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y master》


 第一章你好，宁律师

    合作了五六年的那家客户最近分管法务部的副总裁变更，这对宁理理所在的律所来说可能会面临被新官上任替换的挑战。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事情经历过太多了。还好最近手上负责的几个案子结果都不错，可以借着机会稍微和新来的副总裁聊一聊，加深一下印象，提高好感度。
    不过那位副总裁的时间很难约，一直到上任后第三周的周五才有空碰个面，为表歉意，副总裁还定了个晚餐邀请宁理理和她的老板一起。
    “方律师！”客户法务总监徐婷下楼来接她们去会议室。
    宁理理的二老板方宜超是个年近40岁的普信男，虽然外貌不敢苟同，但对于溜须拍马跪舔客户这一块，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个客户是宁理理的大老板接下来以后全权交给二老板负责对接处理的，几年的交道打下来与徐婷关系甚好。每次来客户公司也都会带着宁理理，自然是因为对接过程中有很多杂事需要她来处理。
    徐婷年纪比方超小一点，至今单身，对方宜超的那一套很受用，但同时这位法务总监为人处事也很老练——如果不是方宜超每次打电话都在办公室公放破坏了徐婷留在大家心里的好印象以外……电话里的徐婷可是把她们整个团队从上到下骂了个遍，当然，只是对事不对人。
    “我们先聊着，Michael还有个会没结束，他说结束以后过来。”
    Michael就是那位副总裁的英文名，外企总是喜欢用英文名字来作为称呼，这比叫这个总那个经理方便多了。这倒是显得‘徐婷’在公司里的名字有些格格不入，据她所说是不喜欢搞那套，选了好几个英文名都有重复的，嫌烦。
    宁理理这几年只有改合同的时候会接触英文，除了一开始回国还能帮大老板做做翻译，现在的英文已经差不多快忘光了。
    等案件聊得差不多，Michael还是没有来。
    徐婷看了看手机，“Michael叫我们先去餐厅，他一会直接到，走吧方律师、宁律师，我给你们开一瓶我私藏的红酒。”
    宁理理最大的优点就是来者不拒——她永远也学不会拒绝。就像这次的一个案件中，徐婷在对方已经支付了本金的情况下仍然逼着她继续向对方要求违约金、诉讼费和合同上根本没有约定的律师费。她硬着头皮去和对方‘谈’全额赔偿，谈不拢的情况下拒绝调解，坚持让法院判决。也不知道法院抽了什么风，违约金诉讼费支持了也就算了，律师费都能支持。
    就因为开创这个先例，徐婷要求律所起诉状里从此以后无论合同是否有约定，均要求对方承担律师费。
    “宁律师，你这次做的真漂亮！我就说，我们就是占理的一方。”徐婷打开红酒，找服务员醒了一会，给她倒了一点。
    宁理理看着红酒杯有些发愁，她不喜欢喝酒——相比起酒这种酸涩苦辣的东西，她更喜欢喝奶茶，但还是笑着说谢谢，接过酒杯。
    “Michael，这里！”徐婷冲着宁理理他们身后的方向挥了挥手。
    方宜超回头，顺势站起，想要握手，挡住了宁理理的视线。
    “您好，我是z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方宜超律师，这位是我们律所的宁理理律师。”
    宁理理也站起身，但是她的位置需要绕过方宜超握手，有些尴尬，好在Michael先是走到了方宜超对面的位置上才对她伸出手。
    她抬头，看清Michael的面容，伸出的手指有些颤抖。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宁律师。”
    还好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她跟着说了一句‘你好’，俩人的指尖触碰，Michael抓住想要缩回去的手，握紧，很快就松开。
    “Michael，你看上去比我都还要年轻啊，已经是副总裁了哈哈。”方宜超这个e人率先打破沉默，开始惯常的溜须拍马。
    在他对面落座的Michael笑了，“方律师，我确实比你年轻很多，以后诉讼案件方面还需要你们多配合。”
    这个话一出，方宜超心里落定了一半，也就是说暂时可能不会出现更换律所的情形——不过谁知道呢，没有落实在纸面上的东西都不可信。
    酒桌上一直是宁理理的忍耐区，不说话，只听，轮到需要她随声附和的时候再开个口。要是往常，她肯定就只顾着吃，不能亏待了自己，但这次，她只是偶尔动动筷子，夹一下面前这盆色拉里的菜。
    毕竟，面对曾经有过不堪记忆的前男友……难以下咽。
    低着头，不敢面对Michael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
    “方律师、宁律师，以后方便沟通，我们加个微信。”
    饭局的最后，Michael这么说着。
    Michael的头像是他风景照的背影，衬得宁理理手捧莲花的卡皮巴拉头像极其幼稚。
    在路口等车的宁理理和二老板分道扬镳，她住的更远一些，不太顺路，二老板打的车没法送她。
    无聊地刷着手机，企图把今天看到前男友的画面从脑子里刷出去，微信上又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全黑的头像，名字是“m”，申请理由是……【在对面咖啡店门口等我】。
    曾经熟悉的祈使句。
    “把衣服脱了。”
    “跪下。”
    “低头。”
    “腿分开。”
    “自己数。”
    “手拿开，不可以挡着。”
    安全词是他的名字，但只有哭着喊的时候才有用。
    “孟言……孟言！疼……太疼了……”
    “继续，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啊——！”
    “我说过不准挡。”
    “我错了……我错了…………学长……不是、孟言……孟言……求你轻一点……”
    看着好友申请，有些失神。
    她舔了舔因为一下午没有喝水而感到干涸的嘴唇。五年了，在这五年里经常会想起在英国的那些日子。疯狂、冲动，至今仍然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她。
    所以她无法拒绝来自他的好友申请，就如同当初无法拒绝他带她进入那个世界。
    【黑色，车牌号xxxxxx】
    好友通过以后第一条信息。
    宁理理站在咖啡店门口，这个角落有些隐蔽，也不会被从客户公司出来的人发现。
    朝着西装外露出的脖颈扇了扇风，她想缓解一下前面看到孟言以后身理上产生的燥热，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总是能一下子就勾起体内最原始的欲望。有的人，看她一眼就让她湿了。这可比手机里那些二次元老公带感多了。
    她喜欢的角色永远是那些腹黑、强制爱。代号鸢的傅融，恋与深空的秦彻。
    在那种关系中，她是天生的被动。
    但也很享受正常甜蜜的恋爱，而且觉得恋爱关系应该是平等的、势均力敌的。
    刺激、控制欲、背德感，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法再谈正常的恋爱了。把不合适的感情都留在异国他乡是最好的选择。
    请原谅她如此大胆的行为，只是想在生命中最后放肆一次，回国以后一定再做回家长眼中的‘乖乖女’，别人口中‘邻居家的孩子’。
    但此刻，孟言带着她丢在国外的那些快乐的、肮脏的回忆，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抱歉，副驾驶是我女朋友的专座。”
    孟言下车，为她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第二章这个混血很帅

    宁理理是在英国读研究生时认识的孟言，这位比她大了5岁的‘邻居’。
    因为居住的酒吧街一直有醉酒的人和流浪汉骚扰，即使每天晚上警车都停她楼下也没法安心入睡，住的离学校太远又担心晚上从图书馆回家会有安全隐患，毕竟前几天还听说了学生半夜回家被“割喉”的案件。
    于是，她改租到了学校附近一处公寓的顶楼一室户，还有阳台。地处市中心旁边一个较为安静的街区，虽然房租稍微高了一些，但宁理理平时对吃的不太讲究，刚来英国的两个月已经把“美食”都吃遍了，不是特别甜，就是特别油，带来的小裙子裤子都穿不下了，开始自己做饭减肥，可以每天晚上都吃番茄鸡蛋荞麦面或就是一碗凉拌芹菜，毕竟一捆芹菜只要50p，又没有奶茶这种东西的开销，伙食费自然花不了多少。
    这么算起来，加上奖学金的补贴，每个月的支出也就500磅左右，也算是可以接受。
    来英国，她也有其他的事想做。
    以前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男生听说大学是在英国的另外一座城市念的，宁理理除了有些小聪明以外不太喜欢学习，尤其是需要勤奋努力的文科，但很不幸，她读的是法律，能支撑着她考上大学、读研究生的一直是那个男生优秀的背影。
    她想去看看那个男生所在的城市，有一条运河，风景很油画，一想到这里是那个男生曾经读过书的地方，就觉得很亲切。鬼使神差地，又打开qq给他发过去了一条信息：我还喜欢你，怎么办……
    这次连回应都没收到了。
    虽然有些扼腕，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崩溃在钥匙断在门锁里的一瞬间爆发。——她喜欢了7年的人，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连个句号都不会有。读书的时候明明雷打不动暑假每天打开msn聊天的那个人，永远地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即使去过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又有什么用……执着没有放下的，只有自己。
    正当宁理理一直以为顶楼只有她一个人住，抱着菜场买的番茄芹菜坐在门口把脸埋在膝盖里哭泣的时候，唯二的住客背着球包停在了她面前。
    “Are  you  alright?”
    宁理理抬头，一双浅蓝色的瞳孔出现在眼前，面前的人俯下身，看她。
    “I’m……I’m  fine……”
    “中国人？”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
    走廊的光线稍许昏暗，好在有扇窗户正对着这里。
    “怎么不进房间哭？”
    被戳穿方才窘态的宁理理面露难堪，“钥匙，断在锁孔里了……”，她撇了撇嘴，就当是因为这个哭的吧。
    “你可以联系一下中介重新配一把钥匙，断掉的钥匙找物业弄出来。需要我帮忙吗？”
    “……额，我不知道物业……在哪里。”毕竟她只有学校、家，还有和朋友出去玩的两点一线，其他的事情能少用英语就少用，除了银行卡以外，水电费都还是鼓起勇气电话办理的。
    这栋大楼的地板都铺了地毯，怪不得平时没听到过门外有脚步声。
    临近冬天的室外温度不高，坐久了有点冷，男人打开了自己房门请她进去，一边打电话帮她联系中介和物业。但没有完全关上房门，让她稍显安心。
    宁理理坐在门口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旁，看上去有些乖巧，现在是有求于人的状态，总要装个样子。她身高接近一米七，腿很长，坐在吧台椅上可以踩到地面，方圆脸，偏分的长发，发梢内扣卷曲，不化妆的时候就像邻家小妹，看起来人畜无害。
    联系完物业、中介，男人这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孟言，住你隔壁，你是来英国读书的？”
    在这座城市碰到中国留学生再经常不过了。
    “你好，我叫……你可以叫我lily，我在n大读法学。”
    孟言穿着深灰色的运动连帽衫，感觉平时有在健身，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虽然长着一副亚洲面孔，还说着中文，但宁理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到刚才看见的浅蓝色瞳孔，她忍不住开口发问，“额……你是外国人吗？”
    “不是，只是有外国血统而已。我原来在n大也念过书，叫名字不习惯的话，你可以叫我学长。”
    “好的，学长。前面看你……觉得很像一个f1车手。”
    “kimi吗？我也喜欢。”很多人都说过他们稍微有些相似。
    面前的女孩子居然能开口和他一起讨论f1，在女生里这算是比较小众的爱好了。
    F1，是宁理理喜欢的那位男生的爱好，kimi也是，她只不过是爱屋及乌。
    物业的人倒是很快就上来了，帮宁理理搞出了钥匙，但备用钥匙需要中介配好了送来，还要一会儿时间。
    “介不介意在我这里做个饭？就当谢谢我收留你。”
    袋子里的菜有些寒酸，只好做了个番茄炒蛋和凉拌芹菜……还好孟言的冰箱不是空的，就着里面的食材又炒了个杂蔬，蒸了一条鳕鱼。
    “你这里怎么都没有电饭煲？不然我还能做个主食。”，厨师开始挑剔起来办公用具的不足。
    “有意面。”
    孟言在宁理理身后站定，打开她头上的橱柜，拿出意面递给她。
    没有注意到她红透的耳尖。
    刚才身后靠近的体温，点燃了她某个部位。
    很久没怎么和男人近距离接触过的宁理理也只有在深夜看小黄片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但此时特别强烈。
    来英国以后见到的帅哥比例暴增，连这里的土狗都觉得一脸英气。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长而浓密的睫毛——他们还不用贴双眼皮贴，美妆药店里根本买不到这种东西，只好蹭着同学从国内带来的用。
    用眼角快速掠过孟言所在的位置，他有些外国人的轮廓但仍然保持着亚洲人特有的内敛，按照她的理解，就是闷骚，而且说英文的声调，是她喜欢的英音。
    要死了你宁理理，有贼心没贼胆。
    她低头，继续看着锅子里咕嘟咕嘟冒着一小串气泡的水，好像就能掩盖掉一些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把意面的包装拆开，握住一褶抽出，撕掉纸卷，伸手放进锅里。高温蒸汽冒了上来，松手，看着那一圈散落成花形的意面。
    她只放了一人份的面，因为还有好多菜，感觉两个人吃不掉那么多——更何况和异性共进晚餐的时候她会吃得更少。
    中介小姐姐在两人吃饭的时候敲开了虚掩着的门，。
    “Oh  dear……here’s  your  key.”，银色小巧的钥匙，配上了一个蘑菇形状的钥匙扣。
    “Thanks.”
    “And  you,  chocolate  boy.  Aha~,  bye.”
    中介小姐姐称呼孟言为巧克力男孩？
    为什么听上去是有些不太正经的称呼。
    孟言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左手用叉子吃面，右手刷着平板电脑，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宁理理也打算吃完自己的那部分就回去，不知道该如何请辞离开——毕竟桌上有那么多碗呢。锅在刚才就已经刷好了。
    孟言似乎对于凉拌芹菜不是很感兴趣，只尝过一口就没再伸过叉子。宁理理识相地把那一碗干光。鳕鱼她只吃了三分之一，毕竟健身的男人蛋白质需求量也是很高的，杂蔬她吃了一半，番茄炒蛋也是。
    “你怎么吃这么少？吃不完也是要扔掉的，我不吃剩菜。”
    从平板电脑上抬眼的孟言看了眼面前的菜。
    “我减肥，晚上吃得少。”，宁理理抛出了所有女性的日常需求作为理由。
    “至少把鱼吃掉，不要浪费。”
    嗯，蛋白质可以接受。她把盘子里剩下的一块鱼肚子塞进嘴里。
    眼见面前的人并没有主动洗碗的意思，她想了想，干脆等他吃完一起收拾。
    这些都是在酒吧街上面那套房子里练出来的。
    那套是合租，宁理理最先住进去，后面陆续来了两个男孩，大家几乎不见面，但是公共区域是房屋尽头的餐厅和开放式厨房。两位室友，一位常年不出门，透过某次出来上厕所没关上的门缝可以看到，屋子里堆满了垃圾，另一位希腊人，每天都会在马桶上掉落奇怪的金色毛发，明明是个年轻的秃头。
    这也是宁理理另找住处的原因之一吧。
    她像个老妈子一样每次用厨房之前都要大清理一遍其他室友留下的痕迹。
    还有早上起来看到的那些英国特产——蛞蝓。
    好在蛞蝓不像蟑螂那样会到处爬，只要每天早上像采蘑菇一样把角落里的蛞蝓家族们收集起来丢塑料袋打包扔掉就行。
    一边洗着碗一边打量着孟言的厨房。似乎不太需要额外的清理。也没有英国特产的踪影。
    孟言用咖啡机做了一杯美式，他晚上还有些活要干。
    “Lily，你喝不喝咖啡？……不过晚上好像不太合适。”
    他问着还在厨房收尾的宁理理。
    “拿铁吗？我可以的，咖啡因对我好像不太起作用。”
    孟言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很久没有打过奶泡，技术可能都生疏了。
    最终成品拉出了一坨歪歪扭扭造型奇特的，花。
    宁理理盯着那朵花似乎想笑又不好意思。
    “谢谢学长，我能带回去喝吗？明天再把杯子还给你，还有很多作业要做。”
    “好。”
    孟言看着她单手拿着马克杯，背着书包，开锁，进屋，关门。

 第三章忘掉过去最好的办法是谈个恋爱

    其实在喜欢的那个男生之后，宁理理也是谈过两段不太长的恋情。一次在高中，一次在大学。但很快就厌烦了，可能是同龄的男生更加幼稚吧，总有一些让她无语又丢脸的举动。
    虽不至于宿舍楼底下摆心形蜡烛那么离谱，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她还是更怀念喜欢的那个男生，念书的时候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也就是初二结束以后那年的暑假和她热络了一些，在俩人曾经暧昧过一段时间的关系结束以后仍然继续好好读书，做着该做的事。
    后面两任都是180以上的大长腿，一个年少不羁——得过了头，像有超雄的慕容云海，谈个恋爱轰轰烈烈恨不得全地球的人都知道，宁理理提出分手的时候要死要活，写了好几封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言情小说电视剧里抄来的桥段，还找了另外一个女生来演戏企图让她吃醋，还说要跳楼……给自己加戏太多了吧；另一个数学系理科男，完全不知道浪漫为何物，去看电影给她带了个厚玻璃茶缸款奶茶，说是那家店的特色，和朋友们出去打羽毛球他穿了个灰色棉毛衫……
    提起自己的恋爱经历感觉像坐过牢一样，都是黑历史。
    她把马克杯放在书桌上，打开电脑和笔记本。
    咖啡浓郁的香气不断地钻进鼻子，看了一眼由于拿回来路上晃动散掉的图案，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咖啡拉花是这样的，做不好不是很容易就变成了奇怪且下流的造型嘛。
    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前面孟言进卧室以后换成居家服，宽松的深灰色裤子里的……秘密。
    单身太久，看到狗都觉得清秀可人。
    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干净的思想丢出去，她现在的任务是抓紧把课堂上要求的essay写出来，还有一个presentation要准备。
    喝了一口咖啡企图让自己先清醒下——嗯，这个味道意外地醇厚，下次要去问问是什么牌子的咖啡豆，马克一下以后回国在家里做。
    孟言习惯在7点出门晨跑半小时回来，洗完澡在8点前出门。
    宁理理最早一节课的上课的时间是9点，一般8点半才走，所以俩人没怎么碰上过。
    宁理理和同学薇薇约好在通往学校那条路上的面包店前面碰头，每天都是这样。
    “我昨天真的超尴尬，钥匙断在锁里，还被隔壁的邻居看到我在门口哭……”
    “诶呀，有什么好哭的。”薇薇张嘴是一股江浙沪台湾腔，“不是，为什么你还有邻居？之前你不是说那层楼只有你一个人的嘛？”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关键是，长得又高又帅，还是个蓝眼睛的混血。他说他以前也在n大念过书，算是我们学长。”
    “我跟你说，男留子都不可信，你看冰冰那个前男友，认识第三天就送你几万的表，一个礼拜就要上床，第二个礼拜就分手。”
    “嗯，性价比不太高。”宁理理算了下每‘日’均价，吐槽了一句。
    “哇——，你要想想，多脏啊……两个礼拜换一个诶。”
    宁理理皱了下眉，确实，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当代大学生的hiv感染率也是很高的。
    想谈恋爱的心，被那些奇怪的性病压下去了一些。
    她现在可没有分辨渣男的能力，不过她不喜欢追得太紧的人。
    意图明显，反而可疑。
    “所以你不是要给你初恋发信息吗？发了没？”
    “发了啊，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那就算了嘛，三条腿的猪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要不你也谈个老外，感受一下器-大-活-好……”，薇薇放低了声音，毕竟这座城市的中国人有很多。
    “再说吧再说吧，学习要紧，昨天的essay你写完了吗？presentation都准备好了吗？上课的案例看完了吗？每日三省吾身做到了吗？”
    薇薇捂着耳朵往前跑开了。
    宁理理5点左右下课，一般6点能吃完晚饭，8点开始在家里铺个瑜伽垫跳操，从insanity、  focus25到pump  it  up都有，最近好不容易才能穿上国内带来的裤子，甚至腰身还松了些。
    不过今天，她开着门在厨房拌色拉，往色拉碗里扔进去近期新宠coronation  chicken作为调料，打算看看孟言什么时候回来好把马克杯还给他。
    一直等到了7点多，都没人出现。
    她索性就半开着门，开始运动。
    客厅没有茶几，就一个电视柜但电视用不了，她开的是手提电脑，还有一个用来做笔记的平板，平板放运动视频跟练，手提电脑放了个“舌尖上的中国”在看。
    这套动作已经很熟练了，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在室内富有活力地领操。
    9点半，最后再做两个拉伸动作就能结束今天的运动量。
    门口传来嘈杂的人声？
    警惕性很高的宁理理，爬起来就想去关上门，迎面而来三个高大的身影。
    被驾在中间的就是孟言。
    “Well,  lucky  he039;s  got  neighbors.（幸好，他还是有邻居的。）
    Sorry,  we  can039;t  hang  around  with  the  car  down  below  for  too  long,  could  you  take  care  of  him?  （抱歉，我们的车在下面没法停太久，可以帮我们照顾他吗？）”
    “O……ok！”她在浓重的口音中捕捉到了‘neighbors’和“take  care”两个关键词。
    随后，一身西装的孟言就被两位高大的英国佬安排在了宁理理客厅里那双人沙发上。
    额，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孟言有些知觉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自己侧躺在沙发上，眼前摆了一个套了两层塑料的垃圾桶。宁理理盘腿坐在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穿着一身运动服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沙发前面摆放了一双白色的拖鞋，看上去不太像男款。
    宁理理知道他醒了，但是手上正在写的论文还有两句收尾，她暂时没出声，不想被打断思路。
    终于，3分钟后写完了全文，合上电脑。
    孟言还在沙发上缓慢地呼吸着调整。
    宁理理从刚才烧好保温的水壶里往马克杯里倒水，事先加了一些盐。
    “喝点温水会好受些。”
    “抱歉，让你看到这幅样子。我的同事刚结束了一个棘手的项目，太开心就灌我酒……这群可怕的英国佬。”
    “没关系，扯平了。”
    醉酒后最好大量饮水，稀释血液里的酒精浓度。
    宁理理又给他倒了第二杯水。
    “谢了，我回去喝。”孟言说着想要起身，但站立的身型有些不稳。
    “你最好在我这里能闭着眼走直线了再回去，不然我怕担责。”
    想起了本科阶段老师课堂上讲的民事责任——现在的她有义务要照顾醉酒的邻居。
    孟言握着马克杯重新倒回沙发上。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很希望你早点能回去啊。”感受到对方投来打量的目光，“你在我这里待着我比你还要慌，万一你兽性大发……是吧。”
    “呵呵……你想多了，醉酒状态下，不太可能。”孟言低声笑着。
    噢，这该死的鼻音。好像在宁理理的心上打鼓。
    出了一身汗，现在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粘粘的，她现在只希望孟言能够早点清醒平安无事地回去。然后她好去洗个澡睡觉。

 第四章试探

    “什么？你居然有艳遇了？！”，她和薇薇还有另外两个其他专业的小伙伴聚在一起享受着约克下午茶。
    “就只是共处一室，啥也没发生，他睡他的，我写我的作业而已。啧啧啧。”宁理理的语气略带遗憾。
    “帅不帅？我要看照片！”
    “手机都没加上呢，帅是肯定帅的啦，要不然怎么能入我的眼。”
    “这年头长得帅的都很花……Lily，你千万不要被那贼人骗了身子啊～”
    “……”，宁理理把薇薇面前的小蛋糕拿走了一块，狠狠咬下。
    她还是想以学习为主的，恋爱暂时不考虑！
    但想了想孟言那天衬衫下面隐约能感受到的肌肉，她觉得——玩玩也可以。
    不过前提是必须得干净！
    这可太难确认了。
    万圣节，几个不怎么喝酒的女孩子约好了要体验一下英国的酒吧文化，顺便可以把自己化成小恶魔、吸血鬼，穿上造型夸张些的裙子。
    酒吧活动正式开始是在11:30，宁理理到家运动完快速敷衍地洗了个澡，一会回来可能还是要洗的。她拿出今天出去逛街买到的女仆装，长度堪堪遮住屁股。
    来英国这么久了早就实现了穿衣自由，已经可以接受低胸漏肩镂空的衣服了。这套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多穿了一条打底裤。
    11:15，准时出发去和小伙伴汇合，正好碰上刚下班回来的孟言。
    他回来的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打扮，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宁理理没有怎么化妆，看上去像个真的女仆，不太像是去万圣节狂欢的，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学长，是我……”，宁理理有些尴尬，毕竟这身装扮还是很奇怪的。
    “你今天不用化点眼影烟熏妆什么的嘛？”
    “我和同学约好了，她们在路边帮我化，我就打了个底。”——咦，居然还知道眼影烟熏妆，不禁让人怀疑起了学长的性取向，只有gay才更了解这些吧。
    “好，别玩的太晚，早点回。”
    电梯门关上以后，宁理理重新回味刚才那句话——有股子爹味儿。
    11:30，进场。
    11:45，忍受了群魔乱舞光怪陆离的15分钟。
    11:50，撤！
    “不行了不行了，我太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薇薇揉着眼睛把烟熏妆都蹭没了。
    “我也是，受不了里面，古代的窑子要是这样我肯定不来，你们说话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酒吧街就在市中心的主干道旁，宁理理打着哈欠12点不到就回来了。
    虚掩着门，在厨房办公的孟言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终于放心了些。
    不过这也回来得太早了点，他年轻的时候还能熬到第二天早上呢。
    恰逢中秋节，宁理理打算叫小伙伴来家里一起做迟到的月饼，顺便聚一下。一早就出门去菜场打算买点虾、红豆、面粉、牛肉卷、卷心菜，毕竟虾听说只有早上有新鲜的，去晚了就只有死虾。
    开门，和孟言照了个面。
    他戴着黑色的吸汗带，穿了一套短袖短裤运动服，正准备去晨跑。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有几次出门晚了碰上打着哈欠的宁理理，无意中掌握她作息的孟言有些意外。
    “嗯，要去菜场买虾，去晚了没有活的了。学长，要帮你带几只嘛？”
    “可以，你看着买吧。”
    但是英国的活虾也太大了吧喂！
    力气大的好像能从袋子里直接蹦到她脸上。只是在江西同学那里吃到了非常好吃的蒜蓉粉丝虾想要复刻一下就这么难吗……
    她让老板把虾分成了两个袋子，回住处放好其他的菜，敲开孟言的门。
    “学长，你要的虾。”
    “多少钱，我给你现金。”
    “不……不用钱，就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看着池子里的虾，再看了看离这块区域三五米外的宁理理，孟言收回之前觉得她独立自主的想法。
    废物。
    他伸手去抓出一只虾。
    “啪嗒”虾在池子里跳跃了一下，摔到地板上。
    宁理理也跳了一下，离这里更远了。
    “有手套吗？戴上，我教你怎么处理虾。”，孟言徒手捡起地上的大虾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
    “我知道怎么处理，看过视频了，就是……不太敢抓。因为它们是……蟑螂的近亲。”宁理理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孟言脸色也不太好，“你这么说得我也不是很想吃了。”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宁理理。
    俩人僵持了10秒，还是宁理理败下阵来。
    她抓过一只硅胶手套戴上，走近那一池子虾。
    这种生物，越大越可怕。
    “你想一下做好以后它们有多好吃。”
    宁理理咽了下口水，确实，新鲜的虾只要蒸一蒸就非常鲜美。恐惧败给了美食的诱惑。
    “如果实在不敢，就用剪刀在虾头连着筋的地方剪一刀就好。”
    孟言给她做了个示范。
    还好虾算是死前比较温顺的食物，没有太多的挣扎。
    宁理理在孟言的监视下处理完了那一池子虾。没有挑筋也没有剪掉虾头和脚，只好在吃的时候再收拾了。
    把粉丝铺在玻璃碗里，再摆上虾，淋上调料，放上蒸笼，等着小伙伴来了就蒸10-15分钟就好。
    “谢谢学长，一会下午做好月饼我给你送过来。”
    “下午我要开个会不一定有时间开门，我手机号给你，到时候给我发短信，我过来拿。”
    “好的。”
    关上门，宁理理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泛了上来——刚才是不是有段时间俩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play氛围？
    “所以我们在这里讨论你学长不会被他听到吧。”
    四小只尽量放低声音。
    “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就轻一点吧，刚才我总觉得被他按头处理虾，压迫感太强了。”
    “哇哦，学长一定是个抖s。我要去告诉他你在我那里留宿的时候教我们叫床——唔！”
    宁理理把一个南瓜饼贴在了薇薇嘴上。
    “什么？什么叫床？我也要学！”Maggie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正处于如胶似漆的状态。
    “来，maggie，跟我念，r-o-o-m——！啊！杀人了！”
    一直到晚上9点多其他三小只都回去了，孟言才有时间过来拿月饼，反正也没吃晚饭干脆就在这里吃了。
    下午那个会开的太久了，久到在会上和人battle得口干舌燥完全没工夫看宁理理发的信息。
    宁理理给他泡了一杯伯爵红茶配着自己做的苏式月饼，还有两片小小的南瓜饼。虾和芝士肥牛饭是不可能剩下来的，也不好意思给学长吃剩的。
    “学长你是在英国工作嘛？”
    “嗯，你呢？”
    “我就是……读个研究生啊。”
    “以后有留下来的打算吗？”
    “不好说，感觉有点难，英国的律师执照不太好拿。”
    “你有国内的律师执照吗？”
    “过了司考，还没挂证。”
    “所以以后是想当律师？”，孟言已经吃完了，有时间和宁理理聊一聊。
    “没想那么远，但考出来司法考试不再拿个律师证会不会很亏？”
    “看你自己吧，不是每个过了司法考试的都要成为律师。”
    “学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被四连问的宁理理差点都忘了自己的目的。
    “……”，看着这个氛围，孟言感觉似乎是和个人问题相关的——但，宁理理不至于胆子大到直接问……
    “学长你……私生活混乱吗？”
    ？？？他喉咙里的茶水差点没咽下去。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学长……你长得很好看，像有过很多女朋友…很有经验的样子…”
    “很多女朋友？哪里看出来的？”
    宁理理隔着吧台看着他，那个眼神似乎是在说：不是吗？
    “你长得也不差，谈过几次恋爱？”，孟言反问她。
    “嗯……正式的……两次吧……都没谈超过1个月……”
    “其他的都是不正式的？”
    “额不……就，烂桃花而已。”
    “所以你应该有，很-多-经-验？”孟言把问题重新抛回给她。
    “我……没……！”，宁理理突然闭上了嘴，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太适合跟孟言讨论，瞪了他一眼，脸上有些发烫。
    孟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我只是在你眼里长得好看了一点，我要求很高的。这么说明白了吗？”
    “不明白。”
    孟言没有再回应她，只是把杯子往前推了推，“太晚了，我应该回去了，杯子你自己处理下。”
    临走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
    这算是很亲昵的动作了。

 第五章想谈个不负责任的恋爱

    被摸了头的宁理理，晚上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整晚。
    理理-【他是不是在撩我？】
    薇薇-【啊？学长嘛？】
    Maggie-【什么什么？你们亲了吗？】
    christina-【上他！】
    要不趁着自己还年轻，谈个不负责任的恋爱吧。
    不要去考虑婚姻未来的那种，就是纯开心的谈？
    只是不知道这位学长是什么想法。
    她观察下来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今天这个对于私生活是否混乱的回答应该也算是no。
    大不了分嘛，这有什么的，前两个还不是发现不合适就提出了分手。
    这么想着，宁理理决定可以追一下这位学长，于是安心睡去了。
    入夜，孟言看着备注为“Lily”的人名发来的短信：
    【第一条】-学长～月饼做好了，还有芝士肥牛饭和蒜蓉粉丝虾，要不要给你留一点？
    5分钟后的【第二条】-啊哦，肥牛饭和粉丝虾已经被我们干掉了，给你留了两个月饼和南瓜饼，你方便的时候可以过来拿。QwQ
    她似乎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不过问出来的问题也很……与众不同。
    是想确认下他干不干净吗？
    留学生的名声现在到底是有多差？
    宁理理本来想早起陪学长跑个步增进感情刷好感度的，然而她没能起来。——以后单身的原因可能就是“懒惰”二字。
    早上吃了麦片的碗在洗的时候发现下水道堵住了，估计是昨天洗碗的时候倒下去了什么东西吧。
    【学长，物业的电话方便发给我吗？我下水道堵了……我想问问看物业能不能修。】
    孟言早上没去跑步，难得周末在家自己做个早饭，还没吃两口就收到了宁理理发来的短信。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
    戴着手套用筷子掏下水道的宁理理此时有些狼狈。她用灵活的脚丫子开的门。
    “我过来帮你看下。”
    “我刚才问过中介了……他们负责修要400英镑……所以我就想看看物业这里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我记得菜场旁边的五金店有卖通下水道的钩子……”
    目前这个情况没有工具确实不行。
    他陪着宁理理跑了一趟，买通下水道的钢丝钩子，一共只花了4磅。
    而且意外的是，宁理理居然没有让他帮忙，是自己通好的下水道。
    “嗯，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玩意应该是这么用的。”
    把钢丝塞下去再不停地转就能利用弹性让下水道里的垃圾附着在钢丝上，再一抽拉——搞定！
    “谢谢学长，学长辛苦了，学长慢走——诶？”
    下水道的事情解决了，孟言再一次坐到了吧台上，“这么急着赶我走？我们可以把昨晚没聊完的接着聊。”
    “……昨晚，还有什么……没聊完？”那个模模糊糊的回答，不就是no的意思嘛？难道还有其他？
    “我想知道，你问那个问题的目的。”，孟言浅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宁理理。
    “我就是……好奇。”，她避开，假装在忙着，给孟言又泡了一杯茶。
    “所以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好奇？”
    没想到只是问个问题就被看透了小心思，宁理理顿时感到面红耳赤，这位学长也太不饶人了……只是喜欢他，又不是犯什么大错，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眼见宁理理说不出话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那你对我怎么想的，就不好奇？”
    “我倒是……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有好感而已……学长你不用……这样……”，宁理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
    “有胆子对我有想法，倒是没胆子听我说答案。”
    宁理理感觉桌上要是有一盏台灯，这里就是审讯现场了。
    “我都……什么都还没说……”
    “你不用旁敲侧击，我的私生活很干净，如你所见，没有炮友。”，说到这里，孟言顿了顿，“当然，也没有女朋友。”
    “……”
    “所以你是想和我谈恋爱？”
    不、学长，我其实是……馋你身子……
    宁理理确实有贼心没贼胆，但被这么直白地点破，面上更红了。
    这位学长有外国人的血统可真是不一样——老外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嘛？一言不合就直接戳破，完全没有什么暧昧的拉扯……不过想想光跟你暧昧的那个男人也确实很不是东西……
    见她半天没有回答，孟言又下了一剂猛药。
    “既然你没这个意思，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些话。”
    他起身，迅速地转向门口。
    “？！——”
    她的手比嘴更快地拉住了孟言的袖口。
    孟言好笑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宁理理有些气闷，她还没开始追人家就打上门来了，该说自己效率太高还是暴露得太早？
    “你的答案是什么？”，孟言确实在不依不饶。
    “……嗯……我想的……”
    宁理理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被绑上了翅膀，麻麻软软，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紧紧地攥着孟言袖口的布料。
    逼到这个地步，强行加快了进度条，也该安抚下了。
    孟言翻过手心，牵着她的手指，将她拉向自己。
    “我不喜欢暧昧，不喜欢不清不楚那套，但之后我们可以慢慢来。”，孟言整理了下她耳旁道碎发，似乎是在奖励，“Good  girl.”
    原本还有很多不满，但在孟言说出那句英文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英音真的很好听。
    “你等一下。”
    孟言好像想起了什么，松开她的手，打开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把自己的证件一一摆在桌上。
    “这是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份我的简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身份证上的孟言还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他的颜值居然能顶得住无p图证件照。
    突然这么坦白，倒是让打算反将一军的宁理理措手不及。
    “啊……你居然比我大五岁……”
    这可真看不出来。
    还以为只是大2-3岁的学长呢。
    孟言看着宁理理仔细地翻看他的证件，一脸的好奇。
    “我大学在美国读的双学位，中间来过半年n大交换生，研究生也是美国读的，现在在一家跨国企业工作，没有不良嗜好，家人都在s市。这两年可能会忙一点，等过段时间业务稳定了我应该可以回国工作。”
    宁理理心头一颤，这位学长，是真的在介绍自己……甚至还提到了，以后……
    只不过……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和我谈恋爱……”，她的戒备心还是很高很高很高的。
    “……，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不太容易。”，孟言犹豫了几秒，给出了一个答案。
    “嗯？？”
    “那你觉得我还要知道什么？”，他似乎很放心宁理理，不是很在乎其他的东西。
    “家、世……学历……背景？”
    “你是要相亲嘛……”，孟言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敲，“我不看那些东西。更何况，能来英国读书，你的家世学历应该不差，上次看你用电脑好像也是在学习，很认真的样子。而且，你又了解我多少，家世学历背景又知道哪样？就想要和我谈。”
    不、这不一样，我是沉溺于美色……
    宁理理没敢再说话，她怕自己的色心太明显。
    毕竟，和孟言近距离说了这么多话，刚才连手都拉过了，某个部位早就湿了。
    她现在只希望孟言能够放过她，让她独处一会儿……
    还好，孟言接到了单位同事的电话。
    “抱歉，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先去处理一下，方便的话，下午我来找你，我们去趟菜场，晚上一起吃个饭。”
    “嗯。”
    送走孟言，关上门，她从门背后滑落到地上想要冷静一下。
    事情进展得太快太快了。
    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孟言刚才心情好像也不错。
    这可真奇怪，他明明之前还说自己要求高来着。
    还没有一起出过门就要一起逛菜场，哪怕宁理理阅片无数，拉着手的时候也还是很不适应，耳朵尖尖泛出了红色。
    “你不是说谈过两次？怎么拉个手也会害羞？”
    孟言逗弄着她，这个反应着实好玩。
    “那不一样，前两个都没你帅。”
    借着机会，宁理理吹了一通彩虹屁才让孟言把心思从宁理理的爪子、红透的脸和耳朵转而放在了买菜上。他说晚饭让他来表现一下。
    第一次看到孟言下厨，他系着围裙的样子都很性感……宁理理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发情，这种是不是就是生理性喜欢？
    趁他在切菜的时候，走到他身后抱住。把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妈妈，是肌肉啊——高中大学那两只白鸡是什么鬼！
    “无聊你可以看看电视，我怕刀伤到你。”嘴上这么说着，孟言还是很享受来自背后的拥抱。
    他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宁理理从背后能闻到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一丝男士香水味儿。
    “一小时以后有场球赛我想看……”，她把头埋在孟言宽厚的背里闷声道。
    “你的爱好真是广泛，怎么像个男孩子一样。”
    “不是的……我下注了20镑给德国队了…”
    “……”，居然还是个小财迷。

 第六章看个球赛，小赌一把

    孟言有好多年独自一人生活的经验，做饭也是主打一个快准狠，半小时不到就做好了一桌菜。
    芥末虾球、白灼生菜、西湖牛肉羹，主食还是意面，只不过是奶油芝士培根意面。
    “你晚上吃的少，这些比较清淡，意面就给你尝一口。”，孟言用叉子给她叉了一小坨。
    比起宁理理糊弄式的做饭方式，孟言做的菜更生活化。
    “嗯嗯，好吃的。”，不是敷衍，是真的味道不错，“比那家双喜楼的清淡多了。”
    双喜楼是这里最大一家中餐厅，以川菜重口味居多，味道好吃但调味也狠。
    “下次带你去吃另一家。”
    他扯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我嘴上沾到奶油了？”
    “嗯。”
    “啧啧，这种时候不该是帮我用手指擦掉嘛？学长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
    “……，我倒是不介意用我碰过芥末的手指擦你的嘴。”，说着伸出了手，被她灵巧躲开，擦嘴的手改为捏了一下脸，“少看那种无脑偶像剧。”
    “好的，主人～”
    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在孟言心里却打开了一扇门，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饭，思绪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
    没有察觉有什么异常的宁理理调出了下饭剧当背景音乐放着，还是《舌尖上的中国》。
    吃完晚饭，宁理理主动洗了碗，从自己房间抱了电脑过来打算一边看书一边看球赛，两不误。
    但赌上了一周伙食费的她是不可能专心看书的。
    孟言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同样开了电脑办公，看着她一会抬头一会刷刷博彩网站，可能打算随时补充下注。
    德国队进球了！她握拳，说了一声“nice！”
    但2分钟后就被对面也灌进了一个球。
    S开头的单词她说了一半转头看孟言，有些不好意思。
    孟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这么激动，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知道比赛结果。”
    “结果不重要，过程一定要享受，比分领先的时候当然要开心。”
    球赛最后德国队获胜，宁理理成功赚了8英镑。
    “小财迷。”，孟言又捏了捏她的脸，手感真好，肉肉的。
    “一顿宫保鸡丁的钱！多好～”
    “你不如把钱交给我，我给你做。”
    宁理理在认真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能性，最后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金钱往来比较好。”
    “有……什么问题？”
    “万一别人觉得我包养你怎么办。”，她合上电脑，理直气壮。
    “……我倒是还没这么便宜……”，说得孟言也有些无语，“好了，时间不早，明天我还要上班，你还要上课，赶快回去洗澡睡觉。”
    俩人在房间门口短暂地抱了一下，今天就到此为止。
    居然这么发乎情止乎礼，这让宁理理对孟言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分，她们这种算不算先婚后爱？
    柏拉图式的恋爱？也不错呢。
    入睡前的宁理理这么想着。
    “哇理理，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顶着熊猫眼和薇薇汇合。
    “别提了，早上做噩梦梦到身材很好的裸男，突然变成了进击的巨人要吃掉我一下子被吓醒了。”
    春梦能做到这地步她也真是服，就不能让她吃点好的吗？神似孟言的裸男就要动手动脚了，变成了二次元恐怖片……
    不过她暂时没敢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和小伙伴们透露，万一马上就分了呢是吧，毕竟前两次恋爱正式谈了也没超过一个月。
    宁理理还有国内的小伙伴在保持联络，最近的瓜是有个好姐妹分别收到了小群里三个男同学私底下的表白，时间贯穿了高中、大学、大学毕业后，没有区别对待，全部拒绝。
    理理-【谈呀，多可惜。】
    花花-【不喜欢为什么要谈？万一也碰上一个张翰怎么办】
    ‘张翰’是理理高中的前男友，只是长相比较像这位法制咖——哦不，性格也比较像他演的慕容云海。以至于宁理理对某些偶像剧生理厌恶，对这位演员也生理厌恶。
    宁理理在恋爱这回事上大部分也是来者不拒的——主要看脸，但她很快就会发现男人啊，还是不行。谈之前以为是这样的，谈了之后就是那样的。要只是哪里不太满意她倒是也能忍，但谈的这两个总是能让她在朋友面前极其丢人——甚至有暴力倾向。
    高中那个D同学，一脸白净奶油小生的长相，身高一米八几，动不动就爆几句霸总台词，对着她的小伙伴们说，“抱歉，借一下她。”，转头就说不希望她和这几位短头发的小伙伴（女）在一起玩，说她们有问题？？？
    要么就是在老师发卷子前座同学开玩笑调笑宁理理副科不及格的时候暴怒踹人家椅子——一时间教室里都安静如鸡，身高一米六的男老师都压不住他。
    还有就是想要和宁理理在学校有亲密动作肢体接触被拒绝她赶校车跑掉后，打电话给宁理理没接，继续给校车上其他同学打，接通直接开骂，骂得那位男同学一脸无语。听清以后似乎是要把电话给宁理理，被她敷衍着呃呃啊啊接了两句，里面骂人的话是一句没听最后挂断。
    甚至在大家打羽毛球，和宁理理一队输掉以后生气地怒摔小伙伴的拍子。吓得小伙伴们好几个礼拜没敢找她一起打球。
    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分手，虽说也是波折了好一段时间，期间还动手拽领子了——总之能分就好。
    就因为这个人，她周围的小伙伴们才意识到宁理理的脾气是真的好……好到都能和这种人谈一个月恋爱。
    理理-【我和一个学长在谈，蓝眼睛的混血大帅哥哦～】
    花花-【嗯嗯，你就好好享受吧，反正也就在外面一年了，谈完赶紧回来，别带球回来啊】
    理理-【不会的！我会注意的！！///w///】
    “Michael！here！”球场上孟言和同事踢的正欢。每周一都是足球日。
    “Michael，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啊。已经连进两个球了。”
    “这么明显嘛？确实最近有好事发生……”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同事们对这位平时不太愿意透露个人生活的亚洲小伙子非常好奇，组里好几位美女对他抛出玫瑰枝都没见回应。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他笑着又是一脚长驱直入，射进球门。
    学长-【我下班回来了，晚饭吃什么？】
    已经在凉拌黄瓜的宁理理看着这条信息突然嫌弃起了黄瓜……可恶，谈恋爱就是会胖，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想着吃吃吃啊。
    理理-【我已经在拌黄瓜了，可以看着你吃大餐。TuT】
    学长-【小可怜，等我回来，马上。】
    同事们在更衣室看孟言盯着手机发消息，嘴角的弧度快翘到天上了。
    有胆子大的过去偷偷看了一眼，是中文——糟了，看不懂。
    宁理理戴着耳机看片吃着碗里的拍黄瓜，半开着门，怕听不到孟言回来。
    但她戴着耳机哪怕门开得再大什么动静也都是听不到的。
    直到孟言一只手拍上她的肩才发现。
    “以后不要这样开着门，万一进来的不是我是别人怎么办？”，孟言从自己的钥匙上拆了一把下来，“以后可以直接进房间等我。”
    宁理理拿着钥匙看他，“这样不太好吧……如果房间里有贵重物品……”
    “房间里最贵重的就是你了。”，孟言又捏了捏她的脸，“走，过去帮我切鸡胸肉，我做个宫保鸡丁给你看看。”
    一手抱着电脑，另一手抱着装黄瓜的色拉盆，跟在孟言屁股后面去了隔壁。
    “还没问过，你家在哪个城市？”
    宁理理挖了一口宫保鸡丁含含糊糊地说着，“也是s市……”
    “那你怎么喜欢吃辣味的宫保鸡丁，不是应该喜欢偏甜口味的吗。”
    “我爸妈不是s市的，他们小时候跟他们爸妈来的s市，我的口味哪里都有，英国这里的甜品齁甜，我就不是很想再吃甜的了……”
    按照宁理理自己的意愿是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的，毕竟她还是抱着毕业就分手的打算。连带着看孟言的时候有些心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宁理理这边漫上了些负罪感。
    “我来这么久还没现场看过球赛……这周六有一场，要不我请你去看？”负罪感超强的宁理理想要补偿一下孟言。
    “你请我？球赛门票价格不便宜。”
    “我在学生中心买可以打折，去嘛？”
    “打完折多少钱？”
    “30磅左右吧，我还是请得起的。”
    “这样吧，你请我看球赛，这个月的晚饭我包了，你就负责洗碗。”自己在家做菜用不了多少钱，而且能多做几个菜，比一个人吃的时候多了些烟火气。
    毕竟一个人，他也会随便对付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你别算钱了。”他眼见宁理理打开了手机计算器，直接没收。
    “那……那你做少一点，我晚上吃的少。”
    哪有谈恋爱这么斤斤计较生怕他吃亏的小姑娘。

 第七章足球流氓们的氛围真好

    理理-【急！在线等！第一次去看球要注意什么？】
    Christina-【别穿错衣服】
    理理-【啊？】
    宁理理只当这是个笑话，反正穿黑色的衣服最保险了是吧。
    于是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她，先去学生中心拿的票，然后出现在了一群白色衣服人群中……
    嗯……嗯……难不成客场队的衣服是黑色的？
    上午去了趟公司，下午回家换好衣服出来汇合的孟言看到白茫茫的人群中突兀地站了一个她，被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盯上了。
    他脱了白色休闲服外套，给宁理理披上。
    “你就这么站着也不怕被打，还好人家看你只是个小姑娘。”
    “我怎么知道……不至于吧。”
    “衣服别脱，一会散场的时候跟着我，英国的足球流氓还是很可怕的，你看，路边的警力都多了。”孟言牵起她的手往检票口走。
    比赛正式开始，孟言指着看台一处被好多穿荧光黄背心的警察围起来的四方形说，“那里，是客场专座，如果客场进球了他们会有人跳出来得瑟的，要不是警察围着，就要变成群殴了。”
    “这、这么可怕的？！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不是，很可怕，所以——”
    ！！！
    突然人群爆发巨大的嘘声！
    2分钟！客场进球了！！
    “什么？什么？进球了？！我没看到，都怪你……我去看客场观众了……”，宁理理在孟言腿上掐了一下。
    孟言抓过她不太老实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客场那边响起警察的哨声——一个全黑的客场观众跳出了警察的包围圈出来得瑟嘲讽，被主场的观众连丢了好几个水瓶，甚至还有人打算抓住他按着打，被及时拉开。
    “喔……感觉场外比场内还刺激……”，宁理理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
    “专心看球，不要看八卦。”，孟言把她的脑袋扭了回来。
    “没有下注，提不起激情。”，宁理理老实地说出自己不太感兴趣的理由。
    “那我跟你赌。”
    “赌什么？”
    “谁赢了就答应对方做件事。”
    “不好玩，这种不用赌也行吧，有什么事情是我说出来你不同意的？”
    “你怎么这么自信你能赢？等你赢了再说吧，赌吗？”
    “赌！那我赌客场赢！反正它们已经领先了一个球～”，足球又不像篮球，一个球很多时候就是全场唯一的进球了。
    “好。”
    整场比赛90分钟，伤停补时也就几分钟，但在这几十分钟里双方球员都献出了精彩纷呈的表现。好几次球擦着球门框飞了出去就好像球网里有什么不可抗力逼着踢球出脚的人非要往歪了踢，但偶有直线提到球门正中的几个球也会被守门员完美防御下来。要往那么大的球门里踢进一球还真是不容易。
    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有最后一分钟。
    宁理理看着倒计时像方才那名客场观众一样得瑟，“你看，要输了吧～”
    “Lily，竞技比赛这种东西，有时候就像，赌博，不到最后一分钟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你有没有听说过，很多运动员就是在赌桌上练的心态……”
    “这倒是……没……？！”
    主场队伍发动了最后的进攻——场馆内主场观众的助威声将俩人的对话淹没。
    宁理理一边看着倒计时，一边看着球场。
    她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剩下十几秒了，蚍蜉撼树……？好像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10
    9
    8
    球打在了门柱上弹出来了。
    7
    6
    主场另一名队员扑了上去，补了一脚。
    客场的守门员来不及再爬起来了。
    5
    4
    球进了。
    “是……打平了吗？”，宁理理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竞技体育确实刺激，一低头，发现孟言的手都被她抓红了，“抱歉……我太激动了。”
    “是怕输吗？”
    “那倒不是……就觉得……比赛还剩几秒钟进球……很精彩！”，她重新回到座位。
    “比赛还没结束，接下去是点球大战。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会更刺激。”
    “嗯？”
    “点球，基本上在射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能否被接到。”
    “这样的吗？”
    “因为距离太短不够守门员看到方向再动作，只能在射出那球的时候就决定往哪扑球。”
    他们聊天的功夫点球大战已经开始了，每队轮流踢一球。
    “点球有什么技巧吗？”
    “有的，梅西的点球就很厉害……这支主场队伍拖到点球大战的胜率是……80%以上……”
    “啊？”
    宁理理输定了。
    强悍的心理素质、精湛的点球技巧——这支队伍点球不败的秘密就在这里。
    啊，她怎么会在男人比较拿手的足球上参赌啊，失误了。
    “大意了。”，出了球场，她抱着孟言的手臂，底下是紧扣的十指。
    “走了，早点回去，今天路上会有很多醉鬼，治安不好。”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孟言多少也有些危机意识。
    街上的橱窗已经开始在布置圣诞装饰，这座城市马上就要迎来下雪的时节。
    宁理理这个天居然还能光着腿，脚上踩了一双马丁靴就出来。
    “不冷吗？”
    她把外套还给了孟言。
    “s市更冷吧，这里还好，小意思啦，不过再降温我就要穿多点了。”
    这么说着，但整个人有些往他身上粘，像在取暖。
    孟言接过外套，围上了她的腰。
    “先这么穿着吧，我看着你冷。”
    “啧啧，有一种冷叫你爸妈觉得你冷。”
    宁理理的腰很细，孟言的外套在她腰上打了结袖子还能垂下来很长。
    “别再减肥了，已经很瘦了。”
    “我现在可是120斤！一点都不瘦。”
    “120？你肉都长哪了？”，孟言的视线从她胸口扫过。
    “……”，呵，谈恋爱一个礼拜了，除了牵手拥抱就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要不是今天这个举动，宁理理都要怀疑这位学长是不是gay了，“哼，都怪你做菜不好吃，肉都没长在该长的地方。”
    她把这口大锅结结实实地盖在了孟言头上。
    “我做菜不好吃？是谁昨天干光了自己电饭煲里的饭，说菜太下饭的？”，他掐着宁理理的脸问。
    “下饭不是因为咸吗？”，她继续嘴硬。
    “好好好，明天我一点盐和酱油都不放了，给你纯水煮。”
    俩人说笑着回到住处各回各家。
    不过这次孟言抱的久了一些，顺手把她腰上的外套解开。
    “圣诞假期怎么安排的？”
    “和同学约好了去伦敦跨年……”
    “那我呢？”
    “我回来补偿你……”，她双手勾着孟言的脖子，在他胸口蹭着，像只小狗。
    “好……别忘了，还要答应我做件事。”
    “嗯。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孟言松开了她，还是没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
    这让她有些抓耳挠腮……每天幻想着和他这样那样入睡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实在是很憋屈啊。
    但她又不好说出口，说什么呢？
    算了，随缘吧——柏拉图就柏拉图吧！

 第八章圣诞树下的亲吻

    街角的圣诞树从今晚开始亮灯，一起来的还有圣诞集市。
    宁理理明天就要出发和小伙伴们去好几个城市打卡一圈再回来了，这是之前就约好的，车票住宿都早早地订下。
    于是今天中午她陪着孟言吃了推荐的那家中餐，下午看了场电影，现在出来逛个集市，有好多家庭工坊拿出了类似国内过年的年货在售卖。
    宁理理排队买了一小块松饼，这家是卖枫树糖浆的，淋了一大勺在热乎乎的松饼上。还插了一块枫叶旗。
    用木头叉子切了一小块塞进孟言的嘴里。
    嫌弃。
    这一块沾了好多糖浆，太甜了，甜到腻。
    “我自己来，你别动手了。”
    英国这个破地方真是哪哪都甜度爆表，当地人舌头都是坏掉的嘛。
    两只手拿着松饼和叉子的孟言一下子就看不到往人群中钻的宁理理了，还好那个红帽子过了不多久又重新出现，手上还抱着一瓶酒。
    “这是我同学之前给我喝过的英国人自家酿的生姜啤酒，加热以后特别好喝，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喝～”
    三两下把松饼塞进嘴里，丢掉纸盘子和叉子，他重新抓回宁理理的手，把她按在还没亮灯的圣诞树下。
    “别再到处乱跑了，这里人太多。”
    “啊……松饼，我一口都没吃到……”
    “……”
    回头看了眼长长的松饼队伍，孟言有些尴尬。
    “咳咳”，他咳嗽了一下，看着抱着酒瓶鼻子有点冻红了的宁理理，低头。
    眼前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靠近，被眼睫毛挡住，紧接着嘴里进来了一股枫树糖浆的甜味……
    “唔……”
    孟言的舌头很绅士，只是在她口腔里轻轻划拉了一下，没有进得很深。
    他迅速地结束了这个吻。
    “尝到了吗？”
    舔了舔嘴唇，淡淡的甜味，若有似无，意犹未尽。
    “没有，不太明显，还有吗？”
    她抱着酒瓶，一脸无辜。
    孟言倒是从她嘴里尝出了点生姜的味道——果然，刚才跑去买酒的时候估计偷偷喝了一杯。
    他叹了口气，用手按着她的后颈再次低头。
    这次他仔仔细细地用舌尖扫过宁理理微微张开的贝齿，再勾住她有些闪躲的舌头辗转，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反侧。唇齿间有些香甜的气息，混合了生姜啤酒和枫树糖浆。
    宁理理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朵朵烟花，一直到旁边的人发出欢叫声两人才立马分开。一看，原来是他们身旁的圣诞树亮灯了，圣诞树很大，在圣诞树下的人也不止他们俩。好像念中学的时候同学们起哄的那样，人群嬉笑又散开。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双变得有些湛蓝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孟言重新牵起她的手，“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怎么？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只是……来的晚了些……”
    “我说过，之后可以慢慢来……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嘶！”
    宁理理的小靴子一脚踩上了孟言的鞋，“哼。”
    忍着脚趾受伤的痛，孟言扯着她抓回怀里，“好了……是我的错，明天你就出发了，今天好好陪陪我。”
    马上要开始孤家寡人好几天生活的孟言话语里都是博同情。
    “你没有同事、小伙伴嘛？”
    “他们也都回家过节了，有些人老家也不在本地。”
    “那你呢……”
    “我每年会回国两次，前两个月回去过了，下次春节回去。”
    算了算时间，今年春节在2月初，那个时候宁理理还在上课。
    “我跨完年就回来陪你。”
    依稀记得孟言的生日也是1月……几号来着？
    把酒瓶仔细地放进孟言的冰箱，宁理理又摸出一小包巧克力放进去。
    “给你的圣诞礼物，刚才集市上看到的手作巧克力，你要是想我了每天吃一颗，吃完我就回来了。”
    “万一太想你一天就吃完了怎么办？”孟言把下巴搁在宁理理的头顶，拿出巧克力，被她夺走又塞回去，关上冰箱。
    “那你就等着胖十斤！”
    “啧。”
    他单手把宁理理按在冰箱门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第三次接吻比前两次自然多了，好像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一样。
    这次不需要孟言怎么努力，宁理理也在主动地回应着、喘息着，由浅入深，轻舔慢咬，有些炽热的缠绵，逐渐滑落瘫软的身躯——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害她站不住脚。
    还好有孟言放在腰间的手箍住她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孟言看着她已经盈润殷红的唇，也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去公司值班，就不送你了。”抵着她的额头，说出了这句话。
    “嗯？……你不……想……”，宁理理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抽离，她的身体还是酥麻的。
    “我想，但是现在不可以。”，孟言催促着她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的宁理理愣了愣——他不可以？他不可以？！
    她可以啊！
    理理-【啊啊啊！我今天！都被吻的七荤八素我都想好用什么姿势了！！！！他说现在不可以！！！！！】
    ……
    【理理撤回了一条消息】
    Christina-【我看到了。呵】
    第二天早上7点的火车，宁理理出门之前给孟言发了条信息：【我出发啦，学长你醒了吗？】
    学长-【嗯，我已经在公司了，一路顺风，到了地方记得报平安。】
    Lily-【好的！】
    宁理理背上双肩包去和小伙伴们汇合。
    孟言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倒进床铺。
    昨天，他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晚上自己疯狂了四、五次……说好的去公司值班也请了假。
    禁欲太久的下场有点惨烈。
    那个小丫头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昨晚上一个吻就让自己失控成这样，脑子里一想起她的脸就会又忍不住——啊该死，那熟悉的感觉……要靠独处的这几天好好冷静下了。
    “所以理理昨天晚上到底发了啥？”，maggie好奇，特别好奇，她早上看到的时候什么记录都没了。
    “嘿嘿。”，christina假装捂嘴腹黑一笑。
    宁理理正襟危坐，不为所动。
    “诶呀，肯定又是她和学长那些破事，还能有什么？”，薇薇一针见血地戳穿。
    宁理理把嘴抿成一条直线，已经在破防的边缘了。
    “她说她已经准备好用什么姿势和学长睡了，但学长拒绝了。”
    “噗——”
    “啊啊啊！tina！我要往你家扔蛞蝓！！”
    “诶呀你说说嘛，你想好的是哪个姿势？69？女上？后入？还是肛——唔！”多嘴的薇薇又被塞了一整个羊角包进嘴里。
    宁理理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第九章和朋友们去旅游，冷落了他

    第一天
    Lily  -【学长，我到爱丁堡啦～要不要给你带黄油饼干？】
    学长-【不用，你多吃点就好。】
    第二天
    Lily  -【学长，我到格拉斯哥啦～没有什么好带的……要不要苏格兰小短裙？】
    学长-【你给你自己买一条，回来穿给我看。】
    第三天
    Lily  -【学长～我到曼彻斯特啦～去了趟老特拉福德球场，给我爸买了球衣，你要吗？】
    学长-【别乱花钱，我什么都不需要。】
    第四天
    Lily  -【学长，我们要在伦敦呆两天，明天跨完年再路过一下剑桥就回来了～】
    学长-【好】
    00:00
    Lily  -【学长，新年快乐～爱你～】
    学长-【Lily，巧克力吃完了】
    他没有再收到回复。
    这个狠心的小东西。
    宁理理没有告诉他社交账号，他也没有对此多加询问，她又不太喜欢拍照，所以他这里也没什么照片。
    只好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她的模样，她的身材，她的声音……这个点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嘛？
    此时的宁理理在伦敦塔桥附近看烟花，有一说一，这里的烟花还不如s市的，但胜在异国他乡的氛围感，河边有好多人，还有两个英国小哥哥举着牌子求抱抱——四个小姑娘轮流上去感受了一下。
    “咦——我要告诉学长你背着他抱了别的男人～”
    三小只这下都知道她和学长在一起了，只不过很可惜，还没见过学长的真容。
    宁理理的手机响了，但现在人声、烟花声混在了一起，她感受到了震动找了个相对人少一些的角落接听。
    “学长？”
    “Lily……跟我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好像传来一些奇怪的喘息声，宁理理需要把手机的声音调得很大才听得到。
    “学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在伦敦，还开心吗？”喘息声好像越来越粗重。
    “嗯！要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不……不用……你平安回来就好……”
    “好的学长……新年快乐～”
    “还有、还有半句，这和你的短信不一样……继续说……”
    “唔……爱你……”
    “嘟嘟嘟嘟——”
    ？？？
    孟言靠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一天只有一条短信发来，电话也是他打过去的……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把答应自己的事情狠狠地做了。
    被挂了电话的宁理理脸颊有些发烫。
    学长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sexy，好像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bl动画也是看过不少，对于男人的娇喘也是听过几耳朵的。
    马萨卡，学长刚才是一边给她电话一边diy吗？！
    这可真是！哈子卡西！
    不行，她要调戏一下，就趁现在！
    理理-【学长你刚才是不是在做色色的事情？】
    学长-【没有】
    理理-【哼，我都听到了，你电话那头的娇～喘～】
    学长-【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要把你按在腿上狠狠地打屁股。
    剑桥风景独好，看上去就有一股历史文物的厚重，可惜了，自己成绩不太行，不然也想在这种全球最高学府里读上几年书，拿个文凭到处装x一下。
    宁理理在剑桥的邮局买了一个明信片，但是想了想没有合适的文字写上去，干脆塞进了包里打算直接带回去送给学长。
    现在对他好一些，希望分手的时候大家能体面一点。
    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被提出分手的那一方怎样都不会开心的。
    高中那个，因为忍无可忍，最终提出分手的时候，一开始俩人还能在学校走廊里好好说话，突然之间就被揪住了领子一路拖拽进教室扔到了座椅上——她当时都惊呆了，被吓的呜呜嘤嘤哭了起来，那个D先生一屁股反坐在她前座嘴里说着什么“我就是要对你不好我就是要让你提出分手”之类的听不懂又很脑残的霸总言论，后来还不断骚扰她说自己想跳楼，企图借此威胁或道德绑架她要求复合。在毕业的时候又整一出假女朋友希望她能吃醋的霸总举动。
    给宁理理造成直接的心理阴影就是再也看不了霸总偶像剧，也听不得任何土味情话。
    大学那个，对方也是消沉抑郁了好久天天在微博上发着悲春悯秋的诗句矫情的要死……
    希望比那几个要大上好多岁的孟言能够像个男人一样成熟些～
    “啧啧啧啧～”三小只看着她一会脸红心跳，一会摇头叹息，又一会轻松释然。
    “你真的打算让学长毕业就失恋啊？”——Maggie
    “渣女。”——christina
    “谈着嘛……说不定呢，至少你们老家还是一个城市的，你看maggie离那么远不也打算好好谈嘛。”——薇薇
    宁理理收起明信片以后撅了撅嘴，“我这继续谈哪里是异地恋，根本就是异国恋嘛。更何况学长跟我这么天生丽质活泼可爱的美少女谈了又不吃亏，只不过分个手而已，我相信他能挺过来的！”
    反正她听说了太多留学生谈恋爱分手的故事，倒不如早早地订下一个结局，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就好。这样她没有负担，对学长来说也不吃亏。
    三小只看她着走远以后悄悄咪咪聚在一起bb。
    “我赌500，理理以后肯定会后悔。”——Maggie
    “那我也赌500，我觉得俩人以后应该还是会在一起不会分手的。”——薇薇
    “我不赌，我就看你俩赌。”——christina
    “切～”
    不太想让学长太多地接触到她的小伙伴们以免日后影响分手大计，她发了信息说今天回，但没有告知具体时间，只说不用来接。
    学长-【好，那我在家等你】
    开着门等人的孟言听到了电梯到的声音。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声音调得很低。他在等她收拾好东西过来，不知道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宁理理要收拾的东西可多了，带出去的几件衣服都要洗掉，还要把礼物拿出来整理好再拿给孟言。最后还要穿上新买的苏格兰小短裙～
    看着镜子里的大长腿，她还难得涂了个唇蜜，嘴唇看着粉嫩嘟嘟。
    抓起明信片还有给孟言的礼物，蹦蹦跳跳地去了隔壁。
    这让孟言等得可够久的，他忍了好半天。
    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学长，让你久等了……”
    她光着两条腿穿了一双毛绒拖鞋就过来了——那条苏格兰短裙可真够短的，上面配了一件米色的露肩毛衣。
    “哼。”孟言没什么好脸色。
    宁理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把明信片和礼物放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
    “剑桥的明信片和黄油味儿的苏格兰小短裙挂件，和我身上这条是一个款式的～”
    孟言翻过明信片，以为会有什么情话，一看是空白的。没办法，宁理理对情话过敏。
    “为什么是空白的？”
    “想写的太多了不知道该写什么就带回来了，你可以理解为空白支票？想填什么都行。”其实是宁理理最后不希望自己那一手狗刨字污染了明信片，硬生生掰了个听上去很体贴的理由。
    “填什么都行？那你在底下先签个字。”
    【法学院第一条例——千万不要在空白纸上签字！！！】
    她抽过明信片在右下角印了个唇印。
    “这样可以吧。”
    “你嘴上好像涂了猪油……”，孟言看着明信片上粉色的油脂吐槽。
    “哼！”，气的宁理理用纸巾把嘴上的唇蜜擦了个一干二净。
    孟言在沙发上捞过她，让她坐自己腿上，“你不是说回来要补偿我，怎么补偿？”
    “陪你喝酒啊，晚上在家一起看个电影？够嘛？”
    她惦记着那瓶酒很久了。

 第十章我不太熟悉，所以你要引导我

    一开始谈的时候，宁理理就说了，不准送她任何贵重的礼物，珠宝首饰都不行。她说自己回礼回不起，所以干脆就不收。
    孟言想给她花钱也花不出去，最大的支出就是吃。
    但她却经常想着给他送礼物，上次是巧克力，这次是苏格兰短裙挂件。这瓶酒也是她买的。
    孟言有时候真有一种自己被包养的感觉。
    这让他很不舒服。
    “Lily，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六……月，怎么了？”
    “不……只是想送你礼物……”
    宁理理警惕地看向他，“你该不会是已经偷偷买了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吧？还能退吗？”
    “算了，当我没说过。”，孟言脱掉宁理理的拖鞋，抱起她走进卧室。
    “这、这么心急的嘛？”，这下轮到宁理理慌张了，她抓住了孟言的肩。
    孟言低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不是要看电影嘛，卧室里有投影，我一会儿去倒酒。”
    卧室里开了暖气，很暖和，宁理理拿了枕头靠在身后，跪坐在床上。
    孟言的卧室很简洁，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而且这间套间比她那个大了一倍，不管是卧室还是客厅、阳台，都很大。租金应该也会翻个倍。
    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哪像她，花个钱抠抠搜搜。——所以更加坚定了宁理理分手的决心！经济条件不匹配哼！门不当户不对哼！
    但是看到孟言拿着酒瓶和两个水晶玻璃酒杯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动摇了。太帅了……舍不得分手呜呜。
    “想看什么电影？”
    “三傻大闹宝莱坞！”
    “……”，这什么破名字？
    “你不要小瞧这部电影，听说能让人激起学习的斗志。”
    “……，我年纪大了，已经过了学习的时候，你确实……需要激起一下。”
    “啧啧啧，只要选对了专业，每天都是高考。我们法学就是这样的。”
    孟言给她倒了一杯酒，开始调投影，找电影。
    刚才就发现了，抱她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一说是来看电影的又回归蛆的懒散状态……明明就还是害怕，看来是真没经验。
    算了，那种事……顺其自然吧。
    不过这电影为什么平台上都没有……
    “找不到电影？我电脑收藏夹里有盗版网站可以投屏……，稍等下我去拿过来。”
    还没来得及叫她穿上拖鞋，电脑就已经拿了过来。
    “你去洗下脚，不然不准上床。”
    趁这个时候，孟言点开了宁理理已经打开的浏览器主页，点击收藏夹……
    一堆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网页——其中有两个比较眼熟的飘了过去。嗯？？？
    宁理理用卧室内的浴室洗了洗脚，擦干再上床时，《三傻大闹宝莱坞》已经开始放映了。盗版网站还是比较好找的，毕竟大剌剌地写着xxx电影网，没有第二个了。
    “你收藏夹里东西挺多的。”，孟言喝了一口生姜啤酒，装作不经意地问。
    宁理理回想了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好像挺多的，比如说海棠、、动漫之家、几个比较有名的x黄色视频网站等等……还有她的小众xp网站……但这玩意孟言应该没点开吧…光看英文谁知道是啥…难道他说的是那几个全球知名的黄色视频网站？
    “哼，你乱翻我隐私。”
    “是你叫我找盗版网站的。”
    “都是成年人，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话虽如此，但宁理理耳尖又开始发红。
    孟言并不是大惊小怪，只是，在她的爱好里发现了两人交集的部分。
    不过今天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继续看电影。
    虽然知道电影的大概内容，但宁理理没有仔细看过……并不知道里面居然有一段……主角毕业就消失的戏码……
    原本靠在孟言身上的肢体有些僵硬。
    手上的水晶玻璃酒杯都有些拿不住。
    励志片为什么要设计这个场景啊可恶。
    “怎么了？是冷吗？”孟言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心怀鬼胎的宁理理心跳加快了一些，“嗯啊……有点。”毕竟人在紧张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会往心脏聚集，手脚会很冰冷。
    “这么冷的天非要穿这么少，活该。”孟言掀开被子让她进去。
    她把生姜啤酒一口气干掉杯子放床头，钻进被窝。
    孟言没有进来，他还是坐在被子外面。
    宁理理凑过去，贴着他，仿佛这么做就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对不起，但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挑的这个片子是不是不太合适……”，孟言看她一副乖巧猫咪的模样，背景音乐却是印度神曲，营造的气氛很古怪。
    “我又不看爱情片。”，她对爱情片过敏。
    “哪种爱情片？爱情动作片？”，孟言捏着她的下巴调笑。
    好了，他肯定是看到收藏夹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好用无广告的网站……这种东西男人应该比她更了解。
    “哼。”，对着他像逗猫一样逗弄下巴的手指咬了一口。
    “晚饭想吃什么？小猫咪。”
    “吃你。”
    孟言眯起了眼睛，“你确定？”
    宁理理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可惜被他撑在枕头边上的手制止了。
    她不得不坐起来，重新抱着孟言，“我有这个贼心但没贼胆……”
    孟言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安抚，“前面抱你进来的时候你就很紧张，这种事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你不用心急。”
    收紧了孟言脖子上的手臂，她不是心急，是心虚……
    已经发烫的耳朵贴着孟言的面颊，“我不太熟悉那种事……到时候你要引导一下我……”
    “好。”
    吃完晚饭就被“太晚了”作为理由赶走的宁理理趴在床上郁闷地给其他三小只发信息。
    【4  evil  ladies】
    理理-【昂……我又被赶出来了，这次都成功进入了卧室还是功亏一篑。】
    薇薇-【啧啧啧啧啧啧，你这个色女！】
    Maggie-【什么？你这么主动他都不要？是不是不行？】
    Christina-【没事，下次你脱光了再过去，保证他被你迷得欲仙欲s～】
    宁理理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双腿夹住枕头。
    嗷呜……抓心挠肺地想让孟言抱她再久一些。
    不会做出无聊幼稚举动的成熟男人，还很有分寸感——她已经把持不住了想跟他待一整晚……
    听他说明天要去公司加个班，不过下午就会回来。
    要不自己明天也看个书修身养性一下，整天吃饱了就念叨着有的没的一点都不像个文化人，一定要脱离这种‘低级的趣味’！更何况假期结束以后还要考试，是得好好学习一下了。
    但这个书啊，看着看着，就容易去刷刷微博看看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一点效率都没有。捧着书本，越看越容易睡着……失眠的时候就应该看课本。
    索性背上书包去学校图书馆里看书，希望效率高一些。
    找个角落刚看了一会，突然身边扑过来一个老外，咻咻两声铺了块小地毯跪上去就开始做礼拜。
    这种公开的意外环境还不如回家……
    宁理理收拾好书本，路上买了块披萨一杯汽水打道回府。
    想要进家门的时候转头看到孟言的房门是开着的，于是顺理成章地拐了进去。
    “唉……”
    “怎么愁眉苦脸的？”，孟言刚进屋，还没换掉西装。
    “哇哦～”，宁理理还是第一次看到孟言全身正装，蓝黑色的西装外套，深灰色的衬衫。
    “好看吗？”
    “嗯嗯，制服诱惑。”
    “这个世界上能诱惑你的东西太多了。”，他伸手刮了一下宁理理的鼻子。
    “唉，怎么学习就诱惑不了我呢，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你们是不是下周放完假就要考试了？”
    “嗯，有几门是写论文已经交掉了，还有一门知产开卷考和wto……要背的案例还挺多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三文鱼海龟。有点混乱……”
    孟言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袖口。
    嗷呜，更帅了。
    宁理理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再离开过。

 第十一章契合

    “要不要，做点别的，清醒一下？”，孟言双手撑在吧台上看着她。现在宁理理眼神都迷离了。
    “嗯？什么？”
    “正好，我们有点帐……需要算。”
    “嗯？”
    穿着衬衫的孟言抱起她再次进了卧室，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她把头埋在孟言的脖颈处，嗅着那诱人的香气。抬头，在孟言的喉结处舔了一下。
    “唔——你在干嘛？”
    怀里的小猫咪又睁着无辜的眼睛，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是什么。
    孟言把她放到床上，起身拉上了窗帘。
    嗯？这是要做什么？
    他又关上了门。
    转身，对上跪坐在床上的宁理理，一只手把遮住她眉眼的发丝整理干净。
    “Lily，我在你的收藏夹里看到了点……有趣的东西。”
    她的收藏夹里都是有趣的东西，不然干嘛要收藏。
    “出去玩的那几天，你每天都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不是，不太够？”，孟言继续摩挲着她的面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蛊惑。
    跪坐在床上的姿势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孟言，有些吃力，于是直起身子双手扶住了孟言的腰。
    今天她穿了一条到膝盖的连衣裙和雪地靴，外面穿了一件外套，进门的时候就脱掉了扔在沙发上。
    孟言的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下停在了腰处。
    “冷落了我那么多天，是不是该罚一下……”
    顺势坐上床，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嗯？？？这个姿势？！
    突然意识到前面学长说的收藏夹里的东西——是自己那个小众的xp……
    脸“蹭”地就红了。
    “学、……学长……我就是……我就是随便看看那些网站……我没……我不是……”，紧张地一边解释着一边挣扎。
    “没什么？”，孟言按着她的腰，“当着我的面还要撒谎吗？要不要现在把电脑拿过来看一下历史记录？”
    “……”
    她可没有删历史记录的习惯……可恶！
    被人发现了自己奇怪的爱好呜呜……
    “看了那么多要不要亲自体验一下？”
    宁理理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捂着屁股。
    “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看那些东西了……”
    “晚了。”
    孟言把她捂着屁股的的手按在她后腰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在挣扎中翘起的屁股——连衣裙后摆在挣扎的过程中被掀起不少，现在只能堪堪遮住。
    “呜……不要……”
    孟言的手从毛衣裙下摆往上撩起，露出里面肉粉色蕾丝内裤。
    “你听话一点，我就给你留一条内裤。不然就脱光了打。”
    “我听话……不要……不要脱了……”
    “手放前面，自己趴好，屁股撅起来。”，孟言松开了她的手。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已经红得能滴血的耳朵。
    宁理理想自己调整一个姿势，刚跪起一些腰就被按住了。
    “想干什么？”
    “没……没有，我就是调整一下姿势……——不不不，这个姿势挺好的我不调整了！”
    孟言的手指勾了一下内裤边缘，吓得她赶紧趴下。
    屁股上能感受得到宽厚的手掌在抚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一巴掌打上来，现在她羞怯极了，小众爱好变成现实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从来都没预料到是在这个场景下。她本来以为会在某年某月某日，她实在是特别好奇的时候找一个大上她几岁的姐姐实践一下……
    “你走神了？在想什么？”，孟言又扯了扯她的内裤。
    “我在放空自己……想象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
    “啪！”
    没有任何预兆地，第一下打在了她右半边臀肉上。
    “啊——！”她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在好好说话呢，怎么不讲武德！
    “五天，每天只有一条信息，电话还是我主动打过去的，打你10下不过分吧。”
    还好还好，就十下，这个力度还是可以的，忍忍就过去了。
    “啪！”
    第二下还是打在了右半边，听在孟言耳朵里有些清脆悦耳的皮肉接触的声音。
    宁理理修长的腿，白皙柔嫩，屁股也是，手感和脸一样吹弹可破。第一次下手就轻一些，免得上来就吓哭。
    打到第五下一直都在打右半边，本以为第六下总该换个地方了，却还是右半边。
    “呜……学长……能不能换边打……”
    “不准说话。”
    “啪啪啪！”他又在同一个位置连打了三下。
    “啊……”，宁理理发出了小声的抗议，屁股上泛出了粉色。
    孟言揉搓着微微发热的软肉，给她一个缓冲休息的时间。
    “几下了？”
    “还有一下。”
    “下次数出来。”
    “……”，学长太坏了。
    “啪！”第十下，让她结束了漫长的煎熬。
    “疼吗？”，一边揉着一边问她。
    “……”，虽然不是很疼，但这么直白的回答会不会招致下一轮下手更重的打？她想了想，回答，“疼的……但我可以忍……”
    都没怎么哼哼唧唧就说疼？鬼才信她的话。
    孟言拉她起来下床，但并没有放下裙子。
    “还记得新年的时候你后来给我发信息的内容？”
    “呃……记得……”
    “再跪5分钟。”
    “……学长～”
    撒娇也没有用，还是被按到了地上，还好卧室里铺了地毯，开了暖气，只是孟言把她的内裤也扯了下来。就这么光裸着屁股面对他跪在床边。
    低头，亲吻，一边又将她的连衣裙后摆往腰上塞了塞。
    仗着这个角度孟言可能看不到她的屁股，羞耻度降低了一些，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些事，脸上的红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下去的。
    她抱着孟言，把头埋在衬衫胸口。
    但其实她抱得越紧，身体越往前倾，能看到的地方就更多。
    “什么时候开始看那些东西的？”趁着这个时间可以聊一聊，不担心她撒谎，反正也能马上发现，还可以继续动手。
    “没多久……就是……看sm的时候看到的……”
    “你看的口味挺重的。”
    “我就是好奇……纯好奇……”
    嘴硬，纯嘴硬。
    “所以呢，今天体验下来感觉怎么样？”
    “……”
    又不肯说话了，每当她想承认某件事但又不想自己说的时候就是这样。
    “明天开始，早上9点到我这里来看书，我有办法让你不会有机会开小差。”
    她抬头，有些娇嗔，“你该不会是要体罚我吧。”
    掐了掐她的脸，“真聪明。”
    “学长！”
    “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宁理理撇了撇嘴，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爹。
    “5分钟到了嘛……我想回去了……”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更何况，她感觉自己两腿之间有些黏腻，之前看看小视频自己都会湿，今天实践了一下还不知道会是多么惨烈的情况。
    孟言也没有拦着她，知道第一次肯定要好好消化一下，不能吓着她，替她拉上内裤放下裙子。
    最后抱了抱一身精英人士模样的孟言，那个腰，摸上去就很好用的样子……呜呜。

 第十二章服从

    果然，内裤上留下了乱七八糟的痕迹。宁理理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了被打了十下的右半边屁股，只是有一些淡淡的粉色，其实一点都不痛。
    眼下这个情况她也没法反咬一口说学长是变态，因为被发现了是自己的爱好。电脑啊电脑，艳照门事件之后所有人类都应该多加注意自己的电脑啊！
    第二天，宁理理特地穿了一身不太好脱的连体裤。
    孟言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了自己一件白衬衫让她进卧室换上。
    “……”，失策了，居然还能这样！
    但是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内衣——虽然男士白衬衫还挺厚的，但仍然能看到隐隐透出的黑色。
    客厅的窗帘已经拉上了，她才大着胆子穿着那件刚能遮住屁股的衬衫出来。
    “委屈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嘛？”
    “我没有……”
    “电脑打开，我看看你的浏览记录。”
    “……我错了，学长……”
    “想怎么玩，今天可以按你的来。”
    这句话听着怪怪的……为什么加了今天这个定语？那明天呢……
    “我今天就想好好看书……”，她坐在自己的‘固定座位’——孟言的腿上，在他胸口画圈圈撒娇。
    “上课的笔记给我，你就看书本，2小时以后我抽查。”
    “如果查到不会的怎么办……”
    “这样，我一共问10个问题，一个问题10下。”
    心里一惊，这要是10个都答不上来，可就上三位数了……
    她咬着唇看孟言。
    “15下。”，居然加码了！？
    “10下，就10下！”
    “好，10下，超过50下的，我就用别的东西打，不然我手太累了。”
    “嘤——，好残忍……”
    “所以你要抓紧看书。”
    宁理理坐在单人沙发上用电脑看着电子书，毕竟课本太贵又很厚重，大家都选择登陆学校图书馆看。几个比较重要的case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wikipedia掌握重点内容——能偷懒她可不会错过。
    孟言给自己做了一杯美式，把另一杯拿铁放在宁理理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自己就在吧台办公，一边看着单人沙发上的小家伙从一开始正襟危坐到缩成一团后来又变成横躺着把电脑放自己肚子上的姿势。看来换了三个姿势以后终于找到了适合这个沙发的姿势。
    “（英）两小时到了，准备好了吗？”
    孟言开启了英文模式。有些低沉但是为了能让她听清并没有特别快速连读，否则以英国佬那种上嘴唇消失术的囫囵吞枣式英文可能什么都听不清。
    宁理理眨了眨眼，如果以后家教都是这个标准她保证成绩像火箭一样上升！
    “（英）不需要你回答得特别准确，考试可能就是案例分析，所以你能明白单词的意思就行。”
    “好的。”
    “（英）用英文回答我。”
    “ok.”
    很不幸，十道题里就答出了4题，对于很多名词比如说技术性贸易壁垒和反倾销的解释一塌糊涂。
    “（英）这不公平……考试不会考这个的……都是案例分析。”，宁理理跪在沙发上撅起嘴。
    “（英）你连大概的意思都说不出。”
    “（英）笔记本上也没解释……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拆穿的孟言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他合上本子，重新开始说中文，“老师会告诉你考试考什么？”
    “会划重点的。”
    “英国老师也这样？”
    “……整本书都是重点。”
    孟言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笔记本。挽起袖子动了动手指。
    “好了，我们速战速决，打完吃饭。”
    他看起来就像完成一项再正常不过的工作一样。
    “不能少一点吗……50下呢……”，宁理理扯着他的袖子求情。
    “是60下，还有10下……用皮带怎么样？”
    孟言37度的嘴里说出了好冰冷的话。他甚至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一根漆黑色的皮带放在宁理理腿边。近距离的威慑力。
    “还有减刑的机会嘛……”，她拉过孟言的手在脸上蹭着。
    “你要是愿意脱光了打可以减半。”
    宁理理的脸迅速染红，“我还……不……呃……”
    “那就还是60下。撒娇没有用，过来趴好。”
    乖巧地爬过去，俯下身体，把脸埋在手臂里。
    “记得自己报数。”
    “呜……”
    黑色有弹性的布料在她屁股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区，孟言的手抚上嫩白的区域，掐出一小块紧实的肉，再松手，让她可以先适应一下。前一天的痕迹已经没有了，不知道今天这次明天能不能继续看到。
    “Lily，放松。”，能感受到她紧绷的背，有些微微颤抖。毕竟这次是50下。
    “啪！”
    “呜……1。”
    自己报数的羞耻度翻倍。
    “啪！”
    “2……”
    两下打在了同一片区域，这次下手比昨天稍微重了一些。
    “啪！”
    “23。”
    似乎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声。
    “Lily，还好吗？”
    “可、可以的……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羞耻心。
    孟言缓了一下，覆在刚才因为拍打而颤动的部位。一开始宁理理有点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会在每一次挨打的时候夹紧屁股，但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会让自己持续不断地紧张，就开始逐渐逼着自己放松。
    她能够感觉得到孟言在她表现出紧张、害怕的时候就会停下安抚后再继续。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她看的那些小视频里都是先打完再安抚的，对她这样的新手来说是真的很需要循序渐进。尤其是已经因为羞耻心在崩溃边缘的她来说。
    还好，还好孟言没有要求她现在就脱掉裤子，不然她可能一边哭一边挨打。
    她能够感受到被孟言温柔地对待，就像他平时那样……虽然她也幻想过被粗暴对待一些，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很喜欢……很喜欢……
    脑子里订下的毕业就分手那条线随着孟言落下的巴掌也在动摇。
    “Lily，报数。”
    “2……27？”
    孟言停了手。
    “要重新开始？”
    “对不起……我走神了……可以从26开始嘛，反正刚才换了一边打。”
    “等下皮带多打10下。”
    “啪！”
    “呜……26……”
    孟言很不满意在过程中走神的她，下手开始变重了一些。
    “啪！”
    “呜——疼……2、27……”
    “刚才为什么走神？”——“啪！”
    “啊——2……28……”
    “啪！”，孟言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学长！……2、29！”
    “啪！”，左半边明显越来越疼，已经感觉不到巴掌的厚实感，就觉得屁股上落下来一片硬物。
    她想要挣扎着去遮挡，但是被孟言看出了意图，“如果你用手挡，就加倍。”
    “呜——”
    “报数。”
    “30……”
    她扭动着屁股，试图减缓一些疼痛。
    孟言又打了一下，手掌没有再离开。
    “30……呜……31……”
    “Lily，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你没有认真看书的惩罚。”
    “我……我看了……对不起，我不该走神的。”
    孟言将宁理理的内裤边缘往中间扯了扯，滑进了臀缝，露出了整个半边的屁股。
    “啊…………不……不要……”，她用手肘撑着自己，想要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
    “………………，对……不起。”
    冷静了一会，她重新趴了下去，咬住手臂上的衬衫。眼泪无声地划落。但能听到她鼻子呼吸的抽泣声。
    孟言在她后颈抚摸了几下，等她平稳了以后才继续。
    “啪！”
    “32。”
    屁股的上面是巴掌打下来短暂的疼痛，下面是长久的燥热。还好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内裤，孟言应该不会注意到奇怪的痕迹。
    当第50下巴掌落下的时候，宁理理深吸了一口气。
    孟言的手还在她的臀峰上安抚，已经缓解了很多痛感。
    “需要休息一下吗？”
    “嗯。”
    “刚才为什么走神？”孟言又问了一边方才的问题。
    宁理理没有回答，只是爬了起来，把腿分开跨坐在孟言的腿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她不想回答。因为心虚。
    孟言理解为和昨天嬉笑式不同，今天第一次正式的挨打，她不太习惯。
    “休息好了跟我说。”
    “学长……皮带……可以就打十下嘛……我下午会好好看书的……”，她贴在孟言的耳边小声求饶。
    “光着屁股打我可以考虑。”
    “哼……”，宁理理咬了一下孟言的耳朵。
    不过开始打之前，她跪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皮带，有些犹豫了。
    孟言倒也不急，就在一旁将皮带对折，在空气中挥了两下。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脱能再减少到五下嘛……”
    孟言直接上手，拉下了黑色的短裤。
    “呜——”
    宁理理将短裤保持在只露出屁股的高度不肯再往下，生怕孟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屁股撅起来，不准躲、不准用手挡、不准哭。”
    孟言按着她的腰，挥手，打下了第一下。
    “啪——！”
    “啊！——1！”
    和手打不一样，皮带能同时打到两瓣臀肉。如果用力够大，会肿得立竿见影。
    但孟言当然不会下手那么重，可是皮带依旧是皮带，痛感上比手还是要重多了。
    屁股上迅速变得火热。
    孟言用皮带轻轻拍了拍宁理理的屁股，示意她撅起来。
    “这、这两下算嘛……”，她不切实际地发问。
    “你说呢？”
    紧接着又是一下——“啪！”
    抽打在了靠下一些的位置。
    “呜！……2！”
    虽然疼，但她还是把屁股撅了出去，生怕因为动作不合格又找个借口多打几下。
    看她这么配合，孟言下手也轻了很多。
    接下去的几下虽然还是会有些疼，但总体来说在孟言的放水下也算是忍了过去。
    “我去做饭，你继续跪半小时，把刚才没答上来的几个问题再好好看一下。”给她揉了一会屁股，孟言下达了进一步指示。
    “呜……现在就算你不让我跪着我也坐不下来……”
    有了这种方式监督看书，宁理理的效率暴涨。
    毕竟自己的屁股是肉做的，孟言不心疼，她也要心疼的。

 第十三章可以玩一些不一样的

    假期结束以后为了保证宁理理有充分的时间好好休息、准备考试，孟言没有再进一步提出“特殊教育”，一直到她考完成绩出来。
    意外的，有一门挂了。不过这一门班上有12个学生都挂了，据说今年的卷子比较难，宁理理在引证案例的时候用错了case。
    这个成绩还是孟言再三追问下才说出来的。
    距离上一次打屁股已经是三个礼拜以前，孟言说这次按照他的方式来。
    “哼……我就说……你看上去就很熟练的样子，你是不是经常打别人屁股……”
    “这种事情我不会和女朋友以外的人做。”
    “谁知道你谈过几个。”，宁理理撅起了嘴。
    “除去念书的时候，只有你。换句话说，只打过你的屁股。”
    掐了掐赖在他腿上不肯去换衬衫的宁理理的脸，催她不要再磨蹭。
    “可以不要打嘛……我下次会好好学的……”，她又开始无效撒娇——比起短暂的看腻了的撒娇，孟言当然更喜欢她在沙发上、床上害羞、哭泣的样子。
    “想想之前的球赛，我们赌过什么？”
    “所以哪怕没发现我电脑收藏夹里的东西……你也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对不对，坏人！”
    “拖延时间没有用，Lily，今天是周五，明天你不上课，我也不上班，我们有的是时间。”
    按照孟言的方式来，就是要先洗个澡，不穿内衣，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他说还是要享受一下脱她裤子的乐趣——最后跪在地上，准备好以后给他发个信息。
    没有他的准许，不准说话、不准躲、不准挡，不然就会面临加重、加倍的惩罚。
    规则好多哦，但总的来说就是不听话的小孩就要被打。
    Lily-【学长，我好了……可以轻一点嘛……拜托】
    卧室只开了一盏台灯，微黄的小桔灯在床头。没有那么光亮也让宁理理的羞耻感降低了一点。
    孟言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她很安静地跪坐着，他的白衬衫掩盖住了她大部分身材，只有一双长腿交迭着，在屁股后面露出了两只脚丫子。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会抱着她，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柠檬的清香，估计是沐浴露的味道。
    但是现在不行，有些事，他分得很清楚。
    “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细长的皮鞭，末端是一块黑色的桃心形状。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孟言进屋开始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需要被教育。
    有点害怕。
    孟言看着她，她看着那根皮鞭。眼神有些闪躲。
    他把皮鞭先放一边，伸手，再次让她过来，看着她爬到自己的双腿中间，抬头。
    虽然紧张、害怕，还是努力听着他的话。
    孟言扶着她直起身体，卷起衬衫后摆，她的手像小仓鼠一样扒在床沿。孟言重新拿起皮鞭。
    “50下，这次不用数。”那根皮鞭从屁股划拨到大腿、小腿，最后停留在了脚心。
    “啪！”
    “唔——”，右脚的脚心被那块黑桃抽打了一下，她没忍住用左脚去揉了一下。
    “我说过，不准挡。”
    很快，左脚脚心也被安排了一下。
    “呜……”，喉咙里发出了小声的呜咽，但她不敢开口，只是看着孟言的眼睛。
    50下错乱无章，主要是宁理理的脚很不老实，总要去挡，于是孟言就看哪只在上就打哪只。
    心里默默数着数的她再次坐了下来，把脚藏在屁股下面。已经超了，孟言还在打。
    她又不能说话，只好暂时躲一下。
    “跪好了。”
    孟言用小皮鞭在她屁股上警告了几下。
    “呜……”
    “不喜欢跪着？”
    脚底板有些红肿，孟言拉着她站起，按在自己腿上，让她双手撑地。
    这个姿势很难受，而且不太稳。
    她不得不垫起脚尖。
    很快小腿上来了一鞭。
    “啊——！”
    不过孟言想到她可能冬天也要穿裙子，转而打向大腿后侧。
    “学长！”，更疼了。
    “不准说话。”
    “呜呜……”
    宁理理忍不住往地上跪想要把自己的大腿后侧藏起来。但没什么用。
    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小块粉色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不打屁股……打在没有打过的地方上，只有疼。
    左右两条腿交替着打了二十下左右，孟言终于放她起来，继续跪着。
    “进来之前，我说过什么？一共就三条规则。”
    “呜……疼……”
    皮鞭上的黑桃挡在她嘴上。
    “还没允许你说话。”
    生怕嘴上也被来一下的宁理理瞬间收了声。
    “手伸出来。”
    孟言捏住她的指尖。
    能够清楚看到鞭子下落，会无意识地抽出手，就是看准了这点，他有几鞭子故意吓唬她，看她躲不躲。
    “嘤……”
    “睁开眼睛。”，为了避免看到鞭子落下的紧张和反射性动作，宁理理索性闭上了眼睛作弊，“你以为只有打屁股才是惩罚？”
    手心开始泛红。那个小巧的黑桃打在上面一点也不轻巧。
    “再打20下，自己数。”
    “呜呜——1！”，宁理理带着哭腔在报数。
    等20下打完的时候她早就哭的呜呜嘤嘤。
    “好了，今天结束了，Lily。”，孟言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柔的样子，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圈在怀里。
    “呜呜……哪哪都疼……”，她觉得孟言就是故意的，哪都打了就是不打屁股。
    “听你这话好像觉得还有哪里没打到？我再补两下？”，他手指穿过内裤的缝隙伸进去，在宁理理屁股上揉捏。
    “哼！”，她把头埋进孟言胸口，往腰上掐了一把。
    确实，今天某个地方没有被照顾到她有些不满足，但又不好意思自己承认。
    孟言给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分开双腿放在自己身旁两侧，扣住她的腰抱在怀里。
    “Lily，自己抱住我，不然会掉下去。”
    “嗯。”
    能够感受到屁股上的两只手在摩挲着让她放松。这个角度脱裤子不太方便，孟言一只手将布料往一边拉扯，另一只手在露出的臀肉上轻轻拍打。
    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惩罚的意味了，完全就是为了她的喜好在服务。
    把发烫的耳朵又往孟言的脸上蹭了蹭，“学长……是刚才那样会让你更开心，还是现在？”
    “只要你听话，我都很开心。”
    “哼，说什么爱我都是假的还不是要让我光着屁股跪在这里半小时。”
    孟言摸了摸她的头，拿着电脑去了客厅，“有点急事，你等一会，跪好了，乖。”
    宁理理撅了撅嘴，开始扭动着双腿。
    她不太舒服。
    从刚才孟言摸着她屁股开始就涩涩的很难受，好像来姨妈一样有些温热的液体流出的感觉。
    看多了小黄片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她不太会自慰，最多只能用枕头磨蹭一下双腿间，一直也没得到过满足。
    跪了一会，因为裸露着屁股的羞耻感使得粘稠的更严重了。
    想要孟言亲亲抱抱她，最好能上个床什么的……那些视频里的女人都叫的很夸张，到底有没有那么爽？
    思绪飘远太久，于是孟言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抽回放在双腿间的手指。
    “Lily，你在……做什么？”，
    “……”，完蛋，误、误会了，她只是不太舒服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湿。

 第十四章吃颗糖，里面包着屎

    “呜…我没有在自……我没有！而且就算是…都是成年人了，学长你就没有打过飞机嘛……明明新年的时候——”
    “Lily，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
    “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又要打……”
    “今天不打了，不然罚你的理由一次性用完明天就没了。”
    “……”，其心可诛！
    她佯装生气地从孟言身上下来，说要回去了，这才又被捞回他怀里重新安抚了一遍。
    “你不能一直拿棒子打我却不给糖……”，有些委屈地在他怀里抗议。
    “那你要什么糖？”
    “我想……今晚留宿……可以嘛……”，宁理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就是……想让你抱着我睡……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睡……”
    “Lily，你这样会很危险。”
    “你不会的，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草率就把自己交给我。”
    “我没有草率……”
    “对女孩子来说这个世界很危险，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处境里。”
    她瞪着他。
    只不过是想被抱着睡，怎么反而被言语教育上了。
    孟言叹了口气，“我……没有说不行。”
    宁理理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在孟言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回去洗个澡换身睡衣就过来～”
    她蹦跳着出去的样子仿佛今天挨打的是别人。
    身后有人搂着睡觉的感觉让她有些兴奋又多了几分安心。
    但对孟言来说，多了几分煎熬。
    面前全是柠檬味儿，躲都躲不开的青涩香甜。
    一个人的时候他可以为所欲为，但眼下怀里搂着柔软的躯体，刚才自己也说了些危险的话她说他不会。
    他会。
    他非常会。
    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把她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
    怎么睡得着？
    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他平时的温柔体贴都靠着另一个精神世界的东西支撑着。
    今天明明放肆了一些出来，可面对着她总觉得快忍不住了。
    “Lily，你这样……我没法睡。”
    太诱人了。
    “学长，你自制力这么不行的嘛？”
    “你屁股不要乱动。”
    一说这话，宁理理又扭了扭。
    “你——！”，孟言伸手进她的睡裙，打算脱了内裤打几下，“你……你没穿内裤？”
    “睡觉为什么要穿内裤……这样你想打我的时候不就很方便了吗。”
    摸到那丝滑的肌理，孟言又叹了口气。
    他离开了被窝走进厕所用冷水洗了下脸，又去客厅喝了一杯凉水。
    “再乱动今晚就不要睡了。”，重新回到被子里，用手臂将她揽在身前。
    “怎么个……不要睡了？”
    “你可以试试。”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清冷。
    唔，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孟言有着严苛规律的作息，每天早上都会起来晨跑。
    “Lily，要起来陪我跑步吗？”
    “嗯……我想起来的……都是被窝的错……”
    “我等你5分钟，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不然就打你屁股，用我的方式。”
    “嘤……”
    英国的这座城市有条河贯穿城市的中心，和s市很像。
    因为要迁就着宁理理的跑步速度，所以对孟言来说几乎就是在散步。
    “我申请以后你沿着河跑，我沿着早餐店跑……”，楼下转一圈买个面包就回家，多好。
    看着穿了他的卫衣跑步的小姑娘，孟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天就当陪我出来散步。”
    “那……一会你能陪我去趟海边吗，我同学说那里有家炸鱼薯条还挺好吃的……”
    “小吃货。”
    海边要坐地铁到很远的地方，一来一回要半天的时间，宁理理就是算准了时间过去吃中饭。
    这也算是第一次和孟言出远门，之前最多就是去趟菜场，市集里逛逛。
    牛仔裤+过膝靴，上面随意套了一件灰粉色的毛衣，斜挎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包就出去了。
    还好她不太喜欢化妆，之前孟言接触过每日厚涂粉底的女性，工作的时间长了近距离能看到脱落的粉底，想象了一下接触以后面上可能也会沾到一些，他就不太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
    “学长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的，女为悦己者容，要是不化妆说明小姐姐不在乎你。”
    “那你怎么不化妆？”孟言掐了掐她的脸，嫩得出水。
    “我还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
    很多年以后孟言才知道，她就是懒。
    去海边要坐40分钟的地铁，宁理理把头靠在孟言肩上闭眼开始听音乐，一点都没有想要和他聊天的意思。按照她的话来说，她有地铁眩晕症。一上地铁就想睡。该症状发病地点包括但不限于高铁、飞机、出租车。
    不过她的手一直抱着孟言的手臂，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英国冬天的太阳不大，但风很呼啸，宁理理围巾外的脸被海边的风都快吹成了狗。
    海鸥嚣张地抢食着路人手上的面包，路边居然还能看到被啄掉脑袋的鸽子尸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此行就是来找一家挂着蓝色鱼形招牌的店。就在地铁下来直通海滩的那条中央大街上。
    到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半，店里没什么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翻看起了菜单。
    “我就点个套餐就好，学长你要吃什么？”
    看这架势好像她想买单。
    “跟你一样好了。”
    一份套餐只要13镑左右，这家店的价格倒是不贵。
    不一会，两份手臂那么长的炸鱼配着粗薯条就上来了。
    “……”，早知道就点一份了，这哪里吃的完，“学长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家店？”
    “可能听同事说过吧，没注意，我不太喜欢吃这种……油炸的。”
    切了一小块鱼肉，配上提供的白色酱汁，有点微酸，味道确实不错，主要是鱼肉鲜嫩多汁。但这玩意着实油腻。
    宁理理吃了半条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看着剩下的“钱”很是可惜。
    她不太喜欢浪费。
    “钱已经花出去了就别心疼，你强撑着吃下去反而更不好。”，孟言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安慰，“听说过什么叫沉没成本嘛？”
    “学长你学的是金融？”
    “嗯，另一个专业是电气与计算机工程。”
    “电……嗯？”，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和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的专业好像是同一个，这个专业这么吃香的嘛，早知道她就不读法学了。
    “不重要，你可以理解为我文理双修。”
    他不太卖弄自己的学问，但是在女朋友面还是能展现一下的。
    “感觉很厉害……我这个专业只有听着高大上了。”
    “外国律师我倒是接触过，还是很精英的，收费也高。”
    “……，感觉国内的不太行，我几个学长同学好像有点……混的不太好。”，即将加入混的不太好大军一员的宁理理正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慢慢来吧，你们这行又不是吃青春饭的，越老越吃香。大不了我养你。”
    “……可我不想被人养啊。”，
    “……别难过，你这行可以退休了接着干，到时候换你养我。”，孟言换了一种安慰的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更难过了，退休了还要辛苦打工赚钱。
    一顿饭吃出了些伤感。

 第十五章分隔两地

    2月，春节前夕。
    宁理理坚持要送孟言到机场。
    “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尽责，之前都没送过你。”
    “这不一样，我是出去玩，就在英国，你是出国回家。”，她又往孟言口袋里塞了一小包话梅，“转机落地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
    孟言一时有些哑然——这好像应该都是他的词……，“你怎么好像……这套很熟悉，经常照顾人？”
    “嗯……”，说到这个还有些乌龙……宁理理以前因为个子高还是短发，上街被错认成过男孩子，初中、高中因为性格好会照顾人还有女生给她表白过。说起来都是意外……所以她再也不剪短发了……生怕哪天又有变异的桃花扑过来，“不重要，我等你回来～”
    “等等，今年春节……要是我爸妈问起来女朋友……”
    宁理理抬头，勾着孟言的脖子亲了一下，“你可以等下次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再说。”
    “好。”
    她笑盈盈地在机场入口处对他挥手说拜拜。
    总觉得比她小5岁的这个女朋友，有时候想法还挺成熟的……
    有些不舍，孟言拉过她又吻了一会，“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肉干不能带的，别浪费了……”
    “……，不是带这种！就知道吃。”，他最后掐了掐因为冬天吃的多了些更肥嫩的脸颊。
    裹紧了身上的羊毛围巾，宁理理打算回到住处再看看书。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对孟言的好到底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愧疚。在还能相处的日子里尽量让他开心吧。至于承诺什么的，她给不起。
    其他三小只又来到了公寓吃吃吃，这次是电饭煲蛋糕和微波炉饼干下午茶。
    “学长回国了吗？”，三小只哆哆嗦嗦地出电梯。
    “嗯啊，不然我也不敢叫你们过来啊。万一你们暴露我的宏图大业怎么办。”
    “啧啧，我们像不像你背着学长在金屋藏的娇？”
    “顶多是三只沙雕，还娇？”
    “我们另一个同学也找了个老外，不过听说她还要继续在英国读博的，理理你要不要考虑下？”
    “不了，我又没那个脑子，法学继续读下去没什么意义，早点回国找工作吧。”
    “……，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就留在英国，和学长……”
    “法学，留下来太难了，做不到，而且学长也说了他过几年是要回国的，我留这里也没用。”，宁理理往红茶里加了一杯牛奶，“我还是很现实的，太优秀的人我hold不住。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光靠现在的新鲜劲能维持多久？”
    Christina喝了一口茶，“所以说到底，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脱光了上学长的床？”
    “……废话！谁会这么干！”
    “……古代想要上位的丫鬟？”
    “你等着！蛞蝓明天就出现在你床头！”
    学长-【Lily，想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那年的微信还不发达，主要还是通过短信沟通。
    Lily-【不用啦，想要的都带不了。】
    学长-【比如说？】
    Lily-【油条大饼豆浆粢饭糕】
    学长-【除了吃的】
    Lily-【你你你，你回来就好～】
    学长-【好，今年我早点回来】
    孟言回来的早，被同学拉上当伴郎，嘱咐他穿得破烂一些别抢了新郎风头，但他哪怕真的穿个破烂那张脸都能吸睛不少。
    几个伴娘一直在往他身上瞄，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但总觉得有些……龌龊，垂涎他的意图太明显，相比之下宁理理打量他的时候就很舒服，好像小猫咪看到宝石一样。
    算了，说到底只不过是喜欢那样的女孩子，不至于把其他人一棒子打死。
    抽空就靠了个柱子开始给女朋友发消息顺便查个岗。
    “孟言，你现在是不是单身？”，新郎也是抽空跑了过来，他已经被那几个伴娘拉着问了半天了。
    “我不是。”
    “胡扯吧你就，上次回来还说没，赶紧的，那几个一个是我老婆的闺蜜，一个是我老婆的表姐，还有大学同学。我跟你说那个大学同学和你一样也是留学回来的，年龄和你差不多，现在是外企小领导，这个，我个人推荐啊，要是行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人家。”
    “我真有女朋友。”
    “给我看看照片。”
    “……”，确实没有照片，“你等会，我去要一个。”
    “你看，净胡说！那几个条件真不错——最关键的是，我真挺不住了兄弟，就当帮我个忙，要拒绝也是你自己去拒绝求你了。”
    孟言皱了皱眉，似乎感受到了桃花泛滥的威力，他这款在外国不吃香，一回国就特别可怕。
    抓紧时间给宁理理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学长-【给我张你的照片】
    过了一会，收到了一张估计是现拍的，在吧台吃早饭的照片，没有露出脸。
    这个小家伙，估计又是因为没化妆最近胖了之类的不肯露脸。
    收了手机，他勉为其难地去给同学解围。
    “你别给我来那套有女朋友的借口啊，好好说。”，他同学再三“恳求”。
    孟言就差翻个白眼了，他是真的有女朋友。
    眼前的这位伴娘画着精致的浓妆，睫毛好像苍蝇腿一样，还有那精心打理的卷发，看得出来借着当伴娘的机会，眼前的小姐姐随时随地散发着“我很有魅力”的信号。
    但很不幸，恰巧踩在了孟言的雷点上。
    他只是单纯觉得浓妆艳抹的脸，很难像宁理理一样到哪都能睡，脸蹭在被子上衣服上留下的最多就是口水印，而不是粉底液。
    就当他有直男癌吧，他真不喜欢化妆太浓艳的女生。
    “抱歉，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对面的女生也很大方，“我觉得你说这个话是因为还不太了解我，不如我们加个微信？”
    “我没有微信。”，这不是借口，是真的，一直在国外，确实没有微信。
    “那……qq？”
    “很久不用了。”
    对面女生的笑容似乎僵在了脸上。
    孟言说的明明都是事实，但听上去确实就像是借口。
    “我……有女朋友了，刚才也和eric说过了，只是他不信。”，他又补充了一条。
    “没关系，我理解。”
    所以这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他一转头，看到同学无语又嫌弃的目光。
    Emm……whatever，无所谓了。
    把这件事编辑成短信告诉宁理理的时候又遭到了来自女朋友的嫌弃。
    Lily-【学长你好过分哦，会让女生很没面子的！】
    学长-【好，我下次一定和小姐姐多聊几句再拒绝。】
    Lily-【那倒是也不必，哼！】
    很想看着她吃醋的表情，不过以自己这个性格怕是很难。
    他不喜欢搞暧昧那一套，学生时代确实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个女生很奇怪，既对他表现出亲昵，又对外称两人只是同学，可言语中又听得出很享受同学之间的起哄。他觉察后不久就直接提出不希望目前的情况，希望两人还是能够保持距离。最后的结果很糟糕，被女生们视为公敌。
    从小在他的教育环境中，谈恋爱并不是禁忌，只要喜欢，没什么不可以。这也和他奶奶是俄罗斯人有关系。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追，喜欢的事就要抓紧去做，免得后悔。
    新郎新娘去准备迎宾拍照了，看了看时间，他忍不住给宁理理去了个电话。
    “学长？”
    “在做什么？”
    “今天上午没有课，打算去和朋友逛个街～”
    “有没有好好看书？”
    “嗯……你要回来检查嘛……”
    “用我-的-方-式-检查。”
    “你周围都没人的嘛，好嚣张哦。”
    “有，有很多……我在婚宴角落里给你打电话，没人发现我。”
    “婚宴会不会有很多好吃的？”
    “嗯，没法给你带。”
    “那你吃好回来给我做～”
    “好，喜欢吃什么？”
    “扇贝！鲍鱼！波士顿龙虾！”
    “都是海鲜？”
    “牛排吃腻了，想吃蛋白质。……算了，波士顿龙虾太贵了，还是龙利鱼好了，便宜。”
    “没关系，我请你吃。”
    “……，学长，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
    “我怕你是为了要吃掉我。”
    “……，总要吃掉的。”，想到这里，孟言再次低声笑了出来。
    “哼，不说了，我出门要来不及了。”
    情侣之间没有营养没有意义的对话太多了，但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第十六章不老实的嘴，身体却相反

    除夕夜，恰巧是个周末，四小只聚集在宁理理家一边准备吃吃吃一边打算看春晚。
    大厨中途变成了christina一会儿，因为宁理理接到了学长电话。
    几个人一边偷听一边偷笑，还拉拽着她不许她进屋接听。
    “Lily～今天是除夕，应该跟我说什么呀～”——薇薇夸张地表现着刚才电话里听到的内容。
    “嗯，我也爱你～哦呵呵呵呵！！！”
    宁理理咬着牙涨红着脸看她们，在脑子里给每个人都下达了蛞蝓通知书。
    她们也不再纠结劝她不要分手了，因为似乎确定了俩人不会分。
    学长不在的那几天确实有些寂寞，但每天都有短信，至少一通电话，比她出去玩的时候勤快多了。
    这么一想，自己那个时候真的光顾着玩了——过分！
    初五迎财神，四小只卡着点在宁理理家门口用A4纸一人迭了个纸鞭炮甩开，权当是放了鞭炮迎了财神。
    “别的神可以不用迎，财神一定要啊。”，薇薇多甩了两下。
    甩完以后的纸迭成小方块塞回包包，听说这样也会让财神随身保佑。
    “啪嗒”，大家打开包的时候一个红色的东西掉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
    ……
    宁理理从地上捡了起来。
    “……这玩意肯定不是我的。我都没这个机会。”
    “我也是。”，Christina也孑然一身。
    “我又不会随身带这个。”，maggie挠了挠头。
    “到底谁的啊？”，薇薇嫌弃了一嘴。
    “那丢掉吧……不用管了。”
    反正房间里的四个人都用不到这玩意，宁理理随手把红色的“避孕套”扔进桌上的小废纸篓。
    晚上，宁理理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Lily，晚饭吃了吗？”
    “嗯？还没呢，这个点是不是太早了？”
    “你帮我看下我房间柜子里是不是还有一包泡面。”
    “泡面？”，孟言房间里居然有泡面？她从来没看到过。
    她踩着拖鞋啪塔啪塔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被拉进一个有些清冷的怀抱。
    “啊——学长？”
    不是说初七以后才回来的嘛？
    孟言穿了一件长款黑风衣，围着的蓝色的羊绒围巾磨蹭着她的脸。
    “有点冷，我那边暖气还没开，让我先在你这里休息下。”，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接过他的背包放沙发上，还有小手提箱——唔，有点沉。
    “学长你是不是塞了石头……”，她一边去给孟言倒热水泡茶一边问。
    “是给你带的礼物。”
    “一箱子？都是——？唔……”
    孟言接过水杯放吧台上，一边把宁理理拉到身前，单手按着她的后颈，低头。
    她的身体是温暖柔软的，自己思绪了很多天的柠檬味，轻轻地含在嘴里，但好像没有满足，继续从她唇齿间深入，直到她哼哼唧唧微微反抗了一下才松开。
    看着她瞪着小猫一样的眼睛，脸上红扑扑的，刚才吻到她差点缺氧。
    “快10天没见到你，激烈一点不应该吗？”，单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看她，今天在家里穿得倒是很大胆，就一件吊带裙，长度刚遮住屁股，外面披了一件毛衣，刚才挣扎了一下毛衣外套早就从肩上滑落。
    眼前的小猫咪虽然手还在他腰上，但是眼睛往小箱子那里已经偷瞄了两次。
    “去打开看看吧，都是给你的。我过去把暖气打开，一会到隔壁吃饭。”
    被看穿小心思的小猫咪不好意思地又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一箱子，都是吃的。
    有一些米线、方便面还有好多竹荪、腐竹、和火锅底料，还有黑芝麻糊藕粉之类的冲泡食物。哼，说好不带吃的呢，还不是带了满满一箱。
    不过考虑到大部分时间都是去隔壁吃饭的，宁理理合上箱子还是拖到了对面。
    “不留几包在你那里？”
    “我想吃的时候过来找就好啦～”
    她挑出来两包米线，剩下的在厨柜里整齐摆放好。
    孟言想动手开锅烧水，被宁理理接了过去。
    “学长，我来吧，你先去休息一下，路上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他发现了，这个比她小5岁的小姑娘确实很会照顾人。
    等他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米线都已经做好上桌了。
    “要先吹个头发嘛？”她把桌上的铸铁锅锅盖又重新盖上保温。
    “好。”
    吹风机在浴室抽屉里，孟言拿出来到客厅沙发旁边的插座上插好，交给宁理理，“你来帮我吹。”
    没怎么给男孩子吹过头发的宁理理动手摸了摸孟言的头发一顿乱揉，吹得支楞八翘，像个毛茸茸的松狮。孟言用毛巾在头顶盖着又吹了吹才恢复了正常形态。
    “学长你好臭美哦。”
    “你刚才都把我吹成潦草小狗了。”
    最近跟着宁理理也学到了不少网络新词汇。
    “那也是帅气的潦草小狗。”，她收起了吹风机，到吧台掀开锅盖，从锅里捞出大部分的米线放在孟言碗里，自己就捞了两口。
    这是境内很火的一个牌子，没想到孟言这位健身人士居然会买给她。
    “调料味道有些重，这种东西你只能偶尔吃一次。”，严厉的daddy又开启教育模式。
    “哦。”，口嫌体正直的boy，明明就是你买来的哼。
    吃完饭，孟言还要倒个时差再睡一会，宁理理说洗完碗自己去隔壁运动完再过来陪他。
    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回到孟言的屋子。
    他还在睡，开了床头灯，只是听见她来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
    “过来。”
    这次他倒是主动邀请她过去陪睡。
    “怎么还带了枕头过来？”
    “不是用来枕的……是抱着睡觉用的。”，在孟言怀里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躺下，把小枕头夹在双腿间。
    “这么久没见到我，想不想我？”
    “嗯，想的。”
    “哪里想？”
    宁理理在被子里摸索了下孟言的手，拉到自己屁股上，说，“这里。”
    孟言动手掐了一下，“还有呢。”
    她再把手往上拉，一直到胸口，“还有这里。”
    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他能摸到柔软的胸，只不过他没有进一步地动作。
    “自己说，想要我怎么做？”
    “……，哼！学长我要睡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孟言，把头埋进他胸口。
    孟言在被子里又摸到她光裸的臀，“如果睡不着要不要起来活动一下？每次过来都不穿裤子，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明天吧，明天好不好～”，她又往孟言怀里挤了挤，“明天一整天我都在家陪你，你可以好好教训我。”
    被子里的宁理理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把孟言当成了抱枕。
    “好，明天……我一定要给你个深刻的教训。”
    一大早，孟言就催促宁理理起床回去刷牙洗脸，再过来的时候床边上多了一把椅子，是从阳台那边搬过来的。
    “呜……”，说了一整天居然真的就是从早上开始。
    她被要求反坐在椅子上，昨晚拿过来的枕头被垫在了屁股下面。
    “学长我可以……回去穿条内裤嘛……”
    “不可以，把裙子撩起来。”
    可是这样……枕头上就会留下‘痕迹’……
    她抱着椅背，有些踌躇，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孟言。他手上拿着黑色细长的……皮绳。
    “学长你要……把我绑起来嘛……”
    “只是手腕，不用紧张。”
    裙摆已经卷了上去，两边被压在了大腿下面，露出了圆润的屁股。
    这种裸露着被盯着的感觉已经让她脸上微微发热。
    孟言坐在床上手绕到身后拍了拍她的屁股，“我现在出去运动半小时……你在这里乖乖坐着就好，做得到吗？”
    “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
    “门我会反锁，想吃什么早餐？”
    “小馄饨……”，冰箱里有中国超市买的速冻。
    “好，回来给你做。”
    孟言并没有完全关上卧室的门，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频繁地回头。这个角度如果有人从门口进来就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屁股。
    手腕从椅子的缝隙中穿了过去被皮绳绑在一起，不是很紧却十分结实。
    终于，开门的声音响起，她咬着嘴唇看孟言。
    眼里有些委屈。
    “学长，你欺负我。”
    “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能再坚持下吗？”，孟言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不能，坚持不住了……”
    “你可以的，加油。”
    孟言从衣柜里拿出了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他关上了门，但打开了灯。
    磨砂门后面若隐若现的人影一直吸引着宁理理的目光。
    可恶，她也想进去一起。
    不一会，孟言重新穿上了休闲装神清气爽地从那道门后面走出来了。
    他看到撇着嘴的宁理理。
    “怎么？对我这个安排有什么不满？不是说要陪我一整天？”
    “只能看不能吃，我不满意。”
    “啪！”孟言一只手打上宁理理已经露了很久的屁股。
    “呜……”
    “来，我们好好聊聊。”
    和宁理理面对面坐着，她的反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第十七章和我聊聊

    “我第一次见你在门口哭，你说是因为钥匙断在门锁里了……现在想想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来，好好再说一下。”
    宁理理睁着眼睛，眼神飘走，并不太想开口。
    “需不需要我拿个工具来？”，手掌在她屁股上摩挲，言语中有些威胁。
    “不……不用。”，眼睫毛闪了闪，“我那天……给喜欢的男生发了信息，没收到回复……”
    “就因为这个？”
    “那个男生我喜欢了很久……7年。”
    “嗯……你倒是挺长情的。”
    “……也不是，中间也谈了两个。”
    孟言眯起了眼睛，“倒是低估你了。”
    “那两个都只谈了1个月左右……”
    “这么短？”
    “因为……确实不喜欢吧。”
    她不是很想在学长面前说那两位差生的故事，只好简短地解释为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但孟言步步紧逼，非要聊。
    宁理理皱起了眉，“就是，很幼稚的小男生吧……因为其中一个，我现在都没法好好看一部偶像剧。一看就恶心。”
    怪不得，在她身上看不到“矫情”，原来是偶像剧ptsd。
    “好，那不说那两位，说说你喜欢了7年的男生。”
    “要说什么？也没收到什么回复……”，她又撅起了嘴，“学长，不是说谈恋爱的时候最好不要提起前任吗？为什么你像个好奇宝宝，我都不好奇你的前任。”
    孟言伸手解开了她手上的皮绳，绑太久了血液不循环。
    她从椅子上抬起了屁股，这个姿势坐久了也很累。偷偷瞄了一眼枕头，还好，没什么明显的痕迹。
    “我的前任至少都5年前了，有什么好聊的，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孟言出去客厅做早饭，她也跟着出去。
    “那……学长，是你甩了别人嘛？”
    “不是，是她说要好好学习——我也没明白谈恋爱怎么就影响好好学习了，能一边听音乐一边做作业，却不能一边谈恋爱一边学习？”
    “……”，挺意外的，孟言居然是被甩的一方，“有没有可能是学长太帅了，小姐姐确实一心想着和你谈恋爱就会没法用心学习呢？”
    “你在给考试不及格找借口？”
    “……哼！怪不得小姐姐和你分手！你太凶了。”
    孟言用空着的右手揪了下宁理理的耳朵，“过来，我们继续说说你喜欢了7年的男生。”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就初中的时候聊了一段时间，后来人家觉得我成绩不好就没谈呗，就我一个人心有不甘。”
    “这么听起来好像又没那么长情了。”，孟言满意地结束了对前任们的对话。
    赌气对自己感情的总结，似乎很是有道理。宁理理眨了眨眼，还在对自己喜欢的男生回味呢，发现自己确实是不甘大于喜欢，要说那个男生长什么样，要不是自己在linkedin上面偷偷地查看人家照片，也确实不记得了。
    没想到居然通过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开了不太重要的心结。
    她看了看还在煮馄饨的孟言，抱了上去。又不想分手了。
    “馄饨马上就好，你吃几个？”
    “10个就好。”
    吃饭的中途孟言接到了爸妈的电话，指责他在家待的时间太短了，还想给他介绍同学的女儿相亲。孟言也没避开宁理理，就开了免提给她听。
    “好，我下次回国给你们带个女朋友回来。”
    宁理理低头握紧了手上吃馄饨的汤勺。
    孟言只当她是在害羞，捏了捏她的脸。
    于是她主动洗了碗，吃完早饭就像树袋熊一样粘在孟言身上。
    难得她这么积极，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去卧室？”
    孟言这次让她自己挑穿哪件衬衫。
    “我不能就穿睡裙嘛……”
    “不能，这会让你有舒适感。”
    她拿出一件黑色的去厕所换上。只不过这次没有穿内裤，出来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
    “过来，到床上来。”，孟言伸出手招呼她。
    宽大的黑色衬衫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单薄。
    孟言穿正装的时候更有魅力，现在的居家服让他多了点随性。
    “Lily，你对我说过谎吗？”
    “……”，呼吸一滞……他发现了？
    “看来是有，关于哪方面的？”
    “我没有……”，这时候才想起来遮掩似乎晚了。
    她想要去搂抱孟言的腰撒娇企图蒙混过关，被按在他腿上。
    衬衫下摆直接掀起。
    “啊……学长！”
    “趴好。”
    他重重地拍了两下，屁股上起了粉色的巴掌印。
    第一次毫无遮挡地被这么打。
    “我不在乎你骗了什么，仅仅是针对你撒谎这件事。”
    温热的手掌将臀肉往两侧按压揉搓。
    “呜……”
    抬起，又落下，清脆的皮肉接触、颤动。
    粉色逐渐展开、加深。
    他另一只手抓着宁理理脑后的头发，逼迫她抬头。
    这个姿势惩罚意味十足。
    卧室里只有巴掌落在她屁股上的声音，下手有些重了，宁理理没有说话、求饶，她也觉得自己该打。
    只有偶尔的小声抽泣。
    左右各打了几十下，孟言松开手。
    这只不过是热身而已。
    “记住我的规则，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不准躲也不准挡。”，他扶起宁理理让她跪在地上，屁股挨着床沿，粉色的痕迹像花一样铺在臀瓣上。孟言拿出之前顶端带着黑桃形状的细长鞭子，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
    他皱着眉，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到宁理理真的对她说过谎。不过以她这样的性格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否则早就被看穿了。
    在宁理理的脑子里，毕业就分手这件事不算撒谎，只是没有说而已。她想的是另一件事——出生日期。孟言的生日在1月，之前那次去海边她请吃饭就当给他过了生日，她自己的生日也在1月，担心孟言会做什么“惊喜”准备才说谎自己的生日在6月，反正那个时候她人应该已经在国内了。
    可是心里依然充满了愧疚。
    那根皮拍左一下、右一下地打着，不至于很疼，但是很细碎地没有尽头。依旧是几十下之后，黑桃尖尖从紧闭的臀缝中划过。
    “接下来要打这里……你自己用手配合……”
    ？！
    她在床上直起身，转头看着孟言……要……打，中间？
    “作为你说谎的惩罚。”
    “学——”
    “啪！”
    宁理理刚一开口，黑桃就拍了上来。
    “转过去。”
    “呜……”
    她配合地撅起屁股，但怎么用手……
    “你这样我打不到……我说了用手，听不见吗？”
    又是一下在臀肉上结结实实地抽打着。
    她伸手，用手指将屁股往两边分开——但是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羞耻了，没坚持几秒又直起身体看着孟言。
    眼神中有些乞求。
    “你对我撒谎的时候有想到过现在吗？”
    “呜……学长……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打那里了好不好……”
    不过是出生日期而已，不至于换来这么一顿打。
    宁理理有些懊悔地跪着爬到孟言身边，拉着他的裤腿求饶。
    看来撒谎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谁允许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在乎你骗了我什么，所以我也不想听。趴回去。”
    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躲不过这顿打的宁理理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只是她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光是那个部位暴露在外面就让她羞耻感爆棚了，更别提孟言还一遍一遍地要求她分得再开一些。
    她不得不把脸埋在被子里抽泣。
    那根鞭子在后面从尾椎往下划拨路过粉嫩的收紧的褶皱再到阴唇，迟迟没有打上来，只是在轻轻地点拨、触碰。
    终于第一下，划破空气咻地落了下来，打在毫无遮挡的肛门处——
    宁理理捂着屁股，怎样都不肯拿开，啜泣着嘴里说着些什么。
    孟言索性开始往她手上打了几下。手就开始躲，又要往中间打，但她就不愿意配合。
    原本只是想打个三五下就结束的孟言，也动了气。
    “既然这个姿势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换个姿势。”
    他把宁理理翻了过来屁股朝着外面压着她的腿，膝盖贴着胸口——
    “呜——！！”
    这个姿势真的是什么都能看的很清楚了，黑桃小皮拍尽情地在她粉色的入口处快速抽打了十几下。
    最后一下还是宁理理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刑具才让孟言停下了手。
    “呜呜……学长…………学长对不起……很痛，真的很痛。”
    “如果你听话本来最多只要5下就能结束。”
    她跪在地上抱着孟言的腰。眼泪鼻涕一起蹭在他衣服上。
    “我再也不对你撒谎了……呜呜……”
    “还有一个地方要打。”
    “求你……求你…………今天已经够了……”
    “坐到椅子上去，自己抱着腿，分开……”
    “明天好不好……下次再打……呜……”
    她抱住了孟言的腰，手臂在他身后攥紧。
    “松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泪眼婆娑地抬头，为什么，这个状态下的孟言，对她撒娇不为所动……
    她擦了擦眼泪，听话地坐到了椅子上。
    脚踩在椅子的边缘，用手抱住了腿。之前夏天的时候和小伙伴出去游泳，比基尼处的毛发实在是有些尴尬，于是大家就买了些脱毛产品让自己可以光溜溜地去游泳，免得看到奇怪的“线头”。所以那里，一览无遗，粉色、嫩白的部位。
    甚至还能看到些水光。
    孟言站起身，用皮拍轻轻地拍打，但也确实不太忍心下手了。
    她含着眼泪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皮拍放到一边。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呜……呜呜……”，宁理理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泣。
    孟言伸手拉她起来到自己怀里坐着。
    “好了……”，将刚才打过的几个地方一点一点揉着，“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对我撒谎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
    孟言哄了好一会，终于从大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逐渐冷静，把头埋在他胸口。
    “Lily……你……，要不要去洗一下……湿了。”
    手指上有些透明微微粘稠的液体。
    宁理理把头又钻进去了些，不想看，只露出了红透的耳朵。
    “我不是在笑话你……去洗个澡，或者在我这里洗也可以，抽屉里有干净的毛巾，我过去给你拿衣服。”
    那个中介小姐姐给的小蘑菇钥匙扣每次都放在进门左边的玻璃碗里。
    孟言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没有什么摆设，抽屉里的内衣整齐迭放按颜色分类，他拿了一套浅绿色的，希望能让她心情好一些。又拿了一条毛衣裙。
    “衣服我放床上了，你可以出来穿。”，他敲了敲厕所的门。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卧室门出去。
    自己刚才似乎确实过分了一些……，毕竟她才刚接触这些事情，一会和她再聊一下吧。
    孟言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比如说现在，但在某些事情上却不太会让步。
    可是另一方面她确实有所隐瞒，现在对她来说可以算是结果前置，提前先领教一下他的怒气。所以也并没有觉得多委屈……等毕业的时候，孟言会更生气吧。
    她穿好衣服开了门，孟言给她泡了一杯红茶加奶。
    “Lily，我刚才下手有点重了，抱歉……”，他拿着奶茶站在吧台边诚挚地道歉。
    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宁理理撇了撇嘴，上前勾着孟言的脖子，“学长……我以后再骗你也会这么教训我嘛……”
    “……，还有以后？”
    “我是说如果……”，希望能够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你最好别有以后，不然我下手肯定比今天更重。按照你们学法的来说属于累犯了，要加重处罚。”
    接过奶茶，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那……下手很重以后还是会原谅我嘛？”
    “……Lily，你的问题很危险啊，为什么我听上去像是有什么大阴谋？”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学长你会多生气……”
    “如果我下手很重你也不反抗的话，……那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原谅你了。”，又上手掐了掐她的脸。
    为了补偿她，孟言决定中午带她出去吃点好的，下午再看个电影沿着河边散个步，最后逛个超市回来。
    再次心虚的宁理理又开启了树袋熊模式。
    “Lily，有件事需要先跟你确认。之前我下手没有很重，但是今天……抱歉，中途确实一度有些失控。所以，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为了保护你需要有一个安全词。”
    “我知道的……”
    “所以你的安全词是什么？”

 第十八章安全词

    “……”，宁理理看了一眼孟言，又咬了咬嘴唇，她有一个选项……
    “是有什么想法吗？”
    她抬头，对上孟言的眼睛。
    “学长……我的安全词，可以是你的名字嘛。”
    从小就很少被人叫全名了，因为拗口。爸妈叫自己宁宁，朋友们叫自己理理，被叫全名的时候大多数就是自己被闯祸的时候。
    她不是没了解过sm的世界，不过之前是因为好奇而已。
    但说到底，她和孟言玩的也不完全属于sm，只是情侣之间的情趣。
    安全词需要一个不那么普通的但是紧急状态下能够想得起来的词。
    换句话说是要让听的人能够一秒分辨的词……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宁理理听到自己的全名就会头皮一紧。
    “所以，可以嘛……”，她咬了咬嘴唇，不太确定孟言的意思。
    “……可以。”
    ……，在床上叫自己的名字……有时候可能会适得其反……
    孟言不知道宁理理确定这个安全词的后果，但他不太相信自己，尤其是那种状态下的自己。
    “唔……”，宁理理被孟言搂在怀里亲吻着。
    “你不要后悔就好。”
    中午吃饭是一家中餐馆的二楼靠窗的位置，这家中餐馆在河边，宁理理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拿出手机卡嚓拍了一张照片。
    是christina和一个老外。
    目测有一米九了。
    “在拍什么？”孟言给她倒了玉米汁。
    “看到同学了……和她的，男朋友？”
    “说起来，你还没带我见过你的朋友们。”
    “……”，脑海中警铃大响！危险，危险！
    “你打算什么时候——”
    “哼，你也没带我见过你的同事……”
    “你见过，就在醉酒的那天晚上，那两个英国佬。”
    “……那不叫见过，那就只是……，只是见过……”，
    “明天我们踢球，你可以来看，顺便带你见见他们。”
    “不！不了！我英语不好……”
    “那我们一会下午练一下。”
    “呜……”
    一顿饭吃出了个大活。
    吃完饭，凡事需要用英文的地方，孟言都逼着宁理理上。比如说买电影票。
    他们挑了一部恐怖片，小丑，不是超级英雄里的那个小丑，是吃孩子的恐怖小丑。
    孟言本来以为自己会是那个把害怕的宁理理抱在怀里的人，但万万没想到他倒是被吓得狠了些。电影的后半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不许笑了！”
    从电影院去超市的一路上宁理理都在忍耐，好不容易快忍住了，看了一眼孟言那几分尴尬的脸色又笑了出来。
    “学长你从来不看恐怖片的嘛？”
    “不看，电影我都看得少。”
    “午夜凶铃，死神来了，都没看过？山村老尸呢？”
    “山村老师？教育电影？”
    “……”
    “别跑，过来！”
    说好的陪他一整天，就真的每分每秒都在一起。这让提前从国内回来的孟言非常满意。只是一想到她毕业以后的那段时间会有很久看不到她、抱不了她又有些难受。
    “学长你在想什么？”
    宁理理看着他拿了一包餐巾纸盯了很久，把手上的两包薯片丢进购物车，再看了看那包纸巾。
    “在想一些……别的事。”
    “哦……”
    孟言注意到薯片下面藏了一包always卫生巾。
    本来以为宁理理‘那个’来的时候会肚子疼，他还想好好营造一个贴心男友的人设，没想到她还是活蹦乱跳得像个兔子一样。
    “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
    “你的，那个。”
    “……，下周吧……一般是15号左右。怎么了？”
    “安全期。”
    “？”
    “不是你想的那种安全期，是……你怎么惹我都会放过你的一段时期，让你好好休息。”
    手放在她腰侧拉近一些，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把她的薯片放回去了一包。
    “……”
    “垃圾食品少吃点。”
    给个枣再打一棒，可恶。
    孟言排队付款的时候，宁理理又去饮料那一排转了一圈，看到了中午看到的俩人。
    “呜呼～”，christina身边站着的，就是中午一米九的小哥，一头金发微微卷曲，高挺的鼻梁，浅绿色的眼珠子，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呢子外套，他负责推车，christina负责往购物车里扔东西。
    眼尖的宁理理看到了购物车里的——“冈本”。
    她又呜呼了一声。
    被christina眯着眼拽到一边。
    “我和我同学出来逛街，你要是不戳穿我，我也不戳穿你，不然现在就杀到你家去告诉学长你要甩了他。”
    一招制敌，k.o.
    刚才还得意洋洋翘着尾巴的小狐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跟在christina后面给外国友人打招呼。
    “那你到时候告诉我下经验，要不你们多拿几个款式的试一下？”
    “你滚——”
    灰溜溜回到付款队伍的宁理理丧着脸。
    “偷偷拿了什么回来？”，孟言伸手，叫她交出手上的东西。
    一袋巧克力和……避孕套……
    ///w///
    孟言把避孕套放回付款处旁的架子上，留下了巧克力。
    “那个，不用你准备。”
    对此他没有再多说，宁理理也没好意思再多问。
    回去一路上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孟言。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用空着的手抓紧她。
    “别多想，只是尺寸不太合适而已。”
    “嗯？”
    她拿的是m号……不合适吗？
    “回去再说，大街上谈论这个，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咖啡店，孟言又买了两杯咖啡。
    等到家了才告诉她为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视频，是讨论为什么咖啡店的杯子没有小杯？最小的叫中杯？”
    “没……我就看过罗永浩点咖啡被纠正的那个视频……”
    “差不多的意思。总之，避孕套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按照正常大小标注，小号是不会有人买的，所以就取消了小号，改成了medium，中号。”
    “那我拿的……”
    “是中号，……不太适合我。”
    宁理理的脸瞬间红透了——本来以为是在讨论避孕套，没想到讨论的是孟言的尺……寸。
    “呜……我、我不知道……”
    “所以我说不用你准备……因为……那方面你还不太了解我……”
    把东西都整理好以后，孟言将咖啡递给她。
    “……可是……，学长你不是说上一任前女友至少在5年前……你怎么确定你的……size呢……你是不是念书的时候……就……”
    宁理理很想问学长是不是已经不是处男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思想有点古板……但，她也会纠结一下，就只是好奇而已。
    “你可以继续猜，看我会不会回答你。”
    孟言对于自己的隐私保护的很严密，但对于宁理理，她想知道的，他都会说——只是，需要她自己有胆子说出来。
    “哼，那我不问了。”
    “我上一任，刚谈了一个月就邀请我去她家里。”，孟言喝了一口咖啡。
    “嗯？”
    “我没同意，觉得不太合适。”
    “哦。”
    “第二个月，因为我实习的时候太忙，没来得及回复信息……对方提出的分手。”
    “呃……”
    “你是说相声的捧哏吗？”
    “学长你是不是后悔了，那个小姐姐一定很好看。”
    “你在吃醋？”
    “那倒是没有，就纯粹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孟言放下了咖啡，“走，我们进屋聊一下。”

 第十九章接触不良的安全词

    被扛在肩上带进了卧室，床垫软软的还弹了一下。
    很快就被按在了腿上。
    “学长我错了——”
    内裤利落地褪到膝盖，孟言将她的两条腿夹在两腿中间。这个姿势十分顺手。
    “啪！”
    “呜……我没有骂你……我就是……”
    孟言一下一下，逐渐加重。
    “哇——痛……学长、学长！……呜……孟言，孟言！”
    宁理理喊出了安全词。
    学得可真快。
    “Lily，安全词不是这么用的……”
    手上并没有放水，一直到她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孟言的名字。
    “呜……呜…………”，她跪在孟言双腿间抽泣，“学长你骗人……为什么安全词不管用……”
    “你如果乱用，就是这个下场。”，孟言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有你房间吧台上，垃圾桶里面的东西，现在也可以跟我解释下。”
    “嗯……？”
    “咳咳，我昨天看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避孕套，没拆封的。”
    “……呜……那不是我的。”，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膝盖上的内裤往上提。
    “别乱动，跪好了。”
    这个解释很明显，让孟言不太满意。
    “真不是我的……昨天同学来家里玩不知道是谁掉地上的……她们谁都不肯承认……”
    宁理理把头搁在孟言的大腿上抬眼看他，委屈得很。今天都挨了两顿打了。
    “证明给我看。”
    Lily-【你们，到底是谁的避孕套啊，老实交代！——不然我会被学长误会的！哭哭】
    这条消息她发在了群里，不一会收到了一条私信。
    薇薇-【我自首……那是我的幸运护身符……】
    Lily-【昂！昨天问你怎么不说！】
    薇薇-【啊……超丢脸的……】
    宁理理把和薇薇的私信画面拿给孟言看。
    “学长，真不是我的……我又用不了那个……”
    其实孟言知道那个避孕套和宁理理无关，不然谁会把一个没拆封的扔那里，还特别显眼。本来想借题发挥，没想到有别的事情出来挡枪，她居然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好，这次放过你……下次再说这种该打的话，你再哭着叫安全词我也不会停手了。”
    “呜……那……”
    “我把电脑给你拿过来，自己跪着看会书，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嘛。”
    同时拿来的还有一块热毛巾。
    每次最享受的就是孟言的安抚时刻。
    他还会说抱歉，为自己下手太重了说对不起。
    半个小时，只不过是孟言去做晚饭的时间。
    “我可以坐着看书……”
    “你看不进去的。”，撤走热毛巾，他又拍了拍宁理理的屁股，翻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案例，“这个看完，一会我要提问。”
    “嘤——”
    第二天还是没有去见他的同事，宁理理找了其他的理由赖掉了，孟言也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孟言的教育方式很特别，且特别的有效。
    每隔几天都会抽查一下宁理理的学习进度。
    “呜……你不是男朋友嘛……又不是家庭教师……”
    虽然不是穿着衬衫，但裤子被脱掉了，就穿了一件毛衣跪在床上，手提电脑搁在她小腿上，孟言手执小木棍坐在她身后往她屁股上轻轻点了几下。
    “不要说废话，把这个案例的原则再说一遍。”
    “体罚是违法的……呜……”
    “啪！”
    “皮蛋粥还有半个小时好，你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
    “案例我只看了一遍……今天上课刚学的……”
    “啪！”
    “刚才已经给了你半小时，不够吗？”
    “啪！”
    往她去揉屁股的手上打了一下。
    “再给我半小时……”
    小木棍又朝着臀缝中间轻轻打了一下，“刚才不好好看，现在知道要看了。”
    “哇——”
    宁理理现在恨不得天天来姨妈好躲过这些体罚教育。
    “再给你一次机会，半小时后我过来检查。”
    把电脑丢回床上给她，再让她用屁股夹紧小木棍。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羞耻了——
    等孟言出去以后她就偷偷地把小木棍拿了下来拉上了内裤，一边跳下床关上门。
    半小时快到的时候再重新自己恢复原位。一套流程操作下来就和小时候爸妈出门，她溜到客厅看电视，要时刻听楼道里的脚步声看爸妈有没有回来，关电视、散热，把遥控器放回原位。
    孟言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宁理理的那些小动作。
    他出去的时候门可是没关上。
    可惜，这次宁理理确实把案例看进去了，没了体罚的理由有些无趣。
    只好以权谋私地用手拍了两下。
    但这两下对她来说更像是奖励。
    “孟言，孟言～”
    “你这是在叫我名字还是在用安全词？”
    “不，就是得瑟一下～”，回答出问题的宁理理难得在孟言面前翘着尾巴。
    随即就被按头吻到喘不上气——孟言压在她颈后到手好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地卡着，伸进来的那根舌头也很霸道地诠释着来自主人的心情，他很不爽，所以吻得很用力，还把宁理理的腰腹也紧贴着自己。
    “唔——！”，最后求饶地拍打他的肩膀，推开，“学长我错了……”
    零距离接触的腰腹还有更往下的部位开始升温。
    宁理理感觉到有些不太合适的东西顶着她。
    把名字设置为安全词果然不太好，适得其反的效果略微明显。
    “别动。”，孟言调整了下呼吸，“坐上来，一会就好。”
    听话地照做，但是她还心心念念那锅皮蛋粥，“学长你关火了吗？”
    虽说英国这里都是电磁炉，但她担心粥糊了。
    “用你的电饭煲做的，不会……你能不能先别想着粥，有点破坏气氛。”，原本摸着她屁股的手生气地掐了一下。不得不说，宁理理屁股的肉感光滑结实富有弹性，可能是因为年轻？——不行，本来快冷静下来的欲念又冒出了头。
    “学长，你真的不考虑……把我拐上床嘛？”，宁理理看他忍得好像很难受。
    “在考虑了，别说话。”
    孟言一直觉得快乐是相对的，只有禁欲，才能更好地放松。另一方面，他担心面前的小姑娘不谙世事，会被吓到，所以一直希望两个人的节奏能够慢一些，顺其自然。毕竟一开始，太快了。但他想尽早确定关系，不要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造成各种狗血和误会。
    “学长，”，树袋熊又挂了上来，“我大学室友说，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帮你……比如说……用手……”
    想了一下上次叫宁理理徒手处理虾，她害怕地捏烂了一只，心有余悸。
    “不行，你手上没有轻重。”
    “那我用嘴……”
    孟言脑子里浮现了很多不纯洁的画面。
    他最后叹了口气，“你如果愿意，我们今晚可以试一下。”

 第二十章手指、嘴 p o1 8 mx.c om

    Lily-【滴滴，紧急情况，我需要你们的“经验”】
    薇薇-【来啦～】
    Lily-【你不行！退下！】
    Maggie-【啊？】
    Christina-【特喵的，我好像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Lily-【江湖救急，顾不了那么多】
    薇薇-【我天文地理知无不言！】
    Lily-【我需要blow  job的经验】
    薇薇-【小的先退下啦～】
    Christina-【……，没有！去死吧你】
    Maggie-【……，这个，我也不太会啊】
    Lily-【嘤嘤，朋友到用时方恨经验少】
    看着宁理理一边吃饭，一边避着他发信息，孟言有些好奇，“不好好吃饭在干嘛？”，连她平时一直看的下饭剧都不看了。
    “学～习～经～验～”
    “……”
    这时候倒是努力认真起来，也不知道在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孟言收了她的手机，“好好吃饭。”
    吃完饭刷了个碗，宁理理要求回自己的房间去洗个澡，想要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再过来。孟言突然对自己同意今晚“试一下”这个举动有些懊悔，他是不是激起了宁理理的好奇心……
    “别喷香水，我对那个过敏。”，他只好这么嘱咐着。
    “……我挑一个你不会过敏的～”
    水果爱好者宁理理的香水全是水果味的，既然孟言不喜欢味道太重的，那她就挑了一个清新柑橘，正好和她的柠檬沐浴露是同一个系列。
    她又带着小枕头过来了。
    空气中有一股柑橘馨香。
    她还洗了头，刚吹完的头发蓬松柔软，就是头顶有一根呆毛翘着。今天换了一件睡衣，吊带的白丝绸，胸口抱着枕头但明显没有穿内衣。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3月底初春还是湿冷的温度，孟言赶紧让她进来，关上门。
    “一想到可以对学长做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开心～”
    看她兴高采烈地进了卧室爬上床，孟言突然不太想让她这么顺利得逞。反手锁上了卧室门锁，看着床上的猎物，“Lily，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但在那之前，我也很在乎你的感受……”
    “？”，孟言拿着黑桃皮拍走向床，“学、学长？”
    空气中黑影掠过，那根皮拍准确地指向她面前的地板。
    “Lily，下来，在床边跪好……我们先热身一下。”
    “晚上的安排……不是……？”，她一边疑问着一边下了床跪好……听话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那是之后的事，我记得你被——”，皮拍在她屁股上轻轻爱抚了两下，“这样以后……会湿……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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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可以先为你服务一下。”，拉过一旁的椅子，孟言坐在她身后，“我保证，不会很疼。”
    丝绸睡裙从双腿间被皮拍拉高，她又没有穿内裤——虽然这在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黑桃皮拍的尖端从双腿间那粉嫩的缝隙中划过继续往上。
    “呜……”，痒痒的，让她骤然收紧了肌肉。
    “放松。”
    睡裙下摆被完全提了上去，浑圆的、雪白的、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臀肉似乎和丝绸睡裙融为一体——看惯了白人的肤色，倒是忘了她也很白皙。
    黑桃在左边的屁股上飞快地拍了一下。红色的爱心形状慢慢浮现。
    确实没有很疼，但孟言打完以后会用黑桃尖尖去拨弄她双腿间，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似乎这不是惩罚……而是挑逗。
    “学长……”
    “嗯……”，孟言的嗓音在这种氛围下异常性感，他的尾音仿佛是从鼻腔溢出，勾住了宁理理的，心巴。皮拍在她大腿内侧撩拨，“腿再分开一些。”
    “我、我不要了……太痒了……”，她想要直起身子坐回床上，不习惯在孟言面前流露出欲望——那样会不会看起来很淫……荡。
    刚支起上半身，两腿中间的部位就被皮拍迅速扫过轻拍了一下。
    “要我再用力一点吗？”
    孟言出声威胁。
    “呜……学长……原定计划不是这样的……”
    “你刚才太欢脱了，我只是用闲暇的时间先教育下你。”
    宁理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早知道刚才就掩藏一下，也好过现在反而被动的局面。
    “自己，用手，分开点。”，黑桃的皮质边缘已经侵犯到了她阴蒂附近，“进来的到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刚想说不喜欢被硬质的物体戳戳戳——下体就覆上来孟言温柔的手指。
    “呜——！”
    “放松。”，他另一只手按着宁理理的后颈，“这样会很舒服的……我不会伸进去。”
    孟言的手指轻柔地从阴唇一点点揉向中心，撑开酥软的层迭的褶皱。
    “啊……”，她难耐地挪动着双腿，“学长……”
    之前看小说看片有感觉的时候她最多就是用腿夹一下枕头，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这次孟言直接用手指接触的刺激让她的感官有了更上一层的兴奋。
    手指抽离了已经湿润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Lily，放松，腿分开。”，孟言用比刚才稍重一些的力度，朝着发热的部位从后往前一巴掌拍了上去。
    “啊——！”
    想要被更加用力的粗暴对待，宁理理不由得主动撅起屁股。
    “很好，继续……”，主动配合的小猫咪是会得到奖励的，孟言揉搓着已经有些发烫的部位摸出了更多的液体。
    “不要……不要了……”
    一边分开着腿，一边嘴上说着和身体截然相反的话。
    “不要什么？你这不是很喜欢嘛。呵……”
    “呜……学长你欺负人……今晚明明说好的…——！！”
    两个指腹捏住了小核。
    “啊……  ，不要……不要……”
    “除了不要还有别的词吗？再这样下去……Lily，我手上就要全湿了……”，
    “呜呜……”
    孟言手指加快了律动的节奏，宁理理忍不住捂住嘴，她知道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应该发出的声音。
    不过孟言并没有想让她快乐到底的意思。
    就突然地收回了手。
    “嗯？”
    一回头，就看到孟言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着手指。
    面前跪着的小猫咪转过了身红红的眼眶还有些懵。
    “学……长？”
    “该你了。”
    孟言也仔细地给自己做了清洁，他不希望给宁理理留下什么可怕的印象吓到她。
    只是，双腿之间的小猫咪实在是……
    “张嘴。”
    她什么都不会，哪怕孟言在前面的那一通操作之下自己已经有些涨大，她还是很无措。
    只好一点一点教她。
    舌尖碰到了面前有些微凉的器物，肌理皮肤的口感，有点咸……
    她皱着眉再把嘴张开一些，往里吞咽。
    听到孟言轻轻喘了一口气。
    “舌头……动一下，不要那么死板，你可以，灵活一些——唔，就是……这样。”
    她不得不用手扶住那根温度逐渐升高的物体。
    “你可以从边上，用舌头绕一下……对，没错。”
    孟言一步一步地下达着指令。
    宁理理执行得很彻底。
    “现在退出去，你要想象一下……它不是一直在里面的……头动起来。”
    忍得有些辛苦了，但还是要和宁理理说清楚可以让他更舒服的方式。
    “舌尖……不要往中间——嘶，不要用牙刮到那里……”
    刚才宁理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想要用舌尖往顶端中心钻。
    那让还没有完全兴奋起来的孟言刺激的有点狠，脑后一阵电流穿过的酥麻。
    小家伙开始自作主张了。
    他只好伸手抓着她的后脑手动操控着活塞运动。
    “别那么做，刚才弄得我有点难受。”
    “唔……”
    宁理理此时无法说话。她抓着孟言大腿还有床单，眼睛愧疚地看着他道歉。
    口腔里的温度很适宜，而且宁理理刻意收起了牙齿用舌头隔开防止伤到孟言。
    只是5-10分钟的用力让她嘴有些累了。
    “咳咳——！”，她拍了拍孟言的腿让他放开自己，能够休息下。
    离开包裹着的温暖，孟言不得不自己动手维持一下刚才的炽热。
    “对不起……学长，我……，嘴有点酸了……”
    “没关系，我自己来。”，孟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被她从下往上盯着自渎……还真是有些许奇怪。
    “Lily，闭上眼睛。”
    孟言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合上双眼，耳边只有孟言的呼吸声，还有些许床榻因为受到动作影响发出的吱呀声。
    终于，听到他长舒一口气。
    宁理理睁开眼，看到孟言有些慌乱地去拿纸巾，手上有些白色的液体，她再次闭上。
    “学长，你是不是在害羞……那我不看你。”
    “我也不太习惯这样。”，看到她确实安静乖巧地闭紧了双眼继续跪坐在地上，孟言倒是安心了许多，属于他的那个小姑娘一直都在眼前，一直都在等着他，“我们可以下次……下次继续……”
    低头，在她嘴角面颊亲吻了一下。
    “Lily，要不要，陪我再洗个澡？”

 第二十一章越陷越深

    鸳鸯浴在看到她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以后就被孟言强行拒绝了——
    “学长！你说好的，又骗人！”
    “你太激动了，感觉好像要吃了我……”，眼下他没有精力马上来第二次了，还是趁着洗澡的功夫休息下，免得在浴池里忍不住把她按身下但表现不佳。
    “哼！”
    大部分的行李在一周以前就和小伙伴们一起找了家空运公司寄到国内以后再转运。屋子里只剩下这两天的衣服，都是可以直接塞进一个小箱子上飞机的。
    “理理你真的打算跟学长分手啊？”
    “也……不叫分手，就……玩消失就行了嘛，反正回国以后这里的手机号就用不了了。”
    小伙伴们最后一次认真和她分析分手的问题。
    “一点可能都没有？”
    “没有……了吧，tina不是已经分掉了嘛。”，咬着碎碎冰的吸管，大家坐在学校里一处有桌椅的露天休息处聊天。
    被que到的christina有些无语，“喂，我那个是文化不同语言不通好嘛，总不能让他跟我回国吧。再说了，我吃的可好了，吃够了都，腻味，太腻味了。狗系男友以后不想谈了。”
    听说小奶狗最后分手的时候委屈哭了一晚上。
    “薇薇，走，去图书馆写论文！”，宁理理接下来的心思要放在努力毕业回国找工作上。
    “啧啧，这个狠心的女人。”，叁小只看着她麻溜地收拾东西唾弃道。
    宁理理居住的这一间是每月支付一次房租，下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但她已经不会再住了。
    到家以后看了看手心里的小蘑菇钥匙扣。
    中介刚才电话里和她说走的时候直接插门上就行，她们会派人来回收的。
    她根本没有勇气和孟言说分手，所以只有直接逃跑这一条路。
    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孟言还有大概半小时会下班到家，她要抓紧调整一下心情。
    没关系的，一周，就剩一周的时间了。
    最后好好享受一下谈恋爱的滋味。
    虽然说英国人的工作时间不太会有加班，但孟言的项目是跨国的，还是会有时差开会的情况，前两周就因为各种开会怕影响宁理理睡觉把她赶了回去，这周终于空闲了，他下班路上去买了点鲍鱼、虾，打算晚上弄个冬阴功火锅好好安慰家里的小猫咪。
    往常这个时候宁理理会先到家，半开着门等他回来。
    今天倒是有些……反常，是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了？
    他把东西都放好以后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孟言-【还没到家？】
    过了大概3-5分钟才收到回复。
    Lily-【到了，我换个衣服过来】
    拿毛巾洗了把脸，刚才哭得有些狠了。
    她也不真的是那种骗财骗色骗感情的人，只不过是考虑到现状才一开始就决定谈一场分手的恋爱。刚才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孟言，如果没有她横插一杠，孟言会不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同事、同学，朋友？可以正常谈恋爱一直到结婚的那种？不过还好，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希望没有耽误他很久。
    眼眶里的红色还没有完全褪去，一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吧。
    换了一身居家短袖短裤打开了门。
    孟言处理了虾，但是把鲜活蠕动的鲍鱼留给了宁理理。
    “刚才在房间里干嘛了？怎么眼睛这么红？”，她一进门，孟言就注意到了。
    “看了个电影，挺感人的……”，从身后抱住孟言，怕自己撒谎的表情被看出。
    “你不是对爱情片免疫嘛？”
    “不是爱情片……，晚饭吃什么？”，她看了眼水池……鲍鱼。
    旁边是已经处理干净的虾。
    孟言洗了洗手，扯了一张厨房纸擦干。
    “鲍鱼交给你了。”
    “？！”
    “用牙刷把黑色的东西刷干净，用调羹铲下来，还有头部的牙齿用手抠掉就好。”
    宁理理刚才还觉得很愧疚的心情立马变得破碎——这个男人，太狠心了！
    孟言往旁边走了几步，将水池让给她。
    “快，晚上吃冬阴功。”，一边把牙刷塞在她手里。
    带着黑色星星点点蠕动着的软体，在池子里好像发出果冻一样的声音——好恶心。
    “学长，我吃的冬阴功里没有鲍鱼。”，她转头，企图逃过一劫。
    “那是你的，现在是我的菜谱，里面有鲍鱼。”
    孟言把她圈在了水池前，从身后拉起她的手伸进水池。
    “唔……”，手腕抗拒着不愿意去触碰池子里样貌丑陋的美食。
    “乖……”
    耳旁传来诱惑的男声，身后背脊贴上了他的胸口。
    “呜……你上次就是这样逼我处理活虾的……”
    “哦，有吗？也是这样挨的这么近？”，他坏笑着，强迫她拿起鲍鱼，“看，这样不是很好嘛，它不会动的。你只要拿起牙刷，顺着它的边缘……”
    鲍鱼卷了起来——
    “嘤！”，黑色的小裙边夹住了牙刷。
    “继续。”他已经把宁理理完全顶到了水池边上，寸步不能退让。
    强忍着恶心，手持着牙刷开始刷刷刷，将鲍鱼的小裙边刷得通体透白。
    看着眼前的场景，孟言的思绪开始飘远——怪不得有些下流的网站会称之为“极品鲍鱼”……
    在宁理理耳朵上咬了一口，他要远离这个邪恶的画面。
    “你加油，我去弄别的。”
    刷完五只鲍鱼再洗杀干净，宁理理人都麻了，手上都是些黑色的脏东西。好在碗里的鲍鱼都白白嫩嫩的。
    以为孟言会什么高级的不用调料包的冬阴功原生态做法——一回头就看到他往多功能锅里倒了一大包现成的调料。
    “……，学长，我泰国同学说她们直接买菜做冬阴功的，你这个……感觉好不正宗啊。”
    “巧了，我也有泰国同学，人家说这个调料包最正宗。”
    “你那个同学是……男的……吧。”
    “嗯。”
    说归说，味道确实不错，孟言还往里面加了些牛奶让汤更加醇厚。
    “Lily，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放假？课应该都上完了吧。”
    “嗯…差不多…后面就一个毕业论文了。”
    “有没有想过在英国找实习和工作？”
    心扑通漏了一拍。
    “有点难，牛津剑桥那种的应该可以，我不太行。还是想回国发展的。”
    “我只是问下你以后的打算，如果要回国，我这边就要抓紧安排了。异地恋我会很辛苦。”
    “……”
    把虾一整只塞进了嘴里，一股酸涩感涌了上来。
    什么鬼，自己真是个垃圾。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在为异地恋担忧，孟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急。”
    “嗯。”
    说不出话的宁理理只好用拟声词来代替谎言。
    所以她还能为孟言做些什么呢？
    那就多留下一些快乐的记忆吧。
    看着宁理理洗碗刷锅的身影，孟言有一种俩人已经结了婚的错觉。
    “Lily，你平时在家就这样嘛？”
    “嗯？哪样？洗碗？我妈有洁癖，不让别人洗碗，嫌弃我们洗不干净，我之前在家就倒倒垃圾、晾晾衣服。”
    “看来出国念书倒是挺锻炼人的。”
    “是啊，租房、办水电费、买菜做饭洗碗还有收拾屋子都要自己来……感觉念书倒是其次了，主要是锻炼自理能力。”
    “你念书不行吗？”
    “其实还行的，高中的时候班级前五，只是我偏科。”
    “偏科？你理科不行？女生这很正常——”
    “反了，我偏理科的。”
    “……，那你还选法律？”
    “我哪知道法律是文科……”
    “……，你是不是不喜欢背东西？”
    “我只是懒，不太喜欢这种需要背的专业。”
    “你的本科是……？”
    “我的母校别名瓜果副食品公司。”，宁理理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名词。
    “挺奇特的名字。”，等有空去查查。
    “学长，洗完碗啦～我们要不要出去散个步？”，她擦了擦手，转身，对上那双看惯了的温润。
    “好，去河边转转嘛？今晚我不用开会。”，孟言的手在她腰上捏了捏，最近她晚上吃的少还要运动，似乎又瘦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以后怎么办

    5月底，离预定的机票日期，还有两天。
    “6月把论文交出去就好了，现在已经没别的课了。”，她照例坐在孟言的腿上编着自己这周的安排。
    “你什么时候回国？”
    “写完论文吧……”，她低头，把下巴搁在孟言的肩膀上，企图遮掩自己因为撒谎而闪躲的眼神，“学长……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嘛……”
    “好……，等你回去以后我们可能有段时间没法见面了，你可以每天都留下来。”，孟言箍在宁理理腰上的手也有些收紧，“我申请了年底调回国工作，已经在走审批手续了，你等我半年就好。”
    “嗯。”
    她用脸蹭了蹭孟言的耳朵。
    孟言发现最近她越来越主动，一有时间休息就挂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小动物的发情期快到了。当然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一想到很快她就会回国，就愈发觉得这些时刻弥足珍贵。
    “你还没带我见过你那些朋友……打算什么时候？”
    “明天吧，她们正好来家里玩。”，这次宁理理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不过也是因为另外叁小只也在一天到晚不停bb说想要见一见学长——甚至又开始威胁要戳穿她。
    孟言抱起她，打算换个地方。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好看。”
    一字肩的上衣，下面是一条高腰长裙，胸口中间有灰色的阴影，但是从孟言的角度看上去很明显。
    “天气热了，就可以穿好看的小裙子了。”
    把她平放到床上，不过很快她就自己爬了起来。
    她掀开了裙子一角，“学长，这条裙子，是一片式的……”，白白的一条大长腿从撩起的裙摆中间缓缓出现。
    “你不要跟我说……你又是……”
    停住了继续拉起裙摆的手，“学长你可以自己确认一下。”
    孟言皱眉，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你今天是直接过来找我的，你要是就这么出的门……我肯定会打得你明天下不了床。”
    晃了晃腿，露出的那只脚踩到了地上，“学长你怎么这么狠心的……”
    无法判断她到底里面有没有穿内裤，孟言只好上手。
    “呜……痒……”
    已经摸到宁理理光裸的屁股，孟言收回了手。
    “真没穿？”
    “穿了。”，她撅起嘴，“学长你都不仔细确认一下的嘛。”
    她迅速地掀开一秒钟，又合上裙摆。
    “是丁字裤～”
    “怎么开始穿这种……”
    她起身扑到孟言怀里，“因为这样你摸起来舒服。”
    “这几天怎么了？这么主动？”
    “主动不好吗？学长你喜欢那种矫情的？”她分开双腿重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孟言腿上，“那你前五年是都没找到喜欢的、矫情的女孩子吗？”
    “不，是找不到像你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很乖，实际上很喜欢被打屁股的女孩子。”
    “……”，被直白地点出来自己见不得人的爱好，宁理理有些尴尬，“哼，那我也是没见过学长你这样看起来很温柔又很正经的男生其实——唔！”
    孟言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按头索吻，把话都堵在喉咙里。
    “是我最近太忙了没好好教训你皮痒了？”，一只手撩起裙摆，另一只手在裙摆下面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她确实穿了一条丁字裤，可以摸到中间的那一条细绳。
    “没有……学长，我是看你最近太辛苦了，想问问你要不要发泄一下……”
    一副听话懂事、乖巧可爱的样子，要不是那双狡猾的双眼藏着一些小心思，他还真不忍心下手。
    孟言单手解开了皮带，把宁理理正面朝上按在腿上。
    “嗯？？”
    “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就稍微……动一下手。”
    对着露出的大腿挥动了皮带。
    “啊……”
    “抱住我，不准乱动。”
    “学长我错了……不要打腿上……太敏感了……很痛……”
    “谁让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的。”
    “呜……”
    大腿前侧从没被打过，虽然孟言下手不重只是小惩大戒，但——
    “学长……不打了，我错了……”，她躲闪着把腿往孟言怀里缩，反正现在没有穿着衬衫，不用按孟言那一套规矩来，一边按下了孟言拿着凶器的手。——她不太希望留下的快乐记忆是建立在自己肉体的疼痛上。
    “现在知道错了？”，好在孟言也只是吓唬吓唬她，重新把她放回床上，“去洗个澡再过来，不准不穿内裤。”
    道德卫士孟言这么说着。
    只是半个小时，宁理理就带着她的小枕头过来了。
    孟言还在浴室。
    他没锁门。
    “学长我可以进来吗？”，先礼后兵，宁理理流程性地敲了敲门。
    “不行！”
    “……，我闭着眼睛也不行嘛？”
    “你——”
    废话不多说，宁理理转动把手开门。
    孟言只能匆匆扯过浴巾围住关键部位，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
    “学长你为什么不让我看……明明你都看过那么多次了……”
    她抱着枕头，脸上表情有些做作地委屈。
    单手抓着浴巾，另一只手捏了一把宁理理的脸，“你今天真的要我动手揍你？去外面等我，乖。”
    其实宁理理今天是抱着想要和学长上床的心来的……孟言之前一直不愿意，说不想要那么草率、不希望婚前让她有后悔的可能性，总之就找了很多借口迟迟不肯做到最后一步。
    这种男人真可恶，越是知道他的克制，就越喜欢。
    只剩下两天了……
    她主动吻着穿了睡衣的孟言，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手从腰侧伸了进去，逐渐往上，肌肤纹理下的肌肉的手感很细腻、在掌心下温热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正如同青涩稚嫩的女孩子对于男人的吸引力一样，孟言的身材和他有些隐忍的气质也十分吸引着宁理理——什么男大幼稚鬼，都比不上面前的男人。
    “学长，可以嘛……”
    她都已经主动送到床上来了。
    她都把孟言睡衣的扣子解开得一干二净了。
    她都已经贴到面上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片布料了。
    手不老实地往他下身摸索着，被抓住。
    “学长……这不公平……我也有……需求的。”
    孟言没有说话，只听到了他一声叹息。
    “就这一次。”
    “嗯。”
    她以为接下来……会是她期待的画面。
    没想到孟言把她按倒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然后手从她睡裙裙摆处伸进去——“你还是没穿……”
    宁理理不好意思地勾住孟言的脖子。
    他的手在隐秘的地带流连，触碰到了柔软的嫩肉，“腿分开一点。”
    只是手指的触碰就让她全身触电一样瘫软。
    “唔……”，小声地发出舒服的声音，此时此刻没有丝毫觉得不应该，只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兴奋。
    不过，孟言为什么，只用手……他不是应该？
    “学长……”
    “嗯……”
    “学长你不会是今晚就打算这么对我吧？”，已经好半天了，被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虽然很让人陶醉，但……
    “可以解决你的需求，我亲自服务，还有什么要求？”，孟言手上继续。
    “呜……不是这样的……不——啊……”
    败在了生理反应上的宁理理暂时没有空闲的头脑去想别的。
    她觉得今晚不应该是这样的。
    伸手，抓住孟言的手腕。
    “学长……你……你真的不想……嘛……”
    宁理理急的眼眶都红了，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Lily，我非常想……可是你现在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很久……”
    不是的，没有时间了……我们，没有以后了。

 第二十三章落荒而逃

    虽然在孟言手上得到了满足，但宁理理委屈着呜呜嘤嘤，她精心打扮喷了香水的最终目的还是没能达成。
    第二天，宁理理撅着嘴给孟言介绍另外叁小只。
    叁小只也很识相地礼貌打招呼没有多嘴。
    不过孟言也看出来有他在，另外叁个小姑娘不太自在。
    “我还有些工作，不打扰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去菜场买点。”
    “不用了学长，我们都自带好了……”
    她们这次就是打算把家里没吃完的都过来消耗掉的，毕竟，薇薇和宁理理明天就要走了，maggie和christina过几天也要离开了。
    “好，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发信息。”
    当着叁小只的面，他就只是揉了揉宁理理的头发。
    “……”，面面相觑。
    Christina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看我干嘛？你不是也和小鲜肉分手了。”
    “啊？tina你谈了？？？”
    “理理你是真不怕我现在去对面戳穿你啊？”
    “我也不想分手的……可是，我就问问你们，大学里谈恋爱的，你们班上现在还有谁在一起？”，宁理理给几个人倒了红茶。
    “一对都没……”
    “所以再谈下去，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想都能想得到，我要是暂时找不到工作肯定就是要靠学长养着了，哪怕找到了工作，最近几年肯定也是会花他的钱为主。不然一直aa我肯定也负担不起吧，更别提出去玩、吃饭看电影旅游……想想都是钱。”
    “谈恋爱又不只是……谈钱……”
    “就是因为我没有收入所以才更被动啊……总有一种我在占学长便宜的感觉。”
    “你道德水准太高了啦。”，薇薇继续吐槽。
    Maggie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开心就好啊，你就是想太多。”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薇薇难得附和christina。
    “那个……我觉得理理……想的有道理的……，因为我最近……好像就碰到了这种事。”
    “啊？”
    “就，我那个男朋友家里觉得我不是北京本地的……”
    “让他去死！”，宁理理对自己的事情无所谓，对朋友的事情倒义愤填膺，“什么年代了还搞家世门楣那套，真以为自己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额……”，maggie原本还想帮着宁理理说话的，现在都不知该从哪里吐槽，“理理，你不也是……你是反向嫌弃，觉得学长太优秀了所以不肯……”
    “我那、那是不想占别人便宜。”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人情世故，你占我便宜，我下次再占回来啊。”，christina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拿起袋子里剩下的司康饼啃了一口。
    “可我……没有能被占便宜的地方啊。”
    “哪里没有？学长不馋你身子嘛？”
    “呃……”，宁理理沉默了。
    “啊？这么久了，还没？”
    大家也沉默了。
    “怎么今天这么沉默？”，晚些时候，宁理理穿着睡衣，只是靠坐在孟言边上，刷着手机看视频。
    “我的小伙伴们……说，你不碰我只是因为没兴趣。”
    她们思考了一下午的方法，就是激将。
    宁理理还配合地挤出了一滴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孟言放下了手上的资料，扳过宁理理的身体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对你没兴趣了？”
    “每一次，你就是不愿意。”
    “我？”，孟言要被气笑了，怎么可以这么误会，“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兴趣？”
    “嗯，感觉不到。”
    “Lily，你不要后悔。”
    孟言也是被那一番话激得头脑发热，把她压在床上认认真真地亲吻、拥抱、哄着她放松——等自己完全进入她的身体才想起来有些措施，没有做。
    “唔……”，宁理理双腿夹着孟言的腰——真是一副好结实的腰，但他好像要逃，“学长你是不是后悔了……”
    “Lily，不行……我这里没有药……”，避孕套也是孟言放在床头柜里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备用的。
    “没关系的……我在安全期……”，反正也不差这一个谎话。
    “不行……我会担心……，等下……我一会出去买药。”
    “嗯，好……”
    宁理理此刻脑子里想到了花花说的带球回来……可是，带学长的球回去……也挺好的。
    最后虽然有物理安全措施，但孟言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硬是逼着她吃了下去。
    真-是-体-贴-的-男-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宫太监认真执行皇帝的要求。
    【皇上～宁贵人这是留还是不留啊～】
    【不留】
    ……
    宁理理戴着帽子往飞机的座椅里又缩了缩。
    有点难受。
    可她知道继续谈恋爱只是会因为距离、背景、经济条件而不断消磨掉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如就在顶峰戛然而止。
    反正她没亏待过孟言。
    邻座的薇薇看着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们俩在一个城市可以一起回去。
    “是不是觉得我挺渣的？”
    “啊？……有点吧，但怎么说呢，你渣得，很不传统。”
    “嗯？怎么说？”
    “你渣得有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薇薇突然语出惊人。
    “确实。”，她顿了顿，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昨天晚上我们上床了，感觉挺不错的，可惜了。”
    “卧槽！”
    ——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薇薇就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另外两个小伙伴。
    Maggie-【啊？啊？？就这么分手了，还在分手前来了一炮？】
    Christina-【根本就没分手，新娘带球跑了而已】
    理理-【没有球，球你个头！】
    和朋友们开了开玩笑，心情好受了些。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依旧是——很痛。
    只不过现在还靠父母提供经济来源的宁理理觉得不太有资格理直气壮地去谈恋爱、谈人生、谈未来。
    “诶呀你想那么多干嘛，开心就好了啊。”，薇薇吐槽着。
    “谈的时候很开心啊，所以结束了嘛。现在市场就业不太行，要抓紧找工作了……我们这行可不太好混啊。我已经做好了至少五年吃糠喝稀的准备了。”
    回归现实的宁理理头脑异常清醒。
    她的家庭条件只能说是小康，爸妈也算有点文化，在那个年代都是大学毕业。可然后呢？
    接下来就要靠自己了。
    孟言这样的男人太优秀了，就当是别人请过的一顿怀石料理吧，虽然现在怀石料理听说也不怎么好吃了全是噱头。
    抱了抱来机场接她的爸妈。
    “宁宁你好像瘦了。”
    “那是，我省吃俭用天天自己做饭～”，大言不惭地撒着谎。
    “走，回家，老爸给你包饺子！”
    普通人就不要幻想什么情情爱爱的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爸，你之前说认识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他们招人嘛？”
    “我去打听打听。”
    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轨，摒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宁理理重新回归打造了多年的人设。
    她穿上了老气的西装，一开始还会给自己画个淡妆，后来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老年所里没有小说里年轻帅气的合伙人、同事，走廊一眼能望到男厕所第一个格子间，一双鞋，落到地上的裤子让她完全打消了办公室恋情——甚至再多几天，对律师这个行业都整体祛魅。
    她开始认真搞业务、摆烂地搞形象，争取最大化避免职场性骚扰——还好她的老板虽然有时不太靠谱，但不抽烟喝酒又顾家，完全不会带她出去参加客户的酒局活动。
    谈过那样的恋爱，宁理理手心里的感情线，已经断在了节点上。
    回国没多久手机就被偷了，所以她也没有了孟言的联系方式。还好叁小只是国内手机注册的微信加的，没有失联。
    薇薇-【理理，你找到工作了吗？】
    Lily-【嗯啊，先实习，说要等我拿到硕士学位证以后再办理入职】
    Christina-【那不是要等到10月了】
    薇薇-【诶，有工作就好啊，我还在家里蹲呢】
    Maggie-【姐妹们，我分手啦，非常速度，理由就是我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
    Lily-【下一个会更好，让上一个去死】
    Christina-【嗯，把这句话也送给学长】
    Lily-【嘤，我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要在我心尖尖上捅刀子嘛～】
    薇薇-【欧～可怜的学长】
    那头的孟言，一整天都没收到宁理理的回复，他觉得有点奇怪，会不会是昨晚上太激烈了吓到她了……带着想要补偿安慰的心提早回了家，看到了她门上挂着的小蘑菇钥匙。
    呼吸一滞。
    中介告知隔壁的女孩没有续租，是前两个礼拜提出租赁终止的。
    电话已经无法接听了。
    所以怪不得，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愿意让他付出太多——他还思量着是心疼他，没想到只是希望甩开他的时候不会觉得太愧疚、不会太麻烦。
    说好的6月走，5月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句话都没有。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前一天，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他都已经决定等她毕业直接求婚了。
    Lily，只留下了一个名字，手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怪他，怪他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很多事情都没有细问。
    在英国的中国人互相用英文名称呼很正常，她的朋友们也叫她Lily，更加让他没有丝毫防备。
    他出离愤怒。
    所以她只是玩玩的？
    不然为什么会做出一走了之这种事。
    到底怎么了？是家里的原因？还是……其他？
    6月，孟言为了能够在年底把工作调回国内，需要把手上几个项目抓紧完成。
    7、8月，在最热的两个月份，项目开工，每天都要去现场监督。感谢公司，给他这个机会可以从对她的执着中解放了两个月，否则一旦停下来休息就会忍不住去想那个曾经在怀里嬉笑、害羞、哭泣还会偶尔调戏他的小姑娘。
    9月，新一年的留学生大批量来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他恨不得留学生有个留级制度，逼着她再回来，甚至想诅咒她论文不过，需要复读。
    10月，国庆假期，回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会不会说自己的老家在s市都是骗他的。爸妈又在催着他找女朋友结婚了。女朋友……跑了。
    ……
    年底，公司说美国那边需要人，他申请的职位调动可能要调到美国去了。
    也好，只要能离开这座城市，让他缓口气，哪里都行。
    “michael，非常感谢和你工作的这两年……你真的是很靠谱的同事。”，欢送会上，那几个英国佬言语中各种舍不得，毕竟勤劳勇敢的亚洲人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不过这半年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是因为感情问题嘛？”
    “你也知道市场部的cathy喜欢你很久了，这次她会和你一起调去美国，你可以趁此机会——”
    “不了，我说过，我有女朋友。”，孟言一提到自己的私生活，面色稍微冷了下来。
    “这句话你都说了半年，女朋友都没给我们看过。”
    “她……在读书。”
    孟言也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屋子里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个人物品装了两个箱子。美国那边的住处还没找好，暂时就先住酒店。
    站在河边，他拿出口袋里，属于他和宁理理最后的东西。
    一对素戒。
    后退了两步，又往前跑了一段，把蓝色丝绒的小盒子丢进河里。

 第二十四章威胁

    “如果你拒绝上车，那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她不太确定孟言现在对她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先前那句“副驾驶座是女朋友的”，让她有些难受。宁理理抓着手上塞满了卷宗和电脑的包带不肯往前走一步。
    但孟言只等了她十秒，就关上了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
    Micheal-【宁律师，我不是很满意你的态度，我们有必要重新考虑合作。】
    宁理理很快就收到了一条讯息。她读完一愣——这算不算是职场霸凌？！
    但手指还是下意识地去拉车门，孟言已经落了锁。
    她有些焦急地拍了拍车窗。
    孟言留给宁理理的耐心只有十秒，十秒之内她乖乖上车，他就考虑原谅五年前的一切，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但超过十秒，他就会立即收回给出的台阶，短时间内不再考虑原谅她这件事，甚至会拿出最大的恶意。
    看着车辆疾驰而去，宁理理有些慌了，那个话不会是来真的吧？这可是个大客户……孟言不至于是拿工作当儿戏的人啊……
    打了半天的文字最终还是一一删除，她打过去语音，对方未接听。
    握着手机，她又打给新加的那个用户名为M的号，还是无人接听。
    可能在开车？
    能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又尝试着拨过去了几次通话，还是无人接听。
    她有些沮丧，进了咖啡店点了杯冰美式醒脑子。早知道刚才上车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被骂一骂也是她活该……刚才为什么就不肯迈出那一步……
    等咖啡的时候，微信收到讯息，“M”发来的，是一个地址。
    ……，是要她去家里的意思吗？
    接过店员小哥给的冰美式叫了个车……就当上门赔罪去的吧。
    高档小区，进去还要登记，进楼洞的门还要屋主视讯许可。
    “学长……是我……”，可能门铃那头的人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吧，直接就开了锁。
    她背着包，拎着那杯美式进入电梯。
    楼层是17层……
    电梯入户。
    电梯门开了以后入眼的是极简的装修风格，电梯口的鞋架旁摆了一双粉色的拖鞋……担心会不会是女主人的鞋，宁理理从旁边的鞋架上又拿了一双灰色的拖鞋，没穿那双。
    房门是打开的。
    宁理理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咖啡上门赔罪。
    孟言是一个月前接手这家集团下公司的时候收到的宁理理所在律师团队人员信息。猛灌了好几口咖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律师团队介绍里的宁理理穿着职业装，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呵，连生日都欺骗他，明明是1月！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
    他看着纸质版的律师团队介绍出了神。
    “Michael，这家律所我们合作了好几年了，价格也很实惠，而且团队里的律师很听我们的吩咐，对业务部来说也是很好的牵制，这几年在业务部手上的烂账太多了。这位宁律师不是合伙人但是工作很认真，之前还帮我们揪出了一个泄密的内部员工，多亏了宁律师的录音我们才掌握材料可以开除他。”徐婷和方宜超的关系不错，此时此刻就在帮着他们说话。
    “录音？哼，她该不会是每个电话都在录音吧。”
    “不至于，我们法务部和他们律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即使有录音也不会拿出来对付我们，最多只是内部使用一下。”，眼见孟言的脸色不是很好，徐婷又多说了几句，“很多公司都倾向于用红圈所，费用高不说，其实效果还不如听话的这种精品所，他们的方案有时候更加接地气，价格也可以往下压低。更何况……账期可以完全按照我们提出的来，等一个案子到了执行结束以后再让他们开票，一年半载，相当于先办事后付钱。这一点是那些红圈所比不了的，而且他们的质量我亲自把关过，团队效率很高，主办方律师和联络人宁律师都是7*24小时待命。”
    原来律师的日子这么不好过，听说他们公司还有让律师垫付诉讼费的情况，作为甲方自然是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但……
    孟言思绪飘回了几年前，宁理理说着自己专业的现状，当时以为她只是在卖惨……现在想来，可能分手和这个也有些关系。
    “等过段时间，我的入职手续完成以后安排和方律师还有宁律师两位见一下。”
    照片里笑的人畜无害的宁理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很难想象她在这几年成长了多少。似乎还是印象里那个小姑娘——当然，在她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以后只觉得伪装得真好。
    但所谓的成长，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成、长、个、屁。
    看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脸的心虚，就差把“对不起”叁个字写脸上了！一顿饭下来只吃了几片菜叶子，酒杯里的红酒还是最后徐婷问怎么没喝才空腹一口灌下去的。
    宁理理，你要是没这个胆子，当初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很好，也不枉费他精心为她准备了那么多“礼物”和“惊喜”。
    ……
    此刻的孟言就靠着餐桌，等着那只名叫“宁理理”的小老鼠自投罗网。
    她敲了敲敞开的大门。
    孟言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
    看来是打算先给她个下马威了。没关系，这么多年职场锻炼的强心脏已经能忍受这些。
    她在门口放下了包，提着咖啡走向孟言。
    “学长，给你带了一杯美式。”，见他没有反应，把咖啡放到了餐桌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主动示好希望能换取原谅。
    孟言动了，只不过是去关上了入户门，好像还上了锁。
    “你是作为宁律师，还是Lily来的？”，孟言的声音不再温柔，和刚才的饭局截然不同，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来算账的。
    “都……是……”
    “如果是宁律师，那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接受。”
    “……”
    “至于另一个身份……你如果是来道歉的……劝你做好准备，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你。”
    要、怎么做，才会获得孟言的原谅？
    她突然想起来……  之前问过的，如果自己之后还是欺骗了他，会怎么样？
    孟言的答案是什么来着？……好像说的是如果他下手很重也不反抗的话……会原谅她的。
    会……原谅她的。

 第二十五章在我想听你解释之前，不准说话

    孟言转过身看着她，原本湛蓝色的双眼闪过些许暗色，“在我同意听你道歉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说话。”
    宁理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是点了点头。
    “把咖啡喝了。”
    如果只是这点小事的话，这可太简单了。
    她拆了吸管插入塑料杯中一点一点喝完。这家店的美式好难喝，一股酸苦酸苦的豆子味道，怪不得孟言不肯喝，估计他早就领教过了，比他们单位大楼内部那个水吧做的难喝多了。
    “如果接下来我说的话任何一件事你没能做到……就直接滚。”
    她继续点了点头，毕竟，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好保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面有衬衫，你知道该怎么做。”，孟言本来还以为她会抗拒，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道貌岸然说他几句，没想到居然这么顺从。
    这是一间有浴室的卧室……一般来说一间屋子里，有浴室的卧室……应该是主卧吧。为什么这里，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难道孟言平时不住这里嘛……这里……是不是他专门做那些事的地方……
    不过现在宁理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只希望先留住这个大客户。
    啊不……她还有很大一部分私人原因。
    Lily-【学长，对不起。】
    M-【再多发没有用的东西就滚】
    她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丢到一边，跪在地上，床边有一块很大的长毛地毯，跪在地板上她膝盖真的受不了。
    不过孟言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拉上的卧室窗帘，再重新拉开。
    ？！
    这里的玻璃都是单向的，只是宁理理不知道。
    她还沉浸在担忧中，伏低了身体，希望把自己遮掩在床后面。
    但孟言下一句话，让她没有了退路。
    “跪到床上去。”
    看着窗户外面黑色夜空下星光点点的高楼，宁理理的呼吸有些凝固，“学——”
    “做不到吗？”
    衬衫下没有穿任何的衣物。
    她又不可能上班的时候随身带换洗衣服，也没有洗完澡把穿过的内衣继续穿上的习惯。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孟言此刻对她的报复心和恨意有些明显，这种时候继续激怒他不是明智的举动。
    反正说到底又不可能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伤害行为。要是想让她丢脸，前面在公司里有的是机会，只是小心眼儿的男人想要泄愤而已。工作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也见惯了脏事。
    如果孟言还是以前那个孟言的话，不至于有多过分。希望他还秉持着一贯的温柔吧……除了某些时候。
    她依言，爬上床，重新跪好，只是不想离窗户太近，在另一边的床沿，动一动很可能会掉下来。
    孟言捡起她丢在地毯上的手机，递给她，“手机密码是多少，输入给我看。”
    手机解锁画面和微信头像一样，心平气和的莲花卡皮巴啦，看来打工人怨气很重。
    宁理理当着孟言的面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非常朴实无华的密码。
    “呵，拿生日当密码？跟我的只差了几天……你当年想得可真周到啊宁律师。”
    翻旧帐的男人真小心眼儿。
    想辩驳两句的宁理理苦于无法开口，只好暂时先忍下。
    这次，孟言把她所有的账号信息、社交平台统统都记了下来。
    她的微信朋友圈里最多就是风景照还有小猫，食物都很少见，背景是英国那座城市的河景图。
    社交平台上发的东西也多是一些无意义的图片，配上很简短的文字。
    她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宁理理知道他想找什么，无非是想看看她这几年到底在干嘛——有一说一，成年人一天到晚忙的要死，闲下来最多就是看看电视剧、电影、小说，谁还有空天天在网上发一些心灵鸡汤或者伤感心情？不存在的——就像她曾经也想搜寻一下孟言的信息一样，搜不到的。
    孟言收起了宁理理的手机，没有静音。只是暂时不想让她接触手机而已。
    打开房间里的柜子，随手抽出一样工具——反正都差不多，怎么疼怎么来。
    今天就只有一个目的，打到她哭为止。
    孟言没有再说话，直接照着宁理理背上就抽了一鞭子。其实不应该往背上抽……容易受伤，但宁理理现在的姿势很不标准，她直接坐在了脚上，根本打不到其他部位。
    “啊——”，她小声惊呼，没有任何准备确实吓到了，但还是及时闭上了嘴，还好有衣服隔着，这力道挺大的，估计已经有痕迹了。
    随即鞭子在她衬衫后摆的位置点了两下。
    她识相地把衬衫后面卷了一些上来，身体前倾露出屁股。
    都让她穿成这样了，想做什么还需要用嘴说嘛？
    鞭子又在她大腿内侧拍了拍。
    怎么，他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全靠鞭子语言来支撑？
    腿分开了些——紧接着鞭子点上的部位是腰……于是腰也下去一些，把屁股撅的更高。
    很好，这个姿势，打起来一定很疼……
    甚至，她听到了鞭子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
    真是抡圆了手臂在打啊。
    孟言看到宁理理撑在床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只有一声轻微的呼气。
    第二鞭下去的时候她脚趾都收紧了。
    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是啊，要是太脆弱了他反而会看不起。
    几十鞭子下去，屁股上起了一道道横条的印子。
    于是孟言下手又重了一些。
    “呃——！”
    终于发出了吃痛的一声。
    但这一下，破皮了。
    要打到什么时候，好疼。也没有计数让人看不到头。
    眼泪溢了出来，她只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后的人停了手。
    因为听到了短促的呼吸声。
    “宁律师，这就不行了？”
    孟言很想继续抽打下去，但她屁股上已经有了交错的红痕，其中一道泛出明显的血印。看来今天是不能继续打屁股了，太细的鞭子果然容易见血。
    他从柜子里又摸出了一个叁指宽的皮拍，瞄准了宁理理的大腿后侧。
    记得，这里，她很敏感，每次都会哭。
    预告？准备？不需要的。
    疼不疼，看她挨打完的反应就知道了。
    横着，把拍子反手抽了上去。
    “啊！——”
    果然，这次直接就叫了。
    还伸手捂住了刚才被打的地方。
    “什么时候允许你用手挡了。”
    她回头，瞪着孟言，有些生气，努力咬着嘴，又在忍着哭，但眼眶已经红了。
    “忍不了了？”孟言只是嘲笑。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力度一定很痛，毕竟是带着怒气甩出去的，多亏了皮拍够宽，才只是肿起来一条。
    宁理理重新回到方才的姿势，她看出来了，孟言真的是在泄愤，今天不打到她痛哭流涕求饶是不会放过她的。
    但，巧了不是，她有逆反心理。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遂了他的心愿。
    打吧，打死她也不会哭的。
    指甲抠住了床上的被子，准备迎接孟言接下来的几拍。
    这么想着，但是生理反应克制不住。
    没打几下，她就收了腿，想要躲着。
    不躲不行，都已经疼得跪不住了。
    揉着大腿后侧，嘴上还是不肯说话。
    孟言看着都有些心疼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大腿上已经有了青紫。
    “今天就到这。宁律师不嫌弃的话可以住下来。”，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住-你-麻-痹。
    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哭，又不想哭出声又实在忍不住。
    很疼，真的很疼。
    手指抚上屁股刚才最重的那一下。好像有些液体渗出了。
    指尖上沾到了些红色。
    孟言你可真狠啊，五年，五年！把你在英国的绅士教养都丢到哪里去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孟言在客厅塞着耳机看手机上的监视器画面。
    哭还是会哭的，也没真能忍到那个地步，就是嘴硬，要脸。
    监视器画面没有那么变态到覆盖厕所，宁理理进去了很久。
    她看到自己那些痕迹有些无语，大脑宕机了而已。
    这种时候应该冰敷还是热敷？
    算了不管了，先回家再说。
    内衣还能勉强凑合一下，可是内裤是决计穿不上了。还好她今天穿的是比较宽松的无袖连衣裙配西装外套，可以遮挡一下。
    但穿上裙子以后，衣服摩擦疼得动不了。只能像只企鹅一样走路，走两步，要扯一下裙子不然会粘在屁股的伤口上。
    从房间到门口这段路她扶着墙走了很久，久到脑子里回忆起之前孟言用热毛巾给她敷屁股的画面，还有帮她温柔地揉搓……
    被打到出血没有哭，现在倒是开始小声抽泣。
    孟言看着她一步一抹眼泪，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就是不肯求饶。
    这个笨蛋，我说不准说话，就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吗？

 第二十六章承诺变得不可信，只有疼痛才是真

    Michael-【宁律师，明天同一时间，欢迎光临寒舍。】
    都还没有出小区就收到了这条气人的信息！
    屁股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想怎么样！
    “孟先生，刚才去找您的那个女孩现在在保安室门口哭……您要不要……”
    “不用管她。”
    想求饶自然会联系他，刚才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在硬扛，活该。
    宁理理最后是叫了个专车跪在后座回的家，司机问起来只好说自己长痔疮了，总比说被人打烂了屁股要好。
    拖着被折腾了好久的一身伤她关上家门又开始哭。
    止不住地哭。
    “呜……呜呜，薇薇，我……我又没有对他骗财骗色为什么……呜……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她现在只能拉上窗帘趴在床上掀起裙子晾着屁股，其他姿势都会疼。就着这个姿势给薇薇打电话哭诉。
    “谁？学长？！哇塞——嘟嘟嘟嘟嘟”
    “嗯？……”
    宁理理还在哭头上呢，怎么就被人挂了电话？
    随即微信群里疯狂跳出信息
    薇薇-【奶！】【maggie！】【快出来！！】【学长又回来找理理了！！】【快把500块交出来！！】
    Christina-【哦呼～】
    Maggie-【什么？什么？】
    理理-【……你们，拿我打赌？？？？】
    一晚上担惊受怕没怎么吃东西喝了一杯红酒晚上还喝了一杯冰咖啡，最后还被这样那样了一番。
    这身体是怎么都吃不消的。
    先是拉肚子，后是发烧。喝了点热水把自己捂出一身汗。还好这是她图离单位近租的小房子，不然爸妈看到她这副鬼样子肯定要追问工作上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被这么欺负过。
    活该。
    你就是活该。
    一直到凌晨哭着睡了一会，等有力气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
    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准备洗澡。毕竟昨天那副样子应该是不能沾热水的。
    就着浴室的镜子查看了一下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没有很严重，大腿上的淤青也只剩下一小块。
    ……，不，这不是她满意的效果，为什么就一晚上而已，恢复的这么快啊。
    最好能看上去很严重，她可以借此去搏个同情。
    平时引以为豪的倍儿棒身体，此时受到了唾弃。
    小心翼翼地洗了澡，用热毛巾擦干，往屁股上涂了些碘酒。
    一看手机，群里对她的赌注已经下到了1000块。
    薇薇-【两个月！我保证，两个月他们的感情就死灰复燃啦！】
    Christina-【什么时候进展到带球跑，赶紧的】
    Maggie-【我们赌的都一样那谁来付钱啊？】
    理理-【……】
    看了抽屉里的内衣，要是往常，她这种时候可以选择丁字裤——整个抽屉里也只有一条，还是她因为好奇买的——但穿着这玩意出现在孟言家里感觉就像把自己洗干净送进锅的鱼，不好，很不好。最后还是挑了一条宽松一些的无痕内裤。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把自己打扮的像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样，希望男人可以吃这一套吧。妆就不用化了，显得太刻意。
    “穿成这样想心疼给谁看？”——然而鉴茶师孟言一句话无情地戳穿了她的小心思。好歹也是在职场上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各种花丛都见过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打动。
    看到她的第一眼孟言都要笑出来了，徐婷之前介绍她的时候说【这位宁律师别看她长得还行，简直就是个男性绝缘体，性格像男孩子，如果不开庭，听说在单位就是天天运动服瑜伽裤爱好去健身房和各种运动。】
    所以，爱好健身运动的宁理理今天这一身白莲花泡泡袖连衣裙的装扮——你说这是出门之前随便披了个麻袋，谁信？
    又丢给她一件白衬衫，不能惯着她。
    宁理理：都快白衬衫ptsd了，可恶！
    Lily-【学长……今天能轻一点嘛，有伤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很怕自己说的话被他列为“多余的”那部分。
    孟言知道昨天见血了，所以没打算再往她屁股上招呼。
    今天估计是洗了澡来的，衬衫下穿了一条粉色的内裤。
    “跪到床上去。”
    宁理理动作的时候能看到大腿后侧的淤青已经消了很多。孟言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不能再出现昨天那种失控的行为了。
    他拿出了前端带有方形皮拍的鞭子，朝着她露在外面的脚心轻轻地扫过。
    所以今天是打这里嘛……
    虽然有了准备，但第一拍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可抗拒地弓起了脚背。
    她忍着疼被各打了几十下。
    但孟言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伸手在左脚上揉了揉，希望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手拿开。”
    抓紧了时间把已经打肿的脚心捏了捏，再松手。
    下一轮又开始了。
    其实只要宁理理开始哭出声，他就会停手。
    但今天什么情况，连叫声都没有。是自己下手真的太轻了？
    他把皮拍重新移到宁理理的屁股上，虽然有内裤遮着，昨天的痕迹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得到，宁理理一瞬间的僵硬。
    一下，只要被用力地打一下，伤口肯定会出血。
    “转过来，手伸出来。”
    他没那么狠，那样的伤害行为他做不出。
    这次孟言没有握着她的手指，只是让她自己伸出来，一下、一下面无表情地抽打。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逃避，任由手心逐渐泛红、火热、肿痛。
    只是眼睛红了。
    她没有手用来擦眼泪。
    哭得很安静。
    “今天就到这里。”
    孟言正打算出去，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宁理理原本想下床，但是脚底板碰到地板的时候一阵刺痛，她跪下，用手掌撑地，又刺激到了刚才打过的部位。
    于是瞬间，变成了跪在地上手肘撑地的姿势。
    “啊……”
    太疼了，暂时应该没法站起来走路。
    “对不起……我可以……休息下再走嘛……”，她难得说了一句话，颤抖的声音中满是哭腔。
    “我说过，你可以住这里。”，孟言留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脚都不能沾地的状态……根本走不了路。
    她没数过孟言打了多少下，只觉得他应该没昨天那么生气了，力度也逐渐可以忍受。
    虽然打得多了还是很疼。
    透过监控查看着宁理理的状态，她哭得很小声。
    不知道为什么，孟言发现自己并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心理上获得满足，反而更难受。
    压下了想开门进去抱着她安慰的冲动，孟言拿了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
    过了好半天，那间卧室并没有开门声，她是打算睡下了？都已经快11点了。
    打开监控……宁理理坐地上靠着床边睡着了。
    ……，是不会上床吗？
    孟言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门，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纠结着要不要抱她上床，可一旦开始对她温柔又怕自己忍不住就这么原谅她。
    都已经可以想象到宁理理蹬鼻子上脸的情形了，肯定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撒娇。从今天穿了那条裙子过来就知道她的心思。
    要不重新大声点开一次卧室门让她自己醒过来？
    正当他这么想着，宁理理的手机闹钟声音响起。
    原来她还定了闹钟。
    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下，按停。不是闹钟，只是定时。
    她转头看到门口的孟言，“对不起……我马上……”，只是腿有些不听使唤，这个姿势坐久了已经麻了。
    她并没有想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这个点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他又怎么可能放心。
    “地址发给我，5分钟，换好衣服出来。”
    诶？这是要送她？
    “学长……我可以打车……”
    “再磨蹭就别走了。”，孟言没好气地关上了门。
    不是比昨天心情好一点了吗？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又是一脸黑色……哪里惹到他了？
    是因为自己不肯住下来嘛？
    下次……不然还是带上换洗衣服吧，就像出差一样……

 第二十七章还有安全词吗……

    宁理理住的小区就在她们主任的高档小区旁边的——老破小，不过好在是电梯房，离单位近，早些年这叁栋电梯房是拆迁安置房，一间也就40平米，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一番折腾，路上半个多小时，等到地方等时候已经快12点了。
    “谢谢学长。”
    她有礼貌地疏离，让孟言更加烦躁。
    “明天7点，就这里等我。”
    然后看着她一瘸一拐，走两步休息一下地上了楼梯进楼洞。
    她也不想的，但是脚底板是肿的。
    出门的时候还只是屁股疼，现在倒好，四肢的掌心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真他娘的……算了，道歉要是这么轻易地就能被接受，这篇这么容易翻过去，她当年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又没有骗财骗色……甚至她还学以致用地给他好好服务了一晚上——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啊……
    是喜欢的餐饮店大厨偷偷跳槽没有和老顾客打招呼的生气嘛？
    到家以后从冰箱里抓了四盒叁色杯，脚底下踩了两盒，手心里捧了一盒。还好正值夏天，冰箱里有些存货，不然真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办。
    她打开手机看之前存的那些奇葩说、沟通文化的课，虽然这玩意她真觉得日常工作没啥用，但好像在人际交往上还能用的上，比如说讲“道歉的那一章节”。正确的道歉要做到两个方面，承担情绪和承诺改正。现在她就在用身体在做着“承担情绪”的部分。毕竟孟言不想和她沟通，不愿意听她“承诺改正”。
    约莫过了半小时，肿痛的感觉稍微好些了，才抓紧时间洗澡睡觉。
    孟言回到宁理理待过的房间，她靠过的被子上残留着淡淡的玫瑰的味道。
    所以最近几年口味变了嘛，开始喜欢玫瑰味道的沐浴露、香水了。
    他换了睡衣，掀开被子。就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味儿闭上眼睛。
    这次，不会让你再跑了。
    宁理理在床上躺了半天。
    明天是工作日，她下周叁、五有两个庭，一个是下午，一个是一早，不知道孟言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让她天天去考勤，能不能把要开庭作为借口少去孟言那儿一两次。
    每次她开庭前的晚上都会好好准备下案子，虽然9点结束回家也来得及……但她也不想天天被折腾得这么惨兮兮。
    这两个庭也都是孟言公司的案子，他很容易就能查到开庭的汇报邮件。
    所以男人的小心眼儿到底会气到什么时候……
    她想卡着点儿发道歉信息，不然又会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之类的，发晚了又心疼自己多挨的打……这个尺度可不太好掌握。
    昨天的装可怜计划是彻底失败，今天要不试试别的……真狠心啊，学长现在怎么变得油盐不进……
    给自己的几个部位涂了些阵痛消肿的药膏，这下好了，昨天还能走路，今天脚沾地就疼，虽然这个疼也不是不能忍。
    7点不到，宁理理抱着自己下午排队在附近一家网红手作面包店买的香蕉蛋糕和恰巴塔穿了一条白色的衬衫裙——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等在了楼下，小区花园这里，她可不敢迟到，希望学长能看在她准备了美食的份上最好不要动手了。
    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努努力。
    孟言很准时，他那辆特斯拉的把手换成了蓝色，有些低调的显眼。
    夏天，7点，天色还没暗下来，有一抹夕阳照得天边红得发紫。
    不用看车牌都知道是这辆车。
    她抱着面包店的纸袋子开门上车。
    孟言用眼角看到她带了些奇怪的东西，但暂时没说什么。
    其实他倒是希望宁理理能无视他的规则开口说话——因为这就要逼着她冒着被骂的风险提出要求，一定是很重要的话——除了叫他下手轻一些以外。
    车程大概半个多小时，既然不能说话，那宁理理就只好睡觉了。
    孟言车技不错，开得很稳，越是这种车技，宁理理就越想睡，睡了一路，孟言从后视镜里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停车时一脚刹车——
    “啊——”
    虽然系了安全带，但还是一头冲了出去撞到副驾驶坐的椅背。
    揉了揉鼻子，没法抱怨什么。其实哪怕是个出租车司机这么刹车她也只会说‘没关系’，但孟言，明显就是故意的，都到了小区了来这么一下。
    希望袋子里的蛋糕不要碎了，不然会影响口感。
    她跟着孟言上楼，进门，把面包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茶艺不行改投喂？
    这才只是第叁天，不可能放过她的。
    孟言忽略掉桌上的小面包，看着她今天的装扮，“你是不打算换衣服了？”
    对峙了一会，宁理理最终还是认命地往里面的卧室走去——就知道、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白瞎了她下午排队那么久！
    没再磨蹭，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换衣服。
    “跪到床上去。”
    宁理理按吩咐照做。
    她只希望今天能够看在疤痕还没好的份上可以下手轻点。
    “低头，屁股撅高。”
    要求了一个更加羞耻的姿势。
    上手拉下她的内裤，屁股上醒目的血痂依然触目惊心。孟言亲眼看到以后还是有些懊悔，那天太过于生气下手失了分寸。但现在就放过她自己满肚子的气一点都没消呢。
    这样的姿势，后面的所有部位一览无遗。
    孟言将细长的木棍贴上宁理理的臀缝正中。
    她瑟缩了一下。
    那里不至于出血。但是会更疼。
    原来做过的没做过的，她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现在都在她身上用一遍。
    抽打下去的第一下，宁理理就叫出了声……
    “啊呜……”
    但她依旧保持着趴跪的姿势不敢动。
    孟言又快速连续抽打了几下。
    肉眼可见地红肿。
    十几下，她终于忍不住，用手去遮挡。一边哭出了声。
    “不准挡。”
    “求你……求你……孟言……孟言…………”
    她小声呜咽，又不敢说的太清楚，堵在喉咙里和哭声一起像小猫的叫声。她瑟缩地念着安全词。
    但孟言只当是没有听到，拿开了她的手，用木棍的前端指点着红肿的部位，再进一步往下……柔嫩的阴唇附近有了些水光。
    “宁律师，你还真是亢奋。”
    其实眼下宁理理已经顾不得这些淫荡的证明了，她只希望不要继续打在令人难堪的部位。
    孟言把木棍卡在臀缝中间，“夹紧，如果掉下来，你知道后果。”
    又将她的内裤拉到膝盖。
    “9点以后你可以离开。”
    孟言拿起那天没看完的书继续坐回沙发上。
    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宁理理叫他的名字。
    心情好了一些，索性今天就到这里。
    从手机监控里可以看到她真的老实地继续跪着，没有让木棍掉下——很听话。
    餐桌上面包袋子里有些甜腻的香气，是不是应该放冰箱？
    孟言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个小盒子和另一个纸袋，盒子里面是香蕉酸奶包裹着的牛油蛋糕，纸袋子里是切片的面包，一股烘焙的香味儿，好像味道不错。
    在英国待了那两年对新鲜出炉的面包情有独钟。
    各尝了一片，味道确实不错——要是在他动手前吃可能今天这顿打还真的能免了。
    可惜，吃晚了。

 第二十五章在我想听你解释之前，不准说话

    孟言转过身看着她，原本湛蓝色的双眼闪过些许暗色，“在我同意听你道歉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说话。”
    宁理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是点了点头。
    “把咖啡喝了。”
    如果只是这点小事的话，这可太简单了。
    她拆了吸管插入塑料杯中一点一点喝完。这家店的美式好难喝，一股酸苦酸苦的豆子味道，怪不得孟言不肯喝，估计他早就领教过了，比他们单位大楼内部那个水吧做的难喝多了。
    “如果接下来我说的话任何一件事你没能做到……就直接滚。”
    她继续点了点头，毕竟，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好保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面有衬衫，你知道该怎么做。”，孟言本来还以为她会抗拒，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道貌岸然说他几句，没想到居然这么顺从。
    这是一间有浴室的卧室……一般来说一间屋子里，有浴室的卧室……应该是主卧吧。为什么这里，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难道孟言平时不住这里嘛……这里……是不是他专门做那些事的地方……
    不过现在宁理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只希望先留住这个大客户。
    啊不……她还有很大一部分私人原因。
    Lily-【学长，对不起。】
    M-【再多发没有用的东西就滚】
    她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丢到一边，跪在地上，床边有一块很大的长毛地毯，跪在地板上她膝盖真的受不了。
    不过孟言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拉上的卧室窗帘，再重新拉开。
    ？！
    这里的玻璃都是单向的，只是宁理理不知道。
    她还沉浸在担忧中，伏低了身体，希望把自己遮掩在床后面。
    但孟言下一句话，让她没有了退路。
    “跪到床上去。”
    看着窗户外面黑色夜空下星光点点的高楼，宁理理的呼吸有些凝固，“学——”
    “做不到吗？”
    衬衫下没有穿任何的衣物。
    她又不可能上班的时候随身带换洗衣服，也没有洗完澡把穿过的内衣继续穿上的习惯。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孟言此刻对她的报复心和恨意有些明显，这种时候继续激怒他不是明智的举动。
    反正说到底又不可能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伤害行为。要是想让她丢脸，前面在公司里有的是机会，只是小心眼儿的男人想要泄愤而已。工作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也见惯了脏事。
    如果孟言还是以前那个孟言的话，不至于有多过分。希望他还秉持着一贯的温柔吧……除了某些时候。
    她依言，爬上床，重新跪好，只是不想离窗户太近，在另一边的床沿，动一动很可能会掉下来。
    孟言捡起她丢在地毯上的手机，递给她，“手机密码是多少，输入给我看。”
    手机解锁画面和微信头像一样，心平气和的莲花卡皮巴啦，看来打工人怨气很重。
    宁理理当着孟言的面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非常朴实无华的密码。
    “呵，拿生日当密码？跟我的只差了几天……你当年想得可真周到啊宁律师。”
    翻旧帐的男人真小心眼儿。
    想辩驳两句的宁理理苦于无法开口，只好暂时先忍下。
    这次，孟言把她所有的账号信息、社交平台统统都记了下来。
    她的微信朋友圈里最多就是风景照还有小猫，食物都很少见，背景是英国那座城市的河景图。
    社交平台上发的东西也多是一些无意义的图片，配上很简短的文字。
    她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宁理理知道他想找什么，无非是想看看她这几年到底在干嘛——有一说一，成年人一天到晚忙的要死，闲下来最多就是看看电视剧、电影、小说，谁还有空天天在网上发一些心灵鸡汤或者伤感心情？不存在的——就像她曾经也想搜寻一下孟言的信息一样，搜不到的。
    孟言收起了宁理理的手机，没有静音。只是暂时不想让她接触手机而已。
    打开房间里的柜子，随手抽出一样工具——反正都差不多，怎么疼怎么来。
    今天就只有一个目的，打到她哭为止。
    孟言没有再说话，直接照着宁理理背上就抽了一鞭子。其实不应该往背上抽……容易受伤，但宁理理现在的姿势很不标准，她直接坐在了脚上，根本打不到其他部位。
    “啊——”，她小声惊呼，没有任何准备确实吓到了，但还是及时闭上了嘴，还好有衣服隔着，这力道挺大的，估计已经有痕迹了。
    随即鞭子在她衬衫后摆的位置点了两下。
    她识相地把衬衫后面卷了一些上来，身体前倾露出屁股。
    都让她穿成这样了，想做什么还需要用嘴说嘛？
    鞭子又在她大腿内侧拍了拍。
    怎么，他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全靠鞭子语言来支撑？
    腿分开了些——紧接着鞭子点上的部位是腰……于是腰也下去一些，把屁股撅的更高。
    很好，这个姿势，打起来一定很疼……
    甚至，她听到了鞭子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
    真是抡圆了手臂在打啊。
    孟言看到宁理理撑在床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只有一声轻微的呼气。
    第二鞭下去的时候她脚趾都收紧了。
    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是啊，要是太脆弱了他反而会看不起。
    几十鞭子下去，屁股上起了一道道横条的印子。
    于是孟言下手又重了一些。
    “呃——！”
    终于发出了吃痛的一声。
    但这一下，破皮了。
    要打到什么时候，好疼。也没有计数让人看不到头。
    眼泪溢了出来，她只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后的人停了手。
    因为听到了短促的呼吸声。
    “宁律师，这就不行了？”
    孟言很想继续抽打下去，但她屁股上已经有了交错的红痕，其中一道泛出明显的血印。看来今天是不能继续打屁股了，太细的鞭子果然容易见血。
    他从柜子里又摸出了一个叁指宽的皮拍，瞄准了宁理理的大腿后侧。
    记得，这里，她很敏感，每次都会哭。
    预告？准备？不需要的。
    疼不疼，看她挨打完的反应就知道了。
    横着，把拍子反手抽了上去。
    “啊！——”
    果然，这次直接就叫了。
    还伸手捂住了刚才被打的地方。
    “什么时候允许你用手挡了。”
    她回头，瞪着孟言，有些生气，努力咬着嘴，又在忍着哭，但眼眶已经红了。
    “忍不了了？”孟言只是嘲笑。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力度一定很痛，毕竟是带着怒气甩出去的，多亏了皮拍够宽，才只是肿起来一条。
    宁理理重新回到方才的姿势，她看出来了，孟言真的是在泄愤，今天不打到她痛哭流涕求饶是不会放过她的。
    但，巧了不是，她有逆反心理。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遂了他的心愿。
    打吧，打死她也不会哭的。
    指甲抠住了床上的被子，准备迎接孟言接下来的几拍。
    这么想着，但是生理反应克制不住。
    没打几下，她就收了腿，想要躲着。
    不躲不行，都已经疼得跪不住了。
    揉着大腿后侧，嘴上还是不肯说话。
    孟言看着都有些心疼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大腿上已经有了青紫。
    “今天就到这。宁律师不嫌弃的话可以住下来。”，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住-你-麻-痹。
    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哭，又不想哭出声又实在忍不住。
    很疼，真的很疼。
    手指抚上屁股刚才最重的那一下。好像有些液体渗出了。
    指尖上沾到了些红色。
    孟言你可真狠啊，五年，五年！把你在英国的绅士教养都丢到哪里去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孟言在客厅塞着耳机看手机上的监视器画面。
    哭还是会哭的，也没真能忍到那个地步，就是嘴硬，要脸。
    监视器画面没有那么变态到覆盖厕所，宁理理进去了很久。
    她看到自己那些痕迹有些无语，大脑宕机了而已。
    这种时候应该冰敷还是热敷？
    算了不管了，先回家再说。
    内衣还能勉强凑合一下，可是内裤是决计穿不上了。还好她今天穿的是比较宽松的无袖连衣裙配西装外套，可以遮挡一下。
    但穿上裙子以后，衣服摩擦疼得动不了。只能像只企鹅一样走路，走两步，要扯一下裙子不然会粘在屁股的伤口上。
    从房间到门口这段路她扶着墙走了很久，久到脑子里回忆起之前孟言用热毛巾给她敷屁股的画面，还有帮她温柔地揉搓……
    被打到出血没有哭，现在倒是开始小声抽泣。
    孟言看着她一步一抹眼泪，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就是不肯求饶。
    这个笨蛋，我说不准说话，就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吗？

 第二十六章承诺变得不可信，只有疼痛才是真

    Michael-【宁律师，明天同一时间，欢迎光临寒舍。】
    都还没有出小区就收到了这条气人的信息！
    屁股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想怎么样！
    “孟先生，刚才去找您的那个女孩现在在保安室门口哭……您要不要……”
    “不用管她。”
    想求饶自然会联系他，刚才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在硬扛，活该。
    宁理理最后是叫了个专车跪在后座回的家，司机问起来只好说自己长痔疮了，总比说被人打烂了屁股要好。
    拖着被折腾了好久的一身伤她关上家门又开始哭。
    止不住地哭。
    “呜……呜呜，薇薇，我……我又没有对他骗财骗色为什么……呜……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她现在只能拉上窗帘趴在床上掀起裙子晾着屁股，其他姿势都会疼。就着这个姿势给薇薇打电话哭诉。
    “谁？学长？！哇塞——嘟嘟嘟嘟嘟”
    “嗯？……”
    宁理理还在哭头上呢，怎么就被人挂了电话？
    随即微信群里疯狂跳出信息
    薇薇-【奶！】【maggie！】【快出来！！】【学长又回来找理理了！！】【快把500块交出来！！】
    Christina-【哦呼～】
    Maggie-【什么？什么？】
    理理-【……你们，拿我打赌？？？？】
    一晚上担惊受怕没怎么吃东西喝了一杯红酒晚上还喝了一杯冰咖啡，最后还被这样那样了一番。
    这身体是怎么都吃不消的。
    先是拉肚子，后是发烧。喝了点热水把自己捂出一身汗。还好这是她图离单位近租的小房子，不然爸妈看到她这副鬼样子肯定要追问工作上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被这么欺负过。
    活该。
    你就是活该。
    一直到凌晨哭着睡了一会，等有力气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
    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准备洗澡。毕竟昨天那副样子应该是不能沾热水的。
    就着浴室的镜子查看了一下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没有很严重，大腿上的淤青也只剩下一小块。
    ……，不，这不是她满意的效果，为什么就一晚上而已，恢复的这么快啊。
    最好能看上去很严重，她可以借此去搏个同情。
    平时引以为豪的倍儿棒身体，此时受到了唾弃。
    小心翼翼地洗了澡，用热毛巾擦干，往屁股上涂了些碘酒。
    一看手机，群里对她的赌注已经下到了1000块。
    薇薇-【两个月！我保证，两个月他们的感情就死灰复燃啦！】
    Christina-【什么时候进展到带球跑，赶紧的】
    Maggie-【我们赌的都一样那谁来付钱啊？】
    理理-【……】
    看了抽屉里的内衣，要是往常，她这种时候可以选择丁字裤——整个抽屉里也只有一条，还是她因为好奇买的——但穿着这玩意出现在孟言家里感觉就像把自己洗干净送进锅的鱼，不好，很不好。最后还是挑了一条宽松一些的无痕内裤。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把自己打扮的像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样，希望男人可以吃这一套吧。妆就不用化了，显得太刻意。
    “穿成这样想心疼给谁看？”——然而鉴茶师孟言一句话无情地戳穿了她的小心思。好歹也是在职场上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各种花丛都见过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打动。
    看到她的第一眼孟言都要笑出来了，徐婷之前介绍她的时候说【这位宁律师别看她长得还行，简直就是个男性绝缘体，性格像男孩子，如果不开庭，听说在单位就是天天运动服瑜伽裤爱好去健身房和各种运动。】
    所以，爱好健身运动的宁理理今天这一身白莲花泡泡袖连衣裙的装扮——你说这是出门之前随便披了个麻袋，谁信？
    又丢给她一件白衬衫，不能惯着她。
    宁理理：都快白衬衫ptsd了，可恶！
    Lily-【学长……今天能轻一点嘛，有伤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很怕自己说的话被他列为“多余的”那部分。
    孟言知道昨天见血了，所以没打算再往她屁股上招呼。
    今天估计是洗了澡来的，衬衫下穿了一条粉色的内裤。
    “跪到床上去。”
    宁理理动作的时候能看到大腿后侧的淤青已经消了很多。孟言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不能再出现昨天那种失控的行为了。
    他拿出了前端带有方形皮拍的鞭子，朝着她露在外面的脚心轻轻地扫过。
    所以今天是打这里嘛……
    虽然有了准备，但第一拍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可抗拒地弓起了脚背。
    她忍着疼被各打了几十下。
    但孟言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伸手在左脚上揉了揉，希望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手拿开。”
    抓紧了时间把已经打肿的脚心捏了捏，再松手。
    下一轮又开始了。
    其实只要宁理理开始哭出声，他就会停手。
    但今天什么情况，连叫声都没有。是自己下手真的太轻了？
    他把皮拍重新移到宁理理的屁股上，虽然有内裤遮着，昨天的痕迹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得到，宁理理一瞬间的僵硬。
    一下，只要被用力地打一下，伤口肯定会出血。
    “转过来，手伸出来。”
    他没那么狠，那样的伤害行为他做不出。
    这次孟言没有握着她的手指，只是让她自己伸出来，一下、一下面无表情地抽打。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逃避，任由手心逐渐泛红、火热、肿痛。
    只是眼睛红了。
    她没有手用来擦眼泪。
    哭得很安静。
    “今天就到这里。”
    孟言正打算出去，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宁理理原本想下床，但是脚底板碰到地板的时候一阵刺痛，她跪下，用手掌撑地，又刺激到了刚才打过的部位。
    于是瞬间，变成了跪在地上手肘撑地的姿势。
    “啊……”
    太疼了，暂时应该没法站起来走路。
    “对不起……我可以……休息下再走嘛……”，她难得说了一句话，颤抖的声音中满是哭腔。
    “我说过，你可以住这里。”，孟言留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脚都不能沾地的状态……根本走不了路。
    她没数过孟言打了多少下，只觉得他应该没昨天那么生气了，力度也逐渐可以忍受。
    虽然打得多了还是很疼。
    透过监控查看着宁理理的状态，她哭得很小声。
    不知道为什么，孟言发现自己并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心理上获得满足，反而更难受。
    压下了想开门进去抱着她安慰的冲动，孟言拿了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
    过了好半天，那间卧室并没有开门声，她是打算睡下了？都已经快11点了。
    打开监控……宁理理坐地上靠着床边睡着了。
    ……，是不会上床吗？
    孟言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门，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纠结着要不要抱她上床，可一旦开始对她温柔又怕自己忍不住就这么原谅她。
    都已经可以想象到宁理理蹬鼻子上脸的情形了，肯定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撒娇。从今天穿了那条裙子过来就知道她的心思。
    要不重新大声点开一次卧室门让她自己醒过来？
    正当他这么想着，宁理理的手机闹钟声音响起。
    原来她还定了闹钟。
    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下，按停。不是闹钟，只是定时。
    她转头看到门口的孟言，“对不起……我马上……”，只是腿有些不听使唤，这个姿势坐久了已经麻了。
    她并没有想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这个点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他又怎么可能放心。
    “地址发给我，5分钟，换好衣服出来。”
    诶？这是要送她？
    “学长……我可以打车……”
    “再磨蹭就别走了。”，孟言没好气地关上了门。
    不是比昨天心情好一点了吗？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又是一脸黑色……哪里惹到他了？
    是因为自己不肯住下来嘛？
    下次……不然还是带上换洗衣服吧，就像出差一样……

 第二十七章还有安全词吗…… xyushuw u10.c

    宁理理住的小区就在她们主任的高档小区旁边的——老破小，不过好在是电梯房，离单位近，早些年这叁栋电梯房是拆迁安置房，一间也就40平米，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一番折腾，路上半个多小时，等到地方等时候已经快12点了。
    “谢谢学长。”
    她有礼貌地疏离，让孟言更加烦躁。
    “明天7点，就这里等我。”
    然后看着她一瘸一拐，走两步休息一下地上了楼梯进楼洞。
    她也不想的，但是脚底板是肿的。
    出门的时候还只是屁股疼，现在倒好，四肢的掌心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真他娘的……算了，道歉要是这么轻易地就能被接受，这篇这么容易翻过去，她当年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又没有骗财骗色……甚至她还学以致用地给他好好服务了一晚上——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啊……
    是喜欢的餐饮店大厨偷偷跳槽没有和老顾客打招呼的生气嘛？
    到家以后从冰箱里抓了四盒叁色杯，脚底下踩了两盒，手心里捧了一盒。还好正值夏天，冰箱里有些存货，不然真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办。
    她打开手机看之前存的那些奇葩说、沟通文化的课，虽然这玩意她真觉得日常工作没啥用，但好像在人际交往上还能用的上，比如说讲“道歉的那一章节”。正确的道歉要做到两个方面，承担情绪和承诺改正。现在她就在用身体在做着“承担情绪”的部分。毕竟孟言不想和她沟通，不愿意听她“承诺改正”。
    约莫过了半小时，肿痛的感觉稍微好些了，才抓紧时间洗澡睡觉。看好文请到：p o1 8en.c om
    孟言回到宁理理待过的房间，她靠过的被子上残留着淡淡的玫瑰的味道。
    所以最近几年口味变了嘛，开始喜欢玫瑰味道的沐浴露、香水了。
    他换了睡衣，掀开被子。就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味儿闭上眼睛。
    这次，不会让你再跑了。
    宁理理在床上躺了半天。
    明天是工作日，她下周叁、五有两个庭，一个是下午，一个是一早，不知道孟言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让她天天去考勤，能不能把要开庭作为借口少去孟言那儿一两次。
    每次她开庭前的晚上都会好好准备下案子，虽然9点结束回家也来得及……但她也不想天天被折腾得这么惨兮兮。
    这两个庭也都是孟言公司的案子，他很容易就能查到开庭的汇报邮件。
    所以男人的小心眼儿到底会气到什么时候……
    她想卡着点儿发道歉信息，不然又会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之类的，发晚了又心疼自己多挨的打……这个尺度可不太好掌握。
    昨天的装可怜计划是彻底失败，今天要不试试别的……真狠心啊，学长现在怎么变得油盐不进……
    给自己的几个部位涂了些阵痛消肿的药膏，这下好了，昨天还能走路，今天脚沾地就疼，虽然这个疼也不是不能忍。
    7点不到，宁理理抱着自己下午排队在附近一家网红手作面包店买的香蕉蛋糕和恰巴塔穿了一条白色的衬衫裙——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等在了楼下，小区花园这里，她可不敢迟到，希望学长能看在她准备了美食的份上最好不要动手了。
    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努努力。
    孟言很准时，他那辆特斯拉的把手换成了蓝色，有些低调的显眼。
    夏天，7点，天色还没暗下来，有一抹夕阳照得天边红得发紫。
    不用看车牌都知道是这辆车。
    她抱着面包店的纸袋子开门上车。
    孟言用眼角看到她带了些奇怪的东西，但暂时没说什么。
    其实他倒是希望宁理理能无视他的规则开口说话——因为这就要逼着她冒着被骂的风险提出要求，一定是很重要的话——除了叫他下手轻一些以外。
    车程大概半个多小时，既然不能说话，那宁理理就只好睡觉了。
    孟言车技不错，开得很稳，越是这种车技，宁理理就越想睡，睡了一路，孟言从后视镜里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停车时一脚刹车——
    “啊——”
    虽然系了安全带，但还是一头冲了出去撞到副驾驶坐的椅背。
    揉了揉鼻子，没法抱怨什么。其实哪怕是个出租车司机这么刹车她也只会说‘没关系’，但孟言，明显就是故意的，都到了小区了来这么一下。
    希望袋子里的蛋糕不要碎了，不然会影响口感。
    她跟着孟言上楼，进门，把面包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茶艺不行改投喂？
    这才只是第叁天，不可能放过她的。
    孟言忽略掉桌上的小面包，看着她今天的装扮，“你是不打算换衣服了？”
    对峙了一会，宁理理最终还是认命地往里面的卧室走去——就知道、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白瞎了她下午排队那么久！
    没再磨蹭，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换衣服。
    “跪到床上去。”
    宁理理按吩咐照做。
    她只希望今天能够看在疤痕还没好的份上可以下手轻点。
    “低头，屁股撅高。”
    要求了一个更加羞耻的姿势。
    上手拉下她的内裤，屁股上醒目的血痂依然触目惊心。孟言亲眼看到以后还是有些懊悔，那天太过于生气下手失了分寸。但现在就放过她自己满肚子的气一点都没消呢。
    这样的姿势，后面的所有部位一览无遗。
    孟言将细长的木棍贴上宁理理的臀缝正中。
    她瑟缩了一下。
    那里不至于出血。但是会更疼。
    原来做过的没做过的，她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现在都在她身上用一遍。
    抽打下去的第一下，宁理理就叫出了声……
    “啊呜……”
    但她依旧保持着趴跪的姿势不敢动。
    孟言又快速连续抽打了几下。
    肉眼可见地红肿。
    十几下，她终于忍不住，用手去遮挡。一边哭出了声。
    “不准挡。”
    “求你……求你……孟言……孟言…………”
    她小声呜咽，又不敢说的太清楚，堵在喉咙里和哭声一起像小猫的叫声。她瑟缩地念着安全词。
    但孟言只当是没有听到，拿开了她的手，用木棍的前端指点着红肿的部位，再进一步往下……柔嫩的阴唇附近有了些水光。
    “宁律师，你还真是亢奋。”
    其实眼下宁理理已经顾不得这些淫荡的证明了，她只希望不要继续打在令人难堪的部位。
    孟言把木棍卡在臀缝中间，“夹紧，如果掉下来，你知道后果。”
    又将她的内裤拉到膝盖。
    “9点以后你可以离开。”
    孟言拿起那天没看完的书继续坐回沙发上。
    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宁理理叫他的名字。
    心情好了一些，索性今天就到这里。
    从手机监控里可以看到她真的老实地继续跪着，没有让木棍掉下——很听话。
    餐桌上面包袋子里有些甜腻的香气，是不是应该放冰箱？
    孟言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个小盒子和另一个纸袋，盒子里面是香蕉酸奶包裹着的牛油蛋糕，纸袋子里是切片的面包，一股烘焙的香味儿，好像味道不错。
    在英国待了那两年对新鲜出炉的面包情有独钟。
    各尝了一片，味道确实不错——要是在他动手前吃可能今天这顿打还真的能免了。
    可惜，吃晚了。

 第二十八章对不起，没有解释

    9点，换回来时的衣服，被打了难以启齿的部位，她连头不想抬起，抓着手机轻手轻脚就打算悄无声息地溜走。
    但孟言哪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招呼也不打吗？”
    不是说不准她说话吗——双标狗！
    “学长……我回去了。”
    “嗯，明天不要迟到。”
    ……
    面包就当喂了狗！
    沉浸在明天还要同一时间来“上班”的郁闷中，宁理理并没有意识到孟言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宁理理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去单位，好在她这个职业不开庭不接客的时候可以不出门，有什么活远程在家只要有个电脑就能给干了。
    她今天想好好在家养养伤，不想去办公室坐一天伤筋动（屁）股。
    其实除了第一天孟言用力打的那一下以外，之后的都还能忍受。
    说到底第一天自己也是有些轴，早点哭哭唧唧的应该能好很多。
    毕竟有几个男人能经得住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呢。
    被打疼了以后才知道骨气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她也不想天天被打啊，于是点开自己手头几个案子看接下来的开庭日期——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在外地的。
    之前她都会趁着外出开庭的机会顺便旅游，现在就是用来逃避被打屁股的厄运。
    只可惜要下周开始才陆续有外地开庭。
    今天、今天就和孟言说清楚自己这周的两个开庭吧，提前说总比当天才说显得更有诚意。
    但今天出了一点点意外，她本以为公共交通不会有什么问题，谁料今天这辆车……碰到了有人跳轨自杀。
    耽误了大概半个小时，期间有工作人员带着担架盖上了布头抬走了什么东西，不太像人形。
    她也只是远远地瞟到一眼。
    下一辆车好不容易来了，车上的人都在议论着。
    互联网时代，什么都发散得很快。
    听说是一个外地来s市打工的小姑娘听了别人话，为了炒币借了高利贷一百多万全亏了还不出，来之前就给家里人发了遗书，还是没来得及救下。
    数字货币是最近几年兴起的东西，但这玩意，宁理理也接触过，好像高端的赌博。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也能一夜清零。
    她主要是好奇想知道这玩意怎么运作，好歹也是风口产品，她们这行也要多了解了解。
    但她另一个同事就不一样了，听说赔进去了一年的收入。
    想到那个担架，仍然心有余悸地到了孟言楼下按响了门铃。
    8点的时候就收到信息问她到哪了，她简短地回复说路上有点意外，马上到。
    孟言本来好一些的心情又焦躁起来——第几天就给他迟到？
    “宁律师，你开庭也迟到？”
    “对不起……”
    “我不听解释，明天开始，7点45到。”
    这下好了，把明天的时间也提前了——而且听这个意思以后是每天都要来了。
    有些气闷，她明明已经提前半个小时了，今天真的是意外。
    但迟到这回事吧，就和小时候老师说你没带作业一样的，没带，就是没做，没有解释。
    “把衣服脱了。”
    今天孟言并不想动手，但他确实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看着面前依旧拉开的窗帘，夜色中有些大楼仍然灯火通明。
    她转头，看着孟言，又看了看窗外。
    手伸向了衬衫的纽扣，解了开来，但是没有脱。
    “你在犹豫什么？”
    确实，她没什么好犹豫的。
    身着一条内裤，她又把自己的身体往床沿下面躲。
    有没有可能……这是单面玻璃？昨天走的时候就应该看一眼……
    但她不敢赌。
    “跪到床上去。”
    遮着胸口，她爬上床。
    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宁理理身上，白皙的皮肤有些反色。
    孟言伸手，手指勾上她内裤边缘，拉下。
    手指划过她的皮肤，一直到膝盖处。
    屁股上的伤痕好了一些，结痂的部位快掉光了，只剩下一点点印子。
    看来她回去以后有在好好养伤、擦药。
    孟言的指腹按压着那道痕迹，轻微地凸起，在结实富有弹性的臀肉上又捏了一下，手感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孟言的手很快离开了那个部位，他不想停留在那里太长时间，以免自己忍不住。
    这间房间里有个飘窗，正对着宁理理。他拿了手机，抱枕，坐在了飘窗上，找了个位置，戴上耳机，开始随便找了一部电影。
    宁理理有些意外，除了一开始孟言的语气不太好，今天并没有要打她的意思，只不过现在没穿衣服正对着他还有窗外那一堆的高楼林立……也算不得太好就是了。
    一部电影的时间至少90分钟，他今天真的只是让宁理理在床上生生地跪了一个半小时。
    她从一开始捂着胸口，到后来干脆调整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跪着双手撑在床上。
    人太累的时候是顾不得脸面的。
    刚才其实拿出手机时就跳出来了同城新闻，就在宁理理来之前的那段时间3号线地铁有一起跳轨事件，导致延误半个多小时。
    算了算时间，估计就是宁理理坐的那班。
    怪不得。
    那今天就这么放过她吧。
    看完电影，收起手机。
    “你可以回去了。”
    其实如果不用每天挨打，就这样混过去一个多小时也不错。
    她重新换回衣服，还是有件事要尽快和孟言说清楚的。
    既然昨天让她开口打招呼，那……是不是离开这间卧室，其他的话也能说？
    “学长……”
    孟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眯着眼看她能说出什么。
    宁理理吸了一口气，“学长……我这周叁和周五有开庭……”
    “周叁是下午2点，周五是早上9点，不会影响晚上的时间。你想说什么？”
    ……，话头被堵在了嘴里。
    这么看来确实不会影响晚上的时间。
    “我……我周四晚上要准备案子……能不能……”
    “不能，如果你觉得来不及就把案件材料带上住这里。”
    确实，周五的开庭地点离孟言这里更近。
    没想到她开口是为了和自己请假。
    这才听话了几天？
    时间上又不是来不及，这么拙劣的借口。
    啧，好心情又被破坏了，明天还是动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