《装A》
第1章
《装a》作者:我的猫叫蛋蛋【完结】
简介:我对你掏心窝子,你却戳我肺管子
所有人都以为谢淮舟恨死了郁长泽。
相同的信息素,alpha骨子里的排他性和独占欲。
两人相见必然针尖对麦芒。
可无人知道,异国深夜里,他们曾交欢至天明。
谢淮舟的信息素是郁长泽给的。
年轻貌美绿茶装可怜演员a x 绅士温和外冷内热总裁b
郁长泽 x 谢淮舟
1.b装a没骗过a文学
2.破镜重圆 追妻
3.攻嘴里没一句实话
4.攻一直知道受是beta
阅读须知:文笔普通,剧情一般,没意思请点叉,拒绝任何形式写作指导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现代、he、狗血、abo、破镜重圆
第1章
每年五月,谢氏都会和a大谈校企合作,原本这种小事不该惊动谢淮舟的。但谁让a大校长是他亲姑妈,简单签完协议后,和蔼可亲的校长委婉地表示有些家事要和谢淮舟聊聊。宋明识趣地退出招待室,为了确保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他去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a大今天似乎有什么校园活动,巨大的横幅在空中簌簌抖动,宋明漫无目的地盯着发呆。半个小时后,他收到谢淮舟的消息,对方结束谈话在电梯口会和。
电梯间设在行政楼最南侧,宋明赶到时,谢淮舟已经在那了。他低着头在回邮件,听见脚步声微微抬眸,窗外热烈的日光穿过玻璃勾勒出男人硬朗明晰的五官,一双眼睛乌沉沉的,没什么情绪。
哪怕是这随意的一瞟,却让宋明有种心脏过电的酥麻。他暗自叹气,自家boss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alpha,即使没有信息素吸引,依旧会让人着迷。
行政楼只有一部电梯,下行的速度很慢,到七楼时停下,一群穿着志愿者短袖的学生抱着活动物资涌进来,电梯厢瞬间被占满,两人不得不往后站。
宋明旁边是个小姑娘,抱着比自己还高的人形立牌,笑眯眯的和同伴说:“唉,我这样四舍五入算不算抱过郁长泽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电梯里的众人都听见了。
就算是宋明这种没时间追剧的社畜也知道郁长泽的名字,他是近两年红到发紫的年轻演员,出道五年,前两年寂寂无名,第三年忽然拿了国际大奖,之后一路爆红,参演的剧就没有不火的。
宋明悄悄地用余光扫了眼立牌,长得的确好看,皓齿明眸、五官艳丽,听说还是个alpha。
“你要这么说....”同伴晃了晃手里的饮料,“我喝这个岂不是在吃他的....”
“卧槽!”有人笑骂,“郁长泽是真的会!把自己信息素味道做成饮料口味,想想都好涩。”
电梯里隐隐开始躁动,宋明也在暗地里吐槽现在明星真是没下限时,目光忽然扫到瓶身上的包装“薄荷清酒新口味,郁长泽陪你渡过炎炎夏日。”
宋明脑袋“嗡”一下炸开,背后出了层冷汗,他记得谢淮舟的信息素也是薄荷酒。
而谢淮舟面前就摆着一箱同款饮料,“薄荷清酒”四个字加大加粗,直面朝上,旁边郁长泽举着饮料笑得开怀。
学生们还在讨论郁长泽信息素的味道,宋淮尴尬得脚趾快扣出三室一厅了。好在电梯很快停在一楼,学生们抱着东西出去,他们继续下行到地下车库。
开门后,谢淮舟面无表情向外走,宋淮已经准备好收购饮料厂商了。
谢淮舟忽然停下脚步:“把东西买回来。”
宋明愣了一瞬,立刻去追提着饮料的学生。
谢淮舟靠在车边,心里像有锅沸水在扑腾,烦躁得很。
他拉开车门,从中控台翻出一包薄荷爆珠的香烟,急切地含住烟嘴,点燃。
冰凉的薄荷味尼古丁涌入鼻腔,充斥肺腑,谢淮舟喉结滚动,躁动不安的情绪微微平复。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隔着氤氲的白雾,与广告牌上的郁长泽对视。
他早该知道,那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收敛”两个字,把信息素做成饮料,亏他想得出来。
郁长泽总有办法野蛮又强横地在他的世界里刷存在感。
就像多年前,每次缠绵时,郁长泽都会用信息素将他灌满,黏腻的体液涂满每一寸皮肤,嚣张又霸道地在最显眼的位置留下标记。
是郁长泽用自己的信息素滋养他、浸润他、填满他,让他变成一个闻到郁长泽信息素就会发情的怪物。
谢淮舟恨死郁长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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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高档小区楼下,谢淮舟正要开车门,宋明道:“谢总,那箱饮料要帮您扔了吗?”
谢淮舟下车,拉开副驾驶把饮料提在手上。
宋明立刻解开安全带:“我帮您送上去吧。”
“不用,你可以走了。”说完,谢淮舟转身进门。
到家后,谢淮舟拆了饮料,喝了一口。
甜腻腻的,没有半点薄荷酒的清冽醇厚,和郁长泽的信息素天差地别。
谢淮舟意兴阑珊地将剩下的饮料扔进橱柜,便去浴室洗漱。
修长的手指搭在后颈,谢淮舟熟练地揪住某块皮肤,然后用力一扯,原本后颈处微微鼓起的腺体被撕下,露出平坦的后颈。
他的腺体是假的,信息素也是假的,谢淮舟是个beta。
第2章
他伪装了七年,从十八岁确定无法分化后,他就被母亲要求在后颈贴上alpha专用隔离贴伪装alpha,后来,隔离贴变成了人造腺体,薄荷清酒是他不得不选择的信息素。
被掩盖的皮肤并非光洁完整,腺体生长的地方有一道狰狞深刻的齿印,齿痕左右两边有两个微微凹陷的小孔。
那是只有alpha才能造成的齿印,他们天生具备两颗犬牙,便于咬破被标记者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
谢淮舟颈后的这块皮肤,曾无数次被咬破、注入、舔舐,旧伤叠新伤,时至今日依旧无法痊愈。
谢淮舟的食指一寸寸抚摸过齿痕,好像又听见了那人暧昧低沉的喘息:“哥哥,你的身体很喜欢我。”
谢淮舟蓦地回神,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收回手,打开淋浴头,蒸腾的热气很快笼罩浴室。
从浴室出来,谢淮舟重新贴上人造腺体,纳米仿生科技能根据佩戴者的心率、体温等生理特征释放类信息素化合物,除了不能标记几乎等同于alpha的腺体。
谢淮舟刚洗完澡出来,体温偏高,戴上人造腺体后,空气中便多了一丝清冽的酒味。尽管这已经是医学院研制出来的最接近郁长泽信息素的腺体,但依旧存在差距。
郁长泽的信息素酒味更浓更烈些,就像一杯加了冰的龙舌兰,薄荷只是点缀。
谢淮舟刚套上睡衣,手机便弹出微信视频,他接了,屏幕凝滞不到一秒,一张愤怒的脸便占据屏幕:“小!舅!舅!”
谢淮舟一听这个语调就知道路昭有一大堆事要抱怨:“说好来探班的呢?一个月了,我妈给我寄的牛肉干都要长蛆了。”
谢淮舟举着手机拉开冰箱,翻了翻储藏的麻辣牛肉:“没坏,能吃。”
“这是重点吗?”路昭愤愤不平,“你都不知道我在剧组过得什么鬼日子。”
路昭掰着手指头开始抱怨,从盒饭不好吃到戏服不合身,从导演骂人到助理被欺负...
谢淮舟听着他抱怨,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回国演戏。
路昭原本在国外学音乐,上学时匿名发布过几首歌,播放量数百万算得上是个小网红。谢淮舟本以为他会跟随母亲在海外出道,但两年前他莫名其妙注销账号,删了所有原创歌曲,一声不响地进了国内演艺圈。家里知道这事还是在他拍了第一部戏,经济公司花钱营销后。
“总之,最晚这周末,你一定要来剧组看我!”路昭软硬兼施,“小舅舅,我在国内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呀。我一个柔弱的omega,从小背井离乡......”
“打住、打住。”谢淮舟头疼地妥协,“过两天就去看你。”
“nice!”路昭雀跃地欢呼,“到时候你把排场弄大点,开你那辆一个小目标的柯尼塞格过来。”
“嗯?”
路昭虽然骄纵,但不会刻意炫富,突然这么说肯定有原因。
“就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乔翊,我俩不是对家嘛。他也在这个剧组,上周他金主过来探班,排场搞得特别大,带了米其林的厨师请全剧组吃自助。我真是服了,他那个金主看着比我爸都大一轮,他居然喊人家好哥哥,yue~”
路昭说到这,谢淮舟就懂了。恐怕那次之后,路昭在剧组里受了不少委屈,不一定是乔翊指使的,但娱乐圈有的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
谢淮舟:“知道了,安心拍戏吧,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第2章
周六早上,谢淮舟虽然没开一个小目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身份尊贵。
谢淮舟提前和剧组打过招呼,没有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排场,他派人空运了几套摄影设备。
剧组拍摄都有自己的进度和节奏,贸然请客吃饭不一定是好事,但没有哪个导演会拒绝升级装备。
谢淮舟到时,路昭刚好拍完一场戏,穿着戏服便飞奔过来。
这是部武侠剧,路昭扮演的是位备受宠爱的富户公子,锦衣华服、穿金戴银,若是旁人还压不住这一身富贵装显得庸俗,但路昭皮肤白、细嫩,脸颊有肉,一双圆润的小鹿眼澄澈透亮,看上去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算是本色出演了。
“小...谢总。”
剧组人多眼杂,路昭不想暴露自己和谢淮舟的关系,紧急改了称呼。
“瘦了。”谢淮舟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
“剧组的饭太难吃了,少油少盐,我嘴里快淡出鸟味。”路昭扒着车门往里看,“我的牛肉丝呢。”
话音刚落,制片人带着导演过来。
“谢总,好久不见。”
谢家在圈子里绝对算顶尖的存在,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搭不上关系,谢淮舟却主动给他打电话。陈锋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但看路昭熟稔的动作,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这位是《一剑长安》的导演,李淳阳。”
谢淮舟知道李淳阳,他在业界挺有名的,以前是话剧演员,半路出家拍电影,拍了七八年就有三部影片获奖。
郁长泽获奖的那部《断生》就是他拍的。
李淳阳身上有很明显的搞艺术的气质,容貌沧桑、不修边幅、目光如炬看人时总是带着两分审视,又有点神经质。
他盯着谢淮舟看了半晌,谢淮舟坦荡地和他对视,笑着说:“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陈锋尴尬地想打圆场,李淳阳忽然道:“你很像我故事里的一个人,秦生。”
第3章
闻言路昭立刻反驳:“哪里像了?谢总明明和褚子楠是两个人。”
褚子楠是演秦生的演员,《断生》获奖后他吃到了角色红利,之后演戏专接这种温柔和煦的世家少爷角色,营销“贵公子”人设,近两年眼看着飘了。
“不是像褚子楠是像秦生。”李淳阳又强调了一句,“故事里的秦生。”
谢淮舟眸光微动:“抱歉,我没看过《断生》。”
李淳阳神色诧异,随后笑着摆手:“没事,是我唐突了。”
陈锋怕再聊下去谢淮舟会不高兴,赶紧让路昭带着他去休息。
谢淮舟走后,陈锋责怪地看了李淳阳一眼:“老李啊,谢淮舟是什么样的人,能随随便便让咱们攀上关系,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李淳阳没应,只轻声说了句:“没看过怎么知道角色出自哪部片子?”
.............
休息室是临时布置的,之前是群演化妆间,几张梳妆台拼成长桌,上面摆了水果和饮料。
路昭一边吃着牛肉丝辣得斯哈斯哈喘气,一边乐呵呵说着八卦:“你来探班的事肯定传遍剧组了,这会儿那些给我穿小鞋的人,肯定吓死了。”
谢淮舟好笑地看着他,拧了瓶水递到他手边,余光无意间扫到梳妆镜上的一叠照片。
他拿过来,第一张就是路昭的。
“我们的定妆照。”路昭凑过来挨个儿给谢淮舟介绍人物,他蓦地想到什么,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摆在谢淮舟面前:“看,是郁长泽!下一场我就要和他演对手戏了,他们都说和郁长泽对戏心理压力超大的,他能把对方完全压住......”
路昭在说什么,谢淮舟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看着照片上的郁长泽,长发高束,右手执剑,身后黄沙漫漫,他像从风中走来,一双冷冽的眼如寒冰般刺痛人心。
谢淮舟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又若无其事移开视线:“都是演员,没有谁压过谁之说,你好好演就行。”
路昭点头,话锋一转又开始聊八卦:“不过郁长泽真的好受欢迎,上次有个富豪小姐姐买了一座酒店送给他,郁长泽直接扔了。”
谢淮舟垂下眸,没说话。没人比他更清楚郁长泽有多受欢迎。十八岁时就有人为了买他穿过的衣服,一掷千金,收到的邀请堆成山,被他折成纸飞机扔着玩。
他像个妖精,生来就会玩弄人心。
一号化妆间,乔翊面色难看的给经纪人发语音:“不是说路昭没背景吗?为什么会搭上谢淮舟?他都来剧组探班了,我怎么办?”
语音刚发出去,身后的更衣室忽然被人拉开。
乔翊正想破口大骂,看清是谁后,面色古怪地打了声招呼:“长泽哥怎么在这呀?助理还没来吗?”
一号化妆间原本是两人共用,但郁长泽每次休息都是去自己的保姆车,久而久之,乔翊就把这当成自己的私人化妆室了。
“你刚刚说谁来了?”郁长泽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谢淮舟啊。”
郁长泽蓦地笑了声,精致的面容愈发艳丽,空气中薄荷酒的信息素慢慢弥散,织成一张密集的网。
.........
两个小时后,休息时间结束,小助理敲门进来:“路哥准备开拍了,咱们再补个妆。”
“好。”
路昭答应完,休息室立刻涌进一大群人围着路昭,这显然是平时没有的待遇。
路昭隔着人群和谢淮舟挤眉弄眼。
谢淮舟看了一会儿,觉得屋里太闷推门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走廊抽烟。
薄荷爆珠的烟嘴刚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走廊拐角忽然迎面走来一群人。
为首那人穿着一席红衣,明艳的五官美得张扬肆意。
猝不及防,一眼万年。
四周的景色蒙了一层朦胧的雾,人声远在重山之外,只有郁长泽是清晰明艳的。
谢淮舟听见自己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后颈的腺体搏动,丝丝缕缕的薄荷酒香飘出去。
他想此时的自己一定将悸动写在了脸上。
然而郁长泽被人群簇拥着和他擦身而过。
从始至终,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直到很久之后,周围重归于寂静。
薄荷酒的气息散尽清冽香味后只余连绵的苦涩。
谢淮舟缓缓地眨了下眼,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心脏浸入迟钝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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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tips:龙舌兰酒的味道是凉中带苦、酸涩、辛辣。 我的意思是郁长泽的心跳也在加速。
第3章
和郁长泽演对手戏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气场强大,演技精湛,路昭根本接不住。
进入场景后,郁长泽就融入角色里,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微表情都恰到好处,仿佛真的是一位历经磨难、仗剑天涯的孤独剑客。
而路昭还只停留在用面部表情表达情绪,哭就是撇嘴,笑就是勾唇。
两相对比之下简直惨不忍睹。
谢淮舟越看眉皱得越紧,这时忽然有人轻撞了他一下。
谢淮舟侧眸,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清秀娇小的omega,他侧身避让工作人员时又往谢淮舟身边贴近了几分。
“抱歉,谢先生,撞到您了。”omega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后颈,腺体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谢淮舟后颈微微发热,这表示有人在向他释放信息素。
第4章
谢淮舟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没事。”
“谢先生是专门来看阿昭的吗?”乔翊带着浅笑温柔地问。
阿昭...很亲密的称呼。
如果谢淮舟之前没见识过路昭指着他的照片吐槽,大概会以为他俩关系很好。他有些想笑,但良好的教养让他不善于嘲讽挖苦他人。
谢淮舟含糊地应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取景器上。
乔翊咬了咬唇,继续往谢淮舟身边靠近。
他自认颜值、手段、信息素都不比路昭差,凭什么路昭可以傍上谢淮舟那样的,他却只能陪油腻老男人?
乔翊:“谢先生----”
一旁的李淳阳忽然摘了耳麦扔在桌上,大骂道:“路昭,你到底会不会演?脸僵得跟个死人一样。”
陈锋冲过来把他拉走:“年轻人嘛,有几个能和郁长泽对戏不紧张的?你控制点。”转头对副导演使眼色,“小路拍了一上午了,让他歇歇。”
周围人识趣地换布景,路昭红着眼回到保姆车。
谢淮舟过去时,路昭用剧本挡着脸缩在保姆车最后一排,小助理在旁边不知所措。
谢淮舟示意他先离开,随后上车拿开剧本,路昭脸上都是泪。
“别管我!”路昭把脑袋埋在胳膊里,他感觉有人坐在了前排便不动了,只剩下书页翻动声。
路昭哭了会儿抬头,谢淮舟正在看他的剧本。
路昭更难过了:“小舅舅,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欺负吗?”
“你觉得李淳阳是在欺负你?”
路昭抿着唇不说话了,李淳阳除了对拍摄要求高,没什么毛病,平时请假、预支工资都挺好说话的,之前剧组里有个小工家人重病,他还给人捐款了。
路昭实在说不出他的坏话。
其实今天这事儿,如果谢淮舟不在这儿,他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但谢淮舟在他心里分量很重,几乎扮演了路昭成长过程中所有男性长辈角色。谁也不愿意让自己亲近、尊敬的人看到狼狈尴尬的一面。
谢淮舟知道他好面子,将话题轻轻揭过。
“你的角色是个天真浪漫的富家少爷,从小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喜怒皆形于色,笑时眉眼弯弯,哭时泪水涟涟。你不要被郁长泽带跑偏了,他的角色不适合大悲大喜,但你的可以。”
路昭想了会儿又对着随身镜调整了下表情,似乎找到了门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笑嘻嘻地凑到谢淮舟身边撒娇:“小舅,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觉得李导讲戏都没你好。”
这话明显是夸张了,谢淮舟没应,揉了揉他的脑袋,让路昭自己琢磨去。
谢淮舟看着窗外重新搭建的布景,想起以前郁长泽琢磨不透人物时便会拉着他演一遍。那些情啊爱的台词从谢淮舟嘴里说出来总是干巴巴的,但郁长泽却很兴奋,演着演着便滚到床上去,一边干他,一边和他说那些羞耻的台词。
谢淮舟想到那人就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下了车,目光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没看到郁长泽,烦躁又变成了失落。
谢淮舟避开人群,将早上那根没来得及抽的烟续上。
薄荷味尼古丁沉入肺腑,谢淮舟却觉得自己的心更空了,他盯着扩散的烟雾发呆,直到夹在手中的烟快烧尽了才反应过来,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就在这转身的功夫,有人从身后将他推进深处的巷子里。
谢淮舟来不及回头,那人就贴了上来,灼热的掌心掀开他的衣摆探进腰间抚摸,鼻尖贴在后颈处嗅闻,呼出的热气像火焰般撩过肌肤,谢淮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就是用这种廉价的人工化合物冒充我的信息素吗?”郁长泽声音懒散,右手顺着细腻的肌肤往上爬,粗粝的指尖轻轻滑过红樱。
谢淮舟身体猛地僵住,随后剧烈挣扎:“滚开!”
“不要。”郁长泽像闹脾气的小孩,将谢淮舟压得更紧,同时释放出信息素。
浓烈的酒香带着薄荷的清冽,谢淮舟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
郁长泽眼角弯了弯,嘴唇贴近谢淮舟后颈的皮肤,露出尖利的犬齿,就在他咬下去的瞬间,谢淮舟爆发出巨大力量,胳膊肘狠狠往后捅。
郁长泽胸口一痛松了力,谢淮舟立刻转身怒视着他:“要发情找别人去。”
“没有别人,只有你。”郁长泽捂着肋骨可怜巴巴地看他,“哥哥下手好重,心口疼。”
谢淮舟下意识就要伸手,反应过来后手掌猛地攥紧:“活该。”
郁长泽垂下眸,像是被谢淮舟伤到:“明明你也很想要我的信息素。”
谢淮舟嗤笑,眼里的嘲讽犹如实质:“自作多情也有个限度。你的信息素对我来说只会是累赘和耻辱。如果可以,我宁愿腺体里装的是白开水。”
郁长泽一怔,脸上的神情收敛,目光直直地刺向谢淮舟。
空气中薄荷酒的味道越来越浓郁,酒味盖过了薄荷,显露出龙舌兰特有的酸涩、辛辣,信息素织成绵密的大网将谢淮舟紧紧包裹,渗入他每寸肌肤里。
谢淮舟手脚发软,耳垂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滚落,后颈的腺体剧烈跳动发烫,提醒他此刻空气中信息素的含量远超正常标准。
谢淮舟固执地站在原地,直到一阵穿堂风过,他猛然清醒,这里属于上风口,郁长泽的信息素很可能飘出去。
第5章
下一刻他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几乎想都没想将郁长泽推进阴影处,自己走了出去。
刚到巷子口便迎面撞见了乔翊。
“谢先生?”乔翊惊讶地看着他。
谢淮舟衣衫凌乱,面上红潮未退,空气中信息素还未散尽。
乔翊心思一转便猜到什么,alpha嘛,没有哪个不偷腥的,更何况这种久居高位的人,看着衣冠楚楚,实际玩得比谁都花。看看,连露天野炮都干上了。
乔翊忽然就心理平衡了,说不定私底下路昭过的日子还不如他。
“谢先生是迷路了?”乔翊识趣地递出台阶。
“嗯。”
“需要我帮您带路吗?”
“不用。”
乔翊看了眼巷子深处,隐隐辍辍有个身影,正在想剧组里哪个小妖精和身影相似,谢淮舟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乔先生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先去片场了。”乔翊暧昧地眨了下眼睛,“谢先生玩得开心,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谢淮舟:“.......”
乔翊走后,谢淮舟立刻去了卫生间。
郁长泽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像成瘾性药剂,仅仅接触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他腰腹发紧,勾起某种隐秘的欲望。
他鞠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后颈处,但收效甚微。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叫嚣着想要某个人,身后令人羞耻的地方变得湿润饥渴,谢淮舟能感受到液体滑过大腿的酥痒。
他猛地抬起头一拳打在镜面上,失控地骂了句脏话:“操!”
升起的热度烧红了眼尾,呼吸越来越沉重,情潮翻涌冲击着身体,血液成了岩浆。
谢淮舟拉开了隔间门,将外套脱下团成一团,脸深埋于其中汲取残留的信息素,修长的手指落在裤腰上,羞耻到颤抖。
拉链滑过的金属声在耳畔放大,垂感极佳的面料顺着白皙的双腿滑下缀在脚踝,谢淮舟一寸一寸抚慰着自己,汗水和喘息闷在外套里。
因为缺氧眼尾愈发红艳。
薄荷酒的气息将他带回那个夏天。
明明是无法标记的beta,郁长泽却一次次撞开他的生殖腔,犬牙叼着那块嫩肉撕咬、研磨,直到鲜血淋漓,再大发慈悲地将信息素灌入其中。
高饱和度的信息素浸透他的骨血,重塑他的身体,谢淮舟成了泡在薄荷酒里的一颗青梅,早已失去本来的味道,轻轻咬一口便爆开浓郁的酒香。
这时郁长泽会舔舐他的伤口,洋洋得意地询问谢淮舟被他干得有多爽。
低哑又暧昧的嗓音,用最无辜的表情说最下流的话。那副模样让谢淮舟恨不得、爱不得又无可奈何,只能纵容着、放任着,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出去。
于是和郁长泽在一起的那两年,谢淮舟后颈的隔离贴就没摘下来过,不是为了伪装alpha,而是遮掩交欢的痕迹。
谢淮舟过了许久才从卫生间回到片场。
热烈的阳光直射而下,让人眼前发虚。
郁长泽坐在摇椅上,身旁围着两个小助理,一个给他打伞,一个给他摇扇,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淮舟盯着他,怒火中烧。
郁长泽感知到他的视线,食指勾下鼻梁上的墨镜,恶劣地扬起唇角,冲他无声做了个口型:“爽吗?”
第4章
下午的拍摄终止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谢淮舟提前在剧组所在的酒店订了三天总统套房,回到房间后他久违地感受到一股疲惫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了,像一块巨石从高空砸进平静的水面,溅起的水花到现在还荡出层层涟漪。
谢淮舟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昏昏欲睡之时才从里面出来。
他随意裹了件浴袍,内里什么也没穿,湿漉漉的发尾缀着水滴浸湿了衣领。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习惯性摸向床边的桌子,动作一顿,原本放在那的人造腺体不见了。
他回过头,身后的沙发上郁长泽手里把玩着人造腺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哥哥要是再晚一分钟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了。”郁长泽分外可惜地叹气。
谢淮舟眸色冰冷,向他伸手:“拿来。”
郁长泽握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眷恋地蹭了蹭,漂亮的狐狸眼哀怨地看着他:“哥哥不想我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想的?”
郁长泽轻笑一声:“可是哥哥刚刚一直在看我,不是在邀请我吗?”
谢淮舟原本被压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上前一步,手掌从面颊滑到颈部,扼住脆弱的咽喉,郁长泽被逼得抬头和他对视,眼里却没有丝毫惧意。
谢淮舟俯下身,敞开的浴袍领暴露春色,象牙色的肌肤,线条流畅的肌肉,完美惊艳的腰臀比,以及腹下三寸微微勃起的性器。
郁长泽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幽深晦暗,手掌不受控制地探进他的衣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玉色的肌肤时,谢淮舟蓦地收紧掌心:“我的确邀请了人,但不是你。”
越亲近的人越知道如何往对方心窝子里捅刀。
谢淮舟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不屑一顾:“滚出去。”
郁长泽的神色瞬间沉下来,嫉妒又愤怒,眼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最后又一一散去,柔软和笑意又重新回到脸上,他笑着问:“哥哥邀请的是谁?”
第6章
“跟你有关系吗?”
谢淮舟转身走回房间,拿起酒店的内线电话。
他知道郁长泽是不会自己走的。
电话拨出去却无人接听,郁长泽悠闲地拔了电话线,甚是无辜道:“忘了告诉哥哥,这座酒店是我的。”
谢淮舟想起路昭说过有个富豪小姐姐给郁长泽送了一座酒店。
谢淮舟眸光微黯,心脏泛起细密的酸麻,脱口而出的话变得尖酸:“既然拿了别人的好处就该守本分,对我纠缠不休是嫌对方给得不够?”
郁长泽茫然道:“什么好处?”
“酒店...”刚开口谢淮舟就后悔了。郁长泽拿谁的好处跟谁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郁长泽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一双眼睛盛满笑意:“酒店是我和我朋友合资开的,三年前就有了,哥哥可以去查。”
“没兴趣。”谢淮舟神色冷淡,“就算是老板也没资格私闯顾客的房间,一分钟内你不走我就报警。”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娇软甜腻的omega问:“谢先生,您在里面吗?”
郁长泽的笑意凝结在唇角:“哥哥真的邀请了别人?”
谢淮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做出反应,他转身往外走,似要给那人开门。
刚踏出去没两步,巨大的力量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床上。
alpha瞬息爆发的力量堪比猛兽,郁长泽欺身压下,不给谢淮舟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人翻过去,对着后颈那处鲜明的齿痕,狠狠咬下去。
alpha的牙齿与咬痕完美重合,尖锐锋利的犬齿阔别五年再次刺透谢淮舟的肌肤,高浓度信息素如洪水般灌入体内,巨大的冲击让谢淮舟大脑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出现阵阵嗡鸣。
屋子里像打翻了薄荷酒,馥郁的酒香混杂着冰凉的薄荷气息钻进每一个角落,闻着冰凉沁人,但谢淮舟却感觉自己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血液与信息素迅速交融,beta并非没有腺体,只是和a、o相比发育得并不够完善,隐匿在皮肉下的器官被强硬的刺入、灌满,谢淮舟脑子里像在放烟花,一簇接一簇,亮堂堂的,后颈出现诡异的酸胀感,脸颊升起潮红,凌厉的眼蒙上一层水雾,失神地望着前方。
即使是beta,被咬标记后也会出现短暂的假性发情,谢淮舟此刻软得像一滩水,温顺地伏在郁长泽的身下。
直到将萎缩的腺体撑得满满当当,郁长泽才念念不舍地松开齿关,后颈的咬痕狰狞恐怖,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液。郁长泽像餍足的狼,愉悦地舔舐他的伤口,手掌终于如愿以偿撩开衣摆,落在了赤裸温热的肌肤上。
.............
房间外,乔翊疑惑地看着紧锁的大门,他刚刚明明听见了动静,怎么过了会儿又没了。
他想通了,既然谢淮舟能搞别人,为什么不能搞他?伺候谢氏总裁总比伺候老男人强。
来之前,他特意去后厨盛了碗姜汤,里面加了点东西,不烈只是助兴用。
他摆好造型,清了清嗓,正想再次敲门,忽然感觉身后杀气腾腾。
只见路昭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到他面前,声如洪钟,怒喝一声:“哈巴雀!你想干什么?”
乔翊的粉丝叫“羽毛”,路昭觉得他喜欢攀附权贵,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哈巴雀,一时情急喊了出来。
乔翊气得咬牙:“你管我干什么。谢先生淋了雨,给他送碗姜汤不行?”
路昭强硬地挤进乔翊和房门之间,如大鹏展翅般护在门前:“不需要,我给谢总备好了,带着你的脏东西赶紧滚。”
路昭虽然性格率真但不是傻子,从小到大,他看过往谢淮舟身上扑的狂蜂浪蝶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各种招式层出不穷。
他才不信乔翊只是简简单单送个姜汤。
乔翊也恼了,他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谢淮舟早就在----”
路昭身后的门忽然开了,谢淮舟面色不善地注视着乔翊:“我早就什么?”
乔翊看着他瞳孔骤缩,胆怯地闭上嘴。
路昭回过头,视线落在谢淮舟脸上。
小舅舅怎么看起来那么色啊?
谢淮舟的唇角破了,嘴唇染上一层莹润的水光,眼尾红痕未消,旖旎潋滟盈满万千春色。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信息素,和往常都不一样,更野更浓烈,像野兽圈地盘一样,嚣张又霸道。
谢淮舟看向路昭:“找我什么事?”
路昭原本要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怕你淋雨不舒服,送点感冒药过来。”
“谢谢。”谢淮舟接了他手里的东西便关上门,动作透露几分急躁。
路昭愣了一下,转而怒视着乔翊:“还不走?站着应聘门神?”
乔翊神色微妙地看着他:“你...没感觉哪里不对劲?”
路昭感觉到了,但死鸭子嘴硬:“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乔翊瞳孔地震:“你、你们一直都这样?”
路·不懂但点头·昭:“有意见?不服憋着。”
乔翊:......
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
关上门,郁长泽凶狠地看着谢淮舟手里的感冒药,恨不得将其撕碎了全部冲进厕所。
刚刚谢淮舟被他标记后陷入假性发情,郁长泽得到觊觎已久的宝物,从脊椎一路亲吻而下,一寸一寸抚摸他的身体,感受分开七年后,谢淮舟身体的变化。
第7章
他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谢淮舟能乖一点,让他安静地抱抱。
郁长泽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但在听见路昭的声音时,谢淮舟猛地清醒,一脚将他踹下床,随后匆忙地换了套衣服开门,将他留在身上的印记遮得严严实实。
郁长泽嫉妒得面目全非:“谢总好福气啊,两个omega抢着往你床上爬。”
谢淮舟皱起眉:“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别再来招惹我。”
“你的事?”郁长泽扬起眉,一步步向他靠近,眼里毫不掩饰地嘲讽:“哥哥是想用我的信息素标记那些omega?他们知道你在我床上叫得有多浪吗?能把你干哭吗?知道刚才被我标记后,你有多----”
“啪”
谢淮舟狠狠扇了郁长泽一耳光。
他气到浑身发抖:“滚出去!”
郁长泽眸光微动,像从幻境里醒来,慌乱又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
“滚!”
...........................
酒店顶层,郁长泽常住的房间里。
商陆检查完郁长泽的伤势,动作迅速的采集今天需要的血样。
郁长泽窝在厚实的沙发里,长睫下垂遮住眼中情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脸上伤处。
作为助理,商陆不得不提醒:“郁少,您明天还要拍戏。”
郁长泽迟钝地停下动作,第三十二次询问:“哥哥今天是来看我了吧。”
商陆目光怜悯,第三十二次回答:“不是,谢先生是给路昭先生探班。”
郁长泽只听自己想听的,他拿起冰袋敷在脸上,心情明显变好:“给李淳阳说一声,晚上的饭局我也去。”
商陆应了,准备出去,郁长泽忽然道:“上次的心理医生...可以再帮我预约一次。”
商陆惊讶,郁长泽看心理医生还是一年前。
“您是又看见什么东西了吗?”
“不。”郁长泽失落道,“我惹哥哥生气了,我想让他教教我怎么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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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泽:我不管、我不管,老婆就是来看我的。
第5章
晚上八点,陈锋约了谢淮舟吃饭。
拍电影最缺的就是投资商,好不容易能和商界大鳄搭上关系,陈锋也是下了血本,吃饭地点选在剧组附近最高档的场所。
怕人多嘴杂整出些乌糟事儿惹恼谢淮舟,参加饭局的只有内部几个人。
谢淮舟到时,郁长泽已经在包厢内了。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狐狸眼,目光像自动定位器一样,谢淮舟走哪他跟哪。
满座的宾客里,就郁长泽戴口罩,显得格外突出。
陈锋推了他一把:“把口罩摘了,待会儿人要说你耍大牌了。”
郁长泽笑了声,坦荡地当着大家的面摘了口罩,脸上的红肿瞬间吸引视线。
谢淮舟那一巴掌其实没用多大力,但架不住郁影帝皮肤嫩,被打后又反复抚摸伤口,红肿又加重了几分。
谢淮舟眼皮一跳,忍不住自责自己下手太重。
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打脸呀,他是个演员,脸毁了以后怎么办。
谢淮舟不动声色地给宋明发消息,让他现在空运几盒最好的消肿药来。
而陈锋差点原地爆炸,这部剧郁长泽独挑大梁,他要是出啥事,大家一块儿喝西北风去。
“你怎么搞的?要不要紧?去医院看了没?”
“没事,被对象扇了一巴掌,很正常。”郁长泽说这话时,全程盯着谢淮舟。
谢淮舟...想把刚发出去的消息撤回来。
现场逐渐失控,众人被郁长泽一个接一个的雷震得眼冒金星,而郁长泽还在没心没肺地笑:“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信啊。”
他把口罩扔在桌上,人往后靠,狐狸眼微微往上扬,唇角带着点弧度,散漫又轻佻:“下午睡懵了,起来时没注意,撞桌子上了。”
包厢里只有李淳阳全程波澜不惊,专注吃盘子里的花生米,轻飘飘地说:“别耽误拍摄。”
“嗯,这两天先拍远景吧。”
这事就被郁长泽真一句假一句揭过了。
路昭晕晕乎乎地捂着脸,小声问谢淮舟:“小舅,我回去要不要把桌子都包角呀,我喜欢起夜。”
谢淮舟沉默了一会儿,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腿:“乖,多吃菜。”
这场饭局,各有目的。
谢淮舟看中陈锋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资源和人脉,陈锋则想搭上谢氏这条大船。
他是个会来事的,带着剧组的人轮流给谢淮舟敬酒,一圈下来,只有郁长泽还坐在原位没动。
陈锋暗地里都快把他的腿踢断了,郁长泽才举起酒杯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尊称你一声谢总。”
谢淮舟没说话,陈锋赶紧接过话茬:“听这意思,谢总和我们长泽以前认识?”
“何止认识,以前我们是-----”
“他以前是我旗下的艺人。”谢淮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壁相碰声清脆悦耳:“我费尽心机都没让你走红,李导一部戏就让你火遍大江南北,只能说明我们没缘分,大影帝又何必再提起以前呢?”
郁长泽面色难看,气氛微微僵持。
路昭惊讶地打量郁长泽。别人没听说过,但他知道谢淮舟名下有家娱乐公司,据说是他毕业那年自己创办的,公司很小,甚至在业内没什么人知道,但谢淮舟实打实的花了心血,为此不惜和自己父亲闹掰,时至今日那间小娱乐公司依旧存活着,尽管每年入不敷出。
第8章
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陈锋顺势缓和气氛:“来来来,他家的红酒烩鹅肝入口绵密、酒香浓郁,是这儿出了名的菜,谢总尝尝?”
“他不吃动物内脏。”
谢淮舟无声叹气,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鹅肝放进嘴里:“人总会变的,以前不爱吃的,现在就喜欢;以前喜欢的,反而觉得厌烦。”
之后整场饭局郁长泽再没说过话。
酒过三巡,该谈的已经谈妥,众人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谢淮舟身上。
他跟路昭交代了一声,去了卫生间。
刚进去他就在趴在洗手台吐了,不管处理得如何完美,他接受不了动物内脏就是接受不了。
从吃下那块鹅肝开始,喉咙里就充斥着一种恶心的黏腻感。
吐完他打开水龙头漱口,急速的水流溅湿了衣袖,谢淮舟干脆洗了把脸,在抬头时镜子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淮舟转过身,声音沙哑:“有事?”
郁长泽走近,伸手想触摸他泛红的眼尾,谢淮舟偏头躲开。
郁长泽笑了声,手指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微微用力压出微小的凹陷:“明明讨厌鹅肝却非要吃下。哥哥,你这幅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是怕别人知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谢淮舟像听见什么笑话,讥诮的看着郁长泽,“我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从来不怕被人知道。”
这话倒是真的。在旁人眼里,他们是违背世俗的双a恋,但谢淮舟从不遮掩,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谢淮舟喜欢一个人时永远是赤忱热烈的,毫无保留、万般纵容。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不可能如愿。”
“我喜欢你。”
突如起来的表白让谢淮舟的心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他一时有些语塞。
郁长泽看着他的眼睛,执拗又诚恳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狐狸眼天生风流,专注地看着某人时显得格外深情。
如果是五年前谢淮舟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抛弃尊严、飞蛾扑火般重新爱他,如果是三年前被思念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他听到这句话,也会像得到救赎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郁长泽身边。
但现在,分开五年郁长泽从未找过他,偶然遇见却张口说“喜欢”。
谢淮舟原本的心动被满腔的愤怒和失望代替。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悲凉的笑:“郁长泽,你的喜欢太廉价,我看不上。”
重新回到酒桌,陈锋讪笑着解释:“小郁临时有事先回去了,谢总勿怪,我们一定陪你吃好喝好。”
谢淮舟轻轻颔首,似乎没把这事放心上。
他早就料到了,郁长泽是个极其要强的人,能纠缠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当初在国外时,有个官二代看上郁长泽,被拒绝后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把郁长泽骗到酒会,郁长泽当场翻脸掀桌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谢淮舟想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这般瞧不起、看不上的态度,就算日后郁长泽真的遭了难也不会来找他。
谢淮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耳边听着陈锋高谈阔论,但脑海里总浮现郁长泽离开时那双难过悲伤的眼。
………
酒局散后,路昭坐谢淮舟的车一块儿回酒店。没有经纪人约束,路昭大口炫饭,还喝了点小酒,这会儿正兴奋。
他登上微博小号,先在剧组发的定妆照下面狂吹自己彩虹屁,再去超话把黑粉挨个怼一遍,并点赞了所有踩对家的评论,最后神清气爽的开始刷小视频。刷到什么有趣的便滋着大牙要分享给谢淮舟,然而一转头却愣住了。
飞驰而过的路灯在谢淮舟脸上落下错落的光影,明亮的瞬间能窥见通红的眼尾和微蹙的眉。
路昭从未在谢淮舟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酸。
在路昭的记忆里,谢淮舟一直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成熟、冷静又有头脑,是谢氏最完美的继承人。
小时候他对谢淮舟一直亲近不起来,因为他总觉得这样完美的谢淮舟很像被玻璃罩着的展览品,精致、漂亮却不真实。
后来他无意中从玻璃罩的缝隙里窥见鲜活的谢淮舟。
那是高二寒假,谢淮舟在国外留学的第一年,某天晚上他半夜起来发现谢淮舟的房门没关。暖色的灯光下,谢淮舟似乎在和人开视频,不同于白日里正经温和的模样,这时的谢淮舟耳廓通红,眼睛里像含了一汪水,专注又温柔地注视屏幕里的人,笑时勾起的唇角都浸了蜜。
手机对面的那人声音慵懒又低沉,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大胆:“哥哥再骚一点,后面高潮了,我就放过你。”
路昭吓了一跳,红着脸跑回房间,那是他十七岁发现的最大的秘密。
....................
到酒店时已经十一点了,也许是喝过酒后人总有点多愁善感。
谢淮舟倒在床上,胸口闷闷的,郁长泽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慢慢滋生出一股后悔的情绪。
他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酒味,起身去洗漱。
拉开衣柜时,他发现自己一沓内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粉色的便利贴,上书九个字:“看不上老子,吃屁吧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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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说不能乱发脾气,可以适当转移注意力。回到酒店的郁长泽越想越气,于是偷了老婆的内裤。
偷内裤的小郁:这条是我的,那条也是我的。
第6章
谢淮舟被气笑了,心里那点后悔荡然无存。
他实在做不出大半夜让人送内裤的行为,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
谢淮舟咬着牙给郁长泽打电话,通话声响起时,他恍然想到即使那串号码被删除多年,他依旧牢记于心。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终于想起我的电话了?”
这个号码,郁长泽竟然还留着。
谢淮舟回过神,怒骂:“郁长泽,你幼儿园没毕业吧?”
“嗯哼。”
谢淮舟气得头疼:“把东西还给我。”
“不!”郁长泽指尖挑着谢淮舟的内裤,黑色的,平角款式,他放在鼻尖嗅了嗅只有清新的洗衣剂香,“哥哥,我更喜欢看你穿丁字裤。”
谢淮舟皮肤白,臀部饱满圆润,又翘又弹,穿丁字裤时就像一个系着蝴蝶结的水蜜桃。
郁长泽光是想想都觉得口干舌燥。
谢淮舟攥紧手机,他说不出低俗的脏话,又被郁长泽调情似的语调气得难受。
他沉默着思考现在冲去顶楼揍郁长泽一顿的可行性。
郁长泽见电话那头没声音,就知道谢淮舟快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谢淮舟家教好,情绪稳定,性格温润,很少将激烈的情绪外露,就算生气也不会大吵大闹。
但郁长泽是个坏东西,就爱招惹谢淮舟,喜欢看他哭、看他笑、看他羞耻脸红、看他沉沦失控.....
剥掉玻璃外壳的谢淮舟在郁长泽眼里无与伦比的可爱。
“等我五分钟。”
郁长泽说完就挂了电话。
房间重归于安静,谢淮舟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纪录,后知后觉自己又被郁长泽轻易牵动情绪。
五分钟后,有人敲门。
谢淮舟刚打开,郁长泽便扑到他身上,一把将人抱起压在客厅沙发上。
他把谢淮舟禁锢在自己怀抱里,热情地去寻他的唇,含在嘴里嘬吻。他熟练地撬开谢淮舟的齿关,毫无顾忌地舔弄唇舌的每一处。
谢淮舟挣扎着推他,郁长泽从他口中退出来,银丝断在空中。
他渴望又委屈的看着他,五官因为激吻染上一层艳色:“哥哥,别再拒绝我了。”
谢淮舟横亘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郁长泽像精练的猎手,只要一点讯号便能发起猛攻。
他重新吻住谢淮舟的唇,比之前更凶狠更激烈。
他一边拉开谢淮舟的腿,另一只手扯开谢淮舟的腰带,手掌急切地探进去,握住两团臀肉揉捏。
浓郁的信息素将谢淮舟包裹,他昂着头甩开郁长泽的亲吻,望着刺目的灯光喘息。郁长泽埋首在他颈边不断亲吻,唇舌裹着喉结舔弄,尖利的犬牙轻咬肌肤激起轻微的刺痛。
“郁长泽。”
“嗯?”郁长泽抬头在他侧脸落下一个吻。
谢淮舟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郁长泽情欲交织的脸上:“过了今晚,我们就当没见过。”
他想了很久,郁长泽纠缠不休的原因也许真的是喜欢,只是这份喜欢里并没有多少真心,更多的是遇见旧情人的欲壑难平。
他们的身体的确很合拍。
“不管我如何拒绝,你总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倒不如和你做场交易,我让你睡一晚,你别再纠缠我。”
郁长泽愣住了,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淋下,寒意彻骨,他死死盯着谢淮舟的脸,像要撕了他的面皮看看底下是不是换了芯子。
为什么以前把他当眼珠子疼的人,现在句句往他心窝子里戳。
谢淮舟无视他的目光,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还是你想玩点刺激的?捆绑?囚禁?或者----”
“够了!”郁长泽从他身上起来,手脚发凉,他强扯出一个笑容,“哥哥你休息吧,我不闹你了。”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路过玄关时,墙上的镜子映出他脸上的泪痕。
谢淮舟的心像被小狗重重咬了一口,疼得发酸。
直到房门被关上,四周静得只剩下他沉滞的心跳,他才抬起胳膊捂住温热潮湿的眼。
半小时后,谢淮舟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打开郁长泽送来的小纸袋,里面有一条裆部明显大了一圈的内裤,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找不到丁字裤,哥哥先穿我的吧。
谢淮舟:.......
妈的,哭早了。
——————
许是这一天过得太跌宕,谢淮舟久违的梦见了从前。
他和郁长泽第一次见面是在秀场后台。
好友请他看秀,半路却被某个金发碧眼的娇俏omega勾走。
谢淮舟稀里糊涂就走到了秀场后台,随后被满场赤裸、暴露的模特震得面红耳赤。
他仓惶的拉开一道门,连门牌上的alpha更衣室都没看清便急匆匆躲进去。
刚关上,身后便传来一声轻笑:“嘿,哥们,能帮个忙吗?”
谢淮舟回过头,暖色的灯光下,男生像勾心摄魄的魅魔,眉眼妖艳而眸色沉黑,五官精致又不失英气,下颌线利落清晰。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介于成年与少年之间,劲瘦但不纤弱,肌肉线体恰到好处。他上半身只有一条银色的身体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头上戴着一对弯曲的恶魔角,身后黑色的魅魔翅膀与长发纠缠在一起。
第10章
谢淮舟不知所措的撇开眼,耳根微红。
“能帮我把翅膀解开吗?”
“可以。”
谢淮舟走上前才发现男生看着青涩,其实比他还高。
更衣室空间不大,背着翅膀不方便转身,谢淮舟只能从正面环过他的脖颈一点点解开勾缠在一起的假发。
他尽力不去触碰男生的身体,可无意间瞥到墙上的倒影,两道人影重合,就像一对正在拥吻的情侣。
心中似有风吹过,一池春水微波荡漾。
为了方便他的动作,郁长泽始终垂着头,喷吐的呼吸吹动谢淮舟颈后的碎发,墨色的发尾在alpha隔离贴上来回扫动。
“你是alpha?”
谢淮舟停顿了片刻,点头。
郁长泽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的头压得更低,鼻尖轻轻抽动。
谢淮舟刚好后退一步:“解开了。”
“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谢淮舟本以为这只是男生随口一说,但后来他真的喝到了那杯酒,薄荷味的,冰凉辛辣,那杯酒一点点侵占他的身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即使是个beta也能闻到郁长泽的信息素。
第7章
次日早上,剧组还没开工谢淮舟就走了。
郁长泽收到消息什么也没说,整个上午脸色都不太好。
午间休息时,他径直去了路昭的休息室。
路昭看他气势汹汹,下意识咽了咽:“有、有事吗?”
郁长泽昨晚就派人查了路昭,虽然没有确切的回复,但确定路昭和谢淮舟之间不存在暧昧关系。
郁长泽心气顺了些,问:“谢淮舟走时有说什么吗?”
路昭想了想,从抽屉里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给他:“小舅说把这个给你。”
路昭是个聪明人,昨天在酒局上就看出郁长泽和谢淮舟有旧情,立刻识趣的挑明了关系。
郁长泽一挑眉接过,里面是十来支消肿祛痕的药膏。
郁长泽眉眼带笑,将盒子收好,撕了张便签给路昭写了串号码:“如果你真的想走演员这条路,可以让张泽文教你。”
路昭盯着那张便签纸瞪大了眼。张泽文是娱乐圈金牌表演老师,带过的学生里五个影帝,三个影后,还有两个奥斯卡得主,想上他课的人能围着a城排三圈,但早在五年前张泽文便不收学生了。
路昭把便签纸郑重地收起来,再抬头便是一声清脆甜美的“舅妈”。
郁长泽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大外甥的头开始打听他小舅这两年的感情经历。
..............
谢淮舟忽然离开,一半是躲郁长泽,另一半是因为刚官宣的产品代言人赵玉安被查出吸毒嫖娼,目前已经被拘留。
谢淮舟的消息比媒体要快些,趁事情还没发酵,必须尽快把代言撤下来。
办公室内,谢淮舟一边看产品策划,一边听宋明汇报。
“今早七点,微博热搜已经爆了,公关部昨晚开始控评,目前由赵玉安代言的产品全部下架,法务部拟定了违约赔偿合同已发您邮箱。”
“选用赵玉安的策划案是谁审批的?之前没做过背调?”
“是吴总。”宋明推了下眼镜,压低声音道,“赵玉安是大少引荐的,说是自己朋友,代言费只要了预算的五分之一。”
谢淮舟嘲讽地勾起唇:“一个二线都算不上的小明星来代言我们的产品,倒给钱都够不上。”
谢淮舟很清楚,审批的字是吴德志签的,但背后指使的人是他大伯。
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大伯夺权的心思越来越明显,近几年在公司内小动作频频,不出格但每一步都足够恶心,就算真的追责,也只会扔一些小鱼小虾出来顶罪。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放下策划案:“产品部有出新的解决方案吗?”
“目前有三个备用方案,一是产品下架后延期发布。”
谢淮舟立刻pass:“这款产品是下半年系列产品首秀,延期发布之后所有都要往后推。”
“二是请当红小花姜媛媛做品牌大使,她最近有一部禁毒缉毒的电影上映,粉丝基数也足够。”
“但她的粉丝与产品主流客户存在年龄差,购买力不足。”
宋明沉默了一会儿,将最后一份方案推到谢淮舟面前:“郁长泽,上个月刚刚担任国家禁毒大使,粉丝购买力、舆论控评力都很强悍,唯一的缺点是脾气大,代言的产品必须接受他们自己的成分检测。”
谢淮舟盯着文件上“郁长泽”三个字有种诡异的宿命感,就像狗血小说里的主角,不管隔得多远总会牵扯在一起。
谢淮舟甚至荒谬的觉得赵玉安被抓也是郁长泽安排的。
“方案待定,代言预算再增加百分之三十,让品宣部试着接触邱月、顾远乔等国际影星,他们的品牌影响力更大。”
宋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知道谢淮舟信息素味道的人不多,他绅士温柔、情绪稳定,从不用信息素压人,日常相处也会注意收敛信息素,在他身边工作不管是beta还是omega都觉得很舒适。
但不管如何温润的alpha,骨子里的独占欲和排他性都会反感与自己信息素相似的alpha接触,他们生来就是竞争关系。
...............
《一剑长安》剧组
郁长泽打着遮阳伞,脸上的红痕消了大半,他挖了一大坨啫喱状的药膏抹在脸上,抹不完的,便顺延到脖子、胳膊。
第11章
商洛眼角抽了抽:“容我提醒一句,这是消肿药不是面膜。”
郁长泽:“会烂脸吗?”
商洛:“......会把你腌入味。”
郁长泽更愉快的往身上抹,他刚从路昭那得知,谢淮舟这五年身边既没有alpha也没有omega,为他守身如玉、对他情深似海。
当然,后面这两句是郁长泽自我感觉的。
在他眼里,谢淮舟身边没人就代表还忘不了他,忘不了不就是还喜欢,还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爱得死去活来?[ 引用《碎玉投珠》]爱得死去活来,他俩就必须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是造杀孽。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信男郁长泽愿用傻逼表哥的狗命换本人与谢淮舟恩爱一生。
郁长泽滋着大牙点开微信,给置顶的宝贝发了条消息:哥哥,我好想你呀。
满屏的红色感叹号触目惊心,郁长泽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发消息。
商洛喉咙发紧,小声提醒:“谢先生给您打过电话,您可以用他的手机号搜索微信。”
“我试过了,搜不到。”郁长泽关了手机,“连路昭的好友分享都被禁止了。”
至于为什么不发短信,郁长泽是怕连唯一的联系方式也会被拉黑。
商洛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郁长泽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锲而不舍的给一个不会回应的人发日常,自娱自乐得很开心。
和剧组相对松弛的氛围相比,谢氏集团气氛凝重。
品宣部背了顶巨锅,全员又气又委屈,还得收拾领导扔下的烂摊子。
谢淮舟加班到深夜,直接睡在公司,第二天被公关部经理紧急叫醒,一连收到了四五个链接。
谢淮舟点开一看是两段偷拍视频。
第一段是酒局结束后郁长泽从他房间离开,视频中郁长泽脸上的红痕和泪水清晰可见。
第二段是谢淮舟早上从酒店离开的视频,镜头刻意在他的房间号上停留了三秒。
谢淮舟点开评论,大致看了一眼,言论污秽不堪。
【别太爱我:穷人的男神,富人的鸭,@郁长泽是被谢总干哭了吗?】
【郁郁看我:营销号有没有脑子?两个alpha也能造黄谣?】
【不吃香菜:麻烦了解一下天上人间alpha会所,只要有钱,alpha也能撅屁股。】
【排骨没有肉:说实话,郁长泽那张脸挺受的。】
【鱼鱼爱郁郁:不信谣、不传谣,相信郁哥。】
【我是薄荷清酒味:说我郁哥受的,睁大狗眼看清楚,我郁哥一拳能打死十个你这样的傻x【动图jpg】】
【路人甲:纯路人,光看颜值,我可以磕他俩。】
【天选打工人:emmmm,难道没人知道我谢总的信息素和郁长泽的相似吗?你说他俩干架,我信,他俩干炮...【惊悚jpg】】
这条评论一出,立刻被顶上前排,底下一群人求细说,而楼主真的发了个动态。
谢淮舟顺着链接点进去,“天选打工人”以谢氏员工的身份讲了很多关于谢淮舟的八卦,真真假假掺半,用一些含糊的字眼将他塑造成一个外表绅士温柔实际心眼小报复心重的富二代。
这时又有人传出,当天酒局“郁长泽被逼敬酒,愤而离席”的消息。
风向霎时变了,“剧组霸凌”、“谢淮舟信息素”、“郁长泽受伤”、“谢淮舟、郁长泽不合”接连冲上热搜。
谢氏微博评论区很快被攻陷,战火蔓延到谢淮舟私人微博号。
谢淮舟不爱发微博,只有几条关于产品推广的转发,但依旧被人肉出个人信息。
【郁哥勇敢飞:这他妈什么五毒俱全企业呀,代言人吸毒嫖娼,公司总裁霸凌,祝早日倒闭死全家。】
【鱼鱼1号:这么喜欢逼人喝酒,等你死了我给你供一箱。】
【五谷“郁”粉:不是,大家戾气怎么这么重啊?具体情况我们等郁哥官宣啊。我不相信郁哥会忍气吞声。】
【“郁”见你:支持楼上!六年老粉,郁哥不是怕事的人。鱼鱼们乖哈,等郁哥消息。】
评论区有一部分理智粉劝架,但只要稳定下来,就有人爆料煽动情绪,时不时撒一波饵,搅得昏天黑地。
短短两个小时,连谢淮舟曾经签下郁长泽的娱乐公司都被扒了出来。
显然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这场网暴是为谢淮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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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三小时后,公关部汪经理将公关预案摆在谢淮舟面前。
“粉丝的情绪点主要集中在剧组霸凌、潜规则、代言人涉毒、资本把控等敏感事件上,我建议您可以将产品代言人换成郁长泽,以此表示双方关系友好。”
“至于剧组霸凌和潜规则,我和《一剑长安》剧组联系过,制片人和编剧都可以证明郁长泽脸上的伤和您没关系。而您去剧组是因为代言事故紧急为了显示诚意,您亲自去谈业务,过程中由于双方语言产生误解才发生视频中的一幕。”
这样解释虽然牵强附会,但只要明确郁长泽脸上的伤和谢淮舟没有关系,那郁长泽从谢淮舟房间出来是爬床还是alpha之间的争斗都不重要。
大家的注意力只会集中在郁长泽身上,见惯了有钱人多情风流,郁长泽这种公众人物的隐私才更有吸引力。
若这时再放出几个黑料,谢淮舟就能全身而退,完美隐身。
汪经理还在侃侃而谈,谢淮舟的目光淬了一层冰,他甚少情绪外露,此时却无礼的打断他的演讲:“让人事经理办理辞退手续,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第12章
清凉凛冽的酒香如沉钟笼罩室内,无声彰显主人的怒火,办公室内噤若寒蝉。
半晌,谢淮舟揉了揉眉心,信息素收敛:“抱歉,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rachel,你去和郁长泽团队沟通产品代言,舆论公关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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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视频冲上热搜时,郁长泽正在拍戏。
李淳阳对拍摄要求高,为了不影响演员情绪,当天有拍摄任务的演员禁止带手机进片场。
等郁长泽下戏,手机里有近百个未接来电,却没一个来自谢淮舟。
热搜爆了一轮又一轮,早过了舆情监控黄金时间。
郁长泽刚登上微博,经纪人郑咚咚便打来电话:“你和我说实话,视频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郁长泽笑了两声:“我倒是这样想过,不过没舍得。”
从赵玉安被抓开始,他就在等谢淮舟联系他的团队,但对方避之不及的态度伤了他的心。郁长泽承认有一瞬间他是想不管不顾将两人绑定在一起,可他舍不得谢淮舟遭受无端谩骂,舍不得那些闲言碎语污了他的耳朵。
郑咚咚不知该宽心还是该发愁,郁长泽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谢淮舟就跟疯了一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原本是谢淮舟娱乐公司的经纪人,知道这俩人当年爱得有多刻骨铭心,分得又有多狗血不堪。
旧情人见面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情,有情的那个还又作又疯。
郑咚咚叹了口气:“谢总派人来谈合作了,你怎么想?”
“答应可以,但有个条件,拍广告那天哥哥必须来陪我。”
郑咚咚苦笑:“祖宗,你想干什么?”
“放心,不会砸你饭碗的。”郁长泽眯着眼睛笑,“等我俩结婚了,请你坐主桌。”
“我真是谢谢你,你人还怪好的嘞。”郑咚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警告你,马上要接代言了,少在微博上惹事生非。”
“嗯。”
挂了电话,郁长泽趁郑咚咚还没来得及改密码,迅速发了条微博。
【郁长泽:没潜规则、没剧组霸凌,哥哥很好。@谢淮舟】
发完后他立刻关机,任凭郑咚咚如何无能狂怒,他自岿然不动还有闲心切小号去评论区顶着抗风暴雨强行安利。
【淮舟倚泽停:不会只有我觉得他俩真的很好磕吗?【爱心】【爱心】】
【淮舟倚泽停:相同的信息素耶,你们品,你们细品。【害羞】【害羞】】
【淮舟倚泽停:红痕一定是打的吗?【害羞】也许是谢总亲出来的呢?【转圈圈】】
三条评论一出,引来多少腥风血雨不提,谢淮舟也在着手反击。
整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赵玉安事发后,有人惴惴不安,恰好看到娱乐八卦,于是祸水东引。
我把代言搞砸了,但你谢淮舟不同样给公司形象抹黑?大家谁也别说谁,推出一个替死鬼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选打工人”很好查,她叫孙梦梦是企划部员工,和部门某位中层领导有点裙带关系,一心想往上爬。
谢淮舟对有野心的人并不反感,但有野心、没脑子、被人当枪使还沾沾自喜那就是她蠢。
谢淮舟没有立刻开除她,这时候任何惩罚性的行为都会被扭曲成报复、仗势欺人,引起口诛笔伐。
他让宋明将孙梦梦摆在一个不属于她的高度,之后不需要做什么,职场生存法则自然会优胜劣汰。
起初孙梦梦以为自己升职是领导看到了她的努力,但很快她发现底下的人没一个服她,同事对接的业务,她听不懂,上面又有领导每日责问项目进度。
到了月底考核,多项评分不合格,扣全勤扣绩效扣奖金,到手工资比原来还低。
她越干越崩溃,将网络当成宣泄屋,怪同事怪下属怪领导,关注她的人里也有集团员工,很快被查出真实信息。
孙梦梦慌了,哭哭啼啼的去求中层领导,但道貌岸然的alpha只是笑呵呵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梦梦啊,这网上的事不都是你自己发的吗?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吃不得苦,一点事儿就在网上抱怨......”
没多久人事经理将孙梦梦的辞职信送到谢淮舟办公室。
“谢总,需要对外发公告吗?”
谢氏集团在行业内属于龙头公司,一旦他以公告的形式宣布,那孙梦梦在行业内便很难找到合适的下家。
谢淮舟摇摇头,他向来赏罚分明,从不将怒火转嫁到弱小者身上。
孙梦梦只是颗不太聪明的棋子,既然下了棋盘就没必要赶尽杀绝。
………
摄影棚内紧锣密鼓的拍摄。
这次拍摄主题是“林中鹿”,代言产品是一套自然系祖母绿珠宝。
郁长泽头上戴了一套仿真的鹿角,从眼角到鬓边画了条蜿蜒的藤蔓,让整张脸多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灯光集中在他身上,薄而透的上衣显出劲瘦有力的腰线。
他本是模特出身又有演技加成,镜头感和故事性兼备。
摄影棚被他带入成森林,参差的枝丫交错成网,嫩绿的草尖缀着露珠,万丈霞光中鹿鸣呦呦。
一组照片拍完,郁长泽离开拍摄区向谢淮舟走来,中途却被拦住,一群人围着他补妆、调整服饰。
第13章
郁长泽只好隔着人群冲谢淮舟笑,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谢淮舟皱着眉转身走了。
郁长泽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
摄影棚外,谢淮舟看着相册里偷拍的郁长泽,点了根烟,辛辣清凉的烟气充斥口鼻,他咂了咂舌感受唇齿间留下的薄荷香,身体里涌动的渴望才得到片刻舒缓。
他在外面站了十来分钟,将郁长泽的照片加入私密相册。
进度条加载过后,私密相册那一栏自动更新照片总数-----1325张。
随后他关了手机重新走进摄影棚,发现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开始收道具。
“怎么不拍了?”
摄影师耸耸肩:“他忽然说有事。我看了下照片,应该够用。”
谢淮舟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照片质量很高,几乎没有废片。
“那就收工吧,辛苦了。”
谢淮舟都没有意见,摄影师更不会说什么,他笑道:“一两天就能出片,郁长泽镜头表现力很强,不用怎么修。”
谢淮舟点头,越早出片越好,虽然现在郁长泽争议大,但随之而来的流量也能增加曝光率。
“你们谁看见郁哥了?”服装师喊了声。
“问问他助理。”
“郁哥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谢淮舟目光微动,径直走向摄影棚后台的更衣室,边上的小隔间显示里面有人。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郁长泽的声音:“不用等我,先给其他人卸妆。”
谢淮舟顿了一下,低声问:“需要帮忙吗?”
更衣室的门立刻打开,郁长泽上衣脱了一半。
为了拍摄效果,郁长泽的衣服上缀了很多繁琐的装饰品,穿脱十分麻烦,而服装师又是位女性omega。
郁长泽把他拉进更衣室,“咔哒”的上锁声像落在谢淮舟心上,他忽然觉得紧张。
郁长泽定定地看着他,谢淮舟不敢和他对视,故作镇定道:“头低一点,先帮你把鹿角摘了。”
话音刚落,郁长泽忽然低头亲他,谢淮舟后仰躲了一下。
郁长泽眼神忽地变得狠戾,空气中有什么被点燃,他一把扣住谢淮舟的手腕,将他甩在门板上,倾身抵住,薄荷酒的气息爆开,如海浪般涌来,遮天蔽日。
郁长泽的吻凶悍又激烈,舌尖粗鲁地顶开谢淮舟的唇,一上来就是凶狠的啃咬舔弄,舌尖裹着舌尖逗弄,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每次换气时的呼吸交错都是浓郁清凉的酒香。
暧昧的水声交杂着喘息擦过耳畔,郁长泽紧压着他,身体之间毫无缝隙,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情动。
郁长泽一手按着他的后颈,一手握着他的下颌,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加深勾缠的力道。
浓烈酒香熏得谢淮舟头晕,他浑身虚软,脸上泛起红潮,张开唇任由郁长泽亵玩,来不及咽下的水液滑过唇角,又被恶劣的alpha舔舐。
郁长泽右腿挤进他双膝之间,软弹的臀压在大腿上,郁长泽眼眸深沉:“哥哥,你硬了。”
谢淮舟茫然地看着他,混沌的大脑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话。
郁长泽被他这幅模样可爱到,怜惜的嘬了口他的脸颊:“我帮你好不好?”
谢淮舟长睫颤动,空气中龙舌兰的气息越发馥郁,呼吸漫上情欲的热度。
郁长泽含着他的耳垂轻笑:“哥哥待会儿可不能不认账。”
说完他缓缓蹲下身,皮带解开的金属声清脆响亮,他抽出谢淮舟衬衫下摆塞进他被亲肿的红唇里。
“含住。”
谢淮舟迟钝的咬紧齿关,昂贵的衣料很快被濡湿,下一秒他蓦地睁大眼,郁长泽含住了他
温热湿润的口腔,高大漂亮的alpha跪在他双腿之间,那张让无数人惊艳的脸埋在他的小腹处。
这一幕带来的冲击让谢淮舟大脑一阵晕眩,两人不是没有做过亲昵的事情,但谢淮舟心疼他、珍视他,从没让他做过带任何侮辱色彩的事情,即使自己被郁长泽玩得透彻,连生殖腔都被对方射过尿。
谢淮舟是beta,但他的性器并不娇小。
郁长泽第一次给人口交,收不住牙齿总会磕碰到,他回忆着以往谢淮舟给他做过的事情,放松了喉咙,舌尖绕着龟头打转,眼角被噎得通红,没两分钟又匆匆退出。
谢淮舟被他吊得不上不下,牙齿几乎将衣料磨碎,所有声音咽进喉咙里,他无师自通扣住郁长泽的后颈,掌心处alpha的腺体柔软饱满,他下意识按压揉弄。
郁长泽身形一顿,心里不可抑制地涌出一股暴虐,没有哪个alpha能接受被触碰腺体。
他生生忍下反抗的冲动,顺着谢淮舟的力道往下吞,谢淮舟舒适的哼了一声,郁长泽心里的不适散了些许。
谢淮舟手指陷在他的乌发里,他看着身下的人,脸颊被撑得变形,嘴唇合不拢,口水溢出唇角又蜿蜒进衣领,淫靡不堪。
郁长泽感受到他的视线,抬眸与他对视,风情万种的狐狸眼往上扬,眼角的藤蔓妖冶魅惑,头顶的鹿角叮叮作响。
谢淮舟一下醒过神,自己竟然在更衣室和郁长泽玩口交,他甚至能听见摄影棚众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羞耻与隐秘的刺激像电鞭般从尾椎股抽过,谢淮舟性器胀大了一圈,郁长泽知道他要喷发了,含得更深。
谢淮舟紧紧抓住他的头发,射在他喉咙里。
一分钟后,郁长泽捂住嘴低声咳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喉结上下滚动咽下腥浓的液体,他抬起脸委屈巴巴道:“他们说得对,我被哥哥干哭了。”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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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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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更衣室内龙舌兰的辛辣渐渐被薄荷的清凉掩盖,回过神的谢淮舟掐着郁长泽的下颌斥责:“你从哪学的这些花样?”
“哥哥不喜欢吗?”
谢淮舟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心里又疼又胀。
郁长泽再如何不堪也是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的人,分开这么多年,他怨过、恨过,但从未期盼他过得不好、遭人欺辱。
郁长泽见他神色凝重,以为是自己闹得太过,慌乱地抱住他:“哥哥,对不起。我刚才见你太难受,所以才....你放心,我一直注意着,没人来。”
话音未落,谢淮舟忽地碰了碰他红肿的唇,低声道:“有人欺负你,可以跟我说。”
郁长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谢淮舟误会了什么,胸腔发热,眼眶微酸。只有谢淮舟会认为十八岁就混迹模特圈,在演艺界里兴风作浪的郁长泽会被人欺负。
郁长泽弯了弯眼睛,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视线落在谢淮舟莹润的嘴唇,哑声道:“哥哥忘了,你第一次用嘴帮我,还是我教你的。”
谢淮舟身形一顿,愤愤地推开他:“你向来没脸没皮。”
说完怒气冲冲的出了更衣室。
…………
半小时后,郁长泽和谢淮舟分坐在车厢后座两端。
宋明敏锐地发现两人之间气氛奇怪,他偷偷看了眼后视镜。
谢淮舟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双目带火像要把手里的平板盯出一个洞来。
郁长泽捂着唇低声咳嗽,眼尾和脸颊都呈现不正常的红,像被谁欺负过似得。
宋明忍不住道:“郁先生,保温箱里有温水,您可以喝点。”
郁长泽看了眼谢淮舟,长睫低垂,声音沙哑道:“不用了,这是我该受着的。”
宋明一脸问号,谢淮舟捏着平板的手攥得更紧,额角青筋凸起。
郁长泽一米九的个子柔弱的靠在车窗边,惆怅的看着窗外,凄惨一笑:“其实我的梦想是当个歌手。”
他说两句便捂着唇咳一会儿,谢淮舟忍无可忍,打开保温箱,拧了瓶水怼到他面前:“喝!”
郁长泽翘起唇角借着喝水的动作,扫了谢淮舟的颈侧,一片绯红就没褪过。
真可爱。
喝完水,郁长泽没再闹他。为了赶通告,他连拍了三天大夜,这会儿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渐渐闭上了眼。
谢淮舟的余光看到郁长泽靠在晃动的玻璃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微微蹙起眉。
他关了平板,若无其事地将手贴在车窗与郁长泽的脑袋中间,随后慢慢挪动身子与郁长泽挨在一起,手臂往回收让郁长泽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
宋明目睹全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眼睛总忍不住往后视镜瞟。
直到对上一双深邃冷冽的眼睛,本该睡着的人冷冷注视着他,那一瞬间宋明像被猛兽咬住了咽喉。
他匆匆收回视线,再不敢窥探一眼。
.........
郁长泽今天的行程除了拍广告外还有一场电影宣传直播。
直播采用最近流行的主创团队边吃火锅边互动的形式宣传《一剑长安》。
原本的宣传日期并不是定在今天,但谢淮舟和郁长泽的谣言愈演愈烈,路昭、乔翊均被拉下水,谢淮舟和陈锋商量了一些,将宣传日期提前,借此机会澄清。
两人从vip通道进入直播棚,郑咚咚早就等在入口。
“谢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谢淮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郑咚咚眼眶一红,心里感慨万千。
他当年因为得罪了公司高层被行业封杀,是谢淮舟留下了他,之后郁长泽离开公司,他原本是不想走的,但谢淮舟说:“经纪人和艺人是最密切的合作伙伴,我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雷点,与其到时候和不认识的人撕破脸,你在他身边,至少我们还能谈一谈。”
从谢淮舟公司离开后,郁长泽没签约任何一家,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挂在郑咚咚名下。
郑咚咚还想和谢淮舟寒暄两句,顾忌着郁长泽只好作罢。
化妆室内,郑咚咚对郁长泽耳提面命:“待会儿是直播,直播你晓得吧?说错一句话连剪辑的机会都没有,你脑子清醒点。”
郁长泽懒懒打了个哈欠,敷衍地点头。
郑咚咚眼皮狂跳,他总觉得郁长泽憋着什么大招。
这时,商洛提着医疗箱进来。他娴熟地给郁长泽做完基础检查,又抽了一管今天需要的血样,记下几个数据。
“长泽身体怎么样?”
商洛头也没抬道:“还是老样子。”
郑咚咚冷笑:“天天抽抽抽,能好得了吗?“
商洛没说话,拔了针让郁长泽按着。
郑咚咚咳了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谢总说这事?”
“哪事?”
郑咚咚朝商洛努努嘴。
郁长泽沉沉地看了他两秒,郑咚咚立刻举起手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
直播时间定在晚上八点,流量最高峰的时段。
一打开摄像头,立刻涌入一大堆粉丝,弹幕密集到出现卡屏情况,工作人员清过几次屏后才恢复正常,但众人一入镜又变得热闹。
第15章
【郁哥勇敢飞,鱼粉永相随。】
【乔翊今天好美,羽毛们舞起来。】
【某鸟人要点脸吧,每次造型都抄袭我家路路。】
【一个alpha长得那么娘炮,活该被揍,谢总打得好。】
【反对剧组霸凌!反对潜规则!】
【所以谢淮舟潜规则的到底是谁?这个瓜吃到现在,没一口是实心的。】
【路昭。乔翊朋友圈都发了,那辆黑色卡宴里坐的是路昭,而且那天饭局路昭也去了。】
【放你娘的狗屁,乔翊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他随便发一张照片也能信?】
【............】
众人都是经过风雨的,不会被几句评论影响,按部就班地开始宣传电影。
只有路昭因为被网暴的人是自己的亲属,目光在弹幕上频频停留,眉头越皱越深,脸色越来越难看。
视频发出后,路昭就想为谢淮舟发声却被经纪人拦住,谢淮舟也不想他牵扯进来,然而乔翊却投机取巧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羡慕啊,我也想有人替我遮风挡雨。”
配图是他的自拍照,背景却是路昭坐在谢淮舟车里。
尽管动态只发出去三分钟就删了,但依旧被传到公众平台,车主信息很快被扒出,剧组里的人也证实谢淮舟是来看路昭的。
【路婊垮着张批脸给谁看?金主爸爸不在就懒得舔了?】
【气死,自己被人包了拿我郁哥当挡箭牌。】
【抱走我家乔乔,进了个全员恶人的剧组,晦气。】
【羽毛粉装什么?你家正主和肥猪贴脸照还挂在网上呢。】
【郁长泽和谢淮舟打起来会不会是因为路昭啊?这什么玛丽苏霸总剧本?】
【来了、来了,经典碰瓷名场面,十八线糊咖又来蹭我郁哥。】
弹幕骂得越来越激烈,超管封控的速度完全跟不上。
郁长泽“嘶”了声,看着弹幕道:“别什么都往霸凌啊、潜规则上扯,营销号带节奏赚流量的话你们也信?”
【????????】
【我*,郁哥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你这么大义凛然,我害怕。】
【不是吧,不是吧,内娱要出新嫂子了?】
【别乱带节奏,我郁哥纯粹善良。】
【谢谢郁哥关照,我家路路嘴笨,不像某人见不得别人好,发张照片都要内涵。】
【笑死,自己被人霸凌了,还要帮资本家护小情人,舔狗都没你这么敬业。】
“舔你妈。”路昭盯着弹幕忽然骂了一句,经纪人紧急去关直播,但已经来不及了。
路昭上下嘴皮子一碰,开始疯狂输出:“你们是孤儿?家里没爹妈?谢淮舟是我舅舅,来剧组探班有问题吗?我坐他车里吃牛肉干怎么了?开局一张图,剩下靠嘴编?造黄谣之前能不能有点脑子?看到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在一块就@#@¥@#”
经纪人顾不上直播镜头,在路昭彻底炸毛前,强制闭麦将人拖下去。
小助理抱着他的胳膊劝慰:“路哥、路哥,直播呢,再骂超管要封直播间了。”
场面一时间格外混乱,弹幕疯了般涌动。
【这是我今年见过最刺激的翻车现场。】
【 舅舅好!!舅舅还缺侄女吗?】
【这就是公众人物的素养?直播骂粉丝,老子立马取关。】
【公众人物就代表任你造黄谣?说得像你取关了地球就不转了,自作多情。】
【妈耶,我一直以为路路是元气可爱乖乖崽...这嘴皮子,比我妈还溜。】
【不是,你们没发现郁长泽一直在鼓掌吗?我感觉给他个话筒,他也能骂两句。】
郑咚咚同情的看着路昭的经纪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第10章
路昭下场后,原本的直播节奏被打乱。
主持人匆匆走完流程,进入最后的自由提问环节,谢淮舟以赞助商的身份加入直播。
他一出现,粉丝立刻明白今天直播的最终目的,热度又往上涨了一截。
“大家热情很高啊,弹幕刷得太快,我们采用连线的形式互动,每个人会有三分钟的时间向自己喜欢的人提问。”主持人自信满满的按下连线键,参与互动的粉丝都是提前筛选过的,问的问题也有公关团队提前预判,给出回答方向,理论上讲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但郁长泽从不按套路出牌。
“我想问郁长泽,你和谢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喊他哥哥?为什么那么晚出现在他房间?”
这些问题不出所料,公关团队的方案是让郁长泽回忆最初和谢淮舟一起闯荡娱乐圈,将两人的关系弱化成前老板和签约艺人,赚一波辛酸出道的眼泪。
郁长泽看完方案当场就笑了。
他刚进入娱乐圈时从没吃过任何苦。
那些新人时期需要经历的歧视、冷眼和酒局都被谢淮舟挡了回去。
怕他被同组艺人欺负,谢淮舟托朋友找关系,让剧组名望最高的前辈认他做小辈,单独辟出休息室。
为了给他抢资源,喝酒喝到吐,醉醺醺的抱着他哭,仍然觉得亏欠。
担心他被资本胁迫,谢淮舟放弃进入家族企业的机会为他成立了娱乐公司“shmily”。
s、h、m、i、l、y来自谢淮舟最常跟他说的情话“see,how much i love you”
谢家的大少爷脱离了父辈的荣光后,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刚出象牙塔的年轻后生,却拼尽全力想给他一个童话般的结局。
第16章
“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还在国外做模特,哥哥一直很照顾我。我每一场秀他都会去看,还会给我送花,其实我走得一点都不好,但哥哥每次都会夸我。”郁长泽说着,脸上甚至有点小骄傲。
“叫他哥哥是因为他比我大一岁零三个月,那天晚上去他房间是有东西要还给他,我们聊了会天,哥哥不小心说了让我难过的话。”
“如果是其他人,我根本不会在意,但哥哥不一样,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郁长泽的目光在谢淮舟脸上停顿了一秒。
谢淮舟的心快撞破胸腔,全身的血液聚于头顶,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可能。
如果郁长泽直播出柜了,以他的财力能不能将今天的直播封锁?
自己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够偿还郁长泽的违约金吗?
郁长泽接下来的事业重心是不是该转到国外?
如果郁长泽不想去国外怎么办?
shmily可以请个职业经理人,他负责出资拍电影在海外投放可行吗?
但郁长泽喜欢被观众追捧,还要再成立个连锁电影院,每天请人进去看他演的剧。
这么算他个人股份分红还是太少,要早点把大伯一家踢出局。
谢淮舟脑中千回百转,郁长泽轻轻扬了扬唇,落下最后的审判:“朋友。”
郑咚咚重重喘了口气,往嘴里塞了两颗速效救心丸,指着郁长泽无声骂了句脏话。
屏幕上,弹幕翻涌。
【啊啊啊啊啊,是我的错觉吗,郁哥刚刚想说的不是朋友吧。】
【腐女滚开,郁哥以前说过他小时候过得不好,没人跟他交朋友,所以才那么看重谢总。】
【呜呜呜,我要哭了,这是什么绝美友(ai)情啊。】
【yue~郁长泽真够恶心的,卖屁股不成就卖腐?你们看谢总有丁点反应吗?】
【有钱人看秀送花不是很正常?这就成很重要的朋友了?】
【一看就是假的,他俩信息素类似,在同一个空间都会难受,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弹幕上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提问的女生也顺势问:“谢总呢?谢总把郁哥当朋友了吗?”
“嗯,是朋友。”话说出口,谢淮舟并没有想象中的放松,心里反倒一阵阵失落。
想撇清关系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心软的是他;反反复复遮掩的是他,被定位成朋友难受的人也是他。
谢淮舟觉得自己矫情得要死,软弱又贪心。
三分钟提问时间很快过去,当晚的热搜被《一剑长安》剧组承包了。
谢淮舟和郁长泽的关系扑朔迷离,有人磕cp,有人骂逢场作戏...但不管哪一种,近期两人都是捆绑销售。
直播结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郁长泽戴着口罩独自站在直播棚外,看见谢淮舟上车,他眼巴巴跟上去,双手扒着车窗,脑袋搁在手背上,一双狐狸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哥收留我一下吧,我被郑咚咚赶出团队了。”
谢淮舟冷笑:“活该!”
郁长泽揪着他的衣袖耍赖:“哥哥不留我,今晚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谢淮舟皱着眉瞪他:“你一个alpha,怎么那么爱撒娇?”
郁长泽只是看着他笑。
谢淮舟从中控台拿了张vip卡扔给他:“自己找酒店住。”
随后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渐行渐远,郁长泽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拉远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孤零零的小黑点。
郁长泽拿着卡,正在搜索酒店位置,面前忽然停下一辆黑色卡宴。
去而复返的人神情冷漠:“你带身份证没?”
郁长泽立刻关了手机,坦荡的说:“没带。”
.........................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衣架上,衬衣之下宽肩窄腰暴露无遗,谢淮舟单手解开领带,动作间扯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
郁长泽眸色一黯,喉结滚动,一缕信息素漾开。
谢淮舟解扣子的手一顿,凌厉的眼扫过去:“管不住自己就滚出去。”
郁长泽笑了声,转而打量谢淮舟的住所。
谢淮舟一直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即使接手家族企业后忙得脱不开身,也要让自己住得舒心。
玄关处的香薰感应到人后亮起小夜灯,宽敞到足够躺下两个人的真皮沙发,还有各种用途奇形怪状的工艺品小摆件,以及瑰丽奇幻的星空顶。
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薄荷酒的气息。
“客房里有浴室,洗漱用品在左手边第二个橱柜,脏衣服扔洗衣机一晚就能烘干,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谢淮舟说完便进了房间,和郁长泽在封闭的空间里独处,让他有种与狼共舞的危险感。
郁长泽去客房看了眼,很普通的套间,应该没人住过,床上用品都是新的。
他在里面象征性待了五分钟,随后推开了主卧。
谢淮舟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用眼神询问。
郁长泽若无其事开始脱衣服,衬衫随意扔在地上,当着他的面解开皮带,长裤滑落缀在脚踝被他一脚踢开。
谢淮舟匆忙挂断电话,一回头,郁长泽将自己脱得只剩内裤。
郁长泽的身体很漂亮,高挑匀称,肌肉线条完美,比五年前更具有魅力。
谢淮舟的目光在他身体上停顿了数秒,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说了,这里不是你发情的地方。”
第17章
“哥哥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过来洗澡。”
“你房间里有浴室。”
郁长泽无辜道:“我好歹是靠脸吃饭,客房除了一块肥皂连卸妆水都没有,带妆睡觉会长痘的。”
谢淮舟:“我浴室里也没有。”
“没关系,我天生丽质,有洗面奶就够了。”郁长泽伸了个懒腰,完美的腰线舒展开,他回过头问,“哥哥要一起洗吗?”
“滚!”
郁长泽洗完澡出来,谢淮舟已经不在卧室了。
他娴熟地打开谢淮舟的衣柜,在放内裤的抽屉最里面找到一块熟悉的布料,是上次谢淮舟穿回来的那条。
郁长泽愉悦地吹了个流氓哨重新套回身上,又从衣柜里翻出谢淮舟最常穿的贴身衣物套在身上,光着两条腿去了厨房。
刚刚光顾着直播,他没吃多少东西,拉开橱柜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他信息素味道的饮料。
“薄荷清酒新口味,郁长泽陪你渡过炎炎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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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泽:老婆他超爱我!!!
第11章
谢淮舟处理完工作邮件已经凌晨三点。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合上电脑,回到卧室。
刚推开门,他就察觉出空气中的异样,清冽微辛的酒香从鼻尖掠过,宽敞的大床上隆起一个鼓包。
郁长泽气息绵长,睡得正香。
一股无名火从谢淮舟心底窜上来,他一把拍开床头的小夜灯。
暖色的光线落在郁长泽脸上,他蹙起眉,钻进被子里挡住恼人的光线。
谢淮舟强硬的将被子掀开,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谁允许你睡我床的?滚去客卧。”
郁长泽烦躁地蹬了两下腿,甩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来!”谢淮舟推了他一把。
郁长泽黑着脸坐起身,扒着眼睛凑到谢淮舟面前:“你看看我眼睛,熬了三个大夜才有机会睡觉。哥哥非要我猝死才满意吗!”
郁长泽眼眶下一片青黑,眼底布着细密的红血丝,谢淮舟怔了下,松开手,郁长泽倒下去,蒙上被子继续睡。
谢淮舟关了小夜灯,轻手轻脚退出卧室。
反正家里又不是只有一间房,睡客卧也没什么。
谢淮舟拍亮客卧的灯,却见床中央一大块深色的印记,他摸了一把,湿漉漉的。
谢淮舟额角青筋跳起,嗅了嗅指尖,确定不是郁长泽尿床上了。
他又去了客厅,足够躺下两个人的真皮沙发堆满了衣物,衣帽间都被他搬空了。
谢淮舟气得头疼,冲进卧室想把那人拖出去扔了,临近了又不忍心吵醒,只能气鼓鼓的去了浴室,带着一身水汽上床,湿漉漉的脚故意踩在郁长泽的小腿上。
被子里,郁长泽勾起唇角,将他的脚夹在两腿间。
谢淮舟冷哼一声,抽回脚,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
郁长泽慢慢放出信息素缠绕在他身上,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又像温柔熟悉的手抚慰疲惫的身体,谢淮舟很快陷入酣梦中,一夜好眠。
....................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光线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深色的被子上。
郁长泽怀里抱着人,脸埋在枕头缝隙里,这是他睡觉时的小习惯,总像个婴儿一样蜷着身体将自己塞在缝隙里,前胸后背都有东西环抱才有安全感。
谢淮舟常常担心他会在睡梦中窒息,醒来第一时间便拉开了枕头,让他的脸露出来。
郁长泽睡着时很乖,长睫垂落勾出两道不算明显的阴影,薄而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梦里都在笑。
谢淮舟忍不住,手指撩了撩他的睫毛。
郁长泽迷迷糊糊睁开眼,熟稔的凑到谢淮舟怀里,嘴唇贴着他颈边的皮肤啄吻:“几点了?”
他刚睡醒,声音沙哑磁性,说话时的热气落在裸露的肌肤很容易引起身体反应。
郁长泽原本的困意消散,手指灵活的钻进衣摆,来回摩挲紧实的腰肢,顺着微微凹陷的脊椎往上滑,停在谢淮舟漂亮的蝴蝶骨上,狠狠抓了一把。
清冽的酒香在卧室漫开,本就在信息素里泡了一夜的谢淮舟骨头都酥了,之后的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
谢淮舟躺在床上,睡衣早不知哪去了。
郁长泽压在他身上,两人的呼吸交缠,室内酒香浓郁辛辣。
郁长泽的手掌从蝴蝶骨移到胸口,粗粝的指腹绕着乳果打转,唇舌含住另一颗裹吸,啧啧的水声在卧室回响,淫靡又放荡。
谢淮舟从胸口到脸颊红成了一片,他半眯着眼,放在枕畔的胳膊肌肉紧绷,五指揪住枕头的一角用力到发白。
郁长泽把他的奶尖舔得水淋淋的,鼓起的红豆胀大了一圈,尖利的虎牙危险地叼住它厮磨。
谢淮舟倒抽一口气,推他的脑袋:“别咬!”
郁长泽放开了,盯着被玩得红肿的两处奶尖问:“这里有别人碰过吗?”
谢淮舟不说话。
郁长泽便故意使坏,陡然加重信息素的浓度。
谢淮舟被酒香熏得昏昏沉沉,体温和某种欲望持续上升。
他眼皮虚掩着,透过长长的睫毛看身上的男人,呼吸愈发粗重,双腿无意识蹬着床单。
郁长泽在他rt上拧了一把,又痛又痒的酥麻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谢淮舟咬着唇闷哼一声,音调婉转拉长。
第18章
郁长泽手指撬开他的齿关,将被咬得通红的下唇解救出来,他压着谢淮舟的舌面,手指在他的口腔内模仿xj的姿势,进进出出:“不要忍着,哥哥听过自己叫床吗?又骚又浪,跟发春的猫一样,我都硬了。”
他说着,危险性十足地往谢淮舟胯间撞了下,沉甸甸的物什,耀武扬威地显示自己的存在。
谢淮舟咬住他的指尖,红着眼瞪他。
郁长泽笑了一声,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探向他股间,摸到一手滑腻腻的清液,他抽回手,将拉丝的水液抹在谢淮舟红唇上:“哥哥尝尝,够骚吗?”
“你要做就做,别取笑我。”谢淮舟企图表现的坦荡,但红透的耳根和被欲望浸染的嗓音暴露他内心的羞耻。
郁长泽在他唇上舔了一口,煞有介事的评价:“甜的。”
他脸上笑眯眯的,粗硕的阴茎却毫不留情地闯进闭塞的x口,刚进去一小节便被夹得无法动弹。
郁长泽先是好声好气的诱哄:“哥哥放松点,你夹痛我了。”
长时间没做,身体骤然被打开,谢淮舟全身应激性紧绷,他脑袋昏昏沉沉地根本听不进郁长泽的话。
甬道内又吸又夹,郁长泽耐心告磬,猛地抽出后将谢淮舟翻了个面,捞起他的腰将两个枕头塞在他小腹下面。
alpha滚烫的胸膛贴在他的背脊,尖利的獠牙刺破后颈,大股的信息素迅猛灌入,整片后颈都要烧起来。
谢淮舟双眼发虚,小腹处像被点了一把火,穴口的清液汩汩涌出,顺着腿缝往下淌。
郁长泽手指探进去潦草的扩张了几下,扶着阴茎一鼓气撞进去。
谢淮舟猛然睁大眼,高昂起脖子,惊呼和呻吟卡在嗓子里,腰肢止不住发颤,他推拒着郁长泽的小腹,声音抖得不像样:“太...太深了,出去。”
郁长泽回复他的是更猛烈的操干,臀肉被撞得通红,推拒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郁长泽将他拉起来,另一只手摸着他平坦的小腹:“哥哥这里被我操得鼓起来了,射进生殖腔好不好?哥哥会怀孕吧,怀孕了会流奶,想喝哥哥的奶呢。”
郁长泽似乎想到那个场面,眼底的欲望更深:“哥哥给我生个孩子吧。不管什么性别我都喜欢,我会好好爱他的,也会好好爱哥哥。”
谢淮舟被他干得说不出话,胳膊又酸又疼,他挣了一下,郁长泽钳制得更紧。
“...换...个姿势,疼。”
郁长泽松开手,按下他的腰背。
谢淮舟脸颊贴在床单上,屁股高高撅起。
郁长泽掰开他的臀肉,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细看,通红的穴口吞吃着阴茎,流出的清液被打成白沫,随着撞击的动作飞溅。
郁长泽揉搓着那两瓣白嫩饱满的臀肉,笑得像只志得意满的狐狸:“哥哥,舒服吗?有操到你的骚点吗?你里面又紧又烫,吸得我好爽。”
谢淮舟被干得失神,红唇微张着,吐出热气,他被操射了,喉咙里黏糊糊的说不出话。
郁长泽一巴掌扇在他臀肉上,白桃子立刻变粉:“哥哥,回答我嘛。”
他嘴上撒着娇,手却一下一下抽谢淮舟的屁股。
谢淮舟猛地回神,他比郁长泽大,在两人相处中一直处于引导者的角色,这会儿被像教训小孩似的打屁股,比裸奔还让他羞耻。
他挣扎着往前爬,却被拖着脚踝拉回来。
郁长泽重重挺身,阴茎送到最深处,撞到生殖腔,火热湿滑的腔口紧裹着他,郁长泽差点射出来。
谢淮舟惊叫一声,生殖腔被捣弄的酸麻让他差点哭出来,他咬紧牙关,缓过那阵令人恐惧的酸麻和快感后,红着眼喊了声郁长泽的全名。
这是他俩心照不宣的暗号。
谢淮舟对郁长泽百分百纵容,而郁长泽是个得寸进尺、进丈的主,特别是在性事上,层出不穷的花样。
谢淮舟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喊他的全名。
久而久之,郁长泽的名字在床上就成了某种安全词,只要他喊了,不管闹得多疯,郁长泽都会收敛。
“...郁长泽...不许碰我的生殖腔。”
郁长泽遗憾的退出些许,抓着谢淮舟的头发和他接吻,明明是他把人欺负得快哭了,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哼哼唧唧的撒娇:“哥哥,亲亲我吧,亲一下吧。”
谢淮舟湿润的睫毛颤动,薄唇在郁长泽的颊边碰了碰。
郁长泽像受了什么鼓舞,一边操他,一边凶狠的含住谢淮舟的唇,长舌直驱而入,舔遍他的口腔,勾着舌尖吮吸。
最后郁长泽掐着他的腰,猛烈地撞击了数十下,一口咬在他后颈,信息素和精液同时灌进他体内,将上下两处都灌满,才恋恋不舍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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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有小伙伴接受不了dirty talk 我已经悠着写了,但骚狐狸真的又浪又骚
第12章
云歇雨住后,谢淮舟趴在床单上,自腰部往下一阵酸麻,身后那处兜不住水,往外渗出白浊,顺着腿缝往下淌。
郁长泽慵懒的躺在他身旁,胳膊撑着脑袋,眼角眉梢都透着餍足,手指勾着流出来的东西抹在饱满粉红的臀尖或者微微凹陷的腰窝上。
谢淮舟趴了一会儿,缓过神后,翻身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叼在嘴里。
郁长泽眼明手快的给他点上,像新婚夜里的小媳妇般靠在他怀里,就差说一句“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第19章
谢淮舟轻轻吸了口,薄荷味尼古丁沉入肺腑,缓解身体的不适。
“我在丽景湾有套别墅,过两天去办过户吧。”
郁长泽揉着他的腰,敷衍道:“没时间。”
谢淮舟挡开他的手:“没时间就让助理弄。”
郁长泽眼眸一沉,气恼道:“哥哥非要现在谈这些吗?”
“不然呢?你想谈什么?”谢淮舟缓缓吐出一缕烟,凌厉的眉眼在白雾中显出几分讽刺,“郁长泽,我快三十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和你睡一觉就把你捧在心尖上当宝一样护着,然后再被你当狗一样呼来喝去耍得团团转?”
“打个炮而已,别太当真。”
郁长泽怔了下,胸口突然泛起钝钝的疼,他抬起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似乎与多年前的谢淮舟对视。
那是他们刚发生关系的时候,谢淮舟以为他俩在一起了,而郁长泽却连个承诺都懒得说。
他野惯了,成日混迹在酒吧、秀场和飙车道。
谢淮舟管着他,刚开始郁长泽还觉得新鲜,愿意卖好装乖,时间长了,不免觉得厌烦。
有天晚上,趁着谢淮舟不在家,他答应了和人飙车。
龙尾形山道,一万米不到的距离就有318个弯道,陡峭悬崖没有任何护栏,冲下去就是死。
临上场前谢淮舟赶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不许去。
篝火和人声混成一团,身后的飙车党尖叫着起哄:“leo,快滚回妈妈怀里喝奶吧。”
郁长泽脸色很差,甩开他的手跨上机车。
谢淮舟挡在他车前,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跟我回去。”
郁长泽忽地笑了声,身体往前倾,那张漂亮妖艳的脸几乎触到他鼻尖:“我凭什么跟你走?”
“你是我...”谢淮舟声音顿住了,他看见郁长泽眼里明晃晃的讽刺。
郁长泽拉下头盔上的挡风玻璃,锐利的眼尾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却像刀一样剜过他心口。
他说:“哥哥,打个炮而已,别太当真。”
时至今日,郁长泽已经忘了龙尾山道的惊险刺激,只有那日谢淮舟惊愕、受伤的神情在他脑海中永不褪色。
他想上天还是公平的,年少时开的枪,此时正中眉心,他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郁长泽沉默了半晌,忽然起身下床将谢淮舟拦腰抱起。
谢淮舟惊了一跳,拿烟的手离他远远的,生怕烫到他。
“你发什么疯?”
郁长泽抱着他往浴室走:“好歹是一套别墅,服务要到位呀。”
一服务又是一个多小时,郁技师擅自加钟,谢老板咬牙切齿扶着腰出来后,强烈谴责,给出一星差评。
郁技师委屈,但爽。
.......................
闹腾了一个上午,谢淮舟缓过腰酸后便去厨房做饭。
郁长泽帮不上忙,在客厅里乱捣鼓,一会儿一个问题:“哥哥,拆下来的床单放哪?”
“衣帽间里的门怎么打不开呀?”
“这套西装我有同款,下次出门一起穿情侣装啊。”
谢淮舟没理他。
郁长泽并不是真的想要回答,只是想通过不停说话刷存在感,属于变相撒娇。
谢淮舟煮了一锅米粥配上几个爽口的小菜,十几分钟就做好了。
郁长泽喝了口米粥,香香糯糯的,干涸了半天的五脏六腑瞬间舒坦。
他眯着眼笑:“哥哥,你厨艺更好了,我想吃烤羊排、鲜虾煲,下午做这个好不好?”
“吃完你就回剧组。”
郁长泽摇头:“我在a景的戏都拍完了,李导允许我休息两天。”
“那就回家,我这里不欢迎你。”
郁长泽失落的“哦”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打包盒准备打包饭菜。
谢淮舟一脸问号:“你这是干嘛?”
郁长泽可怜兮兮道:“我孤零零一个人,回家连口热饭都没得吃,我打包回去胡乱对付两天,等去剧组了,再领盒饭。”
谢淮舟:“.......没人做饭不会点外卖?”
郁长泽无辜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这人嘴刁的毛病还没改,不吃酸的不吃辣的,甜的不碰,咸的不要,宁愿饿着也不愿委屈自己。
谢淮舟那一手厨艺就是他磨出来的。
以前谢淮舟常常想,要是没遇到他,郁长泽早饿死在异国街头了。
“行了,少装可怜。”谢淮舟把他手里的打包盒放回去,“吃完再说。”
郁长泽眉眼带笑乖乖坐到谢淮舟旁边,吃完饭后,自觉去洗碗。
谢淮舟在阳台给郑咚咚打电话,确定郁长泽真的休假了,毕竟他做得出为了赖在这旷工的事。
电话很快被接通,郑咚咚立刻猜到:“谢总,长泽是在您那?”
“嗯,你们来个人把他接走,地址稍后我发给你。”
郑咚咚为难道:“长泽在休假,正常讲团队是没有权利干涉艺人私生活的。”
这种官方的说辞,听听就算了,大概率是郑咚咚也管不住他。
“知道了,你找个信得过、厨艺好的阿姨到郁长泽现在住的地方,之后会有人送他过去。”
郑咚咚应了,挂断电话,谢淮舟点开通讯簿在江宴的号码前停顿了许久,如果是他要求,郁长泽一定会回家,但郁长泽绝不想和江宴有任何联系。
第20章
阳台的玻璃映出郁长泽的身影,谢淮舟定定的看了几秒还是拨通了电话。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面对郁长泽时的心跳和悸动越来越强烈,他讨厌这种被人一举一动牵动心神的感觉,却又无法拒绝,所以只能借助外力将其驱逐。
对他而言,郁长泽就像沼泽,一脚踏进去便越陷越深,在被泥水溺毙前,谢淮舟只能抓紧唯一的浮木。
.................
alpha对被标记对象有天然的好感和亲近欲望,谢淮舟体内郁长泽的信息素还未代谢掉。
在郁长泽眼里,此时的谢淮舟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味道,想想就有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满足。
他抓住一切机会黏在谢淮舟身边。
午时阳光正好,郁长泽枕在谢淮舟腿上昏昏欲睡,他微睁着眼看谢淮舟,阳光落在他的眉眼发梢,像神龛上俊美圣洁的神像。
郁长泽心里发慌,他不喜欢这样的谢淮舟,看上去离他太远遥不可及。
他想亲亲谢淮舟,让年轻的神祇沾上世俗的烟火气,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狠狠推开。
谢淮舟嫌恶又厌弃的看着他,原本的阳光与温暖消失不见变成药味浓重的阴冷病房。
痕迹斑驳的白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他看到镜中的自己,骨瘦如柴,形如枯槁,头发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惊恐地捂住脸,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看不清人脸的黑影包围着他不断叱骂。
“狗杂种。”
“天生的下贱胚子。”
“怎么还不去死啊,死了多好。”
“有妈生没爹教。”
“丑八怪。”
“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生!去死啊!去死!”
“生来肮脏也敢摘明月?痴心妄想。”
“郁长泽,阴沟里的老鼠都比你干净。”
………
人影憧憧如深渊将他淹没,他被逼到墙角,透过微小的缝隙看到人影后一点莹莹光亮,他拼尽全力扒开一条缝,向光亮中的人伸出手。
然而那人却后退一步,他心心念念的人满眼鄙夷:“郁长泽,你的喜欢太廉价,我看不上。”
郁长泽仿佛掉进冰窟里,冰水将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浇熄,人影化成利刃,在他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郁长泽猛地睁开眼,没有病房,没有黑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淮舟坐在他对面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郁长泽的目光在他脸上定了几秒,扯出一个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没事,睡觉姿势不对,魇住了。”
梦中那种彻骨的冷意和深深的绝望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郁长泽握住杯子的手控制不住颤抖。
谢淮舟眉头皱得更紧,他合上电脑:“你梦见—-”
“叮咚。”
门铃打断了他的询问。
第13章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郁长泽如释重负,匆匆站起身:“我去开门。”
他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与来人撞个正着。
高升脸上的笑假得像画上去的一样:“郁少,下午好—”
郁长泽“嘭”一声把门关上,心跳比之前还快,胃里翻腾着一股股恶心感,刚刚消退的寒意又重新爬上来,他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痛苦和狠戾。
谢淮舟听见关门声过来,只见郁长泽垂首靠在玄关的柜子上,看不清脸上神情。
“外面是谁?”
高升在门外听见说话声又按了一次门铃,谢淮舟看了眼郁长泽,见他没动,便想自己去开。
从郁长泽身边走过时,他忽然抓住谢淮舟的胳膊:“哥哥别开门,他会...抓走我的。”
谢淮舟愣了下,立刻猜到来人。
江宴是郁长泽同母异父的哥哥,他身体不好,常年在老宅里修养,有什么事都会让自己的助理高升去办。
谢淮舟知道他不喜欢江宴身边的人,以为是郁长泽误会高升要带他回老宅。
“是我让他来的,不是送你回江家老宅。”
郁长泽忽然抬起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双目通红,脸色苍白,额角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充血的眼珠牢牢锁定在谢淮舟脸上,低声呢喃了一遍:“是哥哥...让他过来的?”
谢淮舟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郁长泽躲开他的手,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一场诡谲的梦里:“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要让他们把我抓回那个鬼地方?”
“什么?”谢淮舟觉得郁长泽整个人都不太对,他挣了下手腕想扶他去休息。
这个举动莫名惹怒了郁长泽,他忽然回身将博古架上的收藏品刀刃,塞进谢淮舟手里。
“哥哥以为搬出江宴我就不敢招惹你?没用的,你要真不想看到我就杀了我。”他握着谢淮舟的手,将刀尖抵在心口上,“往这捅,用力一点,刺破心脏,只要一分钟我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淮舟被吓得心惊肉颤,他不知道郁长泽是受了什么刺激,尽力用温和的语气劝他:“我不讨厌你,也没想赶你走,我明天要出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我不放心。”
郁长泽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脑袋里有无数种声音在不停争吵,每一道都叫囔着让他“去死”“去死”“去死”,他看见谢淮舟脸上的惊惧和恐慌,他笑了笑,轻声说:“哥哥别怕,我不脏你的手。”
第21章
谢淮舟瞳孔蓦地放大,他用最大的力气抢那把刀,拼尽全力往自己怀里揽。
郁长泽还陷在梦魇中,双手发虚,被谢淮舟夺过刀刃后,又扑上去抢。
谢淮舟反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你疯够了没有!”
郁长泽耳中一片嗡鸣,脑海中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眼底的血红淡了些。
他醒过神,看着眼前惊恐又愤怒的谢淮舟,忍不住上前一步:“哥哥。”
谢淮舟立刻往后撤,博古架旁边的密码柜,将视线范围内所有存在危险性的物品全部锁起来。
谢淮舟锁上柜门正要发问,郁长泽拽了拽他的衣袖:“哥哥,你生气了?”
谢淮舟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郁长泽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不敢看他:“我...刚刚...就是...呃...灵机一动...想练一下台词。”
谢淮舟脸色发青,双目如火,恨不得烧死这妖精。
郁长泽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刚才开门看到高升就猜到哥哥今天不想让我留在这,所以就临时演了那么一下,想让哥哥心疼心疼我。”
谢淮舟胸膛极速起伏着,他紧咬着牙问:“你刚刚说的那些......”
“是剧里的台词。”郁长泽晃了晃手机,“我有pdf版,你要看吗?再说那把刀也没开刃,本来演到“哥哥杀我”这场戏就过了,但哥哥真情流露,我就控制不住上头了。”
谢淮舟深呼吸了几下,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郁长泽半天说不出话。
高升见屋内久没人开门,隐隐约约还听见几声争吵,敲了敲门,高声道:“谢先生您在家吗?”
谢淮舟狠狠瞪了郁长泽一眼,走到玄关处开门,担心郁长泽再受什么刺激,谢淮舟半边身子挡着高升,没让他立刻进屋。
郁长泽却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脑袋搁在谢淮舟肩膀上,坦坦荡荡的直视着高升:“我和我哥好着呢,让姓江的少掺和。”
高升笑容未变,只把目光投到谢淮舟身上。
谢淮舟沉吟片刻,语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高助理,长泽在我家还有点事。”
“没关系。”高升眉眼弯了弯,这个笑容倒显出几分真挚,“江先生最近会在a市修养一段时间,您有空可以去华鼎庄园看看他,岁岁念您念得紧。”
“小宴哥回国了?什么时候?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还有两个月岁岁该过生日了吧。”谢淮舟一想起江宴家白白嫩嫩、古灵精怪的小团子,眉间的郁气就散了些。
谢家和江家是世交,他和江宴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比亲兄弟还亲。
当年谢淮舟父母意外去世,谢家大伯虎视眈眈,是江宴给他撑场子,带着他走出那所吃人的老宅子。
六年前,江宴确诊“hrc多体基因病”,全身细胞生长异常,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早死了,但江家作为医疗行业的龙头老大,硬生生让江宴撑到现在,拿钱续命,但终究活不过四十岁,当真是见一面少一面。
“三天前才回国,去医院做了套检查,昨日才落脚华鼎庄园。”
“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谢淮舟抿了抿唇没说话,还是老样子就说明江宴这次求医又失败了。
谢淮舟兀自沉浸在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郁长泽在听到江宴回国时一瞬间失控的表情。
第14章
送走高升后,谢淮舟关上门,回身淡淡睨了眼郁长泽。
他一双眼生得狭长深邃,上扬的眼尾带着锋芒,盈着笑时温柔亲和,这会儿脸沉下来显出森森的寒意。
郁长泽背脊窜起一股隐痛,他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郁长泽从不过生日,那天没什么好庆祝的,这世间没人期待他的降生,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郁长泽的母亲郁婉言是典型的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往日世家千金嫁给一个风流浪子,从她怀了江宴开始,丈夫就没回过家。
一个又一个的莺莺燕燕舞到她面前,郁婉言死心了,她不再把全部心思放在丈夫身上,转而和宅子里的仆人偷情。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郁长泽到底是谁的种。
郁长泽三岁时,事情败露了,dna检测显示他与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江父大怒,碍于两家的情面以及公司的合作项目,只能捏着鼻子戴好这顶绿帽子。之后郁婉言对外称病,去国外疗养院修养,而郁长泽则改名换姓,被送到外祖家。
十九岁以前没人记得伦敦阴雨连绵的春三月里有一天是他的生日,连郁长泽自己都忘了。
那天他走秀结束后,同组的模特暧昧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地址,他对这样的邀约并不陌生,妖艳美丽的皮囊到哪都有人觊觎。
也许是回家时刚好遇到连绵的阴雨,也许是谢淮舟多日没来找他,郁长泽久违地想寻些刺激。
到地方后郁长泽才发现这是场混乱的sex-party,男男女女赤裸的身体像蛇一样蠕动交缠,信息素和催情剂混在一起,阴暗的角落瘾君子捧着白面欲仙欲死.......
郁长泽谢绝了邀他上床的模特,一个人端着酒杯隐匿在阴影处看着大厅里和兽类没什么区别的人群,乏味地打了个哈欠,这样的聚会还不如去弯道飙车。
他意兴阑珊地放下酒杯准备回家,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一位醉汉,琥珀色的白兰地泼了一身。
到家时已是深夜,别墅的窗口亮着暖色的灯光,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在看到灯光时情不自禁就翘起了嘴角。
第22章
“哥哥。”郁长泽雀跃地推开门。
谢淮舟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位身强体壮的alpha。
“他们是谁?”
谢淮舟没说话,那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沉肃又冷漠:“你今天去哪了?”
郁长泽眸光微动,蹭到谢淮舟身边,软声撒娇:“哥哥为什么一回来就冲我发脾气?”他贴着谢淮舟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滑到谢淮舟的腰带上轻轻一勾:“这么久了,哥哥就不想和我做点别的事?”
谢淮舟脸色更难看,郁长泽身上白兰地的气息像一块厚重的棉布捂在他的口鼻,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推开郁长泽,身后的alpha冲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抑制器戴在郁长泽脖颈,随着后颈的酸麻,郁长泽的腺体被暂时封闭,之后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强压着跪在谢淮舟面前。
郁长泽仰视着他,眸子明亮又锐利,冷冷道:“哥哥想玩sm我可以陪你,但你更适合跪在我脚下,舔我的鸡巴。”
谢淮舟皱起眉对他粗俗的语言表示厌恶,他挥了挥手,那两个alpha便退出了房间。
郁长泽撑着腿要站起来,一双珵亮的皮鞋踩在他的大腿根。
谢淮舟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我最后问一遍,你今天去哪了?”
“我没和别人上床。”郁长泽干巴巴吐出一句。
“没上床就有理了?”
谢淮舟气得咬牙,他在实验室忙得昏天黑地就想挤出时间给小男朋友过生日,却从学校有名的炮王的社交账号里看到他出现在sex-party。
谢淮舟心脏抽疼,拿起一旁备好的戒尺抽在郁长泽胳膊上。
“你再晚一步出来明天拘捕公告上就能看到你。”
聚会地点有人藏了三十斤白面,郁长泽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
郁长泽诧异地瞪大眼:“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原因。”谢淮舟把竹制戒尺贴在他脸上,警告性地拍了拍,“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你在y国没有永久居住权,卷入藏毒案里立刻会被遣送回国,甚至入狱。你成年了必须知道什么能碰,什么边都不可以沾。”
谢淮舟的确生气郁长泽参加sex-party,但当他知道警察扫毒时,第一反应却是后怕郁长泽被人下药。
郁长泽一瞬间恍惚,他以为谢淮舟会生气他的“不忠”,会质疑他“出轨”,但现在郁长泽最担心的竟然是他的安危。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没有人会因为担心他而惩罚他。
无论是好是坏,他得到的只有轻视或因这张脸带来的纵容。
第一次,他有了被管教的感觉。
只有被在乎的小孩才会被管教。
那天郁长泽挨了十戒尺,血痕渗透了衣裳,谢淮舟解开绳索径直进了房间。
郁长泽踉跄的站起身,追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他:“哥哥,别不要我。”
谢淮舟顿住脚,后颈处传来温热的湿濡。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谢淮舟扯开他的手:“去洗澡。”
郁长泽惶惶不安的看着他:“哥哥?”
“去洗。”
郁长泽不情愿地去了浴室,用最快速度处理好伤口,出来时谢淮舟已经睡了。
郁长泽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温暖的床头灯下放着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小小的标签纸上是熟悉的笔迹。
“愿我的宝贝一生平安顺遂,事事无忧。”
时至今日谢淮舟送给他的那块玉佩依旧被贴身戴着。
郁长泽期待地等着谢淮舟来管教他,证明自己依旧被在乎着,不管他给予的惩罚是什么,郁长泽都甘之如贻。
然而谢淮舟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进了房间。
郁长泽站在原地,心口破了个窟窿,所有情绪全都变成刺骨的风,呼呼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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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泽:老婆不打我了,老婆不爱我
谢淮舟:男朋友快三十了,还能用戒尺抽吗?
第15章
房间内谢淮舟又在给郑咚咚打电话。
郁长泽真疯还是装疯,他不至于分不出来,没挑明问是看出他不想回答,也怕继续刺激他。
“长泽的确存在心理问题,他是体验派,这种表演是由内向外的,用感情带动表演,有时候入戏太深会出现自我认知失调。他刚拍完几场情绪激烈的感情戏,李导给他放假也是想让他缓缓。”
郑咚咚宽慰道:“这在演员身上很常见,我之前带过一个艺人揣摩帝王角色时,让整个团队都喊他“陛下”。”
谢淮舟:“自杀也算正常吗?”
“自杀!”郑咚咚陡然提高音量。
谢淮舟把刚才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郑咚咚坐不住了:“我、我现在就过来。”
“算了,还是别刺激他。”谢淮舟揉了揉眉心,一时拿不准郁长泽究竟是不是借病装疯。
郁长泽的成长经历和旁人不一样,郁家子嗣众多,没人会在意一个出嫁女扔回来的私生子。
他独自野蛮生长,在高压竞争的环境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会做出一些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能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病了吧。
谢淮舟挂断电话,又上网搜了些关于自我认知失调如何干预的例子,决定带郁长泽去散散心。
第23章
他从房间出来时,郁长泽正盘腿坐在沙发前折小星星。
不知道从哪找的彩纸裁成长条,十指翻飞就成了一颗圆鼓鼓漂亮的星星。
他五官深邃,眉宇间天然带着一股疏离和淡漠,唇角微微下垂,安安静静待着时,独有一种忧郁悲凄的气质。
“想不想出去玩?”
郁长泽失落的眼睛微微一亮,又矜持道:“都行,和哥哥待在一起就是最开心的。”
“那就换身衣服出门。”
和所有男人一样,谢淮舟也喜欢车。
从性能强大的加长林肯到跑起来能轰炸一条街的迈凯轮超跑,谢淮舟应有尽有,然而一众百万豪车里却混进一辆川崎h2。
谢淮舟没有摩托车驾驶证,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买,可能是那天发布会他恰好路过,宣传片上驾驶着机车飞驰而过的模特身形有几分像郁长泽,随后这辆车就出现在他的车库里。
漆黑流畅的车身如同丛林里蛰伏的钢铁野兽,四缸发动机,最高时速比高铁还快,堪称陆地飞行器。
郁长泽在看见它时,身体里的血液就隐隐躁动。
谢淮舟把头盔扔给他,郁长泽长腿一跨握住车把。
谢淮舟微微挑眉,不得不承认,alpha的确和这辆重型机车很搭。
..............
从谢淮舟家里到盘山公路需要经过市区,漆黑摩托呼啸而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俩的身材和衣品本就出众,特别是郁长泽怕被扒出身份,穿的谢淮舟的常服。原本宽松的冲锋衣在他身上显得紧绷,勾勒出优越的肩背比例,沟壑清晰的腹肌在飞扬的衣摆下若隐若现。
等红灯时有大胆的omega举着手机喊:“帅哥们,加个微信呗。”
郁长泽淡淡看了他一眼,回头贴了下谢淮舟的头盔面部。
头盔相撞的轻响和omega的尖叫在谢淮舟耳边炸开:“我操!祝福!你俩绝配!”
隔着一层面罩,谢淮舟都能看到郁长泽扬起的唇角。
机车一路轰鸣,冲进连绵的青山,两旁的树影飞快倒退连成一片黑绿色的幕布。
alpha的野性与进攻欲被完全释放,摩托压弯时几乎横贴于地面,尖锐的轮胎摩擦声惊起林中飞鸟,钢筋铁骨的怪兽最后停在了高耸的山巅。
此时白昼余晖逐渐失去了日间的爆烈,熔成一湖灿烂的金水泼洒在天边,淡紫色的火烧云下飞鸟回林。
余晖消散了,只剩下天边漂浮着片片晚霞,转眼天暮,夕阳最后残存的余光一点点向地平线靠近。
黄昏短促,转瞬即逝。
谢淮舟遗憾的收回眼,一转头撞进了郁长泽的目光。
他不知看了多久,漂亮的狐狸眼里暗藏着炽烈浓郁的爱意。
“你——”
郁长泽倾身含住他的唇,谢淮舟睫毛颤动,缓缓闭上眼接受了这个吻。
暮野四合,浓厚的墨色从天的另一边晕开,晚风吹过林梢,头顶星辰闪烁。
短促的黄昏往往是替星星铺路。
.................
当晚郁长泽睡在客卧,无论他怎么撒娇耍赖,谢淮舟坚持锁死房门。
第二天早上谢淮舟醒来时客厅里静悄悄的,他看了眼客卧,门是开的,被子胡乱堆着鼓成一团。
谢淮舟啧了一声,眼角却带着笑:“郁长泽,起—”
卧室里空无一人,笑容立刻消失,谢淮舟绷着脸在家里找了一圈,还是没人,手机、证件也消失了。
谢淮舟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怔怔的看着虚空。
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谢淮舟,你真没出息,才一天就把你魂都勾走了。”
他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去书房继续昨天没完成的工作,刚推开门就被桌上的小摆件吸引视线。
那原本是个烟灰缸,做成星球形状,上面站着位宇航员。
此时星球里的烟灰被洗净了,堆满彩色的折纸星星,宇航员手上捧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郑咚咚临时给我拉了个通告,过段时间就回来。少抽点烟,实在想我就去衣帽间。”
谢淮舟嗤笑一声,拿起纸条准备丢进垃圾桶,想了想,最后折成一个又丑又扁的小星星放进星星堆里。
他转身去了衣帽间,脚步都透着雀跃,拉开门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郁长泽不知释放了多少信息素,保证每件衣服都沾上那么一星半点。
整个衣帽间像遭了难似的,贴满了郁长泽的海报和周边。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堪称精神荼毒。
谢淮舟垮着张脸,“唰”的把门关上。
第16章
第十六章
那天后,谢淮舟很长时间没有收到郁长泽的消息。
家里衣帽间里的信息素淡到几乎闻不见,如果不是堆满整个房间的周边,也许他会以为郁长泽从没来过。
形象人出问题后,谢家大伯有所收敛,市场部、营销部为了将功补过,铆足了劲拼业绩。
郁长泽的品牌影响力很强悍,代言照一放出来瞬间吸引了大批粉丝,连带着谢淮舟的微博也跟着涨了一波粉。
谢淮舟抓住这次热度,配合郁长泽团队买了大量宣发,将产品知名度彻底打开。
连续一个月,他忙得脚不沾地,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
偶尔歇下来,一抬眼对面广场大屏上放的还是郁长泽的广告。
第24章
不是他陪着拍摄的那套,屏幕里郁长泽在哄一位甜美的omega,撒娇、搞怪、道歉都不管用后,他单膝跪地拿出了一个戒指盒,璀璨的钻戒熠熠生辉。
他说,can you marry me?
谢淮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径直去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时临近深夜,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是路昭给他发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是白天拍的,路昭穿了身劲装,鬓发高束,双手拉弓似满月,箭箭正中靶心,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谢淮舟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视频左下角只露了半个身影的郁长泽身上。
他应该刚下戏,衣襟沾血还未换下,面色苍白、眉峰紧蹙,脸上透着病气,那样歪歪扭扭的半靠在竹椅上像一株行将就木的植物,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谢淮舟心一揪,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反应过来后,他有些懊恼自己自作多情的担忧,以及这个时间点正常人早睡了。
但电话很快被接起。
“哥哥。”郁长泽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被吵醒的惺忪,“想我了?”
谢淮舟尴尬,他扯了个蹩脚的借口:“打错了。”
郁长泽笑了声:“现在是凌晨两点,哥哥原本想打给谁?”
“我干什么需要向你报备?”谢淮舟声音冷硬,心里却盘算着郁长泽为什么还没睡?又做噩梦了?还是工作没忙完?上次的心理干预有效吗?
郁长泽撇撇嘴,放软了声调,委屈巴巴道:“可是我想给哥哥报备。”
谢淮舟没应但也没挂电话。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郁长泽翻了个身,将电话放在脸颊边:“今天主要拍打戏,上午吊了三个小时的威亚,下来的时候,我腰身都红了.......”
郁长泽嘟嘟囔囔的说话,谢淮舟却想到他那一身白腻的皮肉,用力些就能留下一圈红印,哪像个alpha。
“娇气。”
郁长泽闷笑,继续道:“下午李导临时加了场病重的戏,我最怕演病重之人了。”
“为什么?”
“因为大病的人身上都有股病气,就算是演的也会在无形中影响身体。我不喜欢生病,所以哥哥一定要平安健康,无病无灾。”
“迷信。”谢淮舟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霓虹灯在夜幕中连成星海,他淡淡说了句,“管好你自己吧,继续熬夜你离大病也不远了。”
“那我生病了,哥哥会来看我吗?”
“不会。”
“真绝情呀。”郁长泽喃喃道。
谢淮舟沉默,过了会儿,电话那头郁长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哥哥,和我说晚安吧。”
谢淮舟依旧没说话,郁长泽固执的不肯挂,直到电话里只剩下清浅匀长的呼吸,谢淮舟才如同低语般轻轻动了动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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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住院了,周二才出院,恢复期更得慢一点,今天上来就是想说一声,我没坑!!!!
第17章
月末时,谢淮舟去了趟华鼎庄园。
刚走进花园就看见一个小男孩骑在岁岁身上扯他的头发,不远处有位衣着华丽的美妇人对此视若无睹,慢悠悠的品茶看花。
谢淮舟快步冲上去将小男孩拉开。
岁岁起身后冲到男孩面前扬手扇了他两耳光又狠狠推了他一把。
男孩嚎啕大哭,美妇人这才惊叫着跑过来,心疼的抱住自家孩子。
“岁岁?”谢淮舟惊讶的看着他。
岁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兜着泪:“他抢我妈妈的花,还骂我爸爸是短命鬼。”
“我没抢!”男孩边哭边骂,“我爸爸说了你爸爸就是短命鬼、活不长,等他死了,你家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美妇人佯怒地拍了男孩一巴掌,讪笑着解释,“童言无忌,小孩子乱说的,谢总别当真。”
谢淮舟冷笑:“没有当爹妈的在他面前嚼舌根,令公子也说不出这种黑心烂肺的话。”
妇人面色难看,抱起孩子往外走,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谢淮舟听见:“自己家的烂账都理不清楚还来掺和别家的事,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你又算什么东西?”花园小径里多出两道身影,高升推着江宴出来。
江宴行动不便出行多用轮椅,他和郁长泽有三四分相似,但眉眼比不上郁长泽精致细腻,他更像江父一些,面部轮廓硬挺深邃,同样的狐狸眼在他脸上则显得精明冷肃。
“爸爸。”岁岁扑进他怀里,眼里的泪再兜不住,顺着白嫩的脸颊往下淌。
江宴温柔的替他拭去眼泪,随后看着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冷冷道:“我的确活不长,但我死了,你们全家都得去当乞丐。你以为你吃的、喝的、用的,是谁挣来的?你那个废物父亲吗?要不是身上流着江家的血,你早去捡垃圾吃了。下次再敢抢我夫人的花,哪只手抢的,我就剁哪只手,你那个废物爹在外面还养了三个儿子,死一个,不打紧,听明白了吗?”
男孩被吓得面无血色,妇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高升露出标准化微笑将她们请走。
江宴看了眼谢淮舟,脸色和缓些:“下次再遇到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直接赶走。”
谢淮舟笑道:“不用我赶,岁岁就能把人打出去。”
岁岁紧张得攥紧手指,他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胡乱动手打人。
第25章
谢淮舟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安慰:“没关系,小孩子硬气点是好事。”
江宴替他整理好衣领也没怪他,岁岁神情放松,知道父亲身体不好便向谢淮舟伸手娇滴滴的要抱。
谢淮舟把他抱起来颠了颠道:“长肉了。”
“没有。”小家伙爱漂亮,他本就有些婴儿肥最怕别人说他胖,“长个儿了,骨头重。”
江宴撑着脑袋看他俩:“你可算愿意过来了,岁岁成天念叨你,我老婆都被他烦得躲去研究院了。”
江宴的伴侣是位男性omega叫辞年,他们高中在一起,分分合合谈了六年,谢淮舟吃了不少狗粮。
毕业后,江宴顶着家里的压力坚持和辞年结婚,婚礼举行当天,他俩在教堂宣誓换婚戒,谢淮舟守在门外拦住江家的人。
辞年和江宴结婚后不到两年,江宴查出“hrc多体基因病”,辞年放下所有,远赴a国攻读基因医学专业,之后成立了自己的医学研究所,谢淮舟后颈戴的人造腺体就是研究所的产物。
在他们的圈子里,人心易变,爱情是最庸俗最遥不可及的东西,但辞年和江宴是例外。
...........
多年好友不需要费尽心思的找话题,两人聊起近况,江宴作为经历过继承权争夺的胜利者,对谢家那些人的歪心思门清,总能提出独到又辛辣的见解。
话题换了几轮,中途佣人端来一份茶点,谢淮舟咬了一口顿时眯起眼。
江宴笑他:“我就知道你能吃出来。”
这是谢淮舟在国外留学时经常吃的一家甜品铺子,不是什么有名的连锁店,在一众装修精致的华丽店铺里显得简陋,但谢淮舟就是喜欢他家的口感,回国后还常常想念,可惜他太忙就算去y国,也来不及买。
“在y国转机时刚好想到这家店,就和我老婆顺路逛了逛,剩下的你待会带回去吃。”
说是顺路,但从机场到店铺隔了两个区,江宴是特意为他买的。
谢淮舟心里一阵滚烫,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魔幻,有血缘纽带的亲属看不得你好,毫无纠葛的朋友却记得你无意间提起的喜好。
谢淮舟点了支烟,刚放进嘴里想到了什么,又按灭了。
江宴的视线在画着薄荷叶标记的烟嘴上停留了一瞬:“小舟,我有个朋友,是个alpha,性格挺好的,开朗大方,人也靠得住.......”
谢淮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摇头:“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就不想呗。”谢淮舟耸耸肩,“我家还一堆破事没解决呢。”
江宴嘴唇动了动:“你最近和郁长泽有联系?”
“嗯。”谢淮舟大大方方承认,“去探班阿昭,没想到他也在那个剧组,被人误会就扯上关系了。”
“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给外人看的。我跟他...”谢淮舟摇摇头,“没可能。”
“你心里清楚就行。”江宴抿了口茶,“栽进坑里不要紧,就怕捞出来了还要往里跳。”
谢淮舟笑了笑:“我没那么蠢。”
江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淮舟陪他坐了坐后告辞离开,逃也似的回到车上。他看着手边江宴拿给他的伴手礼,愧疚和心虚如潮水般涌来。
谢淮舟清楚的知道他不该和郁长泽有牵扯,他已经吃过一次亏,挨过一次教训了,如果不是江宴及时拉他出来,他早被啃得渣都不剩。
可即使这样,在面对郁长泽时,他还是该死的心动了,像条毫无骨气的狗,郁长泽招招手他就控制不住的摇尾巴。
谢淮舟心跳得剧烈,他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与郁长泽的痴缠,像根棍子闷头打在脑袋上。
他拿出手机想看点什么转移注意,无意点开了通话记录,那串熟悉的号码跃入眼前,点进去,一页屏幕都装不下的去电。
谢淮舟的呼吸猛然顿住,他都做了什么啊?
故作矜持的拒绝、欲盖弥彰的避嫌、自欺欺人的放纵......
这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郁长泽不知笑了多少回,偏偏他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谢淮舟垂着头,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别他妈再犯蠢了,谢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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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也有点疯……
第18章
傍晚时分,郁长泽下戏后立刻冲进保姆车。
“哥哥今天有给我打电话吗?”
商陆摇摇头。
郁长泽不死心,从商陆随身带的小包里翻出手机,通知栏除了垃圾短信什么也没有。
他点进通话页面,拨通名为“哥哥”的电话,数声后机械的女声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郁长泽挂了电话,起身去路昭化妆间。
路昭正在偷吃零食,门突然打开,他慌忙收东西,看清来人松了口气:“郁哥,吃薯片吗?”
这段时间,他和郁长泽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能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吗?我有点事想和他说。”
路昭虽然不懂为什么郁长泽不自己打,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拨通了。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谢淮舟的声音隔着听筒变得失真:“喂?”
路昭刚想把电话递给郁长泽,却看到他面色难看的离开。
路昭一头雾水。
电话那头谢淮舟没听到路昭声音喊了一声:“小昭?”
第26章
“哎,在呢。”
“怎么了?”
“本来是郁哥想跟你打电话的,接通后,他又走了。”路昭忍不住八卦,“你俩吵架了?”
“没有,别瞎想,你好好演戏。”
这话说的就跟他爸妈一样敷衍,路昭识趣的没再问,和谢淮舟乱七八糟的扯了会。
挂断电话,谢淮舟兀自出神。
人就是这样,当你发现某件事不对劲后,处处都是蛛丝马迹。
从华鼎庄园回来后,谢淮舟仔细回想了这些日子他与郁长泽的相处,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就接了吻、上了床,朝着死灰复燃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重逢真的是意外吗?还是另一场为他量身打造的陷阱?
郁长泽演技太好,谢淮舟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于是快刀斩乱麻,清除所有相遇的痕迹。
他该庆幸,自己没沦陷得太快,尚有抽身的余地。
这天下午,谢淮舟约了新的乙方吃饭。
谢氏以房地产起家,辐射了十多条产业,但现在经济下行,房地产已经成了夕阳产业,想要继续稳住谢氏这条大船,就要找新的锚点。
谢淮舟看中新能源发展方向,一来处于风口行业,未角逐出龙头老大,谢氏还有分一杯羹的机会;其次政府支持,有业务补贴。
吃饭的地点选在一家私房菜坊,谢淮舟去时乙方已经到了。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谢淮舟歉意的颔首,“今晚由我买单,赵总就别和我抢了。”
“谢先生客气了,能和您同桌吃饭是我们的荣幸,多久都等得。”赵总说着漂亮话,闪开一步让出身后的人,“这位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产品总监---桑哲。”
那人穿了一身黑西装,没打领带,身材纤细匀称,颈间戴了一条金属质omega信息素隔离颈环。
“谢先生您好,我是桑哲。”
桑哲微笑着伸出手,细白修长的指间戴了一枚素圈钻戒,反射的光芒晃过谢淮舟的眼睛,那代表他订婚了。
谢淮舟虚握住他的手,一触即放,看上去是alpha对omega的绅士礼仪。
只有谢淮舟知道,他有多想转头离开。
豪门世家里,私生子似乎成了某种标配。
郁长泽是江宴母亲的私生子,桑哲是谢淮舟父亲的私生子。
谢淮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在谢淮舟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来去匆匆;母亲则整日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在冷清的别墅里如游魂般飘荡。
他们很少相聚,每次见面必然会大吵,随后母亲会掐着他的胳膊声嘶力竭的怒吼:“你必须是个alpha,必须继承谢家,必须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母亲的专制和高压让他喘不过气,他逃离别墅却在亲子乐园里见到了父亲和他的妻儿。
原来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给人骑大马、扮鬼脸,原来他也会做饭、会记得孩子的生日,原来不用事事优秀、就算是个omega也能得到父亲的笑脸和宠爱。
后来谢淮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父母的往事。
谢衍琛年少有一位相爱多年的恋人,但是谢家老爷子强烈反对,强势的将谢淮舟的母亲祝竹星塞给他。
谢衍琛在婚前就坦言自己有家庭,但祝竹星是个beta,从小就不受重视,谢衍琛是她能接触到最好的结婚人选。
她咬牙坚持这桩婚事,但婚后的日子远比她想象的艰难。
丈夫的忽视、吸血的母家以及平凡普通的性别,让祝竹星在谢家这座吃人的牢笼里如履薄冰。
谢淮舟觉得所有人都好可怜,父亲可怜、母亲也可怜。
父亲有妻有子,而母亲只有他。
最后谢淮舟回到母亲身边,改了性别,演了一出分化的闹剧,听话的戴上象征alpha的隔离贴。
玻璃破碎声惊断了谢淮舟的回忆,他抬眸,赵总尴尬的起身,衣襟湿了一大块。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容易手抖,我去趟卫生间。”
赵总走后,席间只剩谢淮舟和桑哲。
“你...还好吗?”桑哲率先打破沉默,“我听说谢氏内斗很厉害。”
“还行,老爷子还在,也没人敢兴风作浪。”谢淮舟顿了顿,问,“你呢?为什么没留在郁氏?”
桑哲嗤笑,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放进嘴里,蓦地看了眼谢淮舟:“不介意吧?”
谢淮舟摇头。
桑哲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白烟飘飘摇摇的往上升:“你真当郁彰明是什么好东西?嘴上说着收留我是为了回报我母亲的恩情,实际一直惦记着我手里的股份,我骗他说股份拆散卖了,他恼羞成怒把我赶出来了。”
谢衍琛去世后,遵照遗嘱,桑哲继承谢衍琛一半的股份,忽然之间得到巨额遗产必定引来群狼环伺,桑母曾救过郁夫人的命,迫于无奈桑哲只好搭上郁家。
“哦。”谢淮舟喝了口茶,淡淡道,“要是没钱,我不介意收购你手里的股份,高于市价两倍。”
桑哲笑了声:“再说吧,毕竟是爸爸留下的东西。”
谢淮舟不是圣人,对于这个哥哥,谢淮舟不讨厌也没办法喜欢,他与桑哲之间除了父母的恩怨,还隔着一个郁长泽。
“哎。”桑哲冲他一昂首,“你和郁长泽复合了?”
“没有。”
“你俩都上热搜了。”桑哲撇撇嘴,“我当年真不知道郁长泽是你男朋友,否则我不会和他订婚。”
第27章
“知道,没怪你。”
桑哲笑了两声,低声道:“其实郁长泽.......”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反复提有意思吗?”
谢淮舟自认他和桑哲还没熟到坐在一块聊感情史的程度。
桑哲神情一僵,瞬间闭嘴。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自觉说话太冲了,他和郁长泽的纠葛里,桑哲才是无辜被扯进来的那个。
他缓和语气:“我和郁长泽分手跟你没关系,就算没和你订婚,我和他也不会长久,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和郁长泽之间隔的不是出轨、不是猜疑,而是从一开始郁长泽接近他就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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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狗没出轨,但是的确做了错事。 其实他俩分手没误会,顶多是有催化剂,让分手来得更快更惨烈些。
第19章
饭局结束得仓促,气氛被破坏后再难融洽。
谢淮舟拒绝了赵总续场的邀请,独自驾车离开。
车辆如流水汇入斑斓的夜色,灯影错落,谢淮舟思绪飘远,随意从记忆里捞出残片都与郁长泽有关。
谢淮舟和郁长泽第二次见面是在酒吧。
那是谢淮舟在伦敦过的第一个圣诞,彼时他还未适应伦敦湿润多雨的气候,每到雨雪天便蔫蔫的,只想窝在壁炉前烤火,但耐不住同学的邀请,他还是去了。
谢淮舟不喜欢太过嘈杂的环境,到酒吧后便安安静静靠在角落,端了杯鸡尾酒意兴阑珊地看舞池中狂嗨的人群。
直到有人大笑道:“嘿,有人想和我一起骑漂亮小麋鹿吗?”
说这话的是学校里有名的浪荡子威尔,他父亲是y国内阁大臣,本人昏素不忌,只要看对眼,无论ao都会拐上床。
今晚酒吧为了庆祝节日,所有工作人员都换上圣诞装束,但做麋鹿打扮的只有一位——吧台的调酒师。
立刻有人起哄:“威尔你太饥不择食了,一个alpha你也能上?”
“你先看看他的脸再说吧。”威尔暧昧的吹了个口哨,随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
没过多久,吧台后有人端着一盘酒水过来,他穿着酒吧特质的服装,黑色的西装马甲显出优越的身材比例,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头顶戴了一对小巧可爱的鹿角。
暧昧迷离的灯光从他脸上晃过,精致艳丽的长相添了一抹动人心魄的魅惑,像奇幻森林里走出的九色鹿,勾引人主动追逐直至落入深不见底的湖泊。
身边有人热烈的欢呼,口哨声、喝彩声、惊叹声混杂成一团。
谢淮舟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来人走近了,对着众人一颔首,将酒水放在桌上:“先生,您的威士忌。”
郁长泽弯腰时后颈露于人前,白皙的脖颈上贴了一块廉价的alpha专用隔离贴。
也许是使用的时间过长,隔离贴翘起了小角,露出底下粉色的绵软饱满的腺体。
谢淮舟明显感受到现场气氛变得焦灼,就像群狼锁定了猎物,暗中蛰伏,直到有人率先出击。
“我要的是纯麦威士忌,你这上的是什么?”威尔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半杯澄黄色的酒液如波涛晃荡。
郁长泽面不改色:“先生,这的确是用单一麦芽雪莉桶储藏的威士忌。”
“是吗?”威尔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故意把自己刚刚喝过还带有水渍的一面转到他手边,“我怎么感觉是调和的,不如你尝尝?”
透明的水渍顺着杯壁蜿蜒像潮湿泥地里毒蛇爬过的黏腻印记,众人心照不宣的看着这场闹剧,眼里各怀鬼胎又乐见其成。
郁长泽垂眸看着那半杯酒,鸦羽似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情绪,良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玻璃杯,却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扣住手腕。
“抱歉,我头有点痛能给我弄份冰块吗?”
郁长泽循着手腕往上看,对上一双深邃黑沉的眼眸,他似乎真有些不舒服,眉峰紧蹙着。
郁长泽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冰块刚好用完了,剩下的存在酒窖,您方便的话请跟我来。”
谢淮舟起身冲众人笑笑:“抱歉,身体不太舒服,今晚我请客,希望大家喝得尽兴。”
他说完便拉着郁长泽往外走,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才松开郁长泽的手。
郁长泽却反手握住他,谢淮舟愣了一瞬,舞池乐声震耳,他看见郁长泽嘴唇张合了几下。
“什么?”
郁长泽忽然用力,谢淮舟控制不住往前扑,撞进郁长泽怀里,鼻腔闻到他身上清凉微苦的酒香。
郁长泽呼吸落在耳边:“这里人多,跟紧我。”
郁长泽牵着他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贴上来的男男女女被适时挡开,这种保护者的姿态让谢淮舟感到怪异。
酒窖在地下室二层,从入口进去需要穿过一道昏暗的楼梯。
两人推门进入时恰好撞见一对野鸳鸯,谢淮舟只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交叠在一起,粗喘与呻吟交织,处在上位的男子双手撑在墙上,腰臀起起伏伏,上下吞吐,听到动静他微微侧过头,是个alpha。
谢淮舟怔在原地,他听说过双a恋,但现实中撞见这样劲爆的场景还是让他无所适从。
好在郁长泽很快拉着他离开。
酒吧原址是一座中世纪的饭店,地窖被当成库房使用,因此修得很大,进入里面后还需要走一段距离。
第28章
郁长泽在前面带路,但此刻他满头大汗,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他忽地身形一晃,似要栽倒在地,幸好谢淮舟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
“信息素…对冲。”
谢淮舟想起刚刚那两个人都是alpha,在做那档子事时肯定会释放浓烈的信息素,他是beta感知不到,但同为alpha的郁长泽却很容易被刺激。
可他的反应也太剧烈些,是因为隔离贴太廉价阻挡不了多少?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关系…我缓一会儿…就好。”郁长泽说着靠墙坐下,他大口喘息着,疲惫的抬起手想解开领口紧束的领结却多次失败。
谢淮舟看不下去,说:“我帮你。”
郁长泽点点头仰起下颌,头顶的鹿角抵在墙上,他本就肤色偏白,在白炽灯下更显出一种玉瓷般的冷凝,扬长的脖颈露出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谢淮舟不合时宜的冒出想碰一碰的想法,他匆匆收回视线,解开郁长泽的领结。
alpha胸前红了一片,谢淮舟皱眉:“先出去吧。”
“就只有这一个出口,原路返回也不知那对情侣走了没。”郁长泽宽慰他,“我易感期快到了,所以反应大了点。”
“知道自己易感期还来这种地方?”
郁长泽笑了声,狐狸眼轻飘飘落在谢淮舟脸上:“哥哥,你担心我啊。”
谢淮舟抿唇,被这声哥哥喊得耳热,不是没人这样喊过,但郁长泽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这两个字像在他嘴里裹了糖似的,唇齿间吐出就叫谢淮舟酥了骨头。
“你叫什么?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leo。我在y国长大没有中文名。”
谢淮舟狐疑:“你的中文很好。”
郁长泽失笑:“因为我奶奶是中国人,我三岁时父母就去世了,我跟着奶奶长大。”
谢淮舟怔了下:“抱歉。”
郁长泽摇摇头:“哥哥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谢淮舟。”
“哪几个字?”
“露白草犹青,淮舟倚岸停。”
郁长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谢淮舟尴尬。
郁长泽伸出手:“哥哥写给我。”
谢淮舟握住他的指尖,在掌心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
郁长泽蜷紧掌心像抓住什么宝物,眉眼带笑:“我记住了,淮舟哥哥。”
谢淮舟缓缓眨了眨眼,轻轻“嗯”了声,耳根发痒。
休息了一会儿,郁长泽脸色好转:“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
“其实我不需要冰块。”
“我知道。”郁长泽注视着他,狐狸眼温柔又深邃像浸润了整个春日的清波,“可我还欠你一杯酒。”
两人继续往前走,没了刚开始顾客与服务生的生疏,言语间,谢淮舟知道了不少关于郁长泽的事。
比如他今年19岁,在一所私立艺术大学就读,由于学费高昂因此出来做兼职挣学费,主要是演出、调酒、平面模特之类的,因为他长得好看,挣得会更多。
“你倒是会利用资源。”
“嗯哼。”郁长泽俏皮的眨眼,“这叫漂亮也能当饭吃。”
他凑近谢淮舟,那张漂亮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即使近距离观察也找不出瑕疵。
“哥哥不喜欢我这张脸吗?”
两人的距离已超过了社交安全范围,谢淮舟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一扭头,局促道:“是不是到了?”
郁长泽退回正常距离,按下一串密码,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
“这里是我练习调酒的地方。”
房间不大,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各式调酒工具,两边的酒架上陈列着酒品和调酒材料。
郁长泽洗过手娴熟的切洗水果,谢淮舟看着他的动作状似无意问:“你和酒吧老板关系很好啊,过来兼职还能有个专属的练习室?”
“怎么可能。”郁长泽拿出一盒蓝莓,清洗干净后放到谢淮舟手边,“我帮他推销了一百万的酒水,他才愿意把这里借给我。”
谢淮舟捻了颗放进嘴里:“为什么想学调酒?”
“因为调酒师薪资高呀。”郁长泽说着将波士顿壶抛出去,在空中旋转三圈后又反手接住。
谢淮舟配合的鼓掌:“那你今天要给我调什么酒?”
“秘密。”
郁长泽取出盎司杯又从酒柜里抱出几瓶颜色不一的酒,他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偶尔会刻意炫技做出几个高难度的抛接动作。
谢淮舟捧场的发出惊叹,郁长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最后他把酒液倒进一旁准备好的高脚杯里,酒水是渐变的,像万丈晴空下波光粼粼的青海湖,湖面是清透的沧浪青,湖底是幽深的海蓝色。
谢淮舟抿了一口,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爆开,后调凉中带苦,口感强劲,酒过喉咙后余下烧灼感。
“薄荷和龙舌兰做主调,加了柠檬汁和苏打水,其他的没喝出来。这酒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我自创的。”郁长泽给自己也调了一杯,和谢淮舟轻碰了一下,杯壁碰撞声清脆悦耳,“不过现在它有名字了。”
“嗯?”
“十月七。”
“有什么含义吗?”
郁长泽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遇见你的那天是十月七日。”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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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题)如果谢总没有解围,郁狗会如何做?
a 委委屈屈把酒喝了
b 把酒倒威尔头上
c 趁机泼谢总腿上,并勾引他厕所play
另外本文中所有酒水知识都是瞎编的,因为身体原因我去不了酒吧,喝过最烈的酒是rio????
第20章
银灰色的迈巴赫停在居民楼,熟悉的建筑触动心弦,灯火通明的公寓楼里只有中间靠南那户终年不开灯。
那是谢淮舟买的第一所房子,彼时他执意脱离谢氏,手里的钱都投进shmily,又心疼郁长泽漂洋过海跟着他回国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他找朋友东拼西凑全款买了套房。
房本上写的两个人的名字,分手后,谢淮舟再没回来过,但今天见到桑哲,他想起有样东西该拿回来了。
推开门房子被人打扫过,清理的人很细心,物件都摆在原来的位置。
飘窗上看了一半的书,郁长泽从剧组拿回来的沙漏,花了三天拼完却找不到最后一块的拼图……恍惚间谢淮舟似乎回到了五年前离开的那个晚上。
他和郁长泽吵得不可开交,彼此成了最大的仇人,用最恶毒的语言互相攻讦,一句一个刀子,捅得彼此体无完肤。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人的身体机制具有保护意识,那些狼狈不堪的往事自动被虚化,他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径直走进最里面的房间。
卧室放着一张超大号的床,特意定制的床垫,实木夹板加固加粗,足够承受alpha折腾起来的疯劲。
床头有一条固定在墙上的铁链,铁链垂在地上,另一端套了一副银质镣铐,内侧垫了一圈柔软的绒布,大小与谢淮舟的脚腕正合适。
铁链足够长,能让他在房子里活动却触碰不到门窗。数不清的夜晚谢淮舟被按在这张床反复侵占,生殖腔被一次次撞开,双腿痉挛连闭拢的力气都没有,体液湿透了床单上,身上的人充斥着欲色像凶悍的野兽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谢淮舟沉着脸一脚将锁链踢开,哗啦啦的铁链声刺激耳膜,谢淮舟胸口升起一把火,动作粗鲁的拉开衣柜,柜子里有个上锁的抽屉,钥匙原本藏在两人的合照后面,现在却不知所踪。
谢淮舟抓着把手狠狠耸动了两下,抽屉纹丝不动。
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被绷断,他找了把工具锤对着锁孔重重抡了十来下,抽屉不堪重负,整个掉下来,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一个黑色的戒指盒滚到谢淮舟脚边。
他捡起来打开,红底的绒布戒托上放着两枚男士对戒,戒指做成莫比乌斯环,红宝石切割成细碎的星子镶嵌在戒身像一圈星云环绕在指间,内侧刻了一圈字母:consistently in billions of reincarnations(亿万轮回里始终如一)。
这对戒指是谢淮舟十八岁时在佳士得拍卖场拍下的,他对戒指一见钟情,花了大价钱抢拍,拍下后寄放在银行保险柜里。
江宴还笑他:“这么早就开始存老婆本,以后结婚不得十里红妆。”
谢淮舟脸热,他那时想的天真,若以后自己的心上人是普通人家,提前为他预备点资产以后也不会被欺负。
后来遇见郁长泽,他找人改了戒指尺寸,准备在他22岁生日时求婚,可惜这枚戒指终究没送出去。
谢淮舟关上戒指盒往外走,反正是郁长泽的尺寸旁人也没法戴,不如融了重新做个别的什么。
刚到客厅便听见门外有人输密码,接着门开了,郁长泽戴着口罩帽子,提着一个行李箱进来。
“哥哥。”郁长泽又惊又喜,张开双臂要抱他。
谢淮舟后退一步,眸色冷凛:“你怎么在这?”
“我杀青了,这段时间都可以在家待着。”郁长泽仿佛看不见他眼里的冷色,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他。
“我是问为什么会来这?”
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住,明明早就离开了,明明五年都没回来过,为什么他一来郁长泽就出现。
“你跟踪我?”谢淮舟脸色阴沉。
“哥哥别把我想得那么坏。”郁长泽低垂着眼,点开手机给他看打车纪录,“我真的是从剧组过来的。”
“密码呢?我早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密码很好猜,就那几个日期,第一次见面、我生日、恋爱周年纪念日、初夜…”郁长泽掰着手指头数,嘴角比ak都难压,“0314,哥哥第一次吻我的那天。”
郁长泽怔了一下,改密码时他随意输了一组数字,只觉得顺眼,从没想过背后的含义。
身体往往比大脑诚实,它遵循潜意识里爱郁长泽的本能。
“哥哥手里拿的什么?是送我的礼物吗?”
黑色的戒指盒一眼就能看到,谢淮舟把手背到身后,冷冷道:“不是,跟你没关系。”
“就是给我的。”郁长泽死死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嘴角紧绷,似乎只要谢淮舟再多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扑上来抢去。
谢淮舟懒得理他,把戒指装进衣兜。
郁长泽满眼遗憾。
谢淮舟指尖摩擦着戒指盒的棱角,差点又把它拿出来。
面对郁长泽时,他总是容易心软。
“让郑咚咚来接你,这里不适合你住。”
郁长泽闻言死死抱着行李箱:“我不走,这是我们的家,你要是把我走,我就……”
第30章
“你就怎么样?”谢淮舟一步步逼近,“把我关起来,还是用那条破链子锁着我?”
郁长泽睫毛颤了颤,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我就脱了口罩、帽子,一晚上蹲在家门口,让你第二天上热搜。”
谢淮舟:“……”
“明天中午如果你还不肯走,我就把房子卖了。”
“不行,我也是房主,我不同意谁也不许动这个房子。”
谢淮舟彻底被激怒,他拽着郁长泽衣领狠狠抵在墙上:“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还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现在想起这座房子了?这五年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五年,他从这里路过了两百三十二次,楼上的灯一次也没亮过。
空气在沉默中凝滞,郁长泽定定的看着他,眸光晦暗不明,呼吸浅浅的落在耳畔,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半个钟头,谢淮舟紧攥的手指发软,心脏一点点往下沉,直至坠入看不见底的深渊。
失望和寒冷侵蚀身体,谢淮舟放开手,自嘲一笑:“算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
他用真心换了一地玻璃渣不够,还要再送上去给人划烂了扔在地上再践踏一次吗?
谢淮舟向外走去,挺直的背脊像一棵孤松,霜雪压满枝头,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别走。”
郁长泽扣住他的手腕,谢淮舟停了一瞬,接着狠狠甩开。
谢淮舟视野一晃,一双宽厚的臂膀将他拥在怀中,身侧稀里哗啦倒下一排玻璃制品。
空气中薄荷酒的气息漫开,鲜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滴在满地碎玻璃片上绽开一朵朵猩红刺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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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
江大:郁长泽是个坏东西,balabalabala
谢总:????????
见面后
郁狗:哥哥,伤伤,痛痛????
谢总:????????
第21章
安静的房间内,薄荷酒和血腥气混杂成一种特殊的味道。
郁长泽低着头坐在地板上,左手手臂从腕骨到侧边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洼刺目的红。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双眼空洞的看着碎玻璃里反射出的无数个自己。
十分钟前,谢淮舟离开了。
在明知道郁长泽受伤的前提下,他还是推开郁长泽挽留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郁长泽摸着碎玻璃尖锐的棱角,内心的暴戾越来越盛,他想把满地的碎玻璃扎进身体里,嵌入伤口中。
他看着那滩血,觉得不够红,不够多,最好将整个房间都淹没,像被屠宰了猪羊一样,流干了血,哥哥会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正当他沉浸在幻想中,输入密码的滴滴声打破思绪,门开了。
“你非要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郁长泽缓缓抬起头。
谢淮舟手里提着一个药店专用塑料袋,紧锁着眉脸色阴沉:“起来。”
郁长泽迟钝的眨了眨眼:“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郁长泽的声音很低,谢淮舟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几下,随后又傻了吧唧的望着他。
谢淮舟叹了口气,盘腿坐下,拉过郁长泽鲜血淋漓的左手:“平常不是娇气得很?腰上多条红印都要哼半天,现在怎么不喊疼。”
郁长泽定定的看着他,小指轻轻勾动从谢淮舟温热的掌心捎过,小心翼翼的,像怕惊动了什么。
谢淮舟瞪了他一眼:“别动。”
郁长泽呼吸一凛,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
“哥哥。”
“.......”
“理理我。”
“.......”
郁长泽身体往前倾,脑袋搁在谢淮舟的肩膀上,嗓音沙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谢淮舟上药的手一顿,没说话。
郁长泽闭上眼,脸埋在他肩窝处,温热的呼吸一点点渗入谢淮舟的颈间,薄荷酒的香味缠绕在两人身边,罗织成茧。
给郁长泽上好药后,谢淮舟依旧冷着脸。
血迹渗进地板,凝结成暗紫色,明天要请专人打扫,碎玻璃片单独用透明塑料袋装好,以免伤到收垃圾的保洁阿姨。
谢淮舟做这些时,郁长泽亦步亦趋的跟着,想帮忙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谢淮舟烦了,一指沙发:“安静坐那。”
郁长泽乖乖坐了没两分钟就趴在沙发靠椅上,手里拿了只笔,不知在捣鼓什么。
谢淮舟没管他,清理干净地板后,郁长泽递给他一杯水。
“你这...画的什么?”
郁长泽把胳膊伸到谢淮舟面前,刚刚缠好的纱布上画了一副简笔画。
两个火柴小人,一个打领结,一个戴着帽子。
打领结的那个姿态冷漠,戴着帽子的小人单膝跪地,手捧着爱心,左边写着“别生气”,右边写着“求原谅。”
郁长泽翻过手一伸,掌心放着一对满绿冰种翡翠袖扣。
谢淮舟眸色微动,想起当年他也是这般变着花样哄人。
谢淮舟温和知礼,与人交往如沐春风,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谢淮舟近乎溺爱。
刚在一起时,郁长泽还有所矜持、收敛几分狗脾气,但日子久了,谢淮舟的忍让和宠溺渐渐让他得寸进尺,滋长别样的心思。
郁长泽就像一个穷怕了的小孩得到一个封闭的钱匣子,总想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银钱。
第31章
他对自己渴望的东西必须百分百捏在手里,不是开玩笑的几句我爱你、喜欢你,而是通过反复试探、再三确认甚至踩在底线上挑衅,以此证明自己是特殊的、是被爱的、是永远不会被丢弃的。
因此郁长泽性格古怪且阴晴不定,谢淮舟摸不清他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也许是出门时少了个亲吻或者回家时沾上陌生的信息素。
郁长泽有一千个生气的理由,而谢淮舟有一万种哄他的方式。
当身份互换,曾经的恃宠而骄者卑微求和,小心翼翼讨好时,谢淮舟不可抑制的心软了。
他接过那对袖扣别在衬衫上,神情温和了许多:“伤口别碰水,过两天去医院看看,小心留疤。”
郁长泽见他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立刻顺竿往上爬:“可是我想洗澡。”
他闻了闻领口夸张道:“都臭了。”
谢淮舟抬眼看他,郁长泽小指勾着他的手晃了晃:“哥哥帮我好不好?”
谢淮舟冷漠抽回手:“要么自己洗,要么我给你请个护工。”
郁长泽瞬间失去兴趣,在手腕处缠了一圈胶带进了浴室。
到这一步,谢淮舟已经算仁至义尽,他大可以明日派人“请”郁长泽离开,或者改密码,老死不相往来。
但人呐,肉体凡胎,生于五浊恶世,困于一念之间。爱欲炽烈,如生了百爪轻易撕破构筑的防线。
谢淮舟离开的脚步在返回的那一刻就被绊住了,心里有了牵绊,身就不自由。
他在客厅站了许久,直到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如梦初醒,自己该离开了。
可刚走出一步,浴室里立刻传来稀里哗啦的东西倒地声,谢淮舟心一揪,走到卫生间门前:“郁长泽,你怎么了?”
浴室里没人回应。
谢淮舟又敲了几下,依旧只有哗哗的水声。
“我进来了。”
谢淮舟拧开门,热气氤氲的室内,alpha高大的身材隐在水雾中,蜂腰猿背以及极具力量感和攻击性的肌肉线条无一不再宣示这是一个成年alpha,尽管他在谢淮舟面前撒娇卖乖,但在美丽的皮囊下是侵占和标记猎物的本能。
薄荷酒的气息铺面而来盖过了沐浴露原本的香味,郁长泽头顶的泡沫模糊视线,他向着门开的方向微微侧头。
谢淮舟收回视线,将地上的置物架扶起来,若无其事道:“冲干净了就出来,小心伤口。”
他转身往外走,颈后的人造腺体发烫,脖颈到耳根红了一片,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等等。”
谢淮舟回头,郁长泽关了水,从缭绕的水雾中走出来,完美的身材比例,精致秀丽的五官,如同神话传说中俊美的天神。
水汽凝结成珠从胸膛滚落到人鱼线,再往下是即使蛰伏依然不可忽视的性器,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谢淮舟,欲潮翻涌。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谢淮舟感觉自己像被侵犯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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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吃肉,浴室play
第22章
郁长泽站在谢淮舟面前,不着寸缕,毫无羞耻心。
一米九的身高在收敛撒娇卖乖的神色后极有压迫感,谢淮舟没来由的觉得紧张,眼睛不敢和他对视,自然的往下垂却看到他胯下一点点苏醒。
谢淮舟脑中警铃大响,出于某种本能,他立刻转身去开门,但终究晚了一步。
郁长泽单手抵住门,宽厚的身躯堵住了谢淮舟逃跑的后路。
他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后背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郁长泽身上的水汽和热度。
谢淮舟闭了闭眼,转回身,两人的距离就在咫尺间。
郁长泽看着他,眼里的欲望蠢蠢欲动:“哥哥,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浓烈的、汹涌的alpha信息素充斥封闭的浴室,谢淮舟后颈的人造腺体温度骤然升高里面储存的类信息素极速挥发。
两股类似又不同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一个酒香淳淳,清冽微凉;一个辛辣涩苦,如烧刀子入喉,光闻着味就能将人熏醉。
谢淮舟后背贴在冰凉的门板上,以此拖延自己沉沦的步伐。
他看着郁长泽,眼尾薄红:“就算我们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嗯。”郁长泽的手掐住他的腰,细窄劲瘦的一截,一只手就能遮住半边,炙热的掌温透过衣料烙印在他腰间。
谢淮舟吸了口气,身体被信息素撩拨得发软,他继续说:“我不喜欢纠缠,自认也没什么欠你的,这种事情你情我愿,过后,你不要......”
话音未落,郁长泽就侵略性极强的吻上来。
说是吻用咬更恰当,他含住谢淮舟的下唇,重重的留下一个齿痕,谢淮舟“嘶”了声,他才不甘的放开,讨好的舔了两下,随后含着谢淮舟的唇珠小小的嘬了一口。
那一小块软肉被吸得发麻刺痛,谢淮舟轻声闷哼,郁长泽眸色黯了黯,唇舌直侵而入,谢淮舟的舌尖被他含着搅弄,不算温柔的嘬吸。
水声在浴室回荡,几分钟后谢淮舟呼吸不畅推开郁长泽。
郁长泽喘着粗气,黏黏糊糊亲他的脖颈,叼住他的耳垂气声道:“哥哥享受就好,我会让你舒服的。”
谢淮舟反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下扯,逼得郁长泽从他颈窝处抬头,那张漂亮的脸微蹙着眉,神色痛苦,却让谢淮舟无法言喻的兴奋。
第32章
他定定看了几秒,猛地吻上去。
空气中像点燃了信息素炸弹,酒香爆裂。
郁长泽粗暴的扯开谢淮舟的衬衫,扣子崩开险些打到他的脸。
衬衫被扒下,在被随手丢弃前,谢淮舟拦住他:“袖扣。”
郁长泽用力攥紧指尖,忍了又忍,才动作粗鲁将两枚袖扣拆下来。
满绿冰种翡翠触手冰凉,郁长泽拿在手里探向他**,那里滑腻腻的泥泞一片。
“好湿。”郁长泽的吐息落在他耳边,谢淮舟耳朵发痒像被小绒毛挠过一遍,掌心用力把白玉似的肌肤揉出一个红印。
“哥哥好敏感,一碰就流水。”郁长泽手指在穴口蹭动了几下便沾了满手淫液,双指夹着那两个小东西一点点塞进谢淮舟体内,
冰凉圆润的东西,触感格外清晰,郁长泽不敢放得太深,手指夹着袖扣在柔软湿热的穴腔内抽插。
透明黏稠的水液顺着腿根滑过丰腴的大腿,如溪水流过膝窝,再从修长的小腿蜿蜒而下,积在脚后跟。
更多的则从股间滴在地上,连绵不断,像一条透明的蛛丝。
郁长泽对他的身体很熟悉,不需要过多探索就能找到他的敏感点。
袖扣是传统的子弹头袖扣,形态类似肛塞,但小很多。
郁长泽故意用大头端在前列腺抽插,冰凉的袖扣被高热的肉穴捂得温热,他坏心眼的把东西抵在敏感处,双手快速抖动,连绵细密的快感像涓涓细流不断累积,即将没过临界线。
谢淮舟半挂在郁长泽身上,腰身颤个不停,他紧咬着牙压抑即将脱口的呻吟。
郁长泽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每次即将到达高潮时,他便缓了速度,不疾不徐的抽插。
谢淮舟难耐的喘息,笔挺的性器跳动两下却只能不甘的流出清液,他被惹急了,攀着郁长泽的肩膀重重咬了一口:“你快点!”
郁长泽低笑:“哥哥,是什么在操你?”
谢淮舟知道他想听什么,羞耻得说不出话,身上像披了朝霞红成一片。
郁长泽连哄带骗:“说呀,说了我就让你高潮。”
谢淮舟难耐的喘了口气,眼尾被欺负得通红,声音又轻又快:“手指。”
“还有呢?”
郁长泽把袖扣重重按在敏感点彰显它的存在感,谢淮舟逃不脱闷哼着抓紧他的胳膊:“还有…袖扣。”
郁长泽满意的扬起笑:“本来是戴在衬衫上的东西,现在却塞在你身体里被淫水泡透了,哥哥,你下次戴它的时候会不会闻到骚味?”
谢淮舟蓦地瞪大眼,瞳孔微微扩散,就这一句话,他竟然高潮了。
颜色漂亮的阴茎吐出浊液,胸口腹肌全部都是,又蹭到郁长泽身上,漂亮的人鱼线上精液顺着沟壑下滑挂在茂密粗硬的毛发上,说不清到底是谁的。
后穴痉挛一吸一夹,郁长泽被勾得差点当场就扶着性器插进去。
他生出一股恼怒,凭什么两颗袖扣都能把哥哥玩得高潮,他却只能看着。
他愤愤的把那两颗东西挖出来扔在地上,沾着水光的袖扣落在白衬衫上反射出淫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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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我没想到一个前戏会写这么长,下章正式开干,大do特do
第23章
他们曾在这栋房子里做过无数次,卧室、阳台、浴室、厨房都是重灾区,装修时有许多小设计,比如淋浴间墙上的踏板方便站着抬腿后入,浴室占据一整面墙的镜子可以看到谢淮舟被操时的表情…而此刻,谢淮舟被放在洗手台上,台面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性跪坐在上面,高度刚好到郁长泽的胯间,这就意味着,郁长泽只要拉开他的腿就能肏他。
谢淮舟上半身贴在水雾模糊的镜子上,刚射过精的身体发软,男人火热的性器清晰地抵在他后穴。
那里被玩得湿软,无师自通的翕张着渴望被填满。
郁长泽抬着他的腰,慢慢插进去,根部进入时,谢淮舟仰着头泄出一声呻吟,贴在镜面上的手狠狠抓紧,留下数道暧昧的指印。
他后颈的人造腺体被撕下,雪白脖颈处的咬痕重见天光,郁长泽的舌尖来回舔舐伤口,像在品味最醇香的美酒。
谢淮舟喘息不止,beta没有腺体,他却觉得颈后的那块肉成了新的敏感点,郁长泽的舌尖每滑过一次,他便哆嗦一阵,后穴疯狂收缩。
郁长泽舒服得叹气,手掌抚摸他柔软饱满的腿根,五指陷进肉里掐出红印。他把谢淮舟的腿掰到最开,扣着他的腰缓慢抽插,性器进出肉壁插出黏腻的水声,每一下都往最深的地方捣,十来下后谢淮舟受不了了,他断断续续的求饶:“好胀…出去…”
“这就受不了了?哥哥以前能吃好久。”郁长泽抱着他不断亲吻,身下的力道越来越重,急色般迅猛的摆动腰胯。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谢淮舟耳畔回响,生理性眼泪模糊视线,他眨了眨眼挤出眼眶里的水光,然后从雾气缭绕的镜子中看到两人的样子。
郁长泽像匹饿久了的猛兽伏在他身上疯狂律动,他自己则像一头被征伐的母兽,塌着腰,撅着臀部承受侵略。
郁长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镜子,轻笑道:“这么模糊,看得清吗?”
他说着用手抹了把镜面,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无所遁形。
随着操弄的节奏拍打在腹部的阴茎、被吸得红肿肥大的乳粒,交合处湿润绵密的白沫……全都清晰的映在谢淮舟眼底。
第33章
淫靡的画面刺激他的神经,大开大合的操干折磨他的肉体,谢淮舟喘不上气来,终于张开了嘴,喊出了压在喉咙的呻吟。
alpha更加兴奋,不顾胳膊上的伤口,把他从洗手台上抱起,小儿把尿般的姿势,托住他的屁股又快又猛的往里干。
谢淮舟失了魂般拖长了声音叫,郁长泽被他勾起火气,性器本能的往生殖腔干。
谢淮舟屁股被撞得发麻,生殖腔酸软,他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张着嘴,时而发出两声被肏狠了的哽咽。
alpha标记的本能发作,郁长泽齿根发痒,亮出尖利的犬牙在后颈的肌肤上摩擦,好几次都想重重的咬下去,灌入信息素,但他固执的想撞进生殖腔来一次完整的终身标记,尽管所谓的终身对beta来说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
“哥哥,让我进生殖腔好不好?”郁长泽盯着谢淮舟的小腹,那里肌肉纤薄,插到最深处时能肚皮会显出他的形状。
如果能进入生殖腔,那些软嫩的媚肉也会被塑造成这个形状,只属于郁长泽的形状。
他想想就兴奋得发抖,硕大的龟头甚至挤进去一小半。
谢淮舟捂着肚子,坚决摇头,咬着牙根喊他的名字:“郁、长、泽…不许!”
郁长泽颈上暴出数条青筋,往生殖腔口狠狠撞了十来下才不甘的退出一点点,用力咬在谢淮舟的后颈,又重又狠,直到口腔里尝到血味。
谢淮舟痛叫一声,紧接着后颈发麻,大量的信息素灌入体内,皮肉下beta萎缩的腺体被生生撑满,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肚子里也吃下大量浓郁粘稠的精液,全身暖融融的。
“哥哥舒服吗?”
“嗯。”谢淮舟舒服得眯起眼,食色性也,不可否认再次和郁长泽滚上床后,他时常会想起他们之间的性爱。
正当他蹬了蹬腿想下来时,郁长泽却凑到他耳边说:“可是我没有。哥哥,再来一次吧。”
谢淮舟猛然瞪大眼,郁长泽已经抱着他往外走:“还记得在阳台那次吗?哥哥都尿了,窗户还是我擦的,再重温一遍好不好?”
之后一整晚,郁长泽都缠着他找回忆,谢淮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晨光熹微时,郁长泽才从他体内退出来,身下的人早已睡熟,无知无觉,穴道里大股精液汹涌而出,身上的痕迹惨不忍睹,肩膀上、屁股上、锁骨、胸部都是性爱的痕迹。
郁长泽眼角眉梢都带着餍足。
以前哥哥允许他进生殖腔时他不想要孩子,谢淮舟一直服用长期避孕药。
现在他开始后悔,惋惜的看着流出的精液。
都浪费了,如果射进生殖腔,说不定他们就会有个小谢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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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买的房子,表面,给郁狗一个家,实际,郁狗快乐屋。
第24章
房间里酒香还没散尽,郁长泽摸到身旁冰凉的床位,睁开眼,身旁空荡荡的。
昨晚被粗暴打开的抽屉依旧躺在地毯上,里面装的东西被单独放在收纳袋里。
郁长泽余光忽然瞟到床边绒毛地毯中有什么东西反着光。
他挪过去伸长手臂勾起来,是一个怀表,故意做旧的款式,指针早已不动。
这玩意是郁长泽演第一部戏里的道具。
他第一个角色是个戏份不到一集就被枪杀的lt;a href=https:///tuijian/minguo/ target=_blankgt;民国小少爷。
谢淮舟却煞有介事的陪他试镜、跑剧组、准备杀青宴。
对郁长泽来说,那部戏的剧情和演员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杀青的那晚,他买下戏服哄着谢淮舟穿上。
四月春天的夜晚,晚风徐徐吹动树叶。
清润儒雅的小少爷极力掩饰局促,却在亲吻时悄悄红了脸。
之后那些年,郁长泽从未走出过那个春夜。
郁长泽把怀表收好,伸了个懒腰起床。
客厅餐桌上有一份清粥外卖,温度刚刚好,旁边放着一份综艺合同。
一回生二回熟,郁长泽远比第一次被付“嫖资”时要镇定。
郁长泽边吃早餐边看合同,这是一档时下正流行的旅游综艺-----《和朋友去旅行》。
节目组会邀请三位艺人及其“素人”朋友一起组团旅行。通过日常朋友之间的相处,展现艺人生活中最真实的一面。
说是这样说,但没有哪个经济公司会蠢到真的让素人参加,大多是从公司预备出道的练习生里选一位作为艺人“朋友”出镜,增加曝光率。
郁长泽的工作室头重脚轻,大部分业务都在郁长泽身上,新签的艺人最好的也只是在二线徘徊。如果抓住这次机会运作得好,工作室可以再培养一个“郁长泽”出来,减轻他的压力。
总体而言,这档综艺对郁长泽的价值比丽景湾的别墅更高。
这份合同谢淮舟找人审查过,补充条款几乎为郁长泽量身打造。他也不矫情,翻到最后一页,当下就签了字。
他不在乎谢淮舟给他什么身份,把他当个玩意也好,做个床伴也行,他都能接受,就怕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郁长泽吃完饭,刚戴上帽子、口罩准备出去扔垃圾,一开门就见门口多了位陌生的beta,二十多岁,长相清秀,似乎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微笑着接过郁长泽手里的垃圾:“郁先生好,我是谢总的私人助理宋明,他让我提醒您,今天中午十二点前请从这间房子里离开,在此期间您任何需要外出的活动都可以指派我。”
第34章
..........
谢淮舟腰部以下酸痛交加,隐秘的部位更是肿痛不适,这让他对冗长的会议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敲了两下桌面,淡淡道:“说重点。”
汇报人将ppt翻到结果页:“上月月初退货量激增,产品电商页下出现恶意差评,主要集中在月初代言人赵玉安吸毒事件前后。月中换了代言人,差评数降低,销售额有所回升,退货率暂缓。根据目前的数据,【自然系】珠宝产品销售额同比降低13%,环比降低50%,退货率同比增加11%,环比增加30%,客户流失1.3%。”
数据一出来,全场寂静,风平浪静之下暗流汹涌。
“吴总,对于上月的数据你怎么看?”
赵玉安就是吴德志一手敲定的代言人,他隐晦的看了眼谢淮舟下手位置,那里本该坐着谢淮舟的大伯谢昀霆,不知为何今天没出席会议。
他满头大汗的站起身对在座众人深鞠一躬:“这事儿是我的责任,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深感歉意,自愿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月薪以示警戒。”
坐他对面收拾烂摊子的产品部长翻了个大白眼。
吴德志苦着脸继续说:“我在谢氏十几年了,【自然系】这个品牌名还是我向老谢总提出的,我对它的心血不比在座的各位少,也是最希望它能走下去的。”
“当年【自然系】只是个小事业部,集团又以房地产为重,每次审批预算都要很久,我是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能省则省,这些年养成习惯了,看到外面那些明星动不动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代言费就心疼。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些所谓的代言就是推广一下,真正能拉拢客户的还是咱们产品本身。
所以当营销部把代言人资料递上来时,我就看中了赵玉安,没出事前,他的性价比是最高的。我哪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满身陋习,还吸毒,看资料也不像啊。”
“总之,是我一着不慎给公司带来了损失,我再次向各位道歉,同时只要还能让我为公司、为品牌再出一份力,不管谢总对我做出什么处罚,我都认。”
这番话说得漂亮,先是摆资历、卖惨,后甩锅给营销部背景调查有问题,嘴上说着什么处罚都认,实际又想占着位置不动。
吴德志说完便深深低下头,眼里却闪过一丝嘲弄。
谢淮舟掌权没几年,谢氏内部盘根错节,能爬到高位的无一不是人精。
谢淮舟父亲掌权时,吴德志是根墙头草,哪边风头劲往哪边倒,但近来他与谢昀霆一脉走得越来越近。
在他眼里谢淮舟只是一个借着父母股份装腔作势的小猫而已,坐上总裁的位置却没一点杀伐果决的气势。上次孙梦梦的事情不就轻拿轻放,糊弄两下就过去了,对于公司的老人,他更不敢开刀。
果然谢淮舟神色有几分松动,吴德志唇角微不可查的扬起,却没想到半路跳出一位陈咬金。
“吴总的意思是我们营销部失职,没把控好代言人才造成公司的损失?”
说话的是营销部的副部长陈如兰,她是位女性omega,三十多岁,其貌不扬,却有一个响亮的绰号“a见愁”。
最出名的事迹是发情期高烧40°,骂哭甲方三个alpha,还能顺利签单。
在谢氏,谢淮舟的午饭可以凉,但陈如兰的咖啡必须是热的。
陈如兰一推眼镜,皮笑肉不笑的横了吴德志一眼,干脆利落连上会议室投影,一段视频当众播放。
画面中吴德志拽着一个中年男人进入小会客室,神情激动:“你他妈疯了!来这找我?”
中年男人腆着脸笑:“我也是没办法,吴总贵人事多总不见我,只能亲自来拜访了。”
吴德志恼恨的指着他:“现在知道急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老子说过多少次让姓赵的手上干净点,临节骨点被曝出吸毒、嫖娼,出了事又来求老子,当老子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
“这事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对不住、对不住,这次回款再增加百分之十,改明儿您和大少过来,我亲自安排几个干净的omega给二位消消火。”
吴德志神情扭曲,压低声音怒喝:“少他妈糊弄我,我告诉你薛凯,你和大少的事我不管,但少他妈扯上我。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找我!”
薛凯变了脸色,阴阳怪气道:“吴总这话说的,您当初看上小赵不就是因为他好拿捏,会玩花样吗?他虽然赚得少,但有一半也进了您口袋。您人也收了,钱也拿了,这会子出事了就想撇干净,未免也太绝情。”
视频放到这就被吴德志砸了投影仪,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眼曝出红血丝:“你这是犯法!偷拍的视频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陈如兰淡定的说:“谁告诉你是偷拍的?公司监控lt;a href=https:///tuijian/xitong/ target=_blankgt;系统里截取的,你要不信可以去查。”
吴德志猛然回头看向谢淮舟。
谢淮舟学着郁长泽的样子,歪歪头无辜的说:“前一阵保卫科说公司监控有几处坏了,我就让人统一换了新的,吴总不知道吗?”
吴德志双眸涣散,瘫坐下去。
之后不需要谢淮舟吩咐,自有法务部处理。
经此事后,那些觉得谢淮舟是软柿子、靠父母荫蔽的人就需要掂量掂量究竟该站哪边。
............总裁办,咖啡机阵阵嗡鸣,淡淡的焦香晕开。
陈如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无糖无奶,舌尖泛起一阵焦苦,回味带着水果余香,她轻轻一挑眉:“500美金一颗的瑰夏咖啡,谢总拿来待客真是大方。”
第35章
“买来就是喝的,我不懂这些,在我手里算是暴殄天物,倒不如给陈部长品鉴。”谢淮舟将咖啡豆推到陈如兰面前,透明的玻璃杯里咖啡豆个个圆润饱满,蓝绿似玉。
陈如兰冷笑一声,双臂环胸:“谢总拿我当枪使,一瓶咖啡豆就想打发了?”
“我是诚心想送你的,也从未想过拿你当枪使。”谢淮舟再次将咖啡推近,“我们是合作。”
“无所谓,我直说了,我愿意帮你是看中你手里新能源的项目,公司需要转型,我也需要晋升,部长是我师父,我不会和她抢,但也不想原地踏步。”
“那为什么看重我呢?大伯手下也在接触新能源,据我所知,他的团队体系更完善。”
“得了吧。”陈如兰不屑的撇嘴,“就他那些不知从几百年前的棺材里爬出来的老lt;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gt;僵尸,我还没进项目,他们就能给我出本omega行为规范大全。”
谢淮舟大笑:“既然陈部长看得起我,我必然不会辜负,合作愉快。”
陈如兰立刻拿起咖啡豆,冷酷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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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忙着年终总结以及调班,连轴转十来天后,终于能提前休假啦!!今日开始稳定更新!!!感谢各位久等的小伙伴!!!
第25章
下午时,谢淮舟收到了江宴的聚会邀请。
这些年,江宴因为身体已经很少出现在人前,能让他参加的聚会必然是有大商机。
谢淮舟到会所大厅时,恰好遇见辞年。
他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辞年还是像大学时一样,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冻结,依旧清隽儒雅如秋水芙蓉,倚风自笑。
“哥。”
辞年看着他走近,忽然问:“你腰怎么了?”
谢淮舟诡异的沉默,辞年是医生,对人体的了解远超常人,有时候通过一个人的行走坐卧就能判断出哪有问题。
谢淮舟尴尬的挺直腰,来之前他特意喷了信息素净化剂就是怕被看出来,但还是逃不过辞年的鼻子。
“你身上味道好奇怪,唔...酒味信息素...”
“哥!”谢淮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再说下去,底裤都被扒光了。
辞年促狭的一眨眼:“放心,我不会告诉阿宴的。”
谢淮舟扶额。
进了房间,谢淮舟终于知道江宴为什么会让他来了。
在场的都是新能源领域的大佬,谢氏就算是豪门,进入新的领域也需要牵线搭桥。
谢淮舟找人取经,免不了被劝酒。
喝过几轮后,谢淮舟胸口闷得狠,脑袋发沉。
他放下酒杯去了露台。
会所建在半山腰,绿化做的很好,远离城市的光污染,寂静夜空中难得能看到几颗晦暗的星辰。
晚风徐徐,树影清疏。
谢淮舟靠在露台边点了一支烟,薄荷的清新和口腔里残存的酒味混杂一起,是种熟悉又满足的味道。
谢淮舟急切地又抽了一口,修长的手指间橙红的星火燃烧到极致。
“小舟。”
谢淮舟闻声掐灭了烟:“哥。”
推江宴过来的是谢淮舟从未见过的alpha,皮肤白皙,头发微卷,似乎有一半外国血统眼眸是苍翠的绿色。
他气质沉稳,眼窝深邃,天生就带深情特效。
“这是我在m国读研时的学弟,艾尔。”
艾尔看到谢淮舟时,眼里划过一丝惊艳,随后大方的同他握手:“谢先生好。”
“你好。”
艾尔:“您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是吗?”谢淮舟随口敷衍了一声。
对外界的传闻,他有所了解,一个在父亲去世后赶鸭子上架成了掌权者,却连个诋毁名誉的员工都不愿封杀,说好听点是仁厚,实际是软弱,一点其父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气魄都没有。
“您远比我想象的更有魅力。”
三人聊了没一会儿,江宴便找借口离开,温馨的露台上只剩谢淮舟和艾尔。
艾尔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alpha之间安全的社交范围,谢淮舟颈后的人工腺体微微发热,这代表艾尔在向他释放信息素。
“谢先生,我可以入乡随俗和江一样喊你小舟吗??”
谢淮舟皱了皱眉:“在华国的文化里,只有长辈才会喊晚辈小字。”
艾尔耸了耸肩:“好吧,反正我也不想当你长辈。”
谢淮舟垂眸不语,拉开距离,重新点上一支烟,这次薄荷的味道太重盖过酒香的辛烈。
谢淮舟吸了一口便掐灭。
“怎么掐了?我很喜欢薄荷。”艾尔意有所指的问。
谢淮舟眼尾扫了下艾尔,淡淡道:“我不喜欢。”
艾尔惊愕。
谢淮舟转身离开:“失陪。”
....................
聚会结束后,谢淮舟上了江宴的车。
他喝了不少,双颊醉红,眼尾染上一抹赤色。
他松了松领带,仰靠在车椅上,辞年扔给他一瓶苏打水:“解酒的。”
“谢谢。”
谢淮舟拧开喝了口,就听江宴问:“你觉得艾尔怎么样?”
谢淮舟没说话只余吞咽的声音。
江宴继续道:“他家是y国王族,在y国和欧盟都有新能源相关的产业,家族享王室特权,免征0.5的税额。而且他有个哥哥,家族在婚恋这块不会过分干涉,你可以用alpha的身份继续接触。”
第36章
“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
“哪方面?只是让你和他接触接触,多条人脉多条路。”
谢淮舟醉意上头,猛的捏紧手里的水瓶,急切道:“没想法就是没想法,接触也没用。”
江宴眼眸一沉,冷冷道:“是没想法还是死性不改?谢淮舟,你非要被郁长泽吸光了血肉才知道后悔?栽进坑里一次不够还要闭着眼睛往里跳?”
谢淮舟喉结急速滚动,江宴受伤血压仪滴滴报警。
辞年一把扯下血压仪,迅速从分药器里倒出几颗粉白色的药丸塞进江宴嘴里:“都少说两句,这么多年小舟想找对象早找了,他有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辞年把药瓶重重一放:“你当他是三岁小孩还是没经事的白纸?他要真那么容易受骗,谢氏倒了也是应该的,你操一万个心也没用。”
他转而看向谢淮舟:“小舟,我拿你当亲弟弟,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和郁长泽的事,我并不清楚,听阿宴说是他对不起你。你是当事者,所有的刀子都是割在你身上,所以选不选择在一起,该不该继续都应该由你做决定,我们无权阻止,但你现在今非昔比,试错成本不可估量,所言所行皆是因果,你考虑清楚。”
“我知道。”谢淮舟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轻易原谅他。”
辞年向他使了个眼色,谢淮舟放轻了声音:“哥,对不起。”
江宴没理他,从保险柜里拿了一份文件扔给他。
那是一份企划书,从投资角度介绍了新成立的【圆桌会】新能源汽车公司的信息以及未来收益,在文件最后投资人名单里赫然写着谢昀廷的名字。
他投了20亿。
谢淮舟眸光一凛,大脑飞速运转,先不说20亿有没有财务审批,光是前期的公司筹备和汽车研发就要这么多,后期生产制造、设备采购、渠道销售都需要大笔的资金。
谢昀廷是打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在上面?
不不不,一个保险箱都会设三道密码的人不会这么莽撞,除非确保有赚无赔。
“圆桌会的创始人是老爷子的种,前些年一直在m国,最擅长拣皇粮,之前骗了m国政府八个亿后被驱逐出境,你猜你大伯知不知道他的底细?”
谢淮舟气笑了。
拣皇粮又叫蹭补助,每个地方政府为了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会颁布一些优惠政策,比如购买电车会有政府补贴,有人便钻漏洞,领完补助后再把东西原价退回去。
20亿不是小数目,谢昀廷要拿出来只有砸锅卖铁,但他最近既没卖车卖房,公司财务也没有异常支出,只有一个可能,谢昀廷想拣皇粮。
对于谢氏这类庞然大物,政府关系往往比直接收益更重要,宁愿损失一部分利益也不要和政府正面刚。
如果谢昀廷拣皇粮成功,谢氏将被拉入黑名单,那么多年供养的人脉都会付之东流。
谢淮舟怒上心头,低骂一声:“蠢货!!”
但换个角度想,这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第26章
谢淮舟到家时,已是深夜。
晚风一吹,刚下去的醉意又涌上来,他拖着浑身疲惫,输入家门密码,一推门,满室的柔光,厨房还有声音。
他想都没想张嘴就喊郁长泽的名字,“我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吗?”
他把领带随手扔在玄关,快步往厨房走:“阴魂不散是吧?非要我把你扔到国外……”
谢淮舟的话语停住了,他和捧着酸奶杯的路昭面面相觑。
路昭茫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谢淮舟,小心翼翼的递过酸奶杯:“来、来点?”
谢淮舟捏了捏眉心问:“你怎么在这?”
“之前跟你说好的,杀青后过来住两天。”
谢淮舟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抱歉,我喝多了。”
谢淮舟心头莫名划过一丝失落,从中午宋明说郁长泽搬走之后开始,便有根弦绷着。
见到房子里灯亮,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郁长泽,踏入门时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脚步变得急切。
“要不我给你点份解酒汤?”路昭见他双脸醉红问。
“不用。”谢淮舟揉了揉他的发顶,“早点休息吧,还需要什么,我明天派人给你买。”
路昭想了想:“没什么需要的,都带了。”
“你们演员不是靠脸吃饭?护肤品、面膜不要吗?”
“有道理。”路昭乐呵呵的把自己收藏的天价护肤品分享给他。
谢淮舟下单时买了双份,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鬼使神差的想到那天郁长泽撇着嘴抱怨:“哥哥诶,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呀,演员是靠脸吃饭的。”
付款成功的页面弹出,谢淮舟回过神,他觉得自己魔怔了,为了郁长泽一句话莫名其妙多花了十几万。
他想这笔帐应该算到郁长泽头上,他放出了某个在黑名单里沉寂了许久的电话。
通话记录清晰的显示他们那段时间联系得有多密切,大多数时候是他打过去的,打过去也没聊什么,但通话时间总是长得像在另一个次元,一小时就像一分钟一样快。
谢淮舟翻着通话纪录,任性的施舍郁长泽一个机会,如果他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给他打电话,他就……原谅郁长泽。
他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屏幕,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到了,没人打电话来。
第37章
他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胸口憋着一口气,他知道他的怒火烧得莫名其妙,没人会在半夜给一个拉黑自己的人打电话,但他就是生气,气郁长泽阴魂不散、纠缠不休,更气自己优柔寡断,毫无志气,总是对郁长泽心软。
憋着这口气,他久违的梦见了从前。
那是他和郁长泽初夜后的清晨。
谢淮舟扶着酸软的腰爬起来,郁长泽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晨光如精灵般在他睫毛上跳跃,唇角微微勾起,呼吸清浅,如果忽视他雪白的锁骨和脊背上的齿印和咬痕,将会是一副完美画卷。
然而谢淮舟怎么也想不到小白花一样漂亮可人的小模特在床上如狼似虎般狂野,昨晚有好几次,他差点被弄到失禁。
在谢淮舟的意识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上位者,一方面beta干alpha,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性别只是区分厕所,并不决定上下位,其次在这段关系里,谢淮舟觉得自己是主导者,即使到了床上也会延续。
因此当他做足一切准备却被郁长泽打得措手不及时他懵了,挣扎反抗却换来更猛烈的撞击。
他的脸被按在枕头里,颈后那块代表alpha标志的隔离贴被撕下,他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但郁长泽似乎并不意外,干脆利落的叼住他的后颈,虎牙深深刺入皮肉,尝到满嘴血腥,随后信息素涌灌而入,在两人还未确定关系时,就在谢淮舟后颈落下一个无法抹除的标记。
五年前的谢淮舟对恋人和初夜拥有最浪漫、旖旎的幻想,现实却是一片狼藉,整个过程充斥了暴力、强迫以及肮脏的色欲。
谢淮舟怔怔的看着身旁睡着的人,迟钝的意识到他应该吃片避孕药。
昨晚郁长泽太疯,到后续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间,他不确定郁长泽有没有射在他生殖腔,腰腹那块又酸又麻,毫无知觉。
谢淮舟身长手臂够桌边的手机,腰身一动就发酸,身后那处有热液涌出。
他僵直在空中,脸色铁青,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郁长泽烦躁的翻了个身,怒气冲冲道:“你干什么!”
谢淮舟默了默,用嘶哑的声音说:“买避孕药。”
郁长泽闭着眼拉开床头柜,从满抽屉的避孕套里摸到一盒药甩到谢淮舟面前。
“你…早就知道?”
alpha没有生殖腔,这盒药是给他准备的。
郁长泽拢了下被子,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谢淮舟心脏揪紧:“你还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你隔离贴没贴好,后颈也没有alpha的信息素泄露。”郁长泽搂着他的腰,懒散道,“当时怀疑你不是alpha,在酒窖那次,alpha信息素那么激烈,你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就确定了。”
谢淮舟神色恍然,他以为的偶遇,处处藏着郁长泽的小心机。
谢淮舟眼神变得幽深,猛的按住郁长泽的脖子,冷声问:“谁派你来的?就算我成不了谢家的继承人,照样能弄死你。”
郁长泽举起双手,眉峰紧蹙,目光盈盈的看着他:“什么谢家?什么继承人?哥哥,我喜欢你,和性别无关,alpha也好,beta也好,我都喜欢。”
谢淮舟注视着他的双眼没说话,小alpha因为缺氧脸涨得通红,眼睑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肩膀上、背上都是鲜红的抓痕和青紫的牙印,仿佛昨晚被翻来覆去蹂躏的人是他。
谢淮舟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郁长泽捂着脖颈呛咳,眼角通红,泪水点点,却依恋的往他身上靠,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微微羞红:“哥哥,昨晚是我第一次,你喜欢吗?”
谢淮舟脑袋一片混乱,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无所适从,他推开郁长泽,强撑着下床,走动时,股间白浊顺着大腿流下落在地面,谢淮舟齿关咬紧,软着腿走进浴室。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一身淫靡的痕迹,他反复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正常性事中都是alpha在上位,他本来就是beta,本该如此的。
却在低头时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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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呀!!!
醉酒前:我是不会轻易原谅郁狗的
醉酒后:他十分钟之内给我打电话,我就原谅他。
第27章
谢淮舟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像吞了块碳,火辣辣的。
杯子里的水放了一夜早已凉透,他咕噜喝了一大口,冷水入喉驱散了睡意,梦境蒙上一层纱,只余当时难堪、痛苦的情绪。
这么多年,他早就不在乎上下位,他难过的是从一开始他和郁长泽的相遇就存在欺骗的底色。
郁长泽不是勤工俭学、单纯善良的小模特,他也不是生来强大的alpha,谎言终有被揭穿的一日,那时就如白纸包火一样,瞒得越多,烧得越旺。
从情绪中挣扎出来,谢淮舟翻身碰到枕边的手机,刚想看一眼时间,一通熟悉的号码跃入眼帘,是郁长泽的来电。
谢淮舟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会接通,愣了片刻,电话里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有事?”谢淮舟率先打破沉默。
郁长泽立刻回神:“哥哥,我想你了。”
“没什么事我挂了。”
“别别别,哥哥,我可以去找你吗……”
郁长泽的声音戛然而止,谢淮舟看了眼手机,没电了。
第38章
电话那头,郁长泽眼底藏着红血丝,怔怔的看着屏幕上代表通话的绿色标记。
这段时间,他总是睡不好,今早不到五点就醒了,独自一人去阳台等日出。
清晨的微风中,高楼大厦只剩模糊的轮廓,天地一线,灰茫茫的。
今早的日出似乎格外迟缓,过了六点还见不到日光,云层越积越厚,晨间的微风变得萧肃凌厉,朝阳掩在积云后,霞光刺不透雾瘴,红日在云海中沉浮。
忽有疾风起,绵云撕成柳絮,云破日出,霞光万丈,转瞬即逝。
郁长泽拍下今天唯一的日出发给谢淮舟。
图片传输过程中,他往上翻了翻聊天纪录,从发现谢淮舟把他拉黑之后,每隔几天郁长泽就会给他发短信,不是打卡一样的废话,他分享的都是生活中觉得有趣的瞬间,可惜每条短信下都有一个标志发送失败的灰色感叹号。
郁长泽内心很平静,他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单方面情感输出,因此当图片下方显示发送成功的绿色小勾出现时,他愣怔了许久,随后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为了验证不是系统出bug了,或者其他什么情况,郁长泽斟酌了许久写了一段话又逐字逐句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早安。”
这次他屏住呼吸盯着转动的小圈,一秒被无限延长,直到听见发送成功的提示音,郁长泽的心重重落到实处。
他压抑着兴奋等待谢淮舟的回复,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从未如此难捱过。
城市开始苏醒,他听见汽笛的长鸣,人群的喧闹,但他期盼的短信提示音始终没响起。
终于,他忍不住了,打通了谢淮舟的电话,他以为要等许久才会被接起,或者这又是另一个推拒的陷阱——重逢后阴晴不定的人变成谢淮舟,有时给颗甜枣,有时又当头一棒。
因此当电话很快被接通后,郁长泽一时卡了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谢淮舟的声音沙哑低沉,郁长泽不由得想起昨晚谢淮舟被抵在床头时失控的呻吟,那时他的嗓音就有些哑。
郁长泽忍不住心疼:“哥哥,我可以去找你吗?”
回答他的是一串挂断的忙音,郁长泽看着通话记录上47秒的时长,一时恍惚,刚才自己真的有和人通话吗?
他把通话页面截图发给商陆,对方很快回了一个问号。
十月七:我刚刚和哥哥打电话了。
商陆:看见了,47秒。
十月七:你没看出来哥哥想我?
商陆:【黑人问号jpg】
十月七: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十月七,通话时长不能显示107秒,所以用的谐音。他在暗示我去找他。
商陆:……
商陆: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有瓶白色的药,治臆症的,你早晚吃两粒。
郁长泽摇头叹息,深觉商陆这只单身狗实难开窍,想见面,地球是圆的都能成为理由。
郁长泽愉快的伸了个懒腰,去找哥哥前,还有一份礼物要给他。
第28章
积压了一早上的阴云终于化作雨点落下来,雨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谢淮舟从卫生间出来,手机充上电后自动开机,桌面跳出郁长泽发的信息。
谢淮舟点开图片,乌云被风吹得稀薄,隐约可以看见霞光,小半轮橙红色的太阳将暗淡的天空照亮。
谢淮舟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半晌退出应用,眼不见为净。
他今天不打算去公司,刚处理了吴德志,大伯必然会找由头打压一番。
他让宋明请了年假,明目张胆开摆,屏蔽了所有工作群,心安理得睡了个回笼觉。
再睁眼快十点了,窗外暴雨如注,谢淮舟洗簌完毕推开房门隐隐听见有激昂的音乐声。
离客房越近乐感越重,路昭毕竟是个成年omega,谢淮舟没有贸然闯进去。
“路昭,你起了没?”趁着音乐间隙,谢淮舟再次敲门,就听路昭喊了声,“进。”
谢淮舟推开门,强劲的声浪扑面而来,就见路昭反戴着棒球帽,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鼻梁架了副蛤蟆镜,用矿泉水瓶当话筒在床上又唱又跳。
见到谢淮舟,他跳下床,一个漂亮的滑跪冲到他面前,一吹散落的刘海道:“good morning ,舅舅。”
谢淮舟眼角抽了抽:“你在干什么?”
“直播啊。”路昭一指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显出两人的身影,左下方的弹幕疯狂滚动,五彩缤纷的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
谢淮舟被吵得脑瓜子疼:“你动静小点,别扰邻。”
路昭比了个ok的手势,五分钟后,房里音乐声停了,路昭走出来。
谢淮舟给他倒了杯热水:“你们公司不是让你走奶狗弟弟人设吗?”
“上次直播后就改了,我骂人的录屏传遍全网,之前的人设全崩了。不过,粉丝数反倒涨了。”路昭嘿嘿乐了两声,“纯姐说奶狗人设内娱遍地都是,倒不如让我做自己,用最奶的脸说最拽的话,有种出其不意的反差萌。”
谢淮舟不懂这些,只要路昭开心他就没什么意见。
“舅舅。”路昭蹭到他身边,讨好的笑笑,“帮我个忙呗。”
谢淮舟看了他一眼:“帮你直播?”
“你怎么知道?”
谢淮舟冷笑一声,弹幕虽然滚的快,但他不是瞎子,满屏的虎狼之词,他不想看都难。
第39章
“这是我崩人设后的首次直播,要是人气不够肯定会被全网嘲,我都能想到哈巴雀那张嘴脸。”路昭阴阳怪气的学乔翊,“啊哈,路昭弟弟一直都是比较率性的,私底下什么都来。”
“你是公众人物,要接纳不同的声音。”
“不行,我俗得很,只想听彩虹屁。”路昭拉着他胳膊撒娇,“哎呀,舅舅,你就帮帮我吧。我粉丝超喜欢你的,你就直播这一次,就一次。”
谢淮舟:礼貌微笑jpg。
路昭气急,使出大杀招:“舅舅,你也不想我妈知道郁长泽的事吧。”
“你威胁我?”
路昭怂且小声:“你帮我这一次,我保证我妈今年不会催婚。”
“成交。”
生怕谢淮舟反悔,路昭用最快的速度调试好设备,开始直播。
谢淮舟注重隐私,平时接受采访能不露脸就不露脸,上次火锅直播也是全程端着,因此作为娱乐性质的直播他显得生硬、不够亲和,好在路昭是个话痨,时不时插科打诨、读读粉丝们的评论。
为了不显得尴尬,谢淮舟一边做饭一边陪路昭直播。
“舅舅,我粉丝问你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是什么感觉?”
“哪有那么大的床,床品规格最大只有二米二。”谢淮舟拿了条鱼放在案板上,修长的指节探进鱼腹处理内脏,红粉色的血水顺着掌心滴落,路昭很懂的将镜头集中在谢淮舟的手上。
弹幕流水一样划过。
【啊啊啊啊,这个手,我可以舔一年。】
【谢总居然还会做饭!!此时此刻我就是那条鱼。】
【鱼粉来啦!!替我家哥哥看看谢总!!】
【有钱有颜还会做饭,这种alpha,究竟是谁在谈?】
【郁长泽.....】
【这是鹿宝直播间,无关人员不要拉郎配。】
【舅甥也不是不可...】
【我看你是饿了,什么都吃。】
【谁懂啊,谢总这个手,指节长关节粗,两根就能塞满我。】
【我比较贪心,我要四根,前面俩,后面俩。】
【姐妹,穿条裤子吧。】
【刚进直播间就被满地的裤衩子绊倒。】
【......】
眼看弹幕上的虎狼之词越来越过分,为防直播间被封,路昭赶紧把镜头移开:“哈哈,大家还不知道我舅厨房里有什么吧,我带大家参观一下。”
“我最喜欢这个冰箱,除了基础的保险功能外还可以上锁、语音互动、联网搜索菜谱教程、天气预报等等,我最喜欢拿它看电影,画质贼清晰。”
“里面的食材都是从各地空运过来,我舅从来不喝饮料,所以冰箱里面没什么饮品,偶尔会收藏几瓶好酒,一般都放在...”路昭抬头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头顶的橱柜上。
谢淮舟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唰啦”一下拉开橱柜门,满满当当的绿色饮料成排堆放,郁长泽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直播间。
那箱本该被丢掉的饮料,再次刷了波存在感。
谢淮舟:......
路昭:......
【!!!!!我看到了什么!!!】
【《我舅从来不喝饮料》】
【笑不活了,你舅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所以郁哥这款饮料能卖爆,是因为谢总在兜底吗?我真的磕死!!!】
【少自嗨,一箱饮料而已,我家里也有啊。勿cue我郁哥。】
【朋友之间相互送个代言产品有什么稀奇的?十八线少带着全家来蹭。】
【一般来讲,张飞是不会私藏关羽代言的产品,还是一柜子。】
【请问谢总在买饮料的那30秒里,是因为信息素相似而尴尬还是想私藏郁长泽的味道?】
【柜门开了!柜门开了!柜门开了!(陈述事实)】
【.......】
路昭快找条地缝钻进去。
谢淮舟不动声色合上柜门,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好在这会门铃响了,路昭逃命般跑出厨房,然而一开门,直播间里另一位当事人忽然出现。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路昭脑子里轰隆一声响,完了,我舅的柜门彻底堵不住了。
第29章
郁长泽浑身湿透了,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滴,额发凌乱贴在苍白的脸上,就算如此狼狈,漂亮的五官丝毫不减颜色。
直播在郁长泽意外出镜时达到了顶峰,闻讯而来的鱼粉呼啦啦涌进直播间,人气窜到了榜首,弹幕更是乱到没法看。
【啊啊啊啊啊,郁哥好美!!疯狂截屏!!】
【我就知道鹿宝直播间会有好东西。】
【一剑长安前天杀青,郁哥今天就到谢总家,如果这都不算爱,我倒立吃史。】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只有我觉得很不爽吗?明明是鹿宝的直播间,莫名其妙涌进一堆人。】
【前面的别气,郁粉是这样的,个个都是公主,出门都得清马路。】
【拜托,以我郁哥的流量单方面带飞好不好?给奶吃还骂娘,也算是见识了。】
眼看弹幕有掐架的趋势,路昭不知该怎么解释,恰好谢淮舟从厨房里出来。
“下这么大的雨,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谢淮舟语气熟稔,好像早就知道郁长泽会过来。
第40章
郁长泽听懂了他的暗示,笑着说:“哥哥请我,下刀子也要来。”
谢淮舟看向路昭,状似无意却足够让直播间里每个人都听清:“前几天遇到你经纪人了,她说你最近演技进步很大,多亏了有影帝带你,总该请人吃顿饭不是?”
不管是真是假,路昭知道郁长泽出现在这里要有个名头,便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郁哥教了我不少,在片场就算不是他的戏,郁哥也会带着我顺台词,提前演一遍。”
谢淮舟有些意外,郁长泽独占欲强又十分偏执,跟狗圈地盘一样,让人闻着味就知道谢淮舟是有主的。
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跟路昭和平相处。
粉随正主,路昭都这么说了,弹幕原本掐架的苗头渐渐灭了,路昭赶紧下播。
没了直播的背景音,室内忽然变得安静,气氛显得凝滞。
郁长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郁哥还湿着呢,要不先去洗个澡?”
郁长泽抬眼看谢淮舟,见他没什么情绪,小声说:“没关系,不用管我。这里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从门口跑过来的,也没湿多少。”
谢淮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我浴室洗。”
“好。”
……
谢淮舟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具和两件宽松的衣服给他。
“这个给你。”郁长泽从怀里拿出一张电影票。
电影票特意夹在内兜,染上郁长泽的体温和淡淡的信息素。
“哥哥,《断生》可以在国内上映了,来看我的首映礼吧。”
当年李淳风拍这部片子是冲着夺奖去的,题材大胆台词犀利,涉及政治敏感话题,即使得奖也不能在国内放映。
时隔五年,国内风气转变,影片重新剪辑后终于通过广电审核。
首映礼的电影票很有设计感,票面设计成一扇窗,郁长泽穿着戏袍躲在窗户后痴痴地望着廊下读书的小少爷。
这是电影最后一幕,半生风流的戏子在佛前求了三千个日夜,终于在梦中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回答,既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
郁长泽一脸失落地去了浴室。
他出来时,窗外风雨大作,成片黑云翻滚,明明是晌午却像傍晚一样昏沉。
谢淮舟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点橙红的火光,孤寂的背影仿佛融进黑沉的天幕中。
郁长泽从身后抱住他,拿走他两指间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抽烟不如亲我,我也是薄荷味的。”
体温和水汽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谢淮舟身上,他看着窗外没说话。
郁长泽的唇在他的脖颈处流连,他好奇地碰了碰谢淮舟的腺体,绵绵软软的,和人体一样的温度,触感却光滑些,像一块肤色的薄膜,闻着相似的薄荷酒味,郁长泽认定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标记。
不管怎样,哥哥始终带着他的味道,这让郁长泽感到些许心安。
“我们聊聊?”
郁长泽懒懒的“嗯”了声,抱着谢淮舟不撒手。
谢淮舟转过身,微微拉开距离,那双深沉黑亮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关于我们之间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情人?朋友?床伴?好像都不合适。我既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又接受不了重新开始,恨你、怨你的同时又想念你、牵挂你,总是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连我自己都厌烦。”
郁长泽蓦地看了他一眼,一种不安的预感让他警觉起来:“没关系的,哥哥。你喜欢我,我就离你近一些,讨厌我,我就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在你身边就够了。”
谢淮舟嗤笑一声,他又想抽烟了,薄荷散去后烟草的苦味漫上舌尖,他打开烟盒重新点上一支,白雾腾起模糊了郁长泽的眉眼,这让他对接下来的话更易说出口:“你还不明白吗?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只是我个人的感情,但现在我是谢氏的继承人,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是个alpha,一个正常、优秀、健康、无可挑剔的alpha,我不可能和另一个alpha暧昧不清,更不可能和他共度余生。我会像所有世家子弟一样,在合适的年龄娶一个合适的妻子......”
“所以你想娶谁?那个小助理还是江宴介绍的鬼佬?”
“你调查我!”
郁长泽脸上没了笑意,双眸沉沉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除了他们,还有高家的二小姐、a大的傅教授、云城那个合作商.......”
郁长泽把谢淮舟这几年遇到的追求者一一点名,谢淮舟睁大眼,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你是什么时候…”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只是一面之缘,向他表达过好感,连谢淮舟自己都忘了,为什么郁长泽会知道?
郁长泽将他逼到角落,龙舌兰辛辣苦涩的气息漫开,alpha的信息素像无形的大网将谢淮舟包裹得密不透风。
“哥哥不想舍弃alpha的身份没有关系,想做谢氏的继承人我也可以帮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包括,一个合适的妻子。”
第30章
谢淮舟最近总在走神,自那日和郁长泽不欢而散后,他有预感郁长泽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联系了郑咚咚。
郑咚咚得知后如临大敌,没收了郁长泽所有通讯工具,一连接了好几个通告,将郁长泽的行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他拴在裤腰带上。
第41章
谢淮舟过了几天安静日子,周五晚上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
推开门,客厅里传来电视声,路昭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怀里包着一袋薯片冲着电视傻乐,桌上散了一堆开封的零食和吃剩的外卖。
谢淮舟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重重一关门,路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搂着零食往桌底下藏。
谢淮舟冷笑:“还藏什么,我都看见了。”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路昭利索的道歉三连,可谢淮舟不吃这套,“明天我起床前在家里发现一丝脏东西就把你打包寄到非洲给野人酋长跳舞。”
路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跪在地上虔诚地清理零食屑,忽然他猛地抬头:“你没去参加首映礼?”
谢淮舟上楼的脚步一顿,淡淡道:“会议太多,没时间。”
“啊...那郁哥不是很尴尬?”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不去票房还能亏不成?”
“他没和你说?”路昭爬起来按了几下遥控器,电视上出现一场直播,“《断生》五年前获奖后剧情早被扒烂了,资源全网飞。李导也没想用它赚票房,整个首映礼线上线下一起进行,每位主演还会邀请一位观影嘉宾,郁哥之前采访时就说过会邀请你。”
路昭声音越说越小,恰好镜头切到演员区。
参演演员身边都坐着一位同伴,要么是业界大导,要么是名嘴编剧,只有郁长泽身边的座位是空的。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背脊如松,低垂着眼,睫毛在眼底落下一道扇形的阴影,同样是在聚光灯下,他和旁人就像皓月与星辰。
看到镜头过来,他抬起眸大方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尴尬的处境。
【够了!老子心疼他。】
【啊啊啊啊啊!!!谢总为什么没来呀?感觉郁哥都要碎了。】
【笑死,之前信誓旦旦说谢总会来,结果人根本不理,我都替他尴尬。】
【早就想说了,郁长泽和谢淮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舔狗,想攀高枝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无语了,这是《断生》的首映礼,郁粉能不能收敛点?】
【李淳风肯定吃过好的,疯癫戏子和纯情少爷,52分30秒有好东西...期待褚子楠和郁长泽二搭。】
【五年了,五年了,我们御厨(郁褚)终于能上桌了!!!】
【御厨才是王道!!褚子楠和郁长泽绝配,天仙配,螺旋拐弯炸弹配!】
谢淮舟收回视线,抛下一句“早点睡”便上了楼。
浴室里,热水冲刷身体,谢淮舟抹了把脸,隔着透明的水雾,他定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又回到那个暴雨天。
自然界里捕食者总会以漂亮的皮囊伪装自己,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人类社会。
谢淮舟不相信郁长泽会允许他娶一个合适的妻子,所谓的“合适”也仅仅是郁长泽的个人意愿,他猜到郁长泽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找一个可怜的omega做他的傀儡妻子,装聋作哑,纵容郁长泽和他偷情。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的人生、他的婚姻要由郁长泽说了算?凭什么他理想中温馨和睦的家庭要被郁长泽改造得面目全非?凭什么居心叵测、背叛感情的人是郁长泽却要让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和不堪?
无法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谢淮舟一把扼住郁长泽的喉咙,燃烧的烟头离郁长泽的眼睛只差毫厘:“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想要什么,想和谁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郁长泽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抓着他的手猛地往下压。
谢淮舟惊了一跳,狠狠甩开他的手,烟头斜飞出去落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郁长泽笑得恣意:“这就是我的凭据。”
谢淮舟气得浑身颤抖:“滚!”
郁长泽叹了口气,将谢淮舟随意扔在桌上的电影票重新插进他胸口的口袋:“哥哥,来参加我的首映礼吧,我想对你说的话都藏在电影里。”
谢淮舟抽出电影票,当着他的面点燃,他松开手,电影票晃晃悠悠落下在半空中被火舌吞噬殆尽,随后谢淮舟一脚将燃烧的余烬踩灭。
郁长泽蓦地红了眼,仿佛那一脚踩在了他的心上。
……
热气散尽,谢淮舟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床边的小桌案上放着一张电影票,那是不欢而散的第二天郁长泽寄来的。
谢淮舟收到票时都气笑了,郁长泽在某些方面有一种惊人的执着,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磕得头破血流也要把南墙撞出个窟窿。
谢淮舟相信就算他把这张也烧了,依旧会有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他没兴趣和郁长泽玩这种无聊的拉扯游戏,收到电影票后便随手扔在桌上。
现在重新拿起这张票,却已早过了入场时间。
谢淮舟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最终只是将电影票夹在一本不常翻看的书里,在他最肆无忌惮的年纪都没能和郁长泽有个好结局,更何况现在隔着时间与爱恨。
......
深夜,电影院贵宾室。
换气系统和十来个信息素隔离装置全部打开,依旧挡不住空气中浓郁辛辣的酒味信息素。
以电影院为中心,方圆三百米的alpha和omega全部撤离。
郑咚咚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在郁长泽信息素失控时还能保持理智。
第42章
他守在贵宾室入口,急得满头大汗:“救护车还有多久到?”
商洛:“周边全堵了,救护车还在三公里外进不来。”
饶是郑咚咚脾气好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一小时前,郁长泽信息素忽然失控,失去理智前他把自己反锁在贵宾室里,但空气中余留的信息素依旧激起了a/o群体的生理反应,现场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把陷入迷乱的人撤走,却没人敢去贵宾室。
按照这个信息素浓度,十有八九是进入易感期了。
一个易感期的高等级alpha危险性仅次于拿炸弹的恐怖分子,郑咚咚连说话都压着声音:“你不是说长泽近两年内不会有易感期吗?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商洛皱着眉:“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
话音刚落,商洛手里的仪器忽然亮起红灯,郁长泽心率超过130了。
郑咚咚眼皮狂跳,心慌意乱下忘了郁长泽的嘱咐,一个号码条件反射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被吵醒,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什么事?”
“谢总,长泽信息素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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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楠是前文提到的演《断生》另一位男主的演员。
第31章
滴滴滴----
心率检测仪亮起的红光犹如催命符,郑咚咚看着显示屏上鲜红刺目的数字,双腿发软。
商洛闭了闭眼,将心率检测仪扔给郑咚咚,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拿出一管镇定剂,起身就要推门进去。
郑咚咚赶紧拦住他:“你疯了?现在进去不要命了?”
“心率都飙到一百八了,再不救他会心源性猝死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郑咚咚拽着他的衣摆不撒手。
“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郁长泽送死?”
“我......”郑咚咚急得快哭了。
商洛挥开他就要进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镇定剂,给我。”
商洛闻声看去,谢淮舟还穿着家里的睡衣,因为疾跑气息不匀,额上渗出细细密汗,即使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目光却清亮坚定,让人不自觉就会跟着他的话做。
商洛讷讷地把镇定剂给他,谢淮舟毫不犹豫推门进入。
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门外,贵宾室内沉黑如墨。
来得太急,谢淮舟没戴人工腺体,但他早被郁长泽的信息素驯化,总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酒味。
“郁长泽。”谢淮舟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手掌沿着墙壁摸索。
忽然他听见身侧有呼吸声,谢淮舟向前伸出手,还没等他碰到人,一股力量骤然袭来,身体撞到墙壁,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垫了一下,随后双手被禁锢按在头顶,一具炙热滚烫的身体贴上来。
黑暗中,郁长泽的眼睛格外亮,喷吐出的气息落在谢淮舟的锁骨,让他有种被猛兽盯紧咽喉的错觉。
他努力放松身体以此表示自己的乖顺。
年少时,谢淮舟为了更好的伪装alpha,曾系统的学习过alpha相关的生理知识。
易感期的alpha和猛兽没有区别,暴躁、易怒、焦虑、安全感缺失以及占有欲和性欲达到顶峰......这些铅体字在谢淮舟陪郁长泽第一次过易感期时有了具象化。
谢淮舟几乎被折腾掉半条命,颈后的伤口就没好过,血痂一层叠一层。身体时刻都是被填满的状态,要么是郁长泽的性器,要么是他留在里面的东西,随便一动就会有失禁感。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随时随地都在做爱,吃饭、喝水、洗澡,甚至上厕所,郁长泽都在他身体里。
那段时间,谢淮舟就像被泡在一个巨大的龙舌兰酒桶里,酒香从他周身的毛孔浸入身体,整个如同浮在一片风雨飘摇的海域,随着海浪高高抛起又沉沉坠下。
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又咽进去多少水,肚子是胀的,脑袋是昏的,理智崩塌,欲望透骨生香。
过剩的快感成了另类的痛苦。
身体残留的记忆被唤醒,郁长泽察觉到谢淮舟在发抖,他停止继续进行的动作,缓缓从他颈间抬起头,带着两分委屈道:“哥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谢淮舟定了定神,轻轻挣动手腕:“你先放开我。”
郁长泽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在理解他说的话,两三秒后,他摇摇头:“不放,哥哥会走...哥哥是我的...我的。”
郁长泽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好像这样谢淮舟就盖上了他的专属印记。
谢淮舟轻轻“嘶”了一声,alpha的虎牙尖利,还好郁长泽没用多少力,不会让他毁容。
“我不走。我只是想抱抱你。”谢淮舟压低了声音,宛若呓语轻声哄着他,“leo不想哥哥抱抱吗?”
“还想哥哥亲亲我。”郁长泽眼巴巴看着他。
“好,leo放开哥哥,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郁长泽眼眸一亮,眉宇松动:“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郁长泽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哥哥再给我操操。”
谢淮舟:......
“郁长泽,你根本不是易感期。”
“嗯。”郁长泽撕掉了伪装,懒散又轻佻地抬起谢淮舟的下颌,拇指在他的唇瓣处揉弄,“我很高兴你来了。”
第43章
说完,他含住了谢淮舟的唇,酒香再次入侵身体,郁长泽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的假象下是激烈的掠夺。
唇舌勾缠、呼吸交融,舌尖被含着搅弄,谢淮舟被迫仰起脸,喉结上下滚动,接受郁长泽的气息。
分开时郁长泽替他擦掉唇角的涎水,随后拿过他手里的镇定剂,咬掉针头护套,当着他的面注射进颈部。
松开谢淮舟手腕时,郁长泽强势的把自己的手插进他指缝里,十指相扣:“在我醒来前,不许走。”
第32章
谢淮舟听着耳边匀长沉重的呼吸声,确认郁长泽失去行动能力后通知郑咚咚派人进来将他带出去。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虽然是在直播结束后,但当时还有工作人员没离开,得知消息的娱记立刻闻声而动折返回来,闪光灯“咔嚓”不停,硬是把黑夜照成了白天。
郁长泽被送上车,商洛紧跟其后。
车上配备了医护人员和简易的急救设施,商洛报出一串专用名称,接手了医疗组的工作。
谢淮舟看了他一眼,问郑咚咚:“他是医生?”
郑咚咚点头,低声说:“联邦医科大学毕业的。”
谢淮舟狐疑的皱起眉,联邦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顶尖人才,为什么会给郁长泽当助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郁长泽心率和血压缓缓降低了,但体温和信息素浓度却依旧在升高。
空气中龙舌兰的气息像酝酿了一个世纪,谢淮舟光闻着舌根便泛起一阵苦味。
商洛看了他一眼:“需要抑制剂吗?”
他这么一说,郑咚咚才想起谢淮舟还是个alpha:“谢总,要不您先回去,我送长泽去医院。”
谢淮舟摇头:“没事,来之前打了信息素封闭。”
郑咚咚全当他关心郁长泽,催着司机开快点。
谢淮舟仰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余光却在观察商洛。
事发突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郁长泽身上,包括谢淮舟。他忘了自己应该是个“alpha”,即使和郁长泽的关系亲密,在受到高浓度的同类信息素冲击时也会感到痛苦。
如果不是商洛问这一句,事后肯定会有人怀疑。
谢淮舟打量着他,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郑哥,搭把手,将他弄成侧卧的形式,我检查下腺体。”
“好。”
两人合力将郁长泽翻过身,小护士剪开郁长泽衣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郁长泽颈后的腺体红肿硕大像颗装满水的气球,沉甸甸的坠在颈后,腺液和血丝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因为穿着戏服,衣领厚实又是艳红色,竟一直没人发现。
“距离慈恩医院还有多久?”
“三分钟。”
“通知腺体科的王教授、张教授候诊,还有心内科的曹医生。”
谢淮舟忽然明白,为什么商洛会给郁长泽做助理,他真正的雇主其实是江宴。
慈恩医院是江家的产业之一,专为政客、明星、富豪等上流人士服务,保密性强、专业度高、医疗设备齐全。
商洛对里面的医护人员如此熟悉,大概率在慈恩就职过,而他在郁长泽身边做助理很可能是江宴安排的。
在谢淮舟的印象里,江宴讨厌这个弟弟,凡是在他面前提起郁长泽的,轻则打一顿,烦了还会闹到人家家里去。
他让商洛当郁长泽的助理,必然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
凌晨三点四十八,郁长泽手术结束被推回病房。
商洛一边摘手套一边嘱咐:“颈后有刀口尽量让他侧躺着睡,注重休息,清淡饮食,忌辛辣生冷,还有信息素刺激。”
郑咚咚一一记下:“长泽究竟是什么病?下次还会复发吗?”
商洛脸“唰一下黑了,带着几分冷笑,咬牙切齿道:“什么病?神经病!一天天跟他妈癫公一样,脑子还没有核仁大。”
郑咚咚被他骂得莫名其妙,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回病房看望郁长泽。
病房里谢淮舟双眼布满血丝、满面倦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像无数个病人亲属一样,残留着震荡后的余悸、惊惶和后怕。
“谢总去休息会儿吧。”
谢淮舟点点头,却挪不动脚,理智告诉他应该去休息,之后控制舆论,紧急公关,今夜清道时欠下的人情、财力都需要他妥善处理,然而看见郁长泽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谢淮舟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牵扯着心脏,压得他发慌。
最后谢淮舟在郁长泽病房里加了张沙发上躺,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的,却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是他第一次带郁长泽见江宴。
那年伦敦大雪,他带着郁长泽兴致勃勃去见友人,一场接风宴却闹得极难看。
临走时,谢淮舟送他去机场,满眼歉意道:“对不起啊,哥。leo年纪小不懂事,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大了点。”
江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的中文名叫什么?”
谢淮舟愣了下说:“leo从小跟着奶奶在y国长大,没有中文名。”
江宴发出一声“嗤笑”。
谢淮舟皱了皱眉,不满道:“leo是我男朋友,我不在乎他的家世。我喜欢他,就像你喜欢辞年哥一样,不介意身份地位,不介意贫富差距,只要他是leo,是我喜欢的人就够了。”
第44章
江宴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他只是拍了拍谢淮舟的肩:“行,我知道了。”
之后几年,江宴再来看望他总是会挑郁长泽不在的时间过来。
然而郁长泽却毫无自觉,当晚谢淮舟把江宴送到机场后回家就看见郁长泽身边放着行李箱,抱着胳膊一脸冷漠的坐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就当我和你合租了,租金和钥匙都放在桌上。”
虽然不知道郁长泽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但谢淮舟习惯了顺毛捋:“是同居不是合租。”
谢淮舟把钥匙拿过来重新放在他手上,郁长泽挣了两下没挣开,握着钥匙道:“这是你求我留下来,下次那谁再说我处心积虑勾引你,你可得帮我骂他。”
谢淮舟对他幼稚的发言逗笑,揉了揉他的发顶道:“我哥就是看起来严肃,相处久了其实挺好说话的。小时候母亲对我要求高,每次没考好我都往他家躲,考砸的试卷都是他帮我签的名。你们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leo,下次见到我哥可以友善一点吗?”
“不!可!以!”郁长泽脸色奇差,“他在我的讨厌榜上排第二,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和平相处。”
排第一的是幼年时虐待郁长泽的变态表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大的敌意?”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出现在你身边,讨厌他看你,讨厌他假惺惺的以兄长的身份自居,而且他是个alpha,你有男朋友了,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谢淮舟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蛮不讲理的态度激起火气,他淡淡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交友的自由。”
郁长泽闻言猛地站起来,将刚到手的钥匙砸到谢淮舟身上,怒气冲冲道:“你当我爱管你啊!你爱和谁玩和谁玩,老子不伺候了。”
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却被谢淮舟拉住了,谢淮舟轻轻叹气:“我保证不会让他来家里,私下见面也会有第三个人。”
郁长泽唇角翘了下,转瞬又拉平:“一年不许超过两次。”
谢淮舟答应,郁长泽立刻松了行李箱,打一棒子,给颗甜枣,没骨头似的黏在谢淮舟身上:“我不是故意惹哥哥生气的,是因为嫉妒。”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江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可我嫉妒他见过你最好的时光呀,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日子都是他陪你的,小时候圆团子一样的哥哥,年少时帅气温柔的哥哥,站在领奖台上的哥哥,会偷偷藏试卷的哥哥……你不知道他说这些时,我快酸死了。”
郁长泽抱着他的脖颈蹭呀蹭,手指在他锁骨上画圈:“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一定会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谢淮舟不懂郁长泽奇奇怪怪的独占欲,但这些话让他心里软软的,忍不住疼他一点,再疼他一点。
“我也想早点遇见你。”谢淮舟耳根发热,他不善于说情话,特别是在郁长泽越来越灼热的目光注视下。
“然后呢?”
“然后…带你回家,陪你长大。”
“只是这样?”
“嗯。”
郁长泽幽怨的叹了口气:“可我更想给你当童养媳,白天在家乖乖等哥哥放学,晚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进哥哥房间。”
“十五六岁的哥哥什么都不懂,需要童养媳教你吗?”郁长泽故作天真问。
“leo!”谢淮舟羞耻的瞪了他一眼。
郁长泽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在他小腹揉了一把,轻笑着说:“老公,你硬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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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行李箱一脸冷漠随时准备离家出走的郁长泽,实际上行李箱里什么都没装。
第33章
谢淮舟是被闷醒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腰部以下又酸又胀,他看着郁长泽的睡颜微微愣神。
“哥哥,我要是你可不会光看着。”郁长泽忽然睁开眼促狭的笑了声,“早呀。”
谢淮舟回神,发现郁长泽不知从哪搬了一张茶几和沙发拼在一起,上半身睡在上面,无处安放的长腿则架在他身上,像条八爪鱼一样蛮横又霸道的贴在他身上。
难怪梦里总感觉被捆着。
谢淮舟掀开他的胳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你不躺床上睡着干什么?”
郁长泽打了个哈欠,歪歪扭扭的靠在他肩膀:“腺体手术而已,又死不了。”
谢淮舟蹙起眉:“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心疼,没人替你心疼。”
“哦。”郁长泽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手指拨弄着谢淮舟的耳垂,显然没听进去。
谢淮舟抿了抿唇,不是第一次了,他经常感觉郁长泽身上有种极端的自毁情绪,正想说些什么,门开了,郑咚咚提着早餐进来。
“长泽,醒了吗?”
郑咚咚对上二人的视线,立刻退出去,关门,落锁。
五秒后,他捂着眼睛鬼鬼祟祟探进来一个头:“谢、谢总啊,长泽刚做完手术,不宜那啥哈。”
谢淮舟:“......”
吃完早饭,郁长泽去复查,谢淮舟通知宋明给他送衣服,挂断电话往回走时看见儿童病区有工作人员扮成小熊给乖乖吃药的小朋友发玩偶。
谢淮舟莫名想到今早郁长泽苦着脸吃药的情形,他一直不喜欢吃药,宁愿拖重了去医院打一针。谢淮舟曾问过他原因,郁长泽只含糊的说了句小时候有人骗他吃够一百片药就能见到妈妈。
第45章
等回过神,谢淮舟已经排在小朋友身后等护士小姐发玩偶。
玩偶的手感很软,毛茸茸的,是只垂耳兔,谢淮舟弹了下兔子耳朵,耳朵飞起又落下盖住了脸颊像是在害羞,谢淮舟兀自笑了声。
谢淮舟拧着兔子玩偶刚走到病房便听见商洛失控的质问。
“为什么吃信息素激生药?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你是死了老婆还是想出家当和尚。”
信息素激生药是一种管制药品,多用于腺体病变需要换腺或者切割的病人,能最大程度激发腺体力量,短时间、高浓度提供信息素,过后会萎缩,方便手术。
“我知道。”郁长泽输着液半靠在病床上,语气平静,“我查过药物成分,对现阶段不会有影响。”
“放屁!”商洛粗鲁地打断他,右手紧握成拳,恶狠狠道,“你现在这个破身体,严重点的感冒发烧都能让你归西。”
作为医生他最讨厌两种人,一是把医嘱当废话,二是把浏览器当医生,偏偏郁长泽两者都占了。
“你这么想死早点说啊,当初求我救你干什么?我堂堂一个联邦医学院双学位硕士给你当小助理,呕心沥血的就是盼着你能好点,结果呢,你背着我吃激生药,你怎么不买瓶百草枯往嘴里灌呢!还省得我跑一趟。”
郁长泽自知理亏,由着他骂。
商洛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才缓过一口气:“剩下的药呢?拿来!”
郁长泽沉默着不动。
商洛瞪大眼,暴跳如雷:“你他妈疯了!给谢淮舟抽了五年信息素不够,还真想把腺体给他!”
话音刚落,门外“嘭”一声轻响。
白色的病房门被推开,“吱呀”的响声像从郁长泽心尖上滑过。
谢淮舟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外,脚边掉落一个毛绒绒的玩偶。
郁长泽瞳孔骤缩,立刻飞奔过去,动作太急,手背上的针头被扯落,带出的血迹在白墙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抓着谢淮舟的衣服,手指用力到发白:“假的、假的,哥哥不要信......”
谢淮舟抬手打断他的话,他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发颤的尾音暴露了汹涌的情绪:“商先生,我和leo有些私事要说,你能回避下吗?”
商洛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门关上,室内静到几乎凝固。
郁长泽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跑了,拼命组织语言想解释,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在此刻变得笨嘴拙舌。
他不知道谢淮舟听见了多少,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为他提供信息素,一定会拒绝,可那是他唯一能弥补过错的机会。
过往相处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谢淮舟不止一次说过讨厌他、讨厌他的信息素。
郁长泽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窟,心脏爆发尖锐的疼痛,手指发软,几乎抓不住那一点小小的布料。
直到一双同样颤抖的手把他牵到床边,从头到尾,郁长泽不敢看他,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厌恶和怪他自作主张的责难。
谢淮舟拆了桌上的酒精棉按在针口,纯白的棉花被洇红,一滴泪啪嗒砸在郁长泽手背上,烫得他一惊,心脏紧紧绞成一团。
郁长泽张了张唇,吐出一丝气音:“哥哥。”
谢淮舟应了,略带着鼻音。
郁长泽轻轻抬起他的下颌,那双丹凤眼下有道湿漉漉的水痕,赤红的眼睑处含着一颗泪摇摇欲坠。
郁长泽怔住了,他恍然明白谢淮舟在心疼他。
他倾身吻了吻谢淮舟的眼睛,那滴泪便落在他舌尖,咸苦的。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说需要个合适的妻子。”
“不全是。”郁长泽将他搂在怀里,胸腔贴着胸腔,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我三年没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不够,无法制作腺体原液。”
谢淮舟呼吸一滞,喉结急促滚动才咽下心口的酸涩:“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想哥哥难过,我已经带给你足够多的眼泪和痛苦。”
“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道歉。关于当年的背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骗你是真的,瞒着你和桑哲订婚也是真的,那些伤人的话也是我说的,差点害你失去alpha身份的人也是我。”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自利、只会索取的怪物。”
“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明知自己如此不堪却依旧奢望你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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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开了一小点误会,从这里开始,谢总会重新审视过去。
第34章
周一上午总是格外难熬,宋明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董事会议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想必谢淮舟此时比他还煎熬。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的事今早就爆了,当时那么多媒体,谢淮舟清道的阵仗又大,车牌号明晃晃的,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但这些媒体用词也太大胆些,宋明看见新闻标题,倒抽一口凉气: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谢淮舟深夜为爱驰援”
“假基友变真同志,顶流深夜失控为哪般?”
“小说照进现实,豪门巨子与当红演员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宋明两眼一黑为公关部的同事默哀,同时收到消息,谢昀廷连夜联系了董事会成员。
这时候联系董事会必然是想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宋明想过谢淮舟会被处罚,却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停职。
第46章
“针对,这绝对是针对!”宋明跟在谢淮舟身后大踏步前行,忿忿不平道,“网上话题度虽然高,但对公司并没有造成实际损失,截止到今早十一点,售后部反馈的数据还在正常退货率之内,凭什么将您停职?”
谢淮舟反倒不甚在意,淡淡道:“有损公司形象。”
宋明更恼火了,语速飞快:“前年财务部总监被原配曝出包养情人,转移婚内财产,闹得人尽皆知,偷情视频转发量超十万,董事会都只将他调到分公司;还有去年,财务部经理职场性骚扰都报警了,董事会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通报批评,怎么到您这就小题大做?”
谢淮舟脚步一顿,转身看他:“我自己要求的。”
宋明诧异的瞪大眼,这副表情倒是和会上众人一模一样。
今早谢昀霆下属大张旗鼓的声讨谢淮舟与娱乐圈人士接触过密、有损公司形象,要求董事会严格查办。
他们准备好了谢淮舟驳斥、反对,但他平静的看完ppt,轻飘飘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停职吧。”让在场人都懵圈了。
谢昀霆做事谨小慎微,还没事发就找好了替死鬼,谢淮舟厌倦了和他不痛不痒的交锋,对付这种有野心又怂的阴逼老狗就该在他面前钓块肉,闻得见吃不着,抓心挠肺的痒,等他忍不住偷伸狗爪时再一把抓住了连根拔起。
总裁办内,谢淮舟慢条斯理的清理东西,陈如兰端着咖啡半靠在办公桌上语调慵懒道:“真这么走了?”
“嗯。”
“那我们合作的项目......”
“交给你全权负责。”
“你倒是会偷闲,把这烂摊子甩给我。”话虽如此,陈如兰眼里的笑意却更浓。
“陈经理有本事,再烂的摊子在你手里也能成金饽饽。”谢淮舟压低了声音,“帮我看着点财务部。”
陈如兰冷哼:“既要我办事就得给酬劳。”
“当然,陈经理想要什么?”
“最好的蓝山咖啡,十罐。”
“好。”
陈如兰摇曳生姿的往外走,即将出门时忽地一顿,回头问:“你和那个小明星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淮舟温和的看着她不说话。
陈如兰咬了咬唇:“我可不是八卦,好心提醒你,他说不定另有金主,上次赵玉安吸毒就是他举报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心中了美人计。”
.................
下午,谢淮舟去了辞年的医学研究所。
他每隔三个月会来这里补充一次腺体原液,在此之前从未深究过原液制造过程。
“所有实验记录都在这里。”辞年递给他一个u盘和一个银色手提箱,“郁长泽来这的第一天,我就有预感某天你会要这些东西。”
“箱子里是剩下的成品原液,最多够你用半年。”
“谢谢。”
谢淮舟伸手接过,辞年却没放:“小舟,没人比你更清楚alpha身份带来的特权与优势,你......”
“哥。”谢淮舟打断他,“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性别,就算我是beta,一样能掌控谢家。”
辞年松了手:“你想好就行。”
沉甸甸的手提箱落在手里,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从谢淮舟眼前晃过。
“leo,只做过腺体实验吗?”
谢淮舟凝视着辞年,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辞年面色如常:“只有腺体实验。”
谢淮舟缓缓眨了眨眼:“抱歉,哥,我太紧张了。”
辞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宽慰:“换做我也会怀疑。”
谢淮舟走后,辞年脸上和煦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宇间缠绕着一丝隐忧。
他回头问身后的研究员:“t3011号药剂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测试结果未通过,实验对象共七只,截止目前为止共存活两只,基因序列无改变。”研究员叹了口气,“猩猩的基因编码和人类不一样,用再多的药剂也是白搭。”
他抓了抓头发道:“辞教授,您再给我们点时间,f国有套基因模拟设备,可以无限还原人类基因序列,我们已经去申请了,一年后就能使用。”
“不行,阿宴等不了那么久。”辞年抿了抿唇,低声说,“最多三个月,我会找到新的临床实验对象。”
................
谢淮舟拿了东西后,径直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公园。
u盘插进笔记本里,加载的进度条像蜗牛一样缓慢爬行。
随着“叮”一声轻响,谢淮舟立刻点开文件,大量专有名词和医学数据充斥眼帘,谢淮舟一目十行的滑过,只看得懂大概。
谢淮舟每补充一次腺体原液需要使用500ml信息素,相当于成年alpha三次易感期分泌量。
为了保证信息素浓度,郁长泽有一段时间长期服用激生药物以致于信息素紊乱差点休克,之后将近半年时间腺体处于封闭状态,无法分泌且感知不到信息素。
谢淮舟想起当时辞年告诉他腺体原液无法供给时他的回答:“一种原料不行就换另一种,薄荷酒又不是什么稀罕味道。”
谢淮舟艰涩的吐出一口气,心脏一阵阵发麻。
文件滑到最下面有段视频影像,那是谢淮舟进入易感期后被抽取信息素的操作记录。
实验室的镜头格外清晰,郁长泽每一分痛苦的表情,每一声哀嚎都被清晰记录。
第47章
alpha戴着止咬器,束缚带捆住四肢,像头待宰割的牲畜被毫无尊严的按在床上。
冰冷的针头扎进饱满的腺体里,没有哪个alpha能接受这样的虐待,郁长泽愤怒又暴躁的挣扎,金属制的止咬器划破了他的唇角,双眼浑浊布满血丝,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救救我…好疼…”
视频是由多段不同时间的操作记录剪辑而出的,郁长泽从开始的愤怒挣扎、嘶吼痛哭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平静又木讷像滩死水。
视频突兀的断在三年前,那时的的他几乎瘦脱了相,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直直的盯着墙壁,安静的趴在操作台上任人抽取信息素,这时针管里的信息素有三分之一的都是血,腺体干瘪得像个松垮的布袋。
视频总长两个多小时,放映结束时夜幕侵吞了天边橙红色的晚霞,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黑寂的车厢内,谢淮舟像经历了一场酷刑,整个人如同淹溺在深潭中,胸口传来窒息的闷痛才破开水面,发出沉重又急促的喘息。
第35章
谢淮舟回医院时郁长泽正在看合同。
公共场合信息素失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归不是正面的报道,再加上谢淮舟参与,争议性更高,原本几个正在和郁长泽洽谈的大牌资方纷纷叫停合作,郑咚咚急得嘴角燎泡。
郁长泽倒是淡定,意兴阑珊的翻着几个新递上来的剧本,看见谢淮舟进来,立刻掀被子要下床。
谢淮舟轻轻一撩眼皮,郁长泽刚触地的脚立刻收回去,乖巧又可怜的抱怨:“哥哥,我快饿死了。”
谢淮舟目光一软,将外卖打开:“以后会早点过来。”
“以后”这两个字从谢淮舟嘴里说出来格外动听,郁长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以后哥哥每天都会来看我?”
“嗯。”
郁长泽的唇角疯狂往上扬,他吃了两口饭,放慢了伸筷子的速度,谢淮舟立刻看过来:“不好吃吗?”
知道郁长泽嘴刁,谢淮舟特意找的本市味道最好的酒店订得餐。
“没有,只是想吃哥哥做的。”说完,他又立刻改口,“算了,哥哥来回跑很麻烦,还要去公司,我随便吃点就行,哥哥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不会。”谢淮舟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顺着后脑勺往下滑,触碰到颈后的白纱布时,心脏轻轻颤了一下,“我明天上午给你做。”
“还想哥哥今晚留下来陪我。”
“好。”
“不许单独睡沙发,要和我睡一个被窝窝。”
“嗯。还想干什么?”
郁长泽眸色一动,仓促的低下头,眼中情绪翻涌,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床单。
就是这样,就是这副什么都答应、什么都说好的模样才会让他越来越贪心,忍不住想欺负他、哄骗他、榨取更多的爱意,他心中的欲兽就是谢淮舟喂养大的。
郁长泽摇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外卖上才克制住自己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趁郁长泽吃饭时,谢淮舟把他扔了满床的剧本整理了一下。
郁长泽喜恶明显,对于优秀的剧本他会反复翻开,写批准、分析人物心理,写角色小传,一部剧本勾画得面目全非,不喜欢的剧本则崭新崭新的,只在封面写个傲娇的“已阅”。
新递上来的这几本显然并不符合郁长泽的喜好,每部都是翻了前几页便不动了。
谢淮舟把它们整理好正要放回去忽然瞟到枕头下似乎还有一份剧本。
那是谢淮舟给郁长泽的“嫖资”,一部综艺真人秀《和朋友去旅行》。
薄薄几张综艺策划案,郁长泽写满了批注,安全性、娱乐性各方面都考虑到了,翻到最后邀请嘉宾那一栏,他写了好几个人名又被一一划掉。
“leo,你找到参加综艺的人选了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郁长泽定定的看着他。
谢淮舟张了张唇,停留在嘴边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leo”是个特殊的名字,与它联想在一起的事物总是美好的。
他在快乐时喊过,兴奋时喊过,欢愉时喊过,放浪时喊过……
在他眼里,每一声“leo”都是向郁长泽隐晦的表达“我爱你”。
漫长的沉默让气氛渐冷,郁长泽笑了下若无其事道:“我不参加这个综艺了,有其他打算。”
“什么打算?演劣质偶像剧还是这部洗钱电影?”
郁长泽:......
谢淮舟拿了支笔,正要在综艺合同上签名,郁长泽忽然将握住他的手腕。
“哥哥知道这时候和我一起参加综艺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相处的细节会被无限放大,对视就是接吻,触碰就是占有,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反复解读,逐帧分析我们的微表情,从细枝末节里寻找相爱的证据,我们的cp视频会传遍全网,只要搜索我的名字就会跳出与你相关的链接。”
“而这份影响不会随着综艺结束而停止,可能若干年后会在某个平常的日子忽然被大众提起,重新掀起风波,你的一生都会打上郁长泽的标签。”
“就算这样,哥哥也不在乎吗?”
谢淮舟看着郁长泽握着他的手,修长洁白如玉雕,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骨节,他睫毛颤了颤:“可我和你本身就不清白,我喜欢过你是既定的事实。”
不需要深扒,不需要逐帧分析,在我看向你时眼里就是明晃晃的爱意。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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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会是两人上综艺,甜甜的日常章,感情一点点升温……
第36章
谢淮舟答应上综艺就会认认真真对待。
郑咚咚找了几档同类型的节目让他看完,每天煞有介事的上课,科普综艺潜规则:“总之,综艺的核心就是人设,不管你私下什么样子,在镜头前你就得是积极向上的正面人物。”
谢淮舟点点头记下这句话,忽然抬头问:“你们给leo的人设是什么?”
郑咚咚冷笑一声:“嚣张跋扈的大牌,行走的bb机,不定时炸弹,采访届泥石流,娱乐圈纪检委.....”
“为什么会立这种...嗯...”谢淮舟想了下,选了个委婉的词,“独特的人设?”
“不是我们立的,是全网公认。”郑咚咚叹气。
郁长泽刚火起来时,郑咚咚想过营销什么忧郁美少年、漂亮小狼狗、现役美神之类的人设,但还没等他买水军全网投送,郁长泽片场打人的视频就被爆出来,一张嘴便是一句国粹,哪有半点美少年、小狼狗的样子。
“片场打人?”谢淮舟惊讶,和郁长泽分手后,他有意屏蔽和他有关的所有信息,那段时间恰好欧洲有个项目,索性在国外待了大半年。
“这事也怪我没防范,光天化日的就有人给他下药,长泽机灵没喝,本来到这长泽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那个导演太恶心了,他见长泽没喝就想给个下马威,把饮料给了长泽助理,那小孩才19岁,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我这人吧,油滑、世故,在娱乐圈待久了,心都泡黑了,但长泽打人时,我是真开心啊。”郑咚咚嘿嘿乐了两声。
“之后呢?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没解决啊,网上骂了没两天,导演就被举报违法犯罪,判了十二年,长泽因祸得福,还签了几部大制作。”
谢淮舟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想起陈如兰曾说的“他说不定另有金主。”
倒不是怀疑郁长泽出卖身体,娱乐圈能交易的东西有很多,他担心郁长泽会误入歧途。
半个月后综艺正式开拍,首次的拍摄地选在千湖之省的某个小农村,嘉宾们需要通过完成任务获取住所和日常生活用品。
节目组邀请了三组嘉宾,abo性别都有涉及。
第一组到达的是段雪和她的发小孟晴,两位都是女性omega,段雪是童星出身,近两年作品不断,虽然没有大爆剧,但知名度高。
孟晴就读于首都艺术学院,和段雪签了同一家经纪公司,目前还未出道,却在各社交平台拥有十来万粉丝,算是个小网红。
经纪公司给她俩的标签是“大学生勇闯娱乐圈”,主打一个“耿直”、“无所畏惧”、“不顾他人死活”的人设。
第二组嘉宾则带了点搞事情的味道,节目组请了褚子楠和他同门师弟夏沐。前段时间《断生》首映,褚子楠和郁长泽的“御厨”cp重返大荧幕,之后几次采访褚子楠有意无意都会cue到郁长泽。
一边是荧幕cp,一边是最近的绯闻对象,节目还没播出,各自的cp粉就撕得昏天黑地。
褚子楠很懂观众想看什么,一来就笑盈盈的站在郁长泽身边:“阿泽,你身体还好吗?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你的,但经纪人说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有点高。”褚子楠脸颊微红,手掌捂着颈后的腺体,“所以一听说你参加这个节目,我马上就报名了。”
阿...泽?
谢淮舟微妙的看了郁长泽一眼,他听过很多人喊郁长泽,有叫“郁哥”的、“长泽”的、大胆一点的粉丝还会喊“老公”,但就是没人喊过“阿泽”。
这是连他都没有的专属称呼。
而跟在褚子楠身后的夏沐更尴尬,他是个beta,由于外形的原因,出道几年都没溅起水花,这次是托了老师的关系才跟着褚子楠上综艺,他这样说,相当于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他是个工具人。
之后的活动也的确应证了这个事实。
节目组要求嘉宾去村口荷塘里收地笼(一种捕鱼工具,主要用于在湖泊、河流等浅水水域捕捞小鱼、龙虾、黄鳝、泥鳅、螃蟹等鱼类。)
“初夏正是小龙虾最肥美的季节,各组嘉宾需要在一小时内收获10斤小龙虾,多出来的部分则是大家的晚餐,同时最快完成任务的嘉宾优先选择本期旅行的住所。”
说完导演组一人发了一套连体下水裤,随后就撒手不管了。
尽管是夏日,但下水依旧会冷,更何况荷塘里都是淤泥,一脚下去半条腿都往下陷。
郁长泽原本担心谢淮舟会嫌脏不适应,然而一转头,他比谁都跑得快,一脸兴奋的跨进荷塘,反倒向郁长泽伸手:“水不凉,下来,我接着你。”
郁长泽握着他的手慢慢跨进荷塘,两个alpha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往荷塘中央走,而旁边两个omega下饺子一样跳进荷塘,如同峨眉山的猴子附体一通鬼叫:“啊哈哈哈,好冰呀!哦莫、哦莫,有鱼撞我腿,嘻嘻。”
一边岁月静好,一边泼猴撒欢,只有夹在中间的夏沐在认真收地笼。
没办法,褚子楠要维持贵公子人设,洁癖犯了不肯下荷塘,夏沐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
段雪和孟晴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有限,收到一半正想歇歇。
段雪忽觉手背一凉,有什么湿滑柔软的物体从手背滑过,她条件反射一抓,拿出水面一看,三角头、条形长、黑豆眼。
第49章
她大惊失色,猛地甩开:“啊啊啊!!!蛇!蛇!蛇!”
孟晴猝不及防被扑倒,连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荷塘堤坝上,喊得声音都劈叉了。
好在夏沐眼尖,连吼了两声:“是黄鳝!黄鳝!”两个女孩子才恢复理智。
段雪想拉她起来,手一滑,孟晴又一屁股坐下去,把旁边好不容易收的一桶龙虾带翻,稀里哗啦,重新回馈大自然。
孟晴绝望地摊在池边:“今晚谁都别管我,我睡这了。”
段雪蹲在一旁嘎嘎直乐。
孟晴气不过,薅了一团泥巴扔向她:“你还笑!”
可惜准头不足,泥巴斜飞出去打在郁长泽脸上,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孟晴赶紧坐起来,正要道歉。
谢淮舟忽然道:“长泽。”
郁长泽回头看他,谢淮舟不知什么时候摘了一片脆嫩的荷叶,上面兜了半捧水,在他看过来事,忽然甩向他。
郁长泽被溅了一脸水,他抹了把脸,俊朗的面容黑一道,白一道,他半嗔半怨:“哥哥!”
谢淮舟哈哈大笑,郁长泽眼一眯,伸手去摘身边的荷叶。
谢淮舟转头往人群里跑:“快跑!长泽黑化了!”
这么一闹,原本凝滞的气氛变得火热,一群人在荷塘里东躲西藏,互相攻击,初次见面的生疏和客套渐渐消散,到最后五个泥人互相搀扶着往岸上爬,快上岸时,郁长泽忽然脱离队伍,转身走向荷叶丛。
这时节,荷叶才高过水面,一片翡翠色的碧波里亭亭玉立着一株粉美人,含羞待放。
夕阳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一匹揉皱的绸缎。
郁长泽高举着花,涉过重重叶海,当着众人的面,像只翘尾巴的小狗,骄矜又得意地送给谢淮舟。
第37章
三组嘉宾完成任务最多的是郁长泽组,收了十五斤,最少的是两个omega只有八斤。
根据游戏规则,郁长泽他们具有优先选择住所的权力。
节目组很会搞事情,三处住所贫富差距巨大,最好的独栋别墅,冰箱、电视、空调齐备,甚至还有张麻将桌;最差的则像一间荒废许久的鬼屋,小瓦房、木棱窗,一层油布挡住大门,除了一张桌子,一张上下铺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谢淮舟的教养或者说他骨子里alpha的责任感,让他没办法坦然的让两个omega处在弱势环境。
尽管他知道只是看起来破旧一点,节目组肯定再三确认过安全性。
可如果选择瓦房,又怕委屈了郁长泽,一时犹豫不决。
“哥哥想选小破屋?”郁长泽毫不掩饰对小瓦房的嫌弃。
谢淮舟有些想笑,想说郁长泽想住哪个就选哪个,他没必要为自己的道德感买单,但郁长泽紧接着说:“哥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选它。”
“什么事?”
“没想好,总之不会为难哥哥。”
“可以。”
谢淮舟话音刚落,郁长泽生怕他反悔,立刻喊道:“导演,我们选小破屋。”
镜头适时的集中在他俩身上,段雪和孟晴一脸震惊,双手合十,冲着他俩夸张地拜了拜:“感谢郁哥、感谢谢总。”
“从今天开始,你们指东。”
“我俩绝不往西。”
“你们偷狗。”
“我俩绝不摸鸡。”
谢淮舟被她俩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逗乐,回去的路上还在打听段雪是哪个经纪公司的,以后能不能合作。
小瓦房的真实环境比照片里的还差,空间狭小、采光弱,好在节目组还没丧心病狂到让他们吃喝拉撒都在同一间屋子里,在后院搭了个临时的卫生间。
郁长泽送他的莲花谢淮舟带了回来,没有花瓶,就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撕掉标签灌上井水放在窗台,莲梗微弯,花苞低垂,恰似一抹不胜凉风的娇羞,在暮色下,自成风景。
谢淮舟有些遗憾无法拍照,不能将此刻记录下来。
leo送给他的花,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了。
节目组临时搭建的卫生间只上了一层水泥,房顶用铝棚遮挡,热气一出来,整个房间就变成了蒸笼,烟雾缭绕。
谢淮舟身上全是泥,就算没有洁癖,此时也觉得埋汰。
污水顺着身体纹理往下淌,谢淮舟挤了沐浴露往身上抹,乳白的液体滑过锁骨,浴室门咔嗒一下打开又关上
谢淮舟望着来人不赞同的皱起眉:“我只想和你上综艺,没想公开出柜。”
郁长泽打了个哆嗦,湿漉漉的短袖贴在身上:“哥哥,我冷。”
在荷塘里闹了那么久,就算穿了下水裤里面的衣服也全湿了。
“泥巴黏在身上也不舒服。”郁长泽侧过脸给他看头发上结团的污泥。
谢淮舟不说话了,郁长泽顺理成章的脱光了衣服和他挤在同一个淋浴头下。
水声哗啦,狭小的空间内,随便一个动作都会碰到彼此。
谢淮舟垂着眼盯着地上从郁长泽身上流下的泡沫淌过他的脚面。
温热的身体贴上脊背,后颈的软肉被叼住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又细细舔舐,郁长泽漫不经心说:“哥哥,导演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洗漱时间。”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提醒,谢淮舟却听出别样的意味,他喉结滚动,因为紧张或是兴奋嗓音变得暗哑:“知道。”
郁长泽低笑,抵在颈后的犬齿蓦地用力刺破皮肉,信息素蜂拥着灌进萎缩的腺体,谢淮舟一瞬间失神,浓郁的酒香侵占脑海,锁骨到胸口都泛着红潮,剧烈的饱胀感充斥身体,让身后那处更显得空虚。
第50章
谢淮舟无意识的往郁长泽身上蹭,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羞耻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郁长泽的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探没入臀丘,穴口已经湿了,借着热水的润滑很容易就进去一根手指。
郁长泽在他体内摸索,高热的内里将手指紧咬,忽然碰到某个地方,谢淮舟浑身一激灵,本能地寻求更大的快感,郁长泽却在此时抽回了手。
谢淮舟不解地看向他,郁长泽轻吻他泛红的眼皮,戏谑道:“哥哥自己扩张。”
谢淮舟咬牙瞪他,然而水雾雾的眼睛毫无威慑力:“混蛋!”
郁长泽虚心接受批评但死性不改,拉着谢淮舟的手放在穴口,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往里送。
“哥哥自己摸摸,是不是很嫩,很紧。”
自己探索自己的感觉太怪异了,既能感觉内里的紧热又有被挤压的痛感,谢淮舟额头抵在他肩上求饶:“leo,帮帮我…”
郁长泽原本还算规律的呼吸变得紊乱,再次听到那个名字从谢淮舟口中吐出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扯过谢淮舟的头发,凶悍地吻上去,舌头色情地纠缠,吻出淫靡的水声。另一只手带着谢淮舟在肉穴里抽插,直到变得松软湿滑。
他放开谢淮舟的唇,抬起他一条腿,勃起的性器抵在潮湿的穴口一寸寸往里进,龟头都插进去了还要假惺惺问一句:“可以吗?”
“什么?”谢淮舟脑子里一片浆糊,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
“可以肏你吗?射在里面的那种。”
谢淮舟又气又无奈,郁长泽在性事上有种天然的恶劣,非要把人逼到绝路上才大发慈悲地给予快感。
谢淮舟愤愤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话音刚落,郁长泽猛地往里挺进,狭小的穴道被粗暴的撑开,痛感和快感电流一样攀上脊椎。
谢淮舟仰起头,拉长了脖颈,难耐的叫了一声。
“嘘!嘘!哥哥,这里不隔音。”
谢淮舟眼睛猛然睁大,淅沥沥的水声中他听见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慌张失措地去看郁长泽,对方却更加人来疯,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每次都顶到底。
谢淮舟紧咬着唇呼吸粗重又急促,好几次他被干得差点不管不顾地叫出来,止不住的眼泪随着撞击被甩落。
他抓过郁长泽的手臂狠狠咬住,脊背颤抖着,穴里也跟着紧缩。
郁长泽“嘶”了一声,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放松点,疼。”
谢淮舟松了齿关,伸出红润润的舌头小猫似的舔他胳膊上的牙印。
郁长泽笑了声,对着白软的臀扇了一巴掌,道:“我是说这里。”
谢淮舟低声闷哼,身后那处夹得更紧,郁长泽寸步难行,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知道他是太紧张了,郁长泽缓了缓,小幅度摆动起腰在他最舒服的地方碾磨,一边握住他前面的阴茎撸动,指腹捻动他胸前立起的乳尖。
谢淮舟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郁长泽虎口掐着他的腰再次猛烈地肏干,性器一次又一次顶在生殖腔,内里那处腔口几乎要被凿开。
谢淮舟又爽又怕,前后夹击下很快就射了,精液喷在水泥墙上,留下一道白渍。
发泄后,谢淮舟拉回一点神智,开始担心时间不够,但郁长泽完全没有射的意思。
谢淮舟一面接受着他的肏干,一面断断续续道:“时间…时间要过了…”
郁长泽含糊的应了一声,喘息着说:“那哥哥骚点,骚点我就射给你。”
谢淮舟深吸了一口气,眼见自己又要被干出反应,这样下去肯定会迟到,到时候导演过来找人……
谢淮舟抿了抿唇,在内心做了一番建设,才羞耻地靠进郁长泽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浪叫:“老公,射给我。”
郁长泽呼吸一滞,心脏狂跳,他骂了句脏话,手钳住谢淮舟下巴,深深吻了下去,与此同时,深埋于体内的阴茎涨大了一圈,白精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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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男人会被渣,心疼郁狗会被草~
第38章
离集合时间还差十五分钟时谢淮舟从浴室里出来,眼尾勾着一抹薄红,墨色的眼瞳水润润的像含着一汪摇曳的春水。
谢淮舟实在不好意思这副模样出现在镜头前,借着擦头发的动作挡住脸,快速拿了件衣服罩在摄像机前,随后坐在床边缓了缓神。
郁长泽太疯了,虽然也有他纵容的原因,但一想到刚才就隔着一面墙,外面人来人往,甚至有人手里可能还拿着摄像机,谢淮舟心跳猛地加速,从尾椎自脊背窜起一股酥麻,暗恨自己不该被美色勾引。
“哥哥在干什么?”郁长泽穿着一件低领的短袖进来,锁骨上的吻痕明晃晃的。
谢淮舟瞳孔骤缩,条件反射去看摄像机,见衣服还牢牢盖着,松了口气,不清楚摄像机有没有录音功能,谢淮舟点了点锁骨。
郁长泽愣了下,凑过来在他锁骨上亲了下。
谢淮舟一惊,猛地把他推开,郁长泽哀怨的看着他。
谢淮舟低声说:“锁骨上有印记。”
“哦。”郁长泽淡定地抓住衣裳下摆往上一翻,短袖被脱下来,谢淮舟这才看清除了锁骨,后背、胳膊以及后腰都落下赤红的抓痕和牙印,在莹白的肌肤上扎眼得很。
第51章
郁长泽换了件衬衫,扣子扣到顶,端正又禁欲,只有谢淮舟知道白衬衫下藏着暧昧秘密。
..........
两人到集合地时,其他两组嘉宾都到了。
三组总共收了三十六斤小龙虾,去掉节目组规定的,剩下六斤龙虾就是今晚的晚餐。
节目组当然不会善良的让他们坐享其成,六斤龙虾被分成三盆,一组处理一盆,而不远处还准备了炊具和新鲜食材,明显后续做饭也由嘉宾自己来。
“这真的是旅游综艺吗?我怎么感觉是辛者库日常!!”段雪和孟晴两个人配合,一个抓着龙虾须把小龙虾提起来,一个拿着小刷子,前后胡乱刷刷,再迅速扔进清水盆里。
“不合格!要拔虾线。”导演冷酷地把龙虾扔回桶里。
孟晴绝望:“求求了,救救孩子吧,我真的不会洗虾。”
“虾线是虾的消化系统,里面残留着虾的排泄物和食物残渣,反正这些是你们吃,你们要是不介意...”
段雪痛苦的捂住脸:“好了,别说了。”
几人里只有夏沐会除虾线,谢淮舟看过两遍就会了,郁长泽则简单粗暴得多,往往拔一条虾线,整只虾都被开膛破肚,身首异处。
一群人苦哈哈的处理龙虾,段雪和孟晴时不时哀嚎一声,被龙虾的大钳子吓得鸡飞狗跳。
若平时,谢淮舟肯定会帮她们处理,但拍综艺需要素材和看点,这样闹一闹可以增加娱乐性,而且她们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但谁也没想到褚子楠会把她们的龙虾一股脑倒进自己桶里,高声道:“导演,段雪组的龙虾,我们帮她处理,两个女孩子不适合干这样的粗活。”
excuse me?
段雪满脸问号,荷塘也下了,龙虾也收了,这时候突然说她不适合干粗活,褚子楠发什么癫?
其实褚子楠的行为也很好理解,下荷塘时为了维持人设,只有他留在岸上,一群人打得火热倒显得他不合群,紧接着选住处,他本来想要最好的别墅房,这样才符合贵公子的气质,可惜夏沐不争气,没抢到最好的;之后谢淮舟却把房子让给了段雪组,这给他敲了个警钟,在场的贵公子可不止他一个,相比“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设定,“温柔谦和”、“体贴善良”的人设明显更吸粉。
于是在看到段雪被吓得吱哇乱叫时他果断出手,全然没想过这样会让段雪多尴尬。
所有人都有事做,就她俩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这段播出去得招多少黑!但又不能抢回来,段雪和孟晴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时,谢淮舟指了指厨房笑着道:“小雪,我们六个人,龙虾肯定不够吃的,你俩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食材,洗点做配菜吧。”
段雪眼睛立刻亮了,冲他感激的笑笑:“哎,好。”
段雪拉着孟晴去了厨房,谢淮舟一回头就见郁长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哥哥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小雪~”
郁长泽不满地“啧”了声。
谢淮舟愣了下,这人竟好意思吃这种飞醋,褚子楠喊他时怎没见他不舒坦,谢淮舟抿着唇,不冷不热道:“哪有御厨cp熟,阿泽可是独一份呢。”
郁长泽瞪大眼,不确定的问:“哥哥是在...吃醋吗?”
谢淮舟一顿,神情别扭道:“不是。”
郁长泽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又惊又喜:“是!”
“不是!”
“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
两个幼稚鬼。
团队里只有谢淮舟和夏沐会下厨,做饭的任务交给他俩,剩下的人将收来的三十斤虾送到水产市场换取第二天活动经费。
众人兵分两路,谢淮舟和夏沐去了厨房,节目组食材准备得很丰富,但折腾了一下午两人实在没心思做花里胡哨的硬菜,一致决定炒家常菜。
六个人,四菜一汤再加一大盆麻辣小龙虾,足够了。
做饭环节,掌厨必然是镜头焦点,夏沐参加这个节目本就是为了提高知名度,可惜他外形不算突出,性子又内敛,慢慢就成了节目组里的背景板,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手好厨艺,可谢淮舟同样会做饭……
夏沐犹豫片刻,放弃了掌勺的机会,自觉站在砧板前给谢淮舟打下手,然而有人比他先一步拿起菜刀。
“你手伤了就别碰辣椒。”谢淮舟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红辣椒,咚咚咚几下,切成细条的长丝。
夏沐看着自己虎口处的伤口出神,那是他清理虾线时弄的,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段雪身上,伤口不算大,没流多少血,他顺手用清水洗净,连创可贴都没用。
这样一处小伤口,连全程站在他身旁的褚子楠都没注意到,谢淮舟却记心里了。
夏沐心底一暖,闷在胸口的那股气悄悄散了点。
经常下厨的两人,配合起来十分默契,等四人组回来,饭菜的香气勾得馋虫大动。
谢淮舟刚好出来,远远看见他们,挥了挥手。
“谢哥!谢哥!我们回来啦!”
郁长泽一句“哥哥”堵在喉咙里,淡淡看了眼身边兴奋招手的段雪,微扬的唇角渐渐绷紧。
段雪蹦蹦跳跳冲到谢淮舟身边:“好香啊!谢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是我做的,是夏沐做的。”
“哦哦,那我去厨房看看沐沐哥。”
第52章
段雪走后,郁长泽才慢吞吞走到谢淮舟面前,一条胳膊架在谢淮舟肩膀上,有气无力的哼唧:“哥哥,好累呀,节目组太狠心了,连辆车都不给我们准备,纯人工运输。”
这个姿势在朋友间很常见,可由于跟拍导演在,黑洞洞的摄像头对着他俩,谢淮舟身体不自觉绷紧。
郁长泽像没察觉到,靠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说话,从路上遇到的大鹅到水产市场里竟然还卖蛇,事无巨细,吧啦个没完。
最后连谢淮舟都听烦了,强制捏住他的嘴,冷酷吩咐:“嘴歇会儿,留点力气吃饭吧。”
“呜呜~”郁长泽可怜巴巴点头,谢淮舟放开他,一回头就见孟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孟晴一言难尽的看着郁长泽,去水产市场的路上,郁长泽承担了大部分货物,他话少、沉默、看到什么新鲜玩意也没什么情绪,一路上褚子楠不知找了多少话题,却只得到几句不走心的“嗯”“哦”“这样啊”。
孟晴原本以为他天生不爱讲话、情绪寡淡,但看看现在这样,不仅舌灿莲花、惟妙惟肖,而且那个用词哟,什么“虽然我提了很多东西走了很久的路,胳膊有点酸,但是哥哥不用心疼我,没关系的。”还有什么“路上遇到的大鹅很凶,要是哥哥在就不会啄我了,也没有特别疼。”
一字一句,茶香四溢。
孟晴一时无法直视郁长泽,抛下一句“吃饭了”便匆匆进了厨房。
小龙虾鲜香麻辣、清蒸鲈鱼鲜嫩爽口,青翠挺括的小白菜还有酸辣开胃的土豆丝......饿了一下午,一时间餐桌上谁也没说话。
闷头吃了三分饱,段雪放下汤碗,毫无形象的抹了把嘴:“我宣布,沐沐哥就是古希腊掌管猪肝汤的神!”
众人纷纷附和,连一向挑嘴的郁长泽也跟着哼哼,谢淮舟暗自思忖等会要不要拜托夏沐写下食谱,毕竟能让郁长泽认可的食物比米其林上榜美食还少。
段雪见谢淮舟一直没喝汤,以为他离得太远碰不到:“谢哥,要来一碗神仙猪肝汤吗?”
“他不吃动物内脏!”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而出,郁长泽看了眼夏沐,两人对上视线,夏沐明显感觉到郁长泽眼神中的阴戾、凶狠,像被侵犯了领地的恶狼。
夏沐背脊窜上一股凉意,他讷讷解释:“刚做饭时谢总提过,他从小不爱吃动物内脏,有的甚至连味都不能闻。”
郁长泽收回视线,默默放下筷子。
谢淮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吃这么点?”
“还吃了其他东西。”
“你吃什么了?”
郁长泽幽幽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醋。”
满满两大缸子醋,快把他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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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才一天老婆就有迷弟迷妹了!!!
第39章
谢淮舟不知道郁长泽又抽什么风,但顺毛捋就对了。
郁长泽不动筷子,他就戴了手套给他扒虾,扒了小半碗再推过去,动作自然坦率,众人一时竟没觉得哪里不对,除了褚子楠。
参加节目前他的团队就找过郑咚咚想借综艺让“御厨”cp再火一次,却被郑咚咚严词拒绝了。
“我们长泽一向洁身自好,不传绯闻不造谣,更不接受任何形式的cp营业。”
褚子楠差点把咖啡泼他脸上。
这是把他当傻子耍,郁长泽和谢淮舟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还装什么清高,无非是谢淮舟给的更多而已。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一直清楚面上越红火,背后利益纠葛越深。
虽然不清楚郁长泽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圈外人,不过旁人吃肉他喝汤,也算尝到腥味,有话题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钱。
褚子楠喝了口茶默默关注着两人的互动,当看到郁长泽和谢淮舟低声说了几句后,忽然面色不善的放下筷子,他心中一喜。
他知道郁长泽的脾气,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他准备好看郁长泽发难,然而一分钟、两分钟,他碗里的汤都喝完了,郁长泽竟然还忍着,正当他想添把柴时,谢淮舟将一碗剥好的虾仁推到郁长泽面前,之后他脸上的霜色如春水化冻般消融,笑意染上眉眼,整张面容瞬间舒展昳丽起来。
褚子楠微微瞪大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急切地想求证,下意识道:“谢总对所有朋友都这样吗?无微不至,连吃虾都要亲自剥一碗。”
餐桌静了一瞬,原本各自闲聊,现在目光都集中在谢淮舟身上。
“当然不是。我其他朋友都是心灵手巧的大人,只有郁长泽手残还笨。”谢淮舟点点郁长泽桌面乱七八糟的食物残骸道,“让他剥虾等到明年都吃不进嘴里。”
众人嘎嘎乐,褚子楠扯了扯嘴角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很少见alpha会这么亲密,都没人给我剥虾。”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郁长泽和谢淮舟的绯闻大家都知道,真真假假的,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都闭眼装瞎,这么放在明面上、镜头前说就过分了。
“这就算亲密了?”郁长泽微微抬眸,眼里满是讥诮,他歪靠在谢淮舟身上,一副得宠正盛的小人模样道,“怎么办呢~哥哥不光给我剥虾,还会给我做饭,给我送花,他家里的衣帽间还单独给我留一层,我们关系好的alpha就是这么gay、gay的呢~”
郁长泽继续杀人诛心,一脸天真的问:“没人给你剥虾是因为你没有好朋友吗?”
第53章
褚子楠:......
郁长泽一句话把人堵死,他知道褚子楠想试探什么,遮遮掩掩只会让人浮想联翩,大大方方秀反倒没人会当真。
郁长泽太过坦率,甚至有些嘚瑟,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脸上明目张胆写着“我和哥哥天下第一好”。
段雪看他那样欲言又止,低声问孟晴:“你觉不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你昨晚听的小说《霸道总裁和他的小作精》”
段雪恍然大悟,看郁长泽的目光顿时精光四射。
没想到啊,竟然让她找到代餐了。
这么闹了一通,吃饭的氛围显然没那么愉快。
好在导演没整什么幺蛾子,众人吃饱喝足收拾好锅碗便放他们回去了。
开拍第一天比谢淮舟预想的要辛苦,小破屋里只有一张上下铺,下铺还好至少坐下能直起身,上铺离天花板太近,要半躬着腰才能活动。
谢淮舟本想睡上铺,洗完澡回来,郁长泽已经躺上铺睡着了,许是觉得热,他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谢淮舟扫了眼四周,确定摄像机都关上后,他掀开郁长泽的睡衣。
过了一下午,郁长泽身上的红痕淡了些,最严重的是侧腰处的指印,当时郁长泽顶得太深,他没控制住五指深深掐进他后腰里,这会已经发青。
谢淮舟拿了支药膏抹在他伤处,郁长泽哼哼了两声,谢淮舟下意识放轻了动作,郁长泽转眼又睡了。
以前也是这样,明明被按在床上操到失禁的人是他,郁长泽身上的痕迹却像是被他蹂躏了一晚,以至于当时的朋友总怀疑谢淮舟在床事上有特殊癖好。
“骗子。”谢淮舟低骂了一句,睡梦中的郁长泽皱了皱眉似在抗议。
谢淮舟轻笑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郁长泽呼吸渐沉,谢淮舟碰了碰他蹙起的眉,轻声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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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泽,一个干完老婆还要老婆给自己上药的脆皮alpha
第40章
谢淮舟是被一阵歌声吵醒的,导演大清早的放《精忠报国》,慷慨激昂的乐声在屋外回响,谢淮舟一瞬间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军事基地。
他迷迷糊糊想起身,却感觉身体重得很,侧头一看,郁长泽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他旁边,霸道蛮横的占了大半张床,胳膊腿全搭在他身上。
难怪晚上他总梦见自己变成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
郁长泽动了动,脑袋不耐烦的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搭在他腰间的手掌钻进他衣摆,轻车熟路的摸到胸口,还放肆的捏了捏奶尖尖。
谢淮舟被他这手熟练的自动寻奶操作整懵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猛地将他的手抽出去扔到一边。
郁长泽再想睡这会都清醒了,他黑着脸坐起来,谢淮舟正想说点什么,外面导演拿着大喇叭喊道:“最后三分钟时间,请各位嘉宾整理好着装,六点五十正式开始拍摄。”
谢淮舟来不及解释,匆匆从床上下来,换下睡衣后见郁长泽还坐着,从他的行李箱里找了套常服扔过去:“赶紧。”
郁长泽迟钝地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瞳像没有焦距一样从他脸上滑过,之后慢吞吞掀了被子,下床时还踉跄了一下。
谢淮舟扶住他:“你怎么了?”
“低血糖,缓缓就好。”郁长泽靠着床柱站了一会儿,这时,摄像机打开了,“我去卫生间换。”
郁长泽拿着衣服出去,谢淮舟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叠完被子后刻意解释了一句:“要去洗漱了。”
一离开拍摄范围,谢淮舟加快脚步赶到卫生间,浴室门没关,就见郁长泽手里抓了把药塞进嘴里,就那么拿着漱口杯接了自来水往下灌。
“你在干什么?”
郁长泽惊了下,转头看去,见谢淮舟盯着台面上的药瓶,笑了下:“治信息素紊乱和低血糖的。”
谢淮舟没理他,拿起药瓶细细检查,一个里面还剩半瓶白色小药片,一个已经见底了,瓶身上写着主治功能,的确是治低血糖和信息素紊乱的。
谢淮舟把药瓶还给他:“别喝自来水,不干净。”
“懒得回房间拿水。”
谢淮舟瞪了他一眼,郁长泽立刻改口:“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
洗漱完后众人去村口集合,早餐准备得很丰盛,吃饭过程中也没整什么幺蛾子。
段雪笑嘻嘻说“导演终于做人了”,然而下一秒,道具组就拿着抽签筒过来。
“经过昨天的劳作,大家对彼此有所了解,为了增强团队的凝聚力,也为了扩大大家的交友面,下面的活动,各自的搭档将由抽签决定,颜色一致的两人自成一组,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导演说完,谢淮舟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竹签,蓝色,而郁长泽手里则是鲜亮的黄。
“谢哥、谢哥,咱俩是一队。”段雪兴奋地冲他晃手里的竹签,谢淮舟脾气好、能力强,跟着他简直就是躺赢。
另一边褚子楠站在郁长泽身边,他看着手里的黄色竹签一脸纠结,半晌他走到谢淮舟面前,半是羞怯半是遗憾道:“好可惜,还以为能和谢总是一队。”
what the fuck?
段雪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谢淮舟愣了会,出于涵养干巴巴道:“和长泽组队也挺...嗯...”谢淮舟想了下郁长泽那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模样,强行挽尊,“也挺有意思的。”
第54章
“我对阿泽其实…”褚子楠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哀婉的叹息一声“算了,山路湿滑,谢总注意安全。”
褚子楠说完回到原位,留下茫然四顾的两人。
最后一组是夏沐和孟晴,两人都是慢热的性子,客客气气的组成一队倒也和谐。
根据抽签结果,三组各自领取自己的任务。黄队摘杏,粉队采菌,蓝队挖笋,最后哪队获得的货物金额最高哪队获胜,在接下来的午餐环节享有优先选择权。
清晨露气重,竹林如水洗般翠绿鲜嫩,密密匝匝直冲上天,两人踩在林间小道的落叶和枯枝上,发出规律的咔嚓声。
谢淮舟走在前,一边听段雪说话一边扫开挡路的石块或树枝,他做这些时没有刻意强调或故作姿态的喊“小心、注意”以此衬托女生的娇弱和自己的细心。
和谢淮舟相处是件很舒服的事,他习惯润物细无声的照拂,随手做的一件事,也许很久之后才明白其中的真心和关怀,那时喜欢谢淮舟就会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
段雪性格活泼,说话也有趣,她是蜀地人,自带一股松弛感和懒散劲儿,神欻欻的,金句频出,谢淮舟光是听就被逗笑了好几次。
段雪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谢哥,你可是我在霸总圈唯一的人脉,能不能有点范儿,笑点别这么低。”
“霸总范儿是什么样的?”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红眼,掐腰,命都给你;天凉,王破,落地窗前好寂寞。”
谢淮舟满脸问号。
段雪说不明白,干脆即兴演了一段。
她举着一颗竹笋,眼里三分讥诮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
谢淮舟依旧不理解,真诚发问:“为什么天凉了王氏就要破产?他家是卖泳装短袖的吗?”
这下连摄像师都憋不住了,笑得镜头直抖。
和这边一片欢乐的气氛不同,杏园的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某种程度上褚子楠是个很卷的人,他做出的一切行为都基于“能不能火?”“会不会有话题度?”“可以吸粉吗?”
昨天之前,和郁长泽炒cp是吸粉和固粉最便捷的途径,但经过昨晚,郁长泽明显想和谢淮舟绑定,硬蹭只会惹恼了他,郁疯子发起神经来,谁也招架不住。
褚子楠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既不敢惹恼郁长泽又舍不得这块香饽饽,辗转反侧半宿,他忽然灵机一动,发现事情的关窍在谢淮舟身上。
正常的恋爱固然甜蜜,但畸形的爱情实在精彩。
他不是来拆散他们的,他是来加入他们的!!!
无论是两a争一o还是两男争一a都足够有看点,而且他发现只要是对谢淮舟释放善意的人,郁长泽再不爽也会憋着。
褚子楠信心大振,重整旗鼓,谁规定双男主荧幕前一定要是情侣,也可以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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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泽:天杀的!我就知道你们觊觎我老婆!!!
想不到吧,褚子楠是个事业批~
第41章
郁长泽有一副极具攻击性的美艳长相,因此当他没什么情绪时,那张脸就显得不近人情。
若是旁人与他一组,定会以为他在摆架子,耍大牌,但褚子楠和他拍过戏,知道这人生性凉薄,《断生》拍了一年,连剧组的女二叫什么都不记得。
和他搭档,褚子楠习惯了自己说十句他回一句的相处模式,但今日却有所不同。
在他故意把话题往谢淮舟身上引,郁长泽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对于谢淮舟,郁长泽像一个拥有人间至宝的恶龙,总忍不住拿出来炫耀。
他乐于分享谢淮舟的一切,乐于让所有人知道谢淮舟有多优秀,提起他就滔滔不绝。
然而慢慢,他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说谢淮舟爱吃酸,褚子楠便说他知道有家私房菜馆做的酸味小食别有风味;他说谢淮舟喜欢弹钢琴,褚子楠便煞有介事的点头说自己最近也想学钢琴不知道谢淮舟能不能教教他……
一次两次,郁长泽再看不出他的心事就是傻子。
褚子楠还在盘算怎么利用谢淮舟的喜好拉近距离,忽然察觉郁长泽已经久久没说话了。
他抬头看去撞进一双冰凌凌寒气刺骨的眼。
“停一下。”
郁长泽以命令的口吻让摄像组离开。
随着人员远去,褚子楠心里的恐慌感越盛,出于某种生物的本能,他预感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不会太美好。
“阿泽,为什么让…啊!!!”
褚子楠后颈传来灼烈的刺痛,腺体像要着火一样肉眼可见的红肿,那是alpha在释放高浓度的压迫信息素。
他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郁长泽冷冷看着他,眸子明亮又锐利,带着汹涌阴沉的气势。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他。”
褚子楠大脑一片混乱,龙舌兰辛辣苦涩的味道发挥到极致,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双腿发软。
他跌坐在地,视野里郁长泽的神情阴戾沉肃甚至有几分神智不清的癫狂。
褚子楠张唇想解释,但舌根到肺部像呛了一大口酒,苦得要命。
他艰难地摇摇头,喉口痛苦地呜咽,眼前一阵阵发黑。
半晌,压在他身上的重山陡然一轻,五脏六腑里的苦味退去,他抚着胸口重重喘息,再恢复意识只看到郁长泽离开的背影。
第55章
疯子!神经病!脑子不好!谢淮舟被他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褚子楠在心中怒骂同时对郁长泽的畏惧也达到了顶峰。
重新开始拍摄,两人之间的氛围堪称诡异,褚子楠再不敢找郁长泽搭话,尽管努力在镜头前表现自然,但郁长泽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如惊弓之鸟,时刻准备提桶跑路。
而郁长泽并未因此感到愉快,他似在忍受某种痛苦,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沉重浑浊,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今早起来时便觉得不适,匆忙吞下药物后,耳鸣和眩晕感稍稍减轻,世界在他眼中依旧蒙上一层阴翳的灰,没能和谢淮舟分在一组,他是庆幸的,如果发病至少不会让哥哥看到自己丑态。
和谢淮舟分开后,耳鸣声更重了甚至出现幻听,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可是褚子楠万不该在此时流露出对谢淮舟的觊觎,原本压抑的情绪瞬间失控。
他讨厌出现在谢淮舟身边的所有人,段雪会留下甜腻腻的信息素,夏沐会夺走哥哥的注意,孟晴总是偷偷关注谢淮舟,现在又加上一个褚子楠。
郁长泽所谓的宽容大度都是装的,真实的他阴暗、自私又神经质,他一面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谢淮舟的美好,一面又想挖了所有见证者的眼珠子。
褚子楠该庆幸他没完全失去理智,只小施惩戒,他心中的暴戾和阴郁却随着情绪宣泄露出冰山一角。
由于两位嘉宾都不在状态,杏园的拍摄是最早结束的。
回村口集合点时,郁长泽拒绝和摄制组一块走,他需要单独待会儿。
竹林里,段雪满身是泥,跌坐在地上,谢淮舟握着她的脚踝轻轻揉捏。
“嘶...疼疼疼!”
谢淮舟换了个地方按了按:“这里呢?”
“好一点。”段雪唇色发白,哽咽道“我摔下来的时候听到很清晰的咔嚓声,谢哥我的腿是不是断了啊?”
“没有,大概率只是扭伤。”谢淮舟在段雪刚刚摔倒的地方翻了翻,找到半截断裂的枯木,“你应该是踩到这个了。”
段雪脸色好了些,下个月她有一场话剧演出,如果腿断了肯定会影响之后的排练。
事发突然,他们又在山里,摄制组没配备随行的医护人员,谢淮舟半蹲在段雪面前:“上来,我背你下去。”
段雪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身份性别了,早点下山早点去医院对谁都好。
谢淮舟背着她往山下去,跟拍导演哪会错过这么好的素材,镜头紧跟着两人。
段雪看着四周围过来的摄像头,几乎能想象后期会配上怎样的恋爱滤镜,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谢哥,救命!”段雪期期艾艾道,“这段播出去,我会被骂死的。”
“是经纪人会怪你影响行程?”谢淮舟之前了解过有些娱乐公司对艺人要求很苛刻,生病也不能休息。
“这倒不是,lily姐人很好,我主要是怕.....”段雪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哎呀,总之哥跟着我说一句话就能保我狗命。”
谢淮舟虽然不懂但愿意配合:“你说。”
段雪:“三水cp是真的!”
谢淮舟:“三、三水cp是真的?”
段雪:“大点声音!再来一遍!三水cp是真的!!”
谢淮舟:“三水cp是真的!”
“三水cp是真的!”“三水cp是真的!”“三水cp是真的!”
这一番粉丝带着正主为自己的cp大军摇旗呐喊注定会成为一代佳话,而节目播出后,段雪荣升为三水大军的cp头子,开辟了新的涨粉赛道。
挖笋的竹林离村子不远,导演组收到消息后就派人接应,谢淮舟走到一半就碰上抬着担架的医疗组工作人员。
段雪被送往医院,分别前谢淮舟问出在心中隐藏了很久的疑惑:“三水cp是什么?”
“你和郁哥的cp粉,淮和泽都有三点水。”
谢淮舟哑然失笑。
风过林梢,竹叶簌簌作响,跟拍的人先一步下山,谢淮舟踩着斜射下的光斑慢悠悠往回走,忽然他脚步一顿,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多了道目光。
他回过头,郁长泽不知何时出现在竹林边,他恰好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艳丽的五官被一分为二,一半明亮一半幽暗,像深山中诞生的精怪。
“长泽,你怎么过来了?”
谢淮舟笑着走向他,可慢慢的,他停下脚步,笑意渐渐凝结。
第42章
竹林深处,光影稀疏,密密匝匝的绿竹像一圈幕布将隐秘的喘息闷在其中。
谢淮舟双手被捆在身后,皮带将手腕勒出红痕,冰凉的金属头被体温焐热,豆大的汗珠流进眼睛一阵刺痛,他呆滞地眨眨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平坦的后颈被咬得血肉模糊,经年难愈的伤疤再次被撕开,薄荷与龙舌兰混杂的酒味信息素充斥每一条血管,饱胀到几乎溢出来。
一双修长匀称的手隐没在他股间,随着抽插的动作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灵活的指节碰到一处栗子大的凸起,指尖微微用力,谢淮舟的身体猛然绷紧,双腿无力地蹬着地面,空气中酒香更浓,谢淮舟却像在躲避这股信息素一样,脸颊埋在新生的嫩草丛里,呼吸间只有泥土的腥气和草酸味。
谢淮舟的小动作郁长泽全看在眼里,插在穴道里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快速又迅猛地戳弄。
第56章
谢淮舟崩溃的仰起头,脱口而出的呻吟被黑色的布团堵在喉间,那原本是他的贴身衣物,此刻却成了郁长泽侵犯他的帮凶。
相比于谢淮舟的狼狈、赤裸,郁长泽神情冷漠,衣衫完整,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正经得像随时可以登台表演。
这般对比下,谢淮舟更觉得耻辱,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莫名其妙被绑进竹林里,光天化日之下像个妓子一样被玩弄。
“哥哥逼里好湿,你背着段雪的时候也会像这样流水吗?”
谢淮舟愤怒地瞪向他,一颗心被丢进冰窟里又捞出来扔进油锅里烹煮,又疼又冷,怒火腾腾又夹杂着难过。
直到现在,他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郁长泽就擅自用最卑劣的思想揣摩他。
谢淮舟怔怔地看着他,无法将眼前冷漠、阴郁、面目可憎的男人与昨天靠在他肩上撒娇的alpha联系在一起。
只是分开了两个小时而已,为什么郁长泽像变了个人?
谢淮舟思绪纷杂,从昨晚睡前的晚安吻到分开时挥手说待会见,细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他似乎捕捉到蝴蝶扇动翅膀的影子,但很快被激烈的入侵撞碎。
视野里大地在摇晃,他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承受郁长泽的侵犯-----双腿被强压着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地面,腰肢和臀部高高拱起,像一头发情的母兽等待交合。
胸口随着撞击在草地上蹭动,细嫩的草叶被碾出汁水挂在红肿硬气的乳尖像是在溢奶,一双大手在他腰间爱不释手的流连。
粗硬硕大的阴茎在他体内蛮横的操干,郁长泽一言不发,只有灼热的吐息落在他腰间,这让谢淮舟生出一种恐惧,身后操他的真的是人吗?会不会是某种野兽?
恐惧攥紧心脏,谢淮舟抑制不住的颤抖,挣扎着往外逃,但刚挪出几步便被抓着脚踝拖回来,硬胀的鸡巴全根没入,操进最深的地方,郁长泽一手按着他的背,一巴掌扇在他丰腴的屁股上,阴森森道:“安分点,小婊子,趁我还有点理智,别逼我干死你。”
谢淮舟发出呜呜的哼声,像在哭又像舒服的呻吟。
郁长泽掰开他的臀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方吞吃他鸡巴的后穴,红肿湿润,沾满从穴道里被操出来的白沫,就像一块漏了陷的奶油蛋糕。
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触碰的私密处被明晃晃掰开暴露在旁人眼前,谢淮舟全身都羞红了,他踹了脚郁长泽,表示抗议。
郁长泽恍若未觉边操边看着那处的反应,抽出时会恋恋不舍的收缩挽留,插入又迫不及待的张开嘴,肠肉里也像藏着无数张嘴一样含着鸡巴吮吸。
“真骚。”郁长泽鉴定许久后扔下一句评价,“小婊子天生就是被我操的,你以为和omega结婚我就会放过你,做梦!”
“我会在你们婚礼上操你,在你们婚床上操你,当着他的面操你,把精液全部射进你的生殖腔,看你和新娘谁先怀孕。”郁长泽的声音森冷又决绝,不像是调情的话语,谢淮舟确信自己如果和别人结婚了,郁长泽真的会这样做。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郁长泽说的合适的新娘指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郁长泽不是想把腺体给他,而是想置换omega腺体。
疯子!!!
谢淮舟紧咬着牙,承受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后穴痉挛不断,郁长泽发了狠的弄他。
接连不断的撞击让他跪不住,腰肢软塌,全靠郁长泽搂着才没趴下去。
胳膊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变得酸麻,痛苦与快乐在身体里轮番跌宕,谢淮舟赤红着眼,一波高潮还没落下新的又接踵而来,他射了一次又一次,身下的绿草挂满白浊,昭示着他的浪荡。
不知过了多久,郁长泽忽然从他体内抽出,将他翻过身,谢淮舟还没看清天光就被郁长泽抓着头发强制抬起头来,一根狰狞粗壮的性器杵在他面前不断撸动,他甚至能闻到上面咸涩的腥味,那是刚从他穴里抽出来的性器,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液。
他缓缓转动眼珠目光和郁长泽对视,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一片冷漠。
谢淮舟的心像针扎一样疼,他没办法欺骗自己这是一场荒唐的情事,郁长泽的眼睛告诉他,这只是单方面的凌辱。
他难堪地闭上眼,随后灼热的精液喷薄在他脸上,浓郁的信息素几乎将他溺毙,长睫不断颤抖,谢淮舟缓缓睁开眼,乳白的精液挂在他长长的睫毛拉出丝,又啪一下断在空中。
郁长泽射在他脸上的精液被悉数抹在他身体上,谢淮舟躺在地上看着被竹叶切割成碎片的天空出神。
“咔嚓”
他迟钝地回过神,郁长泽把他揽在怀里自拍了两张。
“发给段雪还是褚子楠?”
郁长泽等了会没得到回复,勾唇一笑:“行,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谢淮舟猛地瞪大眼,身体先于大脑撞向郁长泽,手机落在地上亮起屏幕,页面停留在郁长泽的微博后台,照片已经上传成功就差最后一步发送。
谢淮舟毛骨悚立,一脚将手机踹远,死死压着郁长泽不让他起身。
双手被捆在身后,喉咙无法说话只能发出惊惧的呜咽,俊朗的面容因为急切变得扭曲,情绪上涌,徘徊在胸口无处发泄,他瞪着郁长泽,那双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
郁长泽停止了挣扎,长久的静默中,啪嗒,一滴泪砸在郁长泽脸上,烫得他一颤,心脏紧紧绞成一团,坚固的冰墙裂出一道缝隙。
第57章
半晌,郁长泽的手落在谢淮舟脑后安抚地揉了揉:“哥哥,别怕,我不发了。”
谢淮舟伏在他肩头不吭声也不动,温热的液体浸湿肩膀,郁长泽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他把谢淮舟的手解开,替他穿戴好衣物,谢淮舟全程静默任他摆弄。
“起来吧,哥哥。”郁长泽向他伸出手想。
谢淮舟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像只小豹子一样猛地将他扑倒,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揍了两拳,他还记得不能打脸。
郁长泽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呛咳不止,谢淮舟捡起扔在地上的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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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野战
第43章
下午的拍摄延迟了,一方面是段雪还在医院,另外郁长泽请假了,经纪人说他有急事,宁愿赔钱也要走。
谢淮舟得知消息时刚洗完澡出来,他不知道所谓的“急事”是真是假,但此刻,他的确不想见到郁长泽。
他躺在床上,头发还没擦干,水渍将床单氤成深色,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窗台粉色的莲花,过了一天一夜,花瓣有些打卷,底下青绿的梗已经发黑,整个花苞蔫哒哒垂着像个颓废沮丧的美人。
连送的花都和主人一个样,离开竹林时他见到的最后一个背影就是郁长泽像这样痛苦又可怜的蜷缩成一团,但他根本就没用全力,以alpha的身体素质也就当时疼一会儿。
谢淮舟烦躁地闭上眼,他才是真正难受的那个人。
身体像被拆开了重组,胳膊酸得提不起劲,膝盖因为长时间跪着生出淤青,胸口更是被摩擦到红肿破皮,浑身不适,身心俱疲。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褚子楠问清楚分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却在阵阵蝉鸣中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谢淮舟的父母是在同一天遇难的,当他跨越千里赶回来,等待他的只有华丽庄严的灵堂和两块重金打造的檀木灵牌。
他还来不及悲伤就被压着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发布会、新闻会、董事会,黑洞洞的镜头像一只只贪婪窥视的眼,企图从他的眼泪里捕捉豪门秘幸,大加渲染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在黑白色的灵堂看着不同的人流着不同眼泪,画面一转刚刚哭得涕泗横流的人又会笑盈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小舟啊,你爸爸走了我很难过,但公司不能没有主事人,听说你在外面有家经纪公司,年轻人嘛,在外闯闯不是坏事。这样,叔叔以1.5倍的市价收购你手里的股份,都是谢家人总归不会亏待你。”
“放屁!谢昀铵,你当别人都是傻子!1.5倍的市价,你也好意思开口!小舟啊,你爸在外还有个私生子,遗嘱里给他留了三分之一的股份,你大伯早就派人和他联络了,现在除了你只有他手里的股份最多,你听姑姑的,让你姑丈代理股份,他认识一些散户能帮你拉票,我们不会害你啊!”
“连二哥给私生子留了多少股份你都知道,平时没少关心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做的那些腌臜事哪件能拿到台面上说?”
“......”
人人都在说“为你好、“一家人”、不会害你”,可是人人都想将他剥皮拆骨、活吃生吞。
所谓的家族在这一刻撕下了虚伪的遮羞布,露出内里腐烂污臭的淤泥,里面的人永世不见天日,一辈子就只能看到眼前那点东西。
谢淮舟绝望又无助,他清醒的认识到那个来去匆匆、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是一棵繁茂坚韧的大树,在他的荫蔽下,自己才有时间慢慢成长,如今树倒了,他将独自面对风雨。
那段时间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见了哪些人,整日奔赴在一场又一场宴会的路上,拜访一个又一个的合作商,分不清白天黑夜,常常觉得有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追在身后,好多东西在脑子里发胀碰撞,心里压得发慌。
他不敢联系郁长泽,怕稍有不慎就将他拉入漩涡,沦为利益争夺的牺牲品。
直到江宴回国。
那场鸿门宴里,只有江宴是真心实意在帮他。
酒局结束后,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去,东倒西歪的靠坐在花园喷泉底下。
“那帮混蛋真不是东西,老子都多少年没这么喝了。”江宴抬起头看着黑沉的夜空,没有星子没有明月,莹润的地灯让这个强势锋利的alpha眉目变得柔和。
谢淮舟垂着眸,长睫遮盖眼中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江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喝点?”
谢淮舟摇摇头。
“那你帮我拧开,老子手都喝软了。”
谢淮舟沉默的拧开递到他手边,江宴抬眸和他对视,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有着盈盈水光,谢淮舟很快错开眼。
“小舟,你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江宴自顾自的说,“我那时候才上小学,课业又重又多,听到他的死讯,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可以多放几天假了。”
“我爸这人一辈子都在omega肚皮上过,小时候有不认识的哥哥姐姐找上门,长大了有陌生的弟弟妹妹来认亲,从小我就知道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他是个共享爹,路过的狗都能喊他一声爸。”
“我妈得知他死后,连门都没让他进,第一时间拉去殡仪馆火化。”
“我看着我爸那么高那么健壮的一个人变成一方巴掌大的木盒子,轻得一只手都能捧起来,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放一只见不到影儿的风筝,你不知道他飞了多高也不知道他飞去哪,但总有一根细细的线在你手心攥着,平日里觉得没什么,可突然有天断了,心里就像少了什么,漏着风。”
第58章
“小舟啊,人这一生就像挑着孤灯在海上行船,没人能伴着你一路走到岸,父母、朋友、孩子、伴侣,终有一天都会离开,你想他们时就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因为一程又一程的山水里,他们塑造了你。”
江宴拍了拍他的脑袋:“觉得难过就哭出来,alpha也是会哭的。”
失去亲人的痛苦就是从嚎啕大哭开始的,之后每一次思念都是隐痛。
啪嗒、啪嗒,有水滴落在地面,由缓转急,晚风里有悲恸的呜咽声。
“哥”谢淮舟抵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我爸妈没了。”
...
有江宴帮忙后谢淮舟得以喘口气,他搬出谢家老宅,暂住在江氏旗下的酒店里。
这天他被手机铃声吵醒,来电显示是leo。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冷漠,像暴雨前压在头顶的乌云。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昨晚被灌了太多酒,头裂开似的疼。
“对不起,宝宝,再过几天吧。”
“几天?”郁长泽咄咄逼人的追问。
谢淮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见不完的客户,开不完的会议。
“乖,上次李导的戏谈得怎么样?安排试镜.....”
嘟---
电话戛然而止,谢淮舟回拨过去,冰冷的机械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谢淮舟倒在床上,疲惫和无力如蚕茧般将他包裹。
那天的小插曲像平静湖面扔了颗小石子,涟漪荡过后便销声匿迹。
谢淮舟的生活再次被酒局和会议填满。
他醉醺醺的回到酒店,刚要去洗澡,客房铃响了。
“先生您好,后厨预备了解酒汤,江总让我给您送一份。”
谢淮舟打开门,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站在门外,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
谢淮舟盯着他看了几秒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大脑一片混沌,他放弃思考随意问道:“为什么戴着口罩?”
“感冒了。”
谢淮舟点点头,端起瓷碗毫无戒心的喝完,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散开的衣领处露出泛红的肌肤。
那人眼中暗芒闪动,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谢淮舟脖颈和锁骨处逡巡。
放下碗,谢淮舟转身往回走,刚踏出两步便觉得天旋地转,陷入黑暗前他看见有人向他走来,黑色的西装裤,白衬衣和小马甲,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因为leo也曾穿过类似的制服。
第44章
谢淮舟睁开眼室内熟悉的布局和阔别许久的龙舌兰气息,身侧贴着一具温热的躯体。
谢淮舟垂眸,郁长泽抱着他,脑袋藏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只露出几缕浓黑的发梢。
谢淮舟想起身,刚一动就听见哗啦啦的铁链响,他侧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锁着。
不是情趣的塑胶手铐,是货真价实的铁链,银色的金属泛着冰冷的光泽,圈口严丝合缝的贴合手腕,另一端则连接在床头墙上。
铁链很长,谢淮舟躺在床上可以自由活动。
“leo”他推了一把郁长泽,郁长泽不满地哼了两声,把他抱得更紧。
谢淮舟艰难地推开一丝距离,继续喊他:“你醒醒,别睡了。”
郁长泽烦躁地蹬了下腿,阴沉着脸撑起身。
有段时间没见了,郁长泽似乎更漂亮了,头发长了点散在肩头乌黑浓密衬得肌肤如细瓷般白嫩,即使面色不善也遮不住昳丽的容颜。
在看清谢淮舟后,郁长泽眼里的冰霜消融,轻柔地送上一个吻:“哥哥你醒啦。”
alpha的声音温柔低沉,情意绵绵,谢淮舟原本被绑架的不满和愤怒散了些:“你怎么混进酒店的?为什么锁着我?”
“哥哥你问题好多。”郁长泽不满的嘟囔,翻身坐在谢淮舟腰上,手贴在他的腹部一点点往上探。
“哥哥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想到睡不着,数着日子等哥哥回来,但你总让我等。”郁长泽笑盈盈的抱怨,藏在衣服下的手却掐住他胸口的红樱用力揉捏。
谢淮舟仰头闷哼,这段时间他都没纾解过,郁长泽的手从他身上抚过轻而易举点起一团团欲火。
粗硬鼓囊的一团贴在郁长泽腰后,隔着布料散发灼热的温度。
郁长泽愉悦的笑了:“哥哥,我们做爱吧。”
他扬手脱光了衣服,那具宛如雕塑般完美漂亮的躯体在日光下如玉生辉,不管看多少次,谢淮舟依旧会为此着迷。
他拽下谢淮舟的睡裤,那根硬热的物什跳了出来,正常男性的大小,淡褐色,笔直俊秀。
郁长泽将自己的和谢淮舟的紧密贴合在一起,alpha种族加成下,谢淮舟的那根就显得不够看。
郁长泽的脸有多好看,底下那玩意就有多狰狞,青筋虬结,龟头圆润硕大,根部粗壮,嚣张的暴露在空气中像头未驯服的野兽。
郁长泽握着两人的性器开始撸动,这般紧密的贴合,任何一点反应都逃不掉,摩擦时青筋滚过冠状沟,顶端渗出的清液往下淌,最后交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谢淮舟感觉身下像被一团炙热的炭火包裹,又紧又热,性器相互挤压、摩擦,挺腰时,饱满的囊袋会彼此撞击,力道不重却有种奇妙的酥痒,浓黑的阴毛纠缠在一起,挂上星星点点晶莹的液体。
谢淮舟凝视着郁长泽,漂亮的脸因情欲泛着薄粉,鼻尖挂着汗珠摇摇欲坠,胸膛微微起伏,他忽地生出一种正在操郁长泽的错觉,性器因这个想象胀大了一圈,郁长泽睁开眼,他好像知道谢淮舟在想什么,狐狸眼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红唇微张,呻吟声更加娇媚。
第59章
他嗯嗯啊啊的叫着,喊老公、喊哥哥,谢淮舟咬紧了牙,腰身迫切的在他手里挺动。
郁长泽才是个骚货,人骚,鸡巴也骚。
那么大一根挤压、摩擦着他,哪个男人顶得住。
郁长泽配合着他的节奏,拇指时不时摩擦过敏感的顶端,沾了一手黏液也不在乎。
十来分钟后,谢淮舟射了。
郁长泽举起手,修长细嫩的手指挂满精液,又多又浓,两人的性器也黏糊糊的,分开时还牵连着白丝。
郁长泽把他射出来的东西全部抹在谢淮舟股缝,他拉开谢淮舟的双腿,笑眯眯宣布:“哥哥爽完了,接下来该我了。”
两团弹软臀肉被掰开,性器猛地抵在他的后穴,没有给任何缓冲的时间,直接干了进去。
谢淮舟惊叫一声,腰身高高拱起,嘴唇咬得发白,眉头紧蹙。
郁长泽也不好受,他紧抓着两团臀肉,缓了缓神,半嗔半怒的抱怨:“都怪哥哥,小屄这么久没肏开,夹得痛死了。”
他等谢淮舟缓过劲了开始浅浅的抽插,穴道里的软肉尝到熟悉滋味细微收缩,慢慢分泌出淫水。
郁长泽沉下腰,阴茎势如破竹般劈开柔软炙热的媚肉,全根没入,囊袋打在他会阴处处啪啪作响。
里面渐渐没有最开始的紧致,伴着水声,进出更加顺畅。
郁长泽掰着他的腿,放开了肏干,谢淮舟几次被顶到床头又被抱着腿拖回来,哗啦啦的铁链声随着摇晃的节奏不绝于耳。
郁长泽被这声音刺激,将谢淮舟的腰臀抱离床面,更加用力的往里操,粗韧的肉头顶在生殖腔口野蛮地要往里进。
猛烈的快感夹杂着钝痛从小腹传来,谢淮舟艰难地喘息着,脚趾因刺激紧紧蜷缩。
郁长泽的进攻越来越猛烈,扣着他的腰,大开大合的肏干,恨不得将囊袋也晒进去,他紧盯着谢淮舟的脸,看着他被干得双眼翻白,吐出艳红的舌头,唾液和汗水糊了满脸。
铁链对谢淮舟是禁锢,对郁长泽却是最好的兴奋剂。
alpha的占有欲和施暴欲在此刻达到顶峰,血液如岩浆般沸腾,心跳如鼓锤,他生出一种原始的欲望,想将谢淮舟吃掉,一口一口吞入腹中,血肉交融。
他掐着谢淮舟的脖子接吻,叼着他的舌头吸吮,直到谢淮舟舌根发疼,口中的津液被搜刮干净,郁长泽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leo,宝宝,快点射好不好,我受不住了。”谢淮舟握着他的手腕哀求,声音嘶哑可怜。
郁长泽充耳不闻,掐着他的腰身肏干,看他腹部薄薄的肌肉被顶到凸起,显出他的形状。
“哥哥,在你小腹纹个身吧,就纹我鸡巴的形状,每次操你的时候都能撑得鼓鼓的。”他拉着谢淮舟的手去感受,皮肉下鼓起的一团像寄生在人体的怪物。
谢淮舟惊恐的摇头,郁长泽脸色一变,掐着他的脖子阴冷森寒道:“你敢说不,我就射在你的生殖腔,让你怀孕,肚子一样能鼓起来。”
谢淮舟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流进鬓发。
郁长泽神色一缓,怜爱的吻去泪珠:“哥哥别怕,我吓你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不会让哥哥生的。”
谢淮舟哽咽着说道:“我是...alpha,不能生小孩。”
“嗯嗯嗯。”郁长泽敷衍地点头,不停啄吻他的嘴唇,“哥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alpha,也是世界上最会吸鸡巴的alpha。”
谢淮舟羞耻又愤怒的闭上眼,不愿再看他。
郁长泽抬着他的腿,喘息着重重顶了数十下,最后将一大股精液射在谢淮舟身体里。
谢淮舟被滚烫的精液灼得发颤,手指紧攥着他的胳膊,瓷白的肌肤被抓出一道道红痕,格外刺眼。
郁长泽没觉得疼,性器还插在谢淮舟体内,高潮的余韵里,后穴还在一张一翕的吞吐着,很舒服。
郁长泽就着这个姿势压在谢淮舟身上,脑袋埋在谢淮舟发烫的肩窝里撒娇似的蹭蹭,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阳光悄无声息的偏转角度,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后,谢淮舟出走的理智重新回归,他偏头看了眼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郁长泽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郁长泽原本轻缓的呼吸一顿,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瞳孔被阳光染上斑斓的光影:“哥哥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leo。”谢淮舟无奈地看着他,“我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不能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跑掉。”
“哦。”郁长泽点点头,从他身上起来,没有了堵塞,肉穴被灌满的精液立刻流出来,谢淮舟立刻难堪的合拢腿。
郁长泽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管针剂,透明包装上黑色字体清晰可见“alpha用易感期催情剂。”
郁长泽撕开包装,当着谢淮舟的面将药剂打了体内,冲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怎么办呢哥哥,我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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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play
第45章
热。
谢淮舟像沙漠里跋涉千里的旅人,干渴和炙热席卷全身的细胞,喉咙里在冒火,眼睛干涩发烫,但他的下身却湿漉漉一片狼藉。
后穴被肏得软烂,藏在里面的媚肉对郁长泽的进攻毫无招架之力,像个过度使用的鸡巴套子敞着口任他捣弄。
肉穴里精液随着肏干的动作有的被捣成白沫星星点点溅在股间、臀部,有的黏连成丝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往往内里的还没操出来又有新的灌入。
第60章
谢淮舟身上的酒香浓得能拧出汁来,后颈的软肉鲜血淋漓,蹭在床单上抹成一朵花。
萎缩的腺体承受不住过量的信息素,郁长泽便去咬他肥嫩的臀,修长的腿,娇嫩的乳,全身遍布牙印,连脚踝都没放过。
郁长泽的虎口掐着他的胯骨,掌心滚烫有力,粗壮的性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性器擦过腺体时,谢淮舟勃起的阴茎跳动,肉红色的一根被撞得东倒西歪,透明的清液涂满腹部。
几下生猛的撞击后,谢淮舟瞳孔扩散,艳红的唇微张,鼻腔里发出一声绵长又高昂的哼叫,红润的龟头马眼怒张却像失禁一样流出稀薄浅淡的精液。
高潮后更觉得干渴,他动了动嘴唇无声道:“水。”
郁长泽停下操弄的动作,扶着他的腰将杯沿抵在他唇间。
谢淮舟迫不及待的吞咽,清水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掺杂了花蜜,清甜又黏滑。
谢淮舟知道里面放了春药,但此刻已顾不上那么多。
这不是郁长泽第一次给他喂药。
在他被干到失禁,身体因过剩的快感打着摆子,水分大量流失后,郁长泽含了口水渡到他口中。
他咽下后才意识到不对:“你给我喝的什么?”
“春药。”
谢淮舟微微瞪大眼。
郁长泽淡定的像只是喂他吃了颗糖:“不吃药,你熬不过我的易感期。”
beta和omega不同,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意味着他们的身体注定无法满足alpha强悍变态的性需求。
郁长泽已经很克制了,但谢淮舟还是被他弄得像个脏兮兮的破布娃娃,精尿混成一团,口水眼泪糊了满脸。
“我想洗澡。”郁长泽声音沙哑,手指虚虚的握住郁长泽的胳膊。
他放弃挣扎,只想在药效发作前,能干干净净安稳休息一会儿。
可他显然低估了alpha的变态程度,短短几步路的距离,郁长泽非要抱着他,jb插在体内一起去浴室,随着走动,性器在腺体周围轻撞,隔靴搔痒一样的撩拨。
“哥哥,你屄里是藏了一口小泉眼吗?怎么走几步就流水?”
郁长泽示意他去看身后地板,断断续续,蜿蜒着晶亮的液体。
谢淮舟耳根通红,长睫像蝴蝶翅膀一样扑簌簌颤动,羞耻又尴尬的闭紧眼。
路过客厅时,郁长泽忽然停下脚步。
“哥哥,下雨了。”
谢淮舟软绵绵的“嗯”了一声,不甚在意。
郁长泽却脚步一拐将他带到落地窗前,此时天光黯淡、黑云压城、暴雨倾盆而下,室外能见度极低。
当初为了好看,谢淮舟将向阳的一面墙都做成了落地窗,此时被压在窗前大开大合的后入,谢淮舟悔得肠子都青了。
灼热的躯体贴在凉丝丝的玻璃上,被春药勾起的欲火得到缓解,谢淮舟自发将脸颊、胸膛贴得更紧一些,两颗肿胀的乳头被压扁,口鼻呼出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形成朦胧的雾团。
郁长泽跪在他身后,一手按着他的后颈,一手将他的胳膊反剪着压在身后,昂扬的性器全根抽出又整根没入,撞击的力道又重又急,带动整面墙的玻璃哐哐做响。
谢淮舟有种要被肏透的感觉。
疲软的阴茎在春药的作用下有抬头的趋势,顶端稀稀拉拉流着清液在玻璃墙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leo...轻点...好胀...”
药效发作起来远比想象的要猛烈,谢淮舟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迷糊,他口齿不清的求饶。
郁长泽亲了亲他的脸颊,放缓了抽插的力度,龟头抵着肉穴内的敏感点浅浅肏弄。
谢淮舟顿时舒服得眯起眼,浑身暖融融的,像泡在一汪适宜的温泉里。
“哥哥想不想一直这么舒服?”郁长泽咬着他的耳朵,如魅魔低语。
谢淮舟毫不犹豫的点头。
郁长泽的手绕到他身前,用力按了按他的小腹:“哥哥让我进去这里我就能让哥哥更舒服。”
谢淮舟低下头扫视着腹部,他学过生理知识,那里面藏着生殖腔,此时被按着便一阵酸麻。
“不可以...不可以进生殖腔...会怀小宝宝的...”
“我有办法不让哥哥怀孕。”
谢淮舟怔了怔,失落的垂下眼:“我不想吃避孕药,苦。”
“也不需要吃避孕药。”
谢淮舟茫然地看着他,浑浑噩噩的大脑想不出还有其他更合适的避孕方式。
“哥哥只需要听我的,我会让哥哥舒服的。”郁长泽焦躁的在生殖腔口顶弄几下,他用尽此生最大的耐心,如果哥哥还是不同意...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好在谢淮舟很信任他,尽管害怕,却还是塌下腰,撅起屁股,努力放松腹部。
郁长泽哪能忍得住,掐着腰往里快速的肏干,次次都顶在腔口,撞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谢淮舟前面那根东西刺激得立起,他刚喝了一大杯水,小腹酸胀连带着膀胱都在发酸,他浑身泛着红潮,被夹在玻璃与郁长泽之间,像颗被挤压坏了的浆果,噗噗往外溢着汁水。
“等等...等等...leo,我想去厕所。”
“就在这尿!”郁长泽正干得尽兴,双眼兴奋得发红,龟头几次插进腔口,被狭小紧致的缝隙裹着吮吸,再往里就是哥哥的生殖腔了。
“不行!”谢淮舟崩溃的摇头,大腿抽搐着夹紧又被强硬的掰开。
第61章
郁长泽兴奋地按压他的小腹,汹涌的淫液不受控制的喷出来,满满当当兜头淋在龟头上,郁长泽呼吸猝然变得粗重,腰身奋力一挺,彻底肏开了那处小孔。
与此同时,谢淮舟忍耐达到极限,一片淅淅沥沥的热流迅速涌出,冲刷着玻璃窗,被窗外的暴雨更猛烈。
谢淮舟满脸酡红,鼻腔却发出舒爽的轻吟。
郁长泽同样欲仙欲死,生殖腔紧致濡湿,内里有张柔软的小嘴卖力地吮吸他,他紧搂着谢淮舟,性器根部胀大成结紧紧卡在腔口。
小孔忽然被撑大,谢淮舟痛苦地低吼,浑身痉挛,郁长泽咬住他的后颈注入大量信息素,酒香爆裂,痛觉神经被麻痹,郁长泽往他生殖腔里灌入一股股灼烫粘稠的精液。
谢淮舟浑噩的大脑还记得不能怀孕,催促着他快点把精液弄出来。
郁长泽舔舐着他颈后伤口,舌头卷着血珠咽进肚,也算另类的信息素交融。
“哥哥,屁股夹紧。”郁长泽咬着他红透的耳垂,插在生殖腔里的阴茎跳动了几下,紧接着,强劲有力的水柱冲刷着腔壁,裹挟着精液在生殖腔内翻涌。
谢淮舟惊声尖叫,小腹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鼓起,他甚至能听见汩汩的射尿声,震耳欲聋刺激着耳膜和神经。
窗外落下一道惊雷,闪电如白蛇。
乍明乍暗的刹那,谢淮舟在玻璃窗前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眼眶绯红,双眼失神呆滞,全身泛着红潮,小腹凸起圆润的弧度,胯下淅淅沥沥漏着水,像个亟待生产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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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 落地窗play 失禁play
第46章
郁长泽的易感期在第四天强制结束。
谢淮舟生病了,高烧到40°,神志不清。
郁长泽第一时间给自己注射了高浓度抑制剂。
强制结束易感期并不好受,抑制剂注射进身体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像混进了冰碴,郁长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脖颈青筋暴起,疼得打滚。
半小时后,他扶着墙站起来,冷汗湿透了衣衫。
生理反应被强压下去了,但心理上他仍旧不愿意让刚陪自己渡过易感期的伴侣暴露在人前。
他按照家庭医生的嘱托给谢淮舟降温、喂药、擦身......
谢淮舟很久没生过病了。
他小时候清瘦,谢母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像alpha,常年给他用药膳滋补,再加上运动锻炼,因此青春期时谢淮舟就比一般的beta要高,体格也更好。
这次是因为疲累过度以及压榨式的性爱绷断了最后一根弦,病来如山倒,一睡就是三天。
再次醒来时,刚好是一天傍晚,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远处高楼的影子长得看不见尽头。
谢淮舟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上酸软无力,他强撑着坐起身,那条铁链又回到他的身上,这次是拷在脚踝。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发呆,直到房门被缓缓打开,郁长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哥哥该吃药了。”郁长泽端着水杯进来,讨好的将药丸送到他唇边。
谢淮舟偏头躲过,声音沙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郁长泽抿了抿唇,失落的垂下眼:“哥哥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谢淮舟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他掀开被子,猛地抄起桌边的台灯砸在脚踝铁锁连接处。
“不要!!!”
郁长泽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嘭”一声炸响,台灯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破皮肤,鲜血汩汩涌出。
郁长泽看到他脚上的伤口时,瞳孔骤然一缩,信息素铺天盖地漫开。
“打开!”谢淮舟声音冰冷,手里紧握着剩下半截黄铜柱身,锋利的破裂面泛着幽冷的寒光。
两人互不相让,空气凝滞、沉闷,血液滴落的声音在此刻放大。
半晌,郁长泽苦笑了一声:“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他忽然打开电视。
“近日谢氏集团前任董事谢衍琛遗嘱被公开,其遗嘱表明夫妻共同财产赠予其子谢淮舟,个人所持沈氏集团12.5%的股份赠予私生子桑某。据悉,三日前桑某已将所持股份以两倍市价售予谢氏副总谢昀霆,目前谢昀廷所持股份已超过谢淮舟成为集团最大股东,未来谢氏集团将……”
静默的房间内,主持人的声音异常响亮,一字一句在谢淮舟耳旁回响,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大额股份交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至少需要提前半个月召开股东大会,半数以上股东同意才可以进行交易,谢淮舟在此之前却没听见一点风声,这意味着从一开始他就被踢出局。
那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奔波劳碌算什么?他拜访的合作商,酒桌上赔笑恭维的客户算什么?他拼命挣扎、苦苦支撑,争的抢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连日积攒的疲累犹如海啸以移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身后那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忽然有了实质,像只凌厉的利爪扼住他的咽喉。
谢淮舟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黄铜砸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他身形一晃,在晕倒的前夕被拥入一个充满薄荷酒香的怀抱。
“哥哥,跟我走吧,我们回伦敦。以后不管是贫穷富贵还是疾病健康,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淮舟紧攥着手指,脸上爬满泪痕,许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手心,抬起双臂用力回抱住郁长泽,哽咽着道:“好,我们回伦敦。”
第62章
郁长泽疼惜地摸了摸他哭红的眼角,抬眼看向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新闻,目光如烟雾缭绕的山林,朦胧而不可测。
.......
这一觉睡得漫长又跌宕,谢淮舟从梦中醒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怅然。
若他知道孤注一掷的承诺换来穿心噬骨的背叛,当初就该把那半截黄铜灯柱抡郁长泽脑袋上。
暴烈的日光过了正午逐渐收敛,寂静的午后只有犬吠和蝉鸣。
谢淮舟看了眼手表,快三点了,点开手机段雪已经从医院回来,下午的拍摄从小组对抗改为参观活动。
导演发了新的流程表艾特全体成员,只有郁长泽没回复,谢淮舟忽然想起他的手机还在这。
谢淮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郁长泽的手机拿回来就一直放在桌上,白色的、简约大方连个套壳都没有,这和五年前的郁长泽截然不同。
五年前的郁长泽领地意识相当强烈,任何东西都要打上个人标记,跟狗撒尿圈地盘似的,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东西。
占有欲最强时他甚至想在谢淮舟的性器上纹自己的名字,谢淮舟严词拒绝并付出惨痛代价,才遗憾作罢。
郁长泽真的变了,时间滋养他的容颜也在无形中打磨他的内心。
谢淮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至少此刻他有一点点想念那个飞扬明艳的少年。
下午的拍摄定在三点半。
考虑到段雪腿伤,参观地点就在村子里一座陈年酿酒坊。
嘉宾们跟着酿酒师傅一人亲手酿了一坛子酒埋在地窖里活动就算结束了,临走时酒坊老板送了他们三坛子果酒,当晚聚餐时酒便开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摄制组拍够了素材就没管她们。
那酒喝着清甜,但后劲极大。
三坛子酒被他们瓜分完,众人都有些上头,段雪抱着孟晴嗷嗷哭,从出道艰辛讲到被黑粉误解,一把辛酸泪,满腔肺腑言,说到动情处,夏沐一拍桌子握着段雪的手要和她当场结拜。
餐厅里乱糟糟的,谢淮舟留意着褚子楠,见他出去便紧跟其后。
褚子楠内急,刚进厕所就有人尾随着挤进来,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见是谢淮舟松了口气又有些别扭。
“谢总找我有事?”
谢淮舟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和郁长泽一起做任务时发生了什么?”
褚子楠一想到今早,脸色顿时变得古怪:“我什么都没做,郁长泽自己有毛病,一个成年alpha但凡有点教养都不会对omega使用压迫性信息素。”
leo还攻击褚子楠了?为什么?
谢淮舟目光一凛,冷冷道:“郁长泽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褚先生要是不愿说,我自会找旁人去问,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褚子楠神色微僵,不情不愿道:“我能做什么,不过多嘴打听了几句你的喜好,他就翻脸不认人,搞得像我抢了他老婆一样。我知道alpha占有欲强,但你俩是朋友,以后要是有了其他更玩得来的人,他还这般不知好歹。谢总,你也会很难做吧。”
他故意咬重“朋友”两个字,暧昧又促狭的眨眨眼。
“难不难做和你有关系吗?”谢淮舟凝视着他,目露讥诮,“你打听我的喜好干什么?想爬床?这话别说是长泽听了恶心,我要在,今天去医院的就该加上你了。”
谢淮舟转身想走,褚子楠忽然冷笑道:“谢总这时候浓情蜜意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但郁长泽脑子有病,到时候他真刀真枪的打上门,谢总连赔偿都要不到,毕竟,神经病不承担刑事责任。”
谢淮舟缓缓转过身,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我说,郁长泽是个神经病,他......啊!”
谢淮舟忽然将他掼到墙上,左手紧握成拳,薄荷酒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铺到他面前:“嘴巴放干净点!”
“我在称述事实,三年前拍《断生》的时候,导演最后一幕本来是主角梦中相见,再续前缘,是郁长泽坚持要用现在的结局。”
《断生》现在的结局里戏子躲在小窗后痴痴地望着廊下看书的少爷,他侧着身子将影子藏在橱窗下,像想触碰明月又怕惊扰月光只能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自卑、思念、歉疚、懊悔都藏在那方小小的橱窗后扭曲的阴影里,成就影史上经典的一幕。
《断生》的首映礼就是将这一幕印制成了门票。
“我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若是没有实实在在的经历,怎么会连影子的处理都这么细节,他一定偷窥过别人,说不定就是个变态。后来,我在他助理遗落的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份精神测试报告,幻听、幻视、重度抑郁、双向情感障碍,疑似精神分裂,这还不算神经病吗?”
谢淮舟喉结急速滚动,胸口突然泛起钝钝的痛。
“这些话出了这道门烂进肚子里,只要听见任何人侮辱长泽,我都算在你头上。”
谢淮舟推门出去,他回到小破屋,窗台上的莲花凋零,花瓣落在花瓶四周,晚风拂过,花瓣飘向浓黑的夜中,最后一缕芳香也散了。
谢淮舟颤抖着拨通郑咚咚的电话,长久的电流声后,电话那头只有机械的女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47章
上午十一点,飞机在a市着陆。
谢淮舟从安检口出来,宋明已经等在外面。
第63章
上车后,宋明递给他一沓文件。
谢淮舟随意翻看了几页,问:“我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
“发您邮箱了。”
谢淮舟登上工作邮箱,里面有个30m的压缩包,打开后大到手术录像,小到买感冒药,郁长泽近五年就医纪录都在里面。
谢淮舟快速浏览了一遍,并没有褚子楠说的疑似精神分裂的诊断书。“所有纪录都在里面吗?”
“只有走医保联网系统的在里面,部分私人诊所和民营医院的资料还需要时间。”
“尽快!”
“是。”
谢淮舟揉了揉眉心,合上电脑。
宋明通过后视镜见他脸色不太好,轻声说:“您明天上午十点预约了慈恩医院的体检,需要帮您调整一下时间吗?”
“不用。”
“好的。”
谢淮舟定了定神,重新翻开宋明给的文件,半晌他轻轻合上:“大伯动作够大的,董事会没说些什么?”
“几个大股东坐山观虎斗,小一点的都是墙头草,谁给的肉多跟谁跑。”
谢淮舟先前部署的几个项目全被谢昀廷换成自己的人,树种起来了,果子却进了别人兜里,宋明难掩怨气:“副总胃口大,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谢淮舟笑了声:“陈部长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您今晚会上和她说吧,陈部怨气比鬼大,她现在成了副总的眼中钉,前一阵还找茬换了她手里的供应商。”
“为什么换供应商?”
“说是进货成本大,财务资金不足。”
谢淮舟微微挑眉什么也没说,把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又看了一遍。
到家后,谢淮舟又给郑咚咚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临睡前,他把郁长泽的手机拿出来,犹豫再三,他按亮屏幕,锁屏是最原始的界面,上面存了一堆新闻咨询,谢淮舟一条条划走。
清理干净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郁长泽居然一条微信消息都没收到,是设置了屏蔽还是微信在其他设备上登录?
谢淮舟用自己的号给他发了一条,手机立刻响起提示音,桌面出现微信小弹窗,孤零零的一条,怪可怜的。
谢淮舟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接连给他发了十来条消息,小弹窗堆叠在一起排满屏幕,谢淮舟才感觉好受些,他想如果有一天郁长泽消失不见,至少他会发现。
...........
次日早,谢淮舟去了慈恩医院,他每三个月需要补充一次腺体原液,在这里有间专用的休息室,面积不大,里面配备了沙发和电视,对面墙上有扇玻璃窗。
谢淮舟第一次来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在休息室里装玻璃窗?”
“原本是留观室改建的,其次也是为了及时发现您佩戴人工腺体后是否有不良反应。”
谢淮舟闻言没再多问。
等待体检结果的期间谢淮舟叫来了医院负责人。
“谢先生。”
“我最近需要长期出差,想找一位随身医生跟着,院长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随身医生的服务在上层圈子里很常见,这样的人除了专业素养高外,背景还要干净。
院长很快拿来一沓资料,上面有可任职的医生资料,谢淮舟慢慢翻看,一直翻到倒数一页,谢淮舟看到一位商医生,没有照片,资料写得很简洁。
毕业于联邦医科大学,双学位硕士,主修康复治疗和心理健康。
“这位商医生,我能见见本人吗?”
院长愣了下:“抱歉,谢总,商医生已经不在本院任职了。”
“是吗?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两年前。”
他和郁长泽分手是在五年前,他生了什么病专门的康复医生照顾了两年还没好。
谢淮舟记下了商洛的联系方式,院长走后,他立刻打给商洛。
幸运的是,这次电话接通了。
“您好,哪位?”
“我是谢淮舟,长泽在你身边吗?我想和他通话。”
电话那头停顿了数秒,商洛疏离又客气道:“抱歉谢总,郁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我会转告他,您有来电。”
“你们在哪?长泽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嘈杂的喊声,谢淮舟听见一道声音急切呼喊:“商医生,病人出现攻击性行为,请到...”
“嘟——”
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谢淮舟放下手机,眉目间难以掩饰的担心和焦虑。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联系上郁长泽。
食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画着圈,脑海里闪过无数条信息,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在辞年给他的研究纪录里曾有一篇文献,作者署名就是商洛,通常作者会注明研究单位。
文件里有大量晦涩难懂的专用词汇,郁长泽只匆匆扫读了一遍,记不清细节。
他要来一台电脑,重新阅读云端备份的资料。
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那扇玻璃窗,眼尾激起一层薄红。
他一步步走进,透明的玻璃窗映出他的影子,眉眼、鼻梁清晰可见。
他抬起手贴在玻璃上,手指与映像之间隔着一条清晰的缝隙----这是一扇单面窗。
谢淮舟如遭雷击,面色煞白,他抄起椅子狠狠砸向玻璃窗。
第64章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中,墙壁另一面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间熟悉的手术室,他曾在郁长泽的信息素抽取视频里看过无数次----陈旧的、冰冷的操作台,两边的束缚带被扯断了一半,露出如干瘪经脉的橡皮筋,操作台四角都包了边却依旧残存着干涸的血迹。
谢淮舟怔怔地看着那张操作床,心脏像被硬生生切下一块,爆发出尖锐的疼痛。
他缓缓走近,却在墙角发现了另一个“惊喜”。
每次郁长泽被抽取信息素后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研究员只能让他单独待一会儿,他通常会缩在一个固定的角落,过段时间后就恢复理智。
此刻谢淮舟就在那里看见了密密麻麻犹如硫酸腐蚀后的印记,上面全是“哥哥、谢淮舟”,字体刻得很细,明显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有几处地方存在斑驳的血迹,似乎是指甲磨破了,仍锲而不舍的刻。
谢淮舟无法想象,隔着一扇小小的窗,他在那头等待新的腺体原液,而郁长泽却被束缚着抽取信息素,亲爱的哥哥就在眼前却无法呼救,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描刻他的名字熬过痛苦和思念。
谢淮舟站在墙角,黑暗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神色,可他的影子却在颤抖。
第48章
从医院回来,谢淮舟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桑哲。
谢淮舟:“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桑哲穿着一身规整的西装,手里拿着文件袋,略显局促地坐在谢淮舟对面。
谢淮舟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桑哲微微抿了口便放下杯子,“今天冒昧打扰您,是想和谢总谈谈关于明源的合作。”
这幅架势完全是以商业谈判的姿态。
“据我所知无论是价格、质量、工期,明源是最合适的供应商,谢氏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谢淮舟脸上挂着笑容,说辞官方又正式:“换供应商是集团综合评定的结果,我无权干涉。”
“至少要告诉我们原因吧。突然叫停合作对谢氏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明源....”
“桑总监。”谢淮舟声音低沉又强势,“我想你搞错了,合作条款里并没有不允许更换供应商的条例,而且该给的赔偿,谢氏一分也没少,你到我这兴师问罪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桑哲神色一僵,沉默不语,他双手握住玻璃杯,指腹在杯壁上无意识摩挲。
“是因为郁长泽吗?”桑哲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因为我和郁长泽订过婚,所以......”
“你想多了。”谢淮舟打断他,“如果我介意这件事,当初就不会选择和明源合作。”
桑哲又不说话了,手上的戒指磕在玻璃杯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紧咬着唇,神情挣扎。
长久的沉默后,他忽然道:“你上次说如果我想卖掉爸爸留下的股份,你愿意以两倍的市价收购还作数吗?”
谢淮舟愣了下:“你遇到什么事了?”
桑哲笑了声,靠在椅背上,举起手,银色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明源是我丈夫的公司。”
他提起“丈夫”时,眉眼温柔,似乎想到那人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alpha,就是太笨了,我想帮帮他。”
谢淮舟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让宋明发来了一份股份认购书,打印出来后放到桑哲面前。
桑哲逐字阅读,当看到收购价格时愣了一下。
谢淮舟给的价格比原本商量的还高。
“为什么?”
“新婚贺礼。”
桑哲笑了:“谢谢。”
翻到最后一页,桑哲利落地签下名,将合同还给谢淮舟时,他顿了顿,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不管是谢家还是郁长泽。爸爸去世后,我想过找你的,只是那时候群狼环伺,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什么。”
“至于和郁长泽订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他答应订婚后帮我逃离郁家,而我是他和你远走高飞的障眼法。那天就算你不出现,我们也不可能举行婚礼,更不可能有私情。”
“我知道。”谢淮舟语气平静,“我说过我和郁长泽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介怀,也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也不会将你视为假想敌。”
“我谢淮舟喜欢的人任何人都抢不走。”
谢淮舟说这话时眉眼飞扬,自信又坦荡。
桑哲看着他,心中那点自作多情的愧疚奇异的被抚平了,他忽然想起爸爸在时曾说过,“淮舟如玉,不争春色,自成风景。”
是了,他不该觉得谢淮舟是个耽于情爱、睚眦必报的人。
他与谢淮舟从来不是情敌。
桑哲眉目舒展,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他举起玻璃杯,笑道:“以茶代酒,祝谢总前程似锦、重续良缘。”
........
桑哲走后,留下一室静谧。
谢淮舟怔怔地站在原地,阳光照在空了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绚丽的光线,勾起记忆的一角。
他想起桑哲说的“那天”,他不该出现的那天。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没有狗血的惊雷或暴雨,普通到连阳光都不出彩却像一根利刺扎在他心里五年。
他被郁长泽囚禁的第二十一天,离飞往伦敦的机票只差一周,江宴带着一封请柬打开了门。
第65章
彼时他正坐在飘窗上看书,脚踝处的锁链一直延伸到卧室。
看见来人他不自然的用书挡住腿上的镣铐。
江宴什么也没说,扔给他一封请帖,鸳鸯戏水的镂空花纹,红底烫金字样写着百年好合,看着就喜庆。
打开请帖,上面写着一对新人的名字。
新郎:郁长泽
新娘:桑哲
“郁氏?桑哲卖掉谢氏的股份却嫁进郁家,这个alpha把他终身标记了?”
郁家同属于上流阶层,但与谢、江两家不同,他们从事传统工业。近两年国家政策调整,第三产业发展,a城传统工业外迁,郁家眼看着没落了,这时候放弃前途大好的谢氏转而踏进这个无底洞里,除了终身标记谢淮舟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谁告诉你桑哲卖掉了谢氏的股份?伯父留下的股份,桑哲并没有完成过户手续,他卖给谢昀廷的就是一张白纸。”
谢淮舟惊讶:“这究竟怎么回事?”
江宴看着他,神色复杂:“你不如先问问这位郁长泽是什么人。”
谢淮舟紧盯着喜帖上的名字,铁画银钩的三个字让他内心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似乎弄清楚他是谁,某些东西会彻底坍塌。
“他...是谁?”谢淮舟声音艰涩地问。
江宴眼里露出一丝怜悯和不忍:“他是我母亲的私生子,三岁时就寄养在郁家,前几年听说他离家出走跑到国外去了,有人在秀场见过他,长得很漂亮,名字叫leo。”
谢淮舟的耳朵有一瞬间失聪,他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却无法理解。
他强扯出笑容:“别开玩笑了,leo怎么会是你弟弟,在y国叫leo的人有很多,也许恰好有一个也是模特呢。”
江宴沉默地注视他,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放出了一段视频。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郁长泽歪坐在一张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在他对面是郁家的长子郁子唯----谢淮舟和他同过班,还记得他的长相。
“淮舟从国外带回来的恋人是你?”郁子唯阴恻恻的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嫉妒到扭曲。
郁长泽满脸畅快,狐狸眼愉悦的眯起,他慢腾腾吐出一个烟圈,语调轻慢又得意:“是啊,你不知道谢淮舟有多喜欢我,给我买房、买车、拉资源,为了捧我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连他爸都敢忤逆。”
“贱人!”郁子唯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过去,郁长泽偏头躲过。
“你跟你婊子妈一样,天生下贱。一个alpha靠着脸勾引男人,卖屁股上位,你还要不要脸!”
“谁告诉你我是下面那个。”
郁子唯的脸“唰”地煞白,直勾勾地瞪着他。
郁长泽笑得开怀又恶劣:“你喜欢的谢淮舟是个beta,一个被我肏烂了还要哄着我的beta。你想要,求我呀,我让他娶你当谢太太。”
他像个坏小孩炫耀自己抢来的玩具,当着渴求者的面将玩具拆得七零八落再碾上一脚,仿佛那是一堆不入眼的垃圾。
郁子唯尖叫着扑向他,两人厮打成一团
撞击声、怒骂声、玻璃破碎声杂乱不堪,镜头最后定格在郁长泽掐着郁子唯的脖颈,扭曲兴奋的脸上。
房间内,死水一般的寂静。
谢淮舟的眼眸像蒙了一层灰白的雾,麻木又茫然地注视着江宴。
他张了张唇,却几次发不出声音。
江宴读懂了他的口型,他在问“leo在哪?”
第49章
黑色的迈凯伦如闪电般飞驰,树影疯狂倒退。
谢淮舟盯着车窗上的倒影,脑海中好像有无数声音在不停争吵,在辩解着真实或虚假,让人心烦意乱。
“现在ai技术这么先进,视频换脸并不稀奇。”
“肯定是剪辑拼凑的,leo不会说这样的话。”
“相信leo!相信leo!”
谢淮舟反复告诫着自己,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他心中的胆怯越深,有好几次他想让江宴调头回去。
世界的真相以亲历失望和痛楚为条件向人们敞开,并非每个人都有勇气直面。
谢淮舟觉得自己像死刑台上的囚犯,利刃高悬在头顶却还在卑微的祈求奇迹发生。
迈凯伦最后停在了一间婚纱店。
谢淮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在试衣间看见了一道背影,修长、挺拔,身上穿的风衣是他今早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茉莉熏香的味道。
谢淮舟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漫上胸口。
他还不死心,颤抖着掏出手机,按下拨通键时手指连着心脏一阵发麻。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比一个世纪都长。
“哥哥。”
耳畔回响的声音一层层剥落了平静的假象,将最残酷的事实赤裸裸地展示在谢淮舟面前,他像沉入一方黑潭,窒息感铺天盖地:“你在哪?”
“剧组啊。”郁长泽声音轻快带着笑意像在和爱人温柔低语,“导演说需要补拍几组镜头,今天可能会回去的比较晚,哥哥饿了就先吃,我拍完就回来陪你。”
谢淮舟:“你回头。”
郁长泽的动作陡然顿住,电话里只有凝重的呼吸声。
半晌,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刺眼的夕阳直射在他脸上,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进心里,所有的期望和祈求都碎了,每片碎片都成了割裂心脏的刀,刀刀见血。
第66章
谢淮舟只觉得眼眶酸涩,却流不出泪来。
他转身想走,却被郁长泽抓住手腕,肌肤相处的那一刻,谢淮舟浑身竖起利刺,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他脸上。
店员和保镖惊呼着围上来,现场一片混乱。
江宴将谢淮舟从人群里拉出来,郁长泽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
“哥哥!”
谢淮舟听见郁长泽声嘶力竭地呼喊,以及保镖的警告:“郁先生,三天后就是您的订婚宴,请您务必挑选好合适的礼服。”
谢淮舟闭了闭眼,心口最后一点余温也被浇熄。
汽车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路奔驰,余晖将尽时停在空无一人的海边。
江宴递给他一张名片:“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浩子上次包养的小明星到现在都不敢出门。”
谢淮舟没有接。
江宴嗤笑一声,照着名片输入号码,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谢淮舟挡住了手机,他眼眶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哥,别动他。”
……
真正的决裂是在谢淮舟回家那天。
郁长泽似乎早知道他会回来,早早备好了一桌饭菜。
他不会做饭,这一桌饭菜他练习了许久,为此割伤了手指,手背也烫出一圈燎泡。
“哥哥。”郁长泽小心翼翼地喊他,脸上的伤口上了药,紫红的药水涂在脸上显得滑稽,他感受到谢淮舟的视线,慌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谢淮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餐桌。
郁长泽眼眸越来越亮,弯了弯眼睛将一盘菜推到谢淮舟面前:“哥哥尝尝这个,我做得最好的一道菜。”
谢淮舟夹了一筷子,肉丝老了,青椒还是断生的。
若是从前他吃到郁长泽做的饭,会开心,会想拍照纪念,此刻却难以下咽。
第一次,与郁长泽共进晚餐成了一件痛苦、煎熬的事情。
晚饭后,郁长泽拿出两张飞往伦敦的飞机票:“哥哥,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谢淮舟看着那两张飞机票,压抑的情绪倾泄而出。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过那些事后还能轻飘飘地谈起以后,他怎么有脸提到以后。
谢淮舟重重吐出一口气:“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那是逢场作戏,根本不可能娶别人。”
谢淮舟点点头,随后将那段视频放在郁长泽面前:“这也是作戏吗?”
郁长泽在看见视频时脸上的平静就碎了,他惊慌地想握住谢淮舟的手,却被甩开:“哥哥,你别听江宴瞎说,他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你相信我…”
“你让我相信什么!”谢淮舟厉声道,“相信你从小在国外长大?相信你在剧组拍戏?相信视频里的不是你?郁长泽,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他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当真相以最残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时,他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接近我都是有预谋的,对吗?”
“是,可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和不是!”谢淮舟粗暴地打断他,“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没发现,你订婚了也不会告诉我是吗?”
“是…”
谢淮舟很轻地笑了一下,像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被抢走。”
“哈?”谢淮舟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谁爱一个人会贬低他、羞辱他、欺骗他?”
“郁长泽,你真恶心。”
郁长泽面色铁青,指甲紧紧抠进肉里,谢淮舟从未对他如此恶劣过,他又气又伤心:“没关系,哥哥只是在气头上,去了伦敦就好了,没有人能抢走你,郁子唯不行,江宴更不行!”
谢淮舟只觉得这一幕荒诞可笑,他竟然还想着去伦敦。
谢淮舟猛地起身,抢过机票撕得粉碎重重砸在他脸上:“郁长泽,你就是个怪物。虚伪、自私、自以为是、无法共情、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一个不懂爱也不会珍惜别人的怪物。我永远不可能跟你去伦敦!”
碎片如雪花般落下,郁长泽双眼通红,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你又好到哪里去?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可是江宴随便说两句你就会跟他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晚睡着之后,你都在找钥匙。你想去哪?去找谁?江宴吗?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任何私心!”
谢淮舟错愕地看着他,气得浑身发抖:“我和江宴清清白白。”
“可你是个beta,一个会对alpha信息素产生反应的beta。”
相爱的人最懂得如何用最尖锐的语言互相攻讦。
啪的一声,郁长泽的脸颊被打偏,可谢淮舟的眼泪流得比他更凶,他像陷入一片深邃的泥沼,整个世界一片黑暗,轻飘得像一张纸,随手撕开都能滴出血。
他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这样争吵,拿最狠最锋利的话刺痛对方,真的很没意思。
他抹去脸上的泪,狰狞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他说:“leo,我们分手吧。”
门打开又合上。
谢淮舟的初恋开始得不明不白,结束得狼狈不堪。
......
这场飓风带来的连锁反应并没有随着宣告分手而结束。
当谢淮舟跪在谢家老宅,荧幕上放着那段视频,郁长泽的声音一字一句在空旷沉闷的大堂内回响时,飓风过境带来的暴雨才刚刚落下。
第67章
“当年我就怀疑这孩子有问题,十八岁才分化的alpha还恰好是内嵌式腺体,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就是,他母亲是个平庸的beta,生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吵来吵去的,送去检测机构验验不就知道了,要真是beta,那二哥的股份...”
“反正谢氏从没有beta当家的道理。”
“......”
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出现在谢氏,谢淮舟被送到腺体检测机构要求重新检测。
等待结果的那二十分钟,谢淮舟心如止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在他体内检测到alpha的信息素----龙舌兰与薄荷的混合体,郁长泽留在他体内的终身标记还没被代谢掉,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信息素。
谢淮舟死死盯着手中的检测报告,手指痉挛攥紧,将纸张攥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多可笑,他和郁长泽分手了,却要靠他的信息素维持alpha的身份。
知道检测结果,众人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够了!”坐在主位的老人重重一跺拐杖,大堂再次恢复安静。
他缓缓走向谢淮舟,一双鹰眸锐利如箭直勾勾地盯着谢淮舟的眼睛。
忽然,他高抬起手,拐杖重重砸在谢淮舟身上。
实木做的龙头拐,一棍子下去,谢淮舟半边身子都麻了,从肩膀到锁骨肉眼可见地红肿,缓缓渗出血珠。
紧接着又是一棍子,谢淮舟身形晃了晃,撑着墙壁踉跄着站直,胸口闷痛不已,应该是肋骨断了。
“谢家的继承人被一个私生子当条狗一样耍得团团转,整个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下一棍子抽在膝盖上,谢淮舟摔倒在地,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
一棍接一棍如雨点般落下,直到谢淮舟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糊住他的眼睛,世界一片血红。
他听见老人强势地下令:“伤好后扔去欧洲,分公司没有60%的利润不许回来。”
他断了三根肋骨,右腿骨裂,轻微脑震荡,淤青和红肿不计其数。
养伤的那段时间,他住在母亲的别墅里,每天看着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云卷云舒,他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平静了,直到那天,听见飞机划破长空的声音,白色的尾迹云横亘在天地,身体仿佛出现了不可愈合的断层,四肢百骸剧痛难息。
他揪着床单痛哭失声。
...................
(现实)
远在郊区的疗养院,商洛推开病房。
郁长泽穿着病号服,四肢被束缚带捆得严实,他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嗫嚅着。
商洛低下头,耳朵几乎贴到他唇边才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哥哥,飞机票拼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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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谢总视角的回忆哈,后面会写郁狗视角的故事。
回忆里有很多坑和“bug”,郁狗视角都会填。
但是有些话说出口就是伤害,不洗白郁狗,他本质上还是个思维偏执阴郁的疯批。
第50章
《去旅行》第二期拍摄地点选在西藏,巍峨雪山,万里草场,骏马奔腾而过。
谢淮舟一下车就深吸了两口清新空气。
拍摄点已经有嘉宾过来了,经过第一期的相处,众人都很熟络,见到谢淮舟热情的招手。
“谢哥,你快来,导演又不做人了。”
谢淮舟提着行李箱走近,三组嘉宾里只有郁长泽还没到。
谢淮舟唇角绷紧,从上次分别到现在,他没收到任何有关郁长泽的消息。
褚子楠见到他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打了声招呼就走到一边。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公路上才出现新的车影,摄制组闻风而动,四五个机位抓拍郁大明星出场的镜头。
郁长泽今天的确打扮得出彩,亮片短袖、流苏马甲,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大长腿,右耳戴了一个花里胡哨的耳坠,红玛瑙做成凤尾,每片羽毛都钳了一颗璀璨的彩钻,两边挂了银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这样繁复华丽的耳饰却没喧宾夺主,反衬得五官明艳旖丽,美艳绝伦。
段雪哀叹:“郁哥还能不能给我们omega留条活路啊。”
夏沐安慰她:“他也没给beta和alpha留。”
众人在一旁感慨郁长泽的神颜,只有谢淮舟发现他瘦了,而且状态不太好。
这种感觉一直到郁长泽站在他身边时更加明显,他闻到一股极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导演要求换上藏族服饰录制,和之前一样每组一个住所,不过这次没有好坏之分,统一都是当地民居。
民居很有异域风情,繁复华丽的装潢,墙上挂着唐卡,主卧和客厅连在一起,只有一张大通铺,两人的行李就放在床边。
郁长泽进门后便开始换衣服,短袖下摆掀起,露出苍白精瘦的腰腹。
谢淮舟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亮着的,正在录制。
他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张毯子挡上,再回身郁长泽已经换上服装。
谢淮舟很想问问他这几天去哪了?身体是什么情况?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郁长泽心里很乱,他发病时并非没有记忆的,他记得谢淮舟的眼泪和愤怒,恐惧和不安。
第68章
差一点,他就让哥哥暴露在舆论之下,成为众矢之的。
他可以不在乎名声、前途、舆论,可是谢淮舟呢?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
一边想着,郁长泽动作粗暴地拽下耳饰。
“leo。”
郁长泽身体猛地绷紧,长睫不安地颤动。
“可以帮我系下腰带吗?”谢淮舟拿着腰带,目光温柔地看他。
郁长泽接过,一手绕至他身后圈住劲瘦腰肢。
咫尺之间的距离,郁长泽的呼吸很缓很轻。
谢淮舟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郁长泽眼底布满红血丝,完美妆容也遮不住疲惫和憔悴。
谢淮舟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垂,低声问:“最近没休息好吗?”
郁长泽闷闷地“嗯”了一声,一根腰带被他折腾了三分钟还没系好,谢淮舟也不催他。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郁长泽动作一顿,抬眸望向他,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后退一步道:“好了。”
谢淮舟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失落,和他一块儿出去。
和以往一样,导演组不会准备免费的午餐,嘉宾和当地人进行比赛,一组复述藏语,一组复述方言,最后由当地人猜测是什么意思,准确率高的组获胜。
赢的队伍可以享受当地最受欢迎的特色菜,输的则吃导演组准备的黑暗料理。
“生肉酱、牛瘪火锅、花椒苏打水、鲱鱼罐头、蓝纹奶酪,导演你们简直丧心病狂!!!”段雪愤怒地谴责。
褚子楠脸皱成一团:“想要我的命直说,不必如此加害我。”
孟晴和夏沐商量着待会儿如果输了,从这打车去机场要多少钱。
郁长泽在第一份黑暗料理端上桌时就躲远,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谢淮舟遗憾地收回跃跃欲试的小眼神,既然leo不喜欢,那还是努力玩游戏吧。
第一轮游戏,孟晴是第一位,听裁判说完,她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磕磕绊绊,舌头自己会打结一样复述。
后面越传越离谱,语言系统彻底紊乱。
一轮结束,只有两个词读音是对的。
孟晴尴尬道:“不行、不行,我不能是第一个,不然从开始就是错的。”
段雪:“我也不行,我舌头捋不直。”
夏沐和褚子楠接连摇头。
谢淮舟站出来:“我来吧,我会点通古斯语,和藏语同属阿尔泰语系。”
通古斯语是满族官话,谢淮舟小时候曾听曾祖母说过,在一群舌头都捋不直的人里,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二题,请听好----na rang la ga”
谢淮舟没听懂,但至少能重复出来,站他身后的是郁长泽
谢淮舟:“阿让阿噶”
郁长泽愣了下,眼底浮现一抹笑意:“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谢淮舟再次一字一顿道:“阿、让、阿、噶”
郁长泽笑意更深:“阿让阿噶。”
谢淮舟以为他在复述,连连点头:“对对对,阿让阿噶。”
郁长泽扬起唇角,举起手大声道:“导演,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哥哥在说我爱你。”
郁长泽曾出演过一位千里迢迢来藏参拜的朝圣者,仅有的一句藏语台词便是“我爱你”。
谢淮舟想到刚刚当着那么多人面,被郁长泽哄骗着说“我爱你”,耳根就一阵发烫,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神色绷得很紧。
这时段雪欢呼:“五个字了,五个字了,我们比他们还多俩。”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三轮游戏结束,嘉宾组以一分的优势险胜。
饭后,导演笑眯眯宣布由于本次行程经费不住,所有钱用来买午饭了,接下来两天的旅行费用要嘉宾自己去挣,节目组提供了两条挣钱方式:一,去牧场里拣牛羊粪便换钱;二,参加明天上午的格桑尔赛马节,冠军即可获得三万奖金。
众人毫不犹豫选择第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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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伤害老婆后
别的攻:内疚、自责、害怕靠近老婆,怕给老婆带来不幸
郁长泽:内疚、自责,但要和老婆贴贴,让老婆安慰受伤的心灵
第51章
嘉宾里并非人人都会骑马,因此节目组找了一处牧场供大家训练。
谢淮舟从小学马术,对马匹天然亲近,他挑了一匹枣红色、性格温顺的小马,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谢淮舟喂它吃了两颗苹果,便亲昵的用脸颊蹭他的手心。
马厩前写了它的名字——让旺,寓意自由无束。
谢淮舟把它牵出来,隔壁栏的一匹白马跟着躁动不安,接连踢踏围栏。
“它是让旺的伴侣,lt;a href=https:///tags_nan/qingmeizhuma.html target=_blankgt;青梅竹马,每次放牧都要在一起。”
“那我选这匹,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情马也不能分离。”郁长泽看了眼挂牌名字,“晋美是什么意思?”
“勇敢无畏。”
晋美一出来就亲昵的挨紧让旺,两人牵着马往外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明明没有多么亲密的举动,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容不下第三人。
“你们是一对吗?”一道生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淮舟回头,只见一个藏族少年走来,他皮肤黝黑,五官深邃,眼眸明亮璀璨像天上的星星,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尖利的小虎牙,是个alpha。
第69章
“扎西德勒,我叫桑吉,让旺和晋美是我的马。”
“扎西德勒。”
桑吉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谢淮舟摇头否认:“不是,我们是朋友。”
谢淮舟说完下意识看向郁长泽,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摸着晋美没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桑吉惊讶,但没多纠结:“你们会骑马吗?”
谢淮舟:“我学过。”
郁长泽摇摇头,桑吉冲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教你。”
桑吉牵着晋美带郁长泽到一旁练习骑马。
谢淮舟一脚踩住马镫,长腿在空中划出半个弧形稳当地坐在马背,他一拽缰绳,让旺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
在人类的血脉延续里始终保留着对速度与自然的向往。
长风烈烈,带来远处雪山的寒气和泥土的芳香,绿茵延伸至视野尽头,与天际相接,一望无垠的绿色里,让旺迎风奔跑,翻飞的鬃毛像绽开的红莲。
天地一孤啸,匹马又西风。
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红霞漫天,马蹄踏碎金色的余晖停在营地前。
夏沐冲着马上的谢淮舟竖起大拇指:“帅!”
谢淮舟眉眼飞扬,夕阳跃上他的唇角,清澈又温和。
他举目四望,只见不远处郁长泽坐在马上,桑吉牵着缰绳,不知和他说了什么,郁长泽笑弯了眼,五官明艳又生动。
桑吉怔怔地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惊艳和倾慕。
谢淮舟心口被狠狠捏了一把,挤出汩汩酸汁,窒闷得难受。
……
考虑到赛马的安全性,根据嘉宾们训练的表现,最终参与比赛的只有谢淮舟、郁长泽和夏沐,没能参与的则成为赛后的颁奖嘉宾。
然而次日一早,郁长泽发起低烧,脸色苍白连妆容都遮不住。
高原地带发烧摄制组不敢托大,尽管郁长泽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导演还是取消了他的参赛名额,让他在医务帐篷里休息。
藏族赛马不仅是一场竞技赛事也是一场盛大的集会,提前两三天便有各地的藏民聚集在这里交换物资,五彩斑斓的帐篷点缀在草地上,青稞酒和酥油茶的香气经久不散。
赛马活动开始前会煨桑烟,燃烧松枝、香草、青稞等植物。袅袅烟气腾升,松枝的香气混杂着一点辛辣和草本植物的清新,以此表达对天地、山川、神灵的敬意。
年轻的藏民骑着骏马向空中抛撒“隆达”,那是一种印有咒语和护法图像的五色纸幡,寓意着吉祥如意、平安顺遂。
轻薄的白烟中五色纸幡飞舞如同雪域高原上飞来的灵蝶,谢淮舟伸出手,一张蓝色的纸幡恰好落在他掌心,他双手合十,闭上眼,阳光落在他脸上,虔诚又圣洁。
靡靡诵经声中,有人向神灵许愿:“希望郁长泽平安健康,无忧无怖,花团锦簇。”
谢淮舟睁开眼将纸幡撒向空中,微风卷起纸幡穿过欢呼雀跃的人群,掠过冉冉升起的白烟,越过五颜六色的帐篷顶,最后飘飘摇摇落在郁长泽肩上,轻轻的,像是一个疼惜的吻。
比赛在下午开始,参赛选手全部集中在一起。
藏族赛马和国际赛马不同,没有固定的赛道和起跑线,令旗一挥,万马齐喑,广袤的天地便是赛场。
除了速度,藏族赛马还讲究技巧,途中会在两边放置哈达,选手需要在奔跑过程中捡起哈达带到终点成绩才算合格。
谢淮舟骑着让旺挤在人群中,半空中无人机嗡鸣,马儿受惊,焦躁的踢踏着四肢,谢淮舟拍了拍它的脖颈安抚。
“嘿!”身边有人和他打招呼,是桑吉,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毛发水亮,四肢修长健壮,一看就是专门饲养的赛马 。
谢淮舟微微向他颔首。
“那个漂亮的alpha呢?他没来参加?”桑吉用生疏的汉语问。
“他生病了。”
“他会来看比赛吗?”桑吉看向观众席,“我希望夺冠时是他给我献哈达。”
谢淮舟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的哈达只会给我。”
“可你们又不是恋人。”桑吉扬起一个笑,格桑花香的信息素挑衅地扑向谢淮舟“昨天看你跑马时就想和你比一场了。”
谢淮舟没说话,只专注地看着前方,紧紧拽住手下的缰绳。
令旗挥舞三次,哨声响彻天地,绊马绳垂下时,众马齐奔,尘土飞扬。
让旺展现出绝佳的爆发力,从一开始就占据上风,转播屏上只捕捉到一道红色的残影像离弦的箭般冲出去,但另一匹马比它更快,四蹄生风,转眼就超过让旺半个身位。
风在耳边呼啸,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谢淮舟坐在马背上,上半身往前倾压在马背,彩色的腰带和马鬃随风飘扬。
桑吉惊讶地发现,不管他过几道弯,跨过多少障碍物,谢淮舟始终如影随形,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在一点点缩小。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让旺刚成年没接受过赛事训练,和“龙真”(汉语意思:风云)相比完全不在赛级,除非骑手对前方出现的每个路况都能提前预判,以绝妙的时机和角度避过去。
五里、十里、二十里.....
一黑一红,两骑绝尘,成了赛场的焦点。
无人机悬挂在半空中,镜头对准了互不相让的两人。
桑吉看到镜头扬唇一笑,炫技般表演了一个倒挂金钩,观众纷纷喝彩。
第70章
反观谢淮舟则沉稳得多,他目不斜视,心跳与马蹄同拍,完全沉浸在速度带来的刺激中。
一百米、五十米...
前方就是放置哈达的区域,想要赢过桑吉就要用最敏捷的身姿、最快的手速捞起哈达,不能有一点点失误。
汗水从眉骨落下挂在睫毛,轻轻一眨便在眼前破开。
谢淮舟调整姿势,左腿抬起右腿往下蹬,重心移到右侧,身体猛地往下倒,几乎与地面平行,腰腹绷成一条直线,长臂一伸从地面捞起一条哈达,再干脆利落的起身,随后他没有任何过渡,在马背上半蹲着转移重心,重复之前的动作从左侧捡起一条蓝色的哈达,整个过程不到五秒,没有任何减速。
从哈达区冲出来时,让旺终于摆脱了被压制的困局,与龙真并驾齐驱。
观众席一片沸腾。
“啊啊啊!!谢哥牛逼!!”
“卧槽!卧槽!这个核心力量,太强了!”
“谢哥加油!让旺加油!”
大家都忘了录制,暴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郁长泽盯着大屏上谢淮舟的侧脸,目光灼灼,像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
最后三公里,让旺与龙真齐头并进,马蹄声动如擂鼓,众人屏息等待着最后的胜利者。
就在此刻,导演吊足了胃口,将镜头拉远。
谁也没来得及呵斥怒骂,就听有人喊道:“快看!他们来了。”
众人纷纷跑下观众席,站在终点两侧,紧张又期待地望向前方。
没过多久,一望无际的绿色地平线上冲出一道枣红色如烈火般昂扬、蓬勃的身影。
众人激动地呐喊、尖叫。
让旺冲过终点线依旧未停,直到谢淮舟勒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猛地一拉。
一声尖啸的嘶鸣划破长空,让旺前蹄凌空,马身竖立,长鬓飞扬,谢淮舟手中的哈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在他身后,阳光直射在雪山之上,光芒万丈,雄鹰低飞过头顶,盘旋冲天,尖利的鹰唳响彻云霄。
隔着喧闹的人群,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郁长泽身上。
他翻身下马,郁长泽第一个扑进他怀里,热烈相拥,身躯紧紧贴合,心跳同频共振。
周围的一切在刹那间远去,蒙上一层看不清的雾色,震耳欲聋的心跳中,他听见郁长泽决绝又坚定的声音。
“谢淮舟,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
第52章
人不应该在肾上腺素飙升、情绪激昂时做任何事情,比如此时谢淮舟正在和郁长泽接吻,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是欢庆的人群。
纷杂的人影从余光里晃过,谢淮舟甚至能感受到篝火的热度,借着夜色他们躲在帐篷之间的缝隙里唇舌交缠,啧啧的水声在耳畔回响,郁长泽献给他的哈达还挂在脖子上遮住一片绯红的肌肤。
“唔...leo。”谢淮舟推开他微微喘息。
郁长泽追上来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眼里的欲望如滔滔洪水泛滥不息。
“等一下。”谢淮舟喘息着扭开头,伸手捂住他的嘴。
郁长泽不满地望着他。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郁长泽舔了舔他的手心,示意直接说。
谢淮舟深吸了一口气:“你前几天去哪了?”
郁长泽拉下他的手,捏在掌心里把玩:“体检不合格,住院了。”
谢淮舟抽回手,静静地注视他:“哪家医院?”
“一个私人疗养院,业内朋友推荐的。”
“名称。”
“你没必要知道。”郁长泽说这话时没有不耐烦或反感,只是简单的称述。
谢淮舟抿了抿唇,像兜头淋下一盆水,身体的火热被浇熄。
谢淮舟盯着他看了几秒,半明半暗的环境里,郁长泽的面容显得柔和,谢淮舟的心却沉沉往下坠:“三年前,我身体里有个器官病变了,医生建议我切掉,但我一直没做手术。”
郁长泽瞳孔一震:“什么器官?为什么不做手术?”
“你不用知道。”谢淮舟以同样的话回敬他,“你只需要知道此时此刻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你面前,没有显露疾病的痛苦,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即使某天病发,你也只需要参加我的葬礼就好。”
郁长泽瞪大眼,呼吸变得急促,他焦躁不安地攥紧双手。
谢淮舟看出他的失常却无动于衷:“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不需要知道你身体状况、不需要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需要感受你的痛苦,无知无觉陪你身边就好。”
郁长泽怔愣地看着他,篝火映红了他的眼眶,他想说些什么,嘴唇翕张却发不出声音。
“leo,正常的情侣不是我们这样的,只有欺骗、隐瞒和自作主张。”谢淮舟叹息一声,碰了碰郁长泽泛红的眼尾,“我给过你机会,引导、劝诫、警告甚至分手都没用,你撒谎成性、屡教不改。”
“leo,我累了。”
郁长泽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收敛,脑中闪过无数过阴暗又疯狂的念头,狐狸眼阴鸷又冰冷地注视他,酒味信息素涩苦到极点,蓄势待发。
谢淮舟无视他的威胁,手指点在他的心口,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以后你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你。”
“你骗我一次,我就骗你十次。”
“一件事瞒我,我就百件事瞒你。”
第71章
“你自作主张以爱为名义绑架我,那我就同样以爱为名义放纵你,不管不问不在乎。”
“日子久了,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心。”
“leo,你真的要我那样对你吗?”
郁长泽睁大眼,慌乱地摇头。
他所有放肆的举动、纠缠不休的骚扰、疯狂的念头都成立于谢淮舟明确表示喜欢他的前提下,没有谢淮舟的纵容,郁长泽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郁长泽这次真的怕了,他迫切地想触碰谢淮舟,通过肢体接触获得安全感,但谢淮舟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谢淮舟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从他颤抖的双手到急促滚动的喉结,从失落可怜的表情到通红惶恐的眼睛,最后定格在他红艳水润的唇。
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像警告又像是诱哄:“leo,在你向我坦诚前,不许靠近我。”
“我要知道所有事情,包括你的身世、消失的那五年以及你现在的一切。”
“只要你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能原谅。”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第53章
《去旅行》第三期拍摄地选在青海,西藏之行结束后,摄制组直接包车过去。
郁长泽上车时,谢淮舟身边已经有人了。
夏沐见他走来正要起身,谢淮舟恰好侧头和他说话:“夏先生,您上次教我做的那几道菜我火候总把握不好,麻烦您再跟我讲讲。”
这么一打岔,夏沐忘了起身,低声和谢淮舟交谈。
郁长泽唇角绷紧,沉默地坐在谢淮舟身后。
一路上,他快把谢淮舟后脑勺盯出花来,对方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谢淮舟说话算话,他不许郁长泽靠近,并非是故意疏远或冷待,他依旧会和他说笑,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也坦然接受,但不会再有优待,取消一切特权。
会给他烤东西吃却不在关注他吃了多少、喜欢吃什么;愿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却不管他睡得好不好、被子够不够厚;谢淮舟对待他就像对待段雪、孟晴、夏沐一样,温柔细心但点到为止。
这对郁长泽来说比直接揍他一顿或者当场甩冷脸还要难受,他因谢淮舟的爱而灿烂,当投射到身上的目光与常人无异时,他就像萤火虫失去了灯囊,只是一只泯然于众、毫不起眼的飞虫。
从西藏到青海这一路,郁长泽五味陈杂,百爪挠心,强烈的不甘和惶恐下催生满腔怨愤和委屈。
郁长泽甚至荒谬地想,说吧、说吧,什么都告诉他,往大了说、惨了说,让哥哥也为他哭一哭、疼一疼才痛快。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青海拍摄地。
这一期的主题是体育竞技,节目组还邀请了一组飞行嘉宾林逸安和他的助理周槐。
娱乐圈里讨厌郁长泽的人不少,但真的敢跟他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只有林逸安。
林逸安是星三代,尿都憋不住的年纪就开始演戏,他和郁长泽一样同属于俊美型alpha,但和郁长泽攻击性极强的美艳长相不同,林逸安的五官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标准,面如冠玉、皓齿明眸,五官标致却不过分妖艳,像一副韵味悠长的水墨画。
当初李导的《断生》选角时,林逸安的呼声极高,不少人在剧组的微博下刷林逸安的照片,林逸安本人也有兴趣,但考虑到角色外形,李淳阳力排众议定了郁长泽。
这本来没什么,娱乐圈里多名演员抢一个角色的事情很多,林逸安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坏就坏在影片得奖后,有好事的媒体问郁长泽:“如何看待林逸安更符合角色这件事?”
当时郁长泽刚领了奖,修长的手指夹着金灿灿的奖杯,就像捏着一个寻常的装饰品,他懒散地看了眼镜头:“这玩意儿不就说明我就是最适合的演员吗?林逸安?谁?”
他说这话时林逸安就坐在他隔壁桌,当场失去表情管理。
之后又有一个角色,两人同样契合,资方最后选择了林逸安,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林逸安傲慢地回答:“是那个出道三年毫无水花,靠剧本实力过硬,导演能力强,最后带飞得奖的郁长泽吗?不认识。”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凡是同框必然掀起血雨腥风。
这一点在两人同台竞技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两人明争暗斗,不遗余力的互坑。
郁长泽身体未恢复,耗到最后体力不支,被林逸安抓到机会一桶冷水兜头淋下。
他呛了水咳得满脸通红,湿漉漉地站在场上,微微发抖。
工作人员给他递了毛巾,郁长泽盖着脑袋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蹲在惩罚区。
谢淮舟莫名的有种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的愤怒。
之后和林逸安比赛时,谢淮舟几乎压着他打。
林逸安黑着脸走过来:“谢总练过?”
谢淮舟温柔笑道:“运气好。”
林逸安翻了个大白眼,向他挑衅地比了个中指。
游戏结束后,为了让周槐少受点惩罚,林逸安选择了难度最大的高空蹦极。
从蹦极台上下来,林逸安身体发软,手脚控制不住地哆嗦。
周槐握着他的手揉捏,小声嘟囔:“怕高就不要选蹦极啊。”
林逸安“嘶”了一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小爷我是为了谁?”
周槐憋憋嘴不说话。
他是一个beta,长相平凡,身材普通,单眼皮显得有些丧气,和人交流总是低着头,就像一个半死不活饱受摧残的社畜。
第72章
很难想象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会选这样的人做助理。
不过也能理解,娱乐圈脾气最臭的是郁长泽,最难伺候的却是林逸安,在周槐出现之前林逸安已经辞退了八个助理。
谢淮舟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微微有些诧异,林逸安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对周槐的一举一动都露于人前。
“哥哥觉得他们般配吗?”郁长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
“般不般配不是外人评定的。”
郁长泽笑了下:“我倒觉得林逸安配不上周槐。”
谢淮舟疑惑地看他。
“周槐看起来唯唯诺诺丧里丧气的,却可以为林逸安拼命,他父母打上门来也能咬死了不分手。”
“而林逸安呢?傻逼一个,骄纵、蛮横、傲慢、无理取闹。”郁长泽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憎恶,谢淮舟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说林逸安还是在说自己。
“这样的alpha怎么会有人喜欢呢?可他就是得到满满的爱,所以我看到他就讨厌。凭什么呀,凭什么都是惹人嫌的alpha,他能和周槐恩恩爱爱,我却不能和哥哥在一起,可我知道这一切怨不得旁人,是我自私、愚蠢、没脑子才弄丢了哥哥。”
林逸安和周槐就像平行时空的郁长泽和谢淮舟,当他看到自己和哥哥原本可以有多幸福时,自我厌弃便达到顶峰。
他讨厌的从不是林逸安。
“哥哥,你会梦到那天吗?”郁长泽的呼吸打着颤,“九月二十五号,我们分手那天。”
“我总会梦见,梦里我总在拼一张机票,怎么拼也拼不起来。”
“我好像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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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安: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第54章
当你为痛苦发出第一声呐喊时,所有的悲痛便不再能忍受。
三天后结束青岛的拍摄,郁长泽跟着谢淮舟回家。
地板上铺了柔软的垫子,沙发摆上毛绒绒的抱枕,地灯盈盈亮着,准备好水果和熏香,谢淮舟希望温馨舒适的环境能减轻郁长泽的痛苦。
“需要听点音乐吗?”
“不用。”郁长泽坐在沙发上,笑着将他拉进怀里,“哥哥让我抱着就好。”
“嗯。”
郁长泽搂着他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像圈禁领地的猫科动物,语调轻缓道:“说来话长,哥哥就当睡前故事。”
谢淮舟:“好。”
............
郁长泽三岁以前是个见人就笑的奶团子,他继承了母亲白嫩的皮肤和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任谁抱着都不哭,漂亮、可爱,乖得让人想偷回家养着。
三岁时的某一天,郁长泽被送到郁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换房子住,为什么母亲再也没来看他,为什么他从江长泽改叫郁长泽。
他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每天会有人送饭,偶尔也会送衣服。
看管他的保姆总是冷着脸,只要他不饿死、冻死就什么也不管。
郁长泽在那间房子里长到五岁。
唯一的朋友是衣服上掉下来的装饰娃娃,长时间没和人交流,他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脸上的婴儿肥早没了,衬得一双眼睛格外大,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枯燥泛黄,身材也比同龄的孩子要矮小。
五岁是孩童求知欲和好奇心最旺盛的时期,他每见到一样新鲜事物都会念叨好久。
保姆午休时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可以偷偷跑出屋去前面的花园里挖会泥巴或者摘两朵花藏在枕头下。
这样冷漠却安宁、孤僻却惬意的日子结束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郁长泽追着一只蝴蝶踏入自己从未进入的区域,假山堆砌、花草繁茂,他兴奋地奔跑,踩得石板路哒哒作响。
他不知道自己的快乐刺痛了旁人的眼睛。
二楼书房坐着一位七八岁的孩子,他穿着华美的衣服,脸上的情绪却阴郁暴戾。
他摆着一张试卷,满纸飘红,糟糕的分数。
郁子唯考砸了,为此被关在书房罚抄。
“那是谁?”
一旁的保姆回答:“是二小姐在江家生的孩子。”
在江家生的而不是给江家生的,郁子唯扬起唇角:“把他带过来。”
郁长泽被带到二楼。
“过来。”
他听见那个比他大一点的孩子命令道。
陌生的环境让他紧张不安,郁长泽僵立着没动。
保姆从身后推了他一把,郁长泽踉跄地往前扑,还没等他站稳,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拉。
郁长泽摔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立刻鼓起一个包。
他憋憋嘴强忍住眼泪,小心翼翼抬起头,对上一双凶狠的眼睛。
郁长泽条件反射想逃,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郁子唯抓住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一脚踹在肚子上,骑在他身上又抓又掐。
郁长泽尖叫大哭,奋力反抗,他咬住郁子唯的胳膊不松口。
这时愣住了的保姆终于反应过来,他不敢碰郁子唯,便扯郁长泽的头发,掰他的牙齿。
郁子唯被救出来了,胳膊上却留了个见血的牙印。
他气疯了,命令保姆把郁长泽一条胳膊压在书桌上。
郁子唯拿起圆规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印:“一个野种寄养在我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竟然还敢咬我!”
第73章
“贱人!贱人!”
郁长泽疼得大哭,保姆怕他惊动旁人,死死捂住他的嘴。
郁子唯将愤怒和怨恨全部发泄在他身上,血滴在试卷上糊住糟糕的分数。
儿童的暴力直白、残忍、血腥。
忽然,书房的门开了,郁子唯猛地一惊,脸色煞白。
郁长泽泪眼朦胧地看着门外的大人,他记得有人说过遇到这个人要喊“舅舅”,他期冀地望着他。
可是那人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轻飘飘道:“别光顾着玩,待会儿要参加晚宴,别把衣服弄脏了。”
郁子唯露出一个乖巧地笑容:“知道了,爸爸。”
推开的门再次被合上,郁子唯扬起圆规狠狠刺向他。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郁长泽身上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伤。
他学会自己包扎伤口,学会以怎样的姿势挨打会少一点疼,也学会用什么样的招式能在被按住前打得郁子唯最疼。
他在暗无天日的欺凌、虐待中成长,偶尔也有晴朗透亮的日子。
比如七岁那年夏天他捡到了一只流浪猫,眼睛像万里晴空、蔚蓝清澈,白白软软的一团,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奶糕。
他把奶糕养在小花园里,省下口粮偷偷喂它。
有奶糕的陪伴,日子终于不算难熬。
秋天时,舅舅终于想起要送他上学。
尽管只是短暂的离开郁家却足够让郁长泽兴奋,半晚他跑出去抱着奶糕再三叮嘱:“奶糕,我要去上学了,你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奶糕舔了舔他的手心,喵喵叫着回应。
第一天放学后,郁长泽紧张地跑回小花园,还好还好,奶糕还在。
学校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排挤和欺凌依然存在,不过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怕老师,不敢做得太过分。
郁长泽每晚回去能看到奶糕就很好了。
稳定、安宁的生活让郁长泽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可他不该掉以轻心的。
那天傍晚,云层杀死了夕阳,晚霞是帮凶,染了一身的血。
郁长泽回来晚了。
奶糕生了小猫崽,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郁长泽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了羊奶和猫粮。
当他兴冲冲地跑到小花园,全身的血液却刹那间冻住。
他看见郁子唯穿着他的衣服,手里握着一只小猫崽,脚边躺着另外两只,一只被挖了眼睛,一只腿断了。
郁子唯回头咯咯笑着说:“你看,这些小猫多有趣。我只是穿着你的衣服招了招手,它们就自己跑出来了。”
郁长泽瞪大眼,眼泪无声无息地流。
刚生产的母猫十分警惕,轻易不会带着孩子出去,奶糕可能是出去觅食了,小猫崽闻到熟悉的气味便跑了出来。
三只小猫,两只被郁子唯玩死了,最后一只被他握在手上,郁子唯作势要拧断它的脖子。
郁长泽大叫:“别碰它!”
郁子唯:“好啊,你代替它给我玩,我就不杀它。”
郁长泽答应了。
郁子唯让他跪下绕着花园爬,还要学猫叫,见到人就过去蹭蹭他的裤腿。
年幼的郁长泽没有那么多的羞耻心,他只想救自己的小猫。
他绕着花园爬了一圈又一圈,手掌磨出血,膝盖也破了,郁子唯终于玩开心了让他过来。
郁长泽爬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郁子唯看了他几秒,忽然抡起胳膊将小猫重重砸在地上。
小猫微弱地叫了一声,浑身抽搐,口鼻涌出粉色的血,几秒后不动了。
郁长泽嘶吼着冲向郁子唯却被早有准备的保镖按在地上,他绝望地看着郁子唯脸上的笑容,看着他离开时轻快的步伐。
郁长泽趴在小猫的尸体前嚎啕大哭,可是没人在意,在郁家,这只是孩子间的玩闹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的尸体被掩埋,夜幕清理了现场。
草丛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奶糕回来了,它看见自己孩子的尸体。
一人一猫隔着木影相望,郁长泽哽咽着喊“奶糕”。
奶糕忽然拱起背向他哈气,甚至抬起前爪露出指甲。
郁长泽愣住了。
奶糕叼起离自己最近的小猫崽,翻上墙头,再也没出现。
那天半夜,郁长泽掩埋了剩下两只小猫。
他潜入书房把郁子唯引以为傲的所有奖杯、证书全部毁了,在他的作业本上写满自己知晓的全部脏话。
他用自己一切力量报复、反击、宣泄,尽管代价惨烈,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团火焰,炙热、阴狠、疯狂。
那天之后,他对郁子唯的反抗升级成了报复。
凡是郁子唯喜欢的、在意的、多看一眼的东西都会被他不择手段毁掉。
他最擅长的事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郁子唯的痛苦之上。
在他眼中,郁子唯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怪物,自私、虚伪、残忍、狭隘、恶毒、自以为是、忌妒心强......
他在摧毁怪物,也在塑造另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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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故事很长,用的上帝视角~
第55章
郁子唯竟然也会思春、会害羞、会纯情的在日记里写情书。
郁子唯十七岁时分化成了omega,他像所有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注重隐私,有自己的小秘密,卧室房间里有个上锁的抽屉藏着一本日记和一张手帕。
第74章
郁长泽撬了他的锁,拿走他的日记。
满纸的酸话,用特定的词汇指代喜欢的人,字里行间都是爱慕,郁长泽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原本想把日记印出来贴在郁子唯学校墙上,合上日记时,从封面夹层里掉出一张照片,那是郁子唯和一个男生的合影。
两人都穿着校服,郁子唯羞涩地看着镜头,余光却瞟向男生。男生长得很好看,身姿挺拔,眉眼温柔隽秀,一双眼睛含着淡淡笑意像一块清澈剔透的玉琉璃,干净温润。
郁长泽微微瞪大眼,这个男生他见过。
郁长泽十三岁时知晓自己身世,他知道江家不愿意接纳他,却还是想看看那座短暂地给予他快乐的地方。
那天,他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服,在江家门外等了许久。
脚下的树影由长变短再变长,一辆宾利停在门口,从后座走出一位少年,只一眼,郁长泽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
想到这个词,郁长泽的心像被微风吹了一下,轻柔却酸涩。
可下一秒,郁长泽向前的脚步一顿,定在原地。
少年轻慢地打量他一眼:“又来一个野种。”
和郁长泽一样,江宴同样一眼认出了他。
郁长泽离开时不记事,江宴却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来的。
母亲对家庭的背叛带给他的伤害比父亲的更深更重。
从小他就不喜欢这个弟弟。
郁长泽抿紧唇,早有准备,在郁家十年都没人看过他就说明江宴的态度,来这只是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
世界之大,无以为家。
郁长泽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正当他想离开时,江宴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喊住他:“等一下。”
那人拨开江宴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迷路了,所以在这等着。”
这显然是在递台阶,郁长泽看着他不说话。
“你家在哪?我让人送你回去。”
郁长泽继续沉默。
那人在身上摸了摸只找到几颗糖,歉意地笑了笑,又跑到江宴身边从他衣兜里掏出一沓纸币,一股脑全塞到郁长泽手里。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见到一棵大榕树左拐,那里有打车的地方。”
郁长泽冷声道:“我不是来要钱的。”
“我知道。”那人声音轻缓,“这里没通公交,你走回去要很晚的。”
他笑着揉了揉郁长泽的脑袋,把一头乌发揉得散乱:“人贩子最喜欢拐你这种漂亮小孩。”
郁长泽抬眸定定看了他一阵:“你叫什么?”
“谢...”
“好了没?要不我让管家搬个凳子,你坐这和他唠一宿。”江宴不耐烦地囔道。
谢淮舟耸耸肩:“他和对象吵架了,心情不好,别介意。”
谢淮舟回到江宴身边,江宴勾着他的脖子往里走,远远地还能听到江宴嫌弃他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那小孩身上的伤你又不是没看见,可能真遇到什么难事了。”
“拉倒吧,找上门来的哪个不会卖惨哭穷。你想要,我送两个给你当弟弟啊。”
“滚!”
郁长泽躺在床上,单手枕在脑后,那张合照只剩下谢淮舟。
他看着照片上笑盈盈的少年低声呢喃:“好奇怪,为什么讨厌我的人都会喜欢你呢?”
................
郁子唯最近喜欢上了一个新游戏----挑新郎,不是给自己挑是给郁长泽挑。
随着年龄的增长,郁长泽的相貌越来越出众,那张融合了父母优点的脸,明艳昳丽,如同玫瑰含苞,虽没盛开却已闻到馥郁的香气,就连从不关注“孩子们的游戏”的郁彰明都会叮嘱玩闹时不要破相了。
这对郁子唯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折辱。
从他分化成omega起,这个家里就不该有比他更漂亮的人。
“今天你要选谁做你的新郎呢?”郁子唯目光如毒蛇般在郁长泽脸上游移,修长的指尖翻开桌上的照片。
一个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神浑浊虚浮的瘾君子;其次是因多次家暴被omega协会列入黑名单,靠祖产养着的赌徒;最后一个是年龄足以当郁长泽的爷爷,性癖变态的老鳏夫......
郁长泽目光从照片上一一扫过,眼神麻木,随手指了一个人。
郁子唯笑了,唇角的弧度冰冷得意:“明晚九点,不要像上次一样让客人白等。”
每次郁长泽选择新郎后,第二天那个人就会出现在郁家,和郁长泽单独相处。
当然,他也可以谁都不选。那么今后任意一个夜晚就会有人闯进他的房间,剪坏他的头发,或者把他的脸p在色情照片上,夹在上交的作业本里。
在折磨人这方面,郁子唯有无数种玩法。
被选中的新郎不会对郁长泽做出实质性的侵害行为,一方面郁长泽没有分化,其次郁彰明还指望着他成年后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没有性行为就不算伤害吗?
他坐在璀璨迷离的灯光中,像个物品一样被展览。
那些或苍老或油腻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肌肤,贪婪直白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低俗淫秽的调笑占据他的耳朵。
他才十五岁,离分化就差一两年,所有人都在等待玫瑰盛开的那一刻,然后一拥而上摧毁他、吞噬他、玷污他。
他不想一辈子烂在泥沼里,所以他学会撒娇装柔弱、学会同alpha周旋、学会用这张脸最大程度争取利益。
第75章
终于在预感到自己即将分化时,他逃了。
从a城到y国的港口,偷渡的渔船漂了三天。
郁长泽怕引起警惕,逃跑时除了偷攒的现金什么也没带,他只能去贫民区。
到达y国的第七天,郁长泽出现分化的征兆,他能断断续续感知到空气中混浊杂乱的信息素,持续高热,后颈刺痛难忍。
到达y国的第十天,他找到一处落脚地,一处不到十平米的破烂阁楼。
到达y国的第十三天,郁长泽买了最廉价的低级抑制剂,他只能赌一把,祈祷分化等级不要太高,抑制剂能帮他渡过难关。
到达y国的第十五天,郁长泽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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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攻有被猥亵情节,虽然寥寥数语,接受不了请跳过
第56章
你见过竹子生长吗?一夜之间从刚刚冒出土的竹笋长成数米高的绿竹,形态和结构都发生参天巨变。
a、o群体的分化就好比如此,体内细胞飞速代谢、复制、分裂、生长、分化,周而复始,直到身体出现新的机能。沉睡的腺体被唤醒分泌大量信息素,信息素又催化生殖系统,第二性征发育。
整个过程迅猛又煎熬,伴随着高热和疼痛,身体被打碎了重塑,信息素成了第六感官,世界以另一种形式被感知。
正常情况下a、o群体分化会在特定的分化室,由专业的人士引导分化,逐渐适应第六感官,可郁长泽没有这样的机会。
刚一分化,空气中混浊纷杂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新生的腺体无法承载,眼耳口鼻就像被某种看不见的流体闷住,明明在大口喘气,却还是有种诡异的窒息感。
郁长泽煎熬了一夜,黎明时分化达到高峰。
汗水湿透了床单,全身像被放在磨盘下碾磨,骨肉筋脉,无处不疼。
高烧导致失温,就算把所有衣物盖在身上,依旧冷得打摆子,龙舌兰和薄荷混杂的酒味信息素熏得他头晕脑胀。
住在附近的居民被信息素冲击,纷纷叫骂。
郁长泽熬不住了,往体内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可是不到半个小时,高热卷土重来,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休克。
郁长泽胡乱给自己又注射了两针,趁信息素暂时被压制的空档,他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拦了辆车赶往医院,可出租车行至半路,信息素再次爆发,司机咒骂着将他拖下车扔在路中。
郁长泽浑浑噩噩地向前走,脚步踉跄,视野一片模糊。
他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一只野狗,拖着残疾的后退裹挟在车流中,最后命丧车轮,被碾成一滩肉泥。也许他最后的结局也会和那只野狗一样,死在异国街头,腐烂生蛆。
正当他绝望时,却撞进一个温暖清新的怀抱。
“抱歉,你没事吧。”
郁长泽虚弱地抬起眼,看见一张意外却熟悉的脸。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进那人怀里,干裂的嘴唇擦过那人耳畔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这是他第二次发出呼救,幸运的是这次有人接住他了。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最后一副画面是那人颈后翘起一角的隔离贴,下面的肌肤光滑平整,好似从未生长过腺体。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郁长泽安全渡过分化期。
那团几乎将他烧成焦炭的火焰熄灭,后颈的腺体被妥善处理,全身流淌着一股奇异的暖流,他能感知到身边人的味道,有人像清新的柑橘让他舒适想亲近,有的像呛人的硝烟,闻着就想避开。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他们的信息素。
“恭喜您成功分化为一名s级alpha,信息素为j3015号龙舌兰与薄荷混合类信息素,请三天内到ao群体管理局登记身份信息。”
郁长泽愣愣地看着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分化成alpha了!!!
他急忙翻开检测报告,上面性别栏上清晰写着alpha。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他是alpha!!他是alpha!!
一瞬间,他好像挣脱了某种枷锁。
alpha的性别对郁长泽而言比生命还重要,他终于不用经年被选新郎的梦魇所困,不用担心被某个恶心的alpha标记,一辈子困在后院生儿育女;那张脸也不会成为他苦难的根源......
上天抛弃了他十七年,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那个送我过来的人呢?他去哪了?”
如果有谁能分享这份喜悦,郁长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谢淮舟,尽管他们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把你送到医院,缴费后就走了。”护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是他落下的东西。”
护士从柜台后拿出一本书,书脊上贴了学院标签“federal university business school”(联邦大学商学院)扉页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字。
“谢淮舟。”
陌生的名字从唇齿间吐出,像一粒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在心间荡出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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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被认为是天生的领导者和支配者,从分化日开始,社会资源便向其倾斜。
一个漂亮的s级alpha注定备受青睐,上天像要把亏欠的十几年一口气补给他,仅仅两年时间,郁长泽从贫民窟来到了y国都城,从流浪的野狗变成了声名鹊起的模特leo,他站在t台上明媚张扬,一呼百应。
有人为他一掷千金,有人为他如痴如狂,示爱的信件堆积如山,郁长泽不屑一顾,却将秀场的门票千回百转送到谢淮舟手上。
第76章
那天他本该艳光四射出现在谢淮舟面前,最后却被困在狭小的更衣间。
正当他气得发狂时,那人像只莽撞懵懂的蝴蝶自己扑上门。
“哥哥,能帮我一下吗?”郁长泽静静地看着自己图谋了两年的人。
魅魔的翅膀被灯光拉长异化,阴影铺满整面墙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巨大蛛网,而蝴蝶茫然不知,一步步走向他,直到被黑影淹没。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郁长泽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在谢淮舟生活里,校园里蹭课的同学,某个朋友的追求对象,常去的酒吧里的调酒师......
他们的生活圈逐渐趋于重叠,来往越来越密切。
一次约会,郁长泽邀请谢淮舟来家里看电影,他选了一部恐怖片,画面血腥、暴力,限制级镜头一个接一个。
郁长泽从刚开始隔他一个身位到紧挨着胳膊,肌肤相贴。
谢淮舟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挨在一起的胳膊却没动。
郁长泽眸光闪动,下一个猛鬼铺面的镜头袭来时,他惊叫了一声,可怜巴巴地拉着谢淮舟衣袖:“哥哥,你能不能抱着我?我害怕。”
谢淮舟和他对视了两秒,慢慢张开双臂:“下次看点别的。”
郁长泽立刻钻进他怀里。
惊悚的音乐和惨叫还在继续,每到恐怖场景时,谢淮舟会提前捂住他的眼睛,宽厚的手掌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萦绕在鼻尖,郁长泽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热热的,一直传到心窝,激起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急促蹿动。
放下手时,郁长泽抬眸看向他,光影交错中,谢淮舟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屏幕上的光落在他眼睛里像灵动的星子。
昏暗密闭的房间营造一种私密而诱惑的氛围,郁长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含住了谢淮舟的唇。
谢淮舟瞪大眼,惊讶地看着他,随后挣扎着要推开。
郁长泽扣住他的双手拉到头顶,右膝跪在他双腿之间,另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颌,逼着他张开唇,湿滑的舌头撬开齿关勾着里面的小舌吮吸。
他的动作凶狠又迅猛,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吞肉吃骨的气势,掠夺似的舔遍每一寸角落,裹挟着软舌嘬吸到酸麻。
谢淮舟从刚开始拼命挣扎,力道渐次减弱,最后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纵容自己沉沦。他缓缓放松身子,压在头顶的胳膊勾住郁长泽的脖子,被吮吸的舌回应似的舔过他的舌面。
一场气势汹汹的强吻急转直下成了缠绵悱恻、色气满满的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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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郁狗千层套路上老婆
第57章
那天之后,郁长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谢淮舟。
他早有预料,没急着找上门,该干嘛干嘛,只是每天会给谢淮舟送一束花。
如此持续了大半个月,郁长泽再去谢淮舟学校“蹭课”时,却被告知谢淮舟放弃学分换了选修课程,之后谢淮舟成心躲着他,两人的生活圈飞快分离。
再见面是在圣诞夜化妆舞会上,郁长泽作为别人的舞伴出席。
那天郁长泽穿了一身露肩纱裙,裙摆摇曳坠地,脖颈上戴了一条蕾丝颈环挡住喉结,他接了长发,发梢微卷散在肩头衬得一身细腻的肌肤瓷白如玉。
男扮女装在奇装异服、群魔乱舞的现场根本不算一回事,但架不住郁长泽有张绝色艳丽的脸,他化了装,柔和了五官线条,狐狸眼抹了细闪的眼影,在灯光下buling buling的,勾人得很。
真正的美是不分男女的。
郁长泽对旁人的目光视若无睹,无论你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他都回以微微一笑。
他一笑就更美了。
络绎不绝的人找郁长泽喝酒,郁长泽来者不拒。
他在谢淮舟面前晃来晃去,却不找他搭话;谢淮舟给他倒酒,他重重扭过脸,提起裙摆就走。
几次三番,谢淮舟想靠近又不敢,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这时郁长泽又跑进舞池里和陌生的男alpha跳贴面舞,搂着娇小omega亲昵的旋转,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谢淮舟,在他看过来时,又匆匆收回视线,余光留下一条勾人的小尾巴。
中途休息时,郁长泽去了卫生间,刚刚在舞池里有咸猪手摸他。
他拧着眉,整条小臂浸在水龙头下,搓洗得泛红。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看了眼镜子,来人是谢淮舟。
郁长泽立刻关了水龙头,连手都没擦,飞速转身,裙摆荡出一道圆弧擦过谢淮舟的裤腿,高跟鞋踩在地面“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洗手间格外响亮。
脚步声陡然一顿,接着重物落地,郁长泽狼狈地摔倒在地。
谢淮舟想扶他。
郁长泽再次避开他的手,倔强地撑着墙站起来,低着头整理弄脏的裙摆。
谢淮舟一靠近,他就缩着身子往后躲。
“leo”
“干什么!”郁长泽气势汹汹的瞪他,全身的刺都炸开了,眼眶却渐渐漫上一层水汽。
谢淮舟愣了下,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曾养过的一只布偶猫,骄矜、漂亮、只和他亲近,有一天他摸完别的小猫去抱它,小布偶就像这样弓着背、浑身的毛炸开,冲他哈气。
谢淮舟没觉得害怕,只感受到它浓浓的委屈。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郁长泽收回目光,长长的睫羽在眼睑投下一道阴影,他声音低落,“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第77章
“不是。”谢淮舟立刻反驳。
“那就是喜欢我?”
谢淮舟沉默了,无论是和alpha接吻还是接吻本身这件事情对谢淮舟都有很大的冲击,在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前,他无法轻易地将“喜欢你”、“爱你”这样的话说出口。
他的沉默在郁长泽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郁长泽胸口剧烈起伏,他从随身包里拿出手机,胡乱拨通一个号码,惊慌失措下按了免提,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道醉醺醺的男声:“hello,sweety,would you make love with me?”(小甜心,你想和我做爱吗?)
“richard,我脚受伤了,现在送我回家,我在......”
谢淮舟突兀地按了挂断键。
“你怎么会和richard混在一起,他...”谢淮舟不习惯背后语人是非,闷闷说了句,“为人轻浮,你跟他在一起容易吃亏。”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想见你,我才......”郁长泽陡然收了声,他像泄露了什么机密,委屈、不安、挫败都凝结成一团最后化成一句无关紧要的抱怨,“这裙子,脏死了。”
刚说完,谢淮舟蹲下身捧起裙摆,用手帕轻轻擦拭脏污。
壁灯将两人的身影放大,竟与墙上骑士跪吻公主的装饰画高度重合。
“谢淮舟,你能不能...别这样。”郁长泽声音带了哭腔。
谢淮舟抬头看他,灯光在郁长泽的眼睛里荡漾,把莹莹的泪珠都荡出来。
“你不能一边介意我和别人在一起,一边又不说喜欢我;明明亲了我,却又不理我;我给你送了那么多花,发了那么多消息,你还躲着我。”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郁长泽哭着控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算什么?你、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被强吻以至于陷入混乱,搞不清楚自己是同a恋还是ba恋,人生计划从没想过和alpha在一起的谢淮舟在丢了初吻后又被盖上了渣男戳,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郁长泽的眼泪太有杀伤力了,让他心慌意乱。
“对不起”谢淮舟再一次道歉。
“我不想听对不起。”郁长泽泪眼朦朦地看他。
谢淮舟知道他想听什么,但他说不出来。
也许是见识过江宴和辞年矢志不渝的爱情,他对爱情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说了喜欢就要在一起,在一起就要一辈子。
他还没做好和一个alpha共度余生的准备。
长久的沉默让回温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郁长泽失落地垂下眸:“算了,我想回家。”
“好。”
出门时,外面下起了雪,车灯一照像纷飞的白蝴蝶。
郁长泽穿得单薄,暖气开得再足,手脚都是冷的。
谢淮舟脱了外套披在他肩上,又拿了毯子给他盖腿。
郁长泽蜷缩在副驾驶动来动去。
“怎么了?”
“脚疼。”郁长泽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谢淮舟看向他冻得青白的双脚,右脚脚踝有处异常的肿块。
谢淮舟:“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郁长泽霸道地把脚搭在谢淮舟腿上,“又没伤到骨头,你帮我揉一下。”
冰凉的体温隔着裤腿传到肌肤上,谢淮舟像被冰了下,微不可察地绷紧了身体。
郁长泽的脚也不像alpha的,肌肤细腻,足弓长而弯,脚趾圆润,脚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谢淮舟将手搓热了才握住他的脚踝轻轻揉捏。
“唔...嗯~”郁长泽泄出两声闷哼,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谢淮舟面色如常。
郁长泽的脚又悄悄往上移,在谢淮舟腿根处若即若离地滑动。
谢淮舟调整了一下坐姿,扣住他的脚腕将越界的双足拉回膝头。
郁长泽深吸一口气,重重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地收回腿,脑袋躲在毯子下闷声闷气道:“哥哥,你这样我会怀疑自己的魅力。”
谢淮舟笑了声:“你今天很漂亮。”
郁长泽拉下毯子露出半张脸,半是得意半是羞怯:“真的?”
“嗯。”
他高兴了,坐直了身子,颐指气使:“我想喝热可可,你给我买。”
“好。”
谢淮舟下车去了商店,十分钟后带回一杯热可可。
郁长泽捧着热饮老实了,没再作妖,和谢淮舟一路聊着天回家。
到家时,他手里的热饮还剩一半,谢淮舟不好抱他,干脆接过一口喝完,纸杯扔进垃圾桶。
郁长泽的公寓在七楼还是步梯,到家后,谢淮舟额角出了层细密的汗。
谢淮舟把他放在沙发上,起身时,眼前一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
谢淮舟有点尴尬:“今晚喝得有点多,酒劲上来了。”
郁长泽眼眸含笑:“那你休息一会儿。”
“好。”
谢淮舟仰靠在沙发上,慢慢调整呼吸,可他脑袋越来越晕,呼吸粗重,口干舌燥,这感觉像是喝醉了又有些不同,谢淮舟自己也说不出来。
昏沉沉的视线里,他看见郁长泽背对着他,白玉似的胳膊绕到背心拉下裙子拉链,一片雪色的肌肤倾泄而出。
谢淮舟脑袋“嗡”一下,一阵颤栗,腰腹以下立刻鼓起一团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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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攻穿女装
第58章
一室浓烈的酒香。
第78章
谢淮舟的衣物零散的扔在床边,缎面领带折射着灯光,欧式铁艺床上,两道身影纠缠成一团。
郁长泽的纱裙半挂在臂弯,整个后背都裸着,与omega绵软白腻如棉花的肌肤不同,郁长泽也很白,却像一尊玉雕的美人像,肌肤莹润却坚韧有力,绷紧时腰背肌肉线条分明。
他弯下腰,胸口泄出大片春色,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谢淮舟的脸颊上,给他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如果郁长泽的性器没有抵在他的后穴口,谢淮舟会更激动。
郁长泽握住他的性器上下撸动,笔直浅色的一根,兴奋地吐着清液,在壁垒分明的腹肌留下一串水渍。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谢淮舟被逼得自己挺动腰身,他一动,底下那根性器就在穴口滑动,谢淮舟僵住了,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我不做下面那个。”
“唔...”郁长泽一脸纠结,他看了看自己的性器又看了看谢淮舟的,“可是鸡巴大的才是老公,我比你大这么多。”
郁长泽比划了一个长度。
谢淮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那就滚开。”
“好好好,你是老公,你是老公。”郁长泽此时哪有之前半分骄蛮,好脾气的哄着他,“老公别生气,我肯定伺候好你。”
郁长泽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低下头亲了亲那根东西,浅色的柱身多了两个清晰的口红印,顿时变得暧昧迷离。
谢淮舟呼吸加重,性器兴奋地弹跳了两下。
可是下一秒,紧闭的后穴里忽然慢慢顶进一根修长的手指。
谢淮舟一个激灵惊醒,他怒喝一声:“leo!”
这对郁长泽毫无威胁,反而因为情欲灼烧,嗓音暗哑有股说不出的性感。
郁长泽手指进了一半就不能动了,谢淮舟抗拒得太厉害,里面干涩紧致。
不过他早有准备,探身从床头柜拿润滑剂的同时,捞起领带捆住谢淮舟的双手。
他淋了一半润滑剂到谢淮舟股缝,剩下一半浇在自己性器上。
冰凉的液体淋在皮肤上,谢淮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又缓解了体内的灼热。
他用力地蹬了下腿,床单皱成一团花。
郁长泽抬起他的腿勾在自己腰上,握着猩红沉甸的性器压在湿润软滑的穴口,沉腰顶胯,凶狠的插入。
后穴被侵入的瞬间,谢淮舟猛地扬起头,脖颈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郁长泽紧接着拽着他的腰胯猛地往下一拉,穴口又吞进一截,内里的软肉层层叠叠争先恐后涌来,包裹着鸡巴嘬吸。
郁长泽又爽又痛,手指死死掐着丰腴的大腿软肉。
谢淮舟疼得眼前发黑,腿根直颤,身体像被一把烧红的利刃劈开,他丢掉了绅士风度,破口大骂:“啊!我操你大爷!”
郁长泽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别操我大爷了,操我就行,老公的小逼操得鸡巴痛死了。”
谢淮舟又痛又屈辱,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又浑浑噩噩搅成一团。
郁长泽箍着他的腰急色的往里进,被夹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抽出来缓一缓,慢慢往里拓开。
等到整根鸡巴顶进谢淮舟身体,他前面那根都疼软了。
他崩溃又混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躺在别人身下挨操,就算知道郁长泽是alpha,但他的种种行为、表现,都让谢淮舟把他当成有特殊性癖的承受者。
现在本该在他身下的人的鸡巴却含在他的屁股里,他甚至能感受到郁长泽性器的搏动。更让他痛苦的是,随着药劲带来的情欲,他从郁长泽的动作里隐隐得到了某种陌生的酥爽。
此时的郁长泽爽得魂都快飞了,脑袋一阵发蒙。
他把谢淮舟给操了!那个郁子唯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谢淮舟;那个江宴护着长大、把他当亲弟弟的谢淮舟;那个芝兰玉树、朗月入怀的谢淮舟……
一瞬间心理快感和生理快感达到顶峰,只听到一声清亮的肉体撞击声,谢淮舟腰背绷紧,低低叫了一声,随后他从痛楚之中觉出异样的湿濡感。
他诧异地看向郁长泽,就见郁长泽肉眼可见的变红,又羞又囧,神色惶恐又尴尬。
谢淮舟的心情霎时精彩纷呈。
......
郁长泽是个善于在别人身上找原因的人,他坚定的认为不是自己太快,是哥哥下面那张嘴太贪吃,哪有刚进去就又吸又裹的,不讲武德。
刚射过的性器还没软,他恼怒地握着谢淮舟的胯,用力顶了数下:“都怪哥哥太骚了,里面吸着我不放。”
谢淮舟仰头无助地喘息,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他挑衅地看着郁长泽:“不行就是不行,你躺下,我保证让你爽。”
郁长泽锐利的狐狸眼危险地眯了眯,他当真退了出去。
谢淮舟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一阵天旋地转,他被翻过身压在床上,郁长泽扯了个枕头垫在他小腹,腰臀之间形成一道自然拱起的曲线。
肉穴里的jy流出一部分,浊白糊在红肿穴口,有的顺着丰腴的腿根往下滑,郁长泽勾着往他屁股里塞,再次整根操了进去:“哥哥吃了就不许吐。”
郁长泽似要在谢淮舟身上找回面子,抱着谢淮舟的腰打桩似的操弄,每次整根抽出又没入,力道又重又猛。
谢淮舟刚开苞哪经得起这般磋磨,从隐忍到怒骂,从不行到活儿差,全方位骂了一遍。
第79章
他骂得越狠,郁长泽操得越重。
床脚深而重的陷进地毯里,以一种激烈的节奏摇晃。
房间里有种怪异的水声,像反复踏进黏糊糊的泥地里,落脚时凿出叽咕叽咕的黏腻声。
由于郁长泽没轻没重的猛操,谢淮舟此时已说不出话来,一张英俊的脸漫上红潮,双眼失神的看着晃动的墙壁。
他闻不到信息素,不知道房间里酒味有多浓。
alpha情动时,信息素呈井喷式爆发,郁长泽的快感一阵高过一阵,谢淮舟里面又紧水又多,之前射在里面的精液被打发了,一操就溅出一堆白沫。
他兴奋地掐他的腰,扇他的屁股,巴掌印一层叠一层,可身体里的狂躁却无处发泄,牙齿痒得厉害,急切地想把什么东西叼在嘴里厮磨、嘬咬。
他的目光在谢淮舟身上逡巡,像在找适合下嘴的地方,最后定格在他的后颈,那里还贴着一张alpha用隔离贴,薄薄的一张掩住白腻柔软的后颈肉。
他抬手将隔离贴撕去,底下的皮肉光洁平滑,像一块从未有人造访的处子地。
郁长泽毫不意外,他早已知晓谢淮舟的身份。
谢淮舟是一个beta,一个有着生殖腔会被操开怀孕的beta。
从第一次窥见那抹玉色起,郁长泽就在谋划这天。
谢淮舟在隔离贴被撕下时惊醒,他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他慌乱的想把后颈藏起来,郁长泽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谢淮舟的脸被按进枕头里,鼻腔间都是郁长泽发丝的香味,甜美馥郁,侵略性十足。
“不要、不要标记我!”他拼命挣扎,声音因恐慌而颤抖,“leo,我给你肏,别碰那里,别碰!”
可是郁长泽怎么会放过送上门的猎物,他弯下腰像一只大型猛兽般在谢淮舟颈后嗅闻,呼出的热气落在谢淮舟耳廓,如同升腾的蒸汽,潮湿又滚烫。
谢淮舟呜咽着求饶,可他这幅样子只会激起郁长泽更深更暴虐的破坏欲。
他舔了口那片软白的后颈,冰凉、微咸;接着毫不犹豫一口咬住本该是腺体生长的地方,尖利犬牙轻松刺破皮肤,他尝到了满口血腥。
谢淮舟猛得攥紧手指,所有痛呼都闷在枕头里,他听见郁长泽的吞咽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忽然他腰肢弹动,后颈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就像一坛烈酒倒在伤口上,他控制不住尖叫出声,身体剧烈颤抖,与此同时,身下那根性器在床单射出一股白浊。
高潮后,身后的快感格外强烈,体内一阵接一阵的酥痒逼得他无意识扭胯,四肢百骸里像有一团暖融融的火,烘烤着,并不炽烈,渐渐的烘软了身体,烤乱了神志。
他只感觉自己像泡在一缸酒里,连呼吸都能闻到若隐若现的酒香。
郁长泽一个劲地往他最柔软最会吸的地方狠肏,他反复地咬破谢淮舟的后颈,往里面注入大量信息素。
谢淮舟的身体越来越软,意识渐渐模糊,甚至主动迎合他扭腰摆胯。
郁长泽不要命似的狠狠顶了几十下,听着谢淮舟的呻吟,性器胀大成结,将一股股浓精全部射在肉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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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女装play
第59章
抱着谢淮舟清理时,郁长泽又来了一次。
彼时谢淮舟已经恢复些许神志,怒气冲冲的扇了他几耳光,郁长泽才打消了弄在他脸上的想法。
从浴室里出来,谢淮舟沾床就睡。
郁长泽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是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手指描摹过他微蹙的眉眼、红肿的唇,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悸动,想亲他、抱他、严丝合缝的贴近他。
书上说alpha在做完爱后对伴侣还有亲近欲望那才是真喜欢。
他喜欢谢淮舟吗?
还没来得及思考,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上面显示“视频已上传云端,点击查看。”
郁长泽点进去,拖动进度条,他与谢淮舟做*爱的全程赫然被拍下,他截取了最激烈的部分,打上码,薄薄的一层,熟悉谢淮舟的人一定能认出他。
这两年不只郁长泽在暗中关注他,郁子唯同样没放弃和他亲近,要不是郁彰明压着,早跑来y国了。
谢淮舟发的每条社交动态,郁子唯都会点赞、留言,以朋友的身份在他的世界刷存在感,然而转身在自己小号上发了疯的咒骂所有和谢淮舟接触的异性,甚至雇水军网暴。
郁长泽将他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每次郁子唯气得跳脚,他就给谢淮舟疯狂点赞,只要一想到郁子唯看见视频有多崩溃他就觉得兴奋、畅快。
上传邮箱前,郁长泽重温了一遍。
那副漂亮的身躯在高清摄像头下显得更加诱人,痕迹斑斑的锁骨、腰臀处的掌印、被不断顶起的小腹,湿漉漉、被白沫充斥的小口.......
郁长泽看着看着再次口干舌燥,他正想关掉视频,屏幕中的谢淮舟忽然艰难的支起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动作很快,不到两秒,随后又跌进枕头里,被撞得摇晃。
那会,郁长泽极度兴奋,心神都集中在身下那块湿软的花园里全然没注意到谢淮舟的动作。
他把那两秒反反复复拖回来观看,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迷茫,又像是愉悦,胸腔的位置变得滚烫,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甜水儿。
他把那两秒单独截出来,随后关了邮箱,把视频彻底删除。
第80章
做完这一切,他拱进谢淮舟怀里,含住那瓣红润的唇嘬吸,撬开他的齿关,拨弄软绵绵的舌头。
谢淮舟烦躁地哼了两声,一巴掌盖在郁长泽脸上,翻了个身睡沉了。
郁长泽强势地把人扳过来,像搂洋娃娃一样箍在怀里,安心睡去。
.............
那天之后,郁长泽顺理成章地留在谢淮舟身边。
他愿意守护谢淮舟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外总是一副妖艳黏人小作精的模样,有人骂他骚,有人骂他浪,有人说他变态不应该是个alpha,有人明目张胆问他多少钱一晚。
不管旁人说得有多难听,郁长泽面上从不与人计较,甚至因为是谢淮舟的朋友,还会笑脸相迎;一旦到了床上,那些污言秽语便千百倍的还给谢淮舟。
他们频繁的做爱。
只要在家,谢淮舟的衣服就没完整过,后颈被反复咬伤又愈合,最后留下一道经年难愈的疤。
郁长泽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淮舟,手指掐弄着他胸口的朱樱,将两颗红果玩得肥肿,身下凶悍地往里凿:“自己说骚不骚?一碰就流水,插进去就紧咬着不放,哥哥你是不是馋jb,欠肏?”
谢淮舟羞耻得全身通红,他睁开水雾雾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郁长泽,艳红的唇微张吐出一点舌头,涎水挂在嘴角拉出细丝,一副被g烂c坏的模样。
郁长泽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低下身目光与之对视,阴恻恻道:“婊子。”
谢淮舟的眼睛蓦地瞪圆,身体兴奋地夹了一下。
郁长泽眯着眼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又阴寒了几分:“人尽可夫的婊子。”
谢淮舟颤抖着吸着气,黑眸中氤氲着薄雾,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他可怜地抬起手圈住郁长泽的脖颈,声音沙哑:“不是的,不是谁都可以,只要leo,只喜欢leo。”
他被过激的快感弄得崩溃,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leo,亲亲我,我爱你。”
郁长泽怔怔地看着身下人通红流泪的眼,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腹腔里胡乱搅弄,揪着他的脾胃,紧攥他的肺管,狂压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狂乱的心跳和耳鸣声清晰无比。
他毫不犹豫地堵住谢淮舟的唇,亲他、咬他,好像这样就能让心平缓下来。
可是没有用。
“只要leo,只喜欢leo。”
“我爱你。”
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郁长泽都陷入自闭中,他怀疑自己心脏和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一见谢淮舟心就跳得那么快,还笑得像个傻逼。
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壮得像头牛。
他认为遇到了庸医。
那段时间他喜怒无常,有时候温顺可人对谢淮舟撒娇卖乖;有时候又像要把自己所有缺点和阴暗面一股脑全部暴露在谢淮舟面前,阴郁又顽劣.......
谢淮舟亲他,他开心又恼怒;谢淮舟不亲他,又会气成河豚。每天哥哥长哥哥短,把哥哥喊来又不管,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和谢淮舟闹脾气。
彼时的谢淮舟还不知道郁长泽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不敢将真心托付。
这样强烈的不安全感来源于幼时被父母抛弃,成长过程中经年累月的虐待和漠视,珍惜之物多次被掠夺或践踏,以及十几年来从未被鼓励、认可、珍爱过。
流浪太久的小狗总会多疑,咬下的每一口食物都怕掺拌了毒药。
后来郁长泽迷上了各种各样高刺激性的极限运动,固执地想证明那样迅猛的心跳不是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蹦极、跳伞、速降滑雪......
他体会到心跳过速的感觉可又觉得缺了什么,于是更加执着于危险的运动。
当谢淮舟出现在赛车场时,他很惊讶,条件反射想躲,又硬逼着自己支棱起来。
冥冥中,他不知道在和谁较劲,脱口而出的都是反话。
他看着谢淮舟错愕难过的神情,心口像被重锤狂砸一样,钝钝的疼。
谢淮舟走了,消失在人群里,他没觉得半点畅快,反而生出一股酸涩和怨气。
他猛地把面罩拉下,油门拧得轰轰响,汽油挥发的味道在空气中汇聚。
令旗一挥,白色的车影如闪电般窜了出去。
山路崎岖陡峭,郁长泽不要命似的往前冲,机车的轰响在山间炸开。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一道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他一瞥后视镜,只见身后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那是后车的远光灯。
郁长泽紧缩着眉心,油门拧到底,白色的车身利箭般射出去,身后那辆紧追不舍同样加速。
郁长泽烦躁地撇了下嘴,前方不到三百米有个急转弯,他为了防止对方超车故意走“z”字形车道,可那人却裹着气浪往前冲,两车之间越挨越近,直至紧贴疾驰。
郁长泽侧目望去,蓦地惊了一跳,那人竟是谢淮舟。
他甚至没穿机车服,只戴了一顶黑色的头盔。
漆黑的车身,昂贵奢华的西装,风吹起的下摆露出被白衬衫包裹的劲瘦腰身,妥妥的西装暴徒。
就在他分神的一两秒,谢淮舟已越过他呼啸而去。
两车一前一后紧咬着冲过终点线。
众人欢呼着围住谢淮舟,冲他扔彩条、连声尖叫,身材火辣的omega频频向他抛媚眼。
谢淮舟拨开人群,面无表情走向郁长泽,随后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
第81章
郁长泽倒退着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车身,白色的机车服印出清晰的脚印。
谢淮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附身直视他的眼睛。
谢淮舟平时是个温柔谦和的人,但这一刻他额发散乱,睫羽被热汗浸透而格外浓黑,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爆裂开来:“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
深夜,明亮的房间内。
郁长泽蜷缩在羊绒地毯上,双手被皮带捆在身后,上身赤裸,腰腹部大片青紫的淤痕,裸背上遍布几条红肿渗出血的戒尺印。
一双晶亮的皮鞋停在他脸侧,谢淮舟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郁长泽被迫仰起脸:“想清楚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了吗?”
郁长泽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沫:“哥哥,你不会真对我动心了吧。”
“是又如何?”谢淮舟森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刮过他的眉眼,“不是你先勾引我?”
谢淮舟承认的太坦荡,郁长泽反而有些慌乱,他躲开谢淮舟的眼睛不说话。
“我不是你那些睡过就能扔的廉价情人。在我这里,上了我的床就要和我绑定在一起,我不说结束,你就没资格离开。人是我的,心也得是我的。”
“我原本想慢慢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可你太心急了。”谢淮舟冷漠地垂下眼,拇指碾上郁长泽的红唇,“我对你好,纵着你、宠着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想拿那些强制手段束缚你,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郁长泽瞳孔放大,他又听到谢淮舟说喜欢他,熟悉的心跳过速感再次袭来。
他嘴唇微不可察的颤动:“你说的是真的吗?喜欢我是真的吗?”
“是。”
“我不信。”郁长泽瞪着他,眼圈泛红,“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谢淮舟怔了下认真反思,的确,今晚之前每次表达爱意都是在两人水乳交融、情难自已的时刻。
谢淮舟知错就改,放开他的头发,虚心求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
郁长泽蛄蛹蛄蛹着坐起来:“表白要郑重一点,至少要有鲜花。”
大晚上,花店早关门了。
谢淮舟把女佣今早换上的装饰花朵搜罗到一起,零零散散凑成一把乱七八糟的花束重新坐到郁长泽面前。
郁长泽格外兴奋:“好了,你开始吧。”
谢淮舟:......
正儿八经的表白,他说不出来。
“快点!”郁长泽踢了踢他的小腿催促。
“呃...我、我喜欢你。”谢淮舟干巴巴说完,又补充一句,“做我男朋友吧。”
郁长泽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耳后窘迫的红,看他黑色眼眸里自己的倒影,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抽离感又像是眩晕,胸腔滚烫,又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人会把他装进眼睛里。
“真的喜欢我吗?”郁长泽再次发问。
谢淮舟郑重的回答:“嗯,喜欢你。”
郁长泽眼眸像星星一样闪亮,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现在你可以松开我,吻我了,男朋友。”
那天,谢淮舟学会了向流浪小狗表达爱意时要郑重、要看着他的眼睛、要坚定不移的告诉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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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作妖老不好,多半是欠的!!
像郁狗这样年轻、漂亮、有许多人追捧的心机小狗,温柔善良会吸引他,但绝不会忠于温柔善良,要宠爱也要调教,给糖果也要给鞭子。
第60章
谢淮舟似乎生来就会爱人,郁长泽和他在一起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温柔、体贴,大方的以男朋友的身份把郁长泽介绍给所有朋友,会与任何轻视、侮辱郁长泽的人果断断交。
他给足了安全感,同时毫不吝啬地给予爱和赞美,引导与尊重。
他让郁长泽明白爱是有棱角的,将一束野蛮生长、荒烟蔓草的玫瑰修剪得漂亮却不轻浮,娇纵却不刁蛮。
某天当郁长泽萌生出想要做演员的想法时,第一反应是震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成为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类型的职业。做模特仅仅是因为这是对他而言最方便、快捷、靠脸就能混日子的工作。
当他把想法告诉谢淮舟时,得到大力支持,但前提条件是郁长泽需要跟他回a市。
郁长泽果断拒绝,他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他们为此爆发过无数次争吵,随着谢淮舟毕业日期的临近,争吵不断升级。
这天,他们大吵一架后,郁长泽摔门而去,冷静后再回来发现客厅摆着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谢淮舟不见踪影。
他立刻冲出去。
深夜的街道寂静寥落,只有流浪汉和瘾君子还在外晃悠。
郁长泽播出去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给谢淮舟留言也收不到回复。
他混乱不安,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法又被一一否定,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大半夜,所有谢淮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依旧没见到人。
凌晨时分,他带着一身寒气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
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郁长泽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放松,他走到沙发边静静凝视着谢淮舟的睡颜。
他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睡着时连日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一道扇影,宁静又温和。
第82章
感受到郁长泽的气息,谢淮舟缓缓睁开眼,带着未睡醒的惺忪:“leo,你违规了。”
他俩约定过,吵架时可以分开冷静一会儿,但不许超过三小时。
话音刚落,他被郁长泽一把抱进怀里。
谢淮舟眨了眨眼,迟钝地意识到,郁长泽身上过于寒冷。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长泽紧紧抱着他,用力到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完这句话,之前所有的惊慌和后怕落到了实处,郁长泽眼眶酸涩,红着眼睛把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傻狗。”谢淮舟揉乱了他的头发。
郁长泽坐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腿,脑袋靠在膝边哼哼唧唧。
谢淮舟搓了搓他冰凉的耳朵:“我要回a市了。”
郁长泽的脸色顿时阴沉,紧咬着牙,青筋绷起。
“我在a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父母亲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家族根基都在那里,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
郁长泽张张嘴,谢淮舟抢先道:“并不是去了就不回来。谢氏有在y国开展业务的意向,如果我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可以在y国常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在集团学习,这个周期会很长,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你愿意等我吗?”
谢淮舟没说常驻y国就意味着他放弃了集团继承权,最高也只是分公司的负责人。
郁长泽怔愣地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
谢淮舟弹了下他的眉心:“说话,傻狗,愿不愿意等我?”
“愿意!愿意!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呀!”郁长泽欢快地拱进他怀里,小狗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
七月底,谢淮舟回国了,轮岗学习比他预想得还要忙碌,再加上时差,两人相处的时间断崖式压缩。
异地恋带来的分离焦虑让郁长泽情绪失常,烦躁易怒,可看见谢淮舟眼底的疲惫和红血丝,嘴边的抱怨又变成细细密密的心疼。
腊月时,谢淮舟为了赶在圣诞前去伦敦,连轴转了四十多天,重感冒晕倒在办公室。
从医院出来,他拒绝了母亲回老宅的邀请,把自己扔进公寓的大床上,吃了强效感冒药,厚棉被裹成一团,像筑巢的鸟儿一样,蒙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睁眼是被门铃吵醒的,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alpha,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厚卫衣,戴着一顶冷帽,帽檐压得极低,额发遮住眉眼,下半张脸则藏在羊绒围巾里,腿边还放着一个巨型行李箱。
谢淮舟烧得头昏脑胀,一下子没认出来这羊绒围巾是他买的。
“哥哥,你脸好红。”冰凉的手背和滚烫的肌肤相贴,谢淮舟混沌的大脑恢复清明。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前的人:“leo!”
话音刚落,谢淮舟落入一个带着风雪的怀抱,他听见郁长泽急促有力的心跳,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片刻后,他推了推郁长泽:“我感冒了,别过给你。”
郁长泽依旧抱着不放:“小狗没电了,要抱抱才能充满。”
谢淮舟低低笑了两声,紧紧搂着他陪他一块儿幼稚:“滴—充电中。”
当晚,和谢淮舟相拥而眠时,郁长泽从踏入a市就迅速失温的双手终于渐渐回暖。
他听着谢淮舟沉重绵长的呼吸声无比心安。
就像谢淮舟不会告诉他,常驻y国会失去什么一样,他也不会说a市曾带给他怎样的伤痛。
......
郁长泽想进演艺圈,光靠那张脸就有无数星探前扑后继,再加上谢淮舟愿意砸钱,按理来说他早该火了,但始终不温不火的在十八线徘徊。
郁长泽有意控制自己的曝光率,接的角色要么是出场没几分钟就死了的炮灰,要么是小众的文艺片,偶尔和大导合作,闭关特训数个月后,成片镜头只有几秒钟。
谢淮舟曾为此大动肝火,郁长泽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笑眯眯地把谢淮舟拉进怀里,长腿夹住他的腰:“不红也挺好,我享受的是演戏的过程,至于成片怎么样无所谓。而且红得太快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不想被资本和流量裹挟。”
谢淮舟眼皮轻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资本。不管你红不红,都没人能要挟你。”
郁长泽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染红他颈间的肌肤。
郁长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掌钻进衣服下摆,一寸一寸得往上摸。
羊绒衫堆在胸口,郁长泽碾弄着两颗红珠,轻声说:“谢谢dady的栽培,今晚让dady在上面好不好?”
谢淮舟赤裸的足尖从郁长泽的肩膀滑到胯下,警告似的踩了踩那根热烫的硬物:“那就按我的节奏来,不许提前压着我,不许进生殖腔,也不许...”
“不许什么?”郁长泽追问。
谢淮舟脸上显出两分不自然,声音小小的:“射在里面,太满了。”
话音刚落,郁长泽便一口咬在他的后颈,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灌进萎缩的腺体,谢淮舟鼻端闻到越来越清晰的酒香。
在郁长泽身上起伏时,谢淮舟迷糊的想自己大概真的被他操透了,不然一个beta怎么会闻到他的信息素呢。
.........
初春时,郁长泽接了一部古装剧,拍摄周期很长。
杀青那天,他归心似箭,一大早就让郑咚咚来接他。
第83章
拉开门,里面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父亲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omega看着他,鲜红的嘴唇扬起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阴冷可怖。
万里晴空,暖阳高悬,郁长泽却如坠冰窟,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第61章
从抵达a市的机场那天起,郁长泽就有预感会被郁子唯找上门,只是没想到那天会来得这么快。
再次站在郁家老宅前,那座古朴厚重的中式建筑像一座盘踞在阴影里数千年的庞然巨兽,郁长泽光是站在它面前就闻到那股腐烂发臭的气息。
成年后的郁子唯不再直白的展现自己的阴狠、歹毒,他把自己包装成世俗意义上最受人喜欢的那类omega-----温柔、大方、说话时带着几分憨态的天真,但瞟向郁长泽的眼角却潜藏着高高在上的鄙夷和阴狠。
依旧是那间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籍塞满墙壁,深色厚重的地毯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沼泽,郁子唯坐在沙发上,周边围着一群差不多年纪的omega神色古怪地看着与这儿格格不入的郁长泽。
“你们怕什么?”郁子唯咯咯笑了两声,“我这个弟弟可是从小当omega养大,他那张脸比你们漂亮多了,根本看不上你们。”
郁长泽独自喝着酒没有理他们,嘴里的冰块咬得咯嘣咯嘣响。
郁子唯又道:“可惜呀,竟然分化成了alpha,你的那些新郎们可一直想着你给他们生孩子呢。”
郁长泽嗤笑一声,微微掀起眼帘,嘲弄地看着他:“可惜什么,你不是能生吗?让郁彰明也给你选选新郎。”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郁子唯愤恨地盯着郁长泽,恨不得生撕了他。
这几年,郁家开始走下坡路,郁彰明从选新郎里尝到甜头,在郁长泽逃跑后竟然让他去陪那些恶心的alpha。
郁子唯声音阴冷地吩咐:“都出去。”
陪在他身边的omega陆陆续续离开,郁子唯脸上的完美面具一寸寸破裂。
他走到郁长泽面前,拿出一张残破的照片几乎贴到郁长泽脸上,尖着嗓子质问:“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弄坏的?是不是你!”
照片已经泛白,但郁长泽还是一样就认出那是郁子唯曾经夹在日记本里的那张。
他看着郁子唯的眼睛,挑衅笑道:“是我!”
“贱人!”郁子唯扬手扇向他却被抓住手腕,反手摁在桌前,龙舌兰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
郁子唯这才惊觉,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孱弱可怜,任他欺负的少年。
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又被更大的怒火取代:“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别想走出郁家。”
郁长泽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只是一张照片就这么大的怒气,若是这些东西不得气到呕血。”
他拿出手机,点开图库。
一张张照片暴露在郁子唯眼前,照片里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谢淮舟,看书的、做饭的、笑着的、生气的、和他接吻的、带着吻痕目光迷离的.......
郁子唯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他双眼通红,声音如同泣血:“淮舟在国外的恋人是你!”
郁长泽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心口像燃着一把熊熊烈火,眼睛里吐出仇恨的血,他听见自己得意的宣扬:“是啊,你不知道谢淮舟有多喜欢我,给我买房、买车、拉资源,为了捧我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连谢氏都不要了。”
郁子唯被刺激得发疯,抓起手中任何能抓到的东西砸向他。
郁长泽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激动得颤抖,莫名地兴奋,眼睛爬满血丝,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是如何同郁子唯扭打在一起的。
他掐着郁子唯的脖子,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只要能伤害到他,任何话都能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嘲笑郁子唯的痴心,贬低谢淮舟的真情,用最低俗的语言描绘他们的性事......
蓦地,他住嘴了。
在满地狼藉中,隔着书房的门缝,他看到了江宴。
他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破碎的玻璃反射出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初见,冰冷、嫌恶。
郁长泽蓦地停住了动作,灵魂像被一湖冰水浸透,胸口的火焰骤然熄灭,只余一潭死寂。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下.......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我怕东窗事发,一直想和你回伦敦,偏偏那时候你父母出事,你又不回来,我担心你不要我了,所以给你下药,限制你的行动,又和桑哲联手做局骗你跟我走。”漫长的故事结束,郁长泽枕在谢淮舟的大腿上,将脸贴在他的小腹蹭来蹭去,“哥哥,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谢淮舟抓了抓他的黑发:“我说过你坦诚我就会原谅。”
“哦。”郁长泽闷闷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
谢淮舟知道他没信,任谁知道自己的恋人别有用心的接近自己是为了报复都不会轻易原谅。
可是纵观他们的恋爱史,谢淮舟扪心自问,他对郁长泽的心思真的一无所知吗?
不是的。
初次见面时郁长泽暴露的野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真的当成意外了吗?社交账号上显示的共同好友,他没查看吗?
一开始就是他有意纵容,清醒地走进陷阱,甘心吞下那颗苦果。
第84章
说他犯贱也好,恋爱脑也罢,听完所有,他最心疼的是那句“郁长泽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可细细想来让他心疼的又哪只这一句。
明明最渴望的事情是成为alpha却愿意为他换腺体,明明知道重新回到a市会被抓回郁家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他身边。
“后来呢?分开的那五年,你去了哪里?”
“我和江宴做了一笔交易。”
分手那天,他摔门离开又回来,以为能像之前一样再看到谢淮舟,可是家里只有一地碎纸片。
郁长泽哭着捡起机票碎片,即使他知道,它们已经无法带他回伦敦了。
后来江宴来找他,告诉他为了一己私欲说的那些话会给谢淮舟带来多大麻烦。
一个失去父母庇护的beta,不光是失去继承权这么简单,有能力的则被豢养在家族里,一辈子为家族当年做马,鞠躬尽瘁,榨干剩余价值;没有能力的则成为拉拢旁系或下属的工具,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谢淮舟能够承受的。
“江宴答应我,会帮你保住alpha的身份,也能给我足够资源亲手将郁家赶出a市。”
“难怪了,难怪了。”谢淮舟低声呢喃。
难怪当初他的检测结果能是alpha,外界注入的信息素和自身分泌的信息素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能篡改结果的只会是深耕医疗,人脉深厚的江家。
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背后竟有这样的谋划。
谢淮舟没有细问郁长泽和江宴交易的条件,可是一无所有的郁长泽除了那身与江宴一脉相承的血肉还有什么能和他交易的?
谢淮舟想到他那副破烂不堪、如枯株朽木的身体,顿时如同一块烙铁烙进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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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my god
终于写完回忆了~
不洗白郁狗哈,现实生活中遇到别有用心的人,一定要赶紧划清界限!!!!
第62章
许是白天谈论了太多关于以前的事,当晚两人都没睡好。
郁长泽醒时,谢淮舟正在边健身边开电话会议,他穿了件工字背心,手臂线条一览无余,推举时肱二头肌拱起圆润的弧度,肩背和腰腹形成完美的倒三角。
看见郁长泽过来,他指了指厨房做了个“早餐”的口型。
郁长泽并没有去厨房,反而跨坐在他腿上,狡黠地笑了笑,一口咬在他颈侧,酒味信息素慢慢氤氲开。
谢淮舟闷哼了一声,下属激情汇报的声音戛然而止。
“抱歉,刚刚砸到脚了。你反馈的问题我会让下面的人去跟进,下周三之前让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把财报发送到我的邮箱。今天的会议暂时到这里,宋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发给我。”
挂断电话,谢淮舟斜睨着他:“很好玩?”
“谁让你勾引我,早上本来就是alpha最容易动情的时刻。”郁长泽说着流氓地顶了顶胯,鼓鼓囊囊的一团和谢淮舟撞在一起。
谢淮舟“嘶”的吸了口气,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别发骚!去把早餐吃了,待会儿要出门。”
“哦。”
郁长泽瘪着嘴从他腿上站起来,谢淮舟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低,在他唇上“啵”响亮地亲了一口,郁长泽才眉开眼笑。
吃完早餐,郁长泽把全副武装包裹好和谢淮舟出了门。
窗外的景色从车水马龙过渡到绿意盎然,郁长泽好奇摇下窗:“哥哥,你是要带我去郊游吗?”
谢淮舟迟疑了片刻:“等祭拜完,可以去附近的温泉山庄玩一下。”
郁长泽猛地回头:“我们是要去见叔叔阿姨吗?”
“嗯。”
郁长泽惊叫一声,抓狂道:“哥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谢淮舟:“…现在扫墓不让烧纸。”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好看!”郁长泽对着镜子扒拉刘海,“没做发型,也没换合适的衣服,还戴着这个丑兮兮的墨镜。”
谢淮舟眼带笑意,leo真的很尊重他的父母,即使已经不在人世,也会像第一次上门拜访一样紧张。
“没关系,他们见过你的照片,夸你很漂亮。”
“什么时候?”
“大概五年前。”
那段时间谢淮舟一门心思扑在郁长泽身上,对家族安排的相亲格外抗拒,谢夫人察觉他与alpha相恋后,勃然大怒,母子俩闹得很难看,后来这事传到谢父耳朵里,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谢家,你要真有骨气,就从谢家脱离出去,从此以后我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
第二天,谢淮舟辞去了集团职务,用所有积蓄开了娱乐公司。
谢夫人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过来叱骂:“你拉的都是什么狗屁资源,leo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跟着你连个男一都演不上,哪有你这样养对象的?说出去我都嫌丢人!赶紧努努力,今年上市,明年破亿!!”
谢淮舟很崩溃,于他母亲而言,真正反感的并不是他与alpha相恋,而是这件事会成为他的污点,在谢氏夺权中屈居人下,母亲不能接受他比别人差。
如果谢淮舟能凭自己的本事让谢家臣服,那么他的爱人是alpha还是狗,都不重要。
而父亲从他离开谢氏再没过问他。
不过问不代表毫无作为,在那样的家族中长大,培养他花费了多少资源,能从谢氏顺利离开,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是一种庇护。
第85章
谢淮舟一直觉得,若是父母还健在,他与leo之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一定会接受郁长泽。
..........
公墓建在半山腰,依山傍水,远眺能将整个a市纳入眼中。
谢淮舟父母的墓就在位置最好的中间层,并没有合葬成夫妻墓,而是各自独立。
他父母这一生都被婚姻捆绑,各自不得自由,谢淮舟不想他们死后也成一对怨侣。
“叔叔、阿姨好,我是郁长泽。”郁长泽冲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哥哥说你们见过我五年前的照片,我现在长开了,比五年前更好看,你们可以多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一名演员,日常工作主要是...”
郁长泽絮絮叨叨地做自我介绍,说话颠三倒四的,看得出他很紧张。
谢淮舟安静听着,眼角弯弯像初醒的月牙。
“初次见面,没来得及给二位准备礼物,实在抱歉,也不知道二位喜欢什么。这样,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您,有什么话直接托梦给我,壬午年.......”
“leo!”谢淮舟无奈打断他,即使不信鬼神,在公墓报生辰八字也太超前了。
谢淮舟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郁长泽惊惶地看看墓碑,又看看牵在一起的手,刚才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却只字不提他与谢淮舟的关系,就是怕冲撞了二位。
“爸妈,我今天带leo过来,一是想让你们见见他,其次也是想您二位能做一个见证。”谢淮舟松开他的手,忽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黑丝绒的外壳,红底的绒布戒托上放着两枚男士对戒,戒指做成莫比乌斯环,红宝石切割成细碎的星子镶嵌在戒身。
“抱歉,本该在你22岁时就送给你的礼物,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谢淮舟注视着他,瞳孔被阳光染上斑斓的光影,“我应该早点告诉你,郁长泽不是没人爱的小孩,我爱你,一直都在爱你,从未停止过。”
“leo,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会用余生向你证明,郁长泽值得被爱被好好对待,你不是可怜虫,你是我心上的珍宝。”
说完以后,谢淮舟迟来地感到紧张,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求婚未免太简陋且不合时宜。
谁会在公墓求婚?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任何仪式感,他目光转向周围,试图找出一点符合求婚的元素,却与一排排墓碑和遗像对上眼。
哦,好歹有“人”围观。
谢淮舟觉得糟糕透了,自己就不该脑子一热,心疼郁长泽,急于证明自己。
他昨晚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认为这是一个good idea。
谢淮舟尴尬地抬起眼,却对上一双水雾雾,红通通的眼眸。
郁长泽泪流满面,嗷嗷大哭,“啪”一下,双膝跪在谢淮舟面前----他认为这样会更有诚意。
“哥哥...呜呜呜...我愿意...我愿意...”郁长泽颤抖着手去拿戒指,戴了几次都没戴进去,他哭得太狠,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也砸在谢淮舟心里。
谢淮舟眼眶跟着发酸,他想糟糕就糟糕吧,大不了他再求一次,给leo最完美最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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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谢总:明天我先这样,然后那样,小样,还不得迷死他。
实际操作的谢总:啊啊啊啊啊!!!我脑子是进水了吗!!!
什么时候可以写肉呀,下一章有我最爱的边哭边do play,哭得越狠,干得越猛,还要老婆哄着射出来的娇娇公举????
第63章
郁长泽一哭就停不下来,像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和难受都从眼睛里流出来。
去温泉山庄的路上哭,入住酒店哭,上床时还在哭。
谢淮舟真的不理解,一个alpha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昏暗的房间,两道赤裸的身影交缠在一起,
郁长泽赤裸着上身,脸埋在谢淮舟颈窝,拱起的腰背像一把弯刀:“呜呜呜,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哥哥知道,哥哥原谅你了,别卡着不动。”谢淮舟咬牙切齿地推了他一把。
混账玩意,哭一声操一下,跟个声控玩具一样,哭猛了还要趴他身上歇一歇。底下那根东西顶在生殖腔口,不往里进也不退,磨得小腹又酸又胀,穴里的水就没停过,湿哒哒的顺着腿根流到床单上。
郁长泽伏在他身上,腰身耸动,粗长的柱体将软嫩的肉穴凿出水声,圆润的龟头每一次都顶在柔韧绵软的腔口。
谢淮舟迎合着摆腰挺胯,骚点被高强度刺激让他生出一种即将失禁的酸麻感。
真丝床单抓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褶皱,床屏撞在墙上砰砰响。
谢淮舟被干得舒爽,喉咙里溢出低沉的呻吟,正舒服着,内里那根东西忽然又不动了。
他茫然地睁开眼,就见郁长泽哀怨地看着他,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哥哥,你为什么不亲亲我?”
“好好好,亲亲亲。”谢淮舟捧着他的脸,在他腮边“叭叭”亲了两口带响的。
郁长泽又不满意了:“要亲嘴~”
谢淮舟赶忙含住他的双唇,柔软咸涩,刚一碰上,郁长泽便撬开他的齿关,野蛮地在口腔内巡游了一遍,缠着软舌吸吮。
谢淮舟被嘬得发痛,但依旧热情地回应他,分开时牵出的银丝挂在唇角,谢淮舟深邃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渴求地望着他。
第86章
郁长泽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红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抽噎道:“哥哥,呜呜呜...你怎么那么好呀...呜呜呜...送我戒指...还愿意带我回家...呜呜呜...小屄好紧夹得鸡巴痛...”
郁长泽语无伦次,抽抽噎噎,一会儿感谢谢淮舟没放弃他,一会儿疯狂表达爱意,中间还夸他几句屁股翘、奶子软,骚屄水多还热都快把鸡巴焐化了。
谢淮舟被他吵得头疼,alpha的体液中本就含有信息素,分泌的性液、流出的眼泪汇聚成信息素的海洋,浓烈得让他眩晕,身体叫嚣着想被疼爱,被肏开,被粗暴的对待,想要最直白最激烈的性爱。
谢淮舟猛地一翻身将郁长泽压在身下,自己主动骑在他腰间,单手捂住他的嘴:“不许哭!”
郁长泽睁着一双兔子眼看他,硬生生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谢淮舟撑着他的胸膛,摆臀扭胯,腰用力时拉出漂亮的线条,小腹绷紧,汗水淌过肌肉间的沟壑没入茂密的草丛中。
谢淮舟像骑着一匹烈马在无边无际的草原奔驰,腰臀用力往下坐,整根吞入,刹那间炸开的快感让他头晕目眩,抬起屁股时缓慢抽出,性器刮过肉壁又会带来别样的酥麻,脱口而出的呻吟黏腻又绵长。
他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白软的臀撞上腿根啪啪作响,臀尖都红了,但这点疼只会增加情欲,谢淮舟晃着汗涔涔的身子,加大了起伏的幅度,性器进得一下比一下深,好几次几乎要顶进生殖腔了,又被他胆怯地躲开。
谢淮舟在极端的快感中沉沦,缓解过初时的疯狂后,终于想起了被压在身下的郁长泽,只一眼,他便爽得头皮都炸开。
郁长泽太他妈性感了!
自胸膛到脖颈染上一层艳丽的粉,他捂得太紧,郁长泽呼吸困难,脸上腾起一片潮红,额角青筋暴起,双眼微微涣散,泪水无声无息地往下淌,那张漂亮的脸呈现出一种不堪重负的脆弱,像经历一夜暴雨的玉兰。
即使这样郁长泽依旧没想着掰开他,双手死死揪着床单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谢淮舟心里的施虐欲冲上顶峰,他没有抽回手反而捂得更紧,像在与谁竞赛般加快了起落的动作。
床垫被摇得嘎吱嘎吱响,晃动的视野里灯光模糊成一条线,房间里回响着奇异的水声,像反复在石臼里捣年糕,黏腻腻、咕唧唧,一听就知道被捣烂了,干发了。
谢淮舟清晰地感觉到穴里那根东西越胀越大,他快速撸动着自己的那根,一波接一波的浪潮冲刷大脑,他颤抖着,和郁长泽一块到了高潮。
喷出去的精液尽数落在郁长泽身上,有些溅到他脸上。
谢淮舟趴下身,和他肉贴着肉,红润的舌将他脸上的白浊舔干净。
谢淮舟看着他失神的眼睛问:“还哭吗?”
郁长泽眼珠缓缓动了动,定格在谢淮舟脸上。
他这副模样实在有些呆,谢淮舟忍不住逗他:“你流多少泪,就得往里灌多少精水。看看是你能哭,还是我能装。”
他说这话纯粹是脑子一热,故意显摆一番今日的神威,全然没意识到郁长泽眼里随之亮起的暗芒。
谢淮舟说完便起身,失去了堵塞物,精液立刻从肉穴里涌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滑。
谢淮舟皱了皱眉:“我先去洗澡,你再缓缓?”
话音刚落,郁长泽忽然坐起身,掰开他的臀肉,底下那根东西就着没流干净的精液再次捅进他后穴里。
谢淮舟惊骇地望向他:“你怎么...”
剩下的话,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alpha强悍的性能力并没有因为发泄过一次后而减弱,郁长泽掐着他腰,用力地往里撞,刚被干过的肉穴柔软湿润,凿进里面,水汪汪的,抽出来又会带出乳白的精液,有些糊在穴口被打成沫子,溅在浓密的毛发上,星星点点像开出的小花。
谢淮舟被操射了五六次,性器软哒哒的垂在身前,精液都是流出来的:“不要了,不要了,leo,放过我。”
郁长泽晃动着腰胯,唇舌舔过他渗血的后颈,alpha潮湿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耳边:“不行,你说的,哭多少,灌多少!”
谢淮舟软成一滩水,跪都跪不住,屁股尖都被拍麻了。
他受不住了,高频次的射精,阴茎都疼了,真让郁长泽灌完,他得精尽人亡死床上。
谢淮舟艰难地在他的钳制下挣扎出一丝“生路”,他推了郁长泽一把,颤抖着四肢往前爬。
他被灌了一肚子精水,肉穴被干开了还没来得及闭合,红艳艳的穴口和内里骚艳的媚肉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爬动时,粉白的屁股一耸一耸地撅着,上面的巴掌印、齿印还有干涸的水渍一览无余。
郁长泽故意等他快爬下床时,长臂一伸,扣住他的脚踝又拽回来。
谢淮舟呜呜咽咽地求饶,郁长泽听不见似的一下又一下用力的耸动,往最敏感最柔软的骚心顶弄。
生殖腔口被操开一个小孔能含住郁长泽半个龟头,紧实的小腹,皮肉下显出性器狰狞的形状。
“真他妈爽啊,哥哥,骚屄都被我干得合不拢了,以后就这么敞着给我肏吧。”
“嗯..啊啊...慢、慢一点。”谢淮舟被他肏得崩溃,体内一阵接一阵的高潮,穴肉绞紧又放松,前端的清液就没停过,失禁似的往外流。
“你那会坐在我身上的样子漂亮死了。”郁长泽掐着他的下颌,舔他脸上的泪珠:“我忍的可辛苦了,想疯狂干你,想给你戴上项圈,还想在你奶子上打两颗乳环,下次让你穿着裙子在我身上摇好不好?”
第87章
谢淮舟体内的高潮一阵接一阵,可他却什么也射不出来了,阴茎硬得发疼,马眼怒张着,小腹处极速的积蓄着酸胀感,他失控地大叫,双腿无力地蹬着,哭喊着想射,顶端却迟迟出不来。
郁长泽握住它迅速撸动,薄茧刺激着软韧的龟头,身下也疯狂肏干着,忽然谢淮舟挺动腰腹,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落在床被上,打出闷闷的响。
他被操尿了。
谢淮舟羞耻到极点,现在换他止不住泪了。
“都失禁了,明天保洁阿姨看到了,会不会以为这里住着一个三岁小孩?”
谢淮舟大睁着双眼,睫毛挂着泪珠,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太超过了...
自从五年前他陪郁长泽过易感期后,再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性爱。
可是郁长泽今天打定主意要将他灌满。
谢淮舟双腿无力地垂在他的臂弯,失神的眼眸落在郁长泽晃动的身上,过盛的快感让他恐惧又不安,他浑身颤抖,嗓音破碎地哀求:“leo...leo...求求你...尿进来吧...尿进来就灌满了。”
谢淮舟的恳求无疑让郁长泽更兴奋,自己最喜欢的人哭着求自己尿进骚屄里,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郁长泽疯狂地挺动腹部,压着谢淮舟操了百十来下,性器顶进生殖腔,在体内成结,精液喷薄而出。
谢淮舟被刺激得浑身发颤,过电一般从尾椎一路窜到头顶。
郁长泽射完之后迟迟不肯拔出来。
谢淮舟屏着呼吸,紧张地等他尿出来。
然而...郁长泽又哭又射的,身体没有多余的水分。
他懊恼地拱了拱谢淮舟的颈窝:“哥哥,你帮我嘘嘘嘛,我尿不出来。”
于是谢淮舟再被暴肏了一顿后,一边哽咽着抽泣,一边帮郁长泽嘘嘘,哄着他尿在自己屄里。
最后郁长泽抱着他走到镜子前,看着他被尿大的肚子,谦虚地说:“还是哥哥能装,真棒!木马。”
......
郁长泽抱着人去浴室清理干净,谢淮舟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但温泉山庄来都来了总得泡会吧。
乳白色的温泉水微微荡漾,雾气氤氲像一缕缕漂浮的薄纱,谢淮舟靠在池壁上,郁长泽替他捏腿揉腰,手上的戒指在水波下熠熠生辉。
他越看越喜欢,抬起手叭叭亲了两口,分享欲达到顶峰。
他见谢淮舟困得很,没忍心打扰他,拿着手机东拍西拍,随后选了一张最好看的发了微博。
深夜一点,熬夜修仙的鱼粉便刷到自家消失了大半个月的正主突然冒泡:
今晚月色真美。
配图是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比成半个爱心将一轮圆月框在中间,而中指上赫然戴着一个流光溢彩的戒指。
动态一发出去,三秒不到郁长泽就被挤下线,接着郑咚咚的电话便打来。
“郁长泽!你个狗东西!你嫌老子命长是不是?大半夜的抽风!微博密码哪来的?”
“没错,戒指是我哥送的。”
郑咚咚:“谢氏推出的新品?”
“他当着父母面求的,叔叔阿姨也同意了,结婚你可以坐主桌。”
郑咚咚在电话那头沉寂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三声惊叹,“我靠!我靠!我靠!你前一阵不还要死要活的吗?这就复合了?”
“纠正一下不是复合是求婚,我们打算明年就办婚礼。”郁长泽得意洋洋道,“这样,你安排个抽奖活动,前一百名祝福我和哥哥的,一人发个大红包。”
“滚!”郑咚咚怒不可遏,“你就算现在要生孩子了,在我没同意公开前也得给我憋回去!”
郑咚咚吼完就挂了电话。
郁长泽登陆小号去看评论区。
【五谷鱼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他妈妥妥官宣啊!!
【郁哥看这里】:别慌别慌,大概率是新接的代言,容我找找这是哪家的新品。
【想吃西瓜】:楼上的,别找了,这是拍卖品,今天刚在教授ppt上看到。y国顶级珠宝设计师shaun webster作品,老爷子为皇室设计了一辈子珠宝,风格大气繁复,只有这对戒指,设计风格截然相反。【附图jpg】
【三水今天do了吗?】:啊啊啊!不要啊!我刚磕上的cp,这就be 了?
【淮泽相依】: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戒指是谢总给郁哥戴上的?
【郁鱼屿遇】:拉倒吧!平时卖卖腐就算了,你看娱乐圈哪个敢公开出柜?cp粉可以散了,不管我哥和谁官宣都不可能是谢淮舟。
【白日猛想家】: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屁事天下知。一个演员不想着好好演戏,天天在网上卖腐、炒cp,娱乐圈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封杀!立即封杀!
【郁我所欲也】:傻逼黑粉,我哥排的戏约比你命都长,鸡毛都没有就耍令箭,你当你是谁啊,还封杀~【阴阳怪气jpg】
郁长泽刷了好几页评论区,惊讶地发现,大家平时磕cp磕得飞起,但真有动静,竟然没人相信他和谢淮舟是一对。
郁长泽郁闷地在评论区自己带自己的节奏。
【淮舟倚泽停】:恭喜郁哥和谢总修成正果,祝99,百年好合。
【淮舟倚泽停】:三水cp是真的!戒指就是谢总拍下来送给郁哥的,五年前就准备送了。求婚时我在现场,当着父母的面求的,谢总超有诚意,婚期就订在明年~
第88章
接连几条评论成功引起注意,郁长泽点开回复一看。
【不吃香菜】:磕cp哪有不疯的,来人啊,拖下去!
【三水是我本命】:姐妹,你真的,我哭死。什么都不说了,这把我跟你!呜呜呜~
【为三水摇旗呐喊】:太太,笔给你,你来写,替我们圆梦!!!
郁长泽烦躁地关了评论区,拱到谢淮舟身边贴贴蹭蹭:“哥哥,他们都不相信我。”
谢淮舟刚趴在池边睡了一觉,迷迷糊糊搂着他脑袋呼噜了两下,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又睡了。
..........
自从求婚后,郁长泽就像野狗找到了家,成天黏着谢淮舟,撕都撕不开,连上厕所都想找个小板凳坐门口守着。
谢淮舟最是心疼他,干什么都纵着、宠着。
三天了,两人就没踏出过家门,昼夜不分地折腾,屋里的alpha信息素浓得都能拧出汁来,谢淮舟浑身更是没一块好肉,连条裤子都没正儿八经穿过。
直到第四天,郑咚咚杀上门来,郁长泽才提着行李箱不情不愿地从谢淮舟家离开。
刚上保姆车,郁长泽便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后座一连发了四五条“小狗想你”“小狗亲亲”“小狗要抱”的表情包。
郑咚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坐好,有事给你说。”
郁长泽收起手机坐正。
“之前谈好的宋迎风那部新剧撤本了。”
郁长泽微微挑眉,没觉得可惜,只是意外。
那部剧本子刚出导演就递到郁长泽手上,声称是为他量身打造,郁长泽不接就不拍了,这会儿怎么突然撤本了?
郑咚咚:“你这两天是不是没看微博?”
郁长泽点头,别说微博了,他连手机都没碰。
郑咚咚叹了口气,把平板递给他:“你先看看,看完我们再聊。”
从郁长泽深夜发疯开始,便接连上热搜,鱼粉先是把最近和郁长泽有过互动的艺人扒了一遍没发现蛛丝马迹,不死心地开始扒郁长泽身边的工作人员,恰在这时《去旅行》第一期播出,原本沉寂的cp粉死灰复燃,逐帧分析,竟然发现不少细节。
谢淮舟从最不可能的官宣对象一路攀升成为怀疑对象第一名。
cp粉疯了,唯粉疯了,事业粉也疯了,郁长泽发的照片被拿着放大镜分析了八百遍,网上众说纷纭,有认为郁长泽是在出柜试探,有的觉得是为综艺提前预热,也有的认为只是单纯分享月亮,粉丝们过度解读......
和粉丝们没锤死就不算锤的态度不同,圈子里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更何况郁长泽就没想瞒,不少人都知道他和谢淮舟关系暧昧。
同性恋不算什么,但同性恋还想公开就得掂量掂量了。
宋迎风撤本只是开始。
“看完了。”郁长泽合上平板,“我的感想是......【三水锁死,钥匙我吞了】、【郁哥什么时候和谢总结婚】、【三水今天do了吗】这几位粉丝,结婚时可以寄份请柬。”
郑咚咚:......
郁长泽是少有的流量与演技并存的演员,以他的实力,迟早会成为名流巨星,甚至在影坛上青史留名,公开后虽不至于沦落到无戏可拍,但与他原本能达到的高度必然差了一大截。
郑咚咚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不是不赞成你公开,但咱能不能从长计议,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公开?”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我拿到大满贯影帝?国际电影节的颁奖典礼上?还是...等我四五十了,没有上升空间了,粉丝的血吸干了,哥哥年华逝去,我才能光明正大说我爱他?”
车恰好在此时停下,郁长泽戴上墨镜,拉开车门。
“人人都说出名要趁早,是因为青春年少的光阴在一无所有时最珍贵。我就这么点好东西能配得上他,还偏要藏着掖着,那才是真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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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边哭边do 生殖腔射尿
第64章
周五下午,谢淮舟去了趟江家。
分公司的总账和集团公布的对不上,谢淮舟怀疑他挪用公款,再加上之前骗补助所得,总感觉谢昀霆暗中酝酿了大招,却一时理不清头绪,故来请教江宴。
两人在书房里讨论了许久,晚饭后,谢淮舟在花园里透气。
傍晚的风温柔轻缓,夕阳落在湖面,金光灿烂。
谢淮舟手里夹了一根烟,没吸,就这么点着,闻着淡淡的薄荷香。
身后传来轮椅滚过石板路的声音,谢淮舟见江宴过来正要熄烟,江宴摆摆手,谢淮舟会意地给他递了根,弯腰给他点烟时指根的戒指晃过眼前。
江宴的目光凝了一瞬:“你还是戴上了。”
“嗯。”谢淮舟拇指摩挲着戒面,坦荡承认,“本来就是买给他的,五年前就应该给了。”
江宴嗤笑,将只吸了一口的烟在轮椅上按灭,随手扔到一边:“我不喜欢薄荷。”
谢淮舟无奈捡起皱巴巴的残烟,用纸巾包好装进口袋里:“各有所爱,你不喜欢这个,下次给你带别的,反正我口袋大,都能装下。”
有些人就像两块同极的磁铁,生来相斥,他没有体会过被私生子骚扰的痛苦,也没资格让江宴接受郁长泽。
“你不怕他再骗你一次?”
“不怕。”谢淮舟垂下眸低声说,“leo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包括分开那几年。”
第89章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花园里只有树叶摇晃的沙沙声。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江宴的目光直刺向他,“怪我算计你?不该带你出来,破坏了你和他远走高飞的美梦?”
“我从未怪过你。”谢淮舟很清楚他与郁长泽决裂的根源并不在江宴,充其量他只是激化了两人积压许久的矛盾,让火山喷发得更早一些。
而他与郁长泽的交易,虽是乘虚而入,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今郁长泽摆脱了郁家,借着江家的东风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功成名就,郁长泽都没有过愤懑不满,谢淮舟更没立场说什么。
可终究是自家孩子自己心疼。
谢淮舟诚恳道:“像当初你与辞哥私定终身时让我做见证者一样,我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也想告诉你。我知道你不喜欢leo,也不强求你接纳他,但现在他是我的人,日后哥若是找他帮忙,也请告知我一声。”
江宴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转动轮椅,没入花径深处。
.............
晚上回到家,室内浓烈的alpha信息素已经散干净,安静房间里只有谢淮舟自己的呼吸声。
明明以往也是一个人住,谢淮舟这时却觉得过分孤寂。
他犹豫了两秒,从枕头下拉出一件棉质睡衣,那是郁长泽留下的,衣物上的信息素要消散得慢一些。
谢淮舟把睡衣罩在面部,灯光隔了一层衣物变得朦胧柔和,淡淡的龙舌兰与薄荷交融的气息充斥呼吸,谢淮舟难以自抑的思念郁长泽。
其实一直都是想的,只是白天有工作分心,能忍一忍,一静下来,思念便如蔓草疯长。
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特殊设置的铃声传来,谢淮舟还没接通,眉眼便染上笑意。
“哥哥。”郁长泽声音低沉又失落,听着就很沮丧,若是在谢淮舟身边这会儿已经把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他怀里要抱抱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没事,今天拍了场情绪很激烈的戏份,有点累。”郁长泽新接的这部剧,戏份不多,但胜在角色出彩,是他以前没演过的类型。
郁长泽需要反复剖析、咀嚼过往经历,通过调用自身内在情感与角色产生共鸣从而演绎。
“在房间吗?”
“嗯。”
“就你一个人?”
“是。”
谢淮舟听到棉质拖鞋踩在地板的沙沙声,而后是床垫细微的摩擦声。
等郁长泽在床上躺好,谢淮舟让他打开摄像头。
郁长泽脸色不太好,眼眶通红,眼皮浮肿,明显是哭过,他耷拉着眼尾,看向镜头时又尽力扬起笑:“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
谢淮舟心里酸酸软软的,忍不住心疼:“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嗯?”
“等我十分钟。”
手机被放在床单上,郁长泽听到了脚步声、打开柜子的声音、洗漱声。
十来分钟后谢淮舟回来了。
“leo,有耳机吗?戴上。”
郁长泽预料到什么,心口像被火燎了一下:“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用......”
“我知道,是我想哄你。”谢淮舟的声音像带了湿漉漉的潮气,又轻又黏,“你回到手机主页面...滑到第二页的实用工具文件夹...拉到最下面...有个橙色的软件,点进去。”
之后的话,谢淮舟说不出口,他赤裸地蜷缩在被子里,双腿夹着郁长泽的睡衣,捧着手机看屏幕里郁长泽的眼眸一点点变得深沉幽暗。
“什么时候安装的?”
“你走那天。”
谢淮舟听到了郑咚咚说这段时间行程会安排得很满,除了拍戏还有上半年签的商务广告,再见面可能需要很久。
谢淮舟本来是想等郁长泽自己发现后再和他玩的,但小狗今天不开心。
软件界面很简单,首页只有几个操控键,右上角的小字显示已匹配,往下滑有个详情页面和注意事项。
郁长泽轻轻吐了一口气,不自觉带上命令式的语调:“把摄像头打开。”
谢淮舟点开摄像头,他刚洗完澡,碎发湿润地垂在额前遮住了眉眼,反倒让眼尾和耳垂那一抹潮红更加突出。
“那个是可以远程操控的,我已经...放进去了。”
后半句,谢淮舟的声音轻飘得像一阵雾。
“放在哪了?让我检查一下。”
谢淮舟抿了抿唇,耳垂更红了,虽然羞耻却没拒绝爱人的提议,这种游戏就是要坦诚和配合才好玩。
谢淮舟掀开被子,趴在床上,转换摄像头,反手照向身后。
细窄紧实的一截腰,细腻光洁的皮肤之前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尾椎旁有浅浅的两处腰窝,握着他后入时,拇指指腹恰好可以陷进去,再往下是一道起伏明显的波浪,臀丘饱满又圆润,郁长泽小腹撞上去时会激起一波波肉浪,而修长漂亮的双腿之间夹着一枚跳蛋,跳蛋主体没入后穴看不见,只余一截粉色的拉绳在外面,像突然多出来的小尾巴。
“看清楚了吗?”
郁长泽轻笑了一声:“看清楚了,很可爱。”
谢淮舟整张脸都红了,他飞快地转回摄像头,和屏幕中的郁长泽对视了一眼,又垂下眸,长而翘的睫毛不停地颤啊颤,紧张地等待他的指令。
可郁长泽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键,反而和他聊起天。
第90章
“明天要出门吗?”
“嗯,停职期过了,要回公司。”
“定了几点的闹钟?”
“七点半。”
“定晚一点吧,明天早上我给你订早餐。”
“好。”
随意的问答让谢淮舟绷紧的神经慢慢舒缓,他调整了一个舒服地姿势继续和郁长泽聊天:“阳台种的花开了,商家说是玫瑰,其实是月季...唔。”
谢淮舟陡然泄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郁长泽明知故问,指尖按在最左边的按键上,他听到屏幕那头依稀传来蜂鸣声。
谢淮舟的脖子肉眼可见漫上一层红,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摇了摇头继续道:“月季...也很漂亮,我们不换了吧。”
“好,等我回来如果花没谢,给你做几支书签,喜欢什么样式的?”
郁长泽同时换了另一个按键,这次没有松开,嗡鸣声更大了。
手机“啪”一下掉在被子上,屏幕黑了,只听到谢淮舟克制隐忍的呼吸声。
郁长泽没催他,像好脾气耐心十足的恋人,如果他的手没有一直按在屏幕上的话。
谢淮舟趴在床上,手指紧紧攥住枕头,身后的小尾巴震颤个不停,跳蛋不算大,频率却特别高,刚刚放进去时太匆忙,塞得太深,骚点和生殖腔口都被照顾到。
谢淮舟喉间溢出呻吟,缓了好一会儿,修长的指尖才颤抖着摸向手机。
他的脸全红了,锁骨上汗涔涔的,看向屏幕的眼睛微微失神,勉强道:“要竹制的,好做一点。”
“好。”郁长泽继续哄着他说话,“哥哥,我记得你学过德语,我有一段台词需要用到,你可以念给我听吗?”
“嗯。”
谢淮舟的声音低沉舒缓,即使是复杂冗长的句子也能咬字清晰,如果忽略其中过于粗重的喘息,可以录下来当听力。
“aber manchmal, ganz selten, findest du jemanden...唔...”谢淮舟声音变了调,“leo,帮帮我。”
“怎么帮?”
谢淮舟看着镜头,哽咽着不说话。
郁长泽叹了一口气:“找个支架把手机撑着,我想看着你高潮。”
谢淮舟吃力地挪到床边,将手机靠在台灯上,又调了调角度,确保郁长泽可以看见他,这样一来,他压在身下的睡衣无处遁形,郁长泽一眼就认出。
“为什么要垫着我的睡衣?”
谢淮舟把睡衣团了团,搂进怀里像怕被谁抢去:“只有这个上面还残留着你的信息素。”
郁长泽心都化了,恨不得穿过屏幕紧紧抱住他。
郁长泽按住了最激烈的按键,谢淮舟的腰弹跳了一下,激烈的电流蹿过全身,震动声盖过压抑的喘息,修长的腿在床单上无力的蹬动:“leo...等一下...不要...太刺激了。”
“不舒服吗?”
郁长泽看着屏幕里在欲海中挣扎的人,粉色的小尾巴摇出残影,臀丘抖出肉浪,透明的水液顺着腿根往下淌,真想帮他舔掉。
谢淮舟已经说不出话了,灭顶的快感仿佛有一簇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被高潮冲击得失神,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眼泪。
他把脸埋在郁长泽的睡衣里,借着那点即将消散的信息素,前后一起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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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浅浅的远程控制play
第65章
之后几天,两人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日常相处的时间再度压缩。
期间原本郁长泽可以挤出一天时间回来看看谢淮舟的,但编剧临时改了剧本,有场戏要重拍。
郁长泽回家的计划被迫取消,肉眼可见的消沉,沮丧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周六晚上下戏后,原本等在片场外的保姆车不见了,取而代之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
郁长泽蹙眉正要给商洛打电话,驾驶座降下半窗,一位beta冲他笑了笑。
郁长泽记得他,谢淮舟的助理,曾经让他在中午十二点前从家里搬走。
汽车一路驶离拍摄基地到了市中心一座五星级酒店,下车时,宋明递给他一张房卡。
郁长泽等待电梯期间,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像他以前看过的一部剧本,里面金主传唤自己包养的小情人就是这般隐秘。
电梯门开了,这一层就只有一个房间。
郁长泽刷开门,柔软的沙发上放着脱下来的外套,里间传来水声。
郁长泽心神一动,边解扣子边往里去,转过拐角就看见谢淮舟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正在下厨。
谢淮舟回头就见郁长泽裤子都脱了一半。
谢淮舟:......
郁长泽:......
提前问过商洛,知道他这两天心情不好吃不下饭,谢淮舟一到酒店就亲自下厨,才让助理去接人。
“裤子穿上,去外面坐会儿,马上就好。”
郁长泽脸皮厚,也不觉得尴尬,干脆脱了外裤走进来一把搂住谢淮舟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许久没见,郁长泽的吻热情又缠绵,勾着他的舌头不放,过了会儿,谢淮舟轻轻扯着他的头发,从紧密的亲吻中挣扎出来:“好了,粥要糊了。”
郁长泽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底下那根东西张牙舞爪地顶在谢淮舟腿根:“哥哥,想要。”
谢淮舟揉了揉他的脑袋:“先吃饭。”
郁长泽黏黏糊糊地亲他的脖子:“我不饿。”
“我饿。”
第91章
“好吧。”郁长泽压下汹涌地情欲,乖乖跟在谢淮舟身后一一把菜端出去。
嘴上说着不饿,真吃进嘴里,郁长泽筷子就没停过。
谢淮舟看着他吃掩不住的心疼,高强度工作,郁长泽比之前更瘦了,瘦骨嶙峋,眼底淤积着青黑。
吃完饭,谢淮舟赶他去洗澡,郁长泽围着扒着门框勾引:“哥哥,真的不和我一起洗吗?我会马杀鸡哦。”
两人一起又不知道折腾到几点,谢淮舟就想让他好好休息。
“你自己去吧,我回个邮件。”
谢淮舟回公司后动作很迅速,没有任何预警地把上半年财务支出与实际营收公开,董事会闹着要请第三方审计彻查。
谢昀廷忙得焦头烂额,谢淮舟断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郁长泽洗完澡出来,谢淮舟立刻放下手里的事务,招招手让他过来:“怎么不吹头发。”
“想哥哥帮我吹。”
郁长泽知道谢淮舟最喜欢的就是他那头细密柔软的乌发,他有意保养,平时做妆造都尽量避免漂、染等伤头发的行为。
郁长泽盘腿坐在谢淮舟身前,吹风机呼呼吹着热风,谢淮舟的手在他发丝里温柔穿梭。
吹风机停时,郁长泽靠着谢淮舟的腿睡着了。
他睡觉的样子很乖,谢淮舟沉默地看着他,手指捏着他一小撮头发轻轻摩挲,就那么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直到郁长泽醒来。
“怎么不喊我?”
郁长泽握着他的小腿轻轻揉捏,坐了这么久早麻了。
谢淮舟拉他起来:“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他让郁长泽回床上睡,自己去洗澡。
酒店离剧组远,第二天要早起,郁长泽没闹他,两人抱着说了会话就睡了。
次日闹钟一响谢淮舟就起了。
郁长泽要穿的衣服昨晚商洛就送过来了,谢淮舟把衣物都打理好才喊他起床,就为了让他多睡十来分钟。
郁长泽起床后就就像个双面胶成了精黏在谢淮舟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贴着挨着,一分钟都舍不得分开。
即使这样,依旧没办法延长相聚的时间。
谢淮舟没法待太久,十点就要回去,郁长泽也要去剧组。
分开前,谢淮舟解开衣领,垂下头,乖顺地露出后颈:“给我留个标记吧,在信息素消散前,我们会相见。”
犬牙刺破皮肤,信息素注入身体侵袭血脉,谢淮舟揪着他的衣摆捱过片刻的眩晕。
郁长泽舔去溢出的血丝,那处经年未愈的创口再次变得鲜活。
“还好吗?”
也许是想让相见的时间能快一点,郁长泽并没有释放太多信息素,可谢淮舟的脸还是泛起一片潮红,他感觉郁长泽的信息素更烈了。
郁长泽替他把人工腺体戴上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抑制贴,alpha的信息素渐渐被掩盖。
郁长泽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爱你。”
“嗯。”
谢淮舟弯了弯眼睛,送他出门。
.............
月底郁长泽终于杀青,期间谢淮舟因为忙错过了《在路上》第四期录制,郁长泽拒绝了节目组替换人选的建议,独自完成了所有任务。
回a市那天,郁长泽一个人去的机场。
他低调地进入贵宾室候机。
等待期间,贵宾室进来几个装备精良的保镖,他们仔细排查了一遍,冲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随后门外响起咕噜噜的转动声,高升推着江宴走进来。
郁长泽抬起眸与那张和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对视,很快又收回视线,用帽子盖住脸睡觉。
两分钟后,他听见有人向他走来:“郁先生,我家老板想同您谈场交易。”
“不谈,滚。”
高升也不恼,语调平和道:“不如您先听听给出的条件。”
郁长泽没理他。
高升继续道:“江先生知道您和谢总两情相悦计划着公开,他能保证您公开后事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另外郁夫人名下5%的股份也能无偿赠予您。”
郁长泽双手堵住耳朵,大声逼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高升面色一僵,表情有片刻失控。
江宴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高升把他推过去,随后退到一边。
“研究所新研制了一款药物,成功几率理论上可以达到80%,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郁长泽保持静默,周身气息沉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缺,所以,相比赠予,你该想想我能从你这里夺走什么。”
郁长泽拿下帽子,目光淬火:“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我只要你给我试药三个月,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不会再找你,且此后我保证你和小舟一切顺遂。”
“我要是不答应呢?”
江宴低低咳了两声,锦帕上沾了血,他笑了笑:“你知道的,人在穷途末路时什么都做的出来。”
第66章
深夜,谢淮舟参加完晚宴从宴厅里出来,带着一身酒气上车。
“不好意思,何叔,这么晚了还让您过来。”
驾驶座传来一声轻笑。
谢淮舟揉捏眉心的手一顿,警惕地扫了眼后视镜,却对上一双标志性的狐狸眼。
狐狸眼俏皮地眨了眨,郁长泽摘了口罩和帽子,侧回身笑得灿烂:“小郁代驾为您服务,宝贝,回家了。”
第92章
话音刚落,谢淮舟拽着他的衣领吻上去。
柔软的唇舌相贴,谢淮舟嘴里还残存着涩苦的酒味,渐渐被浓烈辛辣的龙舌兰替代,粗重压抑的喘息交织,分开时,谢淮舟追上去嘬了口小巧的唇珠。
“哥哥,再亲下去,我俩明天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谢淮舟低笑,从后座换到了副驾驶。
喝醉的谢淮舟有种散漫的慵懒,他倚靠在车门,目光在郁长泽身上逡巡。
等待红灯期间,郁长泽无奈地将他的脸转回去:“别这样看着我。”
“嗯?”谢淮舟错愕地眨眨眼,似乎不太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勾人。
谢淮舟喝酒不上脸,只眼尾处泛着些许红,一双眼睛水光潋滟,看向郁长泽时微微有些涣散,和某些时刻一模一样,偏偏他还嗪着笑,一副任人施为,被玩痴了的样子。
谢淮舟被哄着移开目光,没两分钟又转回来。
郁长泽没看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指节都泛白。
他压着最高限速到家,车刚进地库,郁长泽便拉下手刹,按住谢淮舟的后脑凶狠地啃上去。
谢淮舟吃痛,嘶嘶抽气。
郁长泽捏着他的后颈,沉声道:“哥哥故意的是不是?拿那种眼神看我,鸡巴都看硬了。”
谢淮舟百口莫辩,无辜地看着他。
郁长泽推开车门:“下车。”
谢淮舟脚刚挨上地,郁长泽已经从驾驶位绕到他旁边,随后一把扛起,拉开后车门扔在宽敞的后座上。
谢淮舟诧异道:“在这里?”
郁长泽欺身压上来,啄吻着他的脖颈道:“私人车库。”
谢淮舟无比庆幸,郁长泽今天开的是辆suv,空间大、底盘稳、够结实。
谢淮舟跨坐在郁长泽身上,捧着他的脸接吻,唇舌交缠的水声在私密、昏暗的空间无限放大。 手指挑开裤腰往下探,高热的掌心贴在微凉绵软的臀肉,那股滚烫的热意像是透过皮肉传进血液骨骼里,燃起了一簇火焰。
挺括贴身的西装弹性有限,挤进去一双大手再没有施展的空间。
郁长泽揉捏着丰腴饱满面团似的臀肉,急切道:“哥哥,之后赔你。”
“嗯?”谢淮舟疑惑地哼了声鼻音。
下一秒便听到一声清晰的布料撕裂声,身下凉飕飕的,谢淮舟的裤子沿着中缝线被撕了个洞,如同开裆裤一般,恰好露出白嫩嫩挺翘的屁股。
谢淮舟松快了,郁长泽立刻放出自己的。
沉甸甸粗硕的一根,柱身涨得通红,张牙舞爪地顶在谢淮舟小腹,顶端溢出的清液很快濡湿了轻薄的衬衫,谢淮舟的呼吸又粗重了一些。
郁长泽把谢淮舟的双臀微微太高了一下,前端顶在穴口却没急着插进去,反而卡在臀缝里,双手握紧臀肉往中间压,丰腴的白肉从指缝间漏出来,性器被包裹得紧实,抽插时粗硬的柱身摩擦过阴囊和会阴,谢淮舟泄出一声惊呼,腰背拱起拼命往上躲。
太痒了。
那块地方甚少被触碰,遍布的神经末梢一点不比后穴少,他能清晰感受到性器的纹路,盘桓的青筋和顶端刮过的冠状沟。
郁长泽摁着他的腰,两人紧紧贴合。
谢淮舟腰肢颤个不停,他俯在郁长泽的肩头,潮湿高热的呼吸落在他的颈窝。摇晃的视野里,谢淮舟的目光定在他的耳垂,那里曾打过耳洞,鬼使神差的,谢淮舟凑上去含住他的耳垂,舌尖顶着小孔舔弄。
郁长泽猛地一颤,接着露出一声闷哼,低沉又性感。
谢淮舟趴在他肩上痴痴的笑,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耳朵敏感。
身下的水声越来越重,湿濡感从臀缝蔓延到腿根,后穴早被蹭软了,小口一张一合,龟头时不时会被含进去,再吐出来继续磨屄。
“leo。”谢淮舟将他的耳垂舔得湿漉漉的,“全部进来,想要你肏我。”
郁长泽龟头恰好挺进去一半,闻言整根没入,彻底结合后,彼此都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仿佛灵魂都交融在一起。
谢淮舟直起腰,一手抓住车厢顶上的扶手,一手搭在郁长泽肩上借力。
车身晃动,上上下下起伏。
紧闭的车厢里,气温骤升,信息素的味道充斥整个空间像爆开了一枚烈酒炸弹。
谢淮舟本来晕乎乎的脑子更加迷糊了,完全依靠本能行事,舒服了就叫,难受了就撒娇似的轻哼,后穴下意识的吸夹。
郁长泽浑身绷紧,睁着眼欣赏谢淮舟,他上身穿着完整的衬衫,衣扣解开了大半,微微鼓起的胸肌敞露着,乳头被玩到红艳,肿成豆子大小,脖子上还挂着领带,蓝灰色,随着动作在胸口附近晃荡。
郁长泽的目光从他被顶到鼓起的小腹一点点往上移,最后和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对上,一片迷离的水色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赤诚热烈,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哥哥,你太犯规了。”
郁长泽摘下他的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否则,在这样的眼神下,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变得更敏感,臀肉拍在大腿的啪啪声,阴茎破开肉穴的酥麻,皮肉紧贴的炙热,双腿过度运动后的酸软...
所有感官被扩大,快感飙升在体内横冲直撞,体力却跟不上节奏,他焦急地喊着郁长泽的名字。
忽然身体腾空,天旋地转,他以跪趴的姿势被放在后车座。
第93章
后入的姿势会肏得更深,郁长泽摁着他的后颈,凶狠地往里肏。
谢淮舟的脸贴在真皮座椅上,凉丝丝的,很快又被体温焐热。
谢淮舟被他不知收敛的冲撞干地腿软,整个人不自觉往前爬,他慌乱地开口:“leo,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郁长泽掐着他的腰将他拖回,犬牙在他后颈逡巡,叼着细嫩的颈肉含糊道:“怕掉就咬紧一点。”
说着,他狠狠扇了一下丰腴柔软的屁股,握着两团臀肉揉捏成任意形状。
车窗起了雾,朦朦胧胧的。
不知顶到哪里,谢淮舟尖叫一声,挺起半个身子,手掌按在车窗上又慢慢滑下去,只留下汗津津的手掌印。
谢淮舟被肏射了,下身软绵绵的,腿根都在痉挛。
可郁长泽还没结束,伴随高潮的余韵,每次都肏到最深处,动作越来越凶猛。
谢淮舟哭了,泪水洇湿领带又顺着面颊往下淌。
郁长泽掰过他的脸,吻他流泪的眼睛,舔掉脸颊上挂着的泪珠,最后含着他的舌吸吮,像要把他拆吃入腹,又像把他珍惜的含进嘴里。
他看着这样脆弱、可怜又勾人的谢淮舟,脑子里肮脏的想法一个接一个。
他贴着谢淮舟的嘴唇,低声道:“对不起,哥哥之后怎么骂我都行。”
谢淮舟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脸,紧接着,他哭叫一声,蹬着腿要从他身下离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郁长泽顶开了他的生殖腔,狗圈地盘一样,伴随着精液,涌入更加激烈滚烫的液体。
射完后他没急着离开,将谢淮舟内裤仅剩的布料扯下,性器抽出后,趁着精尿还未流出来,立刻团成一团塞进穴肉里。
五分钟后,私人车库里,郁长泽抱着人走出来。
尽管西装外套遮住了大部分身体,但谢淮舟露在外面的小腿痕迹斑斑,湿漉漉的还泛着水光,难掩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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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震 ????
第67章
郁长泽带谢淮舟回的是他在a市买的别墅,独栋独户,绿化好,私密性高。
谢淮舟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攀上被子形成一道灿烂的光带。
房子里都是郁长泽信息素的味道,被子里更甚,浓郁得像泡在薄荷酒坛子里。
谢淮舟坐起身,腰腹以下是麻的,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
昨晚郁长泽抱着他清理时,谢淮舟晕晕乎乎人事不醒,一半是醉的,一半是被郁长泽熏的。
郁长泽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浓烈。
顾虑到之前有过信息素失控,谢淮舟打算吃过早饭后让商医生来一趟。
他起身洗簌,郁长泽还在睡,半张脸埋在枕头夹缝里,睡得红扑扑的。
别墅干净、整洁却分外冷清,装修保留着样板风格,家具都是全新的,有些甚至没拆封。
好在冰箱里有食物,管理别墅的阿姨似乎知道主人不会做饭,储备的大多是水果、酸奶等即食食品,速冻层则是手工包的馄饨、饺子之类的包点。
谢淮舟捡了一格馄饨出来,冷水下锅,水开后扔了点紫菜、虾皮提鲜。
闷煮两分钟后,谢淮舟盛出来,正要端去客厅,别墅内忽然响起尖锐拉长的警铃声,接着一股浓郁甘烈的alpha信息素充盈满室。
郁长泽进入易感期了。
谢淮舟顾不上其他,立刻冲向二楼。
没上几层台阶,郁长泽忽然出现在楼梯口,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日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白墙上,像一只扭曲变形的怪物,汹涌的信息素像一堵看不见的墙压向谢淮舟。
谢淮舟手臂上竖起寒毛,浑身肌肉绷紧,那是人类对危险生物的本能警戒。
过往几次的经历告诉他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前提下,陪alpha过易感期,他很可能会被弄死。快感过度就成了痛苦,无法标记意味着后颈被反复撕咬、破开,几乎被咬下一块肉来,而天生比omega短窄的生殖腔容不下成结的性器,被撑到极致时会挤压胃部,阵阵作呕。
他现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找一间坚固的房间躲进去反锁上门,然后给alpha安全中心打电话,至少在手里有强效抑制剂的情况下才能接近他。
可是谢淮舟放弃了脑海中预演的所有方案,一步步走向楼梯口。
“leo,你还好吗?”谢淮舟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在离他三个台阶时,谢淮舟愣住了。
郁长泽在哭。
不是上次求婚时撒娇又委屈的嚎啕大哭,恨不得所有人都来心疼他,哄哄他。
郁长泽此时的眼泪,无声无息,掉在地毯上很快就消失,谢淮舟却前所未有的心疼。
“leo。”谢淮舟试探性地向他伸出手。
郁长泽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谢淮舟感受到颈间连绵的湿意,心里也跟着发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腺体疼不疼?信息素大面积释放会不会脱力?”谢淮舟接连问了郁长泽好几个问题,他都没回答,眼泪也没止过。
谢淮舟担心易感期会给他的腺体造成负担,踮起脚尖看了眼他的后颈,腺体没红肿,除了体温较高,心跳和呼吸频率略高于平常,但考虑到易感期属于正常现象。
谢淮舟高悬的心刚刚放下,却猛地惊醒。
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郁长泽的性反应。
第94章
郁长泽穿着睡衣,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挡不住什么,任何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谢淮舟目光下移,郁长泽身下还算平静。
他当然不怀疑郁长泽的性能力,毕竟昨晚才被肏晕过。
但是...alpha在易感期怎么会没有性冲动?
商洛还是要来一趟。
谢淮舟哄着他下楼吃早餐,期间一定要有身体接触,至少要牵着手,否则郁长泽就哭、肉眼可见的失落、不安。
吃完饭,谢淮舟牵着他坐在沙发上,随后给商洛打电话。
郁长泽单独坐了没两秒便歪进谢淮舟怀里,电话里的声音抢夺了谢淮舟的注意让他烦躁不安,不断地想挤掉手机。
谢淮舟一边拦着他一边听商洛说注意事项。
“他有易感期说明腺体激素在恢复,只要不出现红肿、溃烂,高烧、信息素时浓时淡等症状就不用特殊干预,相信s级alpha的自我恢复能力。”
“好的。”谢淮舟顿了顿,挡住郁长泽凑上来的脸,“可是leo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很黏我,但是对我没有性冲动。”
“不是对你,他是...”商洛刚说了一半,就听到电话那头谢淮舟的惊呼。
他揉了揉眉心:“算了,我发消息给你。”
“谢谢商医生。”谢淮舟挣脱郁长泽的亲吻,趁手机没被扔出去大喊,“送物资到leo别墅!!!”
手机以一条优美的抛物线飞出去,郁长泽霸道地压在他身上不断亲吻。
谢淮舟揉着他的发顶,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像在撸一只大猫。
郁长泽枕着谢淮舟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被安抚。
窗帘在微风中摇摆,光影错落。
谢淮舟被醇厚的信息素包裹,感受着他的呼吸,获得了以往在易感期从未有过的平静。
.......
谢淮舟被两下敲门声惊醒。
敲门声很短促,生怕多敲一下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头枕在郁长泽腿上,脸向着他的小腹。
郁长泽显然没睡,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指缠着他耳边的发丝打圈,听见敲门声,懒懒地看了大门一眼,又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
察觉谢淮舟要过去,他急躁地扣着谢淮舟的手不放。
谢淮舟无奈,用昨晚蒙住他眼睛的领带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郁长泽这才愿意跟他过去。
商洛不愧是医生除了食物、水、抑制剂外还有外用药栓和一大包尿垫。
地毯上的手机响了一声,谢淮舟捡起,是商洛的消息。
“郁长泽三年有过八次易感期,其中五次是药物催化,抽取信息素用于人工腺体。每次易感期和他相处的都是陌生的医护人员,再加上抽取信息素这类伤害性行为,导致他在易感期极度缺乏安全感、敏感、易怒、焦躁不安,相较于性冲动,他更需要伴侣的陪伴、安抚和关爱,就像动物只会在安全的环境繁衍后代一样,alpha也一样,建议你在郁准备的巢穴里陪他过易感期,那会让他更安心。”
大多数情况下alpha会选择一个封闭、狭小、伴侣气息浓厚的地方过易感期,以前都是在公寓的卧室里,拉上窗帘关起门,昏天黑地好几天都不出门,但这栋别墅谢淮舟显然是第一次来。
可商洛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巢穴...
“leo,你的巢穴在哪?可以带我过去吗?”
郁长泽搂着他的腰,鼻尖在谢淮舟脖颈蹭动,含着他的耳垂轻声说:“哥哥不会喜欢的。”
“喜欢的,leo的巢穴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郁长泽似乎被他这句话鼓舞,呼吸急促了几分。
没有哪个alpha不想把老婆叼进自己精心准备的巢穴里。
郁长泽心动了。
那条领带再次蒙住了谢淮舟的眼睛,随后谢淮舟身体一轻,郁长泽把他抱了起来,两三分钟后,他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嘎吱声,接着是一阵机括活动的声音,就像古装剧里的机关暗门。
谢淮舟有些想笑。
leo的巢穴不会是一座宝库吧,里面堆满金币和闪闪发亮的宝石?
机关声音停止后,郁长泽抱着他进去,从步伐幅度判断似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光线猛然暗下来。
向下走了许久,谢淮舟才感受到平地,紧接着听见金属的哐当声还有铁链晃动的声响。
谢淮舟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紧张,他无措地喊了一声:“leo。”
“嗯。”
郁长泽安抚地蹭了蹭他的头顶。
没多久,谢淮舟便接触到柔软的床垫,他朝郁长泽的方向仰起脸:“我可以摘下领带了吗?”
“嗯。”
话音刚落,谢淮舟拉下领带,随后被眼前的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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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两天一直在回家路上,来晚了~
大家中秋快乐呀~
第68章
谢淮舟在y国留学时最喜欢他公寓里的壁炉,伦敦多雨,阴雨连绵的天气窝在壁炉前取暖,跃动的火光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淡淡的松木香氤氲开。
谢淮舟可以在壁炉前看一下午的书或电影。
如果leo在就没那么悠闲了。
他不允许谢淮舟的注意力长时间从他身上离开。
他会挤掉平板或书籍,霸道地占据谢淮舟的怀抱,用亲吻或抚摸挑起他的情欲;偶尔也会乖乖的枕着他腿上,听着故事睡着,梦里都是松木的香气。
第95章
现在,那方壁炉就在谢淮舟眼前。
不,应该说伦敦的那座公寓都搬到了这里。
米白色沙发左侧扶手流浪猫抓过的痕迹、绒毛地毯烫过的焦印、床头柜第二格怎么也关不上的抽屉,全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事,卧室的墙壁被拆掉,取而代之是一间巨大的呈半弧形的铁笼将整个卧室都罩在里面。床上还有一副脚铐,不到小拇指粗细,似乎一拽就断,但上面泛着的金属光泽又显示出它的牢固。
真是矛盾又奇怪的设计。
“难怪上面没有生活痕迹,你回别墅都是住在这里?”
“嗯,我总想着也许哪天一觉醒来你就回来了呢。”
谢淮舟心脏抽疼,抱着他亲了又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郁长泽将他紧紧箍进怀里,胸腔滚烫,心口缺失的那一块被填满,眼里积蓄着一层雾气。
谢淮舟任他抱着,直到空气中薄荷酒的气息越来越浓,龙舌兰的酸苦再也藏不住。
“leo,还好吗?”
郁长泽的呼吸更烫了:“有点难受。”
alpha一直得不到纾解,信息素在体内大量淤积,体温不断升高。
“用抑制剂吧。”
昨天刚做过,他担心谢淮舟吃不消。
针管里的空气一点点推出来,针尖渗出几滴透明的药液。
郁长泽乖顺地低下头露出后颈光滑微鼓的腺体。
谢淮舟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alpha被固定在手术床上,针尖扎进腺体抽出一管管淡粉色的液体。
“啪”
谢淮舟扔了抑制剂,他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露出斑驳白皙的胸膛:“leo,做爱吧。”
..........
谢淮舟面红耳赤的躺在床上,除了一件薄地透肉的衬衫,什么也没穿。
身下传来湿润响亮的吸舔声,像小猫在喝水。
太羞耻了。
就算是以前,郁长泽也没这样做过。
那处昨夜经历过欢愉的地方,现在还未消肿,穴口微微嘟起刚好可以让alpha含在嘴里裹吸。
粗糙的舌面舔过褶皱,穴口应激的收缩了一下,像在呼吸。
谢淮舟紧攥着床单,视线里只有郁长泽埋在他双腿之间黑乎乎的脑袋。
alpha舔穴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水太多了,舌头搅弄进去就能尝到腥甜的液体。
小小的一处穴眼被舔得水润,郁长泽尝到了舔屄的趣味,把穴口吃遍了不够,舌尖又自下往上从屄口舔到会阴。
那处颜色要深些,褐色的,昨夜被按在鸡巴上磨,微微有些泛红。
郁长泽用唇色一一抚慰,尝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谢淮舟羞耻地想闭拢腿,刚合上就被强制掰开,脚掌踩在郁长泽的肩上蹬了蹬:“leo,别...这太奇怪了。”
“不舒服吗?”郁长泽抬起头,漂亮的脸上一片潮红,嘴唇水润润的。
谢淮舟都不敢看他:“你直接进来就好,没关系的。”
“可是我喜欢给你舔。”郁长泽握着他的腿根亲了亲,腿根的软肉吸进嘴里,“啵”一声响,“很嫩、很甜,哥哥的反应也很有趣。”
他说着探出舌头舔了舔近在咫尺的囊袋,略微冰凉,燥热的舌面一接触。
谢淮舟便倒吸了一口气,腰肢乱颤。
“很爽是不是?你都流了好多水。”郁长泽抬起手给他看挂在指尖的透明黏液。
谢淮舟羞耻地捂住眼睛,自暴自弃道:“只要你不憋得难受,那就随你吧。”
郁长泽低笑了两声,又重新埋在他身下。
从水润润的后穴舔到不断流腺液的性器,还试图深喉了几次。
谢淮舟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把性器吐出来,断开时龟头到他的唇角牵出一条银丝:“我昨天射了四次,你现在把我口射了,是想我死在这儿?”
于是那条蒙过他眼睛、捆过手腕的领带最后又绑在了性器根部。
郁长泽还恶趣味地扎了个蝴蝶结。
穴口被唇舌玩弄了多时,柔软湿润,龟头抵在上面一挺腰就肏了进来。
郁长泽的动作很温柔,相较于昨夜激烈狂暴的欲望发泄,他更想得到谢淮舟的表扬。
伴侣的认可、夸奖和赞美,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是可以让老婆开心的,老婆开心了就不会丢下他。
可是谢淮舟太内敛了,除了偶尔泄露的呻吟和喘息,大多数时候他都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于是郁长泽更加卖力,观察他的表情,舔奶尖或者顶着骚点磨。
谢淮舟被干到浑身乱颤,嘴唇微张着露出一点肉红色的舌头,来不及咽下的涎水顺着下颌淌在脖颈上,浑身沾满酒香,身体飘飘然。
“哥哥,喜欢这样肏你吗?里面吸得好紧,明明昨天才肏过。”
谢淮舟呜呜咽咽地附和。
郁长泽含住他的唇,吸他的舌头,嘴里的咸腥味,谢淮舟也尝到了。
他扭头躲开:“脏。”
郁长泽不满道:“这是你自己的水!”
谢淮舟还是嫌弃。
郁长泽在他颈窝拱来拱去,牵着他的手去摸两人的结合处。
为了让他舒服,郁长泽还有四分之一的鸡巴没肏进去,可怜兮兮的露在外面。
“哥哥,我弄得你舒服吗?夸夸我嘛。”
谢淮舟只好夸他,可搜肠刮肚也只会来回说着“leo很棒,很厉害。”
第96章
郁长泽一边动一边问:“哪里棒?哪里厉害?”
谢淮舟哼哼唧唧不说话。
郁长泽重重顶了两下,整根没入又抽出,解了会儿馋,又浅浅的肏。
“说嘛,哪里厉害?”
“生、生殖器。”谢淮舟小小声。
“我想听粗俗一点的。”
谢淮舟又不肯说了。
郁长泽气得抓着他的脚踝咬了两口,连续迅猛地肏了十来下。
谢淮舟腹部抽动,前面的那根东西弹动着,他伸着手去解领带却被郁长泽捉住。
“你说了我才允许你射。”
谢淮舟被折磨得眼泪汪汪,崩溃得边哭边夸他:“鸡巴...鸡巴很厉害...又粗又长...肏得很舒服...leo也很会舔...刚刚差点就把我舔高潮了...乳头也想让你吸一吸...leo、leo...很漂亮...做爱的时候漂亮、演戏的时候漂亮、哭的时候也很漂亮...我很爱leo...”
郁长泽心脏酸酸麻麻的,跟着一块儿落泪:“我也爱哥哥,最爱哥哥,只爱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行。”
他重重亲了谢淮舟几下,将他翻过身,咬破他的后颈注入大量信息素,同时解开领带。
精液一股股打在穴壁,谢淮舟哆嗦着,和他一起高潮了。
........
清洗完出来,谢淮舟已经筋疲力尽了。
郁长泽把他抱到沙发上,给他喂了点水,又在手边放了吃的。
将脏了的床单换下来,铺新的时想了想,又垫了一层尿垫。
郁长泽抱着吃饱喝足的谢淮舟回到床上,准备睡觉时,谢淮舟忽然踹了他一脚,翘起jiojio踩在他肚皮上,打了个哈欠道:“脚铐。”
郁长泽立刻屁颠屁颠爬起来,捡起锁链铐在他脚踝处,严丝合缝。
谢淮舟晃了晃脚。
还行,不算重也不吵。
郁长泽重新抱住他,这次是真的安心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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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穴
第69章
这是谢淮舟渡过的最舒服的易感期,大多时候他们都通过接吻和拥抱抚慰郁长泽,偶尔做爱郁长泽也会顾及他的感受,不像以前被信息素支配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郁长泽的易感期只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上午醒来时,他的信息素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郁长泽赤着上身清理巢穴,脏了的床单扔进洗衣机,按下清洗键前拽出裹在里面的白衬衫,尽力抚平皱褶挂进衣柜里,怕被发现刻意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商洛准备的尿垫没剩多少,虽然做的不多,但每次都是高质量,一次能弄湿好几张,郁长泽用大号垃圾袋装起来。
面上的垃圾清理干净,郁长泽转到了浴室门口,他试探的拧了下门锁,没反锁,一推就开。
朦胧水汽中,谢淮舟一条腿踩在马桶盖上,一手伸至身后将药栓往里塞,大腿肌肉绷紧,脚尖发颤。
连续几天性爱,再温柔舒适也会有损伤。
“我帮你。”
谢淮舟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他现在郁长泽任何肢体接触都会应激。
药栓放好后,谢淮舟擦干身上的水珠:“都收拾好了?”
“嗯。”
谢淮舟裹着浴巾出来,将衣柜里的白衬衫翻出来扔进洗衣篓,又在抽屉夹层里找到那条用过的领带,最后是垃圾袋里准备夹带上去的脚铐。
“啊。”郁长泽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本来还想改造成手环戴着的。
“你不需要藏这些东西,以后的易感期我都会陪你过。”
郁长泽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下来,他亲了亲谢淮舟的脸颊:“哥哥,我喜欢听你说以后。”
就好像他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光,也会有很多很多的爱。
.........
郁长泽这次的假期格外长,有十来天,中途谢淮舟还抽了几天时间去录了两期综艺。
在谢淮舟在,郁长泽肉眼可见的活泼开朗。
谢淮舟也因此发现了他的微博小号-----淮舟倚泽停,见他在超话里节奏带得飞起,剪得cp小视频一个比一个过火,不由得忧心:“现在公众对双a恋的接受度不高,这样半真半假磕磕cp还好,真的公开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我不介意地下恋的,反正我也不是真正的alpha。”
“这和你是不是alpha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性别。你不方便以beta的身份公开,那就用alpha的。”
谢淮舟:“可是...”
“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啊。”郁长泽耷拉着眼,泫然欲泣,“我知道我只是个小演员,没有你有钱,也帮不上你什么,家世也不好看。公开以后,那些漂亮、可爱的omega不会和你联姻,哥哥就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没有、没有。”谢淮舟手忙脚乱的安抚,“没有其他omega,你就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那可以公开吗?”
谢淮舟一咬牙:“可以!”又赶紧补充道,“但不许乱来。”
郁长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十月底,郁长泽假期结束。
“这次进组要三个月,又是封闭式拍摄,你冬天的衣服带了吗?帽子、围巾呢?”
郁长泽把来回转悠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装进行李箱的谢淮舟拉进怀里:“要是能把你带过去,我裸拍都行。”
“神经。”
谢淮舟推开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行李箱,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便拉上拉链。
第97章
触碰到大门把手的那刻,心脏无法避免的酸涩,还没离开就控制不住的思念。
郁长泽张开手臂抱住他。
五秒、十秒、三十秒...
两分钟后。
郁长泽:“哥哥要不你送我去机场吧。”
十分钟后。
谢淮舟坐进商务车里,冲商洛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商洛推了推镜框,眼里闪过睿智的光芒:“理解的,刚结束易感期的alpha很难和伴侣分开。”
结束易感期一个多星期且正在把手往谢淮舟衣服里伸的郁长泽:“没错,我们alpha就是这么脆弱。”
谢淮舟一巴掌拍他脸上:“闭嘴吧你。”
到机场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十五分钟,又为了掩护行程,车停在附近废旧的公园。
来不及道别,谢淮舟将他卷起的衣领理了理:“走吧。”
郁长泽捏了捏他手心,随后转身步入地下通道,黑暗渐渐将他的身影吞没。
谢淮舟靠在车窗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口发堵,他低头点了一支烟,亮起的火光映出他发红的眼角。
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口烟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下意识抬头。
郁长泽冲破黑暗朝着谢淮舟奔跑而来。
他带起一阵风,扑进谢淮舟怀里,共享一个薄荷味道的吻。
一吻结束,他与谢淮舟额头抵着额头,近到只剩彼此的呼吸。
“哥哥等我,这次结束后我再也不离开了,只守着你。”
第70章
晚上十点,结束完跨国会议的谢淮舟头昏脑涨,急切需要抽根烟提提神。
他拉开抽屉,原本放着烟盒的地方只有一盒薄荷糖,拆了封装,倒出两粒糖扔进嘴里,三两下咬碎,清冽的冷香充盈口鼻,沉闷的思绪恢复清明。
他拿出手机,和郁长泽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五天前。
他拍了张糖盒的照片发过去。
“什么时候藏的?”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谢淮舟滑动屏幕将聊天记录滑到郁长泽离开的那天再慢慢开始往下看。
聊天记录没多长,谢淮舟不是话多的人,郁长泽雅回复又总是延迟。
短短不到三屏的纪录很快看完,谢淮舟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文件。
这段时间,第三方审计进入尾声,谢昀霆挪用公款,坑骗政府补助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谢淮舟预备一鼓作气将他摁死。
次日从公司出来,天阴阴的,像蒙了一层灰雾,要下雨了。
从公司到家这一路,谢淮舟短暂睡了一会儿。
直到车身猛地一晃,背脊撞到椅背上,谢淮舟惊醒,就见一群记者提着话筒和摄像机蜂拥而至。
“谢先生,网传您伪造性别,真实身份是beta,请问是真的吗?”
“谢先生,郁长泽五年前与人有过婚约的事情,您是否知情?”
“综艺节目中,郁长泽多次与您举止亲密,是否存在性骚扰?您的信息素与他如此相似,是因为他对您实施了标记吗?”
“谢先生,您是否为跨性别者?郁长泽是您信息素供体吗?”
“对于郁长泽直男装gay,刻意卖腐的行为您怎么看?”
“谢先生,郁长泽多次在社交平台对您示爱,是否因为他知道您真实性别?您是否存在插足他人感情的行为?”
..............
上午十点,谢淮舟名下隐私性最高的一套别墅。
“目前已经确认,关于您的负面新闻是谢副总那边放出的,公关部按照之前的预案已经将热搜撤下去了,但郁先生毕竟是公众人物,关于他的话题依旧在反复高频创建,话题讨论度持续升高。”
谢淮舟点点头,清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从他拒绝郁长泽提供信息素开始,就准备恢复beta性别。
谢昀霆只是让他的计划提前了一步,不足以让他自乱阵脚,现在反而更担心郁长泽。
谢淮舟点开微博图标,进去的瞬间,屏幕卡了一瞬,随后铺天盖地的私信涌上来。
恶毒至极的谩骂,满屏的诅咒和问候全家。
谢淮舟毫无触动,切换到热搜界面,郁长泽相关的字眼霸占了前五。
随便点进去一条,相关的回复让他脸色越来越沉,他猛地把手机扣在桌面,片刻后,他拨出一个号码,刚接通对面就爆发一阵怒吼:“要我说多少遍,我和郁长泽没订过婚也没被插足,别他妈再给我打电话了。”
“桑哲,是我。”
桑哲顿了顿:“抱歉,我以为是记者。”
“没关系,反倒是我该说声对不起,让你遭受无妄之灾。”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咯嗒”声,随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桑桑,把烟熄了。”
片刻后,桑哲问:“你们打算怎么做?我要怎么配合?”
“先发申明,否认一切你与leo订婚的信息,必要的时候需要公开你已婚的消息。”
“行。”
“谢谢。”
桑哲停顿了一会儿,低声问:“你真的是beta吗?”
谢淮舟:“你觉得呢?”
“不知道。”桑哲笑了笑,“我只知道爸爸交给你的公司在越来越好。”
挂断电话后,谢淮舟给郁长泽留了言,又给郑咚咚打电话,两个都没联系上。
他没再继续,强迫自己睡了两个小时,参加下午的董事会。
第98章
会议结束已经晚上七点。
谢昀霆的职务被撤销,公司将起诉其违法行为。
至于性别,并不会影响他手里的股份,加上从桑哲那收购的,谢淮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今早的热搜只是谢昀霆临死前的反扑,他还以为谢淮舟会惧人言,主动认怂,像之前一样轻描淡写扔出一两个替死鬼就能揭过去。
可这一次,谢淮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坚定、果决地将他摁死在董事会上。
被带走的那一刻,他看向主席位上的谢淮舟。
那副温润和煦的面孔之下藏着勃勃野心和对失败者的嘲弄。
.......
会议结束后,谢淮舟拒绝了陈如兰的庆功会。
从上午到现在,他没收到任何回复。
这极其不正常,就算演员本人无法碰手机,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呢?
演员形象直接关系到作品能不能上映,导演再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限制通讯。
“查一下李淳风的新剧在哪拍。”
“好的。”
汽车向前飞驰,乌沉沉的云堆在半空,隐隐可以见到银色的闪电流动。
谢淮舟怔怔地看着窗外在狂风中摇晃的树影,直到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
与此同时,积蓄了一整日的暴雨终于落下,唰啦一声打在车窗上,形成一道厚重的雨幕。
在轰鸣的雷声中,谢淮舟看清了那条信息。
“谢总,李淳风新剧没有签约郁先生。”
……
江家。
郁长泽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快速撞击着胸膛,牵扯着耳朵都在发疼。
一旁的监护仪滴滴报警,墙角的摄像头红灯闪烁,转动着对准郁长泽,随后房间里想起一道机械音。
“n0317,是否需要医疗援助?”
郁长泽扯过枕头砸向摄像头,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摄像头另一边的研究员早已熟悉他的抵抗情绪,冷静纪录:xx年12月7日,03:26:53,n0317第七次梦魇。
黑暗封闭的空间并没有给郁长泽带来安全感,呼吸变得潮热,他掀开被子下床,四面墙角的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咔咔”的机械音在黑暗中格外突兀。
郁长泽赤着脚走到客厅,那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封死的,最坚固的防弹玻璃。
郁长泽坐在窗前看着一颗颗水珠砸在窗户上又慢慢滑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迹。
他在窗前坐了许久,直到天边出现一道浅白色的亮光,他冲着头顶的摄像头喊:“手机。”
今日静默的时间格外久,就在郁长泽怀疑看守他的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得到了回复。
“抱歉,今天不属于通讯日。”
郁长泽烦躁地“啧”了一声,在墙角用指甲划了一道横,在此之前,他已经刻了七个半“正”字了,还有五十二天就能见到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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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深秋最后一场暴雨带走了枝头枯黄残破的树叶,光秃秃的树梢上挂着雨滴,天边的余晖在几个呼吸间被黑夜代替。
a城的冬季悄无声息降临。
谢淮舟盯着电脑,屏幕的白光照亮他眼底的血丝,手边的烟灰缸里堆了满满的灰烬和未燃尽的烟头。
知道郁长泽没去拍摄后,他立刻派人追查下落,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只抢到一段没处理干净的视频。
视频里郁长泽并没上飞机,反而绕到接机口上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
视频明显剪辑过,车牌号、司机样貌之类的明显标识全部被处理,之后的道路监控更是连车都没出现,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谢淮舟已经有了猜想。
一遍遍看视频,只是还怀揣着希望,也许是他想错了,也许带走leo的人不是江宴......
谢淮舟总是这样,过分软弱,无谓挣扎,非要撞了南墙,被钉死在墙上才肯放下那点期望。
视频播放到第十七遍,谢淮舟发现一个微小的细节,司机握方向盘的动作有点奇怪,手腕与胳膊是笔直的一条线,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距离很小形成一个u型的间隔,类似握住推车、轮椅之类的把手,而正常握方向盘时手腕与胳膊有一定夹角,拇指与食指的距离会更大些,形成“c”型。
这处细节连线索都算不上,也许是巧合,或者是司机随意摆出的一个动作,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谢淮舟立刻就想到了高升,他是江宴的助理,经常会推着江宴出席活动或去医院检查。
他调查了高升的行踪,十月二十八号郁长泽去机场那天,高升曾在机场附近出现。
……
江家的小花园入秋后建了玻璃暖房,即使经历一夜暴雨,花木依旧繁茂,日光下摇曳生姿。
江宴拿着一把小花锄给架子上的鸢尾松土,露出的半截手腕苍白细瘦,两边的腕骨高高凸起,像是只剩一层皮包着。
“先生,谢总来了。”高升过来叫他,脸色不太好。
江宴点点头,把小花锄放到一旁,擦了擦手让高升推他出去。
谢淮舟独自待在待客的小花厅,他站在窗边,穿着一席深色的大衣,冷冷抿着唇,面目表情看着满园葱茏,烟雾飘浮在他指间,一点橙红的烟火在苍白的日光下明明灭灭。
第99章
他听见轮椅轧过青石板的声音,淡漠的视线投向江宴,第一次没有迎上去。
高升把江宴推进小花厅,冲谢淮舟点点头便匆匆离开。
江宴操控着轮椅转到茶桌后,漫不经心道:“昨晚没睡好?都能看见红血丝了。”
“换了是你,你能睡着?”谢淮舟将烟按在江宴最喜欢的那套黄花梨八仙桌上,完整的木纹突兀地多了块黑斑。
江宴微微掀起眼帘,哼笑一声:“你不用拿我的八仙桌撒气,再过一两个月郁长泽自然会回去。”
连日来的疲惫、烦躁、愤怒、失望在一刹那爆发,谢淮舟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面,逼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来找你撒气、抱怨,大闹一场后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江宴,别把我当小孩子愚弄。我今天必须带郁长泽离开。”
江宴的目光变得锐利,鸢尾花型信息素在空中漫开,谢淮舟后颈灼烧发痛。
“我要是非不让呢。”
“那你就该想想岁岁。”
江宴脸色刹变,额角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你威胁我?你为了一个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威胁我?”
“不管他的出身如何,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江宴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谁的爱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一直到现在他对你说过实话吗?”
“如果不是谢昀霆突然发难,你是不是还以为他在拍戏?”
“你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他珍惜吗?”
“小舟,相爱最基础的前提就是坦诚,郁长泽做到过吗?”
谢淮舟:“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你关着他试药的理由。”
“但是没有他,我会死!”江宴怒吼着,撕心裂肺地咳嗽,从喉咙里呛出一口血,“辞年发现一种药物,有60%的可能性扼制病情恶化,但因为基因序列特殊,一直没通过临床试验,而我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参与测试,这世上只有郁长泽和我的基因序列相似度最高,只要实验通过我就有救了。”
谢淮舟脑子很清醒,江宴只说了试药成功可以救他,他当然希望江宴能活下来,但试药的后遗症呢?郁长泽会怎样?他的身体能支撑完试验全阶段吗?
这些问题江宴都无法回答,基因类药物风险很高,轻则营养不良、性激素水平增高、睡眠需求减少,严重的会出现肢体功能障碍,认知和精神功能障碍,甚至可能会导致癌症、遗传毒性等后果。
“我保证无论试验成不成功都会全力治疗郁长泽的后遗症;还有,网上最近对你和郁长泽的争议不是很大吗?他是演员,负面新闻很影响事业的。我能帮你们,只要你当今天没来过,不会有任何人议论你和郁长泽。”
江宴面色灰白,那双闪烁着精明和锐利的眼眸浮现出哀求:“小舟,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帮帮我。如果我死了,岁岁和辞年怎么办?江家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淮舟心脏一阵阵犯酸,他从未见过江宴如此低声下气求过谁。他们相识二十年,是挚友、同伴、兄弟,见证过彼此最狼狈或最耀眼的时刻,是可以托付家人的存在。
谢淮舟觉得自己站在一块悬空的岩石上,向左向右都是深渊。
可他与江宴的情分和郁长泽有什么关系呢?
前二十年江宴对郁长泽不闻不问,现在生病了却要拿他试药,这是哪来的道理?
江宴生病,他着急、辞年心疼,那郁长泽呢?被关着试药的那几年有人心疼过他吗?
不能因为郁长泽没爸没妈,只喜欢谢淮舟,就欺负他啊。
“对不起,你想要任何医学专家、设备或者研究资金,我都能帮你,唯独郁长泽不行。”
“你以为这些我弄不到吗!”
江宴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怨恨,明明只差一点,郁长泽都同意了,谢淮舟凭什么跳出来阻止,他对谢淮舟那么好,把他当亲弟弟,给他铺路,教他如何对付谢家人,结果他为了一个私生子威胁他,连最后活命的机会也不给他。
江宴心中百转千回,他想到辞年,想到了岁岁,想到了他与辞年的终身标记。
被终身标记的omega失去alpha后很难独活,每一次发情期都是受刑,他无法接受那样漂亮耀眼的辞年会被抑郁、焦虑折磨,最后以自杀结束一生。
江宴眼眶通红,手轻轻扣在茶桌底部,那里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把消音手枪。
“阿宴。”
一声悲切的呼喊将江宴惊醒。
辞年面色苍白,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望着江宴,头一次如此悲伤、绝望,像凝结了一汪冰冷幽暗的湖泊。
一瞬间,江宴什么都明白了。
临床试验失败了,没人救得了他。
奇异的,他竟感觉到释然,如同尘埃落定,背负在身上巨大的顽石被卸下。
...........
郁长泽每隔几天,可以和谢淮舟简单通讯,最近研究员总是拒绝他的通讯请求,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得知谢淮舟beta身份暴露后,他强烈要求结束试验,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辞年答应加快试验节奏。
药物排异反应比预期的更猛烈,即使是s级alpha也无法抵挡,郁长泽被送进抢救室,临床试验宣告失败。
“n0317还未脱离危险,不建议现在转移。”
“他有名字。”谢淮舟冷漠打断研究员,他不喜欢别人用编号称呼郁长泽,好像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替换的实验品。
第100章
监护室内,alpha浑身插满管子,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白色,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连微弱的呼吸起伏都没有,若不是床头摆着的生命监护仪还在规律地发出声音,恐怕会以为那是具死了多日的尸体。
郁长泽忽然猛烈地呛咳,喷出一口鲜血。
生命检测仪开始报警。
时刻待命的研究员冲进病房。
郁长泽在剧痛中恢复一点意识,隔着呼吸面罩的血雾,他只看见一团团白色的人影在晃动,他厌烦的侧过脸,失焦的目光投过透明的观察窗迟钝地落在谢淮舟流着泪的脸上。
郁长泽嘴唇张了张,离他最近的研究员听见一声低叹:“哥哥...怎么这个时候看见你呢...我都不好看...”
第72章
下坠。
下坠。
郁长泽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试药的时候,总是昏昏沉沉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又沉又重,而灵魂脱离了身体,疯狂坠落。
意识与身体之间宛如隔了千山万水。
刚开始试验,他需要大量吃药,让身体状态与江宴趋同。
那些药又苦又难闻,副作用还大,郁长泽吃了快两个月,感觉整个人像时刻溺在泳池里,四面八方都是水,随便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微小的阻力,踮踮脚又能接触到空气。
在此期间,辞年并没有限制他的日常活动,除了吃药、检查外,剩余时间他可以自由支配。
可他依旧选择窝在实验室。
谢淮舟去欧洲了,郁子唯时刻盯着他,这间把他当小白鼠用的实验室反倒成了庇护所。
他越来越不爱动,成天在实验室里晒晒太阳,看看书或者和老研究员下下棋。
偶尔郑咚咚会给他接一两部剧,依旧是出场没几分钟十八线开外的小角色。
郑咚咚每次见到他总是忧心忡忡,唉声叹气:“长泽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再怎么样也要把身体照顾好啊。”
郁长泽烦躁地拉下兜帽盖住脸。
他的身体都不归他管,反正江宴不会毒死他。
就这么过了小半年,郁长泽有次试镜失败,他去问导演:“为什么不选我?”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角色呢要一眼惊艳,绝世美人的感觉,郁先生的外形不太符合。”
郁长泽气笑了,他从未在容貌上输给任何人。
“你去检查下眼睛吧。”郁长泽看了眼挂钟,“这个点,还能挂上号。”
“神经病。”选角导演骂骂咧咧地将他赶出去。
郑咚咚早等在门外:“怎么样?试镜通过了吗?”
郁长泽将剧本拍在他手上:“内定了,拒绝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居然说我输在形象上。”
他兀自往前走,没注意身后郑咚咚欲言又止的眼神。
日子一天天溜过去,除了吃药外还要输液,两个指节长的留置针扎在手臂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
郁长泽画地为牢把自己变成一方死气沉沉的孤岛。
直到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了谢淮舟,尽管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却点亮了整个世界。
哥哥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
郁长泽兴奋地联系郑咚咚,他要去最大的商场,好好选一套漂亮衣服,还要打理头发,用最好看的样子出现在哥哥面前。
然后给他道歉,告诉哥哥他没和桑哲订婚,也可以不去伦敦,会好好拍戏,也会乖乖听话。
他太兴奋了,以致于忽略了一路来人们眼中的异色。
直到他拉开试衣间,他看见了一个怪物。
镜中人瘦得像骷髅,眼眶深深凹下去,整个人跟被榨了一遍似的,干瘦枯败。
谢淮舟最喜欢的那头柔软浓密的黑发像枯草一样,随手一抓就飘落一大把。
明亮的镜面在他眼中扭曲,周围的空间在迅速坍塌,刺眼的白色不断膨胀,好像要把天地间所有缝隙都沾满。
一股来自深处的恐惧不受控制地往四肢百骸涌去,总觉得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无法填满身体,越来越窒息。
“呵呼—”
郁长泽猛然睁开眼,熟悉的白色充斥眼球,让他分不清刚刚是做了一场梦他还在研究院里没来得及找哥哥,还是空间坍塌后剩下的虚无。
他转了转眼球,瞳孔骤缩像看见恐怖至极的东西,急切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死死捂住脸。
“leo、leo”
谢淮舟试图靠近他,郁长泽用被子蒙住脸,不断驱赶他:“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看我!”
呼喊声惊动了研究员,谢淮舟被礼貌地请出去。
谢淮舟站在观察窗边,视线一直凝聚在郁长泽身上。
研究员强制固定住他的手脚,打了一针安定。
郁长泽的脸始终藏在枕头下,即使睡着也要偏向谢淮舟看不见的方向。
谢淮舟心如刀绞,亲眼看着郁长泽被按着打针比隔着屏幕要难受千万倍。
研究员渐渐退出来,最后一位拉下口罩,是商洛。
“谢先生。”
商洛将他带到一边的椅子上,谢淮舟佝偻着背,双手捂住脸,他没有哭也没有颤抖,像一尊雕像一样静默着,。
可商洛却从他弯折的背脊上感受到汹涌的悲伤。
商洛陪他坐了许久,谢淮舟抬起头时已恢复平静,除了眼尾挂着一抹红。
“leo刚刚是因为药物副作用吗?”
第101章
商洛:“嗯,基因类药物有一定几率会精神错乱,幻听、幻视、思觉失调。”
谢淮舟怔怔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有时候会不清醒,以前还伤害过自己,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在他的幻觉里,我是伤害他的怪物吗?我什么时候可以靠近他?”
“不,他的幻觉里,你一直是你。”
那是郁长泽替江宴试药的第三年,第一代药剂研发失败,暂停临床试验。
商洛就是那时候跟在他身边的。
起初,没人意识到郁长泽出现了幻觉,除了有些消沉外,他条理清晰、逻辑清明,积极配合康复治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借着江宴的力量往上爬,有条不紊地扳倒郁家。
他经常跟商洛谈起自己的男朋友,给他看两人的合照,分享聊天,认真地听取关于给男朋友送礼物的意见。
郁长泽总说等自己好点了就去见他,却总是一推再推。
郁长泽:“我觉得这个发型和衣服不搭,再等两天。”
商洛:“你换套衣服不就行了吗。”
郁长泽:“啊啊啊!我长痘了,绝不能去见哥哥。”
商洛:“就那么小一点,刘海一遮就看不见了。”
郁长泽:“今天心情不好,丧丧的会影响哥哥心情。”
商洛:“你见到你哥心情就好了。”
郁长泽:“太热了,哥哥出门会晒。”
商洛:“???他又不是雪糕做的,找个有空调的地见面嘛。”
“......”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冬夜,郁长泽经常会去一个小咖啡厅,每次还必须坐在窗边,因为那里可以看见一栋公寓,中间朝南那户就是他和他男朋友的家。
“都到家门口了上去看看呗。”
郁长泽没理他,哒哒哒的给男友发消息。
商洛吃着齁死人的马卡龙,独自欣赏街边的雪景。
天冷,路上没什么人,暖橙色路灯映得地上的积雪闪闪发光,组成一条光带,延伸到远方,直到一辆黑色的迈凯伦突兀地停在马路边,像光带上多了块黑斑。
驾驶座下来一位alpha,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挺拔俊秀,光是往那一站就足够吸引视线。
alpha点了支烟,微微侧过脸,眉睫处落了几片雪花。
商洛瞪大眼:“卧槽!郁长泽,你老婆。”
郁长泽闻声看去,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翻了座椅。
他抬脚往外走,又定在原地,掏出手机打电话,按键的手都在颤抖。
等了几秒后,商洛看见alpha接了电话。
郁长泽:“哥哥!我在你...”
话没说完,商洛就看见alpha挂了电话,楼里出来个omega兴奋地奔向他,alpha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商洛惊讶地看向郁长泽。
他仿佛被钉死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眼睛里的神采极速衰颓灰败。
商洛视线下移,定格在他的手机,满屏的绿色气泡前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
“那天之后,郁长泽就清醒了很多。他很抗拒心理医生,我后来就选修了心理学学位,在他发病时也能及时引导他。”商洛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盖过沉重话题,“其实这两年,他情况稳定了很多,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发病时也可以很快清醒。如果没有这次试验,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摆脱药物治疗。”
谢淮舟喉咙发紧:“现在呢?”
“不知道。”商洛轻声说,“也许只是受药物影响,代谢后就能恢复;也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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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s级alpha也无法抵抗秃头的恐惧~
第73章
谢淮舟第二天才被允许探视郁长泽。
那时郁长泽已经清醒了,虚弱的躺在床上,看见谢淮舟进来弯了弯眼睛。
谢淮舟在他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郁长泽皮肤白,接连几天输液,手背上一大片淤青。
谢淮舟轻轻抚摸着,心里又是一阵疼。
他拿出戒指往郁长泽无名指上套(手术时被取下来)戒指推到指根却松了一圈,明明之前戴都刚刚好。
郁长泽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勾了勾,像无声的安慰。
谢淮舟笑了:“赶紧好起来吧,不然我要买新戒指了。”
郁长泽拇指按住戒指,似在表达抗议。
谢淮舟温柔地注视他:“你在咖啡厅给我打电话时看到的omega是路昭,他刚回国,以为我还住在那套公寓。”
郁长泽微微瞪大眼,眉头蹙起。
谢淮舟:“不许骂商医生。”
郁长泽神情慢慢和缓。
“我那时候很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以为你回伦敦了,对不起,我竟然没想过去找你。”
郁长泽摇了摇头,手臂无力地抬起,动作艰难地碰了碰他的脸:“不是、你的错。”
谢淮舟握住他的手,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换了个话题。
“郑咚咚找到了,他去m国谈片约了,以后我们leo要走国际路线了。”
“微博你也不用担心,我原本就想恢复beta身份,提前准备了公关预案,热度已经压下去了;再说我成了beta就能名正言顺和你领证了,这也算帮cp粉圆梦?”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参加《去旅行》,节目主题是和好友一起旅行,我们成情侣了,导演要是不让,就找人再录制一部情侣版的。”
第102章
“还有我那几套房子,地址都被泄露出去了,之后修养就住在你的别墅吧,不过太像样板间了,要重新装修一次。”
郁长泽听着他说话,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
探视的时间只有半小时,研究员来敲门时,谢淮舟正说到该选什么样的沙发。
郁长泽身体绷紧,用最大力气勾住谢淮舟的手:“留、下。”
谢淮舟蓦地红了眼眶。
他俯身在郁长泽额头落下一个吻,一个糖盒放在郁长泽枕边。
“快点好起来吧,我不想再用薄荷糖代替你的信息素了。”
从病房里出来,谢淮舟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淡去。
无论多少次,看到郁长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依旧会让他揪心。
“谢总,下午的会议需要改到线上进行吗?”
“不用,我现在去公司。”
宋明惊讶,他以为谢淮舟会一直待在这。
谢淮舟很清楚他留在实验室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与其坐在这里和郁长泽互相牵挂,不如去公司挣更多的资源,既然答应了要做leo背后的资本,就要给他最好的。
........
谢淮舟每天都会来看郁长泽,他不希望郁长泽睁眼只能看到四面冰冷的白墙,于是每次来都会带点小玩意。
比如那个装满星星的星球烟灰缸,有的星星饱满莹润,有的干瘪奇怪,如果拆开奇怪的那些会发现纸条上写着谢淮舟对他的思念;
还有家用投影仪,开屏页面是一张郁长泽的写真,旁边用花体字写着“leo is beauty”还是带七彩闪光特效的,郁长泽看到时笑得发抖,难为他哥那么优秀的审美,为了安慰他整出这么俗气的东西。
可是这样直白、坦率的爱意真的很管用,他越来越少做噩梦。
带有谢淮舟特色的物品一点点侵占空间,尽管他是个beta,郁长泽竟奇异地感知到他的气息,这让郁长泽很安心。
这天下午郁长泽做了一次全检,谢淮舟过来时他还在睡。
谢淮舟没有打扰他,将今天带来的礼物交给研究员,等他醒后再给郁长泽。
“需要帮您把东西收拾好吗?”
“不用。”郁长泽宝贝似的抱着纸盒。
研究员笑了笑,帮他把病床摇高后离开。
郁长泽兴冲冲地打开纸盒,里面有一件轻薄的白色衬衣和一条蓝灰色条纹宽领带,也许收拾衣物的人也想起这些东西曾应用在什么样的场景,欲盖弥彰的在上面压了一本英文小说。
衣物已经清洗过,郁长泽却还是能闻到一股腥甜和醇厚的薄荷酒香气。
他抿了抿唇,有些口干舌燥。
这个点,谢淮舟应该还没睡。
电话打过去没响几声就被接起。
谢淮舟:“醒了?”
“嗯。”郁长泽把衬衣搂在怀里,“哥哥勾引我。”
谢淮舟:“是给你今天完成检查的奖励。”
郁长泽哼哼了两声,脸埋在衣服里猛吸。
谢淮舟:“今天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郁长泽补充,“想你,明天什么时候来看我?”
谢淮舟其实并不想和他约定时间,因为那样郁长泽即使再困也会强撑着等他过来。
“你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我了。”
“那我明天要早点醒。”
谢淮舟哽了一下:“也不用太早,给我一点睡懒觉的时间?”
郁长泽低低笑了两声:“抱着哥哥的衬衣,我应该会睡得很香。”
“只是抱着衬衣就满足了吗?”
“当然不是。”郁长泽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数个画面,“想哥哥戴着项圈骑在我身上摇,想躲在哥哥的办公桌下面给你舔,想和你在无人的沙滩上野战......”
“停停停。”谢淮舟无奈道,“你还生着病,不可以动欲。”
“只是生病不是不行。”郁长泽语调慵懒,“等我好了,哥哥都会陪我实现吧。”
“嗯。只要你好起来,想怎么做,我都陪你。”
郁长泽唇角高高扬起,给这通电话定了性:“哥哥,你就是在勾引我!”
挂断电话,郁长泽把电话纪录截图发给商洛。
商洛:十分零七秒,寓意着你们十月七号相遇,代表谢先生想你了。
商洛暗中给自己点了个赞,满分回答,绝对能把郁长泽哄得开开心心。
郁长泽:“???不要生搬硬套、强行解释,就是让你确认下我刚刚有没有出现幻觉。”
商洛:......
郁长泽怜悯地摇摇头,啧啧啧,破实验室,把研究员都弄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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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啦,番外暂定:1.郁狗身体恢复后,谢总惩罚放置play 2.江宴和辞年 大家还想看什么?我挑两个写。
第74章 完结
集团起诉谢昀廷挪用公款、侵占职务、等多项罪名,调查结束后,谢淮舟需要出席庭审,时间撞了。
郁长泽嘴上说着没关系,哥哥正事要紧;我都可以的,哥哥放心;等到真的只有郑咚咚和商洛接他回去时,郁长泽的嘴又撅得老高,都能挂酱油了。
他一上车就点开了法院公开庭审的直播间。
直播的摄像头高清无滤镜,怼脸直拍,死亡角度,即使在这样的镜头下,谢淮舟依旧好看得让人一眼心动。
他穿了一身深色挺括的西装,没带任何配饰,显得深沉严肃;但郁长泽注意到谢淮舟戴了一条蓝灰色的领带,几天前那条领带还出现在他的枕头下,现在却系在谢淮舟禁欲正经的白衬衫前,那份深沉内敛顿时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第103章
商洛看着监护仪上跃动的数值,额头青筋跳了跳:“恕我直言,郁先生,您只是脱离危险期了,不是好全了,现在不适宜进行任何形式的剧烈运动。”
郁长泽收回神,冲他扯了个虚假的微笑,随后道:“咚咚,我们去法院吧。”
“干什么!干什么!”郑咚咚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谢总公关团队好不容易把热度压下去,你别又作妖。”
谢淮舟这几天和他报喜不报忧,能接受他俩在一起的人少之又少,大部门cp粉都是冲着两人同是alpha的禁忌感和犹如雾里看花的朦胧暧昧来的,等到真的换了性别,合法公开的在一起,反倒没几人能支持他们的情真意切。
郁长泽很清楚微博上的平静只是表面,任何一点火星都能引起连环大爆炸。
“谢总不是说了吗,庭审结束就会回来,咱们不差这一会儿。”
郁长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把手伸到郑咚咚面前:“看见没,我手上的戒指,那么大那么闪,你当狗仔们都是瞎子啊。”
“我和我哥都睡一个被窝了,以后打个啵儿,难道还要派保镖提前侦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明年婚礼你还要做主桌呢。”
郑咚咚沉默了几秒,方向盘一甩,开向了法院。
.........
法院门口聚集了大量没抢到庭内座位的记者。
无论是豪门亲人反目还是谢淮舟本身都有足够的话题热度,财经记者和娱乐记者混成一堆互相交流信息。
随着法槌一锤定音,庭审结束。
谢淮舟的身影刚出现在法院门口,记者立刻蜂拥而至,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不好意思,关于庭审结果,三日后集团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各位有什么问题届时再回答。”
“抱歉,请让一让。”
宋明护着谢淮舟往外走,然而即使早就准备了安保人员,面对不断涌来的记者也显得力不从心。
直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传来,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张扬地停在法院门口。
众人纷纷回头。
消失了多日的郁长泽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起来依旧很虚弱,面色苍白如纸,可是看向谢淮舟的眼睛却闪闪发亮。
聪明的记者这时候已经将摄像头转向他。
“各位,应对庭审很耗心力的,能不能先放我男朋友回家?”郁长泽噙着笑走上台阶。
记者们很快提取关键词“男朋友”,霎时目光如炬。
郁长泽一步步走向谢淮舟,身后灯光闪烁,话筒交织。
“作为回报,我可以为大家提供一个可以早点下班的新闻。”
郁长泽站在谢淮舟身边。
“leo”谢淮舟紧张地喊了他一声,他已经预感到郁长泽将会做什么。
“哥哥害怕吗?”郁长泽目光像春日里一池清透的湖水,温柔又坚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说过不会放开你的。”
话音刚落,谢淮舟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相碰,呼吸在刹那凝滞又立刻深重。
耳畔传来嘈杂的人声、机械咔嚓声,余光里闪光灯像烟花一样闪烁,可是最清晰的却是谢淮舟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像要从胸口跳出来般,一如初见,剧烈而迅猛。
车内,商洛看着外面的盛况咂舌:“这两人不去拍偶像剧可惜了。”
一转头就见郑咚咚拿着四个手机打电话:“老李啊,是我,再给我买十万水军。”
“哎,张经理,上次那个公关方案咱们可以启动了哈。”
.......
上车后,几人的手机提示声就没停过,叮叮咚咚,全是不同软件的推送。
谢淮舟点进微博,毫不意外,两人的接吻照已经登上热搜。
最前面的一条评论有人质疑:【所以搞半天还是直男装gay,卖腐上位的剧本,大家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
谢淮舟正想回复,郁长泽已经转发了这条评论。
郁长泽:性取向固定且单一,无论哪种性别,谢淮舟永远是唯一的答案。
发完动态,郁长泽扔下手机,一头扎进谢淮舟怀里:“哥哥,我失业了,以后只能靠你包养了。”
谢淮舟摸着他细软的头发,手上的戒指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不是包养,是余生共享。”
郁长泽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半个小时后,抵达住处。
郁长泽虽然知道别墅重新装修过,却没看过效果图。
进门前,谢淮舟故意让他走在前面。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住垃圾堆都开心。”话是这么说,郁长泽迈动的步伐却掩饰不住喜悦。
手握住大门时还默默地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灿烂的阳光涌进室内。
郁长泽看见一间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谢淮舟把他藏在地底深处、不见天光的巢穴搬到了阳光下,并非一比一的还原,相同的格局和布置下增添了生活痕迹。
原本放着谢淮舟大学获奖证书的地方现在是郁长泽的奖杯和剧照;墙上定格的二十一岁的笑容变成综艺节目里两人的合照;过时的碟片和小说换成两人最近看的书籍。
那些分别的时光好像只是一个漫长又苦涩的梦。
现在梦醒了,他爱的人一直在身边。
第10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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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在废文完结的文,说实话写得并不好,有很多情感表达不到位和逻辑不通顺的地方,非常感谢大家能坚持看到现在,谢谢你们愿意花时间,感谢各位的点赞和留言,每次小黄灯亮起都是我码字的动力。
之前删减的部分,今天之内会补齐,大家明天刷新后可以看。
谢总和郁狗的故事只是在我笔下结束了,但在另一个世界还会继续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番外随缘更(肯定会写)大家不用等,除了暂定的两个番外外,还采用野战温泉和丝袜责(包含在惩罚番外里,不单开)。
下一本想写3p的,但只拟了大纲,什么时候开文还不确定。
最后,希望这篇文完结后收藏能破千,各位有余力的宝子们可以帮忙推一下么~(没有也没关系,怎么开心怎么来)
最最后,希望现生的各位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