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闲女》 (上)赐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上)赐婚 八月底的天,风中有点冷。镇国大将军府,西边隐园。 这个院子很特殊,占了将军府将近五分之一的地方,格局就像一个独立的府邸,前面当街若是开个门,完全能自立门户。 院子的品味也很特殊。这时节院子里没有落叶,几株金桂与精品菊花的香味相容,加上淡淡的药味儿,有种说不出的秋意内涵,让人对着秋风忆春风,春风却又向东风。 风里只见一个小奶娃端着一碗药,正往上房走去。 小奶娃不算太小,四五岁的样子,一身黑底菊花锦衣,说不出的清秀与贵气;两条小短腿,一步步走得稳当;一头乌黑的头发,用橘色发带随意绑起,有几分风流飘逸。 再看她小脸,粉嫩嫩肉嘟嘟的,神色是气定神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而一转,竟是会说话;又小大人似得,让人疼到骨子里。 门口站着几位丫鬟,忙打起帘子,让她进去;后面跟着两位大丫鬟,准备温水等物。 小奶娃走进卧室,屋里光线不错,一眼便见床头靠着一位少妇。 少妇身上穿着浅绿竹叶睡衣,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病的有点瘦、憔悴,显老;一双大眼睛,眼圈发青,显得更大,看着小奶娃心疼又宠爱。 她姓乔,闺名文君,镇国大将军周广的、一个妾。虽然极受宠,身上有各种特殊,有时候显得妻不妻妾不妾,又像个外室;但事实上就是个妾,谁都无法否认。 小奶娃是她亲生女儿,闺名芣苡,小名依依,现在四岁。 乔氏看她小模样儿心疼又好笑:“慢点儿,这让别人来就行了,娘知道你孝顺能干。” 周芣苡把药放到床前小几上,甩了鞋子爬上床,软绵绵的像个宝;忙中一个眼神过去。 乔氏差点忘了,忙收手放弃吃药,再放弃抱女儿,等着她自己摆弄。 周芣苡半蹲在娘跟前,个子不高不矮的就这样,半蹲着摆个姿势,小模样儿酷的很。 乔氏忍不住抱着亲一口。 小奶娃盯她一眼:“娘亲别乱动。” 乔氏正襟危坐:“娘来认真的。” 小奶娃翻个白眼,小手给娘亲推拿按摩,挺像个样子。娘亲在床上呆久了,先活活血舒舒经,有利于吃药吸收身体好。一通下来累的她一头汗,试试药刚好,看一眼娘亲。 乔氏像得了圣旨,赶紧端起药一口吃完,心里甜的跟喝了蜜似得,拿了毛巾先给女儿擦汗。 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跑门口,急忙忙说道:“不好了,夫人让人传话,请主子和小姐去接旨!” 小奶娃眼睛一瞪,这丫头叫钱曼,别的还好,就是性子急,怎么都改不了这毛病。 钱曼被瞪着才安神点,转眼又急着辩解:“那个,是游妈妈亲自来传话,说皇后有旨,不能抗旨不敬。门口侍卫说主子病着,游妈妈在那指桑骂槐。” 小奶娃清喝、软糯糯的声音挺有威势:“让她滚,不想滚就捆了丢门口,等爹回来收拾。” 钱曼风一样跑了,有种急着上战场的气势,让人怀疑要不要操家伙跟上。 不到一刻钟,她又急火火跑回来,远远的就喊:“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皇后竟然下旨给你赐婚!小姐才多大,皇后一定不安好心!” 急的在门口绊了门槛,一头飞进来。 一道身影比她快,抓住她丢后面,停下来是个帅大叔,哦不,是酷酷的亲爹周大将军。 周广一身黑底青狮缎袍,个头高气质好,身上有着指点十万兵的霸气,眼里有着贤夫良父的柔情。大丫鬟都红了脸,不过谁都别想,周大将军眼里只有这一妻一女。 周芣苡从床上一跃而起,飞扑过去。 周广抱在怀里嗯啊呜啊么么哒,宝贝女儿谁都敢想,这可是本将军的心肝宝贝。 小奶娃大叫:“爹你没刮胡子!” 乔氏跟着叫:“将军别弄伤依依!” 周广趴爱妻脸上讲道理:“你看我哪有胡子?我哪舍得弄伤依依?依依是不是嫌弃爹了?” 乔氏忙推开他,离那么近做什么?大白天的。呃,说正事儿:“将军怎么这会儿回来,刚皇后下旨是怎么回事?我依依才四岁,要她好心赐婚,哼。” 其他人赶紧离开。 周广坐床边,亲亲女儿,愤懑嘲讽:“要说还真是一门好亲事。霍家二嫡子二嫡孙霍焜烨,皇后亲侄子,三岁能文七岁能武,温良孝顺,聪明俊秀。看,配咱依依挺好,要说还是咱高攀了。要不是颜氏拦着,娘都准备定亲了。” 乔氏气怒。 周芣苡直接骂:“死老太婆。” 周广揉揉她脑袋,那是他亲娘,嘴上不好说但心里同样不痛快,颜氏也不是好心。 小奶娃在爹怀里蹭蹭,抬起头说道:“爹,我要进宫面圣!” 乔氏吓一跳:“这点事儿你进宫做什么,我找三哥解决就行了。宫里那地方尽量少去。” 小奶娃站起来,小身板散发出王霸之气,软糯糯的声音透着杀气:“娘还说,我怀疑武幽华是故意利用你,要不然皇后早不给她下毒晚不给她下毒,偏你在的时候给她下毒,让你好心吃了一肚子。你若是有个什么,叫我和爹怎么办?” 说着眼圈就红起来。娘亲才不是什么生病,是前一阵进宫看昭仪武幽华,皇后正好给武幽华下毒,非逼着她吃;娘亲好心挡下,结果被毒的差点回不来。 周广抱着宝贝闺女也挺难过,皇后前脚把爱妻毒了,后脚还来赐婚,什么玩意儿。 乔氏心中有愧:“不会的,武幽华和我关系一直很好。是我以为只是堕胎药,没想到是剧毒。不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以后少进宫便是,你们都别难过。这事儿将军不好处理,我找三哥给依依报仇,我们乔家的人岂容别人欺负。” 眼里闪过一抹凌厉、傲气与自信。乔家作为五大氏族之一,传承千年,比皇族还尊贵三分。一个皇后敢搞来搞去,真要收拾她不会太费事的。 小奶娃更霸气:“武幽华最好不会,否则我饶不了她!这事儿还不用三舅舅出面,爹准备一下,我去找圣上,有些事正好找他谈谈。” 周广揉揉她小脑袋:“你确定?” 小奶娃点头:“现在正好,可以童言无忌,长大了反而不方便。那时圣上也老了,听不得逆耳忠言;手里权柄快没了,听进去也没用。” 周广无奈,不是无奈,是把女儿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和圣上谈理想就这么带进宫了。 (上)赐婚 (中)面圣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中)面圣 太极宫宣政殿,偏殿。 半下午没旁人,空旷的屋里有点冷清。御案上左边摆着几大摞奏折,右边放着朱砂、朱笔;眼前放着一本书,《九潭火氏始源考》;前面再放着一盏茶,一叠点心,看着挺精细。 御案对面龙椅上,坐着当今圣上,一身玄色织金龙袍。 本朝以为得水德,色尚玄,又加以金、赤二色为饰,穿着挺酷挺有型。圣上明年五十圣寿,全天下都在忙着;看起来还不到四十,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最有魅力时。 一双凤眸,平静时如温柔大海,波澜不惊;不平静时波涛汹涌、巨浪海啸,水德天威。 周广放下女儿走了,内侍也走了,除了圣上就剩桌脚下一个小奶娃。 周芣苡换了一身黑底白菊缎袍,小模样儿精致又大气;头发用金赤二色缎带一绑,头顶戴一支翠玉金凤簪,简约不减贵气;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没去看圣上。 圣上一直平静的看着她,就见小奶娃把鞋子脱了,爬上龙椅;两手趴着桌子,捡起《九潭火氏始源考》瞅瞅又丢一边,好像能看懂似得;然后踩着他大腿利索的爬上御案。 周芣苡翻个身坐下,差不多、不对、视线比圣上稍微高了一点,俯视当今圣上。 圣上捏捏她的小脸,这小奶娃人小鬼大,太逗了,难怪周广守着媳妇娃上朝都不愿意。 周芣苡挥着小肉手把他爪子拍开,瞪他一眼:严肃点。 圣上看懂了,乐,捏捏她小胳膊小爪子,自己生那么多龙子龙女,就没一个这么有趣的。 周芣苡瞪眼拍桌子:“跟圣上你说话!看看你现在混得这叫悲催,那女人斗死敬贤皇后,害死文德太子,又摧残虐待皇长孙;完了又公然要毒死武昭仪,弄死你子嗣,想干什么干什么,你说你这皇帝坐在这都做什么?你觉得挺圣明,坐天下握江山,掌控无数人命运,但自己老婆孩子的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身为男人,你有什么想法?” 出门前喝了一碗羊奶,说话一嘴奶香味儿,十足的小奶娃。 圣上脸色未变,凤眸睁开,眼底掀起一片风暴,气氛变得压抑。 小奶娃小手一挥,捡起《九潭火氏始源考》想摔他脸上,不过还是忍住:“五大氏族,传承千年,比皇族还尊贵三分,让你看着格外不爽,所以拉着霍家等想去打压五大氏族。想法是不错,但结果呢,五大氏族一根毛都没动,霍家真成祸害了!祸害了你的妻儿还不够,要等到家破人亡吗?” 奶香味儿喷着杀气,周芣苡生气当然的不是这事儿,但跟圣上说话,就得这么说。 圣上知道她小心思,但在事实面前,一时无言以对,有些话是不好说;比如周广不在,这种童言无忌的话就不会让大家尴尬。不过她聪明过头了吧?还是大人教的? 周芣苡小肉手拍桌子,拍都拍不响:“本姑娘再聪明又不会祸害谁,要包藏祸心还会在你面前?跟你说圣上,五大氏族就像五只老虎,千年来从不主动咬人,皇朝更替不怎么插手,至少不明着插手。你现在弄这个霍家,就是一群饿狼,驱狼吞虎算个馊主意,这虎关在笼子里,你养一群白眼狼做什么?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么?” “呃。”圣上眨眨眼睛,总算听到点不同的东西。 五大氏族,看起来一直保持低调,不听封不听宣,整个大氏族像个小老百姓,遵守规则,交钱纳税,不造反。有人入朝也是遵守游戏规则,做差不多就撤,一点不留恋。 乔文君差不多就是这样,别管什么妾不妾,再受宠从不往原配跟前去,各过各的日子。 看起来挺不错的,只要你能容忍,或者他真有那么乖。 圣上是不会相信的:“你确定他们是关在笼子里的虎?” 周芣苡小手拍拍圣上大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五只虎没主动出来过,他们只是潜在威胁。而一群白眼狼胃口已经养刁,今儿吃了你儿子,明儿还想吃你。没准什么时候就来逼宫了,你以为我危言耸听吗?绝对不是。” 圣上猛然惊出一身冷汗,仔细想想,以前陷在五大氏族的威胁中,好像真没注意到这个。 周芣苡点到即止。 霍皇后手腕强硬,将圣上大堆儿子搞得不到十个,其中三个是她和亲妹妹德妃生的,两个是投靠霍家的;实际上这些年圣上至少生了二十个儿子,没生下就被害死的还不算。 茶早凉了,周芣苡倒了一杯递给圣上,圣上一惊,抬手刚巧把茶杯碰地上。 “欻。”声音不算悦耳,倒是提神,比茶管用。 圣上看着小奶娃,神色变幻,看似恢复平静:“那你说,该如何对付五大氏族?” 周芣苡撇撇嘴:“现在的重点不是五大氏族,而在你自身。” 圣上说道:“放心吧,朕不会放任霍家下去,也不会让你嫁入霍家,那太委屈你了。要不然你给朕做儿媳妇吧,以后不论谁做太子,朕封你做太子妃。” 周芣苡小脑袋摇的拨浪鼓似得,闲的没事才做什么见鬼的太子妃。 圣上皱眉:“怎么了?不会真喜欢上霍家小神童了吧?” 周芣苡翻个白眼:“跟一个小奶娃玩心计,圣上你这样真的好吗?” 圣上不觉得尴尬,反倒乐了,捏捏她的脸:“那你说说看,朕现在有什么问题。” 周芣苡拍开他爪子:“其实很简单,我姑且一说,你先这么一听。你皇位不是上天给的,也不是地里长的,是赵家祖宗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如果你不做皇帝,别人来做,天下还是这天下,江山还是这江山,老百姓没有谁日子还得过。想起来挺残酷,但事实如此。” 圣上将她抱到跟前,好好看着她大眼睛,心想这话究竟是周广教的,还是她自己说的。她自己说没关系,若是周广教,就有问题了。 周芣苡眨眨眼睛,很认真的跟圣上讲:“你确实是圣主明君,我才敢说,与我爹无关。但你首先也是一个人,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也会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那就别把自己当圣人,天天惦记着天下如何,那是骗别人的。先把自己弄明白,老婆孩子,赵家江山,该怎么着。说破了,你将赵家当一个氏族,如何把它经营起来,传承千年,这样就赢了。” 圣上点头,这话说得好,有见地;小奶娃很可爱,来亲一口,软软的香香的。 周芣苡狂翻白眼,还好现在太小,否则以为圣上太邪恶,自己也别想多了:“江山究竟是什么?它就是一件宠物、一块地、一个娃,今儿归你管,明儿不归你管,江山都不是你。把自己位置摆清,然后把江山经营好、把地种好,有一天赵家比火氏强了,就不用担心他们了。赵家拥有江山天下,名正言顺,想变强办法很多。去试探的人可能头破血流,但固步自封、裹足不前,最终肯定死路一条。就看你有多大决心,愿承担多大后果。” 圣上再亲一口,这话说的人热血沸腾;但确实有那么点道理,值得深思。 不过光这还不够,想必小奶娃还有更多想法,得先给点好处:“除了取消赐婚,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朕帮你得偿所愿。” 周芣苡皱皱鼻子:“我想杀了那老妖婆,替天行道。” 圣上一惊:“这暂时可不行,皇后轻易动不得,否则会引起天下动荡。”看小奶娃没动静,想想下决心,“朕尽快处理霍家,保证给你一个交代,给太子一个交代。” 周芣苡听着还像回事:“太子薨逝几年了,东宫还留着做什么,反而让人盯着皇长孙,你又保护不了他,谋你位子的哪个能容他,早晚不得好死。不如给他封王再赶出去,将来有本事自己挣回来,没本事就尽量保住一条命。” 圣上是愧对嫡长孙,现在想想,这样确实没好处:“朕立刻给他封王。” 周芣苡声音更软了:“那我睡了,下回再找你唠嗑。”头搁在圣上肩窝细微的鼾声响起。 圣上一愣,这么快就睡着了?朕生了几十个娃都没抱着睡过,皇长孙倒是尿了朕一身,那都快十年了。这抱着软绵绵的,但心里一堆事,刚被她勾起来的。 圣上只得喊道:“来人,把周小姐给周广送去,有空再抱来。”想想又添了一句。 很快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圣上直属骁果卫,个个武功高强。 圣上拿起薄毯将小奶娃包好交给高个小伙,内侍看的直瞪眼,这天下头一遭啊。 小伙也很认真,抱着小奶娃出了太极宫,被几个内侍及侍卫拦住。 领头的内官四十来岁,面白无须,俊美威严,正是皇后长信宫大长秋霍匡。 霍匡伸手夺过小奶娃,顺便踹高个小伙一脚,凌厉的说道:“皇后听闻圣上宣周小姐进宫,要亲自召见。”不等两人开口就抱走了。 两个小伙对视一眼,皇后召见按说没什么不对,但为什么总感觉要出事? (中)面圣 (下)皇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下)皇后 长信宫紫兰殿,是皇后寻常起居、与日常接见内命妇之处。 不同于椒房殿的端庄肃穆,这里多了几分温婉贞静,犹如贵女午后烹茶读书,岁月静好。 黑砖黑瓦,配上各种淡紫到深紫的家具摆设,层次鲜明内涵丰富,就像来这里的各种贵人。角落摆放的金菊与木芙蓉又添几分色彩,风中飘来一缕清香。 霍匡抱着小奶娃进来,内侍们看上一眼,悄悄忙自己的去,有的是悄悄离去。 “皇后,这娃睡着了。”霍匡声音温润浑厚带着磁性波动,透着别样韵味。 “哦?那就抱去卧室,让她好好睡一觉,朕稍后就来。”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犹如冬日清晨寒风中响起的钟声,余音袅袅,飘散着各种言外之意。 朕原意是我,后来被皇帝专用,皇后要跟着圣上这么用,听习惯了就这样。 后殿东西各有两间卧室,霍匡把周芣苡抱到东稍间,紫檀木的卧榻足有八尺宽,小奶娃放上去比叠起来的被子还小,软绵绵的可爱,看着真不忍心。 霍匡给她盖上被子,摇摇头离开。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小奶娃细微的鼾声,睡得安稳。 不久,一个女人走进来。 她穿着一身黑底金凤袍,个子不高,长得不美,但是端庄华贵;眼角向上翘起,更见威严,直接说就是凶狠、毒辣。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更年期的女人,是危险动物。 她就是霍皇后,看看榻上小奶娃,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如刀般锋利的弧度。 弯下腰摸摸小奶娃肉嘟嘟的小脸,指甲轻轻滑过,一道浅浅红痕。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衣小宫女走进来,手里托盘端着一碗药,弯着腰低着头恭敬的说道:“皇后,药熬好了。” 皇后头也不回,清幽冷淡的应道:“放下吧。”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置这小东西呢?长这么可爱,让人舍不得下手。真弄回霍家,或许不错。 小宫女把药放在卧榻前矮几上,转身时离皇后只有二尺远,挥手一记手刀斩在她后颈。 皇后一头朝榻上栽去,哼都没哼一声。 小宫女熟练的抓住她后领轻轻放在榻边,抬头只见榻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瞧着,一点睡意都看不出来。 周芣苡在宫里哪敢随便睡觉,这不瞧见有趣的了。 这个宫女姐姐长得真漂亮,瓜子脸高鼻梁,皮肤细腻如瓷;一双凤眸精明睿智、顾盼生辉,与圣上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黑发如云,身材苗条;双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整齐,只是手掌是不是大了点儿? 小宫女一时愣那没动,谁能想到一个小奶娃像个小大人,清醒又镇定,她想做什么? 周芣苡轻轻掀了被子爬起来,小手在皇后睡穴一按,让她睡的更踏实了。 然后拔下头上金凤簪,抓着凤尾拧下一个小帽,露出一根细针,但没针头。 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放着十根半寸长极细的针,尾部凹进去一个极小的口子,隐约还有一圈螺丝,看的人眼花。 小宫女捂着红润小嘴,凤眸惊讶又漂亮,让圣上见了、肯定不会亲的。 周芣苡挑眉,像是在炫耀。反正她先看到宫女姐姐的秘密,再暴露自己的秘密很公平。有共同秘密自然而然就结成某种亲密关系,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周芣苡手下不停,小手利索的抓起一个针头套在凤尾,拧上就是一根完整长针。 小宫女眼波流转,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手指比比矮几上的药,意思里面就放了这玩意。 周芣苡拿着小玉瓶闻闻,无味;仔细看,无色;用针头挑了一丁点尝尝,大眼睛一转,大概猜到了,这玩意儿会破坏神经,时间长了会变成痴呆。 剂量小应该问题不大,但谁知道呢,她又不是很精通。这种危险,遇到了,就说明皇后不安好心,下手更心安理得、为民除害。 周芣苡扒开皇后头发,长针沾了药刺入她后脑勺,差不多再拔出凤尾,针头就留在她头里。 小宫女惊讶,这设计好巧妙,针头犀利,材质不像金属,倒像鱼刺骨刺之类加工成的。 周芣苡点头,猜得不错,这蛇骨针头三日后就会化掉,并加重病情。 麻利的又刺入三根针头,这才收手,将剩下针头收好,将金凤簪弄好戴回头上。 然后再帮皇后按摩头部,让四个细小的针孔完全消失。 下手沉稳神色镇定,驾轻就熟自然流畅的样子,看的小宫女心生敬佩,真想拜她为师。 周芣苡很得意,将皇后头发弄好,衣服弄好,表情弄好,再让宫女姐姐把皇后放到榻上,装作就这么倒在她身边睡下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不脱衣服就睡,那是皇后的事。 一切收拾停当,前后不过几分钟。周芣苡重新回到被窝,乖宝宝一样睡好。 小宫女忍不住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帮她盖好被子。 周芣苡嘟嘟嘴,和宫女姐姐有共同秘密,宫女姐姐表现也很不错;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拉着被子将头蒙上。皇后用赐婚恶心她,她也可以恶心皇后,皇后就算死了也不好过。 小宫女凤眸生辉,忽然很想把她拐回家,再抱着她睡觉。 周芣苡掀开被子再眨眨眼睛,这个宫女姐姐好可爱,不知谁家倒霉孩子,这得多危险。 小宫女看明白了,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热就跑来救她,没想到竟发现大秘密,感觉不错。竖起耳朵听听,将周围检查一下,低着头悄然离去。 房间再次静悄悄,时间不曾来过的样子。 太极宫宣政殿,圣上正在思考,内侍带着两个骁果卫小伙去而复返。 高个小伙忙说道:“大长秋霍匡说皇后要亲自召见周小姐,直接将她抱走了。” “什么?”圣上跳起来,正想着霍家呢,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在他眼皮底下都敢动手! 骁果卫小伙和内侍没想到圣上反应这么大,忙跪下来。 圣上没空理他们,大步往外走,一边说道:“摆驾长信宫!”想起那小奶娃就着急。 内侍赶紧爬起来,匆匆传旨一行二十几人追着圣上直奔长信宫。 这会儿将近傍晚,是后宫定省的时间。圣驾到长信宫门口,德妃、淑妃、良妃、昭仪、昭容、充媛、充容等一大堆人,正好赶上。 大长秋霍匡一看吓一跳,圣上怎么来了,皇后又怎么还没出来? 圣上天威震动:“皇后在哪里召见周小姐?” 霍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背着圣上做点什么没关系,但当着天子天威,心中难免畏惧。 圣上更怒,冲长信宫众人发威:“谁知道皇后与周小姐在哪里?” 一个小内侍低着头说道:“在、在、在紫兰殿。” 圣上直奔紫兰殿,德妃及其他人都跟上,浩浩荡荡几百人,霍匡想拦都拦不住。 紫兰殿依旧静悄悄,仿佛暮色下的睡美人。内侍等赶紧恭迎圣驾,直接交代皇后在卧室。 圣上直奔卧室东稍间,德妃、淑妃、良妃、昭仪、昭容等跟进去,只见皇后衣冠整齐睡在榻上,神态安详;卧榻中间一小团,不知何物。 圣上震怒:“皇后!周小姐呢?”这么多人进来,皇后还睡得着,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周德妃忙上前唤皇后。她穿着黑底红莲锦袍,看着三十岁左右,和皇后有六分像,差的四分就漂亮多了。美丽大方,成熟端庄,一身魅力别的年轻妃嫔都比不上。 情形有点诡异,这放平时不合规矩,但现在不同,这会儿皇后为什么能睡在这? 一个女官指着卧榻中间说道:“那是不是、就是周小姐?” 圣上一把掀了被子,果然是小奶娃,睡得挺乖巧,只是脸色青中带紫,呼吸几乎没有,这究竟怎么回事?凤眸一瞪气压大增,内侍等先跪下一片。 周德妃也赶紧跪下,颤抖的说道:“圣上,皇后、皇后她为何沉睡不醒?” 圣上雷霆怒:“那你应该问皇后,整个后宫都是她在统御!说是召见周小姐,为何将周小姐闷在被子里,还要亲自守着!她只是四岁的孩子,究竟哪里让皇后不满意!” 淑妃等吓得全跪下去,这事儿太诡异了,刚内侍说皇后在卧室,就是她自己主动来的;然后睡在这里,将周小姐闷在被子里,这闹鬼似得,太怪异了。 圣上让内侍去抱小奶娃,一边怒喝:“宣御医!太医院当值的全部宣来!” 内侍小心爬榻上刚将小奶娃抱起,外边皇后睁开眼睛,茫然说道:“这是、在做什么?” 圣上冷笑:“装,继续装!”亲手接过小奶娃离开卧室,回到前殿,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儿心疼加头疼。这要真出事,周广不干,乔家不干,他也不干。 片刻皇后收拾完出来,冷厉的说道:“圣上你是何意?” 圣上没心思理她,等御医来,给小奶娃仔细检查过,确定严重窒息,万幸抢救及时。 皇后一头雾水,脑子反应比平时慢得多。德妃忙说道:“御医给皇后也诊断一下。” 十几个太医一块给皇后诊脉,然后一块摇头,皇后什么事儿都没有,要说就是太健康了。 圣上更怒,让内侍抱着小奶娃就走,对付霍家的心这一刻无比强烈。 宣政殿周广抱着宝贝女儿,怒发冲冠,差点冲中宫去杀人,好歹被圣上拦住了。 三日后,皇后病。传言德妃与皇后姐妹不和,又传诸皇子不和,圣上不予理会。 十二月初四日,皇后薨,谥号孝贞。 十二月十六日,立德妃霍氏为后。同日册封皇长孙为昭王,赐昭王府。 次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明,镇国大将军、武安侯妾乔氏病逝,追封安国夫人,赐谥义隐。同日册封乔氏女周芣苡为静姝郡主,赐食邑靖安县南三千户。 四月初一日,皇后薨,谥号孝惠。 六月初六日,旭王得义子,圣上大悦,亲口封为逸公子,仪比世子。 周芣苡在路上挖了个坑,历史的车轮从此偏离原来轨道,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题外话------ 开新书啦,满地打滚求收藏求点击各种求,支持的妹子都是美女,路过的也是美女,满看到你们了~ (下)皇后 第1章,落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章,落水 二月十四日,玉兰节。 春光明媚,玉兰花开,京师,外城西南边未央湖,游人如织。 湖东边青兰山上下及周围:白紫玉兰花开遍,鹅黄杨柳摇轻烟;迎春伏地难邀宠,碧桃数朵敢争先。花开易谢人易老,不如翠竹青万年;亭台楼阁呆无语,河流清水云游天。 这一大片及附近春天的风景最美,早有守城军士围出来。 在里面赏玩的是王子公孙、小姐贵女,及陪主子出来的侍卫、丫鬟等。朝气蓬勃,青春靓丽,与玉树娇花争风采。 半山腰月影阁,许多人在这吟诗作画,不时引来喝彩或喝倒彩,气氛很热烈。 一个少年站起来,吸引了众人目光。 她十四五岁的样子,眉如墨画,目似朗星,格外有神,一眼望过去,睡的能活过来,暗的充满光彩。一身玄色桃花云缎袍,风流飘逸,招来满身桃花,多少人给她暗送秋波。 她就是京师七俊之一、旭王的义子:逸公子,同样是镇国大将军周广最小的女儿:周芣苡(念fu,yi)。 逸公子不是不会作诗,刚那首就是她作的;只是在这呆的无聊,出去走走。 才出了月影阁,后面立刻跟来一个公子哥。 他身穿黑底麒麟袍,头戴白玉紫金冠;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转盼多情;英俊秀逸,风流倜傥。正是京师七俊中的另一位:齐王嫡孙赵轻歌。 逸公子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没理他继续下山。 赵轻歌不介意,继续跟着。 后面陆续又有人跟上,一些是逸公子的桃花,一些是赵轻歌的桃花。 众所周知赵轻歌断袖、最近喜欢逸公子,奈何他出身好长得好,有些人依旧抱有幻想。 逸公子看这些人无聊,干脆往假山里钻。 湖边假山一大片,出入口多,里边迷宫似得,一般人进去很容易转丢了。 逸公子转出来,前面是一条河,水从河里流向外城。河那边一片竹林,林边一个小亭。 亭子里几个小姐在抚琴,丫鬟在附近玩耍,有的用竹枝和迎春穿竹花,有的用嫩黄的柳枝想编花篮,这难度太大。 一个小姐独自站在河边,好像逸公子这样,不和别人玩,自己望着河水发呆。 她身上穿着黑底飞燕裙,身材纤细显得柔弱;脸上戴着白色面纱,看样子比身上衣服还厚;只有一双大眼睛,抬头看到这边美少年,不由得发呆。 逸公子一急,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几个丫鬟追追打打冲过来,一下将那小姐撞河里。 “啊!不好了!周小姐落水了!”几个丫鬟吓一跳,忙停下来大声叫。 “啊,是六小姐!快来人啊!快救救我家小姐!”又几个丫鬟冲到河边,急的手忙脚乱,喊声传遍未央湖,听见的都赶紧来看吧。 河里那小姐使劲扑腾,沉下去又浮上来,可惜怎么挣扎都上不来。 几个仆妇赶紧冲过来,一帮丫鬟忙乱中挡了路,一阵才挤到河边,跳下去救人。 这时逸公子抬头,只见假山上一道人影飞起,直接扑入河中,利索的抓住那小姐将她救起。 四周一片惊呼,原来是英雄救美,动作好帅啊。 亭子里的小姐们及附近的人全都凑过来,河边一帮丫鬟碰巧将上岸的英雄美人围住。几个仆妇爬上岸,差点被人挤一边、挤到消失不见。 逸公子飞身而起,脚下轻点河水,优雅飞到河对面,正好拦住几个仆妇。 “哇!”天上下桃花了,逸公子太帅太酷了,直接飞入小姐们心头,丫鬟媳妇们都脸红。 河这边忙让开一片地方,河那边赵轻歌转出假山,同样飞过河,来到逸公子身边。 假山里更多人出来,不少人飞过来,也是挺帅,但和逸公子就没得比了。不会飞的从桥上奔过来,不多会儿逸公子身后聚集的人比落水的小姐周围的人还多。 救美的英雄还站在落水的小姐身边,左手搂着她纤腰,看着就像一对璧人。 英雄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身青色棉袍,做工精致穿着修身,对于救人表现坦荡,有大丈夫之气概。美人本就柔弱,一身湿哒哒低着头更是楚楚可怜。 凑一块就是一对绝配。 刚亭子里出来的几位小姐看完逸公子及诸位美男俊贤,该忙正事了。 一位小姐站出来,身穿黑底金莲绣裙,头戴金凤玉莲花冠,一张俊俏娇嫩脸蛋,如莲花般圣洁美丽;说话如山泉流水,没什么烟火气息:“六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掉河里,让大家担心。”听着像嗔怪,又透着姐妹情。 另一位小姐出来,身穿黑底白莲绣裙,头戴珍珠玉莲花冠,小小年纪出落得端庄模样,更显亲切柔和有人气儿:“五妹妹别这么说,六妹妹又不是故意的,只要人没事就好。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救,不知如何称呼?”一副亲姐主持大局的架势。 围观的算听明白了。前面那位是周家五小姐周依莲,后面这位是周四小姐周依蓉。她们说的六妹妹,就是周六小姐周芣苡,虽然她极少出来、又戴着面纱,但亲姐们怎会认错? 看这情形,周六小姐失足落水,被这位英雄救美,虽然衣服穿得厚,也是不合适的。 赵轻歌闲的没事风流戏谑:“我知道,这位纪公子纪昌,东南有名的小神童;去年刚考中举人,今年准备高中状元;现在又救了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好运连连啊!” 为什么点出小神童?因为霍焜烨素有神童之称,四年前便考中举人,今年准备考状元。周六小姐是霍焜烨的未婚妻,现在被另一个小神童救了,还要抢他状元,这乐子够大吧? 赵轻歌是看戏不怕台高,一下勾起众人兴趣。 逸公子没兴趣,眸含冷意,语带讥讽:“小神童啊,脑子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救了姑娘家还搂着站在这里,就算恩爱夫妻也不合适吧?还有周家几位小姐,看不到她一身湿冷,不用给她赶紧换衣服、请大夫吗?还站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四周一片嘘声,这春寒料峭,小风吹着,回头肯定生病,就看病重病轻了。 纪昌忙松开那小姐,窘迫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周依蓉接过话头,言辞铮铮:“纪公子救了六妹妹,救命之恩大过天。” 逸公子打断话头:“所以就算她回头落下病根或者病死都不要紧?那纪公子是救命还是杀人?本公子以为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真君子。” 周依蓉怒:“姑娘家名声最重要!纪公子救了我六妹妹,这事当然要当面说清楚!” 逸公子后边走出来一个美男子,站在她身边,真是郎才郎貌的一对儿。 他穿着玄色金龙流云袍,身材颀长气质超然;瓜子脸高鼻梁,三分柔美二分阳刚;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唇如含蜜声似天籁:“孤王很奇怪,纪公子从河里救人出来,身上依旧干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这位小姐的面纱也戴的很牢。你们都早有准备吗?就像这几位仆妇?” 他手从逸公子眼前横过,指着侧边几位仆妇,手指修长白皙,让人想咬一口。 逸公子先接话:“说的也是,她们头发都乱了,纪小神童却与众不同。本公子还奇怪,这位小姐落水,这几位仆妇就下河救人,纪公子急忙跟人抢生意,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周围又一片嘘声与嘲笑,不乏给逸公子助阵的。 事实上贵人游宴聚会,只要附近有水,都会安排会水的仆妇侍卫以防万一。作为贵人的规矩之一,看到女子落水第一反应是回避,防止水里刚捞出来可能有所不便。 纪昌这般行事,实在是没涵养又不妥至极,名声片刻就毁了。 周依蓉怒急:“纪公子救人心切!关你什么事!” 周依莲犹如圣女脆生生的说道:“四姐姐,六妹妹一身湿透,还是赶紧送她去沐浴更衣吧。纪公子的事情回头自有母亲和祖母处理。” 周依蓉回过神,狠狠的瞪她一眼,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低贱的庶女。 “等等!”赵轻歌还没玩够,亲自拦住纪昌。 第1章,落水 第2章,真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章,真相 纪昌后退一步,不知道赵轻歌要做什么,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来今儿的事情安排好好的,英雄救美顺其自然成就好事,做了周大将军的乘龙快婿一步登天。现在却完全超出预料,在诸位贵人面前,他根本无力抗拒。不由得握紧拳头。 赵轻歌哪管他想什么,贴上去伸手拽他头发,将他头都拽过来,头发还没拽出来,可能是一把拽的比较多。 纪昌疼的直叫,脸涨得通红,这简直是侮辱,欺人太甚。 几个蔫坏的纨绔公子来了兴趣,一块扒上去拽他头发,将青竹冠摘下来,头发还没散。 “哈哈哈!”赵轻歌及一帮纨绔大笑,其他人也乐。 谁心里没个数。纪昌这样做很聪明,否则从水里出来模样狼狈,怎么配得上周六小姐?但这样就逃不过“预谋”二字,英雄救美变成刻意算计,那就呵呵。 逸公子身边美男声如天籁:“几位就手下留情吧,怎么说纪公子也是颜尚书的表亲。” 啥?笑声瞬间停下,气氛变得古怪。 众所周知,颜尚书的妹妹就是周大将军的原配夫人,颜尚书的表亲救了周大将军的小女儿,这又是个什么故事?好吧,大家都该猜到了,只是颜尚书背后势大,不要乱说。 逸公子也放过这头,星眸瞅向被救的小姐。瞬间让她神光加身,成为新的焦点。 周依莲忙让丫鬟等围住那小姐,周依蓉明白过来:“你、你们想做什么?” 这警惕不是没道理的,因为赵轻歌等纨绔就像一群大灰狼,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侮辱纪昌就算了,可不能对周六小姐下手。 赵轻歌看逸公子似乎很有兴趣,自然抓着不放,走上前风流戏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和周六小姐见个面交个朋友。反正呆了这么久了,不在乎多呆一会儿。” 不少人心里暗骂。你断袖就算了,不用这么欺负人家姑娘吧? 周依蓉心思转过,大方柔和的应道:“还是算了吧,我六妹妹脸上有疾,不便见人。” 后面忽然挤上一个小姐,使劲儿将那小姐的面纱拽下来,顺便扯下一把头发带着血,不善的说道:“素闻周六小姐天姿国色、艳冠群芳,就让大家看看吧,藏着做什么。” 逸公子皱眉,这位小姐腰以上黑色下面裙子大红,就像妖艳的玫瑰火红的辣椒,长得还挺漂亮,一张性感红唇喝过血似得。她是宴平长公主的庶女,方婉妗,一直喜欢霍焜烨,下手这般狠辣。 再看那位小姐没了面纱,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摇摇欲坠,但没别的毛病;也算不得多漂亮,就是中上的样子,五官端正气质温婉,年纪将近二十了,明显比周围小姐大。 方婉妗惊呼:“嗯,你不是周芣苡,你是谁?” 周依蓉也失声尖叫:“书香!怎么是你?” 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堆人,河对面假山上都是人,这下大开眼界了,搞半天不是正主。 赵轻歌大笑:“周家几位小姐真有趣,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认识!哈哈哈!” 逸公子说道:“周四小姐是盼着自己亲妹妹落水呢,现在好失望,纪小神童也很失望。” 众人看在眼里,神色古怪。周依莲一下转不过弯,按说应该高兴,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周依蓉很不高兴,指着书香鼻子怒骂:“贱婢,怎么会是你?你赶紧说清楚!”脑子都糊涂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书香微微睁开眼睛,声音犹如湖面吹来的风,飘忽不定勉强能听清:“本来就是我。你和二小姐、五小姐非要拉主子来玩,主子不愿动,就让我来了。” 周依蓉挥手朝她脸上扇去:“贱婢,你敢耍我!” 一个姑娘上前拦住她。 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蛾眉杏眼锥子脸,削肩膀水蛇腰,一身绿裙婀娜窈窕。 她转身扶住书香,爽利的说道:“谁敢耍你呀,你可是夫人嫡出的小姐。主子懒得出门,你软硬兼施。还以为真这么好心,原来一肚子坏水!故意将我们支走,差点害死书香!” 周依蓉怒:“贱婢!你敢说我!谁给你的胆子,六妹妹吗?六妹妹教你们的吗?” 周依莲接上话:“六妹妹真是的,我们原是怕她老呆在家里闷得慌,让她出来散散心,顺便交一些朋友。她看不上我们、不想来就算了,何必弄个丫头骗我们?既然让丫头代替她,是不是你们做什么也代表她的意思?” 虽然很牵强,比如说纪昌救了书香,也等于救了周六小姐?相当牵强。 但说到周六小姐看不上大家,还用丫头冒名顶替,有人就不舒服了,牵强也顺当起来。 逸公子轻笑,艳如桃花风流帅气,吸引众人注意:“周家几位小姐的脑子和普通人也不一样。周六小姐圣上亲封静姝郡主,身份尊贵,逗你们玩一下又如何?难道因为是亲姐姐,就能管到郡主头上去?这又是谁教的?” 身边美男笑如春风:“这不能怪她们,她们本来就不认识那位亲妹妹。这两位姑娘,应该都是郡主的女官吧,可不是什么丫头。周小姐并无官爵品秩,训斥女官是不对的。” 书香咳嗽一声,十分虚弱又气度从容:“回昭王,臣妾为郡主令,官从八品;书砚为女史,官从九品。另有傅母、录事、舍人等,在府中并未出来。” 逸公子身边这位美男,就是圣上嫡长孙,赵永锡,封昭王。平时为人比较低调,奈何身份人品在这,谁也不能轻视。曾有侍郎出言不逊,圣上杖杀之,地位因此稳固。 书香、书砚两人类似,虽然从八品、从九品芝麻小官,一般的小姐还是不能冒犯的。 方婉妗扯了书香的头发现在还在流血,小心闪一边去,反正正主不在。 周依莲也挺丢面子,昭王明显是让大家怪她们姐妹,自己没认出来让其他小姐被骗,引申了好像周家的小姐合伙骗她们似得,把亲妹妹认错了确实很糟糕。 一些逸公子、昭王的桃花对周家几个小姐十足鄙视。 周依蓉不服气,指着书砚怒道:“就算女官又如何,明明是六妹、书香自己失足落水,你竟敢诬陷我,该当何罪?再说就算六妹妹是静姝郡主又如何,这里不仅有昭王,还有昌元公主,你冒名顶替,这是欺君之罪!” 书砚应道:“欺什么君?谁跟你讲过她是静姝郡主?是你自己眼瞎把她当妹妹一心要害她!不承认是吗?我这里人证物证都有!你恶意陷害静姝郡主,才是死罪!” 周依蓉气急:“你有什么证据,有本事拿出来!”凶狠的盯着书砚,敢拿出来就叫你死! 逸公子摇头:“事实上,本公子碰巧瞧见几个丫鬟跑过来将书香姑娘撞河里。” 周依蓉怒火冲天:“又是你!这跟你什么关系!莫非你和周芣苡那个贱!” 一个小姐忙过来捂住她的嘴。 这小姐长得五官精致、色泽饱满,犹如盛开的牡丹;黑色长裙犹如背景,金线勾勒的红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正是周依蓉的胞姐、周二小姐、周依丹。 周依丹比周依蓉沉稳大气的多,冲众人一笑,便醉了一片:“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情,打搅众人的兴致;改日在鄙府摆下酒席,向诸位赔罪。” 这般美人,让多少人情愿牡丹花下死,几个小女官的事情就算揭过了。 赵轻歌偏不懂怜香惜玉欣赏美人,大笑道:“不客气,不知周二小姐认不认得亲妹妹啊?” 哗啦啦就见牡丹花犹如被风吹雨打痴情碎,残花败柳春梦残,小姐们一片窃笑。 周依丹含恨,这究竟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虽然面上忍得住,心中相当怒火与憋屈。 周依蓉也怒,张嘴就要骂赵轻歌这个断袖。 周依丹再次捂住她嘴,呵斥道:“行了,这事回去再说!” 眼睛瞅着书香、书砚,罪魁祸首是周芣苡,敢这么耍她,回去跟她们算账。 第2章,真相 第3章,回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章,回府 青兰山又恢复了热闹气氛,因为月影阁内霍焜烨刚吟了一手好湿。 小姐们都赶紧往月影阁跑,方婉妗跑的最快,在山脚撞飞一个姑娘,差点以弧线飞湖里去。 离山不远有一座暖香亭,亭外一株碧桃树,逸公子站在树下,将这一切看的清楚。 逸公子身上开一片桃花,风吹花香入耳,手指一片芬芳,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小姐停下来,霍公子哪里比得上逸公子这种七维度无死角的风情。 赵轻歌依旧跟在逸公子身边,霸气张扬同样气场强大。 赵永锡低调淡定的坐在亭子里,煮上一壶茶,香与桃花缠。 于是亭子附近很快聚集不少人,才子佳人、俊贤淑媛,像是和月影阁打擂台。 逸公子想去问候一下霍焜烨老母,刚才未婚妻被落水,他还有心思在这吟风弄月。 赵轻歌正好找她说话:“逸逸,我刚得到一张古琴,据说是九潭火氏流传出来的,有好几百年了。你现在试一下,还是回头给你送到旭王府去?” 逸公子应道:“不用了,我最近在学尺八。” 赵轻歌一点被拒绝的难堪都没有,很认真的问:“尺八是什么?恕我孤陋寡闻。” 边上一位清雅秀气的小姐浅笑道:“尺八是古乐器,祭祀中不常用,后废之。” 赵轻歌对小姐没兴趣,逸公子是认识她的,戏谑道:“原来是太常寺丞周家的小姐,与那几位周小姐风格不同啊。” 周依竹默。她爹周勃与镇国大将军周广是同胞兄弟,周依丹、周依蓉等人和她堂姐妹,她能说什么?看来她今儿不适合再开口了。 赵轻歌不懂尺八也不提古琴了,让人取来一支玉笛,吹的春浓云暖水生烟。 逸公子进亭子里品茶听笛。赵轻歌的笛子吹得确实好;一手残荷画的也特别好,就是不知道他为何爱画残荷,总让她想到残菊,貌似邪恶了。 片刻月影阁里响起古琴声,和赵轻歌的笛在一个层次,似乎真要和这边打擂台。 赵轻歌恚怒:“又是那个宋十三,想嫁给霍焜烨想疯了,有霍焜烨的地方就会开屏。” 逸公子应道:“有琴听就好,反正她没想嫁给你。哎,茶吃完了,该回家了。” 赵永锡清幽的道:“孤王也想回去了,正好顺路。” 赵轻歌看他们这么默契很不顺眼,忙说道:“我有一阵没见旭王叔了,顺便去拜见一下。” 陆续有不少人准备离开,逸公子蹭赵永锡的车驾,谁让昭王身份待遇不同走得顺畅呢。 昭王卤簿清道六人,青衣十二人,戟九十,仪刀十八,等等,这还不到一半。平时出门不论怎么精简,至少也有一百左右人,人多,没人敢拦路,不用在路上瞎折腾。 赵轻歌是不可能跟来,逸公子一路顺风回到旭王府,府里静悄悄的。 不奇怪,平时都这样。 旭王其实挺悲催,当年受了伤,不能人道。王妃早薨逝了,只留下一个明淑郡主,已经成亲了。夫人霍氏是孝贞皇后的庶妹,也只生了一个明礼郡主。加上她这个义子,府里一共三个半主子。 属官、侍卫、丫鬟、仆妇等并不少,但大家都习惯了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儿;所以府里静悄悄的,不是死气沉沉,只是娴静的像大家闺秀。 逸公子一路回到逸园,在练武场见到旭王赵明旭。 旭王坐在轮椅上,双腿自小腿以下没了;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身上余威犹在;和圣上一样的凤眸,方脸显得更粗犷一些,下巴留了两寸长胡子,偶尔装个小老头。 “干爹,我回来了。”逸公子挺喜欢他,过去给他捏捏肩膀捶捶腿。 “嗯,听说你掉河里了,有没有事?”旭王标准男低音,浑厚饱满,能直接撞入耳朵。 “呃,听谁说的?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逸公子四处瞅一圈,难道人尽皆知了?心里清楚,只怕本尊要有事了,逸园一些人知道她就是周芣苡。 屋里走出一个酷哥,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站那周围的温度欻欻直降;瞅着逸公子像讨债的,声音像勾魂的:“谣言半个钟头前就在京师各处传开了,除了颜氏,还有霍家推波助澜,还有人说你和纪公子早就两情相悦。现在怎么办?” 周芣苡想了想:“凉拌,让他们传去。” 旭王不悦:“怎么能让他们那么败坏你名声。” 周芣苡应道:“我名声本来就不好,我人好就行了。” 旭王无奈:“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应该你欺负他们才对。” 周芣苡傲娇:“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这就回去欺负他们。”好像恩赐似得。 旭王点头:“这就对了,需要帮忙跟干爹说。”干爹亲自带人帮你砍人去。 周芣苡挺得意,有爹的孩子像块宝。处理了点事儿,回卧室在更衣室换了身衣服,掀开柜子底下钻进去,下面就是地道。从地道回镇国大将军府,大约四公里,十分钟就到。 从地道钻出来,同样是衣柜,爬出衣柜再换身衣服,卸下玉冠,完全就是周芣苡本尊了。 这里是将军府西边静姝园,就是原来的隐园,布局建造及一些摆设、人员等几乎都没变。 周芣苡回到家,出了更衣室,卧室里坐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是完全一模一样,比双胞胎还像,几乎分辨不出来。 这位小姐冲周芣苡妩媚一笑,跟照镜子似得超级自恋。然后进更衣室,脱下衣服,随后变成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段极为神奇。 卧室里周芣苡收手,打开门外边挺热闹,丫鬟女官护卫等精神饱满,青春年少,充满生气。 书香、书砚正和一帮丫鬟护卫在吵嚷,见了她忙过来汇报:“主子,出事了。” “哦。”周芣苡神色平静,转身去起居室,“来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 书香跟着进去。书砚则去吩咐人准备热水、热茶、热点心饭菜。静姝园人员精简,她顺便兼了贴身大丫鬟的职,时间长了不是有心的话都会当她是奴婢丫鬟。 起居室内,书香将未央湖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周芣苡正要开口,外面一阵脚步声飞快跑来,远远的就喊:“不好了!主子!” 周芣苡和书香对视一眼,瞧向门外,钱曼从小丫头长成大丫头,还是这火急火燎的性子。 钱曼跑到门口跺跺脚,不乐意的说道:“不是人家性子急,是真的不好了!刚在春熙堂,银寿那丫头和老夫人说,您与一个叫纪昌的举子在未央湖私会,不小心掉到湖里;纪公子将您救起来后您便公开与他站到一块,举止亲昵,旁若无人。” 周芣苡乐:“我都没去未央湖,这显然胡说,有什么不好的?” 钱曼急的一头汗,看主子简直恨铁不成钢:“虽然是胡说,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以前他们诬陷您别的还罢了,这种事儿怎么能乱说?老夫人十分生气,正好夫人、二小姐、四小姐她们去找老夫人,好像说您欺君犯上什么的,老夫人那更生气!” 周芣苡乐:“还会念成语了,她生她的气,把你急一身汗。这天还冷,傍晚起风,赶紧去换身衣服喝碗姜汤。书香你怎么样,吃药了没?头有没有事?” 书香温婉笑道:“我没事,只是这事儿主子还是要管管,不能让她们太放肆。” 周芣苡点头,一定管。书砚送上热茶点心,随便吃了点,外边有丫头来传话。 钱曼急忙冲出去又冲回来:“主子,老夫人让您立刻滚过去!听说砸了一个茶杯一只荷叶玉碗,把她最喜欢的龙猫都弄伤了!” 书砚等人皆怒,又感觉怪怪的,好像主子是龙猫还是主子比不上龙猫? 周芣苡站起来弹弹衣服,懒懒的打个呵欠:“准备沐浴,铺床休息。” ------题外话------ 新文求收,美人们请支持~ 第3章,回府 第4章,老夫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章,老夫人 静姝园大门口,夜幕降临,两个护卫点上灯笼挂门上,把周围一片照得明亮。 只见门外站着个大丫鬟,一身墨绿碎花长裙,身材高挑、体态丰腴,圆脸小眼、透着精明。 她是老夫人的丫鬟珠喜,今儿亲自来请六小姐。谁知等了两个钟头,连个人影儿都没见。 珠喜忙叫住侍卫:“老夫人传话,六小姐怎么还不出来?老夫人那等着呢。” 护卫一愣神,忙歉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主子吃了饭困了,要小睡一会儿,等睡醒再去找老夫人。” 珠喜一头汗,老夫人从下午等到天黑,六小姐吃了饭还睡,这样真的好吗? 反正她管不着,转身回春熙堂,这离着并不远,两三分钟就到了。 春熙堂地方挺大,人挺不少,这会儿却死了一般的静;人来来回回,像是走尸;风吹着灯笼,鬼影曈曈;树枝沙沙的响,间或还有猫诡异的叫几声。 珠喜感觉特不适应,平时不带这样的,看来今儿老夫人气狠了,她还得去回话。 春熙堂前后三进,老夫人在第二进起居室。 珠喜走进去,起居室里点了灯,挺亮堂,色泽为什么看着有点吊诡? 正面一张罗汉榻,上面铺着黑底青蟒垫子,正中坐着个白发老人,正是老夫人郭氏。身上穿着暗红团花锦袄,几乎看不见腰;脸色黑如锅底,灯光一照,又浮着一层白蜡似得吓人。 夫人与小姐都不在了,只有两个妇人陪在榻前。 坐前面穿黑底梅花裙子的,是二夫人林氏名如芸,长得周正含蓄,打扮中规中矩,四十来岁的样子,依旧越看越有味道。 公侯可以娶一个正室夫人;再迎一个二夫人,有品秩,儿子有继承权。另可纳妾三到五人,子女可以上族谱。其余宠幸者,都属于家奴,不许生子,偶有子女可以养在妻妾名下。 公侯以下可以娶一个正妻,再纳妾三到五人。平民只能一妻两妾。 诸王正室为妃;可迎两位夫人,有品秩;纳妾不超过十人;宠幸者同样不许生子。如果妾不到十人,宠幸者生子后可以补上,子女将获得正常身份地位。 天子立一后;三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另有八十一御妻、不得生子。 林氏是原骁骑将军林绍瑜的女儿,据说周广曾有意娶她为妻,后迎为夫人,封五品诰命。 坐她后面这位就是标准的妾,一身红底青花绣裙,一张精致俏脸,漂亮有余,气场不足;一双杏眼不停转动,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她就是五小姐周依莲的生母、小妾陆兆菲。 今儿在未央湖没算计到周芣苡,反而让周依莲吃了个小亏,陆氏决定不论落井下石还是火上浇油,一定要从老夫人这儿找补回来,所以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不嫌累。 老夫人生气她也不敢造次,等半天总算见珠喜、是一个人进来,陆氏忙惊讶道:“珠喜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六小姐呢?” 珠喜看她一眼,再看二夫人一眼,人家就沉得住气;再看向老夫人,话还得回:“六小姐身子不好,吃了药睡下了,说一会儿睡醒就来。” 陆氏忍不住嘲笑:“这回不会又骗人吧,莫非是吃了饭睡了?老夫人等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老夫人怒喝:“闭嘴!” 一股低气压吓得众人愈发装死,陆氏心中暗乐,老夫人越怒越好。 珠喜得解释一下:“静姝园出了事,看着挺乱,问了好几次丫头才说六小姐吃了药睡下了。” 二夫人接话:“那就再等等吧。老夫人要不要先传饭?不论如何饭总得吃。” 老夫人气恼:“传饭!再去静姝园传话,让六小姐醒了立刻滚过来!” 盛怒过去再想想,总不能吃了药不让睡,总不能等个小辈饭都不吃,一会儿再收拾她。 一个媳妇去传话,其他人忙着传饭。 春寒料峭,饭菜做好又凉了,这会儿再热,得一会儿时间。 一会儿夫人颜氏、二小姐周依丹、四小姐周依蓉、五小姐周依莲又来了。 颜氏闺名思琴,年纪和林氏差不多大,穿着黑底金叶长裙,金枝玉叶似得高贵端庄,难怪能生出周依丹、周依蓉这样出色的女儿。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一脸严肃沉重,彰显主母风范。 周依丹、周依蓉、周依莲等都换了衣服,都比较素净沉闷。 受她们影响,屋里的气氛死气沉沉又添上浓浓煞气,大家好像来观刑的,或者是三堂会审,一会儿将周芣苡剥皮抽筋。 一会儿晚饭终于摆上来,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时,又一个人走进来,她就像天上一轮明月,默默无言,却把光芒洒遍人间。 周芣苡来了,一身纯黑长裙,上面金线勾勒出玄妙图案,犹如地狱盛开的魔花;一双深邃明亮的大眼睛,望穿时空生死轮回。无形的气场,让死亡在颤抖,让夜风刹那惊慌。 之前制造的气氛现在也产生了很大影响,被周芣苡充分利用,不少人给震住了。 “都出去。”周芣苡一眼扫过各位夫人小姐,丫鬟媳妇,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你、你不是病了吗?”陆氏第一反应,抓住她小辫子了,这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需要本郡主请你滚吗?”周芣苡声音平静、冷漠,个子不比陆氏高,形象却高了七重天。 陆氏在她注视下,仿佛皮肉被剥开,露出里面赤罗裸的灵魂在颤抖。 周芣苡只赏她一个眼神,回眸盯着老夫人,霸气威严:“让她们都滚吧,我们来谈谈。” 老夫人感到一阵冷意,心想她不仅是郡主,还是儿子最宠爱的女儿,就依了她吧:“你们先回去吧,其他人也退下。” 颜氏、林氏、几位小姐都惊疑不定,老夫人开了口,犹犹豫豫只得走人。 “银寿留下。”周芣苡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催命符。她并未转身,面朝老夫人背朝门口,周围空下来,灯光全照在她身上,金线发光,魔花妖艳盛开,女阎王似得。 门口立刻空开,其他人暗自庆幸有个人来做替死鬼,趁机飞快走光。 最后门口就剩一个银寿,穿着鹅黄长裙,一条粉红腰带,束着纤纤楚腰,是个难得的美人。 老夫人看清场了,人也回过神,再看一桌子热饭菜,火气噌噌往上冒,比刚才更怒火中烧。 外边一些人也稳住心神,守远远的准备看热闹,老夫人火越大,周芣苡还是得倒霉。 这时四处冒出几个护卫,将第二进起居室的门关了,就在周围守着,大家别看了。 银寿被推进门,周芣转过身,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她,咔嚓一声拧断她脖子,再掀了她裙子蒙了她的头,随手丢一边,干净利落。 老夫人张开嘴没骂出来,差点被口水呛死!抬手指着周芣苡,像是老年痴呆了。 周芣苡戏谑冷嘲:“这么激动做什么?杀个人而已。像这种非议主子、搬弄是非的奴才,就应该杀掉,免得留在身边降低你身份。知道的说你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糊涂。年纪大了就该修身养性,别说天塌不惊,至少别人放个屁你不能当天塌了。” 老夫人终于挺过来,然后勃然大怒:“你你你做什么!你怎么说话的!” 周芣苡无情讥讽:“做什么?来告诉你老夫人该怎么做!你没有让人去把纪昌抓起来毒打一顿,也没有去安慰我一下,反而瞎折腾,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话?” 老夫人压根没想过维护她,周芣苡也不用客气:“听信谣言不辨是非,胡乱生气气死你是活该!我爹的女儿能任由别人侮辱陷害吗?他们诬陷我就是欺我爹!你这老夫人做的挺滋润,那是我爹给你挣来的!我爹哪天被人踩下去,你就等着去死吧!” 老夫人愤怒:“你说什么?” 周芣苡应道:“我实话实话。你先冷静一下,完了我慢慢告诉你。” 看桌上莲子羹不错,盛了一碗,吃完又把一盘凤爪端过来慢慢啃,自在的很。 老夫人怒不可遏,猛然把将桌子掀了,一阵乒乓响,杯盘碗盏羹汤饭菜砸了一地,香气混着怒气,几个杯碗在地上调皮的转圈圈。 第4章,老夫人 第5章,退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章,退婚 周芣苡闪到一边,在灯前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就这么看起来。 护卫给周芣苡上了一杯茶,周芣苡高贵优雅的喝着,偶尔看一眼老夫人,就像看个闹脾气的小孩,一个不懂事撒娇耍泼瞎闹腾的小孩。 老夫人愈发被她气的浑身发抖,不过老是老了,还没彻底糊涂,好半天终究冷静下来。 她虽然没见过周芣苡这个样子,黑色也能如此张扬霸气,狂傲到不用多说;但想想她有那样的爹娘,就不奇怪了。估计她这几年就像这会儿一样,坐那看书没搭理罢了。 说实话不得不佩服,一边那么混乱,汤水流一地,味道混一块;她这边就仿佛月下竹林,淡定自若,清幽出尘,让人都不忍打搅、自惭形秽。 周芣苡一点不着急,一卷《诗经》读上一百回,越品越有味道,身上散发出诗香玄光。 外面守着看热闹的快急坏了,自从掀了桌子后,就一直安静着,这都快起更了。 夜风一起,冻的人发抖;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夫人小姐们走了,贴身大丫鬟、心腹妈妈等在这憋得尿急。刚那鬼气森森的气息没了,现在又像等死人。 珠喜等过一回有点经验,八成是六小姐故意的,她不是吃饱睡好才来的吗? 一不小心真相了有没有,珠喜悄悄让人去备着热茶热水,回来见起居室的门终于打开。 一袭黑衣走出来,干干净净,背影发出诡异幽光,仿佛通向地狱;仔细看去,六小姐又好像以前那么蔫蔫的,柔弱绵软好欺负,又像困了要睡觉。 周芣苡打个呵欠,一眼扫过众人,默默离开春熙堂,后面跟着几个护卫护驾。 众人没招惹,都看向起居室,只见老夫人默默回了上房,准备休息。这究竟唱的哪一出? 没人知道六小姐和老夫人谈了什么,但银寿死了,多少人一夜无眠。 静姝园里挺安静,周芣苡一觉睡到天亮。 今儿十五,宫里没有皇后,外命妇不用进宫。周芣苡起来和侍卫等在练武场练功。 前面练武场挺大,三五十个人都能站开,大家一块练功,朝气蓬勃。 女子练功的并不少,像书香、书砚等都学了三招两式,不说自保,强身健体就不错。像昨儿书香在水里冻一回,回来吃点药就没什么事了。 周芣苡在这只练一般的功夫,一日不练手生,一般的功夫稳固基础够了。 练完功吃过早饭,周芣苡在书房处理事情,封地今年准备大规模种植洋芋。 这玩意儿不好弄,托三舅舅通过五大氏族的楚家从加里内海那边才寻到。经过两年试验,和以前土豆差不多,营养好产量高,味道也不错,当主食或副食都可以。 物以稀为贵,土豆种下去,土豆粉、土豆泥、薯条等的加工同样做好准备,到时就可以上市赚钱了。不管做什么,没钱是不行的。 种土豆还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不仅帮皇族摆脱五大氏族约束,还能让自己获得一定好处。 这里头比较复杂,不过现在进展不错,包括圣上的一些变革措施,效果比较明显。 周芣苡没有太大的野心或抱负,就是搞点小动作谋点小好处,让自己过得滋润点。有钱还有圣上撑腰,日子当然最好过。 转眼到了晌午,钱曼又急火火跑来,大呼小叫:“主子!不好了!霍家李夫人上门来退亲了,老夫人让你过去!” 周芣苡放下毛笔戏谑道:“你为什么总说不好了?我哪里不好了?” 钱曼着急,说话极快,吐字还算清晰:“主子你还消遣我,是真的不好啊。霍家霍公子可是京师七俊之一,文武双全,品貌脾气都极好,怎么能让他退婚?再说退婚对你名声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纪公子真的有什么,让霍家急着上门退婚。” 周芣苡应道:“那你说怎么办,霍家李夫人已经上门了。” 书香插话:“欺人太甚!” 书砚轻蔑:“退亲就退亲,主子哪里比不上霍公子。那么无情的人,退了省得糟践主子。” “怎么能这样?”钱曼急的团团转,就算这门亲事不好,这样上门退婚也很过分啊。 不光她生气,别的丫鬟、媳妇儿等都怒,昨儿明明是有人陷害主子,霍家这是落井下石吗?知道真相的人毕竟不多,但一旦退婚成了事实,主子以后怎么做人? 春熙堂,正厅,气氛也是不大好。 老夫人坐在上面,一头白发,脸色阴沉,好像昨儿的火气没发出去,捂到今儿了。 下面坐着一个夫人,就是霍家李夫人,闺名冰洁。 年纪快五十岁了,保养得依旧极好,皮肤光洁,没什么皱纹,乍一看像个少妇。身上穿着黑底牡丹绣裙,腰和珠喜一般细,胸和珠喜一般挺,难怪三十出头生了个神童霍焜烨。 李夫人今儿上门,不是什么好事,不可能言笑晏晏,欢快愉悦。 老夫人脸色不好,她就更严肃了,事情还得处理:“只怪我儿与六小姐没缘分。不过我们周、霍两家向来通好,前面又有皇后赐婚;所以可以继续结亲,周家诸位小姐都很不错。” 夫人颜氏坐左边陪客,乐得接口:“不知李夫人看上我哪个女儿了?” 老夫人瞪她一眼,冷漠的道:“不用了,退婚就退婚,我们周家出身微贱,配不上霍家豪门世贵!珠喜,去把皇后赐的东西找出来还给李夫人!” 李夫人和颜氏皆变色,这么退婚可就撕破脸面了,周家和霍家闹翻对谁都不好。 颜氏震怒,但不便和婆婆当着外人面争执,尤其牵扯到自己女儿,只得暗忍。 李夫人忙说道:“老夫人言重了,周家先祖可是驸马,如今大将军威震天下,谁敢小觑。再说这可是皇后赐婚,怎么能轻易退了。” 老夫人冷笑,你都已经不要芣苡了,还扯什么淡:“皇后当年只有口谕,并未下旨;赐下凤佩一枚,并未正式定亲。如今把凤佩还给你,以后我们周家与霍家就没关系了。” 李夫人有些恼了:“不知老夫人对我儿有什么看法,一点后路都不留?” 老夫人更怒:“老身对霍公子一点看法都没有,世上能走的路也不止一条。” 心里是真的怒了,李夫人真敢说,以为周家真怕她吗?想想昨晚芣苡说的,霍家真是狂妄,好像看上周家哪个女儿就娶哪个;周家一个女儿被退婚了别的女儿还往上贴,万一让人以为姐姐抢妹夫,周家丢得起这人吗?就算芣苡有什么不好,周家也要维护这脸面。 珠喜送来一个黑色锦盒,老夫人看都不看,直接让她还给李夫人。 李夫人这会儿不想接也不行,霍家也不能让人瞧不起,好像连个婚都退不起,或者非得娶周家姑娘似得,不论如何先接下来再说。 再没什么好说的,她站起来走人。还没走出门,门外来一人。 周芣苡来了,一身朝服。 朝服黑底上一只大红朱雀,燃烧的火焰又如一朵朵绚丽的花。头上正二品凤冠,尊贵端庄,威严肃穆。脚上一双凤靴,朝服在后面拖出二尺长,一层金边,华贵耀眼,有如天上来。 李夫人站在那,脸憋得通红;因为她是三品诰命,得向周芣苡行礼。 ------题外话------ 继续求收~ 第5章,退婚 第6章,道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章,道歉 不仅周芣苡穿着朝服,后边傅母、女官等都穿着朝服,一行十多人,把门堵了。 傅母乔氏,名芊,是乔文君从乔家弄来照顾女儿的,长相一般,气度挺不一般,出身五大氏族的清贵高傲,直接把李夫人比下去。 霍家老二霍正华户部尚书、正三品,有实权也没用;夫人李氏三品诰命,这会儿就是不够看,不得不低头;行礼没什么,实在是这口气让人难受。 颜氏起身送客,就站李夫人身边,看着周芣苡也不爽,皱眉说道:“六小姐怎么才来?” 乔氏上前一步,身材高挑,压住颜氏,不善的道:“李夫人来拜访,郡主沐浴更衣,准备好就来了,李夫人怎么又急着走了?” 这话挺有内涵,一般正式拜访,提前几天递帖子,到了日子做好准备方相见。李夫人今儿来得突然,郡主没准备,换言之就是李夫人今儿上门无礼。 另外李夫人来退婚,退完还能不走?乔氏故作不知,让李夫人再丢一回脸。 颜氏一时无言以对,说李夫人来退婚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李夫人沉住气,给周芣苡行了礼,打量她一番说道:“郡主幽闲贞静,妾身看走眼了。” 看走眼三个字同样有内涵,可以理解为郡主看着是这样,实则不修妇德,与人私会;或者虽然卖相好,其实是个草包;或者是挑拨颜氏,说这个郡主不简单。 颜氏果然变色,不阴不阳的说道:“让李夫人见笑了,她也就这模样拿得出手。” 周芣苡不说话,给李夫人回了半礼,走进厅内坐在老夫人旁边,像个花瓶,和平时差不多。 颜氏狐疑,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做梦,看来得多注意一下周芣苡,尽快处置了她。 李夫人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决定走:“府上还有事,妾身告辞了。” 老夫人心情好起来,不知道孙女儿怎么整的,反正让李夫人小小的吃了个瘪,便大方的道:“那老身就不留了,媳妇去送送李夫人。” 颜氏和李夫人走了,二夫人、陆氏及几位小姐进来。 还有个妾姓杜名鹃,三十出头。青色上衣,红色裙子,绣着一些杜鹃花;脸大唇厚,透着几分山野淳朴的气息。 众人给老夫人行礼,故意把周芣苡忽略。周芣苡一句话不说,就是泥菩萨一尊。 周依蓉格外火大,开口嘲讽:“六妹妹竟然还有心情打扮,不知道给谁看?” 周芣苡不搭理,乔氏、书香、书砚等都不理会,和以前差不多。老夫人也不理,闭上眼喝茶。 周依莲今儿简单打扮,金红色的裙子依旧透着娇俏与圣洁,说话空灵超逸:“真是可惜,霍公子那般人品就算了,霍家可是本朝最尊贵的人家;若是因为退婚与其产生嫌隙,只怕对爹会有影响。” 杜氏淳朴的说道:“霍大人是户部尚书,掌管着钱粮,若是对将军有意见,打仗就难了。” 陆氏逮住机会添油加醋:“将军只有打胜仗才能让圣上看重,万一打不赢,就是罪人。” 周依蓉盯着周芣苡怒骂:“圣上封你为郡主,不过看在爹的面子上,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你但凡有点孝心,就不该给爹找麻烦!万一爹出什么事,你就是那个罪人!” 周芣苡应道:“爹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们就不能想点好的,为什么要诅咒爹?” 老夫人惊动:“都闭嘴!朝堂的事不懂不要乱说!将军不会有事的!” 上战场是挺忌讳的事儿,陆氏等只得不甘闭嘴;霍家的事儿也别说了,显然老夫人不爱听。 周依丹是一身金红牡丹花开富贵长裙,雍容优雅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外面都在传,六妹妹与纪公子那什么;虽然是谣传,但外人不知道啊,连霍家都上门退亲了。” 周依蓉责问:“六妹妹你和纪公子到底怎么回事,都说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周依莲仙子一般仿佛在说一个有趣的凡人:“那纪公子看着确实不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听说去年中举,才十五岁呢,除了霍公子,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陆氏接上话头:“这样的话将来就算考不上状元至少也是前三甲,将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周依丹一笑香醉人,牡丹花儿开:“如果纪公子能高中状元,和六妹妹倒是般配。” 像是在打趣,只是有这么打趣的么? 周芣苡应道:“知道谣传还在传,姑娘家议论这些真的好么?不会是你们传出去的吧?” 老夫人怒:“闭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像市井村妇满嘴瞎扯!那姓纪的又是什么东西,敢肖想我们周家的小姐!” 姓纪的肖想没关系,周家自己人窝里斗,想尽办法算计芣苡,这算什么事儿!家和万事兴,家庭不和睦,让别人看笑话,就算对也是错的!有些事就这个理儿。 周依丹、周依蓉、周依莲等平时和老夫人挺好的,今儿连着被怒喝,心里很不痛快;真不知道昨晚周芣苡和老夫人说了什么,灌了什么*汤。 周芣苡还是一脸平静绵软,抬头,只见颜氏领着一个男子进来,眼底闪过一抹趣色。 来的是纪昌,颜氏就这么领进来了,至少都没让丫鬟先通知一声。纪昌呢,神色不对,显然刚好将老夫人最后一句话听见了,双手握拳,颇有恨意。 纪昌今儿穿一身蓝黑色长袍,腰间一条金色腰带,显得俊雅清新,有几分潜龙之势。 老夫人正气头上,管他谁,差点将茶杯砸颜氏头上!这种事儿是当家主母做得出来的吗? 颜氏忙解释:“这位就是纪公子,专门来找六小姐,媳妇想正好带他来当面说清楚。” 老夫人脸沉如水:“哪个纪公子?有什么事来说给老身听听。” “哪个”纪公子?这就乐子了。本来嘛,周家和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 纪昌更怒,周依蓉笑道:“我认得,就是昨儿救了书香的那位纪公子。” 纪昌恭敬暗含骄傲的应道:“晚辈嵰州纪氏,祖上曾为灵州刺史;昨日不过举手之劳、救人心切。没想到引起一些误会,特来向六小姐道歉。如果有什么晚辈能做的,但请吩咐。” 神态大方坦荡,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佳公子。偶尔看向周芣苡,眼中脉脉含情;待看到她姿色不俗,当场动了真心,眼神变得灼热。 老夫人神色不豫,和周芣苡说道:“他说救了你的人,你看怎么办?” 其他人都看向周芣苡,纪昌都这样了,看她还如何辩解如何处理。 周芣苡心中冷笑,可惜纪昌还是嫩了点;脸上还是绵软平淡,眼睛看向书香。 书香不客气的说道:“昨天大家都看到了,他早有预谋,还有同谋;现在进府更没安好心。” 周芣苡犹豫着说道:“毕竟他救了你。” 书香温婉憋屈:“那郡主说怎么办?” 周芣苡和乔氏商量:“爹常说要赏罚分明,不如赏他五十两银子?” 正厅内一片安静,诡异,五十两银子,比打发叫花子多得多,可故事不是这么讲的。 纪昌猛抬头盯着周芣苡,恨意到了极致;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草包,凭什么也瞧不起他? 第6章,道歉 第7章,意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章,意外 纪昌幼负神童之名,年纪轻轻中了举人;进京来却屡遭奚落,心里极不平衡;现在连一个声名狼藉的小姐也敢羞辱他,这种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盯着周芣苡眼神极为可怕。 乔氏上前挡住他视线,严厉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敢敌视郡主?” 纪昌傲然:“本公子去年中举,有功名在身!本是好心救人,她又凭什么折辱本公子?” 这已经彻底荒腔走板,原本是纪公子救了某小姐,某小姐当以身相许;现在书香不许,六小姐更不可能许,都快打起来了。人都看傻眼了。 颜氏站出来得说个什么,这时一个丫头匆匆进来,看到纪昌神色怪异。 老夫人喝道:“有什么事,说吧。”反正现在不怕怪事多。 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听说圣上早朝训斥纪公子,有才无德、心术不正、革除功名,还、还罚了礼部尚书三个月俸禄,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这不是荒腔走板,这是大白天做梦呢,这怎么可能,多大个事儿圣上就革除人家功名,一辈子都完了;顺带连礼部尚书都罚了,这跟他什么关系? 纪昌眼睛红起来,紧紧盯着那丫头;那只是个二等丫头,吓得赶紧跑了,跑得飞快。 正厅里气氛更诡异,看,圣上都说纪公子心术不正,那救人就是没安好心,现在怎么着? 聪明的赶紧闭上嘴,周芣苡好像变成苦主了,书香也是苦主,被坏人欺负了啊。 颜氏快速镇定下来,吩咐心腹媳妇儿:“赶紧去打听一下,究竟怎么回事。大哥一直好好的,怎么会被罚俸?”其实想说的是纪公子怎么会被革除功名,太不可思议了。 纪公子被革除功名,那就彻底别想和郡主扯上关系,周家让皇家还不让呢。挺好的一步棋,挺好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被毁了,究竟是为什么? 众人都想不通,颜氏走了,二夫人等都走了,老夫人留周芣苡吃饭。 周芣苡眼睛一转,老夫人不由得脸红,昨儿掀桌子了啊,今儿怎么可能还掀桌子? 若是昨儿孙女没提醒,她今儿先同意霍家娶二小姐或四小姐,然后将六小姐配给纪公子。然后圣上当朝训斥,革除纪公子功名,周家就是个大笑话。 不论喜不喜欢芣苡,老夫人这会儿算明白了。又不明白,这究竟怎么搞的,想问问芣苡。 周芣苡想想留下来,毕竟是亲祖母,死老太婆只要别犯糊涂,有时候还顶个用。 老夫人让人好生准备,不知道庆功还是安抚,反正做多了吃不完可以喂猪,丫鬟媳妇等也能吃的。好像越说越乱了。 珠喜来沏上一壶茶,吃饭还得等会儿,周芣苡打着哈欠好像要睡了。 老夫人无奈,问道:“圣上为何罚礼部尚书俸禄?就算纪昌是颜家表亲,这也不能啊。” 周芣苡懒洋洋的应道:“你不觉得颜家最近春风得意吗?颜家女嫁给恒王世子。颜家孙和琼城李早早定亲,琼城李是淑妃母家,淑妃有两个皇子,琼城李近年和京师李走得很近。另外颜尚书呼声甚高,据说可能拜相。颜小将军在神策军声名鹊起,被称为小周广。我爹虽然躲在西边,可是真正的镇国大将军。颜家王侯将相一网打尽,这是要谋朝篡位的节奏吗?” 颜家的势力潜势力还不止这些,隐隐快达到霍家的层次了。 不是颜家女不直接嫁给皇子,将来谋个皇后位;实在是现在情况不明,这么多年圣上不立后也不立太子,谁也搞不清将来谁能抢到那块肉。几个皇子都年纪大了,谁都有那想法,押错宝站错队也是挺可怕的。 老夫人不糊涂,听着大概就知道了:“这么说圣上是找个借口敲打颜家。” 周芣苡应道:“颜家和咱家、霍家也是姻亲,借这事想插手咱家了,圣上能乐意吗?” 其实这事儿挺逗。 霍家这些年被圣上压着,不大好过,想把她换成颜氏的女儿,这样能和颜家进一步拉近关系,抱成一团。她外祖乔家就别想了,她娘等于死在孝贞皇后手里,没找霍家算账算好的了。 颜家是想用她扶起纪昌。纪昌才华是有,也有野心。等他起来了,就是颜家一大支柱。 至于霍焜烨与周依丹、周依莲等谁喜欢谁,这些都是次要的,婚姻多半是权利的牺牲品。 可惜这些人想得太美,不知道她是谁,她册封郡主也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能力。 圣上当然要照顾她,同时对付那些不开眼的;所以就先拆了那根支柱,接下来应该给霍家一点教训,省的他没事瞎蹦跶。 老夫人叹息,伴君如伴虎,还是周家祖训好,吃饭七分饱,稳稳当当已经过了百年。 每代周家人,最多只能一半人出来做事,出仕也可能混日子。周勃就是个典型,他才能不算差;但因为周广太拔尖,他就混个太常寺丞,从五品的官,在京师根本不起眼。 周广四个儿子,全拉到西边去,别管好不好,京师看不见。将来挑一两个出来,剩下的也是混日子。目前长子周邦正已经做到从五品游击将军,并不比颜家小将军差。 喝着茶聊着天,老夫人回到眼前:“你有能耐就好,免得你爹担心;你和依丹、依蓉、依莲她们毕竟是姐妹,尽量好好相处吧。” 周芣苡嘲笑:“可能吗?” 老夫人皱眉:“你让着她们一点呗。” 周芣苡应道:“我这些年让的还少吗?应该狠狠教训她们,希望她们能长点记性。” 老夫人尴尬,好像在说她,说点别的:“纪昌和书香这事儿,你究竟怎么打算?” 周芣苡应道:“回去和书香谈谈,现在愿嫁过去,那是可怜纪昌。不过他也得长记性。” 老夫人郁闷,祖孙还能不能好好聊回天了,再说别的:“过几天恒王世子夫人,就是颜氏二十岁生日,你去不去?” 周芣苡打个呵欠应道:“去呗,颜氏母女这回没达到目的,肯定不会死心的。我去看着别给爹丢脸,你就别去了,免得难堪。” 事实上她也没准备放过颜氏母女,这事儿还没正式给她们教训呢,又怎么能长记性。 老夫人无语,果然没法好好聊天了:“毕竟是、你嫡母和姐姐,别太那个了。” 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知道了。赶紧传饭,吃完我回去睡觉。” 这时一个仆妇进来,小心回话:“刚打听到,早朝吏部郎中提出官员考核应注重官德,尤其有大才者,更应注重品德,以免大才为大祸。昭王便以昨日玉兰节纪昌救人一事为例,附和者众,圣上正好拿他作筏子。颜尚书以为革除功名处罚太重,给纪昌讲情;碰巧明淑郡马拿到证据,并证明颜家有人参与。圣上以颜尚书治家不严为名,便罚了他。” 老夫人心里有底,听听就算了。颜氏带着两个女儿又匆匆而来,面上似有喜色。 老夫人当即皱眉,不知颜氏喜从何来。 第7章,意外 第8章,赴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章,赴宴 老夫人当即皱眉,不知颜氏喜从何来。 颜氏就是心情好,喜上眉梢,忍不住炫耀:“老夫人不用担心,大哥不过被圣上借题发挥,罚三个月俸禄而已,也没多少银子。刚恒王府来人知会,说世子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这可是大喜事啊;若是诞下麟儿,对皇室也是有功的。” 老夫人面色冷淡,刚说颜家春风得意,被圣上罚了敢说借题发挥,就是死不认错了;现在还敢称功,看来还没长记性,急需教训。 她看看周芣苡,不比不知道,这心性见识什么的,真是硬伤,让人着急。 颜氏也看见周芣苡,笑得满面春风、暗香浮动:“王妃高兴,准备好好为世子夫人庆生,京师有身份的几乎都请了,特意请郡主一块去。论起来郡主和世子夫人也是表姐妹。” 这话没说错,颜氏是嫡母,周芣苡见了颜尚书得叫一声舅舅,不过这架势,又开逗了吗? 老夫人被逗得不知是喜是悲,神色怪异的看着颜氏母女。 周依蓉年轻嘴快:“六妹妹不会又弄个丫鬟代你去吧?这回可是王妃亲自请你的。” 周依丹一笑牡丹开,雍容压群芳:“怎么会,表姐庆生在王府,不比外面;请的都是有身份的,六妹妹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跟我们一块去玩玩认认人;再看看表姐,总归是亲戚。”说的挺实诚,那毕竟不是周芣苡的表姐。 颜氏跟着笑劝:“说的是,姑娘家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快呆傻了。以前小没关系,长大了总要出门,将来还要成亲做主母,不论交际还是交朋友,不喜欢也得做,不懂的得趁早学。知道的说你不爱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拘着不让你出去。”当家主母派头十足。 周依丹笑的国色天香:“娘想多了,你看连祖母请六妹妹,她都半天不动,哪用人拘着。” 这是不动声色给了一刀,老夫人脸色果然不大好。 周芣苡为难的应道:“但二十四是我娘忌日。” 颜氏母女哑了,这说生日她说忌日,说晦气似乎也扯不上,哪天不生人死人的? 老夫人看了周芣苡一眼,这孙女儿根本看不透;不过她本来就要去的,帮她说两句:“行了,你娘生前有你孝顺,日日有你念叨,不会在乎这一日的;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放下了。既然王妃亲自请了你,去散散心也好,没什么事早点回来。” 乔氏插话:“那请帖呢?” 颜氏一愣,哪来请帖?王妃还不知道她特意请了周芣苡呢,这不急的还没来得及。 周依丹反应快:“我们两家是亲戚,表姐先让人来传话,请帖过一两日会统一送来。” 周依蓉嗤笑:“六妹妹架子真大,王妃请你赴宴还得准备好八抬大轿是吗?” 乔氏要说话,颜氏忙拦住:“下请帖是应该的,再让针线房给六小姐好好准备几套新衣服,人靠衣装,姑娘家就该打扮漂漂亮亮的。” 周芣苡懒得理她,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就不知道谁自找苦吃。 吃完饭回到静姝园,几日后颜氏果然给她做了几套衣服送来,还有一些首饰。 客厅里,周芣苡穿着白色棉裙,坐那吃茶,一双大眼睛懒洋洋的半闭着,小懒猫似得。 书香让丫鬟将衣服一套套展开,几乎亮瞎人眼睛。 一套底色几乎看不见,入眼全是大红的花朵,漂亮,华丽,做工绝佳,估计唱戏的、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一套黑中发亮的底色,特冷艳,上面红色的朱雀,犹如开屏的孔雀,同样非常精美。还有一套红配绿,红的花绿的叶,俏丽活泼,气质不俗,挺适合豆蔻少女穿。 书香还忍得住气,书砚抓起来要把这些衣服撕了,什么玩意。 乔氏正带着丫鬟抬了四口箱子进来,拦住书砚说道:“急躁什么,主子会处理的。” 书砚就是看着不爽,干脆丢一边,盯着箱子让丫鬟打开。里面也是衣服、首饰,有春装有夏装、睡衣、鞋子等,料子一看就比颜氏送的好。也是,乔家哪里是颜氏能比的。 周芣苡来了精神:“三舅舅呢,我还准备跟他一块去趟封地。” 乔氏应道:“三爷知道,说过两日来找你;这几天有点事儿忙,你知道的。” 周芣苡皱皱鼻子,知道是知道,三舅舅在找霍家晦气给她报仇呢。不过霍家有她重要吗?到底是不是亲舅啊。过完年到现在总共没见过三回,回头把他休了。 书砚已经忙着摆弄衣服,这事儿她最积极,自己穿不成能看着主子穿啊,她有这爱好。乔氏及乔家的人也有这爱好,将周芣苡打扮漂漂亮亮的,过得舒舒服服的,就幸福了。 周芣苡随便看了一下,都挺好的,外公外婆极少见,心都是连着的;颜氏送的也挺好:“先收着,别弄坏了。”找机会送给谁穿,免得浪费。 转眼到了二十四这日,下起蒙蒙细雨,天阴沉沉的,早上*点看着天还没亮;风挺冷,吹得人直打哆嗦。 周芣苡在花园摆了香案,中间一炷香,左边一束鲜花,右边一盘水果;香案前一个火盆,烧了一点纸,冷雨中点点哀思。 她是乔氏生下来的,乔氏就是她亲娘,母女感情极好,可惜缘分太浅。 后面响起脚步声,周芣苡回头,看见三舅舅,乔毓甫。 乔毓甫一身青衣沾雨,仿佛世外御风而来;俊脸如玉,明眸清华;风光霁月,贵比君侯。 周芣苡笑的傲娇:“三舅舅,我正和娘说,你再不来要休了你。” 乔毓甫宠溺一笑,有如春雨落碧湖,荡开层层清波,笼着飘渺轻烟;声音纯净,如敲冰戛玉:“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和你娘告状,也不看看三舅舅是谁。” 乔氏递了三支香给乔毓甫,他敛容接过,恭敬的插在香炉:“你生了个好女儿,几日不见就敢告三舅舅的状,合着娘是亲娘,三舅舅不是亲舅吗?” 香烟袅袅,融入春雨,冷风吹过,犹如低语。 周芣苡拉着舅舅胳膊回到屋里,赶紧让侍卫给他准备热水衣服沐浴更衣。 有丫头来催,说颜氏让周芣苡过去吃了早饭一块走,天儿下雨,得早点出发。 乔毓甫应道:“去告诉颜氏,我亲自送郡主过去,不用她惦记了。”打发叫花子似得。 周芣苡讶异:“三舅舅也要去恒王府吗?世子夫人生日,恒王连你也请了?” 乔毓甫应道:“他算什么,三舅舅送你到门口就走;你出门小心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芣苡乖乖点头,有舅舅撑腰的日子,让颜氏、恒王都一边玩泥巴去。 吃过饭换了衣服,前面卤簿准备好了,今儿以静姝郡主的身份去,免得看人脸色。 郡主卤簿,按规定青衣四人,执扇二十八人,翠车,驭人八,从人十四,夹车四乘,戟四十人,等等。周芣苡尽量精简,还有四十来人,再少就不像样了,反而让人瞧不起。 卤簿出了将军府大门,两个小厮从侧门飞奔离去,貌似给颜氏报信去了。 不知道前头什么好事儿等着她。 第8章,赴宴 第9章,草包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章,草包 恒王府,在王府大街南面,大门朝北。今儿大门打开,迎八方客。 进了大门,烟雨中一片喜庆气氛,被冷风吹出悠远的意境,空气多了几分热度。 静姝郡主驾到,卤簿在仪门前停下,立刻有个妇人迎上来。 这妇人长得八面玲珑,笑声爽朗中透着暖意:“妾身孙氏见过静姝郡主。今儿客人多,王妃和世子夫人都在里面忙着待客,还请郡主见谅。” 周芣苡软绵绵的一笑,并不计较。王妃比她高一级,这位孙夫人比她低一级,站在这迎接算不上多失礼。其实世子夫人和她是平级,接待正好,但有什么所谓呢? 孙夫人将她暗暗打量,长得真好看,就是这脾气,也挺好;将她迎进仪门到了鸣凤堂,里面几个大丫鬟,笑呵呵的说道:“王妃和诸位王妃、公主等已经去了花园。” 就是说周芣苡来晚了,她身份也不算什么,今儿来的还有诸位王妃、公主。 周芣苡依旧不介意,稍微休息片刻,便跟着孙夫人去花园。 一路上更见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匆匆忙忙,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圣上喜得皇太孙。 恒王是圣上弟弟,生母曾贵为贤妃,身份也挺尊贵,这也不算什么。 花园挺大,这时节许多花未开、叶未长,一个个花骨朵叶芽儿调皮活泼,小孩要蹦出来似得;大概就是这场春雨后,这里将满园春色,欣欣向荣。 偶尔有玉兰三两株,桃花四五枝,让人先领略一份春意盎然,王府好气象。 终于来到宴会地点,玉景阁,面积将近两千平米;里面点了无数的灯,照得比外边还亮;四面敞开,全都是人,也不显挤。 这都安排好的,周围设了一百二十席,左边男宾、右边女客,给安排一块了。 中间空出一大片,铺着黑底云纹地毯。 沿席前一圈,摆放着桃花、海棠以及茶花等,衬着地毯与众人身上一片黑色,生动丰富、绚丽多彩。从阁内往外看,烟雨蒙蒙,春风徐徐,这时间就适合请客会友,喝酒娱乐。 周芣苡走进玉景阁,里面一百二十席几乎坐满了,美酒佳肴摆上,歌舞也准备开场。 掌事高声喊:“静姝郡主到!”一下吸引众人注意,纷纷看过来。 周芣苡一身纯黑,用金线勾勒出一只朱雀,仿佛要从她身上挣脱,浴火重生,重生或者说生的意念非常强大,令人震撼。这么强大的气场,没有将她挣脱,反而将她衬得也充满生气。恬淡隽婉的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逼人。 不少人认真审视起来,想起最近的传闻,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周芣苡扫了一眼掌事,垂下眼眸,一脸平静;想耍什么都来,我接下就是。 周依丹、周依蓉、周依莲三姐妹一块迎过来。 周依蓉一身黑底白莲花绣裙,端庄柔和,亲昵自然:“六妹妹总算是来了,还以为你在路上睡着了,正准备让人去找呢。” 不少人站起来,被这一打岔,不知道要不要行礼了。就算有王妃、公主,郡主也是尊贵的。 一个少妇过来,拉着周芣苡笑道:“六表妹今儿打扮的真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周芣苡看她一眼,她就是今儿的主角颜韵秋,长得真是漂亮,跟周依丹像两姐妹,好似一朵艳丽的牡丹;不过年龄大些,做了世子夫人,身上透着女人味儿,比周依丹略胜一筹。 颜氏也过来,打扮高贵华丽,对周芣苡说道:“来了就赶紧入席吧,下次别再让大家等了。” 周依丹、周依蓉等人拉着周芣苡就去坐席,颜韵秋陪着,大家是好姐妹。 这席位不是随便坐的。一百二十席,前面四席是首席,后面八席是末座;左右各五十四席,分成两排。右边公主、王妃坐上面,下来是郡主。夫人坐前面一排,小姐们坐后面一排。对面是诸王、驸马坐上面,已经成亲的坐前面一排,王子公孙未婚的坐后面一排。 男女之间虽然不禁见面,规矩上还是要讲一些。 总之周芣苡作为郡主,不可能坐到小姐们一块去,但是可以邀请姐妹们坐她一席作陪。 周芣苡没关系,柔弱绵软的样子,花瓶范儿十足,谁让她去哪里就去哪里。 有人忍不住嗤笑:“不愧是礼部尚书家出来的,规矩如此与众不同。” 颜韵秋立时停下,周依丹等人都停下,周芣苡一眼看去,前面坐着辽王孙女儿茜云郡主,黑底大红朱雀锦袍,衬得她人率性张扬,杏眼桃腮,大方可爱。 茜云郡主身边陪坐,一个圆脸活泼的小姐,她庶妹赵彤云,含笑附和:“咱姐妹八个虽然只有五姐你封为郡主,平时就不是这规矩。这郡主就是郡主,岂能含糊?” 茜云郡主说道:“只怪咱爹是礼部侍郎,自然教不出礼部尚书的规矩。” 刹那玉景阁气氛变得极为诡异,礼部尚书刚被罚俸,现在又扯上这事儿,周依丹等人不是颜尚书教的,但颜韵秋姓颜。正好礼部侍郎和礼部尚书对上,变味儿了。 有人要说话。 周芣苡抢话,作为当事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绵软的说道:“这个,作为尚书好像应该放眼天下、控制全局,具体事情应该是下面的人去做。” 茜云郡主乐:“你意思礼部尚书其实并不知礼,礼部侍郎、郎中等人才知道?”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那要不然尚书都知道了,侍郎、郎中他们做什么呢?” 茜云郡主一脸怪异:“大家都说你是草包,不愧是草包,这种昏话都说得出来。” 其他人说不出来了,要说周芣苡是昏话,她可等于把颜尚书捧杀了,什么叫放眼天下、控制全局?那是圣上的事儿!要说不是,她这样子弱的可以,软绵绵的像快睡着了。 茜云郡主也是个妙人,把周芣苡一骂,颜氏想教训的话说不出来了。这种事情也争辩不成,否则越描越黑。于是不少人吃瘪,明儿还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圣上耳朵里。 上面一个公主笑道:“行了,挺机灵的孩子让你们欺负成这样,看着怪可怜的。静姝郡主过来,跟本公主坐一块,陪本公主聊聊天。” 周芣苡抬头看去,是昌平公主,文德太子胞妹,昭王的亲姑姑。昭王就坐对面,和他姑姑有五六分像,圣上一脉相承的凤眸,让昌平公主美貌外更显高贵端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上面坐着两位长公主,像义务来给她做陪衬的,颜韵秋就像给她提鞋的,人比人真可怕。 话说到这份上,颜韵秋只能把周芣苡送到昌平公主一席。 周芣苡没所谓,在昌平公主席上陪坐,那就陪呗,人家可是圣上嫡长女,还是最受宠的。 茜云郡主离她不远,再次教训:“堂堂郡主做到你这样,不愧是草包。”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客随主便,坐哪不是都一样吗?你看每席上的酒菜都一样。” 其他人都吃不下了,这能一样吗?颜韵秋狠狠掐了周芣苡一把,真想就这么把她掐死。 ------题外话------ 为什么越看我家草包越可爱?支持的吭一声,准备虐渣喽~ 第9章,草包 第10章,深藏不露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章,深藏不露 周芣苡是个老实孩子,被掐了不哭不叫,脸上有些委屈。 大家一看恍然大悟,她虽然草包,也知道被欺负了,但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个没娘的孩子。 大家对颜家、颜氏等都有了想法,颜氏两个女儿养的那么好,不是欺负别人孩子吗? 周芣苡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会多嘴,总得给恒王面子。一点不愉快让她过去,宴会继续。 歌姬舞姬表演之后,轮到年轻人表演娱乐,大家轮番上场,琴棋书画争锋。 周芣苡陪着昌平公主坐上面没事,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漏过。 霍焜烨陪着霍家几位,坐在昭王不远,浓眉长脸,单眼皮,眼睛不小;一身黑底风云袍,看着挺酷挺有型;身上散发着一股桀骜之气,仿佛天蛟待机欲化龙。 赵轻歌坐在后面,显得有点沉闷;大家都知道,今儿逸公子没来;哦,是今儿下雨了。 恒王世子赵梓程,一身黑底麒麟袍,彰显天家风范,跟恒王几乎能一争高下,不过恒王还是老辣深沉一些。许是要喜得贵子了,赵梓程年少得志,直接在首席陪旭王喝酒聊天。 旭王今儿来,被请到首席,他是恒王的哥哥,就算是废人,也是世上最尊贵的废人。 周芣苡冲旭王眨眨眼睛,干爹你别被灌醉了,那小子可没安好心。 旭王瞅瞅下面,在某一席上,纪昌坐在那里,时不时拿眼刀谋杀周芣苡。 周芣苡早瞧见了,还能和他一般见识不成?当然要和他一般见识,但不着急。 忽然琴声停下,一位小姐喊:“静姝郡主!今儿大嫂过寿,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啊?” 周芣苡睁开眼睛,如大梦初醒,茫然的看着那位,赵梓程的庶妹赵梓萱,恒王梁夫人所出。长得水灵灵的,圆圆的脸犹带婴儿肥,嫉妒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赵梓萱看她没反应,开始讽刺:“听说静姝郡主深藏不露,大嫂也是你表姐,不给个面子吗?” 周芣苡无奈:“你从哪听说的?茜云郡主说本郡主是草包,没有面子可给。” 众人愕然,有人能将自己是草包说的如此、如此的光天化日婉转自然、外面下雨了。 茜云郡主也不说话,看着周芣苡真有意思,忽然想拉住她好好交流一下。 方婉妗小辣椒说道:“你深藏不露,那就露上一手,别人以后就不会说你草包了。” 周芣苡无辜:“可本郡主什么都不会,拿什么露啊?” 周依蓉插话:“前一阵听到你院子里传出琴声,我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琴声。” 周芣苡惊讶:“你听见了?你们听见没?谁趁我睡觉抚琴了?”后面问的是书香、书砚。 书砚爽利的应道:“回郡主,是书滴看先夫人留下的古琴蒙尘,怪可惜的,擦拭干净弹了一曲。没想到碰巧让四小姐听见了,误以为郡主深藏不露。” 众人看着这美貌泼辣的女官齐齐震惊。一句话能说成这样,先夫人,古琴蒙尘,弹一回就让四小姐听见,还传出深藏不露。这么好的口才,简直是飞刀教的圣女驾临。 这一片飞刀过去,周依蓉瞬间重伤,满脸血红,咬碎了牙,指着书砚硬憋着没骂出来。 茜云郡主插话、不给颜氏、周依丹等人辩解的机会:“静姝郡主,那你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你每天都做什么?” 周芣苡弱弱的应道:“看书,睡觉。” 昌平公主乐,刚周芣苡小动作她察觉了,和王叔眉目传情呢,逗她:“还有吗?没了?” 周芣苡点头,没了。手里拧着帕子,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就是什么都不会嘛。 昌平公主问她傅母乔氏:“你就让她这样,看书,睡觉?” 乔氏不卑不亢、清贵傲然:“郡主还小,想做什么做什么,将军也随她高兴。” 众人无语,身为郡主,就知道吃饭、睡觉,养成这么个草包德行,还是将军同意的,那是她亲爹吗?不是说将军特宠她吗?分明是宠坏了。哦别听错了,是看书、睡觉,还有一是之处。 旭王不耐烦了:“她不会就算了,昌平你跟她一般见识。大家该做什么继续。” 这才不是亲爹,对草包明显厌烦。周大将军才是亲爹,女儿想和圣上谈理想都随她高兴。 别人不知道,但没必要和周大将军的爱女真过不去,宴会继续,大家歌照唱舞照跳琴照弹。 周芣苡没什么事了,再次软绵绵的昏昏欲睡。众人一看,真是草包。 玉景阁不少人悄悄退席,出去转转。年轻人谁能坐得住,出去转一圈寻个地儿做点什么。照惯例,各种黑色、灰色、其他色活动环节开始。 颜韵秋让人送周芣苡去休息。书香、书砚等人都被请走,别的女官丫鬟等也被请走不少,趁这会儿去吃饭,这是惯例,没什么好说的。 周芣苡走出玉景阁,外面雨还在下,烟雨蒙蒙,天色暗沉,远一点都看不清。 跟着颜韵秋的贴身大丫鬟走啊走,走到就剩两个人,也不知走到哪了。 周芣苡警惕的问道:“你带本郡主去哪里休息?” 大丫鬟姿色一般,身材却极傲人,男人见了得流鼻血;性子也挺傲,没把周芣苡看在眼里,不屑的应道:“当然是去客房休息,跟着我走吧。” 周芣苡说道:“这周围怎么没有人?本郡主要傅母和书香、书砚来服侍。” 大丫鬟嗤笑:“你以为我喜欢服侍你?等把你送到,我立刻去叫书香、书砚过来。” 周芣苡看她一眼,抬腿跟上;大丫鬟前头走,高昂着头,细雨从廊下飘进来,像一场春梦。 周芣苡闪身上前一记手刀将她砍晕,抓着她腰拎走,抓只鸡似得。 拐过弯屋檐跳下一个人,瓜子脸高鼻梁,这种时候显得格外阴柔,阴了人看着还挺温柔,就是传说中的腹黑。不过他脸很白手也白,手上也拎着个人:霍焜烨。 周芣苡瞪大眼睛,眨呀眨,像好些年前、年轻时候那样,乌溜溜的会说话。 修长如玉的手指忍不住捏她的脸,年轻时候的婴儿肥还剩一点,再不赶紧捏就没了。 周芣苡扭头咬他一口,瞪他一眼,拎着大丫鬟走人。 昭王拎着霍焜烨跟着,凤眸顾盼生辉,温柔的就像这春天的雨丝,缠缠绵绵无尽头。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正院,这陈设真奢侈,比得上宫里的娘娘;香炉里还焚着冰魄香,虽然有冰意,却不冷,一股幽香浸到骨子里,让人闻之欲醉。 搞定几个看家的丫鬟婆子,周芣苡将大丫鬟放到大床上,昭王将霍焜烨也丢到床上。 周芣苡要接手霍焜烨,昭王阴柔婉转的瞅她一眼,没有杀气,但好像挺危险。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开,是昭王自己退开,找出一枚药丸,过来给霍焜烨喂下。 周芣苡拿出两枚半寸长骨针,刺入霍焜烨太阳穴,让他醒过来,脑子又不清醒,眼睛也看不清,身上很快有了异常反应,且极其猛烈。 周芣苡一掌将大丫鬟拍醒,昭王一枚药丸弹入她嘴里,然后拉着周芣苡飞快走人。 ------题外话------ 一个字,满地打滚求收~ 第10章,深藏不露 第11章,当周依蓉撞上颜韵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章,当周依蓉撞上颜韵秋 前院,男宾休息处,一间厢房,里面呆着个白莲花般的小姐,周依蓉。 周依蓉来这有一会儿了,但另一个人却没来。急的在房间来回走动,站门口很想出去问问;但显然不可能,这事太危险了;就是这么做,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 所以二姐不肯做,她是真的喜欢霍公子,希望能抓住这机会。 后窗忽然打开,一个鬼影子飘进来,无声无息的。再看他一身黑衣,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寒气犹如地狱带出来的,周依蓉差点被吓死。 死鱼眼在房子一扫,拔剑指着周依蓉脖子,声音像勾魂:“说,人呢?不说杀了你!” 周依蓉手正扒着门,猛咬牙打开;眼前剑光一闪,愈发吓得魂飞魄散,疯了一样跑出去。 前院来往不少人来往走动,周依蓉现在只想去找娘,一路往花园飞奔。耳朵好像有点痛,刺激着脆弱的神经,带来最后一丝清明。 前院不论男宾还是侍从,见了这情形都赶紧让路,回头一想,好像是周家四小姐。 玉景阁,宴会还在继续。 昭王继续坐在位置上,好像从来没离开过,存在感又不太强。 周依竹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赢得众人好评,方知周勃家也有个出色的小姐。 这时书香、书砚吃完饭回来,见周芣苡不在,忙找颜韵秋:“我们主子呢?” 颜韵秋不悦,高傲透着讥讽:“表妹坐这快睡着了,我这做主人的自然要让她去好好休息。” 书砚也不悦,直接怀疑:“你让郡主去哪休息了?她一睡就迷糊,我们得去服侍她。” 颜韵秋薄怒:“当然是让她去客房休息!你什么意思,好像我会吃了她似得?” 书砚应道:“那可说不定,你礼部尚书教的规矩和别人不一样,欺负我们郡主年轻不懂事。” 颜韵秋气急,真想告诉她们周芣苡在哪里,但让她们这么找过去还有戏唱吗?该死的丫头怎么还不来?到门口要不让人悄悄去瞅瞅?可别坏事了。 书香、书砚没跟着她,而是去向昌平公主求救;没找颜氏,她不靠谱。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戏,不少人嗅到不寻常的味道,出去自由活动的悄悄回来不少。 颜韵秋几步来到门口,正要找丫头,却见雨幕中一道人影飞奔而来,错眼撞她身上,闪避都来不及;对方撞了人还要往前跑,抬腿一脚踩她肚子上。 颜韵秋摔倒在地,对方跟着摔倒,但又一脚踩着她肚子还要往前跑,就跟疯了似得。 “啊!”颜韵秋痛的直叫,她肚子里的孩子! “夫人!”赵梓程忙冲过来,一脚将来人踢飞,眼里只有他的嫡长子! “娘!”周依蓉快跑到娘身边了,为什么又飞起来离远了?张嘴喷出一大口血,直接晕倒。 “嘭!”周依蓉摔在霍家席上,差点砸了李夫人,杯盘碗盏酒水菜汤溅了李夫人一身。 “依蓉!”颜氏赶紧过去,震惊又心疼,依蓉身上骨头断了好几根,左耳还少了半只! “夫人!”恒王府及颜家众人都围上颜韵秋,很快就见她下身流血。 恒王妃刘氏也坐不住了,撇了几位王妃、长公主,过来主持大局:“赶紧请太医!” 刘王妃三十多岁,高额头方脸双下巴,稍微显老一点,但是一副旺夫相;人挺清高的样子,这会儿盯着颜氏母女却很不善,身上有一股威严。 颜氏及周依丹、周依莲等人都害怕又着急,害死皇室子嗣,这罪谁担得起? 李夫人那里也挺乱,汤汤水水溅了不少人,不仅形象全毁,风一吹还冷。 书香、书砚对视一眼,咱主子是郡主,乔氏也回来了,咱得先把郡主找着。皇室子嗣是宝,咱主子也不是一根草。不是要添乱,那就找孙夫人。 孙夫人这时候必须出面,不论主家出了什么事,贵客都不能怠慢。 不少人也盯着这头,周依蓉踩死了颜韵秋的孩子,这事已成定局;若周芣苡再出个什么事,好戏大家不嫌精彩。说起来周依蓉和颜韵秋是表姐妹。周芣苡不同,她没做什么,还是周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若是在恒王府有个什么,只怕周大将军会杀回来。 别以为开玩笑。曾经宁王世子见周芣苡可爱,想调戏一下,就是逗她玩玩,周大将军知道后差点将他杀了。这事圣上也知道,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赶到,看着玉景阁内情形,又傻眼了。 乔氏身上威势发作,对孙夫人不善的道:“我们郡主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半天不说清楚?立刻带我们去找!”一眼扫过小丫头,差点将她吓趴。 小丫头挺机灵,省略头尾说重点:“郡主、静姝郡主、和、好像和、和纪公子在一块。” 乔氏眼神冰冷,一巴掌扇过去:“在哪个一块,带路!” 小丫头脸歪到一边,眼泪哗啦啦流,眼睛看向其他人,朦朦胧胧看不清。 孙夫人也被乔氏震慑,赶紧说道:“带路!还有谁知道静姝郡主在哪里?见过她的一块来!” 片刻有几个丫鬟媳妇犹犹豫豫的站出来,可惜颜韵秋、颜氏乱作一团,顾不上指挥。 其他人都挺有兴趣。这里颜韵秋要流产,男人和小姐们都不合适,不如去看看热闹正好。 旭王不知怎么想的,也要去;昌平公主也要去,于是更多的人一块去。 恒王看着不合适,这么多人在王府走着跟抄家似得,置王府和他的颜面于何地。 乔氏一记眼刀杀过去:“今儿是郡主她三舅舅亲自送她来的,你最好祈求郡主没事!” 十来个侍卫悄然站到她身后,还有十来个丫鬟,人不算多,但气场强大,杀气腾腾的。 恒王暗怒,但乔家他真招惹不起。虽说五大氏族隐世一般不出,但乔毓甫不是在给周芣苡撑腰吗?还有周广,那也是个为女儿不讲理的疯子。 小丫头没办法在前头带路,乔氏跟着她,后面是书香、书砚;再后面是恒王、旭王、昭王、孙夫人、昌平公主、茜云郡主、方婉妗等千儿八百人,跟得快的也有一二百人。 出了花园走向后院,没走几步,听见正院动静不大对? 乔氏立刻调转方向,恒王愤怒又无奈,这是我府上行不行?真当我好欺负吗? 乔氏不管,脚步加快;后面众人跟着,走到正院门口,习武之人都听出里面不对了。 几个侍卫忙上前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乔氏拦住他们:“要看一块看,我可不希望再传出什么谣言诬陷我们郡主!” 恒王怒:“那就一块去看!究竟何人,敢在孤王府上如此放肆!” 反正他和几个儿子刚才都在玉景阁,除了自己人不论谁敢在这作乱,确实应该闹清楚。 很快几百人涌进院子,卧室里肉搏战的声音更清楚了,听得人血脉偾张。 第11章,当周依蓉撞上颜韵秋 第12章,混乱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章,混乱 “啊,我要!”女子高亢的声音冲击着诸位正人君子的底线。 “吼!”男子强悍的战斗力刺激着各位夫人的神经,尤其上了年纪得不到满足的。 “啪!”门猛然撞开,几个侍卫冲在最前头,其他人不由自主的挤过去。 门小挤不下那么多人,众人使劲再往前面一点点都好,王府的宝物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说正题,床上的肉搏战继续了十五秒,才忽然停下来,一对男女一块转过头。 “啊!”方婉妗的声音冲破云霄,比那女子更有冲击力,不是一个意思。 大家知道,看着正主都惊到了,神童霍焜烨!身材好好!下面那个女子身材现在也更火爆了,一片鼻血哗啦啦流,一片倒吸气声,各种羡慕嫉妒之类怪异的声音。 李夫人被溅了一身酒水菜汤,霍家没人来,就让霍焜烨在那大方展示傲人资本。 乔氏、书香、书砚等悄然退后二线,侍卫和旭王等堵在那里不动,其他人继续欣赏。 床上女子推开霍焜烨爬起来,衣服都被暴力撕碎,慌忙裹了帐幔,曲线依旧诱人。 霍焜烨有点发蒙,揉揉脑门,猛然回神,忙抓了被子裹身上,跳下床暴怒:“这怎么回事?” 恒王被气乐了,刚憋着一肚子气终于爆发:“孤王倒要问问霍公子,这怎么回事?” 霍焜烨看着他,再看看卧室里情形,反应过七八分;又一肚子疑惑,盯着恒王很不善,桀骜的和他拼气场,先摆脱责任:“本公子也不知道!不过有点醉意想要休息片刻;为何会来到这里,被人陷害!” 恒王还怕他拼气场,太嫩了,一股浑厚的王者之威反压过去:“敢问霍公子有点醉意就人事不省了?怎么就被人陷害到这里?当孤王府上侍卫都是死人吗?” 孙夫人八面玲珑心思通透,霍家势大终究不好得罪,便责问大丫鬟:“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主子的卧室,你要爬床也得等世子在的时候!” 这话有点诡异,脑子机灵的,会想到大丫鬟将霍公子拉来那什么。 再想多点,霍公子人中龙凤,暗恋者众,一个大丫鬟要使点手段将他弄来,不会太难。再自由发挥,大丫鬟身材真火爆,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霍公子也是男人。 大丫鬟没有惊慌失措吓昏头,忙跪下去,但也说不清楚:“奴婢、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是被人陷害的!奴婢本是带着静姝郡主去休息,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更诡异,好像她带着静姝郡主来和霍公子私会?就这种人带路,也容易让人想歪。 乔氏怒了,冲上去甩她一巴掌:“你将郡主带哪里去了?” 大丫鬟脸歪一边,吐出一口血带两颗牙,急忙辩解:“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带着静姝郡主,走半路忽然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氏冷笑:“恒王府真是奇怪,一个不知道两个不知道,究竟哪个是明白的?” 孙夫人头大,这捉奸一事未了,找静姝郡主的事儿还没解决;八面玲珑也不管用,还得安抚乔氏:“你别急,她们刚不是见过郡主的吗?肯定能找到的。” 那小丫鬟还有一些证人都在,这得怪乔氏,带她去找人她偏闯这儿来。 乔氏一身清贵,霸气十足:“你家主子不见了能不急吗?你们陷害来陷害去,可别陷害我们郡主,就她最老实!谁知道的带路,我们去找郡主,你们这继续!” 她转身往外走,书香、书砚、众侍卫丫鬟等都跟着。 门口立刻让开一条路,乔氏出来,旭王等人也出来,里面的事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除了方婉妗这类在伤心的,其他人都跟上乔氏,跟着她有热闹看啊。霍公子和恒王世子的大丫鬟在恒王世子的床上滚床单,明儿保证传遍京师。 恒王没办法,亲自留下来处理霍焜烨、霍家的事,孙夫人去陪着乔氏找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正院后边不远,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前后有长长的回廊,左右是王府各位主子的院子。一阵犬吠透着杀气,从回廊追杀而来,众人忙停下戒备。 很快一个人从前面冲过去,又一只巨型狼犬冲上去将他扑倒,一口咬在他腰上。 “啊!”前面那人惨叫,惊破烟雨。 狼犬咬着他不放,好像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周围有人也不惧,爪子往他脸上抓去。 几个侍卫忙上前,乔氏后退一步,冷嘲热讽:“恒王府的狗也如此嚣张,连客人都敢咬。” 茜云郡主爽快说道:“这位客人本郡主之前见过,似乎对静姝郡主怀有敌意。” 书香温婉的应道:“他就是小神童纪公子,玉兰节未央湖妾身落水,就是他救了妾身。次日专程上面找郡主,郡主赏他五十两银子,他很不满,当面顶撞郡主。” 众人神色怪异,又是这个纪昌,玉兰节次日不是被圣上下旨革除功名了吗?郡主肯赏他五十两银子,他有何不满的?既然不满,今日就不可能与静姝郡主在一块了。 这当中肯定有猫腻,气氛变得诡异。 众人再看,纪昌正挡住狼犬,愤怒反击,凶悍的气势,和狼犬拼个旗鼓相当。一张脸不少人认出来,同时认识到他清秀表面下藏着狠辣的心。 纪昌特殊身份,这狼犬看着也不简单,众人就看着他们激战,都没去阻拦。 昌平公主讥讽:“父皇不是说他有才无德、心术不正吗,王叔怎么将这种人也请来做客?” 旭王低音浑厚:“十三弟或许起了爱才之心,想亲自培养。” 众人无语,恒王对有才无德的人有爱才之心,说好听点是想让他改邪归正?如果不是呢? 茜云郡主接话:“听说纪公子是礼部尚书的表亲,那和世子夫人也是表亲,本就是一家人。” 这话更不能听。再看纪昌和狼犬扭作一团,你挠我一抓我踹你一脚;邪恶点的,从刚才霍小神童的肉搏战联想到现在纪小神童的人犬大战,啧啧,实在不像样。 孙夫人一身冷汗,赶紧吩咐:“快将纪公子拉开,小心别伤了狼犬,它是恒王的爱犬。” 这话值得回味,好像狼犬代表恒王表达了对纪公子的不满,甚至带着敌意。 几个王府侍卫已经上前,小心按住纪公子和狼犬,将两人、一人一犬拉开。 狼犬抓着纪公子犹不放手,撕拉一下将他衣服扯开,滚出一件东西,蓝色手绢裹着什么。侍卫挪脚正好将东西一踹,手绢散开,里面露出一个金印,滚到孙夫人脚下。 金印!金印紫绶,恒王的大印! 乔氏、侍卫等赶紧后退,旭王坐着轮椅都悄然后退,这玩意儿碰不得! 金印不大,后面的人看不清,不过看前面众人如避瘟神的架势,估计又出大事了,啧啧。 纪昌终于摆脱猎犬,从地上爬起来,先整理一下仪容,保持君子风度。衣服破了人受伤了,该有的气度还得有,眼睛一扫好像不对?看看地上,这是神马东东? 孙夫人都不敢碰:“立刻把恒王请来!” ------题外话------ 满在想,依依究竟在哪里?一下收拾两个神童,啧~ 第12章,混乱 第13章,无辜的依依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章,无辜的依依 烟雨还在软绵绵的下着,冷风一吹淡淡的雨雾飘进来,浇不息众人炙热的八卦之心。 比起霍小神童和大丫鬟私通,纪小神童明显胜出一筹,连王印都敢动,岂止霸气二字了得! 纪昌站在那里,非常狼狈,双手都是血,可比不上当日从河里出来时的俊秀模样。但看着还不错,血气又给他添了几分男人的狂野气势。 他这时还保持镇定,仔细看着地下,好像是印章,但金印紫绶他没见过。而且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想不通,为什么最近诸事不顺,不只是今天。 很快恒王匆匆赶到,一身极致低气压;捡起地上王印看了看,盯着纪昌就像一个死人,声音冷静的出奇,像在说一件无关的事:“你来告诉孤王,这是怎么回事?” 纪昌刹那明白过来,这是王印!忙矢口否认:“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终于慌了!只要王印从他身上出现,不论是不是他拿的,都是杀头的大罪! 茜云郡主唯恐天下不乱,喃喃自语谁都能听见:“难怪狼犬追着他不放。都说犬类通灵,最是忠心。” 纪昌怒:“你胡说!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从前院经过,它就冲过来追我!” 乔氏又强势乱入,指着那小丫头问道:“你说你瞧见静姝郡主和纪公子在一块,是在哪里?” 小丫头早吓得想死就是舍不得死,强撑着而已,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在那边客房,好像、好像、是静姝郡主、和、和纪公子。不不,奴婢也没看清。” 乔氏又一个巴掌甩过去:“没看清你就敢胡说,诬陷郡主?恒王府就是这规矩?还有谁,看清楚的?立刻告诉我郡主在哪里!” 几个丫鬟媳妇证人被她盯着、被众人盯着,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明显和预计的不一样,说出来只怕都是错的,可对的敢说吗? 小丫头急的辩解:“不是,不是,奴婢看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乔氏冷笑:“恒王府真是有趣,不是没看清就是不知道。我们走,就先去那边,等找到郡主再跟他们理论!这么欺负我们郡主,恒王府必须给个交代!” 什么纪昌盗王印,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王印送到乔家,也不稀罕。 乔氏强势走人,侍卫、书砚等跟着走人,就算将恒王府翻个底朝天也得把郡主找到。 旭王也走人,其他人都走,谁愿意扯进盗王印这种事里?大家都好奇了,静姝郡主究竟去了哪里。貌似现在霍焜烨出现了,纪昌也出现了,跟她都没关系。 孙夫人只得跟着,没走多远一个大丫鬟奔来,急忙说道:“夫人,静姝郡主在翠微园!” 乔氏上前喝道:“带路!” 孙夫人这回真急了,翠微园是她女儿赵梓薇的院子,拉着丫鬟问:“你可看清楚了?” 丫鬟长得水灵,人也机灵,口齿清晰:“看清楚了。奴婢进屋收拾东西,看见床上躺着一位小姐,正是静姝郡主;奴婢看她睡的正香,奴婢没敢叫醒,便来找夫人。” 乔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褪下一个玉镯递给丫鬟:“做的好,立刻带我去。” 孙夫人这不好拦着,不过人总算没事,她也松了一口气。 昌平公主说道:“本公主也去看看,此事蹊跷,还是要问个明白,免得影响那孩子清誉。” 旭王说道:“今日之事不简单,孤王也去看看,以免让人误会十三弟,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孙夫人一想也是,若是有旭王等人作证,周大将军那里就好对付了。 于是不少人进了翠微园,男宾留在客厅及外面;乔氏、昌平公主、茜云郡主等进了卧室。 卧室陈设和正院没法比,但是庄雅大方,看着舒服;几分女儿气,也是达礼有度。 一张楠木垂花拔步床上,挂着春烟色帐幔,两边银色的钩子,如一弯新月,将帐子挂起。 床上正斜躺着一位小姐,脚搁在床边,鞋子没脱;一床黑底团花被子没展开,就那么斜着盖住她的胸腹与腿;头搁在枕头上,一张安详淑丽的脸,正是静姝郡主、周芣苡。 大概是睡得好,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像个娇憨的孩子,人纵使有怨言或不满,也说不出半句。说得不好听点,跟一个草包计较什么? 书砚忙过去轻唤:“主子,快醒醒,夫人让你赶紧滚过去。” 周芣苡掀了被子爬起来,揉揉眼睛嘟囔:“又什么事?爹说了过年前回来。” 其他人扭头不忍目睹,这好像是将军府的故事,差点以为是说孙夫人。 书砚、书香将周芣苡扶起来,她总算清醒一点,四处打量一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纯净又茫然呆萌,白镶了一对黑宝石似得:“这是哪里?书砚你吓我?” 书砚不语,那大丫鬟打来热水,她和书香给周芣苡洗个脸,梳个头,衣服好着不用换。 周芣苡脸依旧红扑扑,粉嫩嫩,大眼睛清澈的犹如稚子,极有灵性,让人很难不喜欢。 茜云郡主心生亲近之意:“我发现你不是草包,而是太单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周芣苡这回很聪明:“我知道,你是说我幼稚。”手里摘下个金镯子递给那大丫鬟,“你服侍了本郡主,这个赏你。”口气有点傲娇,又好像你不收就是不给本郡主面子。 大丫鬟看孙夫人一眼,才收下镯子,激动欣喜的道:“谢郡主。”这镯子至少值五百两银子! 周芣苡满意了,大眼睛看着茜云郡主,颇有挑衅之意。 茜云郡主乐:“我承认你一点都不幼稚,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 昌平公主凤眸光芒闪烁,开口提醒:“这里是梓薇的卧室,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孙夫人也这么觉得,这事儿该闹腾完了。周芣苡没意见,众人出来到客厅,外面人也不少。 旭王坐那喝茶,昭王也喝茶,昌平公主坐下,周芣苡也坐下,丫鬟来奉上茶。 客厅不大,位置不多,身份最尊贵的坐下十来个人,其他人依旧站着。虽然有话要问静姝郡主,又不是过堂审讯,当然客气点。 等周芣苡喝过茶清醒着,孙夫人问道:“不知静姝郡主,怎么会在这里休息?” 周芣苡想了想,无辜的应道:“本郡主也不知道。记得有个丫鬟带着本郡主走了好久,本郡主问她要将本郡主带去哪里休息;她说是去客房,让本郡主跟着她。本郡主看周围都没人,不知是何处,就要傅母、书香、书砚来服侍。她说,‘你以为我喜欢服侍你?等把你送到,我立刻去叫书香、书砚过来。’完后本郡主就睡着了,刚才才醒。”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众人,无辜又委屈,人家一睡就这样的,是谁在欺负人家? 众人无语,不过她睡功着实强,在宴会上就昏昏欲睡;书砚也说过,她一睡就迷糊。 那现在?没她什么事,都是那大丫鬟的事?听听那大丫鬟都说了什么。 乔氏怒:“恒王府的丫鬟脾气好大,走,我们去找恒王要个说法!” 众人都挺兴奋,好戏一台台似乎都上演了,但*结局还没到,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呢? ------题外话------ 不说话,求收~ 第13章,无辜的依依 第14章,成人之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章,成人之美 走出翠微园,雨不停下,风更冷了。 书砚给周芣苡披上一件紫色披风,毛茸茸的领子,将她衬得愈发像个孩子;豆蔻少女,又有着清新脱俗的气质,就像风雨中盛开的那一朵花,让人舍不得摘下。 周芣苡仰头望天,软绵绵的感慨:“恒王府真是,这下雨天,不如在家睡觉。” 众人掩面,这憨孩子。默默的穿过回廊,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里去。 玉景阁?颜韵秋流产,周依蓉重伤,这会儿估计很精彩,专门去看热闹就不好了。 正院?那是恒王世子的院子,恒王不会老在那呆着,不合适,这是要找恒王给个说法呢。 路上纪昌不见了,狼犬不见了,恒王也没见着,他总不能在路上等着。 其实不用想,就去鸣凤堂,那里是给女宾准备的,男客今儿也将就吧,大家都将就。 孙夫人将昌平公主、茜云郡主、静姝郡主等客人都请到鸣凤堂;还有旭王、昭王、辽王世子赵晔、及赵轻歌等人也来了。鸣凤堂地方大,呆几百人都没问题。 坐下喝了一会儿茶,气氛变得严肃充满期待,但正戏一直不上。 想想也能理解,霍焜烨的事情很难当堂开审,提起来都丢脸。纪昌那事儿只怕有些内幕。周依蓉和颜韵秋,两人都受伤了。估计恒王很纠结,大家不着急,等着。 刘王妃终于赶到,后面跟着查氏、颜氏、霍家李夫人等。 查氏是颜思德原配、颜韵秋之母,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气质还好。但这会儿不行,脸有悲色,眼睛通红,对颜氏充满恨意。刚太医说,韵秋流产的就是男婴,嫡长孙就这么没了。 刘王妃神色恢复平静,不能谈笑风生,总不至于做脸色给客人看。 很快恒王、恒王世子赵梓程、礼部尚书颜思行、户部尚书霍正华等人一块到来。 赵梓程刚死了亲儿子,这会儿一脸阴沉,跟这倒霉的天似得,阴不死人也要怒杀人。 颜思行五十出头,一身黑底青雀朝服,头戴青玉平梁冠;两鬓斑白,眼皮微垂,眼里精光内敛;看着儒雅端方,道貌岸然,其实是已经修炼有成的官霸。 霍正华在户部吃的身体发福,圆滚滚的肚子或许能撑船,或许大肚能容天下。脸上带着笑,像是皮笑肉不笑。拇指一枚血玉扳指,透着丝丝紫气,一看就不是凡物。 人差不多到齐,恒王一脸冷漠平静,让人带上大丫鬟,和霍焜烨做什么的那个。 大丫鬟穿好衣服,红底蓝花,精致漂亮;火辣辣的身材,让不少人又想起之前的场面。 孙夫人八面玲珑,开口发问,就是走个过场:“你说你是怎么送静姝郡主去休息的。” 大丫鬟从容应道:“奴婢带着静姝郡主从西廊快到客房,忽然就晕倒了。” 孙夫人问道:“郡主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你有没有看到或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大丫鬟应道:“郡主说要自己的贴身丫鬟服侍,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发现。”仔细想了一阵,郡主除了像个草包,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倒是想攀诬,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恒王冷漠发话:“拖下去乱棍打死。” 侍卫利索的将她拖走,就在外面捂上嘴一会儿就打死了,干净利落。 鸣凤堂内一片安静。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儿、与霍焜烨、及静姝郡主有关的事儿,都推到大丫鬟身上,一死了之,这是最好的办法。 恒王看着周芣苡,冷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事:“不知静姝郡主可满意?” 乔氏傲然冷笑:“满意?郡主在恒王府莫名失踪,幸好出现在翠微园,若是出现在别处呢?恒王以为一个丫鬟的命能抵得上郡主的清誉?还是抵得上郡主的命?且最先是世子夫人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送郡主去休息,这件事与世子夫人无关吗,她不用负一点责任吗?” 查氏噌的跳起来,指着周芣苡大怒:“这草包不是好好的没事吗?世子夫人却流产了!被你们周家的孽障祸害的!” 乔氏怒:“世子夫人有身孕还出来忙碌,她是主人,出了事能怪客人?颜家与恒王府的规矩果然与众不同!再说丫鬟做错事与主子无关吗?果然是礼部尚书不懂,只要礼部侍郎懂了就行!骂郡主是草包,也是礼部尚书府上的规矩!” 直接就指着颜思行的鼻子骂,他是颜家老大,颜韵秋是他侄女,骂他不算错。 颜思行很淡定,眼皮都不抬:“你想怎么样?”口气淡的好像不和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书砚接话:“恒王府你能做主吗?郡主在王府莫名失踪,这事你能负责?恒王你怎么看?” 颜思行抬头看她一眼,透着凌厉。书砚无视,等着恒王表态。 不少人都等着,也有人看向颜氏。虽然是庶女,但莫名失踪这么大的事,她就没一点表示?比如让恒王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什么的,一句话做做样子也行啊。 颜氏这会儿极糟心,周芣苡一点事没有,她女儿却受伤了、破相了。虽然乔氏顺便帮了她,但她就没法开口,因为她自己也参与了。换个场合或许可以装一下,但在这儿,让她得罪大哥、恒王府,帮周芣苡说话,怎么可能?没教训周芣苡两句算好的。 恒王也没开口,身份在那摆着,不和书砚一般见识。 恒王妃站出来表态:“王府出了这样的纰漏,本妃向诸位赔罪。再代替儿媳向静姝郡主赔礼道歉,这样可以吗?”表现大度从容,端庄有礼,无可挑剔。 和她一比,颜氏真不够看,查氏更不行,这就是王妃的气度。 周芣苡站起来接招,挺有气势:“做错事就应该道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郡主愿成全你。是这么说的吗?”最后一句是扭头一本正经的小声问傅母。 乔氏点头,说的不错,比王妃更高贵霸气,不论她用长辈还是王妃身份来压你,都成全她。 周芣苡受了表扬,继续说道:“你要多赔一些礼,听说我四姐姐受伤不轻;然后拿出足够的诚意来道歉,越有诚意越显出你贤德仁善,本郡主向来喜欢成人之美。” 说完缩回去,霸气状态解除,打个呵欠软绵绵的又该睡了。 鸣凤堂内静的诡异,大家面面相觑,这就是周家的草包吗?这还是草包吗?喂草包喊你呢,等会儿再睡,现在睡显得很傲慢无视人家恒王府上下人等。 赵梓程听到她提周依蓉忍不住怒骂:“我母妃向你道歉你受得起吗?你就不怕折寿!” 周芣苡吓一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无辜的应道:“本郡主成人之美,心底坦荡,下地狱也不怕。如果你根本不想赔礼道歉,那对本郡主更没影响。” 恒王妃也被吓到了,其实让儿子替儿媳妇道歉最合适,和静姝郡主也是平辈。被儿子一闹,她一番心血都毁了,不赔礼道歉都不行,而且赔礼道歉了还不落好。 其他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怎么回事这里诸位会不懂吗?恒王世子有够直接啊。 昭王和旭王也看着,脸色格外平静。 第14章,成人之美 第15章,烫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章,烫伤 恒王妃很快镇定下来,让女官倒了一杯茶,像长辈一样送给周芣苡:“给郡主压惊。” 既做到道歉之意,又不让人过于难堪,分寸拿捏得好,这就是诚意。 周芣苡接过来喝了一口,瞅瞅赵梓程:“还是心有余悸,他杀气好重。” 恒王妃一脸淡定,倒了一杯茶递给儿子:“给静姝郡主道歉,怎么说也是你小姨子。” 赵梓程气的差点将茶杯摔了,但看一眼母妃,知道她是故意的;努力克制、隐忍,将茶端到周芣苡跟前,阴沉沉的说道:“郡主请喝茶,希望你长命百岁。” 周芣苡伸出手还差着点儿,赵梓程故意松手,一杯热茶全倒在她手上身上。 周芣苡皱着眉头一脸委屈,一双白嫩的小手烫的通红,微微发抖,无比可怜。 茜云郡主嘲讽说反话:“不愧是草包,连盏茶都端不稳。” 周芣苡终于红了眼圈,站起来拉着乔氏往外走:“我们回家,我要回家。”身前一片湿,像是在流泪;浓浓的鼻音,听得人心碎;头低的很低,不知谁有罪。 乔氏忙搂着她的腰,心痛又愤懑的说道:“好,我们马上回家!立刻准备回家!” 几个侍卫忙出去,另几个侍卫陪着书香、书砚及丫鬟们护送周芣苡,走到大门口。 其他人都愣住了,不少人看见了,恒王世子太他娘的有种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小草包也太没用了,这么大人了,受了委屈竟然喊回家,这算不算奇葩? 恒王妃也愣住了,回过神忙喊道:“郡主请留步,外面雨下的正大!” 周芣苡才理她,出了门走进烟雨中,众人速度极快,一会儿走远不见了。 鸣凤堂一阵骚乱,这还来真的,说走就走!太任性了吧?想想也蛮可怜的,嫡母到现在没说一句话,在家估计也是受了欺负躲起来,越想越可怜。 但不能这么走啊,这要传出去恒王府还要不要脸面了?客人被主人欺负跑了! 恒王忙喊道:“赶紧将她拦下来!酒席已经准备好,怎么能不吃饭就走?” 旭王开口:“不用了,孤王还有事,也该走了。十三弟生了个孝顺儿子!” 本来不用说最后一句,但和赵梓程一样忍不住。依依是他宝贝女儿,碰了皮他都心疼,皱下眉他都揪心,岂能让人欺负成这样?说完和干女儿一样,任性走人。 昌平公主也告辞:“本公主身体不适,请十三王叔见谅。”但气势好像不让她走才不可原谅。 多半人都要走。庆生正主都流产了,别人留这做什么?恒王府估计还要查纪昌盗王印、各处守卫之类事情,跟别人什么关系?没关系都走吧,不想回家就一块去酒楼喝酒。 恒王府上下人等干瞪眼,这叫什么事儿?这都不吃就走,别人怎么看恒王府? 拦是拦不住,旭王是圣上亲弟弟,昌平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嫡长女,不是,这不讲理啊。恒王府今儿究竟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 颜氏更倒霉,作为颜韵秋的亲姑姑,总得留下来给点面子,哪怕亲女儿受伤不轻,这要走了好像恒王府连病人都苛待,实际上是苛待了,她也得忍着。 周芣苡不用操心,下雨天路上人少,半个多钟头回到大将军府、静姝园。 书香拉着她进屋,一边抱怨:“主子何苦为了点赔礼将自己伤了,你不比那点东西金贵十倍吗?”拿了药箱要给她上药,没想到这一出,车上没备烫伤药。 书砚忙着让人点灯准备热水,进来和书香讲:“先上药还是沐浴更衣后再上药?” 书香应道:“当然是先上药,又不缺这点药。这起了一溜水泡,洗完澡再上一遍好得快。” 周芣苡傲娇:“我要吃饭!怕他们给我下药,闹腾半天快饿死了。” 乔氏寻常不管这些,省的惯着她,再说一堆丫鬟呢;有熬好的粥端几碗来,她也饿着。 周芣苡也要吃粥,书香要给她手上抹药;书砚让丫鬟来喂她,自己端了一碗粥吃着。 回到家才热闹,好半天总算拾掇好,周芣苡换了一身粉红便装,披一件浅黄披风,上面绣着两只奶猫扑蝶,小奶猫简直萌翻了,灵巧的蝴蝶又显得超逸活泼。 再穿个云肩,一头湿发披在肩上,三尺多长,丫鬟诗华来给她擦头发。 诗风、诗华、诗绝、诗代才是周芣苡正经大丫鬟,书砚是兼职,书香是业余爱好。 诗华十五岁,出落得水葱似得,两个酒窝甜美乖巧,两弯眉毛恭顺可爱。 有书砚这个漂亮又能干的大姐头在,她老实不吭声。书砚派下的活不少是她做的,从不说;需要她做事的时候,默默就出来了,就像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诗华服侍人心细,周芣苡没一会儿像是睡着了,钱曼急匆匆进来,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钱曼站那急:“主子,老夫人让您去一趟。夫人、二小姐她们都回来了。” 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书香去一趟,该说什么都知道吧?我明儿睡醒再过去。” 不生气,就是不能惯着那老太婆。她在恒王府莫名失踪,虽是自己躲猫猫,那最后又被烫,回来这么久,老夫人都不让人来看望一下,不论不知道还是不关心,都得提醒一下。 书香温婉一笑:“你睡你的,老夫人该知道的都会让她知道。” 主要是周依蓉从恒王府前院跑出来,不少人看见了。 其次主子被烫伤,恒王府就对大将军府理亏,将周依蓉踩掉颜韵秋孩子的事也压下去。这是主子拿自己的手换将军府的颜面,顺便让恒王府赔礼一点不能少。 老夫人知道就该心里有数,至于最后如何决断,那是她的事情。 书香走后半个小时,珠喜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周芣苡装睡,连赏钱都没给。 次日晌午,雨终于停了,天上青云白云一层层,太阳扒开云层露了个脸,气色还不错。 周芣苡收拾打扮好,带着乔氏、书砚、诗华等人,悠闲从容的来到春熙堂、正厅。 恒王府的女官带着仆妇正送来赔礼,满满两大车,抬进春熙堂八口箱子,跟聘礼似得。 女官也姓刘,五品诰命,长得和刘王妃一个品格,胖胖的,略显老,笑起来显得慈眉善目,又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将周芣苡上下打量一番:“郡主今儿气色不错。”长辈似得,好像说你昨儿没什么事,小题大做了。 周芣苡坐在老夫人旁边,无辜的应道:“在自己家比较安心。” 刘氏被噎得难受,转身和老夫人说道:“东西已经送到,王府还有事,妾身告辞。” 和昨儿周芣苡甩手走人类似,今儿恒王府就是来送赔礼,送到就行,还多说什么?周芣苡是有点身份,哪能真和王府比?高兴给她几分面子,其实是给周广一点面子。 老夫人不悦,王府牛气我周家又不求你,刘氏要走也不留:“林氏你去送送。” 主母颜氏都不让去,刘氏五品二夫人林氏也是五品,送她正好。 刘氏以为听错了,她代表的可是恒王府! 颜氏没注意,两眼已经盯上八口箱子,精光闪烁。 恒王府送出来的八口箱子,就算每箱装一千两银子,那也是近万两! ------题外话------ 某人在猜,恒王府都送了什么好东西,让周家一帮女人抢的头破血流? 第15章,烫伤 第16章,你争我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章,你争我抢 恒王府送出来的八口箱子,就算每箱装一千两银子,那也是近万两! 周芣苡这静姝郡主有封地。茜云郡主就没封地,每年俸银三千两,外加一些赏赐。颜氏、林氏等诰命夫人俸银都没有。老夫人是圣上体恤,每年给一千两银子养老。周勃是从五品太常寺丞,每年的俸银是九百六十两;到了正七品,俸银只有三百六十两。 所以,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就是一笔横财!一块肥肉!说不动心都虚伪。 正厅除了八口箱子,还有颜氏、周依丹、周依莲,及正主老夫人。 老夫人今儿穿着黑底锦袍,妆花缎上面是金红的祥纹,看着庄重贵气,慈祥中透着威严。 颜氏穿着黑底梅花织金裙,上面的喜鹊登梅,不知喜从何来?或者从八口箱子里爬出来? 周依丹身上穿着家常衣服,金黄底色上绣着黑色牡丹,雍容华贵中透着神秘魅力。 周依莲穿的也是家常衣服,青色为底,金莲就像出水芙蓉,天然雕饰,圣洁出尘。 周芣苡也是正主,穿着纯黑素缎裙子,裙摆绣了一株兰,绿色的叶,花含苞未放,透着豆蔻少女独有的单纯清贵。头上一支翡翠兰花簪,纯净通透,让她乌溜溜的眼睛更为明亮。 大丫鬟沏上茶,众人坐得稳当,气氛有点诡异,都盯着肉犹豫着谁先动刀子。 周依丹从箱子上转移视线,将周芣苡打量一番,笑着打趣:“六妹妹今儿来的挺快。”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原本要去看四姐姐的,老夫人传话,就过来了。” 一记无影刀将周依丹、颜氏都砍得吐血三升。周依蓉重伤这会儿躺在床上,亲娘和亲姐不在跟前陪着,都打扮整齐来这争银子,是缺了诊金还是药钱? 顺便的,她昨儿也受伤了,手这会儿还起泡呢,怎么就没人问候一声? 老夫人一愣,忙看向周芣苡的手。周芣苡眨眨眼睛,这会儿就别问了,晚了。 颜氏怒,昂首挺胸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直接发话:“依蓉吃了药睡了,你自己也受了伤,就不用去看了。老夫人,王府送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老夫人顺口应道:“怎么处理不是六小姐的事儿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颜氏火气儿上来了:“跟媳妇怎么没关系?刚才刘恭人说得清楚,是给依丹过寿的贺礼!” 周芣苡插话:“不是恒王府给我赔礼道歉吗?看着像是给二姐姐下的聘礼。” 老夫人省了一句,却听出点儿别的意思。恒王府为了脸面,不说赔礼,说贺礼;但就算给周依丹送贺礼,这么多正常吗?还真得是聘礼。莫非除了挑拨,还有暗讽?这可恨的恒王府! 看颜氏更不顺眼,将军府一直都是她管家,少了她什么,还要为了这点东西争成这样? 周依丹忙说道:“六妹妹别乱说!” 颜氏也反应过来,立刻改口:“就算赔礼也是赔给依蓉!你昨天自己说的!你四姐姐受了重伤,这些东西给她赔礼不应该吗?她下半辈子都毁了,这都给她做嫁妆还不够!” 想起来伤心又怒火,好像是周芣苡伤了周依蓉。多点嫁妆傍身,下半辈子还好过点。 老夫人怒的拍桌子:“闭嘴!依蓉昨天做了什么别以为你不知道、老身不知道!” 颜氏一惊,又色厉内荏的争辩:“老夫人你说什么,媳妇听不懂!但依蓉现在躺在床上,你就不为孙女儿心疼吗?她一向最孝顺你!” 老夫人差点被气死!竟然还赖上她了!周依蓉这样子不都是颜氏自己造的孽吗?当初就不应该一心要娶颜家女,就娶林氏就行了,儿子也不会怨她。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周芣苡站起来,端了茶碗递给老夫人,转身对颜氏说道:“你这么有理、这么心疼四姐姐,昨天在恒王府怎么不为她讨个公道?四姐姐是你路上捡来的,世子夫人才是你亲生的吗?你要给恒王府、给颜家面子,就连自己女儿受伤与我爹的面子都不顾?你是周家媳妇,只有周家有面子,颜家才会给你面子,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你自己都不在乎,自轻自贱,他们没准都在背后笑你,心里还恨你。要不然你嫂子怎么会那么对你?她压根瞧不起你!” 颜氏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瞬间黑透:“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娘那个贱人!” 周芣苡上前一巴掌扇过去:“不许说我娘!我爹是爱我娘,但该给你的尊重一点不少,是你自己不自重!你以为我爹不敢休你吗?不是!我爹是负责任,对你这个原配负责任,给足了你面子和里子!我娘也尊重我爹!你却给脸不要脸!” 厅内众人都愣住,草包六小姐扇了夫人,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比真金还真。 颜氏摸着脸,一时蒙掉了,为什么,那贱人的女儿就算草包也这么有气势? 周芣苡身上气势五秒钟就不见了,从女王变成小女儿,骂了人打了人还一脸委屈,看看手上一溜水泡,比颜氏的脸还残忍。 周依丹忙上前拦住周芣苡,怒道:“她是你嫡母,你这是忤逆不孝!” 老夫人猛将茶碗砸在周依丹脚下:“闭嘴!六儿说的不对吗?我周家的小姐在外边受了伤,还要忍气吞声,有理都变得无理!你这个做姐姐的昨儿又在哪里?以为没人在背后笑你吗?自作聪明!愚不可及!六儿过来,这话谁教你的?” 颜氏除了给颜家面子,也是做贼心虚。真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就像霍焜烨与纪昌,都可以装糊涂,就像周芣苡那样装糊涂。何况周依蓉晕掉了,颜氏更可以装糊涂。 颜氏自作聪明忍气吞声,虽然没有人明着提起,暗地里却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猜测,对名声的影响只怕比说出来还坏。这丢的是周家的脸、周广的脸! 老夫人不能说太清楚,让颜氏想到芣苡在装,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拉着芣苡的手看了看,伤的真不轻,这才是懂事的;让珠喜拿药来,又让丫鬟倒茶喂她。 周芣苡极少听她叫六儿,真不习惯,弱弱的说道:“妈妈教的。手过两天就好了,不痛。” 老夫人指责乔氏:“你教她道理是对的,但不能教她打人,姑娘家要自重身份。”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刚说颜氏不自重,现在就让芣苡自重,好像打颜氏还掉价了?但贵女出手打人确实有*份,这怎么办?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颜氏怒火攻心。这时林氏回来了,陆氏和杜氏两个妾也来了,后边还有三小姐周铃兰。 横财见者有份,没理由不来分点儿。恒王府拿出来的东西,一点儿只怕也是极值钱的。 陆氏打扮的跟花儿一样,杜氏淳朴的像个村妇,两人进来都盯着八口箱子转不过弯。林氏还算淡定含蓄,表现中规中矩,透着真正的大家风范。 三小姐周铃兰,大脸厚嘴唇、像她娘,眉眼则像周广,透着几分英气,有点像男孩,看着憨厚好相处的样子。看了八口箱子后,巴巴的看着周依丹,像摇尾乞怜的宠物。 老夫人看人差不多来齐了,干脆下令:“这是恒王府给六儿赔礼道歉的,由她处理!” 没说让她直接抬回静姝园,但给她处置权至少能做个人情。 周芣苡不介意:“这是恒王府看在爹的面子上给赔的礼。唔,这两箱给四姐姐,这两箱给二姐姐,这两箱孝顺老夫人。剩下两箱打开你们自己挑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分法,好像对的没?不管怎么说,是见者有份了。 没人说给周芣苡留两箱,分完没有了,这都不够分呢。现在快打开吧,摩拳擦掌准备开抢。 第16章,你争我抢 第17章,你推我让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章,你推我让 陆氏最积极,将周芣苡分好的两口箱子打开一口,然后瞬间石化。 众人瞪着眼睛反应也差不多,盯着箱子好像看到初恋仇人,原来他玩弄感情? 满满一箱文房四宝,都是御赐的,确实是好东西,不能换银子、一般人用不上的好东西。 陆氏颇不甘心,将另一口箱子也打开。 里面满满一箱子女孩子用的小玩意儿,香包、团扇、笔筒、下面还有压着的。 正厅静悄悄的,众人木然对视,好像、好像、这也是御赐的,那团扇做工特精致。 好东西啊!这个能抢!陆氏抢了一个银色的,拿出来是一个笔架,像一座山,特有气势。 周芣苡无语,这是她提议弄得,准备先御赐着给大家洗脑,等大家适应了以后再做出来卖,类似的东西不少。现在御赐有新意又不花多少钱。没想到送回自己手里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反正她分给这些人了,谁爱抢抢去吧,恒王府干的漂亮。 正厅内众人都开始诅咒恒王府! 王府了不起吗,这是在玩弄别人感情吗?御赐的香包也不值十两银子!团扇看着不错,但和王府的宝物没法比啊。恒王府欺人太甚! 众人都这个意思,面面相觑,怎么说?将恒王府诅咒一顿再上门讨个说法? 老夫人看看芣苡,箱子没打开她不可能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么恒王府真的是戏耍周家了。 要说戏耍也不对,恒王府给芣苡赔礼道歉,送女孩子的东西,送文房四宝,这是有诚意有高雅情操的事情。是大家自己想岔了。难道还能送十万两银子来? 其他人也看周芣苡,这些东西,怎么说呢,大家想要但没必要为这个占这点小便宜,周家众人其实不缺这点钱。大家脑子都转得很快。 周依莲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笑道:“昨儿六妹妹受了那么大委屈,差点出事。既然是恒王府给你赔礼道歉,你就收起来吧,我这做姐姐的还能跟你抢东西?” 周依丹也大方一点,接着说道:“嗯对的,昨儿二姐姐没照顾好你,二姐姐也跟你道歉。这些东西你就收起来吧,不困的时候可以慢慢玩,打发时间。” 周芣苡无辜的眨眨眼睛:“二姐姐你说真的吗,没准里面有聘礼、呃贺礼呢?” 周依丹快怒了,笑的极勉强:“怎么会,王府怎么会给我送贺礼,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书砚上前插话:“二小姐真的要将这两箱还给郡主吗?那我让人抬回去了。” 周铃兰憨厚老实的说道:“不打开看看吗?看看恒王府都送了哪些新奇玩意儿呗。” 杜氏比她女儿还朴实:“恒王府真是有心,送的东西贱妾都没见过,看这团扇拿着都舍不得用。”拿了一柄团扇正反面摩挲,上面花儿都能看见它在开。 周芣苡说道:“那就打开看吧,我们周家什么都不缺,我看王府能送出什么稀罕的。” 老夫人明白过来,忙说道:“不错,我们周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缺吃不缺穿。恒王府对不起六儿在先,送东西不过是个意思,否则以为这点东西就能弥补吗?” 周铃兰和杜氏脸红,其他人都讪讪。六小姐还好点,四小姐还躺在那里呢,大家有必要没见过世面似得为了这点东西激动吗?应该愤怒才是,一手拿东西一手指着恒王府骂才对。 颜氏说道:“都打开看看,恒王府究竟送了些什么!如果毫无诚意!” 书砚挤兑:“你就带四小姐上恒王府讨个公道?或者让恒王府给四小姐找个乘龙快婿?” 颜氏大怒:“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书砚冷笑:“我说话怎么了?有没有诚意看态度,不是看东西。恒王府来的人根本没诚意,就是送一座金山也是嘲笑大将军府穷的像要饭的,是施舍呢。” 老夫人这下也不自在了。之前恒王府的人什么态度她最清楚,确实有点像施舍。恒王府施舍的东西她能要吗?她还丢不起那个脸! 指着几口箱子说道:“这都给六儿抬回去。下回谁再敢欺负你,老身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周芣苡傻眼,怎么又不要了?这些东西她也没准备要呢,怎么办? 颜氏也来了志气:“依蓉还不需要谁施舍,就算嫁不出去我养她一辈子!这些东西你都抬走吧,别放这里碍眼!没什么事媳妇走了,依蓉醒来还要吃药。” 老夫人凛然应道:“最近都不要出去了,好好呆在府里,想想做人的道理;别人家还没做什么,自己就先发昏,不成体统。四小姐正好要养伤,这三个月没有我同意,谁都不许出府!什么宴会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丢脸!丢你们的脸没关系,就怕丢了将军的脸!” 颜氏又怒:“那怎么行!下个月我侄儿回声的嫡次子周岁!” 老夫人茶碗砸在她脚下:“你将颜家的事情记得真清楚!下个月邦立二十岁生日,人虽不在家,你不早早准备礼物让人送去吗?你还是不是周家妇?要不要我请宗老开宗祠!” 颜氏吓一跳,开宗祠这玩意儿不比坐大牢好哪去。可要给林氏的儿子准备生日礼物,她真不乐意!差点忘了,下个月泰王也过生日,他是淑妃次子、琼城李的外甥。 老夫人怒斥:“我说了不许出去就不许出去!有什么事老身负责!”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那、那我要去封地。我三舅舅带我去。” 老夫人无语,憨孩子啊,你不会回头再说吗,给老人家我一点面子好吗?反正都说了:“去吧,你三舅舅来时请他过来一下,我要交代他几句,保证你安全。” 周芣苡点头:“好的那,那你休息,我把东西抬回去了。” 老夫人累的:“走吧,都走吧。传我的话,府里门都关上,出门采买也定在一个时间。一家子老弱妇孺,关着门过日子没人会在意的。” 这是要闭关修炼的架势,其他人不敢吭声,正好避避风头,外面传言可不怎么好听。 周芣苡无所谓,让侍卫将八口箱子抬回静姝园,放在天井里,全部打开。 书砚乐坏了,诗华和诗绝抱一块哼哧闷笑。周芣苡也无语,这还真不是故意的。 看,这一口箱子衣料,一匹御赐的月夜素锦,夜色中月华如水,高贵冷艳,价值千金;一匹御赐的妆花朱雀过肩罗,同样价值千金。还有一匹紫妆花过肩朱雀纱,一匹织金缎。 这一口箱子首饰,一共十二套,金、玉、珍珠各种都有,这要让人看见,就拿不回来了。 这一口箱子成衣,郡主的朝服、常服等,漂亮的,端庄的,都是值钱的。 这一口箱子古玩,看这一套鹤舞雪原茶具,这做工和质地,几个人舍得用来吃茶?想不通恒王府怎么真舍得大出血,不会真给周依丹下聘礼吧?下聘礼也贵重了。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诗华担心的看着她家聪明睿智的主子。 第17章,你推我让 第18章,各方谋划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章,各方谋划 周芣苡想想,阴谋吗、阳谋吗?其实昨儿恒王府闹腾一番,恒王府损失惨重,她毫发未伤,能不让人怀疑吗?恒王府又不是一帮纯种废物。但那又怎么样? 书香温婉的说道:“东西看着不错,但都不重样,送给主子是挺好的;但若是被别人看见,会不会抢打起来?一家人打起来让人看笑话,还不是主子倒霉?这些东西在恒王府其实不算什么,咱也不缺;但有人得了便宜就会对恒王府感恩戴德,将军知道也无话可说。这些东西其实还不能用,很容易惹闲话。” 几个丫鬟想想,好像是的,佩戴这首饰出门,让人认出来会怎么说?说将军府穷的用恒王府的东西?或者又嚼起周依蓉的事? 闲话多半是谣传,就有人爱传,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不能用就更不用说了,碍眼、占地方还硌应,正经不如送十万两银子。 周芣苡说道:“行了,都收起来吧,我去睡一觉。对了书香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东西自有人负责登记造册收入库房。一点死物,还能难住活人不成,恒王府敢送她就敢收。静姝园库房多得很,想用也没问题,门路多得是。 周芣苡进了卧室,书香随后跟进来。 书香五官端正气质温婉,身材窈窕略显柔弱,不少男人会喜欢娶回去做媳妇的。 周芣苡坐在床前打量她:“纪昌的事你怎么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书香温婉的笑道:“没什么想法,一开始就觉得他有才华,想能不能给主子出一份力。” 周芣苡摇头:“婚姻大事,你自己要过一辈子的,不用拿来牺牲,没必要。纪昌确实有才,可塑性很强;但他心有猛虎,未必会细嗅蔷薇。我怕你驾驭不住,反而受罪。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好好挑一个合适的,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你明白吗?” 书香点头:“主子放心,我知道你心意,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如果不合适,那就算了。” 周芣苡说道:“再看吧,人都是会变得。不过冲他那么恨我,心理已经扭曲;我宁愿用别的办法控制他,或者放弃,也不愿将你终身搭进去。你寻常把事情做好就行,不用刻意想做什么。真正做大事的人,都是从小事一件件做起来的;不是一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书香笑的有点不好意思。跟着主子时间久了,确实想做点什么;未必是建功立业,算是、想体现以下自己的存在或者价值吧。 当初知道颜氏、颜家和纪昌等想算计主子,她是想偷梁换柱。等和纪昌成亲后,控制他拉过来给主子做事。就算不行过几年和离什么的都可以。但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周芣苡怕她真看上纪昌,和纪昌一样有野心,暗怪她昨儿对纪昌下手太狠。但这事其实是没法说的,就算书香说了,她也未必相信。只能这么提点一下。 书香也不好多说,也不是多喜欢纪昌:“主子说的我都记住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芣苡应道:“重要是对得起你自己。我要出去一下,别让人打搅我休息。” 这话挺诡异,书香是知道的。刚打开箱子那么多好东西,只怕有不安分的会来。静姝园这么多人,传出去点事儿不奇怪。书香离开卧室关上门。 周芣苡转身进了更衣间,拿出一块玉佩,上面有淡淡血丝,透着神秘灵气。 周芣苡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双手结印,嘴里默祷,一种神异的气息出现。 玉佩慢慢浮起来,周围出现一片烟影,越来越大,变成一个人的样子;最后完全凝实,一个和周芣苡一模一样的人,冲她妩媚一笑,很恶趣味。 这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影分身,而不是什么替身,这是一种天赋。 玉佩作为媒介,要经过特殊处理,然后在身上养一阵,沾上人气。使用时用鲜血为引、灵魂控制,召出这个影分身,有本尊一半的力量,正常活动没什么问题。 存在时间有三天,可控制距离是五公里。超出这个距离,无法控制的话状态会差很多,典型表现就是木讷、弱智、软绵绵的这类,装病装傻最好。 使用影分身对周芣苡影响不大,睡觉就恢复了,所以不论本尊还是影分身寻常都会爱睡觉。旭王府离将军府大约四公里,也是一个最佳的距离。 周芣苡让分身穿好睡衣出去,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拿上玉冠,掀开柜子底下钻进去。 十分钟后从地道钻出来,爬出衣柜,再换身衣服,头发束起,风流俊逸的逸公子新鲜出炉。 打开卧室门出去,抬头见一个酷哥,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盯着她好像讨债的。 逸公子自认没欠他什么,绕开他奔练武场,果然看见旭王。 旭王正在地上做俯卧撑,两脚是悬空的,高难度很霸气,每一下都那么有力。 逸公子斜着身子站一边,右腿微微抖着,两手抱胸,纨绔似得吆喝:“干爹!加油!干爹!加油!”好像忽悠干爹跟小朋友打架似得开心。 旭王差点跳起来揍她,这倒霉孩子。坚持做了二百个俯卧撑,老脸通红,青春焕发。 一个侍卫进来,看见逸公子眼睛发亮:“主子,齐王府二公子又来找你。” 就是赵轻歌。齐王世子赵昱两个嫡子,嫡长子赵轻云,嫡次子赵轻歌;还有好些庶子,逸公子无视他们,就给赵轻歌排二公子。还有恒王,让旭王叫他必称十三。 逸公子想了想:“跟他说我不在,嗯,去玉烟楼了。今晚玉烟楼头牌霍小玉姑娘登台。” 旭王、侍卫等人一头黑线。 达官贵人都知道,孝贞皇后出身霍家,小名小玉,霍小玉可以说就是她。 然而八年前外城玉烟楼忽然冒出个头牌,就叫霍小玉,表现相当惊艳,玉烟楼也一跃成为京师最有名的秦楼。霍家不干,用了不少办法,第一搞不定玉烟楼,第二搞不定霍小玉。 这让霍小玉名声更盛,玉烟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三年前第一任霍小玉退隐,霍家以为噩梦到头。谁知第二任霍小玉随后登场,比第一任表现更出色。玉烟楼再上一个台阶,并宣称以后玉烟楼的头牌都叫霍小玉,霍家败退。 此其一。其二,赵轻歌喜欢男子,逸公子去秦楼会霍小玉,这算什么事儿? 其三,逸公子是个姑娘家,去秦楼真的好吗?就算说说这样子。 侍卫扭头就跑,反正主子这么说了,去打发了赵轻歌再说,那货简直是糟蹋了主子的人品。 旭王转移话题:“恒王府的赔礼收到了?” 逸公子应道:“刚收到,一帮子傻十三。对了英俊,恒王府查的怎么样了?”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身上愈发冷飕飕,最讨厌英俊什么的白痴名字了,硬生生把他原本挺英俊的脸气成死人脸,这是主子欠他的。 因此态度很不善:“颜家、霍家及颜氏都出了力将侍卫、奴仆等调开,所以很多东西都查不出来,碍于两家的面子也不好查。一些证据指向梁夫人。尤其梁夫人娘家侄子梁公子到过书房,出来后碰见纪昌,证据确凿。” 逸公子说道:“看来恒王与颜家还想保纪昌,这事只怕不简单。没发现别的吗?” 第18章,各方谋划 第19章,舅舅威武(首推求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章,舅舅威武(首推求收) 昨天周芣苡、昭王等人主要是利用恒王府自己整出的空子。但她安然无恙,估计有人不会死心。不论周大将军留下的后手,还是乔氏派来的人手,都让人惦记。 英俊应道:“没有。侍御史早朝弹劾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及霍焜烨等人,圣上没接。” 逸公子点头,他们不比纪昌,随便就革除功名。要处置他们,需要更好的机会。 旭王说道:“眼下东南嵰州、谯州、醴州、信州、端州、灵州等地大旱,皇兄正忙着呢。” 逸公子问道:“还没下雨吗?这些可是富庶之地,往年没旱成这样。最新消息有没,我看看。” 旭王应道:“都在你书房。往年是没旱成这样,但现在不同。不少人上奏,说兴修水利修的不对,改地脉逆天时,让上天震怒,才降下天灾。尤其修水库,将水拦住了,别的地儿就没了。冬小麦几乎死光了,别的农作物也旱死,一些地方已经有流民,鼠盗蜂起。” 逸公子讥诮:“太平盛世、国富民强,嘴都养刁了啊。从过年到现在旱了不到三个月,就没得吃了,要造反。正好西边安定,我们也往东南去转转。” 旭王忙问:“你什么时候去?现在东南不安定。纪昌好像就是年前到的京师。” 逸公子笑道:“纪昌不算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对方也是在蓄势。我明儿先去封地一趟,有消息立刻送去给我。” 旭王松了一口气,又交代:“去封地也小心点,只怕有人心太大。” 逸公子应道:“我将英俊、英布、英谟都带上,干爹在京师也多加小心。” 两人又谈了点事,一块吃过饭,逸公子才去书房。里面堆了一大堆消息、文件等,一直忙到天黑才处理完。本想去玉烟楼转一圈,想想算了,陪旭王吃了晚饭回静姝园。 次日一早,天清气朗。周芣苡在练武场练完功,三舅舅乔毓甫就到了。 乔毓甫身穿蓝色云缎长袍,腰系黑色蟒腰带,头戴蓝宝石白云冠,清俊超逸,君子英徽。 周芣苡一眼瞧见他手里拎着的小箱子:“三舅舅,什么好东西?” 乔毓甫应道:“不是吃的。快去梳洗,完了早点出发,路上再和你说。” 周芣苡不乐意,她又不是吃货,为什么要特地告诉她不是吃的?而不是穿的或玩的? 不让看偏要看,扒着他手终于看见挺漂亮的一块钢材,这可是好东西。 钢是工业的基础,对农业同样有极大作用。五大氏族之一锦川乔氏主要产粮,如果有好的工具、好的农具,就可以大大提高生产力,一步先步步先,一直走在别人前面。 本朝炼钢技术还是一般,乔氏没说非要种地,能种出好钢材,也挺不错。 乔毓甫拿她没办法,姑娘家和小子似得;他还得像老婆子,拉着她进屋。 京师到靖安二百公里,出发早明天就到,晚了就要到后天,路上过夜多不方便。 周芣苡进了屋说道:“老夫人请你过去,要交代你照顾好本郡主,少了一根头发找你算账。” 乔毓甫将她给丫鬟,坐下来清冷的应道:“那出发前去跟她打个招呼。” 周芣苡无所谓,反正话带到了,有舅舅在咱怕谁?收拾打扮完出来,餐厅摆上丰盛早餐。 钱曼急火火进来,忙忙的说道:“主子,那个霍家颜夫人来看望四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她们都想和你去封地玩,这会儿都准备好在老夫人那等着哩。” 周芣苡问道:“那老夫人怎么说?” 钱曼面有愤色:“老夫人说去乡间走走也好,要二小姐照顾好几个妹妹。” 周芣苡睁着大眼睛发愣,老夫人想闭关又怕惹人闲话,估计昨儿八口箱子的东西也让她心里作怪;将大家打发到京师外去,倒是个办法,那几个孙女她向来是喜欢的。 乔毓甫将剥好的鸽子蛋放她碗里:“赶紧吃饭,想那么多做什么?”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舅舅,连连点头,有舅舅在嘛,那老太婆能怎么样。 乔毓甫再将羊奶放她跟前,周芣苡弱弱的道:“人家要喝豆浆,羊奶没豆浆好喝。” 乔毓甫嘴角扯了扯:“先喝一杯羊奶,再喝一杯豆浆。” 周芣苡撇嘴:“三舅舅骗人,人家肚子只有这么大,喝了一杯羊奶哪里还喝得下一杯豆浆。” 乔毓甫表示沉默,无比优雅的将早饭吃完。 周芣苡也没再磨叽,很快也吃完了,拉着舅舅去春熙堂踢场子。 刚走进春熙堂,就感到一阵过节似得热闹气氛,连丫鬟、媳妇、婆子等都喜洋洋的。 正厅里老夫人对面那位就是颜夫人,两人正谈笑风生。颜氏、陆氏、杜氏等不时附和,周依丹、周依莲就像两朵花儿增光添彩、国色天香,这景象看得人羡慕。 霍家颜夫人闺名思月,是颜氏的亲姐姐,长得和她七分像,但比她还滋润年轻,风韵犹存;今儿来给她撑场子了,看来效果很不错,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周铃兰先看见周芣苡,忙憨厚的说道:“六妹妹来了!” 正厅内瞬间安静下来,颜夫人站起来,一身黑底青花裙,个头高气场强,高贵端庄像个女主人,打量周芣苡一番:“一阵没见六小姐愈发出挑的好了。” 乔毓甫上前,一双明眸如君侯般审视她,像在打量玉烟楼霍小玉,最后判定,身价值一百两银子,因此说道:“周兄久不在京师,府上愈发没规矩了,什么东西都能进来。” 颜氏对乔氏人格外看不顺眼,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她是我姐姐!” 乔毓甫高傲蔑视:“看得出来。” 这话更毒。周依丹忙起身护母,雍容华贵的说道:“你虽然出身乔氏,但不能这么贬低别人。我姨母出身颜家,现在是老定邦公的儿媳妇。倒是乔氏出来的外孙女,六妹妹见了祖母、嫡母、姨母、诸位姐姐、庶母,不知规矩在哪里?” 越说越有气势,昂着头犹如高贵的牡丹,颇有女王风范;手上看似无意的露出一节手腕,以及一只青玉镯子,右手还摸了一下,生怕别人没注意到。 周芣苡想笑、冷笑,倒也猜到了缘故,就在这镯子上。 青玉镯子质地通透,中间一片红黄色,犹如燃烧的火焰,漂亮而有气势。不用说,火氏的标志。看来周依丹和火氏扯上一毛钱关系了,难怪登绝顶而小天下。 乔毓甫真笑了,笑的那么讽刺,透着杀气,竟敢开口侮辱他妹妹和外甥女:“原来弄了一只伪造的杂火令,就让你这么底气十足。若是得到真正的九火令,你该成女皇君临天下!” 周依丹忙捂着手腕和镯子:“你什么意思?” 乔毓甫高傲犀利:“就是我杀了你火氏还得向我道谢。” 老夫人、颜氏等人都脸色大变!伪造的杂火令、真正的九火令,听着就不一样! 乔毓甫深深的看了老夫人一眼,拉着依依就走,好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自降身价。 ------题外话------ 第19章,舅舅威武(首推求收) 第20章,三位小姐追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章,三位小姐追来了 大将军府门口,静姝郡主卤簿出来,一共八辆车,前后将近一百人。 一部分是乔毓甫的人,或者周芣苡的人装成乔毓甫的人,包括英俊、英布、英谟等。 时间不早了,直奔城门,出了外城。再继续往东北方向,走上二百公里,就是靖安县。 骑马一天快点能到,这车驾卤簿一堆人,没可能。从将军府出来到出外城,还有三十多公里。 午后两点左右,到了城外二十公里,一个驿站,众人停下来吃饭。 周芣苡从翠车上下来,看着平坦的大路、路边整齐的大树、一排干净的驿站,心情大好。 当初忽悠圣上,国富民强老百姓才会拥护他。要想富,少生孩子多修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修水库。 别的不说,修路顺带要修驿站,现在看来就很对,自己出门就方便的多。 侍卫早有准备,将驿站一边四间房都占下来。别的行客看见郡主卤簿,都自觉让一边。 书砚、诗华等人忙着准备午饭。不是现做,是从京师酒楼带来的,还热着;再烧一大锅汤,香气随风飘散,别的行客干粮都吃不下去了。 周芣苡四处瞅瞅,感觉还不错,很有前途。离开驿站,去不远处小河边采野花。 这时节野花怎么开都漂亮的很,那么张扬明艳,肆意展现生命的精彩;比起种植的花那一股子娇气,这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这是一种力量,来自天地自然与生命的力量,哪怕残的瘸的,依旧无法抵挡。 周芣苡随便采了一大把,真心说,不算漂亮,这是乱七八糟,但就是喜欢这种精神。 英俊、英布、英谟等人过来。英俊依旧是一张死人脸。 英布长得很英俊,整一个奶油小生,于是二十来岁就留一撮胡子装老成,结果是很有喜感。这明显是装的,就像小孩子装大人,能不可爱吗? 英谟最正经,没说别人不正经。他是标准的军人形象,浓眉国字脸,正气威武,忠心耿耿。其实和旭王差不多,是胸有丘壑的帅才,封正五品典军,兼逸公子的傅。 傅就是师傅,负辅导指引之责。太傅是三公之一,辅弼圣上;太子太傅是东宫三师之一,辅导护翼太子。王傅,从三品;世子傅极少设,为从五品。逸公子仪比世子,让英谟兼了个傅。 英谟出来多半就代表逸公子,不过他平时公开露面少,再化妆一下,问题不大。 几个大男人看着逸公子这偶然流露出来的抒情婉约调调,只想说两个字:好脏!她踩了两脚的泥,漂亮的裙子快成抹布了。周围又是蜂儿又是苍蝇,这真能喜欢的起来? 周芣苡赶着苍蝇,看着这几位,鄙视,这苍蝇都怕,一会儿真来了苍蝇怎么办? 乔毓甫过来喊外甥女吃饭,看着她手里和身上皱眉:“你采这些做什么?” 周芣苡高兴:“送给三舅舅啊,祝三舅舅永远像花儿一样英俊帅气、人见人爱。” 乔毓甫嫌弃:“你自己留着吧,别让虫子跑身上。” 周芣苡脏手拉着他撒娇:“不要嘛,我知道三舅舅喜欢玉树临风,可那树人家采不了嘛。” 乔毓甫败了,接过花丢一边,拉着她脏手教训:“快去洗手更衣,该吃饭了。” 周芣苡撇嘴,肚子好像是饿了,这空气清新,春光明媚,草木清香,让人胃口大开。 换了衣服出来,路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马飞奔而来,在驿站前停下便喊:“郡主!” 周芣苡没听见,进屋去吃饭:“那汤有剩的给别的行客分点。” 乔毓甫筷子塞她手里,大家都没吃怎么知道有没有剩的,上百口人呢,操那么多心。 书砚带着几个护卫出去,来的也是将军府的护卫,急忙说道:“书砚姑娘,郡主在里边没?老夫人传话,让她等等,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很快就来。” 书砚嘲笑:“追的真紧,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来了!就因为早上郡主没给几位姐姐行礼吗?” 驿站周围的行客听得奇怪,郡主给几位姐姐行礼?究竟谁是郡主?很快围观者众。 护卫是个老实人,这不关他的事啊:“唉,夫人和霍家颜夫人劝着老夫人,三位小姐随后就出发了;一路急赶,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追上。” 书砚也不跟他计较,回到房内,周芣苡正埋头吃饭,一气儿吃了两碗。 其他人都不说话,实在是倒胃口,不知老夫人怎么想的,听意思又被颜氏姐妹忽悠了。 周芣苡利索吃完,站起来说道:“十分钟吃完,一刻钟出发,绕路鼎山县。” 乔毓甫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想玩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走鼎山县绕不了多少路。 其他人更没意见,不少护卫兴奋起来,好像一会儿送他个小姐做媳妇儿,一个个的猥琐。 五分钟内全部吃完;又五分钟准备就绪,车马停在驿站门口,整装待发;气氛挺奇诡。 驿站周围围了更多的人,众人议论纷纷,充满八卦兴趣。听说静姝郡主是周大将军的爱女,那是受人尊敬的;又听说她是个草包,还要给几位姐姐行礼,这让老百姓义愤填膺。 反正京师贵人的故事很少能看到现场版,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转眼一刻钟到,周芣苡在傅母指引下登车,摆足了郡主的款儿,让老百姓心生敬畏。 英谟亲自来给她驾车,英布参乘。另几辆车都换了人驾车。 “启程!”乔毓甫一声令下,车马立刻飞奔起来,一百来人竟像千军万马,仿佛在奔赴战场,气势凛然。路上一道淡淡轻烟,卤簿已经绝尘而去。 行客们敬佩不已,这就是将军府和郡主的威风啊。 依旧沉醉在远去的马蹄声中,又一阵马蹄声匆匆而来,很快便见到三辆车子,前后六匹马,气势和郡主完全没法比,好像急着逃难。 驿站里将军府后来的那位护卫迎出去,一脸苦逼。 三辆车子到了跟前,第一辆车帘掀起,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宛如牡丹花开,追的急发丝有点乱,影响不大。看看驿站周围,声音有点急:“六妹妹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护卫小心应道:“郡主说去鼎山县有事,看二小姐是去封地呢,还是去鼎山县。” 后面两辆车爬下来两位小姐。 一位好似圣洁金莲,俊俏美丽,只是坐车追了这一阵,头发散乱,脸色发青,衣服皱褶,有点像残花败柳。蹲路边很想吐,忍不住就骂:“那贱人什么意思?知道我们来还故意走!” 另一位小姐有点像男孩,气色看着不错,憨厚的说道:“二姐姐现在怎么办?” 周依丹就坐在车里喝了点水,严厉说道:“继续追!六妹妹有事,我们做姐姐的应该去帮忙。” 周依莲快受不了了,这简直是受罪:“二姐姐要不你去追吧,我和三姐姐先到封地等你。” 周依丹也非常怒火:“不行,立刻上车,尽快追上六妹妹,别让她出事了!” 周依莲是怕她的,但周围没外人,驿站周围这些贱民她也不怕,一边上车一边怨怒:“她就是个惹祸精,走到哪里能不出事?追上去只怕也是跟着倒霉。” 周依丹瞪她一眼,不过这话说得挺好,有什么事回头都算到周芣苡头上。 第20章,三位小姐追来了 第21章,遇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章,遇刺 驿站守卫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静姝郡主一拨贵人,兵强马壮,一百来人像千军万马,奔赴前线,敌人保证闻风丧胆。 后面来这几位,就像残兵败将,又像丧家之犬,跑的急匆匆,只是先后是不是搞错了? 不多久,一些行客尚未离去,又一帮人急匆匆从京师往鼎山县方向追去;一片的灰色衣服,带着森冷的杀气,吓的人闪路边半天不敢动。前面那一拨倒像被他们追杀似得。 驿站刚恢复平静,京师又来一拨人,比郡主还尊贵,比灰衣还肃杀,也往鼎山县方向去。 驿站守卫心中好奇,不时望向东边,又望望西边,看还有没有人来参加这场盛会。 周芣苡走最前头,一路急赶,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离鼎山县不远。 前面有一座山,不是鼎山,是黑风山,山里有个黑风寨。 山寨里大约有二三百山贼,号称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真正有权势的人从不惹,当地百姓也不骚扰,所以稳稳当当做了大约二十来年。 官兵也来清剿过,可惜黑风山地形险要,遍地陷阱,损失惨重,后不了了之。 周芣苡下令:“停车,就在山脚下驿站休息。” 英谟说道:“再有半个钟头就到鼎山县了。在这等到天黑,比较危险。” 周芣苡应道:“是啊,天黑危险,所以等等我那几个亲姐姐呗,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啊。” 英谟停下车,再传令众人都停下来,当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英布摸着胡子奸笑,主子会在意那几个美人才怪,还不是照顾哥好久没杀人了。 英谟瞅他一眼:“还不赶紧去准备准备,以为黑风寨真那么好对付吗?” 英布脚下一点轻飘飘的飞走,叫上英俊及几个伙计消失在山林,去探探情况。 周芣苡下车,驿站除了守卫,几乎没人,偶尔有急匆匆赶路的,都想在天黑前赶到地方。 乔毓甫下车来到周芣苡身边,纳闷:“黑风寨得罪你了?” 周芣苡傲娇:“当然没有,不过这一战总是要打,耍耍他们不好吗?人家想试探我,连我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姐姐都派出来了,你说她们怎么就那么配合?大概也想杀我吧?” 乔毓甫没说话,让随从都小心点,黑风寨并非山贼那么简单,大家都明白的。 其他护卫一路狂奔跟飙车似得过瘾,停下来开始准备,摩拳擦掌的样子,恨不能嗷嗷叫着杀上黑风寨,好像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压寨夫人等着洞房似得。 书香、书砚等姑娘娇气点,一路被颠的头晕,下车松口气,过来问周芣苡:“主子,我就搞不懂,二小姐她们追来做什么,咱又为什么要绕路?” 周芣苡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神秘的说道:“回头就知道了。” 乔毓甫看她们一眼,拉着周芣苡去喝茶,刚煮好的茶,香气犹如暮色青烟,袅袅不散。 大约半个钟头,周依丹等人终于赶到,车都快奔散架了,车里的人也快颠散架了。 周芣苡悠闲的从驿站出来,就见周依莲从车上滚下来,若非有丫鬟扶着,她宁愿躺地上也不肯呆车上,太受罪了。趴丫鬟身上就开始吐,吐的丫鬟一身都是。 周依丹还保持着贵女气度,爬下车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瞅着周芣苡忍不住的怒意。 周铃兰身体着实好,下了车理理衣服还是娇憨的样子,老实孩子说道:“六妹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让我们一路紧赶,看四妹妹都快不行了。” 周依莲吐得天昏地暗,一股臭味儿:“贱人你故意的是不是?圣上封你为郡主、给你封地,不过看在爹的面子上,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还故意害我们?你心思太歹毒了。” 周依丹缓过气儿,高贵威严的教训妹妹:“六妹妹你这么做确实不对。” 周芣苡扭头就走,乔毓甫冷漠的道:“立刻准备启程,过黑风山小心戒备!” 书香、书砚等人反应快速,扶着周芣苡上了车,随后全部上车,准备就绪,出发,上山。 周依莲听到启程又吐了,死都不肯上车,就是宁愿死在这也不想走。 周依丹气的拦住护卫:“这什么意思?我们才到又要走,故意耍我们呢?” 护卫帅哥应道:“二小姐想多了。黑风寨山贼猖獗,劫财劫色。郡主怕你们遇到危险,专门在这等着你们;现在天色渐黑,再不赶紧上山的话,夜里只会更危险。” 周铃兰惊讶:“怎么可能,六妹妹那么多护卫,我们是将军府的小姐,山贼怎么敢动我们?” 护卫帅哥摇头:“那得去问山贼啊。回头抓住你亲自去问。”说完赶紧走。 前面卤簿已经上山,周依丹想想,还是跟上吧,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周依莲被劫色吓到了,咬着牙爬上车,心里对周芣苡愈发痛恨。三辆车随后都上了山。 黑风山林深草密,官道是擦着边过去的,这会儿上了山也几乎看不见,阴森森的。 山里刮起阵阵妖风,树叶呼啦啦的响,又显出诡异的安静,让人瘆的慌。 卤簿一百来人,戒备着走得很稳,转过两个弯,前面不远有一道坡下到山底,对面山坡再往上,但比这边还陡,中间坡底黑漆漆就像地狱深渊似得恐怖。 “啊!”还没下地狱,最后面丫鬟就高亢鬼叫,声音在山里不停回响,气氛更显阴森。 “唰!”两边树林忽然一片箭雨激射而来,将翠车完全笼罩,妖风中充满杀气。 “停!”英谟高喊一声,同时将翠车停稳;周围护卫忙过来,一片刀光剑影将箭雨挡住。 前后的车马也都停下,众人快速围在八辆车周围,再将翠车围在最中间。 “啊!”最后三辆车还没转过弯,丫鬟、周依莲等一块叫的亢奋,声音直上九霄,惊动整个黑风山,将气氛搞乱,闹的人心慌慌。 前面众人心理素质过硬,就像没听见,围在翠车周围没动,也没人去后面管他们。 “杀!”林中一道低沉肃杀的声音响起,又一片箭雨射向翠车。 护卫不惊不忙,挥刀舞剑再次将箭雨挡住,车马一点损伤都没有,周芣苡坐在车里也没动。 “射!”林中再次一片箭雨,破风声比刚才更犀利,弓弦声音也更有力。 护卫严肃认真,将箭雨全部拦下。地面已经堆了一圈,周围草丛也被箭雨刀气劈掉不少。 “啊!救命啊!”最后三辆车才拐过来,里面女子叫的更加歇斯底里,车帘掀起但没人敢下来;看着箭雨嗖嗖,周围黑森森的山林,连车帘也不敢掀了,干坐在车里鬼叫。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敲敲车厢,英谟下令:“一三五小队去杀了他们!” 立刻从三个方向冲出九个人,冲进树林。树林里也冲出三十来个灰衣人,杀向翠车。 这帮人就像死士,一半人拼命杀向周围护卫,其他人剑气犀利,杀向周芣苡。 ------题外话------ 第21章,遇刺 第22章,英雄救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章,英雄救美 双方交手高下立判,灰衣人实力强还拼命,护卫人数更多,依旧落入下风,险象环生。好在离开的只有九个人,这里还顶得住。 翠车周围只有英谟、英俊等几人,就不够了,除非拿出真本事。 周芣苡依旧坐在车里,一脸平静,大眼睛犹如夜空亮起寒星。 来的人还真不少,这三十来个,加上黑风寨山贼,不是他们一行人正常能对付的,除非有别的强者出手。就算乔氏有后手,但有周依丹等人添乱,再来一半也不好对付。 坐在这里当靶子、需要保护,是最费事儿的。 她不使真本事,对方也未必出了全力,这是要将她逼到绝境或逼死吗?这计划似乎不错。 “啊,救命啊!”周依丹尖叫,格外娇艳楚楚可怜,让人不管她都不行,听着揪心。 “有刺客,六妹妹快来救我们!”周铃兰稳定一点,说得话最清楚。 前面灰衣人已经杀到,英谟站在车前,手里拿出一杆霸王枪,枪出如龙,一枪挑翻一个。 剩下还有十几个灰衣人,分出数人缠住英谟、英俊等,剩下几人对着翠车乱劈下去。 “啊,郡主!”书香、书砚和诗华等人在一块,很想冲过去救主,眼看是来不及了。 乔毓甫也自顾不暇,三个灰衣人围住他,武功高强,招式凌厉,有护卫保护他也要小心。 “住手!”忽然一道喝声、犹如天籁透着天威,又似惊雷炸响。 黑风山又来一群人,如狼似虎猛扑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黑衣男子,融入夜色如夜之王者;带领的是一队骁果卫,一身肃杀之气,压得黑风山的妖风不敢作乱。 “保护郡主!刺客束手就擒,否则就地格杀!”黑衣男子在骁果卫保护下停在不远处,果断下令;一双凤眸看着翠车,可惜自己不能持剑站在她面前英雄救美。 昭王,不是文弱书生,也没听说是文武双全,和草包郡主也不是太熟,韬光养晦有时候就只能这么看着。 骁果卫共一百多人,行动迅速,分开四路,左右包抄,正面直突,还有一路冲到前面拦截。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惨叫在黑风山回荡。战斗力太强了,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 乔毓甫闪到一边,骁果卫和护卫片刻将三个灰衣人斩杀,没人需要束手就擒。 翠车周围一帮灰衣人急了,这群骁果卫来捣什么乱、究竟怎么回事啊!不用问了,全力出手挥剑乱劈,车子很快被劈成碎片,就剩几个角。 周芣苡坐在一个角落,蜷成一团,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 骁果卫杀到,和英谟、英俊等人很快将灰衣人斩杀殆尽,英布趁机杀的狂野兴奋。 就剩最后几个灰衣人,扑上去抓住周芣苡,阴森怒喝:“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英谟枪到了灰衣人胸口,挑破他衣服,不敢刺过去。英俊等人提着刀剑在周围围了一圈,骁果卫围了两圈,乔毓甫来到近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刹那诡异的安静,灰衣人抓住周芣苡,阴狠的道:“立刻备马,放我们走!” 昭王应道:“刺杀郡主是死罪,郡主没事你们也别想逃。你说是吗?”回头看向周依丹。 周芣苡终于成擒,周依丹走下车一脸兴奋,刚才的惊恐一丝不见。这么大变脸,天是挺黑,但习武之人基本都能看清。 周芣苡也看清了,弱弱的说道:“快救我啊,我不要被抓走,爹最喜欢的是我。” 周依丹愣住,明明周芣苡才是郡主,现在昭王和周芣苡什么意思?害她吗?怎么可能?这必须讲清楚:“六妹妹放心吧,你先跟他们走,爹一定会来救你的。” 书砚冲过来横眉怒斥:“你怎么这么狠心,能见死不救,她和你可是亲姐妹!让这些山贼歹徒抓走会有好下场吗?等大将军从西边赶来,替她收尸吗?” 周依丹更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们要抓六妹妹,我能有什么办法?” 昭王天籁之音透着莫名冷意:“救人的办法有很多,你就没想过要救她。” 周依丹急,昭王这关你什么事,赶紧让周芣苡被人抓走不就完了:“那你说我怎么救她?” 昭王声如天籁,毒如砒霜:“你放心的代替她,他们不会伤你,孤王也会想办法救你的。” 周依丹更急:“他们要抓的是六妹妹,你现在可以救她啊,为什么要我代替!” 昭王盯着她:“孤王只救郡主。”就认定你是郡主。 灰衣人冷笑:“别想用这种幼稚的办法拖延时间,我们要抓的就是她,不会认错的。” 乔毓甫说话:“你们认识的不是郡主,而是她吧?跟她很熟。”指的是周依丹。 书香明白过来,温婉透着怒意:“我就说奇怪,根本没有人去动她们,为什么她们叫的那么投入,就没吓晕过去。现在主子被抓,她们倒安静的很,是早就等着主子被抓呢。” 这会儿周依莲、周铃兰等人都下车了。周芣苡被抓,岂止周依丹兴奋;周依莲若是身体好,都想跳起来欢呼;周铃兰老实不说话,也没有意外或者着急的意思。 大家这下都明白了。再看风中这么浓郁的血腥味,一帮娇贵的小姐、丫鬟竟然在兴奋,一点不带怕。大概一路折腾的不轻,她们都不在状态,下意识就露出本性了。 周芣苡一眼扫过她们,伤心愤怒:“你们竟然联合歹人害我,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猛拔下金簪刺进一个灰衣人脖子;再扑向另一个灰衣人,抠他眼睛失败,准备咬他耳朵。 这出手突然,众人惊动,英谟立刻跟上,霸王枪如蛟龙出海,冲进去将周芣苡拨出来。 乔毓甫忙将她抱住,周芣苡龇着牙依旧一脸凶相,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恨意。 英俊及骁果卫等一起动手,片刻将灰衣人剁成肉酱。 昭王走到乔毓甫身边,看着周芣苡脖子上乌青的爪印,凤眸寒光闪烁,有杀气在躁动。 周芣苡在舅舅跟前很安心,抬头看着他:“多谢昭王仗义相救,你这算英雄救美吗?” 昭王凤眸流光闪过,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算,孤王只是碰巧路过,依稀听到有人喊救命,便赶过来看看。朗朗乾坤,岂容宵小之辈恣意行凶。”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这么说本郡主不用以身相许了?” 昭王点头:“不用,区区小事,郡主不用放在心上。” 周芣苡应道:“那本郡主就放心了。”随后变成弱弱的草包形象,心有余悸又有余怒。 乔毓甫怎么有点不放心?这两只虽然没用暗语,听着怎么不像人话? 这时昭王卤簿赶到,还有一百多人,这么多人过来,什么山贼刺客流氓还不得赶紧溜。 将军府护卫赶紧清理现场,活口一个没有,身上找不出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黑风寨。当然这是表面,如果将周依丹抓起来打一顿,估计会很有收获。 另外郡主的翠车毁了,护卫伤了二三十个,周依丹、周依莲这帮人一点事都没有。 乔毓甫见昭王老看他外甥女,等路清扫出来,便开口赶人:“昭王有事的话,可以先请了。” 昭王声如天籁:“孤王不急,正要经过鼎山县,顺便送郡主一程。” 第22章,英雄救美 第23章,争婢(二更,求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章,争婢(二更,求收) 下了黑风山,天已经黑透,有昭王及骁果卫护送,众人顺利来到鼎山县。 鼎山县犹如一个鼎,周围一圈山,中间一块平地,类似小盆地,县城范围包括山和山中平地。 县城的驿站在山上,比路上驿站要大些,不过静姝郡主和昭王同时到来,肯定住不下。 昭王主动去住县衙,那里地方更宽敞些,至于要应付地方官之类,都是小事。 驿站里有人提前来做了准备,周芣苡进到最大的院子,准备先沐浴更衣,再吃饭休息。 浴室里准备好,丫鬟们进进出出忙着,外面传来吵嚷声。不一会儿周依丹、周依莲、周铃兰等都来了。人没事,形象就像泼妇,尤其周依莲一身臭,看着让人厌恶。 周芣苡坐在椅子上没起来,随口软绵绵的问道:“怎么回事?” 书砚、诗华站一边不说话,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能将周依丹她们打一顿。 周依丹头发略显凌乱,脸色疲惫难看,衣服皱的扯的;不过静下来还有点理智,保持着几分风度;见周芣苡一身血,端庄贤惠的问道:“六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周依莲现在难受的要死,见了周芣苡更不顺眼;往日圣洁美丽的形象全没了,就跟金莲落难渡劫似得,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周芣苡,立刻派人好好服侍我,这简直是狗窝,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你,我何必这么受罪!” 周芣苡算是听明白了,驿站条件简陋,满足不了五小姐的要求,小姐脾气发作了。 周铃兰脾气没那么大,也不装贤惠,憨厚的说实话:“六妹妹,不是我们来麻烦你,只是我们都只带了两个丫鬟,根本忙不过来。你这儿这么多人,借几个给我们用一下,再送点东西就行了,驿站的东西根本没法用。” 周芣苡看周依丹,见她也是这意思,想想抬头问周围众人:“你们谁有空,去服侍她们?” 书砚怒:“我不是丫鬟。” 诗华比周铃兰老实十倍,温柔说道:“奴婢要服侍郡主沐浴。” 诗绝也是个俏丽的姑娘,一张大嘴平时和书砚吵吵闹闹最多,这会儿也不客气:“郡主遇刺险些出事,受了惊吓身子不舒服;奴婢要带人守着主子,不能让人再伤了主子。” 就是说我没事闲着陪主子打盹也不会去服侍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周依莲脑子不笨,立刻讥讽:“我怎么没见六妹妹害怕?杀了人还和昭王谈笑风生。再说如果有刺客来,你们这些贱人守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诗绝怒:“怎么会没用?你来动主子试试,看我们有没有用!打不过也咬死你!” 两个小丫鬟操了笤帚门闩过来,好像就要试试,把周依莲、周铃兰都吓一跳。 书香拦住她们,气质温婉态度强硬的说道:“上次纪昌抢着下水救我,几位小姐就想将主子拖下水,说姑娘家名声最重要;这回昭王救了主子,当然要当面问清楚,否则让人回去一传,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书砚喝道:“今儿的事情若是有人回去乱传,不管是谁,我保证撕了她的嘴!” 周芣苡软绵绵又疲惫不堪的说道:“行了,说正事,说完好做事。” 周依丹、周铃兰想说话的,都给憋回去,确实得先弄几个人把自己收拾舒坦了再说。 周依莲直接指了个丫鬟,诗风忙说道:“主子衣服脏了,要连夜洗净,血迹干了不好洗。” 下一个丫鬟自己交代:“奴婢要熬药。” 下一个丫鬟:“奴婢服侍傅母的,傅母那有事吩咐。” 下一个:“奴婢执扇的,团扇和偏扇有脱丝,要赶紧处理,明天卤簿出行要用的。” 下:“奴婢服侍书香姐姐,书香姐姐要准备奏折,将今天的事情奏明圣上,奴婢要磨墨。” “……” 一圈交代下来,十几二十个丫鬟每个人都有事,没一个有空吃闲饭的。 周芣苡疲惫无辜的说道:“那有事都忙去吧,别杵在这了。书砚,去看看驿站或者县城有没有女仆,请几个来帮忙。” 一帮丫鬟媳妇很听话,片刻几乎走光,忙里忙外忙自己的事儿去,反正是不会服侍周依丹她们的。 书砚站周芣苡跟前,蛾眉一挑、杏眼一瞪,嘴里一片飞刀杀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地方睡得早,有仆妇也该歇下了。出门在外哪能称心如意,几位小姐既然非要追着主子来,就别那么娇气。随便凑合着对付一下,否则闹下去该天亮了,明儿还赶路。” 周依莲气的跳起来,刚跳起来头一晕又倒下去。吐了半天又没吃饭,终于撑不住了。 丫鬟忙扶住她,自己也像个乞丐,身上又脏又臭,脸上手上一道道被抓的血痕。 周芣苡看着像造孽,她们自己造的孽。 周依丹被气的一肚子火,可惜耍泼也未必有用,这都是周芣苡的人,只好拿周依莲作筏子:“六妹妹你看,五妹妹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下?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姐妹。我们也是担心你一个人出来,有什么事没人照应。” 周芣苡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明晃晃的盯着她,就像一盏灯,照得她无所遁形。 周依丹精致的脸蛋红一阵青一阵,自己说不下去了,偷偷瞧周铃兰,让她说。 周铃兰憨厚老实,无奈说道:“六妹妹,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这离京师又远;五妹妹若是不看大夫的话,会病倒的。” 听着挺可怜,自己都觉得委屈,为什么要出门来折腾这一遭,究竟图什么呀? 委屈了半天没反应,再看周芣苡,不知道何时大眼睛已经闭上,坐那好像睡着了。 书砚和诗华一块,将周芣苡抱进浴室,门一关将周依丹三姐妹晾在外面,没空陪她们矫情。 周芣苡眼皮抬了一丝缝儿,又舒服的闭上,任由她们服侍。 一共洗了三回,身上的血腥味去掉,变得白嫩嫩香喷喷,一身轻松,这回真睡着了。 书砚忙将她叫醒:“三爷在外面等着,快去吃了饭再睡。” 周芣苡懒洋洋的应道:“吃什么呀,三舅舅真没情调,这会儿钻被窝好好睡一觉是正经。” 书砚不理她,拖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周依丹等人已经走了,客厅里摆着一桌丰盛的晚餐。 乔毓甫过来拉着她,周芣苡一头倒舅舅身上,没骨头似得,闭上眼继续睡。 乔毓甫无奈,看她脖子上浅浅的爪印,应该没大碍,清冷的说道:“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们?”透着冷淡的杀气,这回有人必须付出代价,你不出手舅舅出手了。 周芣苡睁开眼睛,坐正了,精神着:“今晚会有刺客吗?不能再刺我一个人吧?” 英俊鬼似的飘进来,一身寒气:“保证见者有份,要顺便杀了吗?” 周芣苡翻个白眼:“别总是打打杀杀,现在是有王法的。床上躺几个月消停点就行了。” 英俊死鱼眼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王法?不过有行动就行,鬼一样又飘走了。 ------题外话------ 坐等收拾周依丹三姐妹,激动中~ 第23章,争婢(二更,求收) 第24章,夜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章,夜袭 鼎山县县城,是个小城;夜里格外静,一丝风也无;偶尔有犬吠,更让人心惊。 后半夜,快天明的时候,也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天上一轮下弦月,月牙儿弯的醉人。 这时,一丝冷风侵袭驿站,透着浓浓的杀气,月牙儿也像刀锋似得犀利。 一帮灰衣人身手敏捷的靠近驿站最大的院子,四处点着几盏灯,昏暗的灯光显得那么静谧安详。里面呼吸声很多,但都睡的很香,还有人在说梦话。 灰衣人等了片刻,没什么异常。于是分成六批,左边两批杀向别的地方制造混乱;右边两批在附近负责接应;中间两批一共八人,武功最高,持剑冲入院子闯进卧室。 一路上太顺利,但他们不在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白费力气。他们就是有真正实力的人,艺高人胆大,心细又狠辣。 只见卧室角落点着一盏灯,另一边是一张大床,挂着厚厚的帐幔,里面有人在磨牙。 两个灰衣人同时出手,剑光一闪刺入帐中,挥手一搅将帐幔杀的粉碎,被子飞出一片棉絮。 就是没见半点血。后面两个灰衣人飞身杀向床顶,一片剑花之后床顶尸骨无存。 依旧没见人,磨牙声犹在。前面两个灰衣人挥剑杀向床底,将整张床都拆了,十分暴力。 还是没人,一帮灰衣人惊了,对视一眼,猛见一大片帐幔棉絮木屑等犹如洪水似得淹过来;角落油灯飞起,火星立刻引燃一片火焰,火再烧到他们身上。 卧室门窗忽然紧闭,火与烟全关在里面;外面一片护卫,手里拿着弓箭。 “刺客!有刺客!”左后方忽然惊叫,撕破小城寂静的夜。 “杀!”护卫们立刻出手,战斗刀剑声响起,杀气令人胆战心惊。 “啊!救命啊!”驿站内人都被惊醒,瞬间一片混乱。有的哭爹喊娘,有的爬起来逃命。 右边几间房里,周依丹、周依莲、周铃兰也跑出来,披头散发,身着睡衣,脚下没穿鞋子。后面刺客紧追,不像是假的,把她们都吓坏了,几乎屁滚尿流。 跟她们来的六个护卫过来保护,否则只怕已经被砍了。 三姐妹凑一块有了伴儿,刺客边和护卫打边继续杀来,刀光剑影不时往她们身上招呼。 周依莲急的大叫:“你们不能杀我们!我们是夫人派来的!你们应该去杀周芣苡!” 周依丹这会儿顾不上计较,跟着喊道:“我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我母亲出身颜家!我外祖父是乐平侯!我大舅舅是礼部尚书!我姨母是霍家夫人!我表姐是恒王世子夫人!” 一气儿喊这么多,到后面几乎是尖叫,只要能救命,露出杂火令就想说自己是火氏媳妇。 刺客好像耳朵聋的没听见,下手越来越狠,很快伤了几个护卫,又杀到她们跟前。 周铃兰忙拉住周依丹:“快去找六妹妹,她那里人多!” 周依丹一想没错,拉上周依莲一块跑;一道寒光飞快追上她,剑未到剑气先刺伤她皮肤;心下一急忙将周依莲拉过来,自己则闪到周铃兰后面。 周依莲这会儿身体很虚弱,头一晕剑已经刺进肚子,把她痛醒了,一眼盯上周依丹。 周依丹吓一跳,那刺客也像是盯上她,拔剑继续向她削来。 周依丹正要拉周铃兰。周铃兰忙将她一推:“二姐姐小心!”自己跑另一边,扶住周依莲,“五妹妹坚持住,我们去找六妹妹!”不顾她肚子流血,拉着她就走。 周依丹逃过一劫,不由得皱眉;猛回头只见剑光再次刺来,噗嗤一声将她大腿刺穿。 周铃兰看她一眼,不知要不要帮她。这时护卫总算赶到,拼命将刺客逼开,双方打在一起。周铃兰松了一口气,看看周依莲和周依丹,又看向周芣苡那边。 周芣苡这边院子,卧室屋顶忽然破开,几个灰衣人飞出来,紧接着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射!”护卫立刻一片羽箭射过去,有几人掉下去,被烟火吞没,血腥味弥漫。 剩下的几个灰衣人冲下屋顶,挥剑向护卫杀去,一人吹了个诡异的口哨:找正主。 右边一批六个灰衣人立刻冲出来,杀向院子东边。 院子西边住的是乔毓甫,已经出来了;东边到现在都很安静,暗中似乎有强者在保护。 灰衣人冲进保护最严的卧室,房子忽然完全倒塌,将他们全埋里边。 墙角爬出一帮护卫,是之前受伤的那些,爬出来赶紧走,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这边几个灰衣人傻眼了,这明显早有准备,准备还很充分!忙又吹个口哨:风紧扯呼! 右边又一批六个灰衣人杀出来,来接应他们;左边那些刺客则往这边退,准备走人。 狗急跳墙,要跑路的刺客挺疯狂,片刻砍伤好些护卫,好像在拼命。 这时,院子周围又一拨人杀出来,骁果卫,就像刺客的克星,人过去就是命留下。 右边的刺客最先杀光,左边的刺客很快除尽。 中间的刺客还在拼命,掉火堆里的几个又杀出来,八人汇合,就像八只凶禽猛兽,狂野凶残,一般护卫都挡不住。六个接应的也杀过来,十四人在一块,杀气如虹。 护卫们忙退后,骁果卫上前,英布不知从哪里骗了一身骁果卫战袍穿着,第一个杀上去。 一帮骁果卫怒了,小白脸你慢来,这是我们的菜,兄弟们杀啊! 东西要抢着吃才香,人要抢着杀才过瘾,英布就像个杀人疯子,狗急跳墙就砍了你狗头。 刺客强者都被骁果卫瓜分了,杀气被杀的七零八落,又惊又怒,急的狼奔豕突。 英布杀了一个上去又抢一个,骁果卫一脚将他踢开,这些我们都不够分。 这不是抢战功,但男人的面子也不能随便抢。卧室一片熊熊火光,照着刺客们一路往西。 天明时分,战斗结束,卧室的火也扑灭;东边卧室扒开,刺客没死的再补上一刀。 驿站安静下来,周铃兰扶着周依丹、周依莲也来到这里,左看右看,就没看见周芣苡。 周依丹披头散发光着脚,睡衣脏乱,腿上血还在流,急着先问:“六妹妹呢?” 没人理她,护卫等忙着清理卧室废墟,将上面一层灰土扒开,又一层床板掀开。 下面一个小小的、像地下室,周芣苡从里面爬出来。刚睡醒脸红扑扑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又无辜,好像第一缕晨光,照进人心里的黑暗。 周铃兰茫然:“六妹妹怎么会躲到那里?”躲那里就算有刺客也找不到,难怪她能睡得着。 书砚、诗华扶着周芣苡去梳洗,书香应道:“以防万一啊,人心险恶三小姐不知道吗?” 周依莲这会儿没力气争这些了,肚子流血眼里流泪:“我受伤了,快给我找大夫。” 这时昭王带着骁果卫赶到,郡主再次遇刺,此事严重了,知县跪地上给那些刺客烧香。 众人忙的没顾上找大夫,随行大夫忙着给护卫治疗,周依莲晕了,周依丹也哭了。 第24章,夜袭 第25章,各奔东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章,各奔东西 周芣苡沐浴更衣完,粉嫩嫩香喷喷,换上新衣服,黑底红朱雀,头戴凤冠,漂亮端庄,坐在客厅,卖相挺好,一般人准瞧不出她是个草包。 她本就不是草包,她叫花瓶,清丽脱俗。 知县给她磕头,昭王赶紧将他赶走,你那什么眼神,小心孤王将你打成草包。 昭王一身黑底金龙缎袍,凤眸凌厉如刀;知县跟见了祖宗似得,灰溜溜继续去给刺客烧香。 乔毓甫坐一边,昭王没看见,凤眸看着周芣苡,脖子好了,白嫩如瓷,香气幽幽。 周芣苡瞪他一眼,乱看什么,三舅舅在呢:“我饿了,三舅舅我要吃早饭,我要喝豆浆。” 乔毓甫很想翻白眼,你们都当我是瞎子吗?我就坐这不走了:“早饭只有羊奶,没有豆浆。” 昭王声如天籁,人如无赖:“孤王也没用早膳,就在这一块用吧。” 周芣苡应道:“吃了早饭昨儿借本郡主的人就不欠你人情了。” 昭王大方应道:“保护郡主本就是理所应当,让郡主受惊倒是孤王的不是了。” 周芣苡挥挥手,本郡主不受惊,只是不想露出真本事,否则也不用借骁果卫那么麻烦。 昭王也不矫情,凤眸看着她,你那本事年轻时孤王就知道了,那时候孤王还不是孤王;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刀啊。 周芣苡大眼睛也瞅着他,那时候的宫女姐姐真是如花似玉,着实惊艳了一把。 乔毓甫看着这两只无奈,你们眉目传情,有看到三舅舅我这么大个活人吗? 早饭终于摆上来,挺丰盛的,知县将鼎山县有名的吃食都弄来了,羊奶和豆浆也送来了。 昭王将羊奶摆到周芣苡跟前,周芣苡看着豆浆像初恋情人,咱是喝豆浆长大的孩子,恋旧。 昭王将羊奶倒了一半出来,放到周芣苡跟前;周芣苡看看三舅舅,勉强喝了。 乔毓甫扶额,为什么哄小孩是这么哄的?那还剩一半呢?昭王你准备怎么办? 昭王将豆浆倒了一半出来,自己喝了,另一半放周芣苡跟前,漂亮的手在她眼前来回晃。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唉,讨厌的宫女姐姐,那豆浆是人家的,人家还是喝羊奶好了。一人一半这种吃法,那是有特殊关系的人才做的。 乔毓甫郁闷,这究竟闹哪样?舅舅我真的老了吗?愣是没看懂。 早饭就在这无厘头的氛围中吃完,大家都吃好喝好。 大夫来汇报:“护卫重伤五人,轻伤二十人。周二小姐伤的不重,大概半个月就能好。周五小姐伤的重,要三五个月才能好;还得好好调养,否则肠胃以后会不好。” 周芣苡说道:“让知县安排人送他们回京吧,这里条件太简陋。” 这没大夫什么事,他是乔氏请来的,周家除了六小姐别的都死光也与他无关。 昭王问周芣苡:“周家一下三个小姐受伤病倒,会不会引起什么猜测或想法、流言?” 周芣苡傲娇:“凡事要讲道理,四姐姐是被恒王世子打伤的,二姐姐和五姐姐是被刺客刺伤的,要猜测跟本郡主也无关,否则就是不讲理,欺负本郡主。” 昭王想想也对,就是说她们都是罪有应得,有想法就是诬赖好人,乖乖的就对了。 乔毓甫问道:“不知昭王何事出京?”有事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昭王很有事:“皇祖父让孤王去涿州,将林将军祖孙接进京。林将军嫡长孙林则忠,是一员难得的虎将,周大将军对他评价甚高。” 周芣苡一愣,林将军就是二夫人的父亲、原骁骑将军林绍瑜。 骁骑将军只有从三品,离开也好几年了。他嫡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虎将,也没资格让昭王亲自去接吧?但圣上这么做了,就耐人寻味了。除非和她爹扯上关系,这就更有意思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难道是东南的事情?圣上果然是老狐狸。” 昭王凤眸闪闪亮,小奶娃依旧聪明,但你不知道圣上是孤王祖父吗?“这是孤王提议的,涿州就挨着东南边,为以防万一,孤王亲自去接一下比较稳妥。” 周芣苡点头:“你就是小狐狸、狐狸精,本郡主懂的。” 昭王凤眸盯着她,熠熠生辉;伸手捏她的脸,肉嘟嘟滑腻腻手感好,来再捏一下。 周芣苡张嘴咬他:“你不忙本郡主要去封地了,三舅舅我们走。” 乔毓甫完全呆住,外甥女你怎么这么傻诶,让人捏了脸还咬他,吃亏的都是你知道不。 昭王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道:“需要孤王再送你一程吗?万一他们再刺杀你呢?” 周芣苡白他一眼:“出门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再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究竟是谁大家心里有数,还来的话就是公然挑衅,本郡主不介意直接杀入霍家颜家灭他满门。” 昭王想想也对:“孤王往东你往西,我们不同路。你护卫不少受伤了,调二十个骁果卫跟着你吧,再送你一辆车。若是谁再敢动你,待孤王从涿州回来替你报仇。” 周芣苡瞪他:“什么叫报仇!” 昭王转移话题:“要不要将黑风寨铲除?” 周芣苡摇头:“留着呗,瘤不除掉,总是要流脓的,脓是无辜的。”说的是侬,就是你。 昭王站起来捏她脸,捏完昂首阔步出门去,道貌岸然的样子,好像天下第一昭昭圣王。 周芣苡龇着牙想咬他,出来昭王已经走了,知县忙着刺客的事,安排人来送周家小姐回京。 周依丹坐车上不肯走,看到周芣苡说道:“六妹妹,你还准备去封地吗?” 周芣苡没听懂,她究竟想说什么,一双大眼睛无辜的很,标准的草包范儿。 周铃兰下车,老实为难的说道:“六妹妹,二姐姐和五妹妹都受了伤,这里回京师很远,路上没人照料,衣服什么的也没带齐。昨天护卫也受了重伤。” 周芣苡疑惑:“知县不是安排好了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三姐姐是怕刺客吗?” 知县可能得了昭王的意思,安排的人不少,车看着也不错。不过这些人跟庄稼地里刚叫来似得,赶车的也是,身上一股子肥沃的泥土与农家肥的味道。 周铃兰是个老实孩子,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嫌弃人家是没道理的。 这时郡主卤簿准备好,二十个骁果卫站出来,别管长得圆还是扁,一身气势就是酷毙。 周依丹干脆说道:“六妹妹已经有那么多护卫了,就将他们让给我们吧;否则万一我们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也过意不去吧。” 书砚乐了,过来指着后面的护卫给她看:“他们一半受了伤。昭王好心留下他们保护郡主,你也敢要?郡主昨天先后两次遇刺,若是她再遇刺,你就过意的去?” 乔毓甫清冷下令:“别浪费时间了,准备启程。” 骁果卫也不理她,什么东西! 第25章,各奔东西 第26章,抵达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章,抵达 周芣苡卤簿离开鼎山县,前往靖安县,一路几乎都是山路。 幸好现在路修得好,像这种县级的路,都是又宽又平坦,山路也不是那么难走。 周芣苡今儿没什么事,大家匀速前进,路上没怎么休息,也没再遇到什么意外,傍晚时分终于进入靖安县境内。 京师正北边昆仑海,东西长约六十公里,南北宽约十到三十公里,形状犹如一条鲲鱼。 昆仑海再往北,是东西长约一千公里的青莲山脉,将京师半包围在怀里。 鼎山县在京畿边缘,挨着鱼尾在青莲山脉南边。靖安县则翻过青莲山脉,就在其北边,算起来离昆仑海也不算太远,从山里穿过去,三五日能到,看怎么走了。 本朝规定,六千户以上为上县,二千户以上为中县,一千户以上为中下县,剩下为下县。 靖安县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总共将近八千户,人口四万,实际人口将近十万。 静姝郡主食邑靖安县南三千户,差不多将靖安县划了一小半。南边就在青莲山脉下,不仅地质肥沃,顺便将周围的山也划了二十公里给她,差不多把青莲山脉一截占了。 所以进入靖安县境内,也就到了周芣苡的封地;但距郡主府静园,还有十五公里。 但很多人都很兴奋,毕竟到靖安县、到封地了,就是离开京师了。 就像很多人一辈子没进过京,京师多少人一辈子也可能没出过京。这一行人还不至于,但离开京师意味着离开那个环境,到一个新的地方,年轻人难免都会兴奋。 外面护卫和骁果卫呼喝起来,坐车的将车帘掀起,丫鬟姑娘们猛然一片惊呼。 只见暮色里一大片金黄灿烂,就那么撞入眼睛,继续往前,似乎是金色海洋,连暮色都照亮。 小丫鬟大叫:“哇,姐姐,这些都是什么啊?” 大丫鬟得意:“这叫油菜花,前年来封地我就见过!可惜去年来的晚了点,今年有刚好!” 小丫鬟看见路边小姑娘:“姐姐,她篮子里装的什么,那是蘑菇吗?” 大丫鬟教导:“是啊,刚从山里采的蘑菇,最新鲜好吃了!明儿空了我们也进山采蘑菇!” 外面护卫、骁果卫受了影响,几个小伙喊道:“我们要不要比快,看谁先到郡主府?” “比就比,输了给我洗一个月袜子!” 一伙人喊着凑到一块,马不干了,路上打起来,你蹬我一脚我撞你一下,乱作一团。 周芣苡停下车,站出来喊道:“想比下去自己跑!注意路上的鸡、狗、猪、牛、小朋友和小妹子!” 路边采蘑菇的小姑娘瞪大眼睛,然后尖叫:“啊,郡主!郡主娘娘来了!娘!郡主娘娘来了!”虽然口音挺重,大概能听懂,脆生生的可爱。 小姑娘丢了篮子飞奔回家,那高兴的劲儿,好像财神爷来发如意郎君了,一人两个。 有些人着实吓一跳,闹明白后气氛更欢快了,众人继续赶路,几个憨货也叫郡主娘娘。 很快路过一个村子,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鸡鸣犬吠,猪哼牛叫,生活挺不错。 忽听鞭炮响,又闻锣鼓声。喇叭吹起来,鸡犬尽狂欢。咚咚咚咚锵咚锵,汪汪汪汪咯啯咯。路两边跪满了村民,整齐高呼:“草民拜见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千岁千岁岁!” 周芣苡停下来,有些东西能改这不能改,他们也高兴啊;理理衣服端庄威严的喊道:“大家辛苦了!每户赏束缣二匹、酒五坛,学童每人赏书一套、文房四宝一套!” 村民愈发高兴:“草民谢郡主娘娘赏赐,郡主娘娘千岁千岁岁!” 书香上前说道:“好了,今日郡主刚到,先回府休息。诸位也赶紧回去吧,无须多礼。” 一个少年忽然站出来,那采蘑菇的小姑娘跟着蹭出来,腼腆又好奇、活泼俏丽。 自古英雄出少年、穷人孩子早当家。这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已经像个小大人,眉清目秀、聪明稳重,身上又有着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劲。 英谟上前拦住:“有什么事?” 少年大方行礼,略有点紧张:“草民项龙,县里出了大事,草民想为郡主娘娘效劳。” 英谟回头看周芣苡,周芣苡想了想点头:“先跟本郡主走吧,有事回头再说。” 少年有点失望,又有点激动,转身将小妹子送回家人身边,拿了个包裹就跟在卤簿后面。 看来是早有准备,准备的又有点匆忙,包裹都没打好。 周芣苡看着挺有意思,这些年在封地做了不少事,包括办学校,同时传文授武;年轻人接受快,有了想法,这个年龄想打拼一番,只要有本事都是好事。 卤簿继续前进,后面村民再次高呼:“恭送郡主娘娘!” 周芣苡暗暗摇头,听着挺有气势。 其实老百姓千百年来的第一需求,就是吃饱穿暖,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对谁好。至于饱暖思淫欲,吃饱后又会想些什么,这是人的本性,需要用心引导。就像小孩子,子不教父之过,民不教,父母官与天子同样难辞其咎。 这些以后再说,前面走不远又经过一个村子,村民与两位地主都激动的跪路边拜见。 经过青溪河,河边一个大村子,上千人及乡绅都跪在路上高兴的拜见,郡主在这太威武了。 再经过一个村子,周围的油菜花愈发灿烂辉煌;又绕过青溪河,终于望见静园。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静园犹如一个安静的郡主,在这青山绿水间,在这天地自然间,怡然自得。又像一条卧龙、一只睡凤,透着特殊气势,待她睁眼时,天下将为之颤抖。 夸张了点儿,但静园确实大气磅礴,又锋芒尽敛,隐于天地间,酝酿的气势更加不凡。 走进静园,先是前园,也是外园,周围种了不少果树,中间一栋大房子,用来接见村老的。 过了外园,才是内园,这是真正的静园,进去往里一共有五进。 第一进用于处理公务,比如召见知县、县丞等。 第二进用于会见男宾,包括附近州县及京师来的贵客等,左右都是贵宾馆。 第三进用于招待女客,左右同样是贵宾馆,比一般的客房要大得多,因为这里独此一家,准备当然要周全。 第四进才是周芣苡自己住的,地方极大。 天井左边花园,右边练武场;后面正房高有七米,房有七间;左右两排厢房也大得很,女官、丫鬟等暂时都住这里。 第五进暂时先空着。 出了内园,后面还有后园,包括一片田地及一座山。现在已经晚了,众人都忙着安顿。 周芣苡在上房中厅坐着,还没沐浴吃饭就昏昏欲睡,脑子里想起项龙说的事儿。 第26章,抵达 第27章,书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章,书滴 次日一早,天色微明,晨风清冷,银月如钩。不少星星熬了一个通宵,依旧精神的很。 周芣苡已经起床,穿着一套白色便装,腰系黑色腰带,神清气爽,开始练功。 天井右边练武场上,丫鬟、护卫、骁果卫等都来,大家一块练,朝气蓬勃,就像早上*点的太阳。不过现在才六点左右,太阳刚爬起来,跟周芣苡似得一脸呆萌。 项龙穿着青布单衣,看着郡主发了一会儿呆,站后边跟着练功。 周芣苡在这里比较放得开,练了一个多小时,又跟英谟打一架,出一身汗,去沐浴。 乔毓甫都收拾好出来等她吃早饭了,幸好她这回利索,十分钟收拾完出来,一身粉红纱裙,腰间一条黑色腰带,斜着系个蝴蝶结,好像一只大蝴蝶落在纤腰上卖萌。 一头黑发用金色缎带一绑,再簪上一支红宝石朱雀金步摇,颇有点高冷范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别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只要被她看中都得中招。 周芣苡冲三舅舅眨眨眼睛:“好看不?”转个圈儿,再摆个甜美的姿势。 乔毓甫失神点头:“好看,我家依依最好看。” 周芣苡得意了,抱着他胳膊撒娇:“那三舅舅啊,人家今天早饭可不可以喝豆浆?” 乔毓甫木然摇头:“不可以,三舅舅最爱喝豆浆,你喝了三舅舅就没得喝了。” 周芣苡嘟嘴儿跺脚:“三舅舅骗人!煮豆浆的时候多加一勺水就够了,怎么会没得喝!” 乔毓甫认真应道:“可煮的时候忘了多加一勺水,现在别人都吃过了,就剩一杯豆浆、一杯羊奶。你忍心让三舅舅喝羊奶吗?三舅舅就剩这点爱好舍不得给你了。” 周芣苡仰天长叹:“三舅舅你好坏,人家不喜欢你了!”进屋消灭早饭去。 乔毓甫仰天长叹,外甥女还是挺孝顺的;跟在后面瞪大眼睛,喂依依你拿的那是豆浆! 周芣苡无奈喝完羊奶,一嘴奶香味儿,到了前面书房,将项龙也叫进去。 书房挺大,后边大窗对着花园,左右两张矮榻;前边一排书架,上面书不多;左边挨着门一排座椅;右边一张超级檀木老板桌,坐五个人没问题,但老板一个就够了。 周芣苡坐老板桌后面,乔毓甫坐老板桌旁边,又来一个美男子,坐在窗边矮榻上。 这是标准美男子,从五官、身材到举止都用尺子量过似得标准,随便坐那就像一幅画,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发现世界如此美好。一身纯白缎袍,看着比黑色更高贵有内涵。 这就是书滴,周芣苡路边捡的一只小狗,带回家养成了男神,他身上有神兽血脉吗? 周芣苡被圣上特别赐封了这么一大片地,照着公主设了邑司,书滴就是邑司的令,从七品的官儿。浑身上下一点官味儿没有,骨子里散发的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贵气。 周芣苡扭头不理,乔毓甫视而不见,项龙站门口跟罚站似得、大气儿不敢出。 周芣苡好像没看见项龙这可怜孩子,沏上茶开始谈事,转眼到了晌午,钱曼急匆匆跑来。 书滴一个标准的眼神扫过去,钱曼红了脸,忙站好说道:“郡主,那查知县来拜见。” 周芣苡吃口茶,大眼睛一转,软绵绵的说道:“本郡主遇刺受惊正睡着。” 钱曼想笑,看一眼书滴,抿抿嘴乖巧的问道:“那主子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问清楚回去好耍耍那查知县。查知县,名越,是颜家二房夫人查氏的本家,这八成给颜家当狗腿来了。靖安县是上县,知县是从六品,正常也不可能来挑衅郡主。 周芣苡应道:“等人差不多来齐了本郡主就睡醒了。这茶味儿太淡,去换点花茶来。” 书滴打个响指,窗外来个丫鬟:“去煮一壶梨花茶来。” 周芣苡不乐意:“讨厌,本郡主说了太淡,换一壶、喂本郡主话还没说完你听谁的!明儿开除你!”那丫鬟都走进茶房了,一会儿果真来一壶梨花茶。 周芣苡瞪书滴,人家讨厌你! 书滴坐的稳当,八风不动,哥虽然是你捡回来的,也没准备感恩戴德的喜欢你,别自作多情。 乔毓甫看看这两只,来咱说正事:“准备怎么处理查越,让他滚蛋还是不滚蛋?” 周芣苡应道:“滚蛋太便宜他了,书滴都准备好了,回头交给圣上去处理,不处理颜家先处理几条狗腿也好。本郡主真困了,三舅舅人家想睡觉行不行?” 书滴标准的声音没得商量:“不行,刚才基地的事儿还没说完。我不建议将这里弄成基地,躲在这犄角旮旯做什么?就算有良田封地,也做不了多少事,没准还惹一身骚。你闹着玩就差不多了。真要弄基地得重选地方,离京师再远点。” 周芣苡白他一眼,人家没叫你三舅舅。手一挥地图拿来,选个地方做窝。 今儿圣上看她顺眼还好,万一明儿圣上看她不顺眼,总得有个退路。以前没认真弄,因为周大将军太敏感,现在同样敏感,但已经积累了一定基础,可以弄了。 一直谈到下午两点,初步有了结论,有待进一步商榷。肚子也饿了,该吃饭了。 周芣苡站起来打个呵欠,书滴吩咐外面丫鬟准备摆饭,乔毓甫有点累了,起身更衣去。项龙一直站那,站的腰酸腿疼,但一个字没说,因为都不需要他说。 虽然一个字没说,还腰酸腿疼,但项龙心里还是挺激动,这相当于入阁了是不? 书滴高贵的看他一眼,这虽然是郡主闺阁之最外面,但能进闺阁的还有一种人知道不? 周芣苡不管了,进了餐厅先吃饭,吃完了眯着眼睛犯困,某种动物的正常反应,春困秋乏,说的是人类,书滴你那什么眼神?小心本郡主休了你! 书滴优雅贵气的吃完饭,好像男主人;钱曼正好急匆匆赶到,见了书滴又特规矩。 周芣苡很没面子,她才是郡主啊主子,为什么大家都听书滴的?书滴你准备篡权吗? 书滴没说话,看着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真不明白当初怎么就被她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钱曼挺得意:“主子,奴婢给查知县上了茶叶末沏的茶,还放了灰末、土末、芥末;他把茶碗砸了,那是御赐的,他不给赔。现在县城白老爷、黄老爷、朱老爷都来了,吵着要见您。” 周芣苡问道:“你真拿御赐的茶碗给他了?” 钱曼点头:“恒王府不是给送了好些御赐的东西吗?放那也是放着。” 周芣苡点头:“干的好,杯具就该这么用,准备一下本郡主这就去,会会知县和几位老爷。” 她进去换了一身朝服,出来乔毓甫和书滴也换了衣服,一个比一个贵气有范儿。 书香、书砚带着骁果卫、丫鬟们也准备好了,一大帮人操着家伙来到第一进正厅。 正厅外面站了几个骁果卫、几个将军府护卫,将门堵了。 里面关着好些人,正在骂骂咧咧,吵个不停。骁果卫他们又惹不起,终于看见静姝郡主,跟见了亲娘似得扑过来。 当头一个胖子,比户部尚书霍正华还脑满肠肥,猥琐的样儿夜里出门能吓住英俊。 第27章,书滴 第28章,收拾几条狗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章,收拾几条狗腿 周芣苡吓得忙忙躲到英俊背后,十足一个草包、怕死的花瓶。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冷飕飕寒气,一脚将胖子踹回正厅,发出一道杀猪似得叫声。猪圈里二师兄们纷纷吐了,太恶心了喂。 护卫将冲最前面几个都踹回去。冲撞郡主轻则杀头,重则杀九族的头,踹一脚是轻的。 门口终于让开,骁果卫将闲杂人等隔开。 丫鬟女官打了两面偏扇、两面团扇,簇拥着郡主进去。这气势一下将县城的老爷们震住了,以前郡主来到封地,极少这么正式。 正厅内,正面一个香案,上面放着御赐的金印。 香案下两个主位,中间隔着一张黑木长桌。两边各两排座位,一共有二十四个。中间地上铺着黑底朱雀地毯,胖子正扑在朱雀尾巴上惨叫,样子更猥琐。 其他老爷都赶紧爬起来,再一块在地毯上跪好,安静着一声不吭。按说他们是地头蛇,但在静园,显然郡主才是地头蛇,把郡主惹恼了白挨一脚实在不怎么划算。 周芣苡在右边主位坐好,端庄的像个花瓶。书香、书砚站在她两边。乔毓甫坐在左边主位。书滴在右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坐了。一帮骁果卫在四周站着,控制全场。 周芣苡看看下面跪着的和趴着的,软绵绵的开口:“本郡主有一阵没来封地,劳诸位惦记,都起来吧。” 地上跪着十几个,暗暗对视一眼,先后爬起来,低着头站那,罪犯似得。 地上还趴着一个,查越,着实被踢狠了,不对是太胖了,爬几回没爬起来,使劲挣扎的样子让二师兄情何以堪啊,老爷们都看不下去了。 周芣苡软绵绵的说道:“你们将他扶起来吧,本郡主向来不喜多礼,站着说话就行。” 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衣着光鲜,头戴金冠,将查越扶起来,勉强能站着。 周芣苡见过他们,不是白老爷、黄老爷、朱老爷,一直靠后沉稳如山的三个才是。 靖安县三大家族,白家主营粮食,靖安县土地肥沃,粮食产量高,每年要卖掉不少,这一类几乎被他们垄断。但白老爷不胖,个子略矮,也不显瘦,而是显老实。 黄家现在主营布匹,原本没什么利润,不知何时与九潭火氏搭上线,经济实惠的布料,卖的挺不错。黄老爷身上穿的靛蓝棉袍子,做工极精致,和纪昌穿的神似,竟有种低调的奢华。 朱家主营山货,靖安县南就是青莲山脉,每年出产的山货不少,药材、皮毛之类,都是值钱东西,赚的盆满钵满。朱老爷快六十了,看着像个修为不浅的隐士,一向比较低调。 查越稳稳神,愤懑的开口:“下官拜见郡主,不知郡主这是何意,竟然作践朝廷命官?” 书砚骂道:“妾身倒要问问查知县,见了郡主不行礼,那般冲上去是想行刺郡主吗?” 查越怒:“你!” 书砚一身官服,削肩膀水蛇腰,制服诱惑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怎么,妾身作为郡主女官,没资格问你话?还是说查知县见了郡主可以不用行礼?还是改了礼数?” 查越哑口无言,气的盯着周芣苡,凶狠的样子,吓得周芣苡直缩脖子。 钱曼出来说道:“查知县恐吓郡主,损坏御赐之物,这是大不敬,你想株连九族吗?” 周芣苡弱弱的道:“算、算了吧,那个、本郡主回头跟圣上讲、讲一下好了,查知县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茶碗而已,圣上、圣上应该不会怪罪的。” 查越更怒,果然是个草包,你这么跟圣上讲,不是害我吗?恨恨的说道:“下官确实是失手,回头给郡主赔偿,不知这样行吗?” 钱曼应道:“失手也是损坏御赐之物,你赔得起吗?” 查越愤然应道:“一千两银子,下官回去后就让人送来。” 书香温婉的说道:“查知县虽是失手,但御赐之物毕竟是御赐之物,还请先写个条子。” 查越气的肚子痛,写了一张借条,借静姝郡主白银一千两,三日内归还;先把这事儿了了,再收拾她不迟,回头让她加倍吐出来。 钱曼拿了条子高兴的走了,恒王赔礼卖出去一件了,不知恒王知道了会怎么想? 查越在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坐了,憋着一肚子火,气汹汹的说道:“郡主,今日下官来,是有事要跟您商量。您封地在鄙县,只是让您衣食其租税,并没有别的权利。” 周芣苡茫然无辜:“本郡主也没做什么啊,静园的仆从都是从别处买来的。” 查越肚子难受,看向白、黄、朱三位老爷,该你们来说了。 白老爷站出来老实说道:“草民斗胆,郡主让封地冬季改种油菜,不种麦子,导致我县的粮食产量减少了将近两成,不仅县城有些人买不到粮食,地税也交不上去。另外,封地修了不少水库,将青溪河又拦截了;致使下游水量减少,影响到别的地里收成,很多百姓不满。” 黄老爷从容接话:“草民斗胆,郡主在封地办学校,让男娃上学,本是善事;但让女娃和村妇不干活去习字,因此丢下很多活儿没人做,引起很多百姓不满。村妇只要在家生娃养娃就行了,识了字心都野了,不肯好好成亲,还散播一些谣言惑众。” 朱老爷慢悠悠说道:“草民斗胆,农民靠天靠地吃饭,现在农民地不好好种,日子不好好过。修路毁了不少田地,还在地里种树,不种粮食,坏了祖宗规矩,早晚要出事。” 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义愤填膺:“老祖宗的规矩绝不能坏!否则就是畜生、禽兽不如!农民不种地,早晚要变土匪!西岭山那一窝山贼,杀了不少人!” 起了头其他人纷纷附和,说到底他们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影响了他们利益就必须要争。 周芣苡不吭声,乔毓甫也不吭声,书滴吃着茶看他们争得热闹,反正不给他们茶吃。 老爷们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悄悄一看郡主竟然睡着了!众人差点气死! 查越怒喊:“郡主!” 周芣苡吓一跳,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软绵绵的说道:“本郡主听见了,你们现在都过得很不如意。来人,去县城挨家挨户看看,他们究竟过得如何,速来禀报本郡主。” “遵命!”一声齐喝,里边几个骁果卫冲出去,外面等着一批人与马,众人飞快出了静园。 马蹄声远去,老爷们还没明白过来,这什么意思? 查越问道:“郡主,你想做什么?”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给你们帮忙啊。修路、种树、修水库,都是圣上下的旨。若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本郡主调查清楚,回去奏明圣上。还有山贼,你们也去剿灭了,为民除害。” “遵命!”项龙激动的跳起来,骑上马带着一队护卫飞驰而去。 ------题外话------ 话说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一排男人,书滴你排第几啊? 第28章,收拾几条狗腿 第29章,窝里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章,窝里反 正厅,查知县和几位老爷都吓到了,那山贼不是山贼啊,怎么能随便剿灭? 还有“挨家挨户看看”,究竟什么意思?想想头皮发麻,这草包郡主不会真那么大胆吧? 再一想郡主是个草包,她身边的人可不是,要不然周大将军能放心?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都瞧着草包郡主,上面主位非常宽大,像小半个床,左右都放了隐囊,俗称靠枕。郡主挪挪隐囊,摆弄舒服了,闭上眼睛又睡了,细微的呼吸,跟钝刀子似得一刀刀砍来。 众人想说个什么,四个骁果卫守在郡主周围,一身肃杀,估计没少杀人。虽说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一刀来个痛快,真要刀架脖子上,还是忍忍吧。 乔毓甫如王侯般坐在左边主位,拿了封地的簿记慢慢看着,不说话气场强大。 书滴坐右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端着一盏茶一直吃到日落,依旧标准的令人心旷神怡。 查越及站着的诸位老爷实在心旷神怡不起来。 他们寻常也都娇贵得很,何尝受过这种活罪?但在郡主跟前,站着是本分,乐意赐个座,怒了让他们跪着也没话说。 查越坐那也不舒服,还想喊郡主,英俊一双死鱼眼看的他心里害怕。 转眼到了天黑,护卫进来点了不少灯,将正厅照得恍如白昼。 周芣苡眉头皱了一下,睁开无辜的大眼睛,干净的像个稚子;看到前面站着诸人,软绵绵的说道:“你们怎么还站着?平时起早贪黑,忙完田里忙家里,都很辛苦,到了本郡主这就坐下来歇歇。来人,给他们上茶。” 说完转个身又睡了,诗华给她盖上一条薄毯,又让骁果卫小伙站后边点,给她挡光。 骁果卫、护卫小伙们年轻力壮,平常当值差不多也就这样,何况还有好戏看。 白老爷、黄老爷、朱老爷等都松了一口气,别管草包郡主怎么说的,总算能坐下了。护卫给他们上了茶,虽然是寻常的茶,这会儿吃着也是一股甜味儿,肚子似乎也不那么饿了。 有些勉强被拉来的人寻思开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郡主可是圣上亲封的,还是周大将军爱女,他们这些地头蛇再厉害,胳膊拧总归不过大腿。郡主看样子是个心善的,要不要赶紧投诚? 而且靖安县的好处被三大家族占了七成,落他们头上好处没多少,有事倒让他们当炮灰。若是能趁机那什么一下,自古富贵险中求,这没准就是个机会。 越想越激动,几个关系不错的暗暗串通,打定了主意。 一串马蹄声猛然惊动众人,明明人马不多,听着却像战场凯旋归来,壮烈又血腥肃杀。 不多时,马蹄声进了前园,然后整齐停下,一队人整齐冲进内园,在正厅外又停下。 最后只有几个护卫及骁果卫进来,每人提着一口箱子,有大有小,都放到香案前黒木桌上。跟呈堂证供似得,到了这意义就不同了。 周芣苡再次睁开眼睛,好像终于睡够了,脸红扑扑的,眼睛明亮亮的。 书滴放下茶盏发话:“来人,服侍郡主洗漱,吃点东西再说。” 骁果卫都站一边。书砚、诗华等早就准备好,带着一队丫鬟进来,服侍周芣苡洗手洗脸,洗完后脸更红润,香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另有丫鬟服侍乔毓甫、书滴洗手,两人待遇完全一样。 完后端上三碗燕窝粥,周芣苡一碗,乔毓甫一碗,书滴一碗。 周芣苡现在清醒着,看看查越及诸位老爷:“还有没有粥了,给他们也来一碗吧。” 那些准备投诚的激动了,郡主要赏他们吃燕窝粥啊!这可是寻常有钱也难买的好东西啊! 一个看着像杀猪的半老头,有几分耿直模样,站起来恭敬说道:“谢郡主赏赐,草民不饿。” 周芣苡一愣,查越、白老爷、黄老爷等人发现不对,一个个眼神如毒箭似得猛射向他;那上面几口箱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他还有心思拍马屁! 护卫很快端了好些粥进来,众人一看,一人一碗白米粥,一股香气儿,还有一小叠咸菜。 屠豕红了脸,干脆豁出去,跪地谢恩:“多谢郡主赏赐,郡主娘娘千岁!” 几个准备投诚的咬咬牙站出来,一块跪地谢恩:“郡主娘娘千岁千岁岁!” 其他人没理由再坐着,都起来谢恩。查越也得站起来,头一晕差点倒过去,估计气狠了。 一人一碗粥终于吃完,洗手漱口,收拾干净。周芣苡去更衣一趟回来,精神十足。 书香代替郡主发话:“你们去县城查的如何?”温婉中自有一股威严。 周一是大将军亲兵出身,现在是护卫头儿,上前说道:“属下已经查明,证据都带回来了。” 书香暗示提醒:“证据呈给圣上,什么情况说给郡主听就行了。” 周一恍然大悟,郡主可能看不懂,那就说她听:“是。属下查的是黄家,黄家长子黄有才,八年前娶妻,这八年一共生了五对双胞胎儿子,每个都长得不一样,人称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周芣苡听不懂:“不会吧?” 周一解释:“会的,因为不是一个凤生的。黄有才纳了十八房小妾,生产的时间略有不同,十个儿子自然不同。另外,查出黄家去年收入共二万两银子,送给查知县一万两。之前两年情况类似。就是说,他们日子依旧过得相当滋润。” 黄老爷猛跳出来,查越也跳起来,骁果卫将他们镇压。 周二已经打开一口箱子,取出一本账本:“属下查的是白家。这位白实,纳了十房小妾,生了十八个儿子,全养在一妻两妾名下。另外,查出白家去年收入共三万四千两银子,送给查知县一万两。前年收入是两万八千两,三年前是两万两,每年都要送查知县一万两。” 白老爷老实的脸一下变狰狞,跳出来大喊:“你们凭什么去抄我的家!我是合法经营!” 这把人逼急了,那账本是真的!纳多少个妾还是次要。关键是他以前每年送查知县一万两,现在收入多了,还送他那么多,知县会怎么想?这是要断了他后路直接逼死他吗?另外靖安县粮食减产,他收入却大幅增加,这捅出来会害死他的! 黄老爷也喊道:“你们强闯民宅,与强盗何异!郡主也没这权利!我要去告你!” 周芣苡正掰着手指头算:“本郡主记得,我爹俸禄是六千两银子,加上各种赏赐,一年最多二万两,查知县他们跟将军府一样有钱。那我爹上战场拼死拼活几十年,太不值了。” 书香温婉的安慰:“他们怎么能和大将军比呢。” 周芣苡单纯固执:“我爹也是人,他们不是人吗?不行,这事儿本郡主一定要和圣上讲,让他给我爹涨工资、加俸禄,总不能逼着我爹吃空饷。” 众人无语,真是草包啊,吃空饷能直接说出来吗? 查越心情已经糟糕透顶。白家是顾不得了,如果骁果卫真将证据收集齐,那他每年差不多要收五万两银子;虽然多半又拿出去打点了,但这真要让圣上知道,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时,去剿灭山贼的一队人回来,周六、周末等人一身血,就站在他身边。 查越被气的一脸肥肉恐怖的颤抖,猛地一头倒地上晕死过去。 ------题外话------ 一两银子购买力相当于500RMB,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俸禄六千两银子,相当于300万RMB。 在封地过度一下、铺垫一下、放松一下,很快回京。 第29章,窝里反 第30章,京师消息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章,京师消息 英布也回来了,夜色中一撮胡子看着比较成熟,一身黑衣干净得很。 杀人的事儿少不了他,但他武功高强,杀人千万,滴血不沾,何况只是一些小山贼。站在周芣苡跟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把白老爷和黄老爷都吓到了。 正厅内气氛变得诡异。郡主确实草包,但手下人太狠了,直接抄家带杀人,比强盗还凶残。照规矩来说,山贼抓住了也得先下狱,查明了才能判决,死刑程序更复杂。 只有上阵杀敌才是见了面就杀,这些人不愧是大将军府出来的护卫,一个个杀伐果决。 周芣苡无辜的问道:“你们怎么了?没抓住山贼吗?” 周六正气凛然的应道:“那些山贼正准备袭击一个村子,被属下撞上;属下劝他们投降,他们不听,还凶狠反击,手段狠辣,最后只能将他们击杀。” 周芣苡问道:“那项龙呢?” 周末应道:“那孩子看到山贼惨无人道、丧心病狂、泯灭天良,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冲上去要和山贼拼命,被砍成重伤了,正在抢救中。”偷偷比个姿势。 周芣苡看懂了,那可怜孩子看到杀人吐了,这没事,吐吐就习惯了。 山贼就这么被收拾了,大家回过神,再看朱老爷。 桌上好几口箱子,白家、黄家都有了,朱家能没有吗?看样子朱家过得也挺不错。年收入两万两银子,顶屠豕四五年收入。不愧是三大家族,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巴不得他们倒霉。 朱老爷这会儿心里也惴惴不安,经商有几个百分百合法?认真扒起来都有问题。不过表面还保持镇定。总不能自己撞上去,说自己有罪还是没罪? 周三打开一口箱子,咔嚓一声,众人心头整齐的咯噔一声,瞪大眼睛隐约可见兴奋。 周三十七八岁,长得比白实还老实,表情比周芣苡还无辜,说话慢条斯理的:“主子,属下去县衙,见到好多知县夫人,有几个跟诗华姑娘一样大,不知道是夫人还是小姐。” 周芣苡低下头听不下去了,诸位老爷提着一口气还都认真听着。 周三将箱子上面一层布揭开,白花花的银子:“属下找了个能做主的夫人,将借条给她看,她便给了属下一千两现银。属下给她打了收条,欠条和银子都在这。” 其他人算听明白了,这些骁果卫、护卫,并没有抄家,也没随便杀人;而是利用各种手段,把要做的事做了。白老爷、黄老爷就算想告郡主,估计也没机会。 事情到这也差不多了,收拾这些人本就是小事。周芣苡给众人递个眼色。 周一上前试了试查越,一本正经的说道:“郡主,查知县昏迷不醒,这怎么办?” 书香代为回答:“查知县劳累过度,就在静园休息吧。县里的事务暂时由县丞代劳,你们几位要积极配合。”手指着屠豕等人,就是刚才投诚那些。 屠豕等人激动的忙跪下去,现在白家、黄家肯定是要完了,他们的机会来了,大声喊道:“多谢郡主娘娘,草民一定不负郡主娘娘所托,保证我县繁荣稳定,百姓乐业。” 周芣苡应道:“做好该做的事情。大家都不容易,今儿天色已晚,大家就留在这休息吧。” 就是将白老爷、黄老爷等人都扣下来,省的他们生事。最终也没提及朱老爷。 朱老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十分怀疑,郡主真的是个草包吗?虽然有些事做的很单纯,但都达到效果了不是吗?就像现在,不用提他,他也不想再做什么了。 这样让众人战战兢兢,又不会把人逼急。再扶起屠家等,就算她不控制靖安县,事实上靖安县从此也将在她影响下。不论她做什么,别人都会保护、配合甚至跟从。 轻松达到这样的目的,就算别人辅佐的,朱老爷觉得,这个郡主也不简单。 次日朱老爷回去,朱家送了三万两银子过来,表面上依旧保持中立。这就让事情变得顺利。好些村庄跑来静园试探。因为种油菜比种麦子赚钱,他们也想多赚点钱。 这是书滴的事,书滴又安排给别人去做。 周芣苡忙着种土豆等事,很快十几天过去,油菜花谢了,山里桃花正开。 这天傍晚,周芣苡刚从地里回来。 身上穿着青花棉布短衣裤子,挽着袖子裤腿。肩上扛着锄头。头发编成一条鞭子盘在头上,用一支青玉簪固定;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项圈,中间镶着一块红宝石,鸽子蛋那么大。 这造型,实在醉人。反正掩饰不住她身上的青春气息,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 英俊站在后园门口,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真是惨不忍睹。 周芣苡感觉挺好,几日不见远远的就冲他挥手:“英俊!你回来了!” 英俊脸愈发僵的像死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冷飕飕的说道:“京师现在很热闹。” 周芣苡过来劝说:“年轻人,放轻松一点,不要整天绷着一张脸,将来不好找媳妇儿。说说看,都什么热闹,干爹想我了吗?”再说下去英俊真该走了。 英俊一双死鱼眼,看的人毛骨悚然,相当勉强的说道:“东南大旱,鼠盗蜂起。有人说赈灾,户部说没粮。有人说镇压,旭王说没粮怎么打仗?剿匪也是打仗。” 周芣苡知道了,扯皮,扯皮的根本是扯利益,为了他们的利益,不顾七州数百万人性命。不过东南还没下雨,确实是个大事。“上次安排的人都过去了吗?还有什么事?” 英俊冷飕飕的应道:“第一批已经过去,第二批正在准备。京师还有谣言,先说你被刺客抓住,后说你和霍公子已经退婚;很快有传言霍公子看上了周二小姐,早有意退婚。好事者自己猜出来,霍公子看上的是周四小姐,在恒王府周四小姐去了前院,就为私会。” 周芣苡冻得直缩着脖子,好好的八卦从英俊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八卦都这么鬼故事似得,还有人去八卦吗?还不如去听老祖母讲当年老掉牙的故事。 不过意思很明白,看来颜氏还是不长记性,往外传谣言。她被刺客抓住,这就值得回味了;若是她出了问题,本又是草包,被霍焜烨退婚就不算什么了。 周芣苡问道:“谁说霍焜烨看上周二小姐的?这一招妙啊。” 英俊死鱼眼做出鄙视她的眼神,就是十倍鄙视:“除了那无聊的人,还会有谁?” 周芣苡大眼睛一转:“你一定是嫉妒!人家哪里无聊了?” 人家这是帮她呢。颜氏要坏她名声,结果周依蓉名声坏了。周依丹姐妹争夫,也挺热闹。 后边乔毓甫,一身青衣,风光霁月;书滴穿着白衣,标准美男,都是从地里回来。 这几个人去地里,别人都不用干活,否则锄头指不定挖了自己的脚。 书滴几步轻飘飘的走过来,问周芣苡:“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师?确定要过去吗?” 周芣苡点头:“收拾收拾,后天一早出发。你跟主子我一块回去吗?”大眼睛眨呀眨,书滴比书砚更能干,绝对是个好帮手,有他在睡觉都踏实。 书滴和英俊一样,对她表示十倍鄙视:“别对我眨眼睛,否则你自己回去。” 第30章,京师消息 第31章,顽皮小猞猁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章,顽皮小猞猁 三月中旬,清晨的风透着几分凉意。 静园内第四进练武场,人几乎走光,剩下一片冷清,卤簿已经在外园准备启程。 项龙站在周芣苡跟前,略有些紧张:“郡主,草民、草民可不可以跟您一块进京?” 周芣苡刚练完功身上有点薄汗,随意应道:“为什么?” 项龙怀着憧憬又慎重的应道:“草民想为郡主效劳,但能力还不够;想跟郡主去历练一番,将来能更好的为郡主出力。草民没别的要求,一切听从郡主吩咐。” 周芣苡想了想,大声喊道:“英俊!英俊!” 英俊鬼影子一样飘到她身边,冷飕飕的杀气,恨不能掐死她,能不能别叫啊喂! 周芣苡忙闪一边,缩着脖子:“要不给你改名叫潇洒哥?犀利哥?别走啊,看他怎么样?” 英俊一张死人脸早没脾气了:“你封地里的人,合适吗?跟着周一不就行了?”想到这扭头就走,她绝对是想叫几声白痴,理她就是白痴。 周芣苡拦都拦不住,哎,这年头主子不好当啊,属下一个个脾气都这么大。 封地里的人送到旭王府着实有点问题,还是喊周一:“抓紧时间调教,杀人至少手不能抖。” 项龙立刻就浑身发抖,郡主娘娘究竟是农妇还是屠夫?开口就是杀人?不对屠夫是杀猪的,她怎么将杀猪当杀人似得?杀人当杀猪似得? 周一一脸镇定,拍拍他肩膀:“郡主小时候和大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将军府的人若是没见过血,出去都有损将军府的威名。” 这个借口多冠冕堂皇、霸气张扬,把少年忽悠的热血沸腾,直想上战场杀敌立功。于是头脑一热被骗走了,忘了这不是战场,战场也不可能整天血流成河,谁家有那么多人可杀。 周芣苡抓紧时间收拾完,吃过早饭,出门启程,剑指京师。 卤簿后面跟了一辆囚车,里面押着查越,理由是谋杀前任县丞及典史,把持靖安县;任内四年,贪墨三十万两白银,比旭王收入还多,京师小小震动了一把。 这没周芣苡这草包郡主什么事儿,是新任县丞代劳的几天查明的,随同别的证据送到京师,圣旨很快下来,将查越革职查办、押解进京。 因为查越一直在静园休养,顺便就从静园押走了。纯属顺路,真没别的意思。 一路顺风,没有刺客,也没人劫囚车,傍晚时分赶到冯翊县。 冯翊属于京县,就是京师直辖的七个卫星城之一,知县从四品。全县将近两万户,人口接近三十万,还有大量流动人口,其繁华仿佛是从京师延伸过来的。外地人到了这里,往往会认为已经到了京师。这也不算错,冯翊县就是京师的门户、东大门。 冯翊县城东门,夕阳西下,人流如潮,不少人要出城,也有不少人等着进城。 静姝郡主卤簿驾到,所有人赶紧让开。看到后面囚车,行人更是避得老远,免得沾上晦气。 周芣苡也无奈,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让囚车跟着她,别人看见又会怎么想,这事儿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幸好她顶着草包之名,草包是什么?就是做一般人不会做的事。 反正我是草包我怕谁? 有了囚车跟着,大街上都特别好走,不多久就到了驿站。 冯翊县城的驿站,比鼎山县驿站大了八倍,里面住的人也不少,最好的院子竟然被人占了。 卤簿停在驿站内,书滴和驿丞交涉,不是非要住最好的,实在是人多,一般地方住不下。 周芣苡坐了一路的车,干脆下车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东瞅瞅西瞧瞧,乡巴佬进城似得,看什么都新鲜。其实真挺有趣的。 书滴穿着一身白衣,看着像个谪仙,站那驿丞跟前就吓得他一头汗。 驿丞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青灰色的制服,脸色也有点青灰;官秩未入流,但是见多了人,老油条似得在那磨叽,一脸苦逼赔笑的样子显得特老实与无奈。 周芣苡仔细看,他这回好像真无奈,似乎占了那院子的是什么洪水猛兽;扭头看向那院子,就见一只古怪的猫儿正从院子里冲出来,目标直指向她。 周芣苡眼神一闪,心下已经明白,忍不住生出几分怒气。人站那没动,一副反应迟钝的呆傻样子,等怪猫冲到跟前,才反应过来,吓得赶紧跑。 怪猫扑个空,在原地停下,一双琥珀色眼睛看了周芣苡片刻,再次扑上来。 周芣苡看清了,这怪猫跟小狗差不多大,就是猞猁,身上还有一股野性,爪子也特别锋利。当下跑的更快,虽然没有尖叫,脚步已经乱了,草包疯子似得乱跑。 怪猫追着不放,好像猫逗老鼠,越追越欢,动作十分灵敏。 周芣苡害怕死了,忙跑到周一、骁果卫、书滴等人那里,各位英雄快救救我啊。 周一抬头望天数蚂蚁,对自家草包郡主表示、哥怎么都觉得有点丢人呢? 书滴态度更恶劣,直接鄙视她一眼,甚至有几分厌恶,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周芣苡暗中踩他一脚,慌忙跑到驿丞身边,世上就你一个好人,快救救本郡主吧。 驿丞吓一跳,看着怪猫也闪,这玩意儿可招惹不得,不是它能有多厉害,是它主人很厉害。 周芣苡可怜一个人和怪猫作战,赶紧往三舅舅那儿跑,三舅舅你不能不管我。 怪猫猛然一跃而起,直接扑到她身上,抓住她衣服爬到她后背,把她当棵树玩儿。 “啊!”周芣苡终于吓得花容失色,惊慌乱叫,“三舅舅快救我!呜呜抓住这怪猫!” 怪猫从她后背往她肩上爬,一爪子抓住她肩头不放,然后在她耳边叫:“喵嗷!” 声音奶声奶气,还有点顽皮,周芣苡差点被吓晕,团团转挥着手哭了:“三舅舅!快点将这怪猫抓走啊!呜呜人家害怕!快走啊你快走开啊!” 挥着手不敢打怪猫,将自己头发弄得一团乱,样子看着极可怜。 周围陆续来了一些人围观,看着这样子真是,可怜的郡主,连自己人都不帮她。 怪猫胆子挺大,好像还是人来疯,换到周芣苡左耳边又叫一声:“喵嗷!”尾音威武霸气,哥就是吓你玩哩,害怕不,嗷嗷嗷! 乔毓甫赶紧过来帮忙,抓住怪猫脖子要将它揪下来;怪猫四个爪子牢牢抓住周芣苡的衣服,嗤的一声,衣服裂了,还抓下几根头发,周芣苡痛的又哭又叫。 书香、书砚等人都过来,对主子都很忠心;但也没人敢将怪猫抓下来,撕了周芣苡衣服姑且还能算是小事,万一怪猫发狂弄伤她怎么办? 书滴过来抓住怪猫脑袋就要捏死它,之前不理郡主,就因为这是小事一桩,随时能控制。 “住手!”院子里猛然传出一声厉喝,一帮人施施然走出来。 当头一位男子,身穿黑底桃花袍,头戴串珠紫金冠;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转盼多情;英俊秀逸,风流倜傥。 正是京师七俊之断袖:赵轻歌。 第31章,顽皮小猞猁 第32章,争猫(二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章,争猫(二更) “住手!” 赵轻歌走出来,一身桃花袍,乍一看有几分逸公子的品格,细一看与桃花眼一块更见风流,但又好像在欺负这些娇美的桃花,就像欺负草包郡主。 他狂放不羁的性格,真不适合这一款,也可能与刻意模仿有关,画虎不成反类犬。 赵轻歌身边跟着几位纨绔公子,一位安平长公主庶子董在书,一位祝圉公嫡孙祝庭芝,还有一些败家子。众人看着周芣苡就像看个草包,一只小猞猁就能将她吓成这样,真不经吓。 后面还有一些护卫,全都孔武有力,欺男霸女战无不胜,比将军府的护卫犹强势几分。 书滴好像真被吓住了,停下手但犹抓着怪猫不放,看着赵轻歌,好像捏的是他脑袋。 赵轻歌桃花眼一眯,气势凌厉的说道:“住手,这是本公子的宠物。” 周芣苡低泣:“三舅舅,我害怕。呜呜快将这怪猫拿开啊。” 乔毓甫怒:“赵公子好威风,纵容宠物惊吓郡主,还如此有恃无恐。书滴,杀了这猞猁!” 书滴手指一紧,杀气外泄;小猞猁吓到了,使劲抓着周芣苡肩头大叫:“喵嗷嗷!” 周芣苡肩头被爪子抓破了,吓得不敢哭,大眼睛无辜的看向赵轻歌。 赵轻歌皱眉厌恶:“小猞猁刚驯服不久,一时没看住溜出来,又没把她怎么样,哭什么哭?你赶紧松手,不要吓到本公子的宝贝,本公子这就带回去。” 乔毓甫冷笑:“赵公子毫无愧疚之心,竟然还担心宠物胜过郡主,我算是见识了。” 书滴手指捏捏猞猁的头,松开手高贵冷漠的说道:“你先将这小畜生抓下来,我们再理论。” 赵轻歌和他对视,两个男人基情四射拼内功;最后赵轻歌先回眸,抓着小猞猁无比温柔的哄道:“乖宝贝快松手,本公子带你回去吃兔肉。” “喵嗷!”小猞猁忽然撇过头,趴在周芣苡肩头不理他,非常任性。 周芣苡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你走啊,本郡主求你了,呜呜你快走吧。” 小猞猁不走不走就不走,爬上去一点挂在她肩头,脸蹭着她脖子,周芣苡快吓晕了。 赵轻歌黑脸,这是他准备送给逸逸的礼物,怎么能沾上这草包,简直是玷污了宝贝;很想将它强行带走,又怕伤了它。乔毓甫和书滴都在一旁看着,他也没可能下手。 书砚走过来,拔下头上金簪,对着小猞猁:“你赶紧下来,否则老娘宰了你!” “喵嗷!”小猞猁怕怕,蹭蹭蹭翻身爬到周芣苡前面怀里,四爪抓着她,抬着头琥珀色的眼睛瞅着她撒娇,“喵嗷。” 周芣苡低着头翻个白眼,这玩意儿跟她有仇吗?还真赖上她了。 小猞猁看见了,这样就好了,窝她怀里眼一闭睡了,被驯一天早累了,宝宝睡睡。 周芣苡无奈,咱是草包咱怕谁?看到这么萌的宠物不由得抱住,害怕受伤什么的丢一边去。 书砚也随机应变,摸摸小猞猁说道:“还挺可爱的,既然跟郡主有缘,就先留下吧。” 赵轻歌炸毛:“不行!这只小猞猁本公子费尽心思才弄到,草包你赶紧放手!别想打我宝贝的主意!它不是你能染指的!”伸手就要抢,也不管周芣苡是个女孩子。 书滴和乔毓甫一左一右拦住他,实在是欠揍,恨不能一巴掌踹死他。 书砚将周芣苡护在身后,泼辣怒骂:“放宠物欺负郡主,一点不知道脸红,你是不是男人!再说这小畜生自己赖上郡主,你有什么资格辱骂郡主?我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喜欢郡主这么单纯的人,而讨厌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蛋!” 很想骂他人渣,总要顾忌他身份。别看他是个纨绔败家子,老齐王很宝贝的。 围观的越来越多,不少人暗暗点头,赵轻歌实在不像样,没事欺负草包算什么男人;至于小猞猁喜欢单纯的草包郡主,大家都看见了。 赵轻歌大怒,不能动手就动嘴:“本公子说过宝贝刚驯服不久,一时没看住溜出来。就算小孩子也会顽皮乱跑,难道跑到谁家就强行留住,你们这是打算强抢吗?” 书砚拽拽小猞猁,这货睡着了还抓着周芣苡衣服不放:“看清楚!是这小畜生赖上了郡主,这怎么抓下来?杀了它晚上炖吗?留着它我们还得细心盯着别发狂伤了郡主。你以为一个畜生谁都稀罕!” 赵轻歌气的没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什么看见草包就想耍她一下,为什么他驯了这么久宝贝才肯听话,现在就这么不听话?难道草包有隐藏技能? 赵轻歌不肯放弃:“那有空房子,进去换了衣服将宝贝立刻还给我!” 四周有嘘声响起,为了一只畜生,竟然如此糟践人家,太过分了有木有! 书滴高贵的说道:“赵公子,她不是你能随便欺辱的。明日回京师,到将军府来领吧。” 书砚眼睛一亮,好主意,道理一定在咱这边:“这畜生惊吓郡主,将郡主衣服撕破了,还伤了她;你若是不上门赔礼道歉,郡主就去告御状!”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本郡主肩头伤的不重,就是不知道这怪猫醒来会不会咬人。” 书香温婉的说道:“赶紧住下来请大夫吧,被畜生伤了得及时治疗,否则很难完全治好。” 驿丞站一旁,一头冷汗,怎么会出这种事呢?还好空院子还有几个,都给郡主好了。 书香、书砚、诗华等都围着周芣苡,衣服破了不好被人欣赏,先换个地儿回避一下。 赵轻歌一时也没阻拦,虽然看着周芣苡抱着小猞猁恨不能掐死她,但也知道轻重;只要小猞猁好着,周芣苡活着,换个时候再要回小猞猁,再收拾周芣苡。 人群忽然让开,走出一拨人,人数不多,但气势不输给赵轻歌、或者周芣苡这边。 最前头一男一女,都是十七八的年纪。男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龙章凤姿、目中无人,一身红袍,张扬似火。女的眸如秋水、面似春花,冰肌玉骨、傲气逼人,一身红裙,艳压芙蓉。 周芣苡看看这两只,挺好的俊男美女,高冷范儿和乔毓甫、书滴等人就是不同。 乔毓甫、乔氏等人,高傲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是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及时间积累与沉淀的贵气。眼前这两只,像孔雀,高傲是针对别人,要让别人看到自己高人一等,没别人就活不成;说自负是好的,不客气的说,是装十三。 男子就看了看赵轻歌、不屑,看了看乔毓甫、皱眉,其他人都不入法眼。 女子走到周芣苡跟前,看着她怀里小猞猁,高傲像女王:“这只猞猁很有灵性,我看上了。” 周芣苡无辜的说道:“它不是我的。” 女子觉得太搞笑:“不是你的你说什么?赵公子,多少钱,这只猞猁让给我。” 赵轻歌发现她更搞笑:“你算什么东西?它是本公子的宝贝,你可以跪下来求本公子试试。” 女子像是被踩了尾巴,勃然大怒:“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改日得好好问问圣上!赵家竟然出了你这么有出息的纨绔子弟!” 围观者哗然,这位姐怎么这么叼,抢人家宠物,还要去问候圣上,了不得啊! 第32章,争猫(二更) 第33章,夜闯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章,夜闯 先是赵轻歌欺负草包郡主,现在又有人强势加入,驿站周围围观者众。 京师及来到这里的人一向比较有见识,不少人都认出来,这几位,来自火氏。 五大氏族啊,比皇室还尊贵三分,随便出来一只阿猫阿狗也这么霸气,火氏要翻天了吗? 京师附近,天子脚下,大家也有几分傲气,不少人和皇室有着或亲或疏的关系;让五大氏族这么无视,这么挑衅,感觉都不太好,看向火氏一行目光不善。 火瑞愈发皱眉,赵轻歌为了一只宠物闹得不像样,火仙儿难道也要败在一只宠物手里? 事实上现在的重点已经转移,焦点是皇室与五大氏族的矛盾。 赵轻歌这时候哪会输给火仙儿?强势爆发、王气加身:“本公子就是有出息,出身皇族,能文能武,跟你说话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凭你想抢本公子的宝贝,杀了你都嫌手脏!听说玉烟楼收表子,将你卖那里去接客吧!” 祝庭芝目光阴冷,一脸痞气的笑道:“虽然长得不错,但比霍小玉还是差了点。” 火仙儿几乎暴走,竟然如此侮辱她!她要杀人!手脏也杀! 火瑞忙拦住她:“算了,一只猞猁而已,喜欢改天买几只给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火仙儿一愣,是啊,她什么身份,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过她就是喜欢这只小猞猁,伸手摸着它头,一边高傲诡笑:“难得看到这么灵性十足的猞猁,我就是觉得跟它有缘。” 左手突然拔下金簪刺向小猞猁,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在她手里。 周芣苡一直抱着小猞猁,吓得赶紧闪,往赵轻歌那边躲,刚巧避过。 火仙儿不肯放手,抓着金簪追杀,正好对上赵轻歌。 赵轻歌狂怒,一脚踹过去。 “嘭!”一声闷响,火仙儿直接飞起来,犹如一个火中仙女,飞向夜空那一轮皎洁明月。 “住手!”火瑞怒喝,虽然火仙儿做法不对,但她是火氏人,就不能容忍别人欺负! 书滴移步站到周芣苡身边,正好拦在火瑞和赵轻歌中间,一身白色将红与黑都压下去:“好大的胆子,公然刺杀郡主!你们可以当她是草包,但不能将我们都当成傻子,当着我们的面刺杀她,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之前郡主遇刺,也与你们有关?” 一顶大帽子扣下去,火仙儿被人扶起来,火瑞站在这里,都变了脸色。 刺杀一只猞猁没事,刺杀一个郡主不可能没事,这必须要有事! 围观者也肃然中激动,抓住火氏的把柄,这一回不坑死他们才怪。她敢说只是刺杀猞猁,就没想过要刺杀郡主?猞猁就在郡主身上挂着呢,稍微偏一点就能要她的命。 搞来搞去就郡主一个苦主,看着确实怪可怜的。 赵轻歌桃花眼一转,也想通其中关键,他踹火仙儿确实是个不可避免的麻烦。 书滴看他一眼:“你刚才救了郡主,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她刺杀郡主,最近连番有人刺杀郡主,这事圣上必须给个说法。大将军在边关浴血奋战,爱女就让人随意践踏吗?她招谁惹谁了?性子单纯难道也有错?你们先扶她下去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很简单,向圣上施压,向火氏施压,不管怎样,都得给火氏一个教训,再讨点好处。 周芣苡一点都不感激,转身踩书滴一脚,竟然说她草包单纯;既然有人篡权,负责处理,她有的休息干嘛不休息?走了,不送。 书香、书砚、诗华等人赶紧跟上,去了一个稍微小点的院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浴室里周芣苡脱了外衣将小猞猁一卷,丢到一边,看看肩上,伤的不重,过两天就好了。赶了一天路,好好泡个热水澡,差点就这么睡着。 书砚给她头发洗干净,拖出来教训:“晚饭还没吃呢,吃完了再睡。” 周芣苡抱怨:“本郡主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回到家被你们欺负,本郡主怎么这么命苦。” 穿好衣服出来,乔毓甫、书滴都在,周芣苡回头,小猞猁蹭一下扑到她怀里,压的她胳膊一沉。小狗这么大,有个几斤重了,加上冲力,啧,放锅里多加两勺水能炖一大锅汤。 小猞猁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虽然还小,好像真能感觉到的样子。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它,一股杀气如剑般刺过去,这么个麻烦东西,皮厚了有神兽血脉也照样炖了它。 “嗷呜。”小猞猁吓得缩脖子,低鸣愈发奶声奶气的。爪上锋利的爪子都收起来,露出毛茸茸的肉垫,瞪着无辜的眼睛,这可爱的样子,还需要驯服吗?人家已经心服口服了行不行? 一帮丫鬟姑娘们都心动了,太萌了有木有,书砚下手快,就要抱它。 “嗷呜!”小猞猁张嘴露出一口奶牙,尖细尖细的,爪子露出来,野性十足。 周芣苡抓起它丢一边:“有人抱你偷着乐吧,还挑三拣四,就是欠教训。凶就别给它饭吃。” “嗷呜。”小猞猁回头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好像被抛弃的小狗。 周芣苡一记冷眼扫过去,然后就不理了,自己还没理清楚呢,不过这小狗挺可爱,空了再逗它玩。现在先逗三舅舅、书滴玩:“火氏这么高调,想做什么啊?” 乔毓甫拉着她去吃饭,一边应道:“还能想做什么,不过我猜测,或许他们就是冲着你或者乔氏来的;也有可能想学你娘,要插手朝廷,就要先有个跳板。” 周芣苡想了想,这其实是一件事分两种方式,或者是两件差不多的事。 五大氏族一向低调,不和朝廷有太多瓜葛。乔文君嫁给大将军周广,就打破了这种潜规则。一方面周广有了五大氏族做依仗,底气十足。一方面乔氏通过周广,有了插手朝政的能力。这种强强联手,势必会阻碍他人。 比如霍家,想对付周广,就必须找到五大氏族做助力。比如火氏,若是想插手朝政,通过霍家做跳板,不比周广差。五大氏族虽然很强,但也让人忌惮,圣上就成天惦记着呢。所以一两个人入朝为官没关系,一旦有什么异动,肯定会受到限制。这跳板就是必须的。 书滴坐下来高冷的说道:“火氏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安心吃你的饭。” 周芣苡炸毛:“本郡主决定三天不理你。”好像她光会吃饭睡觉的草包似得,不能容忍。 书滴于是先闭上嘴,周芣苡更怒,不理就不理,吃完饭回卧室,谁也不理。 小猞猁钻进来,蹭一下又跳到她怀里,圆滚滚的肚子,不知道吃什么了,不怕吐奶吗? 周芣苡回头,窗户悄然打开,赵轻歌飞进来,见了小猞猁就抢。 周芣苡挥手将小猞猁丢床上,小猞猁完全忘了旧主,从床那边翻下去,瞬间消失。 赵轻歌大怒,猛抓住周芣苡脖子低吼:“草包,你敢将本公子宝贝丢了,本公子要杀了你!” 书砚正进来给周芣苡送羊奶,忙又退出去,大声尖叫:“刺客!有刺客!” 第33章,夜闯 第34章,他不是刺客(二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章,他不是刺客(二更) “有刺客!” 尖叫声传的老远,整个驿站都听见了,有人在吃饭有人正准备休息,这时候都停下来。 周芣苡这边院子,一下冲出二三十个护卫,冲进她卧室掀翻刺客就往死里揍。让他成天闹刺客闹得人心惶惶,还让不让人安心过日子了! 赵轻歌不知道怎么被按住怎么被打的,反正想开口说话一点机会都没有。拳脚落身上痛得要命,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痛的几番死去又活来。 祝庭芝等人很快就赶到,踢开书砚就要冲进卧室,纨绔子弟胆大包天根本不顾什么规矩。反正这会儿卧室已成战场,里面的人不比外面少,搁平时也要冲进去凑热闹。 书砚被踹飞,依旧大叫:“啊、刺客!” 卧室里一半人回头,外面又来了护卫,以为刺客来了同伙,如斯凶残,冲上去就打。 祝庭芝等人看地上好像就是赵轻歌,急着救人,二话不说迎战。这事儿本就不用说,赵轻歌怎么会是刺客?周家人肯定故意的,那就只有打了。 双方都挺厉害,一会儿将卧室拆了,周围房子拆了,打的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驿站其他人不用担心别地儿有刺客,都跑来围观,不过好像不对啊,这双方怎么打起来了? 趁这会儿书香、诗华等人将周芣苡、书砚都救出来。 书砚看着还好,被踹了一脚表面看不出来,她也没真挨实,装装样子就行了。 周芣苡穿着鹅黄色睡衣,一头长发披散,显得粉嫩又柔弱,风一吹楚楚可怜;身上没受伤,衣服也没有撕破什么的;但脖子上,那一个青紫色的手印,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周围灯光光线比较足,众人能清清楚楚看见她脖子上挺大一个手印,显然不是装的,刚真有人要杀她!一个草包,就算不喜欢,落得这番境地,确实让人同情。 周芣苡现在还晕着,脸色也不大好;大夫过来,好一阵才将她弄醒。 周芣苡缓缓睁开眼睛,猛一阵咳嗽,咳出一小口血,气息才平稳下来;抬头见那边在打架,猛想起来,大声叫道:“住手!不、不是刺客!咳咳咳!” 又一阵剧烈咳嗽,要咽气的样子把别人都咳难受,众人怀疑,你还惦记这什么意思? 护卫、骁果卫等都停下来,反正目的达到了;祝庭芝等人也停下,看着赵轻歌的样子大怒。 围观的也看见了,赵轻歌还是那身黑底桃花袍,但被打得像条死狗,好凄惨啊。 周芣苡急着解释:“不是刺客,是赵、赵公子,咳咳,他找本郡主要回怪猫,怪猫跑了。” 众人听明白了,赵轻歌夜里跑到郡主卧室抢猞猁,猞猁跑了就要杀郡主。但这真的是解释,而不是作证?赵轻歌就在现场,周芣苡差点被掐死,加上这证词,还不如刺客呢。 如果是刺客没人真能将赵轻歌怎么着,只要他没当场被打死;现在为了一只猞猁跑到郡主卧室想杀她,这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之名,他一辈子都别想摘了。 另外现在没被打死,剩一口气,等周大将军回来,估计还得被收拾一顿。 书滴过来,一身白衣,高贵冷艳,看看周芣苡的脖子,冷声叱问:“那他有没有要杀你?” 周芣苡弱弱的点头,但对真正的王孙还是害怕:“那、那、他不是故意的。” 书滴恨铁不成钢:“跑到你卧室,差点杀了你,这是不是刺客?要怎么样才算是故意?” 周芣苡一脸委屈,人家是苦主,你还教训人家,低头暗垂泪,人家是世上最苦逼的主子。 书滴鄙视又厌恶,太没出息了,指挥书砚等人:“还不将她送回去、换间房让她休息?” 书香、书砚等人也很同情主子,赶紧扶着她离去,以为谁稀罕留在这里吗? 房间是有的,里面也收拾好了,周芣苡进去,小猞猁从窗外爬进来,扑到她怀里:“喵嗷。” 奶声奶气又有点犯困的呆萌劲儿,直接萌翻一片,自觉把自己当宠物了。 周芣苡怀疑,有这么灵性的宠物吗?三岁小孩这个智商也算神童了。不过凭什么要让本郡主抱着你睡?你是宠物还是当我老妈子? 将小猞猁丢一边,爬上床睡觉,时间其实不早了。两分钟不到小猞猁爬上床,窝在床尾自个儿睡了。没敢靠太近,先培养培养感情。本宠物是神兽转世。 转眼天明,驿站比夜里还安静。不是早上安静,是夜里太热闹,不少人趁这会儿再睡一觉。 周芣苡起来练完功,驿站终于热闹起来,走南闯北要进京的都该起来准备动身了。 书滴过来,看着周芣苡神色不善:“受伤了还练什么功,练那有用吗?” 周芣苡脖子上依旧青的发紫、紫得发黑,白天看着触目惊心。其实没什么,算不上苦肉计。但书滴态度不好,她扭过头,本郡主决定三天不理你了,现在要加五天,七天不理你。 书滴也懒得理她,外面收拾好,吃过早饭立刻启程。 驿站门口,除了周芣苡卤簿,祝庭芝一大帮纨绔与扈从也准备进京;赵轻歌伤的极重,必须进京医治。众人见了周芣苡横眉怒视,见了查越的囚车赶紧避让。 后面火瑞、火仙儿也出来,车马华丽的亮瞎人眼睛,跟送嫁似得。按照规定,大礼可摄胜,就是祭礼、婚礼等场合可向上越级,不算僭越。火氏也不能随便僭越,那就只有送嫁了。 火氏见了周芣苡也很不善,要挤到卤簿前面去。别说什么挑衅了,卤簿后面是囚车,他们再跟在囚车后面,什么意思?好像他们也是囚车?他们不这么想难道别人也不这么想? 书滴挥手让一帮护卫堵住,卤簿立刻启程;火氏若是还敢抢,就收拾他们。 祝庭芝等人都不敢强行挤前头,规矩不是谁都能随便破坏的,何况他们现在还一堆麻烦。 火瑞拦住火仙儿,就落到最后,偶尔走最后也没什么。火仙儿受不住气,半路抄小道走了。 前面郡主卤簿没事,顺顺当当,午后进了内城,就快到家了。后面赵轻歌和囚车都走了。 周芣苡的车也停下,稍微收拾一番,二十个骁果卫及几个将军府的护卫、书香、书砚、书滴等,护送周芣苡直接进宫,面圣去。其他人带着封地特产等先回将军府。 太极宫紫宸殿,这会儿、真热闹着。 圣上一身黑底龙袍,站在龙椅旁边,看着前面诸位,都是皇室血脉最亲的一拨。 辽王是他老王叔,轩王是他异母弟,旭王是他同母弟,恭王、荣王、宁王、逸王等都是他儿子,昭王是他嫡长孙,这就是四代。老齐王气势汹汹跑来,他是目前皇室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老王叔,来为他孙子讨个公道。 圣上看了看殿外,凤眸平静如海,这些年脸没什么变化,龙威是越来越强了。 老齐王喊了一阵,恭王、宁王等附和一番,莫名都安静下来,气氛好像不对。 “宣静姝郡主。”圣上坐上龙椅,不怒自威。 “宣静姝郡主觐见!”内侍喊声传遍太极宫,好像暴雨之前的风雷声。 第34章,他不是刺客(二更) 第35章,为她据理力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章,为她据理力争 周芣苡走进紫宸殿,就感到一阵猛烈的杀气,与一道隐晦的杀意。 抬头看去,一老头,白发白须,一脸皱纹如菊,中间两只眼睛,好像猥琐了。 老齐王赵平海,一身黑底金龙袍,隐隐与圣上争辉;两眼透着凶光,像是要将她盯死。 周芣苡转过视线,这道隐晦的杀意,想杀她的是、宁王赵世宁? 嗯,理解,当年宁王世子想调戏她,差点被她爹杀了。历史如此相似,赵轻歌也是欺负他,差点被打死。宁王新仇旧恨,不对赵轻歌挨打他有什么新仇?应该是别的事儿吧。 这男人三十来岁,长得像他娘、孝贞皇后,算不上帅,但穿着黑底青龙袍,显得端正威严;眼角向上翘起,眼神比他娘更阴毒,就像一条毒蛇之王,碰一下都能被毒死。 旭王坐在轮椅上,凤眸满是怒气,盯着周芣苡脖子先发制人:“这就是赵轻歌掐的?” 周芣苡心里一酸,低垂着头盯着脚尖不敢说话,衣领里一圈手印都露出来,你们自己看。 旭王更怒,冷笑:“我赵家真是出了个好儿郎,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为了一只畜生就敢杀人,明日若是孤王碍着他,是不是要将孤王也掐死?” 老齐王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别以为你没有儿孙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就是个红颜祸水,草包垃圾,死有余辜!惹了火氏的事孤王不管,差点打死我歌儿,我要她偿命!” 恨不能扑上去再掐她一把,不过这事儿最好还是让圣上下手。 昭王凤眸幽光闪过,天籁之音透着冷意:“孤王请齐王赐教,火氏小姐公然刺杀静姝郡主,为何说是惹了火氏?而不是火氏冒犯天威?皇祖父赐封的郡主一点体面都没有?据说那小姐还挑衅了赵轻歌,齐王难道同意她的说法,赵轻歌是纨绔子弟、不是东西?” 老齐王一手指着他鼻子:“小畜生!” 昭王平静的打断他话头,一身王者之威更为强势:“畜生骂谁?” 老齐王怒火冲天:“畜生骂你!你竟敢侮辱我歌儿!” 圣上和旭王脸都快黑了,修为高深、沉得住气也忍不住要黑脸。 老齐王骂旭王断子绝孙是事实,现在竟然当着圣上面骂昭王,昭王是畜生,圣上是什么?昭王在这里辈分最低年龄最小,但论身份,除了圣上他最尊贵。 嫡长孙是闹着玩的吗?圣上要立他为皇太孙名正言顺,老齐王倚老卖老不是过分了吗? 这道理谁都懂,轩王最先劝架:“王叔请慎言。轻歌是您孙儿,永锡也是皇兄的孙儿。” 周芣苡看他一眼,五十来岁脸上还没什么皱纹,目光依旧清明,一副君子之风。 其实一肚子坏水,看这挑拨多帅。同样是孙儿,昭王封王开府,跟轩王等人地位相当。赵轻歌就不同了,他上面有爹是齐王世子,他爹生了嫡长子是他亲哥,他亲哥也生了嫡长子;总之正常的话一百年他都做不了齐王,没有功劳将来顶多给他封侯,这跟昭王差距多大? 老齐王那么喜欢赵轻歌,能受得了?当场又要爆发。 恭王站出来。长得端正严肃,凤眸和圣上很像,身上隐约有几分天威。他是孝贞皇后长子、圣上次子,一直按太子、未来皇帝培养的,立刻压住老齐王。 周芣苡偷偷看一眼圣上,圣上一脸平静,不论这儿子想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恭王是有话要说:“父皇、各位,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是怎么处理。静姝郡主虽然是受害者,但火氏忽然出现,不得不慎重。五大氏族虽然不及我皇族,但这关系若是处理的不好,对皇族及天下百姓都会产生重大影响。” 这一顶大帽子扣得,周芣苡立刻成红颜祸水了。 宁王沉声说道:“既然这事是静姝郡主引起的,就由她解决好了。她与火氏小姐发生争执,只要将她重罚,平息火氏小姐怒火,大事化小,火氏也不好再多生事端。我皇族之威不容挑衅。” 昭王乐了:“火氏随便一个小姐都敢刺杀郡主,还要重罚郡主,向火氏献媚,我皇族还有威严在吗?若想大事化小,只需将火氏小姐赦免死罪、鞭笞一百,明正典刑,以彰天威。” 旭王附和,低沉的男低音透着凛然正气:“不错,我赵家受命于天,何须向火氏献媚!” 恭王严肃的说道:“王叔言重了,事涉五大氏族,关系重大。不能因一人而误天下。” 言辞间颇有训斥之意,好像已经代替圣上做了监国,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圣上看他一眼,恭王才闭嘴,但神色平静,好像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不用谢。 圣上神色比他还平静,真正的天威降临:“来人,传旨:火仙儿刺杀静姝郡主,出言无状,目无法纪,立刻将其捉拿,明日于午门外鞭笞八十,罚银万两;如有再犯,定斩不饶。” “父皇!”恭王、荣王、宁王、逸王一齐喊,当众鞭笞,打的不是火仙儿,是火氏的脸啊,多少年不曾有过的事。这是要和火氏撕破脸吗? 圣上一眼扫过他们,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最后看着老齐王:“传旨:赵轻歌行刺静姝郡主,嚣张跋扈,待伤好后杖责一百,罚银万两。齐王教养不当,罚闭门思过一年,无旨不得出门。” “圣上!”老齐王大怒!歌儿已经身受重伤,还要杖责一百,凭什么? 圣上凤眸睁开,好像将天都撕开一片,镇的老齐王心惊肉跳;片刻收敛,很平静的说道:“来人,将去年兰家贡上的千年人参拿来,雪莲等都取一些来,再宣太医,随老王叔回府,尽快将赵轻歌治好。” 老齐王一愣,相信圣上治好赵轻歌不是为了打他,千年人参有钱都难买,尤其兰家出的。 圣上将他安抚一通,继续说道:“赵轻歌年纪不小了,成天就知道胡作非为,不务正业,王叔要养他一辈子吗?这会害他一辈子!应该给他寻个合适的人家,赶紧成亲,好收收心。只有做出点样子,朕才能封赏他,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老齐王想想有点道理,他也希望孙子好,孙子有些事他也知道不合适,还是先回家救人吧。转身看见周芣苡,又怒:“圣上准备如何处置她?” 圣上平静的应道:“周广一向最惦记这个女儿,最近连番遇刺,赶紧让御医来看看。你们都下去吧,老七留下。” 恭王、荣王、宁王、逸王都是亲儿子,有时候比不上亲弟弟,辽王不争这些,让走就走。 昭王小辈,走最后,等人都走了最后转身又拐回来,站在周芣苡身边,伸手想掐她。 周芣苡忙后退一步,张嘴咬他一口:“你想做什么?” 昭王凤眸微眯:“你为什么让他掐你?万一把你掐死了呢?不如让孤王掐死好了。” 周芣苡怒:“你又诅咒本郡主!” 昭王抓她手捏她脸:“下次不要让人再随便碰你听到没有,不信街上走走,多少人在议论。” 周芣苡跟他打起来,我咬我咬我挠死你:“议论又如何,反正本郡主是受害者。” 圣上和旭王更衣回来,就看两人一边打一边捏一个挠,这是搞什么? 第35章,为她据理力争 第36章,谁是冤家?(二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章,谁是冤家?(二更) 太极宫紫宸殿,龙椅上坐着圣上,轮椅上坐着旭王。 周芣苡不跟昭王打了,幼稚,就是幼稚;挪了个椅子,坐在旭王身旁:“干爹有想我吗?” 旭王看着她脖子,认真问道:“你真让他掐的,还是他真要你死?” 周芣苡无奈:“他要送给逸公子的定情信物啊,被我给碰了,还赖上我了。男人一旦被爱情冲昏头脑,好像赖上我的不是小猞猁,是我抢了他的情人,唉,干爹,你说我多无辜啊。” 旭王看一眼圣上,哥俩也无辜。逸公子不就在这吗,赵轻歌究竟搞什么啊。 圣上忽然很情圣的说道:“朕觉得他是喜欢你,情人有时候也是冤家,只是他还没发现。齐王府的事朕听说过,赵轻歌母亲冷氏难产而亡,庶妹嫁给赵昱做填房,对他很不好,多亏老王叔护着,才能长这么大。” 昭王天籁之音响起:“皇祖父。”你说这什么意思? 圣上凤眸看着孙儿,朕还没说什么你就急什么;朕看你们也是冤家,又打又咬像话吗? 昭王高鼻梁微皱,一股柔媚的孩子气,圣上心都软了。 周芣苡吃了些点心,去更衣回来,换了一身黑底油菜花纱裙,一瓣瓣金色的油菜花如雨似得洒在身上,活泼俏丽,来几只蜜蜂,能舞起清风。头上一支洁白如玉的琼花簪,中间浅黄的花蕊与裙子相呼应,好像从身上飞到头上,变成圣洁,再飞上天。 昭王也更衣回来,一身黑底白云缎袍,白云间似乎又有金龙若隐若现,跟周芣苡坐一块,像不像情侣装?一点都不像。还不如让昭王穿女装,一定是姐妹花一对。 周芣苡歪在椅子上,头搁在旭王轮椅上,半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 圣上无奈:“依依,你看朕几个儿子如何?” 周芣苡懒洋洋的应道:“一群草包。” 旭王低声笑:“依依说得对,就是一群草包。” 周芣苡点头:“干爹最好了。恭王东施效颦;荣王忘了他爹是谁;宁王阴险歹毒;逸王一直偷窥着,等待着,野心勃勃。总之都不够看,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帝王无私,先天下而后才有自己。天下不存,别的人都能活,唯有帝王不行。” 这都说的什么,好像在说梦话,周芣苡想想要说什么,对了:“干爹,他们都跑来做什么?才开春麦子还没收,就想分粮?” 旭王笑的讽刺:“他们想将地分了,以后麦子都是他们的。说起来竟是一个想法。不知道谁这么聪明,想起皇兄不会无缘无故改革,背后肯定有缘故。就说现在很多人对新政不满,这几年修路修水库,投入很大,国库空虚;遇到天灾不足以赈灾,需要出兵没钱没粮。要皇兄将始作俑者推出去先平民愤,维护天下太平。” 周芣苡吓得直缩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干爹你没将我供出来吧?” 旭王笑:“傻孩子,新政是皇兄推行的,供你做什么?不过这事有火氏插手,更棘手了。” 周芣苡忙站起来:“这不关人家的事,人家要回家了。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地不会种,火倒是会放,没事一把火烧光,哪天将他们自己烧死。我诅咒他们。” 转身就往外走,最讨厌就是这些人不干活坐一块搓麻将,搓你们的麻将呗,还要别人输牌,不给你输牌就杀人放火。走半截回头:“圣上,火氏和赵轻歌罚的银子都归我吗?” 圣上问:“你缺钱吗?” 周芣苡认真点头:“缺,很缺。你先给我,过几天我捐给你赈灾。你看我是个好孩子,一心为民。人家没有做女皇的意思,我真走了,再见。” 圣上和旭王哭笑不得,这憨孩子,不过这主意不错啊。 昭王追上周芣苡,周芣苡停下来,昭王撞上去,差点将她撞飞,故意的。 周芣苡咬他:“别跟着本郡主,你衣服好难看。” 昭王一本正经的应道:“孤王没跟着你,孤王回府。要不你让开,让孤王先过去。” 周芣苡应道:“不让,凭什么本郡主要给你让路。”抬脚往外走,出了太极宫坐车回将军府。 昭王在后面送她一路,回到将军府天色已黑,月亮上山,一片清辉。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四处听着好像挺热闹,有什么好事儿? 小猞猁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扑到她怀里,会算似得这么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卖萌哩。 钱曼急匆匆跑来,激动的说道:“主子回来了,老夫人让您过去,夫人也让您过去。” 周芣苡在起居室坐了,让人将檐下灯笼移开,暗暗的一会儿就坐睡着了,现在还没睡着:“让我过去做什么,准备给我接风洗尘吗?” 钱曼跺跺脚:“主子您想得美!您得罪了火氏小姐、又将齐王府二公子打成重伤,府里不少人提心吊胆,想将您绑了去赎罪呢。那个查越不是被下狱了吗?据说他给颜家送了十几万两银子,颜家查夫人在夫人那,等着找你算账。” 周芣苡一脸古怪:“他银子又没送给我,算什么账?” 钱曼知道她不操心了,干脆坐一边讲八卦:“主子您不知道,京师都在传,说齐王府二公子夜闯香闺。结果不少人骂,那纨绔恶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闯你卧室不就是要杀你吗?为了一只宠物就杀人,老百姓骂的最厉害。” 周芣苡应道:“现在传言的速度怎么都这么快?大家都不用做事吗?” 书香进屋来,温婉的笑道:“该忙的人一辈子不知道,闲着的人不就成天嚼舌头吗?但让他们这么嚼你,总归不大好。好在最近京师都在嚼东南七州大旱的事,据说霍神童提出良策,准备建功立业,不少人很看好他。” 周芣苡一愣,霍焜烨?这是要给他造势?要不要帮忙捧一把?来个捧杀? 想想还是算了,最近事情够多,捧的不高不低没意思,捧太高万一霍家拼尽全力稳住了,更没意思。有火氏支持,非要捧一个霍焜烨,她也不好拦着,眼下也没必要。 小睡一觉起来,吃了碗粥,去春熙堂,见老夫人。 春熙堂静悄悄的,不是什么诡异气氛,而是平静,好像老人家到了这时间就该洗洗睡了,不顾形象的话还可以打个呵欠。清风吹着檐下灯笼,让人昏昏欲睡。 月光如水倾泻,再添几分清幽。 周芣苡走进老夫人卧室,老夫人穿着银灰色夹袄,衬得一头白发银亮,正坐床头看着她。 周芣苡看她似乎不错,四个孙女受伤也没让她憔悴一点,直接问:“你怎么想的?” 老夫人应道:“她们要折腾,我年龄大了,折腾不起,干脆让你收拾一顿,现在不就安神了?” 周芣苡想想:“你确定?” 老夫人应道:“你们去折腾吧,这回闹这么大事,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周芣苡点头:“那你睡踏实了,我也该回去睡了,*苦短。” 老夫人喊道:“稍等,正好有个事问你。” 第36章,谁是冤家?(二更) 第37章,大姐姐相中昭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章,大姐姐相中昭王? 老夫人卧室很精致,窗边一张桌子,左右两张椅子,这一套用的都是万年紫檀木。 紫黑色与本朝的国色最配,带着自然纹路与光泽,越看越高贵古雅,简单加工一下更美。这一套桌椅用的时间不短了,颜色愈发深沉光滑,一股幽香让人闻之欲醉。 周芣苡坐在左边椅子上,从桌子上捡起一个荷包。 这荷包做工也极精致,用的是五色线,黑白红绿黄,刚好配出五只蝙蝠,送老人家最好。 老夫人看见就高兴:“那是你大姐姐绣的。还给你做了两套衣服,等你回来给你。” 周芣苡点头,大姐姐周依锦,二夫人所生,性格就像二夫人林氏,一向沉稳;没事就在院里做针线女工、玩琴棋书画,棋下的好,针线同样极好。 老夫人接着说道:“这次昭王去涿州接林小将军回京,她跟着一块回来。” 周芣苡一愣,周依锦外祖父身体不好,她过完年就去了涿州;这一块回来,莫非? 老夫人看着她神色,继续说道:“你大姐姐已经十八岁,不能再拖了。她觉得昭王还不错,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传闻,一路看他各方面都还行。再说昭王身份尴尬,你大姐姐虽是庶出,但和你一样,其实都是挺不错的;这次圣上让昭王亲自去接林小将军,显然还是看重林家。” 周芣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口气变得极淡:“然后呢?” 老夫人皱了皱眉,脸色不大好了,透着几分严厉:“我看他们挺般配,想听听你的意思。若你大姐姐嫁得好,对你也有帮助。女人自己厉害不够,还得看嫁的如何。现在外面传言满天飞,你将来要找个合适的不容易。她是你大姐姐,你多帮衬一点,她又不会亏待你。” 周芣苡笑了,笑的很冷,窗外吹来寒风:“你还是这老毛病,死性不改。当年给我爹定下颜氏,前一阵听到火氏就晕头,现在又来这一招。你从不关心我,你只关心大姐姐,希望她能嫁个如意郎君。大姐姐嫁谁我没意见,但昭王不是她能想的。” 老夫人怒了:“你什么意思?你大姐姐配昭王,本是一桩好姻缘。” 周芣苡冷笑:“好姻缘?她有什么资格、还敢挑剔昭王?昭王是圣上嫡长孙,根正苗红!几辈子才能修来这么好的福分?昭太妃宋家、敬贤皇后张家,那都是世贵,根本不是林家能比的。你若单说大姐姐喜欢昭王,那可以试试,有没有这缘分。若要比这些,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自取其辱。” 竟然敢跟昭王比身份,都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昭王去接林则忠,不过拿他当棋子,有人就这么轻狂起来,好像昭王连林则忠还不如是怎么地? 他可是圣上嫡长孙,首先得敬贤皇后一举得男,然后昭太妃也一举得男,还得平安长大。想平安长大不容易啊,文德太子最后还不是被玩死了?霍家曾有嫡长孙,好像几岁就病死了。 老夫人光听到中间一句:“那你想办法让昭王和你大姐姐见面,帮他们撮合撮合。” 周芣苡乐了:“让我撮合昭王和大姐姐,你觉得合适吗?你心里只有大姐姐,我就是路边一根草是吗?林家被看重,又让你晕头了?不懂这些就安心睡你的吧。” 老夫人很生气:“帮你大姐姐,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是不愿意,故意推三脱四?” 周芣苡站起来,将荷包丢桌子上:“有空我和大姐姐谈,她若和你一样想法,我就让她安心在家呆着。你若还是这么多想法,改天教教你怎么学会享清福。” 走出春熙堂,还是特糟心,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渣之类盯上似得。 忽然有点理解赵轻歌的心情,最喜欢的宠物被最垃圾的人抢走,这宠物是自己喜欢的,别人跟自己可没关系,垃圾更应该统统消灭。 当然昭王不是东西,呃也不是阿猫阿狗,他就是一轮月光,也不能让别人惦记。 周芣苡踏着月光回到静姝园,想着自己和昭王,算什么呢? 喜欢?为什么觉得很别扭?他们那是一块杀过人、一块放过火、一块坑过爹、一块洗过澡的交情,能用这么那什么的词来形容吗?总之不论是什么,都不是别人能觊觎的! 乔毓甫站小花园看着外甥女,一脸杀气冲着月光,难道准备杀上天去? 周芣苡看他一眼:“三舅舅,我心情不好。” 乔毓甫看出来了:“乖,什么事先丢一边,去好好睡一觉,明儿起来再说。还有三舅舅呢。” 周芣苡点头,有三舅舅就是好,看见书滴美男:“书滴,本郡主心情不好。” 书滴应道:“要杀人吗?我去给你拿剑。明儿火瑞可能会上门,你想砍他也行。” 周芣苡皱眉:“人家说的不是这个,不跟你讲话了。七天不理你。”转身进卧室,洗洗睡。 小猞猁也洗香香,爬上床睡床尾,看着很乖巧的样子。 周芣苡半宿没睡着,爬起来抱着小猞猁,摸摸它耳朵,手感挺好,做宠物蛮有爱的。 “喵嗷。”小猞猁好像在说梦话,然后滚到她怀里呼呼大睡,幸福的直流口水。 周芣苡感慨,小孩子就是幸福,什么都不用操心。她一生下来就发愁,唉,劳碌命,睡吧。 迷迷糊糊又爬起来,天色微亮,该起床了,出去练功。 一宿没睡好还没什么,但是心情依旧不好,脸色就很淡,身上透着一股冷意。 静姝园的人狐疑,主子这是怎么了?书香、书砚等人悄悄议论,莫非主子长大了? 钱曼急匆匆跑进来,看见主子神色不对,忙老实停下来,规矩的说道:“主子不好了,霍家几个公子陪着火氏那个公子上门来了,指名要见您。京师也传开了,今日午时在午门外将那个火小姐鞭笞八十,不少人跑去围观。” 周芣苡皱眉:“霍家都谁陪火瑞来的,要找我干嘛?” 钱曼应道:“有二公子霍焜烨,颜夫人的公子霍焜耀、就是夫人的外甥,还有几个人,都很凶。奴婢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大概和火小姐有关吧。” 当然和火仙儿有关,鞭笞八十能要了她的命,就算她命硬,火氏的脸也得皮开肉绽。 周芣苡想了想,喊道:“周六、周末,还有项龙,去准备点礼物。你们也准备一下。” 众人都兴奋了,主子要招待客人,大家一定要热情周到有木有。 周芣苡摇头,一个个怎么都学得这德性:“外面等我睡醒再说,他们凶就让他们凶。” 转身进卧室,自己也好好准备一下。霍家公然陪火氏上门,没理由放过他们。 转眼到了晌午,外面等急了,静姝园门口吵成一片,隔条街都能听见。 “周芣苡立刻给老子滚出来!你这个贱人,信不信我让姨娘弄死你!”这一听就是霍焜耀。 “再不赶紧将周芣苡叫出来,以为本公子真不敢杀你吗?”这桀骜冷酷的正是霍焜烨。 “别给脸不要脸!否则等着承受我火氏的怒火吧!”火瑞气急败坏,真想一把火烧了静姝园。 周芣苡终于从卧室出来,周六、周末、项龙等人也回来了。 第37章,大姐姐相中昭王? 第38章,这礼物怎么样?(二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章,这礼物怎么样?(二更) 将军府布局端正,进了二门即仪门,后面是勇毅堂,接待男宾的;进了内仪门,后面是松鹤堂,接待女客的;隔着库房后面正院就是老夫人的春熙堂。 从二门两边出来,各有一条通道,宽五米,从前面一直通到春熙堂直至后花园。 过了内仪门,就算内宅。就在这个位置,东边通道旁一个小花园,后面是颜氏的正院,旁边是嫡长子周邦正的院子。西边通道旁,静姝园的正门就开在这里。 静姝园的正门宽有四米,在正门两边,沿着通道种了一排花草树木,静姝园内挨着院墙又种了一排树木,树荫遮蔽整条通道。这会儿晌午,太阳有点晒,树下一片阴凉。 风一吹树下有几分冷意,门口则热火朝天。 静姝园的正门上特地开了一扇小门,宽一米,这会儿开着;里外站着六个护卫,完全堵死。 对面就是气势汹汹的火瑞、霍焜烨、霍焜耀等,及霍家、火氏一群彪悍的扈从,简直像一群强盗土匪,一边乱喊乱骂一边操家伙,等不及就要砸门硬闯的架势。 正中间火瑞依旧一身红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烧的快失去理智。 左边霍焜烨浓眉显得脸黑,脸拉得更长,桀骜不驯的样子,冷酷中透着无情。 右边叫的最凶的便是霍焜耀,长得和颜氏有几分像,五官端正,皮肤偏白,脸有点胖,搁平时是个可爱的包子脸;这会儿憋红了脸,目露凶光,给把指甲刀都想杀人。 真不怪他们这么愤怒,实在是周芣苡不像话,大家来了一上午,竟然还不见人。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助阵。 颜氏、陆氏、杜氏、二小姐周依丹打扮漂亮扶着丫鬟也来了,五小姐周铃兰老老实实的也来了。还有一大群丫鬟、媳妇等,将通道这一片挤得满满当当。 二夫人林氏、大小姐周依锦等都没露面,老夫人也没什么动静。 颜氏高贵端庄快端不住了,没面子啊,指着堵门的护卫怒斥:“还堵在这里做什么?六小姐拎不清,闯了大祸不知道;你们难道也不知轻重,跟着胡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陆氏打扮极漂亮,杏眼圆睁跟着帮腔:“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知死活!别忘了在将军府一切都要听夫人的!还是说六小姐给你们灌了*汤想要造反?还不赶紧去将六小姐请出来!若是误了事连累将军府,头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你们!” 她说的声嘶力竭、慷慨激昂,六个护卫当她在放屁,文明一点,就是不动也不理。 周依丹站出来,身穿黑底红牡丹织金罗裙,头上挽着牡丹髻,戴着一对玳瑁白玉牡丹花,衬着精致靓丽的脸,仿佛满园盛开牡丹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火瑞虽然目中无人,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霍焜耀几乎看呆了,口水流到下巴。 周依丹光看向火瑞,送她圣火令的应该就是他了。一看就是芝兰玉树、人中龙凤,对上他眼神,唰一下红了脸,千娇百媚情愫暗生,忙转移视线,胸口依旧起伏不定。 火瑞愈发看直了眼睛,如此尤物,弄回去做个小妾应该不错,眼神变得炙热。 周依丹感觉到他火辣辣的视线,带着某种攻击性;想必他对她也很满意,还刺激着她身体,让她浑身颤抖;心里非常激动,想想现在应该帮他一把,摆平周芣苡,维护火氏颜面。 努力调整情绪,高贵端庄威严的对护卫说道:“六妹妹真是的,没人盯着就闯祸,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害怕逃避不是办法。你们都让开,我进去看看,六妹妹究竟在做什么,出了事情总要解决的。” 这话说的太体面了,让霍家、火氏的人倍有面子。周芣苡在害怕呢,赶紧将她揪出来,清蒸清炖清炒什么的由我们主宰。别人进去不方便,周依丹作为亲姐姐,是可以的。 门口护卫还没动,当她大美人也是在放、呃是空气。 周依丹就要扒开他们往里闯,就是强闯,院子里面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有人乱跑乱窜,有人乱喊乱叫:“郡主小心!” “快关门!周八快关门!” “嗡!” 好像一千只乌鸦起飞似得,猛一片黑压压从天而降,嗡鸣声传入耳朵,把人都震蒙了。 周依丹站门口一愣,顺着声音抬头又是一愣,那是什么? 门口护卫忙退进去,砰一声关了门,差点撞了周依丹漂亮的琼鼻。 周依丹忙退后一步,美眸猛地瞪大,只见两边树上,大片胡蜂狂风暴雨似得突然来袭! 又一大片蜜水如雾从院内喷洒出来,落到她身上,一股诱人的甜香。 大片胡蜂掀起一阵冷风,嗡嗡叫着杀入人群;后面又来一片,将通道门口这一片全包围。 “啊!”扶着周依丹的丫鬟尖叫,后面陆氏、丫鬟媳妇们等一齐尖叫,吓得乱拍乱打。 胡蜂受到刺激,真正发动攻击,是无差别猛烈攻击,见谁蜇谁。 “救命啊!”女人们瞬间大乱,抱头鼠窜;但地方就这么大,众人胡乱撞一块。 颜氏又惊又怒又害怕,脸上被蜇的剧痛。几个丫鬟媳妇想要帮她,混乱中将她撞倒,一堆人滚一块,胡蜂犹不放过她们,攻击不停,惨叫一片,惨不忍睹。 火瑞、霍焜烨、霍焜耀等人也遭到袭击,众人憋着一肚子火,忙拔刀挥剑勇猛劈杀;只是胡蜂没砍死几只,更多的胡蜂将他们包围,蜇的他们满头包。 乱,相当的乱,胡蜂蜇人很痛,而且有毒,霍焜耀嗷嗷叫,包子脸变成红烧猪头脸。 霍焜烨长脸也变成圆脸,桀骜一下被胡蜂制伏,急的手忙脚乱。 周依丹站在门口,受了重点照顾,脸上身上爬满了胡蜂,将她当蜂巢似得。丫鬟悄悄离她远点,看着很可怕有木有,啊快被蜇死了! 周依丹忙冲向火瑞:“火公子救命啊!”害怕委屈的一下哭了,牡丹花带雨娇艳欲滴。 火瑞自己忙不过来,看着她一身的胡蜂恐怖又厌恶,猛将她推到一边,忍着没补上一脚。 周依丹腿一崴摔倒在地,头上又有蜜水如雾飘下来,更多胡蜂叮在她身上;吓得连滚带爬,忙爬到颜氏身边,胡蜂也爬到颜氏身上,使劲叮她。颜氏气急,将她推到一边。 乱,乱了好一阵,有人开始逃,丫鬟媳妇们往后面跑,胡蜂在后面追。 这分走一半胡蜂,静姝园门口火瑞等人松了口气,人少了能施展开,又杀了不少胡蜂。 霍焜烨挥剑舞出一片剑影,杀了一通后怒吼:“周芣苡,立刻滚出来!否则我就杀进去!” 火瑞也怒火冲天,杀气腾腾:“周芣苡,别挑战本公子的耐性!” 里面一片浓烟蔓延出来,后面香气变浓,胡蜂纷纷离开这里,往后面飞去。 “啊!”后面跑走的丫鬟媳妇们凄厉尖叫,好像被胡蜂强迫非礼了,大白天听着也吓人。 静姝园小门打开,周六、周末等人出来,一身纱衣从头裹到脚,手里拿着刀枪剑戟。 乔氏、书香、书砚等人随后出来,一身朝服,都加了一层纱衣。 最后才是周芣苡,穿着纯黑素罗裙子,弱弱的样子,好像刚才被欺负的是她。 火瑞心里急,一把抓向她。这么一闹时间来不及了,先把火仙儿救出来,回头再跟她算账。 第38章,这礼物怎么样?(二更) 第39章,谈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章,谈判 火瑞一把抓向周芣苡。这不叫欺负,这是看得起她,否则直接就杀了她! 两杆大戟横在他眼前,书香、书砚忙将周芣苡护在身后。 书滴从周芣苡身后走出来,高贵冷漠的说道:“我保证,你再敢动她一下,立刻剁了你!” 霍焜烨上前,书滴一脚将他踹开:“什么东西,跑到将军府乱吠,跑到静姝园撒野!” 霍焜烨赶紧站稳,心里怒急!他是文武双全,怎么可以败在一个下人手里! 平时他挺沉稳的,今儿实在是,霍家其实让他负责这事,处理好能给火氏留个好印象,火仙儿就准备嫁给他。结果事情没办好,还是坏在周芣苡这草包手里,换谁忍得住? 火瑞还记得正事,忙拦住霍焜烨,骄傲至极的说道:“本公子还不稀罕动她,免得脏了我的手!不想死就立刻跟我走,救下火仙儿本公子饶你们一命,再重重有赏!”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本郡主要赏他一个耳光。” 书滴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扇完火瑞喊大夫,伸手给他看:“会不会中毒?赶紧给我解毒!” 火瑞差点气吐血,一脸红包无比残忍,加上一个耳光更凶残,盯着书滴像杀父仇人。 大夫也弱弱的:“不会,蜂毒不会传染,但还是要尽量小心。”说完转身就走,比谁都小心,好像多呆一会儿就会被传染似得。 霍家、火氏的人都快被气疯了!但稍微有点理智就知道,就他们来这些人,又刚和胡蜂大战一场,中毒不轻,哪里打得过有准备的将军府里这些人?打不成还能怎样? 霍焜耀爬起来,红烧猪头脸极恐怖,憋着怒火低声咆哮:“草包你究竟想怎么样?”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是、是、是本郡主要、要、要问你们,你、你们跑到本郡主家里,喊着要、要、要杀人,你、你们想、想、究竟想怎么样?” 火瑞、霍家的人恨不能掐住她脖子将话一气儿挤出来,跟掐鸬鹚似得。 霍焜烨真想杀了她,说话一股桀骜狂暴的杀气:“以为谁稀罕杀你吗?就你这种草包,杀了你都嫌掉价、手脏!火小姐因为你被圣上抓走,你必须将她救回来!” 书滴拦在周芣苡跟前,标准的姿态高贵霸气:“看来你确实不想活了。火仙儿刺杀郡主在先,圣上下旨要罚她,郡主拿什么去救?又为什么要去救?” 火瑞拉住霍焜烨,勉强平静的说道:“仙儿根本就没想刺杀她,只要她去说清楚,圣上不会为这点事得罪我火氏的。除了那一万两银子,本公子再赏你一万两。” 书砚站出来冷笑:“火氏好厉害,圣上都不想得罪!火氏好有钱,随手就是一万两!以为郡主是要饭出身吗?乔氏连外甥女都养不起吗?要不要再赏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火瑞恼怒,差点忘了乔氏,乔氏就站在那里,乔芊就代表乔氏:“那你想要多少?” 书砚应道:“就凭郡主千金之躯,让你们当根草肆意践踏,你说应该如何赔罪?” 火瑞其实早有准备,很快扈从送上一个盒子,递给书砚,高傲的与日月齐辉:“这是我火氏三种镇族之宝之一:霓裳羽衣,乃无价之宝。每年只能织成三尺,三年才能做成一套衣服;只送给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否则就算我火氏的女子也不能穿。” 说的挺玄乎,书砚就长挺漂亮,想接过来开开眼界。 书滴拦住她,高贵冷笑:“你手里能拿出镇族之宝?火氏的镇族之宝何时这么不值钱了?除了仿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坏料。反正是破烂货,拿出来骗郡主,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蠢货!”夺过盒子砸他脸上。 火瑞震惊,又赶紧接住盒子。里面确实是坏料,但也非常珍贵好吧,怎么能随便砸了。 霍家几位公子对视一眼,再扯下去时间真来不及了! 霍焜耀这会儿头晕腹痛的难受,这还不是胡蜂闹得、周芣苡害的?因此愤怒喊道:“草包你究竟想怎么样?再不知好歹我让姨娘整死你!你这个贱人!火公子有的赏你是你的福分,还敢讨价还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芣苡吓得躲书滴后面不出来,书滴就让霍焜耀疯狗一样吼,估计他活不久了。 其实现在威胁周芣苡没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火仙儿!谁急啊?肯定不是周芣苡! 霍家一位公子忙将自己玉佩摘下来:“这个价值一千两银子,玉器古玩店随时能卖出去。” 火瑞明白过来,这是被人讹上了,现在就算杀了周芣苡也没用,还能怎么样?忙将玉佩、手上祖母绿戒指、头上一块红宝石也抠下来:“这些价值三万两银子,记得别弄丢了。” 书滴递个眼色,书砚接过来,管他潜台词什么意思,先收了再说,继续瞅其他人。 霍焜烨怒了,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也拿出来,一块贴身佩戴的血玉,和他爹户部尚书手上的扳指质地很像,透着丝丝紫气,一看就价值不菲,黄金有价玉无价,没准值五万十万的。 霍焜耀也被讹了一点东西,扈从也一个没放过,积少成多持家有方。 书砚用一个盒子装起来,差不多有五万十万了,这玩意儿算不准。瞅主子,现在怎么着? 火瑞怒喝:“够了!立刻跟本公子走,否则别以为本公子说笑!” 周芣苡抬头看看天,太阳都有点偏了,只得弱弱的说道:“那、那本郡主就跟你们走吧。” 火瑞伸手要抓她,书滴抬脚要踹他,郡主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抓的吗? 静姝园里面已经准备好,翠车拉出来,还准备卤簿吗? 火瑞大怒:“来不及了!立刻骑马!本公子说最后一次!”就算牺牲火仙儿,也不想再忍了! 书滴看他一眼,已经被逼到底线了:“周一你们守好园子,别让乱七八糟的东西跑进去!周六、书香、书砚你们随我陪郡主去一趟!” 书砚扶着周芣苡上了翠车,来到前院仪门前,马已经准备好,套上车出大门。 颜氏等人已经忙的顾不上,老夫人、二夫人、周依锦等始终未露面,现在没空理她们。 后面霍家、火氏的人马一块跟上,总算是将人弄来了,人马都憋着一股杀气。 午门在内城西边,子午大街出来就是,出了午门就是外城。这种需要人观刑的时候,外城来的人最多,内城也不少,街上人都少了不少,赶路很顺利。 镇国大将军府离午门大约十五公里,至少要半个多小时。 周芣苡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午时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反正时间早过了。 午门外人山人海,好像是正在行刑。看来霍家是另有安排,否则鞭笞八百都早笞完了。 午门外中间搭了个挺高的台子,台子中间竖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看样子就是火仙儿。骁果卫正在挥鞭,老百姓兴奋的大声数:“三六、三七、三八!” “住手!”火氏、霍家的人一齐怒喝,杀气腾腾。 “三九、四十!”老百姓也沸腾了,这么嚣张的人就应该打,继续打吧。 骁果卫还是停下来,几个骁果卫将犯人围在中间,火氏的人冲上去想要劫法场。 第39章,谈判 第40章,报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章,报仇 火仙儿刺杀静姝郡主,圣上下旨,于午门外鞭笞八十,罚银万两。 这事儿热闹了,可谓京师震动。今儿老百姓来了好几万人不说,骁果卫来了二百人,神策军来了二千人维持秩序,领兵的便是颜小将军、小周广颜回声。 除此之外,户部尚书霍正华、礼部尚书颜思行、轩王世子赵梓杞等都到了,还有大批的人。一部分穿着便装来的,小部分上了城墙,在上面观刑。 “住手!”火瑞、霍焜烨等人驰马来到台子下,霍家、火氏不少人直接冲上台。 四周瞬间一片安静,不得不说,这帮人嚣张到了极致,劫法场要造反吗?就算有冤不是应该喊刀下留人这样子,因为这是圣上下旨的啊。 骁果卫不是吃素的,几个人将火仙儿围中间,周围又围了一圈,想打架来吧。 颜回声不知道在哪蹲着,人冲上台都没拦住,这会儿还不吭声,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周芣苡的翠车随后也顺利通过人群,来到台下。颜回声依旧潜水,让大家玩自助随便玩。 霍焜耀最着急,冲到翠车跟前吼道:“贱人给本公子滚下来,赶紧上去说清楚!” 火仙儿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还是火氏小姐;现在被剥了外衣,大庭广众下受刑,一身鞭痕血迹,发乱衣碎,受了这么大委屈,都怪周芣苡! 火瑞、霍焜烨也冲过来,让周芣苡上前解释是最好的办法,劫法场什么的太傻了。 周芣苡下了车,几乎被一帮人劫持着上了台,好在有书滴、周六等人保护,否则该吓哭了。 老百姓都看明白了,这欺负人么不是?一片嘘声一片骂声,吓得周芣苡更可怜了。 今日监刑的是内侍阎立,骁果卫领兵的是左郎将骆展翼,小时候抱过周芣苡的那位高个小伙,现在个依旧很高。两人和周芣苡都算旧识,见了面赶紧行礼。 周芣苡才算找到一点自信,忙给两人回礼,中规中矩的,还算大方。 老百姓都同情弱者,又喜欢懂事的;都静下来看着她,好像给她力量,给她支持。 火瑞、霍焜烨这会儿消停了,霍焜耀还着急,冲周芣苡低吼:“还不赶紧说?” 骆展翼看他一眼,一股杀气,让他闭嘴,回头好生问道:“不知郡主来有何事?” 周芣苡让书砚将那盒子递过来,弱弱的说道:“那、那个,本郡主、是他们让本郡主来。他说火小姐根本没想刺杀本郡主,让本郡主作证,让你们放了火小姐,圣上不会为这点事得罪火氏的。还说除了那一万两银子,还重重赏本郡主,这就是他们赏的,本郡主都带来了。” 霍焜烨勃然大怒,指着周芣苡鼻子:“你!混蛋!你之前怎么说的?” 周芣苡吓得躲书滴身后,无辜的说道:“本郡主、本郡主说、说、说跟你们走啊。本郡主跟你们来、来了,该说的、都、都、都照你们说的、说、说了。那个,听、听说东南七州大旱,老百姓没饭吃;本郡主想将一万两银子,还有这些都捐给圣上赈灾,行、行吗?” 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骆展翼、阎立,好像谁不同意就哭给谁看。 骆展翼和阎立接过盒子打开,亮瞎一片,全是好东西啊! 老百姓一片哗然!一万两银子,还有这些,都捐给圣上赈灾!静姝郡主好人啊! 火瑞大怒:“你耍我们?” 周芣苡可怜的说道:“没、没、没有。是、是你说,不想死就立刻跟你走,救、救、救下火小姐就饶我们一命。他、他、他还说,不知好歹就让他姨娘整死本郡主。本郡主、怕、怕呜呜本郡主不想死,就只好来了。呜呜,不要让夫人杀我,我想爹呜呜。”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头快低到地上去了,恨不能躲地下去。 老百姓怒火冲天,火仙儿有没有刺杀郡主还用说吗?这些人张口闭口要杀人家呢。连将军府夫人颜氏都扯进来了,一大帮人欺负人家小姑娘吗? 霍焜耀快气死了,饭能乱吃话能乱说吗?她来了这都说了什么?受不了这贱人了,怒得冲上去一脚将她踢飞:“贱人!跟你娘一样下贱!本公子就是杀了你又如何!” 周芣苡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走,空中血洒如雨,正好摔在台阶上,滚到地上;再次吐出一大滩血,倒在那里不知死活。伴随着霍焜烨的咒骂,那么的触目惊心。 午门外一片安静,无法形容,愤怒者不知凡几。 就这时,城墙上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阳光下飞起一片海棠花,风流飘逸,霸气天成。 “逸公子!”猛然有人惊呼! “啊!是逸公子!逸公子来了!”姑娘们尽情欢呼,狂拽酷炫叼炸天,我们最爱逸公子! 气氛陡然转变,好像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已经被忘记,所有人都望着那道身影。 十五米高的城墙,逸公子飘然落在台上,正好在霍焜耀跟前,对着他的红烧猪头脸;璀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像所有阳光都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霍焜耀张了张嘴,逸公子已经抓住他左臂,猛抡起来砸地上,抡起来再砸地上,像砸一个沙包,像砸一根萝卜,一截截将他砸碎,一点点血花妖艳盛开。 “大庭广众之下袭杀郡主,你牛,比火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不要脸圣上还要脸,你嚣张狂妄无法无天老百姓还要战战兢兢过日子!本公子这就为民除害!” 逸公子将他砸成一团烂泥,远远的扔出去,像扔一团破抹布。 “哇!”不少人像看恐怖片,又无比激动,逸公子太帅了!快爱死了啊! 霍家几位公子怒,急忙冲上前要跟她拼了,霍家人岂容人如此欺辱? 逸公子手正痒着,迎上去一脚踹飞一个,回身一脚劈翻一个,双拳齐出,姿势优雅,海棠花飞飞满天,以一敌众众全歼;最后就剩霍焜烨,惊怒犹豫不敢前。 “啊!”惨叫一片。霍家扈从也杀上来,然后全趴下。中了蜂毒战斗力大减,全是免费送。 逸公子一脚将霍焜烨踢开,像滚瓜葫芦一直滚下台;就剩她一人站在中间,阳光照在身上,海棠娇艳盛开,不用说,明儿肯定满大街海棠袍。 颜回声终于走出来。他个子中等,肌肉结实;穿着战甲,卖相不错。二十多岁正是好年华,年轻人的气势不减,岁月的智慧又添;眼角几缕皱纹,眯眼时像毒蛇那样阴沉,又像毒刺那样犀利。 逸公子转身屁股、后脑勺朝着他,脸朝着骆展翼:“你们不继续行刑吗?太阳快下山了。唔,静姝郡主是个可人啊,圣上正愁没钱赈灾,就捐了这么多,死了也值了。” 书香、书砚等忙过去救主,书滴怒道:“逸公子慎言,郡主虽然受伤……”说不下去了。 气氛一下变得低沉压抑,不少老百姓看着地上那一团,不由得湿了眼眶。 逸公子咂咂嘴,唏嘘:“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节哀吧,本公子这就进宫,给她请封,呃顺便叫几个太医来。”拿了一盒子宝物就要走。 无数人怀疑,静姝郡主还没死呢,逸公子是专为宝物来的吗?年轻人真靠不住。 “站住!”颜回声怒喝,呼啦一下一大批神策军将她围住。 第40章,报仇 第41章,血衣、蔷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章,血衣、蔷薇 神策军的主要职责是戍卫京师,单兵素质比不上骁果卫;但一大群三五十个,至少比一个逸公子强,一大批人将她围中间,好像一湖水要将她淹死。 神策军单兵也不如霍焜烨、火瑞及那些扈从;但霍焜烨等人是中毒之后,神策军状态正好,三五十人聚集起一股肃杀之气,和骁果卫都能拼一拼。 今儿来的二千人,应该是神策军中的精兵,光气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 逸公子一眼扫过,飞身而起,越过人墙站在火瑞身边,刚才好像无意中将他也撂倒了。 颜回声急忙回头,却不敢再冲上去,只得瞪着眼睛大怒:“逸公子你竟敢恣意杀人!” 逸公子眸比日月、笑如花开:“颜将军威武,本公子佩服,神策军好像是你家养的,圣上的话你听而不闻。火小姐刺杀郡主,圣上罚她鞭笞八十,罚银万两;赵轻歌行刺郡主,圣上罚他伤愈后杖责一百,罚银万两,老齐王也挨了罚。不知道霍家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袭杀郡主,是鞭笞八百呢,还是罚银百万两?或者圣上一怒之下,喂,郡主没死吗?” 台阶下来了个大夫,书香、书砚等赶紧将周芣苡扶上车,准备走人。 众人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热闹了好像。 如果静姝郡主就这么死了,圣上一怒之下,啧,会怎么着?唉,可怜的孩子。 “四一!”台上骁果卫高喊,有逸公子顶在前面,格外有激情,鞭子猛抽过去,“啪!” “啊!”火仙儿从昏迷中被抽醒,叫的好像有那么点儿*? 逸公子看那边不好玩,这边喊骆展翼:“停、停下听本公子一言。那个有没有参汤什么的,可以用来吊命的。她毕竟是火氏小姐,若是死在这里,你们怕难逃干系。” 骆展翼皱皱眉头,阎立也皱眉,这可说到实处了;但谁会准备参汤啊,而且灌了参汤行刑,你确定是吊命,还是要她活着好好受罪? 英布急匆匆过来,递给逸公子一个荷包:“属下刚好有您上次赏的千年参片。” 逸公子瞅他一眼,你加了什么料?好料?有多好?手一比:“那就给火小姐送过去吧。这事儿做得不错,不用火氏赏你一万两银子了,回去本公子自会赏你。” 英布将荷包递给骁果卫小伙,冲他眨眨眼睛。 小伙暗乐,取出参片就给火仙儿塞嘴里。 骆展翼喊道:“继续行刑!” 周围老百姓激动了,愤怒了,一块乱喊:“打!打死她!打死这些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的东西!” “四二!四三!四四!”上万人一块喊,声传十里,惊天动地。 “啊!啊!啊!”火仙儿开始是低哼,后来变得高亢,充满某种诱惑,真*。 人群愈发躁动,挨鞭笞还能这么放荡,这女人就该千鞭万笞千人那什么万人那什么。 火瑞倒地上头晕目眩,恶心的吐了,一张红肿的猪头脸,恶心了一大片。 霍家大人终于冲过来,大批扈从过来,看着霍焜耀等人的模样,大夫都不知如何下手。 霍焜耀的亲爹霍正清也来了,他也是一张微胖的包子脸,平时是个怕老婆的;这会儿盯着逸公子却极为凶悍,好像兔子被逼急了想咬人,若非逸公子更凶残的话早动手了。 英谟带着一批护卫也赶到,围在逸公子身边,一身杀气,人少势不弱。 逸公子说道:“稍安勿躁,哟,好像这些也没死,不过好像得赶紧救命啊。” 霍正清回头,果然见大夫忙着救霍焜耀,霍焜烨也没性命之忧,当然是救人第一。真跟逸公子打起来,旭王不干,圣上只怕也不干,不急于一时。霍正华都没过来。 “六八、六九、七十!”那边鞭笞继续,老百姓的激情达到*。 “啊!”火仙儿浑身颤抖,叫声愈发亢奋,好像真那什么了,离得近看得更清楚。 骁果卫小伙意志坚定,都快受不了了,赶紧八十鞭笞完,急忙闪一边,生怕被火仙儿扑倒。 本来准备的大夫都在救霍家人,还有火瑞。 火仙儿那没人,睁开眼媚眼如丝、妖娆的说道:“给我、给我啊,本小姐还要,啊。” 逸公子看完了,手一挥,手里还拿着盒子,盒子里装着宝物:“走,进宫去。” 霍正清和颜回声再次围过来,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逸公子飞身而起,如惊鸿般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进入内城,骑上马一溜烟跑不见了。 周芣苡也坐上翠车,回到将军府静姝园。 静姝园内一片肃静,乔毓甫脸色冷如冰,书滴身上有杀气,书香、书砚等人悲痛又愤怒。 虽然郡主受伤是假的,但对方下手是真的,简直欺人太甚! 钱曼气冲冲跑进来,怒骂:“实在是太过分!书滴!老夫人让主子赶紧滚过去!” 书滴一身白衣,脸冷的和英俊有一比:“死老太婆又哪根筋抽了?” 钱曼气呼呼的应道:“之前火氏公子将一万两银子送到老夫人那里,想来是故意的。现在主子将一万两银子捐给圣上,还捐了那么多东西,老夫人很生气,让主子拿自己的银子去捐。” 书滴应道:“将主子换下来的衣服给她送过去。再折一枝蔷薇,要带老刺的那种。” 书砚问道:“要不要弄点胡蜂陪她玩玩?反正她闲着就爱生事。” 书滴应道:“不用,主子回头会处理的。”跟老太婆玩胡蜂就过了,“去个嘴利索的。” 书砚、诗绝等人争着要去,主子说过,自己生气没用,要让别人生气才是本事。 项龙采了一根四尺长老蔷薇,上面尖刺半寸长,尖端泛着寒光,还有几串花,凑一块极妖异。 诗绝带了几个丫鬟一块送过去,春熙堂内气氛正好。 第三进起居室内,老夫人坐在矮榻上,身上穿着黑褐色罗衫,幽光衬得老脸挺精神。一头白发整齐盘起,上面插着一支花开富贵碧玉簪,耳朵上一对祖母绿耳环,显得挺有福气。 榻上还坐着一个小姐,正是周依锦。 姑娘十八一朵花,看着清淡素净,难掩一身芳华。长得不算漂亮,但也没什么明显的缺陷,细细地看,越看越有味道,这是女子后天的修养气质。素净也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老夫人越看越喜欢,喜在眼里爱在心里,拉着她手郑重说道:“我这么多孙女,最看重的就是你,绝不会让谁委屈了你的。你就安心等着,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做主。” 周依锦脸红了一下,眼里闪过隐晦的光,娴雅的问道:“那六妹妹呢?” 老夫人当即变色:“她怎么能和你比。她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诗绝和几个丫鬟进来,听到这话脸色全都变了。 第41章,血衣、蔷薇 第42章,告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章,告状 诗绝跟着珠喜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件血衣、一枝蔷薇。 血衣不知道怎么叠的,一边全是血,好像血海里捞出来的,散发着一股新鲜的腥味儿。 老夫人脸色也很难看,好像又见当日周芣苡杀人,但那日银寿并没见血。 再看那一枝蔷薇,花儿开的挺好,刺儿那么锋利,直接刺入她眼睛,刺的她心惊肉跳。 周依锦忙站起来,严厉训斥:“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 诗绝大嘴应的利索:“大小姐这话怎么说的,老夫人让主子过来,主子重伤垂危过不来,让衣服代她过来,这是心意。又怕老夫人不高兴,再送上蔷薇一枝,毕竟主子也是个花一般的小姐,不是一株草,否则奴婢送一株草来。” 老夫人怒的拍桌子:“贱婢!反了你了!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诗绝怕怕的应道:“老夫人息怒,知道您不喜欢主子,连带奴婢都不喜欢。这事儿主子没办法,奴婢也没办法,做人难啊。既然您不喜欢,奴婢这就回去服侍主子。唉,可怜的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会不会伤了根本,大将军知道了会不会心疼。” 说完转身就走,确实挺可怜的,若非主子有点能耐,不知死多少回了,看这阖府有谁在乎? 老夫人差点气晕过去,周芣苡不听话就算了,连个丫鬟也敢不听她话。 周依锦喝道:“站住!做奴婢竟敢非议主子,你们没听见吗?立刻拖下去!好好教她们规矩!” 一帮媳妇婆子忙上前,听说大小姐要嫁给昭王了,能不赶紧巴结?伸手要抓诗绝的脸。 诗绝怒,一巴掌将那媳妇扇飞,一脚将一个婆子绊倒。 静姝园来的丫鬟们一齐动手,一会儿将媳妇婆子们全打倒在地,撞翻不少桌椅花瓶,起居室乱成一片。 诗绝理理衣服:“主子还等着服侍呢,我们走。若是耽误了主子,我和她拼命!” 一群人扬长而去,地上一片惨叫声,老夫人气的眼冒金星,这、这、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依锦忙扶住老夫人,倒水喂她又给她顺气,细心安慰。 老夫人心里舒服不少,和她更亲厚了,打定主意,不论如何都要成全她与昭王。 旭王府,夜幕降临,一行人回到府中,直奔逸园。 偌大府邸别的地儿好像都是多余。逸园地方小点反而更温馨,英俊那张死人脸除外。 逸公子更衣出来,客厅已经摆上晚餐,旭王坐在上面,昭王坐在下面。 旭王没坐轮椅,就坐在椅子上,轮椅放在一旁,好像也可有可无。 昭王换了身青织金过肩蟒罗袍,比起黑色多了几分清华,对比他气质,又多了几分君子风,没有穿黑色时感觉那么强烈。一双凤眸还是那么光彩照人,照着逸公子目不转睛。 逸公子还生气着,过去踹他:“去去,又来蹭饭,我家都快被你吃穷了。” 昭王岿然不动让她踹,声音如天籁,又似染清辉:“孤王有带米面油过来,筷碗也是自带的。” 逸公子生气脸嘟起来:“那你吃白米饭,不许吃菜。米饭二文钱一碗,菜至少二钱银子。” 昭王偷袭捏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依依秀色可餐,孤王吃白米饭没意见。” 逸公子咬他,气哼哼的坐下来吃饭,决定不理他,吃饭跟杀人似得。 旭王关切的道:“吃慢点,依依今儿一天都不高兴,谁惹你了?跟干爹讲讲。” 逸公子撇过头,嘟着嘴儿小声说道:“死老太婆要将大小姐许给昭王,说昭王算什么呀,大小姐肯嫁给他就是抬举他,圣上都要靠林家呢。” 旭王怒,圣上要靠林家,林家算什么东西?真是贱人矫情。 昭王放下碗筷,捏捏逸公子的脸,严肃的说道:“林家敢惹你不高兴,简直罪不可赦。正好不想用林则忠,让他哪凉快哪歇着去,夏天要到了。” 逸公子没说话,旭王狐疑:“你确定?孤王没听说什么啊?” 昭王庄重严肃:“还在犹豫呢,恭王抛出的橄榄枝实在诱人,还要给他重新娶个夫人。正好晾他一晾,看他是什么想法。” 逸公子和旭王对视一眼,恭王下手挺快啊,撬墙角撬的如此熟练,平时白装个那样子。 林则忠就这点倒霉,第一个未婚妻病死了,第二个娶进门难产死了,现在还是鳏夫,连孩子都没留下一个。恭王这一招简直击中死穴,任谁都得动心。 逸公子问:“恭王要他娶谁?” 昭王应道:“颜家庶女颜韵姗,给林则忠做填房,只高不低。” 逸公子差点喷了,这都什么啊,颜家、霍家当自己什么、当别人什么啊。 说开来好像舒服点了,逸公子还是问道:“这样合适吗?会不会让他因此生怨?” 昭王应道:“没关系,重要的是孤王,不是他,有没有他都一样,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逸公子点头,手里可用的人不少,比如英谟,哪里不如林则忠?咱家英俊也是人才。 商议了半宿,次日一早,逸公子和旭王一块上朝。 今儿早朝在泰宁殿,京师正五品以上几乎都来了,解决目前重要问题:东南七州大旱。 圣上在龙椅坐好,霍正清立刻告状:“圣上,您要为微臣做主啊!逸公子昨日重伤小儿,浑身骨头碎了七成,太医说将终身残废;臣侄焜烂,脑子受创,变成呆子。逸公子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必须严惩,否则将为祸天下。” 颜回声立刻附和:“逸公子目无法纪,骄狂不羁,还伤了火氏数人,进一步恶化与火氏关系。” 宁王阴沉的说道:“当众鞭笞火氏小姐已经不妥,现在又打伤火氏公子,只怕火氏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东南七州灾情严重,实在不应节外生枝。应将逸公子交给火氏处理。” 接着无数人吵成一片,颜家老乐平侯也来了,霍家老定邦公也来了,还有一些老古董老不死。 吵了大约半个小时,众人停下来,等着圣上下旨。 圣上脸色平静声音平静:“逸公子,此事你怎么看?” 逸公子应道:“应该请他们去东花园,吃着茶嗑着瓜子,再请几个市井妇人陪他们一块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火氏放言圣上也不敢得罪他们,霍家公子当场袭杀静姝郡主。本公子一直怀疑,他们究竟是忠于圣上,还是火氏,或者只忠于他们自己。” 殿内一片安静,随后哗然,一片唾沫星子将逸公子淹没。 又一轮吵,比泼妇骂街精彩多了,泼妇骂街不少是脏话,这些可是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出口成章,让人陶醉。激动的要冲过来打逸公子,旭王挡在她前面。 圣上静静的看着,等他们自己吵累了,才停下来。 辽王无奈的开口:“东南七州大旱,诸位是否为该为圣上分忧?为百姓担忧?” 众人回过神,对的,今儿是为七州大旱来的,不是为逸公子那点事儿,别搞错重点。 第42章,告状 第43章,一品郡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章,一品郡主 本朝共有四十九州,东南七州,占七分之一,按说,就算富庶一点,大旱也不该闹成这样。好像东南七州大旱,天下将要灭亡,搞得人心惶惶。 但现在就搞出这个样子,让人不得不重视,好像都围着它转。 荣王立刻上前,恭敬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剿灭贼寇,稳定局势,以免因此引起天下动荡,动摇国本。清剿盗寇之前,当先斩杀提出新政、为祸天下者,以平民愤。” 紧接着一片声讨妖言惑众、心怀叵测之人,让圣上必须将那个人交出来。 圣上等他们吵过瘾了:“逸公子,你怎么看?” 逸公子一身黑底妆花金紫荆罗袍,在一片黑色中炫出异样风采,一双明眸照亮整个大殿,清脆的声音如敲冰戛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一般人,可没资格把别人当刍狗,他不过是刍狗中的一只。于是天授命圣天子代天育万民,饥则饱之,寒则暖之,躁则抚之,哀则悯之,以全仁道,此乃天意。所以占地万里非天子,钱财亿万非天子,唯有育万民、得民心者方为天子。” 眼神不时扫向荣王、恭王、颜家、霍家等人,他们都是可怜的刍狗三五只。 荣王等人被搞得很怒,他们不是百姓好不好,这扯半天都扯了什么? 圣上听得挺有趣,这孩子一方面说大家都是普通人,一方面又使劲忽悠,朕准你忽悠。 逸公子不爱忽悠,但那些老不死动不动引经据典出口成章,你要不说两句,显得不上档次。忽悠结束,说正题:“本公子以为得民心者得天下,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而民以食为天。如今东南七州大旱,百姓缺水缺粮,民之天将崩塌,民心必乱。就应该让他们有饭吃,有水喝,天稳了,心定了,民心自然会向着圣上。” 圣上听懂了:“你意思是先赈灾,后平乱。” 旭王立刻喊道:“皇兄圣明!” 明淑郡马东方淳熙,挺温纯孝顺的年轻人,立刻附和岳父:“圣上圣明!” 国子监祭酒曹伯庸,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开口附和:“圣上圣明!” 昭王温温吞吞的附和:“皇祖父圣明!” 很快更多人附和。大家都知道,圣上没下旨,只是跟逸公子讲话;但旭王开口了,跟着附和呗,错也轮不到他们。附和的人多了,圣上一句话就成圣旨了。 圣上凤眸看着亲弟弟,就从了他吧:“民为贵、社稷次之,既然民不聊生,当先赈灾。” 霍正华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一脸苦逼:“圣上,如今国库空虚,没钱没粮,实在无能为力。” 圣上看他一眼,凤眸闪过一道莫名冷意,极平静却透着帝王威严:“既然户部尚书没能力赈灾,现罢黜之。礼部侍郎赵晔何在?” 辽王世子赵晔,身穿黑底麒麟罗袍,身上透出一股锐气:“臣在!” 圣上下旨:“擢礼部侍郎赵晔为户部尚书,暂时全力负责东南赈灾一事;待东南事平,正式上任。命虞部郎中张晋戎为安民使,全力辅佐此事。” 赵晔忙跪地领命,深感责任重大,但并未过于意外。 后面走出一个青年,张家嫡次子张晋戎,身材高挑,黑衣英卓;剑眉青睛,天资颖秀;脸色过于平静,好像宝剑未开锋,智慧藏眼底;比起那些吵吵不停的人,这气度画风才是对的。 霍正华才回过神,忙跳起来:“圣上,国库空虚,非臣之罪!” 颜思行赶紧帮腔:“霍尚书执掌户部多年,兢兢业业;如今天灾当前,不宜轻易更换。” 逸公子笑声清越,一身风华:“霍尚书真辛苦,挺着这么个大肚子,尊夫人也不容易。呃,本公子不是那意思,本公子意思是,尊夫人怀胎十月,也要一朝分娩;霍尚书怀胎十年,准备什么时候分娩啊?圣上让你回家安心养胎,这是为你好啊。” 殿上一片窃笑,不少人警觉,圣上上次没动霍焜烨,就是霍焜烨在恒王府和丫鬟那事儿;最近都没动霍家,显然早有打算,就等着这会儿收拾霍家呢。昨儿霍家又公然帮火氏打圣上的脸,圣上能不怒吗?圣上铁了心,一般人就别往上凑了。 宁王阴沉的说道:“黄口小儿,小心祸从口出!父皇,如今国库空虚,若再撤换户部尚书,只怕将引起大乱,此事万万不可!” 逸公子躲旭王身后说道:“干爹他吓我!如今东南七州大旱,户部尚书不思为君分忧,还以‘国库空虚,无能为力’来搪塞圣上,置七州百姓于不顾!留着你又有何用?你们也不思为君分忧,不想着赈灾,就知道尸位素餐、霸占着户部尚书的位置不放!居心何在!” 刑部侍郎傅良斌,良妃胞兄,国舅爷似得高傲,一脸络腮胡子,挺威风的说道:“现在应该以赈灾为主,但国库空虚,又当如何?” 这话题很不好,牵涉到银钱的事,没人爱说。 霍家一派老定邦公和老乐平侯到现在都老神在在,好像罢黜一个户部尚书没什么影响。 逸公子一点不怕事,摇头晃脑的说道:“本公子真的很难理解,你们食君之禄,究竟在做什么。还不如静姝郡主一个女子,自己都快死了,还记得灾民,捐出万两白银。干爹,咱府上还有点钱,不如都捐给圣上好了。您若不为你皇兄分忧,这天下,还有谁为他分忧?” 旭王无奈:“孤王就你一个孩子,确实无需太多身外之物。皇兄,臣捐五万两白银!” 明淑郡马东方淳熙,孝顺的说道:“臣,家境清寒,臣愿捐一万两白银。” 康王赵明昺,看着就是个儒雅书生,一身书卷气:“臣弟愿捐五万两白银。” 国子监祭酒曹伯庸说道:“臣愿捐二万两白银。” 刑部侍郎傅良斌跟着说道:“臣愿捐三万两白银。” 曹伯庸是从三品,刑部侍郎是正四品,但国子监算是清水衙门,不能和他比的。康王和旭王也是两个穷王,五万两不至于穷了,也不能再拿更多了。 泰宁殿就热闹了,不能一点不为圣上分忧吧?众人不论如何,都要出点血,最后一共捐了将近二百万两银子,赈灾大概够了。也就是说,霍正华完全是没事找事,跟圣上顶什么? 逸公子想了想说道:“圣上,静姝郡主现在还没死,要不要嘉奖一下?” 圣上凤眸看着她,你好意思为自己请赏? 逸公子无辜的眨眨眼睛,赏罚分明啊,我自己有功这是内举不避亲啊,得给天下人看啊。 圣上下旨:“静姝郡主品德纯善、忠君爱民,加封正一品郡主,仪比公主。” 颜思行忙喊道:“圣上,此不合礼制!” 圣上平静的应道:“静姝郡主朕怜之,听闻屡遭欺辱,这就合礼制吗?颜爱卿亦从未提过!如今天下为私,人心不古;礼部当思良策,以化淳,自卿始。” 颜思行愣在那,实在搞不懂圣上要做什么,半天没应声。 恒王忙说道:“圣上,如今赈灾已有安排,那平乱呢?当派谁前往?” 第43章,一品郡主 第44章,看本公子怎么坑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章,看本公子怎么坑你 提到平乱,泰宁殿内气氛紧张严肃起来。 东南七州大旱,鼠盗蜂起,现在已经不是鼠盗,而是大盗,据说有贼寇攻入县衙,杀了知县。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平乱刻不容缓。大家不是为天下操心,而是为自己着想。 平乱,意味着出兵,意味着机会,建功立业,趁机发财,还能拿到权柄、打下根基。这样的机会太平年代不多,平常贪墨一点都要小心,这七州平乱,是个大好的机会。 刚一家掏了点银子,几万两还承受得起,现在就该从平乱中赚回来。不过掏银子大家都有份儿,这平乱不可能一块上;谁能抢到这机会,谁就赢了。 众人摩拳擦掌,慷慨激昂准备出手,父子兄弟都不用客气。 圣上平静开口:“诸位爱卿以为,当派何人前往?” 荣王立刻站出来,正气凛然的说道:“儿臣以为,可派龙武军壮武将军霍焜煌前往。霍将军武艺高强、熟知兵法,数次剿匪有功,此次可前往平乱,为君分忧,为天下分忧。” 本朝共设九军:骁果卫为禁军,由圣上直属;神策军、神武军共同戍卫京师;龙武军坐镇东边,主要钳制五大氏族之一、陈氏;虎贲军坐镇西边,主要针对西边大国苏国,如今由镇国大将军周广统御,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另西南、西北、南边、北边各有一军,防御邻国同时钳制五大氏族。 荣王在军中也有几个人,但推举霍家人,谁都不奇怪,他就是霍家一只狗。 大理寺卿、霍家长子霍正兴站出来,他和圣上同年,看着要老很多,但和圣上差不多贵气;身材发福,满腹经纶、满肚子坏水的样子。霍焜煌正是他嫡子,可惜嫡长子早夭了。 霍正兴严肃深沉的说道:“臣举荐神策军游击将军颜回声,颜小将军素有小周广之称,威名远播,有勇有谋,所到之处,盗寇必闻风而逃,不战而胜,此为上策。” 颜思行站出来,儒雅端方、道貌岸然的说道:“臣举荐前骁骑将军林绍瑜之孙林则忠。林则忠乃将门之后、是一员难得的虎将,周大将军对他评价颇高,所到之处贼寇必望风披靡,再斩杀贼首与顽抗者,则东南可平,天下可平。” 轩王站出来说道:“臣弟举荐颜小将军为统帅,同时以霍家二子霍焜烨为先锋。” 宴平驸马方庆余,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桃花运一直很旺。虽有宴平长公主压着,不怕死倒贴的女子依旧很多。不过朝中众人都知道,他就是个绣花枕头。 绣花驸马声音磁性魅惑,卖相极佳:“臣有一最佳人选,向圣上举荐。东南七州之乱,多为百姓刁民,故不可强迫,当刚柔并济,善加劝道,普通百姓允许其归田,将大奸大恶之辈诛杀即可。这要求对东南七州极为了解,方能妥善处理。臣推举纪昌,此子乃嵰州人氏,祖上曾为灵州刺史,熟悉当地情况;且此子文韬武略,年纪轻轻便考中举人,武功亦是不错。” “呵呵呵。”逸公子乐不可支,笑的殿内人都听见了。 宴平驸马怒,怒起来脸红着更好看:“逸公子因何发笑?” 逸公子笑的浑身发光,身上金紫荆飞扬起来,亮瞎老绣花的眼睛:“圣上已经革了纪昌的功名,因为他有才无德、心术不正;后来又在恒王府偷恒王的金印,确实是个人才。本公子想着,那些作乱的,不都是这种人才吗;像宴平驸马,就是圣上同意你也做不了贼寇。” 旭王一脸笑容,无奈呵斥:“不许胡说。” 昭王也一脸笑容,高贵又柔美,声如天籁:“皇祖父,孙儿记得纪公子去年底进京,好像那时东南七州就开始不下雨了;又听闻嵰州旱情尤为严重,贼寇最为猖獗。” 圣上呵斥:“行了,别提这些没用的,你们可有何良策?” 宴平驸马差点被气死,逸公子骂他没用,圣上也说是“没用的”,难道是说他没用? 其他人都闭嘴,显然圣上听了半天,没准心里早有主意,现在要下圣断了。 说起来荣王、宁王、霍家、颜家等都推举了人,到现在为止旭王、昭王、康王等都没开口。康王醉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做个富贵闲王;昭王还有张家、宋家不是啊。 还有老太傅殷准,快八十了,当年圣上为太子,他就是太子太傅,现在老的动不了,圣上赐他坐榻,坐在龙椅旁边,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 逸公子说道:“圣上,本公子其实有个最佳人选,不二人选,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 圣上被逗乐了:“说吧,是哪个人选。” 逸公子应道:“当然是最愿意为圣上分忧,最大公无私,和圣上一样心系天下百姓的人。” 说的好像别人都不为圣上分忧、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说二回了,好些人站出来骂她。 圣上也怒:“赶紧说,否则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逸公子神采飞扬,得意大喊:“当然是我干爹!像我干爹这么英明神武、忠君爱民的贤王,圣上您能找出第二个吗?” 泰宁殿一片寂静,众人好像听错了。旭王?残废?派他去平乱,朝中无人了吗? 圣上猛地回过神,拍案大怒:“胡闹!” 霍正华立刻附和:“圣上圣明,旭王虽然忠君爱民,奈何身体有恙,怎能担此重任?” 恭王站出来,一脸严肃:“东南之乱关乎天下,不是儿戏。旭王当年上过战场,当知其中凶险,半点差错都出不得,否则误人误己。光有一腔热忱是不够的,旭王三思。” 轩王站出来委婉劝道:“老七身体有恙,犹不忘朝廷百姓,这是好事。但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若是有个什么,让圣上情何以堪?我大虞忠诚良将数不胜数,难道还要逼着你去上战场?那让众多将士又情何以堪?好像他们那么多人都比不上你一个?” 逸公子唰一下站在轩王跟前:“说话就好好说话,本公子举荐我干爹,我干爹还没同意呢,你急着指责我干爹做什么?就算我干爹去了,有说他一个人去吗?忠诚良将就可以在家睡大觉吗?什么脑子你这是?” 轩王大怒,抬手一个巴掌扇过去。 旭王推着轮椅过来拦住,凤眸瞪大,男低音犹如闷雷响起:“皇兄,本来臣弟不想参与的。但既然诸位都当臣弟是废人,臣弟偏要证明一下,我赵家儿郎没有废人!” 逸公子接话:“只有脑残,嗯,比起我干爹身残,就可怜多了。” 昭王柔柔的说道:“皇祖父,孙儿以为王祖父是真正的英雄,不能任人羞辱。” 圣上被点中死穴,当场大怒:“谁敢羞辱老七!站出来让朕看看,比老七强在哪里!” 恭王端正严肃的说道:“父皇,众臣只是实话实说,旭王这样子如何上战场,又如何服众?” 逸公子回头对着他:“实话实说?那就是你羞辱我干爹了?一口一个旭王叫的听顺溜,圣上见了齐王、辽王都要叫王叔。你行,有种和我干爹比比,谁才是真正的废物脑残!” 圣上更怒,神色却平静,天威降临:“朕准了!老七你准备怎么证明,皇兄给你做主!” 第44章,看本公子怎么坑你 第45章,都瞪大眼睛看好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5章,都瞪大眼睛看好了 泰宁殿气氛诡异。 恭王和旭王扛上了,圣上明显支持旭王,这是他亲弟弟,岂容人羞辱? 恭王心中暗怒,表面还是一副准皇帝的样子,威严凛然的说道:“父皇,您不能固执己见,旭王的情况谁都能看见,还需要怎么证明?逸公子小小年纪扰乱朝堂,藐视诸王,应该严肃处理,重责二十大板撵出去!旭王也应该闭门、在府中好好养伤。” 圣上深深的看他一眼:“逸公子,老七,你们若是能证明,恭王就跪下给老七赔罪。” 现在不是讲谁去平乱,是先给旭王正名,旭王这些年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圣上心里很难过。相比之下,东南七州的暴乱都没这么重要。暴乱总是要平的,亲弟弟就这一个。 恭王怒气发作不得,让他给旭王下跪,门都没有! 荣王站出来帮腔:“父皇,若王叔能让人心服口服,儿臣愿跪下给王叔赔罪!” 逸公子看他一眼,行啊,若是旭王不能证明,他挺了恭王;若是旭王证明了自己能行,逼着恭王下跪,反正对他影响不大。做狗也要讲究方法,否则这碗饭也不好吃。 宁王阴沉的说道:“若是王叔能证明与普通人无异,侄儿跪下给你赔罪!否则就请父皇治逸公子的罪,朝堂重地,岂容一个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泰王赵世泰,一身黑底金龙罗袍,风华正茂,凤眸凝神,锋芒内敛:“父皇,若是王叔能证明,儿臣愿向王叔赔罪。” 恭王更怒,一个个急着表态,他若是不表态还不行了:“不知旭王要如何证明?” 逸公子应道:“圣上,殿内地方小了点,不如去殿外吧。本公子保证干爹不会输给那些草包、脑残、各种废物。” 圣上犹豫了一下:“老七你有把握没有?” 旭王应道:“皇兄放心,臣弟确实身残,但一直在努力,不会比别人差。” 圣上想了想,下旨众人全部出泰宁殿。其他人也想一看究竟。这些年因为旭王残废,他自己低调,别人也少了些关注;若旭王真的能行,这可是一件大事。 殿门口三米宽屋檐,圣上、老太傅、一帮老古董老不死在这附近重新坐下。 外面一片广场,长二百米,宽五十米,边缘有树荫,中间太阳正晒,不知不觉到晌午了。 逸公子推着旭王的轮椅来到太阳下,昂首挺胸傲然说道:“圣上,我干爹各方面都不输给正常人,证明的方法不止一两种。大家都看见我干爹没了一双脚,不良于行,所以使劲欺负我干爹。若能证明我干爹能行动自如,是不是就与普通人一样了?” 殷老太傅老掉牙,颤悠悠的开口:“旭王国之栋梁,若身体无恙,乃社稷之福。” 乐平侯颜怀卿,今年七十岁,一头白发,一身朱雀朝服,比他儿子颜思行更儒雅贵气;身体还比较硬朗,说话也挺利索:“旭王要如何行走?用轮椅可不行。” 逸公子伸手指着霍正兴、霍正华、霍正清等人:“放心吧,不用轮椅就是。光我干爹走挺没意思,不如你们和我干爹一块,从那头走到那头,看谁先到。后到的就是废物。怎么样?” 霍家兄弟齐怒,让他们和一个废物比走路,赢了是应该,输了还是废物? 圣上果断下旨:“几位爱卿连老七都比不过吗?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圣上打定主意了,其他人有意见也闭嘴,而且好奇,旭王准备怎么“走”过霍家诸位。霍正华是太胖了点,好歹是个正常人不是?这是等着把他当废物吗?逸公子看着就这打算。 恭王憋不住站出来:“父皇,大理寺卿等都是朝廷重臣……” 圣上目光猛然变得凌厉,像狮子盯着一只蠢蠢欲动的狼崽:“老七就不是重臣?比试开始!” 逸公子推着旭王轮椅到了东头,周围都围上骁果卫,骁果卫上将军嵇光负责监督。 霍正兴、霍正华、霍正清三人,圣上又指了颜思德及吏部郎中查珅,和旭王年纪都差不多。 其他人站在旁边,看的挺有意思,这五个人若是都把旭王赢了,是明显不给圣上面子。若故意放水,谁也不想做废物,这挺考验人的。就算把他们当猴耍,也得认真做一回猴。 遇上旭王的事圣上就这么认真,圣上认真了,总得有人让他满意。 六个人已经一排站好,嵇光喊道:“准备,走!” 霍正华立刻冲出去,开始小跑,姿势真是惨不忍睹,让二师兄泪流满面。 颜思德和霍正清也跑出去,有霍正华做对比,两人就是世上最帅的,一会儿超过霍正华。 大家最关注的是旭王,只见他拿出一副手套从容戴上,然后飞身而起,撩起罗袍别在腰间;一个翻身两手着地,箭一般就飞了出去,转瞬超过霍正兴、霍正华。 众人一齐傻眼,广场上一片寂静,这、这、这你你你确定是真的? 欻!啊!他超过颜思德,眼看要跑第一了! “干爹!加油!干爹!加油!”逸公子大叫,推着轮椅绕一边跟着跑,喊声充满孺慕之情。 “岳父!加油!”明淑驸马是个孝顺的好女婿,温纯喊着,也挺感动。 “老七!加油!”圣上也激动了,站起来挥着拳头,飙了一把热泪,兄弟好样的! “旭王!旭王!”老太傅也落泪了,伸手颤抖的指着,旭王已经“跑”到终点!跑了第一! “干爹好厉害!干爹最棒了!”逸公子送上轮椅,扑上去拥抱一个。 昭王过去忙将她拉开,倒杯茶送上:“王祖父威武!这才是真正的赵家儿郎!” 圣上也大步走过来,拉着他手看着满手老茧,沉重说道:“老七,这些年难为你了!” 旭王豪迈大笑,低音炮冲击着众人耳朵:“皇兄言重了,臣弟现在很好,还能为皇兄效力。” 圣上回过头,旭王、昭王等人转过身,看着霍正华、查珅几人,二百米就跑气喘吁吁。 其他人都无语,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草包、脑残、各种废物? 颜思行力挽狂澜、道貌岸然的说道:“圣上,旭王身为王者,这般行走,实在有损形象。” 逸公子猛的窜过来,一掌劈向他面门。 颜思行大惊,忙往旁边闪。逸公子在后面直追,双手一片掌影,逼的他狼狈逃窜,正好窜到颜思德、霍正清、霍正华等人跟前。逸公子夺了骁果卫的佩剑向他们刺去。 几人都吓得不轻,霍正华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眼前剑光一闪,吓得失禁了。 “住手!”圣上怒喝。 逸公子停下来,手中剑给大家看,带着剑鞘都没拔出来,一脸无辜的说道:“本公子就是让大家看看,什么叫有损形象。我干爹形象高大威武,绝不容人诋毁,否则本公子跟他急。” 其他人都吓到了,你个小疯子啊喂,到底有没有规矩! 第45章,都瞪大眼睛看好了 第46章,一脚劈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6章,一脚劈杀 颜思行停下来脸色铁青,气的说不出话来,腿还在发抖。 霍正华身下好臭,众人都捏着鼻子避开点;霍正兴忙让人将他弄走,太丢人了。 旭王无奈:“皇兄,都怪臣弟没教好,这孩子越大越顽皮了。” 圣上见逸公子维护旭王,心情就好了:“看她还算孝顺,这次饶了她,下次不许再胡闹。” 满朝文武泪流满面,这是顽皮和胡闹的问题吗?这把户部尚书都吓得失禁了。好吧,户部尚书已经被罢黜了,那也不能这样啊。 老定邦公霍经国,也是身体发福,横竖不分,坐在那就是一坨肉;脸上满是菊花,不少老人斑,像一点点屎,忍不住开口:“圣上,逸公子如此羞辱朝廷重臣,必须严惩。” 旭王应道:“稍微受点惊吓就惊慌失措,如此失礼;若发生大事,还能指望他做什么?东南七州大旱,他就会说‘国库空虚、无能为力’,这种人能做朝廷重臣吗?子不教父之过。” 老定邦公怒:“你!” 圣上开口:“行了。现在说正事,大家对旭王还有什么意见?” 老乐平侯给老定邦公助阵:“旭王虽然行走很快,但这样如何上阵杀敌?身体有恙,与正常人就是不同,这是事实。去东南平乱,不是简单走上几里就行的。” 逸公子应道:“你老糊涂了,脑子进水了?几个主将亲自上阵杀敌?周大将军几年前就不上战场了,他只要坐镇中军,让儿子上战场就行了。我干爹只要行动自如,有紧急情况不会影响就行,寻常还用他自己走路吗?你白痴啊?” 旭王无奈:“儿子,不要出言无状,平常怎么教你的。” 逸公子皱皱鼻子,一脸不屑,敢说她干爹废物,骂他两句算好的。 颜回声站出来,必须为自家人争口气,剽悍威烈的说道:“剿匪与上战场不同,情况更为复杂,瞬息万变;若贼寇偷袭,旭王这样子只怕难以应付,到时大家是杀敌还是保护你?” 逸公子应道:“你一家白痴有遗传吗?情况再复杂,能让贼寇杀到中军帐吗?再说就算杀到中军帐又如何,你就想说我干爹有手没脚是个拖累,那我干爹就证明给你看!有手没脚可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强多了!” 颜回声怒,一身气势压向逸公子;逸公子笑如花开,一股杀气反压回去,让他连退三步。 圣上也涨了气势,力挺亲弟弟:“逸公子,老七,你们又能如何证明?” 逸公子应道:“很简单,在那画个圈,我和我干爹一组,颜将军和他干爹一组、亲爹也行,我们双方攻击,哪方两人先出界算输,输的就是累赘和脑残二人组。” 骁果卫立刻在广场中间划了一块,半径十米一个圈,挺大的地方。 众人瞪大眼睛,这个比法,有一定意义。比起简单的行走,这包括应变能力。旭王身边肯定有护卫,就算贼寇杀到跟前,只要保证安全还不影响杀敌,那就没说的了。 圣上犹豫的问旭王:“老七,你行不行?” 旭王不悦:“皇兄,臣弟很行,臣弟一定行!” 逸公子嘻哈乱笑,别人面面相觑,旭王不能人道,但和上阵杀敌没关系,这会儿就别提了。 旭王一巴掌扇逸公子:“笑什么笑?小兔崽子。” 逸公子怒:“你儿子不是兔子!再骂本公子兔子、本公子跟你急!” 圣上大笑,她跟兔子多大区别嘛。旭王也嘿嘿笑,一家人自打自闹自说自笑,当别人是空气。 嵇光很不解风情的过来说道:“圣上,已经准备好了。” 逸公子推着轮椅进了圈子,颜回声、颜思德只得进来,这是比真本事的时候。 双方在两边站定,嵇光站在中间:“都准备好了,开始!” 逸公子一脚将轮椅带旭王踢出圈外,对面颜回声和颜思德都是一愣,逸公子已经回身冲到颜回声跟前,一脚将他踢出圈外,然后双手抱胸站在颜思德跟前,笑的花儿一般灿烂。 广场、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这,这、这在战术上没问题,非常完美。别说到时候又是什么什么情况,不会划圈什么的;那到时候人家也可以这样这样解决就行,圈不圈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逸公子父子俩轻轻松松就赢了,小周广和他爹就是累赘脑残二人组! 颜回声大叫:“我不服!若是贼寇,就冲着旭王来的!这样肯定不行!” 昭王轻笑,天籁如风,虽然极淡,都让大家感到了逗比的喜悦。 逸公子很大方,倒退到圈外:“干爹,咱陪累赘脑残们再玩一把。这回要输了不许再赖账。” 颜回声怒急,去跟他爹商议许久,两人发生争议,吵的十分激烈。 逸公子推着轮椅在圈内站好,静静的等着。 其他人都看的心有不忍,恭王、荣王、宁王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霍焜煌站那也发愁。 其实有个很大问题,逸公子实力太强,一两个人搞不定她,就是必输。但也不能怪这个,旭王去平乱,身边有个人武力值超高的,贼寇还能说不玩了?那不正好? 反正就是二对二,父子对父子,公平的很了。 颜思德吵不过儿子,最后同意他的办法。嵇光站在中间:“都准备好了,开始!” 颜思德猛冲向旭王,逸公子唰一下上前,拦住他的路,一脚送他出了圈子。 颜回声准备冲向逸公子,逸公子跑了,他虚晃一招晃了自己,再折向旭王时动作很生硬。 旭王飞身而起顺便将轮椅推出圈外,自己两手着地飞快闪了,比轮椅还快。 颜回声怒,不用找借口,他唯一的胜算就是生擒旭王;旭王竟然跑这么快,他扑上去强杀。 旭王看颜思德已经出线,走的更快。 颜回声一脚没踢中,追上去又一脚狠踹,踹旭王一个跟头。旭王利索翻个身继续爬走,眼看要出线。颜回声怒,伸手抓向他的腿,犹如鹰爪般锋利。 逸公子回头大怒:“放开我干爹!” 猛飞身而起,半空一道金色闪过,飞过来一脚将颜回声踢开,转个圈又一腿猛然劈下。 “嘭、咔嚓!”颜回声一头撞地上,脖子诡异的扭一边,生死不知。 逸公子看都没看他一眼,飞掠过来扶起旭王,夹着他腰扶到轮椅上,一边急叫:“太医!” 旭王拉着她手忙安慰:“别急,干爹没事,干爹没那么没用。” 逸公子怒气冲天:“颜家要造反吗?我干爹自己退出了,他还敢追杀!如果是贼寇,本公子灭他满门!太医!赶紧来给我干爹看看!” 广场上特安静,好好的比试,怎么变成杀人了?凶手还在这理直气壮的嚷嚷。 第46章,一脚劈杀 第47章,戴罪立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7章,戴罪立功 颜思德赶紧跑到颜回声身边,看着他样子不敢下手;转头盯着逸公子,恨不能将她吃了! 颜思行等人也赶到颜回声身边,太医也到了。 逸公子大叫:“太医过来!颜回声踹了我干爹,别留下内伤,我干爹他伤不起!” 旭王咳嗽一声:“孤王没事,还是先给颜小将军看看吧。儿子你也是,这只是比试而已。” 旭王又咳嗽一声,脸色红润,不知道真有事还是假没事。 太医不敢怠慢,赶紧过来给他号脉,伤十个颜小将军也没一个旭王重要。 逸公子在一边无辜的应道:“我以为他把自己当贼寇,要对你赶尽杀绝,下手那么凶狠,儿子岂能让人伤害你。他也太不经打了,本公子一招才用了七成力,这就是小周广吗?当年本公子跟周大将军大战三百回合,那才是真英雄。” 旭王无语,你有必要总夸了自己又夸你爹吗?大家都知道周大将军厉害,行了。 颜家诸位、老乐平侯都怒不可遏,跪在圣上跟前,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太扯淡了,这么多人看着,逸公子一脚将颜回声劈的生死不知,说她使诈都觉得脸红。 昭王闲的没事,阴阴柔柔的说道:“逸公子现在多大,当年才多大?” 逸公子回过神:“说的也是,本公子正在长大,他正在变老,过几年本公子站着不动,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戳倒。这种人派去平乱,不会越平越乱么?还是说贼寇都这么不中用?” 昭王天籁之音清闲的很,犹如午间一缕清风:“贼寇听说很凶残,杀人如麻,老幼皆杀。” 众人听着,什么意思呢?颜回声这么没用,去平乱又有什么用?好像也不是。 太医终于给旭王号完脉:“圣上,旭王肺腑受到震荡,需静养数日。” 又来两个太医,赶紧给颜回声诊治,诊了半个钟头,结果人活着,但严重脑震荡,最好的结果是变成白痴,坏一点就是活死人,再坏的话也可能活不了几天。 颜家众人大怒,几个年轻点的扑上来要和逸公子打架。 颜回声可是颜家年轻一辈领军人物之一,在军中刚有一席之地,就这么折在这儿,颜家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颜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怎么能容忍?打死逸公子! “住手!”旭王怒喝,“颜家够狂妄!敢动我儿子,孤王跟你们没完!” 圣上威严开口:“行了!比试出了这种意外,我朝失去一员虎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颜思德大哭大闹,老乐平侯颜怀卿也被气得不轻,圣上太偏心了。 颜思行放下儒雅,怒气冲冲的说道:“圣上,不过是比试而已,逸公子竟然下此毒手,必须严惩!逸公子年轻狂妄,若是不严加管教,日后必酿成大祸!” 圣上平静的问道:“逸公子,你怎么说?” 逸公子一身霸气,金紫荆飞扬着杀气:“是非曲直有目共睹。还是那句话,谁敢动我干爹,我灭他满门!玩不起就别来惹本公子!” 圣上和旭王都很感动,但是话不能说的这么直接,朝廷的事也不能这么处理。 旭王这会儿不能拆儿子的台,他是受害者,也不便再指责颜家。 圣上思量片刻:“逸公子第一次将颜回声踢出线,就应该知道他实力不如你。第二次虽然愤怒出手,亦过于冲动。这不过是一场比试,颜将军未必会对旭王不利。” 逸公子立刻喊道:“本公子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太没用!” 圣上怒:“行了!朕罚你戴罪立功,老七去东南七州平乱,你就做个马前卒。你要记住,旭王好好的去,就得好好的回来,伤了一点朕要你好看!” 逸公子应道:“那还用你说,我干爹包我身上。你就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吧。” 旭王教训道:“贼寇作乱,百姓受苦,平乱是应该的,谈什么凯旋。回去在家思过五日,做事前多想想,你干爹没那么没用,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 文武百官泪流满面,前面感动的,后面忧伤的。旭王一世英名,要毁在这倒霉义子身上了。 不少人怀疑,这真的是义子吗?比亲儿子还亲啊,有个这样的义子,旭王也含笑了。 颜家怒的不行,霍家也怒,恭王、宁王等都很怒。圣上罚逸公子戴罪立功,确定是惩罚吗?她要立了功,今儿的事岂不就这么算了? 恭王站出来。 圣上说道:“现在朕证明,老七一点不比平常人差,还有谁不服?” 老太傅殷准老怀宽慰:“圣上,旭王英武不减当年,逸公子孝顺懂事,依老臣看,旭王去平乱,代圣上安抚百姓,则七州指日可平,天下永享太平。” 辽王附和:“臣记得,旭王小时候就跟逸公子这么顽皮,长大就懂事了。上阵父子兵,早日平定七州,还天下以太平,还百姓以康宁。” 几个老古董开口,后面不少人赞美,圣上听得喜滋滋的,出征前要担心吗?任务已经交给逸公子了啊,等老七归来,以后谁还敢说他一句不是? 泰王站出来,单膝跪在旭王跟前:“侄儿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今愿为马前卒,随王叔一块出征,请王叔多教诲,请父皇恩准。” 圣上高兴:“你也不小了,就随你王叔去吧,一切听你王叔吩咐,否则军法处置。” 泰王高声喊道:“谢父皇,父皇万岁,王叔千岁!侄儿是您亲侄儿,尽可当儿子教训!” 逸公子过来将他挤一边,护食似得将干爹霸占了。 旭王乐,摸摸她头:“放心吧,你是儿子,他是侄子,不会跟你争宠的。” 逸公子点头:“干爹最好了,除了圣上就干爹最好,谁也不能和本公子抢。” 满朝文武,一齐无语,这是刚才那个一脚劈杀颜回声的凶人吗?这还是个孩子吧? 正事儿商量差不多了,圣上也不追着宁王等给旭王下跪,干脆退朝,都滚吧,看着闹心。 逸公子和旭王留在宫里,与圣上吃过饭继续商量事儿,直到傍晚才回旭王府。 逸园,逸公子陪旭王吃了晚饭,把自己关进卧室,闭关、是闭门思过了。 从通道回到将军府静姝园,不只是静姝园,整个将军府都是一股奇怪的低气压。 静姝园低气压是因为主子一直昏迷不醒。外面就奇怪了,昨儿不少人被胡蜂蜇了,今儿也没好;但不该是这反应,这是风雨欲来的感觉,挺压抑。 周芣苡没动影分身,闪身出了卧室,在书房找到书滴,三舅舅乔毓甫也在。 周芣苡坐在书滴对面,一脸傲娇:“还不赶紧拜见本郡主!本郡主现在可是正一品郡主!” 书滴标准的姿态与眼神,别人看是赏心悦目,看着她就是五倍以上的鄙视。 周芣苡怒,钱曼风风火火的赶来,看见她忙捂着嘴,眨眨眼睛跺跺脚:“书滴,老夫人又在发火,砸了一个茶杯掀了一桌饭,让主子……”又是赶紧滚过去? 第47章,戴罪立功 第48章,给她一个交代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8章,给她一个交代 “老夫人又在发火,让主子给她一个交代!”钱曼气的俏脸通红,好像跟书滴有仇。 书滴看向周芣苡,老太婆找你呢,你自己看着办。 周芣苡穿着一套紫色纱裙,灯光下有种妖异的美;自己拿了茶壶,倒了盏茶慢慢吃着。 想起来不难,府里这低气压,肯定是老夫人和颜氏两边弄的。 按说这些女人今儿没出门,外边的事与将军府也没多大干系,大家就是感情丰富。 颜氏外甥霍焜耀与侄子颜回声先后废了,这才是大事,相比之下她昏迷不醒或者谁中毒算什么。这真是倒霉啊,颜回声正在风头上,霍焜耀也是霍正清的嫡长子,先后两天都折在逸公子手里。指不定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她呢。 老太婆肯定是因为林则忠。今儿圣旨差不多都下了,但没林则忠什么事儿。老太婆这几天正高兴,一大盆冷水泼下去,还不得被冻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还敢让她给个交代。 老太婆脑子倒是好使一回。 林则忠没什么事儿。她又加封了,正一品郡主,仪比公主;事实上她食邑比很多公主还多,除了称呼,她就是实打实的公主,以后更拽了,看得也肯定更不顺眼了。想想八成是她自己弄的,林则忠的事儿真跟她有关,老太婆直接就喊出来了,也不怕让人想到什么。 “现在怎么办?”钱曼跺脚,好像跟周芣苡也有仇。 周芣苡吃完茶,随意应道:“你去跟她说,今儿忙的记性不好,忘了她说什么了。” 钱曼眼珠子一转,这回话挺有意思,又说道:“大小姐这两天挺威风,碰到我们静姝园的人就要教训。听春熙堂的人说,大小姐要做王妃了,让我们都小心点。” 周芣苡清冷一笑:“本郡主已经加封正一品郡主,你们还不知道吗?谁敢教训你们就揍她!就说本郡主、呃本郡主还昏迷不醒,就说你们是本郡主的人,谁敢动你就说欺负本郡主,打了她们再去告御状!” 钱曼高兴了,恨不能冲过去将谁揍一顿似得,又犹豫:“那大小姐她、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二夫人或者老夫人要教训我们呢?”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深的看她一眼,钱曼赶紧走了,还用说吗,打呀。 周芣苡摇头,感慨:“周依锦让本郡主很失望,爹又该难过了,八成是让老太婆教坏了。” 乔毓甫安慰道:“管她们做什么,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明儿一早就启程。” 周芣苡打个呵欠,这两天确实有点累,赈灾的事儿不好弄啊,接下来还有的忙,能在家就好好睡一觉。她可以不管,没人逼她;但这事儿不做那事儿不做,回头就没人让你做了。 书滴这时候看她还好点儿,又说了点事儿,外面热闹了,夜里像着火似得。 周芣苡也火了,老太婆竟然亲自来找她!她受伤的时候不来,为了周依锦的事儿来了!她就算没有真的昏迷不醒,这样做也有目的,老太婆竟然完全不管! 书滴给她倒杯茶,站起来说道:“我去打发她。” 乔毓甫也站起来:“我去吧。” 周芣苡挥挥手,都去吧,死老太婆,很想掐死她!忍不住手痒。 乔毓甫和书滴出来,老夫人进了外客厅,一头白发寒光闪闪,一张老脸怒气冲冲;一身黑底妆花福寿罗裙,杀气腾腾像是要上战场。 周依锦搀扶着她,一身淡青罗裙,腰间一条黑色织金腰带,显得清雅又端庄,不失贵气。 书滴一身贵气浓度更高,站过去压得老夫人和周依锦直后退;面色不变,声音标准:“大半夜老夫人来探望郡主吗?郡主至今未醒,明日准备送往锦川,你要见郡主一面吗?” 老夫人一愣:“你、你、你什么意思?” 乔毓甫明眸清华,贵比君侯,脸色则冷如寒冰:“依依重伤未醒,只有送回锦川,才有一线生机,现在明白了吗?” 老夫人目光闪烁不定,这不会是真的吧?周芣苡那么厉害,不会真重伤了吧? 周依锦更怀疑:“可是,祖母说六妹妹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看六妹妹。” 书滴高贵冷漠:“你算什么东西?现在看郡主不嫌晚吗?郡主今日加封,你们要不要学好规矩再来?府上若是没人教,我明儿进宫去请几个内官来。” 周依锦变色,严厉训斥:“你又是谁,如此不懂规矩!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书砚窜过来一巴掌扇过去,打的真痛快,骂的更痛快:“你算哪门子主子?郡主生命垂危,你还有心思来闹腾,这就是你学得规矩。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周依锦捂着脸瞪大眼不敢置信,这个丫鬟竟然敢打她! 老夫人忙护着她,火冒三丈,大声吼叫:“周芣苡就算封了一品郡主,依旧是周家的小姐、我的孙女儿!她都得听我的,你们又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撒野!来人,将她拉下去卖了!卖到窑子里去!” 周芣苡在书房听得清清楚楚,叫来钱曼一通吩咐。 老夫人喊完没一个人理她,珠喜、金禄等人也不敢乱动,老夫人气傻了,书砚可是女官。 周依锦站出来,要给自己找回面子,一巴掌扇向书砚,手劲儿不小。 书香、钱曼、诗华、诗绝等一堆人进来,看见周依锦动手更怒,二话不说围住她强行拖走,按在练武场堵了嘴一顿毒打,咔嚓声不时响起,骨头不知断了几根。 书砚跟出来,蛾眉杏眼、怒气张扬,抓着周依锦的手指掰成几段:“竟然说郡主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就先收了你的手指,看还比不比得上。” 老夫人竟然要将她卖去窑子,书砚掰完不解气,一脚踩上去。 十指连心,周依锦痛的浑身颤抖,一头晕过去。 诗华和小丫鬟将她嘴里抹布拿了,再将她头发衣服等弄整齐,脸上也没受什么伤。诗绝将几件东西丢在她身边,一根金步摇插在她头上,一块玉佩砸碎。 老夫人终于赶过来,就见周依锦睡着似得躺在地上,周围略微有点乱。 书滴跟过来,平静的问道:“怎么回事?” 书香温婉的解释:“大小姐借口看郡主,竟然偷主子的东西,这些都是御赐的,这个也是。”比比那破碎的玉佩,恒王府送来的,还能看出个样子。 书滴说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了,人你们带回去吧。郡主明天准备送去锦川,最近你们就别来了,免得丢了东西说不清。” 老夫人气的头顶冒烟,欺负周依锦,还冤枉她偷东西!岂有此理! 书砚火上浇油:“她们以前拿郡主的东西不少,不过郡主不在,说郡主送的就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咬着牙没晕倒,让丫鬟去扶周依锦,发现她竟然重伤,气的猛吐出一大口血。 第48章,给她一个交代 第49章,姐弟重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9章,姐弟重逢 次日一早,天气不错。静姝郡主卤簿准备就绪,启程离开将军府。 以前郡主卤簿,是青衣四人,执扇二十八人,翠车,驭人八,从人十四,夹车四乘,戟四十人,等等。 现在周芣苡加封正一品郡主,仪比公主,卤簿不同了。是青衣六人,偏扇、团扇皆十六、共三十二人,厌翟车,驭人十,从人十六,从车六乘,戟六十,等等。 外命妇一品亦如之,厌翟车驭人减二;非公主、王妃则乘白铜饰犊车,驭人四。 周芣苡仪比公主,除了内给使换成从人十六,别的就这么走着,静姝园几乎走空了。 一行十辆车上百人走在街上,很引人注目。早上七八点,街上人不少,都赶紧回避。 王府办事儿的遇见国公府买菜的,还有侯府跑腿的,凑街角一块议论。 “静姝郡主,昨儿刚加封,这是要干嘛?前儿不是被那谁重伤吗,还能出门?” “我刚听说,郡主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很危险,乔氏要将她接去,看能不能救回一条命。” “这不对啊,乔氏又不是行医的,若是有神医,还不如进京来救她;这样子上路,只怕真上路了。虽然是个草包,也挺可怜的,亲娘不在,亲爹也不在。” 旁边一人踹他:“说话小心点。我刚才倒是听说,郡主很凶残,昨儿将大小姐打了。” 另一人义愤填膺的骂道:“呸,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这草包郡主都快嗝屁了,据说昨儿将军府大小姐和老夫人还去找她晦气,趁机偷她东西。那可是御赐的,还有乔氏送的好东西,大小姐这时候也好意思拿,换了我!” “你怎么地?不过将军府这些人也真不要脸,郡主留在府里不病死也得被整死。” 又一个小伙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可听说,有御医救治,郡主昨儿醒了。完后圣上加封,多大的喜事;将军府有人嫉妒,夜里找她吵一架,又打起来,郡主差点被打死。郡主一向受大将军宠爱,身边的人忠心,能不打大小姐?” 众人惊呼:“真的吗?这些人太可恶了!太狠毒了!虽然圣上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封那个草包为郡主,但将郡主打死圣上就能改封她们吗?太异想天开了!” “是啊,听说郡主性子单纯,可不是什么真草包。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不是东西!” 望着郡主卤簿远去,后面骂声一片。草包真是太值得同情了,不少人为之唏嘘落泪。 前面卤簿慢慢走着,郡主重伤垂危,走快颠着了怎么能行?慢慢的,透着一股压抑的伤感。 出了内城走在外城,后面骂声依旧。 外城普通老百姓,比起那些豪门贵族的人,更加爱憎分明,爱则怜之,憎则恨之。 一个大娘捋着袖子提着菜刀站街上破口大骂:“那些杀千刀的毒妇!不论是郡主还是庶女,总归是一家人,病了不说细心照料,还千方百计害死她,猪狗不如!” 一个猥琐的大叔说道:“我听说周家大小姐并没偷郡主的东西,是被人栽赃陷害。” 大娘一巴掌抡过去:“呸!你偷了东西会承认?就算没偷东西,也用别的法子迫害郡主了!否则你快死了还出门吗?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连自己家都呆不下去了吗?看着挺光鲜的豪门大户,比起我们小门小户,龌龊多了!” 有人提醒:“话不能这么说,有的人家还是好的。不过将军府真是,周大将军在战场拼杀,女人们在家里拼杀,把一个可怜的弱女都杀出门。听说夫人出身颜家,可是世代书香。” “嘘,这事儿少说。不过嫡母不是亲娘,祖母可是亲祖母,也实在是,唉。” 外城几乎被点燃了。 随后把纪昌也扯出来,据说他在玉兰节救的是郡主的女官,周家几个小姐却硬要说是郡主。 霍焜烨退婚也扯出来,据说霍公子早就看上周四小姐,才和草包退婚,这不是欺负人吗? 郡主去封地被人挟持的事儿也扯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周家的女人早就想杀了她,可惜她逃过一劫却没逃过这一劫。 望着卤簿远去,满城叹息,一个郡主活的这么悲催,老天都看不下去,让她早去早了。 不是大家诅咒郡主,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么悲惨的活着,换个人自己都想死。 卤簿出了郭门,路上没那么多人,才稍微清净点儿。 时间到了晌午,路边驿站,众人停下来休息。 静姝郡主极少摆出这么整齐的卤簿,而且这回加封,人又多了不少,好些人都不认识。 有的人是书滴安排的,有的人是乔毓甫安排的,不认识也不奇怪。 执戟六十人,周一负责,带着项龙拿了食物和水分发,站在一个执戟郎跟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对劲儿,心生警惕:“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有点面熟。” 项龙机灵着,猛瞪大眼睛:这是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在这,那车里那位? 执戟郎一脚踹他个跟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没人教你吗?” 项龙爬起来远远站一边,心里激动情绪激动脑子激动,让我好好平静一下,受不了了。 执戟郎浓眉大眼,心下也好奇,这么多人、那么多人,极少有人能认出她,这小子眼尖啊,没准有什么特殊,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周一还是觉得不对劲,暗暗招呼兄弟几个,你们来瞅瞅,她究竟是谁?可别让人混进来。这种事儿没少发生,虽然是书滴、乔毓甫安排的,大家还要保持警惕。 周六过来,拍拍执戟郎肩膀:“小子你叫什么,以后跟哥混,哥罩着你。” 执戟郎翻个白眼,想套我的话,你这道行差了点。 一个特漂亮的丫鬟走过来,柳叶眉瓜子脸,个高腿长腰细,一身绿裙清爽秀逸,低着头对执戟郎轻柔婉转的说道:“三爷有请。” 执戟郎猛扑上去抱住他,嗷嗷大叫:“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姐姐!” 丫鬟搂着她,拍着她背柔声安抚:“别激动,我也一直在找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执戟郎使劲点头:“我过得好的很,姐姐你呢?有没有找姐夫?娘当初给你定下那王八蛋,听说又纳了个妾。” 昭王凤眸暗瞪她,有必要说这么仔细吗?有我陪你玩不就够了吗? 周芣苡大眼睛瞪他,做戏做全套,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现在两人凑一块,更惹人注意了。 昭王于是应道:“是吗?我心里只有你,别人都与我无关。”捏捏她的脸,手感就是好。 周芣苡忙打他手,不要乱捏!不对现在是兄妹、姐弟重逢,得亲热点,抓着他手使劲咬。 昭王看她咬的开心,温柔的说道:“三爷有请,我们先过去吧。” 周芣苡忙丢开他,大步向三舅舅走去。 乔毓甫站门口看着,真为她情商着急。你叫昭王姐姐,又给他编个王八蛋姐夫,只是口头上占他便宜;你这又抱又咬,实际上不是他占你便宜吗? 第49章,姐弟重逢 第50章,狐狸精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0章,狐狸精 傍晚,静姝郡主卤簿来到闻县。 闻县在京师南边,属于交通要冲,从这里出发,可以往正南直到九潭火氏,可以往西南到锦川乔氏,而往东南不到二百公里就是信州。 所以闻县不算大,但很繁华,南来北往的行客非常多。 现在东南七州大旱、大乱,这里气氛也有点紧张,不时有驿卒、信使往返传递消息,匆匆的马蹄声拨动人心弦,城门查的也比往日严。 静姝郡主卤簿顺利入城,在驿站安顿下来,没什么人来打搅,拜见也没有,挺安静。 周芣苡换了身衣服来找昭王,因为乔毓甫说她机灵,要她到跟前服侍,昭王姐姐也在这。 书滴安顿好也过来,几人在小花园亭子里对月饮酒,周围一片牡丹开的不错。 周芣苡看着昭王,好奇的问道:“还没问,你来做什么啊?这样不怕有损形象?虽然很漂亮。” 昭王偷袭她的脸,凤眸顾盼生辉,声音宛如天籁:“皇祖父让孤王负责与乔氏联系,监督赈灾粮。那些人生事,粮管得很严,随便运过去肯定被抢光。” 周芣苡感慨:“真是个贤王啊,为了百姓甘愿牺牲自己。不过你准备怎么运粮过去?” 乔毓甫忧伤,外甥女没救了,昭王明显是为了跟着你,跟百姓有一毛钱关系啊。 昭王面不改色,凤眸生辉:“跟着你就行了。你在前面平乱,不乱粮食就能平安运过去。没有粮食老百姓没得吃也平不了乱。若是有人来抢粮,你趁机杀了那些鼠盗正好平乱。” 周芣苡大叫:“停停停!你把我绕晕了!我平乱和你赈灾,合着是一家人两兄弟。” 昭王应道:“两兄妹也行,不是姐弟也行,反正我们得一块。你悄悄的来,我悄悄帮你,等打开局面,后面被他们知道,影响也不大。你说是不是?” 周芣苡看三舅舅,是这样的吗? 乔毓甫扭头,这不都早就商量好的事儿吗?让昭王稍微改了下、亲自来了,你就蒙了? 周芣苡看书滴,是这样的吗? 书滴一身贵气,十倍鄙视,这么弱智的游戏,你们也能玩的如此投入? 周芣苡瞪他一眼,本、本、本执戟郎不理你!我理谁好呢?三舅舅,我理你好了。 乔毓甫说道:“没事早点休息吧,接下来要辛苦你了,不知道你怎么长这脾性。爱折腾,什么时候去看外公外婆?你外婆前几日来信说做梦梦见你了。” 周芣苡要拉三舅舅胳膊,昭王中途拦截,拉着她走人。 周芣苡嘟嘴:“什么事?我三舅舅让我早点休息,梦里陪外婆聊天。” 昭王捏她脸:“两边已经开始拦截消息,带你去看看。呃我之前找你的时候生了场病,是一个老婆婆在照顾我,带你去谢谢老人家。” 周二周三等人路过,狐疑,真的假的?刚好像看见英俊和英布了。 周芣苡和昭王离开驿站,巷子里见到英俊和英布,英布奶油小生,留着胡子,看着挺可爱;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寒气,夜里见了准做噩梦。 几人点了点头,一块来到玉烟楼。 京师的玉烟楼经营不错,以连锁加盟的形式,在各地陆续扩展了一些。特别包装的头牌,京师玉烟楼姑娘偶尔出现,都吸引了大量客人。没有形成大规模冲击,潜在的影响已经出来。 比如现在人进人出,谁来了都不奇怪,做点儿什么也挺方便。 周芣苡来到后面一个小院,叫了个姑娘来弹琵琶,几双眼睛没什么发现就放弃了。 姑娘坐一边弹的投入,院里又进来几个人,见昭王的打扮亮瞎了!啊,不要真把人弄瞎了! 昭王凤眸扫过去,扫回来,周芣苡正看着他流口水;起身就坐她身边,想吃你随便。 周芣苡对主动投怀送抱的没兴趣,将他推一边,伸手,消息拿来。 英俊简单整理了一下给她:“看样子火氏动作很大,而且早有准备,陈氏应该也参与了。” 周芣苡默默看完,递给昭王。 昭王翻了一下,很快又翻一遍,抽出一则消息,拿在手里。 周芣苡凑过去看,上面内容很短,字也非常潦草,显然写的极匆忙:“灵州需皮甲五千套,羽箭十万支,直接送至小灵山。” 这信息量很丰富。灵州需要皮甲,肯定有那么多人,灵州离九潭火氏三百公里。 九潭火氏特产各种衣料,棉麻丝、锦缎罗绢纱等,几乎应有尽有。但一不产皮毛类,二不做铠甲类,不论皮甲、布甲、铁甲等都不做。 对方原本准备颜回声或霍焜煌等人去平乱,随便对付一下就好。结果换成旭王,人是早有准备,铠甲等却没准备齐全。逸公子又表现的那么凶残,怎么都要准备充分一点。 而铠甲、箭支做的最好的,正是五大氏族之一的陈氏。 陈氏一向盛产盐铁,铁加工成兵器或农具再卖,自己也训练了一支陈家军,非常强力。 不用怀疑他们消息传递,霍家和火氏联手在前线、即靠近京师的信州摆了擂台,一方面可以吓唬京师的贵人,一方面把战场拉开,便于作战。 信州到京师不到三百公里,快马大半天能赶到,昨儿下朝到现在一天多了。何况大家都专门等着朝廷的决定。 总之反应快的不止周芣苡和昭王,所以两人下大力气要拦截消息。 周芣苡琢磨一番,问昭王:“你怎么看?” 昭王应道:“照原计划即可。直接到灵州不妥,万一被包围,几万人未必能杀出来。” 周芣苡点头,直接杀过去,路上就被拦住了;悄悄过去,消息不通,万一被四面包围装麻袋里打死,那是白死。死无对证怎么说都是胜利者的事儿。 昭王又说道:“也不是不能做点儿什么。”凤眸瞅着周芣苡,流光溢彩。 周芣苡被美人勾引了,忙崇拜的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昭王应道:“只需将这则消息写工整:灵州需皮甲一万套,羽箭二十万支,送至小灵山。送信的还在吧?”属下点头,他继续说道,“让他将消息送回去。” 拦截消息不只是拦下来,适当加以修改再传出去也不错,否则双方等不到消息也会发现的。 周芣苡眼睛一亮,摸摸美人的脸:“不愧是狐狸、狐狸精啊。这二十万支箭从准备到运送,可不止翻倍那么简单。他们会上当吗?” 昭王也捏她的脸,以脸换脸,还是划得来的:“这需要你操心吗?” 别人都走光了,看不下去了,看的下去这时候需要别人看吗? 第50章,狐狸精 第51章,需要背你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1章,需要背你吗? 凌晨四点半,月光如水,清风微凉。 闻县陆续醒来,有的地方点了灯,有点地方没点,就让月光从梦里照到天明。 这时候闻鸡起舞就晚了,起来的是普通人,该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驿站里的人也陆续起来,陆续离开,走向四面八方。 静姝郡主卤簿也出发了,继续奔向锦川。里面少了几个人,这种事儿大家都习惯了无视。 太阳出来的时候,闻县东南边四十公里外驿站,一行十来骑停下来休息。 领头的是逸公子,一身白袍新鲜的像地里刚摘的白菜,上面还沾着点露水,让人恨不能抱着咬一口;一双明眸犹如刚升起的太阳,明亮璀璨,光芒四射。 身边跟着英俊、英布和书滴。 英俊是不怕阳光日夜冰冷。英布已经热血沸腾,好像闻到血腥味的某种动物。书滴也是一身白袍,高贵中透着几分冷艳,他今儿改走高冷路线。 有的人闻到血兴奋,有的人闻到血冷静,性格不同,本质没太大区别。 逸公子也兴奋,要不然眼睛能那么亮,好像一块五吨重钻石,折射的光能把人亮瞎。 还有一个青袍美男,唔,昭王又穿青色,带着几分君子温润如玉,真是换什么风格都能驾驭的住,关键还得看颜值和气质。 几人休息片刻,驿站外又来一拨人,也是十来个;随后又来一拨,只有五六个。 大家打个照面,有几个不认识的,看看就知道了。 一拨是逸公子的人,书滴又带了几个。一拨是昭王的人,都是高手,保证他的安全。 最后一拨,是这附近的,或者在附近呆久了的,气息明显不同。 当头一个三十多岁大叔,体格健壮,面色黝黑,一双眼睛黑亮,好像一只猛虎。他名字就叫孟虎,一直在灵州呆着,平常没什么动作,这回行动一半由他负责。 “情况怎样?”逸公子干脆的问。 “一切正常。就像之前报上的,恒泽县旱情严重,盗寇也闹得最凶,攻破县衙杀了知县。”孟虎声音犹如虎啸,不算高,但气势足,听得人来劲儿。 “附近情形如何?”逸公子再问。 “信炀山驻扎精兵三千,高手五百。”孟虎的声音未变,虎啸声中多了几分杀气。 “这么多人?是故意,还是最近增兵?”逸公子思索片刻。有这股力量在,信州固若金汤?是完全在对方控制下。那她那些动作,对方真的不知道吗? “是最近增兵,精兵的消息好探,高手的消息难查,三日前才查明,并未上报。”孟虎看着逸公子神色,解释道,“高手来去比较随意,经过三日确认,这些人好像有意留下。” 逸公子点头,和昭王对视一眼,三千精兵、五百高手,就比较麻烦了。 战局瞬息万变,就是这样,怪不上孟虎。 估计昭王亲自接林则忠回京,让对方猜测圣上要派他为将,所以恭王出手拉拢,就差将自己女儿嫁给他了。另一方面,若是林则忠不从,那么在信州给他迎头痛击。到时候林则忠输了,圣上肯定得另派人来平乱,没办法也只能让颜家或霍家的人上。 所以这反应不算意外,但还是动作大了点,不知道火氏为何这么大方,还是霍家被逼疯了。 逸公子问书滴:“你怎么看?” 书滴白衣高冷,又很平静的应道:“我觉得照原计划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后都免不了硬战,若你的想法有效,才可能出现不一样的结果。就算冒险一点,但这个险我们冒的起。” 逸公子点头,看看书滴几个伙计:“你的意思,那五百高手你能搞定?” 书滴鄙视她:“五百高手,你当五百棵大树吗?五百棵大树砸下来我也挡不住!” 逸公子乐:“你竟然骂他们木头,我知道了,嗯,我知道了。”将书滴上下来回打量一番,想起一件事。 书滴被她看的古怪:“你知道什么了?” 逸公子傲娇:“不告诉你。”总算扳回一局,霸气挥手,“照原计划,出发!” 孟虎接到命令,两个伙计前面探路,他亲自带着逸公子和昭王,抄小路直奔恒泽县。 闻县看不出来,进入信州境内就很明显,地里干得很,走过去一层尘土,风一吹一层细沙;有的地面裂开嘴干哭,一点春天的气息都没有。 野花野草有的萎蔫,有的枯黄,有的干脆没长,还是去年的枯黄,今年看着格外沧桑。 山沟没一点水,小河时不时有一小窝水苟延残喘,估计活不了多久就该咽气了。 老树还活着,小树干巴巴没精打采,新叶子也没抽出几片,好像赌气罢工了。 不过走进恒山后,情况有了变化。 恒山是青莲山脉东边延伸过来的一条支脉,从恒山翻过去,就是恒泽县。 恒山不算高,但挺险;风景奇秀,一片春意,树木青翠山花烂漫,山涧还能听到水声。 说起来一路上旱归旱,但还没到要死人的程度,不是说无情之类,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在山里走了一截,前面马就走不了了,众人只能下来,靠自己双脚征服。 逸公子等人休息片刻,收拾行囊。又来一批人,几人将马牵走,几人在前面带路,进山。 昭王招呼逸公子:“来跟在我身边,行囊我给你背着。” 逸公子忙捂着自己背囊一脸警惕:“不行,这里面有本公子的老婆本,你想都别想。” 昭王凤眸闪光:“你老婆本都随身带着吗?不怕睡着掉了?” 逸公子点头:“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别耽误赶路。英俊,我睡着了给我看着东西。” 说起来真困了,大中午的,山里林密,风吹的凉爽,走着就摇晃起来,春困秋乏夏打盹啊。 山路挺险,她身子轻盈,一蹦一跳灵活的过去了,别人看的惊险,英俊和书滴想揍她。 昭王忙拉住她:“需要背你吗?你可以安心睡一觉,反正老婆本在你自己身上。” 逸公子想了想:“那行,除了我爹和我干爹,本公子还没让人背过,本公子给你这个荣幸。” 英布拆台:“小时候我们谁没抱过你背过你,你有没有良心,没长大就健忘。” 逸公子趴昭王背上开始睡,别看他身材苗条,背趴着挺舒服,困意更浓了,说话带着鼻音:“本公子不记得了,英俊,你记得吗?” 英俊才不理她,书滴鄙视了一下她的背影,这事就结束了。 昭王背着逸公子依旧健步如飞,在山间如履平地。一帮男人无话,傍晚时分走出恒山。 山脚下,一个山寨,里面数百山贼。 第51章,需要背你吗? 第52章,收恒山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2章,收恒山贼 暮色中的恒山极美,蓝的天,青的云,偶有橘色晚霞,奇险的山峰,仿佛在一片童话。 绿的树吹来凉的风,山花阵阵芬芳,暮霭缠绵痴情,等待夜的来临,然后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好呢?昭王、英俊、书滴、孟虎等人停在离山寨不远处。 逸公子睁开眼睛,先摸摸背囊,再看看衣服,跳下来说道:“还好,老婆本和节操都在。” 昭王捏她的脸,刚睡醒脸红扑扑,还有口水印子,拉着她就往一边大树下去。 逸公子忙叫唤:“诶你做什么,不要动手动脚,本公子不是随便的人。” 昭王指着树下:“这有一眼泉水,你赶紧洗洗脸,吃点东西,完了我们要去闯山寨。” 闯山寨?逸公子眼睛一下变得比天上第一颗星星还亮,用银碗舀了水出来,收拾一番,快速开始吃干粮。这反应,纯爷们,不比其他人差。因为睡得好精神足,只会比别人好。 书滴、英俊等人都无奈,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活宝,不喜欢也讨厌不起来,讨厌又能如何? 孟虎觉得她还是个孩子,性格挺好,能吃苦耐劳,一点小姐脾气都没有,还能要求什么? 不说了,吃半饱喝半足,穿上布甲,都是青色的,各人气质不同,但都威风凛凛。 逸公子腰间佩剑,昭王佩宝剑,书滴和英俊都是佩刀,英布拿的是大刀、杀人利器,孟虎使得是一对卧瓜锤、气势更足。其他人也拿上武器,直奔山寨。 山寨地势也挺险。背后一座山,像稳固的靠山;梁上翻过去,前面一座山头,奇险,易守难攻。半山腰往上有些大小不一稍微平点的地方,呆着山贼。 山顶大约二亩地,也平点,有三间房子,像土地庙或山神庙,被征用了。别的地方都没盖房子,挖个山洞或搭个草棚,不知道是没有长期做山贼的准备,还是压根没想那么多。 这会儿天色渐黑,山贼们也吃完饭,长夜漫漫闲得无聊,找各种乐子打发时间。 离山顶近点的空地,一窝山贼在赌博,抡着胳膊扯开嗓门吆喝,吸引了不少人。 不远处有个草棚,一帮山贼抓着几个姑娘媳妇儿,在那做禽兽的事。女子尖叫,山贼大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不需要听懂。 逸公子悄无声息从天而降,抓住一个淫贼砸到另一个淫贼身上,一脚再踹飞一个。 “啊!”那山贼飞到半空,比那些女子叫的还凄厉惊悚。 山下怪石嶙峋,垂直高度超过五十米,摔下去不死只怕比死了还悲剧。 这一声叫,像是拉开序幕,噩梦的序幕。 “啊啊!”惨叫声继续响起,一声比一声凄惨,叠在一起仿佛地狱打开了大门。 英布提着大刀杀过来,一刀砍了一个山贼头,一刀砍了山贼腰,一个机灵的山贼躲过头、被砍了半边肩膀连着心。 英布实力强、下手快,山贼根本挡不住,就见一片血肉横飞。 好像拿杀猪刀砍瓜切菜,那能切成什么样?就是惨不忍睹。 逸公子将最后几个淫贼踹飞,赶紧离这疯子远点。这样子别说项龙被吓吐,她也想吐。 “啊!有人啊!有人杀来了!”山寨很快大乱,那些女子也乱叫,把夜色彻底叫乱。 逸公子飘然来到山顶,英俊、孟虎一块上来,三人就像三剑客,站在土地庙对面。 山神庙前面很快聚集几十人,一个个提着刀枪棍棒,看着挺乱,但气势汹汹,像一群恶狼。 几个人走出来,冲着三剑客怒吼:“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来找死吗?” 逸公子掏掏耳朵,听不懂,本来就方言难懂,这吼得再大声也没用。 英布提着大刀冲上来,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杀,一片刀光一片血影,看起来那么妖艳。 对面也不喊话了,大家提着刀枪棍棒围殴,不信几十个人弄不死一个。 天色挺黑,山顶一线幽光,就见黑压压一片人,好像群魔乱舞;一阵刀光过后,朝着四周乱飞,有的飞下山,有的飞出胳膊腿,一颗人头飞到半空,被一枪挑了。 “吼!”山贼大怒,这还群殴个屁,“都住手!” “啊!”地上惨叫一片,还住什么手,手被砍了,这下完蛋了。 几人趁乱冲到逸公子身边,暴起挥刀向她砍来,掀起一片杀气,比别的山贼强得多。 “哼!”英俊一身寒气,阎王爷影分身似得,拔刀上前,左劈一个、右砍一个,再回手一刀。 后面那山贼急忙闪避,被逸公子一脚踹飞,飞起来正好砸在山神庙上。 “轰!”庙顶被砸个大窟窿,庙墙都被震塌半边,山贼摔地上半天没动静。 山顶瞬间安静。众人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群高手,谁都能杀他们一片。 “还不赶紧滚出来!”逸公子厉喝,音量不高,但透着杀气,振聋发聩,不少人吓得发抖。 破庙里猛地冲出一小拨人,急忙朝后山跑去。这是要找靠山的架势。 别的山贼愈发安静。当家的这是要舍弃他们,独自去偷欢,那他们怎么办? 山梁忽然出现两个人,拦在那里,一夫当关,两夫、手里宝剑锋利,一小拨人直接跪了。 两个拦路的将几个踹下山,当家的愈发吓惨了,乖乖掉头回来,跪在逸公子跟前。 这当家的长得虎背熊腰,一脸大胡子,挺标准一个土匪;身上穿着黑色皮甲,质地不错。 孟虎上前踹他一脚,用方言喝道:“说,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当山贼!” 当家的这会儿像没牙的老虎倒霉的狗熊,想了想用官话说道:“我叫霍元霸,是霍家的人!你们敢动我一下,霍家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孟虎用方言喝道:“霍家的人?霍家的人都在朝廷当大官儿,怎么会在这当山贼?你别以为老子好糊弄,拿不出证据老子立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英布上去一刀劈了他半只胳膊,好像还不过瘾。 别的山贼一阵骚动,当家的一直说朝廷不好,皇帝是昏君,现在怎么会扯上朝廷? 当家的痛的厉害,也被吓到了,忙喊道:“混蛋!我霍元霸当然是霍家的人,否则怎么会被赐姓?要证据是吗?看老子背上,这是我们霍家暗卫特有的标记!” 他自己趴地上,拽拽皮甲。英布一刀砍过去,皮甲没破,别的山贼愈发惊疑不定。 孟虎拽开他皮甲,背上果然用朱砂刺着一只朱雀,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夜里也能看清。 逸公子上前一脚踩死他,感叹道:“霍家厉害啊,让人扮山贼,祸害百姓,这是要诛九族的。” 孟虎将她的话翻译过去,气质不同,气势不减。 几个山贼忙跪下,陆续有山贼跪下,大声喊道:“我们、我们、我们没有祸害百姓,我们都是被他害的!我们本是家里大旱,日子没法过,是他让我们这样做,才能有饭吃!他说皇帝是昏君,现在是大旱,以后说不定还要打仗,我们都会没命!” 逸公子听了孟虎翻译,想了半天,才幽幽说道:“看你们也挺可怜,但这样不是办法。我可以帮你们一把,但你们都得听我的,否则,死!” 众山贼吓一跳,大家不傻,不听话现在就会死,听话能活一日就多混一日。 第52章,收恒山贼 第53章,平恒泽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3章,平恒泽县 东南七州是富庶之地,恒泽县是上县,良田万顷,户近九千,实际人口十万左右。 平时一年四季不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能看到成片的庄稼,或者刚刚丰收;忙碌的百姓,孩子一边打闹一边也开始帮忙干活了;还有嗷嗷叫的牛、汪汪叫的狗,鸡鸭四处乱跑。 但是现在,大片良田,全晒成豆腐干。一块一块大小不一,只怕都嚼不动。 地里偶尔几个老人、老实人在田间转着,心焦无奈或失魂落魄。抬头望天,望着太阳长久无语;嘴一张一翕,不知道说些什么。 至于其他人,多半去了县城。 恒泽县县城,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以前挺繁华,现在来了几万老百姓,也不会萧条。 这会儿早晨七点多,大家都来到张家门口。 张家是恒泽县最大的地主,占了全县大约三分之一的地盘。 这和静姝郡主的封地不同,张家的田地和老百姓一样要交税,封地则是圣上将这部分租税赐给郡主。虽然有这点不同,张家依旧是恒泽县最富有的人家。 张家占地约八百亩,朱漆大门正对着老钟楼,钟楼周围一大片空地,老百姓就呆在那里。 张家这一代掌柜老爷名大仁,没有为富不仁,反而颇有善名。 天大旱,老百姓没饭吃,张老爷让张家免费施粥,每天早晚两顿,外加一个杂粮馒头。 “咣!咣!”钟楼上浑厚古老的钟声响起。 “施粥喽!”有人高声喊。每次施粥都要先敲钟,钟声一响振奋人心,没到的人也快点。 “有馒头吃喽!”孩子更高兴,一片欢呼,有的吃就是福啊。 众人自觉在钟楼周围站好,一片片的,不算太整齐,也不太乱,颇有点沙场点兵的气势。 “轰隆!”张家朱漆大门打开,一批身强体壮的家丁抬着粥桶馒头出来。 后面一大批家丁保护着一个老爷走出来。他就是张大仁,四十多岁,微胖,方脸,细眼,穿着褐色绢袍,富贵但不扎眼。 “张老爷!张老爷!”孩子大人一块大叫,不少人跪下去,感谢张老爷的再生之德! “大家都起来吧!”张大仁挥挥手,严肃又仁慈的样子,比皇帝老爷更有范儿。 这时一片马蹄声响起,老百姓匆忙让开,只见一大群贼寇冲过来,好几百人,气势汹汹。 “张老爷!”当头一个当家,豹头环眼,一声怒吼威震河山,不少老百姓吓得腿打颤。 “胡壮士有礼,不知有何见教?”张大仁略微皱眉,但从容不迫,让老百姓略略定下神。 胡大当家一眼扫过钟楼周围诸人,说话如狮吼:“张老爷有礼!狗日的听说朝廷要派人来剿灭我们,说我们是贼寇,你们是暴民,要统统杀掉!” “啊!”老百姓一片惊叫,他们怎么成暴民了?倒是这些贼寇,看着有点害怕。 “安静!”张大仁开口,众人果然安静下来,很听话。 张大仁想了想,凝重的说道:“听说圣上相信奸人,施行暴政,残害忠良,导致九州大旱。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圣上怎么还可以让人来杀我们?我们只想有饭吃,只想活着!” 有人怒喊:“对!我们只想活下去!我们不是暴民!” “张老爷,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圣上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吗?天都不容我们吗?” “我们都听张老爷的!”老百姓齐喊,喊声直上九霄;尤其望着前面粥和馒头,更加激动。 “安静!”张大仁挥手,神情严肃又仁慈悲悯的说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上被奸臣蒙蔽,把我们当成猪狗,不管我们的死活。若想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们只能靠自己,和胡壮士他们一块,拼出一条活路来。这都是被逼的!” “得!得!得!”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狂风暴雨似得席卷而来。 这和刚才胡大当家不同,这马蹄声透着战场肃杀的气势,这是要碾压征服一切的霸气。 众人都闭上嘴,瞪大眼,片刻只见三十来骑如龙似虎;后面跟着一二百山贼跑步紧追,山贼也沾染了沙场的杀气,犹如一队杂牌军;一阵寒风刮过,来到众人跟前。 “他就是张大仁!”孟虎提着卧瓜锤一指,虎啸惊风雷,跟这一比刚那狮子吼弱爆了。 逸公子一身青色布甲,从马上飞到他跟前,一记鞭腿劈下去,像劈烂一个西瓜,红白四溅。 英布打马上前一刀砍了胡大当家的胳膊,嗷嗷大叫:“不想死就滚一边!兄弟们上!” 调转马头朝张家冲去,后面一批恒山贼紧跟,转眼杀入张家。 张家护院一下都蒙了。胡大当家也蒙了,这、这、这些山贼怎么回事?书上没有这一出,计划里也没有这一出啊。大家都是贼寇,这怎么办? 老百姓更发傻,大家都忌惮朝廷的人,但对贼寇是不知所措。 这时有人喊道:“不能让他们在张家乱闯!张老爷救了我们,给张老爷报仇啊!” “大家一块上,我们要保护张家其他人啊!” 张家护院率先追上,一些年轻人热血沸腾的跟上,更多老百姓稀里糊涂或明白着也跟上。 张家很快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女人尖叫,有人被砍杀,血流一地。 逸公子骑马冲过去,前面一个粮仓打开,三个廒间满满的都是粮食。 老百姓追过来,看傻眼了。粮食,张家这么多粮食!这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英布追杀张家男人,一直追到后花园,花园里一个荷池。 花园特精致,古色古香,赏心悦目。荷花池也不小,池水清澈;一片荷叶飘着清香,数支荷花悄然盛开。 年轻人追过来,都傻眼了。水!大家多久没见水了!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天旱了这么久,难道天还特别照顾张家吗?傻子才相信啊!相信也嫉妒啊! 英布挥刀乱砍,张家男人一个个倒下去,血流进荷花池,红了不少人眼睛。 逸公子站在粮仓上喊:“把这些粮食都搬走!一粒不留!该死的张家,压榨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还扯什么朝廷!他们少剥削一点老百姓都够吃了!” 孟虎也上去,老百姓听不懂官话,让我来:“张家勾结朝廷奸臣,欺上瞒下,糊弄老百姓!不得好死!还有那些混蛋,你们从哪听来朝廷要杀暴民?拖上来!” 英俊抓着胡大当家丢到孟虎跟前,胡大当家趁机一头撞死,挺刚烈。 孟虎冷哼一声,三两下将他皮甲扯开,后背露出一只朱砂刺的朱雀,像一团妖艳的火。 一个恒山贼大叫:“他、他也是霍家暗卫!根本是骗我们的!霍家的人不得好死!” 老百姓都糊涂了,搞半天原来是张老爷在骗我们?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我们到底该相信谁? 一帮凶悍的贼寇、护院猛向逸公子等人杀过来,没说的,杀了他们! 第53章,平恒泽县 第54章,今晚我陪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4章,今晚我陪你 “杀!”这批霍家贼寇人不少,比恒山贼更凶悍,恒泽县知县就是他们杀的。 “杀!”英布像见了初恋情人,不对是在秦楼见了最火辣的姑娘,挥着大刀扑上去疯砍。 “啊!”老百姓赶紧闪,这两伙山贼火拼,大家要不要先去抢粮? 恒泽县是富庶之地,这几年粮食产量不差。但苛捐杂税比以前几乎翻了一倍,搞得大家比以前更穷了。寻常吃不饱,开春就闹春荒。 以前向张老爷借,回头多还一半。今年遇上大旱,张老爷免费施粥,大家自然感动。想想还不是自己种出来的?今年大旱了,以后更没法活,那还想什么?开抢。 “谁敢!”护院怒了!这些该死的贱民,竟敢到张家抢粮,当张家是什么?以前他们为什么不敢抢?那都是犯贱后棍棒下教出来的。这回一样,分出一半人,动手! 这些护院有些功夫,天天吃得饱,手上有家伙,一会儿杀的老百姓血流成河。 “啊!”老百姓惨叫,张家真是太、太、太可恨了!把人逼急了啊!眼睛都红了。 逸公子提剑猛冲过来,左手拽过一个鼻涕娃,前面护院一刀砍死一个中年人,血溅到鼻涕娃脸上。逸公子一剑将那护院劈杀,侧身又杀掉一个。 鼻涕娃猛地一抹脸上的血,眼睛依旧盯着那中年人:“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孟虎跟上来,虎啸起腥风:“因为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今天不吃人,明天也会吃人。” 鼻涕娃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逸公子应道:“我是大公子,有人叫我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孟虎一边翻译,一边杀人,所过之处,护院死一片;老百姓躲一旁,怒归怒,终究是害怕。 鼻涕娃捡起护卫的钢刀,跑到刚那护院跟前,一刀刀拼命将他砍成人渣,真拼命了。 不少年轻人受了刺激,随便捡起什么东西,和护院、贼寇打在一起。 恒山贼已经在胳膊系上血色红布,是真的蘸着刚杀人的鲜血,系着特醒眼,免得搞错了。 “杀!”英布几乎疯魔,大刀飞起一片刀影,犹如一个杀人机器,直把贼寇杀破胆。 英俊跟在他不远,杀的人不比他少,一张死人脸也吓到不少人,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护院也吓到了,他们人多,却像一地麦子,根本挡不住镰刀的锋芒。 逸公子示意,一个恒山贼忙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蹲地上!不投降的全部杀光!” 很快有人投降,有人掉头就跑,外面几个方向都有人等着,杀的干干净净。 贼寇、护院终于顶不住,没死没伤的都投降了。年轻人还想砍他们发泄,很快被拦住。 混乱渐渐停下,好好的张家,一片混乱。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不是假的,是真的。尤其英布杀的那一片,恒山贼都跑光了,全去吐了。杀人不叫狠,能吓人才是真狠。 老百姓也深深的被吓到,受了伤的不敢乱动,没受伤的同样不敢乱动,乖的很。 逸公子挺满意,用张家的血、贼寇的血让老百姓长记性,这些人比老夫人什么的可爱多了。那也对他们好点,和孟虎说了一番。 孟虎琢磨一番,开始翻译,站屋檐上对周围老百姓喊道:“大家都听好了!朝廷确实出了奸臣,弄那些贼寇还有张家这样的人,来糊弄大家,让大家不能安心过日子!大家不用害怕!现在,老弱妇孺,一人领一斗粮,先回家去呆着。青壮小伙子们,这事还没完,那些人不达目的,还会来利用大家,甚至杀人!所以需要你们来保护自己的家人!愿意的先留下,不愿意的不强求!” 老百姓一下热闹开了。 照张家定的一天两顿,一顿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人一斗,足可过大半个月,拿到手多安心。能回家更好,谁愿意天天守在这,张老爷再好,真喜欢看他脸色的人有数。 有的吃第一。青壮小伙子,还有那些坏人,这是第二和第三。 鼻涕娃大喊:“我要留下!我爹被他们杀了!我要跟着大公子,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这逻辑有点怪,反正大公子那么厉害,让他心动。如果他有那么厉害,爹就不会被人杀了。 老百姓都听到了,领头的叫大公子,专门除暴安良为民除害,这就不用怕了。 逸公子边说边比划:“你太小了!这个年龄该好好学本事,等长大了有的是机会。” 孟虎翻译完,鼻涕娃不干:“大公子,我已经九岁了!” 逸公子无语,九岁的鼻涕娃,说话吸一口,鼻涕糊脸上,这、这、这周围好像不少。 一个小伙站出来问:“让我们留下来都做什么?杀人我、我、我害怕。” 孟虎翻译完,逸公子说道:“保护家人,方法很多。必要的时候,不想让别人杀你,你就得杀别人。而且,乱世出英雄,如今东南七州大乱,奸人当道;若想做点什么,以后能过个平安富足的日子,这是个机会。大家考虑清楚,哺时我再过来。” 孟虎带着几个伙计,还有恒山贼,来对付这些老百姓,分粮也是个大事,几万人呢。 恒山贼不少人认识,交流更方便,有想法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年纪大的也有人蠢蠢欲动。 逸公子离开张家,来到县衙。知县虽然被杀了,县丞还在这守着,打发他去做事。 县衙后院已经收拾干净,逸公子进来,昭王在,桌上准备好早餐,还挺丰盛。 逸公子坐下来,昭王一杯羊奶递她手上,逸公子立刻瞪眼:“哪来的?” 昭王凤眸炫彩,声如天籁:“张家找到的,养了三只羊。” 逸公子怒:“张家该死!” 昭王赞同:“确实该死,他们几乎控制了恒泽县,每年收刮近二十万两银子,还嫌不够。” 逸公子咬他:“人家说的不是这个。羊奶一股腥味儿,和刚那血差不多,不想喝。” 昭王眨眨眼:“怎么会,我刚喝的好着呢,要不你尝尝我这杯?” 逸公子瞪他:“讨厌你。”捏着鼻子一口将羊奶喝光,一会儿吃完早饭,气呼呼走人。 昭王吃完跟她后面。 逸公子停下来两人撞一块,转身要咬他。 昭王忙说道:“我发现一件事,进来。”拉着逸公子进卧室,拿出几枚玉佩给她,就是她影分身的媒介玉佩,“你看,发现没有?血色更浓,比以前那些玉佩更有灵性。” 逸公子接过玉佩感应一下,确实不同:“难道今儿杀人多了?有一阵在战场杀人也不少。” 昭王应道:“或许时间到了本来就要发生变化。” 逸公子点头:“有可能。再看看。你走吧,本公子要休息了。” 昭王应道:“嗯,今晚我陪你。”转身走人,逸公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第54章,今晚我陪你 第55章,点兵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5章,点兵 哺时,下午四点左右,逸公子来到张家,气氛有了很大变化。 几万百姓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两三千人,年轻人居多,老头老太半大孩子也有一些。 张家收拾的比较干净,死人弄走了,粮食分光了,金银财宝也被收拾了。这让恒山贼及老百姓看到某种希望,好东西只要抢上一两样,都可能发财,确实是个机会。 对于这些人忐忑疑惑或热情期待的目光,逸公子没理。 来到张家大厅,真大,几百平米,能呆几百上千人,老百姓家里房子都没这么大。 地上丢着一些人,几个衣着光鲜模样狼狈的,张家余孽。几个什么样子都有的,这是奸细,恒泽县忽然发生这种事,急着往外面传递消息,都给逮来了。 逸公子让老百姓都进来,挤一挤挤二挤挤三挤,都挤进来,人多暖和不怕鬼。 地上几个张家子弟大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霍家的人!” 逸公子一眼扫过,指了二十个年轻人:“都出来,一人砍他们一刀,死活不论。” 二十个人站出来,张家子弟骂的更凶:“你们这些贱民!我张家养着你们,还敢造反!” 年轻人本就怒火,当下更怒,拿起刀就砍。二十个人砍了一通,张家子弟在地上打滚躲闪,年轻人刀法也秀气;结果一个没砍死,但一地血肉特残忍,能赶上英布。 逸公子看着后面人反应,又指了四十个年轻人:“继续砍,死活不论。” 张家子弟有的开始求饶:“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吃的。我们家还有一个粮仓,存了十万石粮食。恒河的水被放走,没有流掉,大家不用怕没水。我们霍家早晚要坐上那位置,以后给你们封官,给你们赏赐。你们如果杀了我,就会被诛九族!” 老百姓听了前面,气的浑身发抖,所有人都发抖,一帮人挤出来要杀人。至于霍家坐上什么位置,那是造反!霍家造反关他们什么事,杀了他们! 年轻人挥刀上去,很快都砍死了,鲜血也点燃众人心中的火焰。 逸公子咂咂嘴,张家人真可爱,又指了四十个年龄稍大点的:“去后面准备吃饭,吃完去恒润县,将放掉的水找出来。具体怎么做,都听他安排,这一仗看你的了。” 孟朗,孟虎的一个伙计,三十来岁,容长脸,人略瘦,力气不小,做事挺牢靠。 孟朗话不多,闷声应道:“不负所托。”说完带着人就走。 大厅里人依旧挤,一阵激动与骚动,显得更挤更热闹。看向地上几个人,多了几分探究。 逸公子示意,孟虎上前抓住一个农民,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着挺憨厚老实;按住他扒开外衣里面一层内衣,扒开内衣里面一个肚兜。 老百姓一阵哗然,大男人穿个肚兜什么意思?这人也有人认识,是柳家村柳老汉。 孟虎拽下他肚兜,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打开,有写的字,有画的画。老百姓不识字,画能看出来,正是逸公子、英布等人的画像,墨迹很新鲜,显然刚画不久。 逸公子过来,一脚踩在他胸口:“说,准备送哪去,放过你家人。” 孟虎翻译过来,柳老汉脸色大变,急忙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城西黄老爷让我将这个送去信炀山,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过我家人!” 逸公子纳闷:“黄老爷让你送东西你就去送?这么听话?” 柳老汉一脸老实害怕:“城西黄老爷很厉害,给了我二两银子,若是不去就要杀我全家。” 逸公子一脚踩碎他左臂,柳老汉痛的大叫:“啊!我只负责送信,我什么都没做!” 不少老百姓正同情,这听着好像不对。几个聪明人一琢磨,原来柳老汉和张家、黄老爷等人是一伙的!都是来糊弄他们的! 逸公子放开柳老汉,其实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有几伙人在折腾。张家这么势大,还准备了后手,对方挺小心。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了。不过万一也被抓住了。 等老百姓回过味,继续审问别的奸细,情形差不多,有两个竟是往闻县方向送信。 逸公子拿着送往闻县的一封密信看了看,递给书滴,书滴看完给英俊。 英俊一张死人脸,声音像勾魂,老百姓都害怕:“确实是送给颜家的。颜家世代书香人家,最爱玩这些手段,看来和霍家也没好到穿一条裤子。” 逸公子风流飘逸:“裤子还是各穿各的好,尤其内裤,牵涉到个人*。” 英俊和书滴一齐无语。英俊很后悔自己多说了一句。 逸公子看着他们一致的表情,无辜惊讶:“您二位不会、好到穿一条裤子吧?” 英俊和书滴一人一脚踹过去,逸公子一边跑一边笑:“恼羞成怒,让本公子说着了,连反应都如此默契。啧,这回大家都知道了。”拿了另一封密信看。 英布摸着胡子贱笑,孟虎也神色古怪。英俊、书滴二人想杀人,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身寒气能冻死人,他的英名早被毁干净了,瞧他烂名字。 书滴努力保持一身贵气,哥是高贵的、不与小人及女子一般见识的、尤其是小女人。 逸公子看完瞅着他们更笑,贼兮兮的:“恭王,与霍家也没穿一条裤子。” 英俊和书滴都扭头不理她,真讨厌的小女人,你好意思一再提这种事情吗?多无聊啊! 逸公子看他们一致的反应,瞪大眼睛左瞧右瞧,这种事情无聊,但两位英俊美男很有聊啊。 这些话没人翻译,老百姓看的迷糊,有机灵的看出几分,一片议论纷纷。 不为别的,是真有这么多人盯着恒泽县、盯着他们,光靠他们自己,只怕艰难。不论想不想建功立业,有时候还是要保护家园,至少大家都不想死。 闹了一阵,逸公子开始点人,点出八十人,交给孟宝,去恒沄县,劝服那里的老百姓。 随后继续点人,点了五百个,组队在恒泽县周围负责警戒,防备有人来袭。 这些人都挺积极,有事做意味着、希望,这些事又不像造反那么危险可怕。他们走后,大厅内空了一些,剩下的人有点着急、期待,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逸公子挑出六十人,交给英布,这些人一看就比较剽悍,骨子里有股狠辣劲儿。 剩下还有两千左右人,挑出一部分不要,剩下一千人,看着还行。 逸公子吩咐:“一会儿吃完饭,就开始训练。不用你们杀人,但别人杀到恒泽县,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怎么教训,他们会教你们。听话的饭管吃饱还发钱,不听话的杀!” 孟虎手下几个伙计出来,身上都带着一股肃杀气,一帮农民受到感染,都凛然起来。 逸公子看着还不错,离开大厅回到县衙,昭王正等她。 一桌丰盛的饭菜,一个秀色可餐的美男,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家一般温馨。怎么忽然文艺了?有点煽情? 第55章,点兵 第56章,本公子没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6章,本公子没醉 逸公子回到县衙,已经傍晚,夕阳如火,烧透半边天。 不仅那些老百姓忙的热火朝天,县丞也忙的屁颠屁颠。 县丞姓石名诚,五十来岁,两鬓斑白,人还算实诚。交代的事做完,这种时候整这一桌丰盛的晚餐,只怕费了不少心思。 当然是县丞准备的,昭王只要动动嘴,然后在逸公子面前表现就行。 兵贵神速,从圣上下旨到现在才两天,逸公子一行人突袭恒泽县,目前进展很顺利。 昭王没必要出现,他一般在幕后,不是幕后黑手,是幕后白手,手修长白皙,很想咬一口。 逸公子对他表现还算满意,不满意的部分忘了,坐下来吃饭。 昭王对她的表现也很满意,这么快将一帮农民忽悠住了,这意义不一般。 照对方的思路,到时候旭王过来,先用老百姓顶上去,旭王能下手吗?下手也行,回头就等着被口水淹死。老百姓拖住脚步,四周真盗寇假土匪一拥而上,十个旭王管叫他有来无回。 老百姓好用咱也能用。现在将老百姓忽悠起来,不听对方忽悠,就是一大功劳;再当做眼线盯住对方一举一动,又是一大功劳;若是能用这些人对付他们,又是一大功劳。 老百姓好忽悠又不好忽悠,现在看起来是被逸公子忽悠了。 昭王佩服她,慰劳一下,夹了几块獐子肉放她碗里:“恒河边特产,挺好吃的。” 逸公子尝了一块,确实不错,比起别的地儿逮的,多了几分清水般柔香,鼻子闻不到的。 昭王给她倒杯酒:“这是张家酿的,据说老定邦公最爱,配獐子肉最佳。” 逸公子警惕狐疑:“喝酒最容易误事,今晚有重要任务。” 昭王声如天籁,阴柔魅惑:“不会,这是陈酿,打开不喝味道就变了,你先尝尝。” 逸公子鼻子已经闻到香味,和着肉香确实诱人,瞪着眼睛盯着昭王小心喝了一口,吃到嘴里味道更香,醇厚绵长,一万年都醒不过来似得。 一口是不会醉人的,再喝一口,好像没什么酒精,看这颜色,犹如蜂蜜,又像绸缎。 书滴过来,看看这两只,用鄙视不足以形容,转身去别的地儿吃饭。 英俊、英布闻到酒香过来,看这样子也走了。出任务的时候不能喝酒,但不包括主子,尤其是被另一个主子忽悠的草包主子。百倍鄙视,走,吃自己的那份肉去。 逸公子回头,哼,你们都走远点,回头看着昭王:“本公子不喝了,今晚有任务。” 昭王给她倒满:“没事,今晚我陪你,不会有事的。再说就算喝醉了,你还能打猴拳。” 逸公子薄怒:“那叫醉拳,不是猴拳!”气冲冲的一杯酒喝下去。 昭王又给她倒满,连喝三杯,没什么酒劲儿,吃完饭站起来,脸色如常。 逸公子去卧室更衣、收拾准备好出来,依旧是青色布甲,身上一股酒香,让人闻之欲醉。 外面已经夜幕降临,孟虎等人准备好过来,看着她有点古怪。 逸公子瞪眼:“看什么看,准备好就出发!” 孟虎好意提醒:“你是不是喝醉了?张家陈酿喝完浑身酒香,就已经醉了。” 逸公子薄怒:“胡说,本公子没醉!”忽然浑身飘起来,好像飞上天,天上好多月亮,好漂亮。 昭王过来,一身青色布甲,君子气中透着几分锋芒杀气;看她开始摇晃,忙抱住她。 逸公子软绵绵的推他,说话醉音醇香:“本公子没醉。你不要占本公子便宜。” 昭王应道:“不会,你不是说要再想想吗?我背着你,你放心想就行。” 逸公子醉眼朦胧,醉音缠绵:“你、你、你让本公子想什么?” 昭王将她背背上,声如天籁、脾气温柔:“你想想什么就想什么,想一把火烧了也行。” 逸公子抱着他脖子,头搁在他头上,想了想:“本公子记得你负责赈灾粮,你怎么负责到这里来了?” 昭王挥挥手,众人离开县衙出发,悄悄的,没一个人说话,不多会儿逸公子睡着了。 恒泽县县城基本安静下来,一盏盏昏暗的油灯,偶尔几处有点热闹,但没太大影响。城西黄老爷已经被砍了,夜风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今儿杀的人并不少。 昭王、书滴、英俊等共三十来人,出了县城,天已经黑透,官道依稀能看清。偶尔还有几个行人,见了他们都赶紧闪一边,现在局势有点乱。 昭王等人默默赶路,往南走了将近十公里,路边驿站,停着三十来匹马。 昭王用布带将逸公子绑在身上,造型确实不大好看,但稳当,众人骑上马继续赶路。 夜里大约九点,一轮明月悄然升起,众人又在一个驿站停下。 驿站里人挺多,不仅有一百个恒山贼、六十个挑出来的农民,还有一拨三十多人,看样子是解甲归田的老将士,身上依旧带着铁血杀气,让恒山贼和农民都受到洗礼。 孟虎和英布上前与众人见过,简单说了几句,再次出发,直奔洛山。 至于昭王背上背个人,这跟一般人没关系,大男人不是老娘们,走着。 洛山处在恒泽县、恒沄县、恒洛县中间。山不高也不险,但地形比较复杂,号称七十二峰一百零八道弯,当地人也会迷路。据说曾有好些人在山里失踪,后来就很少有人进洛山了。 张家的另一个粮仓,就在洛山。 准确的说,这个粮仓不是张家的,而是霍家的,或者火氏、恭王等共同打造的。 信州和京师离得近,又很富庶,在这里准备下粮仓,有各种方便。存储的粮食,主要来自附近数县,这几年使劲收刮的粮食大多送这了。 为什么粮仓没设在信炀山?信炀山就没这里隐蔽,对方还会有别的考虑,现在都不重要。 昭王背着逸公子,赶路姿势还是挺帅的,轻飘飘好像在飞,飞到半夜十二点,差不多到了。 逸公子鼻子闻到一股杀气,唰的睁开眼睛,挥手间整个队伍停下。 昭王将她放下来,看她好像挺清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醉了,脸红扑扑,来捏一下。 逸公子忙打他手,低喝:“不许胡闹!有杀气!山边那石洞,英俊你过去看看。” 英俊、书滴、孟虎等神色怪异,就像看一个神人,实在太神了,不会做梦梦见的吧?嘴角还有口水呢,流在昭王头发上一溜像蜜汁,我们都醉了。 逸公子老脸发红,瞪昭王,都怪你让人家喝酒,一定是故意的:“本公子没醉!” 众人忙点头,没醉没醉,肯定没醉,英俊快去,看看那石洞有什么。 英俊拔出佩刀,鬼影一样飘过去,在石洞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拽出一根毛线,是草绳。 逸公子忙窜过去将他推开,石洞前面忽然坍塌,落下去一个陷阱;石洞里射出一排箭,斜斜的射到陷阱中;箭头发着幽光,显然淬了毒。 后面众人一齐后退,好可怕,陷阱范围不大,顶多坑二十个人,但被坑的就完了。 第56章,本公子没醉 第57章,被发现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7章,被发现了 夜里两点,月光如水。洛山静悄悄的,好像已经入梦。 偶尔有几只虫鸣,偶尔有汩汩流水,偶尔风吹过树林,好像在唱催眠曲,禽兽早不见了。 一行二百多人,在山中悄然穿行;发出轻微的响声,完全可以当做梦,或者当醉了。 “停!”一道清喝,犹如风吹过剑锋发出的铮鸣,透出一股锋利的杀气。 二百多人先后停下,还算比较整齐,没发生什么骚乱。自从发现那个陷阱,一路上遇到多处类似情形,大家算是习惯了。令行禁止,也在习惯。 逸公子上前,英俊、昭王紧跟,右边一个拐弯,转过去一条河,过了河山边一个暗哨。 英俊和昭王同时出手,将两个暗哨打晕拎过来,悄无声息的。 逸公子四处又瞅了一圈,今晚月色真好;闭上眼又细听一番,站起来打个手势。 后面很快过来十个人,五个将暗哨带回去,五个跟上,逸公子、昭王、英俊一块出发。 翻过山一个小山洞,山洞里休息着一小窝贼。昭王、英俊上去将两个放哨的解决。五个伙计快速溜进山洞,二十秒后提着六个人出来。众人悄然撤退。 拐过弯回到原地,恒山贼和农民都浑身颤抖,刚又有点害怕,现在是热血沸腾。 孟虎带着一队伙计将这些山贼都杀了,就地掩埋,一滴血都没见,干净得很,野花清香。 不错,洛山还是有水,山花开得很美,左手杀人,右手花开。 逸公子看了看,将众人分成八队,恒山贼、农民是四队,由孟虎带队,负责赶路和善后。她和昭王、书滴、英俊各带一队,都是高手和老将,先行一步,继续前进。 又扫掉一小窝山贼,昭王来到逸公子身边,低声问道:“分左右两路?时间有点紧张。” 英布忙低吼:“我和英俊右路,书滴左路,你们正面直突、杀入中军好了。” 书滴附和:“这样也好,若有什么意外,你们在中间能控制局面,我们在外面能接应。” 逸公子撇嘴,让大家小心一点,这是嫌无聊了;也是,这么多高手来搞突袭,确实没效率。和昭王对视,你看怎么着? 昭王说道:“这样也好,尽量别引起动静,有硬骨头也先放过。”这是针对英布杀人疯子。 英布不爽,他又不是不知道轻重,摸摸大刀,明儿有大开杀戒的时候。 后面孟虎跟上来,将他们也重新安排,左边跟一队、右边跟一队,另两队就在这呆着。 这里已经接近粮仓,孟虎要求将附近再清扫一下,让恒山贼、农民练练兵也好。 商量结束,昭王拉着逸公子,加上两队一共二十人,上了山,绕过弯,就闯进粮仓范围。 这粮仓范围挺不小,周围占了五座山,在山里挖出一些山洞,用来储粮;中间一片营地,驻扎了五百精兵,各种杂役喽啰之类又有五百,总共一千人左右。 逸公子和昭王来到东边,山脚下盖着一排房子,门口守夜的都在打瞌睡。屋里一片鼾声,听起来像一窝猪,那种膘肥体壮霸气侧漏的气势,保证纯种。 逸公子正想着,房子里出来两个人,披着头发披着外衣,靸着鞋子一边去放水。 昭王忙捂她眼睛和耳朵,两只手捂不住伸胳膊抱个满怀,这会儿天冷风凉,抱着挺暖和。 逸公子怒,竟然占本公子便宜,张嘴咬他,咬到他胸口布甲,差点崩了牙。 昭王觉得胸前痒痒,过一阵才放开;逸公子踮起脚在他脖子咬一口,让你害我崩了牙。 昭王脖子疼啊,咧嘴笑,夜里笑的有点阴,凤眸流光溢彩,怎么看都是幸福。 那两人拐回来,路上咕哝:“狗日的,想吃饭不会自己来运粮吗?干嘛让我们送过去?” 另一个清醒点,左右瞧瞧,低声说道:“小声点,不要命了?咱就是贱命一条,人家呢,听说是霍家精兵,将来要随太祖打天下的,就算杀了咱也没话说;能给他们送粮,是咱福分。” 前一个犹不服:“打天下哪那么容易,十个造反九个死,谁知道谁能活下来。” 另一个无奈叹息:“谁能活下来不知道,就知道咱贱命一条,闲事少管。” 两人讲的是方言,伙计孟甫忙将这话翻译过来。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同时出手,风一样飞过去将两人抓走,门口守夜的还在打瞌睡。 孟甫跟着来到一个偏僻处,将前一个抱怨的打晕,瞅着后一个混日子的。 这人极害怕,又挺知趣,没有大声叫喊,而是犹豫着猜测着,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中间营地,五百精兵住在东边和北边,南边操练场,西边客房。 今儿上边来了贵人,霍家将军霍元傲,就住在客房。屋里这会儿还亮着灯,有女子在叫唤。周围除了他的暗卫,其他人都离远点,大半夜谁爱在这里受活罪。 夜里静,离远点还能依稀听见,过了一阵,才没了动静,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几道人影犹如鬼魅悄然靠近,暗卫一个个无声倒下,远处都没人发现。 逸公子和昭王进屋,只见两个女子摔在榻边,一丝不挂,浑身是伤;榻上一个威武雄壮的中年男子,睡得正香,一身健壮的肌肉,武力值应该不低。 逸公子过去将两个女子敲晕,昭王给了霍元霸一下、让他继续好梦。 外面进来一个人,昭王手下高手希勒,浓眉方脸,下巴一道一寸多长的疤,看着有点狰狞。手里提着一个人,个头和霍元傲差不多,被他小狗一样提在手里,确实凶残。 逸公子将这人捣鼓一下,看着更像了;希勒将他放在榻上,背对着外面继续做梦。 昭王提了霍元霸,希勒等带走其他暗卫,众人撤退。 来到南边山脚下,英俊、英布、书滴、孟虎等都到了,听说要改变计划,得再商量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照平时,粮仓里这些人没什么事,随便混混一半天就过去了。但昨儿霍元傲来了,今儿要往信炀山运两千石粮,大家一早起来得忙活。一忙活就会发现不对。万一外边没赶上,戏就唱不成了。 逸公子来的统共二百多人,粮仓这有五百精兵,还有五百杂役,打起来两败俱伤算好的,指不定恒山贼和农民得死光,这是不允许的。 商量很快,时间也过得快,黎明前的黑暗来临,让人莫名兴奋。 逸公子、昭王、英俊等悄然来到营地中间,正中正是粮仓守将胡凯的住处。 院子里还有两队人来回巡逻,不愧是精兵,都挺精神。胡凯也金贵,霍元傲那都没人巡逻。 西边山上忽然亮起一道火光,不算太亮,但在黑暗中那么引人注目,醒着的都瞧过去。 西边山脚下一阵骚动,没有大乱,但同样打破寂静的夜,吸引人的注意。 逸公子、昭王、英俊等人趁机潜入院内卧室;屋里忽然亮起一盏灯,一人厉喝:“谁?” 第57章,被发现了 第58章,再次被发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8章,再次被发现 卧室内榻上,胡凯今晚一直心神不宁。 虽然洛山粮仓从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但不表示会一直如此,圣上又不是傻子。 所以除了安排精兵巡逻,他还有一队亲卫,以及暗卫高手保护,自己也保持高度警惕。 因此西山一动,他就醒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来。 他左手点亮灯,右手拔出剑,身上气势爆发,不比一般高手弱。只要拖延一时,亲卫、暗卫赶到,就可以了。 逸公子眼前一亮,惊鸿般飞到榻上,左手钳住胡凯脖子,右手按住他死穴。 胡凯豹头环眼,眼睛瞪大,却见眼前一双眼睛比太阳还璀璨,能亮瞎他眼睛,亮瞎他脑子;意识迅速模糊,手中的剑刺不出去,张着嘴也喊不出来。 逸公子将他掐晕,夺了灯盏掷向上面气窗,犹如一颗流星。 暗卫反应极快,立刻有人从气窗冲进来;眼看一物带着凌厉杀气袭来,光芒耀眼;忙挥剑斩灭,卧室重归黑暗,明暗间让他眼睛不大适应。 昭王紧随着灯盏飞掠过去,抓住暗卫猛摔在地下,一声闷响,直接摔晕。 这时又三个暗卫冲进卧室,英俊死人眼看得清楚,鬼影一样飘过去,直接掐住一个。 逸公子丢下胡凯,在窗口迎上一个,猱身而上一拳轰向他面门。 暗卫正想喊,憋得赶紧闪。逸公子急追,上前一脚将他踢翻。 暗卫随即翻身跳起,拔刀猛砍;本就武功高强,爆发起来很凶猛。昭王赶紧过来帮忙。 希勒对上第三个暗卫,在卧室激烈开打,乒乒乓乓打翻砸碎不少东西。 这动静够大,其他暗卫、亲卫、巡逻的精兵等都被惊动了。 这时西山情况也发生变化,一道火光变成熊熊大火,有人大叫:“走水了!西仓走水了!” 西山山脚下,有人呼喊:“老鼠!好大的老鼠!从仓洞里跑出来的!” “天那,好肥硕的老鼠,赶紧打死!快开仓,看是不是被老鼠吃光了!今儿还要运粮!” “快灭火!快灭火啊!” 看着大火肆意蔓延,杂役喽啰们无不惊恐。看守的粮仓若是出事,他们只怕会没命。 瞬间四处一片混乱,火光照亮黎明前黑暗,喊声撕破苍穹,黎明的第一缕曙光降临。 整个营地都醒了,醒来时又是一片响动,将别处的动静压下三分。 营地中间,胡凯院子里,听着就温和多了。 卧室里昭王和逸公子联手拿下一个暗卫,希勒和希利拿下另一个暗卫,一时更加安静。 院子里又一阵骚动,一队精兵进来,要和之前巡逻的精兵换班。之前的精兵不傻,这时候还换什么班?话还没说完,后面来的一队精兵暴起出手,将之前的精兵放倒。另一队精兵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也倒下了。 一队亲卫及六个暗卫也没耽搁,已经冲进卧室。 卧室光线极暗,一眼扫过,看着挺乱,但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卧榻周围还算好,胡凯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像是晕了。亲卫和暗卫对视一眼,亲卫过去保护胡凯,暗卫准备杀人。 再看窗下墙边,之前四个暗卫并排躺在那里,也没死。 四周一下冲出十个人,全是青色布甲,不用多说,双方立刻开打。 昭王正面杀向一个暗卫,逸公子从侧面闪电般冲过去,带着剑鞘将他敲晕,再补上一脚。 英布挥着大刀砍向一个,刀锋寒光透着一股血腥味,比杀气更浓烈,暗卫心生忌惮。英俊鬼影一样飘过去,一脚勾住、一掌拍晕,抓起来丢窗下。 希勒和伙计希利如法炮制,联手快速搞定一个,几乎都没怎么打起来。 剩下亲卫和暗卫震惊,忙退到一块准备防守。亲卫赶紧叫胡凯,但一阵叫不醒。 英布挥着大刀杀过去,一股疯魔劲儿。两个亲卫忙迎战,只要守住就没问题。 暗卫召集精兵来助阵,喊了一阵外面没人。西山那边愈发热闹了,烟火味儿这里都能闻见。 一想就知道出事了,要不然着火能这么及时?外面能没动静?几个暗卫急了。 逸公子已经杀过去,昭王紧随其后,两人双剑合璧,转瞬杀三人,血溅四方,一股寒风。 暗卫瞪大眼睛,还以为他们不杀人。英布低吼一声,武出一片刀影。英俊抢他前面,挥刀杀掉一人;英布赶紧冲上去一招两人,一死一伤。 希勒将死伤的都丢外面。外面一队精兵将他们接住,飞快扒了他们衣服,换上山贼土匪的衣服,再破坏他们的脸,弄乱他们头发,搞得都认不出来是谁。 里面逸公子和昭王联手,再劈杀一个暗卫,英俊杀了一个亲卫,剩下没几个了。 院子外又一队精兵过来,带队的是校尉贾威,三十来岁,瘦高个长方脸,颇有威严。 贾威带人进了院子,闻着血腥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孟甫上前应道:“来了几个不长眼的蟊贼,亲卫已经将他们击杀。” “啊!”卧室里一声惨叫,血溅到窗户上。一人破窗而出,夺路而逃。 两个暗卫穿着暗红皮甲,在后面紧追;又有亲卫追出来,手里提着刀剑,上面还滴着血。 前面那人往西边跑,后面暗卫、亲卫等都往那边急追。 这个早晨本就够乱,西山还在起火,半个山头都快烧着了,浓烟滚滚。现在更乱,竟然还有蟊贼,营地里众人都不知道搞什么,没来得及搞清楚,也没人号令。 孟甫忙喊道:“不好,蟊贼去西边,霍将军住在客房!快去保护霍将军!” 霍将军!保护霍将军,这是大事!贾威立刻带人跟上,霍元霸可不能在这里出事。 这边很快平静下来,孟虎冒充另一队精兵小队长,让人将蟊贼抬出去,不能堆在将军卧室碍眼。逸公子、昭王、英俊等都成了杂役,抬着他们出了营地。大家忙的都顾不上问。 西边客房又热闹了,蟊贼还有同伙,想要搏命,很快被霍将军暗卫杀光。 蟊贼杀光了,整个营地平静下来。霍将军昨晚累着了,现在还睡着。胡将军被蟊贼刺伤了,一点小伤,正在疗伤。其他人去帮忙灭火,这个早晨忙碌又充实。 逸公子、昭王、书滴等出了粮仓,孟虎、孟甫等人到齐,一个不少,众人悄然撤退。 回到之前那里,恒山贼、农民等人竟整理出一小块营地,准备好干粮和水。望着西山烟火,说不出的兴奋;虽说害怕,但若能轰轰烈烈做点什么,还是蛮期待的。 逸公子、昭王等人坐下来休息,吃过早饭安排人四处警戒,注意接应。 粮仓那,西山的火终于被扑灭,粮仓实际没多大损失,贾威越想越不对劲。 这明显有人纵火,这边纵火那边杀人,准备的很周密,一般的蟊贼怎么可能闯进来还做到这地步?再想想,营地五百精兵,不认识也眼熟,但之前那些人都很眼生,不对! 贾威忙冲向胡凯院子,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坏了! 第58章,再次被发现 第59章,尽情抢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59章,尽情抢吧 三月中旬的天,久不下雨,太阳火辣辣的晒,人不流汗,光燥热。 信州西北诸县,流言疯传:圣上被奸臣蒙蔽,要派人来镇压暴民。流言流过处,人心惶惶。 恒洛县没有恒泽县富,也没恒泽县旱的厉害,盗匪也没闹那么严重。但听到流言,老百姓都恐慌。大家不是暴民,但朝廷军队过来,就是一场灾难,没法不慌。 一大早无数老百姓来到米家寨,向米老爷讨个主意或寻求庇护。 米家寨是个老寨子,存在已经几百年,方圆十里,将近八百户,在恒洛县有一定地位。 现在当家的米老爷,名福,五十出头,确实为老百姓做了不少事。 比如这些年赋税增加,老百姓吃不饱,可以来米家寨借,利息只要二成。所以米老爷不是地主,但大家都恭敬的叫一声老爷。眼下发生这等大事,当然也来找米老爷。 八点左右,米家寨前干裂的田里,已经聚集上万人,陆续还有人赶来。 米老爷带着米家寨的人出来,大家都是老百姓,没什么虚头巴脑的。米老爷走最前头,一身粗布衣,一头白发,面色红润,精神头挺好,大家好像也来了精神。 这时,一伙人急匆匆跑来,一边大叫:“米老爷!米老爷!大事!大事!” 米老爷很沉稳,等他们到跟前才问:“莫急,何事慢慢讲。” 一瘦小伙依旧着急,兴奋的喊道:“米老爷!我、我刚从恒泽县回来,听说恒泽县众人闯进张家,将张家人杀光,打开粮仓,每人分了一斗粮,里面还剩一半!” 老百姓瞬间沸腾:“什么!他们怎么那么大胆,敢闯进张家!” “真的吗?是一人一斗粮!不是一家一斗!我家都快没吃的了,哪里有粮!” 老百姓的想法差不多,张家是很厉害,但还不是被杀光了。恒泽县的人敢他们为什么不敢?若是没吃的,管他什么李家王家龙潭虎穴也得闯。 大家的初衷是朝廷要镇压暴民,来找米老爷讨主意;但吃始终排在第一位,没得吃哪里还用朝廷镇压。现在有粮食,谁能不关心?总之都是为了一条生路。 米老爷眯着眼睛,脸上一道道皱纹,并未开口阻止。 瘦小伙又喊道:“听说张家公子交代,张家还有一个粮仓,就在洛山,里面有十万石粮食!” 老百姓登时全疯了:“什么!洛山!十万石粮食!” 米家寨离洛山并不远,大约只有二十里,走快点一个多钟头就到。十万石粮食在眼皮底下大家饿着肚子却不知道,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有人质疑:“怎么可能?洛山很危险,以前有人在山里失踪,尸体都没找到!” 有人反应过来:“肯定是张家在捣鬼,将人害死了!不过张家哪来这么多粮食?” 瘦小伙应道:“听说张家就是朝廷奸臣、奸臣的家奴!不是朝廷要镇压暴民,是奸臣要害我们老百姓!恒泽县胡大当家也是朝廷的、不对是奸臣的家奴!” 老百姓哗然,这都什么什么,怎么一下从朝廷扯到奸臣又扯出家奴来?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些粮食跟大家是有关系的,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大家看向米老爷,我们都不懂,米老爷您懂,您给我们拿个主意。 米老爷一脸凝重,这个主意不好拿,这事儿搞不好会将整个米家寨搭进去,必须小心。 老百姓一齐叫喊,十万石粮食放在哪里,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甘心啊。 米老爷想想问刚来的一伙人:“你们说的是真的?” 瘦小伙应道:“恒泽县老百姓都领了粮回家,我亲眼所见。听说恒沄县的人也知道了,准备去洛山看看。若是真有粮食,都是我们种出来的,我们拿回来吃,天经地义。若是没有,白走一趟就是一天工夫。” 有心急的喊道:“大白天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去,并不怕洛山危险!” “说起来我好想有点印象,洛山总有些奇怪的人进出,走得牛头山那边。” “米老爷,我们一块去看看吧!抢了奸臣、坏人的粮食,朝廷不会镇压我们的!” 众人魂都被十万石粮食勾走了,眼看要天下大乱,什么都没粮食重要,必须要抢回来。 米老爷最后一咬牙:“大家都带上竹筐麻袋,事不宜迟,半个钟头后出发!” 老百姓一阵欢呼,离得近的立刻朝家跑,离得远问谁借,一边呼朋引伴,半个钟头后,来的人多了一半,大家挑着竹筐带着麻袋,浩浩荡荡,直奔洛山。 中午,太阳晒头顶,洛山粮仓却莫名透着一股冷意,一种即将死人的阴森压抑。 中间营地,西边客房外,贾威与另一个校尉贾武站在那,一个比一个脸色阴沉。 胡凯昏迷不醒,霍元傲失踪,暗卫和亲卫一半死了一半失踪,西山失火,外围岗哨一个个消失。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他娘的、娘的、该骂什么来表达极度恶劣的心情? 一个小喽啰急匆匆跑来:“不好了!不好了贾将军!不好了!” 贾威心情更差,恨不能踹他一脚,想想还是忍住,盯着他阴沉沉的道:“怎么回事,说!” 小喽啰急忙说道:“不好了!外面、外面、外面杀进来了!好多老百姓!” 贾威一愣,老百姓?那些贱民怎么能杀到这里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很快几个精兵跑过来,贾威不用问,喊杀声都能听见了,真的,是真的杀来了! 贾威和贾武对视一眼,眼神都很凝重,莫非之前只是幌子,和这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分成两拨?现在来不及追究了,娘的来一拨贱民平时无所谓,可若是来上一拨高手,就完了。 贾威沉声说道:“出了这么大事,立刻让人去信炀山报信,我们尽量拖到救兵来。” 贾武刚要点头,一支羽箭从天外飞来,直接射中他脖子,血喷溅而出,溅了贾威一脸。 “嗖!”尾音带起一道劲风,杀气似乎要撕裂人耳膜。 贾威急忙闪避,就见大约二百人冲杀进来,前面几个高手,杀精兵就像砍瓜切菜。 后面老百姓一阵欢呼!已经看见坏人,已经看见粮仓了!杀死这些混蛋,将粮食都还给我们! 逸公子一马当先,英俊紧跟在她身边,英布挥着大刀杀向精兵,终于能过把瘾了。 恒山贼和六十个农民跟着孟虎,杀的也特来劲儿,像一群狼。杀人其实不难,就比谁胆大,心狠。白刀子砍过去,血溅起来,脸色不变,就砍完了。 “杀了这些奸贼!”逸公子气势如虹,剑指营地正中。 “打开粮仓!还我血汗!”营地北边孟宝喊的是方言。 “打开粮仓!还我血汗!”老百姓特激动,跟着孟宝冲上北山,碰上杂役喽啰等全部杀光。 恒洛县老百姓到的时候,粮仓已经变成修罗场;东边、北边两座山的粮仓已经打开,满满的金黄的粮食让人泪流满面。 第59章,尽情抢吧 第60章,她叫大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0章,她叫大公子 傍晚,夕阳西下,一层金色,仿佛粮食的颜色,如此醉人。 如果这会儿再下一场雨,就像老天赏赐的美酒,那将更加完美。 粮仓外一小块营地,逸公子、昭王、书滴、英俊、孟虎等全部归来。 一百恒山贼和六十农民,只回来一百四十七人,死十三人,伤三十七人,其中残十六人。 杀死精兵将近五百人,只有少数人逃走,包括贾威。 昭王在外围负责截杀,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贾威单独修了一条密道。” 逸公子一身血,先坐下来歇会儿,随意的说道:“没什么,霍元傲就不好处理,消息总会让信炀山知道。我们做到这一步够了。对了书滴,信炀山领兵指挥是谁?” 书滴身上比逸公子干净点,依旧标准贵气的样子,杀气则淡了些,好像压下去了:“领兵的是火氏嫡系庶出二公子火迪知,指挥火氏派的是火天一,霍家派的是欧阳坤,就是霍正清胞姐霍瑶清的夫君。至于最终谁指挥,目前看二公子话语权不小。” 逸公子想想,欧阳坤原是神武军将军,后被圣上打压罢黜,后来挺低调,来到这打这场仗,马马虎虎。火天一没听说有什么战绩,二公子火迪知么,这是个故事。 逸公子风流笑道:“听说火氏这个二公子并不二,反而人如其名,蹈行圣明之道,是个圣贤多智的人。人中龙凤玉树临风、三岁能文七岁能武什么的都弱爆了,文曲星下凡他娘怀他时日入怀什么的,才有圣人的样子。跟他一比,那火瑞就是个人渣。” 昭王笑的柔和,希勒弄来水正烧着,一会儿让她先沐浴更衣,一身血影响形象。 书滴鄙视:“他本来就不二,据说圣人都行二,圣上当年也行二。二公子对此很满意。”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又没说他二,不二不是更好吗?有个不二的对手,才能显示出我们独一无二!这世上只要老大就够了,让老二一边玩泥巴去。” 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书滴表示十倍鄙视,用得着句句带二,就能将二公子变成二公子吗?幼稚,典型的幼稚主义。 逸公子鄙视回去,是你自己句句带二,本公子在帮你知不知道? 英俊关心一下:“粮仓储粮将近三十万石,让老百姓这么分掉吗?他们几天也搬不完。” 逸公子看昭王,负责赈灾的是他,本公子负责平乱。 昭王忙着弄了盆热水,拿着干净毛巾先给她洗个脸,洗干净多好看,顺便捏两下。 逸公子咬他,昭王洗完毛巾,农民将脏水端过去,还能再洗洗手,天旱有水就不错了。 昭王没管他,坐在逸公子身边说道:“粮仓打开,很快附近都会知道,估计恒泽县的老百姓也快到了。三十万石粮,每户顶多分十石。现在分了,就不用等着赈灾。家里有存粮安心,奸臣贼子想糊弄大家也不容易。” 这里有恒山贼和农民,有些话不好说,即便听不懂也要注意。 但大家都听明白了。说个不好听的,反正霍家辛苦存的粮,就算一把火烧了也没什么,分给老百姓不是挺好。再说后面省的赈灾,需要他们做什么也能跑快点。 孟虎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逸公子应道:“今晚就地休息,明儿一早回恒泽县。二公子知道后肯定不甘心。” 英布兴奋了:“不知道二公子会怎么做,啊我最喜欢锄强扶弱、惩奸除恶,保护老百姓!” 众人都不理他,跟个杀人疯子讲什么?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营地里众人收拾好,就见孟宝带着一批人寻过来。 是一大批农民,一千人左右,在山里走几里长一条龙。每人挑着一担粮食,看着真壮观。 孟宝来到跟前,后边跟着米老爷米福,老人家身体好,挑着一担粮食身不摇腿不晃。 “大公子!”孟宝喊。 “大公子!”后面老百姓一块喊,带着无限激动和敬仰,不用翻译就能听懂。 老百姓陆续过来,周围快站不下,将半座山都站满了。望着大公子一身青色布甲,站在阳光下就像一条青龙;一双璀璨明眸,就像宝石一般明净,让人敬畏之心纯粹几分。 逸公子看着众人疑惑:“诸位这是?” 孟宝和米老爷对视一眼,诚恳的说道:“大公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帮助老百姓保护自己,大家想跟着你,一块保护自己的家人。大家没什么东西送给大公子,正好粮食不少,除了这送来的一千石,米家寨、恒沄县都会单独存放一千石,供大公子使用。” 逸公子感动:“大家这又……” 米老爷用无比蹩脚的官话说道:“我们还要仰仗大公子,请大公子不要推辞!” 逸公子点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本公子应该做的。既然这样,大家跟本公子走吧。粮仓被搬空,那些乱臣贼子一定不甘心,会报复的。本公子不怕,就怕他们丧心病狂,滥杀无辜来出气,一定要早做准备。” 孟虎翻译过来,老百姓吓一跳,想想他们没准真会这么做,这下更要认真了。 傍晚,夕阳下,信炀山的景色特别美,仿佛女子打扮整齐倚门等候夫君归来,不仅有丰盛的晚餐,还有最美的自己奉上。来过这里的人都会流连忘返,别想歪了。 此时,主峰信凌峰上,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公子火迪知。 他长得特标致,五官量过似得;杏眼桃腮,比女子还美丽;火红罗袍,随风轻扬,比仙子还灵气。但他并不娘,反而刚柔并济,好像上天的杰作,多一分则嫌胖,少一分则嫌瘦。一切出现在他身上,都是恰到好处。 就像站在这里,眺望远处信春湖,烟波浩渺,碧波万顷;夕阳似火,水火交融。一瞬间仿佛闲云野鹤,超凡脱俗,随时可能驾鹤西去。不是仙逝,是成仙了。 转瞬又觉得锦绣江山,都在眼前,在手中,只要一呼吸,便天下我有。 二公子伸手握了一下,眉头一皱,垂眸见几人急匆匆跑上山来,生生破坏这种意境。 很快几人来到山顶,跪在他跟前。 一个红衣青年急忙汇报:“二公子,大事不妙!” 二公子眉头再皱,红衣青年停了一下,小心说道:“真的大事不妙。是、是、是恒泽县、恒沄县、恒润县等,那些贱民都像疯了,杀了张家、蒋家等,抢了他们家所有东西。另外,洛山粮仓也被攻陷,五十万石粮食全被抢了。” 二公子脸色大变,变得通红如火,又艳丽如霞:“你再说一遍,洛山粮仓怎么了?” 红衣青年应道:“洛山粮仓被攻陷,霍元傲失踪,胡凯被杀,贾威失踪。除了那些贱民,带头的好像是个、叫大公子的侠士。现在那些贱民都很推崇他。” 二公子盯着他,杏眼透着妩媚、妖媚:“大公子?哪里冒出来的大公子,本公子怎么从未听过?” “我也没听过,此事不简单。”山下又上来一个人,身穿大红凤袍,就像凤飞九天。 ------题外话------ 解释一下,洛山粮仓,存储量是五十万石,实际存量二十四万石。 第60章,她叫大公子 第61章,本公子要会会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1章,本公子要会会他 火天一,二公子火迪知母舅,长得特美。 四十左右的样子,桃花眼、脸如玉,眼角有点细纹,充满成熟韵味。一身大红凤袍,像年轻人一样张扬,几乎男女通杀。 二公子杏眼看着他,情绪已经控制住,平静的问道:“为何这么说?” 火天一站在他身边,望着信春湖,磁性的嗓音透着杀意:“你想想,那些贱民有那么容易驱使吗?他们骨子里天生充满贱性,对他们好不得、坏不得,又可以打可以骂,就是很难驱使。现在那人做到了,这就不简单。” 二公子轻傲一笑,晚霞灿烂,碧波荡漾:“这有何难?只要在他们跟前撒一把铜板,他们就会抢的头破血流,这与驱使无关。” 火天一无语,好像是这样,贱民之所以贱,就体现在这,一把铜板就能驱使,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个先不算吧,他也搞不懂那些贱民。 火天一换个话题,十分严肃:“再说洛山粮仓。” 二公子举起食指摇了摇,身上有股超然的圣贤气:“不用说这个了,对他们来说,粮食比铜板更有诱惑力。本公子犹记得当初大哥与狗抢食。不说了。” 火天一知道是不让他说,不说就不说,现在哪有心思说那个,洛山粮仓被抢,出大事了! 二公子眺望信春湖,过了一阵才说道:“大公子,挺有趣,本公子要会会他。” 火天一眼皮一跳:“你准备怎么做?她现在就在恒泽县,好像有留下来与我对抗的意思。你说她会是谁?” 二公子悠然说道:“见到她就知道了。正好闲得无聊,调一千精兵,本公子去一趟恒泽县。” 火天一忙劝阻:“不可!洛山五百精兵几乎被全灭,公子千金之躯,不可轻易犯险!” 二公子应道:“那就再加二百火鸾卫,他们也闲着。行了,这么多人若是都不敢去恒泽县,本公子就留在九潭一辈子别出来好了。” 火天一生性多疑,但二公子向来胆大,还不怎么好劝,只得说道:“公子觉得,可不可能是旭王义子逸公子?” 火天一虽然是二公子母舅,都姓火。但姓火的多了,人和人身份不同,二公子就是最尊贵的那个,还有圣贤之名。多数时候,火天一都要尊敬二公子。这才能养出二公子的性格。 二公子性格智慧果断:“不可能。所有消息表明,逸公子在京师,并未到信州。” 火天一说道:“消息可能是假的,旭王肯定会先派人到信州。” 二公子摇摇手指,高贵超然:“本公子说不可能,就一定不可能。既然所有消息表明逸公子在京师,她就一定在京师。传令沿途加强警戒,任何人来到信州,一律拿下。” 火天一桃花眼一亮,好像一片桃花开。公子说的不错,既然逸公子在京师,那么就算出现在恒泽县,那也不是逸公子。要杀要剐,公子说了算。 洛山是被打个措手不及,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就算那是逸公子来了,身边带的人也不会很多;只要公子主动出击,还不是手到擒来,擒不来也要她吃个大亏。 火天一想通了,回去和欧阳坤商量。 欧阳坤没什么好说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一点动作没有吗?岂不是说霍家太好欺负了?若是各地都这么做呢?反正是二公子带队,错了也是他负责。 恒泽县县衙,逸公子换了一身白衣,坐在县衙大堂,灯光下也挺威严。 昭王坐一旁,也是一身白衣,超然的气质透出几分圣洁出尘;瓜子脸高鼻梁,像个仙女男神;凤眸闪着深邃光彩,不知道又准备阴谁。 书滴坐对面,也是白衣,标准的美男,一身贵气,今儿还透着几分霸气。 孟虎大叔穿青布衣习惯了,拿出一副舆图摆在案上,这是恒泽县最详细的舆图。 昭王伸出手,手指白皙修长,从逸公子眼前伸过,将舆图转个方向,倒过来对着逸公子。 逸公子怒,扑上去就咬,一边将舆图转回来,要不然倒着怎么看? 昭王伸右手按住,笑如花开、声如天籁:“舆图上北下南,县衙坐北朝南,你这方向,上边是南边,和舆图反的。所以舆图倒过来正好。” 逸公子怒:“你是歪理!本公子还能上下不分南北不分不成?难道看舆图还站在舆图上看?你讨厌!不给看本公子立刻去看现场。今晚月色不错,书滴,我们去花前月下吧!” 书滴一掌过去将几只爪子都扫飞,将舆图拿到自己跟前看。 英俊站他后面,也看的认真仔细。光会武功的是打手,会看舆图至少能混个参谋,会带兵才能做将军。扯远了,当打手也要会看舆图,这新鲜吗? 逸公子瞪一眼书滴,看他后面:“英俊,你陪本公子去吧?” 英俊一双死鱼眼都懒得看她,继续和舆图深情对视。 逸公子看孟虎,孟虎看地图,虽然东南七州比较熟,出战前还是要看清楚。 逸公子瞪昭王,都怪你,害大家不理人家。其实本公子早记住了,闭上眼琢磨。 书滴、英俊等研究完,抬头一看,她歪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 昭王伸手去捏她的脸,逸公子唰的睁开眼睛:“谁说本公子睡着了?书滴你觉得,二公子会从哪路过来?从信炀山过来一般两条路。” 众人无语,这表示她没睡着,有必要这样吗?谁还不知道啊。 从信炀山到恒泽县,一条是走恒洛县从洛山边缘过来,一条是走恒润县从恒河边过来。 这两条路现在都比较残忍,从洛山过那是被抢的粮仓,从恒河边过那是被抢的蒋家。 孟朗人没回来,消息已经传回来。 恒河的水被放掉,然后从暗河流到蒋家。蒋家没有张家大,但正好占着一个湖,湖被挖大两倍,挖深两倍,蓄满水养着鱼。挖出来的土在旁边堆成一座山,修成一个漂亮的花园,用水浇花浇树。老百姓怒得当场将蒋家杀光。 这些安排一个个被拆穿,二公子应该从哪边走? 书滴说道:“肯定是恒润县。二公子向来左性,遇到事又下意识会换成右边。” 逸公子点头:“上帝保右,这是个聪明孩子。” 英俊鄙视她,自己才是个孩子,冰冷的说道:“但从恒润县过来,几乎一马平川。” 昭王伸手在舆图上随便一指。逸公子忙点头:“嗯,这挺好,野猪林,听着就霸气。” 书滴看他们两只,瞬间明白过来:“嗯没错,没有可利用的地形,就自己造一个。不过从信炀山过来慢则一日快则半日,我们没时间,人手也不够。” 外面一串脚步声,孟朗回来了,话不多,直接说道:“属下也带了一千人来。” 众人对视一眼,这就差不多了,正好野猪林也比较靠近恒润县。 第61章,本公子要会会他 第62章,今月曾经照古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2章,今月曾经照古人 是夜,京师,旭王府,逸园。 逸公子在闭关、是闭门思过,将近四天。整个京师快热闹翻了,逸园依旧安静得很。 偌大的院子只点了数盏灯,暗幽幽的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来往的人不少,但都静悄悄,和府里别的地方一样。等过两日旭王离开,估计整个王府都该沉睡了。 明礼郡主穿戴整齐,明媚有礼,站在逸园门口,心里惴惴不安。 虽然她极不喜欢逸公子,但公平的说,也不恨,更多的是陌生。因为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年都见不了几面,谁不碍谁。要说的话,对逸公子还有点畏惧。 英谟带着护卫过来,接过食盒:“旭王让郡主进去,其他人在这等着。” 明礼郡主有点意外,但还是跟英谟走进逸园,陌生又不免好奇。虽然这里和别处一样安静,似乎又透着不同的气息,总觉得,这里的空气特别舒服。 外客厅,点着一盏灯,挺亮。 灯前旭王穿着家常衣服,坐在轮椅上,正喝着茶,抬头看着她。 旭王只有两个女儿,明淑郡主成亲了,府里只有这一个。明礼郡主已经十七岁,长的亭亭玉立;虽然不像他,像她母亲也是个大美人,可以找个人家成亲了。 明礼郡主穿着黑底朱雀罗袍,恭敬行礼:“拜见父王,我、我做了点宵夜。” 旭王捋着胡子,凤眸微眯,目光有点深沉,还透着点凌厉。 明礼郡主手足无措,声音略微颤抖:“父王,逸、逸公子呢?父王和义弟操劳国事,隔日要前往东南七州平乱。我、我准备了一点礼物,想送给父王和义弟。” 旭王没吭声,静静的看着她,审视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明礼郡主从身上拿出两枚平安符,抬头对上他眼神,额头冷汗滚落,惨然苦笑:“父王,这平安符真是女儿亲手准备的。我知道,我、我……” 双眸湿润,红了眼眶,样子楚楚动人,明媚的俏脸,像极了夫人霍氏。 旭王微微皱眉,平静低沉的说道:“你可知,父王为何一直未给你定亲?” 明礼郡主抬头,父王在灯光下那么明亮,她的心里却一片黯淡。 旭王目光从她头顶望向外面,静谧的夜,低沉的声音犹如梦语:“因为你以前年龄小,父王怕你被人糊弄。你总归是父王的女儿,父王希望你能平安的过这一生,不要牵扯进这些本应与你无关的事。不过你的出生就已经牵扯进来,但出身不能选择,以后的路可以选择。” 明礼郡主跪下,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想些什么。 旭王似乎没看见,低音继续响起:“你知道你母妃怎么薨逝的吗?父王不想把上一辈的恩怨加在你身上,只是想给你找一个,像父王、母妃这么情投意合的,能疼你、宠你、让你一辈子过得舒心。但你若想选择不同的路,父王也会成全你。” 明礼郡主头低得更低,样子看着很无辜,苗条的身材也显得单薄起来。 旭王看着她样子,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当年霍氏就爱用这招对付她,不知道是天赋,还是遗传。想到这声音冷了几分:“你知道为何今天有人能找上你吗?你以为旭王府父王都管不住吗?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等父王从东南回来,就给你定亲。” 明礼郡主唰的抬起头,旭王已经拿着折子沉浸其中;明亮的灯光下,两鬓斑白。 是夜,信州恒泽县东北方,距离恒润县不远,野猪林。 野猪林是一片地势平缓的矮山,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一条小河穿山而过。现在河水干了,河沟有些烂泥;树林里野猪也少,唯有树木依旧苍翠。 今夜野猪林极热闹,来了将近两千人。又是砍树又是搬石头,树没砍多少,还从别处砍来一些,又弄了些草;石头也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再盖几间房子,照着驿站的样子盖的。 人多力量大,眼看着房子从地基盖到一人高,大概天亮就能盖好。 现在凌晨两点,月亮爬上天,没有水洗脸,依旧特明亮。 天旱也有好处,这一月至少能赏月二十天,家里东西不发霉,还有各种好。 逸公子一身白衣,犹如月下仙,行走在树间,心情不错,诗兴大发:“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好湿!”英布鼓掌,毫无诚意。 “滚猪窝睡觉去!”逸公子踹他,一会儿不杀人皮痒,什么人啊。 “人家不要。”英布跑一边,学着逸公子的样子傲娇,奶油小生,油腔滑调的。 “那你在这呆着,我们走。”逸公子最讨厌他,那撮胡子看着更滑稽,一点不正经。 “人家不要。”英布立刻去牵马,跟着主子才有人杀,有肉吃。大半夜谁睡觉啊,有理想有作为的年轻人今夜都忙着。 一会儿牵来三十匹马,英俊、书滴还有昭王等都准备走,孟虎也过来。 逸公子和孟虎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恒润县也留意点,有事通知本公子。” 孟虎郑重应道:“放心吧,大伙都憋着劲儿呢。” 逸公子点头,孟虎他们憋着劲儿,老百姓也是。尤其老百姓,憋足劲儿的时候,能移山填海;谁敢杀上门来,就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昭王过来,站在逸公子跟前,凤眸熠熠生辉,要不要背你啊? 逸公子忙退后一步、两步、三步:“你不要占本公子便宜!本公子还要赏月!” 昭王一脸圣洁:“赏月明天还有,不如让你占我便宜好了。” 逸公子摇头:“本公子不喜欢占人便宜。” 昭王声如天籁,充满诱惑:“那我求你行不行?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不占白不占。” 逸公子鄙视:“当我是小孩子吗,不看看你身上哪里有便宜可占。” 英俊更鄙视,骑上马一溜烟走了。这么弱智的游戏,就这两只天天玩都玩不腻。 书滴压根无视,骑上马也走了。希勒视而不见,骑着马先走着。 昭王拉着逸公子:“乖乖睡一觉,明儿才有精神。否则万一输给二公子,一世英名就毁了。” 逸公子应道:“你就是不说好话,本公子怎么会输给二公子。这是你求本公子的。” 昭王点头,我求你就是了,来我背你,上马走人,很快追上希勒,追上书滴、英俊。 凌晨时分,众人来到洛山,粮仓基地。 夜里这儿也来了上千人,将四处收拾干净。粮食已经搬空,实际大约二十四万石粮食。 从信炀山往恒泽县,是从洛山边缘经过,到粮仓用不了半个钟头。 第62章,今月曾经照古人 第63章,大公子和二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3章,大公子和二公子 黎明第一缕曙光照到信炀山,操练场上,一千精兵和二百火鸾卫已经准备就绪。 精兵全部穿着褐红色皮甲,骑着骏马,犹如处理过的血,又像特殊的火焰,威风煞气。 二百火鸾卫都是橘色皮甲,就像一片绚丽的朝霞,将整个信炀山照亮;又像一团火,所过之处烧光杀光,只余废墟与灰烬依旧炙热。 二公子火迪知出来,一夜好梦,脸红扑扑;眼睛像信春湖一样水波荡漾,在众人心底荡漾开,莫名涟漪;一身火红罗袍,晨风中飞扬,就像一面旗帜,将飘扬天下。 火天一紧随其后,大红凤袍,霸气张扬,让精兵、火鸾卫都看直了眼,太漂亮了。 欧阳坤出来,穿着蓝色布甲,像个儒雅的读书人,又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帅。 火鸾卫牵来一匹宝马,本名紫骍,毛发赤红,高大矫健,标准圣人坐骑,比人都高贵帅气。正常时速约六十公里,跑起来像一条龙在飞,因此二公子赐名赤龙,比赤兔高大上。 二公子正要上马,火天一过来说道:“公子,昨夜不曾突袭,今日……” 二公子睿智超然的说道:“何须突袭,今日全速前进,午时前赶到恒泽县!” 这么多人直接碾压过去,这才是圣明该有的气度。突袭什么的,那是弱者底气不足才做的。再说现在双方等于摆明了,突袭谁啊?大公子敢来突袭信炀山吗? 火天一想想昨儿都过去了,现在说现在:“那公子准备走哪条路,从信炀山到恒泽县有两条路,左边一条经过恒洛县,右边一条经过恒润县。定下来好安排人前面探路。” 二公子左右想了一下:“走恒润县,那边一马平川,利于走马。” 火天一生性多疑,继续劝:“大公子此人心思缜密,会不会在路上设伏?” 二公子略有不耐,轻傲威严:“派五十火鸾卫走恒洛县,顺便去洛山看看。” 火天一眼睛一亮,二公子走右边恒润县,左边也不放过。两路相互照应,还能形成夹击,还是公子圣明。再说大白天的,大公子再厉害,又能搞什么鬼。 洛山五十万石粮食是个大事,应该查清楚,之前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 火天一和欧阳坤商量一下,再派二百精兵,跟着火鸾卫一块出发恒洛县。欧阳坤留下坐镇,火天一随二公子同行。 一声令下,马蹄声一片,狂风般刮出信炀山,烈火般朝恒泽县烧去。 左路火鸾卫队长姓火名玠,也是个美男子。 太阳下赶路几个小时,来到洛山,他脸红润犹如抹粉,身上一股香气,闻着一阵清凉。 精兵副尉欧阳菊,是欧阳坤的堂侄,打马靠过来,不由得醉了。 火玠身上的香味是九潭特有的火木灵香,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还要长得这么漂亮,闻起来才有味道;若是一个矮矬黑,也闻不下去。欧阳菊不是猥琐,是自然反应。 火玠看他一脸贱相,冷声说道:“本将还有事,你去山里一趟,一个小时内回来。” 欧阳菊一愣,火玠带队,是有资格命令他,笑着应道:“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我去去就回。”见火玠不理,他一挥手,带着二百精兵,直奔粮仓。 粮仓范围不小,周围五座山,不少储粮的仓洞。 中间一片营地,东边、北边原驻扎精兵,西边客房,南边操练场,中间是主将。 现在整个粮仓,静悄悄,地上一粒粮都没有,所以一只鸟都没有。地上一个尸都没有,也没有一丝血腥味。没有一只老鼠或苍蝇。干净的让人心里发毛。 山上的仓洞门关着,营地房子整齐,一些毁损都收拾干净,一点战场或废墟的样子都没有。好像这里所有人与粮食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是消失,不是被抢光。 这太奇怪了。不论消失还是抢光,这里的气氛太诡异,头顶的太阳带来压抑。 二百精兵都很警惕,之前五百精兵都消失了,甭说他们二百人,除非火鸾卫一块来。 欧阳菊头皮发麻,心里骂了火玠一声,但也不能就这么走,让人先看看:“分成十个小队,保持警惕;去各处看看,有什么线索。” 心里又忍不住骂一声,粮食被抢完了,还来看什么?别来不就没事了。有些人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得。亲自带着一队人上东山,打开仓洞门,里面干干净净,一粒粮都没有。 一精兵小伙忍不住问:“头儿,那些贱民搞什么?难道以后还用这粮仓存粮?” 欧阳菊骂:“你问我我问谁去?二公子和火将军说了,贱民都是不可理喻的畜生。你会知道猪狗在想什么或者为什么要这样那样做吗?” 小伙摇头,一队人下山,十队人聚集一块,面面相觑,这算什么? 欧阳菊不管了,一挥手:“列队、走了!” 二百精兵列队,像一条龙出了粮仓,拐过弯走在山沟,前面猛然一声轰响,地动山摇;后面又是响声震天,紧接着一片兵荒马乱,马嘶人嚎,寂静的洛山,瞬间像大戏开场。 欧阳菊在前头,只见前面半边山塌下来,将路堵了;洛山一百零八道弯,后面弯着看不见,估计也差不多。再看前面,火玠等火鸾卫一个个急着逃命;再看后面,心头一凛,赶紧跳下马驴打滚闪开,一支箭射中马头,战马一声悲鸣。 这正式拉开序幕,随后一片箭雨,带起一片惨叫。周围山上又石头乱飞,好像在下陨石雨。 “头儿!”精兵小伙大叫,这怎么回事啊! “小心!”欧阳菊他娘的怎么知道,肯定遇埋伏了呗;自己赶紧闪,又一片箭雨射来。 说箭雨很夸张,一轮箭只有五十来支;但箭法极准,瞬间又带起一片血雨。 那小伙慢了一点,被一箭钉在树上,血汩汩的流,生命快速流逝。欧阳菊扭过头不忍看。 “啊!什么人!出来!”前面火鸾卫逃离危险区域,全都怒火冲天,竟然一个人没看见。 “大家小心,火鸾卫来救我们了!”欧阳菊泪流满面,没想到火鸾卫跟来了,有火鸾卫在就好,那可是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的高手。 “啊!”后面再次惨叫声起。一人挥舞着大刀一路杀来,状若疯魔。 欧阳菊拔出佩剑赶紧闪一边,这还是人吗?留给火鸾卫去对付好了。回头只见又一人挥刀砍来,这个更不是人,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寒气,头顶太阳都不顶用。 英俊一刀砍之,竟然吓傻了,哥有那么吓人吗? 火玠带着火鸾卫急速冲过来,欧阳菊张了张嘴,好想再闻闻火玠身上的香气。 英布一点不懂情趣,挥着大刀拦住火玠,别理他,来陪哥大战三百回合。 火玠救不了欧阳菊,只能给他报仇了;拔剑和英布杀到一起,霎时刀光剑影,火星四溅。 逸公子、昭王等人都过来,与别的火鸾卫短兵相接,战斗声响彻洛山。 一些老百姓躲在四周角落,就像一窝窝老鼠,瞅着哪个受伤不被注意的,拖进洞轮了他。 第63章,大公子和二公子 第64章,火烧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4章,火烧林 上午十点左右,太阳一片火热,由于久旱,感觉跟夏天差不多。 二公子火迪知,带着一千精兵、二百火鸾卫,穿过恒润县,进入恒泽县地界。 一路上挺顺利,那些贱民见到大军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跑多远。恒润县的贱民也不例外,大概知道杀了蒋家犯了大罪,听到马蹄声就全跑了,路上几乎不见人。 这就对了,贱民就是贱民,还能翻天不成?这不是笑话么? 进入恒泽县,更安静,好像贱民与狗全躲起来了,那个牛X哄哄的大公子也不见人影。 二公子、火天一、精兵及火鸾卫等都春风得意马蹄疾,准备一气儿杀入恒泽县城。 前面探路的精兵回转,站路中间坚决的拦住去路。 这晦气的,赤龙跑得快差点一脚踩死他;后面大军急停,一股狂风与尘土将他掀飞。 “二公子!情况不妙!”探路的很尽责,飞起来犹高声喊。 “什么情况?”火天一上前抓住他,眼里透着杀气,好像他是大公子,就这么杀了多棒。 探路的被抓的喘不过气,一脸苦逼:“属、属下、说不清楚,感觉很不对劲。” 火天一大怒,扬手一巴掌,打的他吐血不止,命去了半条。 又一个探路的赶来,见状忙说道:“野猪林!前面那地方叫野猪林,情况很古怪!” 二公子圣明聪慧平静的问道:“怎么古怪?” 火天一忍住,虽说这样影响士气,将刚才形成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遏止,大军作战,有时候这种势就能决定胜负;但都开口了,就说清楚,他也想知道。 探路的小心解释:“野猪林没有人,也不见埋伏;但属下感觉有杀气,很危险。整个野猪林像是被翻了一遍,看上去又没什么;怕来不及,属下先回来报信。” 二公子带着大军穿过恒润县后气势达到顶峰,火龙跑的更快,前面探路时间很紧张。两个解决办法,压制大军的速度,或者不用探路、直接碾压过去。 二公子问道:“怎么像翻了一遍?” 探路的解释:“路像是刚修过,路边修了一排驿站,树林也修整过;但属下看,又没有新修的那种味道,好像、就好像虽然是新衣服上身,但一点没有新衣服的感觉。”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修过就是修过,新衣服就是新衣服,还能好像? 火鸾卫和精兵躁动,这一千精兵过去,什么野猪林老虎林都得踏平了,怕什么? 二公子也是这意思:“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后面不用再探了,继续出发!” 火天一疑心病又上来,忙劝道:“公子,他们一个人说或许不对,但两个人都这么说,只怕真有古怪,要不再派人去看看?” 二公子傲然拒绝:“不用了,这里离着不远,本公子亲自去看看。” 火鸾卫和精兵鼓噪,气势再次攀升,赤龙一马当先,一千二百骑紧随,如烈火又似狂风席卷而过,一个冲锋就到了野猪林。 二公子很快停下,后面默默的全停下,这气氛,确实诡异,比说的更吊诡。 野猪林确实彻底被翻了一遍,路修过,地整过,树砍过;路边一排驿站,不难看出,修起来不到一天。但房子很结实,二公子踹了二脚,一点事没有。 不少精兵冲进树林,也没找出陷阱什么的。看起来,好像大公子好心给二公子修了个驿站。一路跑来确实辛苦,正好休息一下。大公子如此体贴,大家感动快哭了,这不是亲兄弟吧? 火天一四处乱转,实在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被人耍了,这也未必不可能。 二公子直接进屋休息,屋里还有桌椅板凳。大公子准备好了,不休息枉费她一番心意。 火天一站门口不安:“公子,这究竟什么意思?我们不去县城了吗?” 二公子应道:“这里离县城五十里,休息一下正好一气儿赶到。这也没什么,不过是将新修的去了锋芒棱角,再做的自然一些。就好比有人做古董赝品,进行做旧处理。” 火天一桃花眼猛然放光,不愧是二公子,天生圣贤,一语道破天机! 可不就是这样吗?这新房子没有新修的味儿,刚砍过的树没有缺一块的味儿。人感觉就奇怪了。好像本来就应该这个样子。人被搞蒙了,有些事就想不通了。 火天一又想不通:“大公子为何这么做?无缘无故不会费这么大劲儿。” 二公子皱眉,这里面好像是有什么玄机,又好像漏了什么。 外面忽然骚动,一个火鸾卫冲进来:“二公子!属下好像闻到什么味道!我们快离开!” 话音未落,地好像动了一下,紧接着结实的房子轰然倒塌! 火鸾卫忙护着二公子冲出来,只见野猪林不少大树也倒下,将驿站周围都围住,响声混乱一片。 大树倒下后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路上也出现不少坑;这不是没陷阱,是深藏不露,而且坑大口小不易发现。坑里一团团柴草,不是废柴和草包,是干燥的柴禾,还有石头。 一股浓烟弥漫,空气炙热,火苗开始出现,大树和柴草热情燃烧,像是欢迎二公子到来。 很快,四面八方,从外而内,几乎整个野猪林都烧着了,烟炎张天。 战马最先受惊,乱叫乱窜;但深坑遍地,大树包围,愈发混乱,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保护公子!”火鸾卫率先反应过来,护着二公子立刻往外闯。 附近还有不少火鸾卫及精兵,众人一块向外冲,速度很快,战马就顾不得了。 火也烧的特别快,野猪林就像一个上好的火炉,噼里啪啦浓烟滚滚,战马一片惨叫。不少人刚在四处转,这会儿被阻隔在各处,情况一样凄惨。 “那边!往那边!”二公子被烟熏的眼泪直流,声音也干燥嘶哑。 “啊!救我!快救我!”附近有人大叫,是一个火人掉进坑里,身上还压着一块石头。 众人顾不上,保护二公子从他眼前冲过,前面猛然又倒下一片大树,拦住去路。 大树熊熊燃烧,犹如一堵火墙,又像一片烧鸡,在火中冲大家讥笑,显得特猖狂怪诞。 “后退!赶紧后退!”火天一忙喊,这么大的火,人过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啊!大公子!滚出来!”火鸾卫疯了!这还有完没完了!太可恨了! “大公子,老子要杀了你!”人乱了,整个野猪林都乱了!面对大火都感到恐惧与绝望。 “往前冲!不许后退!”二公子大叫,率先冲进火海,特果断勇敢睿智圣明。 火鸾卫等受到影响,稍微镇定一点,仗着武功高强,跟着二公子往前,很快都成了火人。 五里外一个山洞,孟虎、孟朗、孟宝及不少农民躲在那里,看着这壮观火海,啧啧,脸都被映红了。 第64章,火烧林 第65章,睡一觉等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5章,睡一觉等你 下午两点,阳光灿烂,洛山七十二峰间,战斗尚未结束。 火玠一共带了二百五十人,第一波袭击大约死了一半;但死的主要是精兵,火鸾卫只损伤几个,战斗力依旧很强。 逸公子这边实际只有三十人,所以突袭完正面晃了一枪就跑了。 火玠大怒,带着火鸾卫直追。不用说,这就是大公子一伙人,正好抓住她交给二公子。 逸公子带着他们满山遍野跑,几乎一直跑到现在,基本不算战斗,算捉迷藏。 又转过一道弯,停下歇口气。捉迷藏捉上几个小时也挺累人,肚子都饿了。 树丛里爬出一窝老、老百姓,米老爷也在,准备了好些树衣、草衣,就是用树枝杂草编成的衣服,跟蓑衣似得,往身上一穿,就是最好的伪装。又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 逸公子将草衣穿上,头上戴个花环,舒适又漂亮,这些老百姓挺用心。将干粮和水背身上,让米老爷带着老百姓赶紧闪,那些火鸾卫挺厉害,万一被抓住就惨了。 昭王穿上树衣,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逸公子给他头顶插一把狗尾巴草,竟然有种神犬的高贵霸气;看来关键还是得看脸,脸不够才靠衣装。 英布一边穿草衣一边嘟囔:“这么跑来跑去真没意思,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 逸公子应道:“别喊了。现在你和英俊一队,去截杀那些精兵。” 英布激动的扛刀就走,在不能和火鸾卫火拼的时候,拿那些精兵塞牙缝还凑合。 逸公子拉着英俊语重心长交代一番,最后说道:“英布这孩子就交给你了,记得让他按时吃药,村里那些肥猪还等着他回去呢。” 英俊难得点头,带好干粮,带上十个人,鬼影一样飘走。 后面火鸾卫又追到,火玠俊脸怒起来更好看,尤其身上一股火木灵香,让逸公子都陶醉了。 昭王拉着她就走,书滴、希勒等人跟上,消失在树林,风一吹树一摇,不知道多少人。 火玠知道大公子没几个人,还特能跑,这回若是让她跑了,下次还不知道生出多少事。 一帮火鸾卫也想立功,将功赎罪。这趟损失一百多精兵,可不是小事。 众人追的急,前面跑得快,转过一道弯,前面一条岔路,左边一座山,右边一座山。 火鸾卫半天辨认不出他们跑哪边,大公子就这么厉害,洛山也地形复杂:“头,怎么办?” 火玠怒火冲天:“分两队!五分钟后回来汇合!” 四十多人分开两队去追。后面精兵早跟不上了,只能留下记号让他们吊在后边。把他们留在什么地方是不行的,万一大公子再对他们出手,跟杀一群羊差不多。 很快两队火鸾卫回来,精兵还没到;留下记号让他们往右,火玠带着火鸾卫朝右边追去。 右边转过山,再转过一道弯,树林里有个小水潭,水潭边一些药草和野花。 逸公子将一家蛇赶走,和昭王等人坐下来休息吃饭,跟度假似得。 昭王用银碗舀了水给逸公子洗脸,午后这时间,吃饱饱洗香香就想睡上一觉。 其他人闲聊。希勒下巴一道疤,透着点狰狞:“火鸾卫的武功不比骁果卫差,人数也不少;听说陈家军更骁勇善战,人数只怕也不会少。” 这是挺危险的事情。骁果卫编制三千人,最多不到五千。火鸾卫光调到信炀山就有五百,总数肯定不会少于三千。陈家军估计也有这么多,妥妥的能将骁果卫吃了。 逸公子昏睡中接话:“我和陈家军照过面,确实剽悍,尤其装备精良。陈氏秘制的明光甲,好像乌龟壳,穿着它首先立于不败之地。而且陈家军人力气普遍大,灵敏性又不差,上百人一齐冲击时,想想都可怕。” 一般的高手,像骁果卫、火鸾卫等,个人武力值高,团战都会差些。陈家军结合了重步兵与轻锐的优点,个人武力值不低,还适合团战,简直不给人活路。 书滴难得夸她:“他们再厉害都比不上你。估计这会儿野猪林很精彩。如果之前谁说几千农民能大败火鸾卫,没人会相信,但你做到了。” 逸公子傲娇,昭王你过来让人家靠一下,本公子好困:“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家主子是谁。什么火鸾卫、火凤卫,就是火龙卫敢把老百姓撩拨狠了,照样要他好看。” 昭王干脆抱着她,捏捏脸,轻笑声如天籁:“这一仗是打得漂亮,但二公子不是普通人,吃了这个亏以后就变聪明了。” 逸公子咬他,啃萝卜似得:“这是没办法的事。二公子天生圣明,就算不带他练级,他也能过来蹭经验。看来火氏不论输赢,只要二公子吃够经验,就大赚了。” 希勒皱眉:“什么意思?”练级又是吃经验的,没听过。 昭王解释:“二公子虽聪颖绝人,圣明英武;然涉世日浅,经验不足。想要真正成长起来,就必须经过磨练。一时的输赢比不上一个圣人的成长重要。看来火氏算盘打得不错。” 逸公子星眸光芒耀眼:“不行,不能让火氏这么便宜,事完后一定要狠狠敲他们一笔。” 希勒、书滴等忙站起来,将树衣、草衣穿上,树林里傻傻看不清、是人不是人。 片刻只见树林里火玠又找来,后面跟着一群火鸾卫,气势汹汹,还挺疲惫。 逸公子和昭王坐那没动,姿态颇为悠闲。 火玠火冒三丈,杀气冲天;忽听见山那边的那边传来一片惨叫,是霍家军精兵,惨叫在群山间回荡,显得格外凄惨。只是明明让他们走右边的,怎么跑左边去了? 火鸾卫都蒙了,大公子在这里,又有什么人在对精兵下手?救还是不救? 逸公子潇洒风凉:“犹豫什么啊,不快点就死完了;本公子睡一觉等你们,快去快回。” 火玠大怒,但也明白过来,大公子在这里拖住他,另外有人屠杀精兵;他立刻出手未必能拿下大公子,但不去救的话精兵就真完了。他和精兵没感情,但没法交代啊。 一伙计开口:“头,我们分两队,我们去救人就行了。” 火玠憋屈,追上大公子但不能拿下,怒气冲冲的说道:“一块去,救了他们再过来!” “啊!”山那边的那边惨叫声好凄厉,凄厉不绝,大白天见鬼似得。 火玠等人跑得飞快,逸公子果然在这里睡觉。 大约一个小时后,火玠带着一帮火鸾卫更为愤怒的冲回来,精兵就救到几个,别的都完了。 逸公子还在,但已经准备就绪,穿着草衣,一头钻进山林,又跑了。 火玠气的肚子疼,疯狂大叫:“大公子!你给我站住!跑来跑去你还是不是男人!” 火鸾卫累的痛苦:“大公子!有种就站住!一对一单挑,我们不占你便宜!” 逸公子一概不理,一溜烟跑没影儿。这会儿日已西斜,山里黑的早,火玠也眼前发黑。 第65章,睡一觉等你 第66章,意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6章,意外 望着空荡荡的山,火玠脸红的如粉如脂、如血如火,身上火木灵香也快清凉不了。还有什么说的,继续追!玛淡,他发誓若是追上大公子,还是先追上再说吧! 火鸾卫也没说的,追! 大家都是高手,但从没做过这么憋屈的事,根本就是被人耍了一通,仇敌就在前面;憋着劲儿使劲追,猛然发现追出山了;望着天边红霞,竟恍如隔世。 前面官道上,大公子骑着一匹马,穿着一身白衣,上面一片牡丹花,风流超逸,霸气天成;一双星眸犹如天上亮起的第一颗星,和第二颗星,光芒照遍天下。 火玠忽然静下来,说实话,如此人物,他第一次见。忽然觉得,输给她,不冤。 其他火鸾卫站在他身边,怒气冲冲,但不敢往上冲。 逸公子身边没人,就她一个,立马路中,一身风流毫无杀气;风从她身边吹过,能看见牡丹绽放,能闻见浓淡花香。但又像千军万马,一堵墙一片天压在那里;又似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天尽是血飘洒。有种冲过去试试,没准怎么被坑死都不知道。 不,这不是死不死这么肤浅的问题,这就是那一种莫名的气势,就不该去冒犯。 “哈哈!”逸公子忽然仰头冲天大笑,笑声放肆张扬,洒脱豪放,直上青云。 火鸾卫都感觉身心轻浮起来,好像不是经过一场厮杀,而是一局棋,胜败不过一场游戏;于是忍不住也想跟着一声大笑,人生几何。 “驾!”笑声在云端回响不休,逸公子已经骑马远去,一缕淡淡烟尘,随风飘散。 火鸾卫忽然一身冷汗,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个人的气势竟如斯恐怖。 火玠也有点腿软,一天奔忙,没吃东西没喝水,铁打的人也累坏了。 火鸾卫小心问:“头?现在、怎、怎么办?” 火玠苦逼:“还能怎么办,撤!” 一小伙不甘心:“大公子、大公子、那个二公子他们都去了恒泽县,我们不去好吗?” 火玠俊脸红通通、香喷喷、气冲冲:“你猪脑子啊!大公子一个人耍了我们这么多人,去恒泽县有那么多老百姓,你想去送死吗?绕路恒润县,去跟大公子汇合!” 众人听着有道理。没有老百姓帮忙,大公子可能扳倒山还能换好衣服骑着马在路上等着吗?别管谁肯定得有帮手,贸然追上去,找死何太急? 火鸾卫虽然又饥又渴,走官道还是挺快,暮色中那么萧索。马都留在洛山,只能自己走了。 恒泽县,县衙门口,逸公子翻身下马,昭王、英俊、书滴等随后赶到。 听那轻快的马蹄声,看那些高贵英俊的脸,飞扬的袍子散发着王者之气,又像胜利的旗帜。 一帮老百姓冲过来,一片欢呼!空气中一股香味儿,不知多少匹马被摆上桌! 县衙周围乃至整个县城一片灯火通明,恒泽县今儿过节! 庆贺一场胜利,庆贺劫后余生! 虽然劫难尚未过去,但能赢得一场这样的胜利,将永载史册! 扯远了,野猪林烧死那么多马,二公子专门送来犒劳大家的,不吃放那做什么?上千匹上好的战马,够几万人吃的。老百姓,也就图一口吃的。 逸公子一跃飞上屋顶,白袍牡丹盛开一片,喊声传遍半个县:“大家都是好样的!胜利终将属于我们老百姓!让一切奸臣贼子都他娘的去死!谁敢让我们不好过,吃了它!” 昭王扬手丢了挺大一只马腿上去。人群里不少秀才忙着翻译。 老百姓听不懂,但看那气势就够激情了,一片呐喊欢呼,听完翻译愈发吼声震天。 众人犹看着,只见大公子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拔剑,将马腿挑起,一片剑光闪过,肉片如雪片片飞下。马腿落下,她再次挑的老高,人飞跃而起,半空中一片剑光晃的人眼花,肉片继续飞洒。剑光猛然带出一片杀气,马肉似乎也成了奸臣贼子。 下面孟虎准备了不少盘子,把肉接住,送给周围老百姓;老百姓更加热血沸腾,完全无脑。 “啊!大公子!”无数人疯狂!太帅了!大公子太厉害了! “大公子!大公子!乱臣贼子都去死!杀了他,吃了它!吃了它!”吼声一片,犹如大海怒涛一浪叠一浪,惊天地泣鬼神。 逸公子将马腿削的就剩一根骨头,丢到地下;人在屋顶停下,剑上穿了一串肉片;张嘴吃了一片,大声喊道:“吃了它!” “吃了它!”万人齐应,吼声直上九霄。 狂欢随即开始,吃的似乎不再是马肉,而是人肉!人肉大家正常不会吃,但若是有人要他们死,那食其肉喝其血犹不解恨! 逸公子表演完,跳下来进了县衙;外面依旧欢呼震天,骂声连片,吃的非常痛快。 县衙内稍微安静一点,逸公子、昭王等都进去更衣出来,才准备开席。 大厅里准备了几张大桌,一桌能坐十个人,桌中间放着一大盘马肉,周围还有好些菜,酒,很丰盛,和普通老百姓不同。 逸公子在首席坐下,昭王、英俊、书滴、孟虎等人都坐一桌。英布、孟宝等人就坐隔壁桌。老县丞石诚,恒泽县几个有名的秀才、一个举人等,也小心坐在一桌。 大家不用客气,这几天都很辛苦,先吃个半饱,酒倒上,说事。 孟虎面色黝黑,双眼黑亮,神情严肃,声如虎啸:“野猪林基本和计划一样,火烧了半个多小时就熄了,没有蔓延;二公子一共一千二百骑,火鸾卫逃出八成,精兵逃出一成,马逃出不到一百匹。死的人马收集到的东西都收好了,大批刀剑,比军中用的还好。不过最后出了点意外。” 洛山也收拾了近二百套皮甲刀剑等,这些都是好东西,暂时由米老爷保管。 逸公子问:“什么意外?” 孟虎脸色发黑:“二公子逃出后,伤亡不少,众人休息一下选择撤退。途径新桥村时,进村屠杀百姓,无一活口;后又屠杀三个村子,引起众怒。” 逸公子放下酒觥,明眸光芒凝成一点,声音平静近乎无情:“不是早让大家撤了吗?” 孟虎一脸无奈:“一些是老弱妇孺;不少人刚弄到粮食,守着粮食不舍得走;有人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还有不少人一直表示怀疑。” 逸公子依旧平静:“现在还怀疑吗?” 孟虎无语,老百姓多了,怎么想的都有,怀疑也正常。现在么,还用说? 其他人都不说话,气氛很沉重,这个话题也很沉重。 二公子带着精兵和火鸾卫来了,地方没到就被坑了,坑的很深,多好的事儿;然后撤退的时候屠杀百姓,那些都是无辜的、不应该死的啊,就算精兵死光了也换不回他们的命。 第66章,意外 第67章,二公子要找场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7章,二公子要找场子 这个话题也很沉重,众人在沉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秀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公子,还有人诅咒,说是有人惹怒了他们,才会屠杀百姓。孟将军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怒了应该找大公子,而不是屠杀无辜百姓;屠杀百姓就不是人,是畜生!老朽也这么以为,此事与大公子无关。” 逸公子身上气势散去,笑的一片光华:“你怎么处置那些人的?” 孟虎平静应道:“关起来了。” 逸公子点头,就是这样,管他糊涂还是想挑拨,先关了再说;明眸看向书滴:“二公子气性好大,光屠几个村子还不够吧?” 书滴一身白袍,标准的让人心旷神怡,又透着某种霸气:“屠村不是圣人该做的。” 逸公子瞪他一眼,一气儿说完会死吗?好吧,这里有外人,问英俊:“附近还有什么强盗土匪山贼之类,要规模大且凶残能止小儿夜啼的。” 英俊一身冰冷,声音像勾魂:“在恒润县北边、解牛县南有一股强盗,大概有千人。算不上太凶残,但颇有威名。” 那算是好名声了,胡大当家跟他比中间差二百五十个二公子。 这些强盗八成也是霍家弄的,比起黑风寨那一伙规模更大实力更强,意义也不同。 从京师到东南七州路有几条,一条是从南边出来,经过闻县往东,进入信州恒泽县;一条是从东边出来,穿过涿州西边,进入信州解牛县。神武军就驻扎在离涿州不远。 旭王若是调神武军,很有可能从涿州先到解牛县。这一支强盗,到时可以挡上一挡。 从信炀山到解牛县与到恒泽县距离差不多,只要前面拖住,后面就能跟上。 现在二公子吃个大亏,若想找场子,或者给老百姓一个教训;只要解牛县的强盗到恒润县转一圈就够了,反正现在还有几天时间。 逸公子半闭着眼睛,端着酒觥喝一口。 昭王将她酒觥拿下来放桌上,免得打瞌睡酒倒身上。 逸公子瞪他一眼,你才打瞌睡,你全家都打瞌睡,讨厌,人家刚要睡着。 不对人家醒着呢,这都想好了:“你们赶紧通知下去,恒润县提高警惕,任何风吹草动,管他谁来了,都是逃命第一。本公子明天一早也会过去。” 昭王唇如含蜜笑似花开:“先不急。刚收到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信州五日内必雨。” 老县丞及秀才举人们猛跳起来,杯盘碗盏砸了一片,雨!要下雨了!五日内天要下雨了! 众人看看大公子,又乖乖坐下;但脸都红了,酒喝多了,再来一杯就醉了! 逸公子眼里闪过一道璀璨的光,又傲娇的瞪昭王:“你都准备好了?那跟本公子说什么?” 昭王温柔的笑道:“你负责平乱,这事当然要告诉你。” 逸公子扭头,喝酒浇愁,昭王真是太狐狸精太讨厌了,让人没有成就感。 书滴明白过来:“旭王后天出发,五日内刚好赶上!旭王到,天下雨,这一定要利用起来。” 逸公子点头:“不错。你们都听着:如今朝中出了大奸臣,圣上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旭王是圣上亲弟弟,虽然三只脚都残废了,依旧临危受命,来为民除害、铲除奸臣、让老百姓过上安定的好日子。” 老县丞、秀才、举人们都站起来听着,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多了几分狐疑。 书滴说道:“要说这么清楚吗?不怕有损旭王名声?” 逸公子问老秀才:“旭王不仅双脚残废,还被奸人所害不能人道,你怎么想?” 老秀才忙激动应道:“旭王千岁爱民如子!旭王是百姓的父母,百姓就是旭王的子孙!” 逸公子向书滴傲娇:“怎么样,不懂了吧?跟老百姓就得实话实话,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能分得出好坏。如今局势混乱,我们不是要利用老百姓做什么,而是让他们安心过日子,所以我们问心无愧。本公子跟你们讲讲旭王的事,你们准备准备明儿一早就开始传。乱臣贼子准备多年,根基很深;我们做事的同时,宣传力度一定要跟上。传的范围越广越好,让大家心安定下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害。” 书滴暗暗鄙视,你就使劲吹吧,不过忽悠老百姓真得有一套。 昭王凤眸生辉,一直看着逸公子,看她做什么都很可爱,忽悠人都高大上、圣仁智。 逸公子瞪他一眼,看什么看,狐狸精;她就是问心无愧,实话实话:“不瞒几位,本公子就是旭王义子。干爹要来杀贼,本公子做急先锋;干爹要安民,本公子还是往前冲。本公子没想建功立业,就想干爹少操点心,年纪大了,在家享享清福。” 书滴和英俊一块鄙视,不知道谁让旭王来平乱的,他怎么在家享清福? 逸公子瞪回去,就是本公子叫他来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敢鄙视主子! 孟虎年纪大了,不跟年轻人玩这些,叫上秀才们,出去再叫上一帮人,咱好好商量去。 什么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以为老百姓是傻子三两句就能忽悠吗?老百姓愿意被忽悠霍家、火氏还不干呢,他们出来捣乱,都要对付的。 大厅里逸公子、旭王等也开始商量明儿的事。 解牛县的强盗若是真动起来,和二公子不同,他们是地头蛇,还有点威名,强杀是不行的,得用别的办法。 次日一早,信炀山,太阳准时照进山中,一片血光。 不是信炀山被血洗了,是二公子终于回来了,众人身上都是一片血光。 欧阳坤亲自下山迎接,被吓一大跳;之前就接到消息,但亲眼所见,依旧震惊。 圣明一般的二公子,身上头发眉毛都没了,取而代之是无数血泡,恶心的要命;漂亮的火红罗袍没了,换了一身廉价的灰布棉袍,这跟要饭未遂被谁施舍了似得。 座下赤龙样子也特凄惨,好像放火上被活烤又挣扎着逃出来似得,一身伤残,惨不忍睹。 火天一同样一身血泡,一身灰袍显得丧气、桃花眼无比阴沉,一只脚进了地狱似得。 其他火鸾卫情况都差不多,一身血泡还算好的,那些面目全非断手断脚的占了将近一半。 威武霸气的总共出去将近一千五百人,回来只有四百左右,三分之一都不到。 大败,惨败,耻辱一败! 最耻辱的是,二公子压根没见到大公子! 大公子在洛山将火玠耍了一通,大公子在野猪林将二公子耍了一通!连个面都没见,就把大公子玩残了! 不仅二公子等人身上一片血光,留守的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太残忍了。 欧阳坤心中也暗怒,欧阳菊资质挺不错的,谁知昨儿出去就永远回不来了。 而且这一趟出去的火鸾卫几乎没事,至少人回来了,火玠更是嘛事儿没有,比二公子还好。一千二百精兵,就回来一百多,那是他的人! 留守不少火鸾卫站出来请命:“二公子,属下立刻去将大公子的狗头拿来!” 二公子脸色无比难看。 欧阳坤差点气乐了。他们去能将大公子狗头拿来,那二公子吃个大亏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火天一恨得要命,声音无比难听:“公子,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二公子声音也不好听,但好像浴火重生,生出几分不同的威严:“先请大夫,将所有大夫都请来,将所有药材都调过来,先治疗要紧。” 大家听得有理,欧阳坤立刻吩咐人去办。之前已经请大夫了,但没想到伤这么重。若是二公子脸上留疤什么的,估计天都会塌下来。战场难测,他都不好意思提欧阳菊的事。 火天一不甘心:“公子!” 二公子应道:“行了!立刻通知解牛盗,将恒润县拿下,不听话的就杀掉!” 欧阳坤皱眉:“二公子,这时候需要让解牛盗出手吗?” 二公子应道:“若本公子猜得不错,那大公子一定是逸公子,是本公子小瞧她了。她想以恒泽县为中心先打开局面,再将旭王迎进来,事就成了一半。现在必须让解牛盗拿下恒润县,驻扎在恒泽县边上待命。” 欧阳坤恍然大悟。他和二公子在这里,就是想将旭王堵在东南七州之外进不来,一旦让他进来,这辛苦不就白费了?解牛盗留着意义也不大了,那就派出去吧。 一个火鸾卫疑惑:“二公子,并未听说有人来到信州啊?” 二公子看他一眼,杏眼里有着说不出的东西,这是圣明的超然叡知,将众人都折服了。 第67章,二公子要找场子 第68章,解牛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8章,解牛盗 次日午后,骄阳似火。 大片良田依旧伤痕累累、咧着嘴哭,树木也精神萎靡、苟延残喘。 恒润县临渡村,是个大村,大约三百户村民,一片还算整齐结实的房子。 上百丁壮从县城蒋家拉回不少水,村里人迎出来,黝黑干燥或老或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的吃有水喝,日子就能过下去。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脚步声,如疾风烈火似得冲向村子。 村民像受惊的兔子,赶紧逃走,各自找隐蔽处小心躲起来。 很快几骑进了村子,就见村里一片安静,一只鸡一条狗都没有,唯有一片淡淡烟尘未散。 后面又一队人赶到,身上都穿着暗红色布甲,看着整齐严肃,威风凛凛。 骑马的队长腰佩宝刀,一身杀气,打开喉咙大声吆喝:“大家都听好了!赶紧去县城校场!解大当家有事情吩咐!特殊时期,违令者杀!” 喝声在村子里回荡,四周依旧静悄悄,烟尘散去,比刚才更加安静。 队长又喊了一遍,依旧没人;干脆挥手,立刻有数人冲进一栋房子,稀里哗啦一阵乱砸。 村子还是安静着,这些人又冲进另一户人家,片刻抓了一个姑娘出来,猥琐大笑。 “啊!放开我!”姑娘穿着粗布衣服,身材不错,使劲挣扎。 “哈哈!小娘子长得不错,跟老子回去做压寨夫人吧!”一个壮汉紧紧抱着她,当场上下其手,不小心撕破她衣服,露出一片不算太白但很细嫩的皮肤。 “来,给老子!”队长目光一亮,骑马上将姑娘抓过去,动作更直接。 “阿妮!阿妮!”屋里冲出一个老妪,又冲出一个老叟,很快四处又冲出一些人。 “哈哈!”队长将姑娘抱在怀里,在她身上猛咬一口,骑着马便走,话丢向身后,“你们这些贱民,想要人就去县城校场!否则都得死!” “阿妮!你们这些强盗!放下阿妮!”又一个小伙猛冲出来,扛着锄头便杀过去。 “哈哈!”解牛盗并未恋战,而是如来时一般,又一阵风似得扬长而去。 “阿妮!”老妪、小伙紧追,恨不能杀了他们,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一帮村民忙将他们拦住,更多村民冲出来,望着他们背影都非常怒火,这些天杀的强盗! “你们不要拦我,我要去救阿妮!不能让那些强盗碰她!”小伙眼睛通红,使劲挣扎;阿妮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算前面是火鸾卫,他也要杀过去。 “凌儿!镇定!”一个老秀才走出来,愤怒又威严,“阿妮要救,但不能让更多人去送死!我们要合计个办法。立刻派人去找大公子,让她给我们指条明路!” “对、大公子,我这就去找大公子,她一定要将阿妮救回来!”小伙丢了锄头冲出村子。 老妪、老叟抱头痛哭。 村民的仇恨值快速上升,强盗就是强盗,改不了凶残的本性! 傍晚,残阳似血,又如一片火,燃烧校场。 恒润县校场,地方挺大,现在来了上万人,以丁壮为主,不少人怒火冲天,将天烧红半边。 校场北面点将台,上面也站了不少人,都穿着暗红色布甲,气势比老百姓强大。 点将台中间摆着一面大鼓,鼓面一个大红的图案,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显得威武煞气;炙热的风中似有血腥气吹来,将不少老百姓吓得不敢吭声。 也有老百姓大骂不止,痛哭诅咒,这些强盗欺男霸女、滥杀无辜,不得好死! “咚!咚咚!”猛地大鼓敲响,犹如天雷挟天威,振聋发聩。 老百姓凛然,一齐看去,只见一个人来到点将台。 他个子很高,四十来岁,一身红袍;腰细膀宽,鹰眸凌厉;龙行虎步,英武剽悍。 他就是解牛县强盗、解牛盗的大当家,解千宝,威震周围诸县。 校场老百姓愈发安静,瞪大眼睛看着。 人群中,逸公子、昭王、英俊等抹了脸穿着粗布衣衫,与众多恒山贼、老百姓也站在那里,默默注视,解千宝准备怎么耍。 解千宝来到大鼓前,拿起鼓槌,用力一敲,“咚!”鼓声如闷雷,雄壮威烈,直上九霄! “咚!咚!咚!”连敲数声,震的人心头乱跳,血液倒流,气氛愈发凛然。 “锵锵!”点将台及校场周围的解牛盗一齐拔出刀剑,举着枪戟,直指上天,一齐呼喊:“劫富济贫、惩奸除恶!保护百姓,解大当家!” “咚!”又一声鼓落下。 “唰!”解牛盗转身刀枪剑戟一齐对着老百姓,随后统一收起,逸散的杀气,掀起一片寒风。 老百姓上万人,比解牛盗多十几倍,也被吓得不轻,杀人如割草,有时候不按数量算。 解千宝转过身,鹰眸一眼扫过,对大家反应很满意,高声壮烈的喊道:“大家听好了,当今圣上,老迈昏庸,残暴不仁!听说在皇宫,一天要杀十个童女,用她们的血酿酒!再一天杀十个童男,用他们的命根,一块泡酒!京师的童男童女快杀光了,很快就会轮到各州县,轮到你们!” 老百姓面面相觑,真的假的?这些天真真假假快分不清了,我们该相信谁? 解千宝皱眉,老百姓反应不大对;不过贱民向来就是贱,继续指点他们:“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假的,离大家很远!东南七州大旱,这么久圣上都没管;现在京师童男童女快杀光了,圣上要派人来,借机在我们这里抓孩子!我们一定要早做准备,否则悔之晚矣!” 临渡村小伙忽然大喊:“强盗!你们这些强盗!到我们村抢了阿妮,要带回去做压寨夫人!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强盗,赶紧将阿妮还给我!” 鼻涕娃也冲出来大叫:“你们这些该死的强盗,竟然杀了小强!杀了我爹!你们才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恶人,大公子会杀了你们,为小强和我爹报仇!” 新桥村的妇人大哭:“圣上还没派人来,你们这些强盗已经将我儿子杀了,我要跟你们拼了!我可怜的儿子,才四岁啊!呜呜呜!强盗!老天爷怎么不睁开眼,杀了你们!” 哭喊声很快连成一片,老百姓越骂越激愤,若非解牛盗凶悍,早一拥而上动手了。 解牛盗就是凶悍,冲到鼻涕娃跟前,一刀砍过去。 孟宝忙将鼻涕娃拉一边,拦住强盗。 老百姓一片哗然,怒骂声愈发震天,将怯懦都丢一边。 第68章,解牛盗 第69章,硬碰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69章,硬碰硬 “咚!”点将台解千宝猛的敲鼓,老百姓片刻安静,一双双眼睛全燃烧着火焰。 一群解牛盗却将孟宝包围,一个头目冷笑:“朝廷的走狗,你终于肯现身了!杀了他!” 没有多的话,一片刀光剑影就杀向孟宝,这不是强盗的手段,这比虎狼还凶狠。 逸公子也不多说,带着一帮恒山贼冲上去;用霍家精兵的锋利武器,一片刀光带出一片血花,一片惨叫之后,周围解牛盗一个不剩。 周围老百姓忙让开,不少人看到鲜血害怕。 中间只剩逸公子及恒山贼,还有鼻涕娃,人少但气势不弱。 “咚!”点将台解千宝,一双鹰眸盯着逸公子:“你就是那个大公子?看你天赋不错,却走错了路。妖言惑众、扰乱民心,究竟有何目的?” 逸公子一身粗布衣,一双璀璨眼,笑起来犹如千山野花开、万水浪花飞:“妖言惑众、扰乱民心,看来你有自知之明啊;一个强盗还知道圣上每天做什么,你抢那么多压寨夫人知道她们每天穿什么颜色肚兜吗?妖言不起作用,就用恐怖手段吓唬老百姓,你还有别的招吗?拿出来让本公子长长见识,看老百姓会不会被你吓到。” 孟宝站一边翻译,老百姓骚动,临渡村小伙也差点挨一刀,村民更怨恨。 解千宝不说话,拿起一张十石大弓,扣上一支狼牙箭,对着逸公子射去;箭刚离弦,紧接着又是两箭,三箭如流星赶月,刹那杀气席卷整个校场。 “好!”解牛盗齐喊,大当家的箭术一流,鲜少有人能比。 逸公子目光明亮,解千宝不愧是枭雄,杀伐果断,力量和陈家军也有一比。 当下飞身而起,迎上去一剑削了箭羽,紧接着又一剑削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来的更快更急,力道也更大。她急忙闪开,挥手将剑扔过去。 “铿!”一声脆响,剑将箭砸落,三支箭一块落在刚逸公子站的地方。 尖锐急迫的弓箭声才响起,解牛盗一齐闭嘴。 解千宝再次拿起一支箭,对准逸公子。 后面老百姓让开,昭王走出来,身上穿着粗布衣,脸上抹着不知道什么,红白黄绿,一疙瘩一疙瘩好像还有艾叶味;凤眸也遭了秧,一只歪一只斜,简直惨不忍睹。 只有一双手依旧白皙修长,手里拿着一张黑蛟弓,对比那么强烈,神威宛如天赐。 逸公子撇撇嘴,这狐狸精丑八怪又来抢她风头,长这么丑好意思吗? 昭王看她一眼,别的还罢了,就眼睛弄成这样,射箭有影响,对着解千宝瞄了半天。 解千宝皱眉,一箭射向他。 昭王干脆闭上眼睛,一箭射出去;手飞快,又扣上一支箭、两支箭同时射过去。 “啪嗤!嗤嗤!”一道无比刺耳的声音延续片刻,中间两支箭同归于尽,后面两支箭穿过战区直射向解千宝。 解千宝鹰眸猛瞪,忙往边上闪开;两支箭射到鼓上,“咚!”绝响惊天,大鼓猛然爆炸! 木屑碎皮尘土乱七八糟的溅一身,虽然没伤身,但伤了脸面,解千宝大怒:“大公子,你确定执迷不悟、要与我作对吗?” 逸公子冷笑也那么清脆悦耳满山花开:“有什么招使出来!” 解千宝怒喝:“你这是误人误己、自寻死路!” 逸公子应道:“少废话,任何与老百姓作对的人、畜生、禽兽不如,才是死路一条!” 老百姓一片怒喊,不远处,解牛盗押着不少姑娘、妇女及孩子过来。 老百姓愈发骚动,临渡村小伙使劲往前冲,不少人往前挤。 那些被押着的妇孺也哭喊,局面混乱。 解牛盗押着妇孺上了点将台,不少解牛盗将点将台包围,拦住老百姓。 点将台上,之前那队长挟持着阿妮,她身上就剩两块遮羞布;队长在她身上又抓又捏,阿妮含恨咬住他的脸,队长顺手扯了最后一块布。 解牛盗一片欢呼,有人拖过一张桌子,队长将阿妮按在桌子上,十足的一群禽兽畜生! “啊!”阿妮屈辱惨叫,让夜风黯然心碎,晚霞悄然后退。 “混蛋!我跟你们拼了!”小伙彻底疯了,抢了一个解牛盗的刀,拼命往点将台闯。 “苍天啊!你瞎了眼啊!怎么不收了这些畜生啊!”老叟悲愤欲绝,跌跌撞撞也往点将台跑。 点将台周围的强盗们愈发放肆狂笑,一张张狰狞丑陋的脸,暮色中犹如一群恶魔。 忽然有弓弦声响起,数支箭犹如死神的召唤,急速射向恶魔中间。 强盗们似乎早有预料,立刻抓起妇孺挡在身前,那队长也急忙将阿妮抱在身前。 “噗嗤!”一支箭从阿妮肚子穿过,从那队长胸口穿过,血花妖艳盛开。 “噗嗤!噗嗤!”数支箭都射中妇孺,再射中后面的人。 “啊!”惨叫声一片,血四面乱溅。 周围惊慌的老百姓愣住了,扭头看着大公子。 点将台上解千宝威严怒喝:“大公子,这就是你执迷不悟的后果!是你杀了这些无辜妇孺!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死!你要为他们的死负责!” 逸公子听不懂方言,与昭王、孟虎、孟朗等人继续张弓,数支箭同时射出。 点将台上骚动,那些强盗还将妇孺挡在身前;但强盗多妇孺少,羽箭带着杀气已然射到! “噗嗤!”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血花盛开,数个强盗中箭,结束了肮脏罪恶的一生。 逸公子连射五箭,点将台倒下一片。 阿妮和那队长也倒下了,解千宝站在中间。 解千宝手里拿着弓,对着老百姓怒吼:“混蛋!你再敢动手,我就杀光他们!” 逸公子大笑,对老百姓喊道:“杀吧!人总有一死,你们今天不死,明天也会被他们害死!只有杀光强盗,你们的父母、孩子才能过上好日子!不要被强盗吓倒!不过贱命一条,谁怕谁!” 孟虎飞快翻译,声音如虎啸,最后一声怒吼:“谁怕谁!”拔刀向解牛盗砍去。 “谁怕谁!”鼻涕娃拖着大刀也向解牛盗杀去。 临渡村的小伙忽然回过神,惨然一笑:“是你们抢了阿妮!杀了强盗,给阿妮报仇!” 人群也有人喊:“杀了大公子,她是朝廷的走狗!是她杀了刚那些乡亲!” 老秀才大骂:“放屁!你才是走狗,你是强盗的走狗!强盗掳掠乡亲,侮辱阿妮,是大公子叫他们这么做的吗?乡亲们得罪他们了吗?你瞎了狗眼吗?打死你这些走狗!” 恒山贼扑上去三刀两剑将走狗捅死,前面孟虎也砍死几个解牛盗,眼看要开始混战。 第69章,硬碰硬 第70章,神啊,好大的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0章,神啊,好大的坑! 恒山贼扑上去三刀两剑将走狗捅死,前面孟虎也砍死几个解牛盗,眼看要开始混战。 逸公子猛然大喝:“住手!一人做事一人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本公子的事,也由本公子承担!” 解千宝也不想杀太多人,彻底破坏形象,忙叫停手下,大义凛然:“只要你一人服罪,别牵连无辜!” 逸公子怒喝:“闭上你的臭嘴!你他娘的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罪该万死、株连九族!本公子不会放过你的!大家都听着,立刻离开校场!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孟虎、老秀才等赶紧翻译,跟着一块吼。 鼻涕娃大叫:“我不走!我要给我爹还有小强报仇!”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会给他们报仇!好好活着,不要让死的人白死!赶紧离开!” 孟朗应道:“那我们走吧,大公子不会放过这些该死的强盗,我们在这里只会被强盗利用!” 恒泽县农民大喊:“我们先离开校场!不要辜负大公子的心意!” 喊完就走,恒山贼跟着撤退。 其他老百姓一下没搞懂,但强盗凶残,四处是血,稍微犹豫一下就陆续离开。 有人开头后面退的更快,退潮般很快撤的干净。 校场就剩数百强盗,与逸公子、昭王,英俊等人都撤了。 逸公子看着昭王,一脸嫌恶:“你丑死了!离本公子远点!” 昭王捏捏她的脸,笑起来脸上疙瘩颤抖:“丑点辟邪,专克各路魔鬼人渣。” 解千宝心中疑惑,不知道逸公子为何让人都走了,不过只要她在,就够了;正好暂时懒得跟那些贱民扯淡,反正人不是他杀的。 他鹰眸盯着逸公子两个,好像盯着两只待宰的羔羊,威武冷笑,这回直接讲标准的官话:“两位还有心情打情骂俏。不知道是准备投降,还是准备好怎么死?死在一块下辈子没准能投胎做对同命鸳鸯。” 逸公子冷笑:“同你妹!这么喜欢做同命鸳鸯,本公子等会儿抓五只猪五只狗陪你死一块。” 昭王声如天籁,说村话也显得气质超然:“现在人都没得吃,哪里还养猪养狗;找几只老鼠都困难,胡乱找什么禽兽凑合吧,要分公母吗?” 逸公子应道:“既然困难,找到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们做强盗能有这下场不错了。” 解千宝冷笑,不知道这两只脑子怎么长的,这会儿还能讲的这么开心。就算有一千种诡计,他们已经被包围在中间,难道还能插翅飞走?不过为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动手吧。 他一挥手,几百强盗一块向两人杀去,掀起的杀气能将两人掀飞。 逸公子和昭王拉着手,确实飞起来,借着众人的势飞得很高,好像要上天摘星。 几百强盗一起傻眼,这两人假的吧?要是真能飞,那就算再加几百个也未必杀得了他们。 这时地面一阵颤抖,地震似得,越来越剧烈,隐隐有轰响声如闷雷。 五秒钟后地面开裂,裂缝又宽又深、迅速蔓延,犹如有一双手将地面强行撕开。 八秒钟点将台轰然倒塌。 十秒钟点将台及周围地面猛地塌陷,变成一个超级深坑。 无数强盗掉下去,瞬间一片惊慌惨叫,天崩地裂似得。 变故实在太快,有人反应快想跑,没几步同样掉进坑里或者被裂缝吞噬,好像掉进地狱。 一片混乱,周围猛又冲出十个顶尖高手,一块上天追杀逸公子。 逸公子和昭王飞够了,同时落下;地还在塌陷,两人避开高手一块掉下去,转眼消失不见。 “啊!”解千宝也掉坑里被埋了,坑很深很黑,掉下去人影都看不见。 十个高手失手后吓得急忙撤退,一直退出校场。 地面还在颤抖,一条条裂缝延伸向四面八方,直至校场外面。 黑夜里犹如一张张诡异的嘴,或者一张大网,落进去就没活路。 好一阵地震才停下,十人赶回来一看,校场靠近点将台塌陷将近二三十米,漆黑一片。 坑里惨叫还在继续,好像从地狱传出。不少强盗被埋,还没死透,若是要救,能救出不少。 十人对视一眼,不如让老百姓来救?或许能将大公子挖出来。 十人猛然回头,只见无数老百姓蜂拥而来,每人手里搬着一块石头土块之类,远远扔进坑里,典型的落井下石。 坑没填平,但叫声安静不少,好像一只只鬼被赶回地狱,真做了鬼。 十人犹豫一下,还是赶紧走人,晚一步生怕被大公子坑了,好大的坑啊,大公子太可怕了。 地下三十多米,一条地下河,逸公子顺流而下,一直飘到蒋家花园,再从湖里飘出水面,重见天日。 昭王一直跟在她身边,抓了一金鱼,应该是一条红鲤鱼,和金鱼不一样。 逸公子生气:“真讨厌,你抓一条鱼做什么?刚有没有被砸伤?” 昭王凤眸被水洗干净了,夜里也顾盼生辉;脸也干净了,刚有专门洗美美,瓜子脸高鼻梁,清新脱俗;唇如含蜜,水中愈发诱惑:“碰了一下而已,没事。这湖里没养鲤鱼,据说抓到野生红鲤鱼,是吉兆。” 逸公子应道:“吉兆你个头,兆你早生贵子。” 昭王大悦:“孤王已经十九岁,是该娶妻生子了。你说什么时候成亲比较好?” 逸公子应道:“什么时候都好,你看上哪家小姐了?要不要本公子去给你做媒?” 昭王看着她,摇头:“不用,孤王会亲自上门提亲的,你有准备好吗?” 逸公子疑惑:“准备什么?贺礼吗?到时候本公子一定送你一份大礼,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坑爬出来的。不过你真不要本公子给你做媒?” 昭王扭头,英俊、书滴等人都到了岸边,看他抱着一条金鱼上岸,都无比诡异。 逸公子放声大笑,冲上去又将昭王拖下水,湖里溅起一片水花。 英俊、书滴、希勒等人看着湖里两人打水仗,这会儿还有心情玩,应该没什么事。 湖边一条金鱼,是红鲤鱼,要不要抓去炖了? 第70章,神啊,好大的坑! 第71章,二公子怒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1章,二公子怒了 蒋家花园,美的跟御花园似得,暮色中犹如仙境。 牡丹、芍药、鸢尾、海棠、紫藤、琼花、石榴也开花了,夜风中阵阵清香,令人陶醉。 湖边英俊、希勒等人不知心情如何,看着湖里两人打水仗,有趣吗? 逸公子和昭王终于打够上岸,逸公子拉着昭王,像拉头牛似得,往瑶光阁走去。 昭王跟在后面,看不出是很乐意,还是半推半就,一身全湿,身材极棒。 瑶光阁在半山腰,推窗就是湖,周围都是花,是花园里最美的阁楼之一。 之前花园被老百姓踩了一番,没踩彻底,收拾收拾,还是挺美,瑶光阁基本完整,能住人。 逸公子和昭王进了瑶光阁,四处点了不少灯,不少人进进出出忙碌,热茶热水热饭菜。 逸公子视而不见,拉着昭王进卧室,才松开手,女王般下令:“把衣服脱了!” 昭王忙捂着胸部,缩着肩膀,柔柔弱弱的说道:“依依,你想做什么?” 他本就一身湿,头发乱,个高腰细腿长,这样子实在是,好像说你快点对我做什么吧。 逸公子一把撕了他粗布衣,霸气怒喝:“本公子能做什么?赶紧脱了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背!” 楼下、山下英俊、书滴等人都当没听见,他们两只都不大正常,爱玩玩去。 卧室里,昭王拽紧白色细布内衣,瓜子脸微红,声音更柔:“我真没事,依依不要看了。” 逸公子怒,搞毛线啊,一掌拍向他后背。昭王没躲过,疼的直抽冷气。 “活该!”逸公子趁机抓住他丢床上,掀起他衣服,后背青紫一片,都看不出原色。 虽然算得准、有准备,但从地面掉地下河再出来,就受这点伤算好的,可受伤就是受伤。尤其他皮肤这么好,长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受了伤让人多那什么。 “活该!这还叫没事?”逸公子再按一下,喊道,“英俊,送点药来,让大夫来吧。” 昭王看着她一身湿,十三岁刚长开,也没什么看头:“你快去换身衣服吧。” 逸公子冷哼:“要你管!等会给你上了药再走,省的你爷爷怪罪下来。” 大夫很快赶到,给昭王看过,虽然看着挺惨,还好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如果抹点药,好得更快。希勒等人确定他没事,就彻底放心了。 大夫又给逸公子看过,说道:“你也换身衣服吧,湿衣服穿久了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逸公子应道:“那你给他弄点药,本公子一会儿回来给他抹。” 昭王应道:“去吧,我等你。” 希勒、英俊等人听着牙酸,赶紧去吃完饭,否则等这两只整完,黄花菜都凉了。 逸公子回到自己卧室,里面已经备好热水。自己收拾干净,头发也洗了一下,换一身黑色罗袍,又酷又帅。用干毛巾裹着头发,就到昭王这边来。 昭王趴在床上,基本是她走时的姿势,不过头发洗了,下面衣服也换了,上面披件衣服,就那么趴在那里,好像专门等她。温暖的灯光,清幽的花香,气氛很浪漫。 逸公子站在他身边怒喝:“你就这么等着吗?不会让别人给你抹药吗?” 昭王无辜:“你让我等你,就算一辈子我都等,要不然不抹药了。饿了没,要不先吃饭?” 逸公子冷哼一声,傲娇:“我不饿,给你抹完药再去吃宵夜。” 药在床边弄好了,她拿起来倒他背上,哗啦哗啦几下抹开,大开大合杀人似得,抹得保证均匀;外加一通按摩,同样技术到家,没准明儿就好了。 昭王疼的龇牙咧嘴,加上药效发作,真是难受;依依白长一双小手,一点不温柔。 逸公子已经抹完了,收好药洗过手,准备去吃饭,在校场折腾一番挺累。 昭王拉住她:“等会儿。”起来穿衣服,后背凄惨,前面几乎没事,八块漂亮腹肌,纯爷们。 逸公子指着他胸大肌:“你再努力练,也不如本公子。” 昭王看看她胸大肌,点头:“你最厉害,我会一直以你为目标的。” 逸公子扭头。昭王也不再说,利索穿好衣服,也是一身黑色,气质超然,天生贵气;过来将她头上毛巾拿下,头发还湿的,让她坐下。 逸公子扭头:“先吃饭,吃完再说,这又不影响。” 昭王无语,拉着她下楼,桌上很快又摆上一座美味佳肴,恒润县各种特产,还有一壶酒。 逸公子忙摇头:“本公子不喝酒。” 昭王笑着给她倒上一酒觥,香气扑鼻。 逸公子恨不能咬他一口,讨厌,狐狸精,勾引人家。 次日凌晨,信炀山营地,气压极低,比昨天气压还低。 解牛盗强势出手,高手也准备好了。结果大公子是出现了,然后解牛盗大败,解千宝重伤,爬出来左臂废了,不说别的,一手好箭术肯定完了。这和野猪林、洛山几乎没什么区别。 一次、两次,可以说运气,再来一次,火鸾卫也不嗷嗷叫了,精兵们感觉一股寒气。 营地中间正院,书房,陈设非常精美,低调的奢华,透着王者圣明气度。 现在这气息,有点违和、诡异。 书房里弄了各种香,依旧掩盖不了一股药味儿,还有血腥味、臭味儿,反正都不是圣人的书房该有的味道。感觉就像美人掉进茅坑,不是故意的,可事实就是这样、残忍。 二公子火迪知,站在窗边,窗外一片竹子,投进一片阴影,刚好将他笼罩。 火天一站在书房正中,身上又穿着大红凤袍;看他的脸、手等露出来的地方,一片血泡抹着药;好像一只山鸡在装凤凰,或者浴火的凤凰不如鸡?凤凰不能浴火吗? 二公子身上穿的是青色棉袍,柔软舒适的面料,身上一股安静气息,感觉要好得多。 处变不惊,这才是真正的圣人;在圣人的光辉下,受伤跟蹲坑一样,过一阵就会好的。吃一堑长一智,一连吃了好几堑,不是圣人也该长智了。 二公子站在阴影里,心里似乎没什么阴影,有大概也融入这片阴影,心里就淡了。 火天一站在光芒中,眼神却无比阴鸷,被火烧的扭曲丑陋的桃花眼,阴鸷的像厉鬼;一开口无比难听的声音,愈发像厉鬼索命:“公子,现在怎么办?大公子真是太猖狂了!一定要杀了她!” 二公子声音也难听,但威严又平静:“杀了她,你杀得了吗?” 火天一一愣,旋即暴怒:“怎么会杀不了?她也是人!我们只要不落入她圈套,不停追杀,或者设个局,就一定能杀了她!火凤卫说过,她实力一般!” 二公子也怒火,但努力保持圣明叡知:“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她圈套,而你还没发觉!不明白是吗?你说野猪林那么容易能着火?校场那么容易能坍塌?这些都不容易,但她做到了,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 火天一再愣,好像是有点道理,但不承认:“不论如何,罪魁祸首是大公子,只要杀了她,一切不攻自破!” 二公子怒,气压大增,外面火凤卫、欧阳坤等都感到压抑,似乎一座山压过来。 第71章,二公子怒了 第72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2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火天一变色,不过脸搞得这么丑,怎么变都看不出来。 二公子好一阵控制住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前面几天,我们就盯着有没有人进入信州,结果什么没盯到;后面几天就盯着大公子,结果不停惨败。事实表明,我们一开始就被她牵着鼻子走,若是再追杀她,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相反,我们原本的目的却快忘了。” 火天一愣了愣,被火一烧,脑子不好使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我们的目的是、是、是将旭王拦在信州外。但大公子打开了局面,旭王就会进来。所以我们还是要杀了大公子。” 二公子扶额,心里的火气又被挑起来,他也快失去理智了!崩溃! 欧阳坤也扶额,忍不住推门进去,其实这挺尴尬。二公子和火天一都不人不鬼的样子,就他依旧一身蓝衣、干净儒雅,太刺眼了。但不进来又不行,这关系到大事的。 二公子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欧阳坤看看火天一,犹豫,犹豫,犹豫再三,谨慎说道:“在下愚钝,请二公子赐教。” 火天一依旧怒火,好像影射他愚钝似得,欧阳坤算个什么东西! 二公子挺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但深深记住大公子,圣知开启:“我们的目的,不是大公子,也不是旭王,是东南七州。但现在,信州这一片,似乎失去了控制。虽然一切是因为大公子,但不能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否则我们就输了一步,必然一直输。” 欧阳坤很严肃,恭敬,点头:“二公子所言不错,在下茅塞顿开。” 火天一怒火:“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大公子吗?她会继续破坏我们的计划!” 二公子头痛欲裂,受伤未愈啊,嗓子也难受,但事情还得解决:“不放过又如何?你懂大公子吗?不懂,我们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相反,她似乎对我们很懂,都会在恰当的地方做好准备坑我们一把。你不觉得可怕吗?还敢盲目追在后面求坑吗?” 欧阳坤神色凛然,火凤卫也凛然,脑子清醒着的都凛然,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火天一安静了。 二公子在这凝重的气氛中,安静一些,威严圣明倍增:“所以,先派出二百火鸾卫,严密盯着大公子的一举一动,但只能盯着,不能有任何动作。” 欧阳坤应道:“知己知彼,二公子圣明。” 火天一着急:“那恒泽县、恒润县等就让大公子控制吗?旭王今日应该出发了,三日内就能赶到。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二公子杏眼诡异,看着他不善:“和东南七州比,区区几个县算的了什么?旭王进来我们就没办法了吗?退一步为什么不行呢?古人云,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无奈、不甘、各种憋屈,但退一步的智慧,有时候更胜进一步,这才是大智。 欧阳坤、火凤卫都深深敬服,火鸾卫领命立刻去执行,不少人都想知道大公子怎么整的。 火天一问道:“那、接下来呢?” 二公子应道:“接下来着眼全局,该做的准备要做;等得到大公子的消息,还有旭王的确切消息,再想对策。除了恒泽县、恒润县等,周围都加强控制,尽量拖住他们。” 欧阳坤想想,还有一千八百精兵,现在该怎么做?想想又没开口。 火天一问道:“公子,旭王到后,会怎么做?” 二公子看他一眼,不语。欧阳坤扶额,二公子连大公子都搞不定,哪有心思搞旭王。 晌午,恒润县,县衙,来了一大群人。 逸公子、昭王、书滴等人坐在大堂,三堂会审似得,气势比三堂会审还强烈几分。 地上跪着一个人,三十岁左右,长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模样狼狈了点,身上依旧透着贵气。他就是恒润县知县,李济,京师李家人,霍正华原配李夫人的堂弟。 孟朗前几天来将他抓了,但没怎么折辱他,现在也只是让他跪着。 李济身上官袍被扒了,穿一身青织金过肩蟒罗袍,还有几分官威;抬头看着逸公子、昭王,都认识;尤其昭王,一身黑底金龙罗袍,尊贵威严,气质超然,不认识也知道是谁。 逸公子穿的还是那身白底牡丹花罗袍,张扬华贵,风流秀逸;将李济打量一番,轻快说道:“李知县,对于你眼下的处境,及目前局势,有什么看法?” 李济剑眉、单眼皮,仔细看很有味道,仔细看逸公子更不凡,仔细看看昭王,想了想说道:“不知二位,想将下官怎么样?” 逸公子手指在案上敲了敲,轻松遗憾:“看来李知县不配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本公子很忙,耐性也不大好,没有很多时间陪你。对了,你要站起来还是坐下来?” 李济本来是被迫下跪,现在干脆不起来,不是非要和逸公子作对硬顶,而是装傻充愣:“不知道逸公子什么意思,下官无话可说。” 逸公子伸手抓起案上知县大印,是铜印黑绶,喊道:“传县丞!” 很快县丞上堂,才二十五六岁,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穿着官袍就像沐猴而冠。 他也姓李,名涉,但与李家无关,只是一个穷秀才出身,后中了举人。人挺机灵,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看见几位贵人坐上面,跪下去纳头便拜:“卑职拜见各位!”样子有点滑稽。 逸公子忍不住发笑:“起来吧。你已经做了三年县丞,想必对恒润县情况很熟悉了。” 李涉忙应道:“谢大公子!卑职平时唯知县马首是瞻,情况大概也是了解的。” 逸公子乐,这厮还挺油滑:“现在李知县身体抱恙,官印就在这里,让你暂代恒润县,能不能做好?” 李涉犹豫,这油滑不成,左手李知县、京师李家,右手大公子这几天杀不少人。 逸公子说道:“人生能有几回搏,这阵做得好,官印你留着;做的不好,你知道下场。” 李涉一咬牙,跪下去喊道:“卑职忠君爱民,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昭王和书滴都乐了,不过人油滑没关系,只要事情做好就行,就像养一条好狗。 李济在一边看着,一句话没说。形式比人强,人生总有各种不如意,不说也罢。乖乖跟着孟朗下去,关着就关着,至少还活着。跟逸公子过不去?只怕自己会先过不去。 大堂上,逸公子和昭王、书滴继续商量。 第72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73章,旭王要惨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3章,旭王要惨了 大堂上,逸公子和昭王、书滴继续商量。 李涉就在一旁听着,恒泽县老县丞石诚、恒洛县米家寨米老爷及恒沄县知县也在。 书滴一身白袍,标准美男子,高贵又智慧:“二公子应该会暂时停战,再让人打探消息。” 逸公子应道:“这样更好,本公子正愁没时间。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附近诸县稳定下来,再慢慢渗透、扩大影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逆贼准备了好几年,老百姓对朝廷、对官兵的害怕及逆反心理,一时都难以消除。只能用时间及事实来证明,大家都不要操之过急。” 一帮秀才忙点头,逸公子不让大家成天挖坑就好,安心过日子,正是大家所想。 昭王让他们都走开,留下自己几人,才与逸公子说道:“二公子一下吃了那么多经验,也需要时间消化,我们要让他顺利消化成长吗?或者说,大公子一直料事如神,百战百胜,会让二公子产生什么样的心理?虽然我们都希望百战百胜。” 逸公子嘀咕:“狐狸精,你快成老狐狸了。” 昭王捏她脸,怎么说话的,难道还免费给圣人当陪练?他虽然是圣人,但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等他圣功练成,该下手时可不会手软。 逸公子咬他:“这几天算了,等干爹来吧。本公子天纵神武,不能失败;但我干爹身残,年纪大了,这个那个万一有个什么,那个圣上会不会找本公子算账?” 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昭王,昭王乐,就知道欺负旭王,还捎带上圣上。 此时,京师东边,旭王正带着一万神武军,威风凛凛,向信州而来。 前军两千精兵。旭王紧随其后,虽是平乱,依旧带着卤簿,稍微改了一下,再加上三百骁果卫护从。后面是中军三千人;左军、右军及后军各两千,在最后面。 中间旭王坐在宽大的马车里,猛打了两个喷嚏,心想几天没见依依,不会想干爹了吧?想想传令:“东南七州民不聊生、盗寇猖蹶,现全军日夜前进,早日解民于倒悬。” 军令传下,全军,默默的、都默默的做好准备,日夜兼程。 能说什么呢?原以为旭王残废了,这些年也没什么大动作,但最近雷厉风行,霸气的很。 如果说圣上放着颜将军、被逸公子废了,霍将军等不启用,偏启用了旭王残废。 旭王则更绝,启用了一个更极品的存在:神武军云麾将军武平。 武平祖宗姓的威武,人如其名,实在稀松平常。从十几岁进神武军,到现在混了三十多年,大功从来没有,也没大过。太平盛世,京师附近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出了事也没轮到他。最后一路混混混,混到现在从三品云麾将军,虽说到头了,也够本了,一辈子没白混。 结果五十出头了,这回让旭王逮出来跟他平乱,圣上还同意了。京师哗然了一天。 大家正对旭王表示怀疑,以为他要组成一支老弱病残军,结果隔日旭王又有动作。 这回挑了五个校尉统领各军,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没一个上二十五岁的。最小的长孙壮才十八岁,是京师七俊之一。祝圉公嫡孙祝庭兰二十一岁,也是京师七俊之一。 和他们一比,什么少壮派颜回声、霍焜煌之类,都一边凉快去,林则忠也一边凉快去,这才是真正的少壮派。京师再次哗然一天,无数小姐怦然心动,等着他们凯旋而归。 次日,旭王又从神策军拉来一千精兵,因此实际出兵一万一千人,统兵校尉沈瑜也是十八岁。 今儿早上,旭王又干了一件奇事。圣上亲自在朱雀门外广场送旭王,没看见逸公子,责问旭王。旭王说,儿子留书离家出走,好像先去东南七州了。 现在旭王说什么民不聊生,解民于倒悬,没准是急着去找儿子,可以理解。 队伍前面两千精兵,其中一千神武军,统兵校尉长孙壮;一千神策军,统兵校尉沈瑜,是神策大将军嫡孙,和长孙壮并称瑜壮。两人从娘胎就开始较劲儿,前后差十天出生。 现在走在一块,也不停较劲儿,看谁兵强马壮,看谁纪律严明,看谁回头能杀敌。 旭王令下,两人又较上劲儿了,安排好各种事宜,这是领兵能力的较量;完后你追我赶,第二天半夜,就赶到解牛县,顺便将解牛盗全灭了,鸡犬不留,解千宝也灭了。 三月二十三日,凌晨,淡淡的月光,犹如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大地。 恒泽县、恒洛县、恒沄县、恒润县等无数老百姓,趁着月色,来到解牛县。 听说旭王今儿将带兵前来剿匪,大家都在迎接旭王。希望他能早点灭掉那些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的强盗土匪,还大家一个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另外,听说旭王与别的朝廷大官不一样,大家要来亲眼见见。 解牛县县城北面一大片良田,原本是良田,现在都晒成干,站人挺好。 老百姓超过十万,站在上面,翘首以盼;身后干旱的良田,咧着嘴默默倾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还没亮,也没一丝风;月亮悄然隐去,天地一片昏黑,气氛变得凝重。 忽然有人大喊:“旭王是妖魔化身,所到之处,长夜降临,血流成河!” “天黑了,旭王带兵来抢小孩子了!大家快回家躲起来啊!” “啊!旭王残暴不仁、不能人道,专门抢男娃啊!丑的杀俊的吃啊!” 天色愈发黑暗,老百姓人心惶惶,有人急了,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呢? 天黑暗、压抑、沉闷,有一丝风吹来,吹来一片尘土,尘土飞扬,愈发让人烦躁。 “轰隆隆。”隐隐有轰鸣声,地面在颤抖,狂风席卷,飞沙走石,跟妖怪来临时一模一样。小孩子大哭,大人惊慌失措,生怕黑暗中一不留神孩子被抢了。 现在没有秩序,有人愈发危言耸听,谣言传的狂热,黑暗中有血腥味弥漫。 “啊!”有人惨叫,尖叫,叫声凄厉,令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大公子!”有人惊恐大叫,“大公子!快救救我们!呜呜我不要死!” “大公子!”无数人一块喊,瞬间将谣言压下去,谣言不会救人,但大公子可以! “大公子!”喊声直上云霄,惊天动地。忽然风暂停,混乱暂停,天空终于出现一丝黎明。 “大公子!”不少人哭了,众人一块呼喊,好像这是一个魔咒,可以辟邪驱鬼的神咒,喊声不绝。黎明的天又亮了一点,似乎大公子睁开悲悯的眼,安慰脆弱的灵魂。 老百姓稍微安静一点,只见中间官道上,大公子终于现身。 第73章,旭王要惨了 第74章,狂风暴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4章,狂风暴雨 中间官道上,大公子一身纯黑色罗袍,黑的比刚才的天更纯粹,却让大家于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只要有大公子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时,地面颤抖更加剧烈,隐约能听见马蹄声;一阵风吹过,终于看见一片旌旗招展,枪戟如林。旭王纯黑的旗子高高飘扬,整齐的军队急速而来。 老百姓刚被吓了一通,对旭王多有怀疑;不过看着军容整肃,也没吓得掉头就跑。 逸公子站在路中间,左边英俊、英布,英谟也来了,身边还有三十护卫;右边孟虎、孟朗等几十人。好像老百姓的主心骨,让大家心又安定许多。 三分钟后,前军两千精兵来到老百姓附近,在官道两边整齐停下,铁血硬汉透着凛然正气,一身肃杀透着淡淡血腥气。老百姓却不再害怕,这些人看着不像坏人。 三分钟后,旭王卤簿经过前军,来到逸公子跟前,停下。 中军及左军、右军、后军等都停在精兵后面,黑压压一片,威严肃穆,不容侵犯。 前面,老百姓瞪大眼睛,只见旭王马车车帘掀起,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出现。 他身上穿着黑色皮甲,上面一条金龙威武;方脸显得正派粗犷,下巴留着二寸长胡子。看着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都没有大公子帅。众人不由得看向他双脚。 这是旭王忽然飞起,朝车前落下;地上一张轮椅,旭王稳稳的坐在上面。 “呼!”猛地又一阵狂风刮过,天色又变得暗淡起来,飞沙走石,一片混乱。 “旭王乃妖魔降世!”人群中有人大喊。 “旭王所至,天地不容!天下大旱,要遭天罚!”天上紧接着一阵闷雷声,听着挺煞气。 官道中间,逸公子没动,旭王也没动,周围老百姓也没动。 旭王府司马徐培、亲自送上一双假肢,看着像一双靴子,连脚带腿。 旭王掀起腿裙,近处老百姓一片惊呼,旭王果然残疾,双脚小腿只有一半! 事情很快传开,四处老百姓全部轰动。按说旭王残疾,有损威严,应该藏着掖着,但他就这么露出来了。不少人使劲挤到前面要亲眼看一看。 旭王坐在轮椅上,松开裤口,露出残腿,好残忍,有些老百姓难过的看不下去。 狂风再吹,旭王动作从容,先弄了个软皮垫将断腿包好,然后放进假肢,像是穿上靴子。 天色变暗,旭王猛然站起,腿裙落下,像一个正常人,后面万军齐呼:“旭王千岁!” “旭王千岁!”逸公子单膝跪地。 “旭王千岁!”周围老百姓赶紧全跪下,喊声震天,旭王站起来了!好像整个天站起来了! 狂风呼啸,万军鼓噪,老百姓狂喊,逸公子上去,给旭王一个拥抱,四周一下安静。 旭王拍拍逸公子肩膀,看向四周百姓,浑厚的男低音响起、威震八方:“人有喜怒哀乐,天有风霜雨雪。偶有水旱,则上下齐心,必能安度。今乱臣贼子趁机作乱,妖言惑众,欲危天下。孤王受圣上所托,率军平东南之乱,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逸公子是孤王儿子,虽然年轻,但心系百姓疾苦,想给大家帮忙;若帮了倒忙,孤王代她向大家道歉!” 秀才等赶紧翻译,孟宝等则赶紧摆供桌、供果、蜡烛、香炉等。 这会儿风更猛烈,供桌有人扶着,供果被风吹跑,蜡烛点了就灭,香炉也被吹翻。 天完全黑了,似乎又回到天亮前,隐隐约约能看见大片人影。 天上乌云翻滚,雷声隆隆,偶尔一道亮光闪过,那是闪电! 老百姓都顾不上听翻译了,心像是被雷了一下,闪电!闪电!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供桌周围,亮起一片灯笼,护从牢牢抓着。 光芒照耀中,旭王大步走到供桌前,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手里拿着一炷香,跪着供桌前,低沉的声音和着雷声,缓缓响起:“今虽盛世,有乱臣贼子,心怀不轨;天三月未雨,使人为盗寇,奸淫掳掠,滋事扰民。孤王奉天子命,统帅一万,誓将剿灭盗寇,铲除奸人。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士民勿得惊惶,各安生理。倘有血性男子,欲助孤王征剿,则优待之,酌给口粮。倘有悔悟者,诚心投降,则一概免死,酌情处理。而一意孤行者,待大兵降临,不仅身死,祸及妻儿。孤王德薄能鲜,唯一心为民,可昭日月。此檄!” “轰隆!”雷声、闪电,狂风大作。老百姓被吹得东倒西歪,一句没听懂。 逸公子大喊:“一家人一块,蹲在地上不要动!认识的在一块,蹲在地上不要动!” 风忽然停下,逸公子再喊:“乱臣贼子,诡计多端;大家不要慌乱,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孟虎赶紧翻译,一通虎啸之后,老百姓忙蹲地上,狂风再起,天黑如墨。 旭王跪着供桌前,大声祈祷:“圣上敬天恤民,孤王忠君爱民;天若有怒,但罚孤王;百姓无辜,敢请垂怜;若得降雨,余罪由孤王承担!明旭敬告上苍!” 逸公子忙跪在旭王旁边:“父王慎言!贼老天就赶紧下雨吧,有什么不满来找本公子!”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逸公子继续指天大骂,骂乱臣贼子,骂强盗,骂奸臣。 旭王傅徐奂等本来要一块祈祷的,现在跪下去好像跟着她一块骂天?这好像不大好。 “轰隆!喀啦!”天上猛的划过一道闪电,雷声像是震碎了天。 “唰唰!哗啦啦啦啦!”一点三点十点雨,瞬间变成暴雨倾盆,闪电疯狂的刮,雷声轰响,天被撕裂,雨往下倒,如此的泼辣霸气,如此的气势汹汹。 地上溅起一层灰尘,呛得人眼泪直流,老百姓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裂缝一道道,笑的泪流满面,哭的如痴如狂,下雨了!下暴雨了! 很快地里一层泥浆,老百姓满地打滚,滚一层金子银子,捧着泥水泼脸上,下雨了! “轰隆隆隆!”雷声不断,闪电不停,暴雨不歇! 逸公子扶着旭王站起来,抬头望天,下的真及时啊。旭王来晚点,或者雨再憋一会儿,就没这感觉了。使劲下吧,干旱这么久,随便下一点是不够的。 风雨中,十多万人,都在风雨中,疯狂的,安静的,都淋着雨,没一个人躲避。 整整下了半个钟头,天色才渐渐亮起来,雨幕中能看见人,旭王站在那里。 “旭王千岁!”万军齐呼! “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老百姓大喊!什么妖魔,什么天罚,如果老天是来罚下一场雨,那就算旭王是地狱魔王,也没什么关系! “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更多老百姓跑来,无数人欢呼,在雨里狂欢! “喀啦!”天上又一道闪电,亮瞎人的眼睛。 “轰隆隆!”雷声振聋发聩,大家宁愿耳朵被吵聋,暴雨使劲下吧! “干爹、小心!”逸公子忽然大叫,忙将旭王推开,拔剑迎上一个刺客。 暴雨中又冲出二三十个刺客,一半阻拦周围其他人,数人缠住逸公子,几人一块杀向旭王。 逸公子飞快砍翻刺客,回头只见旭王别扭狼狈的躲闪,刺客一剑刺入他胸口。 “干爹!”逸公子喊声凄厉,杀气冲天;刹那天地俱寂,时间暂停;一朵血花,盛开在雨中。 第74章,狂风暴雨 第75章,恨欲狂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5章,恨欲狂 风雨中,一剑刺入旭王胸口,鲜血瞬间染红无数人眼睛。 狂风暴雨,是苍天在哭泣;雷声轰鸣,是苍天在震怒!闪电如刀剑,杀向那些刺客! 刺客是卑贱的、罪恶的,连老天都觉得杀了他们手脏,因此没有真下手。 逸公子仰天大怒:“不杀了你们,本公子誓不为人!全部活捉,本公子要杀了他们全家!” 老百姓也大怒:“这些杀千刀的强盗!苍天瞎了眼,怎么不杀了这些畜生!” 徐培、英谟等人立刻动手,将刺客包围;徐迟等人赶紧将旭王保护起来,太医跑来急救。 逸公子提剑杀过去,一剑刺入刺客胸口,右边胸口;拔剑,刺向下一个,右胸口;拔剑,刺向下一个,右胸口;拔剑,刺向下一个!剑影在闪电下散发着森寒光芒,璀璨的眼睛散发着冰冷杀气,冷漠无情,似乎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畜生! 徐培、英谟等人似乎都吓到了,在周围拦住刺客,让逸公子一个人尽情的杀。 英布看着她的样子咂咂嘴,看来他疯狂远不如主子啊,这是境界问题。 刺客也吓到了,死不可怕,但逸公子都刺他们右胸口,那是死不了的。而逸公子小小年纪,这杀人的气势,还有眼神,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杀了至少千万人。 一身冰冷,比英俊也高一个境界,好像杀神、死神、魔神,她就是魔王! 有的刺客要和逸公子拼命,有的刺客拼命想跑,两个刺客干脆给自己一刀。 局面看着有点乱,鼻涕娃等人狂喊:“大公子!杀了这些畜生!杀了这些狗杂碎!” 逸公子提剑继续,一剑削了那人胳膊,夺了他的刀;一剑削了那人腿,让他跑;扬手一刀掷过去,拼命冲上来的刺客捂着右胸口,对上她眼神,冷的直哆嗦。 二三十个刺客,很快全部倒在雨中,周围都是血,大雨溅起点点红花,妖艳又冷酷。 英谟让人将刺客挨个检查,死了的剁成肉酱,拉了几只狼犬过来,吃的欢快;活着的打断胳膊腿,止了血拖走,等空了再慢慢炮制他们。 逸公子杀完人,来到旭王跟前,太医沉痛的说道:“伤及心肺,只怕……” “啊!”逸公子恨欲狂,一剑刺向老天,“不杀光你们这些垃圾人渣本公子誓不为人!” “喀啦!”一道闪电杀过。 “轰隆隆!”一记惊雷,似乎老天的誓言。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比刚才下的更猛烈! 逸公子指天怒骂:“你小娘养的畜生!我干爹为国为民,求你下个雨,你用得着这么报复我干爹吗?你纵容宵小、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残害忠良,就是天本公子也要翻了你!” “哗啦啦啦!”大雨不停的下,不知道是愧疚还是落泪,是苍天无辜的泪。 老百姓大为感动,跪在地上祈求:“苍天有眼,一定要保佑旭王!让恶人遭到报应!” 老秀才泪流满面,大声哭诉,旭王爱民如子,愿以王者之尊、千金之躯代民受过,老天爷怎么忍心真的怪罪?呜呜呜呜。 无数人哭,泪流满面,那些该死的刺客,剁成肉酱我们把他们吃了! 雨又下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渐渐停了;天色越来越亮,风中一片凄冷,旭王昏迷未醒。 大军没走,老百姓也没走,太阳出来,天边一道彩虹,似乎由旭王的鲜血染红,那么凄美。 逸公子声音嘶哑,大声说道:“都回去吧!刚下了雨,不要急着耕种。奸臣贼寇随时会来,大家要保持警惕。干爹受伤了,本公子也会杀掉那些盗寇,让大家过上太平日子!” 老百姓高呼:“大公子千岁!旭王千岁岁!” 亲眼目睹,大家不再怀疑旭王和大公子,她是逸公子,但是大家心里永远的大公子! 恒泽县县丞石诚、恒润县县丞李涉等,纷纷安排自己县的百姓回去。 当大公子成为小千岁,旭王也亲自来了,大家这回没有害怕,而是感到安心,这是一个大侠所无法具备的,毕竟还是要朝廷说了算。 过了一阵,太医宣布旭王伤势稳定,逸公子抱着他上车,大军继续前进,直奔恒润县。 车上,旭王忙睁开眼睛,逸公子正扒他衣服,旭王忙拦住她:“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逸公子瞪眼:“害羞什么,你是我干爹!让本公子看看,到底伤着没,那一剑刺得很深呢。” 旭王抓着她手,低吼:“安分点!外面还有人呢。侧身躲过了,回去给你看。”不给她看是没可能的,她打小就这毛病,惦记上的东西很难逃过她魔爪。 逸公子眨眨眼,小声说道:“外面有人怕什么?本公子悄悄看。” 旭王哭笑不得,这孩子,合着逗他玩呢。不过刚才怒火冲天的样子,不全是假的。 父子俩聊着天说着体己话,下午三点多才到恒润县县城,直奔蒋家,暂时就住这了。 蒋家挺大,住一万人不够,住五千人是够的,其他人驻扎在城外,这事儿交给武平就行了。 逸公子让旭王住进瑶光阁,这地方漂亮,很适合养伤,也符合旭王的身份。 很快花园里住满了各大将领,除了云麾将军武平、六位统兵校尉,还有左郎将、右郎将等,变得极为热闹,大家对这居住环境也满意。 瑶光阁,二楼,旭王受伤了,这里很安静。 旭王沐浴更衣出来,硬是让逸公子扒开衣服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伤,才安心。 很快逸公子又变色,怒气冲冲:“恭王这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好大的胆子!看来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这个仇本公子一定要报!” 她是有所准备,否则刺客杀不到旭王跟前,但这些刺客竟然是恭王安排在精兵里的!就是在长孙壮手下!长孙壮也是知道的,但不代表不生气。若是有个万一呢? 长孙壮有点故事。长孙家也是世代簪缨,二十年前出了个有名的好姑娘,被孝贞皇后看中,硬弄去给恭王做王妃。长孙家百般不愿,最后也没办法。 长孙王妃很争气,先后生了三个女儿,荣王、宁王都有嫡子了,恭王还是没嫡子。不得已让夫人生,两位夫人生了三个儿子,两死一残;最后恭王的妾生了几个儿子,这是京师的一大笑话。这事儿让恭王很怒火,长孙家不能动,暗地里给了长孙王妃不少气受。 长孙家的人跟恭王实在没感情,这关系很纠结,就是这样。 旭王倒过来安慰她:“好了,别生气了,干爹不是没事吗?” 逸公子不爽:“不,人家就要生气!竟然派这么多死士,估计不止这一拨!他惹怒我了!” 脸气鼓鼓的,昭王过来,伸手就去捏,手感好好。 逸公子扑上去咬他,往死里咬。 第75章,恨欲狂 第76章,鲜肉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6章,鲜肉会 旭王哭笑不得,女儿怎么会变得小狗一样?虽然只咬昭王。低声醇厚的说道:“依依,好了,你把昭王都咬出血了。” 逸公子扭头:“人家很生气,干爹为什么要帮别人?” 旭王笑道:“哪有,干爹是怕你牙齿咬坏了,那多划不来,换个人替你咬吧?” 逸公子断然拒绝:“不行,人家要亲自报仇!”抬头看昭王,挑衅,“你很疼很无辜吗?” 昭王凤眸闪光,对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声如天籁唇如蜜:“不疼,只要你不生气就行。谁惹了你应该让他去生气,让他跳脚还不能拿你怎么样。” 逸公子应道:“我干爹是你王祖父,这事儿交给你了。” 昭王笑,瓜子脸高鼻梁,美的阴柔俊的妩媚,又去捏她脸,这是一点报酬福利。 逸公子跟他打架,找旭王告状:“干爹人家不干了,昭王是狐狸精,都准备好了还不说。” 旭王摸摸她的头,徐培上来传话,下面诸位将领到齐,得开个会,大家总不是来度假的。 徐培是旭王属下老人,快四十岁了,长得和英谟类似,都是标准军人的样子,威武又精神,一双眼睛精光内敛。旭王属下精简,徐培虽是司马,从四品,也兼职护卫带跑腿。 旭王受伤是高级机密,一般人也不好来。 昭王拉着逸公子:“走吧,那些少年才俊,人中龙凤,武将军只怕压不住。” 逸公子喊道:“等等。干爹,你王印和帅印呢?拿来给本公子。” 徐培无语,看看旭王的意思,默默找出来塞给逸公子,别让人看见,这不是能乱拿的。 昭王拉着逸公子下楼,周围都已经点上灯,一片灯火通明,窗外夜风吹过湖水,花香阵阵。大厅里来了二十来个,大厅不大,刚能坐下,再来几个就嫌挤了。 上面主位,空着。逸公子坐左边,昭王坐她旁边,纯属打酱油的,大家也随意。 右边坐着个半老头,头发花白,慈眉善目,面带浅笑,慈祥的像谁家大爷;身材还好,身上穿着黑色皮甲,但一点军人的气势都没有;想象不出他这个样子怎么上阵和敌人拼杀,难道有绝招?应该有绝招。 他就是云麾将军武平,没有威势,但也不面,宽厚仁慈的样子,让人都很难讨厌。 下面就是六位校尉,清一色的小鲜肉,血气方刚,朝气蓬勃,身上还带着铁血杀气,让人都感觉年轻好几岁,又神情肃然。 右边第一位,神策军精兵校尉沈瑜,年方十八,一双犀利的眼睛,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好像在攻击逸公子,对昭王也很不满。大家来平乱,你们来添乱吗?一点样子都没有。 逸公子样子着实不大好,一身白底牡丹花罗袍,风流秀逸,像纨绔子弟上秦楼寻欢来了。旭王是一身黑色罗袍,但这里现在就相当于军中,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入。 逸公子乐,刺头好啊。明眸欻的亮出一道神光,刹那沈瑜浑身都亮了,差点惊跳起来。 其他人也吓一跳,逸公子好强的气势,让人心惊肉跳的,这里可都是铁血军人啊。大家都知道逸公子不简单,但看她这么小,还如此张扬狂放,心里不服气,尤其年轻人。 左边第一位,神武军精兵校尉长孙壮,个头真壮实,像一只小牛犊;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睁开威风凛凛,盯着逸公子火爆脾气上来了:“逸公子,圣上罚你戴罪立功,给旭王做马前卒,保证他安全。你竟然私自跑来信州,这是抗旨,还犯了军纪!” 逸公子眉头一挑,明眸放光,笑:“本公子保护干爹,那是我们父子俩的事情,干你鸟事!本公子没有军籍,干军纪鸟事!本公子就坐在这里,你咬我啊!” 长孙壮拍案而起,袖子一捋。 逸公子坐那不动,挑衅的看着他:用眼睛说你咬我来啊,本公子等着你。 武平忙劝和:“两位稍安勿躁,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旭王还在上面休息,勿得惊扰。” 长孙壮犹气不过:“你没有军籍坐在这里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代我干爹坐这里。谁动了我干爹,我就动他全家女性、儿孙和老少!” 长孙壮一愣,恭王全家女性,不仅有他大堂姐,还有三个外甥女,这能乱动吗?怒! 武平又插话:“逸公子,不知旭王伤势如何?这平乱的事,是怎么安排?” 逸公子身上一道杀气冰冷:“干爹刚醒了,说平乱的事儿先交给武将军,和本公子。本公子跟昭王商量,不如先按兵不动,等干爹伤势稳定了再说。” 长孙壮蹭又跳起来:“你说什么?按兵不动,那我们来平乱到底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那你说该做什么?” 长孙壮昂首挺胸,身上肌肉坟起,眼睛瞪得牛眼睛那么多,锋芒毕露霸气冲天:“当然是率军横扫过去,将那些盗寇全杀光!才能显出我们神武军的威风!”眼睛挑衅的看向沈瑜,神武军比神策军更威风,比谁都威风。 沈瑜沉住气没说话。 逸公子问道:“你能杀光吗?信炀山有三千精兵,你能杀光吗?你知道什么叫精兵什么叫鼠盗吗?你知道要杀光三千精兵,得出多少兵赔上多少人命吗?” 长孙壮蔫了,杀盗寇容易,杀霍家军难。 其他人也沉默,不是霍家军多厉害,而是准备多年,大家都心里有数,只是第一次被如此赤果果的提出来。 回到正题,三千精兵,没有三五倍的力量拿不下来;同样的人上去,多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相当于同归于尽,这是很难受的。 逸公子看向后面几个。 中军校尉祝庭兰,二十一岁,细皮嫩肉五官俊秀,但比他弟弟祝庭芝成熟稳重多了;眉眼间透着一股冷峻凌厉的气势,上阵杀敌估计是个杀人机器。 左军校尉颜思敏,二十四岁,长得挺帅,锋芒不露。他是老乐平侯小妾生的庶子,旭王的这个选择也让京师一阵哗然,颜家都搞不懂。但看颜思敏自己,就像一只善于隐忍的狼,又聪明的像一只狐狸;坐在那里,沉稳自持,低调又不至于透明,气度比颜回声犹胜几分。 右军校尉夏烜,二十五岁,长得一般。平民出身,气质和颜思敏、祝庭兰等人不同,干脆像四十五岁那么一脸沧桑。眼底一抹精芒,和逸公子对视一眼,又平静敛去。 后军校尉云推月,二十岁,长得像探花郎,漂亮的很,皮肤白皙细嫩,能掐出水来。 逸公子将他和昭王比比,不是一个类型,昭王是尊贵阴柔,会阴人的那种狐狸精;云推月干干净净的漂亮,水做的骨肉,几乎没一丝杂质。 片刻沈瑜先打破沉默,声音也透着锐气:“逸公子你确定信炀山有三千精兵?” 第76章,鲜肉会 第77章,坑二公子大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7章,坑二公子大赛 逸公子应道:“你不要以为本公子是来耍子的。说实话,对方派出的也是少壮派,火氏二公子,号称小圣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比你们只强不弱。” 长孙壮吼道:“二公子算什么东西?听说竟然被你坑了三次,那就是个傻二!” 逸公子拍桌:“你什么意思?被本公子坑是他荣幸,你想让本公子坑你都没资格!你以为他那么好坑吗?有种你带五十人去信炀山将他坑一把,本公子管你叫大哥!” 长孙壮怒:“你说什么?”五十人去坑三千人,他还不如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逸公子应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才想着横推镇压,有脑子去坑二公子还不是小菜一碟。想不出办法就少啰嗦!” 长孙壮跳起来要跟她打架,竟然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沈瑜拦了他一下,不屑的道:“有力气和盗匪去打,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不过逸公子觉得,还能再坑二公子吗?” 逸公子狂傲应道:“那有何难?坑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长孙壮郁闷,逸公子是小孩吗?看着是很小,比他小好几岁;还穿这么花哨,像个小娘们,真不好下手;但又不服输,倔强的说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小孩子一边玩泥巴去!” 逸公子怒,掏出一物砸案上,“嘭”的一声。 众人吓一跳,仔细一看金印紫绶,旭王大印,她把旭王大印拿出来了。 逸公子唰又收回去:“拿错了。”又掏出一印,“嘭”一声砸案上,霸气十足。 众人再看,银印青绶,帅印,这次平乱军统帅,印没旭王印大,但刚好管着这事儿。 沈瑜目光犀利,开口质疑:“你不是说旭王刚醒了吗?” 逸公子傲然应道:“就是醒了又如何?这用得着偷吗?不知道我干爹儿控吗?我干爹内衣都是本公子管的,你有意见?谁有意见?武将军你有意见吗?” 众人摇头,碰上逸公子这、这、这怎么形容?说她混蛋,好像还靠点谱;说她靠谱,又真不着调。关键旭王真的很宠这义子,就算他亲自坐这儿,逸公子照样想说什么说什么。 武将军慈眉善目,好脾气的说道:“逸公子颖慧若神,文武双全,本将信服。” 逸公子很满意,拿着帅印一拍,“嘭”的一声,威风凛凛:“本公子将帅印放在这,谁再不服、故意捣乱,军法处置!”明眸盯着长孙壮,意甚挑衅。 长孙壮一下炸毛,帅印也不是谁拿着就能乱来的!沈瑜忙拦住他,鄙视一眼:真是笨蛋,这不是明摆着找打吗? 长孙壮要跟他打架,你骂谁是笨蛋?你连一个小娘们都不敢反抗,算什么英雄! 逸公子拿着帅印再一拍,凛然说道:“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就是说,大军得胜回朝用的是丧礼,处处以警示。 长孙壮被绕的头晕:“你到底想说什么?已经出兵了,就算按兵不动,早晚都是要打的。” 逸公子应道:“知道你头脑简单,本公子给你说简单点。东南七州乃我朝腹地,靠近京师,就是在自己家。你说家里两兄弟抽刀拔剑杀起来,是什么感觉?家里别的人又会怎么想?大军在七州杀来杀去,老百姓还能安心过日子吗?别以为老百姓贱民没什么,本公子能坑二公子,全仗老百姓之力;没有他们,本公子到现在坑都没挖好。” 昭王插话:“不错,东南七州,是内乱,与外敌不同。” 长孙壮调转矛头:“昭王你怎么在这里?” 昭王淡然悠然的应道:“皇祖父命孤王负责与乔氏联系,监督赈灾粮,以及大军的粮草。孤王不在这里,也不会影响大家吃饭。” 众人一惊,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昭王管粮,谁再说他,断你口粮,有个好祖父就是牛啊。 长孙壮气的不善,他年少有为,怎么在这里谁都不将他当回事? 沈瑜瞪他一眼,真是头脑简单,怎么会跟这种人齐名呢?简直是耻辱。眼睛看向逸公子,其实你说大半天,就没说个有用的。 逸公子冷哼一声:“不是跟你们吹。” 沈瑜猛翻白眼,这不是吹吗? 逸公子一记眼刀,回头再收拾你,本公子就吹:“知道火氏为什么派二公子来吗?就是跟本公子吃经验,长脑子。你们这有些不长脑子的,光知道杀人,将长经验的机会就此错过,后悔哭的时候别找本公子。” 颜思敏开口捧场:“逸公子之前几战非常经典,野猪林几乎是无损火烧二公子上千精兵,校场几乎是无损坑杀数百解牛盗,否则解牛盗没那么容易铲除。” 长孙壮转过去跟他吵架:“你意思我杀不了解牛盗?” 祝庭兰冷酷无情的说道:“你带着一千精兵,逸公子一把火能将你烧成光屁股。” 长孙壮好像屁股着火了,急的直打转。 沈瑜别过头去,别说我认识他。 逸公子严肃的说道:“话回到前面。这一仗肯定要打,没错,不打那些逆贼不会死心的。你们就像圣上拔出的刀剑,首先是自卫,其次是震慑,等找到一击必杀的机会,再果断出手;这样就不会过于混乱,老百姓不用惊慌。回到眼前,大家听清楚,老百姓虽然卑微,但他们是国之根本,他们不种田,大家都不用吃饭了。” 这不是啰嗦废话,是给大家洗脑,行动重要,思想的转变更重要。 同样一件事,心甘情愿做起来就痛快;心有不甘,就是一种折磨,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比如给人做妾,有人乐在其中,有人是被迫的,就非常痛苦。 一时半会儿不能指望彻底洗脑,但至少也是种下一颗种子。 逸公子继续说道:“不指望你们将老百姓供起来,不用你们尊重他们,至少不要伤害他们;所有人对老百姓必须秋毫无犯,违令者军法处置!在这段时间,你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剑,震慑宵小;也让老百姓习惯你们的存在,最好能将你们当成依靠,看到你们就觉得安全。其次,我们按兵不动,不过换个地方驻扎;逆贼图谋不轨,若不能达到目的,肯定会着急。等他们急着出手,我们可以挖坑等着,也可以反击。在老百姓眼里,先出手的是坏人,被迫防御者值得理解和同情。民心,千金不换。” 说半天又说到民心了,不过总算说了大家该做什么,不过这究竟在做什么啊? 逸公子秉烛夜谈,跟大家谈,应该怎么跟老百姓打成一片,军民一家。 长孙壮听得痛苦,恨不能将逸公子打成一片、锤成一团。 沈瑜总算听明白了,就是学会和老百姓相处,学会和老百姓做邻居,学这有屁用吗? 夜里九点,总算讲完了,逸公子大方的让人送上宵夜。 夏烜沧桑深沉的说道:“属下觉得逸公子讲的很有道理,受益匪浅。” 逸公子说道:“谁能以最小的代价坑到二公子,功劳翻三倍。平时都小心高手偷袭,小心他们狗急跳墙。他们是一群狼,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众人觉得这更实际,至少知道要做什么,坑二公子吗?大家就来比比看。 第77章,坑二公子大赛 第78章,刺史上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8章,刺史上门 一夜很快过去,不打战气氛很好,一连赶了三天两夜路的普通士卒正好休息。蒋家花园四处是抱着兵书舆图冥思苦想的武将,跟秀才赶考似得,别开生面。 瑶光阁二楼卧室,午后阳光灿烂,逸公子陪旭王下棋,昭王在一旁观棋。 英谟上楼,站的毕恭毕敬:“旭王、公子,信州刺史曾如棠前来拜见,卤簿已经到了大门外。同来的还有信州长史、司马及诸县知县等。” 逸公子下巴一斜,眼睛还盯着棋,随口说道:“昭王不是安排好了吗?” 昭王捏她脸,笑如花开声如风吹:“孤王没安排好,还要你去替王祖父接一下。” 本朝规定,十五万户以上为上州,八万户以上为中州,不满为下州。 东南七州富庶之地,信州实际将近二十二万户,刺史从三品,挺大的一方父母官。旭王亲自来了他们理应拜见,这边按理也该接一下。武将军接也行,没逸公子去接有诚意。 刺史曾如棠,有个亲妹妹曾雨,是恭王的夫人。与长孙家不同,曾如棠是恭王的忠实走、拥护者;东南七州搞成这样,信州这块,曾刺史功不可没。这就更应该去接了。 逸公子站起来咬昭王一口:“干爹我去了,这局棋输赢未定,回来继续。” 旭王叮嘱道:“小心点。” 逸公子摆摆手,去换了一身衣服,下了阁楼下了山,出了花园出了蒋家,来到大门口。 大门外好多好多人!还有好多好多车马卤簿等,尾巴甩出了街,不知道还有多远。 最前面曾刺史卤簿,清道二人,青衣六人,车辐六人,戟六十,刀、楯、弓、箭、槊各五十,告止幡、传教幡皆二,信幡四,诞马四,仪刀十,革路驾士十二人;硃漆团扇二,曲盖一,幰弩一骑,幡竿长丈,等等。这就四百多人,摆在那里,威武壮观。 后面知县也有卤簿,每人清道二人,青衣二人,戟二十,告止幡、传教幡、信幡皆二,竿长九尺,等。每人不多,但知县多,加起来比刺史人还多。 周围是无数老百姓,门口围着一片士卒。旭王来了,老百姓不怕了,来看热闹,难得看到这般大场面。旭王遇刺,士卒轻易不让人进去,大家就在门口这一片,挤满了。 “大公子!”有人喊,不少人跟着喊,大公子出来了。 大公子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织金海棠花罗袍,腰系白玉蟒腰带,头戴红宝石飞鹤冠;俊俏的脸上,一双明眸,比阳光还耀眼。 “大公子千岁!”老百姓高呼,大公子来杀了贼,分了粮,下了雨,大公子就像保护神。 逸公子挥挥手,百姓欢呼一声,很快安静下来,知道大公子有事要处理。 街上各班卤簿都动了,曾刺史前面青衣过来,得跟大公子、逸公子讲讲,寻常人家这蒋家都有大门仪门,堂堂刺史,得到仪门前下来,那才是礼仪之道。这堵在街上不像样。 逸公子看他一眼,再四处瞅瞅,扯着嗓子喊:“听说曾刺史来拜见我干爹,人在哪呢?还要我干爹亲自来请吗?还有各位知县、父母官,这年头做父母的都这么害羞,躲着不敢见老百姓亲儿孙吗?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嘁,好大的架子!我干爹还见老百姓了呢!” 孟朗、孟宝、秀才们等赶紧翻译,老百姓一片哗然,一片乱骂。 这些当官的不见老百姓可以理解,但来拜见旭王,竟然还躲着,这架子比旭王还大! 逸公子也乱骂:“本公子就说奇怪,东南富庶之地,天旱了两个月老百姓就没饭吃,就算天不旱这两个月也不收粮食,那不是说肯定吃不饱了?原来你们这些父母官见都不肯见他们,他们都是后娘养的吗?你们都是一群后爹吗?父母官不管老百姓,那你们成天都做什么,搜刮民脂民膏,替别人养便宜儿子吗?” 越骂越难听,将霍家、恭王等当成被他们养的便宜儿子。 老百姓轰动,想想可不是吗?每年地里种出那么多粮食,三分之二都要上缴;以前还能吃个七分饱,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不都是被这些父母官、这些狗官剥削了吗? 秀才们翻译的也情绪激昂,老百姓一块怒骂,这些该死的贪官污吏,猪狗不如。 曾刺史的扈从执戟拿刀的怒了,对着老百姓一阵恐吓,杀气腾腾。 逸公子冷笑,挥手英谟、英布等人出来,沈瑜带了二百精兵也冲出来;但不是对老百姓,而是盯着卤簿,盯着这些拿着刀枪剑戟的扈从。 老百姓壮了胆,有人带头,纷纷捡起石头土块瓦片乱七八糟开始胡砸,一片混乱。 曾如棠坐不住了,终于出来,一身黑底云雁罗袍,一张端正严肃的脸;个子不算高,官威却很重;真像恭王的便宜儿子,道貌岸然的风格如出一辙。 老百姓一下安静下来,这一看就是大官儿,那种最不好惹的大官儿。 后面长史、司马等跟过来,一个个穿着官服、威风凛凛,相比之下老百姓就太弱了。 后面又有执戟、刀、楯、弓、箭、槊,幡、扇、盖等过来,排场依旧十足,这股官威很正。相比之下逸公子就像闹着玩似的,说白了就像贱民,没规矩,上不得台面。 后面各知县、县丞等也过来,将门口堵了,将沈瑜的二百精兵也逼得没脾气。 “啪啪啪!”逸公子鼓掌,笑的风凉,似乎秋风中菊花开:“一看诸位父母官就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难怪能将东南七州治理成富庶之地,将信州变成上州,曾刺史功不可没啊!本公子代表圣上及信州百万老百姓感谢曾刺史,您辛苦啦!” 曾如棠站在逸公子跟前,一脸严肃的官腔:“逸公子言重了,天下谁不知道,逸公子天资聪颖、举世无双,本官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都不是好话,两人四目相对,逸公子明眸光芒璀璨,曾如棠眼前一阵恍惚。 第78章,刺史上门 第79章,误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79章,误伤 逸公子奔放大笑:“那是,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除了你还有谁要拜见我干爹,都过来吧。其他乱七八糟的都滚远点,好狗不挡道,不要堵了这门!” 曾如棠暗怒,口气重了几分:“他们是本官的随从!” 逸公子狂傲嘲笑:“看出来了,一群垃圾废物人渣,除了吓唬老百姓,还有什么用?只有你会走哪带身边。信州逆贼猖獗,他们也被吓得不轻吧?一个强盗土匪没杀过吧?本公子还杀了胡大当家呢!” 英布奶油小生,站一旁插话:“主子,胡大当家是我砍的,你杀的是张大仁。” 逸公子踹他:“你敢拆本公子的台!张大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说他是霍家家奴,是定邦公指使的。还说洛山粮仓是霍家的,霍家这是要造反吗?曾刺史听说过洛山粮仓的事吗?也是,你这些随从都是废物,连洛山在哪都不知道吧?” 四周秀才们快速翻译,老百姓听懂了,周围将士们也听明白了。 洛山粮仓那么大的事,曾刺史如果知道就是同谋,如果不知道就是废物,总得占一样。老百姓愈发愤怒,对这些奸臣狗官无比痛恨,对他们的官威也不那么害怕了。 曾如棠怒火噌噌往上冒,甩手就要往里走,站门口跟示众似得,太傻了。 后面执戟等随从也愤怒,逸公子竟然骂他们是废物;猛然凶狠的将英布、英谟等人挤开,顺便将逸公子也挤到一边,要跟着曾如棠一块进去。 门口一下乱了,沈瑜带着二百精兵要阻拦,曾如棠随从四百多人、人多势众要往里挤,门就那么大,眼看要打起来。 忽然人群中冲出一拨刺客,大喊着向逸公子杀过来。 “杀了大公子!给胡将军报仇!” “杀了这小杂碎,给欧阳将军报仇!给被烧死的兄弟们报仇!让她血债血偿!” “杀了她!十万两黄金就是我们的!”两个高手最亢奋,杀伤不少人,冲到逸公子跟前。 局势变得更加混乱,逸公子拔剑挡住两人,忙飞身而起,飞到一棵树上,冲周围喊道:“大家小心,赶紧疏散到安全地方,注意安全!” 外围老百姓反应很快,哗啦啦逃出两条街,都没什么人乱叫。 门口两个高手也冲上树,再次杀向逸公子;更多刺客过来,将逸公子包围,门口继续乱着。 英布、英谟等人都赶紧保护逸公子,和刺客打起来。 曾如棠随从没事,正要往里冲。 忽然,一道寒光犹如闪电,划过曾如棠眼前,他来不及反应,被一剑刺入胸口。 一朵妖艳的血花盛开,周围随从的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和刺客打在一起,门口变得更乱。 “杀了这些狗官!”忽然,又一帮山贼冲出来,杀向那些知县与他们的爪牙。 知县们吓得魂飞魄散,四处乱跑,四处都是卤簿挡路,山贼砍杀一片,惨叫不停。 逸公子在树上窜来窜去,一帮刺客紧追不舍;逸公子跑回门口,英布挥着大刀杀的疯狂,曾刺史的随从被杀了不少,人太多,误杀的。 那些随从愈发愤怒暴走,一帮人干脆拦住逸公子,和刺客一块杀向她。 英布大叫:“你们这些逆贼,竟然刺杀旭王和逸公子!曾刺史意图刺杀旭王和逸公子!” 逸公子怒喊:“乱臣贼子,格杀勿论!”一边挥剑杀向那些随从。 随从里不少高手,真下杀手,招招狠辣;逸公子不敌、被逼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英谟忙带人过来,几个骁果卫也出现在逸公子身后,帮她挡了不少。 逸公子回头,对上一双凤眸,两人眸光同时一闪,双剑合璧,反击开始,杀! 刀光剑影,枪芒戟风;进退飞闪,上下腾挪;火星四溅,血洒八方;刀枪碰撞,惨叫怒嚎。 战斗非常激烈,不时有人倒下,大门左右也倒下一片,地方空阔多了。 逸公子黑袍染血,海棠花开妖艳;一身杀气,铁血冷漠无情。昭王一身黑色皮甲,犹如一尊杀神;身手矫捷,龙腾虎跃。双剑过处,就像割麦子,一片片的倒下。 正好杀到曾如棠左近,不少人正护着他进行急救。这一片人挺多,还没杀完。 几个刺客、死士联手杀向逸公子,剑气还没到跟前就将人皮肤割裂。 逸公子如风般飘到曾如棠后边,昭王如龙般飞到曾如棠右边。 后面刺客、死士急忙闪避,一个刺客没控制住,冲过去一刀砍了曾如棠双腿。 众人一阵慌乱,死士砍了刺客,刺客杀了随从,随从忙抱着曾如棠往大门冲、想进去避难。 沈瑜带着精兵守在大门口,神策军一千人到齐;刚被曾如棠随从威逼,现在压根不让进。 长史曾才急得大叫:“滚开!若曾刺史有什么意外,你们都逃不了!” 沈瑜目光犀利,声音如刀:“长史好大的威风!外面刺客混乱,曾刺史身边也有刺客,想进去刺杀旭王吗?旭王昨日遇刺,刺客还没招呢!” 曾才大急:“你什么意思?昨天的事与现在什么关系?” 沈瑜应道:“本尉也不知道什么关系!本尉现在的职责是保护旭王!避免任何危险靠近!” 一挥手,三百精兵沿着门口左右排了三排,手里拿着弓箭,对准外面。 曾才吓一跳,这些人都是旭王带来的,不会来真的吧?看样子不像假的,还是先救刺史。 门外刺客、死士们也吓到了,逸公子似乎杀不了,忙喊道:“风紧扯呼!”喊完就跑。 逸公子也不死缠,让一边喊道:“神射!” 精兵里瞬间射出几十支箭,刺客倒下一片;几个高手也中箭,其他人吓得跑飞快。 “神射!”逸公子喊,又一片箭射过去,门口一大片干净了。 没倒下都跑了,没跑都倒下了。地上血流成河,惨叫一片,不少误伤的官吏哭爹喊娘。 周围街上山贼也跑得飞快,转眼比刺客跑的还干净;剩下一片凌乱的卤簿,上面溅满血;四处死伤一片,还有几个知县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逸公子四处看了一下,挥挥手:“死的剁了喂狗,活的留着,本公子要杀他全家!” 骁果卫转身走了,昭王也走了。 逸公子提着剑来到门口,脸上滴着血,头发滴着血,身上滴着血,剑上滴着血,站在曾如棠跟前,剑尖指指曾才胸口,问沈瑜:“他想做什么?” 第79章,误伤 第80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0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曾才吓得脸色发白:“你你你想做什么?曾刺史遇刺、生命垂危、需要急救。” 逸公子应道:“我干爹昨天遇刺,听说是遭了天谴;不知曾刺史遇刺,是不是罪有应得?” 一身杀气,提着剑,转身进了大门,大门倒了,到处都是血和死人。 逸公子走了一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别进来了,免得死了又怪我干爹。县衙空着,去那呆着吧;若是死了来通知一声,本公子会提着刺客的头给你报仇的。” 曾如棠醒来,噗的吐出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诅咒他什么的就不说了。如果他进了张家,就属于旭王范围,要受旭王及大军保护,不能让他轻易死掉。现在是要将他软禁在县衙,还不承担半分责任。 曾才也气的想吐血,这还不如被软禁在张家,他可以拒绝吗?一队精兵已经过来请了。 逸公子已经到了花园,周围一片安静,一片干净,外面的厮杀与这里无关,这是世外仙境。 长孙壮、颜思敏、祝庭兰等人看着她一身血,很震惊,这是受过鲜血洗礼的真正狠人。 无数将士心里默默的接受她,还有不少人崇拜她,因为她一身血的样子好酷,好男人啊! 逸公子回到瑶光阁,好好洗了个澡,反正下雨了,不缺水,洗了三个澡,浑身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来找干爹。 旭王还坐在那里,桌上棋已经收了,摆了一桌新鲜的饭菜,旁边还放着一杯羊奶,和一个昭王,穿着黑底龙袍,瓜子脸红润阴柔。 逸公子站昭王跟前,狠狠的瞪他,为什么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一脸纠结痛苦怨恨愁闷,全世界都是敌人!低声咆哮:“明知道人家最讨厌最痛恨这个味道!” 旭王扭头望着窗外,干爹什么都没看见,干爹又不是亲爹。 旭王拉着她坐下来,捏捏她的脸,太可爱了,温柔安慰:“喝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逸公子扑过去咬他,龇牙凶恶:“人家恨你!拿刀子来,本公子要砍你!” 没人接茬,昭王含笑端着羊奶喂她嘴边,跟杀人不见血似得。 逸公子捧着他手大口大口一气儿喝光,嘴角沾着几滴;好像喝了一杯毒药,眼看要英勇就义光荣牺牲死的窝囊。 昭王喂她吃了两块糕点一块肉脯,将她嘴角擦干净,将她头发也擦了一下,再准备吃饭。 逸公子吃的很饱,又喝了半杯羊奶,打死也不喝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昭王。 昭王兑现承诺,拉着她坐在窗边,拿着舆图讲悄悄话。 旭王插不上话,干脆坐那打盹,软禁、篡权什么的就不想了。 很快到了傍晚,夕阳金子一般照在两人身上,又有一层温暖的红,美的炫目。窗外就是湖,窗下几株牡丹,不远处一株海棠,画面美的让人不敢看。 “吼!”长孙壮像一头牛来嚼牡丹,野蛮闯进二人世界。 沈瑜很含蓄,悄然飞进窗内;一身黑色布甲,酷毙了;犀利的眼神盯着逸公子,声音如刀:“下次你杀人我看着的事儿本公子不干了,谁爱看谁看去。” 逸公子抬头,笑的灿烂:“那你自己想个办法去杀人呗,二公子那么多人等着你临幸。” 沈瑜黑脸,他对男人没兴趣!长孙壮一个踉跄,乐疯乐癫的,差点扑倒沈瑜。 沈瑜抓着他衣领要揍他,昭王阴柔的说道:“那不叫临幸,叫宠幸。” 逸公子挥挥手:“差不多,反正火氏出美男,一个比一个漂亮,二公子更是圣人相。” 长孙壮憋不住笑出来,沈瑜也无语了,这是夸圣人呢,还是夸二公子呢? 书滴、英谟和孟虎等随后过来,卧室快挤满了,旭王老人家给挤到卧榻上,继续打盹去。 沈瑜犀利的眼睛放光,长孙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是已经有主意准备行动了! 书滴和孟虎拿了舆图自己看。 沈瑜和长孙壮过来一块看。他们也是文武双全人中龙凤,就比逸公子差一点点;不对是被她用阴谋诡计陷害的,然后和书滴一样,莫名其妙就上了贼船。 看了一阵书滴将舆图给沈瑜,一身白袍贵气内敛,霸气侧漏,与昭王说道:“这个计划执行起来有一定难度,但也还行,不过你能保证下雨吗?” 昭王一身黑袍气质超然,凤眸奕奕:“孤王有五成把握,反正他们闲着,可以一试。” 逸公子两只手伸出来十个手指,左右认真比划:“下、五成,不下、五成。” 书滴无语,英谟和孟虎也无语,一块看向沈瑜和长孙壮,两只龙凤还没闹明白。 沈瑜看向逸公子:“你什么意思?这有条路从信州通过谯州直到灵州、九潭。” 逸公子点头:“你智商勉强及格,长孙壮要努力啊,我们都替你着急。” 长孙壮怒:“不许诋毁本公子,本公子也看出来了,这信州和谯州交界,这一片谯橹山,很适合设伏;到时候二公子撤退,好好坑他们一把。” 逸公子点头:“你厉害,二公子五百火鸾卫,你要坑了他本公子管你叫大哥。” 长孙壮一下蔫了,坑人哪那么容易,五百火鸾卫相当于五百骁果卫,什么坑也能踩平了。 沈瑜想了好一阵,认输:“你说吧,应该怎么做?” 逸公子应道:“很简单,长孙壮欠收拾,明儿本公子揍他一顿。” 长孙壮立刻跳起来,瞪眼怒吼:“你凭什么又打本公子,破坏本公子英明神武的形象?” 逸公子乐:“你有毛线的形象。正好今儿逮的兔子多,做件漂亮的血衣给你穿上。” 长孙壮眼看这顿打免不了,转身发作昭王:“这主意肯定你想的,本公子知道你。” 昭王坐得端正雍容:“你知道啊,那你连依依都赢不了,还想赢孤王?” 逸公子不乐意,冲昭王发威:“你什么意思?给本公子说清楚!” 昭王忙安抚她:“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最厉害,他过不了你这关,就没孤王什么事。” 逸公子扭头不理他,骗小孩呢,讨厌。 ------题外话------ 明儿请假一天~ 第80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81章,增兵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1章,增兵 二日后,下午,京师皇宫太极宫宣政殿,气压低的吓人。 圣上坐在龙椅上,一张脸比龙袍还黑。 御案上一片混乱,案前地上也挺乱,几本奏折与茶碗被斩杀,一地碎瓷片与茶水,看着仿佛尸山血海般惨烈,腥风凛冽。 恭王、荣王、宁王、泰王、辽王世子赵晔、兵部尚书茅梁笱、骁果卫上将军嵇光、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神策大将军沈嘉豪等不少人站后面,一声不吭。 事情闹大了,旭王刚到信州就遇刺,为民求雨,竟然有谣言说他遭天谴。 消息传到京师,老百姓都怒了,这是什么人,胆敢如此嚣张放肆的欺负旭王,这不是“要”造反,是已经反了!就差率兵直接杀入京师杀入皇宫了! 圣上面色阴沉,声音冰冷:“谁来告诉朕,信州究竟是天旱,还是有人造反,让上天震怒,故而大旱!天已下雨,旭王代民受过,反遭刺杀!那就是造反了!洛山粮仓存粮八十万石,三千精兵杀到恒泽县!信州刺史在做什么,这么大事从未上奏,也反了吗?” 抓起笔架又砸地上,刚好砸在恭王跟前,“啪”一声脆响,粉身碎骨。 恭王一身黑底龙袍,与圣上龙袍看着极像;脸上保持端正严肃,身上带着几分天威,喜怒不形于色,更像皇帝,威严说道:“父皇息怒,旭王爱民如子,天下皆知;不幸遇刺,天下悲之。现应赶紧接回京好好治疗,以免耽误他身体。另外天虽雨,然灾已成,盗寇犹猖獗;当另派人赶紧去赈灾平乱,以免造成大乱。” 宁王比圣上还阴沉,冷笑:“父皇不能太偏心,早说王叔身体有恙,不能出征;逸公子一再强调王叔行动自如、与正常人无异,还说不会让贼寇杀到王叔跟前;结果王叔刚到信州就遇刺,这能怪谁?他们父子二人一样,都拿大事当儿戏;天下若大乱,他们就是罪人。” 圣上怒,操起砚台就砸过去,正砸中宁王额头,血立刻涌出来。 宁王吓一跳,其他人也都吓一跳,极少见圣上如此震怒,看来真把他惹急了。 实际情况大家都心里有数,话怎么说就看谁拳头大,这里显然是圣上最大。就算东南七州有人想造反,又有火氏撑腰;这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胡说是要付出代价的。 殿内气氛变得更压抑,圣上不开口,恭王也不开口,谁被惹急了都危险,何况是圣上。 神策大将军沈嘉豪,须发皆白,目光犀利;一身布甲,铁血肃杀,老而弥坚,凛然说道:“圣上,臣以为,刺客武功高强、早有预谋、心狠手辣,别说正常人,就算高手,突然遇刺也危险。再说旭王遇刺,信州并未乱,由此可见旭王爱民,民亦敬之,逸公子亦功不可没。” 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年纪五十上下,长得虎背熊腰,狂野剽悍,老当益壮,跟着说道:“圣上,臣以为,洛山粮仓、恒泽精兵、刺杀旭王,种种行为,反意已明;当早做准备,清剿贼寇;勿让逆贼得逞,祸及天下。” 荣王一脸严肃担忧的接话:“父皇,那现在该派谁去接替王叔?” 圣上面上平静下来,淡淡的看他一眼,对他、对前面几个儿子都不抱希望了,直接看后面,天威凛冽:“泰儿!” 泰王一身黑底金龙罗袍,风华正茂,凤眸闪过精光,忙上前应道:“儿臣在!” 之前虽说让他跟着旭王,但旭王把他留下了,否则在后面像个跟班,不好看。他有怀疑过,旭王或圣上还是不喜欢、不信任他,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心里小激动。 荣王看着这个胞弟皱眉,弟弟像父皇,他像舅舅,好像不是一个娘生的。他按说应该主动请缨,但东南七州太敏感,万一父皇让他去,他去搞什么? 圣上看了众人一眼:“泰王、沈爱卿听旨:即日调神策军精兵三千,由泰王统领,前往信州协助旭王;让他好好养伤,刺客及主谋朕必诛之;若身体尚可,东南七州一应事宜,皆由他定夺,凡造反、抗旨、不听令者,准他先斩后奏。” 泰王和沈嘉豪忙接旨。 其他人都愣住。“刺客及主谋必诛之”,圣上准备杀主谋了?看来旭王遇刺,圣上火不是一般的大啊。还有,“一应事宜”,皆由旭王定夺,这可不一般,东南七州的天都要换了。 天上一阵惊雷,天下要震动了,有些事儿,只怕要有意思了。 赵晔回过神,忙出来说道:“圣上,臣有一事启奏,近日京师及附近粮价全都暴涨,靠近东南七州之地,粮价有的翻了三倍,百姓人心惶惶。” 圣上凤眸猛地睁开,一片狂风海啸天威降临:“长孙爱卿!” 长孙有容忙应道:“臣在!” 圣上声音冷漠肃杀:“由神武军协助京兆尹,任何趁天灾滋事扰民、心怀不轨者,全都逮捕收押,粮店封闭;待东南事平,统一处理!抗旨者就地格杀!赵晔,乔氏将提供赈灾粮二百万石,朕已命昭王与乔氏联系;你与昭王一块,安排好接收及放赈事宜;若再发现粮仓,缴获粮草先由你们酌情安排。” 最后一个冷笑话,还能再发现粮仓吗?恭王的脸色终于变了,看向荣王。 荣王忙说道:“父皇!每遇天灾,粮食减产,粮价上涨,这是常情;若是贸然封闭粮店,会引起商户不满,进而影响百姓正常生活。” 圣上平静无情的应道:“粮食减产,粮价上涨,是常情。但若是逆贼造反,奸商趁机哄抬物价,扰乱民心,就是跟着造反!造反还敢不满,来要挟朕,谁给他的胆子!” 说着又怒,操起镇纸砸过去,“嘭”一声砸荣王额头,和宁王一个位置,血立刻流出来。 其他人都吓得不轻,这得多好的准头啊,圣上真是老辣,看那出手,可是利索。 多半人收起小心思,圣上春秋鼎盛,如今还是他的天下。 第81章,增兵 第82章,吃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2章,吃醋 一日后,信州,恒润县,蒋家花园。 花园北边整理出一片操练场,聚集了五百山贼、三千农民。都是周围诸县主动报名与挑选出来的,有的换上从山贼、精兵那里搜来的皮甲,有的没有,看着五花八门,挺有精神。 周围不少士卒看热闹,将这一片挤得水泄不通。 逸公子站在台上,穿着青色布甲,英武帅气,大声喊道:“这次让你们离家帮忙平乱,对别的地方老百姓也是一大功德。等盗寇平息后,你们以后可以组成乡团,亲自保护自己家园,总比官兵、朝廷来的及时,能尽量减少损失。这次每人每日给粮五升,若不幸死亡或残废,每人赔偿五十两银子;以后成立乡团,也会给一定补贴;若是立功,另有奖赏。” 孟虎在一旁翻译,声如虎啸,更添气势。 山贼和农民一阵激动,一日五升粮,三升吃饱还能赚两升,平时一日一升粮都未必有,这是赚大了。赔偿五十两银子也不算少,正常一年都赚不到五两银子,这几年赋税增加,剩下的更少。立功还另算,这待遇够好了。 逸公子对他们反映很满意,再次喊道:“本公子承诺这些条件,也要你们回报的。那就是,本公子让你们做什么,就要认真完成;谁要偷工减料耍小聪明,别怪本公子翻脸。” 孟虎翻译完,众人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挥手,孟朗、孟宝等将他们带下去,农民的素质还是差点,需要再训练一下。 逸公子从台上下来,夏烜、祝庭兰等人过来。 大家都好奇,不知道她弄这些农民想做什么。看着挺像回事,又不像是去打仗或做炮灰,莫非又像之前一样去挖坑?这几天大家想了很多办法坑二公子,但都没合适的。 英布正好找过来,将逸公子拉一边,凑她耳边贼腻兮兮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逸公子瞪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白:有屁放。 英布心情正好,得意的说道:“昭王带了两个小姐过来,就像两朵花儿似得,特水灵,不比你家那些小姐差,气质也好;听说是张家的小姐,昭王的表妹。” 逸公子一愣,张家,敬贤皇后娘家,那是世贵,出来的小姐比不上五大氏族,还真不会比周依丹等人差;关键得看人,不是说气质也好吗?表哥和表妹啊,向来最有故事的了。 英布眨眨眼睛,一脸贱相:“听说昭王在找你,要不要去看看?” 逸公子怒,这人除了杀人时疯魔,平时也不大正经:“要看你去看,本公子、也去看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去欣赏欣赏,撮合撮合。” 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唰的回头:“在哪?紫薇阁?” 英布兴奋的跟上:“没去紫薇阁,直接去了瑶光阁,这会儿可能正和旭王见面。” 逸公子森森的看他一眼,心情这么好吗?回头再收拾他。健步如飞很快到瑶光阁外,里面少有的传出女子莺声燕语,配上花园这美景,不正好吗?禽兽都要发春,甭说是人。 英谟在瑶光阁门口,看她神色不对,正宫逮住家贼的架势,一股杀气。 这若是家里真有贼,遇上这样的主子,不死那还不如死了干脆。再看后面,肯定英布挑拨是非了,不知道这货下场如何,主子那是好招惹的吗? 英布对上英谟眼神,不由得打个寒噤,好像家里有贼那是家丑,不该他这个外人通风报信?不过管他呢,有热闹先瞧了再说;主子大不了让他去对付二公子,还能怎么样?再说他也不是外人,保护主子义不容辞。 逸公子已经进了瑶光阁,英谟和英布忙跟上,寻个地方躲好。不是看热闹,万一掐起来得保护主子,主子总归是女孩子需要保护,英谟也义不容辞。 二楼小客厅,旭王坐在轮椅上,气色看着不错,心情似乎也不错。 昭王坐下手,穿着青色布甲,君子如玉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又透着威武与超逸;这样子往街上一站,美女得抢打架;别说是表妹,亲妹子都可能动心。 再下面坐着两位小姐,眼睛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看他,瞎子都看出来了。 逸公子仔细一瞧,还真是颜值高气质佳无可挑剔的两朵花儿。 左边这位十四五岁的样子,早晨才开的花儿,细眉俊眼琼鼻圆脸,看着特别乖巧可爱;穿着绿妆花孔雀罗裙,娴静优雅,大家闺秀的范儿,正宫娘娘的派头。 右边这位一般年纪,眼睛明净机灵,像个好奇的孩子,圆圆的下巴同样充满孩子气;穿着绿妆花缠枝莲罗裙,身材窈窕,单纯活泼,又不失女人味儿,同样极讨人喜欢。 逸公子一边瞧着一边来到旭王跟前坐下,离昭王远远的,表妹是你的,干爹是我的。 旭王摸摸她头,干爹当然是你的,不过怎么生这么大气?告诉干爹给你出气。 右边小姐真好奇,站起来将逸公子上下打量,黄莺一般娇笑道:“总听说逸公子威武霸气、大公子如同神人,真是耳闻不如目见,看起来比我还小哦。我叫张瑛瑛,她是我妹妹,张妍妍,比我小十天,我们……” 左边小姐忙站起来,正式给逸公子行礼,行大礼;没有不愿意,但挺无奈,瑛瑛看不出来逸公子一脸不高兴吗?这时候我们作为陌生人说这话合适吗?可惜说都说了。 逸公子坐那不动任她行礼,一笑灿烂如三月花开:“瑛瑛、妍妍,一听就是闺中翘楚、花中皇后,一看不愧是敬贤皇后晚辈、品格跟她很像,本公子幸会幸会。” 张瑛瑛觉得她很有趣,俏皮笑道:“逸公子过奖,不过我们都是旁系,和敬贤皇后隔得很远;昭王算是我们表哥,和敬贤皇后才像呢。” 逸公子应道:“远不远都是一家人嘛,昭王人挺不错,你们有这样的表哥,要好好珍惜。外面风景不错,让昭王带你们出去转转吧,良辰美景人生几何。干爹,今天感觉怎样,药吃了没有?” 招手喊太医,来给干爹复诊;外人就可以请了,别打搅病人。 张瑛瑛终于觉着不对了,眼睛机灵灵的转动,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张妍妍好像听出点什么,只怕这是个误会,得解释一下。 逸公子一看,一个单纯无辜,一个聪慧稳重,这一对姐妹花放出去,几乎通杀。连她都差点被杀了,好在她是女的,心如铁石,不吃这套。 第82章,吃醋 第83章,真打起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3章,真打起来了 昭王忙和张瑛瑛、张妍妍说道:“你们刚来,先去收拾休息一下吧,回头再过来。” 逸公子插话:“昭王不去送一下吗?现在花园到处是士卒莽汉,小心冲撞了两位小姐。” 张瑛瑛娇俏的说道:“哎呀我们才第一次见昭王啦。” 逸公子应道:“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第一次见更要好好交流;毕竟是表兄妹,好沟通,很快就会建立感情的。昭王身为男子,要多关心一下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赶紧去吧。” 昭王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挥手让两位小姐下楼,过来坐依依身边。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套什么近乎,我们不熟。 昭王就站远点,唇如含蜜、声如天籁、心情不错:“依依误会了。我刚和王祖父商量,你现在长大了,事情又多,自己忙不过来,还是安排几个女子贴身服侍更好。但你身份非常重要,一般人不放心,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正好我表舅不放心我身边,特地准备了两个族里的人来帮忙。我看你更需要,就送给你了。” 逸公子极不悦:“本公子的事情自己会操心,要你这么好心!干爹,你跟他合谋了?” 一脸杀气,干爹若是敢跟外人合谋害自己儿子,那就断绝父子关系! 旭王吓一跳,忙摇头,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不过小时候给你安排丫鬟你不要,现在干爹都忘了。昭王说的不错,是应该给你安排几个女子贴身服侍,比大男人细心方便。两位张小姐干爹看着也不错。” 逸公子大怒,指着旭王脑子怒其不争:“干爹你老糊涂了!还两位张小姐不错!那明摆着是张家送给昭王的女人,能错的了吗?你还想着让她们来服侍本公子?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会让我干娘去服侍别的男人吗?我干娘是服侍人的人吗?这服侍和那服侍是一回事吗?宠你儿子宠的老糊涂了!谁你都敢要!” 旭王哭笑不得,这儿子确实被宠坏了,否则敢这么指着他脑子说他吗?不过怎么叫宠坏了呢?就是她这个样子都觉得超有爱,自家女儿就是宝气啊。 昭王更高兴,貌似第一次见依依如此大动肝火,真是幸福啊,凤眸流光溢彩,阴柔的安抚:“依依,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我表舅可没想过将张家的人送给我,妍妍都已经定亲了,青梅竹马的少年,三年后成亲。” 逸公子不屑:“你表舅怎么想的你都知道吗?再说定亲又如何,定亲了可以退亲,成亲了还能红杏出墙。人心总会变得,看到你这样高帅富的表哥,虽说一肚子坏水,但狐狸一样会装啊,不变心都是脑子缺根筋。” 昭王一笑闭月羞花,压抑不住心中喜悦:“依依是说谁见了孤王都会喜欢?” 逸公子更不屑:“是啊,任何人之间都有百万分之一的缘分。因为你高帅富,可能性变成十万分之一。因为你年龄正好至今未婚,可能性变成万分之一,万一的事儿或许还能不管。但你们是表兄妹,可能性变成千分之一。以后经常见面,日久生情,可能性变成百分之一。两位那么可爱的小姐,你也不会没感觉,可能性变成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就十分有可能了,随便一个触发条件就会实现。” 旭王都乐了,话还能这么讲的,好像也没错啊,人心谁说得准? 逸公子今儿话也特多,似乎需要发泄,反正就是想说,要不憋得慌。 英布忙悄悄沏了茶过来,主子吃醋的时候太可爱了,最好踹了昭王,再换个男主子。 昭王一脚将他踹出去,回头收拾他。依依吃醋是可爱,但真闹心就不好了,得让她顺心、开心、高高兴兴才更有爱。起来抓住她,捏捏她的脸,温柔的哄道:“来我们好好说话。” 逸公子怒,抓住他就咬,往死里咬,啊啊啊你混蛋赶紧放开本公子!本公子要咬死你!“本公子怎么没好好说话,是你心虚了吧?” 昭王让她咬,咬完就不生气了,一边细心安抚:“我为什么要心虚?表舅不放心,怕有人在我身边下手;我觉得压根没必要,若是自己管不住自己,身边安排谁都没用。我想着你不一样,跟表舅谈;表舅觉得跟在你身边挺好,能学点本事、长长见识。过三四年再成亲,没什么影响。她们两人也同意了,不是卖身为奴,就是给你打个下手,你也有个伴儿。” 逸公子大怒,怒火冲天:“你将我身份告诉多少人了?本公子身边的人出去跟别人成亲,会没什么影响?还是说她们准备留在我身边当卧底呢?哪天趁我不备除掉我这个障碍!” 或者说那什么,等着跟她一块过去,正宫没过门小妾都准备好了,还一来两姐妹。不行,本公子过什么去,咬死昭王混蛋,赶紧放开本公子,要不本公子真要杀人了! 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好像要闷爆了,头顶冒烟。 昭王被咬得伤痕累累,浑身燥热,俊脸憋得通红,也来脾气了,森森的低吼:“那你说要怎么弄?反正你身边不能再让男人服侍,衣物什么的不能让别的男人经手,尤其你长大了,孤王决不允许!” 逸公子大叫:“你讨厌!要你管!” 谁让男人服侍了?谁长大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昭王还抓着她不放,干脆动手打起来,拳打脚踢嘴咬,让你表哥表妹到本公子跟前来炫耀!还敢耀武扬威以为本公子好欺负吗? 昭王和她对打,随便几招根本打不过她,不时就挨一下,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头包。 旭王悄悄挪到一旁,免遭池鱼之殃。说起来也是,以前女儿小,她自己动手,再安排个媳妇婆子,就对付过去了。现在女儿长大了就事儿多,而且自家女儿要细心养,不能胡乱对付。这也是个问题,弄个侍女多半是准备收房的,放出去着实不好听。 两人打了好一阵,客厅乒乒乓乓,昭王被打得面目全非,身上衣服也整的像麻布。 第83章,真打起来了 第84章,相当窝火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4章,相当窝火 打了一阵,逸公子觉得超无趣,停手说道:“讨厌你!本公子去玉烟楼找两个姑娘!” 这话有歧义,好像张家两位小姐连玉烟楼的姑娘都比不上;但她就有这意思,宁愿去玉烟楼找姑娘,也不要张家的小姐,这事儿也就解决了,多大个事儿。 昭王也不介意,随便收拾一下,顶着熊猫眼温柔的说道:“玉烟楼的姑娘是好,但你寻常就没什么朋友,现在也没什么朋友,有个体己话都没处说。瑛瑛和妍妍还不错。至于你身边人的问题,根本不用操心,替她们换个身份,平时少露面,以后出去谁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只要夫家不在意,别人谁管得着?” 逸公子本尊、静姝郡主,确实没什么朋友,自家几个姐妹都不亲。像书香、书砚等人,和朋友还差一点。逸公子也不可能交女性朋友,一个女孩子没有朋友确实不好。 逸公子听出他意思,还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好像自己的东西让人惦记上似得。昭王虽然不是东西,他确实不是东西,也不许别人惦记,表妹都不行! 昭王好说没用就来歹说:“依依不会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吧?依依喜欢的人,肯定是世上最好的,肯定会有别人喜欢;但依依这么好,我肯定不会喜欢别人的。还是说依依担心连几个小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如果依依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我会将她们收拾干净的。在我眼里,别人都是草,只有依依才是宝。” 逸公子一脚踹过去,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只有他才说得出口,因为他现在没脸。 昭王让她踹,估计气消得差不多了;让人将张瑛瑛、张妍妍带上来,让她们正式见面,女孩子相处好就没事了,依依本不是难相处的人,反正刚都见着了。 逸公子没注意,冷哼一声讥诮道:“你是不是世上最好的人本公子不知道,不过表哥的魅力就是大,刚两位小姐不停的偷偷看你,看来很中意啊。看来你前几天抓的野生红鲤鱼吉兆来了,这媒本公子也不用做,你自己看上两情相悦挺好,祝你早生贵子。” 旭王忙咳嗽一声,逸公子回头,张瑛瑛、张妍妍已经上来,看样子也听见了。 张瑛瑛单纯机灵,忙解释道:“逸公子误会了,我们张家出了一个皇后,我们都没见过;听说昭王与敬贤皇后长得很像,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昭王确实长得漂亮,比家里敬贤皇后的画像还漂亮。” 昭王瞬间黑脸,有必要再强调一句吗?不过本就鼻青脸肿,一般人看不出来。 逸公子看出来了,心情莫名变好,又向张瑛瑛挑衅:“昭王长这么漂亮,你不喜欢吗?” 张瑛瑛眼睛纯净透亮,声音如黄莺婉转:“我不喜欢长太漂亮的男子,跟女子似得,哎呀逸公子你说什么!妍妍,你来说!” 张妍妍还是那身衣服,乖巧可爱、娴静大方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总之,昭王是你的,我们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们张家隐逸这些年,我觉得安静平和的日子很适合我。” 她一脸诚恳,矜持自重,又带着高贵骄傲;虽然没生气,也说不上高兴。 张瑛瑛忙点头,眼睛明亮带着聪慧,就是就是,我也不喜欢昭王,他不是本小姐的菜。 旭王好生劝道:“依依今儿为什么纠结这种没影儿的事情?这可不是平时的你。” 逸公子不干:“干爹你不知道,爱情会让人冲昏头脑,每个女人都会变成一只母老虎、一条毒蛇,人家害怕,表哥、表妹什么的实在太危险了。” 一脸委屈,不是不自信,就是心理委屈。 昭王有事儿不会先跟她商量吗?直接领着人过来,好像她是个小孩子,任人摆布吗?再说要找人,乔家也有,外婆说过几次。为什么一定要这几个?现在拒绝还显得她小气了。 其他人全都无语,但看她委屈真挺可怜的,英布恨不能操刀子砍人。 旭王也心疼,感情的事儿最是说不清,不能再怪她想多了,反正自己女儿得宠着。 张瑛瑛纯净的眼睛有点无辜,张妍妍乖巧贵气的脸有点尴尬。 昭王忙抱着逸公子安慰:“乖,别难过了,我保证谁都不能伤害你,行不行?她们原本就在醴州,正巧过来,一看就是这边的人,我想着你到时候带回去,也好解释。” 逸公子一把推开他:“本公子不相信你。” 他就是个狐狸精,事情哪有这么凑巧。他都有空和他表舅商量,就没空和她商量,哼。 昭王忙拉住她:“这事回头再说。刚收到京师消息,还有截获的消息。” 逸公子犹在气头,什么消息,和她有一毛钱关系,转身要走人。 其他人先走了,张瑛瑛、张妍妍也走了,小客厅清静不少。英谟在,希勒、书滴等人过来,气氛立刻变化。虽说人又多了,但感觉不同。 逸公子憋气儿,不爽的道:“本公子要休息。” 转身回自己卧室,张瑛瑛、张妍妍在,四处摆着不少东西,大多是她的。 张瑛瑛正拿着她鞋子,兴奋好奇的说道:“好高的鞋跟,做的也好奇妙!逸公子你看着这么高,就因为这鞋子吗?唔,若是我穿上,估计也会变成大侠。” 往自己脚上比划比划,很想立刻脱了鞋子试试。 逸公子怒:“出去!” 张瑛瑛一愣,张妍妍忙说道:“我们是来服侍你的。你放心,瑛瑛就是活泼好奇一点,我们懂规矩,也没有什么小姐脾气。需要做什么您吩咐我们吧。” 逸公子更怒:“英俊、英布!本公子卧室若是再有一只苍蝇进来,本公子宰了你们!” 转身出去,一脚踹开书滴的门,翻了他一套衣服换了,又翻了两套衣服撕了。 书滴、昭王等人听得动静都过来,一下都愣住,谁也想不到,她火气这么大。 张瑛瑛站门外眼泪汪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张妍妍也出神,这就是她要服侍的主子吗? 昭王皱眉,她穿着书滴的衣服算怎么回事?上前抱着她就走,上山顶紫薇阁。 第84章,相当窝火 第85章,表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5章,表白 昭王抱了她就走。 逸公子发飙,使劲跟他打,动真功夫,衣服大了点,碍手碍脚。 昭王也动真功夫,力气比她大,硬将她扛回紫薇阁;关上门放下她,一把将她衣服撕了丢一边,一身天威,平静严肃:“有什么事好好说,不高兴打我也行;但别的男人东西你不能再碰。你看我和两个姑娘什么事都没有你就不高兴,你穿书滴的衣服我会高兴?” 逸公子嘟着嘴怒:“我做什么要你管!” 昭王抱住她,额头亲一口,看着她眼睛:“不是我要管你,是因为喜欢你。我很想亲力亲为服侍你呢,只是现在早了点。正好表舅将人送过来,我想凑合几年,等我们成亲了,我亲自服侍你,别人想服侍我还不乐意呢。你有想法,也要替我想想对不对。除了我娘,除了你,没几个人真心关心我。” 逸公子一掌没拍过去,冷笑:“你表舅不是很关心你吗?” 昭王抱住她温柔安抚:“表舅想着我年龄不小了,总要纳妃、成家;宋家没有表示,他们就想做点什么,也算是关心我。不过宋家不是不关心,是我不要他们管,我和表舅谈过之后他就知道了。所以你一点不用担心,包括我娘,他们都不会干涉的。” 逸公子冷怒:“他们干不干涉与我何干?你为什么不早说?” 昭王亲一口,笑道:“是与你无关,与我有关就行。虽然和表舅谈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人怎样;看过之后还行,就想让你也见见,看喜不喜欢,实在不喜欢就算了,总不能让你不顺心。不过听说瑛瑛女工做得很好,妍妍饭菜做的很好。” 逸公子怒:“你意思本公子不会女工不会做饭?” 昭王笑道:“依依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开口,多少人愿为你粉身碎骨,比会做饭之类厉害多了。刚操练那些人累了没,要不要洗个澡休息一下?” 逸公子推开他:“要你假好心,本公子饿了。” 昭王捏捏她的脸,让人准备热水衣服给她;自己也去收拾一下,这样子着实有损形象。 收拾完回到瑶光阁,一楼大厅,书滴不善的盯着昭王,这是仇恨转移;是他将罪魁祸首强行带走的,逸公子撕了他两套衣服,还强闯他房间。 昭王处理了一下,脸好看很多,挥挥手,希利立刻捧着十套衣服赔给书滴。 书滴看看逸公子,她身上穿着昭王的衣服,没有穿他衣服好看,皱眉,很不顺眼。 逸公子看见张瑛瑛和张妍妍在,也不顺眼,在旭王身旁坐下,喊道:“英布,去玉烟楼找两个姑娘来,要面目姣好、身材苗条、伶俐乖巧的。还有,每人准备十张面纱。以后服侍本公子,保持二米距离,并戴着面纱,没有本公子的话,不许取下。” 众人无语,让玉烟楼的姑娘和张家小姐在一块,只有逸公子想得出来。 不过这不干别人的事,旭王现在也不说话,免得再把女儿惹火了,后果更危险。 张瑛瑛和张妍妍干脆回避,大厅里开饭,众人默默吃完,收拾一下上二楼。 逸公子坐在书桌旁,袖子挽起来,看看身上,昭王的衣服虽然大了点,但他身材着实好,给她穿着,稍微整一下,看着还行。书滴的衣服大多了一点,就过了。 书桌上摆了一摞,一则消息单独放一边,就是圣上的圣旨。 逸公子看完,没表示,继续看,将截获的消息都看完,闭上眼靠那,背后窗开着,湖上风吹着。身上衣服大了点,随风轻轻飘动,头发如蝴蝶起舞,慵懒惬意。 昭王坐在她身边,忍不住捏两下,平时这样乖多好,刚生气把别人都急了。 旭王、书滴、英谟等人都看完,各自寻思。 目前主要是配合逸公子的思路,老的思路能打,但换种方式或许有新的收获。但思路毕竟是逸公子的,大家要跟上都多少有点难度。 书滴一身白袍,贵气清高,今儿就是清高一点,标准的样子愈发让人心旷神怡:“这圣旨下来,就是让她放开手脚干呗,泰王的三千精兵怎么安排?” 泰王是个问题。这里已经有两王,一个圣上亲弟弟,一个嫡皇长孙,再来一个亲儿子,都够亲,该听谁的?这里能人不少,但主要是逸公子。旭王是儿控,昭王对逸公子就这,书滴他们没太大关系。但泰王呢?他会听从一个核心盲目跟进吗? 逸公子有些想法真难以理解,比如整那些农民。但那些农民就可以无脑跟进,一日五升粮,挖坑放火什么的都干,做的还不错。泰王行吗? 逸公子没睁眼,张嘴,声音有点飘:“操那么多闲心,有人来干活不正好吗?只是没想到圣上决心很大,一下给三千精兵。等他们到,二公子该撤了,正好让他们去安民收地什么的,这种事儿你们都不爱干吧?” 众人都点头,是啊是啊,这种事儿让吏部户部等随便来几个文官做最好,像恒润县县丞李涉干的就不错,恒泽县老县丞石诚干的也不错。这里诸位都是将相之才,哪能做这个。 泰王也是将相之才,但缺乏历练啊,让他来历练,挺不错。 商量完京师的事,英俊将截获的一则消息拿出来,原来一万皮甲、二十万羽箭准备好了。 这可不是一般东西,这若是落在二公子手里,很可能我方要增加几千伤亡,甚至更多。抢过来是必须的,问题是怎么抢。 昭王说道:“信州虽然下雨,但醴州再往南几乎都没下,最近流民不少。” 逸公子看他一眼:“你意思借流民下手?这样虽好,但有个问题,流民里就藏了他们的人。” 书滴说道:“我去一趟吧。” 逸公子应道:“你还有别的安排?那你去吧。回来有空去一趟谯橹山。” 书滴点头,看看昭王和逸公子,这去一趟醴州,来回大概要六七天。 逸公子看着他,面色古怪,书滴今儿好像不大对劲,不会也思春了吧?这眼看都入夏了。 旭王问了问谯橹山的情况,信炀山则默契绕过。 这里大军来了四天,距离信炀山就一半天的路程,但根本没有去动他们的意思。 二公子他们也呆在信炀山没动,这是一场特殊的较量。 第85章,表白 第86章,二公子的智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6章,二公子的智谋 三日后,傍晚,信炀山,信凌峰。 一连下了两天暴雨,才停下不久,天空湛蓝,纯净的犹如婴儿,让人心也明净许多。 一道彩虹横挂天穹,为这明净再添一份欢庆的颜色,又像梦一般纯美,让人心忍不住轻浮。 偶尔有几朵白云,随风悠悠飘动,单纯快乐无忧,似乎触手可及;又那么缥缈,只有将心付与,才可能驾云遨游青天。 天高不可攀,俯首群山间。薄雾缭绕,清风吹过,枝头雨滴,山间流水,时有花开,偶有鸟鸣,美如画。远处信春湖,烟波浩渺,与天相连,妙不可言。 二公子火迪知,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像是悟道一般,平静不发一言。 过去这些天,重伤初愈,头上脸上血泡没了,正在蜕皮,准备重生。在生出来前,同样惨不忍睹;有的地方刚长出来娇嫩的皮肤,刚出生的婴儿似得,皱巴巴也不好看,实在有损圣人形象。 二公子身上穿着大红罗袍,光着头,没有刻意的遮掩,也没有害羞或怨怼;像是受到天地的感染,气息很平静,仔细看越看越有味道;杏眼桃腮,五官精致,还是挺美的。身上的圣明气息即将破茧而出,一个圣人将横空出世,天下等着颤抖吧。 火天一站在他身边,依旧穿着大红凤袍;受到他影响,阴冷气息隐去,还是挺丑的;尤其和二公子一比,将二公子衬托的更加完美。 欧阳坤也在,一身蓝衣,干净儒雅,低调隐忍;和红衣一比,就是天生的绿叶。 周围还有一些人。旭王到来后,这里大家虽然还呆在信炀山,但也时刻警惕,防止被偷袭。 人不少,但都挺安静,似乎和青天、青山融为一体。 这样的气氛下,二公子又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晚霞烧红了天。满天燃烧的大火,仿佛一种吉兆,映红了众人的脸。 一个火凤卫匆匆而来,火天一早憋不住了,忙问道:“什么事?” 火凤卫看一眼二公子,恭敬的说道:“刚得到消息,京师又有大动作。圣上下旨,让泰王率精兵三千,来协助旭王;同时下旨,让旭王负责东南七州一应事宜,可以先斩后奏。” 火天一震惊:“什么,你没弄错?三千精兵没用,但真让旭王负责一切?” 火凤卫点头,要不然怎么说是大动作。 旭王可以先斩后奏,就是拥有完整控制权,完全可以将曾如棠等人斩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京师恭王、霍家、颜家等怎么努力都白搭。说白了,火氏这么做,不就是想要东南七州名正言顺的控制权吗?圣上现在给旭王了。 二公子看他们一眼,平静叡知的问道:“什么时候下的旨?” 火凤卫一愣,脸红:“四天前。” 火天一也脸红,四天前,四天前,现在泰王人应该都到信州了,圣旨也下来了,他们才得到消息,这说明什么? 二公子很平静,平静中透着智慧:“还有什么事?消息还传不出去吗?” 火凤卫应道:“往京师方向,做了各种努力,还派火凤卫去送信了,但至今人都没有音信。大公子那边,防范也很严,只知道她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弄了几个绝色美女,估计太闲了。往谯州、灵州等方向的情况最好,六州的局势还在控制中。不过由于南边未雨,不少流民正往信州而来。谯橹山长孙壮还在挖山洞,说要坑二公子您。” 最后几个字轻的像蚊子叫,但周围一片安静,大家都听见了。 众人愈发安静,屁都不敢放。 大家都知道,好像大公子、就是逸公子那边人人以坑二公子为乐,偏二公子真被坑了,这是莫大的耻辱,这是对圣明的侮辱,这能怎么着? 二公子脸色扭曲了一下,抬头望天,就让过去像浮云一样飘走吧,都飘走了,本公子镇定:“长孙壮那里消息准确吗?拿舆图来。本公子记得,我们离开,并不用经过那座山。” 就不从那里经过,又能怎么坑?二公子想了很久,无解。 舆图很快拿来,很详细,尤其谯橹山一片,看着舆图能看到那一片河山。 谯橹山地形是不错,从东北斜向西南,像天然的界限,将信州和谯州分开。 在谯橹山中间,有一条道,连通信州和谯州,在这伏击很方便。但长孙壮在往西十里一座高山名谯楼峰、使劲挖了好些天了,几个意思?考验谁的智商?实在搞不懂大公子怎么想的。 火天一说道:“当初得到消息,大公子将长孙壮打了一顿,但不明原因。他会不会听错了,就他那脑子,我看还不如不理他。” 欧阳坤谨慎说道:“长孙家没有蠢人,逸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她应该知道上次行刺与长孙壮手下人有关,但长孙壮毕竟是旭王带出来的人,若是出了事,旭王要负责的。让长孙壮在谯楼峰挖坑玩,可能性太小。” 二公子看他一眼:“你意思,不论长孙壮是谁的人,我们都可以将他拿下?这个主意不错。至少可以借此打击对方士气。不论大公子在搞什么,我们都可以去试试,看过就知道了。” 火天一忙说道:“有这个必要吗?明知对方不怀好意。” 二公子左性,就不信搞不过大公子。不理火天一,拿着舆图使劲研究。 欧阳坤也不信邪,没准大公子还在路上设伏了呢?这都不好说。一块看舆图琢磨。 谯楼峰,真像一座谯楼,高高的,能瞭望四周。四周也是山峰,在这里放火不可能,在这里挖坑想挖倒谯楼峰,也没可能。恒润县校场能倒,因为下面是暗河。 谯楼峰北边倒是有条河,不过山里小河,水量不大,天旱的时候都干了,这几天下雨,和谯楼峰也没多少关系。 研究半天无果,欧阳坤谨慎说道:“要不要派人和长孙壮联系一下?或者在周围搜索一下?” 二公子应道:“你不是调了二千人过来吗?那些盗寇收拢上来也有一二千人。三日后我们一块走,到时围了谯楼山好好看看。大公子若真有这么神,本公子认输。” 之前火鸾卫已经去看了,方圆三十里,就长孙壮在那里挖洞,嚣张的要坑二公子。 是够嚣张啊,东南七州,除了信州西北边十来个县,勉强再加上几个县;其余都在二公子控制。在二公子手里还扬言要坑二公子,只有他那种人能干得出来。 欧阳坤想想说道:“我们就这么撤吗?旭王没什么动作,我们?” 二公子抬头远眺,叹了一声,平静的说道:“信州下雨了,老百姓该开始耕种了。这个时候再有盗寇,你说老百姓心里会怎么想?我们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火天一接话:“我们的目的是东南七州。” 二公子应道:“是啊,第一步,东南七州。但天都在帮旭王,信州基本已成定局。我们及时撤,稳住六州,就是收获。大公子不是让人稳定局势、稳住老百姓吗?还赈灾,收买人心。我们也这么做,只要老百姓认可,六州就是我们的。” 火天一一惊:“公子的意思,我们也要稳定局势,制止那些盗寇,还赈灾?那这样、这样、这样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而且赈灾粮从哪里来?六州赈灾,需要粮食不少。” 二公子看他一眼,平静叡知的说道:“粮食前几年存了不少,放久了也会坏,拿出来正好。用我们火氏的名义赈灾,老百姓必然感恩戴德,局面稳定,六州也在我们控制,到时还可以问朝廷讨点功劳。大公子想要,得问本公子同意不同意。想打,本公子准备好等她。” 一股霸气透着锐气,往南到了家门口,若还打不过大公子,他可以自杀谢罪了,那是不可能的。最近虽然没收集到大公子确切消息,大体还是知道,她在打老百姓的牌。 老百姓,就是一帮贱民,有好处还不容易哄? 火天一、欧阳坤等人想想,二公子是圣人,这个决定虽然突然,听着好像也有点道理。 再说通过东南七州大乱,先想拿到兵权,再撬动天下,还真得天时地利人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圣上、大公子等都不是简单人物。现在先退守六州,就当练兵了。 火玠在一旁看着,无语。大公子若是这么好对付,她就不是大公子了。叫大公子或逸公子,意义差得太多。 他适当提醒一句:“泰王带来三千精兵,会怎么做?” 火天一满不在乎:“泰王从未带过兵,还有淑妃和李家,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二公子点头,不错,泰王只是个小角色,关键是大公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看着火玠漂亮的脸,摸摸自己的脸;平时可以不在乎,但失去了,真不在乎吗?他还没修炼到那一步。 仰头望天,火烧云变成青云,青云之上,似乎看见了大公子的脸,据说也是个美少年。 第86章,二公子的智谋 第87章,哗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7章,哗变 一日后,恒润县,晨曦金子似得照亮每个人眼睛,清风情人似得拂过每个人的心。 蒋家花园北边操练场,此时已经热火朝天。 将近三千人正在晨练、练刀,一半是士卒,一半是农民,全都情绪饱满、热情激昂。 前面台上,一个白衣美少年也武着一把大刀,刀芒斩碎晨光,刀气劈杀清风;勇猛狂放,杀气四溢,令人闻风丧胆、远遁千里。 “哈!劈!”士卒受了刺激,呐喊惊天动地。 “哈!撩!”农民大受鼓舞,呼喝声震九霄。 “枪来!”台上,少年大叫!大刀一掷,插入三十米外一棵腰粗大树,捅个对穿;一柄长枪入手,一刺一缠一挞,一身霸气威震天下,英豪俊杰无不汗颜。 “哈!砍!”士卒继续练刀,练得热血沸腾。 “哈!刺!”农民练得投入,刀也带上丝丝杀气。 “剑来!”台上,少年厉喝!长枪一掷,刺入十米外一块石墩,枪头没入一半,枪杆震颤不休;一柄宝剑入手,所有气势凝于一身,天地间的气势亦凝于一身。 双眸睁开,光芒四射,照亮天际。 一剑出,如闪电;一剑出,如蛟龙;一剑出,清风云影;一剑出,雪地寒冰。变幻莫测,不离其宗:是为杀。如杀神,如魔神,如我神。剑光已收,天地无声。 操练场周围,昨儿抵达的神策军三千精兵几乎到齐,将这片围得密不透风。泰王、昭王、云麾将军武平、校尉祝庭兰、云推月、颜思敏等人都在,无不凛然、目眩神迷。 一个人的气势达到这种程度,这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美少年,仔细看还有点稚气未脱,这不是羞煞三军铁血将士吗?让大哥大叔们情何以堪? 如果说双拳难敌四手,三千精兵可以无视一个高手;那那些农民,耍那个刀,也有模有样,这是要跟精兵抢饭吃的节奏吗?如果嫌他们还差得远,但就像三千精兵可以无视一个高手,农民地里多得是,拔出三十万再带出一片泥,三千精兵还敢嫌弃吗? 本来有点骄矜的神策军,与新来的三位校尉,有点脑子的这会儿都老实了。 逸公子从台上跳下,农民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比喊圣上万岁还响亮。 逸公子一挥手,神气十足:“再练一个小时!” “杀!”农民大喊,一齐武刀,刀锋掀起一片杀气,不容小觑。 逸公子来到泰王跟前,明眸像太阳一般照着他:都看清楚、看明白了? 泰王一身黑色布甲,英武利索,凤眸闪躲,吓得直后退;不、不、不是害怕,是、是、是你不能站这么近看人,一双眼睛又那么亮,猛吓人一跳。 逸公子放过他看向三位校尉,尤其这位琼城李出身的李程,头角峥嵘不是头上长俩角,喂你又躲什么? 李程年方二十,模样俊秀,文武全才,这会儿直往泰王身后躲。 昨儿刚来他是挺那什么、意气风发,但回去后就听说了,长孙壮都被打了五十军棍,原因不明。就是说逸公子想打人连理由都不要,到了信州就是她的天下,无法无天圣上还下旨说可以先斩后奏,这不是坑爹吗? 现在连泰王都怕,暂避锋芒,逸公子你别盯着我本公子求你了行不? 逸公子就盯着他,让他浑身发光,大家都盯着他。看样子刚才的下马威不够,让他赶上了。 泰王赶紧让一边,逸公子大殿上当着父皇的面都敢骂诸王,现在可别连他一块来个下马威,她干爹和他亲爹估计都不会管的。 逸公子看他一眼,还算识相,一声厉喝:“来人,将李校尉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周围立刻冲出八个护卫,一个个身强体壮、如狼似虎、面目狰狞。 这一阵没有杀人都闲得发慌,好容易有个校尉可以打两下,谁不激动,英布都过来抢。 李程吓一跳,赶紧一边闪一边大叫:“表弟快救我!逸公子你敢、你敢动我!我李家不是好欺负的,你、你、你们快点来救我!” 英布等人围着李程陪他打转,四周果然冲出好几个高手要救李程。 逸公子冷笑:“来人,都拖下去,打一百军棍!” 李程吓得脸色发白,这下更不干了,干脆喊道:“小杂种你敢!所有精兵听令,你们给我杀了她!东南七州都是霍家的,她早晚不得好死!敢动本公子,本公子要她死!” 更多人脸色发白,不少精兵赶紧后退,离这片远远的;也有人上前,抽刀拔剑,凶相毕露。 逸公子大笑:“好啊!其他人都退后!想杀本公子的过来!给你们一个机会!” 操练场上众人都停下,农民大叫:“大公子千岁!诛杀奸贼!为民除害!”喊的是官话,几乎没人能听懂,但透着一股杀气,谁都能感受到。 气氛变得更紧张,周围空开一大片。 英俊、英布、英谟等人将逸公子围在中间,刀剑出鞘,杀气张扬,似乎忍不住想饮血。 周围大约上百人,高手大约二十来个,跟当初长孙壮精兵中死士有一比。 再外面昭王、希勒、希利等带着大批将士,团团包围,与其他精兵也隔开。武平、祝庭兰、云推月、颜思敏等人也全部戒备,包括保护瑶光阁里的旭王。 泰王站在中间,含蓄苦笑:“李校尉,你确定要带兵哗变,确定东南七州都是霍家的?” 李程被逼到这份上,已经没了退路,干脆凶狠的喝道:“表弟,你也不过是个窝囊废;今日若是不帮我,他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东南七州不仅有霍家,还有火氏;你想脚踩两条船,只会死得更惨。” 泰王拔剑,极速冲上去,一剑刺入李程肚子,将他抓出来,再一挥手:“杀!” 他身边一帮骁果卫、精兵等立刻杀上去,瞬间一片血花四溅。 逸公子看了看,泰王动手也好,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就给他这个面子。 英布不干,这些明明都是他的,被人抢了还行?二话不说拔刀就杀过去,那高手你站住。 两个高手直往逸公子身边靠,英俊上去送他们一刀,是两人合用一刀,很节约。 不多久除了李程全部被杀光,一地的血、一地尸,哗变?造反?就这下场。 “大公子千岁!”农民齐喊!意思是你们这些傻缺,跟大公子作对,嫌死得不够快!二公子都被大公子坑惨了,据说那还是个圣人。 泰王等人默然,为什么逸公子都没动手,这些老百姓还喊大公子千岁?而不是泰王千岁? 泰王直接将李程丢逸公子脚下:“作为首逆,逸公子随便处置。” 逸公子点头:“来人,带下去止血,跟那些刺客等关一块,本公子等着杀他们全家!死前让他们看清楚,这天下江山是谁的!” 立刻有人将李程带走,其他人都凛然,逸公子抓了刺客都没杀,后面还等着呢。 不少人有点恍惚、随后恍然大悟。 李程固然那什么,心不正。逸公子又何尝不是故意将他逼反,来的又突然,这下都收拾了。越想越对,逸公子肯定是故意的,就李程那种养尊处优又骄纵的性子,五十军棍能要他半条命,肯定会反抗,一百军棍就甭说了。再说逸公子坑了二公子几次,坑李程还不容易? 都收起各种小心思,小心别被逸公子坑了,死的挺惨只怕还没人同情。 逸公子明眸扫过,聪明人不少,挺满意,挥挥手:“诸位将校没事就去瑶光阁开会吧。其他人该操练的继续,任何心怀叵测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大公子千岁!”农民齐喊,别的听不懂,但死能听懂;大公子说要谁死,那就非死不可。 这气势挺吓人,不仅那些神策军精兵,别的将士也敬畏,尤其地上血迹未干的时候。 第87章,哗变 第88章,调兵遣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8章,调兵遣将 逸公子和昭王、泰王、武平将军等人回到瑶光阁,将校几乎来齐,似乎都没事。 一楼大厅,旭王没下来,桌上已经摆上丰盛的早餐。 逸公子上楼更衣下来,依旧一身白色罗袍,上面一片蔷薇花,随着她随着风舞动,风流飘逸又霸气。直接坐了中间主位,随手将帅印放在旁边。 武平还坐在右边,慈眉善目,就像来打酱油的。事实上他做的事儿不少,但大家不用在意,看逸公子就行,昭王不也是默默做事嘛。 昭王坐在逸公子左边,一身黑底罗袍,片片白色如云似雾,又似雾里看花,和逸公子身上有些默契,又不甚分明。现在圣上下旨,他有了名分、过了明路,坐的端正超然。 那现在,泰王坐哪里?不少人暗暗看着。 泰王随便坐在武平下面,一脸泰然自若。本来嘛,他是后辈,武平又是云麾将军,他坐武将军下面有什么不可以?武将军不用起来让座,就这么坐挺好。 后面大家也不好意思争个先后了,小心坐前边离逸公子近,看不顺眼拉出去打一顿。 早饭吃完,收拾一下,正式开会,主要是处理泰王及三千精兵的事儿。 别说蒋家呆不下,呆的下也有问题。那些精兵出自神策军,和神武军本就有点矛盾;精兵见了普通兵,愈发骄狂。当着逸公子的面被收拾了,能老实一点,背后谁管得着? 众人心里正琢磨,逸公子直接让人摆上舆图,信州州城的舆图,信炀山就在州城旁边。 这似乎触动了一个禁忌,拉开了一个序幕,众人骚动,看来终于要和二公子开战了啊!大家来这里终于要打仗了吗?逸公子不是准备坑二公子的吗?这是准备坑了吗? 逸公子乐了:“挺激动?二公子就在这。最新消息,又调了两千精兵,盗寇又弄了两三千人,一共将近七八千,谁过去砍二公子一刀,本公子给他记一大功。” 众将校安静,开玩笑,七八千几乎全是精兵,这里一万多人全开过去还不知道谁砍谁呢。 没有长孙壮没气氛,祝庭兰、颜思敏、夏烜都不是情绪激动的人。 泰王开口,含蓄沉稳:“那逸公子有什么打算,孤王是个新手,请不吝赐教。” 逸公子点头:“我们暂时不和二公子硬碰,是时机未到。他们虽然人多,我们也不用怕他,应该他怕本公子才是。本公子知道有人不相信,那等着瞧就行。” 几个将校面色讪讪,只是以为逸公子吹了一点,好吧,等着瞧吧。 昭王声如天籁支持一下:“现在二公子怕你还不够,应该再给他个教训,让他见了你就避退三舍,听见你在这里,就应该赶紧乖乖的跑路,而不是调兵遣将试图顽抗。” 逸公子点头:“会的。现在就不知道泰王敢不敢了?” 泰王凤眸眨眨,为什么要用这种激将法?“孤王为何不敢?逸公子只管说。” 逸公子指着地图:“曾刺史遇刺,曾长史等人也在这里,州城最近处于一种空虚状态。我们这里人手不足,所以没去管。但信州、东南七州、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怎么可以弃那里的江山百姓于不顾?现在就要请泰王带兵控制州城,但这边有二公子威胁,州城还有不少大小势力暗中已反。泰王敢去吗?” 泰王肃然应道:“忠君爱民、天下太平,是孤王应该做的,我赵家儿郎何惧之有!” 逸公子撇撇嘴,说的大义凛然啊:“这里没外人,你不怕李家、霍家等让你死的很惨吗?” 泰王面色微沉:“孤王姓赵,太祖皇帝玄孙,圣上亲子,岂能受他人威胁?” 逸公子点头:“说得对,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荣耀!既然泰王有此胆魄,本公子再提供一些意见供你参考。傍晚准备好连夜出发,明日一早进入州城,首先控制州衙,及州衙里的一切。其次控制城内,包括各大小势力,不服者杀!归附者赏!城内稳定后,别的再说。注意安全。” 泰王肃然领命,心知这事儿不好干,但能不干吗?显然不能。 逸公子对他态度很满意:“你是龙子,去控制州衙名正言顺。外有二公子壮胆,州城内各种狗一定很张狂,正好一次打光,省的以后闹心。二公子大概准备卷铺盖跑路了,各种东西正好搬出来,这大家都懂的,该发财到时候不要含蓄,回京请大家上玉烟楼。等你将信州平定下来,老百姓以后见了你会跟见到再生父母似得,那时特有成就感。所以做什么事可以将我干爹顶在前面,反正脸熟的是你,大家都懂的。” 大家都懂,你让泰王去点炮,拿下州衙得罪恭王;还不忘给你干爹捞好处,真孝顺啊。 拿下州衙,包括各种证据啊,曾如棠肯定要死的,就看给恭王分多少了。 不过这是泰王的事,别人不用操心,也确实是个机会,事情都有两面。 神策军另两个校尉,一个刘闯,恒王妃娘家侄子;一个冷寒烟,齐王世子夫人娘家侄子;都是二十出头年轻人,但比李程靠谱得多。 刘闯高额头方脸双下巴,看着相貌堂堂,认真的就事论事:“信州是上州,有五团共两千守备军,各大小势力护卫武者只怕也不少,就我们这些精兵过去,会不会危险?” 逸公子应道:“所以要你们连夜出发,第一时间控制州衙;不服者杀上一批,剩下就该聪明点了。英谟,你跟他们走一趟吧,注意保护泰王。” 刘闯没再说,逸公子才几个人,就将大公子坑的死去活来;泰王三千人拿不下一个州城,还要英谟保护,再说下去就没法听了。 冷寒烟长得小眼睛薄嘴唇,看着比较刻薄寡情,但也没多话。 逸公子看他们表现还凑合,指着舆图继续下令:“夏校尉,明日五鼓带右军出发,尽快赶到这里。二公子若是敢动,就抽他们一个耳光,然后从这边撤退,注意安全。” 夏烜立刻起身领命,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出兵,众人都很慎重。 逸公子又指着州城西边,这里是大片良田,一个挺奇怪的位置,众将校疑惑。 第88章,调兵遣将 第89章,极品萌妹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89章,极品萌妹子 逸公子一笑满身蔷薇开,一股幽香,阳光下又那么热情奔放:“孟虎,带一千农民,再召两千老百姓,傍晚就出发,明日在这围观。周围老百姓也尽量调动起来,记住只是围观。二公子若是敢来,由你决定,也注意安全。” 孟虎站出来,穿一身黑色皮甲,体格健壮,面色黝黑,双眼黑亮,像一只猛虎。 他没有正式任命,但谁都不敢小觑。一看就是真正战场下来的人,比起神策军、神武军这些几乎没上过战场的将士来说,有种特殊的压力,一种外人感受不到的气息。 武平慈眉善目的笑道:“看来逸公子真正的底牌是这些老百姓。只要他们往那一站,比三千精兵还管用,二公子又要担惊受怕了。” 冷寒烟忍不住轻嗤:“有那么神吗?不就是一些贱民吗?我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 他急着解释,一片不善或诡异的目光已经将他盯住:当着逸公子的面敢这么说,胆子真大;没听武将军说那是她底牌吗?这是贬低逸公子啊。 武平和善的解释:“你没有像二公子一样的经历,无法理解。若是像二公子一样,带着一千精兵二百高手兴冲冲的来,结果连逸公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烧的一根毛都不剩,动手的就是一些老百姓,就知道厉害了。老百姓虽然低贱,但能做出常人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关键要有人能控制、引导。本将以前佩服周大将军,现在也佩服逸公子。” 众人不由得震惊,没想到武将军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周大将军,那都快成神话了。 别看这里一帮小鲜肉,青年才俊,文武双全什么的。想二十多年前,周大将军也是这年龄,已经在西边带着虎贲军将苏国大军杀的落花流水了,那才是真正的英豪雄杰。 冷寒烟赶紧闭嘴,是不是以后还有机会再看,现在讲也没用。 逸公子也懒得再发作他,只是提醒道:“本公子还是那句话,不指望你们将老百姓供起来,不用你们尊重他们,至少不要伤害他们;所有人对老百姓必须秋毫无犯,违令者军法处置!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孟虎,空了安排几个人带泰王去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泰王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去看看也不错。 散会,逸公子上楼去看干爹,昭王紧随其后,张瑛瑛、张妍妍及玉烟楼的两位姑娘都在。 四位姑娘都戴着面纱,娇艳的像四朵花,面纱还带来神秘感,仔细看四人区别很大。 裁衣服的这位年龄最大,大约十七八岁,穿着葱绿色撒花长裙,腰间一条淡蓝色腰带;看着精明干练,沉稳大方,就算聘回去做元配宗妇,都没什么问题。 她是玉烟楼霍小玉下面四姝之一,名叫明珠,通身的气派,不比小姐贵女差多少。做侍女服侍人,就像大姐姐照顾小妹妹,谁都不会感到不妥,这就是霍小玉的标准。 花魁霍小玉,平时也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有着小姐们的品格,没有小姐们的脾气;有着风尘女子的体贴,没有那一身风尘气。没有超凡脱俗,一切恰到好处。 沏茶的那位年龄最小,才十三岁,名叫明玉,正是下一任准霍小玉之一。 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正在成长的窈窕身体,一身淡蓝色素罗裙,乍一看像个公主,纯净美丽,温婉大方;有着一个豆蔻少女所有的美好,又非常聪颖*。 一手茶艺还不到家,但做的认真自然。就这个样子,让人生出几分爱惜,几分亲近。 逸公子一向很喜欢她,像个小妹妹似得。做霍小玉就像做明星,只要有她撑腰,不失清白,不失那颗纯洁的心,根本没什么。 另外两位张家小姐,对秦楼女子难免有些介怀,但见到人后,就不一样了。就四个人在这,明珠、明玉真是没的说,无形中的气场也很强,一般人都会感到压力。 在那给明珠打下手的就是张瑛瑛,现改名明英。她着实够单纯孩子气,很快和明珠、明玉打成一团,跟她们更像亲姐妹,反倒将张妍妍挤一边。 大家都有事做,就张妍妍没事,只好给旭王捶腿,名字也改成了明燕。以前乖巧可爱、娴静优雅的大家闺秀的范儿要改改,暂时还有点别扭,没找准自己的路。 还好就四个人,相处很融洽。有明珠、明玉在,这根本不是问题。 旭王坐在轮椅上昏昏欲睡。本来觉得自己宝刀未老,结果被干女儿拉到这里来养老,这是篡权与变相软禁吗?他“重伤”后都没出过门,只能打盹了。 逸公子还不放过他,夺了明玉的茶,坐在他身旁风流痞气的说道:“干爹好艳福啊,早知道你有一颗青春不老的心,本公子就找一百个各种类型的美女服侍你。” 旭王想揍她,舍不得下手:“商议完了?李家你准备怎么解决?” 逸公子应道:“先耗耗他们,一下都扳倒不大可能,但我们可以摆出这个姿态,让他们自己选择。十选三,五选二,耳朵鼻子,玉儿你选哪个?” 明玉笑起来一阵萌音,可爱死了:“逸哥哥想让他们选什么,他们就得选什么。” 绝对不是装的,就是这萌音,还有温婉*的样子,任谁铁石心肠也得化为绕指柔。 逸公子过去要抱住她亲一个,极品萌宝啊:“哥舍不得让你出去了,就养在家里自己玩吧。” 明玉灵巧的闪开,月眸看着她甜笑,浑身亲和萌气散发,天地日月也醉了。 昭王过来抱住逸公子,一脸阴柔:“这么好的天气别想着在家里玩,我带你出去玩吧。” 逸公子挣扎:“不要,人家要和玉儿玩,有了玉儿本公子夫复何求。” 昭王应道:“再说孤王明天给明玉找个如意郎君,早早嫁出去,让你一年见不到三回。”抱着拖着直接下楼走人,她闹起来还不如明玉乖巧。 逸公子跟他打架,一直吵到瑶光阁外:“你敢打搅本公子和玉儿的好事,本公子和你没完!告诉你,玉儿是本公子的,你就算拿十座城本公子也不换。有事快说,若是说不出个道理,军法处置!唉,玉儿等着本公子回来宠幸你!”冲楼上挥挥手。 楼上一阵萌音娇笑,随风飘散开,整个花园无数将士都醉了。 昭王无语,你需要装那么像吗?要装纨绔、少年得志什么的等回京师后啊。 第89章,极品萌妹子 第90章,多子多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0章,多子多孙 昭王不说话,拉着逸公子出了花园,牵了几匹好马。 几人的宝马良驹都到了,带上英俊、希勒等人,一共二十来骑,出了县城直往乡间而去。昭王虽然过了明路,在这里寻常卤簿就省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一个村子,挺大的一个村子,挺热闹,过节似得。 大家确实在过节,春耕节。现在虽然已经入夏,但天刚下雨,田里有了水,大家才能耕地,就以这种方式郑重开始,图个好兆头。 村民们很快发现逸公子,赶紧在路两边跪下,大声呼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看昭王一眼,不会带她来玩这个吧?赶紧下马,怎么也要表示一下。 一个十几岁小秀才过来,操着不太标准的官话激动的说道:“逸公子逸公子,村老想请您耕一犁。您放心,我们会给您扶犁牵牛,不难的。” 逸公子看他紧张的一脸通红,摇头失笑:“本公子耕过田种过地,砍过柴摸过鱼。” 小秀才翻译过去,村民一片欢呼,大喊千岁! 村里姑娘们更加激动,这么俊的逸公子,多看一眼都好啊,啊逸公子在冲俺笑! 稀里糊涂很快逸公子被拉下田,套上牛,是牛套上犁,逸公子扶着犁,往水田里斜着一插,鞭子一扬,老牛,走起! “吽!”水牛老当益壮,迈着矫健的步子,拖着沉重的犁,慢悠悠走到田那头。 “哇,大公子千岁!”村民们激动大叫,大公子真的会犁地! 逸公子兴起,又犁了两圈,将昭王拉下来。圣上几乎每年都要亲耕,他孙子也会两下的。 昭王看她高兴,脱了靴子挽起裤脚,小腿比姑娘们胳膊还白嫩。 四周一片尖叫,姑娘小媳妇们一块脸红,男人们一块喊:“昭王千岁千岁岁!” 昭王小心扶着犁,稳稳的赶着牛;逸公子要了个斗笠戴他头上,真像老农。 老农们抹着眼泪,头顶的太阳晒得眼花,县丞老爷说了,大公子会让朝廷给大家减免赋税,以后都会过上好日子。这昭王都会耕田,和别人不一样。 昭王耕了两圈,一片乌云遮住太阳,众人抬头看,天边一丝凉风,好像又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孩子大叫,方言听不懂,大概这意思。 “昭王千岁,逸公子千岁岁!”村老们大喊,再不怕没水了,有水就有的吃了! 一个七十多岁老叟拄着拐杖过来,哆嗦着硬给逸公子和昭王一人塞一个灰扑扑的小礼盒,老脸就像菊花开,扁着嘴激动的说道:“这是老辈留下的东西,保佑你们多子多孙、福祉绵长。” 昭王看一眼逸公子,忙将小礼盒收起来,又让希勒赏了一封银子。 逸公子低声骂一句:“流氓。”到溪边洗了脚,穿上靴子赶紧走人,这村子也不呆了。 老叟在后面笑的见牙不见眼,不,嘴里一颗牙都没有,十足的无耻奸相。哈哈嘿嘿,逸公子是个女娃,一看就和昭王那什么,嘿嘿哈哈,这回赚大了。 小秀才、村老们搞不懂,很快又欢庆起来,敲锣打鼓继续过节。 逸公子骑马跑出二十里,还能听见锣鼓声,这是另一个村子的,听得闹心,往山里走。 昭王紧跟在后面,什么都不说,自己发挥想象效果更好。 天上乌云翻滚,偶尔还有阳光洒下,雨一时下不下来。这会儿吹着风微凉,有雨水滋润,天地恢复了生机,好像迟来的春天,花儿竞相开放,美的让人心醉。 三岔路口,昭王跟上,笑的温柔,声如天籁:“依依,往左边。” 逸公子冷哼一声,本公子就往右。昭王在右边挡住,凤眸一瞧,马很识趣的往左边去。 逸公子恼怒:“你是马还是狗,这么狗腿竟然不听本公子的话,回去宰了你!” 马听不懂方言人话,一气儿跑了二十分钟,停下来。 前面一座山,全是花,风里浓浓的花香,浓而不腻,醇厚如蜜。 仔细看,全是蔷薇,红的白的粉的黄的,单瓣重瓣娇艳纯洁。老蔷薇像树一样长高,新藤又像瀑布一样垂下,有的一直垂落十多米,张扬帅气,热情奔放,羡煞群芳。 逸公子咂咂嘴:“谁这么无聊种这么多野蔷薇?砍了当柴烧都是刺儿。” 英俊跟后边点头,主子这句话说的不错。种的人无聊,老远跑来看的人更无聊,鄙视之。 希勒、希利等人拉着他离远点,无聊有聊都来了,那两只根本不需要你去聊。 昭王下马,将逸公子抱下来,拉着她要上山。多美的蔷薇啊,你那乌溜溜的大眼睛今儿没带来吗?眼睛没带鼻子带了也行啊,还闹别扭呢? 逸公子坚决不干:“满山都是刺儿上去做什么?没事找刺儿吗?” 昭王温柔解释:“远着看满山都是,上去还是有空隙的,你不觉得这一大片很漂亮吗?” 逸公子不屑:“有什么漂亮的,蒋家花园不比这里漂亮十倍,你吃饱了撑的跑这来,你很喜欢野花吗?你若是喜欢野花,以后本公子给你经过的路边都种上。” 昭王抱她亲一口,唇如含蜜,笑的甜蜜:“种的就不是野花。蒋家花园那么多人,带你出来散散心。不喜欢就不喜欢,明儿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逸公子果断扭头:“不去,让你表妹陪你去,没准还能偶遇几朵野花。” 昭王跟她讲不通,直接扛上山,四处都是蔷薇,真美,跟皇宫、童话、故事里似得。 逸公子跟他打架,差点滚刺堆里,风一吹蔷薇藤过来勾三搭四,过于主动。 昭王拉着她到了一块大石头,周围有人拾掇过的样子,刺儿比较少,旁边还有一眼泉水。 站在这里看,周围都是花,人置身花海,风吹来清香;天上一线阳光依旧炙热,周围几只蝴蝶流连花丛;蜜蜂嗡嗡鸣,鸟儿啾啾叫;四处极安静,让人打瞌睡。 昭王一看,逸公子闭着眼,随风摇晃,似乎快睡着了,心里无比挫败;难道我这么没魅力,这如仙境般美景也一点没诱惑,让你站在又要睡着?不过睡着的样子真乖,亲一口。 第90章,多子多孙 第91章,二公子撤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1章,二公子撤退 逸公子一掌拍飞:“若是农民家里都种上蔷薇,山贼来了能防贼。” 昭王转身飞回来,笑道:“这刺儿虽然多,但衣服穿厚了就没用,穿上皮甲更没用。” 逸公子朝他翻白眼鄙视,深深的鄙视,昂头冲天说道:“山贼哪来那么多皮甲可穿?这次是例外。寻常偶尔来个小偷,一堆刺看他怎么办。” 昭王忙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样说倒也不错,那让家家都种蔷薇?” 逸公子轻哼一声,自己说自己的:“蔷薇有一定药用价值,可以鼓励大家种一点,赚个油盐零花钱。回头找个人指点一下,再种上几样,家家种,成规模,也好处理。” 昭王肃然起敬:“依依心怀大仁大善,圣人尚有不及。” 逸公子不理他,下山,一边说道:“天旱,这些蔷薇倒是奇特,竟然还能开。” 昭王应道:“蔷薇耐寒、耐旱,知道你要来,努力开了一些,你看还有许多干了开不了。若是都开上,一定更美。明年这个时候可以来赏花,京师过来只要两天时间。” 逸公子鄙视:“得多无聊才会从京师来这看满山的刺儿,莫非你喜欢这个调调?” 昭王拉着她手笑道:“你才知道自己满身刺儿吗?偏还让人爱不释手。茫茫人海要找到你这么个性的真不容易,我总算找着一个,这辈子都值了。” 逸公子将他一推,背后就是一大堆刺儿:“讨厌,你说谁满身刺儿?” 昭王拉住她打个转避开,再抱着赶紧闪。一阵大风,四面八方蔷薇藤都来拉客,热情的让人受不了。跑了好远一截,才躲过去。 逸公子大笑:“你不是喜欢刺儿吗?怎么不去和刺儿亲热亲热?你原来都说的假的啊?” 昭王在她脸上亲一口:“怎么样,亲热否?绝对是真的。” 逸公子一脚踹他:“流氓!太讨厌了!” 昭王拉住:“别乱跑,我背你下山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好好考虑一下蔷薇种植事宜?” 逸公子一脸怀疑,你故意的吧,本公子管什么蔷薇种植,那交给李涉去管就好了。 昭王二话不说将她背起,反正不考虑蔷薇种植,也可以考虑别的事儿,睡一觉才是关键。 这时天色更阴,乌云翻滚,狂风吹,雷声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些需要连夜赶路的真是倒霉,不少人怀疑,逸公子是不是故意的。之前旭王一到解牛县就下雨,哪有那么巧的事。巧合多了,就不巧了。逸公子现在快和坑神划等号了。 两日后,一早,信炀山。 山中新雨后,空气清新的令人闻之欲醉。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遍地是金子。 这是一场好雨,终于从信州下到谯州、醴州、嵰州等地,这一场大旱,差不多该结束了。 二公子火迪知,站在信凌峰,远眺信春湖,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上穿着大红织金纱袍,随风轻扬,显得有几分孤单;标志的五官差不多好了,杏眼桃腮,在雨后的清晨,含苞待放的花儿似得,只是在这峰顶,似乎高处不胜寒。 身上刚生出的圣明气息,如山间云雾飘忽不定;远处的信春湖,风波不停。 火天一站在一旁,依旧一身大红凤袍,艳若桃李,但张扬气息淡了不少;桃花眼、脸如玉,看着比以前更冷艳,杀伤力也比以前更强。 火凤卫悄然山上,小心提醒:“二公子,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二公子一阵没动,不知道听见没有,或者也是睡着了。 火天一忍不住阴沉的说道:“公子若是看不顺眼,我们可以去州城,将泰王等人杀了,或者掳走。大公子简直是屠夫,竟然下令杀了上千人,还抢了不少东西!” 二公子眼里闪过一道波光,终于开口,缥缈而叡知:“这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杀了泰王有什么意义,逸公子随便让人就能将州城稳定下来。” 火天一懊丧:“当时若是听公子的,安排人阻拦一下,就好了。” 二公子看他一眼:“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本公子当时也没坚持,谁知泰王下手这么狠。好像谁到了大公子手里,都会从一头猪变成一只狼。本公子现在对大公子更好奇了。耕田?这样就能让那些老百姓接受?” 火天一忙劝阻:“怎么可能,那些贱民骨子里都是贱的。肯定是大公子说减免赋税,才打动他们。大公子就是狡猾,等她离开后,地方官没有照做,骂的又不是她。” 二公子对天沉默,好一阵之后,才转身下山:“准备启程。” 火天一和火凤卫跟在后面,对二公子的心思更摸不透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山下操练场,四千精兵集合,五百火鸾卫到齐,两千贼寇精锐也队列整齐,威风凛凛。 精兵全穿着褐红色皮甲,骑着骏马,犹如一片血色,将从信炀山流淌出去。 火鸾卫都是橘红色皮甲,犹如绚丽的朝霞,将从信炀山照耀全世界;又像一团火,将燃烧一切。 盗寇都穿着暗红色皮甲,也配了坐骑,犹如一群暗夜魔鬼,显得狰狞凶残。 火凤卫也都来了,人数不多,身上清一色凤袍,花色、款式略有不同,但就像一团团跳动的天地灵火,有了他们将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欧阳坤走出来,身上穿着紫红色皮甲,儒雅中带上英武贵气,脸色依旧平静。这是战略性撤退,就算是阶段性失利也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最终的胜负依旧未定。 火玠亲自将赤龙牵出来。它上次在野猪林受的伤,也基本好了,依旧高大矫健,高贵霸气,标准的圣人坐骑;身上似乎还多了点火气,不知道会不会真变成龙马。 二公子来到前面,一眼扫过众人,同样面色平静,但与欧阳坤不同,杏眼闪动叡知光彩,身上带着圣明光辉,不论做什么,都合乎天意。朝众人点点头,飞身上马,干净帅气。 刹那一股风刮过操练场,让人感到不同寻常的镇定霸气。众人都是精神一振,偶尔一点萎靡之气一扫而空,重新爆发出强者气势! 想想也是,只要有他们、有二公子在,有什么可怕的?气势飞快攀升,直冲云霄! 二公子再看了一眼营地,打马风一般冲出信炀山,犹如龙归大海、凤飞九天。 “驾!”火鸾卫、精兵们都亢奋了,一声呼喝惊天动地,马蹄踏碎清晨,朝谯州飞奔而去。 这么多人,如此强势,路上谁都不敢拦。不是不敢拦,是吓得赶紧跑;路上就是鸡狗蛇鼠青蛙蚂蚁之类,都赶紧回家找鸡娘鼠爹去,免得一不留神被踩死。 信州的老百姓都学乖了,一有风吹草动,直跑出五里外,在山顶草丛偷看,大队人马过后,半个钟头依旧尘烟滚滚,地面颤抖,风一吹杀气扑鼻,令人心惊胆战。 不过总算没发生什么意外,那些红衣人走了半天,老百姓悄然回家。 第91章,二公子撤退 第92章,谯楼峰的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2章,谯楼峰的坑 傍晚,二公子带着火家、霍家联合军顺利到达信州与谯州交界处、谯橹山。 谯橹山就像一条青色腰带,系在信州与谯州的腰间。中间一条官道,此时非常安静。山林挡住了天光,路上有点暗沉;一阵风吹过山林,一股压抑的气氛悄然蔓延。 赶了一天路都累了,那股强者气势变弱。又一股本能的杀气升起,迅速感染整个山林,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似乎有个强劲的对手随时可能偷袭。 前面赤龙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众人的心也停顿一拍,不少人差点拔刀。 将近七千人的大部队整齐的停在那里,让气氛更加凝重、肃杀。 火天一生性多疑,谨慎说道:“公子,不如我们连夜穿过谯橹山,回头再派人来看看?” 二公子左性。事实上大公子快成了他心中的阴影、命中的坎儿,若是不迈过去,将影响他的圣明之路,所以他没得选择。他也有这个勇气,智慧果断的说道:“带路,去谯楼峰。” 众人都是心中一颤,谯楼峰,大公子,在这个夜里,寒意逼人。 欧阳坤想了想,也劝一下:“二公子,圣人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大公子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既然言明要对付您,您圣人之躯,没必要以身犯险。不如本将去谯楼峰看看,您另选个地方扎营休息?” 二公子威严决然:“本公子意已决,走吧。” 火凤卫、火鸾卫等重新提起精神,他们崇敬二公子,就是他这种勇气、魄力与智慧。说什么都是借口,难道大公子要对付二公子,就怕的不敢过去?那与懦夫何异? 他们是习武之人,有血性但也有脑子,这么多强者若是都不敢去谯楼峰一趟,其死可也! 火凤卫、火鸾卫强者保护二公子先行,火天一、欧阳坤无奈,只得赶紧跟上,一边安排大量人手去谯楼峰周围探查,包括方圆十里范围。 虽然很谨慎,但离着不远,大批人马很快来到谯楼峰下。 二公子站在不远处细看,在这比舆图上看得更清楚直观,确实是个好地方。 谯楼峰,比周围山峰都高一些,确实像座谯楼,望见官道肯定没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从进入谯橹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上面的眼睛,这感觉很糟糕。 此时天色已黑,天边一线淡淡的月光,谯楼峰上还有一些灯光,大概能看清,从半山腰往上挖了不少山洞,修了一些箭楼,快成名副其实的谯楼了。 而且这地势比较险,箭楼修的巧妙,上面只要几百精兵,下面两千高手未必能攻上去。 上面有灯光也有人,人影来回走动,从容淡定;偶尔能闻见酒肉香气,还有人唱曲儿,似乎一点没把下面大批人马放在眼里,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下面不少人被刺激了,真想一气儿杀上去,灭了这帮混蛋。 大家都知道,大公子说要坑二公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光天化日,真是可恨啊! 火天一也咽不下这口气,阴沉的说道:“公子,要不要?” 二公子摇头,视线从山上转到山下,态度不容置疑:“先扎营休息,本公子再好好看看。” 欧阳坤说道:“那、在哪边扎营?谯楼峰东南边周围都是山,西边有一条山谷。” 这都不是扎营的好地方,尤其有大公子像诅咒一样悬在众人头顶。 二公子伸手指着北边,这里确实有条河。 山里小河,一连下了几场雨,水量依旧很小。水面不到五米宽,水深一米左右,水流平缓,洗个脚正好,勉强能洗个澡。 从谯楼峰到河边,则有一大片缓坡,正适合扎营。 虽然就在谯楼峰脚下,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盯紧点就行了。 所以这几乎是天定的营地,不仅二公子,很多人都看中了。 将近七千人,就在谯楼峰下,还能震慑一下谯楼峰,看大公子还能怎么作怪。 营地定下来,二公子骑着马,带着火凤卫、火鸾卫,准备转山转水转大公子,就不信邪。 欧阳坤则带上一帮随从高手,爬上山来到一座箭楼下,仔细研究半天,还是没头绪。 长孙壮从箭楼出来,穿着黑色皮甲,壮硕的像一座小山,走起来好像整座山都在晃;左手拿着一张大弓,右手拿着一支箭,指着欧阳坤头顶喝问:“你来做什么,在找坑吗?” “找着坑了吗?”身后一帮神武军儿郎狂笑,笑声从谯楼峰远远传开,在夜里山间回荡,气势磅礴张扬,惊走月亮,众星璀璨,犹如那一双眼睛。 山下众人无不变色,这岂止是耻辱,这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在找死! 欧阳坤一向儒雅平静的脸瞬间黑透,盯着长孙壮凌厉的说道:“长孙壮,京师七俊之一,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如此轻狂,简直是愚蠢!” 长孙壮身上肌肉坟起,眼睛瞪的铜铃那么大,一股杀气猛扑过去:“愚蠢?再愚蠢比得上亲自上门找坑的蠢货吗?大家说是不是?” “是!”周围几个箭楼各站出来一票人,大家一块怒吼,同时张弓搭箭,对准欧阳坤及其随从。就站在箭楼下还敢如此嚣张,用蠢货来形容他,让别的蠢货情何以堪? 欧阳坤身边随从高手赶紧戒备,山脚下众人也怒火冲天,气氛一下变得无比紧张。 欧阳坤又努力平静下来,恢复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风范,挥手让大家放下戒备,抬头说道:“长孙壮,明人不说暗话,本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长孙壮应道:“是啊,本公子也是看着你从当年一个人、变成现在一个贼!” 欧阳坤再次黑脸,这二货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凛然怒喝:“长孙壮,别挑衅本将的耐心,否则别怪本将不念过去的情分!” 长孙壮抖一身鸡皮疙瘩:“少扯,本公子对你浑身上下一点兴趣都没有,哪来的情分!” 神武军儿郎们猛然狂笑,盯着欧阳坤神色诡异,再看看长孙壮的身材,笑的愈发猥琐。 欧阳坤被气得半死,怒喝:“长孙壮,不要以为你们这些人就能挡住本将六千精兵、两千高手!若不是看在、看在恭王的面子上,本将立刻杀了你!” 长孙壮也怒、霸气冲天:“若不是嫌杀了你手脏,本公子现在立刻马上杀了你!” 欧阳坤怒极而笑:“狂妄!就你们这些人毛都没长齐,本将不知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杀本将!” 长孙壮诡异一笑:“毛还没长齐,这话说得好,哈哈!大公子只怕牙都没长齐呢,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杀你啊,哈哈!本公子也想知道!哇,那里有火!” 忽然怪叫一声伸手一指,欧阳坤及随从高手都猛吓一跳。 仔细一看,箭楼上一盏灯,火光在风中悠悠摇曳,周围箭楼上儿郎们爆笑! “杀!”欧阳坤身边高手们不堪其辱、恼羞成怒,一帮人冲上箭楼,其中五人杀向长孙壮。 “吼!来得好!”长孙壮也锋芒毕露,似乎初生牛犊不怕虎,迎上去一箭插入高手眼睛,左手持弓将他抽飞;侧身一记肩撞,再将一个高手撞飞下山。 高手,长孙壮也是高手,光这块头就占尽便宜,更何况是吃饱喝足以逸待劳。 “杀!”箭楼儿郎们都杀气爆发,一片箭雨将箭楼周围笼罩,其他人就别上来送死了。 “吼!”一个儿郎过来拦下两个高手,周围一片刀光剑影,直接将高手杀成人渣。 长孙壮很快将第三个高手踢下山,回头咆哮:“滚远点,不许乱抢,他们是本公子的!箭别射了!还有谁想送死的都上来,本公子正闲着!” 一个儿郎赶紧跑,媳妇儿能抢杀人不能抢。箭雨果然停下,儿郎们都操起刀枪,一脸期待。还有些高手,早被抢光了,一片刀光剑影血肉纷飞,眼看着完了。 两个高手又惊又怒,一块扑向长孙壮,准备和他同归于尽。 “吼!”长孙壮丢了大弓搬起一块磨盘大石头,转身猛抽过两人脑袋,就像抽烂两个西瓜,红白四溅,残酷霸道,威震八方,血腥气在夜风中弥漫。 疯狂!儿郎们也疯狂:“小将军威武!还有谁,快点上来送死!爷爷等着你们!” 欧阳坤吓得落荒而逃,一直退到山下安全地带,依旧惊魂未定;刚一支箭从他头顶射过,差点要了他的命!该死的长孙壮,真想剁了他! 其他人也吓到了,上去的高手一个没下来,摔下来死的不算,这笑话太冷了。 那个神武军精兵何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了?大公子的坑还没见着呢,这就填进去一票高手啊。还有那一个个黑黝黝的洞口,谁知道里面还藏着怎样的、大公子? 真是噩梦啊。夜风一吹,冷飕飕的,天上的星星眨呀眨,闪烁着朵朵同情的泪花。 半山腰,儿郎们叫嚷一阵,但半天也没一个人再上去。 第92章,谯楼峰的坑 第93章,洪水猛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3章,洪水猛兽 半山腰,儿郎们叫嚷一阵,但半天也没一个人再上去。 长孙壮大笑,走进山洞,愈发狂笑,笑声传出山洞,随夜风传遍谯橹山,就是没人动。 半山腰这个山洞,一条五米长通道,进去高约四米,面积约三百平方;整的很粗糙,一堆东西,一帮男人,也有点乱;但准备充分,住上几天没什么问题。 长孙壮已经笑的满地打滚,滚到美男脚下:“哎哟我快不行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哈哈哈,逸公子我绝对服了!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书滴一身白色罗袍,从五官、身材到举止都用尺子量过似得标准美男;一脸鄙视,也是确实如此,长孙壮这货就应该被所有人深深鄙视。 长孙壮笑的使劲捶地,将山洞捶的咚咚响:“哈哈,逸公子说他们嫌两千人不够,对不起咱一番辛苦,肯定会再送人来,果然又送来两千精兵;逸公子说他们肯定会在山下扎营,幸好没叫本公子帮忙,哈哈哈!逸公子说他们肯定会上来找本公子聊聊人生,哇哈哈哈,受不了了我,早就憋不住想笑了!” 拽着书滴洁白的袍子擦眼泪,你说他们是不是逸公子养的猫狗啊,太听话了。 书滴一脚将他踹开:“你就这点出息,能有什么好笑的?” 山洞里几个伙计笑道:“说实话还是挺有意思的。主要是欧阳坤那样子特搞笑,想套小将军的话也来点那什么、是技术含量吧?想偷袭也来几个实力强点的,随便弄些人来,是瞧不起咱吗?” 长孙壮爬起来连忙点头,像是找到了知音,摇摇晃晃站不稳,靠石壁上说道:“本公子就是这意思。算计人昭王更厉害,但算到这么准的,就得逸公子,连他说什么都算到了。哈哈,很期待二公子来找本公子谈理想,可惜二圣人好像瞧不起本公子,哇哈哈哈!” 书滴无语,二公子忙着找坑呢,哪顾得上找你这二货。 另几个想想都忍不住笑。因为大公子、逸公子说了,二公子会像狗儿一样转着圈的找,他就真乖乖的在下面转着圈的找;要不要跟他讲一声啊,看着好可怜那。 长孙壮也同情他:“最搞笑的就是二公子,逸公子造了个势,说要坑他,他就乖乖送上门求坑。唉,圣明的脑子和普通人不同啊,哈哈哈。” 书滴说道:“行了别笑了,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长孙壮点头,笑出来好点了,不是他笑点低,实在是,被人玩在手里还自信满满,还能说什么呢?也只有逸公子和昭王,能让人完全自愿的跳坑,都不用拿鞭子在后面抽。 山下,二公子转了好几圈,夜里看不清,人也累得不行。 他没那么傻,但大公子这个他不得不来,这完全是心理战,他现在又没输。 “先回营地,明日再说。”二公子终于放弃,抬头看了一下谯楼峰,明日完全能将它攻下。 河边山坡营地,气氛很不好。 长孙壮的笑声还在天上回荡,在头顶、在耳边回荡,好像全天下人都在嘲笑。 大公子带来的诅咒,此时也达到极致、让人心头格外沉闷。所以将近七千人,排开几里远,竟诡异的安静。动静是有,但都刻意放低,因此更显压抑。 草草吃过晚饭,安排好放哨的,众人赶紧休息,周围静的愈发吊诡,连呼噜声都没有。 谯楼峰也特别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不安。但一直到后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无比漫长的一夜煎熬即将过去,黎明前的黑暗也那么诱人。夜于这一刻变得更加昏沉,不少人终于睡去,呼噜声连成一片,像是催眠曲,让放哨的也昏昏欲睡。 山里忽然刮起一阵风,虽然很小,但很特殊,有种说不出的危险,让人心悸。 营地中间二公子大帐外,火玠正在放哨,俊脸猛然变得通红,失声惊叫:“二公子!” 大帐帘子一动,二公子一下窜出来,身手极为敏捷;身上穿戴整齐,风一吹红袍飞扬,像是要随风飞去;很快也变了脸色,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火玠忙应道:“不知道,这风、这风不正常!二公子闻闻,这气息不对!” “怎么了?”火天一随后冲出来,身上也穿戴整齐,大红凤袍差点被风刮跑。 很快整个营地惊动,火凤卫、火鸾卫很快来到二公子身边,抽刀拔剑一片杀气;还有戾气,大公子真敢来,就要她来得去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 欧阳坤及精兵也醒来,盗寇也全部抄家伙,营地一片躁动与混乱。 风乱!眼看着和风飞快变成狂风,势不可挡。 狂风呼啸,狂暴猛烈,刮断树枝刮走一切,飞沙走石刮地三尺,刮到人脸上一个个耳刮子,噼里啪啦,鼻血乱流。 不少人被刮得东倒西歪,头晕目眩,和树枝尘土等混到一起。 刀剑误伤,人被刮跑,瞬间大乱,恐惧快速蔓延。 风雨雷电,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及,这如果是大公子做的,就太可怕了。 “啊!该死的怎么办?公子怎么办?”火天一的凤袍和一堆树枝纠缠在一起,树枝将他抽的浑身是伤;黑暗中又好像被鬼扯住,吓得两腿发抖,更站不稳。 火鸾卫、火凤卫众多高手紧紧和二公子贴在一起,大家抱成团,情况才好点。 “啊!我的眼睛!”精兵盗寇悲呼惨叫,眼睛被戳瞎,这下完了。 “呼!”狂风变得更为暴烈,像是要将这个世界一切阴暗奸邪看不顺眼的都刮干净。 “镇定!”二公子运足劲儿使劲吼,声音却在颤抖,这风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从信春湖刮来的,浓浓的水气这怎么回事!这周围可没有大河大湖! “轰隆隆!”狂风惨叫中闷雷声响起,一阵地动山摇,好像千军万马正杀过来。 没错,千军万马奔腾起来,就会掀起这样的风,带着这样的杀气。 “镇定、稳住!”二公子继续怒吼!不管来的是千军万马还是大公子,都要冷静面对! 但人已经大乱,离远点根本听不见,听见了又怎么稳住?人心乱了! 很快,小河里河水开始涨、飞涨、涨得飞快,流速也在快速提升,从蜗牛变成水牛变成骏马奔腾,水声哗哗响,山间一片轰隆声,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啊、洪水!”有人大叫,好像山洪爆发,就是这样的! 有人听见有人一下没听懂,这又没下雨哪来的洪水。很快水涨到不少人脚下、淹到营地,人心更慌了,狂风刮过,摇摇晃晃刮跑一片。 “洪水!”二公子杏眼瞪得比牛眼还大,真的是洪水,不用多想,“大家快撤!” 快跑!轰鸣声快将耳朵吵聋了,这洪水只怕比一般的山洪爆发还凶猛,高手也颤抖! 火凤卫、火鸾卫立刻带着二公子、火天一等人,往哪边跑啊? 四处都是混乱的人,天昏地暗也看不清,随便挑地势高的地方跑吧,挡路的都踹一边管他去死,来不及了!四周更乱,但挡不住这一群高手,跑的飞快。 “轰隆隆!”身后洪水更快,第一道洪峰已经穿过群山,如一条蛟龙猛扑过来。 “哗啦啦!”洪水一个照面,随手带走不少人,这就是天地之威! 风更大,水更凶,后面还有一群洪水猛兽追来!不用喊了,众人发自本能,四处逃命! 洪水像受了刺激,变得更加凶残,分开数路从山间穿过,浪头掀起几十米高,狂风刮过周围山头,不论人还是草木石头,全都横扫一遍。 灾难!这是一场灾难降临!无数人惨叫,还有人在山中飞奔,快,再快点,天要亮了! 黎明终于来临,山中忽然出现一股杀气。众人惊魂未定,死神再次逼近。 山上,看不清多少神策军精兵,站在最前头一个英武的年轻人:沈瑜。 他身上穿着黑色皮甲,手中拿着锋利大刀;目光犀利,刀光森寒,血液燃烧,开始、杀吧。 另一处山上,长孙壮悄然出现,犹如初生牛犊、又似猛虎下山,身后跟着一帮神武军儿郎,终于能痛快的杀了,上! ------题外话------ 赶紧非常过瘾~ 第93章,洪水猛兽 第94章,天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4章,天意 数日后,信州恒润县,梅溪村。 梅溪村算是个大村,大约有二百户,总共将近一千人。 这会儿该吃早饭的时候,村里却几乎看不到人,连老妪老叟只要能动的都不见了。 梅溪村前面有条小溪,就叫梅溪;逆着溪水往上,就是梅山,绵延几十里。 昨儿又下了一场雨,太阳有点晒,满山遍野绿色,不论树木还是野花野草,都像活泼的孩子在茁壮成长,一天一个样。 溪水也慢慢涨起来,溪边无数大人小孩;再往前一点,山边围得人更多。 站在最中间最显眼的地方,逸公子,一身白色纱袍,上面绣着一些明艳的野花,在她身上竟然也高雅贵气起来,又和自然野花融为一体,和老百姓打成一片。 她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六寸宽的边,像大侠般潇洒脱俗;又衬出她一点稚气未脱,让大叔大娘们像看到自家孩子一般,喜不喜欢都是自家的娃。 逸公子脚下踩着的,是一道水库坝,刚修好的梅溪水库,现在蓄水成功。 她身后就是一片清澈的水,里面倒映着蓝天白云、美丽的梅山,简单的如诗如画。 昭王站在她不远,一身黑色纱袍,上面简单绣了一下,犹如一幅山水画,又像一条龙,威严与贵气悄然流露;一张柔美的脸,低调的姿态,又将王者之威柔和,让老百姓敬畏但不会远之;胆大的悄悄向他靠近,想沾点贵气。 英俊、英布、希勒、希利等人围在四周,一般人想靠太近是不可能的。 除了他们,周围还有恒润县县丞李涉,最近过的很滋润,依旧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恒泽县老县丞石诚,最近忙坏了,身子骨还不错,干劲也足;恒洛县米家寨米老爷,更精神了;解牛县主簿、信州司户参军、司田参军;还有梅溪村地主梅善全等等。 梅善全三十多岁,个头中等,一双眼睛不大,看着有几分精明;一身细布长袍,日子过得滋润,和村民关系还不错。 水库坝上还有一批人,一小半是秀才乡绅,一多半是各县各村来的村民代表。 水库坝下及周围山上,除了梅溪村村民,远近十里八乡也来了不少人,大家盯着逸公子与她脚下的水库坝。现在都知道她是逸公子,习惯上还是叫大公子,这意义不同。 今年开春天旱,流言说修水库改地脉逆天时,让老天不乐意了,才不下雨。 不少地方将刚修好或还没修好的水库都挖了,梅溪水库也被挖了。 前几天大公子亲自过来,召集周围数村上万人一块修水库,并在前天傍晚初步修好。昨儿一早开始蓄水,随后天开始下雨;大公子等人全都守在这里,一直到现在。 有人猜到逸公子的目的,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期待中。 逸公子喝了碗参汤,抖擞抖擞精神,一双明眸扫过山上山下众人,天地刹那光芒耀眼。 每个老百姓似乎都被看见了,激动的一齐大喊:“大公子千岁!” 不论大家有多少疑惑或不解,但大公子为大家辛苦操劳的心,是赤红赤红看得见。 逸公子挥挥手,虽然大部分人听不懂,但她依旧大声喊道:“天又下雨了!昨天下了好大的雨!本公子不是在废话,那么大的雨,本公子差点被淋病!所以不论本公子说什么,你们都可怜一下本公子,行吧?” 还没翻译完,四周一片哄笑,天上地下都在笑,不少人热情支持:“大公子千岁!” 逸公子朝四面鞠躬行礼:“谢谢!谢谢大家支持,说实话,除了我爹娘、和干爹,没有人像你们这么包容本公子,你们是本公子的衣食父母!你们不种地,你们先饿死,本公子很快也会饿死。你们就像这水库里的水,平时有水不觉得;哪天天不下雨,水库干了,人早晚也得渴死。所以本公子感谢大家!” 煽情,老百姓被煽的热情高涨;忽悠,被忽悠的头晕目眩;好像和水有关? 大家都认真起来,四周成千上万人,都是一片安静,天上的云也安宁,风轻吹。 逸公子大声说道:“本公子平常出口成章,见了父母有点紧张,说得不好请见谅。现在说正题。昨天本公子为什么让大家在这里,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只要天下雨,水库蓄满水后,其余的水还是会流入河里。大家能看到,梅溪水不比以前少;这还是水库刚蓄水,等完全蓄满后,更没影响。那么修水库拦截了水,让别的地方没水,就是胡说。” 不少人点头,更多人点头,听不懂没关系,大公子说的一定是对的,那些人一定是胡说。 有些事情就这么简单,但有的人就会闭着眼睛乱讲。刚修好的水库挖掉,劳民伤财啊。 逸公子继续:“这就好比,昨儿给大家发了三升粮食,现在饥荒,吃一升存两升,今儿可能有点饿,明儿就好了,日子照样过。等什么时候没得吃了再拿出来,就不至于挨饿。存粮、存水,是一个道理,对自己只有好处。有几个村子水库好着的,至少不会没水喝。” 让大家来修水库不是白来的,一人一天三升粮食,反正赈灾也是要给的。恒润县之前从洛山粮仓抢了不少粮,算到人头并不多,有的人没抢到,赈灾还要进行的。 老百姓得了好处,同样干劲十足,对大公子也愈发敬重,人在这和心在这是不同的。 一个老秀才操着蹩脚的官话小心说道:“大、大公子,在下不是、不敢质疑大公子;而是听人说,修水库改地脉逆天时,这天意不可违啊。” 逸公子大笑,笑声在天地间回荡,群山共笑,张扬狂放:“说得好!天?你知道什么是天、知道天是什么意思吗?那些奸臣逆贼不知道,本公子告诉你:天是爹,地是娘!天生我等,地养我等;没有天地,就没有人!天的意思,就是爹娘的意思!” 霸道的气势一下感染无数人,老百姓猛然闹明白,原来天意就是爹娘的意思! 第94章,天意 第95章,朴素的婚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5章,朴素的婚礼 老百姓猛然明白,原来天意就是爹娘的意思! 逸公子气势一改,变得威严凌厉,透着杀气:“我们都是爹娘的孩子,但一直没长大!一直都是爹娘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你们做什么就战战兢兢。这或许不是你们本意,是有人假冒爹娘,想让你们乖乖听话。比如天下雨,就是爹给你五个铜板,你只要花三个,剩下两个怎么办?假冒的爹娘会说,那不是给你的,乖乖还给我,最好给我四个。事实上爹的意思,你已经长大,两个铜板的事还用得着问吗?” 与天斗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圣上是天子,与天斗是让大家造反吗? 老百姓已经激动,没错的,爹娘会和小孩子讲这个讲那个,长大了不都自己做主吗?有的爹娘管得多,也不至于几个铜板都要讲,除非那是傻子。 昭王站出来,一身雍容清贵好像正代表了天,天籁般的声音似乎来自天上:“孤王认为逸公子言之有理。有的父母讲的很清楚,有的父母讲的少;但父母的意思都差不多,希望大家能顺利成长,日子过得好;未必要行善,但绝不能作恶。如果不明白,天子会代天讲明白,奸邪之辈是没资格的。” 老百姓都知道了,圣上希望大家安心过日子,老天也希望大家好好过日子,谁不希望日子过得好呢?那些不想让大家过好日子的,都是奸臣逆贼。 最热心帮大家的正是大公子,众人齐喊:“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逸公子应道:“大家都是大人,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有能让自己日子过好、又不影响别人的事,就去做。本公子提议,等这水库坝完全修好,包括水库周围,多种些果树,自己能吃,拿去卖也能挣个油盐钱。房前屋后、田头地角等都能种点蔷薇、金银花之类,本公子可以找人来帮你们。寻常不用花多少心思打理,每年收半钱一两银子,过年扯身新衣裳也不错。吃的有了,穿的有了,日子就越过越好了。” 四周忽然一片安静。秀才们翻译完更安静。 讲天讲地谁也不懂,随便讲;讲到最实际的地方,没人理;逸公子少有的遇到冷场。 老秀才小心说道:“大公子,田地和山大多不是他们的,这他们决定不了。” 逸公子老脸一红,一眼瞅见梅善全,自己提议要解决:“如果可以,大家愿意种吗?” 梅善全吓一跳。老百姓纷纷点头,若是地由着他们弄,怎么都比现在好。 逸公子点头,这就行,别她一个人瞎操心,立刻和梅善全商量:“本公子看你是个实在人,地里的事儿应该也懂。若是他们种别的,不影响种庄稼,你就让他们种点。完了地租是四成吗?别的给你交两成,你得了好处,他们也得了实惠,不是皆大欢喜吗?” 梅善全忙点头,官话勉强能听懂,说的也清楚:“地租以前是四成,后来周围全改成六成,草民就收五成。大家都是乡亲,若是都有好处,草民不会拦着。” 逸公子看了司田参军一眼,地租以后再说,先说这个:“这里不少乡绅,本公子就舔着脸向你们讨个人情了。有些事适当灵活点,农民吃得饱心情好干劲足,田也能种得更好。另外,就这点田,靠天吃饭,十辈子也就这样,碰上败家子一代就完了。大家寻常积点德,若想再更进一步,也得想别的路子。” 乡绅秀才们各有想法,不过逸公子开了口,让种个果树什么的,都得答应。 说到具体的事情,大家又议论了好一阵,重点还是先将水库、水利修起来,这是大事。 说完到了晌午,众人都饥肠辘辘,梅溪村准备了不少吃的。 逸公子、昭王等人都随便吃了一点,才骑马走人,路上经过一个村子。 这村子比梅溪村小,看着也穷,这会儿挺热闹,敲锣打鼓人乱跑,好像有人在成亲。 逸公子和昭王并排走在前面,对面正好来一队人。 一共大约三十来个,逸公子这边也是三十来人;不过这气势,就别比了,没意义。 前面两个吹喇叭的,身上衣服带着补丁;后面两两抬着东西,一共四抬,都略过。 再后面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敞篷破车。里边、姑且算里边、坐着一个姑娘,头上盖着一块黑布盖头,浑身上下就这盖头是新的,看着是新的;裙子上还有补丁,寻常干活应该都穿裤子,这裙子,反正就这样。 她旁边坐着一个伴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伶俐,穿的干净。 后边跟着媒婆之类,有说有笑也挺热闹;还有一个秀才,不知道算什么。 逸公子赶紧让一边,又跳下马,看着这位新娘,同情没必要,又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对面村民也让一边,村子里又出来不少人,一块跪下来磕头:“大公子千岁千岁岁!昭王千岁千岁岁!” 昭王也下马,温和的说道:“免礼。是这位新娘成亲吗?不知新郎哪一位?” 逸公子瞅他一眼,怎么地,看上这位新娘准备弄回去做第十七房小妾?这新娘身材挺不错,该瘦的地方挺瘦,但有胸有屁股,养一养应该是个美人,而且好生养。 昭王看懂她眼神,忽然发现她最近很爱吃醋,看来真长大了,但这醋吃的着吗? 正好有个秀才翻译,村民里立刻出来一个小伙,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和昭王比还是算了;长得也挺瘦,但体格还不错;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走路都有点绊脚;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也挺别扭,还不如光脚。抬东西的几个都光着脚。 小伙跪地上又给昭王和逸公子磕头,敞篷破车上新娘也要下来。 逸公子瞪昭王一眼,真是多事,回头忙说道:“赶紧免了,世上新郎官最大、新娘子最尊。正好本公子身上带着一件礼物,送给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多子多孙,福子那个、婚姻幸福、生活美满。” 从身上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礼盒,和这婚礼如此相配,简直天造地设。她都不记得为什么会将这破盒子带身上,好像是想随手丢了,又被昭王捡了。 新郎听不懂,但大公子赏赐还是要接的,手伸出来。 昭王忽然一把将小礼盒夺过去。 第95章,朴素的婚礼 第96章,礼物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6章,礼物 秀才也没大听懂,而且紧张,正翻译的满头大汗。 昭王手伸过来一把将小礼盒夺过去,新郎吓得脸一下红了,其他人都挺怪异。 昭王脸也红了,凤眸深深的看逸公子一眼,一会儿跟你算账。 他回眸和新郎一本正经高贵超然的说道:“她拿错了,怎么能拿这种东西当礼物,若是有什么需要,也不能换银子。不论现在怎样,只要你们夫妻同心,一起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孤王也来不及准备贺礼,这枚玉佩送给你们,将来可以帮你们一个忙。” 不是他自己的,是问希勒要了一枚玉佩,希利又送上一封银子。 新郎伸着两只手,破盒子被抢了,现在一手又接了一样,都是好东西。且别说大公子和昭王送什么,只要给送,就是大恩,赶紧磕头谢恩。 秀才盯着玉佩激动的满脸通红,磕磕巴巴赶紧翻译完,新郎更激动,头磕的砰砰响。 新娘子也下来,赶紧磕头谢恩。路遇贵人是大喜,昭王的一个承诺更是无价,磕头也很扎实。 村里人都跑出来,磕头谢恩,大声喊叫:“大公子千岁,昭王千岁岁!” 逸公子傲娇的看着昭王,你就是用银子收买,让新郎官下跪,他们都记着本公子在先。 昭王一笑凤眸生辉,亲手将新郎官扶起来。 新郎官回过神差点又跪下去,他哪敢让昭王扶? 逸公子忍不住大笑:“你们继续拜堂成亲吧,夫妻恩爱,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秀才正要翻译,满头大汗忽然蹦出个主意,急急忙忙开口、蹩脚的官话说快了都听不清楚:“大公子、昭王,两位贵人仁慈贤善,不如就让新娘、新郎现在这里拜天地,沾点贵人的贵气,他们、我们全村的人都会记住你们恩德的。” 众人都愣住,老百姓听不懂,昭王等人意外,婚礼是很严肃的,可以这样吗? 逸公子向秀才示意新娘、新郎:“行?” 秀才脸更红了,身上汗更多,开了口又清楚利索一点:“大公子心善,他们定亲两年,原本准备今年冬天成亲的;但前一阵盗寇猖獗,新娘她爹被害死,只能在七七内成亲。新娘是个好姑娘,天灾*准备仓促,就这么来了。反正是仓促,就在这拜天地,有两位贵人锡福,他们定能一生顺遂。” 逸公子点头,这不算什么大事:“那你跟他们商量吧。” 村民都很期待与好奇,不知道秀才讲了什么。 秀才颇有些得意,叽里呱啦给大家讲。 逸公子没听懂秀才讲什么,就见众人吵起来,秀才挺威风。 众人叽里呱啦吵了一阵,新娘、新郎先点头,很快新郎家人也过来点头。 随后村民飞快行动起来,就在路上摆香案。 村民都淳朴热情,一拨在那帮新人摆弄,几人过来给大公子昭王搬凳子倒茶水。 村子里一阵叮里咣当鸡飞狗跳,小孩子乱蹦乱叫,大人在笑。谁说他们下贱愚蠢保守?遇到好机会,脑子该灵活时就灵活,不到一刻钟,路上摆的挺像个样子。 秀才来让逸公子和昭王站前面、站香案前面,背北面南;再让新娘、新郎站在对面,其他人在路上围观。 一串鞭炮点燃,硝烟味将欢庆气氛推到*。 秀才激动大喊:“一拜天地!” 新娘、新郎对着香案、就是逸公子和昭王跟前跪拜。 周围刹那安静下来,一股静穆的气氛蔓延,让人感到这一刻的庄严神圣。 昭王悄然挪到逸公子身边,肩并肩,撞她一下,咱什么时候拜堂啊?我比新郎官还大。 逸公子反击、冲他翻个白眼,你哪里比新郎官大?要不然你现在将新郎官换了?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她一眼,一股森森的寒气;回头,一脸端庄一本正经,这么严肃的时候,得对新人负责,回头再收拾她。 逸公子昂首挺胸,看一眼他胸前,本公子就比你大!回头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新人一拜完,秀才再次喊:“二拜贵人!” 新娘、新郎这回真正对着两位贵人跪拜,恭敬虔诚,村民不少人都羡慕。 秀才最后喊:“夫妻对拜!” 严肃到了最后,众人脸上都洋溢上笑意;新娘、新郎害羞的终于拜完,周围一片欢呼! 村民淳朴,围着新人各种欢闹,不论怎么闹腾,都是好意,看的人挺羡慕。 昭王悄然将逸公子拉走,抱走,强行扛走,扛到村子不远一个小树林。 逸公子立刻跟昭王打架,刚才若不是顾着身为大公子的威严,早将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昭王护着头兜着圈让她打了一阵,才抱住她亲一口,来让我也咬一口。 “流氓!”逸公子一脚踹过去。 “嗯。”昭王认了,来咱现在算账,拿出那小破盒子,打开,里面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颜色:底色黑色,犹如黑钻石,纯净通透,像水晶一样透明;但光线的质感完全不同,就像水洗过的牛奶、牛奶泡过的阳光,干净柔和,又有一种张力,看一眼足以让人心醉。 黑色中又透着丝丝紫金色,像天生的帝王般尊贵威严神秘。 模样:椭圆形和玉佩差不多,比鸡蛋小一点,就像一团圣水平静躺在丝绸上。 上面有一些简单奇特的纹路,努力辨别,不知道是一只猪还是一只狗,好像还挺威风。 最奇怪的是重量。 逸公子之前拿出来看过,这么一小块,竟然有八两重。 黄金的密度好像是19,这么大一块不到二两重。钻石密度是3。5,翡翠是3。3,铁是8,锇最重、好像是23。 但和这都没得比。不知道什么鬼玩意,从头到尾透着诡异。 昭王挺满意,取出来,又拿出一根大红色的络子,刚好将这东西放进去。看来早有准备,装着也挺好看。弄好就往逸公子脖子上挂。 逸公子扭头拒绝:“不要!这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别说难看,万一有放射性元素怎么办?” 昭王抓着她强来,这么好的宝贝放哪都不如带身上。 逸公子奋力挣扎,讨厌死了不要啊。 昭王坚持,络子扣脖子上差点将她勒死。折腾半天昭王胜出,终于挂上。 逸公子使劲踹他、咬他,讨厌死了,好像挂了个狗牌,有没有这么傻的?她嫌麻烦,平时金项圈耳环之类都很少戴,这鬼玩意又重:“我恨你!” 第96章,礼物 第97章,麒麟秘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7章,麒麟秘闻 昭王抱着她亲一口,脖子呼呼,安抚一下,转移话题:“放射、性元素是什么?” 逸公子缩着脖子恨道:“没文化的流氓真可怕。放射性元素,就是一类元素,好像一盏灯,会放射眼睛看不见的射线和能量,这种东西可能对人体有害;就像有些有毒的香味或气体,不知不觉就将人毒死、弄残。” 昭王恍然大悟,摇头:“不懂。不过这个我研究过,是真正的古物,没有危险的。再说我也戴着,百年后我们死一块,下辈子依旧在一块。” 逸公子脸红大叫:“才不要!我恨死你了!一天、一会儿都不要和你在一块!” 昭王抱着亲一口,这不都在一块了,还不要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 逸公子挠他,好像没用,这人就是好讨厌,气的咬牙切齿:“这么重,一动晃来晃去烦人!啊本公子烦透了!本公子发誓要杀了你!” 昭王看她闹心,心里也不舒服;抓着络子往她衣服脖子里塞,塞脖子里不够;手一伸塞进她抹胸,塞进去刚好卡住,这样就不会乱晃了,顺便蹭一下。 逸公子脸红大叫:“流氓!”拽着他手出来,再不出来真要杀人了! 昭王赶紧抽出手,红着脸强装镇定的说道:“戴习惯就好了,那又不是没看过。” 逸公子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他胸口,衣服薄挡不住,痛快的咬了一大口。 昭王浑身颤抖,眼睛都红了,刚才真是晕了;现在更晕,依依你咬哪里啊,我快受不了了。 逸公子抬头,一脚将他踹飞:“流氓!”冲出树林骑上马飞驰而去,离他越远越好。 昭王飞回来,骑上马紧跟,众人一块回到县城蒋家花园。 逸公子到了瑶光阁,忙回卧室沐浴更衣,好好洗干净,随手又将络子挂上,穿好衣服下楼。 一楼大厅,旭王在,昭王在,还有一个人:乔毓甫。 逸公子直接扑过去,三舅舅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 昭王身影一晃过来将人劫走,这么大不能再和男子乱扑了,亲舅舅也不行。 逸公子怒,转身去抱住明玉,来香一个。明玉忙闪身溜走,武功不高溜功是专门练过的。 逸公子怒,来明珠抱个,哥重重有赏。明珠抱着她捏捏她的脸,再香一个? 昭王冲过来将人劫走,女子也不能乱香,依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来咱亲一个。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来到乔毓甫跟前:“三舅舅你什么时候到的?人家都不知道。” 乔毓甫一身青衣,明眸清华,看着外甥女也心疼:“将你送回锦川,大夫说缺几样药,我来找找,早上刚到。你最近是不是很累,瘦了好多,昭王没看见吗?” 昭王应道:“孤王看着呢,看着是瘦了,抱起来又重了好几斤。” 逸公子回头要跟他打架,乔毓甫忙拦住,就不说什么了,上天是公平的。 旭王看看侄孙儿,好像也不对,明明已经夏天,为什么充满春天的气息?到年纪了吗? 昭王忙端正姿态,拿出身上那古物递给乔毓甫:“三爷帮忙看一下,这是不是古物?” 乔毓甫狐疑的看他一眼,什么东西要他帮忙看?接过来手沉了一下,心也沉了一下,眼神也沉下,仔细看了一回,来回反复看了许久,神情越来越凝重。 大厅里众人都敛声屏息,五大氏族传承千年,乔毓甫眼界与一般人不同,或许另有故事。 乔毓甫起来到窗前对着阳光又看了一回,回头看一眼众人,沉声说道:“确实是古物,或许是古籍里记载的东西。” 逸公子噗嗤一声笑道:“三舅舅搞得好神秘的样子,不就是一只猪吗?难道是旧石器时代先民祭祀用的?不对,看样子应该是新石器时代。” 昭王应道:“这不是猪,是麒麟,时间可能有几千年。” 逸公子讨厌他,拌嘴:“麒麟又如何,不就是一个饰物吗?又不是真的麒麟来了。” 旭王若有所思,看一眼乔毓甫,疑问:“孤王记得,两千年前似乎有个传说,叫麒麟传国。” 乔毓甫点头,古时候确实是这样:“这是天外之物,这世上找不到的。” 逸公子乐:“这无非是陨石而已,像白矮星之类密度就很高。本公子听说过玉符金册、传国玉玺、还有九鼎,以及麒麟送子,但从未听说过麒麟传国。这玩意儿若是能传国,它拿什么来传?又怎么会传到一个老叟手里?” 旭王男低音低沉又浑厚:“但凡神物,自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神奇之处。”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气氛变得凝重。大厅里人不少,好像都能听出其中含义。 这事儿不可说。尤其,昭王是皇长孙。不可说、不说了。 逸公子身上气息一变,眼睛明亮,大厅里像是照进一颗太阳,强烈的光芒让人无所遁形。 众人看向逸公子,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一股杀意,这事儿最好的办法是杀人灭口;否则万一泄露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无数人会蠢蠢欲动。 这麒麟是昭王的,但大家几乎都知道,逸公子也有一个。昭王是嫡长孙,逸公子是什么?她不仅文武双全,还非常得民心。 杀气,压抑的杀气,让人心惊胆战。 逸公子明眸欻的看向旭王,将他身上照得明亮快融化了。 旭王身上一股冷意,忙摸摸脖子,小心说道:“儿子你想做什么?你千万别冲动啊。” 逸公子龇牙,磨牙,邪气十足又若有深意的说道:“圣上是你亲兄弟。” 旭王忙点头:“你虽然是我干儿子,但跟我亲女儿一样,兄弟是手足,女儿是心头肉。” 逸公子感动:“干爹你真是太好了,本公子决定,将这破玩意儿送给圣上得了,挂身上狗牌似得,又重又难受。干爹你平定七州、安定天下,再将这送给圣上,圣上一高兴,没准给本公子赏几个娇妻美妾,本公子喜欢丰满一点的。” 昭王忙打断话头:“准备传膳,逸公子都饿晕了。再传令,一个小时后开会。” 逸公子瞪他,乌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他,好像要将他身上瞪出一个大窟窿。 昭王凤眸阴阴柔柔的对视,这东西一对,你将一个送给皇祖父,另一个算怎么回事? 哼。逸公子扭头不理,本公子保证有机会送出去,要不然送给二公子,他肯定哭着抢着要。 其他人看明白了,这事儿,就是别掺和,跟大家都无关,该干嘛干嘛去。 乔毓甫心情也平静下来,几千年都过去了,反正在外甥女手里,还有个狐狸精,用不着他瞎操心,有事儿解决就是。 第97章,麒麟秘闻 第98章,惊人战绩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8章,惊人战绩 很快一大桌饭摆好,色香味俱全。 早上没吃饱,逸公子一连吃了两碗饭,又添一碗。 乔毓甫看向昭王:你让她天天饿着?要不这么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似得? 昭王一边给逸公子夹菜,一边示意乔三舅:她天天这么能吃胃口好,要不能长这么快? 逸公子十三岁,正长身体的时候,每天练功又忙碌,一顿两碗很正常,三碗一会儿吃光,看着桌上还想吃,好久没见三舅舅了,给三舅舅夹一筷子青菜。 乔毓甫感动的泪流满面,信州大旱,粮食能运来,青菜不好弄啊,但咱锦川多得是。 昭王犹嫉妒,一杯羊奶放在逸公子跟前,逸公子差点扑过去咬他,跟他绝对有仇。 昭王自己盛了一碗汤高贵优雅的吃着,好像那汤都不沾一丝烟火气息,是天上掉下来的。 逸公子咬牙吃完,将一盆汤都端过来,不许他喝;来干爹给你盛一碗,三舅舅给你盛一碗,玉儿来哥给你盛一碗,英俊来哥、本公子给你盛一碗。 书滴大步走进来,一身白色纱袍,标准的美男;杀过人之后纵死侠骨香,是别人死了他一身香气,从鲜血中浸染的生命香气,永不褪色。 感觉今儿书滴特霸气,好像二公子他哥来了,逸公子赶紧给他盛一碗汤:“辛苦了。” 书滴和英俊几乎同时十倍鄙视:这吃饭都能醉了,醉醺醺的想做什么? 逸公子瞪他们一眼:不吃算了,本公子自己吃。 昭王忙将她拦住,再吃肚子该撑了。 乔毓甫和旭王对视一眼,算了,年轻人的事,自己闹去,我们就一旁看着。 吃完大厅收拾干净,旭王“重伤初愈”,终于坐在主位。 乔毓甫走人,乔氏不参与这些。 逸公子坐在旭王左边,旁边坐着昭王、书滴等人。 武平依旧坐在右边,旁边坐着泰王。 下面右边第一位是沈瑜,也是杀人归来,眼神更加犀利,攻击性更强,要吃人似的。 左边第一位刘闯,最近干得不错,泰王将原属于李程的精兵都让他负责,也杀了不少人。 后面依次是颜思敏、夏烜、祝庭兰等人,还有虞部郎中、安民使张晋戎等。 张晋戎前几天到的,和周围一帮少壮派比,他也很年轻,黑衣英卓、剑眉青睛、天资颖秀,不论哪个方面,都不比沈瑜、祝庭兰等人差。深藏不露的智慧,透着成熟韵味。 赈灾和平乱到现在,已经进入中期阶段。 旭王重伤初愈、一直窝在信州没动;天下雨了;二公子又被坑了一把,接下来该怎么办?刚开始的激情过去,后面的任务更艰巨。 沏上茶后,旭王说道:“儿子还是你主持,爹在这看着。” 众人无语,这儿控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以前觉得逸公子代替旭王厉害,现在发现,无脑儿控加凶残儿子联手才更厉害。好在大家没准备惹她。 大家的焦点首先在二公子,听说二公子在谯橹山送上门请大公子坑了一把,不知爽否? 逸公子看众人期待的眼神,不吊胃口,直接示意沈瑜,你讲。 沈瑜眼神犀利,声音如刀,更加冷酷:“谯橹山一战,本尉斩杀逆贼精兵近八百,伤亡不到五十;长孙校尉与本尉相当,杀敌七百七十,伤亡将近五十。” 众人无语,显然两人不想上下,好在长孙壮没在这里,否则两人该打起来了。不过这战绩不错,但相对于霍家军,似乎还不够,尤其对方有一票高手。 逸公子示意孟虎。 孟虎站出来,一身皮甲,比起沈瑜的锋芒毕露,他就是一位沙场老将,声音犹如一只虎王,威严震撼:“我带着农民,杀敌一千八百,伤亡不到一百;沿河找到尸体近两千,应该还有少量失踪。” 不少人跳起来,这怎么可能?沈瑜和长孙壮两千精兵,杀敌才一千六,孟虎带着农民能杀一千八?还有近两千被水淹死。这一共六七千人,去了近九成。好惨。 众人看向逸公子,这是将霍家军一锅端了吗?几乎无损就做到了吗? 不少人感到寒意森森,虽然没去谯橹山亲眼看看,但逸公子果然凶残。这回二公子不知道会吓成怎样? 逸公子神色平静,看向书滴。 书滴霸气开口,给人一种莫名压力:“高手死伤二百多人。” 逸公子一愣:“你将二公子的心腹都杀了?”对方高手总共六百左右,这接近三分之一。 书滴应道:“没,死伤各半。二公子与火天一也受了点伤。” 大厅内忽然变得一片安静。 高手在正面战场会受到限制,在其他地方几乎都是以一当十,逃命的时候爆发起来更恐怖。但依旧被杀伤二百多人,相当于杀敌近两千;还伤了二公子,看来又能消停一阵了,虽然实际上二公子在大公子手下也没折腾出个什么。二公子的威胁还是不容小觑。 众人再看看书滴,他与孟虎一样,也是编外人员,但气质能力各方面同样不输任何人;而且也是逸公子的人,想想逸公子藏得有多深、多、更可怕,没准二公子得被大公子压得一辈子翻不了身。 逸公子亮出书滴,就要这震慑效果,至少在这就得乖乖听话。否则就凭这一万多人想平乱,内部早就该乱了。 实际上霍家军精兵有两万,二线兵分散各地做盗寇山贼等,大概还有三四万,加上火家的高手,能把不少人吓尿。 一眼扫过,有人依旧胆大;逸公子明眸像太阳一般照着他,想讲就讲吧。 众人正心情复杂、想法各异,猛一看冷寒烟身上亮了,都先看着他,神色有些怪异。 冷寒烟忽然又紧张了,小眼睛闪烁,薄嘴唇抿了抿,还是开口,尽量就事论事:“逸公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世上总是有各种办法,但有些办法逆贼会用,圣人那个是不会用的。若是逸公子方法奇妙,我们日后也可借鉴一二。” 讲的够委婉,但大家都听懂了,逸公子有没有用旁门左道、伤天害理的手段。 这不算挑刺儿,若是朝中那些吃饱了没事专门挑刺儿的政客,那乱七八糟的才恶心;这大家都有些好奇的,或者不服的,都属于正常情况。 逸公子很大方,讲给大家听:“这方法很妙,但要借鉴不易。不知道有谁记得,前朝末年,嵰州曾发大水,淹死将近五十万人,对前朝的灭亡都有很大影响。” 一片摇头,这前朝灭亡上百年了,大家几乎都是武将,谁记得这个啊? 第98章,惊人战绩 第99章,结束与开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99章,结束与开始 泰王开口:“孤王有印象,好像是漳河发大水,导致河堤决堤,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太祖皇帝的时候,有人提议将漳河改道,从醴州往南,最终流向九潭。” 众人还是不明白,漳河都流去醴州了,跟谯州、谯橹山、坑二公子有什么关系? 逸公子摆出舆图,众人再仔细看一会,有人渐渐明白过来。 昭王声如天籁,说的又天马行空:“纪昌是嵰州人氏,去年年底进京。东南七州大旱,嵰州旱情最为严重,盗寇尤为猖獗。孤王查了一下,最近三十年,嵰州东北边原漳河沿岸,大概每三年都要旱一次,缺水很严重,老百姓过得很艰苦。” 众将校一愣,这几个意思?怎么又和纪昌扯上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仔细看着舆图,明白人也不少,只怕这事儿牵扯很大,已经超出平乱范畴,就不知道逸公子准备怎么整。 逸公子绕回来:“本公子的方法,就是让漳河水重新流回嵰州,还给那些老百姓。有谁敢挡在路上,由水来解决,淹死是他们给嵰州老百姓的祭奠,淹不死算他命大!下次本公子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么命大!” 一股森然杀气,仿佛天地之威,好像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真正遭了天谴。 众人凛然,逸公子说得简单,但要让漳河水重新流回嵰州,还要将精兵淹死,只怕没那么容易,牵涉的也远比火烧野猪林大得多。别人想学,只怕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冷寒烟小心说道:“漳河水流回嵰州,万一再发大水怎么办?” 逸公子一声冷笑,整个大厅都亮了,外面的天似乎都在嘲笑,大家都忍不住想讥讽。 昭王笑的阴柔,声音也带着冷意:“嵰州东北边三年一旱,老百姓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比发大水好在哪,再说万一不发大水呢?” 逸公子一身王霸之气,狂放刚傲的说道:“说这些没用的!平白无故怎么会发大水?有本公子在,看谁还敢做鬼,我让他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一条漳河而已,本公子管保将它驯得服服帖帖。虞部郎中,这事就由你负责了!谁有兴趣,来找本公子!” 一眼扫过,众将校都吓一跳,大家是好奇,你不讲就算了,难道还想杀人是怎么地? 几个文官更害怕,逸公子嘴里动不动杀人,实际上也成天杀人,杀了那什么二公子几千人,就跟踩死几千蚂蚁似得,不对,是跟超度几千蚂蚁似得,她还一身光芒,像个圣人。好像还是圣上跟旭王允许的,太吓人了。 武平不怕,慈祥的说道:“逸公子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又忠君爱民,实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我等一介武夫,不懂这么多,只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张晋戎难得也捧场一下,平静中气势不弱:“逸公子的思路确实奇妙,工部诸位前辈都十分赞赏。这样一来不仅嵰州百姓将享受福泽,对醴州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逸公子被夸得飘飘然,身上杀气一下没了,兴奋得意的说道:“过奖过奖,本公子年纪小,全凭一腔热忱,还有干爹教导有方。本公子纸上谈兵、杀几个刺客高手都没问题;但若实际带兵上战场、千军万马对战,或者去修堤堰,呵呵,不会。” 众人无语,你这是谦虚,还是骄傲?谦虚还不忘自夸和夸你干爹,真心孝顺。 不过大家都挺受用,逸公子真的还小,而且也不是万能,也有不如咱的地方,听着顺心。 旭王宠溺教训:“不会你还高兴个什么劲儿?” 逸公子傲娇:“有人会就行啊,这里大家都这么厉害,本公子替干爹高兴、替圣上高兴,那种嫉贤妒能的事儿本公子也不会。” 泰王也捧场:“逸公子不仅文韬武略,心胸更是一般人所不及,孤王也自愧不如。” 逸公子鄙视:“你哪里不如本公子?你父皇比我干爹厉害,你母妃比我干娘厉害,知足吧。” 泰王更惭愧,我爹娘比你爹娘厉害,岂不是说我更不如你,你确定不是在毁孤王?再说孤王没有跟你抢干爹的意思,你心胸在你干爹身上就用完了? 逸公子一挥手:“行了这事儿就这样。还有一点,沈校尉,本公子给农民定的规矩,斩杀一个逆贼十两银子,河里捞到尸体一具五两银子;上交皮甲一套二两,缺损严重一两;武器一件三两,缺损严重一两。你看你们是要军功,还是换成银子?本公子的意思,这事儿暂时不公开,给儿郎们换成银子更实惠。” 不公开就是不上奏朝廷,现在东南和京师的消息控制的更严。有些人不知道,还以为旭王没什么战果,就会蹦跶的更欢实。就要他们蹦,才好杀人,老实人不能乱杀的。 其他人不大清楚,不过逸公子真能整,将人都变成银子,农民能不卖力吗? 现在陆续收编的山贼已经将近两千,战斗力不容小觑,完全是和正规军抢饭吃的节奏。 一个农民辛苦一年所得折算下来不到十两银子,交出去六七成,剩下勉强能果腹。 一个精兵一年粮饷折算下来大约三十六两银子,杀一个逆贼有十到十五两银子,不少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算全胳膊全腿,一人十五两银子,霍家军带盗寇共六千人,一共九万两银子,听着不少;但若十万两银子能灭霍家军五千人,这战不用打了。 沈瑜目光犀利,声音冷锐:“那就都换成银子吧。” 逸公子点头:“你回头给本公子一个单子,银子过几天就给你们,你那边农民也一样。” 孟虎点头,那些贼寇精兵身上多少还有点油水,不少人已经捞到一笔。 书滴杀的那些火鸾卫就不用再讲了,怎么杀的大家也不知道。 这事儿总算结束,该另一件大事了,实际上更严肃也更重要。 不过众人看着逸公子,似乎都不用操心,她会安排好,大家照做就是,不照做也不行。 逸公子没有纠结,指指舆图,张扬霸气:“现在,说这个。明日五鼓,泰王带神策军你原来的人在前面开路,直奔谯州。干爹卤簿随后,祝校尉带中军在后面,颜校尉带左军为后军,夏校尉带右军距离八十里跟进。云校尉带后军留守信州,责任重大,你明白吗?” 明眸盯着云推月,把水灵细嫩的美男子照得像个小媳妇,比她更像女扮男装。 云推月郁闷,脸红,咬牙说道:“本尉明白。” 第99章,结束与开始 第100章,明月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0章,明月夜 云推月郁闷,这么看我做什么,咬牙说道:“本尉明白。” 逸公子眉头一挑,威严凌厉:“你没明白!如今东南七州形势依然严峻,比以前更严峻!对方吃了这样大亏,狗急了是会咬人的,他们就是一群会咬人的疯狗!若是来一群高手偷袭,全军覆没不奇怪!若是有人在神武军动手脚断我们后路,结果一样危险!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们要去闯;后面表面平静点,你一定要守好!若是做不到,本公子现在就换人!” 一股神武霸气压过去,也压到每个人头上。 她前面几仗打得爽,但底下做了多少努力,光在漳河附近弄五十个水坝蓄水,就调动了好几万农民,上万石粮食,以及数万两银子。等对方反应过来,指定不好对付。 虽然有昭王、书滴等狐狸在,她不惧;但不能让这些人太轻松,这也是震慑的一种。 云推月一愣,把他丢后边不让他上战场建功立业还有这道理? 偷偷看旭王,他并不反对;云推月只能认命,白嫩的脸更红,和二公子有一比,站起来说道:“本尉明白,一定守住信州!不论前路后路,谁都不能动摇!” 逸公子点头:“明白就好,本公子会帮你做好安排,保证你及信州的安全。其他人没问题就去准备,依旧是日夜兼程,直奔谯州州城!” 众将校领命,赶紧去准备;时间有点紧,但军令没人敢不从。 没人问沈瑜和长孙壮怎么弄,还有无数农民山贼,这些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大厅里还有昭王、旭王、武平、沈瑜、书滴、孟虎等,神情肃然,进驻谯州,远比信州复杂。 众人一直商议到天黑,情况还算好,但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 调兵太多,怕扰民,也让对方提高重视程度,让战斗升级,是从朝堂到战力的全面升级,甚至动摇国本;兵少,就不够用,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 旭王说道:“孤王立刻准备奏折,请皇兄增兵。” 逸公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耀着东山爬起的一轮明月光,敬佩更痞气的说道:“原来干爹也是一只狐狸。” 这可不是简单的人手不够增兵。 最近几乎没什么消息传回京师,旭王忽然请旨,京师各路人马会怎么想?反正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好事儿。旭王不好了,有人肯定高兴。 旭王抬手要揍她,倒霉孩子怎么说话的? 昭王凤眸看着她,熠熠生辉,依依这样子特调皮可爱,一身流氓之光。 逸公子瞪他一眼,你才流氓,你一家子都是狐狸,啊会开完了,本公子该去睡觉了。 众人准备吃点心,明珠、明玉、明英、明燕等人进来,大厅里气氛一下变了,好像回到家看见咳咳不是妻妾、是女儿或、或什么的,反正别想多了。 明玉给逸公子端了一碗燕窝粥,逸公子一把将她抱住:“来让本公子亲一下。” 书滴两眼鄙视,别搞得跟真的一样,随意插手帮明玉将燕窝粥端走。 昭王下手也快,一把抓住逸公子。 明玉趁机溜了,站一旁抿着嘴娇笑,回头服侍旭王。 逸公子怒,跟昭王打架;昭王挨几下,逮着机会抱着、扛着就走。 逸公子大叫:“你敢欺负本公子,你完了,干爹快来救我!有人强抢良家妇男!” 昭王应道:“别喊了,孤王对美少年没兴趣。之前刚得到一条重要消息,我们去商量一下。” 逸公子犹怒:“对本公子没兴趣还不赶紧放下来,本公子一样对你没兴趣!本公子讨厌你!玉儿,快来救哥哥!” 明玉乖巧的应道:“我帮逸哥哥将宵夜送上去,昭王还要什么?” 昭王按住逸公子,随口应道:“将刚送来的桑葚都带上,再准备点参粥和点心;另外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好,明儿直接跟王祖父走。”都没多看明玉一眼,扛着逸公子走了。 逸公子狠狠咬他一口,到了紫薇阁,大打出手。 昭王让她打了一顿,也偷袭了两招,捏了一回脸,心满意足,一脸笑容像朵盛开的花。 逸公子觉得他笑的好贱,这种人不理他最好;一眼瞧见明玉,明玉放下燕窝粥赶紧跑,一串清脆的笑声挠的人心痒痒;逸公子牙痒痒想收拾她。 昭王拉着她吃了粥,才静肃说道:“谯州霍沅县,发现一个粮仓,比洛山粮仓还大。” 逸公子瞪大眼睛,还真是重要消息! 老定邦公两个女儿做了皇后,孝贞皇后最是厉害,因此前后累封两万户;整个霍沅县都是他的,并以霍沅县为中心将周围诸县划了一大圈进去。 就是说霍沅县都是霍家地盘,包括沅河中间一段,水运非常发达,大小码头约二十个。 逸公子前后想了一阵,瞪着昭王傲娇:“这是刚得到的消息吗?是‘刚’吗?你又是都安排好了吧?狐狸精!讨厌你!” 昭王抱着她笑如花开,声如天籁,充满诱惑:“是刚确定,粮仓的粮还在,将近五十万石粮食,你不想想,怎么帮老定邦公吃掉吗?还有那么多灾民等着大公子锡福呢。” 逸公子傲娇:“哼,你都安排好了,本公子才不帮你想。” 昭王求她:“这怎么行呢?孤王没有你聪明,只是做了些准备,最终决定还要你做的。” 逸公子冷哼一声,才知道她聪明吗?所以想还是要想的,一会儿就进入深度思考。 昭王帮她将衣服换了,洗个脸,抱上卧榻,再来亲一口。 “流氓!”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别打搅本公子睡觉、想问题。 昭王阴柔一笑,离开紫薇阁下山。 整个蒋家花园都挺热闹,半山腰一座亭子,却非常安静。 月光如水照耀,酒香随风飘散,桌上一局棋,乔毓甫和书滴正在对弈,就像两个世外仙。 昭王进了亭子,坐一边观棋,一边自斟自饮,半个小时后,乔毓甫输了半子。 昭王给他斟酒,乔毓甫饮了一口,风光霁月般笑道:“你们几个年轻人都很出色,乔某自愧不如,你们要不要来一局?” 昭王和书滴同时开口:“算了。” 两人对视一眼,气势相当,昭王说道:“明日要赶路,还要应对各种意外,孤王准备休息了。” 书滴视线越过昭王,看了山上一眼,起身下山而去。 ------题外话------ 终于一百章了,应该庆贺一下,继续加油~ 第100章,明月夜 第101章,霍沅县之难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1章,霍沅县之难 今夜,恒润县,月光如水,无人入眠。 旭王大军即将离开,虽然算得上轻装上阵,依旧有无数东西要准备,车马、辎重、卤簿等从蒋家花园一直排到城外,整个恒润县震动。 城里人都出来,有的默默看着,心里有点失落;有的主动帮忙,准备干粮和水,送上衣服鞋袜之类。城外村民听到动静也来了,更多的人赶来,为旭王和大公子送行。 大家心里清楚,旭王来平乱,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算不舍得,大公子也是要走的。 月亮下山的时候,满天星辰更加明亮,泰王带领前军率先出发。 天色微明,蒋家花园门口,气氛更加庄严肃穆,周围来了大约数千老百姓,黑压压一片。 一群骁果卫先出来,在周围警戒。随后徐培、英谟、英俊、英布等人出来。 最后逸公子推着轮椅出来,晨光刹那凝固。 逸公子一身纯黑皮甲,好像吸收了所有光芒,与众人殷切目光,承载着无限希望。 旭王也是一身黑色皮甲,上面一条金龙威武,凤眸扫过四方,老百姓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昭王同样是黑色皮甲,跟在两人身旁,收敛光芒,比较含蓄。 县丞李涉一身官服,忙跪下来,大声喊道:“恭送旭王千岁、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早日剿灭贼寇、平定天下!” 老百姓呼啦一声全跪下,大声呼喊:“恭送旭王千岁、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逸公子抱着旭王上车,自己跳到车顶,朝四周大声喊道:“东南七州未平,还有数百万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奸臣贼子不灭,随时可能作乱。本公子和干爹今日前去继续平乱,大家也要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动或困难,及时禀报李知县及云校尉。本公子人不在,也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老百姓大喊:“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逸公子朝蒋家内乔毓甫及云推月点点头,从车顶下来。昭王去了他自己卤簿。 旭王挥挥手,立刻号角吹响,车马启动,大军开拔。 旭王卤簿、昭王卤簿及中军、后军共六千多人,旌旗招展,军容整肃,直奔谯州。 凌晨两点,终于来到谯橹山,长孙壮已经准备好营地、粮草等,大军将在这休息三个小时,明日再一口气奔到谯州州城。 从恒润县到谯州州城着实远了点,但大家平时吃得饱,又加强训练,咬咬牙是能赶到。但如果太疲惫,前面又出现什么意外,大家不用打就倒了。所以不仅要休息,沿途也做好安排,尽量保质保量,不能为赶路而赶路。 逸公子下了车,和昭王、书滴、英俊等一块来到谯楼峰。 这里已经修建成一个据点,扼守谯橹山要道。 漳河就在山脚下流过,这基本就是一条水路,直达嵰州,这让要道的意义再次提升。 逸公子来到箭楼后面山洞,里面收拾像样了一点,并摆上一座丰盛的晚餐。 长孙壮壮硕的像一头牛,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气势凛然。 逸公子星眸一瞪,光芒闪亮,怎么地,皮又厚了? 长孙壮吓一跳,后退两步,看看昭王,咬咬牙不甘的说道:“这种事儿我下次不干了!” 逸公子喝道:“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你你不准备干了?信不信本公子立刻将你撵回去!” 长孙壮握拳咆哮:“为什么要派沈瑜那混蛋去!老子不要输给他!” 逸公子乐:“我原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看来还不行啊。” 长孙壮忙扑上来,有什么好事儿快派我去。 昭王一脚将他踢飞:“滚远点,信不信孤王让你一辈子在这里驻守?” 长孙壮怒,世上最讨厌的就是他,讨厌死了,啊!我要杀人,我就是想杀人而已! 逸公子不认识他,世上这么多杀人疯子,不杀人就皮痒,不挨揍也皮痒。 英谟是好人,好生和长孙壮说道:“等谯州稍微稳定下来,会专门安排人驻守这里。后面要打的硬战不少,你要做好准备。” 长孙壮看见远处一棵梅树,情绪才稍微稳定一些。 逸公子吃完饭开完会,赶紧离开这疯子,回车上睡觉去。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午后,离谯州州城大约还有一百公里,空气中渐渐传来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继续往前,这种气氛愈发凝重与躁动。 不难发现,路过的村庄几乎都没人,人似乎都汇聚在前方。前面就是霍沅县,远远的就能看见黑压压一片,人潮涌动,喧哗如海啸,气势比平乱大军还强几分。 继续往前,距离县城三公里,大军只得停下。 前面,犹如漳河决堤,将老百姓全冲到这里,大约有十来万,从城墙下、路两边山上、地里一直堵到鼻子眉毛前,扑上来能将平乱大军吃了。 逸公子下了车,来到最前面,看着这阵势,这是二公子的反击吗?挺恐怖的。 对面人群让开,也走出一大群人。 最前面是一帮守备军,大约三百人,身强体壮,眼神凌厉,比得上霍家军精兵。 他们守在路两边,露出中间一群官吏、乡绅、大地主之类。 最中间一位,五十多岁,两鬓斑白,面色略显阴暗,一身黑底云雁罗袍,身材略瘦、背微驼,一副为老百姓鞠躬尽瘁甘为孺子牛的架势。 他就是谯州刺史秦守忠,老定邦公继室秦氏的侄子,完全是霍家的人。 后面老百姓猛然大喊,喊得是方言,就像呐喊助威。 “圣上是无道昏君,听信谗言,残害忠良,倒行逆施,老天震怒,害我们老百姓遭罪!” “圣上残暴不仁,害的天不下雨,我们没饭吃!” “我不管,我要吃饭!不是说圣上让旭王赈灾吗,怎么这么久不给我们分粮?” “他们后面车上就装着粮食!那应该是我们的粮食!” 逸公子跳到路边大树上,只见后面有人在指挥,有人喊着要抢,有人开始往前挤,挺有秩序和层次。这些都是老定邦公封地的百姓,就是老定邦公的臣民,不是圣上的臣民。 喊声犹如海浪,一浪一浪往前涌,掀起一阵灰尘,胆小的能吓死。 平乱军不少人变色,大家有想过情况复杂,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老百姓,拿着刀都不能砍,眼看着唾沫星子汇聚成一片雾飘到脸上。 秦守忠忽然抬起手,很快后面安静下来,老百姓像一大群狼,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这边。 第101章,霍沅县之难 第102章,暴力镇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2章,暴力镇压 老定邦公封地的臣民就像一群狼,秦守忠则是狼王,令行禁止,挺有威望。 逸公子也抬起手,后面立刻一队人冲上来,二话不说一片箭雨射过去。 秦守忠及官吏、乡绅、守备军等都吓一跳,赶紧要掉头闪避;却见箭雨落到他们身后,最后面一些人立刻被射杀,一片鲜红的血花盛开。 后面老百姓更加寂静,空气中唯有弓弦声,以及箭雨声。 逸公子挥手,众人上前又是一片箭雨,后面又射杀一片,陈氏送来的箭又多又好用。 不少人惨叫倒地,其他人不得不往前,一些人凶狠的拔刀杀过来。 这边又一片箭雨射过去,这回有的近有的远,将对面彻底搞乱。 这是真正战场铁血手段,实力强、性子凶狠也未必顶得住;而且袭击太过突然,六千多人对上十来万百姓也敢动手,不少人都蒙了、刹那慌了。 逸公子看这挺好,犹如苍鹰从树上俯冲而下,英俊、英布等拔刀一块杀过去。 秦守忠还没回神,就见一道黑影从身边飘过,一道滚烫的鲜血喷到他脸上。 “让开!”逸公子抓了秦守忠赶紧撤。 英布手痒了一下,砍完忙闪到一边,顺便逮了一个知县也撤。 英俊紧跟在逸公子身边,左手一刀右手一剑,连杀数人,终于冲出来。 “啊,快杀了他们,快救下刺史!”后面有人反应过来,一帮高手忙从老百姓中冲出。 这边又一片箭雨,比之前的箭雨更大更猛,飞蝗一般压过去,瞬间鲜血四溅。 “射!”逸公子回到安全地带,挥手下令。对这些贼心不死的,就要给点红色瞧瞧。 祝庭兰带着五百弓箭兵来到前头,亲自拿着一张黑蛟弓,一连三箭,射杀一个高手。 英谟在箭雨中点杀两个高手,其他人不甘示弱,专挑高手、官吏杀。 不多会儿,前面二百米全部放倒,守备军、高手、乡绅等都死了不少,地上血流成河。 逸公子挥手,后面鸣金收兵。 前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对面无数老百姓想吐,太残忍了,那个射中肚子还在血里爬。难怪说民不与官斗,这杀的还是守备军强者,要是专杀老百姓,想想都可怕。 “啊!你们这些魔鬼!”有人疯狂大喊,开始用官话背台词,各种谩骂控诉。 逸公子神色平静,一剑捅进秦守忠肚子,收剑再一巴掌甩过去。 秦守忠闷声惨叫,眼珠子差点和血一块溅出来,凶狠的想咬死逸公子;又扮出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张嘴准备讲几句。 逸公子将他丢给英布。 英布将他衣服扒了绑肚子上,后背一只朱雀,犹如燃烧的火焰;将他裤子也扒了,腰上贴身绑着一条红腰带,解下来里面藏了一方金印,一枚金钥匙,以及一张地图。 对面骂声还在继续,但没什么气势;大家都盯着这边,不知道心狠手辣、残害忠良的大公子,准备做什么。 逸公子接过金印看了一下,爬上刚搭起的台子,望着对面老百姓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找出二十个识字、最好会讲官话的代表来,我们谈谈。至于霍家的走狗们,本公子早晚敲了你们的狗牙!” 后面一片骚动,过了大约一刻钟,有两个秀才小心挪出来,陆续又出来几个人。 逸公子不着急,趁这功夫让这边人马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过去,对面一共出来三十多个人,一个高手混在其中,还有几个受到威胁,看着这边又非常害怕,地上血迹未干,腥味未散,怕。 逸公子喝了一杯茶,招手让一个青年过来,将刚那金印给他看。 青年二十多岁,穿的素净收拾齐整,在东边一片老百姓中比较有声望。小心接过金印看了一眼,吓得立刻丢了,噗通一声跪地上,哆嗦着不敢说话。 逸公子指着一个老头:“你来看看。” 老头面红耳赤,怒得,大步过来捡起金印,看完也丢地上,两手发抖。 逸公子捡起金印,和金钥匙、地图等一块让英布给干爹;看看那高手,又看着其他人问道:“你们,刚好像说没饭吃是吗?” 老头忙应道:“不错,圣上昏庸无能,听信奸臣,就知道压榨我们老百姓。” 逸公子冲过来一巴掌扇过去:“本公子问一句就答一句,没饭吃还气色这么好,看来你不需要吃饭,本公子要特殊照顾你!” 英布回来一把撕了他外衣,里面一件丝绸内衣;撕了他内衣,皮肤光洁肌肉结实,跟年轻小伙都有一比;拍拍他身上痞气的笑道:“这就是被压榨的老百姓,如果不被压榨,你是准备做谯王?” 老头气的一头晕过去。 刚那金印,就是谯王之印,不知道霍家赐给秦守忠的,还是霍家让秦守忠保管的,总之谋逆大罪是坐实了。就算老定邦公封地的臣民如何忠于他,牵涉到谋逆,没人能含糊。 一个中年男子出来,面黄肌瘦,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封地的人,都过得很好;我们就要负担各种苛捐杂税,一到开春就没饭吃;今年又是大旱,又是盗寇,更没法活了。请旭王、大公子惩奸除恶,救救我们穷苦的老百姓!” 另一个中年男子大怒:“胡说!我们封地怎么了,那是老定邦公仁德,赏赐我们的。圣上要有他一半好,今年天就不会大旱,我们地里一样颗粒无收!” 面黄肌瘦的男子豁出去了,跟他大吵:“谁不知道官府和老定邦公是一伙的,他们使劲剥削我们,然后给你们赏赐,关圣上鸟事!以为我们傻不知道吗?” 另一个中年男子大怒,扑上去就打他。 青年忙过来拉偏架,又几个封地的人加入,更多的人加入。 逸公子盯着那高手,星眸闪闪亮,高手吓得一身汗,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他老百姓都傻眼,说好来找旭王麻烦的,怎么内讧还打起来了?谯州为什么有人敢不听刺史的话、说定邦公坏话?这不是在帮旭王吗? 面黄肌瘦一方有两个挺强力,将封地一方打的鼻青脸肿。 秦守忠爬起来喊道:“住手!” 逸公子盯着他,又想到什么招了? 秦守忠也阴冷的盯着她,忽然扭头,只见夕阳下浓烟滚滚,瞬间脸色大变。 第102章,暴力镇压 第103章,不好了,着火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3章,不好了,着火了! 夕阳下,大约五里远,有一个庄园,大家应该知道,那是老定邦公的私宅。 整个庄园就是一个宅子,这是一个国公该有的气派。 里面有一片豪宅,一个巨大的花园,还有好几座山,是霍沅县及周围的一个中心禁地。 禁地外面也很少有人靠近,里面平时似乎也没什么人,老定邦公一家都在京师。 这里离州城不远,秦守忠来的倒是比较多,对里面的情况很熟悉。 现在,就是庄园的位置,烟炎张天,好像整个庄园连里面东西都被烧了,秦守忠焉能不急?急的就要往那冲,肚子流血也不管。 逸公子一把抓住他,没衣服就抓头发,抓回来像条狗似得丢地上。 面黄肌瘦一方和封地一方不打了,其他人都瞪大眼睛搞不清状况,这跟讲的不一样。 片刻就见一人跌跌撞撞的跑来,远远的就喊:“不好了!” 用的不是方言也不是正宗官话,而是谯州官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大家都勉强能听懂。 老百姓看他一身血,都吓一跳,忙让开;那人快要跑到中间,嘭一声摔倒在地。 英布将他提到逸公子跟前,弄醒了用谯州官话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一身褐红色皮甲被砍破,染一身血更红,脸上也是血,急忙喊道:“大事不好了!不知道哪来了一帮土匪,将粮仓里八十万石粮草都烧了!那可是霍家军的战备粮!” 逸公子问道:“那不是老定邦公的私宅吗?哪来这么多粮草?” 那人急的大声辩解:“那本就是霍家军的战备粮仓!现在被土匪全烧了,你们赶快去帮忙灭火、杀了那些土匪!啊!土匪不都是外围霍家军装的吗?他们发什么疯竟然跑去烧粮草!这下完了!” 说完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一头晕过去。 秦守忠也吐血晕过去。 不少人都想晕过去,八十万石粮草,就在那里,而这里十来万人说没饭吃。 不多久又两人跑来,同样一身血,一个被砍了一只胳膊,远远的就吼:“快!快!你们这么多人还呆在这做什么,快去灭火抢救粮草!八十万石粮草,要是都烧了霍家军吃什么,拿什么和旭王打仗?啊!那些天杀的土匪!” 粮草被烧他们严重失职,只怕难逃死罪,急火攻心没跑到跟前也晕倒。 这边不少人回魂。看情形不是装的,肯定是真的! 八十万石粮草,面黄肌瘦一方及无数老百姓眼睛绿了,恨不能立刻冲过去,灭火救粮草。不过那里有土匪,他们要和旭王打仗,旭王就在这呢。 不少人纠结,一块看向大公子,赶紧着,你说这怎么办? 逸公子也被吓到了,这些人能狂成这样。第一个是昭王安排的,后面两个可是真的。造反的事儿大路上也能说,看来霍沅县、封地这片,被完全控制了。 英谟提醒道:“公子,粮草是无辜的,那些没饭吃的老百姓也是无辜的。” 逸公子忙点头:“将他们带下去治疗,战备粮仓还需要他们帮忙。圣上有旨,东南七州一应事宜由干爹定夺,若再发现粮仓,缴获粮草由昭王安排。所以,祝校尉,立刻带两千兵马前去查看,若情况属实,立刻灭火、救粮。粮草的事由昭王负责。” 祝庭兰领命,点齐人马便往庄园奔去。 昭王也点了五百人马,当中二百骁果卫,往庄园赶去。 夕阳下依旧浓烟滚滚,一股烟火味随风飘来,带着一丝炙热,烤的人心焦躁。 不少人蠢蠢欲动,这庄园若是让旭王占了,还用说吗?不过刚才一片官吏被杀,其他人不善于处理这种事情。人群躁动一阵,才有一批人站出来。 逸公子也有了动作,让人弄来一桶水泼秦守忠身上。 “啊!”秦守忠大叫,睁开眼睛看向夕阳下,回头又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星眸欻的放光,夕阳如火全烧到他身上,躁动的面黄肌瘦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秦守忠低声咆哮:“死!你一定会死!火氏、霍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逸公子一脚踩他脸上:“难道你不想说点别的吗?你肯定要死,但你还有九族,你孙子、祖坟,你一点不在乎?” 秦守忠威武不屈,凛然怒骂:“你们残暴不仁、草菅人命、天地不容!” 逸公子冷笑:“逆贼还挺狂,你说我现在就杀了你,还是回头将你全家一块杀?” 英布痞气的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我有六十种方法让他开口,还有三十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一个祸害百姓、妄图造反的逆贼,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逸公子挪开脚,眼神示意,交给你了。 英布不客气,抓住秦守忠头发,一拳轰向他心口。 “嘭”的一声闷响,秦守忠猛喷出一口血,再次晕过去,肚子上也在流血。 那些站出来的人大怒,拔刀挥剑要杀过来。这边本来就人不多,祝庭兰和昭王带走一小半,就更少了,只要打起来必死无疑。 英布抓着秦守忠给他们看:“谁敢乱动一下,我现在就杀了他!” 对面寒光一闪,一柄飞刀激射而至。 英布忙用秦守忠往前一挡,“噗嗤!”飞刀射穿他心脏,从后背飞出,鲜血狂喷。 秦守忠睁开眼睛,看着对面,一个火凤卫的高手,竟然真杀了他! 没了他这个人质,对面可以放手杀过来,几人大喊,煽动百姓,要给他报仇。 “啪啪啪!”逸公子鼓掌大笑:“杀得好!本公子手里的人也敢杀,过来!本公子要杀了你们给他陪葬!谁先过来领死!” 英谟给她一杆大枪,自己拿着一杆霸王枪,两人站在前面,像门神拦住一切妖魔鬼怪。后面弓箭兵也做好准备,杀气凛然,气氛陡然变得压抑。 对面气势为之一滞,对上真刀真枪真要送死,封地的老百姓也不愿意。 面黄肌瘦一方的人站出来喊道:“我们没饭吃,霍家存了八十万石粮草,刺史还要我们来找旭王!他们造反,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想有碗饭吃,能活下去!” “大家都是老百姓,我们都不想造反,旭王明察!” “大公子千岁,我们只想吃饭、活着!请大公子惩奸除恶、给我们活路!” 很快不少人跪下去,四周地里山上陆续跪下上万人,不少人像找到发泄口,又骂又哭。 对面气氛更乱,一些不想送死的也跪下,剩下那些高手站着,好像站着悬崖边。 第103章,不好了,着火了! 第104章,霍家战备粮仓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4章,霍家战备粮仓 那些高手大约四五百,有火凤卫、火鸾卫、各种来路。 本来,有他们带头,加上守备军,带着近十万老百姓,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 但现在呢?一帮高傲的火凤卫迷茫。 逸公子不说,这些贱民怎么就不听使唤了?这里将近一半是封地的臣民,是老定邦公的臣民,用了多少好处喂他们,他们怎么能下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贱民,骨子里透着贱性,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犯贱? 逸公子星眸闪亮,看看他们,再看着面黄肌瘦一帮人,清清嗓子喊道:“大家不要着急!如果那里还有粮草,本公子保证,会分给你们一半!” 人群骚动,有人快速翻译和传话,片刻,众人狂吼:“大公子千岁岁!” 逸公子挥手,人群安静下来,无数期盼的目光望着她,老百姓真诚质朴的目光,比夕阳还耀眼。那些封地的人,也老实起来,大家只想要好处,没人想造反杀头。 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好处。 圣上不好还有儿子、孙子、赵家还有人,怎么都轮不到霍家上位;想上位,就是造反。这事儿平时嘴上说还好,真遇到狠主,必须要认怂。 逸公子因此先来个狠的,再来个软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任何有不臣之心的,就是逆贼!任何残害百姓的,都应该诛九族!老百姓什么都不懂,或许被欺骗,或许被欺压,都是无辜的!本公子保证,只想安心过日子的,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那些心怀鬼胎、想给逆贼做走狗的,本公子也绝不姑息!” “大公子千岁!”不少人大叫,比刚才更激情,大家没罪了,大公子真好。 逸公子挥挥手,继续喊道:“圣上乃千古明君,别说无辜的百姓,就是朝臣,犯了错都会原谅他们,没想到纵容了他们,竟然要造反!弄什么霍家军、山贼祸害百姓,还有你们,火氏的贼子!本公子要一个个的捏死你们!” 大枪指向杀死秦守忠的火凤卫,锋利的枪尖透着冰冷的杀意。 对面高手都吓一跳,这是要撕破脸正面开战吗? 逸公子眼睛光芒璀璨,撕破脸又如何,你们敢做我还不敢说,怕你不成? 火凤卫都避开她目光,现在搞成这样,怎么办?杀还是不杀?别忘了大公子还是坑神。 逸公子冷哼一声,继续和老百姓讲:“大家都挤在这里,容易被逆贼利用,造成意外!他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敢造反,敢杀刺史,没准一会儿就滥杀无辜。所以,除了昨天、今天、明天都没饭吃的,其他人先回去!或者留下一些代表,其他人先回去!本公子保证,三日内就会将粮食准备好,分到你们手中!” 人群很快哗然。 火凤卫、火鸾卫确实那什么,之前刺史等就威胁大家,而且,大公子杀人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不少人根本不想来,早就想走了。 “我娃还在家,我先回去了。”一些妇人率先动作。 “我老娘饿病了,我先弄点药回去给她熬药。”一些怕事滑溜的也开溜。 三个五个十个百个,成群结队一批批一片片的,从后面开始走,一刻钟就形成势头,人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前面不少人见状也赶紧走,封地的人生怕被当成同伙,大公子好厉害,先避避风头。 火凤卫、火鸾卫彻底傻眼,这那什么,他们为什么就这么听大公子的话? 几人高手威风煞气的吼叫:“都不许走!” 老百姓吓得忙绕开他们,跑的更快。一个急脾气骄傲的家伙连杀数人,其他人彻底被激发,纷纷夺路而逃,生怕慢一步会轮到他们。 一些家属等跑前面哭喊:“大公子,快杀了这些天杀的强盗!” 逸公子大怒:“你们赶紧散开,看本公子取他们狗头,为老百姓报仇!” 老百姓跑的更利索,退潮似得很快退了大半,没饭吃的也跑,没饭吃能吃草皮树根拖几天,万一误伤被杀就完了。 火凤卫、火鸾卫急了,人跑了,这那什么,光留下他们这些人,对面是大公子;这娘的我们也跑吧,留得青山在,回头让二公子来对付大公子。 很快高手随着老百姓跑了,十来万人就剩下三五千,除了老百姓,还有一些官吏、乡绅、大地主,及伤残的守备军等。 一些老百姓在远处观望,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大公子,还有八十万石粮食,又不急着走。 一队士卒从夕阳下跑回来,一身黑色皮甲染血,眼睛放光:“粮仓已经稳定下来,被烧毁的不多,大约还剩下五十万石!” 逸公子大悦:“干爹,我们都去看看吧,这么多粮食,谯州老百姓都不用挨饿了!” 旭王在车上应道:“好,老百姓挑一些代表,官吏、守备军等都带上,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孤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否则株连九族!” 很快传令下去,老百姓激动,没想到真给他们分粮,比老定邦公好多了! 那些官吏、守备军等慌了,这是参与谋反的大罪,坦白,万一霍家最后又赢了呢? 逸公子一点不急,等老百姓挑出八百人,带上官吏、守备军,出发。 五里路,转眼就到。 庄园大门打开,上面牌匾摘了。门口及里面都是士卒警戒,秩序井然,后面浓烟未散。 穿过前花园,进入仪门,旭王下马,老百姓都在外面重整。 气氛变得凝重,四处淡淡的血腥味,沈瑜带着一队精兵过来,吓得守备军直哆嗦。 逸公子很快推着轮椅出来,祝庭兰带着一队士卒过来,老百姓也老老实实。 众人不磨叽,直接来到大花园。 现在是初夏,百花已谢,牡丹盛开,月季、杜鹃、石榴,假山、亭台、楼阁,美景如画。 就在花圃旁、假山中、楼阁里,一个个入口通向地下,一股淡淡的粮食香味,比百花更香。老百姓眼睛都红了,口水直流,很想立刻扑进去。 逸公子推着轮椅出了花园,走向后山,沿路尸体已经搬走,一地的血还没来得及处理。 后山旁一栋房子,被烧的就剩一人高石头墙基,中间也有一个入口通往地下,现在被填了不少泥土,一股肉味与油香,这里储备的是食油。 不远处一个仓库,存放的是大量食盐,还有面粉、帐篷、冬衣、马草等。 老百姓看花了眼,这么多好东西,够他们用十年。 第104章,霍家战备粮仓 第105章,州城对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5章,州城对峙 后面一座山还在冒烟,一批农民正在将廒间里粮食搬出来。 谯州的农民、官吏等瞪眼,这些农民都是农民,但和谯州的农民不一样,他们一讲话,都是信州恒洛县一带口音。 逸公子站在树上喊道:“你们有些人几天没吃饭了。” 下面老百姓忙收敛心神,管他哪里来的农民,都没有吃饭重要,一齐看着大公子。 “大公子千岁、旭王千岁、昭王千岁!”老百姓纷纷跪下,守备军也跪下,有的是被拖来的。 旭王和昭王都在一旁,这事儿就让逸公子做,眼看这些老百姓也要服帖了。 逸公子冲昭王挑挑眉头挑衅,这就是传说中的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行不? 旭王凤眸流光溢彩,依依最厉害了,赶紧忽悠完,还有州城一场硬战等着你呢。 逸公子案首挺胸,州城算什么,本公子胸有成竹:“你们一共八百人,每人先给三升粮,吃饱喝足,休息一宿,明天一早,每人再领五斗粮回去,给村民一块吃。后天一早你们再来,这里粮食统计完,本公子决定进一步如何分配。” 孟朗带着一帮农民过来,二话不说分粮。 老百姓拿着粮食激动,塞嘴里就啃。想着明儿有的领,后天还有的领,不少人啃着趴地上哭了,从开春到现在几乎就没吃过饭,地里野菜都没有,现在终于有饭吃了。 “大公子千岁岁!”几个面黄肌瘦的哭喊。 “大公子千岁千岁岁!”众人一块使劲磕头,只要有的吃,大公子就是娘。 逸公子挥挥手,指着孟朗:“分粮的事暂时由他负责,你们先跟他去,有什么事告诉本公子。大家不要急,饭有的吃,衣有的穿,日子会好起来的。” “大公子千岁、旭王千岁、昭王千岁!”老百姓大声喊,外面听得见,远处路上也听得见。 一串马蹄声在路上疾驰,这里也能听见,火急火燎的,像是军情紧急。 逸公子推着轮椅,和昭王一块回到前面豪宅。 豪宅前面大厅,和宣政殿有一比。不过底色是火红色,柱子上、墙上等用金粉银箔装饰的都是朱雀的故事。前面一张龙椅,用金丝楠木打造,不比圣上坐的差。 武平、沈瑜、祝庭兰、颜思敏等站在大厅,感觉特古怪,这都无法形容。 片刻,马蹄声在外面停下,泰王急匆匆进来,看着这大殿,退后一步,看着旭王。 逸公子推着轮椅,旭王在龙椅旁坐着,逸公子要了个马扎坐龙椅上。 其他人无语,就在两边随意坐下,先说事儿。 泰王一身黑色皮甲,风尘仆仆;凤眸微眯,一脸严肃:“禀王叔,孤王带着精兵经过这里,周围有一些人,但没有阻拦。午后到达州城外,城门紧闭,不论孤王怎么说,他们咬定要刺史回去才开。” 逸公子冷笑:“一计接一计好啊!英布,立刻将秦守忠给炮制好,明儿一早在州城门口枭首示众,什么时候城门开了什么时候放下来!那些逆贼同样处理!” 众人看着马扎上少年,这枭首示众,这来的太狠了吧? 大家看旭王,你儿子真是无法无天,看把二公子逼的,关上城门躲起来偷偷的哭。 昭王声如天籁、透着阴柔狠辣:“东南七州已反,没必要替他们遮掩,他们不怕我们怕什么。对逆贼就要严惩,孤王同意逸公子做法。” 众人一愣,这似乎代表了他祖父的某种想法?不过看看这大厅,众人沉默。 旭王凤眸看着泰王,男低音浑厚沉稳:“你如何处理的?” 泰王应道:“侄儿留下八百人守在西门,亲自走过南门、东门、北门,城门均紧闭。侄儿在六个城门外各留下三百人,并留下三百人在西门外三十里策应,便急忙赶回了。” 旭王点头:“做得好。传令夏校尉带右军直奔州城,分别驻守在东西两边。既然城门关上,就让它一直关着,没孤王命令不许出来!明日一早颜校尉带左军随泰王前去传檄,不听者皆视同谋反,枭首示众,株连九族!” 夏烜带右军一直保持八十里距离,之前老百姓拦下旭王,右军同样停在八十里后。 军令下,立刻有人去传令。 片刻希勒、书滴等人回来,身上都带着血。 书滴依旧一身标准范儿,一点血也无损他形象,来到逸公子身旁,也拿个马扎坐了。 希勒站在中间,下巴一道一寸多长的疤,显得更加狰狞、煞气:“他们都变聪明了,一见坑就跑,只杀了四十多个。” 众人无语,什么叫一见坑就跑,见了坑不跑那不是傻子? 逸公子敲着桌子不爽,让那些火凤卫、火鸾卫高手等跑了,他们若是光捣乱就够糟心。她瞪着书滴,你那么厉害,做什么去了? 书滴标准的应道:“跑了就跑了。孟宝已经带老百姓去了州城。” 逸公子使劲瞪他,怎么跟主子说话的?孟宝去了州城,一个城门三百人就不用太担心了。要不然随便一批火鸾卫能将他们杀光。城门不守着又不行,这事儿还要商量。 关键人手不够,如果来十万、就算五万神策军,没有如果,不说了。 旭王说道:“中军暂时就驻扎在这里,大家提高警惕,小心狗急跳墙。” 众人领命,各自忙去。一开始就知道州城没那么好对付,没想到直接被拒之城外。 这里又有五十万石粮草,在这驻扎几年都没问题,大路又离着不远,虽然没什么天险可守,但环境好,还是挺不错的。 最后沈瑜没走,逸公子、昭王、旭王、书滴等都在。 沈瑜目光犀利,冷声说道:“一共斩杀精兵八百,伤亡将近二百,我需要补充兵员。水路暗道已经控制,还有几个地方,你们自己去查抄吧。” 他自己没受伤,但大战完挺累,起身去休息。至于山贼和农民,不归他管。 这战备粮仓除了八百精兵,还有将近两千杂役与附近伪装的农民,但今儿正巧,农民都去了路上堵截,其他人还想着给路上增援,有准备但心不在这。 孟朗、孟宝等带着山贼和农民在外边挖了不少坑,又砍了不少柴点火,一下将他们搞乱,所以伤亡肯定有,但不会太多,任务最艰巨的是沈瑜对精兵。 孟朗、孟宝都还忙着,回头这说。 逸公子、昭王、旭王等休息一阵,便去查抄后面一栋大殿。 第105章,州城对峙 第106章,好多好东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6章,好多好东西 后面这栋大殿,气势恢宏,跟太极宫紫宸殿似得。 高有九米,长有八十米,进深大约三十米。墙用青钢石和铁水浇筑而成,再刷上一层银粉,防水防腐防火防震等性能都极好,大概一万年都不会倒。 地用金砖和花岗岩一块砌成漂亮的图案,坚固耐磨,高贵华丽。 前面正中一扇大门,两侧与后面各有两扇小门,用的都是双层铜门,做工同样精致。 进去后中间一个正厅,左右各两间储存室,就是库房,里面放满各种高档家具、古董、材料布料等。就像一个行宫,随时等着主人驾临,要什么都有。 不过,设计建造这么好的库房,就放这些东西?感觉好奇怪。 昭王拿出秦守忠那拿来的地图,还有金钥匙,以及金印,四个房间与正厅打转。 逸公子过去抢了地图,蹲在干爹跟前,研究了半天。 昭王让人抬来一张矮榻给她坐着,正好又抬出一面大镜子。这不是铜镜,而是一种留影石,打磨光了能当镜子用,非常清晰高档。 逸公子拿着地图对着大镜子,原本毫无头绪的地图,忽然转过来,看着就顺眼了。 昭王也凤眸溢彩、唇如含蜜、在她耳边说道:“你看这几个点标识,好像是沿着沅河两岸,还有别的藏东西的地方。” 逸公子星眸璀璨的盯着他,阴柔的瓜子脸,像只狐狸,怎么想到的? 昭王偷袭她的脸,来亲一口告诉你。 逸公子一拳,昭王揉揉胸口,不痛不痛,来再亲一口。 旭王轻咳一声:“粮仓的粮是从水路暗道运进来的,中间有几个中转站,方便转运。” 逸公子恍然大悟。洛山粮仓建在洛山,不容易发现;这里虽然离大路有四五里,这点距离实在不足以保密;所以下面建了一条水路暗道,但运进来可能还会有各种问题,建几个中转站很有必要。 她嘟嘴:“可惜现在人手不够,否则应该立刻将那些地方都查抄了。” 旭王安慰道:“霍家在这里经营多年,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来再多的人,都要慢慢来,别急。你刚看出什么了?” 逸公子点头,抓着昭王咬一口,不告诉你,我告诉干爹:“你看这是不是很巧妙,反过来这个中心点就是这里,就在那龙椅下面。” 正厅分前厅后厅,前厅香案前也有一张龙椅。 英俊、英布等知道有好事,忙将龙椅挪开,下面出现一个机关,中间一个孔,正好是金钥匙的样子。英布拿着钥匙小心打开,下面露出一条暗道。 英谟带着几个人,拿着地图先下去走了一圈,上来说道:“没问题,下面三个密室,放着很多箱子。不用火把,密室里放满夜明珠,亮得很。”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两人一块冲进暗道,将旭王丢外面。 旭王郁闷,嘛事儿瞒着我老人家,老人家威武下令:“你们去,将箱子都抬出来。” 徐培、徐奂忙让人进去,天黑了人还没出来,旭王等得着急,再不出来我自己进去。 又等了半个小时,月上东山,逸公子、昭王才一块上来,手里随便抬着几口箱子,放在旭王跟前。 旭王忙问道:“依依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逸公子摇头:“没事,赶紧登记完,有些东西给圣上送回去,这回一定要灭了霍家!” 昭王没说话,将一个单子给旭王;让人打水来,给依依洗手洗脸,洗干净香一个;再沏茶给她喝,这样休息一下也是极好的。唔,身上好脏,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逸公子一脚踹他,大白天、大晚上扒人家衣服,流氓! 下面又抬了几口箱子出来,大概情况也有了,众人都默默的震惊中。 黄金二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两,这顶多是零花钱;那种透着紫气的血玉,有好几块,是大块没切割雕琢的;千年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装了好几口箱子。 真正重要的,是各种账本,封地的经营操作,霍家与火氏的交易,霍正华作为户部尚书以及其他渠道搜刮的上亿两白银、偷得国库各种宝物,以及霍家军的建立与运作。 最最重要的,还有大量甲兵,能武装一支五万人军队,这才是真正的战备物资。 这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如果这样还不灭了霍家,可以拿块豆腐撞死。 旭王低沉的说道:“这里东西保管好,我们先走,一会儿在花园吃饭,有事回头再说。” 巨大的花园,别的都有,就是缺一个水榭、水池,赏月少了一份意境。 牡丹园中牡丹亭,旁边一座假山,山脚下一眼泉水,清泉石上流,风吹花枝头,意境少了点,将就着也能行。 逸公子换了一身月白色纱袍,上面一些高山杜鹃,带着空谷幽兰的清高与冷艳。 昭王也穿着月白色纱袍,上面简单的浅黄团花,透着圆融如意又超逸的格调。 逸公子看他一眼,傲娇的昂着头,推着干爹来到亭子。 里面已经摆好丰盛的晚餐,月光省了烛光,花香又添酒香,泰王过来后,开始动筷子。 大家都饿了,很快吃完,明珠过来帮忙收拾,沏上一壶茶。 明玉在那边石榴花下抚琴,明珠过去弹琵琶,明英唱醴州小调,明燕击牙板。 泰王吃了一会儿茶,悠悠感慨:“还是逸公子会享受,有这样几个美人相伴,做什么都能轻松愉悦起来。” 逸公子应道:“除了玉儿,别的你想要哪个本公子送你。” 泰王忙摇头:“我无福消受,送给我就糟蹋了,你同意我来听几回就好。” 昭王看泰王太闲,调戏他依依,一挥手让人立刻将东西送上来,摆在泰王跟前。 泰王无奈,我好歹是你叔叔啊,这事儿沈瑜、书滴等都回避了,他看就看,不就是霍家造反嘛,都脱了衣上了床,老差最后一步不捅破有意思吗? 来叔给你撕破,来给叔点上灯,夜明珠拿十颗来也行。 逸公子看了看,丢一边开始深思。 霍家也是小心,生怕这些东西放京师哪天被圣上抄家?毁了怕以后有些事说不清,放在这地方,又有八百精兵守着,还有机关暗器,绝对保险。 算了,霍家怎么想不重要,这些东西肯定是真的。 逸公子在考虑,怎么样将霍家铲平,虽然不能连根拔起,也绝不让他好过。 第106章,好多好东西 第107章,别吵,我没睡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7章,别吵,我没睡 亭子里,泰王看半截,抬头。 昭王让人抬来一张矮榻,拿来一个隐囊,拿来一条薄被,再放上屏风挡风。 他将依依抱到矮榻上,靠在隐囊上,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这样就睡得比较香了。 逸公子一脚踹他:“别吵,我没睡。” 昭王忙应道:“嗯,醒着呢,别着急,王叔还没看完。” 逸公子嘟囔:“我要杀了他们报仇!这次非杀他们不可!” 昭王应道:“嗯,放心吧,这次非杀他们不可,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一番辛苦。” 逸公子轻轻打鼾睡着了,泰王想了想,这事儿与他无关,光手头的事儿就够头疼的。 霍家反,天下人都知道,但这里能这么野蛮流氓的抄了,京师霍家不能,牵涉实在太广。 霍家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恭王,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子。 霍家为什么不拥立恭王?这事儿又复杂了。 首先拥立是朝中的事,在这折腾算什么?东南七州是火氏的事,和恭王又是两回事。 霍家自己也有了野心,说反,但还差关键一步,没有打出旗号明着说出来。 这个旗号又没法打,或者说时机未到,他们还没准备走到那一步,就被逸公子扒光了。 泰王看看逸公子,敢这么野蛮的行事,王叔和父皇还同意,这不是他要关心的。前头有王叔后面有大侄子,他关心自己那一份就好了。 作为皇室一员、一个正经的皇子,能参与到这件事中,有压力,也是权利。 后面忽然一片打斗声,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比白天看着耀眼。 逸公子转个身:“好吵,去将他们都抓来,炮制了明儿枭首示众。” 昭王温柔的应道:“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希勒你带人去看一下,速战速决。” 希勒去没一会儿,后山响起一片尖叫,是那些老百姓,尖叫着好像被非礼了。 没多会儿,尖叫变成怒骂,骂他娘的祖宗十八代,骂那些造反作恶的人祖宗十八代,竟然想将他们杀人灭口,可怜的老百姓,跟他们有什么仇怨?口水淹死他! 我方反击相当凶猛,杀的刺客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一些高手急忙朝花园这边冲过来,这边不少人去那边了,希勒等人在后面追杀回来,要慢一步,几个高手持剑杀到牡丹亭前。 昭王忙拔剑迎战,泰王忙将东西收好,这么重要的证据可不能毁了。 逸公子睡着没起来,两个高手直奔旭王,破老头看剑! 旭王飞身而起,拔刀朝一个高手砍过去,“欻”的一声,连人带剑砍成两段! 另一个高手傻眼,瞬间一道雪亮的刀光就到眼前,犀利的刀气,这娘的绝对是高手! 旭王好容易老虎发威,一连三刀砍过去,高手急退十米拉开距离,看你残废…… 旭王伸手在树上一拍,好像苍鹰展翅,速度飙升,“欻”一下飞过去,一刀砍掉他的头! “破老头,你个残废……”高手死不瞑目,这绝对是最大的坑啊。 后面又几个高手冲来,看着这情形赶紧跑啊,太不好玩了! 石榴花下忽然响起《十面埋伏》,泉水、月光、花香全化为刀光剑影,紧张激烈的节奏诡异悲壮的旋律弥漫整片天地,一帮高手差点吓死。 希勒等人追上来,一个不落,抓了拿去炮制,明儿州城外能堆一堆人头。 乐曲忽然一转,变成《阳春白雪》,花香如春,月光似雪,加上泉水叮咚,让人一身轻松。 一些老百姓代表跑来,恐惧的心得到安抚,看着花下少女,忙跪下直呼仙子。 明英、明燕都想叫一声仙子,明珠、明玉真是太厉害了,这保证也是个坑,大公子身边是处处坑,喂逸公子你该醒了喂,你干爹差点被人杀了不晓得吗? 逸公子爬起来,懊恼的诅咒:“查一下都哪来的老鼠,将他们全家都灭了。” 老百姓忙转移方向:“大公子千岁岁!” 泰王站牡丹亭里郁悒,大公子睡了一觉你们叫什么千岁,来王叔我抱你坐下,刀给我。 逸公子胡乱蹬上鞋子,踹昭王一脚,讨厌,让你脱我鞋子! 她来到老百姓跟前,一身圣洁闪光:“大家不要害怕,本公子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我们人手实在有限。你们回去后问问,有谁愿意帮忙,一天给五升粮,还可以立功;平时不会让你们去冒险,如果确实有危险,你们可以拒绝。现在乱臣贼子横行,只有大家共同努力,才能早日将他们杀光,让大家过上安定日子。” 老百姓犹豫一下,一块磕头:“大公子千岁岁,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逸公子挥手,赶紧去吧,老百姓里早就混入“奸细”了,孟朗还在等着呢。 回到亭子里,昭王忙将她抱起来,逸公子一脚踹踹踹。 昭王单膝跪地,按住她脚把鞋子穿好,要不然露馅了,脚丫子这么小,来捏一下。 逸公子大骂:“流氓!” 昭王要挠她脚板底,看王叔在,算了,起来让明英打了水给她洗脸,口水都没干,不知道那些老百姓、都跪着应该没看见。 泰王低着头继续看账本,叔也没看见。旭王坐在轮椅上,都没人夸一下,唉。 逸公子收拾完扑过去大声表扬:“干爹好棒!” 旭王无语,这倒霉孩子,你哄孩子呢还是哄干爹呢?赶紧坐下说事儿,快半夜了。 泰王总算看完,看着几人,神情严肃。 旭王和昭王对视一眼,那边牙板敲响,醴州小调,古琴琵琶,夜里催人入眠。 逸公子说道:“消息肯定捂不住,捂太严也是问题,所以现在京师应该有怎样的消息?” 昭王如天籁般说道:“很简单,准确消息让英布亲自送回京。皇祖父可能派霍焜煌来,这次二公子应该会插手,我们要做好准备。同时,将三分真消息、通过玉烟楼传开,各方面开始造势。” 旭王低沉的说道:“不如先将矛头指向秦守忠,影射霍家。” 昭王点头,这样迂回一下也好:“伤亡情况翻几倍传出去,该控制的消息还要控制。” 逸公子说道:“这你最在行。醴州、端州有张家出手帮忙。嵰州孟虎可以准备出手了,那又是一场硬战。还有端州、灵州,我一点都不想给二公子。” 昭王安慰道:“不会给他的,你早点休息,别的明天再说。” 逸公子盯着昭王,昭王忙点头,我不休息,我将二公子灭光光再休息。 第107章,别吵,我没睡 第108章,开仓分粮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8章,开仓分粮 第三天早上,天有点阴,凉风习习。 大半个嵰州,陆续有人来到霍沅县,来到庄园外,这庄园原是定邦公的,现改名平园。 新做的牌匾刷上一层朱漆就像人血,透着浓烈杀气,不论谁作乱,一律踏平之。 庄园周围插遍旗帜,除了黑色大旗,还有无数红色血旗,一股血腥狠辣味道。 外面从大路一直到平园,聚集的人大约十来万,挑着箩筐拿着布袋,不算太有秩序,但非常安静。 昨儿州城西门外连杀数百人,连刺史的人头一块挂了一大片,护城河被染红。老百姓不能不怕,但是有粮分,大家就来。如果大公子只杀坏人,大家还要拥护。 大约八点多,一队人马从州城方向而来,最前头是泰王。 庄园门口,之前那八百老百姓带着一帮农民,忙跪下磕头。 “平身!”泰王挥挥手,立刻进庄园,进豪宅,来到大殿找旭王、逸公子。 逸公子一身白底杜鹃流纱袍,头戴紫金血玉飞鹤冠,左手拿着一柄折扇,右手搂着明玉;明玉一身白色襦裙,仿佛圣洁仙子,一串萌音娇笑,这日子过得真滋润。 昭王过来,抓住逸公子将明玉放了,这么喜欢搂就搂着我好了。 逸公子不理他,依旧拿个马扎坐龙椅上,本公子就喜欢这个姿势怎么着? 旭王、武平、沈瑜、祝庭兰、左右郎将等都来,看泰王没事,昨儿应该没那么惨烈。 泰王依旧坐在武平下面,凤眸精光内敛,平静的说道:“孤王有点奇怪,昨儿杀了那么多火鸾卫、官吏等,各方都震动,但州城内很安静,二公子方面似乎只是意思了一下。夜里有人想毁了那些,孤王刚反击,他们又撤了。” 武平慈眉善目,淡笑道:“他们应该是真被吓到了,不过又在准备什么新的计策。” 泰王皱眉:“他们现在手段也很激烈,这一片他们经营时间长,要什么有什么,一旦动起来就是狂风暴雨。我们这点人手,一半守在州城,一半守在这里,别的几乎做不了。” 祝庭兰冷峻的说道:“不错,我们只能守在这里,像个活靶子。他们只要调一万精兵,再加一些土匪盗寇,我们就很难应付。谯州的盗寇这几天又活跃起来了。” 左郎将忧虑:“正面打起来没关系,就怕他们不折手段、丧尽天良。” 逸公子站起来:“这个不急,本公子先去招呼那些老百姓。” 众人眼睛一亮,心里几乎都生出盲目信任,只要有了老百姓,就有了充足的力量。 这里很多老百姓,是封地的臣民,和信州那边不同。不过有逸公子出手,大家还是期待。 逸公子出了大厅,开始下令。 很快外面一阵欢呼,终于要分粮了,那些面黄肌瘦的都有了力气呐喊。 逸公子来到后山下,这周围有十个粮仓,中间一块晒谷场,前面是侧门,里外都做好准备。 那八百农民带着乡党共三千人进来,在晒谷场站好。 逸公子一眼扫过去,再扫回来,瞅着那几个面黄肌瘦的,捡起两颗石子儿飞砸过去。 几人都是条件反射,唰一下闪开,身上气息瞬间泄露,一股杀气。 其他农民吓得赶紧闪,几人知道暴露了,抓住几个农民做人质,拔刀就要砍人。 逸公子眼里光芒耀眼,大喝一声,震得他们脑子发蒙,英俊带着一队精兵立刻杀过去。 “不要过来!”贼子大叫。 “忘了本公子怎么杀解牛盗了吗?”逸公子挥手,杀! 英俊挥刀连砍二人,剩下几个赶紧跑,虽然命令让他们尽量多杀一些老百姓,可精兵已经杀过来,“啊!”眼前一片血,世界变得黑暗。 分分钟贼子全灭,其他农民吓得够呛,好在那八百人前儿晚上经历了一次。 军医过来给误伤的几个农民止血包扎,还好伤的都不重。 处理完别的农民也缓过劲儿,不少人害怕,更多人仇恨,这些杀人的强盗都该死! 几个精兵将贼子的血放出来,将几面旗子染红,再次插到侧门口,血还在往下滴,里面的农民义愤填膺,外面的人吓得浑身发抖。 逸公子喝道:“任何敢和老百姓为敌的,本公子都要剁了他喂狗!” 里面老百姓像是受到刺激充满力量,忙跪下大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挥手:“都起来!受伤的一边休息,每人补偿二十两银子!其他人分成三十队,帮忙分粮,回头每人发一两银子!每队一百人,分成五个小队,三个小队轮流分粮,两个小队轮流监督,有冒充的,刁民的,抓到一个奖励三两银子!” 老百姓愈发兴奋,大声呼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外面老百姓听得心痒痒,一些机灵的也喊千岁,似乎喊了就有粮分,那赶紧喊! 近十万人有一小半喊,喊声传遍方圆十里,传遍霍沅县,传遍谯州,天也动容地也惊。 泰王、旭王、武平等人站在山上,看得也热血沸腾,这是一种神秘的力量。 远处也有一帮人看着,神色却比天色暗。 这本是霍家的粮、却被大公子分了不说,二公子已经下令赈灾、有些地方还没开始不说;就是灵州那些地方,以火氏小圣人二公子的名义赈灾,老百姓也感激二公子,但气氛和这就是不同。怎么说呢,就像封地的臣民,对霍家的心随时会变;而这些呐喊,却发自肺腑。 或者说,灵州、封地的民心是收买的,这些老百姓的心是自愿交付。 为什么会这样?大公子也没做什么,为什么结果会差这么大?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老百姓已经开始排队,排成三十队。里面粮食搬出来,在侧门外发放,大家都看得见,情绪更加高昂,一声声大公子千岁,将天都喊开了。 太阳还矜持着,但蓝天白云,没有太阳晒,这天气更好。 分粮按县按村镇登记,按人头分,每人五斗,十斗是一石,一家四五口,来两三个,刚好一人一担挑回去。 很快老百姓挑着粮高高兴兴回返,一会儿喊大公子千岁,一会儿唱着小曲,一会儿哭。 不少人主动报名,要求留下来帮忙。 午后,晒谷场上又多了三千人,这还是挑选过的。 旭王、武平、泰王等人笑开颜,这人手有了,又有钱有粮,还怕什么? 远处那些人更气愤,这些人回头还不是对付他们的?他们还不得不忌惮这些贱民。 第108章,开仓分粮 第109章,成败的关键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09章,成败的关键 下午,粮食分到手,人心里有了底,报名的越来越多,傍晚时分又挑出五千人。 不是人手不够吗?逸公子这次就多挑一点,从中又挑出六千人,让他们去州城外帮忙守城,一天五升粮,吃饱了挖挖坑什么的,要打仗有平乱军,不用他们操心。 这些农民还有些狐疑,几个农民要求发钱,理由是城门外有危险。 逸公子站在临时搭的点将台上,眼睛像太阳般照着那几个农民,照得他们一身冷汗。 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站出来,认真讲着蹩脚的官话:“大公子千岁,大家一样的待遇不公平,草民力气大,能干,所以五升粮都吃不饱,只能磨洋工,混日子。” 逸公子点头:“说得好!现在就成立先锋营,有本事都能报名,每人每天一斗粮,保证吃饱。孟朗负责到每一个人,干得好奖,干不好杀!” 一道凌冽寒风刮过,不少人捂着脖子后退,这太可怕了,干活也杀人。 青年薛芳昂首挺胸,又上前一步:“大公子千岁,草民保证干好!” 一些人像受了鼓励,也站出来,陆续大概有三四百人,一个先锋营足够。 逸公子过去抓出一个中年男子,一脸老实样儿:“英布!英俊!你们谁来伺候他!” 英布不在,英俊叫不动,很快几个小伙过来,抓着中年男子一顿胖揍。 中年男子终于熬不住大叫:“饶命!大公子饶命啊!草民逼不得已,草民什么都没做!” 逸公子冷酷无情,身上杜鹃如血:“那就老实交代,否则死!” 中年男子趴地上大哭:“呜呜呜,草民不知道,他们绑架了草民两个儿子,让草民给他们通风报信,破坏大公子的大事,呜呜呜,草民什么都没做。” 逸公子一脚踹过去,一阵骨头断裂声:“什么都没做还想混进先锋营,你很想立功啊。你儿子是儿子,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都没有儿子和爹娘。不肯老实交代,拖下去炮制他!” 中年男子发狂,拔剑刺向逸公子。 英俊一刀砍了他胳膊,几个小伙拖下去薄皮抽筋,血流一地。 其他人凛然,对身边的人都加倍小心起来,很快揪出一个混进来的。 逸公子将他踢走,并给举报的赏银。要的就是这效果,全民动员。现在和信州不同,但亮出身份名正言顺,加上铁血手段,照样镇压。 先锋营规矩定好,逸公子回到前面大厅。 泰王、祝庭兰等人依旧刮目相看,众人吃过晚饭,继续开会。 谯州州城要一直围下去,围到有些人崩溃,让他们开城门不行、关城门也不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且切断城内城外联系,谯州一些重要人物还在城内,城外很多事情失去控制,就利于我方行动,平定县城和农村。到最后州城开不开都无所谓。 武平看着逸公子感慨:“妙计,这就是平乱和对敌的区别。” 泰王点头受教:“征战必须攻城略地,平乱,逸公子的重心都偏向老百姓,只要老百姓过得好,城里那些叛逆贵族死活都无所谓。” 众人抽抽,贵族,这里几乎都是贵族、皇族,不过对方站到对立面,就不说了。 这事儿基本布局完整。平乱差不多也是交给老百姓,有那么多老百姓去宣传,还有五十万石粮食的诱惑,这事儿不会太难。 另外,二公子用赈灾收买人心,大公子则使劲宣传,粮食都是农民种的,这时候就应该还给他们。隔空扇了二公子一耳光,老百姓大呼大公子千岁! 这个论调有点危险,大家是管不上逸公子,她干爹都没说话。 祝庭兰冷然说道:“最新消息,圣上这次派霍焜煌领五千龙武军精兵来援,我想不通。” 武平也皱眉:“现在局势非常严峻,霍家这个意思明确,派霍焜煌来;虽然从大局上是应该的,毕竟霍家之事没有公开,但咱的压力就更大了。面对真刀真枪,老百姓也不行。逸公子有何妙计?” 逸公子摇头:“霍焜煌不怕,就不知道火氏准备怎么做。二公子现在好像要和本公子拼命,或者换了主事人,有些办法就行不通了。” 众人略有失望,不过想想也是,逸公子才多大,什么都行,岂不成妖了。 商议一番无果,众人先去忙别的事,尽量做好准备。 大厅里剩下几个人,书滴说道:“二公子准备让霍焜煌先拿下后军。” 逸公子、昭王、旭王等都一愣,后军只有云推月两千人,若真对上五千精兵,必输。 一旦后军被霍焜煌拿下,大家就被围在这里。 英谟叹道:“这一手虽然是逼霍焜煌动手,但很危险啊。” 现在局面是勉强维持平衡,若是后面围上五千精兵,岂止是危险,几乎是必死之局。 昭王说道:“二公子在谯州布局,信州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在试探霍焜煌。” 逸公子问书滴:“这消息确定吗?” 书滴点头。 逸公子说道:“那就让沈瑜去谯橹山死守,再让长孙壮走一趟。” 英谟、希勒等人替长孙壮默哀,谁让他之前闲不住,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书滴默默走人,神情有点疲惫。 逸公子忙追后面问:“书滴,你说二公子是不是也在试探咱们?咱们不仅拦截了他的消息,对他的打算也太清楚。” 书滴头也不回,标准一个背影:“那又如何?他试探的起,我们就玩不起?” 逸公子应道:“那倒不是,他舍得将霍焜煌送上门来我就收,就怕你的人暴露了危险。” 书滴继续走:“不会,不过接下来情况会更复杂,正面碰撞会增加。” 逸公子在后面追,看着他高傲的背影恼火:“你站住,主子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讲。” 书滴就是不停,走在豪宅大殿之间。 逸公子大喊:“书滴你站住,我是你主子!” 书滴干脆不理,逸公子继续喊:“我是你主子,你要听我话!” 书滴标准的脚步一步步往前,逸公子追着他怒:“你听见没有,我是你主子!” 昭王后面追上来抱住她,温柔如天籁般说道:“乖,不生气,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逸公子嘟着嘴鼓着腮帮子:“我就是想和他聊聊。” 昭王抱着她走人:“来我们好好聊聊,信州还要做些安排。” 书滴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昭王抱走逸公子,眉头紧皱,心里极不舒服。 第109章,成败的关键 第110章,拿下霍焜煌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0章,拿下霍焜煌 信州,恒润县,一场暴雨后,天立刻闷热起来,树木在雨后蹭蹭的长,野花坚韧带着娇媚,蜂儿蜻蜓飞舞,知了卖力的叫。 忽然地面颤抖,路上没有灰尘,空中一股杀气来袭,杀的一丝空气也无,就剩下压抑。 天上一片乌云挡住太阳,就像唯一的遮羞布,剩下高天广阔不着寸缕流云。 树上知了全不见了,地里也不见一个人,闷热的天空下,恒润县像是死了。 不久,一片黑色精兵旌旗骏马飞奔而来,污泥四溅,向两边甩的老远,无比狂拽霸气。 中间打着大旗,上面一个“霍”字,好像是霍家军,威风凛凛。 前面打着大旗,上面一个“向”字,这是校尉向千秋带的前军。军中还有龙武军大旗、平乱军大旗,不能看错了。 后军打着大旗,上面一个“田”字,这是校尉田万年带的后军,和前军一样是两千人。 前军军容整肃,速度飞快,穿过田野山林来到恒润县,一路畅通进入城门。 中间霍家军一千人,像是精兵中的精兵,一刻钟后也来到城门外。 最前面壮武将军霍焜煌,一挥手全军停下,看着城门内皱眉。 城门好像没什么,城墙大概有几百年历史,一些修补的痕迹,透着一股诡异气息。 不是霍焜煌多心,来到这大家都听说了大公子的神话,把二公子坑的欲死欲仙;那么让云推月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守在这,大公子能放心?她放心咱还不放心。 再看,城墙周围真干净,刚前军过去,路上干干净净,一个人没有,一点土没有,一个马蹄印也没瞧见,一片树叶也没有,一棵杂草不长。 典型的有坑,但周围没有一丝杀气,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云,干净的让人自惭形秽。 霍焜煌看向身边高参,按说他们不该怕,直接碾压过去,只是、那什么。 高参穿着火红皮甲,长着俊秀的脸,一挥手:“进!” 霍焜烨跟着一挥手:“急进!” 精兵全部后退三十米,然后纵马提速,唰一下冲入城门,气势立刻达到顶峰。 霍焜烨锋芒毕露,犹如大将军王驾到,望着不远处假山,那就是蒋家花园。 前面一条街道,路上干干净净,路两边干干净净,房子也挺干净,没有一个人。就是,街道太窄了,只有五米宽,几匹马并排跑快了都跑不开。 到了这就不犹豫了,霍焜烨和亲卫高手率先冲向蒋家花园。 “轰!轰!哗啦啦!”地面猛然颤抖,随即纷纷塌陷,露出一个个坑,深浅不一。 霍焜烨冷哼一声,精兵要跨越这些障碍轻易的很,策马跳过,跳过,跳过,继续跳! “轰、咔嚓!”前面路口再次塌陷、将近十米,几匹马一头栽下去。 霍焜烨等飞身而起来到前面,地上厚厚一片铁蒺藜,很快踩出一地的血。 后面精兵勇猛,纷纷跳过障碍,飞过陷坑,来到这边,一会儿把铁蒺藜都踩光。 几位高参高手急忙喊叫:“小心!” 两边屋顶,站起两排弓箭兵,一片箭雨瞬间将路中间淹没,人多,再来一片、两片、三片。自从截获了小灵山二十万支箭,箭也不缺了,给我射! “啊!”精兵中的精兵忍不住惨叫一片,血花盛开在恒润县的土地。 一个小将军站在屋顶,黑色的皮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水嫩,像个水灵灵的妹子;手里拿着黑蛟弓,一箭对着霍焜煌,你妹的、射! 霍焜煌忙闪开,一箭将个亲卫钉在地上,不由得抬头怒视云推月,让爷抓住弄死你。 一个四肢发达壮得像牛的小将军将云推月撞开:“你不行,看我的!” 一连三箭射向霍焜煌,霍焜煌被逼的满地打滚,借着两个亲卫一个高手躲过,身上被铁蒺藜刺得血淋淋,盯着长孙壮真想掐死他! 云推月将长孙壮撞开,怒道:“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一连两箭射下去,将两个亲卫射杀,露出霍焜煌站在路中间,后面精兵忙爬过来。 一批高手爆发,穿过箭雨向屋顶杀去。 长孙壮丢了弓箭,拿着一柄大刀砍回去,一声怒吼:“儿郎们,杀!” “杀!”三百精兵跳下屋顶,和高手、霍焜煌等街上血战,瞬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一拨高手继续向屋顶冲击,必须拿下云推月,后军才完全控制,长孙壮就是个混蛋。 云推月俊脸冷若冰霜,拿着弓箭不停点杀,上面还有二百精兵,混战中也敢点射。 龙武军的前军、后军,这时好像都消失了,向千秋、田万年一路上听霍焜煌的话,到了这就不见人影。 霍焜煌也顾不上喊他们,已经被长孙壮逼到一条死胡同。 “轰隆!”胡同口也被堵上,这不长的一段胡同里,只有长孙壮和霍焜煌。 霍焜煌铠甲破碎,将军头盔也掉了,一头长发一脸一身的血,瘸着腿连滚带爬极狼狈。 长孙壮上前一刀砍了他右臂,再一刀砍了他左臂,铜铃般的眼睛冷漠无情。 霍焜煌声音嘶哑急忙求饶:“住、住手!我们本是、是一家人!” 长孙壮一刀砍了他右腿:“一家人?我和你们姓霍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当年逼迫我长孙家的威风上哪去了?厉害啊!哈哈!”一刀砍了他左腿。 霍焜煌一头晕过去,长孙壮抓着他跃上墙头,吹个口哨,快速离去。 带来的精兵还有三百多人,好的扶着伤的,也飞快脱离战场。 剩下的就交给云推月,还有附近的老百姓,高手逃了一些,霍焜煌的亲兵是完了。 城外十里,长孙壮的人在此聚集。 前面是向千秋军,后面是田万年军,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长孙壮。 长孙壮将霍焜煌交给军医,拿出圣旨和军令:“诸位,圣上有旨,令霍焜煌支援旭王;旭王下令,令霍焜煌火速前去。霍焜煌却抗旨违令,其罪当诛。另,旭王有令,让末将带两军前去谯州支援,不知向兄、万兄意下如何?” 向千秋和田万年都是三十来岁,老兵油子,真正的军令自然要听。 长孙壮知道他们,圣上培养的人,应该没问题,大家一块出发,直奔谯州。 第110章,拿下霍焜煌 第111章,歌定谯州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1章,歌定谯州 三日过去,谯州州城西门外百米,一座人工垒成的小山,上面堆满了人头。 最上面是秦守忠,下面有的还在流血。只要心怀不轨有所动作的,逮住就杀,杀了就往这放。 看着有点恐怖,不过还有人敢出手,就说明还不够!照当初预计,小山能放八万个。 以前关起来的那些,和这不一样。霍家、二公子有大动作,看谁动作大! 人头山对面,搭起一个高台,上面站着一百个农民,拿着简易喇叭,朝城里面喊话。 “各位父老乡亲、穷苦老百姓!我们庄稼人种了一辈子田,却从未吃饱!我们种出来的粮食都被刺史、贪官、地主剥削了!他们剥削民脂民膏,还要杀我们!现在他们要造反,对付圣上和旭王,凭什么将城门关了,不让我们老百姓进出,不管我们死活?他们就是一窝逆贼,逆贼不死,百姓难安!” “大公子不仅给我们饭吃,给我们衣穿,还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些地主凭什么将大片良田占了?不用干活就能让我们做牛做马?那些造反的人,再不赶紧悔改,大公子就将田都分给我们,我们才是庄稼人!” 喊完一拨下来,换上一拨,唱新编的诗歌戏曲,骂地主,讽贪官,以及各种贵族反贼。 一百人大合唱,隔着很远就能听见。 听见了就赶来,最开始只有六千人,现在快六万人了,离得远的还有人陆续赶来。 骂地主,骂官僚,大家深有同感,不用上台就一块喊,一块唱。 听着有些乱,但激起斗志昂扬,如果大公子现在就将地分了,大家都管她叫娘。 西门外二十里一片营地,中间一座山,从山顶能看见半个州城。 山顶树下盖了一间草亭,逸公子、昭王、旭王、泰王、武平等都在这。 泰王傅太叔端匀爬上山,六十多岁,身体发福,脸色不好,看着逸公子挺哀怨,看着旭王也哀怨,你儿子成天胡闹,你们都快没救了。 逸公子问:“太叔王傅,怎么样了?” 太叔端匀在草亭坐下,不爽的道:“擅长诗歌戏曲的好找,唱野调,就是有伤风化。” 泰王忙说道:“老百姓爱听就有一定道理,王傅找着合适的人了吗?” 太叔端匀不敢真招惹逸公子,抱怨两句而已:“各种人都找了二十个。至于逸公子说,要举办什么唱歌大赛,还是找别人负责吧,老夫真弄不来。” 其他人变色,可别落到他们头上,这事儿看热闹还行,让他们从老百姓里选会唱歌的,那些农民真的太粗鄙、卑贱了,说实话受不了。 逸公子一眼扫过,一阵沉默。 向千秋和田万年上来,默默站在一边,远处歌声隐约飘来,是一些人在练歌。 气氛有点压抑,一些人明白,对付老百姓或许就得用这些办法,但是看着也学不来。 逸公子暗叹,一挥手:“让明珠、孟宝、薛芳上来。” 不多会儿,明珠、孟宝、薛芳,还有一拨人上来,就是太叔端匀挑出的那些人。 逸公子仔细一看,无语,这文绉绉要考状元吗?扭扭捏捏是上台唱戏吗? 挥挥手让他们都滚,有时候真烦心。 唱歌有时候比说教好。像宗教一类诗歌,能安抚人心情和灵魂,让人得到寄托和慰藉。 或者像洗脑歌,简单轻松,通俗易懂,想笑就笑想骂就骂。人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完全放松下来,根本不需要脑子,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一种状态,顺便还能传递情绪。 这不仅平乱能用,其他时候也能用,诗歌是一种伟大的力量。 如果轻松能平乱,为什么要拼死拼活?敌强我弱,就要充分利用老百姓的各种力量。 逸公子不讲了,有些事三言两语讲不清;现在那些人也是应急凑的,接下来要好好弄一弄,看到好处自然就明白了。 她说道:“孟宝,你找几个人,让他们去找一些能歌善舞的老百姓,包括自己会编歌舞的,本公子都有赏。明珠,你从中挑一些最自然、奔放、有激情的,如果能找到疯狂灵魂歌者,本公子给他加官进爵。” 旭王问道:“什么是灵魂歌者?” 逸公子应道:“就是唱的你想哭,一歌能抵十万兵。” 众人都怀疑,唱歌若能代替打仗,那大家天天唱歌好了。太叔端匀吹胡子瞪眼。 逸公子不解释,挥挥手,明珠让人准备琴瑟琵琶、钟鼓铙钹等。 逸公子临风而立,长歌一曲:“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伤。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岗。白发老母兮盼断肝肠,妻子何堪兮独守空房。弟兄想见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泪千行。一旦交兵兮枪尖而亡,骨肉为泥兮同战沙场。魂魄悠悠兮枉知所倚,壮志寥寥兮付之荒唐。” 歌未毕,山下三军惆怅,有人唏嘘泪两行。 最近斩杀颇多,伤亡也比较多,一朝战友兄弟阴阳两隔,年轻人亦感伤。 逸公子星眸尽沧桑,清亮的声音透着茫然,悲悯于天际回荡,最后将人热血点燃。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盗寇兮灭逆贼,与子征战兮歌无畏。何不思故兮各奔家乡,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 不少人重燃斗志,经过鲜血的洗礼,经过热泪的洗礼,一些战士很快变得成熟。 逸公子咏叹:“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 一些人响应:“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 一些在练歌的人也响应,老百姓、尤其信州来的农民哭得眼红,大声呼喊,赶紧杀光逆贼,我们好还乡! “大公子千岁千岁岁!”不会唱的人直接喊。 “大公子千岁千岁岁!”三军士卒也有人哭着喊着。 逸公子停下来,歌声依旧回荡,哭声依旧,喊声依旧,令人震撼。 良久,太叔端匀不认账:“军歌,九军都有。” 逸公子应道:“是啊,将士征战,农民稼穑,有所歌不是很正常吗?歌舞从有人的时候就有,《诗经》不是从民间收集的吗?诗歌戏曲只有反应百姓真实生活,才会有旺盛的生命力,流传千古。那用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本公子方式不对?” 昭王说道:“方式可以研究探讨,变得更适合老百姓。如今公卿、贵族、文人等,附庸风雅,多为无病呻吟;不如民谣野调,歌民间疾苦唱心中喜乐,质朴感人。逸公子每言重视百姓,我等当用心去听。” 旭王说道:“说的好,民谣野调有助于教化百姓。这次就在谯州周围,选出唱的最好的前十位,赐官赐爵,赏银百两。” 向千秋和田万年对视一眼,看出来了。 第111章,歌定谯州 第112章,一团浆糊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2章,一团浆糊 山上草亭,风吹树林,阳光摇动斑驳树影。 大家知道,旭王是无脑儿控,还大有一条路走到黑的架势,这事儿是定了。 其实以前专门有采诗官,收集民间歌谣,作为地方官政绩的参考,也让圣上了解民意。 军歌不用说,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就是对付霸王的攻心战,周大将军也用过类似战术。 只是不像逸公子这么正儿八经的摆出来,还弄什么唱歌大赛。 仔细想一想,旭王都同意了,让人陪逸公子玩呗,完蛋了也有旭王罩着。 向千秋和田万年正式拜见旭王,长孙壮向旭王交回军令。 这里随意一些,长孙壮眼睛发红,好像哭过。 武平慈祥的问这孩子:“怎么了?” 长孙壮瞪了逸公子一眼:“我五百兄弟,死了一百二,残了四十六,霍焜煌抓来了。” 逸公子瞪回去:“你节哀顺变!本公子陪你走一遭,将霍焜煌枭首示众,给兄弟们报仇!” 长孙壮冷哼一声,转身下山。逸公子果然跟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喂能不能别这么风风火火,好多人好多事在这、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放个鞭炮什么的?再多喊一些人围观?不对,枭首示众得旭王下令吧? 不说了,山下长孙壮带上三百多兄弟,泰王点了一千兵马跟上。 后面云推月打扫战场又送来一些死的活的,还有这一阵刚抓的,都带到州城西门外。 旭王、昭王等人都在山上,远远的看着。 只见很快大批老百姓聚集,跪下来大喊大公子千岁,这里都能听见。 向千秋和田万年对视一眼,再看别人都镇定自若,这情形真是不看不知道;难怪一个十几岁牙还没长齐的小毛孩,能想出那么多鬼主意,旭王还当个宝宠着。 将霍焜煌枭首示众,老百姓疯狂,操起石头木头将其他人打死,死的打成肉酱。 一个半小时后,逸公子回来,城门外依旧喊声震天,就喊大公子千岁,没泰王什么事。 向千秋等人看着泰王回来,一脸平静,算了,这是人家的事。 逸公子站在向千秋、田万年跟前,星眸炯炯的盯着他们。 向千秋和田万年一齐后退,心中惶恐,逸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太吓人了。 逸公子老气横秋的拍拍两人肩膀,转身坐下,变成纨绔:“玉儿,来给哥哥上茶!” 明珠给她换了一杯热茶,逸公子咂咂嘴,这主子真不好做,玉儿也脾气大了。 向千秋等人都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算了不管了,只管放心坐下,我们是平乱来的。 逸公子就管他们:“现在情况都明白吧?” 向千秋忙摇头,你的情况我永远不明白,看向旭王,你怎么下令末将怎么干。 逸公子让人拿来地图,摆在向千秋跟前,你看我就行了,小心我削你。 向千秋忙点头,小太保你说,小王爷请指示。 逸公子手指指了两个地方给他看:“你们都是龙武军精兵,你们都是年少有为的虎将。” 其他人闷笑,用“年少有为”夸两位三十来岁大叔,向千秋泪流满面。 逸公子很严肃的说道:“目前形势比较严峻,本公子觉得,应该请两位分别驻扎在端木县和凤岭县。诸位都知道,谯州有两条大路通往灵州,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两条路堵了,一只蚂蚁都不许过,擅闯者杀。” 旭王、昭王等人都深思,这主意是她刚蹦出来的,好像不错。 武平考虑了一阵:“这样一来,几乎将谯州围了,可以先将这一方肃清。” 泰王说道:“除了灵州,这里情况最复杂、难搞,将谯州肃清,事情就完成了一半。” 旭王点头:“稳打稳扎,你们除了将两条路堵死,同时盯住灵州。混乱持续越久,对老百姓影响最大。” 向千秋和田万年赶紧领命,这是一场硬战,该他们出力的时候了,要不然下回还年少有为。 京师,外城,福缘茶楼,和玉烟楼隔一条街。 名字俗气一点,客人非常多,有人长年包下房间或座位,有的还只能包一个时间段。 今儿下午,茶楼来一个青年,一身青灰色长袍,长得含蓄周正,略低着头,有几分不得志的样子。他就是周大将军二夫人林氏的内侄:林则忠。 和周大将军沾着边,当初还夸过他,但确实不得志。 当初昭王亲自将他从涿州接回来,风光一时无两。随后旭王出征没他的份儿,泰王增兵没他的事儿,第三拨霍焜煌支援,还没他的事儿。现在搞得很多人疑惑,他是不是沾染了昭王的尴尬气儿。 林则忠无奈,来茶楼和朋友喝茶解闷儿。 一楼没位置,上二楼,几个好位置都被包了,最后在柱子后面找到一个位置,凑合吧。 朋友没来,林则忠叫了一壶茶自斟自饮,一边默默听隔壁桌人聊天。 一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喂,你们听说没,霍家,在东南有十万精兵,千万粮草。” 另一个得意的应道:“胡说,哪来那么多精兵。我邻居侄子有个朋友在沈小将军麾下,听说精兵只有五万,但假扮贼寇有五十多万。啧啧,之前听说盗寇猖獗,攻入县衙,原来都是他们干的,贼喊捉贼。” 一个谦虚请教:“我怎么听说是谯州刺史秦守忠反了?” 之前那个教训道:“笨啊,秦守忠谁的人?你听说过一个刺史造反的吗?” 又一个忧伤的道:“之前旭王遇刺,平乱进展很不顺利,将士伤亡过半。现在他们反了,不知道圣上为什么还将霍焜煌派过去?” 之前那个深沉的道:“圣上圣明仁德,希望再给霍家一个机会,让他们迷途知返。” 又一个吵起来:“瞎说。旭王在东南那么危险,圣上再仁德,也不可能火上浇油。” 林则忠听得一团浆糊,发现很多事儿他都搞不懂,比如霍家反了,比如圣上究竟怎么想的?圣上究竟怎么想的,把他召回京,又放着不用? 那边几人吵了一阵,一人劝架:“小声点,圣意难测。” 几人释然:“圣上圣明,既然这么做,我们等着结果便是,不过肯定和我猜的一样。” 几人眼看又要吵起来,林则忠脑子一团浆糊,又心不甘。 第112章,一团浆糊 第113章,开城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3章,开城门 谯州通往灵州两条大路一堵,效果非常显著。 四月底,谯州局势基本稳定,州城城门还没开,但不影响大局。 其实城门前几天开过好几次,但都被杀退了,为人头山又添上千人头。 这一日,暴雨后,霍沅县平园,花园内空气清新、花枝招展,悠扬的琴声,刚猛的吼声,就像娇嫩的花、炙热的夏。 逸公子站在梧桐树上,打着一把花纸伞,看着山下晒谷场,夏烜正在操练三千农民。 昭王在树下仰头看,凤眸流光溢彩,依依不论做什么,都那么可爱。 旭王无奈,好好的要看去晒谷场看,为什么非要爬树?雨后树上滴水,这实在是,就算不是女儿,是个儿子,现在也是小太保,注意一下形象呗。 那边亭子里,明珠、明玉还在抚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寻欢作乐,让老百姓去卖命。 逸公子就是故意的,太完美不让人恐慌吗?谁让她那么完美呢?忧伤。 再说不少农民已经可以当后备军了,带兵肯定是要夏烜他们,孟虎不是在嵰州忙着吗?这操练、干活能有歌听,明玉婉转的歌喉玉烟楼都听不到几次,都知足吧。 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席卷而至,犹如狂风暴雨大江决堤。 祝庭兰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花园,看看弹琴唱曲的,看看树上掏鸟窝的。 逸公子从伞中拔出一把飞刀,甩手朝他射去。 祝庭兰忙退后一步接住,俊脸稳重的说道:“州城平民杀了贵族,开城门请降。” 逸公子将花纸伞朝天上一抛,好像一朵花在天上盛开,又像一个信号;瞬间歌声与琴声消失,平园震动,一股铁血杀气汇聚。 不多时,外面宝马嘶鸣,刀剑铿锵,英谟、英俊、英布等人准备就绪。 “干爹,我走一趟!”逸公子也很快换了衣服出来。 “去吧。”旭王挥手,能者多劳。小孩多动动,大人看得重。 书滴在门口,看逸公子骑马离开,牵了一匹马带上几个人跟上去。 谯州州城,西门外,人头山堆了近三分之一,已经有八千多个。最上面秦守忠和霍焜煌并排,离很远都能看见。这么多天过去,没腐烂,没苍蝇,但煞气冲天。 对面高台,老百姓依旧在唱诗歌,大公子没说停就不停。 有人唱的忘情,仿佛投入大公子的怀抱,等着打土豪分田地、轻徭薄赋均田亩。 这些歌已经快速传遍谯州,并向四面八方传播,感动了无数老百姓,凝聚、鼓舞着人心。 人头山看着可怕,但那是贪官恶吏罪有应得,不少人远远的吐口水,骂两句,不怕。 大家心里是忌惮,大约四五万人,聚集在离这稍远的西南门。 州城西南门再一次打开,里面出来数千平民,押着上千贵族官僚走狗等俘虏,用车推着不少人头,鲜血汇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入护城河,样子非常壮烈。 泰王披坚执锐,带着精兵,亲自镇场;孟宝、薛芳等带着数千农民助威。 其他无组织自愿赶来的老百姓,还有等着进城各种人等,都默默守在一旁,没人乱动。 忽然人群骚动,远远的马蹄声,远远的有人喊:“大公子来了!大公子千岁!” 片刻数十骑出现,老百姓纷纷跪下欢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感觉不是城里的平民打了胜战,而是大公子从天而降,身上永远带着温暖和力量。 一些人唱起祝福歌,渐渐变成全民大合唱,感情有多真挚,歌声就有多嘹亮。 一些才到这里的、城里出来的人等,都陌生而震撼,又像受到感染。 “都站起来!”逸公子大喊一声,宝马越过护城河,来到泰王跟前,翻身下马。 一身黑色皮甲,上面一片鲜红的玫瑰,脚上暗红色马靴,脚下不远就是那条血河,自然而然一股威严勇烈、气势凛然。 大合唱瞬间停止,老百姓站起来一齐大喊:“大公子千岁,泰王千岁岁!” 喊完再次安静站那,温顺淳朴,品德高贵,和贱民完全无关。 逸公子朝大家挥挥手,回头和泰王行个礼,这是必须的,泰王也英明神武的很。 泰王忙还礼,凤眸微眯,离这么近,孤王沾你光了。 逸公子昂头,看向前边。 州城数千平民,押着上千俘虏,推着不少人头;付出的代价也极惨重,虽然收拾过,但包扎的伤口、失去的胳膊、苍白疲倦的脸色,浓浓的血腥味,一切无法掩盖的创伤。 有人衣服破裂,身上还在流血,和贵族走狗的血流到一起,是分不开的恩怨。 平民静静让开,从中走出一拨人。 最前头一个大叔,孔武有力,目有侠气,正是谯州一带有名的任侠:宁清滔。 宁清滔身边的人也小有名气,老百姓不少能认出来。 这些敢对权贵恶吏动手的,都是狠人,看着年轻张扬的大公子,都带着审视和怀疑。 逸公子上前一步,直接跪地,磕三个响头,凌厉喊道:“拿酒来!本公子先送冤死的无辜百姓、和战死的英烈一程!” 四周安静,忽然哭声一片,悲歌四起。 泰王上前,郑重下跪,肃穆的说道:“逆贼猖狂,祸害百姓,死有余辜!凡与逆贼战死的,都是烈士,将永载史册,为世人铭记!” 悲歌变得壮烈、激昂慷慨,群情振奋,共同杀贼,还我太平盛世! 逸公子送上三碗酒站起来,泰王送上三碗酒,城门口摆上香案,进行简单的祭奠仪式。 宁清滔等人心中怨气尽去。虽说大公子、泰王等带着精兵围城也是逼迫他们,但战争便是如此,看那高高的人头山,也是用人命换来的。能获得一份尊重和认同,就够了。 仪式结束,逸公子说道:“这事儿还没完,得用他们的鲜血为死难者献祭。” “去西门!”有人大喊,又要砍头杀坏人了。 “啊,饶命啊!”那些贵族官僚等急得大叫,人头山太可怕了,这些人都疯了。 “放了我们!否则霍家军一到,定叫尔等身首分离,玉石俱焚!”一些人凶狠的威胁,挣扎着要和人打架,要逃脱,要反击。 逸公子挥手。 一片刀光闪过,一片胳膊飞起,鲜血四溅,老百姓暴怒。 第113章,开城门 第114章,书滴我讨厌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4章,书滴我讨厌你! 州城西门外二十里营地,驻扎了四千兵马,及八千农民。 宁清滔等人来到这里,不时能看到农民,一个挺大的医疗区,不时有伤员进出。 众人跟着逸公子、泰王等上山,来到草亭,看着远处州城。 一个面相凶悍的中年男子怒道:“霍家造反,圣上为何不派大军将他们一举剿灭,而让老百姓遭这活罪?” 逸公子冷然应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知道派五万大军出来,要耗费多少钱粮吗?这些钱粮从哪里来,还不是要老百姓承担?一旦正面战陷入僵局,你知道又会死伤多少?本公子用半个月平定谯州,你知道又救了多少人?”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大夏天依旧冷飕飕:“所以不懂就闭嘴,你们救的是你们自己,还想请功劳?” 中年男子怒,他就是请功劳怎么了? 英俊上前一步,一股冰寒杀气压过去,逼的他连连后退。 宁清滔忙说道:“好了,大家都稍安勿躁,大公子让城门打开,肯定早有安排。” 逸公子点头:“本公子有两个方案供你们选择。” 围城半个月,城内贵族有钱人还好点,平民大多没粮没油,比起农民连野菜都没得吃,活计几乎做不成,没钱也买不了东西,日子几乎没法过。 最后这些人挺身反抗,杀了不少有钱人,自然想从中讨点好处。 逸公子知道,出头的除了侠者,还有一种冒险者,就奔着有钱人的钱去的;这种人能用,但绝不能滋长这种风气,否则肯定出乱子。 宁清滔等人对视一眼,认真说道:“请逸公子指点。” 逸公子应道:“一种方案,你们属于自救,本公子请旨赦免你们一切罪过,并给你们每人提供价值十两银子的粮油等。不用瞪眼,杀人偿命,你们杀了人,自然有罪。” 星眸欻的放光,好像九天阳光聚集中年男子一身,能让他瞬间灰飞烟灭。 中年男子、宁清滔等人都吓一跳,逸公子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逸公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赈灾以农民为主,城里人本就不种地,天旱也与你们无关,有粮分就不错了。第二种方案,你们响应我干爹号召,助我干爹剿灭叛贼,那本公子就统一论功行赏。” 宁清滔瞪眼,这是还没完,要他们继续卖命? 其他人都明白。再看看山下,不少农民,有的伤残,有的赚了不少;看看远处州城,那些有钱人好有钱啊,随便抓一把,够他们吃十年。万一逸公子让他们吐出来,逸公子也是狠人,肯定干得出来,纠结。 逸公子不急,让他们慢慢想。 泰王明白了,像宁清滔,武功不弱,又有勇有谋,否则哪那么容易将那些官僚狗腿拿下?平民都是弱鸡,要鼓动起来斗地主,一般人做不到。既然有本事,让他们卖命不是挺好? 说白了,逸公子最厉害,卡着钱粮他们就得乖乖就范。 过了十分钟,宁清滔长叹,从了。 其他人看看宁清滔,不从怎么办?说个难听的,逸公子逼着他们也得卖命。 逸公子挑眉,再来点刺激:“诸位豪侠深明大义,本公子佩服。谯州州城,本公子不准备再派将士进入,明日会有几位文官跟你们配合。你们要在五日内,搜捕城内所有逆贼同党,并找到证据。捉拿一人,赏银十两。找到重要的人或证据,另有重赏。” 众人眼睛亮了。原本是他们一人十两,现在是一人逆贼十两,如果抓到十个就是一百两,抓到秦守忠妻儿,肯定重要,啧啧。 已经抓到这些,只是将城门打开,里面不少人也想开城门了,否则肯定还能折腾一阵,所以还有不少大鱼小鱼,众人都快等不及了。 宁清滔皱眉:“大公子不派将士进入,他们还有不少高手。” 其他人冷静下来,都看着逸公子,你为什么就在城门口还不出兵? 逸公子应道:“我们人手严重不足,能守着城门就不错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挑出三五百到一千人,本公子免费给你们提供甲兵,到时还回来就行。” 宁清滔想了一下,有了甲兵,战斗力至少提升三成,能试试了。 其他人格局眼界不够,但对州城很熟,摩拳擦掌去商量。 剩下泰王、祝庭兰等,逸公子说道:“泰王带上精兵,立刻走一趟嵰州。” 泰王点头,孟虎一个人在嵰州奋战,虽然有帮手,但没有真正的兵马过去,非常吃力。 逸公子将计划以及漳河一带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他,本想亲自走一趟,但实在走不开。 泰王去点兵,逸公子下山回霍沅县去。 刚出营地,一股惨烈的杀气袭来。 英俊、英布等人立刻迎战,对方有准备,一个拖一个将他们死死拖住。 十来个高手刀光剑影一块杀向逸公子,有两个是跟宁清滔一块过来的,满脸狰狞杀意。 逸公子飞身而起,拔刀砍过去,一线血狂飙,一只手还拿着刀朝后边砍。 后面三人依旧不要命的杀向逸公子,左右夹攻,前面一杆大枪围杀。 书滴急忙杀过来,一身白衣白影飘,一道白影是刀光,带着一道红线妖娆,连杀三人。 逸公子冲出包围,追着一个高手将他砍死。 回头,其他人也被杀光了。宁清滔等人急忙跑来,脸色发白。 逸公子拿手绢将皮甲和刀上血迹擦去,淡然说道:“下次小心点,别白死了没人收尸。” 书滴已经骑马走了,一身白衣透着一股绝世清香。 逸公子忙骑马追上去,在后面问:“书滴,你说我们要不要直接将二公子杀了?” 书滴回头鄙视她一眼,这些刺客京师来的,跟二公子什么关系? 逸公子不爽:“讨厌,人家不是想给你报仇吗?” 书滴继续鄙视,回头走人。 逸公子紧追:“那他也追杀我了,你就不想给我报仇吗?” 书滴走得更快,回到霍沅县、平园。 逸公子追的火冒三丈,本公子诅咒你全家,你爹你后娘你二弟你三叔你四舅…… 昭王过来将她抱走,逸公子抬脚踹他:“流氓,放开本公子!” 昭王按住她,温柔说道:“乖,有重要消息,京师的。” 逸公子狐疑的看他一眼,有消息你抱我做什么? 第114章,书滴我讨厌你! 第115章,醴州、嵰州平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5章,醴州、嵰州平 花园里一片石榴花红艳,书滴看到特刺眼,不理逸公子,走人。 逸公子也不理他,讨厌讨厌讨厌,狐狸精也好讨厌,一边去,还是看英俊最顺眼。 英俊十倍鄙视,大白天抱来抱去,毫无节操,转身冷飕飕走人。 逸公子去找明玉,换了一身纱袍,白色的,比书滴帅,比英俊高冷,回到花园阁楼。 昭王也一身白色纱袍,和她同款,和她一样的高冷圣洁,站一块天生一对。 逸公子一脚踹他,来到旭王身边,给他捶肩膀,乖巧伶俐的问道:“干爹有什么喜事吗?” 旭王低音浑厚的笑道:“有啊,醴州传来消息,贼寇已平,刺史窦勰问何时来拜见。” 逸公子应道:“窦勰是张家门人啊。” 昭王沏了茶拉着她坐下,来给她捏捏肩,一天到晚操劳真可人疼。 逸公子挪个位置舒服的靠着,闭上眼睛一会儿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说道:“用点力你没吃饭吗?这是挠痒越挠越痒,这还行,继续。” 昭王捏捏她的脸,来继续捏肩膀,给小太保汇报:“戬州二公子在放赈收买人心,民歌运动还需要窦勰帮忙,我让他先别来。京师两条消息,一个是林则忠喝醉酒与颜姑娘共处一室,只好宣布定亲。” 逸公子眼睛睁开,看看他的脸,拿个隐囊趴榻上:“给本公子捶捶背,是谁先急了?” 昭王凤眸仔细看,小身板还没长大,拿两个美人拳来,给她捶着:“两人都急了,才能凑成一对,一个急可没用。” 逸公子嘟囔教训:“用点力,打瞌睡吗?” 旭王乐,明玉在一旁抚琴,明珠点了檀香,看她多会儿能睡着。 昭王乐在其中,捶的有力:“皇祖父几次三番不用他,林则忠急了。霍焜煌被杀,霍家反,恭王也急。估计这边伤亡惨重,恭王想让林则忠再来增兵。” 逸公子嘟囔:“*,一拍即合,不知道谁更急,就不怕本公子将林则忠宰了?” 徐培在边上笑道:“林则忠算是周大将军的内侄。” 逸公子睁眼,目光亮如星辰:“让人去问问周大将军,本公子宰了他内侄又能如何?” 昭王美人拳掉地上,捡起来顺便亲一口,逸公子五百四十度旋转一脚踹他。 昭王忙闪到一边求饶:“大公子饶命,千万别告诉周大将军。” 逸公子冷哼一声,让我爹揍你,我爹保证亲手揍你:“还有一条消息呢?” 昭王坐端正,瓜子脸透着冷意:“赵轻歌伤刚好,就去将军府找猞猁,颜氏、郭氏帮他强闯静园,打伤数人。皇祖父让人将赵轻歌从齐王府拖出来杖责一百。” 逸公子唰的站起来,身上杀气刮起寒风,冷如寒冬:“本公子要一个个捏死他们!” 昭王拉着她坐下,安慰道:“乖,别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这不正好有个机会。霍家造反消息传开,颜家上蹿下跳,李家、秦家等闹成一团,天天指责王祖父,不如让他们来看看,也好为咱作证。” 逸公子星眸明亮警惕的盯着他,狐狸精,又有什么鬼主意? 昭王来亲一口:“查越查的差不多了,竟然在狱中畏罪自杀。皇祖父要给他们压力,他们要给皇祖父压力;不如送到这里来,多来一些人,省的没人干活。” 逸公子点头,说的太对了,东南七州大清洗,多少活儿没人干,都来吧。 五日后,宁清滔来到平园,孟虎也来了。 宁清滔腰上挨一刀,左手少了两根手指;孟虎腿上挨一剑,瘸着腿让人抬回来。 逸公子忙将太医、军医等都召到特设医疗室,一边指着孟虎怒:“受伤了怎么不说?” 孟虎闷声说道:“我已经看过老大夫,修养一阵就好了,泰王特地让我来这疗养。” 逸公子跳脚:“你几个意思!讽刺本公子在这里疗养?” 孟虎扭头不说话,你自己想象丰富不关我的事。不过平园确实适合疗养,高堂大厦,锦衣肉食,花香鸟语,绿树成荫,夏天都不热。 太医、军医检查完毕,伤的确实不重,给他开了一堆药,和一堆医嘱。 孟虎黑脸:“公子,这不让吃肉是怎么回事?我伤筋动骨,得多吃肉才能好得快。” 逸公子哼哼:“吃什么补什么,要不要给你两根肉骨头啃着?人家受伤都要尽量饮食清淡,反正和二公子开战还要一阵。” 孟虎咬牙,不给肉吃还让人活吗?最好明天就向二公子开战。 逸公子不理他,军医给宁清滔诊治完,情况还算好,谯州州城也基本结束了。 “你好好养伤。”逸公子安慰宁清滔。 “公子,看在我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一天半斤肉行不?”孟虎只得低头求饶。 逸公子点头,一天半斤,给你攒五天再发,本公子保证说话算话。 回到大厅,旭王坐在金丝楠木龙椅旁,听郎将等汇报情况,不时皱眉。 逸公子拿个马扎坐龙椅上,听向千秋和田万年的人开始汇报情况。 “高手拦不住,其他人不从端木县过,但我们也进不了灵州,它现在守得像一只铁桶。” “不错,那个二公子处处和大公子学,好像将灵州坐好,再准备反攻。” 旭王看依依,二公子出师了,连唱歌比赛都跟你学会了,你还有妙计治他吗?还是强攻? 逸公子手托腮,凝眸望着梁上金粉银箔精致的朱雀浴火。 信州主要是抢先偷袭,谯州主要是手段强硬,醴州靠张家,嵰州是借漳河做文章。 灵州,二公子要跟她学,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就怕他哪天不想学了。 夏烜进来:“已经准备好了。” 逸公子点头:“干爹,先走一趟州城?” 秦守忠妻儿子孙抓住不少,霍家一些旁支也在这里,将他们枭首示众,人头山就该处理了;同时在对面建一座英雄台,铭记死难的百姓和英雄。 旭王看她神色,是有主意了,不愧是他宝贝女儿。 武平慈眉善目的坐右边,有聪明人就是好,他都不用操心,光带带兵照顾小辈多轻松。 昭王忙完过来,没赶上趟,旭王要去州城,他忙,就不去了。 逸公子瞧见书滴,美男让人心旷神怡:“快过来!” 书滴转身就走:“没空,我忙着。” 逸公子揪头发,这年头主子没法当了,英俊不见了,明玉也不见了。 第115章,醴州、嵰州平 第116章,京师来的大人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6章,京师来的大人们 数日后,信州恒润县蒋家门口,迎来一群特殊的大人物。 这一群只有四五百人,但有七八十个主,骏马豪车,各种旌旗,高冠华服,像一支杂牌军,乍一看比二千后军更威风八面。 领头的是原皇太子妃、现昭太妃胞兄、昭王母舅:通议大夫宋贞芳。 他身材高挑,俊秀儒雅,身上透着孤洁贵气,非一般人所能比。通议大夫只是正四品,但宋家门第高,差点成为国舅爷,圣上也是极信任他,让他带队,别人不服不行。 紧随其后确实不服气的,是颜思行庶出次子:国子监博士颜回玥。 他长得像个饭桶,从头到脚都是圆的,但是出身颜家,他爹是礼部尚书、未来的宰相,所以他正五品官袍就穿出正一品的霸气。 还有一个特叼的,是霍正华小舅子、霍焜烨母舅:兵部主事李湜。 他出身李家,长得和霍焜烨很像,单眼皮小眼睛,一样桀骜不驯,外甥像舅,是霍焜烨像他。 其实这一群人都有些来头,其他人未必多服气,但不会这么张扬狂拽,什么都写在脸上,随便找个机会就抢着出风头;真正聪明人,性格含蓄内敛的,阴险腹黑的,站在后面人群,不表示身份不尊贵。 后面最中间一位,就是老齐王嫡出四子:光禄寺少卿赵昶。 他一身黑底麒麟纱袍,头戴螭龙白玉冠,天家威严尽显;面如傅粉、唇若施脂,一双桃花眼微眯,透着浅浅笑意,简直颠倒众生。 他应该是最尊贵的,但圣上让宋贞芳带队,他就靠后,淡淡的笑着,显的高深莫测。 他后边一个半老头,周大将军周广的母舅:大理寺正郭通。 他长得极像耍猴的,眼睛不停的眨眨眨,大概五到七次嘴往右一歪,看着有点滑稽。不是有病,好像从小就这样,所以有病也是从小就有病。 母舅天生比外甥高一头,所以周大将军有多大,他再大一级,周大将军如果是军王,他就是太上王。骨子里一种骄傲,不和那些年轻人一般见识。 他身边跟着两个青年、一个小子,是他两个儿子和一个长孙。 孙子名叫小周,长得健壮帅气,熟读兵书,文武双全,更加高傲。虽然站在后面,眼里却满是野心和*。旭王点的那些小将,最小的已经十八岁,他才十六岁,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一鸣惊人、名扬天下、超越周广。 郭通对长孙表现非常满意,眨眨眼睛,看着迎出来的、这个、白皙水嫩的小娘们,更加满意一百倍,孙子一根手指都能将他碾压。 云推月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皮甲,天热,皮肤白里透红,让不少人咽口水。 云推月暗怒,真是不知死活,赶着来送死。 颜回玥逮着机会,冲上去就教训:“小子,知道我们来,竟然现在才出来迎接!还让我们在城外等了两个小时,你该当何罪!” 按说应该全军齐出,加上全县百姓,一块在城外十里跪迎。 但现在,云推月带着二百亲兵站在门口,说是迎接,更像堵门。街上远远的有一些百姓,指指点点,据说朝廷来了一些奸臣同伙要给奸臣平反,他们都是坏人。 这样子一点都不威风,颜回玥不爽,李湜不爽,很多人心里都有意见。 云推月冷笑:“本尉没得到军令,要本尉出城接货。” 颜回玥大怒:“你说什么?你这个娘炮,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云推月眼里闪过一道杀意:“本尉现在出征平乱,只听军令,有意见你去找旭王!” 颜回玥吓一跳,恼羞成怒,一巴掌扇过去:“本官奉旨前来,你竟敢抗旨,给我跪下!” 云推月两边亲兵立刻上来,左右交错人影晃动,随即一声惨叫。 亲兵退下依旧站好,颜回玥惨叫着在地上滚出十八米,样子愈发像饭桶。 其他人都愣住,这个那个、听说霍焜煌一到这就被拿下,这些人果然有够野蛮,完全野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定要好好查查。 李湜上前怒喝:“云推月,你竟敢殴打钦差!” 云推月应道:“你是个聋子?本尉现在只听军令!圣上有给本尉下旨?” 李湜扭头盯着宋贞芳,将圣旨给他看!恒润县知县李济是李家人,竟然被软禁,今儿必须先出这口气。 宋贞芳儒雅开口、声音非常好听:“圣上让我将圣旨给旭王,可没说让我宣旨。所以,圣旨交给旭王前,其他人都无权打开,具体内容我也不知。” 李湜气的噎住,不少人变色。 这事儿确实古怪,圣上点了他们让他们来,但没有明确的说法;大致是将圣旨给旭王,再查明东南七州祸乱。大家自动脑补成是来查旭王,说到底也没有圣旨明文支持。 颜回玥被人扶起来,冲过来吼道:“圣旨还用说?你们在东南七州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公然殴打本官,我要你死!” 李湜也有了主意:“本官现在就以兵部命令你,跪下!” 云推月都懒得应,跟一群蠢货计较什么? 两边亲兵则拔出刀剑,怒目而视,最讨厌这些什么事不做成天玩阴谋耍手段的人渣。 一小伙和宋贞芳说道:“宋大夫见谅,逆贼非常嚣张狡猾,经常派出刺客,以各种形式搞刺杀,防不胜防,没准就有人混在其中;旭王有令,特殊时期格杀勿论。宋大夫也请小心,找到旭王或许能安全一点。” 颜回玥、李湜等人大怒,这是要把他们当刺客格杀勿论?威胁他们? 赵昶上前皱眉说道:“有这么严重?” 云推月应道:“没有,逗你玩呢。” 赵昶黑脸,又不敢擅动,对面亲兵杀气不像假的。 郭小周终于抓住机会,上前傲然说道:“竟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就你这样也能杀敌?嗤!除非你能打败我,否则就是娘炮,立刻跪下给众人赔罪!” 颜回玥、李湜、赵昶等都找回面子,郭通等人都满怀希望。 郭小周愈发昂首挺胸,挺到云推月跟前,非常挑衅。 云推月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过去,不抽你都对不起你这张脸。 “啪!”郭小周直飞上天,鲜血狂喷。 第116章,京师来的大人们 第117章,二公子还跟我学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7章,二公子还跟我学吗? 霍沅县北边,北沅县,信州通往谯州的官道两边,有千顷良田。 今儿天气好,天上白云朵朵,不时遮住太阳,不晒,不时有风吹过,清凉。 田间几片树林村庄,几座矮山土丘,几条大河小溪,其余都是良田绿油油的庄稼。 还有无数农民,以及别的人来围观、帮忙,大家正在丈量土地、分田! 这一大片良田,以前都被秦守忠占了,现在秦守忠全家被诛灭,田就分给农民。 大人都在忙碌,十三四岁半大孩子都能成亲了,也算半个大人;十来岁的孩子也忙着,放羊锄草摘野菜,摸鱼抓虾捡田螺。 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闲着玩耍,田野间四处奔跑,高兴胡喊乱唱:“大公子千岁岁!分我粮,有的吃;杀贼寇,护我家;分我田,世安康。” 一些小姑娘采了野果、准备了点心等送到一处树下,这里有不少人。 逸公子站在中间,一身白色棉布衣裤,裤腿扎好,脚上穿着袜子再穿着草鞋,干净爽利;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八寸宽的边,像一把小伞,挺拉风。 昭王站她身边,同样布衣草鞋,手里拿着锄头,头上戴着草帽,妇唱夫随的样子。 英俊、英布等人围在四周,小姑娘们想献给大公子,但不敢上前。 一个清高的举人问道:“大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这么多田,一时半会儿分不完;那些农民有时候憨傻,有时候刁滑的要命。谁家多分了二分田不满意,这些田白分给他们,别的人又有意见。” 他虽然清高,看不起农民,但也没故意针对,说的是实话。 秦守忠及一帮大地主贵族一共查出良田近二万顷,看起来挺多,但要分给农民,远远不够。分到的人高兴,分少了还不高兴,没分到的更不高兴。 做事就会有问题,土地是根本性问题,一般人都不敢去碰。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不累,你累了?不用不好意思,坐下歇会儿吧,还有很多事情要你们帮忙。不论有多困难,地必须分下去。二公子还等着跟本公子学习呢,一定要做好榜样。谁敢刁滑,一分地都别想要,本公子就这规矩。没分到的也别怨,人天生就不平等,没投胎到好人家,难道要弑父杀母?” 不少人点头,投胎是个技术活,可既然已经投胎,就要靠自己努力,过得更好。 其实逸公子已经够好了,动不动给钱给粮,这阵子起码分出去五十万两银子的钱粮。 分田完全是额外的好处,有了是福分,没了别奢望,逸公子以后都要为此承担很大的压力。二公子一直在跟她学,可以想象,他绝不敢分田。 这就是个坑,无形中要把二公子坑了,是不是有人这么快就忘记大公子的坑了? 这次可是二公子自己挖坑要把自己埋了,精彩在后面。 孟宝带着两个民间艺人过来,一男一女,会唱歌会编曲,最近是小有名气。 逸公子说道:“唱来听听。” 大爷满面红光,大声唱道:“春有百花共乐曲,夏有清风秋望月,心中常乐无烦恼,便是人生好时节。一杯清茶一个人,暮观星星朝看云,粗茶淡饭有滋味,便是人间幸福人。人间真情常相随,知足常乐就是美。” 逸公子皱眉:“又是哪个酸人写的?” 众人无语,这一听就不是民谣。有几首民谣真好听,走路上都能哼两句。 但精品哪那么容易,通俗易懂还要有内涵,比考状元还难,大婶不敢唱了,肯定不合格。 逸公子挥手:“再好好想想,本公子看那些小孩唱的也不错。” 众人更无语,那是夸你的,我们能听懂。 逸公子扭头,远处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凌乱的声音,好像一群被驱赶的猪羊。 逸公子挥挥手:“谁有空,跟本公子去迎接京师来的贵客!” 老百姓轰动,听说京师来了一些奸臣和霍家、刺史秦守忠等是一伙,大家一块去,绝不能让他们破坏我们分田、过上好日子。 逸公子、昭王等人前面来到路上,后面乌压压来了一片百姓,成千上万。 路上站不下,大家后退三里,左边一个村子,右边一片矮山,周围晒谷场等正好能站开。 车马来到附近停下,宋贞芳、颜回玥、赵昶等人下来,看着这么多人,感觉不错。 颜回玥要找场子,上前霸气喊道:“旭王何在?” 逸公子站路中间,像看个白痴:“你什么东西?” 颜回玥看她布衣草鞋,开始以为是贱民,仔细一看,勃然大怒:“小杂种!” 颜回声已经彻底废了,逸公子就是颜家头号敌人;这回有圣旨在手,他要借机报仇! 逸公子身形如白影一晃,将他抓出来掼在地上。 孟朗递上一根竹鞭,逸公子甩起来“呼”的一声,抽下去“啪”的一声,颜回玥立刻惨叫。 “呼、啪!”逸公子继续抽,抽烂他华服,抽的他浑身皮开肉绽。 “啊!”颜回玥惨叫不停,血肉四溅,挥手想挡,“啪”的一声,竹鞭断了,手也断了。 “大公子千岁岁!”这边老百姓大喊,这种人渣就该狠狠的抽死他! 对面众人目瞪口呆,这这这有没有搞错!太猖狂了!比云推月狂多了,不少人大怒! 一路上众人受了不少气,就等着找旭王出气,现在到了地界,完全爆发,不忍了。 李湜站出来喊道:“你休得猖狂,圣上有旨,让旭王立刻来接旨!” 郭通一家人也站出来,这小子比郭小周还小,这怎么行。 逸公子拿着半截竹鞭,星眸璀璨照过众人,透着莫名冷意:“圣旨在哪?” 宋贞芳从容上前,拿出一个黑色锦盒,递给她。 赵昶忙喝道:“宋大夫!” 宋贞芳看他一眼,喊什么呀? 赵昶怒:“圣旨岂能如此随意交给她?” 宋贞芳儒雅的应道:“圣上说给旭王,没说不能给逸公子。” 希勒上前一步,下巴一道疤,显得有些狰狞:“昭王在此,你们都看不见吗?” 宋贞芳忙跪下行礼:“臣拜见昭王!” 赵昶一愣,拜见昭王是没错;但后面那么多贱民,还有逸公子,这究竟拜谁?再好脾气能隐忍都受不了。 第117章,二公子还跟我学吗? 第118章,游园惊梦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8章,游园惊梦 其他人很快跪下一片,规矩不能乱,逸公子仪同世子,也要见礼的。 不是每次见了都要跪,但逸公子和旭王在这平乱,大家见了面,就要行大礼。 赵昶看逸公子极不顺眼,一个不知道哪捡来的小孩,竟然爬到赵家人头上,出尽风头,给她下跪?没门! 李湜也不跪,郭通一家看着赵昶,还有一些人也看着他,他不跪大家都站着。 于是一片人,有的跪着有的站着,真乱。 昭王上前亲手扶起宋贞芳:“舅舅辛苦了,远道而来,先随孤王去平园吧。” 宋贞芳温和笑道:“不辛苦,你事情忙完没?没忙完先忙,臣不急。” 昭王应道:“那是逸公子的事,孤王只是来看看。王祖父知道你要来,在平园等着呢。” 宋贞芳关心问道:“旭王身体如何?圣上非常担忧,可惜朝中忙乱,无人可以分忧。” 逸公子插话:“是啊,现在酒囊饭袋脑残白痴尸位素餐的国贼太多,不分忧不说,尽添乱。不过有本公子在,干爹保证没问题。” 宋贞芳忙夸道:“大公子威名已经传遍天下,妇孺皆知。” 逸公子极骄傲,下巴冲天,草帽落地。 宋贞芳继续夸,将她夸成圣人再世。 几人聊得投机,赵昶等人就被晾一边,仿佛局外人,还不时被逸公子含沙射影骂几句。 赵昶不愿认输,犹顾着身份和风度,过来眯着桃花眼笑问:“不知昭王在做什么?” 昭王一愣,应道:“孤王没做什么,就是来看看。” 赵昶再次黑脸,去他娘的好脾气内涵心机隐忍狗屁倒灶,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李湜盯着逸公子责问:“你说,圣上让你们来平乱,你们都在做什么?” 逸公子星眸欻的盯回去,亮瞎他狗眼,口气犹如天边浮云飘忽:“你想知道?” 郭通等都期待的看着她,这次来不就是调查她吗?让他们逮个正着。 逸公子忽而冷笑:“不告诉你。”回头冲老百姓挥手喊道,“本公子先回平园!你们要尽快把这事做完!” 老百姓黑压压一片跪下去:“大公子千岁!昭王千岁岁!” 前面让开一条路,大家不善的盯着赵昶等人,竟然欺负大公子,都是坏人!不得好死! 赵昶等人头皮发麻,赶紧上马上车走人,回头再收拾这些贱民。 逸公子上马,和昭王等率先回到平园。 宋贞芳、赵昶、李湜等紧随其后,平园大门开着,穿过前花园,进入仪门,赶紧下来。 这里就像军营,门口站着几个骁果卫,杀气腾腾。周围都是农民,穿着皮甲,拿着刀枪,姿势标准,眼神犀利,盯着他们像盯着一群猪羊。 赵昶、李湜、郭通等人暗怒,旭王、是逸公子、简直太狂妄了,这些贱民也太猖狂。 逸公子换了衣服出来,一身白色纱袍,上面血红的石榴花,透着一股腥味儿。 徐培和英谟跟着出来,板着脸说道:“旭王召诸位都进去。” 逸公子先进去,两人跟在后面。 宋贞芳、赵昶等忙跟上,来到豪宅,前面大厅,这时脑子迟钝的都愣住了。 这大厅和宣政殿有一比,但一片火红色,金碧辉煌,前面一张金丝楠木的龙椅。 恍惚间好像一场梦,一场荒诞离奇的梦,说它是宣政殿,又不是,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大厅内没人,门外西边轮椅上坐着旭王,后面站着逸公子、昭王、武平等。 宋贞芳忙对着西边、京师方向跪下:“臣拜见旭王!” 有人对着北边跪下,反应快的忙调整方向对着西边,大礼参拜。 赵昶也跪下去,脑子有点乱。霍家已反,圣上肯定知道,那让他们来,就不是查旭王。 旭王凤眸深深的看着他,齐王一家敢欺负依依,敢倚老卖老,哼。 赵昶低着头一身冷汗,这天好热。旭王能坐在这里,就是比霍家强,比他更强。 逸公子将黑色锦盒打开,拿出圣旨给干爹。 旭王打开看了一下,男低音浑厚又平淡的说道:“皇兄说你们深明大义,要来佐孤王平乱,任凭孤王调遣,很好。” 李湜等人欻的跳起来,盯着旭王。 旭王忽然站起来,站到他跟前,一股猛烈气势压过去,压得他连连后退。 颜回玥满地打滚,已经疯了:“不可能!你们无法无天、残暴不仁、滥杀无辜!” 逸公子拔刀甩手刺进他喉咙,鲜血溅到郭通老脸上,眼睛眨的更快了。 旭王凛然说道:“孤王知道霍家反,你们有人要跟着反,站出来,孤王成全你们!还有谁?如果还没看清,儿子带他们好好看清楚。” 逸公子点头:“都爬起来,跟本公子走,若是还看不清,本公子诛你九族!” 李湜吓得浑身发抖,京师大家都知道逸公子最无法无天,这里更没人管,还有那么多士卒。好像,大家来到这里,确实是一群待宰的猪羊。 赵昶等纷纷起来,这时也该知道了,一时情绪低迷。 逸公子走了,这里边有小半人和宋贞芳类似,也要让他们看清楚。 众人跟着她来到大花园,经过花圃、穿过假山、来到楼阁,只见一个个入口通向地下,下面就是粮仓,有的粮食已经搬空,有的还有大半或小半。 出了花园,来到后山,食盐、帐篷、冬衣等都很多,这粮仓好大! 赵昶、郭通等都被吓到了。像恭王成天在争皇位,毕竟是皇子;早听说霍家反了,但真看到这些东西,他们也被卷进来,没法不紧张。 逸公子看向后面,周勃庶长子周邦祺,挺悠闲的样子,好像一点不急。 周邦祺长得斯文秀气,二十多岁还像个少年,没什么身份也没什么名气,混日子的样子。 逸公子可知道,这位堂兄内秀。先不管他,带大家来到豪宅后面大殿。 这里跟紫宸殿似得,气势恢宏,高贵华丽,中间也有一张龙椅。 不少人吓得彻底不敢吭声,默默跟着逸公子,来到左右储存室,里面除了大量家具,还有大量甲兵,以及、各种账本。 有些人直接跪了,老齐王和霍家也有一些交易,这账本亮出来,全完了。 第118章,游园惊梦 第119章,郭家一门逗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19章,郭家一门逗比 逸公子回到大厅,旭王坐在龙椅旁边,武平等都照老样子坐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霍家反,这地方大家照样进来征服,一片黑色,压得火红失色。 逸公子也是老样子,拿个马扎坐龙椅上,小太保霸气风流。 后面众人受了刺激彻底分化,各类型泾渭分明。 宋贞芳、周邦祺等人平静或不太平静的进来,四处看看,找位置站着或坐下。 郭通一家震撼、各种想法,进来看着大殿,心思更复杂。 郭小周年纪小,锋芒毕露,野心熊熊燃烧,若不能做周广,像霍家这样其实很酷。 赵昶、李湜等几乎是爬进来的,进来时天色已暗。 没有月光,殿内一片黑色,压着一片火红;犹如地狱之门打开,黑色的地狱,红色的火海,要让他们粉身碎骨。只有最前面一点白色光芒,身上染的是血。 逸公子一挥手,瞬间大殿内亮如白昼,光芒耀眼,大家赶紧闭上眼睛。 赵昶、李湜等愈发心惊肉跳,小心睁开眼睛,似乎进入幻境,这世界如此不真实。 旭王男低音再次震撼灵魂:“都看清楚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昶脸色发白,以往所有的智慧,现在都被没收了,派不上用场,硬碰硬?讲道理?呵。 李湜垂死挣扎:“这、这、这也说明不了,孝贞皇后曾、曾、曾下旨,这些都、都是恭王、为、为准备的。霍家世代忠良,孝贞皇后母仪天下,老定邦公劳苦功高。” 他胡说着像是找准调门,开始歌功颂德,颂的口干舌燥。 大厅内很安静,时间像逸公子一样睡着了,夜明珠光芒柔和,安抚着迷失者的灵魂。 李湜被安抚中达到*,指着逸公子大怒:“你竟敢坐在龙椅上,你才是有不臣之心!” 大殿内这是天地昭昭,所有人都看着前面,逸公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逸公子欻的睁开眼睛,所有光芒照在李湜身上:“你瞎子吗?瞎着眼睛也能看见本公子坐在龙椅上?还是你家龙椅都长成这样?” 站起来抓着马扎就砸过去。 李湜忙抱头扭头躲闪,“嘭”的一声,胳膊和后脑勺开花。 逸公子犹怒:“都说眼瞎心明,看来你心也不明,不如本公子将你眼睛挖掉试试!” 旭王咳嗽一声:“儿子,算了,他大概受了刺激,口不择言。” 英布又递过来一个马扎,逸公子还坐龙椅上,一眼扫过。 其他人闭嘴,咳咳,都看清了,逸公子坐的是马扎,马扎,那是马扎。 郭小周愈发被逸公子刺激,站出来豪壮的说道:“臣愿意帮旭王平乱,只要给臣三千精兵,臣保证将逆贼杀的落花流水、闻风丧胆!” 大厅内安安静静,李湜都停了哼叫,诡异的看着郭小周,这娃看着挺正常的啊。 旭王、昭王还有武平等都偷偷看逸公子。 逸公子炸毛,看蛋看。 郭通仗着是她爹亲舅,就要她爹帮忙,想将几个儿子塞军中,她爹没同意;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大家都夸大将军人品好。后来又要她娘帮忙,想和乔氏搭上关系;因为她娘算妾,所以说话极过分,爹气的想杀人。 郭通和死老太婆一样,都不喜欢她爹娘,因此也不喜欢她,这是有缘故的。 总之,这一家是送来的炮灰。 郭小周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万众瞩目,愈发自信,挑衅的看看逸公子:“逸公子比我小,都能杀敌。臣自幼熟读兵书、苦练武功,不敢自称文武双全,但也基础扎实;且受到周大将军指点,区区逆贼,必能杀之。” 大厅内还安静着,旭王试探着问道:“你、要三千精兵?” 郭小周大喜:“正是!” 旭王应道:“可孤王手里一个兵都没有。” 逸公子大笑,武平、夏烜、宋贞芳、周邦祺等人都忍不住要笑,这逗比太有喜感了。 郭小周怒视逸公子:“你笑是什么意思?” 逸公子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郭小周案首挺胸:“我叫郭小周!周大将军是我表叔!” 逸公子说道:“为何本公子有种站在周大将军跟前叫他小周的感觉?干爹你有没有?” 旭王呵斥:“不许胡说,周大将军乃国之脊梁,必须心怀敬意。” 逸公子点头,干爹你真好,如此夸我亲爹,我与有荣焉。 昭王也夸一下、让依依高兴一下:“周大将军十六从军,凭自己一刀一枪杀到威震天下,安邦定国几十年,乃不世出之军神,当永被世人敬仰。” 逸公子点头,那是,我爹可厉害了,我更有荣焉。 郭小周有点蒙,按说大家夸周大将军,他应该与有荣焉;但话里有骨头,他还听得出。 郭通不悦,忙出来帮腔:“周广是我外甥,他小时候我最清楚,小周可不输给他。旭王负责此次平乱,手里怎么会没有兵;只要给小周一个机会,就知道臣所言非虚。” 旭王应道:“好了,孤王会给他机会,你们远道而来都累了,先下去休息。” 郭通一愣,旭王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三千精兵啊,沈瑜、长孙壮都只有一千精兵。 英谟带他们走,郭小周走到外面兴奋的蹦起来,洋洋自得! 赵昶、周邦祺等人无语,难道忘了圣上的“应允”了,旭王跟圣上是亲兄弟。 大厅内,逸公子、旭王、昭王等面面相觑,也极无语,真是一家子逗比。 孟虎让人抬着,后面还抬了三口大箱子进来,为了吃肉,为了平乱,他带病工作。 逸公子打开,里面都是小纸条,一箱子三万张传单、小纸条,上面写的是她最近动态,尤其是分田,只有将田分到农民手里,才是最实在的。 旭王也看了一下:“依依你说这样有用,够用吗?” 逸公子应道:“够。看这个,让灵州州城的豪门地主等也惊慌起来,保证够。” 旭王无语,这是散布谣言,说二公子一定会照大公子做,将地主的地分了,地主知道能不慌吗?接下来二公子是分好,还是不分好,唉,真是难为二公子。 第119章,郭家一门逗比 第120章,为国捐躯的好同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0章,为国捐躯的好同志 次日一早,平园西边贵宾馆,京师来的大人们,吵成一团。 “这是什么垃圾,是给人吃的吗?” “我要出去!你们这些杂碎,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要找旭王评理!” “你们给我上,打死他!我不信旭王会让他们这么做,哼,旭王又能将我怎样?” “我是郭小周!你们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这事儿是忍无可忍,他们都是京师来的贵人,这么多人被关在这么小的一个贵宾馆不说,还如此虐待、欺辱他们,天地不容! 贵宾馆地方挺大,前面一个庭院,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中间挤了一大堆人,有的衣着华贵,有的衣衫不整,李湜胳膊和头上缠着白布,都下来参战,火力十足。 靠门口一片,堵着一批军民将士,铁面无情,有也是愤怒,透着杀气。 郭小周大怒,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暗中对一个农民出手。 农民赶紧闪开,后面骁果卫一掌将郭小周扇飞。 郭通和儿子赶紧接住郭小周,随即操起笤帚门闩板凳就要开打。 京师大人们会武功的不少,这几天老见人动手,憋着一肚子火也想发泄一下。 双方一触即发,火爆的硝烟味弥漫。 “啪啪啪!”屋顶忽然有人鼓掌,带着特殊气息,像是扇人耳光。 众人忙抬头。今儿天阴,到这会儿还不见太阳。 屋顶上站着一人,穿着金黄日出东方纱袍,头戴紫金红玉麒麟冠;眉如墨画,目似朗星;浑身光芒耀眼,照亮整个庭院、以及每一个人。 她身边站着英俊、英布等,犹如众星环绕,这才是天人之威势。 不少人赶紧闭嘴,逸公子之威,看一回比一回可怕,不是那些农民将士能比的。 郭通看她极不顺眼,拿笤帚指着她怒喝:“小杂种,滚下来!这都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不少人躁动,这种事儿只有逸公子干得出来,旭王知道了也会包庇纵容她。 有人则悄悄离郭通远点,这货竟敢辱骂逸公子,估计活不长了。 逸公子一愣,和郭通真是两看两相厌,但没发怒,一眼扫过众人,轻快的说道:“看来大家热情高涨,很想帮我干爹平乱。不过大家不用着急,在这休息几天,待我干爹安排好,立刻让你们上阵杀敌、大展抱负、为国捐躯。” 最后一句声音洪亮,犹如惊雷,震得不少人口吐白沫差点晕死。 郭通吓得脸发白,逸公子好像要杀他,愈发疯狂暴走:“你说什么?你敢让我们为国捐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周广的亲舅舅!” 逸公子冷然应道:“是啊,大家以后都想开点,周大将军也有这种垃圾舅舅,简直是全天下将士的耻辱!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可是虎贲军的最高荣誉!” 外面一帮将士高歌:“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京师周家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最后几乎所有军民合唱,一股惨烈雄壮的气势汇聚半空,将每一个人笼罩其中。 与霍家军最后的决战容不得半点侥幸,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回来。 所以大家都敬重周大将军,尊重逸公子,他们都身先士卒,努力让更多人活下来;因此大家也视死如归,连死都不怕,遑论京师来的大人物、郭通这种人渣。 无数冷漠肃杀的目光盯着郭通等人,只要逸公子点下头,保证将他们撕的渣都不剩。 庭院内,有人退的更远,就算逸公子让他们为国捐躯,离郭通远点也是好的。 那些躁动的也安静了,逸公子如果铁了心要这么干,周围有这么多将士,反抗也没用。 有人静观其变,有人静待时机,有人是吓得不敢吭声。 逸公子从屋顶飞下来,正好站在郭通跟前。 郭通吓得连连后退,眼睛不停的眨眨眨,嘴飞快的歪歪歪,像是在抽风。 逸公子忽而一笑:“难道本公子理解错了,你是周大将军亲舅舅,应该做出表率,第一个冲上战场?呀,真是好同志,圣上和老百姓会永远记住你的!” 郭通忙尖叫:“你少胡说!” 逸公子冷笑:“你不想让圣上记住你?那滚一边去!” 她招招手,几个送早餐的赶紧抬着一大筐馍过来,看着有点黑,一股粗糙的香味。 她拿了一个嚼了一口,点头,味道不错,忙了一早上正好饿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逸公子这又唱的哪一出? 逸公子挥挥手,几人抬着筐子走进人群,有的吃大家一块吃,不用客气。 宋贞芳拿了一个,细细吃着,高贵优雅,好像山珍海味。 周邦祺拿了一个,吃着和平时一样,男人有的并不在乎吃喝,再说逸公子都吃了。 李湜犹豫着拿了一个,吃的直皱眉头,但是害怕逸公子让他为国捐躯,咬咬牙吃了。 赵昶实在吃不下去,家里狗都比这吃得好,干脆扔了,他才不怕逸公子。 几人又抬了几大筐馍出来,想吃的吃,不想吃的别吃,没人强迫。 几个伙夫又抬来几大桶粥,给逸公子盛了一碗。 逸公子吃饱喝足,浑身舒服,开始点人:“宋大夫、周大郎、殷少监……还有你,和本公子走。其他人在这,一日三餐,粥、馍管饱,不想吃的随便,嵰州、端州还有很多老百姓没饭吃,能为他们省点,也是好事。” 殷一帆是老太傅殷准的孙子,秘书省少监,官从四品,监掌经籍图书;身上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和康王私交甚笃。 其他一共三十来人站出来,有人慌了。 这不用说,跟着宋贞芳肯定是好事,留下的要惨了。 赵昶忙说道:“我要见王兄!” 逸公子应道:“我干爹说你缺少磨练,愧为赵家儿郎,在这好好反省吧。”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贵宾馆大门咣铛一声关上,外面守着一大队士卒。 第120章,为国捐躯的好同志 第121章,庶出的难兄难妹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1章,庶出的难兄难妹 三日后,旭王下令,命宋贞芳为谯州刺史、周邦祺为别驾,同时还任命了长史、司马等。 令下,谯州震动,东南七州乃至京师得到消息后都震动。 谯州也是上州,刺史从三品,宋贞芳轻飘飘一步迈过三品的坎儿;别驾从四品,周邦祺干脆迈了五大步,一下比他爹周勃官儿还大,别驾还挺有实权的。 他们两个其实还罢了。宋贞芳背景、圣宠在那,做个刺史不算什么。别驾在京师更不够看,毕竟也是周大将军的大侄子。 京师震动,是因为,一大帮人从京师到了谯州,查旭王什么的就别提了。旭王直接委任谯州刺史,从此谯州换了主儿,标志着平乱一个阶段性、也是决定性的胜利。 还有信州呢?曾如棠肯定做不成刺史了,为什么这么久旭王不下令? 信州是上州,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又处在一个重要的战略位置;刺史是地方大员,有实权有好处,多少人惦记上了,都蠢蠢欲动。 霍沅县平园,贵宾馆里赵昶、郭通等人也使劲折腾,郭小周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这天中午,逸公子从田里回来,后边跟着殷一帆、周邦祺等人。 殷一帆一身泥巴,掩盖不了一身书卷气,就像儒商、儒将,他就像儒农,挺有味道。 周邦祺穿着布衣草鞋,裤子也沾了点泥,依旧斯文秀气,闲闲的有些苦闷。 殷一帆拍拍他肩头,节哀吧年轻人。 逸公子回头,瞪他们两只,一个不愿去做信州刺史,一个不愿做这司马,都皮太厚了。 周邦祺挺委屈的样子:“我真的做不来,千头万绪,摸不着头绪。” 逸公子应道:“怎么摸不着头绪?刚肃清逆贼,自然有点乱,待你将头绪理清,不就好了?这么大人不思为国也不思为家,你对得起祖宗吗?” 周邦祺苦笑:“为国不是有你、有我二叔吗?家里也有嫡子嫡孙呢。” 逸公子怒:“庶出你不姓周吗?再这样本公子送你去战场!” 周邦祺小声说道:“我二叔有令,不许我上战场。” 逸公子揪头发:“我让我爹将这规矩改了!” 周邦祺和殷一帆没听清,都怀疑逸公子为何对周邦祺这么好?换个人估计她早动手了。 逸公子恼怒,换个人当然动手,但不换人,这是她堂兄,人还不错,就是有些毛病。 宁清滔伤好了,过来带话:“郭小周将白函打了,郭通要见周别驾。” 逸公子问:“白函谁?” 宁清滔应道:“霍家女婿,人挺老实的,不知怎么闹起来,被郭小周打得半死。” 逸公子看看周邦祺:“走,去看看。” 周邦祺秀气无辜,透着孤傲和厌恶。 殷一帆拍拍他肩膀,节哀吧。和宁清滔、孟虎等人一块来到贵宾馆,里边好热闹。 霍家、颜家其他人怒,按住郭小周和他爹郭义家一顿胖揍。 郭通大怒,正纠集一帮人和他们对打,整的贵宾馆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那边一些女子也在干架。她们是各位大人的宠妾、贴身的丫鬟,打的热火朝天,抓了头发撕了衣服、长长的指甲抠了脸,气势一点不输男人。 逸公子站门口看着,大家天天吃粥吃馍,力气这么大,一定能将霍家军灭了。 郭通回头,看见周邦祺,眼睛使劲眨眨眨,嘴使劲歪歪歪,看的人好辛苦。他一大把年纪,头发凌乱,衣服撕破,露出松垮的肚皮和大腿,毫无形象。 其他人也差不多,夏天穿的少,几下就撕了,有人身上流血,鼻青脸肿。 大家看见逸公子来,都是一愣,一个青年趁机一棒砸向郭通的头。 郭通被砸个跟头,嘭一声扑倒在逸公子跟前,额头磕出血,以前都没这么卖力磕头。 逸公子一眼扫过,青年忙丢了大棒站一边,其他人也停下来看着。 郭通扑地上,抬起头像乌龟一样嚎叫:“周邦祺,你眼睛瞎了吗?还不赶紧扶我起来?小周被他们这些逆贼打伤了,还不赶紧将他们都抓起来杀了!” 周邦祺站逸公子后面就不出来,这里是逸公子做主,哪里轮得到他? 郭通盯着逸公子,愈发仇人似的大怒:“小杂种!是不是你唆使那些逆贼的?你跟他们是同伙!若小周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周邦祺,你站那不动,死了吗?不认识我了?你爹周勃也得给我跪下!” 周邦祺秀气的说道:“逸公子,我舅爷他脑子不大好,您别计较。” 郭通眼睛眨眨眨,额头血留到眼睛里一片红。 郭义兴披头散发冲过来,抡圆了一巴掌扇向周邦祺:“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郭通还趴在她跟前,爬过来要咬她。 逸公子一脚踩在他脸上,踩碎他一口牙,碾了一脚踢开。 郭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愈发痛呼惨嚎:“小杂种,你敢动我!周广是我外甥!周邦祺你这个畜生,竟然袖手旁观,不愧是小妾生的贱种,禽兽不如!还不给我滚过来跪下,你这个不孝子!” 逸公子咬牙,恨不能一脚拍死他!当年郭通就是这么骂她母女的,比这还难听! 周邦祺也气的脸红,斯文冷然说道:“我姓周,我是周家长子。” 逸公子拍拍他肩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久,对了,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李湜站出来怒道:“周大将军我们都很敬重,但姓郭的小畜生,看上白函的表妹,竟然要非礼她。” 郭通爬起来大怒:“我孙子能看上那小婊子,是她的福气!” 逸公子让人将白函抬出去,又点了李湜等二十来个人,就走了。 郭通在后面大喊:“小杂种,你给我站住!小周受了伤,他将来是大将军!周邦祺你这个畜生,给我站住!你竟敢不听我的话,你这个贱种!” 逸公子挥挥手,一帮人抢着去,一会儿就安静了。 回到前面大厅,昭王、泰王、沈瑜、向千秋等人都回来了,宋贞芳带着一帮官吏也在。 昭王看着依依,好像很委屈,忙问道:“谁欺负你了?” 逸公子脸色很臭,扭头不理他。 第121章,庶出的难兄难妹 第122章,风雨冰雹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2章,风雨冰雹 傍晚一场暴雨,冰雹有鸽子蛋大,在外面的人、畜等都被打得哇哇大叫。 大厅内,点了几盏灯,昏暗一片,大家心情都很凝重。 李湜等人也心情凝重,这要最后决战了,意味着腥风血雨,谁也不想轮到自己头上。 殷一帆叹道:“田里庄稼只怕要被打坏不少,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周邦祺像个少年秀气的说道:“只怕还会有流言传开。” “啪!”逸公子一拍桌子,龙椅跟前没桌子,拍昭王跟前桌子,要打架似得。 昭王忙拉着她手暗暗揉揉,如天籁般说道:“不会有流言,有也是逆贼作乱。殷少监还是去信州一阵吧,最近各方面压力很大,云校尉年轻,只怕顶不住。” 众人诡异的看着他,云推月二十岁,他才十九岁,究竟谁年轻? 光线暗,昭王瓜子脸散发着圣洁光泽,凤眸熠熠生辉,毕竟是皇长孙,真正的龙凤。 再一块看殷一帆,他一脸历史般泛黄的忧伤,不少人翻白眼,这么好的事儿还忧伤个屁。 旭王说道:“殷少监去吧,暂时任期一年,待东南事平,孤王亲自迎你回京。” 殷一帆忙站起来谢道:“臣不敢。近日看逸公子一心为民,不畏万难;臣甚感之,当鞠躬尽瘁,上不负君,下不负民。”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事儿总算尘埃落定。 一个小时后,天完全黑透,外面雨停下,风还在刮,不时有树木断折的声音响起。 孟朗等人赶回来汇报:“霍沅县往北情况还好,州城往南,灾情严重,冰雹有的鸡蛋大,有人伤亡,具体要明后天才知道。” 逸公子说道:“准备好救灾,和安抚老百姓。天黑风大,你们也注意安全。” 看着宋贞芳,他才是刺史,这事儿好像归他管。 宋贞芳温和的说道:“逸公子时刻心系百姓,仁而爱人,我辈当谨记!” 逸公子傲娇,宋家人就是厉害,拍马屁也拍出一种清新高雅的格调,不喜欢都不行。 昭王看她一眼,要不要孤王再拍两下?保证比舅舅更有格调更舒服。 逸公子抬脚要踹他,流氓。 旭王咳嗽一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敬无分高低贵贱,亦不分善恶。有人自甘堕落、心中入魔,不肯悔悟,实乃憾事。杀之,既是警醒其他堕落者,亦是保护无辜者,仁爱之心始终如一。” 逸公子点头,参禅:“所以有爱杀,有恨杀。爱杀爱不止,恨杀恨无休。” 星眸看着李湜等人,殿内光线依旧暗,吓得他们一身汗。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杀了你并说我爱你,换句话你就是罪有应得,死了活该。 这个哲学问题,讨论的比较沉闷。 李湜等人离开,其他人也离开,时间不早了。 大厅夜明珠光芒柔和明亮,逸公子更衣回来,大厅内摆了十桌晚饭。 大家默默吃完,沏上茶来,明珠在一旁抚琴,外面风声呼呼,气氛挺特别。 昭王让人抬来一张矮榻,放在龙椅前面,依依喜欢这个位置就坐这。再拿个竹枕头,做工非常精巧;草编的隐囊,里面塞着几种药材,能安神并缓解疲劳。 逸公子左手枕头右手隐囊,比了一阵,将枕头抱怀里,大小刚好,还凉凉的。 昭王让人又拿来五个竹枕头,是一套,中间竹编的图案,三种不同的花草,三种鸟兽。这个猫咪滚绣球最可爱,这个莲花最雅致。 逸公子挑了一个幸运草,和昭王说道:“下次做个老虎,狮子也行,这些都送给玉儿,要不你自己留着,看你挺喜欢。” 昭王温柔笑道:“枕头要狮子老虎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平时就做睡着的老虎狮子,醒来就能咬人,唬。”扑上去咬他。 昭王手指头快被咬断了,左手偷袭捏她的脸,可惜有外人,不能抱着亲一口,眼馋。 泰王、沈瑜、向千秋等都一旁看舆图商量去,嘛没看见。 逸公子抱着幸运草坐好,将昭王踹开。昭王给她将隐囊放好,随便歪过去就能睡。 逸公子瞪他一眼,你才睡,你全家都睡。 昭王收拾完坐好,不早了,忙完让她早点睡,睡晚了皮肤不好。 泰王回头,很自然的说道:“这次冰雹这么大,具体影响不明,计划要推迟吗?” 逸公子摇头:“不用,我们不明二公子也不明。我们是王者之师,他们是逆贼,我们就挟天威直接碾压过去,让他们颤抖吧。” 向千秋说道:“据说二公子多了两个高参,小灵山一带环境复杂。” 逸公子星眸炯炯的看着他,向千秋忙扭头,我不说了行吗? 沈瑜犀利挑衅:“你还准备坑二公子吗?他加上贼寇有三四万人,我们只有一万多。” 逸公子应道:“坑他还比人数吗?我们有老百姓几百万,若非本公子爱民如子,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直接堆上去压死他。那几首歌都学会了?” 沈瑜无语,让农民唱歌就算了,竟然逼着他精兵唱歌。内容更无语,使劲夸她多厉害,各种坑二公子,坑的二公子回家找娘满地打滚各种哭诉,太丢脸了。 泰王咳嗽一声,很违心的说道:“我们都听不下去,二公子肯定更听不下去。所以要让人尊敬大公子,我们要先尊敬;要让人恶心,得先把自己恶心到。” 逸公子怒:“你说什么?” 泰王忙抱头鼠窜,一片刀光剑影将他座位淹没,落下来一片瓜子皮。 沈瑜冷然点头:“本公子懂了。不过本公子觉得,能不能别将二公子讲的像白痴?他可是小圣人,如果还被你坑了,岂不是更能显出你威武霸气?” 逸公子鄙视反问:“你有这么好口才吗?两军交战是说书吗?将二公子讲那么好,似乎差一点就能赢,岂不是要激起他们斗志?斗的更激烈了,你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吗?” 泰王应道:“我们的目标是弄死他们,怎么样有效怎么来,能恶心死绝不用刀杀。” 逸公子跳起来,泰王赶紧跑。 向千秋咳嗽一声:“这其实和骂阵差不多,主要是大公子要坑二公子,并逼二公子自己努力挖坑往里跳。战场是大事,能赢就是好。” 泰王忙点头,凡是大公子说的都是极好的,没看大侄子节操早都没了? 第122章,风雨冰雹 第123章,昭王出手,逗您一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3章,昭王出手,逗您一乐 一大早,花园,被冰雹打了一阵,满目疮痍。 没这么严重,不过那些娇花嫩草确实挺凄惨,不过它们长得也快,一半个月就能长好,花儿明年还会开。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年春天人不会再长出来。 其实人长得也快,今年刚生的娃,过两年满地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个娃不是那个好汉,这朵花不是去年的花,谁又说得清? 逸公子打了一套长拳,再将泰王按住打一顿,竟敢说她恶心,打的他恶心还吐不了。 昭王一身白衣,飘然如仙,匆匆过来将她拉开。 泰王捂着肚子蹲地上,满心感激,大侄子心里还是有叔的。 昭王让明英打水来,给依依洗手、洗脸,洗五回。 逸公子怒:“再洗都脱皮了。” 昭王阴柔教训:“你打人就不嫌脱皮,也不嫌脏。刚给你弄的剑呢?不会用剑吗?” 泰王一屁股坐地上,泪流满面,就像那些受伤的花儿,心碎有谁知? 昭王阴柔的看他一眼,想靠近依依,门都没有,赶紧有多远离多远,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 泰王挑眉,同样的凤眸看着大侄子,叔我就坐这了,就这地上坐着舒服。 昭王拉着依依去凉亭,你爱在这坐一辈子,陪着那些受伤的花儿。 逸公子怒:“大早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本公子看你和泰王叔侄情深,你去陪他!” 昭王应道:“我和他不熟,乖,坐下来歇会儿,有人要见你。” 逸公子星眸警惕的看着他,狐狸精又要做什么?你离我远点,本公子不喜欢你! 昭王在石桌对面坐下,给她上一杯参茶,不给上早点。 逸公子瞪他一眼,扭头,人来了。 郭通,像是沐猴而冠、耍猴的改行,眼睛依旧眨眨眨眨眨眨,嘴一歪;眼睛眨眨眨眨眨,嘴一歪;眼睛眨眨眨眨,嘴一歪。频率越来越快,跟不上节奏。 逸公子看向昭王,你将他弄来做什么?让本公子看猴子耍猴? 昭王眼睛眨眨,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逸公子不理他,装神弄鬼;就看着郭通,他好像还挺小心,不知道今儿要演哪一出。 郭通也看着她,心里忽然一阵邪火旺盛,恨不能立刻掐死她,绝对是天生犯冲。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他一眼,一身天生的贵气,无形的压力。 郭通赶紧咬着牙低下头,眼睛眨的飞快,嘴使劲歪歪歪歪,很努力都控制不住。 逸公子真担心,他神经错乱直接病发,她都没动他,真的还没动他。 郭通干脆噗通一声跪下,头埋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臣拜见昭王。下官拜见逸公子,下官之前糊涂,辱骂逸公子,下官向逸公子道歉;逸公子是大仁者,是大圣人,不要和下官一般见识。” 逸公子愣住,郭通明显心中有怒,恨不能杀了她,怎么还这么正儿八经跪下来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往西边,看见昭王漂亮的瓜子脸,像个狐狸精。啧啧,这手段真高。郭通的臭脾气她知道,这比杀了他难多了。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脸上也泛着柔和光彩,只要依依高兴就行。 逸公子冷哼一声,这有什么,虽然意外,但人都有软肋、死穴,点中了谁都得跪。 郭通就是被击中软肋,所以虽然很怒,还是心甘情愿下跪,听逸公子不高兴,忙继续说道:“逸公子才高八斗、武功盖世,大公子之名传遍东南七州,谁人不知。老百姓都当您是神仙下凡,圣贤再世。” 逸公子手托腮,听得入迷,扭头看一眼昭王,惊讶,本公子有这么厉害吗? 昭王赶紧点头,满眼崇拜,有的有的,还不止呢,让郭通都讲给你听,从敌人嘴里说出来,一定是真的。 逸公子有点害羞,本公子其实只做了一些应该做的小事。 郭通没抬头,能感觉出她听得舒服,继续违心的讲道:“野猪林一战,您都没现身,就灭了二公子一千精兵,堪称不世经典。谯楼峰一役,您同样没现身,却杀了近万人马,让二公子落荒而逃,实乃绝世奇迹。” 逸公子谦虚的道:“哪里哪里,这都是老百姓的功劳,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郭通很想给她两巴掌,她当然没这本事,还想占功劳,哼:“所以,虽然叛贼猖狂,你一定能将他们荡平。只要你一到灵州,二公子必然束手就擒。不过您身份尊贵,只要在后面指挥就行了,上阵杀敌都让别人去。” 逸公子听出来了,有人说她没本事躲后边捡功劳,浴血奋战的是别人。这个就不说什么了,跟郭通这种人讲话,纯属自虐。 郭通感觉她不高兴,那又如何?实话还不让人讲了?他就差最后一句讲完了。 英俊一身寒气,过来说道:“赵昶求见。” 逸公子冷飕飕的问道:“他不见我干爹,来见我做什么?” 英俊被她抢了节奏,死鱼眼十倍鄙视:“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 逸公子怒,我是你主子!“那让他过滚来!还有干爹、英布、沈瑜,让他们都赶紧来!” 英俊一身冰冷,挥了挥手。 赵昶很快过来,白净的脸通红,桃花眼也通红,委屈的。 逸公子看他一眼,委屈个蛋! 郭通跪地上还没起来,他才委屈了,就差一句话没说完,现在还怎么说? 逸公子脚尖撩着比划:“你可以走了,本公子保证不和你一般见识。” 这是赶狗的姿势,郭通忍不住了,站起来咆哮:“小杂种,我孙子才是真正的将相之才!” 逸公子一愣,原来是为了他孙子,可怜天下祖父母的玻璃心,把她耐心都砸碎了。 昭王威严喝道:“闭嘴!” 郭通一愣,看着昭王,好像前功尽弃了。昭王虽然是皇长孙,但没什么用;现在旭王负责平乱,反而逸公子干儿子更有用。原以为小孩好哄,为什么就差这么一点? 他回头看见旭王,忙跪下去;心中不甘,昭王又有什么用,白害他跪一回,哼。 第123章,昭王出手,逗您一乐 第124章,她是我儿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4章,她是我儿子! 一大早,赵昶、沈瑜、武平、向千秋、宋贞芳等人听到动静都过来。 泰王换了黑底金龙纱袍,戴着黄玉螭龙金冠,站在大侄子身边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貌似好心办坏事了。 昭王神色极为阴柔,透着一缕阴寒杀意,大早上的骂依依,郭家就该灭了。 旭王坐轮椅上,一身灰布单衣,显得舒适随意,看着没什么气势。 郭通就气势了,正在气头上,激烈昂扬的说道:“旭王,你之前答应给小周机会。” 旭王神色非常平静,低音犹如闷雷在灵魂炸响:“你骂我儿子?” 郭通一愣,他话还没说完,这又什么节奏?旭王这个阉人,又哪里比得上他孙子?一个废物,连他都比不上。骨子里的高傲爆发,像是要逆天。 旭王神色依旧平静,平静的像一座山,带着杀气,压在郭通身上:“你还想杀我儿子?” 郭通猛吓一跳,抬头看着旭王,眼睛使劲眨眨眨眨眨眨,嘴使劲歪歪歪。 旭王身上气势继续攀升,一直升到天上,俯视着他扭曲的老脸:“她是我儿子,从小没娘,孤王和皇兄都舍不得骂一句、打一下。是谁给你的胆子,骂我儿子,还想杀她?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这是大不敬,十恶不赦!” 最后一句低音炮轰过去,郭通一屁股摔地上,吓得一头冷汗,这气势太可怕了。 旭王怒,如天崩地裂:“敢骂我儿子、还想杀我儿子,孤王饶不了你!来人,拖下去狠狠打五十军棍!” “吒!”一片应和声,犹如狂风暴雨,周围冲出上百人,几个农民最先将郭通抢到手。 郭通愤怒咆哮,几个骁果卫慢了一步,上前不知怎么下的手,就让他没音儿。 赵昶、向千秋等人心惊肉跳。旭王收拾郭通,需要这么多人吗?这些人还积极主动、同仇敌忾、恨不能将郭通剁成人渣,因为他侮辱了逸公子。 后面又两人冲过来,是郭通的儿子郭义家和郭义兴。 郭义家赶紧奔向郭通,郭通才是周广舅舅,是郭家顶梁柱,他作为表兄弟不顶用。 骁果卫们一片无影脚将他踹开,忍着没将他踹死。 郭义兴冲到旭王跟前大叫:“我爹是周大将军亲舅舅!周大将军若是一怒,必动摇军心;军心一动,天下危矣!” 旭王气乐了:“你这是在威胁孤王?周大将军受天下人敬仰,你们却使劲给他抹黑;所以你们都是罪人,将你们治罪,军心必稳如山岳,天下必永享太平!” “旭王千岁!逸公子千岁岁!”众将士一齐应和,这真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郭小周也到了,后面陆续还有人赶来,花园站满了人。 郭小周再见旭王,忙上前单膝跪下,腰板挺直,高傲帅气,像个小将。 郭义兴忙说道:“周广是我郭家外甥,小周才是真正的将相之才。旭王负责平乱,不能因为你义子,就埋没人才。只要给小周一千精兵,他保证立下头功。” 郭小周昂着头非常骄傲:“末将从小熟读兵书,只要给我五百精兵,我就能亲自杀敌立功,而不是躲在后面,去占别人的功劳。周广是我郭家外甥,我也不稀罕沾他的光,我的目标是超越他。” 他挑衅的看着逸公子,躲在旭王后面做小太保算什么本事。 逸公子都懒得跟这一家子逗比说什么了。 其他人也无语,这一会儿抬周大将军一会儿贬周大将军,还敢跟旭王较劲儿,一再挑衅他干儿子,不是找死么?别说是一家逗比,就算人才又如何?这是赵家天下。 旭王恢复平静:“都拖下去,每人五十军棍!” “吒!”一大帮将士带着嗜血的兴奋,冲出来抢人,手快有手慢无啊。 郭通醒过来,急的大叫:“旭王,你不能打小周,赶紧放了他,有种冲我来,你有种吗!” 旭王冷喝:“八十军棍,狠狠的打!” 郭小周吓得大喊:“饶命啊!不要打我!我愿意戴罪立功,求旭王放了我!” 昭王阴柔的道:“你祖父为了你疯了,你却只想着自己;还有你们,上不孝顺老父,下不慈爱子侄,你们一家人,都需要好好教训,免得老给周大将军丢脸!” 孟虎、孟朗等人最怒,出来将郭义家、郭义兴等拖走,这一家实在太不要脸了。 一些将士跟着去,每人都打上一棍才解气。 人走了不少,这里还多着。 旭王一眼扫过,最后看着依依:“儿子,跟你讲多少次了,不能仗势欺人,但有人欺负你,也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容易伤身,你若伤身,爹就要伤心。郭通之前就骂你,已经疯了,把你善良当懦弱,你就要换一种方式,棍棒底下出孝子,有时候不打不行。” 逸公子点头:“干爹教训的是,本公子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其他人无语,这都什么呀,原来无法无天的逸公子就是旭王这么教出来的。 旭王不悦,又一眼扫过,低沉的问道:“还有人欺负我儿子小,说我儿子没本事,躲后边占别人功劳?” 众人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你儿子人小本事大,哪里还用占别人功劳? 大家也知道,大战在即,旭王是给逸公子撑腰、提醒大家,跟以前一样,逸公子说什么就代表他说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泰王抢着拍马屁:“逸公子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能力不输周大将军。” 逸公子害羞:“其实我还小。” 众人狂晕。还小就这么厉害,那长大了岂不是比周大将军更厉害? 旭王听着舒服,拍拍儿子的手:“知道小,就要谦虚,多跟前辈学习,常怀仁心善念,对那些老朽昏聩的,也要果断,教训他们是为他们好,纵容其实是害他们。” 逸公子点头:“本公子一定好好学习,日行三善。” 星眸闪亮,扫过众人,尤其赵昶,李湜等,一定要教训他们,改邪归正。 众人都缩脖子,碰上这一对父子,挨了打都没地儿喊冤。 赵昶犹豫半天,单独见逸公子未遂,只能跪在旭王跟前,恭敬说道:“王兄,我父王最近身体不好,我能不能先回京师?” 众人都是一愣。 旭王深深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赵家儿郎,要临阵逃脱?” 第124章,她是我儿子! 第125章,万事俱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5章,万事俱备 花园里,无数眼睛看着,都难以置信。 赵昶,老齐王嫡子,和圣上、旭王平辈,名声也不小,什么旷世逸才、满腹经纶、宏才大略之类,长得这也是人中龙凤,即便跪着,形象也比旭王好得多。 他虽然官小、无爵,这是因为老齐王心大,想给他封王,别的都看不上。 但现在,临阵逃脱,他能说得出口?他就说出口了? 无数人震惊,不少将士愤怒,霍家造反,别人去平乱,赵家儿郎却临阵逃脱? 逸公子冷笑:“老齐王在京师成天倚老卖老,欺负圣上,辱骂我干爹没有儿孙;没想到你拿到这也能用,还真管用。” 其他人回神,虽然都姓赵,但有的就是人渣,圣上残疾的亲弟弟在这平乱,老齐王好手好脚的儿子却要逃脱回京,愤怒,对旭王更敬重。 赵昶心里也怒,他父王是圣上长辈,怎么就欺负圣上了?这小兔崽子这么说他,不是更欺负人? 不过现在不说这个,他最担心的是和霍家的交易,若是让圣上知道,齐王一脉就完了,圣上早就不喜欢他父王。逸公子就是欺负人,最近不让人出贵宾馆,任何消息也递不出去;显然旭王、圣上要拿一些人开刀,他必须尽快回去做准备。 昭王阴柔如天籁般说道:“孤王最近并未听说,老齐王一病不起,不知你从何得知?” 宋贞芳忧虑的道:“之前圣上下旨将赵轻歌杖责一百,老齐王被气病了。” 逸公子接茬:“老齐王气性好大,动不动和圣上赌气,你都高高兴兴来了,说明你爹没病,现在干嘛又说你爹病了,莫非想病就病,你爹到底什么毛病?” 旭王冷淡说道:“年纪大了就会有老毛病,皇兄一向关心他身体,你就不用操心了。” 逸公子点头:“如果你爹真不行快死了,圣上肯定会下旨召你回京的。” 话赶话说到这,众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老齐王一家都是老鼠屎。 赵昶更怒,这不是诅咒他父王吗?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和旭王好生说道:“我从小没离开父王,这次离开这么久、这么远,每天都梦见他,茶饭不思。” 逸公子嗤笑:“你就不想你娘或者奶娘?” 昭王、泰王、宋贞芳、向千秋等人都扭头,我们没听见。 赵昶气的满脸通红。 旭王教训道:“儿子别胡说。不过周大将军十六岁上战场,你今年三十六了,就缺乏磨练,雄才大略发挥不了一点作用,皇兄经常叹息。这次既然来了,就好好磨练,什么时候有了长进,什么时候回去见王叔,先下去吧。” 逸公子啧啧有声,星眸闪亮,像是看一个倒霉孩子,还要为吃奶而努力。 赵昶气得够呛,站起来就走,想他机智过人,这点事岂能解决不了。就算解决不了,圣上又能真将齐王一脉怎么样? 其他人都散了,一会儿希利又领着一个人过来。 这个中年男子,一身青妆花飞鱼云绢长袍,看着像个隐居的儒士,就像陶潜,采菊东篱下,身上多了几分泥土自然气息,和殷一帆不同。 他叫丁俨,康王妃胞兄。 丁家是谯州有名的大族,祖上出过一些人杰,康王妃也是有名的才女,与康王琴瑟和谐;家族大多数人还一直在谯州,有良田三千顷,比陶潜过得好太多。 逸公子正在吃早饭,招呼他坐下一块吃,一边笑问:“最近情形如何?” 丁俨站着恭敬的应道:“偶尔有人闹事,但被控制住了。都是逸公子深谋远虑,为民造福,又不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捣乱,这是所有人的福分。” 逸公子说道:“坐下说,站着做什么?好像本公子有事求你,这是委婉拒绝?” 丁俨忙坐下来:“岂敢,能为大公子、为旭王、为圣上效忠,是草民的福分。” 逸公子看着羊奶半天不喝,悄悄推一边,认真说道:“客气话就不说了,这次真要辛苦你,会有一定危险,本公子会尽量保证你们安全。” 丁俨认真回答:“草民相信逸公子。大家都相信逸公子,跟草民来了;听说逸公子缺人手,又召集五百家丁,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逸公子大悦:“这真是太好了,本公子正需要他们帮忙。让孟虎过来一下。” 她使劲东看西忙,事儿一件接一件,一会儿站起来就要走。 昭王将她按住,牛奶塞她手里,不喝哪都别想去。 逸公子讨厌,咬着牙死都不要喝,人家都喝粥,为什么要她喝羊奶?太悲催了。 孟虎拄着拐棍过来,站一旁,孟朗在后边,一块默默看着这出每日必演喝羊奶记。 逸公子瞪他们一眼,瞪昭王一眼,翻白眼瞪干爹,咬着牙瞪整个世界。 昭王出绝招:“再不喝不让明玉跟你去。” 逸公子一摞袖子:“你敢!威胁本公子!本公子要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昭王忙换一招:“你看王祖父每天为国操劳,还要为你操心,你不能乖点,别让他操心吗?” 逸公子怒:“我干爹要你管!干爹你帮谁?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旭王忙安抚:“不会不会,你是我儿子,干爹不帮你帮谁?不想喝算了,来再吃块肉。” 逸公子吃肉,吃馍,吃完,最后将羊奶喝了,冲昭王冷哼一声,讨厌。 昭王拿毛巾给她擦手擦嘴,逸公子一脚踹他。 昭王闪一边,孟虎拄着拐杖过来,领了命令,收拾那些家丁去。 孟朗过来说道:“灾情初步统计上来,州城往北,房屋毁坏三千余间,重伤五人,轻伤一百多人,田里庄稼损伤大约三成。州城往南,冰雹伴有雷击,房屋毁坏超过十万间,死亡三十四人,重伤及被房屋砸伤约五百多人,田里庄稼受损将近六七成。” 逸公子问道:“老百姓情绪如何?” 孟朗应道:“比较稳定,大家都唱歌骂逆贼作乱遭天谴,让大公子赶紧将逆贼杀了。” 丁俨插话:“草民愿捐三万两钱粮,救济伤员、重建房屋、补种庄稼。” 逸公子说道:“本公子替穷苦老百姓感谢你。至于粮食专营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乔氏与圣上谈好的,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丁俨一叹,看来这事儿是逃不了了。 乔氏要东南七州五十年粮食专营权,东南七州是富庶之地,这其中的利润不说,这个影响多大,圣上竟然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第125章,万事俱备 第126章,东风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6章,东风来了 次日傍晚,夕阳如火,满天红霞,犹如燃烧的热血与激情。 从平园到官道上,一连片黑色的旗帜,一共二万多人马整装待发,盔明甲亮,刀枪锋利,与夕阳交相辉映。 现在已经五月下旬,白天热,就挑在傍晚出发,目标:灵州。 前军,校尉刘闯带着两千精兵,沈瑜给他帮忙。沈瑜自己的兵和长孙壮的兵早就走了。 左军,校尉颜思敏带着两千正规军,和三千农民。农民都装备上平园搬出来的甲兵,颜色都刷成黑色,庄严肃穆,威风凛凛。 旭王卤簿,武平、昭王、逸公子等随行,赵昶、李湜、白函、郭通一家等随行,丁俨及将近三十位士绅地主随行。泰王带着冷寒烟一千精兵暂时坐镇谯州。 中军,校尉祝庭兰带着三千正规军,和两千农民。孟虎带着一千农民,与五百家丁的特殊组合;宁清滔带着州城两千平民紧随其后。孟朗带着一千农民镇守谯橹山。 右军,校尉夏烜带着三千收编的山贼、土匪等,和农民一样焕然一新,不比正规军差多少。 后军,校尉向千秋帮忙带着夏烜的两千正规军。一些人被沈瑜和长孙壮等调走补充精兵,新加进来的儿郎也很不错。 人多势众,这么多将士正式站在这里,凝聚起一股气势,不论逆贼多猖狂,都将覆灭。 路边、田边、满山遍野无数老百姓赶来相送,眼里都燃烧着期待的光芒。 旭王站起来,登上一座高台,朝所有将士和百姓说道:“圣上乃是明君,天下原本太平,却有贼子野心狂妄,叛逆作乱,祸及天下。今孤王率三军前往平乱,誓将早日剪除逆贼、荡平东南七州;在不久后的傍晚,大家都能回到这里,回到自己的家。” 周围一片安静,秀才等忙着翻译。 几分钟后,有歌声响起,开始悲壮,渐渐变得激昂,变得高亢,变成所有人一起高唱,唱的热血沸腾,激情燃烧,直上九霄。 旭王挥手,老百姓跪下齐喊:“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前军出发,左军出发。 逸公子飞上高台,大声喊道:“杀光所有逆贼,就像除掉田里所有的草;在血染的土地上,将开出更鲜艳的花,种出更好的庄稼!” 中军农民齐喊:“杀!杀光所有逆贼!杀光所有强盗!杀!杀!杀!” 杀气冲天,一些老百姓也跟着喊,跟着唱,杀光那些贪官污吏、盗寇逆贼,杀! 旭王卤簿出发,中军出发,右军出发,后军出发。 后面的老百姓目送,路两边一直有老百姓夹道相送,天黑时大军来到州城西门外。 刺史宋贞芳率别驾、长史及众官吏等在这里,周围一片灯火通明。 一座英雄台,地基已经打好,边上许多墨山石,打磨的光滑平整,上面有精美的图案与豪壮的故事,还有无数名字。每一个刻上名字的,都是英雄。 前面摆着香案,旭王亲自上前,上香,祭酒。 天边忽然刮起一阵风,不猛烈,但纸钱被刮得直飞上天,消失在茫茫夜空。 一颗璀璨的流星忽然划过天穹,一片流星雨坠落在南边,绚丽迷乱,耀眼短暂。 逸公子上前尚食祭酒:“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一颗星,帝王有帝王星,老百姓则是满天繁星。逝去的英雄今得祭奠,灵魂已经上天,得到安息。我辈捐躯赴国难,有一日灵魂亦将升天,那将是我辈的荣耀!呜呼哀哉,尚飨!” 这不是标准祭文,是讲给生者听的,但言辞恳切,让人慷慨激昂,真正视死如归。 众将士和老百姓热泪挥洒:“逸公子千岁!旭王千岁岁!” 略作休整,前军开始走进西门,左军走进西门,旭王卤簿正式走进西门。 这是大家第一次走进这里,城内百姓站在街道两旁,有的喊叫,有的高歌,没有恐惧,没有排斥,有的依旧是期待。 逸公子跟着旭王的车子,就在街上走着,不时跟大家一块唱,*迭起、全城沸腾。 用了一个多小时走出南门,大军一路往南,继续前进。 两日后,早上,众人来到端徊山前。 前面群山连绵起伏,环境不算复杂,但是就一条路,在山间像“回”字一样不停的转。 转上五十公里,就是端木县城;穿过县城再走八十公里,就是灵州的北林县。 这一回行军走得稳,眼看太阳晒头顶,周围一片树林,旁边一条河,大家停下休息。 逸公子爬山顶瞧着,山那边数骑绝尘而来,那一袭白色,帅的没朋友,是书滴。 昭王上前挡住她视线,深情的只能看我一个人,来累了赶紧坐下,就看不见山那边了。 逸公子一脚差点将他踹下山,绕过他飞奔过去,一会儿来到路上。 书滴一拉缰绳,宝马停下,飞身而起无比帅气的下马,看看山顶,再看着她。 逸公子咂咂嘴:“你怎么又来了,想本公子了?” 书滴一点点激动烟消云散,好好的姑娘一脸痞气,唉,心碎:“出大事了。” 逸公子忙拉着他上下其手,一脸紧张,不是装的,看着他脸瘦了好多:“伤哪了没有?” 书滴赶紧闪一边,鄙视的道:“我没事,是二公子的高参反击了。” 逸公子扑上去又扒了一回:“你没事就好,二公子算什么东西,本公子回头教育他。” 书滴风尘仆仆,一脸疲倦,被她弄得没脾气,高冷烦恼的道:“将近十万百姓,一早从北林县出发,准备在路上拦截你。端徊山就一条路,他们如果堵在路上,疏散都疏散不开。” 逸公子撇撇嘴:“没创意,就知道堵路,你没伤到二公子脑子吧?他智商本来就有限,你不能欺负他,好歹也是……” 昭王从后边过来,一把将她拉开,使劲捏她爪子,刚乱扒。 逸公子怒:“疼死我了,你找抽啊!英俊!备马!” 英俊一身寒气,讨厌死了,每次叫英俊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英布牵着马过来,兴奋的喊道:“是不是要去杀人?上次刀砍卷刃了,我得多带两把。” 逸公子应道:“给本公子先拿一把来,我要砍他!” 昭王赶紧松手,看依依小手捏青了,不善的盯着书滴。 书滴转身就走,哥懒得理你。 逸公子忙拉着他:“看你一身臭烘烘,快洗香香休息一下,晌午再走。” 第126章,东风来了 第127章,巨蟒升天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7章,巨蟒升天岭 端徊山南部,巨蟒出山,是一段特殊的山路。 从蟒尾到蟒头,大约十公里,在山间林中河边曲曲折折盘盘绕绕,充满天地奇妙;路不是太难走,但就这一条路,上下左右高手都不好绕。 在七寸的位置,是一个天然山门,门顶高约二十米,长约三十米;上面是千米高峰,下面是十米宽一条路,路边石崖下还有一条小溪;阴凉的风吹过,到这都不想走。 出了山门往南,不远就是升天岭,也是巨蟒出山的最前头。 巨蟒到了这里仿佛化龙升天,升天岭拔高近五十米,坡度很陡,又是一道天然屏障。 现在,夕阳下,升天岭周围都没什么遮挡,风吹过一股热浪,能把人烫伤。 岭顶上守着五百精兵,穿着黑色皮甲,拿着刀枪剑戟,威严肃穆,杀气如云。那是大家流的汗蒸发形成的,气氛愈发令人狂躁的想杀人。 前面岭下是乌压压一片人头,沿着山路与山边、排成一条大蜥蜴的样子,尾巴甩过山后面都看不见。就听见一片喧嚣震天动地,犹如狂风暴雨,随时能将这边区区五百人淹没。 他们就是灵州来的十万百姓及各色人等,在这堵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失去耐心,叫喊着要冲杀过来,碾压过去。 场面混乱,气氛非常压抑;岭顶上精兵都感到恐惧,但谁也不能后退。 夕阳如火燃烧,又像鲜血喷洒,愈发刺激的人失去理智。 下面不少人亢奋,上面的人颤抖吧,大公子颤抖吧!整个天下都为二公子颤抖吧! “他们都是狗皇帝的狗!他们都该死,我们不要怕他们!”有人振臂高呼,方言震撼! “我们要去谯州,我们要去分田!让大公子给我们分田!”更多人欢呼,去抢田嗷! “冲过去!谁敢阻拦我们,都让他们去死!” “打死他们,我们要去谯州!” “冲啊!” 一拨人带头挥舞着大刀,后面老百姓纷纷拿着砍刀柴刀菜刀镰刀锄头大棒,爆发出杀气形成一股狂风,瞬间扫过升天岭直上九霄,天地为之失色。 时间为之一颤,九霄之上数支箭如雷霆劈下,夕阳下鲜血燃烧,带头的轰然倒下。 “嗖嗡!”数道箭影散去,箭啸声才如闷雷般响起,随之又是数支箭如闪电般射下。 下面无数老百姓,拿着各种家伙,却像被寒风席卷而过,脑子都被冰冻,张着嘴说不出话,竖起耳朵听不见声音。 “嗖嗤!”声音好像极遥远,又是数朵花盛开在眼前。刚喊得多激情,血花就有多妖艳。 很快,又一轮、箭如雨,前面及中间不少人倒下。 一人眼看势头不对要闪,羽箭却像长了眼睛盯死他,急的他随便抓个人来抵挡。 “噗嗤!”一箭穿心,被抓的人扭头,茫然又固执的盯着他的脸。 周围的人忙闪开,并都盯着他,越来越多的人看着他,一时都没搞明白缘故。 这人穿着像个农民,眼神却非常犀利,暗中动手要杀人灭口。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脚将他踢开,一枚药丸喂到伤者嘴里,一手将箭震飞,血狂喷。 又两人来到她身边,接住伤者,快速帮他止血;动作熟练、下手沉稳、态度专注,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深入敌阵。 周围人又散开一些,都茫然的看着,没有一个人打扰,没有一丝杀意。 这里主要是老百姓、农民,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一袭白衣,目光明亮,高贵圣洁,又像孩子般单纯,让人感到亲切。 她救治伤者,眼里带着悲悯;她踢开那凶人,身上一股天威不可侵犯。 茫然、沉默持续三分钟,那凶人爬起来,挥刀砍过来,一边乱喊。 她白衣起舞,上前抓住凶人手腕,左手夺刀,右手将他抡起来再砸地上,狂野粗暴。 “嘭”的一声,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地面裂开一片缝隙;凶人身上一阵咔嚓声,骨头不知断了几根。 “本公子,人称大公子,本是要杀祸害百姓的凶人,却误伤了你。”逸公子一眼扫过众人,认真对伤者说道,“本公子向你道歉。” 伤者没晕过去,也听不懂官话,茫然,但看向凶手,眼里满是愤怒。 人群渐渐苏醒,议论低声响起,一片特殊的气氛蔓延,大家都知道: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就是大家要找的大公子!她就是那个大公子! 一面仁慈如神,一面凶残如魔。 一拨人挤开人群,来到大公子跟前。周围一片炙热的目光,带着异样,情绪复杂。 “你是大公子?”一个中年男子,像个士绅,用官话谨慎问道。 “不错,他伤了心脏,虽然经过急救,但还没脱离危险。”逸公子指着伤者,“你问问他,要不要自己报仇,不要的话你们自己负责给他紧急治疗。” 一箭杀人,射的准那就没救,有人命大能扛过去。这青年伤者看着是比较命大。 士绅愣了一下,箭是大公子射的,她又这么热心救人,还真是古怪,忙翻译了一遍。 这时又一拨人从升天岭下来,站在逸公子身边。 孟虎上前,和伤者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阵。 伤者家属怒火冲天,扑上去噗嗤噗嗤将凶手剁了,一片血腥,震撼。 逸公子看着士绅,他吓得赶紧往人群后面躲。 英布将他抓出来,一刀削了他一块大腿肉,血哗哗的流,吓得老百姓再次后退。 逸公子星眸扫过周围,冷然说道:“我相信大家都不傻,可能被人骗,但不会一直被人骗下去,那就是真傻。本公子也不明白,这么大热的天,田里正忙的时候,你们却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是为什么?你们派一队代表出来,本公子和你们谈谈;最好懂官话,别再被人利用、欺骗。有人说老百姓是贱民,几斗米就能把你们哄得团团转;但本公子相信,你们是最聪明的,只是没有机会,今天本公子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你们和所有人一样,灵魂都是高贵的!” 孟虎开始翻译,声音不算大,但犹如虎啸,传出去很远。 人群哗然,老百姓激动! 一直听说大公子与众不同,这果真是不同,从头到脚,光芒闪耀,她就是大公子! 消息快速传递,后面吵成一团,不少人使劲往前挤,局面再次混乱。 第127章,巨蟒升天岭 第128章,教育无辜的孩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8章,教育无辜的孩子 傍晚,升天岭,场面壮观。 岭上,沈瑜率一千精兵严阵以待,还有上千高手、农民、昭王、丁俨等。 岭下,很快搭起一座十五米高台,英谟、英俊、英布、孟虎等人拿着弓箭围在北边。 逸公子站在中间,夕阳余晖照在身上,绚丽的橘色,为她一身洁白镀上神圣虔诚的力量,荡涤、温暖着人心,让人于暮色将归时找到灵魂的安慰与归宿。 南边,是灵州十万老百姓、平民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等。 不少人激烈的吵成一团,并使劲往前挤,犹如波浪一般,逼的前面的人再往前挤,场面非常混乱,眼看都要将高台挤倒,再碾压过去。 逸公子抬手,打个手势。 后面精兵、农民等立刻凝聚气势,一齐猛喊:“杀!杀!” 刹那杀气冲霄,地动山摇。神射手一批箭射过去,鲜血四溅,人群瞬间安静。 后面看不见,还要往前挤,前面的人赶紧努力挡住,双方顶起来,场面稍微稳定一些。 逸公子喊道:“派一百代表上来!其他人都呆在十米外!再有人起哄、捣乱,诛九族!” 孟虎虎啸,一连翻译三次。 对面最前边的老百姓再次后退,可不想夹中间被误伤。巨蟒出山就是这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搞得不好就会变成炮灰,他们可没准备做炮灰,尤其是大公子手下的炮灰。 后边的人又挤,这回没起哄,就是往前挤,过了一阵,大约上千人挤出来,都想上台。 逸公子无语,一点小事就能折腾成这样,让英谟拿来一把铜钱,朝下面喝道:“甭挤了!本公子撒一百铜钱,落到谁手上谁上来!其他人若是敢乱抢,杀!” 下面众人吓一跳,逸公子这么好的形象,究竟是杀神还是魔王? 逸公子是我神,将铜钱分成三份,撒向三个方位。 拿到铜钱的人一阵欢呼,终于一百人上台来。 一个青年像个农民,一脸老实又极度兴奋的样子,冲过来忙喊:“大公子,嘿嘿,什么时候给我们分田啊?” 下面还有些吵着、挤着的人立刻停下,随着方言传开,所有人都安静、目光灼热的盯着大公子,大家辛苦跑来,不就为了分田吗? 逸公子很无辜的问:“为什么要给你们分田?” 青年一愣:“你不是给大家都分田了吗?为什么不给我们分?” 逸公子应道:“给别人分,是他们立功,杀了谯州州城的逆贼,你们有什么功劳?” 孟虎大声翻译:“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我们老百姓从早到晚、从年头到年尾、我们一辈子都在辛劳,只要贪官污吏少剥削一点、奸臣逆贼别祸害百姓,就够我们吃饱了,我们不需要不劳而获!” 这是一场冷冷的冰雨,还把人绕晕了。 暮色下,一片静悄悄。 台上,一个农民伯伯呆呆的问道:“那、那二公子说了,大公子会给我们分田。” 逸公子反问:“那二公子为什么不给你们分?他不是圣人吗?” 青年傲然应道:“二公子让你给我们分!” 逸公子冷笑:“他是圣人,本公子可不是!本公子手里也没田,分的是逆贼的田。现在逆贼都在灵州,是圣人就将灵州逆贼的良田都分了!” 青年农民式倔强:“我们不要灵州的田,我们就要谯州的田,二公子让你给我们分田!” 逸公子乐:“那你去啊!我们谯州的老百姓,敢杀逆贼,敢杀强盗,拼了命才分到田,你去要着试试,看他们敢不敢杀你!你们要田,为什么不自己去找逆贼,去找二公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公子好欺负?告诉你,本公子杀你都不眨眼!” 一股杀气压过去,青年变色,不用说,被认出来了,但咬牙硬撑。 农民伯伯等沉默,只要不傻都听出来了。稀里糊涂跑去谯州要分田,百分百不可能。 满腔热情一下落空,很多人沮丧。至于找二公子、杀逆贼?没想过,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没那么大本事。 逸公子看着众人神色,幽幽的说道:“就算田分到你们手上又如何,遇到贪官污吏不能收税吗?以前各朝的盛世,也没听说分田。不过二公子不是圣人吗,不是给你们分粮吗,你们日子还过不好,须要背井离乡?” 青年怨怒:“还不是狗皇帝,每年要我们交那么多税,要不是二公子,我们都没法活了!” 逸公子看着他:“你做什么的?” 青年一愣,忙应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农民,种田容易吗我?” 逸公子打断他话头:“你是农民,平时种地吗?” 青年再次发愣,农民伯伯等感觉不对,都看着他,青年只得点头,都说了他种田。 逸公子挥手,很快有人抬来一个箱子,吸引了更多目光,大家对大公子还是抱有希望。 逸公子再次问道:“你确定种田?是个普通的农民?” 青年咬牙点头。 孟虎过去将箱子打开,里面一个瓦盆,盆里一片田里的泥,长着五株青苗,长势喜人。 农民伯伯等咿呀出声,奇怪的看着大公子,这是搞什么? 逸公子看他们一眼:“其他人别吭声,你来认认,这都是什么?” 青年只得瞪大眼睛瞧了五分钟,这五株长得一模一样,咬牙说道:“这就是禾苗。” 逸公子笑的温暖:“这么久才认出,这都是禾苗?” 青年一愣,“都”是、是什么意思?忙看农民伯伯等,但没人理他,只得点头。 逸公子追问:“你确定?” 青年又瞧了三分钟,点头:“田里都是,大公子若是没见过,田里去走一圈就知道了。” 逸公子冷笑:“普通农民,连禾苗和稗都分不清,给你一分田都是糟蹋。你,就是田里那株稗草,老实交代,本公子饶你一命,否则诛你九族,掘你祖坟!” 青年吓得腿软,什么禾苗、稗草,长得太像了,简直欺负人啊。 农民伯伯等无语,气氛变得压抑,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忽然,东边山头有人大喊:“那边起烟了!是起山火了!正在往这边烧啊!” 十万老百姓等一愣,很快大乱! 第128章,教育无辜的孩子 第129章,火,烧得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29章,火,烧得好! 暮色下,东南边浓烟滚滚,朝升天岭蔓延而来,一股热浪带来毁灭性气息。 老百姓瞬间大乱,尤其山后边看不见的老百姓,慌乱的往前挤,只有往北,才能逃命。 大火无情,山火更是可怕,逃都不一定逃得掉。端徊山树林成片,路又不好走,简直是死路一条。不少人慌乱哭喊,恐慌蔓延,气氛混乱到了极点。 在他们前面,逸公子站在高高的台上,大家都顾不得了。 逸公子猛提起一口气,大喝一声:“静!” 吼声犹如一字神咒,在群山间回荡,在天地间回荡,惊动了神灵,惊醒了众人。 老百姓很快安静几分,都看着大公子,她一身白衣、笼罩一层金色神光,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顶天立地,不仅震住慌乱的灵魂,也带给人虔诚的安慰,与温暖的归宿。 这一刻,她就像一个悲悯的神,俯视所有无辜的孩子。 大家被折腾了这么许久,都快要崩溃,不少人低泣,静静的回应。 逸公子星眸亮起无限光芒,照亮每一个颗暗淡的心:“不要慌,本公子站在这里,天塌不下来!你们看,起风了,是西北风,这是皇恩浩荡!天黑了,是乌云;天亮了,是闪电!这是天佑我们!每一个人平安!” “轰隆!”猛一道惊雷,一道闪电将天地照亮。 “呼呜!”一阵狂风从西北来,往东南去,浓烟很快撤退,热浪恐惧退缩。 老百姓真正安静下来,仿佛看到无穷神威,真的是庇佑他们,给他们勇气和力量。 升天岭上,农民们高歌:“大公子千岁!大公子不是神,她一样是人,才会保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大公子在,我们不再渺小,我们将无所畏惧!大公子千岁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呜!”又一阵狂风过去,浓烟彻底不见了。 又一道闪电撕开乌云,豆大的雨点落下,东南边雨声唰啦啦的悦耳。 老百姓躲过一劫,无数人哭喊:“大公子千岁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人对着大公子虔诚的磕头,这一刻大公子就是他们的天。 台上,点起灯笼,照的逸公子一身明亮,她一挥手,大家就安静下来。 逸公子不是装神棍,这种混乱场面,必须用一点手段。否则万一失去控制,发生踩踏事件,不用火也能死伤一片。 现在好了,她指着青年假农民喝道:“他口口声声说二公子是圣人,圣人就是让他来假冒农民,想糊弄谁?这一场火,一下能烧得起来?是谁在纵火?” 说到这猛地怒火冲天,一脚将青年踹飞,砸在山边石头上,变成一团肉酱。 如此残暴,下面老百姓是一片沉默,任雨点落在脸上,是那么真实。 逸公子犹狂怒:“好,好狠毒的心!就怕你们聪明、很快会明白过来,干脆一把火将你们都烧了,再栽赃嫁祸到本公子头上?十万无辜的老百姓啊,还有他的狗腿啊,都能下的去手?哈哈!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更多人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也无法打破这种沉默。 二公子在灵州的影响非常大,尤其学大公子赈灾后,加上大量宣传,声望达到一个顶点。后来有一些传言,都被解释了。大家算是半信半疑,现在依旧难以置信;尤其一些狗腿,真的不敢相信。 逸公子安慰道:“这种人渣,本公子一定会替天收了他!你们不用担心,明日一早就回去,待我干爹剪除逆贼,荡平东南七州,日子会好起来的!” 农民伯伯沉闷的问道:“大公子,你说,二公子他……” 逸公子应道:“你说二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灵州是不是他说了算?说圣上这样那样,你们有见过圣旨吗?还有你们地里种多少粮自己知道吧?为什么会吃不饱?二公子赈灾的粮食又是从哪来的?” 农民伯伯等人再次沉默,说白了,二公子吹嘘的怎么样,其实没一个好人。 那现在大公子是真正的好人吗?谁也不敢保证。 但至少,大公子和二公子不一样,她能真正面对老百姓。 这个时候,更多的人愿意相信她,因为她在这里。 一个中年士绅上前,小心问道:“大、大公子,听说您会将所有的田分掉吗?” 逸公子反问:“听谁说的?” 士绅支吾着,这不是明摆着、是二公子说的。 逸公子没追问,直接挥手。 丁俨带着一帮地主士绅过来,中年士绅瞪大眼睛,丁俨他认得,还有几个也认得。 这边一个士绅也认出他,忙打招呼:“宫兄,有几年不见了。” 宫德诚很激动:“山兄,没想到您也来了,见到您,我就真放心了,大公子见谅。” 逸公子应道:“没什么,逆贼作乱,搞得人心惶惶,此乃人之常情。你们几人既然认识,就一边聊去吧。” 这边的士绅叫山扬升,心里想着立功,忙让宫德诚再招呼几个熟悉的,一边私聊去。 一个小时后,暴雨停下,西北风吹来阵阵清爽,满天繁星,纯净明亮。 山路上没有灯火,老百姓像夜一般安宁,刚有一些挤伤踩伤的,都在默默处理。 高高的台上,山扬升、宫德诚等人回来,正式拜见大公子。 逸公子点头:“你们也是老百姓,因为祖上勤劳或某个机缘,置下一份田产,凭此收租过日子,这是你们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宫德诚忙推出一个老士绅,恭敬介绍道:“他叫烈山岩,是青岩乡有名的大善人,做的善事数不清,家里还养了三头大水牛,每年免费帮农民耕地。” 烈山岩五十来岁,个子不高,性情稳健,神色和善:“老娘总教诲草民,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六百多亩田,好好过日子足够了。” 逸公子应道:“知足常乐,不过本公子不懂,你们怎么也来了?” 宫德诚苦笑:“我们只想安心过日子,谁知忤了上面的意思,这次就让我们来;若大公子真的承诺给老百姓分田,就让我们出头。草民是逼不得已,那个,不知这次平乱,需要我们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鼓励你们力所能及的帮忙,但以你们自愿为主。” 众位地主士绅等都松了一口气,大公子当众亲口允诺,应该是可信的。 第129章,火,烧得好! 第130章,二公子的忧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0章,二公子的忧伤 灵州西边,灵山山脉,向南和九潭暧昧不明。 最北边与端州交界,并把手指遥遥伸向谯州,眼睛还望着京师,这就是小灵山。 小灵山地形复杂,山深林密,还有毒蛇猛兽等,几万人躲在这里,完全能占山为王。 小灵山的中心,有五座主峰,名为灵五台。 最南边一座,比另四座又要高一点、更险一点,名为清凉峰。 清凉峰下面陡峭嶙峋,古木参天,飞禽起舞,猿猴成群,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上面却是平坦如台,依旧有不少古树茂密,奇花芬芳。 树林中修建了一片恢宏的建筑,前面左右各有一座三十米高的阙楼,能俯瞰半个小灵山,这片山河壮丽、江山如画,令人一展胸襟。 二公子火迪知,一身火红纱袍,正独自站在阙楼上,俊脸对着前方,沉默不知岁月。 他的胸襟也得舒展,反而郁悒的难受,漂亮的杏眼深藏着浓浓的茫然与忧伤。 他真的搞不懂了,有谁能来告诉他?同样是赈灾,他和大公子。 大公子赈灾了,信州的老百姓都跟着她,完全无脑;她分田了,谯州的老百姓都跟着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抄了沅河附近七个据点,搜走钱粮无数,杀尽州城权贵;现在她不分田了,灵州的老百姓依旧乖乖跟着她回来。 他也赈灾,过两天有人说他粮食也是老百姓种的,老百姓就不爽了。好容易安抚下来,又闹着要分田,不给分又各种怨言。 这些贱民骨子里就是有一股贱性,他本来不在乎的;但就是这些贱民,极可恨,对他也敢下手;有十万老百姓聚集,谁也不能不在乎。 但为什么,他们就听大公子的,好像她家养的猫。 为什么就不听他的?连老天都和他作对,放个火结果纵火者、躲后边暗中行事的人等被烧死好几百,这简直是、羞辱啊耻辱! 本公子就勒了个草! 二公子随手抄起一物,朝外面使劲扔出去,仿佛要将郁气及大公子都扔出去。 这种负面情绪积聚,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叡知,逼的人快疯了,又抄起一物,砸死你全家。 “啊!”山下一人惨叫,惨叫声在山间回荡,有点瘆人。 二公子更恼怒,标致的脸,杏眼怒瞪,桃腮气的红霞一片,愈发娇艳。 片刻,数人来到阙楼,二公子已经收敛情绪,变得愈发高深莫测,圣明智慧。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是成功他娘,只要他站在这里,天地在他脚下。 火天一依旧是大红凤袍,桃花眼、脸如玉,眼角细纹多了一些,眼里杀气阴狠了一些。 如果说野猪林被烧让他极为惨痛,谯楼峰被淹就更为狼狈。和大公子之仇已经不死不休,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狠辣的纵火烧山,结果却更丢脸。 火玠默默站在一旁,身上一股似有如无的火木灵香,闻着一阵清凉;现在天儿热,他就站这当香料,比什么冰魄香都高大上。 还有两位高参,年纪和火天一差不多大,脾气和他差不多骄傲,长得也都比较帅,其中一个略高,名叫火志高,一个微胖,名叫火志远。 火天一是极度不爽,但还是关心二公子:“刚怎么了?” 四处看看,大公子可别来这偷袭。 现在这情况,好像天都偏帮大公子,有时不免令人担忧,疑神疑鬼,他向来多疑。 二公子果断应道:“没什么。”本公子好着呢。 火志高过来,递上两半青玉芙蓉印:“这是火琳儿小姐刚送给你的。” 二公子皱眉,这会儿哪有空管什么火琳儿:“碎了就扔了,你们来什么事?” 火志高将破印放一边,这事儿少管为妙:“是这样,大公子就要到灵州,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就算她能号令贱民,在精兵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二公子身上圣明气息扩散开来,和炙热的太阳遥相辉映,气势刚猛:“那就正面出击。” 火志高说道:“霍家军还有一万五精兵,对付那些农民足够了。为了立威,我建议再拉一些壮丁消耗一下他们,并将火鸾卫派出去,务必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火志远、火天一等都点头,都被杀到灵州家门口了,绝不能手软。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火玠,他是火鸾卫队长,也是比较年轻有才华、有潜力的一位。 火志远随和的问道:“火玠你怎么看?” 火玠淡然说道:“我觉得,对付大公子,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再充分都不为过。她诡计多端,现在的情况我们能想到,她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主要目标就是她;只要她在,别的人死多少,她很快就能补充多少,对我们会消耗更大。” 二公子点头:“有道理,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她?” 火玠俊美清香,冷淡从容:“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必须小心,不要有任何把柄、疏漏被她抓住,被她利用,那样她肯定会越来越强。” 二公子、火天一等人变色,这说的不就是纵火一事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又完全怪不上火玠。说起来还是值得反省,别出手的越狠,又把自己教训的越狠,再来几次人都该崩溃了。 二公子、火天一等人看向山下,一个火凤卫急忙飞身而上,来到阙楼。 二公子心里有些烦躁,今年夏天比往年热得多,这还没到六月。 火凤卫肃然回报:“出乱子了,原以为那些贱民去了谯州,必死无疑;那些外围军、小地主等,便大肆出手。庆隆县县丞下手最狠,抢了上百个民女,还抢了不少小地主。现在他们回来,有大公子带着,之前的补救措施也废了。” 外围军,就是霍家养的那些山贼盗寇,做惯了强盗一有机会就下手。 灵州不少地方官都是火家安排的,又没严格控制,贪财好色什么的都有。 但发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简直是火上浇油! 原本火志高出主意,既然十万人回来了,就将他们好好安顿,将局面控制下来。现在还怎么控制?家被抢了,肯定也杀了不少人,彻底将老百姓逼反了。 火天一冷喝:“反正我们目标是大公子,现在立刻派出所有火凤卫和火鸾卫,去将她宰了!” 二公子一想,没错,只要大公子一死,一切都结束。 第130章,二公子的忧伤 第131章,手段再狠一些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1章,手段再狠一些吧! 庆隆县,在北林县东南方四十公里。 今天没有太阳,也没下雨,天闷热的像是地狱油锅。 满天的白云像一个盖子,将一切严严实实的镇压其中,就像一个不透气的蒸笼,蒸汽在上面形成白云,中间的人被烤的烦躁,各种情绪喷发,像是要将这天顶开一个窟窿,还我一个朗朗乾坤! 正午,没有一丝风,天愈发的热,树底下、河水里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惨死的亲人、干掉的血液,散发的是无边的怒火,给这天地又加了一把干柴热油。 人已经狂躁无法忍受,彻底失控暴走。 约三千人冲出青岩乡,烈山岩走在最前头,披麻戴孝,拿着大刀,眼睛通红,面无表情;一帮农民抬着受人尊敬、却已经惨死的老太太,目标:县城。 这像是拉开一道序幕,十里八乡成千上万的人怒吼着,拿起菜刀锄头等,目标:县城。 北林县边境、广宜乡,宫德诚手里拿着两把刀,身边几个儿子,每人都挑着担子;后面上千农民,都抄着家伙,一齐杀向庆隆县县城。 他们来到庆隆县的时候,县城已经人山人海,街上挤得都走不动。 宫德诚声音嘶哑的大喊:“麻烦让让!我女儿被县丞抓了,我要救回我女儿!” 前面的人应道:“我侄子被他们杀了,我大嫂被抓他们了,我们都要去县衙找人、报仇!” 一个老妇呼天抢地:“这些天杀的畜生啊!老天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打雷劈死他们!” 宫德诚喊道:“二公子是假圣人、二狗子!现在大公子来了,她一定会杀了这些恶狗,为我们老百姓做主!” 老妇人忙叫道:“大公子,大公子在哪里?啊,大公子快来救救我可怜的老婆子!可怜我孙儿才两岁,虎头虎脑的孙儿啊!” 前面有人喊道:“大公子已经去了县衙。那狗官很厉害,不肯认账,还很凶,要打人;大公子带人将县衙堵了,正在和知县理论!” 老妇人又一阵哭骂,街上无数人吼叫,一股愤怒的气氛几乎要将县城炸了。 宫德诚终于挤到县衙门前,烈山岩也在这里,老太太摆在中间。 逸公子就站在旁边,依旧一身白衣,头上戴着五尺长白帽,这是按至亲带孝。 英谟、英俊等人都戴着三尺白帽,这是按族人远亲带孝,老百姓也都戴上一尺白帽。 周围好多人,一眼望去,头上一片白云,与满天白云呼应,仿佛天地尽哀伤。 对面,知县穿着黑色官服,官威十足。 他旁边一个,穿着蓝织金红鸾纱袍的,就是县丞,一脸凶气,十足的地痞恶霸。 后面还有三班衙役,一大批打手,一批高手,看着大公子在,也不紧张。 逸公子也不着急,看宫德诚来了,才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大家都知道,这些恶贼凶残狠辣、无恶不作。所以,立刻疏散人群,老弱妇孺退出城外,以免误伤!丁壮等可以留下来帮忙,大家都小心点!” 旁边已经准备好一座高台,有人将烈山岩、宫德诚等送上去。 这些人在庆隆县都比较有威望,下面一片安静。 对面知县皱眉:“逸公子,你带这么多人围在县衙前面,聚众闹事,是犯法的。” 逸公子冷笑,唰的冲上去。对面早有准备,几个高手忙出来阻拦。 知县站那不动,傲然冷笑,一个小屁孩,能把他怎么样,忽然一滴滚烫的血溅他脸上。 逸公子左手持剑连削二人,右手抓住县丞退回,左手一剑削了他左腿。 “啊!”县丞惨叫,左腿没断,但第三条腿被斩了。 知县一愣,逸公子剑这么快,回过神赶紧闪! 英俊和英布已经杀过去,连杀几个高手,再一人一刀将他劈出来,滚在老太太跟前。 知县慌乱一抓,正好将老太太身上白布抓开。 周围一片惊叫,只见老太太的遗容,用一个字来形容:惨!两个字:实在太凄惨了! 眼睛被挖,鼻子被割,双手十指残缺破碎,这可是一位年近古稀的长者! 烈山岩一股悲愤的怒火,几乎要毁天灭地!好多老百姓听说过这位老人,都非常愤怒! 逸公子一剑刺进县丞肚子,冰冷的问:“说,为什么?” 县丞身上血与汗一块流,却咬牙盯着她冷笑,二公子很快就要到了,她就要死了! 逸公子看着他:“不说是吗?本公子成全你!” 右手掐住他脖子,左手一剑割了他舌头,将人丢给青岩乡丁壮:“先带回去,别让他死了;待本公子灭了逆贼,再将他抓出来,千刀万剐!” 烈山岩喊道:“大公子千岁!其他人先散开,草民相信大公子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宫德诚接着喊道:“大家别忘了,在升天岭前,逆贼纵火要烧死我们!所以不要挤在一起!老弱妇孺先回去!大公子体恤大家,大家也别辜负大公子的心意!” 喊了一阵,陆续有人往后退,也有人继续往前挤。 逸公子喝道:“一刻钟内,全部撤退,否则后果自负!大家准备!” “杀!”英布兴奋,挥着大刀扑杀过去,鲜红的血像美女一样让他兴奋。 沈瑜无语,赶紧拔刀,带着五百精兵,凶猛的杀入县衙。 对面打手、高手等强势反击,霎时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一些不要脸的衙役打不过,跑出去专门对平民下手,老百姓一片尖叫,这下跑的飞快。 逸公子右手抓了知县,左手拿着宝剑,站在门口,谁再跑出来就给他一剑。 英谟手持一杆霸王枪,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大约半个小时,县衙被踏平,外面人也跑差不多了,不少人又站在远处看着。 沈瑜带着精兵出来,后面跟着一群妇女,有的样子好点,有的被蹂躏的几乎不成人样。 “阿妹!”远处有人大叫着欣喜的冲上来。 “孩儿他娘!”男子拖男挈女冲过来。 又有更多人冲过来,宫德诚看着女儿,差点从高台跳下来。 这时,地面颤抖,杀气席卷。片刻,一大帮高手策马扬鞭、犹如火焰燃烧过来。 “啊!”街上很快尖叫一片,有人被撞飞,有人被马践踏,有人被火鸾卫顺手斩杀,鲜血犹如在油锅迸溅。 第131章,手段再狠一些吧! 第132章,有什么招本公子接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2章,有什么招本公子接着! 庆隆县县衙,经过一番激战,差点被拆了,浓郁的血腥味,在滚烫的油锅更加刺激。 门口,逸公子一身白衣,头戴白帽,站在右边,明亮的眼里,是烈焰无法融化的冰寒。 后边是英谟、英俊等人,沈瑜带着一批精兵,一些人守着高台。 左边,一群妇女,有的才十二三岁,有的已经三四十岁,有些人还好。有些简直惨不忍睹,匆忙间被救出来,身上挂着几块遮羞布,浑身伤痕累累。 “孩儿他娘!”一个男子拖男挈女从远处冲过来。 “哇呕!”小女娃忽然狂吐,边吐边哇哇大哭,跌跤摔倒在路上。 这边一个妇人忙冲过去,身上穿着简单的衣服,胳膊腿都是伤痕,光着大脚飞奔。 “滚开!”前面,一队高手穿着华贵的凤袍,骑着矫健的骏马,风驰电掣而来。 马蹄扬起,随便将父子踢飞;落下,小女孩变成一团肉酱;剑光一闪,将父子斩成四五段;宝刀锋利,顺手将妇人大脚砍向另一边。片刻,一家人永远不能在一起。 火凤卫势不可挡,任何拦路的都死开,他们的目标:大公子! 后面,一大帮火凤卫、火鸾卫相继从小女孩上踩过,片刻碾成灰,然后灰飞魂散。 两千强者,停在逸公子跟前,一股强烈的气势如野火燎原般猛扑杀过来。 “啊!”逸公子顶天立地,怒目圆睁,悲愤咆哮,“畜生!” “狗贼!”高台上,宫德诚、烈山岩等齐吼。 “狗贼!”县城无数人怒骂,“你们这些该死的狗贼!都应该死无全尸!” “大公子!杀了这些狗贼!杀了这些九潭的强盗!”老百姓被彻底激怒,千古艰难惟一死,只要能杀了这些畜生,让他们去死也值! “啊!”逸公子一剑斩了知县头,指着最前面桃花眼最妖艳的,凌厉怒喝,“火迪知呢?害怕本公子替天行道宰了他的狗头,让你们这些恶狗来替他送死?” 火天一怒:“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他相当想杀了大公子,但离得这么近,却不敢贸然上前。 大公子看到火凤卫、火鸾卫齐出,竟然站在这不跑,鬼才知道,这哪里又有什么坑。 后面火凤卫、火鸾卫、火志高等都小心查看,又不敢明着看,要不太丢脸;反正大公子在这里,总不能像恒润县校场那次,又给不见了。 逸公子冷然应道:“别急,本公子会赐你一死的!你们,带着所有老百姓,先撤出县城!谁敢再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本公子保证杀入九潭,灭了火氏!” 沈瑜等人赶紧行动,将高台上人放下来,将门口的妇女带走,该撤的都撤。 火志高忙喝道:“慢着!你们不能走!” 逸公子怒:“再说一句,本公子保证让你们死无全尸!” 一帮火凤卫狂怒,正要冲上来,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猛地想起谯楼峰那味道。 火天一本就疑心,忙退后一点,只见县衙左右两边流过来两条小小溪,不是血,不是水,是油、桐油,不多,在血腥味与闷热的蒸笼,散发着热油锅的妖娆香味。 沈瑜、烈山岩等继续撤退,英谟长枪一挑,两桶菜油打翻在逸公子左右。 不少人又想起野猪林,那可是被烧惨了,这里谁知道到底有多少油。 火志高震惊:“你这个疯子,你难道想烧死自己?” 逸公子应道:“跟你们这群畜生同归于尽当然不值,但为了老百姓、为了灵州、为了天下太平,烧死自己又如何?这是本公子的荣耀!” “大公子千岁!”远一些,无数老百姓下跪,好些人不愿离开。 “你们也走,让他们滚,要不本公子白死了。”逸公子赶英谟、英俊。 英谟、英俊不走,烈山岩、宫德诚将老百姓劝走,又拐回来。陆续又有人回来,拿着菜刀锄头等,固执的站在不远处,赤果果的盯着火凤卫高手。 周围又有菜油香味传出,还有棕油、茶油等,好香。 火天一恼羞成怒,冷笑道:“你讲的这么好听,却连姓什么都不敢说!”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就像被你们残忍杀害的那些老百姓,谁知道他们姓什么?” 烈山岩等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你们这些姓火的都是二狗子畜生禽兽不如!” 火天一、火志高、火凤卫等都怒,可遇上一群疯子,怒火冲天又能怎么办? 火志高忽然想到一条妙计,一挥手,立刻一帮火鸾卫抓来一群老百姓。 一些老百姓慌忙大叫:“大公子救我!” 逸公子应道:“你让本公子如何救你?” 一个青年理直气壮的喊道:“这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我们!只要你自尽,我们就没事了!” 火天一大叫:“不错,只要你自尽,我们保证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逸公子冷哼:“你这条恶狗,拿无辜之人要挟,还有脸乱吠!你们有谁听说本公子是圣人,要管你们死活?能和本公子死一块,难道不是你们的荣耀?” 那青年等不少人破口大骂,逸公子无动于衷。 烈山岩等气的和他们对骂,这真是无耻,有人明显是火氏的托儿,卑鄙的畜生! 火志高憋屈的要死,大公子真的是个疯子,还不敢对她来硬的,就怕她彻底疯狂胡来。 火天一急中生智,忙让人弄水来,将地上周围都打湿,就不怕火了。 大公子实在邪气,站在这就令人恐惧,火鸾卫卖力弄来不少水,县衙门口流成小河。 逸公子周围、及县衙周围,油遇到水都飘起来,借着水势悠悠的流到火天一跟前;还有一些血混入其中,样子更邪性,不少人愣住。 逸公子无语,忙和英谟、烈山岩等说道:“你们都赶紧滚!老百姓还需要你们,灵州、圣上还需要你们!再不滚本公子就火了!” 烈山岩沧桑悲哭,宫德诚长跪不起,几个小伙挥着镰刀要杀过去。 英谟、英俊等忙拦住他们,凛然说道:“我们走!公子你若有事,我们保证踏平九潭!你们也走,不要让公子心不安!” 英俊、英布带头,英谟护着烈山岩等人快速撤退。 火天一慌了,这天愈发闷热的像个火炉,散发着浓烟的气息。 逸公子冷笑,一个火折子丢到他跟前,油立刻燃烧起来,顺着水面快速燃烧,半条街、县衙等全部烧起来,真的变成一个热油锅。 第132章,有什么招本公子接着! 第133章,旭王仓皇逃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3章,旭王仓皇逃命 北林县,今天也特别闷热,整的人心火旺盛。 县城,也来了许多老百姓,拿着镰刀锄头扁担等,怒气冲冲奔向县衙。 到了县衙外,气氛威严肃穆,一股天威之下,大家都不敢乱吵,怒气却变成杀气。 街这边聚集了好几千老百姓,后面挤不过来,就在房顶树上、或者远处等着。 路中间跪着一大群衣着光鲜、非富即贵、模样却有些狼狈的地主、士绅、女眷、家丁等,大约有十来户,全家都被抓来了。 最前面,县衙门口,左右一千将士,数百骁果卫,全都盔甲穿戴整齐,一片黑色凛然,刀枪明亮,看的人直冒冷汗。 中间是旭王仪仗。幰弩一,绛引幡六,告止幡四,传教幡四,信幡八,仪鋋二,仪锽六,繖一,雉尾扇二,硃漆团扇四,曲盖二,左麾右幢,戟、刀、楯、弓、箭、槊等一片,王者之威,赫赫煌煌。 旭王,站在最中间,一身黑色金龙纱袍,头戴黑玉金龙王冠,方正粗犷的脸上,胡子无风轻飘,凤眸平静扫过,一股气势威震八方。 王傅徐奂、司马徐培、云麾将军武平、光禄寺少卿赵昶、大理寺正郭通等人陪从。 一个从端徊山回来的士绅上前,后面丁壮抬着几大箱子、箩筐的东西过来。 旭王凤眸看向郭通:“现证据确凿,他们擅闯他人家室,抢劫杀人,该当何罪?” 郭通眼睛眨眨眨眨眨嘴一歪,眼睛眨眨眨眨嘴一歪。之前挨了八十军棍没好就被押来,一家人都挨了打,心里极不痛快,憋着不吭声。 路上跪着的地主、女眷等急忙喊叫求饶,几个乡村贵妇、士绅家小姐表现最抢眼。 一个头戴金凤簪、身穿大红妆花丝裙的贵妇,挺有气势的喊道:“旭王手下留情!奴家是刺史七夫人的表姨,那些贱民要造反,七夫人说刺史下令整治他们,家产抄没,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一个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小姐,就像个骷髅,娇滴滴的喊道:“旭王饶命啊,奴家只是个小姐,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关奴家的事。旭王如果一定要责罚奴家,奴家愿意服侍旭王,请旭王好好责罚。” 赵昶、祝庭兰等人差点吐了。 旭王深深看了郭通一眼:“既然大理寺正不知道,那孤王下令,现在逆贼叛乱,尔等甘愿作为帮凶,祸害百姓,必须严惩,故尽诛三族!” “杀!”两边将士齐喝,上前刀光闪过,一片人头落地。 “杀!”家毁人亡的老百姓怒吼,这些杀千刀的恶贼,恨不能亲自上去捅一刀! 将士们继续行刑,十几分钟后结束,头滚落一地,血流成河。 “旭王千岁岁!”老百姓齐喊,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但这还不够。 旭王浑厚威严的说道:“朝廷有律法,大家若是受到恶贼侵害,要收集证据,交由朝廷秉公处置;决不允许私下报仇,更不允许借此滋事!现在逆贼叛乱,情况特殊,不论是谁,都将受到严惩!被抢走的财物,统计核实后会还给你们;额外损失,由他们财产补偿。他们的田产,平乱之后根据情况再考虑是否分给你们!” 老百姓有人大叫:“他们抢了我们东西,为什么不马上还给我们?” 旭王应道:“你们决定去谯州的时候,就要为这个决定负责。孤王只能照规矩处理,有什么困难都克服一下。困难只是暂时的。” 老百姓躁动,牵涉到自己利益,都非常认真,有人在一块吵起来。 这时,一股杀气在闷热的空中袭来,地面在颤动。 很快有人从屋顶飞过,来到旭王跟前:“报!约一万霍家军及盗寇来袭!” 老百姓安静,很快恐慌,心绪复杂混乱,现在真是兵荒马乱。 旭王喝道:“老百姓立刻疏散,最好找地方先躲一躲!祝校尉,暂时撤退!” 有人赶紧翻译,老百姓慌乱,整个县城都乱;眼看逆贼杀来,有人乱跑,哭喊声惊天。 旭王现在一共加起来不到五千人,都不敢和老百姓争锋。 这里只有卤簿和中军三千人马,其他人有的去了庆隆县,有的去了别的地方。 这里就这些人,对上一万精兵、贼寇,不用说,不跑就是等死。 县衙内紧急收拾一下,卤簿和中军等草草准备就绪,很多东西带不了,都丢在这里。 霍家军五千精兵已经冲入县城,五千贼寇在城外碰上老百姓,正一路杀过来。 骁果卫忙护着旭王从北门仓皇逃跑,祝庭兰在后面押着郭通、赵昶等,追着旭王跑。 霍家军冲过县衙追到北门,五千外围军杀到,一万人马会合,一块凶悍追杀。 最前面,旭王弃车骑马,惶惶然直奔端徊山,似乎要跑回谯州、跑回京师。 祝庭兰在后面紧追,再后面不到十里,霍家军掀起的灰尘、激起的热浪,直扑到众人背上,慢一步就是死。所以大家跑得飞快,只恨爹娘少长了两条腿。 “杀!”后面霍家军气势愈发狂烈,若是能抓住旭王,要挟圣上,都不用再想了! 最前面,旭王终于跑到端徊山,就一条路,继续往北逃命。 中间,祝庭兰紧追,天太闷热,人马都有点受不了,这还不如让人死了算了。 郭通急得大叫怒骂,祝庭兰让副尉带着他爬到山顶。 几分钟后,霍家军就追上来,副尉喊道:“周大将军亲舅舅郭通在此!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你们等着承受周大将军的怒火吧!” 霍家军将军霍元凯一愣,忙让大军停下。扯上周大将军是个麻烦,这一条路,追不追也是问题,虽然旭王丢盔弃甲,万一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副将说道:“旭王诡计有什么用,我们一万精兵碾压过去,抓了他就是大功一件!” 言下之意,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值。 霍元凯想了一下,立刻传令,让盗寇上前,继续追击旭王。 盗寇向来凶残,五千人很快从山下跑过,还有一队人上山,准备将郭通和副尉活捉。 副尉抓着郭通翻过山,很快消失不见。 霍元凯也不甚在意,带着五千精兵,追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片山中。 周围树木被烧了大半,下雨将火熄灭,但这光秃秃的山,在大热的天,透着莫名杀气。 后面一座山上,军士打着旗语:旭王还在逃命,盗寇还在追。 霍元凯立刻下令:追! 第133章,旭王仓皇逃命 第134章,这个不能算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4章,这个不能算坑 端徊山南边,前几天一场山火,西北风吹向东南,一连烧过十几里,走的是直线。 端徊山中一条路,绕来绕去走的基本是曲线。 霍元凯带着精兵走了一个多小时,四周还是光秃秃的山。天上没有太阳,闷热的蒸笼中无法抵挡,火烧过的山一股杀气,下午三四点愈发热得要命,人马快走不动了。 后面打旗语的军士看不见了,前面外围军还能看见,依旧像疯子一样追杀。 霍元凯也继续,相信他们这些精兵累了,对方也该累了,所以他绝不能半途而废。 再前面,祝庭兰果然实在跑不动了,找着个机会避到旁边山谷。 端徊山就一条路,但路旁要找个山谷、河边宽阔地儿有,陡峭一点的山高手也能上去。 这山谷不大,前边就是山,坡度不大,一切正好,祝庭兰忙带着三千人马爬上去。 五千盗寇转眼追到这,看看前面,看看上面,很快拿定主意,去抓旭王。 很快霍元凯也追到这,祝庭兰已经爬到山顶,拿着弓箭对着下面,敢上来就拼命。 霍元凯面色一沉,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继续追旭王。 前面,一座山峰,在山顶能俯瞰周围三十里山河,现在没了树木遮挡,视线太好了。 旭王来到山顶,上面搭了个棚子,周围放了好些水,能凉快一丝。 旭王一边喝茶一边俯瞰,最前边徐培穿着他的纱袍,带着一半骁果卫还在领跑。 中间盗寇依旧很凶、真凶,后边霍元凯真快跑不动了,精兵有些素质就比不上盗寇。这天儿热的,在家呆着都受罪,他们是罪大恶极出来找死。 旭王放下杯子,旁边有红、黄、绿、黑、白五色旗帜。 他拿起最大的黑旗摇了三下,很快一些山顶出现军士,和这边打旗语呼应。 旭王再拿起红、白二色旗子打出一个旗语。 下边一个山头,长孙壮带着一千精兵翻上来,左边是五千贼寇,右边是霍元凯精兵。 “杀!”长孙壮一声牛吼,刹那惊动整个端徊山,杀气在山间回荡。他手里拿着黑蛟弓,一支炫银龙纹箭直接射向霍元凯。 战斗终于打响,儿郎们战意高昂,一片箭雨紧跟着射向右边精兵。 霍元凯等都大惊,那么陡峭的山头是怎么爬上去的?见鬼的想这些来不及了! 霍元凯急忙一闪,龙纹箭射中后面副将的脸,并从后脑勺射出。 霍家军一路又热又累,脑子和身体差不多都有点迟钝,一个个眼看着被箭射中。 “唰!”第一阵箭雨声响起,第二批箭雨又射下,鲜血盛开一地如花。 霍元凯急忙喊道:“往右、上山!上山!” 右边山也极陡,和左边拉开距离,必须先稳住阵脚。 霍家军精兵素质高,稍微乱了一下,很快冲上右边,爬了三十多米高。 山上忽然冒出一片石头,轰隆隆滚下来,好像一片天塌下来,直接从精兵身上碾过。 左边,五千贼寇发现长孙壮,才发现这里有埋伏! 这是大公子的坑!这几乎是绝路! 贼寇很快作出决定,一阵凶残吼叫,犹如一群禽兽,抽着骏马加速拼命朝前冲去! 最前面骁果卫也加速,就在这条曲折山路赛跑,跑赢了差不多就赢了。 贼寇疯狂,很快有不少马跑死,一些最凶残的强者冲出来,速度更快,扑向旭王。 骁果卫也拼命,疯狂的只管跑,一气儿跑到升天岭,真的快累死了。 后面一批盗寇转眼追上来,他们赢了! 抬头望去,升天岭上,五百精兵严阵以待;左右,又冒出一片片精兵,二话不说,杀! 向千秋等到这个最佳机会,龙武军众将士都拿出最强实力,尽情的杀吧! 后面战场,霍元凯正发起冲锋,差点被一块石头砸中,脸都气绿了! 他发誓,只要大公子没死,他以后就躲起来,有多远躲多远,谁也别想叫他出来! “啊!”精兵全乱了,石头像滚雪球似得,能带起更多的石头砸上一片,想不乱都不行! “撤!”霍元凯当机立断,经验表明拖得越久越危险。 下面精兵像是听到霍小玉唱歌,掉头就跑,比旭王跑的霸气多了。 “杀!”山上农民们怒吼,磨盘大的石头轰隆隆往下滚,震得地动山摇,又像山崩地裂! “撤!”霍元凯声音凄厉,蹲地上躲过一个石磨,撒丫子就跑。 “杀!”山上农民继续吼,下面精兵连滚带爬落荒而逃,能动的都跑光了。 “哈哈!”山上农民大笑,石头没有了!大家沿着绳子下山,该收割战利品了。 霍元凯现在什么都不想,赶紧跑,跑出十里远才停下。收拢一下,五千精兵还有三千多,没想象的那么惨。大家休息一刻钟,继续撤退。 没有人追,霍元凯也不想了,见鬼的大公子,那就不是人! 退到一个山谷,退路被堵了,没堵死,但看着瘆人!祝庭兰带着三千人马在山头唱歌! 霍元凯脸黑透,搁平时就过去将他们灭了! “将军,我们杀过去,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校尉拿出弓箭,一脸凶气。 “那、你们去五百人,杀一轮就回来!”霍元凯咽不下这口气,一点战果都没有也不行。 校尉年轻气盛,智勇双全,准备了十分钟,挑了五百个状态最好的,冲杀过去。很快进入射程,往上射要靠近点,山上普通兵比他们又要差一点,选好最佳距离。 祝庭兰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长孙壮。 普通兵后面,神武军精兵一千人到齐,一片箭雨射下来。 祝庭兰看着成熟稳重,眉眼间一股冷峻凌厉的气势,终究年轻好胜,一箭射向那校尉。 长孙壮眼睛一瞪,紧接着两箭射下。 霍元凯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一黑,校尉就倒了,猛吐出一口血,五百精兵全倒了。 “杀!”长孙壮拿着大刀冲下来,初生牛犊像条龙,能斩杀一切。 “杀!”祝庭兰带着五百人也冲下来,气势如虹,不比精兵差,就是不比长孙壮差! “撤!”霍元凯咬牙。 霍家军也悲愤,但别想了,穿过石头树木障碍,使出吃奶得劲儿逃命吧! 长孙壮和祝庭兰站路上摆姿势,山头呐喊震天,歌声嘹亮,吓破敌胆。 第134章,这个不能算坑 第135章,带你们好好耍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5章,带你们好好耍耍 庆隆县城,西灵门箭楼。 地方不大,也不算太牢固,精兵很容易能攻破;但作用不能小觑,从窗户能看见县衙。 窗内放着一个浴桶,一个精兵穿着黑色皮甲站在水里边,眼睛正看着外面。 另一个精兵坐在旁边,两人中间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水点心,笔墨刀剑,这画风真奇特。 沈瑜悄然上来,眼神犀利的盯着逸公子,县衙门口那个是假的? 浴桶里一号精兵回头,五官算是秀气,皮肤黝黑像个农民,这个才像是假的。 沈瑜再看二号精兵,不算丑也没什么特点,站街上估计他亲舅也未必认识。他这是假的,所以一号也是假的。不对,他这是假的,一号跟他一样是假的,所以一号是真的。 因为她是假的,所以她是真的,那个真的就是假的,快绕死了。 一号兵清清嗓子,显得比较淳朴原生态,像地里刚拔出来的农民:“准备好了?” 沈瑜扭头不看她,受不了快疯了,冷然应道:“准备好了。不过刚接到消息,小灵山又派出八千精兵、调集五千到一万的盗寇,向这赶来。” 二号兵昭王站起来,声音还是好听,一看就是假的:“小灵山决心这么大,是怕火凤卫、火鸾卫被埋在坑里爬不出来?” 沈瑜鄙视,非要说大公子厉害,不过她站那里,就能震住两千绝顶高手,不说了。 一号兵朴实的说道:“他们想和本、大公子比狠,通知刘闯和宁清滔,能拖就拖,拖不住就赶紧撤,尽量保存实力。” 沈瑜点头,赶紧走人,这一仗不好打,对方来势太凶猛。 一道白色身影飞进来,书滴,标准的眉头也微皱,来到浴桶另一边,看向窗外。 昭王不善的看他一眼,过来拉着一号兵的小手,也看向窗外。 县衙方向,从逸公子扔出火折子,到现在一分钟,大火蔓延半条街以及整个县衙。 由于水多,带着油流到更多的地方,烧的非常全面,就像油锅里彻底沸腾。 逸公子周围也是一片火焰起舞,她就像地狱中的神,孤傲又怜悯的看着一群畜生。 马怕火,很快躁动起来,火凤卫、火鸾卫骑得都是最好的马,但也控制不住,只管乱叫乱跳,局面开始混乱。 火天一仿佛再次陷入噩梦,身上漂亮的凤袍着火,座下宝马惊慌乱跳,他差点被摔下来;赶紧扑到马背上,愈发恐惧尖叫:“杀了她!立刻杀了她!” 火志高也乱了心神,尤其逸公子站火中一动不动,太邪气了,干脆下令:“杀了她!” 一批火凤卫也什么都不管了,拿出弓箭一齐对准她:射。 逸公子忽然动了,身形一晃,快速避到县衙大门后边。 “嘭咔嚓!”这批箭很生猛,将门口一片都射爆,火焰、水、泥土等胡乱迸溅。 逸公子看了一眼,继续走进县衙深处,一边大声嘲讽:“你们这些畜生,做多了亏心事,竟然这么怕死,都没一个敢过来!你们这些狗贼,都不配和本公子交手,更不配和本公子死在一块!” 县衙里面火极大,几乎是一片火海,浓郁的血腥味在火海里味道变得更古怪,极让人想吐想死;同时浓烟滚滚,逸公子走进去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火凤卫向来最高傲,一帮人愤怒暴走,弃马飞身闯入火海,她敢进去他们为什么不敢? 这火海看着壮观,高手打个来回其实问题不大,必须进去杀了她。否则让大公子当着他们的面又是戏耍、又是嘲讽、又是消失,他们以后还见人吗? 有人拿着弓,继续朝里面射,火海中不时爆出火焰尘土等,情况混乱又危险。 火天一看着都怕,急忙喊道:“快撤!整个县城都烧起来了,这是个陷阱!她要害死我们、和我们同归于尽!” 没说完就骑马飞快往回跑,一帮心腹等跟着他跑,大公子的坑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 几人一动,别的马更躁动,有的跟着火天一跑,有的四处乱跑乱撞,乱作一团。 火志高大叫:“别慌!这火没那么大!” 他座下宝马听不懂,差点将他摔下来,转身又和几匹马撞在一起,非常惨烈。 火志高浑身冷汗,努力控制稳定宝马,再下令:“火琛,你们一队将县衙包围,帮忙围堵绞杀大公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他人往大东门走!” 火海里,逸公子像行走在自己的世界。先将一些箱子打开,里面都是易燃物、衣物等,打开了烧的极欢快;再将粮草、各种油等都打开。大火熊熊燃烧吧,将一切罪恶都烧干净。 火凤卫听见动静,忍着各种非人折磨一直追着她。 逸公子快速转了一圈,领着他们来到县狱,门口有一些尸体,烧的哔啵作响,不知身上有多少板油。 火凤卫、火鸾卫等追过来,这里混合变异的味道更残忍恶心,还有浓烟滚滚,搞得人头晕脑胀,真的快要崩溃了。 周围破坏的厉害,几乎一片废墟,大家都凭着五感,摸索着前进。 下面似乎一个地牢,之前那些妇女就是从地牢中救出。 火凤卫等追着大公子进入地牢,里面忽然轰的一声,火海都是一震,整个地牢全塌了。 逸公子从班房间隙出来,再穿过火海来到主簿院子,看着外面围了一帮火鸾卫。 街上火确实不大,除了县衙,有些地方火都快熄了。 本就没那么多油,这算是虚张声势,并吓吓马和狗,效果还不错。 若是火太大,火凤卫直接走人,也是浪费。就这样,能多坑一个火凤卫高手都是赚的。他们太强,威胁力很大,就论个算。 现在火要熄了,火鸾卫不走了,森森发现不仅被坑了,还被骗了! 耻辱!好多人没走远又回来,看着县衙一片火海,又搞不懂了,这究竟是真还是假? 有些人选择撤退,马被火吓到,继续胡跑乱撞,这完全没秩序、乱了。 火天一是打定主意跑,冲过护城河,前面忽然一片箭雨,这地儿都没法躲,纷纷中箭。 英布挥着大刀杀过去,勇猛奔放,疯狂彪悍。 沈瑜不跟他比,带着精兵撤,对这些高手,精兵不够看,放一轮箭够了。 西灵门方向,又一声尖叫刺破九霄:“你、你、啊!” 火志高正站在街上看着火海思考,猛然一股炙热的寒气从头浇到脚板底,差点被烫成冰块。 其他火凤卫、火鸾卫等都快疯了,大公子,究竟要闹哪样啊! 第135章,带你们好好耍耍 第136章,败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6章,败退 天依旧那么闷热,庆隆县县城,气氛依旧激烈。 县城不算小,共有五座城门:南天门、大东门、小东门、西灵门、北山门等。 火凤卫、火鸾卫一共两千人,以县衙火海为中心,搞出了八面开花的高难度精彩动作。 火凤卫是绝顶高手,火鸾卫也都是高手,他们骑的马都是马中龙凤,艺高马胆大,向来高傲有主见,一个人就敢闯龙潭虎穴,别说这么多人在一个小小的县城。 马四处乱窜,人随便乱跑,这天把他们也热得难受,火一烤更难受,哪凉快就往那边跑。 火天一真心吓到了,原路返回走得南天门,南边九潭就是他的天。 火志高是高参,选择大东门,出去是庆隆县最人烟稠密繁荣富裕的区域,看着就安全。 一些人马慌乱走了小东门,大方向一样的,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一些高手弃马直奔西灵门。出城大约一百公里就是小灵山,在西灵门箭楼上都能看见群山,高手快一点两三个小时就能回到小灵山滚烫的怀抱。 几个火凤卫帅气飞上城墙,站得高胸襟开阔,心里也不害怕了。 几人蓦然转身,只见一人站在箭楼旁边,一身白色纱袍,标准的身高标准的贵气,一张标准的美男脸,和、和和和那个谁谁谁好像,越看越像! 几人都呆住了。最近有传言,火凤卫、火鸾卫里有内奸,有人对二公子表示怀疑,对嫡出的大公子,总有挥不去的一种情结,嫡长,这是上天赐予的印记,荣耀或原罪。 “你、你、啊!”一个火凤卫指着他越看越熟悉的脸。 一剑刺中他后心、一刀砍了他的头。 几个火凤卫愈发震惊:大公子!虽然穿着神策军精兵铠甲,但这张脸绝没错,大公子! 书滴身形一晃,白影飘过去又是一刀,标准的刀光滚烫的血,就是赏心悦目。 逸公子身上还滴着水,持剑冲上去,一剑刺中后心,火凤卫还在发呆,这究竟是为什么! 城里又几个高手飞上来,然后震惊,手脚冰凉、浑身滚烫,中暑乏力。 “大、大、大公子、啊!”一人尖叫,这里两个大公子!快把自己绕晕了,头晕到后背。 两个大公子联手,昭王持剑过来将依依拉走,我们俩联手,杀! 书滴鄙视,哥我一个人就够了,大家继续中暑发呆,杀起来蛮轻松。 小东门外喊杀声又起,其他火凤卫、火鸾卫、火志高等都要崩溃了,大公子,啊大公子! 县衙火海,大公子冲出来,浑身冒烟,白衣白帽被烧的像抹布,但人绝不会错。 街上火鸾卫吓得连连后退,这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还可能出来? 里面地牢塌了,火凤卫一个都没出来,这大白天怎么可能、西灵门那又是什么鬼? 大公子逮着机会,趁他们失神,夺了一匹马朝北山门飞驰而去,马蹄声踏碎天地牢笼,震的人小心肝噗通乱跳。 大东门内大街,火志高听着马蹄声牵着魂儿远去,声音嘶哑的喊道:“撤!” 火凤卫、火鸾卫都不敢去追,西灵门已经安静,南天门安静,小东门外也安静,安静的像一座坟墓,大家跟着火志高,赶紧撤。 刚出大东门,就听喊杀声震天,天上浓浓的白云也透着狂躁的杀气。 远处一座矮山,一大片老百姓在那祭奠歌唱,一声声真情呼喊大公子千岁! 火志高差点吐血,祭奠个屁,大公子怎么可能为他们去死!真是一群贱民!人家好悲愤! 火凤卫、火鸾卫也极受打击,高手遇上大公子都是菜,一地的菜不够一群喂猪。脑子乱了,撤撤撤,先回去好好醒醒,这天热的人想吐。 火志高带头,走了三里多,前面一大片良田,路边一个挺大的村子。村子中间一条路,路中间铺了好多柴,烧的噼里啪啦,像一条火龙蜿蜒向远方。 马又慌了,才出火海,又上火山,谁都不干,胡乱嘶鸣乱跑逃窜。 “稳定!”火志高差点被摔下马,马已经自作主张朝南边跑去,只得喊道,“绕路!” 后面队伍全乱了,一拨人跟着他往南,一拨人往北,南北都挺开阔,大家胡乱跑。 一些人纪律严明,赶紧弃马追上火志高,往南走了五里,前面一片矮山,旁边一条小河。 一群人在山上大声歌唱,大公子岁,二狗子是杂碎! 火志高尽量保持清醒,下令:“过河!” 火凤卫、火鸾卫大约一千人跟来,骑马的立刻冲过去,弃马的自己飞过去。这小河对一般人是障碍,但拦不住高手,渡过去离矮山就远了,对面是一片草丛。 半渡,草丛中忽然射出一大片箭雨,黑压压犹如飞蝗,弓弦声让溅起的水浪也变得肃杀。 火志高冲在前面,瞬间变色,二话不说弃马躲在它后边。 “噗噗噗!”利箭射在马身上,鲜血溅了他一身,染红了河水,烫伤了眼睛。 一片哀鸣,骏马倒下数百,火凤卫强突,火鸾卫被射翻上百,河面、河边一阵混乱。 火凤卫触底反弹,凶性爆发,拔刀持剑向草丛杀过去。 草丛忽然站起来,沈瑜丢了草衣,带头急速撤退,五百精兵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老远。 火凤卫快气疯了,咬牙急追。 火志高上岸,红着眼睛急忙喊道:“停!停!别……”眼前一黑一口血箭喷出三百里。 前面火凤卫追的急,到了一道坡下,地面一颤,猛露出一个大坑,像地狱张开血盆大口。 一拨火凤卫摔下去,一些竹枪被砸的溅飞出来。 坡上又一片大石头滚下来,轰隆隆砸的水花四溅,猩红点点。 后面火鸾卫活着的来到火志高身边,回头看看,前面看看,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能后退? 火志高咬牙醒来,只能有一个选择:“波啊!”一个字没说清,咬了舌头。 河下游,一片黑色像阴影扑杀过来,是神策军精兵,速度如风,震得河水倒流大地颤动。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大帮人,不像精兵有纪律,但逃命一点不慢,气势也不能弱。 等等!等! 火志高眼睛一瞪,逃命!这些人明显是在仓皇逃命! 再后面,喊杀声震天,马蹄声、滚滚烟尘、浓浓的杀气、小河尖叫,是霍家军杀到! “哈哈哈!”火志高疯狂,霍家军到了,大公子赶紧逃命吧!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啊! 第136章,败退 第137章,别怕,大公子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7章,别怕,大公子来了! 徐河,是灵州北部一条比较重要的河流,它起源于小灵山,向东经庆隆县流入盐河县。 小清河,同样起源于小灵山,向东流过庆隆县南边、再向南流入徐河。 现在下午三点多,小清河边,两千神策军精兵匆匆逃命,两千平民在后面战略性撤退。 再后面,大批霍家军和盗寇,气势汹汹追杀而来,几乎江河倒流。 最前边,刘闯拼了命的跑,心里在颤抖,一定要活着见到大公子,才有希望。 他今儿是运气背,在徐河边拦阻霍家军,谁知霍家军精兵来了八千,能一口将他吞了。 但军令在身,他也想试试自己的能力。不说与大公子争锋,总不能输给长孙壮那些小辈。军功是有限的,长孙壮、沈瑜表现出色,回头肯定是头功。他带的也是精兵,能来这一趟,也该争个头功。 于是他用尽办法,将霍家军堵在河对岸。谁知一部分霍家军竟然悄悄从下游绕过河,和八千盗寇一块杀过来,若非宁清滔帮他挡一下,就不敢想了。 宁清滔因此落在后面,再后面就是霍家军,现在嘛也不说了,跑吧,跑赢了活跑输了死。 谯州州城这些平民与侠客,是经过鲜血洗礼的,没纪律不要紧,咱有组织;真被追上也不要紧,回头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侠客般的战意,和盗寇发自本能的凶性类似,有时候不比精兵差。 最前面,刘闯快跑不动了,只见沈瑜带着五百精兵滑溜乱窜,很快又见火志高,带着好几百火凤卫、火鸾卫拦在前面。 火鸾卫就像一群狼,咬狮子不敢,对上他们这群奔逃的羊,胆气很壮。 火鸾卫也很骄傲,又受够了刺激,反正死又如何,他们照样可以拉人垫背! 六七百火鸾卫,战斗力不弱于三五千精兵,拦下刘闯绝对没问题,后面霍家军就到了。 反正大公子没在这里。 “哈哈哈!”不少人用大笑抒发胸臆,调整一下状态。 火志高赶紧排兵布阵,来吧,是男人就干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刘闯变色,他不能像沈瑜一样跑,后面还有宁清滔,但前面这又怎么办?冲过去?拿什么冲过去?后面同样是宁清滔,这一冲,指不定全军覆没! “哈哈哈!”火鸾卫在他慌乱的脸上找足了自信和优越感,笑声极为刺耳。 刘闯慌了,勇敢战死并不可怕,但全军覆没,他用死亡也承担不起! “杀!”忽然,喊杀声震天,打破了火鸾卫的节奏。 河那边矮山上,孟虎带着五百人冲下来,犹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 跟他们一比,火鸾卫就像一群傻逼,虽然隔着一条河,河水溅起白痴痴的浪花。 “大公子来了!”矮山上,其余山贼疯狂吼叫,好像迎接神灵,狂野激情的歌声震耳欲聋。 “大公子来了!”沈瑜一千精兵汇合,与孟虎一块站在北岸,威严凛然,气震河山! “大公子来了!”宁清滔忙带着他的人渡河,从后面绕到沈瑜附近。 刘闯停下来,看看前面火鸾卫、火志高,看看后面霍家军逼近,一点都不慌了,只要大公子到,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不是迷信,看,火鸾卫就慌了。 火志高等都急忙四处张望,大公子来了,人呢?大公子在哪里? 找了好一阵,也不见大公子踪影。但火鸾卫不敢笑了,自信在蒸笼里快速蒸发。一些人下意识的靠近一些,暖和。河边比城里凉快多了,冻得人发抖。 “轰隆隆隆!”霍家军一片褐红色像血浪推进,盗寇就像一大批暴徒,凶狠残忍。 刘闯相貌堂堂,再无惧色,既然大公子到了,他就算战死也不可能全军覆没!那爷们还怕什么?拔剑,指天! “杀!”两千精兵齐喝,拔刀提枪,铿锵声一片,慷慨高歌,“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河北岸,沈瑜、孟虎、宁清滔等数千人齐唱,凛然正气,直冲九霄! 霍家军如排山倒海般威烈霸气,竟然被压得低了一头;后方八千盗寇,黯然失色。 霍焜奕三十出头,浓眉长脸,单眼皮小眼睛,桀骜不驯,作为将军,果断下令:“杀!” 霍沅县被抄,霍家军被灭了好几千,还说什么,杀过去!一直杀到逸公子跟前,将她宰了!看他们这拿什么压到他头上! “杀!”霍家军和外围军狂傲齐喝,被压制的气势很快恢复。 火志高忙喝道:“慢!” 沈瑜、刘闯等加起来不到一万人,随手就能拍死,但谁知道大公子在这里有没有什么陷阱之类,绝不能贸然行动。她不来没事,她要来就得有事,先确定她来了没? 霍焜奕怒:“杀!” 火志高更怒:“慢!违令者杀!” 对付大公子,嘛都不知道就往上冲,他死了不要紧,坏了火氏大事整个霍家都赔不起! 霍家军和外围军愣住,这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再来几下士气全没了。 霍焜奕这一阵都很怒,火氏一点不将霍家放在眼里,那他又何必客气:“哼,你又不是二公子!你们不是来了两千人吗,怎么就剩你们几个,这么狼狈,不会又被那小杂种坑了吧?那你们赶紧站一边,别怕,我给你们报仇!霍家军都听我的!” 火志高及火鸾卫都气的要死,一齐回头。 西北边,大约一百来骑,飞奔而至。 最前面,逸公子,身上焦黑的白衣头上烧破的白帽,样子狼狈,却比千军万马可怕。 其他人在孟虎跟前停下,有李湜、白函、郭义家等不少人。 逸公子一个人,骑着宝马,冲过小河,经过火志高身边,来到刘闯跟前。 刘闯立刻跪下,精兵全跪下:“逸公子千岁岁!” 逸公子应道:“好样的!你们已经完成任务,一边歇着去!”回头问火志高,“你有意见?” 火志高耳朵回响着“任务”二字,心惊肉跳,赶紧摇头。 霍焜奕见到仇人分外眼红,策马挥枪杀向逸公子。 逸公子站那不动,星眸将太阳般光芒都射到他身上,又像冰雪般寒冷。 火志高吓一跳,忙喊道:“住手!我们也撤!” 火凤卫忙上前拦住霍焜奕,其他火鸾卫都绕开逸公子,好像她身上自带一个火坑。 第137章,别怕,大公子来了! 第138章,你不能断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8章,你不能断袖 小清河边这一片,有河滩、草丛、山坡、一些田地。 双方一共将近三万人站在这,气氛非常压抑,霍焜奕、火志高等人都很憋屈。 霍焜奕先不说,霍家军是多,个人实力就是被火凤卫压得死死的。 火志高心情更沉重,选择撤退,不是怕死,他同样是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火凤卫、火鸾卫是火氏的根本,现在越杀越少,若再损失一两百,他都没脸回去了。 逸公子固然危险,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但现在看,一切代价都付出了,她也未必能除掉;这时候还往上冲,纯属自杀。何况,赵家、天下聪明危险的人很多,火氏的根基只有那些,适当时候,还是要退啊。 火凤卫、火鸾卫不是全傻子,现在又热又累,各方面状态都不好,暂退是最好的选择;回去将大家收拢、重整旗鼓,再找机会卷土重来,是最好的选择。 刘闯往北边退,火鸾卫往南边撤。 逸公子站中间,轻咳一声。 火志高、火凤卫等都浑身一颤,扭头木然看着她。 逸公子拿出水壶仰头喝了一口水,脖子修长,上面汗水尘土结成几条端午线,脏的没来及收拾,喉结还没长,拿着水壶随意比了一下:“就走吗?” 火志高僵硬的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逸公子说道:“你们是一些畜生,视人命如草芥,喜欢滥杀无辜,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这么走,经过村子,不会又拿老百姓出气吧?” 河两边忽然一片老百姓怒骂,用的都是方言,火志高等人都能听懂。 火志高脸色极难看,这问题没法回答,好像被大公子逼的给出承诺,他们是九潭火氏! 霍焜奕从火凤卫手里挣脱,破口大骂:“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逸公子应道:“过来,别拦着,让他过来!” 火志高怒:“你究竟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们怕你,只是不想和你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逸公子面无表情,打马上前一步,火志高连退三步;逸公子上前三步,霍焜奕冲过来。 逸公子一把抓住他,一剑削了他右臂,血溅到火志高脸上。 火志高气的直咬牙,几个火凤卫拔剑极想杀了她。 逸公子调转马头,抓着霍焜奕返回:“谁再滥杀无辜,本公子就不说了,自求多福吧。” 三军、老百姓齐喊:“大公子千岁岁!二狗子就是狗杂碎!” 逸公子骑马过河,河两边老百姓一齐高歌。 天边吹来一丝风,一声闷雷,闷热的白云变成乌云滚滚,像是宣告这场战斗结束。 火志高咬着牙,挥手:撤! 河这边,郭义家撅着屁股,冲逸公子喊道:“他们都是逆贼、残兵败将,何不将他们一举剿灭?你如果不敢,就给小周三千人马,保证杀的他们魂飞魄散!” 郭小周忙站出来,也撅着屁股叉着腿,挨了八十军棍没好,但有机会争功,就一定要上。 还有些人蠢蠢欲动,觉着郭义家说的很有道理,痛打落水狗什么的,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过那些人?不是有大公子镇场吗? 逸公子没搭理,将霍焜奕丢下,李湜、白函等人赶紧后退,没看见火凤卫都绕着她走? 郭义家往上冲,一脚踹向霍焜烨心窝,对逆贼绝不留情。 霍焜奕怒吼一声犹如虎啸,左手一挡一脚将他踹翻,扑上去一拳打爆他脑袋。 狂野粗暴,不少人都吓一跳,那什么,逸公子一手就将他抓回来了,怎么还这么凶? “住手!”逸公子喊。 “哼!”霍焜奕横眉怒视,桀骜不驯,“就算杀了我,你也不得好死!像你们都该死!” 郭小周上前正要给他爹报仇,霍焜奕指着他,他忙后退,脸色发白。霍焜奕冷笑,猛扑上去,从靴子拿出一把匕首,砍了他脖子,未来的大将军香消玉殒。 “将他绑起来!”逸公子喝。 孟虎带人过来,将霍焜奕捆得结结实实,再用十天没洗的破裤子塞他嘴里。 逸公子一眼扫过,那些蠢蠢的不动了,这算不算借刀杀人?这算不算故意吓吓吓人? 李湜、白函等愈发吓得发抖,霍焜奕疯狂可怕,逸公子比他凶残十倍,这形象也是醉了。 逸公子形象不好,若是让京师那些桃花见了,估计能大哭十天十夜,用眼泪给她收拾干净。老百姓却极感动,大公子就是这么为民辛苦为民累,多可心的孩子,看的大家也想哭。 逸公子扫过众人:“郭义家和郭小周被逆贼所杀,抬上,撤退。” 三军听令,逸公子先撤,后面沈瑜、孟虎、宁清滔、刘闯等,将近上万人,声势浩大。 逸公子来到县城西门外,二十里处一座山,名望灵山,在这能很好的看着小灵山。 逸公子就在这扎营,盯着灵山,有招你过来,没招你睡踏实了。 山上一片树林,树林中一些房子,霍家军盖的,逸公子征用了,自己也踏实睡一觉。 一场暴雨下到后半夜,山上很凉快,有些担心的人都睡着了,小灵山估计睡得不踏实。 次日一早,逸公子收拾干净,穿着白色棉布衣服,在房前练功。 英谟、英俊、英布等人围在她周围,生怕她一不留神又要去玩什么*,太可怕了。 逸公子舞了一回剑,肚子不大舒服,好像来亲戚了,捂着肚子进屋。 英谟、英俊、英布等赶紧跟上,寸步不离的盯着。 逸公子怒:“本公子去更衣!” 诸位帅哥赶紧停下,主子更衣是千万不能看的;片刻又跟上,守在屋外十米。 逸公子收拾完出来,几人又一块跟上,英布眼里满是忧伤,差一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逸公子揪头发:“你不能认真一点吗?过犹不及你是男人不是娘们!” 英俊死鱼眼一瞪,转身就走。 英谟说道:“旭王来了,我去迎接一下。”没转身,是认真的错肩而过。 英布也要走,摸着胡子没找着借口。 逸公子眼睛一亮,和他错肩而过,拉着书滴袖子:“你来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昭王忙过来将她抱走:“乖,有人找你,重要消息。” 逸公子抓着书滴衣服不放,书滴拔剑,逸公子忙喊道:“你不能断袖!” 书滴差点一剑刺昭王后心。 第138章,你不能断袖 第139章,干爹不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39章,干爹不哭 昭王将依依抱走,依依拉着书滴衣服就不放,书滴干脆半推半就。 昭王风眸阴柔,不敢发作,抱着依依来到屋里,兜个圈又换了一间屋。 白函站在里边,一身平民布衣,从头到脚真老实,谁看了都想不到他的出身。白家也是世代簪缨,他祖父曾是丞相,否则怎么可能娶霍家嫡女? 逸公子将他上下打量三回,点头:“龙生九子,你是第十个。”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老实不是贬义词,也不是傻的代名词,有时候是一种人生态度。在白家和霍家的漩涡中还能保持真正的老实,是需要几分大智的。 白函脸微红,忙说道:“不敢,我就是有一事相求。” 逸公子点头:“说说看。” 白函看看昭王和书滴,最后和逸公子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只能求你。大家都知道,我娶内子与利益有关,但我真的喜欢她,我们心心相印。她和别人不同,她也只想过个平安的日子。所以我求你,这事别牵连到她,也能对我们白家高抬贵手。” 逸公子说道:“我会慎重考虑。” 白函老实说道:“霍家一共有五张底牌,霍家军现在不算了。内子偶尔知道一样,是专门用来对付骁果卫的高手,他们有个秘密地点。” 逸公子和昭王、书滴对视一眼:“你是说专门用来对付骁果卫,不算霍家那些高手?我之前也怀疑过,光霍家军可不够,但平园也没有这类记录。” 白函说道:“要不然怎么算底牌?不过我就知道这一样。” 逸公子点头:“多谢你给我提了个醒,这事儿牵连甚广,但我会尽量处理好。” 白函恭敬行礼,悄然离开。 逸公子也悄然离开,回来看看昭王和书滴,这事儿也不急,眼下小灵山更着急。 旭王卤簿已经上山,逸公子忙来到客厅,一眼瞧见明玉,来抱一个。 明玉一串萌音娇笑,轻巧闪开:“逸哥哥快点看看,旭王昨儿中暑了。” 逸公子赶紧扑向干爹,干爹低着头一脸忧伤落寞,手指头抠着轮椅不说话,好像真病了,病人都比较傲娇。 逸公子忙摸摸他额头,捏捏他脸,拽拽他胡子。 昭王忙将她拉开,干爹不是亲爹,别乱摸,亲爹这么大也不能乱摸了。 逸公子怒:“本公子昨儿死里逃生,啊不干爹我没事,本公子有神灵保佑,你们别羡慕,日行三善,到时候就有神灵随时保佑了。” 武平、沈瑜、祝庭兰、孟虎、宁清滔等人进来,这个就不说了,确实挺厉害。 旭王不病了,忙拉着逸公子上下看了五回,老泪纵横:“你这孩子,干爹怎么说你。” 武平、徐奂等人都给说的眼睛红了,偷偷抹泪,有人低泣。 逸公子忙搂着旭王哄道:“乖干爹不哭,本公子真的没事,你看本公子不是好好的吗?干爹乖哦,本公子要活到一千岁,孝顺干爹到一千岁。乖不哭,来笑一个。” 旭王长叹,这倒霉孩子,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武平慈眉善目,抹抹眼睛说道:“旭王和逸公子,为了百姓、为了将士、为了天下,都是一样的不顾危险、走在最前面,这是百姓之福、天下之幸。臣亦幸甚,但臣还是要请旭王和逸公子爱惜自己,这相信也是百姓之愿。” 宁清滔率先跪下,众将校纷纷跪下:“旭王和逸公子乃百姓之福、我等之福,请旭王和逸公子为我等惜福!” 旭王忙说道:“都起来吧,孤王不是废物,能与你们并肩战斗,就是孤王之福。” 逸公子说道:“与诸位并肩战斗,也是本公子之福,别的就不说了,开饭,本公子饿了!” 早饭赶紧摆上来,众将士都在一块吃。 赵昶也来了。郭通没来,长子长孙都死了,哭晕过去了,没人理他。 明珠将一杯羊奶摆逸公子跟前,逸公子一巴掌拍她香臀。 明珠水蛇腰一扭闪开。昭王脸正凑过来,逸公子无影手一甩,抓了干爹的杯子。 旭王赶紧将豆浆夺回来,周围众人都飞快将自己的粥稀饭米饭糯米饭吃光,打仗似的。 逸公子咬牙切齿,无数眼睛盯着她,昨儿烧死自己的勇气上哪去了? 逸公子宁死不屈,别人桌上都收拾干净了,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羊奶,顽强抵抗。 书滴坐她后边,标准的眼神十倍鄙视。 逸公子翻白眼凶狠的瞪他一眼,端起羊奶一饮而尽,傲娇的看着他。 昭王轻咳一声,逸公子瞪他一眼,讨厌。 旭王坐正中间,跟前桌上放着帅印,还有一堆公文等,都来开会了。 祝庭兰先汇报:“昨天下午端徊山一战,由旭王指挥,斩杀霍家军两千,外围军五千全灭。本尉部下伤亡四百,长孙校尉部下伤亡二百,向校尉部下伤亡四百。” 刘闯、赵昶等人震惊,以一千的代价杀敌七千,这是大获全胜,旭王比当年更犀利了。 长孙壮和向千秋都忙着没来,颜思敏也没在,军报随后派人送给他们。 沈瑜作汇报:“庆隆县一役,逸公子以自己为饵,幸得天佑,死里逃生。共击杀火凤卫五十三人,斩杀火鸾卫三百一十人。本尉部下伤亡八十六人,孟将军部下伤亡五十人,逸公子部下伤亡七十人。” 这数字比较特殊,火凤卫、火鸾卫对精兵差不多都是以一当十。逸公子部下包括了昭王及书滴的人,这是要正式上奏朝廷的,不报上去还以为大家是神仙,没好处还白吃亏。 就这,大家都很震撼,火凤卫、火鸾卫的实力大家都有了解,逸公子竟然以一半的人,击杀了一倍的顶级高手。 武平惊叹:“一下损失五十多个火凤卫,九潭该震动了。” 逸公子应道:“他们送上战场不就是来找死的?难道没提前做好棺材?” 沈瑜鄙视:“你将他们都烧了,做什么棺材?” 赵昶等人震惊,火凤卫每一个都算是人物,这将他们挫骨扬灰,是要彻底激怒九潭啊! 赵昶想起一个人:“我好像听说,你们差点就抓住火天一了?” 逸公子星眸盯着他,瞬间神光加身,什么龌龊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吓的他一身冷汗。 逸公子冷哼一声,这种问题不需要解释! 第139章,干爹不哭 第140章,二公子要涨姿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0章,二公子要涨姿势 入伏第一天,太阳暴晒,小灵山热的像蒸笼,空气沉闷压抑,人的心情都很糟糕。 下午三点多,一帮人匆匆忙忙直奔灵五台,虽然乱七八糟但挺有气势,很引人注意。 只见最前头一个破烂邋遢的乞丐像是火凤卫;后面一帮像是农民,又拖又拽的搬运着一个木板或棺材板;板上躺着一个又脏又臭更像乞丐,浑身伤口化脓苍蝇飞舞、狗屎猪粪之类臭气熏天。 这画风简直太任性了,越靠近灵五台人越多,围观的就越多。 大家仔细辨认,火凤卫没错,就算再落魄,绝世高手的气场犹在,尤其回到自己地盘,很快就能重头再来,所以腰板都挺直不少。 板上这位也不难辨认,俊脸如玉,是浑身上下最好的地方,不知道敌人仁慈还是故意,反正这张脸大家都认识,二公子的舅舅、类似于准国舅:火天一。 回到自己地盘,火天一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折腾的快没命了依旧美得不要不要的。 配上整体造型,实在是惊悚,无数人对美女美男都产生了极强的抗性。 火凤卫忙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你们赶紧去通知二公子,再将所有大夫都请来!” 有人立刻去报信,火天一总算活着回来了。 其他人不用说都赶紧让,火天一现在简直是灭世神器,十米外依旧臭气熏天。 火凤卫带路,农民们扛着火天一,很快绕过繁缨峰,爬上寒烟峰。 寒烟峰在灵五台中间,上面一个大校场,这会儿还有人在上面坚持操练;从寒烟峰的山腰翻过去,前面就是清凉峰。 火凤卫带头爬了一小段,上面正下来一群盗寇、外围军,天儿太热,他们都脱了上衣,露出精壮黝黑的胸膛,有人纹了虎狼等凶兽,一股子凶悍野蛮的气息。 火凤卫继续喊道:“让开让开!都赶紧让开!” 一群盗寇停下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里就一条路,快到山底了,让他们往哪让? 火凤卫上来,看他们站着不动,登时大怒:“让你们滚开没听见?一群没用的垃圾!” 盗寇正憋着一肚子火,当场爆发:“我们是垃圾,你他娘又是什么东西?乞丐还是要饭的叫花子?比我们又高贵到哪里?” 火凤卫暴怒,但现在状态不好,只好指指后边:“火天一大人受了重伤,需要急救!” 盗寇气头上,一片冷嘲热讽:“哟,原来是火大人回来了!火大人好厉害,你们都好厉害!两千人对上大公子一个人,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伤亡惨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现在都崇拜大公子,怎么没把你们吓回九潭去!” 一帮火鸾卫赶来接火天一,立刻也火了:“你们这是在找死!一群没用的垃圾,追杀一个残废,竟然折损精兵两千,五千人被团灭!这么有种,应该让你们去对付大公子!” 盗寇愈怒:“你们才他娘的真有种!少主带着我们追的刘闯落荒而逃像丧家之犬,见了大公子就该杀了她!你们不仅拦着,还眼看着少主被大公子抓走!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们到底是站哪一边的?莫非现在打不过大公子,还想抛弃我们向大公子献媚?你们这些婊子养的杂碎!” 盗寇人多势众,争相抢着骂,越骂越难听,将对方全家女性带十八代祖宗一个没落下。 “找死!”火鸾卫一向骄傲,岂能容忍这种侮辱?二话不说动手! 盗寇悍勇迎敌,虽然在下面,但这就一条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家狠狠的打! 火鸾卫都是高手,地形对他们影响小点,飞来飞去痛下毒手毫不留情,很快杀伤一片。 盗寇受血腥刺激,愈发凶狂野蛮,扑上去和他们拼命,死也咬掉他们一块肉。 火鸾卫就瞧不起他们这德行,简直是禽兽;拼命谁不会,一边杀一边对骂;打不过大公子,也不能是什么人都能骑到他们头上! 寒烟峰大校场上,霍家军和盗寇都被惹怒了,操家伙上! 火鸾卫、火凤卫也极火大,看见的都来,宰了这些垃圾!他们仗着人多,苍蝇老鼠似得成天整事儿,早就想宰了他们! 很快整个寒烟峰上下都打起来,喊杀声一片。上面大校场和山脚下地方大人多,倒下的也越来越多。寒烟峰被毁了一半,树木石头乱飞。 二公子站在清凉峰顶上阙楼,俯瞰这情形,杏眼桃腮气的通红,身子发抖。 欧阳坤站在一旁,也气得够呛,赶紧敲锣打鼓、是鸣金收兵。 钲声比喊杀声响亮的多,透着肃然神威,下面混战终于停下,景象依旧惨不忍睹。 火氏一方与霍家一方还没打过瘾,不,死伤不少,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都不想看,下了阙楼来到大殿,火天一很快送上来。 一股混合诡异的恶臭飘在整个清凉峰,请所有人分享,直到傍晚才散去。 火天一也收拾好了,二公子、火志高、火志远、欧阳坤、霍元凯等人都来看望。 火天一已经放心的沉沉睡去,情况还不错,基本都是外伤,有好药一两个月就能好。 对付大公子大概没他的事了,二公子、火志高、欧阳坤等人来到一个大厅。 外面夕阳如火,云霞绚烂,一层金光笼罩下,整个小灵山、灵五台、清凉峰就像仙境。 陆续又有人上来,各种死了亲人的表情,直将仙境打入地狱。 一个管事小心汇报:下面混战的情况调查清楚,原来是火凤卫送火天一回来,和外围军碰面发生口角,最后打起来,火凤卫死七人,火鸾卫死九十二人;霍家军死四百人,外围军死五百人。 大厅内静悄悄,气氛更加压抑凝重,谁都不敢轻易说话。 好半天,火志远叹道:“人多,在一块就容易出事,不同部队之间更容易发生矛盾。” 二公子叡知深沉的问道:“那大公子是怎么做的?他们那边,各种乱七八糟,骁果卫、神策军、神武军、龙武军、农民等等,比咱复杂多了。” 欧阳坤应道:“这不是大公子处理的,而是武平。” 二公子皱眉:“武平?” 大家都怀疑,对方最强的就是大公子,旭王、泰王都要靠边站,这有武平什么事? 第140章,二公子要涨姿势 第141章,给武善人记大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1章,给武善人记大功 二公子现在越来越高深莫测,像个真正的圣明,有时候关心的问题别人都无法理解。 像现在火氏与霍家双方发生一次剧烈碰撞,他却盯上了武平。 火志远、火琛等人对武平基本没什么印象,顶多是大公子手下一个跑腿的。 火琛长得不像九潭人,而像霍家盗寇出身,挺彪悍,当日逃过一劫。他身边坐着火玠,当日就没去,这开会都有一席之地。只是两人坐一块,就像野兽和美女。 火氏美男子真多,火琛就不说了,火玠漂亮,火天一没在,最漂亮的还是二公子。 欧阳坤代表的霍家一方,颜值不说负值,顶多勉强及格。 欧阳坤以前是神武军的,和武平多年同袍,对他很熟悉,继续说正事儿:“武平,就是他,一个看起来稀松平常、其实非常重要的人。他看起来像个老好人、很面,但是能将大家和到一块,从不出大问题。” 二公子沉思:“武平,真有这么大作用吗?” 欧阳坤很肯定:“有的,作用只大不小。好比三个人,力不往一处使,还不如一个人;他就能让大家力往一处使,哪怕只发挥出一半,肯定比一个人强,多出来就是他的功劳。何况还有大公子,能将这种作用进一步发挥。” 二公子像是自言自语:“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大公子?” 欧阳坤一愣:“大公子曾经说,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没有武平,没有沈瑜、长孙壮、祝庭兰他们,光大公子一个人也没用。” 这牵涉到另一个问题,大公子对二公子,如果都是大公子的功劳,这方就是二公子的功劳,那没他什么事了。不能随便挖个坑将自己埋了。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包括他和霍家军,都是有功劳的。 二公子点头,认真点头,涨姿势了。 火琛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他们是敌人,老讲他们做什么?” 欧阳坤应道:“知己知彼,他们做得好,就应该学习;做的不好,我们可以针对攻击。” 霍元凯接话:“可惜学了这么久,还是被大公子一坑一个准,还学会帮大公子挖坑了。” 二公子脸红的像个苹果,香喷喷的诱人。 火志高保持沉默,火天一没在,所有责任都要他承担,最近压力很大。 火琛拍桌子:“你娘的什么意思!二公子让你们去,不是将颜思敏打残了?” 霍元凯更怒:“你还有脸说这个!大公子就挖好坑在那等着,不去还罢了,这去杀了不到两千人,回来被向千秋、刘闯等人包围,反赔进去四千多!” 火琛指着他鼻子骂:“废物!战场风云变幻、局势随时改变,二公子让你们去,自己不会随机应变吗?大公子将他们派出去,每次都不用到场。” 霍元凯骂回去:“白痴!那是大公子走一步算七步,将你帮她挖坑都算好了!” 二公子、火志高、火志远等人都沉默,这又是一场败仗。 火琛气不过:“刚欧阳将军不是说了,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你们自己没本事,难道二公子不叫你们去,你们就缩在小灵山不出去了?” 说起这霍元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欧阳坤忙咳嗽一声,将他制止。打了败仗互相推卸责任,或者马后炮,都没什么意义。再说二公子指挥,败了他承担责任;万一换个人,就能保证一定会赢?若是输了又怎么办? 霍元凯愣了一下,看二公子一脸深沉,想想还是算了。 一个火凤卫正好匆匆而来,脸色和暮色有一比。 正好之前送火天一回来的火凤卫被混战杀掉了,否则估计还得死一回。 二公子看着这位,皱眉,怎么又有问题? 其他人也皱眉,别老是出状况,好歹也来一个好消息振奋人心啊。 火凤卫长得很帅,但心情不好:“我们去拉壮丁,附近诸县的丁壮,聚一块说我们是二公子的人,要帮大公子坑我们。我们走远点,好容易拉了三千人,先带过来复命,结果走到盐河县被一帮农民拦住,最后一半人被他们拉走,其余人散了。” 大厅里一片沉默,空气十分闷热,火玠身上一点火木灵香,让大厅也清凉不起来。 大家都烦躁,想找个人打一架,不怪火鸾卫和霍家军打起来,太虐心了。 火凤卫继续虐:“我们又去州城那边,带了五千人过来,走半路又被拦住,古威县知县古少群亲自出面,那个丁俨和孟虎也在,最后半唬半骗,又把人留下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大热天东奔西走,竟无一成功。火凤卫是高手,不适合做这种事,这种游戏是大公子那种小孩子玩的,他和小孩有代沟。 火琛拍桌子:“去把古少群一家抓来!” 火凤卫森森看他一眼:“古少群是裸官,一家都在老家亳州。” 众人都无语,亳州离灵州大约三千公里,而且这哪一路回来都能被拦住,真是虐心! 二公子深沉的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火凤卫应道:“现在灵州都在唱民谣,说大公子要坑杀二公子,百姓额手相庆,大力支持。现在大公子下令收油,说要将小灵山烧了,将火氏都烧了。说真金不怕火炼,看二公子经不经得起火炼。” 说完了,下去喝茶歇歇,大家听着就虐心,他一路亲身经历,快虐出翔了。 大厅里愈发压抑,沉默,一直到天黑。 二公子走出大厅,重新登上阙楼,仰望天空,俯视壮丽的小灵山。 火志高、火志远、欧阳坤等人都跟过来,看着小灵山,再想想,大公子要将这里烧了! 公开的、很认真的、收油,然后将霍家军的老巢烧了,这一个象征意义就够了。 怎么办?大公子又出招了,怎么接招? 二公子回头,杏眼扫过,火琛、霍元凯等人都不吭声,火玠更不吭声。 二公子开口:“将这些树都砍了,根也挖了,她能有那么多油将整个小灵山烧了吗?” 火志高吓一跳,忙说道:“二公子,天这么热,将树都砍了,更热。” 二公子圣明叡知:“挖一些山洞,挖出来的石头盖房子,灵五台顶上可以用树木遮挡。她再怎么烧,火也不可能通过石头烧上山顶。” 众人站在阙楼四处仔细瞧,天黑了,山脚下比较幽暗,到山顶落差至少五百米,火苗确实怎么都上不了山,这法子应该可行。 二公子的对策一向都是好的,就看这回大公子怎么烧。 第141章,给武善人记大功 第142章,你快点瞑目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2章,你快点瞑目吧 望灵山,医疗区,新建了一片木屋,高大宽敞。 里面伤员好多,大夫根本忙不过来,宫德诚带着一帮农妇等在帮忙。 下午,天好热,医疗区味道很不好。有人伤口出血,有人伤口化脓,煎的各种药味儿,熏苍蝇之类的药味儿,各种各样混在一起,闻一会儿就头晕。 逸公子穿着一身白色布衣,戴着七层白口罩,来回巡视,这和打仗一样重要。 昭王、书滴、英俊等都是白衣、白口罩,跟着她来回转。 徐奂、赵昶、李湜等没什么事的也跟着她。人家二公子是不惜自虐也要跟大公子涨姿势,他们近水楼台,更要好好学学。 “大公子千岁!”颜思敏部下一帮农民伤员激动的喊。 “嗯,好好养伤,有问题及时反映,本公子会尽快解决。”逸公子看了一下,情况还好。 “大公子千岁!”一些伤残的精兵也很激动。虽然残废了,至少还活着;并没有被抛弃,反而获得最好的治疗,这以前都不敢想。 “好好养伤。”逸公子猛然回头,只见好些个伤员在练刀,伤口透着血迹,忙喝道,“停下!你们找死吗?找死直接抹脖子,本公子看着!” 一帮人赶紧停下,一个小伙喊道:“我们没事!我们还要去杀逆贼!” 逸公子应道:“挺有热情啊,本公子都被感动了。李湜,没什么事来教他们识字、背兵书,背不下来军法处置!” 一帮人铁汉怂了,李湜激动了,这几乎不用上前线去冒险,能活着回家了。 前边有人大叫:“颜校尉醒了!” 霎时整个医疗区安静,整个望灵山都安静,旋即轰动。 平乱到现在,士卒伤亡不少,副尉也战死一个,但校尉以上,颜思敏第一个差点挂掉。 他身份还有点特殊,不过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 颜思敏之前在灵北县,遭到霍家军精兵及盗寇突袭。匆忙之下让三千农民先撤,自己带两千左军断后。随后左军死伤过半,农民留下来帮忙,他为了救一个农民,差点被一箭射杀。 现在终于醒了,无数农民涌来,那些受伤的农民不论轻伤重伤也跑过来。 逸公子忙喝道:“安静!都在这呆着,本公子先去看看!那些伤员取消探视资格!” 伤员一片哀嚎,大公子你不能这样啊,凭什么不让我们看? 逸公子不解释,走了。长孙壮、祝庭兰等人也火速赶到医疗区前边特设医疗室。 医疗室内一片蓝色,中间一张床,颜思敏躺在上边,一身的伤不说,左眼也包着纱布。那一箭就是射入他眼睛,关键时刻被他抓住,才没把脑子射穿。 逸公子摘了口罩,站在床前,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 颜思敏睁着右眼看着她,刚醒来状态还不大好,正在慢慢回魂。 逸公子说道:“还好你本来长得就不帅,少了一只眼睛,更有男人味。都说伤疤才是将军最好的军功,你立大功了。” 颜思敏一只眼睛木然,长孙壮、祝庭兰等人无语,他以前是很帅的。 逸公子继续说道:“你瞑目吧,听说是贾威对你下的手,那个王八蛋竟然还没死,本公子一定将他抓来,用他人头为你祭奠。” 徐奂、赵昶等人都无语了,颜思敏努力眨一下眼睛,再眨两下,人家还活着。 逸公子恍然大悟:“你虽然瞎了,但活着就好,本公子会赐十八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好好服侍你,保证你做了瞎子也可以过得非常滋润。” 颜思敏怒:“我还有一只眼睛。” 逸公子虎躯一震:“哎呀瞧本公子为你想的太周到了。你还能看见吗?看这是几?”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颜思敏眼前晃晃。 颜思敏右眼眨了一下,很不习惯,和闭上一只眼睛不同,不过还能看清:“二。” 逸公子用力点头,伸出中指和无名指又在他眼前晃:“你看这是几?” 颜思敏眨眨眼睛:“二。” 逸公子换成中指和小指头:“这是几?” 颜思敏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你几个意思,我能看清! 逸公子坚持继续,换成无名指和小指头,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其他人愈发无语,书滴、英俊等扭头走人,昭王看着很不顺眼,这会儿也不好管。 长孙壮憋不住笑道:“你应该在二公子面前给他看,他保证不认识!” 逸公子瞪他一眼,在床前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经的讲道:“本公子是为你好,恭喜你还能看见,这样就不用本公子为你报仇,你自己去报仇吧。” 颜思敏愣神,一只眼睛虽然看得见,独眼的狠人也有,落到自己头上就是没适应。 逸公子拍拍枕头,幽幽的说道:“来本公子给你讲讲军神刘瞎子的故事。” 长孙壮打岔:“刘瞎子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军神?” 逸公子怒:“把你嘴闭上!本公子说有就有!这位刘瞎子以前不是军神,瞎掉一只眼睛后,老天就补偿了他一份大智,很快成为军神,立下不世功勋。” 长孙壮忙捂着嘴点头,瞪大眼睛乖宝宝一样看着逸公子,那你快给我们讲讲。 逸公子狠狠瞪他一眼,一天不挨揍就皮痒。 颜思敏被扶起来靠在床头,也准备听故事;身上基本是皮肉伤,只要不发炎就没事。 逸公子说道:“你运气蛮好的,刚送来一些灵药,你就受伤了。” 颜思敏、徐奂等人都泪流满面,逸公子今儿是准备不把人气死誓不罢休啊。 太医站一旁作证:“确实多亏了这批灵药,颜校尉除了左眼,其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逸公子很严肃的问道:“智商也没问题吗?” 颜思敏暴怒:“我跟你没完!” 外面一帮老百姓代表忙冲进来:“颜将军怎么了?谁欺负颜将军,我们不同意!” 医疗室被挤满了,闷热闷热的,对病人对谁都不好受。 逸公子忙挥手:“你们都出去!” 代表们皱眉,大公子肯定第一,看看颜思敏,忙坚定的说道:“我们要做颜将军部下!” 逸公子怒:“让你们出去!再不出去都滚回老家种田!” 代表们回过神,赶紧冲出去,外面一阵欢呼,活着的老百姓一齐欢唱。 逸公子皱眉,医疗区这么活泼合适吗? 第142章,你快点瞑目吧 第143章,火氏一怒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3章,火氏一怒 离开医疗区,逸公子先去洗澡,天儿热,但望灵山不缺水。 洗完出来,昭王站门口,也是刚洗完澡,瓜子脸白里透红,长发湿着,凤眸充满诱惑。 逸公子将他一推:“别杵在这挡路。” 昭王渊渟岳峙像根木头,使劲推就是不动,看着她好像瘦了一圈,黑了一圈,心疼。 逸公子怒,一招排山倒海气运丹田猛扑过去,本公子就将你打的心口疼。 昭王忙后退三步,逸公子一击落空,顺势继续向前冲。 昭王伸开双手准备迎接她投怀送抱,逸公子忽然三百六十度转身一脚踹过去。 昭王赶紧再退三步,凤眸哀怨的看着依依,下手做什么这么狠? 逸公子傲娇的冷哼一声,昂头向右走,书滴站在那,一身白色纱袍,标准的心旷神怡。 逸公子忙过去拉他衣袖,书滴转身就走:“柳怀焱来了,好像要当说客。” 逸公子一愣:“他不是做着刺史不肯来的吗?怎么敢走出州城?” 柳怀焱出身火氏外围大族柳家,原配是霍正清的妹妹,不过早早就难产死了,续弦是火氏一位旁系小姐,所以立场比日月还分明。旭王到灵州已经有些日子,他就一直不来拜见。今儿忽然跑来,挺有意思。 逸公子加快脚步,去看看,昭王忙过来将她拉住。 逸公子怒:“大热天的做什么?哎呀讨厌死了,本公子好讨厌你!” 昭王二话不说抱着就走,见外人呢,这头发不收拾好,样子不收拾好,成何体统。 逸公子大热天不想跟他吵架,任由他摆弄,换了一身漂亮纱袍,戴着一顶紫玉天王冠,玉树临风,潇洒俊逸,人见人爱,来亲一口。 逸公子一脚踹他,再次出来,书滴不见了,冷哼一声,来到前厅。 旭王坐在上面,一身灰色纱袍,比较随意,但王者之威不减,方脸严肃,比平时更威严。 徐奂、赵昶等人作陪,人不多,看着也比较随意,但气氛已经够肃穆。 下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暗红闪紫过肩云鹤衣,长相端正面白无须,透着像火氏一般千年的贵气,比皇室还尊贵几分,像是在和旭王拼气场。 这就是柳怀焱,后边站着四个高手,像火凤卫那样的绝顶高手。 有高手在身边,柳怀焱底气更足,虽然坐在下边,竟摆出几分主人的姿态。灵州就是他的地盘,外人是条龙来这里也得盘着。 逸公子直接来到他跟前,一脸冷然,将他上下横竖打量三回,绕着他转了三圈。 柳怀焱立刻坐直了,四个高手也挺紧张,紧紧盯着大公子,大热天一身冷汗。 逸公子身上透着寒气,绕着柳怀焱逆着又转了三圈,样子怪怪的,搞得人毛骨悚然。 柳怀焱皱眉问道:“逸公子此乃何意?” 逸公子一愣,瞪大眼睛盯着他脸,恍然大悟:“最近给人送丧送多了,看你简直浑然天成,感觉太好了,忍不住也送你一程,不用谢。不过本公子只知道圆坟要顺三圈逆三圈,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柳怀焱差点扑上去咬她。 四个高手也是大怒,猛烈的气势一齐压到逸公子头上。 逸公子猛抬头,冲向右边一拳轰过去,将一个高手轰飞;一步上前再扑向另一个高手,抓住他一记凶猛膝袭,一声闷响,高手从腹部到后背都弯了。 骁果卫忙抓住第一个高手,三两下把他废了。 左边两个高手急忙杀向逸公子,一个拔刀一个拔剑,左右夹击。 逸公子抓着高手忙后退一步,脚下划个半圈,闪身拖着高手又扑向锋利的刀锋。 高手正一刀用力劈向逸公子,吓得赶紧强行转移方向,向旭王砍去。 英俊一身冰冷鬼一样飘出来,挥刀将他拦住,再顺手一撩,将他肚子划开,内脏乱晃。 高手忙后退,逸公子抡起高手将他砸翻,鲜血愈发四处乱溅,场面无比惨烈。 使剑高手忙退回柳怀焱身边,柳怀焱气的浑身发抖。 逸公子丢了高手,站一边赶紧用毛巾擦身上的血污,身上气息更冷:“本公子刚换的衣服,就被你们弄脏了,柳家必须赔偿一百万两白银!” 柳怀焱脸色更白,骨子里都透着高傲和愤怒:“旭王,你真的决定和火氏为敌?” 逸公子将脏毛巾甩他脸上:“幼稚的东西!” 柳怀焱站起来,将毛巾踩脚下:“小小年纪这么狂妄,果然是个没教养的畜生。旭王,我再好心劝你一次,立刻离开灵州,此事就这么算了。否则火氏一怒,你们将葬身于此,未必有人给你们收尸。那些愚蠢的贱民,保证会将你们当成罪孽,人人唾弃。” 逸公子一巴掌扇过去,一声脆响,柳怀焱原地直打转。 前厅快速收拾干净,就剩下一个高手盯着逸公子愤懑,其他人都不吭声。 旭王低音威严的说道:“当着孤王的面骂我儿子,还敢威胁孤王,你倒是谦虚。火氏和霍家一块犯上作乱,还敢让孤王离开灵州,你这只汪做的很卖力。” 柳怀焱停下来,脸肿的一指高,但脸色依旧是白的;咬牙保持气节,昂首挺胸,愈发狂拽叼炸天:“火氏传承千年,底蕴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我这是为你好,你已经是个废物,必须面对事实。” 逸公子抡圆了又一巴掌甩过去:“在本公子面前你就是个废物,你倒是面不改色,很能面对这个事实。说来听听,火氏准备怎么一怒,还有什么底蕴,都送来让本公子收拾了,免得下次再跑一趟。” 柳怀焱右脸肿的二指高,果然还是白的,不知脸皮有多厚。 他现在也顾不得了,心里想的是,莫非圣上早下定决心要对九潭下手?否则何必再跑一趟?如果这样的话,就要做进一步的准备了。 赵昶等人也心情复杂,平乱变成霍家反,现在还要对付九潭,这是天下大事,历史上都很少见。曾有个皇帝对五大氏族下手,不到十年就改朝换代了。 柳怀焱赶紧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火氏:“你少张狂,会有你后悔的时候。”一甩手潇洒转身。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到旭王脚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本公子了吗? 第143章,火氏一怒 第144章,二公子就是任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4章,二公子就是任性 火氏原本有四卫,火凤卫、火鸾卫主攻,火鹤卫是保护,火龙卫镇守九潭。 最近百年又增加两卫,青鸾卫是火鸾卫的后备力量;青鹰卫相当于精兵,准备开疆拓土打天下,这在五大氏族是从未有过的,一旦出世,必然天下震动。 火珖是火鹤卫的一员,这次奉命保护柳怀焱,没想到最后就他一个人走出来。 火氏、霍家非同一般,处理起来都要很小心。所以现在旭王明说霍家反,但圣上还没下旨。对于火氏,更为隐晦。现在柳怀焱代表火氏,才敢那么胆大。旭王将他留下,等于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也将火氏的行为定性,这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但旭王、逸公子就这么做了。 火珖虽然骄傲,但又不傻,确实要面对现实,一个人好好走,别又被找借口留下,相信大公子做得出来。 火珖安全下了望灵山,暗暗松一口气,只见周围无数老百姓,看见他都是横眉怒视。 火珖无语,朝前面看,老百姓排着好几条长队,最前面一帮人正在吵架。 一个少年,光着膀子,穿着裤子,挽着裤腿,脚上没穿鞋子;身上皮肤黝黑,脸上长着胡子,看起来有二十出头。 对面是孟虎、宁清滔等人负责接待,一些伤员也在帮忙,忙的热火朝天。 少年倔强的喊道:“我已经十八岁,你们为什么不收我?” 对面一个伤员骂道:“小兔崽子,谁不知道你十五岁,以为长得急就能假冒了?” 少年固执:“那是我弟,我今年十八岁!我要加入长孙将军部下!” 后面胖少年推他:“你弟今年才七岁,赶紧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报名。长孙将军那可是精兵,我们只要加入颜将军部下。” 少年要跟他打架:“杀逆贼要有本事,你又打不过我,不如把名额让给我!” 孟虎威严虎啸:“不许捣乱,否则都回家种田去!现在田里正忙,种不好都饿肚子!” 少年不甘心的嚷嚷:“我家田里被冰雹打坏了,现在不要种!我要当兵,我要做将军!” 大家说的都是方言,火珖能听懂,还不如听不懂,整的人心塞。 二公子想尽办法拉不到壮丁,给大家分钱分粮现在也不干;这里大家抢破头皮要当兵,不到十六岁大公子不收,还满地打滚死乞白赖的不干。 打仗双方都会死人,小灵山一团混乱,火氏一方和霍家一方矛盾越来越深。这边大家像是一个村子一大家子人,伤员都闲不住抢着干活。 这事儿不是他一个火鹤卫要管的,将柳怀焱没保护好,他还头大着。 火珖默默离开望灵山,不到三里,就听一阵阵嘹亮的歌声,震得他热血冰冷。 前面一片树林,大约两三千农民在忙碌,一边情绪饱满的唱歌。歌曲变化,内容都差不多,总归大公子是保护神,二公子是各种傻白贱。农民分成几组比赛,越唱越来劲儿。 火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又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柳怀焱这次来,说客是一方面,一方面还想打探一下旭王、逸公子的动静等。不过好半天看不懂,不知道大公子又在整什么古怪手段。 一队士卒和农民联合巡逻队过来,一个小伙冲他呵斥:“贼头贼脑的想做什么?” 火珖一愣,不知不觉是靠近了一点;但他堂堂火鹤卫,竟然说他贼头贼脑?他愿意看一眼都是看得起这些贱民。 前边农民也发现了,几个妇女大叫:“他就是火氏来的高手,没有一个好东西!” 几个妇男操起砍刀篾刀等嗷嗷叫:“大家上,杀死这个坏人!” 巡逻队长站出来劝住,再责问火珖:“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火珖回头看见几个精兵,是从望灵山上跟他一路过来的,回头说道:“我是跟柳刺史来的,碰巧经过这里。”赶紧走人,太心酸了。 巡逻队站那看着他离开,一起高歌,二公子赶紧挖坑吧,大公子就要将你们埋了! 火珖身形一晃,立刻消失。 望灵山上,前厅,旭王、逸公子、昭王、长孙壮、沈瑜等人在。 赵昶也在,毕竟是王子,雄才大略,发表一下意见:“灵州是火氏门户,我们在这,这么不给它面子,它不论出于何种考虑,都必然要出手。虽说灵州有百姓帮忙,但九潭底蕴深厚,万一爆发起来,只怕天崩地裂、玉石俱焚啊。” 旭王淡然应道:“那依你说呢?” 赵昶很智慧的说道:“这次七州之乱,目的是争夺七州。现在我们已经夺回六州,灵州一向是火氏门户,其实,我们现在退一步,对双方都是最好的。” 旭王点头:“说的不错,现在就派你去一趟小灵山,告诉火氏,交出霍家军,我们和火氏停战。” 赵昶蹭的跳起来,俊脸红一阵青一阵,这是让他去送死! 旭王不理他,当场准备谕令,一边吩咐丁俨、薛芳等人:“霍家谋逆,证据确凿,孤王绝不姑息。所以一路要将事情讲清楚。” 赵昶看着丁俨:“你也去?” 逸公子怒:“你以为在这说着玩呢?身为赵家儿郎,我干爹亲自诱敌,你难道就一点力都不想出?你雄才伟略都被狗吃了,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发挥?你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也不是你爹的脸,而是太祖太宗的脸!” 五大氏族、九潭一时不可能杀进去,所以肯定要停战,肯定要谈,就算态度强硬也得摆出一个姿态,赵昶做代表,挺合适。 赵昶不甘,一眼瞧见昭王:“他是圣上嫡长孙,他为什么不去?” 旭王应道:“孤王实话告诉你,这任务你若完成不好,一辈子都别想封王。” 赵昶僵住,他一定要封王,否则赵永锡都能压他头上,还有一个残废,他真心不甘。 英谟进来,看他一眼,威严肃穆的汇报:“火氏调了三千青鸾卫过来。另外,发现灵五台周围在砍树,已经砍了一片,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前厅静悄悄,气氛有点诡异。 逸公子撇撇嘴,二公子真是左性又任性的彻底。 赵昶被吓住了,大叫道:“我不去!三千火鸾卫,王兄我们赶紧撤吧!” 旭王大怒:“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第144章,二公子就是任性 第145章,逸公子来巡山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5章,逸公子来巡山 次日一早,逸公子练完功,望灵山一阵骚动,很快消息传开:赵昶昨夜跑了。 赵昶被从谯州押到这里,一直很不甘心,昨儿被打了五十军棍,终于受不了,跑了。 逸公子衣服都没换,提着宝剑就来找干爹。 旭王也是刚练完功,手里拿着大刀,头顶一层汗气如雾,仿佛杀气腾腾。 逸公子问道:“赵昶刚挨了五十军棍,怎么跑的?” 徐培赶来汇报:“刚查过,昨儿给他用了好药,他以自杀及老齐王威胁守卫,下了望灵山,下面有人接应。据查,他本是要去州城,却被带去小灵山。” 逸公子怒:“将守卫带来!” 很快带来二十多个,武平、长孙壮、夏烜、宁泽涛、孟虎等几乎都来了。 逸公子星眸扫过每一个守卫,有骁果卫有精兵也有普通兵、农民等:“好得很!你们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一块给赵昶那叛贼放行?” 众人凛然,若是一般的逃跑还好,“叛贼”的说法就严重了,但赵昶确实去了小灵山。 昨儿当值的守卫都赶紧跪下,骁果卫低着头好像没脸见逸公子。 一个年轻的精兵,桀骜不驯的喊道:“赵大人不是叛贼,他只是受不了你们专横和欺凌。他不过提出意见,你们就要杖责侮辱。再说三千火鸾卫,我们根本打不过,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去送死。你们不肯退走,不过是用无辜的性命为你们赚军功!你们是最残酷无情的疯子!” “啪啪啪!”逸公子鼓掌,口才真好。 守卫最恨她,立刻狂喷:“尤其是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畜生,成天忽悠别人去送死,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别人都死光了,就你一个圣人!我呸!像你这种来历不明、居心叵测的野种,早晚要遭天谴!” 山顶人挺多,有人琢磨起来,逸公子将自己吹成圣人且不说,再来三千火鸾卫,真的超出大家承受能力。假如现在三千火鸾卫杀过来,望灵山至少要死一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智谋都白搭。 刘闯问道:“逸公子,你有把握对付那么多火鸾卫吗?” 逸公子没直接回答,而是下令:“将他拖下去打一千军棍,其他人各打五十军棍!下次再有人用自杀威胁守卫,让他去死,或者你们替他去死!三千青鸾卫,本公子现在就去看看,有多厉害。” 风风火火,拿着宝剑就要冲下山。 旭王忙拉住她:“急什么,吃了早饭再去,没人跟你抢。” 逸公子冷哼一声:“本公子怕赵昶实在,将这里的部署什么都告诉二公子。不过这里也没什么部署,大家帮赵昶叛贼一下,告诉二公子:本公子一定会放火烧了小灵山;如果火氏交出霍家军,我们就停战;一会儿本公子要去查看地形,和小灵山有联系的赶紧通知一声,让青鸾卫来跪见本公子。” 一股豪气威震天下,那些心思多的赶紧先放下。 逸公子要亲自去小灵山,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一点事都没有,这又有什么可说的? 有机灵的,也听明白,是青鸾卫,不是火鸾卫,这可不能随便听错。比如火鸾卫和火凤卫,实力就差一截,乱听错会死人的。 至于逸公子要告诉二公子的,大家赶紧安排,唱歌传言不论什么法子,传出去二公子肯定会知道。 这么整一回,有逸公子坐镇,有担心的不担心了,有人想造谣也造不成。 逸公子利索的收拾一番,吃过早饭,来到后山。 这里驻扎着骁果卫,以及一支刚到的人马:神秘的虎贲卫。 虎贲卫,是虎贲军精兵中的精兵,由圣上密旨特别建制,归周大将军直属,定员一千。 这次来了三百,灵药就是他们送来的,算是周广对宝贝女儿的特别支持。有了他们,逸公子腰板更硬了,想打谁打谁,不解释。 逸公子过来,虎贲卫勇士们也准备就绪,都是照骁果卫打扮,冒充骁果卫。 但和真正的骁果卫明显不同,他们不像高手,而是一群猛虎。 一只猛虎可怕,一群猛虎在一块,气势没有刻意释放,那些骁果卫都凛然,这简直欺负人,让他们真正的骁果卫情何以堪。 虎贲校尉王义,长得不高也不壮,就像一只虎王蓄势待发,扑上去狮子也要毙命。 逸公子看着王义眼睛放光:“王叔穿这个也挺帅的嘛。” 王义眼睛微眯,宠溺的道:“没有人比你帅,东西要不要给你拿着?” 逸公子摇头,手往后一递,昭王立刻上来接住,王义眯着眼睛看他一眼。 昭王忙立正,一身黑色皮甲也是冒充骁果卫,站逸公子身边,帅帅的像个贴身护卫;就是太精致阴柔,少了一点男人的粗犷骁勇,没那么血性。 昭王个高,腰挺得笔直,请依依娘家人检阅,孤王阴柔也可以杀人不见血。 逸公子踹他一脚,这样子真傻,上马走人。 王义也不管他,跟着少主执行命令就好。一挥手,二百虎贲卫同时上马,只发出一个声音,气势汇聚,犹如一只神兽白虎。 逸公子就是白虎的神,一马当先冲下望灵山冲向小灵山。 二百虎贲卫紧随,犹如白虎穿山而过,望灵山众将士及百姓、牛马等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前方霍家军、火鸾卫哨兵等也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瘫在地上动不了。 一路无人敢拭其锋芒,逸公子也没动小鱼小虾三两只,直接来到灵五台下。 灵五台霎时震动,那些忙着砍树的赶紧停下,二公子、高参及高手等都紧急行动。 一千青鸾卫很快出来,一片青红色,一片年少轻狂的脸。 “立刻送出赵昶!”逸公子大喝一声。 “你就是那什么大公子?先和我打上一场!”对面青鸾卫小队长头角峥嵘。 “杀!”逸公子冷哼一声,策马拔剑便冲杀过去。 王义带着虎贲卫紧随,气势自然爆发,像一只神兽白虎扑过去,压得青鸾卫都不敢动。 逸公子和昭王率先杀到,两人合击,一个照面将小队长分尸。 虎贲卫随后犹如一阵狂风从青鸾卫中席卷而过,如入无人之境;再随逸公子杀回来,身后是一片飘着的血雨。 第145章,逸公子来巡山 第146章,昭王算计周老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6章,昭王算计周老三 时间为之暂停,阳光染上一层血色,还染上热血的温度,滚烫。 一个来回,不到十分钟,一千人青鸾卫,就被斩杀过半,剩下的也吓破了胆。年轻的面容暗淡,他们本事还没施展,满腔抱负就这样凋零在阳光下。 灵五台下一片安静,大家都知道大公子智计百出,能坑还能让二公子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貌似今天才看到,大公子正面战斗,不比坑人含蓄。 一半的青鸾卫一地的血流成河,远比看不见的坑更震撼、更残酷、更恐怖。 “三日内将赵昶送到望灵山!”逸公子再次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就走。 “杀!”王义带着虎贲卫齐喊,犹如一声虎啸,在天地间回荡,震得灵五台发抖,随后一阵风似得席卷离开灵五台。 小灵山地形复杂,山深林密,不是一马平川,人马都不好走;但虎贲卫就发出一个声音,全部叠加,气势磅礴刚猛,仿佛一往无前、一切都将踩在脚下。 灵五台上下更加安静,马蹄声透着森森寒意,心脏似乎将被震碎。大家都震惊,大公子,这几个意思? 说是来要赵昶,好像没一点诚意;说不是,她却明明白白说了。因为灵五台没将赵昶给她,她就屠了五六百青鸾卫,是这意思吗?都不敢相信自己了。 逸公子已经离开三十里,爬上一座山,能远眺灵五台。 大家下马休息,这天热的,人不休息马也需要休息,山深林密,这会儿还算凉快。 逸公子拉着王义大笑:“王叔,过瘾不?” 王义宠溺的道:“过瘾,这几年苏国没什么大动作,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出手。” 昭王将依依拉过来,你看我这有水蜜桃,可好吃了。 逸公子啃了两口,鼓着腮帮子说道:“苏国安神不了多久。” 王义笑道:“就你算得准。可惜,将军在周老三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他却太让人失望。这次提前回京,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故来。” 逸公子身上瞬间一股寒气:“周邦信纯属找死!我一定要宰了他!” 周老三周邦信,夫人颜氏所出,小时候和颜家非常亲近,像一家子亲骨肉;而坚决认为他爹天生就是不好,怎么做都是有原因和目的,总归是仇人。 所以周邦信就是天生那个贱,脑子还挺好使、阴险歹毒,一方面敷衍他爹,一方面耍尽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帮颜家拉拢虎贲军将士不说,还暗中勾结苏国。这绝对是个祸根,若是让圣上、让赵家知道,随时可以让周广、周家万劫不复。 周广本就到了巅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商量好年前全家都回来,急流勇退,虎贲卫全还给圣上。反正天下是赵家的,周家是周家人的。 周邦信这会儿提前回京,绝对不安好心。现在东南七州牵涉霍家反、还有火氏,颜家也想要军权,周邦信回来如果插一手,这绝对是要将他爹、周家早点灭族。 逸公子特生气:“灭了霍家下一个就是颜家!” 昭王忙安慰:“乖别生气,他那么贱,怎么值得你生气。我立刻让人将他宰了。” 逸公子冷哼一声:“就因为天生贱的彻底,他还有一点价值。” 昭王阴柔的道:“想和苏国勾结的人不少,有没有他都一样,他一文不值。” 逸公子眨眨眼睛,星眸亮亮的看着他,狐狸精呢,周邦信想和他玩,保证怎么死都不知道。她不是为周邦信生气,是为她爹难过,不值。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捏捏她的脸,来笑一个,就不生气了。 逸公子怒,抓着他就咬,往死里咬,就这样一口将周邦信咬死,省的她爹难过。 王义轻咳一声,少主你一定要矜持,女孩子要矜持懂不?这样将军知道保证会更难过。 逸公子冷哼一声,吃了一个水蜜桃,再吃一个,咔哧咔哧好像嚼谁的骨头。 昭王抱着她,拿个扇子给她扇着,凉凉的快睡着了。 王义还有诸位勇士都无语,咱家少主还是小,就被人这么骗走了,将军这些年好辛苦,输了儿子又赔了女儿。 昭王凤眸扫过去,没什么威势,但意思明白,娘家人有意见可以,但别吵了依依睡觉。 逸公子睡得迷迷糊糊,流口水,就听地面震动,一股腥风袭来。 昭王抱着亲一口:“乖没事,这是做梦,一觉睡醒就好了。” 逸公子梦里咬他:“本公子没睡,二公子真是脑洞大开、智商堪忧,就听过驱虎吞狼,没听过驱狼喂虎,他这是给本公子交学费吗?” 昭王哄道:“是的是的,他成天跟你涨姿势,都没交过学费,会遭天谴的。” 逸公子应道:“回头要火氏交战争赔款三千万两白银。” 昭王点头:“一定让他们心甘情愿双手奉上跪求你收下。乖再睡会儿,还没到中午。” 逸公子翻个身继续睡,一群狼根本不用她出手,虎贲卫没人杀的苦逼日子,就是与狼共舞,快把苏国边境的狼杀绝种了。 昭王拿个扇子给她扇着,拿湿毛巾再给她擦擦,希勒、希利等人在一旁打下手。 一半虎贲卫在这守着少主,看着昭王,勉强算他合格,但决不允许他趁机欺负少主。 昭王看看强势的娘家人,凤眸阴柔,小声吩咐希利:“给京师传信,安排人好好招呼周小将军,请他去玉烟楼;再让玉烟楼好好招待周老三,必须让他志满意得、流连忘返。再找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倌,让他送给赵轻歌,再让赵轻歌请他分享。” 希利虎躯抖了三抖,那边一群狼都给吓跑了,虎贲卫兄弟好厉害,但更深奥的是主子:“这又是让他上玉烟楼,又是玩小倌,究竟什么风格?” 昭王应道:“京师繁华,不是边关能比的。周小将军少年得志,就是风格。先让他玩过瘾,再慢慢放流言,做铺垫,尽量风雅一点。” 希利点头,这就是杀人不见血。 周老三名声先臭了,甚至影响到周大将军的威名,人人都恨不能诛之而后快,那么下手的那个人是顺天应命,应该获得赞扬。 王义带着众勇士扛着一百多只狼回来,发现留守的兄弟竟然对昭王很忌惮。 昭王抱着依依,暗自得意,来亲一口,睡得好香。 逸公子一脚将他拍飞,爬起来冷哼道:“你在这做饭,王叔我们继续巡山。” 二公子还敢驱狼,真是不长记性。 第146章,昭王算计周老三 第147章,周老三算计依依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7章,周老三算计依依 京师,内城,六月三伏也很热,街上人少了一半,只有知了在卖力的唱。 镇国大将军府,东边长琴院,就是夫人颜氏的正院。 院子很大,一共有两进半,进门一排房子,中间一进,后面天井,再后面就是上房。 上房很高,起居室内摆了一些冰块,凉爽的像初秋,这才是贵人过的日子。 室内陈设奢华无比,又暗藏一种贵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乔氏外甥女。 颜氏舒适的靠坐在美人榻上,身穿暗红麒麟纱裙,头戴玉蝉点翠金步摇,一张脸风韵犹存,整个显得高贵端庄,今儿好像又年轻几岁。一双眼睛深情激动的看着身旁俊俏的少年郎,拉着他手不时捏一捏,像是要感受他的存在。 他不是小情郎,而是从西边赶回来的周老三。 周邦信,穿着青织金云鹤纱袍,长得俊美无俦,看着还有点青涩,透着温柔婉约,一点战场下来的气息都没有,简直是天生小白脸;身上一股贵气,可以卖给更高贵的女人。 周邦信眼里还有傲气、和霸气,这才是从他爹遗传来的,伺候女人怎么可能。他是周大将军嫡出的儿子、老乐平侯的外孙,将来要翻云覆雨。骨子里还有一种阴狠,这是他娘从老乐平侯那遗传的。 颜氏本来心烦烦,看到宝贝儿子,眼里心里就只有他,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周邦信温婉的劝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别老放在心里,有什么用。乔氏已经死了十来年,你却好好的,还是周家的主母。” 颜氏傲娇:“别给我提那个贱女人!你说我这个主母有什么用,那个小贱人一点不听我的,还敢跟我对着干!” 最主要是周广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心里只有乔氏,她一辈子都恨。 周邦信傲气:“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和你对着干,是你自己做事手段太差,别人才有借口反驳你。你明摆着是她嫡母,就该有个嫡母的样子,比如现在,赶紧让人去锦州问候一下,芣苡的身体若是好的差不多,就赶紧接回来调养。这是你做嫡母的责任,做得好了,下次要做什么,别人也无话可说。” 颜氏瞪眼:“我让人去锦州接她!锦州会让她回来?” 周邦信皱眉:“芣苡就剩一口气离开京师,你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让人怎么看你?让人去接,是你该做的;锦州不放,那是锦州理亏。我周家女难道在乔氏过一辈子?就算乔氏愿意,以后别人也说不上你。” 颜氏想了想:“老太婆都没让人去接。” 周邦信快无语了:“你跟一个老太婆比糊涂,难怪这些年远不如以前。” 颜氏傲娇,不乐意。她怎么不如以前了,以前将周广的小妾宠妾都收拾干净了,现在就周芣苡,她偏又搞不定,这能怪她? 周邦信叹道:“这事儿听我的,啊。让人去跟锦州、跟芣苡道个歉,实话实话,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让她乖乖回来,你要好好补偿她。” 颜氏炸毛,跟周芣苡道歉、跟锦州低头,还不如杀了她!若非亲儿子这么说,换个人她立刻两巴掌甩过去。 周邦信暗叹:“听我说完。你是她嫡母,就应该好好待她。她十三岁了,若是有好的亲事,也可以给她定下来。这我已经看好,就老齐王最宠爱的孙子,赵轻歌,跟她一个王孙一个郡主,正是绝配。” 颜氏眼睛一亮,脸色也亮起来,忍不住大笑! 赵轻歌是断袖,差点杀了周芣苡,伤刚好就惦记着来找小猞猁。将周芣苡许给他,哈哈哈,不用自己动手,赵轻歌肯定会好好整治她,简直太妙了,不愧是亲儿子,来亲一口。 颜氏抱着儿子,好像亲到了周广,来再亲一口。 周邦信一愣,一想是自己亲娘,只要她高兴就好。周广娶了她但从未对她好过,欠他娘的,他都要讨回来!最好让周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颜氏吓一跳,儿子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戾气和杀气? 周邦信回神,忙回抱着娘,主动亲一下,安慰自己可怜的母亲。 颜氏心神稳定下来,靠在儿子怀里,有个依靠感觉就是好,儿子能干更好:“不过这事能成吗?你爹和乔氏只怕也不同意。” 周邦信冷哼一声:“众所周知赵轻歌是断袖,现在年龄不小,也该成亲了。好点的人家看不上他,差点的老齐王肯定又看不上。若是赵轻歌能娶芣苡,等于得到爹和乔氏双重靠山,老齐王必定高兴。你是嫡母,这事完全能决定。事成后爹又能将你怎么样?他若真不同意,就会得罪老齐王和皇室,芣苡将来也不好嫁了。” 颜氏想了一下,确实这样,周芣苡之前被霍家退过婚,若是再退一次婚,本身又是草包,以后别想嫁人了。赵轻歌是老齐王嫡孙,京师七俊之一,相貌堂堂文武双全,哪一点配不上周芣苡?说他断袖?年轻人有毛病以后也能改。 只要操作好,这事儿保证坑死周芣苡,还能气死周广,连能不能退婚都算计到了。 颜氏摸着儿子的脸:“你要是一直在娘身边,娘就不会那么烦心了。” 周邦信骄傲豪气,这算什么,在虎贲军斗智斗勇才刺激,他还要做大事呢;被娘摸了几下,年轻气盛,好像骄傲被刺激了。 颜氏嗅着他身上男人的味道,是周广从未给过她的,愈发依赖和傲娇。 周邦信和她谈完,热血沸腾头都有点晕,赶紧出来,傍晚了街上还热着,迎面一帮人。 前头三个骑着马,都是京师有名的公子哥,后面是他们的护卫。 中间一个,沈瑾,沈瑜族兄,长得高五尺腰也五尺,五官不错,身手也不错,见了周邦信赶紧下马,小眼睛满是崇拜的光芒:“哈哈,我说今天运气好,一定会遇到贵人,原来是周小将军!” 左边一个,谢瞻,昌平驸马谢微的堂弟,长得非常漂亮,人热情大方,也下马过来奉承:“在下谢瞻,不知是否有幸请小将军吃酒?” 周邦信以前在京师,见过他们,都有点印象,大家出身差不多,便点头,刚回京是要多和人打交道。 沈瑾得意大笑:“哈哈,我们正要去玉烟楼,周小将军就与我们一同去吧。” 周邦信骄傲点头,同辈中他是最优秀的,有人请客自然要赏脸。 三个公子哥忙将他拥在中间,策马扬鞭,直奔玉烟楼,据说今儿霍小玉要登台。 第147章,周老三算计依依 第148章,杀到灵五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8章,杀到灵五台 灵州北部,小灵山一带,最近热火朝天,大热天真要起火了。 望灵山营地周围人非常多,一大早出来就一身汗,一人甩一把汗能下一场暴雨。 地上到处泼着水,要不了多久就干了,就这也没多大用。 农民大多脱了衣服,就穿个裤子,光着脚,农妇都减少外出走动。 将士必须穿好衣服,出任务还得把皮甲穿好;没有任务,也不闲着,有空就操练,多流汗少流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逸公子和昭王下山巡视,山下农民依旧排着长队,孟虎等继续招兵。 “大公子千岁!昭王千岁岁!”老百姓见了就喊,延年益寿长智慧。 “大家幸苦了!”逸公子挥手,真的非常辛苦,若是在京师,什么都不用干还能吃到冰镇西瓜,这里什么都要干就没有冰镇西瓜。 老百姓都很感动,看逸公子也是一身汗,还每天坚持出来,大家心里滚烫滚烫的。 一个少年,光着膀子,穿着裤子,挽着裤腿,没穿鞋子;身上皮肤黝黑,脸上长着胡子;挑着两桶绿豆汤,转半圈就被喝完,看见大公子忙冲过来。 英俊、希利等忙将他拦住。 少年丢了木桶急忙喊道:“大公子千岁岁,草民要当兵!草民已经十八岁了,而且力气大胆子大将来要当将军!” 逸公子左顾右盼,谁来给翻译一下,除了第一句后面都听不懂。 孟虎过来说道:“这小子才十五岁,天天赖着要当兵。” 逸公子应道:“看着还算机灵,给你先打下手。跟他说本公子不带兵,谁看上了领走。” 孟虎给少年翻译一遍,少年兴冲冲的挑着木桶继续送绿豆汤,不知道孟虎怎么翻译的。 一队人马飞奔而至,宁清滔下马汇报:“刚在灵五台外听到消息,前天晚上赵昶就死了,好像是被青鸾卫虐杀。”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问道:“有几分把握?” 宁清滔应道:“六七分。” 逸公子下令:“大厅开会,骁果卫四队准备。” 孟虎、宁清滔等一块上山,逸公子和昭王随后过来,颜思敏让人抬着也来了。 逸公子拿着刀问:“颜瞎子,看本公子手里几把刀?” 颜思敏狠狠瞪她一眼,一只眼睛加五倍瞪她。 向千秋胳膊挨了一枪,吊着胳膊坐他旁边乐;一眼瞧见王义,笑容僵硬,这人好可怕。 逸公子收了刀,站干爹前边,一抖黑披风将他整个挡住。 旭王伸手拨拉半天,逸公子挪了两寸,一本正经的说道:“火氏竟然将赵昶虐杀,这是一起恶*件,必须立刻上奏朝廷。你们都要写奏折,就照事实写清楚,不带任何个人感情;但要让人能深刻感受到火氏的本性,以及赵昶的内心。虽说人死如灯灭,但事实就是事实。大家有问题吗?” 大家沉默,不带一点个人感情,又要给人深刻感受,这种高难度的文字游戏,是他们干的吗? 长孙壮说道:“要不,你先示范一个?” 逸公子怒:“本公子写得出来还要让你写?” 颜思敏报复:“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逸公子怒:“本公子现在去灵五台找他们算账,回来你们必须写好!” 拿着两把刀、背着弓箭大步离去,黑披风随风飞扬,一股杀意与霸气纵横。 王义立刻跟上,片刻马蹄声起,气势爆发,如一只猛虎狂风般席卷而去。 这每一次都像一次灵魂的洗礼,让人在凛然中获得力量。 大厅里诸位,都老老实实的,万一把小太保惹恼了,指不定又是五十军棍。 长孙壮郁闷,这事儿昭王肯定擅长,可惜他没节操的又假扮骁果卫跟着逸公子走了。 逸公子速度很快,来到小灵山外围,四处建起很多临时营地,除了各种油,还有其他物资。大量老百姓和将士,有的在忙碌,有的在巡山。 继续奔向灵五台,很远就能看见,灵五台周围三里,树都砍光了,但砍树行动还在继续,一部分人往外砍,一部分人往山上砍,连树根都不放过,就任性。 再仔细看,马蹄声一响,灵五台就震动,不少人慌忙躁动。 逸公子一马当先,翻过山冲过一条河,冲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一片乱石,旁边一座矮山。 周围树被砍光了,石头就是从矮山弄下来的,锋利的棱角透着一股寒意。 逸公子像是没看见,继续往前冲,眼看要冲入乱石堆;忽然一勒缰绳,飞身而起,身后披风飘舞,一分钟冲到山顶。 昭王、王义及五十个虎贲卫勇士随后弃马飞上小山。 后面马蹄声依旧如一,逸公子已经杀向一个火鸾卫,一刀将他砍翻。 昭王追上去一剑斩首,马蹄声刹那停止,带着一个长长的尾音,犹如热血迸溅。 王义挥刀砍向一个火凤卫,火凤卫高手怒哼一声,拔剑抵挡。 王义老虎发威,刀锋劈出一刀罡风,“咔嚓”一声,将宝剑斩断,继续斩向火凤卫。 火凤卫变色,这人面对比看着更可怕,赶紧后退。 王义飞身而起虎扑过去,挥刀将他劈成两半,再一刀将他拍飞,落下矮山砸在乱石中。 虎贲卫很快将山顶的人全解决,并丢下乱石堆,“轰”的一声,地面塌下去一个大洞,下面各种利器,周围石头还往下滚,不一会儿将那些人埋了。 矮山另一边一帮火鸾卫急忙跳起来就跑,灵五台上响起钲声。 逸公子、王义、勇士们一齐换上弓箭,一轮箭雨过去,瞬间倒下一片。 剩下的高手飞快逃命,逸公子跳下矮山直追,一直杀到繁缨峰下。 王义及五十勇士紧随,灼热的太阳下,没有一点树木遮挡的山中,他们更像猛虎出山,一股凶气席卷而过,那些砍树的霍家军都赶紧跑。 一帮青鸾卫年轻人还在山下观战涨姿势。 逸公子拔出双刀杀过去,双臂挥舞就像一个杀人机器,没有战马杀的更自由如疯! 昭王紧随其后,王义和虎贲卫就像一只巨大的白虎,一扑一剪一冲一撕,很快撕碎一地。 青鸾卫少年就像一地嫩草,被杀的四处乱倒。 山上一帮火凤卫、火鸾卫准备好杀下来,逸公子掉头就跑。 第148章,杀到灵五台 第149章,求别唱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49章,求别唱了 火凤卫、火鸾卫在后边直追,火志高也骑马追过来。 大公子越来越嚣张,都敢一直杀到灵五台下,若是就让她这么跑了,灵五台的士气就完了,所以拼死也要给她一刀。 逸公子在前面飞奔,如离弦之箭,黑披风在身后飞舞,跑起来愈发霸气。 昭王和王义等在后面紧跟,虽然跑得极快,但气势一点不乱。 火志高一愣,他们跑的比马还快,难道还留有余力?正想着,一道特殊的马蹄声又响起,犹如一只白虎迎面杀来,他心脏噗通乱跳,差点从马上摔下。 火凤卫、火鸾卫也差不多,就见树林中一股杀气如风刮过,五十多个人每人骑着一匹马又牵着一匹马赶到。 逸公子、王义等飞快往右一拐,对面被牵着的战马整齐停下,五十多个虎贲卫继续往前、队伍收拢并直突火凤卫、火鸾卫。 火凤卫、火鸾卫忍不住发抖,他们还能这样,简直是一群猛虎。一只猛虎不可怕,但几十只猛虎变成一只神兽扑到凡人跟前,这气势只有真正面对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 火志高急忙下令:“后退!”自己掉头先跑。 火凤卫、火鸾卫不用说,跑,一气儿跑回灵五台下,见后面没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对面,逸公子、昭王、王义等人也上马,队伍重整,安全退入山边树林。 灵五台下,火志高稳住心神,心情真是糟糕,说好拼死的呢? 火凤卫、火鸾卫也觉得丢脸,气势并不能杀人,杀人还得是刀剑,大家怕什么?大公子站在山边还不走,正好,大家哪怕人多点,杀过去! 火志高也想杀过去,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不死不休。 “大公子千岁岁!”远处山头,一大群人欢呼呐喊,一块高歌。 火志高气的头晕,又来了,这白痴的大公子坑二公子歌,真让人崩溃,能不能求别唱了! 那边山头继续唱,唱的人越来越多,唱的小灵山应和狂风助威,唱的灵五台地动山摇人人崩溃。且不说骂谁,光这么小白的歌,听多了也让人恶心想吐,生来就高贵的九潭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树林里,逸公子在树下乘凉,不走,看高贵的九潭人听多了怀孕。 王义眼睛微眯,宠溺的笑道:“又是你出的鬼主意?” 逸公子不满:“这怎么能说是鬼主意?你看一会儿他们就该来求本公子了。” 王义笑道:“是是是,你天纵奇才天下无双天资聪颖天赋出众天骄绝世天下第一。” 逸公子翻白眼:“王叔好讨厌,一点诚意都没有。” 王义应道:“怎么会,天下所有言语都无法形容你的智慧,二公子若是跟你学到一分,就能成为真正的二圣人。” 逸公子点头,这话比较中肯,风中尽是歌声,听得陶醉,大家使劲唱。 昭王站在她身边,看她昏昏欲睡,二公子怎么还不赶紧来跪见,难道想挨五十军棍? 五分钟后,一百火凤卫、三百火鸾卫、一千青鸾卫,陪着火志高、欧阳坤等人过来。 逸公子挥手,后面沈瑜带着一千精兵现身,开唱。 青鸾卫年轻人先受不了,火志高也黑脸:“逸公子你这什么意思?” 逸公子反问:“什么什么意思?换个会讲人话的来。” 火志高怒:“你到灵五台是什么意思?” 逸公子眼睛一瞪猛然厉喝:“平乱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在这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见了本公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原来你们不仅是草寇,还是逆贼!” “杀!”虎贲卫、沈瑜部下精兵齐喝,一股杀气差点将他们掀飞。 火志高首当其冲,像挨了一记闷锤,气势是能杀人的;张嘴吐出一口血,感觉反而好点,冷着脸说道:“你真的决定和火氏为敌?” 逸公子挥手,后面精兵齐骂:“傻逼!” 火志高快疯了,疯狂:“你们不要以为占了点便宜就能嚣张,那是我火氏压根没将你们放在眼里!火氏若真的雷霆震怒,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逸公子星眸闪耀太阳的光辉,扫过对面诸位:“你们除了精神失常的,还有正常的吗?不要以为用疯子之名造反就能逃过天罚。” 欧阳坤干脆说道:“你说吧。” 逸公子也干脆:“立刻交出赵昶。” 欧阳坤挥手,后面一队霍家军出来,抬着一具棺材,放在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看了一下,死得真惨,好像被一百只禽兽非礼过,对一个王子,是莫大的侮辱。让人将他抬下去,一身寒气释放,冷然说道:“立刻交出凶手!” 欧阳坤不说话,火志高怒:“不可能!” 逸公子挥手,自己唰一下冲出去,虎贲卫同时一批箭雨射过去,就像一片催命符。 火凤卫、火鸾卫瞬间被压制,好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撕碎,火志高吓得滚下马。 逸公子飞身抓住他,一片血雨落下,又一批箭雨射到,一批火鸾卫勇敢冲过来,再次倒下。 逸公子抓着火志高回来,将他丢给沈瑜:“炮制了送回京师!” 虎贲卫停手,欧阳坤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唰唰的掉。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有一帮勇猛如虎的帮手,逸公子若要抓他,别说,二公子不下来真明智。 逸公子看他一眼:“十日内投降,否则本公子烧光灵五台,寸草不留!” 王义乐,二公子自己将草都扒光了,哪用你来烧。 欧阳坤不答,勉强稳住心神,弱弱的问道:“那、那能否求大家别整天唱歌了?” 逸公子盯着他:“你拿什么来求本公子?” 沈瑜说道:“让他交出贾威!” 欧阳坤差点中暑,没想到沈瑜这么小也这么狡猾,他肯定不能交出贾威,火氏一方回头又有借口闹腾了,啊,太痛苦了! 逸公子站那不动,不到十分钟,几个青鸾卫年轻人抓了贾威送来。 英俊立刻上前接了,远处山头,歌声又起。大公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公子千岁! 年轻人怒:“他已经交给你们了!”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可没同意,不过本公子可以诚恳的和老百姓商量一下。” 青鸾卫、欧阳坤、火凤卫等一齐怀孕。 第149章,求别唱了 第150章,二公子发狠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0章,二公子发狠了 中午,灵五台清凉峰,气温极高,气压极低,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大殿议事厅,没有冰块,只有炙热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透着一阵阵杀气。 二公子坐在最上面,一身大红纱袍,杏眼桃腮,身材极好,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下面坐着火志远,火志高的位置空着。 对面欧阳坤,脸上压抑不住的怒气,青鸾卫那些小王八蛋,竟然抓了贾威送到对方手上,这是耻辱! 下面霍元凯及霍家军诸位将领都是杀气冲天,如果说之前火凤卫、火鸾卫高傲、目中无人,青鸾卫就是一群狂妄的畜生! 对面青鸾卫小将火玉涟、及火琛等也极不爽,霍家拿什么和火氏比,不停想爬到火氏头上?一群低贱的垃圾! 双方对着,火星四溅,硝烟味越来越浓,随时要打起来。 二公子杏眼深沉,圣明叡知:“这样下去不行!大家必须联手、一同对敌!” 霍元凯先跳起来,指着青鸾卫大怒:“不可能!他们都敢抓贾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他们就是一群祸害,必须杀了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火玉涟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气势昂扬:“垃圾!你说什么?要不是你们先将赵昶送出去,我们咬牙不承认,大公子怎么能确定赵昶在这里,又怎么知道他死了?你们才是祸害!” 霍元凯应道:“赵昶是赵家王孙,你们肆意凌辱,只会激起赵家皇室所有人的敌意和反弹!你们不是总说有内奸吗,我敢肯定,赵昶是大公子故意放出来的,而且这里的情况她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你承认。” 火玉涟嘴快:“你这么清楚,莫非你就是内奸?” 霍元凯暴怒:“你他娘的才是内奸!尽帮大公子成事!她说赵昶叛逃,你再帮她杀人灭口,现在还将贾威拱手送上,咬牙不承认也没用!” 火玉涟跳起来,冲过来就是一拳。 霍元凯忙闪开,冷笑:“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见了大公子不使出来?她杀过来好几次,你威风一次给我看看啊!你们九潭不是自诩最厉害的吗?真厉害啊!” 火玉涟再一拳击中他鼻子,鼻血狂喷,霍元凯狂笑反击。 霍家军将领都跳起来帮忙,青鸾卫队长等也跳起来帮忙,双方开始群殴,战斗非常激烈。 二公子黑脸,眼睛愈发深沉。欧阳坤不劝架,火志远也不劝架。 打了半个小时,地上躺一片,火玉涟和霍元凯在地上还互掐,衣服撕破,脸皮撕破。 二公子才喝道:“住手!” 火玉涟扇霍元凯一巴掌:“呸!以为我不知道,将赵昶送出去,想将赵家的怒火对上我们九潭,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过一劫?” 霍元凯给火玉涟一拳:“白痴!我早晚要战死,不过有你们这些尊贵的人陪葬,我够了!” 二公子看着欧阳坤。 欧阳坤像是出了一口气,儒雅的应道:“我必须说几句公道话。你们都很高贵,所以有什么脏活累活苦活都我们干,砍树、挖洞、盖房子等等。那么你们都做了什么?来向我们展示你们的高贵?贵人在刀下砍不死吗?还是大公子会偏爱你们?” 霍元凯等人面目残忍刺耳嗤笑,大公子还真是偏爱他们。 几回袭击看不上他们霍家军,特地斩了一千青鸾卫,杀了二百火鸾卫,剁了几十个火凤卫。现在火凤卫还剩不到三百,火鸾卫大致有一千六,青鸾卫不足二千。照大公子的速度,要不了几次能将他们都灭了。 火氏底蕴再深厚,死掉一二百火凤卫、一两千火鸾卫,也要伤筋动骨。 火琛、火玠等人都神色凝重,可面对大公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公子心里也急,但用叡知压住,问火志远:“那些究竟是什么人?绝对不是骁果卫。” 火志远摇头,大公子本来就够厉害,再加上这么一支虎狼猛士,夜里都睡不踏实。 二公子看欧阳坤,欧阳坤应道:“不清楚,没准是火氏底牌这样子?” 二公子黑脸,霍元凯等人大声嘲笑。 火志远解围:“不可能。五大氏族有规矩,那个,就算陈氏的陈家军,也没有这种纯粹的气势。我猜测,周大将军威震天下,他们会不会是虎贲军。” 欧阳坤摇头:“不可能。周家有规矩,周广坚持他家古板的规矩,十几年前就想功成身退;正好苏国新帝野心勃勃,周广之威无人能取代,圣上坚决不许他退。他好像还不愿意,顶多守着西边,绝不可能将虎贲军派到这来,圣上也未必允许。” 火志远、二公子等沉默。 周大将军威名已经够恐怖,若是再染指东南,加上大公子恐怖的操控民心,这天下改姓不要太容易。 不过那些人为什么会听大公子的?逸公子,旭王义子,圣上又无比纵容,真搞不懂。 午后的风愈发滚烫,太阳火辣辣的晒,屋里也能感到毒辣的暑气。 二公子站起来,来到门口太阳下,背后一尺长圣明的影子,声音无比高傲与霸气:“本公子决定亲自出击!霍家军随时待命,外围军继续砍树、挖洞、盖房;火凤卫、火鸾卫、青鸾卫随本公子训练,破釜沉舟,伺机而动!就算死,也要像个真正的强者战死沙场!”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论来的是什么人,总归是人,就会死,就看谁先死。 火氏一方强者都站起来,火氏千年的骄傲汇聚成一种天生的气势,就算死,也不能有损火氏的威名!他们来自九潭! 霍家一方都暗自不爽,这是要彻底将他们排除在外;不过火氏要去送死,就看他们有几个能回来。 下午,望灵山,一阵欢呼。 大公子出去一趟,不仅擒下火志高,还带回贾威,火志高大家不是大熟悉,贾威可是杀害颜思敏的凶手。 “杀了他!”老百姓怒喊,“大公子,杀了这个叛贼,替颜将军报仇!” 逸公子应道:“都别急,本公子去问问颜校尉,看他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山顶大厅,颜思敏咬牙切齿,长孙壮等人大笑。 第150章,二公子发狠了 第151章,收拾几条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1章,收拾几条鱼 入夜,月牙儿弯,犹如仙女的笑眼。满天繁星,一眨一眨亮晶晶。 枝头,一阵阵热风吹过,一阵比一阵凉爽,蛙鸣鸟叫带着慵懒舒适。 望灵山上,轮到的赶紧休息,轮到的坚守岗位,没轮到的不少人在外面乘凉,有些人坚持操练,有些人不知道做什么。 山顶,高高的瞭望台,逸公子爬到瞭望台顶上,遥望小灵山,仰望天穹,鄙视昭王。 昭王左手扶着头顶一张小几,右手顺着瞭望台爬上来,一股酒香醉人。 “人家不喝酒。”逸公子扭头傲娇。 “哦,这是我的。”昭王将小几放她跟前,上面有茶、水果,以及一盘玉佩。 逸公子拿起玉佩,就是她影分身的媒介玉佩,成色比以前更好,血色如雾,灵性十足。还有几枚用霍家那透着紫气的血玉做的,仿佛自己就能活过来。 “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特殊用处?”逸公子拿着血玉来回看,看不懂。 昭王抓着她手对着月光看了一番,逸公子甩手要揍他。 昭王忙松手挡住,一本正经的说道:“肯定有,我们可以试试。” 逸公子冷哼一声:“不试!虽然控制距离变成十公里,我感觉最近还会有变化。” 昭王忙点头:“那等变化之后再看。烈山岩送来的玉璧,应该是古代传承瑞玉,你要不要戴上?” 庆隆县县丞就是听说烈山家有宝物,趁机上门,逼老太太交出来。老太太宁死不交,烈山家几乎灭门。烈山岩怕再招来祸端,就送过来了。 逸公子翻白眼:“如果是瑞玉,老太太怎么会死?喜欢你戴上好了,改天本公子找个玉矿,给你做一个大大的玉佩,你天天抱着。” 昭王抱着她,阴柔如天籁般说道:“我天天抱着一个璧人就够了。” 逸公子右手虚晃,左手一拳猛轰过去,“嘭”的一声,昭王长了一只熊猫眼。 下面一阵厮杀声,逸公子和昭王停手,只见后山一片火光,几个高手边战边往山顶退。 着火的是关着霍焜奕、柳怀焱、火志高等人的地方,贾威暂时也关在那里。一队守卫已经包围现场,有几个人匆忙往山下跑。 几个高手跑上山,贼滑的很,假装失败转身却冲向旭王的房子;忽然两支箭从天而降,一下钉住两个;又两支箭射下,又钉住两个,剩下的高手慌了。 一队骁果卫出来,很快将高手都抓住,山上恢复平静,后山火熄灭,下山的也被抓住。 逸公子从天而降,一脚踩翻一个高手,差点把他脑浆肠子踩出来。 另几个高手赶紧自尽,逸公子也不阻拦,这都不用问,死了干净,玉佩又能得到滋润。 不多久,沈瑜上来,锋锐的说道:“贾威真够狡猾,差点溜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不能清理一下,万一战时闹出乱子呢?” 逸公子应道:“这世上到处是老鼠、无数人心里装着一颗贼心,能理得清吗?衙门也是提醒大家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谁出事谁自认倒霉。” 沈瑜无语,衙门什么时候出过这告示? 一阵哭喊吵闹声过来,是郭义兴,这阵颇受打击,老了十岁,有点疯疯癫癫。 逸公子和沈瑜耳语:“子曰,水至清则无鱼,浑水才好摸鱼,看,又一条小鱼下锅了。” 沈瑜犀利的看她一眼,收拾郭家用这么麻烦吗,还时刻惦记着。 昭王忙将依依拉开,逸公子一脚踹他,一边去。 郭义兴闹到跟前,疯狂大喊:“逸公子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大哥和小周去了,现在我爹也受伤,为什么别人都没事?你欺负我郭家没人吗?我爹可是周大将军的亲舅舅,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逸公子冷喝:“你说谁没事?颜校尉瞎了,向校尉瘸了,军民战死上万人,你爹死了吗?还是说只要这里有一个活着,你郭家人就不能死,本公子改天问问周大将军,周家在西边战死多少人!” 王义过来说道:“周大将军战死两位兄弟、一个姐夫,旭王也曾身受重伤。” 其他人都怒,郭家人成天喊着周大将军,又一点都不尊重周大将军,还不如死了好。 郭义兴疯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小杂种!” 逸公子挥手,立刻有人将他拖走。 郭义兴一路骂,已经忘了,原本是想让逸公子好好救他爹,据说逸公子有灵药,吃下去就能好。他爹可不能死,他爹如果死了,下一个就该他了。 逸公子也忘了,招招手,就在这,大家都来,将贾威也拖过来。 颜思敏和向千秋过来,向千秋伤的是胳膊,颜思敏自己能起来了,都不理逸公子。 逸公子怒:“颜瞎子,奏折写好了?” 颜思敏怒:“我受伤了!” 逸公子怒:“你伤着脑子了?还有什么遗言,快点,说完本公子要宰人了。” 颜思敏扭头不理她,简直无法沟通。其他人也不吭声,奏折还没写好呢,明天一早要交的。 贾威拖过来,三十来岁,瘦高个长方脸,身上有点狼狈,但依旧高傲带着威势。 逸公子一愣:“还没问,你爹娘是谁?” 李湜说道:“他是大理寺卿和一个贴身丫鬟生的,郑夫人一怒之下要将他入奴籍,霍家正需用人,老定邦公便让他到了东南。” 贾威怒:“你何时竟做了走狗?” 李湜素来桀骜不驯,但今儿郭通又受伤,他怕大公子,不表示怕贾威:“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种,还怕别人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个炮灰,老定邦公子孙几十个,压根没你的份儿。你死了都不能认祖归宗,活着就是个悲剧。” 贾威气的无话可说,骂李湜意义不大,他又不疯。 逸公子拿着一柄纸扇摇了摇,问颜思敏:“瞎子,遗言呢,还没想好?” 颜思敏问贾威:“你是特意要杀我?” 贾威看他一眼,左眼包着纱布,可惜没死,否则颜家肯定又要闹一场。 逸公子怒:“拖下去炮制了,带回京师,看他爹认不认他。” 一帮人抢着出来将他拖走,李湜吓得发抖,这得受多少活罪,人活一趟不容易啊。 第151章,收拾几条鱼 第152章,二公子的逆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2章,二公子的逆袭 灵州一连数日不下雨,月亮越来越圆,外面长了一层毛,让老百姓发愁。 “月光生毛,晒死草毛。”这是大旱之象,刚闹了一场旱灾,现在又这个样子,不少人心里慌。 一大早逸公子下山巡视,不少老百姓围着她,一张张晒黑的脸上,满是期待与忧伤。 一队精兵盔明甲亮威严凛然骑着骏马飞奔而至,老百姓赶紧让开。 田万年下马,逸公子问道:“谯州怎么样,最近天下雨吗?” 田万年一愣,忙应道:“下,天天夜里下雨白天晴,地里玉米长的好得很,照这样子,今年要丰收,老百姓都说是大公子和圣上保佑。” 逸公子和老百姓说道:“大家放心,月光生毛,那是逆贼戾气所致;待剿灭贼寇,老天自然会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老百姓齐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远远的喊道:“大公子,急报!一千火鸾卫突袭马栏山营地,伤亡数百,并放火烧了所有物资!好像还要袭击别的营地!” “找死!”逸公子怒,“立刻召集四队!传令,小灵山一级战备!” “得令!”军士飞快传令,望灵山震动,三分钟马蹄声起,王义率先来到逸公子跟前。 老百姓也怒,刚说逆贼,就敢杀人放火,没一个好东西!要让我们做什么? 田万年请命:“请逸公子下令!” 又数人匆匆赶到,身上中箭,血流不止,见了逸公子赶紧说道:“南山遇袭!一千五百青鸾卫,虐杀老百姓,扬言要撕掉所有人,让大公子快去救他们!” 英布牵来逸公子的宝马,昭王、希勒等人随后赶到。 逸公子下令:“田校尉去南河边等着,孟虎协助!马蹄山长孙壮拖住火鸾卫!周南山夏烜拖住青鸾卫!其他人一级战备待命!” 二百虎贲卫来齐,逸公子飞身上马,昭王和王义紧随其后,英谟、英俊、英布、希勒等人在最后面跟上虎贲卫的节奏,气势爆发,犹如一只白虎直扑小灵山。 南山临时营地,原本由夏烜部下三百正规军和一千农民驻守。 现在已经变成悲惨地狱,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血肉溅的到处都是,物资被马群践踏的稀烂,各种油打翻在地,在风中唱着凄凉又愤怒的眼泪。 一千五百青鸾卫,将南山周围一片都踏平,坐在营地不远处休息。 看着亲手制造的人间地狱,年轻人恢复了骄傲和自信,变得更加残暴和狂肆。 “这些贱民就是一群蝼蚁,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大公子是让他们在这搞笑吗?” “二公子这次总算出手了,你们说,大公子这会儿该怎么办?” “还用说,肯定暴跳如雷,然后发愁,她就那么点骁果卫能拿出手,究竟该派到哪里?如果都派出来,望灵山又怎么办?哎呀,真可怜,我都替她可怜!” 事实确实很残酷,霍家军都是精兵,火氏都是高手。 大公子手下的农民除了挖坑,别的都不行,普通兵基本也是炮灰,精兵若是遇上火鸾卫、依旧是炮灰。只有骁果卫,那一支犹如猛虎的队伍厉害一点,可就那么一点人,最终还是火氏胜出一筹。 火玉涟站起来说道:“行了,该去周南山了。” 年轻人坐着不想动:“唉,这该死的天,太热了。要不然我们两三个小时踏平南山三十里,还可以去望灵山看热闹,顺便将望灵山踏平。” 火玉涟喝道:“别把大公子看的那么简单,赶紧执行任务。如果这个任务都完不成,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年轻人不屑:“放心吧,小意思!大公子就那么一点大,头儿别被她吓住!” 火玉涟也不想,忙扭头,只见一帮人冲过来,紧接着一片箭雨。 年轻人、青鸾卫皆怒,立刻跳起来抵挡,毛毛箭雨很快挡下,那些人掉头就跑。 青鸾卫骑上马直追,前面的人没马,全凭两条腿在山间狂奔,看着可怜的要命。青鸾卫暴怒又残忍,追的急,第一批就要追上,一齐拿出弓箭准备射! 前面大约五百人,夏烜带队,继续跑。 后面火玉涟带着青鸾卫紧追,地上忽然一片绊马索,马被绊的东倒西歪,箭射的东倒西歪,人东倒西歪。火玉涟差点被误伤,忙弃马闪到一边。 青鸾卫更怒,强势控马闯过绊马索,前面山边看着没什么,马提速冲过去。 冲了不到一半,地上出现一片大大小小的坑,马踩到坑里出不来,人被甩飞出去,在山边摔的头晕脑胀。后面青鸾卫忙停下。 前面夏烜也停下,喘口气儿,对青鸾卫开嘲讽。 火玉涟赶过来,青鸾卫愈怒,绕过坑区,骑马继续追,夏烜继续跑。 小灵山地形复杂,周南山被搞得更复杂,夏烜在前面拼命跑,后面青鸾卫疯狂追。 一直追了半个小时,青鸾卫暴躁的要命,弃马喊道:“头儿,我们杀过去!” 火玉涟点头,马跑不快人可以,否则一千多青鸾卫追不上一群蝼蚁,他都想拔剑自刎。 夏烜愈发拼命,冲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山顶,前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 青鸾卫随后追上来,看着悬崖冷笑:“杂种,你们跑啊!继续跑啊!” 夏烜冷笑,看向他们后面,逸公子终于来了! 从山顶正好能看见,她一路杀过来,就像砍瓜切菜,人前进,血后退。 夏烜和部下五百人坐在山顶,看的浑身冰冷,冷血沸腾,大家准备好,给同袍报仇! 后面青鸾卫惨叫一片,前面青鸾卫忙回头,火玉涟回头。 逸公子犹如一把刀直砍过来,后面王义及五十虎贲卫汇聚成一股气势,一直杀到山顶。 火玉涟变色,忙冲到最顶峰,夏烜拔刀拦住他,一排亲兵将几个青鸾卫包围。 青鸾卫惊慌怒喝:“滚开!” 夏烜更怒:“杀我部下和百姓,我要宰了你们这些畜生!杀!” “杀!”亲兵气势如虹,一个照面杀的火玉涟丢盔弃甲,杀的青鸾卫满地打滚。 逸公子退到一边,王义来到她身边,一身血往下滴。 英布杀人疯子,冲上来没节操的继续杀,不大会儿全杀光,剩火玉涟留给夏烜。 逸公子说道:“打扫战场,注意警戒,我们走!” 第152章,二公子的逆袭 第153章,大公子的反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3章,大公子的反击 马蹄山,离马栏山五里,是附近最大的一个中心临时营地,长孙壮率部下驻扎在这里。 山下原本有三千农民,现在都疏散了。附近几座小山还有三千人马,也不在。 周围静悄悄,一股浓烈肃杀的气氛蔓延,普通人在这准受不了。 长孙壮率一千精兵在马蹄山西北边,后面就是挺大的营地,他们要誓死捍卫。 东南边山上,是一千火鸾卫,凛然戒备,却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都没动,像是在摆姿势,只有一道极特殊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回响,像是有千军万马,又完全加成,像一只神马、一匹天马,马蹄声透出的气势,能踏平一切。 长孙壮听得心惊胆战,之前年轻气盛,想和他们切磋一下,那个,就不说了。 火鸾卫听得两股战战,很想拔腿就跑。但已经决定破釜沉舟,就要拼一把,不信一千人换不下他们一百人。何况,他们来了这里,望灵山就完了。 马蹄声忽然停下,整个天地变得更加寂静,鸟兽虫蛇早跑光了,风吹过枝头亦无声。 太阳越来越晒,火鸾卫心中无端烦躁,好像被卡住喉咙生无可恋。 大约十分钟,马蹄声又起,渐渐远去,过了一阵又骤然靠近,一声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仿佛天雷重重击在心中,能将人心脏震碎,七窍流血而死。 火鸾卫吓得汗毛倒竖,手中紧握刀枪,随时准备决一死战,必死的决心强烈。 忽然,马蹄声拐过一座山,像是马栏山,声音又变得飘渺,紧张的气氛破去。 火鸾卫像是被人捂住耳朵,七窍的血流不出来,反而倒流;又像拔剑自刎,血也流不出来,这种憋闷的痛苦,让人几乎崩溃。 长孙壮也被整的欲死欲仙,就当磨砺了,始终做好准备,情绪饱满,战意高昂。 精兵的气势还在缓慢提升,知道大公子会来,他们可以和火鸾卫一战,想想都激动。 这股气势持续压在火鸾卫身上,让他们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火鸾卫对精兵是差不多一比十,但一千人的规模,大概就一千顶三千;现在精兵士气达到十二成,打起来输赢难料。和这些精兵同归于尽,更不划算。 火鸾卫愈发难受,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骁果卫在这呆的越久,望灵山越危险。就算大公子的计谋,他们也发挥了牵制的作用,这能让他们稍微安心一点,站在这里煎熬。 大约十五分钟,马蹄声又响起,飞快来到马蹄山,在营地外停下。 天马的喘息都能闻到,似乎一口气喷过来,就能灭杀一片。 火鸾卫再次提起士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做一个真正的火氏、天生的贵人。 营地挺大,虎贲卫停在那,长孙壮看不见,火鸾卫也看不见。 火鸾卫想直接杀过去,长孙壮拉起黑蛟弓,配上他壮硕的个子,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火鸾卫再次停下犹豫,士气起起落落,太阳晒到头顶,真的快崩溃了。 一个火鸾卫喊道:“头儿,杀过去吧,杀光他们!” 火琛回头,一脸郑重视死如归与大家说道:“我们来自九潭,这是我们的骄傲,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儿屡次挑衅与戏弄!这是任何一个火氏都不能容忍的!大家随我一起,捍卫火氏的荣耀!杀!” “杀!”一声虎啸,一道杀气犹如狂风猛地从东南边席卷而来。 一串不是太整齐的马蹄声,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飞奔而来,五分钟来到马蹄山。 逸公子翻身下马,王义带着虎贲卫一起下马,一块上山,就像一个死神从地底走上来。 火鸾卫大惊失色,赶紧避退,再仔细看,大公子是没错,矫健的骏马,来自九潭;回头,营地里走出一百个骁果卫猛士,众人愈发变色,往山下避退。 逸公子上山,从他们之前站的地方经过,带着一身浓郁的血腥气,直奔西北边营地。 昭王跟在她身边,虎贲卫、后面英谟、英俊、希勒等人都过去。 山下有人将马牵走,宁清滔带着两千平民与游侠等,将马蹄山围了、将火鸾卫堵了。 火鸾卫集体怀孕,一阵一阵的头晕恶心,拼命吗?一会儿还拼命吗?所有的勇气与九潭的荣耀,在真正见到大公子的时候,都变得那么脆弱。 逸公子来到长孙壮跟前,回头对火鸾卫说道:“本公子给你们最后半个小时,考虑好战、还是降。” 说完去了营地,长孙壮冲她翻个白眼,累得不行了还说的这么酷,装! 火鸾卫也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看样子,青鸾卫已经完了。每一个青鸾卫,都是九潭的未来,就这么麦子似得被大公子割完了,想起来心抽抽的疼。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太阳越来越晒,火鸾卫集体中暑,越呆着越煎熬难受。 逸公子骑马出来,穿着骁果卫盔甲,腰上一柄大刀,右手一杆长枪,愈发威风凛凛。 身后左边王义,右边昭王,再后边二百虎贲卫,站整齐,一股猛虎般气势开始威震山林。 “考虑好了吗?”逸公子喝问。 “杀!”火琛拔刀。 “杀!”一千火鸾卫齐喝,气势再次恢复三分,一个个露出必死的眼神。 “杀!”逸公子策马飞奔,右手长枪提起,阳光照耀下散发出耀眼又冰冷的锋芒。 王义带着虎贲卫一声虎啸,刹那地动山摇,骏马惊恐,不少火鸾卫晕眩,直接滚下马。 逸公子冲到火琛跟前,忽然拨转马头往左绕过他,端起长枪刺过去,前面一连串起三个,再猛地爆发,挥起长枪一挞,一片生命之花妖艳盛开。 后面昭王一刀砍向火琛,刀芒几乎能将他撕裂。 火琛急忙弃马飞闪,昭王从背后抽出一根短矛,扬手掷过去,火琛凌空再闪。 昭王骑马前冲,后面过来一个虎贲卫,一刀斩过去,火琛力竭下落,赶紧一个驴打滚,“咔嚓”一声,身子滚了,头被后面一个虎贲卫挑起。 军中正式记军功是带回去多少人头,虎贲卫这动作相当熟练,火琛眼睛还没闭上。 逸公子已经将火鸾卫冲散一半,枪下不知抽飞多少高手。 昭王紧跟着她的节奏,一路杀过去,骁勇善战能赶上虎贲卫,纯爷们。 火鸾卫被杀破胆,终于有人开始跑,朝着宁清滔那边跑。 一个火鸾卫率先跑到宁清滔跟前,宁清滔挥手一刀将他砍翻。 “杀!”长孙壮激动,带着儿郎们杀下来,抢军功啦!抢经验啦!手快有手慢无啊! 第153章,大公子的反击 第154章,二公子哭泣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4章,二公子哭泣吧 马蹄山,一阵风吹过树林,血腥透着一股香气,似乎来自九潭血脉里蕴含的高贵味道。 伙夫正在烧肉做午饭,肉是马肉,来自九潭英勇战死的马,发挥最后的余热。 火鸾卫每人有两匹马,今儿骑来一匹,战死三分之一,吃之!俘获一半,宁清滔等人可以鸟枪换炮了。逃走的火鸾卫大约两成,这样也能减小我方伤亡。 火鸾卫还送来不少东西,宁清滔正带人打扫战场。 山上营地,一间挺大的房子,更像一个棚子,好些粗壮的木头上面搭个棚顶,下面摆设极简单,地上不少木板,上面铺着竹席、草席等。 逸公子坐在竹席上,胳膊、肩膀、腰等都微微颤抖,骨头一阵阵酸痛,好难受。 昭王换了衣服,打了温水过来给她擦脸,盔甲也给她脱了,身上再擦擦。 逸公子实在不想动,被收拾完脸色发白,一阵更浓烈的疲惫袭击,差点将她放倒。十三岁还是小了点,体能、发育等各方面都跟不上。 长孙壮坐的不远,嘲笑:“该!没能力非要装酷!有他们在,还收拾不了那些人?” 逸公子怒,又不想说话,眼皮抬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 英布和几个虎贲卫等跳起来就扑过去,长孙壮赶紧满地打滚的差点撞倒柱子。 昭王端了肉汤回来,阴柔的说道:“看来你还有能力,那赶紧去仙游峰埋伏。” 长孙壮噌跳起来:“你负责粮草,可管不上本公子!” 昭王凤眸阴柔生辉,亲兵掩面而泣,头儿不要害了我们啊,人是铁饭是钢,大战一场饿的慌。 长孙壮一愣,眼睛瞪得铜铃大,不甘的嚎叫:“你这是徇私!” 昭王不理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端了肉汤来到依依身边,坐下来,依依一点不想动,昭王拿着银勺舀了一勺喂她。 逸公子嘴都不想张,昭王温柔的哄道:“乖,赏个脸,就吃两口。” 逸公子眼皮翻了翻,张嘴吃了一口,好烫,扭头,不吃。 王义和虎贲卫勇士们收拾一番,坐周围疗伤、休息,看着这样子,周家女婿还凑合,少主就应该是个宝,让所有人都疼着。 昭王当着娘家人的面,十分卖力,将肉汤吹凉,小心哄道:“汤不能太凉,吃了不好消化,就这刚好,你再尝一口。看长孙壮都流口水了,小心他跟你抢。” 逸公子冷哼一声,不善的盯着长孙壮。 长孙壮抱头蹲一边,遇上这么没节操的男人,还有一个没节操的小孩! 逸公子又冷哼一声,长孙壮忙灰溜溜的溜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太心塞了,那么多肉我还能抢你那一碗? 逸公子得意的哼了一声,吃完一碗肉汤,站起来活动一下。 昭王收拾一番,过来拉着她坐下,给她身上揉一揉,捏一捏,脸也捏一捏。 逸公子软绵绵的怒骂:“流氓!” 王义也心塞,少主你这是骂呢还是夸呢?唉,太聪明的人,老天也是公平的。给勇士们打个手势,都盯牢了,不许少主被人占便宜,谁敢得寸进尺,就给我揍! 昭王吓一跳,硬是没敢亲,心里酸酸的,娘家人太强势,我好幸福,来继续揉揉小腰。 逸公子终于累睡着了,昭王抱着她,一手拿着扇子扇着,凉凉的。 午饭做好,宁清滔战场也打扫完毕,抬着几大筐东西上来。 逸公子爬起来,一脚将昭王踹开:“流氓。”去更衣,后边有专门给她安排的房间。 长孙壮、王义、宁清滔等看着昭王,神色诡异,这就是没节操的下场。 昭王站好了,一本正经若无其事,一身天生的贵气,比九潭还高贵三分;忙着又给依依弄吃的,除了马肉,还有牛蒡、茼蒿等,挺丰盛。 逸公子换了一身白色纱袍出来,精神还不错,坐下来挥挥手,大家先吃。 战时大家都不用客气,有的吃更不用客气,一人跟前一大盘肉,豪气的也像打仗。 长孙壮吃的呼哧哧响,风卷残云气吞河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长得壮。 王义等虎贲卫勇士们,吃得快又嚼的细,且安静无声,就像喂马时温柔、擦刀枪时细心,吃饭也非常认真,这是对自己的爱护,对生命的尊重。一种无声的气场,令人肃然起敬。 长孙壮有点食不下咽,看看逸公子,她吃的更高贵优雅,速度也飞快。 昭王又端了一碗牛肉给她,安抚道:“别急,二公子肯定要在望灵山折腾一阵。” 逸公子哼了一声,将一碗牛肉吃完,咂咂嘴,吃饱了,回魂了。 宁清滔也吃完,提着一个筐子放她跟前:“这是几个队长身上的。一共斩杀七百人,俘虏一百一十人。我这边斩杀六十人;平民死七十人,伤残一百六十人。” 火鸾卫就是强,哪怕被吓破胆逃命,对上侠士和平民,也是大杀器。 长孙壮部下也战死五十多人,虎贲卫没有减员,重伤都没有。 逸公子示意英谟将筐子收起来,和宁清滔说道:“你把伤员安排好,继续守在这里,一级战备。长孙壮,你吃完可以走了。” 长孙壮忙呼哧哧将肉吃完,收拾收拾,去仙游峰堵二公子。 虎贲卫也准备好,半个小时后出发。 仙掌峰,是灵五台东北边一座山峰,朝南边整个一面石壁,像一个巴掌直竖在那里;上面四块巨石竖起,像四根手指;旁边还有一座独立的山峰,远一点看就像大拇指。 石壁上寸草不生,被太阳晒上大半天,靠近了像炉子一般滚烫。 仙掌峰下一片树林茂密,古藤缠绕,古木参天,林中有风吹过,挺凉爽。中间一条路,是从庆隆县回灵五台的几条路之一。一条路经过南边的仙游峰,距这大约四十里。 傍晚,夕阳犹如血泪挥洒小灵山,一切都透着凄凉。 一阵急促凌乱的声音靠近,飞快闯进树林,林中没有刺眼的阳光,幸好这里还没砍光。 最前头是二公子火迪知,赤龙高大矫健,驮着圣人的坐骑,这次没受伤。 火志远、火玠等紧随其后,样子狼狈、仓皇,大致上还算好。 再后面,大约二三百火凤卫、火鸾卫等,有的骏马受伤,有的两人同乘一骑,有的丢盔弃甲,有的忽然从马上倒下,望着灵五台咽下最后一口气。 二公子勒马停下,抬头看着前方,树林中静静的,站着一人一马。 大公子,没在望灵山,也没赶去望灵山,而是在这等着。 第154章,二公子哭泣吧 第155章,九火令、投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5章,九火令、投降 仙掌峰下,林间路上。 逸公子一人一马站在中间,一身黑色纱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片五彩祥云,云层中留下一只黑色麒麟,两者融为一体,仿佛就是麒麟本体,安静的站在那里,威震天下。 恍惚间,麒麟化出本体,逸公子又是麒麟的本体,天纵神武,天威赫赫。 这绣功,越看越玄妙,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是对九潭的一种挑衅。祥云中又一对鸾凤若隐若现,乖乖的伏在麒麟脚下,这更是赤果果的藐视。 再看她座下宝马,通体雪白,姿态高昂,犹如冰雪般圣洁冷傲,是九潭少见的冷艳系名马,也是火玉涟的坐骑之一:白龙马。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白龙马安静乖巧,这不再是挑衅,这是征服! 对面,二公子一身大红纱袍,凤舞九天,睥睨天下;英俊圣明,倾国倾城;骑着赤龙,威风凛凛;杏眼桃腮却纠结着看不懂的风暴:首先,他就剩这点人,要怎么通过这一关? 逸公子打扮的这么风骚,手边没有刀剑;但是她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后面火志远等高参、高手也傻眼,愤怒已经无力。 一千人杀到望灵山,就剩这点人回来,愤怒是多么无力苍白的垃圾,现在只有茫然。 最后面有些年轻人,受的打击太大,就是暴躁愤怒,一箭猛射向逸公子。 逸公子星眸一亮。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者无畏。这一箭射的挺准,但没什么力度,“噗”一声射中她心口,有点小激荡。 二公子、火志远等人才反应过来,后面年轻人狂笑,大公子竟然不知道动一下! 火志远等人却瞪眼,射中了,为什么不见血? 逸公子抓着箭拔出来,低头看看,漂亮的衣服一个窟窿,皱眉,抬头。 树林间一片死寂,大公子不怕火,难道还刀枪不入?最后面年轻人惊恐,感到莫名的寒意,好像把一个神惹怒了! 逸公子星眸清寒,右手从胸口拿出一个牛肉饼,冷然说道:“我知道你们又饥又渴、又累又饿;但想要吃的,为了一个牛肉饼,不能用这么暴力的手段。九潭的规矩,火氏的骄傲,都到哪里去了?如果火氏的祖宗知道,也会从地底爬出来给你们几个耳光,一群数典忘祖、没教养的畜生!” 二公子等人都被骂的脸通红,竟然,是一个牛肉饼,一股香味儿! 逸公子吃了一口,左手拿箭指着最后面年轻人:“想要吃的,跪下来求本公子!弄破本公子的新衣服,这是要赔的!一万两黄金!少一两本公子掘了你的祖坟!” 林间继续死寂,火氏一方没人说话,被大公子堵在这里,年轻人开始怕了。 逸公子不急,慢条斯理将牛肉饼吃完,拿起一竹筒清茶,优雅的喝了,比火氏更高雅。 火氏一方又饥又渴,不少伤员还在流血,被这一番折磨,有人想哭。 二公子深沉的开口:“你多大了?” 逸公子应道:“一个问题一千两黄金。” 二公子愣住,虽然大败又被堵在这里,但近墨者黑,站在大公子跟前就是长智慧,圣明叡智反应快:大公子这是传递一个信息,要敲诈火氏。 树上丢过来一个水蜜桃,逸公子继续吃,星眸透着寒光,不杀他们但馋死他们。 火志远说道:“你不要太过分!”反正大公子不敢杀他们。 逸公子挥手,九星连珠九箭齐射,火志远没来得及眨眼,就被射爆,溅了二公子一身。 逸公子面不改色,继续吃桃,左手把玩着那支箭,看看胸前的衣服一个窟窿。 后面不少人颤抖,刚箭射出前,都不知道人藏在哪,现在也看不到,这简直是,就应该将这些树都砍光!感觉太糟糕了! 二公子缓过神,镇定又深沉叡知的说道:“一千两黄金。” 逸公子伸手,先给钱后回答,否则回头不认账,她懒得为讨这种债又打一仗。 二公子再次变色,就左性了,从胳膊褪下九火令就丢过去。 后面一片惊呼,那是九火令,九潭的圣物,不少人第一次亲眼见到,怎么能送出去! 逸公子接在手里,这是一个玉瑗,表面非常光滑圆润。里面和那古怪的麒麟类似,底色为蓝色,犹如天空又像大海,纯净通透。中间有九团从橘色到血红的类似火苗,又像九种鸾凤、朱雀等神鸟,连在一起又像是一只凤舞九天。 对着它看得越久,九团火焰越有灵性,好像要从玉瑗飞出来,直上青天。 逸公子挺满意,戴胳膊上:“这值十万两黄金,先放本公子这抵债。你可以问了。” 二公子杏眼闪过暗光,固执的问道:“你多大?” 逸公子本着生意人的态度:“你问的是胸围、腰围,还是鞋子?” 二公子一愣,反应快:“你年龄,你今年多大?” 逸公子反问:“你问的是虚岁还是实岁?” 二公子脸红:“实岁。” 逸公子说道:“这是个人*,拒绝回答。两个问题,二千两黄金。下一个问题。” 火玠鸣不平:“你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这是讹诈!” 逸公子应道:“贱!本公子本着诚信的原则,没有敷衍了事,或者谎言欺骗;你竟然说本公子没回答,他自己为什么不问清楚?” 火玠怒,一身火木灵香,清凉的舒服,逸公子想将他买下来当香料,估计昭王不同意。 二公子被耍了,被羞辱了,又累又饿又心塞,怒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逸公子应道:“这个问题免费:跪下投降,战争赔款。” 后面年轻人皆怒:“休想!” 火玠也怒道:“不可能!二公子怎么可能向你下跪!” 逸公子应道:“这个收费。本公子仪同世子,你们都是平民,向本公子下跪是必须的!” 火凤卫大怒:“世子算个屁!我们火氏传承千年,不用向任何人行礼!” 逸公子冷笑:“就是说火氏是一群无礼的禽兽,不服圣上教化;那你们可以不用下跪,本公子将你们都宰掉好了!” 一股杀气如风猛然刮过,一道马蹄声响起。 二公子、火凤卫、火鸾卫等皆凛然,后面年轻人吓得掉头就跑。 第155章,九火令、投降 第156章,准备决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6章,准备决战 虎贲卫忽然杀出,火凤卫、火鸾卫等都吓一跳。 “保护公子!”火玠大喊,并飞快拔剑站在二公子身边,赤胆忠心;漂亮的脸紧绷,身上火木灵香更浓,迷倒一片。 一帮火凤卫回过神,也赶紧围在二公子周围,拼死也要保护他。 “不用管本公子!”二公子作出决定,威严圣明果敢,“本公子要和她决战!” “公子不可!”一帮火凤卫赶紧拦住他,心里有些想法。任性也要看时候,这个时候就别再招惹大公子了,以为她真不敢杀咱啊? 对面,王义带着虎贲卫冲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匹马。 逸公子飞身而起,落到自己马背上,拔出一柄大刀,瞬间杀气暴涨,仙掌都在发抖。 这边火凤卫都吓一跳,以为大公子要飞过来杀人;转眼只见白龙马依旧紧跟着她,好像这本就是它八辈子的主人,眼里都能看到谄媚和撒娇。 二公子桃腮红艳如火,拔剑要杀了这匹丢人的马,九潭的脸都让你一马丢尽了。 逸公子左手拉住缰绳,带着白龙马左转,一阵风似得从二公子身边刮过。 昭王紧随其后,后面一队虎贲卫跟上,一股杀气如风刮过二公子的脸,留下数道血痕。 火凤卫更不敢动,不是打不过,是不能让二公子再有什么意外。 王义带着另一队虎贲卫右转,也绕过二公子,对后面开始屠杀。 逸公子从左边夹击,犹如神刀一路斩过去,狠狠削下一片,一些伤员刀一碰就倒了。 昭王紧随其后,一杆霸王枪带着王者之威所向披靡,谁敢趁乱偷袭或拼命,一路碾压过去,没受伤也挡不住一招,割草似得很快割到头。 后面虎贲卫再碾一遍,二三百人转眼去了大半,还有些人在乱跑。 逸公子挥手,牵着白龙马就走。 后面两队虎贲卫汇合,王义和昭王跟在逸公子身后,犹如一只白虎,带着余威离去。 二公子杏眼圆瞪,一直看着大公子背影消失,回头,欧阳坤带着三千精兵赶到。 二公子没说话,默默回到灵五台、清凉峰,默默来到阙楼,俯瞰小灵山,还能看到大公子像条龙似得离开,白龙马才像一条龙,跟在她身边都变得更灵性了。 太阳下山,火天一悄然过来,欧阳坤过来,有些人却永远来不了了,好冷清。 二公子低沉的说道:“从九潭再调一批人过来,本公子要和她决战!欧阳公这次你来指挥!真正大规模战斗,她并不占优势。这次火凤卫、火鸾卫都给你指挥,本公子、我就看她怎么烧了灵五台!你们有谁知道吗?” 大家都摇头,从临时营地抢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拼凑不出一个头绪。 欧阳坤脸色难看,自己输惨了,就让他指挥,他输了肯定没命,赢?大公子有那么容易赢,后面还有旭王呢。旭王当年几乎直追周广,后来被暗算,脑子又没坏。 二公子把任务交出去,心里轻松许多,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头,心里忽然有些:期待? 望灵山,逸公子回来,山顶气氛压抑。 天色已黑,月光生毛,星子明亮,望灵山上下点了无数灯,比天上还亮。 逸公子简单收拾一下,来到大厅,长孙壮、沈瑜、祝庭兰、刘闯等人在外面有任务,孟虎、田万年、颜思敏以及武平等一些将校在,书滴也在。 逸公子来到旭王身边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武平慈祥悲伤的说道:“二公子另派五百火凤卫、火鸾卫去袭击凤岭县,冷寒烟带着一些心腹反。泰王苦战半日,幸而周别驾救援及时,骁果卫死伤殆尽,泰王重伤。冷寒烟还想挟持泰王,被周别驾擒下。” 从谯州到灵州两条路,凤岭县离小灵山不远,田万年过来后,就让泰王镇守凤岭县。同时,信州有殷一帆坐镇,后军云推月推进到谯橹山,孟朗改镇守平园。 逸公子皱眉:“周别驾好厉害耶。” 众人无语,周邦祺不能看着泰王及凤岭县出事,被逼无奈总算出手,绝对是一战成名,让田万年等人嫉妒死了。再说什么小周广,人家是周广的亲侄子。 旭王摸摸逸公子的头:“有周别驾坐镇谯州,又有宋刺史在,是不用担心了。” 逸公子打他的手,讨厌!堂兄一向内秀,这露一手,就收不回去了。不行,得让他收回去,要不然周家更危险。她爹在西边几十年,现在周邦祺又在东南露脸,这可了不得。 昭王皱眉说道:“周邦祺怕是碰巧,泰王叔伤势如何,冷寒烟在哪里?” 逸公子接话:“没错,周邦祺运气好,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凤岭县及那些火凤卫、火鸾卫呢?” 众将校面面相觑,逸公子和昭王这意思,不想给周邦祺记军功?还是怕把泰王留后边、受伤了被怪罪?不管怎么样,周邦祺的功劳估计要没了。 武平慈悲的道:“泰王福缘深厚,会好起来的。周别驾守住凤岭县,将冷寒烟暂时关押,等旭王下令。火凤卫、火鸾卫已经撤退。” 逸公子怒道:“将冷寒烟押来,决战前祭天!干爹,这边派一队骁果卫去保护泰王吧。” 旭王看她真生气了,忙应道:“行,让他们立刻就去,把太医也带去。” 有人听不懂,有人若有所思,这只怕不只是保护泰王,顺便也保护周邦祺吧。这么费尽心思保护周邦祺,耐人寻味啊。 一百虎贲卫带着太医连夜出发,大家才顾上说这边的事。 望灵山来了三百火凤卫、三百火鸾卫、四百青鸾卫,几乎倾巢而出。但有旭王坐镇,几乎将青鸾卫杀光,火凤卫和火鸾卫只逃了一小半。这边骁果卫牺牲不到十个,其他人牺牲也不算多,绝对是大获全胜。 周南山和马蹄山的战绩大家都知道了,可以说比这里辉煌数倍。这让众将校更郁闷,这里杀不过逸公子,那里杀不过周邦祺,大家都要怀疑自己了。 颜思敏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什么时候决战?” 逸公子反问:“你还想参战?瞎子你行吗?” 颜思敏怒,冲她咆哮:“我行的很!” 逸公子捂着耳朵翻白眼:“死瞎子,你敢吼我,小心这次真变成死瞎子!” 昭王阴柔的说道:“你这么行,这次决战你指挥吧。” 众人一愣,这又玩的哪一出?莫非这里也藏着一个小周广? 第156章,准备决战 第157章,月下一壶酒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7章,月下一壶酒 昭王最近表现可圈可点,大家都能理解。他不仅是皇长孙,还有张家和宋家支持,除非是阿斗,否则有所表现,才符合他皇长孙的身份。 不过让颜思敏指挥决战,这是要闹哪样? 逸公子眼珠子一转,盯着昭王漂亮的瓜子脸:“你什么意思?想夺本公子的权?” 昭王凤眸阴柔深邃,伸手偷袭她的脸。 逸公子忙一闪,抱着旭王大叫:“干爹他欺负我!快将他拖出去打五十军棍!” 旭王赶紧安慰:“乖不怕,不过二公子被你欺负这么狠,估计要找他家大人帮忙了。” 逸公子怒:“本公子才不要大人帮忙,拿两根军棍来,本公子要揍他!” 其他人都不动,基本想明白了,二公子只怕要临阵换将。虽说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但如果以前是一个孩子在瞎闹,那早就该换回来了。 他们换回来,咱以前打孩子顺手,忽然换成大人,肯定不顺手,这必须要警惕。但为什么要将咱家小太保也换掉呢?咱家小太保可比什么将都厉害呢。 大家看着逸公子眼神古怪,这真是耐人寻味。 逸公子更怒,狠狠的瞪昭王,扭头看书滴,还是书滴好,书滴最好了。 书滴不吭声,你对我抛媚眼也没用。 逸公子悄悄将九火令弄下来塞给他,书滴不要。 逸公子往他手里塞,往他怀里塞:“你不要本公子以后不理你了。” 书滴只好收起来,否则大家要往他身上猜了,猜就猜吧,定情信物勉强收下了。 昭王凤眸看着书滴,书滴一身标准贵气回应,两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旭王说道:“那就由颜校尉指挥,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一愣,这来真的啊?来真的,能代替小太保的人很多,比如旭王本来就应该您上。 田万年资历经验各方面都比颜思敏强,说实话:“为什么选择颜校尉?” 旭王应道:“我儿子只会小打小闹,正式决战她不行,顶多去杀几个人。孤王也要参战,颜校尉受伤未愈,做指挥正好,对方也绝对想不到。” 这简直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有人想通了,就一点:颜思敏姓颜。 让颜思敏指挥灭了霍家军,这简直是,绝啊。 颜思敏苦笑:“我做不来啊。” 逸公子应道:“你行的,本公子看好你。需要什么帮忙只管差遣本公子,本公子保证配合。只有玉儿除外,她是本公子的。你若喜欢,本公子去玉烟楼再给你预定几个。” 众人无语,她刚不是和昭王、书滴那么好,怎么还惦记着明玉?这是要男女通吃?小太保真厉害。 书滴起身走人,一身月白色纱袍,在月光下无比的孤傲与高贵,可远观不可亵玩。 逸公子追出来,拉着他衣袖说道:“书滴,今晚的月亮好圆,你陪我喝酒吧。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太孤单了。” 书滴看她一眼,不说话,继续往后山走,从梁上翻过去是一个孤立的小山峰。 山上几棵古树,古藤开着紫花,夜风中一缕幽香。中间盖了一个草亭,亭子里一张石桌,几个石墩。周围没人,不远处望灵山灯火通明、红尘喧嚣,闹中取静,非常有意境。 逸公子拉着书滴:“我们到树顶上面去吧?” 书滴鄙视她一眼,草亭里好好的,为什么又要爬树? 逸公子跺脚:“讨厌!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本公子讨厌你。” 书滴不吭声,在石墩上坐下,伙计忙送来一壶酒,加几个小菜,一盘肉,一盘汤。 逸公子伸手去拿酒壶,书滴忙拦住,将肉和汤放她跟前,石墩挪远点,坐对面去。 逸公子怒,挪过来就坐他身边,使劲翻白眼瞪他,筷子戳到他跟前,藕片人家最爱吃。 书滴将藕片放她跟前,一叠毛豆也放她跟前;自己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吹着小风,看着小星星,身边一个小丫头,后面还有一条尾巴。 昭王很快找过来,伸手要抱依依。 书滴挥手挡住他,顺便将她圈在自己身边,她还没吃完呢。 昭王凤眸阴柔,挪个石墩坐旁边,一身黑色纱袍,瓜子脸似乎也白里透着黑。 逸公子吃完,昭王忙拿着一条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殷勤的很。 书滴鄙视,她十三岁,不是三岁,她三岁的时候不用人伺候,现在反而越来越懒了。 昭王乐在其中,挑衅的看他一眼,依依就应该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享清福,好像说反了。 逸公子正想着事儿,收拾完踹他:“你离远点,本公子和书滴有事商量。” 书滴胜出,标准的姿态,帝王似得,天生的尊贵和威严,二公子一辈子只怕都学不来。 昭王怒,抱着依依亲一口,温柔的说道:“我给你抚琴,你想听什么曲儿?” 逸公子看他一眼,昭王凤眸流光溢彩,晃花人眼睛。 逸公子冷哼一声:“你随便好了,离远点不要偷听,要不然本公子揍你!” 昭王临阵换将招惹她了,忙一边去抚琴,琴声透着柔情似水,又像高山不可动摇。 逸公子耳聋,听不懂,和书滴说道:“你说将基地弄在小灵山如何?这里离京师够远,东南七州富庶之地,灵山藏着无数珍宝。南有九潭,北有京师,东有潞峄,西有锦川。难怪这里要叫灵山,一定是个宝地。” 潞峄是陈氏之地,兰家在甪里,楚家在瓠丘,这些地方也是福地、宝地。 书滴鄙视:“你脑子越来越笨了,不觉得这里离京师太远了点,关键时候有什么用?” 逸公子怒:“你才笨,你全家你弟弟就是大笨蛋!” 书滴不回答,他没有全家,他自己不笨就行。 逸公子恼怒揪头发:“不会说话啦,那你说在哪里嘛。” 书滴忍不住戳她脑门:“自己不会想,有现成的基地在那里,笨死你了。” 逸公子反戳回去,两只手一块戳:“你才笨!你才笨!你说青莲山脉,和封地有什么区别?远也没远多少。” 书滴标准的十倍鄙视:“封地是明的,基地是暗的,能一样吗?这次战绩够好了,霍家的秘密基地没必要再揭露,你和圣上一句话带过,顺便看他反应。虎贲卫进京不合适,留在那也是正好,笨的你。” 逸公子扭头:“人家不理你了,三天!” 书滴低头,不理我还抓着我衣服做什么?挥挥手,再来一壶酒。 第157章,月下一壶酒 第158章,就这样开始决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8章,就这样开始决战 第二天一早,昭王来到逸公子房间,抱着她洗脸换衣服,刚睡醒又香又软。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出去,流氓! 王义、英谟、英布等在门前窗后严防死守,娘家人强势霸气,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里边明珠温言软语,明玉萌笑阵阵,硬汉们都醉了。 好一阵终于门打开,迎新娘似得。 逸公子走出来,一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一顶红宝石麒麟踏云冠,一双明亮的星眸熠熠生辉,一张俊俏的脸,容光焕发,春风得意。 大家天天见,依旧眼前一亮,新郎官不过如此,好像洞房花烛夜之后? 明玉、明珠从里面出来,都是面如桃花,娇俏妩媚,禽兽啊,明玉还是个小姑娘。 几个军士正好过来传令,颜思敏要开会。 逸公子、昭王、王义等来到大厅,旭王也到了,虽然坐在上面,但往右稍微挪了一点。 颜思敏在中间偏左,左眼解开,一个黑洞,有点阴森,比较镇场子。 武平过来,老人家依旧慈眉善目,谁指挥好像都无所谓,旭王还在坐镇呢。 田万年、向千秋、祝庭兰、长孙壮等人都来了,大家看着颜思敏,不说故意找茬,也瞪大眼睛瞧着,看他能指挥成什么样。 再看逸公子,她当初可是霸气,现在打扮这么风流漂亮,和战争气氛格格不入,据说昨晚还和明玉、明珠做了好事,看来是准备将小太保做到底了。 颜思敏右眼明亮,露出锋芒,果断下令:“各方面准备,午时南山方向七个营地先放火,正式开始决战。” 众人一愣,这指挥,还真干脆,但是不是太干脆了? 大家都看逸公子。她原本定下十日之期,好像还要算好天时地利刮风下雨之类;然后*大战,最后胜利结束。哪能这么说打就打,起码也要先高歌三日。 逸公子翻白眼:“颜瞎子指挥,看本公子做什么。” 大家都看颜瞎子,你给个说法,要不然逸公子心里肯定也不乐意。 颜思敏锋芒毕露,又胸有成竹:“之所以提前,一是考虑到火氏态度强硬,手段激进残暴,拖下去恐会生变。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烧掉灵五台亦非一日之功。之前准备那么多,但没实际做过,想来大家心里都是存疑。今日一试,若是有效,继续烧;若是有偏差,还可以做调整。” 大厅里一片安静,大家想想,说的有点道理。 其实还有一点,颜思敏要全面指挥不可能,拖下去只怕也会生变;还不如干脆点,大家打完了事,就没空想换将之类的事了。 逸公子看着颜瞎子,不愧是狼和狐狸的后代,善于隐忍又狡猾。过上几天都交给他,就没她的事了。现在开打,她全力支持,等于还要给他打下手。 颜思敏独眼龙回视,别以为哥好欺负,哥是瞎子哥怕谁? 逸公子无语,瞎子还能瞎的这么理直气壮,活该就是个瞎子,不瞎都没天理。 颜思敏就是理直气壮,发号施令,一样样安排好,大家有意见讲清楚,然后立刻执行。 日上三竿,小灵山东南方向沸腾,歌声从南山一直唱到灵五台清凉峰。 沈瑜带着精兵驻扎在清凉峰东边十里,前面五里到灵五台下树全砍光,好像被拔了毛,太阳一晒,热浪往四面扑,凤鸡都不想靠近。 孟宝带着五千百姓,在不远处一座山头,轮番唱歌,唱到二公子怀孕。 往东二十里,徐河边,一个巨大的营地,也是东南边主阵地。 夏烜带着补齐的两千人,骑着青鸾卫的骏马,拿着青鸾卫的刀枪,驻守在阵地东边。 颜思敏两千人马补齐,由副尉带领,驻守在北边。 刘闯带两千精兵,驻守在南边。 孟虎带三千山贼等杂牌军,驻守西边一座山头,能遥望清凉峰。 营地中间,一万老百姓,在宫德诚等士绅、地主协调下,正从南方七个营地往这里运东西。最明显的是各种油、松脂、蜡等易燃物,树林里搭了二十个棚子全都放满。 其次是一箱箱的竹木架子、大量的纸、布以及一些宽大的树叶树皮等。 一道马蹄声响起,逸公子和虎贲卫来到营地中间,后面跟着昭王、颜思敏等。 老百姓等都停下来高呼:“逸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挥挥手,来到前面一个高台,再打个手势,比学方言方便快捷。 人群中走出五百个能工巧匠,围在高台北边。 虎贲卫穿着骁果卫的盔甲,骑马站在南边一处山坡树荫下,气势如虎,随时能扑下来。 刘闯的精兵见了他们都凛然,老百姓更是绕路走,心里满怀敬畏。 高台上,逸公子利索动手,将几个架子组合成一个更大的架子。 刘闯、夏烜等人都过来围观,要靠这玩意儿烧了灵五台,大家着实好奇。按说,就是将那边的油脂等全搬过去,也未必能烧了清凉峰一座山。 逸公子继续忙着,昭王和少府监、将作监、国子监等来的官吏等一块帮忙,拿出一沓纸,糊在架子上,变成一个一米左右的特大灯罩。 逸公子舀了三提桐油,倒在下面一个盒子里,扣上盖子,上面像个碟子,再倒上一提油,放上一根灯芯,用纸媒点燃。 昭王和众人一块将灯罩抬出来,正好一阵风吹来,众人松手,大灯罩竟然飘起来! 这是改良的热气球,经过国子监博士及能工巧匠的严格计算与测量,应该没问题。 周围无数人看着,热气球飘到树顶、山上、继续往西边飘;大约十分钟后,变成一团火花,像一颗星星坠落,点亮了大家眼睛。 “成了。”逸公子吹个口哨。 “大公子千岁!”老百姓无脑狂欢,大公子连这种东西都能想出来,并经过他们做出来,大公子一定能赢,大家与有荣焉,“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挥挥手,人群安静:“本公子一再强调,你们要认真的做。现在,按每一组开始检查组装,粗制滥造的罚,做工精良、达到要求的,重赏!” 有些偷奸耍滑的低头,那些老实人、颜思敏、夏烜、刘闯等依旧期待。 第158章,就这样开始决战 第159章,我们都是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59章,我们都是傻? 正午,太阳毒辣,小灵山茂密的树林被晒得萎蔫。 灵五台上下的石头被晒得嘶嘶响,失去树木遮挡,几天就被晒得脱掉一层皮,下面露出来白花花的石头,就像热锅里烤熟了似得,一阵阵冒着热气。 这热气将整个灵五台包围,那些盖的房子、挖的山洞,也都热得要命。 现在,霍家军和外围军又不得不穿上盔甲,站在外面,严阵以待。 大公子大张旗鼓的出招,歌声一阵比一阵嘹亮,大批兵马靠近,好像真要烧掉灵五台,这让大家非常紧张。二公子的华丽逆袭竟被大公子强势碾压,现在真的听见大公子就发抖。 二公子、欧阳坤、火天一等人站在清凉峰阙楼,这里也没有一丝凉意。相反站得越高,离太阳更近,热的愈发难受,好像石头上的鱼,张着嘴无力呼吸。 二公子、火天一等人武功高强,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勉强还能忍住。 欧阳坤武功没那么强,热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更焦急,这天不用打仗,热都能热死人,暂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一共还有将近两万人,绝对能杀出去。大公子费尽心机,还不是怕打不过他们。 二公子却固执的不肯走,从听到歌声开始,就一直站在那不动,深情望着东边,好像要看到白头到老。 欧阳坤只能眼看着,先是长孙壮一千精兵过来,和沈瑜南北相望;随后三千杂牌军过来,看着不怎么样,但唱歌嗓门极大,恶心的人想吐。 现在,又两千老百姓,推着几百辆车过来,车上还有棚子,看不清里面什么东西,莫非这就是大公子的秘密武器? 火天一生性多疑,和欧阳坤对视一眼,就这么站在这里挨打,还是挨大公子的打,怎么看都傻到极点。 欧阳坤说道:“霍元凯带三千精兵,去抢几辆车过来看看。” 二公子没吭声,亲兵忙去传令,很快霍元凯和三千精兵准备就绪。 东边猛响起一道马蹄声,犹如天马踏空而来,又像白虎傲啸山林,天地为之震动。 从清凉峰往下看,树林里山峰后忽然冲出一匹白龙马,上面骑着大公子,一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飞扬,瞬间像是拉开了战斗的序幕,气氛变得更加炽热。 二公子忽然开口、傲娇固执:“谁能杀了白龙马,赏黄金万两!” 欧阳坤心塞,说好让我指挥,这究竟听谁指挥,挥挥手:“精兵先别动,静观其变。” 大公子一到,就错过了最佳时机,还是继续看着吧。 下面,大公子又钻进树林看不见,让人心噗通乱跳;一会儿又钻出来,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龙马,直接来到战场,绕着清凉峰不紧不慢的溜达一圈。 清凉峰下三千精兵不敢动,这是她一个人的战场,没人配与她对战,没有人。 大公子停下来,抬头看着山顶,不是仰望,而是神角度俯视。 上面欧阳坤、火天一等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目光,虽然她站在山脚下,和蝼蚁一样大;但总感觉自己才是山上一只蝼蚁,而她是一座山,一座万丈高峰。 二公子杏眼微眯,圣明的气息也无法得到感应,就这样站在这里好像被看透了。 逸公子看完,调转马头回到树林,白龙马高傲又温顺。 阵地上人很多,但井然有序,车上热气球已经卸下来,第一组二十个点火,放飞。 今儿天气好,微微的东南风,热气球飘飘悠悠朝清凉峰飞去,姿态高雅超逸。 很快第二组、第三组点火,第二组有一半失败品,第三组全部成功起飞。 第一组二十个,飞到大约五百米高,离清凉峰还有三里,燃烧成一团火掉下来。 第二组飞到战场烧了,第三组被风一吹,飞到清凉峰下,热情燃烧。 逸公子吹个口哨,虽然这些热气球是经过检查挑选的,但做的真不错,老百姓以朴实为主,刁民很少;国子监几个博士、助教等也干得不错,很有前途。 昭王站她身边,递上一条毛巾给她擦擦汗,逸公子随手将毛巾丢给一个农民伯伯。 农民伯伯正忙着,汗流到眼睛里,抓着毛巾扭头冲她一笑,擦把汗继续干活。 逸公子一愣,颜思敏低声嘲笑:“不习惯?” 逸公子反讽:“一只眼睛可还习惯?是不是特聚光、长智慧?” 颜思敏点头:“然也,我觉得就像树枝需要修剪,人身上有些东西也是多余的,累赘。” 逸公子鄙视:“你爹知道要伤心死,好容易生个这么帅的儿子,竟然说累赘。” 颜思敏应道:“我娘死的时候,我爹就死了。” 逸公子应道:“难怪我总觉得他腐臭不堪,原来是行尸走肉,回去将他埋了。” 昭王赶紧将依依拉开,你不要和谁都相谈盛欢,看不见我在吃醋吗? 逸公子接过竹筒喝了一口绿豆汤,泉水里浸过,凉凉的;还给他,一股酸味儿让人喝不下去。算了,都喝掉好了。 昭王拉着她离远点,颜思敏也跟过来,热气球点燃就一股热浪,离得近很难受。 这天儿已经够热,再增加任何一点热量,都让人加倍的难受。 其他人没什么事都退开,脑子机灵的有点儿明白了,迟钝的还想不通。 灵五台上下、清凉峰上阙楼,大家一点没看懂。 大公子放这些古怪的大灯笼,几个意思?难道就凭这一点点火能烧了灵五台?别逗了!可惜天太热,否则从阙楼上看大公子杂耍挺不错。 一个小时后,大灯笼放完,一半左右已经自燃,有上百个飞到清凉峰下,真的很漂亮,很新奇。 一个大灯笼越飞越高,离阙楼越来越近,上面有一行大字。 一个火凤卫眼神好,大声念道:“我们都是傻逼。” 周围所有人一块黑脸,等大灯笼再飞上来一点,只见这行字下面还有一行字。 大灯笼左右飘摇,好一阵才飞上来,下面写着:“二公子是傻逼”。 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很长的一串。 众人沉默,一直等大灯笼飞到附近,才看清楚:“真乖,看的真仔细,作为奖励,大家一块念一百遍:我们都是傻逼,我们都是傻逼。” 第159章,我们都是傻? 第160章,生擒大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0章,生擒大公子 好像有一百个声音在天地回荡,清凉峰东面十里,一座山头,歌声变成喊声。 二公子不仅主动挖坑,还在坑里等着,跪请大公子将坑填上,这得多傻多贱多牛逼! 二公子一定是坏事做尽,看见大公子一身神圣光明,跪请大公子洗去他一身的罪孽! 二公子和霍家有仇,对火氏心怀怨望,才会下手这么狠,让大家给他献祭! “二狗子忏悔吧,只要献上一万个罪人,大公子就给你一次救赎的机会,允许你成为正式的圣徒!大公子千岁岁!” 两千人一组,呐喊声直上九霄,群山回荡,如惊雷震耳欲聋。 清凉峰上下,无数人变色。 大家想想,不论战况如何,二公子总是没事,死的都是别人。火凤卫、火鸾卫、青鸾卫差不多死光了,现在这点霍家军、外围军,也经不起大公子坑。 虽然大公子这个坑还看不懂,但她以前都是一坑一个准,有些人心里本就有想法,经过这一番刺激,天热的人脑子发晕,心情更加烦躁。 一个火凤卫大怒,拔刀砍向那个古怪的大灯笼。 “噗”的一声,大灯笼被砍得稀烂,“嗡”的一声,“我们都是傻逼”和“二公子是傻逼”热情燃烧,一股松香味儿,掉下去将阙楼下树枝点燃。 又一个大灯笼飞到附近,正好自燃,油火落到树上,越烧越大越烧越快,阙楼也着火了。 清凉峰留下的树木不多,但盖房子、其他可燃物等不少,天又热,烧的激情四射。 其他大灯笼也陆续飞上来、飞向四处,自燃的火光不时亮起。 火天一、欧阳坤等人愈发脸色难看:“赶紧灭火!传令:这个灯笼不能乱砍!” 其他人也开始慌乱:“不要让那些东西靠近!它会着火的!” “赶紧用箭射落!快准备水!” “啊,起风了!那个怪物飞过山顶了,中间是寒烟峰!” “快,快将它射下来!啊!下面是粮草!” 几个古怪的大灯笼被射落,刚好落在粮草附近,这里还有大量砍掉的树木劈成的木柴,一下烧着了,火不大,但热情奔放。 不少人惨叫,粮草千万别被烧了,小灵山几乎被封锁,接下来不被烧死也要饿死。 大家都知道,庆隆县县城的火也不大,但大公子就是杀了好几百火凤卫、火鸾卫。所以只要大公子出手,就算之前看不懂,现在看见明火也恐惧。 欧阳坤拿出大将风范、赶紧下令:“外围军抽出五千人,专门防火、灭火!霍元凯注意大公子偷袭!你们注意将大灯笼击飞,尽量不要落在灵五台范围内!” 最后指挥的是火凤卫和火鸾卫,他们实力高强,希望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火凤卫、火鸾卫都先看二公子,事情竟然搞成这个样子。 二公子神色看着很平静,真像在忏悔,盯着大灯笼深沉的说道:“抓几个过来看看。” 欧阳坤、火天一等人差点崩溃,这个时候还抓那玩意儿;不说了,这边阙楼着火了,先撤到那边阙楼去吧。 阙楼的火很快被扑灭,二公子终究没走,杏眼深邃圣明,桃腮热的通红,不停往下流汗,晶莹的汗水带着特殊的魅力,这会儿大家都没空看。 火凤卫、火鸾卫组织起来,一边扑杀大灯笼,一边想办法帮二公子抓玩具。 这一批烧完也没抓到,不到半个小时,又一批大灯笼飞起来,这时风向微变,大灯笼都飞向繁缨峰。繁缨峰位置比较低,灯笼在上面乱飞。 几个火凤卫赶过去,终于抓到一个,大灯笼忽然“嘭”的一声爆炸,油火烧到几人身上,一不留神从峭壁摔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其他人目瞪口呆,这是大公子诡计太多,还是二公子故意将大家往坑里推? 要说多亏了二公子下令将树都砍掉,但为什么感觉这才是最大的坑? “嘭!”寒烟峰又一声爆炸,一阵浓烟升起,粮草终于着火了,大火熊熊,热浪滚滚。 十里外前线阵地,也能看见烟炎张天,大家面面相觑,随后都看向逸公子。 逸公子一愣,扭头看昭王,狐狸精你安排的? 昭王茫然摇头,安排什么呀?大家都知道,热气球飞行很难控制,别说农民的做工那更是,看一千个热气球飞出一千个姿势就知道了,一千家做出的饭也不是一个味道。 颜思敏狐疑:“不是你们俩干的?” 逸公子回神,傲娇的故作神秘:“你说呢?” 颜思敏怒:“老实交代。如果现在将粮草烧了,逼的他们出战,会打乱计划。” 逸公子应道:“计划不如变化快,连老天都要趁机惩罚他们,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颜思敏还不相信,一只眼睛盯着逸公子。 昭王拉着依依就走:“灵五台要忙一阵了,我们先回去。” 逸公子将虎贲卫也带走,大家回到望灵山,正好冷寒烟押到,书滴又带来重要消息。 大厅里,比灵五台周围凉快多了,盔甲一脱,一下像是从夏天回到春天,阳光和熙。 逸公子端着一碗肉汤,坐在旭王身边,拿把扇子塞他手里:“给本公子扇扇。” 旭王一脸宠溺,认真给她扇着:“吃慢点,看吃完又一身汗,最近都晒黑了。” 逸公子头闷在碗里囫囵应道:“哪有,本公子天生丽质。” 旭王给她扇着扇子:“是是,你天生丽质天姿国色,那也要多注意;指挥交给颜思敏,你就休息两天,别总是劳碌命。” 逸公子点头,她就是劳碌命,还好干爹疼她。 吃完,冷寒烟不管了,书滴过来,给她一篮子水果,九潭特产的火龙果,长得像荔枝。 逸公子继续吃,大眼睛看着书滴,他也晒不黑,标准的奶白色皮肤,真帅。 书滴坐标准让她看:“九潭又要派人过来,估计有两到三千火鸾卫。” 逸公子差点呛住。 其他人都吓一跳,又来这么多火鸾卫,九潭到底有多少高手,难道要倾巢而出? 旭王给女儿拍背,安抚道:“别急,还有干爹呢,安心吃你的。” 书滴继续爆料:“他们的目的,生擒大公子。” 逸公子噌跳起来,差点将桌子掀翻。 第160章,生擒大公子 第161章,天黑求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1章,天黑求坑 六月十三,傍晚,天还没黑,一轮月光已经爬上了天。 月光生毛越长越长,让月亮模模糊糊看不清,好像这个乱世。远处一些明星在闪耀,尚无法照亮整个乾坤。 地上热气尚未散去,小灵山茂密的树林,好像蒸笼。白天热的慢,这会儿散热也慢,好像被晒透了,大概要到半夜才会慢慢凉下来。 这时,一片马蹄声,威烈强悍,嚣张跋扈,震动整个灵州,昂然冲进小灵山。 他们来自九潭,一共五百火凤卫、两千火鸾卫、三千青鸾卫。 红艳的盔甲,矫健的战马,无敌的姿态,像是要踏平天下。 所过之处,地动山摇,烟尘滚滚,气吞河山。 最前面三位,更是人中之龙、马中之虎,所向披靡。 中间一位,火凤卫队长火玡,一身大红凤袍,眉心一颗红痣,更显高贵端庄。 左边一位,火鸾卫队长火琦,穿着火红色皮甲,瘦高个,五官俊秀,标准的火氏美男;身上也有一股火木灵香,这时候显得格外清凉惬意。 右边一位,青鸾卫队长火玉沼,穿着青红色鸾飞凤舞盔甲,比火玡、火琦青涩一点,也更加头角峥嵘、桀骜不驯。座下战马是最火爆的绯炎马,从九潭一直跑到这里,状态依旧很好,随时能大战三百回合。 后面火凤卫、火鸾卫、青鸾卫都是威风凛凛,九潭高傲强硬的姿态尽显。 众人像一条狂傲的火龙,一直烧到周南山,整齐停下。 前面是一个临时营地,现在已经废弃,但收拾的挺干净;搭建营地的东西都拆下来,和其他东西一块分成五大堆,正在燃烧。 火堆中间,一个高三米、直径五米的圆台,台子上下都铺着青鸾卫的皮甲、旗帜等。皮甲、旗帜很漂亮,铺的也很漂亮,简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在艺术品的正中间,坐着一个少年。 她风流隽逸、眉目如画,一头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一顶红宝石麒麟踏云冠;身材颀长腰细肩宽,穿着一件黑色织金妆花麒麟踏云纱衣;仿佛一只麒麟显化本体,她才是天地的宠儿,人间绝无仅有。 火玡、火琦、火玉沼以及火凤卫、火鸾卫、青鸾卫等全都怒气飞涨,杀气狂暴,形成一股阴风猛然刮过,五堆火被刮得乱转。 在五堆火上,分别用破损的刀枪剑戟搭成一个架子,每个架子上有五十个人头,正在文火慢烤着。大致还能认出,他们曾经都是青鸾卫,火玉涟也在其中。 火玉沼怒不可遏,这哪里是挑衅,这岂止是践踏,这简直不可饶恕! 火玡忙拦住他:“别冲动。” 火玉沼喝道:“怕什么,她就一个人!你去,将她生擒!”回手一指。 后面一个火凤卫无语,不怕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见火玡没说话,忙策马冲到台下。 逸公子睁开眼睛,刹那九天的星地上的火朦胧的月光全加到他身上。 “啊!”火凤卫一声惨叫,一头摔下马,“啊啊啊”,满地打滚,愈发凄惨哀嚎不停。 “嗤嗤!”诡异的声音响起,鲜肉烧焦的味道,和那些人头怪异的味道不同。不多会儿,火凤卫腿一蹬,一股血腥味儿沸腾。 阴风阵阵,刺激的火氏高手疯狂,强烈低气压,火堆的火也小了很多。 火玉沼怒:“先将他们救下来!他们都是火氏的儿郎!” 火玡点头,后面火凤卫出来五大队各五十人,来到五个火堆,顺利的将人头取下。 逸公子手指轻弹,手下一张瑶琴,发出几个清厉的单音。 “嘭!”人头猛然爆炸,一些火凤卫被炸飞,一些被炸进火堆,一些直接被炸成人渣。 “锵!”逸公子手一勾,犹如裂帛,惊心动魄。 “小心!”火玡头皮发麻,猛然心惊肉跳,所有情绪变成这两个字。 左边树林、右边山上响起疾风骤雨的声音,紧接着一片箭雨,笼罩了火鸾卫及青鸾卫。 “啊!”青鸾卫惨叫一片,年轻的声音格外高亢凄厉,像是一支特殊的变奏曲。 战马嘶鸣,血腥味弥漫,夜风阴冷狂暴,火堆被刮的凌乱,光线快速变幻、忽明忽暗。 逸公子手指随便拨动,单音杂乱无章,让气氛更加激烈紧张。 火玡努力保持理智,快速下令:“火凤卫帮助防御,火鸾卫左右两队出击!” 箭雨戛然而止,左边树林、右边山上再次响起疾风骤雨的声音,偷袭者快速离去。 两队火鸾卫各五百人,策马狂奔,竟一同朝右边杀去。 右边山绕过去,不远处就是南山,之前青鸾卫在这虐杀一千多老百姓和将士。夜风似乎在低低呜咽,忽而变得暴躁、愤怒。 一大帮人跑过去后,一千人马追到山上,南山在黑暗中张开神秘的大嘴。 “轰隆隆隆!”巨大的声响,地动山摇。 “啊!”惊天惨叫,骄傲的九潭来的高手,死亡的嚎叫也比一般人浑厚有力。 “铿!”周南山,火光中,逸公子手一勾,一根弦断如断肠。 火玡心弦也像被揪断一根,痛的无法呼吸,回头看着大公子,眉心的红痣如血。 火琦也半天说不出话。出发前长辈反复交代,见了大公子立刻拿下,要不然就离她远点。实在太邪性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交代下多少人了? 火凤卫死伤上百,火鸾卫死伤上千,青鸾卫差不多也是死伤上千。 大公子这么厉害,难道火氏不厉害了吗? 后面火凤卫、火鸾卫等也不由得怀疑,大公子真要这么厉害,那还打什么呀! 火玡挥手,八个高手从马上跃起、飞上台子,将逸公子包围。 四个火龙卫,四个火鹤卫。火龙卫年龄都是四十来岁,实力也是最强,一个人就像一座山,压得逸公子难以呼吸,这等超级强者,一来四个。 逸公子将他们打量一回,再看着火玡:“你还不敢过来?” 火玡应道:“我没必要过去。” 逸公子看向火玉沼:“你呢,总是让别人送死的胆小鬼,你怎么混到队长的?” 火玉沼怒,火玡忙拦住他:“不用多说了,跟我们走吧。” 逸公子应道:“等会儿,本公子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几位火龙卫。” 火龙卫如临大敌,忙一块出手死死将她抓住。 第161章,天黑求坑 第162章,生擒、被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2章,生擒、被虐 “嗤!”瑶琴发出一道很飘渺的声音,严格来说,不够高雅,有*份。 “你!”四个火龙卫,加四个火鹤卫,吃了三步倒似得,软绵绵倒在台上,依旧死死盯着逸公子,死不瞑目。 逸公子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再一脚一个将他们踢下去。 “嗤嗤!”又是那诡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鲜肉烧焦的味道,闻一会儿就怀孕想吐;不多会儿,八个高手蹬腿了,一股血腥味儿沸腾。 周南山上下死寂,夜风一时阴冷,不知从哪吹来一道热浪,整的人心惶惶。 逸公子又坐下,理了理衣服,还是那么风流超逸,火玡、火琦、火玉沼等却像见鬼似得。 火玡眉心如血,平静的开口:“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逸公子想了想:“不好说啊,你们都死光了,或者无聊了,困了想睡觉了。” 火琦拿出弓箭对着她:“你真的不死吗?” 逸公子手指在瑶琴上划过,琴音零碎缭乱:“按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本公子究竟是好人,还是恶人?本公子自己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做恶人也要有本事;本公子看你们几个,除了他,别的都没戏。” 她伸手指着火玡,眼神学着书滴高傲鄙视火玉沼,他也是就个垃圾。 火玉沼怒,一箭朝她射来。 逸公子拿起瑶琴一拍,箭被拍飞,火琦又一箭射过来,又急又狠。 逸公子急忙侧身,箭射中肋骨,一团血喷溅,带着她后退两大步,差点飞出台子。 逸公子拿瑶琴戳在台上,晃了晃站稳,星眸紧紧盯着火琦,刹那九天光芒汇聚他一身。 火玡说道:“不用白费劲了。我敬你是个人物,并不想为难你。” 逸公子唇角勾起,不屑、加十倍,手指一勾,“铿”的一声,又一根弦断。 火玡惊怒:“小心!” “唰!”营地周围万箭齐发,不时有爆炸声响起,热油四溅,一团团怒火燃烧。 火鸾卫、青鸾卫瞬间大乱,人仰马翻,哀嚎一片,火凤卫四处奔忙,也挡不住万箭乱射。地上出现一个个坑,火凤卫掉进去就爬不出来。 火玡气的脸色铁青,眉心的痣变成紫红色,看着非常危险:“火琦你去救人!”自己带着一帮高手,强行朝逸公子扑过来。 “铿锵!”逸公子手指一勾,琴弦齐断。 周围五堆火全部爆开,变成一小片火海。台子周围也炸开,利箭四射,铁板下面是沸水和热油,高手掉下去很快就烤熟,被铁板戳一下死得更快。 就剩一个台子,逸公子站在上面。 火玡眼神冰冷,强势闯过刀山火海,冲上台子,一剑刺进她肚子。 “噗!”逸公子张嘴一口血吐他脸上,眉头都没皱一下,星眸冰冷而璀璨的看着他。 火玡心中凛然,忙将剑拔出来:“我只是为了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你给我们火氏偿命,死一万次都不够。不过氏族要求将你生擒回去,只要活着就行。” 逸公子扶着瑶琴站稳,拿出一枚药丸塞嘴里,又一口血和唾沫吐火玡脸上。 火玡怒,抓着她离开这里,骑上马一直离开营地,那地方太惨烈了。 过了半个小时,队伍重整,火凤卫剩一半,火鸾卫不到一半,青鸾卫只有一千出头。 火玉沼拿着剑冲过来,一身血,头发也被烧掉一半;一剑刺入逸公子肚子,拉出一个大洞,肠子什么的哗哗往外流,拔出剑又往她大腿刺去。 逸公子像个破碎的娃娃,无力抵挡,但睁眼看着,哼都没哼一声。 火玡忙抓着她挡在一边,拦住火玉沼。 火玉沼眼睛通红,拿着剑对火玡咆哮:“杀了她!我爷爷说过,实在不行就杀了她!留着她就是个祸害,让我立刻杀了她!” 火玡皱眉:“冷静点!她已经在我手里,我保证将她带回九潭,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你!” 火玉沼嚎叫:“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杀了她,以泄我心头之恨!她一向诡计多端,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将她带回九潭?” 火玡身上气势爆发,猛然压向火玉沼:“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火玉沼连退两步,片刻,狠狠瞪了逸公子一眼,猛地转身走人:“你别后悔!” 火玡冷哼一声:“一人做事一人当!”回头和逸公子说道,“据说你命很硬,死不了吧?” 逸公子痛的一头一脸都是汗,压抑着喘息,平静又冷漠的看着他。 火玡皱眉,拿了一枚药丸喂给她:“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后悔的。” 逸公子脸色诡异的红润,这虎狼之药就像回光返照。那也管不上了,她闭上眼睛,似乎将所有一切都收起,再用一个壳子将自己关上;至于外面一切,死活都与她无关。 火玡皱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给他感觉非常危险,哪怕她将死,也让他深深忌惮。 火琦过来,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没有再对大公子下手。 火玡下令,来时不可一世的队伍,现在竟变成一群残兵败将,继续朝灵五台前进。 月上中天,徐河边,距离清凉峰三十里,一个巨大的营地。 火玡踏进去后,方圆五里亮起一片火光,山头上无数老百姓,眼睛和星星一样亮。 火玡皱眉,这里气氛非常诡异,东边已经吹起凉风,西边一阵阵热浪,营地透着杀气。抬头,能看见灵五台、清凉峰,夜色中光秃秃一片,看着就无比凄凉。 这一切都是一个人造成的,火玡不想在这里再纠缠,以免发生意外。 对面,王义、身后跟着沈瑜和长孙壮,带着五百精兵,一片黑色,沉重肃杀。 火玡直接将逸公子抓出来:“大公子在我手里,你们不想她死的太难看,就速速让开!” 火琦挥手,周围一片灯火,将大公子的脸和伤势照得清清楚楚,保证是她本人。 “大公子!”远处山头,孟虎一声压抑虎啸。 “大公子!”无数老百姓哭喊。 “唰!”王义下马,单膝跪地;身后五百精兵整齐下马,跪地! “唰!”周围无数老百姓跪下,三山五岳、天地齐跪;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一片流星雨是众神落下的眼泪! “大公子!”老百姓哭声一片,徐河断流,夜风呜咽,小灵山一齐哀恸! 第162章,生擒、被虐 第163章,玩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3章,玩残 “哈哈哈!”火玉沼心情大好,这么多人向他下跪,跪下颤抖吧! 火琦心情也不错,只要大家看重大公子,这张牌才有用,越有用,火氏付出的代价才值。 火玡皱眉,眉心一颗红痣不停跳动,大家对大公子的这态度,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逸公子睁开眼睛,天地为之暂停,月光汇聚在她身上,是厚重的华彩。 火玡眉心愈发跳得快,一个人威信到了这程度,他从未见过,忙控制住大公子:“你最好老实点。” “狗贼!”无数人齐骂,无数刀剑声响起,杀气如狂潮。 火玡变色,如果大公子真有什么事,这么多人杀过来,想都不敢想,只能暗示大公子。 逸公子鄙视他一眼,提起精神喊道:“人总有一死!逆贼杀死那么多人、无辜的百姓,今天轮到本公子!只要死得其所,固所愿也!可惜没能杀光这些狗贼,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你们要忍住悲伤,继续努力,到时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本公子就含笑九泉了!” “大公子!”老百姓痛哭,三军痛哭,天上无风无雷,月光依旧,忽然下起阵雨。 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哭声愈发悲伤;一阵寒风吹过,众人拿起刀枪。 王义率先站起来,翻身上马。 长孙壮、沈瑜及五百精兵一齐站起来,翻身上马。 周围山头军民全部站起来,化悲痛为力量,怒视敌人,咬,也要咬死这些狗贼! 火玡、火琦等人心惊肉跳,貌似还得防着大公子自尽,进一步刺激这些人。 逸公子蔑视他们,狂笑高歌:“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王义、长孙壮、三军等齐唱,慷慨激昂。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老百姓也完全爆发,万众一心,气势雄浑,天地震撼。大公子都不怕死,我们贱命一条,又有什么可怕的? 逸公子一挥手,雨停,月明,万籁俱静,火光明亮的照在她脸上。 大家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要永远将她铭记在心,泪再次落下,呜咽声一片。 “唰!”王义带着精兵整齐让到一边。 前面无数人让路,一直到徐河桥头,那似乎是奈何桥。 远处山头无数人再次下跪,就此送大公子一程,永别了,一路走好。 “大公子千岁岁!”歌声响起,数万人一齐悲歌,有人唱到昏厥,如丧考妣。 “哗啦啦!”徐河掀起波涛,犹如黄泉地狱,一股凉意直透心底。 火玡、火琦等心底也凉凉的,不多说了,抓着大公子就走。 从精兵、王义等人身边经过,他们都绷得很紧。据说大公子手下还有一支铁军,跟火鸾卫也能一拼。如果刚来时人马都在,自然不怕;现在就剩这些人,还是小心为上。 但精兵没动手,只是怒目盯着。前面其他人也都努力克制。 火玡、火琦等顺利过了桥,彻底离开这片营地,火凤卫也过了桥。 忽然河水猛涨,一下将桥冲断,不少火鸾卫掉到河里,大半人被拦在那边。 “杀!”孟虎率先虎啸,给少主报仇! “杀!”老百姓齐喊,惊天动地,在群山回荡,清凉峰都吓一跳。 王义没说话,追上青鸾卫开始屠杀;前面一轮箭雨,左右都是陷阱;压制住供他们宰。 桥头英谟、英俊等人都红了眼睛,反正主子死了,拉这些人陪葬! “啊!”青鸾卫彻底吓破胆,有人胡乱抵抗,有人逃跑,有人求饶,高贵都丢在九潭。 前面,火玡、火琦等都蒙了,这些人全是疯子!疯子!大公子不怕死,他们也真不在乎!死都不怕,还玩个屁啊!到底讲不讲规矩啊! “哈哈哈,杀得好!”逸公子狂笑,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高唱凯歌埋葬一切蟊贼! 火玉沼也疯了,冲上去拧断她的胳膊腿,火玡也不阻拦。 “哈哈哈!疯狂吧,尖叫吧,恐惧吧,噩梦吧!就算本公子死了,你多活一天,也睡不了一个好觉!”逸公子一口血吐他脸上,头一歪晕过去。 “现在怎么办?”火琦惊惶。 “走!”火玡咬牙。他们不在乎大公子死活,这自己的死活还是要在乎的。 “不能走!”火玉沼大叫,这一走,青鸾卫就完了,他队长又怎么当? “不走留在这送死吗?”火玡心塞,抓着大公子就走。 火凤卫跟着走,大约还有五六百人,模样狼狈,仓皇离去。 火玉沼在最后,就听河那边战斗声停下,有人喊着要杀过来,他二话不说立刻跑路。 清凉峰,阙楼,破一点又修了一下,明亮的月光照到这里,好像日光一样晒。 二公子站在这里,看着远处战斗结束,静默无声。 火天一、欧阳坤陪在这里。反正灵五台很多人夜不能寐。多半人热的,睡不着。很多人吓的,提心吊胆一听见动静以为大公子又使什么招了。 很快火玡、火琦、火玉沼等抓着大公子上来,整个灵五台轰动,不少人围在清凉峰上下,嗷嗷叫着准备找大公子报仇。 二公子开口:“都先下去,小心偷袭。” 一个霍家军喊道:“大公子都抓住了,还有谁偷袭?” 二公子应道:“大公子那么多次来到山下,都没抓被住,这次怎么运气这么不好?” 众人立刻安静,火玡、火琦对视一眼,都不可思议,好像是有哪不对? 火玉沼冲二公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抓不住还不允许别人抓住她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圣人,没听见大家都叫你傻逼、二狗子?你就是一傻逼,被一个小孩坑了一次又一次,我要是你,直接从这跳下去,哪还有脸装模作样!” 众人愈发安静,这好像跑题了,俗称荒腔走板,或者又叫歪楼? 二公子桃腮通红,杏眼圆瞪,瞪了一阵不理他,看向逸公子,这形象真是,残酷。 第163章,玩残 第164章,死都不会告诉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4章,死都不会告诉你 月亮下山,清凉峰一片昏暗,没有点灯,大家都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大公子暂时被丢到一边,火玡和火琦将从遇到她开始一一讲清楚,然后沉默。 火天一生性多疑,疑问一大堆:“她为什么会一个人等在那里,好像等着送死?从徐河过的时候,既然那些人不顾她生死,为什么又要等你们过河才动手?他们完全有能力,将你们都留下。” 他一气儿提了三十八个问题,听得人头晕。 火玡说道:“我猜测,大公子是想以她一个人的死,换取我们更多人,这样让他们更多人活着?这样算的话,她完全成功,我们几乎失去了五千人。” 之前陆续有人跑回来,但加起来不到七百,还有伤残,所以实际损失近五千人。 算一算都恐怖。这些都是高手,也是九潭的根本,和骁果卫相当。骁果卫编制三千人,最多不到五千。差不多相当于骁果卫全军覆没。 就算将火鸾卫、青鸾卫还有火凤卫分开,同样惨烈。 九潭在增加两卫的同时,火凤卫增加到两千人,火鸾卫八千。 火凤卫派过来一千二百,包括二公子本来的护卫,现在只有三百六十人。火鸾卫派过来四千五百,现在差不多剩五百。青鸾卫派过来六千,现在不到四百。算起来是一本血泪账,比大公子还残酷,她真值了。 二公子圣明叡智、又残酷的应道:“如果要杀人,她没必要死。” 欧阳坤附议:“她活着能杀更多的人。这只能说明,她有更大的图谋。” 火玡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图谋,能让她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我从头到尾没见她皱过一下眉。说起来都不敢相信,才这么大,是旭王的义子,圣上也非常纵容她。她怎么可能吃过那么多的苦,能那么狠心的对待自己?” 火天一多疑:“如果她大几岁,我都能怀疑她是……” 二公子咳嗽一声:“不可能。这不是别人逼着她送死,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世上没有几个这样的人。本公子也很少见到这么古怪的人。” 火玉沼不耐烦的道:“老讲她做什么?她人在这里,将她弄醒,逼问她不就知道了?” 二公子威严的说道:“不要再对她用那些手段,没用,反而显得自己很掉价。将她叫醒,再好好谈谈吧。” 火玉沼又要和他呛声,火玡忙将他拦住,有什么事回九潭再说。 火玠将逸公子弄醒带过来,再给她送上一碗水,一碗药。 逸公子伤口暂时止血,身上又脏又臭又破,看看自己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上辈子都没这么凄惨过;不过自己挨一回,感觉就这样,不是都死一回了吗? 默默喝完水,喝完药,星眸聚光,看着二公子一笑,刹那天地初开,太阳升起,满天红霞。阙楼温度直线上升,第一批上千个热气球升上来,蔚为壮观。 逸公子能从这里看到自己的杰作,真是值了。 四面歌声响起,悲愤充满力量,老百姓的力量能移山填海,一人一口咬都能将灵五台移平。歌声配着热气球,场面催人泪下。 二公子说道:“你因何而哭?” 逸公子应道:“为尔等一哭,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有这么好的个人条件,却不知道珍惜。非要野心勃勃,为贼为寇,草菅人命,祸害天下;费尽心机,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还要累及爹娘、祖宗,岂非可悲可叹?” 欧阳坤说道:“自古成王败寇。” 逸公子应道:“成王败寇不假,但不是断章取义痴心妄想谁都能成王。那些伤天害理、倒行逆施、丧尽天良的,永远只能是国贼、民贼,被天地所不容。” 火玡说道:“你做的那些也不过是骗老百姓、沽名钓誉,谁还能真在乎那些贱民。”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在乎。不过回答这个问题要收费,十万两黄金。” 这天没法聊,一个阶下囚在这里还要收费,收了买棺材吗? 逸公子不理他们,爱聊不聊;挪个好位置,看着外面,这么多热气球随便放,太帅了。 一帮火鸾卫组织起来射气球,气球被射落,半空依旧燃烧,温度持续上升,估计已经超过四十度,中午有可能达到五十度,够晒死人了。 火玡问道:“这里怎么这么热?周围怎么没有树?” 其他人不吭声,逸公子指指二公子,再指指外面一个热气球。 火玡让火鸾卫停手,不多久热气球飞上来,上面写着一行字:二公子是傻逼。 火玡看着大公子,大公子继续指着热气球,火鸾卫没射,热气球飞上来,正好自燃,一股热浪扑进来,几乎令人窒息。 火玡看着那句话:“二公子是傻逼”,再看着大公子,陷入深思。 火玉沼燥热难受,愤然喊道:“当然是傻逼!不愧是傻逼!她就是要热死你们!现在连棵树都没有,这样下去指定热死!听说还是你这傻逼下令将树砍掉的?” 二公子杏眼圆瞪,看着大公子。 欧阳坤、霍元凯等都猛然惊醒,看着大公子:不会,真让火玉沼说中了吧? 火天一多疑,忙维护二公子:“若是树没砍掉,那灵五台早就被烧了。” 二公子问大公子:“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逸公子伸手,火玠忙给她倒水,给她一碗参汤,还需要什么? 其他人都配合与容忍,只要她开口就行。 这个谜团不解开,二公子会难受一辈子。火氏之所以倾巢而出,就是要抓住大公子,将二公子失败的阴影除掉,成长为完美的圣人。所以一些代价是值得的,比如一碗粥。 逸公子喝完参汤,胃里不舒服。肚子几个洞,五脏六腑都受伤,能坐在这里都是火玡虎狼之药的作用。她也不急,等胃舒服了,再慢吞吞的喝粥。 四肢也不舒服,慢吞吞喝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太阳暴晒,里面人人都是一身汗。 外面热气球继续飞,一团团火自燃,比放烟花好看。灵五台上下忙成一团,好在粮草多,人少,现在还有的吃;大公子被擒,大家也稍微安心一点。 逸公子看了一阵,回头,看着大家着急的脸:“想知道?” 众人期待瞬间变色。 逸公子猛然跳出阙楼,朝清凉峰外飞去:“本公子死都不会告诉你。” 第164章,死都不会告诉你 第165章,大决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5章,大决战 逸公子毅然决然,没有半点犹豫,跳出清凉峰阙楼。 天地间一片安静,火热的太阳全部照在她身上。一缕风吹动她的衣服,一片鲜血中,一只麒麟踏着五彩祥云、踏着一对鸾凤、在九天翱翔。 她就像一只真正的麒麟,从九天来到这里,显化在所有人心中。 这时一万个热气球一齐升空,犹如一片流星雨逆袭九天,又像万民的心在祭献;又像无数的手想将她托住,她是大家的希望,永远不能坠落。 逸公子果断继续朝清凉峰外飞,碰到一个红色热气球,给了她一点力量,不坠落。 阙楼上,其他人都愣住,为了一句话而已,就真的这么去死? 二公子杏眼圆瞪:“快!” 火玡眉心的痣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快!快将她抓回来!” 火天一、欧阳坤等回过神、跳起来紧紧盯着外面。好不容易抓住大公子,如果就这么死了,九潭一无所获不说,也会彻底激怒旭王、老百姓、圣上等很多人。 这简直娘了个擦,大公子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这个死法,她死的壮烈别人就完了。 几个火凤卫、火龙卫赶紧全力爆发,闪电般飞出阙楼,朝大公子扑去。 “嘭”的一声,红色的热气球狂暴自燃,将一个火凤卫吞没。 两个火龙卫半空强行转向,展现出真正超强实力,真像两条龙就要抓住大公子。 逸公子手一抖,一把细骨针悄无声息的甩到他们脸上,“噗”的一声正好射穿一只眼睛。 两个火龙卫被重创,一口气泄掉,朝山下摔去。峭壁落差大概七百米,白花花的石头反射着火辣辣的阳光,都看不大清。隐约一声惨叫,就结束了。 逸公子还在天上飞,下落不到一百米,又碰到一个热气球。 又两个火凤卫施展绝技追过来,逸公子挥手将热气球拍向一个火凤卫。 火凤卫忙拔剑一挡,热气球爆炸,火焰和热油溅到他身上,瞬间变成一个火人。 另一个火凤卫终于抓住大公子,忙拿出一个飞爪,后面一大卷细绳。 逸公子猛地一头撞向他脑袋,撞的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几根细骨针戳进他喉咙,夺了飞爪再一脚将他踩下去,自己继续飞上天。 就算慷慨就义,转眼又顽强的连杀数人,她就像一座山矗立半空,立在所有人心中。 天地静悄悄,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周围大片热气球,是对她的虔诚。 阙楼上,火天一猛然尖叫:“杀了她!快杀了她!不要让她跑了!” 火玡也喝道:“全力击杀大公子!拿我的穿云弓来!” 火凤卫忙送上一张火红色大弓,一股横烈的气势令人凛然变色。 一壶箭也与一般的箭不同,箭头更为细长,上面有凤纹血槽;箭羽用鹤羽制作,夹杂着青、黑、白色等不同的猛禽羽毛,看着就像彩凤展翅,将凤舞九天。 火玡气势爆发,将弓拉满,一箭射出,就像一只火凤傲然出击。 周围火凤卫、火鸾卫等也一阵箭雨杀向大公子。 逸公子在半空是个活靶子,身上连中三箭,被箭带的斜向下飞快砸向地面。一路砸爆无数热气球,一片火焰将她包围。其他箭追不上了,但将热气球射爆无数,油火四溅,将别的热气球再点燃,半天一片火海,非常壮烈。 火凤箭,强势冲过火海,闪电般射中大公子心口,爆起一团凄艳的血焰。 这是一箭绝杀,带着她及一片火海快速砸落在清凉峰下面战场,上面还有火不停落下,大火熊熊燃烧,像是要她浴火重生。 刹那时间暂停,太阳更加暴烈,狠狠的炙烤着大地、烤着灵五台。 远处,老百姓、三军等都静悄悄,虽然知道大公子凶多吉少,但真到了这一刻,依旧不肯相信。一片炙热的目光看着火海,又看向灵五台、清凉峰,像是要将那些人融化。 阙楼上,众人狠狠甩一把汗,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大公子一心想死,那就死了好。 一道马蹄声忽然响起,二百骁果卫,犹如一只猛虎冲出山林,直奔战场。 战场上只有太阳、石头和火海。骁果卫来到火海附近,一片水、沙子等撒过去,将中间火焰压制,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上面插着四支箭,离远点都看不清。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人、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但这破碎的样子,谁能忍心?那一支火凤箭,如此刺眼。 王义面无表情,犹如一只虎王,飞身下马,将她抱起来,转身上马,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骁果卫护着他及大公子肃然离去,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道马蹄声,犹如一只天马,又像一只麒麟踏破时空,重重踩在众人心头,带着深深的震撼。 无数老百姓疯狂,呐喊高歌:“大公子千岁岁!” 歌声带着浓烈的杀气席卷天地,大家都化悲痛为力量,用实际行动证明。 又一批热气球点燃,飞的更高更远,将整个灵五台包围,一阵阵热浪向敌人发起攻击。 一批人在周围行动,将灵五台的出路全堵了,要将恶贼都埋葬在这里。 大公子不在,大家依旧井然有序,爆发的力量更狂暴,好像每一只羊都变成了狼。 清凉峰上、阙楼,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二公子、火玡、火天一等人都沉默。 按说,大公子这样,是死定了,应该活不成了。可是,就算她死了,新的问题来了,看下面这些人忙的热火朝天,未必比大公子好对付。 火热的天,热气球还带来一阵阵热浪,大家都大汗淋漓、烦躁不安。 火玉沼冷笑:“我就说必须杀了大公子,留着就是个祸害,看这又害死多少人?” 火玡看着他,眉心红痣鲜红如血。 火玉沼桀骜面对:“还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保证将她带回九潭,你的保证呢?你的能力呢?我敢保证,你也把自己送到坑里,帮她达到目的。” 火天一说道:“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火玉沼喊道:“当然是立刻离开这鬼地方,否则等着被热死?你们不是一个个都挺有本事,明知道大公子诡计多端、准备要放火烧山,还乖乖在这等着,一群傻逼,难怪那些贱民会那么高兴,因为有人比他们还贱。” 二公子扭头,只见寒烟峰上,霍家军和新到的火鸾卫又打起来。 第165章,大决战 第166章,与世长辞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6章,与世长辞吧 下午两点,仙游峰前线营地,旭王驾到。 这里地形复杂险要,营地范围内,就有一大片树林、五座山、一个湖、一个复杂的地下溶洞及一条地下河。 轮椅在这不好走,旭王干脆穿上假肢,直奔湖边特设医疗室。 营地里有长孙壮一千精兵,颜思敏两千正规军、及三千农民,还在忙着挖坑设陷阱堵路。但大家各忙各的,好像没看见旭王,也不知道大公子在医疗室;相反,大家都会故意绕路,就像避开心中的伤口。 湖边很安静,透着莫名冷意。二百虎贲卫守在医疗室周围,几个军医默默的忙碌。 旭王匆忙跑过来,差点将一个军医撞飞,推开门就冲进去。 里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股浓郁的药味,一股冰冷又压抑的杀气,一般人都受不了。 英谟、英俊、英布、书滴、王义等人都在,围着中间一张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破碎的快要拼凑不起来的、姑且还能称之为人。 旭王挤开英布和一个骁果卫少年,来到床边,凤眸微眯,老泪纵横,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王者之威,比之前的气势更强几分,差点将屋顶掀飞! 骁果卫少年来到他身边,递个毛巾给他。 旭王没看她,接过毛巾囫囵擦了把脸,依旧认真的看着床上。 大公子身上血迹已经擦干净,没有新鲜的血再流,伤口清晰呈现:穿心一箭,穿肺一箭,穿肠一箭,肚子上两个大洞,被火烧的惨不忍睹;唯有一张漂亮的脸,还能认出是谁。 英谟将那支火凤箭递给旭王。 旭王看了许久,情绪平静下来,扭头问少年:“你怎么样?” 少年挠挠手背,有点呆萌:“还好。以前有人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很怪异。我看着自己的遗容,一点意思都没有。” 旭王很严肃认真的问道:“对你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少年挠手背,呆萌朴直的应道:“也有一点,就是比较困。不如给我找个好点的棺材,让我好好睡一觉,等天凉了再叫我出来?” 旭王摸摸她的头,低沉冷酷的下令:“我儿幸得天佑,不弃孤王。我赵明旭恭请天下神医,只要能治好我儿,我欠他一命。九潭火氏,如此凌虐我儿,必须给孤王一个交代,否则有生之日孤王必饮马九潭!” 谕令快速传出去,这意味着大公子没死,只要有一口气,也是活着,小灵山再次震动! 外面上万军民含泪跪谢上苍,一齐深情呼喊:“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说实话,没有大公子,谁给他们分田?谁让他们发财?人心都是肉长的。 长孙壮过来跪请:“旭王若饮马九潭,末将愿牵马坠蹬!” 英谟、英俊、英布等都单膝跪地,杀气冲霄:“我等愿鞍前马后追随!” 少年挠手背:“这个,九潭的事再说,现在灵五台该急了,是不是?” 书滴看着她,标准的鄙视:“没你什么事儿了,棺材一会儿就做好,安心睡你的。” 英俊死鱼眼也是鄙视:“你瞑目吧,想睡多久都成,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少年怒,旭王按住她,很认真的警告:“你在这呆着,王义你们也在这,看好我儿。” 王义单膝跪地:“末将誓死保护她!” 旭王点头,转身大步离去,一点不像残废。他不仅是赵家的王,还是一个父亲,现在要去给儿子报仇!一步步走去,气势一点点攀升,像是要将天地撑开。 英布冲少年挤眉弄眼,奶油小生带着疯狂与痞气,哥又要杀人喽,你羡慕不? 少年一脚将他踢飞,都滚开点,本公子要与世长辞了,你们少在本公子眼前晃。 英谟、英俊等人再看床上一眼,眼里都带着凌厉的杀气,转身肃然离去。虽然那个是假的,但火氏下手是真的,这笔账必须要算! 屋里就剩下少年和王义,书滴没有出战,不知去哪了。 少年挪个凳子坐王义身边,挠挠手背:“王叔,他们要决战了,你想不想去?” 王义眼睛微眯,宠溺的笑道:“我哪都不去,你也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就该有消息了。” 少年无趣,靠在他胳膊上就睡,从昨晚到今儿牺牲,消耗非常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义让虎贲卫抬来一张矮榻,拉着她迷迷糊糊睡上去,身上盖个小被子,再拿个扇子给她轻轻扇着。说实话,多少十三岁的孩子还在混账,这孩子多乖,睡着了还流口水。 外面动静大起来,渐渐能听到喊杀声。 少年唰的睁开眼睛,王义立刻递给她一杯羊奶,她没看清就喝了。 少年喝完,瞪大眼睛:“王叔!你想谋杀我!” “啪!”门被一脚踢开,一帮虎贲卫冲进来,抽刀拔剑杀气如风。 王义皱眉:“出去。你要是再淘气,我就让你爹教训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女红一点都不会,没给你爹做过一件衣服一双袜子。” 少年嘟嘴:“王叔你不要转移话题!再说我怎么没给我爹做过袜子?我三岁的时候就做了。”往事不堪回首,转身继续睡,“王叔你好讨厌,人家不理你了。” 王义给她盖好被子,继续给她打扇。 虎贲卫也退出去,刚不过是逗少主玩。她那脾气,保证又想溜出去,这事儿绝不可能。 外面喊杀声持续一阵,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喊杀声,听得不大清楚。 少年一觉睡到傍晚醒来,外面还有动静,看来决战还没结束,不知道战况如何。 这时门打开,昭王穿着骁果卫的皮甲,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三大碗药,一股浓郁的药味儿能把人熏到,不知道军医怎么想的。 少年喝了一杯水,竖着耳朵听外面,好像在地震。 昭王将托盘放下,过来抱着她狠狠亲一口,再咬一口。那实在太危险了,就算假的也让人心惊肉跳,躺在那里也让人心疼的要命,想起来都做噩梦。 少年一脚将他踢飞,拿毛巾使劲擦脸:“流氓!你再敢碰我,我就与世长辞给你看!” 昭王飞回来,又要抱她,抱着心里才踏实。 少年怒,扑上去跟他打架,打得满头大汗,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书滴让人抬来一口梓棺,一股森森的寒气,少年立刻丢了昭王扑上去。 第166章,与世长辞吧 第167章,战死、长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7章,战死、长眠 这口梓棺,外形典雅漂亮,切面光滑自然,带着淡淡清香,让人很有长眠的*。 逸公子推开棺盖,棺木厚约五寸,能当墙壁;里面香味更浓,寒气更重,前后各有一大块松青色的玉,上面一层淡淡寒烟,看着就冷,传说中万年玄冰似得。 大热天能碰到这么凉快的东西,这梓棺怎么看都很酷,逸公子翻身往里爬。 书滴赶紧将她拉住,不出来就拽,再不出来就打。 逸公子扒着棺木大叫:“不要拦着我!我生无可恋,就让我安心的去吧!” 书滴忽然松手退后,标准的鄙夷的道:“那是冥玉,能让死人变活,能把活人变死。” 逸公子刚抱起玉块,忙撒手飞身出来,躲到书滴身后,冷飕飕的缩着脖子:“你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有有没有这么可怕?你你你不要吓我。” 书滴应道:“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有这么凉快的玉不用?是因为用过的人都死了,死人则能保存几个月甚至几年。” 逸公子挠挠手背,有点不甘心,又吓得不敢碰,当初那怪异的麒麟她就不想戴。 几个伙计动手,将木板床上破碎的大公子抬起,小心放入梓棺;身边用绸布玉器等固定好,若二公子杀来,抬着她就跑,或者坐车赶路等,都不会震动或磕碰了。 她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碰撞,希望冥玉真能帮她活过来。 气氛变得压抑、悲伤,如果万一是真的,估计所有人都得疯了。 书滴去拿棺盖,昭王正好也过去,一人站一边,对视一眼,默默的抬起棺盖盖上。 外面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杂乱,虎贲卫没有阻拦,颜思敏先进来,随后才是旭王、徐培、英谟、沈瑜等人。 他们都是刚从战场下来,一身的血与汗,腥臭壮烈。 英谟背上伤得很重、脸色发白,沈瑜右臂包扎的纱布被血染红,旭王幸好没事。 颜思敏身上没受伤,神情貌似很受伤,独眼看看众人,和旭王、英谟等又默默过去棺材旁边看一眼大公子。 一股莫名的气氛产生,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大家意志更为坚定。 颜思敏回头看着扮成骁果卫的逸公子,焦急又凶狠的说道:“刘闯战死,火氏屠杀,能不能请他们走一趟,先震慑住那些畜生?我怕他们发疯,继续屠杀无辜百姓。” 他指着王义及虎贲卫,他们才是绝对的王牌虎师,能让火氏闻风丧胆。 逸公子一愣,摸着手背忘了挠:“刘闯、怎么会战死?断魂岭布置妥善,就算火氏走那边,他们不敌也完全可以退走。” 沈瑜犀利的说道:“因为他有个好副尉。看火氏败逃,想留一条后路,将机关全部关闭。结果那些畜生逃出升天,增长了气焰,又杀了一记回马枪。精兵死伤过半,副尉临死前自报家门,是颜回声的部下,并讲出原因。” 逸公子目瞪口呆,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英布像个血人,手里拿着一把卷刃的大刀,傻傻的问道:“那些畜生为什么还杀了副尉?” 沈瑜犀利的应道:“颜回声算什么东西?他部下又是什么垃圾,有什么资格同情怜悯火氏天生高贵的畜生?若非孟将军及时赶到,精兵基本完了。” 孟虎是编外人员,但谁都不敢小觑,私下里都尊称一声孟将军。 逸公子咂咂嘴,抄刀子准备去砍了二公子,省的一会儿不盯着就张狂。 旭王站出来,一身王者之威,正气凛然:“孤王亲自去,不杀他们不回头。这里我儿由王卿负责,战事由颜卿和向卿负责,政事由王傅负责,民事由昭王负责。沈瑜、长孙壮,点齐人马随孤王追击逆贼!” 沈瑜忙领命出去,一身锋芒犀利。刘闯隶属神策军,这也是为神策军报仇。 旭王又叮嘱逸公子一番,果断离去。 按说已经放火氏离开,他们乖乖滚蛋就好;还反击屠杀,就是不死心,那就杀到他们死心! 颜思敏也匆匆离开。请逸公子出手是迫于无奈,火凤卫确实太强了。既然旭王下令,那就不用他管。大战刚结束,还有无数事情要处理。谁可以出问题,他不行。 其他人也纷纷离去,英谟抓着英布留下来。 几个军医赶紧给英谟诊治,伤势还好,就是失血过多,药有准备好的,木板床也是现成的。逸公子将他按在床上休息,又赶英布去收拾,他鬼样子难看死了。 英俊也收拾好过来,第一手战报也送到逸公子手里。 看样子一开始火氏和霍家双方就闹翻了。 火氏有火凤卫在,行动很自由,挑了几个方向,最后从断魂铃逃走。 霍家一方人多、实力稍弱,这几天又折腾的够呛,将近两万人,逃了几条路都被围堵。最后全军覆没,欧阳坤被旭王生擒,霍元凯被向千秋生擒,其他将校没死都被擒。 断魂铃刘闯和副尉战死,精兵死伤将近一千四百人。其实这是一场屠杀,刘闯等人都是被屠的,伤残不到三百人。 其他各方总共战死大约四千人,伤残一万二千多人,老百姓占一半。大家悍不畏死,要为大公子报仇,杀了逆贼,伤亡比预计多;但也压得霍家军喘不过气,直至彻底剿灭。 逸公子扭头,昭王坐在她身边,拿个扇子给她打扇。 梓棺盖上,医疗室内还是比较热,大家都全身披挂,更热了几分。所以基本都是左手刀右手扇,没事就扇几下。 逸公子问道:“你没事吗?” 昭王应道:“有,陪你就是头等大事。你不是说困吗?要不要继续睡?” 逸公子挠手背,看书滴:“还有棺材吗?我睡哪里?” 书滴下巴一抬,地上一片木板,可以叫榻,可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没见虎贲卫经常地上树上屋上随便睡,有木板就不错了。 逸公子看见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他脚边一块木板,倒下去要睡。 昭王凤眸阴柔,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矮榻上,再咬一口,真是够淘气。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王叔,书滴,谁敢打搅我长眠,将他剁了。” 王义宠溺又无奈的道:“饿不饿,要不要吃完饭再睡?” 逸公子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说道:“吃,快端来,我要睡着了,书滴那冥玉有没有问题?” 刚说完头一歪倒过去,滚地上也没反应,书滴、昭王、王义等人都吓一跳。 第167章,战死、长眠 第168章,乔家表哥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8章,乔家表哥到 逸公子迷迷糊糊,睡了大概四五天,才清醒过来。 外面狂风暴雨,树林呼啦啦乱响,像是天和地两只猛兽在战斗,人此时显得无比脆弱。 天色很暗,还在仙游峰营地,这间特设医疗室,血腥味已经淡去,杀气依旧很浓。 药味儿也很浓,但温度明显下降,风吹进来有一丝冷意,这雨下几天了。 逸公子爬起来,王义、英谟、书滴等人惊动,昭王立刻赶来。 逸公子清醒了,但睡几天又有点倦,睡多了就会这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呆萌无辜。 昭王忙让人准备水给她梳洗,她沐浴更衣出来,总算鲜亮起来,好像还比以前更精神。 又一帮人赶来。虽然她这几天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但总是昏睡不醒也让人揪心。大家都不用装,就是忧心又怒火难消,英布身上血腥气又浓了。 逸公子一眼看过去,在希勒身旁,一个帅帅帅帅帅帅帅哥。 明眸清华、风光霁月,青莲出水、尊贵纯粹,一身非常普通的青衣,透着清芳。 逸公子气势瞬间旋转七百二十度,小碎步走到表哥跟前,低着头,嘟着嘴,手揪着他衣服,身子左右微微摇晃,不知道是撒娇,还是撒娇。 乔丰年醉了,认输,不紧不慢往前走。 逸公子抓着他衣服紧跟,表哥来了耶,就像头顶多了一片天耶。 其他人都醉了,一人坑了火氏五千敌,那英明神武的逸公子耶?这七八岁撒娇卖萌的小阿妹哪冒出来的耶?有人看向昭王,表哥来了,你完了。 昭王凤眸阴阴柔柔,心里酸不溜丢,看半天依依都不理他。 书滴看着乔丰年,乔丰年看他一眼,点点头,在窗边找个位置随意坐下。 英谟转身出去,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外面下大雨,大家就在隔壁房间顺便休息一下。 这间房里,就剩下逸公子、表哥乔丰年、昭王、书滴、王义。 逸公子站在乔丰年身边,老实乖巧的像七八岁小妹妹,书滴给她挪个椅子,她才坐下。 “怎么样,没事吧?”乔丰年把她越看越心疼,小表妹才十三岁。 逸公子忙点头,小声说道:“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分身变化,现在能存在五天、可控制距离达到十五公里、力量有七成。” 乔丰年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奶奶听说你跑这来,真想叫你回去。太危险了知不知道,你玩的开心,爷爷奶奶成天担心。” 逸公子低着头,揪衣服,弱弱的说道:“知道了。我不是想有机会,外公外婆以后可以随便出来,我也能随便回去。那个,他们身体好吗?你怎么来了?以前是三表哥出来啊。三舅舅怎么没来?” 这些年随着乔文君、周广以及火氏整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五大氏族越来越敏感,乔氏尤其不方便出来。不过现在开始收拾火氏了,开始就预示着结束。 乔丰年回答她一串问题:“还好,就是很想你。三叔忙着东南七州粮食专营的事儿,老三去戬州历练,我跟着来看看你,顺便问你点事。” 逸公子抬头,呆萌的问道:“什么事?” 乔丰年脸色微冷:“前一阵颜氏让人去锦川探望你,说要向你道歉,以前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要将你接回去,好好补偿你。” 逸公子呕吐。 书滴和昭王对视一眼:“周邦信想出来的吧。” 昭王应道:“周邦信最近很活跃,尤其与赵轻歌关系极好,跟亲兄弟似得。” 乔丰年一愣:“两个蠢货,不会联手想将依依卖了吧?” 书滴和昭王、王义都是一愣。 这些事儿一日日的发生,只怕谁都想不到,因为周邦信野心很大。但摘出来重新组合,没准就是真相。正因为周邦信野心大,按说他不可能和一个纨绔断袖交好,就算想通过他攀上老齐王,也不是这个做派。 逸公子鄙视昭王:“不是你设计的吗,让他给赵轻歌送小倌,赵轻歌好了?” 乔丰年看着昭王,眼神像秋空霁月,透着的意思可不大好。 昭王面对又一个更强大的娘家人,很认真的回答:“杖责一百不像上次下手那么狠,他养伤耐不住寂寞,周邦信可谓抓住了好时机。周邦信那么聪明,岂是旁人轻易能设计的,一定是他心甘情愿。” 逸公子点头:“你意思两个蠢货情投意合、郎情妾意、*、自作聪明?” 昭王应道:“所以周邦信肯定已经盯上赵轻歌。” 书滴姿态依旧标准:“京师现在最出名的才俊就是逸公子,同时也是颜家仇人。周邦信若通过赵轻歌报仇、或出名,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昭王在后面推了一把,做的不错。” 逸公子是旭王义子,一般人可不敢动她。但赵轻歌喜欢逸公子,又是王孙,能接近逸公子,下手的机会很多。 逸公子、表哥、王义等都看着昭王,这事儿你做的真不错。 昭王心塞,这怎么了?周邦信急着想立威成名,不用推他自己也会钻营;与其让他胡乱钻,还不如给他指条明路;前头再挖个坑等着他,这当然做的不错。 逸公子不理他了,和书滴说道:“回京就收拾周邦信!” 书滴应道:“何必等回京,昭王在这里就能帮忙,同样能将功赎罪。” 逸公子冷哼一声,和表哥讲话:“那颜氏要接我,家里怎么说的?” 乔丰年应道:“奶奶开始没准备理那妇人,那妇人就四处乱讲,大家差点打死她。奶奶才让她回去传话:一,让颜氏跪下给你赔罪;二,让颜氏公开道歉,并讲明如何对你不好;三,让她几个女儿也跪下给你赔罪。” 逸公子抱着他胳膊乐。姜还是老的辣,外婆真厉害。 乔丰年无奈,这有什么好乐的,我们完全有能力要求她这么做。 昭王忙表态:“立刻将整件事情公开。不论颜氏做什么,都是假惺惺,准备将郡主弄回家,再设法欺辱她。那霍焜耀不是喊着要让姨娘弄死郡主么?” 书滴下巴一抬,你能你去办,娘家人在这看着你呢。 乔丰年看他一眼,和依依说道:“奶奶想问问你的意思,什么时候回去,准备怎么弄。最好别再受她欺负,给我们乔氏丢脸。” 逸公子撒娇:“知道啦。” 第168章,乔家表哥到 第169章,屠城与灭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69章,屠城与灭族 特设医疗室,外面风雨不休,里面点着灯,气氛还算好。 中间一口梓棺,周围一些木板、木板床、卧榻、桌椅等,摆的挺整齐,画风挺诡异。 逸公子一身骁果卫黑色布甲,乔丰年一身普通青衣,两人坐在窗边,就像一幅画,一副绝世名画,将整体的画风都篡改。 昭王一身青色布甲,尊贵中带着君子风;王义也穿着骁果卫布甲,像经验丰富的虎王。 书滴穿了蓝色纱衣,在这里依旧最显眼,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加一块,四大男神,灭天都够了。加上逸公子,画面变得更完美,爆发力加倍。 英谟、英俊、英布等人再次进来,就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振奋人心。 逸公子站起来转了一圈两圈三圈,向诸位弯腰:“让大家担心,我已经好了。” 安静,诸位帅哥美男以及男神大叔都侧耳听风雨,观湖闻潮声。下几天雨,湖水涨起来,差点把营地淹了。话说关键时刻地下河轰隆一声,如有神助,湖水哗哗倾泻下去,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逸公子怒:“英布你怎么回事,又上哪个屠宰场找公猪决斗了?” 英布噌跳起来,摸着胡子恶狠狠的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公猪。不对,你可以侮辱公猪,但不能侮辱我。” 逸公子一脚踹他:“不说我把母猪都宰了,让你一辈子单相思。” 众人看着英布,各种诡异同情不可名状,世上最恶毒的诅咒大概也就这样吧? 乔丰年轻咳一声,逸公子忙乖乖回到他身边,揪他衣服撒娇,偷偷翻白眼瞪英布。 英谟严肃说道:“五日前火氏败逃,旭王亲自追击。火氏调集灵州亲火氏者,阻拦旭王;自己在前面连屠三城,无辜百姓死亡将近五万。旭王下令,所有助火氏者皆属叛逆,灭族;并亲自追击火氏到飞庐关,在那里镇守。这几日灵州灭族上百,亲火氏者依旧不少。” 逸公子瞪眼。 屠城,二公子还能干出这种事!简直死有余辜! 她身上一股气势爆发,抄刀子要杀入九潭,将那些畜生都拖出来千刀万剐! 乔丰年安抚道:“这事儿不用你管。老百姓暴动,大约十万人守在飞庐关,让旭王带他们去灭了九潭。火氏这事做得太过,五大氏族都会坐视不理。” 五大氏族一向同气连理,此次圣上对付火氏,其他人坐视不理,就是让火氏自生自灭。 昭王接着说道:“王祖父已经将火氏罪行公之于众,并奏请皇祖父昭告天下。同时限制火氏进入灵州,其他州也在准备。王祖父勒令火氏,交出罪魁祸首、作出赔偿、并公开道歉!他就在那等着。” 逸公子皱眉:“火氏肯定不会同意,想办法让干爹早点回来吧。” 书滴鄙视:“有你在,还需要想办法?过两天灵州平定,旭王就该回来了。” 逸公子嘟嘴:“我是在这里怎么了?干爹腿脚不好,让他赶紧回来,再让颜瞎子在那一直镇守,等将颜家屠了,再让他回京。” 众人无语。你干爹是个宝,人家颜瞎子就是一根草,要屠了颜家,还让他对付火氏。 昭王支持:“如今七州已平,让向千秋和孟将军一块镇守飞庐关,就差不多了。王祖父应及早班师回京,将霍家一并除掉,以免生变。” 向千秋两千精兵,孟虎带的老百姓无数,加上颜思敏,是够了。 火氏应该不会再大规模来进攻,那是彻底撕破脸。五大氏族同气连理,才能千年不倒。单凭火氏想抗衡朝廷,差了不止一点;尤其这一仗损失重大,就算疯了,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但霍家不同,他们没有退路,肯定也不会甘愿认输,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班师回朝诛灭霍家,才是这一仗真正的结束。 这事儿之前就有预料和计划,还要好好讨论精心准备一番,争取最后的胜利。 英布扛着刀子站起来:“这没我的事儿,我继续去清理那些垃圾。” 其他人也纷纷离去,灭族除暴安良顺带发财,一举多得。 三日后,灵州叛逆诛杀殆尽。 火氏在灵州的根极深,同样除的彻底。前后共诛灭近三万人,一片血雨腥风,能赶上屠城。他们的财产充公,他们的地分给农民;所以老百姓一片欢呼,恐慌的人很少。 这日一早,天气晴朗,风吹过小灵山,带着阵阵清爽。仙游峰营地,湖边草地青翠。 逸公子练功结束,拉着表哥准备去地下溶洞探险。 书滴过来,一身白衣,高贵的像王者,和乔丰年风格不同。乔丰年一身青衣,像神族一个普通的神,尤其宠溺小表妹的时候,更像普通神。 逸公子有了表哥就不要书滴,抬头随意问道:“么事?” 书滴随意应道:“药送来了,你可以回光返照了。” 逸公子瞪他一眼:“怎么是送药,神医呢?” 书滴和乔丰年对视一眼,转身回医疗室,梓棺还摆在中间,一丝丝冷意,悲凉肃穆。 逸公子发现家里男神多,一个个都神神的,还是表哥好;跟着他回来,医疗室多了许多人,除了几位军医,还有一个年轻的男神。 他身穿淡蓝色罗袍,头戴蓝宝石雪莲冠,一半黑发垂到肩上,显得干净超逸,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犹如雪山之巅一株兰,有日月星辰相伴,看人间浮华。 兰霈泽,来自西北雪山、甪里兰家,和书滴、乔丰年确实是同一圈子的男神;但和他们风格又不同,他雪山特有的纯净与空灵,看人都带着高雅清香。 其他人自觉避让,兰霈泽、乔丰年、书滴站一块,才是五大氏族真正的气场。 兰霈泽将书滴打量一番,声音像雪山冰泉干净清冽:“你这是、准备公开?” 书滴标准的姿态丝毫不受影响:“顺其自然。” 兰霈泽一愣:“你、不准备回去?” 书滴看向逸公子,乔丰年等人也看向她,兰霈泽一愣,还没认出这个特殊的骁果卫。 逸公子昂首挺胸骄傲的说道:“我是他主子,他去哪我说了算。” 书滴扭头不理她,其他人都不理,这就是说着玩。 逸公子怒,忙拽着书滴喊道:“那我是你主子,我去哪你说了算行不行?” 书滴看乔丰年,乔丰年看表妹。 逸公子蔫了,低着头拽着表哥衣服,愁眉苦脸,你们都欺负我,表哥你也欺负我吗? 第169章,屠城与灭族 第170章,大公子醒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0章,大公子醒了! 神药终于送来了,还是赶紧救大公子。 梓棺打开,一阵寒气逸散,大公子躺在里边,一张雪白的脸,看着是死气多生气少。 气氛低沉哀伤,众人围在旁边,都静默不语。 兰霈泽看看大公子,扭头看看骁果卫少年,长得好像不大像。 几个军医忙给大公子检查,右边一个军医猛地激动颤抖,差点一头摔进梓棺。 大家对视一眼,王义站出来问道:“怎么样?” 左边一个老军医老泪纵横,跪地仰天喊叫:“天佑大公子!有脉息了!” 另几个军医都跪下,外面听见动静,不少人跪下呼喊:“大公子千岁岁!” 仙游峰营地轰动,很快小灵山惊动,灵州震动,九潭要哭了。 兰霈泽看看乔丰年,回头说道:“将参王送进来。” 几个雪山来的帅哥高手,小心护着一个冰玉盒子,放在梓棺旁边。 打开盒子,里面一株金黄植物,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莫名有种高贵的王者之风。 大家都挺好奇,人参长成这样没见过,来自兰家、五大氏族的东西更有种魅力,都围着参王看热闹,快把梓棺里大公子忘了。 逸公子、乔丰年、书滴等守在梓棺旁,看着参王也奇怪。 兰霈泽清冽的说道:“千年人参会长成参王,有参王在,别的人参会长得更好。这株参王多年护养了很多人参,前一阵竟日夜望东南,隐约有呼号,让别的人参都无法安心成长。我兰氏特命在下将参王送给大公子,希望大公子早日康复,长命千岁。” 军医、虎贲卫等齐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听得浑身舒坦,过去将参王抱出来。盛放用的是普通瓦盆,土却是罕见的冰雪寒泥;参王长得就像一个人,叶子慢慢靠向她脸。 兰霈泽、乔丰年、书滴等都惊奇,其他人也发现,这参王果然灵性非凡。 逸公子无语,赶紧将参王往梓棺里抱,一片金光洒落,大公子缓缓睁开眼睛。 逸公子抱着参王忙后退,其他人都看着梓棺里,大公子竟然醒了,睁开眼睛,醒了!太灵验了!神医神药如有神助!这一定是神迹! 一帮人冲出医疗室,仰天咆哮:“老天保佑,大公子醒了!” “大公子醒了!”小灵山回响,天地呼应,太阳普照大地。 喜大普奔,无数人哭晕过去,就像初生的婴儿,都是带着哭声和希望降临。 次日一早,旭王带着五百骁果卫,骑马直奔仙游峰营地,武平、沈瑜、长孙壮、祝庭兰、夏烜、田万年、宁清滔、李湜、白函、丁俨、山扬升、烈山岩等人跟随。 还有宋贞芳,以及泰王。几乎活着有空能动的都来了。 医疗室呆不下,梓棺抬到营地中间议事大厅。 明珠和明玉眼睛通红,将大公子收拾干净,换好衣服,扶着她坐在梓棺里,接受大家祭奠、祭拜,画风就这样。 其他人都庄严肃穆,心里祭奠着大公子,还有所有战死的将士。 旭王上前看着儿子,双手染满鲜血,头上又添华发,爱恨就在这一声:“儿子。” 大公子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干爹,让你担心了。” 旭王点头:“没事就好,九潭拒绝认罪、负隅顽抗,干爹一定会给你报仇。” 大公子应道:“干爹自己保重。本公子死不了,自己去找九潭算账。听说他连屠三城,本公子还要去给那些无辜的百姓讨一笔账!” 瞬间一股冰寒的杀气冲霄,其他人都毛骨悚然,估计大公子不死,又变强了。 太医给她检查一番,哀伤叹息:“虽然凭神药醒来,但脉息虚浮,情况不容乐观。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养一阵,再看看情况。” 旭王强势下令:“立刻出山,返回谯州,继续给我儿找神医。只要能治好我儿,我赵明旭愿付出一切代价。儿子,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只管告诉爹。” 大公子说道:“本公子只愿除尽逆贼,朗朗乾坤,天下太平。” 其他人无语,一个小孩子,要不要时刻惦记着乾坤天下,搞得别人好像很不高尚。 既然下令拔营,大家都忙去。小灵山、灵五台地形很好,还要留人驻守,以防万一。 大厅里就剩下几个人,乔丰年、兰霈泽包括书滴、王义,和平乱都没什么直接关系,沈瑜伤员,长孙壮伤员,泰王也是伤员,逸公子和梓棺里大公子也是留下来等着。 泰王挪到梓棺旁,看着逸公子,叹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逸公子应道:“灵州现在局势严峻,要不你留下来?跟颜瞎子作伴?” 泰王忙摇头:“我伤还没好,留下来是个累赘。而且我侄子安排好,让古少群来负责。” 逸公子咂咂嘴,昭王最近很忙,忙这忙那不见人影。 明玉抱着参王过来,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眨呀眨,一身淡蓝色素纱裙纯净可爱,软萌好奇的说道:“逸哥哥,这参王好古怪,我给它浇水它不要。” 逸公子拿着表哥的茶浇上去,参王一阵金光闪闪,摇头晃脑,喝醉的样子。 长孙壮好奇,瘸着腿过来揪它叶子:“这就是救了你的参王?我怎么看它挺傻二?” 参王猛一晃,几滴汁液溅长孙壮手上,一阵嗤嗤声,就见他手被冻伤,寒气往胳膊蔓延。 长孙壮忙甩了参王,冲逸公子大叫:“这、这怎么回事?” 沈瑜忙喊太医,一边犀利的鄙视:“没事都能和一株参王过不去,你真是够了。” 旭王被惊动,收拾整齐坐着轮椅过来,只见长孙壮左手已经半废。 太医直皱眉,看着兰霈泽,参王伤人,简直闻所未闻。 兰霈泽也茫然:“这株参王有了灵性之后,我们都搞不懂,问她吧。” 大家都看着逸公子,真神了喂。 逸公子也弄不懂,一株参王能听懂人话?不管了,先收拾长孙壮:“现在知道厉害不?” 长孙壮忙点头,大块头像个傻孩子,做的这叫莫名其妙的蠢事。 逸公子抱着参王就当它能听懂人话:“姑且饶了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我给你喝酒。” 参王左摇右晃,没喝酒就醉了,沈瑜忙弄来酒倒下去,参王喷出一点金光。 不明觉厉,其实没用,太医开了方子,抓了药,熬了让长孙壮喝下去,伤势才稳定下来。 第170章,大公子醒了! 第171章,家门不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1章,家门不幸 六月二十八,谯州,轰动。 平乱军和旭王胜利归来,当日出发两万多人,回来只有一半,其中三成伤残。 沿途路上站满了老百姓,但没有一丝喜气,天色阴沉压抑,狂风阵阵。 旭王卤簿后面,二百虎贲卫护着一辆特殊的车子,上面有一口梓棺,据说大公子就在里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不知道谁带头,老百姓齐跪,慷慨呼喊:“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将士开始唱歌,老百姓边唱边哭。不论如何,这场仗是打胜了,路两边田里庄稼长势喜人,再也没有盗寇山贼。大公子是为了老百姓,才会躺在那里。 有人追着大军,歌声一直唱到州城,正是黄昏,天上一片火烧云。 州城西门外,一座英雄台,大军在附近停下,气氛变得更加庄严肃穆,压抑的悲伤。 旭王从车上下来,走到英雄台前,为死难将士及百姓祭酒。 州城及附近的百姓聚集,天地间歌声愈发悲壮,英雄台像一座丰碑,屹立在众人心间。 旭王登上一个台子,凤眸含着坚定的力量,低音带着王者之威、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灵魂:“孤王幸不辱命,剪除逆贼,荡平七州。今日,我们回来了,虽然只回来了一半人,其他人的灵魂,孤王也带回来了。” 那些随军赴灵州征战的谯州百姓,纷纷站出来,手里捧着瓦罐,里面都装着骨灰。 很快一片哭喊声,一些老人、孩子,捧着儿子、父兄的骨灰,痛不欲生。 武平、宋贞芳上前,将刻好名字的墨山石都抬出来,进行简单的祭奠,然后将墨山石放上英雄台。包括信州等别的地方百姓,也将名字刻在上面。 百姓情绪稳定一些,一起看着那边。 英谟、英俊、沈瑜、长孙壮、祝庭兰、夏烜、向千秋、宁清滔等,一块抬着梓棺,来到英雄台前。百姓再次失声痛哭,仿佛看到自己亲人被抬出来。 泰王上前说道:“大家节哀,大公子只是受伤,会好起来的。” 那些受伤将士再次高歌,所有人一块唱歌,用歌声安慰自己,安慰逝去的灵魂。 宋贞芳和周邦祺上前,打开棺盖,歌声停下,一道夕阳照耀。 周邦祺上前小心扶着大公子站起来,瞬间像割麦子似得,无数人跪下,夕阳金黄耀眼。 大公子一身纯白色衣服,脸色显得更白,目光依旧明亮,声音清脆有力:“让我们,都勇敢的活下去!让奸臣贼子,都卑微的死去!圣上万岁,正义必胜!” 军民齐喝:“圣上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声音整齐浑厚,大家重新凝聚起来,气势令风云变色,夕阳更加耀眼,明天是个好天气。 大公子继续说道:“本公子若死去,就将本公子埋在这里,永远看着你们,越过越好!本公子若侥幸不死,将继续努力,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直到那一天我死去!你们永远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老百姓悲壮呐喊,声嘶力竭,风吹过田野,庄稼也在声声唱歌。 夜幕降临,天边一片流星雨,再次让大家哭到昏厥。 大公子重新躺回梓棺,棺盖盖上,英谟、英俊、沈瑜、长孙壮等人抬着梓棺回到车上。 大军连夜出发,目标霍沅县平园。 京师,今年的伏天格外热,现在还没出伏,家里冰块用完了,简直热得要命。 夜里*点,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洗完澡一身汗,躺床上也睡不着。 外城,福缘茶楼,生意格外火爆。 因为和玉烟楼就隔一条街,有不少最新最内幕的消息,是这大热天最好的消遣。 今年夏天不仅东南平乱,又闹出霍家谋逆,又整出火氏屠城,这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旭王去的时候遇刺,逸公子在决战时以身为饵、差点身死,壮烈的一对父子。 赵昶叛逃被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据说老齐王大闹金銮殿,圣上一个茶杯差点砸到他额头。冷寒烟背叛、泰王重伤,也掀起一番波澜。 除了这些大事,还有各种火爆的新闻。比如周大将军嫡子周老三从西边回来,先是流连玉烟楼,很快又和赵轻歌打得火热,这男女通吃的豪迈气概,不愧是周小将军。 消息远不止这些,所以大家睡不着都来坐坐,夜里十点茶楼都没空座。 曹伯庸叫上周勃、宋贞诠、沈嘉豪等,也低调来到茶楼。 他们在二楼有包下的座位,直接上楼,叫一壶菊花茶,来一叠冰糖,一些点心,就够了。 曹伯庸正要打开话题,就听隔壁桌几人,故作神秘,实则得意张扬。 一人说道:“喂喂,诸位,旭王府最新消息,你们有谁知道?” 一人应道:“不知道,是不是逸公子挺不过去嗝屁了?还是旭王一怒之下要杀入九潭和火氏不死不休?” 一个尖嗓门说道:“瞎扯,敢诅咒大公子,小心那些老百姓踩扁你。” 几人轻笑,那些贱民,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也不可能来京师逞凶,逸公子就在那瞎闹。 一人催最前面那个人,旭王府除了旭王和逸公子,还能有什么消息? 最前面那人像媒婆似得说道:“你们保证想不到,这绝对是大新闻。据说由李夫人保媒,颜夫人和霍夫人已经谈好,要让周老三和明礼郡主凑一对。” 周围一片惊呼,偷听的人不止三五个。 曹伯庸、周勃、宋贞诠和沈嘉豪等面面相觑,这一步棋走得还真是妙,妙极! 表面上,周大将军嫡子,配旭王庶出的女儿,凑凑合合也还行。 事实上,这影响太大了。 这一联姻,将周家、颜家、霍家和旭王连到一起。 旭王在东南刚立威又立功,没有儿子,什么好处最后都要给两个女儿。周广镇守西边多年,圣上肯定会忌惮;若有旭王做亲家,这就是一层保障,估计周广会非常乐意。 周广能和旭王联手,因为周邦信和明礼郡主两个小辈、小功臣,顺便给颜家、霍家出点力其实不难。关键还是为了颜家、霍家,这不是扯吗? 沈嘉豪看着周勃,须发皆白,目光犀利:“这事儿你知道吗?” 周勃像年轻人一样苦笑:“家门不幸。” 曹伯庸、宋贞诠等人一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171章,家门不幸 第172章,把自己遛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2章,把自己遛遛 紫宸殿,偏殿,御案周围点了几盏灯,非常明亮,照着奏折如山。 圣上坐在龙椅上,慢吞吞喝着燕窝粥,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眉宇间一抹凌厉。 内侍阎立悄悄带着康王进来,圣上抬头看一眼,手比了一下,低头继续吃。 康王穿着一身玄青色纱衣,一身书卷气,比圣上小二十多岁,也是兄弟;内侍抬来椅子,他行了礼自己坐下。 圣上吃完,将跟前一堆奏折给他,起身去更衣。 康王默默看着,默默看完,神色和夜一样深邃又安宁。 圣上回来,站在御案旁边,想着那小兔崽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德性,问道:“你怎么看?” 康王应道:“回皇兄,臣弟愚钝,七哥聪慧,想必他支持的事,定有几分道理。” 圣上追问:“都有什么道理?” 康王无奈:“这个,逸公子当日泰宁殿讲的清楚,得民心者得天下。东南七州战绩,与百姓之功密不可分,可见此话是不错的。其次,火氏乱天下之心昭然若揭,现在乔氏、兰氏明确支持皇兄,正是压制火氏的好时机。” 圣上点头,火氏之罪必须昭告天下,以明正统;恭王、轩王、霍正兴等强烈阻拦,看他们能拦到几时。示意康王继续讲。 康王讲道:“臣弟愚钝,大虞至今一百余年,国富民强,那些有不臣之心的积蓄也丰厚。虽然皇兄乃天子、挟天威、得民心,必将平定天下;但要避免矛盾激化,爆发强烈冲突,最后两败俱伤,伤的必是大虞赵家的根基。何况尚有苏国等虎视眈眈。” 圣上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康王低头看着地上金砖,小声说道:“杀伐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圣上吹胡子瞪眼,这好像说他当断不断,便宜那些王八蛋? 康王赶紧开溜,皇兄爱怎么断就别再问他了,他就是个闲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圣上凤眸闪过一道杀气,老七在东南大开杀戒,京师该轮到他了。 六月三十,一早,霍沅县平园,大家都在忙碌。 花园内一片紫薇开得正好,百年老树紫花娇艳,就像小伙伴着姑娘,侠骨柔情的美。 当中一座亭子,亭子里一群男神,逸公子最像紫薇,侠骨柔情雌雄莫辩。 明玉抱着参王找过来,软萌郁闷的说道:“逸哥哥,我刚给它喝酒它又不要。” 逸公子搂着妹子亲一口,乔丰年看着她。 逸公子忙丢了妹子,乖乖走到表哥身边,抓着他衣服撒娇:“表哥,人家最喜欢你了,你就陪人家去京师玩几天呗,这株参王我送给你。” 参王很快蔫了,金色变成土色,土色变成白色,变戏法似的。 乔丰年和兰霈泽都好奇,说它能听懂人话绝对是假的,但它又会有一些特殊的感应,而且只对逸公子有感应,别人它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 逸公子拿了一杯茶,看看盆里,参王不缺水,很多人养花都是淹死的。她把茶喝了。参王立刻开始变金色,叶子慢慢伸过来蹭她的脸,感觉它很高兴。 明玉很受伤:“逸哥哥,这是为什么呀?平时都是我照顾它。” 逸公子应道:“因为它比较贱,不需要你悉心照顾。紫薇又叫痒痒树,你去轻轻动一下它树皮,它也会不停颤抖。” 植物有些也会表现出一些特性,动物有些会很灵性,这和成精不一样。 明玉好奇,走到最古老的一株紫薇树下,轻轻蹭一下树皮。 逸公子扶额,这就是纯妹子,太可爱了,就不能选难度低一点的吗? 兰霈泽过去挑了一株两指粗的紫薇,轻轻一蹭,紫薇树就像被咯吱似得抖个不停。 明玉看着那树,萌笑不停,然后每棵树都蹭一遍,周围紫薇树全开始乱抖,抽风似的。 逸公子心痒痒,玉儿这时候最可爱了,但是表哥第一,拽着他舍不得放手。 乔丰年看着她,心疼:“等年底的时候,找机会进京去看你。平时不要太辛苦,我们乔家有男人,能保护你,你没事只管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就行了。” 逸公子揪着他衣服撒娇:“知道了,谁不知道京师有名的草包郡主,就会吃饭睡觉,照你这么养,早晚要彻底养成草包。” 乔丰年应道:“你要能彻底成草包,表哥养你一辈子。” 昭王走过来,一身酸味儿,依依是我要养一辈子的,让你养着算怎么回事? 逸公子爱听,和表哥抱一个:“你是我亲兄弟,这辈子靠你了。” 乔丰年看见昭王,搂着表妹肩膀就走,一边交代一些事情,比如离那个男人远点。 逸公子频频点头,表哥说得对;回头,兰霈泽还站那看着明玉发呆,他今儿也要走的。 兰霈泽回过神,忙过来追上乔丰年,热情的说道:“你年底要进京吗?叫上我一块。我在六年前去过一趟,京师很繁华诶。” 乔丰年应道:“我去看我表妹,你进京做什么?” 兰霈泽扭头看一眼,明玉抱着参王走了,背影消失在美人蕉后,无比纯净动人。 逸公子不语,乔丰年也不语。 兰霈泽回头,芬芳冷冽的笑道:“一块看你表妹啊,听说有人欺负她,这不是在欺负咱五大氏族么?” 乔丰年点头,兰公子醉了,没听见表妹就在这吗,拉着他一块离开。 昭王过来拉依依,来抱个,来亲个。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来到一栋房子,就像偏殿,平园就像行宫,现在收拾的更美了。 逸公子进去,里面一口梓棺,王义、英谟等守在一旁。 逸公子将棺盖打开,里面大公子化为一缕青烟,她就彻底活过来,去沐浴更衣,再化个妆。一身白衣,一头黑发,脸色发白,腰细腿长,看着纯净又带着点孩子气。 昭王抱着她,亲一口,这样子看着就心疼。 逸公子将他推开:“王叔、明珠、玉儿宝贝,来跟本公子出去,把自己遛遛。” 明玉抿嘴萌笑,和明珠过来扶着她,一行人走出偏殿,走出平园,好像重见天日似得。 外面好多军民,田里庄稼喜人,众人看见大公子,都愣住。 逸公子挥挥手,慢悠悠转身回去,老天大笑三声:“轰隆隆隆!”一场雨淋湿了无数人的脸。 第172章,把自己遛遛 第173章,新的战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3章,新的战斗 七月初五,信州恒润县,天气非常好,丰收在即,风中吹来欢庆的气氛。 将近傍晚,无数老百姓来到蒋家附近;刺史殷一帆带着别驾、司马等也恭候在此。 夕阳温暖普照人间,整齐威严的声音压着大地的脉搏靠近,一片旌旗飘扬在风中,一阵骏马嘶鸣,仿佛拉开了序幕。 不久,前军沈瑜和长孙壮带着两千精兵过来,一片黑色,威严肃穆,凛然不可侵犯。 旭王卤簿驾到,直接进入蒋家,后面一辆特殊的车子,吸引众人目光。 气氛变得压抑,大家听说,大公子重伤差点归天,后来一直躺在棺材里,跟死了差不多;现在好像活过来了,但看到棺材,大家依旧伤悲。 车子拉着棺材进入蒋家,后面中军祝庭兰带着三千正规军跟上。 左军是刘闯旧部,经过重整,依旧是两千人,校尉是泰王部下胡景春。他在凤岭县一战失去右手,但旭王依旧命他为校尉。 右军夏烜两千人。后面是丁俨、宁清滔带的灵州、谯州过来的两千百姓、任侠、地主、士绅代表等。再后面是欧阳坤、霍元凯、霍焜奕、贾威、火志高、柳怀焱等一批俘虏。 最后面是向千秋,带着两千精兵压尾。云推月依旧镇守谯橹山。 这么多人,蒋家根本呆不下。左军进去转了一圈,又从后门出来,去镇守恒润县城。右军从后门出来,将整个蒋家包围,后军从里面又一层防御,几乎将蒋家围城铜墙铁壁。 聚集过来的老百姓赶紧避退,殷一帆也暂时避让,等里面驻扎停当,太阳已经下山。 夜幕降临,天空碧蓝,星星依次亮起,月光清亮如水。 蒋家大门前,一条红毯铺出来,这是用霍家军和火鸾卫的旗帜、缴获的帐篷等做成,上面燃烧的朱雀鸾凤等,统统被镇压的黯然失色。 一股肃杀的气氛,月光带来一丝凉爽的暖意,就是这么奇特舒心的感觉。 因为她是大公子,率先走出来,一身月白色罗袍,在月光下干净圣洁,令人敬慕。 后面泰王推着旭王的轮椅,昭王跟着武平,还有徐奂、丁俨、李湜等人作陪,大家一块来到街上,周围都是骁果卫。 殷一帆带着别驾、司马等赶紧上前参拜:“旭王千岁!逸公子千岁岁!” 远一些的老百姓忽然骚动,只见马蹄声,吆喝声,哭喊声,锣鼓声,煊赫的仪仗、华丽的车马,一大帮人威风凛凛,像是来踢场子,赶得这个好时候。 逸公子挥手,殷一帆、李涉等人都起来,老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到街口。 那里一个老人正被推倒在地,胳膊上一个篮子打倒,里面倒出一些新鲜的烙饼、咸菜、几个鸡蛋、水果等。 老人七十来岁,一头白发,梳理的整齐;一身布衣补丁摞补丁,上面一个清晰的脚印。 “阿爷!”一个少年忙扑上去,后面一根鞭子抽到他肩上,布衣被撕破,一道血痕。 “滚开,贱民!敢挡刺史大人的驾,杀你全家!”两个扈从上前,左手佩刀右手使鞭,一脚踢少年,一脚踢老人。 周围老百姓义愤填膺,忙上去将两个扈从撞开,有人赶紧将老人和少年拉到一边。 两个扈从大怒,后面又出来一队扈从,手执鞭子准备强行驱散百姓,散开也继续教训。 胡景春、夏烜等将士都看不下去了,准备阻拦。 “看他们动手。”逸公子一脸平静,一身寒意,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好像从地狱而来。 英布、英俊、英谟、骁果卫等跟着她,杀气越来越犀利。 老百姓再次让开,有人喊道:“大公子来了,不要怕他们!这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恶吏!” 街口,两个被撞的扈从发狠,其他扈从帮忙。老百姓也凶狠的和他们对打,一些百姓又加入进去,不知道从哪拿的刀枪,和扈从打得激烈,血溅四方。 逸公子站在旁边,喊道:“那个你往前!砍!别怕!砍死了喂狗!” 一个青年回头一看,大公子来了,眼睛一瞪回身一刀猛砍过去,一个扈从身首分家。 逸公子继续指点:“撩!再刺!追上去刺!伤了本公子有药!” 青年咬牙发狠,一刀捅进扈从胸口,“噗嗤”一身腰上挨一刀;他一声猛喝,拔刀往回砍,另一个平民帮忙,合力将扈从劈死。 对面司马大叫:“住手!都住手!你们要造反吗?” 扈从愈发来劲儿,那是给他们撑腰的;老百姓也来劲儿,很快又砍死几个。 一个扈从提着大戟戳向一个老百姓,逸公子上前将他拉开,大戟一直戳到她胸口。 英俊夺过大戟抡起来将他抽飞,砸到司马脸上,继续往后撞翻一片,街那边也开始混乱。 路口总算停下来,地上死了十来个,伤了二十来个,街口快躺满了。 老百姓后退包扎伤口,没有死人,受伤刺激着大家的血性和勇气。 扈从们也退一边,看着英俊、英布等,一个个都是活脱脱的杀人魔王,他们根本打不过。 逸公子站在中间,星眸犹如地狱明灯,一阵阵寒意彻骨。 后面一个扈从上来,怒道:“你们这什么意思?洪刺史来拜见旭王,还不赶紧让开!” 逸公子指着自己鼻子:“认识本公子吗?” 扈从一愣:“大公子,你虽然大难不死,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 逸公子应道:“认识,还敢站着和本公子说话,就是不敬。拖下去打八十军棍。” 一帮士卒忙冲出来,差点将他撕了,刚从战场下来,力量有点控制不住。 扈从大叫,大骂,洪刺史可是逸王的岳父,逸公子这是故意针对洪刺史、挑衅逸王! 逸公子说道:“一百军棍。这几个,都拖下去,每人三十军棍!” 祝庭兰带着一队人过来,这些刚从农民补充的士卒,对贪官恶吏最痛恨,下手也极狠。 街口终于清开,后面车子过来,逸公子没吭声,转身回到蒋家门口。 旭王还坐在轮椅上,殷一帆、泰王、武平等人看着。 车子停在附近,一个属官上前传话:“洪刺史从戬州来拜见旭王,是不是先进去?” 正常拜见诸王、圣上,也要沐浴更衣,这在路中间实在不像样子。 旭王就是任性:“洪贯百没带腿还是没带嘴来?眼睛也没带,看不见孤王正在体察民情?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洪贯百是比孤王贵还是比社稷贵?” 大家怀疑,都这会儿了洪贯百还端个毛线的架子,不能这么蠢啊? 第173章,新的战斗 第174章,再下一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4章,再下一城 洪贯百下车,超级华丽的朝服亮瞎一片,车里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逸公子身形一晃,来到车前,欻一下扯了车帘,里面两个沉鱼落雁的美人。 英俊、英布等人护在她身边,扈从不敢乱动,其他人都看着这诡异的大公子疯格。 逸公子将美人一手一个抓下来,站在洪贯百跟前,比较一下:“你女儿?不像啊,比逸王小老婆长得漂亮,他见了一定喜欢。你竟然不献给逸王,是怕她们跟逸王小老婆争宠?本公子要告诉他。” 洪贯百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红润,头发乌黑,眼睛深邃带着成熟魅力,身材瘦削硬挺,这一会儿功夫就差点挺不下去,几乎被气死。 两个小美人也纠结。洪刺史各方面都好,那方面也很厉害,真心爱他也很舒服。但现在有个年轻俊俏的大公子,还有逸王,若是能攀上逸王,那三辈子都够了。 逸公子看他们都不说话,抓着两个美人回到干爹跟前。 后面又一群人过来,是醴州刺史窦勰,带着别驾、司马等属官,赶紧拜见旭王。 洪贯百也跪下。戬州是中州,刺史是正四品,这里比他大的一大把。虽然他朝服最奢华,然并卵,官大一级压死人。 再说他女儿是逸王二夫人,不是王妃,这里旭王、泰王、昭王等,动根手指都比他大。 醴州刺史也是正四品,旭王让他们跪着,再让人将那老叟和少年带过来。 李涉赶紧在一旁候着,尖嘴猴腮看着挺滑稽,现在有一股官威了。 旭王让太医给老叟检查一下,老叟激动的涕泪交零,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太医认真号完脉:“老丈受了惊吓,开几副药吃了就好了。” 老叟跪下给旭王磕头,转身给大公子磕头,少年跟着磕头,老百姓都虔诚磕头。 逸公子说道:“行了,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如今逆贼剪除,奸臣恶吏还有不少。本公子只要有一口气,就会和他们斗争到底。大家也要勇敢,同时懂理守法,不要盲目冲动;因为本公子不在,吃亏的一定是你们。” 老百姓激动呼喊,唱着歌有秩序的撤退。 他们撤完,街上将士一片,点了灯火,与星月齐辉。 旭王坐在轮椅上,喝口茶,看着窦勰和洪贯百:“知道孤王为何让你们跪着吗?” 窦勰四十多岁,略微发福,看着比较老实,忙磕头:“臣惶恐。” 洪贯百咬着牙不知从何说起,服软还是硬抗,好像都没用,旭王肯定想要处置他。 逸公子插话,问两个美人:“还没说你们是谁呢,来了这里不介绍一下?瞧不起本公子还是我干爹?” 窦勰趴地上闷声说道:“洪刺史惧内,趁着出门,带两位红颜知己出来散散心。” 洪贯百怒瞪他一眼,抬头看着旭王、逸公子:“她们是我义女,准备献给旭王和逸公子。” 逸公子问美人:“你们说,说得不好割舌头。” 两个美人吓一跳,暗暗对视一眼,往逸公子身上贴,她们身上带着一股幽香。 逸公子左手抓住一个,一脚踹飞,一口鲜血吐洪贯百脸上;另一个花容失色,差点尿了。 逸公子将她丢给英布:“说不清楚就赏给三军,总有一个能满足她们。” 英布没兴趣,随手将她丢给一个骁果卫伙计,伙计一巴掌将她拍飞,后面一个伙计摇头,逸公子不是让你们享受,是完成任务,抓着两个美人就走。 洪贯百英俊的老脸红一阵青一阵,两个美人大叫:“洪郎救我!洪郎我好怕怕!” 洪贯百跳起来又硬生生站住,浑身发抖眼睛发红,盯着逸公子。 旭王说道:“先进去吧。晚膳后再谈。” 泰王推着轮椅,逸公子走最前面,进了蒋家,来到花园,瑶光阁,这里风景最好。 用过晚膳,又到前面正厅,旭王坐在主位,泰王、昭王坐在左右,殷一帆、洪贯百、窦勰等坐在下面前三位。逸公子,坐在干爹旁边。 旭王、泰王、昭王都穿着常服,就是公服,一片黑色、金龙袍,王者之威。 殷一帆穿三品黑底云燕纱袍,一身书卷气,又有点老太傅的庄重威严。 洪贯百和窦勰一样是四品丹鹄纱袍,但依旧华丽的要命,是九潭的高级货。他休息一阵,状态恢复,不仅长得帅,姿态也是道貌岸然,官味儿十足。 旭王开口:“这次平乱,诸位功不可没,孤王代圣上及万民感谢诸位。” 殷一帆、窦勰忙站起来:“忠君爱民,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洪贯百慢半拍站起来,看着傻傻的,一副居功自傲的样子。 旭王看他一眼:“虽然乱已平,但积弊日久,想要恢复东南七州的繁荣,展现富庶之地的风采,百姓富足安定,还需要诸位继续努力。” 殷一帆、窦勰应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忠君爱民,不敢稍忘。” 洪贯百看着逸公子,那明亮的眼神,几个意思?把本官逼急了,窦勰讲什么? 窦勰目不斜视,做得再多不如当面表现一次,这时候迟钝,活该要倒霉,逸公子不把你全家剐了,肯定是祖上积德。 戬州司马被砸伤了没来,别驾是张家外甥,坐后边一声不吭。 旭王对其他人都还满意:“诸位在东南,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圣上及百姓都不会忘记;寻常或平乱中有何疑问、难处,尽可告诉孤王。” 洪贯百忙说道:“臣有话要讲。逸公子教人唱歌,唱的人心浮躁,不利安定。谯州、灵州分田,让那些刁民愈发不安分,动辄袭击官吏,此乃犯上作乱,必须严惩。另外,乔氏竟然要粮食专营权,这万万不可。粮食乃天下之本,乔氏此举心怀叵测,必须严厉警告,并严加防范。” 逸公子和旭王没说话。 英谟进来,将一叠纸摆着洪贯百跟前,上面鲜红的手印,两个美人都招了。 洪贯百一愣,忙拿着看了一遍,越看越紧张,抓着供状要撕了。 逸公子随手抄起旭王大印砸过去,洪贯百头破血流,滴到供状上,愈发鲜艳夺目。 英谟夺了供状,严厉警告:“现在可以立刻砍了你,或者暴毙,或者畏罪自杀,或者被火氏报复偷袭,你选择哪个死法?” 洪贯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上血还在滴,染红地毯上的朱雀。 第174章,再下一城 第175章,成败难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5章,成败难料 次日早上,瑶光阁,二楼,一阵上房揭瓦天翻江倒海战斗激烈。 英谟、英俊、希勒、希利、沈瑜、长孙壮、泰王等都门口窗口找好位置围观。 旭王自己推着轮椅过来,只见儿子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光着脚丫,将昭王扑倒狠揍。 昭王捂着英俊漂亮的脸,身上扑通扑通响,拳拳到肉,惨不忍睹。 书滴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皱眉十倍鄙视。 逸公子跳起来,又咬一口:“让你流氓非礼本公子,书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昭王伸手一拽,逸公子一个踉跄跌倒在他怀里,投怀送抱姿势不要太帅。 逸公子恼怒,一拳一个熊猫眼,一脚将他踢飞,起来理理头发理理衣服,喊道:“本公子一会儿就回京,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昭王飞回来一眼扫过,都看什么看,闲的,立刻给你们找事做。 英谟、英俊不怕,咱主子是不是他。 希勒、希利、沈瑜等人凛然,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逸公子换了一身衣服,脚丫穿上鞋子,拿着梳子给书滴。 昭王冲上来要抢,怎么能随便让人给你梳头! 书滴正鄙视,干脆接了梳子给她梳头。 一片幸灾乐祸有人吹口哨,这根本是昭王自己送出去的,小太保有那么好对付吗? 昭王让明珠、明玉打水来,逸公子看着明玉,萌妹子没有书滴帅。 书滴随便给她把头发绾起,不对是束发,再随便戴个远游冠,行了,洗脸自己去。 昭王要给她洗脸。逸公子自己头埋在盆里,啪啦啪啦溅了一通水,抬起来吐一口,活像鸭子戏水,让人醉了。这要是个姑娘,谁敢娶?只有昭王锲而不舍,真是重口味。 明玉递上毛巾,逸公子收拾干净,明珠给她化妆,脸上点一些麻子,看着挺傻。 收拾停当,下楼吃饭。 昭王说道:“孤王过两日也回京,霍家折腾的挺厉害。” 旭王说道:“这边还没处置妥当,别毛毛糙糙。儿子回京小心点,他们都被打狠了。” 逸公子点头:“放心吧,本公子让他们多活几日,这次就回去收拾周邦信。” 旭王无语。周邦信竟然能盯上他女儿,纯属生无可恋、但求一死。 锦川静姝郡主已经启程,过几天就能回京,乔毓甫要过去送一下,这里正好没见着。 周芣苡也要回去露个脸,还好现在分身能存在五天,而两边都是病人,真是多灾多难。 旭王再下令:“沈瑜、长孙壮,你们也出发开路,特殊情况允许先斩后奏。” 沈瑜、长孙壮得令。王义前几天带着虎贲卫就走了,宁清滔、丁俨等也会陆续先进京。 双方都在布局、发力,就看谁布的更好、力量更大。 吃完饭,逸公子收拾一下,和书滴、英俊、明珠等十多人悄然离开。 七夕,京师。 白天下了一场雨,温度降下来,夜里天气非常好,秋风送爽,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无数人走出家门,亲朋好友找地方聚会,有情人相约葡萄架下或床上。 想要拜干娘的,准备好七种瓜果,在七姐妹见证下行礼,有人直接拜七姐为干娘。 福缘茶楼,今儿客人更多,大家不是来过节,是旭王就要班师回朝,京师暗潮涌动,一场没有硝烟但显然要见血的战争,同样残酷,即将来临,众人关注。 一些王子公孙纯粹的纨绔也来,他们不关心时局,纯粹凑热闹,哪人多往哪凑。 沈瑾、谢瞻和一个憨厚朴实、脸上有些麻子的少年进来,准备上楼。 赵轻歌、祝庭芝、董在书等一大帮京师最有名的纨绔败家子随后进来。 茶楼为之安静,众人神色复杂。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帮胎盘,逸公子不说,像沈瑜、长孙壮还有那个水灵灵像个娘们的云推月都去建功立业了,他们还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一个精瘦的青年看不过去,从赵轻歌身边走过,随手摘了他的玉佩,继续往外走。 赵轻歌随即便发现:“抓住他!” 祝庭芝等纨绔一愣:“怎么了?” 赵轻歌怒:“王八蛋竟敢偷我的玉佩!抓住打死他!” 那青年忙加快脚步,祝庭芝等人本事不差,也看出不对,立刻追。 青年出了门撒腿就跑,祝庭芝、董在书等人追的更凶,王八蛋竟敢偷他们东西! 赵轻歌出了门站那,一身黑底麒麟袍,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依旧那么风流倜傥;但身体还不爽利,回头找几个护卫后面慢慢跟上。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超恨周芣苡那个草包,要不是她,他肯定到东南去帮逸逸。有他在,逸逸就不会受伤,想起来千般恨。 福缘茶楼及外面街上都惊动,大家都佩服那小偷的胆子,不少人追上去看热闹。 沈瑾、谢瞻及少年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前面青年跑得快,祝庭芝武功不弱,追得也快,青年忙飞檐走壁闯入街坊人家。 “啊!”某庭院深深一声尖叫,吓坏坏了不少人儿,热血沸腾。 福缘茶楼与玉烟楼中间这一片,可是京师有名的风流宝地:怡情坊。 怡情坊中有许多幽深庭院,被有钱的男子包下,同时还要一个女子。有的是风尘女子,有的是外室,有的是有夫之妇。也有贵妇、富婆等包下庭院,再养一个小白脸。总之,情之一字内涵丰富,怡情坊遍地桃花,吸引的更多人进去猎奇。 祝庭芝、董在书等纨绔不管,翻墙闯院飞檐走壁,死死盯着那小偷。 青年拼命跑,跑到一个院子破门而入破窗而出。 祝庭芝等追,破门而入破窗而出。 “啊!”床上白花花的女子尖叫,男子愤怒咆哮。 青年也不看,继续跑,速度极快,冲进一栋庭院深深,破窗而入破门而出。 祝庭芝、董在书等人随后追进去,正要追出去,忽然停下。 “啊!”床上白花花的女子尖叫,男子、这位可不是周小将军周老三周邦信么? 后面一帮高手看热闹的跟上来,都吓一跳,周邦信!还有那个,天呐,一个天雷劈死我吧! 京师有名的性感肉团美人、颜思敏的夫人:茅美琳! 周邦信应该叫她舅母。颜思敏在东南平乱,据说差一点战死!牵涉到平乱,这天要塌了! 第175章,成败难料 第176章,周老三的狠辣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6章,周老三的狠辣 屋里点着几盏灯,光线充足。 床上没挂蚊帐,这天儿也不用被子,各方面条件都非常适合欣赏。 反正天没塌下来,跟他们又无关,难得好风景,不欣赏的是假清高那方面不行。 看茅美琳一身肉,比丰腴还圆润,但一点不难看,是无比性感,疯狂冲击人的神经。 茅美琳身份又特殊,实在太刺激,不少人无耻的鼻血直流。 周邦信身材也倍儿棒,还有天生小白脸气质,几个女高手、碰巧赶到的贵妇也是流鼻血。 “啊!”茅美琳继续尖叫,慌乱的抓起衣服遮羞。 “噗!”有缺德的先笑喷,不少人跟着乱笑,鼻血流的更厉害。 茅美琳连续抓起两件衣服,一件情趣风骚,一件被撕得稀烂,可以想象之前的战况。 周邦信也慌了手脚,抓起衣服披上,屋里屋外一片爆笑! 他衣服也被撕烂,肯定是茅美琳撕的,真想不到啊,啧啧,无数人羡慕嫉妒狂。 不多会儿功夫,这个院子来了无数人,看热闹从来不嫌人少。 沈瑾、谢瞻等在外面看着,麻子少年则飞上屋顶一边赏月一边赏风景。 屋顶上人也不少,一人揭一块瓦,基本将屋顶揭了,月光落在周邦信身上,温柔婉约带着风流贵气,掩盖不了他和舅母私通的事实。 这一消息长了翅膀似得飞快传递,很快就能轰动京师,赶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麻子少年也没办法,尊敬周大将军的人多,嫉妒他的人也不少,很多人等着看他好戏,现在出了这等丑事,多少人亢奋。天要下雨儿要偷人,人力有穷时。 屋里,茅美琳努力镇定打开柜子,拿出两套衣服,一套美美的女装,一套帅帅的男装。 她穿在身上,虽然也很好看,但总感觉衣服是多余,不穿多好。 周邦信也赶紧穿上,衣服很合身,风格什么的都很合适,就是量身定做早有准备。 一片嘘声,周小将军不穿更帅,这穿上就像个经验老道的伪君子,明明那么狂野暴力无耻,非要摆出一副青涩婉约又高贵的样子,真鄙视。 赵轻歌挤开人群进屋,看看周邦信,又看看茅美琳,惊讶:“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周邦信俊美无俦的脸瞬间苍白,咬牙说道:“我也不清楚,是她约我出来,说有要事相商。” 房前屋后加屋顶一片嘘声,都说舅母约你出来,还有什么不清楚? 茅美琳尖叫:“周邦信你胡说!明明是你说颜思敏死了,我什么都没有,颜家会容不下我,茅梁笱也是颜家一条狗!你帮我生个孩子,以后还会继续疼爱我!” “啪!”周邦信阴狠的一巴掌甩过去,高傲霸气的说道,“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颜思敏看不上你,就因为你放荡。我堂堂正正,就要定亲,以后会有郡主和孩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麻子少年在屋顶问道:“不知周小将军要和谁定亲?” 有人快嘴回答:“和明礼郡主,你不知道?” 麻子应道:“那旭王不在京师,这亲还没定,他怎么就说有郡主和孩子?” 有人嘲讽:“莫非周小将军和郡主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否则岂不是败坏郡主的名声?” 有人讥诮:“周小将军堂堂正正,怎么会败坏郡主名声,一定真有了。” 麻子也鄙夷:“打女人、还是打舅母,当面非议舅母、背后直呼舅舅名讳,周大将军的家教真不怎么样。” 有人忙说道:“你有所不知,周大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周小将军是在颜家长大的。” 众人恍然大悟,颜家的家教真没的说。 有人说道:“小孩就那几年,长歪了就没办法。周大将军为国为民牺牲不少,最喜欢的一个女儿还被人搓扁揉圆使劲欺负。听说郭老夫人病了,一定要她回来,唉。” 唉,那个草包,有良心的都为她叹息,郭老夫人前两天还去安平长公主府赴宴了。 话题扯偏了,大家停下来看着眼前一对、传说中的狗男女。 茅美琳伤心、狂笑:“周邦信,打得好!你从小在颜家长大,跟颜家所有人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畜生!那老东西觊觎我,又让我嫁给他儿子,还说我放荡!你算计旭王、视你亲爹如仇人、连草包郡主也不放过!哈哈哈!第一次弄完,竟然抱着我喊娘!哈哈哈,禽兽!你这个畜生!” 天地一片安静,颜家秘辛,绝对的秘辛! “你疯了,绝对是疯了!”周邦信疯了,掐住茅美琳的脖子,就要拧断。 “杀人灭口?”祝庭芝颇感兴趣,唯恐天下不乱。 周邦信猛然回神,忙松开手,但俊脸极度扭曲,一股阴狠的气息。 茅美琳狠狠呼吸几口,流着眼泪继续狂笑:“杀了我灭口啊!人在做天在看!连亲爹、周家都恨不能灭了的畜生,老天都容不了你!我就是傻,明知道你和你外公你们颜家都是畜生,还会相信你的话!哈哈哈,杀了我!老天会收了你的!” 一柄飞刀激射而至,对准她喉咙。 “叮!”一颗石子儿将飞刀打掉,茅美琳又逃过一劫。 一个猥琐的胖老头痴情的说道:“这样娇嫩的美人,杀了灭口多可惜。” 两柄飞刀同时射来,老头左右开弓抓着飞刀反射回去,刹那一派高人风范。 周围人忙散开,只见两个灰衣人缓缓倒下,一阵风吹来,灰衣掀起,下面一个“颜”字。 众人咋舌,颜家真是厉害,这么快跑来杀人灭口,还是说周邦信早有准备?看着还有点青涩的美少年,竟如此心狠手辣,想起来都有可能。 周邦信干脆拔出一把刀捅进茅美琳胸口,阴狠的说道:“一个不守妇道的疯子,省的给颜家丢脸。” 麻子少年在屋顶说道:“杀人是犯法的。” 一人立刻接话:“人家是周小将军,颜家外甥,旭王女婿。” 另一人说道:“刚还春风一度,转眼杀了灭口,面不改色,真是无情啊。” 一人接话:“这种知道什么都往外说的女人,要我也杀了她。” 茅美琳还没咽气,看着周邦信诡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和颜家还有茅梁笱狼狈为奸,想陷害你亲爹,让他身败名裂去死!” 周邦信急的又一巴掌拍在她心口,茅美琳一口血喷他脸上,依旧诡笑不止。 第176章,周老三的狠辣 第177章,趾高气昂的后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7章,趾高气昂的后果 七夕夜,福缘茶楼火爆了! 无数人从怡情坊回来,无数的情绪要一吐为快! 周邦信和舅母私通,而后当众杀人灭口!还有那些秘辛,每一点都让人激情澎湃! 兵部尚书茅梁笱,就是老乐平侯扶上去的,说是颜家的一条狗不算错,兵部也算是颜家的势力。颜回声之前能整那么大名声,就有他一份功劳。 茅美琳是茅家庶女,在颜家连条狗都不是。颜思敏是庶子,也是颜家的一枚棋子;两人凑一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曲折。 现在茅美琳死了,颜思敏可没死,据说还很得旭王信用。茅美琳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夫人,和周邦信私通,被周邦信杀人灭口,这是使劲踩他脸,换做谁都受不了。 东南现在非常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旭王只怕也会出面,周邦信这女婿估计悬了。 这些事儿说开去,三天三夜说不完,茶楼没空座,不认识的也坐一块狂吹。 二楼一个包间,麻子少年就是逸公子,书滴、英俊过来,表情都非常严肃。 今儿的事情,是别人安排的,做的还不错,看着也很过瘾。但是,这样就太狠了,不仅黑了周邦信,也黑了周家。同时还狠狠黑了颜家一把,这就奇怪了。 因为周家和颜家不对付,一般人都该知道,谁会同时对两家下手? “谁在搅局?”逸公子懊恼,她本来另有安排的。 “还能谁?”书滴鄙视她,说什么聪明,她有时候笨得要命。 “谁?”逸公子看着他帅帅的脸,眼睛猛然放光。 “赵轻歌?”英俊冷飕飕的问。 逸公子唰的盯着他,怎么可能是赵轻歌?唰的盯着书滴:你也认为是赵轻歌? 书滴晕掉,还以为她笨脑子还有点灵光,看来一点希望都没了,放弃治疗。 逸公子忙抓着他衣服:“不要这样嘛。其实吧,那王八蛋不笨,各方面都不错,能做到。但为什么呢?他刚和周邦信打得火热,又这样拆台,难道精神分裂?” 书滴看着她小爪子,还翘着兰花指,傻呵呵的:“你既然知道他不笨,那一定知道周邦信在利用他,他心里能舒坦,不给周邦信一点教训?” 逸公子恍然大悟:“原来是狗咬狗。书滴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我的偶像!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最喜欢你了!” 书滴一愣,眼睛眨了一下:“周邦信一心想着颜家,颜家又一心要对付你,赵轻歌要教训周邦信,肯定会带上颜家。换句话说,他在向你示好,一往情深,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此举或许还能帮到圣上或旭王,旭王就不会阻止他靠近你了。” 逸公子一甩手,转身背对着他:“书滴你好讨厌,你最讨厌了!人家不理你了!” 书滴扶额,抬头,英俊死鱼眼这回鄙视他:你要相信她的话就是弱智。 书滴放弃治疗,竖起耳朵听外边人聊天,这隔音不错,高手又能听到一定范围的声音。 这件事情虽然刺激,但整件事情可谓巧合的紧,很快引起无数人猜测。 大家都在猜周邦信得罪了谁,也有人强烈反对。不说被撞破一节,事情本身,茅美琳是亲口承认的,周邦信也承认茅美琳约他有要事相商。既然私通确定,被撞破只能说是天意。 双方都有道理,吵得激烈,茶楼不得不防备着有人打起来。 逸公子坐在包间心不在焉,绞着手指有点犯困,书滴都不来哄她,回身郁郁的看着书滴和英俊超无趣二人组,无趣的快睡着了。 书滴哄一下:“天不早了,去睡觉,还是找个葡萄架下睡觉?” 逸公子被哄的舒坦,忙应道:“人家要去葡萄架下睡。你说哪里的葡萄架最好?” 说到睡更困,一头往书滴身上倒,又不倒翁似得转过来往英俊身上倒。 书滴和英俊对视一眼,干脆拖去玉烟楼卖掉好了。 玉烟楼今儿的生意也大火特火。无数人跑来看周小将军的热闹,有的在那边福缘茶楼议论,有的来这边玉烟楼抒发;还有无数人被茅美琳刺激的火大,需要来消火。 玉烟楼两边分明,左边是清水娱乐,右边是正常那个生意。 清水区后院,霍小玉坐在葡萄架下,身旁一张矮榻,上面躺个麻子少年。 霍小玉一身浅紫色纱裙,大雅若俗,气质容貌各方面都是上乘。头顶月光,葡萄架上又点了两盏灯。前面一张棋桌,对面坐着书滴,她在和书滴对弈。 画面太美英俊不想看,找个地儿睡觉去。 小麻子逸公子睡得翻身,再蹬一脚,矮榻小了点,差点滚地上。 霍小玉忙抱着她睡回去,一边低语:“以前睡的好着呀,这睡相怎么改了?” 书滴标准的鄙视:“还能怎么着,被宠坏了呗,来该你了。” 霍小玉温婉一笑,柔和中自有一股力量,让大多数人都很舒服:“她还小,就该宠着些。过两天回将军府,又该受气了,我看着都心疼。” 书滴看她一眼,不语,继续下棋。 次日中午一点,秋老虎在此,太阳挺晒。 太极宫,宣政殿,正门前边的陛级、就是台阶、有九级。 恭王甩手走出宣政殿,一身黑底金龙袍,头戴九梁通天冠,气势汹汹,威风凛凛;不仔细看,准以为他就是圣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恭王气头上,气势完全释放,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要离去。 一个小内侍打旁边经过,忽然身子一斜撞向恭王。 恭王正想事儿,被撞的一个踉跄,往前一步刚好踩空,骨碌碌从陛级滚下去,头一歪撞在陛槛,当场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阎立站在门口,忙喊道:“快请太医,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骆展翼带着几个骁果卫过来,很想把恭王拖下去乱棍打死,最终是抓着小内侍走。 小内侍吓得细嫩的嗓子尖叫:“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骁果卫抓得紧,几乎将小内侍提起来,小内侍两脚乱蹬,尖叫声传遍整个太极宫。 宣政殿内,圣上也憋气,丢了奏折站起来:“传膳。” 不一会儿,一个小内侍端着一盏茶进来,温顺乖巧的说道:“圣上,人家也没吃饭。” 圣上挑眉:“你想吃什么?” 小内侍忙说道:“肉!我要吃熊掌、黑鱼、甲鱼,还要一只烤鸭!” 第177章,趾高气昂的后果 第178章,周芣苡回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8章,周芣苡回来了 七月十一,下午三点,天色阴沉,秋风吹的冷飕飕。 静姝郡主卤簿,终于从锦川经过闻县,回到京师。 京师这会儿,很多地方都在忙着整修。 旭王得胜回朝,是一件大事,肯定要有一番大动作,宣扬天威,震慑宵小。 但从事情的定性,到礼节等各方面,朝廷吵得特别凶。据说恭王和圣上吵昏头,一头从陛级摔下去,这两天消停了。礼部尚书颜思行家里出了那么大丑闻,也只能消停些。 因此事情交由太常寺负责,这几天进展顺利,但时间紧迫,就更忙了些。 郡主卤簿从外城经过,街上百姓也忙得很,挤得几乎走不动。 卤簿干脆停下来,街上百姓也停下来看着。静姝郡主是头一个一品郡主,又是草包,刚周家又闹出丑闻,这都挺吸引人注意。 不久,厌翟车打开,静姝郡主现身,四周一片惊叹,不少百姓跪下去,拜见郡主。 周芣苡站在车前,一头长发如云,随意绾一个秋月髻,戴一支白玉兰花簪,就纯净乖巧温婉可爱的紧。身材纤细柔弱,一身黑底织金妆花彩凤罗裙,华贵中充满灵性,显得极为风流窈窕,好像随时会展翅飞上九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天上两颗宝石,单纯无辜的让人心碎。 不愧是从锦川回来的贵女,更多人纷纷行礼。 周芣苡清贵优雅的开口:“都免礼,本郡主随便看看。” “谢郡主!”百姓忙起来,众人都交口称赞,静姝郡主这才能让人真正感受到高贵与美好,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品格,似乎还能荡涤别人心上的尘埃。 书香、书砚等忙将郡主保护在中间。她们从锦川回来,身上也多了一些贵气。 乔毓甫劝道:“你身体刚好,这舟车劳顿,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改日再出来玩?” 周芣苡大眼睛亮亮的:“三舅舅,我就看一下下行不行么?” 乔毓甫宠溺无奈,周一、周二等人都过来护卫。街上人都听懂了,郡主身体只怕还不大好。大家纷纷让一下,郡主要看,一个孩子,就让她过过瘾。 周芣苡高兴来到路边,看着各种摊子各种东西,眼睛更亮,十足的孩子。 这个摊上一些纸钱之类就不说了,七月十五要到了。 这个摊上卖的是画像,不同造型都是大公子,威风凛凛全是门神。 这个摊上卖的最新花样,有长孙壮、沈瑜、祝庭兰、云推月,泰王也有几张,最多的是大公子,也是各种造型,帅的酷的英俊的威武的,还有Q版的。 周芣苡来到前面这摊子,卖的是手绢、扇子之类,挑了一条漂亮的手绢,上面大公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前面一个坑,坑里一个美男在挣扎,绣得栩栩如生。 周芣苡好奇:“这个是什么呀?为什么都在卖大公子?” 一个大爷忙说道:“郡主有所不知,大公子就是逸公子,如今在东南是老百姓的保护神,我们老百姓都要请一两个回去,沾点福气保平安。” 摆摊的大娘点头:“没错,大公子得天庇佑,是老百姓的保护神。郡主是贵人,这个就送给你。这个就是敌人,被大公子坑的惨兮兮的,竟然屠杀百姓,太残忍了。” 周芣苡恍然大悟,拿出一块碎银给大娘:“本郡主也请一个,还有没有好玩的?” 大娘拿着银子碎碎念:“郡主啊,请大公子一定要虔诚。” 那边摊上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忙过来招揽郡主。 周一、周二等忙拦住他,乔氏、书香等将郡主保护起来,其他人忙避让。 中年男子又从摊上拿来一张画像,热情激昂的喊道:“郡主,这是大公子受难图。据说大公子为了避免将士伤亡,竟以身为饵,杀敌无数。最后被敌人生擒,受到凌虐,身上一共中了七刀十三箭,就剩一口气,在梓棺呆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复活。” 周芣苡看着残忍的画面,眼泪哗啦啦的流,哽咽道:“大公子好可怜。” 中年男子呐喊:“大公子千岁!” 周围百姓齐呼:“大公子千岁!” 周芣苡问道:“这看着好可怕,本郡主请回去做什么?” 中年男子解释道:“有的人生而有罪,有的人生而无辜。郡主就是无辜的,有大公子为无辜的人受难,能保郡主平安。这个送给郡主,郡主千岁!” 周芣苡眼泪汪汪:“大公子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替本郡主受难。” 中年男子急智:“大公子已经受难,得到上天庇佑,以后他替无辜的人受难,他和无辜的人都能得到上天庇佑,一生平安。” 周芣苡想了想,让周一给他一块碎银。七刀十三箭,七七四十九天才复活,好感人。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来兜售,不对是给郡主送大公子,几人提着灯笼,做的也挺好看。 周芣苡挺大方,花钱把自己都买了,出了兴华街,才坐上厌翟车,继续回府。 后边百姓欢呼,消息很快传开。静姝郡主回京了,比以前更高贵大方,美丽善良,和老百姓说话也没什么架子。 不少人认为,这才是周大将军的爱女,为他挽回面子;周邦信是被颜家养歪了的胎盘。 卤簿进入内城,气氛和外城不一样。 外城老百姓就知道打胜仗了,旭王要回京,是一件喜事,应该普天同庆。 内城高爵显位、达官贵人等,从恭王摔伤、颜思行被斥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也意味着,京师的交锋已经开始,各方面进入战备状态,暗潮汹涌,无形的硝烟味弥漫。 卤簿回到镇国大将军府,这里挺安静。 大门打开,也没人出来迎接一下。老夫人、颜氏都不想给周芣苡和乔毓甫面子。 周芣苡和乔毓甫等都无所谓,卤簿静悄悄进了静姝园。 静姝园内,和离开时差不多,颜氏、老夫人帮赵轻歌闯进来,没有打砸一番。 周芣苡来到正房前,一只小猞猁噌的蹦出来,扑到她怀里,还是那么大,但沉了好多。 周芣苡乐:“你怎么没被抓走?” “嗷呜呜!”小猞猁琥珀色眼睛看着她,委屈撒娇,你出门这么久都不带着人家。 周芣苡乐,比参王还灵性;抬头,只见钱曼急匆匆走来,更乐。 第178章,周芣苡回来了 第179章,伤势复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79章,伤势复发 静姝园,天色已晚,点了一片灯。 周芣苡终于回来,第二战场开辟,莫名感觉很喜庆。看来以前装傻也是够了,骨子里就爱砍人;大概是前一阵砍人砍多了,府里这些人不够她一回砍的。 乔毓甫收拾一下,一身青织金獬豸纱衣,清贵超绝,坐在正厅喝茶。 书滴一身纯白纱衣,标准高贵帅气,陪乔毓甫喝茶。 周芣苡抱着小猞猁,逗它玩,说实话禽兽有时候比人可爱多了。 钱曼一脸怒气,急的直跺脚:“主子你还高兴。” 周芣苡应道:“是啊,你今儿没说主子不好了,可喜可贺,来给钱曼赏一朵珠花。” 书砚在屋里喊道:“忙着呢,等收拾好再说。” 钱曼急的直打转,小猞猁冲东南边挥爪子,一脸凶气:“喵嗷嗷!” 周芣苡直乐:“厉害啊,要不你现在去将他们都撕了?” 小猞猁忙收了爪子、回头扑在她怀里撒娇,人家还没长大,主人你快去将他们撕了吧。 周芣苡将它丢给钱曼,进屋去沐浴更衣,老太婆一回来就找茬,等着吧。 死老太婆真是不长记性,不仅帮颜氏逼她回来,还跑去找安平长公主,想让她保媒,将周依锦许给昭王。暗地里传开了,无数人当笑话看。 周芣苡不急,洗完澡,吃饭,家里的饭就是比外头安稳和暖。 吃到一半,周邦信闯进来。 周芣苡放下筷子,乔毓甫放下筷子,书滴放下筷子。乔氏、书香、书砚等都看着他。 周邦信穿着青织金云鹤纱袍,长得俊美无俦,透着温柔婉约,像是一个好哥哥,没有一点丑闻的丑样子;一眼扫过众人,最后和周芣苡说道:“六妹妹,你总算回来了,祖母、母亲、二夫人和诸位妹妹,都在等着和你全家团聚呢。” 书砚犀利的说道:“郡主原本不想麻烦大家,还是执戟长懂规矩,不用郡主召见就来拜见。八哥快去拿拜垫。” 周邦信一愣,温婉贵气的笑道:“都是一家人。” 小丫头一溜烟跑去拿来一个大拜垫,放在他跟前,嘴皮子也利索:“主子是圣上封的一品郡主,这是将军府的荣耀。府上没人去谢恩,不能再把这规矩都丢了,让人说将军府没教养,说重了这是藐视圣上。” 周邦信这几天最恨人说他没教养,看着周芣苡一百个不愿意给她下跪。 乔毓甫拿起筷子给周芣苡夹一筷子酸菜鱼:“神医叮嘱你按时吃饭,好好调养,别的什么乱七八糟没教养的东西都不用管。” 书滴再给她夹一筷子菜心,和乔毓甫对视一眼,继续吃。 周邦信薄怒:“六妹妹,你回来不去拜见祖母和母亲,这又是谁给你教的规矩?” 书砚蛾眉杏眼锥子脸,削肩膀水蛇腰,一股气势妖娆:“你说圣上要给辽王行礼,还是辽王先给圣上行礼?你从小在颜家长大,礼部尚书是怎么教你的?” 周邦信一巴掌甩过去:“贱婢!” 周一、周二等人忙过来拦住:“执戟长息怒,书砚是女史,不是奴婢。” 周邦信更怒,一再叫他执戟长,是提醒他只有九品芝麻官吗? 他明明是周广的亲儿子、嫡子!周邦正现在是游击将军,周邦立现在是昭武校尉,周邦固是仁勇校尉。周芣苡更是一品郡主,身边一个贱婢都比他官大。 周邦信不是不善于隐忍,也不是不会装。只是看着周芣苡好好的,还有乔毓甫,再想想他娘的委屈都来自乔氏,怒火就噌噌的冒。好一阵才克制住。 周芣苡吃完,站起来:“三舅舅,我去看老夫人病情如何,你去吗?” 乔毓甫摇头:“他们一家人团聚,我去做什么。你也早点回来,今儿变天,吃完药早点休息。” 书滴站起来:“走,我陪你去。” 周芣苡点头,进去换一身衣服、换个人,出来带上书香、书砚等,一块去春熙堂。 周邦信在后面跟着,这会儿情绪调整好,事情得一步步来,不急。 周芣苡也不急,走进春熙堂,里面一阵阵欢笑。老太婆儿孙满堂,媳妇孝顺,孙女儿一个个漂亮能干,一家人无比融洽。周邦信的丑事儿,忘了就好,老记着做什么? 很快,笑声像割麦子,一片片倒下去,整个春熙堂都安安静静;四处点着灯烛,在风中静静摇曳,像是无数目光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来到第二进正厅,中间摆着一大桌丰盛的晚餐,还没动。 老夫人坐上面,颜氏、林氏坐左边,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蓉、周铃兰、周依莲等坐右边。几位小姐伤都好了,周依蓉左边垂下一片头发,挡住左耳,看着挺漂亮。 老夫人右手边第一个位置还空着,其他人都是盛装打扮,一家子团圆喜庆气氛。 周邦信绕过周芣苡坐上右手第一个空位。 对面颜氏问道:“怎么才来?” 周依蓉立刻嗤笑:“六妹妹不会又才睡醒吧?” 周邦信温柔婉约的应道:“我等六妹妹吃完就过来了。” 周依莲圣洁美丽,犹如一朵瑶池清莲,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三哥哥,六妹妹那里有什么好吃的,不来和我们团聚,也要独自吃完才过来?” 周邦信应道:“我没看,她是一品郡主,又是乔氏外甥女,吃的应该与我们不同。” 周依丹犹如牡丹、国色天香,像个好姐姐:“都是一家人,不要讲的那么生分。” 周依锦才是大姐姐,清淡矜持严厉的教训道:“只怕六妹妹被那些下人挑唆的,早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虽然你生母姓乔,但你姓周;圣上封你为郡主,是看在爹的份儿上。祖母应该将她接过来,好好教教她规矩,否则将来只会丢咱家的人!”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有见地,一针见血。 周依蓉、周铃兰等忙附和,陆氏、杜氏等也实话实话。 一片唾沫星子将周芣苡淹没,颜氏作为嫡母,准备最后再来几句。 周芣苡站在那像是受审,忽然身子一阵摇晃,张嘴一口血喷出去,一头昏倒。 书滴大急,忙抱着她往外走,一边怒喊:“郡主伤势复发!快去请神医、请太医、请御医、将所有大夫都请来!” 第179章,伤势复发 第180章,一道特殊的圣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0章,一道特殊的圣旨 夜里九点,刚起更,天阴,气氛沉闷。 悬济堂,京师有名的药铺之一,里面有个老大夫,姓轩辕,号五味大夫,行医几十年,治好的病人没一万也有八千,所以被人称为悬神医。 轩辕五味有个习惯,悬济堂夜里十点关门,九点钟都要出来走一圈,看一看。 今儿也不例外,轩辕五味从后院走出来,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身灰袍,满是药味儿。 药铺里伙计、学徒等不少,都恭敬行礼问候。 这会儿还有人抓药,也有看病的离开,都跟他打招呼致敬。 轩辕五味慈眉善目,给每个人点头,看到他们治好病离开,心里特骄傲、满足。 忽然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来,有人大骂。 一个少年高叫:“对不起让让!麻烦让让!郡主伤势复发,请诸位让让!小子多谢了!” 声音一直来到悬济堂门外,悬济堂左右门板都上好,只剩中间两扇门,能看见一个少年匆忙下马,跌跌撞撞冲进来。 门口一个抓药的忙闪一边,伙计、学徒等都正色等着,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责任。 项龙一眼扫过,看见轩辕五味,噗通一声跪他跟前:“小子静姝郡主护卫,求老神医带上悬济堂所有大夫,赶紧去救救郡主!”没说完就大哭,咚咚磕头。 外面街上人都围过来,看着少年眉清目秀,着实可怜,不少人跟着抹泪。 轩辕五味忙拉他,项龙劲儿大,使劲磕头,额头磕出血,哭的地上湿了一片。 轩辕五味忙让伙计拉住他,慈祥的说道:“孩子莫急,什么情况你先说说,老夫也好有个准备。” 项龙应道:“郡主好可怜!”再次痛哭失声。 又有人进来,疑惑道:“静姝郡主今儿刚回京,在外城还逛街了,不是好着吗?” 项龙哭诉:“郡主身体刚好,听说祖母病重,便赶紧回京,一路舟车劳顿,已经有些不妥。回到府里老夫人让她去拜见。郡主想休息一下,吃过饭缓过劲儿再去,免得祖母担心,病情加重。” 有人疑问:“不对啊,郭老夫人前一阵还去安平长公主府上做客了。” 另一个说道:“郡主只剩一口气儿去的锦川,好容易活着回来,就没人看看她,问候一声?别说是亲孙女,就是一品郡主,也该老夫人去拜见她吧?” 项龙大哭,哭的无数人心碎:“郡主吃到一半,执戟长闯进去,说老夫人等着她一家团聚。书砚姐姐让他给郡主行礼,他不肯。乔舅爷说郡主身体不好,要遵从医嘱。执戟长责问郡主为何不去拜见祖母和嫡母。” 一人问道:“你说执戟长是谁?” 项龙应道:“嫡出三公子。” 原来是周邦信,周围一片嗤笑,这人的人品已经坏到家了,绝对是胎盘养大的。 又一人问道:“这和郡主伤势复发有何关系?” 另一人鄙视:“这都不知道,郡主被逼的呗。” 一个大娘催道:“后来呢,郡主怎么就伤势复发了?” 项龙哭诉:“郡主到了春熙堂,别人都坐好,郡主没位置只能站着。夫人问郡主怎么才到,四小姐说郡主才睡醒,三公子说等郡主吃完饭就过去了。五小姐问郡主那里有什么好吃的,三公子说郡主是乔氏外甥女,吃的应该和他们不同。二小姐说是一家人。大小姐说郡主被下人挑唆,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将周依锦原话复述一遍,又捡周依蓉、周铃兰、陆氏、杜氏等人的话讲了几句。 药铺内所有人都被气到了,从头到尾没人问一句郡主伤势病情如何。何况颜氏说以前对郡主不好,急着将她接回来,要补偿她什么的,这都屁啊。 一个大嫂感慨:“这一家子什么人啊,要我也被气死了。” 一个大姐叹息:“郡主真不容易,还是乔氏外甥女,亲舅舅就在那里,也被如此欺辱。” 一个大爷摇头:“一群无知妇人,实在是败坏了周大将军的赫赫威名!可悲可恨!” 项龙大哭磕头:“郡主吐血昏厥,求老神医带上所有大夫,一块去救救郡主!” 轩辕五味说道:“老夫去一趟就是,为何要带上所有大夫?” 项龙哭道:“求求老神医,书滴大哥这般吩咐的。郡主伤得重,不论谁能治好,这份恩情我们会记住,诊金也是双倍!” 众人面面相觑,郡主,只怕凶多吉少啊,真是可怜的孩子,周家这些人都该死。 轩辕五味也为孩子难过:“孩子别磕头了,老夫两个儿子在,会跟你走的。小七,套车;小黄,给他额头擦一下,郡主的护卫,别破了相不好看。” 项龙又要磕头,大家都夸悬神医心善,真正是医者父母心。 轩辕五味叹息,准备好没耽搁,十点半来到大将军府。 将军府大门打开,两排灯笼明亮,不时车马停下,大夫进去出来,出来都摇头。 轩辕五味来到静姝园,里面十几个太医,四五个御医,大家凑一块,也是愁眉苦脸。 诗风、诗华忙过来招呼轩辕五味等人,坐下喝茶。 等了一刻钟,里面出来两个大夫,也是摇头,郡主只怕、挺不过十天。 轩辕五味皱眉,跟着书砚来到卧室,卧榻上躺着一个姑娘,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碰到她手腕,一阵冰凉,半天才听到脉息,沉沉的透着死气,十天也是挨日子。 将军府门外,又一批大夫被请来,一队骁果卫护着阎立同时来到。 “圣旨到!”一个小内侍大喊。 春熙堂,老夫人、颜氏、周邦信等正闹心。 周邦信刚才要阻拦周芣苡闹腾,被书滴扇了两巴掌,脸上两个醒眼的巴掌印。 “圣旨到!”喊声再起。 老夫人、颜氏等都吓一跳,大半夜传旨,圣上又是闹哪样? 众人不敢耽搁,忙到勇毅堂摆香案接旨。 静姝园书香作为代表也过来接旨。 阎立板着脸,冰冷的念道:“周颜氏,教子无方、欺凌郡主,今褫夺封诰,贬为庶人!周邦信,与舅母私通、公然杀人,今革除功名,永不得入朝!周依锦、周依丹,不修妇德,不得嫁入正三品以上室家为妻,不得封诰!周郭氏,念其年老,勒令闭门思过一年!” 第180章,一道特殊的圣旨 第181章,老夫人昏倒两次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1章,老夫人昏倒两次 夜里十二点,将军府勇毅堂,灯烛耀眼。 颜氏、周邦信、周依锦、周依丹等人坐在地上,感觉不到冷。 老夫人也坐在地上。别的不管,圣上下旨,周依锦还怎么做王妃?安平长公主还答应她的。现在周依锦一辈子差不多都完了,她最疼爱的孙女儿。 消息很快传开,京师再次轰动,多少人一夜无眠。 这么敏感的时候,周家整这么一件蠢事,圣上半夜下这个旨,又透着什么含义? 贬颜氏,就是贬颜家,包括周邦信,周依丹,都是贬颜家的一部分;周依蓉已经破相,都省了。 这一层意思应该说得通。但实际上,现在东南霍家反,圣上又对颜家表现的这么明显恶感,究竟是几个意思?难道想放过霍家,又从颜家头上找补?圣上以前就爱这么干,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或者说这一阵颜家很活跃,这时候警告他们一下?毕竟贬的是周广的妻儿,绕了个弯。又或者,给颜家找点事儿做,分分心?也不无可能。 东南这笔账,还牵涉到火氏,究竟怎么个算法,还不清楚。但事关火氏,乔氏的态度就很重要。这时候欺负乔氏外甥女,难道想逼乔氏和火氏站一边?这是逼着圣上杀人啊。 还有周依锦,她也有不对,但不至于贬的这么狠吧? 一定的圈子内,有了猜测。周依锦竟敢肖想昭王,这是羞辱圣上,还是拿圣上开玩笑?圣上下旨册封一品郡主,她都能教训的头头是道,太牛逼了吧? 勇毅堂内,林氏回过神:“老夫人,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抬头问她:“为什么?” 林氏叹道:“郡主是您亲孙女,也是五大氏族乔氏的外甥女。你以为圣上册封郡主,真的就因为大将军?” 最后一句问的是周依锦。这女儿实在是,心情复杂,不知从何说起。 周邦信质问:“圣上一直忌惮五大氏族,若是因为乔氏,完全不可能册封周芣苡。” 林氏不答,扶着老夫人站起来,再去扶颜氏。 颜氏一巴掌甩过去:“贱人!以为我被贬,你就能得意了吗?” 林氏愣住,其他人都愣住。颜氏二品诰命没了,林氏依旧是五品诰命,这还真是个事儿。 老夫人怒道:“行了,到这会儿还闹什么!” 她烦透了!乔氏她也是蛮讨厌!周芣苡肯定不是真病了,肯定是故意针对周依锦,她要找周芣苡算账!别的不管,周依锦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周邦信很冷静,扶起他娘。圣上就有这么大权利,他哪天不是圣上,那一切都是狗屁。 周依丹尖叫:“啊!我不要!祖母、娘,圣上为什么要下旨针对我!” 周依锦神色挺冷静,站起来就走:“我先回去了。” 周邦信看着她背影,真像周邦立,还有林氏,都是这么镇定有心计;不过这又如何,最后都要死在他手里!他和周依丹说道:“圣旨又不是死的,叫什么叫!娘我送你回去。” 扶着他娘离开勇毅堂,周邦信愈发温柔,几乎是半抱着,像是抱一个受伤的孩子。茅美琳的话他毫不在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娘过得更好;只要娘喜欢,他就会做。 颜氏得到安慰,情绪稳定下来,靠在他怀里安详的睡着了。 陆氏、杜氏、周铃兰、周依莲等都吓得够呛,对于那些朝廷大事,她们不懂;只知道圣旨很严厉,现在都期待的看着老夫人,还有二夫人。 林氏也不懂,周邦信就没想那么多,政治敏感性及素养都差远着。 老夫人一心只有周依锦,阴沉着脸走出勇毅堂,准备去找周芣苡算账;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老夫人!”林氏、陆氏、杜氏等大惊,慌忙将她扶起来,老夫人依旧昏迷不醒。 “祖母!”周铃兰、周依莲也围着她惊慌,老夫人可是她们的靠山。 “快去静姝园,那里有御医!”周依蓉忙说道。她破相了,二姐依旧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娘经常和三哥在一块,她还是和祖母在一块比较好。 其他人不敢耽搁,忙用矮榻抬着老夫人,一大群丫鬟媳妇往静姝园奔去。 静姝园正门也打开,两边守着好些护卫,还有大夫被请来,书滴又送一批大夫离开。 几个媳妇抬着矮榻来到门口,几个护卫立刻拦住。 陆氏忙喊道:“滚开!老夫人昏倒了!” 周依莲忙拉住她,上前如青山流水、出水芙蓉般圣洁的说道:“祖母年事已高,忽然昏倒;六妹妹一向孝顺,这里正好有御医,请他们给祖母诊治,你们不要败坏她名声。” 书滴带着两个大夫折回来:“有劳二位。” 陆氏忙说道:“不行!老夫人寻常都是找太医看病,这里有御医,赶紧让御医来看!” 书滴应道:“麻烦二位了,你们两个送大夫出去。冯妈,来用力掐她人中。” 两个护卫送大夫出去,顺手送上两份点心。 冯妈放下一摞点心盒,大手大脚的过来,将陆氏推开,将周依莲也推个踉跄。 陆氏和周依莲大怒,静姝园又几个丫鬟媳妇出来,一个拿着火钳,一个拿着笤帚。 冯妈掐住老夫人人中,用力,一线血冒出来;再用力,老夫人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继续用力,掐的十分诚实认真。 “嗷!”老夫人痛的大叫。 “行、行、行了!”林氏一头汗,郡主手下这帮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书滴说道:“那就赶紧散了,这里人进人出,小心将人碰了。” 里面又两个大夫出来,书滴出去送人,送完回来,人在门口一个没走。 老夫人喝了水缓过劲儿,阴沉的道:“我要见周芣苡!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书滴站在她跟前,高贵威严冰冷的盯着她:“交代?郡主命在旦夕你还要什么交代?信不信真让你病入膏肓,再让大将军回来给你送终?” 老夫人大怒,噌站起来,又头一晕倒下去。 书滴一脚将矮榻踹翻,老夫人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睁开眼睛盯着书滴说不出话。 书滴一眼扫过其他人:“郡主若死了,要你们陪葬!”转身进园去。 第181章,老夫人昏倒两次 第182章,颜家密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2章,颜家密谋 半夜,静姝园,灯火通明,大家依旧在忙碌。 好些御医、太医、神医等罕有的在一块会诊,但认真研究半宿,也没什么头绪。 说白了郡主就要走了,除非大罗金仙来,或者天上掉下什么灵丹妙药。 轩辕五味说道:“据说逸公子身受重伤,兰氏送了一株参王,非常灵验,或可一试。” 几个御医点头:“只有这个办法了。我等先开个方子,给郡主吃着;再向圣上请旨,借参王一用。” 乔毓甫应道:“有劳诸位,不过借参王,还要看逸公子情况,乔某也会和旭王联系。” 御医等点头,乔家和旭王的关系不说,静姝郡主对上逸公子,他们说了也不算。 保命的方子开好,众人终于离开,静姝园收拾停当,安静下来,已经凌晨三点。 书香、书砚等人赶紧去休息,闹一夜挺辛苦。 一个丫头打着哈欠从厢房出来,睡的也挺辛苦;挥挥胳膊伸个懒腰,来到乔毓甫跟前,抱着他胳膊闭上眼继续睡。 乔毓甫无奈:“困了在屋里睡,跑出来做什么?” 丫头闭着眼睛讲梦话:“该走了,三舅舅不要想人家,人家过几天就回来。” 乔毓甫让书滴过来,不对让乔芊来,拉她去梳洗。可怜孩子,一早又要去奔波操劳。 这时候要是昭王,就直接动手了。书滴看乔芊忙着,过来拉丫头去梳洗。 丫头软绵绵跟在他后边,迷迷瞪瞪嘀咕:“书滴也不要想人家,人家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夜里凉,多盖一床被子,或者找个贴心的丫头暖床。” 书滴不吭声,把她洗刷干净,丢给乔芊。 英俊站在屋顶,夜黑风高,一张死人脸,一身寒气,看见了准做噩梦,太吓鬼了。 丫头总算收拾好,还是个丫头的样子,一身黑衣腰挎宝刀,柔柔弱弱一个小女侠。 英俊死鱼眼看她一下,转身走人。 丫头赶紧跟上,一边软绵绵的说道:“天色还早,要不要去颜家转一圈?” 英俊调转方向,直奔颜家。丫头跟上,后面还有几个伙计,街上早起的人开始忙碌了。 颜家、乐平侯府,和镇国大将军府差不多大,但人比将军府多上好几倍,房子也多,布局复杂,把人看的眼花缭乱。 府上气氛压抑,也是一夜不眠,四处灯烛明晃晃,丫鬟小厮等打着哈欠来来往往。 后方一个院子,灯光暗一些,院子不大,气息不同。 丫头、英俊等悄然来到这里。正房后面一棵大槐树,树上一个暗哨,丫头和他正眼对上,直接将他看晕,摆平放树杈上。她和英俊选个位置,从气窗正好看着里面。 颜家密室很有格调,像个茶室。一边博古架上摆满精致的茶具、杯具、珍贵的古董。 中间一张又长又大的矮几,上面一个炉子正煮着茶,一股清醇的幽香。 左右四张金丝楠木矮榻,上面坐着四个人。 左前方是乐平侯颜怀卿,老头穿着鸭青色罗衣,身子硬朗,儒雅贵气,看样子最近的事情都没给他造成多大困扰,一种成竹在胸俾睨天下的霸气。 左后方是长孙颜回风,长得很像颜怀卿,不知道的准以为是父子。 右前方是长子颜思行,穿着蓝织金妆花罗衣,儒雅端方,又神色凝重,透着一股狠辣。 右后方是颜思德,作为老二,看着就要二一些,单看也是个人物。 又一个黑衣人悄悄来到院子,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敲门进了茶室。 颜回风儒雅清贵的问道:“怎么样?” 黑衣人低着头恭敬回答:“旭王已经到了闻县,逸公子确实重伤,基本都在棺材里。俘虏很多,欧阳坤、霍焜奕、贾威及火氏一些人都在。清溪桥重新架好,旭王明日肯定能进京。另外塔落山塌方,路也修好了。” 颜回风挥手,黑衣人恭敬退下,密室一阵安静,茶煮的咕嘟响。 颜思行看看爹、儿子和弟弟:“之前消息一直很难打听,现在忽然打听这么清楚,旭王和圣上究竟什么意思?” 颜怀卿很自信:“当然是逼我们做选择。圣上这次态度很坚决,谁也阻挠不了。” 颜思德二二的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选择?其他人呢?” 颜怀卿神情郑重,喝了一口茶,放下碧青玉杯,手指轻弹了一下,叮的一声:“在献捷的时候,杀死逸公子,嫁祸给霍家。圣上要我们选择,也要付出代价。” 颜思行皱眉:“这样行吗?逸公子简直成妖,很难刺杀。而且霍家和圣上会不知道?” 颜怀卿冷哼一声:“杀不死也是我们的态度。圣上知道就好。霍家反正完了,知趣的话就尽快安排后事,我们还能帮他一把。” 颜思德不解:“霍家若是完了,就失去一份不小的力量,圣上下一个也会对付我们。” 颜思行森森的看他一眼:“你不懂。霍家压在我们头上,对我们没多大好处。霍家完了,一些人就得靠我们,对我们是最好的。霍家谋逆,圣上必须除掉它。我们没有,我们的心也没那么大,裂土封王就够了。圣上若是继续针对我们,也会引起恐慌;大家抱团坚决抵抗,圣上不敢下手的。” 颜思行、颜思德恍然大悟,颜回风有些惊讶,姜还是老的辣。 喝了一回茶,大家都消化一番。 颜思行问道:“圣上半夜下旨,邦信应该怎么办?” 颜怀卿应道:“圣上逼我们选择,我们选择就是。圣上对我们有不满,也拿邦信出气了,这不是正好吗?等过一阵风头过去,再给他安排个差事。” 颜思德震惊:“爹,您的意思是?” 颜怀卿冷酷的应道:“别忘了,我们姓颜,他姓周。回风是我的长孙,颜家未来的王。为了颜家,其他人做出牺牲,都是应该的。” 颜思行问道:“那颜思敏呢?” 颜怀卿依旧冷酷:“他是我儿子,为了颜家做出牺牲,也是应该的。死了一个老婆,再挑十个美人给他。行了,时候不早了,准备一下去上朝,该争还是要争。” 颜思琴和周邦信的事,颜家不能一点不管。 这时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几人走出茶室,只见马棚方向浓烟滚滚,怕是没法上朝了。 第182章,颜家密谋 第183章,旭王有高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3章,旭王有高招 傍晚,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秋风阵阵冷意,吹不掉人间的狂热。 京师南三十里,崤山营地,一片炊烟袅袅,与细雨连到一起,分不出天地与人间。 大军和旭王卤簿刚到,营地稍显混乱,马蹄声与战马嘶鸣,儿郎们喊叫,看着非常热闹。 营地中间屋顶上,逸公子站这看热闹,一边瞎指挥,引起一阵阵欢笑。 到这里就是京师,东南来的老百姓、新补的将士等,头一回进京,难免激动,看着大公子心里就踏实了,瞎指挥笑一笑更安心。 逸公子非常热情,看沈瑜率部下赶到,忙喊道:“胡景春右转,长孙壮往北!唉!” 胡景春右边就是北边,和长孙壮将沈瑜夹中间,挤来挤去战马乱成一团,无数人掩面。 昭王上来将她拖走,下雨天在外面,万一淋病了怎么办?龙体、凤体还没好呢。 来到中军,旭王行辕,旭王正收拾完坐着轮椅出来,没别人。 昭王抱着依依亲一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淘气的样子让人深深陶醉。 逸公子一脚踹他,手在脸上乱抹:“流氓离我远点儿!本公子说过要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昭王拿干毛巾给她擦头发擦脸,身上摸摸:“有点潮,去换一身吧,我给你换?” 逸公子给他一脚,转身去找玉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清爽多了。 旭王问道:“没事吧?” 逸公子昂首挺胸,拍拍胸脯:“你看本公子像有事的样子吗?对了干爹,今儿早上看到一出好戏,你想不想知道?” 旭王摇头:“不想。” 逸公子一愣:“哎呀干爹你好讨厌,你明明就很想知道,偏偏口是心非。” 旭王点头:“那你快点说,干爹都等不及了,来喝口水再说。”转手一个杯子递给她。 逸公子接过一饮而尽,眼睛一瞪,竟然是羊奶,是昭王端来的,甩手砸过去。 昭王接了杯子放一边,唇如含蜜,声如天籁、温柔的哄道:“依依快说,什么好戏,我很想知道,你要不说我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 逸公子哼了一声,转身不理他,背将旭王挡住,我们悄悄的讲。 旭王点头,昭王你别偷看人家姑娘讲悄悄话。 昭王闭上凤眸,我保证不偷看,我能听见就行,我家依依真是太可爱了。 逸公子将颜家一幕讲完,眨眨眼睛:“干爹你说是不是一场好戏?” 旭王索然无味,摇头。 逸公子拽他胳膊:“干爹你不能这样,明明挺精彩的一场戏,颜家不愧是一群畜生,毒辣无情。可怜霍家和周邦信,大概都不知道被颜家卖了吧?” 旭王摸摸她头,低音醇厚的笑:“人家明明挺认真的,怎么能说是好戏?” 昭王忙将依依拉过来,亲一口,你能不能别去拽别的表哥干爹之类? 逸公子踹他:“这都到京师了,霍家跳的那么欢,你怎么还不赶紧进京宠幸他们?” 昭王应道:“我不进京了。” 逸公子说道:“不行,你必须去,我知道你听见我悄悄话了,所以你现在马上就去!” 昭王摇头:“我不去。” 逸公子瞪眼:“你到底去不去?” 昭王吓得缩脖子,凤眸眨呀眨,可怜兮兮的样子,弱弱的摇头。 逸公子拔刀,昭王忙后退,赶紧点头,拼命点头,依依你快将刀放下,我听话就是。 逸公子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愿,不是本公子逼你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昭王恋恋不舍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依依,她已经去案前找新玩意儿,太让人心碎了。 旭王轻咳一声:“永锡稍等,孤王给你个奏折,让皇兄明儿一早就下旨,将明礼赐婚给颜思敏。” 逸公子抬头,看着干爹,惊讶加佩服:“干爹你简直就是老狐狸!” 旭王哭笑不得:“三军将士都在看着呢,不少将士情绪激动,孤王不能让他们寒心。” 逸公子应道:“颜家要*了。干爹还没回京,就将郡主嫁给颜思敏,这是要提携颜瞎子、安抚颜家啊。虽说抢了周老三的老婆,谁让周老三先抢了颜瞎子的老婆呢?” 昭王回头抱住逸公子,危险的盯着她脸:“听说你那天去看现场了?” 逸公子点头:“有啊,可精彩了!茅美琳将周老三还有颜家骂的狗血淋头,大快人心!” 昭王不好继续,一会儿旭王奏折写完。 沈瑜、长孙壮、泰王、武平等过来,昭王将事情简单和他们讲了一下。 长孙壮嗷嗷叫:“颜瞎子这死运气太好了吧,旭王你还有没有郡主,赐一个给末将呗!” 沈瑜犀利鄙视,这个蠢货;立刻招来副尉,去让人赶紧情绪激动。 长孙壮回过神,情绪就无比激动:“颜瞎子和我们一块平乱的同袍,岂能受人羞辱,必须严惩凶手!” 逸公子也鄙视:“圣上已经下旨了,还能罚他二回?” 沈瑜干脆不认识他,一点分寸都不知道,蠢货啊蠢货。 长孙壮跳起来要和他打架,算了,让副尉去激动,哗变不行可以来请愿。 半个小时后,三军将士都跑来,要求旭王为颜校尉讨回公道,并严厉谴责兵部和颜家、礼部尚书。颜校尉的夫人被杀,兵部尚书作为娘家人都没个说法,若是别的将士受辱,兵部还会管吗?颜家的做法更让人心寒,竟然阻拦圣上责罚罪魁祸首! 动静闹得很大,营地周围村镇的百姓都跑来附近围观,京师一些人也跑来附近关注。 旭王坐着轮椅出去,逸公子给他打伞,外面人好多,情绪非常激动。 旭王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此事孤王会妥善处理。将士为国为民,杀贼平乱,九死一生,尊严容不得别人践踏!不论颜校尉,还是任何一个普通士卒、百姓,只要你们正当权利受到侵犯,有司若不管,都可以来找孤王!” 三军将士、军民齐呼:“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长孙壮站后边,看向逸公子:这有你什么事啊? 逸公子昂着头,这都是本公子的事,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羡慕也没用。 大家都相信旭王,纷纷散去。昭王卤簿也出发,带着一个炸弹进京。 第183章,旭王有高招 第184章,真正的决战开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4章,真正的决战开始 七月十四日,一早,三点,京师开始苏醒,很快沸腾。 今儿太阳也起得早,还特别亮,热情亢奋,地上积水被晒得嗤嗤响,七八点就晒干了。 从威远门进入外城,整条大街中间戒严,两边守城军士严肃守卫。 今儿是神策大将军沈嘉豪亲自带着一万神策军镇守,这规格礼仪等都是前所未有。 这一回得胜回朝、献捷等整个礼仪,基本都是新造的,圣上强行下旨,基本就这样做了。这也愈发让人好奇,纷纷猜测着圣上究竟还有什么主意。 大街两边六十米内,不允许呆人,民宅或店铺的门窗也绝不允许打开。 六十米外,树上屋顶巷子口等能看见大街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大家手里拿着扇子、手绢、画像、灯笼、小旗子之类,等了这半天,也没见大军出现。 一处路口,众人席地而坐,扇着扇子开始闲聊,情绪正激动着。 “喂我就搞不明白,圣上为什么会将明礼郡主赐婚给颜将军!颜将军不是死了吗?” “别胡说!小周广颜回声是死了,但这个颜将军颜思敏,据说文韬武略,长得高大英俊,尚郡主挺配的。像茅美琳那种女人,真是糟蹋了颜将军!” “诶诶,我好像听说,静姝郡主没病,是装的!” “我呸!长点脑子,再别听周家那些毒妇瞎扯淡!那么多御医、太医、神医都诊治过,就没一个死老太婆明白!郡主命在旦夕,这时候还侮辱郡主,安的什么心!圣上真该赐她们三尺白绫!” “唉,确实挺让人寒心!退一万步说,郡主就算没病,她们又有什么资格说郡主?” “诶你们说哪个郡主?明礼郡主赐婚颜将军,那周三公子怎么办?” “让他去死!啊来了来了!快快看,来了!” “别喊了都听见了!” 一阵整齐威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大家真想跑出去看看,可惜今儿乱跑杀无赦。 声音听得人热血澎湃,过了一阵,终于看见飘扬的旗帜,神武军和神策军的精兵,在两位年轻小将带领下,盔甲犹带着血色与杀气,威风凛凛的走过。 “啊,那是沈小将军!好威风啊!”一群姑娘尖叫,手里挥着沈瑜手绢,热情欢快。 “我喜欢逸公子,逸公子!”更多人挥着逸公子的各种手绢扇子之类,开始召唤。 大约二十分钟,旭王卤簿过来,泰王伴驾。一大片幡、扇、曲盖、刀枪剑戟等,还有英武的骁果卫。王者之威,赫赫煌煌,无数人下跪。不为别的,只为旭王带残平乱,就值得一跪。 在卤簿最后面,有一辆特殊的车子,风一吹阵阵冷意,据说逸公子就在里面。 一些准备欢呼呐喊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手中大公子坑二公子,或者大公子受难图,眼泪哗哗的掉。一阵风吹来一片云,遮住太阳,遮住心中的伤悲。 气温直降。后面中军、左军,依旧威风凛凛,却无法驱散这种情绪。 当中还有一些伤残将士,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让人感受到将士的血性与浩气。 再后面是右军,右军的后面,看着有点凌乱。 一共三千百姓、地主、士绅等,听说有人在崤山营地看到他们,这还跟着来献捷?这从没听说过,把人看凌乱了。再后边俘虏,都遮住脸,不过好多,得有好几百个。 最后面是龙武军两千精兵,这气势,一看就是百战百胜的铁军,管他什么逆贼盗寇,都能统统斩杀。看得人精神振奋,欢欣鼓舞。 九点,午门外,前军还没到,依旧是神策军在镇守。 这里的样子和往常完全不同。 以广场的中心为中心,往南三十米,搭起一座三米高台,台子后边,分成不同区域。 最靠近台子的是旭王主位,左右都有小次。次类似帐篷,旭王的小次有五十平方米。 从主位往东,依次是百姓代表和左军,往西依次是俘虏和右军。后面有一米高台子,属于中军和后军。周围也张有一些小次,有的只有十平方米,是真小。 在这一圈外围隔开二十米,再外边,也分成不同区域,包括南边大街上,都搭起台子,供百姓观礼。这会儿已经人山人海,不少人前天晚上来占的位置,昨天晚上就挤不进去了。 从中心往南三十米,搭起一座五米高台,台子后边,同样分成不同区域。 最靠近台子的,是圣上的正位,左右各一个大次,每个面积二百平方米,内侍和骁果卫正在准备。圣上要亲自来,这也让人非常意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在大次东边,是三品以下文武百官。在大次西边,是王侯将相。周围同样有许多小次。 后边城墙上,上将军嵇光和神策大将军沈嘉豪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应对一切意外情况。 九点半,文武百官率先来到,诸王包括辽王、轩王、恒王、逸王等也赶到。 旭王平乱回来,他们来迎接,这一点在礼仪上没错。 南边老百姓不敢吭声,不少人要跪下,有人传话,让他们先别跪,组织的很有秩序。 十点整,一阵马蹄声像踏在众人心口,沈瑜和长孙壮并排到来,一股杀气,天地变色。 他们走到南边高台,沈瑜往左,长孙壮往右,将广场包围,不包括南边百姓与北边城墙。 神策军守城军士避让,一股特殊的气氛蔓延,更多人是瞪大眼睛看仔细。 十一点,就是午时,南边旭王卤簿哀乐起,城墙上礼炮鸣,所有人都出来,肃然站好。 旭王卤簿缓缓来到南边台子后边,仪仗摆开,骁果卫将周围包围。 后面,那一辆特殊的车子,停在台子下。气氛变得更严肃。 中军、左军就位,右军就位,百姓代表和俘虏出现,四周一片哗然和骚动。后军就位。 沈瑜、长孙壮、祝庭兰、夏烜、向千秋、宁清滔等上前,英谟、英俊打开车子,露出里面一口漂亮的梓棺。 “大公子千岁!”东南来的老百姓代表,用蹩脚的官话齐喊,不少人跪下大哭。 “大公子千岁!”三军将士单膝齐跪。 “大公子千岁!”很多京师老百姓跟着喊,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灯笼等,气氛无比热烈。 英谟、英俊、沈瑜、长孙壮等八人上前,抬起梓棺,庄严肃穆的走上台子,放在中间。 泰王推着轮椅,和旭王一块上台,亲手打开棺盖。 逸公子从里面爬起来,一身月白色罗袍,脸色略显苍白。一阵风吹动罗袍,好像从地狱、从天上来,又要被风吹走;脸色有点脆弱,目光无比明亮、坚强。 不论文武百官,还是老百姓,都无比震撼。 忽然,城墙上跳下一拨人,一批利箭闪电般射过来! 第184章,真正的决战开始 第185章,刺杀逸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5章,刺杀逸公子 正午,午门外,一阵狂风吹走云团,阳光刺目,杀气席卷。 周围近二十万人,一片惊慌尖叫。那些刺客拼命杀向逸公子、旭王,气氛无比紧张激烈。 南边台子上下、三军将士和百姓代表等,紧张愤怒,但并不慌乱。 英谟、英俊等人忙保护旭王和泰王,沈瑜、长孙壮等拔刀在周围抵御。 逸公子站在梓棺中,星眸亮起一片轻蔑寒光。 一批利箭很快射到她跟前,将她包围。城墙距离她大约一百八十米,利箭强弩之末,气势依旧不弱。出手的都是高手、神射手,又狠又准。 逸公子却随手一抄,几支箭抓在手里;飞身而起,白衣如风,又抄了一把在手。 “逸公子!” “大公子千岁岁!” 老百姓姑娘们等从惊慌转而尖叫狂欢!逸公子永远最帅,太阳也无法夺走你的光彩! 城墙下,一批骁果卫已经围住刺客,一批神策军再围上去,刺客完了。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再吐槽几句,这时候行刺不是搞笑吗?文武百官区域,忽然又一批利箭射向逸公子,同时一帮刺客杀出来,猛扑向台子。 这距离不到一百米,箭啸声尖锐刺耳,仿佛能将人眼睛耳朵心脏等统统撕成碎片。 刺客疯狂凶狠,遇到拦路的官吏等都是一刀砍过去,有的纯粹是故意砍人。 瞬间百官大乱,鲜血飞溅,场面比刚才更加混乱,出手的刺客也比刚才多好几倍。 周围也开始骚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造反啊! 南边台子上下,众人暴怒又镇定,一股威烈的气势爆发,直冲九霄。 三军将士一片的神色勇毅,刀剑出鞘,挥起枪戟,准备迎战。 台上,逸公子左手刀右手剑,一刀削飞一支箭,飞身闪过一支,一剑挑飞一支。 英谟手中一杆霸王枪,舞成一团,将一片利箭甩成一团花,又酷又炫。 长孙壮拿起黑蛟弓,一箭激射向对面。一个神射手眼皮一跳,箭已经射到,将他胸口射爆,再从后心射出,顺带射翻一个刺客。 沈瑜眼神犀利,同样是一箭射出,带着无边的杀气与尸山血海杀过去。对面刺客拿着弓箭忽然发抖,“噗”的一声,脑瓜被射爆,犹如一朵璀璨的烟花盛开。 两边两队神策军和神武军精兵立刻冲上前,百官中一队刺客也杀出来。 文武百官依旧无比混乱,大家惊慌失措四处乱窜哭泣尖叫,简直丑态百出,惨不忍睹。 台上,逸公子举起双手,左手刀右手剑在头顶交叉,阳光反射出一片刀光剑影。 三军将士挥舞着刀枪猛然齐喝:“杀!” 逸公子左手大刀放下,指向对面刺客。 “杀!” 逸公子右手剑放下,指向对面逆贼。 “杀!”三军将士带着战场几万人命凝成的惨烈铁血杀气,惊天动地,笼罩周围,犹如战场降临;瞬间震住文武百官,也震住那些刺客高手。周围都暂时安静。 逸公子喝道:“本公子,没死!都给我滚出来,拿你们献祭!还有文武百官,毫无半点正气与骨气,面对贼寇,屁滚尿流,成何体统!滚一边呆着去!” 文武百官脸色极难看,这会儿也顾不得了,逸公子连诸王都敢骂;赶紧连滚带爬都离刺客远点,保命要紧。 那些刺客回过神,赶紧冲向台子。 逸公子再喝:“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如此凶残,死性不改!让他们过来!给你们一个机会,杀不了本公子就诛你们全家!其他人敢捣乱,杀无赦!” “杀!”三军将士齐喝,威震八方,两队神武军和神策军精兵让路。 一帮刺客杀上台,分开一边袭击逸公子,一边袭击旭王。 旭王忽然站起来,从泰王手中接过大刀,一刀劈过去,刺客站他跟前发呆。 旭王王者之威爆发,手持大刀主动杀向刺客,很快又斩杀一个,把刺客都吓坏了。 逸公子左手一刀,右手一剑,一身白衣溅满鲜血,越杀越妖艳。梓棺里寒气逸散,一股寒风刮过,天地一片安静,像是被冰冻。 大约五六十个刺客冲上台,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人都不客气,像是回到小灵山,面对霍家精兵或火氏强者,没有半点侥幸,只有并肩杀敌。 “杀!”三军将士鼓噪。 “杀!”老百姓跟着喊,逸公子好厉害,旭王好厉害,沈瑜、祝庭兰等人都好厉害。 战斗危险,又像平乱军将领一场表演,威武霸气,灭杀一切敌! 二十分钟,刺客全灭,台上一片鲜血,一边台子被打碎,一些胳膊腿飞到地上。 旭王受了伤,正在诊治;长孙壮挨了一刀,夏烜皮甲破开、肚子一道血痕。 逸公子一脸血,一身煞气,扶着梓棺怒喝:“霍家好大的胆子!到了现在还贼心不死!” 石破天惊,这是正式宣告! 无数人看向霍家,霍家今儿人来的挺齐,除了老定邦公,基本都到了。 西边王侯将相区域,霍正兴一身黑底青雀朝服,身材发福,威严贵气,好像问心无愧;实则憋着一肚子气,登时发飙:“小畜生,不要血口喷人!” 逸公子就一口血遥喷过去:“给我撕!” 一队精兵过来,拖了二十个刺客,撕了他们皮甲、上衣,后背朝上。 每人背上,都有一只用朱砂刺的朱雀,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精兵又拖来十个,每人背上都有这样的图案,洗干净抓起来转了一圈,给大家看。 这离近了能看见,离远了看不清,大家基本搞不懂,好像又是那个意思。 逸公子怒,一刀遥扔过去:“逆贼霍正兴,你还有何话可说!” 霍正兴更怒:“小畜生,我霍家世代忠良,岂容你诬陷!” 逸公子一口唾沫遥吐过去:“我呸你老母!见到棺材不掉泪!沈瑜、长孙壮!” 两人刚简单拾掇停当,赶紧过来,恭敬等着。 逸公子喝道:“立刻抄了霍家,七岁以下七十以上,杀!” “杀!”三军将士齐喝,霍家造反,就应该抄家灭族! 胡景春左军两千人,立刻包围广场。沈瑜和长孙壮下台,点齐人马,一溜烟杀进内城。 第185章,刺杀逸公子 第186章,抄了霍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6章,抄了霍家 其他人都被搞蒙了,彻底蒙了。 逸公子一直在发号施令就不说了,怎么三言两语就要将霍家抄了? 抄家不要圣旨吗?还有七岁以上七十以下,霍家得好几百口人,难道也说杀就杀? 还有这军队进城,尤其内城,规定非常严格,神策大将军和上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进去了?有预谋?这也太不讲究了!小孩子过家家也不能这么闹! 很快四处哗然,大家猜了几天几夜几个月,绝对想不到一碰面就会这么激烈。 霍家都跳起来。霍正兴急忙冲到台下,要找旭王讲理。 台上正在收拾,刺客也收拾干净。逸公子和旭王、泰王等都回小次休整。 胡景春在负责维持秩序,当即跳下台拦住霍正兴,一巴掌甩过去:“霍家造反,害死多少将士和无辜百姓,你还敢这么嚣张?” 鼻涕娃冲出来,扑到霍正兴身上撕打哭骂:“让你害死我爹!你这狗贼!” 东南的百姓代表,冲出一百来个,霍家人也冲过来好多。双方碰面,立刻开打。 百姓代表情绪非常激动。霍家这些贼子,还敢刺杀、辱骂大公子,不找他们报仇更待何时?一边打一边骂,开始讲的是官话,骂急了都变成方言,怒火冲天。 霍家被迫应战,但大家养尊处优,只有几个会武功。 百姓代表没武功,但有一把子力气;有些被大公子操练过、杀过敌,更厉害。双方扭打在一起,抓头发撕衣服牙齿咬,满地打滚,百姓胜出,按倒霍正兴、霍正清等拿鞋子狠抽。 这场面更奇葩,百年难得一见。 北边王侯、贵族一方都生气了,这成何体统! 南边老百姓为主,不少人欢呼,太过瘾了,霍家这些年作威作福,坏事做绝,真是报应。 文武百官那边情况基本稳定,死伤一百多人,有些人暗自咬牙,霍家活该。 宁王、逸王等实在看不下去,忙冲出来大喊:“立刻将这些贱民抓起来,乱棍打死!” 一帮扈从冲出来,气势汹汹如狼似虎。 胡景春立刻上前。后面一队才补齐的军士,不少之前就是农民,全都怒目相向。霍家造反,应该千刀万剐!这些奸臣竟然骂他们贱民!还有这些凶狠的狗腿,都该死! 宁王上前,犹如毒蛇般阴狠的盯着胡景春:“混蛋,你敢违抗孤王命令?” 胡景春半截右手指着他,伤口狰狞:“本尉只听军令!” 宁王怒火冲天,逸王忙拉住他:“别在这浪费时间,赶紧找王叔!” 宁王气昏头了,霍正兴他们受辱,霍家被抄是头等大事,这莫非是故意捣乱?这会儿也顾不上细想,绕过台子要往里冲,骁果卫拦住去路。宁王更怒。 里面,逸公子推着轮椅出来,旭王已经收拾好,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逸王忙喊道:“王叔!” 逸公子喊道:“都停下,谁让你们打架的?不是让你们都学会道貌岸然、文明做人吗?” 百姓代表赶紧停下,理理衣服装出一副良民的样子,若无其事回到自己位置。 鼻涕娃不干,现在不流鼻涕了,但像个熊孩子,嗷嗷乱叫:“这些坏人杀了我爹,还要杀大公子,我要杀了他们报仇!” 逸公子教训道:“小孩子不能这么暴力,赶紧一边去。来人,将他们都看押起来!” 一地霍家人,像一地乞丐,有的被打晕,有的没晕也没力气说话,恨恨的盯着逸公子。 一队军士过来,粗狂的将他们捡田螺似得全捡起来带到西边俘虏区,现在就是俘虏。 宁王阴狠的喝道:“王叔!” 旭王凤眸凌厉的盯着他,一个个贼子,不忠不孝的畜生!都应该杀了! 宁王吓一跳,这废物好大的杀气,刚才好像武功也很高,心里一阵惊疑不定。 逸王忙行礼:“王叔,逸公子为何要抄了霍家?” 旭王凤眸深邃的盯着他:“霍家谋逆,证据确凿,你是赵家儿孙,还有什么疑问?” 宁王怒:“霍家世代忠良,你滥用兵权,才是想谋逆!我们立刻进宫找父皇!” 旭王现在带兵进京,大势已成,一般人可压制不住,所以什么时候都要掌握兵权。不说了,立刻备马,不用仪仗,就这么赶紧进宫。 逸王跟上,荣王跟上,很多人都跟上。沈瑜、长孙壮已经出发,晚了就来不及了。 也有不少人看向颜家。 现在情况很复杂。若是上朝时,圣上要抄谁的家,大家例行要劝阻一下,以免有什么冤案之类。但现在,旭王说霍家谋逆,再专门为霍家进宫,就牵涉到态度和站队。这么敏感的时候,可不能随便站错队。颜家没动,大家观望。 颜家现在无比纠结。逸公子没杀掉就不说了,逸公子一声令下抄家,对颜家也是形势大好;可现在被大家看着,这形势貌似好过头了。 旭王刚将郡主下嫁颜思敏,现在说霍家谋逆,颜家若进宫,意思是旭王说的不对?跟旭王对着干?若不进宫?那以前和霍家的关系,就不好说了。进不进、进退两难啊。 颜怀卿看向殷准,老太傅闭着眼睛像是在那晒着太阳睡大觉,今儿他来,就够了。 颜怀卿心一横,也闭上眼睛装睡,大中午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春困秋乏。 一些人看明白,都找个地方休息。这事儿只怕有的折腾,难怪广场上准备非常齐全,老百姓那边也准备了干粮、水等,大家先吃饭。 太极宫泰宁殿,正殿,这么大地方,能看见就俩人。 圣上穿着衮冕,端坐在龙椅上;恭王也是穿着衮冕,跪在大殿中间。气氛极诡异。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吆喝声,宁王、逸王、荣王等一路闯进来,又差点被强大的气场掀飞。 宁王忙后退,退到门口才稳住心神,看看恭王跪地上,这可多年难得一见。 其他人跟在后边,看情形也不大对,一时都不说话。 宁王心里着急,忙上前给恭王递话:“父皇,逸公子那小畜生,竟然下令查抄霍家!” 圣上眸光如闪电,喝声如天雷:“跪下!” 第186章,抄了霍家 第187章,圣上驾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7章,圣上驾到 天威震怒,宁王、逸王、荣王等齐刷刷全跪下去。 恭王噌的站起来,眼里震惊愤怒凶狠霸气等各种情绪展现,这才是他的本性。 照规矩,若是一般盗贼作乱,像是让颜回声去平乱,回来兵部处理就行。若周大将军回来,又没有重大战役,随便派个王去迎接都行。现在旭王回来,还得看事情定性。若是旱灾鼠盗贼寇,让储君比如太子去很合适。 恭王一早赶来,就是要讨这差事,为此跪下苦口婆心和圣上大讲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久不立储君,令天下不安,亦是祸乱之源。 没想到圣上跟他绕了半天,逸公子让人去查抄霍家了! 恭王紧紧盯着圣上,猜测老不死是故意的!他要是在午门,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圣上也盯着他,这儿子不是儿子,是贼子!贼心昭然若揭,是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宁王、逸王跟着恭王,也站起来。 恭王三分天威发作,凌厉怒喝:“立刻下旨,停止抄家,擒拿逸公子!” 圣上凤眸光芒收敛,冷然说道:“你要弑父篡位?” 宁王阴沉的道:“少废话!你老迈昏庸,听信谗言,刚愎自用,残害忠良,是时候给皇兄让位了!皇兄赶紧让人去阻止!” 圣上看向逸王,逸王忙后退几步跪下,低着头不说话。 圣上凤眸犹如大海,平静的看向其他人。 荣王、李家、白家等都深深埋头,现在霍家的事还没搞清,又整弑父篡位做什么?这可不是一回事,事前也没商量好,谁也不敢乱说话。 恭王知道事情紧急,懒得再废话,直接喊道:“来人!” 一队骁果卫静静走进来,全都穿着黑衣,蒙着脸,勾魂的无常鬼似得,气氛更诡异。 恭王下令:“立刻去霍家,将沈瑜斩杀,将长孙壮擒下;再去午门,将逸公子斩杀!” 一个骁果卫忽然上前,抓住宁王,一把拧断他脖子,“咔嚓”一声脆生生的响。 宁王瞪大眼睛,恭王也瞪大眼睛,这、这、这怎么、怎么回事? 骁果卫又上前,恭王急忙朝圣上方向退。 骁果卫再上前,恭王忽然拔出一柄短剑,刺向圣上。 圣上翻身避到龙椅后,恭王扑到龙椅前,心跳陡然加快,这就是属于他的位置。 骁果卫亦拔剑,一道剑光闪过,飞快刺向恭王后心。恭王回神,赶紧也往龙椅后翻。 骁果卫追上去,一剑刺入他大腿。恭王咬牙,挥手将短剑掷向圣上。 圣上忙闪到一边。骁果卫怒,拔剑再刺入恭王小腹,又一脚将他踢飞,鲜血染红龙椅。 恭王正好撞到殿柱,再摔倒在地,吐了一滩血,一头歪过去。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彻底看不懂。恭王真要篡位,也不能这么草率,以为是大公子吗?那小王八蛋最喜欢瞎胡闹,恭王您不能和她学啊。 骁果卫收剑退到一边,圣上回到前面,荣王、逸王等愈发将头埋的紧。 圣上一眼扫过,平静的说道:“恭王弑君,众卿就这么看着?” 一股天威压下,众人几乎窒息,这问题没法回答。 银青光禄大夫郑大成,看着有点矬,跪地上一团,小心的说道:“霍家被抄,恭王和宁王急切之下发生争执,宁王重伤,恭王亦误伤,此乃憾事。只是逸公子下令查抄霍家,有违朝廷律法,此事必须严惩。” 其他人一愣,郑大成这是投降了,说的全是替圣上打算。 不论弑父还是杀子,都不是仁君、圣天子该做的,所以宁王之死,最好有个说法。以重伤之名错开眼下局面,等过几天再死,显然再好不过。恭王受伤,肯定也会被圣上控制,干脆不说他,揭过便罢。 至于逸公子,不是圣上亲儿子,做的又确实不对,必须罚她,给天下一个交代。 霍家应该是完了,郑大成第一个向圣上投诚,估计还有一条活路,再看颜家没来,让大家又意识到什么。 李家、白家反应过来,都赶紧附和。宁王、恭王就不说了,逸公子必须严惩,要不然她哪天高兴了又去抄别人的家,还让人过日子不? 荣王也想明白:“父皇,逸公子着实不像话,就算立下大功,也不能无法无天;再纵容下去,一定会滋长这种不良之风。” 圣上看他一眼,下旨:“摆驾午门。” 午门广场,下午三点,天上云飘来飘去,不如早上热。 四处气氛也挺随意,有些人在热议,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太震惊了。大家还在等着,宁王、恭王及圣上会怎么处置逸公子,霍家又会抄出什么好东西,让大家一饱眼福。 有些人吃饱了就打瞌睡,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回头慢慢斗法看热闹。 旭王小次内,逸公子翻身爬起来,迷迷糊糊嘟囔:“这没玉烟楼睡得舒服。” 英布逗她:“梓棺收拾干净了,你去那睡吗?” 逸公子软绵绵点头,收拾齐整,穿一身纯白布衣,脸抹的白白的;出来,外面台子修好,地上等都收拾干净,台上梓棺也弄干净,一股寒气。 逸公子爬上台,坐在棺盖上,困蔫蔫还想睡,看着就是病没好。 一队骁果卫策马疾驰而至,停在北边台子下,威严喊道:“圣上有旨,摆驾午门!” 四下里猛然震动,天上白云移开,太阳格外耀眼,人间开始沸腾。 城墙上、北边文武百官、王侯公卿等都赶紧准备接驾,还要再次严格检查,绝不能再有人带着兵器,给圣上来个刺杀。 南边京师百姓聊天打瞌睡的都赶紧起来,梳洗打扮整齐,拿出最好的状态认真对待。 东南的百姓代表更是无比激动,一些老叟老妪抹着眼泪傻笑着说不出话,大公子说会让大家看到圣上,圣上一会儿就来了!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大公子赐给大家的! 旭王也收拾好出来,逸公子还坐在棺盖上。 无数人抽抽,孩子你难道就准备这个样子接驾吗?这是大不敬啊! 忙了一个小时,圣上法驾终于到来。 所乘金根车,驾六马,有五时副车,皆驾四马,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 仪仗辉煌,鼓乐齐鸣。荣王、逸王、昭王及众臣等伴驾。天威赫赫,庄严肃穆。 第187章,圣上驾到 第188章,杖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8章,杖毙 天子法驾,最前面京兆尹、太常卿、御史大夫及兵部尚书的卤簿先到。荣王、逸王、昭王等伴驾,在后面跟着,也不备卤簿。 午门周围此时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不论老百姓还是王侯公卿等都赶紧跪下,低着头,就算好奇也绝不能偷窥。 逸公子从棺盖上下来,恭敬的跪在一边,挺老实的样子,让偷窥她的人小惊奇一下。 逸公子撇嘴,惊奇个毛线,她也是臣。只是法驾太长了,跪的人心酸,看来得让圣上将法驾也精简一下,变成小驾,小驾再变成迷你驾。 先不说,清游队过来,由骁果卫大将军率领,带弓箭横刀,后面三十六人,持龙旗等。 其次硃雀队,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皆四马,有正道匠一人,驾士十四人,由果毅都尉率领。其次是鼓吹、黄麾仗、殿中侍御史、书令史等。 其次持鈒前队。其次左青龙右白虎旗。 随后是将军二人,分左右。次班剑、仪刀,左右厢各十二行,一共一千三百多人。 这排着队走过去,仿佛走到天荒地老,逸公子跪在拜垫上,差点睡着。 英布拿个石子儿砸她鞋底,逸公子回头凶狠的瞪他一眼。 旭王坐在轮椅上,是天下唯一不用跪的,看着逸公子,忽然有点幸灾乐祸。 逸公子鼓着腮帮子翻个白眼,轻哼一声,扭头不理干爹,继续跪好,法驾还长着呢。 后边玉路,驾六马,太仆卿驭之,驾士三十二人。后面还有一排衙门。 其次大繖二,执者骑,横行,居衙门后。次雉尾障扇四,执者骑,夹繖。次小团雉尾扇四,方雉尾扇十二。次掌辇四人,引辇。次大辇一,主辇二百人。等等。 次持鈒沄。次大繖二,雉尾扇八,夹繖左右横行。等等。 次后黄麾,执者一人,夹二人,皆骑。次方辇一,主辇二百人。次小辇一,主辇六十人。次尚辇直长二人,分左右,检校辇舆,皆书令史二人骑从。等等。 接下来,金路,也就是圣上所乘金根车,驾六马,驾士三十二人。后面五副路、就是五时副车,皆驾四马。安车、四望车、羊车等,属车三十六乘。 次马队,左右厢各二十四。其次第一辟邪旗,第二应龙旗,第三玉马旗,第四三角兽旗,第五黄龙负图旗……一直到第二十三龙马旗,第二十四金牛旗。 最后是玄武队。 法驾到了位置,路南向,将军降,立于路右,侍中前奏“请降路”。天子降,乘舆而入。 圣上乘舆先去大次休整一下,外面众人继续准备。 逸公子累的靠梓棺上,脸色发白,口吐白沫,像是要被晒死还是怎么的死了。 不少人看着她无语,还好没有坐在梓棺上接驾。 其他人也爬起来,随着圣上驾到,该来的也差不多到齐。人非常多,不过在祭祀、受俘等之时,礼仪基本就是这样。这次多的就是南边一片百姓,算得上天下共同参与的盛事。 北边高台上,设九龙曲柄黑华盖、玄陛卤簿,周围设玄墀卤簿、仗马等,并设金鼓大乐于午门前,设玄陛大乐于卤簿之末,其器有云、方响、箫等等。 大约半个小时后,夕阳西下,鼓乐齐鸣,圣上登上高台玄陛、站在龙椅前。 所有人齐跪,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挥手,众人再次山呼万岁,起来,天地一片静穆。 颜怀卿等人出来,好像太安静了,悄悄一看,圣上正盯着对面台上,逸公子身上亮了。 其他人不敢看圣上,但能感受到这种天威,一块看着逸公子,气氛愈发安静。也有人看颜怀卿,老狐狸算错了,站前头看着挺傻气儿。 圣上伸手一指,内侍站前头喊:“诏逸公子上前!” 逸公子依依不舍的离开梓棺,下了台子,理理白衣,昂首挺胸,视死如归,登上玄墀。 圣上天威猛地都压在她身上,声音却无比平静:“你下令抄了霍家?” 逸公子被压得后退,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地上,干脆坐那耍无赖:“是又怎么样?” 圣上怒:“你好大的胆子!”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本公子棺材都带来了,只要能除了逆贼,还天下以太平,大不了再躺回去。” 圣上大怒:“还敢嘴硬!来人!” 逸公子大叫:“你不用喊人,本公子自己爬回棺材去!”转身就往回爬。 其他人看蒙了,逸公子这回又唱的哪一出?手脚并用爬的还挺快,难道成天爬的吗? 圣上天威震怒:“还敢威胁朕,来人!拖下去杖毙!” 猛一阵狂风刮过,天上乌云白云快速变幻,夕阳如血似火妖异。 午门周围无数人身上忽冷忽热,圣上只怕真被惹怒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跟圣上犟嘴,逸公子实在太不懂事了。 一帮骁果卫立刻上前,按住逸公子。 “圣上恕罪!”南边三千百姓、地主、士绅等一齐跪下,“大公子大善,大公子千岁!” 南边三军将士齐跪:“圣上恕罪!大公子忠肝义胆,一心为君为民为天下!” 旭王站起来,大步走到玄墀上跪倒:“臣教子无方,请圣上一并降罪!” 南边军民齐呼:“霍家谋反,公然刺杀,罪该诛九族!” 南边京师所有百姓齐跪,手里挥舞着大公子扇子、手绢、灯笼等东西:“请圣上恕罪!” 北边,殷老太傅也颤巍巍的跪下:“请圣上恕罪,逸公子年幼,言语冲撞,乃无心之过;忠君爱民,却是一片赤诚!请圣上三思!” 文武百官也赶紧跪下,颜怀卿很想杀了逸公子,看看旭王,肯定是不能了。 辽王、康王、昌平驸马、祝圉公等也纷纷跪下:“圣上三思,逸公子年幼,还请恕罪!” 圣上凤眸深深的扫过众人,盯着逸公子,犹怒:“你说霍家谋反,可有证据?” 逸公子挣开骁果卫,爬起来吼道:“霍家谋反,证据确凿,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圣上怒:“赶紧拿证据!” 逸公子挥手,两个精兵拖着一个人,来到玄墀上,头上戴着头罩遮着脸。 逸公子上前摘了他头罩,不少人惊疑出声。 第188章,杖毙 第189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89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个是霍焜奕,少了一只胳膊,又去了半条命,这都无所谓;经过炮制,他浓眉长脸,单眼皮,眼睛不小,一股桀骜之气,乍一看就是霍焜烨。 霍焜烨是京师七俊之一,认识的人多,这个不用说大家也该猜得到。 逸公子随便踹他一脚:“霍家军三万精兵,他就是少主;被本公子俘虏,还凶残的杀了郭义家和郭小周。” 圣上凤眸睁开,认真看着他的脸:“当年霍焜奕欲杀我儿,被大霍氏发现,后夭折。” 逸公子嗤笑:“他和本公子一样命大,夭折了还能活蹦乱跳。” 其他人无语,霍焜奕当年还敢杀太子,大霍氏就是孝贞皇后,当年还不是皇后,圣上看样子也没准备当她是皇后。 精兵又拖上来一人,逸公子掀开他头罩,有人忍不住又惊呼,这个和霍正兴长得好像。 逸公子挥手,很快霍正兴和欧阳坤被带上来。 逸公子抓着霍正兴来到贾威跟前:“还认识你这儿子不?不对,是你还认这儿子不?” 霍正兴看见圣上忙大叫:“圣上,这小畜生嚣张狂妄、目无法纪、诬蔑忠良!” 逸公子不知从哪抓了一只破鞋子抽他:“臭嘴!亲儿子不认,以为转移话题就有用吗?以为你不认他就不是你亲儿子吗?来人,砍他一条腿!” 英布提着刀过去,骁果卫抢在他前头,一脚踩下去。 “啊!”贾威惨叫,虽然不见血,但腿里被塞了乱七八糟好多东西,一动就痛入骨髓。 “威儿!”霍正兴惊叫。 逸公子再补上一脚,贾威叫的撕心裂肺,浑身几乎扭曲,霍正兴扑上去要咬逸公子。 逸公子一步后退,冷笑:“霍家谋逆,害死百姓十几万,将士、骁果卫等战死一万多;你儿子会痛,别人爹娘就不会痛。欧阳坤,你有什么话要说?” 欧阳坤模样落魄,沉默不语。其他人也不语,到这会儿都明白了。 很快精兵又抓了二十个刺客过来,后背朝上,一片朱雀,在夕阳下燃烧,像是要重生。 圣上问道:“这是何意?” 不少人都看着逸公子,说实话这还没搞懂,为什么一开始她见到这个,就咬定是霍家,然后狠的下令抄家。不过大家隐约也有些猜测,就是不确定。 这时沈瑜带着一大队部下策马飞奔而至,周围一阵骚动。 从沈瑜、长孙壮离开去抄霍家,到现在大半个下午过去,霍家该抄的差不多了。这件事,圣上显然是同意的。 逸公子打个手势,沈瑜带着二十个人上前,他们都穿着霍家扈从的衣服。 这些剽悍的扈从,见了霍正兴忙冲上去大叫:“大老爷!沈瑜和长孙壮两个狗娘养的杂碎,竟然杀了老国公,还有各个小少爷!” 众人无语,没看见大老爷鼻青脸肿自身难保,不过诶不对呀! 霍正兴跳起来,气势汹汹的盯着沈瑜:“小畜生,你敢杀老国公和我孙儿!” 沈瑜一身杀气爆发,顶住他气势,犀利的应道:“逸公子下令,七十以上七岁以下杀,你耳聋还是眼花?霍家谋逆,当诛九族,送老贼和小贼们先走一步,你还有什么意见?” 霍正兴后退一步、两步,瞬间老了十岁,转头凶狠的盯着逸公子。 沈瑜冷哼一声,皱眉说道:“霍家谋逆,早有准备,霍焜烨等人从暗道跑了。” 逸公子喝道:“全城搜捕!谁敢窝藏包庇逆贼,就是同犯!拿着霍家族谱一个个勾!株连九族!少一个,掘地三尺也要抓出来!” 沈瑜得令,忙吩咐部下去抓人。 圣上盯着逸公子,其他人都暴汗,刚说她下令抄霍家,现在估计要抄所有人的家了。 逸公子瞅着圣上,骨鲠倔强:“逆贼不除,祸端未去,我干爹平乱的任务没结束。干爹有事,儿子服其劳!圣上要杀本公子,等本公子将霍家逆贼杀完再说!” 沈瑜吩咐完,回来盯着逸公子:圣上要杀你?恭喜啊! 逸公子怒:“将他们都扒了!” 沈瑜挥手,精兵按住霍家的扈从,三两下剥光上身,每人背上一个同样的朱雀图案。 圣上冷哼一声,余怒未消。 其他人都沉默,刺杀的罪名肯定坐实,就这都够杀头了。 不过逸公子行事也真是不讲究,不少人忌惮,心里打着各种主意。 英谟带着骁果卫,抬着几口箱子过来;沈瑜也让精兵抬来几口箱子,大家继续看着。 逸公子先到骁果卫这边,打开一口箱子,抓出一本账本,恭敬的递给圣上。 内侍阎立接过,圣上傲娇的不看:“你来念!” 阎立打开账本,看了一阵,抬头往诸王那边看上一眼,正好看到老齐王,忙低下头。 老齐王吓一跳,忙跳出来。逸公子杀了赵昶,这会儿赶紧将她杀掉对了。 圣上凤眸睁开,一股天威压到他头上,老齐王被震的不敢动。 阎立低着头大声念道:“甲戌年、壬申月、丙申日,齐王宴长孙有容,为恭王保媒有功,谢礼一万两黄金、一尊玉麒麟、一匹水光天色罗、一副《千里江山图》。” 长孙有容仰天怒吼,犹如悲歌,天地变色,云层散开,晚霞如血。 老齐王也很想吼,但被憋得吼不出来,圣上愈发盯着他。 阎立看看逸公子,继续念:“辛巳年、甲午月、戊申日,太子谒太庙,齐王进宫阻圣上有功,谢仪十万两黄金,恭王承诺日后封赵昶、赵轻歌等皆为王。” 圣上猛然怒喝:“齐王杀我儿!”身形一晃,泪流满面。 所有人赶紧都跪下! 那年那月那日,太子谒太庙遇刺身亡,霍正兴为大理寺卿,随便扯了一帮人顶罪。这证据,不仅证明霍家和恭王为主谋,没想到还有齐王一份儿。 昭王忙上前扶圣上坐下,痛心说道:“皇祖父,杀我父的是霍家。” 圣上拉着他手,郑重点头,猛又看向逸公子:“证据确凿,霍家谋逆,传旨,诛霍家九族!逸公子无视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圣上恕罪!”南边三军将士又跪下一片,这回却是乱七八糟。 沈瑜和胡景春、夏烜等人都跪下,泰王也上前跪下。 第189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190章,再来将功赎罪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0章,再来将功赎罪 马蹄声起,长孙壮带着一大队精兵赶到。 这气氛不对,三军将士,跪的这叫凌乱,从城墙上看,就像一朵花,仔细看还是一句话,沈嘉豪和嵇光对视一眼,确定这句话是:大公子千岁。 长孙壮上前问沈瑜,随即重重的在他身边跪下,手中大刀插入地上,石板地面裂开一道缝。 后面二百精兵也跪下,有的站着,因为离着近,看着更凌乱。 圣上不理,脸色阴沉。要不是逸公子,他心里的伤疤就不会被揭开,太子的死,必须拿逸公子出气,就是这样。 那些心里一直盘算着的,终于找着机会。 兵部尚书茅梁笱第一个冲出来,指着长孙壮怒喝:“圣驾前逞凶,你要造反吗?还有你们,三军将士,这乱七八糟什么样子!” 长孙壮一拳将他踢飞,沈瑜踢的。 长孙壮怒的上去补一脚,茅梁笱被踹的满地打滚,真像条狗。 长孙壮眼睛瞪得像铜铃,嗓门像打雷:“蠢货!不知道就乱放屁!平乱军前后一共不到两万人,斩杀霍家精兵三万、外围军五万、帮凶五万、火氏高手一万!你以为我们都像逸公子神仙附体,有这么厉害?打了胜仗还能躺棺材里抬回来?错!是逸公子多次以身为饵,才让我们艰难打了胜战。跪下的都是军中派出的将士,活着回来了;站着的则是后来补上的,他们身边都躺着一个甚至两个同袍!” 说到慷慨激昂处,飙泪狂吼:“本公子的兄弟,前后死了九百个!” 唰一下撕开衣服,前后伤痕累累,触目惊心:“本公子这不算什么,逸公子被一箭穿心,肚子被捅了两个大洞,从清凉峰跳下来,还杀了十个火氏高手!你他娘的王八蛋,再叽歪老子宰了你!” 长孙壮一眼凶狠扫过,老齐王、荣王、颜怀卿、颜思行等人都被震的不敢说话。 三军将士高歌:“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悲壮的歌声,伴着晚霞传遍午门、传遍京师、传遍天下! 沈瑜待众人停下,红着眼睛,故作犀利的说道:“但我们胜了!逸公子以身为饵,让我们能活着回来!我们来不及庆幸,霍家又要刺杀逸公子和旭王,大家说,该怎么做?” “杀!”三军将士齐喝。 沈瑜挥手,周围一片安静。 依旧花一样凌乱的三军,却让无数人动容。每一个站着的,都昂首挺胸。他们不是踩着同袍站起来,而是一个人倒下,会有更多人站起来,直到战胜敌人! 茅梁笱爬起来,还是不甘心,爬到圣上跟前哭喊:“圣上,逸公子虽然有大功,但不能居功自傲、无视朝廷律法,这是聚众闹事,煽动将士,图谋不轨。” 逸公子把他抓到跟前,左手破鞋子在手,拍拍他的胖脸:“说说看,本公子准备怎么不轨,把你老婆非礼了,还是把你侄女非礼了?听说你是顾全大局,反对将周邦信绳之以法,你倒是很懂法。照你的意思,周大将军为了一个混账儿子,会影响大局?你他娘在侮辱周大将军还是侮辱本公子的智商?” 顾全大局,确实是茅梁笱说的。 三军将士情绪激动,胡景春过来,残缺的右手,指着茅梁笱:“颜校尉为了部下和百姓,被贾威一箭射中眼睛,差点死掉;你们就任由他夫人被奸杀,那我们以后还敢上战场拼命吗?不如下次让你去吧!” 茅梁笱吓得直嚎叫,逸公子手里的破鞋子好臭,这太侮辱了。 圣上被吵得烦心:“住口!” 茅梁笱安静,颜怀卿、荣王、轩王等人想帮腔又被打断。 胡景春凛然说道:“逸公子做了该做的事,如果有什么不妥,微臣愿意拿出军功,为逸公子将功抵罪!” 沈瑜、长孙壮等人一同附和:“我们也不要军功!” 三军将士齐喝:“我们愿意为逸公子将功抵罪,圣上要罚,我们甘愿一同受罚!” 鼻涕娃冲出来,跪玄墀前磕头:“草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不仅杀坏人,还为我们老百姓谋幸福,她是大好人,求圣上不要罚她!” 圣上问道:“她忙着平乱,还能做什么?” 鼻涕娃应道:“大公子帮我们耕地、修路、种树、修水库,打开洛山粮仓,给我们分粮吃,嗯还有好多好多!大公子还说,圣上是好人,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圣上霁色,看百姓代表要出来,也准了。 信州一百名百姓代表,推着一辆大车出来。 米老爷上前跪在鼻涕娃身边,认真磕头:“草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代旭王平乱、代圣上护佑百姓;我们信州百姓织了一副千米布画,想献给大公子。” 信州的百姓齐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圣上听着舒服,其他人一时也不便再反驳,怕把圣上又惹恼,估计会惹一身骚。 一队将士帮忙,将车上布抬下来,在广场中间打开。 天色渐黑,周围点上灯火。广场中间还有约三十米空地,布只有一米二宽,长有千米。打开只是普通的棉布,底色黑色,上面图案离远了真看不清。 四处哗然,以前有送万民伞,逸公子又玩了个新花样。 少数人却嗅到了不同的味道。刚长孙壮已经直接点出火氏的名,火氏做什么的?做各种布。现在又送千米长布,这意思,不用火氏,也能织出布来,穿上衣。这里边,要好好琢磨,别光看热闹。 圣上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从龙椅上起来,走下玄墀,左右骁果卫严密保护。 颜怀卿等忙阻拦,下面一帮老百姓,这乱七八糟的,别熏着圣上。 圣上一眼扫过,有昭王扶着,又看向荣王、逸王、赵晔等人:“你们一块来看看。” 第190章,再来将功赎罪 第191章,画展回顾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1章,画展回顾 千米长布,分成七个部分。 第一部分,大公子初到恒泽县,识破张家阴谋,杀了胡大当家,打开粮仓,给百姓分粮。那时候张家护院凶狠的杀了鼻涕娃的爹,鼻涕娃成了孤儿。 布画上,张家护院残杀百姓,一刀砍死中年人,红线织出的血,一股血腥气扑面。 鼻涕娃在边上大哭:“那是我爹!被坏人杀死了!” 圣上停下来,拿出手帕给他擦脸,仁慈的道:“孩子莫哭,一切会过去的。” 鼻涕娃抱着圣上大哭:“他们诬陷圣上相信奸人,施行暴政,残害忠良,导致九州大旱;还要派人来剿灭我们,将我们老百姓统统杀掉;让我们起来造反,和那些贼寇一样。是大公子救了我们,大公子说圣上是好人,会保佑我们;旭王一到信州就下雨了,现在庄稼长得好得很,今年会丰收,但是我爹没了,呜呜呜!”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圣上龙袍上。 内侍、骁果卫、后面王侯将相直皱眉,这像什么样子。 圣上也皱眉,但想着逸公子一再交代的,这鼻涕还没有霍家的血脏,干脆弯下腰搂着鼻涕娃一边哄一边给他抹泪擦鼻涕。 殷老太傅跟在后面,跪下跟着抹泪给自己擦鼻涕:“圣上爱民如子,民敬圣上如父,此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天下之福,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百姓都感激涕零,京师的老百姓都震动,纷纷跪下。 文武百官脑子没生锈的也赶紧跪下,齐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齐王、颜怀卿等人心塞,这么多年,老太傅总是屹立不倒,老说些屁话圣上就爱听。 圣上挥手:“都免礼。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逆贼作乱,最苦的还是老百姓,还有这些孩子、老人。那位老人家,今儿朕免你所有的礼。朕之德,未能让所有人都向善,以致为乱,祸害百姓,朕也有责任。” 恒润县那老叟,就是给逸公子送麒麟的那个无齿之辈,激动的又跪下去磕头。 鼻涕娃不哭了,圣上过去将老叟扶起来。 老叟扁着嘴,泪哗哗流,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圣上拍拍他的手,让鼻涕娃谁过来扶着他,自己很自然的继续看布画。 有些人心思活络,圣上这一手玩的,这些老百姓还不得死心塌地?大公子现在威名不小,也盖不住圣上真正的天子之威。 有些人认真和圣上看布画。第二部分,就是华丽的大公子坑二公子。二公子气势汹汹来到恒泽县,旗帜鲜明,火氏的所为也清楚的摆出来。 还有二公子,织的很漂亮,有些人开始惊叹,除了火氏,还有这么好的工艺。 火天一也超漂亮,还有他们的高傲,公然袭击恒泽县,这种精神都织的入木三分。这比什么证据都有力,而不是简单的万民伞。 当然,二公子、火天一再漂亮,都是失败者。接下来,就是被烧。 烧完后,各种狼狈不说;重点,屠了新桥村,老弱妇孺,两三岁的孩子,场面极残忍。 一个妇人在那低泣,烈山岩等人也抹泪,一次造反、动乱,就是老百姓的一部苦难史。 第三部分,解牛盗。临渡村一个叫阿妮的姑娘,从被抓到被杀,老秀才和阿妮的未婚夫田凌站在一旁,沉默无声。 长孙有容忽然说道:“这个解千宝,以前不是龙武军校尉吗?” 赵晔附和:“说起来我也有点印象,他箭法特别好,当年还挑战过周大将军。” 逸公子忙问道:“结果呢?” 赵晔看她一眼,恭敬的应道:“结果周大将军说,他见了贼子就会忍不住杀了。” 逸公子拍手:“英雄所见略同,当浮一大白!” 长孙有容看着她,和周广还真有点像,越看越像,别瞎想:“后来解千宝私下里挑战周广,被周广一箭射飞,后来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最后被逸公子坑了,好大一个坑,黑洞洞的。 王侯将相总算领略了一下,大公子为何会被称为坑神,看着她都有点忌惮,离远点。 布画第四部分,旭王到解牛县,遇刺。 圣上站在那里,看着逸公子恨欲狂,再看看弟弟,又坐在轮椅上,眼眶湿润。 “现在还有谁说老七是遭天谴?”圣上忽然回头问。 “是非功过自在人心,老百姓会记住旭王的。”辽王忙安慰。 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会儿天黑,霍家都完了,再说旭王遭天谴,脑子有病吗? 天上月朗星稀,周围灯火通明,气氛还不错,今儿天气还好,不冷不热,很适合这个。 圣上很满意,回头往前,正中间,必须是颂圣。 圣上教导大公子,为东南、为百姓日夜操劳,旁边是信州舆图,都在圣上光芒笼罩下。 圣上看这个更满意,继续往前,第五部分,大公子耕地、修水库,各种架势,有模有样。 殷老太傅戏言:“以前夸少年能文能武,夸栋梁出将入相,逸公子还能种地。” 圣上冷哼一声:“她还会瞎胡闹。” 逸公子傲娇不吭声,这时候谦虚就是骄傲,不谦虚是火上浇油,沉默是金。 不少人心中凛然。别听错了,老太傅这是夸逸公子是少年栋梁,圣上显然是同意的。 轩王道貌岸然的叹息:“可惜不是老七亲儿子。” 圣上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不少人都看着他,这时候挑拨离间不好啊,不怕三军将士发飙,直接将你剁了。 轩王一愣,忙赔笑:“臣弟羡慕,若是有这样一个好儿子,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旭王说道:“我儿子我教的,你这么多儿子教不好,送来我给你教。” 圣上说道:“赵梓杞你们几个确实还要多学点。看李湜、郑少斌、周邦祺他们这次去东南,都做了不少事情。” 轩王心塞,世子赵梓杞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吭声。 郑大成和李家兴奋,圣上这是要放过他们!马马虎虎放过也是一个机会! 圣上点到即止,继续往前走。 画布第六部分,二公子将近八千人马离开信州,又是一个证据。最后却被坑的惨兮兮。 茅梁笱又表示怀疑:“二公子怎么会那么笨,就被一坑一个准,不会?” 第191章,画展回顾 第192章,逸公子年幼顽劣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2章,逸公子年幼顽劣 茅梁笱话没说完,大家都能听懂:逸公子和火氏私下串通? 逸公子乐:“圣上,他明天若是还做兵部尚书,本公子要将兵部拆了。” 旭王喝道:“儿子,别胡说。” 昭王阴柔附和:“逸公子莫急。火氏二公子显然不可能将火氏高手送来给你坑,这只能证明你手段太高明,茅尚书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这表达方式太含蓄了。” 三军将士、老百姓代表等都怒了,竟然怀疑诬陷大公子,找死! 昌平驸马、明淑郡马、辽王等人都在怀疑茅梁笱的智商,肯定不足二公子的百分之一。 颜回风还想继续这个话题:“那逸公子能不能给我们讲讲,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逸公子站在他跟前,星眸直勾勾盯着他,颜回风连退两步,心惊肉跳。 逸公子上前两步,还盯着他。 颜回风再后退,这小王八蛋一身杀气,你别再靠近我求你了行不? 逸公子一直跟着他,嘴里一直讲:“你知道贾威一箭射中颜思敏眼睛,他怎么做的吗?他用手抓住箭,保住脑袋没被射穿;然后拔出箭,拽出眼球,塞到嘴里,吃了。继续杀敌,坚持到援军赶到,救下数千部下和百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怕什么,本公子又不会吃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亏心事做多了?都做了什么,讲给本公子听听。” 她讲到精彩处,连比带划,差点将颜回风眼球抠出来塞嘴里吃了。 其他人都被吓得毛骨悚然,颜思敏就这么瞎了,夫人还被奸杀,难怪圣上要下旨赐婚。 颜回风更害怕,一直退到他爹身后,躲着不敢出来。 逸公子忍着没跟他爹讲道理,回到干爹身边,又抬头问轩王:“本公子长得很可怕吗?” 轩王忙摇头,违心的说道:“怎么会,逸公子风流超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你没说实话,刚颜回声见了本公子就跑。” 昭王说道:“他是自惭形秽,长那么大都没你漂亮,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逸公子乖乖点头:“本公子知道你们都有没本公子长得帅,但这是父母生的,本公子也没办法,诸位见谅。本公子不会瞧不起你们的。” 明淑郡马呵呵。赵晔呵呵。其他人都呵呵呵。 圣上走到最后了,大家跟上,布画第七部分,是信州作为富庶之地,以前的繁荣,现在庄稼长势喜人,还有展望未来。 圣上默默回到高台前,上了玄墀,回头问农民等:“这是谁织的?” 李涉忙上前拜倒,往日的油滑都用上了,尖嘴猴腮认真谄媚的样子让人想吐:“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布乃东桑县有名的布娘黄桑娘所织的。由于时间紧张,她日夜赶工,完工的时候病倒了,要休息一阵才好。” 圣上下旨:“诏黄桑娘进京,带上太医。” 李涉忙说道:“圣上恕罪,刺史已经命人好生照顾她,休息几天真没事的。大公子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若是知道老百姓为她累伤了,只怕她能一把火烧了。” 圣上冷哼一声:“你们很听话。” 李涉忙磕头:“圣上恕罪,大公子说圣上爱民如子,她要是劳民伤财,圣上会杀她头。” 圣上给逗乐了:“还让朕背个恶名。” 逸公子忙跪下:“圣上面恶心善,就像诛了霍家,也是为了让其他人警醒,从此改邪归正,不仅自己能寿终正寝,还能多子多孙,福禄永享。” 圣上正色,其他人沉默,这意思,只杀霍家,别人就别自己找死了。 下面布画收好,又一拨百姓代表推着车出来。 薛芳上前说道:“草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代旭王平乱、代圣上护佑百姓;我们谯州百姓也织了一样东西,想献给大公子。” 圣上准奏,几个内侍和骁果卫一块打开车子,抬下来一口箱子,抬到台上打开。 箱内一物,有点像丝绸。内侍拿出来打开,有五米见方,底色黑色,图案白色,外边一圈是谯州轮廓,里边两行字,分别是:“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公子千岁岁”。 薛芳解释道:“我们谯州有三十万百姓,自愿每人剪下一缕头发,白的都是老人的,一来为大公子祈福,二来我们像人子一样一直陪在大公子身边。” 圣上沉默,其他人站下面看不见的也沉默。 如果真是自愿,逸公子在谯州的民望,还有信州、灵州等,仔细想想,挺可怕的。 灵州的百姓代表站出来,宫德诚上前说道:“草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霍家谋逆,火氏作乱,屠杀灵州百姓近十万,还差点烧死十万人。大公子身先士卒、视死如归,拯救我们于危难。我们灵州百姓也有一物送给大公子。” 圣上准奏。 一队精兵帮忙推着一辆车子过来,路被压得发出沉闷的响声,不知道东西有多重。 好一阵车子推过来,二十个精兵合力,将东西抬下来,上面又蒙着黑布。 烈山岩将黑布揭开,只见一道明亮的月光耀眼,好像月亮从天上降临人间。 四周一片震惊、赞叹,这应该是一件宝物,大公子运气真好。 好一阵,离得近的人看明白,这是一块挺大的留影石,本来就是个镜子;现在月亮正亮,角度又好,这聚光反光,看着最漂亮。 宫德诚说道:“大公子说,相由心生。心里有什么,脸上就会有什么;脸上有什么,留影石就会照出什么。所以这块留影石,我们取名‘一心石’。逸公子被火氏高手一箭穿心,我们老百姓都愿意将自己的一颗心给大公子。” 老百姓齐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震撼,前面是留发,现在是留心,怎么不把自己的命留下? 旭王低音浑厚:“民生多艰,圣人以什么样的心待百姓,百姓也会以什么样的心相待。” 圣上站起来,天威降临:“逸公子年幼顽劣,罔顾律法;罚你功过相抵,并禁足一年,无旨不得外出。” 颜思德忙站出来要抗议。开玩笑,擅自抄家,能用年幼顽劣敷衍?今儿若是不罚逸公子,她胆子只会越来越大。 逸公子比他快:“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百姓和三军将士都跪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92章,逸公子年幼顽劣 第193章,意外的交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3章,意外的交锋 这会儿夜里八点多,大家已经又渴又累,真心盼着快点完事儿。 圣上也想休息,身上龙袍脏的真心不习惯,得赶紧去换掉。 颜思德、茅梁笱等人还想抗议,起码也得将逸公子按倒揍一顿,杀杀她的威风。 长孙壮赶紧喊道:“圣上,末将还有一事启奏!” 圣上看他一眼,这货来了半天这会儿才想起来:“准奏。” 长孙壮老实跪下:“霍正刚和霍正英杀出霍家,逃到恭王府!还有一些人躲到逸王府、宁王府、李家、颜家等!末将追到恭王府,听闻霍焜烨已经逃出京师!” 圣上下旨:“昭告天下:霍家谋逆,株连九族!任何人不得窝藏包庇,否则视为同犯!” 随即让左郎将骆展翼带着骁果卫,直奔恭王府。 逸王忙上前说道:“父皇,霍家之人慌不择路,逃到儿臣府上,可否让儿臣回府,亲自将他们抓来?” 圣上应道:“你府上若有人敢抗旨窝藏逆贼,正好一并治罪,省的以后连累你。” 逸王无语,赶紧去准备手令,再和沈嘉豪、长孙有容等通融一下。 颜家这会儿顾不上逸公子了,万一沈瑜或长孙壮跑去将颜家也抄了,他们保证干得出来。 圣上看他们消停、有别的事儿做了,移驾回大次休息。 逸公子回这边干爹小次休息,吃饱喝足,出来又爬到梓棺上,准备睡觉。 胆小的吓得直哆嗦,逸公子究竟要闹哪样,没看出来病得要死啊,要不直接爬进去好了。 圣上休息一阵也出来。沈瑜、长孙壮从霍家带过来一批东西,旭王回京也带着好多东西,抓紧时间看,抓紧时间将霍家砍清。寻常也忙的很晚才睡。 王侯将相大多也忙着,有些要他们处理的,不要他们处理也闲不住。 圣上准备重设民爵,和公侯爵位等不同,大家要商议。火氏还是个重点核心问题。 这时广场东边骚动,吵吵嚷嚷的。 很快胡景春骑马回来:“周大将军府上护卫来报,有逆贼跑到将军府,被他们抓来了。” 夜的平静被打破,昏昏欲睡的都灵性起来。这逆贼会跑,大将军府最是剽悍。 逸公子喊道:“带上来!” 胡景春传令,不多会儿,周一、周二、项龙等,押着颜思月及儿子丫鬟等一帮人过来。 颜思月是颜怀卿嫡长女、颜思琴胞姐。她长女霍咏絮,嫁给白函;长子霍焜耀,被逸公子废了;还有个儿子霍焜炯,今年十四岁。这带来还有个少年,是霍正清的庶子。加上丫鬟媳妇扈从等十多个,可没往日的高贵,样子都非常狼狈。 颜思月看见颜怀卿,忙叫喊:“爹、爹、大哥快救救我们!” 霍焜炯使劲挣扎,一边怒喊:“外公、大舅舅,快杀了这些该死的狗奴才、王八蛋!” 周一懒得跟他烦,掐着他脖子扔给英俊。 霍焜炯飞起来愈发害怕尖叫,落地后更加疯狂凶狠,拔了英俊的剑要砍人。看英俊一身寒气像个鬼,转身看逸公子一脸惨白弱不禁风,就砍她! 英俊也不阻拦,霍焜炯很快冲到逸公子跟前,一剑劈过去:“小杂种!去死!” 逸公子闪开,再侧面靠近,抓住他胳膊拧回来一剑抹了他脖子。 颜思月连滚带爬到了颜怀卿跟前,父女俩一块回头,差点被那喷溅的鲜血烫瞎眼睛。 逸公子将霍焜炯丢下台,再指着颜思月:“霍家一个个都很狂,不思悔改,无药可救,将他们都带下去!反抗者杀!包庇者杀!” 胡景春立刻过去,左手将颜思月抓走。 颜思月挣扎、怒骂,逸公子捡起一只破鞋砸过去,从她头上弹飞,掉到颜怀卿跟前。 颜怀卿后退一步,气的浑身发抖,真是忍无可忍;看看外孙和女儿的样子,又老泪纵横,跌跌撞撞爬到圣上跟前。 圣上抬起头,凤眸一片幽冷月光,手中一支朱砂笔,妖艳似血。 颜怀卿一愣,还是跪下哭诉:“小女一介女流,只求圣上饶她一命,老臣铭感五内。” 圣上想了想:“朕若是不饶她,爱卿就心怀怨望?” 颜思行过来和颜怀卿跪一块,依旧道貌岸然的样子:“霍家谋逆,小妹并不知情,她只是不幸被牵连。圣上仁德,还望赦免老弱妇孺及无辜。” 圣上问道:“你意思霍颜氏是无辜的?” 周六跳起来喊道:“霍颜氏经常到大将军府,以姨母的名义欺凌郡主!” 颜思行、颜怀卿等回头瞪他,颜回风、颜思德等从他身边经过,神色更是凌厉阴狠。 周六正气凛然:“还敢威胁我,霍颜氏有爹有兄弟,郡主是孤家寡人,没有爹没有舅舅吗?刚霍颜氏儿子辱骂刺杀逸公子,又是谁教谁养的?这种人若是赦免,天理不容!” 老百姓激动:“杀!” 颜家都不是东西,刺杀逸公子,欺凌郡主,一条条,不比霍家好多少。 不少人亢奋,今儿若是将颜家一块抄了,那该多有趣,拼了一宿不睡也要等着。 颜家上下愈发气愤,这些混蛋一块对着颜家吼什么,今儿应该吼霍家,霍家不是已经完了吗?还有完没完? 颜家人脾气很大,对逸公子不满,对圣上对旭王都不满,说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昭王站出来抢话:“霍家谋逆,诛灭九族。霍颜氏是霍家妇,不知颜尚书以为,皇祖父要如何赦免她?皇祖父仁德,不能错怪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放任坏人去欺辱良善,那些人又从哪里沐浴皇祖父的圣德?” 颜思行要跟他辩论。 这会儿不少人站出来,李家也有女嫁入霍家,大家合力,能保一个是一个。 圣上说道:“行了!先都擒拿归案。明日一早昭告天下:火氏屠戮百姓,为祸天下,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勒令其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 所有人都愣住。圣上口气好强硬,真的对火氏下手了。 颜思行等意识到,圣上显然是要挟,大家若是在火氏态度上不好,那女子就没活路;在火氏问题上配合,女子没准就赦免了。 火氏和女子,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这中间还有很多东西要选择。 第193章,意外的交锋 第194章,黎明的血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4章,黎明的血光 午门外一夜安静,多少人一夜好睡,多少人一夜无眠。 月亮下山,黎明前黑暗,满天的星星格外明亮,周围灯火也亮着,晨风吹来一丝清凉。 一些人打着哈欠神色疲惫,一些人已经醒来,开始又一天的忙碌。 北边台上,圣上看完几卷资料,喝一杯参茶,起身回大次。 南边台上,棺盖打开,逸公子从里边爬出来,脸色依旧发白,迷迷糊糊回小次。 不少人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猛一看吓一身冷汗,逸公子真是,要不要这么吓人。 黎明的曙光很快降临,从灰蒙蒙到青色到青天万里无云,有种初生神圣的美。 整个广场热闹起来,睡了一夜很多东西要收拾,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抄家一夜,捉拿霍家逆贼,现在该押来,进行最后的审判了。 北边台上,玄陛卤簿不变,前面增设刑部、大理寺等位置,还有殷老太傅等。 大理寺卿霍正兴谋逆当斩,由少卿董健暂代。 董健是安平驸马,妹妹董云雀嫁周勃为妻。郭老夫人之前找安平长公主,就因为是亲戚。 刑部尚书宋贞诠,是宋贞芳的堂兄、昭王堂舅。 南边台上梓棺终于被抬下去,一大批东西抬上来,都用白布盖着。两边站着精兵,一身黑色皮甲,晨光中威严肃穆,仿佛时光守护神。 南北高台中间六十米,收拾了一下,重新分成几个区域,玄墀前十五米,再铺上地毯。 大约五点半,一串马蹄声踏碎晨光,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席卷而至。 左郎将骆展翼到大次前复旨,很快又骑马离去。 周围气氛变得更热烈又凝重,一些人已经准备好,吃过早饭坐等。圣上驾到、抄家灭族,一辈子都难得见几次,夜里休息不好也忍忍。 南边旭王小次,逸公子认真挑了十三套衣服,干脆挑睡着了。 旭王没办法,将昭王找来,给她扒了换衣服,逸公子头靠在昭王肩上,口水流他身上。 昭王乐意之至,亲上一口,换好衣服又给她洗脸,梳头,收拾停当,喂她吃早饭。 逸公子睁开眼睛,认真的瞪他:“别以为本公子睡着了,就想非礼本公子!” 昭王忙摇头:“没有,我就是伺候你沐浴更衣,啊!”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胡说八道!本公子要你伺候!向后转立刻滚!” 昭王将早饭放她跟前,偷袭捏一下脸,皱眉:“瘦了好多,是应该禁足好好养一阵。” 逸公子扑上去咬他,往死里咬:“再不滚蛋本公子吃了你!” 昭王还有无数事要忙,亲一口飞走,呀依依真厉害,神功天下无敌。 逸公子抓起杯子要砸过去,旭王忙拦住,别把羊奶洒了,神功天下无敌也得把它喝了。 昭王出来,一缕阳光将天地照的明亮,绕个弯回到北边,进了大次。 又一阵马蹄声到,带着战场的硝烟味儿和铁血惨烈杀气。 沈瑜带着一队精兵,押着一大群人过来,大约四百多个;后边几辆车,浓郁的血腥味,透着一股煞气。这个早晨也染上一层血色,血色的阳光,让温度快速升高。 一群犯人在中间站好,一些一看就是丫鬟扈从,一些穿的很体面,看不出是奴是主。有些人还挺凶悍,不过熬了一夜,还知道一点轻重,暂时还算老实。 沈瑜很快离开,长孙壮带人押来一批车子,大约一百多辆,有的被压得咯吱响,不知道里面都什么宝物。一个霍家,这些东西不足百分之一。 不久沈瑜又押过来一大群人,大约四百多个;后面又几辆车,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大约一个小时,长孙壮又押了两趟东西过来,将中间一片区域几乎堆满。 文武百官、王侯将相也基本准备好,在各自的位置站好或坐好。 玄墀下,老齐王正在生气,上面竟然没有他的位置!颜怀卿、轩王等人肯定都有位置,像张家小辈张晋铮都坐上去了,凭什么就没他一个位置? 老齐王急的大骂,这些内官内侍等欺君罔上! 圣上从大次出来,一身衮冕,庄严肃穆,天威赫赫。 内侍、百官、百姓、三军将士等齐跪:“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走上玄墀,走上玄陛,站在龙椅前,隔着距离和高度俯视老齐王。 老齐王咬牙挺着,过去的事不说,是他的就一定要争,这天下是赵家的,就有他一份。 这时沈瑜又押来一票人。 这些人和之前不同,一看就是霍家嫡系,曾经最尊贵的一拨人。 其中以女子为主,贵妇、小姐、小妾等,有点被扯得衣服头发凌乱,有的还保持一些体面。显然只要配合,沈瑜部下将士就不会刻意欺辱谁。 沈瑜指着一个小姐上前回话:“此女霍正清庶女霍咏桑,自言已许配给老齐王外孙费少文,就是费家人、老齐王外孙媳妇,不算在霍家谋逆之列。” 霍咏桑上前,穿着紫红色纱裙,样子还算齐整,娇俏温柔一个美人,跪在老齐王跟前,一哭梨花带雨,柔弱凄婉的说道:“小女是无辜的,求老齐王、求圣上赦免小女!” 霍咏桑磕头,哀戚无辜的样子,让很多人动了恻隐之心。 老齐王看着外孙媳妇,虽说现在霍家完了,但牵涉他面子,也必须一争。 赵晔一身黑底麒麟纱袍,看着霍家其他女子,悠悠叹道:“可惜你们生错了人家,昔日享受了荣华富贵,今日就该有此一劫,此乃因果循环。你们若无辜,那昨日九岁小儿,又有谁可怜他?” 宋贞诠四十多岁,长方脸高贵威严,像个标准的审判者:“一人谋逆,株连九族!霍家罪行累累,必须尽诛,以明正典刑!” 宋家是昭太妃娘家,张家是敬贤皇后娘家,跟霍家其实一直都不对付;这时候不说话,更待何时?老齐王助霍家杀了文德太子,显然也有仇。 老齐王怒:“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屠夫,这样一个无辜女子都下的去手!” 圣上懒得跟他讲,直接喝道:“都带下去!齐王也退下!” 内侍传旨,立刻鼓乐齐鸣,这不是早朝,也是圣上正式在这,岂容人肆意吵吵? 第194章,黎明的血光 第195章,贬孝贞皇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5章,贬孝贞皇后 鼓乐停下,老齐王还站在玄墀前,准备耍泼。 长孙壮和骆展翼押着一批车到来,两人抬着一口箱子上玄墀,从他身边经过。 老齐王一晃,沈瑜忙上前扶着他,犀利的喊道:“老齐王昨夜没休息好,好像生病了。” 几个内侍过去拖着他就走。 昭王叹道:“老齐王年事已高,依旧像年轻人,身体可吃不消。” 圣上说道:“让御医去给他诊治,若是病重,就赶紧送回去,别耽误了。” 就是别在这耽误事儿。内侍忙去宣旨,齐王世子赵昱要过来谢恩。 圣上让他回去照顾老齐王。 长孙壮带部下又抬了几口箱子上去,其他人一时也顾不上老齐王了。 大约七点钟,太阳有点晒,气温有点高,该准备都准备齐了,大家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圣上开口:“带霍正兴、霍正华、霍正刚上来。” 玄墀下一个台子,霍焜煌的脑袋摆上,霍经国的脑袋摆中间,几个小孩的脑袋摆后边。 霍正兴、霍正华、霍正刚被押到,看着台子目眦欲裂,尤其霍经国,一头白发被拽的凌乱,老脸上满是愤怒,愈发让人怒火噌噌的要爆炸。 逸公子推着干爹轮椅跟过来,好心说道:“去,拿几个头罩给他们罩上。呀,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死了亲儿子没所谓,自己家一只猫都不能死。唉,听说文德太子从小就与众不同,可怜啊,还不如霍家一只老狗。” 霍正刚大怒,扑上来要杀她:“小畜生!” 逸公子站那不动:“唉,人心不古啊,本公子为你们考虑,一点都不领情。” 霍正刚挣开精兵,真扑到逸公子跟前,拔出一柄匕首刺向旭王。 旭王一把抓住他手腕,抡起来砸地上,从精兵那拔出一把刀砍了他的头。 逸公子推着轮椅赶紧后退,一边抱怨:“人家早上刚换的新衣服,干爹你嫉妒是不是?” 旭王飞身坐回轮椅,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看看她身上:“这又没弄脏。” 其他人都无语,父子俩三两下激起霍正刚将他杀了,还在讨论衣服的问题。 再看逸公子今儿总算没穿一身白了。这一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一顶红宝石麒麟踏云冠,不是正式朝服,但红色衬得她年少风流,风吹纱衣轻扬,显得意气风发。比起往日京师模样,多了几分鲜血渲染的底色。 精兵很快取来头罩,二话不说给霍正兴、霍正华罩上,霍正刚的头放到他爹后边,地上收拾干净。 英谟和徐培抬着轮椅上玄墀,逸公子推着轮椅来到玄陛附近,就在圣上前边。 圣上脸色很差,他儿子不如一只阿猫阿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逸公子往回走到箱子附近,刚好站在颜怀卿旁边;冲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要吃人似的。 颜怀卿又惊又怒。就算旭王将女儿赐婚给颜思敏,有些仇恨是天生的,无法缓和。 逸公子先不理他,霍正兴、霍正华已经带上来,押他们跪在大理寺位置前。 骁果卫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内侍在一边拿着册子念:“霍家谋逆,当抄家、诛九族。现抄出衮冕三套!玉玺五方!宝鼎九口!” 周围一片安静中的躁动、躁动中的寂静。 离老远都能看见,三套衮冕拿出来,龙袍都是大红色!离近了看,真漂亮,绝对是九潭出品的九龙缎,也是绝对的贡品,每三年才能织出一件,圣上想天天穿都没有。 玉玺离远点就看不清,宝鼎大家都能看见,这形制什么的一点不含蓄。 圣上声音显得很平静:“霍正兴、霍正华,你们谁来解释一下。” 霍正华挺着十月怀胎般的大肚子,憋着一肚子怒火,黑着眼睛开始喷:“赵昊你敢抄我家,杀我父,此仇不共戴天,很快就会遭到报应!” 霍正兴忙拉住他,不能破罐子破摔啊,先拖延时间;不行了就算身死,以后也可以翻案,霍家还有别的安排和后路;若是彻底搞臭了,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还没到,眼下的事情先解释:“那些都是孝贞皇后为圣上准备的,因为有瑕疵所以弃之不用。我霍家世代忠良,为大虞效尽犬马之劳;圣上不能听信谗言,迫害忠臣,让天下人寒心。” 天下人心塞,台上诸位都怀疑,逸公子的头罩又是个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宋贞诠问道:“对霍家三万精兵,你如何解释?” 霍正兴应道:“我不知道,是皇后准备的。” 董健问道:“衮冕既然有瑕疵,为何不毁掉,还要保存至今?” 霍正兴应道:“那是孝贞皇后亲手为圣上织的。孝贞皇后一直深爱圣上,为圣上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不想让圣上知道,也毫无怨言。” 圣上彻底黑脸,霍小玉确实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不想让他知道。 其他人都不敢吭声,更是纳闷,将一切都推到皇后头上真的好吗?真是瞎子说瞎话,当其他人都是瞎子啊。霍正兴平常没这么糊涂的。 宋贞诠问道:“那这几方玉玺你如何解释?” 霍正兴应道:“那是皇后准备的。孝贞皇后圣明叡智、德侔天地、彪炳千秋,她有何深意,岂是一般人能知晓的。” 逸公子上前抓起一方玉玺,辨认一番:“本公子知道:‘霍家代赵,受命于天’,就是说霍家要谋逆,取代圣上,问鼎天下。不过本公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连亲儿子都不信任,以为霍家一定会代赵?你知道吗?” 回头问逸王,顺手将玉玺给他看。 逸王吓得脸色发白,这玩意儿给他干嘛?可别把他扯进去。 霍正兴听见她声音,暴怒:“小杂种!” 逸公子挥手玉玺砸他额头,嘭一声鲜血直流,玉玺掉地上,摔掉一个角。 圣上站起来,其他人都安静,不用说,没事儿扯孝贞皇后,只怕会死得更快。 圣上仰头望天,阳光耀眼:“孝贞皇后霍氏心如虺蜴,性如豺狼;刺杀太子,窥窃神器;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今贬为御女,除谥,迁出高陵,葬蛇谷。” 旭王忙跪下:“圣上三思!” 其他人都跪下:“圣上三思!” 第195章,贬孝贞皇后 第196章,逸公子装酷失败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6章,逸公子装酷失败 圣上有重大举措,群臣劝阻,这是规矩;特别重要的事情,还要反复三次。 旭王抢先,逸公子就没反应,霍小玉害死她娘,凭什么还占着皇后位,早该扒光她。 可惜霍小玉生了两个儿子,总要留一点面子,不能直接贬成庶人。 这贬为御女,按规定是不能生子的;就算生子已成事实,但霍小玉不是皇后,恭王和宁王就不是嫡出,身份影响也不小。 李家、颜家等急忙阻拦:“圣上三思!孝贞皇后虽然有过失,但功劳也不能抹杀。” 圣上天威爆发:“朕意已决!霍氏心如虺蜴,性如豺狼,所杀非我儿一人,后宫、天下冤死者无数;不将她鞭尸,是看在霍家祖宗的份儿上!” 霍家祖上是开国功臣,这个面子也要给。 圣上直言不讳,貌似只有太子是他儿子,大家又想多了。众所周知,圣上多年独宠武昭仪,武昭仪生了两个儿子,十皇子已经十六岁,极少露面,这又几个意思? 圣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其他人这会儿不再坚持,还是先操心自家的事吧。 逸公子鼓掌:“这种毒妇,就不能客气;竟敢说深爱圣上,想起来就恶心,噫真恶心。” 旭王无奈:“儿子!”你恶心圣上,小心他恶心你。 逸公子撇撇嘴,示意内侍:“快看看,霍家还抄出什么好东西。霍沅县那可是抄出不少好东西,你们看什么看?平园抄出的账本都带来了,还有大量甲兵,能武装一支五万人军队,百万石粮食,分给老百姓了。” 圣上挑眉,你确定没私吞?你小肚子里吃的都是什么? 逸公子忙捂着肚子,皱眉,哎哟,伤口复发了,谁给本公子拿个马扎本公子坐会儿。 其他人无语,说起这账本,肚子比逸公子还疼,就这账本让大家提心吊胆。 内侍继续念抄家清单。 金条十万两,银锭三十万两,其他金银约合三十万两白银。 玉鼎九座,和宝鼎不一样;玉如意两千五百柄,玉碗八百只,各种玉佩等两千八百件;整块玉五千斤;各种宝石一百八十块,另有六百斤;各种宝珠五千九百粒。等等。 各种衣服共三万四千件,各种布共五千匹,各种皮子两千张;人参八百斤,雪莲二百斤,灵芝二百六十斤;各种古玩陈设等共三千九百件;府邸三座,别院五座,店铺一百六十间。 封地两万户不算,另外还有良田三千顷,山林十二块。 详细清单很长,念了半个多小时,听得人麻木,总感觉霍家要是分咱一点点,都够三辈子吃的。就是奇怪,霍家的现金和现银不多。 董健疑问:“霍家可查抄清楚了?白银只有三十万两?” 众人看向长孙壮等人,你们可别吃相太难看,把大头吃了,零头抬来。 长孙壮怒,瞪眼吓倒一片:“末将目前为止就抄到这些,不过霍沅县还抄了那么多,霍家还要养那么多精兵、土匪,不要钱吗?再说三十万两白银少吗?老百姓一年挣不到二两银子,我们当兵的流血拼命一年也不到五十两银子。” 事实就是这样,霍家不是一般的贪官,而是要造反,造反最花钱了。 逸公子也不爽,这回严令大家一两银子也不许吃的:“霍家那么多东西不是钱吗?把霍家店铺、良田、封地等的账都拿出来算算,能挣到这么多钱吗?还不是户部尚书贪墨国库、霍家狗腿四处搜刮的民脂民膏。竟然嫌少,以为圣上昏君看着他们饿死老百姓啊?” 圣上下旨:“霍沅县改名平沅县,凤岭县改名泰安县,庆隆县改名清晏县。” 众人一愣,圣上把霍家恨透了,这个泰安县,总算给泰王一份皇恩。 有些人又转着心思,比如琼城李。泰王若是得宠,对琼城李总有些好处。虽然李程的事情出了分歧,不可否认泰王一半琼城李的血脉,只要沟通好,总是有机会的。 逸公子问刑部和大理寺:“对抄家还有疑问吗?” 宋贞诠和董健赶紧摇头,你一个问题都不让人提,那就不提好了。 内侍继续念,平沅县平园的查抄清单,包括甲兵、粮食,以及与火氏的一些勾当。 圣上下旨:“将火氏罪行昭告天下。” “圣上不可!”颜怀卿、轩王、恒王、白家、李家等一大帮人真跳起来。 “有何不可?”逸公子出来,站在圣上跟前。 昭王赶紧过来好歹将她拉开,背对着圣上是不敬的。 一帮老狐狸交流一个眼神。 轩王先站出来,忧国忧民忧天下的说道:“火氏乃五大氏族之一,传承千年,底蕴深厚。之前斩杀火氏强者,已经和火氏交恶,绝不能再将矛盾进一步激化,引起火氏不满,到时将危及天下。” 逸公子一口唾沫吐在他跟前:“小人!废物!蠢货!收起你们那些丑陋嘴脸!本公子和将士拼命将火氏杀的像丧家之犬,你们还怕他危及天下?还是想向火氏摇尾乞怜,让他赏你们几坨屎?你这是在搞笑吗?问问我们老百姓,怕不怕火氏?” 回头慷慨激昂的指着东南的百姓代表。 大家站起来一齐喊:“怕!” 轩王气得要死,忽然差点笑出声。旭王无奈,圣上也哭笑不得,这回装逼失败了。 逸公子火冒三丈,谁笑谁敢笑,长孙壮你想死是不是? 长孙壮忙挥手,南边百姓继续喊:“但二公子更怕大公子!大公子快点杀光那些贼子!” 逸公子余怒未消,拍马屁也没用:“泰王上来!” 圣上盯着她,昨儿没挨打,今儿皮又厚了,在这发号施令,连他儿子也号令。 泰王很快上来,一身黑色龙纹皮甲,威风凛凛,英俊帅气。 逸公子号令他:“跟你爹讲讲,火氏高手杀到凤岭县,在冷寒烟又突然反叛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泰王看看圣上,低头恭敬说道:“儿臣奉军令镇守凤岭县,就一定要守住,除非我死。” 圣上站起来,老太傅站起来,很多人都站起来,肃然起敬。 泰王再看看逸公子:“反正违抗军令,也是死。” 逸公子揪头发,长孙壮憋不住大笑。 其他人笑不出来,神色复杂。泰王在那拼命不说,他也得听逸公子号令,这含义很深。 第196章,逸公子装酷失败 第197章,排队斩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7章,排队斩 这没什么好笑的,圣上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儿子,出去历练一趟,更有出息了。 泰王也调整姿态,铿锵有力的说道:“当日李程哗变,斥骂儿臣是窝囊废,说东南七州都是霍家以及火氏的。当时儿臣就想,我不是窝囊废,我也不要做窝囊废!” 午门外广场一片安静,泰王的声音回荡,这是一个王者的宣言,激励着很多赵氏儿孙。 轩王脸色发黑,这一再强调窝囊废,好像在骂他,还有恒王等人。 不少人惊疑,原来泰王也有锋芒,这次立功回来,恭王和宁王被废,该轮到他了。 泰王就要露出锋芒,他是皇子,怕什么:“所以,真正面临困境时,儿臣怕死,但更怕窝囊死!如果一定要死,何不死的勇敢一些,像王叔一样,做个真正的赵氏儿孙,为父皇、为天下为百姓,有骨气有担当!何况儿臣尚有一战之力,何须乞怜?事实证明,儿臣没死,火氏败了!” 三军将士和百姓齐吼:“泰王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吼:“正义必胜!逆贼必亡!” 所有人齐吼:“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吼声震天,轩王、颜怀卿、逸王、荣王等人被震的难受。琼城李更难受,泰王明着讲李程哗变、还辱骂他,这是要跟琼城李翻脸吗? 逸公子继续喊道:“火氏屠戮百姓、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若是真敢祸乱天下,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看究竟谁怕谁!你们这些废物、蠢货、窝囊废,若是怕死,以后躲后边别吭声;不要抱着一点不可告人的目的,跑出来拖后腿丢人现眼。以为火氏赏你们几坨屎就能沾沾自喜?殊不知养虎为患,火氏的毛病都是你们这些蠹虫惯出来的;若是天下倾覆,你们又有谁还能坐在这里人模狗样!” 轩王、逸王、荣王等人被气得要死,骂的太难听了。 有些人也在深思,这次火氏派出那么多人,然后被打退,让人看到一线希望。 但五大氏族传承千年,就像一座山,不是想想就行的。 襄王赵晪,圣上堂弟,五十来岁,穿着黑底赤龙袍,一脸端正严肃:“逸公子讲的有几分道理,但五大氏族同气连理,此事还须慎重。” 老太傅慢悠悠的说道:“五大氏族亦是我朝臣民,必须遵从朝廷律法;如今公然藐视朝廷,草菅人命、残害无辜;必须严惩,以明正典刑。” 昭王阴柔的说道:“大义当前,皇祖父圣明;乔氏之前免费提供赈灾粮二百万石,兰氏数千里为逸公子送药,其态度可见一斑。若还瞻前顾后,恐违天意,而失民心!” 襄王点头,如果乔氏、兰氏是这态度,那赵氏真不该忍了火氏,空有这皇族之名。 圣上下旨:“火氏之恶,无须包庇;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说起来都火了,火氏敢做,圣上难道还不敢说?简直岂有此理! 其他人都闭嘴,这会儿说得好还好,说得不好又被小王八蛋吐口水。火氏倒霉其实也不错,等它哪天不行了求上门来,还能开个好价钱。 南边老百姓欢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岁!” 轩王等人心塞,这又有小王八蛋什么事? 东边又一阵骚动,只见沈瑜押着一大堆人过来,都戴着头罩,依旧能看出一些是半大孩子。 沈瑜将人在西边安顿好,带着几人抬着几口箱子上来,交给刑部。 宋贞诠问道:“这些是?” 沈瑜解释道:“是从冯翊县胡家查抄的。洛山粮仓守将胡凯,袭击恒泽县县衙、杀了知县的土匪胡大当家等,都是胡家人。另有密报,胡家这些年多了不少孩子,对外宣传是孤儿,实则霍家子嗣。根据查抄结果,证据确凿,请刑部、大理寺查验。” 颜思德责难:“你得到密报,没有请旨,就去查抄胡家?” 沈瑜犀利的看着他:“霍家株连九族,末将负责捉拿逃犯;胡家是霍家家奴,又藏匿不少霍家子嗣,这还需要再请旨?” 颜思行道貌岸然:“胡家是胡家,霍家是霍家,要查抄胡家,理应先请旨。” 逸公子鼓掌:“说得好,霍家是霍家,颜家是颜家,周家是周家,恒王府是恒王府;以后请颜家管好自己,别再管什么霍家的媳妇、周家的儿子、恒王府的世子妃。还有颜家的女儿,欺凌郡主;颜家的外甥,和舅母鬼混。哎呀,颜家真让人搞不懂。” 颜怀卿、颜思行和恒王等皆怒,这绝对有仇! 逸公子还拿个马扎坐颜思行跟前:“本公子给你讲个故事。” 旭王喊道:“儿子。” 逸公子摆摆手:“以前有个学生、秀才,考试、考进士、不对考举人,考了九十八分,高中解元。刺史问他:‘你这文章,差一点就可以震古烁今、流传千古。’解元叹息:‘幼时乃大舅启蒙。’刺史曰:‘节哀,你大舅也是好心。’解元曰:‘大舅好为人师,毁人不倦。’对了,小神童纪昌呢,据说偷了恒王大印,没把他下狱杀头?” 她直勾勾看着恒王,恒王额头冷汗唰唰的,这会儿九点多,太阳晒的人直冒冷汗。 其他人都无语,从周邦信骂颜思行再骂到纪昌,纪昌好像销声匿迹了。 宋贞诠站起来:“圣上,查验无误,确实是霍家子嗣,共三十六名;另有暗卫一百二十名,奸细六十名。其中暗卫、奸细有三年内派出记录,最近一次是刺杀云推月。” 圣上挥手:“诛九族!所有帮凶、家奴等,一律诛杀,现在就开始。” 圣旨下,鼓乐齐鸣,哀乐威严肃穆,今儿七月十五,无数人心中戚然,莫名一股冷意。 刑部、大理寺和御使都忙起来,这么多人要一个个查验再斩,做起来不简单。 平乱军一直都忙着,这是平乱的一部分,最后关头可不能松懈。 南边台上,白布掀开,三排一共二十七个架子。每个架子都一样,中间凹下去,下面一个大桶;左边一个刀架,上边插着五把雪亮大刀。 一片刀光和大桶,散发着森森寒意。 第一批刚那些霍家子嗣检查没问题,戴着头罩被推上台。 哀乐再起,那些人也没喊一声,直接被按倒。众将士一齐动手,一片整齐的刀光,有种炫目的美;哗哗的流血声,被风吹到四处。 一帮士卒过来,将人头、尸身弄走;一帮士卒又押来一批人,依旧带着头罩。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杀鸡宰羊似得,一批又一批,默默无声。 北边台上,颜怀卿忽然跪下,老泪纵横。 旭王刚好喊道:“儿子,该吃药了!” 第197章,排队斩 第198章,火氏来干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8章,火氏来干嘛? 咳咳,这气氛,别想多了。 徐培亲自端着三大碗药上来,一股浓郁的药味儿,能把人熏倒。 逸公子爬起来就跑:“干爹,本公子去监督他们行刑!” 英谟、英俊一左一右抓住她,倒拖着回来。 逸公子两脚使劲蹬,凄厉的喊:“救命啊!放开我!干爹谋杀啊!本公子不活了!” 颜怀卿、李家等准备给女子求情,都被逸公子一人搅乱。 杀人似得,南边杀人也没这么热闹,估计逸公子每天一两趟这个啥状况,不少人看着。 不少逸公子的桃花,离远了看不清,以为圣上又要欺负她,心里对圣上、不能对圣上、对那些比如颜家等欺负逸公子的人,愈发痛恨。 逸公子被逮到旭王跟前,看样子是逃不过这一劫,耷拉着脑袋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一股浓浓的悲哀,看的人挺心酸,才十四五岁、这大哭大闹的孩子啊。 三大碗药,大人都不想吃,不少人皱眉,这药味儿谁整的这么缺德。 旭王摸摸儿子的头,低声安慰:“乖,吃了好得快,干爹老了还等着你孝顺呢。” 这话极委婉,不吃就死了,谁来孝顺干爹?又一股哀伤,颜怀卿等人那哭也比不上这。 逸公子抹抹眼睛,嘟着嘴儿:“人家吃就是了,干爹千岁,本公子孝顺你千年。” 豁出去了,端了一碗药,一气儿喝完;再来,一气儿喝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三碗实在喝不动,拼命才喝下去,眼泪哗哗的流。 旭王忙端了一叠果脯,夹了一块喂她:“张嘴。” 逸公子张嘴,噗吐出一小口药。旭王忙拿毛巾给她捂住,再给她喂果脯。 圣上、辽王、老太傅等人都无语,这孩子从小没娘,是怪可怜的,也就旭王这么耐心。 逸公子一块吃完,眯着眼睛破涕为笑,含糊不清带着鼻音:“好吃。” 旭王给她擦眼泪,继续喂:“皇兄赏的。” 逸公子嘴里吃着,手指着,她喜欢吃猕猴桃,芒果干也好吃。 旭王给她夹猕猴桃,逸公子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圣上是好人,还有吗?” 旭王哄道:“有,慢点吃,别噎着。”拿毛巾又给她擦嘴。 逸公子一脸幸福,昭王扭头不看,泰王一脸羡慕。 其他人不说了,旭王自残废和武功不低外,还有奶爹的属性,大男人干这个也不掉价。 逸公子晒幸福,别人不理就继续向泰王晒,嚼着馋他,一边说道:“圣上,还有,给那些老百姓赏一些吧,他们除了吃苦,别的什么都没吃过。” 昭王应道:“皇祖父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 逸公子轻哼一声,张嘴,干爹继续喂,大家都无趣,继续馋泰王。 泰王看的流口水,他爹从没喂他吃过东西,那果脯比山珍海味龙肝凤髓还香。 圣上轻咳一声:“泰儿,过来父皇也疼你一下,让她去羡慕,她亲爹又不在。” 其他人都停下,诡异的看着圣上、泰王、逸公子、旭王。难道还要上演一出父慈子孝? 泰王一愣,眼睛微红,低着头恭敬走上玄陛,坐在圣上跟前蒲团上。 圣上问道:“伤势如何了?” 泰王声音有点颤:“回父皇,伤口都愈合了,太医交代调养两个月,能完全康复。” 圣上嗯了一声:“那就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去大理寺历练一阵。有什么不懂的就跟你姑父好好学。董爱卿,朕把泰王交给你,有问题没有?” 董健忙停下手头的事儿,上前回话:“臣惶恐。泰王若身体还行,现在就可以旁观。另外,大理寺正郭通身受重伤,泰王可以先接他的班,熟悉一下基础的东西。” 圣上应道:“董爱卿言之有理,泰儿你以为呢?” 泰王忙站起来:“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谢姑父教诲。” 董健忙摇手:“泰王折煞老臣,臣没有毁人不倦的能耐,唯谨记忠君爱民,忠于职守;在大理寺尤其谨记秉公执法,铁面无私。” 泰王站着听完,事情基本就定下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圣上难道真的要重用泰王?一个大理寺正不算什么,但作为历练,却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从带兵平乱开始,到大理寺,下一步呢? 逸王和荣王心思最复杂。他们年轻的时候,什么都要自己争,父皇还不乐意给;现在父皇要疼老六,似乎还在给他铺路。这难道?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逸公子唱着小曲儿,趴旭王膝盖打盹。 好好的气氛又带歪了,旭王要抱儿子去休息,昭王赶紧上前帮忙,抱走。 “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凡事求个痛快,哪怕翻江倒海。不是年少无知,只是本性难改。可以还你公道,还天下一个公道,就算再来三碗,本公子无愧于心。”逸公子歌声远去,鼾声响起。 这是吃药吃醉了,大家都醉了。 圣上也回大次休息,泰王也去休息,老太傅等都去休息。 颜怀卿等人发蒙,说好的求情呢?看看南边,从胡家开始砍,估计得砍上半天,估计圣上故意急急他们。唉,大家面面相觑,局面完全被圣上掌握,这可如何是好? 中午十二点,又押来一批人,欧阳家的。圣上说了所有帮凶、家奴等,一律诛杀。所以不用再请旨,刑部、大理寺查验,情况属实,排队等斩。 下午两点,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带着杀气,一直来到北边大次外。 片刻内侍出来传旨,大理寺传令:诛杀暂停,三点吉时,准备献俘、封赏将士。 四处哗然,这吉时,是及时吧? 霍正兴、霍正华、霍焜奕等刚被斩了,后面还有一批贵妇小姐丫鬟等,那些丫鬟都长得跟小姐似得,特水灵,斩了还怪可惜的。 颜怀卿、李家、轩王、老齐王等都松了一口气,圣上果然是这样。 现在要准备献俘、封赏将士,求情的事儿回头再说。 不少人都蛮期待,这献俘还献什么?封赏将士,加官进爵,老百姓也喜闻乐见。 不到三点,又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带着特殊的煞气,直闯午门广场。 也没人阻拦,任由这一行二十来人来到中间。 其中一半是骁果卫,另一半,穿着火红的高贵的耀眼的纱袍,瞎子都知道,火氏,来了! 第198章,火氏来干嘛? 第199章,送俘虏的好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199章,送俘虏的好人 火氏来到广场中间,万众瞩目下,骑着高头大马先摆造型,狂拽酷炫叼炸天。 逸公子从、从大次出来,依旧那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瞬间抢走所有目光。 不比不知道,这同样是红色,压根不能比。火氏是灶里的柴火,逸公子是天上的骄阳。高贵,逸公子不高贵,她一出来,所有高贵都黯然失色。 “大公子千岁千岁岁!”东南的百姓代表,和火氏都有仇,和大公子都有情,痴情疯狂的喊。 “逸公子千岁千岁岁!”京师的老百姓,也挥舞着各种扇子、手绢、画像、灯笼等痴情疯狂的喊,逸公子太帅了,我们永远爱逸公子! 逸公子挥挥手,左手拿着一根竹棒,在玄墀上随便坐下。 玄墀中间铺着一条红毯,用火凤卫的衣服、旗帜等做成,比以前那些更漂亮;燃烧的鸾凤,就像一片花团锦簇、一群小鸡仔围着逸公子撒娇。 十个火氏代表看见逸公子和红毯都红了眼睛。 一个小伙下马,一个箭步冲向逸公子,“嘭”一声五体投地趴在她跟前。 逸公子一下把他绊倒,抽出打狗棒,“呼”一声抽向他屁股。 周围文武百官等准备好站出来,看着这情形都有点恍惚。貌似自从圣上下旨在午门鞭笞火仙儿,火氏就各种挨打,往日五大氏族的荣耀,渐渐远去。 “啪!”棒子打狗,竟有种黄钟撞大吕的恢弘大气、玄妙舒畅,让人骨头轻了几两。 “嗷!”小伙惨叫,昂起头怒目圆瞪,恨不能吃了她。 “呼!”逸公子动手不动口,手一抖棒子又快又准,抽到同一个位置。 “嗷!”小伙愈发惨痛,恨之入骨,一张火氏标准帅脸扭曲的像开满菊花的臀部。 “住手!”两个中年火凤卫忙冲过来,一股气势压倒逸公子身上。若非地点不合适,真想扑上去撕了她,火氏的尊严都让她践踏完了。 逸公子站起来一脚踩着小伙,棒子抡圆了“呼呼”两声几乎重叠,两道棍影交叉成一个大大的“×”,“啪”的一声,两个火凤卫脸上同时留下一道血痕。 逸公子随手将爆裂的竹棒丢了,英布立刻又递给她一根。 逸公子神色平静,看不见的杀气,感受不到的冷意,玩儿似的,真像玩儿似的。 两个中年火凤卫都感觉很荒诞,怎么可能?他们是九潭最高贵的凤,他们实力那么强,竟然脸上同时受伤,被一个小孩打的,这不是闹着玩么? “啊,我要杀了你!”地上小伙缓过神,疯狂大叫,这一定是假的! 但这是真的,所有火氏都怒了,怒火冲天,像是要将天撕裂!将整个世界毁灭! 颜思行走过来,道貌岸然的训斥:“逸公子太放肆了!旭王难道没教你最基本的礼貌吗?” 逸公子脚下一踩,差点将小伙肠子踩出来:“礼貌?本公子仪同世子,你见了本公子还不赶紧行礼?你爹没教过你吗?要不要本公子再教训你一回?” 颜回风过来救场:“他们是火氏的贵客!” 逸公子抡起棒子将他抽飞:“圣上刚下旨,火氏恶贯满盈,一群贼子,你竟然当他们是贵客?你颜家果然好规矩,好礼貌!脑子长屎的垃圾!你们都给我跪下,忏悔!” 棒子指着火氏所有人,脚下再用力,小伙被踩晕了。 左边锥子脸中年火凤卫回过神,感激的看了颜思行一眼,意味深长,回头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抡起棒子抽他,中年人忙伸手抓住,一脸骄傲。 “啪!”英谟在后边抽他,一脚踹过去,中年跪倒在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又接过一根棒子,抽他脸:“这时候还兴风作浪,以为勾搭上颜家你就能继续造反?霍家就是下场!再说一遍,都跪下忏悔!否则本公子打断你们的腿!” 右边中年火凤卫愤怒拔剑,剑光一闪,脑袋飞天。 英俊一身冰冷,提剑回到逸公子身后。 一群骁果卫冲出来。火凤卫在泰安县杀了他们近三百兄弟,这时候不报仇,留着压岁吗? 后面一个火氏青年急忙喊道:“等等!我们是来送药的!之前火玡队长给大公子吃了一种药,没解药的话,活不过一个月!另外大公子中箭……” 英谟一棒子将他抽翻。 骁果卫一块出手,将火氏全按倒狂揍!竟然给逸公子吃毒药,这是急着找死啊! 残忍的群殴,颜思行看着也管不了,其他人哪个敢多嘴,嫌皮厚啊? 逸公子看差不多了,才说道:“行了,留口气,一会儿献俘之后,拖下去喂狗。” 骁果卫退开,十个火氏贵人,没一个完整的。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东西,都先拿走。 眼看三点要到了,圣上出来。 所有人齐跪:“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开始东南百姓喊大公子,后面无数人喊千岁,前所未有。 圣上在龙椅坐好,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一个骁果卫上前回话:“霍焜烨逃出京师,塔落山有一百多火氏高手在那埋伏,将他送往九潭。其他人还想作乱,被将军撞上。他们又想进京,自称是火氏代表;将军让他们派十人随我们进京,他们刚才一见逸公子又要刺杀她!” 圣上怒:“都立刻斩了!” 骁果卫犹豫:“刚逸公子说,献俘后要将他们喂狗。” 圣上盯着逸公子,逸公子弱弱的对手指。 时间到,鼓乐齐鸣,献俘乐声更热情激昂,天上阳光正好,风也恰到好。 南边,沈瑜、长孙壮等押着火志高等一百个火氏俘虏,来到玄墀跟前,让他们跪下。 太常寺主持献俘仪式,庄严隆重,加上刚才擒下的十个火氏贵人,气氛愈发热烈。 仪式结束,骁果卫将刚那十个拖走,说了喂狗就喂狗。 逸公子依旧坐在玄墀上,手里拿根棒子,捅捅火志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火志高被炮制之后,像人像鬼又像猪,肿着一张猪头脸,愤愤的盯着她。 逸公子无趣,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火志高猛的瞪大眼睛,张着嘴不停吐血。 茅梁笱在上面责问:“逸公子你说了什么?” 逸公子拔剑,随意应道:“我跟他说,他外甥和他老婆鬼混,他哥托本公子将他杀了。” 众人无语,这又把颜思行、周邦信等骂了一回。 第199章,送俘虏的好人 第200章,特殊的封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0章,特殊的封赏 东南平乱其实是一场内战,霍家被诛九族,献俘就很快结束。 圣上坐在龙椅,开始封赏将士。 内官站一旁喊道:“诏刘闯遗孀、长子上前!” 刘闯遗孀薛氏,二十出头,端庄贤淑,一身白衣,更显哀悯;长子才三岁,长得虎头虎脑,也是一身白衣,乖巧懂事。两人一块过来,看着挺可怜。 内官宣旨:“神策军校尉刘闯,在信州及谯州平乱中战功卓著,在灵州也屡建战功;最后不幸战死,特追封威烈将军、英烈侯,夫人薛氏封侯夫人,长子封灵县男。” 四处骚动,刘闯年纪不大,战功有限,竟然封侯。不过这应该是安抚刘家和恒王。所以谁都没意见。 薛氏领着儿子谢恩退下,无悲无喜。小孩还不是太懂,乖乖的又呆呆的走了。 内官继续喊:“诏云麾将军武平上前!” 武平换了一身布甲,慈眉善目,像个儒将、福将。上前跪在圣上跟前。 内官宣旨:“神策军云麾将军武平,功定三军,平乱有功,封平原侯,赐食邑一千户。” 四处再次骚动,武平这屁事没干,封侯?开玩笑的吧?还带食邑,刘闯可没食邑。镇国大将军周广也没食邑,可见武平这有多特殊。 颜思行站出来,异议:“圣上,不知武将军都有哪些功劳,能让天下信服?” 逸公子应道:“功定三军,你听不懂吗?智商真是捉急。” 武平真准备推让辞不受,这搞得乱了节奏。 茅梁笱也有异议:“此次平乱,旭王为主帅,武将军据说没打过一场仗。” 逸公子不吭声,很多人不忍目睹,这智商更捉急,看来兵部尚书是混到头了。 内官也不理他,继续宣旨:“龙武军校尉田万年,封镇南将军,镇守飞庐关。神武军校尉颜思敏,封威烈将军,随田万年一同镇守飞庐关。” 这压根不让颜思行等人废话。 长孙壮自己走上前,沈瑜在下面等了一下,点到名再上去。 内官宣旨:“神武军校尉长孙壮,斩首五百二十,勇猛精进,屡建奇功,封壮勇伯。神策军校尉沈瑜,斩首五百三十,英明威武,奇计建功,封明威伯。” 不少人无语,这就是瑜壮,连军功评语都差不多。至于两人封伯,有沈嘉豪和长孙有容在,又有武平在前,貌似也不算什么。 长孙壮和沈瑜对视一眼,两看两相厌,一个左转一个右转下台。 祝庭兰、夏烜、胡景春一块上台。 内官宣旨:“神武军校尉祝庭兰,斩首二百八十六,封定远将军。神武军校尉夏烜,斩首二百三十,封虎威将军。神策军校尉胡景春,护泰王有功,封建忠将军。” 再轮到向千秋上台,很多人都不认识。 内官继续宣旨:“龙武军校尉向千秋,斩首一百七十,生擒霍元凯,封振威将军。神武军校尉云推月,镇守有功,封游击将军,继续镇守东南七州。” 内官又封了一大批副尉、战功卓著的士卒等;普通一点的,就不当众宣旨了。 大概四点,内官退下。 圣上开口:“诏周勃上前。”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封赏将士,跟周勃有什么关系?好像是周邦祺救了泰王。不过一想周邦信的事儿,总有那么点怪怪的。 片刻周勃上来,一身黑底鹭鸶朝服,没有三品云雀的官威;但本身的气度,一点不输给颜思行、董健等人;长得和弟弟周广六分像,莫名的令人起敬。 周勃在玄陛前跪下,诚惶诚恐的样子。 圣上下旨:“周邦祺救泰王、守泰安县有功,封永安伯。” 周勃赶紧磕头:“圣上圣明,泰王福德深厚,自有神灵护佑;泰安县有旭王及逸公子运筹帷幄,必定不失;犬子只是碰巧,不敢言功。今东南七州初平,将士及百姓死伤无数,请圣上将爵禄赏当赏之人。” 其他人正嫉妒,周邦祺走的狗屎运,周勃辞的这叫干脆,让人更嫉妒,干脆赏咱得了。 圣上不干:“神灵护佑泰王,令周邦祺前去相救,此乃神赐之功。” 周勃砰砰砰猛磕头:“火氏无道,天下共讨;泰王受难,乃上天之磨砺,无须相救,自能化解,犬子多此一举;臣惶恐,请圣上恕罪。” 众人无语,再说下去周邦祺就坏了上天神灵磨练泰王的机会,该杀头了。 颜思行站出来:“周邦祺年轻,今为谯州别驾,待任上建功立业后,再封赏不迟。” 大家都听懂,谯州别驾从四品,按说不小了。不过别搞错,周邦祺是先授的别驾,后救的泰王。而且圣上态度坚决,没事就别吭声了。 圣上看了一眼颜思行:“既如此,周邦祺救泰王一事待议。今周勃教子有方,为宗主贤善,为官勤勉,封梁山伯。” “噗嗤。”逸公子笑喷,看着大伯想象梁兄那个呆头鹅的台步,坐玄墀笑的前仰后合。 “儿子。”旭王无奈,太淘气了不好诶。 逸公子笑的流口水,左手捂着嘴右手挥手:“对不起对不起,本公子真不是故意的。” 圣上怒:“你笑什么?” 逸公子忙站起来赔罪,犹乐不可支:“圣上恕罪。本公子听说,梁山一带有个风俗,什么都要凑一对,比如山公配湖母,梁山附近有个台子,正好配一对。这万一让董夫人误会,就不好了。圣上您随便换个封号,本公子给您赔罪。” 其他人都狐疑。不过祭祀山神的时候,或者封泰山而禅梁父等,都有类似含义。 圣上狐疑一下:“那改封梁忠伯,赐食邑五百户。” 周勃忙磕头,辞不受。 圣上下旨:“太常寺少卿出缺,丞梁忠伯周勃,今擢为少卿,希勤勉从事,勿负朕望。” 事情已成定局,周勃只得谢恩。 颜思行等很想揍他一顿,加官进爵,还有封地,还一脸死了爹娘的晦气,真是装逼。 周勃无辜啊,说好的混日子,怎么也能混出个梁忠伯来?正三品,在京师算入流,能稍微参与王侯圈了。可人家真的不想要,唉。 他从逸公子身边经过,逸公子脚一伸,吓他一大跳。 第200章,特殊的封赏 第201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1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逸公子竟然想绊周勃,旭王、昭王等人扶额,你跟你大伯有仇啊? 不少人都以为逸公子跟周勃有过节,周勃愈发战战兢兢,小小心心离开。 圣上一脸镇定:“昭王。” 昭王忙整理衣衫上前:“臣在。” 圣上下旨:“昭王赈灾有功,领东南节度使,负巡查、节制之责,重现东南繁荣富庶。” 逸王、荣王、轩王、恒王等人都搞晕了。周勃的事儿其实没多大关系,昭王,圣上嫡长孙,这准备干嘛?随着张家、宋家再次活跃,莫非难道?节度使又是什么鬼? 颜思行忙上前跪下。 圣上没看见:“旭王!” 颜思行跪在那里,怪模怪样的。 旭王站起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要不要给孤王让让?我哥喊我,不是喊你。 样子更古怪,茅梁笱忙过去和颜思行一块跪下,更多人都过去跪下。 赵梓程也过去,经过旭王时将他一挤,旭王一脚将他踹飞,混乱的场面静止,气氛更诡异。 “嘭!”赵梓程正好摔在逸公子跟前。 “啪!”逸公子抡竹棒抽他屁股,再抽再抽再抽,手飞快棍飞舞,一片棍花耀眼。 “啊!”赵梓程忍不住惨叫,满地打滚。 “挤我干爹!你这没教养的东西,别说我干爹是你长辈,就是脚不好,就能容你欺负?没教养的小畜生!”逸公子破口大骂,继续抽,每一下都能抽到他屁股。 赵梓程香臀被抽开花,恒王火冒三丈忙冲过去。 旭王身形一晃,比他先到逸公子跟前:“儿子住手,恒王也是你长辈。” 逸公子一棍子差点抽过去,一半人咬着嘴憋笑,这是绕着弯骂恒王呢。刚旭王站的位置好,赵梓程挤旭王不少人都看见了,确实不像话。 辽王看不下去:“行了,都赶紧退下!” 襄王附和:“生在皇家,更应严于律己、战战兢兢,以免为祖宗蒙羞。不论败家还是败国,都必先自败而后人败之。五大氏族高贵矜持,而能传承千年;火氏如今嚣张跋扈,狂妄无礼,这是自取灭亡之道。” 老太傅附和:“襄王高见,谦虚谨慎,战战兢兢,人之本也。” 恒王发作不得,儿子又这么丢人,赶紧弄走。逸王、荣王、颜思行等也趁机退下。 旭王拉着儿子在圣上跟前跪下。 气氛严肃起来。旭王这功劳大了,逸公子能被惯成这样,还不是他的功劳?集体翻白眼。 圣上下旨:“旭王吾弟,身残志坚,平定东南霍家、火氏之乱,还百姓以康宁,还天下以太平;劳苦功高,无以为赏,今赐尔天子仪仗。” 旭王忙磕头:“圣上不可!臣弟乃残疾之人,但有一用处,臣之幸;生为赵氏子孙,幸为圣上之弟,享万民敬仰,自当为百姓为天下尽责。圣上若念臣弟之功,臣愿为民三请命!” 圣上深情感喟:“旭王一心为民,但讲无妨。” 旭王磕头:“圣上圣明。正德十年以来,天下太平,物产丰饶,贵族地主等日渐骄奢,奸臣贼子等心生邪念;因此加重盘剥百姓,地租竟高达六成;使东南富庶之地,百姓食不果腹;圣上爱民如子,百姓却穷困潦倒。现惩治奸佞外,臣请调整佃租。田地分四等,一等良田地租四成,二等中田地租三成,三等次田地租二成,四等劣地地租一成。” 圣上应道:“良田地租以前便是四成,地主贪官欺压百姓,必须严惩。” 旭王磕头:“谢圣上。臣二请命,为逆贼、同犯、帮凶之田地。以前都是财产罚没充公,臣以为田地是农民耕种,不如分给他们,一则为逆贼作乱之补偿,二则劝勉他们勤劳耕作,民富而国强,则天下太平。” 圣上应道:“准奏。” 旭王三叩首:“臣三请命,为平乱中战死的将士及百姓建英雄台。霍家及火氏猖獗,并有诸多帮凶,共调动高手一万、精兵三万、外围军及贼寇等逾二十万。臣不欲惊动天下,未请派遣大军;而调动百姓抗敌,他们慷慨赴难、英勇善战,与将士并无二致。因此臣请一视同仁,为立功者封赏,为战死者立英雄台,名垂青史。” 圣上犹豫,史书一直都没老百姓的份儿。 其他人都听蒙了。如果说佃租恢复,那还没什么;分田就不行了,土地是老百姓的根本,是一切的根本。若是再给老百姓建英雄台,大公子就是老百姓心中第一英雄,以后更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谁还能辖制她? 颜思行、轩王、恒王、李家、逸王、荣王等一大群人出来跪下。 天下可不是圣上一人说了算,大家合力,一块将圣上撬起来,不够再来一群人。 文武百官不多会儿跪了一大片,乌压压的,气势强强的。 比气势,逸公子来劲儿了,站起来冲南边打手势。 农民合唱团,来给大家唱一曲。 “数英雄,论成败,古今谁能说明白。千秋功罪任评说,海雨天风独往来。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 “轻生死,重兴衰,百年一梦多慷慨。九州方圆在民心,斩断情丝不萦怀。谁不想国家昌盛民安乐,也难料恨水东逝归大海。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万众一心,气势雄浑,夕阳下光芒耀眼,有道是民心我心。 南边京师老百姓都震动,站起来大声呼喊!为老百姓建英雄台,大公子千岁! 北边台上,颜思行、逸王、轩王等人讲话听不清,大家一齐喊圣上万岁也听不清,比气势,谁能比得上天下百姓! 直将他们憋得面红耳赤怀孕想吐,当初二公子都求别唱了,真的求别唱了。 圣上看着逸公子,逸公子挥挥手,歌声很快停下,停的也像天地初开气势磅礴。 颜怀卿跪下来要投诉逸公子,这是煽动老百姓。 圣上讲道:“旭王为民所请,稍后再议。这不能抵消你的功劳。” 旭王应道:“臣蒙皇恩,别无所求,唯有一子,一颗赤子之心,就是比较顽皮。” 圣上下旨:“赐逸公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老百姓欢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第201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第202章,赵轻歌追上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2章,赵轻歌追上门 其他人都要疯了。 剑履上殿不过是一种恩宠,没有实际权力;可也不一定,有圣上宠着,这就是权力。 剑履上殿,这等于以后逸公子可以随便当着圣上的面舞刀弄枪,拿着竹棒做什么?当然是打人。打谁?大家心里有数。 颜家、李家上前,颜思行礼部尚书,这个礼不对,坚决的必须阻止。 圣上泰然自若的继续:“诏李湜!” 李湜赶紧跑上去,这会儿喊的都是好事,不积极是二百五。 李家赶紧不吭声,颜家也不能不给李家面子。气氛莫名就安静下来,关键还得看圣上。 圣上下旨:“兵部主事李湜,辅佐旭王平乱有功,又熟读兵书,现擢为兵部侍郎。” 李湜激动的纳头便拜,不仅捡了一条命回来,还能升官,不激动是假的。 李家情绪平稳一些,兵部侍郎是个重要位置,眼看茅梁笱做不长了,这个就不能说了。其实逸公子拿着棒子打人,也是在她跟前一片,绕过去,她也不会追着人打。 再说了,逸公子这性子,圣上不会给她真正的实权,没名没姓的,也就是耍一耍。 圣上继续诏郑少斌上前,接替李湜原本的位置。 郑大成很满足,看赵昶都给弄死了,郭通一家四个死了两个半,这样子真满足了。 白函接替颜回玥的位置为国子监国子学博士,白家消停不少。 霍家被诛九族,空出来的位置还多,包括那些店铺,圣上不可能经营,这些利益怎么分,大家琢磨清楚了。想好处全占得看有没有这本事,没本事就想好该抓哪头放哪头。 圣上将绕着霍家周围势力最大的安抚一番,封赏基本结束。 好像没有颜家,颜回玥早就死了,赵昶死了,也就没老齐王的事儿。 颜怀卿和老齐王不干,颜回玥和赵昶的死,肯定有问题。 董健上前请旨:“圣上,霍家本宗共一百二十六人,分宗共一千四百五十人,奴仆等共三千四百人。其中反抗被当场斩杀三千二百人,已经伏诛八百一十人,待伏法三百零六人,在逃及不在京师共六百六十人。” 圣上下旨:“将待伏法的先押入大牢,待其他罪犯捉拿归案,择日一并问斩。” 颜怀卿想起女儿,心揪揪的疼,这两天真把人折腾够了,真想暴走。 圣上也累了:“老七,赶紧将逸公子领回去,没有圣旨不许出门。对了,御医请旨,静姝郡主伤势复发,命在旦夕,欲借神药一用。” 逸公子惊讶:“她还没死?乔氏真窝囊,外甥女让人欺负成这样,怎么不跟火氏学学?” 旭王无奈:“儿子。” 圣上怒:“你借不借?” 逸公子急:“本公子伤还没好呢。算了,本公子明儿去看看,她要是死了你别怪我。” 圣上怒:“赶紧滚回去!” 逸公子转身就走:“本公子府里几个小美人,谁稀罕和一堆老头在这。” 经过老太傅,老太傅无语;经过老齐王,老齐王无语;经过祝圉公,祝圉公无语。 颜怀卿、颜思行等人不用说,就一个想法,小王八蛋赶紧滚吧,最好离开这个世界。 逸公子回到南边,冲百姓代表、地主、士绅等挥手,本公子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老百姓齐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南边京师老百姓齐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岁!” 英谟、英俊等准备好梓棺抬出来,逸公子爬进去,日落,晚风吹,温度急剧下降。 旭王府,逸园。 逸公子飞出梓棺,扑向明玉,小美人今儿更漂漂了,像个小公主。 明玉左闪右躲没躲开,萌萌的娇笑:“逸哥哥,参王好像水土不服,一天都蔫蔫的。” 逸公子抱着妹子亲一口,捏一捏,摸一摸,明玉一脸愁苦。 明珠过来抓住逸公子往里拖:“一身脏兮兮,你也不怕把玉儿熏着,来让姐香一个。” 逸公子扭头:“不要,人家不和大龄女青年亲香,啊非礼啊!” 明珠把她扒光了按进浴桶。女孩子在外边折腾一天,看这皮肤这头发都不好了,回头怎么做个小美人。来使劲洗刷三遍,再做个保养,美美的。 逸公子睡的直流口水,明珠的手艺真好,扒皮跟按摩似得,是按摩跟扒皮似得,真舒服。 明玉进来绕着逸公子走,手里抱着参王,一会儿就金光闪闪,郁闷的她真想丢了。 明珠也无语,将逸公子抱出来,擦干净抱到卧室。 英俊一身寒气飘进来,看着逸公子这样儿,死鱼眼使劲翻白眼,怎么就没懒死。 明珠低声问:“怎么了?” 英俊冷飕飕的应道:“赵轻歌送了一堆灵药礼品来,死活不肯走。” 逸公子嘟囔:“明珠脱了衣服上来,给本公子暖床,让玉儿也来,本公子要三匹。” 外面,天色已黑,月亮尚未升起,旭王府灯火通明。 旭王终于回府,真是累得不行,还是先去逸园看看干女儿。 走到一半,回廊上明礼郡主跑来,噗通一声跪在他跟前,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一个护卫忙回话:“霍夫人自尽了。这是她遗言。” 旭王拉明礼,明礼长跪不起,旭王一用劲儿将她提起,站起来直接走到逸园。 赵轻歌正在门口和英谟磨嘴皮子,一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像个新郎官,风流倜傥,看见旭王像见了岳父,忙恭敬行礼:“见过王叔。” 旭王严肃冷硬:“我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几乎战死,好容易回来歇一口气,你别再来打搅她,否则孤王来替王叔教训你。来人,送他出去!” 绕过他抓着明礼继续进去,明礼郡主这会儿忍着没哭,神色尴尬委屈。 赵轻歌想悄悄跟着旭王进去,旭王身后一股杀气,手下用力,抓的明礼一声惨叫。 英谟、徐培等不善的盯着赵轻歌,这种超级无赖,绝对是玷辱了主子名声。 赵轻歌在这可不敢硬闯,只得郁郁走人。 一个消息也快速传遍京师。 旭王霍夫人自尽。这是否意味着,任何姓霍的,都赶紧去死吧? 第202章,赵轻歌追上门 第203章,为了颜瞎子的幸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3章,为了颜瞎子的幸福 逸园外客厅,灯光明亮。 明礼郡主穿着白色罗裙,有点凌乱,头发也有点乱,哭过的脸上妆容凌乱;亭亭玉立、明媚动人的姑娘,这狼狈的样子有点猥琐,好像非礼了十个美人。 英谟带着护卫、明英、明燕等忙着准备晚饭,不时看她一眼,说实话没一点好感。 明礼郡主心里也难过,父王将她丢在这里就走,将她赐婚给一个瞎子,她非常非常难过、和真心的失望。 她回头,只见逸公子出来,半边身子靠在一个美人怀里,左手又搂着一个绝色小美人,一边走路还一边打情骂俏,样子放荡的不得了;随便穿着一身白色棉衣,脸色红润,好像刚从床上起来,三人一块从床上起来,这个放荡无法形容。 外边都是吹的,看见的才最真实,明礼郡主忽然极厌恶逸公子。 逸公子看见她,才停止蹂躏玉儿;看着她眼睛,瞬间变色;星眸冰冷,一股寒气席卷,犹如暴风雪降临,还带着一股杀气,刮向明礼郡主。 “跪下!”逸公子厉喝! 明礼郡主抬手挡着脸,膝盖一软跪下去,才回过神。 逸公子上前一步站在她跟前,强大的气势全压在她身上:“不孝女,跪好了!干爹在外面平乱,遇刺,辛辛苦苦刚回来,你做女儿的可有关心过一下?弄成这个鬼样子,还跟干爹哭,那不是你亲爹吗?” 明礼郡主被吓得跪着,回过神又一愣,亲爹?亲爹有当她是亲女儿吗? 逸公子冷哼一声:“霍家谋逆,你是赵家女儿,干爹从小到大缺过你什么,有歧视过你吗?这么大人一点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孝顺?来人,将她傅母、女史什么都赶出去!” 护卫立刻去传话。 明礼郡主忙跳起来:“站住!你们不能动本郡主的傅母!” 逸公子一巴掌从她耳边扇过去,明礼郡主捂着脸不敢置信,死死的盯着她。 逸公子轻蔑:“本公子给颜瞎子留点面子。说吧,要死要活心里一点都不顾亲爹的不孝女,你究竟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明礼郡主还捂着脸,盯着逸公子,心里有一点不安,但对逸公子绝不服气。 明珠像大姐一样说道:“郡主,你很聪明,本性善良,应该知道旭王是希望你过得好。逸公子最孝顺旭王,自然也希望你过得好,至少能让旭王心安。至于赐婚一事,表面上看,或许委屈了你;但事实如何,你又怎么知道?退一步讲,人多少时候能由的自己?圣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你很有福气,还有讲理的机会,有问题先讲出来,才能解决,不是吗?” 明礼郡主被她夸几句,稳住心神,但想到赐婚又炸毛:“这还用讲吗?” 逸公子拉个椅子坐下来:“当然要讲,你不讲谁知道。” 明珠也挪个椅子给郡主,再让人打水来,给郡主收拾一下。要说郡主脾气还可以,至少没挑剔谁服侍她,或者说乱发脾气。 明礼郡主收拾干净,情绪也好一点,那就评评理:“颜思敏是庶子,而且已经成亲!” 逸公子应道:“你不是庶出?茅美琳不是死了?” 明玉纯净的像个公主,给郡主也倒一杯茶,萌音软糯:“英雄不问出处。” 明礼郡主狐疑,不知道逸公子哪弄来的侍女,气质真不一般;先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想了想:“就算不问出处,他现在瞎了!” 逸公子应道:“眼明心亮。” 明玉温婉的笑道:“他还有一只眼睛,最后一战听说还是他指挥的,好厉害呢。” 明礼郡主别扭,说不上来哪不舒服,随口说道:“以前都没听说他有什么能耐,打仗最厉害的是周大将军。” 逸公子一脸诡异,明眸看的明礼脸红,来了八卦兴趣:“你不会真看上周邦信了?他前一刻和舅母鬼混,下一刻打她,再下一刻杀她;这么无情阴狠冷血的畜生,你能看上?你什么眼光?还不如瞎子。” 明礼郡主扭头否认:“本郡主说的是周大将军,谁说他?” 逸公子看着她,少女怀春,这事儿不讲理,讲个有理的:“周大将军就别说了。你看茅美琳大骂颜家畜生,有没有骂颜瞎子?或许外边有什么传闻,事实上过日子就像穿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本公子向你保证,你若好好和颜瞎子过日子,颜瞎子就不负你。” 旭王沐浴更衣完回来,穿了一身白色,怎么说夫人死了,好像不记得了? 逸公子忙迎上去,拽着他胡子:“干爹你怎么才洗完,不会找了个美人鸳鸯戏水吧?” 旭王一巴掌拍过去,太顽皮了。 逸公子赶紧跑,一头差点将昭王撞飞。 昭王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转身挡在她和旭王中间,凤眸阴阴柔柔的。 逸公子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傲娇的轻哼一声,回来找玉儿小美人,明玉也赶紧跑。 逸公子转眼落得孤家寡人,坐桌上准备吃饭,要不是为吃饭,她都不起来的,太困了。 旭王坐下,让明礼也坐下。 明礼郡主很少和旭王一块吃饭,但今儿不一样,留下来,但给昭王让位置。 昭王高贵优雅,坐逸公子下边。虽然他是王,但明礼是他堂姑,寻常这么坐也可以。 桌上饭菜已经摆好,挺丰盛的一大桌,每人手边一杯羊奶。 逸公子没看见,伸手抓了一大块肉过来,埋头就吃。 明礼郡主看着吃不下,娘刚走,要不是为终身大事,她该守着娘的。 旭王给她夹了几样菜,低音浑厚威严:“你娘的事不要多想,她走了对大家都是解脱。你若是安心做孤王女儿,安心和颜思敏过日子,以后的日子你自己能看见。你若是果真要退婚,或者和颜思敏闹腾,那后果绝对是你不想看见的。” 逸公子接话:“过日子就像照镜子,你好好过,镜子里就美美的,你不好好过,是你自己的选择。人生苦短,能让你选择安心过日子,大家都护着你,知足吧。” 昭王声如天籁、又像诱惑:“颜思敏是个人才,王祖父看重他,才会将你下嫁给他。你不能相信所有人,就不相信王祖父,这样会很伤王祖父的心,你不知道吗?” 明礼郡主泪如雨下。 第203章,为了颜瞎子的幸福 第204章,门口打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4章,门口打狗 次日晌午,天阴,风冷,京师温度还是非常高。 镇国大将军府门口,温度更高,无数人到来,半条街堵了。 有来探望静姝郡主的。圣上这么看重周大将军,还给周勃加官进爵,按理也该看望一下。 有人想一睹逸公子的神药,开开眼界,说不定哪天呃伤风咳嗽了,也借来治病。 少不了看热闹的,哪热闹哪人多。一些姑娘没事,也来看逸公子。 赵轻歌也来了,站在门口,还是那身大红织金妆花麒麟云纱衣,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转盼多情;不时看向路口,一副痴情的样子,让人心碎。 周邦信作为主人,陪在他身旁,一身蓝织金妆花纱袍,长得俊美无俦,透着温柔婉约,外带一身贵气和高傲,看着和他挺相配。 董在书、祝庭芝等人在一旁,今儿安静不少,不留神能将他们忽略。 另有几个则非常显眼,一个少年是颜回风的嫡长子颜朱,一个少年是恒王次子赵梓瑞。他们都头上长角、高贵骄傲,来看郡主、给周邦信撑腰,撑得周邦信腰板很硬。 街上一阵骚动,围观的让开,旭王卤簿过来,无数人赶紧跪下行礼。 将军府大门打开着,赵轻歌、周邦信等也让开,等着旭王卤簿直接进去。 卤簿忽然停下,逸公子从车上下来。 她一身纯白素衣,上面有金线绣的菊花,一股傲雪欺霜、铁骨铮铮的气息扑面,压得周围王子公孙等透不过气。白色能穿出这种气场,估计明日京师将尽缟素,冷笑话一坨。 逸公子算得上是为霍夫人带孝,一身纯洁超逸的气质,配上她的脸,几乎完美。 跪下的纷纷起来,有怨气也不能发作,一些姑娘简直爱死了。 后面车上,英布带人抬着一口大箱子下来。 周围一阵骚动,不用说,肯定是神药。 逸公子迈步朝前走到门口,赵轻歌和周邦信忙走过来。 周邦信看见逸公子就有仇,却忍住气,拦在门口摆出主人的姿态:“逸公子光临!” 逸公子不等他说完,一脚踹他心窝口,破口大骂:“什么狗东西敢拦本公子的路!对了,你就是那只和舅母鬼混还杀了她的畜生?怎么还有脸人模狗样站在这里丢人现眼?换个知道廉耻的早拿根面条上吊了。本公子替颜瞎子教训你!” 周邦信退到门边没闪开,又被结实踹了一脚,大门被震的嗡嗡响。 董在书和祝庭芝等离得近感受深,暗暗对视一眼,以后见了逸公子是该绕路。 周邦信靠在门上,一阵气血翻涌,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眼里一阵杀意。 逸公子又是一脚,周邦信忙闪,一个踉跄趴地上。 逸公子一脚从他头顶飞过,回脚踢的他满地打滚、滚到一边,终于一口血吐出来。 逸公子冷哼一声:“狗东西,还想杀本公子,等你改姓了厚颜无耻再来!” 话没说完回头,只见颜朱乘人不备正冲向英布几人抬着的箱子。 逸公子星眸冰寒,颜朱身上放光,所有人注意力都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颜朱脸色一变,咬牙装作好奇宝宝:“本公子看看,神药究竟长什么样。”快步冲到箱子跟前忽然拔刀劈过去。 “嘭!”箱子四分五裂,一片短箭暗器等射出来。 颜朱瞬间被打成筛子,左眼也被射爆,右眼含血看看英布,又努力回头想看逸公子。 逸公子不屑:“一路上想釜底抽薪毁了参王害死本公子的人至少十批,你是最白痴的那个。来人,将他送回颜家,让颜家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嘭!”颜朱摔倒在地,也没看见逸公子,血染红了将军府门口。 逸公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往里走。 赵轻歌过来深情呼唤:“逸逸。” 逸公子冰冷的看他一眼:“你和那畜生关系很好,就像亲兄弟?真是物以类聚。” 赵轻歌变色:“逸逸你别误会,我和他刚认识,关系不是你想的。” 逸公子冷笑:“天下人都知道,他杀了舅母,你要杀郡主,心狠手辣如出一辙。本公子和你不熟,以后离本公子远点。” 绕过他进去,直奔静姝园。 赵轻歌愣住,逸逸竟然不喜欢他,说他心狠手辣,做男人不就应该心狠手辣吗?不,一定是逸逸不喜欢他和周邦信在一块,但这只是逢场作戏,以后逸逸会明白的。 其他人也全傻眼,说心狠手辣,谁能比得上逸公子?面不改色杀了颜家嫡长孙,还在将军府门口将周小将军打成狗,霸气!剽悍!酷! 但是神药参王呢?弄个空箱子坑人,这逸公子京师第一坑,有人自觉跳进去了。 无数人兴奋,逸公子一出手,就惊天动地,精彩啊激动。 够资格的赶紧跟进去,不能错过任何机会;不够资格的依旧蹲在外边,等着第一手新闻。 赵梓瑞也跟进去,参王总要出现,想办法将它毁了,比杀逸公子容易。 静姝园门口,乔毓甫和御医在那恭候,之前就没放几个人进去。 逸公子见了三舅舅忙行礼:“乔三爷愈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了!” 乔毓甫求着逸公子的神药,也很客气:“还是逸公子天纵奇才、文武双全、神清骨秀。” 逸公子害羞谦虚:“哪里,这都是爹娘生得好,你比本公子差不了多少。” 乔毓甫点头:“谁能和逸公子比,连上天都格外宠爱你。” 逸公子脸红:“哪里,肯定上天也爱美,对本公子随便关照一下。” 其他人都牙酸,外面英俊和里面书滴对视一眼,唉,真是饱受煎熬、同病相怜。 乔毓甫看差不多了,伸手虚引:“今儿有劳逸公子,里边请。” 逸公子拉着三舅舅:“甭客气,我们一块走。话说郡主怎么还没死?呃不是不是,郡主福大命大,本公子意思她治好了怎么又会复发?” 乔毓甫脸色不好,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大家一块默默往前走,到了外客厅,一般人都停下。 英谟、英俊等不知从哪又抬出一口箱子。 逸公子带着他们,跟着三舅舅、御医、书滴、书砚等继续往里走。 第204章,门口打狗 第205章,参王杀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5章,参王杀人 静姝园,静姝郡主卧室,高大宽敞;全套从锦川拉来的家具,从内而外的高贵典雅。 卧榻上,没人。 窗前,明玉穿着淡蓝色小碎花裙,纯净的像个公主,抱着一盆金色参王,画面太美不敢看。 逸公子进来,一道影子闪过,小猞猁扑到她怀里,打滚撒娇:“嗷呜!” 逸公子挠挠它的背、肚子、咯吱窝。小猞猁嗷嗷乱叫。 明玉萌笑:“逸哥哥,你看参王是不是有变化?” 逸公子过去左手搂着她香一个,参王金光闪闪,叶子慢慢靠向她脸,来咱也香一个。 “嗷呜!”小猞猁撒娇,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逸公子,人家也要香一个。 逸公子身边一堆萌物,嗅了嗅:“嗯?参王是不是便便没擦屁屁,好像臭臭的。” 参王叶子使劲蹭她脸,一股清香比青莲、幽兰更有灵气,怎么可以说人家臭臭? 明玉快笑翻了,书滴、英谟、英俊等守在门口,极度无语。 小猞猁嗷嗷叫,它也不臭臭,它最喜欢干净了;小爪子蹭蹭参王,这小伙伴好好玩呢。 参王没反应,逸公子总算发现了,参王好像更灵性、更金光了一点? 明玉说道:“刚郡主进更衣间,参王摇头晃脑的好像有点发紫的样子。这会儿又不见了。” 逸公子一愣,莫非参王喜欢她分身?可以从那吸收灵性?越说越玄乎。 时间差不多了,进卧室召出一个郡主,穿好衣服出来,在床上躺好。 明玉打扮成一个小厮,逸公子给她脸弄得好丑,明玉不停萌笑,乌黑的眼睛聪颖绝人。 外客厅,半个小时过去,又来一大拨人。 朝中这会儿忙的热火朝天,来的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为主。静姝郡主尚未确定醒来,所以夫人小姐来的也极少,主要是王子公孙纨绔子弟。 周邦祖是长房嫡子,没什么要紧事,也来看望堂妹。 乔毓甫出来陪他喝茶聊天,还有张家、殷家几个能说上话的。 其他人今儿要来都不拦着,要看热闹一边等着,范围就这里,想再往里去?不行。 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莲等也过来,准备看望六妹妹,顺便在众人面前挽回形象,帮忙招呼客人,都是美丽端庄,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时众人交口称赞。 周依锦一身素雅,沏了茶贤淑的端到乔毓甫跟前,一举一动量过似得,比王妃还标准。 乔毓甫明眸清华,一脸冷峻:“离我远点。” 周依锦一愣,所有人安静,大家都说乔家好脾气,现在乔三爷要发威了。 周依锦抿抿嘴,忙跪下,知书达礼宽容隐忍的说道:“我知道乔姨娘去得早,我作为长姐没照顾好六妹妹,是我不对。” 诗华、诗绝过来,一人一巴掌甩过去,钱曼再给她一脚。 周依丹忙过来拦住,瞅着乔毓甫斥责:“这里是大将军府,不是锦川,你这是仗势欺人。” 回头再准备教训诗华、诗绝等。 诗绝模样俏丽,大嘴爽利、抢先发难:“死性不改!夫人是圣上封的安国夫人,主子是圣上封的一品郡主,轮得到你们叽叽歪歪?我们天天在静姝园,是你们三天两头上门找事!欺人太甚!前一阵四处嚷嚷,说要做王妃了!现在郡主病倒,还不消停,跑来装腔作势!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赶紧滚出静姝园,省的一会儿又将郡主气死!” 其他人看见大热闹了,周依锦竟然想做王妃?笑死我了! “谁要气死郡主?”逸公子一身白衣走进来,“本公子救她一次,下次死了就算了。” 乔毓甫、周邦祖等忙站起来,其他人都来了兴趣,难道真这么灵,药到病除? 周依莲反应快,忙关心的问道:“逸公子,你说六妹妹好了吗?” 逸公子看着她,嗤笑:“就你这矫揉造作的样子,送到玉烟楼都赚不到钱。还有你,身上这国色天香牡丹纱真漂亮,是锦川特产吧,乔三爷送你的?你自己从郡主这拿的?今儿又准备来拿什么,郡主的命?” 大家看完周依莲都看着周依丹,她一身牡丹长裙确实高贵端庄,艳压群芳,不过若是做贼偷的,立刻就变味了。还敢说什么仗势欺人,这不是笑话么? 周依丹气的脸通红,刚逸公子就踹她哥,现在又针对她,绝对是故意的。 乔毓甫下令:“将她扒了丢出去,以后不许再进静姝园。” 诗绝、诗代等扑上去将周依丹按倒,三两下将她衣服撕得稀烂,再干脆的拖出去。 逸公子从周依锦身边经过,用脚拨她:“你怎么还不滚?像你这种装到骨子里的表,真是奇葩。别这么看本公子,你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诗绝说道:“老夫人说郡主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逸公子这么说,那我们郡主……” 逸公子忽然拔剑,剑光一闪,挑着两根手指给诗绝:“收好了,让郡主带着,以后起码能比上她两根手指。” 周依锦惨叫,左手两根手指没了。 其他人凛然,逸公子还真是,这究竟要闹哪样?就不怕周大将军生气吗? 丫鬟忙将周依锦拉走,英谟、英俊等又抬着那口箱子出来,大家注意力都转移到箱子上。 乔毓甫招呼逸公子喝茶,逸公子坐在他身边。 英谟、英俊等将箱子摆在前边,又来了几位太医,一块去给郡主诊治。 几个王孙纨绔耐不住寂寞:“逸公子,神药能欣赏一下不?” 逸公子点头,英俊将箱子打开。 里面一个普通的瓦盆,盆里是冰雪寒泥,中间一株金光闪闪的参王,长得就像一个人。 众人一阵惊呼,真是太神奇了,参王好像还向逸公子那边晃,像是在撒娇。 赵梓瑞挤出来说道:“能摸一下不?看着就像假的。” 说着话就来到参王跟前,伸手好奇的摸过去,猛一把要抓住。 参王猛一晃,几滴汁液溅到他手上,一阵嗤嗤声,就见他手被冻伤,寒气往胳膊蔓延。 赵梓瑞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只手一块抓过去。 参王金光一闪,一片寒雾喷他脸上。 “啊!”赵梓瑞没忍住,丢了参王捂着脸,很快从脸到双手被冻住。 英谟、英俊等忙护住参王,其他人寒气直冒,这参王还能杀人!太可怕了! 第205章,参王杀人 第206章,赵轻歌果断帮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6章,赵轻歌果断帮忙 外客厅大家都傻了,参王能杀人!这不是神药,是神仙下凡吗? 逸公子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也想毁了本公子的参王!” 一些王子公孙赶紧求情:“逸公子息怒,赵梓瑞伤得很重,快让太医、御医来救他!” 乔毓甫也怒:“这参王是逸公子和郡主的救命神药,你们一而再的想将它毁了,无所不用其极,是何居心?我一会儿进宫向圣上问个明白!” 几个王子变色:“这个回头再说,让御医先救赵梓程吧。” 逸公子冷笑:“回头再说?想害死本公子,就该拖出去斩了!你们几个是同谋?刚就你们喊着要看参王。信不信本公子将你们一块宰了!” 赵梓尧、赵轻祒等人又急又怒,怎么能扯到同谋上。怎么说他们才姓赵,一个义子凭什么这么嚣张?再看赵梓瑞,样子更恐怖。 他倒在地上,脸和头都被冻成冰块,话说不了,鼻子无法呼吸,双手也是冰块。 逸公子过去安慰参王:“别怕别怕,你是本公子的命根子,谁敢动你,本公子拼着一条命,也要将他们杀光。乖不哭,你们端杯参茶来,哦,再来一杯酒。” 其他人离参王远远的,看着这情形,真够诡异。 很快书香端来参茶和酒,逸公子将参茶倒下去,参王左摇右晃,很是得意。 逸公子将酒倒下去,参王愈发摇头晃脑,十足喝醉了;叶子蹭蹭她的脸,像是要睡觉。 赵梓尧是轩王的儿子,好生说道:“乔三爷。” 乔毓甫一脸冷漠:“御医和太医正在给郡主诊治,你什么意思?我外甥女的命比不上一个凶手?当初在恒王府,世子夫妇就欺负我外甥女,这事我记着。” 赵梓尧闭嘴,乔氏真要和恒王府算账,他就不掺和了。 赵轻祒想办法,不行另请大夫,或者将赵梓瑞送回去。蹲下一试,赵梓瑞已经没气了。 几个王子神情凝重,好好的把个大活人整死了,这可不是颜朱能比的。 赵轻歌过来说道:“是赵梓瑞咎由自取,立刻送回恒王府。” 他手下拖着人就走,其他人也不好拦着,最终还得恒王来处理这事儿。 御医和太医出来,主动向乔毓甫道喜:“老天保佑!” 书香、书砚、诗风、诗华等都泪流满面,不是喜极而泣,是为郡主委屈,太可怜了。 逸公子说道:“那没本公子的事,本公子先走了。” 乔毓甫应道:“诸位请稍等,我与你们一同进宫。” 御医肯定要进宫交旨,乔氏来一人送一个红包,给逸公子一个大红包。 逸公子拿出来是一枚玉佩,立马挂在腰上,走出静姝园,后边英谟、英俊等抬着箱子。 再后边是那些王子公孙、以及赵轻歌,最前边门口给堵了。 郭老夫人带着颜氏、林氏、陆氏等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像是要打一架。 逸公子走到老太婆跟前,挑眉讥讽:“怎么,本公子刚救了你孙女,就让你这么生气?” 后边路上人多看不见,听着这话都古怪,难怪圣上要罚郭氏。 老夫人拉着周依锦的手气昏头:“你这个小畜生,竟敢伤我孙女儿!” 周依锦断了两指,和周依蓉一样,属于残疾破相,不用圣旨也别想嫁个好人家。这是彻底毁了,老夫人焉能不怒?何况郭通一家四人去东南,死了两个半,大家都说逸公子干的,老夫人焉能不怒? 逸公子给她一个大嘴巴,抬脚、又是一记耳光,一脚怕踹死她。 老夫人嚎叫怒骂,逸公子继续抽!几个丫鬟过来,逸公子将她们都踹飞,继续抽! 周邦祖忙上前跪下:“逸公子手下留情!臣祖母年事已高,还请手下留情!” 林氏也赶紧跪下:“请逸公子手下留情!” 逸公子停手,冷哼一声:“你养的好女儿!周大将军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转身走人,颜氏赶紧闪一边,其他人都闪,逸公子太疯狂了。 太极宫泰宁殿偏殿,这会儿好热闹,颜家上下几乎到齐,跪圣上跟前大哭。 一会儿恒王和世子赶到,也跪圣上跟前大哭。 一会儿旭王赶到,也跪圣上跟前大哭。 其他人正商量事儿,根本商量不下去,这一个个都凶的很,要拼命似得。 一会儿,逸公子、乔毓甫、昭王、赵轻歌等赶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就像战场。 逸公子过去抱住旭王:“干爹不哭,本公子不是好着呢吗?谁欺负你了,跟儿子说,本公子立马去拆了他们的家!一个个狼子野心心肠歹毒,我们要坚强,乖不哭,本公子将狼头狗头都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昭王将逸公子拉开,将旭王扶起来坐轮椅上,内侍打水来服侍旭王收拾。 恒王和颜家还在哭,大骂逸公子,各种辱骂,引经据典加泼妇骂街,骂出新高度。 赵轻歌也怒,跟他们对骂:“颜朱那小王八蛋拿刀砍神药,赵梓瑞不知悔改还想毁了逸逸的神药,都是自己找死,能怪得了谁?你们也都是找死!再辱骂逸逸,本公子杀了你们!” 颜回风死了儿子最悲愤,情绪激动,骂赵轻歌:“你这个断袖!” 赵轻歌一巴掌将他扇飞:“断袖我敢作敢当,你敢吗?最看不惯你们一家道貌岸然的恶心!对了,昨天你们又和火氏幽会,商量什么好事儿呢?断了冬季锦缎供应?让大家挑事儿?你敢承认吗?” 众人无语,这种事儿怎么可能承认? 颜思行三儿子颜回玝怒道:“你胡说!” 赵轻歌嚣张狂妄:“本公子需要胡说?阿奴也不敢骗本公子!” 他一脸回忆思索的样子,把所有人思绪都带进去。 显然颜家有他安插的奸细,究竟是哪个,就要颜家去头疼了,颜家人一时间也在怀疑。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无奈,赵轻歌这招是聪明,这又在搅局。 局面挺混乱,颜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诡异的看着他们,这叫不打自招。 圣上先下手:“赵轻歌退下!没有证据以后不要随口胡说。” 赵轻歌乖乖退到逸逸身后,坚决支持逸逸。 恒王也搅局、转移话题:“皇兄,就算瑞儿做得不对,他比赵轻歌还小,可以打他骂他,逸公子不能故意让参王杀了他!” 第206章,赵轻歌果断帮忙 第207章,把郡主忘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7章,把郡主忘了? 赵轻歌躺枪,大怒:“本公子向来敢作敢当,哪像你们,明明想杀逸逸,偏想些歪门邪道,遭了报应还不认账,赵家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儿孙!逸逸刚立下大功,身体还没好,你们一个个都急着要杀了她!居心何在!” 后面骂的是颜家,暗指他们要造反。 颜家急,恒王更急,这时候无故杀逸公子是个禁忌,关键是没杀掉。 旭王也怒:“我儿忠肝义胆、忠君爱民,不需要功劳,但也不能任由你们作践!” 乔毓甫说道:“圣上,颜家和恒王一再欺辱我外甥女,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今年天不照应,锦川粮食减产,让颜家请大家吃锦缎吧。” 圣上忙说道:“乔爱卿莫急!朕听你们吵了半天,谁将事情经过讲清楚?” 英谟正气凛然,照事实讲了一遍,颜家、恒王也没话说。 逸公子嗤笑:“恒王刚说本公子故意让参王杀了赵梓瑞,现在参王抬来了,你指使一个给本公子看看。” 殿内诸位都挺好奇,待英俊打开箱子,无不惊讶,参王长得确实神奇。 赵晔启奏:“圣上,虽然没有参王祥瑞一说,但这参王确实中正平和有祥瑞之气。” 宋贞诠、张晋铮等赶紧跪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也稀奇:“甪里药王自古有之,但从未听说这么有灵性,抬上来,让朕看看。” 骁果卫抬过去,逸公子跟在后边,一脸紧张。 其他人不吭声,如果真是祥瑞,就必须归圣上。但逸公子这么受宠,不用别人操心。 参王放在圣上跟前,圣上看了看,参王不理他,就像一棵正经的草木,草木无情。 圣上喊道:“十三你过来,看能不能使唤它。” 恒王郁闷:“圣上,一定是逸公子用什么妖法,臣不懂那些旁门左道。” 圣上脸色不变:“你不懂就是旁门左道,那这世上旁门左道真多。你能使唤吗?” 逸公子摇头:“本公子又不是神仙。当初长孙壮嘴贱说参王傻二,手贱要去揪,也差点被废掉,还是撒手快。哪像赵梓瑞那么狠辣,一定要置本公子于死地,两只手一块去抓,估计把参王惹怒了,喷它一脸口水。” 旭王作证:“此事沈瑜、泰王等都亲眼所见,后来很多人都知道。参王有些本能的灵性,我儿也搞不懂。” 圣上低着头,就见参王正由金色变土色、再变成白色,变得挺快。 逸公子无语:“行了那不是口水,那是你同归于尽宇宙无敌大绝招!” 参王听不懂,白白的没精神。 逸公子扶额:“估计是同归于尽后伤了根本,快给它喂点参汤,啊本公子、干爹!” 捂着心口通一声摔倒在圣上跟前,头上冷汗直冒,浑身发抖。 圣上大急:“御医!快来给她看看!来人,送千年人参来,救活参王!” 旭王没带假肢,连滚带爬爬到逸公子跟前,抱着她焦急悲痛:“儿子!儿子你挺住!御医快点!儿子别怕,有爹在,你不能抛下爹!” 殿内一通忙乱,颜家和恒王脸都白了,气的。 几个御医诊治完,神情凝重,逸公子昏迷不醒,不是病危,也好不了多少。 千年人参直接放到参王跟前,一会儿被神奇的吃了一半,参王才渐渐恢复,由土色变成金色。逸公子也渐渐复苏,但依旧非常虚弱。 昭王抱着逸公子去休息,殿内,圣上和昭王都盯着颜家和恒王。 恒王忍着悲伤:“皇兄,臣、臣府上还有两支千年人参,一会儿送去七哥府上。” 说完盯着颜家,这事儿是颜家挑起的,说什么弄死逸公子,火氏会怎么怎么地;结果和火氏密谋被赵轻歌知道,现在逸公子又没死,干的什么事儿。 颜怀卿老泪纵横,也只能认栽:“臣府上有两支千年人参,回去就送到旭王府上。只是,臣已经老了,今年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圣上恕罪,赦免小女!” 赵轻歌怒:“白发人送黑发人跟圣上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孙子暗算逸逸,罪有应得!本公子还奇怪,是你们大人指使的,还是颜家家教好,才十二岁的孩子,就会挥刀砍向逸公子的救命神药。” 圣上看着颜怀卿,旭王看着颜怀卿,大家都看着颜家几位。 颜思行跪下赔罪:“臣孙子还小,最近看将士建功立业,不免仰慕痴迷,总爱舞刀弄剑,以致酿成惨剧。臣回去一定严加约束其他子侄,还请圣上赦免小妹。” 这时候要求赦免看似不合适,但这是颜家的底线。 圣上应道:“赦免霍颜氏,除非她有什么大功,能让天下人信服。” 颜思行和颜怀卿对视一眼,圣上终于松口,接下来就好办。 圣上不急着办他们,让他们先滚,中午了回紫宸殿,旭王一块过来。 偏殿内,逸公子在榻上睡得踏实,参王摆在一旁,毛事儿没有,昭王贤惠的守在一旁。 圣上看看逸公子:“睡着了吗?” 逸公子应道:“睡着了。” 圣上说道:“那你继续睡,我们先用膳。” 逸公子忙爬起来:“不行,本公子要吃恒河边那个獐子肉!” 昭王应道:“张家陈酿也送来一些,你一会儿吃完继续睡。” 逸公子冲他翻白眼:“人家讨厌你。还有赵轻歌那个王八蛋,好事不做,尽坏事儿。” 昭王给她洗脸梳头,一边帮腔:“不错,他一多嘴,颜家就知道了,没准就改注意,想出更断子绝孙的馊主意。” 逸公子白他一眼:“你一边去。颜家现在很嚣张,这样一说,没准他以为我们以为他不会做了,他偏就去做,还做的更开心,更大胆,更奔放。” 昭王问:“怎么奔放?” 逸公子应道:“不告诉你。现在他们动静怎么样?” 昭王应道:“不告诉你。” 旭王乐:“颜家确实很嚣张,什么好处都要占。所以皇兄准备将霍颜氏、霍李氏等放了,吸引他们注意,争取更多时间,平稳过渡,尽量避免大的动荡。” 这些事儿也不用她操心,逸公子一想:“不对,我三舅舅来一趟,没人给本郡主一个交代。” 第207章,把郡主忘了? 第208章,不可理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8章,不可理喻 下午,天阴沉沉下起雨来,搞得无数人心碎。 镇国大将军府,比所有人都心碎。 旭王府死了夫人是自尽,颜家死了嫡长孙是自己找死。 周家跟外面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飞来横祸。周邦信在家门口被踹成狗,周依丹被扒了衣服,周依锦被砍了手指,郭老夫人被扇耳光扇成猪头。一家上下快被祸害光了。 发牢骚告御状估计没卵用,乔毓甫恶人先告状去了。 赶紧请了好几个大夫,给大家都诊治过,药抓回来,熬的阖府药味儿。 乔毓甫回来,感觉挺晦气,这一家人都像是发霉了。懒得理他们,自顾回到静姝园。园里是另一个世界,下雨像是洗尽尘埃,一种安宁干净的气氛。 郡主醒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正厅,书滴煮了茶摆出棋,请乔毓甫下棋。 钱曼跑进来喊道:“宫里来人了,送来好多东西!” 书滴挥手,书香、书砚去将人请进来。 果然是好多东西,除了药材,还有赏赐的玉如意等,外带两个御医。 王御医六十出头,一头白发干净整齐,最近没少跑这里,和书滴、乔毓甫等都熟,打招呼笑道:“圣上让老朽留在这里,直到郡主彻底康复,要麻烦几位了。” 乔毓甫笑道:“王御医客气,我外甥女还要托赖御医。” 钱曼又跑进来:“颜家让人送来好些东西,都送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收下了。” 书滴看她一眼,钱曼还有一些丫鬟媳妇不服气,是太可气。 书砚站天井泼辣教训:“生什么气,一点涵养都没有!想想颜家送的药你们谁敢吃?” 众人一齐摇头,颜家恨不能毒死主子,估计老夫人现在也恨不能毒死主子。 书砚继续教训:“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一颗黑心肝,又不假惺惺来装笑恶心人,直接把恶心事做出来,下回打他们不是更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天经地义?” 众人忙点头,说的太有道理了,早晚要收拾那些人,他们做的出格才好,纯粹多此一举。 王御医无语。 书砚不当他外人,还要教训。 书香温婉的教训她:“行了,主子醒了,快去服侍。” 书砚冷哼一声:“眼皮子能浅成这样,本姑娘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钱曼、诗绝等一齐吐舌头扮鬼脸,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要说东西咱能缺什么? 不多会儿钱曼又跑进来:“恒王府送来好些药材和东西,送老夫人那,老夫人收了。” 书滴教训道:“不用去管这些事。” 书香扶着周芣苡出来,顺口应道:“他们正好病了,药都留着,这回吃不完还有下回。” 丫鬟、媳妇等乐,干脆不理,各忙各的。再说老夫人这些年要主子的东西,根本数不清。 不多会儿,钱曼又跑进来,众人一齐看她,腿跑的是快。 钱曼跺跺脚:“是旭王府送东西来了。” 徐培亲自带着人,送来一大堆,看着像是旭王府在搬家,或者嫁女儿。 书滴招呼徐培坐下喝茶,徐培笑道:“不了,府上还有事。” 乔毓甫问道:“逸公子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一趟差点害参王出事。” 徐培肃然:“那些人贼心不死,总会想各种办法的。侥幸逸公子得天庇佑,已经无恙。” 钱曼出去打个转回来,昌平公主让人送来好些东西,没有旭王府多,但比颜家多。 徐培忙告辞,估计这作法还得作一阵。 走到门口,安平长公主府东西也送到了,明淑郡主也让人送来好些东西,宋家也送来好些东西。从大门口到静姝园络绎不绝。 郭老夫人心腹媳妇来玦来到门口,拉着宋家管事媳妇拉交情:“楚楚妹子多日不见。” 楚香矜持的应道:“嗯,待我办完差事再聊。” 来玦拉着楚香往里走:“你我客气什么,将军府和宋家可是世交。” 楚香脾性有点冷淡:“周大将军令人尊敬,郡主贵体抱恙,我家太夫人也很关心。只是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让奴婢来向郡主磕头问安。” 后面张家、沈家等送来东西,看着来玦的样儿,都莫名诡异。 周郭氏究竟得多贱,能做出这种事情,真令人不齿。 徐培也懒得多看,回到旭王府,逸公子也回到府中,便将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逸公子惊讶:“颜家怎么想的,做这种事有意义吗?和圣上对着干?” 徐培应道:“谁知道,他们都是一些奇葩。” 逸公子点头。也是,老太婆也是奇葩。以前觉得她还有个谱,能用一用;大概刺到她哪个大穴,把这谱也丢了,将要死亡,现在尽情疯狂。丢人就丢吧,谁没有点丢人事。 “人到了吗?”逸公子问。 “已经到了。”徐培回答。 逸公子丢了老太婆乱七八糟的事,来到王府正殿穆亲殿、偏殿内小客厅。 客厅陈设很简约,里面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石青色绣裙,也是简约清婉,又透着飘逸脱俗,看着就很舒服,正是白函的夫人霍咏絮。 霍咏絮看见逸公子忙起来行礼。 逸公子挥挥手:“坐下说。现在大概情形想必你也知道。” 霍咏絮点头,露出雪白的脖子,耳朵特别漂亮,戴着一对淡青色耳塞,就像月下一笔点睛,浑然天成。比起周依锦那种精心设计的素淡,高出五个层次。 逸公子忍不住惊叹,有人天生就有某种天赋,别人费八辈子劲儿也学不来。 霍咏絮被看得脸红,逸公子小小年纪,可别对她一个妇人那什么。 逸公子有所察觉,笑道:“只是觉得你很美,天然又自然,比起那些矫揉造作之辈,要可亲可敬的多,白函挺有福气。” 霍咏絮一愣:“多谢逸公子夸奖。”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实话实话,叫你来,是想让你陪陪明礼郡主。她母亲去世,我干爹是男子,想要一个女子陪她度过这段时间。” 霍咏絮忙起来行礼:“妾身一定尽心尽力,也多谢逸公子成全。” 她现在在白家其实挺尴尬,来到这里,何尝不是一种保护,有旭王保护,谁敢动她? 第208章,不可理喻 第209章,何不食肉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09章,何不食肉糜 外面天翻地覆,逸公子一夜好睡。 次日一早,雨已经停了,枝头还滴着血,地上也有一滩滩的血迹,尚未收拾干净。 逸公子出来,昭王过来,抱着香一个。 逸公子一脚踹他,问英俊:“昨儿又来多少老鼠?王叔怎么样?” 英俊冷飕飕的应道:“不多,也就五批二十多只。王将军昨儿来了一趟,拿了些药,有人受了伤,没什么大碍。对了,京师现在都在传,你昨天去救了郡主,郭老夫人堵在门口骂你,颜家嫡长孙和恒王嫡次子要毁了你的神药。” 逸公子盯着昭王:“你干的?” 昭王忙摇头:“这事儿昨天见到的人多,讲的也是实话。” 逸公子轻哼一声:“这是给本公子拉仇恨呢。你一大早过来做什么,你家没做早饭?” 昭王点头。 逸公子鄙视:“那你娘吃什么?” 昭王应道:“我娘昨儿去看太姥姥没回来,丢我一个人在家。”低头抠手指,他是被抛弃的孩子,阴柔可怜的看着依依,你收留我吧。 逸公子一想:“太夫人身体一直不大好,你说参王有不有用?” 昭王凤眸溢彩,看着依依:“算了,等过一阵再说。太姥姥年纪大了,也还好。” 逸公子狐疑,想想又不是她太姥姥,她外婆都没工夫去看,遂丢一边,去练功。 昭王陪她练功,逸公子看他不爽,两人对打,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旭王坐着轮椅过来,两人抽刀子干上了,这是要砍死一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英谟、希勒等人都不敢靠近,很容易误伤的。 旭王摇头,自己练功,不能输给年轻人。年轻人也各自练功,反正练武场地方大。 七点左右,天色亮起来,太阳露出个红通通的圆脸,含羞带臊的。 护卫过来回话:“郡主准备了早膳,问旭王和公子用不用?” 逸公子应道:“那就送来吧,本公子要吃肉,没有你去准备一点粉蒸肉。” 昭王捏捏她的脸:“还是这么瘦。” 逸公子又扑上去要跟他打架,旭王忙拦住,让明珠抓她去沐浴更衣。 逸公子收拾完出来,外客厅摆了一大桌,中间一盘粉蒸肉,旭王也收拾利索,昭王还在。 明礼郡主穿着素净的衣服,身边陪着霍咏絮,看着还不错。 逸公子点头,近墨者黑,明礼郡主也是有药可救。周家那些,都被老太婆带坏了,周依锦彻底无药可救;希望周铃兰、周依莲还能救,一家人才像个样子。 明礼郡主看着逸园及每个人都有带孝,哪怕换上白桌布白腰带,都是一种尊重。霍咏絮说得对,女人一要靠娘家,二还得靠自己。父王对她好,她也要争气。 吃过早饭,逸公子、旭王、昭王等进宫。 太极宫,太极殿,庄严恢弘,就像一座天宫。 它整体东西长二百五十六米,南北一百零八米,中间正殿,左右偏殿,前面还有日月楼等。从整体到每一个细节每一块独山石地砖,都透着天家威严不容侵犯。 太极殿是新皇登基、大朝会及处理重大事件等的最重要场所。今天迎来一群非常特殊的人,他们是东南七州的百姓代表、小地主、小士绅等。 王侯公卿、文武百官等也陆续到来,看着那些百姓,一片哗然,几乎暴动。 逸公子推着轮椅过来,一大帮人立刻将她和旭王包围。 一个酸腐老古董跪在旭王跟前大哭:“自古以来,老百姓入皇宫,这是天下倾覆之兆!旭王,这万万使不得,必须将他们尽诛!” 一个耿介老古董跪在旭王跟前大哭:“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坏,布衣匹夫岂能入朝堂!” 一个老王八故作痴狂跣足高呼:“纲纪败坏,天下之乱,始于贱民!” 逸公子嗤笑,刹那阳光耀眼,白云转作黑,乌云化妖魔,妖魔笑青天,朗朗乾坤。 一帮老顽固老王八怒目相向,最罪大恶极的就是逸公子,应该将她砍了,以平天下之乱! 逸公子懒得鸟他们,挥挥手,殿前鼓乐齐鸣,百姓代表在内侍带领下排队进入正殿;轮到百官,不少人傲娇的不进去。 逸公子和昭王抬着轮椅进去。正殿极大,中间呆着三千代表,只占五分之一的地方;东边王侯将相,西边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也有几千,还没把地方站满。 圣上仪仗驾到,登上玄陛站在龙椅前。 鼓乐停下,外面一帮人还不进来,就在门口乱喊。 逸公子挥手,前面三座大门一齐关闭,几位将军带着一批骁果卫镇守,气氛极压抑。 颜思行站出来,百姓代表进宫的事儿,是太常寺安排的,礼部不知道。 逸公子出来将他挤一边,对着两边喊道:“本公子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圣上在龙椅坐下:“讲。” 逸公子应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一日,百官议及某地大旱,民不聊生,路有饿殍。皇帝善心大发,疑问:‘何不食肉糜?’” 殿内气氛稍稍安定。 老百姓最为安静,大公子讲的一定有道理,就算听不懂,也要支持。 老百姓认真起来,爆发出一种很纯正的近乎信仰的力量,比起诸位的官威,未必差多少。 这跟一些人想象的老百姓大不一样,庄严肃穆的信仰之力,在大殿内并不违和。 有人开始思考,比如这位皇帝,莫非是个二百五? 逸公子一眼扫过:“皇帝不傻,又为何会说傻话?因为没有人跟他讲过真话,他不知道老百姓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那么有心也会闹笑话。霍家谋逆由来已久,为何从未听人提过?东南七州那么大几个粮仓,老百姓却食不果腹,为何从未有人说过?文武百官欺上瞒下,把圣上当傻子耍,天下如何大治?如何实现太平盛世?” 昭王接话,高贵威严、声如天籁:“天子代天牧民,神灵才会庇佑;若连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这是失职,必然为人神共弃。” 老百姓齐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岁!” 喊声被关在大殿内,一阵阵回响,震得人发蒙。 讲到霍家的事,把圣上当猴耍,这谁都不敢乱说,这事儿还得慎重。 第209章,何不食肉糜 第210章,多收三五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0章,多收三五斗 太极殿极大,上面一排气窗,屋顶还装了不少明瓦,采光非常好。 所以大门关着,里面也很亮堂。太阳一晒,里面一片明光,仿佛青天在上。 泰王也站出来支持一下:“尧舜之世,谏鼓谤木,立之于朝;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则还自敬德。所以达聪明,开不讳,博采负薪,尽极下情也。” 逸公子继续背书:“君子之学必好问。非学无以致疑,非问无以广识;好学而不勤问,非真能好学者也。理明矣,而或不达于事;识其大矣,而或不知其细,舍问,其奚决焉?古之人虚中乐善,不择事而问焉,不择人而问焉,取其有益于身而已。是故狂夫之言,圣人择之,刍荛之微,先民询之,舜以天子而询于匹夫,以大知而察及迩言,非苟为谦,诚取善之弘也。” 背的摇头晃脑,老百姓不明觉厉。 文武百官基本听懂了,说半天,总之圣上要和老百姓聊聊,这点完全能站住脚。 下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太极殿,搞得这么正式,好像要变天,这也不是小事。 颜思行不甘心,过来要和逸公子辩论。 逸公子再将他一挤,脚下一绊。颜思行一退再摔个仰面朝天,半天动弹不得。 无数人无语,逸公子这真是、年轻气盛,让她来上朝,顶多三天能将太极宫都拆了。 旭王忙喝道:“儿子!” 逸公子冷哼一声,来到百姓代表中间,和大家一样席地而坐,不用站着或跪着。 老太傅说道:“圣上以百姓为本,诏百姓询问民情,此乃古圣先贤之德,此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一帮机灵的忙跪下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让泰王将老太傅扶起来,坐到玄陛上,就在龙椅旁;凤眸扫过太极殿、睥睨天下:“今日众卿无需多言,一块和朕听听老百姓怎么说。” 内官喊道:“诏丁俨上前。” 丁俨今儿一身墨绿色长袍,庄重又儒雅,比起外边那些腐儒老王八,要纯正自然的多。 其他人都是眼前一亮,就他这气度,还是康王妃胞兄,那怎么都有资格在这里。一些打着各种主意的愈发安静下来。 丁俨来到玄陛下大礼参拜。 圣上说道:“平身,丁爱卿,关于百姓与天下,你有何看法?” 丁俨身份特殊,是百姓和朝廷一个很好的连接点,自然能谈论一些天下大事。 大家都有几分期待。东南的事情首先影响到的是他,就算被逸公子收服,他也该考虑自己的利益,所以他的观点应该更有意义。 丁俨有所准备,恭敬应道:“臣惶恐。国富民强,才能保证天下太平,不被他国侵略。百姓至少占天下七成,只有百姓富强,天下才能真正富强。若民不聊生,必然生乱。其次,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在百姓富足之时,加强教化,使其忠厚淳朴,从义向善,一如古人。” 不少人敏感的抓住古人这个词,常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若能再现古风,圣上真成了古圣先贤。还有第一句,说他国侵略,何尝不是暗指火氏,引人深思。 圣上说道:“古者有四民,农民约占七成,士民等约占两成。若八成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天下确实不能算富。丁爱卿以为,要如何才能国富民强?” 丁俨应道:“臣惶恐。在谯州,良田亩产约三十斗,中田亩产约二十五斗。臣尝闻,在锦川,良田亩产约三十四斗,中田亩产约二十八斗。基本上同样一亩田,产量却多一成。若这一成归地主,相当于中田三成地租变为四成;若这一成归农民,他们所得也会大增。所以臣以为,若能使同样的田地、同样的人,种出更多的粮食,则富强有望。” 国富民强题目很大,他其实就举了个例子。 明白人都能听懂,大殿内一阵沉默,因为这事儿又扯到了乔氏。 颜家几人将颜思行扶起,看着并没什么大碍,丢脸则是两回事。 颜回玝要找回面子,大声讥讽:“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那些贱民偷懒;应该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看谁还敢偷懒。再说多那三五斗粮食又有什么用,喂老鼠都不够。” 众人一片哗然,这时候还敢骂贱民,颜家真是有种。 逸公子大怒:“你就是那只硕鼠!就算多三十斗你们颜家都嫌不够!乐平侯食邑两千六百户,大约八万亩地;每亩增产三斗,总共约二十四万斗。一斗粮约五分银子,二十四万斗就是约一万二千两银子,你竟然不屑一顾,颜家好气魄!” 不算不知道,不少人都吓一跳。这貌似就算多一斗粮,也能多四千两银子。 颜思行正三品礼部尚书,每年俸银三千两银子。正四品才一千八百两银子。再算下去就该眼红了,赶紧让农民回去多种几斗粮,大家都发了,确实能国富民强。 大家再看颜回玝,一万二千两银子竟然说喂老鼠都不够,确实好气魄。 颜回玝被瞅得面红耳赤,强词夺理:“既然有这么多银子,这些贱民为什么还喊穷?” 众人无语。乐平侯食邑二千六百户,分下去一户不到五两,他能不穷? 圣上懒得理他。内官直接宣旨:“丁俨辅助平乱有功,封富荣伯,赐食邑二百户。” 众人一愣,这个似乎好像那什么,封爵还罢了,赐食邑二百户,挺诡异的。 但没人抗议,丁俨谢恩完事赶紧下去。 内官喊道:“诏田凌上前!” 田凌和老秀才一块上前,在玄陛下大礼参拜,跪那身子发抖,非常紧张。 圣上说道:“平身,田凌,说说你家有多少田,去年打了多少粮食,最后都去了哪里。” 田凌爬起来,用蹩脚的官话说道:“草、草民家里八口人,小、小妹八岁,侄子两岁,爷爷是草民和大伯两家一块供养。草民家里一共佃、佃了三十五亩田,去年两季一共打了一百七十石粮。开春借了三石还了,佃租交了九十二石,给官府交税三十四石。完后卖了八石,后来侄子生病,没钱又卖了一石。给了爷爷两石。” 襄王问道:“这么说你家还剩三十石粮?” 田凌应道:“不是。雇牛耕地,一共两石;修锄头等用了五斗。山贼到我们村,一户又要两石。年前官府又到我们村收一回捐税,一户一石。过年祭土地神,蒋家问我们一户收了三斗粮。过完年家里就剩四石粮。” 田凌想起琐碎的开支又讲了一串,襄王沉默,很多人沉默。 第210章,多收三五斗 第211章,购买力与规模经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1章,购买力与规模经济 田凌没讲完继续讲:“家里剩四石粮,有一石是稻种,二斗玉米种,三斗粟种。” 其他人更沉默,除了种子就没了,还吃什么。 颜回玝不甘寂寞:“你们难道就光种田、不种地吗?” 田凌应道:“种,我家佃了四亩半旱地,种菜、粟,还有棉花、苎麻。除了交租,菜基本够吃。棉麻一年能织四五匹布,贴补家里开销。” 颜回玝讥笑:“火氏布帛那么便宜,你们还织什么布?真是犯贱。” 逸公子、祝圉公、襄王等无数人看着他,恒王也不想说话。买布和卖布也是两回事。 颜思行缓过劲儿,必须给儿子帮腔:“火氏高档锦缎价廉物美,低档布帛经济实惠;老百姓织布,确实是浪费人力物力。” 外面有人进来回禀,黄桑娘到了。 大殿内一时气氛诡异,关于火氏、布帛等的碰撞,估计将迎来第一个*。 圣上下旨,让黄桑娘休息一阵,再来面圣。众人愈发各种猜测。 内官宣旨:“田凌辅助抵御盗寇有功,特封为良士。” 良士是民爵,正八品,享受免丁税、田赋减半等权利。正九品是公士,可免丁税。正七品戎士,则丁税、田赋等全免,还有其他一些权利。 大殿内骚动,说是抵御盗寇有功,终究是个农民,还真的封了民爵。 内官只管继续:“诏梅善全上前。” 梅善全三十多岁,个头中等,一双眼睛不大,一身石青色细布长袍,看着气质还不错。走到玄陛下大礼参拜,有些激动。 圣上说道:“平身,梅善全,火氏布帛经济实惠,你对此有何看法?” 梅善全站得毕恭毕敬,答得有板有眼:“草民惶恐,就说田凌他家。京师粮价一石约五钱银子,但我们那卖出去,去年粮价是一百八十文。田凌家卖了八石粮食,共一千四百四十文。盐一斗五十文,他家大概要十斗,就是五百文。菜油一升二十文,他家至少需要三十升,就是六百文。酱醋茶等再节约,至少也要一百文。他家有小孩,村里红白喜事随礼等,至少还要二百文。” 田凌补充道:“一年还得给我爷爷一百文。” 梅善全继续:“这还是好的,若遇上他成亲或什么大事,五两银子不一定够,这就只能东借西凑,然后年年还债。所以,火氏布帛再经济实惠,他家也买不起。” 逸公子说道:“各种盘剥多如鸡毛,无异于杀鸡取卵;逼的老百姓穷的叮当响,购买力接近于零;火氏的布白送,他做衣服的针线还要花钱。” 襄王问道:“那他家织的布卖给谁?” 梅善全应道:“贱卖给邻里乡亲。火氏的布这几年不停降价,老百姓没办法,挥泪吐血跳河价、只能比火氏更贱,才能换几个钱。火氏如果再降,有人就别活了。” 赵梓杞疑问:“你意思火氏布帛卖的便宜,还不好了?” 梅善全应道:“火氏做生意肯定要赚钱,他赚了钱肯定就有人赚不到钱。” 颜回玝大智:“荒谬!他们织布本就是浪费人力物力,早就该罢手,去做别的。” 逸公子应道:“不错,织布劳民伤财。不如让他们来替你做员外郎,一年俸禄四百八十两银子,喂你们颜家一窝老鼠不够,但是够他们织八辈子的布。” 颜回玝大怒,颜家其他人皆怒,逸公子是故意跟他们对着干。 其他人无语,有聪明的则皱眉,火氏整的这个事,颜家还这么积极,这都是事儿。 圣上示意,内官宣旨:“梅善全辅助抵御盗寇、平定一方有功,特封为恒润县男,赏黄金百两。诏烈山岩上前。” 梅善全赶紧谢恩走人,最好别被火氏或颜家盯上。 烈山岩出来,个子不高,性情稳健;他娘去世不久,所以身上还带着一点孝;走到玄陛下大礼参拜,有几分大气从容。 圣上说的:“平身,听闻令堂仁慈和善,不幸遇难,朕心悯之。” 烈山岩再次跪下,趴地上哽咽:“草民谢圣上隆恩。” 圣上说道:“逝者已矣,你要节哀,向前看。对于百姓困顿,你有何见解?” 烈山岩站起来,平复情绪,从容回禀:“草民惶恐,草民准备多养几头牛、再养一些猪。以后不再免费帮农民耕地,他们没钱就要帮草民干活、或者打猪草来换。猪肉对穷人跟补药差不多,他们吃了肉,身体好,干活有力气,田就能种好。种出更多粮食,只要粮食不降价,就能卖出更多的钱,慢慢就会好起来。” 老辽王问道:“你以前都免费帮农民耕地?” 昭王代为回答:“他是清晏县有名的大善人,做的善事数不清。” 不少人肃然起敬,虽说很多地方民风淳朴,但真正的善人不多,值得圣上给他立牌坊。 轩王道貌岸然的问道:“你这样就能让老百姓过好?” 烈山岩应道:“当然先要降低租税、吏治清明,没有盗寇、奸人作乱,还要天照应;但圣上圣明,这些不用草民操心,草民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襄王提问:“农民每家每户都会养猪,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烈山岩看一眼逸公子,镇定应道:“农民自己都没得吃,猪养两三年才六七十斤,瘦的也没什么肉。草民家里养的猪,一年就能长到一百多斤,不仅有肉,还有油,养一年也正好吃。农民若是将自家的猪草之类给草民,草民再折算成猪肉给他们,不仅比他们自己养猪划算,草民也不会侵占他们利益。” 襄王也看一眼逸公子,猛然醒悟,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火氏的布便宜,但挤占了农民的利益。烈山岩要养猪,是将农民做不好的事集中做得更好。一点点做得更好,最后自然没有不好的道理。 这就是规模经济和效率的问题。 火氏产布、乔氏产粮,都是规模经济,能提高效率,但和小农经济就是产生冲突。 农民被压榨之后,没有足够的购买力,也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变成矛盾。烈山岩不同,他从农民角度出发,打猪草能换肉,自然能换钱,那农民养不养猪就无所谓。火氏如果收购农民的棉麻,价格合适的话,矛盾也会缓和一些。 具体讲起来就多了。 圣上亲自下旨:“烈山岩忠孝仁善,辅助平乱、平定一方有功,特封清晏县男,赐食邑二百户,赏黄金百两。先妣烈山毛氏,追封清晏县君,赐谥贞懿!” 第211章,购买力与规模经济 第212章,人之初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2章,人之初 烈山岩忍不住又哭,不少人哀之。 颜思行蹦出来要抗议。一个县男赐食邑,一个县君赐谥,这都是不合礼仪规矩的。 内官机灵的喊道:“诏宁清滔上前。” 宁清滔孔武有力,目有侠气,走到颜思行身边,还带着一阵杀气,吓得他不敢吭声。 圣上问道:“对‘侠以武犯禁’,你怎么看?” 宁清滔应道:“这和儒以文乱法一样。外面那些读圣贤书的儒士,有一些是真的为朝廷法度考虑,但过于迂腐;河水也要往前流,若是圈在一个池塘里,时间久了就臭了。有一些抱着什么目的就不说了。还有一些读了两本书就瞧不起老百姓,殊不知若是农民不种地,他们早饿死了。” 逸公子不知哪寻来一张琴,随手拨动琴弦,一边摇头晃脑的唱:“莫要再提圣贤书,怕你越读越糊涂,五谷杂粮都不种,饿死你这人之初。” 旭王喊道:“儿子!” 老百姓差点跟着唱,逸公子忙挥手让他们停下,手指又在琴弦划过,琴声铿锵。 其他人都无语,小太保能否严肃点,这里可是太极殿。 圣上听外面一帮老顽固老王八还在引经据典呼天抢地,这回姑且饶了逸公子。 宁清滔知趣的讲回来:“草民以为,侠者犯禁分三种。常有纨绔子弟、奸臣恶吏等,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别人有了能力,难免有样学样。其次,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官官相护,百姓求告无门、有冤无处诉;我辈习武之人,有能力就应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替天行道,这最容易被那些权贵针对。还有一种,名为侠者,实为盗贼。侠者都是轻生重义、勇于舍己救人之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绝不会轻易犯禁。” 大家都静下来听着。据说这次平乱,一帮任侠也立了大功,逸公子能整。 圣上颔首:“你以为该如何妥善处理?” 宁清滔应道:“草民惶恐,作为侠者,帮老人挑水、收养几个孤儿,这都没什么;但替天行道、和奸臣权贵等对上,说实话风险很大。所以,还是应该吏治清明、天下太平,一切都照规矩来,侠者也照规矩来,这样最妥当。” 圣上颔首:“吏治清明,也难免有些勋贵官吏自甘堕落、包藏祸心、祸国殃民。让任侠作为监督者,发现不法,可层层上报,直至将奸臣恶吏惩治。”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一记惊雷,大殿内不少人被雷翻了。 这是要设置一群监督者,貌似比御史台还牛逼。 御史总归是官,这些任侠是民,让民监督官,以后不得乱套。 圣上已经想好:“宁清滔听旨:今命你为东南七州总监事,归东南节度使统领。昭王听旨:在东南七州每州各选出任侠、百姓代表等二百人为监事。凡有不法,证据确凿后,可代百姓要求知县处理;五日内不妥善处理者,可上报刺史;十日内不处理者,可上报节度使;一月内不处理者,可进京面圣。” 宁清滔和昭王赶紧领旨。 大殿内哗然。这事就大了,这也还没上朝商议,圣上就这么决定了? 昭王这鬼节度使第一项实权已经出现,貌似东南七州要被他控制了。 唯一就是此事暂时还是东南七州,牵涉到霍家谋逆、火氏作乱,现在手段强硬的整治。 大家还是震动,颜怀卿、逸王、荣王、恒王等纷纷出来跪下。 这事儿绝不能这么搞。让贱民监督官吏,简直反了!还有那些任侠,都是无法无天之辈,最无法无天的就是逸公子,若是任侠都和她学,大家别玩了。 圣上凤眸睁开,天威降临,继续喊道:“襄王、旭王、赵宏绰!” 襄王一身黑底赤龙罗袍,王者之威爆发,从颜怀卿等人身边经过,谁都没敢拦。 旭王推着轮椅上前,也是王者之威带着杀气,震的那些乱哄哄的人静悄悄。 赵宏绰出来。他三十出头,高大威猛,一身黑底麒麟纱袍,一身王子皇家气度,一身庄严凛然正气。他是圣上堂弟、燕王的庶子,目前任吏部侍郎,也是皇室比较有潜力的一个。 赵宏绰大步从那帮人中间走过,文官像个武将,颜回声、方庆余等人赶紧闪。 赵宏绰当没看见,和旭王、襄王一块跪在玄陛下。 圣上忽然站起,天威冲出太极殿、直上九霄:“襄王、旭王、赵宏绰听旨:自今日起,凡朕之旨意,若你三人同时以为不妥,可以直接废除。暂时试行一年。” 一道惊雷,余音绕梁,时间却像定格,上自王侯、下至百姓,一点声音也无。 襄王、赵宏绰好像没听明白,颜怀卿、逸王、荣王等也好像没听清,无数眼睛傻乎乎的看着圣上,圣人的想法,恕我们真的听不懂。 逸公子坐下边也安安静静的,这是一个历史时刻,不适合嗑瓜子或者乱弹琴。 足足过了三分钟,那些内官、史官终于在历史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太傅颤颤巍巍站起来再跪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旭王看看襄王和赵宏绰,一块领旨:“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挥手,老百姓也齐唰唰跪下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激情唱一段。 文武百官总算回魂,回想起来愈发震惊,惊的浑身发抖:圣上主动给自己戴一个紧箍咒!这是来真的! 圣上都要给自己戴紧箍咒,那任侠、百姓代表的监督,谁还敢拒绝?那不是明摆着说你要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反正不干好事? 旭王、襄王、赵宏绰领旨退下,恒王趁机闪人,荣王、逸王也闪人,不多会儿退的干净。 逸公子挥手,歌声整齐停下,圣上一眼扫过,历史平静的翻开新的一页。 内官喊道:“诏黄桑娘觐见!” 大殿内再一次骚动,把历史先放下,从千米长布到火氏、田凌再到黄桑娘,这个先来。 片刻,一个妇人,在内侍导引下款步走来。 她不到三十岁,桃红色上衣,柳绿色长裙,刹那一阵春风扑面,清新自然中透着一股灵气。三千青丝整齐盘起,上面戴着一朵淡绿绢花,鬓边一支青兰簪。五官清秀,不施脂粉。温婉秀美,柔中带刚。 万众瞩目,妇人走到玄陛下,大礼参拜,背影很性感。 第212章,人之初 第213章,赔本买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3章,赔本买卖 明淑郡马东方淳熙,一个温纯孝顺的年轻人,亲自端着三大碗药,来到逸公子跟前。 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传遍整个太极殿。 无数人瞅着逸公子,闹腾的时候活蹦乱跳,吃药不会换个地儿吗?熏死了,简直无药可救。 英谟、英俊等人过来押着逸公子,不吃哪儿也别想去,熏死了咱有参王。 圣上坐在龙椅上,不理那小兔崽子:“平身,黄氏,你织布的手艺和谁学的?” 黄桑娘站起来低着头,官话带着浓浓的信州口音、水煮鱼似得麻辣鲜香:“民妇娘家祖上十代都是靠织布营生,之前家里开了一间织布坊,最多一年获利二百多两银子。民妇从小爱织布,于梦中得高人指点,织出的布与别人略有不同。” 圣上说道:“你布织的很好,你娘家布坊现在每天织多少布,盈利如何?” 黄桑娘咬牙:“民妇娘家织布坊,十年前就关门了。” 逸王抢先问道:“你家祖传的织布手艺,为何会让你学会,并嫁为人妇?织布坊一年获利二百两银子,算是小富之家了,为何会关门?” 黄桑娘咬牙应道:“民妇从小爱织布,家母对祖传的手艺没管那么严,成亲了也可以在织布坊织布。只是,十五年前,火氏派人上门,要求我们归顺;家父不同意,不久火氏廉价布在东桑县及周围数县抢占市场。开始老主顾、乡亲还买我们的布;后来火氏不停降价,时间长了,老主顾和家父都熬不下去。最可恨的是,火氏还想将民妇抢走,幸得贵人相助,民妇才逃过一劫。” 襄王问道:“火氏的布和你织的布,本钱及质地究竟差多少?” 黄桑娘应道:“质地差不多的布,本钱上,民妇偶尔听说,火氏要略低一些。若是这样,大不了我们少赚点,开始我们也降价。但火氏财大气粗,降的比我们还多,就算赔本,也能将我们挤垮。” 颜回玝又不甘寂寞、嗤笑:“你白痴吗,火氏为什么要赔本做生意?” 无数人看着颜回玝,你才白痴,比小太保还无药可救,真该让小太保收拾一顿。 襄王肃然说道:“你说火氏还想将你抢走?” 黄桑娘应道:“是的。东南七州不少人归顺火氏,因此火氏卖的布,有些不是九潭出的,尤其低档布帛,民妇才能知道他们的本钱。而且非九潭出的布,有些比民妇的布差很多。民妇偶尔听说,除了东南七州,其他地方也有人归顺火氏。” 轩王也聪明一下:“火氏想控制所有的布帛生意吗?但又赔本卖,有什么意义?” 逸公子吃完药说道:“当然是扩大影响力。衣食住行衣排第一位,到某天所有人穿的都是火氏衣裳,百姓只知火氏而不知圣上矣。” 颜回玝大智,争辩道:“危言耸听,火氏可是赔本贴上自己的钱。” 逸公子嗤笑:“火氏贴钱,不是所图甚大吗?你颜家以为火氏出了一个二圣人,就赶紧贴上去给他做狗?吃火氏赏的屎,穿火氏不要的裤子,以为这样就能和火氏穿同一条裤子吗?看清楚火氏的裤子洗过吗?” 众人无语,看看颜回玝等人的裤子,一阵阵恶心。 旭王无奈:“儿子,闭嘴。” 逸公子赶紧捂着鼻子,拿条手绢绑脸上,将鼻子、脸都挡住。 宋贞诠就站颜思行旁边,悄悄挪了几步,王侯公卿不少人避让,颜怀卿等差点被气死。 内官干脆宣旨:“黄氏织千米长布,记平乱之事实,被火氏逼迫而坚贞不屈;特封为东桑县君,赏黄金百两。” 这莫名其妙也能封赏!颜思行立刻跳出来! 太极殿大门打开,外面一阵哭声骂声洪水般涌入,差点将颜思行淹死。 那些老古董老王八战斗力极强,有人以头抢地抢的头破血流,这种精神十分感人。 董健带着属官绕过他们进入大殿,内侍检查过,随后将几个箱子抬上来。 董健上前启奏:“侍御史祁霖、裴忠义、佟贤书、谏议大夫杜春、马时光、刘湘玉、朝议郎傅康、钟禄、吴逵、国子监博士薛超、南宫云吉等二十八人,为霍家党羽、贪赃枉法、强抢民女等,证据确凿,臣请将他们立即捉拿归案。” 圣上一怒:“准奏!” 御史台和刑部同时出动,冲出大殿很快将二十八人按倒。 剩下的都被吓到了。言官打打嘴仗还行,真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怂。 乱哄哄一下安静了。几个真正的硬骨头,脑子没抽风这会儿也得消停些。否则被扣上一个霍家党羽的罪名,身败名裂,没准还要诛全家。 其他人都沉默。想不到圣上这时候还来这一手,真是太强硬决心非常大。 逸公子挥手,前面三座大门都打开,外面阳光耀眼,气势更显猛烈。 这事儿有内官、骁果卫等负责,她要插手,没人说她么对付着也行。 百姓代表都愿意听大公子的,现在轮到恒山贼五虎,整理衣衫一块上前,从左往右,分别叫张军、张兰、张鹏、张圈、张龙。 他们随逸公子和孟虎打了几个月仗,身上真有一种虎气。张鹏断了一条腿,张圈脸上一道狰狞的疤,更显煞气,吓得颜思行赶紧避让。 圣上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张军第一个应道:“火氏杀了草民全家,到现在还不认罪、交出罪魁祸首,草民准备和他们不死不休。” 没人吭声,这快成火氏声讨大会了,暂时跳过。 张兰第二个应道:“草民伤了肺腑,准备在家,养几头牛,忙时帮人耕地,空了拉车。” 张鹏说道:“草民准备留在家里,多种些粮食,在后方支援大公子镇压火氏!” 张圈附和:“不错,草民也在后方支援大公子。草民准备包两个水库养鱼,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响应号召,将火氏那些贼子都杀了,还我天下太平。” 张龙气势达到最高,似乎凤飞九霄,一片鸡毛:“草民准备租一片山,养一千只鸡,什么时候火氏俯首认罪,草民将鸡白送给大家吃!” 说了跳过,这帮混蛋还盯着火氏不放,这天没法聊了。 逸公子挥手,让他们赶紧滚下来,换米老爷带一帮农民上去。 第213章,赔本买卖 第214章,瓜娃要当将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4章,瓜娃要当将军 米福今儿收拾挺齐整,一头白发,面色红润,一个标准的农民。 圣上跟他聊得很投机,转眼到了中午,下旨让其他人轮流休息,他继续和米福聊。 王侯公卿可是不敢走,襄王、赵宏绰等都听得很投入。 逸公子不管,挥手让内侍带一千人先去吃饭;转眼一瞧,大伯周勃前脚离开,方庆余后边忙悄悄溜出去追他,老绣花枕头一看就没好事。 她跳起来也离开太极殿,不少人看着她离去,不知道又准备祸害谁。 周勃现在是太常寺少卿,还有不少事忙着,比如打了胜战、武平封侯还要告太庙等。 方庆余加快几步追上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打招呼:“梁忠伯!” 周勃脚下一顿,略微皱眉:“宴平驸马,不知有何见教?” 方庆余忙摆出驸马的姿态。驸马不是爵位,是皇亲,至少比梁忠伯尊贵的多。他长得高大俊美,摆的气势十足,求人一下变成恩赐。 周勃脚下一挪,傻逼,没事哥要走了;往后边一瞧,小太保来了,哥得走快点。 方庆余摆好姿势,以为周勃挪好位置准备下跪,忙和善大方的说道:“梁忠伯不用客气,你我本就是亲戚。听闻令侄尚未定亲,不知可有意中人?” 周勃再次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不知宴平驸马有什么意见?” 方庆余也听见后边脚步声,前边也有人,只好有话直说:“小女方婉妗,已经及笄,不仅品貌端庄,温柔贤良,公主也很宠她。” 周勃瞟了一眼小太保,站在那树下抬着头看鸟?要不要这么傻?这边随口应道:“那和周邦信是良配,我写信问问他爹。” 方庆余回头一看,逸公子星眸发亮,吓得他两腿打颤。 周勃趁机走人,小太保今儿要绊绊驸马好了,他和颜家穿一条裤子,你赶紧绊他。 逸公子吹个口哨,大伯真是胆小鬼;不知哪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走到方庆余跟前,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又一圈,反着又转了三圈。 方庆余站那不敢动,头上冷汗唰唰的冒,长得比逸公子高一头,就怕逸公子将他头拧了。 逸公子瓜子皮吐他脚下、吐他脚上,低头看着瓜子皮思考,抬起眼皮问道:“你说本公子得磕多少瓜子,才能将你埋了?” 方庆余恼羞成怒。周围不少人看着了。 逸公子一把瓜子磕完,拍拍手寻个地儿吃饭去。方庆余松了口气,差点瘫地上。 嘉德殿偏殿,饭摆好,四荤四素一汤一羹。 昭王溜过来,泰王随后也溜过来,学逸公子看鸟的姿势,看着墙上一幅画。 逸公子不理他,谁也不理;抱着一大碗米饭,端着一盘驴肉扒了一大半到碗里;见昭王坐下,赶紧将一盘红烧兔肉也端过来,扒了一大半到碗里;碗里堆不下,就端着盘子先吃。 泰王看完鸟坐下来,桌上还有一盘萝卜一盘青菜,昭王将青菜再端到逸公子跟前。 泰王拿着筷子发愣,愣了片刻,另拿了一双筷子,戳向逸公子碗里。 昭王拿着筷子使出一招秋水无痕,将他生生拦住。 泰王一连三招失败,只得端着白米饭,浇了一大勺汤,又从空盘刮了一点肉汁下饭。 逸公子吃饱喝足,昭王也吃完,拿毛巾给她擦嘴擦脸擦手,收拾的干净漂亮。 逸公子摸摸肚子问道:“绣花枕头想干嘛?” 泰王凤眸眨一眨,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个我知道,他们商量着要将你卖了。” 逸公子瞪他,泰王面不改色,逸公子就是周芣苡,其实不是太难猜,尤其还有书滴。 昭王冷哼一声,安抚依依:“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安排。宴平长公主以前和霍家两姐妹关系就很好,现在还想和颜家鬼混,孤王就满足她*。” 他阴柔的看一眼泰王,泰王吓一跳,我是你叔叔叔叔叔。 逸公子也看一眼泰王:“要不要去看看恭王,他现在怎么样?” 泰王想了想,依旧是幸灾乐祸:“挺好,这点小挫折算得了什么,父皇又不会拿他怎么样。等他好了,依旧是那个恭王。貌似已经在动作,准备强势反击,第一个可能就要对付侄子你哦。” 昭王幽幽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去大理寺旁观?霍家还有很多党羽没肃清。” 泰王忙捂着心口,像西子捧心,他也伤势复发。 逸公子打个呵欠,真是鄙视。 昭王不理他叔,抱着依依:“没事了你睡会儿吧?” 逸公子推他,自己一个踉跄,打个哈欠差点睡着;两边眼皮加起来五百斤,都睁不开。 昭王抱着她去暖阁,路上就睡着了,吃饱了就睡,真乖。 皇宫内一般人不能随便走动,要走也是往三省六部等衙门去,只有他们这得宠的能四处溜。嘉德殿还有内侍、骁果卫等守着,她在暖阁休息,不用担心被人打搅。 逸公子一觉睡到傍晚,收拾停当出来,夕阳灿烂的就像金子,太极殿也镀上一层金子。 逸公子回到太极殿,圣上正诏灵州那个“已经十八岁”的少年上前。 少年今儿把衣裳裤子鞋子都穿整齐,脸上胡子也刮干净,看着年轻多了,顶多十八岁。 圣上问道:“胡瓜娃,你今年究竟多大?” 瓜娃左脚踩着右脚,穿这么久鞋子还不习惯,胆子不小:“草民虚岁十八。” 圣上冷哼一声:“你敢欺君?” 瓜娃忙站的毕恭毕敬:“不敢,草民、草民反正过两年就十八了。再说有志不在年高,大公子比草民还小,不是把二公子打的像条狗,灰溜溜跑了?” 圣上说道:“听说你想做将军?” 瓜娃兴奋:“是!草民本事可不小,这两个月学会认字、讲官话,还学了兵法。再过两年、一年,草民保证达到要求,像长孙将军一样,带兵打仗,保家卫国。” 圣上讲道:“你识字讲官话都跟谁学的?” 瓜娃应道:“有李大人、白大人、吴秀才、田秀才等,大公子偶尔也教我们。以后我们要做知书达理的农民和将士。” 圣上下旨:“既然你有信心,朕准你进国子监读书,明年若能考中秀才,兵法、武功达到要求,朕准你在长孙大将军麾下做个郎将。” 胡瓜娃大喜,忙磕头谢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第214章,瓜娃要当将军 第215章,周依锦的帮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5章,周依锦的帮手 时间不早了,圣上点名留下二十多个农民、士绅代表等,这场盛会终于结束。 很快就要秋收,百姓代表和地主等都要赶回去。 鼻涕娃拉住逸公子:“大公子,草民想跟着你,做个小厮也行,跑腿打杂草民都能做。” 昭王不着痕迹的将他拉开:“你也去国子监读书吧,如果两年内能考中秀才,就准你留在京师。五年内能考中举人,才有资格跟着大公子。” 鼻涕娃忙磕头谢恩,眼睛里燃起小火苗:“草民保证和瓜娃哥哥一样,一边读书一边习武,以后跟着大公子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襄王、轩王、祝圉公、英韶公等从他们身边经过。 后边赵梓程、赵轻云、方敦厉等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气,或者说傻气。 鼻涕娃才九岁,两年考中秀才、五年考中举人,神童不过如此吧?他还要读书习武一块来,让农民都知书达理文武双全了,他们这些王子公孙做什么? 逸公子冷哼一声,农民读书可不是给这些纨绔败家子打工的,具体如何,以后见分晓。 旭王慢一步出来,将儿子抓回去禁足。 回到旭王府,逸公子从地道回到静姝园,再把分身换过来禁足。 夜色中将军府又刮起一阵风暴,传言在风暴中传遍整个京师,今夜星光灿烂。 周芣苡换了一身米黄色长裙,坐在正厅,桌上摆着西瓜、葡萄、枣等七八样水果点心。 书砚在一旁弄西瓜汁,诗华剥了葡萄喂她,她则抱着小猞猁、教它挠人。 小丫头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听说三公子看上方婉妗,宴平驸马在宫里亲自向大老爷提亲,还请圣上赐婚;宴平长公主很看好三公子,准备请圣上给方婉妗册封郡主。” 书砚呵斥:“胡说,方婉妗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册封郡主。” 方婉妗这庶女和自家主子不一样,不用多想。 小丫头不怕,拿着一方手帕给小猞猁,上面绣着老夫人,小猞猁一爪子撕稀烂。 书香不忍目睹,书砚当没看见,周芣苡把一个西瓜刻成颜氏的样子。 小丫头玩的开心,又拿一方手帕放在西瓜上,一边说道:“那可不一定,宴平长公主看好三公子,颜家也一向对三公子好,现在三公子不能入朝,若是做个郡马也不错。” 诗绝大嘴嘲笑:“方婉妗以前很喜欢霍焜烨,嫉妒咱主子;二小姐、五小姐也喜欢霍焜烨;这若是娶进门,会不会很热闹?” “喵嗷!”小猞猁奶声奶气又威风八面,锋利的爪子划过一道寒光,嘶啦一声,将颜氏撕得面目全非;再挠两下,将西瓜挠出一片红色汁液,模样惨烈。 周芣苡拿了一块西瓜给小猞猁:“干得好,赏你了。” “嗷呜!”小猞猁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舔着爪子撒娇,人家不吃素,人家是吃肉的。 周芣苡捏着它耳朵,手感真好,明儿把它烤乳猪。 “嗷呜呜呜。”小猞猁撒娇打滚,为了吃肉爬起来继续努力挠人,谁亲自来让俺挠一下。 一片灯光下,钱曼匆匆奔来,头上珠花一闪一闪的珠光宝气。 “主子不好了!”周芣苡学着她的口气。 诗绝等人嘻哈乱笑,小猞猁跳到钱曼肩上,挥着爪子准备给她一下。 钱曼忙捂着脸,抓住小猞猁挠它肚子:“是老夫人不好了,让王御医去给她诊治一下。” 众人安静,书滴从书房出来,大家再看着主子。 周芣苡应道:“肯定是颜家和恒王府送的药有毒,她吃坏肚子了。” 钱曼转身去回话,不一会儿进来,一脸晦气:“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要来看望主子。” 周芣苡挥手,要来就来。 书滴在一旁坐下,丫鬟将正厅收拾干净,静姝园的丫鬟媳妇护卫等到齐。 片刻周依锦、周依丹、周铃兰进来,后面也带着不少丫鬟媳妇儿,阵仗不小。 周依锦左手裹着纱布,整体气质看着还那样,清淡素净,端庄含蓄,眼神有点阴沉。 周依丹一身青织金妆花罗裙,没有牡丹,依旧五官精致,国色天香,艳压群芳,比周依锦更显清贵,情绪似乎也比她好。 周铃兰一身青兰罗裙,老老实实的样子,跟后边纯属凑数。 周芣苡坐那没动也不吭声,小丫头利索的拿来三个大拜垫,摆着正厅中间。 周依锦眼神愈发阴沉而凌厉,开口就教训:“六妹妹气色很好啊,看样子果然没病;为什么瞎折腾,搞得家宅不宁?” 周依丹像个嫡出亲姐,雍容沉稳:“六妹妹没病就好。但以后再不能这样淘气了,让祖母一直为你担心,现在都病倒了。若是爹知道,不知道又会多担心。爹一向最疼你的。” 书砚泼辣的讽刺:“郡主没病,是你们病的不轻。” 周依锦大怒:“贱婢!来人,掌嘴!” 后面出来四个健壮的妇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如狼似虎的扑向书砚,不知哪来的胆子。 书滴标准威严的喝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群静姝园的媳妇儿扑上去,三两下将她们按倒,倒拽着往外拖。 四个妇人狼狈又凶狠,胡乱喊叫:“贱人,放开我们!我们可是长公主的人!” 静姝园的媳妇儿都被吓到了,放下她们一顿乱踩,差点直接踩死。 周依锦更怒,这可是她的帮手,阴狠的盯着书滴:“还不赶紧住手,你们这是要给将军府惹祸吗?她们可是富平长公主派来照顾祖母的。就知道你们喜欢仗势欺人,竟连长公主的人也敢动!” 书砚泼辣的一巴掌扇过去:“仗势欺人,在将军府还想仗着长公主的势欺负郡主,你们真是病的无药可救!” 周依丹也有气,赶紧上前劝阻:“六妹妹,你就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她们真是富平长公主派来的,祖母现在病倒,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关心。” 周芣苡一脸无辜:“本郡主在锦川听说祖母病倒,立刻就回来了。” 书香上前说道:“甭废话了,乔舅爷有令,不许你再进静姝园;主子好心让你进来,你不知悔改,又想方设法欺负郡主,现在赶紧滚吧。” 诗风、诗华等抄起笤帚拖把扁担门闩,周依丹终于不敢吭声。 第215章,周依锦的帮手 第216章,富平长公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6章,富平长公主 乔毓甫回到静姝园,气氛好像不对。 周芣苡坐在正厅快睡着了,看见三舅舅赶紧睁开眼,过去抱着他胳膊。 乔毓甫拉着她坐下,问书滴:“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丫头嘴快:“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带着富平长公主四个狗腿要来教训主子。” 乔毓甫皱眉:“富平长公主?她怎么会掺和进来?” 周芣苡摇头,她刚就纳闷的快睡着了。 富平长公主是圣上最小的异母妹,和昌平公主同年,小时候得到敬贤皇后照顾,也比较受圣上照顾,后来还受到霍家两姐妹照顾。因此,算是皇室比较混得开的一个。 富平长公主人也厉害,成亲一年驸马就薨逝,她没儿没女一个人,这些年混得有钱有势;在霍家和圣上中间保留了一个比较微妙的位置,又占了不少便宜。 按说,她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女,和周家、和乔家也没什么矛盾;这时候怎么会弄四个人照顾老夫人,来对付周芣苡? 再说圣上明显恶了周郭氏等人,富平长公主一向聪明,又怎么会和圣上对着干? 书滴也摇头:“刚得到消息,有人找到富平长公主,她下午就派了四个人过来。” 周芣苡皱眉:“又是谁搅局,富平长公主又为何会答应?” 乔毓甫明眸清华、光风霁月:“好了,不知道就别管,富平长公主掀不起多大风浪,狐狸最终也会露出尾巴。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 周芣苡傲娇:“人家不困。书滴,你看现在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要不要去约会?” 书滴鄙视她一眼:“乖乖睡你的觉,哪都别想去。” 周芣苡站起来踹他一脚,给他一拳,真是太没情调了,一点不给面子。 书滴抬手挡着脸,周芣苡十拳落空,愤愤的去睡觉。 乔毓甫在走道拦住,你卧室在那边,别想这样溜出去,周一周二你们将门窗都守住。 周芣苡被逼无奈,回卧室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书香、书砚拉着她收拾停当,反正生病在家,随便穿了一身白色罗裙,头上一只青兰玉簪,便是风流窈窕,恍若仙子降世。 书滴也穿着白色罗袍,标准高贵的犹如帝王,腰间一条青玉腰带,总想将他拆了。 周芣苡坐在餐厅,书滴一杯羊奶放在她手边,她立刻黑脸,龇牙想咬他。 钱曼匆匆过来:“主子,富平长公主一会儿要来看望老夫人和你。” 周芣苡冷哼一声:“来得好,都去好好准备一下。” 钱曼看看书滴,赶紧去传话。 周芣苡也看着书滴,这主子没法当了,丫头都是看他脸色行事。 书滴眼睛瞅着羊奶,周芣苡以壮士断腕的气概一饮而尽,杯子嘭一声放到书滴跟前。 书滴面不改色心不跳,标准的令人发指:“呃根据消息,再确认了一下,富平长公主一直喜欢你爹?根据目前形势,颜氏是完了,她终于有机会了?” 周芣苡猛扑过去掐住书滴的脖子:“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书滴将她抓开,按在椅子上,赶紧吃早饭。 周芣苡吃包子像吃人肉,喝稀饭像喝人血,不论如何,和富平长公主的仇是结下了。 书滴让人弄来一种奇怪的香料,说是香料,但无色无味,要一天后才生效。 晌午十点半,太阳正好,天儿还有点热,将军府病人多,熬的药多,药味儿飘出三条街。 富平长公主卤簿驾到,不少闲人来围观。昨儿周依锦姐妹带着富平长公主下人欺负郡主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今儿长公主还亲自杀上门来。 将军府大门却是关着,周六、周日等人正在烧香撒药水驱邪除晦气,忙了半个钟头,在门上放了一面大大的铜镜,才把大门打开。 颜氏、林氏、陆氏、杜氏、周依锦、周依丹、周铃兰等赶紧出来跪迎。 富平长公主厌翟车到了门口,门槛没卸。 颜氏、来玦等气得要死,只能赶紧让人来卸,谁知门槛卡住了,半天卸不下来。 富平长公主坐在厌翟车里,半天不见吭声。 公主令富谟,大约三十来岁,妖娆泼辣,打扮的像个贵妇,非常高傲而且生气;但没发作,最后让人在门槛两边垫上石头,将厌翟车推进去。 厌翟车在松鹤堂前停下,老夫人带着府上所有人重新大礼参拜。 富谟一双狐狸眼毒辣的扫过,终于愤怒爆发:“静姝郡主呢?不是说她没病吗?” 老夫人老脸非常难看,被扇耳光还没好,又真的病了,一时没力气说话。 颜氏回道:“长公主见谅,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又是乔氏外甥女,比较娇贵,寻常她祖母和我这嫡母都只能由着她。” 富谟冷哼一声,本来没想和静姝郡主为难,但她现在太不给长公主面子。 厌翟车里终于有了动静。 富平长公主降车,黑底金黄的凤袍,头上华贵的凤冠,中间镶着一枚鸽蛋大红宝石,阳光下不时闪耀着光芒。面相非常年轻,好像才二十岁。长得不算漂亮,但看着非常舒服;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很有亲和力。 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蓉、周依莲等偷偷看一眼,激动,羡慕,深深的渴望。 富平长公主穿着金凤靴,款步走到老夫人跟前,亲手将她扶起,亲切温和的道:“老夫人无须多礼,周家算起来也是皇亲,镇国大将军更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 老夫人很感动,很自豪,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富平长公主看着她脸,这也不好多说:“听闻老夫人抱恙,不知好些没?” 老夫人痛恨逸公子,也不能和长公主诉苦,勉强说道:“年纪大了,大概也就这样。” 富平长公主安抚道:“那你好好休息,本公主不打搅了。本公主带了太医来,可以给你诊治一下。” 老夫人忙谢恩,脸色怎么都难看。 长公主看不上其他人,颜氏、周依丹等也不纠缠,恭送长公主去静姝园,然后等着好消息。 静姝园,大门关着,上面小门打开,周一周二、书香书砚、小丫头等一堆人堵在门口。 富谟来到门口,鼻子都被气歪了。 富平长公主反而心情好,这一看就小家子气,没什么城府,这种人最好对付。 第216章,富平长公主 第217章,忌探病、沐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7章,忌探病、沐浴 中午十二点,太阳当空照。 静姝园门口,富平长公主带着一大帮人在这,恍惚真像当日火瑞杀上门的情景。 但富平长公主是尊贵人,态度挺亲和;书香、书砚等人虽怒,也不能直接拔刀相向。 富谟唱白脸,替长公主发威:“你们这什么意思?” 小丫头被吓一跳,说话不大利索:“这也没什么,这就是那个意思,那个你真不知道?” 富谟败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丫头打败,急的直瞪眼:“长公主驾到!” 小丫头点头,小鸡啄米似得特老实:“听说了,我们都知道。为此我们主子一起来就斋戒沐浴,沐浴完就病倒了,御医开了方子,主子吃了药才睡下。乔舅爷一翻老黄历,坏了!赶紧请人占卜,真不好了!” 富谟揪头发,这半天都说了什么:“郡主不是没病吗?” 小丫头怒气爆发,书香、书砚等都不善的看着她,这明摆着是来找茬。 富平长公主上前,天家威严又仁慈温和:“郡主究竟怎么了?本公主是特地来看她。” 小丫头愈怒,直接怨言责问:“‘特地’,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富谟大怒:“贱婢,你敢这么和长公主讲话!” 小丫头倔强的据理力争:“那她又是怎么讲的?明知道老黄历上写着,今儿宜移柩、除服、安门、纳畜、修饰垣墙;忌探病、会亲友、求嗣、嫁娶、沐浴。她还特地来探望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本来好好的,沐浴完竟然受寒伤了心脉。” 书香、书砚等都盯着长公主,要不是你来,我们主子不沐浴,就不会犯忌。 富平长公主只觉得心塞,还没见到周芣苡,就被扣上一项罪名,快被小家子气打败了。 富谟怒:“胡说八道!郡主根本就没病!” 静姝园上下齐怒,虽然不能喊着非说郡主有病、不吉利,但被人如此挑衅,简直忍无可忍。项龙眼红的要拔刀,冯妈拿着大扫把出来。 富平长公主深呼吸,保持镇定,拦住富谟,高贵和蔼的笑道:“郡主福大命大,有老天神明保佑,自能逢凶化吉,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书香接话、温婉带着贵气和骨气:“我们主子不是娇贵,是命苦。以往不说,这次从锦川回来,有人依旧一刻都不消停。我们主子性子单纯、心地善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受罪,因此事事小心;若是冒犯了长公主,还请见谅。” 富平长公主心塞,说好的小家子气呢,怎么又换风格了? 周一、周二等依旧将门堵着,今儿忌探病会亲友,长公主来探病,探的郡主真病了。 富平长公主手心冒汗,万一静姝郡主像那天“伤势复发”,再将京师太医、神医等都请来,想着都可怕。可若是就这么被拒之门外,不用说就是她输了。 富平长公主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纠结过,这简直蛮不讲理。 女史富钩,长相普通,个子不高,但足智多谋,和长公主耳语。 富平长公主一声长叹,犹如秋风刮过秋天,满天飞扬的黄叶无边萧索的遗憾:“唉,郡主是个好孩子,圣上一向疼爱她,淑妃、贤妃、昭仪等也非常关心,昨儿特地让本公主替她们来看看郡主,本公主今儿就赶紧来了。” 所以这事儿还有淑妃、贤妃、昭仪的份儿,但富平长公主不是来仗势欺人的。 富钩笑着补充、中性的声音像男子:“淑妃、贤妃、昭仪都是当今最尊贵的人,就算神明也要给她们几分薄面。长公主亲自来探望郡主,也带来她们的福气,想必过几天郡主就该痊愈了。” 这说的也是,都说贵人有神灵保佑,百邪不侵。 书砚眼睛一亮:“好主意,你们两个赶紧去请旨,让郡主进宫,借圣上的天威震慑一下那些宵小野鬼邪祟,护佑主子快快好起来。” 周二周三立刻冲到富平长公主护卫跟前,又回头说道:“听说圣上最近很忙,我们这样会不会打搅到圣上?” 书砚教训道:“我们主子又不用圣上做什么,只是借点天威龙气。圣上忙的话改天也行。” 周二周三一想也是,挤开长公主的护卫便急忙离去。 富平长公主一行人都愣住,这究竟是个什么鬼节奏?这么莫名其妙也能进宫请旨? 淑妃、贤妃谁都不能和圣上比,如果郡主真好了,长公主也别想讨一点好处。其次,一会儿进宫,圣上问为什么,护卫将事情一讲,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关键是,他们说进宫就进宫,好像圣上对郡主的疼爱,还要超出一般人想象。 富平长公主脑子转得飞快,脑门热的一阵阵汗,仗势欺人这一招根本就是个错误!静姝郡主背后仗着圣上,势头最大。 外面一串马蹄声远去。 富平长公主心也像远了,什么东西被抽空了,现在怎么办? 长公主看向富钩,富钩也一脑门汗,这馊主意她出的;她多智,给长公主使个眼色,两个护卫进宫,怎么可能就真的请来圣旨,没准是唬人。 富平长公主一想也对,再说她是圣上亲妹子,还能怕静姝郡主一个小丫头? 静姝园里边传话,书香、书砚等让开门口,一扇小门,门里边一个火盆,长公主请进。 这简直挑衅近乎羞辱,富谟忍无可忍。 富平长公主拦住她,咬牙想了很久,才僵着脸狠温和的笑道:“本公主一向洁身自好、光明磊落,无惧那些脏东西。” 小丫头问道:“你确认?现在小人奸邪恶鬼都很嚣张凶残,光天化日也敢行刺旭王。” 富平长公主冷哼一声,气势爆发,不要真当本公主好欺负! 书香、书砚等都被吓到了,让到一边,长公主你厉害,你想怎么样随意。 富平长公主昂首挺胸进门,绕过火盆,抬头一瞧,前面还有六个火盆,烧的什么鬼味道。 第二个应该是松油,火苗是黄色;第三个好像是硫磺,火苗是金色;第四个像臭鸡蛋,火苗是红色;第五个火盆,火苗是绿色;第六个火盆,火苗是紫色。 富谟、富钩等人跟进来,看着这情形,都说不出什么滋味儿,被熏得肚子疼。 富平长公主咬着牙,威风霸气,从火盆边绕过,终于来到外客厅。 乔氏站在门口,干脆的请她穿过小花园,来到训练场。 训练场西北角,搭了一个花式凉棚,下面放着一张矮榻,榻上睡着一个美人。 第217章,忌探病、沐浴 第218章,看把人吓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8章,看把人吓得 花式凉棚造型诡异,就像一圈蚊香,一圈一圈又一圈;椭圆形的圈,拉长了像个怪物。 投下的光和影同样一圈一圈又一圈,这是在作法。 矮榻上,美人睡着,长发披在脸上,再披上一层影子,脸色看不清。 身上盖着一条紫色薄毯,阳光照耀下,一层紫气像仙气。胳膊压在薄毯上,纯白的衣服,手又小又白,柔弱委屈在指间弥漫。脚下裙子也露在外面,一支春兰在秋风中瑟瑟。 东南边阳光下,一个小火炉,上面炖着一锅药,药味含而不发,但绝对不好闻。 西北边阴影中,一个木头人,上面画着各种符,一个术士还在不停画符,丫头将符纸糊在木头人身上。护卫不时刺一剑,刺出一点火苗,烧掉半张符纸。 青天白日,空旷的训练场,富平长公主感到一阵阵寒意。 乔氏低声问:“长公主来看望郡主,是准备在郡主身边看,还是在屋里看?” 富谟、富钩跟进来,后面长公主的护卫脚步声嘈杂。 乔氏低声喝道:“都安静点!郡主才睡踏实!这到中午了,饿了请你们出去吃饭!” 富平长公主看一眼乔氏,乔氏和她对视,一身清贵是寸步不让。 富平长公主豁出去了,温和一笑:“你们先退下,本公主就在院里看看。郡主现在情形如何,王御医呢,怎么没见人?” 乔氏淡然应道:“御医正在配药,长公主有恙吗?等他们空下来才能给你诊治。” 富平长公主气结,忍了:“不是,本公主带来一个太医,可以帮郡主诊治一下。” 乔氏恍然大悟:“原来长公主随身带着太医,看来你病的不轻啊,没请太医彻底治好吗?你年纪不大,有病不能拖着,一个太医治不好就赶紧换一个,这样随身带着太医不等于身体健康。” 富平长公主气的脸通红,富谟、富钩等人也气急。 但这事儿说开了,是富平长公主无理,谁探病带着大夫的,何况郡主已经有两个御医。 所以她带着太医,一定是自己需要;出门都带着太医,可不是病的不轻。 但凡事都有不同说法,富平长公主生气的是乔氏如此不给面子。 乔氏没必要给她面子,都带着太医上门来验郡主是不是真病了,以为别人都傻吗? 富平长公主要在外面看着,丫鬟媳妇轻手轻脚在花棚附近又搭了个棚子,摆了一张桌子、三个椅子,沏了一壶茶,上了一叠点心。 乔氏让长公主过去坐着,什么说法都免了,她还有事儿忙去。 书香、书砚等带着小丫鬟守着郡主,角落里术士还在画符,护卫还在刺剑。 富谟、富钩陪富平长公主坐在棚子里,就是在这坐着,傻傻的看着,周芣苡在榻上睡着。 富平长公主坐了一阵,没一个人说话;伸手招呼小丫鬟,手上褪下一个玉镯赏给她。 小丫头不接,过去帮诗风分线,诗华裁衣服,诗代在做一双绣花鞋。 富平长公主恼怒,心中一横,就在这坐着,把这当自己的地儿,且看圣上会怎样。 松鹤堂,老夫人、颜氏、林氏、陆氏、周依锦、周依丹等,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好消息。长公主在府上,所以准备了宴席,大家也不敢吃。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不少人都快饿晕了,揪心很耗神。 周二周三终于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内侍,还有不少人,抬着不少东西。 颜氏、陆氏、周依锦、周依丹等忙奔到勇毅堂前,就见东西拐个弯送往静姝园。 静姝园内训练场,富平长公主也听到动静,这时她带来的太医及两个御医都在训练场。 花式凉棚下,周芣苡还睡的香,太阳斜了一点,棚子依旧将阴影洒在她脸上,看不清神色。 周二、周三带着内侍等进来,乔氏迎出来,大家都静悄悄。 富平长公主及富谟、富钩等人都很震惊,没想到请旨还真能请动。 内侍给长公主行个礼,和乔氏低声说道:“圣上有旨,静姝郡主随时可以进宫。怕她身体不便,先赏下貔貅一对、麒麟一对、桃木神像一尊、四乳双龙铜镜一面;另有兰氏新进贡的七窍青莲三朵、千年人参一支,让王御医只管用,不够再进宫拿。” 乔氏、王御医等忙领旨,书香、书砚带着丫鬟媳妇儿都领旨谢恩。 富平长公主愈发难以置信,她都不能随时进宫;这赏的玉貔貅、玉麒麟,好像是霍家抄出来的精品,宫里也少有。将霍家查抄的东西送来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她看着内侍,内侍也看着她:“圣上有旨,命富平长公主三日内将云陵县布庄整个庄子及所有人员一同割让给东桑县君。” 富平长公主大惊失色:“什么!” 喊声打破院里安静,乔氏、御医等一齐看着她,再看向郡主。 周芣苡吓得浑身发抖,抖掉薄毯,惊恐的睁开眼睛,被头发挡着,显得愈发害怕可怜。 乔氏忙过去搂着她安抚:“乖没事,别怕,妈妈在这,舅舅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芣苡坐起来靠在乔氏怀里,缩着脖子好像还在发抖。 书香拿毛巾给她擦掉冷汗,再用玉簪将她头发绾起,露出苍白的脸,嘴唇略微发青。 王御医上前慈祥的问道:“郡主感觉怎么样?” 周芣苡呆呆的,点了点头,弱弱的说道:“有点冷,比刚才好些了。” 王御医让丫头把炉子上的药喂她吃了,收拾好再给她请脉。 随富平长公主来的太医终于有了机会,上前说道:“下官也给郡主诊脉。” 周芣苡警惕的看着他,长得瘦不拉几,自己就像有病,嘴边一颗黑痣,长着三根毛,活像个贼子。 太医看向长公主,要不要坚持给郡主看?内侍在这,他可没那么大胆子。 富平长公主现在心乱成一团麻,哪有心思理他。 云陵县布庄,搁平时还罢了,在她资产中只占一小块。 现在可不同,种种迹象表明,圣上肯定要和火氏开战,布帛市场一定会受到冲击。她屯了一些火氏绸缎,又和颜家洽谈,准备在开战期间,特供火氏绸缎。这样一来,不仅会获得大额利润,还能和火氏搭上关系。 现在事情还没谈妥,圣上就要她将布庄割让出去,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富平长公主更想不明白,圣上为何会在这样一个时间,下这样的旨。 周芣苡也没想到,圣上动作这么利索,不愧是老狐狸。 第218章,看把人吓得 第219章,二公子要进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19章,二公子要进京 最近颜家、李家、恒王、旭王连富平长公主等都在不停折腾,圣上就不停接招镇压。 乔毓甫现在也忙得很,书滴也在忙。 周芣苡虽然在家睡觉,但事情大致上都知道。 现在圣上下旨明显是警告富平长公主,她竟然听不懂,真奇怪她以前怎么混的。 富平长公主不傻,当然知道圣上不喜欢火氏,但生意是生意,根本不可能断绝,不是她肯定也会有别人卖火氏的绸缎。与其让别人挣钱,还不如让她挣。圣上这是断她财路,不论有意还是无意,都让她极不满。 富平长公主更生气的,是圣上选择在这公开下旨,让她很丢脸。 富平长公主天生就是尊贵人,她的脸是她自己的,圣上让她丢脸,她就自己捡起来。 王御医诊脉结束,太医又看着长公主。 富平长公主笑里藏刀:“王太医擅长治疗内伤,之前郡主伤势复发,他碰巧不在京师;现在来了,就给郡主诊治一下;让郡主尽快康复,也是皇兄的心愿。” 王太医得到支持,奸笑愈发贼气,伸出手,长长的指甲就像魔爪。 周芣苡忙躲到乔氏怀里,弱弱的说道:“你真的擅长治疗内伤?” 王太医骄傲的看着御医,你来说,我是真是假。 王御医脸皮抽了几下,只得说实话:“他学过武功,医术据说是和一个江湖高人学的。” 周芣苡摇头:“那本郡主不要他看。你这么厉害,应该去给逸公子看。她受了七刀十三箭,最需要你这样的高人给她诊治。她平乱立了大功,治好了你也有功。” 乔氏附和:“不错,逸公子可是少年栋梁,旭王下令谁能治好她,可以得到他天大的人情,天下百姓也会记住你的。” 项龙和小丫头激动的抓住王太医:“你是不是真的擅长治疗内伤,那你赶紧将逸公子治好,我们给你磕头。” 王太医给搞蒙了,给逸公子诊治,怎么可能,多少人盼着她早点死。 富平长公主也蒙了,旭王的条件确实诱人,引来多少骗子,那跟这是两回事。 富钩急智:“王太医在这里,还是先给郡主诊脉吧。” 富谟挑衅:“诊脉要不了多少时间,莫非郡主真的没病,不敢让太医看?” 周芣苡气着了,脸色愈发苍白,凛然喝道:“大公子愿为天下人受难,大家都记着她的好。你有本事为何一直不去救她,莫非不希望她好起来?听说大公子将参王送来救本郡主,害的她自己犯病。你若是有能力,本郡主自然要让给大公子。还是你没本事,长公主也不在乎大公子死活?” 乔氏冷笑:“他连长公主的病都治不好,哪里敢去旭王府行骗。” 书砚怒:“那你以为我们郡主就好骗?有本事不去救大公子,医德有问题,谁敢让你治!郡主若有个万一,你赔得起吗?” 诗风、诗华等赶紧将周芣苡保护起来,不善的盯着太医和长公主。 谁都知道,庸医能杀人,名医照样杀人不眨眼。 富平长公主快气死了,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耍流氓。硬扯上逸公子,现在说王太医能行,他没给逸公子治病有问题;说他不行,还不如不说。 王太医一脸凶狠:“我看你气色好得很,根本就没病。” 周芣苡应道:“你果然医术高明,举世无双,一眼能断生死;本郡主现在向圣上请旨,请你去给大公子治病。” 周二周三和内侍一块走,再次进宫请旨。 富平长公主大急,这说说而已,怎么又去请旨。逸公子那是个坑啊,谁上坑谁。 富钩也急,“医术高明,举世无双,一眼能断生死”,这完全是捧杀,王太医基本死定了。 富谟还没闹明白,静姝郡主装病,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害怕? 周芣苡当然不怕,之前有那么多大夫来给她诊过,谁不知道她差点死了;后面谁说注定都是造谣、不安好心,一个王太医可没资格扭转乾坤。 相反,富平长公主一再针对她,这事儿没完。 富钩看情形不对,忙和富平长公主耳语。周芣苡是否装病不要紧,圣上的旨意才要紧。 富平长公主想想也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应对。 松鹤堂,颜氏、陆氏、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莲等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 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周芣苡她没病吧?” 富平长公主深深的看她一眼,说不出的鄙夷或厌恶,老夫人老脸惨不忍睹。 富平长公主上了厌翟车匆匆走人,好在摸清了周芣苡的底细,下次对付她就容易多了。 长公主走到半路,圣上果然下旨,听说王太医医术高明,命他将旭王治好。 静姝园,起居室,茶香散去药味,秋风吹来夕阳。 周芣苡坐在矮榻上,翻看各种消息、文件,封地的土豆丰收,可惜这会儿不方便去。 书滴过来,一身白色纱袍,帅的跟新郎官似得,看得人心旷神怡。 乔毓甫回来,一身青织金过肩蟒纱袍,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有一尺多长。 周芣苡冲过去抢了锦盒打开,里面一把新打的菜刀,接近不锈钢的品质,真是一把宝刀。她拿出来朝书滴砍过去,一道雪亮的刀光。 书滴按住她夺了菜刀,对着光线打量一番:“可以批量生产了?” 乔毓甫点头:“技术基本稳定,正在尝试做轴承,并对车床再次进行调整。” 周芣苡回头,只见项龙带着两个新护卫过来,一个帅哥一个美男。 美男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火木灵香,周芣苡忙冲过去,书滴眼疾手快将她抓住。 周芣苡很执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依旧盯着火玠:“你怎么来了?” 火玠退后五步离她远远的,俊脸很冷酷:“火玡要杀我,我们怕忍不住把他杀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本公子早晚要杀了他!” 火玠看着漂亮的小丫头,还好不是第一次见,跟她也不用客气:“所以这次和谈,他怎么都不肯来,只好二公子带着火琦来。” 周芣苡眼睛一亮:“火琦和你一样香香的,不如将他抓来做香奴吧。” 火玠黑脸,又有一点幸灾乐祸,替二公子和火琦默哀。 第219章,二公子要进京 第220章,定亲、赐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0章,定亲、赐婚? 二公子要进京,消息很快传遍京师。 瞬间就像风暴席卷昆仑海,掀起滔天巨浪、各种暗潮汹涌,恭王、颜家等折腾的愈发激烈,几乎达到白热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带放火的事儿每天都会发生,短短数日不知清洗了多少人和势力。街上似乎少了一些人,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京师的温度一直很高,天却有点阴,等哪天彻底爆发,将这天炸的稀烂。 转眼到八月初二,竟然一场雨都没下,低空都是晦气,搞得谣言满天飞,说着什么天意。 晌午,静姝园,后边花园,春波亭,秋风吹来大雁两行。 乔毓甫和书滴难得都留在家里,和周芣苡在这煮茶听琴,琴案上一张古琴,是锦川名琴。 火玠匆匆走来,美男一身护卫的衣服,怎么看都是暴殄天物、不好看。 周芣苡说道:“书滴那收着几套火凤袍,你赶紧去换上吧。” 火玠高傲的不理她,和书滴说道:“第二批三千匹妆花缎、羽缎已经入库。昨儿萧何牧找到我,说萧丞相清廉,一件官袍穿三年,一条被子盖八年,说了半天。” 周芣苡一愣。 丞相萧衍确实清廉,平时埋头干活,从不啰嗦,难道现在也眼红坐不住了? 萧何牧是他嫡三子,基本可以代表他,大概萧家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这事儿本身怎么说呢,光霍家留下庞大的利益,李家、颜家等争得起劲,没点想法那不是圣人,是性无能。 周芣苡问道:“萧何牧说了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火玠应道:“我看他挺贼,扭捏不想说;听下人口风,好像他大舅子想做绸布生意。” 周芣苡嗤笑:“萧丞相清廉,他大舅子就不清廉了。我改天找萧丞相谈谈。” 书滴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先给他一万两银子,看他什么态度。” 周芣苡怒,扑上去拧他衣服:“我是你主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现在病好了。” 火玠说道:“那你去富平长公主府吧,她们病没好。” 说起来怒火,富平长公主、富谟等人都得了妇科病,让他一个大男人在那盯梢。 这事儿在京师狂风海啸的时候,依旧传的很广。 大家都知道那天忌探病,富平长公主还坚持要看静姝郡主。郡主准备了火盆,长公主自己不屑,这得了病纯属活该。那王太医在旭王府,说旭王没治了,差点引起民愤。 富平长公主说郡主陷害。但王太医也在静姝园,他难道是死人?所以老百姓都不买账。 富平长公主吃了大亏,周芣苡怕她生出什么毒计,就让火玠去盯一下。 火玠幸灾乐祸:“本来今天的事儿恒王妃还犹豫,富平长公主跟她谈一回她就同意了。” 周芣苡怒:“我去怕把她杀了,所以还是你去吧,再有意见就让你施展美男计。” 火玠含恨冷笑,外面将军府已经热闹上,在这就能听见。 这会儿宴平长公主和恒王妃到了将军府,老夫人脸好了,和颜氏一块热情款待。 钱曼匆匆跑来,眼睛喷火,像是要杀人:“主子,老夫人让你去拜见宴平长公主和恒王妃。” 书滴应道:“去跟她说锦川和大将军送了节礼来,郡主准备进宫。” 钱曼转身要走,火玠喝道:“急什么,郡主要进宫,先帮郡主准备节礼去。” 钱曼脚下一顿,看着火玠再看看书滴,终于高兴的跑了。 周芣苡扶额,主子我还没说话,怎么又来个火玠,还是找三舅舅:“真要进宫吗?” 乔毓甫应道:“你身体好些了,是该亲自进宫谢恩。” 周芣苡点头。今儿宴平长公主、老太婆她们的目的已经知道,要阻拦也能做到,但为了大局只能先吃这个亏,对死老太婆是彻底死心了。 乔毓甫安抚道:“别想太多,你爹以前碍于孝道,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芣苡冷哼一声,坐到琴案前,双手猛然拨动,一阵疾风骤雨,仿佛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一阵战马嘶鸣,仿佛西边战场杀声震天;一片腥风血雨,一场惨烈厮杀;到最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硝烟弥漫的战场,她一刀斩下天穹。 “轰隆!”西边风起,天上乌云滚滚。 不到半个小时,阵雨忽然降下,天地一片阴暗,寒风犹如地狱吹来,气温直线下降。 “喀啦!”又一道闪电,直接劈入京师内城,雷声震耳欲聋。 周芣苡兴起,再次拨动琴弦,开始湖面泛波,气势渐增,忽然雨水倒流,一个人在风雨中,与天地斗。闪电如剑雨如刀,雷声如鼓风怒号;天崩地裂大劫至,骑龙直上九重霄。 雨暂停,天色变亮,忽然又一道闪电,劈在京师内城刚才那个方向。 此时京师震动,无数人关注那方,一阵阴风刮过,雨再次稀稀拉拉的下起来。 书香拿来一件披风给周芣苡披上,温婉的笑道:“被劈的是颜家。” 周芣苡点头,谁让颜家那么疯狂,组织一批文人成天说天意,老天实在看不下去了。 书香说道:“刚老夫人又让人来催,说宴平长公主和恒王妃准备走了。” 周芣苡问道:“这么急,留遗言了吗?” 书香无语,书砚泼辣的道:“遗言就是赵轻歌准备悔过自新,以后会好好待你。” 小丫头拆台:“夫人也说将主子接回来要好好待她。” 书砚一巴掌拍她头:“老夫人和夫人都同意了,她们要赶去齐王府复命,齐王还要进宫请旨赐婚,把亲事今天就定下来。你看天都下雨了,今儿是个好日子。” 小丫头闪书滴身后,继续拆台:“今儿是个好日子,颜家据说被劈的是宗庙。” 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不准立庙。 颜家宗庙被雷劈,比颜怀卿被雷劈还晦气,霍家要造反天都没劈他。 书香问道:“现在怎么说?” 周芣苡冷哼一声:“实话实说啊,颜家宗庙被雷劈了,让她们走路上小心点。” 书滴鄙视:“还不如不说,老夫人就没准备让你说。” 周芣苡翻白眼瞪他,外面雨好大,一会儿还进宫吗?还不如在家睡觉。 第220章,定亲、赐婚? 第221章,关门、放猞猁!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1章,关门、放猞猁! 下午两点,雨暂停,风挺冷,天边乌云滚滚。 静姝郡主卤簿准备好,乔毓甫陪着,一块进宫去。 街上挺热闹,自从传言霍家谋逆后,内城气氛没这么欢快过,好像有根弦绷断了。 颜家宗庙被雷劈了啊,据说雷火将宗庙烧了半边,那浓烟内城都能看见。小道消息宗庙内另有乾坤,现在估计是完了。 乐平侯准备中秋节过七十大寿,据说二公子火迪知将会光临。颜韵姗和林则忠还准备成亲,一边却是嫡孙颜朱死了,颜家真是红白喜事多。 周芣苡坐在厌翟车,琢磨着周邦信和方婉妗之间没什么意思,不如换个玩法。 很快卤簿到了太极宫,周芣苡降车,内侍特备了板舆。 周芣苡坐上去,乔毓甫、书滴、书香、书砚及内侍等陪着,一块到了泰宁殿偏殿。 殿内人好多,圣上正和襄王、旭王、萧丞相、赵晔等人商量事儿。 老齐王拉着赵轻歌跪在御案前,跪了一个多小时,圣上不肯赐婚,他们貌似打算一直跪到天荒地老。 周芣苡进去,众人都看着她。说起来,本朝规矩很严,后宫轻易不得到太极宫,别的女子想进宫的更少;周芣苡一直特殊,谁让她舅舅还跟着来了。 周芣苡一身黑底金凤朝服,头戴九翟冠,大眼睛干净明亮,看不出一点草包样子。 乔毓甫一身青织金妆花斗牛罗袍,清隽孤傲,贵比君侯。 书滴一身纯白罗衣,头戴黄玉龙山冠,气场比诸王王孙还强一些。 赵轻歌今儿一身黑底妆花麒麟罗袍,头戴白玉云纹冠,愈发显得面如傅粉、眼如桃花,英俊秀逸,风流倜傥,跪在那像是和他爷爷拜堂。 周芣苡看见他忙往旁边闪,离御案远远的,也不跪,随便说道:“拜见圣上。” 圣上很宽容:“看你脸色发青,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跑,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周芣苡应道:“我怕哪天死了,还没给圣上谢恩,我明天还要去找我爹。”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掉,“我怕没见到我爹就死了。” 圣上训斥:“别胡说,小小年纪,什么死不死。回家好好呆着,朕已经准奏,你爹很快就回来了。” 周芣苡大哭:“呜呜呜,我要去找我爹,三舅舅,带我去找我爹。上两次差点就见不到我爹了,呜呜呜,我想爹爹。” 说好送节礼的,结果冒出定亲的事儿,她可怜的只能不停哭。 圣上皱眉,怒视老齐王和赵轻歌,这时候招惹周广和乔氏,嫌事情不够乱吗? 老齐王也怒了,难得给他跪一次,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一个小丫头又哭什么,站起来凶狠的教训周芣苡:“哭什么哭,就你这草包,我孙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赵家是君,你爹是臣,不要想着用你爹来威胁本王,乔氏又怎么样。轻歌上次动你了,来给她道个歉,以后好好过日子。” 周芣苡吓得愈发大哭,眼泪哗哗的,襄王、赵晔等人都皱眉。 赵轻歌被周芣苡哭的直恶心,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背好的台词说不出口。 周芣苡猛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你一家人真恶心! 赵轻歌瞬间愤怒爆发,一巴掌扇过去:“贱人,你找死!” 书滴左手将周芣苡拉到身后,右手抓住赵轻歌手腕,一脚踹他心窝口。 乔毓甫也大怒:“你赵家是君,也别想强抢我外甥女;依依不哭,舅舅带你回去。” 老齐王更怒,看赵轻歌好像没事,急的嚎叫:“她嫡母和祖母已经同意了!” 乔毓甫冷笑:“实话告诉你,就算天王老子同意都没用!周广六个女儿待字闺中,颜氏和郭氏就盯上最小的这个,蛇蝎心肠,昭然若揭。他还敢当众辱骂殴打我外甥女,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这畜生!” 他指着赵轻歌,几乎暴走,真是乔氏不发威,让大家以为他好脾气。 书滴简单粗暴,又一拳轰向赵轻歌心口。 赵轻歌赶紧抵挡,书滴却是虚晃一招,左手一拳猛砸中他鼻子,刹那鼻血喷溅。 “住手!”老齐王大叫。 “哼!”书滴右手虚招变实,猛一掌拍在赵轻歌腹部,将他拍飞。 “住手!”圣上喊道。 “我们走。”乔毓甫拉着周芣苡走人,这时候也不给圣上面子;就因为太给他面子,搞得自己没面子。乔氏何时变得如此卑微了,简直愧对列祖列宗。 书滴跟在后面,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骁果卫和内侍都不敢阻拦。 他们走了一阵,老齐王才疯狂大叫,乔毓甫竟然要杀他孙子,这怎么能容忍? 圣上脸色阴沉,问殿内众人:“众位爱卿对此事怎么看?” 旭王犹豫着没开口,圣上看他意思,也是想杀人。 按说已经将颜氏、郭氏压得够狠,她们很应该长点记性,谁知还能固执的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真以为凭借一点传统就能拿捏住周芣苡?挟制住周广和乔氏?简直不可理喻。 襄王肃然开口:“镇国大将军府的事,应该由周大将军做主。至于齐王所言,臣以为莫过于君君臣臣。我赵家受命于天,也得顺应天意,才能国祚绵长。周大将军是朝廷重臣、劳苦功高,乔氏辅助我朝亦是大功,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 赵晔说道:“静姝郡主才十三岁,好像我们合伙欺负一个小女孩?” 圣上怒:“行了,此事就此作罢。齐王私下侵占民田三千六百顷,立刻归还原主,并赔偿损失五十万两白银,没有就拿封地抵!” 老齐王气的翻个白眼晕过去,封地可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 圣上冷哼一声,他直接气死更好;让人将他和赵轻歌弄回去,这回就没叫太医。 周芣苡出了宫,发现街上已经传开,不少人看着她卤簿神色怪异。 周芣苡也生气,生气了就要杀人,既然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找死,那就成全他们。 卤簿回到将军府,直接进入静姝园。 周芣苡回屋洗了个脸,换身衣服出来,钱曼急匆匆跑来,一脸煞气:“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她们要来给主子贺喜,颜家、郭家也有人来。” 周芣苡冷哼一声:“放小猞猁。” 第221章,关门、放猞猁! 第222章,可怕的执念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2章,可怕的执念 将近傍晚,天色昏暗。 静姝园门口,周依锦、周依丹、周铃兰,陪着颜回风的夫人孙氏、颜回声的遗孀韩氏、以及待嫁的颜韵姗等,一大帮人在热情聊天,非常开心。 韩氏长得小巧玲珑,一张娃娃脸更显小,面色红润,一点看不出是个寡妇,反而比几个小姐更八卦:“这么晚了,圣旨怎么还没下来?莫非圣上还要给赵轻歌封王,顺便册封六小姐做王妃?” 她冲周依锦眨眨眼睛,做王妃呢。 周依锦冷哼一声,一个寡妇,宗庙都被雷劈了,有什么资格取笑她? 颜家的逻辑特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越是雷劈越应该高兴,显得底气十足、没做亏心事,劈劈更健康。 孙氏更高贵端庄,又是长房长孙嫡妻,摆出宗妇的姿态,借机为她儿子报仇:“周芣苡只是庶出,亲事由嫡母决定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赐婚。还想做王妃,做梦!” 颜韵姗就是个标准的庶女,被教训的很柔婉,巴结羡慕周依丹:“听说火瑞公子这次也会随二公子进京,没准到时候二公子会请圣上赐婚。火氏虽然没有爵位,但又有几家比得上。” 周依丹羞涩一笑,犹如牡丹,艳压群芳:“表姐说笑了,火瑞公子只是火氏旁系;再说火氏好像打败了,不知道圣上会怎么样。” 周依锦看她一眼,忍不住皱眉。 虽说圣旨不得嫁入正三品以上室家为妻,还有别的出路。但火氏一个旁系,又有什么地位;再说事情还没成,她就一副为火氏考虑的样子,真是又蠢又贱。 周依丹看着她左手,端庄的笑道:“大姐一向与我们不同,肯定能嫁个好姐夫。” 周依锦冷哼一声,冲周八喊道:“六妹妹呢,又在磨叽什么?” 周依丹优雅一笑,跟着转移话题:“六妹妹刚定亲,没准在害羞呢。” 其他人一阵哄笑,周芣苡四岁就定亲了,那时候太小;现在才是豆蔻少女,情窦初开。 周依丹眼底藏着恨意和快感,将周芣苡嫁给赵轻歌,她睡觉都能笑醒。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直扑到她脸上,周依丹还没反应过来,脸就像被刀子割裂。 小猞猁速度飞快,挠了两爪,就转移阵地。 “啊!”周依丹尖叫,周依锦反应快,赶紧和她拉开距离。 小猞猁已经扑到周依锦头上,周依锦忙扭头躲避并挥手拍打。 小猞猁刚好抓住她眼角,嗤一声撕开,扭身一躲,顺便将她耳朵和头皮抓下半边。 “啊!”周依锦尖叫,这鬼东西抓的好痛! “喵嗷!”小猞猁发威,就近扑到丫头脸上,挠之;扑到孙氏脸上,挠之。 “啊!”夫人小姐丫鬟媳妇儿瞬间大乱,天黑的看不清,就见一团影子四处乱窜。 周邦信忙带着几个护卫和高手过来,小猞猁贼机灵,嗖一下不见踪影。 春熙堂第二进起居室,点上不少灯笼,灯光明亮。 老夫人、颜氏、林氏与颜思德夫人查氏、郭通夫人尤氏等,正在愉快的聊天。 据说颜家已经和火氏谈妥,不仅同意周依丹和火瑞的亲事,还要给二公子二圣人选几个贴身丫鬟。郭通有个庶女,长得还不错。只要和火氏搭上关系,好处多多。不像当年乔氏,一毛不拔,至今思之犹大恨,顺便连周芣苡一块恨。 其实仇根早已深种。 忽然听见前边惨叫,好像是周依丹,颜氏忙站起来,忍不住打个哆嗦。 老夫人也心底一颤,说实话,已经对周芣苡那边感到恐惧;只是越怕就越恨,希望火氏能镇压他们,怎么样能蹂躏周芣苡都行。 “啊!”惨叫,好像是周依锦,林氏也站起来。 屋里丫鬟媳妇儿都动起来,颜氏赶紧出门要去看看,周依丹现在可是宝贝。 一道黑影扑到颜氏身上,挥爪从她脸上撕下两块肉;这张脸最熟悉,挥爪又是两块肉。 颜氏张嘴要尖叫,小猞猁琥珀色眼睛凶残的盯着她,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声威风怒吼:“喵嗷嗷!”爪子又从她脖子划过,鲜血飞溅。 “啊!”颜氏惊恐惨叫,好像见鬼了。 “喵嗷!”小猞猁讨厌她,转身扑到尤氏身上,开挠。 尤氏赶紧闪都躲不开,其他人也害怕乱跑,起居室乱作一团。查氏不小心将颜氏推倒,陆氏撞翻桌子砸到老夫人腿上,轩王夫人李氏一脚踩到颜氏的头。 周邦信急忙赶到,正好看见这一幕,登时怒火冲天,拔剑刺进李氏胸口。 一个丫鬟被绊一跤,摔到颜氏身边;李氏的血喷到颜氏脸上,颜氏愈发嗷嗷鬼嚎。 周邦信杀红眼睛,一剑砍了丫鬟的头,一剑又斩杀一个媳妇;一脚将老夫人踢开,丢了剑抱着颜氏就往外跑,一边喊:“赶紧请大夫、请太医!” 一个高手跟在他身边说道:“静姝园就有御医!” 周邦信看颜氏脖子流血、脸上稀烂,疯狂阴狠的像魔鬼:“还说什么,立刻将他带来!” 春熙堂,老夫人被踹到一边直翻白眼,憋得说不出话。 其他人也疯了,李氏出身李家,轩王还挺宠她,就被周邦信一剑刺杀,这完全乱套了。 周邦信眼里只有他娘,抱着他娘回到长琴院,一叠声喊:“来人!御医怎么还没来?” 一个护卫在外边应道:“静姝园不让进去。” 周邦信眼睛通红,抢了护卫的刀和后边来的丫鬟媳妇儿吼道:“照顾好我娘,否则你们都要死!”出了门直奔静姝园。 静姝园门口刚安静下来,大家找地儿休息处理再赶紧请大夫是在别地儿忙。 火玠穿着护卫的衣服,顶周一的班站在门口。 周邦信看都没看,一刀砍过去:“滚开,拦路者死!” 火玠冷哼一声,还真是狂。闪身一脚踹过去,刀飞上天;回身又一脚,周邦信飞上天;接住大刀掷向后面一个高手。 高手来不及闪避,刀插入胸口拖着他直接钉到后面墙上。 周邦信摔到高手脚下,喷溅的血给他洗个热血澡;他不甘心,爬起来从旁边翻围墙。 火玠闪身过去,又一脚将他踹飞,摔在高手脚下,继续洗热血澡。 周邦信再次爬起来,火玠过去一脚将他腿踩断,两脚将他两条腿都踩断。 周邦信就在地上爬,往静姝园爬。 第222章,可怕的执念 第223章,玉烟楼烽烟起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3章,玉烟楼烽烟起 静姝园内,灯光明亮。 周芣苡从屋顶回到客厅,皱着下巴砸了下嘴,说实话,很喜欢这种疯格。 “嗷呜!”小猞猁跑回来邀功,直往她怀里扑。 周芣苡抓住它丢给诗绝:“脏死了,把它身上带指甲缝都洗干净,否则晚上吃萝卜。” “嗷呜!”小猞猁可怜的抗议,人家不是兔子,人家是威武霸气的猞猁! 诗绝最老实,一身才换的衣服被弄脏了,回头再换一身吧。 周芣苡坐在书滴跟前,看着他沏茶,伸手,给本郡主、本公子、给主子我一杯。 书滴鄙视她一眼,就在手边不会自己端吗?这手该剁了去喂猞猁。 周芣苡嘟嘴凶他,讨厌;玉手伸向三舅舅,三舅舅最好了。 乔毓甫无语,看她比周邦信还执着,半个多小时别地儿大夫都请来了,他还在外面爬。 周芣苡皱鼻子:“我这是为他好,一会儿轩王来就不会杀他偿命了,真是个痴情种啊。” 书滴说道:“你这么善解人意你哥知道吗?” 周芣苡叹息:“他知不知道是他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我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书滴深深的看她一阵,周芣苡脸红害羞:“书滴你好讨厌。” 书滴抬头望天,半天才平静下来,外边也平静下来。 钱曼急匆匆进来传话:“大小姐、二小姐他们请了大夫诊治,老夫人那也请了大夫,夫人脖子伤得不重。颜家的人已经到了,准备将颜家的人都接回去。” 周芣苡惊讶:“他们不来找本郡主理论?” 钱曼脸红:“来了,让书库打回去了。书库可厉害了,颜家高手都被他虐成狗。” 书库是火玠化名,周芣苡呵呵笑:“酷哥还有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属性。” 书滴鄙视,乔毓甫无语,火玠哪是欺善怕恶打不过她,分明是她赖皮。 钱曼退下,周芣苡、书滴、乔毓甫等转移到餐厅。 小猞猁洗香香出来,扑到周芣苡怀里各种撒娇打滚卖萌求宠。 火玠也来到餐厅,周芣苡瞪眼:“轩王宠妾被杀,没找你打滚卖萌?” 火玠学会书滴的鄙视大招,俊脸冷酷:“刚圣上下诏:宁王暴毙,赐谥戾;因其母为御女,以国公礼安葬;其长子才十四岁,故先除宁国,待其弱冠后另行册封。现在轩王应该进宫了,颜家也该进宫了。” 周芣苡一愣,拍大腿:“干得好,宁王轼父篡位,没杀他全家算好的了。” 书滴盯着她,你拍的是我腿。 周芣苡没明白,义正辞严:“不过主谋是恭王,到时他的那些小老婆庶子都必须杀光。” 书滴鄙视:“有你什么事?今儿应该消停了,吃完赶紧睡你的。” 周芣苡翻个白眼:“讨厌,本郡主决定不理你,三舅舅还有你们大家都别理他。” 三天后,宁王便草草下葬,京师的气氛变得更诡异。 第二天午后,逸公子在家呆腻了,带着英俊、英布等,出了内城直奔玉烟楼。 京师立刻刮过一阵风,宁王丧礼逸公子都以禁足为由不去,宁王刚下葬她怎么就不禁足了?而且去的玉烟楼。据说旭王府还收罗了好些美女。 各种人闻风而动,天没黑玉烟楼就人满为患。 逸公子来到后院,找到霍小玉,抱着香一个:“本公子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本公子啊?” 霍小玉捏她脸,笑道:“这几天养的不错,总算有肉了。” 一个漂亮的侍女过来,立刻将逸公子抱走,来咱香一个,香两个。 “流氓!”逸公子一脚将他没踹开,揪着他衣服按倒就打,“告诉你,本公子心里只有玉儿,还有小玉美人,反正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昭王将她推到,来再香一个:“不行,我娘说我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人!” 逸公子一拳揍他,一脚踹他,爬起来按住他继续揍:“你死心不?死心不?死心不?” 昭王双手抱头闷声说道:“我对你死心塌地,就算你打死我也没用。” 霍小玉在一旁沏了茶摆了瓜子儿,把明离叫来一块看戏。 明离也是四姝之一,二十岁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武功高强,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戏。 逸公子心都到了美人身上,打不动就咬,把昭王咬死,起来理理衣服,坐在明离腿上。 昭王爬起来,熊猫眼盯着明离。明离不怕他,搂着逸公子香一个。 昭王败退,逸公子大笑,靠在明离怀里撒娇又幸福,禁足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昭王收拾完出来,穿一身青衣,漂亮的瓜子脸肿着,有变包子脸的趋势。 逸公子咯咯乱笑,声音隐隐约约传出很远,武功高强的人能听见,让人浮想联翩。 英俊来到后院,一张死人脸大煞风景,一身寒气跟坟地刚爬出来似得。 逸公子喊道:“你不要烦本公子!小心本公子揍你!美人,本公子今儿就住在你这里了。对了,这是本公子从东南弄到的宝贝,你看喜欢不?” 逸公子拿不出宝贝,假戏真做从怀里掏出那古怪的麒麟,塞给明离。 昭王凤眸阴柔的盯着她,明离冷哼一声:“什么劳什子,我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逸公子怒:“你不稀罕就扔了,本公子还有宝贝,总有一样能让你喜欢。” 昭王抓住依依给她戴上,强行抱走,你跟明离玩这么久可以了。 英俊咳嗽一声,寒气如杀气,你们都行了:“赵轻歌刚去了将军府,然后往这来了。” 逸公子一愣:“他去我家做什么?” 英俊冷飕飕的应道:“诚恳的赔礼道歉,不过你一个庶女,又被退婚,他能娶你就不错了。让你将小猞猁还给他,小猞猁闯了祸,留着怕伤了你。” 逸公子星眸一瞪:“我舅舅和书滴没打死他?” 英俊应道:“火玠出了个主意,赵轻歌看事不可为,主动退了。” 话没说完,就听前面喧闹声,叫喊声随时可能打起来,看热闹的凑热闹的呐喊喝彩。 清水区掌柜明雪姐姐急忙找来,一身薄衫出一身香汗,妖娆的像个狐狸精,袖子一捋杀气腾腾:“好久没人在玉烟楼闹事了,依依,去将赵轻歌阉了!” 逸公子整理衣冠,搂着明离:“走,去看看。” 第223章,玉烟楼烽烟起 第224章,无耻之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4章,无耻之尤 玉烟楼左边清水区,今儿下午客满,几个台子精彩的节目纷纷上演,姑娘都出来陪客。 下午四点,赵轻歌带着一帮王子公孙纨绔子弟闯进内厅。 玉烟楼气氛变得极诡异,周围所有人盯着赵轻歌,他一个人就是一台无敌大戏。 不说他一个断袖逛秦楼,不说他刚和静姝郡主定亲就在圣上面前辱骂殴打郡主,这事儿都传开了,看他鼻子还没好呢;就说今儿,逸公子刚来,他就追来,这真是。逸公子逛秦楼,泡妞;他追来,又是几个意思? 不论如何,赶来看热闹的都值回票价了,一会儿只怕还有大戏上演,大家热血沸腾。 姑娘们本着职业精神,上前招呼,可惜这会儿没座,照规矩只能在外面等着。 一个姑娘嘴快:“赵二公子走错地儿了,我们这儿没小倌。” 几个姑娘附和:“我们玉烟楼只有姑娘,接待的都是爷们。赵二公子请回吧,别让人产生误会,让我们的客人心生不满。” 气氛瞬间被引爆,不少人哗然。说的也是,人以群分,来这的没几个人愿意和赵轻歌一群,但秦楼这种地方又很容易让人误解。客人被拖下水了。 赵轻歌也暴走,女人就是讨厌:“贱人!你以为本公子稀罕来这里,立刻让逸逸出来!” 姑娘也怒:“逸公子是我们贵客,正在和小玉姐私会,你要找她换个地方!没事就别捣乱,影响我们做生意!” 赵轻歌大怒:“你们这下贱的生意干本公子鸟事!赶紧让逸逸出来,否则本公子就拆了玉烟楼!” 逸逸禁足旭王府他闯不进去多日不见已经够烦了,好容易逸逸出门,这秦楼还想拦住他,一个表子也想留住逸逸,门都没有! 赵轻歌在将军府又碰一鼻子灰,急需发泄,否则怎么符合他纨绔子弟的本性。 姑娘们和客人却一起发飙。竟然骂他们生意下贱,不是连客人一块骂了。能来这里的基本都非富即贵,身份地位和赵轻歌相当的都不少。当即激烈反击。 一些凑热闹的趁机起哄,赵轻歌也有帮手,西花厅和小戏楼的客人也过来,玉烟楼和逸公子的对手敌人等一起加入,很快就吵翻天。 一个贼子阴险的躲在角落,操起一张椅子朝人群中砸去。 一道雪亮的刀光直追椅子,将它杀出窗户,钉到外边一棵腰粗的古树上。 内厅瞬间安静,双方不分敌我照局势立刻分开两边,中间这头是赵轻歌,那头一帮人。 最中间正是逸公子,一身白底金菊团花立领罗袍,雪白泛着一抹清冷雪光,金菊于雪地中高贵孤傲,仿佛圣子,高处不胜寒;寒意中又透着一股杀气,就像刚才那柄刀,从所有人头顶杀过去,依旧是那么威武霸气。 她左边是明雪,一帮姑娘快速聚集到明雪身边。 她右边是明离,手里抓着那贼子,丢到她跟前,贼子狗一样要爬走。 逸公子一脚劈杀之,随意踢到中间,星眸冰冷的盯着赵轻歌:“你找本公子?” 赵轻歌激动的直流鼻血,奔过去深情喊道:“逸逸,我找你找的好苦。”伸手就要拉她,“跟我走吧,我有话跟你说,还有礼物送给你。” 英俊一刀劈过去,赵轻歌忙缩手,桃花眼盯着英俊,早晚要杀了他! 逸公子冷哼一声:“你不欠我钱,我跟你也没一毛钱关系,有话就在这说。本公子还要和明离共度良宵,希望下次没人再打搅本公子!” 她一眼扫过,其他人都缩脖子,赶紧点头,有人赔笑。这个大家都理解,泡妞这种事儿是不能被打搅的,惹怒她是真会死人的。 赵轻歌大急:“逸逸!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逸公子一身寒气:“本公子今年一直很倒霉。当初本公子让人抄了霍家,抄出衮冕三套,真是漂亮,本公子若是穿上,绝对是天下第一美男,可惜那不可能。” 赵轻歌忙说道:“那怎么能一样。” 逸公子无比冷漠:“有什么不一样,有屁快放,别浪费本公子时间。” 其他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赵轻歌喜欢逸公子不是秘密。这事儿说起来和霍家抄出的衮冕确实一样。凡事都有底线,不是喜欢就可以的。逸公子这么受宠,抄了霍家都行,但穿龙袍绝对不行。赵轻歌逼逸公子断袖,和逼良为娼又有什么不同? 单纯从感情角度出发,赵轻歌真是勇敢执着,可惜太缺德了。 那些看热闹的无所谓,爱恨情仇天雷狗血越热闹越好。 赵轻歌犹豫一阵,还是压低声音说道:“逸逸,我和周邦信真没什么,我娶周芣苡那草包只是做个幌子,以后我就爱你一个人,我可以对天发誓!” 周芣苡怒极而笑,大声怒斥:“你说什么,你娶周芣苡那草包做幌子?那草包哪得罪你了?人家才十三岁,不偷不抢没票你爹没睡你娘,你凭什么羞辱人家?她草包还为赈灾捐了不少钱,她爹在西边保家卫国。而你都做了什么,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无耻之尤,以后离本公子远点,省的本公子忍不住宰了你!” 内厅里外挤了无数人,刚好多人没听清,这下都被惊呆了。 说好的浪子回头以后好好待草包郡主呢,怎么变成幌子了? 大家都知道,娶郡主就能得到乔氏和周大将军两座靠山。赵轻歌是既想占着两座靠山,还想把人当幌子、当傻子,真是无耻啊卑鄙,不愧是老齐王教的好孙子。 到现在为止,草包郡主完全就是无辜的受害者。背后有两座靠山,反而被人算计和羞辱,真是倒霉让人同情。 赵轻歌气急,他敢作敢当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逸逸干嘛还大声说,一定是故意的。 明离冷哼一声:“这亲事周大将军还没同意呢,别像周老三一样,差点又抢了舅母。” 众人哄堂大笑。周邦信有一阵说要娶明礼郡主,结果明礼郡主赐婚给颜思敏,可不是他舅母吗?还刚好顶了茅美琳的位置。 众人再看赵轻歌,再想想周大将军剽悍护女史,当年差点将宁王世子宰了,哦,赵永俨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等他弱冠,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总之照这样子,赵轻歌凶多吉少啊,有人都替他默哀了。 这时英布急匆匆走到逸公子跟前,看到这么多人,欲言又止。 第224章,无耻之尤 第225章,捉贼捉赃又捉双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5章,捉贼捉赃又捉双 下午五点,夕阳西下,玉烟楼里无数人,都看着英布。 逸公子看大家这么热情,今儿玉烟楼能挣不少银子,便点头,有话直说。 英布摸摸胡子,皱眉说道:“我刚碰到京兆少尹袁大人办事。跟着他去一看,原来是纪昌和另一个举人暗中串通,准备冒名顶替,说是要高中状元,又说什么公主、驸马之类。” 众人一下骚动,又是这个纪昌,难道还想中状元、招驸马,以为唱戏呢? 会试本来是在春季,今年圣上给推到秋季,就在后天进行。 这本是一件大事,但京师王子公孙出路多,今年大事更多,这里人都不大在意。但是纪昌这么蹦跶,大家还是挺有兴趣的。 逸公子怀疑:“你确定没弄错?纪昌被革了功名还敢参加会试?” 英布点头:“袁大人说证据确凿,已经将那个举人批捕了;但纪昌情况特殊,袁大人怕出岔子,听说你在这,就想请你帮忙。” 逸公子正气凛然:“纪昌这贼子,这事本公子管了,你说要本公子如何帮忙?” 英布说道:“袁大人查明,纪昌寻常就躲在怡情坊一栋院子;刚我看他和那举人分开,兜了五六个圈,也是往怡情坊内走的。” 明雪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她一眼扫过那些老顾客,资深人士就激动了,上月发生一起艳事,还记忆犹新。 逸公子说道:“那事不宜迟,这种乱臣贼子就应该将他收拾了。明离你和本公子去吗?” 不少人响应:“我们和逸公子一块去!” 有逸公子的地方就有热闹,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赵轻歌也振作精神,准备为逸逸效劳。 明离深情款款的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也快点回来。” 逸公子搂着她香一个:“行,你洗干净了等着,叫小玉姐也等着,本公子今晚要吃肉。” 一帮痴迷霍小玉的立刻喊叫:“什么!霍小玉不是不接客吗?” 逸公子怒:“叫什么接客,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们都去接客!本公子和小玉姐纯洁的感情让你们玷污了,这更是对霍小玉的侮辱,每人赔偿损失三千两白银!” 明雪接话:“我都记住谁了,不赔偿以后不准进玉烟楼的门!” 掌柜姐姐很霸气,一些粉丝不敢吭声,还有些人不服气。 逸公子等着收银子就行,和英布一头往外走。 英俊等人紧跟,赵轻歌等人也紧跟,内厅更多人抄家伙跟上。 逸公子走到街上,玉烟楼人往外涌,就像大河决堤,人潮往怡情坊席卷而去。 街上轰动,人就跟滚雪球似得越来越多,进了怡情坊巷子都走不动,一帮人飞檐走壁,声势愈发浩大,惊动的人更多,四面八方潮水般快速涌来。 逸公子走最前头,跟着英布转了半个圈,眼看要到福缘茶楼了,忽然杀回来。 后面人群乱了,正好将一栋幽深庭院包围,里十层外十层屋顶树上天上还有三层。 逸公子飞掠而至,一脚踹进院门。 院内果然杀出一帮高手,不仅武功高强,装备也十分精良。 英布嗷嗷叫着拔刀迎战。几天没杀人他就难受,所以杀的特得劲儿,像个疯子。 逸公子和英俊远远避开他,一脚踹进屋门。 又几个高手杀出来,气势汹汹,几个丫鬟媳妇儿妄图阻拦抵挡。 后面有人迎战,来的人太多,高手不少,一群蚂蚁也能将他们瞬间淹没。 大家跟着逸公子,一路将屋顶都拆了,一直拆到后院卧室。没见到纪昌,但是这些高手,一定有问题;大家愈发期待与兴奋,就算出事也有逸公子顶着呢。 逸公子面不改色,一脚踹进卧室,上面拆迁队很快将屋顶也拆了。 下面竟露出一间半地下的密室,建造的特别结实,保密性也特别好,里边动静外边一点听不见,外边动静里边估计也听不见。 逸公子接过一杆霸王枪,对着石门猛挞过去,一阵脆响,门裂开一片裂缝。 逸公子低喝一声,舞动霸王枪刺入中间裂缝,猛抖起一片枪花,将整个石门全部扫飞。 “啊!”里面猛一声尖叫,比霸王枪更尖锐,附近众人耳朵都是一阵刺痛。 周围人实在多,拆迁队过来,三两下将密室顶也拆了,夕阳下风光一览无余。 一片白花花的,竟然是老汉推车,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啊!”女子亢奋尖叫不停,下意识看向周围,一张脸让很多人认出来:宴平长公主。 “吼!”男子很年轻,充满野心和*,像一只禽兽,正是纪昌。 宴平长公主和纪昌,比周邦信和茅美琳还火爆! 但大家默默的看着,一点不敢吭声。 京兆少尹袁岘低着头来到逸公子身边,一脸悲催,死了宁王似得。谁没跟他说里边有宴平长公主啊,这可是皇室丑闻!这简直太胆大包天了!他要被害死了! 宴平长公主还在尖叫,纪昌还在那个状态。密室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柜,两人是在椅子上激战,此时场面极为诡异。 逸公子一脸淡定,进去将桌上东西拿了,再将柜子拖出来,一块交给袁岘。 袁岘个头挺高,长挺帅,低着头像小媳妇,硬着头皮将一个卷子展开,吓得直接丢掉。 逸公子一把抄在手,扫了一眼,星眸放光,随手递给一个中年儒士。 儒士在京师小有名气,寻常爱去玉烟楼坐一坐;接过卷宗一看,吓得也差点丢掉。 几个好奇的凑过去看上一眼,赶紧扭头,谁也不敢看第二眼。 这气氛更诡异,离远点的人依旧好奇,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纪昌和宴平长公主的情书。 赵轻歌胆大,抢过去一看,猛然喊道:“这不是会试考题吗?” 董健也胆大,上前将柜子打开,里面一摞摞衣服不管,一摞摞书不管,最后找出一本账本;下面抽屉打开,一片珠光宝气,亮瞎人眼睛。 逸公子喝道:“科场舞弊!这事儿应该由吏部和大理寺审理,袁大人将证据保管好,连同犯人尽快交给吏部吧。” 袁岘赶紧点头,交给吏部好,这个纪昌也是犯人,但是怎么抓? “啊!”宴平长公主尖叫,她的衣服都在柜子里。 “吼!”纪昌像困兽在咆哮,眼中充满凶残的杀气,狠毒的盯着逸公子。 第225章,捉贼捉赃又捉双 第226章,一把铜板一碗米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6章,一把铜板一碗米 玉烟楼后院,月光如水,桂花香,霍小玉、明离、昭王等都在这等着。 逸公子回来,昭王立刻抱住她亲一口,宣示自己的主权。 逸公子给他一拳:“考题谁泄露的?” 昭王抓着她手再亲一口:“每次颜思行主持会试都会泄露考题,捞钱不比户部少,拉拢人也很有效。纪昌是颜回声安排的,纪昌有虎狼之心,颜家一直看好他。” 逸公子点头:“颜家世代书香,前一阵整那些儒士折腾;这一刀砍下去,天下士子都该寒心了。不愧是狐狸精啊,你爷爷教你的吗?” 昭王凤眸温柔的看着她,唇如含蜜、声如天籁:“证据确凿,颜家这是自找的。” 逸公子点头,颜家确实自找的。 本来没这么快收拾他们,但颜家搭上火氏和恭王,蹦跶的欢实。前两天兵部还闹腾,说军功有问题,霍家精兵只有两万人。曾如棠和柳怀焱还活着,也是各种折腾。 六月底开始限制火氏进入灵州,火氏运出来的布帛货物全部扣押,就是强抢了;其他物资则严禁运入九潭,尤其是粮食。粮食的影响目前看不出来,但布帛接连被抢,火氏开始急,二公子才会进京。 颜家像条狗,使劲替火氏狂吠,这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逸公子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收拾颜家,小心颜家舍卒保车,让纪昌畏罪自杀。” 昭王阴柔笑道:“科场舞弊,审案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儿。纪昌畏罪自杀,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我看宴平长公主应该自杀谢罪。” 逸公子冷哼一声:“那就让她赶紧去死。” 宴平长公主竟敢给赵轻歌保媒、欺辱她,还妄想将方婉妗嫁给她二哥,死有余辜。 方庆余确实是想将女儿嫁给周邦立,不是周邦信。他想得美,周邦立虽然庶出,但没有颜家牵绊,估计周大将军会对他更好;颜家他直接勾搭就好了。 但周勃装糊涂,昭王立刻将散布消息,方庆余再想辩驳就没机会了。 逸公子得意:“不知道老绣花枕头得到消息,会有什么想法?” 明离眼睛一亮:“宴平长公主完了,不是还有富平长公主吗?公主配驸马,天作之合。” 逸公子扑过去亲一口:“美人你真是太聪明了,不如委屈一下,跟玉儿一块嫁给本公子吧。” 昭王打翻醋坛子,紧紧抱着依依,凤眸阴柔危险的盯着她,盯得她直缩脖子。 掌柜姐姐明雪匆匆走来,一脸晦气:“这帮没卵的孙子!” 逸公子恼羞成怒:“胸大无脑的女人你骂谁?” 明雪一愣,看看明离和霍小玉,没看明白,直接开骂:“老娘当然是骂那些龟孙子!平常都挺胆大爱看热闹,今儿热闹看完,竟然都吓跑了!” 明离乐:“原来没生意了,逸公子的魅力没有颜家大吗?” 她冲逸公子挤眉弄眼挑逗挑衅,逸公子气的脸红脖子粗,扛着刀子要杀人。 明雪也乐,赶紧安抚:“当然不是,估计都赶紧回家找娘商议对策呢。所以还是逸公子威武霸气,随便跺跺脚,京师都要抖三抖。” 逸公子满意了,傲娇的昂着头,抬脚再跺一跺。 昭王左闪右躲,逸公子追着要跺他,从屋里追到屋外,两个高手身形如风。逸公子忽然西子捧心,昭王忙停下,逸公子上前狠狠踩他两脚,右脚再踩两脚。 逸公子满意了,昭王也一脸幸福,其他人一起鄙视,到底还要不要节操啊。 明雪忧愁问道:“现在怎么办?” 逸公子无所谓:“没人正好,大家休个带薪假,反正今儿赚的不少了。” 明雪欢呼:“耶,逸公子你真是太帅了,你是天下第一美男!老娘决定将初吻献给你!” 逸公子赶紧跑,明雪在后边追,逸公子满院子跑,明雪飞檐走壁将她堵住。 逸公子抱着头蹲地上惨叫:“救命啊!” 玉烟楼今儿没客人,很安静,叫声传出五里远,很快谣言四起,各种神猜测满天飞。 一些与颜家、火氏、朝廷没多大关系的富贵闲人等,纷纷来到玉烟楼,很快又客满,明雪的带薪假宣告泡汤。 明雪再次怒气冲冲杀到后院,昭王已经将逸公子抱走,只抓住明离去陪客。 第二天下午,大将军府静姝园,训练场。 秋高气爽,周芣苡让人搭了花棚挪了矮榻出来,躺上边抱着小猞猁睡觉。 小猞猁挠了那么多人,可惜风头被宁王抢了,昨儿纪昌欲冒名顶替、科场舞弊案一出,风头比宁王还强盛,朝野震动,更没人顾上一只小猞猁。 府里老夫人断了腿,周邦信断了腿,颜氏、周依锦、周依丹脸都受了重创,这几天伤势才稳定下来,还没力气折腾,丫鬟媳妇儿现在都不敢从西边通道走。 所以静姝园挺安静,风儿吹动长发,周芣苡睡得很比金桂香。 书滴坐在屋檐下忙着处理事情,偶尔鄙视她一眼,那矮榻哪有屋里卧榻睡得舒服。 钱曼风风火火的进来,站书滴跟前老老实实的回话:“轩王府长史来了。” “喵嗷。”小猞猁闭着眼睛挥爪子挠他。 “给他一把铜板,再给他一碗米。”周芣苡闭着眼睛讲梦话,很大方。 钱曼看着书滴,书滴点头,钱曼乐了,带上小丫头端着米出去。 静姝园门口,大门关着,周五、周六等人将小门拦着。 对面有一大帮人,最前面一个,就是轩王府长史辰寿。他虽然只有从四品,但代表着轩王,器宇轩昂、高贵威严的样子,就像轩王亲临。 郭家、颜家来的一些人等都对他挺敬畏。 辰寿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争取最大的利益。 周广先不说,现在大家都盯着火氏,其实乔氏和火氏同为五大氏族,才是最大的利益所在。东南七州粮食专营和火氏货物被抢的事儿同样传开,这都是让人眼红的利益。 今儿来找静姝郡主,其实轩王妃来最好,但李夫人死了,轩王妃高兴的头痛来不了。 辰寿摆好姿态等了一阵,就见钱曼带着小丫头出来。 钱曼代表郡主,姿态也摆好,将一把铜板和一碗米往他跟前一递,傲然说道:“我们主子好心赏的,跪下谢恩吧。” 第226章,一把铜板一碗米 第227章,郡主又调皮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7章,郡主又调皮了 辰寿平时和轩王类似,算脾气好、城府深的,这会儿瞪大眼睛,忍不住要暴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几个没心没肺的,忍不住想笑。 大家老欺负静姝郡主是草包,那她也是郡主,若是正经赏赐,长史是应该谢恩。 只是郡主今儿又调皮的别出心裁,一把铜板一碗米,这究竟是恩还是仇? 钱曼不耐烦的催促:“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下!我若是将这赏给贫苦农民,他还得喊一声郡主娘娘千岁!” 小丫头鄙视:“难怪大公子说这年头高爵显位多贪心不足、狼子野心之辈;只有贫苦农民,还淳朴善良,懂得感恩,老天保佑他们。” 辰寿快气死了,使劲憋出内伤,阴沉沉的道:“我要见郡主!” 钱曼不怕他:“你是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主子?” 辰寿怒:“本官代表轩王,有事要和郡主谈。” 钱曼应道:“我代表我们主子,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 辰寿被一个丫头气的头大,抬头看看,门堵得严,闯进去是没可能,告御状可能性也不大。他换个主意:“我要见乔三爷。” 钱曼应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舅爷?” 辰寿气的直咬牙,一身气势压过去,阴沉沉的说道:“你说这话能代表郡主和乔三爷吗?” 钱曼吓得乱说话:“不能,但你咬我啊?有屁快放,否则赶紧滚,我还忙着!” 辰寿怒得真想一巴掌咬死她,咬牙直说了:“我们李夫人在你们府上遇害,你们必须给个交代!” 钱曼冷笑:“交代个屁,你去报官啊,凶手就在那边,快走不送!” 辰寿想一巴掌将自己咬死,草包郡主主仆都太流氓了;但是利益第一,他依旧憋着内伤努力解释:“三公子是郡主的兄长,这对郡主影响也不好。轩王和大将军一向关系好,不想对簿公堂,准备私了。” 钱曼和小丫头对视一眼,说多了她们就不懂了,转身回去传话。 辰寿松了一口气,不过只要事情办成,他也懒得和两个丫头计较,顶多让她们挨顿打。 郭家、颜家来的一些人都等着,心里忍不住羡慕,轩王搬出来就是好用。郭家虽然是大将军亲娘舅,但大将军不在家,郡主就是个草包。 颜家来了几个没太要紧的,前几天高手都被虐成狗了,今儿就表个态碰碰运气。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院内动静大,出来七个人,一人提一口箱子,放到辰寿跟前。 书香出来,温婉的说道:“郡主说,大将军和轩王没什么关系,但死者为大,这里有各种纸钱共七千七百七十七万,你拿回去烧给李夫人吧,算是郡主的一点心意。” 辰寿气的差点吐血!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总之很同情长史大人,简直兵不血刃啊。 好在今儿没什么人来看热闹,否则轩王的脸也丢光了,大家也隐隐有点敬畏郡主了。 辰寿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书香态度依旧温婉:“你说谁欺人太甚?一个个跑到我们将军府跑到静姝园来难道不是欺负郡主年纪小爹不在家好欺负?郡主又是送钱又是送米,反而说欺人太甚,这什么世道?” 小丫头说道:“这叫强盗逻辑。他欺上门是看得起你,你送他钱就是羞辱他没钱。他家钱多的没地儿放,这钱就赏给那些没钱买纸钱的穷人吧,没准他们在地下还能保佑郡主。” 辰寿暴怒:“郡主真准备一意孤行,不顾她兄长死活?” 书香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将军一向公正无私、纪律严明。” 她看一眼郭家几位,几位忽然挺起胸膛,这时候感觉特有底气,顶天立地。 其他人都被书香一个女子影响,大将军铁骨铮铮、国之脊梁,不容人亵渎,大将军的爱女同样让人肃然起敬,和她兄长形成鲜明对比。 辰寿气结,再说下去好像轩王成天徇私枉法了,怒得甩手而去。 书香让人将纸钱抬到后边去烧了,自己回到训练场,周芣苡还在睡着。 书滴看她一眼,继续忙着。颜家、李家、恒王、逸王等都忙着抢利益,萧丞相都收了他一万两银子,他没理由不抢一把。虽然他对钱没追求,但也不嫌钱多。 傍晚,终于传出消息:宴平长公主自缢而亡。 京师猜测无数,按说糜乱不一定要死,就是没脸见人而已。或许是卷入了科场舞弊案,或者是卷入了别的重大事情,反正就这么死了。 很快圣上下旨:科场舞弊案必须彻查,将纪昌单独关押,严禁其畏罪自杀。 众人猜测,宴平长公主总归是皇室公主,她一死,圣上一怒,纪昌指定要倒霉了。 静姝园训练场,周芣苡终于睡醒,乌溜溜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书滴。 书滴站起来,让人将东西都收了,转身要走人。 周芣苡忙冲过去抓住他衣服:“书滴咱晚上去玉烟楼好不好?你看火玠都没有侍女,我们去挑个小美人,给他暖床,再顺便给你挑一个好不好?” 书滴回头盯她一眼,周芣苡无辜的眨眨眼睛,一脸呆萌。 书滴放弃了,回头。 周芣苡跟着回头,只见火玠回来,手里拿着一张黑色帖子,上面两个金色大字:“请帖”。 周芣苡惊叹:“酷哥你动作真快,刚说给你挑个小美人,这请帖都准备好了。你才到京师几天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太不够意思了。” 火玠一脸冷酷,开始向英俊进化;人都懒得过来,随手将帖子丢给书滴。 书滴打开一看,周芣苡凑过去一看,抬头看着书滴,眨眨眼睛,大眼睛乌溜溜的。 书滴鄙视:“你去不去,准备什么礼物?” 周芣苡点头,颜怀卿是她名义上外祖父,七十大寿当然得去,认真想想:“上哪弄一只老王八送他?不对,是弄一只老乌龟送他?” 书滴十倍鄙视:“你确定?” 周芣苡摇头:“算了,换一个吧,免得送礼又被人说欺人太甚。唉,现在做人真难。不过你说,颜思行犯案了,老乌龟还有心思过寿?” 火玠在门口应道:“二公子贺礼已经送到,你说他过不过寿?” 第227章,郡主又调皮了 第228章,周依丹被撕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8章,周依丹被撕 第二天上午,火瑞得意洋洋来到镇国大将军府。 他是送贺礼先到京师,二公子晚两天也将抵达,所以他这回底气十足。听说周依丹要给他做小妾,闲的没事,今儿先来玩玩。 颜家还有不少子侄、亲戚等陪着他一块来,声势浩大,也是想为之前的失利来找场子。因为要利用火瑞找场子,所以没人告诉他周依丹毁容了。 火瑞心里也记恨周芣苡,但来之前二公子等严厉警告,现在不能招惹她和乔氏。所以他只准备找到周依丹将她办了,就算功德圆满。 双方各怀鬼胎,在门口等着,街上引起不少人注意,看热闹的最近有忙不过来的趋势。 将军府现在情况特殊,一号正主按说是老夫人,其次应该是颜氏。 但因为周邦信瞎折腾,周芣苡和书滴干脆将将军府控制了,再给别人留一点活路,寻常事情开大门或者走后门都没关系,火瑞来,第一时间就报到静姝园。 静姝园放行,火瑞被请到春熙堂,照规矩先拜见老夫人。 春熙堂第二进正厅,老夫人被抬到矮榻上,穿一身暗红色团花罗裙,显得挺正式;但一头白发,脸色很差;只是看着火瑞送来的“薄礼”,老眼光芒闪闪。 火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龙章凤姿,穿一身红袍,就像新郎官,老夫人也很满意。 火瑞本就目中无人,看着老夫人的神色,愈发鄙夷,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道:“不知周二小姐在哪,可否请出来一见?” 老夫人心里有准备,从容应道:“我孙女儿最近身体欠安,一直在屋里呆着。珠喜,你去通知二小姐,火公子带着礼物专门来看她了。” 老夫人显得很轻松,希望能拖一拖,如果周依丹能痊愈,就还有机会。 火瑞以为周依丹在装,当初在静姝园门口就勾引他,这会儿倒是装起来,让他更上火,恨不能立刻冲过去将她撕了,但还是要等一等。 颜回轩是颜怀卿庶三子的嫡子,不到二十岁,高挺的鼻梁,看着很有型;看火瑞等的无聊,就随意聊道:“听说静姝郡主没病,为何不请来一见?” 老夫人恨得直咬牙:“别提了,她现在眼里哪有我这个老婆子。” 她现在对周邦信是有怨念,但对周芣苡更恨,若不是周芣苡放出小猞猁,又哪会有这些事?周依丹还一丝痊愈的可能,周依锦是彻底毁容,她自己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这事儿人尽皆知,她都不想装。 颜回轩叹道:“怎么会。”一边看火瑞神色,见他毫无兴趣,就不再多说。 韩氏的弟弟韩安智,长的和韩氏一样小巧,像个小人,还没眼色,非要接着往下说:“草包郡主简直太猖狂了,心肠歹毒、毫无人性,不仅让畜生攻击嫡母、嫡姐,对嫡兄的生死也置之不顾。” 他说的兴起,还要继续,却见大家看着他,眼神好像不对。 老夫人心里忽然泄气,连韩氏的弟弟,说的都是嫡母、嫡姐、嫡兄,将她这祖母完全忘了,让人生气都无力。 火瑞目中无人,一眼看他就像一坨屎,没再看第二眼。 韩安智终于停下,正好珠喜回来,后面跟着个水灵灵的丫头。 丹彤是周依丹的大丫鬟,因为长得很漂亮,反而一直不得宠,周依丹出门她很少跟着,因此倒躲过几劫,现在是丹院最拿的出手的美人。 珠喜先回话:“二小姐正在屋里作画,这是她贴身丫鬟丹彤。” 丹彤秋水眸看一眼火瑞,婷婷袅袅的行个礼,声音就像出谷黄莺:“小姐说,火公子若是愿意,可以随奴婢一块去丹院做客;小姐最近作了几幅画,正好请火公子品评指点。” 火瑞魂儿差点被勾走,一个小姐请他去她屋里,这能不去吗? 老夫人皱了下眉,还是没说话。 火瑞跟着丹彤就走,周依丹是嫡女,所以丹院离春熙堂最近,两分钟就到了。 火瑞进了院子,地方挺大,空气中一股香味儿,混着一股药味儿。想着老夫人说周依丹身体欠安,估计还在吃药。 院里人很少,很安静,火瑞跟着丹彤进了书房,一股墨香,很有韵味。 桌前站着一个美人,侧对着门口,身材非常好,背部曲线尤其诱人,就像一幅画。 丹彤悄悄去沏茶,周依丹弯着腰还在作画,一直没看火瑞。 火瑞来到她身边,往桌上一看,画的都是他,各种芝兰玉树、人中龙凤。 此情此景根本不用多说,火瑞从后面抱住周依丹,一把将桌上扫干净,将她按在桌上。 周依丹老实的趴在桌上,心里很紧张,又非常庆幸,这样火瑞就看不到她的脸。只要成了好事,凭火氏的底蕴,随便弄点灵药,她的脸就好了。 火瑞完全被她后背迷住,见她这么配合,心里更满意,直接将她撕了。 春熙堂,大家一直等着,老夫人身体不好,早就昏睡过去。 下午两点,韩安智快饿死了,火瑞才春风得意的回来,身上一股淡淡的特殊味道。 老夫人大叫一声醒来,原来做了个噩梦,看着火瑞的样子,心中更不安。 火瑞懒得看她脸色,傲然说道:“走吧,中午本公子请客。” 颜回轩等人也惊疑,周依丹就算毁容,依旧是周大将军的嫡女,不能那什么吧?不过不论是什么,大家都听火瑞的,很快离去。 街上看热闹的都怀疑,今儿怎么没打起来?火瑞好像还挺兴奋,这不科学。 静姝园训练场,周芣苡依旧抱着小猞猁在睡觉。 钱曼匆匆进来,脸红扑扑,这是气的。 周芣苡闭着眼睛说梦话:“丫头思春了?看上哪个,本郡主八抬大轿将你嫁出去。” 钱曼直跺脚:“丢人死了,主子你也不拦住她。” 周芣苡软绵绵的说道:“宁拆十座庙,莫毁一桩婚。你看他们郎情妾意,不是挺好吗?没准这就是他们的缘分。” 钱曼朝地上唾一口,一跺脚走了,跟她讲不通。 这丫头要造反,周芣苡把小猞猁一丢。 “喵嗷!”小猞猁飞快扑到钱曼肩头,主子让我挠你,你准备好了吗? 第228章,周依丹被撕 第229章,齐聚玉烟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29章,齐聚玉烟楼 第二天傍晚,雨下的不小,风吹的挺冷。 逸公子来到玉烟楼,里面人挺多,不少文人雅士、刚考完试的举人。 读书人有穷秀才,也有挺有钱的。听说玉烟楼清水区非常特别,男子进京若是没到过这里,没见过霍小玉,这辈子算白混了。所以有几个钱的都来开开眼界。 逸公子和士子不熟,不过大家只要来送钱,就是好事。 她穿过内厅正要往后院去,忽然被一帮人围住,几个举人差点扑到她身上。 英俊、英布等赶紧将他们拦住,周围人却越来越多,简直比见了霍小玉还激动。玉烟楼的护卫也赶紧来维持秩序,好容易才将他们稳住。 一个四十来岁的瘦老头捋着胡子喊:“逸公子你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士子吗?” 逸公子应道:“你都半截入土了,请问你除了一些劣质的蛋,还为社会做过什么贡献?” 瘦老头悲愤:“你竟然这么粗俗!枉我以为逸公子是个英雄,你连个童生都不如!” 逸公子喝道:“拖出去宰了!省的浪费粮食,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英布一把抓住瘦老头,三拳两脚下去,瘦老头痛的惨叫,跪地求饶。英布将他丢给护卫,瘦老头吓得失禁。 护卫忙将瘦老头拖走,一帮士子变色。听说逸公子杀伐果断,这样就杀啊。参加会试的举人就算犯了法,一般都不会轻易处死的。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逸公子,她毕竟身份不同,大家先老实点。 一个二十来岁模样清隽的士子上前行礼:“在下鲁笙篪,见过逸公子。逸公子文武双全,在下深感敬佩。在下想请问,逸公子究竟如何看待士子?” 逸公子星眸扫过众人,一众士子都像受到洗礼,莫名敬畏;不少人想得到逸公子的关注,以后肯定飞黄腾达。 逸公子最后再看着鲁笙篪:“士子就是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这没什么了不起,本公子读过的书比你们都多。只有真正把书读懂,并学以致用,为社会做出贡献,才是了不起的人,值得本公子尊重。同样,就算没读过书,但能为社会做出贡献,就像那些农民、征战沙场的将士,本公子同样尊重他们。” 鲁笙篪皱眉:“照逸公子的意思,士子和农民,是一样的?” 逸公子反问:“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不是爹生娘养的?你们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你们不是吃喝拉撒睡?士子多读了几本书,书上有古圣先贤的智慧,农民也有代代相传的智慧。所以士子就是方式不同,若是做得好,能做出更大的贡献,得到更多的回报;若是走了歪路,就是更大的国贼与民贼。” 不少士子凛然。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仔细想想,还是有些道理的。 鲁笙篪再次深施一礼:“学生受教了。” 其他士子发现,逸公子不是光杀人,对大家的态度可以用公平、平等来形容。从外地来京师的士子,基本都被京师各种人物歧视过,这会儿感触最深。 一个挺年轻的士子上前行礼:“学生第五伯伦,见过逸公子。学生想请问,学生还未通过会试,如何做贡献?” 逸公子应道:“为人子孝顺父母,日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都是一种贡献。本公子再讲一个人,恒润县原县丞、现任知县李涉,你听过没有?” 第五伯伦忙点头:“学生知道,大公子的事迹学生基本都知道。”说着脸红起来,包子脸看着更显小,单纯可爱的紧。 逸公子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李涉出身平民,只是一个举人;但他能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能获得尊重,以及相应的回报。而有些书香世家,男盗女娼,欺世盗名,这种民贼,本公子见一个捏死一个,哪怕他罪不至死。” 又要杀人了,很多士子缩脖子,好在现在感觉和刚才不一样。 一个士子长得像侠客:“逸公子,有人说静姝郡主让畜生攻击嫡母、嫡姐,心肠歹毒、毫无人性,此事你怎么看?” 逸公子反问:“你头上长了多少根头发?” 士子茫然摇头,这谁知道,三千青丝只是个比喻,谁还真去数啊。 逸公子说道:“兵部前一阵说东南平乱军功有问题,霍家精兵只有两万,外围军只有五万。本公子却说高手一万、精兵三万,外围军及盗寇等逾二十万,你知道为什么吗?” 士子继续摇头,军功这玩意儿,肯定有虚数,就像三千青丝。 逸公子猛然杀气释放,刮起一阵寒风:“本公子说有高手一万,军功上没有,那就是本公子杀的。军功加起来只有一半,剩下都是本公子杀的,比你头发还多。” 士子们齐齐打个寒颤,逸公子究竟杀了多少人啊,太可怕了。 逸公子从人群走过,大家都赶紧避让,心里敬畏,士子也不敢拿古圣先贤去说她。 至于静姝郡主,比起平乱和杀敌,算个什么屁事?如果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又有谁管她歹毒还是没人性。 不少人看向那个侠客一样的士子,惹怒逸公子,估计完了。 逸公子到后院,明离等陪客去了,只有霍小玉在。 逸公子抱着霍小玉,霍小玉捏捏她的脸:“禁足呢,下雨怎么不在家睡觉,又溜出来了?” 逸公子捂着胸右上方:“哎呀,病又犯了,不过一见小玉姐就好了。” 霍小玉揉揉她右上方:“你一箭穿心穿的是这吗?” 逸公子乖宝一样点头,两手往霍小玉胸口也揉揉,捏捏。 霍小玉一巴掌拍她:“好些士子慕名而来,你说我要不要出去转转?” 逸公子霸道的搂着她:“小玉姐是本公子的,理他们做什么?天黑了,你陪我睡觉。” 霍小玉想想也是,理那些人做什么;把依依抱上床,哄她睡觉。 逸公子睡得迷迷糊糊,就听掌柜姐姐明雪跑来破口大骂。 逸公子爬起来怒:“胸大没脑的女人,你吵着本公子睡觉了!” 明雪将她拉起来,给她梳洗打扮:“不是老娘吵你,是火瑞那王八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跑来非要霍小玉伺候他。大爷他甩出一万两白银,就买小玉一夜,老娘我都动心了。” 逸公子鄙视:“你动心个屁,给你顶多一毛钱,指不定还得倒贴。” 明雪一个初吻送上,逸公子猛然惨叫。 霍小玉过来一手一个拉走:“别闹了,再不出去玉烟楼该被人拆了。” 第229章,齐聚玉烟楼 第230章,理直气壮的敲诈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0章,理直气壮的敲诈 外面下着雨,天色已黑,玉烟楼四处灯光明亮,照耀出一片繁华景象。 逸公子和明雪走到半路,就听见火瑞嚣张的声音。 “砸,统统砸了,本公子赔!霍小玉再不出来,将玉烟楼也给我砸了!” “咔嚓!嘶啦!”紧接着一阵打砸声,当真是肆无忌惮,伴随着猖狂狰狞的笑声。 逸公子来到后门,一帮姑娘护卫在这里,看见他们忙让路,并跟着他们一块来到内厅。 内厅前面一个台子,原本布置的华贵典雅,现在被砸的乱七八糟。 火瑞一身红衣,高傲的站在中间,仿佛把整个京师都砸了,在他、在火氏脚下颤抖。 一帮颜家扈从还在野蛮打砸,一些不知道哪来的混混,将墙上的金箔抠了,禽兽一般嗷叫着将名画也撕了,再一把火烧了。 明离带着一帮人站在台下,任由火瑞等人发挥,但不让他们伤及无辜。 明离这些人看起来倒是挺无辜,好像眼看着却无可奈何,刺激的火瑞砸的愈发过瘾。 周围无数士子,此时都看的目瞪口呆,灵魂再次受到洗礼。和这些人比起来,之前逸公子就文明太多了。有人感叹,不愧是玉烟楼,火氏的嚣张跋扈也不是一般纨绔子弟能比的。 士子们眼睛一转,只见逸公子来了,一身纯白罗袍,圣洁不染尘埃。拿她和火瑞比,火瑞就像地上的泥茅坑里的屎,逸公子则像上天派来的圣子,只有对比才能显示出她的不凡。 众人赶紧让路,逸公子来到台上。 打砸的都停下来,看着逸公子忍不住就紧张。 火瑞也盯着逸公子,可以说是火氏千年来第一仇人,长得还比他帅;他愈发摆出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眼里却是浓浓的嫉妒恨和挑衅。 逸公子不鸟他,捡起一片碎瓷片,拿出手帕擦干净,无比落寞忧伤的道:“这个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是世上少有的珍贵艺术品,现存不到三只,不想今日竟遭此横祸,本公子为你心痛。” 明离忙过来扶着她:“逸公子节哀,您身体要紧。” 逸公子抬头,凌厉的盯着火瑞、扈从及混混等:“你们这些刽子手!这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谋杀历史文化,是历史的罪人!你们死有余辜!” 一股杀气席卷而过,扈从混混等全都变色,眼巴巴的看着火瑞。 火瑞后退半步,恼羞成怒,傲然说道:“不过是些垃圾,只有你们才会当成宝;我火氏宝物多得是,回头赏你们一些就是!” 逸公子从地上捡起一角没烧尽的纸片,愤怒痛斥:“看清楚,这是顾明瑞大师的《昆仑青莲》,又名《江山如画》,乃是名画中的珍品,你竟然说是垃圾?我看你才是垃圾!火氏现在也是一坨垃圾!” 火瑞也怒:“你敢侮辱我火氏?” 逸公子一巴掌扇的他原地打转:“垃圾!你今天毁了这么多名贵的艺术品,等掌柜姐姐和你算清楚,本公子再替所有文人雅士赏你一刀!” 周围不少儒士点头,玉烟楼名气不是吹的,确实不少珍品,就这么毁了,真真可惜。 一些士子还没能好好欣赏那些宝物,遗憾之余,对火氏、颜家也更加不爽。 明雪拿着算盘过来,后面护卫抬来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火瑞怒火冲天,还要维护火氏面子:“你算!本公子赔便是!至于你这小畜生,等明天二公子来了,再跟你算账!” 明雪妖娆的像狐狸精,眼里却带着母老虎般杀气:“艺术品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少拿你几个臭钱在这恶心人!将他们先拖下去!老娘再照市价给你算!” 一大帮护卫冲上台,三两下将那些扈从、混混等拖下去,众人将地上踩得愈发凌乱。 火瑞在几个火鸾卫保护下避到一边,颜回轩、韩安智等人犹豫着不敢出头。 李家、刘家等也有人蠢蠢欲动,想讨好一下火瑞。 逸公子一眼扫过:“火氏那么有钱,随便就能屠城,杀个几万百姓;掌柜姐姐不用客气,给他按双倍价格算,否则他会以为你看不起他。” 明雪赞美:“逸公子你是我们老百姓的守护神,今儿的赔偿我将拿出三成,资助一批家境贫寒的秀才,希望他们将来学业有成,报效朝廷,造福百姓。” 逸公子也赞美:“掌柜姐姐人美心善,比火氏的垃圾品格高尚一百倍。” 明雪被夸的脸红得意,拿着算盘开始算。 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最新估价两万一千两白银;顾明瑞大师的《昆仑青莲》,最新估价一万八千两白银。 斗彩鸡缸杯八千两,青花猛虎下山罐六千两,四季平安彩捶瓶五千两,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延图长颈葫芦瓶一万三千两,天青釉葵花洗一万两。 《对虾图》八千两,《芙蓉锦鸡春晓图》一万四千两,《八骏图》两千二百两。 其他玉器、珊瑚、绢画等,一共三十二件。 明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套沉香木家具是主子祖传之物,算你一万两。加上墙上金箔毁坏、台子修缮及生意损失,总计十八万两千二百二十两白银。” 算盘唰的一声,英布将五页清单递到火瑞跟前。 火瑞吓得尖叫:“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你们这是敲诈!” 其他人也吓到了,十八万两,这里一多半家里算有钱的,将人卖了也没这么多! 火氏当然有钱,火瑞倾家荡产也能拿出这么多,但他怎么可能忍受!搁谁都受不了! 韩安智站出来帮腔:“你们这都是赝品!顶多值两千两银子!” 逸公子拿着那一角没烧尽的纸片递到他跟前:“睁大你狗眼看清楚,这是赝品还是真迹!没钱就不要出来装纨绔,小心裤子赔出去,只能玩蛋!” 韩安智忙后退,怕她,嘴里还争辩:“就算真迹,也要不了这么多。天青釉荷口注碗才八百两银子,顾明瑞大师的《烟雨南山图》是一千三百两。” 逸公子看他就像一个白痴:“颜思行和颜思敏都是颜怀卿的儿子,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老婆被外甥奸杀都没人理他。这有的比吗?” 韩安智哑口无言,其他人也无语,这确实不能这么算。虽然明雪算的是离谱了一点,谁让她占着理了。大家都看着火瑞。 火瑞脸色发白,干脆耍流氓准备下台走人:“想敲诈我火氏,门都没有!” 明离一脚踹他脸上:“想赖账,狗洞都没有!” 第230章,理直气壮的敲诈 第231章,无耻的颜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1章,无耻的颜家 火瑞竟然被一个女人打脸了,彻底暴走:“杀了她!” 几个火鸾卫在这虽然势单力孤,但明离近在咫尺,拔剑便杀过去。 明离灵巧闪过,周围一帮护卫已经刀枪棍棒杀到,英布拿着大刀就劈向火瑞。 火瑞赶紧跑,被人绊一跤,摔倒在地;眼看刀光又杀到,急的满地打滚,滚到明雪脚下。 明雪一脚踩他肚子,两脚踩他心窝口,三脚踩住他的脸,拿把刀一刀斩了他左手。 “啊!啊!”几个火鸾卫先后惨叫,被当场斩杀,台上一片血腥。 护卫将火鸾卫全部拿下,赶紧拖下去,并清理现场,给火瑞止血,动作熟练麻利。 周围士子们都看傻眼,好像到了另一个血淋淋的世界。火氏耍流氓赖账,玉烟楼更为霸气,杀几个火鸾卫跟踩死几只蚂蚁似得,那可都是大活人啊。 所以不只是逸公子会杀人,火瑞也喊着杀人,这就是个杀人的世界。 台上收拾一番,巴掌大的碎片都分门别类收起来;干净的台上看着舒服多了,人不会难受;看热闹的继续,对上火氏,这可是大热闹。 明雪将火瑞抓起来,刀架在他脖子上:“十八万两千二百二十两白银,你决定怎么还?” 火瑞尖叫:“你们、你们杀我火鸾卫、你们死定了!明天二公子来……” 明雪一刀戳进他肩膀:“老娘胆小,吓得我刀拿不稳,你就死定了,现在决定了吗?” 火瑞脸气的发白,威武不屈:“你这是故意和我火氏作对!” 明雪又一刀戳他:“老娘生意人,讨个债而已。火氏那么厉害,我怎么敢。” 其他人都无语,这还有什么不敢的。有些人第一次见明雪发飙,真难以想象,平时那个妖娆的像狐狸精的掌柜,经常被人调戏。 火瑞也快撑不住了,最后搏一把:“既然你是生意人,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明雪先放弃,和逸公子说道:“你要赏他就现在,完了我要请他留下,问火氏还债。” 逸公子接过刀一刀斩了火瑞右手:“火氏双手沾满血腥,毁掉多少无辜的生命和艺术传承,本公子今天就帮你赎罪了。” 火瑞终于崩溃,两只手没了,残了!灵药也治不好! 明雪让人将他拖下去,敢来玉烟楼砸场子,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颜回轩看情形不对,只得站出来:“火公子不仅来自火氏,也是我颜家的客人。” 明雪应道:“是吗,火氏、颜家都不缺银子,十八万两千二百二十两白银,老娘再给你凑个整,十八万三千两,三日内送到,否则后果自负。” 韩安智大叫:“你怎么算的!还要十八万三千!” 明雪冷哼一声:“老娘给他止血、请他留下、供给他食宿,这不要钱的?” 韩安智瞪着眼睛不敢置信,止血那不是你刺的吗?你不扣下人质需要供他食宿吗? 颜回轩默默走人。火瑞给颜家送贺礼,结果人残了,还被扣在玉烟楼,这事儿可不小,回去看当权者怎么说吧。要说今儿来玉烟楼闹事就是个馊主意,当初玉烟楼头牌非要叫霍小玉,霍家都没能压下去。 韩安智虽然没眼色,但也不敢惹玉烟楼和逸公子,只能跟着颜回轩一块走。 火瑞来时声势浩大几十人,回去一半人都不到。 逸公子也回了后院,霍小玉在前面唱首歌安抚客人。 明离陪着她回来,取笑道:“你就这么将你姐夫废了,不怕你二姐伤心?” 逸公子靠在她怀里叹息:“唉,本公子也不想啊,可他非要跑来找死,还肖想我的小玉姐。现在这样也好,一个毁容一个残废,天生一对。” 明离无语,去弄了一些酒菜。 昭王跟着霍小玉一块回来,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像一只粉红小猪,还带一对猪耳朵。 逸公子瞪眼:“你从哪弄这么难看的抱枕,抱着还能睡着觉?” 昭王温柔的道:“我娘亲手做的,你要嫌不好看,我回去让我娘重做一个。” 逸公子翻白眼,你娘亲手做的东西,有谁敢说不好看?那不是不想混了?真是讨厌。 昭王抱着她亲一口,赶紧安抚:“没关系,我娘好说话,多做几次熟能生巧。”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拿毛巾将脸擦了七回,坐下来吃饭。 明离和霍小玉也坐下,三副碗筷,没有昭王的份儿。 昭王出去转了一圈,一会儿和明雪一块回来,看情形不大对,掌柜像是要砍人。 逸公子几盏酒下肚,醉醺醺的,抄刀子准备跟掌柜姐姐一块去砍人。 昭王忙抱住她,拿毛巾将她脸擦干净,确实养回来了,又白又嫩,还有一点婴儿肥。 逸公子挣扎:“放开本公子,本公子要将他们都宰了!” 明雪喊道:“甭去了,老娘已经将他们打发!哼,颜家真是脸皮厚,拿三万两银子就想打发老娘,看老娘缺那点银子吗?” 明离拆台:“我怎么听说一万两银子一夜你都动心了?” 明雪怒:“信不信老娘一万两银子将你卖了?” 明离:“一人一半。” 霍小玉沏了茶给依依醒酒,昭王犹豫了一下作罢。 逸公子扶着霍小玉的玉手喝完,再摸两下,抓着咬一口:“小玉姐味道怎么变了?” 昭王凤眸瞅着她,咬的明明是他的手。 逸公子困蔫蔫没看清,迷迷糊糊的说道:“颜家很无耻啊,不想花钱还想卖乖。” 昭王无语,这算转移话题吗?不过颜家确实够无耻,火瑞算是颜家贵客,客人被扣押,当然不能不管。又舍不得花钱,就想这么糊弄;回头跟火氏说,他来赎了,但玉烟楼不给火氏面子,想激起火氏的怒气?真是好算计。 明雪说道:“没想到那些士子也很支持,颜家的无耻是人尽皆知了。依依还真是厉害,都没说什么,就收买了那么多士子,那第五伯伦差点和颜家过招。” 逸公子已经闭上眼睛:“胸大没脑的女人,那叫收买吗?那叫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年轻人就应该有热血和激情,等他出贡,本公子保他进前三甲。” 前三甲不是前三名,不过通俗的就当了前三名。 明雪懒得跟她讲,继续出去收钱。 逸公子也不跟她讲,跟昭王讲:“都准备好了?” 昭王应道:“放心吧,等你一觉睡醒,二公子就该到京师了。” 第231章,无耻的颜家 第232章,买路钱一千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2章,买路钱一千万 八月初十,不年不节的,京师挺热闹。 今儿二公子进京,老天都很照顾,雨后天晴,天空碧蓝,阳光灿烂,就像春天。 一大早就有传言,说二公子不愧是圣人,天气都没这么好过。李家的桃树竟然开花,王家的梨树也在开花,四处飘着金桂香,好像满天神灵都在恭迎二公子驾到。 东边朝阳门外,聚集了无数人。不论二公子是圣人还是凶手,他肯定是火氏这一代的少主;或者什么都不说,纯粹来凑热闹。 前面路边最显眼的位置,搭了一个棚子,颜思德和颜回风亲自在这迎接。 旁边一个棚子,是恒王世子赵梓程,带着恒王府及刘家、梁家等不少年轻人。 再旁边是齐王世子赵昱,带着齐王府及冷家、于家等不少人。 李家、白家等也来了不少重要人物,像是在恭候老祖宗,阵仗能赶上迎接大将军回京。 周围老百姓一大堆,不停的吵吵嚷嚷。不少人拿着大公子手绢、灯笼、大公子受难图等,也有人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鲜鸡蛋、烂菜叶、砖头等,好像等着犯人押解进京。 无组织无纪律,但气氛很热烈,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人影。 京师南边威远门,往南二十里路边一个小营镇,离小营镇十里就是崤山营地。 小营镇路边一个驿站,今儿天气好,京师热闹,这儿也热闹,无数老百姓在路上晒太阳。 路中间也搭了一个棚子,棚子下一个卧榻,逸公子裹着一条薄毯,在榻上睡觉。 英谟、英俊、英布等守在周围,老百姓有组织有纪律,在周围晒着太阳聊着天。 午后一点,一串车马声从南边来,节奏强势霸气又不紧不慢,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不多会儿,一片红艳如火从远处直杀入大家眼睛,无比张扬耀眼。 “来了。”虎贲卫农民坐在枪杆做的锄头柄上,嗑着瓜子。 “来了。”一阵风刮过,一股浓浓的尘土味道。 “来了。”逸公子讲梦话,慢吞吞坐起来,揉揉眼睛。 “来了。”英布扛着大刀兴奋,看到红色就想杀人,这是在故意诱惑他吗? 逸公子踹他一脚,疯子,站起来去驿站收拾。 外面卧榻撤下,搭起一个台子,中间放着一张椅子,套着厚厚的华丽的用火凤卫衣服做的椅套,就像扒了火凤卫的皮做成。 逸公子出来,依旧是那身白底金菊团花罗袍,坐在椅子上,极致冷艳,如诗如画。 南边,车马也到了小营镇外,一共二百人,但火凤卫以一敌百,所以感觉就像两万人。 一片华丽的车子一片矫健的骏马一片威风凛凛的火凤卫,像是来征服的。 镇里没出来的老百姓都赶紧出来,纷纷来到南边逸公子周围。 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听见动静,也来到逸公子周围围观。 南边,看着这么多老百姓往逸公子身边聚集,火凤卫莫名心惊。 二公子火迪知,一身大红织金凤袍,一顶红宝石飞凤冠,五官标致,杏眼桃腮,比以前更漂亮了;骑着赤龙,没有坐车,休息片刻,继续往北,直面逸公子。 火琦和四个火龙卫紧跟着他,停在逸公子前面一百米。 逸公子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右腿盘在椅子上,左腿搭在扶手上。右手边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一些水果点心,还有一杯香茶。她剥了一个栗子,高高抛起,仰头正好落到嘴里。样子又帅又酷风流惬意;若是再来个美人,就圆满了。 但周围有英谟、英俊、英布、远处有无数老百姓等,排场也足够了。 二公子杏眼深情的看她半天,又上前五十米:“你真的好了?” 逸公子丢了栗子壳,指指心口,指指肚子,又拿了两个栗子继续吃,非常悠闲。 二公子圣明叡智的思考半天,又上前十米:“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火玠现在在哪里?” 逸公子摊摊手,此事无可奉告。 王义以为她想嗑瓜子,丢了一碟瓜子过去。 逸公子随手一抄,一颗不撒;放在小几上,抓了一把开始磕。多嗑瓜子会长瓜子脸,昭王估计从娘胎就开始嗑瓜子,要不然瓜子脸那么漂亮,先天不足后天也要努力。 虎贲卫农民、神策军精兵农民、小营镇的农民等都嗑瓜子,地上一层厚厚的瓜子皮。 几千人一块嗑瓜子,嗑嗑嗑的声音连成一片,有种特殊的韵味和气势。 二公子向天再借三斗圣明叡智,也看不懂这几个意思。 四个火龙卫都非常谨慎小心。大公子以坑出名,虽然对二公子不怎么光彩,但这是事实。现在大公子拦在这里,总不会就是磕个瓜子。猜不透瓜子皮下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只能把嗑瓜子的声音都听得极仔细。 火琦听得头皮发麻,来到二公子身边,和气一点:“不管怎样,都要恭喜逸公子。” 逸公子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抓一把瓜子继续嗑。今儿天气好,这么多人一块嗑,对着二公子嗑,瓜子都特别香。没说二公子是瓜子。 火琦心虚理亏,形势比人强,继续和气:“这次二公子进京,准备和您好好谈谈。” 逸公子点头,招手,再给本公子来一碟瓜子,再来一碟、一杯菊花茶。 瓜子、茶上齐,逸公子挪挪身子,重新斜着靠好,接着嗑。 火琦皱眉,这态度明显是不合作,还得和气:“那逸公子您、现在是什么意思?” 逸公子喝口茶,有话好好说:“第一,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元凶已经来了,那就下马跪下,自缚双手进京自首,争取坦白从宽。” 二公子、火龙卫、后边火凤卫等齐怒,这绝不可能! 逸公子不跟他们争,淡然继续:“第二,交出对本公子动手的凶手,赔偿损失。或者你站在那让本公子射一箭,这笔账勾销。” 二公子、火龙卫、后边火凤卫等更怒,二公子站那让她射一箭,那还有活路吗?这明摆着是不死不休了,再看她那个椅套,是对火氏赤果果的挑衅! 再说她没事,火氏可死了上万人,准备跟圣上谈呢。她还嚣张,众人恨不能立刻杀了她。 一股杀气爆发,气氛紧张起来,太阳更晒,风声急。 二公子皱眉,这和预计的完全不一样,局势好像完全被逸公子控制了。 火琦最沉稳,忍着一口气:“赔偿的事我们可以进京再谈。” 逸公子点头:“第三,买路钱一千万两白银。” 第232章,买路钱一千万 第233章,杀光抢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3章,杀光抢光 火琦瘦高个,五官俊秀,穿着火红色罗袍,标准的火氏美男。 看逸公子点头,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只要进了城,有颜家、恒王、恭王等帮忙。 “买路钱一千万两白银。”逸公子说完,又喝一口茶,抓一把瓜子继续磕。 拦路抢劫也能这么清新脱俗、如诗如画,老百姓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整体气氛已经很紧张,好些农民停下嗑瓜子。不少人站起来,面无表情或者很不善的看着火氏一行人。作为凶手还敢骑着高头大马进京,天理难容。 火琦差点吐血,见鬼的进城!逸公子怎么可能那么好讲话! 见鬼的一千万两!后面火凤卫暴怒,还有什么说的,杀过去!杀了逸公子! 四个火龙卫都脸色难看,这简直欺人太甚。 长得最帅的一个叫火都,凛然说道:“逸公子,你不要太过分!十万两银子我们有,一千万两我们根本带不了那么多!” 逸公子挥手:“没有就在这呆着。” 火都气的脸色铁青,火凤卫受不了了,抽刀拔剑准备杀过去。 火琦忙拦住他们:“别轻举妄动,去几个人,去后面和周围看看。” 几拨人很快打探完回来,跟死了爹娘似的:“后路和那边一条小路都有人埋伏。” 众人凛然,大公子果然准备充分,处处是坑。 二公子和火琦、火都等对视一眼,逸公子将他们堵在这里,画地为牢?究竟想做什么? 这时一个村妇拖着三个孩子,来到逸公子台下,跪地磕头悲愤哭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岁!这些强盗杀了孩儿他爹,请大公子为我们孤儿寡母伸冤报仇!” 气氛忽然变了调,天边刮来一阵风,不少人骚动。 一个老妇拄着拐棍来到台下,跪地磕头悲哭不止:“大公子千岁岁!这些天杀的强盗,杀了我儿又杀了我孙,为什么不连老婆子我一块杀了!呜呜呜呜!请大公子为我老婆子讨个公道,天理何在啊!” 一个哑巴来到台下,比手画脚哇哇大叫,以头抢地,额头很快见血。 一个瘸子来到台下,慷慨激昂声嘶力竭的乱骂,方言一句听不懂。 更多老百姓从四处来到台下,跪了一大片,哭的喊得磕头的各说各的,乱哄哄一片,血与泪交织,看得人心碎。 一个中年秀才上前,悲愤喊道:“大公子千岁岁!当初您刚到恒泽县,就说您是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现在草菅人命、屠戮百姓的民贼就在这里,您为何不除掉他们,替天行道!” 不少人跟着喊:“大公子!您说过要杀光逆贼,让天下太平!” 逸公子终于正色,站起来理理衣服,看着对面火氏二百人,一声叹息。 火氏众人都被吓到了,一般的老百姓不怕,但有大公子带着的老百姓可怕;现在是民愤,成千上万老百姓一齐暴动,看着就头皮发麻,心中不安。 四个火龙卫拉着二公子后退,火凤卫聚集在一起,严阵以待。 中年秀才喊道:“我了知道,大公子已经做得够多!她的伤还没好!现在盗贼就在这里,我们这么多人,我们自己就能做!” “对!我们自己报仇!”一个老头抓起一块石头疯狂砸向火凤卫。 “杀了这些强盗!”瘸子也抓起石头,冲过去砸向二公子。 “杀了他们!”老百姓真正暴动,一窝蜂似得扑向火氏强者,潮水似得将他们淹没。 火凤卫暴怒,他们还没杀逸公子,这些贱民找死!他们骑着马高高在上,拔刀准备屠杀! 一帮农民也拔刀,一片刀光闪过,一片血飞溅,一半火凤卫从马上倒下。 剩下火凤卫、火龙卫、二公子等都吓破了胆,脑子快的已经反应过来,这是要杀人啊!农民里藏着高手,杀个措手不及,火凤卫死的真冤! 剩下的火氏高手反应过来,老百姓也赶紧后退,一帮精兵农民扑上去。 火琦武功高强,连挡五招。五个精兵围住他,接着又是五招,将他从马上杀下来。 “保护二公子!”火琦放弃抵抗,赶紧喊,“逸公子,你不能杀二公子!条件我答应!” 沈瑜、英布和一群骁果卫围着四个火龙卫激战,火龙卫就是厉害,几乎都是一打五。 火都拼命逼退沈瑜,也冲逸公子喊道:“住手!一千万我答应了!” 逸公子看着台下一群没参战的老弱妇孺,忽然跪下:“本公子无能!但本公子保证,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大家相信我!” 老弱妇孺惊呼:“大公子不可!大公子千岁岁!” 中年秀才冲过来跪下:“大公子做的我们都知道,朝廷大事我们不懂,但我们相信你!” 老百姓退过来一齐跪下:“我们相信大公子,大公子千岁千岁岁!” 逸公子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天地为证!现在,就请大家放过二公子!” 那边二公子武功高强,但被四五个人围攻,只能节节败退、险象环生。王义玩够了,一脚将二公子踹飞,直接飞到台下趴逸公子跟前。 老妇提起拐棍就打,自己差点一个倒仰摔倒,村妇忙将她扶住。 几个小孩扑上去拳打脚踢,一个胆大包天的对着二公子尿,不知道谁教的。 逸公子忙喊:“住手!二公子武功高强,小心伤了你们!” 小孩吓得赶紧跑。二公子伤得不算重,趴地上却起不来,脸都丢光了,人也死光了。 战斗已经结束,除了火琦、火都等十二个俘虏,其他全杀光。 英布过来将二公子抓起来,猥琐的安慰道:“想开点,童子尿辟邪,你赚了。” 逸公子看二公子真是惨不忍睹:“带他下去收拾一下,我们要以德服人。但买路钱别忘了,银子不够金子凑,金子不够什么值钱拿什么凑。” 虎贲卫和精兵打扫战场都是熟练工,很快死人身上扒光,车子骏马等值钱的也全部拿走。 一些胆大的农民还想趁机捞点好处。 逸公子喊道:“都赶紧回去,一会儿帮凶就来了,有些王侯公卿,本公子也没办法。” 老百姓吓得赶紧跑,王义、沈瑜等带着丰厚的战利品也消失,路上台子棚子等拆干净。 逸公子搬个椅子坐在路边一堆瓜子皮里,继续嗑瓜子。 半个小时后,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人匆匆赶到,大批扈从将逸公子包围。 第233章,杀光抢光 第234章,二公子是假的?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4章,二公子是假的? 下午三点多,太阳正好,碧空万里无云。 逸公子一身圣洁雪地金菊罗袍,坐在一地厚厚的瓜子皮中间,一阵风吹的瓜子皮飞扬如雪,疯格有种狂野凌乱的美。 二公子从驿站出来,一身大红罗袍,标准的身材,标致的脸,看起来没一点问题。他杏眼看着这情形,心里着实凌乱。这么多人围着逸公子,这不是搞笑吗? 恒王、荣王、逸王等都来不及带仪仗,但每人护卫等随便都有上百人,加起来有上千人,将逸公子带驿站围了三层。问题是,逸公子有精兵、高手,还有无数老百姓,她一个人坐这里就是个坑,傻逼才会包围她。 二公子受了挫折并没崩溃,而是又长了一些智慧,愈发像个圣人。尤其从旁观者角度去看,发现世上傻逼何其多,说实话比他差远了,他不用自卑。 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见到正主,赶紧整理衣衫上前行礼:“二公子!” 二公子点点头,从他们身上找到了自信,但没有白痴的优越感,这是标准的圣人姿态。 众人更加折服,颜思行忙问道:“二公子您没事吧?” 荣王也很关心:“二公子您怎么从这边走了,我们迎接来迟。” 逸公子直乐,这一帮不像王侯公卿朝廷重臣,而是二公子家奴,颜思行更像老奴。 二公子看她一眼,这样子是挺傻,赶紧绕过众人来到她跟前,站着也傻,蹲在她身旁。 逸公子手里抓着瓜子,食指冲驿站摇一摇:“拿个马扎来!” 英布出了驿站,扬手一个马扎扔过来。 逸公子抄在手,放在旁边,差点被瓜子皮埋了,随手朝二公子示意。 二公子犹豫半天,还是在马扎坐下,调整心态,调整状态,感觉似乎还不错。逸公子拿着马扎在龙椅上坐过,他这样有利于研究逸公子,直到将她打败。 二公子目标明确,姿态端正,坐在马扎上就像龙椅上,一身高贵圣明不改。 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人实在难以理解,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傻逼,不会又被大公子坑了吧?感觉像个假的?高高在上的二公子,怎么能这样? 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人心里凌乱,再说二公子坐马扎,他们坐哪?跪地上? 大家奉承二公子总有个度,弯腰可以,跪是绝对不可以。 逸王皱眉问道:“二公子,听说那什么,那个您现在是不是和我们进京?” 听说逸公子带着大批人将二公子堵了,大家急忙跑来救驾;结果二公子和逸公子坐一块,这不是玩我们吗?这还是坐在路边。 二公子看他们一眼,真没跟他们说话、解释的*。 颜思行直接将矛头对准逸公子:“圣上下旨命你禁足,你不仅逛青楼,还跑到这里。” 逸公子嗑着瓜子随口应道:“你咬我啊。你嗑不?” 后边是问二公子。就冲一千万两买路钱,也该态度好点,以德服人,英布给他来杯茶。 二公子闻着茶香,端起来喝一口,配着瓜子香味,挺有*,抓几颗尝尝。 颜思行快疯了,脸色阴沉,对二公子也不满:“逸公子昨天在玉烟楼废了火瑞公子。” 二公子点头,她刚才杀了我快二百人,我早跟她仇恨不共戴天。 茅梁笱忍不住疑惑:“您真是二公子?听说二公子是天生的圣人,也是九潭未来之主。” 二公子看他一眼,瓜子味道真不错,难怪大公子嗑这么起劲,抓一把继续嗑。 逸公子问道:“这是五香的,还有奶油、绿茶、话梅、原味等,还有生的,要尝尝吗?” 二公子点头,有就尝尝呗,只有尝过才知道好不好。 一会儿英布来添茶,用果盘端了七种口味的瓜子来,除了葵花籽,还有西瓜子、南瓜子。 二公子嗑的津津有味,急坏了一群家奴。 恒王问道:“二公子,怎么就您一个人?其他人呢?” 二公子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嗑瓜子。 逸王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听说火琦公子跟您一块来了,我当年见过他一面。” 二公子也不知道火琦在哪,没准那什么,不知道,继续嗑瓜子。 这样子就是说不出来、心虚、装,逸王、轩王、荣王等人都怒了。别说他们的身份,这二公子是越看越不像真的,八辈子没见过瓜子,把你嗑成瓜子好了。 颜思行一身威势爆发,但二公子不确定,就冲逸公子发作:“你这是在耍我们吗?” 茅梁笱更直接:“我们赶紧先走吧,没准二公子已经从朝阳门进城。” 逸公子猛然站起来,仰天大笑,狂笑,笑的前仰后合。 二公子也站起来,高高在上、上天赐予的威严圣明释放,太阳在他身上留下一层圣光。 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人都是一惊,大家眼力还有,这样子应该做不了假。 圣人的思维和普通人不一样,二公子这不叫傻,而是高深莫测。大家又想多了。 逸公子拍拍二公子肩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二公子摇头,这是一群傻逼,还有什么? 逸公子讲道:“你不是一直跟本公子涨姿势吗?本公子今儿免费教你一课。他们知道的二公子,是火氏少主,是你爹的儿子,是你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冠。若是你脱光了裸奔,坐马扎上嗑瓜子,就不是你了。” 二公子若有所思。 逸公子拍拍自己胸口:“本公子不一样,大家叫大公子,不是因为我干爹,就因为我自己。我就算满地爬,老百姓依旧喊大公子千岁。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公子摇头,你一并教我。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因为本公子长得帅,老天都偏爱,你要加油。” 驿站后边,白龙马出来,见了逸公子赶紧过来讨好,主人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赤龙也出来,来到二公子身边,圣人的坐骑配圣人。 英谟、英俊、英布等人都牵着马出来;火琦、火都等人也收拾好出来,都很体面尊贵。 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等人看傻眼,这怎么像一伙的,难道逸公子和火氏真的那什么? 大家又想多了。 第234章,二公子是假的? 第235章,火氏很穷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5章,火氏很穷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进了城,直奔玉烟楼。 此时天还没黑,玉烟楼已经客满,不少人在门口排队,各色人等更多。 一个老汉挑着一担马扎,在人群打转叫卖:“大公子坐过的马扎啦!二两银子一个!” 一个大娘背着一袋书册,打转吆喝:“霍小玉十大秘密啦,弄清楚就有机会获得霍小玉芳心啦!二两银子一册!公子再送你折扇一柄!” 一个小厮推着一辆独特的售货车停在一旁:“千味轩最新推出的薯片啦!鲜香美味,酥脆爽口啦!各种不同味道,尝一尝啊!一包身体好,两包财运好,三包官运亨通,万事如意啦!一两银子一包,二两银子三包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逸公子从车前走过,随手拿了一包,大步朝前走,就要进门。 一个胖子飞快上前,带着一帮狗腿将她拦住。 逸公子看他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一身华丽的衣服腰上五六枚玉佩,哪来的暴发户。 胖子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用手指头戳逸公子胸口:“哪来的小王八蛋,后边排队去!本公子外公乐平侯,照样在外面排队!” 说起来他有气,一个秦楼还要排队,但听说这里背景很深,那大家都照规矩来好了。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就算王子公孙又如何,他直接将外公搬出来。 逸公子忙避开,瞅着他萝卜一样的手指头,上面三个宝石戒指,十分耀眼。 旁边排队的进出的也避开,后边不少人凑过来,神色诡异。 胖子以为大家来膜拜他的,愈发轻狂:“这什么破地方,竟让本公子排队!我舅舅已经去迎接二公子,你知道是谁吗?就是火氏少主、天生的圣人!也就是我表哥!回头让我表哥将这里拆了!” 旁边有人插话:“大家在朝阳门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二公子。” 胖子鼻孔朝天:“废话!我哥从威远门来的!轩王、荣王、逸王他们都去接了!” 胖子唾沫横飞,逸公子再避。 胖子看她怕的直往后躲,很有成就感:“小子你叫什么?报上名来,以后跟本公子混,有机会让你见见我哥,一般人可见不到的。” 英谟、英俊、英布等人来到逸公子身后,明离、明雪等来到门口,周围已经挤满人。 逸公子开口:“你娘贵姓?” 胖子应道:“我叫叔孙贵科,我外公是乐平侯,我爷爷是郦州刺史,我哥是二公子。” 逸公子问道:“二公子怎么成你哥了?” 胖子借机吹嘘、自抬身价:“我外公和火氏结交,我和二公子平辈,他当然是我哥。” 逸公子点头,英谟、英俊、英布等人上前将胖子挤开,逸公子搂着明离进门去。 胖子急的直跺脚:“小子,你竟然趁机溜进去!” 周围一片哄笑,不少人摇头,这傻逼挑衅逸公子,竟然没揍他一顿。 一个青年好心提醒胖子:“你知道她谁吗?” 胖子茫然,一个毛还没长齐就逛青楼的纨绔而已,还能谁? 青年好心说道:“她是逸公子,劈翻颜回声,弄死颜回玥,坑杀颜朱。” 又一人吓唬胖子:“她也叫大公子,坑杀二公子上万人,好像正从威远门回来。” 大家不再管他,今儿朝阳门空等一天,小营镇据说非常火爆,可惜错过机会没看到。虽然现场老百姓很多,但没人专门散布消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大家只能热议猜测。 逸公子到了玉烟楼,二公子也到了锦画楼,京师气氛达到一个*。 玉烟楼、福缘茶楼等地方都生意火爆。 玉烟楼三楼特等包间,逸公子梳洗一番,换了一身黑织金麒麟罗袍,显得很霸气。 包间客厅,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雕梁画栋精致典雅,一整套紫檀木家具,低调奢华。 除了明离、霍小玉等,昭王、书滴、沈瑜、泰王也来了。 逸公子警惕的瞅着泰王:“你来做什么?”想分赃是不可能的。 泰王一身黑底龙袍,凤眸闪光,走老实路线:“恒王、荣王、颜思德、茅梁笱等人进宫告御状,父皇下旨,这事儿交给我办。” 逸公子直勾勾的看着昭王:这能行?是圣上想分赃? 昭王温柔安抚道:“放心吧,他们出城接二公子已经引起更多人不满,告御状则完全超出底线。皇祖父下旨,不是正好帮你收尾吗?” 逸公子想想也是,火氏差点杀了泰王,这事儿让泰王处理,闹着玩呢。 大家入席坐好,霍小玉在一旁抚琴,明离带着两个丫鬟倒酒。 沈瑜犀利的说道:“火氏很穷,白银只有二十万两,黄金有十万两;各种珍贵绸缎三百匹,价值十万两白银;各种古玩玉器五百件,价值大概五十万两白银;九潭特产大概值十万两,车马加起来大概二十万两。统共价值二百多万两白银。” 逸公子怒:“竟然这么穷!火琦和火都答应本公子的一千万呢?早知道就不该放他们!” 英布说道:“我去将他抓回来。” 逸公子一叹:“算了,放都放了,本公子要以德服人。” 其他人无语,你是以缺德服人吧?二公子看样子是压根没准备赔钱,带的那些东西是准备笼络人打赏的。现在将二公子抢光,他穿的衣服都抢了,还嫌他穷。 泰王说道:“二公子大概被你抢怕了。” 逸公子一愣:“你意思是说,这样不行?” 泰王老实说道:“这样当然行,只是或许还有不同的方式。” 逸公子鄙视,说句话绕来绕去;扭头看昭王,你叔说不行。 昭王看着他叔,他叔头皮发麻,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好吧,叔又没说什么。 昭王阴柔的说道:“咱不缺钱,咱目的也不是抢他们东西,主要是以德服人。等他们心服口服了,坐下来再谈。不过恒王、荣王、逸王还有恭王,这次做的太过分。” 大家沉默。圣上看火氏不顺眼,几个儿子急着跑去接二公子。其实也能理解,他们将宝压在火氏身上,听说二公子快被大公子砍了,不能不急。 逸公子还不乐意:“晚上要不要去将锦画楼做客?” 泰王无奈:“公子你在禁足,晚上能回家呆着吗?给叔一点面子。” 第235章,火氏很穷 第236章,准备贺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6章,准备贺礼 逸公子刚回到旭王府,明礼郡主就来找。 逸公子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让她到客厅,一边逮住明玉,来补偿一下。 明礼郡主进来,这阵状态不错,愈发明艳动人,比以前更恬淡脱俗,颜瞎子好艳福。 霍咏絮陪在一旁,看着也不错,一身白色长裙,一些浅黄小花,简约清婉,飘逸脱俗。 逸公子抱着明玉坐下,下巴一抬:“什么事?” 明礼郡主犹豫了一下:“那个,乐平侯寿辰,我想了很久,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逸公子了然,明礼郡主算是乐平侯儿媳妇,是要送礼的:“你怎么考虑的?” 明礼郡主应道:“肯定不会给他送大礼,送的太轻,又怕失礼。表姐说应该适当送贵重有诚意一些,给、给颜思敏面子。” 逸公子恍然大悟:“说起这了,本公子也该看在颜瞎子的份儿上,给他送份大礼。颜瞎子说过,他娘死的时候,他爹就死了。” 说的有点乱,明礼郡主是听懂了,其实颜家要完了,以后她和颜思敏过日子还简单。 逸公子琢磨一阵,让人去通知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人,要闹就要闹大点,七十大寿嘛。云推月准备回京过中秋、一家团圆,将他也叫上。 明礼郡主看她尽出馊主意,夜里只怕都睡不着,谁让颜思行今儿又惹着她。 逸公子吩咐完,和明礼郡主说道:“你礼物不用管了,我帮你准备。” 明礼郡主汗了:“那、那、那……” 逸公子挥挥手:“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只管说是我帮你准备的。” 明礼郡主求助的看向霍咏絮,听刚才逸公子吩咐,她实在不放心。 霍咏絮笑道:“放心吧,你看逸公子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对了逸公子,我刚听到消息,有一件事想不通。” 逸公子下巴一抬,女人都有好奇心,哪怕她平时表现的怎么样沉稳或淡然。 霍咏絮问道:“二公子进京,为何不去颜家,反而去了锦画楼?” 逸公子想了想,也不隐瞒:“二公子的人被本公子宰光了,你说他敢去颜家吗?颜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锦画楼则是火氏的产业,他去那最安全。” “天呐。”霍咏絮目瞪口呆,明礼郡主也震惊,她们虽然不是无知妇人,但颜家敢这么对火氏吗?不是只有大公子敢吗?不过有一个人敢,应该就会有第二个,颜家胆子可不小。 两人告辞,逸公子也回了静姝园。 次日一早,林氏替老夫人亲自来找周芣苡。 周芣苡收拾停当,带着书香、书砚,抱着小猞猁,跟林氏来到春熙堂。 丫鬟媳妇儿见了她就赶紧闪,是见了小猞猁害怕,夫人和周依锦等人全毁了,太惨了。 周芣苡跟着林氏来到第三进老夫人卧室,除了珠喜和来玦,没别人。 卧室里外都是浓浓的药味,老夫人半躺在卧榻上,一头白发,一脸晦气,快要死似得。 老夫人抬起眼皮狠狠的盯着周芣苡,忽然抄起药碗砸过去;力气很足,砸到她跟前。 林氏、珠喜都是一惊,来玦则是一喜,看到周芣苡倒霉她就替老夫人高兴。 周芣苡横移一尺,书砚一脚将碗踹飞,“嘭”一声砸到来玦脑门。 “啊!”来玦惨叫,外面丫鬟媳妇儿跑的更远,珠喜也吓得发抖。 周芣苡下巴一斜,书砚抓着来玦头发将她拖出去;来玦一脑门血,一头撞门上昏过去。 老夫人气的眼一翻也昏倒。 林氏站在那里直发呆,老夫人一意孤行,郡主比她更厉害,这究竟准备怎么闹? 周芣苡问林氏:“找本郡主来,有什么事?就拿个碗砸本郡主?” 林氏回过神,恭敬回话:“是有三件事。第一是想让你弄些灵药,大小姐和二小姐还年轻,希望能将她们治好。第二是乐平侯寿辰,府里没有合适的贺礼,别人也去不了。第三是你二哥的事,老夫人看中了李家姑娘李书娴。” 周芣苡嗤笑:“这些年拿本郡主东西拿的顺手,没有就找本郡主?还要先赏本郡主一个药碗?” 林氏默然。 珠喜将老夫人弄醒,老夫人破口大骂:“贱人!”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非常平静干净,就像雨后天空。 老夫人被她气势震慑,愈发怒火疯癫:“你怎么这么歹毒!跟你娘一样!不得好死!” 珠喜忙要阻拦,周芣苡看她一眼,小猞猁也看她一眼,珠喜吓得不敢动。 老夫人几乎陷入癫狂,忽然怪笑:“你娘活该,武家可是火氏的奸细,乔文君那个蠢货,竟然将武幽华当做姐妹。乔氏厉害又如何,我一包药让她活不过三更!哈哈哈!” 书香温婉平静的说道:“当初给夫人的药都是小姐亲手熬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说了,一脸得意。 书香看着主子,难道当初隐园也有奸细?那现在还有没有奸细潜伏,随时伺机而动? 周芣苡一脸平静,抱着小猞猁走人。武幽华之前就确定了,等忙完就处置她。 老夫人猛睁开眼睛喝道:“站住!” 周芣苡看着她老脸:“你想死本郡主现在就成全你,绳子腰带裤子面条自己选。” 老夫人怒吼:“你敢!” 周芣苡不理她,离开卧室。林氏追上来,她回头看着林氏。 林氏咬咬牙,认真说道:“你二哥年龄不小了,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打算的。还有你大姐姐,我知道我也有责任,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周芣苡想了想:“二哥的亲事已经定下,你只管放心。不要让大姐姐再见到老夫人,平时你就陪着大姐姐,尽人事听天命吧。” 林氏恭敬行礼:“多谢郡主。那乐平侯的寿辰?” 周芣苡应道:“府里的贺礼应该由夫人和三哥送。本郡主另外备一份贺礼,你也不用管。” 林氏眼睛一亮,乐平侯的寿辰贺礼自然该由他女儿和外孙准备,老夫人就是多事。 周芣苡看她还算明白,离开春熙堂,只见周铃兰和周依莲远远的等着她。 第236章,准备贺礼 第237章,找死的泼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7章,找死的泼妇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眉间透着几分英气;穿着青妆花孔雀长裙,气质反倒挺异类。 她看周芣苡抱着小猞猁,吓得直往周依莲身后躲。那天她侥幸逃过一劫,但看着小猞猁挠别人,纯粹是噩梦。 周依莲一身粉红金莲绣裙,头上两朵珠花,一张俊俏娇嫩的脸蛋,显得很纯洁得体。按说现在府上姐妹六个,她最漂亮;但见到周芣苡,她心里也很忐忑。 周铃兰往她身后躲,周依莲只得强装镇定,亲切打招呼:“六妹妹。” 周芣苡无语,她们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看来还没受够教训。虽说这跟她的方式有关,但她们自己也要长脑子,不能靠她讲那么清楚,有些事需要讲吗? 周依莲看她样子还可以,便故态复萌,走上前亲切嗔怪:“六妹妹身体好了也不多出来走走,这小猞猁很危险,还是赶紧放掉吧。” 周芣苡摸摸小猞猁,小猞猁凶残的冲周依莲挥爪子:“喵嗷!” 周依莲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后退,和跟过来的周铃兰撞一块,姐妹俩差点摔倒。 周铃兰忙扶着周依莲,看小猞猁没扑过来,才小心说道:“六妹妹,猞猁毕竟是野兽,小心哪天发狂伤了你。” 周依莲心中含恨,脸上愈发笑的娇俏,声音如山泉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看来六妹妹很喜欢这只猞猁,这就是和赵公子冥冥中的缘分。” 周芣苡看她一眼,忍不住想捏死她。 周四正好匆匆找来,见了周芣苡忙说道:“主子,听说大夫人受伤了。” 周芣苡皱眉:“你说伯母?”说着就往静姝园走,小伤肯定不会说,重伤就要重视了。 周四应道:“是的,听说是和大公子的侍妾闹起来,摔倒又被花瓶砸了,伤势很重。” 周芣苡怒。周邦祺那小妾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前还算老实,这次竟敢和她伯母闹,看来她连大伯家堂兄的小妾也得管管了。 周铃兰和周依莲追上来喊道:“六妹妹等等,你要去大伯家吗?我们正好也要去。” 周芣苡没空理她们,随手将小猞猁丢到她们跟前。 书砚停下来教训道:“你们祖母、嫡母受伤了,你们不在跟前服侍,出去丢人现眼吗?” 周铃兰和周依莲气得要死,看着小猞猁又害怕,周依莲心中更恨。 周芣苡回静姝园收拾一下,等卤簿准备好,请上王御医带上药,直奔周府。 跑马街上的周府,是周家真正的祖宅。地方只有将军府一半大,嫡系旁系等人数却是将军府的三倍;所以除了必要的地方,其余地方都是房子住满人,人气非常旺。 静姝郡主卤簿进了仪门,周芣苡下车,周府的人都来接驾,乌压压一片,多而不乱。 周芣苡忙让众人起来,除了大伯周勃,周邦祖和夫人文氏带着孩子来了,周邦祺的夫人唐氏带着两个孩子也来了,但不见那小妾。 周芣苡等会儿再找她,先请王御医去看伯母。 周勃、周邦祖、文氏、唐氏还有堂姐周依茉、周依竹等陪着她一块来到正院。 正院原本很标准,现在中间修了一堵花墙,左边住着周勃夫妇,右边住着周邦祖一家。 周芣苡到了左边,要去卧室看病人。 周勃劝道:“屋里有点乱,郡主就在客厅吃茶吧。” 周芣苡点头,看病人不方便,看病她又不会,王御医去看就行了。 大家在客厅坐下,周邦祖夫人文氏忙着招呼。文氏闺名一个静字,人真是大方文静;她祖父当年中过探花,她父亲也是进士出身,她是个知书达礼的贤惠女子。 唐氏闺名春梅,长得挺端庄,在一旁带孩子、包括文氏的孩子,也是挺不错的女子。 周邦祺的生母吕氏、闺名金凤,一直在卧室照顾夫人董氏。 周邦祺的小妾小吕氏,闺名巧萍,正是吕氏的堂侄女。 周邦祺从小斯文秀气,吕巧萍从小就喜欢他。后来周邦祺和唐春梅定亲,吕巧萍设计爬上周邦祺的床。这事儿整的真是糟心,周邦祺只能纳她为妾。 好在周家一向和睦,唐氏是个明理的,日子就凑合着过了。没想到今儿闹到这一步。 周芣苡吃了一回茶,问道:“小吕氏呢?伯母那究竟怎么回事?” 她年纪最小,但身份尊贵,这么问没什么。 但周勃和周邦祖是大男人,这事儿不好说;文静性子文静,也不好说。 唐氏今儿火气很大:“郡主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自从夫君做了别驾,吕巧萍就不安分。上个月旭王得胜回朝,圣上封公公为梁忠伯,她更是成天的闹。大家看她怀孕,都让着她。谁知她越闹越过分,昨儿自己从梯子摔下来,流产一个成形的男婴;非要怪婆婆害她,闹着要跟婆婆拼命,最后就闹成这了。” 周芣苡大怒:“去将她带来!” 书砚立刻带着几个丫头媳妇去抓人。 文静一愣:“郡主,这个她刚小产,又闹了一阵,身体很不好。” 周芣苡今儿不装傻,也不装聪明,就是固执说道:“再不好也得来见本郡主!” 文静无语,向夫君、向公公求助,这传出去会让人说周家苛待侍妾的。 周邦祖今儿心情也很不爽,他和大哥关系一向不错,什么嫡子庶长是他们两兄弟的事;倒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成天糟心。 周勃觉得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家风,一个庶子的妾能和宗妇夫人拼命,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虐待她了。再说郡主下令,他也拦不住。 文静无助,一会儿就听得惨叫辱骂杀猪似得;真是无语,小吕氏厉害,书砚更厉害。 书砚带着丫头媳妇将人强蛮拖过来,随意丢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认得吕巧萍,原本长得三分姿色,平常打扮的很妖娆。这会儿流产加折腾,一身大红色衣裳被扯得凌乱,再这么喊叫,典型的泼妇。 “啊我不活了!”吕巧萍见人多,满地打滚。 文静实在看不下去,忙说道:“郡主在此,不得无礼!” 吕巧萍看见周芣苡,猛地爬起来朝她扑过去:“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周勃、周邦祖、文静、唐氏等人大急,这泼妇愈发疯癫了。 书砚一脚将她踹翻,吕巧萍倒地上继续哀嚎打滚撒泼,还要和周芣苡拼命。 书香喝道:“辱骂冒犯郡主,拖下去杖毙!” 第237章,找死的泼妇 第238章,谁是幕后黑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8章,谁是幕后黑手 书砚带着几个丫头媳妇再次动手,利索的将吕巧萍拖走。 周邦祖、文静、唐氏等人都吓得变色,赶紧喊道:“郡主手下留情!” 寻常人家,就是家奴下人也不能随便打杀。吕巧萍是侍妾,还是吕氏堂侄女,就算冒犯郡主,教训一顿就好了。这还真是,三句话就杀人,不能这样啊。 周家一向名声很好,若是杖毙一个流产的侍妾,传出去很难听的。 周勃也求情:“郡主,小吕氏以前还算懂事,最近可能受了刺激,能不能从轻发落?” 周芣苡板着脸应道:“现在很多人盯着咱家,不要有任何弱点让他们抓住。周家名声好,是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不是沽名钓誉,更不能变成负累。” 书香温婉的补充:“前一阵方婉妗看上三公子,今儿李书娴又看上二公子。” 周邦祖、文静和唐氏等都无语。 说近的,李家嫡女李冰洁的儿子霍焜烨,和郡主退婚;轩王夫人李氏是李家庶女,被周邦信一剑刺杀;现在李家女还能看上周邦立,这不是讲笑话吗? 显然目前朝廷激烈斗争中,有人很想拉拢或利用周广。同样的,挑唆吕巧萍将周家搅乱,可以很好的拖后腿。因为周广不是那么好利用的,这些人都是又爱又恨。 周邦祖不爽的道:“前两天赵梓程找我,想纳四妹为妾。” 周芣苡冷哼一声:“做梦。” 周邦祖应道:“不错,我妹妹虽然庶出,但也姓周。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我外甥不用管别人叫舅舅。至于那些虚名,不说霍家,就是宁王世子,将来也说不定。我有了杰迈和杰克,以后保证不纳妾。” 他深情的看着媳妇儿,文静被看的脸红。 周勃冷哼一声,这儿子跟老大一样,偶尔就会不着调,也就他媳妇儿生得好。 周芣苡被说的心酸酸,周依茉和周依竹挺平静,她们能管安平驸马叫舅舅那可是福分。 好像跑题了,书砚带着丫头回来,现在问题是吕巧萍。 书砚跟周芣苡回话:“小吕氏很不经打,才十二杖就咽气了。” 周勃、周邦祖等人依旧震惊,不愧是能将大将军府搞得乱七八糟,轩王告御状也没用。 文静担忧:“就这样,二娘和大哥不说,吕家会不会找上门来?或者有心人大做文章?” 周芣苡很霸气:“让他们来找本郡主!” 文静无语,现在谁敢去找你,不找你还不是要找到周府来?倒不是怕,是不适应。 王御医从卧室出来,董氏伤势已经控制住,基本没什么大碍。 周邦祖招呼王御医去花厅开方子休息。 客厅里书香温婉的说道:“现在小吕氏没了,是不是应该将她东西清理一下?” 周勃点头,是应该将她的东西和身边的人都清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证据。虽说大致就是那些人,但能查明更好,就算吕家找上门来,也好对付。 这算是唐氏的事,书砚自告奋勇,带着几个丫鬟媳妇儿去帮忙。 不到一刻钟,书砚就抓着一个大丫鬟回来,这丫鬟长的挺耐看,现在被打晕了。 书砚回话解释:“我刚才就觉得她不对劲,这次过去,她在后院竟然烧了不少东西。” 周芣苡看了一眼:“让她招。” 两个护卫将她抓走,这种事儿书砚就真不合适了。 文静愣了一下:“这丫鬟叫彦晞,记得是吕巧萍进门前才买的,寻常很能干、很得力。” 书香说道:“我看她气度与一般丫鬟不同,倒比得上夫人的贴身丫鬟。” 吕巧萍只是个侍妾,带着这么强势的丫鬟,不说不觉得,说起来真挺古怪。 唐氏清理完回来,丫鬟媳妇儿抬着三口箱子放在客厅中间,打开都是奢华的衣料首饰。 周依竹低语:“那个如意金项圈见她戴过几次,别的都没见她用过。” 唐氏拿出一条黑底织金百花裙给她看:“这做了两年没穿过几次,和新的一样,至少值六十两银子,我把嫁妆翻出来也没几件。” 周依竹羡慕,她寻常衣服一套二三两银子左右,出门穿的一套也就十两的样子。 周芣苡就不说了,将军府几个小姐拿她的,价值一百两银子一件的衣服也不少。 过了半个多小时,护卫回来,神色怪异。 书香问道:“怎么了?招了没?” 护卫应道:“全招了。她叫彦晞,是颜家的人,她姐现在服侍颜尚书。照她交代,她也喜欢上大公子,所以这几年并没做什么。是小吕氏有孕后,自己傲娇起来,跟她娘谋划着要怎么地。然后,周邦信找到彦晞,又找到小吕氏,鼓动她闹得越激烈越好;还允诺她生了儿子,颜家会帮她讨到封赏。” “啪!”周勃一巴掌拍几上,又一阵脆响,高几裂开一片裂缝,茶杯摇摇欲坠。 周芣苡手动了一下,想拍死周邦信不在这里。 这还真是好笑,一家人窝里斗永远是最热闹的,最憋屈的,说开不了口,杀下不了手。 周邦祖过来,俊脸有点黑:“吕家找上门来了。” 周芣苡怒:“去通知他们,立刻滚!” 书砚跟着周一出去,周勃愣了愣,让人去叫吕氏。 吕氏终于出来,一身青妆花半旧罗裙,长得很秀气,年纪不小了,但愈发恬淡秀气,不卑不亢,看着很舒服。 周勃主动将事情大概给她讲了一遍。 吕氏无奈:“这都是孽债,巧萍还了也好。妾身到周家这么多年,儿孙都有了,父母也去世了,跟吕家已经没多大关系,老爷、老三你们都不用顾忌,否则就见外了。对了,大姐吃了药,已经醒了。” 周勃点头,周家这些年也帮了吕家不少,现在吕家还要和颜家勾搭,那就怪不了周家。 周邦祖、文氏和唐氏都对吕氏行个礼,然后赶紧去卧室看董氏。 周芣苡也要去,就见书砚匆忙回来,不善的道:“主子,火氏二公子的人去咱府上了。” 周芣苡一愣,二公子上她家做什么?昨儿被她收拾一顿,今儿进京第一天就上她家? 书香问:“知道什么事吗?” 书砚应道:“不清楚,好像主子不在家,又找三公子了。” 第238章,谁是幕后黑手 第239章,反客为主的逆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39章,反客为主的逆转 周芣苡看过伯母赶回大将军府,已经下午三点半。 天上几重白云遮住太阳,将军府气氛奇诡,三分欢庆三分警惕三分火药味。 周芣苡在内仪门下车,乔毓甫随后过来,和她站一块。 勇毅堂出来一大帮人,当头的是火琦,陪着他的是颜回风,还有赵轻歌、赵梓程、李家嫡次子李丰钜等,加上大批扈从,阵仗不小,有反客为主的倾向。 颜回风反的最厉害,上前凌厉质问周芣苡:“听说你故意弄伤我姑母你嫡母后,竟然从没到跟前服侍过?” 周芣苡比他低半个头,俏脸没表情,不知道害怕还是吓傻了,忽然扬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颜回风脸皮忒厚,声音清脆响亮,一直传到街上。 乔氏忙拉着周芣苡的手,看她白嫩的手通红,忙呼呼,揉揉,再挥手。 一帮护卫上前,两人按住颜回风,噼里啪啦扇他十个大耳光,再扇十个大嘴巴。 颜回风被抽蒙了,其他人都蒙了,只有巴掌声响亮刺耳。 颜家的扈从先回过神,忙凶悍的要冲上前护主。 一帮护卫正等着,一气儿将他们掀翻,最凶狠的两个直接斩杀,惨叫声传的更高更远。 火瑞代表二公子第一个没去颜家,反而带着大批人来了将军府。街上等着看热闹的不少,听着这叫声兴奋,几棵古树上爬不少人,隐约能看见。 府里乔氏把周芣苡柔荑弄好,冲众人喝道:“见了郡主还不赶紧拜见!” “嗷!”颜回风脸肿成猪头,终于回过神,疯狂大叫,“杀!杀!杀了他们!” 在这杀周芣苡是不可能的,但这些护卫都要死! 颜回风冲赵梓程、李丰钜等人喊道:“杀了这些畜生!他们平时没少嚣张,你们都受过他们欺辱,这口气能咽下吗?杀了他们!” 勇毅堂内及东边又一批高手赶到,都是颜家的,摆明了要找场子。 赵梓程、李丰钜等和颜家本就是一伙,有颜回风打头阵,于是大批扈从、高手等将周芣苡及护卫全部包围。最近杀的人不少,一股杀气很快爆发,战斗一触即发。 周芣苡卤簿回来,人不到对方一半,还有不少丫鬟媳妇儿,战斗力接近于零,气势被完全压制。 颜回风底气足了,立刻报仇,冲到周芣苡跟前要扇她。 周芣苡猛一脚将他踹翻,自己一个踉跄倒在乔氏怀里,愤然无辜的道:“你们竟敢到我家来欺负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三舅舅,他们欺负我!” 说着眼泪哗哗的掉,缩着肩膀一个小可怜。 乔毓甫心疼又愤怒,瞅着火琦冷漠的道:“你是什么东西,带着这么多蠢货上门示威,你娘知道吗?” 火琦已经彻底傻眼。说好的与乔氏和谈,怎么变成这样了?颜回风是故意的吗?还是说颜家欺负周芣苡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颜氏将周芣苡卖了,还要周芣苡去服侍她,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不将乔氏放在眼里,就能将火氏放在眼里?很值得警惕。 再说周芣苡和乔毓甫,这也是根本不合作的态度。 火琦想了一阵,深深看着颜回风。 颜回风爬起来,彻底暴走:“杀!一个不留!” 火琦闭上眼睛,闭着眼睛先看他们究竟要闹成什么样,估计会惨不忍睹。 乔毓甫冷笑:“说得好,杀!” 颜回风真疯狂:“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垂死挣扎吧!或者跪下来求我!杀!” 大批扈从、高手等狞笑着抽刀拔剑,能找回这场子,相信大人物们都会很满意的。 忽然一阵风刮过一片惨烈杀气,一阵整齐独特的声音传来更铁血冷酷的杀气。这是刽子手杀多少人都没有的,必须是千军万马生死间磨练成的杀气。 太阳现身迎接,一片光芒耀眼,一片血花盛开,箭哨声刺破天上层云。 阳光更加耀眼,颜回风一阵晕眩,火琦睁开眼睛,赵轻歌、赵梓程、李丰钜等人站在一块,只见勇毅堂周围屋顶树上,一大批高手拿着弓箭,又一批利箭射下。 “啊!”高手们惊恐之下四处逃窜,箭却像长了眼睛,一个个将他们射爆。 一片浓浓的血雾,血腥味随风飘出很远,别地儿人不敢再偷窥,街上却聚集了更多人。 府里,那些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扈从、高手们等已经吓破胆,一帮护卫开始反击。 乔毓甫、乔氏、书香、书砚等护着周芣苡站在中间。 周围杀了十来分钟,人少了一大半,地上躺了一大堆,血流成河。 乔毓甫下令:“暂停!依依我们进屋去,免得弄脏你衣服和鞋子,害怕就闭上眼睛。” 周芣苡乖乖闭上眼睛,让乔氏抱进勇毅堂。 外面也不打了,一半人进来护卫郡主,一半在外面清理现场。 火琦穿越尸山血海,再次走进勇毅堂。只见上面两个主位,乔毓甫坐右边,周芣苡坐左边,乔氏、书香、书砚等站在她身边。前面地上前后摆了八个拜垫。 火琦无语,还真拜见郡主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颜回风、赵轻歌、赵梓程、李丰钜等人随后也进来。 活着的扈从等跟进来警惕护主,人数却精简多了,态度也友好很多。不像刚才那么凶悍不友好,双重否定就是友好了。 周芣苡还是怕怕的、乔毓甫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火琦、颜回风等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来硬的不行,服软不愿。 气氛僵持,火琦继续观察,观察到周芣苡,只见她一会儿就睡着了,貌似还流口水。 火琦再观察赵轻歌,赵轻歌看见周芣苡这样儿愈发忍不住的厌恶。 颜回风、赵梓程等对就知道吃饭睡觉的草包也非常鄙视,奈何她背景过硬。 赵轻歌、颜回风等人也看火琦,现在该他了,甭老想着看戏,大家本就是来陪他的。 火琦只得上前两步,认真说道:“三爷,二公子准备明天中午在天香楼请你。” 乔毓甫喝道:“跪下。” 火琦一愣:“何必呢,我们都是五大氏族的。” 乔毓甫冷漠:“都是五大氏族的,所以火瑞差点杀了我外甥女,今天你又上门来耀武扬威、要杀我外甥女。你说除了跪下,还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我饶了你?” 第239章,反客为主的逆转 第240章,管郡主叫姑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0章,管郡主叫姑姑? 勇毅堂内气氛变得很紧张,乔毓甫今天明摆着不准备善了,杀了人还要喊冤。 本来嘛,让火琦带着一帮人来将军府反客为主,打输了又来说什么五大氏族;那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五大氏族,乔氏需要怕谁? 周芣苡身为正主、苦主,却睡的香。 书香拿了隐囊和毯子来,和乔氏、书砚一块给周芣苡弄好,让她睡踏实了。 火琦、颜回风、赵梓程、赵轻歌等人都无语,这得多草包,这种时候也能睡得着? 乔毓甫看她睡着了就宽心,刚只是割了些草,没杀这些蠢货,不是不敢杀他们,是准备将利益最大化、获得更多好处,得将他们一层皮一层皮的剥下来。 火琦看出来了,负隅顽抗:“三爷,你乔氏真准备和我火氏翻脸吗?” 乔毓甫斥骂:“蠢货,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火氏?还是说火氏杀我外甥女,我还得求你?” 火琦咬牙,他确实代表不了火氏,二公子才能和乔毓甫对等,但有必要这么羞辱他吗?他纠结权衡一阵,试图辩解:“我火氏没有针对郡主,这是个误会。” 乔毓甫喝道:“来人,将不相干的都误会了!” 一批护卫冲进来,将一帮扈从打倒拖走,顺便将于家几人也误会了。 于家和老齐王关系特殊,已经薨逝的齐王妃和赵昶的夫人都出身于家。这几个人跟赵轻歌来的,刚才竟然想趁乱打砸勇毅堂,不收拾他们更待何时? 赵轻歌忙上前阻拦:“住手!否则你们别后悔!” 刚已经杀了齐王府不少高手,损失可不小,他、赵梓程、颜回声等都憋着一口气。 护卫们更不爽,上前围殴赵轻歌。 赵轻歌悲剧的新伤旧伤一直没好,战斗力大打折扣,被围殴的没有还手之力。赵梓程、颜回风等都不敢帮忙,这些护卫太凶残了,今儿亏大了。 护卫们将不相干的清理掉,屋里还有三十多人,这回更精简了。 乔毓甫盯着赵轻歌、火琦:“打上门来还敢威胁我,我现在就后悔了。” 火琦吓一跳:“三爷!三爷息怒!这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 这是劝架,颜回声、赵梓程、李丰钜等人不爽,他们今儿死了这么多人,能这么算了?合着今儿火氏没死人,他不心疼? 乔毓甫也冷笑:“我让你跪下,你听不懂?要不要让人教你?” 火琦气血上涌,他堂堂火氏火鸾卫队长!他、他、他左右一看,颜回声、赵梓程等人都冷眼看着他,有的悄悄离远点,生怕惹祸上身。 火琦气的吐血,果然这些人都靠不住,他们怎么能、怎么敢这样? 颜回声顶着个猪头脸,赵轻歌吐了一口血感觉好多了,李丰钜也不笨。他们现在都明白了,火氏也是人,能被逸公子杀成光屁股,那就好办多了。 这合作双方感情破裂,无声的对峙中,猜疑和情绪酝酿,悄然走向不知道的方向。 周芣苡忽然讲梦话:“爹再不回来,我要去看外公外婆了。” 乔毓甫接话:“外婆不想你了。” 周芣苡傲娇:“才不会,外婆最喜欢我了,谁敢欺负我,外婆教训谁。” 乔毓甫应道:“好吧,外公外婆最心疼你,安心睡吧。” 周芣苡哼哼一声,换个姿势摆弄舒服了继续睡,单纯的像个孩子,梦里最幸福。 火琦听懂了,被迫投降,上前给乔毓甫跪下:“三爷,这真是误会。二公子听说您在这里,立刻让我来请您一聚。本来给郡主准备了礼物,只是出了点意外,请三爷宽限几日,保证加倍补上。” 他跪下了也就这样,大丈夫能屈能伸,二公子昨儿不是也坐马扎上嗑瓜子吗? 乔毓甫追问:“给我跪下,委屈你了?” 火琦憋屈:“哪里,算起来您是我爷爷辈,我管郡主也得叫一声姑姑。是我今儿代表二公子来,处事不当,冒犯之处,还请三爷见谅。” 乔毓甫看他都攀亲戚了:“罢了,我乔氏一向不爱计较,但有人欺负我外甥女,我必须讨个公道。” 火琦不想说这了:“那明日二公子请三爷?” 乔毓甫应道:“郡主今儿出去一趟累着了,我得在家陪她。二公子愿意就来这见我。” 这不仅态度好,还带解释,够客气了。火琦见好就收:“那我先回去给二公子回话。” 乔毓甫点头,可以滚了,火氏这事儿复杂,还得慢慢来。 颜回风、李丰钜等人悄悄跟着溜,乔毓甫也不管,就当给火氏一个面子。 一会儿人走完,周芣苡还睡着,不像是装睡。 乔氏说道:“回去睡吧?” 乔毓甫应道:“不用,就让她在这睡会儿。” 不多会儿钱曼来回话。 原来火琦送来一些灵药,周邦信已经好多了,养几天中秋参加颜怀卿寿宴没问题。颜氏和周依丹都分到一些,颜氏指定毁容,周依丹基本能好起来。 乔毓甫不屑。二公子来想跟他拉关系,又治好周邦信,让他继续折腾,做的美梦。 钱曼脚快,回完话出去,一会儿又回来,是周铃兰和周依莲还惦记着来找周芣苡。 周芣苡还睡着,乔毓甫让她们进来。 周铃兰被一地血腥吓着了,要不是火氏看重颜家,她都准备不干了。 周依莲胆儿大,今儿李丰钜亲自找到她,给她讲了很多,让她非常有底气;见周芣苡跟前没小猞猁,胆儿更大,直往她跟前去,大方自然的像个好姐妹。 乔毓甫喝道:“跪下!” 周依莲一愣,看着乔毓甫有点茫然,努力摆出高贵美丽的样子。 小猞猁飞快跑过来,扑到周芣苡怀里,转身冲周铃兰和周依莲挥爪子:“喵嗷!” 周铃兰吓得赶紧跪下,依旧憨厚老实的样子。 周依莲回过神,咬牙怨恨,她刚得到李家支持,怎么能轻易下跪,愈发站的腰杆笔直。 周铃兰老实说道:“李书娴请六妹妹明日去李家做客。” 乔氏看着她:“还有呢?” 周铃兰低头应道:“中秋节礼还没到,我们参加外祖父寿宴,没有合适的衣服和礼物。” 书砚尖锐讥笑,锦川节礼早送到了,只是这回没给她们抢,这都敢说。 第240章,管郡主叫姑姑? 第241章,周依莲的王妃梦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1章,周依莲的王妃梦 周依莲站在那,想起李丰钜说的,泰王二十岁还没赐婚;她庶女肯定做不了王妃,但能做个夫人也不错;有爹撑腰,王妃也不敢欺负她。若是肚皮争气,生下长子,将来也可以封王,她或许能封个王太妃。 本朝诸王正室为妃,母称老王妃,昭太妃是特例,但有一个特例,就会有第二个。 周依莲越想越美妙,姿态愈发美丽俊俏,高贵骄傲。 书砚看她思春,愈发嘲讽不屑,蠢到这地步怎么就没蠢死。明摆着是李家利用她。 周依莲正想得美,书砚刺耳的笑声就像一坨屎,让她无比厌恶,摆出王太妃的样子教训道:“你笑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六妹妹就是被你们带坏了。” 书香也乐了:“这口气怎么这么像大小姐要做王妃的时候,不过现在还不是王妃,你的规矩就是赶紧跪下给郡主行礼。” 周依莲大怒:“她是我妹妹,凭什么我给她行礼!郡主是圣上看在爹的份儿上封的!” 她装不了了,若她是郡主,保证就可以做泰王妃,这都是因为周芣苡! 再看周芣苡这草包样儿,偏穿着今年最流行的泡泡袖,愈发让人嫉妒,恨不能杀了她。 周芣苡眼睛睁开又眯着,周依莲想杀她,她往门口一看,微微颔首,软绵绵的说道:“你准备做哪个王妃啊?本郡主进宫请圣上给你赐婚,否则就让圣上将你赐给胡将军。” 书砚问:“哪个胡将军?” 周二插话:“不会建忠将军胡景春吧?他只有一只手。” 周芣苡点头:“就是他。” 周依莲吓一跳,惊恐尖叫:“你这个贱人!你敢害我!让我嫁给一个废物!实话告诉你,李大人准备让我嫁给泰王,你若是能请圣上赐婚,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外边来一大群人,整齐威严的脚步声,站门口将光线挡住。 周依莲真怕周芣苡去请旨,乔氏的厉害她也知道,没准真让她嫁给一个残疾,只能豁出去了:“泰王已经看上我,你若是胡乱插手,泰王也不会放过你!我听奶奶说过,你压根没病,都是装的,你还杀了银寿!” 这是赤果果的要挟,周依莲准备再让周芣苡给她一大笔封口费,忽然觉得气氛不对。 门口一大堆人,气势越来越强,压得天都黑了。 屋里不少人,都安静着,明显恭敬着。周铃兰悄悄往旁边挪,没挪开多少,是这意思。 周依莲回头一瞧,正中间一个,一身黑底金龙袍,风华正茂,一双凤眸。左边一个,一身黑底麒麟罗袍,高大威猛,庄严凛然。右边一个将军,只有半截右手,伤口狰狞。 正是泰王、吏部侍郎赵宏绰及胡景春。 这样子可不像看上周依莲来迎亲,倒像是来抓犯人,吏部和大理寺一齐出动了。 周依莲忽然俏脸发白,旋即又摆出最纯洁娇俏的样子,含羞带臊含情脉脉的看着泰王。 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是傻傻的呆呆的痴痴的看着泰王。 泰王心塞,郡主姑娘我又没得罪你,你表这样看我行不? 周芣苡轻哼一声,你是没得罪我,你小老婆得罪我了,还没过门就跟本郡主示威呢。 泰王黑脸,我哪来的小老婆,你我都得罪不起,你姐我更要不起。这个逻辑没什么逻辑,要这个结论就好了。 周依莲发现他们眉来眼去,直接被气昏头,嫉妒疯狂大骂:“周芣苡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已经和赵轻歌定亲,凭什么还要勾引泰王!他可是你姐夫!” 泰王上前,一巴掌将她扇飞。 门口众人赶紧让开,周依莲一直从门口飞出去,可见泰王武功深不可测。 赵宏绰说道:“泰王你打女人。” 泰王应道:“孤王武功不高,火凤卫打不过,女英雄也打不过,只能打这种蠢女人。” 赵宏绰看看周芣苡,看看周依莲:“不用向你贺喜吗?你现在可是大红人,有喜事别瞒着,我得提前准备贺礼。” 泰王应道:“你故意的是吗?孤王记下了。不过今儿来办正事,见过三爷。” 乔毓甫起来见礼,请他们坐下,奉茶。 周铃兰趁机溜出去,没人管她,一些护卫和吏部、大理寺的官吏也先退下。 泰王正式说道:“刚颜尚书、恒王、齐王等进宫告御状,说镇国大将军府伏击火氏代表、恒王世子、赵轻歌等,父皇将与火氏有关的事都交给孤王负责,并让堂兄辅助孤王。” 周芣苡无语,将与火氏有关的事都交给泰王负责,胡景春手也是被火氏砍的,还真是。 这事儿大家都明白,但该有的程序还得有。 乔毓甫认真解释:“这里是将军府,火琦、颜回风、恒王世子等带着几百高手上门,喊着要杀我和郡主,我们只好反击。如果他们那么多人是说着玩的,这就是个误会。不过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太吓人了,郡主都被吓晕了。” 周芣苡配合的咳嗽两声,诗风正好端着一碗药过来,哄着她吃了。 泰王和赵宏绰对视一眼,几百人杀上门,输了还敢告状,脸和节操绝对是丢在秦楼了。 赵宏绰严肃说道:“不可能开这种玩笑,如果情况属实,他们必须承担责任,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他们说当时有一批高手出现,全部拿着弓箭,这在京师是不允许的。请问他们是什么人?” 周芣苡无辜愤懑的道:“他们欺负我,那么多人到我家来杀我!肯定是老天都看不过去,来了一群和大公子一样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大侠,将他们打败。没想到他们还跑去告状,真是不要脸,小心被天打雷劈!” 泰王无语,大公子不就是你自己吗?“逸公子在旭王府禁足,肯定是别人。” 赵宏绰说道:“我们来查吧,那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 泰王点头,颜家也冒出一批高手,将他们一块查,这多好的机会。 先从大将军府查起,获得了大量证据、证人。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四处灯火通明,周芣苡、乔毓甫陪泰王、赵宏绰等在勇毅堂呆着。 府里准备了晚膳,周依丹、周铃兰、周依蓉、周依莲等一块送来。 第241章,周依莲的王妃梦 第242章,不同的疯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2章,不同的疯格 四姐妹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块来送晚膳,泰王和周芣苡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 泰王凤眸流光溢彩:你家姐妹一向这么奔放,据说还让火瑞那什么我真不知道。 周芣苡大眼睛鄙视:还不是某人招蜂惹蝶,换个残废她们就不来了。 泰王缩脖子,这些狂蜂浪蝶我可受不起。用词没错,都是她们的错,看她们浪的。 周依莲伤的不轻,娇嫩柔弱病蔫蔫的往泰王跟前蹭,跪在他跟前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好像泰王睡了没给钱;本是山泉流水般空灵的声音,变得哀怨楚楚可怜:“泰王,对不起,小女说错话了,请泰王恕罪。” 泰王有点审案的架势:“你怎么说错了?” 周依莲一愣,照理,她都认错了,泰王不是应该那什么吗?她泪眼朦胧看着泰王,愈发委屈的直哭,头一歪倒向泰王怀里。 泰王一脚将她踹开,还真是浪的不行,难道这样就想赖上他? 周依丹忙过来扶着周依莲。她脸上抹得挺厚,脸皮更厚,夜里看不大清,乍一看依旧是五官精致、国色天香、盛装打扮、高贵端庄,像是火氏少夫人。 火氏比皇室还尊贵三分,周依丹站着比泰王高一头,有点端庄威严的味道:“泰王这样对我五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先前故意打伤我五妹妹,没有一点歉意;我五妹妹向你道歉,你不仅一点礼貌都没有,又这么对她。这是你作为一个王者该有的胸襟气度和做法吗?” 泰王乐:“那孤王该怎么做?就在这将她办了?” 赵宏绰咳嗽一声,堂弟你快成流氓无赖了,跟谁学的这是。 泰王张扬看他一眼,跟大公子学的,你管得着? 周依丹是满脸通红,又是得意幸福又怀疑,那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说的不是她吧? 泰王看她发春的样儿,继续追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这么跟孤王说话?” 周依丹昂首挺胸,做了火氏少夫人,不仅人光鲜,胸也更骄傲:“怎么,难道你做的不对,别人就不能说了?你必须立刻向我五妹妹道歉。”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周大将军都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奇葩女儿啊。 胡景春过来,右手狰狞的伤口对着周依莲,周依莲吓得尖叫,以为他要报仇。 周依丹忙护着周依莲,怒喝:“混账东西,一个废物也敢吓我妹妹!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屋里静悄悄的,赵宏绰端着茶碗差点被呛到。 周芣苡大概弄懂了,周依丹今儿得了火氏的灵药脸能好了,还是二公子让人送来的。估计以为火氏也承认她了,火氏少夫人做稳了,于是威武霸气,从将军府开始。周依莲只是一个借口,既能让她发威,还能落个维护妹妹的名声。 周芣苡给泰王递个眼色,赶紧让周依丹面对现实吧。 周依丹看没一个人动,转眼盯上周芣苡,正好见她和泰王眉来眼去,当场更怒,严厉教训:“六妹妹!你已经和赵轻歌定亲,平时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再勾三搭四!现在他们欺负五妹妹,你竟然不闻不问,这么冷血无情,难道你不是爹的女儿?” 不要“再”勾三搭四就不说了,最后一句意思她娘偷人生的周芣苡。 书砚大怒,上去一巴掌将周依丹扇飞,两个小丫头按住她又结实扇了十个巴掌。 周依丹脸上粉被扇掉,露出一道道伤疤,加上巴掌印,看着很恐怖。 胡景春也不怕鬼,刚话没说,到周依丹跟前补上:“我少了一只手是废物,那火瑞少了两只手是什么?” 周依丹猛盯着他,将别的暂时忘掉,抓着他尖叫:“你说什么?火瑞他怎么了?” 胡景春冷笑:“听说火瑞跟人争风吃醋,被剁了双手。” 周依丹大怒:“是谁,谁敢动我相公?” 周依丹快疯了,脑子里火瑞芝兰玉树、龙章凤姿,但双手被剁,和胡景春一样难看,岂不是废物不如?一个废物,还有什么前途? 周依丹最近受太多刺激,几乎崩溃,像个疯子:“是谁敢动我相公!我要他死!火氏呢,怎么不去杀了那畜生!外公呢,舅舅呢,怎么不去报仇?他的手能治好吗?火氏这么厉害,一定能治好的!” 胡景春应道:“手断了,大罗金仙也治不了。没想到原来是你相公。” 书砚说道:“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依丹疯狂:“我已经是他的人!他是我相公!这不是真的!我要去找他!” 周铃兰、周依蓉两人吓坏了,二姐未婚和男子私通,这么大声喊出来,这下全完了。 周依莲也蒙了。搞半天,二姐嫁一个废物,忽然心里肚子里疼得难受,说不出的难受,这回真哭了,痛不欲生。 周依丹看着她哭不管,转头看着周芣苡,忙冲过去。 “喵嗷!”小猞猁挥爪子。 周依丹吓得赶紧停下,隔远着冲周芣苡喊:“乔氏不是有灵药吗?赶紧将灵药拿出来!我夫君可是你姐夫,你必须救他!你立刻进宫面圣,将那畜生诛灭九族!对了,逸公子有神药,你赶紧去借来;只要救好你姐夫,我保证以后对你比谁还好!” 周芣苡挥手。 几个丫鬟媳妇儿将周依丹拖走,一个疯子,别在这丢人现眼。 转眼颜氏和周邦信闹进来。 颜氏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纱,脖子也捂的厚厚,看见周芣苡眼里是厚厚的恨意,看见小猞猁疯狂尖叫:“啊快杀了它!儿子,快杀了这小畜生!” 也不知道说小猞猁,还是说周芣苡,反正都想杀。 周邦信两腿瘸着还没大好,一身阴沉,也沉得住气,对颜氏愈发温柔:“娘别怕,有我在,它伤不了你。” 周芣苡和泰王对视一眼,基本明了,胡景春带一队人去搜周邦信的院子。 周邦信大怒:“站住!你们谁敢动我的东西!” 赵宏绰肃然应道:“贵府发生严重杀人事件,本官奉旨查案,相关人员都必须配合!” 颜氏再次疯狂:“杀!杀!杀了它!” 赵宏绰黑脸,这是要连他一块杀吗?真是丧心病狂。 第242章,不同的疯格 第243章,疯出新格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3章,疯出新格局 颜氏做噩梦都是小猞猁挠她,不仅害她毁容,还差点杀了她。 当时是夜里,这会儿也是夜里,小猞猁琥珀色的眼睛幽幽的,越看越恐怖,更是恨。等了半天儿子还不杀它,小猞猁还冲她龇牙挥爪子。 颜氏胆快吓破了,抓着周邦信疯狂尖叫:“啊!杀!杀了它!儿子你快杀了它啊!” 周邦信忙着正事,他院里可有不少东西,虽说最重要的不在里边,但被人进去搜查,也是对他的挑衅,必须据理力争。 颜氏一秒钟都等不了,抓着周邦信发狂,将他胳膊抓的出血。 周邦信心里恼,声音高了几分:“不用怕!一个畜生而已,你不用怕成这样!” 颜氏被他吓到了,唰的流泪,疯狂大哭:“呜呜呜,你竟然凶我!呜呜呜,娘不活了!” 这一阵颜氏毁容,周邦信自己断腿,陪她比平时还少。颜氏心里本就有想法,哭起来天昏地暗,拧着周邦信一顿撕打,疯格更新鲜。 周邦信最近事事不顺,心情也不好,吵起来少了几分温柔少哄几句。 颜氏猛然将他一推,周邦信没站稳,母子俩摔一块,正好压到颜氏面纱一下扯掉。 众人都被吓得不轻,就算吃了灵药,颜氏脸上依旧露着几处骨头,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周邦信也皱眉,娘究竟发什么脾气,大不了将小猞猁杀了就是。 颜氏看他皱眉,以为儿子也讨厌她;当下愈发疯癫哭闹,撕了周邦信的衣服在他身上乱咬,一会儿撕了自己的衣服。 这简直无法形容,周邦信保持理智,心下一狠,一掌将颜氏拍晕。 屋里安静下来,其他人都有点不自在,母子之间这么乱来,绝对的丑闻啊。 周芣苡一脸平静,只能说这母子俩都是神经病。 周邦信将他娘宠的像白痴,本来就蠢,愈发蠢的不可救药。颜氏儿女大了,孙子都有了,竟然还保持着一颗白痴的少女心,和儿子来一段畸形母子恋。刚才这疯狂发泄,真像恋人间的矛盾和争吵。就这样周邦信还受得了,颜氏真是可怜的幸福。 周邦信将颜氏小心收拾好,给她戴好面纱;自己也收拾好,阴沉冷静的像另类疯子。 这种理智型疯子比无脑疯子要可怕的多,周芣苡对周邦信一直很警惕。 周邦信也盯着周芣苡,阴森冷漠的像世仇:“现在你满意了。” 周芣苡应道:“这会让爹很难过,所以你满意了?” 周邦信一愣,爹会难过吗?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娘很难过,而他绝不让他娘难过:“说吧,要怎么样你才杀了这只小畜生。我娘也是你嫡母。” 周芣苡应道:“你们就会欺负我,我不要被你们欺负,三舅舅。” 她倔强的看着乔毓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乔毓甫忙安慰道:“放心吧,三舅舅不会让人欺负你,天王老子也不行。” 周邦信阴冷凶狠的盯着乔毓甫,乔毓甫明眸清华,带着几十年上千年积淀的威严。 周邦信占不到便宜,又盯着周芣苡,固执的道:“这只小畜生必须死!” 乔氏冷然应道:“那你就给它陪葬。” 周邦信一愣,给一只畜生陪葬,他从没想过!盯着乔氏,他心里在发狠,发毒誓! 乔氏冷哼一声,发一百个毒誓也没用,他得有那本事。 周邦信心机深沉,能冷静隐忍下来,不过他样子看的人都有点害怕。 泰王看一眼周芣苡,周芣苡挑眉,扭头看周依莲病的重了,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书香温婉的道:“送她回去吧,再去请大夫来。” 周依蓉插嘴:“静姝园不是有御医吗?” 书香应道:“你们姐妹情深,你去照顾她;夫人有你哥照顾,反正不用你服侍。” 这话是好几层讽刺,刚周依蓉被她娘吓得差点尖叫,现在也无语。 周铃兰悄悄跟着周依蓉走,一会儿大夫就到了,其实早就让人去请了。 胡景春带着一队人回来,抬着大小十口箱子,乱七八糟连毒药都有,好像扒了一个贼窝。 周邦信大怒:“这跟你们查案可没关系,你们这是私自抄家!公报私仇、滥用职权!” 赵宏绰应道:“怎么没关系?这些衣物表明,那些人一直藏在你院子里,说明你也与此事有关,你还是想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泰王问道:“现在要拘捕他吗?” 赵宏绰应道:“此事很复杂,待进一步查明后再说,想必他不会畏罪潜逃的。” 周邦信怒,什么叫畏罪潜逃!明显是圣上要对付他,什么理由都能有。他冷静下来,也不多说;反正那些重要的没查到,他也不怕。 想了一下,周邦信带着他娘去颜家,反正过几天就是他外祖父寿辰。 泰王和赵宏绰等也不管,这里查完了,终于离开。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瞅见书滴,忙扑过去,抱、抱、抓住他胳膊。 书滴躲着没躲开,看她身上脏的:“臭死了。”直接将她抓到浴室,再不松手就剁手。 周芣苡恋恋不舍的松手,嘟囔:“没有火玠香,本郡主决定将火琦抓来做香奴。” 书滴不理她,去起居室和乔毓甫谈事儿。 周芣苡洗完澡出来,犹豫一阵,坐在乔毓甫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书滴。 书滴鄙视,坐的是很标准帅气男神,实在太好看了,周芣苡怎么都看不腻。 乔毓甫无语,谈完事再看,依依已经睡着了,原来看书滴能催眠,看他看的想睡觉。 书滴就是鄙视,睡觉不会去卧室,在这睡着了又要人抱,懒死了。 第二天上午,周芣苡收拾完,犹豫要不要去玉烟楼。 中秋快到了,加上颜怀卿寿辰,进京贺寿的人不少;火氏二公子进京,追来的人也不少。人多玉烟楼的生意就好,消息也多,总之人气好,还有美女如云。 静姝园美女不少,可惜帅哥少,一大早书滴就走了,昭王也不在,没人玩。 钱曼匆匆走来:“主子,二公子决定一会儿来访。” 周芣苡挑眉:“他不是要进宫吗?” 钱曼应道:“谁知道,估计是圣上不见他,没地儿去了跑咱这来耍威风。” 周芣苡点头,来这也行,好歹是个美男,正好逗他玩玩。 第243章,疯出新格局 第244章,关门摆擂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4章,关门摆擂台 周芣苡收拾停当,出了静姝园,来到勇毅堂。 堂前昨儿是一大帮主儿带着一大帮扈从、高手,最后砍了一大半,血腥味浓;今儿竟是一大帮小姐、美女带着一大帮丫鬟媳妇儿,脂粉香。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还以为到了玉烟楼,一大早准备接客。 最前边,是周依丹、周铃兰、周依蓉、周依莲四姐妹,不管病的残的,又来齐。 周芣苡不管她们,由书香、书砚等陪同、护卫们保护,进了勇毅堂。门口护卫守着,里边清静多了,其他人轻易可没资格进来。 镇国大将军府外,大门紧闭,偶尔有人从侧门进出。 大街上几乎人山人海,除了看热闹的,还有不少小姐美女,盛装打扮。不论二公子是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依旧有无数人往上贴,这就是世道。 十点半,街上一阵骚动,人群赶紧让开。 二公子火迪知,骑着赤龙,带着火都及八个火凤卫,简简单单,来到将军府大门口。 后面可不简单,恒王、轩王世子赵梓杞、齐王世子赵昱、宁王儿子赵永俨、颜家颜思德、京师李家李湄、琼城李家李欣曈等大批人陪同,阵仗比昨儿更大,几乎占了半条街。 街上一阵混乱,围观的被挤得爬树上房,小姐姑娘们一片尖叫。 这会儿可没人理他们,大家都看着前面,将军府大门还关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闭门羹,把所有人灌醉了,街上一时安静,看热闹的热血沸腾,期待中。 很快陪二公子来的大批人沸腾,愤怒,一帮扈从冲上前就要砸门。 二公子骑着赤龙,在最前面,杏眼睁圆,桃腮红润,一身大红罗袍,随风轻轻飘动,美的惊天动地;他人却不动不怒,一股圣明气息释放,像个真正的圣人。 周围很快安静,大家都看出来,恒王、赵梓杞、赵永俨、颜思德等人这气度,和二公子差远了,用他们的蠢,将二公子衬托的更像圣人。 恒王、颜思德、李湄等人不是真蠢,除了找场子,也是急着在二公子跟前表现。 二公子算是在京师第一次正式亮相,不急不躁,一句话不说,显得深不可测,给人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效果很不错。 恒王、颜思德等人看他玩心计,干脆不管了,吃闭门羹的又不是他们。 火都见侧门有人探头探脑,便下马走过去。 周一、周六也大方的出来,看恒王、颜思德等一大帮人挺不屑,真是一群傻逼。 颜思德等人皆怒,先忍了。 火都严肃问道:“昨儿乔三爷请二公子过来做客,现在这什么意思?” 周六抢先嗤笑:“三爷‘请’二公子?你逗我的吧?明明是二公子想请我们三爷去天香楼,三爷没空,让他愿意就来这。结果他一直不回话,一早听说还要进宫。这可是大将军府,你们走错地儿了。” 周一沉稳教训:“别乱说,二公子没进宫,就让人来说一会儿来访。” 周六挠头:“哥你没跟我说,我蹲个茅坑怎么又多了一坨?” 四处不少人笑,若是乔三爷先请二公子,这就太失礼了;若是二公子一会儿要进宫,一会儿又来这里,惹恼了人家闭门,怨不得谁。 火都憋气:“二公子进宫,又没说不来;现在人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开门?没看见恒王、几位世子、诸位大人也来了吗,你们将军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恒王、赵梓杞、颜思德、李欣瞳等人真怒。虽说陪二公子来,又是被火都拖下水,但他们身份尊贵,将军府让他们吃闭门羹,确实不能容忍。 周六大声叫屈:“这年头客人不好待啊!昨儿火氏代表、恒王世子、赵轻歌、颜回风、李丰钜等带着大批高手上门,喊着要杀郡主!侥幸被人制止,竟然说我们将军府伏击他们!大家说说看,今儿让他们进去,若是还想杀我们郡主怎么办?郡主真可怜啊,在家里呆着都得提心吊胆!” 四处一片哗然。 之前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将军府如何凶残,一气儿杀了一二百人。 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样,一大批高手上门,喊着要杀郡主,这还有天理吗? 再看现在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挺不善,像要吃人的样子,说他们要杀郡主,没不信的。 人群有人喊,二公子人面兽心,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欺负一个无辜的草包郡主,居心何在! 不少人跟着骂,越骂越凶,臭鸡蛋烂菜叶子破鞋底儿乱七八糟的飞起来。 街上再次混乱,猛地一片臭气熏天,不知道放了五个月的泔水还是五谷轮回之物。 民间高手不少,脏东西扔到最前边,砸到颜思德头上,溅到二公子脸上,问候二圣人。 二公子终于忍不住了,这比童子尿难闻多了;看着那么多百姓,心情更沉重。还以为京师的百姓讲点道理,不会听大公子的;现在看来,还是一样。 颜思德、恒王、赵永俨等人气得要死,一边躲避,一边下令杀了那些贱民! 后边大批扈从也被米田共泼了,当即抽刀拔剑,杀气腾腾。 “杀人啦!”老百姓赶紧嚷嚷。 “啊!”小姐美女们吓得尖叫,四处乱跑,不少人惊慌哭喊,世界末日似得。 “二公子要杀人啦!恒王、齐王、颜家帮二公子屠杀百姓啦!”一帮人站在屋顶树梢呐喊,声音传得老远,整个京师几乎都震动。 很快一串整齐的马蹄声带着一股凛冽杀气席卷而至,仿佛还有烽烟与战火。 “吼!”猛一声怒吼,气冲斗牛,震耳欲聋。 长孙壮从半空飞过,落到将军府门口,一身铠甲,手持大刀:“都住手!违令者杀!” “杀!”三百精兵齐喝,犹如天兵天将,从扈从中间穿越,向门口靠近。 扈从一阵混乱,顾不上杀老百姓,差点挥刀砍向精兵。 恒王、赵昱等人忙制止,这时候可不敢乱砍,长孙壮来的真是时候,战斗力也不比他们弱。后面还有人来。 精兵在前面开路、清出一片地方。门口人多更得清场,二公子被挤得差点贴门上。 街上一队骁果卫,护卫着泰王,来到将军府门口。 第244章,关门摆擂台 第245章,无辜弱女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5章,无辜弱女子 镇国大将军府门前,地方大,人多,里三层外三层,屋顶树上又三层。 这会儿场面安静下来,周围小姐老百姓等见到长孙壮就安心多了,整理一下继续围观。 前边长孙壮带着精兵,将不够身份的连主儿带扈从等都赶到后边,基本也成了围观。 再前面骁果卫对上火凤卫、及恒王、赵昱、颜思德等,暂时也没他们什么事。 最前面挨着大门中间位置,是泰王PK二公子。 泰王一身黑底织金妆花龙袍,头戴黑金白玉远游冠,一张俊脸,一双凤眸,骑着骏马,王者之威,英武不凡。 二公子一身大红凤纹罗袍,头戴红宝石飞凤冠,五官标致,圣明叡智;他所骑的宝马赤龙,高大矫健,标准的圣人坐骑,比泰王的马略高一头。 但二公子脸上有一点污物,泰王身上却带着天威,又反过来略胜一筹。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从内心激烈交锋,瞬间杀的火花四溅,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泰王凤眸凝神,声音平静:“父皇有旨,让孤王来保护你、和静姝郡主。” 二公子杏眼深沉,这方面他是输一头,但换个角度回答:“我们火氏与乔氏是世交,本公子进京,来拜访乔三爷,圣上也要保护?” 这保护是指监视,圣上监视五大氏族,明着说出来,就不合适了。 泰王应道:“二公子有这么多人拥护,应该无需孤王代劳;但为了避免将军府伏击事件再次发生,也为了避免有人刺杀静姝郡主,孤王还是要履行职责。” 二公子无语,泰王要保护郡主,就算是讽刺,他也管不着。 李欣曈站出来,准备给二公子帮腔。他是泰王亲舅舅,但两人一点不像,也不对盘。 这时周一、周六护着书香和小丫头过来,火都也回到二公子身边,李欣曈只得靠边站。 书香一身黑底妆花罗裙,身材纤细略显柔弱,五官端正气质温婉,站在一群王侯公卿面前气场也不弱。小丫头也挺俏丽,让人眼前一亮。 书香给泰王行礼,温婉的说道:“妾身替郡主谢圣上隆恩、有劳泰王。二公子来,郡主已经知道。不过郡主昨儿受了惊,一夜噩梦,所以今儿最多只能进去十个人。” 她看着传说中的二公子,长得是不赖,脸上那是屎吗? 二公子通红的桃腮一点黑,先是闭门羹,泰王也来了,还只能进去十个人? 火都憋气:“二公子是来拜访乔三爷!” 书香应道:“三爷说郡主受了惊,还被你们诬陷,说什么伏击,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李欣曈再次站出来:“你们将军府是看不起二公子、恒王以及诸位世子、大人吗?大家来拜访,竟然连门都不让进!” 小丫头嘴皮子利索:“我们主子胆儿小!” 李欣曈发威:“本官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来人,掌嘴!” 李家扈从忙嚣张跋扈的冲出来,长孙壮带着精兵将他们堵个结实。 小丫头嘭一声跪地上大哭:“呜呜呜,你们这么多大人一块上门欺负我们主子,还不让我说话,呜呜呜,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我们主子命苦啊,求各位大人放过我们主子,给她一条活路!呜呜呜!” 小丫头转着圈朝恒王、赵昱、二公子等人磕头哭诉,十分悲切。 围观的都动容。上门拜访得看人愿不愿接待,现在周大将军不在府上,一般男子都会回避。哪有李欣曈这样,竟然欺负一个小丫头,这太过分了。 二公子竟然无动于衷,让大家对他的印象变得更差。 恒王、赵昱等人也没反应,让大家一齐鄙视,在大将军府门口欺负人家丫头,简直是土匪。 李欣曈气的说不出话,这小丫头才耍流氓,故意的! 颜思德赶紧收拾了一下,过来帮腔:“我们来拜访乔毓甫,不是周芣苡!” 书香应道:“三爷没收到你们拜帖。之前二公子要进宫,三爷正好有事出去一趟。” 火都怒发冲冠,一股气势爆发:“你说什么?” 搞半天乔毓甫不在,真把二公子当傻逼玩吗?真以为他们得求着乔氏吗?火了! 火龙卫一怒,流血千里。 书香被逼的一口血吐出来,退后靠在门上,摇摇欲坠:“三爷不在,你们就要杀人?三爷说过,你们若是来杀人,就不用进去了。我们走。” 小丫头爬起来扶着她:“呜呜呜,姐姐,你说今天他们不会再杀进来吧?” 书香应道:“不会,泰王在这里,光天化日,他们若是再到咱家刺杀主子,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说的挺凶狠,样子却是凄惨,更显楚楚可怜。 老百姓很同情,不少人怒骂:“大公子在哪里,快来替天行道,收了这些混蛋!” “火氏屠戮百姓、草菅人命、祸乱天下,恒王、颜家还有这么多人竟然助纣为虐、欺负无辜弱女子,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让火氏谢罪并交出罪魁祸首吗?他们怎么还能在这耀武扬威?” “圣上快下旨,将他们打入大牢!” 喊什么的都有,臭鸡蛋碎石块等又飞起。 长孙壮大吼一声,老百姓安静下来,希冀的看着他,他可是跟大公子一块杀敌的英雄。 长孙壮回头盯着火都,送他一根中指;瞅着二公子,送他一根中指;其他人一视同仁。 二公子深深的瞅着长孙壮,谯橹山就是长孙壮坑了他一把。 长孙壮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么看老子做什么?老子没这爱好,喜欢男人你去找赵轻歌,齐王世子会很乐意给你带路的。” 剽悍!三百精兵吹口哨,看着二公子漂亮的脸,口水声一片。 其他人都无语,长孙壮这混蛋,不输给大公子,长孙家的人暂时还没人敢动。 火都怒的想一巴掌拍死他,一群骁果卫不善的盯着火都。 骁果卫代表圣上,在京师轻易可没人敢惹,火都一个人也打不过,憋屈。 二公子深沉说道:“你很好,京师七俊,你能排第二。” 长孙壮勃然大怒:“你这傻逼才第二!赵轻歌也是第二,你俩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二公子气急,努力转过身,对着泰王,俊脸通红,呼吸急促。 泰王吓得忙后退两步。 第245章,无辜弱女子 第246章,名额和门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6章,名额和门票 二公子眼睛都气红了,感觉颜家、恒王他们,和乔氏才是一伙,合伙对付火氏。 颜家、恒王他们不停坏事,还想骑到火氏头上,恭王也是一回事。 乔氏那个郡主也不停坏事,好像故意针对火氏。 他们双方合伙,就火氏不停吃亏,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二公子定下神,眼神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盯着泰王,好像一只远古圣兽,快赶上神兽了。 泰王吓一跳,好心安抚一下:“二公子你别想不开,长孙壮一向头脑比较简单,赵轻歌确实挺优秀的,你还没见过他吧,不妨可以考虑一下。” 长孙壮指着泰王大笑,说漏嘴了吧,竟然说他头脑简单。 泰王凤眸溢彩,好像是说顺嘴了,若不是怕误会,还想将赵轻歌再夸一番。 二公子把这事儿无视,说正事儿:“本公子准备拜访静姝郡主,泰王帮忙联系一下。” 泰王点头,说正事儿,让骁果卫联系周一。 周一很快来回话:“郡主说,他们伤了书香,必须赔礼道歉。还有,不能超过十个人,但他不能进去,泰王必须陪着;乔三爷还没回来,郡主害怕。” 泰王看着二公子,你自己决定,你脸上一点屎都干了。 二公子眼睛微闭,乔氏小郡主,他一定要拜访;火都不进去没关系,还有九个名额,让火凤卫进去,还是让谁跟进去? 他一眼扫过:“本公子带四个人,你们谁要跟本公子进去吗?” 颜思德大怒:“二公子不要理他,我们这么多人来,怎么可能十个人进去!” 李欣曈也怒:“泰王,你立刻让他们将大门打开!这样子成何体统!” 乔毓甫不在,就是周芣苡一个小姑娘在瞎折腾,拿一帮王侯公卿耍着玩;还有二公子,真要把他得罪了,火氏一怒,没准会危及天下。这句话现在不好说,大家都明白。 长孙壮嘲笑:“你为臣,如此跟泰王讲话,又成何体统?” 李欣曈怒:“我是他舅舅!” 长孙壮讽刺:“你不是他爹,他爹是圣上!看你把君臣都分不清,难怪李程会哗变!” 李欣曈气结,长孙壮这王八蛋,李程也是被陷害的。 二公子看他们又这德行,真是没治了;下马点了四个火凤卫,准备跟周一走。 李湄站出来说道:“我正好有事,就随二公子一同进去。” 李湄就是李冰洁的胞兄、霍焜烨的母舅,年纪不小,保养挺好,剑眉、单眼皮,还挺帅。 不少人见状纷纷出来,既然跟着二公子来的,当然要一直跟着。 颜思德没奈何,如果到了这儿却进不了门,多丢脸。可惜今儿周邦信没在,否则让他开门,何必这么麻烦。他也真是,只顾他娘,别的都不顾。 很快报名的超过二十人,除了恒王等少数立场坚定或拉不下脸的,其他人都报名。 二公子眼神深邃,扭头问泰王:“你看谁进去合适?” 泰王应道:“孤王无所谓,还是你决定吧。” 忽然大家都看着二公子,这将意味着谁真正得到火氏青睐、和火氏的关系将更进一步。 二公子不想做这个决定,把问题抛给周一:“郡主还有别的要求吗?” 周六站侧门口说道:“听不懂吗?郡主让你们赔礼道歉,难道你准备用这些蠢货赔礼?” 周一教训道:“别胡说,他们是东西吗?怎么能用来赔礼?” 周六不吭声,四个火凤卫,就算不是东西,做苦力还是蛮不错的,估计二公子不会给。 二公子和火凤卫都快气疯了,合着没有赔礼还不能进去,这不是娶媳妇拦大门吧? 赵梓杞这回反应快,送上二百两银子。李夫人死了,他也高兴一下,二百两谢仪。 赵昱算起来是周芣苡的公公,也大方点,送上五百两银子。其实赵轻歌和周芣苡还是有机会的,这也是件好事,至少他不能先失礼。 李湄看见赵梓杞心塞,死的是他庶妹,不说了,五百两银子,买一个名额。 颜思德气的肚子疼,还得抓紧了,凑了五百两银子,一会儿见了周芣苡让她叫舅舅! 白家白文抢到最后一个,豪掷一千两银子,这点银子对他们这些人其实都不算什么。 周六在门口收银子:“白大人里边请;颜大人您走好,看着路小心别摔了;轩王世子等等,免费送您一份薯片。” 赵梓杞接过薯片,肚子正饿着,吃了一片,忙点头,味道不错。 周六递给他一杯水:“走的时候给王妃和世子夫人带一些,这有七种口味。” 赵梓杞狐疑,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不过有好吃的带给母妃和夫人,不是什么坏事。 赵昱和李湄看着赵梓杞也怀疑,他什么时候和这勾搭上的?好像不对啊,轩王长史找郡主也没落好,还赏他一把铜板一碗米。 赵梓杞垫了肚子,回头一看,门外二公子带着四个火凤卫,没钱,周一不让他们进。 泰王带着一队骁果卫站门内,瞅着二公子,他都欠一屁股债了。 火都和火凤卫都火冒三丈,气势凶悍;周一顶着压力很辛苦,但寸步不让。 一帮没抢到名额的,忙将银子都给二公子,雪中送炭做个人情,希望二公子记得他们。 泰王凤眸幽幽的看着这帮人,当初刘闯和副尉就是这么死的。 二公子确实憋气,桃腮红的像一团火。带来的东西都被大公子抢了,手头确实有点紧,有些东西一时凑不齐;但银子还是有的,哪里需要他们施舍。看那一个个的丑陋嘴脸,比那些屎还恶心。 周六继续刺激他:“一共四千八百两!没想到二公子这么简朴,火瑞随手都是一万两。” 二公子火大了,大步进门,乔氏小郡主在哪,赶紧带路。 泰王给他带路,一会儿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里一大帮小姐、美女,花枝招展,莺莺燕燕,见了二公子忙往上扑。 泰王忙闪一边,顺便将一个小姐推一把,送到二公子怀里。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些漂亮的丫鬟也往二公子身上扑,冲他长这么帅,也值了。 二公子一愣神,脸上竟然被亲了一口。 第246章,名额和门票 第247章,荒唐桃花劫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7章,荒唐桃花劫 太阳晒到头顶,勇毅堂前,一大帮小姐等的心焦,不时听到喊杀声,大家都吓得不轻。 但也没办法,有时候为了一条出路、一个前途,受点苦是值得的。 最前边,周依丹的心情最糟糕,一些小姐跟她说话都懒得应。 她昨儿一宿没睡,起来不仅没精神、黑眼圈,脸上伤疤也变严重了。只能往脸上厚厚的抹了四五层,一身漂亮的衣服穿不出以前的味道。 但她必须在这里,等着二公子,向他求情,火瑞和她的事,只有二公子能帮忙。 周依莲的身体状况更糟糕,昨儿大夫看过、吃了药后,并没好多少,泰王下手太狠了。 今儿二公子要来,她也必须来,没准会被二公子看中,就一步登天了。泰王她也喜欢,但这不一样,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 但她身体状况实在太差,等了这么久,一身虚汗,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倒下。 周铃兰很老实,一直照顾周依莲;周依蓉也想碰碰运气,顺便照顾一下周依莲。 其他小姐、美女等见主人都是这个样子,只能自己凑一块,等久了也挺难受。 刚才有人想进屋找周芣苡,小猞猁出来把人都吓一跳;离开又怕二公子随时会来,只能凑合着对付。没想到会等这么久,人都等的没精神,衣服皱,头发乱,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 郭通庶女郭义飞,仗着这是她姑母家,挺有底气,准备找个地儿休息一下。 钱曼忽然匆匆走来,一边喊道:“二公子来了!” “啊!”不少小姐、美女尖叫,似乎一根弦绷断了,人都乱起来。 小姐、丫鬟们都赶紧整理衣衫收拾头发,有些人亢奋的团团转,衣服越理越乱。 二公子的身份能比上皇太子,一般人寻常可见不到;过几天颜怀卿寿辰二公子会去,但这里的一些小姐却没资格去,所以今儿的机会必须把握。就算是贴身丫鬟,将来二公子继位,也有机会做个妃嫔。 很快泰王带着二公子进来,姑娘们还在激动忙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抓住机会。 周依丹一直就等着二公子,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到。 周依莲见二公子比泰王还漂亮,也赶紧冲上去,身子一软就往他身上倒。 其他小姐、美女见状,都赶紧往二公子跟前扑,不管怎样,靠近了肯定更有机会。 泰王路都被挡住,忙闪一边,随手将一个挺奔放的小姐推到二公子怀里。 其他小姐、美女见状,一咬牙拼了,一些漂亮的丫鬟也疯狂,全都往二公子身上扑。就冲他长这么帅,做什么都值了。 泰王、骁果卫、白文、李湄、赵梓杞、赵昱等都避到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四个火凤卫深表怀疑,难道大将军府还有这种习惯,应该不是秦楼疯格,大家就扑二公子,难道是抢亲记?或者又是乔氏小郡主的恶作剧?看起来没人威胁二公子,不用救驾吧? 火凤卫虽然忠心护主,但若是二公子享受艳福,这种事儿能打搅吗? 不多会儿,小姐、美女等将二公子彻底淹没。 二公子完全呆掉了,这些疯狂的女人,乔氏小郡主又在做什么!为什么有种被大公子坑的感觉,难道是后遗症?一愣神,脸上被亲了一口。 二公子更晕了,他的初吻! 郭义飞也晕了,为什么二公子是臭的?嘴里好臭!想吐! 其他小姐美女都豁出去了,抱着二公子狂亲,二公子长得比女子还漂亮,皮肤比女子还好,不论脸、手、哪里哪里都好好亲,么么么么么么么! “啊!”二公子崩溃!爆发! “啊!”几个强壮有力的丫鬟将二公子扑倒,摸到他那个了,啊! 二公子爆发被打断,被一堆女子扑倒在地,那什么也被亲了,衣服被撕了,啊! “啊!”周依莲和周依丹一块惨叫,被压在人堆下,快被碾成肉酱了。 “吼!”二公子再次爆发,一气儿将身边七八个女人都摔飞,爬起来愤怒暴走,几近疯狂,“杀了她们!杀,都杀了!” 四个火凤卫看情形不对,二公子竟然被这些贱女人非礼了,不用说,杀。 泰王、骁果卫、白文、李湄、赵梓杞、赵昱等愈发目瞪口呆。 看二公子现在的形象,衣服被撕得凌乱,头发被扯得凌乱,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到处是吻痕,有几处咬得挺深,乌青的见血的,好惨。 大家不由得打个寒颤,这些小姐们,疯狂起来也如此可怕。 “啊别杀我!”一个小姐大哭求饶。 “哈哈我亲了二公子的圣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个丫鬟狂笑倒下。 “死!死!”二公子快崩溃了,大公子给他的所有羞辱,都比不上这些女子。这才是终极武器,将他一世英名都毁了!恶心的他想自裁! 泰王动了恻隐之心,没让人阻止,而是让人去准备热水衣物,一边安抚二公子:“别难过,就当被蚊子咬了。” 二公子看着他,森森的看着他。 泰王悄悄后退两步:“那个,想开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久,要常想一二。” 周六来回话:“热水备好了,二公子请去沐浴,需要人服侍吗?” 二公子默默摇头,两个火凤卫陪着他,也被他拒绝了,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勇毅堂又死了一大帮人,还都是女子,泰王拦住火凤卫:“行了,这两个是颜家亲戚,这三个是周家亲戚,这四个是周家小姐。差不多就行了。” 火凤卫想了想,将丫鬟媳妇儿都杀光,这是给二公子一个交代。 周铃兰和周依蓉刚没上去,躲过一劫,这会儿咬牙从尸山血海将周依丹和周依莲扒出来,周围看一圈,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忍不住都哭了。 诗绝、诗代带着一帮丫鬟媳妇儿将她们都弄走,很快就听外边陆氏嚎啕大哭。 泰王、白文、李湄、赵梓杞、赵昱等人不好说什么,看了颜思德一眼,一块进屋去。 颜思德在想事儿,最近颜家非常忙,他中午、下午都有事,谁知上午会在这里耗这么久;想找个人带话发现这里没人能叫得动,只能愤愤的跟着先进屋。 屋里,周芣苡坐在主位,睡的正香。 第247章,荒唐桃花劫 第248章,亲舅舅回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8章,亲舅舅回来了 大将军府门口,骁果卫、长孙壮带着精兵依旧守着。 恒王今儿陪二公子来,没带卤簿,现在二公子进去了,他还是尽职的在外面等着。 其他人都没走,老百姓等也没走,还有一些人陆续赶来看围观。 不多会儿,就听见里面一阵凄厉惨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飘出来,无数人震惊。 火都、颜家、齐王府、轩王府、白家的人等都着急,找周一询问。 周一忙着,死这么多小姐、丫鬟等,和扈从、高手们不同,尸体得送回她们家;府里就这些人,快忙不过来了。 周六抽空给大家解释:“不少小姐到我们府上,想得到二公子的垂青,见到二公子竟然激动的将他扑倒非礼,那些丫鬟媳妇儿也胆大包天,行为令人发指。二公子下令将她们处死!这齐王世子、轩王世子、颜大人等都是亲眼目睹!” 街上天上地上一片寂静。 二公子被非礼了?被不少小姐、丫鬟还有媳妇儿扑倒了?还有什么行为令人发指? 天呐!二公子竟然被非礼了!大家竟然没看到! 围观的很快轰动,二公子被一群仆妇非礼了!不少姑娘的心都碎了! 这么重大的新闻,飞快传遍京师,二公子被非礼了!二公子被赵轻歌扑倒啦! 天呐!刚传出消息,二公子和赵轻歌有一腿,这么快就扑倒了!传言越传越离奇。 火都回过神,谣言已经挡不住,二公子的名声,啊,名声彻底毁了!这天杀的谁干的! 府里勇毅堂,西边厢房、休息室。 二公子收拾干净,情绪稳定,也在深思:这是谁故意陷害他?不可能是凑巧吧?大公子或者别人这么做,目的何在?名声说实在的,被大公子坑了之后,他还能承受,他是受不了那个恶心。 二公子也得忍了,愈发深不可测,来到正厅,先拜访乔氏小郡主 屋里,泰王、赵昱、赵梓杞、李湄、白文等依次坐在左边,骁果卫在四处帮忙护卫。 颜思德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四个火凤卫坐在他下边。 周芣苡坐在上边主位,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呆萌的眨了眨,揉了揉。 书砚一身深蓝妆花罗裙,削肩膀水蛇腰,婀娜窈窕,一边拿毛巾给她擦脸,一边小心提醒:“主子,二公子来了。” 周芣苡无辜的问:“三舅舅呢?” 书砚应道:“三爷应该快忙完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芣苡呆呆的点头:“哦,书香怎么样了?哦,泰王来了。哦,二公子你请坐。哦,本郡主饿了,给大家都来一碗粥。” 泰王、赵昱、李湄、二公子、火凤卫等都无语,草包郡主果然就知道吃饭睡觉,打招呼毫无诚意,一脸的表情都是她饿了,眼里只有吃饭。 书香带人端着一些参粥、点心进来,亲自端了一碗给周芣苡:“我没事,主子先吃点。” 周芣苡看见吃的眼睛放光,朝众人挥挥手,自己先吃上了。 泰王和赵梓杞、赵昱示意一下,咱也吃吧,闹腾一上午,都饿了,这参粥挺香的。 二公子还不知道坐哪。右边主位明显是乔毓甫的,下边第一位颜思德坐的四平八稳,他难道坐颜思德后边?丫鬟也不好意思,二公子只能站着。 周芣苡吃了两口抬起头,白嫩的手指指着颜思德:“你坐那边去,否则不给你粥吃。” 颜思德大怒:“我是你舅舅!” 周芣苡吓得缩脖子,瞪着大眼睛弱弱的看着他,粥也忘了吃。 书砚上前大骂颜思德:“别占着嫡庶的名义就忘了尊卑之分!主子是郡主,你凭什么凶她,颜家都学的什么规矩?没看见齐王世子是泰王堂叔,轩王世子是泰王堂兄?这才是大义!你就是不仁不义!” 赵昱和赵梓杞抬头看一眼,他们没继承王位,当然只能坐泰王下面,低头继续吃粥,这与他们无关。 颜思德气得要死,若非这里杀了太多人,血腥气太重,他早大闹了!现在还敢骂他,他一巴掌拍在高几上,手差点拍断了,好痛! 其他人都无语,周芣苡快逗乐了,低头继续吃。 书砚冷笑:“凶什么凶!你抢的是二公子的位置,喜欢你就坐这里好了。” 颜思德看看二公子,纠结一下,还是站起来。 白文给他让位,颜思德冷哼一声,这意思他没及时给二公子让位,干脆将白文位置坐了。 二公子本来都想弄个马扎坐,抢位置的桥段太无聊,想想就这样吧。 大家重新坐好,丫鬟端上参粥、点心,火凤卫都是一人一份,就颜思德没有。 颜思德长得胖,饿的慌;看别人吃得香,愈发饿得难受,狠狠盯着丫鬟又开不了口。 白文这回不管他了,好心给他让位置还不落好,那还理他做什么?他今儿跟着二公子来,就是跟着来,毕竟一直都跟颜家、霍家等一伙。但白函说的不错,圣上是天子,最终还是要看圣上脸色吃饭。 二公子也不理,这些人虽然跟着他,但没一个人听他,都不用他管,吃自己的。 周芣苡先吃完,去更衣,回来重新坐好。 颜思德彻底吃不成了,干脆继续找茬:“周芣苡,听说你昨天又忤逆嫡母!” 周芣苡抬头看着门外,欣喜的站起来,让嫡母去死,她亲舅舅回来了。 泰王也站起来迎接,二公子也站起来,其他人都站起来,只有颜思德固执的坐着。 乔毓甫一身青衣,仿佛从世外御风而来。一阵清风吹进屋里,气氛悄然变化,这是真正的五大氏族,这是千年历史沉淀的气势,举手投足,令人敬畏。 “三舅舅。”周芣苡站在他跟前,终于找到依靠,放心了。 “嗯,没人欺负你吧?”乔毓甫一眼扫过颜思德,两眼扫过二公子、火凤卫。 “迪知见过乔三爷!”二公子向他行古老的五大氏族礼节,庄严高雅。 “二公子幸会,有事出去一趟,怠慢了。”乔毓甫还礼。 “不敢,本公子初到京师,很多事没安排好,失礼之处,请三爷见谅。”二公子很客气。 乔毓甫不客气,火氏确实和颜家、恒王等搞得一团糟,把五大氏族的脸都丢了。 第248章,亲舅舅回来了 第249章,悲剧落幕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49章,悲剧落幕 乔氏和火氏会面,本是五大氏族的事,换句话说就是高人一等的高档事。结果二公子整一帮尾巴来,有些事没法说,就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姑且算比较成功,扯了半个多小时,二公子告辞,从大门出了大将军府。 外面街上,人山人海,像是过节。 大批小姐、美女等欢呼,虽然二公子杀了不少小姐,正好少掉一批竞争对手。看二公子长这么帅,多希望能将他扑倒。 不少男子也起哄,二公子喜欢赵轻歌,别人是不是也有机会,他长得真是漂亮。 一帮父母官吏夫人挤出人群扑向二公子,一边哭闹:“还我女儿!” 一些父母跪在泰王跟前:“求泰王主持公道!我女儿死得好惨,她是无辜的!” 一些人抬着好几具尸体上前,都是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姑娘,有的被砍头有的被腰斩,有的被斩了胳膊腿,有的胸口开一个大洞。几个姑娘惊恐的瞪大眼睛,似乎无声问苍天,为什么要杀我? 街上安静下来,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不少人直吐。 泰王挺为难:“当时孤王确实看到,是这些小姐、还有丫鬟媳妇儿等,轻薄二公子。不信你们问颜大人。” 这中间牵涉到复杂的立场和利益,按说圣上和火氏是对立的,颜家和二公子是一伙的。泰王作了证,再让颜思德作证,只要不撒谎,至少能将事实讲清。 颜思德看着一帮苦主,不少是颜家一派的,但维护他们,势必得罪二公子;看他们样子,闹腾无非是想讨点好处;事实也不容他否认,只能点头:“事实确实如此,不过她们本来好好的,为什么见了二公子会忽然发疯?” 长孙壮嘲讽:“二公子魅力大啊,没看见她们也很热情?” 泰王附和:“不错,二公子一表人才,让天下女子为他疯狂,这无关对错;但选错方式,随口乱说,就不应该了。” 不少人真准备怀疑将军府,不过看那些小姐刚才的情况,还能说什么?再说谁不知道颜思德和将军府不对付,昨儿喊着要杀郡主的,就是颜回风。 将军府、草包郡主扯不上,泰王也奇怪的维护二公子,那些小姐注定白死了。 一帮父母不甘:“我女儿爱慕二公子是圣人,见到他激动,这也罪不至死啊!” 不少人跟着喊:“二公子是圣人,怎么能随便杀害弱女子,这都是一条条人命啊!圣人就这么视人命如草芥吗?” “她们又没将二公子怎么样,她们只是爱慕二公子,愿意为你为奴为婢!” “呜呜呜,女儿你死得好惨!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非要喜欢这个人面兽心、心狠手辣的畜生!啊,你就安心的去吧,娘诅咒他不得好死!” 哭的喊的,不少人跟着骂,又一场声讨大会。 爱慕二公子的小姐、美女等都吓到了,那些女子死相太惨了,那眼神让人做噩梦。 二公子气恼的不行,他还嫌恶心,这些人又恶心他,简直都该死。 泰王站马上背喊道:“大家安静!事已至此,都保持冷静。这事儿孤王会向父皇回禀,二公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公子骑上赤龙,杏眼深深的扫过众人,尤其是闹得厉害的,还有颜家、恒王等人,一股圣明威严释放,高贵如王:“冒犯本公子,死有余辜。” 不少人被震住。如果二公子是圣者,亵渎冒犯他,确实死有余辜。 泰王沉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火氏还是五大氏族之一,有些话就不说了。 二公子在火都及火凤卫保护下,扬长而去。 泰王看着颜家、李家、恒王等,想拍二公子马屁,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帮他擦屁股。 颜家、李家等一直想利用火氏,不说了,这事儿是必须帮二公子处理。他们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很快将那些人都弄回去。大家来这也半天了,都赶紧回吧。 老百姓也散了。长孙壮带着精兵离开。 泰王也带着骁果卫进宫,大将军府门口终于清静下来。 府里也安静的多,周芣苡回到静姝园,又准备去玉烟楼逛逛。 乔毓甫说道:“这两天还是别去了,不少人盯着你,要不然就去玉娇楼。”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三舅舅你好坏,是让人家去踢场子吗?那人家就勉为其难去逛逛好了。” 乔毓甫摇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颜家野心勃勃闹腾的欢,你没必要再加料。” 周芣苡咂嘴:“没意思,家里没人玩,要是表哥来就好了。” 乔毓甫应道:“你不会去旭王府玩吗?我要去东南一趟,最近你也小心点。” 周芣苡嘟嘴:“三舅舅要抛弃人家了,干爹也很忙,爹又不回来,人家成孤家寡人了。” 乔毓甫无语。不过东南七州粮食专营进展还算可以,现在是收获季节,他得亲自去看看。这次粮食专营,牵涉到将来的一系列布局,容不得半点马虎。 周芣苡基本都知道,不过这终归是乔氏的事,或者说由乔氏来操作,她不好过多介入。 乔氏终归是乔氏,皇室终归是皇室,她就过她的小日子。 “嗷呜!”小猞猁跑进来,扑到周芣苡怀里。 周芣苡闲着没事,抱着它去逛花园。 后面花园非常大,柿山种了一片柿子,此时红艳如火,看着非常喜气。 周芣苡叫上一帮媳妇儿,准备摘柿子做柿饼。柿子饼有两种,一种直接晒的,抹上霜,能放很久;一种油煎的,还可以放不同的馅,都很好吃。 周芣苡将小猞猁丢树上,自己也准备上树,一边摘就能一边吃。 “主子!”书砚忙喊,“小心别摔着!刚做的红烧鹿肉吃不?” “吃!”周芣苡忙抛弃柿子,冲向鹿肉。有肉吃谁吃柿子,柿子留着看就好了。 “嗷呜。”小猞猁从树上下来,扑到周芣苡肩头,人家也要吃肉肉。 “把你炖了吃。”周芣苡看它又长肉了,肩头沉甸甸的。 “嗷呜。”小猞猁围着她打滚撒娇卖萌,忽然停下来,威猛的低吼一声,盯着湖边树丛。 周芣苡转头一看,林则忠?一身杀气,想做什么? 林则忠阴森森的看她一眼,也没做什么,就转身霸气走人。 第249章,悲剧落幕 第250章,中秋劫盛宴开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0章,中秋劫盛宴开始 书砚、周六、周日等赶紧过来,林则忠已经走了,阴沉的样子,一看就是颜家特产。 周芣苡无语,颜家真是厉害,总能把人弄成鬼;这种瘪三,她一招能捏死仨。 小猞猁威武的挥爪子:“喵嗷!” 周芣苡挠它:“能的很,你刚才干嘛不咬他?” 小猞猁收起爪子捂着脸撒娇:“嗷呜呜。”人家还咬不过他嘛。 周芣苡问书砚、周六等人:“大姐姐最近在做什么?林则忠又来做什么?” 周六应道:“林则忠说是来看大小姐,大小姐一直在院里没出来。” 周芣苡点头:“留意盯着点,谁敢作怪本郡主就将他收了。走,吃红烧鹿肉去。” 府里本就没几个主,周邦信和颜氏去了颜家,老夫人这两天挺安静,周依锦也没再生事,周依丹和周依莲病的不轻,陆氏也没作法。 转眼,到了中秋。 这天一早,京师轰动,不是因为过节,而是因为颜怀卿的寿辰。 颜怀卿寿辰,不是因为德高望重大家给他贺寿,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行动、一次信号,是颜家与各方结党营私准备抗衡圣上,具体如何,就看今天了。 现在霍家谋逆案在审理中,科场舞弊案在审理中,小营镇抢劫案也在审理中,这些重大案件中还有一些小案件,基本都能和颜家扯上关系。 圣上还没正式对付颜家,但态度已经很差,朝廷新一轮较量,就看今天。 所以无数目光盯着颜家,无数人到颜家贺寿,无数人在颜家附近蹲着,连锁反应下,京师将近一半的人都能扯上这件事。 静姝园,周芣苡已经准备就绪,卤簿也准备好了。 书滴从屋里出来,一个黑眼圈,搞得整个脸色都比较憔悴暗淡,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周芣苡瞪眼,好好的男神给毁了:“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要不然你不去了。” 书滴也挺不适应这鬼样子:“算了,等我一会儿。” 回屋叮里咣当一阵,收拾好出来,还是平时的样子,穿着纯白罗袍,帅的像九千岁。 周芣苡给他拉拉领子拽拽袖子理理袍子:“这就对了,我是你主子,谁能将你怎么样,本郡主保证将他丢坑里活埋了!” 书滴鄙视,手往哪摸呢?抓着她丢上车,出发了。 卤簿出了静姝园,周铃兰和周依蓉等在门口,都是精心打扮;后边丫鬟媳妇儿也打扮好,提着包裹,像是要私奔。 周依蓉喊道:“六妹妹,奶奶让我们跟你一块去给外祖父贺寿。” 周芣苡应道:“听说今儿颜家人特别多,比恒王府还乱,你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周依蓉早想到了:“奶奶说了,让我们一直跟着你。” 书砚嗤笑:“忘了上次在恒王府,郡主也差点被人害了?今天还不知道多少人想害郡主呢。你缺了半个耳朵,又不是缺心眼,非要凑上去找罪受,你说最后谁吃苦?” 周铃兰吓一跳:“怎么可能?” 书砚鄙视:“怎么不可能?人心难测,祸福难料,在府里安生过节,你们惜福吧。” 周依蓉神色阴晴不定,去颜家按说周芣苡不可能害她,但周芣苡最近很可怕,大姐姐、二姐姐、五妹妹现在都很惨。不去又极为不甘,那是她外祖父寿辰,到时候会有很多小姐、郡主等,还有很多王子公孙,想想都激动,恨不能立刻飞过去。 周铃兰本来就犹豫,周芣苡明显不想让她出门:“四妹妹,要不,我们就不去了?” 周依蓉叛逆了,凭什么周芣苡不让她出门? 二夫人带着一帮丫鬟媳妇儿过来,一块给周芣苡行礼:“见过郡主。” 周芣苡在车里欠身答礼:“二夫人免礼,老夫人今儿怎样?” 二夫人沉稳应道:“还不错。三小姐、四小姐,今儿过节,不如多陪陪几个姐妹?若是外人知道,定会说你们温纯友爱。” 周铃兰应道:“那我就不去了,五妹妹病着不能动,确实需要人照顾。” 周依蓉不愿:“她不是有她娘吗?” 二夫人沉声应道:“她娘照顾是母女情,你照顾是姐妹情。你和二小姐一母同胞,夫人又不在,让奶娘丫鬟服侍,能和你一样吗?你现在年龄还小,等将军回来,你们姐妹都好了,想怎么玩不行?再说颜家今儿客人极多,夫人病着,谁顾得上你?” 最后一句话,就是说你娘不理你,跟你哥逍遥快活去了。 周依蓉一脸暗淡,周铃兰赶紧将她拉到一边。 郡主卤簿一大批人从她身边经过,谁蹭一下都能将她蹭飞,能耐心跟她讲就不错了。 周依蓉一脸羡慕嫉妒恨,不都是一个爹生的吗? 二夫人叹道:“你们同父,但不同母,羡慕不来的。郡主是你们亲妹妹,不是仇人。” 周依蓉冷哼一声,她是嫡出,周芣苡庶出,凭什么周芣苡比她好? 二夫人懒得多管,她自己女儿都管不好。 周芣苡出了门,京师一片喧嚣;还没到颜家,三条街外路已经堵了,场面非常混乱。 周芣苡是一品郡主,有人给她让路,好容易过了一条街,前面路口堵死了。 原来英韶公卤簿和傅家老夫人的卤簿撞了。傅家老夫人是良妃的祖母,快八十岁了,坐车里被撞一下,差点撞死。傅良斌陪着他祖母,发现英韶公是故意的,英韶公不认账,双方大吵起来,混乱中打死几个,没办法善了了。 周芣苡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双方没闹完,又有不少人加入。 有的是车撞了马,有的是合伙帮腔,总之乱七八糟,激情投入,太给颜怀卿面子了。 周芣苡和书香、书砚下棋,一局棋下完,车子终于动了。 慢吞吞又过了一条街,前面再次堵得一塌糊涂。 周芣苡心烦:“不下了,你们两个臭棋篓子,下的人崩溃。” 书砚不干:“谁没有初学的时候,我已经比上次下的好多了,再学一阵就出师了。” 周芣苡鄙视:“你初学七年了,再学下去等你娃出师你还没出师。” 书砚应道:“那我没出师就不生娃。” 周芣苡和书香一齐给她竖大拇指,姑娘真有志气。 第250章,中秋劫盛宴开始 第251章,冷淡和热情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1章,冷淡和热情 早上十点多,天气不错,来颜家贺寿的人越来越多。 颜怀卿资格很老,七十大寿,不是关系好才来。相反,就算立场和颜家对立,除非明确断绝关系,否则像周芣苡这样都得来意思一下。 颜家周围全都被车马人流包围,大门前一条街被堵得都没办法下脚,疏通也没地方,有些打起来的劝架也是问题。 打起来的不是一处两处,几乎隔一段就有。就在颜家大门前一百米,一个朝散大夫撞了昌玉公主卤簿,闹起来扯上一大帮人,都挺剽悍,一连打死好几个,血流了一地。 寿辰忌见血,但今儿四处都是血,死人也超过两位数,并朝三位数努力。 颜家大门一直打开着,颜回风和颜回玝出来,看着这情形头大。 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人,搞得这么乱,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但一抓不到人二还是得先解决眼前问题,但怎么解决? 这时一阵钲声响起,又一阵特殊的鼓声,是战鼓声,穿透喧嚣传出二十里。 街上很快安静下来,不少人凛然或惊恐,以为大军杀到这来了。 “退!后退!违令者,斩!”前面街上百人齐喝,随即又是一阵战鼓声,带着铁血杀气。 原本混乱的大街,大家都主动谦让的后退,调整秩序。 大约半个小时,大街略微疏通,长孙壮骑着战马,穿着盔甲,拿着大刀,带着一队神武军精兵,从车马人流中穿过,威风凛凛的来到颜家大门口。 后面还有大批神武军疏通街道,慢慢靠过来,将颜家包围。 无数人心惊胆战,看热闹的无比兴奋,这是帮颜家维持秩序,还是抄家的节奏? 颜回风和颜回玝都被气坏了:“长孙壮,你这什么意思?” 长孙壮理直气壮、吼声如雷、振聋发聩:“本尉奉命维持京师秩序,以免有不法之徒,趁机制造混乱,伤及无辜!乐平侯寿辰,也不能把路堵了,让别人无路可走!” 颜回风气的内伤,正好昌玉公主过来,赶紧找她帮忙。 昌玉公主坐在厌翟车里,严肃的说道:“长孙壮,你疏通道路,能不能换个地方?” 长孙壮一看,挡住公主的路了,忙带着手下换个地方。等公主卤簿进去,一队神武军过来,将街道堵了一半,远远的将颜家大门堵了一半。 颜回风气的发疯,刚好老齐王卤簿驾到,赶忙向齐王求助。 老齐王啰里啰嗦,长孙壮带着手下,离开颜家大门,来到路口,将路口堵了一半。 就堵一半,剩下一半走起来却比刚才更顺畅。有神武军在,一般人都不愿多事,慢一点排着队往前走。只是这样子,实在不像样子,太晦气了。 逸王卤簿驾到,颜回风只得向逸王投诉。 逸王和长孙壮商量一阵,长孙壮带着神武军,去后面街道疏通,反正别挡在大门前。 逸王卤簿进了颜家,街上很快又乱作一团。 傅家老夫人病发,卤簿忽然在路中间停下;左右没防备,跟它撞一块;后面又连续追尾,很快一条街都堵了,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一些之前没分出胜负的,再次开打。 静姝郡主卤簿停在路口那边,周芣苡坐在车上,剥糖炒栗子吃。 书香低声笑道:“我们好在没过去,主子知道会这样吗?” 周芣苡点头:“肯定的嘛。路就这么宽,来这么多王公潜龙猛人,长孙壮顶多维持一时,早晚还要打起来。” 书砚摇头:“我觉得不对,一定是颜家小气,没给长孙壮好处;否则他在两边维持一下,别人给乐平侯面子,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你真相了。” 书砚傲娇:“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颜家活该倒霉。” 周芣苡点头,颜家造多大的势,结果势来了,颜家顶不住了,这还没进门呢。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神武军再次过来,一会儿就将路疏通了。 周芣苡忍不住笑,人到的差不多了,不用疏也能通,不知道颜家出多少血。 书香、书砚服侍她收拾一番,不多会儿卤簿就顺利到了颜家,进了仪门,周芣苡下车。 一眼望去都是人,比街上还闹,闹得人头晕,周芣苡忍不住皱眉。 颜回风和夫人孙氏迎客,恒王世子夫人颜韵秋在帮忙,不过都在招呼别人,没顾上周芣苡。 周芣苡自觉避到一旁,周一搬了凳子给她坐下,诗华端了药过来喂她。 其他客人都愣住。虽说今儿王侯将相公主郡主等来了不少,但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来了颜家不能将她晾那不管吧?何况静姝郡主身体不好,长耳朵的都该知道。 颜回风和孙氏脸红,颜韵秋忙过来招呼:“表妹怎么坐这里,我忙的都没看见!” 周芣苡吃完药应道:“哦,你忙你的,本郡主先歇会儿。” 颜韵秋热情拉她:“说什么傻话,累了就去客房休息。” 书香、书砚赶紧将她拦住:“多谢世子夫人好意!当初在恒王府,你招呼我们主子休息,结果差点出事。” 好戏又一出,不少人凑过来瞧热闹,想起恒王府那次盛况,神情都意味深长。 颜韵秋恼怒:“那你们什么意思?表妹累了不让她休息,回头说我们颜家苛待客人?” 书砚冷笑:“这么说你们对客人很热情,郡主卤簿到了没看见,坐这把药吃完才看见。看见就要拉郡主去客房,你这么热情,我们都害怕!” 后面凑过来的都明白了,看着颜韵秋、颜回风都有些鄙视,用得着这么欺负郡主吗? 安平长公主正好到了,颜韵秋、孙氏等赶紧去迎接。 安平长公主降车,穿着朝服,端庄威严,标准的皇家贵人,令人敬畏。 颜韵秋、孙氏、颜回风等都挺激动,安平长公主和昌玉公主不同,她能来,非常给面子。 安平长公主向众人答礼,完了径直过来问周芣苡:“气色这么差,还吃药呢?” 周芣苡一愣,长公主这什么意思?不过没有恶意,她就乖乖应道:“每日按时吃着,歇会儿就好了。” 安平长公主点头:“那你跟本公主来,身体要紧,别的都不用担心。” 周芣苡听明白,长公主特地来帮她的,让她甭担心。 第251章,冷淡和热情 第252章,没准备寿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2章,没准备寿礼? 颜怀卿七十大寿,朝野震动,朝中勋贵近半都来了;但像旭王、昭王、襄王还有康王平时也不爱凑热闹,顶多让人来随个礼。 安平长公主能来,非常有面子,颜韵秋、颜回风等都不敢怠慢,暂时也放过周芣苡。 周芣苡对安平长公主印象一向不错,所以不管谁请她来的,只管乖乖跟着她,进了内仪门,到了永乐堂。 永乐堂地方极大,装饰的非常奢华;里面挤了无数人,热闹无比。 此时正在拜寿。身份地位高的是贺寿。身份辈分比寿星公低的,都老老实实的跪拜;除了礼单,再将一份精心准备的寿礼当面送上。各种稀奇珍贵的礼物晃花人眼睛,气氛喜庆欢快。 颜怀卿坐在主位,一身奢华,比诸王都耀眼;满面红光,似乎不论外边怎么流血死人,都影响不到他的心情,或者说他早有心理准备。 安平长公主到,永乐堂内震动,拜寿暂停。 颜思行、颜思德、查氏等赶紧迎上来,颜怀卿、恒王、轩王、荣王、逸王等都站起来。 安平长公主高贵典雅,客气又矜持的跟众人打招呼,齐王坐那不动她也懒得理。 颜思行、老齐王等这会儿都不能计较,还是颜怀卿过寿要紧。 颜思德和查氏请安平长公主上前就坐,把她后面一个小尾巴给忘了。 安平长公主回头,拉着周芣苡的手,来到右边女宾位置,坐在昌玉公主上面。 昌玉公主、昌丽公主、恒王妃刘氏、荣王妃王氏、赵昱继室冷氏、李欣曈夫人王氏以及众多郡主夫人小姐等再次起来行礼。 安平长公主优雅回礼,完了请太医给周芣苡看看,她身体要紧,让颜怀卿一边玩蛋去。 永乐堂喜庆的气氛忽然变得极诡异。 静姝郡主这么大个人,极特殊的身份,颜家人似乎集体将她无视,这就挺诡异;安平长公主近乎高调的照顾她,行为更耐人寻味,像是来踢场子。 拜寿没办法继续,查氏只得问道:“外甥女怎么了?” 安平长公主应道:“静姝郡主之前受了重伤,一直没好,脸色这么差,你看不出来?” 查氏无语,其他人都默然。 太医仔细望闻问,没有切脉:“回长公主,郡主看着还好,但要多注意休息、静养。” 安平长公主点头:“去把药备着。乐平侯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其他人抽风,能不管你们吗?最近颜家和将军府草包郡主整的火爆,今儿估计有的瞧。 拜寿确实得继续,颜怀卿也得关心一下:“郡主怎么样,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你母亲在凤琴阁养伤,你可以去看看她。” 周芣苡坐的端庄规矩,犹豫一下,认真说道:“本郡主还要给你贺寿。” 安平长公主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像刚才一样,别管她就好,省的她内疚。” 周芣苡低着头内疚,本郡主给你们添堵了,呃是添麻烦了。 四处不少人窃笑,这摆明了是踢场子。 颜怀卿心塞,先不跟她扯淡:“那你们服侍好长公主和郡主。” 查氏忙安排颜回玝夫人李氏、颜思行庶女颜韵希等带着一帮人专门在一旁候着。 拜寿继续,欢快喜庆,这边昌玉公主、恒王妃等人盯着周芣苡,准备给她寻点事儿。 但安平长公主在这压阵,只怕寻事儿容易,难收场;过了好一阵,恒王梁夫人生的庶女赵梓萱走出来。 礼官站门口喊:“明礼郡主到!” 永乐堂内一阵安静,大家面面相觑,明礼郡主,常年被旭王关在府里不让出门,今儿来了?她还是颜思敏的未婚妻,颜怀卿是她未来公公。 颜思敏、茅美琳,等等,都是戏啊。不少人暗暗瞧着颜家诸位,郡主到了。 明礼郡主一身黑底朱雀朝服,高贵端庄,明艳柔美,还带着点恬淡脱俗。众人都很震惊,不少人心中哀叹,这样一个大美人,竟然被颜思敏糟蹋了。 明礼郡主身份在那摆着。颜思行、颜思德、查氏等都上前迎接,颜怀卿也站起来。 明礼郡主送上一份礼单,恭敬温柔的说道:“祝乐平侯健康长寿。” 简简单单,又恰到好处,谁都不好说什么,这样基本就完了,虽然不过瘾。 大家一看,赵梓萱走出来,傻呵呵的,两人都是庶女、堂姐妹,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赵梓萱也是美女,大家都庶出,但周芣苡是一品郡主,她什么都不是,嫉妒,逮着机会立刻发难:“堂姐,乐平侯是你外祖、是你家翁。” 嗡!嗡嗡!嗡!赵梓萱大声喊,一些缺德的直接笑喷。 明礼郡主脸色微变:“赵梓萱,你什么意思?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众人一愣,明礼郡主外祖父是定邦公,作为逆贼已经被诛九族,她生母霍夫人也自尽了,赵梓萱这么说确实是有问题。 不少人看向恒王、恒王妃,赵梓萱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恒王和旭王的关系有问题? 恒王和恒王妃都被气着了,这事儿又不好解释,只能盯着赵梓萱,她最好将事情说明白。 赵梓萱妒火中烧,干脆豁出去了:“乐平侯是静姝郡主的外祖父,是堂姐你的家翁,你们难道没有准备别的寿礼?” 明礼郡主神色依旧不善:“祝寿难道还规定送什么礼?” 赵梓萱哑口无言,规定是没有,可习惯上,关系亲近的,什么的,都会当面再送一份。 昌玉公主看差不多了,赶紧帮腔:“大家都另外送了贺礼,明礼你没准备?” 明礼郡主看她一眼:“本郡主是没准备。” 呃,众人全愣住。 这,这个也不好说。人家就没准备,被这么追着问,多尴尬? 颜思行、颜怀卿等人都没有给明礼郡主解围的意思,这是她自己的事儿。 明礼郡主一眼扫过,心中明了:“本郡主在府里守孝,贺礼都是逸公子准备的,还有一份,送上来吧。” 噗!吐血、喷茶、真想爆笑。她明明就准备了,何必这么耍人啊,让某些人白做小人。 周芣苡低着头,心想近朱者赤、明礼郡主也学坏了。 安平长公主看周芣苡一眼,颜家人不理她,她连礼单都没拿出来,不会也没准备吧? 第252章,没准备寿礼? 第253章,逸公子和二公子叙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3章,逸公子和二公子叙旧 明礼郡主让人去拿寿礼,大家等着没事,就盯上周芣苡。 周芣苡少不了这一关,干脆自己主动站起来。 她之前跟在安平长公主身边,光芒被掩盖;现在众人仔细一看,眼睛全被亮瞎! 她一身黑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凤形的五彩神鸟,比诸位公主的凤袍更有灵性,比寻常的朱雀、鸾鸟等更高贵不凡,越看越神气,就像九天上真正的神鸟。 有些有见识的,想起火氏的鸾凤图腾,再看静姝郡主身上这个,真像千年前的神鸟现身;这种神性,令人激动,几欲落泪。 看不懂的,这也漂亮,太炫了!而且周芣苡身材窈窕,乌溜溜的大眼睛,纯净的气质,几乎压过在场所有美女。 赵梓萱嫉妒的发狂,刚丢了人,就从她头上找补:“静姝郡主,你连礼单都没准备?” 其他人目光复杂,再看看,将静姝郡主和明礼郡主比,明礼郡主还能占三分地儿;将静姝郡主和赵梓萱比,就像神鸟比草鸡,愈发一塌糊涂。 周芣苡弱弱的应道:“夫人前几天就回颜家了,礼单本郡主不知道。” 赵梓萱哑口无言,周大将军的夫人是颜家女,她爹过寿她送礼,真没周芣苡什么事。 昌玉公主又帮腔、追问周芣苡:“你刚不是说要给乐平侯贺寿?” 周芣苡大眼睛无辜的眨呀眨:“本郡主是精心准备了一份寿礼,要给乐平侯贺寿。”公主你们急什么? 昌玉公主黑脸,其他人掩面,刚欺负完明礼郡主,又欺负静姝郡主,何苦呢? 明礼郡主趁机报复、问周芣苡:“昌玉公主她们都急着想看你送的寿礼,要不你先来?” 周芣苡忙摇头:“你比我大,你先来。” 明礼郡主说道:“先来后到,你先来?” 周芣苡摇头,弱弱的说道:“你的寿礼送来了,本郡主的寿礼还没送来。” 明礼郡主应道:“不急,等你寿礼送过了,本郡主再送。” 英布带人抬着一口箱子进来,放在明礼郡主身边。 大家都明白了,这就是逸公子准备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明礼郡主真是故意吊人胃口。 周芣苡看英布一眼,无奈的应道:“那好吧,将本郡主的寿礼送上来。” 颜怀卿、颜思行、查氏等颜家人这会儿都看着,其他人都等着。 过了好一阵,书滴带着十六个护卫,抬着一口巨大的箱子进来,嘿呦嘿呦的,惊天动地。 茜云郡主率性张扬,大方可爱,好奇的问道:“静姝郡主,你送的什么贵重礼物?” 周芣苡很认真的点头:“非常贵重,等会儿就知道了。” 护卫将箱子扶起来,项龙将箱子打开,里面一层黑色云纱,依旧遮的严实。 众人愈发好奇,周二挪个凳子,周芣苡爬上去,将云纱掀开。 开开开开开开开开! “噗!”茜云郡主和她妹妹赵彤云等都笑喷。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这一棵又矮又矬的老松树,下面还连着一堆泥,加上一块大石头,就是非常重的礼物?这什么草包逻辑? 明礼郡主想起逸公子的疯格,虚心求教:“你这什么意思?” 周芣苡一脸认真、委屈又固执:“你们都不许笑!本郡主想了很久才想好的。这是从南山挖回来的三百年老松树,祝乐平侯寿比南山不老松!” 众人立刻肃然,寿比南山不老松,绝对是个好彩头。虽说又矮又矬不值钱,但连着土再种上一千年,就成古董了。 茜云郡主大方道歉:“是本郡主没见识,不过这石头又是什么?” 周芣苡认真应道:“这是从东海搬回来的石头,祝乐平侯福如东海枯石烂!” 永乐堂安静得很。周芣苡默默回到安平长公主身边,周二、项龙他们都退出去,书滴跟着过来,随意入座,九千岁似得。 大家还没从福如东海枯石烂回过神,颜怀卿也没吭声。 英布上前,将箱子打开,里面又一口箱子,上面还有一封信,吸引大家注意。 明礼郡主拿起信,英布将里边箱子打开,是一根拐杖,旁边还有一个盒子。 明礼郡主拿着信照念,词儿都是逸公子写的:“这拐杖是用千年雷击桃木做的,辟邪效果最好,送给乐平侯,祝你健康长寿。这只金碗,祝你胃口好、身体好、吃嘛嘛香。” 英布将盒子打开,一只金灿灿的饭碗,做工特精致。 永乐堂愈发死寂,诡异的气氛像是被雷劈了。 被雷劈了,那不是颜家的宗庙吗?一根拐杖一只饭碗,这不是乞丐的装备吗? 明礼郡主脸色发白,赶紧解释:“本郡主真、真、真的不知道,这、这……”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明礼郡主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能无辜的看着颜怀卿。 颜怀卿心塞的像是吃了十碗翔,但这本身是好的,只能强作欢颜:“没事,多谢郡主和逸公子送的礼物,你们有心了。”几乎咬牙切齿。 明礼郡主也咬牙,看着英布。 众人都看着英布,这货代表逸公子,这绝对是来踢场子。不过似乎颜家不让逸公子进来,好像到这会儿了,颜家最大的客人也没到,就是二公子。 英布脸皮厚不怕,再放个绝招:“对了,逸公子和二公子在外面叙旧,让大家不用等他们。” 颜怀卿噌的站起来,恒王、荣王、逸王、老齐王等都站起来,颜思行、颜思德等都激动,颜家护卫高手抄家伙,一股杀气,乱了。 乱了!颜家不让逸公子进来,逸公子将二公子堵外边了! 别忘了,之前长孙壮带着那么多神武军,能把二公子围十八层,插翅也飞不进来。 貌似,长孙壮疏通街道只是个幌子,就等着堵二公子。颜家整这么大,现在就等着二公子,二公子却被堵的进不来,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吗?太离奇了! 颜回玝跌跌撞撞跑进来:“爹!爷爷!泰王、泰王要抓火公子!” 颜怀卿暴走:“你说什么?” 颜回玝噗通一声跪地上:“是泰王那个畜生,竟然要抓火公子!” “啪!”安平长公主一巴掌将桌子拍碎,众人都被吓一跳,没想到长公主还是个高手。 第253章,逸公子和二公子叙旧 第254章,书砚的神撞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4章,书砚的神撞脸 颜回玝竟然当众骂泰王是畜生,这是大不敬!安平长公主怒了! 众人都被吓一跳,二公子还没进门,颜家就准备将皇室开罪到底,这要出大事啊。 逸王立刻反应过来,深深的瞅着颜怀卿。 昌玉公主和逸王同母,一向跟他走得近,也皱眉瞅着颜回玝。 荣王回过神,这里这么多人,当着安平长公主的面,骂的还是他弟弟,必须严肃对待。 昌丽公主也神色不善。你们可以巴结二公子,哪怕整个什么,但不能将皇室踩脚下。今儿踩了泰王,明儿又会踩谁?火氏之所以落得现在这地步,就因为被逸公子踩太狠了。皇室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安平长公主一身天家威严,气势凌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颜回玝心里着急,以为大家和他一样急,因此更加情绪激昂:“泰王那个畜生,非要让火琦公子去做证人,这去了还能有好下场?他可是火鸾卫队长,二公子的心腹!” 无数人掩面,这坑爹的孩儿啊。 颜怀卿气的直吐血,阴沉怒喝:“来人,将这孽障拖下去乱棍打死!” 颜回玝蒙了,他夫人李氏、他妹颜韵希以及颜家非颜家不少人赶紧跪下求情,再怎么说颜回玝也是颜思行亲儿子。 颜怀卿不为所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颜回玝的重复让他必死无疑,除非安平长公主松口。 安平长公主也不为所动,跟她耍心眼玩狠辣,她从小就见多了。 逸王、荣王、昌丽公主等都看长公主的,也不松口。 恒王、轩王、老齐王等总算明白了,也都不开口,心里还有怨。二公子和心腹能一样吗?害大家白担心一场,颜回玝就应该去死! 颜思行看着皇室这些人神色,黑着脸咬牙喝道:“来人,拖下去!” 一帮护卫高手立刻过来,将颜回玝带走。 英布随后跟上去,一边喊道:“我去看着,别像霍焜奕一样,玩个金蝉脱壳。” 颜怀卿再次吐血,瞬间老了十岁,阴沉喝道:“去将逸公子和二公子一块请进来。” 大家注意力转移,颜回玝的事比较沉重,还是逸公子欢脱。 逸公子没现身,就让颜回玝坑了他爷爷,坑神啊,不少小姐小公子都崇拜的不行。 万众瞩目期待中,只见两个比姑娘还美的男神,勾肩搭背走进来,画面太美都不敢看。 二公子标准的大红凤袍,一脸被大公子坑后的各种心酸。 逸公子一身纯白,不论气质多么超逸圣洁,依旧像带孝,在这种场合,实在晦气。 说勾肩搭背其实不对,是逸公子拽着二公子,一白一红凑一块,冷若桃李艳若冰霜,就是这种颠倒的画风,标准逸公子疯格。 火都和火凤卫跟后边,也憋屈的很;火瑞不在,最终被泰王带走了。 再后边是长孙壮、祝庭兰,京师七俊之二;还有云推月、沈瑜,都是男神,带着战场回来特有的男人味,引起一阵尖叫,这么多男神把人眼睛都看花了! 逸公子一眼扫过,这么多人,眼睛也花了;最后瞅见一个熟人,忙奔到周芣苡跟前。 安平长公主将明礼郡主也叫到跟前,今儿负责照顾她和静姝郡主,希望别被颜家吃了。 大家看着逸公子,难道她也准备找长公主保护? 逸公子把三位美女视而不见,激动的抓住书滴:“本公子一直找你,可算找着了!怎么样,考虑好没有?跟着本公子,一个月一千两白银,十个美女,文官武将随便选,还有条件只管提。快过来,以后就跟本公子混了。” 书滴一把两把三把、使劲挣扎,总算将她推开。 逸公子犹不放弃:“别这样啊,你什么地方不满意?一个月一万两,一百个美女,你吃得消吗?” 书滴黑脸。其他人都满头黑线。今儿颜怀卿七十大寿好吗?逸公子你能含蓄点吗? 逸公子不需要含蓄:“那你对本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本公子能文能武,长得帅,性格好,有钱,孝顺,干爹是圣上亲弟弟,谁能跟本公子比?” 一群乌鸦满天飞,飞到东,飞到西。 书滴扭头不理她,扭头正好看到周芣苡。 逸公子星眸唰盯着周芣苡,盯的她忙缩脖子往书滴身后躲。 逸公子一把将她抓出来,威武霸气的说道:“草包你怕什么,本公子又不吃人。跟你说,本公子看上他了,他跟着你也没什么前途,开个价让给本公子,下次你快死了本公子参王再借你一次。” 安平长公主和明礼郡主等都看不下去了,不少人跟着崩溃,不少人笑翻。 周芣苡吓得发抖,向书滴求救:“我爹让你保护我的。” 书滴一百倍鄙视,自己和自己影分身能玩这么过瘾:“赶紧放开她,欺负一个草包,你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 逸公子悻悻的松手,又不甘心追问:“你给个话,究竟怎么样才和本公子走。” 书滴应道:“等你回去的时候。” 逸公子忽然兴味索然:“你总是这么无趣,本公子诅咒你找不到女朋友。” 她回到永乐堂中间,二公子还痴情的盯着书滴,火都也紧紧盯着书滴,实在太像了。 几个贵客都这德性,颜怀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逸公子就不是人类逻辑。 逸公子逻辑又穿越了,眼睛一亮,冲过去将书砚拖出来,拉到二公子跟前:“哇,你们长得好像!二公子终于找到亲妹子了,恭喜啊,不用感谢本公子!” 其他人都吓一跳,逸公子能不能悠着点。但仔细一看,两人长得真挺像,一样的杏眼,书砚的锥子脸和二公子相似度也很高,尤其一样漂亮,身材一样棒。 长孙壮喊道:“二公子,这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子吗?” 书砚甩开逸公子忙喊道:“你们认错了,我娘就生我一个!” 逸公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娘生几个,你看着吗?” 书砚冷哼一声:“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他却草菅人命,我们绝不可能是兄妹。”扭头就往回走,非常有性格。 逸公子摇头:“认不认是你们自己的事。本公子是来给乐平侯贺寿的。” 其他人无语,逸公子你总算还记得,看颜怀卿都快被你气哭了。 第254章,书砚的神撞脸 第255章,逸公子的寿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5章,逸公子的寿礼 二公子快被搞糊涂了,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一个是巧合,两个还巧合?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节哀,认亲的事急不来,毕竟失散多年,一时难以接受。来先和本公子一块给乐平侯贺寿。” 二公子心情很乱,半天都稳定不下来,就显得心不在焉,气氛很诡异。 英布大步走进永乐堂,不停摇头叹息,一脸意犹未尽,摸着胡子奶油小生更显滑稽。 逸公子问道:“你干嘛去了?” 英布忙立正稍息报告主子:“颜回玝语言暴力攻击泰王,被乐平侯下令乱棍打死。你是没看见,那些护卫下手真狠,颜回玝平时肯定没干过什么好事,命还挺硬,快被打成肉酱了才蹬腿。临死前喊了一句话。” 说到这停下不说了。 永乐堂内无数人瞪眼,这才是真狠,乐平侯七十大寿,被逼处死自己孙子不说,还被人拿出来再演义一回。不过颜回玝最后说的什么? 颜家上下都快被气死了,盯着逸公子跟她绝对不死不休。 长孙壮胆气壮,拉着英布好奇追问:“赶紧说,颜回玝喊了一句什么话。” 英布被颜家浓烈的杀气吓住,无辜的直摇头。 逸公子命令:“说吧,又不是你说的,本公子赦你无罪。” 英布还摇头:“算了,今儿乐平侯过寿,这种语言暴力又不能当贺礼,没听见更好。” 众人恍然大悟,颜回玝临死前诅咒他爷爷了,谁让他爷爷这么心狠手辣呢。 颜怀卿又老了十岁,一脸阴沉像是死了亲爹;但是稳定情绪,只是看着二公子,难道他就这个样子,准备跟逸公子合伙气他吗? 二公子摇摇头,将乱七八糟都先丢脑后,明知道逸公子处处是坑,他往里跳才傻了。 二公子左性,管他亲哥亲妹子,反正火氏就他一个二公子。终于回魂,拿出圣人的样子,愈发显得高深莫测,比起逸公子的欢脱强多了。 逸公子又拍他一下:“别摆姿势了,乐平侯等着你的寿礼呢。” 长孙壮立刻摆个威武霸气的姿势,壮硕的个头十分抢眼,二公子的圣人姿势瞬间黯淡。 二公子再次郁闷,寿礼又被他们抢走了;但这回稳住,圣明高贵的说道:“祝乐平侯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一会儿寿宴,本公子为乐平侯送上一曲。” 祝庭芝和一帮纨绔坐一块起哄:“二公子,你难道没准备别的寿礼?快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 茜云郡主和一帮郡主小姐帮腔:“是啊,刚才明礼郡主和静姝郡主都被要求再送一份贺礼。火氏传承千年,比皇室还富有,不能这么寒酸吧?” 昌玉公主黑脸,但确实不能厚此薄彼,换个说法:“莫非二公子琴技超群?” 沈瑜犀利插话:“大公子的歌唱的更好,不如一会儿合作一曲?” 二公子吓得忙摇头,大公子意味着噩梦,天知道她会唱出什么来,他还不想死的太难看。 其他人就想多了,是二公子琴技不行准备蒙混过关,还是二公子这么怕大公子,看他样子真是好可怜,不少人同情心发作。 安平长公主说道:“火二公子有什么难处,就算了,逸公子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二公子有些感激的看了长公主一眼,这解围恰到好处。 恒王、轩王、老齐王等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巴掌。 逸公子的礼物肯定没好事,但他们不说逸公子就不送了吗?长孙壮、沈瑜、云推月、祝庭兰在这里,没一个背景简单,加一块有谁能拦住他们? 这都快一点钟了,大家其实还在等圣旨。颜怀卿七十大寿,圣上肯定会有赏赐,赏赐的内容,也是意义重大。 圣上的赏赐没到,就先看逸公子,没准,说不定,这是故意安排的。 祝庭兰上前,五官俊秀、成熟稳重,眉宇间气势冷峻:“我们在东南与颜将军并肩作战,今日颜将军不能回来,我们替他向乐平侯祝寿。” 外面猛然喊声震天:“我们代表三军将士,祝颜将军的父亲健康长寿!” 刀剑出鞘,战鼓擂响,杀气腾腾,听着至少一千人,十分震撼。 永乐堂内,众人神色各异,气氛诡异。 谁都知道颜思敏在颜家没地位,但逸公子和诸位就是打着颜思敏的旗号来,按说这是一种荣耀,颜怀卿的脸色却更阴沉,颜思行、颜思德等人也跟死了亲爹差不多。 一千将士师出有名,他们也拦不住,连喊三声,京师震动。 随后一队精兵抬着贺礼,像是上战场,杀进永乐堂,军容严整,军威赫赫。 对比之前长孙壮带兵包围颜家,如果这是一种抄家模式,那现在已经正式进门,情形更耐人寻味了。众人都看着。 精兵将第一口箱子打开,取出一卷帛画,展开,一个巨大的“寿”字。 祝庭兰凌厉带着杀气:“颜将军被贾威射瞎左眼,险些身死。我等擒拿与贾威关系亲近、应当株连者二百人,取其左眼,为颜将军复仇;并精心制作成此画,以此威震慑宵小,护佑乐平侯长命百岁。” 二百人的左眼,做成一个“寿”字!中间一团火,一股浓浓的煞气扑面! 永乐堂内众人都被震慑了,胆小的、小姐们吓得直吐。 火都大怒:“这中间是什么?” 祝庭兰冷峻的应道:“颜思敏战利品的一部分,以此献给他父亲,不是最好的贺礼吗?” 其他人都无语,仔细看做工什么的都挺好。但颜怀卿努力巴结火氏,颜思敏打败火氏夺取他们图腾做帛画,这一团火像是要将颜怀卿烧死。 颜怀卿一巴掌拍桌子上,听起来很无力,估计快被气死了。 祝庭兰冲火都冷哼一声,让到一边。 云推月上前,虽然战场下来,依旧白皙水嫩,能掐出水来,让多少女子深深的嫉妒。 安平长公主看着他很亲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受伤?” 云推月恭敬行礼:“因为帮颜将军准备寿礼,所以昨儿下午才到。逸公子一直让我在后方,火氏刺杀我几次,但都没得逞。” 安平长公主严厉的看着二公子、火都。 一个精兵送上一个八宝麒麟沉香木盒子,其他人都盯着这盒子。 第255章,逸公子的寿礼 第256章,沐猴而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6章,沐猴而冠 颜怀卿第一次怀疑,这时候过寿是不是一个好选择,二公子和火氏太让他失望。 二公子对颜家也很失望。本朝共设九军,颜家手中一个兵都没有。颜思敏显然不算,茅梁笱在兵部,对九军影响力微乎其微,周邦信也没掌握兵权。所以颜家虽然吹嘘的厉害,也就是能折腾一下,又被圣上压制;就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二公子对眼下的情形,继续用圣明叡智来观望。 云推月接过八宝麒麟沉香木盒子,亲手打开,里面一个石榴! 石榴!有婴儿脑袋那么大!金黄鲜艳,总算多了一些喜庆色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云推月冷冷的说道:“本将寻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世上最大的石榴,祝颜将军多子多孙,乐平侯儿孙满堂!颜将军说,这个石榴请明礼郡主一人吃掉,将来能有多少儿孙曾孙玄孙,就看你的了。” 祝庭兰补充:“颜将军说,就算你生两个女儿,他以后也不纳妾。” 明礼郡主满脸羞红,忽然激动落泪,她父王就两个女儿,这句话明显是这意思。 其他人都愣住。这是喜庆了,但多子多孙就指颜思敏?没颜思行、颜思德他们什么事儿?颜思敏就是庶出,他说不纳妾,又是什么意思? 不少人看着逸公子,别管送什么贺礼,就是全方位多角度的以气死颜怀卿为目标啊。 云推月将盒子送到明礼郡主跟前,吃吧,现在就吃。 不少姑娘看着云推月开始羡慕。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有这一票男神朋友,就算是瞎子,大家都不嫌弃了。 赵梓萱还没逮着机会嘲笑明礼郡主,现在愈发嫉妒,明礼郡主还有个好父王。 明礼郡主看了逸公子一眼,相信不是颜思敏说的,一定是她干的。 安平长公主和蔼的笑道:“你也不小了,既然颜将军这么说了,你可别辜负他,吃吧。” 明礼郡主再次羞得满脸通红,两个侍女过来帮她剥石榴。 众人再次惊呼,这石榴不仅个大子儿多,一个个都特别晶莹剔透、红润饱满、如珠似玉,一股清香,看得人都想吃。衬着明礼郡主樱唇半启,瓠犀微露,简直如诗如画。 可惜颜思敏不在,那些王子公孙都看呆了。 明礼郡主常年在家闭关,偶尔出来,被这么多人看着,挺不自在,求助的看向逸公子。 沈瑜上前挥挥手,几个精兵抬上来一口箱子。 不少人注意力转移,一些人还看着明礼郡主,美人如玉,谁不爱?姑娘们是各种嫉妒。 精兵将箱子打开,抬出一个笼子,上面罩着一块大红羽纱,和二公子穿的很像。 沈瑜拍拍手,羽纱从里边被扯下,露出一只猴子。 这猴子特机灵,随手将羽纱丢一边,跳出来蹦到他肩上,手搭凉棚找到目标,吱吱叫着跳到逸公子肩上,站起来朝颜怀卿拜寿,做的有模有样。 永乐堂四处一片闷笑,有人一会儿吐一会笑,还不好意思笑出声,快受不了了! 这猴子穿着奢华的衣服,带着珍贵的玉冠,一股刚沐浴后的香味儿,挺可爱的一只宠物。但衣冠和颜怀卿穿的的极像,脑子不迟钝的,都能想到一个词:沐猴而冠。 这是说颜怀卿沐猴而冠! 颜怀卿再次气吐血!颜家其他人也受不了,真想立刻将逸公子大卸八块! 沈瑜眼神犀利,声音带着杀气:“祝颜将军百战百胜,早日平安归来,封侯荫子。” 云推月补充:“颜将军浴血奋战、建功立业,将来封侯是一定的,所以先预定一只灵猴,代替他在父亲身边尽孝,希望能博你一笑。” 逸公子疑问:“颜瞎子这么孝顺,乐平侯你好像很不高兴?” 众人看着颜怀卿,颜思敏若是真将自己变成猴儿彩衣娱亲,是大孝,别自己想多了。 颜怀卿咬牙切齿:“本侯、我高兴的很。” 逸公子不信:“高兴怎么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见你笑?” 颜怀卿怒的冷笑,不要欺人太甚!这里可是他颜家! 明礼郡主忽然柔中带刚的说道:“不管颜将军以前怎样,以后他就是本郡主夫君。” 颜怀卿看着她,很多人都看着她:这是一种宣言,以后颜思敏有她支持! 颜思敏已经不是颜家那个卑贱的庶子,而是明礼郡马,旭王的女婿!旭王就两个女儿,女婿半个儿子,完全有资格和颜怀卿对等,他就别再摆那个样子给谁看了。 颜怀卿沉默,颜思行、颜思德等这会儿都心情复杂。 颜家已经几次传信,让颜思敏和火氏配合,又让他将抢的布帛交出来,他压根没反应。 长孙壮上前,后边精兵抬着贺礼,貌似非常贵重,地面跺的咚咚响。 不少看热闹的依旧期待,逸公子肩上的猴子,确实挺灵性,不少人都感兴趣。 逸公子拿了九连环让猴子拆,猴子拆的抓耳挠腮吱吱叫,还挺认真,有望成为史上第一只状元进士博士猴。 精兵将贺礼摆开,组装好,一口梓棺,非常华丽,总归是棺材。 长孙壮学着颜思行的样子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喊道:“祝颜将军官运亨通、财源广进!祝乐平侯健康长寿、儿孙满堂!” 颜怀卿这回稳定心神,严厉的答谢:“壮勇伯有心了,来人,将贺礼收下!” 颜家护卫都带着杀气,不论眼睛帛画还是棺材,这都不是好礼。 猴子噌一下跳到明礼郡主跟前,看看周芣苡和安平长公主,还是站在明礼郡主跟前。 昌玉公主笑道:“这猴儿好机灵,郡主还没成亲,它就会认主了。” 荣王妃也笑道:“这猴儿和明礼郡主有缘,不如就送给她好了,乐平侯不会舍不得吧?” 颜怀卿巴不得将它弄走,眼不见心不烦:“郡主喜欢就好。” 明礼郡主看这猴子早就喜欢了,她之前养了一只狗,可没有这猴子机灵可爱。 颜家十六个护卫将棺材抬下去,内侍终于来到颜家。 众人都起来迎接。 内侍到永乐堂宣旨:“念乐平侯年老,特准霍颜氏回颜家相聚,等待霍家谋逆案审结。” 霍颜氏随大理寺少卿进来,身上收拾整齐,样子却老了二十岁,扑到颜怀卿怀里大哭。 不少人伤怀,不过这是圣上最好的赏赐,皇恩浩荡。 第256章,沐猴而冠 第257章,旮旯头的故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7章,旮旯头的故事 下午两点,天上多云,秋风吹得暖,桂花香。 颜怀卿的寿宴终于准备开始,众人都转移到颜家花园昌乐园。 寿宴分成四个部分,夔乐阁里边设七十席,招待王侯公卿,基本和颜家走得比较近的。 夔乐阁东边牡丹园,上面搭了一些花棚,装饰的很华丽喜庆;共设八十席,招待女宾。 西边梅林设九十席,招待男宾,和牡丹亭遥遥相望。 对面假山上甘乐亭,现在有乐师在演奏古曲,宾客一会儿也可以在上面表演。 牡丹园里一个旮旯头,周芣苡和茜云郡主坐在一席,书滴和赵彤云陪坐,有小姐想凑过来,都被茜云郡主赶走。 一会儿安平长公主和明礼郡主过来,查氏、孙氏、颜韵秋、颜韵希等人紧追,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不一会儿赵梓程、荣王妃、颜回风等人也追过来。 牡丹园、梅林、夔乐阁和甘乐亭都惊动,无数人看着,这刚歇一会儿,怎么又来了?大家都饿了,颜家还能不能让人安神吃顿饭? 安平长公主只管在周芣苡右边坐下,明礼郡主坐长公主右边,一席刚好坐满。 查氏急忙喊道:“长公主,您不能坐这里!” 安平长公主威严质问:“本公主为何不能坐这里?莫非是让本公主赶紧打道回府?” 颜韵秋忙说道:“姑母误会了,姑母的位置在夔乐阁。” 安平长公主应道:“不用了,几位郡主在这,本公主就在这坐着,你们不用管我们。” 孙氏解释:“几位郡主年轻,坐在外面比较随意。” 安平长公主应道:“你意思本公主老了?还是说你们欺负几位郡主年轻?” 这是蛮不讲理,安平长公主五十岁,能和十五岁比吗? 但这是颜家失礼在先。茜云郡主是一般的郡主,静姝郡主不是,她是一品郡主,仪比公主;可以说除了一个称呼,她就是公主,她封地比昌玉公主、昌丽公主都多。颜家让她坐在这旮旯头,谁见了都无语。 荣王妃打圆场:“不如请姑母和明礼、静姝郡主一块去夔乐阁吧。” 安平长公主、明礼郡主、周芣苡一时没吭声,孙氏、颜韵秋、查氏等也憋着没吭声。 其他人看着有意思了,看样子颜家是不准备放过静姝郡主。 有一种可能,七月十四霍家查抄之日,霍颜氏颜思月带着儿子跑到大将军府,却被将军府护卫抓住,送到午门广场,直接导致霍焜炯死亡。颜思月回来,对颜家与静姝郡主的矛盾和仇恨,无异于火上浇油。 所以,拜寿只是开始,寿宴估计还得作法,这不就作上了。 安平长公主、明礼郡主、周芣苡没吭声,是坐着的,很稳当。 孙氏、颜韵秋、查氏、荣王妃他们站着,好像逼长公主做什么似得,样子特傻。 赵梓程对周芣苡绝对没好感,顺带对安平长公主也不满,年轻气盛乖张的说道:“既然姑母不愿进去,那就去前面坐,那位置也好着。” 牡丹园的位置还分三六九等,前面坐的是宋家几位,旁边一席是张家,身份都不一般。 安平长公主摇头:“本公主说了,就在这坐着,你们不用管我们。” 众人发傻,这怎么可能?安平驸马现在是大理寺卿,正办着颜家的案子,随便使个绊子就够人吃一壶。圣上让颜思月回来,但并未赦免她的罪,随时可能将她再抓回去。 颜回风赶紧去找他爷爷。 逸公子一身白衣飘过来,不是颜回风爷爷,她是来找书滴:“走我们吃酒去。” 书滴标准的应道:“不去,没见这么多人盯着郡主,准备将她吃了。” 逸公子应道:“不是有长公主吗?长公主,麻烦你照顾一下这草包,若有人非礼她,你就喊一声,本公子立刻过来。万一被非礼了本公子替她报仇。” 安平长公主无语,这倒霉孩子究竟谁家放出来的祸害。 沈瑜、长孙壮、云推月、祝庭兰等人也跟过来,牡丹园眼看快站不下了。 孙氏、颜韵秋、查氏等人见了逸公子毫无办法,她才是京师第一纨绔,拦路抢劫都敢。 书滴皱眉应道:“让长公主照顾郡主是福分,我照顾她是本分,要吃酒改天我请。” 逸公子怒:“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算了,你不走本公子也不走,美女你让个位置,改天本公子介绍几个帅哥给你认识。” 她指着赵彤云,赵彤云圆脸通红,看着茜云郡主。 茜云郡主率性张扬,并不怕逸公子,和她妹说道:“咱不走,不用管她。”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瞅着她,茜云郡主终归吓得缩脖子,又强撑着,威武不屈。 逸公子冷哼一声,没意思,让英谟拿个马扎来,就坐书滴身旁。 这旮旯头没主位,以安平长公主为主,她左手边周芣苡,下来是书滴;右手边明礼郡主,下来是茜云郡主,再下来赵彤云。书滴和赵彤云中间一个空位,是上菜干嘛的。 逸公子就坐在周芣苡和书滴中间略靠后一点。 长孙壮不爽了:“逸公子你坐这里我们坐哪?你就跟书滴一样婆妈。” 逸公子怒:“本公子就婆妈怎么了?你们这桌,都挪那边去,改天本公子介绍帅哥给你们认识。” 旁边一席四个小姐正离着男神近,就被逸公子盯上了。不过这旮旯头附近几席都没什么人,她们稍微挪一下,还能给逸公子一个面子。 沈瑜冷哼一声,和云推月、祝庭兰在旁边坐下,逸公子坐在马扎上没动。 颜回风赶回来,看见逸公子又赶紧跑,有她在就没安神的时候,还是先忙别的事儿去。 孙氏、查氏、颜韵秋等人都走,只留了颜韵希、颜韵姗招呼长公主。 该开席了,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也有人留下来,将这旮旯头一片坐成最热闹的地方。这位置其实还好,能看见夔乐阁和梅林。 虽然开席晚,美酒佳肴并没打折扣,一会儿觥筹交错,吃得香。 周芣苡没动筷子,诗风端着药过来,她吃了药又吃了一块土豆饼,自带的。 颜家一个丫头终于等到书砚、诗风等都忙着,从逸公子身边挤过去给周芣苡倒茶,手一抖倒在她裙子上,湿了一大片,吓得赶紧跪下磕头。 第257章,旮旯头的故事 第258章,好在咱也有准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8章,好在咱也有准备 丫鬟将茶水倒周芣苡身上,吓得赶紧磕头,砰砰几下额头磕出血,很引人注目。 周围人吃了半饱,看这边开始作法,都饶有兴味的看着。 颜韵希和颜韵姗赶紧过来,一边忙喊:“怎么了?” 丫鬟抬起头准备回话,额头出血泪流满面,看着比周芣苡更楚楚可怜,好像被一百个大象非礼了。 周芣苡坐那抿着嘴不说话,效果对比强烈。 书砚将披风丢给诗华,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丫头的头发,提起来一巴掌扇过去。 “啊!”丫头台词没说出来,疼的一声惨叫,脸上一座五指山。 牡丹园及附近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意到这边,不少人凑过来看清楚点。 “啪啪啪!”书砚抓着丫头接连又是几巴掌,扇的她牙齿和血乱飞,下手非常暴力。 颜韵希怒了:“你什么意思?她已经认错了,你凭什么还打她?” 书砚一脚将丫头踹开,俏脸含煞,火爆泼辣:“凭什么打她?就凭她惊吓郡主,死有余辜!”完了不理她,过来细心问周芣苡,“主子你怎么样?” 周芣苡无辜的指着裙子,弱弱的说道:“她将茶倒在本郡主身上。” 诗绝和诗代也赶回来,闻言抄起一个碟子砸那丫鬟头上,砸的她生死不知。 颜韵希大怒:“你们这是做什么!以为我颜家好欺负吗?” 诗绝一张大嘴不输书砚:“好欺负?你颜家是看我们主子好欺负吧?明知道我们主子病着,我们都小小心心的服侍。你倒好,我们一会儿不在就让丫头将茶往我们主子身上倒,这要烫伤了你赔得起吗?” 颜韵希被气昏头,一个个丫鬟都敢跟她呛声,扬手就想扇过去。 颜韵姗忙拦住她,好脾气的说道:“郡主裙子湿了,还是赶紧去将裙子换了吧,小心风一吹着凉。” 书砚杏眼诡异的盯着她:“换?去哪换?郡主这裙子可不便宜,颜家准备怎么赔?” 颜韵希回过神,冷哼一声:“一条裙子而已,我颜家陪你两条!来人,带郡主去客房!” 两个媳妇儿冷着脸过来,像是要将周芣苡抓去正法。 孙氏从人群挤过来,这会儿脾气也很好:“郡主怎么样,没事吧?前两天正好准备了两条裙子要送给郡主,现在赶紧去换上,看合不合身。” 一个媳妇儿伸手就要拉周芣苡,手下也有些功夫。 书砚一巴掌将她甩飞,嘲讽怒喝:“什么东西,滚一边去!你颜家真热情,不仅准备了两条裙子,还要硬拉我们主子去客房!早上一来就让我们主子去客房!” 周围已经围满人,看着这情形有点诡异,双方都诡异。 这儿最重要的几位,安平长公主没吭声。逸公子坐那没动,挡着人家吵架还想装隐形。谜一样的书滴也没动,好像不是他主子湿身了。 局外人看着神奇,局内人各有打算。 孙氏皱眉,切换回高贵端庄模式,冷声说道:“郡主身体不好,让她去客房休息还有错了?她现在裙子湿了,一会儿病了你们就不担心?” 颜韵希也冷笑:“知道的说你们没教养,动不动撒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故意和我颜家过不去。一会儿拿郡主病了说事,这会儿又不担心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书砚反问:“你又想怎样?” 颜韵希应道:“赶紧去客房将衣服换了,再找太医诊治一下,没病了以后不用怪我们。” 周芣苡吓得忙摇头:“本郡主不要去客房。” 书砚安抚:“放心,他们家客房藏着鬼怪,好在咱也有准备,主子起来一下。” 周芣苡乖乖站起来。 书香和一帮丫鬟媳妇儿都过来,将她保护起来,让颜韵希、孙氏等人都一边玩泥巴去。 书砚、诗华在周芣苡领口、过肩、腋下等地方捣鼓一阵,脱下一层皮、一层裙子。 四处猛地一片尖叫,众人不仅被亮瞎了,脑子也震撼的说不出话! 周芣苡身上,还是黑织金妆花过肩罗朝裙,和之前类似;但又明显不同,五彩神鸟竟然变成七彩神鸟,彩虹一般的颜色,更加高贵耀眼,俯视众生,让人自惭形秽。 太漂亮了!公主都要嫉妒!似乎又嫉妒不起来,因为七彩神鸟就像有灵,一般人可不配穿,周芣苡穿身上,却显得非常完美。 嫉妒周芣苡,明明是草包,这么炫的裙子竟然两条!别人一条都没有,她两条叠着穿! 书砚接过披风给周芣苡披上,披风也挺漂亮,但柔和内敛的多,掩住光华,再扶她坐下。 牡丹园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落叶纷纷。 安平长公主冷哼一声:“行了,太医说郡主需要注意休息、静养,没事就散了吧。” 孙氏、颜韵希、颜韵姗等人黑脸,这确实有准备,这太有准备了。 其他人回神,一边散开,一边叹息,不少人低声笑,郡主这奇葩的妙计,颜家计划落空了。 孙氏强装笑脸,准备讲几句场面话,话是由人说的。 逸公子好奇:“颜家客房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不如让本公子去瞧瞧?本公子有神明保佑,专克各路妖魔鬼怪。” 孙氏脸再次僵住,怎么可能让逸公子捣乱:“女宾的客房岂是你能去的。” 说完赶紧走,一计不成还能来二计,不信今儿一个都收拾不了,这里可是颜家主场。 书砚喊道:“记得赔我们两条裙子,再将你准备送郡主的两条裙子拿来!” 孙氏差点摔倒,逸公子、长孙壮等狂放大笑。 茜云郡主也笑,不屑冷笑:“颜家真是胆大包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静姝郡主。” 周芣苡嘴微微翘着,无辜委屈的没说话。 书砚应道:“这算什么,一会儿看着吧。对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诗绝讥讽:“没看见颜家这么热闹忙碌,做什么不得要久一点?” 书香点头表示同意,拿毛巾细心把周芣苡的玉手擦干净。 诗风拿来两个食盒,打开里边一大盘手抓羊肉,一盘饭团,一股浓浓的香味,比颜家的美酒佳肴更纯正诱人。 周芣苡看见吃的眼睛放光,将什么委屈都忘了,十足的草包样儿,让人无语。 第258章,好在咱也有准备 第259章,丧心病狂的毒计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59章,丧心病狂的毒计 参加宴会带些点心还罢了,连主菜主食也自带,静姝郡主的奇葩,令人无语。 不过闻着这香味,同席茜云郡主、赵彤云等人动心,周围席上也不少人动心,再看颜家的美酒佳肴就有点食不知味。 周芣苡咱是草包咱怕谁,抓着羊肉美滋滋的吃了一块,才想起来招呼安平长公主、明礼郡主等:“你们都尝尝,千味轩刚出炉的手抓羊肉,可好吃了。” 逸公子问:“你还知道千味轩?本公子经常去,可没见到这个。” 周芣苡忙着吃,手比了一下食盒,上面有千味轩的标记,自己不会看吗? 书香温婉的笑道:“主子爱吃千味轩的零食。这种秘制的手抓羊肉是刚推出的。” 逸公子和书滴说道:“本公子晚上去千味轩,你请客。” 长孙壮本就爱吃肉,看着颜家的肉类都吃不下,冲书滴喊:“说好了,晚上在千味轩请客!现在本公子就不吃了!” 书滴应道:“没问题,晚上若有事,我在千味轩订好送到你们府上。” 长孙壮筷子一丢:“好,不过本公子要吃双份!” 沈瑜犀利的盯着他,蠢样子能赶上草包郡主了,这就让人去千味轩弄几样点心来。 云推月、祝庭兰等一齐放下筷子,端着酒和逸公子、书滴走一个。 席上茜云郡主和赵彤云吃了一块手抓羊肉,赞不绝口,一人又拿了一块,周芣苡大急。 无数人盯着这旮旯头,一齐对千味轩爆发出浓厚兴趣,不论小姐郡主还是王子公孙,都在热议。最近千味轩推出的薯片,味道也蛮赞,就是价格贵的离谱。 很快丫鬟端上薯片,请安平长公主尝尝。 周芣苡吃饱了就很大方,给旮旯头每席都送上一份。 姓查的一个小姐酸溜溜的喊道:“这么多薯片,得花多少银子?” 书砚应道:“我们每天固定买十斤,是千味轩老顾客,所以价格有优惠。” 小丫头补充:“今儿中秋节,我们订了手抓羊肉,这些薯片都是千味轩免费送的。” 无数小姐郡主夫人以及嘴馋的丫鬟都动心,这薯片有的免费吃,太幸福了,大家跟着静姝郡主混也是蛮幸福的。 周勃夫人董氏意外病了,所以今儿周勃、周邦祖等都没来,是已经成亲的嫡长女周依梅带着周依茉、周依竹等人来。她们都很低调,位置就在不远。 周依竹清雅秀气的笑道:“一早千味轩就给我们送了月饼、瓜子、薯片等。” 这纯粹是在给千味轩打广告,在美食、美女、男神、免费、对比以及特殊环境等全方位强势攻击下,无数人不知不觉中跳进坑里。 一个颜家丫头匆匆走来,看这么气氛热烈有点害怕,看到颜韵希才稳定心神。 气氛一下凝固,众人看着丫头和颜韵希,好像还在颜家参加寿宴,重点别搞错了。 丫头被这么多人看着,硬着头皮走到周芣苡跟前:“三公子让你去一趟。” 书砚将她拽一边,最好滚远点;打了水给周芣苡洗手洗脸,收拾干净,美美的萌萌哒。 丫头在一边不走,等周芣苡收拾完又喊道:“三公子有事找你。” 诗绝一巴掌将她扇飞,一句话懒得跟她说。 颜韵希冲过来怒喝:“贱婢!她是我颜家丫头,不是你能随意打骂的!” 书砚喊回去:“不错,你颜家丫头,就是这么跟郡主讲话!不知道的说丫头没教养,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颜家一向都是这么对待郡主,丫头就是跟你们学的,习惯成自然!” 四周一片嘘声,说实话,颜家有谁将静姝郡主当郡主了?寻常没关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这样,颜家还要脸吗? 安平长公主冷哼一声,这是在打她的脸,颜家真是狂的没边。 颜韵希气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为什么总是转移重点?重点是让周芣苡走一趟! 颜韵姗过来救场:“她是三公子的丫头,不知道三公子什么事,或许是姑母有事,郡主还是请去一下吧。” 逸公子插嘴:“周颜氏欺凌郡主,贬为庶人,她凭什么指使郡主,有事不会来拜见郡主?难道快死了,准备留遗言?这或许有事,都不确定,就要郡主去,你当郡主是什么?你的教养也稀松寻常。” 长孙壮喊道:“本公子没什么事,不如跟你们走一趟,顺便参观一下颜家。” 逸公子应道:“好!颜家这么忙,本公子日行三善、助人为乐,这就去给你们帮忙。” 云推月站起来:“静姝郡主身体不好,要注意休息,我们替她走一趟。” 逸公子、长孙壮、沈瑜等都站起来,不少精兵凑过来,这走一趟貌似就是抄家模式继续。 闹到这一步颜韵姗根本顶不住,颜韵希也顶不住。 孙氏、颜韵秋等赶紧来救场,赵梓程、颜回轩还有林则忠也来助阵。 但这些人也挡不住逸公子、长孙壮这些有权有势的超级祸害,眼看抄家调子要走起。 一个丫头又匆匆走来,见了颜韵姗忙喊:“六小姐,三公子让你赶紧去一趟。” 周围人都愣住,那什么,颜韵姗在颜家似乎排第六,这和周芣苡在周家排第六可不一样,这可不能搞混了。 昌丽公主过来,笑着解围:“肯定是刚才那丫头弄错了,六小姐就去一趟吧。” 孙氏正好借这收场,忙催颜韵姗:“那你赶快去,可别误了事。” 颜韵姗茫然,不过为了堵住逸公子他们,只好匆匆离去。 宴会进行到这,宾客第一轮已经吃的差不多,一大帮媳妇儿来上汤。 汤要趁热吃,颜家用车子直接拉了几个超大汤鼎过来,再盛了一盆盆端上桌。 昌丽公主和安平长公主说话,孙氏、颜韵秋等陪着也没走。 不少围观的不急着去吃汤,也在旮旯头四处呆着。 一个健壮的仆妇端着一大盆汤来到周芣苡这一席。忽然脚下一滑,端着汤盆用力朝周芣苡方向泼去;自己重重扑到席上,将杯盘碗盏全都打翻,酒菜飞溅。 场面瞬间混乱,周芣苡和安平长公主同时遭殃。 “啊!”昌玉公主吓得赶紧跑,不留神撞了长公主一下。 孙氏、颜韵秋以及丫鬟媳妇儿等也尖叫慌乱,暗中将书香、书砚、逸公子等都往中间挤,越乱越好。 第259章,丧心病狂的毒计 第260章,明礼郡主发飙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0章,明礼郡主发飙 昌玉公主、孙氏、颜韵秋等都早有准备,反应比事发还快一拍。 围观的被结实吓一跳,猛地才反应过来,无数人尖叫! 只见一大盆汤还在向周芣苡泼去,热气腾腾的汤,就算一株嫩苗,也能活活烫死。 仆妇扑在席上,眼看要将桌子打翻,安平长公主被撞的靠向桌子,书香、书砚及一帮丫鬟等还朝中间挤去。 气氛惊心动魄,估计会很残忍,很多人扭头闭眼不敢看。 书滴身上猛然刮起一阵杀气如风,将热汤吹开一点,起来右手将周芣苡拉到身后,左手按住桌子,一脚将那仆妇踹飞。仆妇朝外飞,一连砸翻好几个人,空开一片地方。 书香、书砚等反应迅速,过来将周芣苡拉一边,拿毛巾将她脸、身上赶紧擦一遍。 逸公子绕过她们,闪到安平长公主身边。 安平长公主也身形一闪,过去拉着明礼郡主忙后退。 逸公子没想到长公主是高手,转眼看孙氏、颜韵秋叫得欢,抓了两个丫鬟将她们砸翻。 “啊!”孙氏、颜韵秋这回真慌乱尖叫。 “啪!”一声脆响,把众人都吓一跳,混乱也冷静三分。 “跪下!”安平长公主怒喝,脸上身上溅着汤,站在昌玉公主跟前,却无比威严霸气。 昌玉公主捂着脸,看着长公主,满眼难以置信,长公主竟然打她! “啪!”安平长公主又是一巴掌,将昌玉公主拍跪下,“等会儿再教训你!”转头看明礼郡主身上稍微好点,茜云郡主和赵彤云没人护着,样子最倒霉狼狈。 一切发生的快停下的也快。桌子并未打翻,混乱被强势控制,依旧一片狼藉。 又一大批人过来,周围挤得都站不下,但没人敢靠近事发中心,这回真出大乱子了。 恒王妃、荣王妃、昌丽公主、赵昱继室冷氏、主人查氏以及赵梓程、昌丽驸马、颜回风、颜回轩、林则忠还有董在书等都飞快赶到。 除了颜怀卿、颜思行等在夔乐阁陪客、要将这当作一件小事处理,其他人几乎到齐。 查氏作为主人,来到安平长公主跟前。 安平长公主一巴掌扇过去:“跪下!你们颜家为了一己之私,连本公主都敢算计,简直丧心病狂!不要试图狡辩,这么简单的案子,将这些人抓了,一审便知!还有你们,身为赵家儿孙,看看都什么样子?你们这是在给祖宗蒙羞!” 她指着昌玉公主、昌丽公主、赵梓程等,尤其恨他们不争气、恨铁不成钢。 昌丽公主赶紧跪下赔罪,赵梓程犹豫一下也跪下。 荣王妃、昌丽驸马、董在书等都纷纷跪下。安平长公主被弄成这样子,大家都有不是。 查氏被骂的不敢吭声,颜回风、颜韵希、颜回轩等颜家人也跪下。若是真让大理寺来审案,颜家的脸就丢尽了。 恒王妃刘氏三十多岁,高额头方脸双下巴,本就有点显老,现在看着比长公主还大几岁;人依旧挺清高威严,上前看着茜云郡主一身狼狈不堪,冷然说道:“长公主,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安平长公主看看茜云郡主和赵彤云,又看看明礼郡主和周芣苡,年轻人的体面要紧:“让她们去,本公主就在这,等着你们的交代!” 查氏看目的达到,忙喊道:“来人,带她们去客房休息!” 一帮丫鬟媳妇儿冲出来,怨恨又兴奋,看周芣苡身上擦了一回还挺脏,这次还怎么躲。 周芣苡吓得忙摇头:“本郡主不要去客房。” 安平长公主看着她:“那你这身上怎么办?” 书砚应道:“知道颜家不怀好意,多亏我们早有准备,将就凑合一下吧。” 她和书香、诗风、诗华等人一块,将周芣苡披风脱了,将她身上又扒下一层皮。 周围人都彻底无语,只剩下瞪大眼睛使劲看,一辈子看一次都值了! 周芣苡身上,还是黑织金妆花过肩罗朝裙,七彩神鸟脱下,现在换成九彩神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神鸟,而是一种神灵、神明!高高的在九天之上,睁开眼睛,冰冷的俯视人间皆如蝼蚁。这不再是高傲或灵性之类,而是带着神的威严,令天下臣服。 周芣苡单纯干净的气息,也变得神圣,似乎只有她这种空明纯粹不染尘埃的处子,才能让九天神灵显化;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神透过她俯视天下。 神明不会轻易显化,书香拿了一件羽缎披风给她披上,不仅是遮掩,更是尊重。 书砚给周芣苡又洗了个脸,收拾停当,冲查氏说道:“颜家说过,弄脏一条裙子赔两条,刚欠我们四条裙子还没拿来。现在弄脏一条裙子一件披风,还得赔我们两条裙子两件披风。大家看着,希望你们不会赖账,或者随便拿个裙子来凑数。” 众人对神的敬畏在一条两件的计算中消退,回过神依旧无语。 颜家厉害、无耻,静姝郡主更厉害、奇葩,这么漂亮的裙子叠着穿三条。凡事可一不可再,总之事不过三,总不能再泼她一次。 查氏黑脸,颜回风、颜韵希黑脸,颜韵秋、孙氏等人爬出来,哇哇吐血。 安平长公主说道:“颜家答应赔你,本公主听见了。不过你们倒是准备充分。” 诗绝大嘴应道:“有了上次恒王府和这次的事,以后如果出门,一定要带好衣服、鞋子、雨伞、护身符、平安符等东西。世事无常,有备无患。” 茜云郡主悲愤:“本郡主怎么就没想到,不过本郡主也不去客房,听着害怕。” 赵彤云身上收拾了一下,依旧极狼狈,也倔强:“我也不去!要不然现在就回府,颜家以后我再也不敢来了!” 颜家上下都气结,搞半天周芣苡没事,这些倒霉鬼还嚣张。 恒王妃和明礼郡主讲:“你也赶紧去休息收拾一下,颜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明礼郡主点头:“那行,两位堂妹就随本郡主去颜思敏的院子。” 逸公子说道:“本公子带人跟你们一块去,正好参观一下颜瞎子的风水宝地。” 查氏、孙氏、颜回风、颜韵秋等忙喊道:“不行!” 明礼郡主怒:“为什么不行?颜家以后也是本郡主的家,本郡主在自己家有什么不行?还是说你们瞧不起本郡主?” 第260章,明礼郡主发飙 第261章,缺德总是难免的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1章,缺德总是难免的 明礼郡主是旭王亲女儿,不是捡来的,她需要怕谁?温柔脱俗什么的不表示好欺负,以前她娘、傅母可没少给她教。反正就冲颜家对颜思敏的态度,今儿就要给颜思敏争口气。 再说颜家和圣上、父王唱反调,能给颜家添堵她高兴。 明礼郡主就是被逸公子带坏了,有逸公子在她怎么闹都不用担心。 现在颜家很担心,孙氏第一个反应过来:“郡主还没成亲。” 明礼郡主强势应道:“颜思敏又没在家。” 查氏个子不高,赶第二个拒绝:“颜思敏不在家,院子很久没收拾了。” 明礼郡主应道:“茅美琳姐姐不是才去吗?院子就长草了?院里人都死光了?” 颜回风赶紧接力继续拒绝:“茅美琳死了,院子晦气重,怕冲撞了郡主千金之躯。” 明礼郡主应道:“茅美琳姐姐不是你婶母吗?晦气重有逸公子,她有神明保佑,专克各路妖魔鬼怪。” 颜韵秋刚被砸的不轻,最恨逸公子,连明礼郡主一块恨:“客房已经准备好,你为什么非要去那破院子?颜思敏他娘是个下贱的婢女,能给他一个身份已经仁至义尽,你以为嫁了一个多高贵的人吗,故意跟我颜家过不去?” 明礼郡主神色明艳又淡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颜思敏的娘是婢女,也是本郡主的婆婆;他的破院子,是颜家唯一属于本郡主的地方。本郡主从小锦衣玉食,正好去开开眼界;了解他的过去,利于我们今后相处。本郡主说过,不管颜思敏以前怎样,以后他就是本郡主的夫君。那破院子哪怕只有一片瓦一块砖,今天本郡主也要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颜家都无语,相信圣上将明礼郡主赐婚下嫁颜思敏,就是来添乱的。 四处人都深思,可以说明礼郡主深明大义,这话说得漂亮。不过明礼郡主背景过硬,颜思敏在颜家一片瓦都没有又有什么所谓? 安平长公主很满意:“英雄不问出处,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一定会幸福的。” 逸公子发话:“那走吧,待本公子将颜瞎子的风水宝地妖魔鬼怪收了,地上草拔了,再给你重新修一栋院子,等颜瞎子回来好成亲。” 众人一愣,圣旨赐婚,颜思敏要做郡马了,颜家都没给他收拾地方? 颜回风、查氏等都崩溃,天杀的今天究竟谁挑的日子!逸公子就是大魔头啊大魔鬼! 不少人想给颜家帮腔,当着安平长公主的面又犹豫。 李欣曈夫人王氏,正准备和颜家联姻,出来助阵:“我看不如这样,郡主先去休息一下,再去颜将军的院子看看。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恒王妃附和:“不错。明礼郡主是半个主人,总不能怠慢茜云郡主姐妹俩。” 这是给明礼郡主上套,那破院子怎么招待客人? 茜云郡主忙摇头:“只要不是客房,本郡主都无所谓,破院子本郡主还没见过。” 赵彤云附和:“据说跟柴房一样,小时候咱们几姐妹在柴房捉迷藏,郡主你应该记得。” 茜云郡主恍然大悟:“柴房也没关系,咱们去梳洗一下换个衣服,又不在那过夜。” 赵彤云附和:“我们郡主和明礼郡主一样,不娇气。你们去打水、拿衣服,姐咱衣服就不用颜家赔了吧?” 茜云郡主摇头,看颜家都想吃人了;若非今儿受了委屈,也不想这么明显针对。 颜回风是颜家嫡长孙,拿出魄力来,最后决定:“那就去衔乐阁吧。原来院子晦气重,郡主乃金枝玉叶,住那里怕不合适,一直准备另寻一个地方,最近实在忙。衔乐阁偏僻些,胜在宽敞幽静。郡主先去看看,若是不合意,可以再商量。” 明礼郡主看逸公子一眼,点头:“行,谁来带路。” 颜回风一愣,他虽然话说得好听,没想到明礼郡主这么配合,看逸公子又是什么意思?逸公子总是搞得人心慌慌,她要配合才有鬼。 孙氏看明礼郡主点头,巴不得赶紧将她打发,让颜韵希带几个人跟她去。 逸公子吹个口哨,英谟、英俊、英布等来了十几人,一块给明礼郡主护驾。 长孙壮点了十个亲兵,沈瑜、云推月、祝庭兰等都带着人跟上逸公子。 明礼郡主、茜云郡主带着女官丫鬟等共二三十个人,逸公子、长孙壮、沈瑜等有三四十个,走起来就是一大帮,声势浩大。 不少爱看热闹的,赶紧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上去。 颜家还得面对安平长公主,有些理由又不能拒绝,不一会儿走了一二百人,一些人留下来在这围观,路上又有人追上逸公子,越来越多。 下午三点多,太阳出来,蓝天上白云飘,是个好天气。 颜家房子多,布局复杂,明礼郡主、茜云郡主跟着颜韵希走了好一阵,转的头晕。 前面是凤琴阁,路边一排稍低的房子,是下人住的,里面响起女子尖叫声。 逸公子日行三善,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打个手势。 英谟、英俊等年龄稍微大些的都没动,英布、长孙壮、沈瑜等带着一帮不到二十岁的后生,唰一下冲过去将房子围了。 逸公子一脚将门踹开:“站住不许动!本公子是大侠!” “啊!”女子叫的愈发高亢。 “吼!”男子就像野兽在拼杀。 事情发生太快,颜韵希回过神忙过来,其他人都冲过来,英布和长孙壮将墙推倒一半。 烟尘滚滚中,只见两个白花花的人,吓得忙回头。 外边大家都被吓一跳,这两位,竟然是颜韵姗和周邦信。 逸公子忙退出门外:“哎呀真不好意思,还以为有人强抢民女,原来是两位迫不及待。打搅了,你们继续。” 长孙壮眼睛瞪得铜铃大:“不是吧?据说周邦信这几天都住在颜家,干嘛刚才还急着几次让人请颜韵姗,莫非趁这会儿大家都在昌乐园?” 沈瑜鄙视:“你管那么多,白痴,走啦!” 逸公子挥挥手:“走啦走啦,甭打搅人家表兄妹交流感情,这是不道德的。” 明礼郡主站路上没过去,心想世上还有比你更缺德的吗?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这? 逸公子看她一眼,太聪明的女人不可爱,走啦,办正事去。 茜云郡主朝她递个眼色。 逸公子回头,只见林则忠一脸阴沉的站着墙角,好像他们议定的婚期是十一月十一。 第261章,缺德总是难免的 第262章,小丫头被打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2章,小丫头被打了 颜怀卿七十大寿,昌乐园寿宴在热闹进行中,甘乐亭吹拉弹唱气氛欢快。 牡丹园这旮旯头人挺多,但非常安静。 静姝郡主终于被折腾病了,安平长公主一怒之下将人都赶走,想留在这里就别吭声。至于颜家的交代,他们交代不出个屁,也没周芣苡身体重要。 刚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将席面和头顶花棚等乱七八糟都弄掉,太阳照下来。 中间摆了一张矮榻,周芣苡吃了药,躺在上面休息。 对面也是一张矮榻,安平长公主换了一身衣服,靠那闭着眼也是休息。 书滴、书香、书砚等围在周芣苡周围,五米内都严禁旁人靠近。 周依梅姐妹几个在五米界限内静静的看书。参加寿宴看书,真是天下奇葩出周家。 旁边一席几位小姐在下棋,起码是一种交流。 安平长公主跟前,昌丽公主坐在杌子上,拿着美人拳轻轻给她捶腿。 董在书守在这里也没走。祝庭芝等一帮纨绔在这陪他。大家干脆拾掇了一块作画。 这帮京师有名的纨绔,包括赵轻歌,基本都是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来的,没有完全不学无术的。不过赵轻歌今儿一直没见人,有周芣苡的地方,他没在反而更好。 夕阳下这一幕,就像一幅画,岁月静好。 一阵脚步声突兀的闯入画中,就像一个暴徒,持刀闯入老百姓家里,非礼无辜的少女。 随后就是少女大叫非礼,或者无助的哭喊。牡丹园一阵骚动,将画彻底撕碎。 二公子忽然带着一帮人过来,小姐们、姑娘们心中的骚动是无法阻挡的。颜思行、颜回风、恒王、荣王、逸王等人都陪着他过来,大势暂时也难以阻挡。 围观的再次过来,估计着,火氏能不能压制这里的锋芒。 安平长公主坐直了,一身皇家天威释放,就像一个女王,令人肃然起敬。 二公子穿着大红凤袍,一身圣人气势,更加深不可测,高贵的给长公主行了一礼:“本公子听说乔氏小郡主病了,特地过来看她。” 安平长公主应道:“郡主需要休息和静养,人你已经看到,可以走了。” 二公子一愣,要不要这么不客气?再看乔氏小郡主,闭着眼睡得安稳,压根不理他。 恒王严肃的道:“三姐,二公子带了灵药,能让郡主尽快康复。” 安平长公主非常冷漠的看他一眼,什么时候堕落到这地步,他还姓赵吗? 恒王郁闷的要死,荣王和逸王不再吭声,毕竟这是火氏和乔氏的事,不用他们多事。 颜思行给二公子面子,上前责问书滴:“郡主病情如何,御医看这么久,没有一点起色吗?火氏灵药不错,大夫也不错,可以给郡主看看。” 书滴标准的姿态,看他像个白痴:“郡主是乔氏的外甥女,诸事由乔三爷安排,火氏比乔氏好?还是说一天捅你一刀火氏能给你治好?相信火氏我们现在就开始试验。” 颜思行怒喝:“放肆!” “啊!”周芣苡大叫,吓得浑身发抖,“爹,爹!呜呜,三舅舅,他们欺负我,呜呜呜,爹!爹你赶紧回来,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娘!” 声音越来越轻,但是哭得泪流满面,非常可怜。 书香抱着她哄道:“主子别怕,乖别怕,谁欺负你,让书滴打他。” 周芣苡哭个不停:“好多好多坏人,让大公子杀了他们,呜呜,娘,我怕,呜呜呜。” 书滴冷然说道:“大公子一会儿就来了,你安心睡吧。” 书香给她拭泪:“乖不哭,大公子来打坏人了,将他们都坑死,乖,大将军很快回来,将他们统统拉出去砍头。” 周芣苡梦里咬牙:“先把那个二公子砍了,他是大坏人,呜呜呜,他们都是坏人。” 书香哄了好一阵,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抽噎着睡着了,满脸泪痕,看着依旧那么可怜。 颜思行很想教训她几句,看着实在像欺负一个小孩子,教训书滴没用。 围观的都无语,刚骚动一阵都安静下来,随后都看着二公子,目光各种神奇诡异。 二公子桃腮绯红,和书滴说道:“我叫火迪知,我们在哪见过吗?” 书滴冷漠的看他一眼,这种弱智的搭讪方式,配得上他被门夹过的脑子。 书砚低喝:“想吵醒我们主子就大声说,不想就赶紧滚。装什么圣人,给我们主子提鞋都不配!我们主子虽然人单纯,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这样你们还不放过她,究竟得多恶毒才做得出来。” 书香说道:“少说两句,别吵了主子。” 书砚轻哼一声:“你没发现他们长得特欠抽吗?我若是大公子,就赏他们十个耳光。” 书滴瞅她一眼,书砚才乖乖闭嘴,哼哼着显然没骂过瘾。 “啊!”颜家昌乐园外猛响起一声惨叫,传到这隐约还能听清,“救命啊!杀了啦!” 周芣苡梦里忙喊:“快!二公子要欺负八哥,大公子快去救八哥!” 二公子黑脸,围观的无语,不少人往那边赶,光天化日公然杀人,也太无法无天。 书香忙抱着周芣苡安抚:“放心,大公子去救她了。”回头和书滴说道,“是八哥的声音,我让她去打水,怎么这半天没回来,你快让人去看看。” 书滴将项龙叫来:“你去刑部报案,刑部没人就去告御状。” 颜思行回过神,项龙一溜烟不见了,气的他头顶冒烟,这还嘛事儿都不知道呢。 安平长公主更怒:“老三,去将你父亲请来。颜家好本事,欺负静姝郡主未遂,竟然对她丫头下手。这事儿不审个明白,还要王法做什么!” 董在书跑得更快,周围都是人,他是从人头顶飞檐走壁一会儿消失在远处。 颜思行脸黑如锅底,这嘛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就咬定他颜家。估计有可能真是颜家谁干的,他看向二公子。 二公子没想好该怎么说合适。 周芣苡睁开眼睛,茫然了半分钟,坐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夕阳下。 逸公子抓着一个小丫头回来,正是八哥。 英布非常粗鲁的抓着一个大丫头回来,后边还押着五六个丫头媳妇儿,都是颜家的。 周芣苡看着八哥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小丫头噗通一声跪地大哭。 第262章,小丫头被打了 第263章,愤怒的小白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3章,愤怒的小白兔 小丫头小名叫八哥,才九岁,真正的黄毛丫头,稚嫩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头发衣服也被撕扯得凌乱,看样子真有人要杀她,好在被逸公子救了。 小丫头跪地上大哭,把人心都哭碎了。连这么小的丫头都不放过,究竟又得多恶毒才做得出来。 大丫头一脸凶气,这回证据确凿,她理直气壮,看见颜思行又扮出楚楚可怜的媚态。英布不仅卸了她下巴,动作当真是粗鲁,老爷快救她。 书砚大怒:“这会儿还和颜尚书献媚,你们颜家果然的合伙欺负我们主子!” 她冲过去要踹那大丫头,小丫头也要哭诉。 书滴喝道:“闭嘴!住手!八哥先别说,书砚也住手,等刑部和大理寺来审理。” 周芣苡忽然大哭:“你们竟然打她,你们这是在打本郡主!呜呜呜,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要妈妈,咳咳咳,妈妈。” 书香忙抱着她安抚:“乖别哭,妈妈有事。你看长公主在这里,会给咱主持公道的。快拿药来,你们都做什么,八哥被打,就不管主子了?” 书砚、诗风、诗华、诗绝等人都怒急,小丫头平时聪明伶俐,竟然差点被颜家辱杀!不过这辱的是主子,她们真不能不管。赶紧打水来给郡主收拾。 牡丹园围观的人更多了,大家基本保持沉默。欺负一个小丫头,颜家做的够绝。 颜思行怒,见了逸公子特别怒:“你这是做什么?圣上让你禁足,你竟然到我家为所欲为、嚣张狂妄!几个丫头多大点事,弄清楚不就行了!” 逸公子冷笑:“本公子可以理解为你在心疼你的小情人?长得不怎么样嘛。” 那大丫头长得确实不怎么样,脸上还有雀斑,颜思行真是重口味。 安平长公主也怒,这是在说她:“丫头也是一条人命,你竟然不当回事。这是郡主的丫头,是不是准备杀人灭口,再栽赃到郡主头上?这也是一件小事?那是不是诬陷到本公主头上也是小事?” 颜思行阴沉沉的盯着长公主。 恒王准备帮颜思行讲几句。逸公子下手确实狠,颜家五六个丫头媳妇儿都被打晕了,就一个大丫头醒着,也卸了下巴,处理手段很老辣。 安平长公主盯着他怒喝:“闭上你的嘴!刚才把热汤往本公主身上泼,现在又准备往本公主身上泼脏水!等刑部、大理寺来审明白,本公主再进宫问问皇兄,颜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现在都闭嘴!” 她威严凌厉的盯着颜思行,颜家这是想造反! 颜思行气的要吐血,长公主这是耍流氓,这事儿扯得上吗? 恒王愤愤的不说话,刚热汤的事确实那什么,把他姐泼了。但他不甘心,看着二公子。 颜思行、李欣曈等人都看着二公子,大家是一伙的,这时候不说几句? 二公子一身圣明叡智,想着该如何开口,这事儿跟乔氏小郡主商量最好,他走上前。 书香、书砚、诗风、诗华等人忙警惕的拦住他、紧紧护着周芣苡。 周芣苡将书砚推开,对着二公子,猛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这旮旯头、这牡丹园、京师的天都像被吐了一口圣人的唾沫,是神明的唾沫。 周芣苡吃了一碗药,咬牙狠狠的盯着二公子,还有颜思行等人,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是能咬人的。她一身贵气,与大将军传承的气势,挺威武。 围观的愈发沉默,这是乔氏和火氏交锋,只是愤怒的小白兔样子有点搞笑,眼里晶莹的泪珠让人又有笑不出来的可怜与悲哀。 二公子愣住,火都愤怒。 逸公子盯着他和二公子:“长公主让你们闭嘴,谁不闭嘴本公子宰了他,长公主负责。” 安平长公主无语,这倒霉孩子,但是无语默认,有人能压住火氏就好。 二公子深深的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不理他,来到书滴身边,拿了个马扎坐下,再来一把瓜子。 长孙壮也过来拿个马扎坐下,要了一大盘千味轩的煮瓜子,嗑瓜子的架势像个村妇。 沈瑜狠狠的鄙视他,真是蠢,看逸公子嗑瓜子的样子多风流超逸。 云推月和祝庭兰都没嗑瓜子的兴趣,带人守着这旮旯头,以免发生杀人灭口事件。 二公子心塞,他现在都怕见到人嗑瓜子,他进京前第一劫,就发生在漫天的瓜子皮中。 这心情火都能理解。而且颜家心比天高,那就让他们自己在主场好好发挥。 围观的都安静,气氛非常压抑又诡异。 没等太久,太阳下山,满天红霞,董健、泰王和宋贞诠等来到颜家,颜回风去迎接。 泰王跟着颜回风来到牡丹园,身后带着一大帮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吏。 颜思德忍着怒气:“这什么意思,董驸马和宋尚书呢?” 颜回风一脸阴沉:“两位大人在永乐堂,说要将案犯带回衙门,连夜审理。” 颜思德大怒,他爹寿辰两位不来贺寿,现在竟然要带人去衙门,是欺负他颜家吗? 颜思行暴走:“几个丫头多大点事,就要去衙门,不是小题大做吗?还是说大理寺成天闲的没事做,或者只为某个人办事?” 泰王一身龙袍,威严凛然:“静姝郡主和安平长公主报案,父皇下旨严办,这是小题大做?郡主和长公主被欺辱是小题,那怎样才是大题?大虞律法明文规定,凡大不敬者,皆由大理寺审理!” 大不敬主要是不敬圣上,可以涵盖皇室成员,这算是名正言顺。 逸公子看颜思行胡搅蛮缠,起来抓着人就走,反正案犯一直是英布等控制着。 颜思行恨极,想动手杀人,对逸公子又实在没把握。 逸王叹了一声,和泰王说道:“六弟,不如这样,此事就在颜家先审,若是案情简单,就尽快结案。静姝郡主违和,刚又累了,经不起折腾。若案情复杂,情节严重,再带回衙门,严肃处理。” 众人一愣,这未尝不是一个次优选择。将人带到衙门,和在颜家审,意义大不相同。 泰王想了一阵:“此事得问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荣王帮腔:“天色不早了,不如去永乐堂,姑父和宋尚书就在那里。” 其他人一愣,估计董驸马和宋尚书早就准备给颜家留点面子,颜思行纯属浪费感情。 第263章,愤怒的小白兔 第264章,泰王问案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4章,泰王问案 天还没黑,永乐堂就亮起灯,不再喜庆,而是庄严肃穆,压抑着杀气。 周围守着一些骁果卫,人数不多,代表的是圣上。 大批客人过来,感受到大堂或朝堂的威严,比刚才还沉默,气氛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大堂内、是永乐堂内,大理寺卿董健和刑部尚书宋贞诠,穿着官服坐在最上面。 他们前面一片,和通常大堂一样,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吏,准备好审案。 这一片外边,围着一些神武军精兵和骁果卫,身上带着杀气,强烈削弱颜家的主场优势。 在这一片精兵和骁果卫两边,设了许多旁听席,和中间大致隔开。 布置比较简单,很多东西省了,看样子随时准备回衙门办案,就看颜家配不配合。 周芣苡跟着安平长公主,来到右边旁听席。 这和上午拜寿类似,右边女宾,左边男宾。中间上午是贺寿,晚上弄成大堂准备审案。上午轮到谁拜寿就到中间去,晚上轮到谁上堂也是到中间去。 颜怀卿上午是寿星公坐在主位,现在和老齐王等进来,只能往左边去。 永乐堂地方挺大,但不久就挤满,门口也挤满人,还有很多人挤不过来,今儿过劫。 泰王上堂,庄严肃穆的开口:“今天是乐平侯寿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牵涉到安平长公主和静姝郡主,圣上下旨严办。审案开始前孤王申明:此案将公正处理,希望所有人,无故都不得干涉,否则视同扰乱公堂,将受到严惩。” 他盯着颜家上下,就是警告他们。本来要让他们回避的,暂时就这样了。 颜怀卿、颜思行、颜思德等人都愤怒,没想到大理寺和刑部还要立案,搞得跟真的一样。 泰王又特地看了恒王一眼,还有右边的恒王妃、颜韵秋等人。 颜韵秋和孙氏、查氏、颜韵希等人神色也不好看,谁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竟然会插手。 泰王最后看了二公子一眼:“现在将八哥挨打现场的人都带上来。” 逸公子拉着八哥上前,小丫头身上还乱着,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灯光下强烈控诉。 英布抓着大丫头彦雀上前,还有六个丫鬟媳妇儿一块抓上来,都是刚才的样子。 泰王在董健旁边坐下,问小丫头:“你先将事情道来。” 周围人都竖起耳朵,还不知道颜家怎么整的。小丫头跪在堂前,哇哇直哭。 书滴说道:“别哭了,有话说清楚,不要说谎。” 小丫头抹着眼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书香姐姐让我去打水,我到了水房,打水的人很多,在排队。一个姐姐过来,说有事找我帮忙。书香姐姐交代,到了颜家不要四处乱跑。我不同意,那姐姐就硬拉我,我要喊她就捂着我嘴。还有一个大娘帮她,把我拉到一个地方,她们走了,丢下我一个人。” 小丫头悲从中来,又大哭:“颜家那么大,我想往回走又不知道路。我看见她们想跟她们问路,她忽然从夹道冲出来往我怀里塞东西,转手又抓住我,伸手就打我。她们又喊,说我偷东西,要打死我。我怕她们捂着我嘴,就赶紧喊救命。她们还是抓住我,打我掐我,说我是贱人的贱婢。”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比划,彦雀怒得直瞪眼,挣扎着还想打她。 小丫头躲到逸公子身后,哭的伤心又悲愤。 周围旁听的都无语,大家都心里有数,这至少七八成是真的,这真是。 泰王问道:“第一个拉你的是谁,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小丫头抹泪哭诉:“记得,她长得很高,穿的很漂亮,嘴上这一个大痣。” 书砚在右边,一眼瞧见颜韵秋贴身丫鬟,抓着她就拖出去,到小丫头跟前:“是她吗?” 小丫头点头:“就是她!虽然换了一身衣服,我保证认得。” 泰王喝道:“书砚是吧,念你初犯,赶紧退下。” 书砚一巴掌差点扇过去,强忍着愤愤的回到周芣苡身边。 颜韵秋的丫鬟秋雁大喊:“你胡说!我一直服侍世子夫人,根本没去过水房。” 泰王喝道:“闭嘴!没轮到你说话!逸公子,你到现场的时候,都看到什么。” 逸公子上前行个礼,挺文雅规矩:“本公子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己任,听到喊声,立刻赶往现场。就见她们几个大人撕打这小丫头,一边污言秽语辱骂。颜尚书这小情人左手拿着一个荷包,右手拿着一根银簪,正要戳小丫头的嘴。本公子当即救下小丫头,这小情人又辱骂本公子,无奈本公子只好请她慎言。” 泰王问道:“荷包在哪里,还有银簪在哪里?” 英布应道:“荷包一直在她手里,好像是颜尚书送她的定情信物。银簪在我手里。” 刑部主事将银簪取走,作为证物。 泰王再问丫鬟秋雁:“现在你说,一下午你都在做什么。” 秋雁身材高挑,穿的华丽漂亮,昂着头挺高傲,像个小姐夫人:“我刚说了,一直在服侍世子夫人。这个贱婢竟敢诬陷我,就应该打死她。” 泰王威严喝道:“孤王再问一遍,一下午,你都在做什么。” 秋雁瞪眼挑衅:“服侍就是服侍,我一个丫头难道还能做夫人。今儿这么忙,我东忙西跑,哪里记得清究竟做了什么。” 泰王追问:“一件事都不记得吗?记得什么就说什么。若还记不清,孤王就帮你记。” 两边骁果卫一阵杀气爆发,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吏也威风凛凛。 颜韵秋想说话又闭嘴,这时候得沉住气,一个丫头而已,怎么能将自己搭进去。 秋雁压力不小,想了一下说道:“夫人受了伤,我去找太医。夫人伤的很重,我又去取药。” 泰王问道:“你这身衣服什么时候穿上的?” 秋雁一愣:“我早上就穿着、不对是中午换的、呃夫人受伤后,我跟她一块又换了。” 泰王追问:“换下的衣服在哪里?” 秋雁再次发愣:“你想做什么?要我的衣服,你想做什么?” 泰王冷然应道:“你一直服侍世子夫人;今儿这么忙,你东忙西跑;夫人伤的很重,你又去取药。你又换了三套衣服。孤王不用将府里的人一一审问,相信衣服一定会讲清楚,你今天究竟做了什么。” 秋雁吓一跳:“我什么都没做!” 众人都无语,这是不打自招吗?一个丫鬟一天换三套衣服,也不简单。 第264章,泰王问案 第265章,锦田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5章,锦田令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坐上面,但由泰王问案。 大家听得有点晕,泰王问案的方式比较新颖,就像是套话,这在问案中并不是很合适。 从逻辑上大家都听出,秋雁一定有问题;但事实上并不能认定,她胁迫了小丫头。 一些小姐、夫人等好奇,秋雁的衣服究竟有什么问题。 泰王却说道:“将她先带下去。” 两个衙役上来粗暴的将她拖走,秋雁要喊,衙役捂着她嘴,方式跟小丫头描述的很像。 颜韵秋忙喊道:“放了秋雁!你们凭什么抓她!” 泰王喝道:“带她去将她今天换的衣服都拿来!现在是你,将下午所做之事从实招来!” 英布将彦雀的下巴合上,退到一边。 彦雀怒气冲冲、气势汹汹:“我是九夫人的侍女,九夫人有身子,听说火氏送的宝物,对小公子有利,便向大老爷讨来一用。我出去送了一趟衣服,回来就见这贱婢偷偷摸摸从燕乐园出来,手里就拿着这个荷包!你这个贱婢,竟敢偷九夫人的东西!你那贱主又没孩子,偷这东西做什么?” 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亮给大家看,灯光中一下把人都亮瞎。 荷包比巴掌略小一点,手心拿着正合适。材料不是一般布帛,而是用金丝与银丝织成。金丝是纯金,银丝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银蚕丝,又据说是蚕蛛丝。 这两种丝织在一起,银的纯净典雅,金的高贵,形成一副火焰凤纹图案;还有一些珠玉宝石点缀,做工精致奢华,小小的荷包,价值连城。 这么珍贵的东西,谁见了都会动心,难怪小丫头会偷。 小丫头气的大哭,说她偷东西还罢了,竟然侮辱她主子,这些恶毒的女人! 彦雀得意,愈发污言秽语各种辱骂不堪入耳。 其他人都忍不住皱眉,这还是世代书香人家的丫鬟吗,比村妇还粗俗不堪。 泰王拿着惊堂木一拍:“九夫人是谁?” 彦雀被吓一跳,还没骂过瘾呢,傲然说道:“就是大老爷的第九房夫人。”如今正受宠。 众人回过神,颜尚书正三品,照规定是可以娶一个正妻,再纳妾三到五人。这第九房夫人,是礼部尚书该干的事儿? 颜思行脸黑如锅底,站起来要插话。 “啪!”泰王又拍惊堂木,和彦雀说道:“其他人不得扰乱公堂。你确认就是这个荷包?” 彦雀看一眼大老爷,有大老爷支持她怕什么:“就是这个荷包,是我亲自陪九夫人从大老爷那儿借来的。你这个贱婢!” “啪!”泰王拍惊堂木,威严怒喝:“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乱语!来人,将证物给颜尚书看,是不是他借出去的。” 英布上前帮忙,夺了荷包送到颜思行跟前:“你看仔细了,别一会儿说不是。” 颜思行狠狠的瞪着他,英布摸摸胡子,一身杀气疯狂爆发。 颜思行被逼的后退半步,脸色愈发难看;仔细看看荷包,阴森森的点头。 泰王喝道:“好,颜尚书已经确认,现在再给火迪知看,是不是火氏送给颜家的。” 英布拿着荷包高高举在头顶,所有人都看清楚,送到二公子跟前。 其他人疑惑,这是盗窃案,把一个荷包看来看去做什么?不过这荷包这么贵重,是应看清楚一点,尤其涉及到火氏。话说荷包就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众人都好奇起来,一齐看着二公子。二公子不是什么封号,他又无官无爵,大堂上直呼其名是应该的。这一点不比逸公子,她在圣上跟前都是自称本公子。 逸公子也星眸闪亮的看着二公子,让其他人更加期待。 二公子看着荷包迟疑,犹豫,好半天才说道:“是、是本公子送的。” 泰王追问:“你确认?会不会有假冒之类?” 二公子点头:“这是我火氏独有的。” 泰王追着问:“那这里面是什么?” 二公子愣住,好半天才说道:“本公子不清楚。本公子离开九潭,礼物都准备好了。” 泰王追问:“那这荷包能打开,更换里面东西吗?” 二公子狐疑,问这做什么?想想还是回答:“不能,为了保护里面的宝物,这个做好之后就不能拆开,否则就毁了。” 泰王追问:“那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又为何说对颜家小公子有利?” 二公子无语,这话又不是他说的,火氏的东西也不能乱说;看了看颜思行,找个理由应付:“礼物是火瑞送来的,可能听错了。” 泰王点头,忽然凌厉喝道:“来人,将这荷包拆开。” 孙氏忙喊道:“不行!二公子说拆开就毁了,这是火氏送给我颜家的礼物,九夫人还需要它。是那小丫头偷东西,你应该审问她!不要故意转移重点!”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厉喝:“故意扰乱公堂,掌嘴五下!” 两个健壮的衙役上前,抓住孙氏抽了五个大嘴巴,孙氏凄厉惨叫。 颜思行、颜回风以及颜怀卿都怒不可遏,这当众打孙氏的脸,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宋贞诠开口:“颜家不是衙门,本官已命刑部做好准备。” 大理寺主簿已经将荷包拆开,里面一枚玉圭,送到泰王、董健和宋贞芳跟前。 董健一看吓一跳,忙回避:“先给火迪知看!不先给逸公子,逸公子给火迪知看!” 宋贞诠回过神,站起来脸色也是剧变。 主簿手也发抖,忙递给逸公子,好心提醒道:“据典籍记载,此物与锦川有关。” 逸公子眼睛一瞪,忙两手举过头顶送到二公子跟前,也不给他,是两手捧着自己也好奇的欣赏。 这是锦川的信物,又叫锦田令。本是玉圭,又做成谷仓的形状。表面非常光滑,里面纯净通透,和那古怪的麒麟类似。底色一片碧绿,犹如锦川五百里稻田,一望无际。稻田上有五彩的图案,好像五谷杂粮,鼻子似乎能闻到一股晒干的稻麦香。 二公子和火都看着这谷仓玉圭,脸色比宋贞诠更精彩。这锦田令出现在火氏,乱了。 旁听的离远着看不清东西,看他们情形,渐渐闹明白,火氏送出去的宝物,其实是乔氏的! “啊!”周芣苡一声惊呼。 第265章,锦田令 第266章,求别审了行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6章,求别审了行吗? 众人回过神,颜思行和二公子都证明过的东西,结果不是乔氏小郡主的丫头要偷颜家九夫人的宝物,而是颜家和火氏合伙偷乔氏的东西! 大家又疑惑,这说不通吧?贼喊捉贼不能将赃物再拿出来,那他图啥? 乔氏做的?逸公子做的?但二公子说的明白,这个荷包拆开就毁了,逸公子怎么做?请神仙做?做了还让颜家丫头拿出来栽赃? 乱! 周芣苡乱,快哭了:“本郡主的锦田令,书滴!” 书滴鄙视:“你东西是书砚和诗华管的。” 书砚忙安抚:“乖不哭,你从锦川回来说不戴了,我在屋里收着呢。” 周芣苡着急:“那赶紧回去找找,锦田令不见了,太外公舅公他们会生气的。” 书砚安抚:“好好,诗华你带人回去,主子别急,还有书滴呢。” 书滴应道:“不用麻烦了。你的锦田令跟别人不同,你娘特地请老爷子给你弄了一株芣苡,对着光一看就知道。” 这事儿很严重,泰王一下乱了套,永乐堂议论纷纷,大家都看着,玉圭还在逸公子手上。 逸公子欣赏一阵,问二公子:“你能确认这是锦田令不?” 二公子和火都对视一眼,这能否认吗?这是巧合吗?这是逸公子和颜家合伙坑他们火氏? 估计颜家想借火氏的名头去坑乔氏小郡主,但他们利用火氏,有跟火氏打过招呼吗?另外,乔氏会缺宝物,用得着偷颜家的? 二公子心情非常复杂,最后一脸圣明叡智:“这确实是锦田令。” 逸公子追问:“确定是从那个火氏独有的荷包拆出来的?” 二公子咬牙,他一点不想承认;杏眼紧紧盯着逸公子,一定是她干的。 “不说话当你默认,反正大家都看着。”逸公子不理他,来到书滴这边,“你说怎么看?” 书滴应道:“下面放一张金箔,锦田令对光四十五度,稻穗旁边可以看到一株芣苡。” 逸公子让主簿和主事去准备,金箔很快弄来,又点了一支胳膊粗蜡烛。 泰王稳定下来,商量道:“姑母、轩王叔、恒王叔、四哥、五哥你们要去确认一下吗?” 安平长公主站起来:“五大氏族的信物,本公主只在典籍中看过,今儿倒要亲眼看看。” 轩王、恒王、荣王、逸王等对视一眼,去看吗?锦田令啊。 不是每一枚乔氏信物都叫锦田令,只有嫡系持有五百里稻田、五谷似锦才叫锦田令。其他人拿的是则是青田令、青禾令之类。这也表明,周芣苡在乔氏,地位非同一般,如果这确实是周芣苡的锦田令的话。 安平长公主、轩王、恒王、荣王、逸王等来到逸公子旁边,主事准备好。 逸公子将锦田令放过去,金箔上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似乎要从永乐堂铺满京师五百里。一阵千年吹来的风,隐约可见碧波翻涌。上面五谷丰登,旁边一株小小的芣苡,没有破坏整体的历史风,而是历史长出的一株嫩苗,单纯活泼可爱。 这玩意儿老爷子用了三年才弄好,逸公子都担心被谁搞丢了,现在总算弄回来了。 安平长公主意犹未尽,凝重叹息:“不错,确实是锦田令,应该是静姝郡主的。” 轩王、恒王、荣王、逸王等都点头,这玩意儿真神奇,若说那荷包价值连城,这锦田令价值半个国,可惜不能抢过来。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既然是静姝郡主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孙氏喊道:“不行!这是火氏送给我颜家的礼物!” 永乐堂内一片寂静,这一声强调,有分量,火氏将乔氏的信物送给颜家,几个意思? 泰王也不知道,请教姑父:“需要审问锦田令一事吗?” 董健谨慎应道:“此事暂时放下,还需奏报圣上,现在继续审那小丫头挨打一事。” 泰王一拍惊堂木,继续问彦雀:“将你下午所做之事从实招来!” 彦雀忙看向颜思行,整出个乔氏信物,她也知道轻重。 一帮精兵立刻挡住她视线。 旁听的又心乱,东西是乔氏的,再说乔氏小郡主的小丫头偷东西,怎么看怎么诡异。 彦雀咬牙,看周芣苡又吃药,便说道:“我出去,给九夫人熬了一碗安胎药,回来就见这贱婢鬼鬼祟祟的从燕乐园出来,手里拿着那个荷包。那是火氏送的,对小公子有利,你们现在将荷包毁了,若是误了九夫人和小公子,你们赔不起!” 众人无语,刚才是送了一趟衣服,现在是熬了一碗药。 大家都明白,她是将九夫人的小公子当成免死金牌,怎么用都行。 泰王喝道:“孤王问什么你答什么,现在孤王再问一遍,你下午都做了什么。” 彦雀一愣:“我、我一直服侍九夫人,九夫人胎像不稳,我请了大夫给她诊治,熬了药,还没来得及喂九夫人吃,就被他抓住了。” 泰王应道:“来人,请颜尚书的那位九夫人!” 颜怀卿站起来,阴森严厉的说道:“区区小事,不用请来请去了。” 泰王应道:“此案原告是安平长公主和静姝郡主,你无权干涉!还请先坐好,不想旁听可以离开,请不要无故扰乱公堂。” 颜怀卿不理他,来到右边安平长公主跟前,强势说道:“今天长公主能来,是本侯的荣幸。此事就此作罢,改天本侯亲自向长公主赔罪。” 安平长公主高贵威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颜家没规矩,一个丫头敢随口辱骂郡主,一个仆妇能随便用热汤泼本公主。但我朝还有王法,任何人都必须遵纪守法。无规矩不成方圆,纲纪败坏,则离天下大乱不远矣。” 颜怀卿一身阴沉:“长公主需要本侯跪下请你吗?” 书砚冷笑:“给长公主下跪不是应该的吗?你竟然拿来要挟长公主?” 颜怀卿怒视,书砚躲到书滴身后,老不死的想倚老卖老,骂了我们主子还想算了,哼! 周芣苡也躲到书滴身后,颜怀卿要跪给书滴跪,表给她跪。 查氏、孙氏、颜韵希等反应过来,忙跪到长公主跟前。 这要审下去,只怕什么都会审出来,还是求别审了,她们跪下认错。 这时外面一阵闹哄哄,明礼郡主和茜云郡主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后边跟着一大帮人。 ------题外话------ 明天就过年了,满提前给亲们拜年,祝亲们多拿红包,年年二八! 第266章,求别审了行吗? 第267章,赤红如血的内幕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7章,赤红如血的内幕 没人拦着,明礼郡主、茜云郡主和赵彤云等一直来到永乐堂中间设的大堂。 紧跟后边的是几个仆妇揪着刚放回来的霍颜氏颜思月,衣服头发凌乱。被揪来的还有颜回玥遗孀魏氏、颜回声遗孀韩氏等。 再后边,是赵轻歌带着一帮人,拖着颜怀卿的外孙叔孙贵科。 最后边,是叔孙贵科的母亲颜思媗、颜思琴戴着厚厚的面纱、魏氏的丫鬟之类、韩氏的亲戚等等,一路叫骂着就像市井妇人,到了大堂宽敞明亮,那么多人看着,骂的愈发激情澎湃荡气回肠。 颜怀卿、颜思行、颜思德、查氏、孙氏等,以及永乐堂内几乎所有人都愣住。 这阵仗,比之前所有状况加起来还热闹,今儿过劫,大家都过得好嗨。 董健拿惊堂木用力一拍,旁听的都吓一大跳。 颜思媗、魏氏的丫鬟、韩氏的亲戚等等胆儿大,扑上去要和赵轻歌等人打架,有几个扑向明礼郡主和茜云郡主,要打一块打,这里是颜家,想打谁打谁。 乱!全乱套了,颜家的疯狂,令人瞠目结舌。 逸公子忙挡在明礼郡主跟前,来一个踹飞一个,来两个踹飞一双,什么男子女子丫头夫人,都照踹不误。 “外公,大舅舅,快救我!”叔孙贵科挣扎大叫。 “嘭!”赵轻歌给他一拳,再一脚将他娘颜思媗踹飞,趴地上猛吐血,极残忍。 “啪!”董健继续拍惊堂木:“都住手,再不住手一律拿下!” 衙役人数不够,一帮精兵立刻插手,终于将颜家一帮疯子制住,混乱中又打伤不少。 颜怀卿气的吐血,年纪大了,一头白发,挺凄惨。 老齐王也气得够呛:“歌儿!还不赶紧滚过来!”他添什么乱。 赵轻歌看看逸公子,看看王祖父,还是将叔孙贵科给逸公子,回到他祖父跟前。 “啪!”董健再拍惊堂木,永乐堂终于能稍微安静点,像个样子,受伤哀嚎的不算。 泰王发问:“明礼,你先说,刚才怎么回事?” 明礼郡主一脸怒气,十分凌厉:“本郡主在衔乐阁收拾完,霍颜氏就来找本郡主,东拉西扯废话连篇拖延时间。过了很久不见茜云姐妹俩,本郡主要去找她们,霍颜氏还纠缠不休。最后赵彤云找来,说她更衣完就昏迷过去,醒来也不见茜云郡主。本郡主赶紧喊人,竟然在后面一个房间找到茜云郡主,赵轻歌正好在外边堵住这畜生!本郡主赶紧将茜云郡主救醒,确认她没事后,才赶紧过来。泰王、姑父、姑母,此事颜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本郡主誓不罢休!” 茜云郡主大哭:“颜家欺人太甚!本郡主要进宫告御状!” 赵彤云跪下喊冤:“明礼堂姐要找我们,她们竟然一块拽住郡主,女官也被强行拦住,这都是明目张胆,藐视欺凌皇室至亲!” 其他人都震惊,颜家这是要逆天啊! 逸公子抓住叔孙贵科,忽然一笑,阳光灿烂:“本公子要宰了你,你有什么遗言?” 叔孙贵科大叫:“放了我!你这小杂种!啊!” 逸公子一把捏碎他左臂,骨头捏的嘁哩喀喳响:“看来你还没弄清,本公子要宰人,就算你外公你大舅做了皇帝也没用。” 叔孙贵科吓住了,看确实没人救他,只得喊道:“不是我!是赵轻歌那个畜生!是他想非礼静姝郡主!哈啊,我知道,他早就准备今天把那个草包郡主生米煮成熟饭!等了半天那草包不去客房,最后听说几个郡主去了衔乐阁,他赶紧过去。我跟在他后边,被沈瑾发现后,他就抓了我顶包!赵轻歌这个禽兽不如!本公子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逸公子一愣:“你没胡说八道?” 其他人都愣住,不带这样的吧?搞了半天,颜家想尽办法非要草包郡主去客房,是赵轻歌在那等着。郡主才十三岁,就想毁了她?确实禽兽不如! 老齐王暴动,颜怀卿气的动不了,他怎么有这样一个外孙。 赵轻歌忙要过来给逸公子解释,颜家众人要大闹,这事儿揭开,真的全完了。 不少宾客反应过来,都是一阵后怕,颜家连明礼郡主、茜云郡主以及静姝郡主都敢动,以后谁还敢到颜家做客,这简直就是一个土匪窝。 逸公子更强盗、霸道,一挥手,精兵、骁果卫刀剑出鞘:“谁敢吵闹,本公子宰了他!” 她盯着老齐王,老齐王憋得猛吐血,赵轻歌又回头照顾他。 逸公子冷哼一声,一眼扫过,都安神点了,再看着叔孙贵科:“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本公子今儿饶你一次。” 叔孙贵科痛的眼泪鼻涕横流:“你这个小恶魔,只要你放过我,我还有证据。” 逸公子果真松手,让人又端了一碗参汤给他。 叔孙贵科缓过劲儿,看着赵轻歌咬牙痛恨:“他这个断袖的畜生,想毁了草包郡主,竟然还看不上。所以他身上准备了一条帕子,上面染的是鸡血。” 英俊鬼一样飘过去,一把撕了赵轻歌的衣服,掉出一块纯白棉帕,上面一团赤红。 “呜呜呜呜。”周芣苡压抑着大哭。 那红的愈发刺目惊心,令人发指,无数大老爷们都叹息,这郡主何其无辜。 泰王开口:“将证物呈上来。叔孙贵科,既然赵轻歌用了棉帕,那?你若所言属实,孤王可以将你从轻发落。” 那这事儿说起来,略有点讲究。因为赵轻歌和周芣苡姑且算定亲了,就躺在一块貌似也还姑且怎么的,情节大概就没那么严重了。 其他人也想到这一点,都看着叔孙贵科,看他情形好像不止这么多。 颜思媗忙喝道:“贵科,闭嘴!” 叔孙贵科大笑,眼泪鼻涕乱甩:“我为什么要闭嘴?我知道自己不怎么长进,但没想到,和某些人比起来,我简直是圣人!赵轻歌那畜生是看不上草包郡主,但有人看得上!就是那个周邦信和他娘,弄了五个腌臜的乞丐,准备将郡主彻底毁了!我知道,他们就藏在颜思敏的院子里!” 书滴怒喝:“来人,去看!” 英俊、英布、沈瑜、长孙壮等一批高手嗖的飞掠出去,掀起一阵冷风,把人都冻麻木。 永乐堂内一片冷静,这还有下限吗? 叔孙贵科还有内幕,继续爆料,为了能活命,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267章,赤红如血的内幕 第268章,毒死恶魔逸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8章,毒死恶魔逸公子 永乐堂内冷如冰,明亮的灯光,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叔孙贵科趁机继续爆料,看着逸公子有点幸灾乐祸:“我还听说,他们今天要给你下毒。那草包郡主是无辜的,有人心有不忍;你是恶魔,罪有应得,据说是火氏的毒药,你吃下去活不过三天。” 逸公子张嘴猛喷出一道血箭,脸色煞白,摇晃着就要倒下。 英谟赶紧扶着她,一股神威如山般压到叔孙贵科身上:“你说的是真的?” 叔孙贵科被压的吐血,满眼惊恐,连连点头。 英谟已经顾不上他,看逸公子的样子就相信了,忙喊道:“太医!请太医!” 逸公子强撑着站稳,伸出舌头一舔唇角的血迹,一口洁白的牙齿染着腥红的血,一双星眸犹如太阳盯着二公子,冷如冰川:“我们的账还没算,你是准备死也不还账吗?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宰你?本公子活不过三天,那就杀光这个世界!管他身后洪水滔天!还有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她慢慢扫过颜家、恒王等人,星眸光芒耀眼,却冻得人发抖,一张血盆大口,妖异邪气。最后回到二公子脸上,一笑。 二公子和火都震惊,逸公子本就是疯子,临死前只怕更疯狂,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逸公子跟上一步、又一步,逼着二公子,笑容仿佛整个地狱变成一片圣洁的冰川:“我们不妨来赌一赌,究竟、谁、先、死。” 最后三个字,声音非常轻,永乐堂死寂,“死”字犹如寒风在永乐堂内回荡。 明礼郡主回过神,忙喊道:“你怎么样?我们赶紧回去找父王!” 逸公子应道:“放心,本公子死不了,否则干爹不得将天捅个窟窿,以后谁疼你?” 明礼郡主大哭,一下变得无比脆弱又紧张:“你到底怎么样?你不要有事!” 泰王回过神,从上面走下来,脚步非常沉重,似乎地面都在颤抖。 英俊、英布、沈瑜、长孙壮等一批高手抓了十几个人回来,看情形不对,这怎么回事? 祝庭兰一身冰冷:“颜家和火氏联手给逸公子下毒,她活不过三天了。” “吼!”长孙壮犹如一只神牛,吼声震得无数人心惊肉跳。 英俊死鱼眼现出地狱般诡异寒芒,英布一身疯狂嗜血的气势吓破人胆。 沈瑜、云推月、泰王、精兵、骁果卫,气势一齐释放,瞬间将这里变成一个战场。这是准备大开杀戒,遇谁屠谁! 火都忙喊:“不是!这不是!这只是颜家做的!与我们火氏无关!” 逸公子喊道:“大家先冷静,别哭!本公子还死不了!噗!”猛又一口血喷二公子脸上。 英谟赶紧抱着她,威严下令、如神山压顶:“都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是京师,京师有圣上和旭王,还有无数百姓!” 二公子一脸血,却无言。京师有圣上和无数百姓,这里不是九潭。 英俊、英布、长孙壮等人脸色未变,杀气更浓;沈瑜、云推月、祝庭兰等却冷静下来,骁果卫也收敛了,气氛却更低沉压抑。 “呜呜呜。”安静中压抑的凄凉哭声,听得众人心头都是悲伤。 逸公子看了周芣苡一眼,再看着英俊、英布等刚抓回来十几个人:“本公子是恶魔,但有人是无辜的小绵羊。泰王,继续审案吧。本公子的账慢慢算。” 泰王凤眸威严深沉:“你怎么样,能坚持吗?” 逸公子傲然一笑:“本公子有神明保佑,怕什么,你们这是信不过本公子的人品?” 沈瑜犀利的冷哼一声,你哪里还有什么人品,顶多就比长孙壮那蠢货好一点。 长孙壮瞪他,想打架是不是?忍你很久了。 云推月是一脸鄙视,逸公子这种祸害遗千年,大家应该担心自己才是。 气氛诡异的轻松,是异变成犀利风,众人盯上二公子、火都和火凤卫,以及颜家、恒王、齐王等扈从高手。不少人手按在刀剑上,随时准备杀人。 永乐堂旁听的都吓坏了,颜家和火氏要毒杀逸公子,这是真造反啊。 地上被抓的十几个也吓得不轻,刚众人爆发杀气,三成落他们头上,有几个当场失禁。 泰王回到上面,堂内安静,一股臭味儿开始弥漫,熏倒一片。 颜思行也倒了,只要太医查出逸公子中毒,这还不容易?现在谁能怀疑逸公子的本事?忽然感到一阵冷意,逸公子难道真有神明保佑? 颜回风和他爹对视一眼,到了这一步,有没有神明保佑就看逸公子活不活的了了。 逸公子退到一旁,来了几个太医,一块给她诊治。 泰王在堂上一拍惊堂木,灯光摇晃,更显冷酷肃杀:“英布先说,刚才是什么情况。” 英布眼里闪着嗜血红芒:“我们赶到颜思敏的院子,屋里冲出这几个人,一见我们就开打。我们将他们拿下,这几个乞丐从另一间屋里冲出来,这几个人在后面追杀他们,看样子是准备杀人灭口。颜家杀人灭口准备充分动作娴熟,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杀了多少人灭口。我们将他们都拿下,从屋里又找到这几个,都带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大家大概看明白。 最先七个是高手,跑出的乞丐是三个,后边追杀的是五个,还有两个乞丐两个丫鬟。 明礼郡主愤恨:“难怪拖着本郡主,连下流手段都用上,也不让本郡主去颜思敏的院子。” 茜云郡主含怒:“我们说好要去的,他们都没走?” 明礼郡主应道:“因为他们压根没准备让我们去,这两个丫鬟是做什么?” 两个丫鬟看起来都是三等四等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这会儿就被吓得瑟瑟发抖。 泰王一拍惊堂木,两个丫鬟愈发吓得乱摇头,虽然是颜家的丫鬟,不是每个都大胆。 一个乞丐忽然爬到逸公子附近,主动开口:“泰王开恩,能否让草民先说。” 泰王准了。 乞丐说道:“大公子千岁岁。草民虽然穷的要饭,但不偷不抢,昧良心的事从没做过。昨天颜家的人找到草民,说不听话就得死,草民暂时不想死,就跟着到了颜家。除了草民,他们两个也是乞丐,但他们不是,他们是假的。” 他指着那两个被追杀刚又失禁的乞丐是真的,两个从屋里抓来的则是假的。 两个假乞丐又急又怒:“你胡说!” 第268章,毒死恶魔逸公子 第269章,收场好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69章,收场好戏 乞丐抬起头,头发和脸都脏兮兮的;身上衣服又破又烂,人也很瘦;一双眼睛看着逸公子,忽然焕发出纯净光芒,有种正气凛然、孤傲风采。 逸公子点头,在乞丐还不是一种职业的时候,丐帮帮主也可能是大侠,大家同行。 几个太医神色凝重,她自己好像并不担心,生死置之度外。 乞丐像是受到她鼓励,愈发精神抖擞,挺起胸膛:“草民原是冯翊县普通百姓,无故被霍家灭门,草民死里逃生,受了重伤,至今行乞八年半,身上泥垢半寸厚,还能冬暖夏凉,一时要洗也洗不干净。他们两个,身上抹着一层浮土,一擦就干净;坐相、站相、睡相没有一相对。不信问他们两个。” 两个假乞丐异口同声:“我们家道中落,刚行乞不久。” 逸公子闲的发问:“你们做乞丐很骄傲?” 两个假乞丐茫然,但反应很快:“我们祖上也做过官,我们也读过书!” 逸公子感慨:“人才啊,当得乞丐做得皇帝,英雄本色不改。干了这一票,就出头了。” 其他人无语,这俩肯定是假的,干了这一票就死定了,还做什么皇帝。 泰王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先让人将他们带下去,空了慢慢审,现在再问第一个乞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乞丐应道:“有。今天早上,有个三公子来,说要送个水灵的小妞给我们玩,让我们一定要将她玩够,就赏我们每人十两银子,出了什么事颜家和大将军府会负责。他当时问,如果不小心玩死,或者那草包病发死了怎么办。三公子说,只要身子没凉,就赶紧送给赵轻歌,死活对他都一样。” 乞丐指着一个追杀他的中年男子,像是管事。 中年男子大怒,逸公子挥手。 英布上前一脚将他劈翻,抓住一个失禁的,这货之前还追杀乞丐,真是猥琐。 猥琐男吓得忙喊:“不要杀我,我说!我也是被逼的,呜呜呜!我在赌场输了钱,周邦信给我还了钱,就要我给他干活。他刚说的都是真的,周邦信说就是要把郡主毁了,让那些人心痛。他还准备,让他娘看着,只要他娘开心就好。” 永乐堂一片安静,不少人看着颜思琴,心底发寒。 “呜呜呜!”周芣苡失声痛哭,又猛一阵咳嗽,虚弱的快要死了。 “别哭了,去准备卤簿,立刻回府。”书滴站起来,上前一脚踩住颜思琴。 颜思琴刚混乱中挨了几下,头发衣服凌乱,厚厚的面纱戴的牢,一边吐血一边惨叫:“啊!贱人!我是她嫡母,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哈哈!我要她被最下贱的千人骑,和她下贱的娘一样,不得好死!啊!乔文君,我要毁了你女儿,毁了这小贱人,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 恒王妃、冷氏、李欣曈夫人王氏等刚准备说几句,这会儿都不用说了。 书滴脚下用力,一阵咔嚓声,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 颜思琴不停吐血,最后没力气疯,只能弱弱的喊道:“儿子,快来救娘!杀了他们!” 颜回风怒道:“姑母就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到我颜家还这么嚣张。” 书滴标准的眼神,高贵的一个王者,像俯视一个蝼蚁:“你说错了!我们没有嚣张,是一忍再忍,今天是你们想尽办法要把郡主弄去客房毁了她。同样,以前不是逼你们,而是太纵容你们。当她是嫡母,她想做什么都纵容她,她吃锦川的,穿锦川的,用锦川的,没关系,乔氏小郡主人傻钱多。” 书砚过来,从颜思琴身上扒出一堆锦川的宝物,从玉簪、耳塞、戒子到手绢、袜子等都有。锦川主要产粮,这些东西做得少,主要给自己用;但只要锦川出品,必然是高档精品,一眼就能认出来。 颜思琴早就养成习惯,总要随身用几件,抬高自己身价。 冷氏、王氏等都羡慕,一边用着锦川的宝物,一边欺负人家宝贝外甥女,多好的事儿。 其他略有些不明的,这会儿都明白,看郡主可怜的,又病倒了。 书滴声音高了几分,透着王者之威:“郡主人傻钱多,你们则贪得无厌。霍焜耀公然杀她。回到锦川好容易活过来,她又以嫡母的名义匆匆将郡主骗回来,卖给一个畜生!纵容的你们连锦田令也敢拿走!所以今天明确告诉你,绝不会再纵容你们,还就是要逼你,今天的事必须给出交代!不信你等着!” 项龙跑进来,一脸怒气:“书滴大哥,卤簿好了,一直准备着呢。” 书滴点头:“我们走。逸公子,小丫头交给你了。” 逸公子点头:“放心,包本公子身上!对了,草包这回真死了,你就来跟本公子。” 书滴鄙视,书香、书砚等皆怒,护着主子匆匆离去。 其他人都无语,好好的气氛,让逸公子一句话又搞得像闹剧。 二公子看着书滴,他刚才霸气释放的时候,依旧让人怀疑,让他心神不宁。 逸公子冷哼一声,问太医:“你们行不行?” 吴太医一头白发,一张马脸拉到地上,郁闷的道:“老臣行的很。” 逸公子应道:“真的吗?那等你治好本公子,本公子送你十个、是一百个各种美女。” 吴太医无语,这倒霉孩子就不讲人话。 郑太医皱眉说道:“应该是火鹤毒,但毒性好像强了很多。” 吴太医说道:“我看不是毒性强了,是毒气攻心,她身上又有一股特殊的气强行拦住;两者对碰,两虎相争,来的更猛烈,就看她扛不扛得住了。” 郑太医若有所思:“很有道理,既然她有神明保佑,我们就不管了,准备解毒吧。不过火鹤毒,需要九潭特有的冰霜草才能解。” 其他人稀里糊涂都把注意力转移了,感觉更奇怪,逸公子是被火氏和颜家毒了,但莫非这次又死不了?她快成不死之身了,神明保佑,逸公子千岁。 这时,秋雁被带回来,后边带着一堆衣服。颜思行的九夫人也被请来。 不多会儿,周邦信匆匆而来。 众人诡异的看着他,据说他今儿又和颜韵姗鬼混,颜韵姗和林则忠都准备成亲了。 宋贞诠一拍惊堂木:“案件涉及锦田令及逸公子中毒,因此暂停审理。” 董健附和:“正是。来人,将周邦信、周颜氏、霍颜氏、赵轻歌等全部带到刑部,待奏报圣上后重新审理。” 颜家人一片叫喊,颜思月中午刚放回来,怎么又要抓走?还有颜思琴重伤也要抓走? 第269章,收场好戏 第270章,依依的起床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0章,依依的起床气 周芣苡回到大将军府静姝园,已经夜里九点多,月到中秋分外明。 周芣苡收拾完粉嫩嫩香喷喷的出来,起居室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丫鬟姐姐,身材颀长气质超然,粉红长裙随风轻扬;瓜子脸高鼻梁,凤眸顾盼生辉,蜜唇充满诱惑。 周芣苡没看见,目不斜视往外走:“书滴呢,书滴在哪?” 丫鬟姐姐凤眸阴柔,抱住她香一个,来再香一个,刚洗完特别香。 周芣苡蹬他、瞪他:“流氓,讨厌!哎本郡主喜欢书滴,书滴你在哪?” 抬头只见书滴站屋顶,一身白衣,沐浴月光,神仙下凡又像要飞天而去,月光有点冷。 丫鬟姐姐抱着依依不放,怎么能喜欢书滴,香一个,得喜欢孤王才行。 周芣苡使劲将他踹开,飞身上了屋顶,到书滴跟前,弱弱的说道:“人家被欺负了,你做什么袖手旁观不帮人家?” 书滴低头看她一眼:“你准备哭一个?” 周芣苡嘟着嘴委屈,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讨厌的书滴就是这么无趣。 昭王也飞上来,抱着依依,天籁般的声音也染上月光的冷:“以后不要再哭了,你流泪我难过,心疼你的人都难过。明天就让他们哭,十倍的还回来。” 周芣苡瞪他一眼:“人家喜欢的是书滴。” 昭王心塞:“那我呢?” 周芣苡应道:“人家讨厌你,哼。” 昭王香一个,抱着她飞下去:“吃点东西赶紧休息,明天早上就不讨厌了。” 周芣苡今儿比较累,也困了,因此比较容易就被抱走。 书滴在屋顶看了一阵,下来到餐厅,虽然晚了,一桌晚餐还是挺丰盛。 周芣苡见了他忙起来,要坐他身边。昭王使劲拽也拽不住,就坐了书滴旁边位置。 周芣苡只好坐到对面,对着书滴,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书滴鄙视,给她盛了一碗蘑菇汤:“快点吃,等会就凉了。” 周芣苡拿着勺子抬着头吃,眼睛依旧看着书滴,情意绵绵的说道:“书滴你对我真好。” 书滴十倍鄙视:“你不是我主子吗?” 周芣苡点头:“以后你都要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一会儿我们去赏月吗?” 书滴懒得理她,再理她就天亮了,低头吃饭,看某人脸色不好看,他心情莫名的好。 昭王心情不爽,将椅子挪到依依旁边,给她夹了一个南瓜饼。 周芣苡瞪他一眼:“人家不爱吃甜的。” 昭王夹起来喂她:“这是咸的,你尝一点,就尝一点点,保证好吃。” 周芣苡看他夹了半天,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好像是咸的,咬了一小口,扭头,不好吃。 昭王哄道:“乖,就吃一个。一会儿还要赏月,饿着肚子影响心情。” 周芣苡将信将疑:“人家可以吃月饼。还要嗑瓜子,人家要嗑千味轩的原味五香瓜子。” 昭王哄道:“吃了这个再嗑瓜子味道更好,不信你尝尝。” 周芣苡犹犹豫豫,好半天才慢吞吞吃完,看着昭王惆怅:“你没有书滴帅。” 昭王没听见,继续哄她吃,把一碗炖牛腩也吃掉,再来一碗蔬菜粥。 书滴心塞,越喂她越不吃,两只都是闲得无聊。他吃完就走,帅的像一阵风。 周芣苡跳起来赶紧追,大过节的让帅哥一个人多不好,她日行三善,一定要对书滴好。 书滴头也不回,周芣苡追在后边像个小尾巴:“书滴我们去春波亭赏月,还是去玉烟楼赏月?要不要去未央湖,那湖光月色一定很美。” 昭王追出来抱着依依飞上屋顶:“我们就在这赏月,你没发现屋顶的月色也很美?” 周芣苡大眼睛眨了眨,软绵绵的说道:“屋顶有两个月亮,这只眼睛一个,这只眼睛一个。书滴,你看到几个月亮?” 书滴不知何时也上了屋顶,标准的鄙视:“十个!” 周芣苡呆萌的看他一眼,抬头看着天上:“哪里是十个,分明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一十二二十七好多好多。” 书滴无语,那是星星,不用说,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睡着了特别乖,也不用惦记着书滴。 周芣苡没睡着,嘟囔讲梦话:“书滴,明年种一大片彼岸花和葱兰,花前月下才美。” 昭王怒,咬一口,下了屋顶,直奔卧室,睡着了就好好睡,惦记那么多。 周芣苡一觉睡到天亮,睁眼一看,旁边一个人,二话不说欻一脚踹飞。 昭王丢了被子赶紧跑,真是一不留神竟然在这睡了一夜。 周芣苡扑上去抓住他,掀翻在地一顿胖揍:“流氓!采花贼!竟敢爬到本郡主床上,看本郡主不打死你!打死你!让你爬到我床上!” 昭王被打得鼻青脸肿,忙护着头告饶:“女侠饶命!郡主娘娘饶命!” 周芣苡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威风凛凛:“打死你这个采花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竟敢跑到本郡主床上,我咬死你!” 昭王吓得赶紧求饶:“求别打脸,我还要见人呢,啊依依饶命!” 希勒来到门外,和书香、书砚对视一眼,砰砰敲门。 门嘭一声朝里被踹开,周芣苡光着小脚丫站门口,头发凌乱衣服凌乱,晨光一照,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霸气,乌黑的大眼睛怒视希勒:“嘛事儿!” 希勒忙后退一步,恭敬行礼:“拜见郡主娘娘,太妃听说您病了,差我来看看。” 昭王跟过来,衣服头发随意收拾一下,手里拿着一双袜子鞋子,抱着依依先穿上。 周芣苡霸气的形象被破坏,给他一脚:“你说谁病了?” 希勒忙摇头:“没有没有,一定是外面谣传,都说逸公子快被毒死了,大概传错了。” 周芣苡怒:“哪个敢乱说!本郡主没事,你可以滚了,你也滚,别让本郡主再看见你,否则打的你娘都不认识!” 希勒走了五步,停下来一回头,下巴一道狰狞的疤,能吓死一百头牛。 周芣苡愈怒,竟敢故意吓她,非揍他主子不可! 希勒忙说道:“一大早颜怀卿、颜思行等跪在太极殿门口,林则忠到了咱府上。” 第270章,依依的起床气 第271章,昭王很生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1章,昭王很生气 “嗷呜!”小猞猁从哪跑出来,琥珀色眼睛无辜的看着周芣苡,人家要抱抱。 “给它二斤肉。”昭王吩咐,依依是他的,小猞猁就表觊觎了。 “嗷呜。”小猞猁转身傲娇的走了,谁稀罕你的肉,以为我家没肉吗? “笨蛋,你不会挠他吗?”周芣苡教训,随手又给昭王两拳,“林则忠去你家了,还不赶紧回去。对了他去做什么?” 希勒低头没看见:“看他脸色不好看,问他又不说,看样子还拿捏着什么。” 昭王应道:“你先回去,不用理他,孤王一会儿就回去,准备进宫,让颜怀卿哭够。” 希勒悄然遁走,颜家昨儿那么对静姝郡主,不知道主子憋着多大火,希望颜家能承受得起。还有老齐王、赵轻歌,这回该让他们去死了。 昭王身上一股阴柔的气息,冷飕飕的,王者之威,在给依依梳头。 周芣苡欻欻几下将头发又弄乱,弄得愈发乱,像个小疯子:“你还不赶紧走。” 昭王放下梳子,抱着依依进卧室:“咱一块走,借你密道用一下。” 周芣苡大叫:“不行!不能给你用!我揍你!咬死你!” 昭王抱着她进了更衣室,周芣苡差点将他掐死,这是她一个人的地道!讨厌啊! 昭王抱着她一边挨打一边亲一口,一块钻进地道,一会儿回到旭王府逸园。把她交给明珠,再让分身回去顶郡主的班,自己也回去梳洗。 周芣苡收拾完,逸公子新鲜出炉,来到客厅,昭王又来了,旭王正和明礼郡主说话,一只猴子在客厅上蹿下跳。 逸公子乐:“这上蹿下跳的样子,像极了乐平侯,来本公子给你赐名。” “吱吱吱!”猴子冲她扮鬼脸,噌一下跳到明礼郡主跟前。 明珠、明玉、明英、明燕等齐乐。猴子猴精,装出各种猴模人样,逗她们玩。 旭王看猴子挺滑稽:“这什么意思?” 猴子张嘴龇牙用力一吐,摇摇晃晃差点倒下;爬起来对着逸公子,妖异邪气的逼过去。 逸公子一把抓住它,星眸盯着它;猴子吓一跳,忙吱吱叫着扭头向明礼郡主求助。 明礼郡主应道:“这是逸公子昨儿中毒吐血,然后逼的二公子后退,当时我以为她真中毒了。不对,你究竟中毒没有?御医在外边等着,京师都传开了。” 京师今儿火爆了! 颜家和二公子合谋对逸公子下毒,逸公子活不过三天,一大早消息传开,京师轰动,不少百姓聚集。会试还没结束,不少士子也聚集。不知道消息传到东南,情况会如何。 同时传闻静姝郡主再次被周邦信母子、颜家和赵轻歌合伙欺负,病的也快死了。 周邦信和颜韵姗,也被传的沸沸扬扬。传言他们表兄妹早就私通,颜韵姗堕胎数次,周邦信准备始乱终弃,另攀高枝,又放不下颜韵姗,颜家的关系就是这么乱。 风流和下流韵事一向有市场,这两个人也不需要忌讳,茶楼酒肆说书的都开始演绎,起码八十个版本。现在街上一走,随便都能听到。 逸公子不理传言,随意应道:“本公子中毒了,毒气攻心,玉儿来,让逸哥哥再好好疼你一回,找个好人家将你托付了。明珠姐姐有意中人没有?干爹有相好的没有?都赶紧让本公子看看,本公子就能瞑目了。” 明玉干净软萌:“逸哥哥有神明保佑,才不会有事。不过明珠姐姐真有意中人。” 逸公子惊呼:“明珠姐姐你竟然一直暗恋本公子!本公子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本公子喜欢的是玉儿,真心对不起。若是有下辈子,本公子要后宫三千,将你们都娶了。” 明珠应道:“那你等着下辈子吧。” 明礼郡主还是不适应,这说中毒呢,好吧,逸公子中毒是秘密,她不该问。 昭王拉着逸公子吃早饭,说中毒呢,就生颜家的气,气不打一处来。 早饭吃完,旭王和昭王都要进宫,明礼郡主也去,昨儿她才是受害者,颜家一大早跑去跪个毛线。 逸公子是最大的受害者,现在应该只有两天活了,要不要进宫祸害谁去。 旭王说道:“你中毒了,今儿就别进宫了,干爹去就够了。” 逸公子点头:“那本公子做什么?回去找书滴玩?” 昭王凤眸阴柔:“你去将凤凰阁收拾好,等孤王回来陪你去未名湖玩。” 逸公子冷哼一声,才不跟你去玩,拉着明玉咱去凤凰阁。 旭王府地方极大,有三百多亩;人挺少,把圣上给的骁果卫算上,也不到一千人。所以后边一小半都是花园,设计建造的非常经典,三步一景五步一画,美不胜收。 前些年逸公子和旭王在府里闭关韬光养晦,一年不出门也不会闷。 花园西北边,有一片古老的凤凰木,枝繁叶茂,形状优美;每年端午前后开花,一片红艳如火,美的热情奔放。在凤凰木中间建了一栋阁楼,就叫凤凰阁。 逸公子来到凤凰阁,飞到周围古树上、花园里仔细转了三四圈,很满意。 回来叫上一帮人,好好收拾一下,在这不论养老还是养病养孩子,都非常淡泊宁静。 昭王和旭王、明礼郡主来到太极宫、泰宁殿。 正殿内,中间一座山,奏折堆成山,非常有气势。 左边一大片人,右边一大片人,唇枪舌战,从古骂到今,从朝堂骂到牛栏,从皇后骂到颜思行第九房夫人的丫鬟的老情人,还是颜思行。 昭王推着轮椅,来到圣上跟前,泰宁殿一时安静。 圣上立刻问道:“逸公子情形如何?” 旭王脸色阴沉,声音更低沉,超越极限的男低音,撕扯着人的灵魂:“晚上吐了二斤血,早上不吐血了,挺精神。她说臣弟有相好的赶紧让她看看,她就瞑目了。” 圣上冷哼一声:“胡说八道!那吴太医和郑太医都怎么说?参王呢,也没用?” 旭王应道:“王御医也去看了,说……” 低音停下,一阵秋风猛刮进泰宁殿,一股肃杀气象,眼前仿佛万里血飘。 圣上站起来,凤眸睁开,天威降临,泰宁殿像是坍塌压在众人头顶,又像升上天变成天宫,圣上将携真正的天威,血洗这个天下。 长孙有容、沈嘉豪、嵇光等武将齐刷刷跪下。襄王、赵晔、赵宏绰等随后跪下。 第271章,昭王很生气 第272章,后果很严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2章,后果很严重 早上快十点,艳阳高照,太极殿门口没遮拦,太阳下呆久了有点晒。 颜怀卿、颜思行、颜回风等颜家十来个人物,已经在这跪了将近四个小时。 跪太极殿门口意义不同,世代书香、礼部尚书最清楚。所以圣上在泰宁殿,他们却跪在这,周围除了一些内侍、骁果卫等瞅着,没别人。 颜怀卿跪在最前面,一身朝服,一头白发,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得费多大劲才能跪这么标准;不过一头虚汗,摇摇欲坠,看来快到极限了。 后边颜思行、颜回风等也跪的难受,心里更是担忧。 颜家态度已经摆出来,圣上竟然没反应,半天没人来问一句,好像他们是一群蚂蚁,爱在哪跪着都无所谓。 圣上姑且不说,他们目前最担心的是周邦信。有叔孙贵科在前,他们生怕周邦信乱说。 叔孙贵科不过偶尔知道一点,说出来影响其实不大,颜家都能对付。 周邦信不同,一大部分布局和他有关、他都知道。现在布局没完,周邦信却被抓了。不说抖出去导致的后果,光这布局就花费了颜家很大心血。 说直白一点,周邦信是一颗有价值的棋子,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周邦信最近表现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太在乎他娘,涉及到他娘,天知道他会怎么做。 颜思行心里难受,严厉的盯着内侍,圣上究竟想怎么样?是准备放弃颜家吗? 内侍吓得赶紧跑,颜家人都是毒蛇,光天白日让人害怕。 颜思行恼怒,那什么态度!他又盯着一个骁果卫,圣上让骁果卫在这,几个意思? 骁果卫和伙计换班,到屋檐下吃点心喝茶,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着。发现没事嗑瓜子确实不错,不仅能长瓜子脸,还有助于活跃思维、提高智商。 颜思行火冒三丈,扭头一看,他爹终于晕倒,忙喊道:“来人!” 内侍和骁果卫今儿都没带耳朵,茫然的看了一眼,继续该干嘛干嘛。反正颜家毒杀逸公子,已经活不久了,跟一帮死人计较什么。 颜思德、颜思且、颜回风、颜回沙等站起来。圣上这是逼颜家,他们就是被逼的。 安平长公主忽然进宫,来到他们跟前,尊贵威严的说道:“想去泰宁殿面圣就随本公主走,想回府为乐平侯请大夫,那就赶紧。” 等了三秒,转身走人。她今儿是来告御状的,跟明礼凑个伴儿。 颜思行眼睛阴冷的能飞出两支毒箭,怒哼一声,扶着他爹来到泰宁殿。 泰宁殿内,圣上正发威,王侯将相跪了一小半,气氛非常压抑。 颜家诸位怒气都被憋回去,颜怀卿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众人偷窥一眼,谁也不傻,乐平侯竟然在装晕。 颜思行、颜思德、颜回风等黑脸,看着这情形,再次跪下。 老齐王一直站着,面无血色却桀骜不驯,好像狂风暴雨天威中一棵没脑子的枯树,大声给自己壮胆:“哼,这是那小畜生自找的!圣上让他禁足,她压根没当回事!” 昭王接话:“三月初皇祖父下旨,赵轻歌行刺静姝郡主,嚣张跋扈,待伤好后杖责一百,罚银万两。齐王教养不当,罚闭门思过一年,无旨不得出门。这旨意你当回事了?” 老齐王大怒:“小畜生!本王说话何时轮到你多嘴!” 圣上更怒:“齐王老迈昏聩,今夺爵,令闭门修养。世子赵昱袭爵,削户五千,嫡长子赵轻云为齐王世子。念赵轻歌为齐王所误,特命其为士伍,即刻前往灵州飞庐关,在颜思敏部下服役,若抗旨或违抗军令,杀无赦!” 一阵肃杀之气在泰宁殿弥漫,众人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夺爵、削户、流放,赵轻歌就相当于流放,而且到飞庐关,是和火氏对阵。这圣旨,够狠!天子一怒,不见血的杀意。 老齐王回过神,疯狂大叫,骁果卫直接将他带走。他已经不是老齐王,被夺爵不是太上王,圣上没说,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赵昱犹豫了一阵,还是谢恩。再闹下去,估计还得吃亏。按说袭爵对他是一件好事,只是目前不大光彩。 轩王、襄王、荣王、逸王等人犹豫一阵,赵昱都谢恩了,他们就甭管了。 大家也明白,赵轻歌一再犯事,这其实是换个方式给他开罪、给老齐王一点安慰。否则将他审起来,或者要他向乔氏交代,谁知道乔氏这次又会如何发威。 赵轻歌昨儿就在颜家折腾的事儿,现在依旧是颜家,大家看着颜家一伙。 颜怀卿醒过来,看着圣上老泪纵横,爬到玄陛跟前磕头哭诉:“圣上,老臣别的不说,老臣次女颜思琴……” 昭王上前截话:“颜思琴是无辜的,所以让皇祖父赶紧把她放了,否则你就要说别的了。” 颜怀卿盯着他,一阵恨意,这跟他有屁关系。 昭王怕怕:“你是准备骂孤王两句、咬孤王一口,还是给孤王跪下?” 安平长公主插嘴:“他年龄比你大,给本公主都不跪。” 明礼郡主凑热闹:“那他比皇伯父还大,他这么跪着,对皇伯父好吗?” 气氛一下变挺诡异,泰宁殿来两个女子,一个长公主,一个郡主,都是昨儿的苦主。 颜怀卿哭的吐血:“圣上,老臣次女被静姝郡主毁容,又被她护卫打伤,生命垂危!” 昭王问道:“颜思琴被静姝郡主毁容,你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诬陷一品郡主,颜思琴跟你学的?颜家人都跟你学的?周邦信也是在颜家跟你学的?” 昭王没什么气势,但话很犀利,顺着刚才的势头攻击力不小。 颜怀卿气的再次吐血,特凄惨。 颜思行怒:“静姝郡主在大将军府让小猞猁弄伤了很多人,还需要什么证据?” 昭王阴柔的应道:“众所周知,那只小猞猁是赵轻歌的,第一次弄伤了郡主,赵轻歌说什么都没用。你觉得一个草包郡主,能让那小猞猁那么听话?还是说,你觉得一只畜生能听懂人话?那岂不是比某些人还聪明?” 明礼郡主补刀:“昭王的意思,有些人还不如畜生?” 昭王声如天籁:“小猞猁伤了郡主,赵轻歌要杀郡主,颜思琴还弄什么定亲,据说颜家很多人还上门贺喜。连畜生都知道这是侮辱!就你们还能装出一副人样!” 骂的很过瘾,但这还不够,昭王盯着颜思行,你咬孤王啊。 第272章,后果很严重 第273章,拿解药讲条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3章,拿解药讲条件 泰宁殿内,不少人有点意外,昭王今儿似乎情绪激动,对颜家怨念很深呐。 昭王形象一向比较中庸,换句话就是懦弱无能。不论真无能还是假无能,总之过去他一直没什么表现,今儿锋芒毕露,让人浮想联翩。 似乎不难想到,昭王背后是圣上,昭王对颜家的态度,就是圣上对颜家的态度。 再看昭王讲话,圣上和旭王都默许,大家恍然大悟。 圣上还站着,怒气未消。 颜怀卿像受伤又老掉牙的老虎嚎啕:“圣上,思琴命苦啊!现在命在旦夕……” 昭王继续截话:“静姝郡主和逸公子也命在旦夕,都是颜家造的孽。” 颜怀卿一口血喷向昭王,狠狠的瞪着他,眼睛像是要从眼眶瞪出来,将他活活瞪死。 昭王赶紧闪,怕怕:“孤王讲几句事实,乐平侯就想杀了孤王,孤王怎么就这么命苦。” 圣上和旭王同时冷哼一声,一股怒气形如实质,将殿内所有人淹没。 不少人回过神,旭王一向最宠他那倒霉义子,纯属无脑儿控,刚进来就发飙过;这会儿安静着,见了颜家一句话不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颜家这会儿还只顾颜思琴,“别的不说”,还真是,让别人都无话可说。 颜思行也回过神,忙说道:“逸公子中毒,是二公子下的,他有解药。” 昭王乐:“逸公子吃了解药好了,就嘛事儿没有了。据火都当时说,下毒只是颜家做的,与火氏无关。” 明礼郡主忙喊道:“解药在哪,赶紧拿出来!” 颜思德说道:“解药在二公子手里,放了思琴和周邦信,我们就请二公子拿出解药。” 旭王猛站起来,站在颜思德跟前,凤眸盯着他像是要将他撕裂,低音犹如压抑的天雷滚滚:“你这是在要挟孤王?你在这里跟孤王讲条件?” 颜思德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赶紧往后爬。 旭王跟上去,颜思德继续往后爬;旭王继续,颜思德继续,一不留神将奏折山撞倒。 其他人都被震住,颜家还有如此作死的想法,这简直匪夷所思。大家都闹糊涂了,原本一只只老成精的狐狸,怎么会变成没脑子的蠢猪?发猪瘟被感染了? 旭王一把抓住颜思德脖子,像抓一只鸭子,来到颜怀卿跟前:“你竟敢和孤王讲条件?还有什么条件,都讲给孤王听。” 颜思德面无血色,当初他和回声还跟旭王父子比,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坑!旭王一个人就能杀了他们父子!忽然使劲挣扎,只怕旭王和圣上早就准备坑了颜家,爹要小心啊! 颜怀卿忙着自己的打算,老脸又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旭王误会了。解药在二公子手里,我们只能跟他商量。” 明礼郡主插话:“你们准备怎么和二公子商量?难道你们和二公子关系非同一般?父王,既然解药在二公子手里,我们去跟他商量。” 昭王说道:“解药在火迪知手里,那更简单,让逸公子将他坑了,看他给不给。” 颜思且喊道:“威胁二公子是没用的。” 旭王应道:“就像孤王这么捏死他,乐平侯一点不为所动。” 安平长公主说道:“一个颜思德换一个颜思琴加一个周邦信,乐平侯账比你算得清。” 旭王应道:“三姐说的不对,谁动我儿,我就动他全家,这是第一个。” 泰宁殿气氛更诡异,这哪里还是朝堂,这简直是街头两帮人江湖火拼,不讲道理不讲王法,就看谁比谁更狠、更强势、拳头大能打赢。 虽然两者有些地方类似,但朝堂就是朝堂,只能说旭王疯了。 据说在灵州小灵山逸公子出事后,旭王带兵追杀火氏,一直杀到飞庐关,险些杀入九潭。屠杀的火氏党羽,人数并不比屠城少。 想起这很多人凛然,轩王、恒王、逸王、李家、白家等都犹豫要不要助阵。 有些事能助阵,但颜家毒杀逸公子,还干出要挟这种蠢事,跟李家、白家都没什么关系,别把自己也搞得像蠢货。 颜怀卿看颜思德真快被掐死了,心里暗怒,但依旧不肯放弃,义正辞严的说道:“臣相信旭王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旭王点头:“孤王杀的都死有余辜。” 有人闷笑,难怪逸公子那么混蛋,她干爹才是蛮不讲理的榜样。颜家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能为颜思琴着急,旭王就能不为他倒霉儿子着急?这时候讲屁道理。 颜思行给他爹帮腔:“我们这么做不是为了颜家,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 昭王又截话:“周邦信是周大将军儿子,你们要顾全大局。” 明礼郡主喊:“本郡主现在就要解药!周大将军有解药吗?” 旭王点头:“你们扯了半天都是废话!来告诉孤王,你们还有什么条件!你讲!” 他指着颜思且,颜怀卿的又一个庶子,长得挺像颜怀卿,各方面都挺像。 颜思且被旭王盯得头皮发麻,咬着牙大义凛然的说道:“大哥说的是真的,我们颜家一向忠心耿耿,为了朝廷和天下,就算牺牲一两个人也无所谓。二姐思琴是周大将军发妻,周邦信是他嫡子。” 安平长公主插嘴:“颜思媗不是最大吗?” 赵晔应道:“那是庶出,不算人。” 安平长公主继续:“周邦信和颜思琴合伙凌辱静姝郡主,不知道周大将军知道,会不会顾全大局?” 赵晔犹豫:“郡主庶出,应该可能也许大概不算人?” 不少人总算绕回来,周邦信和颜思琴下狱,是因为欺凌静姝郡主,那周广顾全个屁。 昭王犹豫:“还是别让周大将军知道,否则他真可能不顾全大局,单枪匹马杀回京。” 圣上开口:“周勃!” 周勃赶紧上前,跪的离颜家人远点。 圣上问道:“镇国大将军会因为此事不顾全大局吗?” 周勃吓得忙磕头:“臣惶恐!圣上对周家一向皇恩浩荡,周家岂能因一己之私心怀怨望,此非人臣所当为。况家门不幸,让圣上操心,伤及无辜,臣亦有责任,请圣上从严处理,臣之愿。还望圣上顾念周家一向忠心耿耿,赦免家中老幼,臣惶恐谢恩。” 圣上冷哼一声,周勃愈发使劲磕头,神情恳切。 。 第273章,拿解药讲条件 第274章,周家的忠烈模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4章,周家的忠烈模式 泰宁殿内其他人都吓一跳,圣上想干嘛?难道还想对周家开刀? 圣上的心思一般人可猜不到。要说的话,圣上对周家确实好,光说静姝郡主,比对明礼郡主还好。但周广呢,脾气真不好,整天闹着要撂挑子不干。 好像哪不对?对着呢,周广就是不顾全大局,让圣上成天求他着,心里肯定不爽。 现在周勃磕头恳切,好像让圣上宰了周邦信成全周家的忠义之名,去掉中间就是让圣上成全周家忠义之名,甚至不惜自己请罪、说他也有责任,那圣上是什么? 想开去,颜家有罪圣上也有责任,家门不幸圣上也有,圣上有充分的理由怒。 颜思且跳起来喊:“他可是你亲侄子!” 周勃对他就不客气:“他是我亲侄子,他是我周家子孙,我不着急你急什么?” 颜思且急着辩解:“你连你亲侄子生死都不顾,你太没人性了!你是嫉妒周广吗?” 周勃一副老实样儿:“我很关心我亲侄女的生死,但我亲侄女是被我亲侄子逼到这地步的,我嫉妒周广离得远不用烦心,我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只能讲道理。我周家的道理是朝廷律法和社会道德。谁犯了就要承担后果,这是对无辜者的人性。还有,你没资格对我周家指手画脚。” 说完不理他,继续对着圣上跪好。 圣上冷哼一声:“周爱卿还不起来?朕像老糊涂是非不分吗?你是有责任,就罚你三个月俸禄。回去好好约束周家子侄,小事亦不可疏忽大意。” 周勃赶紧磕头谢恩,皇恩浩荡一边站着去。 颜家还在前面跪着,旭王还掐着颜思德,没动静,不知道死了没。 圣上无语,旭王冷哼一声,将颜思德丢一边,软绵绵的样子跟死狗差不多。 圣上犹豫着该说他几句。 旭王跪在他跟前:“皇兄,臣也讲朝廷律法,颜家对我儿下毒,臣要求依法严惩。火氏伤我儿,至今未伏法,臣要求对他们也不能姑息养奸。” 圣上说道:“你先起来,为兄没糊涂。那个王太医医术高明,举世无双,一眼能断生死,什么时候能将你治好?” 旭王起来坐轮椅上:“臣弟反正是这样,只求我儿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有人没搞懂,脑子快的才听懂,圣上绕到富平长公主,好像和颜家也不清不楚的。好像圣上特地下旨让富平长公主将云陵县布庄给了东桑县君黄桑娘。 这意思,该动颜家了?大家看着颜家,周广的旗号用不成,然后呢? 圣上也看着颜怀卿和颜思行,一直站那看着。 恒王、荣王、逸王、京师李、琼城李、茅梁笱等想想不能再等了,颜家是犯蠢,这时候还是要帮一把,要不然刚才吵半天费那劲儿干嘛? 轩王先站出来:“圣上,还是先给逸公子解毒要紧。” 昭王又截话:“对,赶紧将解药交出来!这才是顾全大局!” 圣上和旭王冲轩王冷哼一声,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蠢!怒气却传遍整个泰宁殿。 其他人恍然大悟,逸公子若是出事,旭王疯起来,才懒得管什么顾全大局。 明礼郡主继续逼近:“颜家一向忠心耿耿,为了朝廷和天下,就算牺牲一两个人也无所谓。现在大家都看着呢,还不赶紧顾全大局,和二公子商量,将解药交出来!” 这话一下把颜家逼到墙角,其他人都不说话,默默看着颜家。 茅梁笱跳出来喊道:“郡主何必咄咄逼人,你如今也是颜家的媳妇儿!” 明礼郡主应道:“对,所以本郡主顾全大局,为了朝廷和天下,劝你们先拿出解药给逸公子解毒;否则明儿你全家死光光,也是白死!” 她模样高贵端庄,明艳柔美,表现的却和旭王类似,有点疯,不愧是旭王的女儿。 茅梁笱气的差点吐血,心里也有点害怕,这一家疯子,什么事儿都敢做。 颜怀卿猛地悲鸣吐血,颜思行等人也悲愤,颜思德半天都没缓过气,好像真被掐死了。 旭王就这么将人掐死了,不少人心中凛然,疯子,疯子一家啊,把人掐死了还说什么要讲道理,他压根就没准备讲道理。 太医很快过来,确定颜思德没死。众人更震惊,这是和颜回声一样,变成活死人。 颜怀卿气的倒下,颜思行恨意滔天,圣上真的要逼死颜家,这是在逼他! 逸王站出来,犹豫着说道:“其实,大家可以各让一步。周邦信和静姝郡主,也算是周大将军家事,可以将周邦信母子交给梁忠伯监护,待周大将军回来再处理,如此也全了周大将军父子之情、夫妻之义。逸公子,小小年纪,为百姓天下,劳苦功高;颜家顾全大局,还是请火迪知拿出解药吧。” 襄王上前说道:“圣上,周大将军虽不至于不顾全大局,然亦是极重情义,否则岂会容忍颜思琴这毒妇欺辱静姝郡主多年。如今颜思琴不仁不义,泯灭人性,周邦信禽兽不如,周大将军定会做出应有的决断。” 赵晔上前说道:“圣上,臣以为周邦信母子应当由颜家监护为宜。如今人心浮躁,京师亦时有贼人出没;颜家如此顾全大局,定会保护他们周全。颜思琴命在旦夕,颜家和火氏关系非同一般,定能从火氏获得灵药治好她。颜家当不会任由周邦信母子畏罪潜逃,或者纵容他们继续作孽。” 这三言两语,将周邦信和颜思琴的事儿定下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节奏是怎么定下的?逸王开的头,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逸王犹犹豫豫,周邦信母子由颜家监护,这就是个包袱和定时炸弹,若是出了意外,都是颜家的事儿。 恒王站出来说道:“周邦信母子乃是周家人,当由周家梁忠伯监护。” 周勃又上前跪下:“圣上,臣惶恐,周邦信母子违法犯罪,当依法严惩,岂能因为周广重情义圣上仁慈而放回家?圣上圣明,我朝功臣良将辈出,若是开此先例,后人竞相效仿,将导致纲纪大乱,周广及周家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众人愕然,周勃真是有远见,连千古罪人都出来了。 周勃越想越害怕,咚咚磕头,失声大哭:“圣上圣明,周广方能建尺寸之功,孽子又凶残歹毒丧尽天良,有人竟欲借此陷他于不义,臣唯有以死谢罪。” 他激动的一头朝玄陛撞去,泰宁殿内一时大乱。 。 ------题外话------ 祝亲们情人节快乐~! 第274章,周家的忠烈模式 第275章,昭王年轻气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5章,昭王年轻气盛 周勃来真的,又快又狠,眼看要撞到玄陛头破血流。 王侯将相一片哗然,怎么的就闹到这一步,吓人么不是?表现比言官还铁骨铮铮啊。 旭王眼明手快,跳起来一把抓住周勃,他头上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圣上勃然大怒:“周勃你够了!周家功过妇孺皆知!谁敢陷大将军于不义!” 昭王忙跪下劝道:“皇祖父息怒。梁忠伯和周大将军一向忠心耿耿、战战兢兢,生怕错了一步,愧对皇祖父恩宠与信任。只怕有些人确实心怀不轨,令梁忠伯过于担忧,非其罪也。” 旭王也跪下:“皇兄息怒。梁忠伯并非轻狂,而是有人故意制造事端、混淆是非;梁忠伯恐有口难辩,情急之下失态,还请皇兄恕罪。” 襄王、董健、赵晔、张晋铮、宋贞诠、曹伯庸等纷纷跪请。 襄王之前说周广重情重义什么的,跟这两回事。那是跟颜家较劲儿,说周广重情重义也是好名声,绝不是针对他和周家。 很快左边跪倒一大片,相当于一个表态:支持周家,支持圣上,干掉颜家一派吧。 太医来给周勃诊治完,头上的血是磕头磕的,没什么大碍。 圣上余怒未消:“众卿都起来。梁忠伯年纪不小了,竟如此冒失,没有下次!” 周勃忙谢恩退下,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站那,好像被非礼未遂的小媳妇儿,心有余悸。 荣王站出来说道:“父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周邦信母子意图凌辱静姝郡主,静姝郡主也袭击嫡母嫡兄,他们就应该共同对待。不能将周邦信母子下狱,而让静姝郡主逍遥法外。既然静姝郡主可以特殊对待,就应让颜思琴回去治病。” 圣上凤眸天威收敛,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其他人愕然,还有这种说法,将周广拖下水失败,现在又要将那可怜的草包郡主拖下水,这得多无耻,多没下限。 不少人怀疑,颜家一伙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儿非要将颜思琴和周邦信母子弄出来。 茅梁笱附和:“不错,静姝郡主不仅让猞猁袭击嫡母,还杀了轩王夫人。” 昭王诡异的看着他:“李夫人是周邦信杀的。” 安平长公主说道:“听说轩王长史辰寿到大将军府,说周邦信是郡主的兄长,闹起来对郡主影响不好;轩王和大将军关系好,不想对簿公堂,准备私了;还说郡主欺人太甚、一意孤行之类。” 明礼郡主怀疑:“轩王伯父不是一向最宠李夫人吗?李夫人被周邦信所杀,尸骨未寒就放过元凶、准备私了,李夫人若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旭王说道:“王兄是顾全大局。” 轩王怒,好好的说他做什么,茅梁笱这个蠢货,脑子里都是屎吗? 大家看着茅梁笱都挺诡异。周邦信回京第一个公开杀的就是他侄女茅美琳,又公开杀了李夫人,这是罪大恶极啊。 大家看着轩王也挺诡异,夫人被无故杀了,他就想着私了,真是无情。 曹伯庸说道:“圣上,周邦信杀人,轩王长史却上门找静姝郡主私了,大家都像这般欺辱小郡主,臣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少人默然,颜家喊着他们是被逼的,真正被逼的是草包郡主吧。 颜怀卿再一次顽强的爬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和圣上哀求:“老臣老了,怕时日无多;思月和思琴都是无辜的,臣愿以乐平侯爵禄换她们和周邦信一命。” 圣上应道:“准奏。颜思行……” 颜怀卿眼睛猛的一瞪,一道血箭喷上玄陛,头一歪倒下去。 泰宁殿内一片死寂。 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到了。颜怀卿以爵禄换周邦信一命,明显是要挟,圣上竟然准了! 颜怀卿被气死了,这接着喊颜思行,难道又要像老齐王换新齐王一样? 颜思行脸色铁青,恒王、轩王、逸王等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节奏全乱了。 昭王天籁之音又魔咒般响起:“皇祖父满足颜怀卿的要求,他竟然激动的晕了。颜尚书,皇祖父喊你没听见?你这样又做什么,咬孤王一口?还是咬皇祖父一口?皇祖父又怎么得罪你们了?” 他一脸老实又求知欲旺盛的样子,好假。 颜思行也差点吐血,颜思德还没醒,他爹又倒下,怒啊。他还得上前跪好,咬牙说道:“圣上,臣父为朝廷为天下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圣上打断他话头:“传旨:颜怀卿削爵,赐几杖,在家颐养天年,命王太医为其诊治。颜思行免礼部尚书,在家侍奉乃父。霍颜氏、周颜氏、周邦信等由颜家负责监护,若有再犯,杀无赦。” 泰宁殿内更安静,颜思行没有袭爵,反而被免官了。还有这个王太医,有故事。 颜思行愣的半天没反应,这怎么可能? 昭王催他:“还不赶紧谢恩!皇祖父赐了颜怀卿王太医,让你能尽孝,又放了周邦信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颜家享受皇恩这么多年,难道不应该为朝廷尽力;而是尽力以权谋私,欲壑难填?一点不满就心怀怨望?” 昭王骂的顺口,出口成章就要做出一篇讨伐国贼颜家的檄文来。 旭王轻咳一声,昭王闭上嘴,意犹未尽。 轩王、逸王等看他还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比逸公子要成熟一些,只怕也有限。 大家本想给颜家讲几句,但被昭王这么一讲,也不好再开口。免官不比杀头,宦海浮沉,人生起伏,只要人在,以后还有机会。 颜思行总算回过神,冷硬的谢恩,扶着他爹就要走。 明礼郡主喊道:“解药呢?皇伯父将周邦信母子放了,解药还不拿来!” 颜思行阴森凌厉的盯着她,又带着一些诡异的不屑,想要解药,拿别的来换。 明礼郡主忙往她爹身后躲,颜思行好可怕,毒蛇似得。这算是撕破脸了,其实也没什么,她赐婚的对象本就是颜思敏,而不是颜家。 旭王怒道:“留着他自己用!拿来我儿也不敢用!” 圣上下旨:“明日升堂审理小营镇抢劫案,看谁有解药。” 众人一愣,有杀气,这今儿免了颜家,明儿难道真要对火氏开刀? 。 第275章,昭王年轻气盛 第276章,给逸公子报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6章,给逸公子报仇! 下午,旭王府逸园,来了二十几个太医御医,还有京师擅长解毒的大夫神医等。 还有一大批人来看望逸公子,看她嘛时候死,好回去准备鞭炮。 据说外城一些老百姓,准备了一些大口袋轻便的箱子箩筐之类,只等逸公子一死,就冲到颜家,将颜家踏平!给逸公子报仇! 一些任侠游侠也聚集,成立大公子联盟,准备完成大公子的遗愿,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士子素质层次等都高一些,不仅成立了义理会,还通过刑部和大理寺,明天将参与小营镇抢劫案的审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出贡出仕前的一次观摩实习。 鲁笙篪、第五伯伦等人因此受到圣上召见,不少人从中嗅到不同的味道。 逸园到处是药味,逸公子从东南回来就成天吃那缺德熏死人的药,熏久了都习惯了。 起居室,逸公子半躺在美人榻上,一身金黄百菊罗袍,好像一个秋天盛开,风流热情奔放;一手搂着明玉,拉着她小手不停蹂躏,在她腰上捏一把。 明玉一脸无奈又温婉纯净的笑,逸哥哥还是这么调皮,明珠姐姐快救我。 明珠摇头,她就喜欢你,你自求多福。 吴太医也无奈:“逸公子,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这样会影响脉息。” 逸公子轻佻:“那又如何,你从昨儿整到现在也没整出一朵花来,话说你究竟行不行?” 吴太医马脸拉到地上,一头白发凌乱,扭头不理她,要死的不是别人。 郑太医号完脉,趴逸公子脸上看半天,逸公子嘟嘴给老头飞一个。 郑太医差点吓翻,明玉萌笑。明英笑的更夸张,前仰后合捶胸顿足情绪紊乱。 郑太医恼怒:“我看你脸色发黑,估计活不过明天了。” 逸公子挥挥手:“无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你说真的假的?干爹怎么还没回来?” 外边一阵脚步声,一股浓浓的脂粉香飘进来,逸公子难受的直吐血。 明珠赶紧过来服侍,明玉、明英泪如雨下,哭声一片,晴了不到半天又重重阴霾。 昭王和旭王进来,后边跟着一大帮人,还有一些风格不同的美姬。 逸公子已经吐完血,脸色惨白,嘴唇妖异的红中带着一点紫,星眸光芒一阵黯淡,喘息虚弱又紊乱,强颜欢笑都装不成了,金黄的罗袍像一曲挽歌。 旭王忙过来抱着她:“儿子,你怎么样?” 逸公子努力笑着,星眸亮起点点星光是泪光:“没事,本公子有神明保佑。干爹乖别哭,本公子会好起来,孝顺你一千年。” 她摸摸干爹的头,摸摸干爹的脸,摸摸干爹的背,像哄一个孩子。 旭王心塞,这倒霉孩子,还玩呢:“放心,干爹一定会找到解药,让你好起来。” 英谟端了一大碗药进来。 明淑郡主拦住他:“吃这有用吗?郑太医,你刚说逸公子活不过明天了?” 明淑郡主长得像旭王,一张端正的方脸,刚生完二胎很胖;想起逸公子刚抱回来的时候跟她长子差不多大,身上母性光环爆发,挺有威势。 郑太医吓一跳:“郡主恕罪,逸公子的情形一直比较奇特;从脉息面色上看,情况不容乐观;究竟如何,还得看天意。” 吴太医等纷纷附和,大家都是尽人事听天命。 旭王说道:“明淑别为难他们,你们该干嘛干嘛。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是圣上、三姐、昌平他们赏你的姑娘,你看有没有喜欢的?” 一共进来二十来个美姬,有几个抹得比那缺德的药还缺德、能把人熏吐血,有几个低着头直往人后边躲,生怕被逸公子看中。 逸公子靠在明珠怀里,拉着明玉蹂躏,星眸一个个扫过,摇头:“长得不错,不过比小玉姐差多了。本公子晚上去找小玉姐。她们都送到凤凰阁去,好好教她们规矩。” 旭王挥手,三个管事媳妇儿麻利的将她们带走。 逸公子揉揉鼻子,和赵梓杞、赵轻云等人说道:“你们也走吧。唉,想给玉儿找个人托付,太难找了。” 方敦厉赶紧回头,这个小美人他喜欢!给逸公子就是糟蹋,她都快死了! 逸公子抄起一个茶碗砸过去,昭王将茶碗接住,方敦厉吓得连滚带爬赶紧滚出去。 逸公子看着昭王,舍不得将小美人托付给他,摇头。 英布带着赵轻歌、董在书等一帮纨绔进来。 赵轻歌穿着一身青织金过肩蟒罗袍,神色略有些憔悴;但面若敷粉、眼如桃花,依旧那么英俊秀逸,风流倜傥,这是天生的。大牢走了一趟,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老齐王夺爵对他也没太大影响;即将离开京师,他的气势依旧张扬霸气。 换个说法,非礼周芣苡未遂,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不知道该说无耻之尤,还是脑子缺根筋,有的人就是缺根筋、智障。 赵轻歌站在五步开外,桃花眼深情的看着逸公子,金黄百菊罗袍像是她短暂的生命在秋天热情燃烧,他眼睛也烧成一团火:“逸逸,我去给你报仇!” 逸公子一愣,抱着玉儿香一个:“你是什么玩意儿,本公子需要你报仇?本公子想宰二公子早宰他一百次。行了,滚吧,甭浪费本公子时间。” 赵轻歌想了想:“我明白了,等我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逸公子一身鸡皮疙瘩,抓起一把刀差点杀过去。 旭王按住她,和董在书等人说道:“去了飞庐关一切听颜思敏的,否则军法处置。” 董在书等人在旭王跟前都老实听着。 本来是赵轻歌一个人去,董健让董在书跟着历练一下,最后他们这一帮纨绔子弟去了小半,京师能安静一阵了。 太医等退下研究解毒,其他人也退下,起居室内剩下逸公子、昭王、旭王等,挺安静。 英布进来,神色怪异:“林则忠来探望逸公子。” 逸公子瞪眼:“他不在昭王府等着?你欺负人家了?”瞪大眼睛一脸狐疑。 昭王偷袭捏她的脸:“他算什么,我需要欺负他。让他在院里站了半天就没耐心了。” 逸公子抓着他咬一口,呸一声:“臭的。让他在外面等着,本公子睡了。” 她在明珠胸口蹭蹭,一会儿果真睡着了,还流口水。 。 第276章,给逸公子报仇! 第277章,来一打美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7章,来一打美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 .L.) 十一点半,泰王坐在主位,拿着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万籁俱静。 十一点一刻,该来的到齐,刑部官吏准备升堂。 不一会儿,义理会一共三十人进来,在南边位置坐下。又一帮人进来,在他们后边站着。 再看逸公子那一片美女如画,香风阵阵,透着异样刺激,不少人心猿意马。 轩王、恒王、颜思行等都气得要死,还不能跟一个将死之人较劲儿,只能重新排位置。 其他美女围着她们坐着,都挺有素质,优雅端庄好似一群大家闺秀,也是来旁听。 逸公子靠在矮榻上,明离坐在她身边,贴身服侍。 英谟又让人抬来一张矮榻放旭王后边,占挺大地方,让别人都没地方可坐。 明淑郡马推着轮椅,旭王在辽王旁边坐下。 逸公子手一挥,英谟带人将除辽王、襄王外其他诸王位置都挪了。 很快大家就见到了。原本北边第一位是辽王,接下来其他诸王,还留了个位置给二公子。 众人都抽抽,能不管吗?这凶残儿子和无脑爹来,一会儿不知道会怎样。 旭王依旧平静的点点头,和辽王等人说道:“孤王来陪我儿,王叔你们不用管孤王。” 二公子看着旭王,杏眼里圣明叡智、深不可测,一点点被无声碾碎,不由得后退一步,沉声说道:“火迪知拜见旭王。” 旭王瞅着二公子火迪知,凤眸一片平静,就像大海无风无浪,辽阔深远。 明淑郡马推着轮椅进来,旭王没说话,大家都安静了,赵梓程爬起来也没敢吭声。 恒王气煞,她打劫火氏今儿受审,究竟谁嚣张?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本公子还没死,你就敢嚣张?” 赵梓程被一帮美姬晃花眼,嫉妒,盯着逸公子呵斥:“你就这样来受审?” 换句话说就是不伦不类,逸公子这搞得像游春、踏秋,难道今儿准备用颜值取胜? 逸公子今儿算是中规中矩,黑织金妆花麒麟罗袍,上面的花多了些艳丽了些,不如身边的美女花娇艳。她也长得如诗如画,让大堂冷色调变得生动丰富起来。 一眼望去,至少一打绝色美女,簇拥着一个少年搂着一个女神,正是逸公子和明离。 大堂内火氏和颜家愤恨又忌惮,很快就见一大帮人进来,一阵香风扑面。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老百姓再次呼喊,瞬间给逸公子无限力量,形成一股气势,一种顶天立地一往无前的无敌势。 “大家好!本公子感谢大家,是你们善良的祝福,给了本公子活下去的动力!让善良的我们勇敢的活着!让罪恶的敌人卑微的去死!”逸公子声音嘶哑乏力,但不乏感情。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老百姓的喊声犹如山呼海啸,扑进大堂。 火氏和颜家才高傲怒气,恨不能将执戟长劈杀,那些贱民,该将他们杀光! 送他们进来的神武军执戟长不善的道:“他们合伙给逸公子下毒,没被人生撕了,运气算好的。以后出门都小心点。”说完高傲怒气的走人。 颜家诸位和火氏诸位都黑脸,模样挺狼狈。 赵轻云一身黑底麒麟罗袍,长得和赵轻歌一样帅,随口问问:“诸位这是怎么了?” 众人往外瞧,却见颜思行、颜回风等人和二公子、火都、火凤卫等灰溜溜从旁边进来。 大堂内众人无语,这赶着圣旨后脚来,故意的吧?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一些老百姓跪喊,小姐们哭喊,气氛一下搞得乱乎。 “大公子来了!”喊声更响亮。就算这庄严肃穆,大公子还是不一样。 “逸公子来了!”外边有人喊。 不一会儿,辽王奉旨前来旁听,大堂内众人赶紧接旨。 轩王、恒王、荣王、逸王、襄王、李家、白家、祝圉公等随后到来,在大堂北边落座。 泰王一身黑底金龙罗袍,站在中间。这案子是他负责,今儿也是他主审。 大理寺卿董健、刑部尚书宋贞诠带着大理寺和刑部官吏到齐。御史大夫吕苍宇带着几个侍御史也来了,算得上是三堂会审。 大堂内,威严肃杀,南边一片刑具,看得人胆战心惊,这地方必须小心。 刑部不时会有公审,允许人旁听,所以厚重的大门说卸就卸,基本和外边连成一片。 十点半,大堂一共六扇大门卸掉,跟拆了一边墙似得,里面几乎一览无余。 小营镇抢劫案,单看还罢了。但大公子抢了二公子,二公子又下毒要毒死大公子,事情就不同了。不少人是来最后看大公子,就是送别的意思。 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等来不少,在大堂外北边呆着。眼看着站了黑压压一片。 无数百姓进了仪门,在大堂前南边呆着,很快将划定的地方站满。 神武军云麾将军武平带着两千人,将刑部里外都围了一层。 十点钟,刑部大门打开,进去一个挺大的空地。进了仪门,里边也是挺大的空地,前边才是刑部大堂。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一大早就围满人,街上人山人海,好在没人敢将朱雀大街堵了。 六部衙门都分两处,一处在内城,俗称外衙;一处在皇城,俗称内衙。 半个小时后,逸公子也变了,收拾停当,准备去升堂。 逸公子压根懒得理,这种人她不需要。人有时候挺奇怪,好好的一个人,说变就变了。 玩了一阵,明珠进来给逸公子沐浴更衣,一边说道:“林则忠又来了,说有要事。” 明玉萌笑,参王一定听不懂猪是什么意思,有些药它是不吃的。 参王摇头晃脑很高兴,叶子靠过来跟逸公子香一个,一会儿把药丸吃了一圈,金光闪闪。 逸公子看桌上还有一枚药丸,递给参王:“吃不?反正喂猪也是喂。” 明玉抱着参王过来,这参王有脾气,每天都要哄它一下,要不然它就皮痒。 明珠忙点头:“让明离多带些人来。”她就不去凑热闹了。 逸公子甩着长发像小疯子:“差不多吧。那些美姬调校的怎么样?要不要把明离叫来?” 明珠说道:“太医辛苦**弄出来的,你今儿准备怎么弄?” 次日一早,逸公子起来,桌上一大碗黑乎乎的药,端起来倒下水道。 第277章,来一打美姬 第278章,奇葩的原告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8章,奇葩的原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颜思行、颜回风等都气的直咬牙,连一个乡巴佬也敢看颜家笑话! 颜思行被杀威棒杀了半条命,这两天也老了很多,一点不像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他看着颜思行,笑容有点尴尬。 一个原告上前,四十来岁的乡绅,穿着是个举人,一脸乡巴佬式敬畏讨好的笑容:“学生陆贾,云陵县人氏,去年和犬子一块中的举。今年儿子进京参加会试,学生带了一千两银子,还有些特产,准备去颜家走亲戚。” 泰王不理他,一边憋着去,现在继续审案:“堂下何人?” 火都气煞,现在总算明白。逸公子杀那么多火凤卫,是要让他无人可用,在京师才越来越艰难。若是有人、有钱,哪会像现在这么憋屈。 泰王冷哼一声:“没听说过,高手在民间吗?大堂上要讲证据,拿不出证据就站一边去!” 火都吓一跳,泰王差点死在火凤卫手里,逮着机会真会杀他,忙喊道:“我亲眼所见,要不是高手伪装,农民怎么会有那么强实力,杀的我火凤卫没有还手之力!” 泰王凤眸威严肃杀:“没有证据,证明是逸公子‘带着’老百姓、精兵伪装成农民,你就是‘诬告’!诬告逸公子和精兵,其罪当诛!” 火都一愣,什么证据,他亲眼所见,就是人证,还要什么证据? 泰王拍惊堂木,喝道:“火都,你可有证据?” 一千万两白银!抢劫的还有精兵!从王公到百姓都震惊。逸公子真疯狂啊! 四处哗然,气氛乱了。 火都上前,凛然说道:“在下火氏火都,当日逸公子带着很多老百姓,拦路抢劫,索要一千万两白银。还有不少高手、精兵等伪装成农民。” 大家都知道,泰王、圣上等都明摆着偏袒逸公子,不是还开堂审理了?这又准备做什么? 恒王一愣,现场他真没看见,但这不是明摆着吗? 泰王拍惊堂木:“恒王,你看见逸公子是怎样抢了火迪知,又如何杀的人!” 恒王给颜思行助阵:“孤王来说,八月初十那天,逸公子在小营镇驿站边,将二公子抢了,还杀害火凤卫近二百人。这等强盗行径……”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一律严惩!说那原告被收买,你们谁来做原告?” 颜思行忍不住惨叫,颜回风、颜回沙等忙跳起来,恒王、逸王、李家等也跳起来。 一帮衙役利索的按倒颜思行,两边杀威棒如雨般落下,一阵噼啪声,让人心惊胆战。 泰王一拍惊堂木:“来人,二十杀威棒,叫他知道堂上规矩!” 颜思行怒,威风凛凛气势凌厉的喝道:“少来,刚才那原告已经被你收买了!” 泰王正准备叫下一个,看见他顺口问道:“堂下何人?” 颜思行老脸阴沉,唰站起来,走上前。 二公子桃腮更红,好像一只猴子屁股在被人围观,不由得看向颜思行。 小姐美女等瞅着二公子下边,红**啊,莫非他里外都穿大红的?皮肤也红润诱人。 众人还没回过神,这确定是原告?颜家弄来的原告? 王二小喊道:“逸公子是祸害、王八蛋,一定要将她杀了!”喊完赶紧跑退下。 泰王一拍惊堂木:“还有吗?” 说到激动处,正气凛然,脸红脖子粗。 王二小应道:“看见了!逸公子骑着白龙马,拿着鬼头刀,站在路中间,拦住二公子,大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二公子不给,她一声令下,好多人冲上去就将二公子扒光了,留下一条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逸公子竟然拦路抢劫,无法无天!朝廷一定要将她杀了,否则二公子死不瞑目!” 泰王一拍惊堂木:“还有吗?二公子的肚兜、呃最后被抢你看见了吗?” 王二小也知道害怕,给自己壮胆:“小的句句属实,谁让逸公子**小的老娘,小的跟她不共戴天!” 逸公子靠在明离怀里悠闲,二公子、火都带颜思行、颜回风等都快被气死了。 也有不少人看逸公子,这么荒唐的事儿她指不定就能干出来,要不然怎么会逼的二公子对她下毒,简直忍无可忍啊,太羞辱人了。 不少人真晕了,这货来闹场的吧?无数目光灼热的盯着二公子,想要将他大红凤袍看穿。无数小姐美女看着二公子下边,他究竟有没有穿**? 王二小正骂的慷慨激昂,情绪达到**,继续喊道:“还有,逸公子在酒肆吃酒,说她做好准备,要抢劫二公子,连他肚兜一块抢了!让大家去围观,看二公子肚兜上绣的什么花,猜二公子有没有穿**!” 泰王一拍惊堂木,大家都严肃点,这是三堂会审! 大堂内外都晕了,王二小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老娘八十岁,能生得出来? 王二小手心捏一把汗,忙更正:“不是,是**小的老娘!逸公子不是人啊,小的老娘都八十岁了,她竟然叫小的老娘陪她吃酒,简直丧心病狂,惨的不能人道!” 泰王铁面无私,公正严明,并未掺入个人感情:“还有吗?” 四处响起噗嗤声,像放屁似的。可不是放屁吗,逸公子能**这小厮? 王二小变得愤怒:“是逸公子到酒肆吃酒不给钱!还**小的!” 泰王问道:“你因何状告逸公子?” 小厮像个学堂的学生,斯文规矩的回答:“小的王二小,是小营镇老王酒肆跑堂。” 泰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一众原告在堂内站好,一个小厮上前三步恭敬跪下。 一般人只能看着,具体如何,上面有泰王,下面有大公子,大公子身边一群美女养眼。 那现在看,原告不是二公子,颜思行被免官了,还和二公子坐在诸王一块。 此案定名为“小营镇抢劫案”,通常的说法就是大公子抢了二公子,据说是颜家、恒王等进宫告御状,圣上命泰王查案。 大堂内外更安静,大家都有眼睛看着,满腹狐疑。 衙役带来二十多个人,五花八门的,有农民有士绅有官吏,就没有颜家和火氏的人。 刑部大堂内外成千上万人,鸦雀无声,庄严肃穆压抑着一股杀气。 “带原告!”泰王的声音威严凛然,像个判官。 第278章,奇葩的原告 第279章,大公子要吃烤乳猪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79章,大公子要吃烤乳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 .L.) 其他人都无语,这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火氏作乱,差点杀了逸公子,现在又要毒死她。 鲁铁炳一脸不平,大公子就是恶毒、欺负人。 鲁铁炳一番好心,继续交代:“草民出来,就见大公子拦住二公子,要他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二公子不同意。大公子又让他交出凶手、赔偿损失,或者让二公子站那让她射一箭。这不是欺负人吗?二公子站那让她射一箭不就死了。” 二公子心塞的不行,在这简直如坐针毡,拂袖而去是不能的,他才是本案真正的苦主。 逸公子一脸无辜,那猪仔又不是她杀的,烤乳猪起码得养上几个月有点肉才行。 众人无语,二公子和猪仔之间,是什么关系?再看逸公子,恶毒啊! 鲁铁炳老实应道:“草民本是在家照顾猪仔,听说二公子到了。草民心想,大公子连才出生的猪仔都不放过,太恶毒了,怎么可能放过二公子,草民就出去看看。” 泰王一拍惊堂木:“鲁铁炳,现在审理小营镇抢劫案,将你看到的知道的一一交代。” 李欣曈黑脸,扈从更怒,赶紧否认。 大家都看着李欣曈,这出手挺大方,逸公子太小气,人心就不向着她了。 鲁铁炳抹着眼泪找到李大人,就是李欣曈旁边站着一个扈从,赏他十两银子,恩人那。 一地血气氛也不压抑了,其他人都晕了。 鲁铁炳点头:“这六条长得很好。但大公子只给每户赏束缣二匹、酒五坛、铜钱五百文,李大人给草民赏了十两银子。” 泰王对老百姓态度好一点:“六六大顺,想开点。” 鲁铁炳抹泪哀伤:“一般是七八个,这次养了十三条,原以为交了好运,没想到就剩六头,呜呜,都怪大公子,泰王要为草民主持公道!” 泰王问道:“那母猪以前一般能存活几条猪仔?” 原告应道:“草民鲁铁炳,小营镇养猪的。那天家里老母猪养了十三只小猪,以前最多只有十头。大公子到小营镇,说要吃烤乳猪,草民猪仔就死了七条,都是她害的。” 泰王温和一些:“堂下何人。” 一个原告小心上前,只能尽量挑血少的地方跪。他五十来岁一个普通百姓,真挺害怕。 泰王拍惊堂木,衙役将中年人拖下去,地上一片血没动,血腥味刺激着众人。 恒王、轩王、逸王等站起来又坐下,其他人都沉默,这个问题比火氏、霍家更忌讳。 英布将苏国给主事做证物,颜家找的原告,连苏国奸细都出来了,有本事。 颜思行吓得后退一步,英布跟上,颜思行腿一软跌倒在地,血滴到他脸上。 英布拿一把到他跟前,又拔出那中年人的对比一下,一手一把都递到颜思行跟前,一把寒光闪闪,一把血还在滴。 逸公子问道:“你带了吗?需要借你一把吗?陈氏的,比苏国更锋利。” 颜思行爬起来,准备乘势继续抗议。 他嘭一声倒下去,血溅八方。 中年人口才极好,骂了二十分钟,忽然拿出一把刺进自己胸口,用鲜血和生命抗议:“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斗不过你们这些黑白颠倒残暴不仁祸乱天下的强盗,我自己去死!但逸公子若不死,必天下大乱!” 泰王没拦着他,逸公子也没阻止,就让他骂个痛快。 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上前,忽然指着逸公子大骂:“你这个畜生、****不眨眼的恶魔!我儿子从胡家门前过,你就让人杀了他!二公子从路上过,你又要杀他!以后谁还敢走路,谁还敢出门!你滥杀无辜,烧杀抢掠,抢二公子的,抢我们老百姓的!你就应该去死!畜生,你不得好死!” 恒王、轩王、李家等也不好帮腔,陆贾说的基本是实话,实话往往最伤人。 其他人都无语,这是把科场舞弊案也扯出来了,噼里啪啦将颜思行老脸又揍一顿。 泰王拍惊堂木,陆贾赶紧退下。 陆贾吓一跳,忙喊道:“学生我是去颜家走亲戚,算起来孙夫人得叫我七舅姥爷,保证犬子今年能出贡!那个逸公子杀了孙夫人的长子,罪大恶极,罪无可逭!” 泰王一拍惊堂木,陆贾讲的和王二小差太多,肯定有人说谎。 其他人也愣住,这原告也太不称职了,讲半天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他告毛线啊。 陆贾愣住,茫然,他为何状告逸公子?他怎么会状告逸公子? 泰王喝道:“那你为何状告逸公子?” 其他人都吓一跳,想想,人山人海无数老百姓杀向火氏,是够可怕。 陆贾回过神,正色说道:“然后火氏到了小营镇,镇里百姓吓得都跑去逸公子那里,四处人山人海。火氏到了驿站前,跟逸公子讲话,好像没谈拢。然后一群老百姓找逸公子,要她给大家报仇。逸公子没动,那些老百姓就冲向火氏,火氏高手要杀他们,老百姓暴动,双方杀到一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太可怕了!” 泰王拍惊堂木:“继续说。” 他给逸公子磕头,逸公子更是得到神灵保佑的英雄大人物,瞧见一次都是福分。 陆贾陶醉了,继续赞叹:“路中间搭了一个台子,逸公子就坐在台上,我远远的看见,逸公子穿着白色罗袍,也在嗑瓜子,太漂亮了!” 啊!抒情!很多人现在还遗憾,那天没去到现场。 陆贾应道:“那天天气很好,我到了小营镇,看见好多老百姓在晒太阳,一边嗑瓜子。估计嗑了几百石瓜子,浓浓的瓜子香,厚厚的瓜子皮,风一吹下雪似得,太壮观了!” 泰王一脸平静,从容说道:“将初十那天你看见的知道的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陆贾给他磕头,转回来对着泰王,神情愈发敬畏。 李欣曈忍不住喝道:“行了,别磕了!这里是大堂!” 大堂内外大家看傻眼,原告给颜家磕头,真是颜家亲戚啊,替颜家做原告。 陆贾吓一跳,忙给颜思行父子俩磕头。京师的大人物,瘦死也比乡巴佬厉害,没看见诸王都帮他呢,这点眼色他是有的,使劲磕头,颜大人威武。 颜思行、颜回风等更怒,狠狠的盯着他:一个乡巴佬有什么资格同情颜家!肯定是故意的!他若是敢被收买,就叫他死的好看! 陆贾对颜家真的满怀敬畏,甚至还有点同情。 第279章,大公子要吃烤乳猪 第280章,逸公子要自刎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0章,逸公子要自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一股浓浓的煞气,将二公子、火凤卫、李家、颜家等包围。( .L.) 老百姓齐喊:“咬死他们!” 鼻涕娃大喊:“咬死他们!” 一个中年秀才上前,悲愤的喊道:“是学生鼓励大家自己报仇!学生读过圣贤书,也知道圣上圣明,但人力有穷时,大公子有神明保佑,都落得这地步。我们的命不能和大公子比,只要我们齐心,就算拼命,不信咬不死那些盗寇民贼!” 一个老头上前跪下,镇定有力的说道:“此事与大公子无关,是草民第一个拿石头砸他们!草民左明同,是灵州左涅县人氏。六月十六,他们屠了左涅县,屠了草民一家十七口,小孙女才九岁,竟然被奸杀!草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从左涅县来到京师,就要看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个瘸子爬上前,慷慨激昂声嘶力竭,讲的方言依旧听不懂。 一个哑巴爬上前,比手画脚哇哇大叫。 一个老妇手脚并用爬上前:“这些天杀的强盗,杀了我儿又杀了我孙,老婆子用拐棍打那天杀的狗贼了,朝廷要罚就罚我吧!只是天理何在啊,呜呜呜!” 一个村妇拖着两个大点的孩子上前磕头哭诉:“这些强盗杀了孩儿他爹,大公子管不了,草民自己找他们报仇!本来我们要杀光这些狗贼,二公子跪下求情,我们才放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来告状!真是恩将仇报!” 泰王重新拿了一块惊堂木:“念你们初犯,暂且记下。现在是审理小营镇抢劫案,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再看几位民间高手,真的是侠者,跟精兵没半毛钱关系,也不是太听逸公子的话。 其他人看着这,看着那,李家几位不说,火都废了,二公子也挺惨;可以想象初十那天,据说是无数老百姓,估计能将火凤卫啃得骨头都不剩。 声音整齐,人整齐,这会儿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温顺的绵羊似得。 众人齐喊:“泰王千岁千千岁,我们知罪,也要告状,教他们重新做人!” 泰王用力一拍,惊堂木碎了,威严怒气:“刚才扰乱公堂、差点逼死逸公子,你们可知罪?” 一帮人起来跪到泰王跟前:“我们要告状!” 老百姓感激涕零:“大公子千岁千千岁!” 她要死了还惦记着维护朝廷、教育百姓、以德服人,让人肃然起敬。 逸公子收剑,一脸平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是刑部大堂,不服可以向泰王、向其他大人告状,怎么能随便动手,扰乱公堂?这是藐视朝廷、罔顾律法。他们犯法你们不能跟着犯法,他们是恶人你们不能跟着做恶人。你们要学会用朝廷律法、和朝廷一块制裁他们,让他们弃恶从善、重新做人!” 老百姓齐呼:“我们不甘、不服!” 任侠、高手等纷纷停下,过来低头跪下,眼睛通红:“大公子千岁千千岁!不是我们不听大公子的,是这些恶人势力太大,大公子遭了他们毒手,他们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大公子制不住他们,老天不管他们,我们不甘不服!” “大公子千岁!”老百姓都过来跪下大哭,有人扇自己耳光,“我们听大公子的!” “大公子!不要!”鼻涕娃惊呼,忙罢手过来哇哇大哭。 里边逸公子站起来,拔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武平立刻调兵将门口拦住,将老百姓和扈从等一块拦外边。 外面老百姓都疯狂暴动,恒王、轩王、荣王、逸王等都吓得赶紧闪。 一帮人松开二公子,又扑向颜家,颜思行被抬到一边,任侠将李家几人扑倒狂扁。 “我不住手!大公子为了我们老百姓,被这些阴险歹毒丧尽天良的畜生合伙下毒,今儿我们就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给大公子陪葬!” “停下,都住手!”逸公子有气无力的喊。 “啪!啪!啪!”泰王赶紧使劲拍惊堂木,这都乱套了。 “打死你们这些坏蛋!”鼻涕娃冲过来一脚将火都脸踩扁,一把鼻涕甩二公子脸上。 火都赶紧救驾,几个民间高手迎战,二十招内将他打败,很快将他废了。 一帮平民百姓像愤怒的羔羊猛然扑向二公子,二公子吓得赶紧闪,大公子联盟一帮任侠逮住他,拖出来一顿狂殴。 大堂外一帮老百姓也挤开人群冲进来,扑到逸公子跟前哭丧。 南边义理会后边一帮人忍不住跑出来,鼻涕娃哇哇大哭着扑向逸公子。 逸公子隔了一阵吐了一口黑色的血,让明离揉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依旧要死不活的。 旭王把太医叫来,儿子的生命按小时论了,得看着点。 逸公子喝了一碗药,药味能熏死人,跟毒药差不多,辽王、祝圉公等看着她无语。 大堂内一时挺安静,案子审成这样,接下来怎么审? 泰王说道:“你先退下,你们都退下。” 鲁铁炳应道:“她说要吃烤乳猪,李大人说大公子是祸害,走到哪祸害哪,一定是她!” 泰王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七条猪仔是大公子害死的?” 鲁铁炳更不平:“大公子敲诈二公子一千万两白银,只给我们赏束缣二匹、酒五坛、铜钱五百文。大公子害死我家七条猪仔还没赔,泰王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 一个原告上来补充:“大公子要二公子给一千万两白银你没说。” 众人无语,这真的是李家十两银子找来的原告吗?真是一点不含糊。 鲁铁炳愤愤不平:“二公子又不是傻逼,肯定不会让大公子射一箭。就看来了一些老百姓,让大公子给他们报仇,大公子没应。老百姓就冲向二公子,一边喊:‘杀了他们,扒了二公子的**!’这些人真是恶毒,怎么能这么对二公子,他可是天生圣人,亵渎圣人是会被天打雷劈的。听说京师就有谁家被雷劈了。” 大家都知道,但有时候就要走这个过场,名正言顺才好做事。 手中没人,之前来京师的火鸾卫被清理不少,又没好的合作对象,导致现在情况确实很糟。二公子一直努力寻找解决办法,希望似乎很渺茫。其实堂上这些,更多是走过场。 二公子皱眉,好像知道一点他们今天要做什么,又抓不住说不清。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逸公子那天做了什么,话说让二公子站那让她射一箭,挺狠。 第280章,逸公子要自刎 第281章,软禁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1章,软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众人都愣住,圣上这几个意思? 辽王长叹,拿出圣旨:“为了保证火氏火迪知的安全、维持与五大氏族的融洽关系,特请其去旭王府做客,在旭王府的一切由逸公子负责。” 鼻涕娃等人愈发大哭,外面不少人也哭,旭王抹泪,泰王眼红。 “没事。”逸公子平静一笑,犹如雪后寒梅盛开,脆弱的生命承受寒冬的考验,芬芳和美丽留给世人。星眸亮起冬日雪后最纯净的一抹阳光,带着冰冷的温暖。 辽王来到逸公子跟前,叹道:“怎么样?” 辽王站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今儿是代表圣上来的。 不少人看着这一打美女心碎,如果能让这么多美女服侍一回,病一下也值得。病成逸公子这样就不值了。所以大家对美女如云,也没苛责逸公子。 明离和美女们细心服侍逸公子吃药、喝水,折腾好一阵,逸公子才缓过劲儿。 旭王看着太医,太医给逸公子诊治一回,给她一枚药丸。 泰王没心思审案了,看着旭王。 场面有点乱。逸公子又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瞬间多少人心碎,哭泣声一片。 接着又有七八个原告报官,都是受了各种威胁,要不然好好的谁敢状告逸公子? 鼻涕娃去教育他,王二小才明白,赶紧向刑部报官。 众人无语,刚骂了逸公子,现在又求逸公子,泰王在这报官不就好了。 王二小忙喊道:“有!小的也拿了十两银子,颜大人让小的自由发挥,只管骂逸公子;还掳了小的妹子,说骂不好就把俺妹子去秦楼。小的知道逸公子是好人,但小的没办法,还请逸公子救救俺妹子,小的给您磕头赔罪!” 泰王问诸位原告:“你们可有什么线索,或者有什么要说的?” 董健和宋贞诠、吕苍宇等商议一阵,这事儿比较棘手,正常就是不结案,继续追查。 泰王向董健请教:“现在找不到赃物,他们只是来报仇的,怎么结案?” 大家想着这,将本来要说的事儿给忘了,恒王等人也不可能解释。 其他人看着他们,神色诡异。二公子是战犯,诸位去迎接。假的二公子又是什么意思? 恒王、荣王、逸王一齐黑脸,那天二公子很丢脸,他们何尝不是丢脸。 泰王应道:“当日最先赶到现场的是恒王、荣王、逸王、颜思行、茅梁笱等人,还带了上千扈从。孤王还没向诸位请教,你们去做什么?有什么发现?据说发现一个假的火迪知,不知现在人在何处?” 赵梓程忍不住说道:“那么多东西凭空消失,说出来谁信!泰王你确定不知道?” 老百姓激动,一齐冥思苦想,想了半天,一齐无奈的摇头。 董健问百姓:“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见到什么药或者解药之类,或许能救大公子。” 泰王摇头:“那天老百姓太多了,孤王去小营镇周围村镇走了几天,还没走完。” 宋贞诠问:“泰王查了这几天,没什么发现吗?据说火迪知带来好多东西。” 董健咳嗽一声:“那天那么多老百姓,会不会谁趁乱拿了?” 其他人都摇头,大家都没抢劫,大家都是良民。 左明同说道:“草民专门找狗贼报仇,没拿东西,一枚铜板也没拿。” 一个妇人说道:“草民是信州东桑县人氏,大儿子被狗贼杀了,留下两个碎娃,家里负担很重。听说县君娘娘要教人织布,草民想去试试,挣些钱养家。” 一个青年农民回话:“草民是信州恒沄县人氏,家里今年丰收,租税交的少,粮价又高了;就想进京告诉大公子,村里大家今年都好过了。路上听说火氏狗贼竟然大摇大摆的进京,就不甘心,找他报仇了。” 泰王一拍惊堂木,问老百姓:“你们为何来到京师,抢的那些东西呢?” 恒王、轩王、荣王、逸王等皆变色,想说的话都咽下去,实在是众怒难犯。 老百姓跟着逸公子看向他们,大堂外的人也一齐看着他们。 逸公子挥挥手,看向颜家、恒王、逸王等人。 人数不多,就三五十个,但非常有气势,都是真正苦难中磨练和训练出来的。 老百姓齐喊:“请大公子带上我们!” 左明同说道:“请大公子带上我们。” 逸公子应道:“有,本公子有三点要说。一,本公子始终没动过手。二,火氏作乱,必须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这是对左明同他们这些生者和那些死者的交代。三,给本公子一个交代。你们不给,本公子一定会自己去拿。” 泰王拍惊堂木:“逸公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左明同冷笑:“如果大公子不指使,我们早冲到九潭去了!如果大公子不指使,那天就杀了你们这些狗贼!你以为我留着这条贱命做什么?是大公子让我们好好活着,否则我早跟你们拼了!” 鼻涕娃怒道:“我们是贱民?我们贱命一条,还需要大公子指使?” 他本来想控诉逸公子,又怕这些疯子真不计后果的杀了二公子,憋屈的直吐血。 火都喊道:“这些贱民就是受逸公子指使!再说一次,下毒是颜家做的,与火氏无关!” 二公子一愣,他说什么?他一直被逸公子欺负,需要说吗? 泰王一拍惊堂木:“火迪知,你有什么要说的!” 其他人依旧震惊深思中,无法想象,若逸公子真死了,这些老百姓会有多疯狂。二公子也真是,屠城、奸杀九岁小姑娘,这是人干的吗? 京师的老百姓在外面受到影响,气势也积聚起来,和里面连成一片,神武军也不能抵挡。 老百姓情绪稍稍稳定一些,气势像火山似得憋着,下次爆发必定更惊人。 逸公子咳嗽一声:“大家都冷静一下,本公子保证活够一千岁。” 二公子都怕了,他一出生就是圣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次次的,折磨啊。 这些是东南七州的老百姓,对火氏有着刻骨的仇恨,对大公子感情很真挚。因此,看大公子那样子,对二公子这样子犹不解恨,真想扑上去咬死他。 二公子被人扶起来,简直惨不忍睹,哪里还有半点圣人的样子。 刑部大堂,有点儿乱,原告被告更是一团乱。 第281章,软禁 第282章,给二公子科普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2章,给二公子科普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摇头,起来,抱着玉儿咱走。明玉打着一把漂亮的雨伞,两人在雨中是一幅画。 逸公子看他一眼:“这都不知道,唉。” 二公子一脸茫然和狐疑,下雨和酿酒一样?没听说过。 逸公子继续解释:“酿酒知道吧?不是水酒,是白酒。将粮食蒸熟、发酵,再蒸馏得到的就是白酒。蒸馏的时候,先把发酵好的粮食继续蒸,因为酒精更容易挥发、沸点更低,会比水先气化,上升;上面放一个锅将蒸汽挡住,再倒上凉水;蒸汽遇冷凝聚,重新变成液态的酒流出来。这原理和下雨一样。” 她手朝头顶比,明玉乌黑的眼睛朝头顶看,屋檐上一只蜘蛛。 逸公子星眸神秘深远的看他一眼:“一碗水放在那里不动,过一阵会干掉。锅里的水不停烧会烧干,干掉的水去哪了?去天上了。” 二公子狐疑:“你说下雨,是因为水蒸发到天上?” 逸公子像赵老湿一样解释神秘的大自然:“地面的水会自然蒸发,在空中渐渐凝聚成云层,当云层过于厚重,就会变成雨下到地上。这是一个循环,一个因果,一个轮回。” 二公子一愣,天下雨就下雨,哪里有为什么,什么天怒天罚之类显然是糊弄人。 逸公子嗑了一地瓜子皮,神秘又淡然的问道:“知道天为什么下雨吗?” 二公子看一眼明玉,太小了,稚气未脱,再看逸公子,粉嫩的脸上一点婴儿肥,好小。 明玉温婉乖巧的守着逸哥哥,给她添茶,纯净灵气的让美姬们嫉妒。 一帮美姬对逸公子还是没什么兴趣,看她毛都没长齐,身份也不如二公子,旭王义子说穿了屁都不是。 过了一阵,二公子一身浓浓的酒味,来到门口,搬了个椅子坐下。 逸公子不打搅他们快活,搬了个椅子坐门口,要了一碟瓜子默默嗑瓜子,两眼望着外面秋雨霏霏,像是在顿悟。冷风吹来雨雾,雨声追求歌声。 逸公子来到正厅,一大帮美女围着二公子**作乐,把二公子灌得醉醺醺,好不**。 凤凰,风雨中一片**,脂粉香,美人笑,英雄醉卧红帐,温柔乡中忘故乡。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走,找二公子交流感情去。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漂亮的瓜子脸满是**,依依就是聪明能干,来再香一个。 逸公子冷哼一声,一股杀气:“那就先不管陈氏,先将火氏继续****,压的他们没想法。再将朝中蠹虫除掉,攘外必先安内。” 旭王安抚道:“别急,五大氏族一定要稳、慢慢来。其实陈氏兵强马壮,应该最有野心。就算一部分人遵守祖训,肯定也有一部分人不这么想。” 逸公子猛一拍桌子:“陈氏这是欠削!那就连他一块削!” 昭王应道:“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陈氏插手。这次戬州洪贯百逆乱,肯定有陈氏支持。五大氏族同气连理,就算一个陈氏插手,事情也会变得更复杂。” 旭王看着这两只无语,拉着儿子问昭王:“都准备好了吗?恭王和火氏没准备放弃。” 逸公子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飞,来到干爹跟前,还是干爹好。 昭王也疼的发抖,捂着脖子凤眸森森的看着依依,这是谋杀亲夫啊。 逸公子疼的浑身发抖,扑上去照着他脖子咬一口,一股血腥味,味道好好。 昭王紧紧抱着她,咬她耳朵,他还没走就惦记着找书滴玩,故意的是不是?要不要将书滴流放到哪里,给他找点事儿做?可惜那位大公子不大好搞。 逸公子踹他:“赶紧去,明儿我三舅舅回来,我回家找书滴玩去。”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她:“依依依依,我要离开两三个月。” 逸公子使劲搓脸鄙弃:“那你赶紧走,不要影响本公子和干爹、二公子交流感情。” 昭王忙把她抱过来香一个,刚洗完香喷喷:“我过两天要去东南,大概两个月才回来。” 逸公子收拾完回来,旭王也来了,她赶紧扑上去。 昭王使劲亲一口,这样比较名副其实;把她抱到浴室交给明珠,转身回到休息室。 逸公子大叫:“非礼啊!**啊!”挥手给昭王一拳。 昭王扒着她衣服在她身上嗅嗅,一股潮热的汗味儿,抱着她就去浴室。 逸公子吐舌头扮个鬼脸,一早去凤凰蹲了二公子一会儿,衣服早换了,明珠真啰嗦。 明珠收了飞爪,拿着鸡毛掸子说道:“一会儿赶紧沐浴更衣,否则水又要凉了。” 昭王飞上去,一把将她抓住抱下来,顺便香一个。 逸公子眼皮一跳,明珠准备这么充分,不会想****吧?她瞅着房梁准备跑,能屈能伸。 明珠拿出一个飞爪,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上个房梁还不是小菜一碟。 逸公子骄傲硬气:“本公子才不需要保护!明珠你有本事上来!” 昭王进来,脱了披风,拿毛巾将身上雨水擦干,忙开解:“依依别怕,过来我保护你。” 明珠拿着鸡毛掸子也准备上房梁:“赶紧下来,我这回不保证打你!” 逸公子在房梁乱窜:“你打我,我不下来!” 明珠像母老虎:“你下来,我不打你!” 逸公子才不信:“你打我,我不下来!” 明珠看她眼珠子乱转,愈发抖着鸡毛掸子怒喝:“赶紧下来,我不打你!” 逸公子在房梁不下来,明珠越来越凶悍了,十个后娘都比不上她,诅咒她嫁不出去。 明玉扶着柜子直喘气,外面下着雨,跑一身汗再淋一身雨,想生病吗? 明珠拿着鸡毛掸子进来:“明玉你就不会往外跑!依依下来!” 明玉开始萌笑,跑久了累的气喘吁吁,唉,逸哥哥真是太淘气了,她哪里跑得过。 逸公子翻桌跨椅上房梁,满屋子抓明玉,精力相当旺盛。 逸园,起居室。 三天后,秋雨霏霏,秋风冷。 大家更关心,逸公子究竟能活几天?这祸害若是死了,京师会不会变天? 很多人在猜测,圣上的真正意图。这是一点不给火氏面子,会不会带来**后果? 不少人大骂他活该!看他做的事儿,比如小营镇被抢,他自己不说,让颜家、恒王等人去告御状。他要没这心思,圣上都不能强迫他,颜家能?这是典型的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就像屠城,他要不默许,别人能? 不少人着实为二公子惋惜,对逸公子下毒的是颜家,圣上却没就此事对颜家做什么。 逸公子不死,二公子被她软禁,估计也不会太好过。 京师震动,二公子被软禁了,看圣上意思,大有可能逸公子死了就让二公子陪葬。 第282章,给二公子科普 第283章,抄了老太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3章,抄了老太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想得挺美,却见静姝园冲出一大帮人,直奔春熙堂。 陆家、杜家、郭家的人都挺期待。大将军府的东西都会分她们一份。现在外面布帛很难买,这若是有了,岂不是比别人更有面子? 老夫人、陆氏、杜氏等一愣,难道冬衣早准备好了? 乔氏高傲冷漠:“来人,去将老夫人的冬衣都抬来!将她们的冬衣也抬来!” 陆氏也来了气势:“现在一天比一天冷,还不给老夫人做冬衣,难道不是想冻死她?” 老夫人被气着了:“你少诅咒我!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陆氏和杜氏一愣,这话不对劲。 乔芊冰冷的看她一眼,问陆氏和杜氏:“老夫人最近吃不饱、穿不暖,快饿死冻死了?” 老夫人拍着椅子气的直吐血,这简直太过分了!她想杀了周芣苡! 下边众人失色,一些人赶紧躲闪,周依锦怨恨的闭上嘴。 “喵嗷嗷!”小猞猁爬到树上,凶残的俯视下边众人,唔,最近爪爪又长长一点点。 诗绝一脚将她劈飞,头撞对面墙上,鲜血四溅:“再敢骂郡主,死!” 尤氏就是被破相才格外愤怒:“贱人,你敢打我!” 诗绝冲过去一脚踹她脸上,真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对,被小猞猁挠的伤疤还没好呢,还敢来叫嚣! 郭通夫人尤氏以娘家人的姿态喊道:“月初老夫人身体还好着,一个月不到,就被郡主折磨成这样,简直**不如!老夫人亲自来求她,还不赶紧滚出来!真以为她一个庶女高贵的像公主吗?她就是个贱人!” 陆家一个夫人帮腔:“老夫人身份尊贵,又上了年纪,怎么经得起这般折磨。” 杜氏还是挺淳朴的样子:“别的不说,总得让老夫人吃饱穿暖吧。今年没做秋衣,眼看一天比一天冷,冬衣也不做,今年冬天穿什么?” 陆氏依旧收拾的精致漂亮,正替老夫人打抱不平:“六小姐将老夫人害成这样,不让御医给她诊治,又不给灵药;最近连吃的都克扣,让老夫人经常吃不饱!六小姐这样虐待老夫人,是不孝!将军知道肯定也是不许的!” 周依锦面纱连眼睛也遮住,但挡不住她的视线,像是被老夫人传染,也阴狠的紧。这天儿秋风冷,她隔着面纱愈发鬼气森森,让人头皮发麻。 老夫人除了腿,身上似乎好了,但脑子没好,眼神阴森怨毒,活像个老妖婆。 老夫人周围除了陆氏、杜氏,周依锦戴着面纱也来了,还有陆家、杜家以及郭家一些夫人小姐等,加上丫鬟媳妇儿,一大片人,比外边大门口阵仗更大。 对面一帮人用椅子抬着老夫人,放在门口对着乔芊。 门口是乔氏乔芊,带着一些丫鬟媳妇儿。小丫头暂时被关押,没让她回来。 静姝园门前,一大堆人也在吵架,约好似的,有预谋。 项龙懒得鸟她们,进去汇报情况。 颜家丫鬟媳妇儿不甘怒吼:“你这个畜生,竟敢打我们颜家的人!你死定了!” 琴好无奈,只得招呼众人离开,抽伤也要赶紧治疗。 众人不由得同情郡主,深感颜家的无耻,很快各种指责骂声一片。 众人议论起来,总算猜出,草包郡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傻钱多,看颜思琴吃惯了郡主的,在颜家都住不习惯,颜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颜家的人想进将军府,将军府的人不让。颜思琴在中秋又欺负草包郡主,这事儿大家都听说了。但大家依旧不明白,颜家啊,能缺颜思琴吃的还是穿的?真不可思议。 围观的越来越多,大家算是闹明白了。 项龙正气凛然:“毒妇是罪人,心如蛇蝎,人神共弃!我们将军府不窝藏包庇罪人!” 琴好努力解释:“夫人是将军府的主子,我们都是将军府的人!” 项龙收了鞭子退回门口,一身煞气像个门神。 高傲贵气的丫鬟媳妇儿满地打滚,狼狈嚎叫,终于逃离门口十米远。 项龙不理她,拿鞭子继续抽其他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郡主的,还敢害郡主,统统抽死! 琴好语塞。但颜家养着那么多人,夫人回去又不是多体面的,日子哪能和将军府比。今年这秋天就冷飕飕,若非将军府逼的,夫人早回来了。 项龙一口唾沫吐过去:“那毒妇一次次欺凌郡主,死有余辜!别以为圣上放了她就没罪了!颜家养不起她就去大牢,那里吃穿不要钱!听说那几个乞丐进去都不想出来!真心感谢颜家的毒妇!” 颜思琴的贴身丫鬟琴好,比较稳重大方,站远些镇定的说道:“夫人也差点被书滴踩死了!现在天冷,我们拿了衣服就走!” 项龙年少轻狂、像一条怒龙:“滚!颜家的人想害死郡主,都给郡主偿命吧!” 几个丫鬟媳妇儿大叫:“我们是颜家的!” 想起来就怒,多好的郡主娘娘,竟然被这般欺辱,项龙逮谁抽谁。 项龙拿了鞭子再抽,一边怒气冲天:“元配!嫡母!找了五个乞丐想毁了郡主!还敢上将军府的门!今儿不替大将军抽死你们、我就不姓项!” “啊!”媳妇儿惨叫,被一脚踹飞,顺便将丫鬟撞飞,两人滚一块。 项龙怒,抓住她的手一巴掌扇回去,接着又是三巴掌,扇的她牙齿和血乱飞。 野种不知道是骂项龙还是谁。 一个满头珠翠的媳妇儿一巴掌扇向项龙:“小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受谁指使!一个庶出的贱人,竟敢这样对待嫡母!没教养的野种,就是欠教训!” 一个靓丽的丫鬟长长的指甲涂着红艳的蔻丹,手指险些戳到护卫鼻孔里:“狗奴才!竟敢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别忘了我们夫人才是大将军元配嫡妻!是将军府主子!还不赶紧滚开,瞎了眼的王八蛋!” 虽说是丫鬟媳妇儿,模样比一般人家小姐夫人还高傲贵气,气势汹汹能赶上豪门贵妇。 仔细看,只见大门关着,侧门前堵着一帮护卫,跟他们吵架的是一些丫鬟媳妇儿。 镇国大将军府门口,一帮人在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街上不少人围观。 次日上午,雨不下了,天阴沉沉,秋风吹的特别冷。 第283章,抄了老太婆! 第284章,一拨接一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4章,一拨接一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噗嗤!”血花耀眼盛开,干净利落,傅母带扈从全部倒下。 一支箭从他们头顶飞过,杀向傅母。 几个扈从狞笑,眼看要抓住项龙;忽然吓一跳,只见一批利箭射来,眼看着射入喉咙。 项龙像是吓傻了,站那一动不动。他算是看出来,这一拨接一拨的果然是有预谋。 后边几个扈从如狼似虎的冲过来,这趟的目的之一就是杀了项龙立威。 一个四十来岁又矮又胖的贵妇,就是昌玉公主的傅母,带着几个人上前,威风凛凛的喝道:“昌玉公主驾到,还不赶紧迎接!还有那小畜生,拖下去杖毙!” 昌玉公主卤簿不得不停下,后边一齐停下,路上行人等也纷纷停下。 “啊!”青衣回过神,手脚乱舞砸到卤簿前边,撞翻另几个青衣,一片混乱。 项龙追上去,一鞭子将他抽飞,挥着鞭子继续抽。 青衣根本没想到,眼前一黑只见又一鞭子抽来,身体本能的退避。 项龙也上前,鞭子一甩就抽过去。 昌玉公主卤簿不停,一个青衣跑上前怒喝:“贱奴,见了公主还不赶紧滚开!” 乔毓甫把这都当空气,上前几步,身上一股气势反扑,凛然不可侵犯。 乔毓甫一个人站门前正中间,后边只有二三十人,和对面比,少得可怜。对面一股气势一阵风刮过来,险些将他们淹没。 昌玉公主卤簿眼看到了跟前,后面还有恒王世子夫人及华灯郡主的卤簿,再后边还跟着一大帮人,带着杀气,像是要到将军府抄家****。 门口几辆车停那不动,乔毓甫下车,一身青衣,风尘仆仆,明眸清华,不怒自威。 街上又来一大帮人,是昌玉公主卤簿,气势汹汹的直奔大将军府。 大门打开,几辆车停在门口,准备进来。 项龙看老夫人死不瞑目在那吓人,进去给主子汇报一回,出来又到大门口。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大家都饿了,但都坚持着。 随后是颜氏,比老夫人还多,一共搬了一百箱,除掉嫁妆二十箱,还有八十箱。一箱三五件,多的七八件,总共四百四十件。地上一大堆,数着挺辛苦。 陆氏和杜氏的冬衣也不少,加一块三十箱。 没人理他们,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便宜,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儿一个都跑不了。 陆氏和杜氏吓得惨叫:“别动我们东西!我们没有欺负郡主!我们不做冬衣了!” 项龙拿鞭子一甩:“今儿敢欺负郡主的,管他是谁,统统抽死!” 陆氏和杜氏吓一跳,忙喊道:“不能动我们东西!” 一大帮人,继续去搬陆氏和杜氏的。 老夫人那里终于搬完,除了乔文君送的,还有五十箱。这只是成衣,布料、皮子等都没动,那也不会少。这就喊着要冻死!别人都甭活了。 乔氏没理她,理她做什么? 老夫人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怨恨,这都是她的! 乔氏忍不住心痛:“这就给她留着,我锦川送出去的东西不稀罕收回。你们若是还不满意,就将它们都毁了!” 过了一阵又十口箱子抬来,打开,都是当初乔氏乔文君送给老夫人的,在五大氏族都属于精品。宫里没有皇太后,否则都要嫉妒。 诗绝冲上去甩她一巴掌:“见过不要脸的,没有你们这么无耻的!” 乔氏冷漠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不是你们逼上门来?敢欺我乔氏,就要有死的觉悟!现在还早,别给脸不要脸!看看你们身上穿戴,都是我乔氏的!” 周依锦忍不住凛然怒喝:“你们这是要逼死老夫人吗?周芣苡在哪里,让她立刻出来!” 老夫人气的又吐血,陷入半昏迷状态,睁着眼睛就像死不瞑目,阴森森的挺瘆人。 太刺激了!这狐裘起码值二百两银子,就一把火烧了!就算送人也好啊! 诗绝又一脚将尤氏踹飞,冯妈抓着狐裘点上火烧了! 陆家、杜家的人都眼红,深深的嫉妒,将军府太有钱了!锦川太有钱了! 尤氏爬过来就抢了一件狐裘。老夫人给郭家的都没这么好!她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乔氏冷然问道:“这样你们就快冻死了?拿我锦川的东西还少?一个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会再让你们碰一下!” 一会儿又抬来十口箱子,里面东西大概有七八年以上,但收拾一下穿起来根本没问题。 诗风带着一帮人负责统计,这都是值钱东西,其中三成来自锦川,都单独记账。 很快又是十口箱子抬来,打开依旧是各种奢华名贵冬衣,近半都和新的一样,有些根本没穿过,穿过的基本也在七成新的样子。 全是上好的冬衣,各种皮袄、缎袍、锦裙等,加上配饰,每件价值不低于一百两银子。 很快第一批十口箱子抬来,打开晃花人眼睛,阴沉沉的天一下亮起来。 老夫人气的发狂,陆氏、杜氏等好容易将她安抚下来。 想想都是可悲可怜又可恨,为了出口气,就能随便和外人勾结,来欺负一家至亲。 乔氏一身千年的贵气和威力加身,免疫一切视线攻击技能;反倒鄙夷不屑,以为搭上逸王和昌玉公主就有用吗?蠢的就不知道人家在利用她?越老越蠢! 弄了好一阵,老夫人才缓过神,猛地盯着乔芊,阴险毒辣狰狞疯狂,她要疯了! 陆氏、杜氏等赶紧扶着她,丫鬟媳妇儿也赶紧服侍她。 老夫人气的跳起来,像是跳大神,猛又吐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倒下。 “天理何在啊!光天化日跑到咱府上抢劫!老夫人快报官!告诉逸王和昌玉公主!” “他们简直是强盗,要抢老夫人的东西!” “老夫人,他们竟然冲进库房!” 很快就听春熙堂一阵吵闹叫骂、混乱**动,一群丫鬟媳妇儿冲到老夫人跟前,疯狂大喊。 他们没有将准备好的漂亮的华贵的冬衣抬来,而是冲向春熙堂!像是要抄家! 老夫人、陆氏、杜氏等看着他们冲向春熙堂,都傻掉了。 静姝园门口,乔氏、诗绝、冯妈等人数不多,但里面冲出好多好多人,把人都吓住。 第284章,一拨接一拨 第285章,一环扣一环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5章,一环扣一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街上围观的哗然,周郭氏欺负草包郡主大家都知道,每顿都要燕窝人参,拿这当饭吃。难怪周颜氏一定要回府,不知道多少好东西要搬呢。 乔毓甫应道:“将军府谁一天吃六顿、每顿都要燕窝人参你都知道,那圣上下旨周郭氏闭门思过,你知道她有什么过吗?” 昌玉公主冷哼一声:“静姝郡主忤逆嫡母,虐待祖母,生病不给她治,还不给她吃饭。” 乔毓甫冷然应道:“欺负我外甥女,也有你的份儿。” 厌翟车上,昌玉公主下来,一身华丽凤袍,头戴九翟冠,凛然喝道:“华灯,别哭了!乔毓甫,你想做什么?” 副尉死了,神策军不敢乱动,大家敢杀项龙,却不敢动郡主。 其他人都无语,郡主究竟帮哪边的?一身血这么惨,究竟谁砍了谁? 华灯郡主追上去一刀砍了他半边脖子,血又一次溅身上,难受的再次哇哇大哭,蹲地上喊:“混蛋你欺负本郡主!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本郡主!” 魏无奇脚下被死人绊的一个踉跄,旁边骏马受惊,又撞了他一下。 华灯郡主更怒,收了鞭子夺刀朝他劈去:“本郡主的人你也敢动!我杀了你!” 魏无奇悲愤之至,赶紧下马闪避。 魏无奇一愣,“啪”一声耳朵像是打雷,血溅到眼睛;眼前一红,郡主又一鞭抽他。 “你敢!”华灯郡主大叫,腰间抽出一根软鞭,唰一下抽魏无奇。 “小贼,竟敢刺杀公主!”魏无奇怒,拔刀砍过去。 华灯郡主还在追项龙,项龙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慌不择路直往魏无奇冲过去。 昌玉公主、恒王府、颜家等人都提起精神,只要魏无奇将他们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士卒很快完成包围,魏无奇骑着骏马,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的来到乔毓甫跟前。 魏无奇带着三百人马,在朝廷大局上没什么用,还要受到校尉控制;但今儿负责维护京师秩序,以此为名包围大将军府大门是够了。 校尉一般带有一千到三千人马不等,副尉只能调动三五百人马。 街上忽然一队官兵开到,带队的是神策军副尉魏无奇,正是颜回玥夫人魏氏的兄长。 其他人都晕了,这究竟什么状况?追负心汉根本不可能。 华灯郡主继续穷追猛打,项龙狼狈逃窜,两人从大门口跑街上又跑回来,依旧不罢休。 项龙吓一跳,赶紧跑,郡主刁蛮就算了,这哭哭啼啼让人头痛。 华灯郡主丢了剑,继续扑向项龙,一边大叫:“你敢欺负本郡主!呜呜呜,你欺负我!” 场面一时混乱,项龙退出人群,看着华灯郡主挺郁闷,他竟然打不过一个小姑娘。 颜韵秋还惨叫大哭,但哭不过她,好像是她被刺了一剑。 华灯郡主追的急,一剑刺入颜韵秋胸口,温热的血溅她一脸一身,忽然哇一声大哭。 项龙习武时间不长,险象环生,逮个机会虚晃一招,从颜韵秋身边冲过。 华灯郡主入眼全是血,脚下都是死人,受了刺激,对项龙穷追猛打,好像他是负心汉。 项龙有准备,收了鞭子拿出把刀,冲入人群乱砍,比鞭抽更血腥刺激。 华灯郡主是荣王的嫡女,才十二岁,长得像个娇艳高傲的小苹果,也会武功,拿着一把宝剑和项龙对打。 项龙边骂边抽,连华灯郡主一块抽,乔三爷在后边顶着呢。 颜韵秋没防备,脸上挨了一鞭,登时惨叫。 项龙又像条活龙,抡着鞭子抽过去:“毒妇是罪人!你们都是罪人,应该进大牢去蹲着,将军府不是大牢!今儿就抽死你!让你们欺负将军府没人!” 颜韵秋也挺怒:“这里是将军府,我姑母是将军府主人,昌玉公主是金枝玉叶,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乔毓甫依旧站在门口,明眸瞅着颜韵秋等人,清贵威严中忍不住的怒气!乞丐都能想出来,把他外甥女当根草,他还需要客气什么?有些人就该去死,讲道理是没用的! 琴好带着几个丫鬟媳妇儿跟在后边,看着一地血,忍不住心惊肉跳。 恒王世子夫人颜韵秋,和华灯郡主下车,带着丫鬟扈从等气势汹汹的上前。 昌玉公主坐在厌翟车里,像是被吓到了,一点音儿没有。 围观的都敬畏忌惮,也没什么好说的。谁不知道昌玉公主和颜家一伙,这都上将军府的门来欺负静姝郡主和乔氏了,死了也白死。 一地血腥,一片寂静,多会儿功夫,杀这么多人,不愧是大将军,战场上杀出来的。 一股白虎杀神的气势从大门向外逸散,风一吹高手纷纷倒下。 “啊!”高手悲愤怒吼,这是欺负人!外边几个人就是诱饵,里边藏着一群猛虎! “啊!”周围侍女、仆妇、内侍等愈发尖叫! 一支白羽流霜箭就像挥着屠刀的天使,拖着刚那高手一直扑到昌玉公主厌翟车前,一片血溅到车上。 高手冷笑,刚才是没防备,现在从容抵挡;却发现羽箭势大力沉,根本挡不住,拖着他们直接射开地狱的门,向后倒下无尽深渊。 “嗖!”弓箭手后边,一片利箭如雨,带着惨烈杀气。 一帮高手大怒,看只有几个弓箭手站在门口,心下一狠杀过去。 乔毓甫威严冷漠:“你们什么时候客气过?想动手来,我今天是不准备客气了!” 乔毓甫身后只有二三十人,随昌玉公主来的将近三五百人,高手就有四五十个,有了这借口不用含蓄,抽刀拔剑准备杀过去,将他们杀光! 一个高手带着一帮人上前:“你们竟然刺杀公主,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帮扈从、执戟郎等回过神,勃然大怒!将军府太嚣张了,公然****,杀他们的人! 昌玉公主卤簿再次混乱,一些侍女等尖叫,傅母就这么被杀了,好可怕! 后边青衣等都吓一跳,好在射杀前面几人后,弓箭不再射出;但气势依旧在,几人赶紧喊:“保护公主!刺客!” “啊!”傅母惨叫戛然而止,双手捂着喉咙,却止不住鲜艳的生命流逝。 乔毓甫归来,怒了,天上一群大雁,惊叫着慌忙飞走。 弓箭声被风吹散,凌厉的杀气弥漫。 第285章,一环扣一环 第286章,一天两顿好不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6章,一天两顿好不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乔毓甫一愣,周芣苡已经追着书滴不知道跑哪去了,把亲舅舅晾这。 周芣苡摇头:“还是等会儿吧。要不人家隔着屏风跟你讲?哎呀三舅舅你慢慢洗,书滴你等等,人家有话要跟你讲。” 乔毓甫应道:“要不你现在讲?” 周芣苡拽着乔毓甫去浴室:“三舅舅你快点洗,人家有好多话要跟你讲。” 书砚过来说道:“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周芣苡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靠在三舅舅身上,高了好多,很快就是大人了。 乔毓甫看看她脸,好像是瘦了一点,个子似乎也高了一点。 周芣苡想了好一阵,张着手比划:“人家最想爹,最想三舅舅,最想外公外婆。想爹想的睡不着觉,想外公外婆想的想睡觉,想三舅舅么,睡着了起来又睡不着觉。三舅舅你看,人家都瘦了!” 乔毓甫心立刻软了,摸摸她脑袋:“有多想?” 周芣苡忙扑上去,抱着他胳膊撒娇:“三舅舅可是回来了,人家好想你。” 乔毓甫冷哼一声,进了静姝园,来到前厅。 陆家、杜家、郭家的人也不敢吭声,昌玉公主都奈何不了,她们能有什么办法,万一让他们将吃下去的再吐出来,就太惨了。 陆氏、杜氏等吓得发抖,一天两顿一碗粥一碟咸菜,岂不是比坐牢还不如。 诗绝大嘴怒道:“一个个贪婪成性、欲壑难填、痴心妄想,若还不满意,从现在开始,一天两顿,一顿一碗粥一碟咸菜,等大将军回来,告诉他你们被虐待了。” 周依锦还不服气,老夫人本来就病着,现在又不给请大夫,太心狠了! 陆氏、杜氏等吓得不敢吭声,冬衣只是一部分,若是连家底儿都搬了,就真完了。 乔芊冷然应道:“你们如果不满意,那就将你们布料皮子等都搬了!如果还嫌不够,将你们夏衣首饰等都拿出来清点,锦川的东西都挑出来烧了砸了!” 陆氏也喊道:“你们不能这样过分,将我们冬衣都拿走,难道真要冻死我们?” 周依锦很怒:“将老夫人气成这样你们满意了?” 陆氏、杜氏、陆家、杜家的人等一阵惊慌,世子夫人都被一刀杀了,将军府最近****好多,会不会将他们也杀了? 老夫人再次跳起来,跳大神似得,猛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倒下去,瞑目了。 项龙愤怒又幸灾乐祸:“昌玉公主来过了,圣上让她回府闭门思过!华灯郡主来了,一剑差点杀了恒王世子夫人,一刀杀了魏无奇。” 老夫人、陆氏、杜氏等着急,那都是上好的值钱的冬衣,搬出去就不是她们的了。 地上大批箱子清点完,有人在往外搬。 大将军府内,静姝园门口,老夫人等还没走。 泰王让剩下一百神策军士卒将门口收拾干净,转身回宫去,街上人一会儿就散了。 乔毓甫不理她,和泰王打个招呼,转身进了大门,一会儿大门再次关上。 琴好愣住,她是将军府的人,还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是将军府的主人,她去服侍夫人,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私自离开?这不是欺负人吗? 泰王无奈:“孤王会进一步调查。大将军府的侍女,确实不该私自离开。” 乔毓甫点头:“泰王在这里,给做个证。这些人一回回的欺上门,我们只是逼不得已。” 项龙怒道:“毒妇是罪人,哪里有资格让人服侍!你是将军府的人,就赶紧回来干活!你若是敢走,背叛将军府,一会儿就将你们都了!” 琴好站在当地,努力保持镇定:“是昌玉公主听说郡主虐待老夫人,气不过要来评评理。世子夫人听说我们被拦在门外,也气不过,要带我们来一趟。我还要回去服侍夫人,等夫人好了再回来。” 项龙愤怒的指着她:“站住!上午来一趟,下午还敢来!你是将军府的人,要背叛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空了一片,琴好吓得悄悄往后边人多的地方挪。 昌玉公主大叫。昆仑海西边的别院,其实是逸王一个重要的秘密据点,怎么能赔给安平长公主。叫了半天,还是被弄回去。 神策军二百人出来领命,围着昌玉公主卤簿,颜家差点害了他们,这是将功赎罪。 泰王下令:“来人,送昌玉公主回府,无旨不得出门、不得进宫!” 昌玉公主回过神:“不可能!本公主要进宫!” 泰王应道:“姑母说你伙同他人想害她,看在亲侄女的份儿上,随便赔个别院就好了。” 昌玉公主茫然:“赔偿,什么赔偿?” “你也立刻回去!”泰王带着一队骁果卫等过来,铁面无私,“父皇有旨,昌玉公主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还有,姑母说你在海西的别院不错,父皇已经答应赔偿给她。” 昌玉公主怒喝:“闭嘴!来人,将华灯郡主带走!立刻送回去!” 华灯郡主看他哭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站起来说道:“本郡主可不是来欺负那草包的。是他们说周大将军要回府了……” 项龙不停哭,郡主都快被逼死了,这些人过一阵又要换着花样来逼一次。 她身边女史怒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谁稀罕你锦川一点东西,少在那诬陷公主!” 昌玉公主黑脸,她没事跑来抢什么郡主的东西。 华灯郡主也在哭,两人哭一块,二重奏似得,愈发听得人唏嘘。 说到伤心处,痛哭不止。 项龙很愤怒:“大将军公正无私,每年俸银虽然不少,也不能天天拿人参燕窝当饭吃。这都是锦川外祖父外祖母心疼郡主,送给她的,老夫人、毒妇每次都要拿走七八成;吃着穿着用着锦川的,还黑心的欺辱郡主,还把公主请来欺负郡主!郡主怎么这么命苦!公主难道也想抢郡主的东西?” 街上一般人可不这么看,老夫人欺负草包郡主,尽人皆知,之前说她装病什么的,都让人觉得可笑。拿燕窝当饭吃,没得吃就说虐待,羡慕。 一帮言官、御史都准备好了,明儿上奏折参静姝郡主一本,能扯上周广更好。 虐待祖母,是个不小的罪名,闹大了就是十恶不赦。 第286章,一天两顿好不好 第287章,大将军有危险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7章,大将军有危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周芣苡怒:“不急,等本公子有空,将他们都坑了。” 书滴摇头:“陈家军才不会和你较量,他们花那么大代价培养出来,如果让你杀死几个,多划不来。” 王义身上一股虎威爆发:“我们一直想和陈家军较量一下!” 周芣苡冷哼一声:“想得美!” 书滴点头:“没有你爹,虎贲军战斗力大减,苏国一定会挑起战争。到时天下大乱,陈氏趁机建国,非常不错的想法。” 周芣苡猛然瞪眼:“你说我爹?” 书滴回到王义的问题上:“陈氏想建国,做的很谨慎,但总归是要做的。除了拿火氏当使,还有逸王,以及苏国等。根据可靠消息,他们准备拦截刺杀大将军。” 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具体说起来就多了。 周芣苡说道:“五大氏族能有今天超然的地位,非常不容易。但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乔毓甫点头:“其实是各人不同的选择。我们选择不要那么大野心,不要虚名浮华,踏踏实实过我们的日子,或者说闷声发大财。” 周芣苡应道:“走自己的路,谁敢挡我们的路,就让他死开。” 王义不是太懂,小心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沉重,五大氏族也是不停面对,不停思考,很多人都在思考。 结果就是谁都不知道,因为历史在不停发展,所以不论陈氏还是火氏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都无可厚非。或许真得用那句话来说:成王败寇。 五大氏族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有一定力量,又不是太强硬,才能让人容忍。一旦建国这样硬生生的割裂,必然产生各种问题,结果谁都不知道。 书滴摇头:“五大氏族能几乎平稳的延续到现在,靠的就是约定的规矩。其实那就是最好的生存法则。一旦建国,一切都变味了。” 乔毓甫应道:“有这个想法,就是五大氏族同时建国。” 周芣苡说道:“五大氏族千年来同气连理,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积累了无数财富,积累了各种想法。五大氏族当初的约定,也会受到历史的侵蚀。不过陈氏想得美,他拿什么永久中立?难道建国了,还想五大氏族跟他同气连理?” 书滴想了好一阵,恍然大悟:“这样就说得通了。陈氏盛产盐铁、兵强马壮、武器精良,能刺激他们的野心,也应该最被圣上忌惮。为了转移视线和风险,他们就找到了火氏。等条件成熟,他们才会出手。” 乔毓甫应道:“至少七成。据估计,火氏野心大,一部分也是陈氏推动的。” 书滴问道:“是确定?” 周芣苡、书滴、王义都是一愣,差点以为听错了,一个火氏没搞定,又来个陈氏。 一壶茶吃完,乔毓甫说正事儿:“现在可以确定,陈氏不是一般的插手,而是想独那个立,建国,据说是想建成永久中立国。” 乔毓甫看着她心疼,若是在她爹跟前或者在乔家,大家不知道怎么疼着呢。 书滴无语,给周芣苡倒三回,把她吃饱了,安神了。 乔毓甫忙看着书滴,你就行行好给她倒吧,再不倒她要满地打滚了。 周芣苡扑到三舅舅跟前告状:“呜呜三舅舅,书滴不给人家倒茶,人家自己不会倒,倒的不好吃。呜呜书滴欺负人家,呜呜三舅舅,人家要吃茶。” 书滴应道:“自己倒。” 周芣苡站起来两手叉腰:“书滴你到底给不给我倒?” 书滴放下铜壶不理她,抛媚眼撒娇萌怨念各种眼神没看见。 周芣苡连连点头,吃完杯子递过去:“再给人家来一杯,就算冯妈煮的,经过你倒出来,也会好吃五倍,你真是太心灵手巧了。” 书滴鄙视:“是冯妈煮的。” 周芣苡咂着嘴回味无穷,眨着大眼睛向书滴献媚:“书滴你真是太贤惠能干了,一样的茶,你煮出来味道就比别人好。” 书滴提出铜壶给几人倒上茶,茶色鲜艳透红,茶香更加醇厚,吃一口很烫,口感极好。 茶桶盖子掀开,一股暖暖的醇香。里面一个铜壶,和茶桶是一套,但要简约一些。 像茶桶这样的宝物,静姝园随处可见,就是日常生活用品。 茶桶做的非常精致,盖上提手是两条螭龙,左右把手是两只夔龙,桶身左边是凤栖梧桐,右边是凤凰浴火。火焰是用金粉刷的,凤凰栩栩如生,夔龙用黄玉装饰,螭龙眼睛是两颗蓝宝石,整个就是一件完美艺术品。 诗风提来一个茶桶。黑茶下午已经煮好,放在茶桶里暖着。 书滴抿着嘴干脆不理她,众人一块吃过饭,到起居室坐下吃茶。 周芣苡嘟嘴,抓着他袖子委屈撒娇:“人家对你好,你就这么对人家,你舍得吗?” 书滴脸僵硬:“你是不是想试试一天两顿饭,一顿一碗粥一碟咸菜?” 周芣苡嚷嚷:“人家说过要对你好的,人家最喜欢你了。” 书滴赶紧将她抓住,表动手动脚。 周芣苡正在劲头上,过去给书滴****。大家喜欢被帅哥美******,其实给帅哥美******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试想书滴露出八块标准的腹肌,还有背肌,就忍不住口水。 王义赶紧摇头,怎么能让少主给他****呢,还是留给将军吧。 周芣苡一点不累,非常热情:“三舅舅,是泰式****,保证正宗。王叔你要不要试试?” 乔毓甫使劲摇头,非常谦虚:“依依你累了,快歇会儿,来吃杯茶。” 周芣苡重重点头:“那是一定的!三舅舅,人家刚学了一招花式****,你要不要试试?” 乔毓甫忙摇头:“三舅舅还想多活几年,呃你太辛苦了,回头给你爹****吧。” 周芣苡一脸无辜,认真,勤快,手艺还是不错的:“三舅舅你要不要趴着,人家给你来个全身****。” 乔毓甫无语,你跟三舅舅有仇啊,肩膀都快捏碎了。 周芣苡立刻扑上来,拉着乔毓甫在榻上坐下,殷勤的给他捏肩膀。 乔毓甫休息了一阵,起来天色已黑,收拾完来到客厅,周芣苡、书滴、王义也在。 第287章,大将军有危险 第288章,殿试的难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8章,殿试的难题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圣上点头,没事就乖乖坐下,看这些未来的朝廷栋梁踏出第一步。 恭王被软禁,除了不能出来,别的基本没影响,想见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继续。 逸王犹豫半天,站起来回话:“儿臣无事,儿臣昨天还陪二哥了。” 圣上一眼扫过:“谁还有事?老五你呢?” 一会儿内侍和骁果卫过来,荣王看了看泰王,默默走人。 荣王差点晕倒,他二哥恭王被软禁了,圣上让他去陪他二哥,是要将他也软禁? 圣上凤眸盯着他,一片风暴凝聚:“你也退下!去陪陪你二哥!” 荣王忙站起来给舅舅帮腔:“父皇!” 李欣曈僵住,圣上今儿太不客气了,怎么能这样? 圣上凤眸睁开,风平浪静:“李爱卿有事就退下,不要影响殿试。” 李欣曈忙上前说道:“圣上!” 虽说言者无罪,殿试考的就是时务;但这个问题太敏感,而且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故意乱说,圣上看样子是不会善了的。 恒王、荣王、逸王等对视一眼,这样可不,他们刚拉拢的一帮人可能就废了。 比如照着坊间传闻,让圣上给火氏道歉,将逸公子拖出去砍了,指不定下一刻就被逸公子拖出去砍了。逸公子今儿都坐到玄陛上边去了,这不是圣上允许的? 这样敏感的问题,朝堂上还在争论,就让这些士子答,要是答得不好呢? 圣上坐下,大殿内一阵哗然。 圣上没瞧见,眼看时辰到了,站起来说道:“今日殿试,就以近日布帛及整个市场为题。未初一点交卷,提前完成可以先呈给朕,答得好将另有封赏。” 逸公子也进殿,在玄陛前随众人参拜之后,上去拿个马扎坐圣上旁边。 圣上驾到,穿戴衮冕,后边一批内官、内侍等随扈,天威凛然,庄严肃穆。 礼官安排贡士进殿入座,大家都挺有规矩,一会儿坐好。 中间摆了五百个坐席。前边是丞相萧衍,以及国子监祭酒曹伯庸、代礼部尚书张启功、太常寺卿怀王赵晤等。左边还有荣王、逸王、恒王以及一些文官等。 泰宁殿大门打开,里面已经准备好。 逸公子瞪他一眼,什么叫吹?这叫知识的力量行不?跟没文化的人没法交流。 云推月将信将疑,难道她就是这么把二公子吹晕的?这一招比火氏的经济战争还狠。 逸公子以贡士、院士的姿态侃侃而谈:“人蜷起来和水滴是圆的,本质类似,因为这样能减少表面与外界接触,减少受力、负重及伤害。你看胎儿就是蜷着的,这是人的第一本能。所以即便不冷,在受伤难过的时候,人都喜欢蜷起来。” 云推月问:“为什么会蜷起来?” 逸公子应道:“哪能呢?二公子是本公子的贵客,本来今儿要请他出来转转;但他忙着研究苹果为什么会落地,水滴为什么是圆的,人一冷为什么就会蜷起来?” 长孙壮跳过这个敏感话题,好奇下一个问题:“二公子没被你拆了吧?” 逸公子应道:“哪能呢?天下苍生都明白着呢,糊涂虫只是一小部分。等本公子将作乱的虫子都捏死,天下就太平了。” 长孙壮好奇:“你出门没被买不到布的苍生扔鸡蛋?” 逸公子忙一脸神圣严肃,左手摸着右胸口:“为天下苍生!” 云推月看她眼神就怒:“你怎么还没死?” 逸公子穿过贡生来到他们跟前,仔细打量两位,长孙壮高大威猛、男人中的爷们,云推月白皙水嫩、干净漂亮,这一对站一块,太有爱了。 大家都看着逸公子,偏殿长孙壮和云推月出来,后边跟着一帮骁果卫。 武将靴脚尖翘起,翘得越高官越大,大将军能翘一寸,逸公子用牛角装饰翘了三寸。 逸公子来了。戴着高高的紫金冠,裹着厚厚的白狐裘,蹬着尖尖的武将靴。 很快太阳升高温度升高,泰宁殿前更**动热闹。 各处不少人看着他们,暗暗或明明的摇头,这才出贡,就算高中状元,也不能在这得意忘形。看逸王、颜家他们都干的什么事儿,好好的士子又被快速毁了。 另几拨也挺引人注目,每拨二三十个凑一块,窃窃私语不时欢笑,颇有些骄傲自得、气氛热烈,想象着拜相封侯,成为皇宫的权贵。 有几拨人比较多,一拨三五十个,正是义理会成员,站那恭敬肃穆,颇有古圣先贤的样子。义理会九****顺利出贡,鲁笙篪勇夺会元,很引人注目。 贡士已经进宫,在泰宁殿前,三五成群,紧张又期待的等着,有人冷得发抖。 一大早,太阳刚出来,气温还有点低。 九月初二,今年会试已经结束,五百名贡士,今天进宫参加殿试。 这是一场经济战争、市场****,气势还在酝酿发展中,情况很不容乐观。 一些声音冒出来,要求圣上与火氏和解,释放二公子,赔偿,道歉,杀了逸公子。 一股妖风几乎席卷整个京师,并向四周天下蔓延,就像个乱世。 很快烧炭炭的受到影响,暖炉之类的有了想法,进而油盐酱醋的卷进来,织造工人或布店侍者等停工没收入,对整个市场都是不小的冲击。 一些人开始推动、刻意混乱,让恐慌蔓延。 一些投机商开始囤积居奇,小商人盲目跟风,黑市开始活跃,严重扰乱正常市场秩序。 但这种大动作,对人的心理影响很大,对市场的影响更大,会产生连锁反应。 冬天的棉衣、皮袄、大裘等,都是耐用品,穷人家新十年旧十年缝缝补补又十年。就是说,去年冬天穿过,今年明年基本都能穿,今年不做,影响有限,京师没多少人非得做了新衣才能过冬。 一些大的绸布织造和经销商人,对现在情况感到恐慌,也纷纷停止生产或。 据说朝廷限制火氏进入灵州,火氏运过来的布帛等都被抢了,火氏干脆不运了。 时节到了,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家,都得准备过冬、做冬衣。京师很多布店却先后关门,不论棉、缎、皮毛等,都没得。 八月底,天忽然热起来,好像秋老虎在抖尾巴,京师的气氛也热。 第288章,殿试的难题 第289章,学霸还是恶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89章,学霸还是恶霸? ,请勿转载 这就像魔法开启,很快又有五六七八个人交卷,那些还没动笔的慌了 云推月忙过去,收了答卷送上去给圣上 一个青年大笔一挥,答完了举手俺要交卷 有些贡士看直了眼睛,这么多男神,身份尊贵前途光明,他们还得辛苦考试,真不公平 云推月脸红,像晶莹剔透的红葡萄、红宝石、红水晶 泰王无语,看云推月,真嫉妒他跟华阳郡主是青梅竹马,华阳郡主就是长孙王妃的嫡长女,定亲就是走个程序,很快就能成亲 逸公子瞪他一眼,看嘛看,本公子长得帅你嫉妒有用吗?看也是白看 泰王看着逸公子,让她做伴郎,还有人敢成亲吗?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还以为让你生了娃再走呢,啥时候成亲啊,本公子要当伴郎” 云推月唰的脸红,白里透红水嫩嫩的诱人:“是太婆让我过了重阳再走” 逸公子冷哼一声:“你怎么还在京师,听说你要定亲了?” 云推月又拆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逸公子理理衣服,摆个姿势,高贵冷傲:“你见过这么英明神武帅气**的恶霸吗?” 长孙壮狐疑:“你确定不是恶霸?” 逸公子昂首挺胸:“那还用说,本公子当年可是级学霸” 长孙壮问逸公子:“你下场保证能中状元?” 云推月扭头不理她,这没办法交流了她竟然还有说自己不好的时候 逸公子看着他白皙水嫩的脸、修长的脖子,一脸羡慕:“本公子皮肤是没你好” 云推月不客气的损她:“没发现你脸皮又厚了” 她一人学几人的样子,惟妙惟肖 逸公子摇头:“哪能呢,这不是打状元的脸吗?以后人家叫他‘状元公’,他一脸谦虚内心憋屈:‘若是逸公子下场,就没我的份儿了’让人遗憾一生的事儿,不能做” 泰王拿马扎跟她坐一块,低声问道:“怎么样,你也准备考一场?” 逸公子转一圈上前,拿马扎坐丞相身旁,能嗑瓜子吗? 恒王过来想要告状,但看包子脸大受鼓舞奋笔疾书鲁笙篪淡定从容,这话就不好说了 萧丞相招手,小太保你出来,别影响人家答题,你身上煞气、霸气太重,吓着人 逸公子看半天,怎么说呢,人家不愧是会元,看这引经据典娓娓道来结构严谨条理清晰,有才,比她有才,嫉妒 鲁笙篪已经写了一半,扭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市场就是朝堂,朝堂就是天下,乱天下害百姓者为贼,就应该像东南平乱一样将他们平了 逸公子有种蹂躏他的冲动,手指捏了捏,若是玉儿在就好了为了防止自己犯罪,她恋恋不舍离开包子脸,来到鲁笙篪身边 第五伯伦写半截,抬头一看,哇逸公子来了,瞬间两眼放光,冲她一笑包子脸两个酒窝,可爱死了 一个被颜家荼毒的士子,吓得冷汗涔涔,看着逸公子怎么都落不了笔 一个贡士写半截挺得意,抬头一看鬼啊,手一抖一笔戳过去,卷子全花了 逸王恼,逸公子一身白衣悄无声息鬼一样在士子中间飘,还有几个能安心答题,看都被她吓到了 逸公子很和气的看他一眼,看看他白卷,再扭头看看逸王,啧,物以类聚 蔡菊登时浑身抽筋差点吓晕,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要做什么 她星眸含笑,眉目如画,一身药味儿,又像是血腥味 蔡菊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不能坏事,想了一阵依旧没主意,就扭头继续看,猛然只见一片白色飘到眼前,仔细一看是白狐裘,抬头一看是逸公子 逸王暗恼,这样子让他爹看到像什么,真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猥琐的士子叫蔡菊,和洪贯百、洪夫人是远亲,坚定支持逸王,这事儿不敢擅自做主,一定要看他意思 现在市场一团乱,他爹似乎并不担心,貌似借机又要拾掇他,他可不想将自己赔进去 他一直默默的****着、等待着、努力着,本来现在是个挺好的机会,他二哥被软禁了,三哥是个废物,四哥挂了,火氏和陈氏又很需要合作可他爹也很厉害,像海西的别院,说给长公主就给了,一点不顾他的心情 逸王也没辙,他二哥都斗不过他爹,他一个人在这,哪敢造次 一个尖嘴猴腮样子猥琐的士子频频看向逸王,赶紧给个指示,俺实在想不出办法 因为心里有鬼,这帮人绞尽脑汁,希望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要不然顺着本心,想怎么答就怎么答,就是觉得圣上那什么,那万一触怒圣上呢? 按说这就是一次殿试,大可顺着圣上的意思作答那万一说重了怎么办?将来改了立场出尔反尔怎么办?形成大势不可逆转怎么办? 事情是明摆着的,一些人在作乱,他们现在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站在圣上这边,则背叛了主子;站在主子一边,上面坐的可是圣上 被逸王、颜家荼毒的一大帮人才是最纠结 此次发生的事情,归根结底也不是市场,而是一些人在作乱,真不知道怎么写 一般平民,主要是自给自足,力十分有限和市场关系最紧密的,是京师等各城市不种地的小富之家 比如圣上需要东西都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或者是进贡,天下短谁也不能短圣上的诸王、公卿等,和小农经济类似,都有自己的一套渠道,那些商人也不敢短他们的 布帛和整个市场题目太大,其实又很模糊,因为现在市场并不是很发达 一些人抓耳挠腮,愁眉苦脸,不知如何下笔 一些人理理思路最近发生这样大的事,大家都有关注,有讨论,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想好了从容作答,一派大家风范 一些人押过题,看着差不多,提笔就写如果能提前完成,让圣上看到,没准就有机会所以写的极快,跟时间赛跑,恨不能一气儿写完 泰宁殿殿试,五百个贡生,基本一人一个样子,看着挺有意思 第289章,学霸还是恶霸? 第290章,千依坊开业(求首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0章,千依坊开业(求首订) ,请勿转载 文终于v了,多的话不说,感谢亲一直支持,努力写的精彩~ ------题外话------ し 不过这些也都准备好,万事俱备,就等大将军回来 她爹以前都住在静姝园,自然是准备好的但二百虎贲卫,尤其两位偏将王仁、王义,都要认真安排 周芣苡哦了一声,那就不用管了,先去勇毅堂给狮子骢上柱香,再将四处检查一下 书香温婉的应道:“没人把她怎么样,可能是先练练嗓子” 周芣苡忍不住问道:“把她怎么了?” 一会儿人都散了,春熙堂嚎叫继续,要死人似得 周依丹纠结,想骂几句又怕被一刀砍了,这些人指不定干得出来,还是回去等爹回来 静姝园门口也挺安静,林氏和杜氏干脆走人,该干嘛干嘛去 外边厮杀声响起又停下,随后一阵叫骂,两军阵前骂战似得,不过里边基本没人搭腔 林氏吓得不吭声了,显然郡主已经打定主意,颜家也真是,这****是几个意思? “喵嗷嗷”小猞猁张嘴,露出锋利的**牙,凶气十足 不一会儿又一声惨叫,是从东边传来 林氏还想劝一下,却听一声弓箭响,随即又一声惨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来 周依丹离小猞猁远点,愈发气的俏脸通红,伤疤若隐若现,要将她的美丽撕开似得 看她裙子确实是锦川送来的妆花锦,一种非常古典华丽的衣料,现在除了五大氏族已经很少见今天爹回来,估计还会有人陪他回来,她想打扮漂亮一点,就选中了这个 周依丹吓一跳,捂着身上又捂着脸,一双手都捂不过来 小猞猁扑到周芣苡肩上,冲周依丹挥爪子:“喵嗷” 书砚一个巴掌扇过去:“穿着锦川的,戴着锦川的,还说郡主虐待,你说的出来” 周依丹大怒:“你们想做什么?” 周芣苡没动,诗风、诗华等人便拦住周依丹,项龙带着几个护卫也在一旁 周依丹转身往外走:“你不开我去开等爹回来我也会告诉她,你如何虐待嫡母、祖母” 周芣苡不吭声,大眼睛明亮无辜的看着她 周依丹怒:“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讲话周芣苡我再问你,开不开门?” 书砚附和:“还有你们,见到郡主不守礼,还敢这么跟郡主讲话,我都会告诉将军” 周芣苡应道:“夫人总欺辱本郡主,又死不悔改;就应该依法处置,或者照家规处置是颜家保他们出来,他们就应该在颜家呆着今儿敢到将军府,就等爹回来决定,该怎么处置他们让爹难堪的是他们,不是本郡主” 杜氏不吭声,郡主做得好不好将军会决定,怎么都轮不到她管 林氏比较委婉:“他们总归是将军府的人,大将军今儿刚回来,这样会不会让他难堪?” 周依丹冲周芣苡嚎:“我娘和三哥回来,你凭什么不让他们进来?” 周芣苡无语,死老太婆不怕嚎到傍晚没力气嚎死她 林氏、杜氏也带着一些丫鬟媳妇儿过来,大将军回来啊,气象都不大一样,隐约的春熙堂好像在嚎 今儿爹回来了,周依丹不仅打扮漂亮,而且高傲强势,又非常怒气 周芣苡点头,带着书香、书砚等出了静姝园,周依丹带着丫鬟媳妇儿就守在门口 钱曼出去一会儿又进来传话:“二小姐在外边要见你” 外边吵嚷声这都能听见,周邦信带着颜氏这时候想回来,门有,不开颜家来也没用 周芣苡冷哼一声,周邦信那个胎盘,要不是有这点用,早宰了他 书滴想按住她打一顿,想想大将军回来了,算了:“你这是**着周邦信和颜家拖着别人一块往坑里跳” 周芣苡追着他愣是踩到一脚,昂着头很骄傲:“管他呢本郡主说过我爹回来会给我报仇,就一定要兑现,否则不痛不痒的整什么时候去?” 书滴忙闪开:“你爹肯定下午才回来,外面街上会围很多人,你确定就这样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将羊奶和早饭吃光,气咻咻走人,回头又踩书滴一脚 书滴一身标准的姿态,面不改色心不跳 周芣苡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怒极:“哼,本郡主发誓,从现在开始不喜欢你了” 书滴将羊奶放周芣苡跟前:“不吃今儿别想见你爹” 钱曼急匆匆进来,不用说,主子已经知道了 周芣苡看着羊奶皱眉,今儿心情特不好,一会儿提着刀去杀几个 周芣苡沐浴衣完出来,起居室书滴在,三舅舅没在,忙千依坊的事儿去了 大将军不是一个人回来,照规定他能带一千个亲兵回京,但只有二百人能进内城、到大将军府另外还能带一些没军籍的像丫鬟等,这些人吃住等都不是小事 其他人都赶紧着,该守门守门,该收拾吃饭的轮班今儿大将军要回来,府里也得再检查一遍,该准备的都要准备好 周一、周二也刚练完功,早饭都没吃,心里不乐意,哪个一大早跑来找死,一定要他死的好看 书滴飞上屋顶看了一眼:“周一、周二,你们去将侧门后面围墙等都守着” 周芣苡应道:“书滴去把大门看牢了,爹没回来不许开门” 书香上不了屋顶,跟在后边喊:“主子你悠着点儿,风风火火的要****向后转” 周芣苡练功结束,出了些薄汗,望着朝阳,飞身上了屋顶,没看到爹回来,却见颜家一大帮人来,当即天色都阴了,飞身落地直接去浴室 次日一早,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逸公子今儿哪都没去,本来想去崤山营地的,又被干爹拦住,只好在家睡大觉 谣言成功或失败都随风散去,不少人聚会,庆贺那些失败的人眼泪一箩筐 第二天下午,十骑快马进京,终于传出准确消息:周大将军已经过了武功县,将在傍晚到达崤山营地 逸公子在玉烟楼**了,所以谣言就像寒风,没什么热度却又固执的传播着,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为什么?从某个角度来说,谣言还是成功的 逸公子要截杀周大将军,这谣言随风快传遍京师每一个角落 ※※※ “呼呜呜”一阵狂风刮过京师,就像一阵风暴 “听说五大氏族的公子很快要来京师”有消息灵通人士悄然说道 人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这会儿玉烟楼客人没那么多,一些人还是谈起周大将军,谈起某些人的阴谋,跟逸公子无关的,话题也不少,还有将军府的草包郡主 不少人哄然,想想看,逸公子人在这,又怎么截杀周大将军?逸公子毫不担心,大家担心什么?好奇也得看什么事,别瞎起哄 她从众人头顶飞过,直往后边而去,急的像个**鬼 逸公子瞪眼:“畜生的逻辑本公子怎么知道?你弄这么清楚想变身**吗?好了没事别打搅本公子,小玉姐,本公子来了” 又有人问:“逸公子,既然周大将军这么神勇,他们为什么还嫁祸给你?” 逸公子应道:“谁散播谣言就是谁了不过周大将军百战百胜,岂会怕这些宵小大家大可放心,周大将军一定会将他们都杀光,让一切阴谋都见鬼去” 有人耐不住寂寞,转而发问:“逸公子,都说无风不起浪,会不会有别人想截杀周大将军,又栽赃嫁祸到你头上?” 众人想想也有道理,逸公子好好的怎么会去截杀周大将军?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霸气没什么可解释的,交代不出人头,再乱说就是诬陷,就必须倒霉 周围一片哗然逸公子好干脆、霸气 “福缘茶楼决定,以后不再接待郭家的人” 很快又有人喊道:“以后千依坊一号、三号、四号都不接待郭家” 明雪上台喊道:“郭家诬陷逸公子,将他丢出去,以后姓郭的不许进玉烟楼” 逸公子冷哼一声:“你们都据谁说的,本公子要截杀周大将军?交代不出人头,就是造谣、诬陷谁敢诬陷本公子,本公子让他知道后果”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愣愣的看着逸公子,这一身?*拐娌豢推?br> 逸公子抄起一个花瓶砸过去,那人愣没躲开,被砸的半死 郭家也有人来凑热闹:“逸公子,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之前害死我叔父和堂兄,现在还想截杀我表兄你这个小贼我郭家跟你势不两立” 逸公子身上刮起一阵寒风,比外面的风冷这就是所谓的虚虚实实,想让她解释不清这种真作假时假亦真,有时候最致命 很快又有人来,不明情况胡乱吵吵,好像逸公子截杀已成事实,大家只想要一个解释 周围稍微安静一点,最先喊的几个,被逸公子一眼扫过,吓得不敢吭声 逸公子飞到台上,被火瑞砸了一次重修之后,台子加奢华典雅,和逸公子十分相称 “逸公子,你一定要解释清楚,我们都不相信” “不论什么原因,也不能杀周大将军,他可是朝廷栋梁” 不少人起哄:“是啊,逸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是不是?” 一个人在人群喊:“逸公子,你为什么要截杀周大将军?” 逸公子走到内厅,就被一大群人包围,这些人好像大白天在这等着似得 玉烟楼忽然轰动,福缘茶楼乃至整个京师轰动:据说逸公子要在荆门截杀周大将军 吃过午饭,逸公子带上英俊、英布等二十来人,直奔玉烟楼 逸公子点头,她爹刚离开虎贲军,苏国一时半会儿不敢打,还要和火氏、陈氏、逸王、颜家等勾结,这事儿拦不住,也不需要拦 旭王想了一阵,摇头:“等你爹回来再说,这事不急” 逸公子将白龙马给英布,推着轮椅进屋:“干爹,你说苏国会派谁来?” 旭王**溺的道:“明珠怎么会不让你吃肉外面风大,饿着灌一肚子风容易生病,你要去也等吃了饭再去” 逸公子咂嘴:“明珠欺负本公子,本公子要去玉烟楼找小玉姐吃肉” 旭王推着轮椅过来:“要吃饭了又去哪?” 逸公子想起狮子骢,还是喜欢狮子骢多一点,要不要去荆花山转一转? 生气了,回去换一身衣服,裹着厚厚的斗篷,将白龙马牵出来白龙马高兴的很,能和主子出去兜风了 逸公子丢了大柴转身就走:“本公子去找小玉姐明离比你好十倍” 明珠应道:“我让你吃十五天白菜豆腐” 逸公子挥着大柴怒:“本公子诅咒你还有七个厉害的小姑子八个厉害的大姑子” 明珠应道:“她会吃饭再不走我让你吃三天青菜萝卜” 霍咏絮也挽着袖子系着围裙:“这么节约,逸公子也会做饭吗?” 逸公子摆摆手:“现在知道就行了,柚子皮比菜好吃,还能晒干,和南瓜干味道不一样” 明礼郡主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拿着一根擀面杖,过来插话:“逸公子,我不知道柚子皮能炒菜,还以为没用,就扔了” 逸公子赶紧跑远点,拿了一根大柴,木头劈开的,跟她手腕一般粗 明珠拿着一把刚杀过鸡的刀,上面还流着血:“信不信我现在就惩治你?” 逸公子不悦:“你再这么啰嗦,本公子诅咒你将来遇到一个厉害婆婆,天天惩治你” 明珠看见逸公子忙喊:“你跑来做什么?这身衣服刚换的,弄脏了自己洗” 旭王府人少,基本都到逸园来了,明礼郡主在学做饭,已经能熬出不错的粥,还会和面 逸园的厨房很大,这会儿很热闹,除了御厨,明礼郡主和霍咏絮也在 英布领命离开,逸公子也离开书房,干脆去厨房走走苏国贼心大也好,不小也罢,都一样这么大一个坑,他们要是不往里跳怎么行? 逸公子应道:“丢了就丢了,回头跟她讲清楚” 英布犹豫一下:“那个,明礼郡主不知道,将柚子皮丢了” 逸公子抬头:“说” 英布过来,摸着胡子欲言又止 逸园,书房,逸公子将一堆消息、文件等看完,不由得皱眉她爹还没到京师,苏国的国书已经上路,准备明年来访,估计三日内先于她爹到京这问题很大,贼心不小 ※※※ 逸公子将一碟瓜子嗑完,起身走人,顺手将柚子皮也拿走,回去将青皮削掉,再用来炒菜,好吃的很 二公子也沉思,如果陈氏真的不起作用,可能吗? 火琦心塞不缺穿的,现在天下都不缺穿的,千依坊生意火爆,二手成衣生意也极好,老百姓的凝聚力还增加不少,这就是传说中的替他人做嫁衣裳吗?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像个白痴:“在本公子这做客有什么不好?白吃白喝,也不缺穿的” 火琦一惊:“你要将我也留下?”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的选择一直很明智,是你们蠢的无可救药不信你们一块在这等着,本公子很快会带你们去九潭,然后去潞峄” 二公子想不通,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已经知道陈氏参与了,还不做出明智的选择?” 至于封锁消息,一方面是逗他们玩,另一方面是不想引起震动,以免节外生枝 逸公子想法很简单逸王、陈氏、颜家等高手不是多吗?就像锄草一样除掉一批地里的草要隔一阵才能重长出来,高手没有几年是培养不成的,没有狗腿让二公子亲自去咬人,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周广真的将人杀光,自然知道和逸公子无关,他们的安排估计也被看穿,等于底细都被人知道,周广、逸公子却还封锁消息,想做什么? 二公子和火琦对视一眼,神色严峻,有点不安甚至恐惧 明玉抓一大块柚子塞她嘴里,然后自己埋着头吃,省的多话 逸公子抱着她使劲香一个:“你好像也很替他们担心,要不要逸哥哥好好惩罚你一下?” 明玉萌笑:“逸哥哥好坏,人家已经很担心了,你还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 逸公子反问:“担心什么?周大将军一定会将那些人全杀光,你说谁才应该担心?” 二公子问道:“逸公子截杀周大将军,你一点不担心?” 逸公子随意应道:“嗑瓜子,吃柚子,逗妹子,晚上再去玉烟楼” 火琦忍不住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逸公子继续嗑瓜子,还是喜欢瓜子多一点,千味轩的瓜子,百嗑不厌 二公子和火琦默默的看着,明玉没让他们吃,也不好意思抢,为什么看着好馋? 明玉笑着吃了,把碟子里吃完继续剥,这柚子味道好好 逸公子抓了一把塞她嘴里,小气的妹子 明玉无奈萌笑,又剥了几瓣柚子肉,然后赶紧吃,不然逸哥哥就吃完了 逸公子放下瓜子,抓了两块柚子肉吃,将花儿搞得凌乱 明玉将柚子小心切开,把手擦干净,再把柚子掰成两半,掰下一瓣,撕开,里面**白色的粒儿晶莹饱满,一股清香,略带酸味儿细心的将籽儿挑开,再将柚子肉一小块一小块弄下来放碟子里,摆成一朵花 明玉也不操心,让丫头拿来一个柚子,还有刀子、碟子等 说起来这些人聪明又搞笑,跟她学没关系,还用来对付她,这不是逗吗? 逸公子嗑着瓜子喝着茶,一派云淡风轻 火琦心沉本来是学逸公子的,调动大量人力物力,做了周密安排,控制西边消息,让周广无法求助,京师也不去接应结果消息是控制住了,却不知道控制在谁手里反正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二公子心塞,逸公子说他没关系,这萌妹子至于吗? 明玉害怕的看看二公子,挪凳子离他远点,虱子可别爬到她身上 逸公子点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大不了本公子将火氏拆了,给你当嫁妆” 明玉又补刀:“逸哥哥,他们以前欠你的账还没还,太没信誉了” 逸公子大方应道:“不是你们让本公子去截杀周大将军吗?这没跟本公子商量就私下决定,你们准备好代价了吗?” 二公子看着逸公子,杏眼神光闪烁、深不可测:“你做的?” 火琦心情凝重,依旧看着逸公子,重点却是和二公子讲:“好像又收不到消息了,京师也格外安静” 两个美姬妖娆妩媚的过来,给二公子和火琦倒上两觥酒,酒香赛过茶香,小胜一筹 二公子坐下来看着小萌妹,纯净贵气像个公主,被她鄙视了,也计较不来 明玉胸还没发育,沏了茶给逸哥哥,没有二公子的份儿 虽然软禁,二公子吃穿用度可能没以前好,也没差到哪里去,尽显逸公子的心胸 火琦气结,扭头,二公子也过来,标准的身材,大红织金过肩凤罗袍,红宝石飞凤冠,五官标致,杏眼桃腮,看着圣明叡智 明玉软萌补刀:“吃干抹净还嫌主人招待不周,好在逸哥哥心胸开阔” 逸公子随意应道:“这不挺好,你生什么气?” 火琦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这样没用,二公子不会上你当的” 逸公子随意说道:“本公子没打搅你的兴致?你只管继续,不用管本公子” 火琦也收拾一下,换了一身火红罗袍,英俊帅气,坐在逸公子旁边,深深的看着她 那些美姬也渐渐停下,收拾收拾一边玩去 明玉使劲推开她,挪个凳子坐在矮几前沏茶,加上一碟千味轩的五香瓜子和薯片,看戏正好明玉可不要看这种戏 逸公子抱着她香一个,咱要不要也去**上再滚一回? 逸公子找个矮榻坐下,明玉羞红了脸,背对着这些成年男女,面对着逸哥哥抱怨 二公子伤势痊愈,身边围着几个美姬,也是满面红光,比美姬还美 来到正厅,除了一众美姬,火琦也在,正和几个美女亲热大早上的,不知道刚起**没把衣服穿好,还是又准备脱了**,一个美姬快和火琦变成一个人了 走进凤凰,冷风中一阵香味,莺莺燕燕歌舞,好不热闹,就像春来百花开 逸公子不去救爹,闲的没事,就去找二公子交流感情 早晨,雨停了,寒风呼啸,树上的雨滴地上的积水吹干,好像****不见血或毁尸灭迹 ※※※ 书滴怕得很,一把将她抓回来,别一阵没****就手痒,你爹这点事搞不定,就不是大将军 书滴抬脚将她拦住,周芣苡大眼睛怒气冲冲瞪着他 周芣苡怒:“我解释他玛淡本郡主去跟他们拼了”说着就往外走 火玠应道:“只要有人看见你做的,就一定是你做的再说逸公子来历不明,很可能是哪国的奸细,这需要你自己去解释” 周芣苡瞪眼:“怎么能说是我做的?” 火玠又帅又酷,还有玩味:“在荆花山、荆门,逸公子准备用火攻拦下周大将军” 周芣苡今儿没心思闻了,盯着他直接问:“怎么样?” 火玠随后过来,刚换的衣服,头发还湿着,身上一股火木灵香,显清凉 乔毓甫迎出来,和周勃寒暄几句,众人一块到书房 周芣苡没说话,离开春熙堂,把周勃和周邦祖都请到静姝园 林氏、杜氏忙领命,其他人都不敢怠慢 周勃说道:“林氏要将府里管好,杜氏也帮忙约束府中下人我周家一向厚道,你们都心里有数;我周家也一向讲规矩,不守规矩就不要怪家规无情” 林氏、杜氏、周依丹、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看周芣苡和周勃都面色不善,有点战战兢兢 周芣苡来到第一进穿堂,身上依旧寒气沾雨,眼神也没怎么掩饰 周勃和周邦祖也走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周广,目前收到的消息,情况并不妙 周芣苡冷哼一声,走人,身上一股?*破鸷纾喂戏蛉说牧常盟⒍?br> 老夫人猛吐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像风中残烛 周芣苡也站起来:“我爹若是少一根头发,我杀他一个人我爹若是少十根头发,我杀他十个人看你中气十足,一点不为我爹担心,以后一天一顿就够了” 周勃站起来:“娘年纪大了,以后就安心养着,别的等二弟回来再说” 老夫人愣住,周广回不来,什么意思? 周邦祖劝道:“祖母,节哀刚才赵梓程说我叔父回不来了” 老夫人大哭:“周勃你这个逆子,就看着你娘被人**死,呜呜呜,天呐,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不孝子,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金禄不吭声,对抗她做不到,杀老夫人她不可能,就站在老夫人跟前不动 周芣苡鄙视:“你不是自己要去死吗?去死啊金禄给她个痛快,本郡主有重赏” 老夫人不想死,借机撒泼:“我说不行就不行除非你们有胆将我杀了” 周芣苡鄙视:“都快死了,这事儿轮得到你操心?” 老夫人愣住,周邦立要定亲,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做祖母的一点不知道:“不行,我不同意” 周勃点头:“你爹跟我讲过,前面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周芣苡眉头一挑:“你想自刎啊,那赶紧,我爹回来正好将你一块埋了我二哥反正准备定亲了,孝期就把二嫂娶进门大伯,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帮忙准备” 老夫人气的吐血,拿出一柄剑很想杀了她 周芣苡将药罐抄在手,扔地上砸的粉碎:“你想怎么死?三尺白绫?绝食?撞墙?跳水?金禄可以帮她,本郡主免你的罪” 老夫人疯狂大叫,随手抓起一个药罐砸过来 周勃说道:“你心里只有祖孙俩,没有别人,也没有整个周家” 老夫人喊累了,正好歇一阵,回过神无比怨毒的盯了周芣苡一阵,又盯着周勃 珠喜其实也没走,等其他人走完她又进来,显得很懂进退 金禄和珠喜、银寿、玉福是老夫人四个贴身大丫鬟,只有金禄会武功,这会儿守着老夫人,显得很忠心,甚至是死忠 珠喜先退下,站在门口其他人都默默出去,只有金禄不肯走 其他人都吓住了,没有世子没有救兵,什么都没有,她们怎么会是周芣苡对手? 护卫立刻将来玦抓走,来玦大叫,护卫一巴掌差点直接将她拍死 周芣苡说道:“来玦拖下去杖毙,其他人都退下” 这样好戏没有观众,冷场,外边风声雨声冷飕飕,气压越来越低 老夫人等闹了一阵,才发现没有世子,没有别人,只有周芣苡,周勃神情严肃 周芣苡在榻上坐下,让大伯也坐下来歇会儿,再来壶茶 老夫人一头朝墙上撞去,金禄、来玦等又忙过去拉着她,老夫人愈发怒号,金禄、来玦等哭劝,主仆乱作一团,格外惨烈 金禄、来玦等忙跪下去喊:“冤枉啊是你要谋害老夫人世子救命啊” 项龙进来抓着那媳妇儿就走,几个护卫进来,?*谔冢袷且渌松惫?br> 周芣苡说道:“意图谋害老夫人,拖下去杖毙” 珠喜、金禄、来玦等围着老夫人,一个媳妇儿正往梁上挂白绫 药碗、粥碗、茶杯、茶壶、花瓶、玉器等砸了一地,枕头隐囊等也撕了丢地上,棉毛乱飞老夫人一头白发凌乱,衣服凌乱,真像个疯子 卧室里还有十来个丫鬟媳妇儿,挺热闹;老夫人坐在榻上号丧,周围乱糟糟 周芣苡不理她们,率先进了卧室,周勃和周邦祖跟在后边 剩下的没一个敢吭声,连大小姐都没来,亏得老夫人一直对她那么好 卧室里有人问:“还没来吗?” 书滴挥手,几个媳妇儿过来将她捂着嘴抓走,再用标准的姿态威严的盯着剩下几个 一个丫鬟挺憨,看着后边问:“恒王世子、齐王世子他们呢?” 丫头媳妇儿吓得不敢吭声,大老爷平?*⑵茫鹄纯膳拢补艿米?br> 周勃严厉的盯着她们,隐约间一股?*恍爬戏蛉艘桓鋈四苣殖烧庋慰鲋芷]苡一直在控制,她们还敢跟着闹,安的什么心 又几个丫头媳妇儿从卧室出来,看看情况,按说恒王世子、齐王世子等早该过来了 老夫人还在卧室号丧,她年龄大辈分高,谁都骂的上 周芣苡和大伯、堂兄一块来到第三进,后边跟着书滴、书砚等寥寥几人 ※※※ 周勃点头,别人看不看无所谓了,还是把周邦祖叫上 周芣苡说道:“跟老人家计较什么,你们在这,本郡主和大伯进去” 周铃兰、周依蓉、周依丹脸色都不大好看,以前不觉得,祖母原来这么偏心 书砚嗤笑:“大将军六个小姐,大老爷五个千金,老夫人只有祖孙俩” 第一进穿堂静悄悄的,林氏也不说了 老夫人在里面继续喊:“林如芸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女儿被欺辱还无动于衷,还帮那个贱人欺负她啊,我可怜的孙女儿,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亲娘,我要死了你可怎么办?祖母不放心啊,你们不如将我们祖孙俩一块**死” 林氏劝两句:“大老爷、郡主,老夫人身体不好,这样只怕会伤了她自己” 周勃一想也是,就因为是亲娘,所以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听着她把人都丢尽了 周芣苡无辜的眨眨大眼睛,怎么生气,难道能拿个烛台砸死老太婆? 周勃看侄女儿一眼,她好像一点不生气 周芣苡又招手,那两个媳妇儿胆大,装没看见,转身进了卧室 那两个媳妇儿犹豫,人是来了,怎么还站那,不进去看老夫人,这情形不大对劲 书香拦住这边两个丫头,周芣苡冲那边两个媳妇儿招手,过来,有好事儿 第三进厅堂出来两个媳妇儿往这边瞧,这边两个丫头想过去报信 里边骂了有一阵,周芣苡依旧在穿堂站着,想拿个马扎坐下,这是逸公子的画风 老夫人悲愤怒吼:“我受够了,死了就死了啊,依锦才十八岁,端庄贤惠、聪明孝顺,你竟然下得去手,将她毁容你的心是的吗?她将来要做王妃,你嫉妒吗?你这个恶毒的畜生,你跟你娘一样,不得好死” “嘭”又一声巨响,好像拿头撞了墙 丫鬟媳妇儿赶紧又一阵劝,人多嘴杂听不清,就像独唱后的混音合唱 哭的抑扬顿挫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哭的山崩地裂魂断气绝 老夫人凄惨嚎叫:“啊,我怎么这么命苦,竟然被一个小贱人凌辱啊,老天瞎了眼,怎么不一个雷劈死她啊,周勃你这个逆子,眼看我被虐待也不管,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我当初怎么会生下你啊,周广你这个逆子,让你不要娶那个贱人,你偏不听,她死了还留下一个祸害折磨我啊,我不活了” “稀里哗啦、嘁哩喀喳”又一阵打砸碰撞破碎声,开战似得,带着硝烟味 周芣苡和周勃站在第一进穿堂,就在这听着,周邦祖等人跟进来,也沉默不语 丫鬟媳妇儿赶紧劝,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大清 老夫人的嘶吼穿过大雨传来:“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干净,正好如了她的意我知道她早就看我不顺眼,变着法的虐待我、折磨我,还想饿死我这个**不如的贱种心肠这样狠毒” “咣当”后边第三进,发出一声脆响,就像战斗的号角吹响 下雨天有点阴,风冷嗖嗖,春熙堂第一进没见着几个人,感觉有点阴森诡异 外边雨大,走廊也飘了一些雨,走过去还罢了,众人很快来到春熙堂 林氏默默的跟着,杜氏和周铃兰、周依蓉等也跟着周邦祖和周家一些其他人也来了 周芣苡点头,大伯到了这,自然要去看老夫人,那是他亲娘 周勃接话:“将她关起来,等二弟回来再让她出来郡主,我们去看看老夫人?” 林氏喝道:“你伯父在这,你想做什么?” 周依锦怒,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周依丹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火瑞残废了,二公子也被软禁,她好像只能在周家呆着 杜氏和周铃兰大喜,周依蓉也很高兴,饿过才知道,有的吃真幸福 周勃发话:“今天我很欣慰,没让外人看我们周家笑话,没有授人以柄所以今天每人赏炖羊肉一份杜氏再赏鲈鱼一条、熊掌一只三小姐、四小姐另赏**鸽汤一盅;四位小姐各赏人参一支” 外人走光,清静多了,哭灵的也停下 赵永俨及沈嘉豪、武平、李湜等人也纷纷告辞,周家没准备请他们吃饭,想拜访等过几天周广回来有的是机会 赵轻云赶紧和周勃告辞,追上赵梓程,生怕他这样子又惹事 赵梓程大怒,甩开他大步离去,一头血挺惨烈,今儿着实被欺负一顿,一身?*?br> 赵轻云忙附和:“说的不错,你赶紧给梁忠伯道歉” 赵永俨年纪小脑子可不笨,眼里阴森的?*耆悄跽娲骸拔一姑荒阏饷创乐艽蠼枪傲海曰俪こ亲钪栈俚氖亲约骸?br> 赵梓程怒极、转移仇恨:“你这小王八蛋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难道不想周广去死?” 赵永俨恨周广,看赵梓程也不顺眼,生怕他泄密引起人注意,最终功亏一篑:“身为皇室子孙,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你不觉得丢脸吗?” 赵轻云暗怒,赵梓程这个白痴,说说周芣苡还罢了,周广是能乱说的吗?没看见一匹马圣上都封了马王,这就是一个警告 书滴已经护着周芣苡,周家护卫、还有神策军、神武军等都是一副要****的样子双方的敌意都很清楚,但谁若敢出底线,接下来就是一场血战,不死不休 赵轻云只得使劲拽住赵梓程劝阻:“冷静点这里是将军府,你怎么能随口胡说?” “啊我要杀了你”赵梓程疯狂惨叫,鲜血染红眼睛,拼命朝周芣苡扑去 赵轻云发现不对,赶紧要阻拦也没拦住,周芣苡出手又快又准 周芣苡凶悍,像一只小狮子,抓起一只烛台,猛砸到赵梓程头上,登时头破血流 周勃犹如一只睡狮醒来:“把话说清楚,否则进宫找圣上评理” 周邦祖盯着赵梓程斥责:“我叔父征战沙场,平定天下,你竟然诅咒他” 镇国大将军周广,九月初十离开虎贲军,顺利的话月底就能进京,礼部已经准备迎接赵梓程竟然说出这种话,不仅周家女眷,便是神策军将士也怒 雨越下越大,风刮进勇毅堂,狮子骢灵柩雕塑前,不少人都怒了 ※※※ 周勃喝道:“你什么意思?” 赵梓程被吓一跳,不由得恼羞成怒:“你爹还是能回来再说” 周芣苡爹要回来了,今儿胆大,说话是草包式的直白:“你爹你娘你一家都想杀我,圣上不管你们,我爹一定会给我报仇”大眼睛猛地?*派?br> 赵梓程盯着她眼睛喷火,十分想杀她:“你虐待祖母,不孝,这事本世子管定了”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知道你不安好心,确定要管将军府的家事,连我祖母睡觉都要看?” 赵梓程气结,顺口说道:“本世子现在就去,看一眼就走” 周依蓉补充:“我爹征战沙场、平定天下,我祖母没事你就不看了?” 周芣苡应道:“我祖母睡着了” 赵梓程逮住机会不放,嚣张冷笑:“不便才要去看,她要好着没事我们看什么?” 周勃应道:“家母身体不便,在下谢过诸位好意” 赵梓程忙附和:“正是周大将军征战沙场,平定天下,我们很应该去探望老夫人” 赵永俨站出来说道:“听说周老夫人身体不好,我们去看看?” 沈嘉豪、武平以及兵部侍郎李湜等上过香,祭奠结束,气氛依旧肃穆 周大将军、周家对一匹马尚且如此,对同袍可想而知没有刻意渲染,自己去感受 狮子骢雕塑带来战场上烽烟滚滚,箭雨中英勇杀敌倒下去无数人马,立起一座丰碑祭奠的不只是狮子骢,还有所有战死的将士,只有三军将士最懂 神策军齐喝,战鼓擂响,哀乐起 沈嘉豪怒喝:“够了马王乃圣上所封,为平定天下立下大功,大家都恭敬点” 赵梓程拔剑要****,对书滴虚晃一招,朝后边周芣苡刺去 周芣苡又一巴掌扇过去,扇完书滴忙将她拉到一边,她顺手将周依丹也拉到一边 赵梓程暴怒:“找死你们这些贱人”今儿脸都丢光了,抓向周芣苡要杀了她 周芣苡过来,一巴掌扇过去:“到我家骂我姐姐,你才是世上最没教养的” 赵梓程怒骂:“贱人” 周依丹心里怒极,但这会儿脑子清醒:“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过十年二十年一样的黄脸婆我这养一阵就好了,不劳您惦记” 赵梓程盯上周依丹,看她抹一脸粉像个鬼样子,心里厌恶,勉强问道:“你伤怎么还没好?周芣苡没给你请太医吗?她故意害你毁容,这样子真丑” 赵轻云语塞人家苦主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威**利诱屈打成招 林氏这会儿不用多想,沉稳端庄的应道:“将军曾说,他一半功劳要归于狮子骢狮子骢当年多次受伤,不幸这么早就离我们而去,我们都很难过希望用这种方式来祭奠它,也能让将军宽慰” 赵轻云也没想到,唉,还是给兄弟帮忙找找场子,过去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倜傥的问林氏:“听说你们一天只能吃两顿,是真的吗?我们都很敬佩周大将军、关心将军府的情况,若是有什么困难,希望能帮上忙” 赵梓程怒啊,怎么能这样,明明被虐待气得要死,还合伙欺负他一个外人,他太冤了 赵轻云忙拦住他,闹得太过了,这里可没傻子,也不是他一张嘴说了算 赵梓程一巴掌扇过去,都是贱人 仆妇怕怕:“我们大将军府现在是二夫人管家” 赵梓程差点吐血,逮着一个仆妇誓不罢休:“听说你们一天只能吃两顿,一碗稀饭两个馍这不是明摆着周芣苡虐待你们,心肠狠毒?” 杜氏也深情哭灵,希望表现好晚上有肉吃 抹着眼睛继续哭灵告状也得看人,告错了小心明天一顿饭都没得吃,将军府显然归周芣苡管,别人都管不着,还不如一心等爹回来,所以她真想爹了 周铃兰忙附和:“我也想爹,爹以前很喜欢狮子骢,现在狮子骢宾天,爹一定很难过” 杜氏大饼脸羞红:“大将军要回来了,妾身几年不见,想将军了,茶饭不思” 赵梓程对山野村妇不客气,指着她鼻子教训:“那你怎么瘦成这样,明显没吃饱” 杜氏长得够淳朴,吓得惨,不停摇头:“六小姐、郡主没虐待我们,我们好着呢” 赵梓程恼羞成怒,忍着没再给她一脚,贱见旁边杜氏和周铃兰,威吓:“你们说,周芣苡怎么虐待你们的,老实交代本世子给你们主持公道” 周依蓉应道:“她自己都要死不活的” 赵梓程大怒:“是不是周芣苡威胁你?” 周依蓉应道:“我减肥” 赵梓程怒:“那你怎么瘦成这样?” 周依蓉看看周芣苡、周勃等,小心说道:“我没什么要说的” 赵轻云看她瘦弱柔美又害怕的样子很有保护欲,过去温润如玉的笑道:“别怕,有什么只管说” 周依蓉吓一跳,当初被他踹一脚,差点要了命,心里还不大舒服 赵梓程还不罢休,看见周依蓉在哭灵,过去喝道:“你说周家和郡主都怎么虐待你们,本世子今天给你们主持公道” 周勃也不理他,正好准备上香,今儿来的人有点多,下雨天弄得比较麻烦 他古道热肠、正气凛然的样子,像个傻**,武平和沈嘉豪都懒得理他 赵梓程桀骜的脾气发作、世子的威风八面:“狮子骢不过是个畜生,你不用转移话题今天本世子遇到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就不能袖手旁观” 周勃深深的看着他:“你看清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梓程不甘心,喝周勃:“你们周家公然虐待侍妾和庶女,本世子的面子也不给吗?” 诗代没听见,没人鸟他,把闹事的弄走后,勇毅堂看着像样多了 赵梓程忙喊道:“慢着” 诗代上前将周依莲打晕带走,几个媳妇儿上前将陆氏及几个心腹也打晕拖走 周勃可以低调,但作为周家宗主,一怒之下很威严,不少人吓得发抖,哭灵的哭天喊地,雨天听得人心碎 ※※※ 周勃怒气爆发:“都带下去关起来饿三天好好反省” 她一头朝柱子撞去,看着像个笑话 陆氏也恼怒,冲沈嘉豪发飙:“你们是要一块**死我们母女吗?啊,我也不活了” 周依莲被**的不知所措,猛然朝武平大骂:“老狗,你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家指手画脚我爹就要回来了,到时杀了你” 武平是慈眉善目的好人:“小孩子哭闹,哪能真撞墙,要不然这墙都撞倒了” 沈嘉豪犀利的揶揄:“梁忠伯,这侄女一点不像你” 周依莲已经冲到墙边,扶着墙大哭大闹,发现没人拉她,才咚咚撞墙 陆氏和丫鬟媳妇儿又要去拉她,诗绝、诗代等立刻将她们拦住 周依莲挣脱丫鬟继续往墙上撞:“周芣苡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这就去死,成全你” 周勃无奈:“这里是马王灵前,都像什么样子” 赵梓程被**的后退一步,着脸憋着怒气问周勃:“此事梁忠伯就不管吗?” 书滴上前,一身白袍,直将世子的气势压到五指山下:“你管得着?” 赵梓程皱眉,问周芣苡:“她们说的可是事实?” 陆氏和丫鬟等见了贵人救星,抢着喊冤哭诉:“郡主这是要**死五小姐,求世子救命” 恒王世子赵梓程,忙古道热肠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周勃、周邦祖陪着神策大将军沈嘉豪、云麾将军武平以及恒王世子、齐王世子、赵永俨等不少人进来,三七,给马王上一炷香 陆氏和丫鬟媳妇儿忙拉住她,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周依莲哭喊,周依锦怒斥,乱成一团 周依莲就是闹,生无可恋,一头朝墙上撞去 周依蓉受了感染,也过去哭,面子可比不上肚子,闹也得闹的过啊 杜氏和周铃兰也哭的哀切,想想最近的日子实堪伤,不由得悲从中来,将来一片茫然 哭灵的一片,没人理她听说要改成一天一顿,哭灵的加悲痛欲绝撕心裂肺 “啊”陆氏尖叫 书砚一巴掌甩过去:“到现在都没搞清状况,这么和郡主说话,你死有余辜” 陆氏忙拉住她,怨恨的道:“六小姐,做人不能太过分五小姐病还没好,这是要把人**死吗?你想让府里别人都死了,留下你一个” 周依莲尖叫:“周芣苡我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张牙舞爪就扑上去 周芣苡淡然应道:“一天两顿浪费了,现在一天一顿” 周依锦还有点大姐姐的气势:“六妹妹,你已经将祖母气成这样,立刻让御医给她诊治” 周依丹被磨的稍微沉稳一点:“六妹妹,你不给吃就算了,不给我们看病,不给祖母看病,这是不孝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不孝,你就不为自己着想?” 有人瘦了变美,周依莲瘦了就打回原形,盯着周芣苡像仇人,狠狠的诅咒:“贱人让我们一天两顿,你怎么不一天两顿我要吃饭,吃肉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周依莲没毁容,但瘦得脱形,胸变成搓衣板 周依丹脸上比周依锦能好一丁点,粉抹得厚,这天乍一看还是个美人;现在这般苗条,又添几分柔弱美感 周依锦吃了灵药,恢复了八成,原本就长得一般,所以阴雨天乍一看就这样,至少不吓人;但眼睛阴沉怨毒的盯着周芣苡,乍一看还是挺吓人,看来灵药也没用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又无情的看她们一眼,还是不老实,没救了 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莲等实在不甘受辱,过来将周芣苡包围 杜氏和周铃兰犹豫着也开始哭灵,这一阵虽说变苗条了,但饿的两眼发花,太受罪了 所以哭灵的很多,一个比一个认真,哭功极好,直把狮子骢哭成祖宗或再生的父母 虔诚哭灵的再赏半只烧鸡,比起一碗稀饭两个馍,简直是山珍海味 不少人上完香就走,在门口能领一份点心,今天是核桃酥 林氏、陆氏、杜氏、周依锦、周依丹、周铃兰、周依蓉、周依莲等来齐,包括阖府的丫头媳妇儿大家来给狮子骢上香,非常恭敬 周芣苡画好一幅,等墨迹干了,放火盆里烧掉 她两三岁就骑着狮子骢兜风,就像骑在父亲的肩头那时候狮子骢还好,脾气也好那时候娘也在,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让她童心未泯真正变成一个孩子 周芣苡恭敬的上过香,在灵前坐下跟前一张矮几,放着笔墨,执笔,作画 狮子骢个头大,灵柩也格外大前面是一尊独山石狮子骢雕像,一比一的个头,当年驰骋战场的雄姿,身中数箭,依旧英勇无畏,让人热血沸腾,潸然泪下 晌午,周芣苡来到勇毅堂,狮子骢的灵柩停在这里,除了府里护卫,神策军和神武军都派兵在这守灵,气氛威严肃穆,令人敬畏 九月二十四,狮子骢的三七,天空下着雨 京师像是受到影响,也渐渐安静下来,好像买到布回家做冬衣准备冬眠、蛰伏 流言纷纷,大将军府却格外安静,好像闭门哀思 也有猜测圣上对周广免不了忌惮,还有一些奇葩的荒唐的根本想不到的传言 京师的格局可能会受到影响,但大将军对苏国的影响最大 有一个说法传的比较广,认为如今苏国停战,大将军将回京,从狮子骢看出,将享受特别优厚待遇这其中深一层的意思,就是大将军要回京养老了 众人纷纷猜测,圣上这样做的目的,尤其是目前形势复杂的情况下 宁王、宴平长公主等都没能陪葬长陵,一匹马却单独获得这项资格,甚至代替了周广 圣上下旨:追封马王,赐谥忠勇,陪葬长陵,三军送葬 狮子骢,镇国大将军当年的坐骑,为战胜苏国立下汗马功劳,是马中无冕之王 但这些人加起来,似乎都比不上一匹马 这一阵京师死人不少,单说皇室,宁王暴毙,宴平长公主自尽,逸王妃遇刺身亡,齐王妃也死了,恒王嫡次子、轩王夫人之类都排不上号 一场丧事,天下震动 ※※※ 凌晨,战鼓哀乐声惊动内城,骁果卫带着圣旨,来到镇国大将军府 周一默默给狮子骢备好马鞍周芣苡骑上去,狮子骢似乎重回战场,昂头走出草屋 周芣苡含笑:“好,我们一块去兜风” 狮子骢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蹭蹭她的手、脸,不安的动着身子:“灰灰” 周芣苡过去,摸摸它的脸、头,就像家里一位尊敬的长辈 周芣苡进屋,一匹马站在那,马鬃几乎拖到地上,像老人的胡子,失去了颜色;个头壮硕,皮肉却松了,老了,除了一点余威,它老的几乎不能动了 花园湖边一片草地,旁边三间房子,这会儿亮着灯,马医护卫等都在 周芣苡不再理她,换了一身衣服,披着斗篷,来到花园 一股寒风刮过脖子,林氏冷的着哆嗦难怪老夫人说郡主装的,这才是真的 周芣苡冷漠的看她一眼:“畜生有**无情所以从明天开始,府里每天两顿,一顿一碗稀饭两个馍,加两个素菜无故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杀” 林氏彻底愣住,这是准备办丧事,赏菊宴就免了,就算客人来了也宴不起来心里愤懑,狮子骢和将军再怎么样,毕竟是畜生 书香、书砚等人都不语,气氛一时低沉,灯光摇动哀伤 周芣苡又是一叹,英雄迟暮,一切都敌不过时间:“我一会儿去看看它” 周一点头:“主子节哀,我会准备好的” 周芣苡叹息:“那就准备后事它和爹出生入死、征战多年、情同手足,比照三品标准,等它宾天后停灵七天,入殓放在勇毅堂,等爹回来再见上一面” 周一忧伤:“这两天已经基本吃不下东西,马医说就这一两天了,灵药也没用” 周芣苡懒得再理林氏,有些事也不想跟她说,把周一找来:“狮子骢这两天怎么样?” 说起来挺宽慰,母女连心,周依锦能好起来,她自然乐意 林氏被书滴看的也挺不**,还是点头:“我父亲身体好转,我二哥二嫂今儿进京,就和林则忠一块来看我说得了一些灵药,应该能将大小姐治好” 书滴沏好茶端给她,姿态完全高贵标准:“逸王的人找过林则忠,看样子是确定了应该还给大小姐或老夫人送灵药了”他看着林氏 周芣苡皱眉,扭头看书滴 钱曼进来说道:“我刚问过,中午林家林则忠等人来过,大小姐又去春熙堂呆了半天” 周芣苡看她样儿不顺眼:“帖子是怎么托富平长公主发出去的?” 林氏也怒,周芣苡是郡主,这些女官丫鬟的凭什么说她但心里还是明白一点,不如让郡主去做决定好了,她还和以前一样,袖手旁观 书砚怒:“你是周家妇、将军的二夫人,连这都拎不清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 这是真的有人不想将军回来林氏越想越害怕,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又想起一些事,脸色不停变化,再次纠结 林氏吓得后退一步,唰一下满头冷汗她不是真蠢,想一想就能明白,这一定是真的 周芣苡冷喝:“你就没想过有人不想他回来?” 林氏茫然:“这、这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等着将军回来” 周芣苡看她蠢的,半闭上眼睛,冷然说道:“因为我爹要回来了” 林氏一愣,千依坊的事她大概听说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杀郡主?她怎么知道? 周芣苡深深的看着她:“你知道,他们今天为什么杀我吗?” 林氏着实是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正经主子,心中一动终于打定主意,从容说道:“郡主,花园里菊花开得正好,大小姐准备初六办一场赏菊宴,帖子已经托富平长公主发出去,齐王世子、恒王世子、昌颖公主、华灯郡主、赵梓萱、李书娴等已经应了,三公子和颜家小姐到时也会来” 林氏心里一直在挣扎,挣扎到周芣苡吃完,屋里这么多人都没跟她说一句话 周芣苡不理她,对她三分客气是看在爹和二哥的份儿上,跟她自己无关 一会儿林氏进来,一身底梅花裙子,依旧是周正含蓄,但眉眼间显得纠结忧愁 说完去餐厅,书滴和乔氏都等着,她起来大家就知道了 周芣苡一愣:“先吃饭,让她进来” 钱曼傲娇扭头:“二夫人一直等在外边,要见你,好像有要紧事”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你没事儿?” 钱曼跺脚:“主子你那什么眼神?” 周芣苡刚出来,钱曼端庄从容的走来,周芣苡瞪大眼睛无比惊奇 书砚抓起它丢一边,表碍事儿,服侍周芣苡收拾齐整,赶紧去吃饭,省的吃太晚又睡太晚 周芣苡和书砚成了坏银,两人看它一眼,小猞猁跟猫儿似得乖乖回来萌献媚 “嗷呜呜”小猞猁扑到她身上,来蹭蹭,姐姐你是个好银 诗绝也否认,就冲小猞猁辉煌战绩,以及发展潜力,作为一名战友,也不能炖了它 “我没有”诗华端着热水进来,赶紧否认,她挺喜欢小猞猁的 “还有谁嘴馋?”周芣苡问 “舍得你就炖”书砚进来点上灯,一边服侍她起**,一边拆台,“老说说的我们嘴馋” “把你炖了”周芣苡抱着好沉,养一养过年能下锅了 “嗷呜”小猞猁扑到周芣苡怀里,打滚撒娇,主人求抱 总归开了个好头,聚集人气最重要,跟火氏、逸王等战斗也很重要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今儿一天,整个千依坊营业额两万三千两银子玉烟楼正常每天营业额大约六七万,规模不到千依坊十分之一换句话说,大家去千依坊主要是逛,抽奖,白拿东西,买东西的不算多 内城到处是贵气,外城到处是人气 起来在**头坐一会儿,内城和外城的气氛就是不一样 周芣苡醒来已经回到大将军府静姝园,天也了,一线月光,月亮眼看要下山了 ※※※ 逸公子看着干爹,不会将今儿赚的钱明儿都赏出去?还没算今儿赚多少了 喊声惊动上苍,夕阳如火燃烧,好像大家的热情不熄 街上瞬间轰动,老百姓纷纷跪下:“旭王千岁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旭王走到台上:“凡六十岁以上老人,从明天到重阳节当日,都可以来这领取一份赏赐” 逸公子唱了两回,冲下面挥手:“重阳节要到了,祝所有老人身体健康日子平安” 老百姓不少人抹泪,转眼孩子大了,自己就老了昨儿还怕买不到油盐扯不到布,今儿大公子来了,什么都有了,流着泪笑了 昌丽公主听半天,听不懂,生在帝王家,养她的是奶妈 逸公子找找感觉,自弹自唱:“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爹娘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街上都安静下来,无数人来围观,夕阳下风光无限好 逸公子裹着厚厚的白狐裘,坐在琴案前,随手试了一下,琴音清越 “大公子千岁”老百姓齐喊,据说大公子去降妖除魔了,大公子这一身白狐裘好帅 “逸公子千岁”街上轰动,逸公子没死,逸公子还活着 一些人在千依坊找到工作,兴奋的像娶了一房小妾,抬头一瞧,楚记布店二楼窗外搭了一个台子,逸公子出来了,登时一齐欢呼 天上浓烟滚滚,街上大家已经安定,反正火已经扑灭,烧死的据说不是好人 逸公子傲娇:“讨厌英俊拿琴来,再把窗户打开” 旭王**溺的道:“你行不行?” 逸公子补充:“可怜天下父母,总为儿女操碎了心干爹,本公子唱首歌给你听” 旭王冷哼一声:“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祖宗、你父皇带给你荣华富贵,驸马也是你自己选的你给你父皇带来什么?平民百姓都知道孝顺,得了一件旧衣服兴高采烈;那不叫贱,那是纯朴” 昌丽公主跪行到旭王跟前 安平长公主叹道:“自己回去想” 最后剩下昌丽公主,乖乖的跪在安平长公主跟前 其他人也纷纷告退,今儿发生很多事,都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看这一把火把逸王烧的好惨,让人不得不谨慎 旭王和安平长公主都点头,滚,希望下次能长点记性 荣王第一个开口:“王叔、姑母,侄儿媳妇受伤了,侄儿想先带她回去休息” 其他人又怎么办?就这么认输?还是趁这会儿人多,扑上去将旭王干掉? 其他人都沉默傻子都知道,这次逸王栽了,栽的彻底,连王妃都栽进去了 英布乖乖点头,这次看见了可以随便说?逸王****灭口还真狠,一剑就没气儿了 逸公子教育英布:“什么****灭口,下次没看见就别乱说” 逸王拔剑把他杀了,猛吐出一口血,昏倒过去 哭丧的猛然大怒:“胡说那都是我们的人,谁会****灭口” 逸公子下巴一抬,废话么,逸王在这呢 英布接话:“旭王,逸公子,属下追拿刺客,不少人看见他们跑进勾萌冰炭铺,然后一会儿就着火了不知道是有人****灭口,还是想毁尸灭迹,看情况不简单” 前边一个还哭丧:“我们的人、还有存货,一把火全烧了” 众人都愣住,几家冰炭铺按说没什么,但英布毫不掩饰的兴奋,恐怕逸王真死得好惨 后边一个是英布,四十岁升官发财死老婆是比得上金榜题名的大喜事,挤出两滴眼泪都是笑的:“呀是好惨,冰炭街勾萌冰炭铺连左右四五家铺子一块烧了,大家帮忙灭火,才没烧到其他铺子” 前边一个进来就喊:“逸王不好了”一眼瞧见逸王,上前噗通一声跪他跟前悲痛哭喊,“逸王好惨啊全死了,死得好惨” 后边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就像黄脸婆被烧死了 琉璃窗外只见有人飞檐走壁直接从屋顶赶过来,进了楚记布店上了二楼到这包间,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好像**妾被烧死了 早就让人去打听了现在非常?*冢鹚捣绱挡荻饷创笫露荒懿恢?br> 众人无语,说的是实话,不过仔细想想,会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呢? 逸公子一眼扫过:“你看这里哪个胆子小?” 白文直接说出来:“这不像是走水,像有人纵火逸公子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逸王、齐王、李欣曈等苦主凛然,她烧二公子两回,还水淹一回,这火不是她放的? 昌平公主笑道:“你当初将小灵山烧了,跟这比怎么样?” 众人都无语,不愧是小王八蛋,听这口气,是恨不能将整个京师都烧着? 逸公子翻个白眼:“本公子行的很,晚上还要跟小玉姐约会哎呀,谁家做晚饭做的这么热火朝天,不怕将整个外城烧着吗?” 旭王摸摸她脑袋:“怎么样?不行就回去休息” 逸公子来到旭王身边坐下,轻咳一声,样子有点弱不禁风 逸王让太医诊治了一下,面目全非的坐在旭王对面,心情也相当复杂 千依坊七号楚记布店二楼包间内这么多人,不知道心里都打着什么主意 有人娇气罢工,但想赚钱的人多得是,有眼光的人也多得是这里有圣上支持,说穿了只要圣上在,这里基本就没问题,有钱赚谁管那么多? 招商办事处门槛已经被踩坏两条,京兆尹负责千依坊的官吏收礼收到手软 照后现代没下限没节操炒作法,千依坊只要能开下去,保证稳赚不赔 上朝都没这么齐,颜思行免官了啊不论他们来什么目的,千依坊的名气绝对上去了 荣王、轩王、齐王、李欣曈、颜思行、白文、昌丽驸马、昌怡驸马等一大批人到齐 逸公子总算活着来到包间,已经下午四点,太阳挺好,远处烟炎张天 ※※※ 不少人想起来,今儿一早利人市开业前,就有人放火,这指不定又有人作乱 街上人都发现了,好像附近哪里走水了,风一吹一股热浪扑过来 逸王也吐血,猛然只见窗外,远处半天高,浓烟滚滚 包间一阵**乱,王御医急匆匆跑来救命 周芣苡哭伤了,吐血昏迷 乔芊冷哼一声:“圣上管得住就不会有今天乖不哭,三舅舅还有书滴我们都会保护你,不要怕不哭了” 安平长公主跟着说道:“孩子不哭了,别哭坏身子本公主请圣上罚他们” 旭王才开口、低音如闷雷、?*龉觯骸罢嬗谐鱿⒄约页隽四忝钦庑┒铮谐鱿ⅰ?br> 荣王妃和恒王妃都想明白其中厉害,忙过去想糊弄周芣苡几句,吓她是不敢了 逸王气的头痛,一脚将昌怡公主踹飞,还得想办法稳住周芣苡,书滴和王妃都顾不上了 逸王、恒王、昌丽公主等都回过神,糟了,这是民愤 喊声将包间包围,像一阵腥风血雨 老百姓都怒气,一帮人欺负一个草包郡主都能有这么强的快感,屠杀老百姓真跟蝼蚁一样不少人召唤大公子,大公子出来降妖除魔大公子千岁 外边街上人多,不少人留意着会不会再来一场屠杀,通过琉璃窗也听得清楚 楚记布店一楼不少人在等着逸公子的消息,正好将这听得明白 她非常嚣张霸气,吓得周芣苡愈发大哭不止,这让她得意疯狂,好像成了女王 昌怡公主也歇斯底里:“啊,贱人五哥,快杀了这贱人十三叔,颜回风,本公主命你立刻杀了周芣苡你不是要给你姑母报仇吗?你不是一直想杀她吗?现在赶紧动手,本公主有赏” 吓得尖叫崩溃,她是草包,这会儿才感到怕 周芣苡失声痛哭:“啊,我怕他们带着好多刺客杀我呜呜呜,妈妈三舅舅,他们都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娘,爹,我不要啊呜呜呜” 书砚也过来,抓着昌怡公主头发摔到周芣苡跟前:“主子你要怎么样才不怕?” 书滴一巴掌扇他脸上,登时牙齿像爆米花似得四溅,鼻血溅的奔放 逸王人没飞,鼻血四溅,脑子都晕了;眼前一晃耳边一阵冷风如刀,忙扭头闪避 书滴上前一拳砸中逸王鼻子 乔芊忙抱着她怒火:“乖别怕,妈妈在,书滴,还愣着干什么?” 周芣苡刚被骂一阵,现在吓得委屈大哭:“你们欺负我呜呜呜明明是他们带来的刺客,明明是那些刺客要杀我呜呜呜那么多人想杀我你们都要杀我呜呜呜你们带着刺客来杀我,我都知道呜呜呜妈妈,他们这么多人合伙欺负我,呜呜呜刺客杀我妈妈我怕他们杀我” 逸王怒喝:“闭嘴”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蠢货不过王妃被杀,他还是来到周芣苡跟前,阴沉凌厉的盯着她:“你杀了孤王爱妃?” 昌怡公主吓一跳,别人她不怕,二话不说就****的她怕,她怕死,又恼羞成怒的尖叫:“杀了她五哥快杀了她” 英俊一张死人脸,没有开口的意思;一双死鱼眼,森冷的瞅了昌怡公主一眼 众人都看英俊一眼,不知道逸公子怎么样了 英俊刚来到包间,顺手将门半闭;冷酷的来到旭王身边,将琉璃窗也打开外面空气清,阳光明媚 周芣苡左手拽着右手、右手捏着左手,忍着别动手抬头瞧见英俊,悄然打个手势 昌怡公主被得罪狠了,骂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你这个贱人竟然抄了你祖母和嫡母的衣服出来送人你是做了好人,却不管你嫡母的死活还不给你祖母吃饭这是忤逆、不孝,应该千刀万剐” 周芣苡给愣住,这蠢货是嫌活的太舒坦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没得罪她? 昌怡公主脑子骂开窍,冲到周芣苡跟前,使劲喷她一脸口水 本来就是要杀周芣苡,有这么好的借口,不下手待何时?这里除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别的不是皇室就是大人,谁管她死活? 昌怡公主也回过神,猛盯着周芣苡:“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杀了五嫂五哥,我看见了,就是她杀了五嫂,赶紧杀了她给五嫂偿命” 昌丽公主先回过神,过去安抚她妹:“好了,五嫂遇刺,五哥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 逸王气的想掐死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没发现她这么蠢 昌怡公主很受伤,坐在墙角发癫:“你打我五哥你竟然打我我一直在帮你,我娘一直在帮你你答应让我做皇后、做皇太后事还没成你就打我父皇都没打过我” 周芣苡很纳闷,勾陈卫,他是先勾搭的陈氏,还取个如此形象的名字? 逸王也抽风,一巴掌将她抽飞,脸如锅底 昌怡公主抽风:“我哪有胡说他难道不是没卵的废物还纵容那小畜生随意****,我的人都被她杀了五哥你要赔我把你勾陈卫的人让我挑” 逸王脸,拉着昌怡公主恼怒:“不许胡说” 昌平公主冷哼一声,气压再次突破下限,一股血腥气在风中嬴荡 昌丽公主和昌元公主也哭哭啼啼,刚着实被吓坏了,五哥求抱、求安慰 一会儿哭喊声先到,昌怡公主冲进包间,扑向逸王:“五哥,大姐打我,废物要杀我” 周芣苡坐在窗户旁,弱弱的低着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王者一怒天昏地亮,下午的太阳照在窗外,屋里反而充满冷意 逸王最气,他王妃见鬼的“遇刺身亡”他王妃虽然平时低调,但对他非常重要 逸公子快死又不去死,总在这种时候跳出来硌应人,****的时候又生龙活虎了,气死鸟 逸王、恒王、颜回风等在对面,都是一脸晦气,恼怒 旭王、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坐在窗前,都是面无表情,好像石化了 千依坊七号楚记布店,二楼包间,气压低的吓人 ※※※ “逸公子”尖叫,愤怒姑娘们眼里都燃起小火苗,要将他们连骨头烧成灰 逸公子捂着胸口,猛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倒下去 颜回风盯着逸公子怒:“你怎么又在这里?” 恒王、逸王等都被盯得头皮发麻,看跟过来一批神策军,想****都不敢 店内刹那安静,无数人盯着他们,听说就是他们弄得刺客,要屠杀老百姓,别以为大家忘了血几乎将楚记布店淹了,血腥味犹在 恒王长史怒喝:“恒王、逸王驾到” 逸王、恒王、颜回风等带着扈从匆匆赶到,老百姓将他们全挤出去,表跟我们抢运气 哇疯了老百姓狂欢,差点将楚记布店掀翻 逸公子喊道:“今天本公子一共准备了五份祝福,祝你们好运不要热情拥抱的,也可以换成一个本公子能做到的要求” 姑娘们回过神,逸公子真的送上了热情拥抱:“逸公子千岁逸公子求抱” 那小姐猛然尖叫:“逸公子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轻轻抱了一下那小姐,退后几步:“学会珍惜,祝你幸福,祝所有人幸福” 不少人都被蛊惑,每个人都是上天的**儿,真的是这样吗? 那小姐像是被蛊惑了,看看自己身上,怎么也是个小姐,读过书,习过武,家庭和睦,将来嫁个好郎君,儿孙满堂,还求什么呢? 逸公子星眸亮起神秘光彩,神圣宽容亲切随和:“放心,本公子知道每个人都是上天的**儿,比如你有一个好的出身、良好的教养、还有一颗善良的心上天让本公子再赐你一份祝福:祝你嫁个好郎君,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其他人都看着,长这样让逸公子拥抱,没看见后边明离等个顶个都是大美女?估计这位小姐就长得一般,否则直接求收下了 那小姐吓一跳,拿着签子比划:“逸公子,这我是抽到的签子” 逸公子看她一眼,脸大眼小皮肤,红裙绿袄水桶腰,难怪格外外向奔放 那小姐拿着沉香木签子,激动地满脸通红:“逸公子,求抱” 尖叫,小伙子们楚记布店的舶来品,可都是精品,你值得拥有 尖叫,姑娘们 她一边脱了披风,露出里边一套奇怪的燕尾服,以及宽肩窄腰大长腿,比以前**性感,又高贵优雅的像个王子 现在人多,大家围着中间一位小姐,再看逸公子过来 千依坊七号,柜台重摆上,各种异域的花边、即**,和京师习俗、审美观不同,但非常精致漂亮,还是吸引许多小姐进来 “逸公子”下面一阵尖叫,街上老百姓都喊,特轰动 宋贞芳的夫人忙道谢,参王可是逸公子的命根子,能借太夫人一用,天大的人情了 旭王顺口说道:“不如回去到孤王府上一趟,看参王对她有没有用” 宋贞芳的夫人应道:“还好,太夫人今儿高兴,大夫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平长公主问道:“太夫人怎么样?” 宋贞芳的夫人、董家与谢家的夫人小姐和张晋铮等都收拾完过来 他们扈从一共上千人,高手、心腹以及稍微有点功夫的丫鬟等全灭,不知道逸王、恭王等能不能承受这个损失 毕竟,逸王妃和李欣曈夫人王氏遇刺身亡,冷氏还没做几天齐王妃、就被踩得剩一口气,荣王妃、恒王妃、昌丽公主、昌怡公主、昌元公主等老大一拨人都受了伤 她惦记眼前的事儿,对方好像铁了心,估计一会儿逸王、荣王、恒王等就该到了 安平长公主摇头,都多大人了,还跟一个孩子胡闹 旭王问安平长公主:“三姐去看不?” 泰王跟去瞧热闹,昌平公主也去瞧热闹,偶尔欢脱一下 逸公子冲自己扮个鬼脸,踱着八字步昂首挺胸下楼,小太保王霸之气十足 泰王过来,看着逸公子和周芣苡,不知道怎么弄的:“逸公子快去,要不然该找上来了” 书滴一百倍鄙视,旭王也无语 周芣苡忙躲到书滴后边,人家只要书滴抱 逸公子跟自己玩的开心:“小草包,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个热情拥抱?” 逸公子在屏风后捣鼓一阵,出来周芣苡也收拾好来了 旭王无奈,儿子喜欢啊,他管毛线再说这效果不是奇好?没准也是那姑娘的福气 安平长公主无语,这倒霉孩子想的什么馊主意,姑娘能随便乱抱吗?没准会害人一辈子她认真的看着旭王:你儿子就不管管? 昌平公主乐:“逸公子还不快去,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二楼另一个包间,逸公子和旭王、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在这儿,就听见不停召唤 喊声穿云裂石,整个千依坊热闹的人群都能听见,不少人跑来围观 那小姐得意激动:“不换不换,这就是我的运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逸公子” “我一大早就来了,怎么都没有碰到?” 好些姑娘嫉妒:“你怎么抽的?我用一匹妆花缎跟你换” 楚记布店内,一个小姐尖叫:“啊我竟然抽到逸公子热情拥抱一个逸公子,求抱” 很快街上又响起笑声,欢呼声,人活跃起来,人多起来,还有不少人是刚赶到 千依坊二号二手成衣店,也贴出告示:安平长公主和昌平公主等免费赠送冬衣及布料,排队抽奖即可 不久,一些店铺贴出告示:身上溅了血、或者衣服破损的,可以进店免费换或缝补限时打折进店即赠送百顺巷午餐券一份各种神秘大礼 京师的人都见过大场面,何况作乱的刺客被杀,旭王和逸公子还在,天塌不下来胆小的赶紧离开,很多人依旧留下 清淡雅又迷人的香味,很快让人忘却不快,放松下来 楚记布店像是被血洗了一遍,现在又用水清洗,清洗完再刷漆、喷上香氛 千依坊,热烈的气氛像下了一场冰雨,老百姓稳定下来,忍不住惊恐,杀了好多人 中午,太阳耀眼,整个利人市都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 刺客是次要的,就是个借口;真正要收拾的,是逸王、恒王这些人,这次胆子真不小 乔芊应道:“不会,都检查过了,乖别怕,等你三舅舅来收拾他们” 周芣苡还害怕:“浴室里会不会躲着刺客?” 乔芊怒:“那些人都了心肝你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周芣苡哼哼,竟然说她该吃药了;转身抱着妈妈,弱弱的说道:“刺客,呜呜那些刺客想杀我呜呜,人家好害怕” 乔芊过来拉周芣苡,玩够了:“快去收拾一下,也该吃药了” 泰王也看着周芣苡,你到底是喜欢我大侄子,还是逮个帅哥就喜欢?摸自己的脸 沈瑜看一眼周芣苡,这样子真是,干活去 旭王还看着周芣苡:“尽快清理现场、恢复正常秩序” 沈瑜汇报:“外面刺客生擒三十六人,斩杀八十三人,逃走约五十人目前局面已经控制” 旭王看着她说道:“没事了” 周芣苡扒着书滴不放,身上溅了不少血,看着挺可怜的样子 很快沈瑜带着一队精兵、泰王带着一队骁果卫杀进来,开始清场 书滴抱着她将一个刺客砍成四块,周芣苡看他好像生气了,扑在他怀里愈发瑟瑟发抖 周芣苡当然兴奋,貌似很久没抱书滴了,书滴很久没抱她了,帅哥好好抱啊 书滴恨不能给她一巴掌,吵死了,一听就是兴奋过度,有啥可兴奋的? “啊”周芣苡紧紧抱着书滴,扑到他怀里尖叫,比逸王妃、昌元公主等叫的投入 “郡主”书滴忙过来抱着她,杀手没将她杀了,叫这么夸张 “啊”周芣苡惨叫,逸王妃被杀手杀了 逸王妃赶紧将她甩开,书砚将逸王妃一撞,书滴正追一个杀手,杀手一刀将逸王妃砍了 周芣苡冲出包围,周围还乱成一团,她也吓得乱转,拽着逸王妃尖叫往后退 “噗嗤”书滴一剑将杀手送上西天,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噗嗤”杀手一剑送她上西天 看那侍女笑的灿烂,周芣苡尖叫一声扑上去,抓住她往旁边一甩 周芣苡恍然大悟,混乱是一方面,她、太夫人或旭王等都是首要目标 逸王妃三个侍女和三杀手正好将周芣苡包围,将书滴也挤开;刀光剑影一齐杀向周芣苡,一个侍女脸上带着阴谋得逞阴险狠辣的狞笑 逸王妃、昌元公主和杀手等都转向周芣苡这边,一小片地方全是人乱挤 安平长公主对董家保护的也很严,把荣王妃、昌丽公主等都拍飞,忍着没杀她们 宋家高手早有准备,连杀带踹将高手杀飞,一滴血都没溅到太夫人身上 忽然出现一帮高手,趁机杀向宋家太夫人、周芣苡以及那些夫人、小姐等需要保护的,混乱中距离近,刀光一闪就到眼前 包间本就快被挤爆,眼看也乱成一团,加上惨叫和厮杀,混乱不堪 逸王妃、荣王妃、昌丽公主等回过神,都往窗户这边旭王、安平长公主等扑来 昌怡公主爬起来大叫:“王叔姑母救我” 齐王妃摔得重没起来,被众人踩踏,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像被一百个大汉轮 喊杀声刀剑声羽箭擦着头皮飞过,瞬间门口乱作一团 难怪觉得不对,原来旭王要****对她们也敢下手,好像还早有准备 “啊”逸王妃、荣王妃、恒王妃、昌丽公主、昌元公主等都尖叫,杀过来了血流到脚下 “啊”包间内,李欣曈夫人王氏忽然尖叫,一支箭射中她胸口,鲜血四溅 老百姓乱了一阵,有人上前帮忙,看哪个高手被任侠砍伤,一拥而上将他挠死咬死 百姓中一帮人立刻迎战,正是大公子联盟的任侠们 八号铺子二楼忽然杀出一帮高手,准备对百姓展开屠杀,破坏今天的开业 老百姓看逸公子大展神威,斩杀坏人,一齐欢呼怒吼,喊声压过其他声音,震撼人心 周芣苡看着窗外,老百姓已经被稳定下来,并退到其他地方骁果卫和神策军联手将楚记布店包围,并对鲨鱼和狼群开始清理逸公子左手刀右手剑,杀的过瘾 血腥味弥漫,将包间包围,仿佛血雨倾盆而下,能听到唰唰的咔嚓的声音 “啊”外面猛地响起一声惨叫,并快传染,惨叫一片 昌怡公主、齐王妃、逸王妃等人都被震住,感觉气氛好像不大对? 昌平公主收手犹怒:“混账东西,竟然这么跟王叔讲话若是有下次,本公主保证将你们剁了喂狗说到做到” 旭王声音低沉平静:“昌平,回来” 昌平公主勃然大怒,起来一巴掌将昌怡公主抽飞,再上前一脚将齐王妃踹翻 最近旭王和逸公子确实整了很多事,杀了不少人,整的鸡犬不宁 昌怡公主也对旭王是废物记忆深刻:“齐王妃又没说错你都不行了,不在府上安心呆着,还和那小杂种一块胡闹,搞得别人不得安宁” 齐王妃被吓得连退数步,猛然回神,旭王早就不是残废了 旭王大怒,凤眸一道?*缃#倘肫胪蹂耐?br> 为什么诅咒逸公子?因为咒死逸公子有奖,齐王府和冷家与逸公子也有仇 齐王妃看旭王不吭声,态度很不配合,怒:“逸公子那小畜生,成天胡作非为、无法无天,都是你纵容的她哪天夭折了,也是因为你” 王氏、逸王妃、昌怡公主等真把这状况搞不懂,比周芣苡还无辜 宋家的高手已经将太夫人保护好,安平长公主安排人保护董家的,张晋铮管张家的胆小的夫人小姐丫鬟等都分到耳套眼罩,闭上眼嘛都不用管 昌平公主无语,看王叔这会儿也一点不担心她,甚至没安排人保护她 书滴鄙视小草包,把状况都没搞清:“多谢公主,她跟大将军上过战场,最不怕这个” 周芣苡一脸茫然,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无辜,戴这做什么?免得她们口水喷脸上? 昌平公主取笑周芣苡:“给你也戴上?” 太夫人身体不大好,打雷闪电容易受惊,跟心理承受能力无关这样就看不见听不见了 宋贞芳的夫人忙给太夫人戴上大耳套,书砚拿来一些眼罩,给太夫人一个 打雷了,要下雨了 ※※※ 这一记天雷劈下,瞬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旭王似乎无力的挥了挥手 李欣曈夫人王氏继续攻击泰王:“别忘了你昨天说的话刚才那些贱民挑衅李家,你竟然坐视不理你就是个窝囊废” 看旭王就被灭了,昌平公主也被灭了,逸王妃、恒王妃等都痛快淋漓的乘胜追击 但吵架也是一种方式,吵一顿涨自己士气,灭对方威风,对目的也有好处 周芣苡老实的低着头,心里无语,她们的神经为什么那么脆弱,轻易就会刺激的失控,然后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她们来肯定不是为吵架 宋家、董家、张家的夫人小姐等不吭声,这世界就成了几个女人在发飙 包间内低气压,旭王、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都不说话 昌怡公主和昌丽公主长得很像,但年轻一些,比较美艳泼辣:“王叔你就在这看着,逸公子故意刁难我们,又让那些贱民冲撞我们这将皇室威严置于何地你是无所谓,但我们都是女子” 荣王妃附和:“怎么能让我们和那些老百姓在一块,这成何体统?” 冷氏终于梦想成真、做了齐王妃,率先喊道:“这千依坊怎么回事,竟敢阻拦我们的卤簿逸公子又溜出来,旭王你就不管吗?” 荣王妃王氏、逸王妃程氏、恒王妃刘氏、齐王妃冷氏、昌丽公主、昌怡公主、昌元公主、颜家孙氏、李欣曈夫人王氏等,老大一拨人,杀进包间,差点将包间挤爆 那些人就看准这点,要挟老百姓还得意猖狂,一路杀到楚记布店,杀到二楼 逸公子这会儿也不好动手,怕老百姓遭受大损伤 老百姓逛得正高兴,都被吓得不轻,赶紧拥挤闪避,很多人受伤,千依坊乱了 片刻巨大一帮人放弃卤簿,气势汹汹、怒气冲冲的杀进来,好像一群鲨鱼闯进渔场,好像一群饿狼闯进羊群,对挡路的都毫不犹豫的下手 只见千依坊外,无数人吵得好凶,抽刀拔剑像是要开战,逸公子去杀了几个才老实点 旭王、安平长公主等都往窗外看,气压直线下降,其他人也纷纷凑过去看 周芣苡看他傻样儿,扭头轻叩琉璃窗 泰王忙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女婿见丈母娘似得,比周芣苡还紧张 太夫人没继续,倒是精明的看着旭王,又看着泰王 众人吓一跳,这事儿就不能继续了,只能心里猜测,能把圣上惹恼的,绝不是普通人 旭王看女儿应付的辛苦,赶紧帮腔:“说起这梁忠伯也够固执,那天真把皇兄惹恼了” 周芣苡摸不准太夫人心思,比跟圣上说话还小心:“我大伯说她比较固执、脾气倔强” 太夫人肚量好得很:“你祖母和长公主说的事儿我也知道,她这些年着实糊涂” 泰王也乐了,看着太夫人又不敢放肆,生怕太夫人恼羞成怒 周芣苡应道:“反正又不穿,还不如给那些没衣服穿的人,物尽其用” 太夫人不是好糊弄的:“那有些就是的” 昌平公主乐,这话说的真乖,看王叔满眼**溺 周芣苡无辜的低下头,抠着指甲弱弱的说道:“没,就搬了一部分冬衣,旧的不去的不来” 宋家、董家、张家一些夫人、小姐等都看着周芣苡,这还真是,能闹 宋家太夫人也看着周芣苡,眼睛还挺亮:“听说你将你祖母和嫡母的东西都搬了?” 他看着干女儿,依依最乖了,一个人出两份力,谁能比? 旭王瞪她一眼:“哪能呢?我儿是个好孩子,准是那姑娘想借机弄个什么” 昌平公主问旭王:“王叔,这不是逸公子闹的?” 包间一边窗户,装着琉璃,可以俯瞰下面一条街,二号铺那姑娘哭到街上,加精彩 旭王、泰王、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宋家太夫人、周芣苡等都在这休息 楚记布店二楼,一个包间,装饰低调奢华典雅 混乱了一阵的市场,今儿无比活跃,顺带着油盐酱醋的都悄然开张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大家赶紧买,反正以后都要用 西边全是与衣服有关的,比如针线、顶针、锥子、熨斗等五花八门,今儿也做活动,买够五两银子送薯片一份,买够十两银子送大公子受难图一份 百顺巷也重规划装修过,东边是各种吃的,千味轩分店爆满,六十文一份的薯片疯了,到了这大家都不差钱 从千依坊后边出去,是一条巷子,叫百顺巷,现在也都是人 再往后直接成衣,还有棉花、棉被、棉袄等,手套、袜子、帽子等一家铺子各种腰带,颖的造型让人流连忘返 千依坊后面铺子,除了布,还有做衣服的,就是量身虽然大部分人都自己做衣服,但这几家铺子推出很多款式,不同的花样,让很多人进去看鲜 现在还好,依旧是太平盛世,大家又能买到布,千依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现在还有陈氏没表态,但如果陈氏表态,意味着事情完全激化 五大氏族,乔氏早和圣上站一边,甪里兰氏给逸公子送神药,似乎也表明了态度 但这一份利益原本属于火氏,楚氏在和火氏抢利益,以前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或许这么说不对,楚氏主要是商人,商人就是逐利,有利益就来了 大家都莫名敬畏,因为这意味着:瓠丘楚氏站到了圣上一边 楚记布店名字很简单,掌柜很朴实,装修简约但稍微有点见识的都能认出:这里属于楚氏,东西都来自加里内海北边异国浓浓的异域风情,各种高档奢华或经济实惠的布料、配饰、成衣等,吸引了无数人,却异常安静 千依坊四处都很拥挤热闹,只有这里不同 南边五号、七号、九号铺统一挂了一个牌子:楚记布店 千依坊一号铺是黄记布店,二号铺是二手成衣店,三号铺是羊绒衫,四号是典?*?br> ※※※ 姑娘愈发伤心欲绝,外面不少人听到动静都进来围观 明离安慰:“节哀颜夫人肯定不知道会被你抽中,你是无辜的” 姑娘忽然大哭:“天呐,这该死的夫人,不是害我吗?我好容易抽了一件高档春装” 诗绝很快过来,指着那衣服说道:“没错,这是恒王世子夫人庆生前夫人送给我们郡主的” 逸公子点头,这事儿是要说清楚,这关系着店铺的声誉 伙计也有道理:“就算今天是免费,我们也要求严格,绝不允许糊弄顾客的您稍等一下,我们请郡主的侍女来给大家解释” 姑娘占了理儿,愈发理?*常骸拔宜档拿淮恚磕忝悄谜庵忠路耍匦胂蛭业狼福俑一灰患獬ゾ退懔耍莨幽闼刀圆欢裕俊?br> 众人却都无语,这种衣服真没人会穿,丫鬟也不可能穿 再看她手里一套衣服,底色几乎看不见,入眼全是大红的花朵,漂亮,华丽,做工绝佳;架子上还有一套红配绿,红的花绿的叶,俏丽活泼,气质不俗 逸公子和明离也过去,看这位姑娘,长得过于丰满,五官还比较耐看 她拿着一件衣服挥舞,旗子似得店铺里大家眼睛都被晃了一下,好奇的过去瞅瞅 姑娘大闹:“不可能静姝郡主怎么会穿这种衣服你们是骗本姑娘没见识吗?还是欺负我没长眼睛?喂你们来评评理,这种衣服谁会穿?” 一个伙计耐心解释:“您抽的是‘高档春装’,静姝郡主的春装就这些,保证高档又漂亮,也没穿过” 一个姑娘忽然喊:“天呐这衣服是给人穿的吗?我不要这个,赶紧给我换一个” 一些人和逸公子这样,就是来逛逛,一些小姐是追着逸公子 这些衣服就是周郭氏、周颜氏等抄来的,也有周芣苡自己的、丫鬟们不穿的,按旧缎的皮的裙子斗篷等分类,看着挺壮观后边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衣服布料也陆续送到,并在做准备 逸公子不抽奖,直接进店,一眼望去无数架子放着无数衣服 北边二号二手成衣店看着要好点,原来四条长长的队伍排在另两个空铺里边,二号铺前边四张桌子有人登记并作简单的检查,然后抽奖选衣服 只见南边一号黄记布店全是人头不见布,没买到的在嚷嚷 逸公子一脸傲娇,忘了就忘了呗,拉着明离和一帮妹子随着人流进了千依坊 明离冲逸公子挤眉弄眼:他们不会以为是你代表神赐给他们的,将郡主忘了? “大公子千岁?*渌撕涠辖舫褰ヅ哦?br> 中年男子看见逸公子脸红,捂着脸赶紧灰溜溜走人 青年应道:“说的不错,我们还是不错的诶大公子来了,大公子千岁” ****说道:“掌柜说得清楚,看不上就放下,别糟蹋了,没衣服穿的人多得是,丫鬟的旧衣服还是能穿的对了,我家也有一些旧衣服,赶紧回去收拾出来,送给那些乡下穷苦人,家里放着还占地方” 大婶立刻回头骂:“这都是郡主白送的,看不上可以不要,别把脸一块不要” 一个中年男子唉声叹气:“真晦气,我竟然抽了一件丫鬟的旧衣服” 一个青年笑道:“我抽的这棉袄特暖和,老娘冬天不用再喊冷了” 一个****跟在她后边喊:“我这件碧青撒花羽缎斗篷准备留给二丫头压箱底” 一个胖大婶兴冲冲挤出来,一边喊:“郡主千岁只要排队登记姓名来历,就能抽奖这条锦裙是的,我长这么大都没穿过” 外边的人热情和好奇再次被点燃,赶紧打听,准备也弄一件狐裘之类,能当传家宝 里面忽然一声高亢尖叫:“啊我竟然抽到一件狐裘啊,我抽了一件狐裘” 千依坊这一片很快恢复秩序,大家还有点儿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逸公子挥挥手,大家继续逛,她也准备和美人们逛逛 逸公子懒得鸟他们,直接挥手神策军果断拔刀,公子哥吓得赶紧跑,老百姓一片声叫好,大公子威武 这时琼城李一帮公子哥败家子出来,准备讲道理找场子 这事儿跟他们吵他们正高兴,收拾了干脆 逸公子挥挥手,胡景春一挥手,一帮神策军上前,将他们清理了 老百姓气的大骂,这些无耻的混账,诬陷他们还不够,还想抹泰王,一群该死的混账不少人看着逸公子,你说怎么办? 围观的太多,不少人狐疑泰王最近风头很劲,他是琼城李的外甥,不由得就想多了 “泰王这些贱民公然挑衅我们李家,你就不管吗?别忘了你昨天说的话” 那些扈从也愤怒,疯狂咆哮:“你们这些贱民都反了偷了东西不认账,还敢动我们” 老百姓人多,势众,有旭王和逸公子在,特底气十足 “大公子就在这,大公子,我们讲的都是实话,胡将军、千依坊二号掌柜的都能作证” “我们跟他们拼了到旭王那告状我们也不怕” “我们排队抽奖,发现大裘口袋还有一枚玉佩,掌柜的说静姝郡主送我们了这些王八蛋竟然说我们偷东西这人比人都该去死郡主送我们的东西他们也能抢蛮横无耻还要打死我们,太过分了” 老百姓都挺暴力,稀里哗啦将那些扈从废了,犹大骂不止、义愤填膺 喊声未落,就将那些扈从淹没,一片惨叫,血腥 很快巨大一帮老百姓冲过来,抄着家伙一边喊:“打死这些狗的成天作乱一刻不消停” 逸公子仔细看一回,一帮百姓看似不敌,十分狼狈,也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胡景春带着一帮神策军围观,京兆尹衙役也没制止,混战愈发打得火热 大家看见逸公子忙让开,混战区周围让开一片,也看的清楚,琼城李家的扈从正在和一帮百姓打架,一副要把人打死的架势 逸公子拉着明离和一帮妹子,好容易挤到千依坊巨石前,一大帮人正在打架 又一大批人来到千依坊,整个利人市已经人满为患 圣上竟然弄了个千依坊,并对罢工的织造和经销商人发出通告,很快京师震动 ※※※ 掌柜的忧伤,存货是有,但他起码得三天,别一气儿抢光啊 安平长公主和昌平公主也买,后边一帮人跟进来都要买 太夫人连连点头,高兴的一气儿买十件 店里羊绒衫很多,还染了不同颜色,也可以,要长的短的大的小的绣花的带朵的 绒褐以前是?*罚褂泻芏嘞拗葡衷谀馨诔隼此姹懵颍渌瞪倭诵┳ㄏ淼挠旁礁校蛉说榷疾恍枰?br> 宋家太夫人已经奔向千依坊三号,里面的就是羊绒衫 安平长公主笑道:“你忙你的,我们先看看” 门口,黄桑娘穿着自己做的朝服,温婉秀美,柔中带刚,给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行礼 千依坊一号,就在街头第一家,人多店面大,里面各种布帛很丰富 里边街道长不到二里,两边店铺门全开了,门口一边是整齐的美貌侍女一边是英俊的帅哥小伙,对来宾一齐弯腰行礼:“欢迎光临千依坊步行街欢迎光临千依坊一号” 周围老百姓等不了,眼看神策军放行,一拨人立刻挤进去,第一眼瞧热闹 还有文武百官夫人小姐等赶来,这事儿影响不小,不能错过啊 后边是京兆少尹袁岘、沈瑜、宋家一些后辈、董家的、张家的夫人小姐等,人挺多 安平长公主拉着周芣苡,大家一块走,反正红毯够宽 太夫人没有倚老老,和昌平公主谦让一番,两人一块等着 太夫人八十多岁了,穿着一品朝服,很尊贵福气,又慈祥和气;今儿气色还不错,戴着帽子又戴着大耳套,又添了几分宽厚的喜气 泰王让安平长公主先上,昌平公主让宋家太夫人先请 旭王第一个踏上去,这就是一场战争,那么踩着九潭理所当然 红地毯,上面张扬的鸾凤,一看就来自九潭,这还是收缴火氏的战利品做的 一边鞭炮点燃,一条红地毯,从巨石前边,一?*痰浇帜峭?br> 不少人却认出,这是圣上御笔再仔细看,一种天威与巨石融为一体,威严震撼不少老百姓跪下磕头,这事儿有圣上,这天下有圣上,大家心安 众人都大吃一惊,反差太强了,不会弄错了? 袁岘请安平长公主和宋家太夫人一块,揭开巨石上彩锦,“千依坊”三个大字显露出来,却好像黯淡无光、平平无奇 具体如何,还得进去一看才知道,大家好奇心都被提得极高 有一技之长的都抓紧,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据小道消息,静姝郡主身上一式三套神鸟朝裙,就出自黄桑娘之手,黄桑娘因此获得五百两银子赏赐这是赏赐,每个月还有一百两银子底薪 不少人已经听说,在千依坊做工待遇很好,根据经营和收入情况,还有提成和奖金 圣上又要****了那些停工的,一辈子停着去想入行的抓紧机会 很快老百姓哗然无数人震惊 这次就是以京兆尹的名义,调子压得低,实际却不低 旭王随后上前,男低音浑厚响起:“圣上有旨:任何织造、布商,三日内复工,既往不咎;五日后依旧罢工,将取消织造、经营资格;非法经营者为抗旨,一经发现,将抄家灭族有欲从事织造、布帛经营者,若有困难,可向京兆尹申请帮助” 袁岘讲话:“衣食住行,是老百姓的根本京兆尹特别建立这条街,解决大家的穿衣问题在此京兆尹对所有织造、布商发出通知:今日在此开业,将免税三年;三日内在此开业,免税一年;凡是在此经营,税赋减半并对老百姓发出通知:这里需要人做工,待遇优厚,有意向的可以找管理处及各店铺” 一些蠢蠢欲动的,好像在寂静中看到冰冷的锋镝,暂时只能忍着 一阵礼乐之后,万籁俱静 众人依旧看着旭王,旭王却看向京兆少尹袁岘 街口巨石周围,不仅有神策军,还有一批骁果卫严阵以待 多的人挤到第三条街口,附近树上屋顶都是人,还有不少人赶来 利人市的气氛很快变得欢快融洽刚死人了吗?那都是该死的混蛋,该诛九族断子绝孙 何况静姝郡主还要给大家送,别看是二手,豪门大户用过的东西,也是好东西 周围老百姓听明白了,猛一阵欢呼别管买不买得到布,至少大家齐心,这心就踏实了 这些年盛世繁荣,普通百姓家不说,有钱人家都有不少家底,随便就能翻一些出来 昌平公主、宋家太夫人等心善,也差人赶紧回去收拾收拾 安平长公主思忖:“本公主也听说了,既然这样,你们赶紧回去,将前一阵晒过不准备穿的也拿来还有些布料皮子,在库房放好些年了” 周芣苡补充:“听说开了一个二手成衣铺,和?*滩煌芏嗳寺虿坏讲疾荒茏龆拢医锴謇砹艘幌拢昧艘恍┮路矗退退司怂担Ы鹕⒕』垢蠢矗慰鍪遣淮┑囊路?br> 书滴标准的应道:“千依坊今天开业,进去逛逛就知道了,听说还有一些惊喜” 现在大家都知道,书滴和逸公子关系不凡,虽然没达到王子公孙的高度,也不会小觑 周芣苡还看书滴,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单纯的信赖 宋贞芳的夫人说道:“真的吗?那得给太夫人买几件,穿少了活动也方便” 周芣苡看看书滴,背诵:“羊绒衫和绒褐类似,都是用山羊内毛做的,但羊绒衫做工精细,产量比绒褐大,听说今儿千依坊有得” 昌平公主过来摸摸她的手,点头:“是不冷,不过什么是羊绒衫?” 周芣苡挺挺胸脯,有点小骄傲:“多谢长公主,我好多了三舅舅给我一件羊绒衫,轻薄舒适保暖,不冷的” 安平长公主迎上去,皱眉问道:“你怎么样了,穿这么少冷不冷?” 无数人围观,全都看不懂,草包郡主今儿又闹哪样?她是草包,没有故意闹,但结果一样,就是围着她最近不停有事情发生,很热闹 她本就窈窕,罗裙合身,愈发显得柔弱,风一吹罗裙飘,加上她弱弱的样子,一个字儿:冷 周芣苡穿着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外边没有穿披风之类 ※※※ 书香温婉,书砚娇艳,一块扶周芣苡下车她一身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太炫了 卤簿停下,书滴在前面,一身洁白的锦袍,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刹那周围再次安静,最近坊间有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没想到她又没死,今儿也来了 “静姝郡主到”没有礼官,人群自发的喊 随后安平长公主驾到,昌平公主驾到,宋家太夫人、昭王太姥姥也来了 前边设了香案,香案边还有泰王、张晋铮、京兆少尹袁岘等 一块巨石,披着巨大的彩锦,底上百花盛开,又幻化成不同的衣物,绚丽迷人 旭王走到街口,这里已经做好准备 旭王来了大公子同在一阵秋风刮过,天上无云,碧空万里 不少人莫名哭泣,旭王竟然会亲自来到这里关心老百姓的饥寒饱暖 大家将能想到的都喊上,呼喊声一阵接一阵,最后连成一片,整个利人市在欢呼,在整个京师回荡,天地在回响 老百姓纷纷跪下欢呼:“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众瞩目中,旭王降车,站在地上,一身底金龙锦袍,阳光中威严又耀眼 旭王卤簿,在万众瞩目中来到第三条街外 旭王驾到无数人脑子像是出现幻听,又像一道神光加身,身体到灵魂都明亮轻快起来 利人市外忽然礼乐声起,有人一声喊、将恐慌震退:“旭王驾到” 人群加寂静,反应慢的也知道了,人好像一下变少,中间挪开一条道,畅通无阻 人群刹那安静,街市上都安静,一股血腥味蔓延,很快一些尸体被拖走 前面忽然一片火光,屋顶上出现一片精兵,一片箭雨下去,一会儿将大火熄灭 大家靠近千依坊,人声鼎沸,喧嚣震天,各种呼喊带吆喝,将大娘的声音淹没 哗整个利人市轰动,大家都知道,今儿有布了可以买回去做冬衣,不用担心冻着要成亲的人家不用担心缺东西喜事办不成 大娘应道:“不只是今天,以后天天有得大家不用急,不用抢” 不少人急着喊:“你意思今儿有布了?” 大娘满意,嗓门大:“利人市第三条街,以后就改成千依坊步行街里面一半的店铺,都与布料、成衣有关像千依坊一号,又叫黄记布店,里面的是东桑县君黄桑娘织的布黄桑娘都知道?一个普通的布娘,被圣上召见过她最近一直在赶工,织出的第一批布今儿正式” 周围许多不知道的都挤过来听,挤得人冒汗,热热乎乎,今儿天气也好,秋高气**,阴霾一扫而空,人心情都亮起来 大娘骄傲得意:“这事儿我最清楚,我妯娌就在千依坊做工,我跟你讲” 那人解释:“我刚回京不清楚,看见人多过来瞧瞧” 旁边大娘嗓门大热情的喊:“这你都不知道?今儿千依坊开业,据说还有活动” 伙计跟着往前挪,旁边有人拉着问:“究竟什么事啊?最近人心惶惶,大公子准备做什么?” 来到利人市,已经人山人海,周围还有许多神策军将士维持秩序、镇场 茶楼伙计上午没什么事,一块去凑热闹 次日上午,外城,福缘茶楼附近利人市,人群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好像一百对人同时成亲,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逸公子直接将鲁笙篪和第五伯伦带回旭王府 试探到这就行了,再说下去就是不信任殿试今儿也结束,圣上离开 鲁笙篪立刻应道:“谢圣上隆恩,学生愿与内子白头偕老” 圣上跟着闹:“你若看不起公主,就照逸公子所说,给你三日时间考虑” 其他人全无语,这纯瞎闹好,人家这么有才华,将来封侯拜相,可以纳好几个妾,这不是欺负人吗?看来这状元公不好做啊 逸公子说道:“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做驸马的好,不然这样,给你两个选择:尚公主,并送你十个美姬;或者守着一个黄脸婆过一辈子,别的女人都别想碰想好了,做出决定本公子就会帮你执行” 鲁笙篪应道:“学生有内子才有今日,多少人奋斗三代也未必有,人不能忘本” 逸公子说道:“尚了公主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有人想的是,一个贤妻旺三代,鲁笙篪真的娶了个好女子 有些人看到的是,鲁笙篪不愧是状元公、大才子,这个年龄按说应该很骄傲;却能从逸公子的话及夫人的话中顿悟,可见本身悟性不低 不少人沉思,状元公竟然听一个女子的话,还挺感激,不少人是嗤之以鼻 随即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小证明一番,这是他的感悟与收获 鲁笙篪应道:“逸公子说,人和人都一样,士子读了圣贤书,只有学以致用,为社会做出贡献,才值得尊重而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不论士子还是农民,或者孝顺父母、相夫教子的内子,都应得到尊重学生再想起往日内子所言,寻常小事亦有大道理,与书上不谋而合圣贤就是在寻常中发现不寻常,不寻常亦寻常” 圣上问道:“逸公子说什么?” 鲁笙篪吓得趴地上:“学生不敢欺瞒,三年前家母病重,内子愿提前成亲,照顾家母,照顾学生,现在还要照顾孩子,日夜操劳,从无怨言学生以前不觉得,听了逸公子一席话,才想明白很多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请逸公子和圣上恕罪” 逸公子一愣:“你可想清楚了,公主温柔贤惠、美丽端庄,很受圣上**爱” 鲁笙篪吓一跳,赶紧喊:“学生、学生已经成亲,还有一对龙凤胎” 圣上把鲁笙篪越看越满意,尚公主、郡主都挺好,长孙王妃次女华容郡主也是年方二八 逸公子走着台步唱,泰宁殿灯火通明,真有点儿准备洞房花烛的喜气 “为了理想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鲜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都是爹娘生得好尚了公主我做驸马,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其他人都看着,中状元、招驸马,男人一生最得意的事除了封侯拜相基本就是这了;而旭王,从六品官不算大,却是旭王的人,以后谁还敢打他主意? 圣上看着鲁笙篪,二十来岁模样清隽,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心性涵养各方面都不错 逸公子害羞了,说正事儿:“那就招他为驸马,公主年方二八,和他很般配” 圣上点头:“比你略差一点点” 逸公子得意洋洋,浑身放光:“那你说他模样如何?” 圣上点头:“比你略差一点点” 逸公子一愣:“本公子知道了,圣上,你说他才华如何?” 鲁笙篪赶紧上前谢恩,以前想都不敢想,激动下忙朝逸公子磕头,必须感谢她的指点 圣上下旨:“鲁笙篪,为今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命你为旭王”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块看鲁笙篪,不会就这样毫无悬念,要不要抗议一下? 第五伯伦上前,看看逸公子,在旭王府能天天见到偶像,激动的赶紧谢恩 圣上继续:“第五伯伦,朕点你为一甲第二名,命你为旭王” 荣王、逸王、恒王这会儿都不吭声,这么小的官儿不值得他们出声,先看好这几个人 一般人不知道周勃的事,不知道文璋姐夫是谁,一门两个探花郎,也是佳话 圣上无语其他人无语,秘书丞是从五品,比陶敏之还起点高,有个好祖父就是好 文璋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秘书丞、掌管文集等,赶紧跪下谢恩 圣上继续:“文璋,朕点你为一甲第三名,同你祖父一样是探花郎,命你为秘书丞” 不少贡士嫉妒,侍御史从六品,还是京官,第一步迈的好高 之前斩了不少言官,这就补上一个 陶敏之忙上前跪下:“学生叩谢圣上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开口:“陶敏之,朕点你为一甲第四名,命你为侍御史,你可有意见?” 圣上衣回来,泰宁殿一片宁静,有些贡士三四十岁,半生寒窗苦,就等这一刻 逸公子看了一回,有几个不错,文璋这回挺老实,答得也不错 圣上将十份答卷给她 逸公子看眼恒王、逸王等,荣王、李欣曈又来了;不理,还拿个马扎坐圣上旁边 逸公子进去,大家都看她,睡得满面红光,一点不像要死的样子,有些人失望乃至绝望 今年都改改,有些人什么样已经清楚,直接点被逸公子一捣乱,不少人答得一塌糊涂,阅卷也轻松不少,现在一遍差不多看完 以往殿试,答题到傍晚,第二天阅卷,挑黄道吉日才放榜什么的 泰宁殿已经点上灯,圣上诸王贡士等都在,基本还是那样子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收拾完回到泰宁殿,还裹着厚厚的白狐裘,戴着高高的紫金冠 逸公子给圣上找补了,走出来不想看答卷,还是去休息 所以现在圣上就将文璋逮出来,闹一回又如何? 张启功人品才华都没问题,但性格有点软,不像周家人刚,周勃说撞墙眼睛都不带眨,周邦祺是说带兵上阵就上了总之目前的局面,张启功不是最佳人选,没办法也只能这样有时候看着满朝文武,就是没一个合适的人可用 圣上就是要闹前几天求着周勃做礼部尚书,他差点又触柱而亡,最后圣上败了,改让周邦祖做礼部侍郎,周勃长跪不起,真是要人命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还带这样的,圣上也跟着逸公子闹,闹啊 年轻人叫文璋,他姐夫就是周邦祖,他把周邦祖学了个八成寻常低调些没关系,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低调是要资本的,他可没周邦祖那么好条件,还需要一些磨练,反正今天就应该好好表现 逸公子威风八面,你咬我啊 年轻人低着头,好像已经被革了功名,委委屈屈的回去坐下,拿着笔发呆瞧见逸公子满心哀怨,人家费了老大劲儿,写得好好的,干嘛欺负他 圣上说道:“重做一篇来,否则朕革了你的功名” 年轻人犹犹豫豫:“启蒙是祖父,这几年经常跟着姐夫” 圣上问:“你读书谁教的?” 年轻人老老实实应道:“是学生家父” 圣上看两回,将年轻人叫上去:“文仲宣是你什么人?” 逸公子不想太刺激丞相,转一圈准备走,忽然瞧见一篇文章,写了一半,拿去给圣上看 萧衍无语,你就这样子像鬼吓人好吗?今儿还穿着白狐裘,专门来扮鬼吓人的 逸公子应道:“怎么会,本公子已经将脚步声、呼吸声、心跳声都压到最低” 萧衍无奈:“逸公子,你这样会影响他们答卷” 逸公子不看答卷了,下去监考,监到蔡菊身边,他吓得赶紧将答卷撕了 下面参加殿试的贡士们,好像都吃了一碗毒药,难受的要命,有些人干脆写不了了 逸公子嘟嘴,让干爹压我,一气儿将药吃完,药味儿依旧在泰宁殿绕梁不绝,荼毒众人 圣上怒,这倒霉孩子:“那你赶紧吃,省的你干爹担心” 逸公子看着药磨叽,让大家多熏一会儿:“咳咳,本公子没事,咳咳,吃了药就好了” 圣上直皱眉头,吃药不会离朕远点吗?“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阎立很快带着小内侍端着一大碗比过去缺德熏死人的药过来 逸公子眼睛眨呀眨、眨呀眨、眨呀眨,神秘兮兮的应道:“不告诉你”然后一阵咳嗽 圣上问:“你爹还说啥?” 逸公子冷哼一声:“讨厌俺爹说了,不会写文章找状元,不会打仗找大将军,俺只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就行了” 泰王附和:“不送?” 圣上说道:“那你走好?” 逸公子仰天长叹,英雄迟暮,秋风萧瑟:“本公子一直以为自己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看了此文,方知本公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泰王疑问:“你叹什么?想嗑瓜子一会儿我请你” 逸公子一脸的遗憾,好像玉儿一年不在身边,小心情飘着灰色 ※※※ 短短两千字,引经据典,又紧扣现实问题,最后的担忧,让逸公子长叹:“唉” 最后,天下之治或乱,皆在人,提出一些问题与担忧 第四段,由东南之乱到京师之乱,这是内乱在小营镇抢劫案上,有个原告拿出苏国首,表明有苏国插手此事应慎重处理 第三段,操纵此次市场混乱的幕后手,其罪不下于东南之乱,当和霍家一样严惩 第二段提出三策稳定布帛市场,一是惩处造谣生事者;二是效仿东南七州粮食专营,设京师布帛专营,数日内不开业者,以后取消经营资格;三是鼓励像黄桑娘这样的布娘、布庄 第一段便直接点出,不论布帛市场,还是东南之乱,都是逆臣欲危天下 鲁笙篪的题目很大:《由市场及逆臣、天下之治》 逸公子很认真的看,一连看了三回,也沉思 圣上将鲁笙篪的答卷看完,沉思一阵,又看了一遍,才给逸公子 有些贡士对圣上印象却极好,这是一个威严又有人情味的圣上,真正的圣君如父 众人看着这无语,好在是偶尔的,要不然像什么样子 泰王亲自过去收了答卷,不用说,呈给他爹,并请示他爹,拿个马扎往逸公子身边坐 圣上也很满意,将答卷给丞相,这时鲁笙篪交卷了 最后还有一些****的建议,写的很漂亮,符合规矩又有自己想法 继续看第五伯伦的策论,说这些现象与真实,结论是,只要作乱,不论强盗杀戮还是扰乱市场,都是民贼,对待他们态度只有一个:**** 逸公子朝他翻白眼,吃人家醋你好意思 圣上看着她脸,没想到还有安定民心的作用,怎么就没人说有圣上在就不是问题? 逸公子摸摸自己的脸,任重而道远啊,长得帅真是一种苦恼 第五伯伦认为,火氏说布帛运不过来是假的,否则市的布帛从哪里来?别的布商是受到威胁,这个他碰巧知道老百姓并非都慌乱了,至少六****还在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不少老百姓相信,只要有大公子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逸公子看完,这策论题目是《现象与真实》,切入点很颖,一手赵体写的很帅 答卷呈上去,圣上看完给逸公子 不少人看着第五伯伦,这少年是发达了,又这般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圣上说道:“呈上来” 半个小时后,第五伯伦交卷 萧丞相等一眼看去,就知道谁怎么样虽说今年会试没有舞弊,贡士都有真才实学,但有真才实学的人也不同 一些考生心乱了,有些人却淡定的写自己的 下边众人看着,心思各异逸公子不是一般的受**,绝不可能拖出去斩了陶敏之的答卷也一定有问题,问题很严重,大家猜猜看? 圣上听得有点晕,之前让他给自己戴紧箍咒,这回又要戴什么? 逸公子就这答卷跟圣上讲,不只是乔氏,赵家也可以发展成一个以资本为主的帝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把这利讲清楚,再尽最大可能获利,并以武力加以捍卫,这就是经济基础再构建一个怎样的上层建筑,和经济相辅相成 圣上以前对她那些言论是保留三分意见,现在有人写出来,就意识到一些问题了 从张启功手里夺了答卷,拿着马扎上玄陛,坐圣上跟前,咱来说说这事儿 逸公子冷哼一声:“继续考试,回头再说” 大家也不知道,陶敏之究竟写了什么,难道是建议圣上将逸公子拖出去斩了? 其他人都愣住,这殿试也快没法试了 陶敏之长相普通,不像愤青也没有文艺范儿,一双小眼睛聚光,嗓音很清亮、随口唱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逸公子接过萧丞相话头,幽幽的问道:“陶敏之,你不怕本公子宰了你?” 最后陶敏之愤青技能爆发,大骂火氏无奸不商,乱臣贼子,罪大恶极草书龙飞凤舞,开始还能认,最后几乎都认不出来,完全嗨了 第四段回到火氏,认为应该像乔氏学习,由朝廷强势监督,火氏安心做个商人 直言最应该警惕的是陈氏的锋镝非常大胆,甚至不怕死 第三段他有意思,说乔氏以农民种田为基础,像农民一样朴实再说甪里楚氏种植药材,有一颗医者父母心瓠丘楚氏主要是跨海贸易,有着水一般的和气生财 逸公子吃惊的就是这陶敏之并不知道规模经济与寡头垄断等概念,但写出了这个意思乔氏实现了规模经济,提高社会效益火氏的垄断,却带来灾难 第二段就是如今京师的情况,火氏带头闹事,一些大的织造商、皮商参与,对市场及整个局势都产生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就是某些大商人,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在谋利之外,还想谋取多好处,甚至谋反 开头第一段写的是乔氏在东南七州的粮食专营,尤其是信州市场有乔氏的介入,一些技术及运作,给农民的粮价高了,加盟的代理商赚的也多了可以说整个市场都非常好有刺史的监督,这件事很成功 圣上是以近日布帛及整个市场为题,他押了题,可以说偏了点,也可以说没问题 这个贡士叫陶敏之,破题即策论的题目是《五大氏族对市场影响的优劣》 逸公子点头,高手,非常高的一手 萧丞相就不矜持了,给张启功,一边评论:“见解颖,思路清晰,文章做的很不错” 泰王看完给萧丞相,长孙壮和云推月凑过去看,两人没丞相定力好,一齐惊呼 逸公子也狐疑,接过来一看,二看,三看,看完给泰王 泰宁殿内躁动的气氛不平静,圣上的反应好像大了点,而且为什么是让逸公子看? “你看看”圣上将第一份答卷让内侍给她 “啊?”逸公子站起来正准备下去监考,忙回头看着圣上 “逸公子”圣上忽然喊 这十分钟内又交卷二十多个,高手不少除了前三名呈给圣上,其他的交到萧丞相这 挺恐怖,开考不到四十分钟,从听到考题、分析到落笔,一篇两千左右字的策论就写好了 第290章,千依坊开业(求首订) 第291章,周大将军回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1章,周大将军回京 京师南边威远门,往南二十里路边一个小营镇,离小营镇十里就是崤山营地。 小营镇路边一个驿站,今儿天气好,周围围满人。比起逸公子在这打劫二公子,气场完全不同,这是恢弘的肃穆的,也是认真的正式的。 周围无数老百姓不说,中间,第一位,襄王,代表圣上前来迎接周大将军。 襄王左右,分别是荣王和泰王,三王一齐来迎接,这规格够高。 后边是礼部尚书张启功、兵部尚书茅梁笱、户部尚书赵晔,以及太常寺、大理寺等,加上自发来的,朝中大约来了一小半。 左边骁果卫大将军云谷率五百骁果卫,右边神策大将军沈嘉豪率一万神策军。 旌旗、祭台及各种仪式等都准备就绪,这与旭王从东南回来也不同,这是一军动而天下动,这一股凛然的气势,令人肃然敬畏。 将近十点,太阳很暖,一股血腥气随风刮来。一道马蹄声,犹如一只神兽猛虎从战场直奔京师。后面是滚滚烽烟,前面是森森杀气,锋芒毕露,毫不遮掩。 这边人马皆惊,周大将军好像真的要杀人啊。 不少人心情复杂,想必确实有人截杀周大将军,这些人估计要倒霉。 神策军也心情复杂,周大将军这气势,几乎将他们一万人都压下去,不服不行。 虎贲军速度并不快,但整齐合一完全叠加成一个声音,犹如闷雷阵阵,越来越近,压抑的让人几乎受不了。 高高飘扬的虎贲军大旗,一只猛虎下山凝聚着无尽气势,冲过来必将摧枯拉朽天崩地裂。 高高飘扬的帅旗,黑底上用金银二色绣的一个大大的“周”字,一股顶天立地之威。 不多时,终于到了小营镇,出现在众人眼前。 出发一共一千人,现在不到八百人,有一些明显带伤,也带来一阵阵寒意。 最前头,就是镇国大将军周广,高高的个子,骑着高高的骏马;一身黑色盔甲,护心镜一只虎头,张开血盆大口,威震八方。俊脸有点黑,目光犀利如剑,一眼扫过对面。 这边襄王站得笔直,泰王站的恭敬,荣王吓得后退一步。 张启功一脸严肃,赵晔神色凛然,茅梁笱吓得浑身直哆嗦、夹着腿差点吓尿。 骁果卫斗志昂扬,神策军亮出刀枪剑戟,鼓乐齐鸣,几个乐师吓得手抖,乐声都乱了。 终于礼乐结束,周广下马,上前五步。 赵梓杞、赵轻云、颜回风等连退数步,周大将军的眼神太可怕了,像刀子似得。 襄王上前两步,拿出圣旨:“请镇国大将军接旨!” 周广跪在祭台前,后面王仁、王义带着三百虎贲卫、近五百亲兵也整齐跪下。 襄王宣旨:“镇国大将军,平定天下,功在社稷,现回京师,特准所有人员进入外城,并可带三百亲兵进入内城;并使礼部尚书张启功及荣王、泰王,即拜为太子太师,赐金车六马,赞拜不名!” 周广愣住,所有人都愣住。 这前面姑且不说,后边怎么地就拜为太子太师了?还赐金车六马,那不是圣上用的吗? 襄王和周广对视一眼,两人想法不一样。 襄王回过神,立刻让张启功和荣王、泰王上前,将太子太师拜了,就跑不了了。 周广暗恼,圣上搞毛线,有逼着人做太子太师的吗?不过有了这从一品的名头,以后做事要方便一些。这会儿拒绝也行,但泰王动作是不是快了点? 泰王和襄王一样,反应快,赶紧拜,拜了太子太师就跑不了了。 荣王有点晕,他爹肯定不是让他兄弟俩做太子,周广一脸不乐意看的他更心塞。 总算顺利拜完,其他人才陆续回过神,面面相觑依旧说不出的震惊。 有人想要截杀周大将军,圣上的态度,是下马即拜太子太师!这还没进宫!换句话说,周大将军从西边一路杀回来,好像还能一路杀进京! 周广不多说了,为了他的依依,就算太师也做了! 襄王想想,金为战,圣上赏就赏吧,周大将军不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荣耀未尝不是一种责任。 几人简单讲了几句,没讲路上的事,金车六马过来,礼官、骁果卫、虎贲卫等准备好。 鼓乐齐鸣,众人一块出发,进京! 神策军开路,骁果卫护着金车,襄王、荣王、泰王,文武百官,这排场着实惊人。 一路上老百姓欢呼不停。前一阵京师混乱,再前一阵东南之乱,虽说都平定了,但有周大将军在,天下愈发的稳定。他和逸公子不一样,这是时间积累起来的信念和力量,这才是真正的中流砥柱、国之栋梁。 进入内城后,不少人慌了。周大将军顺利回到京师,真将拦路的杀光,看样子还不罢休,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圣上不会还算旧账吧?真这样就麻烦了。 大约十二点半,众人来到朱雀门前。 旭王站在这迎接,王傅徐奂、今科状元鲁笙篪和榜眼第五伯伦等跟在他后边,还有一大票人。 周广下车,站在旭王跟前,一眼没瞧见依依,失了兴趣。 旭王低音带着戏谑:“都在你府门口等着呢。” 周广挑眉,“都”在他“府门口”是嘛意思?依依又调皮了?还是谁又欺负她?想起女儿被欺负,脸?想起女儿被欺负,脸色就不大好,很想立刻飞回家,这宫里是一刻都不想呆。 旭王忙说道:“先进宫吧,皇兄在等着。” 周广轻哼一声,他不在就有人欺负他宝贝女儿,这事儿绝不会这么算了。 旭王真怕他脾气上来扭头就走,赶紧将他带到太极宫泰宁殿。 殿内,文武百官,轩王、恒王、逸王、李欣曈、李湄等几乎都在,气氛一下凝固。 周广一眼扫过,恒王、逸王、颜思德等使劲忍着,不能后退不能发抖。 周广冷哼一声,上前给圣上行大礼。 圣上忙站起来:“周大将军免礼,一路辛苦,先赐宴,别的等以后再说。” 周广应道:“谢圣上,不过臣还想请旨,若臣儿孙家眷路上再遇袭,请圣上夷其三族。” 圣上应道:“准奏。骆展翼,你即刻带三百骁果卫去接周大将军家眷回京。” 骆展翼领旨离开,其他人再次震惊,这事儿只怕没这么简单。 ※※※ 下午三点左右,镇国大将军府门口,围满了人,街上乌压压一片人头。 挨着门口,颜家人没走,除了颜氏和周邦信母子,颜思行也来了,还有颜韵秋、赵梓程、颜韵希、颜回轩等,人多势众,反过来好像将将军府门口给堵了。 将军府大门关着,侧门也关着,周一、周二等在屋顶晒太阳,把刀枪剑戟等也拿出来晒晒,再没别的反应。 一会儿沈瑜带着神策军精兵先过来,街上人纷纷让路,一边更加议论猜测。 圣上拜周大将军为太子太师,消息已经传开;这回府还让神策军开路,简直叼爆了。 说起来挺不合理、挺不合礼,虎贲军和神策军同为九军之一,怎么能让神策军给周大将军开路,周大将军又不是加封大司马、大元帅之类。 颜思行站路中间准备发威,颜韵秋、赵梓程等也站在门口,神策军又能如何? 沈瑜犀利的喝道:“闲杂人等立刻让开,勿得在将军府门口聚众滋事!” 其他人赶紧闪的更远,颜家上下一齐黑脸,这都成闲杂人等聚众滋事了。 赵梓程大怒:“见了本世子还不赶紧滚下马来!” 沈瑜果真下马,上前抓住他往旁边拖,一边下令:“十息内若是再不让开,每人二十军棍!情节严重的送刑部监禁半年!” 赵梓程狂怒:“混蛋,你敢动本世子!啊,放了本世子!否则本世子要你死!” 沈瑜掐着他脖子将他捏得半死,一会儿就不喊了。 恒王府其他人开始喊,颜韵秋也喊,扑上来要和沈瑜打架,这简直没天理了。 沈瑜抓住颜韵秋胳膊,拧着她手甩她自己一个耳光,甩回来再给赵梓程一个大耳光。 神策军精兵过来,将恒王府其他人压住,将颜家人也压住,刀剑出鞘,后边不少人拿着军棍准备揍人,谁强谁就是天理。 颜思行更怒,一身霸气爆发:“住手!谁敢放肆!” 他积威甚深,发作起来一般人都挡不住。 沈瑜将赵梓程和颜韵秋丢一边,过来犀利的盯着他:“好狗不挡道!” 颜思行怒极:“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瑜忙后退,斜刺里一个暗器疾飞过来,啪一声拍颜思行脸上,掉地上是一只破鞋。 颜思行气的直吐血,往左右看,无数老百姓,树上也站满人,看不出是谁。 沈瑜冷笑:“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再不让道,别怪本尉不客气!” 颜氏和周邦信母子忙过来。过了这么久,两人身上伤都好了。颜氏脸上蒙着厚厚的面纱,穿着华丽的大红罗裙,乍一看还像个贵妇。 周邦信穿着蓝织金麒麟缎袍,长得俊美无俦,看着还像个贵公子,眼神却极阴鸷狠辣,盯着沈瑜不善的道:“看清楚,这里是我家门口,轮不到你多事!” 沈瑜一巴掌将他扇开,抓了颜思行就走:“将军府的主子是周大将军,不是你!” 周邦信气急,一拳轰向沈瑜。 沈瑜侧身拿颜思行一挡,周邦信收手不及,一拳轰到颜思行胸口,差点将他打死。 沈瑜继续将颜思行拖走,垃圾似的丢一边,挥挥手。 精兵扑向其他人,除了周邦信和颜氏,挡门口的一律拖下去。颜家乱七八糟来的人多,精兵也多,就在街上摆一片开打。 几个丫鬟媳妇儿大叫:“我们是将军府的人,我们是夫人的人!” 沈瑜喝道:“将军府的人不在将军府呆着,就是背叛,每人打五十军棍,再拖去卖了!” 颜氏大骂:“小畜生,你敢动我的人!” 沈瑜犀利的盯着她:“毒妇,不在牢里呆着,蒙着脸还想出来祸害人!” 四处不少人哄笑,颜氏不是不要脸,是毁容好吧。不过在自己家门口来这么多人闹腾,确实是祸害。 颜氏被刺激了,捂着脸疯狂尖叫:“啊杀了他!儿子,快杀了他!杀了这个小畜生!” 周邦信被他娘刺激了,忙拔出一把大刀,准备砍了沈瑜。 四处嘘声一片,这母子真是猖狂,连沈小将军都敢杀。他能带这么多精兵来,绝不可能是私自闹着玩。不过想想这母子二人对草包郡主做的,又不难理解。 周邦信还没疯,拿着刀又停下来。 来。 颜氏脑子被刺激狠了,抓着周邦信尖叫不停:“杀!杀!啊儿子立刻杀了他!” 尖叫声有点凄厉,大白天跟鬼似的,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一阵马蹄声犹如闷雷,强势的将鬼叫镇压。 不多会儿,泰王和云谷随同金车,还有一批骁果卫、虎贲卫等,一块来到门前。 沈瑜已经将门口清开,大门也打开,周一、周二等带着护卫出来。 金车来到门口没进去,周广下车,依旧穿着铠甲,一眼扫过,是真正的不怒自威。 不少人都被吓到,周邦信忙老老实实的上前见礼。颜氏也不疯了,颜思行爬回来,还有不少没进宫的,趁这机会能见到周大将军,都赶紧凑过来露个脸。 周邦信就盯着周邦信,像是没看到其他人。聪明的赶紧打住,这气氛不对。 周邦信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山,很快一身冷汗,脑子一片空白,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 颜思行张嘴想帮腔。 周广猛然怒喝:“来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边虎贲卫立刻像几只猛虎扑过来,抓住周邦信几下就能将他吃了;但是没吃,拖到刚才沈瑜打人的地方,拿了军棍就开打,嘭的一声吓倒一片。 “嘭!”“咔嚓!”虎贲卫继续,军棍打到肉,断的是骨头。 四处人心头骨头带肉都突突的跳,太可怕了,还不如一刀砍了干脆。 “啊!”周邦信忍不住惨叫,也回魂,“你凭什么打我,啊!” 周广喝道:“奸杀舅母,禽兽不如,死有余辜!” 虎贲卫下手更狠了,这个畜生,丢尽了大将军的脸,十棍不到将他打晕过去。 亲兵提来一桶水泼过去,虎贲卫继续,和大将军一样冷酷无情。 颜思行也吓一跳,回过神忙喊道:“住手!他可是你儿子!” 周广应道:“是啊,本将教训儿子与你何干?” 依依将周邦信堵在门外,就是让他立威,先从儿子起,一个都跑不了,颜家急什么? ※※※ 周勃、周邦祖及周家一些族人来到周广跟前,还有董健、曹伯庸等人都没来得及开口。 颜思行好像自己儿子被打了,急的吐血抗争:“他是你亲儿子,虎毒不食子!” 周广冷哼一声:“奸杀舅母,他已经不是人,是畜生!心狠手辣如毒蛇恶狼,本将绝不允许他再去祸害无辜之人!” 四处不少人点头,大义灭亲,这种儿子杀了不算毒,但也只有周大将军下的去手。 “啊!”周邦信再次惨叫,一身骨头快被打碎了,虎贲卫才是最残忍的。 “啊!”颜氏回过神,忙冲向周邦信,又回来扑到周广跟前哭喊,“你不能打我儿子!快放了我儿子!” 周广不理她,她急着又冲向周邦信。周邦信周围除了亲兵,还有神策军拦着。 颜氏几回冲不到周邦信跟前,忙又冲向颜思行:“大哥!你快救救我儿子!啊,不要打了!你们谁再打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住手啊!” 周邦信忍不住惨叫,颜氏跟疯了一样,没头苍蝇似得乱转几乎崩溃。 颜思行也急了:“你们赶紧住手!周广立刻住手!咳咳,你们去拦住他们!”急得吐血,只能叫自己人动手,再打下去人该废了。 颜家以及四处出来一帮高手,杀气腾腾的。沈瑜和虎贲卫迎战,很快将他们杀光。 亲兵一桶水泼下去,周邦信再次醒来,军棍继续打,血水四溅。 颜氏疯狂的扑向周广,拔刀要砍他。 周广一脚将她踹开:“谋杀亲夫你都敢,难怪会养出这种畜生不如的儿子!” 这一脚没怎么用力,颜氏爬起来继续砍他,一边疯狂怒骂:“你才是畜生不如!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小贱人!哈哈!我知道你早看我娘俩不顺眼,你能杀我儿子,我就跟你拼了!” 周广夺了刀将她踹飞:“本将以前太纵容你了,你就不为邦正和杰昆想想,枉为人母。” 颜氏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头发衣服凌乱,面纱绑得牢,爬起来没事,又要去救周邦信。 颜思德过来帮忙,冲周广吼道:“养不教父之过,你还不赶紧住手!” 周广凛然吼回去:“说起这本将还没跟你算账!我儿子在军中好好的,还立了军功;回到京师没几天就奸杀舅母,你颜家带的好榜样!将我好好的儿子带成畜生!你说你该拿什么来陪本将!你还我一个儿子!” 周广心中有气,满腹怨气,带着一种割自己身上烂肉的悲愤,十分震撼。 颜思德好像看到索命冤鬼,吓得连连后退,惶惶然一身冷汗。 围观的都替周广难过,周邦信本来各方面都不错,真的可惜了,颜家确实是罪魁祸首。 那边颜氏还是没挤到跟前,亲兵一桶水泼下去,周邦信睁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 颜氏疯癫没用,坐地上大哭,爬到周广跟前、颜思行跟前哭闹。 颜思行也吐血,冲周广阴沉的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颜韵秋爬回来,冲周广理直气壮的喊道:“茅美琳的事已经过去,别人都不管了,你何必揪着不放。现在六妹妹韵姗已经有了表弟的孩子,你将表弟打死,韵姗和你孙儿岂不成了孤儿寡母?你 儿寡母?你不为表弟着想,也该为没出生的孙儿想想。” 这是一张感情牌,用得好还能逼周广让周邦信和颜韵姗联姻。 颜思行暗道要糟,这时候怎么能说这个? 周广已经发飙:“你说什么?谁来告诉本将,这又是怎么回事?” 泰王帮忙搭台子:“孤王听说,中秋那天前乐平侯过寿,周三公子和颜六小姐私会,不巧让林则忠等很多人撞见。这位颜六小姐,据说之前又和林则忠喝醉酒共处一室,因此两人已经定亲。” 周广勃然大怒:“混账!你们颜家真是乌烟瘴气!一个姑娘家,一会儿和林则忠共处一室,一会儿又和那畜生私通,谁知道她肚子里谁的种!那畜生奸杀舅母,又和别人未婚妻私通,立刻打死!打死了干净!” 虎贲卫都听不下去了,下手极狠,周邦信嘶声惨叫,眼看要死了。 颜思行、颜思德等也快被气死了,周广明摆着要打颜家啊。 颜韵希急忙乱喊:“你不要乱说!我妹妹和林则忠是清白的,那只是做个样子!她的孩子就是表弟的!你不能连孙子也不管!” 王义喝道:“做样子?你确定你妹妹没跟别人上床?” 一个神策军接茬:“那当然,她妹妹每次和周三公子私会她都看着的。” 不知道谁接茬:“那没看着的时候呢?” 又有人起哄:“有这种时候吗?周三公子最近一直在颜家。” 起哄的人更多,关于颜韵姗的风流史,很快出现上百个版本,还有颜韵希的份儿。 颜韵希快被气哭了,颜韵秋也没辙,眼看周邦信又没气儿了,嘭嘭军棍声。 颜回风急的乱喊:“周广你住手!邦信是你儿子,也是我颜家外孙!你容不下他,我颜家可舍不得他好好的一条人命!” 周广一眼扫过去,颜回风吓得忙后退。 周勃总算有机会开口:“二弟,算了,总归是你儿子。” 周广第一次把他哥的话没听见,看着那边虎贲卫继续打,三两下打死不行,不解气。 周勃叹气,这儿子着实让他弟伤心,也让他伤心,太不像话了。 曹伯庸也劝两句:“亲家,还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既然颜家将他看的跟亲儿子似得,你何不做一次好人,就送给他们。否则只怕颜家不同意啊。” 周广看着颜家几位,红着眼睛要拼命似得。 颜氏忙喊道:“快把儿子还给我!他以后就不是你的儿子,做什么跟你无关!” 周广应道:“你确定,他以后不是本将的儿子,做什么都与本将无关?” 颜氏忙点头,她对周广已经死心,只要有儿子就够了。 颜思行再次吐血,别人或许会以为周广终究舍不得自己儿子,他却感觉事情更糟。 周广已经发话:“大哥,既然如此,就将周邦信逐出周家,这里诸位请给我做个见证!” 不少人无语,且不说是不是真要将儿子打死,现在人已经残了吧? 众人还是凛然,周大将军对亲儿子尚且如此,对别人呢? ※※※ 虎贲卫放开周邦信,他倒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岂止一个惨字了得。 颜氏及颜家众人忙将他送回颜家抢救,就算有灵药,估计没三五个月也好不了。 颜家一大帮都走了,其他人也纷纷告辞,这时候可不是拜访的好时机,连周勃都走了。 周广吩咐几句,转身大步进门,来到勇毅堂。 一道身影像阵风似得扑到他怀里,脆生生的声音饱含一千多个日夜的深情:“爹!” 周广忙抱着她亲一口,看着她脸,眼里泛起泪花:“依依,想爹了?” 周芣苡扑在爹怀里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 周广心软软的醉了,抱着她皱眉:“怎么长这么高,快到爹下巴了。” 周芣苡忙半蹲着,头靠在爹肚子上,抬头无辜的笑道:“爹看我这样是不是就不高了?” 周广大笑,将她抱起来亲一口:“我依依还没长大,永远是爹的乖宝贝!” 周芣苡头搁在爹肩上,使劲点头,偷偷看爹脸上,还好没长什么皱纹,也没有长白发。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三年半可长大不少,像这抱着都不顺手,三年半啊,一千多个日夜,早知道就不走了,或者将依依带走。 周芣苡在他脖子上脸上蹭蹭,以后就经常在一块,再不要分开三年。 周广穿着盔甲不方便,很想立刻将盔甲丢了,和依依好好亲热一下,但现在还不行。 勇毅堂前地上跪着一大片,林氏、杜氏、周依丹、周铃兰、周依蓉以及丫鬟媳妇儿护卫等几乎都在,静姝园众人也全部出来,正式拜见周大将军。 大家面朝勇毅堂方向跪着,周广抱着依依是在他们背后。 周依丹回头看着他们父女俩旁若无人的亲香,眼里恨得能着火;忍不住站起来,过来问道:“爹,娘和舅舅他们呢?” 周广看着她,审视一阵,神色复杂。 周芣苡不吭声,爹在门外刚和颜家斗了一场,周依丹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依丹被她爹看的很紧张,咬着牙不甘的说道:“六妹妹这么大了,抱着像什么样子!” 王仁、王义带着三百虎贲卫和亲兵过来,一块看着周依丹,汇 周依丹,汇聚的气势就像一座山。 周依丹冷汗直冒,若非爹在这,她就吓瘫了;有爹在这,她咬牙怒喝:“放肆!这里是将军府,谁让你们这么看着本小姐!” 周广冷哼一声,抱着依依向前,进入勇毅堂,默默的给狮子骢上香。 王仁、王义、虎贲卫等一块给狮子骢上香。很多人没见过狮子骢,但狮子骢战场雕像让他们想起大将军往日雄姿,都非常恭敬和亲近。 周芣苡乖乖陪在爹身边,虎贲卫和她也很亲近,虽然大了点,将军想抱就抱好了。 周广抱着依依出来,这里说话不大合适。 周依丹又追到门口,气的满脸通红,几欲落泪,她可是一心等着爹回来呢。 周广淡淡的看她一眼,吩咐:“周一、周二,先带王义他们下去休息,其他人准备晚宴;林氏、杜氏、铃兰、依蓉你们都来松鹤堂。” 不是故意不叫周依丹,叫林氏等,是一份情,还就是故意不叫周依丹。 周铃兰、周依蓉等有点兴奋。爹宠周芣苡是从她出生就开始了,现在能记得她们就好。 杜氏忍不住抹泪,将军一见面还记得有个她,确实激动。 周依丹咬牙痛恨,一定是周芣苡抢了先,她还有招儿:“爹!陆姨娘和大姐姐、五妹妹还被六妹妹关着,这几天都没让她们吃饭。祖母病了,六妹妹也不给祖母请太医、不给她吃饭,还将她身边的人杀了。” 周广淡漠的看她一眼,吩咐:“去将陆氏、依锦、依莲都叫来。” 他抱着依依就走,穿过走廊一会儿就到松鹤堂。 松鹤堂也准备好了,洒扫干净,摆了不少鲜花,檐下挂着几个鸟笼,小猞猁扑过去,鸟儿吓得一阵尖叫。 周芣苡喊道:“小猞猁,再顽皮晚上炖了你。” 小猞猁飞奔过来,看着大将军有点怕怕,在一边卖萌撒娇:“嗷呜呜。” 周广伸出右手,小猞猁跟小狗腿似得扑到他手上,爬到周芣苡背上,继续卖力的卖萌。 周广被逗乐了:“这小狗挺有灵性。” 小猞猁琥珀色眼睛盯着他撒娇:“嗷呜呜。”人家不是小狗,人家是威武的猞猁。 周广更威武,进了松鹤堂,在主位坐下,抱着依依坐腿上,是大了点。 周芣苡使劲缩也缩不到爹怀里,一脸愁苦,要是不长大就好了,小时候是站在爹腿上。 周广也想着小时候,不过依依现在也挺好,闺女总是要长大的。 周芣苡干脆坐直了,和爹一般高;书香倒了茶来,她赶紧端着喂她爹吃。 周广喝了一口参茶,浑身舒坦,抱着宝贝闺女绝对能多活二十年,来亲一个。 周依锦、周依莲和周依丹一块进来,不约而同的大声喊:“拜见爹!” 周铃兰和周依蓉落后头,也赶紧行大礼。爹一向宠周芣苡,估计告状不顶什么用,还是老实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林氏和杜氏也挺老实,不论如何,总不能在将军刚回府正高兴的时候坏了他心情。 陆氏婷婷袅袅的进来,精心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媚娇俏的像十八岁小妾,声音缠绵像靡靡之音:“贱妾拜见大将军,恭喜将军加封太子太师。” 周广真是兴致全无,看着这些女儿、小妾,想象依依每天都过得什么日子。 周芣苡跳下地,拿个拜垫给爹行大礼。 周广才缓过来,抱着依依重新坐好,淡然说道:“都起来吧。” 周依锦站起来,一脸丑样子满是怨恨:“爹,六妹妹已经十三岁,明年或许就成亲了。” 周广眼神猛然变得无比凌厉,不带杀气的杀意,看着她就像一个宿敌。 周依锦吓得脸色苍白,连退数步才稳住。 周依丹再接再厉,告状要趁早:“爹,你宠六妹妹也该有个度。六妹妹可不像你看的这么简单,她不仅虐待嫡母、祖母,还把恒王、轩王、火氏等都得罪了。” 周依莲直接哭喊:“爹,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差点害死我,还将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呜呜呜,爹,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呜呜呜。” 想到伤心处,哭的悲痛欲绝,陆氏也跟着大哭。 ※※※ 周依莲和陆氏越哭越伤心,想起最近遭遇,嚎啕大哭,惊天地泣鬼神。 周依丹和周依锦也是满腹辛酸,不由得跟着哭起来。 一时间松鹤堂哭声一片,凄凄惨惨,好不悲凉,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亲娘。 周依莲哭的最可怜。前一阵已经饿成搓衣板,这又饿了几天,瘦的比周芣苡还小一号;穿着漂亮的罗裙就像捡来的,摇摇晃晃仿佛风一吹就倒,上前几步身子一晃往她爹身上倒,她也要爹抱。 周广一脚将她踹到陆氏跟前,看着她们真是失望透顶。 “啊!”周依莲惨叫,好像她爹将她踢死了。 “啊!”陆氏吓一跳,抱着周依莲忙喊道,“将军,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是你亲女儿!” “啪!”周广一拍桌子,一眼扫过,松鹤堂内瞬间安静。 周依丹和周依锦都停了哭声,只是看着爹和周芣苡,更加伤心难过,恨意更浓。 周广盯着她们,冷哼一声:“你们都是我亲女儿,依依说,爹怎么回来的。”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一定要说吗?” 要说吗?” 周广摸摸她的头,嗯了一声。 陆氏、林氏、周依锦等都看着他们父女,不知道有什么要说的,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 周芣苡坐直了,很认真的说道:“爹一路回来,经过七场大战,十几场小战,亲兵战死几百个,可以说是一路杀回来的。才有我们将军府的荣耀,才有我们的安宁。” 周铃兰惊呼:“爹你没事吧?” 林氏、杜氏等回过神,也满脸紧张。 周广看着她们,微微点头:“我没事,不过本来安排邦正、邦立他们护送曹氏和杰昆先回京,却遭到袭击,邦立重伤。本将只好先回京。” 林氏一惊:“杰昆没事吧?” 陆氏也大惊失色:“邦固没事吧?” 其他人都无语的看着陆氏。周邦固是她儿子,这么问是不算错。 陆氏脸色更难看,周邦固是大人,周杰昆是小孩,还是将军的嫡长孙。 周广淡淡的看她一眼:“杰昆没事,邦立养一阵就好了,他们要几日后才能抵京。” 林氏松了一口气,陆氏还不放心,又不敢再追问。 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莲等也不敢说话,气氛有点压抑,好像事情不像想象的那么好。 周芣苡笑道:“爹最威武,有爹在,那些宵小贼子不敢再动大哥二哥他们了!” 小猞猁挥爪子吼叫:“喵嗷!”人家也很威武。 周广抱着依依乐:“爹这么威武,你给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傲娇的道:“王叔竟然说我没给爹做过一样东西,这回我可亲手准备了一件好东西,爹你闭上眼睛。” 周广立刻闭眼,周芣苡拿出一条驼色围巾给他围上,配着一身盔甲实在诡异。 周广摸摸脖子,很高兴,闺女亲一个:“这是你自己做的?” 周芣苡使劲点头:“本来要给爹织两条,结果三舅舅说人家偏心,只好给三舅舅织了一条,给外婆织了一条,暂时没毛线了。爹你说好看不好看,暖和不暖和?” 周广也使劲点头:“好看,暖和!依依真是心灵手巧,有没有把手弄伤?” 周芣苡翻个白眼:“爹都说人家心灵手巧,怎么会把手弄伤,你看人家的手。” 周广拿着她白嫩的小手,嘛事儿没有,香一个,看着周依蓉。 周依蓉娘不在,二姐又靠不住,一个人似乎有点孤单;被爹看着更是手足无措,好在是有准备,拿出两双鞋子递过去:“我就做了两双鞋子、两双袜子。” 周广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点头:“做工不错,你没弄伤手吧?” 周依蓉有点受宠若惊,忙摇头:“没有,我女红比六妹妹稍微好一点。” 说完好像不对,周广也没说她,看着周铃兰。 周铃兰也是有准备,拿出一套罗袍,一套中衣,小心说道:“这是娘帮着我做完的。” 周广让书砚展开看了一回,点头:“做的不错,你们都比依依强。” 周芣苡低着头不吭声,周广笑,依依会杀人,会做很多事,就是女红不怎么样。 周铃兰不知道该说什么,拉着她娘过来,做的是一件大裘,比起三个姑娘这就是大件。 杜氏厚嘴唇说的挺老实:“几年不见将军,不知道合不合身,就先做了一件;将军若是穿着合适,贱妾再继续做。” 周广让书砚展开看了一遍:“做的很认真,我暂时不缺衣服,你可以不用做了。” 杜氏没觉得失望,以前将军在府里,穿的都是乔氏做的好衣服:“二姐也给将军做了一件大裘,另外给杰昆做了一些衣服,怕他回来一时不习惯。” 林氏做的比较多,让人将大裘拿来,周广看了一下,让书砚收了。 众人都看着陆氏,她将自己打扮的花儿一样,不会是想当礼物送给将军吧? 陆氏一下慌了,因为将军以前都穿乔氏的,她很久没给将军做什么了,倒是给自己儿子做了不少衣服。但这种话不能说,也不能说准备了别的金银珠宝之类。别的宝物和衣服鞋袜意义不同,这就是一家人才送的。 大家再看着周依莲,不会也没给爹准备礼物吧? 这会儿似乎也都明白了,将军宠六小姐,六小姐心里也装满了她爹。 周依莲死不认账:“爹,周芣苡要杀我,将我关在府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依丹咬牙附和:“爹,六妹妹将娘和祖母的冬衣都抄了,拿出去送人!还有她们的冬衣,陆姨娘这身衣服是新做的,过冬的衣服估计还没做齐。” 陆氏忙点头,就是就是,她自己都没得穿,将军又不会没得穿。 周依锦鄙视她一眼,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儿,爹要回京,可是从年头说到年尾。她一直都有准备,让丫鬟抬来两口箱子,这还只是一部分。 周广这回却懒得看,抱着依依站起来:“有些话本将就不说了,准备一下参加晚宴。依依,我们去看看老夫人。” 周芣苡点头,按说她爹回来第一个就应该见他娘。 周依锦和周依丹等愈发气愤怨恨,爹压根不在乎周芣苡做了什么,也不在乎她们做了什么。 ※※※ 春熙堂老夫人在嚎叫,一天也没嚎死她。 松鹤堂周依莲也不甘的鬼哭,她们都是 ,她们都是爹的女儿,怎么可以差别这么大,太委屈了。 周广不急着收拾她,出了松鹤堂,一个护卫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份拜帖。 周芣苡下来站在她爹身边,抱着她爹胳膊。都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这个姿势太好了。 护卫过来恭敬回话:“刚富平长公主路过,说明天来拜访。” 周广看一眼依依,眼里闪过煞气:“本将一路累了,要休息几日,不准备见任何人。” 护卫明白,拿着拜帖走人。 周芣苡冷哼一声:“真贱。”她爹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送货上门,贱货。 周广也挺不爽,搂着依依来到春熙堂。里面没什么人,跟来也没几个人,显得很清静。 号丧就格外清晰刺耳,傍晚冷风吹过,夕阳照不到的地方阴森森。 周广和依依来到第三进正厅,几个丫鬟媳妇儿赶紧出来行礼,见了大将军都挺敬畏。 “咣当!”卧室内,不知道什么给砸了,弹到窗上,差点将窗户震碎,回音不绝。 “啊!”老夫人大哭怒骂,从周广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一直骂到他爹辞世,是将周家祖宗八代给骂了一遍,往下继续诅咒八代子孙。 周广脸黑透,放开依依独自进了卧室,就像带着千军万马一块进去。 老夫人愣了一阵,继续嚎:“你这个逆子!不孝子!你嫌我老了碍事,我立刻死在你眼前!但依锦是我孙女儿,你若不给个交代,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周广听她嚎了一阵,才下令:“来人,老夫人得了癔症,以后就在这静养;除了几个丫鬟,其他人都不得靠近。” 说完转身就走,拉着依依离开春熙堂,眼不见心不烦。 “哗啦!”老夫人好像将房子拆了,周芣苡让人看着她别将房子烧了,烧到别地儿。 周广无语,拉着依依回到静姝园,气氛截然不同,空气都清新许多,夕阳犹如一团火焰。 乔毓甫回来了,一身青织金松石罗袍,愈发世外仙人似得,不染烟火气息。 周芣苡蹦到他跟前,得意的叫:“三舅舅,我爹回来了!” 乔毓甫一愣:“哦,那怎么样?” 周芣苡回身拉着她爹打转:“我爹回来了!” 乔毓甫眨眨眼睛:“还有吗?” 周芣苡高兴的蹦到屋顶,冲着夕阳天边的云喊:“我爹回来了!” 乔毓甫看周广一眼,有点幸灾乐祸:“你闺女傻了。” 周广乐意:“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看在你是她舅舅的份儿上,本将不跟你计较。” 周大将军被闺女传染了,昂首阔步傲娇的去浴室,乔毓甫看的一愣一愣。 周芣苡还在屋顶上喊,一会儿蹦到树上。小猞猁跟在后边嗷嗷叫,主人你爹回来了! 周芣苡瞧见书滴,飞过去抓着他喊:“书滴,我爹回来了!” 书滴忙着:“知道了。” 周芣苡看他无趣,回到静姝园,要不要去跟干爹喊一声,要不要去玉烟楼喊一声? 周广沐浴更衣出来,周芣苡正打着转,要不要去谁家放个火之类庆祝一下? 周广喊:“依依。” 周芣苡忙扑过去:“爹回来了!唔爹这样子好帅!爹你累不累,人家给你按摩好不好?” 周广抱着宝贝闺女:“好,你会不会累?” 周芣苡忙摇头:“不累,人家一点都不累,爹我还有一手绝招,来给你花式按摩。” 乔毓甫看着父女俩,看着周广更同情,有人估计要谋杀亲爹了。 周广靠在榻上,周芣苡跪在他跟前,很认真的给他按摩,一边问:“爹舒服不?” 周广应:“舒服,依依真能干,要不要歇一会儿?别累着了。” 周芣苡不累,继续折腾她爹,是严肃认真的按摩,按几下再踩几脚,脱了鞋子踩几脚。 乔毓甫疑惑,周广能忍到什么时候,不能宠女儿都忘了痛吧?有这种属性吗? 周广穿着黑底青狮罗袍,趴那很惬意,一点看不出受虐的样子。 一品武将衣袍是黄金狮,一品文官是金红紫三色雀,和朱雀、仙鹤等略有不同。周广今儿下马刚拜的太子太师,朝服常服等都没来得及做,穿的是旧衣。 乔毓甫再次怀疑,莫非依依虐待舅舅,对她爹是真按摩?那舅舅就老伤心了。 周广脸上一点看不出来,等依依累的一头汗,才让她停下:“乖,去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周芣苡极高兴:“我爹回来了!”蹦去更衣。 静姝园众人都怀疑,主子是不是那什么,太高兴了,大将军回来,大家都高兴。 天还没黑,府里已经点上无数灯笼,鼓乐齐鸣,一派喜气洋洋。 周广拉着依依来到松鹤堂,除了乔毓甫和书滴,王仁、王义等将校都在,将军府一下充满阳刚人气,还有铁血杀气,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府。 夜里天气好,院里摆了二十张大桌,松鹤堂内摆了四十席,冷盘已经摆上,美酒热上。 周广和依依、乔毓甫坐在首席。书滴、王御医、王仁、王义等坐在左边。 林氏、杜氏带着周依锦、周依丹、周铃兰等坐在右边。还有书香、书砚以及各人的贴身大丫鬟等,不多会儿基本坐满。 开始上热菜,热气腾腾,香气四 腾,香气四溢,让人胃口大开,笑声一片。 周广随意一挥手:“都是自己人,先吃了再说。” 虎贲军亲兵带虎贲卫一路辛苦不说,将军府众人被饿坏了,就像饿死鬼投胎,立刻狂吃。 周依锦、周依丹都控制不住矜持,周依莲和陆氏等更像拼命,拼命的吃。 外面那些粗使的丫头媳妇儿等更恐怖,几乎连盘子带桌子一块吃了,上菜都跟不上速度,压根不用担心菜被风吹凉了。 屋里,没一会儿周依莲吃的肚子痛,又舍不得放手。 周芣苡和她爹、她舅舅没吃几口就停下。 林氏、杜氏和周铃兰、周依蓉等也停下,默默的看着其他人,脸红。 就算被周芣苡饿着了,至于这么难看吗?再说不顾忌将军,难道不需要顾着自己肚子? “啊!”周依莲终于受不了,满地打滚,一边狂吐又大哭。 ※※※ 周依莲肚子受够了罪,还不注意,没一会儿开始吐血,糟心的要命。 陆氏正往嘴里塞鸡腿,一边喊:“你忍着点,肯定是饿坏了,御医!快给五小姐看看!” 周广怒:“来人,将她带下去,再去请个大夫。” 林氏赶紧起来,让人将周依莲弄走,又让人收拾场地,免得影响别人胃口。 陆氏大叫:“将军!五小姐被六小姐迫害虐待,御医就在这,她可是你亲女儿,你不能这么无情的对她啊!” 嘴里塞满满的,说话吐字不清,唾沫肉末乱七八糟的乱溅,更糟心。 她长得挺漂亮,打扮也挺漂亮,但这样子比村妇还不如。 周广恼怒:“闭嘴!你教得好女儿,这样了也不去照顾,再胡闹本将决不轻饶!” 陆氏吓一跳,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美酒佳肴又实在舍不得走。她真的好饿,这阵起码瘦了三十斤,随便一盘青菜豆腐都香的想杀人,谁不让她吃就杀人。 陆氏不敢杀周广,狠狠的瞪了周芣苡两眼,这都是被她逼的,否则至于这样吗? 仆妇来上菜,陆氏准备吃饱了再去照顾周依莲,万一吃了这顿没下顿,她不就亏大了? 周依锦、周依丹等都停下来,这得多缺心眼才吃得下。 周广一眼扫过众人,凛然教训:“每个人只有一张嘴,一个肚子,看着自己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别看见的都想吃,看不见的也想吃,最后撑死的是自己。” 陆氏为了照顾周依莲,又要将明天的份儿也吃了,所以吃得极快,一会儿捂着肚子难受的想吐,肚子越胀越难受。 大家都看着她,她也没脸呆下去,灰溜溜走人,出了门就开始吐。 周广冷哼一声:“二十五年前,本将率军追至塔格山,将苏国大将宗诺里击杀,随后遇上大雨,耽搁半月,粮草耗尽,一连饿了七天。苏国等着活捉本将,军中粮草运不过去;是乔氏及时将粮草送到,本将重整旗鼓,趁机一鼓作气杀到奥丁城,将苏国大帅亚克拉击杀,真正决定了我朝与苏国大战的胜利。” 松鹤堂及外边都安静下来,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也决定了周大将军的地位,以及将军府的地位。 这是大将军的荣耀,这时候讲起来,有着特殊的意义。 周广不是炫耀,而是警告:“你们成天喊着圣上封依依为郡主是因为本将,你们知道若没有乔氏,本将现在在哪里吗?前几年依依跟着爹,因为各种缘故,饿几天冻几天是家常便饭。以前的事先不管,以后你们要记住本分,不要老惦记着别人有什么。本将在外拼命,给你们的不少了!” 他盯着周依锦和周依丹,神色格外不善。 林氏忙站起来赔罪:“是妾身没教好女儿,请将军责罚。” 周广应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本将知道。府里有更异想天开、贪得无厌的,以后都弄清楚。谁若是和外人勾结,祸害周家或周家的人,休怪本将无情!” 一股杀气扫过大堂,杜氏、周铃兰、周依蓉、书香等都站起来。 周依锦坐那不动,不认账,乔氏算什么,她明明要做王妃了,都怪周芣苡!爹就算逼她,她也不认,她没错! 周依丹站起来,上前说道:“爹,我已经是火氏的人。” 她没别的意思,只是已经**,还是赶紧讲清楚;若有爹支持,或许还好一点。再说乔氏这么厉害,火氏也是五大氏族之一,火瑞就算残了,也是火氏的人。总之想来想去,还是火氏好一点。 周广气结,凌厉的盯着周依丹,像是要杀了她。 周依丹吓一跳,忙说道:“我被六妹妹破相,火瑞公子看上女儿,舅舅和火氏谈好,说要娶女儿。那天火瑞来看女儿,我们、我们就那个。” 周广怒喝:“拖下去,乱棍打死!颜家害了我儿子,又害我女儿,我要跟他们算账!” 周依丹吓得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她爹,难以置信,又不敢不信。 乔毓甫忙说道:“且慢,周兄,此事且慢些处理。二小姐,我说话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火瑞压根没想过娶你,否则不会轻薄你。事实上,他是想纳你为妾,还能牵制你父亲,你只是一个可悲的棋子。” 周广更怒,盯着乔毓甫:“你说的是真的?” 乔毓甫应道:“我需要骗你?” 周广一身杀 周广一身杀气掀起一阵狂风,灯火急速摇晃闪烁,好像这世界明明灭灭。 周依丹心底已经相信,但极不愿相信,看着她爹又说不出来。 周芣苡忙抱着她爹胳膊安慰:“爹别急,火氏和霍家合伙都敢杀我,何时尊重过我们周家。火氏和颜家各怀鬼胎,颜家何时又做过一件人事,跟颜家的账自然要算。但二姐姐年纪轻不懂事,还请爹先饶了她。” 周广缓过一口气,看着周依丹冷哼一声:“你替她说话,她一定更恨你。” 周芣苡应道:“我知道,但她也是爹的女儿,我只求问心无愧。” 周广长叹一声:“罢了,依丹从今天起呆在丹院不许出来,他火氏没资格动我女儿。” 周依丹大叫:“爹!我已经是火氏的人!” 周广大怒:“拖下去杖责五十!” 一帮丫鬟媳妇儿冲进来将她强行拖走。 周芣苡小手摸着她爹胸腹碎碎念:“爹不生气不生气,我们要让坏人生气,谁生气谁吃亏,我们要让火氏吃大亏,让颜家出血赔咱周家。” 乔毓甫乐:“火瑞在颜家,二公子在旭王府,明天让你爹去找他们算账。” 周芣苡忙说道:“不行!明天爹在家陪我!后天也要陪我。他们不乖乖上门赔礼道歉,爹过几天再去找他们算账!” 周广也被依依逗乐了,夹了一块甲鱼肉放她碟里,又夹了一块香菇喂她嘴里。 周芣苡开吃,刚热菜停了一下,这会儿继续上,比刚才菜品还好一些。 周广、乔毓甫等也正式开吃,一会儿席上恢复了热闹气氛。 第291章,周大将军回京 第292章,休掉颜氏,争夺嫁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2章,休掉颜氏,争夺嫁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终于将颜思琴休了,当浮一大白~ ------题外话------ 周广继续说道:“但本将府里的东西,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那些东西一半给邦正将来留给杰昆成亲,一半给依丹、依蓉做嫁妆。( .L.) 你们,可以滚了!” 颜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围观的全无语,一边嫉妒,乔氏到底多少好东西啊。 周广冷笑:“放心,本将还看不上那些。” 颜氏尖叫:“那是我的!都是我的!” 周广凌厉的盯着他,吓得他不敢吭声:“你真的要搬出来算算,哪些是抢了我女儿的,哪些是乔氏的?到现在还惦记着乔氏的东西,你们都伤到脑子了?” 颜思德怒:“我颜家当初嫁妆那么多,你难道还想吞了?” 周广乐:“嫁妆?颜氏在我周家享受了二十多年,还有什么嫁妆?” 颜思行对周广说道:“你既然看不上思琴,我颜家也不求你,立刻将思琴的嫁妆搬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颜家气势被压制,颜怀卿愈发像是要咽气了。 颜家所有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开玩乐,周广从西边一路杀回来,这是正常人能力敌的吗?刚听说他在宫里揍恒王、逸王圣上都没管,现在****估计圣上也不会管。 周广身边还是一队虎贲卫,将军府大门打开,里面冲出二百人,一片?*缯匠〗盗佟?br> 颜思行、颜思德等赶紧过来扶着颜怀卿,颜家嫡系百来人都冲过来,怒气冲冲。 周广高高的俯视他,苦情戏苦肉戏继续,本将都接着。 颜怀卿气的差点吐血,一口气喘不上来,摇摇晃晃像是要倒了。 周广应道:“你不是我大哥,更不是我爹。” 颜怀卿气极:“我是你岳父!” 周广俯视带藐视:“听说你也受伤了,没伤到脑子吧?” 颜怀卿跟他拼气场,却像鸡蛋撞石头上,老脸撞的崩溃,错开视线,倚老老的怒道:“思琴被郡主欺辱,重伤初愈,脑子不清楚。” 周广面无表情,冷如冰川,想压他,做梦! 颜怀卿老脸愈发气的像老鬼,阴鸷的盯着那大印,抬头又盯着周广,七十年积威爆发。 他拿出一纸休书塞颜怀卿怀里,上面一个大印,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周广冷哼一声,是够了;转身让王义让开,冷酷的盯着颜怀卿:“够了?你都听不下去了?这种毒妇,本将也受够了。这是休书,你收好,别弄丢了。” 颜怀卿更怕颜氏口没遮拦,将别的都说出来。这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周广也恨得要死,他根本是故意的。 什么苦情戏,现在全完了,围观的同情心泛滥的都恨不能过来撕了颜氏。 “够了!”颜怀卿猛冲过来,阴沉沉像个冤鬼。 周广暴怒:“她自己难产?是你让她在雪地跪了整整**,将她折磨死的!” 颜氏狂叫:“那个贱婢,竟然不听我的话,当然要她立规矩!不听我话,就该去死!哈哈,她可是自己难产,她死得好!” 周广打断她话头:“跟你无关?她怀胎八月你还让她立规矩?” 颜氏彻底疯狂:“啊!我说了是两个!两个!方云夕那贱婢,敢不听我话,是她自己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跟我无关!那该死的贱婢!” 周广眼里满是?*骸澳慊购λ牢胰龆樱敲焕凑夷悖俊?br> 颜氏吓一跳,好像大白天见到鬼,不由得尖叫:“没有!我只弄死那两个贱妾!” 周广更怒,眼里充满威严和浓郁的血腥气,好像一整个地狱无数恶鬼将颜氏淹没:“闭嘴!你一定要本将将你所做都说出来吗?你害死本将三个侍妾,不会忘了吧?你就不怕她们做鬼来找你!” 她刚才都忍着没说周芣苡,现在受不了了,周广彻底让她死心了。 颜氏摔倒在地,猛然尖叫:“啊!你嫌我毁容!这不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周广一脚将她踹翻,凛然怒喝:“够了!本将容忍你这么多年,究竟为什么休你,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颜氏扑个空,心里很委屈,跟着转身,抬头看着周广,又爱又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更是丑的要命。她想也不想继续往他身上扑。 其他人一时没反应来,围观的倒是看得更清楚了。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到周广身后,防着颜家所有势力,一股气势爆发,弥漫全场。 周广身形一晃,到了颜氏身后,完全隔开她和颜怀卿。 周广忽然停下。颜氏苦情戏到**,猛扑过去。若是能将他恶心的再做点什么,也是苦情戏的一部分,把他名声都毁了。 颜氏一边哭诉一边追过来,离颜家人远了,离围观的更近了。 周广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一会儿退到车前。 周围不明真相的人有,同情心泛滥的人也泛滥:像这样子还休妻,不是要**死她吗? 周大将军一身三色雀朝服,长得又高又酷,十岁以上八十以下的女子都很爱慕。不过若是他负心薄幸、因为妻子毁容就休她,还是挺那什么。 周广连连后退闪避,颜氏跪行紧追,真的想让他抱着安慰一下。 颜氏立刻扑向周广,一边大哭:“呜呜呜,你是不是看我毁容了,嫌我长得丑,才要休我?呜呜呜,我天天盼着你回来,你一回来却要休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变丑了吗?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啊,呜呜呜。” 周广下车,来到颜氏跟前,冷漠的看着他们演。 颜氏穿的很素净,好像给她爹带孝;今儿没戴面纱,脸上没肉,露着几处骨头,残忍的能将她爹吓死。跪在大门前,对着周广的车子,好像挺可怜。 颜怀卿好像让王太医治好了,又好像没好,裹着褐色大裘,臃肿的像个球,一副老态龙钟、日薄西山的样子,一身晦气,好像随时能咽气。 在这些人正前面,是颜怀卿和颜氏。 正中间,是颜家嫡系,也有上百人,反过来将大门堵了,里边不让进外边也别想进。 颜家所有势力气势汹汹,准备逮着周广揍一顿,作为娘家人传统上是可以的。 镇国大将军府大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阵仗跟要打架似得。 ※※※ 一碟瓜子磕完,外边嚷嚷声总算安静下来,不是人走了,是爹回来了。 周依蓉摇头,默默嗑瓜子,好像味道是一样的了,真是奇怪。 周铃兰狐疑:“这口味不一样,但都是千味轩的,四妹妹若是爱吃,我那还有一点。” 周依蓉摇头,家里丫头没那么大胆子,不过在周芣苡这吃着就是好吃。 周芣苡点头:“之前不是给你拿了一些,一样的,让丫头偷吃了?” 周依蓉吃着她的瓜子味道就是好:“这是千味轩的吗?” 周芣苡看她倒是老实,不说颜氏的事儿,让人拿来一碟瓜子、一碟栗子、一碟松子,沏了茶,一块晒太阳聊天。 周铃兰穿戴都整齐,给周芣苡行礼:“见过郡主,听说四妹妹来了,我娘让我也来。” 周依蓉不看他们,抬头,见周铃兰也来了。 周芣苡抱着它一顿挠,小猞猁使劲打滚嗷嗷叫,比外面那么多人叫得欢。 “嗷呜!”小猞猁冲她挥爪子,我今儿不挠你。 周依蓉又害怕又羡慕、嫉妒,周芣苡的**物都比别人好,不仅能玩还能挠人。 “嗷呜!”小猞猁一道影子似得扑到周芣苡怀里,打滚萌。 周依蓉也看着周芣苡,真是幸福,一大堆人伺候着,吃饱了就无所事事。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玩什么好呢?外边那乱吵吵的,就不去了。 书砚听不见,等她吃完,给她擦脸洗手,收拾干净,可以自己玩了。 周芣苡长叹一声,人心不古啊,一口将羊奶喝完,一边吃早点一边诅咒书砚嫁不出去。 周依蓉看着羊奶无爱了,不**的道:“你自己喝,我本来就是你姐。” 周芣苡冷哼一声,看着周依蓉:“我爹也是你爹,要不你帮我喝吧,我管你叫姐。” 书砚应道:“你爹交代了,一直将羊奶热着,你起来就能喝。” 周芣苡皱眉:“我爹上朝这么久,热的羊奶早凉了,你少糊弄本郡主。” 书砚应道:“这可是你爹亲手给你热的,你爹这么疼你,你好意思不喝吗?” 周芣苡也怒:“本郡主就不喝!我爹最疼我了!” 书砚过来叉着腰怒喝:“赶紧将羊奶喝了,否则我告诉你爹!” 周依蓉狐疑,她喝的是牛奶,羊奶比牛奶能好多少?应该更好吧,周芣苡什么都是好的。 周芣苡哦了一声,端起羊奶往她跟前晃:“你喝羊奶了吗?喝这个美容养颜。” 周依蓉轻嗤:“都什么时候了,我早吃了。”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你吃早饭没?” 丫头挪了个矮几放周芣苡跟前,再端来一份早点。 周依蓉梳洗完,坐那继续发呆,偶尔四处看看,静姝园就是好,连洗脸水都比她好。 周芣苡收拾完,让人挪个矮榻也坐屋檐下,正好能晒着太阳,今儿阳光挺好。 书砚拉着周芣苡去梳洗,小丫头打了热水服侍周依蓉梳洗。 周依蓉看她妹一眼,揉揉眼睛又气又怒,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 书香、书砚等都无语,这不是明摆着的,大家还得忍着笑,别让周依蓉误会了。 周芣苡披头散发出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很无辜的问:“你哭了?” 诗华还要去干活,周依蓉一个人坐屋檐下发呆。 周依蓉不哭了,刚想说被周芣苡欺负了,回头想想,好像也是。 诗华长得甜美恭顺,说的话也顺:“没有娘,你还有爹。大将军说过,你尊敬郡主,尊敬大将军,那你还是周家的****。看寻常谁欺负过你?你们做的那些事郡主都知道,但郡主有没有跟大将军告状,将你们都打一顿?” 周依蓉想想也是,周芣苡还比她小一岁,她总不能不如周芣苡吧,哭声渐渐小了。 诗华继续安慰:“你也不小了,郡主五岁没了娘,转眼也长大了。” 周依蓉听着还不错,周芣苡是经常跟草包一样委屈的直哭,哭,大声哭。 书香、书砚等无语,这是安慰吗? 诗华十五岁,比周依蓉大不了多少;但人长得水葱似的,脾气也很好,抱着周依蓉安慰:“哭吧,郡主受了委屈,回来也是哭一场,日子还要过。” 周依蓉扑到她背上大哭,爹回来就**着周芣苡,娘就跟着三哥,只有她没人要。 诗华心善,晒完衣服,拉着她在屋檐坐下,拿了双鞋子给她穿上。 周依蓉愣住,可她娘总归是她娘,想着眼泪就哗哗的掉。 书砚穿着一件绿色夹袄、下面一条碎花长裙,扭着水蛇腰泼辣的教训:“怎么说话的?郡主身体不好你不知道?你娘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不说恒王府的事儿,自从你三哥回来,你娘还管过你不曾?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你是周家的****,是周家在养着你。说实话,也是乔氏养着你们。” 周依蓉红着眼睛气的想哭:“是不是她让爹休了我娘?我娘被休了,她怎么还睡得着?” 书香从屋里出来,温婉的说道:“郡主还没起来。你有什么事儿?” 周依蓉一直穿过训练场,见诗华在晒衣服,忙冲她喊:“六妹妹在哪里?我要见她!” 静姝园众人也蛮震惊,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大家也没阻拦。 周依蓉急匆匆跑到静姝园,府里这么点距离,跑的一头汗,鞋子丢了一只。 周依丹在丹院折腾一阵,被****出不来。 颜氏再怎么地,就像老夫人还在春熙堂嚎,她也是周家二十多年的夫人,生了两儿两女,孙子也两岁了,就这么休了,一时难以接受。 大门紧闭,将军府内也轰动。 很快也有一大批人赶来声援大将军,门前大街又堵了。 颜家所有势力大怒,第一时间聚集了大批人,杀向大将军府,行使娘家人的权利。 但京师的老百姓都不傻,这女子出身颜家,周大将军说休就休,霸气!果敢!不畏颜家所有的势力,这种人才是老百姓的靠山! 老百姓轰动,开始自觉的收集颜氏的罪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女子该休,该死! 休妻,多么朴素的事儿,放在周大将军身上,却像洪水决堤,洪水怪兽来了! 早上九点多,还没退朝,消息已经传遍京师:周大将军休妻了! ※※※ 圣上吓一跳,赶紧下旨:“将所有人拘拿到案,明日便开堂审理!” 周广表态:“科场舞弊,和谋逆一样。谋逆多以武力为主,其害明显。科场舞弊,面对朝廷未来,破坏朝廷根基,其害隐蔽,但危害更大。一旦根基彻底腐烂,势必如洪水决堤;即便精兵良将,也难以挽回。” 董健应道:“前礼部尚书颜思行,前礼部员外郎曾如桧,以及国子学博士宇文轼。” 圣上说道:“那就准备开堂,还差谁没到案?” 众人一愣,这事儿其实比苏国议和重要,和大家关系紧密。 董健上奏:“科场舞弊案已经查明,只要几个相关人员到案,就可以开堂审理。” 早朝气氛特压抑,苏国的事儿没人敢提,谁也不知道周大将军嘛意思,这事儿过几天再说。 周广深有同感,退朝他要赶紧回去陪依依,一会儿没见她就一个人玩上了。 旭王还生气,坐着轮椅进泰宁殿,赶紧上朝,上完他要赶紧回府。 赵轻云没办法,赶紧将他爹送回去,将逸王、恒王和赵梓程也送回去。 周广很愉悦,他依依最聪明,这多耽搁一会儿就少活十年,灵药可不是满大街有的捡。 内侍吓得不敢吭声,其他人也不吭声,看这事儿巧的。 旭王怒吼:“可能、或许?火氏这些贼子!” 内侍忙应道:“听说火氏送来一些特产,二公子请逸公子分享,吃完就不停吐血。吴太医说可能将余毒激发了,这对逸公子或许是好事。” 旭王急的瞪眼:“我儿怎么了?” 一个内侍匆匆跑来:“逸公子伤势复发,太医都去了旭王府。” 众人都凛然,周大将军的意思,是谁敢欺负他闺女,估计下次言出必行就要****了。让悬神医诊治也有讲究,照他们伤势,估计起码得养上大半年。 周广用湿毛巾擦擦手,很认真的说道:“这可不行,本将一向言出必行。” 到这会儿太医还没来,逸王和恒王都昏死过去,就齐王命最硬。 赵梓杞也醒了:“不要你假好心!本世子自己请太医!这个仇本世子一定会报!” 齐王吓得嚎叫:“你别来!孤王自己请太医!” 周广点到即止,现在说另一件事:“悬济堂的五味大夫又称悬神医,你们请他诊治,医药费本将付两倍,回去再准备东西****赔礼道歉。” 赵轻云快跟他爹一块哭了,大将军您行行好能不能求别说了。 周广遗憾:“刚下手轻了点,你晚了一步。不过放心,他再敢欺负我女儿,你还有机会。” 齐王憋着一口气赶紧喊:“别杀我,呜呜是我错了,是孤王错了。” 周广淡淡的看他一眼:“本将将他杀了可好?你能做个称职的齐王吧?” 赵轻云赶紧上前,长得挺帅,但看着周广害怕,这真是个魔王,千万别朝他撒气。 周广没客气,一顿痛扁,将齐王废了,就剩一口气。 旭王也怒了:“你们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干,现在连郡主也敢硬抢,真是赵家的耻辱。周大将军使劲揍,有事孤王负责!” 周广抓住他就是两巴掌:“子不教父子过,本将今天先揍你一顿。”按倒开始痛扁。 齐王一咬牙:“孤王儿子是你女婿,你教训他是理所应当。” 大家都看着齐王,这么久还没想好?真是。 众人更不敢吭声,是不想惹是非。估计颜家、火氏接下来都要倒霉,恒王、逸王是皇室的,估计是优惠价。 周广应道:“这不怪你。她舅舅在呢,连锦田令都有人敢偷,都当我周广死了。” 周勃长叹:“都怪我没用,让她受这般委屈。” 周广应道:“我也想算了。但你知道依依被吓得总是做噩梦哭醒吗?你知道她多少次差点被人杀了一个人孤苦无依吗?我周广在战场拼命,还没死,就护不住自己女儿吗?我不要多,今天只为女儿讨个公道!” 周勃忍不住开口:“二弟,要不还是算了?” 旭王催促:“赶紧着,一句话而已,皇兄等着上朝呢。” 众人一看,圣上不在,嘛时候消失的?这武功比周大将军还强吧? 齐王本就不怎么喜欢赵轻歌,再看看逸王、恒王的下场,犹豫,他怕啊:“圣上!” 一阵寒风刮过广场,众人都被冻得打哆嗦,周大将军这一招最狠。 周广停在齐王跟前:“你是被逸王踹的,虽然很可怜,但你还欠本将的。你说,本将是现在将你揍一顿,还是改天将你儿子揍一顿?” 其他人都被深深震慑,这才是周大将军,今天没****,好像还是好的。 看着周广一步步靠近,他脚下好像踏着尸山血海,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底杀了多少人? 齐王被吓到了,明明四人围攻一个,为什么下场会这么惨? 挥手一拳,打的逸王鼻血和眼泪鼻涕一块流,看着比胸口还凄惨。 周广来到逸王跟前:“圣上说点到即止,你干嘛那么用力,看,这就是报应。虽然很可怜,但你欠本将的,怎么都要意思一下。” 赵梓程摔倒在他爹身边,就吐了一口血,比他爹好多了。 周广再一脚将他踹飞:“这是你欠本将的,至于你带凶器进宫,这与本将无关。” 周广一脚踹在他手腕,飞上天,一阵咔嚓响,赵梓程的手废了。 “啊!”赵梓程彻底疯了,拔出又刺向周广。 周广在一旁轻松的说风凉话:“他故意打伤恒王,你故意找他报仇,你们两清了。” 逸王急的一脚将齐王踹飞,赵梓程的已经刺进他胸口,鲜血染红他眼睛,好痛。 逸王吓一跳,急忙要闪避;齐王正过来胡乱的攻击周广,顺便将他挡住。 赵梓程眼前一晃,力量猛然加倍,飞快刺向逸王。 周广侧身闪过,正好挡住逸王视线,再抓住赵梓程的胳膊随手一带。 “啊!”赵梓程疯狂,先不管他爹,从靴子里拔出一柄锋利的,凶狠的刺向周广。 逸王愣住,他明明是偷袭周广,怎么会将恒王打成这样? “噗!”恒王鲜血喷满天,胸口一阵咔嚓响,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 ※※※ 逸王乱了一阵,正找到机会偷袭,一拳爆发出十二成的力量,凶猛的将恒王轰飞。 周广陪他们转了两圈,看他们父子俩眉来眼去,一脚将恒王踹开。 赵梓程一愣,年轻气盛,摸了下腿,拼了! 恒王怒了,追着周广猛攻,看起来他也不怎么样,还管什么计策,最好能趁机杀了他!有了这想法就控制不住,很快就疯狂,忙给儿子使个眼色。 赵梓程继续照计策,回来**扰周广。 齐王和逸王却乱了,刚商量好的计策很轻松就被周广破了,才发现跟他玩计策不是找虐吗?那现在怎么办? 周广继续闪避,一般人看不出行还是不行。 广场上众人看的挺紧张,恒王和逸王的武功看着不错,四人围攻,周广一个人行吗? 周广身形一晃,没接招,齐王和逸王已经联手杀过来,赵梓程也回头围攻。 恒王冲过来,看着他这样就感到深深的耻辱,忍不住一拳化虚为实,先打了再说。 周广罗袍被风吹动,眼皮都没眨一下,无视的彻底。 “啊!”赵梓程暴怒,一个箭步冲上去,又以更快的速度从周广身边冲过去。 周广怕他们不够刺激,摆好姿势勾勾手指:“来,本将让你们先出手,别像个娘们,四个老少娘们,别让大家耻于与你们同朝。” 周广遵旨。齐王、逸王、恒王和赵梓程一口气又没了,气的想吐血。 圣上终于找到理由出来,站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都是朝廷重臣,切磋点到即止。” 齐王、逸王、恒王站在他对面,刚发狠的气势又弱了三分,赶紧再凝聚气势。 现在小周广去了,真周广站中间,一人能挡百万兵。 泰宁殿前面广场,周围站满人,样子挺像三月那次,逸公子将颜回声劈杀。 茅梁笱、颜思德、李湄等一小半人跟着,有些中立的犹豫的也跟上,看着依旧很威风。 三人振作精神,快速商量个计策,叫上赵梓程一块出去。 齐王、逸王、恒王也明白,干脆发狠了,若是能将周广按倒揍一顿也不错。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他们都练过武,不信四人打不过一个。 不少人能看明白,至少旭王出头,就代表了圣上的意思,所以这顿打是少不了。 圣上站起来,想去围观,好像又不合适。当然周广用这种办法揍某些人一顿,灭一下他们的气焰,是相当合适。 齐王、逸王、恒王和世子赵梓程,看着空旷的大殿,感到一阵冷意。 旭王招手,泰王推着轮椅出去,襄王、董健、宋贞诠等一大帮人赶紧跟上,周勃、王仁、王义、李湜、傅良斌等也跟出去。不一会儿殿内人走了一大半。 说完倒退着大步出门,站在泰宁殿前阳光下,威风凛凛像一尊战神,威震八方。 周广领旨:“最多一刻钟,是男人就来,不要借口头痛肚子痛的。” 圣上应道:“你们要打出去打,赶紧打完继续上早朝。” 赵梓程冲圣上喊:“皇伯父!” 齐王、逸王、恒王等都快气死了,好像他们成了垫脚石,用来证明周广的威武,凭什么。 董健附和:“周大将军勇冠三军,还能再镇国三十年,社稷之幸。” 襄王凑热闹:“周大将军有勇有谋,更添风采,乃是一件好事,孤王很期待。” 旭王帮腔:“你们都赶紧,别耽误上朝。” 周广应道:“你儿子没掐死我女儿,你一块来,本将也保证不会打死你。是男人就别墨迹,四个一块,本将就是揍你们一顿,伤了医药费本将出。” 齐王要出头:“周太师,现在是上朝,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周勃就像隐形、魂不在,不论他弟和别人怎么吵,他一声不吭。 这都不是荒腔走板,也不是上朝,这旭王都开口了,一般人只能闭上嘴瞪大眼睛瞧着。 沈嘉豪鄙视:“说你自己,本将还年轻。” 长孙有容起哄:“周大将军是比以前更威风了,年轻人啊,让我们嫉妒。” 旭王低音浑厚的说道:“周大将军威风不减当年,赶紧动手,让孤王再敬仰一下。” 逸王气结,他王妃已经死了好不好!混蛋啊!该死的怎么不去死! 周广应道:“你王妃让刺客刺杀我女儿,来,你们仨一块,让本将揍你们一顿再说。” 逸王忙帮腔:“周太师,现在是上朝。” 恒王和赵梓程气的脸发黑,这简直疯了!看气势他们就打不过!太过分了! 周广挽起袖子,摆出架势,说打就要打,言出必行。 气氛更诡异,众人都无语,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周广现在非常霸道:“烫了我女儿道歉就有用?来,本将不占你们便宜,你们父子一块上,本将将你们揍一顿,回头再给你们道歉。本将是故意的。” 恒王忙给儿子帮腔:“我儿不是故意的,也已经道歉了。” 赵梓程吓一跳,年轻的气势比不上周广的积威和霸气,很快就怂了。 周广猛盯着赵梓程:“听说你拿茶烫我女儿?” 赵梓程年轻气盛,接着攻击:“不错,你们就恨不能天天打仗,才能积累军功,控制军权,为所欲为。” 颜回风跟周广结下梁子,逮着机会喷他:“逸王问你为何不敢说,以为不说别人就不知道?虎贲军每年耗费超过五百万两,万一联姻就没有了,你一定很舍不得吧?仗着军功你在诸王跟前都这么狂妄,要是讲和了,你还怎么嚣张?” 周广眨一下眼睛,是挺无辜,他们争他们的,非找上自己干嘛? 逸王想吐,为什么感觉他这样子很像他草包闺女?他还能再无辜一点吗? 周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追问:“你想知道?” 这是一句公道话,圣上也点头。 逸王坚持三秒,错开视线,像政客一样和大家讲:“众所周知,若非周太师战胜苏国,苏国不可能先提出联姻、讲和,所以不论如何,周太师功劳最大。” 周广深深的看着逸王:“你想知道?” 泰宁殿内,众人都看着周广,关于苏国他应该最有发言权。说实话,这事儿他要不乐意,那就有的折腾。 ※※※ 逸王最阴,貌似恭敬的问周广:“不知周太师有何看法?” 颜思德、轩王、李欣曈等想帮腔,又怕被一帮土匪逮住轮了,旭王父子也是土匪。 恒王气的脸通红,想要争论一下,又不知从何说起,这帮武将全是土匪。 几人说完一齐停下,气氛变得极诡异。 长孙有容帮沈嘉豪:“臣相信恒王不是那种人,沈大将军是武将,一向心直口快。” 旭王说道:“沈大将军误会十三弟了,他不是那种人。” 沈嘉豪插一句:“我朝离苏国那么远,恒王对苏国公主倒是很了解。” 襄王附和:“应该是。” 旭王打断他话头:“十三弟刚说颜氏‘德才兼备’,这是你独特的用词方式吗?” 恒王还是要出来,顺势说下去:“皇兄,苏国二公主苏璃诗,年方二八,美貌端庄,德才兼备,还深受苏国皇帝**爱,不论和特……” 可以说这件事对他直接影响最大,加封太子太师像是提前补偿;不少人等着他发怒然后狠狠的反击他;但他这么高兴,有些人只能失望。 其他人都觉得奇怪,稍微机灵点的,都能感到其中有问题,周大将军为何这么镇定? 周广很高兴,别打仗就带依依出去玩,上次去过潞峄,这回再去甪里或者瓠丘? 他忍不住看向周广有什么反应,然后也说不下去了。 颜思德硬着头皮站出来:“联姻、议和,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和苏国联姻,不仅有利于天下太平,还有利于两国通商等。边境也能平定下来,老百姓不用再担心战乱。” 颜家、恒王、逸王一伙却怒了,茅梁笱这蠢货究竟是哪边的?这不是搅局吗? 周广也不恼,虎贲军明儿裁撤了,他正好回家陪依依。 圣上都乐了,五十万两白银能养活二十万虎贲军,他做梦都能笑醒;能把这五十万都省了,他更乐意。不过跟一个蠢货计较,根本没意思,也犯不着生气。 大殿内静悄悄,只有众人的呼吸声,以及一些可疑的闷笑声。 他话没说完,说不下去了。 茅梁笱也想有志气一点,不看周广,继续勇敢的说:“打仗劳民伤财,虎贲军每年耗费五十万两白银,若是和平相处,就不用了。” 苏国要联姻、要和平相处,貌似周大将军之威就落了空处、没用了;但茅梁笱拜托能不能有志气一点?这不是搞笑吗?搞得苏国也像在搞笑。 周广面无表情,其他人都无语。 他本来有一通说词的,中间得意的看了周广一眼,吓得就成了这样。 兵部尚书茅梁笱激动的附和:“韩少卿所言甚是。能与苏国和平相处,是百姓之福,天下太平,圣上英明。” 鸿胪寺少卿韩启生,长得小头小脑像个小人,第一个启奏:“圣上,苏国欲与我朝联姻、和平相处,此乃大善之事,我朝应拿出足够的诚意,尽快回复。” 圣上登上玄陛,在龙椅坐下,礼乐之后,早朝正式开始。 大家没什么好说的,太子太师虽然尊贵,但没实权;镇国大将军控制着虎贲军,他完全有资格任性。 众臣赶紧回正殿站好,周广今儿穿着三色雀一品朝服,但依旧站在武将这边。 圣上不跟他们磨叽,该上朝了。 颜思德、颜回风等依旧不甘,周广这时候休妻,对颜家可是一个严重打击。 其他人都闭嘴,休妻已经确定,多说无益;同时怀疑,圣上对周广究竟是什么态度? 众人再次哗然,这虽然是非正式的,但也表示得到圣上的认同和支持。 圣上拿着休书看了一下,又接过信玺,认真的在上面盖了个戳。 周广冷哼一声,这账慢慢算;回头,内侍笔墨已经准备好。他过去拿着笔一挥而就。 恒王也哑了,因为颜韵秋、因为和颜家一伙,对付周芣苡和周广可不少,不会这会儿就算账吧?王仁、王义看着也好凶。 轩王脸色发青,好像脖子上架着一百柄刀子,心窝口戳着一百杆。 周广明白,意思到了就行,自己转移目标,又盯着轩王:“听说周邦信杀了李夫人,轩王长史到我家说你顾全大局,**着我女儿想私了?你很不错。” 董健也不说话,因为纯属废话;他不说话,还牵涉另一个重案。 周广休妻固然绝情,但颜氏母子弄五个腌臜的乞丐,跟德才兼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他人都看着董健,然后面面相觑,安静下来,没话说了。 周广冷冷的看他们一眼,转头问董健:“董驸马,中秋节颜家发生之事,麻烦你告诉在下,颜氏出身颜家,是不是德才兼备?” 轩王附和:“不错,尊夫人是你原配,听说你刚回京就将她拒之门外。” 恒王第三个跳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周太师,休妻不是儿戏,普通人家都要格外慎重。尊夫人出身颜家,德才兼备;你刚回京,是不是有所误会?” 周广冷哼一声,都懒得跟他废话,十足的蠢货。 赵昱被他无形的威势**得脸色发白,这天下明明姓赵,圣上明明在这里。 周广深深的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三句话就开始挑拨,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赵昱第二个发怒:“周广你把话说清楚,你功劳再大也不能太狂妄,这天下不姓周!” 颜思德吓得脑子混乱,浑身直哆嗦。 周广站起来盯着他,眼神深邃的像九幽地狱,有无尽的阴暗怨恨及控制一切的威严。他就像魔王、地狱的死神,决定该谁死谁就得去死。 颜思德第一个跳起来,指着周广大怒:“混账,你说什么?休妻?有种你再说一遍!” 其他人却爆炸了,一片哗然,全然不顾圣上在这。 内侍赶紧去,心里激动万分,还是周大将军帅啊,二话不说就休妻,太酷了。 圣上怕了姓周的,忙应道:“来人,准备笔墨,将朕的信玺也拿来。” 休妻让颜氏没脸是其次,主要是让颜家丢尽颜面,但那又如何,这是颜家该得的。 周广态度坚决,圣上若是不同意,他立刻一头撞死。 ※※※ 周广磕头:“臣想好了,现在就要休了她。” 圣上回过神:“你想好了?” 他连孙子都有了,还休什么妻?实在受不了,可以让她病逝之类,休妻实在太那个了。 圣上一愣,赵昱也一愣,所有人都愣住。 周广不鸟他,跪在圣上跟前:“臣要休妻。” 赵昱回过神,也追过来喊道:“周广你什么意思,你敢瞧不起孤王的儿子?” 轩王、恒王、荣王、逸王以及王侯将相等一齐跟过来,瞧热闹。周大将军、周太师这是要干嘛?早朝还没开始,他就要先动手? 周广眼里一片?*⒘怂谎郏乒狡睿皇ド细绽矗急缚荚绯?br> 赵昱也有了三分火气,不知道才怪:“是尊夫人和令堂与家父定下的,此事尽人皆知。” 周广眼里掀起风暴,脸上依旧无辜:“本将怎么不知道?” 赵昱一愣,一想他现在是齐王,底气十足:“孤王次子与静姝郡主已经定亲。” 周广没等他说完,眼睛一瞪,跟依依一样无辜:“什么亲家?” 齐王赵昱逮着机会,第一个上前套近乎:“恭喜周太师回京,几年不见,更添风采;你我可是亲家,下朝后便去贵府拜访。” 泰宁殿门口,也有不少人,逸王、荣王、恒王、轩王等,都在观望。 他不是外官第一次进京,要谨小慎微缩手缩脚,他是熟门熟路,比京官还霸气。 周广像是带着一群尾巴,也不在乎,直奔泰宁殿。 几人憋在心里不敢乱说,毕竟还有旭王,上面就是圣上。大家就跟着一块进宫,还跟在周大将军身后。 李湜、郑少斌等看着王义很震惊。他之前假扮骁果卫到过灵州,气质太明显,绝不会认错;怎么一转眼又成了周大将军的部下?这事儿太不一般。 周广看这些京官就不耐,一身威势爆发,随便应付几句,便和王仁、王义等进宫。 周广下车,众人立刻围上来,一片声的恭喜、讨好、谄媚、试探等。太子太师是当朝一品,位极人臣,一般人十辈子都别想。 天色微明,周广来到太极宫,门口等了一堆人。 静姝郡主之前打人****,跟这情形可不同,周大将军这才是霸气。 这几天不少人****送礼,知趣的自己走了,不知趣的真是连人带礼丢街上,成为京师一道奇特的风景。别人被打姑且不说,郭家和林家都被打了,真够绝情。 一会儿京师就暗潮汹涌,周大将军、太子太师第一次来上朝,不知道会搞什么。 将她抱回卧室,放卧榻上盖好被子,才收拾好去上朝。 周广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抱着她笑道:“好,咱们悄悄去,但你现在要乖乖睡觉。” 周芣苡眼睛亮亮的:“爹,人家要去未央湖玩,你说咱们悄悄去好不好?”越说越兴奋,挤眉弄眼一点不困了。 周广笑道:“不用了,你乖乖在家睡觉,不要到处乱跑。爹回来再陪你出去玩。” 周芣苡还不放心:“爹,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周广抱抱闺女,跟粽子似的:“放心,爹下朝就回来,圣上赐膳我也走。” 一大早周芣苡也爬起来,裹着被子来到爹跟前,乌溜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一些事情也大致理顺,十月初一,周广准备去上朝。 有一家之主在,明显不一样,两三天后府里就像个样子了。 周广看她们还有点脑子,一次也不说太多,这事儿得慢慢来,完了大家安心吃饭。 周铃兰和周依蓉忙点头应下,周芣苡可以不管,爹的庇护比什么都重要。 周广看她们样子也不**,继续教训:“小小年纪,不要学那些歪门邪道,做人要实诚,别人才会对你们实诚。你们尊敬依依,依依才会将你们当姐姐。你们把本将当爹,爹才会教育你们,庇护你们。” 周铃兰和周依蓉心里不**,也不敢说什么,没有人能比爹厉害。 周广教训道:“你们私下里可以叫六妹妹,但必须记住,依依是郡主,你们若是不尊敬她,就是不尊敬爹;外人又怎么会尊敬她,或者尊敬爹?没事的时候一块做做针线读读书,不要像市井妇人或者村妇,一点教养都没有。” 周铃兰和周依蓉像是讲好的,一块过来跪在爹跟前:“我们以前不是故意对付六妹妹,还请爹和六妹妹原谅。” 周芣苡也教训两句:“本郡主从未苛责过谁,就像爹说的,记住本分,我们还是一家人。” 林氏和杜氏赶紧道谢,又一块给周芣苡行礼。 周广说道:“罢了,没外人,家常便饭,就坐下吃吧。” 杜氏是妾,按说应该站着;林氏是二夫人,可坐可站。现在周广拜为太子太师,与往日大不相同,规矩严一些也是应该的。 周芣苡和爹、三舅舅、还有乔氏等坐好,那边周依锦、周铃兰、周依蓉也坐好,林氏和杜氏却站着。 收拾一下来到松鹤堂,今儿不设宴,只摆了三张大桌,周芣苡和爹、三舅舅等一桌,王仁、王义等众将校一桌,林氏、杜氏等一桌。 周芣苡无所谓,不过爹要教育她们,那就教育吧。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口:“好了,别管他们。中午还是将林氏、杜氏她们叫来一块吃吧?” 周芣苡竖起大拇指:“爹还是你威武,连送礼的也打,以前老夫人都收起来的。” 走外边抄了一把笤帚,又拿了一根鞭子,叫上项龙,扬威去。 钱曼兴奋的脸更红:“奴婢知道了,今儿送礼的不少,周五、周六他们都快被烦死了。” 周广冷然下令:“本将不收任何礼物,谁若是再送,就扔大街上;谁若是无理纠缠,打一顿扔大街上。” 钱曼脸红,看看书滴,忙回话:“富平长公主让人送来不少礼物,说恭喜将军加封。” 周广看着钱曼,这丫头一点没变,是十年如一日的没变。 周芣苡在一旁打下手,书滴和王义等都在,转眼到了中午,钱曼急匆匆来到书房。 次日一早,周广就起来忙碌,不论府里还是京师等都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家宴算是顺利结束,周广和周芣苡回到静姝园,早早歇下。 第292章,休掉颜氏,争夺嫁妆 第293章,未央湖遇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3章,未央湖遇刺 ,请勿转载 周芣苡两眼一闭,往她爹身上一倒,这事还没完,等睡醒再收拾富平长公主 书滴看看周芣苡:你闺女出的主意,关我什么事? 周广盯着书滴:你也想挨打? 书滴抓住她丢还给她爹:“我听见了,这主意不错” 周芣苡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和呆萌;将书滴叫上车,拉着他讲悄悄话 周广听了一阵,盯着闺女:是不是想挨打? 车上,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气咻咻的哼了一声,拉着她爹咬耳朵 周广和射箭的年轻人打个招呼,抱着依依上车,回家去 绯茶山尖叫也停了,不少胆大的在附近围观,一帮青年等背着弓箭过来准备支援 书滴、王义及虎贲卫等紧跟,亲兵断后,离开松林岗,路边车马已经准备好 “乖,不要怕,爹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周广抱着依依赶紧走,天大地大没有闺女大 “呜呜,爹,人家怕”周芣苡在她爹怀里缩成一团,还使劲缩,恨不能缩成三岁 神武军将士都看着,方庆和压着富钩也顾不上说话 亲兵得令,忙将东西收拾好,将战利品也收拾一遍,顺便拖走几个刺客当证据 “乖,不怕,爹将刺客都杀了”周广极心疼,紧紧抱着依依,“我们先回府” “爹,呜呜,刺客”周芣苡做噩梦低泣 富钩安静了,富平长公主昏死了,松林岗没刺客了,风声呼呼,好像要下雪了 方庆和正要起来,被压的打个滚又将富钩扑倒,狠狠咬住她的嘴 “啊”富钩羞愤欲死,顾不上疼痛,忙爬起来一脚踩了裙子,又跌倒在方庆和怀里 “嘭”两人被一块石头挡住,富钩骑在方庆和身上,方庆和将她裙子撕开 “啊”富钩在旁边吓一跳,刚转过身就被方庆和撞倒,两人抱一块在松石间乱滚 周广看他蠢样儿,一脚将他踹飞 方庆和一个人执着的冲到周广跟前,风愈发冷了,冻得他直打哆嗦 后边亲兵、亲信都别过头去,周大将军的亲兵那表情都是厌弃,杀的不过瘾 一队虎贲卫上前迎战,气势合一就像一只巨虎,绕过方庆和,一个照面将死忠刺客都砍翻 周广挥挥手最厌恶这种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地势不好,方庆和飞身下马,拿着一杆就冲过去,准备趁乱一将周广戳死猛地一阵冷风扑面,回头一看,除了二十来个死忠跟着,还有几个刺客趁机出手 方庆和身边亲兵、亲信也犹豫,虎贲军那么威猛,拿的下吗? 一些人是周大将军铁杆粉丝,暗暗想着怎么反戈相向帮大将军一把 周围一大片神武军面面相觑,拿下周大将军?开玩乐?地上这么多刺客,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乱掺和,保证怎么死都不知道 方庆和已经气的头顶冒烟,妒火和酸水泛滥:“来人,立刻将他们拿下” 富钩吓一跳,这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刺客这谁知道呢? 周广凌厉的盯着她:“本将还没问你,本将在这休息一直都没事,怎么你们一来就来了这么多刺客,险些伤了本将,本将要请你们进宫问个明白” 富钩长相普通,个子不高,但足智多谋,过来伤心落寞的说道:“周太师,长公主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富谟又哭又喊,想救人没大夫,想把人弄走怕一会儿就流完血死了,急的乱转 那边富平长公主还没死,继续喊周太师,哀哀切切,凄风冷雨心寒 方庆和咆哮:“住口长公主已经指认,是周太师欺负她” 书滴冷喝:“贼子你们上百人组团来吹西北风吗?你当所有人都是蠢货?神武军将士,劝你们不要自误周大将军保家卫国,一些奸臣贼子容不下他,想方设法要害他你们难道要给民贼做炮灰?” 方庆和登时怒发冲冠他喜欢富平长公主这么多年,正眼都不敢看一眼;周广非礼长公主,还敢伤了她,真是该死啊 两个灰衣高手忙喊:“方将军,不要听他狡辩我们看见他非礼长公主,我们想阻止他,结果不敌” 方庆和愣了一下,看周围一地刺客,血流成河,到底谁能给谁扣上一顶刺杀的帽子? 周广威武霸气:“维护京师治安?维护的很好啊,来了这么多刺客刺杀本将,你们也来的真及时,早就商量好的?立刻滚下来否则本将提着你人头再进宫面圣本将刚回京,想不到还有贼子如此大胆” 方庆和不是吓大的,看着周广很忌惮,又被心中熊熊妒火冲开,凛然喝道:“本将负责维护京师治安,所有参与****斗殴的,都立刻束手就擒” 书滴站在依依前面,高贵威严如王者:“刺杀大将军和郡主,谁给你的胆子” 周广抱着依依上前,冷酷的盯着他:“再喊一声,本将宰了你” 神武军领兵的建武将军方庆和,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和他哥方庆余一样英俊漂亮,但比他哥有本事;策马冲到周广跟前,挥指着虎贲卫怒喝:“让你们住手没听见?刺杀长公主,不论是谁,都是死罪” “周太师……”富平长公主憋足劲儿哭喊,像个可怜的孩子 一帮扈从都扑到长公主身边,情形比刚才还乱,不知道已经死了,还是快咽气了 “啊,长公主您挺住你们还不赶紧来救长公主”富谟急的大叫 一队人马飞快冲上松林岗,随后一大片神武军将这里包围,一队军士张弓搭箭,对准周广 “都住手否则就地格杀保护长公主”刚那声音继续威风八面的喊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也不慢,除了少数几个高手还在负隅顽抗,其他虎贲卫结束战斗陆续来到周广周围,保护的比刚才还严密 “保护大将军”王义一声虎啸,收队撤到周广跟前 “保护长公主”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直上云霄,旋即被风浪和侍女的尖叫淹没 “啊”绯茶山尖叫声一片,气势能赶上这边,听得人热血沸腾 整个松林岗都成了战场,厮杀声震天,狂风怒号 ※※※ 书滴也爆发,一招连劈三人,血雨纷飞,狂风刮散,一地灰 书滴压根不担心,虎贲卫是一群猛虎,那无节操父女才是养虎的、人 右边一个高手很得意,挥刀砍向周广,头却向后仰,瞪眼只见脑门喷出一道血柱 左边一个高手绕过书滴,忽然抬手捂着喉咙,再看一只小手正缩回周广怀里 书滴提着刀上前,一片刀光拦下五六个,神勇无敌 七八个高手在同伙掩护下强行绕过王义,凶悍的杀到巨石跟前 混战全面开始,四处厮杀声,惨叫声,风声、浪声以及侍女的尖叫声等混成一片 一大帮灰衣高手杀到,王义带着一帮兄弟将箭拦下,再上前迎战 “杀”灰衣高手有人高喊,振作士气,看情形只有杀了周广,大家才能活命 其他高手等都吓得胆寒,这还是大将军的亲兵吗?不如一人配把镰刀都转职死神好了 右边第五队虎贲卫出战,一轮冲杀后,这边的死士队伍转眼也剩下一半 排着队跟虎贲卫比纪律,这是排着队找死,只有脑残才会这么干 “保护大将军”左边又一队虎贲卫出来迎战衣死士如一只巨虎猛扑过去,一口将他们队伍咬成重伤;转身再杀回来,死士倒下一半 “杀”松林岗两边又冲出一些衣杀手,排着队,比灰衣高手有纪律,视死如归 “保护大将军”一队虎贲卫齐喊,犹如一群猛虎啸山林,弱一点的直接吓瘫 一队虎贲卫杀出,周围又出现多高手,一部分反过去拦截虎贲卫,其他人继续杀向周广 “啊”后边却有人惨叫,厮杀声起,杀气比这些人惨烈 又一批利箭射来,紧接着一帮灰衣高手冲出树林,拿着刀剑直接杀过来 寒风加凛冽,树林被阴冷杀气笼罩;未央湖波涛汹涌,仿佛血海掀起阵阵浪花 书滴和虎贲卫护在他们周围,利索的将箭全部拦下 周广没空理他们,抱着依依穿过箭雨快躲到一块巨石后边,位置极好 富平长公主痛的惨叫,一些扈从吓得抱头蹲地上,胆小的侍女尖叫乱跑,完全乱套 树林静了一下,紧接着四处又一片箭雨射向周广和周芣苡 一帮扈从吓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大的赶紧往前冲,怎奈差着一点距离 “小心”富谟和富钩随便喊一下,却见树林射出几支利箭,将长公主钉在地上 富平长公主听见周广喊,心中一喜,却栽的加坚决忽然一阵寒风刮过,她好像被人猛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大石头上,旋即痛的撕心裂肺 亲兵和虎贲卫都反应迅,各自拿着刀进入战斗状态 书滴像一阵风飘过,紧跟在周芣苡身边,手里唰的拿出一把刀 “小心”周广忙喊,抱着依依暴跳而起连闪带避,动作一气呵成,简直酷毙了 亲兵收拾东西从她身边过,富平长公主侧身避让,一脚踩了裙子,一头朝周广栽去 富平长公主快气疯了,近距离看着周广,却是越看越爱,爱的发狂 几个亲兵领命,利索的开始收拾,这是捡战利品的节奏,特别好听,收拾也特干净 周广抬头望天:“看样子要下雨了,准备回府” 富平长公主手僵在那,看看书滴,又委屈的看着周广 书滴挥手,三只茶盅飞到虎贲卫手里,声音很标准:“你离远点,别吓着郡主” 富平长公主到书滴跟前,伸手去端茶盅;脸长得一般,手长得还不错 妒妇没人喜欢,只有仁慈宽容、善解人意,才能让大家接受 富平长公主控制情绪,摆出一副天家威严又仁慈温和的姿态:“不要说了,他们都是周太师最信任的人,和周太师一样,真正的大丈夫,不拘小节本公主很敬佩诸位,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富谟怒极,狐狸眼毒辣爆发:“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不敬长公主” 书滴抬头藐视富谟一眼,像看一个蝼蚁,低头将茶给大将军,再给王义一盅 周广身上一股杀气释放,长公主一帮扈从吓得不敢动 富谟看着周广害怕,扭头看着书滴,竟然坐那也没动,霎时将所有怒火对着他:“狗奴才,见了长公主还不赶紧起来来人,将他杖责二十” 长公主也是一品,静姝郡主也是一品,躺着也不算失礼,何况病着 周广抬头冷漠的看她一眼:“我女儿是一品郡主,她身体不好” 富谟很理解主子,也立刻变脸:“郡主这是怎么回事?见到长公主这般无礼?” 富平长公主满腔柔情掉臭水沟里,才看见周芣苡,窝在她爹怀里睡得香;登时妒火冲天,恨不能冲过去将她掐死 周广坐那眼皮都没抬,随口说道:“见过长公主,我女儿睡着了,见谅” 富平长公主忙呵斥:“不要胡说”脸却羞得像个红苹果,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广 富谟样子像个高级媒婆,喜气又高傲的附和:“这就是缘分” 富平长公主是节操党,过来矜持高贵的行礼:“富平见过周太师咯咯咯,本公主到未央湖散心,没想到竟然遇见周太师” 若是跳起来欢呼一声,噢耶,周芣苡保证做梦都能吐醒 最前面,富平长公主穿着凤靴、凤袍、凤冠,脸上抹着胭脂,让阴沉沉的天也妩媚起来;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娇俏的像个十二岁少女;眼里喜悦的光芒闪动 松林岗顽石边,一大帮人寻过来 “咯咯咯”一个老母鸡下蛋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穿过松林将天籁虐杀 书滴标准的像个王者,深深鄙视这对无节操父女 周芣苡扑到她爹怀里,她爹喂她吃了一盅茶,再拿斗篷给她裹好 周芣苡将毛线扯的一团乱,抬头看她爹,父女相视一笑,腻的风浪都吹不开 周广眼睛长在依依身上,怎么都看不够,一天三十个小时一年三十个月大概差不多 大石头收拾干净,书滴在煮茶,周芣苡拿着一截毛线不知道搞什么 吃过午饭,天色阴风大起来,吹过湖面,吹过松林,涛声阵阵,犹如天籁 ※※※ 书滴把这父女俩一块鄙视,大将军还要不要一点节操 周广应道:“诶,依依上哪去了?书滴你看见没?” 周芣苡将帘儿放下来,转着圈问大家:“你们谁能看见我不?” 周广一点不担心,依依要自己动手烤肉,他给闺女系上一个大围裙,几乎将整个人裹住,就留了一个头、是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脑门还有个帘儿,放下来正好挡住脸 王义点头,咱家少主就是成天刺激人,不知道这回又刺中哪些 周芣苡应道:“不用理他们,受点刺激未必是坏事” 王义周围转了一圈,回来说道:“只是盯梢的,不过绯茶山可能会受到影响” 书滴感觉还不错,没将他排到第五六七八,虽然这排名很不稳定 周芣苡忙点头:“爹当然是世上最有安全感的书滴是第二有安全感的” 周广问道:“那爹呢?” 周芣苡拍拍胸脯,乌溜溜的大眼睛崇拜书滴:“人家最喜欢像你这样有安全感的男生” 周广抱着闺女安慰:“好了,几只老鼠都杀了,放心” 周芣苡吓得忙躲到她爹怀里,谁来这么急,天还没呢,那个人家还没吃饭呢 “啊”松树后边一声惨叫 书滴将她送还给她爹,抄起一把菜刀扔出去 周芣苡扑过去抓住书滴:“你真是太好了,我就是喜欢你” 松林岗靠湖这边,一块大石头上,书滴已经带人准备好,除了锅碗瓢盆,还有几个厨师,以及千味轩做好的冷盘 周广赶紧追上,王义和虎贲卫跟着跑起来,习惯性释放出的气势,就像上战场杀敌 周芣苡跳脚:“你们都好坏人家不理你们了”一个人风一样冲向松林岗 王义老实的摇头:“我顶多吃三斤半” 周芣苡嘟着嘴撒娇:“爹你好坏人家中午要吃肉,王叔你也要吃三斤肉” 周广抱着闺女哄道:“你不是准备在松林岗野炊吗?” 周芣苡也抬头看着阴阴的天:“要不然我们去船上吃饭好不好?” 周广抬头看了看天:“中午了,该吃饭了” 周芣苡没玩过瘾,抱着她爹胳膊:“爹,我们要不要去湖上泛舟?” 周广也没办法,跟大家打声招呼,随便玩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果断走人 周芣苡扶额,爹是很多人的偶像啊,这又不好玩了 其他人都被惊动,立刻围过来,多半人纳头便拜,一个年轻人激动的直哭 一个青年立刻认出来,忙激动的喊道:“周大将军草民拜见周大将军,静姝郡主” 周广抱着依依下马,王义等人立刻围上来,这里不比赏花,射箭潜在危险很大 这时节草都枯了,周围一些灌木还绿着,还有一些箭靶,一些人在射箭 未央湖的跑马场不小,王子公孙等大多习武,出来玩经常会较量一下骑射之类 周广也高兴,抱着闺女上马,直奔马场 周芣苡下了山,抱着她爹大笑:“那边马场,我们去射箭” 公子、姑娘们都吓一跳,这不是一般人啊,不会哪个缺德的王侯偷偷溜出来**? 周广抱着周芣苡飞走,王义、虎贲卫等一块飞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星影一个姑娘冲过来,指着周芣苡大怒,做什么**她对象 又几个年轻公子过来,将周芣苡和她爹包围,游客也凑过来围观帅哥美女 星影一个风度翩翩油头粉面的少年过来,看着周芣苡眼睛亮瞎了,口水流地上 周广看闺女真懂事,这儿人太多,还是换个地方玩,免得伤及无辜 周芣苡黏着她爹妥协:“不要王叔去了,不摘给大家看” 周广跟宝贝闺女商量:“你在上面不安全,爹保证不会认错了,要不让王叔去摘?” 周广看闺女玩的开心,周围人都看他们,星影断了一根琴弦,一个姑娘气的骂人 周芣苡忙喊:“爹,人家要在树上看着你摘你不要认错了” 抱着她下来,将她交给王义,再准备上去 周广点头夸奖:“像,太像凤凰了,依依眼光真好” 周芣苡撒娇:“爹,人家就要那朵爹将我放下来,过去摘爹你说像不像凤凰?” 周广抱着闺女在树上打转,看那挑起来的一支,皱眉说道:“那没地儿落脚,不好摘” 周芣苡一边比划一边喊:“那个、那个是那朵,人家要摘下来戴头上” 周广没瞧见哪有凤凰,周围看一下,抱着闺女飞上树 周芣苡拉着她爹喊:“爹,我要飞树上上面那朵长得像凤凰” 这棵茶树非常古老,有十来米高,上面开着一些茶花,格外漂亮,树下游客也很多 周芣苡拉着爹下马,一头往山上冲,不是去星影,目标是一棵茶树 绯茶山上一座星影,和青兰山月影类似,里面一帮公子小姐赋诗弹琴玩的开心 天虽冷,绯茶山游人不少,远处湖水泛波,旁边松林岗一片青松顽石奇趣 湖北边绯茶山,一片茶花盛开,让阴沉的天也鲜亮起来 父女一对,毫不含蓄,周芣苡高兴,直奔未央湖 周广里边是大三号织金蟒罗袍,外边披一件紫色大裘,头上一顶远游冠,恍如军神 马背上,周芣苡穿一身织金蟒罗袍,裹一件大红羽纱鹤氅,愈发精致,如诗如画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紧跟,特殊的气势,简直是招摇过市,就差摆着卤簿敲锣打鼓兜了几圈让外城人都知道,周大将军出来溜达了 前面,青色小车出了内城,停在路边,周广抱着依依出来,骑马快离开 不多会儿,西边巷子里人马惊动、鸡飞狗跳,不知多少消息快传递,风刮过京师 晌午,静姝园西边侧门,一辆青色小车,十来匹马,悄悄离开 几家欢喜几家愁,跟周大将军无关,案子审不到他头上 京师还挺热闹,昨儿周大将军休妻,今儿科场舞弊案开堂审理,颜思行已经被请走 次日,天阴,风冷 ※※※ 抱着依依就走,依依左手抓着半个柚子,右手端着一碟柚子肉,大将军被闺女打败了 周广应道:“以后少跟本将玩心眼,本将杀的人比你们认识的人都多” 颜氏啪一声推门进来,跪在周广跟前磕头:“将军,妾身不知道,请将军恕罪” 林则忠噗通一声跪下:“大将军,我……” 周广看他怂样儿:“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大丈夫何患无妻将你祖父的脸丢尽了就冲你想杀我女儿,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滚” 林则忠吓得腿软,扶着旁边柱子才能站稳,现在让他否认都不敢 周广冷哼一声:“机会本将已经给你,但你错过了你究竟怎么和颜家定亲的,需要本将提醒吗?” 林则忠咬紧牙关:“侄儿没、没事做,想求姑父给个机会” 周广催促:“还不想说?” 林则忠越想越有可能,大将军太厉害了,在宫里随便将逸王、恒王打残,在门口将颜氏轻松逼疯他忽然感到一阵冷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林则忠吓一身冷汗,看看周芣苡,看看大将军,忙摇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大男人,有些事不能乱承认,没准大将军诳他呢? 周广眼神冰冷,在这还想着杀依依,还敢打虎贲军的主意,不知道他胆子怎么那么大 林则忠吓得魂飞魄散,“那点事”、那点事周大将军怎么会知道?还有那点事? 周广变得冷漠无情:“你确定没了?你天天在家睡觉?还是没事琢磨着怎么杀我女儿?你当本将糊涂,还是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没人知道?” 林则忠一愣:“啊?没了昭王将侄儿接到京师又不管,侄儿到现在还赋闲” 周广面无表情,继续追问:“没了?” 林则忠看一眼周芣苡,愈发怒气冲冲,大人讲话她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他姑姑都出去了真是没教养 周芣苡给她爹端上茶,开始剥柚子,好像没有明玉剥的好,改天让玉儿来服侍她爹 林则忠当然有:“前一阵侄儿去找昭王,他又不闻不问,简直欺人太甚” 周广等了好一阵,林则忠还在气,便追问:“没了?” 说起这一肚子气,昭王将他接回来又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耍他呢? 林则忠回过神,忙应道:“之前祖父身体不好,侄儿一直在涿州今年三月,昭王去涿州接侄儿回京,之后又抛下侄儿不管” 周广才发现他有眼高手低的属性,冷然说道:“将你这一年的事情详细道来” 林则忠也发愣,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姑姑让他好好表现,还是表现的不错?他祖父曾是骁骑将军,他也想重振家风,甚至比祖父走的远 林氏愣了一下,不敢多嘴,殷殷的看了林则忠一眼,恭敬的退出去 周广挥手:“你先下去,过几天狮子骢下葬,别出什么纰漏” 林氏看情形不对,忙咳嗽一声,有点祈求的看着将军前几天她二哥送礼被打就算了,她娘家最出色的就这个侄子 周广一直看着林则忠,林则忠兴奋,以前周大将军就夸过他 她心里是清楚,一般人见到周大将军,手足无措一下很正常,谁让爹这么威武霸气呢 周芣苡看着林则忠的样子,一股傻气儿,再佩服一下颜家毁人的能力 林则忠却很高兴,这几天很多人想拜见周大将军都没见着,他大概是第一个,一定要好好表现;能让大将军看中,比什么都强,甚至可以说一步登天 周广看着林则忠,几年没见,变了个人似得,一身阴郁的气息,看了就不喜 不多会儿,林氏陪着林则忠进来 吃过午饭,周广和周芣苡来到勇毅堂厢房 周广累了她们,抱着依依走人,五大氏族要进京,还有不少事情要准备 周依蓉愣住,周铃兰若有所思 周芣苡为颜瞎子抱不平:“你以为瞎子满地有的捡吗?” 周依蓉忍不住喊:“爹,我不要嫁给瞎子” 周依蓉和周铃兰都吓住,爹不会将她们都嫁给瞎子?这是不计较吗?还是秋后算账? 周广应道:“但圣上将明礼郡主下嫁给他,明礼郡主很愿意,好像颜思敏也写信并寄了不少东西给郡主虽然没见面,两人现在处的还不错” 周依蓉一脸不屑,忍着没发作:“他在颜家和下人差不多,据说还瞎了眼睛” 周芣苡反问:“颜思敏知道吗?四姐姐应该叫舅舅” 周铃兰也害怕,顾不得羞臊:“爹,那、那要是四妹妹听话、懂事呢?” 周依蓉着实吓住了,绝不敢当玩笑看,爹保证能说到做到 周广就不行,比如他在宫里揍逸王,等于打圣上的脸只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等于和逸王一帮人划清界限,保证不会那什么,姑且就这么着了总之每一点都要小心衡量,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事儿怎么说呢周芣苡和昭王、旭王都关系特殊,圣上对她容忍度会很高 周广抱着闺女无语 周芣苡忙捂着嘴嘟囔:“没事,圣上知道本郡主是草包,不会计较的” 周广泄气:“有些话不能乱说” 周芣苡插话:“有个皇帝以前做过乞丐” 周广怒:“你小小年纪,心里若充满恶意,那残疾你都别想,本将会找个乞丐收拾干净再安排个差事,将你嫁过去就算勾结外人都没用” 周依蓉很委屈,哭诉:“爹,我也是你女儿,你不能将我嫁给残疾,我不要” 周依蓉想象中充满恶意的快感,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惊恐的看着她爹,他眼里都是杀气,还有无尽的失望周芣苡是他的心肝宝,她不是 试想一下,周芣苡和赵轻歌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是什么样的画面?简直太美都不敢看 好像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周依蓉就是这样 小人,对他疏远一些他怨恨,对他亲近一些就得意忘形,是个什么词儿来着? ※※※ 周依蓉想了一阵:“那六妹妹呢,她和赵轻歌?” 有些话摊开来讲,比藏着掖着好,十四五岁正是懂事又容易改变的时期 周广应道:“为什么不能?你若想做王妃,那没可能你若是找个诚实孝顺、有上进心的夫君,和他安心过日子,就一定能过得和和美美” 周依蓉不甘心:“爹,我破相了,还能、能过出好日子吗?” 周广点头大赞:“依依讲得好,日子是过出来的” 周芣苡再浪费点口水:“过日子,就是‘过’出来的王妃公主有不得意的,平民百姓有家庭和睦、琴瑟和谐的不要总盯着虚荣浮华,偏将眼前的幸福错过” 周铃兰不敢吭声,偷偷看周芣苡,是不大像草包,难怪祖母一直说她不简单 周广冷哼一声:“依依比你们聪明的多朝廷大事一点不懂,还敢愚蠢的痴心妄想” 周铃兰震惊的看着周芣苡,若非确定没人看见,她都要怀疑周芣苡偷听了 周芣苡问:“李家是不是跟你讲,兵部尚书要倒霉了,李湜以后是兵部尚书,你等着做尚书夫人?” 周铃兰羞恼,续弦就能做夫人,比做妾好多了,她不想一辈子做妾 周芣苡乐,李湜,让她教训的跟孙子似的,好像老婆难产死了,难道准备续弦? 周铃兰大脸通红,厚嘴唇微微颤抖,挣扎了一阵,小心说道:“兵部侍郎” 周芣苡问道:“李家许你什么好处?” 周铃兰吓得一身冷汗:“女儿知道了,一切都要看爹的,不该贪图别人的好处” 周芣苡和爹都不吭声,之前周铃兰不是不想说,是没机会 周铃兰一愣:“李、李书娴的事儿,你们、知道?” 周广冷哼一声:“本将说过,过去的事暂不计较,但你们要记住,不是本将和依依不知道;是以前颜氏将你们带坏了,本将重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若是改过,该给你们的不会少;若依旧执迷不悟,你们都别后悔” 周铃兰吓得忙跪下,一直都没说这事儿,还以为过去了,不知道爹会把她怎么样?想了想忙说道:“昨天李书娴还说,想宴请郡主,女儿、女儿看她不安好心” 周广盯上周铃兰:“依依去封地的时候,夫人要刺杀依依,你帮了大忙?” 周依蓉吓一大跳,闭上嘴不敢吭声不过好在没和霍焜烨那什么,她还是清白的 周广怒喝:“你能怪谁?” 周依蓉露出半只左耳:“我也破相了” 周芣苡应道:“若是事成,霍焜烨现在畏罪潜逃,你怎么办?二姐姐和火瑞私通,现在火瑞残废,她怎么办?” 周依蓉恼怒,话脱口而出:“你知道是不是?” 周芣苡接话:“四姐姐在恒王府想私会霍焜烨,你知道那见不得人?知道见不得人还去,哪个做娘的会让女儿做这种蠢事,就算事成你一辈子还抬得起头吗?你是将军府的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 周广冷哼一声,严厉的教训:“爹看重的是你们每个人,是不是诚实孝顺有情有义,是不是懂事听话知书达理不论什么东西、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不说爹,或者圣上,都可以轻易拿走;只有内在的涵养,谁都拿不走你们眼睛就盯着依依吃得好穿得好,就看不到依依别的好处,都是被颜氏教坏了” 周芣苡忙给他顺气,别跟这些蠢货计较,都不是一般的蠢 周广看她们神色,差点气着 周铃兰也怀疑,看周芣苡身上穿戴,都比她们拿到的好,不过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周依蓉愣住,娘那么多东西,爹都看不上,肯定是周芣苡还有好东西 周广就着依依的手喝完茶,看着周依蓉说道:“别想那么多,也别看着依依眼红你以前总当自己是嫡女,欺负依依依依外公是乔氏,有什么好东西可没少你们不是依依争不过,是她单纯,不想跟你们一样否则爹留下人保护她,也不会让她被你们欺负你知道爹看不上那些东西,爹能看上什么吗?” 周依蓉眼睛红肿,嫉妒的想哭,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忍着不哭也罢 周广抱着依依坐下,依依忙倒了茶端给爹喝 花园里茶花开得正好,中间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茶和点心,周围有几张凳子 周广抱起依依,招呼周依蓉和周铃兰,拐过前厅到小花园 周铃兰兴奋的满脸通红,很好玩呢,郡主天天和爹玩,她偶尔玩一次好像也很不错 周依蓉就不理她,抬头看着,周铃兰矜持一阵才跳下来,爹也将她接住 周芣苡很单纯又执着:“我是认真的,有人一块哭可好了,哭完心里就好受了” 周依蓉哭不了了,扭头跺脚不理她 周依蓉看她一眼,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无辜,眨眨眼睛好像要落泪 周芣苡将她拉一边:“呆会儿哭,让三姐姐先下来要找几个人陪你一块哭不?” 周依蓉忽然大哭,失声痛哭,有爹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娘走了,连嫁妆都要搬走,难道是彻底不要她吗?她想抱着爹哭,爹求安慰 周广将她接住,给她拉好裙子放一边 周依蓉咬牙喊道:“我先”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往下跳 周广将依依放一边,笑道:“你们谁先来?” 周芣苡冲她们挥手:“你们闭着眼睛跳下来,爹会接住你们的” 周依蓉和周铃兰在屋顶上鲜羡慕又害怕,这屋顶太高了,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依依也威武”周广乐,这一会儿就将三姐妹撺掇到屋顶上,明儿还不知道玩什么 “爹威武”周芣苡也跟爹香一个,那么多人见了爹都害怕,爹太帅了 周广忙将她抱住,宝贝闺女香一个,什么乌七八糟都丢脑后 “爹”周芣苡一声欢呼,飞扑下来 周广回到静姝园,前厅屋檐下摆着一张长梯子,周芣苡、周依蓉和周铃兰三姐妹爬到屋顶上,看的津津有味 第293章,未央湖遇刺 第294章,状告大将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4章,状告大将军 ( .L.),请勿转载 次日一早,周邦正收拾停当,带上礼物,去颜家,看他娘 周广和周邦正一直谈到深夜,周芣苡早都睡了 周芣苡和表哥、书滴去盘算锦画楼,火氏和二公子不给她赔钱,就拿锦画楼抵债 周广抱着依依,叫上周邦正,回到静姝园,有些事要好好谈谈 林氏心里着急,但没说,其他人也不说 林氏算听明白了,林则忠怪他自己,周依锦也怪她自己,可走到这一步,她不忍心啊 周邦固抬头看着爹,郑重点头,他没什么主意,但爹有,相信爹就没错 周邦正温暖的安慰:“别太担心,只要你自己挺得住,别人再敢欺负你,爹会告诉他们你是谁的儿子” 周邦固一脸严肃,京师的水太深,谁都免不了,他有点战战兢兢 周广看着她,却吩咐周邦正三兄弟:“你们刚回京,凡事要小心以前爹教过你们,自己看到又会不一样尤其邦固年纪小,别人会以为你好欺负,各种坑蒙拐骗威逼利诱,估计都会有,关键还要靠你自己” 林氏心情很复杂,周依锦就彻底放弃,难道真没办法了吗? 林氏、杜氏、周铃兰、周依蓉都认真听着 周广一眼扫过众人:“府里以后曹氏做主,林氏和杜氏辅佐铃兰和依蓉有空跟着大嫂,学着做人做事从现在开始,你们表现好,爹就给你们找一门好亲事表现不好,爹不想丢自己的脸、而耽误别人” 曹氏忙恭敬听着林氏和杜氏都是一惊,想想也明白,虽然郡主和大将军能控制府里,但有些老夫人和颜氏的人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幺蛾子 周广下令:“这次带了些人回来,一会儿将该换的人都换了,老夫人那要好好服侍,几位小姐要好好教导接下来府上事多,不能出差错” 周依锦也起来傲然走人,样子像个野鬼,一身阴森 这顿饭吃的很顺利,吃完曹家人先走将军府这阵有的忙,好在回来早,不会影响过年 周勃没来,再下边基本是从西边回来有些身份的,王仁、王义的夫人们都在 下面一席,周依锦、周铃兰、周依蓉,还有曹家两位嫂子 右边一席,曹伯庸来了另一个沉默寡言的,是谈家三叔谈纶巾,提前进京做准备 左边一席,周邦正、周邦立和王仁、王义陪坐 周广拉着依依坐在首席,还有贵客乔丰年,以及乔毓甫、书滴等 松鹤堂,这次同样摆了二十席,但比上次规矩的多 周芣苡忙抓着表哥衣服,小碎步跟着他出门,别人有亲哥,她有男神表哥,哼 乔丰年看着小表妹折腾:“行了,去吃饭,锦画楼的事儿回头再说” 小猞猁打个转再扑回来,围着她团团转,各种萌撒娇耍赖加无辜:“嗷呜呜” 周芣苡抓着它丢一边:“明天继续吃青菜” 小猞猁忙跟主人撒娇打滚:“嗷呜呜”人家不要吃萝卜 周芣苡脸:“你今天吃萝卜” 小猞猁嗖一声扑到周芣苡怀里,琥珀色眼睛看着表哥大人,各种讨好萌乖 周芣苡眼睛一亮,忙又看着表哥,一脸讨好乖巧温柔可爱 周芣苡瞪她,钱曼低头:“将军说该吃饭了” 周芣苡立刻来气势,这锦画楼她要了钱曼急匆匆过来 书滴和火玠没看见,跟乔丰年说事儿据说陈氏二公子已经进京,好像是在锦画楼 周芣苡冷哼一声,别忘了本郡主是你们主子一阵不收拾你们就要造反 书滴和火玠一齐鄙视,她要能乖一刻钟就是奇迹 乔丰年收拾完出来,书滴和火玠一块过来,周芣苡乖乖跟在表哥身边 因为乔毓甫在,乔丰收也要来,周广的卧室挪到上房周芣苡隔壁中间厢房除了休息室等,还有三个大套间,乔丰年住一间,这样静姝园也很有人气 周芣苡干脆拉着表哥回静姝园,咱这才是最清静 这一闹把别人心情都闹淡了,周依锦一副丑样子,在大家眼前晃 周邦固松了一口气,虽然恼他娘,心里还是放不下亲娘,爹没罚她就好 周广应道:“先将她们带下去,这事儿回头再说” 周邦固一记手刀将她也劈翻,低着头不敢看爹:“爹,是我娘糊涂” 陆氏吓一跳:“你做什么?她可是你亲妹妹,你竟然杀了她呜呜呜,连你也要逼死我们母女吗?呜呜呜,你这个不孝子,娘不活了” 周邦固又怒又怕,让他报仇,杀了爹还是郡主?一记手刀将周依莲劈晕,清静了 周依莲嘛都不管,哥是她最后的靠山,闭着眼睛喊:“我也不想哭,还不是爹和周芣苡欺人太甚周芣苡虐待我,爹回来也欺负我你若是晚回来几天,我怕是都活不了了,呜呜呜哥,你要给我报仇啊” 陆氏一愣,看看林氏,听说老二受了重伤,他们母子有说有笑挺亲热;还有曹家、乔氏的客人在,好像是不大合适 周邦固恼怒:“别哭了大哥二哥大家刚回来,你们这像什么样子” 周依莲也伤心,之前总算将爹盼回来,爹却不理她,现在总算等到哥回来了 陆氏着实伤心,各种委屈,哭的惊天动地 周邦固差点哭了,娘你病的不轻啊,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看大家压根不提颜氏,大哥也当不知道;你这死了亲娘的架势,可你亲娘早死了 大家都默默的离他们远点,该说说该笑笑;但大家都很有礼,不可能大笑,气氛诡异 陆氏拖着周依莲进来,抱着周邦固哇哇大哭,儿总算回来了,娘有的靠了 曹氏和杜氏、周铃兰讲话,让她们帮忙招呼曹家的人,还有西边来的一大批人府里老夫人病了,夫人休了,就得少夫人操心,一回来就忙不停 周依蓉站在她大哥跟前,大哥笑容像阳光,让她很想大哭一场,但大哥转身又忙去了 大家都到松鹤堂,林氏拉着周邦立笑的眼眶通红,儿子长大了,没事就好 将军府内,立刻热闹起来 ※※※ 将军府大门外,也等着不少人,周家三兄弟回京,虽然不大,也不是小事 周广坐车里脸都没露,除了大半人留在外城,其他人继续进内城,回府 威远门,围观的纷纷让路,这不让不行;大家也回过神,原来大将军还是大将军 一行将近上千人,浩浩荡荡进京,后边跟着围观的,队伍壮大 周广也抱着依依上车,依依硬是将表哥也拉到她车上,乔丰年拿她没辙 周邦正抱着他儿子上车,省的有了爷爷不要爹 周杰昆点头:“孙儿长大了要像爷爷一样” 周广点头:“这是喜事,先回府,改天再庆贺一下杰昆要做哥哥了,应该高兴才对” 曹氏忙认真应道:“没事,他们三兄弟都很照顾我们娘俩” 周广将孙子给儿子,过来抱着闺女,问道:“那路上没什么影响?”这问题做公公的问不合适,他是担心赶路和刺客的事儿 曹氏开始担忧,这姑侄俩凑一块以后还有救吗?好,最没救的貌似那什么 周杰昆大声应道:“娘是有宝宝了,平时都不抱我,娘抛弃我了” 曹氏脸红,曹家一些人来接,也都看着她 周芣苡忙蹲下,看着曹氏肚子忽然喊:“大嫂你是不是又有了?” 曹氏很开心,郡主是最好相处的小姑子:“拜见郡主,个儿长高不少,过完年该比我高了” 周芣苡过去跟曹氏打招呼,曹氏长嫂如母,比起颜氏,不止好了一百倍 周邦正将妹妹拉下来,温暖的笑道:“别玩了,赶紧回府去,以后有的是时间” 周邦固对他妹满心敬畏,抱着小心翼翼,转了三圈就转不动了 周邦立脸,将他妹塞给老四:“继续不信咱哥仨比不上她一个,以后没脸做哥了” 周芣苡一点事儿没有,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哥你继续转,转,继续转 周邦立将他妹抱起来一连转十八个圈,转的头晕目眩,重伤初愈状况不是太好 “哦咯咯咯”小不点很不给面子,抱着他爷爷脖子笑开怀 周芣苡无辜的瞪大眼睛,将小不点给爹,伸手:“二哥我抱抱你?” 周邦立一脸醋意:“你先见表哥就算了,总不能将我们仨合一块打发?我们是亲哥” 周芣苡抱着小不点来到爹跟前,正式打招呼:“大哥、二哥、四哥” 曹氏无语,周邦正也不担心,周广瞧着闺女担忧,不会有了别人将爹忘了? “啊呵呵呵”小不点扑到她怀里,笑的满脸通红,兴奋,没害怕 “哦,小朋友你回来了,来让姑姑抱个”周芣苡以抱小猞猁的态度,将小不点抓出来,使劲抛上天 “郡主姑姑”小不点瞧着周芣苡,满心欢喜 一个****过来,一身打扮挺朴素,一件大裘裹得很紧,一个小脑袋使劲往外钻 周芣苡忙点头,有人截杀兰霈泽,好在提前有准备,三表哥可能去助阵了终于转身 乔丰年应道:“有事耽搁了,过几日和兰霈泽一块进京” 周芣苡忙点头:“表哥比以前帅了三表哥哩,不是说跟你一块来吗?” 乔丰年醉了,将她打量一番:“这回气色不错” 周芣苡到他跟前乖乖停下,气质都变了,拉着他衣服低着头撒娇:“表哥哦” 乔丰年一身青衣,披着青色大裘,就像青天裁下一个,又像青莲出水,一身清芳说实话,和周家三兄弟不一样 周邦固在后边压根是路人甲,长得帅啊,可惜前边有表哥啊 周邦立站在他哥身边,他妹压根没看见,唉,心碎 周邦正比他爹还高半寸,集合他爹和颜家之精华,帅的天怨人怒;而且性格宽厚,俊脸含笑如冬日暖阳;手刚摸到妹妹衣服,又从指间溜走,只能羡慕的看着乔丰年,再**溺的看着妹妹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瞅,立刻扑向一个青年,转身又扑向另一个:“表哥” 路边驿站,一片虎贲军将这里围了中间除了静姝郡主卤簿、大将军卤簿,还有一大队人,刚从西边回来,选择从威远门进城 一般人就在威远门附近等着,小营镇不知哪来的人,也是乌压压一片 ****冲动的年轻人、疯子、滚刀肉之类,虽然去将军府吵了一阵无果,逮着机会也要围观大将军大部分人还是崇拜他,不少铁杆粉丝 虽然林氏发出通知,各位姑娘姑奶奶该定亲定亲,该成亲成亲;但大家也发誓,周大将军是她们的神逮着机会继续围观 一阵狂风刮过,无数人直奔威远门,围观大将军啊 街上忽然欢呼,在家躲了几天的大将军又出现了目标威远门、出了城直奔小营镇 老百姓将周大将军和颜思行放一块,压根没得比 这事儿也引起大众的那什么,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有权有势,颜思行犯了天大的罪还能继续逍遥 李济原是信州恒润县知县,两罪并罚,差点被斩,最后被李家保下 颜怀卿献上宝物,圣上开恩,当天便将颜思行放回去 颜思行、宇文轼、李济等上百人判监禁三到二十年不等颜怀卿庶女颜思慕一家流放 纪昌、曾如桧、魏无垠等近四十人判斩立决此事牵连原信州刺史曾如棠,曾家诛九族,恭王夫人曾氏赐死曾氏的残疾儿子也自尽 与此同时,科场舞弊案正式结案 这问题进一步深入,引起大众对**道德以及女子定位等问题的深思 比如一个壮汉和一个弱女子无意间撞了一下,女子看似弱势群体,其实壮汉才是相对弱势;只要那女子一哭,将自己衣服一撕,壮汉就完了 义理会在今科状元鲁笙篪、榜眼第五伯伦等引领下,就道德绑架与相对弱势等问题进行了激烈探讨,并对某些人进行抨击 周大将军的声望却高了不少老百姓大力支持,钻石男大家都喜欢,但不能因为喜欢就逼着他做什么,甚至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那种人都是卑鄙下流的 两日后,天气转晴,温度升高,一场闹剧也宣告结束 ※※※ 内官摇头,这倒霉孩子;还是大将军厉害,能压住她三分 王御医教训道:“安神点,再这样参王也救不了你,就不怕你干爹伤心” 逸公子在厢房犹喊:“书滴你别拦着本公子,否则我们朋友都没得做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本公子要和大将军决斗” 内官只得收了,披上斗篷出门 书香温婉的笑道:“是我送你的,悄悄收起” 内官吓一跳,赶紧推辞:“当不起,大将军和郡主折杀在下,我还要进宫交旨” 书香将他叫住,递给他一个盒子:“这几根人参,给大人泡茶喝” 林氏回过神,赶紧走人,内官要跟着走 林氏已经知道,谈家在叠州是望族,谈冰是谈刺史的嫡女,配邦立足够了 现在颜氏被休,周邦信被逐出家门,东边一下空出两个院子大将军将叠州的亲友都请到府里来住,可见对邦立夫妇的尊重 林氏恍惚,正院终究不是她能想的,邦立住邦正原来的院子也不错 周广将她叫住:“邦立的院子先别收拾,我准备让邦正住正院,邦立在邦正原来的院子准备成亲,再让邦固住邦立的院子后面两个院子收拾一下做客房叠州不少亲友在京师没有产业,住在府里亲近,曹氏回来你们一块收拾” 林氏听明白了,这事儿将军确实不好开口,她赶紧去写个文书 周广还是不放心,一般人不敢,还有很多不一般的疯子、狂人、滚刀肉乱七八糟 周芣苡弱弱的眨眼睛:哪能呢,一般人得有那胆啊,这跟女子闹大堂不一样 周广吓一跳,看着依依:明儿不会真来一大帮人找爹决斗? 乔毓甫恍然大悟,依依闹着决斗还有这深意想说周广无辜并不容易,这就造一个 周芣苡抢着回答:“你就说,我爹没准备续弦,让各位姑娘姑奶奶该定亲定亲、该成亲成亲、该生娃生娃别因为我爹耽误了她们,那我爹就成了罪人明儿一堆人来找我爹决斗,我爹是无辜的” 林氏心中一叹,好在她有儿有女,谨慎说道:“这个、该怎么处理?” 林氏愣住,虽然逸公子在外边叫阵,没想到刑部大堂这么精彩仔细看看将军,虽说他眼里只有郡主,但这种专情又深情的男子不是让人爱吗? 周广和林氏说道:“这事儿你去处理” 内官怕周大将军尴尬,主动将刑部大堂的事儿又讲了一遍 内官心里又乱想,林氏虽然是二夫人,可比很多正妻出色,周大将军未必需要续弦 内官胡思乱想着,林氏很快过来,披着紫红羽纱鹤氅,一身端庄贵气 内官看着这情形,莫非郡主怕后娘欺负她,所以不想让爹娶后娘?还是说,那个长公主就欺负郡主?很有可能啊,周大将军为了陪闺女,都找借口不去上朝,哪个后娘不吃醋?别看那个郡主讲的好听,到时候保证也吃醋 周广抱着闺女没辙,让人去将林氏叫来 周芣苡忙放下茶壶,乖乖的靠在爹身边;小猞猁也凑过来萌,小爪子挠主人她爹 内官不敢再喝,忙将泰宁殿和刑部大堂的事儿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一盅喝完,周芣苡立刻给他倒满 内官脑子转的快,虽然现在市场上、朝堂上还未引起震动;但甪里已经通告,今年各种药材减产,看情形明年也会减产就这样还没事泡参茶喝,想想锦川和甪里的关系,就不用多想了 内官受**若惊,端起来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参茶不由得看向乔毓甫,刚郡主不会让他将一壶参茶都喝掉?现在难道要让他都喝掉? 周广应道:“没事,依依还小这雨雪天让你辛苦跑一趟,且喝一盅” 内官吓一跳,刚坐下又急忙站起来:“不敢当,大将军和郡主莫要折杀在下” 周芣苡很听话,过来倒了一盅放内官跟前,提着茶壶还站他身边 周广忙笑道:“依依乖,来给阎大人倒茶” 乔毓甫变色,狐疑的盯着依依,不会让三舅舅将一壶茶都喝光? 乔毓甫端着又喝完,放下茶盅,依依又倒上,提着茶壶站他身边,殷殷的看着他 乔毓甫一气儿喝完,浑身舒泰,抬头,依依又给他倒一盅 她拿着茶壶,倒了一盅给三舅舅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哪能呢,三舅舅最好了三舅舅坐下喝杯热茶” 乔毓甫很感动:“以为依依有了爹就不要三舅舅了” 周芣苡忙起来,拿着毛巾很细心的给三舅舅擦干净,站榻上将他头发也擦干净 乔毓甫和内官一块进来,解了斗篷,身上都有点湿,下雪又变下雨了 周广挥挥手,书滴一把将她拎走,英谟忙跟去,英俊死鱼眼压根没看见 不多会儿,逸公子就跟着书滴进来,见了她爹忙拉开架势:“本公子要和你决斗” 周芣苡乖乖点头,估计爹不好意思哩,爹会害羞的 周广也彻底败退,使劲亲着她额头无奈的道:“差不多就行了,别玩得太过” 小猞猁忙跳到桌上,回头无辜的看着主人,真是一点都不爱人家 周芣苡尖叫:“不行”丢了小猞猁扑到爹怀里,抬头看着爹一脸讨好傻笑 周广继续板着脸:“舍得,爹就打两下” 周芣苡忙收敛起来,无辜的弱弱的说道:“爹舍得吗?” 周广板着脸:“还没玩够,是不是想挨打?” 八十岁以上不好找,七十以上不少,但要具有怎样的杀伤力,需要费点脑子 周芣苡很得意:“恭喜爹成为京师最抢手的钻石男,下自十岁小萝莉,上至八十岁老太,都被你的魅力深深折服唔,上哪去找几个老太太呢?” 周广穿着米色松花罗袍,脚上厚底布鞋,坐在她旁边,看着闺女很纠结 周芣苡穿着粉红色罗裙,披着白色披肩,绣着一朵粉色玫瑰,干净粉嫩,透着淡淡清香;坐在榻上,抱着小猞猁,很悠闲 静姝园,休息室,点着几盏灯,生了几个火盆,明亮温暖 ※※※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逸公子这样子还能决斗?估计一会儿旭王该来找大将军决斗了 逸公子大怒:“玉儿说她喜欢大将军本公子要和大将军决斗” 书滴皱眉:“明玉就在旭王府” 逸公子吐血:“那他赶紧把玉儿还给本公子” 书滴出来,标准贵气的应道:“别喊了,大将军旧疾复发,没法跟你决斗” 逸公子继续叫阵,非常执着 周一、周二、项龙等人站在侧门前,都挺无奈 喊完吐一口血,英谟扶着她,英俊递上一碗药,这精神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将军府大门关着,逸公子站在门前,裹着厚厚的狐裘,脸色苍白,一边咳嗽一边喊:“大将军出来本公子要跟你决斗你为何**我玉儿” 镇国大将军府门口,竟围着不少人,敬业精神令人敬佩 外边雪还在下,但不大,落地上就化了,街上又湿又脏,风一吹很冷 让衙役去将军府传话不合适,内官主动接了这差事,离开刑部直奔大将军府 其他人都无语不可能找这么多人来演戏,估计一多半是真的太奔放了,京师要疯了,明儿一早起来满大街喊:周大将军快娶我 一会儿衙役带来三五十个女子,身上沾着一些雪水,貌似都很兴奋 碧月郡主摇头,她这会儿也不好多说,否则又让人说周大将军看上谁谁才休妻,或者才休妻就和谁谁好上这回先把富平长公主治了再说 董健嘴角抽抽:“让她们都在一旁等着碧月郡主有什么要交代的?” 一个衙役进来,小心说道:“外边又来了好些妇人、小姐” 宋贞诠一拍惊堂木:“那你们就在一旁等着,本官让人去大将军府走一趟” 宋贞诠和董健对视一眼,这总算说到点上,赶紧把这事结束 大家都是聪明人,加上刺杀,想开去就复杂了 有消息灵通的,据说富平长公主爱慕周大将军,不会被大将军拒绝,才想出这种毒计? 晕完又明白过来,富平长公主若是好好的,周大将军上哪非礼她去?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肯定也伸了一个巴掌,那能怪大将军? 其他人都听晕了,这跑到大堂上是要让朝廷为媒?好大的阵仗 “还请大人们帮忙,将我们心意传达给周大将军” “周大将军为朝廷为天下安定立下汗马功劳,他的清誉不容人诋毁和玷污” 几个小姐附和:“我们祖上三代都在京师,随便就能查到” 小家碧玉说道:“我们是来请官府和大人们做个见证,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这事儿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但绝不能让人说三道四,败坏大将军的名誉,甚至借此恶意攻击大将军那我们就成了罪人” 俏**忙应道:“绝对不行我们一帮娘们跑去将军府,天知道有些人会说出什么来我们是真爱慕大将军,绝不能让人误会大将军” 董健一本正经:我们是秉公执法,实话实话,怕他作甚 宋贞诠看他一眼:小心周广揍你,就这事儿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火 董健轻咳一声,想了个歪主意:“你们这事儿,应该去将军府找周大将军说” 碧月郡主也搞蒙了,不是说周大将军吗,怎么都说上静姝郡主了? 狄乐乐指着她们说不出话,这话鬼才相信 几个姑娘一块上前:“我们都想给静姝郡主做丫鬟,绝没有借机接近大将军的意思” 又一位小姐上前:“民女想服侍静姝郡主郡主心地善良,给老百姓送很多东西,我这条裙子就是千依坊抽到的若能服侍郡主,是民女的一点心意” 明雪挺着惊人的胸器出来,里面大概塞了两个大柚子;脸上抹着三寸厚的粉,鬼都认不出来:“我不像郡主能干,但感情讲究缘分,算命的都说我和周大将军有缘我也不求什么名分,能服侍大将军就是我的福分” 一个小家碧玉出来,声音非常清润:“我知道我配不上周大将军,也不抢将军夫人,我只想给周大将军做侍女我从小就仰慕大将军,若是能为大将军端茶倒水、铺**叠被,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贞诠拿手拍桌子,无奈的道:“郡主和狄小姐先等等你们呢,还有什么事?” 严肃冷峻的刑部大堂,气氛全乱了 不少男子羡慕嫉妒恨,若是他们能娶到碧月郡主该多好周大将军真是罪人,白白耽误人家大好青春唉,人跟人不能比 其他人都被雷麻木了碧月郡主还真伟大,没做上后娘,就准备照顾草包郡主了 胖大婶和俏**等都敬畏碧月郡主,但都不走,事儿还没完呢,急什么 她雍容高贵,威严如水般自然,顺口就替刑部尚书定案 碧月郡主点头:“确实要自私一点,再不自私本郡主就真老了让你抢也没什么机会,你们就可以走了” 狄乐乐也冷哼一声:“爱是伟大的,也是自私的大将军本姑娘抢定了” 碧月郡主冷哼一声:“爱是自私的,也是伟大的只要大将军喜欢她,本郡主就喜欢” 狄乐乐瞪眼:“你照顾那草包做什么?” 碧月郡主应道:“本郡主为了大将军,苦练武功,熟读兵书,琴棋书画、烹饪女红样样行;为了照顾静姝郡主,还学了不少海外的东西” 狄乐乐尖叫:“不行你这么老了,周大将军应该娶我这种青春靓丽的” 碧月郡主皮肤白皙,五官秀美,眼如秋水,一片平静:“本郡主不老,现在正好” 狄乐乐魔性爆发:“等了十八年,你都成老姑婆了” 说实话,碧月郡主一出,什么长公主、小姐都该回去洗洗睡了 有她等了十八年,周大将军还需要非礼一个**?就算恶趣味,也要考虑实际性碧月郡主有玄武军支持,没瞧见宋尚书、董驸马等都对她很恭敬吗? 大家加震惊据说碧月郡主这几年辅佐她爹,不输男子 刑部大堂人多热闹,众人相互打听,很快把碧月郡主打听出来 ※※※ 连郡主都出来抢周大将军,太热闹了,百年难得一见 碧月郡主平时都在北边,这时候回京,不会是因为周大将军回京,她追回来了? 北平长公主已经薨逝,但玄武大将军一直控制着玄武军玄武军十万水军,在加里内海防御楚氏尤其海那边诸国,功劳和地位,比神策大将军还略高一点点 碧月郡主,北平长公主和玄武大将军最**爱的女儿 董健差点溜桌底下,宋贞诠和吕苍宇也吓得浑身发抖,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快疯了 尊贵的女子忍不住了:“狄小姐你晚了本郡主十八年前就发誓,今生非周大将军不嫁;至今守身如玉,就是在等他以前他有原配,那毒妇总算休了;后来他爱上乔夫人,本郡主尊重他的选择现在他若是续弦,谁都别想和本郡主抢” 宋贞诠、董健等都是一惊,旭王妃就姓狄,连她都跑来凑热闹 最后一句说的极霸气,露出小魔女两颗小虎牙 一个年方二八端庄文雅的小姐上前:“我姓狄,嫡出,尚未定亲;自幼仰慕周大将军,听闻他终于休了那个毒妇,心中窃喜;周大将军若是续弦,一定得娶我” 宋贞诠脸,拿惊堂木又一拍:“你们先闭嘴你们,都有什么事?” 胖大婶和俏**都吓一跳,忙正经跪好,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将军应该娶我” 宋贞诠回过神,拿着惊堂木用力一拍 脑子快的转得飞快,但在大堂上这么整,这不纯搞笑吗,就不怕周大将军怒极****? 现在看来,不是瞎扯淡吗?周大将军坐车从她门前过就是看上她,那对长公主做了什么算非礼?谁看见了?看见周大将军笑了,他是对自己闺女笑,不行? 大家隐约听说,昨儿周大将军在未央湖,非礼富平长公主,貌似又刺杀她是怎么地 其他人都被雷翻了这是什么案情重大?这么编排周大将军,都编到刑部大堂来了,是哪个缺德的在整大将军? 两人越吵越激烈,忘了这是大堂,捋袖子就要打起来 胖大婶怒:“比你俊的多得是,你以为大将军这么肤浅,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他一定喜欢我这种成熟稳重有安全感的” 俏**很泼辣:“你怎么知道大将军没对我笑?我虽然是望门寡,长得俊,爱打扮;但这些年孝顺公婆,操持家务,街坊邻居可没人说我一句不是” 胖大婶跟她对骂:“周大将军哪是对你笑,他明明是对郡主笑” 一个二十来岁的俏**上前跪下,穿的比秦楼姑娘还花哨,一头发戴着两朵大红花,指着胖大婶就骂:“你少胡扯街上每天多少人路过,你准备嫁多少人?诸位大人,周大将军昨儿冲民妇笑了他喜欢的是我他应该娶我不是民妇不贞,能让周大将军看上是民妇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个四十来岁胖大婶急忙上前跪下,一张大饼脸抹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她一脸的麻子,说起话羞答答:“民妇见过诸位大人民妇要告周大将军,他昨儿坐车从我家门前过,一定是看上我了,他一定要娶我” 尊贵的女子微微摇头,董健微微点头,和宋贞诠、吕苍宇一块坐下 众人愈发好奇,宋贞诠、董健、吕苍宇等忙站起来,不知情的好奇的要死 很快衙役带进来一帮妇人大的三四十岁,小的十三四岁;有的市井妇人,那一个穿着底朱雀罗裙,这些人怎么会搞到一块? 旁听的都好奇,跟风雪天无关,跟宋贞诠、董驸马的脸色有关正常报案,都有官差先登记调查,差不多了才开堂;这来的什么人物,能让御史大夫也变色? 内官拿着圣旨不着急,在一旁坐下 宋贞诠脸色微变,忙和董健、吕苍宇低声商议,一会儿作出决定:“这风雪天,只怕案情重大才急着报案,不如先叫上来问一问” 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和宋贞诠耳语一阵 内官带着圣旨到,又听外面鼓声响,还有妇人在激烈争吵 大堂上,大理寺卿董健、刑部尚书宋贞诠、御史大夫吕苍宇,整理衣冠依次坐下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虽然不是公审,人也挺多这案子牵连甚广,有点关系都来旁听 内官立刻去宣旨,舞弊案昨儿连夜都没审完,这会儿人都在刑部,今天要继续审 圣上也怒,下旨:“大理寺和刑部将科场舞弊案审完,立刻严查‘未央湖刺杀案’;建武将军方庆和暂时罢免,在家候审,待查明后再做处理” 这绝不是怕了,而是怒了,周大将军不想来上朝,好在家陪闺女,真是没志气 大殿内一下静悄悄,不少人心里吐槽,又伤势复发,就不能换一招? 旭王一巴掌将他扇飞:“孤王很想知道,京师为何有那么多刺客,光天化日就敢刺杀周大将军京师守将在做什么,打瞌睡吗?周大将军伤势复发,皇兄昨天就让太医去看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茅梁笱回过神忙喊道:“他一定是畏罪潜逃” 圣上凤眸微眯,看着他不语,把方敦厉吓一身冷汗 方敦厉站出来,又怒又兴奋:“圣上,周大将军为何不来上朝?” 圣上在龙椅坐下,茅梁笱急忙冲出去准备报仇,四处一瞧,周广没在? 不论如何,周广完了,名声全臭了,这事儿他压根解释不清富平长公主一直昏迷不醒,挺让人同情,就恨周广,看,天都下雪了 据说是有人刺杀他,误伤富平长公主,周大将军却见死不救这比较接近事实 他还因爱生恨要杀富平长公主,太丧心病狂了 他难怪要休了颜氏,原来是看上富平长公主了,简直**不如 他竟然非礼富平长公主,真是骇人听闻 大殿内点了不少灯,光线明亮中间奏折堆成一座小山,参镇国大将军、太子太师周广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师 **风雨,早上开始下雪,天气很糟糕,泰宁殿文武百官依旧来上朝 第294章,状告大将军 第295章,五大氏族齐聚(二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5章,五大氏族齐聚(二更) ( .L.),请勿转载 爱玩爱看就来 街上众人已经狂欢逸公子依旧威武霸气,说的太好了 陈氏高手也大怒,这是将陈氏所有女性都侮辱了,这么多人听着,简直是宣战 明雪吓一跳:“老娘这是口误你除了欺负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陈玄龙季一阵?*ⅲ骸凹耍闼凳裁础?br> 明雪不着急,把大家胃口吊足,再继续:“但是逸公子原话是这么讲的:陈氏要和本公子赌可以,但赌注要换一下,就换成陈公子的母亲括弧,他老娘若死了,就换成他妹;他妹若死了,凑合着换成他老婆也行,但小老婆不行,后括弧” 不少人乱喊,话不是没说完吗?赶紧说啊 围观的哗然,不少人开骂,怎么能拿霍小玉当赌注 明雪冲他抛个媚眼,两手叉腰,运气,对着大家喊:“陈公子,中午到玉烟楼,准备和逸公子一赌,赌注是霍小玉逸公子同意一赌但是” 陈玄龙季也心惊肉跳,但还抱有一线希望:“可是逸公子到玉烟楼了?” 明雪盯着陈玄龙季,一张脸笑开花这不是羞花,是能将狗尾巴花都吓死 八个伙计抬来一张桌子,明雪爬桌子上站着,伙计将桌子抬起来,临时的台子搭好 明雪赶紧溜,亲哥表哥太多,老娘惹不起 周芣苡大怒,龇牙要咬她乔丰收和周邦立忙挡在依依前面 明雪没看见男神,将周芣苡打量一番:“听说你要去玉烟楼?可惜胸太平” 大家果真都停下,饿肚子不急一会儿乔丰年抱着依依退后一步,警惕的盯着明雪 明雪打个喷嚏,飞快冲到她前面,胸器对着她 周芣苡心想,别人羞花闭月,这胸大没脑的女人刚好相反,可见老天都不容她 “请乔公子和诸位稍等”明雪远远一声喊,惊天动地,月亮都被喊出来了 他一时东想西想,围观的等的肚子饿,准备散了 陈玄龙季皱眉,现在再请他们去玉烟楼是不可能了忽然觉得保下赵轻祒,还不如不保让乔氏出口气,吃个小亏,以后可以要点补偿这太强硬,后面就僵了看来这个小郡主,比想象的重要 兰霈泽和楚林泉回礼,对周二公子印象不错众人寒暄几句,准备走人 周邦立忙行礼:“周邦立见过两位公子,能光临寒舍,家父和大哥一定很高兴” 乔丰年抱着她安慰:“乖不哭,爹和三舅舅都在家,我们这就回去周二公子,这位兰公子,这位楚公子,都准备去将军府小聚几日” 周芣苡点头:“我要回家,呜呜,我要回去找爹” 周邦立摇头:“二哥没事爹看你这么久没回去,让我来看看走,我们回去跟爹说” 周芣苡大眼睛含着泪都是关心,带着鼻音问道:“二哥有没有受伤?” 对面不少人嗤笑,没本事装什么,陈氏是你们能招惹的吗?除非乔氏过来还差不多 周邦立只得退回来,依依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无奈的道:“二哥没用” 陈氏高手气势爆发,将周邦立完全压倒,这是陈氏绝顶高手 周邦立盯着他,一字一顿:“让还是不让?” 陈氏高手忙挡住,也挺怒气:“他说的是实话” 陈玄龙季自己不动,但使个眼色;毕竟是跟着他来的,这是他的面子 周邦立一身?*讲浇?* 周邦立回头盯上赵轻祒,赵轻祒吓得忙后退,往陈玄龙季、往陈氏高手后边躲 乔丰年和乔丰收都不说,周一忙上前将事情快讲了一遍 第一匹马在周芣苡跟前停下,周邦立下马看见妹妹哭,忙问:“怎么回事?” 陈玄龙季怒得要****,他要大开杀戒 一匹马嗖一下从他身边经过,冷风灌进他脖子又一匹马过来,?*喂弊?br>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背后过来,后边人喊着赶紧让路 陈玄龙季再次脸,心中恼了赵轻祒,既然赵轻歌如此不是东西,说出来岂不是坑他?对兰霈泽和楚林泉也很怒,多大个事儿,那草包哭的最烦人 骂着就骂到金**头上,那明显欺辱人的定亲,他拿出来说什么?无耻卑鄙 老百姓又一阵骂,齐王一家都无耻,郡主可是乔氏心肝宝,也是大将军的心头肉;赵轻歌公然要将她当幌子,太欺负人了,搁谁都委屈 周芣苡继续哭,虽然爹将颜氏休了,那定亲还是有一定杀伤力,使劲哭 兰霈泽和楚林泉叹息:“你这样做,太遗憾了” 乔丰收暴怒补充:“看来你确实‘已经做好准备’,可以无所顾忌,随便欺负我表妹” 乔丰年明眸一片阴翳:“这么说,你是不准备赔礼道歉了?” 陈玄龙季挺高兴,这时候关键是表明立场:“既然小郡主已经定亲,又有你们陪着,就没关系了” 乔丰年和乔丰收都不理他,也不理赵永俨、再力也是一条狗,就盯着陈玄龙季 周芣苡在表哥怀里,愈发呜呜大哭老百姓瞅着赵轻祒,恨不能将他生撕 一阵狂风刮过,天上云遮月,夜冷了 赵轻祒一看好时机,虽然慢了一步,也上前一步,补充道:“静姝郡主已经和赵轻歌定亲,就算去玉烟楼坐坐,也没什么关系” 赵永俨知道赌赢了,愈发昂首挺胸,力表现出一个龙子龙孙该有的骨气和骄傲 陈玄龙季惊讶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胆魄,值得栽培 五大氏族公子跟前,没他什么事,但赵永俨表现很镇定,像个枭雄,甚至嗤笑:“你们何必危言耸听,陈公子一时口误,哪有那么严重,谁又敢乱传?你们这么揪着不放,是不给陈公子面子” 眼下就是一个机会,帮陈氏,搏一把,就算没功劳,也能赚个苦劳 所以,他只有十四岁,一切却要靠自己努力,少年老成,比他爹阴险果断 但他不像昭王当年,有圣上护着,有张家和宋家护着他现在是被抛弃的孩子,霍家没了,宇文家比不上宋家,给不了他太大帮助 赵永俨十四岁,宁王儿子,圣上孙子,身份按说极尊贵 ※※※ 赵永俨忽然上前,一身王霸枭雄之气 陈玄龙季愣住,乔氏、兰氏、楚氏这是在**他?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人会一块**他 楚林泉上前,叹息:“赶紧道歉,这里这么多人听着,传出去小郡主以后怎么做人?她还小,你忍心就这样毁了她一辈子吗?” 兰霈泽也不高兴:“寻常别人欺负小郡主,就够可怜了,你还不赶紧赔礼道歉” 乔丰收过来要揍他:“你口误就能误了我表妹的清誉” 陈玄龙季脑子还晕着,随口说道:“我口误” 乔丰年抱着表妹安慰一阵,上前两步,盯着陈玄龙季怒喝:“赔礼、道歉” 陈玄龙季像是被一百个人轮流扇耳光,扇的耳鸣目眩,忍不住想吐血 老百姓放手,但嘴不停,随着周芣苡哭声,又一通怒骂什么狗屁五大氏族,连个小草包都不如郡主不是草包,是善良,比五大氏族善良多了 陈玄龙季吓得抱着头,等一阵终于安静了,看身上干净着,心里却极憋屈他好好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百姓想了一下,那些陈氏高手看着挺厉害,悄悄停手没事 乔丰收忙喊道:“大家先停手我表妹一向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大家先别砸” 周芣苡委屈的哭个不停老百姓都气坏了,捡起大石头准备砸死丫的 周芣苡吹着风哇一声大哭,乔丰年忙将她放下来抱怀里 周芣苡拉着表哥,乔丰年将她抱起来老百姓看见她,这还没砸过瘾呢 一帮高手忙将陈玄龙季保护起来,不少人乱吼,这些贱民找死啊 一些情绪过激的二杆子,抓起臭鸡蛋往中间砸,烂菜叶子砸,乱七八糟的砸 牵扯上大将军,老少爷们和熊孩子一块开骂,什么玩意儿,跑到京师欺负大将军 来的就是静姝郡主卤簿,郡主一直跟着她表哥,金**敢说没看见?敢说不是故意的?郡主可是大将军的闺女,这是在挑衅周大将军吗? 一些大娘大姐侠肝义胆激烈大骂,就说金**不是好东西,刚挑衅了逸公子,又来欺负一个无辜弱女子 周围一片哗然,请一个女子、一个郡主去玉烟楼,有没有搞错这欺负人么不是? 周芣苡裹着厚厚的白色鹤氅,弱弱的缩在他身边,冷风刮过,瑟瑟发抖 乔丰年亦怒:“你把话说清楚,我表妹就在这” 乔丰收不理他打的那些好算盘,直接怒喝:“你确定要请我表妹去玉烟楼?” 今儿他请客,五大氏族必须去,否则五大氏族怎么是一个整体? 陈玄龙季再次愣住,周围看了一眼,没什么不妥:“我们还是四年前你成亲时一块喝过酒,莫非今日小弟请客,乔兄不愿赏脸?” 乔丰年上前,神色非常严厉:“你确定请‘大家’一块去?” 陈玄龙季一愣,楚氏、兰氏、乔氏都在:“当然是请大家一块去,玉烟楼可是好地方” 乔丰收上前一步,并不给面子:“你拦在路上,请谁去玉烟楼?” 陈玄龙季一边想着,一边打招呼、继续掌握主动权:“欢迎几位来到京师,我比大家先来几日,已经做好准备,请到玉烟楼给诸位接风洗尘” 唯一让他不**的,是楚氏、兰氏都和乔氏走到一起,一个没死 所以对面虽然人多,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他就是月亮,其他人注定是他的陪衬那些贱民是满天繁星,微不足道 再看两边,他光芒无限;对面乔丰年、乔丰收的青色在夜里不显;楚林泉的蓝色也不显,虽然他肤色很亮,哪有金子亮;兰霈泽白色同样不显眼 陈玄龙季确实这么想的,五大氏族是一个整体,他要做代言人 大家一块上前,打量陈玄龙季这拦路不是下马威,估计是想将大家比下去,抢下第一印象和人气,以后提到陈氏、提到五大氏族,老百姓立马想起:那个金** 乔丰年、乔丰收下车上前,等周芣苡下车,兰霈泽和楚林泉也过来 路西边,静姝郡主卤簿被迫停下,后面大队人马都停下 他压下怒气,看着前边,等的人到了他是五大氏族的,不跟那些贱民一般见识 他真没想到,京师的百姓胆子这么大,敢当面取笑他没想到,拿霍小玉当赌注本是一件**韵事,为什么没人捧场,霍小玉只是个表子 陈玄龙季站在中间,武功高强,早把周围的议论听见,气的脸发 陈玄龙季这名字太拗口,有时候还不方便提,以后大家记住他叫金** 街上猛然一片哄笑,黄的配上二公子大红的,是不是闪亮?比明天的太阳还亮 熊孩子继续问:“黄金都是黄的吗?二公子的**是大红的” 有人捏着嗓子应:“那是必须的” 一个熊孩子忽然喊:“他**是黄金做的吗?” 老百姓欣赏不来,就看见金光闪闪,赵永俨、赵轻祒等王子公孙在后边,存在感为零 他身上穿的金色像是花里胡哨的战甲,又像古典神秘的礼服;头上戴的是纯金古陈冠,足有一尺高,不知顶着多少金子;脚下靴子也是金子做的一点不像暴发户,这都是充满古老贵气的艺术品,大雅若俗 路东边,一队人马,最前边一个,金光闪闪,将人都亮瞎了 周围人吓一跳,再一看到处都是人,大家都在热议,怕什么,继续骂;一边纷纷爬树上、屋顶或者干脆叠人梯,往中间看 “小心点,陈玄龙季,好像就在前边” “他把霍小玉当赌注,挑衅逸公子,就是卑鄙无耻老子砸锅铁支持逸公子” “陈玄龙季,可是陈氏的人” “凭什么拿霍小玉当赌注霍小玉是我们所有人的女神;我们应该支持逸公子,狠狠教训那些无耻小人” “哪个狗的,竟然挑衅逸公子?逸公子差点被毒死,老娘诅咒那些贼子都不得好死” “听说了吗?陈玄龙季,在玉烟楼拿霍小玉当赌注,公开挑衅逸公子” 街上乌压压一片人头,挤得水泄不通;外边的人不知道挤什么,凑过来一边喧哗 暮色下,一轮弯月高挂,京师亮起无数灯火,红尘喧嚣 ※※※ 周芣苡探头一看,一个金光闪闪的主儿,拦住路中间,周围乌压压一片,将路堵了 楚林泉一叹,还是大将军管用,不来也没人敢拦他闺女大队人马进城不久,卤簿停下,貌似大将军也不管用了 众人上车上马,静姝郡主卤簿走前边,畅通无阻,长驱直入 楚林泉点头,反正这里是不能呆了,那几个大腹便便的要打起来了 乔丰年也决定:“走,先在将军府小聚一下” 楚林泉狐疑的瞅他一眼,昭王府和旭王府隔壁,他老惦记着旭王府,没问题? 兰霈泽决定了:“楚兄走,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就住将军府明儿进宫问圣上,他要不同意我们再换地方据说昭王府地方比旭王府还大” 乔丰年看她一眼,周芣苡忙抓着他衣服,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周芣苡反应很快:“那人家说咱们明目张胆的勾结” 书滴说句公道话:“勾结向来都是偷偷摸摸,你看有人进京几个月别人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无语,勾结这种事儿需要大声讲出来吗?这就是草包属性亮了? 周芣苡抗议:“你们都住我家,别人一定会讲你们和我爹勾结” 兰霈泽应道:“不行本公子必须去你家住他们留在外城,本公子带两个随侍就行” 周芣苡先叫起来:“不行我家住不下” 楚林泉犹豫,五大氏族同气连理,和朝廷大将军还是保持距离好 兰霈泽拉上楚林泉:“走,自从二公子掉进大公子的坑里,京师的百姓都变了一块去将军府,有大将军在,没人敢放肆” 护卫在外边阻拦,那几个大腹便便的不乐意,吵起来了 楚林泉看着外边,直皱眉头,京师的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见了五大氏族都很敬畏,围观站远远的,套近乎也是诚惶诚恐,哪敢地头蛇似得飞扬跋扈 他暗示外边,除了百姓,达官贵人有些身份门路的也陆续来了,这些人可不好应付 兰霈泽大失所望:“不会,那就去将军府,反正你们都在那,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 书滴应道:“今儿下午火琳儿打****,扬言要杀逸公子,旭王已经闭门谢客” 周芣苡和二表哥对视一眼,这货还惦记着明玉? 兰霈泽说道:“我准备去旭王府,二公子在那里,据说花园里一片金色杏林极美” 楚林泉说道:“那我准备去千依坊,明天没事就可以去千味轩” 现在来了,驿站周围已经围满人,是必须面对的 五大氏族属于一个小圈子,和皇权关系微妙以前要会面,或者在五大氏族之内,或者另选地方,顶多来两三个,总之极少出现这种五大氏族齐聚京师的情况 火氏又来了一帮人,陈氏陈玄龙季在京师露面,加上这里乔氏、甪里兰氏、瓠丘楚氏,五大氏族,汇聚京师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 乔丰收和几人对视一眼,显然事情没这么简单 兰霈泽、楚林泉等狐疑,太阳刚下山,这里进城大半个小时,进内城大半个小时 书滴和几位见礼,代为回答:“她爹回来就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千味轩” 兰霈泽应道:“好啊,听说京师千味轩不错,小郡主身体如何,不如直接去千味轩?” 乔丰年说道:“此事暂且不提,先回京,容我为几位接风洗尘” 兰霈泽点头:“那当然,颜家偷了小郡主的锦田令,这事儿圣上还没断案” 楚林泉,和乔丰年行礼,声音像海水般柔和、又携着海浪滚滚后劲十足:“听闻京师霍家和颜家非同一般,兰兄记得叫我一块去” 第二个男神过来,长得高大威猛,皮肤金黄发亮,就像海上黄金战神;一件蓝色鲨鱼斗篷,显高贵霸气,连男人都要拜倒在他脚下 兰霈泽声音像雪山冰泉干净清冽、又透着无边冷意:“听说颜家世代书香,连下人都知书达理,择日一定要****讨教” 乔丰年应道:“我表妹被颜氏欺负,见了陌生人比较内向,兰公子请见谅”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二表哥,兰公子什么意思,人家可以和他交朋友吗? 兰霈泽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和她心有灵犀,小郡主,我们交个朋友” 乔丰年应道:“她长得像我姑姑,她眼睛是乔氏的灵犀眼” 兰霈泽,和乔丰年行古礼,看着周芣苡:“为什么感觉好眼熟?” 第一个男神,来自西北雪山之巅一株兰,白色大裘,一头发,空灵纯净,幽幽其芳 乔丰年拉着她上前和诸位打招呼 周芣苡噌钻出来,又钻回去,冲三表哥瞪眼,架都打完了还说个毛线 乔丰收冷然一笑,霸气侧漏,谦逊之类都丢天边去:“挺过瘾的,可惜依依不在” 乔丰年回了半礼,很有做哥的威严:“路上怎么样?” 乔丰收冲她挑眉毛,两边眉毛左跳右跳,跟弹琴似得,过来行礼:“见过二哥” 周芣苡忙推开乔丰收,小碎步乖乖回到二表哥身后,拉着他衣服,冲三表哥扮个鬼脸 乔丰年轻咳一声,两只,可以了 兰霈泽等人从牙酸到浑身酸软,乔丰收就不说了,那就是传说中的草包吗?草包没发现,果然够天真无邪,好,十三岁,算是小的,兄妹情深嘛 乔丰年、书滴等全部转过身不认识,怎么会这么丢人? 乔丰收抱着她跳起来:“表妹” 周芣苡跳起来:“表哥” 乔丰收忙激动的抱住她:“表妹” 周芣苡跳下厌翟车,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见他,穿着青色大裘,瘦高的个子,仿佛青竹谦逊中藏着清贵和孤傲,忙欣喜的奔过去:“表哥” 一群人犹如天外来使,男神仙女骏马香车,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谁再借俺借俺一双媚眼? 静姝郡主卤簿出了城门,五里外一个驿站 晚霞映在护城河,波光粼粼,犹如一匹绚丽的织锦 京师西边,夕阳照着雄伟的城墙,虽然千年经历五个朝代,依旧像皇权固若金汤 ※※※ 书滴准备将它炖了,算了,一甩斗篷昂首挺胸出门去 小猞猁跑过来,无辜的看着书滴大人:人家也被抛弃了,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书滴心塞,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周芣苡踩书滴一脚,过来抓着表哥衣服撒娇,人家一块去接三表哥嘛 乔丰年和书滴看着她:“是想出去玩?” 周芣苡抱着周杰昆出来,交给林氏,回静姝园收拾一下,准备去接三表哥 周芣苡点头,有可能,颜家本来是一颗好棋,结果没走两步眼看就要废了,陈氏只能提前出招这挺好,已经出招了,离结束还会远吗? 周邦正点头:“说的不错,不过还是要小心他可能已经有所计划,准备从你这下手或者想转移视线,最近对颜家风声太不好,不利于他们行事” 周芣苡应道:“他是好人,他要一直缩着头,我还不好对他下手” 周杰昆喊道:“姑姑,是不是有坏人?” 说完一愣,二公子被大公子耍成傻**,陈玄龙季和二公子比肩,确定是夸他? 周邦正和他儿子从被窝钻出来,提议:“陈玄龙季,据说足智多谋,可以比肩火迪知” 周芣苡想了一阵,陈氏这个时候向她挑衅,莫非以为这是一件**佳事?还是先声夺人?或者有别的阴谋? 有小道消息,说富钩和方庆和那什么,又有人说富平长公主和方庆和,被大将军撞破,反而诬告大将军这事儿没人推动,传播范围有限 就像富平长公主的事儿,不传还麻烦,传开了好,现在不吭声了 大姐走人,得先将陈玄龙季的话传开,有铺垫后面陈氏老娘登场才漂亮 周芣苡点头:“霍小玉是我姐,陈氏敢拿我姐当赌注,本公子只能请他娘来助阵” 大姐笑的嬴荡:“这主意好,明雪一定会照你原话将括弧加上” 周芣苡咂咂嘴:“等火候差不多,时机掌握好,再宣布:陈氏要和本公子赌可以,但赌注要换一下,输了的人不论用什么办法,拿下他老娘送给对方括弧,他老娘若死了,就拿下他小妹,若是都没有,就别玩了,后括弧” 周邦正父子躲被窝里,两位女侠当我们是空气、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大姐鄙视回去:“谁有你嬴荡,快点说,姐还要回去接客” 周芣苡鄙视她:“别笑得那么嬴荡,这里有小朋友” 大姐忙应下,继续幸灾乐祸,逸公子出手,京师有得玩了,陈氏发财了 周芣苡快平静下来,眼神冰冷,唇角泛起邪气的笑容:“立刻将陈玄龙季的话传开,要将陈氏说的越威风越好,狂拽酷炫叼炸天的**本公子现身” 大姐低声说道:“明雪让你别激动,陈玄龙季肯定知道玉烟楼和你有关,故意针对你” 周芣苡震怒,大眼睛掀起狂风暴雪,身周一阵冷风刮过 大姐怒极而笑:“好主意陈玄龙季刚在玉烟楼公开现身,请你去玉烟楼打赌,输了的人不论用什么办法,拿下霍小玉送给对方” 周芣苡不避着他,冷哼一声:“据说长得不错,等本公子拿下她,就交给你了” 周邦正拉着儿子讲悄悄话,逸公子的事儿他大概知道,就当不知道 大姐幸灾乐祸:“你将她情哥哥软禁了,她喊着要杀你” 周芣苡这两天没去逸园,不过这点事儿干爹会处理:“火琳儿,二公子的小**?” 大姐**俊俏,打扮像烧火丫头,看屋里没别人,赶紧汇报:“火氏进京,火琳儿****立刻到旭王府发威,打伤好些人,旭王将门关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不理他们,招手,一个大姐进来 “哦”小不点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明显不相信,欺负他小孩不懂呢 周邦正应道:“没什么,姑姑夸你懂事” 周杰昆看看他爹看看姑姑,奶声奶气的好奇:“爹,姑姑,你们在做什么?” 周芣苡龇牙要咬人:一定是你教的,等着本郡主收拾你 周邦正眨眨眼睛:童言无忌,郡主您大人有大量 周邦正深情的看着妹妹,周芣苡揪头发,这倒霉孩子,才两岁就会拆姑姑的台 周杰昆乖巧点头:“孩儿不淘气,昨儿姑姑带我掏鸟窝,我没掏” 周邦正抱着儿子亲一口:“爹不痛,你要听郡主姑姑的话,不能淘气,知道不?” 周杰昆爬到他爹身边,嘟着小嘴儿凑到他爹脸上呼呼,一脸严肃的问:“爹还痛不痛?” 周芣苡冷哼一声,嘟着嘴碎碎念,给小不点脱了鞋子放到榻上 周邦正笑的温暖:“听说你三表哥要来了,怎么不高兴?” 周芣苡怒,大哥多好的人,颜家也下得去手,不灭他满门天理不容 卧室窗户打开,一线阳光照进来,周邦正靠在卧榻上,苍白的脸上也是一抹阳光侥幸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多出伤疤之类,养一阵还是帅帅的 吃过午饭,周芣苡抱着周杰昆,来到长琴院、改名长正院,上房卧室 大将军府沉默,在报案后没有进一步动作,马王狮子骢也是低调的送到长陵 老百姓愤怒,是因为,周邦正一回来就带着大批礼物****看已经被休的娘,可谓仁至义尽,颜家何至于要杀他当时抬出来,不少人看见,都以为周少将军不行了 能同时引起民愤和军怒,颜家是独一份 据说颜家大人小孩一共死了四十多个,伤上百,房子烧了十几间,没人同情老百姓齐骂:活该,罪有应得 一下招来九军怨怒,颜家名声是彻底完了,兵部及茅梁笱屁用都没有 龙武军沉默,虎贲军沉默,离太远了,声音还传不过来 玄武军十万水军和十万陆军在碧月郡主示意下,一致请求严惩凶手 神策军和神武军同时表态,对颜家进行严厉谴责,要求交出凶手,千刀万剐 骁果卫很快声讨颜家,这般侮辱将士,颜家要逆天吗? 经刑部验尸确定,两位虎贲军亲兵是死后遭到侮辱,据说颜家准备将他们剁了喂狗 一连数日,京师震动,天下震动 ※※※ 周芣苡傻呵呵一笑,有爹就好了,天塌下来也不怕 周广抱抱闺女,有爹呢 将军府一直人少,旭王府人少,昭王府人也少;一下整这么多人,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事儿 周芣苡默默坐那,盘算着家里又要多出一帮人,说实话有点不适应 周勃就不用说了,周家什么人都有,还有个奇葩的老娘拖后腿 有个福寿双全的老夫人坐镇,这是千金难买的,真是妙计 曹家可以让人来照顾曹青娥,但意义不一样将军府不是没人,是老夫人作死,林氏是二夫人,这局面比较尴尬曹家来人不合适,谈家以送嫁的名义来,谁都不好多说 这不是客套谈家****要从叠州嫁入京师,谈家肯定不放心;能让谈老夫人来看过,可见将军府诚意 曹伯庸笑道:“能嫁入大将军府,小女好福气,谈****也是好福气” 谈纶巾一早忙去了,这事儿跟不跟他商议问题不大 周邦立应道:“这是好事,老夫人应该会同意,我一会儿就写信” 周广愣了一下,把周邦立叫来:“你大嫂是双生子,不能太劳累上次谈老夫人说要看着孙女成亲,不如早些将她接来,凡事有她看着,她放心我们也放心” 曹伯庸忙问道:“真的吗?那要恭喜大将军” 王御医进来,有点疲惫,精神还好:“恭喜大将军,少将军服下灵药,伤势已经稳定;少夫人状况良好,而且是双生子” 眼看到了中午,探望的赶紧离开,关系极好的才留下 来探望的都怒了,颜家真是一群疯子不过平心而论,大将军这些亲兵也不是省油的灯;砸死几个小孩,还放了一把火?这是****带放火? 王义转身快离去,侮辱死者、侮辱将士,没有比这愤怒的事情 周广大怒:“我虎贲军将士,没倒在战场杀敌,被颜家打杀还侮辱死者颜家是一群畜生你立刻去刑部报案” 王义一身煞气,进了勇毅堂偏厅,凛然复命:“末将****,颜家先不给;末将只能硬闯,将一栋花厅撞倒,意外砸死几个小孩颜家才交出两人,但都被大卸八块,惨不忍睹;末将一怒之下,放了一把火才回来” 又过了一阵,王义带着虎贲卫回来,后边两辆车,浓郁的血腥气,不论街上路过的,还是来探望的,都吓得发抖 陆续又有人来,有些明显是来看热闹周邦立等一齐招待,忙而不乱,将军府呈现出应有的气象,这里不只是一帮娘们,还有一帮爷们 林氏、杜氏带着诗绝、诗代等也忙着沏茶招呼 周邦立安顿好那些受伤的亲兵,又赶紧来接待众人诸王、驸马等都没亲自来,大将军也不用亲自接待,周邦立和周邦固正好 大家坐了一会儿,安平驸马、昌平驸马、旭王、辽王、宋家、张家等纷纷派人来探望 周邦正实在倒霉,但他回来又不能不去看他娘,谁知颜家这么疯狂 曹伯庸和周勃没立刻找颜家报仇,前几天刚审了颜家一场,**急了又乱咬人 颜家想打周邦正找场子,周邦正是他们能打的吗?管他什么娘还是舅,这只是利息 书滴点头,不好过就别过了,斩草除根,才不管什么大人小孩 周芣苡和书滴说道:“本郡主记得颜回声有三个儿子,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 王仁立刻离开,犹如一只猛虎冲出山林 周广下令:“王仁,去颜家将李龙、李虎带回来,顺便带二十个人头给他们陪葬” 亲兵老实交代:“我们和少将军到颜家,求见颜氏颜家找借口硬将我们拦住,我们假意答应,很快就听少将军惨叫我们冲到穿堂,就见颜氏和颜家一帮妇人、公子将少将军打倒颜氏疯狂喊着要打死他、没有这儿子之类我们一块过去救人,颜家又出来不少高手,有人说给咱们一个教训最后李龙和李虎留下,我们才能将少将军带回来” 周广和周芣苡看着亲兵这一共去了十六个,回来十四个,有两个已经被颜家打死,还有五个重伤,这两个算是好的 曹伯庸和周勃没什么说的,和周广来到勇毅堂偏厅两个亲兵低着头跟进来 曹氏双身子,周杰昆才两岁,都需要重点照顾 书香喊道:“诗绝、诗代,你们挑二十个人,把少夫人和昆哥儿照顾好” 曹氏点头:“你借我几个人,本来要忙府里的事,还要照顾你大哥,我忙不过来” 周芣苡接话:“大嫂赶紧去休息,他打我大哥,我也记着” 周广应道:“颜家已经毁了我一个儿子,还敢打杀我长子,我都记着” 曹氏看看她爹,又认真看着周广:“大将军,这事儿媳妇不说,以后颜家若是再欺负夫君,你必须给他报仇否则媳妇找他们拼命” 曹伯庸和周勃、周邦祖等人也赶到 厢房忙了将近三个小时,曹氏出来,一身湿,头发沾着血水,疲惫又怒火冲天 一会儿又请来两个太医、三个大夫,受伤的不止周邦正一人,看着让人担心 两个御医匆匆赶到,厢房端出一盆盆血水,里面各种声音人影忙乱 看见大将军,众人很快安静下来王义带着人将厢房周围隔开,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这里才简单收拾过,有点乱;人在前面厢房,周围站满人,乱;还有不少人快赶来 周广亲她一下,抱着她进了长琴院 周芣苡看着她爹,眼神和爹一样冰冷,风刮过,整个世界都死了,没有一丝温度 周勃抱着她,冷静的安慰:“没事,军医已经过去,灵药也准备好” 周芣苡一顿,绕过她继续冲向东边,半路遇到她爹 钱曼急匆匆跑来,见了她愤怒哭喊:“主子,颜家欺人太甚差点将大公子打死” 周芣苡不顾表哥在跟前,风一般冲出静姝园 府里忽然震动,好像一颗天雷轰下来,溅起无数烟尘中是一片惨烈 今儿天气不错,周芣苡吃过早饭,准备出去溜达一圈,有一阵没去千依坊了 第295章,五大氏族齐聚(二更) 第296章,昭王见岳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6章,昭王见岳父 ,请勿转载 》し 乔丰年、兰霈泽、楚林泉等人都诡异的看着她,出这种馊主意,就不怕你哥被颜家打死? 周芣苡忧伤:“唉,天这么冷,路上积水夜里指定结冰,指不定摔了谁颜家总归是亲戚,不如让大哥上奏,求大家别吐了,实在想吐的话,在门前摆两口缸?” 周广看着她心都碎了:“乖,想什么呢?” 周芣苡却皱着眉头,用筷子慢吞吞的戳着粉蒸排骨,郁郁不乐 大将军府,勇毅堂,大家一块用饭,人多热闹,好像天天有喜事 一些激进的老百姓组团去颜家门前观光带吐口水,街上口水快流成河了 不知从何?*穑司占颐徘埃纯疵蝗耍家乱豢谕倌豢纯从腥耍低低铝司团埽徊煌露季醯米约壕跷蛱停鞫慌笥讶Ω衾?br>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颜家又上演一出人间惨剧 没拒绝陈氏?未必是什么好事,没准到时候让陈氏做冤大头 这品格高下立判,还需要反击或打击吗?逸公子一幅画,陈氏、火氏得哭三年? 看样子逸公子是在默默作画,这还不够还有经才基金,据说是资助那些家境贫寒的秀才;赈灾基金,肯定是帮助**雪压坏房子的那些人 大家都知道,之前陈氏和火氏蹦跶的欢实,各种辱骂,圣人怕是都怒了 这就是逸公子的反击吗?她可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 先说最后边这个,整件事多少人参与了,现在却拒绝颜家和火氏参与 京师要疯了不知道嘛叫拍,先别急,这整件事让多少脑容量不够的人几乎崩溃 并特别通告:八月初火瑞在玉烟楼损坏一批珍贵艺术品,颜家至今尚欠赔款十五万三千两;所以拒绝颜家参与,拒绝火氏参与 玉烟楼掌柜宣布:三日内只姑娘们的作品,其他书画先展览,供大家欣赏二十日那天,将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拍会拍收入,三成用于经才基金,五成用于赈灾基金 这样的消息,不需要推动,京师开始发抖,随着玉烟楼的通告一块颤抖 据说当时画前一片哭声,言语无法形容,还是自己去看,看过,哭过,就懂了 最震撼的,却是逸公子的一副巨作:《满山红遍》 书画包括画作和书法,所以还有许多书法作品,以及一些名家名作,有几幅竟然出自老太傅殷准、济苍侯张仲勋及祝圉公等 除了霍小玉等清倌的画作,还有今科状元鲁笙篪的最画作《杏林、秋》三幅,恭王妃擅长的花鸟画《鸿雁、菊》三幅,康王与康王妃的名画《晨雾》;以及周大将军所作《狮子骢》,楚林泉所作《海上、日出》,兰霈泽所作《冰山、雪莲》 玉烟楼投资开办的千画廊,今天开业 傍晚,又一个消息,低调,却又自发的如狂风刮过京师 逸公子脚痒,一脚将他踹开,回家找爹去 逸公子也想去那老狐狸脸上踩两脚,昭王赶紧抱着她 护卫看旭王、昭王都没反对,荷尔蒙分泌直线增加英布兴奋的提着刀子往外冲 逸公子嘟嘴,那老狐狸藏得还挺深,几次试探他都没出手,这回知道急了 旭王无语,这倒霉孩子,什么话都能说,这刚吃完饭啊 逸公子星眸闪亮:“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自恋,大白天跑来自荐枕席?让人误会我干爹怎么办?立刻将他打出去” 昭王如天籁般笑道:“估计嵰州送来礼物,皇祖父和王祖父没提火氏,让他误会了” 逸公子好奇:“他来过几趟不是不来了吗,今儿忘记吃药了?” 吃完饭,护卫来回话,火焯烁来访 旭王和昭王是一点不担心,依依没把康王府拆了、就算拆了都没所谓 泰王嘴角抽抽,这还随便吗?没准这会儿康王和王妃正抱头痛哭或者在磨刀 逸公子摇头:“没,本公子随便挑了几幅画,拿了一点朱砂,还有两刀纸,就走了” 照惯例,****放火搜刮战利品,康王这些年好东西并不少 泰王凤眸眨呀眨:“还以为你会回去找爹呢,那你不会将十五叔搜刮了一遍?” 逸公子冷哼一声,得意犹愤慨:“竟然叫本公子滚,本公子要他好看” 昭王抱着依依亲一口,依依真威武,一句话将康王吃定了,除非赵梓禹哪天打得过她可惜这种可能性不存在,除非赵梓禹还能打得过他 旭王大笑,泰王狂笑,笑声一直传到凤凰,把二公子吓一跳 徐培在一旁补充:“然后逸公子说,‘你们儿子别碰上本公子’,康王立马跪了” 逸公子瞪他一眼,却低下头,收胸,手指小猞猁爪子似得挠着桌子愤然低语:“哼,他竟然叫本公子滚” 泰王被口水呛住,好一阵才顺过气,小心问道:“这样十五叔就同意了?” 昭王和旭王相视无语,惟有泪千行 明礼郡主手一滑,勺子砸釜里,碗掉地上直打转 逸公子虎躯一震,胸脯挺得高:“康王妃也在,开始两人都不同意,本公子就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完了把生下的儿子不管” 昭王看着她平平的胸脯,心里酸不溜丢:“你怎么跟康王祖父讲的?” 逸公子挺起胸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可不咋地,本公子出手,还能跑得了?” 旭王拦住她,坐在主位问道:“怎么样,十五同意了吗?” 逸公子不乐意,还要**幸玉儿 明玉趁机赶紧跑,逸哥哥在家憋几天就欺负人,还是赶紧出去祸害别人 赵家三代王衣完过来,逸公子已经坐在桌前,抓着玉儿蹂躏 逸园,餐厅,明礼郡主已经准备好丰盛的午餐,五荤三素一汤一羹,还有四样点心 昭王回家进错门,一脚踩进隔壁旭王府,娘寂寞就去找她娘玩,儿子这是为孙子努力 泰王有事和王叔商议,又死皮赖脸来蹭饭,母妃在宫里跟他无关 对于周广眼底暗藏的?*硎久豢醇凑秤幸桓龈啥樱欢喑鲆桓?*儿 退朝后,旭王赶紧回府,今儿依依要过来吃午饭 ※※※ 中午,阳光终于有了温暖,颜家门前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外城不少人都专门赶来围观 云推月领旨,转身大步出了泰宁殿 圣上下旨:“云推月,将民心送去颜家,让颜怀卿收下” 颜家气绝,江涛还不怕,但云推月不同;因为侮辱虎贲军死者,军中正要求严惩颜家 江涛应道:“没错,老百姓说,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淹死奸臣贼子” 云推月附和:“末将和部下都吐了,天若不罚火氏,我们用口水也要将火灭了” 江涛嗓门洪亮,压过王侯:“除了老百姓,凡喝过漳河水的,都吐了唾沫,包括修河道的工部、都水监等同僚,本官也吐了” 一些人犹豫着给颜家帮腔,不为别的,这万民唾弃以后万一落自己头上,受不起 颜思德大哭,颜回风等一块哭,以头抢地,准备以死明志 颜思德忙喊:“不错,药是火氏的,解药火氏也有,火氏岂容那些贱民胡说八道圣上,我颜家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岂能让那些卑贱的刁民侮辱啊” 李欣曈附和:“当日之事只怕另有隐情,不论如何,都不是那些农民能妄议的” 轩王犹豫着,上前说道:“皇兄,逸公子毒已经解了,颜家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嵰州的要求也过于无礼” 昭王心想岳父大人跟他抢依依,哪还记得儿子,唉,同情一下大舅子 周广今儿第一个开口,不少人看看他,倒不难理解,颜家差点将他儿子打死呢 吕苍宇开口,就因为京师之前闹得太过,不利于社会安定;逸公子就算闹,都很注意分寸,又如此得民心,才值得他支持 不像逸公子,前几天老百姓恨不能将她骂死,这两天又恨不能给她塑个金身供起来据可靠消息,她什么都没做,好像纯粹是老百姓自发的 颜思德、颜回风等震怒,不少人悄悄离他们远点,到了这一步,只怕很难挽回了 狠,太狠了万民唾弃,谁能承受得起?颜家列祖列宗以及子孙都完了 其他人回过神,纷纷倒抽冷气,心底一阵冷意 旭王上前跪下:“皇兄,这份厚礼,一定要送给颜家天意不可违,民心不可逆” 昭王抢到第三个:“老百姓能明辨是非,有些人却不知好歹” 吕苍宇紧接着附和:“这就是民心” 周广一声喝:“送的好” 江涛声音挺洪亮:“嵰州的百姓说,大公子不仅平乱,还将漳河的水还给他们,今年粮食丰收,收入几乎翻倍;一直想向圣上和大公子表达心意,又没机会惊闻颜家和火氏歹毒的给大公子下毒,老百姓没别的,既然喝了漳河的水,就一人一口唾沫送给颜家和火氏,永远唾弃他们” 众臣都好奇,嵰州,好像和颜家有些关系,但扯上火氏就奇怪了,好像来者不善 圣上衮冕带着天威,声音比较平静:“究竟是何礼物?” 江涛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子不高,穿着朝服,带着淳朴的农民气息 云推月穿着盔甲,冬天皮肤也水灵灵嫩得很,不怕冻坏了 云推月和嵰州司马江涛,恭敬的跪在玄陛前 泰宁殿,王侯将相文武百官等都在苏国议和要决定,多地**雪要救灾,五大氏族公子齐聚京师,这么多大事,还没商议完,先暂停 据说,这是漳河附近二十多万百姓,特别为火氏和颜家准备的,请圣上务必赏给他们 十月十六,晌午,云推月亲自护送一份嵰州百姓的礼物进京,京师再次震动 陈氏高手高傲不可一世的走在大街上,忽然天上掉下一个不明物体,将他砸成白痴 火鸾卫得意洋洋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撞倒,被踩成重伤 好像触底反弹,好像报复性的,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骂声迅将京师淹没 无数人一齐大骂金**他老娘和老婆舍不得赌,就乖乖闭嘴 老百姓迅觉醒,大骂火氏之前七刀十三箭没害死大公子,后面没毒死大公子,还说什么狗屁一千万赌注他欠大公子三条命他欠天下无数人命 无脑热血之辈幡然醒悟,振臂高呼:逸公子被颜家和火氏毒害,前一阵又毒性复发,幼小的心灵饱受摧残;大公子在小灵山能慷慨赴死,怎么可能是龟孙子她要做的是为天下、为百姓,而不是闲的和陈氏赌什么狗屁 **北风紧,次日极冷,阳光灿烂,京师气氛完全变了 又次日,醴州刺史窦勰上奏,醴州百姓得到消息,万众一心声援大公子 信州刺史殷一帆、谯州刺史宋贞芳、灵州刺史古少群,同时上奏,请严肃处理,以厌民望 灵州二十万百姓与十万冤魂,要求朝廷还大公子以公道,还天下百姓以公道 谯州三十万百姓齐聚州城,要求严惩奸臣贼子 颜家和火氏联手毒害大公子,信州三十万百姓向刺史请愿,要求朝廷严惩凶手 次日,冰雪融化,太阳出来,青天之下,寒风刮过,一连三匹快马,带来东南的消息 停下来,士气一泻千里,京师消停片刻,大家喘口气 人有累的时候,火有熄的时候,一把熊熊烈火好像烧了个空锅,差点将锅烧个大窟窿就算骂赢了,也只能停下 旭王府和前一阵镇国大将军府类似,大门基本关着,旭王不作任何回应 逸公子好像消失了,随着所有生机消失在人间,只留下一个冷漠寒冬无论怎么侮辱诋毁她都没反应,不像一开始,霸气的要赌陈氏全家**性 一边,是老天安排的冰冷冬天,又下了一场雪,有些地方下**雪,房子都压塌了 具体骂的真是丰富多彩,充分展示了人类智慧,只要有口气,都能被骂死 老百姓、达官贵人、没脑子的、别有用心的,将逸公子骂的比孙子还龟孙子实在不知道她姓什么,否则她祖宗十八代都要遭殃 陈氏和火氏联手与逸公子打赌,逸公子竟然不敢应战 一边闹得轰轰烈烈,越演越烈,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要将京师燃烧 一连数日,京师气氛两极化 ※※※ 昭王一脸委屈:“他说依依还要养十年,那我都三十岁了,别人不得怀疑我有问题” 旭王看好戏、是关心:“大将军怎么说的?” 旭王和泰王对视一眼,这个问题不好说啊,老丈人向来是无冕之王 昭王叹了一声,万念俱灰:“我若是有爹就好了” 旭王就不火上浇油了,方正的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跟周广抢闺**,下场能好才怪 泰王看着侄子那鼻子,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碰了鼻子?” 昭王大受打击,收起落寞赶紧走人,回到逸园,加失落,依依不在,这世界都是白的,这天是冷的,了无生趣 周广和依依都是铁石心肠,没一个人同情他周广对宝贝闺**很满意,抱着亲一个 昭王转身走人,背影落寞的很,他爹若是在,就没人欺负他了 昭王哀怨的看着依依,依依咯咯乱笑,还是爹最厉害有爹的孩子像块宝 周广冷哼一声:“跟本将有何干系?还不赶紧滚?你现在就想后悔?” 昭王惨叫:“不会,我都十九岁了” 周广抱着依依喝道:“打哪来滚哪去依依本将至少还要养十年这之前若是再有人跑到她卧室,或者欺负她,本将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昭王挟持依依未遂,赶紧离大将军远点,心里吐槽,下手这么狠,就不怕依依那什么 周芣苡忙躲到爹身后,挥着粉拳给爹加油 周广怒:“闭嘴竟敢跑依依卧室,本将保证不打死你” 昭王不敢硬接,赶紧闪避,一边忙喊:“大将军,我有话和你讲” 周广看依依高兴,心情就好了,唰一下上前,挥手又是一拳,比刚才霸气有型 昭王心塞,依依竟然眼睛亮晶晶看的这么高兴,那好,这一拳就算值了 周芣苡鼓掌,爹威武,打的太好了 周广挥手一拳,打的他鼻血狂喷,人急后退,差点从窗户飞出去 昭王看情形不对,忙上前行礼:“赵永锡见过周大将军” 周广以为依依要跟他讲悄悄话,高高兴兴进了卧室一眼瞧见窗边高几上点着一盏灯,灯光照着一个男子,鼻青脸肿,眼睛一条缝,目光阴柔,好像刚从窗外爬进来的鬼鬼登时火冒三丈、勃然大怒 周芣苡活动了一下筋骨,好得很,反拉着爹一直回到卧室,有人不是要和爹谈吗? 周广至于的很,拉着依依回静姝园,来让爹看看今天打架有没有伤着哪里 周勃、谈纶巾等无语,这闺**才半天没见,至于吗? “那先这样,休息一下准备用饭”周广抱着依依别的都不管了,儿子成亲还早呢 “爹”周芣苡快步走到爹身边,乖乖的抱一下,还是爹最好了 “依依”周广看见闺**,整个人都亮起来,好像月出东山,光照天地 周芣苡寻到勇毅堂,爹正和大伯、谈纶巾等人谈事情,主要是二哥的婚事 周芣苡收拾利索出来,昭王鼻青脸肿的不能出去,只能在卧室等着,小媳妇儿似得 逸公子送干爹一个飞吻,和昭王一块回到静姝园 旭王心塞,就这么被干**儿借出去了,好像还一点不急着归还? 逸公子挥挥手:本公子知道你觊觎我干爹很久了,本公子大发慈悲借你几天好了 泰王忙摇头:没有的事,我自己有爹 逸公子一愣,这话怎么听着不对?警惕的看着泰王:你想跟我抢干爹? 泰王很好说话:“逸公子你放心走,孤王一定替你照顾好王叔” 逸公子给他几脚也踹不跑,铁了心了;干脆冷哼一声,爹会喜欢他才怪 昭王跑回来又抱着她香一个:“我去找你爹谈” 逸公子一拳,两拳,三拳,将他打跑:“本公子回去告诉我爹,啊嘁,我爹想我了” 昭王抱着她还有意见,意见很大:“你以后离表哥他们都远点” 逸公子点头,先应了再说,一会儿还要去玉烟楼,还是让明离明天来一趟 旭王不乖:“两天一顿,再少干爹去你家吃饭,或者跟你爹谈” 逸公子应道:“每三天最少来陪干爹吃一顿饭,干爹乖,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旭王无奈:“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看干爹?”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哪有忘记干爹,不是家里事儿多吗再说你有亲闺**,本公子不是留了充分的时间让你们培养感情吗?你这样她会很伤心诶” 旭王委屈:“那你也不能有了亲爹就忘了干爹啊” 逸公子瞪眼:“本公子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爹嘞,你们合伙欺负本公子,本公子以后不跟你们玩了” 旭王紧紧抓着衣服捂着胸部,泰王按住轮椅,昭王将依依抱走 逸公子狐疑,过去扒拉着要将干爹抱起来,或者将干爹扒了看是不是瘦了 昭王忙抱着她亲一口,沉重的说道:“自从你爹回来,你就没好好陪过王祖父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干儿子,王祖父都瘦了,你没发现吗?” 逸公子拔刀要****,今儿本公子要屠龙 泰王闲的没事来蹭饭,也是一双凤眸,一身底龙袍朝服,幽怨的看着逸公子 昭王也是凤眸幽怨的看着她,逸公子扶额,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类型好 旭王凤眸幽怨的看着她,逸公子一身鸡皮疙瘩,干爹这嘛意思? 傍晚旭王回来,逸公子和他商议一阵,准备回将军府 逸公子不理他,哪那么多好奇心;去书房计划一下,有人辛苦搭台子,总得物尽其用 英布好奇心强烈,磨叽着想看逸公子准备怎么弄,要****他先去磨刀现在的刀质量真差,砍十几个就卷刃,不知道陈氏有没有好刀 明儿再带二公子出去,好像怕了火焯烁似得,干脆省了 逸公子应道:“你去凤凰,将这话告诉二公子,为了避免误会,明天就不出去了” 英布和老百姓一样反应强烈:“你说陈玄龙季究竟想赌什么?” 逸公子看着英布,这货****还没过瘾,又想将陈玄龙季还是火焯烁砍了? ※※※ 英布过来,摸着胡子兴奋的说道:“陈玄龙季和火焯烁正式联手,说要与你一赌赌注是你赢了给你一千万两银子,你输了就放出二公子还说你不敢应战,徒有虚名老百姓反应很强烈,不少人让你出手,教训他们一顿” 逸公子回到逸园,准备给那些王子公孙纨绔子弟发请帖 二公子和火瑞面面相觑,这明儿出门,怎么办? 喝了半壶茶,走人 逸公子长叹:“哎,真麻烦,本公子毒还没解,伤还没好,他又想怎么办?算了,你们收拾一下,明儿出去转转,省的人家以为本公子虐待你们有谁知道,本公子是自己赔钱招待你们,火氏穷啊,一两银子都没给” 火瑞幸灾乐祸:“烁老最**爱火琳儿,你们这是彻底将他惹怒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逸公子长叹:“哎呀,本公子不大清楚好像她辱骂明礼郡主,郡主教育了她一下,之后被她祖父带走,应该还没死” 火瑞忍不住开口:“你们将火琳儿怎么样了?” 逸公子在榻上坐下,英谟给她沏了一壶茶,自斟自饮,自说自话:“你那小**,脾气真不好,你怎么受得了,一定忍得很辛苦?看你这表情,本公子知道了,这就替你杀了她,以后你就解脱了” 二公子杏眼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逸公子进来,同情:“怎么,想小**了?” 二公子和火瑞两个美男穿着大红罗袍,坐在榻上,愁眉,惆怅,踌躇,仇怨 凤凰内,美**如云,轻歌曼舞烧着火盆,美**都穿的不多,锁骨下面七寸都露出 逸公子给参王浇了一杯参茶,披上厚厚的狐裘,只身去凤凰 昭王怀疑,这参王究竟有没有用处,除了能萌之外,再除了能冻死人之外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参王摇头晃脑,香气幽幽,唔主人使劲踹,主人踹的好帅 昭王吃醋,将依依抱走香一个:“以后不许再碰参王” 参王金光闪闪,叶子凑过来跟主人香一个,几片叶子将她脸捂住,好香 逸公子摸摸参王,参王高兴的摇头晃脑:“你看连棵草也要遛嘛” 明玉抱着参王过来,萌笑:“逸哥哥要遛狗吗?” 逸公子想了一下:“不管了,本公子去找二公子喝茶,明儿带他出门遛遛” 昭王脸好多了,虽然有点肿,不影响是个瓜子脸,也不影响他的贵气,唇如含蜜声似天籁:“或许正忙着抢救火琳儿” 逸园,逸公子问昭王:“你说那个老狐狸打得什么主意?” 一直到下午,火焯烁都没来,京师不少人也等着呢 逸公子抱头鼠窜,一气儿跑回逸园,麻利的将自己收拾干净,火焯烁没准一会儿就来了 明礼郡主脱了鞋子要揍她,打人就是那么回事,别跑,让本郡主揍一顿 逸公子怕怕:“听说拉过手可能怀孕,做了好事也可能怀孕,你还是让太医看看” 明礼郡主怒瞪逸公子,这种话能乱说吗?怒的都不想吐了,没心情 凶神恶煞的丫鬟过来,好心问道:“郡主,你不会有了?” 一脸厌弃,转身回府,没走几步开始吐 明礼郡主应道:“傻**除了这几个刺杀本郡主的,其他都没死;你们赶紧弄走,别把垃圾丢在王府门口” 一个火凤卫语无伦次:“你们等着敢杀火琳儿,你们等着” 英布等人打完收工,回到明礼郡主身边,此时明礼郡主看着格外霸气,像个**王 火凤卫、火鸾卫吓一跳,都乖乖听话 明礼郡主忍着心里难受,挺威风的喝道:“站住” 其他火凤卫、火鸾卫见状也溃逃,能跑的都跑,今儿肯定是败了 还剩几个赶紧跑,把火琳儿也不管,相信他们不敢杀火琳儿,顶多像二公子一样软禁 一个脸乌青发紫的丫鬟从伙计背后出现,侧身上前,一剑将那发傻的火凤卫砍翻 火凤卫追杀过来,刀剑对着火琳儿强行收手,一个个憋出内伤一个火凤卫失手刺向另一个伙计伙计想不开,自己撞上去,噗嗤一声挂了 丫鬟贴着地面灵蛇似得游走,随手抓起火琳儿 另几个火凤卫震惊,忙将她包围,联手一记杀招将她封杀 丫鬟拿着一柄首迎战,寒光一闪,左边一个火凤卫,捂着脖子摇摇晃晃倒下她错身跃起三尺高,一记鞭腿劈杀,一个火凤卫一头撞地上,脑门撞裂开 明礼郡主忙躲到明珠身后,救命啊,本郡主脸上流血了,不对是别人的血溅她脸上 几个火凤卫听到召唤,冲过来准备劫持明礼郡主 丫鬟一脸麻子,凶神恶煞,看的手痒,在碎碎念,快来几个,乖乖到本公子碗里来 不少骁果卫高手等混在护卫中间,杀火凤卫一个措手不及,一会儿工夫砍翻一片 话说半截,一帮护卫已经杀过去,英布拿着大刀杀的最欢快 明礼郡主登时翻脸:“你们拿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吗?来人将他们打残这点银子给他们自己做医药费王府的护卫我们自己请大夫” 火凤卫又怒又怕,众人商议一下,凑了五百里银子送过来:“这是给他们的医药费,立刻放人” 她手一抖,首划过火琳儿脖子,鲜血立刻流出,把她自己吓一跳,手愈发乱抖 明礼郡主很好说话:“本郡主知道火氏厉害,屠城作乱都是家常便饭这些事本郡主不管,但昨天打伤王府护卫二十四人,重伤八人,残废三人,必须赔偿你们拿剑指着本郡主,立刻道歉” 火凤卫怒极,刀剑指着明礼郡主:“别怪我没警告你,赶紧放了火琳儿小姐” 街上围观的多了,大家都没想到,明礼郡主能这么威武 火琳儿大红斗篷在地上拧成一团,大红凤袍被抽的凌乱,头发也乱,脸惨不忍睹,躺地上像条死狗恍惚间像是假的,太不像了 明礼郡主一手拿着首,一手拿着鞋子;一脚穿着绣花鞋,一脚穿着袜子,踩地上冷,踩在火琳儿平平的胸部;阳光下威风凛凛,不愧是旭王的**儿 ※※※ 街上一片声叫好,这才是郡主该有的样子,让人打到旭王府门上了,还跟他客气什么 明礼郡主怒:“为何不敢?她一只狗都敢追杀本郡主,本郡主为何杀她不得” 火凤卫大怒:“你敢” 明礼郡主拔出一柄首对着火琳儿脖子:“再上前一步,本郡主杀了她” 火凤卫大急,抽刀拔剑往前冲 火琳儿开始还尖叫怒骂,手脚挣扎,一会儿昏死过去 明礼郡主折回来,挽起袖子,把鞋子一脱,开始狂抽火琳儿,一边破口大骂:“长着人脸不长人心的母狗,在王府门前追杀本郡主这么猖獗,谁给你的胆子本郡主长这么大,父王没动过我一根头发,你凭什么在这乱吠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你莫非还想刺王杀驾,皇伯父就在那看着,你难道还想造反” 后边丫鬟让开,前边丫鬟也让一边 “啊”火琳儿公鸭嗓喊破了喉咙,愈发刺耳难听 前面一个丫鬟,一脸麻子,凶神恶煞,一巴掌将火琳儿拍翻,一脚踩碎她半身骨头 右边一个丫鬟拦到火琳儿身后,也隔开后面及街上人视线 路人一片哗然,这**的辱骂明礼郡主,还想在大门口杀她?火氏依旧这么猖狂 明礼郡主躲到护卫身后;火琳儿还追,背后有个祖父,肆无忌惮 火琳儿嚣张跋扈,这贱人,竟敢骂她,追杀之 明礼郡主吓得花容失色,忙往后闪,这**人武功不弱,这是要****啊 火琳儿火冒三丈,疯狂抓向明礼郡主她是**王,只有她打骂别人,岂能容人骂她 她骂的就是火焯烁,火琳儿骂她父王,岂能不骂回去 明礼郡主睁开眼睛一瞧:“原来是条母狗难怪这么没教养因为你全家都是狗,老的是老狗,小的是小狗,除了公狗和母狗,没人教你做人的规矩” 火琳儿大叫:“贱人,你说什么?” 明礼郡主走最前边,穿着底朱雀罗裙,披着白狐裘,高贵端庄,温柔带着霸气,闭着眼怒骂:“哪来的野狗,跑王府门前乱吠” 侧门打开,一股?*绾绻喂话镅诀呋の赖瘸隼?br> 她就是火琳儿,穿着大红凤袍、披着大红斗篷,还有个过耳不忘的公鸭嗓:“立刻将二公子放出来,否则本小姐今儿拆了这破地方没鸟的垃圾,断子绝孙的废物” 最前边一个**子,年方二八,瘦的像门板,大门开三寸宽的缝,足够她钻过去 前面,就在大门前,高头大马拉着几辆红艳如火的香车,周围三五十个火凤卫、火鸾卫,气势汹汹,准备****放火的架势 南来北往的纷纷停下,一会儿围了千儿八百人 日上三竿,旭王府门口,这离皇宫近,老百姓少,路过的人却不少 周广智商为零才可能收下,再说他得眼皮子多浅,看到一堆金光闪闪就收下,那他早被苏国收买了,都不知道陈玄龙季怎么想的 那盔甲是好,但一定程度就代表着陈氏,周大将军若收下,就表示和陈氏关系密切周大将军手里有兵,陈氏有****,这双方合作,圣上还能睡得着? 兰霈泽、楚林泉跟在大将军后边,再看一眼乔丰年,想想也是陈玄龙季想用这种小把戏坑周大将军,简直是侮辱他自己的智商 说完转身回去,王义、周六等都回去,侧门咣铛一声关上 周广漠然说道:“既然你拒不承认辱我**儿,就不用那么多废话若是兜盔甲战刀,应该去兵部,或者找圣上” 太阳微微移动半分,周广眼里似乎射出一片神兵利器,陈玄龙季本能的闭上眼扭过头 陈玄龙季镇定回视:这不是威胁,这是合作,虎贲军怎么能少了神兵利器? 周广眼睛微眯,看着陈玄龙季:以为这样就能威胁他? 陈玄龙季很自信,将盔甲一些好处介绍一遍,掌握了节奏和陈氏的骄傲:“这样的盔甲一共做了五十件,我决定送周大将军二十件,作为我的诚意还有一批最打造的战刀,能比以往锋利三成” 陈玄龙季很满意,虽然应该送进将军府的,但在门口让大家看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男人都爱马,将士爱盔甲,有时胜过性命,因为一套好的盔甲关键时候就能保命,不信周广会拒绝 周广也看出来了,这战甲能根据情况进行调整,华丽又实用,是少见的精品 不少人惊呼,太华丽了,若是周大将军穿上,天底下还有哪个**子能挡住他的魅力 这是一个架子,撑起一套华丽的金黄盔甲,就是陈玄龙季昨儿穿的那套 四个护卫抬着一个柜子上前,将柜子打开,一阵金光耀眼 陈玄龙季怒极,周广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他堂堂陈氏,何时受过这般欺负,这是欺负人他不能回去找爹,周广也非常重要,他还是努力克制,低头赔礼:“是我不对,我来就是向周大将军赔礼道歉来人” 一大早街上人不少,一会儿围了一圈,不少人支援大将军,压到五大氏族 周广怒:“这么说你辱我**儿是随口说说,没经过大脑?” 陈玄龙季努力解释:“没有没有,口误口误” 周广大门关着,出了侧门,没准备跟他客气,面无表情不怒自威:“你昨天辱我**儿?” 陈玄龙季今儿穿的金黄蟒袍,金黄斗篷,将闪光属性都去了,看着比较低调;看见周广眼前一亮,忙客气的行礼:“陈玄龙季,久仰周大将军威名” 周六看见大将军赶紧闪一边,吓死小的了,陈氏简直不是人,是一群凶禽猛兽 侧门前,陈玄龙季也一脸不**,站那瞅着周六,像是要吃了他 周广已经处在**怒的边缘,兰霈泽和楚林泉带一帮绝顶高手都避让,王义很快带着一帮虎贲卫来助阵,众人一块出了侧门 两人忙停下,周邦立和他们打过招呼,一会儿将爹请出来 兰霈泽和楚林泉不明所以,悄悄离开静姝园,碰到周邦立匆匆而来 乔丰年拉着乔丰收别多话,表妹不在的日子,最好别招惹姑父,他们不怕,但毕竟是做客 次日一早,镇国大将军,周广郁郁寡欢 ※※※ 明礼郡主点头,她不再是没用的**儿,她也能为父王做点什么 逸公子竖起大拇指夸明礼郡主:“就是这样,你是干爹的亲闺**,明儿就看你的了” 旭王凤眸看着**儿和干**儿,老怀大慰,没有儿子又如何,他**儿一个顶俩 逸公子跟她讲了一阵,明礼郡主捋起袖子,一身霸气 明礼郡主吃完,也很精神,有人辱骂父王,她难过的都睡不着,这事儿不能含糊 逸公子挑衅的看明珠一眼,埋头一会儿将燕窝粥吃完,又精力十足,比刚才还足 昭王不忍心,让人端了一碗燕窝粥给依依,这吃了又不发胖 明珠不理她,她就是几天没折腾精力过剩,明儿把火氏收拾了就安神了 逸公子嘟嘴,为什么干爹和昭王都有的吃,就她没有?诅咒明珠将来有个恶毒的大姑子 明珠应道:“你晚上还吃的不够多,夜里不准备睡,明儿不准备给旭王报仇了?” 逸公子喊:“本公子也要吃,怎么没有本公子的?” 明珠沏了茶,又给她上了一份夜宵 一会儿明礼郡主过来,看着比较精神,大概还没睡 逸公子满心厌恶:“圣上不是让他听颜思敏的吗?”想也不可能 昭王幽怨:“依依一点不想我吗?这次事情比较复杂洪贯百和火氏联手布下陷阱,将我困住赵轻歌误打误撞,救了我我抓住洪贯百,担心陈氏布下后手,就先撤了后面交给颜思敏和赵轻歌,先看赵轻歌能折腾出什么来” 逸公子等明礼郡主,一边问昭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到戬州了没?” 实在事情闹大了,大不了说火琳儿**孩子嘛,又没****,伤残之类都算不了什么 火焯烁也是态度强硬,估计还想试探旭王府或圣上的意思 正是有这样强力的背景,火琳儿才敢肆无忌惮 火氏二公子火迪知和火瑞都被软禁,这次带队的是火琳儿祖父火焯烁,是火氏掌权者之一,据说还是火龙卫队长,实力深不可测 昭王抱着依依安慰,火琳儿不算什么,主要是火氏和陈氏勾结,在京师搞风搞雨 英布赶紧去传话,火琳儿太恶毒了,逸公子若是不回来,他们都准备杀去锦画楼 逸公子大怒:“去看明礼郡主休息了没,没睡立刻叫她来” 英谟应道:“守门的和第一批赶去的一共二十四人,八个重伤,三个残废后来将门关了,她又在外面辱骂旭王,说明天要带人来杀了你” 逸公子看他丑的,看不下去,找干爹讲话:“今儿火琳儿来打伤多少人?” 昭王应道:“我娘说,习武二十年还打不过人家,该” 逸公子看他傻样儿,单缝眼看着特猥琐:“你回家你娘看见你怎么说?” 昭王抱着她,凤眸深情的看着她,让依依养也挺不错,然后他再养着依依 逸公子鄙视:“吹的,这么吃你家不得吃穷了别上我家蹭饭本公子可养不起你” 昭王认真接受:“我保证每天吃五斤肉,吃十笼包子,将自己吃成肉肉的包子脸” 逸公子点头:“刚见你瘦成尖嘴猴腮了,还是这么胖一点好” 昭王瓜子脸肿成包子脸,凤眸变成一条缝:“我以后努力长帅一点,让你揍的舒心” 逸公子瞅着他脸,挥着拳头停下:“你长这么丑,本公子都下不去手” 昭王勇敢的再香一个,反正都要被教训,只要亲到就够本了:“求别打脸” 逸公子使劲搓脸:“你找死吗?信不信本公子教训你?” 昭王终于爬起来,理理衣服,过来抱着依依香一个,这淘气样子,一天不见就思念 旭王赶紧将她拦住,这倒霉孩子,是准备谋杀干爹,还是借机报复? 逸公子动手给他****,干爹哪能揍,干爹应该孝顺的 旭王摇头,凤眸看着干**儿:你嘛意思,难道还想将干爹按倒揍一顿? 逸公子衣服凌乱,头发拆开随便理一下再绑起来,过来问:“干爹你要打本公子?” 昭王被打得浑身筋骨酥软,爬不起来 逸公子看他死不悔改,不知道又准备阴谁;继续揍,揍得他鼻青脸肿,才罢手 昭王要节操做什么,只要能留住依依,亲娘是一定要的,表哥也不能给依依真过分,舅舅住在静姝园就算了,表哥还有兰霈泽和楚林泉也住进去,不行,得想个办法 话说逸公子武功不清楚,但爹回来了、表哥来了,霸气明显见长,昭王是节操碎一地 旭王、徐培、英谟等人围观,明珠、明玉等也来围观 昭王求饶:“依依武功又精进了,打的我好痛,呀我小蛮腰断了” 逸公子一下将他按倒,骑他身上一顿狠揍:“**半夜非礼本公子若是有下次,本公子保证不打死你赶紧求饶,说你下次还敢不敢?” 昭王忙弯腰低头,屈膝做跪状:“依依你行行好,我求你打我,我保证不还手” 逸公子星眸瞅着他,不是很愿意:“你求我啊?” 昭王让她踹,拉着她不放:“那我不还手让你打怎么样?” 逸公子一脚踹他:“哼,干爹要打我,你们都欺负我,本公子要回去找爹” 昭王刚见着人,哪能放她走,拉住依依商量:“别走,我一个人挨一百大板怎么样?” 逸公子今儿没打赢,转身就走:“不行本公子要回去找爹” 逸园人都被吵醒,旭王坐着轮椅过来,在门口说道:“各打五十大板” 半夜里两人打的乒乒乓乓,卧室快被拆了 昭王今儿战斗力全开,略占上风逸公子激起斗志,拳打脚踢罗汉拳七十二路谭腿 “非礼啊”逸公子大叫,抡起拳头悍然反击 昭王迎着刀光剑影杯风凳雨冲过去,抱住依依使劲咬一口 昭王接住隐囊,又一个枕头砸到,霎时被子、杯子、椅子等流星般乱飞 逸公子被盯得毛骨悚然,猛然尖叫:“**”抓起隐囊砸过去 换了一身白色罗袍,逸公子出了衣间,卧室里站着一个人,凤眸幽怨的盯着她 晚饭吃太饱了,周芣苡和爹讲了一声,留下影分身,本尊来到逸园 ※※※ 周芣苡低声给书砚吩咐几句,这么晚了,大嫂是孕妇,一会儿就不用再来了 曹氏和周广告罪,立刻将周依蓉和周铃兰带走 诗代过来挑了两样没怎么动的菜,别的都已经准备好 曹氏起来说道:“你们大哥和昆哥儿都没吃饭,你们挑几样菜和我送去” 周依蓉和周铃兰坐在下边,看着男神直流口水,很想将他们吃了,或者被他们吃了,都无比幸福 楚林泉很感兴趣,众人很快聊到各地美食,有些五花八门的,令人啧啧称奇 乔毓甫接话:“千味轩已经在尝试,这回你可以去教那些人了” 楚林泉回过神,从容又好奇的说道:“还有土豆宴?我记得海那边就是用来充饥的” 周广尝了一片,将盘子接过来:“你先下去,改日再请楚公子品尝土豆宴” 周依蓉看着她爹,猛吓一跳,赶紧乖乖端过去,咬着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周广平静的开口:“端过来让爹尝尝” 周铃兰也醉了,楚林泉和兰霈泽是真正的男神,比京师七俊、还有王子公孙都强多了 楚林泉愣住,周依蓉站在他身边不走,近距离愈发如痴如醉的看着他 周依蓉忙让人拿来一份薯片,俏脸通红,又摆出一副端庄亲切的样子,送到楚林泉身边:“这是千味轩今天刚送来的,楚公子请品尝” 楚林泉尝了一块,赞道:“味道很不错,听说千味轩还有薯片薯条,改天要尝尝” 乔毓甫指着土豆,和楚林泉说道:“这就是之前让你们帮忙弄的” 周广满心**溺,依依真是太体贴了,知道爹不爱吃肉 周芣苡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埋头吃肉土豆炖羊肉,把羊肉都吃了,把土豆留给爹 周广、乔毓甫和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等边喝酒边说话,天南海北聊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关于陈氏、火氏等只字不提 很快凉菜热菜一块上,酒满上,席前数盆茶花开的正好,灯烛明亮,晚宴气氛渐浓 周邦立和周邦固有位置也坐不了,忙着招呼客人 乔丰收和楚林泉各带了几个侍**,今天是刚到,乔芊招呼她们一块入席,曹氏带着周铃兰、周依蓉来陪客 周广依旧拉着依依,和乔毓甫坐首席乔丰年和楚林泉坐左边一席,乔丰收和兰霈泽坐右边一席王义和谈纶巾等坐一席 乔毓甫在,谈纶巾也在,周邦正不能出来了大家打过招呼,开始入席 乔丰年拉着小表妹,出了静姝园,到勇毅堂 兰霈泽和楚林泉算明白了,小郡主这排名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见了她爹肯定又会变 周芣苡嘟着嘴,看看二表哥,弱弱的说道:“人家最最喜欢表哥,第二个喜欢你” 乔丰收两边眉毛飞舞:“那我呢?” 周芣苡小碎步快走过去,抓着二表哥衣服:“人家最喜欢的是表哥” 书滴从西边穿堂过来,看着她赶紧绕行前边乔丰年和乔丰收也从厢房出来 周芣苡骄傲的应道:“书滴本郡主最喜欢书滴” 兰霈泽乐,声音像雪山冰泉干净清冽:“那你喜欢的是谁?” 周芣苡捂着胸部后退:“你表这么看着人家,本郡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兰霈泽盯着她看,粉红的罗裙,青色的斗篷,青葱的像朵花儿,总感觉似曾相识 周芣苡站门口等表哥,一边琢磨事儿 没想到兰霈泽和楚林泉会来,所以厢房三个大套间,他们各住一间,乔丰收只能和乔丰年住一块稍微挤了点,好在大家都不太挑剔 静姝园,周芣苡衣出来,中间厢房,兰霈泽和楚林泉也收拾好出来,男神在夜里灯光下同样闪闪发光、光彩照人,一身贵气,比陈玄龙季那光神圣多了 勇毅堂里边已经收拾好,众人进去,分宾主坐下,喝了一回茶,客人才去衣 兰霈泽和楚林泉都不敢怠慢,这位大将军可不是一般人,还是乔氏**婿 “乖,不哭,爹都知道了家里来了贵客,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周广抱着她亲一个,将她交给乔芊,再和兰霈泽、楚林泉打招呼 “爹”周芣苡再哭一下 这相当于是年轻人交朋友,低调一点进了仪门,周广立刻迎上来,将周芣苡抱下车 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大门打开,曹氏用轮椅推着周邦正出来迎接 周邦立在最前面开路,掉头绕了一段,前面一路畅通,快到景曜门时,乔氏、兰氏和楚氏大部人马都留下,只有一小部分人跟着进内城 乔丰年一点不给面子:“我们不同路准备绕路,走景曜门” 陈玄龙季回过神,让路或绕路都不好,忙喊道:“乔兄,我也准备进内城,正好一路” 乔丰年站车顶喊:“十息内前面不让路,我们绕路” 静姝郡主卤簿准备好,老百姓都让路,还剩陈玄龙季一帮人站路中间 陈玄龙季气死了,一身金光闪闪,自己都觉得刺眼,这会儿恨不能一身,谁都看不见 乔丰收和周邦立护着依依,兰霈泽和楚林泉也走,陈氏全家**性和他们也没关系 乔丰年抱着依依就走,陈氏自取其辱,和乔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围观的停下来,一片嗤笑,五大氏族乔氏、兰氏、楚氏就在那,别瞎扯 明雪应道:“老娘说了是一时口误,哪有那么严重再说这是逸公子说的,你可以找她,别欺负老娘一个**流之辈对了,赵轻歌说他娶周芣苡那草包只是做个幌子,以后就爱逸公子一个人,你要不要找赵轻歌帮忙?” 赵永俨咬牙上前,老百姓欢呼好吵,只能尽力喊:“你这是侮辱五大氏族” 陈玄龙季想****,但不敢在大街上杀明雪,最后只能求助的看向兰霈泽、楚林泉 楚林泉默默点头大家都习惯了五大氏族千年积累的声威,感受一下不同的氛围,或许应该好好反省,再决定将来的路怎么走 乔丰年低声说道:“放心,没有傻子,未必是坏事” 楚林泉略有担忧,老百姓这么看待五大氏族,怕不是一件好事 第296章,昭王见岳父 第297章,千画廊开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7章,千画廊开业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 .L.) 《 一个灰衣人,戴着灰色头套,抓起周依蓉飘然离去,**上已经大火燃烧。 赵永俨赶紧闪避,忽然寒光一闪,裆下一凉,好像一切都离他远去。 周依蓉忽然狂笑,抓起一壶热水,朝赵永俨丢过去。 赵永俨大怒:“贱人!你找死!” 周依蓉这时脑子清醒了,知道这样跑不了,抓起一盏灯丢**上。 赵永俨看见她哭,知道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便适当放慢脚步,尽情享受她一点点崩溃。 周依蓉被摔得头晕,爬起来就想跑,一边失声大哭,爹怎么还不来救她? 赵永俨早有防备,抓住她手夺了银簪,一把将她甩到**上,又一步步**过去。眼神更毒辣,软的不行,就让她尝一下他究竟有多硬。 周依蓉牙齿紧咬着嘴唇,猛拔出一支银簪戳向他毒蛇一样的眼睛。 赵永俨一把抓住她,眼神阴冷又炙热,陈公子说,得到她,就可以得到天下! 周依蓉靠在墙上,非常害怕,冷硬的墙只能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赵永俨看她动心了,便一步步上前,攻击她最后的心底防线。 周依蓉回神,母仪天下?还得先问她爹同不同意。 赵永俨收回视线,看周依蓉长相各方面都不错,温柔又桀骜的说道:“我不介意你破相,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准备纳你为妃,将来母仪天下。” 周依蓉看着他,恍惚间这样子见多了,不论周依丹还是周依锦都这样。心稍微安定几分,急切的又看向窗户。周依莲对楚林泉下毒时,爹一定在窗外看着她。 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不枉生在皇家,才对得起父王,才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 他眼神炙热,望向北边,直接落到龙椅上。 赵永俨已经掌握一切,高傲的宣布:“放心吧,有陈公子在,没人会救你,除了我。你爹和周芣苡那个草包,若不是顾着名声,早巴不得你去死。我不一样,我是宁王世子,有陈氏和火氏支持,将来继承王位,或者更多。” 周依蓉觉得他是看食物比较合胃口,一阵寒风刮过,一股阴森寒气。她双手抱胸紧紧贴在墙上,扭头慌乱的看向门口,看向窗户。 赵永俨咧嘴,露出一个英俊帅气的笑容,表示自己的友好。 周依蓉被鬼削了半只耳朵,感觉也没这么可怕;鬼只会****,赵永俨这么小,却狠辣的要吃人,他才是魔鬼。 赵永俨,站在**前,一身黑色皮甲,阴沉冷酷的像一条黑曼巴,年纪轻轻就露出毒牙。 周依蓉靠墙站着,身上还算整齐;但看着赵永俨,心却慌乱,冷得发抖。 后边卧室,灯光更为明亮,炉子上热水嗤嗤响,热气不停散发,热的让人冒汗。 一栋幽深庭院,明里暗里有些人,生着炉子,点着灯,有点人气。 千画廊四处都是人,一片喧嚣,显得这里无比寂寥;千画廊的热气随风刮到这里,就完全冷了。寒风呼啸,天气阴沉,好像一场劫难正在靠近。 怡情坊,和往日似乎一样,又不一样,和千画廊比,更像两个世界。 明离让人将长孙秀带下去,再次叮嘱众人保护好曹氏和周杰昆。 就跟周依锦、周依莲一样,哪家都有几个靠不住的,霍家、颜家也有异类。 周芣苡点头:“**,狼狈为奸。” 明离插话:“这也不算意外。五大氏族就像香饽饽,多少人盯着他们,跺跺脚京师就要抖三抖。这位长孙****,一看就野心勃勃。他们算是志同道合。” 周广乐:“陈玄龙季一开始就目标明确,我们目标也明确。他发现那幅画是个意外,依蓉被挟持并不意外,长孙秀才意外。” 周芣苡窝在爹怀里嘟囔:“爹,要不要去英雄救美?” 周广吩咐明离:“看好千画廊。将她们带下去,傍晚再让长孙大将军来领人。” 陈玄龙季也是坐得住,到现在还没开口,难道还想这边急了去求他?不是一般的聪明。 至于偷换的这个,应该是个侍女,只是身材和周依蓉相近。 这么偷梁换柱将周依蓉弄去怡情坊,爹若是不救她,必将为人诟病。 周芣苡皱眉,怎么把长孙家扯进来了?这是准备将京师都搅乱吗?陈玄龙季真能搞。 书滴坐下解释:“长孙家二房的老二的嫡长女,长孙王妃堂侄女,长孙秀。她挟持四****,上了巷子里一辆车,在福缘茶楼停下,带着此女进去,车子去了怡情坊。” 另一个,就是劫持周依蓉的****。穿着黑织金缠枝牡丹罗裙,头戴芙蓉玉牡丹花冠,显然非富即贵;一张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不是一般的貌美,眉眼间透着一股狠辣劲儿,若是有机缘,只怕是第二个霍御女。 一个穿着黑底白莲罗裙,头戴珍珠玉莲花冠,衣服和身材乍一看都和周依蓉很像。 不多会儿,书滴抓着两个女子回来,都晕着,随意丢地上。 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等都没说什么,陈氏和火氏,已经完全抛弃了五大氏族高贵的传统,这样摆明了来,大家也省的敷衍。 这不难理解,他们的事端无非是苏国。造谣未遂,无所不用其极。 周广看着依依乐,他有什么可气的,只是陈氏太肆无忌惮,好像迫不及待要挑起事端。 周芣苡小手给爹安抚顺气,陈玄龙季若真盯着周家,光防贼是防不住的。 年轻姑娘坐不住出去玩,其实不算什么;但她们昨儿刚跪过,不知道如今局势紧张吗?外面那么多人,是最乱最危险的,算了,事情都发生了。 周铃兰吓一跳,知道出去玩惹怒爹了,赶紧乖乖走人。 周广看着周铃兰,眼神和声音都是冷的:“不论是谁,本将都要他后悔!” 周铃兰着急:“那四妹妹呢?” 周广抱着她,和周铃兰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先过去照顾你大嫂和侄子。” 周芣苡抬头,莫非陈玄龙季蠢的还用这种办法对付她爹?胁迫犯罪,这是无解的难题。 不对,陈玄龙季怎么知道画是她作的,那和周依蓉有一毛钱关系? 周芣苡好奇,陈玄龙季劫持周依蓉做什么?不会以为一个周依蓉值一幅画吧? ※※※ 周铃兰着急,赶紧交代:“大嫂要休息,我和四妹妹出去转转,有个****有点面熟,她喊四妹妹,四妹妹过去,我赶紧跟过去。那****捂着她嘴就将她拖走了。我怕大嫂受惊,赶紧来找爹。” 周芣苡皱眉:“说清楚点。” 周铃兰看掌柜姐姐凶神恶煞,忙跪地上喊:“爹,出事了!四妹妹被人劫走了!” 她打开门,周铃兰急急忙忙冲进来,差点让她一脚踹飞。 明雪怒:“我要走了你还诅咒我,成心不让我走的安心是吗?今儿晚上就安排你接客。” 明离竖起大拇指:“姐你狠,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有无数客人需要你。” 明雪想了想:“老娘豁出去了,大不了我自己一把火烧了。” 五百万两黄金好像是坑了点,真正的坑在后面呢。 陈玄龙季那么聪明,故意不提第三幅,或许还想得到神永久的赐福,反正势在必得。 逸公子画的栩栩如生,对陈氏来说,这种技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另一方面,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氏盛产盐铁,铁成各种****、盔甲,算是五大氏族中最注重技术的,尤其是军工方面。嫦娥穿的太空服,与第三幅画中的突击及坦克,对陈氏几乎是致命的。 不过话不是这么说的。陈玄龙季一定会被**,因为那画对陈氏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其他人都无语。逸公子还能画,那顶多就值五百两银子,这不是纯坑爹吗? 就是三维图,再加嫦娥七八号之类,不大好画,她凑合着是能画出来的,只是物以稀为贵。不给陈玄龙季要高价,他那么聪明,万一怀疑不买了怎么办? 周芣苡傻呵呵的:“本郡主听说逸公子那什么,万一如果她还能画出来呢?” 兰霈泽乐:“你觉得一把火值那个价?” 周芣苡试探着说道:“五百万两、黄金?” 明雪真是苦命:“你们觉得多少合适,我好给金**回话。别太离谱,他已经刺杀我两回,要不是有两张大公子受难图,我就死定了。” 明离不理她,谁做掌柜谁去,再说她在这也是陪客。 明雪收敛一点,斯文的喝着茶不想去应付陈玄龙季,拿眼睛看明离,该她去接客了。 周芣苡点头:“你表看本郡主,我爹在这里。” 明雪看着周芣苡,笑的更灿烂:“让他一次赔个痛快,老娘以后不用接客了。” 楚林泉插话:“你若是不,陈玄龙季一把火烧了怎么办?” 明雪比手指头,明离给她变出一个算盘,两个女人开始算,眼睛一亮。 周芣苡弱弱的摇头:“本郡主哪知道,不过若是做镇店之宝,一人一次一两银子,展览上十年,你说能赚多少?” 明雪问:“你确定?” 周芣苡缩她爹怀里,嘟囔:“本郡主怎么听说,逸公子这几幅画不?” 明雪瞪她:“白银,小郡主!” 周芣苡应道:“黄金?这么少?” 千画廊后院,明雪坐在周芣苡跟前:“陈玄龙季想买下《满城尽带黄金甲》,十万两。” 众人都老实了,不老实的怕被人打出去;那****出去,又一大帮人挤进来。 秀才应道:“这位****看的没错,恭喜你得到神的赐福,你们赶紧排队!想得到神的赐福要虔诚,还要机缘,大家都别急,不排队的没机会!” 排队的着急,不少人怀疑,乱纷纷。 周围一片轰动,哭的伤心的也纷纷过来,这要真能看见神挥手,那还了得? ****修长的手指着一片菊花:“就在那,你使劲看,哇我看到神了,他在朝我挥手!” 旁边**年愤懑:“别吵了,我怎么就看不到,哪有什么飞船神器?” 画前一个****惊呼:“浮、飞起来了!啊怪物!不对,是‘神的飞船七号’!” 这幅画的意义显然不是这,旁边一个秀才专门教人怎么欣赏。 入眼一片灿烂金菊,层层叠叠,热情奔放,很有冲击性,将整个寒冬与阴冷全部冲开。 我花开尽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逸公子昨儿作的第二幅画。 消息陆续传开,更多的人来看《满城尽带黄金甲》,还有更神秘的《九天》。 有人轻嗤:“那是神灵托梦逸公子作的,看不懂奇怪吗?反正有人看懂,都说奥妙无穷。” 有人质疑:“我听说没几个能看懂,买它做什么?” 旁边有人附和:“快看,据说金**要将它买走,以后就没得看了。” 又一帮人进来,看一眼哭的肝肠寸断的,低声说道:“我们去看《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号展厅字画前都设了护栏,暗中还有无数高手盯着。 大家都想往前再看仔细一点,却发现画前两米设了防护栏,左右站了四个护卫。 展厅不停有人来,一半都奔这,士子银了不少好湿,老妪哭的昏厥。 文人雅士面对这秋日竟比春日红,树木竟比花儿艳,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再看那树木如叶如刀,纵使寒风凛冽又如何,破碎一切待来年! 武将在这里,仿佛看到江山都是由鲜血染成,白骨堆积成山;想想半生戎马,逝去的袍泽,还有无数酸甜苦辣,焉能不落泪? 老百姓想起逸公子中了七刀十三箭,满眼的红,就像流的血。 山间,一共七道瀑布十三处曲折流水,水都用黑色为底,暗合本朝水德;黑色之上,有一抹白色,这不是傍晚,是晚秋的晨曦。仔细看,似乎瀑布如剑,白的是锋芒;流水如箭雨,白的是流光。 再细看,山头、房屋、小桥等都染上一层白色,好像霜太重;又透着莫名玄机,白色与红色协调,压住红的气场,又让情绪喷薄而出;天越冷,叶越红,感情更浓烈。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满山的红叶,红的绚丽、红的厚重、红的隽永。独特的绘画手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灵魂冲击。 入眼一副画,正是这几日震撼了无数人的逸公子的巨作:《满山红遍》。 千画廊,一号展厅,人极多,安静和哭声将这里渲染的充满神秘色彩。 ※※※ 明雪推门进来,看她像个草包:“陈玄龙季来了,想买下《满城尽带黄金甲》。” 周广瞪依依,依依眯着眼睛一脸傻笑。 众人更无语,周大将军现在不仅是超级偶像,还是大众**,狂热到这程度,都是醉了。 明离明眸皓齿继续笑:“这两天有人散播消息,说苏国要与朝廷议和,有什么好处之类,周大将军竟然阻止。结果消息没传开,就被几个大嫂当街打死。” 这纵火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一齐无语。字画不如入门费,就是说所有人加起来不如逸公子一个? 明离笑的花枝乱颤:“字画才了四千两,霍小玉的画太贵没人捧场。这还不是最搞笑的。今儿一早得到消息,原本有人想纵火,但今天风大,怕牵连太大;晚一些大概就会下雪,火纵不了了。” 周芣苡怒的跳起来,又被她爹压下。 明离忽然一笑,美如花开:“昨儿入门费收了快一万两银子,夕烟说她以后不接客了,专门在千画廊收入门费。明雪说,这难道不是接客?看外面吵成那样,入门费是好收的?这些客人又是好伺候的?两人最后一块画圈圈诅咒逸公子。” 乔丰收和明离说正事儿:“生意怎么样?又有什么动静?” 兰霈泽和楚林泉面面相觑,小郡主和玉烟楼掌柜这么熟悉?科学和罢工又是什么意思? 周广拉着依依坐下,给她擦汗,喂她喝茶,看依依出来有人玩就高兴。 乔丰年看着小表妹,周芣苡乖乖走到他跟前。 两人谈不拢,越打越激烈。 周芣苡应道:“不行,一夫一妻最科学,要不然她真罢工,你不还得多干一份?” 明离嘴不停:“不然你给明雪发两个?” 明离使劲拍她手,周芣苡抓着她手不放,两人你来我往开始过招。 周芣苡又牢牢抓着她手谈心:“你年纪轻,不要这么偏激。夫君有好的,本郡主发的,保证能伺候你,让你身心愉悦,白天有精神,夜里睡的香。” 明离对他客气点,低头着冷哼:“白天晚上忙就够了,难道还要回去再伺候一个?” 乔丰收过来眉飞色舞的问:“难道你不想早点成亲?” 明离忙抽手:“别!这话是明雪说的,不关我的事,郡主您行行好饶了我!” 周芣苡拉着她手谈心:“能者多劳,你们辛苦本郡主都知道,过年一人发一个夫君。” 明离一屁股坐下就抱怨:“快累死了,明雪昨儿晚上说要罢工,夕烟白天还能休息,她白天晚上都要接客。” 书香、书砚、诗风、诗华等忙着服侍,脱了大裘又是沏茶。 客厅隔音非常好,门一关,点着灯,烧着暖炉,屋里温暖明亮,和外面就像两个世界。 明离安排人招呼她,再带着周芣苡等人到一间精致的客厅。明雪又忙去了。 曹氏摇头:“谢郡主,我没事,走的时候叫我们。”她把周铃兰和周依莲也带上。 周芣苡问道:“大嫂没事吧?” 曹氏孕妇比较情绪化,忙请示:“大将军,我们去那边屋里歇会儿。” 哭声则更清晰了,各种情到深处发出的抑扬顿挫的哭声,听得人心酸酸也想落泪。 周广抱着依依来到后院,才稍微清静点。 周家加上乔氏、兰氏、楚氏等一共来了五六百人,几乎都进去,后面又吵成一团。 因为收钱、限时等各种规矩,还有挤了蹭了乱七八糟吵成一片,乱。 周广抱着她赶紧进去,这儿人确实多得要命。 周芣苡忙躲到爹身后:“爹,她好凶。” 明雪胸器盯着她:“大将军是贵宾,算你们三百两银子;所有人都进去,别在这挡路。” 周芣苡眼睛眨呀眨:“那本郡主和我爹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本郡主不到十四岁,有没有半价?小朋友才两岁,要钱吗?” 明离扶额,赶紧给大家解释:“主要是人太多,才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随侍是不要钱的。”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转,好奇的像发现新大陆,拉着她爹指着牌子惊呼:“爹,一人五十两银子,我们这么多人,要多少银子啊!” 周芣苡跟着她爹下车,明离和明雪等赶紧迎上来。 第六队,给高爵显位真正的贵人留的,一个主人五十两银子,随侍限三十人以下,赠拍会请柬一份。 第五队,一人一两银子,赠一支别致的桃木簪,可以进去随便转。 一队面向那些特地来看逸公子等书法名画的,一人二十文,十个人一组,有侍女带着,进去能看一个小时。 三队面向老百姓,一人两文钱,十个人一组,有侍女带着,转一圈看个热闹就出来。 卤簿到了门口,这里已经排好队,一共六队,每队前都竖着大牌子。 周大将军现在加封太子太师,卤簿比静姝郡主还威武,亲兵虎贲卫三百,刀箭戟槊等格外锋利,虽然没对着老百姓,看着也不寒而栗。大家使劲再挤挤,让卤簿先过去。 百姓及一般的官吏夫人****等都赶紧让路,一边敬畏的看着。 “让一下!周大将军来了!麻烦诸位让一下!”后边响起锣鼓声,清道四人的喊声,比老百姓的声音大一些,二十米都能听清。 “不是吧,这么便宜?我也买一幅!我还要看逸公子的画!”众人都热情高涨。 “今儿千画廊也排队,听说状元公的画,二钱银子一幅,买回去让我儿沾点喜气。” “你说千依坊啊!我这大裘就是千依坊抽的,老暖和了,看把我热的!”大叔不停擦汗。 “是你啊,千依坊抽奖的时候见过!”旁边有人闲着搭讪。 “我没挤,是后面在挤!”有人耐心解释,人站这,后面推着就走了。 “别挤了,前面也是人!”人群里乱喊。 地面和空气嗡嗡震响,是众人的心跳、脚步和说话声,隐约还有哭声。 寒风呼呼的刮,刮不走这里的热情,街上一层热雾,是大家呼吸形成。 别的店铺只能关门,人太多,害怕出乱子。玉烟楼也关门,人都去千画廊帮忙。 千画廊,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门,现在快被挤倒了,门外街上左右三百米全是人。 千画廊,原是霍家一个铺子,距离玉烟楼六十米。 ※※※ 松鹤堂还跪着一片,陆氏和周依莲也跪着。天寒地冻?一人一串辣椒。 周广发话,曹氏带着周铃兰和周依蓉也来。两人昨天表现差强人意,带她们出去转转。 周广抱着她到勇毅堂,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和小男神周杰昆到齐。 周芣苡蔫了,抱着爹打盹,还没睡够,一觉睡到明年,就不用喝了。 周广抱着闺女亲一口:“你把羊奶当陈氏喝了?” 周芣苡细看,这是紫色貂鼠裘,看着还挺喜欢:“一会儿出去就披这件,人家昨儿没吃饭,一会儿上二斤肉。爹,你看人家昨儿好辛苦,今儿能不能不喝羊奶?” 书香跟过来温婉的笑:“这昨儿才做好,看你喜不喜欢,合不合身。” 周芣苡傲娇:“爹好讨厌。”自己拿毛巾乱抹一气,脱了大裘喊,“书香要给人家披上。” 周广抱着闺女乐:“你怎么出一头冷汗?”拿毛巾给她擦汗。 周芣苡在起居室寻到爹,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好冷,爹爹抱抱。” 周芣苡起**,梳洗完出来,今儿天阴,风大,北风呼呼的刮,冷飕飕好像要下雪了。 周芣苡爬回静姝园,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整个京师空气和地面都嗡嗡震响。 逸公子直接累晕,旭王忙将她送回逸园,太医来看过,状态不错,绝不会精力耗尽而亡。 思考等待中,直到中午,第三幅画成。 众人看着第一幅,《九天》,然后仰望苍天,每人对天都有不同理解,究竟什么是天? 英俊及时将第一幅画送回,才让英布逃过一劫。 周围一片嘘声,英布趁机将画拿走,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差点扑上去将他揍一顿。 明玉小萝莉过来传令:“大家请不要喧哗,影响逸公子。” 泰王骑着马一溜烟跑来,逸公子还在观星台没下来,下边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正抢着谁先看第二幅画,辽王在一边不停惊叹,老太傅好像哭过。 旭王府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据说圣上差点跑来,早朝都没人上了。 安平长公主不用上朝,昌平公主也急匆匆跑到旭王府,老太傅竟然比老辽王快一步。 康王和王妃早饭没吃,急匆匆跑到旭王府。 很快京师轰动,据说逸公子夜里被神灵托梦,神作连二公子也震惊的五体投地。 旭王拿着画就看,看了半个小时,对着朝阳一声长啸,啸声传遍京师。 明珠忙扶着她,明玉和明英、明燕过来服侍,用热水给她洗手洗脸,再喝一碗热粥。 终于,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照到逸公子身上,她搁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观星台下,大家都安静等待,不知不觉**过去,晨光熹微,晨风更冷,不少人冻得腿脚发麻,眼睛酸涩,还舍不得离开。 观星台上,逸公子再次动手,比之前更小心谨慎。 昭王忙将画收好,交给英俊,拿去装裱。 但逸公子在观星台,又不停望天,大家将画和天一比,终于看出,这真像一方苍天。 上面的画终于传下,昭王接在手里,大家终于能看清。这画二尺见方,也叫斗方。上面画的,一眼看去,星星点点,不知道什么,和鬼画符有一比。 下面二公子和火瑞等愈发心焦,却见昭王和王傅赶来,明礼郡主也过来一睹为快。 明珠送上一杯参茶,逸公子喝完,铺上画纸,准备一番。 徐培和英谟陪着他拜天,神圣又神秘的上天,永远值得敬畏。 旭王一直在旁边看着,第一个拿到手,细细的看一回,站起来恭敬的跪天而拜。 下面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能抢过来看一下。 逸公子下笔很稳,不紧不慢,不时抬头望天思索,像是要将天捕捉一块融入画中。大约两个小时,终于搁笔,拿起来看了一下。 下面人都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究竟咽下的是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逸公子终于睁开眼睛,将朱砂、花青、太白、石绿等弄好,拿起画笔,在嘴里抿了一下。 风吹过脸上,这世界安静,一种特殊的气氛蔓延,好像变成一粒尘埃,在这茫茫宇宙。 二公子和火瑞,也披着火红龙凤大裘过来,想亲眼目睹,见证奇迹的时刻。 观星台下,半个旭王府都醒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观星台上,逸公子摆好画架,闭上眼睛,仰望星空,再次默想神秘的曜变天目。 今夜月光如水,月朗星稀,星星虽然不多,每一颗都格外干净透明。 观星台高十五米,呈金字塔形状,分为三层,最上面能俯瞰旭王府,仰头遥看一天河。 旭王惊喜,她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忙亲自监督人将东西搬到花园观星台。 逸公子神色近乎虔诚:“无妨,本公子感觉,若能完全画出来,身体一定会好起来。” 旭王劝道:“夜深了,外面已经打霜。” 逸公子一脸严肃:“本公子一直在想画些什么,忽于梦见满天星斗,有神人御神器,遨游天际,甚是敬畏。本公子要立刻画下来。” 旭王也被惊醒,坐着轮椅过来关心:“依依,怎么了?” 逸公子自己也醒了,沐浴更衣,穿戴整齐,裹着厚厚的狐裘,好像要出远门。 逸园,多数灯已经熄灭,陆续又亮起一些,不少人被逸公子惊醒。 “啊!”半夜,逸园一声尖叫,凤凰阁无数人惊魂。还好声音不凄厉,传播也有限。 一阵狂风刮过京师,今夜又多少人难以入眠。 有小道消息,这是逸公子受上天指点,若是能完全领悟,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夜里七点半,玉烟楼掌柜再次通告:逸公子为感谢大家,决定再作几幅画。 京师人太多,千画廊就那么大地方,逸公子《满山红遍》就一幅画,看过哭过的人少,听说的人都心痒难耐。至于邀请函?丢一边去,赏梅哪年少过? 这天下午,京师愈发躁动。无数人赶到千画廊,人山人海都挤不进去,外边人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 这天下午,京师有点身份体面的,都收到傅家发出的邀请函。 ※※※ 周广看完,冷漠的道:“只有傅家会这么想。” 书滴将邀请函给周大将军:“陈氏和火氏,邀请大家一同出席,这是给赵世隆造势?” 书滴接过来一看,邀请函;打开一看,下一次下雪,傅家要请大家赏梅。 钱曼急匆匆过来,一帮男神让她心跳加速,主子为毛不在?赶紧将一信函给书滴。 书滴鄙视他,现在还将周芣苡话当真,他一定活不长。 兰霈泽问:“你不在这等小郡主回来?” 书滴冷哼一声:“他那么聪明,一定是聪明死的,走,干活了。” 乔丰收眉飞色舞,得意冷笑:“小陈一再挑衅我表妹,本公子要看他怎么死。” 兰霈泽和楚林泉都极同情书滴,天天被这么温柔折磨,究竟是如何顽强活下来的? 周芣苡一脸坚强,毅然转身:“你在这等着,等人家将小陈他们全部坑死,就回来找你。你千万别移情别恋啊,就算一百年,你一定要等我。” 书滴想跳湖,怎么就嘴贱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我。” 书滴提醒道:“这都是剧毒,小心点。” 周芣苡已经有大致计划,众人商议一阵,基本敲定。周芣苡说干就干,拿着宝贝要走。 大家看她认真的样子,其实真要砍陈玄龙季或者毒死他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收场。一个好的计划,在开场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结局,中间是如何执行的问题。 周芣苡点头:“说得对,你跟他讲道义,他跟你耍**。你跟他耍**,他又想讲道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完了还要做一些准备。” 楚林泉应道:“那又如何?是他先出手的。” 周芣苡忙将宝贝都收了,一本正经的说道:“用这海上方,若是让陈氏知道呢?” 周广无奈:“依依。”姑娘家要矜持啊,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周芣苡看他摸药的地儿,大眼睛亮晶晶满是好奇:“放这么牢,你不会藏**里吧?” 楚林泉犹豫一下,从贴身摸出一个小纸包,眼里一股煞气:“这是海上方,闻久了会死,下水里能放倒鲸鱼。陈氏对我下手,你就用这个。” 兰霈泽拿出两个小瓶:“不是给小陈定制,但是最新的,正好看久了会死。” 其他人全无语,这跟威武有一毛钱关系吗? 周芣苡送他一个香吻:“爹威武。” 周广说道:“我有一点苏制番木鳖,和上吊时间差不多。” 周芣苡挥挥手:“这一会儿再说,你们有什么最新的宝贝,要三步倒、七步癫、最好闻着就死、看见就死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最好为小陈量身定制的。” 下毒不是这下了他就毒死了,要把陈玄龙季毒死,不比砍他一刀难。 书滴问:“你准备怎么下?” 兰霈泽和楚林泉思路跟不上,刚说涨姿势,怎么又到下毒了?这算什么妙计? 周芣苡手天上地下胡乱比划一阵:“哼,他们给本公子下一回毒,给楚公子下一回毒,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广让人将周杰昆抱走,兰霈泽、楚林泉一块进亭子坐下,护卫立刻将周围清场。 周芣苡给他抛个媚眼,拉着爹在亭子坐下:“来来,都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 楚林泉眼里也幽光闪闪,小郡主似乎比想象更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兰霈泽捂着脑袋,发现她和逸公子太像了,整一个大姐头。 周芣苡一拍他脑袋:“别猴急,又不是洞房。我这妙计太多,刹都刹不住。不过他们都喜欢和本公子涨姿势,这回我要他们涨上去下不来。” 兰霈泽知道她和逸公子是孪生子,更为期待:“快讲出来让我听听。” 大家都好奇,有几个不知道她就是大公子坑了二公子,光看她扎势,好像真有几分威武。 她一时灵感如泉涌,大眼睛骨碌碌转,浑身焕发坑神的光彩。 周芣苡看着他大腿,傻呵呵一笑:“表哥别小气嘛,这是小事,来来,看人家妙计!” 乔丰收赶紧闪一边:“你把自己腿都忘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了,差点把这茬忘了!” 周杰昆小脸红扑扑,扑到姑姑脸上亲一个,然后学着她一脸傻笑,萌萌哒。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个,孙儿羡慕,把孙儿抱过来也亲一个。 她说着就开始唱,走台步走到爹跟前,准备撕他衣服呢,抬头看着爹一脸傻笑。 周芣苡嗤笑一声:“显然嘛,逸王年老色衰,体力不行,满足不了陈玄龙季。小隆儿年方十八,正青春被他娘削去了头发,他本是男儿郎,美的像女娇娥。偷偷溜出宫苑,上了大街,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恩爱**,不由得心急似火。正巧遇见陈玄龙季,恰似那干柴,忙把衣服撕破,找个角落,接下来还用说?” 乔丰收看着小表妹,两边眉毛跳舞似得乱跳:“你怎么知道陈玄龙季是另结新欢,而不是三妻四妾?” 周芣苡一愣:“傅家老夫人还没死?陈氏抛弃逸王,另结新欢了?” 乔丰收忙拉住表妹:“别听他胡扯,陈玄龙季早防备着了。不过最近陈氏和傅家暗通款曲,应该很快会有所行动。” 书滴抱着周杰昆无语,好在没随手扔到,碰上这样不着调的姑姑,也是够可怜的。 周芣苡大眼睛乌溜溜亮,将小不点塞他手里,转身就走。 书滴十倍鄙视:“你憋着一肚子劲儿,不会直接揍陈玄龙季吗?头套什么都准备好了。” “啊呵呵呵!”周杰昆吓得尖叫,扑到姑姑怀里笑的发抖,中午饭差点吐出来。 周芣苡将小猞猁丢一边,过去抱起小不点,抛起来差点挂树上。 书滴、乔丰收、兰霈泽一块过来。周杰昆穿着小红袄像个圆球,骨碌碌滚过来凑热闹。 周芣苡没心情理它。要代表月亮消灭陈氏,比想象的麻烦。不能直接拿刀砍,有些绝招不擅长,若是狐狸精在,他一定有办法。 小猞猁趴在她腿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呜呜两声,撒娇萌,主人求挠挠。 下午,周芣苡坐在小花园春波亭,嗑着瓜子,犯愁。 ※※※ 周邦立站门口:“二哥陪你一块去。” 周芣苡冷哼一声:“爹,人家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周邦正温暖的笑道:“放心吧,二弟是明白人,别人离间不了;那些不明白的,总归要犯糊涂。” 周芣苡将事情和大哥大嫂讲了一遍,发现陈玄龙季这折腾,比想象的还恶心。 一会儿曹氏推着轮椅,和周邦正来到厢房。周邦正伤的没那么重,也得养上几天。 周邦立不吭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外边,林氏和儿子说道:“你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你妹妹。” 周邦立拉着她娘就走,在乔氏、兰氏、楚氏面前说这些,糟糕透了。 周广应道:“府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不想毁了邦立,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少惹。周依锦搬到你院子去,没本将的话,不许出来。” 林氏吓一跳,有这么严重吗?又实在不甘心,看着周广追问:“大****的亲事?” 周邦立应道:“行了,少说两句,给儿子留点脸面,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儿子谢你了。”跪下去就对林氏磕头。 林氏脸红,不得不争辩:“陈公子说,陈玄龙季代表陈氏,以后会支持你。” 周邦立更泰然:“我不说大家都知道,四弟幻想着楚氏这个靠山。我难道去靠一条狗?周家祖宗不会爬起来掐死我?” 林氏看着儿子,明显不悦,但忍着没说,她知道说多了也没用。 周邦立神色略有些尴尬,但和林氏一样镇定:“陈玄璋,就是陈玄龙季的一条狗。” 周广、周芣苡瞅着林氏,都觉得惊奇,她脑子没问题? 林氏知道他不悦,但女儿一辈子,硬着头皮说道:“林则忠和她是表兄妹,知根知底。陈公子陈玄璋愿娶她为妻,除了价值二百万两银子的聘礼,还给大****一百万两银子的私房。妾身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当没生过她。” 周广淡漠的问:“你看上哪家了?” 林氏跪在周广跟前,沉声说道:“妾身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大****十八岁了,不如给她定下亲事,早点嫁出去。” 周邦立回来,林氏跟着过来,大家都看着她,冷漠或不屑,影子笼罩周邦立头上。 气氛轻松不少,大家都犯不着因为陈氏的野心和狠毒就吓得自乱阵脚。 乔丰年看着表妹,周芣苡忙乖乖将茶送上,楚林泉一饮而尽,他还不至于杯弓蛇影。 周芣苡想想也是,将茶端过去,唰又收回:“你还敢喝吗?” 楚林泉愣住,诡异的看着小郡主,这能一样吗? 周芣苡忽然又收手,眨着大眼睛警惕的问:“你不会误会本郡主吧?” 楚林泉看她样子极为认真,便伸手去接。 周芣苡给楚林泉倒一杯茶,双手奉上,替爹赔罪。算是利用他,让周依莲和周邦固明白。 楚林泉高傲又大方:“大将军折煞晚辈,陈氏针对我们所有人,理应共同面对。” 这事儿挺恶心。周芣苡等早都知道,若早早处理,就没楚林泉什么事儿。但周依莲会惦记着楚林泉,周依锦也会惦记着这些事。但现在这样,扯上楚林泉,好像不大厚道。 周广站起来给楚林泉赔罪。 五大氏族到现在,陈氏正试图影响火氏,若是将楚氏、乔氏和兰氏关系瓦解,再各个击破,下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谁都不知道。 这若是得手,瓠丘楚氏不一定会对将军府不死不休,肯定也好不了,这包括在将军府的乔氏和兰氏。换句话说,楚氏和乔氏、兰氏现在的关系将破裂。 陈氏竟然对楚林泉下毒,还是必死的毒。 等周邦固和周邦立走了,屋里气氛更凝重,众人都在深思。 周芣苡看他眼前的事没想明白,心已经飞了,懒得再浪费口水,说到底是他自己的事。 周邦固随意点头,过来重新给楚林泉磕头,给爹磕头。 周邦立拍拍他肩膀:“还没学会走,不要想着跑。二哥送你走,过年再接你回来。” 周邦立吓一跳,看着二百两银子,渐渐冷静下来。这银子不多,但确实愿意才会给他。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他也有一些梦想。 乔丰年冷然说道:“你现在还没明白,下次就没人送你银子,而是送你一刀。” 周邦固看着爹,害怕;再看着二哥,看着周芣苡,神色复杂。 周广更冷酷,竟然学他娘落泪,毛病就是**出来的。 周邦固忽然眼红落泪,他不要被逐出家门,他害怕!他错了好不好! 周芣苡让书砚给他五十两:“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一辈子想着做错事有爹擦屁股,总有一天什么事都敢做。缺点自己要克服,人生的路要自己走。放心,若有人利用你,欺负你,你死了爹保证给你报仇,你现在还是周家的儿郎。” 周邦立很快取来一百两银子,自己又送上五十两。 周广挥手制止他:“无知和没脑子,就不要自作聪明。没脑子,也不是借口,你十六岁了,本将像你这么大,已经上战场。现在给你一百两银子,出了门,你爱做什么都行,做错了本将也不管,顶多给你收尸。若是没长进,也没做错事,过年准你回来。” 周邦固无奈:“这不是没……” 乔丰年问道:“若楚兄喝下去,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周邦固从头到脚从腰带到**都是他娘为他精心准备的,对周芣苡有一丝不满:“五妹妹年幼无知,我娘没脑子,求爹和楚公子原谅,她们都是无意的。” 周芣苡催促:“别磕了,磕头有用世上就没蠢货,爹问你怎么想的。” 周邦固一身冷汗,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磕头。周依莲**楚林泉就算了,毒死他就事儿大了,楚林泉可是贵客。 周广看着周邦固:“你现在怎么想?” 乔氏大夫经过查验,冷傲的说道:“只要一盅茶,一刻钟到两刻钟,无药可救。” 周邦固是明确的帮着陆氏和周依莲,直到刚才,他都不以为然。楚林泉地位超然,多一个侍妾对他根本没什么关系,何必这么绝情? 这件事情,是从周依锦开始,林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邦立奉命旁观。 ※※※ 周广、周芣苡、乔丰年、兰霈泽等都看着周邦固。 三位大夫重新查验,终于有了初步结论:这是出自陈氏,成熟的一种东西;但不好定义,究竟是什么毒药或名字。 兰氏大夫眼睛一亮,冲她竖起大拇指:“小郡主博学多才,说的不错。” 周芣苡接话:“或许是金矿伴生的重金属,我看验出有水银,可能混**提金或者**化的时候发现的什么毒门玩意。” 兰霈泽声音冰冷:“我记得大约十年前,陈氏发现一座金矿,储量很大,但矿工死得很快。专门去甪里求助,至今没有太好的办法。” 周广、依依、乔丰年、楚林泉等都看着,周邦立和周邦固神色变得凝重。 过程比较复杂且漫长,三位大夫都皱起眉头,实在难以确定。 乔氏、兰氏和楚氏的大夫进来,拿出一些特殊器物,开始查验茶水、茶壶、茶盅。 王义带着两队虎贲卫将厢房围住,自己进来看着。 周广没理他,对他说不上希望或失望,先处理眼下事情。 周邦固过来,老老实实跪在爹跟前;具体事情相信爹已经知道,他就不多说了。 周广挥手,周邦立听话的起来,站在爹身边。他和大哥周邦正不一样,不会因为娘做错事而**爹。**任何人原谅,都是很无耻的。 周邦立放了周邦固,恭敬跪在爹跟前,周依锦做的那些事,还有林氏的份儿。 周广抱着依依在楚林泉旁边位置坐下,书滴、乔丰年、兰霈泽也坐下。 丫鬟将她嘴堵上,厢房清净了。 两个丫鬟抓着她就往外拖,周依莲愈发魂飞魄散:“爹饶命啊!都是大姐教我的!让我来找楚公子!那种药也是大姐给的,爹饶命!周依锦那个贱人,竟然害我!爹饶命啊!周芣苡饶命!” 周依莲醒过来,正好听见她爹说要将她杖毙,吓得忙喊:“爹!我是无辜的!是大姐!” 那些丫鬟媳妇儿吓得不敢吭声,乖乖的爬出去。周铃兰悄悄拉着周依蓉也出去。 周广点头,这主意甚好:“用吃面的大碗,谁若不想跪,拖下去杖毙。” 周芣苡弱弱的补充:“爹,一人头顶再放一碗水,谁把水洒了、碗打了,加一天。” 周广一眼扫过其他人:“都去松鹤堂前,跪上一天**。” 两个媳妇儿过来将她打晕拖走,不用再丢人了。 陆氏也看见周广,忙过来扑在他脚下哭号大骂:“将军!这个畜生,竟然非礼五****!” 厢房内气压突破下限,丫鬟媳妇儿被压得喘不过气,周铃兰噗通一声跪下。 周广抱着依依进来,周邦立抓着周邦固,书滴、乔丰年、兰霈泽等随后跟进来。 周铃兰、周依蓉也愣住,回头一瞧,吓得魂飞魄散。 陆氏愣了一下,周依莲呢?急忙四处一瞅,周依莲摔墙角好像没气了,登时嚎啕大哭。 楚林泉收脚,坐那好像没动过;王者一般,面无表情的瞅着这帮人。 “啪!”厢房门猛地撞开,陆氏、周铃兰、周依蓉及一帮丫鬟媳妇儿等冲进来。 楚林泉干脆的一脚将她踹飞,将她话也踹飞。 周依莲刚准备说周芣苡欺负她,猛的被?*鹱。坏被⒍希詈笠徽校嚎约盒“溃冻隽杪业?*和胸部,一边尖叫:“非礼啊!” 楚林泉看着茶色,身上爆发一阵?*骸肮觯裨虮竟由绷四悖 ?br> 周依莲吓得手一抖,忙跪在楚林泉身边,梨花带雨:“奴家是大将军府的五****。” 楚林泉一声怒喝:“滚!” 周依莲手里一个托盘,端着一壶茶、两个绿玉茶盅;小心翼翼放到楚林泉身边,倒了一盅,双手端起来递给楚林泉,深情款款的看他一眼,声音犹如山泉流水、又像放多了糖、甜腻甜腻的:“楚公子,请用茶。” 楚林泉皱了下眉头,侧头往窗外瞅了一眼,神色不动。 周依莲,进来将关****。身上穿着丫鬟的衣服,上面一件粉红小袄,下面一条青色长裙;依旧瘦着一圈,显得俊俏又柔弱,让人极有保护欲。 楚林泉长得高大威猛,高贵霸气,也很有耐心,等了一阵,门推开。 前几天提到水军的事,虎贲军虽然涉水少,但若熟悉水性,可以多一种选择。就算不进行水战,准备一些防水装备,也是有备无患。这些生意楚氏都做。 勇毅堂,厢房,楚林泉一身蓝织金螭龙弄潮罗袍,端坐在榻上,等着周邦正找他有事。 兰霈泽一时回不过神,默默跟上。 书滴转身就走。周芣苡跟上。 周芣苡深情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砝硪路骸岸甲急负昧耍咳タ纯础!?br> 书滴刚过来,闪一边闪不开,抓住她说道:“你爹回来了,楚林泉被请走了。” 周芣苡追出来:“人家喜欢你,书滴!人家喜欢你!”唰一下往前冲。 兰霈泽落荒而逃,不愧是大将军的闺女,太威武了。 周芣苡口气沧桑:“是啊,本郡主第一眼看见书滴就喜欢他,第一眼看见英俊老喜欢他,第一眼看见你粉喜欢你。” 兰霈泽惊悚:“你现在才十三岁。” 周芣苡西子捧心:“你若是喜欢一个人被拒绝十年,也会变成情圣。” 兰霈泽深深的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情圣?” 周芣苡拍拍他肩膀:“喜欢一个人容易,爱一个人难。爱一个人容易,厮守一生难。” 兰霈泽沉默,他现在给不出任何承诺。 周芣苡看他挺可爱,但喜欢玉儿就不可爱,单刀直入:“逸公子把玉儿当妹妹,将来要像郡主一样嫁出去。玉儿来历也不简单,若不能和她白头偕老,还是早散早了。” 兰霈泽一身鸡皮疙瘩,忙离她远点,轻咳一声:“我我我也喜欢你,就跟亲妹妹似得。你别这样,我怕乔兄和大将军揍我。” 周芣苡翘起兰花指,捏着兰霈泽的衣角,痴情的像一幅画。 周芣苡大眼睛深情的看着男神,真是越看越喜欢;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和火瑞的火木灵香不同,但都挺好闻。他的气质,也是她喜欢的类型。 兰霈泽心塞,忽然同情书滴,被这样一个小妹子说喜欢,简直是个悲剧。 ※※※ 周芣苡一脸悲伤:“人家不要做亲妹妹,人家明明喜欢你。” 兰霈泽赶紧否认:“没有没有,这只是男人的直觉。你若帮忙,以后我把你当亲妹妹。” 周芣苡一脸崇拜:“不知道,你还是情场老手。” 兰霈泽教育小郡主:“你还小,不知道,逸公子对玉儿的态度,根本不是那个。” 周芣苡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兰霈泽发现大秘密,心情大好,情绪放轻松,得意的说道:“这你可想错了,玉儿和逸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周芣苡一愣:“君子不夺人所好,玉儿是逸公子的宝贝,你就别想了。” 兰霈泽脑子好使,紧紧盯着周芣苡,越看眼睛越亮,恍然大悟:“你和逸公子是孪生子!” 周芣苡冷哼一声:“本郡主才没乱说,你的《冰山、雪莲》画的可不是玉儿?” 兰霈泽耳根都红了:“小郡主,别乱说。” 周芣苡恍然大悟,他又在惦记明玉;不如挑破了,早点讲清楚:“你是不是看上玉儿了?” 兰霈泽一愣,接着前边说道:“你和逸公子关系很不一般?” 周芣苡纯洁的应道:“什么事儿,你有****还是****?” 兰霈泽被她看的脸红,都想什么呢;犹犹豫豫脸更红,低声说道:“请你帮个忙。”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又充满好奇:男神难道偷了楚林泉的蓝**?不对,这事儿找她做什么? 兰霈泽一身白色罗袍,冰雪般纯净空灵,神神秘秘的拉着她进书房。 周芣苡吃过早饭,寻思着今儿祸害谁,不对,她要日行三善,今儿该超度谁。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周广规规矩矩的谢恩,反正太子太师才做两个月,俸禄都没拿到手。 圣上应道:“罚你三个月俸禄。” 周广一拳打的他鼻血狂喷:“对不起,将你当苏国了。圣上,臣一介武夫,失仪了。” 轩王气的脑子一晕,道貌岸然的说道:“这样**苏国,只会再次挑起战争。” 周广又盯上轩王:“你说让苏国赔钱再讲和,还是联姻再讲和?大虞是你家的,你说了算。” 泰王将太医叫来,再让内侍将舅舅弄走,做这些就够了。 荣王纠结,李欣曈是他舅舅,刚才周邦正树了个好榜样,又担心周广和旭王联手坑他。 琼城李、京师李等人看着周大将军都不敢吭声,前面旭王已经开过口要赔偿了。 李欣曈没那个实力,干脆一头昏死。 所以,周大将军手段很**力很**,但他有实力,就可以这么做。 其实不难理解,李欣曈都不愿这样讲和,朝廷为何要同意? 不少人感到阵阵寒意。众所周知,周大将军次女,周依丹,颜氏所生,年方二八,圣上说她不修妇德。这哪是要和李家联姻,看样子想连女儿一块杀吧?这深层含义耐人寻味。 周广一脚将他踹飞,依旧一脸诚意:“再打下去对你没好处,我们继续讲和吧。本将有个女儿,年方二八,貌美端庄,德才兼备,咱联姻如何?” 李欣曈又怒又惧,气的一口血往周广脸上喷。 周广将他抓回来,仿佛从地狱杀回来的神将,口气又极轻巧:“先别管天下百姓。现在本将想跟你讲和,很有诚意的,你为何一脸怒气?” 周广忽然挥手一拳将他轰飞,砸殿柱上差点昏死。 李欣曈咬牙坚持:“本官一向为了忠君爱民,你不要血口喷人。再战下去你可以继续立功,但对天下百姓没有一点好处。” 第五伯伦、陶敏之等年轻冲动的直想将热血化为刀剑戳死他们,不如先唾弃他们。 不少人怒,火氏和苏国这些走狗可不是这意思吗?若不是恩赐,就是威胁。 周广眼里一片冷酷的血光:“你是苏国的奸细,还是火氏的走狗?他们死,因为他们该死!难道照你代表他们的意思,愿意和我朝讲和是天大的恩赐?圣上应该举双手欢呼,请赐我和平吧!” 李欣曈忙喊道:“怎么可能。苏国和火氏也死了很多人,损失惨重。他们愿意讲和,才能避免双方进一步的损失。” 轩王、赵轻云、冷家等人却震惊,让苏国和火氏赔款认错,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 不少人深思,大将军的态度,竟让人激动的该死的想流泪。 众人一愣,怎么又扯到火氏?细一想,好像是一样。火氏在京师折腾,二公子被软禁,还有陈氏及五大氏族齐聚京师,不就为的这档子事? 周广点头:“不错,和平是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火氏要讲和是一样,先赔款,认错,必须给战死的将士一个交代。” 旭王从轮椅上站起来:“苏国想讲和可以,先赔款二亿两白银,否则免谈。” 而跟这比,轻飘飘的一句联姻、讲和,就像笑话,难怪周大将军理都不理。 后来陆续的小战、摩擦,跟这比就像练兵,暂且不提。 更可怕的是,当时苏国大帅克拉克运筹帷幄,大将宗里诺所向披靡;一度京师恐慌,以为将被苏国攻破。直到周大将军将他们击杀,局面才稳定下来,直到最终胜利。 大殿内一片沉默,情绪都回到那个惨烈甚至恐惧的时代。 周广冷哼一声,肃然说道:“圣上初即位,苏国入侵我朝七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数儿郎与本将一般,毅然从军,苦战八年,战死将士六十万,耗资约一亿三千八百七十一万两白银,才杀退苏国。还不包括朝廷与百姓的伤亡及损失。这事儿你们都该知道,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茅梁笱吓得不敢吭声,虽然一直做着兵部尚书,在警缸洗澡他实在不想。 周广冷漠的盯着他:“本将这几日在兵部做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改日将你放颜家门口警缸洗个澡警醒一下。” 茅梁笱纯属傻**,随口就说:“轩王当然知道,现在问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大家对周大将军还是忌惮,话要想好了再说。 轩王、赵轻云、李欣曈、刘家、冷家等都很积极,跃跃欲试,像是尽快促成此事有奖。 说到苏国联姻、议和,大家都挺关注,一时将千画廊丢脑后。 ※※※ 轩王一身冷汗,后边一句有歧义,说得不好还是****烦。 周广就耍花招:“讲和好啊,但你就没操心过什么才算有诚意?大虞不是你家的?” 轩王也插话:“讲和对两国都有利,以大将军看,怎样才算有诚意?” 周广盯着他:“联姻?我大虞天朝需要联姻?是你缺女人,还是我朝缺优秀女子?” 茅梁笱抢话:“苏国已经决定让二公主联姻。” 周广很**快:“议和好啊,本将欢迎大家来议和,但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大家再次看着周大将军。第一次逸王问他,他将逸王、齐王和恒王父子都放倒了,还在家躺着。现在旭王问,他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吧? 这问题一出,千画廊什么的、还有那些言官都靠边站。 旭王不想听废话,直接问周广:“苏国议和之事大将军怎么看?” 说起来有点搞笑,这事儿就是这样。 圣上下旨:“在颜家门前置两口警缸,其他人不得再随地吐痰。” 其他人无语,怎么这么不争气,多装一回儿啊;看周邦正表现多好,人跟人就不能比。 周广冷漠的盯着他,颜思德吓得赶紧闪,绊了袍子摔颜回风身上,颜回风大叫。 颜思德趴颜回风身上大哭,周邦正英雄一样送去救治,颜回风还没人管,都怪周广。 轩王、荣王、李家、白家等面面相觑,还能帮腔否? 很快将调子定下,因为颜家有错这个前提已经是事实,谁都不能否认。 襄王说道:“古有画地为牢,今以大缸示警,不失为良策。” 昭王附和:“颜家毒害逸公子,欺负长公主,侮辱虎贲军将士,科场舞弊,等等,做这么多错事,就因为没人及时警醒、制止,才会一错再错,皇祖父也很痛心。” 旭王点头:“这主意好。知耻近乎勇,颜家若知道可耻,尽快悔改,善莫大焉。” 周广打断他话头:“多大点事儿,真浪费时间。就在颜家门前放两口大缸,谁想唾弃就往里边唾弃,天天提醒颜家,直到他们幡然悔悟为止。” 一个老顽固接着周邦正的话谏,又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口若悬河说了半天。 言官看着周大将军犹豫,还死谏吗?没准真弄死了。 太医退下,早朝继续。 其他人算明白了,周大将军究竟有多恨颜家,就是恨,因为颜家欺负他宝贝闺女了。 太医讷讷无语,世上有这么说儿子的吗?装一下就好了,可怜还是少将军啊。 周广冷哼一声:“死了也罢,反正他已经有后,再与那毒妇无关。” 太医忙点头:“少将军福大命大。” 周广急忙问道:“怎么样,死不了吧?” 太医拿个药丸费劲喂他服下,让内侍将他送走,再进殿回话。 太医很快赶到,一会儿将周邦正弄醒。周邦正吐血三升,倒地上又生死不知。 其他人都头晕,腿软,想死谏的都怕周大将军;对周邦正更深表同情,刚被娘打一顿,又挨爹一脚,苦命的孩子啊,长得太帅还不是爹和娘的错。 周邦正从泰宁殿一直飞到门外边,嘭一声摔地上,生死不知。 周广怒极,一脚将他踹飞。 周邦正应道:“我姓周,是你儿子,但没有娘也不会有我。” 周广声音冷了八度:“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周邦正忒倔强:“儿不起来!” 周广怒骂:“颜家说你胡说八道,你争个屁,还不给老子滚起来?” 周邦正很严肃又倔强,冲圣上磕头再冲他爹磕头:“儿是娘十月怀胎所生,她不论善恶或被休,都是儿的娘。外祖父年事已高,听说昨儿又吐血了。本就是那些百姓不该,儿为何不能据理力争?” 圣上眼睛微眯,像是在打盹,又像天子在天上俯视人间。 其他人无语,周邦正怎么这么可怜,谁都能欺负他?这是在朝堂圣上跟前好吗? 周广站前边离得近,一脚将颜回风踹飞,自己冲周邦正喝道:“本将已经休了那毒妇,你哪来的外祖父和舅父?” 颜回风冲过去一巴掌扇向周邦正:“畜生,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 周邦正一向和他爹好,要不是他,就不会有什么民愤与军怒,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老百姓都敢去颜家吐口水。这开口闭口颜家有错,让颜家以后如何立足?没准又是坑颜家。 颜家颜思德、颜回风等看着周邦正却怒极。 不少人点头,周邦正这话比较公正,而且不计前嫌,有情有义,一看就是周家的种。 周邦正脾气好,做事认真,大礼参拜后,很严肃的说道:“微臣惶恐,颜家前虽有错,然人非圣贤,只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微臣外祖父与舅父,都博学多才,为朝廷立过大功,岂能因一时之错而全盘抹杀?嵰州百姓送礼,乃是警醒;昨日百姓特地去颜家门口,则大不应该,亦极为无礼。请圣上下旨,尽快阻止。” 一帮言官傻眼,言官里什么时候出个武将?这不是欺负人吗? 周邦正个高腿长年轻,唰一下从他们身边冲过去,抢到头柱香嘭一声跪在玄陛前。 一帮言官怒气冲冲,有几个已经做好文死谏的准备。 那么多人专门到颜家门前吐口水,还像话吗?玉烟楼一个秦楼,竟然老太傅、康王尤其是恭王妃的字画,规矩礼仪何在?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一帮言官谏议大夫、右拾遗等拿着没来得及呈上的奏折,争先恐后往前冲。 好在私下里有学过,一会儿整好。又一会儿,圣上驾到,早朝正式开始。 周邦正以前没来上过朝,虽然昨晚请旨了,今儿要排班,还有些规矩礼仪等要练练。 周邦正不敢沾花惹草,紧跟着他爹,跟大伯等打声招呼,来到泰宁殿。 周邦正现在是从五品游击将军,长得帅,脾气又好,人见人爱。 周广一身三色雀朝服,太子太师,酷的没朋友。 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一宿没睡纷乱的脑子再次当机,京师发生那么大的事,周广又要闹哪样?以往他自己都不愿上朝,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次日一早,太极宫内,周邦正跟着他爹一块上朝。 第297章,千画廊开业 第298章,昭王拐媳妇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8章,昭王拐媳妇 ,请勿转载 妞们节日快乐~ ------题外话------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爹,周广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し 昭王一脸严肃,指天发誓:“千真万确,不信你问爹” 周芣苡狐疑:“当真?” 昭王果断改口:“没有,依依好得很依依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只要你一出去,那些小贼吓得都不敢出来你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为史无前例的拍会做准备明天可都全靠你了,大家都看着你呢” 周芣苡忙喊:“谁说我身体不好?” 昭王抱着依依,心情大好,赶紧温柔哄道:“逸公子身体还没好” 周广瞬间心碎,盯着昭王格外不善,你抢我闺女试试 周芣苡傲娇了:“爹,人家不喜欢你了”转身扑到昭王跟前,“本公子有事要跟你讲,我们去找干爹” 周广这回说什么都不同意,大家都在,这下雪天哪用得着她去辛苦,有本事也不行 周芣苡急的跳脚,跟爹撒娇,今晚有好戏呢,她怎么能不去凑热闹 周广忙拉住她:“有爹在,这事儿不用你操心” 周芣苡捋着袖子往外走:“敢刺杀我表哥,我去将他们牙齿一颗一颗拔了” 书滴和乔毓甫随后进来,同样怒火中烧:“陈氏和火氏太猖狂了,疯子一样逮着机会就乱咬人” 周芣苡大怒:“这怎么回事?” 是乔丰收从宫里回来了,模样却非常狼狈后面跟着几个护卫,身上都带着伤 这时外面一阵**动,周广顾不上撵昭王,众人一块来到前厅 昭王凤眸阴柔的瞅着依依,你就不想多看我一会儿吗?还要赶我走? 周芣苡也凑热闹:“昭王,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这是彻底表态,兰氏、楚氏不会管火氏和陈氏的屁事,乔氏是已经明确和火氏干上了 楚林泉附和:“五大氏族就算兄弟五个,也是各过各的,他做的事情不用来找我们” 兰霈泽点头:“这事儿找我们也没办法,火氏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周广看他还磨叽,怒了:“你是东南节度使,来找他们干嘛?” 昭王心塞,依依很开心吗?好,能让她一乐就值了,不过他准备很充分:“那孤王有事,可以来找几位公子吗?关于火氏禁运,已经引起巨大反响” 周芣苡终于捂着嘴娇笑现在陈氏和火氏闹得凶,圣上绝对不会对楚氏、兰氏再说什么,昭王狐狸精也没用,这就叫形势比人强 昭王愣住,五大氏族全乱套了,以前不会这样啊,难道都是专门来欺负他吗? 兰霈泽和楚林泉忙道谢,这个昭王一看就不简单,竟想将他们弄走,哪能让他如意 周广对他们反应非常欣慰,态度大好:“鄙府条件不比昭王府,只要你们不嫌弃,在这随便住” 楚林泉本来不想住这,但现在都这样了,高大凛然的应道:“本公子和小郡主也很投缘,就不麻烦昭王了,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兰霈泽心中一动,但气氛好像不对将昭王、周芣苡及周大将军三人再看一回,恍然大悟,客气的婉拒:“多谢昭王好意,本公子和小郡主一见如故,在这住着挺好” 昭王凤眸愈发幽深,看着岳父一张脸,如天籁般说道:“孤王还有一事日前与皇祖父商议,不如请兰公子和楚公子去昭王府暂住” 周芣苡看着男神们,乌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楚林泉一身白底蓝鲸过肩罗袍,好像一条巨鲸冲破海面掀起无数浪花,化为人形出现皮肤金黄发亮,高贵霸气,散发独特魅力 兰霈泽一身白色罗袍,空灵纯净,好像从天上的冰雪中来 正好兰霈泽和楚林泉从厢房出来 昭王有备而来,哪能就这么走,他可不想三十岁才成亲 周广对昭王愈发不**,态度堪称恶劣:“家书已经收到,昭王可以请了” 周芣苡这会儿有点怕狐狸精,偷偷瞧他一眼,得意的轻哼一声,知道怕我爹?从爹手里拿了信打开,和爹一块看,是周邦祺写的一封普通的家书 周广接过书信,眼睛依旧凌厉的盯着他,就算送信也不用大晚上送到依依卧室来 昭王赶紧行礼,拿出一封书信恭敬递上:“见过大将军,这是周司马寄来的” 周广忙安抚她:“乖,不生气”自己又盯着昭王生气,低气压让外面雪下得大 周芣苡怒:“陈氏很空,这是不死不休没完了” 周广才顾上看昭王一眼,对于****挑事儿以及拐骗他依依的,都相当不喜,冷哼一声:“陈氏还惦记着二百万买周依锦,让人来保媒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呆萌也透着点冷意:“又寻死觅活,还有谁来了?” 周广眼底一抹冷色散去,有了依依别的都无所谓:“没事,松鹤堂好些人还跪着,周依莲又病倒了,母女俩在那寻死觅活” 他们本是一块回来的,这怎么一会不见又从外面进来? 周芣苡也稳住心神,不知道逃避还是紧张,抬头问道:“爹去哪了?” 昭王吓得不轻,差点被岳父大人逮住;赶紧理理衣服整整王冠,毕恭毕敬的站那;一身底金龙罗袍,身材颀长气质然,衬着雪色,好像九天下来的神子 周广抱着宝贝闺女一阵紧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小时没见相当于一个半月,依依这么紧张害怕的是怎么了?心里急的一时将昭王丢一边 周芣苡推推推使劲将他一脚踹开,逃命似的扑到爹怀里,使劲将脸蹭蹭蹭干净 后面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大踏步走来 昭王心里想着还有那些表哥什么的,抱着继续亲,依依是他的 周芣苡被抱得太紧,喘不过气,心里一阵紧张,他不会真将她勒死或者吃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昭王,好几秋、好几年没见依依了,一把将她抱怀里,使劲香一个;刚洗完澡香喷喷,岳父大人、老丈人还看的紧,赶紧趁机再香香香香 静姝园,周芣苡沐浴衣后出了卧室,四处灯光明亮,照着下雪,纷纷扬扬;眼前猛然一大片阴影,仿佛一只狐狸精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吃掉 周芣苡回到将军府,天已经下雪,风稍微小了一点 ※※※ 赵昉看着他,话问不出口最近好点的药材很难买,看来兰氏也插手了 兰霈泽火上浇油:“我早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乔丰收应道:“我一并和圣上讲我们乔氏一向好说话,就因为太好说话,欺负我表妹,偷了锦田令,过去这么久,就没人给我乔氏一个交代” 周广抱着依依起来:“这就回去火氏和颜家偷我女儿的锦田令,这事也该了结了” 书香进来:“卤簿准备好了” 乔丰收盯着他,眉峰如剑:“本公子会将原话告诉圣上姑父,我要立刻进宫” 萧何牧不愿认输:“现在东南七州的粮食是乔氏专营,这是故意的吗?” 周广应道:“你应该找萧丞相和圣上” 萧何牧忧国忧民:“没有粮食,会将九潭**到绝路” 刘墉和赵昉对视一眼,火氏运出来的布帛货物全部被抢,粮食又禁止运入九潭? 乔丰收脸色冷的和兰霈泽有一比:“想要交代吗?本公子一向好说话火氏给的粮价太低,朝廷又禁运,本公子也没办法” 刘墉吓一跳,哪敢让乔三公子交代 周广应道:“这跟本将有什么关系?三公子,你给他一个交代” 刘墉沉得住气,镇定的说道:“今儿来找周太师,还有乔三公子,确实有要事现在秋收已经结束,但给九潭的粮食,不足十万石,以前每年基本是三千万左右” 周广不好直说宴平长公主保媒的事,毕竟人都死了;方庆和的事儿还在查,也不用多说还有刘墉和赵昉,恒王父子和齐王都在他手里倒了大霉 一身威势爆发,宴平驸马吓得发抖,暗自后悔,跑来找他做什么?绝对被他记恨上了 周广冷哼一声,矛头对上绣花枕头宴平驸马:“欺负我女儿,本将还没去找你” 周芣苡将周铃兰和周依蓉扶起来:“莫哭,爹会给我们做主的” 李湄直接气晕做兵部尚书是能这么说出来的吗?那一辈子都别想了 周铃兰也跪在爹跟前,哭诉:“女儿年轻不懂事,他们竟然骗女儿,说李湜大人要做兵部尚书,让女儿给他做填房” 周依蓉机灵的跪在爹跟前,抬着受伤的手哀切哭诉 李湄差点气疯 周广比李湄怒:“本将还没去找你,你有什么事找本将?本将尚未回京,听闻你一会儿看上本将儿子,一会儿看上本将女儿,刚才又辱骂本将女儿,你把本将当什么,当猴耍么?” 李湄和宴平驸马犹气不过,相当的气不过 萧何牧心里不舒服,到底是照着规矩,行礼,周太师赐座 刘墉和赵昉没二话,行礼,完毕,站的端正,不卑不亢 李湄、宴平驸马气结,就算面圣也得坐端正了对臣表示尊重,他们父女俩抱一块,还用行二回礼?太欺负人了 周广抱着依依,一脸冷酷:“没看见郡主?” 五人给太子太师行完礼,周围没座位,这架势像进宫面圣,不给赐座吗? 赵昉是齐王的胞弟,赵轻祒就是他儿子,可以说他现在就是陈玄龙季的一只汪 刘墉是恒王妃胞兄,长得也是高额头方脸双下巴,胖胖的官威很重 很快五个人请进来李湄虽然心中怒气,当面见了周广也不敢发作,只能恭敬行礼 周广挥手:“准备回府再请李湄、刘墉、萧何牧、宴平驸马及赵昉进来” 不过也是,陈玄龙季买一个周依锦都是几百万两银子,买一个丞相不得几千万两?这么多银子,别说让鬼推磨,就是磨推鬼也得大胆往前走 周芣苡一愣,恭王长史不说,恭王又活跃了萧何牧怎么又掺和进来?仗着他爹是丞相,上次一万两银子嫌少? 钱曼精神饱满的进来:“除了李大人和傅大人,刘大人、程大人、恭王长史、宴平驸马、赵昉大人还有萧何牧大人等都来了” 周芣苡点头,这天就是让人二十四小时睡觉,睡够了做贼才有精神,明天还有拍会 周广拿毛巾给她擦脸,**溺的道:“这睡得不好,回去早点休息” 周芣苡睁开眼睛,口水流爹衣服上,忙捂着嘴,眨着眼睛呆萌无辜的看着爹 长孙壮和楚林泉停战,意气风发大步离去 这天四点左右就了,寒风呼啸,好像老天在发怒夜风高,看着有点恐怖 钱曼点头,这天儿她也不爱跑,寻个地儿嗑瓜子去 兰霈泽犹如雪山之巅一株兰,纯净空灵,看人世浮华:“等他们来齐再说” 乔丰收勾唇一笑?*囊纾幌褡錾獾模瓜袂嘁律笔郑骸叭盟悄牧箍炷拇糇拧?br> 楚林泉啪一颗棋子落下去:“杀” 钱曼向周广说道:“李大人和傅侍郎来了,说有要事见乔三公子和楚公子” 她话头打住,是钱曼匆匆进来,曹氏牵着周杰昆也过来,小不点刚睡醒,一脸呆萌 周依蓉一愣:“她肯定还打着什么鬼主意,竟然专门找我” 周铃兰说道:“我怎么觉得,李书娴今天的反应太大,四妹妹你说呢?” 周依蓉和周铃兰恭敬听着,仔细一想,李书娴以前高傲,和她们关系似乎不错,这一下全幻灭了 周广抓住机会教育她:“现在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了?以后眼睛擦亮点,脑子明白点” 周依蓉换了衣服,手上了药,来找爹请功劳 周芣苡窝在爹怀里打盹,盘算着今晚千画廊会有多热闹《九天》太含蓄、时代,还没怎么引起人关注,关注了但没轰动,因为看不懂 周芣苡和表哥等观棋,看了一阵就没兴趣了,两人简直是:棋逢对手、难兄难弟 长孙壮不急着走,就找楚林泉切磋,棋盘上杀的烽烟四起、你死我活 本来准备去千依坊,这天气还是算了,在千味轩再呆一会儿 后院一共设计了六个院子,周芣苡呆的这个最大,今儿人多,挤得挺热闹 现在人基本都在家里待客,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千味轩的美味比家里好,或者义理会聚餐之类,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千味轩后院,客厅挺大,本就是为家宴准备的 ※※※ 长孙壮点头,陈玄龙季真是无孔不入,或者说将隐藏的毒瘤一下都戳中,是个麻烦 周广应道:“这事儿怨不得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小心” 长孙壮个头和楚林泉有一拼,上前刚好挡住他视线,对周广行礼:“得罪了” 乔丰年看着心疼,扭头瞅着门口,长孙壮,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周芣苡忙小碎步投奔表哥,弱弱的贴在他身边 客厅,楚林泉幽幽的瞅着周芣苡 周芣苡接过小不点,和周铃兰一块撤退,回到后院 周依蓉捂着手,转身回后院,骄傲的像打了胜战的大将军 周芣苡应道:“她不就是看上二哥,现在又看不上吗,何必强求?走” 周依蓉冷哼一声:“他们李家做的好事儿,别把人都当傻子,也别让我说出好听的” 周芣苡到周依蓉跟前:“怎么样?” 其他人都呆住,好好的怎么变成这了?最霸气的竟然是草包? 周芣苡又扬手,书砚快她一步,抓住李书娴连扇四五个耳光,直将她扇飞 李书娴脸上一座五指山,愈发气糊涂了:“她不是贱人是什么?今儿被人掳走” 周芣苡过来,一巴掌扇她:“骂我四姐姐,谁允许的?” 李书娴气的小脸通红,唰一下落泪,哭喊:“胡说你这个贱人” 周依蓉也怒:“我们听说的,难道有错?你有个好姻缘了不起,我们恭喜不行,羡慕嫉妒也不行,那就直说,至于甩人吗?” 李书娴气死了,高傲怒喝:“闭嘴,你们这是诬陷” 其他人都震惊,李书娴这是干嘛?火氏是很霸道,她这一招味道很正,比千味轩还纯正 几个丫鬟媳妇儿忙围着周依蓉,一边给她收拾,一边警惕的看着李书娴 周铃兰忙喊道:“四妹妹你怎么样?李四****怎么能这样,有个如意郎君就欺负人吗?” “啊”周依蓉撞竹子上,手背鲜血直流,斗篷也甩开 李书娴怒火冲天,狠狠一下将周依蓉甩开 二公子是被软禁,逸公子也不能将他怎么样,至于以后谁知道?总之李书娴,火了 李书娴竟然是二圣人命定的姻缘,而且一见钟情?那李书娴以后不就是火氏的夫人,地位能和后妃有一拼? “呼”狂风刮过竹林,好像龙凤和鸣,天昏地暗,无数人的天地昏暗 周铃兰又讲老实话:“命中注定、一见钟情,这种事羡慕不来,只能祝福四****” 周依蓉这下得意:“你不看看我六妹妹是谁,兰公子、楚公子他们都住在鄙府,我听他们说好几次,二圣人并不喜欢火琳儿****,一直在找命定的姻缘虽然都是四****,但这缘分是她不是我” 谢瞻惊呼:“二公子哪个二公子?怎么没听说?” 下意识的****们向她靠近不少,心理上信了三四分,顺带包括李书娴的事 她一脸浓浓的嫉妒,深深的感染了所有人周芣苡偏偏是草包,老天简直瞎了眼 周依蓉瞪她:“李四****能和二公子定亲,我们同样高兴虽然都是二公子,但咱二哥哪能跟人家比,五大氏族啊,比皇室那什么看六妹妹,就跟公主似得” 周铃兰老实人讲老实话:“如果真能成我们二嫂,那我们高兴了” 周依蓉紧紧抓着她手不放,非常热心的为她辩解:“那就是说说而已,我二哥哪有这么好的福气” 李书娴暗怒,怎么能这么说她;不由得变色,想甩开周依蓉 其他人愈发傻眼,有这传闻吗?周铃兰和周依蓉总不会傻的夸自己兄长 谢瞻披着色斗篷,长得非常漂亮,又热情大方,及时插话:“周四****,我怎么听说李四****有意和周二公子定亲,那不是你们嫂子?” 李书娴蒙了,其他人都愣住,嘛时候李书娴有了如意郎君?大家加起来不如她一个? 周依蓉嚷嚷:“那可不行以后我们没饭吃,上你家去可不许将我们打出来” 周铃兰还说老实话:“我们是闺蜜,四****以后也别忘了我们” 周依蓉嫉妒的眼红:“难怪以前她们都说你命好,只要命好,顶别人多少辛苦”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一脸老实样儿:“恭喜李四****,还以为你有了如意郎君,就将我们忘了,没想到你真这般厚道” 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抓着李书娴的手,加端庄亲切又热情的说道:“说的是,许久不见,你皮肤又白了,羡慕死我还没恭喜你呢,有了如此好姻缘,以后要嫉妒你了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及你一个” 周依蓉心底生恨,这事儿若传出去,加上赵永俨自宫,是要出大事的 周依蓉和周铃兰对视一眼,果然,一见面就打听她被劫持的事儿,还不如说故意刺她 她就是李书娴,好像天生高人一等,又非常平易近人,过来拉着周依蓉的手笑道:“好久不见,怪想你的听说你们早上去千画廊了,怎么样,快说来听听” 最前边一个****,一身大红羽纱斗篷,非常青春俏丽;小圆脸皮肤极白,秋水眸盈满柔和的笑意,看着格外亲切;唯有眼底一抹高傲,将略显轻浮的气质压住,在一片****贵女中便独特起来 不多会儿,冷风中,笑声先到,香风刮过,一帮****公子等从前边过来,热情似火 周杰昆刚吃完又玩一阵,困蔫蔫想睡了,周铃兰抱着他在竹林转悠 周铃兰和周依蓉默默听着,若是周杰昆将来有出息,她们也有的靠,挺实在的 身后两个媳妇儿教她,小孩记性好,现在一心对他好,等长大了,他就记着你等你老了,侄子长大了;说是靠娘家,靠的可不就是侄子? 周依蓉又给侄子披上一件斗篷 周铃兰胆子也不小,反正周芣苡吩咐的,李家又能把她怎么样?干脆将周杰昆也抱上,出了后院,门口一片竹林,狂风刮过,千军万马摇旗呐喊似得 周家的****以及丫鬟等,胆魄都不同于常人 周依蓉今儿被劫持,受了很大刺激;但有爹和大嫂等,治愈的很快 ※※※ 周芣苡点头,露个脸就够了,给李家找点事儿做 周铃兰和周依蓉被他萌翻了,想想说道:“要不我们就在门口转上一圈?” 小不点靠在周芣苡怀里,也冲周铃兰和周依蓉眨眼睛,神秘兮兮的 周铃兰和周依蓉吓一跳,忙摇头,她们才不去找事,李书娴有多大事也与她们无关 周芣苡冲周铃兰眨眨眼睛,又冲周依蓉眨眨眼睛:“你们一块出去,李书娴保证苍蝇似的盯着你们,要不要去试试?” 周铃兰和周依蓉吃了点土豆粉,下来和周杰昆一块玩,先数数,再做算术 周杰昆吃了几块肉,吃饱了下地跑周芣苡也不吃了,下地跟着他跑,两人玩游戏 大家都没听见,周铃兰和周依蓉吃的香,也不计较了,反正都有的吃 周芣苡吃完土豆丝:“用铁板烧完再放点土豆块上去啊” 周广应道:“土豆宴,怎么能做铁板烧茄子?” 周芣苡点头:“爹,人家最喜欢你,这茄子不爱吃,要不来个铁板烧茄子?” 周广给她夹菜:“不用理他地三鲜和这土豆丝都炒得不错,少吃点” 周芣苡无语,碰上这么不要脸的,还能说什么?看她爹一眼,李湄这么执着,帮陈玄龙季挖坑?还是给火氏拉皮条? 钱曼自己先乐:“李大人说没什么大事,就一点小事,等大将军吃完再跟大将军谈” 周芣苡吃差不多了,停下来看着钱曼,怎么还在这? 周杰昆看看姑姑,低头默默吃自己的,以后就让弟弟吃土豆,他吃肉肉 曹氏忙给儿子夹肉肉,哄两句:“姑姑逗你玩呢,乖乖吃,吃完再跟姑姑玩” 周杰昆无辜的看着姑姑,眼泪汪汪要哭了,呜呜呜人家要吃肉肉 周芣苡满头大汗,冷哼一声:“没出息,在弟弟会吃土豆前,你就只能吃土豆” 周杰昆被忽悠晕了,对着碗里土豆看半天,弱弱的说道:“没事,娘还要生两个弟弟” 给小不点又夹两块土豆,自己夹着肉大义凛然的开吃 周芣苡豁出去了,跟他讲道理:“你看姑姑从小爱吃肉,现在大家都说姑姑是草包,你可千万不能和姑姑学姑姑反正是这样了,你还有大好的前途,我们周家还要靠你所以,以后肉都归姑姑,土豆归你” 周杰昆乌溜溜的眼睛狐疑的看着她,看的她夹着肉都不好意思吃 周芣苡面不改色的忽悠:“肉吃了上火,小朋友要少吃;这土豆好,长大比爷爷厉害” 周杰昆红着脸奶声奶气的说道:“姑姑,侄儿要吃肉肉” 周芣苡给他夹两块土豆,拿勺子弄成碎块 周杰昆把土豆泥吃完,看看娘,看看姑姑:“姑姑,侄儿吃完了” 周芣苡瞪她一眼,伙计再上一个土豆鸡块、一个土豆红烧肉,她继续吃,给爹夹一块 钱曼赶紧走,周芣苡吃了一半,她又匆匆而来 周芣苡赶紧埋头吃肉,大眼睛一直盯着盘里甲鱼,谁都不许抢 周广给依依夹甲鱼:“给他说重要事情进宫找圣上” 周铃兰吓得泪流满面,郡主妹妹啊,姐就夹你一块肉,至于这时候欺负人吗? 周芣苡差点拍桌子:“民以食为天他想逆天吗?三姐姐,找你的?” 钱曼忧伤:“李大人和李****说有重要事情相商” 乔丰收下手快,一筷子夹走一块羊肉兰霈泽犹豫一下,夹走一块楚林泉、周铃兰和周依蓉犹豫两下,先后下手一盘土豆炖羊肉,就看见一片土豆 周芣苡不耐烦的挥手,没看见主子要吃肉吗,拜访个毛线 钱曼匆匆进来,小心说道:“李湄大人和李书娴****等前来拜访” 周芣苡喝完汤就停下来等着,一会儿土豆炖羊肉和土豆烧甲鱼上来,眼睛放光 周铃兰和周依蓉坐下边,愈发酸不溜丢,不过肚子饿了,这土豆宴确实好吃,先吃 丫鬟都打发去吃饭了,周芣苡给爹夹了一碟拔丝土豆 周广给依依弄了一点土豆泥,又舀了一碗汤 一会儿一大盘土豆泥上桌,又一份拔丝土豆,一份椒盐土豆饼,一份土豆洋葱浓汤 大人都被**了,周铃兰和周依蓉酸溜溜,一样是侄子,为什么不叫她们? 说完不等人答应,埋头就吃他上午没吃点心,早饿了,这土豆泥好香,吃美美的 周杰昆拿着勺子奶声奶气的先打招呼:“爷爷、郡主姑姑,娘,晚辈先吃了” 周芣苡让伙计弄来一个儿童椅,将小不点安置在她右边,给他系上长颈鹿围兜,再要了一份蛋奶土豆泥,给他一个勺子自己吃 伙计进来,在客厅摆了四张大桌,每桌能坐八个人 周广先给她洗脸,洗香香;再洗手,干干净净,可以上桌了 周芣苡衣出来,诗华端来热水,她亲自给小不点洗手,洗完自己手递到爹跟前 这是前边的事,后院有亲兵守着,没人打搅,之前也准备差不多了 街上很快一大帮人涌进来,薯片最先光,各种零食光,所有位置坐满 千味轩人都停下来,看着郡主无语,这比白开水还单纯的架势,谁让她有个好爹还有几个好表哥呢?那一群男神,让人胃口大开 周广和乔丰年看着她都没辙,估计把侄子当玩具了大家跟着老味,浩浩荡荡奔后院 周芣苡摇头:“怎么会?爹,表哥,我们进去,今儿中午就吃土豆宴” 曹氏看着她无奈,儿子早晚要被她毒害:“谢郡主,我没事,不过你这样不累?” 周芣苡和爹下车,过去将小不点抱下来,骑在肩上,再问候大嫂 掌柜老味忙迎出来,穿着蓝袍,大俗若雅,像个儒士;一脸和气笑容,让人宾至如归 这会儿下午一点,天挺冷,客人挺多周广卤簿到来,差点将千味轩又堵了 周芣苡和爹、表哥等随便看了一下,便匆匆走人,直奔千味轩 千画廊人满为患,不用再捧场,陈玄龙季也被轰走 ※※※ 书砚过来拉她:“走,在千画廊都能转晕,你是头一个” 周依蓉茫然,委屈,爹都没多安慰两句 周广将她拉起来:“今天表现很勇敢,爹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就要靠自己现在哭过了,去收拾一下;一会儿不论见到谁都要笑,明白吗?” 大家都没吭声,周依蓉终于哭够了,抬头看着她爹 乔丰收冲小表妹挤眉弄眼,要不要用点乔氏特制辣椒面,看效果多好,人见人哭 乔丰年看着她,有嘛抹的?陈玄龙季又没挂,六百万又没拿到手 周芣苡将门关上,过来在表哥身边坐下,拉着表哥袖子,没事抹眼睛,左一下右一下 周依蓉冲进来,一把将周芣苡挤开,扑到爹跟前大哭 周芣苡怒的跳起来,她爹赶紧按住她 明离拍开她手扭头就走:“你别高兴的太早,会有多人喜欢你的” 周芣苡拉着她手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的谈心:“那么多人喜欢你,这就是命啊” 明离求助的看向周芣苡 千画廊后院,明雪跑来喊明离:“歇够了,该去接客了” 千画廊不得不再次规定,提高价格,限定时间,队伍依旧排老长,大冷天儿充满**** 陈玄龙季都要抢逸公子的画,不惜****,可见那就是神画,大家一定要膜拜一下 老百姓就爱说这些乱七八糟,越说越激动 陈玄龙季一头栽怡情坊爬不起来,心里怒;赵永俨这么没用,连个周依蓉都搞不定,别连累他啊现在没办法,老百姓都说他抛弃赵永俨 天呐街上沸腾,刚还骂金**,他竟然**赵永俨自宫那怎么说也是圣上亲孙子 “惊天内幕金**移情别恋七公子,赵永俨为了挽留金**,被迫自宫” “难怪他和赵永俨那么好,还在怡情坊**” “那是金**是金**要非礼七公子他喜欢男童” 街上有人乱喊:“赵永俨掳走冷家七公子,想要非礼他,真是**” 陈玄龙季呆不下去了,夹着尾巴往怡情坊跑,就见那边浓烟滚滚,好像不对 陈玄龙季飞上树,一群鸟从天上飞过,乱七八糟落他脸上,几个高手联手都挡不住 陈玄龙季回头,一堆破鞋砸他头上 一只破鞋欻一下砸他头上 陈玄龙季出来到院子,差点被民愤口水淹死,着脸吼道:“我以五大氏族的名誉” 玉烟楼设立经才基金,本来有迂腐的文人口诛笔伐;现在一对比,玉烟楼的掌柜,比陈氏强多了,多少人面对刺杀还敢站出来? 大家将威胁和刺杀加一块,开始力挺明雪掌柜,她也是个女英雄 陈玄龙季气的差点吐血,明明才刺杀两次,威胁算毛线啊 不少人高呼逸公子千岁只有逸公子这么高风亮节仁慈善良受神庇佑的,才会将神作给老百姓欣赏;二十文就能看到,真是白菜价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一些刚哭过的,一些慕名而来的,骂的最力,将陈氏祖宗十八代全骂遍 街上轰动,老百姓知情不知情的纷纷加入,开始狂骂金**卑鄙下流阴险歹毒 明雪悍不畏死,爬屋顶继续喊:“逸公子想给所有人机会,可以欣赏神作陈氏为了强抢逸公子的画,刺杀威胁老娘七次了” 陈玄龙季俊脸青一阵白一阵,明明是这女人挑衅,这女人找死 后院、千画廊及外面街上全部震动,不少人飞上屋顶瞅着这边,有人开始乱骂 明雪运气狂吼:“滚老娘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陈氏没钱,还想用白菜价强买逸公子的神作老娘同意,天下人也不同意” 陈玄龙季怒喝:“你说什么?” 明雪冷笑:“老娘只认真金白银有钱就买,没钱就滚,别影响老娘做生意” 陈玄龙季喝道:“闭嘴,不就是六百万两黄金吗?我陈氏最的黄金铠甲,一套价值一百万两黄金,一般人有钱我都不,本公子就用六套和你换” 明雪大笑:“有钱人老娘见多了,付不起嫖资还耍威风的也见多了” 陈玄龙季怒极,展厅的画是他的:“站住” 站起来开门就走,笑声惊动整个后院,和展厅的欢呼相应和 明雪大笑:“你没睡醒还是逗老娘,这点钱还想两幅都要?当别人和你一样都是乞丐” 陈玄龙季大怒:“《满城尽带黄金甲》加《坦克》,二百万两白银,你赶紧去问” 明雪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娘别的或许没见过,但这种傻**见得太多 一股?*飧臼枪室獾模滦静畹阆谱?br> 明雪笑的热情:“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刺杀我两次,给你报个实价,六百万两黄金” 陈玄龙季绕了半天,强硬的道:“五百万不可能明人不说暗话,那幅画本公子势在必得,你报个实价” 陈玄龙季身后还有几位高手,明雪身边也有伙计,双方都很强势 陈玄龙季正巧穿着紫色妆花螭龙罗袍,一条青龙腰带,和明雪的鞋类似浑身上下,就是没有一点金色,连相近的颜色都没有 明雪一身大红织金妆花彩凤罗裙,一条紫色水波腰带将腰束的纤细,让波涛加汹涌坐下来喝着茶,露出一截绣花鞋,被胸挡住没看见 后院一个房间,柔和的灯光,精美的炉子,黄花梨茶几上,一壶茶散发着淡雅清香 抑扬顿挫的哭声,狂风呼啸,刮来阵阵热浪,大海好像酝酿一轮冲击 一声惨叫,被众人按倒狂扁,大喊误会,一会儿后不吭声了,气氛再次平静 一人捏着嗓子喊:“怎么看着像妖怪?这些凶残的妖怪不会杀到京师来吃人?啊” “废话,要不然还是神吗?” “这是神的战车又称坦克,好威武啊有了它岂不是能征服天下” “我也看见了,好奇怪的盔甲神也要穿盔甲吗?” 一号展厅又一阵欢呼传来:“啊,‘神的飞船七号’,我看见了” 千画廊后院,气氛出奇的平静,好像一艘飞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如履平地的前行 第298章,昭王拐媳妇 第299章,拍卖会、坑点钱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299章,拍卖会、坑点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方庆余瞬间治愈,自我感觉人品爆表。 逸公子送他一个大拇指:“方驸马真是高风亮节、当世楷模。” 方庆余长得帅,一向爱脸面。现在拍下来,能壕气到底;现在后悔,面子就丢光了;一念之间,地狱或十八层地狱。他狠狠一咬牙:“拍!本驸马喊价当然要拍!今年冬天会很冷,雪灾严重,本驸马能做点贡献,是本驸马的荣幸!” 逸公子冲长公主姑奶奶竖起大拇指,这一记真狠。 安平长公主严肃的呵斥:“十万两黄金,你拿得出来吗?宴平刚走没多久,你别将公主府都了。” 方庆余还没傻到这地步,但今儿太丢脸,他现在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十万两黄金,买一幅斗方,这不是脑子有病,而是祖宗脑子都有病,遗传到现在,重新到娘胎回炉再造也没用。 方庆余已经回过神,拿着牌子再看一回,吓得差点扔出去。 逸公子也很严肃:“老太傅的斗方是无价之宝,你也难得举一次;但你花主子的钱最好小心点,免得他晚上让你跪雪地,还不给你喂骨头。” 靖国公很严肃的说道:“方驸马喊价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方驸马,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本公给你一个机会。喊错就坐下,别影响其他人拍。” 方庆余今儿带了十万两黄金,手里拿的是黄纸黑字牌,“十”字牌上还抹了一层金粉,格外壕气,也把所有人震住了。 其他人举牌用的都是白纸黑字,默认是白银,价格已经够恐怖。 一片金光闪过,拍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方庆余,神情复杂丰富。 方庆余深受刺激,忙抓起牌子喊:“十万两!” 泰王眼看要**了,抓紧再喊:“九万两!”这喊得他自己热血沸腾,声音发抖。 周芣苡都比他大气,自个儿举着牌子喊:“八万八千八百两!” 后边一阵爆笑,无数人看着方庆余替他着急。还有鄙视,刚六万两他就急了,现在已经涨到八万两,他又急什么?带那么多金子好歹大气点啊。 逸公子逮着机会问候:“方驸马怎么费半天劲儿还没举起来,真没事吗?” 方庆余早跳起来,但站那半天找不到机会,伙计想举牌,价格涨的比他手更快。 昌丽驸马抓住机会举牌:“八万两。” 白文不能弱了气势,掺一脚也是功劳:“七万两!” 李湄率先跟进:“六万两!” 不少脑子机灵的却明白过来,这是给老太傅捧场啊!寻常想巴结都没机会。虽然老太傅拿不到银子,但能扬名,老太傅也不缺钱,大家下手也不能小气。 后边无数围观的彻底麻木,一般人家一二百两还能拿出来,好在围观免费。千味轩和千画廊的伙计挺伶俐,还给他们免费上茶上点心。 其他人都被吓疯了!别说黄桑娘勇敢,这一万两万的往上涨,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黄桑娘女中豪杰、横插一脚:“五万两!” 昭王不甘示弱,天籁之音从包间传遍拍厅:“三万两!” 泰王慢半拍,赶紧举起牌子喊:“二万两!” 逸公子飞快举起牌子:“一万两!” 拍台上,靖国公终于继续:“第二件拍品,是老太傅有名的斗方。大家都看过,本公也不再介绍。底价同样是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现在竞拍开始。” 也有一些人冷静的继续观望,一些人为恐怖的价格吓住,名垂青史得有那资本才行。 千依坊诸位****,很快影响到其他人,拍厅气氛愈发热烈。 黄桑娘温婉秀美、柔中带刚,又添几分县君的气势:“难得碰上好时候,总要试一下。” 楚记布店掌柜问:“黄县君有什么打算?” 黄桑娘一身朝服,坐的离他们不远,眼睛非常认真的盯着拍台。 “急什么,虽然我们是邻居,但这么好的机会,兄弟可不会相让。”千依坊三号羊绒衫店掌柜也站起来,手里拿着牌子,剽悍的像是要打架。 “靖国公赶紧拍,第二幅在下要了!”席位中间,千依坊二号二手成衣店掌柜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壕气冲天。 一些追逐名利的蠢蠢欲动起来,别的什么目的丢一边,这个机会得先抓住。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花钱买到书画,还能做好事扬名,名利双收的好事儿可遇不可求。 其他人也真心被吓到了,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方庆余再次吓一身冷汗,看那些史官奋笔疾书,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 老味解释完赶紧催伙计去交钱,又让人赶紧上点心,他是势在必得、早有准备。 老味依旧激动,态度变得生硬:“逸公子两幅神画被盗,在下拍下这一幅,可以放在千味轩供贵客欣赏,又能为两项慈善基金出点力。这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没准还能名垂青史,怎么算都不亏。在下要感谢诸位,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在下。为表诚意,千味轩将免费为大家送上一份点心,谢谢。” 逸公子抓起板凳,又放下,对老绣花的智商已经完全放弃。 方庆余也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回过神一想,面子却愈发没了,急的尖叫:“你你、你是和逸公子合伙的!” 老味狠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朝靖国公行了一礼,旋即奸计得逞似得忍不住激动起来。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纷纷看向老味,这难道不是坑,而是来真的? 靖国公第一次做拍师,激动的给自己鼓掌。 拍台上靖国公淡定的等了一阵,完美的嘴唇如春风含笑:“千味轩喊价六千六百两黄金,有没有更高的?六千六百两黄金一次!六千六百两黄金两次,六千六百两黄金三次!成交!恭喜千味轩拔得头筹,成功拍下逸公子的巨作《满山红遍》!” 世上最有名的字画,价格都没超过三万两白银。逸公子的神画虽然不同,但这幅不是,这价格喊出来,太考验人的心脏。 拍厅忽然一片寂静,大家都被吓坏了。 美女轻松自信的将黄牌举起,有种竞拍到底、势在必得的气概。 ※※※ 老味依旧儒雅和气,从容应道:“话不能这么说,方驸马不想要,我喊六千六百两!”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就算逸公子的画好,六千两黄金啊,听着都心疼。大家看着方驸马,愈发有趣了。 方庆余猛吓一头冷汗,黄金!六千两黄金!什么画要这么贵!他敢买回去,陈玄龙季没准会砍了他!想起来腿软,又强撑着面子怒斥老味:“你竟敢坑我!” 拍台上靖国公敲桌子:“方驸马喊价六千两黄金!还有更高的没有?六千两黄金!” 他凶狠的盯着老味,老味意外的老实闭上嘴。 方庆余看着他更不顺眼,没身份没地位的贱民,也敢跟他抢风头:“六千两!” 老味不紧不慢,继续喊:“五千六百两!” 众人的眼神却意味深长,好像有个词儿叫做贼心虚,还有个词儿叫欲盖弥彰,很像啊。 伙计飞快将牌子举起来,方庆余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像又做回了真正的男人。 方庆余跟他扛上了,指挥伙计,一边气势汹汹的喊:“五千两!” 美女同时举起牌子,一看就训练过,看着很养眼。 第一个喊价的是千味轩掌柜老味,穿着蓝色锦袍,一脸和气笑容,从容的喊:“三千两!” 方庆余再次变色,明雪忙让伙计再拿牌子过去,方庆余依旧生气。 拍台上,靖国公拿着小锤敲桌子,跟惊堂木似得,一边严肃提醒:“现在继续拍,必须喊价同时举牌才算。” 其他人也吓一跳,旋即期待起来,不知道逸公子又准备怎么坑方驸马。 一阵寒风刮过,方庆余吓得直哆嗦,刚才是男人的尊严受到挑衅,但他更怕死。 逸公子星眸冰冷:“等拍会结束本公子再跟你算账,你最好赶紧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方庆余眼睛都红了,指着逸公子大怒:“小野种,你找死!” 宴平长公主的事儿别人也不好乱讲,不过都怀疑起来,看着方庆余神色很精彩。 点到即止,不讲了。 逸公子又乱入:“举不了不能拿牌子出气!还是赶紧请大夫看一下!宴平长公主不会因为这个才那什么吧?你再不赶紧治,府上姬妾只怕……” 伙计赶紧闪一边,大声喊冤:“您刚进来的时候,就将牌子砸了,现在举不了!” 方庆余气的差点吐血,一巴掌扇向伙计:“还不赶紧将牌子举起来!”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无语,昭王心里下起满天暴雪。 拍厅刹那笑翻一片。 逸公子在前面一本正经的插话:“方驸马,你就算有黄金,不举也是不行的!” 方庆余黑脸,干脆怒喊:“二千两、黄金!” 他睥睨的姿态还没摆好,第一个喊价的美女又举起牌子,上面黄纸黑字写着一千两。 “八百两!”方庆余在后边,来不及举牌,干脆站起来,狂拽酷炫叼炸天的喊,“黄金!”喊完挑衅的一眼扫过整个拍场,本驸马今儿有的是黄金! 大家好像看明白了,给逸公子捧场的人挺多,一下好几个人举牌。 很快前面有人喊:“五千两!”又一个牌子举起来。 众人一块看去,只见中间一个美女高高举着牌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三千两”。每个字都是单独做好的纸牌,需要哪个挂上去再举起就好。 嗤笑声正响起,就听有人喊:“三千两!” 随即大家想起,这幅画竟然要一千两白银,抢钱啊!顾明瑞大师的《烟雨南山图》才一千三百两。 拍厅终于掀起看新鲜的热潮,大家东看西看,又看逸公子,她到现在还挺老实。 靖国公看小太保一脸晦气,也赶紧:“下面正式开始拍。第一件拍品,是中间这幅逸公子的巨作:《满山红遍》。这幅画已经展览几日,大家都该看过,本公不再作介绍。只是逸公子小小年纪,笔法竟如此老练,本公也很佩服。所以此画很有收藏价值,底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现在竞拍开始。” 泰王吓一跳,比姑父宴平驸马还老实,一边赶紧想办法补救。 逸公子不悦,他们老实了,谁给送钱? 后边不少蠢蠢欲动的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圣上态度不友好啊。之前圣上对付火氏,二公子现在还被逸公子软禁。颜家也很倒霉。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泰王站起来表态:“父皇已经下旨,纵火抢劫,罪大恶极,杀无赦。” 靖国公来到桌前,感慨:“开始拍前,本公也想对千画廊诸位说声感谢。拍收入,三成用于经才基金,五成用于赈灾基金;千画廊光剩下提心吊胆,提防着刺杀、纵火等。大家进来前都看到,后面房子全毁了,损失惨重。” 拍台前边又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锤,还放了一柄折扇。 逸公子大悦,抬头看狐狸精在包间又准备阴谁?往后边扫一眼,有人急着准备送钱。 康王家美少年欲哭无泪,康王家媳妇儿母老虎发威,很隐晦的给了康王一脚。 逸公子深情的看着他家美少年,有种扔着试试。 康王抓起茶壶准备扔过来。 逸公子抬头骄傲:老太傅的斗方充分展现出了神韵,要做陪衬也是你。 逸公子看过去,正好康王看过来:让老太傅给你做陪衬,不怕他哪天哭你。 靖国公赵统,站在《满山红遍》前又看了一回,愈发让人看不够,四处有哭声。 中间正是逸公子的《满山红遍》。在耀眼的灯光下,一片红依旧气势磅礴、霸气张扬。 右边是康王与康王妃的名画《晨雾》,左边是老太傅的一副斗方。 三部分灯光也有所不同,重点还是书画。 整个拍台亮出来,又分为三个部分:中间摆了香案,像是正厅;左边摆着一张书桌、一张椅子,像是书房;右边摆着一张矮榻,像是休息室。 拍台前边的盆景快速撤下,中间帷幕徐徐拉开,再次引起一片惊叹。 相比之下,拍台光线更亮,吸引所有目光。 伙计整齐帅气的将后边座位和包间周围、以及地上的灯烛熄灭一部分,光线立刻变暗。 ※※※ 逸公子鼓掌,很多人鼓掌,别的先别管,拍会终于要开始了。 明雪上前接着发飙:“谁做贼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他不承认,老娘依旧诅咒他,吃饭噎死,洗澡淹死,总之恶事做多了,早晚会遭报应!”清清嗓子,理理衣服,从玉烟楼泼妇变成千画廊有文化的掌柜,“现在拍会正式开始,有请拍师、靖国公!” 后面一帮人还站那,被大招轰的头晕,在拍会上讲这个,昭王到底几个意思? 昭王放完大招转身就走,不管身后雷声隆隆。 昭王好像没看见,继续说自己的、天籁之音却带上一丝天威:“最后,对纵火及偷画的恶贼表示严厉的谴责!他们盗走的不是几幅画,而是恶意阻止盛世繁荣,扰乱天下太平!他们的所作所为,为天下所有人不齿!” 后面不少人激动的跳起来,恨不能上去将明雪和霍小玉统统扑倒。 都给玉烟楼的掌柜立牌坊了,一般人都看不下去。 逸公子唰的睁开眼睛,崇拜的看着昭王。不愧是狐狸精,前边故意给人催眠,欲扬先抑,关键时刻再出绝招吧。 悄无声息的一记闷雷,好像一道晴天霹雳,把瞌睡全劈没了。 昭王看看依依,继续淡定的念稿子:“其次,对作品的诸位、以及来参加拍会的诸位表示感谢,并对千画廊表示诚挚的感谢。千画廊、掌柜及所有人的善良与努力,才能成立这样的基金。资金筹集并用到实处,工作非常辛苦。为太平盛世努力的人都是英雄,你们就是女中豪杰。” 逸公子靠在明离怀里,睡得快流口水了。 昭王的天籁之音太好听,拍厅非常温暖,午后的时光,无数人昏昏欲睡。醒着的人纳闷,昭王究竟想做什么? 昭王背书怕忘了,干脆拿出一叠稿纸,边看边念:“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遇到天灾**,朝廷难免会有疏漏。赈灾基金,将为灾民免去挨饿受冻之苦,免去流离失所之难;为天下太平做出贡献,为国泰民安做出贡献。其功劳,将永载史册。” 昭王依旧四平八稳的讲:“首先,祝贺经才基金和赈灾基金,两项慈善基金在今天成立。经才基金,将为那些有才华、有抱负、有品德的秀才机会,助他们早日成才,为朝廷做贡献,为国富民强、盛世繁荣做贡献。” 大家都回魂了。昭王虽然没做皇太孙,但依旧是嫡长孙,在没有皇太子的年代,昭王的身份地位依旧光芒闪闪。这表现有点像背书,还算中规中矩。 昭王镇定的站灯光下,凤眸扫过整个拍台,声如天籁缓缓响起:“抱歉,母妃有事不能来,孤王代她来。” 明雪也不知道,还是自觉让开点,她可没资格和昭王站一块。 不少人回魂,昭太妃,昭王,嫡长孙,差点成为皇太孙,他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昭王已经从包间出来,走上拍台,好像头一次这么站在明亮的灯光下。 逸公子忽然感到深深的恶意,这回真不是她!不能因为那什么,就这么被人冤枉吧?这简直是老天在坑她。赶紧扭头,找罪魁祸首。 康王一家三口都看向逸公子,不用说,肯定她整的。 不少人四处乱瞅,昭太妃,人在哪呢? 当年的太子妃,闭关修炼多年,竟然出现在这里,除了做梦还有别的可能吗? 拍厅瞬间寂静,好像所有人一块入梦,泰王、昌丽公主、荣王妃等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雪在拍台上,继续:“现在,很荣幸的为大家介绍,赈灾基金总理事,昭太妃。” 逸公子倒在小玉姐怀里**得意的笑,拼爹怕什么,我亲爹就在后面坐着。 逸公子冲少年吹个口哨,美少年吓一跳,康王扭头凶狠的瞪她:滚! 他身边不仅有康王妃,还有个美少年,正是康王世子赵梓禹。 康王穿着黑底龙袍,一身儒雅书卷气,站起来朝大家挥挥手,便淡定坐下。 许多来观望的人,看着第一排康王站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想不到一向不理事的康王这时候会站出来。千画廊因为是玉烟楼办的,很多人还等着找麻烦呢。 ****的声音有点颤抖,拍厅都在颤抖。 明雪也挺有气势,继续介绍:“现在,很荣幸的为大家介绍经才基金总理事,康王!” 拍厅内气氛愈发好了,泰斗出手,气场就是不一样。 靖国公转身朝后面挥挥手,完美的嘴唇就像含着笑,透出一股和暖的春风。 他就是靖国公赵统,是皇室宗亲,在鉴藏家的圈里有泰斗之称。 逸公子旁边站起一个大叔,穿着黑底三色雀锦袍,戴着白玉宝书冠,长相个头都属于中等,但嘴唇非常完美,好像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必然字字珠玑。 明雪看气氛不错,愈发进入状态:“首先,为大家介绍今天请到的拍师,靖国公。” 侍者、伙计们跟着鼓掌,安平长公主、康王妃等都很给面子的捧场。 逸公子拉着明离一块鼓掌,万事开头难,这开头挺不错。 明雪胸器一挺,信心倍增,收敛心神,严肃认真的开始:“再次感谢诸位,在这样的日子,能来到千画廊,参加今天的拍会。我叫明雪,是千画廊的掌柜。下面,请允许我先向大家介绍几位贵人。” 逸公子当即吹个口哨,看看自己胸部,再摸摸小玉姐胸部,可惜都比不上明雪姐姐。 明雪面对众多王侯公卿,长公主,王妃,还是忍不住紧张,脑门一层汗。 明亮的灯光下,明雪掌柜终于登场,一身和霍小玉类似的裙子,更显得妖娆霸气。 众人素质很高,注意力都集中到拍台,好好看新鲜。拍台下两边坐着两排史官,也在忙碌的记录着,共同见证奇迹的历史时刻。 昭王身上斗篷还没脱,长长的睫毛上融化的雪水,凤眸更加流光溢彩,阴柔的瞅依依一眼,高贵冷艳淡定的进了包间。 拍台上,灯光变亮五倍,正好照见昭王悄悄溜进来,逸公子瞅着他直乐。 拍厅安静五分钟,有人拿起臭鸡蛋、脱下臭袜子,逸公子已经在第一排老实坐下。 逸公子左手搂着霍小玉,右手搂着明离,闪亮登场。 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拍会,总会有各种问题;但看着拍厅以及霍小玉基本就值回票价了,所以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真不满的很少,踢场子的暂时还乖着。 中午十二点半,拍厅里,座位几乎坐满,后边空地几乎站满。 ※※※ 明离愈发笑得灿烂,有主子发话,有黄金收就好。 周芣苡大眼睛立马放光:“专门来送钱,真是好人啊!” 明离沏了茶进来,看似随意的笑道:“方庆余带着十万两黄金,回来参加拍会。” 周芣苡有爹疼有哥**还有肉吃,幸福的吃饱喝足,就开始打盹。 兰霈泽看她又萌又可爱,不过好奇怪,除了昭王,好像没别人喜欢她,简直不可思议。 周芣苡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转身扑到酱骨头上,这会儿她喜欢的是酱骨头。 书滴带着人进来送酱骨头,忍不住打个寒噤。 周芣苡被他看的脸红,拽着二表哥衣服狠羞涩,很想提醒他,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楚林泉正看着周芣苡出神。刚才逸公子那么威武霸气,跟她现在的样子差距太大,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 周依蓉满心嫉妒,爹眼睛都长在周芣苡身上,大发善心的时候才能看到别人。除了二哥和乔氏表哥,连兰公子和楚公子也围着周芣苡转,一人把所有都占全了。 周铃兰看着她羡慕,爹对她真是千依百顺,好像就她一个女儿。 周芣苡终于摇头,出门在外不方便,今儿千画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差不多就行了。 周广点头:“好,酱脊骨、酱排骨、酱棒骨各来三份,依依还想吃什么?” 周芣苡撒娇:“爹,人家要吃千味轩的酱骨头,还有糯米酒。” 周广忙发话:“好,赶紧准备午饭,别把我依依饿坏了。” 周芣苡赶紧请功劳:“爹,人家饿了。” 周广也骄傲:“你是我女儿呢。” 说起来,思路是逸公子早就提出来的,先是昭王改了一通,后边明雪、霍小玉、能工巧匠还有工部、将作监等都参与了,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她的功劳还是大大滴。 周芣苡一脸骄傲:“你不看看本郡主是谁。” 楚林泉点头:“没到现场看过,根本想象不出,效果会这么好。我在海外也没看过。” 周邦立今儿打扮也很帅,看着周芣苡说道:“设计真是别出心裁。” 周依蓉还没回魂,啧啧惊叹:“跟天上仙境似得。” 周广进来最早,带着依依看了一遍,叫上周铃兰和周依蓉等,去旁边一个偏僻的房间休息。这是一个套房,上边就是玉烟楼,和千画廊基本就是一家。 历史上还没有将灯光作为艺术来欣赏,后面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全是一片赞叹。 后边座位和包间周围、以及地上,同样设计了非常精美的灯光。地上走道边还布置了五条小溪,养着水草和锦鲤,灯光照耀下,美轮美奂。 拍厅非常高,空气流通,光线充足,一点没有地下的压抑感。 拍台左右两排柱子上,就像各种玻璃灯和琉璃灯展,明亮的五彩的灯光,晃花人眼睛。顶上七组玫瑰流云,作为灯座,上边燃着灯烛,将淡蓝的屋顶照得亮如星空,光线再反射向四面八方。淡蓝的天空向周围延伸,又镶嵌了各种珠玉宝石等,折射的光线,更添气势。 不错,最炫目的是灯光。 拍台最为引人注目。中间拉着帷幕,前边摆着三排盆景,茶花、梅花、菊花等竞相开放,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华丽、震撼。 周围还有一些空地,张了很多小次,供贵客们休息。 拍厅分为五个部分,前面一个拍台,拍台正对着一大片席位,左右还有包间。座位后边是一大片空地,供其他人围观,但没有拍权。 周广看着四周,也很震惊,拉着依依又满心骄傲,这都是她整出来的。 周铃兰和周依蓉兴奋的大呼小叫,忘乎所以。 沿着通道转上一大圈,便来到地下,一个更大的大厅,这才是真正的拍场。因为在地下,丝毫不受昨晚的影响,里面已经布置完毕,恢弘大气,新颖别致。 大厅前面一条宽阔的通道,顶上有明亮的灯光,左右两边有各种壁画、书法作品等。 周芣苡拉着爹,跟着明离,进了大门,里边一个空旷的大厅。 王仁先交了二千两,后边有意见的都不吭声了,虎贲卫的气势都够吓人的。 大家来参加拍会,都带着银子来的,虽没有陈玄龙季那么壕气,买几张请柬足够。 王仁已经下令,虎贲卫一气儿提来十口箱子,一共二万两,后面还有。 后边不少人躁动,一张请柬就要二百两银子,打劫呢。 周广心被萌化了,回头吩咐王仁:“本将和依依先进去,你替大家交了钱再进去。” 周芣苡瞪眼:“这么贵呀,爹,怎么办?”抬头看着她爹,一脸傻呵呵的。 霍小玉高雅端庄的笑道:“周大将军及虎贲军将士都是大英雄,能来参加拍会是我们的荣幸。郡主可以再买一些请柬,每张二百两银子。” 周芣苡乖宝一样跟着她爹,乌溜溜的大眼睛冲小玉姐眨呀眨:“本郡主这么多人都想进去,怎么办?” 外面人不停进来,大家谦让一番,都让周大将军和乔氏、楚氏、兰氏诸位公子先进去。还有静姝郡主,穿着朝服,披着大红鹤氅,也是美美哒。 霍小玉上前,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尖叫。霍小玉寻常矜持、出现的少,简直美哭了。 明雪行个礼,又出去接客,今儿来的贵人可不少。 明雪掌柜上前一步介绍:“请各位拿出拍会请柬,由于场地限制,每张请柬允许三十个人入场。每张请柬,我们将安排一位侍女、一位侍者,请诸位配合侍者的服务工作。还有不懂之处,可以咨询侍者,还有更多惊喜等待诸位。” 明雪过去,霍小玉带着姑娘小伙、帅哥美女们站好位置,一块行礼:“欢迎诸位来参加千画廊拍会!” 霍小玉走到旁边门口,大门打开,里面红地毯铺出来。 在她右后方,走出一列美女,穿着统一的华丽长裙,戴着神秘的**面纱,充满异样风情。 在她左后方,走出一列绅士,虽然和大虞审美观不同,但充满异域风情。 花王霍小玉,这是给楚氏做广告,郡主****们纷纷眼睛放光。 雪地中走来一个美人,穿着楚氏从加里内海那边舶来的裙子,脸上戴着**面纱,头上一个红宝石玫瑰花冠,美的霸气,美的惊天动地,美的让无数人心碎。 后边人继续进来,看这雪景挺美,几盆红梅绽放,难道就幕天席地、风雪中开拍会? 周芣苡和爹下车,只见千画廊后院一大片平地,上面厚厚的一层积雪。 ※※※ 不少人都好奇,昨儿有人在千画廊放火,后面好几栋房子被毁,今儿准备怎么弄? 长孙壮看完好戏,带着神武军精兵也赶紧维持秩序,和伙计一块让大将军卤簿、康王卤簿、长公主卤簿等有序的进入千画廊。 逸公子跳下地,搂着明离潇洒走进千画廊。 方庆余、颜思且等少数人跟着他离开,李湄、傅良斌、赵轻云等人还是留下来。 陈玄龙季一头气昏倒,陈氏其他人赶紧将他送走,面子什么时候都能争,他的命金贵的很。 街上老百姓胆大的也大声嘲讽,偷了逸公子的画还敢来,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离说道:“没错,是他要死,又不是他老娘快死了。” 明雪爆笑:“见他老娘干嘛,他已经断奶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给大家解围:“都遭天谴快要死了还信口开河,你能不能代表陈氏还不好说,别一口一个五大氏族。趁现在还有口气赶紧滚,马不停蹄滚回潞峄去,没准还能再见你老娘一面。” 这擂台着实让人左右为难,赵轻云、赵梓杞、赵永俨等许多人纠结。 千画廊今儿还要拍五大氏族楚公子与兰公子的画作,以及老太傅的墨宝。 陈玄龙季和逸公子打擂台没关系,但若是公开跟他走,周大将军一直在这,后面康王和王妃也到了,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一块来的。 李湄、韩启生、赵轻云、傅良斌等也犹豫。 街上一片**动,金**要和逸公子打擂台啊。这里大家来千画廊参加拍会,金**要拆台将人拉走,且出手就是十万两白银加十万两黄金,太叼了。 他吃不得半点亏,不能落了陈氏的面子,这一招急智,出的极妙。 过了好一阵,陈玄龙季才缓过气儿,四处看了一眼,趁机找台阶下:“既然掌柜拒绝我们五大氏族,我们五大氏族也不再和千画轩、玉烟楼来往。听说未央湖雪景不错,本公子准备散尽千金,在未央湖请诸位赏雪,有意者可以随本公子一同前往。” 陈氏护卫赶紧送来灵药喂陈玄龙季吃下。 李湄、韩启生、颜思且及刚赶到的赵轻云、傅良斌等都吓一跳,陈公子情形很不对啊。 陈玄龙季气急。一个千画轩,在拒绝火氏之后,竟然还敢拒绝他陈氏!他盯着逸公子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脸色从青紫变成蜡黄。 看着挺正式,老百姓都看懂了,其实就是将陈玄龙季扫地出门,无数人欢呼喝倒彩。 一帮美姬俏媳妇等拿着笤帚出来扫雪,伙计们拿着地毯准备铺开。 明雪接话:“像你陈氏这种客人我千画轩和玉烟楼以后也不敢接待,麻烦你们让个地儿,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逸公子一声轻笑,满天风雪舞蹁跹:“不用跟本公子玩心眼,就算敢做不敢认,本公子又不会逼你认。再说大晚上又是放火又是偷画,还真是爱开玩笑,不分轻重,你这种朋友本公子可交不起。” 陈玄龙季控制住情绪,努力争辩:“逸公子,本公子敬你是个人物,一直想和你交个朋友。谁知你这么爱开玩笑,还如此不分轻重,难道是看不起五大氏族、不想与我交朋友吗?” 看街上大家也都这样认为的,逸公子的影响力太大了。 陈玄龙季心底发寒。逸公子掌握了主动权,肯定他真的拿了,不论承认不承认都是输。 方庆余光顾着关心陈玄龙季,还没顾上管儿子,街上不少人嘲笑。 逸公子喝着美酒,心情很好:“本公子刚赏你儿子一个骨头,他非常喜欢。那个陈公子,本公子还等着你打赌呢,认或不认你吭个声。” 方庆余俊脸怒的扭曲,抬头狠狠的盯着逸公子。 陈玄龙季赶紧闪一边,生怕逸公子给他扔一块,那点自信又被风雪吹走了。 逸公子一碟酱骨头吃完,扔下一个骨头砸方庆余头上。 陈玄龙季总算找回一点自信。 眼看快中午,顶风冒雪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却堵得过不来,不少人闹意见。一会儿李湄、方庆余、韩启生、颜思且等挤过来,围着陈玄龙季嘘寒问暖。 陈玄龙季总算被人扶起来,情形不算太严重,脸是丢光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算不知道,陈玄龙季进京不久,缺德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逸公子没吭声,围观的热情参与,议论着金**在京师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明雪挺胸争辩:“他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威胁刺杀老娘,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因为偷了你的画而遭报应?” 逸公子教训明雪:“看你胸大无脑,这分明是偷了本公子的画遭到报应了。” 街上狂笑一片,风都跟着呼啸,逸公子出手就是帅啊。 方敦厉悲愤欲绝,骨头刚好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样子更蠢。 明雪爆笑,胸前波涛汹涌,一身红裙妖艳泼辣:“逸公子离陈公子那么远,你们倒是一直在陈公子身边,不会陈公子没给你们喂骨头,或者分赃不均,你们暗中报复吧?” 逸公子稳稳的接住小几并放下,先喝了一口酒,再抓起一块骨头将香喷喷的肉啃了,将骨头砸方敦厉嘴里,冷喝道:“本公子赏你的,乖乖啃去!” 英俊扔上一张廮木小几,上面一壶酒,一碟酱骨头,一碟瓜子。 逸公子确实坑了陈玄龙季,现在其实已经摆明面上,就赌他不敢承认。所以替方敦厉的智商着急,不理他狗急跳墙。 他脑洞大开、想象丰富,越说越得劲儿,跟真的一样。 方敦厉吓得更惨,生怕这事儿赖上他,赶紧想主意,冲逸公子发飙:“你竟然暗算陈公子,太狠毒了,陈氏不会放过你的!” 陈玄龙季赖在地上半天不起来,陈氏高手、各路狗腿等吓得不轻,很快一大批人围上去,为了表忠心,各种嚎叫,陈公子死得好惨啊。 逸公子站在桌上,一身白狐裘,暴雪中仿佛融入天地,下一瞬就飞升上天。 逸公子一记打赌,就将陈玄龙季放倒,太酷了,让无数人痴狂。 天下暴雪,街上气氛依旧很热烈。 ※※※ 陈玄龙季猛吐出一口血,一头从马上栽下,被风雪掩埋。 一阵狂风刮过,暴雪沾上逸公子浓浓的杀气。 逸公子真喜欢这只乖汪,利索的应道:“很简单,承认你偷了本公子的两幅画,并立刻交出来!本公子赌你不敢承认!不过实话告诉你,本公子的画不是那么好偷的,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承认!” 打赌就是没证据,方敦厉赢了半招,主动替陈玄龙季接招:“你说,怎么赌!” 逸公子星眸猛地放光,让陈玄龙季身上愈发金光闪闪亮,万众瞩目:“本公子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但画是本公子作的!你之前不是不停算计要和本公子打赌吗?今儿敢不敢来赌一场?” 陈玄龙季这会儿气昏头,也希望逸公子能拿出证据,因为她肯定拿不出。 方敦厉一身雪爬回来狂吠:“逸公子,你不要空口诬陷人,你有什么证据!” 陈玄龙季气的吐血,为毛逸公子一开口,为毛大家就这么大反应?他明明算好的呀。 众人愈发声援逸公子,怒骂金**,街上屋顶树上堆满人,积雪和结冰都挡不住。 逸公子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偷了本公子的画,还想抵赖!” 陈玄龙季暴走,真没想到逸公子会当面说出来,太**了;他不认账,指着逸公子暴怒:“你敢诬陷本公子!” 明雪也不忍了,泼辣开骂:“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昨儿没钱想强抢神画,刺杀威胁老娘七次;夜里竟然又来放火抢劫,现在还敢来装逼!你就不怕惹怒神灵,天打雷劈!老娘告诉你,老天是会开眼的!” 旋即一片怒骂,****问候金**全家女性,包括子孙十八代的女性。 街上一片惊呼,原来神画是被金**偷走的!他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拍会? 逸公子台子都搭好了,哪能放过他:“说人话。《满城尽带黄金甲》昨儿都被你偷走了,还参加什么?想要来结账,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也不够。” 陈玄龙季快撑不下去了,他想****!他还是别节外生枝和逸公子比,继续刚才的第二计划:“不用了,本公子今日是来参加拍会的。” 明雪再次爆笑,依依就是个宝啊。看陈玄龙季昂着头,古陈冠画风着实不正。 逸公子是好人:“你要不要搭个台子,本公子怕你帽子掉了。” 陈玄龙季抬头,感觉从地狱仰望神仙,这是第一次正面对上逸公子,确实神清骨秀不凡。但他自己也不凡,控制情绪很贵气的打招呼:“久仰逸公子大名。” 街上一片疯狂呐喊,逸公子好帅!一身白将陈玄龙季的金黄也碾到尘埃。 桌子加台子三米多高,逸公子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桌上,远着看就像站在陈玄龙季头顶,别人站地上反倒和她拉开距离。 陈玄龙季骑着高头大马,比人都高一头,特有优越感。 明雪大笑,先拉着姑娘们后退,再让伙计快速搭个台子,上面放一张桌子。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小汪,别挡着本公子。” 方敦厉是跟着陈玄龙季来的,本来看见周大将军比较含蓄;现在不管了,赶紧上前发飙、怒斥明雪:“你们这些贱人,竟然侮辱陈公子!” 逸公子大悦,这姑娘有出息;裹着白狐裘从车顶飞跃,转眼飞到前边门口。 陈玄龙季正昂首挺胸,带着五大氏族千年的骄傲飘在天堂,一不留神竟再次被一口唾沫打入地狱,脸黑如锅底。 一个姑娘上前一口唾沫吐陈玄龙季脸上。明雪咬牙后悔,怎么自己没吐他娘的一脸。 伙计激动的拔刀要冲过去砍他,明离赶紧拦住。 陈氏真够无耻,昨晚将画盗走,今儿还敢****炫耀,简直欺人太甚。 明雪大怒,明离也怒了。 街上不少人惊呼,金**竟然带了这么多黄金白银,堆一块能埋好多人啊。 陈玄龙季看她那气势、威信,愈发怒气,对着明雪狂拽酷炫的喊道:“昨日让你将《满城尽带黄金甲》给本公子不肯,今儿本公子带了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来,就从拍会上买好了。” 逸公子挥挥手,街上很快安静下来,要不然陈玄龙季喊话听不见。 陈玄龙季瞬间从画面中心跌到地狱,怒了,对明雪喊道:“本公子要参加拍会!” 明雪和明离也热情奔放:“逸公子,姐爱你!” 大家挥舞着大公子手绢、手套、帽子、围巾等,小伙子也不甘示弱,爱逸公子人人有责。 老百姓以及****姑娘们愈发狂欢,逸公子好帅,逸公子是我的最爱! 逸公子画了《九天》后,身体好多了,精神也好,一眼扫过,星眸璀璨,风雪中仿佛神的光芒普照,给所有人来个开光加持。 大街上猛的炸响一片尖叫:“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看掌柜姐姐为难的,好心从车顶站起来,朝周围挥手。 刚才逸公子没到,大家不是都很疯狂吗?陈玄龙季伸长脖子努力往周大将军长长的卤簿后面几乎是画面外的逸公子瞧去。 陈玄龙季也傻眼,按说他目的达到了,这是万众瞩目,为什么就没看到他要的效果?大家为什么傻乎乎的,而不是各种崇拜各种欢呼? 大街上愈发安静,风忘了刮雪不敢下,全都傻乎乎的看着陈玄龙季。 千画廊门口,明雪掌柜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先招呼谁,咬着手帕美人纠结。 后边乔丰年和乔丰收坐车里没吭声,兰霈泽和楚林泉也没动静,拦路狗我们不认识。 周大将军的卤簿也安静着,碰上拦路狗,是考虑该打残他,还是剁死他。 街上比较安静,老百姓没搞懂,不少人被震撼了。 在他后面,两列二十排一共四十人扛着箱子,后面还有十辆车,不知装了多少金子和银子。在人和车的周围,还有上百个魁梧的护卫高手,穿着金甲和银甲,简直是超级土豪;拿着锋利的刀,又像在示威。 陈玄龙季骑着宝马,身上又穿着那套花里胡哨的金战甲,戴着高高的古陈冠;堵在周大将军卤簿前,一点拦路的自觉都没有,还非常荣耀。 明雪、明离带着伙计迎出来,街那头又来一大帮人,一片金光灿烂,十分炫目耀眼。 千画廊门前,人山人海,大雪更添一份独特的风采。 ※※※ 众人又等了一阵,才看见旭王卤簿过来,逸公子坐在车顶,裹着厚厚的白狐裘,圣洁的像个雪中仙。 很快,来的是周大将军卤簿,二百虎贲卫身上浓烈肃杀的气息,风雪中更加凛然霸气。 一刻钟后,街上让开一条道,有人冲过来喊:“逸公子来了!” 街上稍微安静一点,人群在精兵维持下避让。 忽然两条街外一阵轰动,犹如风浪快速侵袭而来。 大家现在看见精兵都不怕,反而很安心。然后一边对逸公子表示支持和膜拜,一边对颜思行及窃贼祖宗十八代还有子孙十八代进行各种问候,骂声一片,唾沫飞溅,场面格外壮观。 千画廊前街上,长孙壮带着两千神武军精兵在维持秩序,依旧挡不住到处都是人。 上午十点多,大雪还在下,利人市已是人山人海。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京师欢庆,老百姓大喊圣上万岁,无数人敲锣打鼓放鞭炮。还有无数人涌向千画廊,神画被盗,将此事再次推上一个**。 上次圣上将颜思行放了,已经给了颜家面子,这次颜家又准备用什么宝物换人? 不少人乐了,科场舞弊案颜思行被放回家没多久,这么快又要二进宫啊。 许多人反应不过来,圣上绝口不提火氏断粮的事儿,却在纵火盗窃的事情上态度坚决,还有锦田令被盗,这明显是在针对火氏和颜家。 天威随风雪席卷而过,大殿内一片寂静。 圣上再次下旨:“将相关人员拘拿到案,择日开堂审理!” 泰王上前回禀:“此案已基本查明,乃颜思行与火瑞所为,但颜思行与火瑞尚未到案。” 圣上当即下旨:“纵火抢劫,罪大恶极,杀无赦。乔氏锦田令被盗案,进展如何?” 大理寺卿董健上前,替京兆尹揽下这事儿:“盗贼已经锁定,是号称盗圣的惯犯,以及一批武艺高强的帮凶。纵火的嫌犯也初步确定,是一伙称为陈卫的刺客。双方联手,目的就是神画。幕后黑手昭然若揭,臣请圣上下旨。” 昭王在他叔后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心里很清楚,萧衍是被他坑爹的好儿子萧何牧坑的,这是表态;此事从丞相嘴里讲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些人直接鄙夷,****放火偷鸡摸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丞相也好意思讲? 而且大家在关心火氏断粮的头等大事儿,他说的这又是什么? 大殿内众人都愣住,萧丞相一向做的多说的少,今儿怎么这么积极? 丞相萧衍快步上前,启奏:“圣上!臣惊闻昨夜外城有人纵火,逸公子得上天指示所作的两幅神画亦被盗走。此行为过于恶劣,必须严惩,以免引起民愤,导致社会动荡。” 老家伙狗腿们把主子的意思看不懂,犹豫着是继续哭,还是一块死谏。 恭王和逸王站前边,不仅脸色不好,心情也很差。 圣上喝了一杯参茶,起身去正殿,上早朝。 至于火氏,这就喊啊,早着呢。火氏不产粮,产一点量也不多;只要朝廷和乔氏联手控制,以后火氏想吃饭,就看他们表现了,现在急什么。 昭王脸很好看。他们一点不知悔改,还各种花样作死,没直接毒死他们算好的。 恭王和逸王心里含恨,若非给他们灌那么多药,他们乐意这样啊?脑子都晕乎着,刚大家鬼哭狼嚎,嚎的他们头痛,脸色愈发难看。 圣上也看一眼恭王和逸王。病蔫蔫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个瘪三,看了就不喜。 一帮人看恭王、逸王,两位主子,请给个指示。 其他人狐疑,圣上这什么意思,给点反应啊,还要不要人哭喊了?除了对火氏禁运,又有什么事能让圣上如此震怒?火氏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不知道圣上心里的数,就不好办了。 圣上低下头继续看,神色看似平静,一股海啸已经能听见风声,带着腥味的水气扑面。 内侍又送来一摞奏折,有几份看样子是匆忙间随便扯了块布写的,还有血书。 骁果卫上前,利索的将颜思德拖走,就像一条死狗。 圣上天威降临:“拖下去!” 有眼色的赶紧停下,目光殷切的灼热的期待的看着圣上。 圣上终于抬头,凤眸微眯,看似风平浪静,眼底却酝酿着一股海啸。 颜思德今儿表现最力,尖叫着一头朝殿柱撞去。 恭王和逸王一块站旁边,穿着一样的龙袍,病蔫蔫的样子,一声不吭。 昭王进偏殿,只见皇祖父坐龙椅上,一脸平静,耳朵好像听不见,手里还忙着看奏折。 一些老家伙哭的声嘶力竭,年轻的生力军喊的抑扬顿挫,不知早饭吃了几碗。 昭王唇如含蜜,透着寒意,心情并未受到影响,反而看着热闹;还没走到泰宁殿,就听偏殿内鬼哭狼嚎。 没资格的在雪地急切等待,急得一身汗,比死了亲爹还悲愤;够资格的急匆匆跑去找圣上,恨不能将圣上从被窝薅出来,火氏屠城都没这么激动,那才几万的贱民。 九潭二百万人口,就是二百万高贵的人命。 千画廊拍会之类现在都丢一边,火氏没粮食,才是天下头等大事。 他一眼望去,雪地一片人头,上朝的基本来齐,还有不少人特地进宫请旨求见。 昭王昨儿追妻路取得阶段性成果,夜里睡得好,今儿进宫,精神饱满,俊脸能看见**。 早上五点半,太极宫,天地一片白,雪还在下。 **没睡他终于困了,回到卧室好好睡一觉,今儿上朝他又不去了。 周广睁眼就看到闺女,心情瞬间治愈;依依虽然被骗,但还在这呢,抱着亲一口;看一下才四点,将她抱回卧室,塞进被窝:“乖,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周芣苡钻出被窝,风一般刮到隔壁卧室,掀了被子喊:“爹,快起来,拍会开始了!” 周芣苡为拍会想了一宿,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大雪,外面天色非常亮。 没想到依依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周广泪流满面,以至于**无眠。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第299章,拍卖会、坑点钱 第300章,定情信物、私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0章,定情信物、私奔? 逸公子是小太保,随性的抢了拍卖师的工作,继续提醒:“有这份心意是好的,但十万两黄金,方驸马你能做这个决定吗?” 方庆余已经豁出去,就不怕她刺激;做了决定后一身轻松,昂首挺胸帅气的迷倒一片。钱只要花的值,花起来真是过瘾:“十万两黄金而已,就这么定了!” 再说,与其花十万两黄金买十件充数,还不如买一件效果好。他大手一挥,简直酷毙了。 靖国公一锤定音,完美的嘴唇也花香迷人,十万两黄金可是他拍出去的。 其他人都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方庆余一脸得意,史官正唰唰的写,无数人嫉妒。 逸公子又喊话:“司马大人请稍等。方驸马,还有件事,这拍卖的人写你还是你主人?如果写你名字让你流芳百世,你主人会同意吗?” 嫉妒的人哄堂大笑。原来逸公子的坑还没完呢。 陈玄龙季花这么多钱,本就是图个名;可若是写陈玄龙季的名字,方庆余就真成狗腿了。 拍卖台下角落里站起一个小老头,瘦瘦的腰板挺直,手中毛笔如剑,目光明亮犀利:“请逸公子、方驸马恕罪,史官的第一原则,必须尊重事实。” 不少人愣住,一些人震惊,没想到逸公子将这老头都请来了。 司马刚,一家基本都是史官,他以前也挺有名,为人耿直,一腔正气。据说当年霍皇后、现在的霍御女,想让司马刚在史书上给她写好听一点,司马刚不从。霍皇后一怒之下将他阉了,司马刚依旧没屈服,把这又给她写上。 逸公子乐。别的不说,单说这个“事实”。在现场拍卖的经手人是方庆余,金子事实上就是陈玄龙季的,司马刚究竟尊重哪个事实?这里边的文字游戏,挺有趣的。 方庆余可怜的智商根本玩不转,急的浑身发抖冷汗淋漓,忽然一头昏倒。 逸公子嗤笑一声,让拍卖厅都想跟着嗤笑。 陈玄龙季自己吐血来不了,竟想让方庆余替他来找场子,其实是让方庆余来帮他被坑的吧?还真是热情积极,让人感动。 好些想挑事儿的都收敛一点。拍卖会还没弄懂,找事纯粹是找坑,逸公子在那等着呢。 拍卖台上靖国公继续拍卖,第三件拍品,轮到康王的名画《晨雾》。 逸公子忽然星眸放光,后脑勺对着后边,依旧引起震动。 康王阴森森的瞪着她:故意的是不是? 逸公子站起来解释:“本公子刚得到上天示意,现在要去作画,你们继续。” 她神光加身,把霍小玉和明离都忘了,快步离开拍卖厅,把大家的心也带走一半。 拍卖还继续,给康王捧场的不少,《晨雾》最后被千依坊二号铺掌柜以三万两白银拍走。 拍卖台中间再次拉上帷幕,五分钟后拉开,右边挂上济苍侯张仲勋的一副名画,左边是楚林泉的《海上、日出》,正中间则是大将军周广所作《狮子骢》。 拍卖厅众人情绪再次热烈起来。 作品本身不说,济苍侯背后是张家,楚公子代表楚氏,大将军自己就足够了。 拍卖会有点变味儿,但拍卖的过程依旧精彩,不论敌友纷纷捧场。 傅良斌最后以六万八千两白银拍走《狮子骢》,再掀高潮。 第二排席位上,周芣苡靠在她爹怀里打盹;对傅良斌的行为不屑,当初赈灾他才捐三万两。 周广关心的问:“依依没事吧?” 周芣苡摇头。影分身作画有点累,但问题不大。 周广说道:“那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周芣苡软绵绵的撒娇:“不去,人家要和爹、还有表哥在一起。” 周邦立问:“那二哥呢?”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无辜的看着他:“二哥不是要娶媳妇儿了吗?” 周邦立脸红,娶媳妇儿和这有关系吗,表哥不是也娶媳妇儿了吗?这根本就是借口。 周广说道:“下这一场大雪,路上不好走,你再留心点。” 周邦立忙应下。谈姑娘年轻还好,谈老夫人年纪大,路上可不能出差错。 周铃兰和周依蓉都很期待,二哥成亲后,慢慢就要轮到她们了,不知道爹会怎么安排。 今儿来了不少小姐贵女、王子公孙等,但现在不方便,得等赏梅或赏雪的时候。 周芣苡乐,陈玄龙季被毒倒了,不知道傅家还请大家赏梅吗?火焯烁还是挺难办,给他下毒都没机会,回头看昭王有没有什么办法。 眼看快到四点了,书画拍出去二十幅,现在正在拍恭王妃的花鸟画《鸿雁、菊》。 周芣苡闲的没事,正要举牌,就见旁边席位举起一个牌子。 举牌的青年才俊,是卫武公的孙子卫淇,周芣苡瞅着,莫非他看上恭王妃的闺女了? 恭王和恭王妃不睦,但恭王妃三个嫡出郡主的身份还是挺尊贵的。恭王这事儿弄挺复杂,也不知道卫淇怎么回事,周芣苡给书滴抛个媚眼,去查查看。 傅家少年也积极参与:“八千两!” 周芣苡凑热闹:“九千两!” 卫淇看她一眼,再看看周大将军,只管竞价:“一万两!” 后边围观的真麻木了,随便一副作品,都能卖上万儿八千两银子,跟不要钱似的。 这 钱似的。 这时拍卖台中间帷幕再次拉上,逸公子由霍小玉搀扶着回来,脸色很苍白,腿软的像是纵欲过度。 周围灯光全照她身上,后边不少人喊:“逸公子!”把美人放下! 逸公子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画出来了,一会儿给大家看,不拍卖,以后还能看。” 靖国公对小太保任性的行为没辙,干脆到帷幕后边一睹为快。 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等着。不少人若有所思,逸公子才被偷走两幅神画,这又画出来了。 拍卖台两边柱子灯光全部熄灭,光线变得很暗,让人心情随世界都暗淡下来。 帷幕终于拉开,强烈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待适应之后再看,竟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前边一片空旷的雪地,厚厚的积雪下,露出一些废墟。 废墟上,一个女特工穿着大红长裙,一枪爆了疑是陈氏高手的头。 雪地上一些凌乱的脚印,感觉就在千画廊后院。 这就是立体画,那支格洛克17手枪格外抢眼,枪口还飘着一缕醉人的硝烟。 ※※※ 逸公子的神画,和名家名作不一样,但不妨碍大家欣赏。 不少人欣赏完,诡异的看着逸公子。 “疑是”陈氏高手且不说,那大红长裙,被风吹起,上面火凤展翅,又是几个意思? 还有那特殊的武器。有人了解内情,知道陈玄龙季为什么偷逸公子的画;这转眼又画一个,是给陈氏挖坑呢,是报复呢,是嘲讽呢,还是欺负人呢? 逸公子累坏了,倒在小玉姐怀里休息;管他几个意思,哪怕洪水滔天。 拍卖厅一片赞叹,就画本身来说,非常奇妙,当得起神画之名。 靖国公继续主持拍卖会。 拍卖台中间用屏风等再隔出一片,布置好。 正中间挂出兰霈泽的《冰山、雪莲》,与后边神画雪地呼应。左边是今科状元鲁笙篪的一副《杏林、秋》。右边是定远将军祝庭兰的一副书法作品。 靖国公依旧从容:“定远将军这幅墨宝,是前往东南平乱前写的,气势沉稳,又锋芒毕露,隐隐有老将之风,不知周大将军以为如何?” 众人一块看向周广,又看向祝圉公。武将若是能得周大将军一句点评,意义非凡。 周广当仁不让,站起来说道:“圣上圣明,如今正是盛世。不仅老将老当益壮,不少小将也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将来都能安邦定国、建功立业,开创更加繁荣的太平盛世。” 周芣苡也挺威武:“还要扬我大虞雄风,威震天下。” 周广乐,还是依依最能干,什么定远将军都要听逸公子的。 众人也看向逸公子。周大将军说“不少小将”,除了呆后边的长孙壮,最文武双全的当属逸公子。再看逸公子的画,和祝庭兰就不是一个层次。 周广讲的比较官腔,但除了祝圉公,长孙家、沈家等都挺满意,顺带武将、各路将士及百姓等都热血沸腾,气势昂扬。 靖国公赞叹:“大将军真乃镇国神将,让我们期待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下面继续拍卖定远将军的墨宝,底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竞拍开始。” “一万两!”昌丽驸马率先举牌。 “五万两!”中间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显然早有准备。 “十万两!”又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斗志和激情,好像战场英勇的将士。 这么凶残的竞价方式,掀起一片哗然,拍卖厅瞬间进入高潮。 周芣苡都被刺激了,往后边一眼扫过,第二个竞价的是翡翠轩掌柜、颜回沙的表舅隆敬德。第三个则是玉华阁掌柜玉华秋,玉华阁是陈氏开的玉器店。 周芣苡恍然大悟:“爹,他们这是捣乱么?” 周广乐,依依不知道还恍然大悟什么:“爹也不清楚,不是说有人送钱都是好人么?” 周芣苡点头,转身问乔丰年:“表哥,你知道么,难道他们想拉拢祝庭兰?” 乔丰年摇头,拉拢一个祝庭兰、或者祝圉公,也不用这么夸张,眼看就喊到二十万了。 二十万!除了方庆余脑子发昏,已经是今天的最高价,真是疯狂。 书滴从外面进来,一眼把情形看明白。 周芣苡忙拉着他坐下,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昭王冲出包间,差点扑过来,被希勒硬是劝走。 周芣苡瞅着昭王背影直乐,昭王蓦然回首,凤眸阴柔的瞅着她,真想拉着她私奔。 周广一记眼刀杀过去,昭王吓得赶紧溜,反正依依早晚是他的。 书滴心里也挺不爽,对周芣苡就客气多了,含情脉脉也能忍受:“陈玄龙季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正准备一系列强势反击。” 周芣苡近朱者赤,脑子一下机灵了:“你意思,他们又准备和本公子涨姿势?”大庭广众有些话不能说,她凑到书滴耳边,“你说我们这个姿势怎么样?” 书滴直接将她扔她爹怀里,受不了了。 “二十七万两!”靖国公也高潮,声音在颤抖,“老金屋喊价二十七万两、白银!” 中间大喘气儿,老金屋掌柜金香玉差点被吓晕过去,当然是白银了。 周邦立小声笑道:“没想到靖国公也挺风趣,我都被吓 ,我都被吓一跳。” 周芣苡跟二哥耳语:“老金屋的目的达到了,借这机会打广告呢。”老金屋也是陈氏的,她转身又拉书滴,书滴不理,问楚林泉公子,“你说,他们这是打算公开吗?” 楚林泉长得高大威猛,声音却像海水般柔和:“只要没正式宣布,就不算;至于私底下,该知道的早就知道。” 兰霈泽在一旁佩服。千味轩和千依坊、包括现在千画廊的广告都打的极响,几乎人尽皆知,钱也赚的美。别的商铺跟着学一把,无可厚非。 周芣苡也懒得管。说是不许火氏、颜家来,陈玄龙季还能找方庆余来呢,反正是来送钱,都是好人。 老金屋最后以三十万两白银成功拍下,现在继续拍卖状元公鲁笙篪的《杏林、秋》。 拍卖厅气氛极诡异。大家还在震惊中,好一阵没人喊价。事实上,鲁笙篪的背景、底蕴等也差太多。 “一万两!”安平长公主忽然亲自喊价。 “二万两!”康王妃开金口。 “二万五千两!”长孙壮在后边猛然一声吼,整个拍卖厅颤抖。 “五万两!”楚记布店掌柜英勇无畏,楚氏什么都不缺,他之前还没拍下一件。 终于有人恍然大悟,鲁笙篪没背景,但有旭王和逸公子罩着,这就够了。 “十万两!”翡翠轩掌柜隆敬德,这时候非常大气,有魄力。 “十五万三千两!”楚记布店掌柜高高举着牌子,反正他也不差钱。 拍卖厅猛的一片哄笑。颜家就因为差着玉烟楼十五万三千两银子被拒绝入内,这绝对是故意的。 隆敬德差点气吐血,回过神拍卖已经结束。 靖国公敲着小锤宣布:“现在拍卖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兰公子的名画《冰山、雪莲》。底价是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竞拍开始。” “十万两、黄金!”陈氏高手陈玄英,带着一大帮高手,杀气腾腾的闯进拍卖厅。 “你们又来抢本公子的神画?”逸公子镇定的坐在明离怀里,一点不乱。 ※※※ 拍卖厅灯光全部亮起,照着逸公子的神画,雪地反光,红裙耀眼,手枪肃杀。 众人看看神画,再看着陈氏一帮人、高手,全都凛然警惕。 陈玄英差点气死,凶狠的盯着逸公子,恨不能捏死她炖成肉羹吃掉。 陈氏高手都怒。昨晚拿到两幅画,立刻派人送回潞峄。没想到除了陈玄龙季,离开的不少人也被毒倒,用了无数灵药都不管用;再去药铺买药,发现很多药短缺买不到。 药材买不到,当然找兰氏。 他们是来找兰霈泽的,逸公子是冤枉人! 陈玄英反应过来,看向台上新鲜出炉的神画,那被一枪爆头的高手,怎么那么眼熟? 逸公子站起来,正气凛然的说道:“本公子再次警告你们,本公子的画不是那么好抢的!” “噗!”陈玄英吐血,各种委屈愤懑,眼睛都红了。 明雪非常痛快,挺胸上前:“老娘说过不接待你们,请赶紧离开!否则强闯拍卖场,扰乱拍卖会,老娘要向泰王告状!” 泰王负责乔氏锦田令被盗案,现在没去颜家抓人,到这里就是防着有人捣乱。 长孙壮将精兵都带到拍卖厅,也是维持秩序,保证王侯公卿的安全。 两边史官飞快写,后边一队大理寺官吏和神武军精兵飞快上前,说告状就动手。 周芣苡先告状:“爹,他们都是坏人!” 周广安抚宝贝闺女:“放心,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上前,将周家周围都保护起来,一股杀气爆发,隐隐和陈氏对峙。 别的高手也纷纷到自家主子身边,拍卖厅气氛愈发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陈玄英泪流满面,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只是来买药而已。 靖国公出面,和陈玄英讲道理:“你若是想参加拍卖会,首先要有请柬,还要准备好现金现银,这次肯定是没机会了。若是有别的事情,还请换个地方;这里是拍卖厅,拍卖会还没结束。” 陈玄英听着比较顺心,但不能弱了陈氏的气势:“我们来找兰公子!” 兰霈泽冰冷的应道:“本公子现在没空,你们也别想绑架本公子,本公子胆小!” 陈玄英气急,你们都有被害妄想症吗?他现在真的着急。 逸公子不给他机会,有这机会正好收拾他:“陈氏还有规矩吗?找个人就随便乱闯,要东西就随便乱抢?你们没规矩朝廷还有规矩、王法!” 泰王赶紧站出来,准备执行王法。 陈玄英愈发怒火,骄傲的扭头就走,再呆下去怕忍不住会动手杀人。 明雪对着他后背喊:“陈氏真厉害,打了我的人,打扰拍卖会,一句赔礼道歉都没有。恐怕你们才是京师的王、大虞的主!” 逸公子说道:“他们难得没杀人就走,你就谢天谢地了。拍卖会还没结束,靖国公您继续。” 靖国公对小太保没辙,幸好拍卖会快结束了。 经过陈氏高手这一闹,拍卖厅气氛热烈,还带着硝烟味儿。 别看兰公子空灵、纯净,好像雪山之巅一株兰,不食人间烟火,也没什么脾气。事实上兰氏作为五大氏族之一 大氏族之一,看陈氏、火氏那么拽,兰氏能差到哪里去吗? 兰氏盛产药材,人就算没病没痛,也想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这都离不开各种名贵好药。甪里已经通告,今年药材减产,看陈氏都急了。 总之不论如何,兰霈泽的场必须捧。 李湄、韩启生、傅良斌等刚想劝架没机会,现在准备好,先拍下兰公子的画再说。 靖国公小锤放下,赵轻云立刻举牌:“十万两白银!” 楚记布店掌柜紧跟:“十五万三千两、黄金!” 地面猛抖了三抖,无数人出现幻听,拍卖厅各种耀眼的灯光炫的人眼花缭乱。 隆敬德狂暴:“你哪来那么多黄金?” 千依坊二号掌柜应道:“我这里还有一些,不够立刻让人去搬。” 千依坊二十多个掌柜一块站起来支持,一边就派人去筹银子、弄金子,人多有气势。 玉华阁掌柜玉华秋急了。陈氏需要药,刚才陈玄英还得罪了兰公子,这画他砸锅卖铁也得拍下来。他赶紧站起来喊:“十六万两黄金!请几位朋友助我一臂之力!” 隆敬德立刻响应:“好!”凑钱拍下来也好! 赵梓杞、赵永俨、昌丽驸马等也纷纷表态,一家几万两,凑起来不少。 老金屋掌柜金香玉也让人赶紧回去搬金砖,拼钱如果都拼输了,同样很丢脸。 楚记布店掌柜也不认输:“十六万八千!” 玉华秋一声怒吼:“二十万!” 楚记布店掌柜立刻接着:“二十三万!” 玉华秋一身杀气,亲自举着牌子就像宝剑出鞘:“三十万!” 千依坊掌柜们都被吓瘫了,忙拉着楚记布店掌柜让他冷静。三十万两黄金,三百万两银子,光数都得累半死,搬过来也能累死好几头牛。 金香玉气势正盛,傲然说道:“三十万两黄金,用来救助穷人,是为朝廷做贡献!” 羊绒衫店掌柜应道:“好好,这机会让给你们了。我们千依坊做的是良心生意,开业时间又短,挣的不多。” 千依坊其他掌柜纷纷点头,实在拼不起,就要态度端正,谦虚认输。 其他人都被三十万两黄金砸成重伤,心伤的几乎窒息。 玉华秋回过神,基本赢定了;稍微一想,身上杀气更浓。这根本是被千依坊坑了,大家一块凑钱,所以大家的钱都要被扒光。 他期待的看向兰霈泽,却见兰公子依旧冷着脸,好像他一文钱都拿不到。 靖国公心情好,完美的嘴唇温暖的笑:“恭喜玉华阁以三十万两黄金成功拍下兰公子的名画《冰山、雪莲》,本次拍卖会到此圆满结束,再次感谢各位。” 他鞠躬退下,傅良斌急忙走上拍卖台,不小心将明雪撞了一下。 明雪忙捂着胸部,神色极复杂的盯着傅良斌。 拍卖厅内众人刚回过神,忽然一致被这画风吸引,尤其是明雪雄伟的胸器。 傅良斌看着明雪,回想一下,登时血液倒流,惊慌失措:“那个,呃雪已经停了,在下特地邀请诸位,后天到老君山梅山去赏雪。” 众人愈发神色诡异,究竟到老君山还是梅山、去赏梅还是赏雪? ※※※ 拍卖会总算顺利结束,周芣苡回到内城大将军府,天色已黑,门前街上竟然还有不少人,厚厚的雪地里等着瞧热闹。 卤簿进了仪门,周芣苡才和爹下车,府里气氛也不对。 周芣苡和爹都不急,更衣完,在勇毅堂内坐下,再来一壶香茶。 乔丰年、乔丰收和兰霈泽、楚林泉等都不准备掺和周家家务事,周邦立另外招呼他们。 随后虎贲军亲兵、府里护卫等抓来一帮人,头一个火瑞,还有一些火凤卫、颜家死士等,都被毒打了一顿,死狗似得随便丢勇毅堂门口。 王义夫人带着人又抓来一帮人,头一个周依丹,还有颜思琴的几个丫鬟媳妇儿。 周依丹,今儿打扮的格外漂亮,从头到脚都是火氏精品。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大红的凤袍,跟新娘子似得。手上还有一个镯子,格外显眼。 周芣苡认得,这镯子是真的杂火令,换句话说,火氏作死今儿作到她家来了。 曹氏扶着周邦正进来坐下,屋里又点了不少灯,将里外照的恍如白昼。 不多会儿,刑部尚书宋贞诠、大理寺卿董健、还有火焯烁、颜思德等一块上门拜访。 周广冷酷的应一声,转头吩咐:“给依依来一盘手抓饭。” 周芣苡补充:“再来两碗胡萝卜炖羊肉。” 曹氏早有准备,很快火焯烁、颜思德和炖羊肉一块端上来,宋贞诠、董健在后边等到泰王和长孙有容才一块进来。 勇毅堂上面两个主位,周广坐左边,周芣苡坐右边。 周芣苡非常孝顺的将胡萝卜夹给爹,周广满脸幸福的将炖羊肉夹给闺女。 火焯烁和颜思德站中间,矜持的等着主人招呼。 泰王进来,自觉的在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董驸马在右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宋贞诠看了看,在右边第二个位置坐下,左边第二个位置让给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 周邦正在旁边思考,爹忙着呢,他怎么办,要不要招呼一下他二舅? 查坤急着发难:“大将军,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 么招待客人的吗?” “锵!”周广放下筷子,拿起毛巾优雅的插了一下嘴,给依依也擦一下,转头瞅着查坤。 查坤吓得忙后退,绊了椅子仰面跌倒,胖的半天爬不起来。 周芣苡咯咯直乐,气氛变得无比欢脱。 周广瞅着查坤和火焯烁、颜思德等,气势凛然,不屑的怒道:“客人?欺到本将头上,还想做本将的客人?本将没让你们跪着就够客气了。” 周芣苡点头,爹威武霸气!她是第一次见到火焯烁,老头六十多岁,还穿着大红凤袍,唇红齿白,风韵犹存,又一个火氏标准美男,比火琳儿长漂亮多了,火琳儿谁生的? 火焯烁眼睛明亮毒辣,气势不输周广,义正辞严的说道:“周大将军此言差矣,上门是客;何况事情还没弄清楚,大将军何必急着下结论。” 周广针锋相对:“错!亲友上门才是客,心怀叵测的人上门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本将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跪下!” 周芣苡插话:“爹,他们见了本郡主都没跪。” 周广安抚:“他们爹娘没教过,所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周芣苡恍然大悟,他们都是没教养的。 颜思德大怒,看着周芣苡又没办法,她是一品郡主,周广还是从一品太子太师。 火焯烁城府极深,面不改色,干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学泰王不就好了。 周广也懒得理他,起来给泰王行礼,发问:“不知几位光临鄙府,有何指教?” 董健放下茶盏,从容讲道:“不敢。是郡主的锦田令被盗一案,如今已基本查明,只有颜思行和火瑞尚未到案。今日早朝圣上下旨,将他们拘拿到案,择日开堂审理。下官正命人拘拿火瑞,却听闻他逃至贵府。” 大家看向门口,原来火瑞畏罪潜逃;还又往大将军府逃,被打是活该。 周广怒哼一声:“火氏盗走我女儿的锦田令,拒不认罪;今日趁本将不在,还敢这么多人到我府上,难道是想偷本将的兵符印信?” 众人都被吓一跳,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更恐怖! 偷周大将军的兵符印信,准备调动二十万虎贲军、谋反吗? 火焯烁也一身冷汗,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周邦正站出来回话:“爹,他们身上没发现兵符印信。火瑞带着这么多人到咱府上,表面去了二妹妹的丹院,企图将二妹妹劫走;我们阻止,他们还凶狠出手,打伤不少人。” 周芣苡崇拜的看着大哥,没想到他也能这么随机应变。看样子自己人应该没什么大碍,火氏一帮人被打却是活该。 周邦正背对着其他人,面对着妹妹眨一下眼睛,这是必备技能。 周广大怒:“火氏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到我府上行凶、劫持本将的女儿!”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同时发威,一股勇烈的杀气,仿佛面对百万强敌,仍旧战无不胜。 颜思德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眼神一片茫然。 计划本来非常完美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火瑞拐走周依丹,将事情坐实,就能好好坑周广一把,然后等着他乖乖跪地求饶。 查坤总算爬起来,又差点被周广和杀气吓尿,赶紧喊道:“是周依丹和火瑞私定终身,准备私奔,不信你问他们自己!” 颜思德看终于又回到计划上来,忙激动的乱叫:“没错,周依丹和火瑞两情相悦,为了成全他们,我爹和火氏都谈妥了!周广你不配为人父!不仅将女儿关起来,还残忍的虐待她,周依丹只能被逼私奔!” 说到这他格外义愤填膺,抓住机会重新讲述了一段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周芣苡看他还挺入戏,可惜这故事得由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英俊的小伙来讲,才能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感动的人想哭。 现在么,她将手抓饭和胡萝卜炖羊肉吃完,开始昏昏欲睡。 周广怕耽误依依休息,决定速战速决,让书砚将周依丹抓过来,端起茶泼到她脸上。 ※※※ 周依丹被丢到地毯上,一身大红凤袍,身材挺好;五官非常精致,今儿打扮很美,一盏茶泼过去,并没多大影响。 片刻,她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她爹,终于要面对了,她还是有几分把握和自信的。 周芣苡没吭声,其他人都安静看着。就算升堂问案,也要给人申辩的机会。 周广面无表情,淡然开口:“周依丹,你说是怎么回事。” 周依丹知道爹一直不喜欢,只能咬牙应道:“女儿已经是火氏的人,斗胆请爹成全。” 周广点头:“本将可以成全你。” 周依丹狂喜。她今天就跟做梦一样,火氏不仅同意娶她做少夫人,给她应有的待遇,火瑞的手也能治好。现在爹也同意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周依丹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毯上,依旧觉得不真实。 她幸福得落泪,朝周围看一遍,周芣苡是真实的,泰王是真实的;那个穿大红凤袍的,就是火氏掌权者之一,来给她撑腰吧?火氏掌权者这么重视,她更有底气了。 周依丹很聪明,既然爹同意了,她也要好好表现,站起来将衣服整理一下。 周广看她蠢够了,继续:“你还有什么要讲的?” 周依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 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依旧雍容华贵,并大气从容的跪下:“女儿还有件事,要请爹原谅。以前看六妹妹有个玉圭,非常精致,女儿借走,准备好好欣赏一下。后来与火瑞公子一见钟情,想送他一件定情信物又找不到合适的,便将玉圭送给他。这事儿本来问过六妹妹,听说又闹出一些误会。女儿请爹原谅,虽然六妹妹将这事儿忘了,玉圭又拿回来了;女儿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这么算了。” 周芣苡大怒:“你说谎!” 周广忙安抚她:“乖,别急,有爹呢。” 周芣苡大眼睛眼泪汪汪,非常委屈。心里在感慨,这些人还真能编。 照他们编的故事,不仅大事化小,还推到周依丹、推到她自己头上,最后出糗的是她和爹。貌似根本没颜家和颜思行什么事儿。还真厉害。 周芣苡看火焯烁一眼,不会他整出来的吧?不愧是老狐狸! 不过周芣苡怀疑,周依丹知道那是锦田令吗?这个黑锅她背的动吗?虽然“说过”、“忘了”之类说辞能扯皮,但她凭什么以为她就能赢?只能说蠢货的脑回路你别猜。 周依丹看周芣苡委屈,她好像更委屈:“六妹妹,这原本是一件小事,但你有想过后果吗?你将我送给你姐夫的定情信物又拿回来,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你当初若是不同意,可以直说,我不送就是。” 周依丹也很入戏,因为这样才能救火瑞,并让火氏掌权者看看她的本事。 周芣苡更入戏,跳起来扑到爹怀里,呜呜大哭。 周广搂着闺女心都碎了,对书砚喝道:“让她闭上嘴,跪远点。” 书砚被气着了,一把抓住周依丹头发,卸了她下巴,再粗暴的将她拖到旁边跪着。 颜思德大怒:“贱婢,你敢动我外甥女!” 周广犀利的盯着他:“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再记不清本将打断你的腿!带火瑞上来!” 周一右手端着一碗冰水,左手将火瑞拖到前边,再一碗冰水泼他脸上。 火瑞一身红袍早被扯得稀烂,头发也披散下来,滚了不少尘土和冰血,躺在地毯上活像一条死狗。没了两只手,脸好着,但看不出一点龙章凤姿或高傲的样子。 片刻,他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周大将军,登时感觉浑身、脑子到灵魂都痛得要命。 周二很快端来一碗药,抓着火瑞灌下去。 火瑞被呛得半死,但很快脸色红润,精神焕发。这效果能赶上火玡给逸公子吃的那药。 周广怒喝:“火瑞是吧?现在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废话,本将就拆掉你一根骨头!” 火焯烁忍无可忍,肃然质问:“周大将军,你这是何意?” 周广凌厉的盯着他,眼里九天的血气化为一柄寒冰剑:“何意?三月份他在冯翊县刺杀我女儿,在京师、午门又欺辱虐杀我女儿!本将一巴掌拍死他,是对他的赏赐!” 周芣苡紧紧窝在爹怀里,在爹心窝口蹭蹭,爹真是太神勇霸气了。 书香、书砚及丫鬟媳妇儿等都觉得,护犊子的大将军最是威武帅气迷人。 火焯烁恼怒:“在午门,明明是霍焜耀动的手!” 周广冷笑:“你知道当年本将为何一定要斩杀亚克拉吗?因为本将看他不顺眼!” 周芣苡差点笑出声,爹是她最爱,最好一巴掌将火焯烁拍死,世上就能少一只老狐狸。 火焯烁终于变色,周广不可能在将军府公开对他下手,但他也不能动手。 王义看老头消停了,上前盯着火瑞:“还不赶紧招供!” 火瑞适应了一下,状态还可以;对上周大将军,火焯烁都败了,他老实爬起来跪好:“我和依丹是真心相爱,请岳父大人成全。” 周广点头:“本将可以成全你。” 火瑞一愣,这么好说话?听说周广重情重义,周依丹毕竟是他女儿;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处理得好,对他火瑞也是一件好事。有个这么厉害的岳父,他地位也会提升。 火瑞越想越美,就算周广真心不乐意,现在也不好对周依丹下手。 王义看他发傻,只得催促:“继续说,记得别讲废话,否则老子砍了你三条腿。” 火瑞吓一跳,王义像一只老虎,好可怕;看看大将军,还是老实点:“岳父大人,小婿和依丹两情相悦,一时冲动,便私定终身。依丹送给小婿的定情信物,小婿看着很贵重,并不知道是锦田令。所以,小婿拿回去便请师傅做个荷包装起来。后来给乐平侯送礼,一不留神弄混了。幸好锦田令并未丢失,这都是小婿的错,请岳父大人饶了依丹。” 周芣苡哼哼一声。 这故事编的,“一时冲动”、“不知道”、“一不留神”,说得多轻巧;若是就这么认了,指不定哪天又变成周依丹帮她将锦田令给火瑞当定情信物。 周广拍拍她的背,冷漠无情的问道:“你现在知道锦田令是什么了?” 火瑞小心翼翼的应道:“知知道,锦田令是锦川的、嫡系的信物,和九火令一样。” 周广再问:“如果你碰了九火令,是什么下场?” 火瑞猛地吓趴了。就他的身份,碰九火令肯定死路一条。 ※※※ 火瑞虽然残了,但还不想死,急的赶紧看向火焯烁。事情明明说好的,他现在为什么感 在为什么感觉离死亡好近?大将军真要杀他! 火焯烁也急。事情已经讲清楚,周广到底想怎么样,赶紧划下道来啊。 说白了,锦田令已经被拿回来,周广根本没损失,无非要一个交代。但火氏已经很被动,他不能先开口、不能再退,否则跟乔氏更没法谈。 周芣苡怀疑,火氏究竟有什么底气,现在还来生事,纯属作死。 周广不着急,收拾火氏和颜家这事儿急不得。 泰王、董健、宋贞诠、长孙有容等也不急,事情发生在大将军府,周广尽管处理。 时间不早了,勇毅堂内外灯光明亮,丫鬟换了一回茶,护卫将火炉生的很旺。 火瑞却觉得越来越冷,火焯烁不管他了,整个世界充满深深的恶意。 王义接替大将军,冲火瑞耳边猛一声虎啸:“既然一不留神弄混了,你和大理寺、刑部讲清楚便是,今天又带着这么多高手到将军府来想做什么?” 火瑞还有一丝希望,赶紧应道:“我和周依丹去私奔。” 只要抓住周依丹、拖住大将军,他就有希望。他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爱过周依丹。 周芣苡突发奇想,火瑞带这么多高手和周依丹一块私奔,太奔放了,周依丹受得了吗? 周广看依依眼睛放光,不知道她想什么,拉着她在身边坐好。 王义怒喝:“你偷了锦田令,必死无疑,还想拉着二小姐一块去死吗?” 火瑞大急:“锦田令我没偷,是周依丹偷的!”这罪名不能认,他急忙争辩,“是周依丹,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勾引我,后来又叫我去她闺房,勾引我上桌。”想想不对,“我们是一见钟情,但她若不勾引我,我不会把持不住。” 王义怒斥:“你有什么证据是二小姐偷的,而不是你诱拐胁迫她?” 火瑞看他明里暗里维护周依丹,愈发将事情都推到周依丹头上:“我没诱拐她,明明是她引诱我。原本我想纳她为妾,今天她为了能嫁给我,还把我推到,做了三次。我很爱她,她也爱我,别说那草包的东西,就是大将军的,她都会送给我。这话是她亲口说的,当时几个丫鬟都听见了。” “啪!”周广一巴掌拍桌上,一碟点心两个茶盏被震碎。 火瑞豁出去了:“岳父大人,您刚说成全我们!” 周广冷漠:“你想让本将如何成全?” 火焯烁看周广好歹松了口,赶紧接话:“年轻人只要情投意合,我们火氏愿以十万两黄金、及价值五百万两白银的聘礼迎娶周二小姐。另外向小郡主补偿位于京畿的十间布店、四间当铺,以及二十件刚织成的银丝软甲。” 火凤卫很快送来两件,灯光下银光发亮,上面用金丝绣着精美的花纹,超炫。 周芣苡看着,这像软猬甲,应该说是防弹背心。银蚕丝如果真是蚕蛛丝,织成的背心质量应该不错,又漂亮,价值应该不低。 看来火氏也不满于固有的业务,这软甲虽然太高端,穿的起的人并不少。 火氏的软甲和陈氏铠甲不同,做工这么精湛、漂亮,贵妇、王侯等也可以当内衣穿。 泰王、长孙有容等人惊叹、深思,火氏都开始生产软甲了,战争还能结束吗? 周广脸色愈发冷:“本将没告诉你吗,火氏没资格动本将女儿!” 火焯烁恼怒:“他们已经凑成双,你还想怎么样?” 周广告诉他:“要么火瑞死,要么周依丹死,要么他们都去死,本将成全他们!” 颜思德跳起来:“周广,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广威严下令:“将他打断腿丢出去!将他们都打死丢出去!” 周一周二冲过来便将颜思德拖走,早就想揍他了。颜思德不停嚎叫,大半夜跟鬼似的。 亲兵过来将门口火凤卫、颜家死士等也拖走,他们本就是上门来找死的。 查坤、火焯烁等都愣住。周广真是太狂、太强硬了! 火焯烁忙喊:“慢着!你们放下火凤卫!周广你赶紧住手!你不要再逼本尊!” 周广懒得理他,宝贝闺女又困了,赶紧收拾完睡觉。现在还剩罪魁祸首火瑞一只。 火瑞被周广一瞧,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磕头求饶:“大将军饶了我吧,真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周依丹做的,我也是被她害的。如果大将军不同意,我不娶她了,我本就没准备娶她。” 周依丹拼命冲出来,正准备跟爹求情,忽然瞪着火瑞,说不出话。 书砚将她下巴合上,周依丹甩开她扑到火瑞身上,疯狂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火瑞被扑倒在地,使劲挣扎:“我不想死,你是大将军的女儿,他不会杀你的。” 周广及时表态:“偷了锦田令,你们必须有人去死!否则你们以为依依好欺负,以为本将好欺负,一次次的欺到本将头上来!” 火瑞尖叫:“锦田令不是我偷的,是周依丹!” 周依丹也怕了:“不是我!” 火瑞爬起来将她又扑倒,骑在她身上:“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偷抢草包郡主的东西还少吗?不是你当定情信物给我,我又怎么会拿到锦田令?” “啊!”周依丹彻底崩溃,“你胡说胡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锦田令!今天你们到我房里,就给我下药,等我失控的时候,才跟我讲这些,让我帮你。我都帮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骗我!” 说纳她为妾,说她勾引,这都能容忍;现在竟然又说不娶她,还要她去死! 周依丹做梦似的,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唰一下撕了火瑞衣服。 火瑞不甘示弱,脚一踩一踹撕了周依丹裙子,露出大腿。 火焯烁之前想插手,被周广震住;现在干脆不吭声,反正出丑的是周依丹和周广。 周广一脸冷酷:“你们闹够了,究竟谁去死?” 火瑞忙将周依丹踹开:“她!” 周依丹抱着周广的腿哭:“他!爹,让他去死!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女儿是被他诱惑,被他欺骗,被他轻薄。女儿是无辜的,女儿错了,求爹原谅我!” 周广一脚将她踹开:“信口雌黄、阴险毒辣、不修妇德,你们还是一块去死吧。” 亲兵过来利索的将两人拖走。 “大将军且慢!”火焯烁、宋贞诠、董健等赶紧阻止。 火瑞现在是钦犯,可不能随便处死。 第300章,定情信物、私奔? 第301章,梦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1章,梦游 亲兵已经将火瑞和周依丹拖走,勇毅堂地上还有几个丫鬟媳妇儿。 周广速战速决,继续下令:“将她们都拖下去打死。” 王义夫人领命,带着一帮人立刻将她们拖走,干净利落的气势不输那些亲兵。 火焯烁和查坤站起来,宋贞诠和董健也看着周广:这不是战场,大将军能不能悠着点? 周广一眼扫过诸位,最后看着火焯烁,悠闲的说道:“到鄙府诱拐本将女儿一事处理完了,火瑞扔在门口,诸位看还有何见教?” 宋贞诠和董健松了一口气,乔氏锦田令被盗案是钦案,大将军别把火瑞杀了就行。 火焯烁心里也有数。这一回合他输了,锦田令的事儿查下去没意思,先到此为止:“大将军的女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亲事就此作罢,告辞。” 火焯烁越老越帅,大红凤袍从门口飘过,飘起一阵似有若无的香风。 周依丹换好衣服回来,站门口只觉得浑身酥软,她彻底嫁不成火瑞了,她完了。 泰王、董健、宋贞诠和长孙有容等过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周芣苡坐上边没动,大眼睛有点茫然,心里很明白。 火氏和颜家显然要保颜思行,董健暂时不准备抓火瑞了,这是一种默契,他肯定也活不过明天。让颜思行逃过一劫没关系,慢慢逗他玩。 至于周依丹,是周家女儿,不能死在外人面前,也让她再活一阵。 说实话,周芣苡想一巴掌拍死她。看火焯烁老狐狸说的,“大将军的女儿”,把所有女儿都影射了,这只能怪周依丹。看周依蓉也被抓过,表现就不一样。 火焯烁也真是,这会儿还嘴贱,不怕九潭没粮吃吗?是不知道禁运的真正后果吧?等存粮吃完,唔,瑞雪兆丰年啊。 可惜九潭不产粮,周芣苡替他们忧伤。 周广送完泰王回来,看依依趴桌上,忙问道:“依依怎么样,要不要先去休息?” 周芣苡软绵绵的摇头:“不要,人家要和爹一起睡。”大眼睛呆萌痴情的看着爹,“爹,人家好崇拜你!” 周广的心瞬间像冰天雪地一样干净,太阳一照开始融化:“爹也喜欢你。” 周铃兰和杜氏过来,满心羡慕他们父女的二人世界。 周依蓉跟着曹氏在一旁站好,眼里深深的嫉妒,每一秒多一分的嫉妒。 周依丹满心的恨。一切都是因为周芣苡,要不是她那什么锦田令,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广看着她,脸上阳光立刻被浓浓的乌云遮挡,一阵寒风刮过冰原,就像刀子。 周依丹忙收敛情绪,上前跪在爹跟前,她的世界还要爹做主。 周广不等她开口便喝道:“先跪门外去。” 周依丹愣住,抬头看着爹,咬咬牙恨恨的看周芣苡一眼,都是因为她因为她都是她! 周广怒哼一声,勇毅堂内更加压抑,灯光摇曳,一片片逃不开的阴影。 周邦立、周依锦、林氏进来站好,除了周依莲和陆氏,府里的人基本到齐。 周广问周邦正:“今天还有什么事?” 周邦正恭敬回话:“午后一点,来了几个高手在长正院蠢蠢欲动,稍后又有高手鬼鬼祟祟的在静姝园周围窥视,儿子只能吩咐提高警惕。快两点,听说有人到了丹院,里面又没什么动静,儿子一时疏忽。到五点丹院闹出动静,火瑞已经带着二妹妹出去。正好昭王卤簿在附近路过,将他们拦住。” 周芣苡咋舌:“声东击西哩。” 周广乐:“依依厉害,一眼就看透了。还有别的吗?” 周邦正应道:“他们应该目的明确,所以制造了一些麻烦,都不要紧。” 周广点头,目的非常明确;一眼扫过周依锦、林氏等,冷然问道:“都明白了吗?” 众人站那,都低头不语,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周广等了一阵没反应,继续说道:“不明白回去好好想想。你们投胎为本将的儿女,或者跟着本将,能给你们的本将都给了,不属于你们的别奢望;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也要承担责任。所以都明白、机灵点。任何人妄想用阴谋、要挟、欺瞒等手段逼迫本将,都没用;本将会请你们去重新投胎,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众人依旧低着头,不吭声。有点小想法的尽快打住,不想打住的也有。 周芣苡看周依锦,刚好站在阴影里,低着头脸上一片阴森,一身青色罗裙更显阴沉。 周广也看一眼周依锦,周依锦正好抬头,一脸丑样子狰狞且诡异。 周芣苡皱眉,周依锦严重黑化,能赶上周邦信了,他们难道是一个娘生的?林氏愈发沉默。大哥和二哥都好着呢,他们是一个爹生的。 周广跟着依依皱了下眉头,赶紧喊周依丹。 周依丹进屋,跪在爹跟前,失声痛哭:“爹,呜呜,我错了。我今天中了药,犯了糊涂;以后我一定改,一定听爹的话。六妹妹,呜呜……”她跪行到周芣苡跟前,诚心诚意的忏悔:“六妹妹,呜呜,以前是二姐姐不对,请你原谅。” 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就像初生婴儿一样带着圣洁的光辉,样子非常感人。 周芣苡目瞪口呆,周依丹的脑回路太神奇了,一朝忏悔感悟这么深?岂不是要立地成魔?周家好像 要立地成魔?周家好像好几个成魔,噫,冷的瑟瑟发抖,好恐怖。 周广忙问:“依依怎么了?” 周芣苡摇头,是周依丹太天真无邪,谁不原谅她都有罪。 周依丹心中恨透了,她都这样了,爹和周芣苡还旁若无人,彻底当她不存在。 周广确定依依没事,转眼凌厉的盯着周依丹:“从今以后,本将没有你这个女儿!现在给你三条路选:一,三尺白绫;二,逐出家门;三,找个人嫁了。” 周依丹正想去拉周芣苡,猛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目瞪口呆又像做梦。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不过这种事基本都这么处理。 周依丹不甘心,茫然问道:“嫁,嫁谁?爹,我是你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广冷然应道:“因为你曾是本将女儿,才会让你选择,赶紧选,别考验本将耐性!” 周邦正适时劝道:“爹,二妹妹年轻,不如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周广点头,就这么定了,起来抱着依依去休息。 ※※※ 周芣苡黏爹,有爹的姑娘是个宝。 她一觉睡到天亮,准备起来练功,扭头一瞧,榻上有一只、狐狸精? 周芣苡挥手一拳,抬腿一脚踹过去!难怪昨晚睡得特别香,做了一个长长的好梦! 昭王手忙脚乱跳下床,啊昨晚怎么会在这里睡下?赶紧捂脸! 周芣苡掀了被子,从榻上一跃而起,将昭王扑倒,骑在他身上一拳挥向他的脸。 昭王左手一挡是空的,一眼瞧见依依胸前长了好多。 周芣苡声东击西,放过他瓜子脸忽然揪住他耳朵,翻手又是一拳揍他一个熊猫眼:“本郡主警告你不许爬本郡主的床,你竟然不知悔改!” 昭王回过神,爬起来赶紧跑:“我没有,我一定是想依依想的梦游了。” 周芣苡满屋子追着揍他:“胡说!本郡主看你还在做梦,做梦都想爬本郡主的床!” 昭王不敢承认,忽然心头一震,唰一下从门后飞走,带出一道梦幻的残影。 “嘭!”门猛的被踹开,周广穿着睡衣,长发及腰,冲进卧室。 周芣苡忙扑到爹怀里告状:“爹!他一大早来非礼我,还骗我说梦游!” 周广抱着闺女眉头紧皱,看她睡衣凌乱,头发凌乱,好像是被非礼了,必须教育:“别那么大声,让别人都听见了。” 周芣苡忙捂着嘴,看看书香、书砚、三舅舅都出来了,忙小声问爹:“那现在怎么办?” 周广不善的盯了昭王一眼,反问:“你说怎么办?”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杀人灭口?”看看妈妈、书滴等,“还是给封口费?” 乔氏给她拿出两套衣服,好像插不上手,走人,别的都当没听见。 诗华拿来梳子、缎带,好像也插不上手,放一边走人。 周广正要给依依梳头,昭王竟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并拿着热毛巾过来给依依擦脸。 周广接过毛巾,凶狠的瞪他一眼,恨不能踹他一脚,用眼神踹他十八脚。 昭王点头哈腰,岳父大人您别累着,等会儿我自己踹,让依依踹;一边熟练的拿来袜子、鞋子,半跪在地上给依依穿好,非常熟练。 周广气的脸色铁青,拿着梳子准备一刀砍过去,半天没给依依梳好头。 昭王小心翼翼,不敢拿梳子,就用手给依依梳,反正她头发顺,再随便绾起就好。 周芣苡难得安静坐那,一会儿想得入神。 周广忙问:“依依怎么了?” 周芣苡呆萌孺慕的看着爹:“爹,人家做了一个梦。” 周广问:“依依都梦到什么了?” 周芣苡开始比划:“人家梦见有一个、玉佩,里面竟然有一个空间,长了好多好多果树,有好多好多品种,每一种都很好吃。人家想,如果能摘下来给爹吃多好。还有三舅舅,表哥,外婆,外公。” 乔毓甫收拾停当过来,感动的流泪,外甥女做梦都记着他。 周广怀疑:“一个玉佩能装下这么多东西?”一座玉山都不行吧? 乔毓甫问:“难道又是上天给你的指示?” 周芣苡撒娇:“哎呀三舅舅好坏!人家真的梦见了。还有第二层,那里的灵果吃了能提升武功,还能增加寿命。吃一个能多活五十岁。” 大家都是一种做梦的眼神,周芣苡很受伤,本来就是做梦嘛。 昭王忙拉着依依的手安慰:“既然依依梦见了,就一定有,我会找到给你的。” 周广怒:“你一边去。” 昭王从依依左边换右边,左手换右手:“到时候我们都吃几个灵果,长命千岁,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周芣苡乐:“骗你的!做梦吧!” 昭王一本正经:“这世上的事说不准,我一定会努力寻找的。” 周芣苡大笑:“你好无聊,来陪本郡主打一架!本郡主保证不打死你!” 昭王一脸感激:“多谢郡主手下留情,请郡主先换一身衣服,这样打起来更帅。” 周广深深的忧伤,想将昭王揍一顿吧,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依依这么高兴,唉,忧伤。 乔毓甫拍拍他肩膀,节哀,再说依依还在家呢,想开点。 周芣苡来到训练场,天又在下雪,地 在下雪,地上积雪一尺来厚,忽然大笑:“明天还赏梅吗?” 乔丰收一身青衣,大雪中像一棵青松,得意的笑道:“听说陈玄龙季又倒下了,明天就算门口赏雪也未必能爬起来。” 周芣苡一拳轰向昭王:“你给他下多少宝贝?” 昭王从容招架:“求别打脸。不多,就七八种,下雪天在家呆着多好。” 周芣苡招招对准他的脸:“就怕他在家又憋出什么坏主意,他们现在都不折手段了。” 昭王招架的越来越吃力,依依别来真的啊:“是不是我最近帅多了,打起来特顺手?他敢出坏主意就让他继续躺着,到永远躺着。” 周广和乔毓甫来到训练场,深深的看着昭王,摸摸自己的脸。 乔丰年诡异的看着两位长辈,心想他们现在还想长帅,是不是迟了点儿? 周芣苡打起架将亲爹给忘了,一直打得天昏地暗,顺便和乔丰收、书滴打了一架。 周广看闺女生龙活虎,心情好多了,拿着毛巾给她擦汗:“依依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打?” 周芣苡眼睛一亮:“爹我们来打一场!” 昭王哄道:“改天让逸公子和大将军打一场,一定很多人想看。” 周芣苡傲娇的昂着头:“本郡主不给你看。”转身进去沐浴更衣,刚出了一身汗。 昭王和周广留原地,瞬间天雷勾动地火、宝剑对上神刀;杀气腾腾,北风萧萧;各种激情四射,满天冰雪乱飘。两人气场都太强,周围很快清场,等待惊世一战。 周广寸步不让,大将之威;昭王该表现的时候绝不能含蓄,王者之风。 周广先出招:“你还在这做什么?” 昭王大气从容的接招:“陈氏和火氏越来越肆无忌惮,东南七州依旧是重点。晚辈想趁冬闲开始练兵,并化整为零,几年内都要保持。请大将军指点。” 周广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昭王凤眸流光溢彩,坦荡无畏。 周芣苡裹着大红斗篷出来,瞪着大眼睛很认真的看看爹,看看昭王。 周广忙问:“依依怎么出来了?” 周芣苡很认真的应道:“人家以为你们会打起来,既然和睦相处,人家就放心了。” ※※※ 午后天还在下大雪,镇国大将军府,依旧人气高。 自从大将军回来,及乔氏、兰氏、楚氏几位公子入住,将军府成为京师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大雪天依旧不少人在外边街上守着,府里也人来人往的忙碌。 静姝园最热闹,此时内书房坐满人,墙上挂着一张舆图,大家还在商议东南七州练兵、布局等事情。 昭王在前面主持,一身青织金妆花蟒缎袍,显得非常清贵,又不乏气势。 周广坐在中间镇国,一身青织金妆花金狮缎袍,浓烈的霸气席卷天下,威震八方。 王仁、王义及虎贲军几位将校也在,稍微随意含蓄一点。 希勒旁边一位青年,非常引人注目。 他叫希拉尔顿,昭王的司马,纯种的希伯来人。个头将近两米,一头棕色短发,一身紧致结实的肌肉,就像蓄势待发的雄狮,非常狂野有攻击性。 希拉尔顿兵法造诣也不低,是昭王手里藏着的一位帅才,现在准备亮出来了。 周芣苡拉着书滴乖乖坐在角落,两人都穿着白色罗衣,就像象牙塔走出的郡主和王子。 昭王看着他们一对,凤眸阴柔的怎么都不对,说正事儿老想走神。 周广心情莫名就愉悦了,脸上依旧霸气,盯着昭王:请本将指点,你走神一下试试。 书滴心情也莫名舒畅,快乐都是建立在痛苦上的;虽然鄙视依依,他还是默默忍着,这种感觉还不错。昭王越不爽,他越坐的标准,让大将军都看的心旷神怡。 周芣苡就是喜欢书滴,标准的完美,就这么低调的坐在角落,也挡不住一身光芒。 昭王郁悒,发光的是灯,依依快看我,我比他好看。 周芣苡扭头,看项龙推门进来、一脸纠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项龙不纠结了,跟书滴汇报:“外边来不少病人和家属,让大将军救命,快把大门堵了。” 周芣苡挑眉,真猜着了,有人憋出了坏主意。 昨儿玉华秋拍走兰霈泽的画,大家连底裤都当了,可惜还是没买到药。 现在来一帮病人,第一可怜,第二打不得,第三大将军赫赫威名不能受影响。所以将军府只能被逼屈服,让兰霈泽卖药?这一招狠妙。 周芣苡很高兴,杀几个人她行,这种布局有爹和狐狸精,所以她还是去杀人吧。下雪天有人陪她玩,都是好人啊,她兴奋的大眼睛欻欻的放光。 昭王心痒痒,停下来问:“依依,怎么了?” 周芣苡挥挥手:“没事儿,我准备让爹辞官,改行做大夫,大将军府改成医馆。” 书滴鄙视:“这靠谱吗?” 辞的肯定是大将军,但外边随便一闹,大将军这是跟着闹吗? 周芣苡骄傲的应道:“当然!相当靠谱!我爹辞了官,就可以天天在家陪我。做大夫,救死扶伤、行善积德,是好事儿,哎呀本郡主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啊大哥、王叔你们也辞官吧,以后就在医馆救苦救难好了。” 周广立刻点头:“好!上战场打打杀杀 场打打杀杀,随时可能送命,不如在家享享清福。” 周邦正也动心:“曹氏怀孕,杰昆还小,儿子正想在家陪他们。爹,现在写奏折吗?” 周芣苡插话:“这事儿急不得,不如让二哥先带着爹的印信进宫请旨。” 这也叫解印,反正爹成天闹着不干了,这会儿闹一闹也无妨。 再说本来就要挖坑,正好试试圣上的态度给大家看。 真要感谢那些人送上门的机会,这闹得多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所向披靡。 周邦信领命,把周一、周二、把项龙也叫上,再点一队亲兵,一块护送印信进宫。 周芣苡跳起来要跟着去,一边给二哥指点。 书滴拦住她:“这点小事,你哥去就行了。你想想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周芣苡正要踩他,听到后边眼睛一亮,对哦,刚闹上门,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结束的。 周芣苡又一想,给书滴抛媚眼:“这不是还有你吗?这么重要的任务主子我就交给你了。你说本公子要不要去请你弟弟喝茶?” 昭王看不下去,阴柔的插话:“二公子最近很乖,火小姐心情不好,不如去帮她吧?” 周芣苡恍然大悟,火焯烁不好搞,可以先搞火琳儿嘛,她要日行三善呢。 “嗷呜。”小猞猁溜进来,扑到周芣苡怀里,打滚卖萌。 周芣苡抱着它挠了一顿,昭王和爹还要开会,她抱着小猞猁打盹、思考问题。 火焯烁和陈玄龙季给她找事做,她应该礼尚往来,给他们也找点事做。 傍晚时分,周邦信把印信又带回来,街上的人纷纷散去,传言随风雪快速传遍京师。 圣上什么都没说,听到消息的捉摸不透。 但一帮病人到大将军府就是个闹剧,大将军解印绝不是小事儿。 很快,碧月郡主发表声明,严厉谴责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生病了求周大将军,求的着吗?大将军杀敌卫国,何时还负责治病救人?莫非没得吃也找大将军,雪灾也找大将军,大将军是大将军,还是奶妈? 狄乐乐小魔女属性爆发,冲到一个病人家里,将家属毒打一顿,他们终于招供,是孙大人告诉他们,大将军府有御医,还有甪里贵人,他们只想治病。 富平长公主也喊话,阴谋诡计可耻,骚扰、试图抹黑大将军有罪、不可饶恕。 京师哗然,富平长公主什么意思?这说的,那些病人都不敢说了。 第二天早上,静姝园餐厅,兰霈泽、楚林泉等一块吃早饭。 大家把矛头焦点对着大将军,兰霈泽表示没什么压力,吃好睡好,皮肤晶莹剔透,头发乌黑亮泽,比楚林泉漂亮的多。 周广又不去上朝,在家陪闺女,心情好的很。 周芣苡端着羊奶,和乔丰年讲条件:“表哥,我们一会儿去逛街好不好?” 乔丰年点头,周芣苡将羊奶喝了。 乔丰年说道:“好啊,外面下那么大雪,你准备走着去?” 周芣苡受伤了:“表哥,你欺负人家!不过玉华阁今儿有活动,我们跑着去吧?” ※※※ 外城锦画楼,后边挺大一个宅院,里边分成一些大小不一的院子。 琳琅阁,是后边最主要的一个院子。 周围都是花园,古树繁茂梅花盛开;中间一栋三层高楼,金砖铺地檀木做墙,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精致奢华,就像一副锦绣名画,在大雪中更像仙宫。 琳琅阁二楼卧室,火琳儿坐在榻上,心情却糟糕透顶,好像被白雪公主关起来的女巫。 她从九潭来京师,根本没见到二公子;她被打成重伤,缠绵病榻,一身伤痛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了;她爷爷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都不关心她了。 火琳儿心里已经厚厚的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但她是九潭火氏的女王,她是火辣辣的,她在冰火两重天中备受煎熬。 楼下又有健康美貌、活蹦乱跳的丫头走过,轻松愉悦的议论着。 “二公子真的和她一见钟情?那李小姐不就要成为二夫人、咱九潭的少夫人了?” “很有可能,听说李小姐长得特别白,就像水做的;而且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对人特别亲近。她是李家嫡女,身份也还不错。” “二公子现在还在旭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她定亲?” “这个不清楚,不过二公子和李小姐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成亲是早晚的事。” 丫头脚步声渐渐走远,议论声依旧随寒风、冰雪刮进卧室,像是无情的嘲讽和挑衅。 火琳儿狂怒:“来人!” 几个侍女忙进入卧室,低着头默默等着。 火琳儿公鸭嗓,愈发怒吼:“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赶紧准备,本小姐要出去!” 一个妇人劝道:“小姐,外面天气很不好。”看火琳儿想杀人,忙改口,“不过玉华阁今儿搞活动,离这不远,不如去那里转转、散散心?” 火琳儿本来没主意,就是迫切想出去,闻言反问:“搞什么活动?” 妇人穿着橘红色长裙,腰细腿长,也是平胸,从容应道:“听说是大型活动,京师不少夫人小姐都会去,想必不会无聊的。” 火琳儿想了想,点头。她现在伤还没好,先出去再说。 。 中午十一点,玉华阁,冰天雪地一片珠光宝气。 周围已经挤满人,夫人小姐,王子公孙,平民百姓,闹哄哄一片,有的快打起来了。 火琳儿在一群火凤卫、火鸾卫的保护中,挤进玉华阁,也走不动了。 抬头只见前边一个大牌子,上面红纸黑字写着:“玉华阁特别活动:玉石珠宝一律八折,消费满一万两白银,送金头面一套;消费满三千两白银,送银头面一套;消费满一百两白银,送戒指、耳塞或锞子等精美礼物一件。” 旁边还有两个牌子,但都被挤倒了,一个已经被踩烂,地上踩得咔嚓响。 再看旁边,一群小姐贵女、还有郡主在丫鬟媳妇儿保护下观望,一边兴奋的聊天。 她们今儿本来准备去老君山梅山赏雪,结果去不了,正好转移到这里。那些漂亮的珠宝首饰都是其次,关键是热闹,不少人看着都亢奋。 一个小姐跳起来:“看,李书娴也来了!不是说她和二公子一见钟情,准备成亲了吗?” 周围不少人惊呼:“真的假的?她命也太好了吧?” 一个小姐无比嫉妒,酸溜溜的说道:“难怪她皮肤又白了,原来要做火氏少夫人了!” 一个丫鬟也羡慕:“她胸也更挺了,穿着大红斗篷,像极了火氏的人。” 一个小姐扭头,看见附近火琳儿像门板似得塞在几个火凤卫中间,心里顿时平衡多了:“还好,若是像她那样,唉……”这种话大庭广众就不好再说了。 火琳儿都够了! 她顺着几人所指,果然发现柜台前一个小姐,一身大红羽缎斗篷,青春靓丽;胸部高高挺起,里面好像塞了两个木瓜;小圆脸皮肤极白,比雪地还白三分;秋水眸盈满柔和的笑意,看着格外亲切;又天生一种高傲,像极了女王。 这是赤果裸的挑衅!她火琳儿才是女王!其他人都是卑贱的! 火琳儿勇猛挤开火凤卫和火鸾卫,挤开人群,粗暴凶悍的朝李书娴挤过去。 前边一个小姑娘不肯让路,火琳儿用力将她一推。 小姑娘一个踉跄,被周围的人再一挤,直接挤倒在地,混乱中很快被人踩了几脚。 火凤卫和火鸾卫一愣,不知道火琳儿要整什么,这会儿劝也没用,只得护着她往前走。 火琳儿目标明确,一路横推、劈波斩浪杀到柜台前,盯着李书娴。 身后掀起的浪头、拥挤的人群将李书娴也挤了一下,后边小姑娘哭喊大人吵闹、更乱。 李书娴急忙避过,皱眉瞅了火琳儿一眼,眼底高傲又厌恶,哪个女子这么粗鲁,一点教养都没有,真是有病。 火琳儿怒极,上前一巴掌、将李书娴一推,今儿人多,推这一招效果最好。 李书娴吓一跳,赶紧往后闪,后背正好撞到柜台,“哗啦”一声一堆珠玉宝石砸下来。 李书娴愈发惊慌,赶紧往旁边跑,一边委屈怒骂:“你这个疯子,到底发什么疯!” 火琳儿火山爆发,抢了二公子,竟然还敢骂她!冲上去又使劲将李书娴一推,再次撞到一个柜台,珠宝直往她头上砸。 李书娴脑门一痛,一片血从眼前落下,当即也暴怒:“贱人!” 火琳儿身体不好,看情形赶紧闪。 李书娴动作比她快,追上去将她也用力一推,连她后边柜台一块推倒。 火琳儿被柜台压在地上,顿时伤势复发,痛的公鸭嗓怒吼:“你们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让她到处勾引男人!”一边紧紧抓住李书娴的裙子。 李书娴踩了自己斗篷,再被人一挤,也摔倒在地。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李书娴认识的人多,火琳儿公鸭嗓带着九潭口音也不难认。 双方都不好动,李书娴的丫鬟媳妇儿赶紧过来帮她,火凤卫、火鸾卫负责保护火琳儿。 后边小姑娘一家人杀过来,周围人多乱挤,地上珠玉宝石乱滚。 一刀忽然捅进火鸾卫肚子,李书娴竟然光着身子滚出来。 李家护卫冲过来,很快和人打起来,火鸾卫也和人打起来,大家胡乱打成一片。 ※※※ 玉华阁对面一棵古白榆上,周芣苡裹着一件天青色鹤氅,站在枝头白雪中,看的直流口水,这混战群架打的太销魂了。 她不停捋袖子,想过去积极参与,有活动不参与是不道德的。 乔丰年站在她身边,罩着一件深青色鹤氅,一身尊贵清芳,明眸看她一眼。 周芣苡瞬间蔫了,抱着表哥胳膊还是好好当观众吧。 玉华阁里,现在战况更加火热,人多混乱,几乎所有人都被卷进去,柜台什么的也全遭殃,宝石珠玉遍地滚,衣服鞋子满天飞,还有鲜血飞溅,惨叫怒骂乱的听不清。 玉华秋喊话也听不见,人在其中身不由己。 挨打了不能不还手吧?主子、家人要维护吧?看不顺眼的当然要趁机给他一下。 不少人无辜的哭喊着往外挤,这热闹真的不参与了,呜呜娘我要回家。 不少人胡乱的往里挤,趁乱赶紧偷赶紧抢,遍地都是宝贝,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夫人小姐丫鬟媳妇儿看见漂亮的宝石首饰也忍不住伸手。为了拿的更保险、更多,只能让它再乱一点,一点点就好,掌柜的喊话肯定没听见。 定没听见。 玉华阁伙计、高手赶紧出来维持秩序,莫名其妙被打了。 “娘的,你敢打我!”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操着纯正的潞峄口音,将玉华秋掀翻。 玉华阁二楼金灿灿的包间,陈玄龙季无力的靠在榻上,脸色苍白。 陈玄英站在他跟前,一下都乱了,下去杀人只怕都没用,下面已经死人了。 老金屋掌柜金香玉急的团团转:“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损失惨重,计划失败,玉华阁的名声也毁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玄英心烦,心里也有一丝后悔,早知道将长孙壮请来,他要五万两白银给他就是。 楼上还有一些陈氏高手,在保护陈玄龙季。楼下就算损失一百万两白银,对陈氏其实都不算什么。但作为尊贵的陈氏,这非常丢面子。 大家高傲、自信最近不停受打击、与挑衅,忍不住纳闷。 搞活动、人多肯定会出各种问题,像千依坊、千画廊,互相出手砸场子,但镇压下去就行。为什么现在会变得一团糟,那么多人都不怕死了,让人无从下手。 金香玉急中生智:“要不还是将长孙壮叫来吧,他们肯定会怕朝廷。” 一个高手说道:“不如下去喊一声:大将军来了!” 陈玄龙季一直没吭声,好像没气儿了,忽然一道杀气猛然袭来。 陈玄英立刻拔刀站在陈玄龙季跟前,就见窗户被踹飞,飞到里边将火炉打翻。 火焯烁飞掠进来,带着一股寒风冰雪,怒斥道:“怎么回事?听说琳儿在这受伤了?” 陈玄龙季打个哆嗦,无力的应道:“下面,自己去看吧。” 火焯烁眼看包间着火了,心里更惦记着火琳儿,又一脚将门踹飞,大步出门走了几步,耳朵一动猛一脚将楼板踩碎,直接跳下去。 下面混乱到极致,火凤卫武功高强,已经将火琳儿救出来,准备送她走。 火琳儿不甘心,冲着李书娴疯狂吼叫:“杀了她!你们给我杀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一眼看见爷爷从天而降,愈发痛苦发泄,“爷爷,将那贱人送到青楼,让她去勾引男人!” 火焯烁赶紧抱着她,看她不仅非常狼狈,而且伤势复发,又受伤了! 火琳儿猛吐出一口血,满心委屈,继续哭喊。 火焯烁一身强大的气势爆发,暴戾狠辣的喝道:“是谁伤了我的孙女?立刻滚过来!” 周围一片都被他震住,暴乱的不少人停下来,一块看向李书娴。 李书娴就在不远,被李家护卫护在中间,丫鬟媳妇儿都不在,没人给她穿衣服。 她皮肤白皙细腻,不少地方受了伤流着血;胸器不小,形状非常完美;周围不少玉石珠宝,两颗夜明珠在她腿边,画面无比香艳。 火琳儿被刺激的再次吐血。 火焯烁下令:“就照琳儿说的去做!”说完抱着火琳儿赶紧回去治疗。 火凤卫对视一眼,立刻抓住李书娴,她依旧昏迷未醒。 李丰钜、李湜等带着一帮护卫终于过来,丫鬟媳妇儿也狼狈的冲过来,大家都怒气冲冲的盯着火凤卫。还以为是以前的火氏吗,竟然这般欺辱他们李家! 火凤卫停下来,众人也怒极。火鸾卫伤亡惨重,都是因为李书娴!李家又怎么了? 旁边一伙人还在激战,一刀眼看朝火凤卫砍来。火凤卫立刻将李书娴丢开,自己闪一边。 那边一个中年男子被打飞,和李书娴相撞,两人一块摔倒在地。 男子长得极猥琐,身上极狼狈,衣服都成了布条;从地上赶紧要爬起来,但周围打来打去,他差点被踩一脚,忙抱着李书娴一块滚开。 “啊!”李书娴猛然尖叫,亢奋的好像那什么。 “啊,着火了!”其他人也尖叫,屋顶一片火光,好像要塌下来了。 火凤卫瞅了一眼,带上火鸾卫撤退。 捡宝贝的是时候闪了,哭爹喊娘的也跑,大家现在行动一致都拼命往外挤。 有人反应动作慢一点,有人疯狂,场面再次混乱,不少人被挤倒踩踏,大部分人跑出玉华阁后,地上再次死伤一片。 李家一大群人最后带着李书娴出来,猥琐的中年男子已经消失,李家众人一齐诅咒火氏。李家这次太冤了,莫名其妙被火琳儿整了一场,还死伤不少。 玉华阁周围地上屋顶树上围观的人挺不少,看完也该走了。 周芣苡站在古白榆上,看着玉华阁的火,感觉不错。 她可是好人。给玉华阁放点火,是礼尚往来,希望他们越来越红火。地上躺那些,多半是来给玉华阁捧场的,当然要让他们牺牲一下。 火氏、陈氏和他们盟友的关系也需要考验,免得关键时候出状况。 想必经过这一次,陈氏、火氏会消停一点。人伤了,钱没了,不消停也无所谓。 周芣苡是代表月亮,背靠朝廷、立足京师、还有无数老百姓,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不怕消灭不了他们。 第301章,梦游 第302章,郭老妖婆要做什么?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2章,郭老妖婆要做什么? 转眼到了十一月,冰雪融化,气温回升,太阳晒着跟开春似得。 初五傍晚,叠州来的客人终于进京。 第二天一早,镇国大将军府就忙碌起来,周勃和夫人董氏、周邦祖和夫人文氏等都来了。 上午九点半,微风吹,太阳照,将军府大门打开,周邦正和周邦立从外城将客人接回来。如此隆重,街上又引起不少人围观。 周大将军又要娶媳妇了,这不是一件小事,关注的人不少。 勇毅堂,洒扫干净,布置齐整,两边添了不少座位,还有好些盆景,鲜花盛开。 周芣苡,身穿凤袍,头戴凤冠,脚穿凤靴,端坐在右边主位,架势十足。 周广一身黑底三色雀朝服,周勃一身黑底云雀朝服,兄弟俩一块陪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他就是叠州刺史谈惜羽,一身黑底丹鹄朝服,刚从宫里出来,神色有点憔悴,心情却很好。三人品级差得远,走一块画风还不错。 谈惜羽后边,董氏和曹氏一块陪着一位老夫人。 她就是谈老夫人沐氏,身穿黑底朱雀朝服,是正二品的侯夫人。谈老夫人不仅端庄爽利,还是个美人,皮肤白皙,眼睛明亮,皱纹将她刻画的更有风韵和智慧。 谈老夫人后边,周依茉、周依竹陪着两位小姐,年龄大些的便是谈冰。 谈冰长得和谈老夫人有点像,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干净水灵;穿着黑织金妆花五色梅罗裙,身材好,气质佳,就像一朵栀子花,透着一股清香。 再后边,周邦正、周邦立、周邦祖陪着谈纶巾及几个年轻人。 大家把周邦立让到谈冰身后,前边谈冰脸愈发红,低着头,耳朵到脖子都粉红。 周邦立一脸正经也有点绷不住,看来老祖宗的规矩并没错,成亲前不应该见媳妇儿。 前边周广坐上主位,看看依依,越看越爱。 周芣苡呆萌孺慕的看爹一眼,继续端正矜持的坐好。 左边,周勃和谈惜羽谦让,谈惜羽果断坐在第二位,这根本没什么让的。 周勃只好坐了第一位,谈纶巾坐第三位,周邦祖、周邦正、周邦立、几个年轻人等依次坐下,前面一排坐满后面还有两排。 右边,谈老夫人和董氏客气一下,坐在第一位,董氏坐第二位,文氏坐第三位。 周依茉、周依竹陪着谈冰坐第二排,周铃兰和周依蓉也来了。 大家坐下吃了一回茶,休息片刻,书砚带丫鬟上前放好拜垫,准备行礼。 谈惜羽率先上前,恭敬的行大礼:“下官拜见大将军,拜见郡主。” 周广忙将他扶起来:“谈兄不必如此客气。” 谈惜羽应道:“周兄总是这般谦逊。” 两人重新坐下,几个年轻人一块上前行礼,有谈家公子,也有谈家亲戚、外甥等,周广每人送了一份见面礼。 右边,谈老夫人站起来,干净利落的跪下去行大礼:“妾身拜见大将军、拜见郡主!” 周广和周芣苡忙一块站起来,周勃、董氏等都站起来。 谈老夫人庄重讲道:“礼不可废,大将军谦逊是大将军之德,妾身行礼是妾身之义。” 周广叹道:“老夫人言重了,老夫人如此,倒让我战战兢兢。” 谈老夫人笑道:“大将军别看我年纪大,我一顿能吃两碗饭,一手能提三十斤。” 周广顺着说道:“那本将就将府里托付给老夫人了,老夫人可别嫌辛苦。” 谈老夫人讲道:“老身看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少夫人贤惠能干,并不用老身辛苦。” 曹氏上前给谈老夫人行礼,从容说道:“老夫人过奖,府里是郡主帮忙的,晚辈和郡主都年轻,没经验,还请老夫人不辞辛苦,帮衬一二。” 谈老夫人点头:“那老身就不客气了。听说你又有了,这是好事,寻常要多注意。” 曹氏忙道谢。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谈老夫人也坐下。双方都比较爽快,相处愉快。 谈冰出来,恭敬的行大礼:“小女拜见大将军、拜见郡主。” 女子闺名和衣物类似,不会轻易说出口,知道也不能随便说,所以婚姻礼仪中有问名。谈冰现在情况更特殊,愈发含蓄守规矩。 周广也不接话,就点下头。 周芣苡拉着谈冰,一本正经的说道:“在这不用拘谨,本郡主记得你小时候舞刀弄枪,活泼伶俐,像个女侠,没想到转眼长成温柔秀气的窈窕淑女了。” 大家都无语。周芣苡小时候是见过谈冰,不过她比谈冰还小吧?她现在还小吧? 董氏笑道:“郡主,你不用这么急吧?” 周芣苡大眼睛纯真无辜的看着伯母:你什么意思?本郡主一点都不急。 董氏笑道:“那是不是先让谈姑娘起来?嫂子没进门就急着做小姑,不怕把嫂子吓跑吗?” 周芣苡恍然大悟,将谈冰拉起来,急忙解释:“本郡主才不急着做小姑,不信问我大嫂。再说谈姑娘和二哥这么相配,为什么要跑?” 她一脸茫然无辜,谈冰低着头愈发不敢说话,周邦立看的着急。 曹氏凑热闹:“谈姑娘不用担心,郡主是最好的小姑。” 谈老夫人捧场:“郡主天真烂漫、仁厚善良,是大家的福气,大将军好福气。” 军好福气。” 周广大方承认:“依依是本将的心肝。邦正、邦立他们都还令本将满意。十七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纳彩吧?” 谈惜羽应道:“我们在家商议,除成亲外,别的都从简。纳彩礼数到了即可,择日再在将军府宴请一番,这样也不会怠慢别的亲友。” 谈家根基在叠州,在京师有一点产业,并不是正式的谈家。婚礼仪式要去谈家的部分,还不如在将军府操办。亲友其实还好说,就怕京师数不清的贵人闲话。 谈老夫人补充:“只要他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别的老身不强求。” 周广点头,大家都爽快,别人要闲话一边去。 谈冰总算低着头满脸通红的下去,另一个小姐谈雪贞行了礼,也伶俐的下去。 稍后几个乳母带来七八个孩子,除了周杰迈、周杰昆、周杰昆,其他都是谈家来的。 林氏也默默进来,穿着朝服,打扮整齐,脸上多了不少皱纹。 ※※※ 勇毅堂,大家行了礼,开始愉快的聊天。 谈惜羽进京述职,顺便又请了半年假,到时再拖一拖,准备谈冰成亲后再走。 左边后排坐在周邦立旁边的青年才俊,是谈冰的胞兄、周邦立未来的大舅哥,进京准备谈冰的婚事,还想在京师谋个差事。 谈迁,是谈纶巾之子,十六岁,长得眉清目秀,花样美男,充满朝气,准备去国子监读书,参加科考。 还有几个年轻人是来京师长见识的。谈家是叠州望族,过得不错,有不少人准备趁机进京旅游,等谈冰成亲后再回去。 周芣苡看着,谈家家风不错,周家除了一些奇葩,大哥堂兄也很帅。 谈迁听周邦祖聊了一阵,对他非常崇拜,周邦祖要是下场,肯定能中状元。 周芣苡想起文璋,琢磨着要不要压榨一下堂兄呢? 外面一阵骚动,是老夫人、周郭氏老妖婆,拄着拐杖,来到勇毅堂。阳光在她背后,阴影糊满她一脸,大白天妖气十足,小朋友吓得不敢吭声。 郭老夫人,走到勇毅堂中间。身上穿着朝服,从头到脚打扮整齐,也是二品侯夫人。但气场和林氏不同。林氏默默的坐在那,有着对儿子的祝福。郭老夫人一身诡异的妖气,好像已经彻底魔化。 周芣苡吓一跳,下意识的问道:“祖母,早饭又忘了给你送吗?” 周广和他哥周勃,正犹豫该怎么着,被这一打岔,都看着依依,继续犹豫是怎么着。 周邦祖、周邦正、董氏、文氏等,心里都在被无数泥马蹂躏,复杂难言。 郭老夫人不小心也被蹂躏了,死死盯着周芣苡,眼里魔气弥漫,带着妖异的杀气。 周芣苡吓得缩脖子,无辜的问:“那昨晚你吃饭了吗?” 郭老夫人魔性爆发,尖叫怒吼:“吃了!” 周芣苡回过神,这才对嘛,既然祖母来了,继续问候:“那早上你吃药了吗?” 郭老夫人怒极。她明明是这个样子来了,该死的周芣苡想做什么?她抓着拐杖激动的浑身发抖,想冲过去打死周芣苡! 周芣苡了然:“看你抖的这么厉害,脸色这么差,肯定又没吃。” 郭老夫人抖的更厉害,脑子清醒又混乱:“你诅咒我!你恨不得我早点死!”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本郡主为什么要诅咒你?本郡主有爹,有舅舅,有表哥,还有外婆、外公、太外公。” 大家都听懂,她是乔氏外甥女,要什么有什么,跟他们比,郭老夫人什么都不是。 郭老夫人脑子混乱又清醒,努力记住自己来这的目的,不要和周芣苡吵。 右边文氏、董氏站起来,往后挪个位置,站那继续看着。 谈老夫人,一直很淡定。大将军府有这么个和那些个奇葩,她都知道。原本准备下午见面,她提前来了,也就这样。站起来也往后挪了个位置。 郭老夫人,看看右边几人恭敬的样子,被治愈几分;抬头看周芣苡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她又爆发:“贱人!乔氏就是这么教你的,连坐哪都不知道?” 周芣苡一脸无辜、委屈,嘛也不说了。 周广皱眉,冷然喝道:“今天没给老夫人熬药,还是她又不肯吃?” 珠喜和金禄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吭声。老夫人是神经病,无药可救,大家都知道。 郭老夫人也知道,看儿子这么对她,不说了,就在右边第一位坐下,先有个位置再说。 周广不能将她赶走。反正大家都知道,赶不赶都没意义。 周勃犹豫着,周邦祖犹豫着,要不要问候一声? 周芣苡准备问候。将老妖婆赶紧弄走,省的忍不住一巴掌捏死她,这是为她好。 郭老夫人先有动作,扭头和谈老夫人认真的谈天:“听说你昨天到京师,路上好走吗?” 谈老夫人一愣,但反应很快,很礼貌的应道:“还好。” 郭老夫人进入状态,继续愉快的聊天:“路上没下雪吗?京师下好大雪,听说不少地方雪灾严重。今年冬天只怕会很冷。” 谈老夫人认真听完,有礼貌的应道:“大概吧,这几天天气不错。” 郭老夫人出神的望着外面,叹道:“这说不定哪天就变了。你今年多大,身子骨好吗?” 谈老夫人礼 谈老夫人礼貌的应道:“我七十二。” 郭老夫人今年六十七,看起来比谈老夫人还大七岁,不过都是老人,很聊得来。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聊了半个多小时,郭老夫人越来越兴奋,找到老伴儿焕发第二春似得,和谈老夫人一见钟情简直相见恨晚。谈老夫人一直保持着礼貌,面不改色。 其他人都坐成了雕塑,没有呼吸没有感情,小朋友们坐不住了。 周杰昆偷偷溜到周芣苡跟前,靠在她腿上神奇的看着他曾祖母,世界真的很神奇。 周芣苡登时将杀意散去,抱着周杰昆往外走,一边招呼:“小朋友们都来,本郡主带你们去玩;姑娘们都来,本郡主带你们去玩。” 曹氏抱起周杰克小朋友跟上,管他老妖婆想做什么,有谈老夫人顶着呢。 文氏和婆婆对视一眼,将小孩和谈冰、谈雪贞等一块带走。 郭老夫人忽然停下来,严肃的喊道:“谈冰你留下。” 周芣苡应道:“别急,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药来。大哥、二哥、堂兄,我们一块去花园玩。” 郭老夫人大怒:“贱人,府里来了几个陌生男子,你又想勾引吗?” 周芣苡脱了周杰昆的鞋子扔过去,“啪”一声砸她脸上。抱着小不点赶紧走,省的忍不住拍死她,教坏小朋友。 出了门,周杰昆捂着嘴笑的咯咯的。 “啊!”郭老夫人凄厉嚎叫,惊天地泣鬼神。 周夫人绕过大嫂和堂嫂等,倒退到门口,脱了周杰昆鞋子,从年轻人的头顶飞进去。 谈迁站门口,看着鞋子又砸郭老夫人脸上,再看着静姝郡主,满眼崇拜,原来是个高手! 周芣苡冷哼一声,抱着小不点赶快走,一路飞奔。 谈迁立刻追上去,一边喊:“郡主等等!我想问你刚反手、是怎么使出来的?” 曹氏、文氏、周邦正、谈山等人都无语,那重点是这个吗? ※※※ 周芣苡抱着周杰昆,远远听见浪花飞溅战斗激烈,愈发飞奔向花园。 谈迁看她这速度,愈发在后面紧追。 周杰迈、谈家小朋友等都活泼起来,欢呼着一块狂奔。 一个小萝莉腿短跑得慢,忙让谈冰抱着她追。谈冰今儿很含蓄,小萝莉急的哇哇叫。 画风变得非常正点欢快,好似春天来了,小帅哥绿了,小萝莉开花,满天喜气。 周邦正忙上前拦住妹妹,平时带着周杰昆玩就算了,今儿这么多小朋友,别教坏他们。 周杰昆已经激动的迫不及待:“爹你让让,姑姑我们快点去!” 曹氏也捂着肚子追过来,拦住周杰昆和周芣苡。 谈冰抱着小萝莉跟在旁边,其他大人也喊住孩子,一块围绕在附近。 小朋友们刚放开,还没过瘾,一双双纯净的眼睛热切的看着郡主,我们快点去玩吧。 周芣苡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看着大嫂皱眉:“怀孕的女人真麻烦,大哥你快陪大嫂一边玩去,小不点我们走。” 曹氏拉着她不放:“知道我麻烦,这里这么多客人,郡主要玩,别影响他们。” 周芣苡挣扎着还往前走:“怎么会,你问小不点,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周杰昆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很严肃的说道:“百善孝为先,还要讲道理。” 周芣苡挑衅的看着大嫂,看他有没有被影响、被带坏? 小萝莉深以为然,奶声奶气的附和:“婆婆说,坏人就是要打。” 周芣苡更得意,捏捏小萝莉的脸:“所以孩子要从小教起,凡事都要讲道理。礼、孝、忠都是一种美德,不是死板的教条,更不是坏人的依仗,让她越来越堕落。” 曹氏忍不住吐槽:“你就是歪理多。” 其他大人保留意见。不管怎么说,拿鞋子扔祖母,说实话还是保留意见。 周芣苡不觉得,老妖婆就是花样作死,她扔鞋子也没用力,所以瞪着大眼睛无辜的辩解:“怎么会,你问小不点,姑姑有没有道理?” 小不点重重点头,凡是姑姑讲的都是真理,姑姑我们快去玩,那边我都看见了。 前边花园、湖中,一帮虎贲卫正在操练打水仗,打的天昏地暗,水花四溅,太好玩了。 小朋友们看的眼睛发直,哇哇哇好厉害飞起来了!水花随风溅到脸上,冰凉舒爽。 谈迁也满脸激动,又看到偶像了!那一人激战一群,大神啊! 周芣苡拔腿就要冲过去,楚林泉等等,我们来打一架! 曹氏拽着她不放,还说没影响,这么多人都被影响了;一咬牙豁出去了,拉着儿子问:“你中午想吃肉吗?” 小不点心不在焉的点头,这不是还没中午吗?娘你让让,姑姑咱快点去! 曹氏差点被气到,儿子咱有点出息好吗?虎贲卫成天操练又不是没见过,虎贲军几万人操练也看过,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文氏文文静静的给她帮忙:“郡主,秋波亭已经准备好,我们还是上去看吧。” 周芣苡看看堂嫂,看看大嫂,还有没过门的二嫂,无奈点头,今儿看来是打不成了。 文氏、曹氏、周邦正、周邦祖等都松了一口气,还好郡主讲道理。 众人避开湖边,从山腰绕过去,前面靠近 ,前面靠近山顶有个亭子,上面一块匾,写着“秋波亭”。亭子不大,前边一片空地、不小,呆三五十人没问题。 亭子里准备好,除了茶水点心,还有满满的阳光。 前边空地,铺了一大块地毯,地毯上不少坐垫,不少玩具。 小朋友很快看中那些玩具,小萝莉抱着一个布娃娃不撒手,把湖里的激战忘了。 亭子视野开阔,西边能看见湖水一角,浪花飞溅;南边能看见一片草地,骏马在那溜达;西边一片石崖,周围一片古松,松树旁几棵梅树花儿开的正好。 谈山、谈迁等欣赏一阵,啧啧惊叹。 周邦正、周邦祖、周邦立等陪他们在亭子里坐下,年轻人轻松交往起来。 周芣苡拉着谈冰坐地毯上,文氏、曹氏、谈雪贞、周依茉、周铃兰、周依蓉等一帮女人和孩子都在这。女人都很年轻,姑娘们青春靓丽,小朋友活泼可爱,画面太美。 周依蓉羡慕:“叠州好玩吗?你们有很多小姐,经常过节聚会吗?” 谈雪贞和她一般大,长得像个玉雪娃娃,又冰雪聪明,贞婉浅笑道:“没有那么多贵人,都是一些寻常的家人、亲戚、闺蜜等,随便玩玩。” 周依蓉有了优越感,态度好多了:“京师贵人多,我们府里也不差。这天气不错,过两天未央湖肯定有聚会,我带你去玩。” 谈雪贞淑雅的应道:“好呀,听说未央湖非常漂亮。” 周依蓉立刻和她讲未央湖,讲京师的贵人,公主、郡主、各名门世家的贵女。 周铃兰一块参与,讲京师各种好玩的,新鲜的,还有千画廊的拍卖会。 谈雪贞听得入神,露出少女本色,羞涩的问道:“你们说,逸公子,真的是上天庇佑,武功比那些高手还强?” 周依蓉和周铃兰忽然沉默,她们和逸公子好像天生气场不和。 周依竹清雅秀气的浅笑道:“逸公子是天下第一等风流人物,喜欢她的女子无数。” 谈雪贞愈发羞涩,还好没人取笑她。 周芣苡也羞涩,本公子如此风流,该如何是好?不如晚上找小玉姐饮一杯? 谈冰低声取笑:“郡主一脸风骚,想什么呢?” 周芣苡瞅她一眼:“本、郡主在想,要不要将你和二哥生米煮成熟饭,省的别人操心。” 谈冰满脸通红,咬着牙随周芣苡一块看向梅树下,几位美女正结伴而来。 这边大家都发现了,默默的看着几位小姐,欢声笑语,人比花娇。 走前边的是方婉妗,大红的裙子,就像一颗燃烧的辣椒,很勾引人的胃口。 旁边几位,周依莲、郭义家的嫡女郭小芊、林则忠堂妹林瑷,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四只娇艳的蝴蝶,用最美的姿态翩翩飞过来。 周芣苡看着谈冰直乐,情敌和表妹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 周芣苡还怀疑,周郭氏老妖婆到底想整什么? ※※※ 今儿天气好,姑娘们穿的少,犹如春花尽情绽放在人眼前。 方婉妗依旧是大红的裙子,犹如妖艳的玫瑰;性感的红唇,热情火辣的邀人品尝。 郭小芊是郭家精心培养的一朵花儿,穿着墨绿妆花罗裙,就像艳丽的美人蕉;带着古典风格的装扮,可谓穠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让人很想将她剥光。 剥去古典的皮,她就是故作矜持的绿茶表。 林瑷继承了林家不算出众的长相,这年龄本身就像桃花一样充满春意;穿着深蓝妆花罗裙,更显端庄沉稳,气质美女一枚。 周依莲瘦瘦的,看着比周芣苡还小;气色不错,精心打扮过,就像一朵睡莲,隐约散发着圣洁气息。等睡莲醒来,她又能恢复以前的光彩。 几人绕过松树,很快来到秋波亭前空地。 周依蓉看着她们很嫉妒。她们都很漂亮,可以随便来勾引男人,还装什么高傲。 周芣苡看着挺有趣。若是李书娴没事,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一块来? 方婉妗走前边,也打量这边众人:“好巧,你们也在这里。” 曹氏是主人,像郡主一样无辜的应道:“你们什么时候到府上的,怠慢了。” 方婉妗愣住,郭小芊摆好姿势张着嘴也被噎住。 周依蓉逮着机会开嘲讽:“你们没看见,郡主也凑巧在这里吗?” 周芣苡接话:“不用在意本郡主。你们是来找我大哥吧,我大哥在那边。你们想给我大哥做小老婆,就抓住机会。” 周依蓉眼睛一亮:“大嫂是原配、主母,大哥纳妾是需要大嫂同意的。” 周芣苡质疑:“那也要先勾搭上大哥,再来找大嫂。” 周依蓉鄙视:“你笨吗?她们又不是秦楼女子,就她们这模样,给大哥做妾足够了。” 周芣苡恍然大悟。周依蓉心情相当愉悦。 其他人都无语,你们姐妹俩这样真的好吗,这让人家小姐以后怎么做人? 郭小芊捂着嘴转过身就哭,梨花带雨桃花飞雪,美人蕉哭出白莲花的韵味来。 林瑷端庄沉稳,还没来得及表现。 方婉妗回过神,指着周依蓉怒骂:“就你这模样,才是做妾的!” 周芣苡脱了、小萝莉的鞋子扔她脸上:“不愿意就说,何必欺负我四 必欺负我四姐姐。再说我大哥还未必看得上你,你以为我大哥什么女人都要吗?” 周依蓉也犀利的骂回去:“反正宴平长公主的女儿我大哥是不敢要的。” 顿时一片安静,宴平长公主那个事儿,知道就好。 方婉妗气哭了。跑到山崖边、到梅树下哭,哭的梅花纷纷凋谢,非常伤心凄美。 周依莲半天才适应,忙喊道:“你们别胡说!郭表姐来看望祖母,林小姐来看望二夫人,府里大家都很忙,才让我陪她们的。” 林瑷端庄接话:“很抱歉打搅诸位,我还是先回去吧。” 周依莲拉住她:“已经来了,就别急着走。二哥在那边,我们去找二哥。” 郭小芊哭了半天没人安慰,全都没人性;看林瑷要去找周邦立,忙停下来说道:“我已经看过姑祖母,我先回去了。” 刚林瑷说走并没挪脚,郭小芊说走就走,婷婷袅袅,如风吹花丛,花香飘。 周依莲正拉着林瑷,顾不上郭小芊了。 周芣苡、周依蓉、曹氏等都没人性;那边年轻人、隽杰们同样没人性,都没人开口。 郭小芊骄傲的走了十米,脚下灌了铅似得走不动,后背却又无数视线盯着她。 方婉妗也没人安慰一下,不行就自己想办法,泼辣的又跑回来。 郭小芊也有了办法:“方小姐,你何时走,我等你。” 方婉妗就没准备走,两人一样,正好一块回到周依莲身边。 周依莲弄不来了,干脆放大招:“二哥,祖母和二夫人不在,你不能不管她们。” 周邦立冷然应道:“你也忘记吃药了?没看见我在陪客?立言、立德,你们去陪她们。” 后边两个亲兵站出来,外边袍子一脱,冷酷的问道:“几位想玩什么?” 周芣苡喊:“这里有小朋友,你们换个地方。” 周依蓉起哄:“今儿府里人多,记得找个偏僻的地方。” 周芣苡有个好主意:“你们还是去怡情坊吧,别在我们府里搞这些乱七八糟。” 方婉妗、郭小芊再次崩溃,嘤嘤直哭;林瑷也受不了了,眼圈通红。 周依莲看着亲兵不敢吭声,她被泰王踹过,被楚林泉踹过,对凶悍的男人有心理阴影。 四只花蝴蝶这样也干脆不走,豁出去了,搞不到男主,回头在女人和孩子中间,找到女主,一块盯着谈冰,还没过门肯定好搞一点。 方婉妗小辣椒喝道:“我要挑战你!” 谈冰一脸茫然,无辜的看着郡主,你哥哪来的风流债,一来就三只? 周芣苡摸摸她的头:“乖,本郡主提前授予你将军府二当家的权利,勇敢的上吧,别忘了这是将军府。” 谈冰看着曹氏,大嫂,这样能行吗?将军府是什么规矩? 曹氏笑道:“不用担心,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谈冰想了想,站起来,就像一朵栀子花之王盛开,大方率性的应道:“我接了。” 方婉妗、郭小芊、林瑷对视一眼,兴奋,成功了!现在谁先来? 方婉妗要抢风头,林瑷依旧端庄含蓄。 郭小芊看今天很不如意,比方婉妗快一步,高傲矜持的说道:“大家第一次见面,切磋一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舞剑也行,总之交个朋友。” 谈冰爽快的应道:“你先来。” 周芣苡乐。这画风才对嘛,谈冰以前确实装过女侠,还想跟虎贲军去打仗。 郭小芊愣住,感觉又不好了。但到了这一步,说别的没用,让丫鬟拿来一张古琴,和她古典的风格很配。奏一曲古乐,简直美哭了。 郭小芊偷偷看一眼,发现周邦立和谈山聊得很嗨,周邦正、周邦祖和谈迁玩的愉快。 郭小芊努力保持风度和自信,起来让一边,现在该谈冰了。 谈冰淡然一笑,上前抓起古琴,朝着石崖掷去,“嘭”一声砸的粉碎。 ※※※ 周芣苡鼓掌,周依蓉鼓掌,周杰昆小朋友咯咯乱笑,小萝莉哇哇大叫。 谈冰小姐这一掷的绝世风采,简直酷毙了,二当家威武! 谈冰长相、身份、气质、涵养等各方面都挺不错,在叠州就跟小公主似得,可不是一般的外地人进京;一旦女侠属性爆发,完全能镇住场子。 郭小芊脸色一下铁青,指着谈冰鼻子,眼圈一红眼泪唰啦啦扑簌簌滚滚而下。 谈冰拍拍手走人。动不动就哭,这种女人最没意思,看她家小萝莉现在都极少哭的。 周依莲怒斥:“你为什么摔我的琴?” 谈冰一笑,阳光下俏脸红润、眼睛水灵:“我是二当家,我乐意。” 周依莲气结,但她明显弱势一方,只能瞪眼怒道:“你到底比不比,会不会?我们京师的小姐,都是多才多艺,端庄贤惠,只有草包才什么都不会。” 周芣苡怒:“谁说本郡主什么都不会?” 谈冰乐:“没人说你。” 周芣苡冷哼一声,周依莲明显就是说她。不过周依莲快蠢死了,忍不住想捏死她。 周依莲也冷哼一声,比起草包她很有优越感,对上谈冰也骄傲了:“不如你说你会什么。” “你想知道?”谈冰偏不如她的意:“来人,带五小姐去吃药。” 诗风立刻带着丫鬟媳妇儿过来 媳妇儿过来,给二少夫人捧场。 周依莲吓得腿软,这些悍妇、女土匪、没一个好人!她忙闪到谁后边。 方婉妗看苗头不对,这会儿不想出头了,赶紧说道:“那不如比舞蹈吧,郭小姐的帗舞京师第一。” 郭小芊委屈抹泪。她帗舞、古琴都是极好的,得拿出来给他们看;但不能白吃亏,所以不情愿的说道:“这次不如请谈小姐先来。” 谈冰更不屑:“是你们挑战,不是我挑战。” 郭小芊愣住:“但你不是接受了吗?” 谈冰应道:“对啊,我给你表现的机会了,你若不想挑战就算了。” 周芣苡看着爽,二当家很有她的风范。人家都组团来抢男人了,还客气什么。 周依蓉、周铃兰等都觉得过瘾。咱周家人就该这个气势,谈冰就比郭小芊看着舒服。 郭小芊十分委屈,眼泪又落下来,脸上妆容并不影响,梨花带雨更娇媚。 方婉妗机灵的道:“那就郭小姐先来吧。你古琴、帗舞都是一等一的好,谈小姐是明白人,若是觉得不如你,肯定就不表演了,郭小姐何必逼她。” 郭小芊瞬间释怀、骄傲、自信,大方的说道:“我也是多年苦练,才有现在的成就。” 林瑷看她一眼:“那就请郭小姐表演给大家欣赏一回。” 郭小芊矜持的点头。这回一定要他们惊艳、动心,她是京师第一美女。 跳帗舞要做些准备,郭小芊早就准备好了,很快搬到秋波亭前空地,准备挺充分。 郭小芊服饰也换了一下,随着乐声,开始起舞。 周芣苡要了一碟千味轩的五香瓜子,和周依蓉、文氏等一块磕着,一边欣赏。 郭小芊舞跳得确实不错,秋波亭众人也在看,郭小芊发现后跳得愈发卖力。 足足跳了一刻钟,郭小芊完美谢幕。 周围一片安静,大家该干嘛继续干嘛,谈冰也没过去砸场子。 郭小芊香汗淋漓,姿态袅娜,对着秋波亭内温声细语:“二表哥,你看我跳得怎样?” 周邦立想了一下,很认真的应道:“比明离跳得要好。” 周邦祖优雅的说道:“明离最不擅长就是跳舞。” 周邦正问道:“那谁舞跳得最好,我回来还没去过玉烟楼。” 谈迁很感兴趣:“玉烟楼最好的肯定是霍小玉,不如我们改天一块去看看?” 郭小芊再次泪如雨下,方婉妗暗自庆幸,林瑷心里也不平静。 周邦立一脸无情:“来人,送几位小姐出去。省的大哥床上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 周邦正不悦:“我们是亲兄弟!” 周邦祖接着不乐意:“你是在说我喽?” 周邦正更郁闷:“三哥,你这是在挑刺儿吗?” 兄弟几个说的热闹,郭小芊伤心欲绝,方婉妗、林瑷再不能赖着了。 丫鬟和护卫一块将他们送走,将周依莲也送回去吃药,虽然已经无药可救。 转眼到了中午,周芣苡等人也离开花园,去勇毅堂准备吃饭,郭老夫人还赖在这没走。 从周芣苡到周杰昆等一下都沉闷,谈冰、谈山等客人更安静。 郭老夫人脸色也不好,往门口瞅了一阵无果,只得问道:“小芊怎么没跟你们一块来?” 周芣苡凛然应道:“本郡主让她滚蛋了。郭家的女儿怎么教的,竟然勾引我大哥,还动不动就哭,不知道还以为她爹娘死了。” 周依蓉说道:“你别乱说,她勾引的明明是二哥。” 周芣苡应道:“这不都一样吗?” 周广大怒:“吩咐下去,没有本将的话,将军府以后不准他们再进来。” 周依蓉就知道,周芣苡说什么爹都会当回事儿。祖母现在靠不上,她就得靠爹。 郭老夫人差点气死,周广越来越不将郭家放在眼里,这个逆子! 诗绝进来回话:“老夫人的药熬好了。” 周芣苡说道:“你们请老夫人回去,服侍她先吃药,再吃饭,然后好好午睡。” 郭老夫人魔气爆发,挥着拐杖朝周芣苡砸过来,这下用了全力,能听见风声和杀气。 书滴忽然过来,一把抓住拐杖,随手将老妖婆带拐杖一块扔到金禄手上。 周芣苡躲到书滴身后,抓着他衣服,吓死宝宝了。 书滴随手将她推到她爹跟前,和周广说道:“刚圣上传来口谕,让大将军明天去上朝。”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他:“有什么好事儿?” 书滴鄙视,这儿这么多人呢,简单说道:“听说苏国回国书了。”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苏国真是迫不及待。 不过现在吃饭,勇毅堂设了二十席,还准备了十个儿童椅。 周芣苡和爹当仁不让的坐首席,又让人搬个儿童椅过来,一边盯着周杰昆。 周杰昆赶紧扑到他爹怀里,吃饭是绝不能和郡主姑姑坐一块的,要不然肯定没有肉肉吃。 第302章,郭老妖婆要做什么? 第303章,书滴的身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3章,书滴的身份 傍晚,旭王府逸园,夕阳下一片辉煌,一轮银月如钩。 日月交辉、阴阳共济,天地自然。 起居室门口,逸公子一身黑织金缠枝莲麒麟踏云罗袍,头戴二梁双龙白玉冠,高贵威严中,金莲散发着神圣的光彩,帅的不像人类。 明英穿着绿织金妆花罗裙,身材窈窕,单纯活泼的笑道:“逸公子越来越俊了,真是天地的宠儿,将男子都比下去。” 逸公子捏着她圆圆的下巴:“你是不是也深深爱上本公子?本公子可以考虑将你收了。” 明英忙闪一边,挑衅:“你有这本事吗?” 逸公子昂首挺胸、霸气侧漏:“本公子怎么没本事?本公子本事大了去了!不信你去凤凰阁问二公子,世上要找出一个像本公子的,还不如去找外星人。” 明英好奇:“什么是外星人?” 逸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就是本事:“天上那么多星星,肯定也有人,就是外星人。” 明玉眼睛亮如星星,纯净萌笑道:“逸哥哥说的是神仙吧,逸哥哥也是外星人吧?” 逸公子忽然一脸沧桑,双眸深邃,郑重点头,本公子就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外星人。 明珠穿着大红织金妆花罗裙,就像当家主母,过来捏逸公子的脸:“我看你脸皮又厚了。” 逸公子回过神,顺势抱着她:“来香一个,想摸本公子的脸直说,何必这么含蓄。” 明珠亲她一口,抬头只见晚风吹来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昭王一身黑织金妆花四合如意团龙罗袍,高高的个子带来一片阴影,精致的瓜子脸,修长的手指,一把抓住逸公子,朝卧室抱去。 逸公子吓一跳,忙尖叫:“救命啊!非礼啊!干爹、明珠救命啊!” 明珠赶紧离远点,推着旭王轮椅去餐厅。 旭王比较担心,回头看着卧室,依依不会真被欺负吧?那样周广肯定会杀上门来。 明珠非常放心,依依被谁欺负也不能被昭王欺负。 果然,很快就见昭王抱头冲出卧室,狼狈逃命,身上似乎还有一个脚印。 逸公子随后追出来,一边使劲蹭脸,一边怒骂:“流氓!竟然非礼本公子!赶紧站住,否则本公子揍扁你!” 昭王怕怕的停在旭王前边,凤眸阴柔的看着依依:“依依饶命。” 逸公子怒气冲冲、威风凛凛:“过来,让本公子揍你一顿!让你死不悔改!” 昭王忙捂着脸:“不要,明天上朝,好多人看着。要不改天、改天没人再打好不好?” 逸公子身形一晃如一道疾风闪电猛烈的扑杀过去,揍人哪有改天的。 昭王撒腿就跑,绕着逸园鸡飞狗跳,依依真的要杀人啦。 逸公子穷追不舍。昭王不留神挨了几下,一眼瞧见泰王过来,忙冲过去,王叔救命! 泰王吓得赶紧闪,我自己小命都脆弱的很。 昭王就绕着他打转,没事就来依依跟前刷存在感,必须付出一点代价。 泰王急得也团团转,都快哭了,侄子你行行好别害我行吗?叔我明明是来找我叔的。 逸公子追了一阵,被他们叔侄转的头晕,停下来冲泰王怒道:“你是猴子派来搅局的吗?” 泰王忙举手投降:“没有,我有好消息立刻就来告诉你。” 逸公子狐疑:“招!” 泰王坦白从宽:“据可靠消息,那两幅画送回潞峄,他们匠师立刻研究,然后都倒了。” 逸公子霸气自信:“这本来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一块从实招来。” 泰王凤眸崇拜的看着逸公子,真厉害,当初作画就算到这一步,潞峄都哭了。但之前陈玄龙季不承认,现在也没地儿哭去。 泰王老实交代:“你知道他们最有名的匠师都是什么人吗?陈玄泰,陈氏老祖宗之一,年龄大了,倒了就起不来了。这个仇也结大了。据说陈氏已经去瓠丘,下一步就是你,还有苏国的事,明儿一定很精彩。” 逸公子星眸像天上第一颗亮起的星,扭头看向昭王,竟然将陈氏老祖宗都搞死了?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看火焯烁现在好好的,他还不是老祖级,可想而知。 逸公子过去抓住他肩膀,重重一拍:“今儿喜事从天降,本公子暂且饶你一次。” 昭王差点被拍翻,激动的热泪盈眶,依依真是太好了,陈氏死的太好了。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今儿挺讨厌流泪的。 昭王转身又飞回来,搂着依依小蛮腰,笑的一脸灿烂,瓜子脸发芽开满太阳花似得。 泰王看大侄子节操早掉光了,不过叔还有事:“乔氏锦田令被盗案,又有新进展。颜思行九夫人怀的,是颜回玥的种。据说当初颜回玥被抓了现行,才会去东南。” 逸公子皱眉:“这案子就结了吧,小丫头都想家了。” 虽然拖着能恶心颜家,但火瑞死了,颜思行被保,这乱七八糟也没太大意义。 泰王点头,你家小丫头最大。 旭王都被冷落了,明珠推着他进餐厅,逸公子忙追上去,昭王和泰王一块跟上。 餐厅里灯光明亮,明礼郡主和霍咏絮准备的一桌丰盛的晚餐。 明礼郡主又给逸公子一沓子请柬,除了皇室宗亲的,傅良斌又请 室宗亲的,傅良斌又请大家去未央湖赏梅。 旭王府门槛太高,和大将军府的圈子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相交,毕竟周家一向低调。傅家是外戚,和旭王府能沾边,送来的请柬是特制的,金箔散发着谄媚的光芒。 逸公子拿着请柬问干爹:“这什么意思?上次那么张扬,这次倒挺小心。” 旭王心情还不好:“谁知道,你去问他。” 逸公子摸摸他的头:“乖,我们先吃饭,谁稀罕傅家的小心思。” 昭王忙将依依手拿回来捏捏:“太张扬天都不容,你看火氏和陈氏这次都挺低调。” 逸公子冷哼一声:“低调什么,本公子看他们更嚣张了。将军府不说,宋曼也被他们折腾出来。好在宋十三没看上你,否则哼哼。” 昭王忙抱着依依香一个,别跟宋十三一般见识,那蠢货竟然还惦记着霍焜烨。 据说霍焜烨如今在九潭过得很滋润,苦练武功,随时准备复国、就是报仇,所以霍家还有一口气儿,偶尔还能说几句话。至于谁爱听谁听。 ※※※ 次日一早,逸公子睁开眼睛,昭王飞快丢了被子窜出卧室。 逸公子抓起枕头什么都砸过去,昭王早跑没影儿。 逸公子跳下床追杀出去,昭王翻墙赶紧溜回家,他娘亲好像出来将他带走了。 逸公子怒哼一声,抬头望天,满天十亿颗星星,天色还是很黑,地上一层薄薄的霜。 她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准备再睡一觉,闻鸡起舞什么的,睡醒了再说。 明珠偏生很烦人,在外面吩咐人点灯、烧水、热羊奶之类,又进屋将她从被窝拎起来。 逸公子怒,手脚一块抱住明珠诅咒:“本公子讨厌你,你失宠了!” 明珠懒得理,把她抱到浴室沐浴更衣收拾齐整,再换上一双新靴子,好了。 逸公子鼓着腮帮子来到餐厅,看见干爹,没见昭王,失望。 旭王乐:“快来吃饭,多吃一点,今儿事情不少。” 逸公子回神:“还有什么事?” 旭王将一杯羊奶塞她手里,男低音醇厚的说道:“火氏没粮的事儿啊,书滴没跟你说,火氏已经和九蛮山脉那边诸国谈妥,从他们那里获得部分粮食。” 逸公子看着羊奶不爽:“猜到了,但大规模运粮不可能。” 旭王点头:“起码能解燃眉之急,心里就踏实了,态度更强硬了,还准备用九蛮山脉那边诸国向朝廷施压。” 逸公子狐疑:“不是说要在圣上圣寿时进贡吗,难道是刷存在感,来提醒我们?” 旭王点头。九蛮山脉那边诸国,不大不小,给人添堵或者摇旗助威是够的。 逸公子不吭声,说白了是一群蚂蚱,这会儿一块出来蹦跶。 一会儿吃完,旭王卤簿准备好,逸公子就坐干爹车上,进宫上早朝去。 五点一刻,天色微明,逸公子推着干爹轮椅来到太极宫门口,看今儿来的人真多,够得上资格的都蹦出来,排队差点打起来。 旭王的路没人敢挡,逸公子推着干爹来到泰宁殿前,这儿已经站不少人。 今儿来的人多,干脆在外面重新排班。逸公子穿着昨儿那身黑织金缠枝莲麒麟踏云罗袍,头上换成正式的六梁红宝石冠,就站干爹后边,排班没她事儿,有内官也不敢叫她排。 恭王,依旧穿着衮冕,今儿气色不错,作为圣上次子,内官却要他排襄王后边去。 荣王、逸王、泰王也都要求排到皇室上一代王的后边,就是参照辈分来。 恭王怒极,他怎么可能排到这些人后边! 荣王也生气,但只能拉住恭王,给他使眼色。现在闹没意义,还是隐忍一下吧。 恭王大怒,位置问题是根本问题,他甩手就要去找圣上。 逸公子唰一下飘过去脚一伸。 恭王被绊的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个大头朝下,忙在一旁站稳;扭头凤眸阴森森的盯着她,一股天威爆发,杀意凛然。 旭王正和辽王讲话,忙转头问:“儿子,怎么了?” 逸公子忙告状:“干爹,本公子提醒恭王来给你和辽王见礼,他不肯,还要杀本公子给他舅舅、姥爷报仇。” 旭王大怒,报仇报哪门子仇,霍家谋逆,罪诛九族,他心里不服? 昭王过来,一身衮冕,愈发有皇长孙的气势,晨曦中柔美清贵的像仙王;二话不说,从王曾祖、王祖父到王叔一个个见礼,最后是泰王:“见过泰王叔。” 泰王忙还礼:“永锡不用多礼。” 逸公子一旁点评:“看看,谦逊有礼,这才是君子;豪横跋扈,那是小人。” 恭王愈发怒且恨。这事儿轩王、齐王、恒王等也不好帮腔,他们还希望后辈都尊敬一些。 旭王也不多说,毕竟是儿子先下手、动脚,占点便宜就好。 逸王只得硬拉着恭王,一块在后边站好。恭王一身寒气,脸冷若冰霜。 内官看他站好就好,继续排班。人渐渐到齐,天色渐亮,准备就绪,进殿早朝。 文官在左,武将在右,旭王轮椅在左边最前,周广在右边最前。 逸公子悄悄冲爹眨眨眼睛,爹今天好帅。 周广一宿没见闺女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上朝的不爽也散了。 圣上坐在龙椅上,看这 椅上,看这情形恍然大悟,以后想周广上朝,只要把他闺女叫来就行。 下边来这么多人,一些积极的立刻往前冲,有好事儿抢着和圣上分享。 昌平驸马站位靠前,今儿也有事,站出来启奏:“盐州、代州、并州、亳州等地雪灾初步统计完毕,城镇情况尚可,部分山村积雪厚达四尺。毁坏房屋三千余间,冻死牛羊等牲畜八万余头,冻死百姓四百一十人。少数山区大雪封路,至今情况不明。” 说起这挺忧伤,十月份很少下这么大的雪。 那些冲出来的人也忧伤,驸马爷知道忧伤先别说,让我们先讲好事儿啊。 赵晔是户部尚书,站出来启奏:“盐州、亳州的义仓粮食充足,但天寒地冻,百姓最缺御寒之物,且道路不通,赈灾困难。” 赵梓程今儿又出来,一身黑底麒麟袍,天家风范,倨傲、讽刺:“不是有赈灾基金吗?千画廊拍卖会一共赚了五百万两白银,赈灾足够了。” 逸公子一巴掌拍过去,赵梓杞忙闪开。 逸公子摊开掌心吹一口仙气,星眸冰冷的瞅着他:“赈灾基金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恒王也活着爬回来,给儿子帮腔,尊贵威严的说道:“设立赈灾基金不就是为了赈灾吗?难道是徒有虚名?” 逸公子冷笑:“上次逸王没伤到你脑子吧?你儿子蠢,你也跟着糊涂。都让赈灾基金赈灾,朝廷做什么?老百姓以后都记谁的好?或者你想说将赈灾基金给朝廷用?那人家本来好心赈灾,你凭什么用人家的钱?难道要大家都像你一样黑心肝?” 赵梓程大怒:“你说半天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巧立名目坑钱?” 恒王也怒:“现在说的是赈灾,只要赈灾就行。” 逸公子鄙视:“都说了是人家的钱,人家怎么赈灾是人家的事,你总惦记做什么?” 傅良斌插话:“虽然是千画廊收的钱,但当初说好三成用于经才基金、五成用于赈灾基金,大家才会花钱拍下那些书画,所以这并不完全是千画廊私事。” 说起这大家都有话说,那些有好事儿的,也不能放着雪灾不管。 经才基金和赈灾基金一直很受关注,一直有人想找茬,逮着这机会,长篇大论激辩起来。 逸公子起了头,又闭上嘴看热闹,来给个马扎来点瓜子儿。 ※※※ 旭王摸摸儿子的头,乖,今儿就别在这嗑瓜子了。 周广沉默是金,看着闺女,再看旭王,拿开你的手,闺女是我的。 旭王凤眸闪过明光,我摸的是我儿子。 周广不爽,明明是我宝贝闺女,我一会儿将闺女带回去。 昭王在后边也不爽,娘亲早上竟然跟他说想抱孙子,他也想啊,可是儿臣做不到啊。别看依依人就在前边,她心还不知道在哪呢。 逸公子正在考虑日行三善。陈玄龙季和二公子都喜欢和她涨姿势,就要给他们机会。 “逸公子!”方庆余怒吼,坑了他十万两黄金现在装聋作哑了,门都没有!来凑她耳边吼,“逸公子!你现在说清楚,赈灾基金究竟怎么回事?” 旭王、周广一块,不善的盯着方庆余,你做什么?吓着依依老子捏死你! 逸公子吓一跳,方庆余也吓一大跳,赶紧拉开距离。 逸公子正在日行三善,不悦的道:“你脑子病的不轻啊,赈灾基金总理事是昭太妃!” 昭王也不善,天籁之音透着天威:“事实上,今天早上,大公子联盟的任侠等已经将第一批赈灾物资送往亳州。我母妃最近一直在为赈灾基金的事情忙碌,前两天都失眠了。” 圣上下旨:“来人,取两株千年灵芝、还有那个太岁给昭太妃送去。” 内侍立刻下去。灵芝实际不是长千年,但品质非常好,是甪里特地送来的。 其他人都愣住。这说半天昭王不吭声,知道早吭个声啊? 还有昭太妃忙赈灾基金的事,是几个意思?她又不是太子妃,哪个王太妃还管这些? 这事儿弄糊涂了,今天早上做什么来着?还有那大公子联盟什么事儿? 轩王正经向大公子讨教:“这事儿你知道吧?” 逸公子放下那头,星眸闪亮的扫过一帮脑子糊涂的,轩王登时有不好的感觉。 逸公子哪能放过他,顺带一帮人一块鄙视:“有些人最近太忙碌,对于老百姓的事儿一点不知道吧?千依坊二号铺最近收了许多二手衣物。” 赵梓程顽强的迎上来,轩王激动的赶紧往一边闪。 赵梓程觉得王伯父是好人,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他:“这和赈灾基金有什么关系?难道,五百万两赈灾基金,你就随便弄一些二手破烂糊弄那些贱民?” 逸公子看他蠢的够可以:“二百五。” 赵梓程怒:“你说什么?” 逸公子应道:“傅大人刚说了,五成用于赈灾基金,不是二百五、十万吗?” 她又一眼冰冷的月光似得扫过刚一帮唾沫飞溅的,他们都以为五百万呢,全是二百五。 恒王、荣王、逸王、加上恭王,都怒了,一个义子嚣张什么。 逸公子亲爹、干爹都在这,不嚣张更待何时:“朝廷赈灾是朝廷的事。天下之大,贪官奸臣之多,朝廷难免有疏漏之处。赈灾基金,就是为朝廷拾遗补缺, 拾遗补缺,为灾民提供帮助,让社会更美好。这是一种善举,就算送上一批旧棉被,让一村人不挨冻,或者施一碗粥,那也是他们的事。你们与其在这吵,不如拿出十万两黄金,自己去赈灾,让老百姓记住你们,方驸马你不是挺有钱吗?” 方庆余俊脸黑透。因为十万两黄金,他快被陈氏逼死了。 有些人也听明白了。说起来,寻常遇到灾民,也有人施粥什么的,就是没起这么大的势,又是整拍卖会什么的,生生把人弄糊涂。 昭王帮忙解释:“世上心存善念的人很多,但因为某些原因,难以实现。赈灾基金,就是将每一份善念聚集起来,更好的管理、利用,更好的帮助需要的人。朝廷该做的,是加以适当的沟通和引导,比如公布各地灾情等。” 不少人点头,隐约明白了。提升到一定高度是赈灾,回归本质是做善事。 赵轻云问:“这和拍卖会有什么关系?” 逸公子回答:“基金是为某项事情专门筹备的资金。资金来源有三种,大家无偿捐赠,老百姓几个铜板也可以;发起某种活动募集,拍卖会、义卖都可以;基金也可以进行经营投资,获得收益,就能做更多的善事。” 大家又被绕晕了。把赈灾基金拿去经营赚钱?似乎有点不明觉厉。 方庆余想起来就不爽,五百万其中四百万是陈氏的!他得为陈氏问清楚:“搞这么多花样,跟自己去有什么不同吗?” 逸公子现在有问必答:“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一切为了太平盛世。只要能让灾民过好,谁让他们过好都一样。同样,只要能让百姓过好,本公子愿意把钱给赈灾基金,自己在家陪玉儿,还有干爹。” 方庆余没听懂:“你哪里出了钱,你是坑别人的钱!” 逸公子星眸所有光芒聚集在他身上,激光枪似得吓得他缩着脖子闪老远。 逸公子鄙视:“白痴!本公子作的画是废纸吗?废纸会有人偷吗?本公子一文钱没拿,不正是捐献出来了吗?” 方庆余满脸通红,替陈氏脸红。偷两张画赔四百万,还把自己赔上了。 不少人无语。陈氏真是亏惨了,关键得罪了逸公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坑他一把。 逸公子也真是,快被毒死了,现在又活蹦乱跳出来,对了,圣上不是让她禁足一年吗? 昭王就喜欢依依活蹦乱跳,来继续帮忙:“皇祖父,我母妃说,能为基金的事情忙碌、为天下老百姓做点事儿,她累一点也愿意;还说,有能力的人,可以多建立一些类似的基金,大家一起努力,既能帮助别人,也为自己积德。” 逸公子赞叹:“昭太妃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长孙有容夸奖:“昭太妃仁慈,还能身体力行,值得敬佩。” 不少人反应过来。这不仅将昭太妃搬出来,还使劲捧她,想做什么? 圣上看差不多了,下旨:“盐州、代州、并州、亳州等地雪灾,赈灾一事由户部尚书负责。灾情可适时告示,并对自愿赈灾的个人或集体进行协调。” 昭太妃暂时就别再提了。 ※※※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缕阳光照进泰宁殿。 不少人眼睛一亮,赈灾的事情就这样,现在抓紧机会,一块往前冲。 董健站位靠前,今儿也有事,站出来启奏:“霍家谋逆案,七月十五日在午门外,尚有三百零六人未伏诛,在逃及不在京师共六百六十人。截至昨日,逃犯拒捕被当场斩杀二百七十三人,捉拿归案三百六十二人,依旧潜逃二十五人,其中霍焜烨、霍焜炀等人现在九潭。另,霍家余党等劫狱三次,制造混乱二十三起。” 宋贞诠上前补充:“火氏作乱,至今仍不认罪,态度强硬,影响恶劣。臣请旨,将在押者先处斩,对潜逃者及余党严惩不贷。” 圣上天威降临、带着怒气:“将在押者定谳、择日行刑。余党及窝藏者皆夷族。” 逸公子乐。霍家谋逆是大事,什么时候拿出来说都可以。但劫狱、制造混乱,加上余党,这发挥的余地太大了。逮着这机会再给火氏一下,妙。 恭王、逸王等赶紧上前,颜思德、李湄等不少人也上前。 今儿本来有好事还来不及说,霍家在押的人里,有像颜思月、李冰洁之类霍家媳妇,这早就说好要放的,圣上怎么改口?余党又怎么算? 泰王抢先开口:“父皇,未央湖刺杀案,初步查明,也与霍家余党有关。” 旭王怒、低音炮轰响:“霍家已经诛灭,是谁给他们胆子,敢如此猖狂,刺杀大将军!” 不少人吓一跳,这是又要杀人啊。霍家谋逆的事早完了,现在扯上周大将军,将事情闹大,肯定没法善了。 逸公子一眼扫过恭王、逸王、颜思德等人:“这不是明摆着吗?” 荣王、颜思德、李湄等愣住,什么明摆着?我们可没刺杀大将军,小太保话要说清楚。 逸公子眸光冰冷,你们刺杀我和我爹,本公子清楚的很。 圣上当即下旨:“尽快查清‘未央湖刺杀案’,与此案有关的任何人一律严惩。” 泰王和董健一块领旨,退下去站好。 恭王、逸王、荣王等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合适。 按说霍家的事到现在,剩下的多半是无关紧要的旁系 紧要的旁系、妇人等,又遇天灾,赦免了就好。但扯上周广的事儿,就变得很微妙,当时参与的人可是不少。 一事连着一事,一不留神带出一串。恭王、逸王先后退下,一会儿说完苏国的事再说。 霍家已经过去,苏国还在未来。李湄、颜思德等脑子清醒的也默默退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早上经过这么一次两次,不少人士气大受影响,此时都默默的,干脆再看看。 鸿胪寺少卿韩启生,长得小头小脑一个小人,正式上前启奏:“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国震慑于圣上之威德,愿送上蒂拉战马一万匹!”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后边有人猛喊,打断韩启生话头;一个年轻人快步上前,声音洪亮、非常激动,“微臣恭喜圣上!苏国皇帝和百官都脑残了,我大虞可以高枕无忧,此圣上之威、天下之福!” 众人都愣住,这陶敏之,一个小言官,倒是能说上话。 韩启生正一脸得意,话还没讲完;扭头怒视陶敏之,小子,你完了! 逸公子星眸欻的盯着韩启生,一股寒风刮到他脸上,吓得他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圣上平静的问:“陶爱卿,此话怎讲?” 陶敏之长相普通,小眼睛聚光,恭敬的回禀:“众所周知,苏国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蒂拉马是最优秀的战马,战功赫赫。如今苏国送我大虞一万匹蒂拉马,苏国必然减少一万匹蒂拉马,战力也将减弱,我大虞战力则能加倍。如此,无异于苏国将利剑交到大虞手中,这不是一般脑残能做出来的。我大虞宝剑在手,自然高枕无忧。” 长孙壮在右边猛一声吼,整个泰宁殿抖了三抖。 逸公子扭头看他,四肢发达还有这效果,回头可以练狮吼功。 明威伯沈瑜,站在长孙壮旁边,目光犀利的盯着他,真受不了他了。 长孙壮气势汹汹,上前吼道:“这哪是苏国君臣脑残,分明是取笑我大虞的智商。” 圣上不悦:“长孙爱卿,此话又是何意?” 长孙壮长得像头牛,一身气势逼的陶敏之和韩启生一块避让:“苏国如果脑残,能侵略我大虞,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吗?蒂拉马战功赫赫,苏国这么轻易交出来,他敢说谁敢信吗?火氏作乱至今还不认罪呢。” 韩启生上前赶紧将话讲完:“苏国这是为了表示讲和的决心和诚意。过去的事实表明,战争对谁都没好处,苏国现在反省,不仅愿送上蒂拉战马一万匹,还将以两座金矿作为二公主的陪嫁。” 长孙壮一脚将他踹开:“白痴!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 兵部尚书茅梁笱,急忙冲出来喊:“你不要侮辱人!” 长孙壮不等他说完便一脚将他踹飞,正好飞到逸公子脚下,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回去。 茅梁笱在地上滚的特帅,长孙壮忍不住又赏他一脚,逸公子再赐他一脚。 泰宁殿内众人都愣住。以前逸公子一个小太保胡闹,现在貌似要加长孙壮一个,陶敏之小言官是不行,但站一旁的周大将军气场最强。 恭王、逸王、恒王、方庆和、颜思德等赶紧出来,茅梁笱像条狗一样趴在恭王脚下,逸公子和长孙壮意犹未尽。 颜思德逮着机会率先发飙:“圣驾前岂能如此无礼!苏国诚心议和、联姻,此乃不世之功、圣贤之德。你们百般刁难阻挠,妄图再起烽火,残暴好战,穷兵黩武,不过是想以天下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性命换取一点可耻的战功!” 颜家世代书香,颜思德出口成章,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仁义道德激情爆发,一口气至少发挥八千字,最后一头朝玄陛撞去。 逸公子没看懂,这在讲苏国的事,他以死明的什么志? 几人都看他过了,一块将他拦住。 随后李欣曈、方庆和、恒王、荣王等各抒己见,讲的精辟入里,都是真知灼见。 逸公子听得昏昏欲睡,这种引经据典废话连篇的功力,她总学不会。 轩王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讲完见周广快睡着了,忍不住问:“对此大将军怎么看?”问完恨不能咽回去,万一周广要求揍他怎么办?赶紧补上一句,“看来苏国不仅诚心求和,也着实敬畏大将军。” 不少人鄙视,轩王你节操掉了,不过还是一块看着周大将军。 ※※※ 周广站在武将最前边,穿的是黑底三色雀太子太师朝服,头戴七梁双凤貔貅冠,彰显大虞的威仪。轩王谦虚的表示,尊敬大将军与节操无关。 周广今儿态度不错,淡定的说道:“本将以为,这和智商无关,和种类有关。” 逸公子看着爹,惊讶:“大将军的意思,他们属于某种犬类?”随即一想,“不对啊,很多犬类都很忠诚,还能护主。”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教育:“那别人家的犬能护着你吗?” 逸公子恍然大悟:“刚才本公子还以为在苏国早朝呢,圣上也做了苏国的圣上,圣上万岁!”又一拍长孙壮的脑袋,“你真笨!这跟智商有毛线关系啊,虽然你智商是个硬伤。就你这智商,怎么能想通这么高智商的问题。” 大家都被智商绕晕了,除了骂人,别的都没听懂。 长孙壮怒:“本公子智商怎么了?” 颜思德、茅梁笱 德、茅梁笱等人更怒,他们刚说了半天大道理逸公子都在睡觉吗? 逸公子反正现在很清醒,教育长孙壮:“现在还没明白,还敢说你智商没问题。分明是,苏国看圣上同意议和,激动的立刻送上一万匹蒂拉马;然后再准备赔款,二亿两白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好的。这蒂拉马虽然优秀,但也有生老病死,若老了不能再上战场,还能拉车或者炖了吃嘛。人家送礼你还计较好坏,真是太过分了。” 泰宁殿内一片寂静,大家看着逸公子小太保像看神仙一样。 圣上一直没吭声,此时也凤眸明亮的看着她。 昭王反应快,声如天籁的说道:“看来大家都误会了,苏国并未反对赔款,先送上蒂拉马只是表示讲和的决心,至于别的,还是等赔款到了再说。” 长孙壮也明白过来:“将不能上战场的蒂拉马送来,好比解甲归田,勉强说得过去。” 逸公子觉得这说法真心勉强。不过本来就是个说法,外交就是斗嘴皮子。 韩启生急忙说道:“苏国送上一万匹蒂拉马,不就是赔款吗?讲和对两国都有利,此乃大善之事,我朝也应该拿出诚意。” 颜思德赶紧附和:“蒂拉马价值千金,一万匹蒂拉马做赔款足够了。” 逸公子星眸冰冷的盯着他,真是狗性不改:“送礼是送礼,赔款是赔款,苏国没讲清楚,你不能没听清楚。好比你娶媳妇,默认是你儿子要成亲,不是你又要成亲。颜思行九夫人怀的到底是他儿子还是他孙子,这绝不能含糊,否则儿子孙子、父亲祖父傻傻分不清,你颜家真乱。” “噗!”颜思德气吐血。 不少人都震惊,真心不知道,颜家还有这档子事儿。 逸公子看着颜回风,大家都看着颜回风,颜回风憋屈的也想吐血。 长孙有容站出来,虎背熊腰、狂野剽悍,说正事儿:“苏国一向强势,蒂拉马很可能是阴谋。” 逸公子看他比苏国还强势,听他说阴谋总觉得违和,可能受长孙壮影响。 沈嘉豪出来,须发皆白,目光犀利,凛然说道:“不说阴谋,且说事实。首先,蒂拉马是最有名的战马之一,但适应性很差,离开苏格拉河方圆万里,都会无故死亡,这基本就是苏国境内。其次,战马一向难驯服,蒂拉马就算能送到我大虞,能否驯服也是大问题。第三,牲畜都可能染病,尤其是瘟疫。总之,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要盲目乐观。” 赵晔出来,作为户部尚书表态:“战马食量比一般的马匹大,良驹需要专门的马夫伺候,这些都会增加一笔很大的开支。” 太仆寺卿齐相近,五十来岁,穿着黑底云雁朝服,长相模样一丝不苟,说话也很严肃:“良马,正常饲养费用每匹每年是二百两白银。” 逸公子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就算苏国送来一万匹蒂拉马,什么都不做,每年都要花费二百万两银子养它。刚几位贤彦说,和苏国讲和,以后不打仗,那岂不是每年花二百万两银子给这些马像大爷一样养老送终?” 长孙壮眼睛瞪铜铃一样大:“那我们岂不成孙子了?” 逸公子怒:“你才长孙!” 长孙有容怒:“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逸公子忙躲干爹身后:“我说他没说你,难道你准备给苏国做孙子?” 长孙有容冷哼一声,看看旭王,默默的忍了。 旭王没说他,也没说儿子。周广淡淡的看了长孙有容一眼,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那些不明白、不参与的,现在算是都明白了,总之,不论从哪一点说,都不是好事。 恭王终于开口、天威爆发、跟二皇帝似得:“这么说,苏国送蒂拉马,我朝还不敢接?” 大家一块看着他,这话问得,让人浑身不舒服,一下刺中死穴。 逸公子立刻豪气冲天:“接!有什么不敢接的!苏国这么大方,我大虞也要拿出气魄来!让他们将蒂拉马以及二亿两白银的赔款准备好都送到永明城,我们自己运回来,给他们省一大笔路费。反正永明城以前就属于我大虞!” 旭王低音浑厚的喝彩:“好!” 昭王天籁之音附和:“好!苏国大方赔款,我们也好心帮苏国给蒂拉马养老送终。” 董健、昌平驸马、怀王等人乐,二亿两白银若用来养马,能养一百年。 逸公子得了支持,扭头问她爹:“大将军看呢?” 周广给闺女捧场:“可以请太仆寺和鸿胪寺早做准备,和户部一块去接收。” 圣上愉快的下旨:“此事由襄王统领,户部侍郎颜回风、鸿胪寺少卿韩启生、昌丽驸马、赵梓杞等共同负责,督促苏国将蒂拉马及白银送到永明城,并由太仆寺及虎贲军协助。” 襄王上前领旨。虽然这事儿那什么,大概就是说一说,但对大虞总归是一件好事。 颜回风、韩启生、昌丽驸马及赵梓杞还没反应过来。 不少人都没搞懂,马和银子都要且不说,将东西送到永明城,又是几个意思? 恭王早听懂了,脸色很难看。永明城是苏国的,将那么多东西送到永明城,再让虎贲军去接收,肯定顺便连永明城一块收了,要不然旭王、怀王等人乐什么。 恭王看向逸公子,尽出馊主意。 ※※※ 逸 逸公子高兴,一身黑织金缠枝莲麒麟踏云罗袍,帅的都爱上自己了。 议和肯定要议,银子也肯定要收。大虞每年财政收入折算起来大约一亿两白银,基本够花。若是让大虞出二亿两白银,财政至少紧张十年。 虎贲军每年军费五百万两白银,还得从别的渠道补充二三百万。 二亿两白银,给大虞就是白捡的。让虎贲军去接收,不用说,肯定也得捡一点。 所以,逸公子做这事儿非常积极,拿苏国的钱去打苏国,这种成就感真的不要太好。 这钱苏国不想出?她一定会让苏国给的,这种事儿她最喜欢做。 旭王和周广看着闺女开心,心里都舒坦。 昭王心情挺不好,这样淘气活泼的依依是他的,可惜不能抱着香一个,一会儿香两个。 逸公子瞪他一眼,流氓。 昭王凤眸闪着阴柔的光芒,蜜唇含着阴柔的笑意,心里藏着不知道的阴谋。 逸公子打个哆嗦,忙找干爹求保护,一会儿找亲爹保护。 周广平静的看昭王一眼,昭王立刻乖乖站好。 圣上看宝贝孙子这么没出息,你老丈人又不会吃了你,你不会将他女儿吃了吗? 恭王还在想永明城的事儿,心情莫名烦躁,没注意到这奇特的气氛。 茅梁笱连永明城在哪都不知道,也不操心,爬回来坚持问圣上:“那和苏国联姻的事,当如何回复?苏国二公主苏璃诗,年方二八,美貌端庄,德才兼备,深受苏国皇帝宠爱,以两座金矿陪嫁;她属意泰王、则……”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老远:“我干爹早说了,先赔款二亿两白银,否则一切免谈。” 陶敏之跟着说道:“苏国求和,其公主当由我大虞处置,岂容她挑三拣四。微臣尚未成亲,她拿三座金矿微臣也看不上。” 逸公子好奇:“你为何看不上?” 其他人都好奇,看着这小言官,不会借机炒作表现吧? 陶敏之挺坦荡,声音清亮的说道:“苏国将她与蒂拉马并列,哪个正经男子会娶她?” “噗!”猛地不少人笑喷。 虽然粗鲁了一点,但仔细想想,可不是吗,蒂拉马也挺有身份的。良马一年得花二百两银子养着,一个精兵一年的粮饷是三十六两银子,一个骁果卫一年大概也就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是说,人不如马。 长孙壮继续神补刀:“蒂拉战马从战场下来,已经被很多人那什么过,赤果裸的阴谋。” 泰宁殿内众人全无语,低着头自己脑补,苏璃诗二公主终于被大家深深记住。 圣上适时开口:“此事先放下。颜家辱杀虎贲军亲兵案,现在查的如何?” 文武百官再次愣住,圣上要不要转折这么大,今儿尽问各种案子。 不过这次大家很快明白过来。说苏国就少不了虎贲军,这事儿之前闹得非常轰动。 泰王上前回禀:“此案颜家极不配合。” 圣上怒:“命颜怀卿配合大理寺和刑部,三日内将此案查清。” 颜思德忙喊:“家父年事已高!” 恒王帮腔:“乐平侯曾为朝廷立下大功,如今尚在病中,还请皇兄垂悯。” 逸公子插话:“颜怀卿立功圣上封他为乐平侯,他拿着朝廷的爵禄换了颜思月、颜思琴和周邦信的命,哪里还有乐平侯?还是你对此不满?再说纵容家人辱杀将士,不过一老匹夫尔,有什么理由拒不认罪?” 右边武将几乎都怒了,和周广一块看着恒王,很想群殴他一顿。 恒王吓得变色,但真不能这样,乐平侯可是元老之一,不能被抓到刑部上刑受辱。 恒王自己害怕,只能拿眼神去看、示意别的盟友。 这回挺安静,其他人都犹豫着不吭声。 颜家自己做的这个烂事儿,都引来九军怨怒与民愤,让人怎么帮他?再说只要随便推几个人出去顶罪就行,颜家为什么不认罪,又准备扛到什么时候去? 逸王慎重开口:“辱杀将士的事必须查清。但虎贲军之后到颜家闹事,该如何处理?” 恒王、颜思德、颜回风等死而复生,全都不善的看着周广。 虎贲军才死了两个人,颜家却大人小孩一共死了四十多个,颜回声儿子全死光,颜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周广凭什么就能这么做? 圣上问周广:“大将军对此怎么说?” 周广回禀:“臣当日知悉后,命王义去颜家将李龙、李虎带回。后王义复命,说他上门后,颜家竟然不给,态度强硬,出言不逊。王义怒极,同他们发生争执,颜家才交出二人,但都被大卸八块、惨无人道。王义等身为武夫,激怒冲动之下又放了一把火才走。臣也是一介武夫,驭下不严,请圣上裁处。” 右边众武将更怒。仿佛看到当日情形,冲动的都想去颜家再放一把火。 颜思德再次吐血,一介武夫将文字游戏玩的这么熟:“你胡说,你这是一面之词!” 颜回风也激愤:“那虎贲军分明是一群虎狼,到我颜家就肆意打砸、杀人,连尚在襁褓的孩子都不放过!” 逸公子替爹跟他吵、省的爹有失身份:“这么说颜家辱杀两位亲兵很有理,王将军上门还不交还,非要等他打进去才给,你怎么这么:贱!” 昭王附和 昭王附和:“颜家若是早点将人送回将军府、或者送到门口,便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长孙壮牛犊子似得吼:“我可听说,颜家要将两位亲兵剁了喂狗,王将军若是耐心好一点,只怕两位就尸骨无存了!” 众人再次被撩出一身火。将人剁了喂狗,这还有人性吗? 至少一半武将气势散发,一股惨烈的血腥杀气弥漫在泰宁殿,外面阳光都暗淡。 荣王、轩王、李湄、方庆余等更不敢吭声。 赵梓程犹不甘心:“颜家有错,有朝廷律法处置;大将军让人杀那些孩子,就没罪吗?” 逸公子星眸欻的盯着他,携众将之势凝天地之威,吓得他一屁股坐地上:“‘大将军让人杀那些孩子’,这种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否则你就是恶意诬陷!” 恒王、刘墉、颜回风等人都变色。这太口不择言了。就算查到底,顶破天是王义和虎贲军背黑锅,周广一个驭下不严就能推干净。 圣上出面调解:“既然是双方发生争执,大将军赔偿一半损失,你们意下如何?” 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 逸公子琢磨着,杀颜家一个人要赔多少钱?一百两银子做烧埋费够不够?一千两肯定是足够了。改天拿一万两白银去颜家杀几个人玩玩? 冷笑话,不过适当时候是可以用。 今儿早朝到现在整这么多事,不少人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 李湄还有事,上前启奏:“除东南七州外,像东北数州今年粮食也大丰收,但粮食收购比以前困难,难道也与乔氏有关?” 粮食的重要性很多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乔氏在控制,别人也想办法。 现在有些地方简直是在抢粮,某些人开出的粮价达到每石三百文,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逸公子看李湄不顺眼:“你有什么证据与乔氏有关?” 李湄年纪不小,保养挺好,剑眉、单眼皮,穿着黑底云雀朝服,头戴五梁冠,非常有型,从容应道:“乔氏在东南七州粮食专营,影响不小,我是猜测,否则为何粮价提到四百文,老百姓还不卖?” 逸公子比他帅多了:“那你去问老百姓啊,成天瞎猜也没见你瘦了。” 李湄郁闷,他身材一向挺好,本来就不胖。 再说收粮都是属下的手下去做,他上哪去问那些贱民?贱民的想法一般人能知道吗? 轩王认真的帮腔:“逸公子民望颇高,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此事你知道吧?” 言下之意此事不是乔氏影响的,就是逸公子煽动的? 逸公子嗤笑:“你们成天喊忠君爱民,忠君本公子两只眼睛都没看见,爱民也从来没看见,否则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不知道。” 轩王老脸一红,早知道他老老实实闭嘴,以后再不跟小太保讲话。 泰王年轻占便宜、顺便给小太保捧场:“孤王见识尚浅,请逸公子赐教。” 逸公子看他态度端正,心情大好、犹教训:“你在东南七州,知道老百姓吃不饱吧?” 泰王乖乖点头,其他人都听着,小太保总是能折腾,有时候讲的似乎有点道理。 轩王、李湄、颜思德等都安静着,偷偷跟逸公子涨姿势。 逸公子毁人不倦:“老百姓也要吃饭,这没人不知道吧?言归正传。比如田凌家里,去掉佃租、苛捐杂税等,可支配的粮食有六十石。去年要卖十石换钱,应付家里开销,去年的粮价是一百八十文,总共换钱一千八百文。今年粮价二百二十文,这需要卖八石,就有将近一千八百文;再卖一石,钱就比去年多。” 昭王补充:“老百姓一个八口之家,放开了一年能吃五十石粮食。” 逸公子点头,这么多人就你最聪明:“所以,难得今年丰收,圣上圣明,粮价高钱有了,大家都多吃点,吃不了为明年存一点,急着卖掉明年又没得吃怎么办?老百姓都穷怕了、更饿怕了。” 逸王质问:“照你说,买不到粮是因为粮价高了?”想想不对,忙补充,“那又要怎样才能买到粮食?毕竟城里的百姓也要吃饭。” 逸公子盯着他,逸王心里发憷,还有哪不对? 逸王、李家等抢粮的目的大家都能猜到,还是有人担忧,万一引起城里人不满怎么办? 泰王恍然大悟:“农民辛苦种地,如今勉强能吃饱,是皇恩浩荡。要他们卖出更多粮食,除了增产、丰收,就是让他们能吃饱还吃得少。所以,逸公子早有预料,像清晏县男烈山岩,就准备回去养一些猪,老百姓吃了肉,自然能少吃饭。” 长孙壮问:“怎么觉着是从农民口中抢饭吃、民口夺食?” 逸公子鄙视他、可怜的智商:“我们都是老百姓养活的,贪官污吏搜刮的就是民脂民膏。如今虽然收粮难些,但城里粮食供应并没问题,没人饿着。” 昭王捧场:“这其中乔氏功不可没。” 赵晔夸奖:“逸公子也厥功至伟。虽历经磨难,却一直在为百姓、为天下操劳。” 逸公子羞涩,其实她也没什么功劳,养猪的是烈山岩,赈灾基金终归是陈氏的钱,她就是坑坑人、睡睡觉罢了。 众人看着逸公子,脸皮这么厚,还知道羞涩? 逸王、恒王等人才心 王等人才心涩,怎么说着就成了给逸公子歌功颂德? 圣上开口:“逸公子想要什么赏赐?” 逸公子对手指:“要不圣上赏本公子一打美姬好了,本公子喜欢那个丰满一些。” 圣上乐:“你才多大,别玩坏了。快点将刚才的事讲完。” 逸公子撇嘴,真小气:“算你欠本公子的。刚才,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性格各异的曲线。粮价提高,刚开始可能收到的粮反而减少;但一段时间之后,会继续增加。如果有人恶意的想降价,刚开始可能有效,但降到一定程度,老百姓都饿死了,收到的粮同样减少。” 她边说边比划,什么生命周期曲线、S型曲线、幂函数、泊松分布等,还有等角螺旋线,一圈一圈的将大家脑子都圈糊涂。 曹伯庸问:“这都是上天示意的?” 逸公子点头:“这个是拉弗曲线,表示税率和税收的关系。税率低,朝廷税收就少;随着税率提高,收入会达到一个顶峰;如果税率继续提高,税收反而会下降。如果一味横征暴敛,只会官逼民反。” 貌似不明觉厉,有人若有所思,琢磨出点味道。 靖国公赵统,完美的嘴唇带出完美的理解:“史上文康时期,三十税一,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此为文康之治。开元时期恢复什一之税,而‘府库空虚于上,百姓贫饿于下,然而奸吏富矣’。” 这么说基本都明白了。但税和买粮有什么关系?曲线的逼格貌似好高。 恭王凤眸瞅着逸公子,严厉的问:“上天还示意什么了?” 逸公子星眸瞅着他:“想知道?” 恭王怒,问你话好好说!否则捏死你! 逸公子星眸一片寒光如刀、强势反击:“上天示意本公子,任何人意图胁迫本公子以获知天意,都是徒劳,并必然遭天谴!” 众人震惊,这是宣战吗?还是有人真准备这么做? ※※※ 传言飞快传遍京师:有人要抓住逸公子,将她剥皮抽筋,让她将上天示意的都交出来。 当天傍晚,好好的天开始飘雪,老百姓骂声一片。 镇国大将军府,松鹤堂,点着亮亮的灯,生着暖暖的炉,开着美美的花。 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周邦正抱着儿子坐在右边,老美人谈老夫人坐在左边,谈雪贞、周铃兰、周依蓉等在一边玩。 谈家除了谈老夫人和谈雪贞,其他人都去了外城。 在谈老夫人旁边,坐着郭老夫人、老妖婆,据说一下午都缠着谈老夫人鬼扯。 周芣苡真佩服谈老夫人,始终认真听着,礼貌的答应着,也没看出她是个好脾气的。 周芣苡真怀疑,老妖婆是不是想刺激她爆发,然后怎么怎么地。 谈老夫人非但没暴走,反而似乎愉悦了老妖婆,一张老脸笑起来更妖气。 郭老夫人拉起谈老夫人光滑的手,亲切的摸摸,真情的说道:“你就是我亲姐,以后就全赖你了。十一正好傅家请大家去未央湖赏梅,不如我们一道去。” 谈老夫人硬是抽回手,礼貌的应道:“自然是要去的。” 周芣苡闲的没事插嘴:“今儿天又下雪,只怕到时候又去不了。” 郭老夫人看着她格外怒火,忍不住魔化:“去不了你就别去!像你这种草包,女红一点都不会,得赶紧在家好好学,否则将来怎么嫁人!齐王是老王叔,齐王府一向规矩大,你可别丢了周家、丢了你爹的脸!” 周芣苡闪身过去,抓起她一把丢到门外。 郭老夫人在外边嚎叫,谈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周广给闺女添上一盏茶。 周芣苡端着茶喝一口,大眼睛色眯眯的看着爹:“好香。爹十一你去吗?陈玄龙季要表哥、兰公子和楚公子去呢。” 周广宠溺:“你要爹去吗?” 周芣苡果断摇头:“爹不要去,爹去就不好玩了。” 周依蓉插嘴:“听说这次不少王公贵人、王妃公主都会去,就算下雪未央湖也准备好了。” 周芣苡淡淡的问:“所以呢?” 周依蓉一愣,忙摇头,这事儿她管不着。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眉眼透着几分英气,模样憨厚老实的说道:“京师不少人听说谈小姐,昌颖公主和傅七小姐傅昭亮特地邀请她一块去。” 周芣苡好奇,谈冰昨儿到将军府,这会儿就不少人听说,还特地来请,呵呵。 谈雪贞冰雪聪明,表示担忧:“听说京师聚会总是不平静,能不去吗?” 谈老夫人一脸平静的说道:“公主说得好听是邀请,也可以说是下令;冰儿刚进京,就拒绝公主,会让人说闲话的。” 周铃兰附和:“到时老夫人和郡主也会去,就算公主想做什么,也得给郡主面子。” 周依蓉嫉妒。周芣苡是一品郡主,又有爹宠着,谁敢不给她面子。 周芣苡面子大,还是做了一番准备,有些事就让书滴准备,反正他没女朋友。 初十下午,没下雪,天有点阴。 旭王府,凤凰阁在一片雪地中,显得非常高冷,一阵风刮过,更冷。 逸公子来到凤凰阁,就见二公子火迪知和火琦站在树上。 上。 二公子一身大红凤袍,披着大红斗篷,杏眼桃腮,身材苗条,二圣人极冷艳。 火琦也穿着大红凤袍,身上独特的火木灵香,夏天清凉,大冬天更显高处不胜寒。 两人站树上白雪中,像两只傻鸟,逸公子单手举起一个瞄准,biang,一枪就能打下俩。 二公子和火琦赶紧从树上跳下,姿势太帅,引得远一些美姬疯狂尖叫。 逸公子挑眉,二公子闭关一阵,竟然学会撩妹了,要不要将他培养成霸道总裁? 二公子看着逸公子,年纪小小,眉目如画,星眸闪着什么猥琐的光,真是京师第一纨绔,早朝竟让圣上赏她一打美姬,她消受得了吗? 逸公子鄙视他一眼,本公子夜御十女,要跟本公子涨姿势吗? 二公子把她会说话的眼睛没看懂,转身去凤仪亭,亭内已经温好酒,还有几碟凉菜。 逸公子看火琦跟着他进去,心里琢磨,两个都是美男,哪个是吕布哪个是貂蝉?噫,难道她自己要扮一回董老胖子?一阵恶寒。 想着这档子事儿,逸公子飞身上了旁边凤凰树,安心欣赏好了。 二公子圣明叡智,不知道逸公子又怎么了,只得招呼:“这是九潭血糯酒。” 逸公子摇头,你们吕哥会蝉妹,本公子没兴趣做小三。 二公子不太懂人情世故,干脆直奔主题,认真看着逸公子的脸问:“书滴究竟是谁?” 逸公子让英俊给她一把瓜子,开始嗑瓜子,随口应道:“你说呢。” 二公子说:“他就是我大哥:火谪知。” 逸公子继续嗑瓜子。书滴都站在他跟前了,他要是还不知道,就二的太彻底了。 二公子看她没反应,继续讲:“只有火谪知,才能对火氏、对本公子这么了解。但他终究是火氏的人,他不应该和火氏作对,这如何对得起火氏祖先。” 逸公子嗑瓜子,英俊来壶茶。 二公子继续讲:“以前且不说。现在不给九潭运粮,难道要饿死九潭二百万无辜的百姓吗,他怎么能那么残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逸公子改吃榛子。 二公子情绪激动:“我知道他怨恨,想报复,这说明他对九潭一直都很在意,那他又怎么可以毁了九潭?九潭是我们的根!只要他愿意,九潭会重新承认他的身份!” 逸公子看他杏眼亮晶晶像是带着雾气,桃腮红扑扑的诱人,胸脯起伏,好单纯。 二公子好伤心,逸公子不是很能说吗,今儿哑巴了? 逸公子还以为二公子变成某些言官、或者市井泼妇了,原来准备好久,这就说不动了? 火琦帮腔:“逸公子你究竟想怎么样,要怎么才能给九潭运粮?” 逸公子看着他像白痴:“你们第一天到小营镇,本公子不就告诉你们了吗?” 火琦愣住,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难道一定要这样吗? 逸公子懒得跟他讲,跳下树走人。 二公子在后边喊:“本公子要见火谪知!” 第303章,书滴的身份 第304章,最佳小白花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4章,最佳小白花奖 逸公子回到逸园,半天没见,想书滴了,要不要去关心、关爱他一下? 昭王背着一个黑色大包裹,进依依卧室,她都没发现。 昭王忙转身出来,单手抱着依依香一个,大白天想别的男子,必须坚决制止。 逸公子咬他,拉拉扯扯做什么,背这么大包裹逃难吗?“你娘总算将你逐出家门了?” 昭王让她咬着,一只手将她抱回卧室,声如天籁勾魂:“是啊,我娘说我天天惦记着这里,不如来和你过日子好了,我就只好来了。” 逸公子冷哼一声将他甩开,讨厌死了。 昭王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有他两套衣服、五双袜子;还有一套衣服,明显亮眼活泼的多;最下边两个隐囊,和那对麒麟很像,又有点像一对蠢萌的猪。 逸公子咂嘴,指着隐囊问:“你娘不是为赈灾基金的事情忙碌,都失眠了吗?” 昭王点头:“是啊,失眠睡不着,干脆找点事儿做。” 逸公子彻底无语,昭王抱着香一个。 逸公子嘟着嘴碎碎念。 昭王看她太有爱了,再亲一口,问道:“在想明天的事儿吗?” 逸公子点头:“陈氏藏得太深,本公子总归是担心。” 昭王抱着她阴柔安抚:“乖,放心吧,有我呢。至于明天,就算放开手让他们整,能整出什么花样来,我们正好开开眼界。” 逸公子瞪眼瞅着他:“本公子知道你是狐狸精,你的意思,撒手不管了?” 昭王凤眸瓜子脸,笑起来美美的,唇如含蜜尽是诱惑:“嗯,不用担心,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闲了,另外起头考虑怎么回敬他们,再让他们担心。” 逸公子想了一下:“那本公子明天不去了。” 昭王点头,依依作为郡主还要去,去一个就够了。 逸公子又琢磨一阵,出了卧室,来到起居室,旭王和明礼郡主正在下棋,霍咏絮观棋。 一只小猴子上蹿下跳,一会儿都闲不住,看见逸公子猴模猴样的行礼。 逸公子抱着它在干爹身边坐下,一看明礼郡主都已经输了。 明礼郡主不爽的罢手,和她说道:“你不是和二公子交流感情去了?” 逸公子一声叹息,一副失恋的样子:“二公子放着那么多美姬不爱,竟然选择了火琦。” 明礼郡主、霍咏絮、明珠、明玉等笑歪。 旭王也笑,依依就是这么淘气,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二公子八成又要悲剧。 小猴子蹦起来打几个滚,吱吱叫着不知道兴奋什么。 逸公子将它递给明礼郡主,一边说道:“干爹,明天本公子就不去了,二公子和火琦随便丢门外就行,火氏肯定会来接他们。” 明礼郡主惊讶:“你不去,多少人要失望。既然如此,我也不去了,省的操心。” 逸公子应道:“明天人多,去转转也不错,可以让英俊、英布跟着你。要不然我们都不去,是不是太不给面子?” 明礼郡主明媚傲娇、格外精神:“不去就不去,他们哪来那么大面子。” 逸公子和旭王都点头,旭王府确实不用顾忌什么面子,和火氏、陈氏还有仇呢。 周芣苡回到将军府静姝园,天色已黑,泰王刚好来找她爹。 周芣苡收拾一番,和爹一块来到勇毅堂。 屋里点着灯,泰王坐在那,一身黑底金龙袍,头戴游龙明珠冠,凤眸凝神,风华正茂。 周邦正在一旁作陪。高高的个头,帅的天怨人怒,在龙子面前还占着三分光。 周芣苡和爹、与泰王见礼,重新坐下,周邦正将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就是颜家辱杀虎贲军亲兵案。颜家顶不住压力,又不愿颜怀卿受辱,最终交出五个高手,又让一个庶子“畏罪自杀”,希望周家就此结案。 周邦正当时带去十六个亲兵,只有高手才能得手;让庶子顶罪,是为了平民愤。 周广点头,结案就结案,罪魁祸首是颜氏和周邦正,他们还有试图让乞丐侮辱依依的案子没结,颜怀卿只是将他们保回去。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看看大哥,嘟囔:“颜家到底有多少庶子?” 周邦正温润又无奈的笑道:“说实话,估计没人知道。” 周芣苡和泰王对视一眼,颜家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貌似颜思敏还算好的。 周广和周邦正说道:“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明天和邦立一块陪依依去未央湖转转。” 周邦正恭敬领命。他是将军府长子,正好出去刷点存在感。 次日早上,没有太阳,也没下雪,虽然冷一些,这天气算不错的了。 整个京师都热闹起来,将军府也热闹,小半人来到勇毅堂前,静姝郡主卤簿摆出来。 青衣六人,偏扇、团扇皆十六,厌翟车,驭人十,从人十六,从车六乘,戟六十,等等。这次人总算够了,而且执戟六十人,是王义亲自带的虎贲卫。 谈老夫人是侯夫人,有自己的卤簿,但放在外城就没带到将军府;今儿带着谈雪贞,跟着郡主就好。 曹氏孕妇不去,让杜氏和王义夫人算是作陪、兼管事。王义夫人相貌、气质都不俗,谈老夫人本就率性、不挑剔,大家都挺好。 周铃兰、周依蓉今儿盛装打扮,跟去相亲似 盛装打扮,跟去相亲似的,不过还算老实。 卤簿准备好,郭老夫人盛装打扮,拄着拐杖兴冲冲的过来,就要去拉谈老夫人光滑的手。 周芣苡忙将老妖婆拦住。看着老妖婆一身打扮,颇有降妖除魔的冲动。 郭老夫人魔性爆发:“贱人,你想做什么?” 周芣苡抡起一巴掌,只见俏丫鬟丹彤急匆匆跑来。 周芣苡甩甩巴掌乐,谈老夫人也乐,周广压根没当回事,只是一块看着丹彤。 丹彤压力好大,噗通一声跪在大将军跟前,秋水眸泪光点点,清脆的声音带着鼻音、急忙说道:“二小姐不见了!奴婢不知怎么回事,竟一觉睡到刚才才醒;忙去服侍二小姐,但卧室没人,院子里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芣苡看着她狐疑,这是想勾引她爹吗? ※※※ 周依丹已经被放弃治疗,虽然关在丹院,并没太在意她。 没想到有人这么耐不住寂寞,挑这时候急着出手,想做什么呢,周芣苡好奇。 周广关注的重点不是周依丹,而是居高临下的问丹彤:“你多大了?” 丹彤上面穿着墨绿碎花缎面棉袄,下面一条杏花色长裙,花色都很正;头上梳着双平髻,带着两朵绢花;跑的急绢花微斜,碎发掉下几缕,额上一层薄薄的香汗;整体端庄又显出凌乱的美;长得俊,身材也好,胸部是姑娘最美的大小。 大家一块打量着丹彤,狐疑,莫非大将军看上这丫头了? 丹彤虽没陆氏漂亮,但比杜氏、林氏都要俊俏,而且年轻,模样端庄正经,挺撩人的。 丹彤感到这种气氛,低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声音更脆了三分:“奴婢十八岁。” 周广声音冷模样酷:“定亲了吗?” 周芣苡小心脏噗通乱跳,爹难道又桃花开了? 丹彤羞涩的摇头:“没。” 周广下令:“王雷氏,将卖身契给她,让她出府,再给她找个合适的年前成亲。”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傻傻的看着爹,什么样才是合适的哩? 王义夫人很有经验,从容上前领命,随即吩咐两个媳妇儿将丹彤带走。 丹彤傻眼,好一阵没反应。她可不认为大将军会那么复杂的整什么暗度陈仓再金屋藏娇。现在将军府每个钻石男都很合适,她不要出府啊! 没人理她,一个丫鬟,想反应也没资格。 周围有些丫鬟,对大将军、小将军等有点小心思的,再次深深的埋掉。 郭老夫人心思最重,刚才被周芣苡吓着了,现在才嚎叫:“依丹,我可怜的孙女儿啊!不见了你爹都不问一句。”刚想说周广好色,一看丹彤都被送走了。 周芣苡又抡起一巴掌,老妖婆吓得再次上闭嘴。 周广压根没感觉,冷漠的下令:“周一、周二,府里找一遍,别的等晚上再说。” 众人了然,今儿未央湖赏梅唱大戏,大将军准备静观其变,就是不知道会变出什么来。 郭老夫人也不纠结,也不纠缠谈老夫人,干脆朝着最前边厌翟车走去。 周芣苡上前一脚将拐杖踹飞。 郭老夫人差点摔倒,被金禄赶紧扶着;她盯着周芣苡,声嘶力竭的嚎:“剑!不孝的畜生,你想做什么?今天良妃娘娘请我赏梅,你敢拦我!” 周芣苡应道:“圣上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一年,你想抗旨吗?” 郭老夫人怒极,眼里诡异的妖气点燃魔焰,一口血差点喷周芣苡脸上:“呸!我思什么过!今天是良妃娘娘请我的!” 周芣苡避开污血,冷然应道:“你意思良妃抗旨?圣上让你思过看来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那就继续在家思过!如今苏国求和,爹正处在风尖浪口,大家都小心点,别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死!还连累全家!” 她一眼扫过,周邦正、周邦信及曹氏等皆凛然。 周铃兰和周依蓉兴奋的心情瞬间冷了二十度。朝廷的事情她们不懂,但爹在这也没说什么,估计周芣苡讲的是对的。她们可不想落得周依丹那样的下场。 这时仪门外进来一拨人,前边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是真正的至尊男神。 周芣苡迎上表哥,眨着大眼睛问:“你们不是说直接去未央湖吗?” 乔丰收跟她眨眼睛,眉毛一跳一跳的欢快:“听说未央湖都是人,这么早去做什么?” 兰霈泽披着浅蓝色斗篷,头戴蓝宝石雪莲冠,显得格外纯净,声音像冰泉一般清冽:“本公子怎么记得你说是想表妹了,顺便回来看看?” 乔丰收反问:“有什么不对?” 兰霈泽摇头,对,对得很,碰上你表妹一切都是对的。 乔丰收一脸骄傲,周芣苡一脸幸福,表哥表妹的世界一般人不懂。 郭老夫人过来吼道:“我不去可以,但你得将依锦和依莲带上!她们都是你姐姐!” 周芣苡幸福的看着老妖婆:“你自己乖乖回去闭门思过,还是本郡主请你?” 郭老夫人目眦欲裂,伸手颤抖的指着她鼻子,转身冲周广吼:“你这个不孝子,就这么看着你女儿欺负你老娘!” 周广应道:“将她带回春熙堂,好好休息。” 周芣苡一掌将老妖婆拍晕,丢给金禄,曹氏又吩咐几个仆妇一块去看着。 这 这里总算安静了,周广站在依依跟前,又要一天看不到宝贝闺女了,心里好忧伤。 周芣苡也伤感了,靠在爹怀里软软的说道:“爹,人家差不多就回来。” 周广亲一下她额头,不舍的说道:“玩的时候小心点。” 周芣苡乖乖点头,跟出嫁似得,依依不舍的上车,从窗口又深情的看着爹。 周广心都碎了,挥挥手转身狠心离开,高大的背影显得很落寞。 周芣苡闭上眼睛,靠在车里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再会一会外婆、外公,还有娘。 外城西南边未央湖。 周围皑皑白雪,人山人海,将雪地踩得凌乱,白雪下掩藏的黑暗都翻出来。湖面结了冰,上面有积雪,有些地方被敲碎,露出一道道伤疤与伤口。 湖北边绯茶山,茶花依旧盛开;旁边松林岗,青松依旧苍翠;往西边白鹿塬,有一片梅林,虽然比不上老君山、梅山等,但在未央湖整体环境下,依旧美如画。 沿着绯茶山、松林岗、白鹿塬及附近一片翠竹林,今儿都被守城军士围出来,专门给贵人们游玩。 白鹿塬梅林旁边,有一座非常大的冬影阁,能容纳几千人;登上三楼,能俯瞰梅林、雪景、茶花以及远处的湖,冬日美景尽收眼底。 冬影阁就是今日赏梅聚会主要地点,此时一片金碧辉煌,为美景再添美色。 此时已有许多王子公孙、小姐贵女等到来,鲜亮的衣饰,欢快的谈笑,青春的朝气,让冬天多了几分春色,盛世处处欢歌。 周芣苡在厌翟车里醒来,远远的瞧着,这些人下了血本,弄得挺不错。 ※※※ 白鹿塬下,有一大片空地,搭了许多帐篷,停着不少卤簿,以及一般官宦富豪的车马等。 静姝郡主的卤簿就在空地中间停下,立刻引来无数人围观。 周芣苡在傅母、女官服侍下降车,刹那亮瞎一片。 她外边穿着一件纯白鹤氅,下边绣着一枝含苞未放栩栩如生的绿梅,上边是雪狐毛毛茸茸的领子;头上梳着百花分肖髻,戴着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分外单纯灵气。 后边谈老夫人、谈雪贞、周铃兰、周依蓉以及周邦正、周邦立、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等人也纷纷下车,来到周芣苡身边,集体爆表的颜值和分量让未央湖抖了三抖。 傅家一大帮人赶紧迎上来,其中也有不少重量级人物。 陈玄龙季还活着,依旧一身金灿灿,但没那么花哨,显得更庄严高贵。他身边还有几个金灿灿的,一块以幕后黑手的姿态落在后边。 二公子火迪知,和火琦,同样是华丽丽的大红凤袍,身边几个火凤卫,也是在后边。 傅家的前边,是昌颖公主,及未册封的八皇子赵世隆,身份气势都不弱。 最前边罩着大红斗篷的大美女,便是傅昭亮,傅良斌嫡出最小的女儿,据说长得极像良妃傅良佳,因此受尽宠爱,七小姐架势跟七公主似得。 周芣苡将前边看了看,依旧看着后边二公子和火琦,两人真是配一脸。 傅昭亮眼睛也不小,看了周芣苡一眼,同样看向她后边,疑问:“郭老夫人怎么没见?” 周芣苡一脸无辜:“你想勾引我祖母抗旨?” 傅昭亮顿时怒火:“你什么意思?” 周芣苡认真解释:“圣上命我祖母在家闭门思过一年,你莫非不知道?” 傅昭亮皱眉:“良妃娘娘本是好意恭请郭老夫人前来赏梅。” 周芣苡应道:“你意思良妃娘娘不知道有圣旨,还是觉得圣旨不如她一番好意?” 傅昭亮怒极:“我就是随口说说!” 周芣苡大眼睛看她一阵,忽然闭上眼大叫:“救命啊!非礼啊!” 周围围观的已经够多,不少人在后边看不清也听不清。这猛吓一跳,人群骚动,更多人挤过来,不少人想挤上前看仔细一点,不少人激情打听,这出什么事儿了? 一个姑娘喊非礼,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中间不少人愣住,草包郡主好好的喊什么非礼?非礼郡主,这罪名大概能赶上抗旨。 昌颖公主、赵世隆直皱眉头,一个草包敢非议他们母妃,没看见他们在这吗? 周依蓉觉得,周芣苡就是报复,一个罪名接一个罪名的报复。 乔丰收、兰霈泽、周邦正等看她玩的好开心,这本就是傅家送上来给她玩的。 周芣苡三天两头喊顺口了,声情并茂的继续喊:“非礼啊!救命啊!” 傅昭亮怒的想杀人:“闭嘴!” 周芣苡吓一跳:“救命啊!不要杀本郡主!” 乔丰收忙搂着表妹,明眸凌厉的盯着傅昭亮,胆子不小,竟敢吼郡主! 周邦正、周邦立、王义带着虎贲卫都怒,傅家摆出这幅姿态什么意思?一来就挑衅吗? 一些王子公孙、小姐贵女、茜云郡主等来到跟前,看着傅昭亮都挺不屑。不少人是兴奋的看好戏。 傅昭亮有八皇子、陈氏、火氏等撑腰,今儿愈发骄狂。周芣苡有大将军及乔氏、兰氏、楚氏等撑腰,丝毫不比傅昭亮差。天下最强大的势力组团对上,精彩不容错过。 赵世隆上前,身穿龙袍,头戴玉冠;身材高挑,器宇轩昂;年轻风骚,锋芒不 骚,锋芒不藏;皱着眉威严的说道:“郡主别误会,我表妹就是随口说说。” 傅昭亮立刻眼圈一红,靠在赵世隆身边,抹着眼泪委屈,好像被非礼的是她。 周铃兰和周依蓉一块站出来,这是表现的好时候。 周铃兰一脸憨厚老实,讲的是老实话:“谁不知道我六妹妹性子单纯,傅七小姐随口一说,我六妹妹是会当真的。” 周依蓉现在不再亲切柔和、改走犀利路线:“再说什么话都能随口一说吗?你是皇子,良妃是宫里的娘娘,你们可以不将圣旨当回事,我们可不敢。你们随口一说误导我六妹妹,是想害我六妹妹吗?” 围观的原本不知道缘故的都纷纷点头,害人往往不就是看似有心无意的随口一说吗?何况郡主就是个草包,指不定就被误导了。 赵世隆被气着了。这一再的提圣旨做什么,究竟谁害谁啊? 李丰钜过来解围:“好了,这不是没事吗?大家都来了,就一块上冬影阁吧。” 乔丰收生冷的瞅他一眼:“急什么。傅七小姐如果没有害郡主之意,就给郡主道歉!” 傅昭亮暴走:“凭什么?” 周依蓉对阵:“我六妹妹是圣上封的一品静姝郡主!你又凭什么吼她?” 茜云郡主插嘴:“傅七小姐可是良妃娘娘的亲侄女。” 周依蓉狂劲儿发作:“良妃娘娘也是正一品,她亲侄女也能吼郡主?还是说傅七小姐以后也要做娘娘?看你和八皇子青梅竹马,以后说不准比良妃娘娘还厉害。” 周邦正忙喝止:“四妹妹慎言。” 周依蓉应道:“知道了,我也是随口说说。” 其他人都无语。这随口一说,说的可是世上最不能说的事儿。 恭王以前都不能随便说,就算做了皇太子也不能想着做皇帝,否则就是对圣上不敬。 赵世隆现在还没册封,压根八字都没一撇;傅七小姐做娘娘,还在梦里呢。 赵世隆愈发又惊又怒,周家的女儿简直是他克星。这事儿更不能解释,否则越描越黑。 傅昭亮心思就被这么捅出来,愤怒又害羞,愈发靠着赵世隆;她将来要做皇后,当然不能给人道歉,尤其是周芣苡这个草包,她凭什么能做郡主。 周围大家看着,周芣苡和她表哥在一块,单纯;傅昭亮和她表哥在一块,单蠢。 赵世隆皱眉,拉着傅昭亮示意,就是道个歉也没什么。 傅昭亮委屈的眼泪直流,不要不要,表哥人家不要,呜呜呜。 昌颖公主只好站出来,不爽的道:“本公主替表姐给静姝郡主道歉,希望郡主别介意。” ※※※ 周芣苡大方接受,善良的告诫:“本郡主不介意,傅七小姐以后也别再口不择言。” 傅昭亮恼羞成怒,赵世隆赶紧拦住她,先别闹了。 乔丰收冷漠的看他们一眼,不知悔改没关系,留给依依慢慢玩。 这事儿就算翻过去,但双方到现在还没正式见面。别说围观的,连跟着傅家来的一些人都不知道这半天在整什么。 陈玄龙季和二公子等不及了,从幕后走到前边要和周芣苡等人打招呼。 周芣苡扭头,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旁边来一行人。 谈冰、谈山、谈迁,还有几个亲戚朋友,过来和这边汇合。 围观的刚看完热闹,这还没结束。谈家要和大将军府结亲,大家都听说了。话说郡主将陈公子和火公子彻底无视,这样真的好吗? 周芣苡好的很,拉着谈冰笑:“谈姑娘今天好美!这么多人本郡主一眼就看到你!” 谈冰乐:“见过郡主,郡主将我的话说了。” 谈山、谈迁等都和周芣苡见礼,和谈老夫人见礼讲话,一大群人喜气和乐。 陈玄龙季和二公子、赵世隆等半天插不上话,站一旁等着领赏似得。 昌颖公主强行拉住谈冰,审视一番,高贵威严的说道:“谈小姐果然是个冰雪美人,这风度将京师所有小姐都比下去了。” 周芣苡一把将谈冰拉回来:“放心,谈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不会和你抢心上人的。” 谈冰很郁闷,还好有郡主罩着,她做个安静的冰美人就行。 别的小姐贵女心情起伏,谈冰确实长得好,但周邦立在一圈男神中,就不那么抢眼了。周围优秀的男子多得很,谁抢到算自己本事。 大家又猜,公主的心上人是谁?虽然不合适,但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昌颖公主强忍怒气,母妃一再交代,不能得罪周芣苡;她看着谈老夫人,上前招呼:“谈老夫人,母妃常提起你。” 谈老夫人从容行礼:“妾身见过昌颖公主,多谢良妃娘娘。” 昌颖公主就客气一下,乡下来的老妪;转眼看谈雪贞像个玉雪娃娃,心里嫉妒。 周芣苡很想一脚将她踹飞,摆这么蠢的谱;左手拉着谈冰,右手拉着谈雪贞,绕过陈玄龙季和二公子,一头往白鹿塬上走去,一边招呼:“老夫人、三姐姐、四姐姐、大哥、二哥、表哥你们一块来。” 众人立刻响应号召,丢下八皇子、陈公子、火公子还有昌颖公主等走人。 赵世隆正准备和周邦正讲话,陈玄龙季盯上兰霈泽,二公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大哥。 书滴、书香 书滴、书香、书砚等人收拾一下都跟上周芣苡。 赵世隆、陈玄龙季、二公子等在下边站半天没意思,先上去再说。 其他人也挤上冬影阁,精彩才刚开始。 冬影阁内,布置的极尽奢华,一股浓浓的壕气,震的周芣苡半天回不了魂。 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什么的都弱爆了。看这,貌似将玉华阁所有幸存的珠玉宝石都搬来了,将老金屋、翡翠轩、锦画楼等都搬空了。这不是简单的土豪,而是以高超的艺术手段,摆出各种花样,各种震撼!只有陈氏、火氏这种传承千年的土豪才能整出来。 周芣苡回魂,先找个地儿坐下再慢慢欣赏。 席位摆放与寻常也不同,大致呈菱形,上面又设了六席。 左上方一共六排共六十席,左下方是六排九十席,右边和左边基本对称。 周芣苡招手,咱去右边菱形角上,那里几个席位,重新摆一下,够咱这些人座了。 至于已经来的王侯、公主打招呼什么的,等会儿再说,这儿人太多,不坐下来都乱着。 坐下来的也乱着。虽然今儿准备充分、控制严格、秩序算是不错;但人实在太多,置身一片壕气中,各种乱哄哄。 周芣苡不管,来到菱形角上,已经坐这的人赶紧闪。 护卫、仆妇等一块动手,很快将角变成一个瓢,有点像顶着一个锅,沿锅边设了两圈席位,前面再用屏风一封,就成了半隔离的小团体。 周芣苡坐中间,左边表哥右边大哥,来上茶上瓜子,上千味轩的五香瓜子。 谈老夫人和谈冰、杜氏等坐右边;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及他们带来的人坐左边。 陈玄龙季、二公子和赵世隆等人追过来,这里已经坐好。 傅良斌、恒王、轩王、李湄等一块过来,五大氏族总算到齐,不能坐这。 傅良斌的夫人、恒王姨母蒙老夫人、昌怡公主、赵梓杞及世子夫人等也过来,目标是谈老夫人。昌颖公主和傅昭亮跟在后边,狐疑的打量着谈老夫人。 谈老夫人很淡定,看郡主。 周芣苡很强大,轩王、蒙老夫人等都不敢动她。 傅良斌是主人,先开口:“静姝郡主及诸位能来,在下非常荣幸。” 周芣苡淡定的截话:“本郡主祖母没来。” 傅良斌心塞,这事儿咱不提了:“前面已经准备好,正准备敬郡主一杯作为赔罪。” 周芣苡大方的应道:“公主已经道歉了,但今儿不是来赏梅吗?” 傅良斌心想公主道歉了你还提,不提不提:“是的,除了赏梅,还有活动。” 周芣苡手指着后边,从窗户望去,外边有梅林有雪景还有湖。她再补一刀:“听说玉华阁活动发生意外,本郡主坐这安全。” 李湄忍不住怒道:“玉华阁发生意外,还是拜几位所赐。” 周依蓉立刻反唇相讥:“你不要随便乱说!难道因为我曾经说过一句话,以后出了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来?那我们正好坐远点,今天不论出了什么事、或者死了什么人,都别再来找我们。” 李湄、傅良斌、陈玄龙季等集体怀孕又遭负心汉抛弃,这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冬影阁里边及窗户外围观的都很愉快。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兵不血刃,傅家金碧辉煌的心情就被蹂躏碎了。 片刻,茜云郡主、长孙家小姐、沈瑜妹妹沈翠筱等过来,要和周芣苡坐一块,这安全。 张家、宋家的年轻人等也过来,准备和周邦正、周邦立等交流感情。 傅良斌彻底没辙。 ※※※ 周芣苡不是踢场子,也不是爱整这个。 其实这不是谁府里什么宴会,赏梅还是以外头的梅为主,有活动这位置是正中间,总之都没问题。就算踢场子,是傅昭亮找茬在先,凭什么她还得听傅家安排? 傅家安排,想让五大氏族给他们面子,但凭什么要给他们面子? 所以周芣苡理直气壮,喝茶,嗑瓜子,茜云郡主、沈翠筱等美女们请。 茜云郡主、赵彤云和周芣苡在颜家已经建立起革命友谊,在这也不用客气,将其他姑娘都带坏了,旁若无人嗑瓜子的声音一片。 傅良斌看着无比纠结,他不比颜家强硬,这样又着实不甘心。 陈玄龙季很大气,做决定:“那你们先在这坐着,我们一会儿再来找你们聊天。” 周芣苡应道:“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陈玄龙季不说了,自从中毒后各方面状态都不好,再呆下去怕会吐血,还是赶紧走。 傅良斌、李湄、轩王、赵梓杞等也赶紧走。大将军一家包括草包都惹不起。 傅良斌的夫人、昌怡公主、昌颖公主、傅昭亮拉着赵世隆也走人。 最后只有蒙老夫人带着恒王孙夫人生的女儿赵梓薇留下来,和谈老夫人套近乎。 赵梓薇像她娘八面玲珑,今儿却含笑做个安静的小美人。 蒙老夫人是京师比较有地位的老夫人之一,正好和谈老夫人同年;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但现在满脸褶子,透着半只脚进了棺材的晦气,这应该是正常的。谈老夫人越老越美,才不正常。 周芣苡看蒙老夫人东拉西扯,尽是些没营养的,讲的还挺开心。 谈老夫人轻松 老夫人轻松应对、游刃有余,这是真本事。 茜云郡主拉着周芣苡小声问:“你听她们讲什么,我们刚说话你没听见?” 周芣苡大眼睛很无辜:“本郡主听见你们比赛嗑瓜子。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听老人家讲话就是捡宝贝。本郡主最喜欢听我外婆讲话,她能从早上讲到晚上。” 赵彤云吐舌头:“你外婆这么啰嗦?” 周芣苡摇头:“不是。我娘仙逝后,我回锦川也少;我外婆担心我,什么都要跟我讲,白天没讲完,夜里带着我睡,继续讲。” 乔丰收搂着表妹,周芣苡悄悄抹泪,忽然就特别想外婆和娘。 赵彤云吓一跳,茜云郡主拦住她,没娘的孩子,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蒙老夫人转过身挺关心:“静姝郡主怎么了?” 茜云郡主应道:“没什么。静姝郡主从小没娘,虽然身份尊贵,但谁都能欺负她,刚才在下面傅七小姐就当面吼她。” 蒙老夫人老脸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得不好怕下不了台,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谈老夫人压根不关心,郡主那么厉害,又有表哥、亲哥等,哪里需要别人瞎操心。 周芣苡就喜欢谈老夫人的性子,一会儿收拾心情,继续嗑瓜子。 傅家、陈玄龙季等也收拾好心情,四周点了不少灯,灯光下金银珠玉、艺术品等散发着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就像一个壕气的童话。 周芣苡猜测,这是想和千画轩地下拍卖厅学。但拍卖厅是灯光的艺术,技术含量也极高;这是壕气的艺术,壕到一定程度,也非常酷炫。 茜云郡主嘴快,和周芣苡讲:“没有千画轩拍卖厅好看。” 周芣苡应道:“你眼光太高了,将来谁敢娶你。” 茜云郡主杏眼桃腮,脸红扑扑的低语:“大将军那么威武,我倒要看着,将来谁能娶到你。” 周芣苡低语:“我不着急,我爹还要养我十年。据说你爹已经给你挑选郡马,难道户部尚书还养不起你,还是你太能吃、太败家,你爹只能赶紧将你泼出去?” 茜云郡主羞恼,挺胸示意:“你看我这么苗条,我哪有你吃得多、哪有你败家!” 周芣苡乐:“我外婆、外公、舅舅、表哥全力支持我败,你有吗?” 茜云郡主嫉妒,有个好爹,还有个好外婆:“本郡主代表所有小姐鄙视你。” 周芣苡骄傲:“本郡主不和你一般见识。” 茜云郡主恨得想掐她,看她皮肤好,脸上婴儿肥,手感一定挺好;想想忍了,看活动。 活动就要开始了。一棵金树搬到中间,上面枝叶花果,都是各种珠宝首饰、玉佩扇坠等,引来不少姑娘尖叫,以及一阵骚动。 傅家脸面一下赚足足的,冬影阁气氛很快达到高潮。 傅良斌站出来,让两个帅小伙抬上一个大箱子,放在金树旁边,然后宣布游戏规则。他一脸亢奋,挥着手忽然停下,一脸要拉肚子的表情。 周芣苡咯咯乱笑,乔丰收很不给面子的一块笑,兰霈泽和楚林泉笑的高贵矜持一点。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不少人有心理阴影,赶紧往门口、窗口人少的地方撤。 周芣苡愈发爆笑,傅家太逗了,没人踢场子,自己都要制造一点惊喜。 傅昭亮大怒:“草包,你笑什么!” 傅良斌脸色一变,好像拉裤裆了,拦都拦不住。 周依蓉已经站起来:“傅家什么时候这么霸道,难道还不许人笑了?” 傅昭亮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丢面子,更怒:“又没说你!” 周依蓉脑子更快嘴也快:“说我没什么,你如此霸道欺负我六妹妹,是看她好欺负吗?” 周芣苡低着头不吭声。她发现周依蓉很聪明,果然是近朱者赤。 傅昭亮气的直哭,一边跺脚要骂,周依蓉以前也经常欺负草包,现在吃错药了吗? 傅良斌忙拦住女儿,喝道:“闭嘴!” 周依蓉愈发火爆:“你凭什么不让我说!傅家果然霸道,一个不够一家子一块上!” 周依蓉现在想欺负周芣苡也得有那能力,再说表现好爹会赏一个好夫婿,她吃错药才和自己过不去,看这多过瘾。 周芣苡看她表现够了,忽然想换个风格,也呜呜哭起来:“四姐姐别说了,是本郡主太笨。” 周依蓉一愣,趁机坐下,不爽的道:“我不说就是,你又哭什么?” 周芣苡哽咽,哭的说不出话,一副受尽委屈有冤无处诉的样子。 外边猛一阵寒风刮过冬影阁,天色变暗,大雪又纷纷扬扬,更添一片凄凉。 第304章,最佳小白花奖 第305章,看我的护身符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5章,看我的护身符 周芣苡一直觉得小白花都是天才,没想到初次尝试,和草包很像,就差十个傅昭亮。 傅昭亮也在那哭、委屈,但比起草包,就显得无比霸气蛮横。傅昭亮一身大红、娇艳,对比周芣苡一身洁白、单纯,也是完败。 冬影阁中间灯光照着金树发出耀眼的光,再照到傅良斌和傅昭亮身上,像是无情嘲讽。 昌颖公主出来救场:“我表姐心直口快。” 傅良斌吓得一身冷汗,不能再心直口快了,赶紧抢话:“是在下和小女的错,向郡主赔罪。”恭敬向周芣苡行礼,紧接着继续,“现在,开始活动前,为每人送上一枚书签,凭此就可以上来抽奖。今天冬影阁摆出来所有东西都是奖品,保证百分百中奖。” 他说的没激情,听的人也没了刚才的兴奋,胆小的更警惕了。 傅良斌不管,先继续,只要东西拿到手,大家自然会高高兴兴。他转头看着最宠的女儿,好像又忘了一件事。 傅昭亮还哭,拉着表哥想报仇,她一定要报仇,谁都阻挡不了她的决心。 赵世隆皱眉。周家的女儿着实可恶,傅家是他外家,他今儿在这,还如此不给面子。 傅良斌赶紧安抚女儿和外甥、外甥女,现在就别多事了。 一群美貌的侍女、英俊的小厮,已经提着篮子到每一席发书签,跟吃喜酒发喜糖似得。 书签做工很精致,铜质中间用金粉做了不同的图案,众人拿到手都挺喜欢。 一些半大孩子、或喜欢收集书签的,从这一席拿一枚,换到别的席位再拿一枚。 周芣苡不哭了,安静的软绵绵的坐那,听表哥说话。 沈翠筱离席一阵又乐呵呵的回来,得意的向小伙伴们炫耀,她有三枚。 茜云郡主取笑:“你是准备从这赢嫁妆吗?” 沈翠筱漂亮又活泼,低声应道:“是啊,我沈家穷,还请郡主添箱的时候多赏点。” 茜云郡主指着周芣苡:“大财主在那,你找她讨赏去。” 沈翠筱从善如流:“那是一定的,一辈子成一次亲,我得为以后多攒点。” 周芣苡搭腔:“你就直说,还要为你闺女、外孙女准备嫁妆呗,你外曾孙女们还要吗?” 沈翠筱满脸羞红,还一个劲点头。 其他姑娘笑成一团,真是不害臊,她现在还没定亲呢。 傅良斌和陈玄英、赵世隆等站一块,看好些人拿着三五枚书签,心塞;再看周芣苡那一片有说有笑,总算是个安慰,真心伤不起啊。 不论如何,书签分完。许多人又期待起来,看那几套整套的嵌宝石金头面,至少值一万两白银,多少姑娘一辈子只能看着,如果今天能抽到多好。 傅良斌趁热继续:“今天的活动一共分六轮。第一轮抽奖的便是这金树上所有宝物,一共六百件。接下来大家可以上来表演,只要参与表演,都再送上一枚书签,以及一次额外抽奖机会。大家不要挤,抽奖的排队上来。” 他话没说完就有人往中间挤,一帮高手赶紧拦住。 听完后,不少人安静下来。只要参与表演就有奖,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也有人谨慎观望。天下哪有白捡的好事,傅家这么大手笔,必然有所图,且所图甚大。 性子急的已经冲过去,方婉妗下手最快,交上书签,抽出一张竹签。 傅良斌亲自接过去,大声念道:“嵌珍珠宝石金项链一条!” 陈氏高傲的侍女,从金树取下一条项链,在一片宝物中,依旧鲜艳夺目、雍容华贵。 方婉妗无比激动,忙抢过去挂在脖子上,项链下边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坠子,衬着她大红的裙子,愈发像耀眼的玫瑰、火红的辣椒。 华灯郡主像个娇艳高傲的小苹果,冲过去将方婉妗挤一边,再飞快抽出一张竹签。 傅良斌忙殷勤的接过去,大声念道:“珍珠翡翠七凤冠一顶!恭喜郡主!” 侍女小心的取下凤冠,周围一片惊呼,太华丽! 华灯郡主什么都不顾,直接往头上戴,挺漂亮的,也挺合适,简直是给她量身定做,将昌颖公主都比下去了。 冬影阁再次掀起高潮,外面风雪都挡不住,大家赶紧排队抽奖,手快有手慢无啊。 周芣苡坐边上,看华灯郡主戴着凤冠舍不得摘,真是真性情。 茜云郡主取笑:“羡慕吧?就算你家宝贝多的发霉,也不如白捡的开心。” 周芣苡摇头:“本郡主看那凤冠至少重十三斤二两七钱,她戴着不累、不怕头晕吗?” 茜云郡主、沈翠筱等都笑,周芣苡连七钱都能知道。 周依蓉、赵彤云、谈冰等都催沈翠筱赶紧上去,她六枚书签呢,周芣苡又给她三枚。 沈翠筱胸有成竹:“急什么,没看见前面都是托儿,将好的都抽了?排后边一会儿看见不好的难道还能不抽?本姑娘可丢不起那个脸。” 周芣苡说道:“你不能这么拆穿啊。就算不好,也是人家白给的,你白拿还抱怨?” 沈翠筱义正辞严:“话不能这么说。他既然拿出来做人情,想让人说他阔气,就要把东西送出去。否则这般用不入流的手段又拿回去,岂不是那什么还想立牌坊?” 周芣苡乐:“你又真相了,小心人家将你撵出去。” 将你撵出去。” 沈翠筱冷哼一声:“要撵也是撵你。看傅七小姐都快将你瞪穿了。” 大家一块看过去,只见傅七小姐不仅瞪眼,还阴森森又得意的笑,透着一阵寒意。 傅昭亮和这边视线对上,又一阵挑衅,拉着表哥秀恩爱。 赵世隆不仅配合傅昭亮,还主动释放一个霸气电眼。 这边姑娘们都被电着了,忙收回视线,还是这气氛好,除了蒙老夫人都挺好。 茜云郡主担心:“我看他们这回不会撵静姝郡主,而是选择比较温和的手段;所以你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应对。” 周芣苡大眼睛茫然无辜:“应对?什么应对?” 茜云郡主看她装的真像,依旧好心提醒:“你看,不少人在准备,他们可以让你表演。” 周芣苡弱弱的应道:“本郡主不会。” 茜云郡主恨铁不成钢:“就是不会,才能让你难堪。你赶紧想,需要帮忙说。” ※※※ 周芣苡对表演没兴趣,姑娘们却看得很重,一块催她好好准备,别给大家丢脸。 周芣苡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能丢大家脸了;责任重大,盛情难却,是被逼无奈,只能闭上眼冥思苦想,一会儿就想睡着了。 茜云郡主、沈翠筱、长孙锦等无语,这时候还能睡着,没看见抽奖热闹的快将屋顶掀了。 不少人知道傅家耍手段,但反正白拿的好处,大家依旧挺兴奋。 除了最好的宝物,次一等的,一支金步摇、一个玉镯之类,也都挺不错。 为了这些奖品,公子、小姐都卖力表演,气氛热烈持续,傅良斌、李湄等都笑了。 春宵苦短,冬天白天一样过得快,转眼到了下午一点多,不少人开始吃饭休息,又关注抽奖舍不得走远,赏梅快被忘光了。 周芣苡和外婆说声再见,睁开眼扫了一圈,蒙老太婆还没走,在缠着谈冰鬼扯。 谈冰年轻,得顾着面子,被说的俏脸通红,白里透红愈发诱人。 近的远的不少年轻公子俊彦,偷偷的或公开的打量她,一阵阵爱慕的光芒闪闪闪。 周芣苡看向周邦正:二哥,有人要抢二嫂。 周邦正一脸冷酷、两眼杀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灭他满门。 周芣苡冲他眨眼睛:二哥威武,本郡主坚决支持。 这边蒙老夫人越看谈冰越喜欢,单独的怎么形容都不算,看这么多姑娘坐一块,她依旧像栀子花之王,芬芳美丽又纯洁。蒙老夫人情不自禁的说道:“老身看了这么多姑娘,你能排前三;和当年长孙小姐比,也不差。” 当年长孙小姐,现在长孙王妃,京师最有名的女子之一。不比她差,是几个意思? 周芣苡想问候老太婆两句,想想给谈冰使个眼色,恭喜你哩。 谈冰偷偷斜她一眼,恭喜个毛线,老娘我想拍死她,你负责善后不? 周芣苡忧伤,这真不好善后。蒙老太婆石榴裙下有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指不定网到谁。 谈冰也忧伤,谦虚惶恐的应付着。 蒙老夫人越看她谦虚越顺眼,拉着她柔荑不放:“老身看了这么多姑娘,就你面相最好,神清骨秀,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还旺夫。若是早两年,老身一定让我外甥孙……”这话过了,赶紧改口,“可惜了,不过老身看你很有缘,不如做我干孙女吧。” 谈冰应道:“算命的说我命中带劫,会克亲。” 蒙老夫人一愣,刚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诅咒她?她不能就这么吓住,很大方的说道:“老身活这么大年纪,哪里在乎这些,就这么说定了。” 蒙老夫人摘下一只翠绿鲜艳的玉镯,就要往谈冰手上戴;突然一缕细风直袭她脑门,毫无防备的重重朝后跌倒。 谈冰忙按住席面,后边谈迁也按住席面;旁边谈老夫人拉着谈雪贞赶紧闪,赵梓薇也闪。 蒙老夫人一个人结实的摔倒在地,不知腰还是脖子扭了,挣扎两下便昏过去。 赵梓薇吓一跳,忙让人将蒙老夫人弄走,自己也赶紧跑,太丢人了。 周芣苡咯咯笑,瞪着大眼睛四处瞧,刚才是谁下的手? 谈冰无辜摇头,她说了克亲。 楚林泉从地上捡起一粒珍珠,估计是谁射过来的,分寸拿捏的忒好。 周芣苡又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或许有人英雄救美,不愿看谈小姐被老太婆荼毒。 王义夫人让人将那边席位收拾好,这边则给周芣苡上一大盆水盆羊肉,再加一碟五香驴肉。她刚睡醒,还没吃午饭。 周芣苡立刻眼睛放光,将别的都丢脑后,抓着筷子喊:“再来一盘烤羊肉。” 乔丰收劝道:“先吃完再说,风吹着容易凉了。” 周芣苡点头,很快将水盆羊肉吃完。诗华端来一盘烤羊肉,再加一碗热气腾腾的醪糟。 茜云郡主、沈翠筱、长孙锦等姑娘们看着周芣苡吃,都很震惊,太能吃了;她吃的又香,看着好幸福。 周围年轻俊杰们都敬佩,郡主吃的真豪爽。可惜今天逸公子不在,少了好多乐趣。 成天看那些表演没意思,抽奖占点小便宜不是多数男生的兴趣,有兴趣也不如逸公子在,那一出出惊险刺激的大戏,看的才叫过瘾。 周芣苡在各种注目礼中吃完, 礼中吃完,起来去更衣。 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谈冰等不少姑娘要跟着去。 周芣苡捂着胸警惕:“你们想做什么?” 姑娘们无语,谁还能看你更衣不成?不过是大家小心,不敢随便离席,这正好一块去。 周芣苡狐疑,带着众人出了冬影阁。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呼啸,梅花盛开。 周芣苡带头,姑娘们都奔向梅林。这会儿外边人少,大家放松下来,玩的非常开心。 寒风迷乱眼睛,冰雪舞动花瓣,脚印追逐美女,笑声缠绵花香。 风雪中别有一番趣味,众人玩了一阵,才想起要去更衣,又有些依依不舍。 赵彤云笑道:“喜欢我们改天自己约好了来玩,我府上也有几株老梅树,开的挺好。” 沈翠筱应道:“那你请客,我就来,凑份子也叫上我。” 周芣苡问道:“财迷,你意思你不请客,那每次凑份子不是一样吗?” 沈翠筱振振有词:“怎么能一样?凑份子二十两我有,请客二百两我就是没有。” 周芣苡问道:“那你把钱存起来都做什么了?没事数着玩?你平均一天大概数几次?” 周芣苡一脸认真好奇的样子,逗的众人直乐。 沈翠筱不爽:“我就那点钱,哪里存的下!前天铺子里卖手枪,要八十两银子一支!我当然得买,我喜欢逸公子啊!可我哥不支持,还阻止我,要棒打鸳鸯!” 周芣苡一身冷汗,这哪来的棒打鸳鸯? 想起沈瑜最近越来越犀利的目光,周芣苡心虚,赶紧开溜。 沈翠筱、茜云郡主、谈冰等一块追上,后边还有丫鬟、护卫等,很快下了白鹿塬。 前边正好也来一大帮人,沈瑜、泰王也跟在后面。 周芣苡赶紧问:“这怎么了?” 沈瑜看见他妹赶紧过来,盯着周芣苡犀利的应道:“没什么,几个人掉湖里淹死了。” ※※※ 前边来一大帮人,主要是傅家及赵世隆从宫里带来的人,还有李家和陈氏的高手等。 周围一些狗鼻子灵敏的,嗅到腥味也追过来。 周芣苡被沈瑜盯得毛骨悚然,看他又不想多说的样子,干脆要闪人。 沈瑜不放心,拦着他妹责问:“下大雪,你们做什么?” 周芣苡忽然恶作剧:“我们去更衣!” 沈翠筱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沈瑜俊脸扭曲,泰王及周围男子神色都不自然。 陈氏和李家高手等看着周芣苡都怀疑,她难道是变异草包属性,所以不能以常理看待? 周芣苡懒得搭理他们,给泰王行个礼,走人。 沈翠筱、茜云郡主、谈冰等赶紧跟上。这淹死人显然有问题,还是离远点好。 李家高手、傅家及赵世隆的人等又神情复杂的看了谈冰一阵,让围观的都深表怀疑。 其实不难理解,无非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之类通俗又经典的故事。沈瑜不想多说,因为这只是一件小事。 周芣苡、谈冰等人更衣后回到冬影阁,整体气氛还挺好,但这小事也传开了。 据说几个内侍和李家、颜家的护卫、丫鬟等,一块在湖里淹死了。人都死了,具体原因自然不清楚,此事不了了之。 周芣苡其实清楚。这些人要搞小动作,被抓住丢湖里淹死的。既然不了了之,不提。 其他人也琴照弹,舞照跳,奖继续抽,没人为几个小人物悲伤。 周芣苡坐好,吃了一盏茶,问沈翠筱:“你还不去抽奖?” 周依蓉替她回答:“她已经抽了三次,第一次抽到一枚玉佩,第二次是一对银镯子,第三次一只金锞子。” 周芣苡安慰沈美人:“节哀。需要书签吗?” 沈翠筱冷哼一声:“郡主看本小姐很需要施舍吗?” 周芣苡摇头,傅家也真是,做的太难看了,难道是让人知难而退?想再安慰沈美人几句,忽然两道犀利的视线,差点将她射杀。 “周芣苡!”一个尖锐的女声,好像一个大美女拿着一把宝剑金光灿烂的杀过来。 周芣苡抬头,犀利的瞪沈瑜一眼,丫的看什么看,我还能将你宝贝妹妹吃了不成?回头收拾你!扭头再看傅昭亮,惹着姐了,赐你一死。 傅昭亮猛吓一跳,草包怎么了,眼神那么犀利!再仔细一看,草包一脸茫然,怒!大怒!恼羞成怒!她还保持一点理智三分风度,冷笑挑衅:“静姝郡主,别怪我不客气!你上来表演一个节目,得到大家认可,我马上给你赔罪!” 周芣苡一脸无辜:“本郡主什么都不会,你让本郡主表演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中间。中间之前那金树早被抽完,第五轮换上来等着挨抽的是一匹骏马,上面骑着一只猴子,都是用金银珠宝精心制作,又像活的,透着灵性,让人想抽都下不了手,请问能将这马和猴子一块牵回去吗? 众人都怀疑,草包郡主什么都不会,还出来做什么? 书滴、乔丰收、周邦正、周依蓉等在旁边坐着,一个要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心思敏锐之辈,从周芣苡身上察觉到一丝不同的气息,这也能理解。她本就不是草包,而是单纯,自从她爹回来,底气硬了,就越来越有气势了。 众人对于傅 众人对于傅七小姐,对于傅家,都默默看着。 傅昭亮挺得意,这么多人看着,只要周芣苡出来,就叫她爬着回去。 傅良斌暗感无奈,亮亮何必这么执着,唉,大不了当她胡闹,再替她陪一回罪好了。 周芣苡看他一眼,先上点心:“再说你错了都是你爹赔罪,你这样有意思吗?” 傅良斌变色,赵世隆皱眉,昌颖公主不悦。 傅昭亮羞愤暴走:“我错了!我什么时候错了!这次只要你表演,我就亲自给你赔罪!” 周芣苡上大菜、弱弱的应道:“你是未来皇后,本郡主受不起。” 冬影阁静悄悄。书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泰王等,都静悄悄来到周芣苡身边,这天静悄悄的塌了半边。 二公子、陈玄龙季、恒王和轩王有点莫名其妙的也过来。 无数人站起来,热闹了。周大将军的宝贝闺女要发飙了,一来就如此火爆。 傅昭亮气哭了,赵世隆气着了,搂着表妹威严叱责:“静姝郡主慎言。” 周芣苡抹眼泪:“你们傅家请两次赏梅,本郡主来了,你们又百般看本郡主不顺眼,话都不许本郡主说。你们就是这么请客的吗,那下次不要请本郡主!” 兰霈泽插话、声音像万年玄冰一样冷:“八皇子好大威风!” 楚林泉附和、平静下大海波涛汹涌:“深有同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乔丰收压抑着怒火不吭声,书滴标准高贵的不屑吭声。 赵世隆气的说不出话。五大氏族!才真是好大的威风!敢这么嚣张的跟他讲话! 傅良斌脸已经黑透,心里极后悔,赶紧挽回:“八皇子年轻气盛……” 泰王抢话、好心试探着问道:“需要孤王替八弟赔罪吗?” 傅良斌一句话没说出来,差点把自己噎死。 赵世隆俊脸涨得通红、红得发黑、黑的发紫。这意思泰王是他兄长,才有资格教训他! 恒王看不下去,正好顺着泰王说:“好了,几句话的事,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轩王是恒王的兄长,继续说:“大家都知道,静姝郡主心思单纯、性情颖慧,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赏梅娱乐,郡主不如表现一下,让大家欣赏郡主的风采。” 李湄过来接话:“周大将军威震天下,郡主不能堕了大将军的威风。” 气氛转折,形势大好,一帮人纷纷附和,将周芣苡捧上天,完全是捧杀的节奏。 傅昭亮不哭了,赵世隆气顺了,无数围观的一块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好像傻了,等大家捧完、捧得没词儿,又过了好一阵,才无辜的问轩王:“本郡主什么都不会,不行吗?” 轩王心塞,大家都捧了,你别光看我一个人啊。 傅昭亮逮着机会,终于照计划进行,立刻兴奋的喊道:“不会我教你!” ※※※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傅昭亮,这么急着找死。 傅昭亮这会儿超亢奋,急匆匆的挑衅、激将:“你不会笨的学都学不会吧?” 周芣苡依旧看着她,超想一巴掌拍死她,看她脑子里装的什么,能学会还是草包吗? 激将遭遇冷场,书滴、乔丰收等男神都很酷,轩王这会儿也不吭声。 恒王捧场:“傅小姐准备教郡主学什么?” 傅昭亮也感觉气氛不好,但到了现在,她必须要报复周芣苡,鼓足劲儿喊:“很简单,她只要学着猴子做几个动作,大家看着像,就可以了。” 她超期待超得意的看着周芣苡,周芣苡也看着她。 其他人都诡异的看着两位姑娘:郡主一身白,单纯清贵;傅七小姐一身红,嚣张骄横。 看了半天依旧冷场,气压悄然降到极低,傅良斌压抑的开不了口。 傅昭亮眼睛没周芣苡大,被逼先开口:“大家都看着你呢。” 周芣苡茫然应道:“不是都看着你吗?你赶紧教,本郡主才有机会跟你学。” 傅昭亮怒:“我又不是猴子!” “噗!”哪个缺德的最先笑喷。紧接着一片奔放的笑声,刚才越压抑现在笑的越疯狂。 “啪!”有人拿凳子砸桌子,为郡主助威!想耍猴让她自己耍去,吼吼! 傅昭亮大急:“你不会连猴子都没看过吧?” 周芣苡狐疑:“你不就是吗?” “哈哈哈!”茜云郡主、周依蓉等姑娘们也豪迈了,傅昭亮上蹿下跳,一直都是猴子啊。 周依蓉都替傅七小姐掬一把同情泪,周芣苡那么厉害,这根本是以卵击石。 傅昭亮急的抓耳挠腮怒的揪头发,还有最后一个放大招:“你剑!你也没见过猴拳吗?猴拳模仿猴子的动作!你爹不是厉害吗,难道连猴拳都不会?” 周芣苡过去从马背上拽下那宝贝猴子,抱过来都塞傅昭亮手里,看俩长多像。 傅昭亮怒极,抱着又舍不得撒手,只能喊:“你做什么?” 周芣苡应道:“你为了羞辱本郡主,忙活半天,太辛苦了。其实本郡主别的都不会,但是会看书、睡觉。” 其他人看着、看不懂,草包郡主就会吃饭、睡觉,难道给大家表演这个? 二公子站出来,一股圣明的气息传遍九天:“小郡主不用勉强,你一直是最好的。” 。” 陈玄龙季看看二公子,也表态:“小郡主有信心更好,若是表现的好……” 周芣苡抢话:“你重重有赏,还是赔礼道歉?” 陈玄龙季心塞,女孩子能不能温柔可爱一点:“本公子有礼物送给你。” 周芣苡转身,后背对着他,面对着大哥招手,大哥你过来。 陈玄龙季更郁闷,最郁闷的是,貌似送了半天东西,影响都不如小郡主出场。 现在急着抽奖的基本抽完了,急着表演的演完了,东西到手,都轻松愉快的看热闹。 有些抽奖不如意的,态度完全负分,还不如对周大将军的敬仰、对小郡主的热情。 陈玄龙季心里开始埋怨傅昭亮,没事挑衅周芣苡做什么?挑衅也高端大气一点,弄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将事情闹大,全都起的负作用。 周芣苡要表演、处女秀,大家都看着,谁都不好阻拦。 周邦正来到周芣苡身边护着她,高大、帅气、超级暖男,大冷天暖了无数妹子和姐的心。 周芣苡拉着大哥转身,和陈玄龙季、大家说道:“记住你的礼物。本郡主会看书、睡觉,书看多了,也会吟湿。为了证明,本郡主没有作弊,再请几位博学之士给本郡主作证,就算之前吟的也算。” 众人恍然大悟,小郡主不是吃饭、睡觉,是看书、睡觉,今儿还要吟一手。 二公子圣明叡智:“只要是小郡主作的都行。” 白函博士上来,老实支持:“只要语句通顺、合辙押韵就行。” 秘书丞文璋和朋友殷一修博士一块过来,片刻又过来一个国子监博士、路铭士。 傅昭亮、赵世隆、昌颖公主都怒。草包作个诗,还要请博士作证,难道谁还冤枉她不成? 傅昭亮火最大,喊道:“那你若是作弊呢?他们不会帮你作弊吧?” 殷一修一身浓浓的书卷气,说话斯斯文文的:“傅家的家教令人大开眼界。” 路铭士留着长长的胡子,好像染着无数的笔墨;人到中年,已经迈入宿儒的行列,在这也敢开口:“路某若是作弊,立刻投湖自尽。” 傅良斌早吓住了,被自己女儿吓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殷一修是老太傅的侄子,路铭士是八皇子应该争取的宿儒,这下把人都得罪了,坑爹啊。 周芣苡抢先开口:“让几位高士因本郡主受辱,给几位赔罪。几位也不用急,本郡主正有一诗;大哥,我说你帮我写。” 周芣苡恭敬行礼,殷一修和路铭士都赶紧避让,心里非常舒坦。 其他人都点头,郡主这才是贵女该有的样子,不知道还能因此作出什么湿,更期待了。 之前不少人表演书画,因此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周邦正过去执笔准备。 周芣苡摆出小才女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念道:“这是一首七绝。牡丹国色争天下,荷花映日犹自矜;不知深山与空谷,幽兰静默松篁青。” 殷一修当即喝彩:“好!” 路铭士捋着胡子颔首:“松篁青,清者自清,好,好。” 白函请教:“‘荷花映日’此句怎讲?”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记得有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还有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见荷之矜持。” 路铭士忙行礼:“郡主一语令路某茅塞顿开。荷之矜持,终不如松篁之随性自然。” 周芣苡汗一个,忘了路铭士素有清莲之称,还好真高士不计较。 其他人也慢慢回味。诗华丽与否不重要,这立意很重要,渐渐能品出不少滋味儿来。 二公子赞:“小郡主蕙质兰心。” 文璋作证:“这当是郡主自己所作,在下敬佩。” 傅昭亮大急!大怒!怎么可能,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好的诗! 她冲到周芣苡跟前大吼:“剑!一定是他们作好让你念的!买诗、买画之类不要脸的事本小姐听多了,这骗不了本小姐!” 傅昭亮几乎疯了!她实在无法忍受,草包骑在她头上!大红的衣裳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烧的她满脸通红眼睛也发红,脑门出汗头发微乱,样子看着更疯狂。 乔丰收、书滴忙护着周芣苡退后,兰霈泽、楚林泉等跟着退让。 那边陈玄龙季、二公子等也退后,傅昭亮输红了眼想和周芣苡动手开撕,那就撕吧。 围观的不少人忙往门口闪,一切以小心谨慎安全为上。 场面有混乱的趋势,高手等也警惕起来,谁知道有没有人会趁机捣乱。 大家表现很好,只剩下傅昭亮一个人在中间,越来越疯狂,脱了斗篷蠢蠢欲动。 赵世隆忙过去抱住傅昭亮,又怒斥周芣苡:“你做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 傅昭亮疯狂好像找到发泄口,一把拽掉表哥蟒腰带,再拽开自己裙子,用力在表哥嘴上咬一口,又扭头吼周芣苡:“是你!一定是你害我!” 周芣苡退的更远,一脸茫然:“害你?怎么害?” 大家都静下来,诡异的看着,这是要表演激情大戏给大家欣赏吗? 赵世隆莫名其妙也浑身燥热,抱着表妹小嘴咬一口,撕开她衣服在脖子又咬一口。 傅昭亮撕开表哥龙袍,一边大叫:“下药,你 “下药,你一定给我下药了!你这个剑!” 周芣苡很无辜:“下药?什么药?” 傅良斌和夫人急的吐血,急忙要冲过去救下女儿和外甥。 傅六小姐、方婉妗、几个俏丫鬟等突然将他们推倒在地,猛冲过去一块扑倒赵世隆。 赵世隆年轻、血气方刚,药性又太烈,已经撑不住化身为狼,开始疯狂。 傅昭亮大受刺激,凶狠的将别人推开,疯狂嚎叫:“表哥是我的!皇后是本小姐的!你们谁都别想,否则要你们死!”抱着表哥脑子又清醒片刻,朝周芣苡吼,“迷那个剑药!明明本小姐下到你身上,一定是你害我们!” 周围更安静,众人诡异的看着傅昭亮,这是害你,不是成全你吗? 赵世隆像只狼,将傅昭亮扑倒,两人叫的多销魂。 昌颖公主看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冲到周芣苡跟前怒斥:“你怎么这么狠毒?” 泰王上前拦住他妹,再问周芣苡:“郡主有什么要解释吗?” 周芣苡很受伤很委屈,想了好一阵,等傅昭亮回光返照恢复最后的清醒,才软绵绵的说道:“不知道。本郡主不知道要解释什么。若说傅七小姐给本郡主下药、本郡主为何没事,那是因为,本郡主带了护身符。” 她侧身躲在书滴背后,从怀里拿出一方罗帕。 众人好奇,郡主这时候要给谁送定情信物么?和护身符又有什么关系? 罗帕打开,是一副大公子受难图,大公子受了七刀十三箭,依旧星眸明亮的看着世人。 “逸公子!”沈翠筱尖叫,“大公子受难图,我也有!” “我也有!”不少小姐附和,纷纷从怀里掏出来,“这真的很灵!” 众人忽然一齐看向二公子。 ※※※ 二公子深深的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看向陈玄龙季。此事一出,回头大家提起今天的事儿,估计都是说逸公子如何,顶多再说小郡主怎么样。顺带的可能会提到陈氏如何阔气,何时再分大家一点。人情、感激?早被逸公子骗光了。 陈玄龙季刚好看向二公子。那名为“大公子受难图”,也是将火氏钉在耻辱柱上。 周芣苡看这一对难兄难弟基情四射,盟友关系有危险啊。 这两个幕后大佬和傅家的盟友关系也很危险,看着赵世隆和傅昭亮在地上激情也不管。 傅良斌总算爬起来,让人赶紧将女儿、外甥弄走,还有六女儿和方婉妗等。经此一事,傅昭亮彻底毁了,底裤都被撕破了。 昌颖公主咽不下这口气,威严凌厉的盯着周芣苡:“下药的事先不说!” 泰王打断她话头:“这事必须说。傅大人作为刑部侍郎,觉得此事当如何决断?” 傅良斌瞬间老了十岁,黑着脸盯着周芣苡不甘。 昌颖公主怒:“六王兄,你想怎么样?” 泰王应道:“父皇命孤王负责今日之事,若静姝郡主报案,孤王将秉公执法。” 傅良斌咬着牙开口:“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小女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请郡主恕罪。” 周芣苡将大公子受难图认真仔细的又看一回,明英女工确实好,将她气质完全绣出来了,帅的差点认不出来。她小心将自己收好,大方应道:“本郡主不怪罪。只是傅七小姐会咬人,你们以后要将她看紧点,别咬了别人。” 气氛一时极诡异。年轻小伙等猥琐贱笑,小姐贵女们低声取笑。 傅良斌差点晕掉。这能乱咬人吗?又不是秦楼女子。 昌颖公主怒极:“这事都不要说了,周芣苡你少装模作样!现在说你作弊的事!” 周芣苡问傅良斌:“她神志清楚吗?” 泰王抢话:“她还小,不懂事,请郡主恕罪。” 周芣苡认真将昌颖公主打量一回,是好小,胸小还没腰,好在脸还行。 昌颖公主捂着胸部几乎暴走!什么事也比不上自己的胸!她怀疑六王兄是故意的! 其他人都没她自己敏感,正想着她比郡主还大;忽然回过神,齐刷刷全盯着她胸部瞧,还真不如郡主两个小桃子看着青涩可爱。 周芣苡也被人看了,赶紧改变画风:“公主虽小,但她意思本郡主明白。正好,本郡主刚才又得了一手,请诸位指点。至于有人想怎么说,就说去吧。” 路铭士忙说道:“郡主聪明灵慧,不用同愚顽之辈计较,快念来听听。” 李湄插话:“今儿赏梅,不知郡主可有咏梅的好湿?” 昌颖公主气头上强行控制住,附和:“不错,今儿是赏梅,必须与梅有关才算。” 周芣苡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宇宙开了一个神秘的黑洞。 昌颖公主吓得一头冷汗,生怕落得与傅昭亮一样的下场,莫名的就怕了。 恒王、颜回风等继续捧杀,将周芣苡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这等绝世才女若是淫不出一手咏梅好湿,还不如去跳未央湖。 周芣苡觉得他们都是大湿仙、湿圣、湿鬼、湿魔,否则怎么说的这么顺口? 乔丰收、周邦正、书滴、泰王等都不吭声,二公子依旧沉默。 围观的也看着,气氛莫名诡异,有人看着好傻。 恒王、李湄等说够了才反应过来,赶紧停下,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无辜 周芣苡无辜的道:“忘了。本来想好的,你们说半天,本郡主脑子都乱了。” 周依蓉过来插话:“刚才陈公子说,六妹妹表现的好,要送她礼物的,是不是也忘了?” 众人唰一下全看着陈玄龙季,你的礼物,快点!不如将那匹马给郡主好了! 陈玄龙季很大方,给就给,别人没得抽奖正好找小郡主,这是仇恨转移;再说小郡主收他一匹马,不得记着他人情?他点头说道:“本公子在考虑,刚才小郡主的诗非常好,不如将这整匹马都送给小郡主。” 周芣苡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是这整匹马么?” 陈玄龙季发现她眨眼睛时挺可爱,心情愉悦:“不错,小郡主喜欢吗?” 周芣苡点头,这一匹完全用宝物做的马,能换几十匹蒂拉马;大眼睛四周扫一圈,喊:“赈灾基金有人在吗?” “有!”一声天籁,从九天穿越寒风冰雪飘然来到冬隐阁。 昭王,一身龙袍,高高的个子,气势上压倒众人;和他祖父一样的凤眸,和他娘亲一样的瓜子脸,和神御风一般的脚步,片刻飘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大眼睛呆萌的眨呀眨,脑子里盘旋着苏妲己初进宫的画面,因为都是狐狸精? 昭王几年没见依依了,真想抱着好好香一个,大家能否回避一下? 周芣苡瞪他一眼,流氓,抬手指着蒂拉、那个宝马问:“听说有些地方雪灾严重,本郡主将这匹马捐给赈灾基金,行不行?” 昭王点头,依依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可以。郡主太善良了。” 周芣苡羞涩:“反正本郡主不缺什么。” 泰王在一旁想,你就是偶尔有点缺德,拿着陈氏的宝物,转手做了大善人。 陈玄龙季差点吐血。做好人他自己不会吗?他一直准备着呢。结果转眼就成冤大头了。这还是在他的主场,比抢风头砸场子更可恶,他能将宝马收回吗? 昭王下令:“来人,将这搬走。郡主要留一两件玩吗?” 周芣苡摇头,捐了还留什么,快节奏的继续:“本郡主的诗想起来了,也是七绝,大哥帮我写。桃红荷艳桂飘香,瘦梅独面冷风寒;莫怨苍天太薄幸,一阁华耀与君欢。” 众人被捐马震惊的还没回过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诗念完了。 希勒带着一帮人进来,用箱子一装,抬走,动作貌似忒熟练,众人愈发目瞪口呆。 “等等!”沈翠筱喊着跑过来。 “何事?”昭王问。 “我把这也捐给赈灾基金,行吗?”沈翠筱拿出一枚玉佩、一对银镯子和一只金锞子。 陈玄龙季脸色黑透,咬紧牙关一头昏倒。 ------题外话------ 校稿把自己乐傻了,因为亲们的支持才能写的更好。所以想特别感谢以下亲:利丹里丽丽、一个幸福的妈妈、美人暗妖娆、jhl56、海青莲、yuner云儿yuner、独唱幽冥曲,以及各位默默支持满的亲,群么个╮(╯_╰)╭ 第305章,看我的护身符 第306章,老妖婆有新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6章,老妖婆有新招 众人看着沈翠筱无语,美人这样真的合适吗?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当着傅家的面啊,着实太打脸了。咱手上这要不要也捐出去? 长孙锦第一个响应:“我这也捐了,听说灾民很可怜。” 周依蓉舍不得,她抽到的是一对嵌宝石金镯,贵重又漂亮;看看周芣苡,咬牙捐吧。 有人带头,不少胆大率性或缺心眼的年轻人很快围过来,竟比抽奖还热闹。 有些干脆是趁机起哄。用这么温和的方式踢场子,太好玩了。 昌颖公主急的直跺脚:“你们做什么?” 茜云郡主应道:“捐款啊。” 昌颖公主急坏了,让他们这么一整,傅家和她哥辛苦这么久图啥呀?喧宾夺主、欺人太甚!看情形是拦不住,她只得喊道:“慢着!我们今天要成立‘玄龙基金’!” 陈玄龙季刚睁开眼睛,差一点又永远的闭上。 其他人都停下来,诡异的看着昌颖公主。 沈翠筱背景过硬,反正还小,直接应道:“管他哪个基金,最终都是为了灾民。” 茜云郡主一脸跟周芣苡学的无辜:“对啊,所以这有什么好争的,还是我们理解错了?” 昌颖公主怒啊!大家明明都知道,她又偏偏没办法解释。 周芣苡日行三善,好心帮忙:“本郡主提议,不如大家给玄龙基金捐款,庆贺它成立;其余想捐给谁捐给谁,毕竟都是为了灾民。” 泰王很想笑。这是让两个基金打擂台吗?简直缺德带冒烟。奈何她一品郡主,背景更强硬,一般人都拿她没辙。而基金这种形式大家还不太懂,几乎都是跟着她玩。 其他人也琢磨着,难道傅家今儿先让大家抽奖,然后又让大家捐款?这又玩的什么把戏,深奥的相当看不懂。 昭王最懂依依,这是逼玄龙基金成立,再把恶名坐实。他帮依依再推一把,天籁之音响起:“这提议很好,趁着人多,一块庆贺玄龙基金成立。” 周芣苡催促:“玄龙基金谁负责呢?赶紧收钱。” 沈翠筱忙喊:“东西我捐给赈灾基金,银子我只有二十两。” 周芣苡应道:“不论多少,都是一份善心。本郡主捐一百两好了,谁出来收钱。” 大家正担心,别抽奖没抽多少、捐款一人几千,傅家根本就是坑人。如果一人几十两银子,还承受得起。心里依旧将傅家鄙视个彻底,好东西让托儿抽走,却让大家捐钱。陈氏不是有钱吗,竟然这么无耻。 一帮人立刻掏银子起哄,一边将抽奖的东西固执的送到赈灾基金那边。 赈灾基金雇了一批伙计,本来想在角落低调收东西;现在都这样了,干脆就在中间收。 玄龙基金喊了一阵依旧没人,众人愈发鄙视带起哄,恭贺声一片。 陈氏高手等都快气死了。玄龙基金要成立,但不是这么整的,现在还不能说不成立。简直进退两难。且一人几十上百两银子,看着才像施舍,又不能说不要。 陈氏一向高贵,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二公子也不管,这事儿和火氏关系不大,丢脸也不像陈氏。 昌颖公主很生气又挺得意,她也玩起了高大上的基金;赶紧将宫娥、内侍、傅家护卫等叫来一大帮,摆起阵势,绝不能输给赈灾基金。 众人愈发起哄,一个劲儿捧的昌颖公主飘飘然,温和的看不到一点杀气。 中间几乎乱作一团,抽奖、表演什么的肯定弄不成了。 周芣苡让书砚交了一百两,功成身退,和表哥、大哥、兰霈泽等悄悄回到之前的位置。 这边上挺安静,窗外风雪交加,隐约有梅花开暗香飘。里边虽然生着炉子,女子基本都穿着鹤氅斗篷,人多暖和,看着中间的热闹。 二公子和火琦跟过来,站在书滴面前,盯着他就像闹分手的情人。 周芣苡琢磨着,二公子自己劈腿火琦,凭什么那么看着书滴?她忙像老母鸡似的护着书滴,警惕又不善的盯着二公子。 书滴一把将她拉开,这又有什么好玩的。 周芣苡好好玩,拉着书滴不放。二公子这种渣男,带着小三来示威,绝不能对他客气。 二公子注意力被迫转移到小郡主身上,她的气场太强、神情好古怪,看不懂。他只能圣明委婉的说道:“小郡主能否回避一下,我和他有些话要谈。” 周芣苡摇头:“不能!本郡主是他主子,决不允许你再伤害他。” 二公子杏眼微眯,桃腮粉红,这意思更诡异了。他只好直说:“他原名叫火谪知。” 周芣苡看着书滴,你弟弟什么意思?要公开你们的关系? 中间闹哄哄,远一些的人听不清。这周围谈老夫人、茜云郡主、沈翠筱等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书滴:火谪知,那岂不是火氏公子?我戳戳戳狠狠的戳一百下!周芣苡身边一号男神护卫、兼保护神,竟然是火氏大公子! 二公子咬咬嘴唇,他是没办法,只能这样。 火琦也无奈。之前找了好几次,书滴都不搭理;这公开身份,看他怎么反应。 书滴一脸标准的帝王气势,只有几根黑发随窗外寒风飘了飘,声音变的更冷硬:“火谪知已经死了,我被郡主捡到,就是书滴。” 周芣苡摸摸他的头:“乖别难过,本郡主会爱 乖别难过,本郡主会爱护你的。” 书滴忙抓住她的手,周芣苡依旧大眼睛无比纯净真挚的看着他。 书滴鄙视,一眼瞧见昭王在那边阴柔的看什么看,干脆应道:“我也会尽心保护你。” 昭王要过来抢人,谁都别拦着。 希勒硬拦着,郡主又不是玩一次两次,她就是玩,冲过去小心她真给你没脸。 周围姑娘们都被感动了。这是高贵善良的公主与忠诚英俊的保护神之间最感人的故事。尤其男神是被火氏抛弃的大公子,他一点被抛弃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像是带走了火氏的精华和荣耀,只为守护他的公主而来。 周芣苡和书滴在一起,穿的都是白色,在冰天雪地人海中,唯美的像一个童话。 姑娘们脑洞大开,有人感动落泪。再将书滴和二公子比,书滴全票胜出。 二公子眼圈红了,也想落泪:“火谪知,你究竟想怎么样?” 书滴鄙视他,左性的毛病又犯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长话短说:“你脑子长哪去了,听不懂人话吗?火谪知已经死了!” 二公子就是左性:“你不论如何都是火氏的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芣苡不乐意:“你当初对他怎么能那么狠心?本郡主捡到他的时候,压根不像个人,也没气儿了。本郡主是从地狱将他重新拉回来的。” 姑娘们愈发落泪,书滴这样一个标准的男神,竟然那么惨,呜呜好想哭。再看二公子,就是个大恶人,难怪将逸公子害成那样。 谈迁、谈山、一帮年轻俊茂等看着二公子,神色也挺复杂。 大家隐约都听说过,火氏大公子嫡出,天生圣人二公子其实是庶出。庶出将嫡出迫害,现在还追上来指责嫡出,他脑子究竟怎么长的?难道圣人就这样,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二公子心塞:“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周芣苡应道:“没错,眼前的一切终将会成为过去,你也不用在意。” 兰霈泽感慨:“小郡主蕙质兰心,今天讲的话都这么深奥,刚那首诗也是极好的。” 大家都忙着玩捐款与基金,差点将这忘了。殷一修和路铭士等在另一边品味,但这诗含义比较那个,一时不好多说。 桃红荷艳桂飘香,瘦梅独面冷风寒;莫怨苍天太薄幸,一阁华耀与君欢。 这主要是让人安分点,比如二公子、陈公子、赵世隆等,现在日子都过得好好的,何必再争春秋? 二公子明白其意,但不甘心:“那可是二百万无辜的百姓啊!” 沈翠筱拍案而起:“那灵州被你们屠杀的十万百姓就不无辜?难道你们作乱,将导致天下多少人流离失所、白白惨死,他们就不无辜?难道在你们眼里,九潭的人都是宝、是无辜的,别人都是脚下踩的泥、是罪有应得?” 二公子无言以对。 一个火凤卫怒:“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沈翠筱昂首挺胸,激起一片小波浪:“我是不知道。但我祖父常说,为将者须怀敬畏之心。不论惨死的百姓,还是被你们驱使的士伍,他们都是无辜的;但他们不是被别人所害,罪魁祸首是你们!” 美人言辞犀利,颇有大将军的威风,比起男子气场更强。 不少人被吸引,纷纷凑过来,一边狐疑,二公子戴罪之身,又把美人怎么了? 火凤卫怒极,说火谪知呢,怎么又引起民愤了?都胡乱议论什么? 二公子和火琦警惕。虽说这里没有普通老百姓,但这些有背景的纨绔骚年与女中豪杰们起哄捣乱,也挺疯狂的。他们可不想抢了陈氏和傅家的风头。 书滴更干脆:“时候不早了,准备回府。” 周芣苡点头:“好,回去本郡主给你煲鸡汤。需要和主人告辞吗?” 画风立刻改变,二公子松了一口气,往中间看去。 昌颖公主、傅良斌、李湄等人帮忙都快忙不过来了。有些缺德爱热闹的,将丫鬟小厮都叫过去添人气,一人交上三五两银子,砸地上撞倒人吵起来各种忙乱。 乔丰收乐:“二公子也是主人。” 周芣苡点头,这样就好,不用去打搅别人,看昌颖公主收银子收的多愉快。 ※※※ 其他人都看热闹。两个基金打擂台,玄龙基金场面太火爆了,相比之下赈灾基金堪称冷清,昭王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沈翠筱看着那么多银子羡慕:“这么多人,至少能收十万两,傅家发了!” 长孙锦凉凉的道:“那是给玄龙基金的。赈灾基金在拍卖会就筹到善款二百多万两。玄龙基金这点能做什么?不够估计还得自己凑。” 沈翠筱瞬间治愈:“你怎么今天比我算的还清楚?” 长孙锦无语,看看周芣苡和她身边一个个都是人精,开了口还能便宜傅家? 沈翠筱也看,看着书滴,书公子好英俊!美人唰一下脸红。 附近不少姑娘都盯上书滴。火氏大公子啊,这身份,这颜值,这气质,满满都是爱! 至于被逼迫陷害之类,书滴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二公子不是都来求他了吗?他还能差到哪里去?姑娘们都是理想与现实并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最佳人。 几个胆大的小姐朝这边挤过来,趁书滴现在还没正式得势,赶 式得势,赶紧下手啊。 周芣苡看看姑娘们,再看着书滴眨眼:你的春天到了。 书滴拉着她就走,真是缺心眼。 周芣苡人着随他走,头回过去继续看,几个姑娘剽悍的将二公子挤一边,继续追来。 二公子心塞,这又是为什么啊,那几位姑娘之前还给他送了手绢。 沈翠筱、沈瑜帮她将二公子挤开,追书滴总比追逸公子好。 茜云郡主、长孙锦等招呼家人收拾东西干脆一块走,反正热闹看够够的了。 不少人见状也走,只留下颜家、李家等盟友,还有一些顾着面子或没那么任性的。 前边,周芣苡和书滴下了白鹿塬,卤簿已经准备好。 周芣苡上了厌翟车,一眼瞧见一张阴柔的瓜子脸,挥手一拳轰过去。 昭王赶紧抓住她手一带,周芣苡跌倒在他怀里,张嘴就咬,啊用力往死里咬。 昭王被咬得浑身发抖、热血沸腾,依依谋杀亲夫啊,还好不会去咬别人,尤其是某人。 周芣苡爬起来冷哼一声:“本郡主讨厌你!” 昭王抱着她也咬一口,好香:“乖,不讨厌,改天一块去梅山赏梅。” 周芣苡果断拒绝:“不去!本郡主要回家,本郡主想爹了!” 昭王酸溜溜:“你这么大还想爹,别人会笑话的。你应该想我,或者赶紧休息。” 周芣苡咬他一口:“人家讨厌你!谁敢笑话本郡主,让表哥去揍他!” 昭王更痛的发酸:“好吧,乖乖闭上眼,一会儿就能见到外婆了。” 外边风雪交加,车内却非常暖和,启程后车一摇一晃,周芣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昭王抱着她香一个,看着她发愁,唉,什么时候才能抱回家呢?书滴还在虎视眈眈呢。 后边车里,书滴心情黯淡。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貌似还没失足啊,惆怅。 一路顺利,没有刺客之类,回到大将军府。 周芣苡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春熙堂,爹正和大伯、堂兄、谈惜羽等人在说事儿。 周芣苡乖乖到爹跟前,往桌上瞅一眼,名单、礼单及一大堆请柬。 眼下这情形,请客名单都很敏感,周家一向低调,这时候更要小心谨慎。 不多会儿,周邦正、周邦立、谈老夫人、谈冰被拐回来了,昭王自个儿也跟着来了。 周广没给昭王好脸色,问周邦正:“都回来了,怎么样?” 周邦正恭敬的将未央湖的事情讲了一遍,与依依有关的都讲的很清楚。 周广冷哼一声,宠爱的问闺女:“依依没事吧?” 周芣苡摇头:“我好得很,也没见到二姐姐,府里有她消息吗?” 周广摇头。周依丹就像凭空消失了,不知道这么故弄玄虚有什么意思,他都不在乎。 周芣苡也不在乎。拿着名单看。 首先媒人,请的是安平长公主和驸马董健、及曹伯庸与其夫人邱氏。 这真干脆。董健是大伯的大舅子,安平长公主保媒,面子足够了。曹伯庸更有趣,好像和谈惜羽说,我女儿嫁到周家很好,你女儿也嫁到周家,大家一块做亲戚。反正周家和谈家都讲好了,媒人很好做。 其次是客人,除掉周家宗亲,将军府的亲戚看着好少。 颜家现在成仇,肯定不请。林家老爷子在涿州,只有老二一家和林则忠在京师。陆家和杜家不算亲戚。乔氏正好乔丰年和乔丰收就在府上。 主要还有郭家。除了郭通,周广还有三个舅舅,两个死了,一个在外地任上。周广表兄弟一辈,除了郭义兴,在京师的还有三个,闹得都不大愉快。 周芣苡问:“郭义兴、郭义同、郭义松、郭义凯,确定要请他们来?” 周勃应道:“请肯定要请的。” 周依蓉插话:“他们一定都会来,全家出动。” 周芣苡说道:“今天好多人看上谈姑娘,又有好多人看上二哥,呵呵呵,来呗。” 众人无语,在外边砸别人场子痛快,让人上门来,很容易整出事啊。 周广宠溺的搂着闺女,只要依依高兴就好。就算不请,他们也会找上门来,所以呢。 纳彩日子是十七,请客定在二十。 事情都谈妥,周芣苡和爹回到静姝园,昭王随后跟来。 周广很怒火,我闺女才十三岁!追这么紧信不信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昭王乖女婿,低着头陪着笑,在起居室给岳父大人倒茶,岳父大人要捶腿不? 周广怒极:“什么事?没事立刻从老子眼前消失!” 昭王赶紧递上两个折子,看依依笑的开心:“这是陈氏最新消息,大将军帮忙看看,他们会不会对龙武军下手?如果真这样,神武军和神策军被牵制,东边的局势将全面紧张,并直接影响西边。” 周广看他一眼,将折子打开,认真看了一阵,再看一阵。 周芣苡跟着看,但没敢吭声。她的看法,是陈氏虚张声势,制造一种心理压力,以此影响苏国议和一事。真要开打,大不了神武军过去和他拼一场。只是此事影响太大。 周广看完,应道:“你自己决定。” 周芣苡一愣,给爹竖两个大拇指,还是爹厉害,这种事儿他绝不会明说,顶多是暗示或者心照不宣。 昭王挺高兴, 王挺高兴,岳父大人威武,有岳父大人支持,他要好好表现,大干一票。 ※※※ 冬至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好,赈灾传来平安的消息。 不仅灾情稳定,又成立的几个基金,对赈灾都起到积极的作用。玄龙基金既然成立,陈氏又弄了一笔钱,算是全了面子。 十一月十七,周大将军次子与叠州刺史谈惜羽嫡女低调纳彩,顺利定下亲事。 当日,圣上下旨为云推月及华阳郡主赐婚,恭王与长孙王妃一块进宫谢恩。 次日,一则消息飞快传遍京师,天下震动。 霍家余党,纠集三千多高手,偷袭龙武军。袭杀校尉十人,击杀士伍等三千五百多人;放火烧毁营地、粮草等,破坏严重,情节极度恶劣。 圣上下旨,霍家在押者全部处斩,天下搜剿霍家党羽,首逆皆夷族。 一股腥风刮过京师,一日之间正法超过千人。颜家颜思月、李家李冰洁、霍家霍咏桑等抓住就正法,颜怀卿、李湄等哭着进宫要求情的时候,好像与她们有一点关系的都被当做党羽正法了。前老齐王赵平海的外甥费少文一家也被正法大半。 同时,龙武军调兵五万,誓要除尽霍家逆贼。 十九日下午,镇国大将军府。 夕阳犹如战火燃烧,府里也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儿。 松鹤堂前,府里所有人到齐,进行战前动员,周大将军貌似要点兵。 郭老夫人站在最前边,装扮挺整齐,依旧拄着拐杖,好像沙场老将,斗志昂扬。 她左后方是周邦祖、周邦正、周邦信,王仁、王义与虎贲卫勇士、亲兵,周一、周二等府里的护卫,以及府里其他男仆等。 她右后方,林氏、陆氏、杜氏到齐,周依锦、周铃兰、周依蓉、周依莲到齐,王义夫人带着一批人,所有的丫头媳妇儿到齐,包括静姝园大部分人。 偏厅门打开,谈老夫人和谈冰坐那,文氏、唐氏和曹氏带着一群孩子也在那。 周芣苡和爹过来,立刻接收到几道阴森的目光。 郭老夫人眼里燃烧着魔焰,紫褐色斗篷在夕阳下闪着妖异的光,一头白发十足的老妖婆,而且打定主意一条路走到黑。 周依锦穿着一件黛色棉袄,下面一条螺青长裙,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些诡异的图案;配着她丑陋的脸,阴沉沉的脸色,就像青面獠牙;因为精心打扮过,所以更像。 周依莲看着要正常的多,瘦小了一圈,做稚嫩打扮,一身素白看着挺圣洁。 周依莲看着周芣苡忍不住怨恨。大家在这站了一个小时,她却可以睡到现在才来;大家都站在下面,只有她能站在爹身边。 周依莲看着爹更委屈,身子开始摇晃,弱弱的随时要倒下。 周依蓉站她旁边,随手拉她一把,顺便鄙视,装腔作势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还得看爹理不理她。 周广一眼扫过,深深的看了周依莲一眼,凛然开口:“本将回京,将近两个月。前几天邦立定下亲事,趁此机会,明天将在府里宴请一些亲友。本将丑话说在前头,明天谁整幺蛾子、添乱、不给本将面子,就别怪本将不给他面子。” 一阵风刮过,一片安静,屋里小朋友也静悄悄。 文氏、唐氏和曹氏一块出来,恭敬听训。 周芣苡对面,郭老夫人气的呼哧呼哧,好像要喷出一条小火龙,又极力憋着。 周广看他娘一眼,继续训话:“一家不平如何平天下?希望明天没人打本将的脸。否则本将即使平不了天下,也要平了这家。本将希望,明天所有亲友,都能高高兴兴的来,顺顺利利的回。” 周芣苡恭敬听着。一家不治如何治国,德操啊,有些字典都找不到了。 不说这些,说个冷笑话,明天肯定有人高高兴兴的来,但一定要让他们哭着回去,不哭都不行,必须哭。 周广看看闺女,下令:“现在将明天的安排再说一遍。如今霍家余党作乱,府里必须保证安全,此事由王义负责。遇到意外或顽抗,可以先处理。” 王义上前领命、一股虎威弥漫:“末将得令!” 虎贲卫勇士也发出一股杀气,先处理,就是先斩后奏,明儿大概能开戒见血了。 虎贲卫在府里一个多月,别人慢慢都习惯了。前边郭老夫人就不习惯,愈发气的眼里魔焰翻腾,火星四溅,小火龙进化成魔龙。 周广冷哼一声,继续:“男宾由本将和大哥负责。长辈由邦祖和邦正作陪,晚辈由邦立和谈迁作陪。” 周邦祖、周邦正、周邦立、谈迁从偏厅出来一块上前领命。 周广继续:“女宾由郡主和大嫂负责。长辈由谈老夫人、文氏、唐氏作陪,晚辈由铃兰和依蓉作陪,有没有问题?” 周芣苡转过来面对着爹,文氏、唐氏、周铃兰和周依蓉一块上前领命。 郭老夫人终于爆发,喷出一条大魔龙:“那我呢?你这个逆子,就盼着我早死吧?” 周广应道:“你安静呆着,或者去宗祠安心养老。” 郭老夫人破口大骂,抡起巴掌要扇儿子。 周芣苡抓住她胳膊,一巴掌将她拍晕,丢给金禄:“真是不乖。” 金禄、珠喜默默将郭老夫人弄走,其他人也默默无语。总这么闹,有意思吗? 周广面不改色: 面不改色:“勤务由王雷氏总负责。男宾方面由王仁负责,女宾由杜氏协助曹氏。” 王义夫人、杜氏、曹氏、王仁一块上前领命。 周依莲和陆氏愈发怨恨。府里把外人请来管事,却将她们晾着。再看周铃兰长得不怎么样,周依蓉还破相了。 周依莲忍不住发问:“爹,那我和我娘呢?” 周依蓉抢话:“你和你娘怎么都不关心一下四哥去哪了?” 陆氏貌似才发现,有一阵没见儿子了:“不是将军派他去做事了?” 周依蓉翻个白眼。之前因为周依莲勾引楚公子,那么多人陪她们母女跪一天一夜,还杖毙了好些,爹可能不罚四哥?可以说四哥完全是被她们害的。 陆氏急了,忙问周广:“我儿他怎么了?呜呜,妾身只有一个儿子,他现在在哪?” 周广看她还扭腰摆臀、梨花带雨,深感厌恶,冷酷喝道:“明天都小心一点,发现异常立刻汇报。” 众人领命,纷纷散去,陆氏还在哭,周依莲也哭了。 周芣苡提议:“爹,如果陆氏愿在湖里呆到明天早上、赎罪,就将四哥接回来。” 周广看闺女玩的开心:“可以。这几天天气都不错,湖水没结冰。” 陆氏和周依莲都愣住,湖水没结冰也差不多,让她们泡一晚上早冻死了,还赎什么罪! ※※※ 松鹤堂前人走掉,一会儿又有人搬来不少东西,有桌椅及各种盆景等。 松鹤堂里边已经布置好,明天估计天色不错,堂前也布置一下。如果有人喜欢冬天晒太阳,或者在外边玩,能多一个选择。反正堂前地方不小,还能搭个台子,让陆氏和周依莲在上面演。 陆氏不想受那活罪,觉得周广也不能害死亲儿子,所以演起来。 周芣苡都懒得说她,寻死觅活又舍不得死,恶心。 周广也懒得理,拉着依依正要走,周六匆匆过来,递上一沓子新鲜的拜帖。 周芣苡狐疑,这会儿还递什么拜帖? 接过来一看,恒王、轩王、荣王妃、昌丽公主,还有蒙老夫人和颜思行。颜思行明天来做大舅吗?颜氏已经被休了,周邦立又不是颜家真外甥。 看这意思,这会儿拜帖送来,想拒绝就晚了点,明儿开着门请客,总不能单将他们赶走?想的是挺好,但将军府真的这点气度都没有吗?只是懒得应付而已,真来就来呗。 钱曼一阵风似的飞过来,气势汹汹的又递上两份拜帖。 周芣苡接在手里,就闻到一股幽香,赶紧还给钱曼:“你打开,小心里面有毒。” 钱曼将拜帖塞给小丫头:“你来,这女人的东西我不想碰,肯定很脏。” 小丫头茫然,姐姐你嫌脏,为什么给我?看看将军和主子,认命吧。打开一份,香味更浓,能熏死一头老黄牛。竟然是一条手绢。 小丫头有文化,拿着手绢看:“是富平长公主的,一首情诗,主子就不念了吧?” 周芣苡点头,真是伶俐的丫头,下一份。 小丫头伶俐的转身就跑,咚咚咚跑到屋里,将情诗丢火盆里烧了。 周杰昆小朋友咚咚咚从屋里跑出来,奶声奶气的喊:“笨丫头!这么臭要在外面烧!” 小丫头一愣,惹着小主子了,坐一阵牢脑子都坐昏了:“奴婢知道了。” 周杰昆学着他爷爷冷哼一声,转身扑到郡主姑姑腿上,抬起头:姑姑快表扬我。 周芣苡抱起他上下七百二十度旋转,再来一个单手飞,差点将他甩飞。 周广忙抱着孙子,小不点脸通红,刺激的快笑不出来了。 小丫头将第二份拜帖打开,这是正常的:“是碧月郡主送来的,就是那个郡主。” 周芣苡冲爹眨眼睛,碧月郡主追上门来了,姑娘还真是敢爱敢恨。 周广抱着孙子就走,周芣苡赶紧跟上。 回到静姝园,过了一会儿乔毓甫正好也回来了。现在粮食战打得热火,他挺忙。 周芣苡站在三舅舅门口,等他沐浴更衣完出来,立刻扑上去。 乔毓甫抱一个,拉着外甥女打量,冬天就是养的圆润,神清气朗,眉眼越长越像她娘。 周广过来,看着宝贝闺女,好在和文君只有六七分像。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咱不要想娘好吗? 周广看见的是闺女,转头和乔毓甫打招呼:“不是说过两天才到吗,情况怎么样?” 乔毓甫拉着依依在起居室坐下,和周广揶揄道:“怎么,是关心你女婿吧?” 周广冷哼一声:“关心他做什么。我是怕依依哪天溜出去玩。” 乔毓甫恍然大悟:“我没说,你就承认他是女婿了。不过这一回做的漂亮,几乎将一支陈家军打残了。陈氏心狠,还是没有他手辣,竟然连同玄武军一块坑。从现在的结果看,这个牺牲很值。” 周广冷哼一声:“他祖孙三代,就中间一个最实在。”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爹和三舅舅,文德太子难道是真的准圣人,真正的慈惠爱民、绥柔士民?反正圣上和昭王都是狐狸。 这次的事情,是这样的。陈氏死了一个老祖宗,加上其他原因,准备出来练练兵,目标确实是龙武军。昭王就在龙武军挖了一个大坑,又委婉的请陈家军配合一下,最后又栽到 最后又栽到霍家余党头上。现在还能名正言顺的再灭一批。 可惜这次坑人没她份儿,周芣苡很忧伤,和虎贲卫一样,一阵没杀人,手痒。 乔毓甫明眸清华,风光霁月:“太实在活不久,这样我看就不错。” 周广点头,确实不能太实在;不过不说这个,还是说说明天的事儿,那帮人真麻烦。 周芣苡忙将富平长公主和碧月郡主的事儿告诉三舅舅。 乔毓甫幸灾乐祸:“那你准备怎么收拾她?碧月郡主其实挺不错的。” 周芣苡应道:“我爹不喜欢就是错。至于贱公主,要不人家现在去将她灭了?” 周广忙阻止:“不行,你哪都别想去,乖乖在家呆着,难道你不喜欢爹和三舅舅了?” 周芣苡低着头用鞋子搓地,人家就出去玩一会会儿嘛。 乔毓甫忙安慰外甥女:“乖,就这么灭了多不好玩,你明天可以好好玩她嘛。” 周芣苡低着头依旧闷闷不乐,明天玩和出去玩不一样嘛,人家都好久没见小玉姐了。 乔毓甫和周广对视一眼,无奈,哄了半天,才勉强让她释怀。 周芣苡为了好好玩富平长公主,吃过饭就早早睡下。 想得太投入,一觉睡到天亮,睁眼一瞧,旁边还睡着一个漂亮姐姐? 周芣苡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猛挥起一拳。 昭王忙将她扑倒,咬着她耳朵低语:“别打,否则爹过来要将人家赶走了。” 周芣苡怒、挣扎:“那你赶紧走!否则本郡主打断你的腿!竟然一个人溜出去玩,哼!” 昭王忙哄道:“我也想带你一块出去玩,但爹肯定不同意啊。” 周芣苡怒:“你不是狐狸精吗?难道不会想办法?” 昭王无奈、心酸:“办法是有,但你觉得我能斗过爹吗?万一他以为我带你去私奔了……” 周芣苡挥手一拳:“你说什么?信不信本郡主揍的你眼泪鼻涕一块私奔?” 昭王抓住她小粉拳:“我是说万一,郡主娘娘饶命,我好困,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吧。” 周芣苡狐疑,他前几天还在玄武军坑陈家军,怎么给回来了? 昭王抱着她香一个:“乖,你也再睡一觉,想想今天怎么收拾那些人。” ※※※ 日上三竿,冬日清冷的早晨暖和起来,大将军府一片忙碌。 静姝园,周广、乔毓甫、乔丰年等都在餐厅等着依依吃早饭,但左等右等不见人。 周广出了餐厅直奔依依卧室,迎头碰见昭王。 昭王差点跪下,赶紧解释:“大将军,晚辈凌晨回京,听说府里宴客……” 周广上前抓起他衣服往外扔:“别让本将再看见你!” 昭王赶紧圆润的闪,在天井碰见书滴,两人深情对视激情四射,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乔毓甫在餐厅门口,明眸深情的看着书滴,你若是喜欢依依,赶紧下手啊,三舅支持你。 书滴鄙视,谁喜欢她?又笨又懒各种无法忍受,发神经才喜欢她。 周广抱着依依出来,书滴看,就是这么懒的,周杰昆现在都不要人抱了。 周芣苡忙下来,奔到书滴跟前,看他一身月白色罗袍,上面织金八宝暗花,将高贵沉淀又升华到一个层次,高冷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真正的男神啊! 周芣苡大眼睛满是痴情,兰花指捏着他衣袖:“书滴今天好帅,人家好喜欢你。” 书滴一身鸡皮疙瘩,还是站着让她欣赏。 昭王躲在屋顶,凤眸阴柔的看着书滴,不是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滚,将依依还给孤王! 书滴抬头四十五度,周广看向屋顶,昭王风一般消失。 周芣苡拉着爹咯咯乱笑,周广得意的冷哼一声。 书滴鄙视、鄙视他一家子,姿态标准的转身,吃早饭去,都什么时候了。 周芣苡十分艰难的干掉羊奶,众人一块出了静姝园,就听见是春熙堂的哭声一片。 周勃和夫人董氏正接了曹伯庸和夫人邱氏,在内仪门前,正对着静姝园门口。 大家碰面,气氛诡异,哭声响亮。 周芣苡正好手痒,袖子一捋,主动请缨:“你们甭管,本郡主去看看。” 她就带了书香、小丫头,又拽上书滴,杀向春熙堂。 春熙堂内,收拾挺干净,这会儿看着真乱。好大一堆人,找不出几个将军府的,其余都是从郭家来的,大人、小孩、主子、奴仆、猥琐的少年、泼辣的小姐。 周芣苡进去,两个少年一个小姐,正在教训珠喜及几个仆妇。 周芣苡看一眼珠喜,没理,继续往第二进走去,一帮哭丧的正主都在里边呢。 一个小姐忙冲过来,一个少年也冲过来,打量着周芣苡和书滴,各种羡慕嫉妒、贪婪的目光燃烧起炽热的火焰。草包就带了这几个人,郭家今天来了上百人,而且是娘家人,一下胆大包天。 小姐十来岁,扑上来就抢周芣苡的荷包。 少年知道将军府最近变了,回头招呼一帮人一块上。 周芣苡拎起那小姐,将少年砸翻,再将两人都拎起,随手扔到某个屋角垃圾堆。 其他人都愣住。另一个少年也吓住,最近将军府变得特厉害,他回过神忙往第二进跑。 其他人更愣住,这意思 住,这意思先不动草包了?将军府能这么样子吗? 周芣苡一眼扫过,没人拦路就好,施施然继续去第二进,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本就是将军府,其他人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大堆人随后跟上周芣苡,将她包围。 周芣苡懒得理他们,来到第二进,起居室,人好多,气氛好热烈。 正面一张罗汉榻,铺着黑底青蟒垫子。郭老夫人坐在那,一身正二品朝服,一头白发戴着珍珠冠,显得很端庄,德高望重。 郭小芊坐在她身旁,依旧是古典风格。仔细看,绿织金妆花缎长裙,好像是锦川的布料;头面是锦川的经典款,让她就像锦川来的美人蕉娇小姐,高贵美艳。 两边各八个座位,全坐满,有的位置大人孩子挤上好几个。 左边从前往后,正是郭义兴、郭义同、郭义松、郭义凯以及几位郭家宗亲等。 右边最前面,郭通的夫人尤氏又活着跑来了,后边则郭义兴的夫人、郭义同的继室等乱七八糟一堆女人,反正娘家人阵仗大,底气就足。 这么多人一块抱头痛哭,难怪远远都能听见。 郭老夫人哭的快昏过去了,郭小芊嘤嘤嘤哭的心碎,一脸妆容还美着。 郭义兴抱着个五六岁的小胖墩,一边哭一边骂,眼泪鼻涕抹得到处都是,一副痴相。 之前那少年跑来,正添油加醋唾沫横飞一点事儿还没讲完。 几个妇人愈发嚎啕大哭,几个男子拍桌子大怒,周家敢这么对待他们儿女! 周芣苡看着挺有趣。郭家以前据说挺好的,现在依旧人丁兴旺,郭义兴几个都是朝廷命官。这哭的引经据典、出口成章,一套一套的,没点文化都不一定能听懂。她寻思着,要不要坐下好好欣赏。 那少年终于讲完,众人第一波高潮发泄完,都不善的看着周芣苡,几个妇人尤其怨恨。 周芣苡也看着诸位,继续啊,别愣着。 左边第三位郭义松,长得和周广有几分像,眼圈通红但整体还可以,帅大叔一枚,不悦的问道:“就你一个人?大将军呢?” 第一位郭义兴跟疯子一样咆哮:“周广虐待生母,竟然都不来看一眼!” 对面尤氏大哭:“哪个人家会这般对待亲娘、亲祖母啊!真是毫无人性啊!我们娘家人要问他几句,大将军好大的架子,压根瞧不起我们!就算圣上,见了娘家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几个妇人懒得多说,直接扑上周芣苡,长长的指甲挠她粉嫩的脸。 书滴皱眉,抓起一个将其他都扫飞,两个飞到旁边房间,手里一个也扔过去。 书香上前,温婉又威严的说道:“郡主亲自来了,站在这你们都瞎了眼看不见吗?还是说你们对郡主就这个态度,无视、不敬、侮辱之外,随便就能袭击她?” 小丫头更尖锐:“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就你们这德性,没将你们送官,就够给你们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郭家众人都愣住。将军府态度依旧这么强硬!这几个人也敢动手?简直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抽刀子上! “贱婢!”郭义凯打个手势,率先冲向小丫头。 后面一大帮宗亲、护卫之类也冲出来,目标赫然是周芣苡。 周芣苡瞪大眼睛看着其中几个,都是高手?老妖婆或者谁专门用来对付她的? 老妖婆还真做得出来,莫非准备的这些人,又等着爹来,还准备对她爹下手?周芣苡真怒了。 第306章,老妖婆有新招 第307章,周依丹回来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7章,周依丹回来 郭家有备而来,且训练有素。高手杀出来,其他人立刻朝周围退开。 郭义兴、尤氏等一帮人围在郭老夫人身边,等着瞧好了。 小丫头也撒丫子就跑,别人往哪退她往哪跑,又推又拽又挤又绊,将右边一堆人搞乱。 书香也训练有素、爱心满满,抱着两个小男孩一块闪,不小心撞倒好几个。右边一个泼妇一巴掌扇过去,小男孩被打得哇哇大哭,更乱。 郭义凯看小丫头一眼,更怒,拔刀砍向周芣苡。 几个高手更凶悍、训练有素,从几个方位将周芣苡和书滴包围,再一块下杀手。 书滴抱着周芣苡一跃而起,踩着郭义凯的脸跳到圈外,回头只见门口又堵了一帮人。 周芣苡紧紧抱着书滴,快杀的精彩一点,才能多抱一会儿。 书滴想将她扔了,前边刀光剑影一块杀到;他赶紧抱着周芣苡,朝左边一堆人跑去。 后边高手紧追,这么好的机会,能杀了周芣苡还有书滴,大功一件! 书滴抱着周芣苡继续逃命,从地上跳到梁上,转眼又被杀回到左边人群。 高手穷追不舍,忽然发现天窗打开,一阵凌厉的杀气随寒风袭来。几人更心急,这里毕竟是大将军府,必须速战速决,杀啊! 郭老夫人、罗汉榻周围人最多,一直没被波及,众人看的紧张激烈、精彩激动。 郭小芊痴痴的盯着书滴,太帅了、真是太厉害了!听说他是火氏大公子,配她正好,若是这么拼命保护她,她一定要嫁给他!啊,快杀了周芣苡!差一点、啊别伤着书滴!她一急眼泪直流,躲过了幸好! 郭老夫人也看着书滴,他是火氏大公子,这模样身手,配周依锦足够了。她就退一步,不要昭王了。 其他小姐、丫鬟等,都中了书滴的毒,激动尖叫! “啊!”郭小芊猛然高潮。 “嗖、噗!”只见几支箭从天窗射下,两个高手瞬间被射爆,鲜血盛开妖艳的花。 “杀!”书滴标准的冷酷,多了几分死神的无情,抱着周芣苡再闪。 天窗及门外一股浓烈的杀气扑进来,剩下的高手愈发急火。原以为他们人多、离得近,一定能得手;忘了大将军的亲兵有神射手,二三百米杀人如喝水。这会儿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拼了,杀! 书滴抱着周芣苡再次跑到左边,一大堆男人再次慌忙避让,几个胆大的想要阻拦。 周芣苡伸手将两人推开,书滴风一样冲过去,一脚踩着高几又飞到梁上。 后边高手直追,再后边羽箭追的更急,高手忙将那两人拨到身后。 “噗嗤!”一人射中心脏,一人射中脖子,滚烫的鲜血溅到周围一堆人的脸上。 郭家众人惊呆了,几个老妇少妇哭喊着扑过去。 高手已经追着书滴上梁,下来又追到右边,疯狂的挥刀猛砍。 书滴灵巧一闪,周芣苡随手拖了一个小美女丢后边,小美女拿着一把短剑正要偷袭。 “咔嚓!”高手一刀将小美女带短剑砍成两半,血肉飞溅,愈发惨烈。 “住手!”郭义凯疯狂大喊,“啊!那是我女儿!你们怎么能对我女儿下手!” 几个妇人也愤怒哭号:“说好的啊,怎么能动我郭家的人!你们不讲信用,我可怜的儿呀!你死得好惨啊!” 周芣苡看着好笑。郭家蠢的被人利用,这就是炮灰的下场。 书滴跑的辛苦,还要抱个懒虫,赶紧往门口冲。 门口已经被虎贲卫控制,一片箭头带着犀利的寒光,一箭擦着书滴胳膊射过去。 后边一个高手眼看着躲不过,急忙一大把暗器天女散花似得扔出去。 几个武功不算高的同伙赶紧出来放绝招,各种暗器毒药毒蛇等丢出来,然后各自逃命。 屋里顿时大乱,女人尖叫男人怒骂各种哭喊,比之前号丧悲痛凄凉伤感多了。 周芣苡趁乱爆发、拉上书滴,书滴也拉着她,一块从天窗飞出去。 那些高手、同伙等有几个跑出来,一个个的被放倒。 周芣苡一愣,还有书香和小丫头!低头一瞧,旁边窗户打开,两人正从里边翻出来。 周芣苡看两人都好着,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着起居室热闹。 等混乱第一波高潮过去,周芣苡重新进去。 浓浓的血腥味,恶心的臭味,还有浓浓的脂粉味,混一块非常刺激。 哭爹的,喊娘的,哭儿子的,喊夫君的,骂天的,诅咒的,受伤惨叫,格外激情。 很多人顾不上周芣苡了,郭义凯、郭义兴、尤氏、老妖婆依旧死死的盯着她,深入骨髓的憎恨,眼珠子都能抠出来bia周芣苡坟头上。 周芣苡傻呵呵的笑了:“刺杀本郡主,这还好说。与霍家余党勾结,想刺杀我爹,这我爹说了都不算。” 郭义松急忙站出来:“郡主!这是个误会,请郡主恕罪!能否赶紧请一些大夫来,好多人受伤中毒,情况很危险。” 小丫头上前讥讽:“你就这么求郡主?还是一次不行准备再杀一次?” 老妖婆一身妖气,郭义凯又拿起刀,准备和周芣苡拼了! 尤氏等妇人尖叫:“这都是你故意的!贱人!” 郭义松头好痛。这都不长脑子吗?有本事再闹,没本事都送死了 再闹,没本事都送死了,还瞎闹什么? 郭家一些宗亲也担心。人家和周广为敌,他们夹中间,再说这些受伤的必须赶紧治啊。 不少人嫉妒恨,看周芣苡一点事儿没有,将一切都赖到她头上。 周芣苡愈发笑的没心没肺,转身走到门口,停下来吩咐:“霍家余党刺杀本郡主,误伤郭家众人。现关闭春熙堂,搜查刺客。嗯,现在没空,等空了再说吧。” 郭老夫人嚎叫:“你敢!” 郭义兴等人大喊:“我们也要参加宴会!” 周芣苡好心应道:“人,搜身,可以离开,其他一切都不许离开春熙堂。” 死伤这么多人还惦记着宴会,那想去就去呗,不去还嫌寂寞。 周芣苡出了春熙堂,硬拽上书滴保护她,一块去前边瞧瞧,那些人差不多该到了。 ※※※ 阳光明媚,普照大地,老天都偏爱大将军。 大将军府大门打开,里外挤满了人马,街上也停满了人马。 里边仪门前,安平长公主的卤簿到了。一同前来的除了驸马董健,还有嫡长子董在德、嫡女碧澄郡主与郡马,以及董家一些公子、小姐等。 轩王卤簿也到了,一同前来的除了世子赵梓杞,还有几个庶子、庶女等。 恒王卤簿稍微靠后一点,阵仗却更大。除了世子赵梓程与夫人颜韵秋,以及庶女赵梓薇、赵梓萱等,后边还跟着蒙老夫人。 荣王妃和昌丽公主的卤簿都挨着大门停着,门外是碧月郡主的卤簿。街上是李湄、白文、傅良斌、还有颜思行等。 四处围观的人更多,大家都纳罕,周大将军又什么意思,为何不让大家进仪门? 碧月郡主、李湄、傅良斌等赶紧让人去前面打听。 府里仪门打开,周广、周勃和周芣苡出来,后边还跟着一队亲兵。 赵梓程早下了车,上前质问:“大将军此乃何意?若是闭门谢客,早点说。” 安平长公主呵斥:“大将军出来定会解释,你这一点耐心都没有,将来如何成事?” 赵梓程气的脸通红,貌似姑母是故意留在这里克他们的。 安平长公主都被拦在仪门外,其他人有意见也得注意点,现在更不敢吭声,都等着。 周广给安平长公主行礼,给诸王行礼,态度恭敬,神色凛然:“怠慢诸位,敬请谅解。就在刚才,有霍家余党在春熙堂刺杀家母与小女,手段歹毒,误伤者众。本将担心,蟊贼会趁机作乱,给诸位带来不必要的损伤,只得请诸位稍等。” 众人哗然,又是霍家余党,杀到大将军府来了! 很快便有大夫请到,刑部和大理寺官吏等赶到,绕过正门从侧门进府。 众人都相信出事了,不过究竟什么事还说不准;而将军府效率好高,不愧是大将军。 安平长公主回礼:“大将军不用客气,最可恨的是那些恶贼,郡主没事吧?” 周芣苡上前行礼:“多谢长公主关怀,本郡主幸而无恙。” 周广继续发话:“因蟊贼最爱趁人多制造混乱,为了众人的安全考虑,本将只得恳请诸位,择日再来,得罪之处本将会将赔礼送上。或者,每人做上不同的标记,熟悉的相互监督,尽量不给蟊贼可乘之机。” 众人再次哗然!让大家从哪来回哪去就罢了,还做标记,又不是犯人!大将军怎么想到的,而且确定,贼是跟着这些人混进去的?这意思,这里边有贼呗。 不少人暗暗看向恒王、轩王、谁谁。 恒王、轩王、谁谁皆怒,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今儿是带着非常友好的目的来的。赵梓程确实太沉不住气,让大家误会了。 安平长公主挺敬佩周广,无欲则刚,大将军做到这一步,依旧无欲,国之幸,果断捧场:“那不知如何标记?” 周广挥手,依依该你了。 周芣苡理理朝服、凤冠,这天儿热的,都想穿单衣,露出小蛮腰和胸大肌。 周广轻咳一声,依依乖,赶紧把胸大肌收起来。 周芣苡昂首挺胸,胸大肌是女子最美的风景,为什么要收起来? 周一带人来搭了一个二米高台子,抬来好些大箱子。又来一些漂亮妹子,周依蓉、谈雪贞、书砚、周六、项龙等都有幸入选,后边两位不是妹子。 围观的兴奋,仔细看,周一、周六等人都多了个围脖,只是太薄,估计不保暖。 周芣苡沿着台阶高贵优雅的上台,盈盈的行个礼,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粉红丝巾,抖了抖,有种舞动彩虹的美感,又有种抖抹布的实在感。 周广轻咳一声,依依差不多就行了,有爹在,不用装草包。 周芣苡轻哼一声,爹没看到人家正抖的开心吗? 周广点头,依依开心就好,这太阳晒幸好是冬天,不是夏天,多晒晒有益健康。 周芣苡将丝巾抖开,挥手,妹子和小伙子们都上来,台子小分批上来。 大家都看着,第一批十个小姐、丫鬟等站好,每人拿着一条丝巾,跟手绢有一点像。 周芣苡正式开始:“这个叫丝巾,主要起装饰作用,具体用法,本郡主现在展示。首先,它可以系在脖子上,搭配衣服。这系法有很多,男子和女子都能用。” 她很快将丝巾系上,搭配黑色为底、气质高贵的 气质高贵的朝服,立刻多了几分粉嫩的俏皮。 周依蓉拿着丝巾额头冒汗,紧张。谈雪贞玉雪娃娃被太阳晒化,也冒汗。 书砚、诗绝更大方沉稳,将丝巾系好,气质都有变化。 茜云郡主和沈翠筱从里边跑出来,拿着丝巾爬上台,要求现学。 周芣苡劝道:“你们先别急,待本郡主一次讲完,想学回头再慢慢来。” 茜云郡主应道:“行,那你继续,本郡主在这看着。” 周依蓉和谈雪贞终于系好,茜云郡主有样学样也系上,小美人都变成小女神。 大门内外,丫头媳妇儿都被影响,一些郡主、小姐等挤到台下。这丝巾和别的首饰不一样,但漂亮是一样的,而且新鲜,不能错过。 周芣苡看效果不错,乘兴继续:“丝巾装饰的效果非常丰富,除了系脖子上,还能系头上,系法也有不同。比如早上起来,可以这样一绑;可以将头发全包住,再打个蝴蝶结;也可以蒙脸上当面纱。” 台下几个丫鬟上来,披着头发,乌黑发亮就像瀑布,系上丝巾立刻多了几分风情。 不少男子也来了兴趣,头上扎毛巾的有,头巾也有,都没有丝巾高大上。 赵梓杞恍然大悟:“大将军说每人做上不同的标记,就是每人系上这个吗?那万一贼人也系上这个呢?” 周芣苡看着他,大家都看着他,踢场子是怎么地,没看见大家在欣赏美女吗? 赵梓杞委屈。这么多人堵在这,万一谁在这捣乱,还不一样吗? 周广肃然应道:“诸位看到,丝巾有不同的颜色、花色,每个府上选择系上同一款式,方便监督。若蟊贼真像轩王世子所说,首先范围缩小了,其次只能请世子辛苦一下,帮忙查清,以免牵连更多人。” 众人依旧看着赵梓杞,辛苦世子啊,大家都感谢你。 赵梓杞欲哭无泪,唉,还是少说两句吧。 安平长公主看他一眼,上前问周芣苡:“郡主看本公主该选个什么样的?” 周芣苡招手,诗风给她递上一个盒子。她打开,拿出一条淡蓝色丝巾,抖一抖,风一吹,犹如一缕轻烟,又如柔情似水。 安平长公主看着就喜欢,上台说道:“你来帮本公主系上。” 周芣苡得令,看看长公主的凤袍、凤冠;将丝巾对折,轻松卷几圈,系上,长的一边扎一朵小花,短的一边留个尾巴,风一吹斜斜的飘在肩头。 碧澄郡主跟上来,仔细看了一阵,点头夸奖:“娘系上这个好温柔,好年轻。” 周芣苡和茜云郡主赶紧闪,周依蓉、谈雪贞跟着闪。 安平长公主恼怒:“你意思娘平时不温柔、平时很老?有多老你说说看。” 碧澄郡主拉着长公主,娘俩长得好像,笑着问驸马爷:“爹,你说我和娘像不像姐妹?娘平时四十岁,现在最多三十岁,越来越年轻了。” 董健笑而不语,反正今天是来给大将军捧场。 安平长公主冷哼一声,温柔的问周芣苡:“你看碧澄适合什么样的?” 周芣苡应道:“郡主选这个就好。” 她拿了一条同样的丝巾,给碧澄郡主系上,再打个蝴蝶结。 台下众人都看着,碧澄郡主配上可爱的蝴蝶结,就跟云英未嫁的姑娘似的。 安平长公主点头,看着还不错:“我们就选这个,系上赶紧进府,别在这影响别人。” 项龙下去,拿着一条丝巾给董驸马系上,其他塞到领子里,只留下一抹蓝色,看着不违和,还有几分新意。 不少人蠢蠢欲动,虽说大将军让大家做标记有点那什么,但能让大家美美哒,那个请问这么多丝巾都免费送吗?可以多拿几条吗? 颜韵秋挤到台上,众人瞬间安静,都奇诡的看着她。 颜韵秋咬着牙都有点撑不住,都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周芣苡、茜云郡主、书砚等人都膜拜的看着大美女,这么有勇气,请问需要帮忙吗? 颜韵秋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你看本夫人适合什么样的。” 周芣苡今儿是主人,对客人的态度一般都不计较,何况送上门的大美女买家秀,更容忍了。让诗风送上一条丝巾,大黄的,颜色不算特别。 颜韵秋立刻皱眉,看安平长公主还站在旁边,忍了,等效果不好再砸场子不迟。 周芣苡看着她脸色,不说恒王,就颜家弄成这样,她脸色肯定不好;据说赵梓程最近又纳了一个美妾,她跑上来也是想美的吧?可怜的女人。给她系一个风琴结,端庄、靓丽,更容光焕发。 周芣苡退开,大家请欣赏大美女。 碧月郡主大马金刀杀过来,点头:“很适合她。小郡主再给我挑一件。” 安平长公主插话:“你要选进去再选,想进府的也抓紧。” 碧月郡主得令:“姨母说的是,你们随便挑一种系上。小郡主快进去,给我挑一件。” 其他郡主、小姐、丫鬟们都等不及了,赶紧进去啊,丝巾我也要! ※※※ 周芣苡将安平长公主、碧月郡主、碧澄郡主、茜云郡主、荣王妃、昌丽公主、华灯郡主等一大帮女宾请到松鹤堂,伯母董氏在里边也招呼着众多贵客。 除了郭家一帮人,林家林如峰与夫人程氏、林瑷以及林 林瑷以及林则忠也到的很早。 此外谈惜羽一家、曹伯庸一家、辽王世子赵晔带着茜云郡主及赵彤云、长孙有容带着长孙锦及长孙秀、沈嘉豪带着沈翠筱等也在之前就到了。 周广虽说低调,但人在京师,总不能关着门过日子,基本的朋友交往总不能少。 另外,堂姐周依梅、周依雲带着家人也到了,做客顺便帮忙。 陆续的,颜韵秋、赵梓薇、赵梓萱、蒙老夫人、带上颜家几位小姐、以及李家与傅家的夫人小姐等也进来。 众人行礼后按次序坐下。 周芣苡坐在主位,左边坐的是安平长公主,荣王妃和昌丽公主都坐下边。 接着是碧月郡主、碧澄郡主、茜云郡主、华灯郡主等,谈老夫人、蒙老夫人、还有几位年纪不小的侯夫人等。虽然没怎么请,一个国夫人都没有,贵人坐下来还是不少。完了才排到颜韵秋。 颜韵秋一张俏脸黑透,随时可能爆发小宇宙。 众人看着她,都无语。这事儿怎么说呢,上次周芣苡到恒王府,不是都被丢到角落去了?这本来就有仇,她跑来,周家没一句难听话就够不错了。 周芣苡安抚两句:“今日宴会,主要是亲戚、世交,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女子,一定要先把自己活成一颗珍珠,别人才会对你如珠如宝。嗯,这些丝巾、衣服首饰,会让我们变美,但最美的是心情。” 赵梓萱戏谑挑衅:“郡主心情这么好,不如将身上衣服首饰都换了吧。” 周芣苡从容应道:“衣服首饰是穿给别人看、对别人的尊重,心情是自己、对自己的爱惜,你心情不好,本郡主不跟你计较。” 周芣苡点头,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赵梓萱就是个小人。 众人视线从颜韵秋身上转移到赵梓萱身上。再看看她身边赵梓薇、赵彤云等年龄相仿同样庶出的堂姐妹,长得都是大小美女,打扮都挺华丽,为什么赵梓萱就越看越有差距、茶具、还是杯具? 赵梓萱简直嫉妒的发狂。周芣苡漂亮的衣服她没有,凤冠她没有,丝巾她也没有。别的像长孙锦、长孙秀、沈翠筱、周铃兰那种货色,都系着不同款式花样的丝巾,赵梓薇那贱人不知何时也系上了,就她没有! 周芣苡发现了,忙说道:“书砚赶紧给梓萱小姐送两条丝巾来。将别的都送来,碧月郡主还没挑呢。” 众人看看碧月郡主,再看看赵梓萱,愈发无语。 赵梓萱气的砸杯子,周芣苡这草包一定是故意的!先让她高兴,又羞辱她! 小丫头忙过来将杯子接住,好生说道:“别摔破伤了您的手。” 赵梓萱恼羞成怒,一巴掌甩过去:“贱婢,就连你也敢羞辱本小姐!” 小丫头小脸通红,含泪站那不敢吭声。 周依蓉不乐意,立刻呛声:“这是我家丫头,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该由我们教训!” 周芣苡紧接着说道:“四姐姐,算了,诗华带八哥下去,再赏二两银子。” 蒙老夫人慢悠悠要死不死的样子才轮到说话,眼看小丫头都离开了,道歉都来不及了,只得长叹一声:“梓萱,你也不小了,这脾气得改改。看梓薇多稳重,静姝郡主比你小,也比你懂事。” 赵梓萱更怒。她一向讨厌赵梓薇八面玲珑、特别贤淑端庄的样子,更讨厌草包。 赵梓薇低着头无奈,不就是上次没配合老太婆吗,需要这么欺负人? 谈老夫人跟着叹息:“唉,都说没娘的孩子懂事早。” 安平长公主、董氏、曹伯庸夫人邱氏和碧月郡主等纷纷安慰周芣苡,真是苦命孩子。 蒙老夫人语塞。怎么又提这茬? 周芣苡抹抹眼睛,吸着鼻子又大方的说道:“本郡主挺好的。我外婆、舅舅、我爹、还有伯母、堂姐、嫂子他们都很疼我,三姐姐、四姐姐也关心我。多谢诸位关怀。现在丝巾送到,大家可以先看看。” 众人看着舒坦,一句怨言都没有。至于坐在后边的周依锦、周依莲什么心情,没人关心。 书砚让人将丝巾送来,打开摆好,看着比外面还漂亮,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钱曼急匆匆跑来回话:“主子,逸公子和明礼郡主一块来了!” 众人哗然,连丝巾都丢一边。姑娘们纷纷期待逸公子。年龄大些脑子转的快的都在琢磨,明礼郡主代表旭王吗?她可是极少出门的! 明礼郡主来的很快,随后张家几位夫人、小姐及宋家的夫人、小姐等也来了。 松鹤堂愈发欢快,女人多了热闹。 林如峰夫人程氏,一直和林氏、周依锦、林瑷等坐在后边。她长相中上,装扮得体,满眼精光,忽然大声说道:“之前听见后边哭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到府上,要不要去拜见郭老夫人?” 松鹤堂很快安静,跟下了一场冷冷的冰雨似得。 众人面面相觑,又纷纷觑向程氏,到人家做客,打听私事好吗?这已经不是私事,事关“霍家余党”,她不知道吗?拜见郭老夫人是个挺好的借口,可大家都知道这什么意思。今儿算是林家外甥定亲宴客,她这样拆台,真的好吗? 众人看完程氏看林氏。 林氏沉默的老脸被看红了。周依锦还是昨天那身青面獠牙的打扮,面无表情。 。 蒙老夫人昏头昏脑的说道:“是啊,怎么没看到郭老夫人?” 周依莲也是昨天的一身素白打扮,像小孩随口说道:“祖母被周芣苡关在春熙堂了。” 众人视线再转移,诡异的看着周依莲。 周依莲很得意,这么多人看着她,赶紧摆好姿势,俏脸上一个圣洁的微笑。 周依锦阴森森的鄙视她一眼,简直蠢的认不出来。 周依莲猛反应过来,大家欣赏她一下就够了,现在应该看周芣苡,赶紧攻击周芣苡。 蒙老夫人如她所愿,狐疑的问:“静姝郡主,郭老夫人究竟怎么了?” ※※※ 郭老夫人这一半年整的事儿大家都有所耳闻。前面是欺负周芣苡,她重伤去了锦川,又装病将她骗回来;后面又被周芣苡关起来,不给请医据说还不给吃饭,冬衣也被搬去送人,总之各种轰轰烈烈。 众人都看着周芣苡,今天这事儿她怎么说。 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早些时候,霍家余党在春熙堂刺杀本郡主,误伤者众,具体一会儿蒙老夫人问我祖母吧。” 董氏接着回答程氏:“想拜见老夫人,我让人带你去。” 周依梅温雅的补充:“听说刺客用毒药,还有毒蛇,你们去时小心点。” 程氏吓一跳,蒙老夫人也吓一跳,那个不怕别的,就怕她们去了也不小心被误伤。 其他想起哄的,看主人这反应,赶紧都冷静下来。 林瑷穿着石青色妆花罗裙,端庄沉稳的笑道:“我们就不去添麻烦了,一会儿郭老夫人来,我们再拜见。” 颜韵秋关心的问:“郡主说误伤者众,具体情况怎么样?依丹怎么也没见?” 周芣苡看她急着找死,身为草包,简单直说:“本郡主知道说什么你都会有疑问,具体情况等一会儿你亲自问祖母好了。二姐姐失踪了,之前就差点被火氏劫走,这次我爹一直找不到踪迹,你是不是知道?”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颜韵秋。 松鹤堂内众人都狐疑的看着颜韵秋。那周依丹也很能搞事,竟然把自己搞失踪了,这又扯上火氏,难道又与颜家有关?颜韵秋真知道内幕? 颜韵秋恼怒:“本夫人怎么知道。她是我表妹,我姑母很关心她!” 颜韵佳是颜韵秋庶妹,长得挺漂亮,话说的更漂亮:“姑母在我家经常念叨。之前大表哥的事是误会,姑母想念难过的经常哭,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有,会不会怪她。也不知道孙儿多大了,会不会想她。依丹表姐毁容了,没有娘操心,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好像一个可怜的妇人寒风中瑟瑟。 颜家几个小姐、颜韵秋以及李家、傅家的妇人等陪着她伤怀,一片悲戚。 周依蓉跳起来问:“我娘就没念叨我?” 周铃兰一脸憨厚老实的安慰:“你不是有爹和我们吗?六妹妹有好事都记着你呢。” 周依蓉依旧落寞:“娘之前带着那么多人上门要嫁妆。我破相了,以后就留在家陪爹,反正用不上。” 周依梅忍不住教训:“你忘记姓什么了?周家的女儿还能因为没嫁妆嫁不出去?” 碧澄郡主取笑:“放心,等过几年,你大嫂自己贴嫁妆也会将你嫁出去。” 曹氏不乐意:“我还怕她吃闲饭?她要吃也是吃郡主的。” 碧澄郡主点头:“没错,就郡主冤大头,好东西多,先将那丝巾再给本郡主来一打。” 这么一插话,颜家等人哭的傻傻的,颜韵佳不是还没说到周依蓉吗?现在说不说都一样。要嫁妆的事儿,还解释吗? 碧月郡主懒得理她们那破事儿,弄个丝巾还一波三折的,亲自过去挑。 摆那丝巾好漂亮,昌丽公主等人也起来挑选。 周芣苡一眼扫过。宋家宋十三,就是宋曼,身材高挑,瓜子脸精致,雪白的脖子,高傲的像个孔雀,明明很喜欢,还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华灯郡主是个高傲娇艳的小苹果,头上还戴着傅家抽奖抽来的珍珠翡翠七凤冠。 长孙秀,长孙家二房的老二的嫡长女,也来了。身上穿着黑织金缠枝莲罗裙,头戴芙蓉玉莲花冠;一张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眉眼间一股狠辣劲儿。这会儿跟着凑热闹,眼珠子乱转想干嘛? 周芣苡给书香、书砚等人使个眼色。 “小郡主,你过来帮本郡主挑。”碧月郡主女王似得召唤。 周芣苡忙一看,女王手里拿着六七条丝巾,眼睛还盯着别的,估计挑花眼了。 周芣苡忙过去,随手拿了一条橙色小碎花丝巾,给她很随意的围在脖子上;风一吹海上晚霞似得,非常大气绚丽,小碎花又充满女性魅力。 昌丽公主在旁边忙夸:“好看!郡主心思巧妙,快帮本公主挑一个。” 碧月郡主没完:“公主意思我笨呗?小郡主说,为何本郡主挑的这些都不如你挑的?” 周芣苡应道:“女子三十岁左右,告别了少女的青涩,又不像四五十岁以后吃点东西都要谨慎小心。这个年龄,正是最美丽、可以肆意张扬的时候。所以你挑的那些都挺好,风格不同罢了。” 碧月郡主认真的将自己挑的再看一遍,点头。 昌丽公主拿碧月郡主没办法, 主没办法,忽然一阵吵架混乱的声音响起。 周芣苡和碧月郡主同时看去,就在左手边,华灯郡主和赵梓萱抢丝巾闹起来,一人手里抓着一半;地上打翻一片,飘到长孙秀脚下被她踩一脚。 长孙秀站在混乱边缘,看似与事故无关,身边还有不少人,包括长孙锦和周依蓉等。 周芣苡眉头稍微一动,正准备出手,就见周依蓉趁乱将长孙秀一推,长孙锦不小心踩了一下长孙秀的裙子。 长孙秀一个踉跄,再加一个踉跄,一头朝地上摔去。 碧月郡主在这边侧退一步,无意间撞到左边宋曼,用力有点大。 宋曼眼底正兴奋,被撞的立刻扑向赵梓涵。赵梓涵赶紧闪身,碰巧将赵梓萱撞翻。 赵梓萱脚下一滑,正好摔到长孙秀身上。华灯郡主也意外摔倒,重重砸在赵梓萱身上。 周芣苡手里捏着一枚珍珠,目瞪口呆,这没排练过,啊,秀秀的蛋摔碎了! 碧月郡主侧身站稳了,看她一眼。 周芣苡忙喊:“呀,大家小心!其他人麻烦让让,你们快将她们扶起来!” 周围很快空出一片,书香、书砚、周依蓉、周铃兰等一块出手,将人都拉起来。 周芣苡继续关心:“你们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长孙锦帮长孙秀收拾一下,大方应道:“不用麻烦。秀秀从小习武,可没那么娇气。” 长孙秀肚子疼得要命,看着长孙锦暗恨,再开口就成娇气了。 ※※※ 周芣苡心情愉悦,长孙秀刚才小动作做的很帅,现在痛的也很过瘾。至于弄坏一些丝巾没什么关系,书砚赶紧让人收拾,重新摆好。 华灯郡主华丽丽的珍珠翡翠七凤冠摔坏了,委屈的直哭。 周芣苡安抚:“华灯郡主别哭,女孩哭就不美了。先去换件衣服,本郡主再重新给你梳头,保证美美的,人见人爱。” 安平长公主高贵威严的一点不温柔:“事情是你闹起来的,还哭什么?快去。” 华灯郡主就是委屈,不是她要撕丝巾,好像是被人拽了还是踹了,莫名其妙还摔了。 荣王妃拉着她,现在说这些没用,还是先收拾吧。 周芣苡正式表态:“诸位能喜欢丝巾,是本郡主的荣幸。出了意外,是本郡主考虑不周,给诸位赔罪。” 茜云郡主抢着说道:“这都是你自己弄的,要是本郡主都没这本事。” 明礼郡主一身黑底朱雀朝服,明艳柔美,端庄恬淡的说道:“不错,这么多漂亮的丝巾,本郡主今天好在来了,否则肯定会后悔,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羡慕。” 沈翠筱喊道:“静姝郡主说好了,今天送,明天就不能送了。” 周芣苡茫然:“为何不能送?” 碧月郡主女王答复:“你不送,就我们这些人有,别人只能羡慕,明白?” 周芣苡无辜摇头。你们一个财迷一个优越感强烈的女王管的真宽,本郡主本来就没准备天天送,明天想要去千依坊买,二十两银子一条。 碧月郡主等人无语,她怎么又切换到草包状态? 赵梓萱、颜韵秋、蒙老夫人等本想寻点事儿,现在省了,不能白得好处还找事儿吧? 赵梓萱好在不怎么要紧,事情也是她一块闹起来的,乖乖去更衣。 华灯郡主已经换好衣服回来,周芣苡拉着她在中间坐下,又是一个买家秀。 华灯郡主有点紧张。其他人看得挺仔细,丝巾越能让人美美哒,就说明越有价值。 周芣苡将华灯郡主一头秀发分成四角;中间用粉红格子丝巾扎一朵玫瑰花,丝巾两角与上边的头发分别编成辫子并将玫瑰花固定;辫子从玫瑰花边绕过,与下面头发编成辫子;两条辫子加一条丝巾再编成一条大辫子,盘好,收工。 两个媳妇儿抬来一个大镜子,再拿来一面小镜子。 周芣苡拿着小镜子照到大镜子上,让华灯郡主自己看,小苹果愈发娇俏。 碧澄郡主好奇:“镜子能还这么用吗,自己能看到后边?” 周芣苡应道:“本来就是啊,你自己来看。” 碧澄郡主过来,好些人也跟过来看新鲜,没看过自己后脑勺,好像站在后边看自己。 混乱已经过去,华灯郡主玩的也开心,只有她的头发和别人不一样。 不少小姐蠢蠢欲动,很想尝试一下。这样子比起楚氏那些海外东西,更容易接受一点。 钱曼急匆匆跑来回话:“主子,富平长公主来了!” 松鹤堂一片安静,大家偷偷面面相觑,气氛渐渐变得诡异。 富平长公主和大将军那点事儿,曾闹的满城风雨,过去可没多久,她伤好了,还好意思来?大家都到齐,眼看要开席,她挑的这是良辰吉时? 众人再鬼鬼祟祟的看碧月郡主,她可是公开宣称,喜欢大将军,本来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富平长公主来了,就那什么了。 碧月郡主愠怒,发飙:“看本郡主做什么?本郡主跟她没什么关系!” 众人赶紧乖乖坐好,目不斜视。不过富平长公主不是郡主姨母吗,怎么能没关系? 周芣苡挺佩服碧月郡主,就是表明与贱公主不是一类人;所以她也不客气,简单直说:“让她直接过来。” 众人一声不吭。大将军威 。大将军威武,草包郡主霸气。长公主来了不去门口接,一个请字都不给。想想也能理解。富平长公主莫名其妙说大将军非礼她之类,败坏他名声,还想给郡主做后娘,乔氏小郡主完全有底气抗拒。 想挑事儿的也默默的等着,不多会儿,一大群人过来。 富平长公主走最前边,一身华丽的凤袍、凤冠、凤靴。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走得是气质路线,唇角总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很有亲和力的样子;现在大病初愈,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至少老了十岁! 周芣苡看她打扮充满少女心,可惜老了,所以效果就着实恶心。 富平长公主身旁,依旧是妖娆泼辣的公主令富谟,还有和方庆和野战的富钩。 周芣苡看,富钩状态也不好,长得又普通,显得更老;在她们后边,跟着的是周依丹。 富平长公主进屋,见不少人发现了,所以干脆让开,将周依丹亮出来。 “亮”出来!闪闪亮!比三千瓦灯泡还亮! 周依丹一张国色天香的脸,精致的五官再精心的打扮,就像一个牡丹园盛开,淡淡的香味儿扑鼻。都说新娘是最美的,但周依丹更美。原本就色泽饱满的脸,现在经过特别滋润,透出的韵味能在玉烟楼做头牌。 以前周依丹和颜韵秋比,少了一些女人味,今天什么都有了,绝对艳压群芳,当之无愧的花王。 周依丹头上牡丹髻,冰花芙蓉玉精制的全套头面,和脸更是配一脸。 她身上穿的,好像是九潭镇族之宝、霓裳羽衣。据说这是无价之宝,每年只能织成三尺,三年才能做成一件衣服,只送给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 美不美自己看,看的一片红眼睛各种羡慕嫉妒恨乱飞。 周芣苡是看,周依丹一脸傻傻的呆萌的表情,呕吐!拜托能和周依莲学一下吗? 周芣苡再看,周依莲嫉妒的差点扑上去,好吧,都是一种货色。 周芣苡招呼同一种货色:“富平长公主请坐。” 丫鬟在荣王妃旁边安置一个座位,富平长公主也不挑剔,就过去坐下。 周依丹依旧站在中间,给大家看,给大家嫉妒,越嫉妒越好,可惜周芣苡不嫉妒。 其他人嫉妒结束,都看着周芣苡,你二姐回来了,不打个招呼?看颜家几位都抹着眼泪急着要认亲了。 周芣苡急什么,爹都已经不要她了,有人爱认正好领走。 第307章,周依丹回来 第308章,失忆?真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8章,失忆?真好! 这里是大将军府,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不论谁来了,照规矩都得她先开口。 颜韵秋急的落泪,富平长公主兴奋脸红,其他人看着,也等着。 等了好一阵,周芣苡坐在主位,貌似又快睡着了? 众人狂晕。喂!草包你二姐回来了,你这什么意思?吭个声别人好继续啊。颜韵秋不是颜思琴,否则早扑上去抱头痛哭了。 众人再看,周依丹的表现也很诡异,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若是流点口水,好像白痴!一帮嫉妒的人回过神,这么个大美人,是白痴?不过就算白痴,估计也无数男人会喜欢。可是看着又不像,她又玩什么? 众人再看富平长公主,你将人领来,又是几个意思?怎么都不吭声,看的人着急。 富平长公主兴奋劲儿过去,就发现不对劲,人呢?郭老夫人怎么没在?少了她这戏怎么唱?颜思琴的身份颜韵秋代替不了,郭老夫人的身份也无可替代。 周依丹着急,但她今儿要洗白,只能白站着。 周芣苡想笑,着急好啊,贱公主算着这时间人都在,唱大戏啊? 可惜老妖婆和郭家人的戏份被她阉了,周芣苡帮她们继续唱、眨眨大眼睛无辜的问:“富平长公主,这什么意思?” 众人竖起耳朵,这前戏铺垫太引人入胜,赶紧开始吧。 富平长公主只得接着,威严又温和的、半死不活又仁慈的娓娓道来:“本公主几日前从老君山回来,在护城河边发现她,当时奄奄一息,样子特别可怜。用灵药总算将她救醒,她竟然失忆了。” 周芣苡茫然:“失忆?” 富平长公主叹息,刹那仿佛满天风雪交加,不胜凄凉:“是啊,本公主问她是谁、家住在哪里、父母是谁、府上还有什么人等,她都不记得了,好可怜。” 周芣苡更茫然:“可怜啊。那长公主什么意思?难道随便路边捡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带到将军府来?我家又不是收容所。” 其他人正在凄凉与可怜中,全都愣住,诡异。 想想对啊,这人长得像周依丹,可什么都不记得,富平长公主凭什么将她带来? 富平长公主大受刺激,搞半天人带回来还能不承认?门都没有!她激愤悲悯的喊:“郡主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贵府二小姐,本公主和她一见如故,已经认她做义女!她这么可怜,你竟然装作不认识!” 周芣苡一脸认真地喊:“明明!明明!明明在哪呢,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安平长公主、碧澄郡主、碧月郡主等人爆笑。周芣苡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样子,装的实在像。 颜韵秋等人忍不住,一块哭喊着冲到周依丹、周芣苡跟前。 颜韵佳抱着周依丹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功一流,十个小孩都哭不过她。 颜韵秋冲到周芣苡跟前破口大骂:“她明明是你二姐,你竟然不认她!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么歹毒,你的心是黑的吗?” 颜家丫鬟媳妇儿、李家、傅家、富谟、富钩等都对周芣苡表示强烈不满。 越骂越激动,一帮小姐丫鬟等扑上去就要打她,人多得挤到安平长公主跟前去。 安平长公主一脚将一个小姐踹飞,又砸翻一个;一掌拍在几上,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铿锵!”一声脆响,一柄短剑掉地上,发着幽幽寒光。 哭闹的一时都停下,松鹤堂内很安静。 其他人都看着,一个丫鬟昏倒在地,短剑就在她不远,看着明显淬了毒,这是干嘛?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看着周芣苡依旧愤慨、理直气壮,反正没伤着人。 安平长公主瞧她们一眼,威严厉喝:“来人,将她拖下去摘胆剜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再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市井泼妇吗?想趁乱刺杀郡主和本公主?贼心不死!” 摘胆剜心!贼心不死!犹如雷霆霹雳,劈的松鹤堂一阵阵颤抖。 昌丽公主、荣王妃、碧澄郡主、碧月郡主、茜云郡主、赵梓薇等都赶紧站起来。昌丽公主和荣王妃刚才老实的一句话都没说。 安平长公主女官与大理寺衙役一块进来,将那丫鬟拖走。 富平长公主、颜韵秋等人很怒,这是打她们的脸,手段用这么血腥暴力吗? 周芣苡站起来,格外平静的说道:“颜家人向来这样,长公主不用生气。其实,长公主应该高兴,富平长公主终于找到亲生女儿,您多了一个外甥女。” 安平长公主缓过劲儿,疑问:“什么意思?” 富平长公主和颜韵秋怒吼:“她明明是周依丹,将军府二小姐!” 周芣苡平静解释:“明明忘的很干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根据她的长相,认为和周依丹长得非常像。可本郡主认为,在感情上富平长公主和她一见如故,还认了亲;这分明是骨肉之情,失散多年的亲女儿。”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不说刺杀或余党的事儿就好。旋即怀疑,这个推理逻辑上成立吗?这就要给富平长公主安一个亲女儿?更吊诡了。 有人脑洞大开,那她爹是谁?不会还是大将军吧?呀好可怕!咦好恶心! 安平长公主若有所思:“说的有些道理。” 富平长公主大急:“三姐!” 安平长公主霸气发威:“都闭上嘴 霸气发威:“都闭上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不少人凛然,镇国大将军府可不是一般地方,大将军脾气也不见得好。 富平长公主气的猛一阵咳嗽,旧疾复发眼看要死了,周太师和郭老太婆怎么还不来。 周芣苡看她那德性,今儿就叫她吃不了乖乖兜回去。 其他人都安静看着,静姝郡主准备怎么解决,简单粗暴的不承认恐怕行不通。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也在一边看着,周芣苡不追究刚才的事正好。而周广当着圣上的面都敢将恒王和世子差点打死,在这将周芣苡逼急了,周广指定杀过来。何况有些事必须讲道理,她们依旧理直气壮。 周芣苡扫她们一眼,理直气壮?嗤,别急。 再看周依丹还像白痴似的站中间,周芣苡好奇,这儿还有人玩失忆,感觉好亲切,真想三炷香膜拜一下出主意的那人。 富平长公主还在咳嗽,蒙老夫人要死不死的想做什么? 周芣苡都懒得理她们,径直来到周依丹跟前;调整一下角度,乌溜溜的大眼睛反射着灿烂的阳光,认真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周依丹早已怒火中烧,又被盯得眼花,各种疯狂几乎要暴走! 周芣苡看她快抓狂了,乐。脸上依旧单纯认真,开始绕着她转圈,不紧不慢的转了三圈,反过来又很虔诚、神秘的转三圈,再无聊的倒退着转三圈。 周依丹被她转的头晕眼花,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吼她、不咬死她。 周芣苡看她定力越来越好,转够了停下,依旧无比认真的盯着她:“你是周依丹?” 周依丹几乎崩溃,这问题怎么回答?她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她失忆了! 周芣苡耐心也好,等了好一阵没答案,好心的换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智商几岁?五岁,还是八岁?” 周依丹失忆啊烦躁,她现在痛恨这见鬼的失忆! 周芣苡等了一阵又没答案,认真的叹息:“其实智商如何并不重要,反正你已经找到亲娘,你若听不懂,本郡主告诉你亲娘是一样的。” 周依丹受不了了:“我十六岁,我听得懂!别将我当白痴!” 周芣苡心想,是你自己将失忆装的像白痴,也叫脑残;人家高手失忆就像从深山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纯洁天使,脑子有一片空白。她一边恍然大悟:“就是说你还记得你十六岁,那你还记得什么?比如钱存哪了?” 周依丹努力控制情绪,痴痴的应道:“我都忘记了!是她们跟我说的!” 周芣苡谨慎强调:“你确定什么都忘记了?” 周依丹咬牙点头,失忆,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都忘了,一切将从头开始。 周芣苡看她想得挺美,理由也编得好;忽然重重拍她肩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失忆,忘记了,真好。” 周依丹差点被拍趴下,突然肩头发麻,紧接着身上一阵酸痛难受。她眉头紧皱,简直忍无可忍,好想掐死周芣苡啊啊啊! 其他人全看糊涂了,颜韵秋、富平长公主等人都糊涂着。 蒙老夫人稀里糊涂的说道:“可怜的孩子,她都失忆了,郡主就别再逼问了。” 富平长公主活过来,胡乱接话:“不错,本公主可以发誓,她就是周依丹;郡主如此对待亲姐,是想做什么?” 颜韵秋改用软暴力温和攻击、继续控诉:“就算你们姐妹以前有什么矛盾、误会,现在依丹已经失忆,事情都会过去;你趁机羞辱报复,又有什么意思?你是一品郡主,她又不会影响你什么。” 颜韵佳嘤嘤的又哭:“她失忆了,可怜的只想回家,郡主何必这么狠心。” 周依丹聪明的也哭:“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呜呜,既然郡主不认我,那我立刻离开,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哭的极可怜,她脚下却像生了根,动都没动一下。 其他人听着,再看周依丹一副白痴的样子还被家里抛弃,是好可怜。 ※※※ 周依丹今天极靓,精致的妆容,精制的冰花芙蓉玉头面,九潭镇族之宝、霓裳羽衣,国色天香,艳光四射。这样一个大美人,容易让人同情。 周芣苡穿着凤袍,戴着凤冠,看似中规中矩,其实比周依丹还好得多。 众人仔细比较,周芣苡是尊贵的郡主、锦川外甥女,确实,何必连个白痴都容不下? 虽说可能有隐情,但周依丹总归是她亲姐,这真的好残忍。 女人同情心一向丰富,这会儿看着周依丹不那么嫉妒了,她毕竟什么都没了;要嫉妒也是嫉妒草包郡主,她最是人傻钱多福气好,各种嫉妒。 人心,就这么倾斜。 虽然只有一部分人,也是代表一些人心。 这事儿安平长公主、谈老夫人等能帮忙也有限,周依蓉、董氏等都不清楚周芣苡什么意思。周依锦和周依莲奇怪的安静着。 周芣苡也不吭声,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周依丹,用眼睛说话:想离开赶紧向后转,不会失忆的连怎么走路都忘了?先迈哪条腿,还是四肢着地爬出去? 周依丹被她看的怒火冲天,哭不下去。 曹氏忍不住讥讽:“我们府上二小姐失踪,富平长公主就送来一个,真巧。” 周芣苡接话:“这都不重要。” 重要。” 碧月郡主助阵:“那什么重要,小郡主说说看。” 周芣苡不着急,又拍拍周依丹肩头,十分郑重的问:“你真的是、失、忆、了?” 周依丹身上刚好,又一阵酸痛,眼里燃烧着小火苗,咬着牙恨不能吃了她。 周芣苡心情愉悦,善良叹息:“本郡主是为你好。既然你真失忆了,那就好。你又找到了亲生母亲,这事儿对你影响没多大关系。” 富平长公主怒极,周芣苡一定要去死! 周依丹看富平长公主一眼,不错,周芣苡必须死,否则她要疯啊啊! 周芣苡看她们眉来眼去:“看,这就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心有灵犀。趁这机会,本郡主正好有一件事要公开。” 她深深的、无比同情的看着周依丹、放大招:“其实,在周依丹六岁时,得了一场重病,死了。颜氏十分悲痛,精神一度失常,固执的不愿相信。同样凑巧的是,我爹在护城河边发现一个小女娃,和周依丹几乎一模一样,就抱回来。颜氏视如亲女,一直养到十六岁。那个女娃,就是你。” 松鹤堂内静悄悄,能听见前边的喧笑,后边的喧嚷。 这里却一片死寂,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周依丹,全被惊呆了! 大家有各种猜测,周芣苡如何解决此事,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内幕,无法接受啊。 周芣苡叹息,随冬风吹来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好在你失忆了,又找到亲娘,以后就和你亲娘回家去吧。我家养了你十年,抚养费你们看着给。” 众人愈发深深的醉了,周芣苡硬给富平长公主塞一个亲生女儿,还问她要抚养费?简直如痴如梦。 杜氏出来讲梦话:“难怪有一阵,夫人一会儿对二小姐特别好,一会儿又使劲打她。” 周铃兰憨厚讲老实话:“我好像记得,当时安国夫人病重,二姐姐好几天都不在府上,就跟前几天一样。” 周依蓉补一刀:“我记得二姐姐有一阵经常和爹讲:我不是你女儿!” 她吼声充满怨恨、情真意切。因为这都是事实,爹只有周芣苡一个女儿,她就想这么喊。至于周依丹,周芣苡和爹肯定不会放过她。 其他人愈发痴呆。这种事儿要说离奇又不算离谱,捡小孩的事有,颜思琴神经病,周依丹碰巧又不在府上被捡了,还有自家人的证词,好像真的! 如果周依丹真是捡来的,根本不是一家人,周家就完全有理由不接受她。 今儿来宾以亲戚、世交善意为主,大家气势释放,无声支持郡主。 周芣苡大眼睛明晃晃的盯着周依丹:你已经死了。 周依丹彻底崩溃:“胡说!我就是周依丹,我不是抱来的!啊!周芣苡你诬陷我!” 周芣苡看她像白痴:分明是捡来的乞丐。 周依丹疯狂喊叫、这事儿绝不能认:“我就是周依丹,我没死!我两岁时爹带着乔氏那贱人回来,娘怎么都弄不死她,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就经常打我。后来三哥带我回颜家,我没有失踪!你都是诬陷!我要见爹!” 其他人目瞪口呆,说好的失忆呢,还能记这么清楚,是耍我们吗? 周依丹恨死了,早知道就不装什么见鬼的失忆,现在为了证明自己,她使劲讲以前的事;就怕慢一步,真被周芣苡变成死人,她不要死! 自从爹让她选择三尺白绫,周依丹经常梦见悬梁而死,这是她的噩梦!疯了。 富平长公主想拦都拦不住,颜韵秋等人跟不上节奏。 周芣苡根本不在乎,失忆没失忆都一样,总之都得按着她的节奏来。 周依丹喊累了。其他人也闹明白了,这是装疯卖傻,周依丹和富平长公主联手?大家看向富平长公主,别想装死。 周依丹急的冲富平长公主喊:“干娘,快帮我,你说了让我回来,再帮你的!” 富平长公主死人被气活了,猛跳起来。 碧月郡主抢话:“这么多人听着,想必小郡主不是随便说的。” 曹氏接话、发威:“没错。苏国为了对付大将军,什么阴谋诡计、美人计、小孩行刺的手段都用遍了。她消失几天,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刚才又行刺郡主和公主,下一个会是谁?所以应该请你们配合刑部查清楚!” 一片死寂。刚才是霍家余党,现在更恐怖,扯上苏国了,这简直国际玩笑。 曹氏从西边回来,这事儿她说得上,别人可不敢,都赶紧闭嘴。 安平长公主敢说:“本公主安危事关一家,大将军安危事关天下,此事必须严肃处理。” 碧月郡主也敢说:“大将军在未央湖遇刺,听说也与富平长公主有关。” 富平长公主气的直摇晃,指着碧月郡主、安平长公主、周依丹,指她们都没用;最后指着周芣苡,狠狠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周芣苡干脆:“你们娘俩刑部走一趟,或者圆润的滚出去!” 富平长公主差点气昏,周芣苡竟然叫她滚! 周芣苡是草包能怕谁,被人欺到头上当然叫她滚,不然叫她们去死? 周依丹搞不懂了,看荣王妃正在委婉的告诫华灯郡主,以后切不可惹了大将军,否则万一给安上一个苏国奸细的罪名,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是这意思。 周依丹只 周依丹只能求助的看着富平长公主,现在怎么办,还是去找爹吧? 富平长公主瞪她一眼,没用的东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富谟、富钩、周依丹赶紧跟上,她们一拨人都走光。 剩下人都面面相觑,富平长公主这么听话,就这么圆润的滚了,一句狠话都没撂下? 安平长公主、碧月郡主、碧澄郡主等都看着周芣苡:她们去前面找你爹了。 周芣苡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嘘……” 急什么,逸公子在前边等着呢,让她好好想想,该摆个什么姿势最帅? 富平长公主大病初愈,憋着一口气高傲的走出松鹤堂;眼看要到勇毅堂,愈发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表情也准备好,唇角一抹矜持浅笑。 富谟、富钩习惯了,跟着她往前一看,侧门正中间,站着一个人。 逸公子,已经摆好姿势。人侧身站正中间,头扭过来看着门外;左臂撑在墙上,身体大概成七十度倾斜,左手拇指随意的支着脑门;右臀翘起,右手叉着小蛮腰。不记得星爷还是呆霸王这个动作,曲线撩人。 逸公子更风流超逸,带着邪气。一身黑织金妆花麒麟踏云罗袍,头戴白玉麒麟冠,脚蹬白鹿靴。身上又用四条米黄色丝巾,做个小外套、帘子似得披外边。搁别人多半不伦不类,在她身上颇有些九千岁怀素纱的味道,显得格外有神性的气质。 富平长公主没心思欣赏一个小太保,急着就要往里走。 逸公子将门堵了,戏谑道:“里边都是男人,长公主这么风骚想干嘛?” 富平长公主大怒:“滚开!本公主要找周太师!” “哟!”逸公子一声九曲十八弯的前调,整个将军府都轻浮起来。 前边不少人靠近了看,后边不少丫鬟、姑娘等也过来瞧。 姑娘们看着逸公子特立独行又特别帅的穿搭,好想尖叫;不过等会儿,先别打岔。 逸公子前奏结束,来唱大戏:“长公主喜欢大将军,天底下谁不知道。但你们一定不知道,昨晚长公主给大将军写了一封情书,看的本公子一晚上没睡着。” 富平长公主脸通红,弱不禁风差点倒下。 其他人看着,这是真的? 逸公子更乐,贱公主还少女心期待哩,听好了:“难得今天春光明媚、秋高气爽,本公子和诸位分享一下。阿、广、哥,自从五岁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不能自拔。每一个寂寞的夜里,我想你都无法入睡,想你想的好憔悴。于是只能起来安慰,红了萝卜,瘦了黄瓜,短了香蕉,依旧寂寞难熬。” “啊!”富平长公主尖叫,听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逸公子日行三善,好心大喊:“客官慢点儿,欢迎您再来,欢迎您常来!奴家晚上洗香香等你,一定要来哟!” ※※※ 松鹤堂,安静着,众人都听完情书和抑扬顿挫的一定要来哟,诡异的安静。 有些人心里想着,逸公子以后就是五毒之外的第六毒,和周大将军并列为不能碰的存在。今儿旭王没在,她一张嘴,让富平长公主瘦了黄瓜,转眼又成了秦楼女子。不论真假,脸都丢尽了。 不少人看着明礼郡主,你不出去管管她?这般毁人名节。 明礼郡主一脸无奈,谁能管上她,看大将军也被编排了,都没揍她。 蒙老夫人在那长吁短叹,哎哎呜呜快要咽气的样子,想要为富平长公主打抱不平。 周芣苡正准备收拾她,立刻问候:“你身体不好,要不要回去看大夫吃药?” 其他人都一愣,回过神看着草包郡主,刚撵走富平长公主,还要撵人? 蒙老夫人猛瞪大眼睛:“你!” 周芣苡抢话:“本郡主一片好心,你不要误会。虽说你爱玩,但年龄大了,还是要有节制,别把自己玩坏了。你又没儿子,谁给你养老、呃照顾你。” 蒙老夫人一阵剧烈咳嗽,一口痰呛昏过去。 周芣苡摇头,看,这就是身体不好,还将自己玩坏了。这样子到别人家做客对主客都不好,万一死在别人家里,多麻烦。 赵梓萱很生气,要不是草包故意气她,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安平长公主含笑提醒:“你既然知道她年纪大了,以后说话要委婉一些。” 周芣苡忙乖乖宝似得点头,草包说话就是太直接。 赵梓萱更恼火,这是直接或委婉的问题吗?这根本是欺负人!顺带还说她气量小吗? 颜韵秋拦住赵梓萱,这会儿吵也没意义,还是让人将蒙老夫人送去休息一下。 外头太阳正好,时间差不多,该开席了。 众人纷纷起来更衣,顺便将正厅让出来,再布置一下。 周芣苡更衣后回来。松鹤堂前两边摆了两组席位,不少人坐那晒太阳嗑瓜子聊天。 周芣苡看周依蓉找她,又见郭老夫人及郭家的人都来了。 郭老夫人还是之前的妆扮,穿着黑底朱雀朝服,戴着珍珠冠,挺有老夫人气派。 郭小芊在旁边搀扶着她,也是之前一副锦川美人蕉娇小姐的样子。 两人站一块,就像母慈子孝,姑祖母和侄孙女也很配。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先不管。 后边郭义兴还抱着那五六岁的小胖墩,一边走来一边抹泪,一 边抹泪,一副痴相。 再后边郭义同和他继室,一些妇人、小姐等,尤氏没来。 周芣苡琢磨半天才明白,郭家死那么多人,这些人依旧光鲜亮丽,只有哭丧没有带孝;郭小芊对锦川这一身太满意,也没舍得换。 颜韵秋、颜韵佳、颜家其他人、李家及傅家的人等忙迎上去,瞬间哭声一片。 周芣苡奇怪,颜韵秋、颜韵佳、李家等和郭家都没什么关系,他们怎么找到共同哭点? 周依莲今儿是诡异的安静,没出来哭一下。 奇葩的世界太奇葩,周芣苡是草包,不懂,来到左边席位。周依蓉、周铃兰、茜云郡主、沈翠筱等姑娘美女们都在。 明礼郡主也过来,低声问:“听说死了好些人,郡主准备怎么办?” 周芣苡很单纯的应道:“死的人不姓周,所以谁想哭就哭,咱只管玩咱的。” 茜云郡主低声说道:“那郭小姐一身锦川的服饰,看着好硌应!你们看她一边抹泪还一边四处乱瞅什么?” 周依蓉应道:“看我二哥在不在。” 周芣苡哼哼:“再看本郡主将她眼睛戳瞎。你什么事儿?” 周依蓉、沈翠筱、赵彤云等美妞们手里都拿着丝巾,拧成一团要做花。 周依蓉说道:“她们几个刚看见逸公子将丝巾像衣服一样穿,特别好看,你会不会?” 周芣苡就知道,太帅惹人爱,欠下风流债,有一点无奈,好吧,感觉还不赖。 她拿着丝巾,开始示范。现在姑娘保守,要是搁以前,丝巾当抹胸之类的太方便又精彩,顺便把香肩美背的露出来。保守也好。美人们穿着裙子,丝巾当腰带、流苏那么用,等等,都美美哒。 茜云郡主腰上挂着荷包,周芣苡给她荷包再系一条丝巾,顺便扎一朵小花。 一片哭声杀过来,周芣苡发呆,差评不至于真哭上门杀人吧? 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都站起来,看着郭老夫人、颜韵秋、还有一个大男人郭义兴、抱着那小男孩,这什么意思?他们哭他们的不是挺开心的吗? 郭小芊搀扶着郭老夫人,哭的尤其梨花带雨,嘤嘤嘤好像在滚床单。 周芣苡看他们是哭的太开心,独哭乐不如众哭乐吗?那酝酿酝酿,陪他们一哭好了。 郭老夫人一身妖气爆发,对着周芣苡愈发悲不自胜哭天嚎地:“啊你恶毒的虐待我老婆子,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 颜韵秋忙安抚:“老夫人放心,今天大家都在,会给你评理的。” 郭义兴指着周芣苡就骂:“你们看,这贱人从头到脚一身新,却让祖母穿旧衣服!” 那小男孩拿着半个苹果,恶狠狠的砸周芣苡头上。 周芣苡哇一声大哭:“呜呜呜!本郡主今年长个儿,我外婆给我重新做的衣服!呜呜呜!今年锦川减产,只给我送一半东西!呜呜呜,本郡主自己要穿,没给大家分,本郡主不是故意的!呜呜呜!锦川就算减产,也不能少了本郡主的!呜呜呜!外婆说我是她的宝贝,缺谁都不能缺我的,为什么今年就缺了?她不知道我有祖母,还有那么多亲戚吗?呜呜呜,这让我怎么办?” 她是草包,一脸无辜与茫然,一脸的眼泪哗哗的流,十分可怜。 安平长公主、昌丽公主、荣王妃、碧月郡主、碧澄郡主等都围过来,看又作上了。 郭老夫人、郭义兴等人一时没法哭,气势被压住了。 周芣苡实力高声音脆、哭的悲:“呜呜呜!外婆一向最疼我,知道我有那么多亲戚,就应该将东西帮我准备好,多多的送给他们。呜呜呜!锦川减产,怎么就正好少了我们,省一省不是就有了吗?呜呜呜!外婆不爱我了,不管我了,不管这么多亲戚了!呜呜呜,我没有娘,外婆也不要我,呜呜呜,我一个人,以后怎么办?” 她哭的声嘶力竭,赖地上就要满地打滚,一哭二闹准备上吊。 乔氏赶紧过来抱着她,不停给她抹泪,书香、书砚等丢下手头的事儿也过来护着她。 曹氏、董氏、周依梅等都过来,看着这伤心,看着郭家人都说不出的愤懑。 茜云郡主、明礼郡主、沈翠筱等人也义愤填膺。 周芣苡伤透了心,一脸无辜与绝望:“呜呜呜!大舅母以前都当我是亲生的,怎么也不管我了?呜呜呜!我亲戚不多,除了祖母郭家,颜家、陆家,她都知道,为什么不帮我准备好,让她们欺负我?呜呜呜,外婆不爱我,大舅母不管我,我去死好了,我要找我娘!呜呜呜,娘!你早早的扔下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呜呜呜,娘!” 乔氏紧紧抱着她,也泪流满面。 周芣苡不停痛哭,她是孤零零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世界都失去了意义。 书香、书砚都来不及擦泪、顾不上安抚,小丫头扑地上抱着主子的脚哇哇大哭。 诗风、诗华等丫鬟们也过来陪着哭,一个比一个委屈心酸。 其他人都各种心酸,再看郭家一大帮人气势汹汹要杀人的样子,这还有颜家的份儿。 大家莫名的看看颜家几位,颜韵秋红着脸说不上话。 明礼郡主突然大哭:“呜呜呜!本郡主也没有娘,没有外婆,谁来管我?呜呜呜,我母妃也走得早,狄家外婆还要不要我?” 她性情有变化,但明媚的俏脸 明媚的俏脸很像她娘,哭功极过硬,哭起来楚楚动人。 茜云郡主也哭:“呜呜呜!本郡主亲戚好多,为什么没人给本郡主送东西?本郡主好命苦!呜呜呜,本郡主没有,你以后也不许穿!看她们穿戴锦川的东西都显贵气,你一身玉烟楼花魁的样子,太硌应了!” 她指着郭小芊十分怒火,将好东西糟蹋成这样,别人都受到影响。 明礼郡主跟着骂:“看你真恶心!恶心成你这样,怎么有勇气出来,故意祸害别人!” 沈翠筱、长孙锦等姑娘们年轻气盛,指着郭小芊一顿痛骂。 郭小芊浑身发抖,嘤嘤嘤哭的说不出话,低着头一副很委屈求扑倒的样子。 郭义兴恼羞成怒:“周广呢?赶紧滚出来!” 碧月郡主发飙:“放肆!松鹤堂都是女宾,你竟然跑这来撒野!去将大将军请来,将这些脑子不正常的都关起来,别瞎捣乱,这还怎么宴客!” 周芣苡忙大声哭喊:“不要!不要将爹叫来!我就剩下爹了,不要被他们抢走!呜呜呜!你们要什么本郡主都给你们,不要将我爹也抢走,呜呜呜,我求你们了!呜呜呜,你们要什么都拿走,就求你们行行好,把爹留给我!” 她快哭晕过去了,好像旧疾复发,虚弱、无辜、无助的样子,心如死灰。 不少人跟着哭。草包郡主看着光鲜,其实好可怜,祖母带着郭家人来逼她,郭家小孩从小就会拿东西砸她,这真是。 郭老夫人差点气昏!明明是她占理,怎么还被大家鄙视? 郭家小男孩五六岁,已经懂事,愤怒的朝周芣苡脸抓去,一边怒骂:“贱!” 郭义兴和郭老夫人怒火攻心,干脆都动手打周芣苡。 ※※※ 郭家来了有二三十人,不少人见状向周芣苡或她身边的人扑过去,给郭家人报仇! 其他人一片惊呼!这也太猖狂了!真把人气坏了。 安平长公主一手抓着小男孩、一手抓住郭义兴,都丢的老远。 碧月郡主拉住郭老夫人。书香、书砚等将其他人也拦住,并趁乱给老妖婆一下。 郭老夫人不知道是谁,痛的冲着碧月郡主乱吼:“贱人!” 周芣苡甩手给老妖婆一巴掌,站起来脸色苍白又诡异发红,凛然怒斥:“你们欺负本郡主,都习惯了。但对贵客也这样,等着圣上治我爹的罪吗?” 郭家其他人都愣住,郭义同跑去扶郭义兴,郭小芊站那又嘤嘤嘤的哭。 颜韵秋逮着这好机会,上前要教训周芣苡。 安平长公主一巴掌将颜韵秋拍跪下,盯着郭老夫人怒极而笑:“郭家好样的!以前让大将军给他们谋差事,大将军说他们不合适;郭家就像颜家打周邦正一样,将大将军毒打一顿。现在又这么嚣张的欺辱郡主!本公主警告你,看在大将军的份儿上,要么安分呆着,要么滚出去!” 其他人都吓得不敢吭声。郭家、颜家,确实牛啊。长公主更霸气,在郭家要将郭老夫人赶出去。都搞糊涂了,这里是周家。 郭老夫人大怒,一股浓浓的魔气爆发。看看盟友,富平长公主和蒙老夫人都不在?颜韵秋太年轻,其他人身份都太差,顶不住安平长公主的压力。 郭老夫人自己怒吼:“长公主什么意思?你以前答应过的!” 安平长公主气乐了:“你这是质问本公主?” 郭老夫人不甘:“但你明明答应过。” 安平长公主反问:“那你记得本公主怎么答应的?” 郭老夫人连那些死伤的娘家人都没管,是豁出去了;就怕错过这次机会,周广和周芣苡又将她关起来见不到这么多人;因此固执的应道:“你说帮我问!” 安平长公主点头:“是啊,本公主帮你问了皇兄,问了昭太妃,问了宋家太夫人。” 其他人琢磨出点意思来。能问昭太妃的,一定事关昭王。隐约听说郭老夫人要将周依锦嫁给昭王?嗤,无语,现在还有脸问,别人都不好意思听。 周芣苡不哭了,看老妖婆兜这么大圈子到底想做什么? 周依蓉拽拽她衣服,周芣苡扭头,见郭小芊目光无比炽热的盯着书滴,像是要吃了他。 书滴是过来收拾郭义兴和那小孩,将郭义同也弄走,准备杀人灭口? 周芣苡看着自家男神,再看郭小芊就更恶心,准备将她也宰了。 郭老夫人及不少小姐等都看到书滴,阳光下真是越看越赏心悦目,这气质,标准的天生王者,带走郭义同都理所当然。 郭老夫人猛然如壮士断腕般霸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昭王算了!” 众人一愣,昭王怎么就被算了?还一副挺嫌弃的样子? 郭老夫人主动让步、高傲宣布:“把书滴给我!” 安平长公主被搞糊涂了:“你当买菜吗?书滴与本公主无关。” 郭老夫人凶狠妖异的盯着周芣苡,别装了!昭王你不帮忙,就赶紧将书滴献上。 周芣苡眼睛哭的红肿,无辜又委屈的、看向郭小芊。 郭小芊大白天正在做梦,好像听见姑祖母要书滴,一定是给她!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又矜持的扭扭捏捏羞羞涩涩的低着头,谁赶紧来宠幸奴家。 其他人顺着周芣苡视线,看到郭小芊的样儿,恶心的想吐,郭家一门奇葩。 一门奇葩。 周芣苡看够了,回过头问老妖婆:“你重孙子都满地跑了,这样对得起我祖父吗?” 松鹤堂前一片寂静。温暖的阳光被风吹到阴凉处,盆景摇曳清香。 郭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周芣苡,真像要死了,眼神分外可怕。 周芣苡吓的缩到妈妈怀里,弱弱的辩解:“阴阳不调,对身体不好,容易让人烦躁。你确实需要,若有人愿满足你,本郡主总不好反对。但你如此高调的见谁就要,难道准备做京师第一纨绔恶霸老太太、欺女霸男吗?” “噗!”有人笑喷,好些人笑的花枝乱颤。 安平长公主、谈老夫人、董氏等都无语。话说不愧是祖孙,一个赛一个的剽悍。 郭小芊美梦落空,急的喊道:“你不要胡说,姑祖母不是这意思!” 书砚蛾眉杏眼锥子脸,削肩膀水蛇腰,泼辣的一巴掌扇过去:“什么东西,都敢在郡主跟前放肆!” 郭小芊捂着脸,恼羞成怒、怒火冲天:“你这个贱婢!” 书砚甩手又是一巴掌:“贱?谁比得上你!勾引大公子不成,又想勾引二公子!二公子定亲了,你今天又准备勾引谁?还是见谁就要?” 茜云郡主插话:“那不如去玉烟楼,那人最多。” 安平长公主教育:“姑娘家不要乱说。” 茜云郡主虚心受教。不过看着郭小芊那样子,还有几位郭家小姐、郭老夫人,真心觉得让她们去秦楼最好。玉烟楼估计还不够资格,玉烟楼清水区如今名声很好。 郭老夫人气的,趁大家注意力转移正好走人;也不管郭小芊,自个儿高傲的进屋。 郭小芊反应快,立刻追上郭老夫人。郭家其他的夫人小姐等都跟上。 其他人无语,郭家人脸皮够厚,这样还呆得住。安平长公主总不能真将她们都赶走。 这会儿已经开始上酒菜,安平长公主、昌丽公主、荣王妃等都进屋入席。 周芣苡告罪一声,赶紧去收拾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再回到松鹤堂。 里边多数人已经坐下,默默看着她,气氛挺诡异。 周芣苡看,上面两席,左边一席安平长公主为主,昌丽公主、荣王妃和董氏陪坐。 右边一席,郭老夫人大马金刀的坐中间,郭小芊高傲矜持的陪坐,郭家其他夫人小姐等都挤在那里。别人一席坐三五人,那一席坐十来人,让人看不下去。 明礼郡主站起来:“静姝郡主,今儿天气好,不如我们坐外边吧。” 周芣苡点头:“行,愿意的都来。” 她鄙夷讥讽的看老妖婆一眼,转身就走。 郭老夫人怒火冲天,跳起来抄起茶杯酒觥什么的胡乱朝她后背砸去,砸不着也要发泄一下。 第308章,失忆?真好! 第309章,废掉老妖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09章,废掉老妖婆 周芣苡懒得理老妖婆,省的倒胃口,很快出了门。 松鹤堂前两边设了两组席位。每组八席,围成一圈像个八卦,中间摆了一圈盆景。两组席位中间,又有一个大台子,从屋里也能看见。 周芣苡依旧来到左边,太阳好,清风徐。 片刻,明礼郡主、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长孙锦、谈冰、谈雪贞、周依茉、周依竹、周铃兰、周依蓉、赵梓薇、曹家的、张家的、宋家的等好多姑娘都出来。碧月郡主、华灯郡主随后也出来。 这么多大小美人,还有俏丫鬟,跟春天到百花开似得,没太讲究,随便将八席坐满。 没有大人在身边拘束,很快就叽叽喳喳开始八卦,从丝巾说到书滴。羞得满脸通红,兴奋的手舞足蹈,绝对是春天到了。 仆妇开始上酒上菜,千味轩的点心一会儿被抢光,气氛特好,画风很正。 凉菜上过正要上热菜,屋里又出来一大帮年轻姑娘。 郭小芊婷婷袅袅的,恢复了高傲矜持。两个巴掌让她的脸更娇艳,明显欠抽型。 赵梓萱浓浓的嫉妒。为什么外边这些人可以吃喝玩乐这么开心,她却要在里边对着一群已婚妇女、无趣的黄脸婆,还要忍受异样的眼神? 这事儿,本来周芣苡被郭老夫人逼到外边,跟她关系好才出来陪她共患难。 其他人正在屋里高兴,外边却欢声笑语,俨然成了年轻人的主场。这种逆转后,在里边呆着就显得特傻气。尤其和周家一派的,故意用异样的眼神刺激她们。最后被逼的不得不出来,这种感觉真心不好。 宋曼出来了,一脸高傲十分不爽。 长孙秀肚子好多了,最是巴不得出来,才能找到机会下手,看她们能高兴多久。 颜家、李家、傅家的小姐,周依锦、林瑷、周依莲等都出来。 一大帮人来到左边,不比在坐的美人少,人多势众,这是想抢位置? 碧月郡主御姐皱眉:“你们都坐那边去。” 赵梓萱不爽:“这不是你家。” 周芣苡应道:“碧月郡主比你大,比你聪明,比你漂亮。” 周依蓉更直接:“你们不是哭就是闹,吃饭就安神点,别让大人操心,惹长公主不快。” 赵梓萱怒:“你就是这么做主人的?” 周依蓉更怒:“我做主人怎么了?准备好的位置,好酒好菜的放那,你们嫌弃。这边同样是客人,桌上是同样的酒菜。再说,你们又是怎么做客人的?从来到我家,换着花样找茬、欺负我六妹妹,心怀叵测,你们就是敌人!” 她真怒了!刚才不是挺愉快的?这些人一来就没事找事,太难伺候了。 碧月郡主、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等人都怒,两边确实是一样的饭菜,周家今儿态度挺好。这帮人找周家的事,顺便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赵梓萱等人也不高兴,坐那边不是还在主场之外吗?要这样她们何必从屋里出来? 周芣苡、周依蓉、周依茉等主人也没准备过去陪客,那她们也不过去。 郭小芊嘤嘤嘤哭:“不是的,我们是想坐一块,更热闹。” 宋曼高傲、不耐烦:“这又不是坐不下。” 颜韵佳美人会说话:“我们可是表姐妹,她们也是亲戚和世交,何必太生分。” 周依蓉冷笑:“我和六妹妹是亲姐妹,我们姓周!你们这些亲戚和世交,一会儿羞辱我六妹妹,一会儿要打她,承受不起。” 碧月郡主拍桌子:“还啰嗦什么,安静的坐那边,或者滚出去!” 曹氏带着一拨人过来,瞅着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宋曼、林瑷等人,朴实的说道:“别将我将军府客气谦让当好欺负,不想滚就老实点。你们在这看着,谁再生事,听郡主吩咐,直接丢出去!” 一拨丫鬟媳妇儿恭敬领命,不善的盯着长孙秀等人,要滚赶紧。 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等客人都又羞又怒,郭小芊愈发眼泪哗哗的流。 林瑷、周依锦都异常冷静,乖乖的去右边坐下。郭小芊舍不得走,长孙秀能忍,一块过去。其他人见状,也先忍忍,否则将军府敢丢人,她们不敢。 人走完,左边稍微清静一点,众人松了一口气。 两边其实就隔着几米距离,眼神好连脸上雀斑都能看清,很快气氛又诡异起来。 左边气氛受影响,没之前那么欢快。周芣苡抱着一大盘肉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其他人受到影响,跟着吃,吃饱再说。 右边热闹了,一会儿周依莲和郭小芊就吵起来,一会儿两人又打起来。 周依莲拽了郭小芊头发,郭小芊挠烂周依莲的脸,一边打一边骂,两人一块哭。 周芣苡还抱着炖牛腩吃,一边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很认真。 碧月郡主忍不住问:“你就看着?” 周芣苡将嘴里吃完,擦了擦嘴,应道:“有个地方风俗,以摔跤表示友好,交流感情。” 茜云郡主乐:“咱这不是。” 周芣苡瞪她一眼:“那你去劝架,把你的肉都给我。” 茜云郡主忙喊:“不行!你那么多还吃不饱?你爹不会平时饿着你吧?看你身上这么瘦,平时一定受虐待,啧,要不要本郡主帮你再要一盘?” 周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 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抢肉,吃到嘴里是自己的,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茜云郡主急,抱着碗也赶紧吃。边吃边看。周依莲和郭小芊都是笨蛋,被人算计还不知道;宋曼、颜韵佳等人都很聪明,闪到一边不管。周依锦也诡异的不管。 周依莲骂郭小芊婊子,勾引她大哥、二哥。郭小芊猛一脚踹她。 “啊!”周依莲惨叫倒地,抱着肚子开始吐。 “把她拖回去。”周芣苡下令。 “把郭小芊丢出去。”周依蓉狐假虎威挺威风的补充。 周芣苡看她一眼,没吭声,继续吃。 于是几个媳妇儿将郭小芊丢出去,将那边再收拾收拾,重新摆上碗筷,大家继续。 周芣苡看着长孙秀,还有什么招儿?可得想好了再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 长孙秀不是标准美人,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有种浓墨重彩的英姿。 她眼睛也很有神,对上周芣苡明亮无辜的大眼睛,心里藏着浓墨重彩的黑影。 她天赋好,从小努力、吃得苦,现在不论文武、或者琴棋书画、十八般兵器都非常不错;换个说法,是六艺皆通。 然而,她没有机会。她各方面都比别人、比长孙婈优秀,但长孙家不给她机会,还刻意打压她,生怕她抢了长孙婈的风头。 长孙秀不是轻易认命的人,长孙家不给,她就自己争取。 她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最有权势的女人,最无人可比的女人;她还要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让长孙家那些男人都乖乖跪在她脚下! 她今天的任务,是将周家踩在脚下!当然不是一下将周家踏平,而是给周家制造麻烦,越多越好,越麻烦越好。周芣苡竟然挡了她的路,那就先将草包踩在脚下! 长孙秀看周芣苡吃饭的样子,十足的草包,但周依莲和郭小芊白白打了一场周围这么平静,还是要找周芣苡算账。 长孙秀倒了两觥酒,走向周芣苡。 周芣苡差不多吃饱,脸擦干净,手洗干净,看着长孙秀,自然一笑。 这女人那么大野心,本事也不小,可惜,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给那个命,争得头破血流也是一场空。 周芣苡依旧觉得她有意思,那么浓烈的欲望,那么浓烈的自信,比霍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刻都闲不住,这直接找上她,想好出什么招了? 长孙秀看周芣苡笑的太灿烂,心里就越黑暗。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酒觥放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坐着不动,看着。 碧月郡主也不动,看着。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很多人都坐好了,看着。 长孙秀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手又开始颤抖,咬咬牙说道:“静姝郡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芣苡犹略带婴儿肥的脸、非常的干净纯洁,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璀璨的阳光,无比自然胜过无辜的应道:“你说呢?” 长孙秀两手握紧,好像周芣苡不是一个简单的草包,她只能说道:“我不知道,总觉得郡主对我态度很疏离。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现在就向郡主赔罪。” 她端起酒,来吃过后恩怨一笔勾销。 周依蓉大怒,将她劫走要害她,竟然敢说不知道!还想一笔勾销! 周铃兰拉住她,什么事儿不是有周芣苡么,急什么?何况这事儿说出来也没好处。 周依蓉更怒。她知道不能说,长孙秀肯定是仗着这点,和周芣苡装糊涂。可惜她没本事,否则一定要狠狠报复,不能让长孙秀得意。 长孙秀就没将周依蓉看在眼里,现在端着酒觥等着周芣苡。 周芣苡不理她那茬,反问:“那你都做什么了?” 长孙秀脸再次变色,草包这是想做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郡主瞧不起我?” 周芣苡继续挺自然的反问:“你做什么了,让本郡主瞧不起?” 长孙秀怒:“我怎么知道?” 周芣苡乐:“不知道就跑去问人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呜呜呜,你有病吗?人本来就有投缘与不投缘。就你这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亲近的起来。从这一点上说,你很有自知之明。” 她是草包,说话就是直接,反正是长孙秀自找的。 周依蓉、长孙锦、沈翠筱等人很痛快,长孙秀这样子,就是让人讨厌。 茜云郡主附和:“静姝郡主说的有道理。莫名其妙就向人赔罪,难道成天犯罪多的数不清,所以有个什么事儿就想去赔罪?” 她杏眼瞪大,很认真的看着长孙秀,求真相。 长孙秀气的头顶冒烟,忽然手一抖,一觥酒全泼向周芣苡。 碧月郡主忙将周芣苡一拉,周芣苡顺势滑到她身后,并一脚将茜云郡主踹开。 一半酒泼到桌上,一半泼到座位和地上。长孙锦、书砚等忙按住桌子,还好没事儿。 碧月郡主看周芣苡一眼,再说长孙秀:“你现在有理由向小郡主赔罪了。” 长孙秀张着嘴话没说出来。 周芣苡抢话:“这点小事儿,不用在意。” 明礼郡主夸她:“静姝郡主一向温良宽厚,难怪让人以为好欺负。” 长孙秀张着嘴依旧没把话说出来,忽 说出来,忽然眉头一皱,肚子一阵剧痛;痛的难以忍受,捂着肚子蹲到地上、一屁股坐地上。肚子越来越痛,倒地上开始打滚。 周芣苡作为主人赶紧关心:“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摔倒、受伤还没好?” 长孙锦也皱眉:“可能吧。秀秀从小习武,很能吃苦,以为一点小事忍忍就行了。” 周依蓉抢着做好人:“快,看她好难受,赶紧请大夫!” 长孙秀满地打滚,难受的开始申吟,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周芣苡看她不像是娇气,是真的快不行了,赶紧让人将她按住,再抬下去、请大夫。 府里宴客本就请了大夫,上午又请来一些,还没走,不一会儿来了三个。 长孙锦跟着去厢房等着,其他人坐席上也等着。 过了一阵,三个大夫出来,跟周芣苡回话:“是经行腹痛,只能开一些药调理。” 周芣苡点头,其他人也恍然大悟,这是女子常有的毛病,长孙秀只是更严重一点罢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意外就好,继续,该玩什么玩什么。 左边席位,周芣苡忽然长叹一声。 茜云郡主问:“怎么了?” 周芣苡叹息:“做女人好辛苦。就像痛经,生孩子,那是和阎王爷争命。” 一帮年轻姑娘心情都沉重起来。一般人经行腹痛是不像长孙秀那么厉害,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还是挺受罪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芣苡抬头,望着偏西的太阳,风吹来一丝凉意,喟然长叹:“所以说,这都是命。” 周依蓉看着她无语,要不是她,长孙秀命会那么好? ※※※ 少了几个闹事儿的,其他人老实多了,松鹤堂内郭老夫人也没折腾。 又玩了一阵,今天宴会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 送走客人,周芣苡回静姝园睡觉。中午被太阳晒着最困,没能睡午觉,赶紧补一觉。 一觉睡醒,出了卧室,四处都点着灯,明晃晃的晃花小媚眼。 周芣苡来到起居室,乌溜溜的大眼睛极迷茫的看着爹和三舅舅:“今天是哪天?” 乔丰收站她跟前看着她眼睛,两边眉毛飞舞:“你说呢?” 周芣苡伸手戳戳他的脸,无辜的问:“你是三表哥吗?呜呜你竟然还这么年轻,人家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人家一睡百年,爹、三舅舅,你们都在,太好了,人家好想你们。” 她扑到爹怀里,又拉着三舅舅的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手三舅舅不见了。 乔毓甫和周广对视一眼,依依好开心。 周广也开心:“虽然你才睡了三个小时,但爹也好想你。” 周芣苡抬头,狐疑的看着爹:“是吗?可是人家明明睡了好久耶,爹没有骗人家?” 周广抱着她亲一口,抬头,门口站一个昭王,那阴柔的小眼神什么意思? 昭王赶紧进来,给岳父大人、三舅舅、三表哥行礼;二表哥也在,表妹夫这厢有礼。 周广怒瞪他,早上才走,怎么晚上又来? 周芣苡茫然的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是谁,人家好像忘记了,你来做什么?” 昭王心中莫名一酸,凤眸点点晶莹,很沧桑忧郁的应道:“依依,才一天不见,你就想我想的想不起来了?不会也失忆了吧?” 周芣苡猛跳起来扑过去揍他:“你说谁失忆?你再说一遍!” 昭王忙捂着脸:“是周依丹又失忆了,富平长公主带她进宫,跟皇祖父哭了半天,想请皇祖父册封她为郡主。” 周芣苡停下手,看他好一阵:“看来本郡主真的一睡百年,这世道都变了。” 周广、乔毓甫、乔丰年等都没说话。 昭王就是来通风报信主要是看依依,赶紧将事情重新讲一遍。 原来,富平长公主离开大将军府,一会儿就进宫去了。 圣上不见她,她也有办法,很快找了一拨皇室宗亲,一块进宫。终于见到圣上,使劲哭她的无辜,说她不会害周太师;又使劲可怜周依丹,说她被周芣苡狠心赶出家门,大受刺激,竟然再次失忆了。 富平长公主成亲一年驸马就薨逝,没儿没女也没过继或收养一个,一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终于和周依丹一见钟情、是一见如故,认为义女,周依丹还失忆了。所以请圣上可怜可怜她们母女,册封周依丹为郡主。 周广、乔毓甫、书滴进来也不吭声,这纯粹是赵家的烂事儿。 周芣苡了然。未央湖刺杀案,扯出霍家余党,今儿又提到苏国,富平长公主害怕卷进去。至于册封周依丹,肯定不可能,否则圣上就是打自己的嘴。 富平长公主为何又要玩这一出?因为这样可以造势,一拨皇室宗亲呢,厉害。 昭王讲完,看这一家子气定神闲,更厉害。 书滴干脆鄙视他,这种破事儿有必要拿来说吗?想恶心人也得看谁。 昭王深深的看他一眼,自己继续:“皇祖父还让他们在嘉德殿前呆着,不知依依什么意思,想不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芣苡回到爹身边:“你不是狐狸精吗,你自己不会想啊?” 昭王一下阳光灿烂,天籁之音蠢萌的像二百五:“依依记得我了!” 乔丰收忍着一口茶没喷出去, 没喷出去,却将自己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块流。 周广超想脱了鞋子扔他瓜子脸上,这么蠢怎么配得上他宝贝闺女,别把依依带坏了。 昭王依旧高兴,幸福,精神饱满的说道:“依依下令,我当然要遵命。一会儿驸马句家的人将请旨,将富平从句家除名,依依觉得这怎么样?” 周芣苡眼睛一亮:“理由?” 昭王天籁诱惑:“现在京师传遍了,富平长公主年轻时未婚先孕生下一女,现在重新找回,这种人句家拒绝接受。” 长公主都有赐开府,即另立门户。但富平长公主依旧是句家媳妇,句家有权这么要求。句家别看不怎么样,有人支持下,整点事儿并不难,反正就是造势。 周芣苡被勾引了,眼睛更亮,得找点事儿做。 周广警惕:“依依想做什么?这事儿他们赵家解决就行了。” 周芣苡软软的跟爹撒娇:“当然不是这事儿。周依丹的事儿,主要是火氏整的,咱不能白吃亏。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这么被拐走,去收点抚养费是天经地义的吧?” 周广不乐意:“火氏和陈氏闹得正凶。” 周芣苡撒娇:“哎呀爹,人家好几天没见干爹了,干爹会哭的。人家就出去玩一会会儿,保证很快回来,好不好,爹?” 周广更不乐意,有爹就行了,还想什么干爹,当时就不该同意这事儿。 昭王看的心疼,忙问:“依依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周芣苡兰花指拧着爹衣服郁郁的点头。 昭王帮她求情:“大将军,我陪依依一块去,保证她不会出事,并把她送回来。” 周广大怒,凶狠狠恶狠狠各种狠的盯着昭王,就是要将依依带坏是吗? 周芣苡听着不错,忙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爹。 周广更郁闷,女大不中留,这么一勾心就跟人家飞了,昭王是狐狸,闺女早晚留不住。 周芣苡愁眉苦脸,爹不高兴,可怎么办?人家好久没出去玩了。 乔毓甫也心疼外甥女:“就让依依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你爹会担心的。” 周芣苡点头,窝在爹怀里各种黏,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周广无奈,凌厉的盯着昭王:“依依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将保证将你昭王府拆了!” 昭王兴奋:“得令!就算我自己少一百根头发,也不会让依依少一根眉毛。” 周芣苡更高兴,抱着爹亲一个,书滴咱走。 昭王在后边目瞪口呆,依依,你应该和我走,不能和书滴走! ※※※ 冬夜,月朗星稀,飘着的白云好像九潭镇族之宝,很想拖下来裁几件云衣。 外城,玉华阁前,亮着几盏灯,却没什么人,守夜的在打盹。 一阵寒风刮过,街对面突然出现一些人,静悄悄好像凭空出现,人数在不断增加。 不多会儿,有了上百人,大家看似有组织没纪律,但身上都带着类似的气息,汇聚到一起,产生一股强烈的气场,夜风被压抑的不敢乱吹。 这是一群侠士、江湖高手。几个手最高的,随便站那,就像一杆枪、一柄宝剑。 当中几个女子,年龄有大有小,都是侠女打扮,头发高高束起,身上便衣短打、或者短裙,再披一件斗篷,很是英姿飒爽。 众人等了一阵,没有人再来,也没有别的动静。 街上有几个人路过,都低着头赶紧跑,恨不能再长一双翅膀飞。 巷子里几条狗跑出来,都不敢汪一声,夹着尾巴赶紧跑,恨不能再长四条腿。 一个矮矬、满脸大胡子的高手,急的直打转,捡起一颗石子儿砸那狼狗,一边瓮声瓮气的抱怨:“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旁边高手又高又帅,一张国字脸像个博士、或者儒侠,气质好且很有威严,说话一股墨香:“急什么,该来就会来的。” 一个大波美女过来低声问:“四哥觉得,这次会是什么事?” 龙老四沉稳的应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矮矬高手没耐心,一会儿跑路口去看,又跑回来愤怒:“还不来,大半夜晾着老子。” 他猛一抬头,眼睛挪到脑门顶,只见古白榆上站着个人,好像从天宫下来的。 周围一帮高手都发现了,忙和那天人拉开距离,又围成一圈警惕与恭敬的看着她:逸公子!上百个高手,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逸公子,裹着白狐裘,轻盈落到地上,站在矮矬高手跟前:“你是谁老子?” 矮矬高手愈发矮了一截,好像蹲地上或者跪地上,不敢吭声。 大美女给他讲情:“老三就是性子急、嘴不好,其实人挺好的,请逸公子原谅。” 逸公子星眸明亮,盯着她胸部看半天,引得众人都看着她胸部,规模快赶上明雪了。 大美女红了脸怒骂:“看什么看,老娘有男人!” 逸公子点头,看看而已,紧张什么:“你们都参与赈灾基金赈灾了吧?这一趟很辛苦,有几个还重伤了,本公子真心感谢你们。” 矮矬老三又急:“感谢就不用了,逸公子大半夜叫我们来有何吩咐?” 逸公子看看他,再看看龙老四,大波美女,还有几个大公子联盟的,一共一百零八个高手, 八个高手,这阵仗放到颜家,一晚上能灭族,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其他人没多嘴,只是看看对面玉华阁,不会和对面有关吧? 对面玉华阁被惊动,守夜的叫了一帮人出来,虎视眈眈又极警惕的盯着这边。 逸公子瞧他们一眼,挥手,咱换个地儿。 一帮高手不像贵人那么啰嗦,麻利的转移,跟逸公子兜个圈,来到玉华阁后院外边。 守夜的很快发现,不一会儿,玉华阁周围点亮了灯,将街坊都惊动。 逸公子再次转移,移到不远处一条巷子,左右正好没人,玉华阁也管不着。 不少高手乐。寻常陈氏厉害,今儿大家站这,他就不敢睡觉。 逸公子很满意,站在一个下马石上,对众人说道:“侠士武艺高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听着挺不错。但高手吃的比别人多,伤的比别人多,赶路得有好马,杀人得有好刀,随便杀人还要坐牢。有谁什么都不缺,站出来走两步。” 一帮江湖高手都不吭声。有人除了一身好武艺别的什么都不会,谋生都成问题。潇洒背后,冷暖自知。 逸公子看他们还有待观察,先继续说道:“所以本公子感谢你们,不是一句空话,是有实际行动的。那就是带你们劫富济贫,只有衣食无忧,才能随心所欲。有谁不想去的,站出来走两步。” 矮矬老三性子急:“劫富济贫,跟衣食无忧什么关系?” 几位朴实又谨慎的侠士说道:“京师达官显宦多不说,很多看似不显眼的,可能都有很复杂的背景,轻易惹不得。” 大美女教训他们:“劫富济贫,我们就是穷人。至于劫谁,不是有逸公子吗?”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逸公子眼睛都亮了十倍,夜里亮起一片星星。 能劫富济贫,谁不喜欢?这本就是侠士该做的。 矮矬老三急的嗷嗷叫,抡起两块砖头准备打冲锋,盯着逸公子着急:你快些指路。 龙老四拉住他,劫富济贫不是土匪打家劫舍,再看巷子那边。 玉华阁好紧张,这么多高手上门打劫,没准还杀人放火,这下完了,要不要赶紧跑路? 逸公子星眸瞧过去,好像一片神辉照耀,让他们不敢乱动。 逸公子冷哼一声,挥手,走着。 一帮人转眼消失在巷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外城的夜再次安静,冷月如霜,寒风低语,偶然几道脚步声让玉华阁彻夜无眠。 锦画楼离玉华阁不远,门前几盏精致的灯笼,摇曳的灯光显得更加安静。 自八月底停工歇业后,锦画楼一直关门。反正像豪门大族,大宗采购,可以直接上门。锦画楼主要经营九潭高档布帛,只要能运过来,基本不愁卖。 九潭禁运持续,锦画楼通过陈氏又弄到一批高档锦缎,已被恒王府、李家等定下。 夜静悄悄,锦画楼后院同样宁静,守夜的狗打盹。 忽然一阵风吹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瞬间将四处的高手惊醒。 一队火鸾卫急忙出来,只见一道大红身影,犹如一团火焰,飞往琳琅阁。 一队火鸾卫赶紧追过去,大红的身影突然消失,一团火焰却燃烧起来,驱走夜的寒。 火焯烁也冲出来,一身大红凤袍,比熊熊大火更有气势。 “不好了!”一个火凤卫大喊着跑过来,“不好了!库房、库房!” “库房怎么了?”火焯烁唰一下站在他跟前。 “布料和所有定金都被抢走了!”火凤卫一口血喷火焯烁脸上,一头栽倒在地。 ※※※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京师渐渐醒来,一天的新闻快速传开。 最火热的便是富平长公主和周依丹母女俩,一大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经过一夜,传的范围更广,内容更加丰富,证据非常充分,真是有鼻子有眼。 第一个证据,句家请旨将富平长公主从句家除名。相当于夫君死后被夫家休掉。若富平长公主没做什么无法容忍的事儿,可能吗?休掉公主,是在得罪皇室。 富平长公主写的瘦了黄瓜的情书,更是让人大骂,长公主之尊也难杜天下悠悠之口。 第二个证据,富平长公主要求圣上册封周依丹为郡主。若不是亲生女儿,可能吗?公主乃至诸王庶出的女儿,都很少册封。 第三个证据,颜思德,他当年也是京师七俊之一,若歪瓜裂枣怎么可能生出颜韵秋那么漂亮的女儿?颜家人混乱,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现在也尽人皆知。富平长公主和颜家关系好,也尽人皆知。剩下的,尽人皆知。 所以说,周依蓉和颜韵秋为什么会长那么像?因为她们是亲姐妹。 别弄错,不是大将军被戴绿帽子,这事儿和大将军无关,那压根就是捡回来的。不对,难道有阴谋?颜思德故意将女儿让大将军养? 越来越复杂了。太阳有多远,想象有多远。 这会儿太阳还没升起,月亮尚未落下。 路上卖酒曲的、和卖箅子的议论的太激烈,边走边吵起来。 卖酒曲的小伙年轻气盛:“颜家最无耻!偷梁换柱让大将军给他养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还变成了正经嫡女!” 卖箅子的大爷愤世嫉俗:“寡妇最无耻!颜家哪里知道,随便春风一度就又多了一 就又多了一个女儿!寡妇先将女儿送到大将军那,还想将自己送去,母女就团圆了!” 逸公子收工路过,忍不住乐,随便春风一度,除了周依丹颜思德还有多少私生女? 昭王扮成帅帅的跟班:“要不要找个地方吃了早点再回去?” 路边不时能看到卖小吃的摊子或店铺,里边有热乎乎香喷喷的各种早点,许多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热议着寡妇和周依丹母女的事,不时爆发出精彩言论,引起更多的喝彩以及争论,气氛热烈。 姑且算是太平盛世,全民参与乐一乐。说长公主不合适,就说寡妇好了。 逸公子摇摇头,这种老百姓的智慧,偶尔听听就好。周依丹事实上是周家的女儿,听多了,只是表明黑白颠倒的能力。 昭王哄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家会这样以为,肯定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逸公子星眸明亮的看着狐狸精:这么说是他们活该? 昭王认真点头,那是当然。 逸公子看向书滴。晨光照在他身上,像加了一层神圣王者之光,竟然比她还帅。 书滴十倍鄙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和行动,现在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逸公子眨眨眼睛,一个帅书滴变成两个帅书滴,和她一样是两个三个四十个。 昭王忙扶着她、抱着她,这说睡就睡,还是赶紧睡吧,别和书滴眉来眼去,真碍眼。 逸公子才没睡,看来看去还是书滴睡,标准的大睡哥。 昭王又拿件斗篷将她从头到脚裹严实,路人看见也不知道谁,然后抱回家。 逸公子好像真困了,没挣扎,晕乎乎又听见卖酒曲的吵架。 卖酒曲的小伙很固执:“是颜家最无耻!让私生女去利用、欺负郡主,还想害死郡主!等我卖完曲子,下午就去颜家门前警缸吐口水!” 卖箅子的大爷坚持:“寡妇最无耻!不过我也要去颜家唾弃,回头咱一块!” 逸公子睡着都乐,颜家门前置两口警缸,真是太妙了,她怎么就那么聪明呢?颜家怎么还不改呢?要不要再去颜家玩玩? 昭王赶紧将她抱回家,要玩也得下次。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训练场上乔毓甫、乔丰年、兰霈泽、楚林泉等都在练功。 周广也在,但浑身不得劲儿,回头见昭王抱着个粽子回来。 昭王看岳父大人脸色黑的,赶紧将粽子放下,打开斗篷,露出依依。 周广看依依还睡着,睡得好香,心情又不好了。 逸公子闭着眼睛讲梦话:“爹爹早上好,舅舅早上好,表哥好。” 周广无奈:“赶紧去换了,再好好睡一觉,以后别出去玩、别再玩这么久。” 逸公子乖乖点头,闭着眼睛就听见钱曼急匆匆的脚步声进来,不知道走水还是生娃了。 钱曼看着一大片男神,只管回话:“春熙堂大小姐和老夫人吵起来了。” 逸公子迷迷糊糊的问:“吵什么?” 钱曼应道:“老夫人问大小姐昨天怎么没动静;大小姐说要韬光养晦,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动手。老夫人说不要昭王、换成书滴,大小姐说她要陈玄璋。老夫人说陈玄璋只是陈公子的跟班,大小姐说书滴是主子的下人。老夫人说书滴哪有下人的样子,大小姐说陈玄璋也是陈氏正经公子。老夫人说书滴是火氏嫡出大公子,大小姐过完年就十九岁了,得抓紧,大小姐说再考虑一下。” 她绕口令似得说的很快,一气儿说完。 逸公子迷迷糊糊没听清,呼呼流着口水又睡着了。 钱曼还有话没说,赶紧让一边。 周邦立过来,给诸位行礼,很酷的禀告:“爹,儿子凌晨抓住陈玄璋,从娘的院子出来,还有几个同伙,怎么处置?” 其他人都愣住,那这这个周家的女儿、怎么都这样?好在是自己人或没当外人。 周广当着众人的面处理:“你娘知道吗?” 周邦立声音很冷:“没问她,就在一个院子,不知道也难。” 逸公子讲梦话、出馊主意:“本公子跟你讲,放一个人回去通知陈氏,天黑前用三百万两白银来赎人。过期后果自负。明儿一早在利人市中心树根柱子,将陈玄璋剥光了挂上边,旁边立块牌子,写清楚:他是采花贼,最近京师无故怀孕的阿猫阿狗都可以去认人讨债。” 兰霈泽很单纯的问:“是阿猫阿狗?” 逸公子很单纯的答:“雪白粉嫩的美少年,那得人家愿意。” ※※※ 第二天午后,勇毅堂前,太阳很好,大家在这晒太阳。 周广和楚林泉在一边下棋,杀的硝烟四起。 周芣苡和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谈老夫人等在另一边做女工,飞针走线各显神通。 周杰昆这边转转那边转转,玩一会儿玩具,又追着小猞猁四处跑,玩的挺开心。 周芣苡今儿精神好,正在做鞋子,想困也不能,太难搞了!她完全照别人的样子,就是做不好,实在没这天赋啊,小锥子杀人肯定不错。 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都看着她乐,绝对是赤果裸的幸灾乐祸。 周芣苡放下鞋子,冷哼一声:“本郡主决定,就学一种擅长的能装门面就好。” 谈老夫人表示肯定:“这主意不错。” 周 周依蓉兴奋挑衅:“那你究竟擅长哪一种?” 周芣苡瞪她一眼:“别小瞧本郡主,本郡主可是有绝活的。” 谈雪贞玉雪娃娃,冰雪聪明的劝道:“郡主别急,耐心学一两样,慢慢能学好的。” 周芣苡点头,她心思就没在这上面,否则用点时间磨,差一点也得磨出来。可没耐心又坐在这做什么呢?浪费时间还不如睡觉。她揉揉眼睛,来了。 郭老夫人,拄着拐杖,带着周依锦,以及阴森森的魔气席卷而来。 周芣苡端起茶喝了一口,凉了,小丫头给换一盏热的来,给大家都换热的。 丫头去沏茶,谈老夫人等继续做女工,周芣苡坐那默默的看着,周广看都没看。 郭老夫人立刻七窍生烟,浑身发抖,一阵阵妖气爆发,放个大招就要将大家横推、碾压,盯着周芣苡更是杀父仇人似得。 周芣苡看的有趣,曾经以为还能相敬如宾,可惜有些人天生八字不合。 周依锦依旧阴沉沉的鬼样子,要冷静的多,属于那种活死人或者从坟里爬出来的类型。 周芣苡当真怀疑,老妖婆喜欢现在的周依锦的哪一点?但奇葩的想法还是别猜。 郭老夫人拿着拐杖砸了几下地板,气的无法忍受。 周芣苡问:“这是你新练的绝招?” 周依锦开口:“你就这么和祖母讲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周芣苡乐:“规矩?来人,让她在阴凉地儿跪着,免得太阳下晒黑了。” 两个媳妇儿立刻上前,将周依锦拖到一个墙角,那一整天都晒不到太阳,着实凉快。 郭老夫人气的一口血喷出来,硬是忍着没昏倒,死死盯着周广。 周广头也没抬:“安排四个人轮流教她规矩,直到她学会,老夫人可以陪她学。” 郭老夫人朝他冲过去,几个丫头立刻将她拦住。 周芣苡看腻了,能换点新鲜的吗?没有以后就在春熙堂呆着别出来。 郭老夫人很固执的、又冲到周芣苡跟前吼:“我再说一遍,把书滴给我!你占着那么多男子做什么?在静姝园开伎院吗?” 周芣苡起来一掌将她拍翻,一脚踩她心窝口,小腹再补一脚。 老妖婆张着嘴,吐不出血,说不出话,昏不掉,死不了,痛入骨髓却发疯都不能;好像已经跌入十八层地狱,又诡异看着人间。 周芣苡对老妖婆容忍度降到绝对零度,看控制的不错,将她两条腿踩断,冰冷的看着金禄:“再有下次,不用去秦楼,有更适合你的地方。”再吩咐珠喜,“春熙堂的药很多,吃完了来找本郡主。” 珠喜不敢吭声,金禄没吭声,其他人都吓住了。 郭老夫人说话太离谱,可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看的别人都不如死了算了。 钱曼兴冲冲飞奔进来,看老妖婆一眼,激动!主子终于舍得下手了,要放鞭炮!赶紧回话:“主子!听说在利人市,有五百只怀孕的看家狗和八百只怀孕的流浪猫,围着陈玄璋,要他负责!还有个叫鲁铁炳的,从小营镇赶来一只母猪!” “噗!”老妖婆吐出一口血,终于死不瞑目,是幸福的昏过去了。 “啊!”周依锦在墙角鬼叫,不知道是被情敌们吓的,还是被陈玄璋气着。 其他人都愣住,发抖,被那么多阿猫阿狗追债,这样的羞辱、同样、不如死了算了。 周芣苡一脸平静到极点的冷漠,就是不让他们去死。 这事儿除了给陈氏好看,也是给老妖婆和周依锦看,顺便提醒与警告周铃兰、周依蓉等人:谁敢勾结外人,这就是后果。 郭老夫人脸和浑身都扭曲,愈发恐怖的像妖怪,珠喜、金禄等将她弄走。 小丫头沏了热热的茶来,周芣苡吃了一盏,身上多了一丝温度。 周铃兰、周依蓉依旧手脚冰凉,冷得发抖。老夫人虽然没嚎叫,只能说更痛苦。陈玄璋那,肯定没那么简单。爹还在那淡定的下棋。 香风吹过一阵脚步声,曹氏、谈冰、杜氏、王义夫人等来了,还有好些丫鬟媳妇儿。 众人随意的见礼,将之前的气氛冲淡一些。 曹氏现在是大当家,这两天忙着宴客后的收拾,还是很累,坐在周芣苡旁边吃一盏茶,才说道:“刚库房清点,宴客银子一分不少,还多了三千两。” 周芣苡应道:“大嫂人品好。” 小不点奔到他娘身边,瞅着他郡主姑姑傻呵呵乱笑,连他都不信哩。 周芣苡将他拎过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小不点开心大笑。 气氛终于好多了,曹氏也不计较,当家谁怕银子多?又有谁不知道,郡主人傻钱多。 谈冰已经定亲,这两天留下帮忙,现在认真发言:“大将军,郡主,虎贲军将士住的都很拥挤,前边大小姐、二小姐的院子却空着;不如收拾出来,给两位王将军住,后边空出来其他人住的也宽松些。” 气氛再次诡异。二小姐不说,大小姐还在呢,二当家就准备将她扫地出门? 将军府地方本来不小。 从内仪门位置往后,就算内宅。东边最前面是长正院,旁边是周邦立和周邦固的院子;后边空出两个院子,一个现在住着谈老夫人与谈雪贞。 这后面又一个小花园,再后面五个独立的小院,原 的小院,原本五位小姐一人一个。 再往后是二夫人的院子,足有四百平方;再后边,陆氏和杜氏也是一人一个院子。 这后面以假山隔开,最后面就属于奴仆、护卫等的活动范围。 大将军亲兵也安排在最后边,原本照规定是二百人,都安排好的。但圣上特准大将军带三百亲兵进内城,多出一百人,住着就挤了。 周广放下棋子,转过身很正式的应道:“你说的不错。虎贲军将士都是本将的袍泽,他们为本将拼命,为本将赢得荣耀,他们都值得你们敬重和善待。” 曹氏插话:“大将军,不如让三妹妹移到原来丹院,这样后边三个院子一块空出来。” 这是打算将周依莲也扫地出门,反正她和她娘住着。 杜氏穿着青织金缎面长袄,脸大唇厚,最近淳朴大气不少,站出来表态:“大将军、郡主,妾可以和三小姐住一块。另外,可以请二夫人和陆氏住到前边,将后边三个院子空出来,更方便一些。” 二夫人和陆氏、杜氏都是大将军的女人,若是让虎贲军将士住进三位小姐空出来的院子,将她们夹到后边,着实那什么。 周广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赶紧收拾,年前搬进去。王仁和王知的几个小子喊着要进京玩耍,年后可以跟谈家一块来。地方不够再想办法。” 曹氏和谈冰、王义夫人等领命。春熙堂地方最宽敞,郭老夫人暂时还不能扫地出门。 周依蓉急,急的拽着衣服袖子脚乱动,想说这会儿又不敢。 周芣苡看她别扭,日行三善:“丹院的东西四姐姐先挑,剩下归三姐姐。杜姨娘这一阵很辛苦,赏一千两白银。” 周依蓉立刻安静,俏脸洋溢着阳光般的幸福。 杜氏赶紧谢恩。一千两银子不多也着实不少,关键是得到郡主和大将军的认可。 周广干脆说道:“最近大家都很辛苦,你们有什么要求?” 其他人不吭声,要求?要求郡主温柔点,行不? 周依蓉没得到银子,又有想法,看周铃兰,这机会不能错过啊。 周铃兰摇头,真心觉得,现在挺不错。以前也是被逼无奈,她娘可被颜氏害了两胎。 周芣苡看着她们,但凡还有得救,就可以给她们机会,这样能让爹省心。 周依蓉没找到盟友,自己壮着胆子说道:“我、我想去看看娘,就是想再看看她。” 周芣苡应道:“那明年你去颜家拜年,大哥就不去了。虽然会安排人跟着你,但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周依蓉俏脸唰一下苍白。 小不点奶声奶气的继续打击:“四姑姑去,侄儿也不去。” 周依蓉一身冷汗,无助的看着爹,现在可以后悔吗?她真的害怕,颜家会将她怎么样。 周广转身继续和楚林泉下棋,这么大人,随便想悔棋也不行的。 周芣苡拿起小锥子纳闷,陈玄龙季难道被气死了,怎么不来陪她玩? 小猞猁扑到她怀里嗷嗷叫,小陈子一定吓坏了,躲在哪个角落继续憋坏主意。 周芣苡点头,老妖婆也安神了,苏国还在等着,正好准备过年,过年一向是各种忙。 ------题外话------ 实在把老妖婆忍受不下去了,放鞭炮庆贺~! 第309章,废掉老妖婆 第310章,依依见婆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0章,依依见婆婆 过年前两天,天气还不错,但特别冷,滴水成冰。 镇国大将军府,焕然一新,瓦缝里都散发着浓浓的年味儿。 过年扫尘土,从外边又请了不少人,将屋顶全翻开,每一块瓦片、每一根檩子都刷干净,有坏的都换掉。所以现在都是清新的味道。 墙面、柱子、地面都有清理带修补,新刷的漆与新木料的香,各种精神。 勇毅堂内,炉火烧的特别旺,炭火也发出炽热的香味,将人烤的脸红红醉醺醺。 周芣苡里边穿着羊绒衫,外边穿着皮袄,热的出香汗,拿着一件小孩衣服各种瀑布汗。 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都在屋里做女工。除了周杰昆和他两个小弟弟,大伯家还有一堆小朋友,过年都要穿新衣,不论穿不穿她们做的,总得做。 周芣苡还不知道擅长什么,不过,现在缝的针脚已经很整齐,爹快表扬一下。 周广拿毛巾给依依擦汗,拿云肩来将她皮袄换了。 周依蓉穿着桃红缎面短袄,下面一条黑织金妆花长裙,脚上一双绣花鞋,嫉妒的戏谑:“六妹妹一个人做活,得五六个人伺候,你还是去玩吧。” 周芣苡一脸纯真:“本郡主不就是在玩吗?” 周依蓉心塞,能别玩的这么理直气壮吗?她回过神继续说:“那你能别浪费那些好料子吗?虽说是布头,有些还是很整的,多少人也想不到,你不会拿去送人吗?” 周芣苡认真想了一下,点头:“说的也是,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一脸问罪的样子,周依蓉吓得闭上嘴不说了。 其他人看看周依蓉,她好像屡败屡战勇气可嘉,每天斗上几句还挺开心。 周芣苡撂手不干了,大眼睛期盼的盯着外面,二哥周邦立终于将周邦固领回来。 周邦固已经收拾过,换了一身干净靛蓝长袍,头上戴着青玉冠,依旧那么帅,美男子、小鲜肉;眼里却有抹不去的沧桑,好像长大了。 小丫头拿来一个大拜垫,放在大将军跟前。 周邦固恭敬的跪下磕头,忍不住哽咽:“爹,儿子错了,请爹原谅。” 周广没叫他起来:“你现在怎么想的?” 周邦固先给周芣苡磕头:“拜见郡主。”再认真回话,“儿子年轻不懂事,以后请爹、大哥、二哥、郡主教诲,我不想给爹、兄弟、妹妹丢脸。” 周芣苡起来回礼,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可别想不开。” 其他人没看周邦固,而是看郡主:什么叫想不开?人家明明是想开了。 周邦正抱着儿子坐下。小不点过年穿着新衣裳,父子俩在一块,分分钟萌杀一大片。 周邦立倒了一杯茶给周邦固,随后很酷的在大哥旁边坐下。 曹氏、谈冰、杜氏等随后进来,不是围观,算是看看周邦固回来。 周邦固将茶奉给爹,看看屋里众人,这都是自家人,感觉不一样,理理思路详细讲道:“我在外面转了两天,正好遇到陆家的人,就跟他们去了陆家。” 起头很平淡,但提到陆家,他身上沧桑的气息更浓,还有说不出的晦气。 众人纳闷,但没人插嘴。小不点也安静着,乌黑的眼睛不时看郡主姑姑,比四叔好看。 周芣苡看小不点也好看,不过现在先看周老四。 周邦固继续讲:“开始几天他们对我非常热情,叫我小将军,小侯爷,什么的,各种热情。还给我几个美婢,几个表妹也成天缠着我发情,舅舅给我下跪。我实在受不起,只好告诉他们,我被爹逐出家门了。” 他突然停下,众人的心吊得老高,跟听故事似得。快速一想,陆家表妹成天发情?周依莲貌似也这样子,对泰王能发情,对楚林泉能发情。 周邦固忽然笑的很讽刺:“当时正在吃饭,舅舅连问我三次,我不能骗他们,我确实被逐出家门了。表妹自己靠在我身上发情,忽然甩我一巴掌,骂我流氓!舅舅狠狠甩我一巴掌,骂我逆子!美婢正喂我喝汤,一碗汤泼到我身上,骂我卑劣!之后几天,陆家对我又是各种热情,热情的讽刺、恶骂、羞辱。” 勇毅堂内静悄悄,似乎还能看到周邦固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周芣苡觉得,陆家有够奇葩,难怪能生出陆氏和周依莲两个极品奇葩。 周邦固摸了摸长得和舅舅一样的俊脸,觉得还是像爹多一点:“过了几天,舅舅看我有钱,又改了心思,问了我原因,认为爹还念着旧情。于是教我各种方法,诱惑爹,勾引爹,无所不用其极都要回到爹身边,还要往上爬,和嫡妻、和嫡子一样。顺便将郡主拿下,以后陆家就全靠我了。” 都说完,他又傻傻的笑。 众人无语,这都怎么用词儿的,情形只怕比周邦固讲的更无耻。 周芣苡上前拍拍周邦固肩膀:“真是个单纯的孩子,那不是很正常吗?” 周邦固抹抹眼睛,眼圈发红:“怎么正常?爹对我和大哥、二哥、还有三哥都一样,乔家对你各种宠爱,大伯家,还有谈家,这些才正常好吗?” 周芣苡摇头,太单纯了,转身来到爹跟前,弱弱的说道:“外婆不要我了。” 她转过来站在爹身边,学着爹的口气:“啊,真的假的?是不是真的?你外婆真不要你了?哈哈哈!老子早都不想 哈哈哈!老子早都不想要你了,那么能吃,你以后去山上吃!” 其他人都吓一跳,这是做什么?表吓人那。 周依蓉也想大笑三声,不过看着好不正常,别高兴的太早。 周芣苡继续过来,弱弱的说道:“呜呜,那怎么办?外婆也说人家太能吃,一顿能将她和外公的饭都吃了,让人家明天去大舅舅家吃。” 她又站在爹身边,学着爹的口气:“哦,外婆和爹逗你玩呢,你一个人能吃多少!想吃什么爹立马让人给你做!” 众人目瞪口呆。喂郡主你确定演戏不要前奏吗?也就你爹能那么镇定。 周广抱着闺女亲一口,玩的真开心。 周杰昆咯咯乱笑,郡主姑姑好好玩那,郡主姑姑真的好能吃那。 周邦正抱紧儿子,别再笑了,这么笑你郡主姑姑,小心姑姑三天不让你吃肉肉。 周杰昆肉乎乎的小手捂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郡主姑姑。 周芣苡冷哼一声,窝在爹怀里,人家也有爹,爹怎么可能不要人家?当然是玩玩而已。 周邦固好像回过味儿,不对:“有的人是势利眼,有用就当大爷,没用就当大路随便踩。正常的一家人,就该有情有义。且有些是应该的,有些是不应该的。” 周芣苡摇头:“还是这么单纯。有情有义也得有前提,你得值得别人付出那情义。” 周邦固若有所思,周铃兰也若有所思。 正所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前提还是在自己。 ※※※ 周邦固回来了,大概就这样,不好不坏。 周芣苡琢磨着,过完年让爹找个机会将他揍一顿再赶出去,或许长大得快。 周广看她眼珠子乱转,给她裹上斗篷抱回静姝园,在书房坐下,这人少,清静多了。 周邦正和周邦立随后跟上,王仁、王义、书滴等人也过来。 周芣苡靠在爹怀里,拿着一份密函看,是西边虎贲军加急刚送来的。 苏国抽筋了,调动三万人马突袭边境几个县。虎贲军好兴奋,十面埋伏将他们全灭。 就这么一件事情,对方三万人逃出不到三百,我方伤亡大约一千,压倒性完胜。虽然一动就死伤几千几万人,这时候就是数字。 周芣苡猜测,苏国看到大虞国书气坏了,要求赔款还得赔地、赔蒂拉马、赔上二公主?一怒之下突袭。若是打赢了,谈判就好谈了。输?那就是试探。 周大将军不在虎贲军,虎贲军依旧是虎贲军。这意义就复杂了。 周广想了一阵,很平静的问:“颜回风、赵梓杞和昌丽驸马等都在朔方城?” 周邦正应道:“在。罗成刚款待他们。” 周广下令:“战报正常,其他方面都表明惨胜。” 周邦正问道:“包括苏国那边?” 周广看他一眼,再看依依乌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这就是区别。 周邦正心平气和,一家有一个聪明的就够了,他不聪明但老实,他对自己挺满意。 周芣苡对这并不确定:“苏国一定不想败,战败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找面子,这事儿可行。只是苏国这么性急、骄傲,看样子底气很足,或者还有别的,我觉得应该警惕。” 周广点头:“另派人去苏国查探,有任何异常都报上来。” 周邦立领命。他们刚回来,谈判还没正式开始,苏国就急着开战,是有问题。 周广对一些部署又做了适当调整,一层套一层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脑子稍微慢一点都弄不懂,只能下什么令就照做。 长史准备好将令,周芣苡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小印,弄点朱砂印上。 其他人都表示没看见,大将军爱怎么整怎么整。 书滴转移方向:“据说苏国出了个很了不得的国师,苏国几乎人人祭拜?” 周广静默片刻:“苏国一向有国师,这位国师比较特殊,新皇登基后,一直很活跃。” 周芣苡没吭声,苏国离得远,有些事要一步一步来,不过活跃是一件好事。 商议结束,周芣苡通过地道,来到旭王府,把干爹看看。 逸园,冷的像冰窖,南极无人区似得。 书房,旭王穿着厚厚的银青色棉袄,坐在轮椅上,凤眸望着门外一片冰发呆,二寸长胡子随冷风微微的飘,好沧桑的一个孤老头。 逸公子心都碎了,干爹您亲闺女呢?泰王呢,怎么该出现的时候偏又不见人。还有明珠、明玉、明英、明燕呢?都跑凤凰阁玩二公子去了? 逸公子转身出门,准备去教训二公子一顿,越来越不像话了。 旭王愠怒:“依依你干嘛去?” 逸公子诚恳的应道:“本公子找圣上去,给你赐几个美姬,一个人太寂寞。” 旭王更怒,扭过头去不吭声,老子不理你了,哼。 逸公子感觉不对劲儿,在门外瞅了瞅,飞屋顶上瞅了瞅,飞凤凰阁瞅了瞅,回来。 客厅,多了一些人。明珠、明玉站门外,大冷天儿俩美妞穿得像圆球;昭王站门口,风呼呼的刮过他瓜子脸奔进屋里;旭王在门里,坐轮椅上还保持扭头的动作。 逸公子觉得干爹从书房到客厅,真不容易,瞅了瞅英俊、英布、英谟等呆在各处,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大美人。 个大美人。 美人一身华丽的凤冠凤袍凤靴,雍容威仪,皇太后似得。高高的个子,天生高人一等。精致的瓜子脸,南瓜子形状,圆润饱满皮肤白。眼睛不大不小,但特别端庄,充满气势,天生的皇太后。 逸公子吓一跳,赶紧端正姿态,低头缩胸,缩着脖子小碎步溜到干爹身后,抓着干爹棉袄很斯文秀气的招呼:“太妃娘娘。” 昭太妃乐,说话像唱歌、比昭王还好听:“刚见你在屋顶树上飞,挺活跃。” “啊?”逸公子一愣,傻乎乎看着太妃,又赶紧低头。 昭王乐,赶紧来抱着依依香一个,太可爱了。 逸公子唰的挥起一拳,眼看要碰到他高鼻梁,眼角扫到皇太后,赶紧收手藏背后。 昭太妃和旭王好愉快,在主位坐下。 明珠进来沏茶,完了关上门安静的退出去。外边人不少,也都安安静静。 逸公子低头看着明珠漂亮的石榴裙、绣花鞋窸窸窣窣来来去去,没想到皇太后驾到,明珠也这么规矩像个贵妃,皇太后威武,本公子惹不起。 昭太妃就不放过她,威严的喊:“依依过来,做什么这么怕我?” 逸公子站昭王身后不过来就是不过来,蹭了一阵,低着头走过去,本公子不怕你。 昭王护在她身边,天籁之音响起:“娘别吓着依依。” 昭太妃不解的问:“你从哪看出娘很可怕?依依说,我是不是面目可憎?” 逸公子忙摇头:“娘娘貌美如花。” 昭太妃问:“那你觉得我和你娘谁更美?” 逸公子一愣,星眸盯着昭王:狐狸精,你娘什么意思?说不清楚本公子教训你! 昭王抱着她坐在娘身边,再香一个,代为回答:“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逸公子冷哼一声:“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反正本公子爱吃肉。” 昭王修长的手指捏她脸上婴儿肥,手感好好。逸公子抓着他就咬,不许乱捏本公子! 昭王疼的近水楼台再亲一口做补偿,爱吃肉就是香。 逸公子一拳揍他一个熊猫眼,敢将本公子当一盘菜,本公子揍得娘娘都不认识!唔,娘娘在此,她赶紧收手,轻哼一声。 昭太妃和旭王对视一眼:需要回避吗? 旭王凤眸眨眨:没必要,我们现在就是空气。 昭太妃看着依依,小时候像个大人,现在两个小孩,玩的开心就好。 昭王又亲一口,依依就是我的全世界,有依依在就算风霜雨雪刀山火海都好。 逸公子又一拳。谁没事跟你整什么刀山火海,本公子要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昭太妃咳嗽一声,儿子又光荣的熊猫眼了,充满对称美。 周芣苡看她一眼,皇太后发威了,手藏背后不吭声;不过下嘴唇含着上嘴唇,你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儿子,欺负你孙子,欺负你全家。 昭太妃把她小媚眼没看懂,问儿子:“依依什么意思?” 昭王小心翻译:“依依要欺负你全家。大将军还说要拆了昭王府。” 逸公子冷哼一声,翻译就翻译,皇太后最好不要欺负本公子,本公子不怕你。 昭太妃乐:“拆了好。我正准备将府里重修一下,有些不合意的地方改改,花草树木修完也得过几年效果才好。再重修一个院子,依依喜欢什么样的,是照着静姝园还是逸园?不过这两处似乎都不够完美。” 逸公子脸红,低着头嘟囔:“静姝园原来是隐园,隐园主要也是以前的格局,不过圈了一部分花园。逸园基础是干娘修的,我看还好。” 逸园本是为世子准备的,后来世子没有,王妃也香消玉殒,这就不说了。总之,逸公子本身是女子,和世子还是不同。 至于昭王府,当初娘娘从皇太子妃变成昭太妃,孤儿寡母等于是从东宫被赶出来,心情极差,昭王府也没精心弄。现在调整过来,想修一下挺正常。 昭太妃现在很好说话:“待我请人先画出来给你看,完了再仔细研究。”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不懂,他懂。” 昭王忙领命:“依依放心,修的保准让你满意,不满意咱再修一个,直到满意为止。” 逸公子轻哼一声,不理他。 英俊领着一个女官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后边英布和希勒抬着一口箱子。 东西都摆在逸公子跟前,人退出去;明珠进来倒茶,然后出去。 逸公子看这架势,皇太后就是皇太后,这么大包袱又是箱子的准备做什么? 昭王将箱子打开,里边都是漂亮的女装,春衣、夏衣、上衣、外衣、袜子、鞋子等。包袱打开,是两套朝服,上面金线闪闪发光,隆重又漂亮。 逸公子看着皇太后:这什么意思,纳彩送彩礼呢?那应该送去将军府啊呸呸呸。 昭太妃看她眼珠子骨碌碌转就乐:“过完年十四岁了。” 逸公子脸一垮,十四岁就要退少先队,以后就是变成大人了。 昭王忙亲一口,安慰:“不论十四还是四十,重要是保持一颗纯洁的童心。” 逸公子怒:“你说谁四十?” 昭王赶紧举白旗:“没有!依依在我心里永远十六岁!娘在我心里永远二十六岁!” 逸公子冷哼一声,人家才不是十六 才不是十六岁。 昭太妃咳嗽一声,娘娘我话还没说完:“年三十要进宫,依依准备今天和王叔一块过年,还是明天?加上我和永锡,我们先过自己的年。” 逸公子登时纠结,看着皇太后能吃下饭?皇太后会不会嫌她太能吃?会不会嫌她吃相不好?呀,家里有个皇太后好麻烦那。 昭太妃其实挺不错了。但长得就正,与皇太子赐婚后更是严格按母仪天下培养,到文德太子薨,多年的习惯已经养成,举手投足都是非常标准的皇太后范儿。 昭太妃看着她就乐,年是必须一块过,哪天赶紧选。 ※※※ 逸公子眼看逃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今天!” 昭太妃看她悲壮的,忍不住捏她脸:“要不要去换身衣服试试?” 逸公子坚决摇头:“大美人不要调戏本公子。” 昭太妃乐,依依比儿子开心多了。她看着儿子,赶紧将依依抱回家陪娘亲玩。 昭王忽然深表担忧。万一将依依抱回家,娘和依依玩,他玩什么?啊,他为什么这么悲剧,依依在家和岳父玩,于归和娘亲玩,他从头到尾只能看着? 逸公子手在他眼前晃晃,一脸悲伤难道是梦见丢钱了? 昭王紧紧抱着她香一个,依依是我的我的我的!重复一千遍!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抓着袖子使劲蹭脸,低头一看这是皇太后的袖子,天呐! 昭太妃乐,吩咐人准备过年,准备放炮,准备多多的肉,还有压岁锞子。 逸公子也有动作,让明珠拿来一口箱子,送给昭太妃:“祝娘娘年年二八,貌美如花。” 昭太妃好高兴,将箱子打开,里面不少丝巾,各种披帛,还有云肩,做工都非常精致别致,很配她的气质。 昭太妃更高兴,拿起一件又拿起两件,比比划划,问依依:“哪个好看?哪个更好看?哪个今天最适合我?儿子、王叔你们说。” 昭王看娘亲真的高兴,卖力捧场:“依依精心准备的,娘随便用哪个都好看。” 昭太妃看着儿子:“你是夸依依,还是夸娘?” 昭王忙表示:“不夸,我实话实话。娘你就随便用这正红的,今儿过年。” 昭太妃瞪儿子一眼,说了随便还提过年,不就是用正红最合适吗?那就用正红的,这上面八宝团花也很正,又透着一股飘起来的灵气,越看越喜欢,依依好有心。 逸公子真心觉得,昭太妃美,气场特别正,美的令人敬畏,不愧是皇太后啊。 昭太妃高兴也是范儿足,选好后,将别的丝巾、披帛等都收起来。 英布又进来传话:“齐王、老齐王前来拜访。” 老齐王赵平海已经不是齐王,但年龄大辈分高,习惯上随便这么一称呼。 逸公子、昭王、旭王、昭太妃对视一眼,这会儿快傍晚了,他父子俩跑来做什么?老齐王被夺爵后,在家呆了一阵,今儿父子一块出动,那什么了? 昭太妃看着依依:那什么了? 逸公子星眸眨眨:快不行来交代后事呗,老头亲自来,回光返照早有预感呗。 昭太妃愤懑的心情舒畅多了,将依依再看一眼,来又如何。 旭王也这么觉得,来就来,不过再看昭太妃一眼,你需要回避否? 昭太妃轻哼一声,她和旭王叔邻居,来串门怕什么,该回避别出来见人的是赵平海。 旭王想也是,下令,不多会儿,齐王赵昱和他爹进来。 赵昱穿的是常服,黑织金团龙缎面长袍,披着花青色斗篷,配他年纪稍大长得很俊的样子,气质很雍容尊贵,标准的皇家子弟。 赵平海穿的也是,黑织金团龙缎面长袍,织金比齐王还亮,团龙比齐王霸气十倍;外面披着大红斗篷,上面绣一条张牙舞爪火焰龙,将他老脸照亮,凶悍的要吃人似得。 逸公子和昭王站起来准备照规矩给赵昱行礼,看着老头这样儿,坐下。 昭太妃挪了下凤臀,再挪一下,坐的端端正正,标准皇太后范儿。 旭王凤眸深深的看了赵平海一眼,再看着齐王,你爹怎么不干脆穿大红凤、斗篷? 齐王面有惭色,可老人家固执,他也没办法。 赵平海从外头进来,一身寒气,火焰龙烧的一脸怒气,盯着旭王、昭王大怒,不出去迎接就算了,现在还坐那不动是什么意思?昭太妃怎么也在这里? 逸公子惊叹:“老头人缘好,火氏专门给你织的斗篷吧,本公子要有一件就好了。” 昭王声似天籁:“你要这做什么?” 逸公子向往:“大冷天坐恭桶凉,若是用这裹着恭桶,一定很暖和。” 赵平海大怒:“小畜生!” 旭王怒,低音炮轰过去:“海叔慎言!她是孤王的儿子!” 赵平海更怒,海叔是什么鬼!一个三只脚都没有的废物也敢欺辱他!简直忍无可忍! 齐王忙拦住老爹,低声和缓的提醒:“这会儿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赵平海重重的冷哼一声,若非为了歌儿,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想着又狠狠的瞪他儿子一眼,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看着老子被人羞辱! 旭王也冷哼一声,照规矩冷淡招呼:“王兄、海叔请坐,上茶。” 客厅还 客厅还有空座,齐王不想争这些,但看着父亲,只好让他往前边坐,暗暗使眼色。 赵平海气更不顺,解了斗篷占了一个位置,坐在昭王下边,脸臭的要命。 齐王随意坐下。明珠进来,给大家都上一盏热茶。 赵平海端起茶饮一口,噗一声往昭王身上喷,随手将茶盏往他身上砸,一边大怒:“这什么垃圾,也拿来给老子吃!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高兴的太早!” 昭王赶紧闪一边,齐王赶紧站起来。 逸公子发飙:“旭王府的东西自然比不上你齐王府人缘好,什么好东西都往你棺材里送,你还不赶紧滚回齐王府去守着你的老棺材!” 赵平海跳起来就要跟她对骂,齐王费了好大劲儿才劝住他。 昭太妃和旭王都不吭声,逸公子看皇太后一眼,谁欺负狐狸精本公子和他没完。 昭太妃暗暗点头,干得好,娘娘我不会嫌你泼辣的。 逸公子骄傲的冷哼一声,盯着赵平海的老脸,琢磨着要不要像郭老妖婆一样废了他。 赵平海这会儿冷静了,也骄傲的冷哼一声,你们都要玩完,天下是老子的。 昭王换个位置坐在依依旁边,懒得和老王八蛋一般见识,真废了他也没多大意义。 齐王将他爹安抚好,坐下来,有些尴尬的开口:“过两天就要过年了。照规矩,定亲后一年三节要给女方送节礼。只是周大将军不满意,不知旭王能否帮忙?” 旭王、昭王、昭太妃、逸公子,都挺诡异的看着齐王和他爹。现在还惦记这事儿,作死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儿,给了他们无穷的勇气? 齐王尴尬,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能与大将军联姻,对咱赵家都是一件好事。赵轻歌年轻有为,在灵州屡立大功,只要真心改过,配静姝郡主绰绰有余。” 赵平海怒:“那草包配不上我歌儿!” 昭王、逸公子都不吭声。 赵平海继续喊:“那草包,庶出,被霍家退过亲,若歌儿再退亲,她以后没人要!” 昭王和逸公子对视一眼,哼,这不用老不死操心。 赵平海继续骄傲:“我歌儿模样好,文武双全,雄才伟略,能看上那草包是她天大的福气!最近很多人劝我与苏国联姻!” “啪!”逸公子猛一拍掌,太帅了!苏国二公主配老齐王,绝配啊! 赵平海怒视她,心里很惋惜,看着昭王更怒,赵轻歌若是嫡长孙,天下是他的! 昭王、旭王等依旧不吭声。看依依星眸放光,又准备玩什么? 逸公子还要好好想想,端起茶示意老棺材:“本公子先睡会儿,你说完再叫本公子。” 赵平海气的七窍生烟,呼哧呼哧的冲旭王吼:“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不说这个,说重点,“听说苏国大怒,派兵袭击边境数县,死伤惨重!” 昭王、旭王一愣,看依依一眼,她没说就是无所谓。 赵平海顾着说自己的,很得意的爆料:“苏国可不是软柿子,一怒之下,随便派出数万人,边境就得生灵涂炭。罗文刚虽然将他们打退,虎贲军也死伤惨重,此事周广有不可推卸的重任。” 逸公子强忍着别掐死老棺材。 昭王很想替依依代劳。有些人就这样,稍微纵容一些,就拼命作死。 旭王和昭太妃不吭声。没什么好吭声的。 赵平海将周广指控半天,奈何曲高和寡,便指着旭王怒:“天下将乱,你都无动于衷?” 旭王低音浑厚的应道:“你该按时吃药,大冷天别出来乱跑。” 赵平海愣住,口干舌燥,刚茶被他砸了,没人再给他上,想着愈发口干暴躁。 齐王赶紧插话:“赵梓杞在朔方城,我们刚听到消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还是以后再说。现在先说节礼的事儿。” 赵平海气不过,重重的冷哼一声,不过该说的已经说了,周广完了,那草包更不值钱。 逸公子都懒得理他。估计苏国出兵就和国贼们通过气儿,一旦那边动手,这边就造势。否则不可能她爹刚得到消息,这边赵梓杞还能通知到齐王府。齐王府从头到尾就是帮凶,接近打酱油的小角色。 旭王、昭太妃都不搭茬。 齐王只能自己说:“原本请了恒王妃做媒,但她忙着给赵梓程纳妾、抱孙子。其他人又怕周大将军不满意,就想劳烦旭王一趟。” 赵平海忽然盯上逸公子:“歌儿一向和你最好,这事儿你必须帮忙。” 逸公子乐:“放心,本公子保证帮他给你上三柱香。” 昭王说道:“逸公子不用给他做孙子,到时候求皇祖父恩准赵轻歌回来奔丧即可。” 逸公子大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赵平海勃然大怒,眼睛诡异的发红,跳起来要和他们拼命! ※※※ 齐王好歹将他爹拦住,今儿的事肯定没戏了。唉,他对赵轻歌越来越不爽了,要不是他整这么多事儿,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他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 赵平海坐那哼哧哼哧,不愿走。 他愤懑、郁闷。按说如今什么都好,形势一片大好,谁知恒王和他婆娘都说不干了,干啊!周广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三头六臂,眼看不是要完了,据说还有好戏等着他呢。大家都等着他完, 等着他完,可谁都不肯出头,一帮混蛋。 宴平长公主那蠢货死了,他只好找别人,结果轩王、襄王、怀王都没戏,逸王、荣王、恭王都不干,干啊!这帮混蛋究竟要闹哪样,太可恨了!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的反扑很厉害;但周广一个臣子,能向赵家报复? 赵平海最生气的是自己儿子,抢了他的王位,竟然不管他的事。 逸公子看齐王父子俩你瞪我我瞪你瞪的挺开心,干脆要来一碟瓜子,昭王也要,干爹、娘娘一人一碟,大家一块嗑瓜子。 逸公子一边纳闷,老棺材这么瞧不起她爹,为何又惦记着她?难道好坏他都要占上便宜?还是没事逗她玩呢?逗比的想法不可理喻。赵轻歌也奇葩,在灵州、戬州和火氏玩命,老棺材又和火氏好得很,奇葩总之不可理喻。 逸公子吃完一盏茶又要了一觥米酒,要了一碟点心,香喷喷吃的舒心。 赵平海没茶,水都没有,口干舌燥盯着逸公子要上火。 齐王赶紧将自己的茶奉上。 赵平海怒的挥手砸地上,老子还没这么落魄、没骨气、到这个地步!他盯着旭王怒:“究竟要怎么样,你说!” 旭王嗑着瓜子好心应道:“孤王给你一个忠告,此事到此为止,否则后果自负。” 赵平海大怒:“什么,你这废物敢威胁老子!” 逸公子扬手半觥米酒泼到他老脸上,一碟瓜子皮又泼到他老脸上:“对我干爹客气点!否则本公子叫你横着进来横着出去。”第一个横念第四声。 赵平海又要和逸公子拼命,齐王干脆将他拖走,老头老了,他还年轻。 赵平海出了门更怒,将儿子打倒在地,狠劲儿踩他一顿。 逸公子站门口看着,缩着脖子皱着眉,好痛哎呀好可怜,齐王躺地上脸都丢光了。 昭王将她拉进屋,门口冷,他们没有我好看,依依快看我看我看我。 逸公子挥手一拳,飞起一脚!一眼瞧见娘娘,吓一跳、收脚不及差点摔倒。 昭王忙抱住她亲一口,依依太可爱了。 逸公子大怒:“本公子喜欢妹子,漂亮的萌妹子!玉儿,快来救哥哥,干爹救命啊!” 昭太妃一点阴郁烟消云散,依依就在这,赵平海那老不死能怎么样。害死文德太子,他竟然有脸活着。 众人更衣,来到餐厅,炉火烧得很旺,空气飘着年的香味儿。 明礼郡主和霍咏絮帮仆妇一块准备,桌上已经摆了十六个冷盘,酒坛打开,酒香醉人。 昭太妃气势正,但也没让霍咏絮走,大家一块入席。 酒过三巡,逸公子脸红扑扑,眼神迷离,看着皇太后,瓜子脸红润,更美醉了。 逸公子长叹:“吃酒误人啊,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古人诚不我欺。” 昭太妃乐:“那你误什么了?” 逸公子醉醺醺:“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看见大美人,就想扑倒啃。不仅胆大了,美人也在等;暗恋多少年,空虚寂寞冷。终于有机会,不失足才丫丫丫丫的千古恨。” 昭太妃看她小模样,真像风流浪荡子,不知道打哪学来的。 昭王继续给她倒酒,哄道:“酒醉心明,如梦似幻,这样正好,依依再吃一觥。” 逸公子瞪他:“别忽悠本公子,本公子不会上当。” 昭王点头:“那是,依依是谁啊,就算再吃上十觥,一点事儿没有。” “那是!”逸公子骄傲,得意的端起酒觥一饮而尽,连饮三觥,摇晃着一头倒下。 昭王赶紧抱着她,给她把手和脸擦干净,已经香喷喷睡着了。 昭太妃和旭王对视一眼,依依难道就这酒量? 旭王不清楚,依依有时候能豪饮,有时候很快就会醉。她现在醉了,气氛就淡了。 昭太妃看,就这么把年过了,挺好。 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瞧,静姝园卧室?周芣苡摸摸看看身上,节操还在,荷包不在,赶紧爬起来,裹着被子来到门口。 周广、乔毓甫、书滴等都练功结束,过来瞧着她,裹着被子貌似还没睡醒。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爹,三舅舅,书滴,今夕是何年?” 书滴飘然走人,神仙似的,练完功有点薄汗,特有男人味,淡淡的飘过周芣苡眼睛。 乔丰收站在依依跟前,挡住她视线:“明天过年。” 周芣苡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三表哥还是这么坏,长得这么帅。” 乔丰收摆个姿势,帅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周芣苡将他推一边,别挡路,上前问乔丰年:“二表哥,今夕是何年?” 乔芊和书砚将她抓回去梳洗,别裹着被子拖地上或者蹭哪弄脏了。 周芣苡洗香香出来,到餐厅,站在二表哥跟前,依旧很执着的问:“今夕是何年?” 周杰昆小朋友冒出来,奶声奶气的喊:“郡主姑姑,年糕很甜。” 小猞猁跟在后边,同步奶声奶气的喊:“嗷呜呜!” 周芣苡瞅着小猞猁:“过年赏你五盘大萝卜煮芋头,穷人家管这叫肥肉煮瘦肉。” 小猞猁围着她满地打滚卖萌,人家不要这个,人家要吃真的肉肉。 周杰昆领着小猞猁一块去吃肉肉,大早上吃 ,大早上吃肉肉,是郡主姑姑定的规矩。 早饭吃完,一块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本是待客的,自家人呆在比如春熙堂或静姝园的客厅之类,呆勇毅堂也能行。 这儿地方大,来三五十个人呆着都宽敞,挺好。 周广、周芣苡、乔毓甫、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谈老夫人、谈雪贞、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这么多人一般地方呆不下,就这好。 周邦正、周邦立一早去衙门了。过了一阵周邦固也过来。 王义夫人和周一、周二安排媳妇儿、护卫等,在中间摆了几张大桌子,几大摞红纸,几个笔架上各种狼毫、兔毫、紫毫、羊毫等。又有好些砚台,好些不同的墨,好些丫鬟在研墨。角落还有几人在弄浆糊。 这是过年准备写大字,对联、斗方等,要贴好多,用不完明儿拿外城去送人。 周依蓉急着表现,找了一张桌,在上面铺开纸,写了个斗方,就是一个大大的福字。 周芣苡过去看,写的还不错,照姑娘们琴棋书画的书这一关能过关。 周依蓉看她,挑衅:“六妹妹会写什么?” 周芣苡一愣,写什么?这两天千画廊赠送的春联、福字等,那一百副金字都是她写的。 周邦固凑过来说道:“郡主写的是墨宝,不能轻易拿出来,先让我试试。” 周依蓉看他一眼,一大早去看他娘和周依莲,怎么没哭一场? 周芣苡看周邦固的眼圈,不红,黑,一抹淡淡的阴沉,渐渐显露出忧郁迷人的气质。 周邦固尴尬、郁闷,谁家没有几个逗比、傻比之类,她们和你们也是一家的。 周芣苡转身去看爹,看三舅舅,看表哥,看大家在写。 一个个气质不同的男神,写的字也各种神气质,不过还是二表哥写的最好。 乔丰收将她拉过去,再仔细看三表哥写的,怎么就没二表哥好? 周芣苡瞪大眼睛看,还是二表哥好,二表哥就是好,她从小就最喜欢二表哥的好。 周杰昆小朋友和小猞猁四处乱窜,不能打搅人写字,不写字的过来打搅。 周芣苡今儿不写字,光看,看了一阵,大哥、二哥、王义回来,后边还跟着几个美人。 屋里众人都停下来,看着她们,一个娇小姐,四个俏丫鬟。 周邦固忙上前怒道:“陆诗诗,还有你们几个,跑将军府来做什么?” 陆诗诗打扮的比周依莲还娇美,和四个俏丫鬟一块跪下,红着脸害羞,小白花似得说道:“我们、我们已经是表哥的人,以后只能跟着表哥。” 周邦固也红了脸,气的,转身对着爹要跪下。 周芣苡顺手将他一拽,带到后边,上前对着陆诗诗,将她仔细的认真的打量。 陆诗诗跪的很好,打扮很美,让她看,一边说话娇滴滴的能让男人魂儿酥掉:“明儿就过年了,我们才主动来找表哥。我们虽然已经是表哥的人,但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以后会守着将军府规矩,好好服侍表哥。我们和表哥都是真心……” 周芣苡抬脚轻轻踹她,转身用脚指着大哥,好心提醒:“你们到了将军府,不考虑一下我大哥?我大嫂怀孕,我大哥正准备添人。” 陆诗诗和四个丫鬟都愣住,悄悄抬头看周大公子,那高度,美的没人性,嫡长子,已经是游击将军,哪一样拿出来都比周邦固强好几倍。看的自己身子先酥软半边,愈发身娇体软大公子快来推倒。 周邦正认真看着周芣苡,大哥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大哥配合一下下嘛。 周邦正少有的恼怒,晚上大哥跪搓衣板你来配合大哥吗? 周芣苡抬头见大嫂进来,让大嫂配合、大哥太小气了:“昨晚那姑娘出身不好,脾气也挺不好,我大嫂很不满意。本郡主看你们还不错,懂规矩。” 曹氏纳闷,昨晚哪来的姑娘?再看看夫君,看看郡主,看看其他人,了然:“夫君将来若拜将封侯,还能迎二夫人,比起一般人家正室还尊贵,是该好好挑挑。” 这话换个场合或许不合适。但周大将军封武安侯,周邦正其实是世子,百年后继承爵位,一个二夫人是跑不了的。 陆诗诗正想起,她是要嫁给周邦固,给周邦正只能做妾;这若是能做二夫人,又不一样。她偷偷的认真打量大公子,认真的偷偷和周邦固比,不比不知道,周邦固比大公子差好多,简直无法忍受。 周邦正也无法忍受,傲娇的抱着儿子走人。 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都想笑,陆姑娘脑子怎么长的,太逗了吧? 周依蓉示意周芣苡,怎么不给她推荐兰公子、楚公子什么的? 周芣苡翻个白眼,人家是客人,能乱玩吗?再说大哥就让她晕了,换成兰公子、楚公子,她激动死了怎么办?现在就有人快激动死了。 周邦固激动,气的,他是比不上大哥,陆诗诗能拜托别这样折磨、恶心他吗? 陆诗诗正少女怀春,看周邦正害羞的走了,这事儿基本成了。 四个俏丫鬟也怀春,她们反正只能做妾,给大公子做妾可比给周邦固做妾强上百倍。 五人对视一眼,恭敬给曹氏行礼:“全凭夫人做主。” 曹氏朴实的应道:“全凭郡主做主。” 周芣苡应道:“四个丫头赏给虎贲军,陆姑娘、也赏给虎贲军,麻烦王婶安排。” 王义夫人领命,立刻让人将五个美人捂上嘴带走,将士们有艳福了。 曹氏戏谑:“郡主不问问四公子或者陆家?”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老四,有意见吗? 周邦固给郡主磕头,给大嫂磕头:“太痛快了。本公子清白之身,差点被她们败坏清誉。至于陆家,很该给他们点教训,省的他们成天折腾。我娘早上还说要给我定亲,就是陆诗诗,好像她会算。” 周芣苡应道:“这又不难。你看不上陆姑娘,她甩过你巴掌?” 周邦固点头:“岂止,之前带着一帮人成天骂我,好像我那什么没给她钱。” 周芣苡遗憾:“早说嘛,本郡主赏她一个巴掌。” 曹氏说道:“她什么身份,有资格得到你的赏,不过真是个大美人。” 周芣苡看她黄脸婆,就没陆诗诗长得好,也没周依蓉俊俏,好在耐看,反正是大哥看。 周邦正抱着儿子又回来,看看众人:“韩王和世子赵柏舟、齐王和老齐王来访。” 周芣苡猛瞪大眼睛,老棺材还不死心?韩王也敢来?! 周广忙搂着她安抚,谁来也抢不走他宝贝闺女,天王老子都不行! 第310章,依依见婆婆 第311章,依依要上吊!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1章,依依要上吊! 周邦正内疚,这消息他不该讲,依依杀气不算重,爹更想杀人,还需要安抚吗? 周邦立很酷:“韩王和世子来,这忙着,偏厅接待不合规矩,怎么办?” 曹氏大当家说道:“大家都忙着,当然是改天再来。” 周广点头:“你们兄弟俩、仨一块去,就说本将很忙,他们要不在这等着,要不就下次早点递拜帖,本将扫榻相迎。” 周邦正放下小不点,和周邦立、周邦固整理衣冠,一块出去。 周芣苡大眼睛发亮,大约两千瓦。周铃兰和周依蓉觉得有点冷,赶紧挪到火炉边。 兰霈泽、楚林泉有点期待,照小郡主这姿态,有人大过年的要倒大霉了。 周广拉着依依坐下,来吃口茶,不用为他们烦心,惹火了爹直接去灭了他们。 周芣苡得意点头,真是父女一条心、英雄所见略同。 过了一阵,周邦正兄弟仨一块回来,回话:“韩王说刚从封地回来,赶紧来拜访,失礼了,过完年请爹和我们吃年酒。齐王说,来送节礼。老齐王很怒,将爹和战事搁一块使劲骂,好像是要爹自杀谢罪。” 周广身上一股威势爆发,瞬间好像二十万虎贲军杀到:“将他们连人带东西都丢出去!” 周邦正问:“韩王呢?” 周邦立看着大哥无语,肯定一块丢嘛。韩王号称笑面虎,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帮老齐王,要丢的就是他;若单独老齐王来,就是打出去了。 周六匆匆进来:“韩王和世子已经告辞离开。” 周邦立说道:“据说韩王世子比韩王城府更深,看来并没错。” 周芣苡了然。不顾面子,说走就走,这样反而保住了面子,不是笑面虎,是老狐狸。 韩王是圣上的堂弟,关系不远不近,据说是个大贤能,想争那个位置又远了点。袭爵后经常在封地呆着,封地离潞峄很近,这会儿跑回来,具体原因不明。 韩王纳妃晚,嫡长子赵柏舟刚弱冠,京师七俊之一,真是芝兰玉树,声望很高。 既然他们走了,齐王和赵平海更好打发。一会儿钱曼进来,说齐王硬拉着她爹也溜了。 周邦正宽厚的脸上有一点遗憾,周邦立一身冷酷,周邦固还不大明白。 周芣苡下令:“将刚才赵平海讲的话都传出去。” 周邦立点头,赵平海敢讲,就要承担后果。至于战事,赵平海都知道了,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现在让老百姓知道,妹妹肯定有准备。 周芣苡又做了一些准备,就期待过年。 第二天一早,天依旧很冷,但挡不住人间的热情、节日的喜庆。 京师处处放鞭炮,孩子欢笑,车马骡子牛以及两条腿的人都在路上跑。 家家户户贴春联,挂大红灯笼,府里年夜饭已经开始做,香味儿弥漫整个京师。 静姝园,周芣苡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出发。 勇毅堂前,停着厌翟车,但没有卤簿,只有二百护卫、虎贲卫等准备就绪,凛然待命。 周芣苡叫上书滴,其余书香、书砚等一个没带,坐上车,走着。 街上,人多,忙碌,热闹,另一股特殊的气氛正犹如狂风暴雪快速席卷整个京师。 内城不知何时冒出来好多老百姓,情绪激动、奔走相告。 “喂听说了吗,苏国又打起来了。” “啊我刚听说,苏国派出大军三十万,被大将军杀的屁滚尿流,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可我听说,老齐王大骂大将军,说是他让苏国赔款,刺激了苏国,这一战大将军虽然赢了,但边境的老百姓依旧哀鸿遍野、路有饿殍!” “成语用错了!老齐王什么东西!苏国当年侵略我朝,大将军打赢了难道还低头谄媚,求苏国以后别打了?他娘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他娘和我们不是一国的!说什么当年杀的苏国太狠,引起他们报复!难道苏国侵入我朝七州,烧杀抢掠,就不凶残?他们还敢报复,老子也要报复!大将军杀的好!老子要跟大将军去杀光那些苏狼!” “没错,狗改不了吃屎!苏国生性凶残,好比虎狼,说什么和谈,早晚都要打起来!” “打!杀光苏狼!老子也要跟大将军去杀苏狼!” “诶那不是大将军亲兵吗?他们做什么?” 周芣苡没带卤簿,但二百人带着二万虎贲军的气势,很快引起人注意。 正说着苏国大战,大将军亲兵和郡主的厌翟车就出现了,众人猜测着,纷纷跟上。 四处奔走相告的人似乎找到目标,渐渐的汇拢过来,很快就有几百上千人。这声势更浩大,人聚集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到王府大街时,整条街眼看要堵了。 王府大街各王府、公主府等都惊动,整个京师震动,消息传的更快更凶猛。 无数人飞快赶来,激动针对苏国的,不清楚来一看究竟的,凑热闹的,各种各样的。 人群中,周芣苡厌翟车及护卫队伍终于停在齐王府门前。 欻!欻欻欻欻欻!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被夺爵的老齐王,满嘴喷粪,静姝郡主上门来了! 大家突然间生出相同的情绪,就该来找老齐王,问问他究竟是哪国的! 众人都拥护郡主,将门口让开,又在 主,将门口让开,又在周围密密麻麻的包围守护。附近的贵人们都不敢乱动。不多会儿,街上、树上、很快连隔壁街上全都是人。 齐王府被吓到了,大门打开一半,赵轻云出来,看着无数愤怒的目光,差点昏倒。 齐王府陆续又出来一些人,好些人,护卫高手什么的,看着这么多人也头皮发麻,最后只能盯着厌翟车。 周芣苡下车,天地俱寂,所有目光齐刷刷盯着她娇小的身影。 周芣苡今儿没穿斗篷,身上是正常的凤袍,丝巾束着小蛮腰,腰细,丝巾在风中飘,一股弱不禁风的味道,瞬间引起大家怜惜。头上没戴凤冠,头发随意绾起,猛一阵风刮过,头发被吹的凌乱,凌乱的从所有人心头刮过。 齐王府众人不傻,态度不好,几个嚣张的冲周芣苡怒喝:“你这是做什么?”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总要一个理由。 周芣苡脆生生的应道:“老齐王诬蔑我爹,看不起本郡主,还到将军府送节礼,这是羞辱本郡主吗?赵轻歌一回回的要杀本郡主,羞辱本郡主!本郡主告诉你们,就是死,也不要死在你们手里!” 众人狂晕,风中凌乱!差点忘了,老齐王还想让赵轻歌娶郡主的! 矮矬老三在人群中焦急大骂:“这些狗娘养的,欺人太甚!” 登时许多人响应:“欺男霸女的强盗!心向着苏国的国贼!害死文德太子的凶手!” “侵占民田!贪婪狠毒,只要有好处就能卖国!” “边境的百姓就是因他们而死,征战的将士都是因他们而死,无耻的国贼!” “竟然叫大将军以死谢罪,他们全家才应该以死谢罪!” 一些年纪大的骂的最疯狂。想当年多少人战死沙场,一度京师恐慌,至今记忆犹新。除了大将军,谁能力挽狂澜。现在又要打,大家都不愿意,但绝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大将军再狠狠的杀苏国一回!这些国贼更应该去死! 这不是简单的看热闹起哄,这与大家休戚相关,怒火将热血点燃。 周芣苡不是随便煽动百姓,大家有权对严重影响大众利益的事情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换个说法,是抗议、请愿,现在正好。 周芣苡喝道:“大家上,砸!” 简单干脆,声音不大,喧嚣的人听不见,周围护卫及装成护卫的虎贲卫能听见。 周六、周日等亢奋,一队人率先冲到大门前,猛然发飙,将没打开的一扇大门推倒。 “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拉开序幕,众人一齐动手。 周六、周日一队人继续砸大门,大门上下周围全部砸掉,一边防着齐王府的人。 周一、周二带着一队虎贲卫犹如猛虎般冲进齐王府,开始砸! 项龙带着一队人,提着热气腾腾的桶,朝离大门远一点没砸的围墙、侧门等开始泼! 这都是热乎乎的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寒风肆意刮到四面八方。 过年杀鸡宰羊,新鲜的羊血狗血之类很多,泼墙上大冷天儿很快就冻住,给齐王府染上一层冷艳的血色。 其他人都蒙了,郡主、好剽悍!亲兵好威武! 几乎眨眼间,大门没了,二门倒了,视线变得极好,大家在街上就能看到齐王府里边正殿、天齐殿。不多会儿功夫,宏伟华丽的天齐殿就在亲兵的手下变成废墟。 一片轰响声,飘着的灰尘,跟做梦似的,比攻城拔寨还利索!难怪能将苏狼杀光! 矮矬老三兴奋,嗷嗷嚎叫,急的满头大汗,要冲进去帮忙砸! 不少人大受刺激,光看着不过瘾啊,得亲自参与一下。 周芣苡站在大门前正中间,一直没动,一股无形的气势,让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事儿老百姓摇旗助威就行,可不能随便参与。 赵轻云站她对面也没动,赵轻祒等都彻底傻眼。 恒王、轩王、荣王等带着人纷纷过来;韩王也来了,标准的笑面虎;赵柏舟玉树芝兰,众人看着周芣苡一时都无语。 里边废墟,齐王急的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的喊:“住手!赶紧停下!” 周芣苡轻飘飘的说道:“继续,砸!” 声音很轻,能听见的人极少,但护卫、虎贲卫不停,齐王府奢侈靡丽,无以复加,砸。 其他人看着都心疼,一声声轰响好像砸在心头。 赵平海气势汹汹的冲出来,一直冲到大门外,一巴掌扇向周芣苡。 书滴抓住他一巴掌甩回去,他老脸立刻肿起一座五指山。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守着周芣苡,矮矬老三带着一帮侠士挤过来,要打架正好。 老百姓猛然爆发,国贼赵平海,竟然打郡主!不思悔改,太猖狂了!刹那一片口水飞过去,将齐王府淹没。 赵平海暴跳如雷,冲周芣苡大骂:“贱人!贱人!竟然砸上齐王府,老子要杀了你!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杀了她!赏银一千两!” 矮矬老三急忙喊:“郡主的命就值一千两?谁动手老子就宰了他!谁敢欺辱大将军和郡主,我们老百姓不同意!” 周围一大帮人起哄:“我们老百姓不同意!” 齐王府的护卫高手等更怒,这些混蛋瞎起哄什么,难道真敢和齐王府为敌?就算不杀周芣苡也得给她一个教训,否则齐王府的 则齐王府的面子里子都没了!大家上! 一帮人杀向周芣苡,这是她自找的。 矮矬老三着急半天终于等到机会,一块砖头迎头扔过去。 霎时一片砖头石头骨头之类扔过去,护卫高手等没到周芣苡跟前就倒下一半。 后边老百姓也等到机会,什么臭鸡蛋烂菜叶过年扫出来的垃圾等乱七八糟,朝齐王府及周围诸王的人群里扔,几乎能将他们埋了。 韩王、荣王、轩王、恒王等恼怒,赶紧退到齐王府里边去。 周芣苡和书滴跟上。 齐王府大门倒了,一片废墟,大红的春联风中颤抖,大红的破灯笼地上打滚。 一大帮老百姓等也跟上,看着奢华的废墟,天齐殿的牌匾破碎,各种嫉妒、幸灾乐祸,不时从地上捡值钱东西,悄悄藏起。 齐王急的吐血:“郡主!你究竟要怎么样?” 赵平海歇斯底里:“杀了她!” 高手什么的都不敢动手,看着那些老百姓头皮发麻,没想到他们真敢,好恐怖。 恒王、荣王、轩王都不敢吭声,这么多老百姓,说得不好会引起民愤的。众人都看着郡主,她带这么多人来,比抄家还彻底,有理由还得有目的吧。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面无表情的说道:“都停下。” 正攻城略地的虎贲卫砸完收工,和周一、周二等回到少主身边,一身杀气,更威猛。 赵平海狂吼:“你们都该死!你们这是造反,应该诛九族!” 周芣苡应道:“你厉害,不用你再逼本郡主,本郡主自己死在这好了。” 她拆了腰间丝巾,爬废墟砖块石堆上,将丝巾挂在古树的树枝上,再打个蝴蝶结。 项龙、周六及无数老百姓忙喊:“郡主不要!” 周芣苡一脸淡漠:“都别拦着,本郡主说过,死也不要死在他们手里。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害死,不如就清清白白死在这里。” 她一头朝丝巾钻进去,非常干脆。 书滴一直站在她旁边,很绝情的看着,说不拦着就不拦着。 虎贲卫也默默看着,一股浓郁的杀气酝酿,若少主真死了,就让齐王府陪葬。 老百姓大急,纷纷怒骂,齐王府欺人太甚,要活活逼死郡主和大将军! 齐王、赵轻云、韩王、荣王等人也着急,郡主究竟想怎么样,大家根本跟不上节奏。想阻拦也不行,二百亲兵护在周芣苡周围,好恐怖的杀气。 赵平海最高兴,手舞足蹈狂笑怒骂,一副疯癫的样子。 齐王也快疯了,老头要将一家人都害死啊,郡主若死在这,保证天下大乱。 这时,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骁果卫疾驰而来,一边高喊:“圣旨到!” 街上人太多太拥挤,大家让路一时都让不出来。一批骁果卫护着昭王,直接从人头屋顶之上飞掠而过,直奔齐王府、废墟。 周芣苡还有气儿,冷静的说道:“不用圣旨,本郡主是被你们逼死的!” 一阵寒风刮过,将她刮的晃悠悠,长发飞舞,好像芳魂消逝。 昭王来到书滴身边,天籁挟天威降临:“赶紧救人!” 书滴转身抱着依依,从丝巾上救下来。 周芣苡剧烈咳嗽一阵,抱着书滴大哭:“呜呜呜,就让本郡主去死吧,这日子没法活了!求圣上开开恩,让本郡主早日和娘亲在地下团圆。本郡主不碍着你们,本郡主死了干净。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书滴衣服快被她哭湿了,看昭王大家都在,勉强忍了。 昭王看依依哭的心疼,忙说道:“皇祖父有旨:今日过年,都别闹了,赶紧各回各家,好好过年。” 赵平海大怒:“你说什么?” 昭王披着金龙斗篷,天威凛然:“苏国又挑起战端,当以大局为重。” 周围一片静默。“大局为重”,一点不好笑啊。 韩王咳嗽一声,笑面虎上前说道:“那个,郡主将齐王府毁成这样,又当如何?” 昭王凤眸深邃,声似天籁:“之前齐王侵占民田,皇祖父命其赔偿损失五十万两白银,齐王府至今没动静,就留着这五十万两白银用来修缮吧。” 他四处打量一圈,依依做得好,依依做得妙,大过年看到这一片废墟,心情好了百倍!回过头继续:“反正没伤着人,就这样罢了。” 周芣苡哭着应道:“下次谁再逼本郡主,本郡主和他拼命!” 书滴标准的高贵的冷酷的说道:“行了,我们走。” 他抱着依依上车,收工回家。 护卫、虎贲卫等也收工回家过年,顺便拿了点压岁钱,想必齐王不会介意的。 齐王恨不得他们赶紧走,大家都回去过年,齐王府众人抱头痛哭。 ※※※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周芣苡重新收拾一番,换上新衣裳,出来找爹。 周广拉着她好好看一回,从头到脚都好着:“走,去过年。” 周芣苡黏着爹撒娇:“人家今天好不好看?” 周广亲一口:“依依最好看。最近好像又长高了,鞋子没有垫厚吧?” 周芣苡嘟嘴:“才没有,人家就是要长高,爹嫌弃人家了?那明年还长高怎么办?” 周广忙安抚:“怎么会,爹最喜欢依依。等 欢依依。等长得和爹一样高,这样也很好。” 周芣苡阴转多云,和爹来到松鹤堂,年夜饭就摆在这里。 前几年会和老夫人一块去跑马街过,今年有乔氏、兰氏、楚氏等贵客在,就不去了。 这会儿人基本都来了,几位贵公子在厢房下棋品茶。几位小姐在隔壁房间抚琴,没有特别出色的,也不算噪音。 周芣苡准备找二表哥,她觉得今儿好好看,得让二表哥看看。 周依蓉拉住她:“你琴技如何,不如来奏一曲。” 周芣苡看她一眼,真是小姐脾气,一会儿不找事就皮痒,想想跟着她去。 周铃兰、谈雪贞都很期待。郡主现在可不是草包,每做一件事都那么惊心动魄,砸了齐王府还能全身而退,还让大家一致欢呼砸的好,简直是奇迹。几位小姐都要崇拜她,快来让大家欣赏一下,对端正三观很有好处。 周芣苡坐下来,弹一曲《金蛇狂舞》,虽然乐器不同,但同样热情洋溢,很有年味。 乔丰收过来鼓掌:“依依快教表哥。” 周芣苡问:“好听吗?” 乔丰收夸赞:“好听,依依琴技比以前更好,都快赶上表哥了。” 周芣苡翻白眼瞪他,来了点兴致,又来一曲《野蜂飞舞》。 记得那谁谁的野蜂飞舞,她拿着火钳开始耍剑,唰的一剑刺中表哥胸部。 乔丰收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断断续续的说道:“依依、为、为什么,表哥哪里不好?” 周芣苡忙丢了火钳,过去抱着表哥,小白花哽咽凄婉:“表哥表哥你不要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刀剑不长眼,表哥你没事吧呜呜,是人家错了,你不要怪人家好不好?呜呜呜,表哥你不要抛下人家。” 乔丰收眉毛飞舞,咳嗽一声:“放心,表哥没事,都怪表哥,站错了地方。” 周广、乔丰年、书滴等听到动静过来,看着这无语。 周芣苡看见二表哥,忙丢了三表哥乖乖的过去,转个圈儿展示新衣裳。 兰霈泽在门口问:“你三表哥说没事就不管了?” 周芣苡应道:“谁让他自己站错地方,人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众人突然静下来,就听后边传来一阵如泣如诉的琴声,悲悲切切凄凄凉凉,缠缠绵绵,好像捅了七刀十三箭使劲在那挣扎就是不咽气。 周芣苡准备给她们一人一根麻绳赶紧去死,大过年的还变着法儿作死。 其他人神色也不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钱曼飞快的脚步声打破这气氛,转眼来到门口回话:“颜家使人送来几大箱节礼,说是颜氏送给四小姐、大公子、昆哥儿以及众人的。”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现在好,你娘亲惦记着你呢。 ------题外话------ 还想把齐王府砸一下,不过瘾啊~ 第311章,依依要上吊! 第312章,过年、圣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2章,过年、圣旨 周依蓉脸红,犹豫着说道:“东西呢,要不先拿进来看看?” 没人拦着,很快东西抬来,周广、乔丰年、乔丰收、书滴等人已经走了。 周依蓉将四口箱子都打开,一片鲜亮的光芒,新衣裳、新首饰、名贵的、漂亮的、好多,简直看花眼睛,俏脸更红了。 周芣苡坐着吃茶。离年越来越近,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密集,放了鞭炮就开始过年。有的人家一点钟开始吃年夜饭,吃到晚上七八点,休息一阵又开始守岁,不理解他们肚子怎么那么能吃,大冷天儿菜凉了热味道也变了。 周铃兰看着箱子挺羡慕,这都是真正的好东西,能比上乔氏,大概出自火氏,女孩没有不羡慕的。看谈雪贞都有些艳羡,这是本能。 周依蓉独自欣赏兴奋了很久,看周铃兰羡慕,她更高兴;再看周芣苡的神色,她心情复杂,终于回到重点:“六妹妹,颜家、我娘这什么意思。” 周芣苡反问:“你觉得呢?” 周依蓉想想应道:“以前除了、你外婆送的,我娘没给过我这么多东西。” 周铃兰羡慕的挺老实:“我看像聘礼。” 周依蓉一愣:“怎么可能。谁家聘礼这么好,又这么少?” 周铃兰看看周芣苡,不吭声,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问郡主更好。 周依蓉也看着周芣苡,心里希望娘是真爱她,可她现在知道,其中没那么简单。 周芣苡看她还有点脑子,幽幽的说道:“赵梓程前一阵纳了一个美妾,好像闹得不大愉快,最近又忙着纳妾,恒王妃急着抱孙子。” 周依蓉心里咯噔一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芣苡没回答,而是继续说:“之前,赵梓程似乎想纳四堂姐为妾。” 周依蓉猛地变色,声音尖锐:“四堂姐庶出,我可是嫡出,怎么能给人做妾!” 周芣苡摸摸耳朵:“赵梓程能迎一个二夫人,如果你和颜韵秋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你看,要什么好东西都有,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好处。” 周依蓉脸色更难看,一股疯劲儿:“不可能!颜韵秋做世子夫人,让我做二夫人,我不可能和她共侍一夫!” 就是破相也不行,比颜韵秋低一头不说,颜韵秋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周依蓉情绪激动,看着几大箱子东西就极刺眼,恨不能都砸了,又舍不得下手。 周铃兰不那么羡慕了,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总是要还的。 周芣苡冷笑,颜家挑这会儿来送节礼,不是一般的恶心,也不是真正世家该做的。 周依蓉天人交战一阵,渐渐稳定情绪,问周芣苡:“那我怎么办?” 周芣苡乐:“想听?” 周依蓉撇嘴不爽:“我能不听吗?” 周芣苡更乐,知道就好:“东西想要就要,这是你该得的。不过去颜家拜年的时候,没准你娘会说什么,或者替你定下亲事,这得看你自己。” 周依蓉吓一跳,怎么又说拜年的事,她现在很、非常、根本不想去! 不对,不是说还有大哥和侄子的吗?她从箱子里扒了一阵,七成都是给她的,箱子底下,才有一份份做好标记,给大哥、侄子、祖母、爹等家里人基本都有。 周依蓉原本想都占下,现在想想,将做了标记的拿出来,先把周铃兰的送她。 周铃兰拒收:“颜家的东西我不要。” 周芣苡摇头,她也不用,谁知道里边有没有什么猫腻。 周依蓉脸红,看这些东西更不顺眼,要不然还是抬出去砸了。 周芣苡示意东边,已经让人去叫了。本来大过年不想看到那几个闹心,不过最终谁闹谁的心还不一定,把那几个逗比叫来逗一逗也不错。 周依蓉恍然大悟,想了一下,赶紧捯饬。 不多会儿,周依莲、陆氏、林氏和周依锦一块过来。 周依莲又病了一场,刚好点,愈发瘦小,难民似的;大过年穿一身白色旧衣服,眼圈通红,一脸悲戚,好像祖母刚死了。 陆氏依旧打扮的花儿一样,不过花儿蔫了,气色心情也不好,看着晦气。 林氏穿着得体,深深的沉默,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周依锦跪了几天也大病一场,且没多少变化,就是死不悔改,已经被彻底放弃;这大冷天愈发阴森森,一进来众人都打哆嗦,一身鬼气看的人难受。 周芣苡打量她们一回,示意周依蓉。 周依蓉吓一跳,这几个太不正常了,看着好可怕,赶紧把弄好的节礼拿过来,先给周依莲:“五妹妹,这个送你。” 周依莲眼睛唰的一亮,忙接过去抱紧了,眼睛还看着箱子。 周依蓉忽然心情好多了,很有优越感,又拿了一份给陆氏:“这个送你。” 陆氏兴奋,激动,这一趟来对了,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这跟以前不一样。” 周依蓉不吭声,又拿一份给林氏:“这个送给二夫人。” 林氏没说话,随手接了。 周依蓉最后拿着一份,看周依锦跟大魔头似得,犹豫半天不敢送。 周芣苡帮忙:“一人一份,剩下的谁喜欢自己挑。” 周依莲忙扑到箱子里开始挑,陆氏过去帮她挑,母女俩一会儿抢了半箱,拿不下。 ,拿不下。 陆氏随手拽了一块桌布当包袱,母女俩继续挑,将看中的都挑完。 周依锦和林氏站着没动,偶尔往外边看一眼,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也和这里无关。 周芣苡看着几位:“还有什么事儿吗?” 周依锦冰冷的说道:“今儿过年,你也打算让我们单独过?” 周芣苡点头:“你们要是觉得太自由,可以回去睡觉,一觉睡醒就到明年了。” 周依锦气的直咬牙,一头往外走:“我要见爹!我也是他女儿,他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女儿!既然不要我,不如将我也赶出去,以后就留你一个!” 周芣苡纳闷,她不是韬光养晦吗,怎么这会儿爆发了?难道过年特别容易让人脆弱? 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一家团圆是从小烙印在灵魂里的传统;这时候在家被单独关着,听别人放鞭炮过大年,心情估计会很糟。 周芣苡善解人意,不拦着。 周依锦出了门,正要往松鹤堂走,只见书滴和大哥从里边出来。 大哥非常帅,个头比书滴还略高一点,但现在好像隐形。 书滴一身白色长袍,在一片通红的灯光下,淡淡的烟霭缭绕,就好像从天上来。惊为天人,脖子露出一抹红色丝巾,充满节日喜庆,又更修皙清隽,标准的男神。 周依锦瞬间中了书滴的毒,不仅大哥在他面前没什么存在感,昭王比他也差多了。 周依锦觉得祖母说的很对,书滴很好,跟她很配。 书滴被她眼神恶心到了,随便应了周邦正一句,飞快闪人。 周邦立随后从正堂出来,看着周依锦,再看看书滴背后飘来的冷意,深深皱眉。 周依锦觉得二哥不是她哥,是周芣苡的哥,不由得冷哼一声:“你以为巴结上周芣苡就能改变你的出身?跟她表哥比,你什么都不是。” 周邦立问小丫头:“郡主怎么说?” 小丫头应道:“主子说她们没事回去睡觉,一觉睡醒就到明年了。” 周依锦大怒,转身找大哥,大哥最宽厚,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明白人,一定是他:“大哥,别的不说,今儿过年,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娘一块过?” 周邦正脸上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瞬间晴转多云:“别的不说,你什么时候才明白,爹是一家之主,郡主是一家之尊?” 周邦立冷酷的说道:“大哥不用费心浪费口水。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 周依锦怒极!周芣苡算什么!她亲哥竟然这么对她! 林氏从厢房出来,一声叹息:“走吧。你身体没好,药还熬着呢。” 周依锦看看几人,忽然变得极为阴鸷诡异,像化身厉鬼,长着青面獠牙,愤然离去。 林氏神情复杂的看着亲儿子。 周邦立依旧冷着脸:“你把她教不好,就把自己照顾好,缺什么跟我说。” 林氏摇头:“你和你爹、郡主、大公子好好过年。”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走人。 周邦立看着她背影,周邦正拍拍他肩膀。 周邦立看大哥一眼,没什么好安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了父母更怨不了儿孙。 周芣苡出来,啧啧感叹:“虽然大哥和二哥是亲兄弟,站一块还是基情满满。” 周邦正、周邦立兄弟俩无语,还有事儿要去忙,走了。 周芣苡看着他们背影,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貌似最有基情的一对是书滴和英俊,大过年的,英俊会不会也很脆弱?二公子会不会脆弱? 乔丰收过来看着她眼睛:“又想什么?” 周芣苡抬头呆萌的看着表哥:“人家现在好脆弱,人家想外婆。” 乔丰收赶紧抱抱,乖依依,一个人在京师,成天被人欺负,必须一个个欺负回去。 周芣苡将他推开,去找二表哥:“表哥抱抱,人家现在好脆弱,人家想外婆。” 乔丰年一愣,放下棋子,过年了,来好好抱抱依依。 周芣苡就喜欢二表哥,搂着他脖子不撒手,表哥抱着好温暖好舒服。 乔丰收跟过来,两边眉毛一跳一跳,为什么啊,连抱抱也挑人?他又被依依嫌弃了。 周广进来将闺女抱走:“准备过年了,你要不要去放炮?” 周芣苡立刻欢呼:“好!对了,炮架做好没有?等过完年我们去炮轰谁家!” 周依蓉穿着崭新漂亮的鹤氅跟过来:“六妹妹今天还没玩过瘾?” 周芣苡看她一眼,什么都嫉妒,说话就不能让她听见,兴致一下淡了几分。其实这话不算没什么,但周依蓉一副小人的样子,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就是扫兴。 周芣苡扫兴,爹也扫兴,又不想扫了别人的兴;所以吃完年夜饭,就一块回到静姝园,这是他们的乐园。 四处都是明亮的灯,满是年的气氛。过年就算穷人家,也要给灯添满油,一直点到大年初一早上,用光明迎接新年,并迎接还没回家的人。按习俗,家里所有的灯,要一直点到初三;之后每天至少点一盏灯,一直到十五元宵节。 周芣苡兴奋起来,嗅着空气中浓浓的硝烟味儿,又想去放炮。 一朵黑的发亮的王忽然从天而降,抱着她香一个。 周广大怒,怎么大过年的也有他? 周芣苡没反应过来,过年 过来,过年不是要进宫么?他不在宫里陪他老爷爷?这黑色的斗篷,在一片明亮灯光下,还蛮帅,只是暗黑了一点。 昭王一不做二不休,再香一个,放了依依给岳父大人行礼:“刚才皇祖父下旨了。” 周广大过年实在不想揍他:“与本将何干?” 昭王逃过一劫,赶紧说:“是建立赵家军,二月初二龙抬头在崤山营地演练。皇祖父说,看赵家龙子龙孙能不能把头抬起来,抬不起来就是一窝虫。”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怎么挑这时候,你爷爷成心不让人过年么?” 昭王脱了斗篷,露出里面青色龙袍,画风比刚才亮多了,瓜子脸依旧阴柔,天籁之音诱惑:“捡日不如撞日,是齐王、恒王、韩王、恭王以及富平长公主等闹得不让人过年,几位老王公差点被气昏,皇祖父才干脆下旨。” 周芣苡恍然大悟。她跑去砸了齐王府,加上西边战事,给一帮人找到借口,攻击她爹。富平长公主和周依丹母女的事儿闹了一阵,稍微安静几天,这跑出来火上浇油、落井下石?还挺会挑时候。 周芣苡说道:“今儿过年,不如去看看二姐姐。” 周广忙拉着她:“你二姐姐已经死了,你上哪儿看她去?” 周芣苡咂嘴,看着昭王。 昭王哄道:“今儿过年一家团圆,不能放着爹、三舅舅在家不管。我们一会儿打牌守岁,等后天再出去玩,那时肯定更好玩。” 周芣苡瞪他一眼,竟然不帮她;抬头看着爹,呆萌的眨着大眼睛。 周广心里舒坦多了,有个傻女婿有时候还有点用,当然最乖的还是依依。 ------题外话------ 感谢亲yih、一个幸福的妈妈、write2drey、吳濱如、投的票票,一个幸福的妈妈3票,幸福的满半个小时傻笑~ 第312章,过年、圣旨 第313章,依依是坏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3章,依依是坏蛋 大年初一,往常都是家家户户在家团聚,街上冷冷清清。 今年初一,天依旧异常的冷,但鞭炮声比昨儿还响亮,老百姓纷纷放鞭炮庆贺! 街上都是人,大家奔走相告,圣上下旨、下诏了!不知道的赶紧去午门! 午时,阳光照耀,天上吹来第一缕春风。 午门外,已经聚集上万人,还有人不停赶来。这外面就是外城,所以来的老百姓更多,内城不少人也赶来,比起昨天齐王府门前更加热闹。昨儿错过机会的今儿不能再错过,反正大年初一都闲着。 靠近北边城墙下,搭起一个大台子,立了六个大牌子,上面红纸黑字写着长长的诏书。 台子中间,站着几个骁果卫,过一阵将诏书念一遍,免得有人不识字看不懂。 台下一帮人听明白离开,又一帮人挤过来,使劲儿能挤到台上去。 台上几个骁果卫一块朝四周喊:“圣上下诏!将建立赵家军!凡皇室宗亲,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都必须参加,从中选出两千人进行操练!二月初二,在崤山营地公开演练,所有人都可以去观看!” 台下有人喊:“赵家军和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旁边人立刻教训:“怎么没关系?以前周大将军率领虎贲军在西边和苏国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劳苦功高,老齐王竟然说大将军有罪、该死。现在圣上建立赵家军,以后就让那些天潢贵胄去和苏国打,反正是大虞赵家的江山!” 不少人附和:“没错,凭什么让虎贲军将士卖命,他们还叽叽歪歪!” “到时我要去看看,这些平时只会欺压百姓、残害忠良的国贼,还有什么本事!” “急什么,诏书那么长,还没念完呢!” 周围人纷纷静下来,有些听到一点消息的,都期待的看着骁果卫。 骁果卫继续念:“圣上下诏!为了检验赵家军的实力,临时招募一支平民军,任何人均可报名,由逸公子和长孙壮负责!平民军也是两千人,二月初二在崤山营地同赵家军对战,若是获胜,每人赏一百两白银,表现突出者将赐封民爵!同时,表现差的赵家军,将褫夺封爵或袭爵的权利!” 周围一片安静。好像做梦似的,一时都没听懂。 比起赵家军,这一支平民军和他们对抗,那不就是和皇室对抗吗?圣上下诏的? 一些铁杆脑残粉很快欢呼:“逸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恍然大悟!想多了不是?圣上圣明,这是教育那些像老齐王一样的败类!还有逸公子呢,逸公子千岁!带着大家将赵家军打的落花流水! 越来越多的人欢呼,起哄,能将赵家军打趴,那多有意思!逸公子千岁! 不少有本事有野心的人春心骚动,一百两银子还罢了,但没准能得到逸公子赏识! 矮矬老三冒出来喊:“昨儿说要跟大将军去杀苏狼,今儿圣上就募兵!圣上深得民心,圣上万岁!老子要参加,得如何报名?” 龙老四跟过来问:“你去报名做什么,难道你想做武卒?” 矮矬老三一脸大胡子,瓮声瓮气的应道:“皇室宗亲他们条件好,不少人武功不错;我怕平民没高手,到时候打不过赵家军,有损逸公子威名。” 大波美人一身大红妖艳戏谑:“哟,老三知道深谋远虑了。逸公子是谁,这点小事若是搞不定,你以为她会接手?” 矮矬老三急忙喊:“逸公子是逸公子,反正老子要报名!好名正言顺的揍他们!” 龙老四、大美人等无语,老三就是想打架。 周围人受了刺激,更多人热血沸腾:“老子也要教训赵家军!跟着逸公子、大将军杀苏狼!老子要报名!” “报名报名!在哪报名!” “平民军只收平民吗?我们也要报名啊!” “逸公子千岁!前两天得到逸公子赠送的福字,这大年初一就有福气来了!” 人多,呐喊,阵阵喧嚣,犹如大海巨浪、波涛汹涌,朝四面八方强势侵袭,势不可挡。 台上骁果卫诏书还没念完,这样子念了也听不见。 一阵马蹄声飞奔而至,像是某个信号,人群安静下来,都盯着来者。 长孙壮一马当先,一身黑色皮甲,披着大黑斗篷,脖子上一条红色丝巾,帅的差点从马背摔下来!万众瞩目,这么多灼热的目光都是穿过他看逸公子!就算他长得魁梧,也忍不住羞涩腿软,心中怒吼,逸公子是个大坏蛋! 他后边亲兵赶紧放慢速度,避免误伤。 长孙壮大年初一憋着一肚子火,逸公子在家睡大觉,让他来当差。来就来呗,结果这么多人就看不见他长孙壮这么大个活人吗? 他骑马来到台下,周围老百姓赶紧闪,长孙小将军好威风。 他从马背上一跃上台,骁果卫伙计们赶紧闪,长孙小将军好霸气。 长孙壮冷哼一声,俩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清清嗓子,吼声如打雷:“逸公子有令!初二到初四,在午门及利人市设立四个报名点!初五早上辰时凡报名的在未央湖集合,参加考核!通过后将进行封闭操练,中间不能回家!所以要报名的做好准备,带上换洗衣物,及用惯的甲兵!” 周围一片寂静,逸公子接招了!貌似还胸有成竹! 不 有成竹! 不少人考虑,要不要报名,考虑的重点不是自己行不行,是逸公子肯定行。 几个骁果卫离长孙壮远点,趁机在四周喊:“圣上下诏,将由碧月郡主负责,组建娘子军!凡习过武或有志向的女子,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皆可报名!表现突出并立功的,同样给予封赏!” 众人更安静。圣上貌似已经习惯出其不意、出乎意料这样子,和逸公子有点像。 碧月郡主是女中豪杰,千画廊拍卖会的时候昭王说明雪掌柜等也是女中豪杰。现在圣上又下诏,支持一批女汉子、母老虎,以后日子更精彩了。 不过女子习武不算少,勉勉强强能受着。 几个少年公子又喊:“平民军只收平民,我们不是平民不行吗?” 长孙壮没好气的应道:“诏书说任何人均可报名,都看不懂吗?一群蠢蛋!” 几个少年面红耳赤,长孙小将军好凶悍,像是欲求不满。 长孙壮怒瞪他们,一帮小兔崽子胡思乱想什么,现在孩子都和逸公子一样早熟! 少年郎们吓一跳,赶紧跑,一会儿亢奋,狂欢! 一些老百姓也狂热,逸公子又要带大家杀怪了!不报名也能给逸公子摇旗助威啊! 一些女汉子也高潮,她们的春天到了!立功封一个县君回去啊! 又有消息传开,圣上原本是让赵家军和神武军对抗,结果有些王子公孙当场吓尿,圣上才下旨招募平民军,赵家军若是连平民军都打不过,呵呵,呵。 传言传得飞快,老百姓对赵家军愈发各种鄙视,逸公子威武,逸公子千岁! 大年初一,挺冷的天,京师炙热的犹如六月三伏。 内城,王府大街,气氛同样急躁火热。 齐王、轩王、恒王、逸王、荣王、康王、韩王、襄王、怀王等诸王,以及靖国公、褚国公、昌玉驸马、昌怡驸马等等,好多好多人,奔到辽王府。 以前老齐王是皇室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老王叔,现在被撸了,老辽王就是最德高望重的。而且老辽王这么多年没有大起大伏,现在比较得圣上信用,人缘也比较好,大家有事儿就来找他。 关于赵家军,圣旨与诏书有不同,圣旨中,针对的除了皇室宗亲,还有外亲,即与嫡母有关的亲戚和与出嫁女儿有关的亲戚。通俗的讲,就是赵家的舅舅、表兄、外甥、女婿之类。或者说,就是将党羽一网打尽,至少撸掉一多半。 假如,圣上让赵家军去西边,被虎贲军盯着,一不留神就得死光。 这么严重的事,圣旨是下了,旭王、襄王和赵宏绰也没行使权力将圣旨废除。 大家还是要来找老辽王商议,究竟该如何是好。 辽王府正殿辽鹤殿,大年初一一片红,气氛好,让焦急更有气氛,不少人急的冒汗。 众人行礼坐下,大殿内几乎坐满,陆续还有人来,都急。 辽王坐在主位,穿着黑底赤龙朝服,很尊贵祥和的样子,是真正的天潢贵胄。 褚国公坐在下边,已经七十多岁,穿着三色雀朝服,打扮的非常妖艳,抹着口红,活像个老妖怪。大家都知道,他是秦楼女子在秦楼生的,原本压根没身份,后来硬是封了褚国公,成天还跟秦楼女子似得。 方庆余和他一比,绣花枕头也顺眼多了。 韩王坐在中间,笑面虎一脸笑容,看不出着急还是不着急,也没急着出头。 其他人也矜持一下,大道理昨儿讲过了,还是要顾着点面子。 褚国公急,他儿孙多、女婿外孙多,一会儿就坐不住,急着开口:“辽王说这事儿怎么办?我们赵家都是龙子龙孙。” 辽王没让他说完,便从容插话:“孤王符合条件的孙子、外孙等一共三十三人,至少得选中十个,否则就不是孤王的种。大丈夫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赵子旋帅哥是辽王嫡长孙、赵晔嫡长子,出来单膝跪地:“孙儿谨遵教诲!” 赵晔次子、庶子、侄子等都出来,跪在赵子旋后边。 辽王站起来,爆发凛然王者之威:“不是祖父无情,你们要记住,你们是赵家子孙!” 赵子旋等皆凛然,没有慷慨激昂,自有着不可动摇的意志。 韩王一身龙袍,笑面虎笑着说道:“建立赵家军势在必行,但究竟该如何建,具体的章程,圣上没明示。” 赵子旋等人起来默默退到一边。 辽王也坐下。说他废话也好,抢他风头也罢。圣上圣明,用不着他操心。 其他人很着急,激烈的议论起来。首先军费什么的,其次待遇什么的,最关键的是,这相当于一部分兵权,还是很重要的一块,该由谁掌控? 这儿没几个白痴,关心的都是真正该关心的问题。至于和平民军对抗,或者褫夺封爵,那都是以后的事,得先将赵家军建起来。 康王穿着黑底龙袍,一身儒雅书卷气,位置不前不后、在中间,一直不吭声。他儿子赵梓禹过完年十七岁,符合标准,正好历练一下,没什么坏处。泰王、昭王去东南参战了,现在不是都挺好。 至于赵家军怎么整,皇兄和逸公子早商议好了,就是个深不见底的坑。 逸公子那大坏蛋,还想搞什么全民服兵役,是要全民皆兵吗?不懂。就皇兄能跟着她折 能跟着她折腾,如果是他,还不如在家弹琴作画,逍遥自在。 康王想起这郁闷,还得操心经才基金的事儿。第一批二百个穷秀才已经选出来,不仅要品行好,还要有才,将来能考几个状元榜眼,给经才基金长脸。他要再看一看这些秀才,还要将银子发到他们手里,惆怅。 恒王位置和康王挨着,看他想入非非、一脸银荡,盯着他问:“十五什么意见?梓禹性格随你们,从小文静,长得跟女孩似得。” 康王看着十三,想必七哥总叫他十三,不是什么好词儿。 其他人都看康王,他身上打着圣上一派的烙印,除了嫡长子赵梓禹,庶子赵梓翊虽然十二月出生,过完年也算十六岁。 康王不吭声,朝门外看去,来了。 其他人都看向门外,就见阎立和一队虎贲卫过来。 一帮人都静下来,看着阎立愈发着急,这会儿圣上又想做什么? 阎立一眼扫过大殿内诸位,上前给诸王行礼,大年初一照习俗还得给诸位拜年。 赵梓程急着喝道:“行了,赶紧说什么事儿。” 阎立不是吓大的,规矩着给康王拜年,完了站好,拿出几页纸递给辽王:“圣上拟了个赵家军的章程,给诸位看看,商议商议,若没什么意见暂时就这么定下。” 赵梓程怒:“还没看怎么知道没意见,皇伯父不如直接下旨。” 不少人看赵梓程一眼,据说昨儿大过年和夫人小颜氏又吵一架,大概把脑子吵残了。 赵梓程更怒,看什么看。以为他傻么?和平民军对抗,逸公子是大坏蛋,到时候肯定针对某些人,包括他。皇伯父要名正言顺杀他。 辽王安静将章程看完,给襄王。 襄王安静看完,给怀王。 怀王看完,看了韩王一眼:“给靖国公,请他念一遍,大家就都清楚了。” 康王也看韩王一眼,再看怀王,人家襄王堂兄和辽王叔都不吭声,就他耐不住寂寞。 怀王吃茶,与其让韩王最后逆转像个白痴,长痛不如短痛。 韩王莫名感到深深的恶意,仔细忏悔,并没发现哪里做得不对,他一向很注意分寸。 其他人都看着靖国公。自从千画廊拍卖会后,靖国公人气飙升。据说正月十五又要举办新春拍卖会,并继续由靖国公担任拍卖师,不少人嫉妒。 靖国公平静的将章程看完,完美的嘴唇犹如春风桃花中飞出字字珠玑:“赵家军简章:一,以后所有年满十六周岁的皇室宗亲,都将到赵家军接受半年操练;二,赵家军编制两千,每年三伏、三九轮流接受至少半月操练;三,赵家军不单独建制,除操练外,平时仍回本职,赵家军只保留营地衙门数人;四,非特殊情况,赵家军不出战,如有紧急情况,则及时召回应战。” 还有一些,比如公主、郡主可以自愿去操练。 念完,众人沉默,不少人又看韩王。 韩王心里很脆弱,他就起了个头,大家都积极参与了,为什么现在都看他? 怀王好人,给他解围:“这好像和火鸾卫、陈家军等类似。朝廷是朝廷,我们赵家也要有自己的武力,关键时候不能拖后腿。” 襄王附和:“五大氏族延续千年不变,皇朝更替却只有数百年,我们赵家又能坐江山多久?圣上的意思,是要为赵家创立千年基业。如果到了这一天,我们不用再羡慕五大氏族,因为我们也可以。” 其他人更沉默,有人心骚动,能像五大氏族一样,竟然是皇家的奢望。 辽王看看韩王、荣王等人:“如何创立千年基业,我老了,不懂;我只知道,圣上是一代圣君,他要怎么做,我就照着做。你们有本事,可以帮忙,希望不要帮倒忙,不要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更不要愧对后代子孙。” 说到最后,辽王感怀唏嘘,不禁落泪。 一些年龄大的陪着抹一把热泪,年龄大但泪还热。 襄王也感慨:“王叔千岁,王叔高义!不为祖宗,也要为子孙!” 怀王附和:“所以赵家军是好事,是大事,一定要做,还要做好,不要输给自己。” 赵梓程怒:“你怎么知道会输?” 怀王默然,襄王无语,辽王不吭声。 这本是激将,激励年轻人。不过有赵梓程这种奇葩,估计想不输都难,逸公子是个大坏蛋,让人都没信心,唉。 众人都看着赵梓程,心里郁闷,再看韩王父子,呵呵。 韩王早调整好情绪,站起来猛地朝北边一跪:“臣不如圣上多矣!柏舟虽不如逸公子文韬武略,但也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赵柏舟出来跪他爹旁边,芝兰玉树,一点不影响风度:“儿不敢辞。” 康王不语,希望他们父子死相不会太难看。 其他人不乐意,赵家军还没说好谁掌权,韩王父子什么意思,当其他人是空气? 赵柏舟站起来,俊雅大方的说道:“赵家军非同小可,应该问问旭王和逸公子。圣上招募平民军,是为激励赵家军,所以赵家军的建立,逸公子也该出一份力。” 赵梓程催促:“那你快去找她。” 赵柏舟点头,当然要去,一不留神让逸公子出尽风头,他要全部拿回来。 赵柏舟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后来到旭王府,忍不住打个哆 不住打个哆嗦。 冷,好冷!整个京师、天下都在炙热的夏天,这里是最冰冷的冬天。好像那些激情热烈的都是假象、都是讥讽,这冰冷无情的嘲笑。 赵柏舟芝兰玉树,心态好,不由得对旭王深表同情。 旭王不仅残废,王妃也没了,姬妾也没有,有也享受不了,也没一个儿子。正月初一,只能这么冷冷清清,从心脏到灵魂都是冷的。好像与世隔绝。 与世隔绝,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英布才像英俊那么高冷的过来,领他去逸园。 赵柏舟靠近逸园,才看到一些人,但没有人气,依旧冷的像墓园;说个不吉利的,这些人都没有气,都是死人。那一个站在那,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寒气冷飕飕的,估计能将自己骨头冻碎。 赵柏舟怀疑,逸公子在外面不是挺能整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英俊十倍鄙视他,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英布鄙视英俊,他是东西吗? 英俊一百倍鄙视,转身无比高冷的走人。 赵柏舟没看懂,跟着英布终于来到客厅,看到旭王,坐在轮椅上,一副要死的样子。 他深表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快死绝了,要不然客厅生个炉子啊,这都快把人冻死了。简直脑子不正常,大年初一搞成这样,真晦气。 旭王今天好脆弱,依依都不来看他,脆弱的人通常敏感,凤眸微眯,看赵柏舟一脸晦气的样子,所有不爽登时爆发。 赵柏舟四周瞅了一圈,没看到逸公子,先很有礼貌的行礼、拜年。 逸园人死光了,没人倒杯热茶,更没人来给个拜垫。 旭王也快死了,默默的坐在那,不叫堂侄儿起来,就由他跪在冰冷的地上。 赵柏舟跪了十分钟,芝兰玉树都快冻僵了,生平以来头一次想用恶毒的词语骂人。 旭王看他挺能忍,大年初一骂人不好,低音愈发低沉、好像地狱爬出来的:“世子来了,快起来吧,今儿来有什么事,到初五了吗?” 逸公子躲后边看着想笑,干爹竟然学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赵柏舟现在怀疑,他来一趟究竟是对是错,还是先起来,膝盖麻木刺痛差点又跪下去。赶紧站好了,在椅子上大方坐下。 旭王当没看见,大年初一嘛,坐吧。 赵柏舟坐好了,四处瞅瞅,冷的实在不是人呆的,他也别挑剔,赶紧说事儿:“今儿初一,侄儿刚从怀王祖父府上过来,是想问问,旭王叔对赵家军的看法。” 旭王睁开眼睛,凤眸深深的看着他的脸,长得真好看,眉心一颗痣,显得更有聪慧气质,叔不为难帅侄子,直接问:“你指的哪方面?” 赵柏舟想想,看法昨晚都讲过了,是他不对:“侄儿指的是赵家军的操练。” 旭王低音浑厚回荡:“操练不是要初五吗,今儿初几?” 赵柏舟心塞,明白过来,旭王不高兴,但这样总比死气沉沉好,赶紧说:“今儿初一,圣上下旨,初五去太极殿,但具体怎么安排,该由谁统率,这些……” 旭王凤眸无比深邃的看着他,看了好一阵。 逸公子在后边也看了好一阵,心里纳闷,本来挺聪明的芝兰玉树贵公子,怎么一到某些时候就形象全毁?是因为有欲则不刚? 赵柏舟后知后觉,一脑门汗,虽然圣上说初五去太极殿,可是…… 旭王把他看腻了,干脆赶人:“圣上让你回去好好准备,就快回去,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好像没几天了。” 赵柏舟差点又跪了,怎么这么恐怖?赶紧起来告辞,转身出了门口,只见逸公子裹着厚厚的白狐裘,站在一棵松树下,星眸一片璀璨的光芒。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还算不错,比起那些蠢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强多了。 赵柏舟看她不说话的样子,有一股深深的寒意,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行个礼赶紧走。 逸公子看着他背影直乐,看着他消失,才进了客厅。 旭王扭头不理她,依依是个大坏蛋。 逸公子过去拽拽他胡子,来抱一个:“干爹乖不哭哦,本公子这不是一样的吗?” 旭王冷哼一声:“本来是一样的,但你爹非得认本尊,为什么将分身来应付我?你还不如干脆别来了,以后就把干爹忘了。” 逸公子赶紧哄:“我爹不是几年没见了吗?本公子不是有空就来陪你了吗?” 旭王傲娇:“那你现在又忙什么,来看一眼干爹只要一个钟头。” 逸公子害羞:“人家在睡大觉。昨晚玩通宵,又为平民军训练想了很久,累了嘛。明儿中午来陪你吃饭,好不好?来,干爹乖,笑一个。” 旭王扭头,不笑就不笑:“你明天来了再说。” 逸公子无奈,将他推到起居室,里面暖和的很,跟玉儿玩了一会儿也打盹了。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周芣苡卧室。 卧榻上,周芣苡正抱着昭王,睡得很香,管他外边洪水滔天。 事实上,和苏国总要开战,估计不会太久,这只是趁机热身,让老百姓感到战争的气氛;顺便操练一些新兵,随时就能用上。 开战不会久,那也不会是明天后天,所以周芣苡睡得天昏地暗,抱着昭王都忘了。 昭王醒着,喜滋滋的香一个,再亲一个,大年初一最美的事儿不过如此。 周广第十三次开门进来。 昭王忙赔笑示意:依依抱得好紧,就怕把她吵醒。 周广气的七窍生烟,这混蛋竟然大白天在他家抱着依依睡觉! 昭王凤眸一片黯然,瓜子脸满是忧伤:依依是个大坏蛋,其实压根没当回事啊。 周广心情瞬间治愈,很是得意的冷哼一声,等依依醒来再跟他算账! ------题外话------ 昭王不动声色将岳父大人忽悠了,嘿嘿~ 第313章,依依是坏蛋 第314章,长孙秀挑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4章,长孙秀挑战 大年初二,傍晚,周芣苡从旭王府忙完回来,将军府松鹤堂,有不少客人,都是姑母、堂姑家的儿女,来给外祖母、二舅拜年。 周芣苡祖父有四个女儿,就是说她有四个姑母。 最大的一个比她爹大,姑父早年与苏国战死,姑母心生嫌隙,和这里关系很淡。 另一个是她爹的胞妹,前些年就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由继母养着。 还有两个姑母是庶出,夫家都不在京师,一向被郭老夫人瞧不起。她们也不在乎,平时回京少,每年拜年都是先去跑马街本家,那里人多热情;下午再来二舅家拜外祖母,大抵就是完成任务。 今年不同,二舅大将军在府里,老妖婆又病倒了,所以除了姑母几个孩子,堂姑家的几个孩子也来,凑一块和周邦正、周邦立等说话,挺亲香。 周芣苡看这画风就很好,对老妖婆又厌了三分,彻底厌成负值。 爹坐在主位,她给爹行个礼,在右边主位坐下,再次打量诸位表兄弟姐妹。 左边最前面一位,是三姑周琼的长子蔡问喆,比大哥周邦正大两个月,长得和他大舅周勃很像,含蓄内敛的气质型男,一看就是周家外甥。已经成亲生子,不过今天都没带来。 蔡问喆有两个胞弟,今儿是一块来了。 大的蔡问礼,过完年十八岁,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 小的蔡问书,过完年十三岁,正活泼顽皮的年纪;眼角一颗痣,眼珠子不动都好像机灵的四处看;不时插几句话,再让他大哥、二哥训两句,很活跃气氛。 小姑周瑶,她大女儿洪乐香已经成亲,今儿初二应该回洪家拜年,没轮到周家。 二儿子洪乐飞,和周邦固坐一块,过完年十六岁,长得有点胖,笑起来看着有点傻,眯着的眼睛却闪着精光,还不懂收敛锋芒。 小女儿洪乐欣,今儿也来了。穿着大红织金妆花罗裙,坐那像个端庄的淑女。她与蔡问书同年,但比蔡问书稳重的多;且目有侠气,身板挺直,一看武功就不差。 其他一些就是堂姑家的。周家大家族,关系近的算起来都不止七大姑八大姨,这来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众人看见周芣苡,赶紧起来行礼。 周芣苡回礼,很有郡主的范儿:“表兄、表姐、表妹、表弟都免礼。” 众人再次行礼,一块坐下。 蔡问书、洪乐欣及几个小的都很有礼,坐下后又忍不住好奇,不停的打量周芣苡。 周芣苡看蔡问书像个猴儿,温和的一笑:“刚在外面听你们说的挺热闹,什么稀奇事儿。” 蔡问书立刻跳起来回话:“就是圣上招募平民军和娘子军的事儿。乐欣表姐想去娘子军,但年龄不够;乐飞表哥年龄够,可懒得去平民军。” 周芣苡问洪乐欣:“你去娘子军做什么,想做女将军?” 洪乐欣登时眼睛一亮,站起来有板有眼的应道:“郡主表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直不知道习武该做什么,做女侠爹娘都不让。现在有这好机会,做个女将军不错!二舅父,你觉得如何?” 周广看依依。 周芣苡扶额,不会一句话真将表妹带沟里去吧?小姑会不会来找她拼命? 周芣苡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爹,爹一定要保护人家。 周广乐,抬头看着门口,钱曼急匆匆的脚步声跟击鼓鸣金似得。 周芣苡如蒙大赦,第一次这么欢迎钱曼的到来,希望有什么好事儿能救她一命。 钱曼速度快,转眼进来,气哼哼的回话:“主子、将军,外面有人散布谣言,说咱府上六位小姐,郡主一向忧国忧民,不知道这次有几人参加娘子军,好对得起大将军的威名。书库正要去查,对方就站出来,是长孙秀,公然挑衅郡主。” 周芣苡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洪乐欣女侠跳起来喝道:“她如何挑衅?” 钱曼吓得连退两步,女侠求别吓她一个丫头:“长孙秀公开喊话,要向郡主挑战;还说,两军对战,不是个人比武,比兵法什么的都行。这是变着法儿要逼郡主应战,或者借机抹黑大将军。” 洪乐欣一身侠气爆发,直冲九霄:“谁敢欺我将军府无人!” 周芣苡狂抹汗,妹啊,表妹啊,乃不是将军府的小姐,乃只是将军府表小姐。 其他表兄表弟儿郎们都冒冷汗,这意思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以后遇事都不能怂喽? 钱曼唯恐天下不乱,觉得很有气势,昂首挺胸喊:“就是!她长孙秀算什么东西,主子一根手指能捏死她一百次!” 蔡问书比划着手指好奇的问:“一根手指怎么捏?” 其他人更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活宝么?知道问题重点在哪里么? 洪乐欣不理活宝,双目炯炯的盯着郡主:“这般阴险歹毒的欺我将军府,郡主说怎么搞,本小姐要整死她!” 周芣苡吓得抖了三抖,妹啊,表妹啊,咱是女侠,不是女土匪,这都跟谁学的?不过真没想到有人会将矛头对上将军府,这事儿解决不难,但如何反击的漂亮,还要好好想想。 洪乐欣看她没反应,转头找别人,找她哥。 周芣苡恍然大悟,小女侠是被她哥胖飞带歪的,一脸严肃的说要整死谁,想想挺萌的。忍不住冒出一句:“胖鸟先飞 冒出一句:“胖鸟先飞。” 洪乐飞吓瘫,他只是有一点点点胖,郡主不能歧视胖人啊。 蔡问书眼睛放光,立刻成了郡主表姐的脑残粉,看这话犀利的,十个胖鸟都飞了。 洪乐欣又回头盯着郡主表姐,想必她丫鬟不会乱说。 周芣苡只得安抚妹子:“先别急,乖,遇到事先睡一觉,看她疯婆娘一样乱喊。等咱睡醒了再慢慢玩。笑到最后那个才是赢家。” 蔡问书跳起来捧场:“郡主表姐好黑!” 洪乐欣一巴掌扇他脑门:“不会说话一边去!遇事镇定,只求结果,攻心为上,郡主厉害,那接下来怎么搞?”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妹子,脑子挺机灵,性子还这么急,年轻气盛啊。 洪乐欣看她还这么镇定,也有些崇拜,至于草包之类,那是虚虚实实的兵法好吧。 两人正深情对视,外边又来一拨人,打破这气氛。 周依蓉很快进来,后边跟着六个丫鬟媳妇儿、六个护卫。早上他们一块去颜家,现在一个不少一点不伤,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周邦正、周邦立、周铃兰、谈雪贞等都有些惊讶,难道颜家转性了?太不可思议了。 周芣苡挺怀疑,狗可以不吃屎,颜家也不能啊。 周依蓉看一屋子客人,基本都认识,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上前给爹行礼,主动交代、坦白从宽:“我去颜家拜年,我娘、我舅舅、我外公、我表姐、我表兄、表嫂等都对我非常好,把我当亲女儿似得。吃过午饭我困了,我娘带我去休息,跟我谈了半天,各种关心,让我哭了半天。” 她停下来抹泪,又哭起来,扑到爹腿上。 周广拍拍她的头,大正月的,给点父爱,只有缺爱的人才会哭。 周依蓉跟周芣苡一样滚到爹怀里愈发大哭:“呜呜呜,我娘说要补偿我,要给我定亲,以后做个王妃。呜呜呜我娘对我太好了,以前是宁王世子,后来是恒王世子,现在是逸王,我命怎么一下这么好?我都不敢相信!” 她哭着说话有点含糊,大概还能听清,后边继续哭诉。 周芣苡乐。这又没想到,原来不是恒王世子,世子袭爵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万一恒王活八十岁,那还得等四十年,周依蓉都成老太婆了。现在逸王直接请周依蓉做王妃,这是现成的,热乎的。 逸王妃死了,盯着这位置的人不少,没想到逸王盯上了将军府。不过将军府一直都是焦点,连长孙锦也盯着,不奇怪。 其他人都听着,各有想法。 好一阵周依蓉终于哭够了,抬头看着她爹:“我不要做王妃,我只要差不多的就行。” 周广给她一条毛巾,让丫鬟扶她一边去坐着。 周芣苡乐,周依蓉这会儿还知道讲条件,这纯属多余,不过真小人也好。 周依蓉简单收拾一下,继续请功劳:“我娘不停劝我,我不敢乱说,最后只好说回来问爹;没想到他们都同意了,没留我。让我担心好久。” 周芣苡讲道:“逼迫是下策,颜家那么聪明,当然有更好的办法。你只要多哭几次,整出点事儿,就赢了。” 周依蓉居功自傲,怒:“你什么意思?” 周芣苡示意妹子,洪乐欣美妞你来讲,这大致情况都知道。 洪乐欣不知道,看她哥。 洪乐飞眼里精光闪闪闪了好一阵,说道:“这就是攻心术。先缓和气氛,再试探、诱惑,一次依蓉表妹不动心,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能打动你。” 周芣苡淡淡的冷笑,周依蓉一次就动心了,否则提什么条件,这又算什么功劳。 周依蓉还是不懂,看着洪乐飞不爽,庶出的小姑乡下来的土包子:“你们都什么意思?” 洪乐飞胖脸看着挺傻,眼里透着讥讽,不再说话。 周芣苡也不说话,有些事终究要自己明白,跟她说多了都是浪费感情。 周广转移话题:“邦立初五纳征,初七府里宴客,顺便摆年酒。你们递个信儿回去,看父母家人,有空那天一块来。周琼、周瑶想回来住几天,地方都收拾好了,老夫人不用管。问喆把夫人孩子也带来,趁这会儿大家聚聚。” 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飞、洪乐欣等外甥、外甥女全站起来领命。大家都知道,只怕二舅什么时候又要去西边军中,几年见不到。 至于老夫人、外祖母,呵呵。 洪乐欣忙说道:“二舅父,我今儿不想走,我要和郡主表姐一块,扬将军府之威!” 周芣苡无语,这年龄的孩子叛逆期啊,正义感、记性什么的都特别好。 周广应道:“你们想留下都行,但你的事儿还得问问你父母,千万不可莽撞。” 洪乐欣赶紧领命,对着二舅父格外提神,恨不能时时对着他。 周依蓉有浓浓的危机感,不善的盯着洪乐欣:“我将军府何须你来扬威,你别借着将军府在外耀武扬威就好了。” 洪乐欣皱眉,一身侠气爆发,看看舅父、郡主表姐、大表哥等,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这表姐,心里好多了。 周芣苡本来想让洪乐欣和周依蓉住,这下好:“别的事儿再说,乐欣表妹就住在琼瑶院,等姑母回来也住那,需要丫鬟媳妇儿什么的只管找大嫂。” 洪乐欣恭敬听着,作为 听着,作为侠女,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周依蓉愈发生闷气,被周铃兰劝走了。 过了两天,天下了一场小雪,气温被天下人的激情点燃,不那么冷了。 天下人激情四射,老天都挡不住。据说平民军报名已经达到五万,娘子军报名也有数千。不时的哪里又冒出一个女侠、女汉子,最近流氓恶霸欺男霸女一类的事情锐减。褚国公庶子的庶子强抢民女被揍得鸡飞蛋打,无数人拍手称快。 原来娘子军还有这好处,老百姓支持率飙升。 与此同时,长孙秀对将军府小姐、郡主的挑战也闹得沸沸扬扬。 忽如一夜春风来,无数百姓站出来,将长孙秀骂的狗血喷头!就像前一阵病人到将军府求救一样,这扯得上吗?难道要周家一门都上战场、为国捐躯?想逼周家一门死绝,门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她姓长孙,老百姓保证不上她家把她拖出来打死!最多将她打得半死!这些恶毒的娘们! 数千报名娘子军的女侠联名反对长孙秀加入娘子军!她还没加入,就已经是娘子军的耻辱、长孙家的败类!号召全人类抵制她! 事情闹得跟唱大戏似得,对此长孙家保持沉默,大将军府保持沉默。 长孙家受了长孙锦的连累。周大将军的反应,却暗暗折服无数人,这种天塌不惊的气势,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岂是几个小人贼子能侮蔑抹黑的。 其实,周广和周芣苡就是懒得理。 周芣苡要操心平民军和赵家军的事,家里还有一堆事,有空还要睡一觉。 初四傍晚,将军府大门打开,终于迎来周瑶一家。 勇毅堂,胳膊粗的红蜡烛早就点亮,火炉烧得很旺,热茶飘着清香,盆景盛开鲜花。 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周瑶一家也更衣进来,行礼后按次序坐下。 周瑶坐在右边第一位,年纪四十出头,略微发福,白净的脸上有一点雀斑,整体还不错,身材丰腴,风韵犹存。坐那看着周围好一阵没说话,这几年都是孩子来拜年,她还是在周邦正成亲时来过。 周瑶夫君洪百林,坐在左边第一位,人一般,很好赌,曾经被周广打断一条腿,现在还有点瘸,看见周广依旧敬畏。 洪乐香坐在她娘下手,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也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表面绝对看不出是个母老虎,所以和洪乐欣绝对是亲姐妹。 洪乐香夫君顾希冯也来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坐在周邦正下手,一脸真挚幸福的笑容像是要溢出来,谁看见都能感染三分,大正月格外喜气。 洪乐飞和洪乐欣都坐在后面,周邦固、周铃兰、周依蓉等作陪。 周芣苡在上边,看着顾希冯尤其想笑。不要没文化,希冯不是熙凤或凤姐;但顾希冯说话风趣、妙语连珠,表情夸张的是一个个的表情包,不只是她,大人也笑声不断。 周瑶叹了一声,将一切抛开,今儿没被嫡母或二嫂挑刺儿,心情极好,愉快的笑道:“听说郡主现在很威武,这才是周家的好女儿!” 顾希冯深情的看着洪乐香:“岳母说的是,周家的外甥女也是极好的。” 众人正回忆起周芣苡被郭老夫人及颜氏欺负的灰暗日子,不由得都欢快笑起来。 洪乐香瞪他一眼,很贤惠的教训:“闭上你的嘴。” 顾希冯忙正襟危坐,摆出女王的姿势,是被正女王教训的负女王。 洪乐香使劲瞪他,贤惠的很想过去揪他耳朵,看看这到底什么地方啊拜托。 顾希冯看看大将军舅父,看看郡主小姨子,愈发严肃端正。 周芣苡很贤惠的教训:“再不听话让你跪搓衣板,表姐,没搓衣板本郡主赏你两个!” 洪乐香脸红。顾希冯忙维护媳妇儿:“郡主言重了,香儿这么贤惠,怎么会让我跪搓衣板,我想跪她都不肯的。” 洪乐香胭脂虎发威:“闭嘴!否则今晚你去睡大街!” 周邦正一脸宽厚的戏谑:“那可不行,人家会以为将军府虐待外甥女婿。” 洪乐香袖子一捋,拆老娘的台,想打架是不是? 周邦正和顾希冯都吓得不敢吭声,最近娘子军闹得正凶,搞不好一群娘子军杀过来。 洪乐欣等不及了,上前跟她娘说:“我要参加娘子军,郡主表姐已经同意了。” 周瑶不爽:“当初就不该让你姐习武,姑娘家性子都野了。二哥怎么说,娘子军要十六岁,欣儿才十三岁,这么小我不放心。” 周广应道:“姑娘家也不用成天关在家里,多经历一些长长见识是好的。你们若同意,一会儿将她送到碧月郡主那。” 周瑶惆怅,看女儿那样子,她能不同意吗? 顾希冯安慰:“香儿挺好的,性格好,心地好,还能保护我。” 周瑶、洪乐香、洪乐飞等一块瞪他,竟然指望媳妇儿保护他,还是不是男人! 周芣苡无语,发现顾希冯和昭王貌似有一点点像。 顾希冯习过武,家境也不错,但这样子完全是霸道女王甜宠的小帅哥,比暖男更暖,比软饭王更有男子气概,看周依蓉脸红着都快中毒了。 ------题外话------ 为毛突然有点喜欢周依蓉姑娘?还想起了奥普拉~ 第314章,长孙秀挑战 第315章,逸公子还没睡醒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5章,逸公子还没睡醒 次日,正月初五,天气好,春风徐徐吹,枝头萌芽儿迫不及待的往外钻。 早上六点多,未央湖便人山人海,踏春还早,大多是来看热闹,反正正月头闲着。 有些人是来关注,逸公子如何将一些平民,在短短一个月内训成一支军,并打败赵家军。她在东南七州忽悠那些老百姓的事,有些人一直持怀疑态度。 将士大多是从老百姓、平民中来的,但他们至少经过半年操练,也不能打赢火氏高手。 所以有的人等着看好戏,有的人则是来和逸公子涨姿势。 逸公子很大方,大家随便看,报名参加平民军的具体集合地点,就在跑马场。 跑马场周围已经划了界线,外边挤满人,中间也满是人,都是报名的,都背着包裹。有的包裹简单,有的大概是搬家,将被子都背上。 大军开拔,貌似得带被子,平民军不像赵家军,条件好;平民苦,得自己想办法。 背被子的不少,背锅的也有,还有背床板的。惯用的甲兵没有,用惯的杀猪刀、锄头之类,杀人效果不比刀枪差,能带都带着。 一眼望去,这不知道逃难还是怎么地,但大家斗志昂扬,热情似火。 东边的太阳升,逸公子还没来,一些人开始唱歌。 报名的都是从十六岁到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大批毛头小伙子,都是逸公子的脑残粉,还有周大将军的铁杆粉,对保家卫国有着激情与向往。 歌声像狂风席卷而过,几乎所有人、有些围观的都跟着唱,一首接一首的唱,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唱的人热血沸腾,唱的未央湖掀起惊涛巨浪,唱的天清地明,唱的京师震动,把逸公子从被窝薅出来。 长孙壮带着一千精兵骑马来到跑马场,逸公子影儿都没看见,不用说,她肯定没睡醒。 长孙壮苦逼,带兵来到跑马场北边。 这前边搭了一个点将台,周围摆了几面大鼓,后边搭了一些帐篷。 他钻进帐篷,趁这会儿还早,再睡个回笼觉。反正大家记着逸公子,不记得他。 长孙壮睡得特踏实,外边唱歌像打雷催眠,睡得打呼噜别人也听不见,亲兵听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跑马场中间大批的人,唱歌一直唱到日上三竿,都唱累了。 跑马场周围大批的人,看着或跟着他们唱到日上三竿,新鲜劲儿过去,也累了。 看热闹与凑热闹,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逸公子的热闹好看,但她到现在还没来。 渐渐有疲惫的人心情浮躁起来,有人心思活泛起来,歌唱的有气没力,看热闹没了情趣,东张西望,想找人找茬什么的,这时机非常好。 有报名的人先喊:“辰时集合,这都什么时候了!” 立刻有人附和:“不错!我们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干站着是什么意思?” “耍我们玩吗?逸公子不来,长孙小将军来了也不见人!” “他估计在帐篷睡觉,当我们是傻子!” “没错!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打赢赵家军!逸公子是旭王义子,不可能让我们和赵家军真打,否则圣上的面子往哪搁,这根本就是耍我们玩!” 很快有人反驳:“有些人不要造谣生事!逸公子从来不说着玩!赵家军连我们都打不过,圣上应该为他们感到丢脸!” “逸公子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么一会儿就等不了,还来做什么!” “以为平民军是闹着玩吗?想玩回家玩去!” “那些造谣的,赶紧滚出去!” 大批铁杆粉、脑残粉等情绪激动,气势汹汹,骂的有些人捂着脸赶紧躲。也有人激烈争辩,双方干脆胡乱吵起来,歌压根唱不下去了。 场面非常混乱,不一会儿有人动手,年轻人稀里糊涂打起来。 混战的人越来越多,更多人喊逸公子,逸公子赶紧出来啊,这样下去要打死人了! 长孙壮在帐篷里一觉睡醒,得意地笑,嘎嘎,出事儿大家也喊逸公子。 亲兵好心来提醒:“公子,该你出去了。” 长孙壮一眼怒瞪,直将那亲兵瞪飞!逸公子就是大坏蛋,整出事儿还要他收场! 他收拾好盔甲,大步走出帐篷,地面抖了三抖。 精兵跟着一阵杀气爆发,跑马场一大片都安静下来,不少人惊恐的看着。 平民军还没建立,这些精兵可是实打实的打过仗杀过人的,一块发威一片惨烈的血腥气,年轻气盛脑残的也得避其锋芒。 长孙壮来到点将台,一双眼睛瞪大,缓缓扫过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心底有些发憷,这么多人要是真闹起来,未央湖估计能填平一半。幸好现在还能控制,他保持威严的喝道:“闹啊!打啊!怎么不打了!” 一般人都被吓住,闹事的先躲着,一个长孙壮可不够。 那些关注的继续关注,这么乱哄哄很正常,逸公子到时又能怎么整? 长孙壮一声怒吼、惊天动地:“都给老子听好了!耐不住寂寞的,赶紧走!不听话的,赶紧走!闹事的,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众人都愣住,这一大早跑来,嘛事儿没做,就赶紧走?怎么可能? 不少人猜测,难道真是耍他们玩?就像有些人说的,在找一个合适的借 的,在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发散性思维,越想越不舒服,人心浮躁。 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人先喊:“我们是来等逸公子的!逸公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没错,立刻让逸公子出来!凭什么让我们来就来走就走!” “逸公子若是不解释,我们就去告御状!这是圣上下的诏书!逸公子凭什么耍我们!” 喊得理直气壮,很快更多人跟着喊,各种不满爆发,场面再次乱起来。 一帮闹事儿的等到机会,愈发火上浇油,最好将大家挑拨起来,冲过去将长孙壮杀了,那样就太完美了,就算逸公子来也没用,长孙家不会放过她。 长孙壮站在台上头皮发麻,感到这世界深深的恶意,他一个人快顶不住了。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惊雷。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战鼓擂动。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天地之威降临,震得无数人心脏发抖,两股战战。 “咚咚咚咚咚!”五声鼓响,点将台上,出现一道身影。 逸公子,一身雪白战袍,前面一些饱满的麦穗,麦芒透着无尽锋芒;旁边一把锋利的镰刀,就像架在人脖子上,虽远亦感到阵阵寒意。背后别人暂时看不见,中间是一个造型别致的墨斗,左边一把杀猪刀,右边一把铁锤。 左臂绣着一只麒,右臂绣着一只麟,传说中的麒麟臂。 脖子上大红丝巾,左右各飘着二尺八长,犹如血流成河奔腾不息。 整体造型,有点独特的行为艺术,但她眼神依旧璀璨而犀利,整个让人不寒而栗。 跑马场大约十数万人,远处围观的更看不清,依旧遥望着她,一片寂静。 长孙壮已经悄悄闪到一边,看着这情形,酸溜溜的嫉妒,她装逼效果就这么好。 逸公子星眸扫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轻哼一声。 刹那阳光耀眼,未央湖泛起波澜,从近处一直推到遥远天边,天上飘来一片云,众人心头刮起一阵寒风。看来逸公子很生气,后果估计很严重。 逸公子清清嗓子,冷然喝道:“本公子重复一遍:耐不住寂寞的,赶紧走!不听话的,赶紧走!闹事的,本公子严重警告:滚!否则本公子叫你们、以及你们的主子、都滚下十八层地狱!” 远了听不见,神武军精兵在快速传话。 其他人不论听没听见,都安静着,看着逸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人想说也不敢,逸公子现在是第六毒,别说一般人,不一般的人也惹不起。 神武军话传完,无数人无语,这还能把主子一块连坐。 不过基本能明白,这么多人聚集,一定有人想捣乱,是谁大概也能猜到。 逸公子等了一阵,没人走,继续:“大正月的,本公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都听清楚,平民军不是来凑热闹,也不是看热闹。前一阵苏国三万大军入侵,没有玩笑,有的是战争,和死人!所以,平民军一切将听本公子的,有苦,有累,会流血,还会死人。受不了苦的,就赶紧走,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神武军继续传话,众人面面相觑,这回不太明白。 这难道真叫人走?就这样走好意思吗?逸公子叫人走又不敢赖着,于是有点乱了。 有人趁机躲人群里喊:“我们又不是去和苏国对战,为什么会死人?” “没错,苏国讲和了,怎么会开战,一定是有人故意。” “逸公子要做什么,一会儿让我们来,一会儿让我们走,为什么之前不讲清楚!” 这话引起很多人共鸣,逸公子是厉害,但这事儿她之前确实没讲清楚,不能蛮不讲理。法不责众,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都杀了。 因此大家一块起哄,有些人胆子小嗓门却特别大,尖叫乱吼,人群又变得乱哄哄。 胡乱的又打起来,逸公子在这也不管了,年轻人冲动,先打了再说。 混乱,比之前更乱,怒骂,惨叫,乱成一片。 逸公子一点不急,很写意的挥挥手。 “咚!咚!”后边战鼓再次擂响。人群骚乱却不停,反而越演越烈。 有人盯上逸公子和长孙壮,悄悄往前挪,准备下黑手。 逸公子无动于衷,英俊、英布、英谟等、以及长孙壮带着五百精兵守在点将台周围。 片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瑜率领三千神策军飞速赶到,立刻将跑马场包围。一批精兵神射手等张弓搭箭,一片惨烈的杀气对准中间。 跑马场中间,骚乱愈发达到高潮,一阵激战、怒骂、哭喊、鲜血飞溅,之后,一大帮人生拉硬拽的来到点将台前。 “咚!咚!咚!”战鼓犹如春雷,惊醒无数灵魂。战鼓停下,余音回荡。 骚乱的人群终于安静,无数人惊魂未定,看着点将台前。 好多人!刚才和报名的在一起,现在明显变成两种、不同的人。 一种是抓人的,有神策军精兵,有刑部衙役,还有谁,总数不下千人。一种是被抓的,有眼熟的地痞流氓,有一看就是高手,还有谁,也将近上千人。 大家震惊,原来这么多人报名,还有这种人存在,大家都小心点,千万别被误伤。 再看被抓的那些,有的浑身是血,有的都快死了,有的一身狼狈,只有小部 ,只有小部分看着还好,但落到逸公子手里估计好不到哪儿去。 再看逸公子,准备好充分,难道早就等着这些人动手,然后正好下手? 众人渐渐回过神,发现春来早,天气还是很冷。 被抓的也回过神,好些人不甘心,他们只能悄悄混进去,逸公子却可以公然调动神策军、刑部衙役、貌似还有骁果卫,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好处,与造反作乱的不好处,逸公子更狠,等打起来才下手。 被抓的也怕死,有些人装作很无辜的喊冤:“逸公子凭什么抓我们!” “不错,我们积极踊跃来报名参加,逸公子竟然这么对我们,这会让天下人寒心!” “我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苏国本来就求和、不想打仗了!” “打仗只会害死我们这些老百姓!” 这些人口才很好,说的天花乱坠。有些人胆小,有的刚才就被混乱误伤、吓住,有的总是比猪还蠢,很快被说的春心骚动。 但其他人都不吭声,不知道身边还有没有神策军之类,反正沈瑜带着三千人,一批锋镝还对着大家,少说两句命长。大家都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挥手,战鼓敲响,凛然之威传遍未央湖乃至京师。 “嗖!”一片整齐的箭雨,射到点将台下,将一些闹得最欢快的当场射杀。 其他人愈发吓住,沈瑜率领的神策军已悄然增加到五千,这是要集体屠杀的节奏? 逸公子一眼扫过,冷然喝道:“苏国入侵,霍家余党作乱,各种魑魅魍魉,都与今日无关!今日本公子是在招募平民军!你们,若觉得无辜,去配合调查,若情况属实,每人赔偿一千两白银!否则,大正月的,现在自尽,赐你们一个全尸;否则押到刑部,以抗旨论,夷族,本公子再去找你们主子吃年酒!” 点将台下一片安静。 跑马场也一片安静,周围全都安静。 忽然,点将台下有人大骂着慷慨就义、壮烈牺牲。 更多人喊着口号自戕,他们都是被恶魔逸公子逼死的,天理何在啊! 人之将死其言更恶毒,各种控诉谩骂精彩激烈,让人热血沸腾,诅咒逸公子不得好死! 有一些人怕死或者心存侥幸,一脸无辜或愤慨的躲在一边。 逸公子面不改色,等死的差不多了,挥挥手,来把死的活的都拖下去。 地上血流成河,一条小河弯弯曲曲往未央湖流去,浓郁的血腥味带着森森寒意。 逸公子轻笑一声,刹那阳光普照,天边吹来一阵暖暖的春风。 众人身上顿时寒意尽去,将近中午,人都晒得要流汗,何处又吹来一缕清香。 逸公子等大家情绪稳定,大声喊道:“平民军招募,你们自愿报名,如何考核则由本公子决定!之前给了你们机会,不想走就躺下!刚才就是考核,看看神策军,张弓到现在,手都没抖一下!你们若想试试,他们或许手就抖了!” 跑马场中间无数人吓得毛发倒竖,这可不能随便抖啊。 很多人明白过来,没有人逼他们,叽叽歪歪搞得那么壮烈做什么?尤其一些流氓恶霸,那壮烈的样子简直搞笑。 子曾经曰过,世上聪明人居多。现在害虫除了,画风正多了。 逸公子发号施令:“现在都听好了!其他人后退,或者从后边离开,部分人请配合检查!不怕寂寞、很听话、不怕流血不怕苦的,上前!” 神武军精兵赶紧传话,并维持秩序。 沈瑜在后边设了十个出口,有些人既然来了就别走。 前边,点将台下,鲜红的血依旧在流,很多人吓得不敢过去。 矮矬老三猛冲过去,一边急躁的吼:“那些王八蛋尽耽误时间,老子早等不及了!” 几个少年公子随后冲上前,满脸通红亢奋的吼:“平民军也是军,小爷从小就想从军追随大将军!” “从军杀人流血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不怕苦,逸公子赶紧狠狠操我们吧!” “我们都等不及了!” “一定要打败赵家军,让那些王八蛋闭嘴!” 铁杆粉、脑残粉好多,赶紧都嗷嗷叫着往前冲,生怕慢一步被人抢走。人多的能将点将台挤倒,踩着鲜血更加刺激。目光灼热的盯着逸公子,快点来吧,我们已经摆好姿势! 逸公子吓得腿软,这么多美少年各种型男等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好恐怖。 其他人都无语,无语,无语随着春风快速蔓延。 前边一片激情,后边还想吵、不想走的都静下来。不少人凑热闹,以为能白捡一百两白银。现在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真那么积极。 大约一刻钟,前面等不及求操的,已将近三万,后边不想走的,被强行挤开。 大势已成,后边人也不走了,留下来再看看,要不然只怕会后悔。 局面稳定下来,依旧乌压压一片人头,而且士气提升,人心开始凝聚。 逸公子镇定,昂首挺胸,气运丹田:“很好!都没让本公子失望,你们是最勇敢的爷们!刚才那些人,苏狼,霍家军,各种贼子,都是天生的贱骨头;好话跟他们说没用,只有狠狠揍他们一顿,或者宰了他们,才肯安分!有你们这些勇士在,我大虞怕什么苏狼,天下何愁不平!” ” 一股浩气直冲九霄,一股霸气威震天下! 矮矬老三急忙吼:“逸公子千岁!” 几个少年公子、铁杆粉等跟着吼:“逸公子威武!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随即喊声如山呼海啸,脑残粉无比狂热激情,仿佛随逸公子踏平天下,凯旋归来! 之前逸公子没来,他们在四处呆着,各自为战,没气势。 如今逸公子站在点将台,就是大家的目标、主心骨,死忠粉都挤到点将台前,所有情绪有了发泄口,爆发出的力量令天地变色,这世界只有一个声音。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挥手,众人继续喊:“逸公子千岁千千岁!”随后一齐停下。 凑热闹的、看热闹的,终于又找到这种感觉,并一点点被传染,一点点脑残。 逸公子点头,挺好:“现在准备第二项考核。考核开始前,本公子再一次提醒,听话就干,不听向后转!另外,有这份心是好事,但要量力而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要强撑,到时候又来诅咒,本公子不吃这一套!” 无数年轻人捶着胸脯仰天咆哮,我们都很听话又精力过剩,逸公子赶紧来操我们! 稳重点的齐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人组织,喊声却整齐响亮,激情四射,越喊人越多。 逸公子挥手,待众人停下,她抬头望天,感慨:“今天天气真好,其实本公子更怀念前一阵那冰天雪地,寒风呼啸!” 矮矬老三等一帮急性子都喊:“逸公子快讲,第二项到底怎么考!” 不少人起哄,这样子是大家熟悉的,热烈又欢快的,逸公子帅气又威武的。 逸公子从善如流:“好!现在本公子讲第二项考核内容,都听清楚:要求脱光衣服,在这站两个小时。身体不好的,向后转,强撑着冻病了本公子概不负责。另外,对自己很有自信,迫不及待想成为平民军一员的,可以去湖里游一圈,或者在水里泡半个钟头,自己能爬上来的都有额外奖励。” 她招手让长孙壮来负责,自己不负责任的闪了,一会儿几万美少年型男等露出漂亮的腹肌人鱼线之类,画面太美不敢看。 几万美少年愣住,逸公子让大家脱光?光光?光光光? 无数人诡异的瞅着长孙壮,他长那么壮,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这么多人他搞的定吗?就不怕累死? 长孙壮恼羞成怒!该死的逸公子,难道真是故意耍他?不能忍啊! 逸公子已经回到一个帐篷。帐篷挺大,里边只有一个精兵,穿着青色布甲,瓜子脸高鼻梁,身材颀长气质美男,凤眸顾盼生辉,阴柔的想做什么? 逸公子问:“你家忙完了,你临阵逃脱?” 昭王来抱着依依香一个,好在跑得快,若是敢看那么多人脱光,他就把她看光光。 逸公子挥手一拳,流氓。 昭王抓住她小手:“忙半天饿了没,我带了千味轩的烤鸭。” 逸公子一愣,鼻子吸两下,好香,貌似藏得有点深:“赶紧献上来!” 昭王应道:“遵命。”但没拿烤鸭,是等明珠端着热水进来,拧了毛巾给依依擦手擦脸。 逸公子被他抓着,只能瞧着明珠,穿着精兵的皮甲,像是娘子军来的女将军。 明珠让人进来摆好桌子,摆好烤鸭、冬菇冬笋汤等。 昭王抱着依依坐下,她过完年好像又重了几斤,抱着真踏实。 逸公子一脚踹他,自己坐下来吃烤鸭,把金银馒头推到他跟前,蹲一边吃去。 昭王坐依依旁边啃金银馒头,另外拿筷子夹一筷子冬菇喂她:“公子赏脸,吃一口。” 逸公子瞪他,吃了冬菇继续吃烤鸭。 昭王吃馒头,继续夹一筷子冬笋喂她:“郡主娘娘千岁,乖再吃一口。” 逸公子狠狠瞪她,张嘴要咬他,哼!冬笋没有冬菇好吃。 昭王将冬笋和冬菇混一块夹,夹起来喂依依。 逸公子端着烤鸭转过身,表理我忙着呢,这烤鸭味道不错,一会儿再来一只。 昭王抓着她哄:“乖,凉了就不好吃了,长孙壮在外头都没得吃。” 逸公子冷哼一声,外边现在好热闹,她不在各种奇葩问题又冒出来,快掀翻天了! 昭王也冷哼一声,有事儿让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去做就对了。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个考验,如果这点事都搞不定,就证明他彻底没治了。 逸公子点头,长孙壮就是头脑简单,来给本公子喝点汤。 明珠又端来一只挺肥的烤鸭,逸公子吃不完,赏两只鸭腿给昭王;她自己啃鸭脖、鸭翅、鸭掌,鸭掌筋多皮厚,比凤爪好吃。 昭王感动的一脸幸福,就着鸭腿将金银馒头吃光光,赶紧打水给依依洗手洗脸。 逸公子收拾干净,坐那犯困,每日价情思睡昏昏,帐篷里有点冷。 昭王让人弄来一张罗汉榻,铺上褥子,放好隐囊,再放一条粉红缠枝莲薄被。 逸公子很警惕的盯着他,怎么把麒麟猪隐囊都拿来了? 昭王忙坦白从宽:“春困秋乏,我本来想歇会儿,要不借你先歇会儿?” 逸公子冷哼一声,骗小孩周杰昆都不相信。她脱了战靴坐上榻,拿薄被将自个儿都裹上,脖子下巴都裹上 下巴都裹上,就留嘴讲话、鼻子呼吸。摆弄好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昭王正准备煮茶,一边说道:“先别睡,宫里的事儿还没跟你汇报。” 逸公子怒:“谁说本公子睡了?你说,本公子听着。” 昭王讲错话了,赶紧态度端正的汇报:“一早皇室宗亲等好多人都进宫,见了皇祖父就围攻,那架势,跟逼宫似得。” 逸公子星眸瞪大:“这么凶残?谁在故意抢本公子的风头?” 昭王鄙视:“还能有谁。燕王起了头,好多人夸他世子,简直天上有地上无。碧月郡主说,他比我爹仁德,可称尧舜,不如封为圣世子、皇世子这样。” 逸公子乐:“那还不如干脆封皇太子,碧月郡主怎么放着娘子军不管进宫去了?” 昭王应道:“他父子俩倒是想,连皇位一块要。所以估计燕王去请碧月郡主,她就进宫了,和碧澄郡主、明礼郡主等说的好热闹。” 逸公子更乐:“可惜本公子今儿没进宫,碧月郡主怎么能这样,唉。” 碧月郡主基本代表玄武军,分量沉甸甸的,燕王是没请错。但她这么一说,也很有分量,基本将赵柏舟玩坏了,恭王、逸王以及野心勃勃的赵世隆等估计都会心生嫌隙,圣上更不会喜欢他。 逸公子一叹:“赵柏舟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有人拿他当枪使吗?亏得本公子以前对他还挺有好感。” 昭王立刻警惕,凤眸深深的看着依依。 逸公子没反应,兀自在想,权利真是万恶的魔鬼,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又被毁了。 昭王看依依无限伤感同情惋惜的样子,彻底将赵柏舟打入地狱,下下辈子都不许爬出来。同时,将煮好的茶送到依依跟前,来看我看我依依快看我。 逸公子抬头鄙视他,笨蛋看不到本公子没手吗? 昭王看她裹成一个蚕茧,赶紧恭敬的喂她吃茶,慢点儿,小心烫。 逸公子勉为其难的将一盏茶吃完,轻哼一声:“茶艺略有长进,还需继续努力。” 昭王点头:“依依教训的是,还吃吗?” 逸公子嫌弃的看他一眼,算了,还是再吃点吧,这茶味道勉强凑合能吃。 昭王喂她吃完,扑上去香一个,没手的依依最乖了。 逸公子怒,挣扎着还是舍不得将手长出来:“记得欠一脚加三拳,圆润的滚远点。” 昭王扑上去再亲一口,闪,还没汇报完:“咱姑母也说了几句,皇祖父就下旨开始选人,这你知道的。第一关每人提两只五十斤的水桶走五百步,刷下去一半;第二关考十个基本的兵法知识,勉强通过的总共才两千四百人。皇祖父将他们都留下,抽签分为五个大队,每队四百个正式成员,八十个预备。每队自己商议如何操练,最终表现最差的一队,所有人褫夺爵位。” 逸公子咂嘴,这主意是她先出的。 外边跑马场这些平民百姓,不习武、干活也大多有一把力气,提五十斤东西没什么问题。而兵法,平民百姓除非想从军还想做将军,否则没几个会去学。 天潢贵胄们不同。他们若不专门习武,就可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兵法按说都该学过一点,十个基本知识不懂,表现就太差了。 昭王也不满意,但依依这主意就太好了。不仅挑出一些好苗子,而且和平民用的方法迥异,估计有些人又要伤脑筋了。 外边已经安静多了,听意思愿意脱的人不少,长孙壮进展的还算顺利。 不顺利还有沈瑜,都是文武双全、心狠手辣的主儿。 逸公子回到之前的问题:“五个大队完全分开,某些人计划落空,没打起来?” 赵家军若是被谁完全掌控,真有可能逼宫。这样一分为五,化整为零,风险大大降低;对某些人来说,好处变成了鸡肋,肯定得急眼。 而且夺爵一事,开始大家并不太当一回事,毕竟法不责众,不可能将那么多人都撸了;但若是一队五百人,就很有可能。 昭王凤眸闪光,天籁之音愉悦:“有人不乐意就会有人高兴,皇祖父允许他们自己商议调换队伍,但晡时前必须定下来,这会儿都忙着呢。” 逸公子瞪他:“那你就溜出来?没人逼你参加?” 昭王应道:“逼我做什么?东南霍家余党猖獗,我正忙着。泰王叔在大理寺正忙着。小八吵着要参加,皇祖父让他先将方婉妗收房,方婉妗竟然有了。” 逸公子惊讶,方婉妗怎么就有了? 这下有趣了,赵世隆先将方婉妗收房,若生个儿子,傅昭亮怎么办?方婉妗是宴平长公主庶女,身份还有点;傅昭亮已经毁了,和方婉妗半斤八两,慢一步估计一辈子都赶不上,她那脾气能咽下那口气?方婉妗脾气也不见得好。 方家实力也有点,现在算是硬插在赵世隆和傅家中间,也有意思。 逸公子问:“将方婉妗收房,什么身份?小八过完年十九岁,还不给他封王?” 昭王应道:“方婉妗能有什么身份,小十过完年也十七岁,小八要封,他就得一块。” 逸公子了然。十皇子赵世乾,昭仪武幽华生的。圣上原本独宠武幽华,但武家是火氏的狗,圣上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昭王安慰道:“放心,不会让武家逍遥太久的。” 逸公子点 逸公子点头。武家在锦川做火氏奸细,武幽华害死她娘,这仇肯定要报,只是时候未到。火氏还装傻,不知道乔氏为什么断他粮,真是天真。 外面又一阵骚动,挺热闹的样子。逸公子懒得动,就由长孙壮负责。 又过了一阵,长孙壮进来,见昭王在,登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个逸公子都快把他压榨干了,再来一个更狠的,他明天要罢工。 逸公子是好老板,招呼一声,很快送来三大碗牛肉面,虽然看不到牛肉,但汤是牛骨熬的,还是勤勤恳恳耕过田的老黄牛。 长孙壮泪流满面,快饿死了,赶紧吃,吃饱才有力气抗议。 昭王也是好老板,亲手煮的茶,给长孙壮来三大碗面汤,原汤化原食,比茶好。 长孙壮闷头吃完,累死累活,感觉好多了。 逸公子裹成一个蚕茧,眨着眼睛看他,他累啥,外面那些从早上到现在以及下午都没得吃,难道还真饿死?也就饿一下而已,她爹在塔格山饿了七天呢。 长孙壮无语,谁跟你爹比,那大家都是大将军;吃了一回茶,舒坦了,问两位老板:“你们猜,有多少人脱了,又多少人下水?” 逸公子眨眨眼睛,猜测:“五万人脱了,五千人下水?” 长孙壮眼睛猛瞪得铜铃那么大,一声狮子吼:“你还没睡醒吧!” 逸公子怒:“胡说!本公子还没睡!” 长孙壮了然:“所以更没醒!做梦呢你。一共一万多人脱了,下水的二百多个。” 逸公子咂嘴:“好吧,能凑够数就行。不如我们再多弄点,留个五千人,到时再挑挑?” 说是两千,赵家军就弄了两千四,平民素质参差不齐,多弄点到时候才有选择余地。这本就是借机训一些新兵,能多弄点更好。 经费方面圣上很公平,赵家军和平民军各拨五万两白银,这点钱赵家军那些豪富们可能看不上,但养五千人、一个月,问题不大,不够再想办法。 昭王大力支持:“多一点好,陈氏似乎准备大动作,平民军更方便。” 逸公子眼睛欻的放光,有动作什么的最有爱了。 长孙壮也来了兴趣:“对了,沈瑜已经查出一百多个有问题的,还在慢慢查。” 逸公子点头,是应该慢慢查,反正这会儿不急,她先睡一觉再说。 长孙壮怒,怎么又睡上了!给他三碗没有牛肉的牛肉面难道还要他一个人撑一下午?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他,长孙壮愤懑走人,恨死你们两个。 外边,跑马场,太阳挺好,依旧无数人,分成一拨一拨,不时的又有人闹腾。 湖边二百多壮士闹腾,是兴奋。他们在水里呆半个钟头上来,一人给一整套衣裳,再赏二两银子,还有一大盆大块牛肉面。 长孙壮看着那牛肉面,牛肉比面多,把他的牛肉都给这些人吃了,心里更狠,哼。 水里表现最好的两个,宋武和宋奇,一人赏二十两银子。前二十名一人赏十两银子。这让无数人嫉妒的要死,嘛都没干就赏银,白捡的啊。 最先脱光的一批死忠粉,已经到时间,围着登记的神武军精兵追问,还能不能下水游两圈?开始大家担心冷,现在有人受得了,他们肯定也能行。 神武军精兵不理,一帮人看见长孙壮,立刻围上来。 长孙壮想揍人,现在还想下水,以为银子真的白捡吗?死忠粉太热情也不行。 这里没完,中间人最多、脱衣服最晚、还有很多没脱的,又闹起来,并向这边围过来。 长孙壮吓一跳,混蛋想找死吗?猛一声虎啸,五百精兵立刻将他们拦住。 死忠粉、以及一大片光着膀子无比壮实的脑残粉等也凑过来,警惕的盯着他们,一刻都不消停,又想打架吗? 对面围过来的人有好几千,人多势众,冲着长孙壮一块胡乱喊。 “让我们脱光了受冻,这会儿快过午了还不给吃饭,想要整死我们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脱衣服?我们又不去做鸭!” “老子怕水,但老子天生神力,力能扛鼎,力能搏虎,老子也要赏银、吃大碗面!” “我能吞剑!” “我会许家神枪,喉咙还能顶枪!” 有人拿出刀枪就要表演,会水能做什么?刀枪棍棒样样精通,立刻能杀敌! 长孙壮甩手一刀扔过去,沿着一人脚趾头插地上,只留一个刀柄在外面,地面在颤抖。 一帮人吓一跳,随即又见精兵等刀剑出鞘、长枪弓箭等对着他们;气焰终于减弱一些,一些年轻人性子急的还不服气。 周围一大片脑残粉逮着机会立即气势汹汹的吼回去。 “你们当平民军是杂耍吗?别忘了这里是逸公子在挑人,她说了算!” “逸公子的想法岂是你们这些蠢货能理解的,不想脱衣服可以滚,少在这闹事!” “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饿着,怎么就没见饿死你们!” “来这么多人难道是骗吃骗喝?想骗逸公子得看有没有那本事!有本事也先听话,等逸公子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老百姓里有本事的多了,有人自带了干粮和水,一边吃一边骂,特得劲儿。 带干粮的人不少,有人扔几个茶叶蛋或者蛋壳、苹果核之 、苹果核之类过去,场面非常火爆。 长孙壮站中间,发现脑残粉挺好,都不用他操心。 对面的人回过神,赶紧反击、和这边对骂,各种尖叫怒吼。 “你们才白痴,逸公子的狗腿,早晚全家都被逸公子骗去卖了还给她数钱!” “逸公子是大骗子!将我们骗来又故意整我们!逸公子欺人太甚!” “逸公子在哪!我们要见逸公子!” “没错,我布陷阱打猎可是祖传的绝活,我还略懂兵法,我要见逸公子!” 很快众人都喊着要见逸公子,各种理由要见逸公子,她说完就跑,必须出来见大家! 长孙壮站中间,竟然被彻底无视,不操心也怒了。 对面一帮人也怒,起哄着要一拥而上,将长孙壮以及精兵冲散,自己去找逸公子。 长孙壮一声怒吼,后边一片箭雨袭来,闹最凶的倒下一片。 关键时刻还得沈瑜出手,闹事不闹事的都吓住,这射中胳膊腿,不死也挺惨。 长孙壮趁机吼道:“逸公子还没睡醒呢!” 中箭倒下的人大受刺激,愈发凄惨哭喊:“大白天在睡大觉!逸公子根本无视我们!” “逸公子就是耍我们!动不动杀人!逸公子赶紧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天啊,天理何在啊!” 逸公子好一阵不见,那些人自身又受了伤,胆儿都大了,各种怨气爆发,乱哄哄。 脑残粉不乐意,立刻吼回去:“睡觉怎么了?逸公子去年在东南差点被火氏杀害,在京师又被颜家和火氏毒害!她侥幸不死,现在还为平民军操劳,累了还不许睡觉?” “没错!逸公子睡得好!睡醒了再带我们去杀贼!” “逸公子威武!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远处不明白状况的都跟着喊,喊这又不会犯错。 山呼海啸,青天在上,阳光普照,未央湖掀起阵阵波涛。 惨叫都被镇压,铁杆粉们完胜,又一批人时间到、离正式的平民军近了一步,欢呼。 这时,远处又一片骚动,跑马场周围人都动起来,好像比这事儿还大。 长孙壮皱眉,又整什么新花样? 片刻一位亲兵赶过来汇报:“陈氏派人来,说要给平民军赠送五千套皮甲、以及一批弓箭、武器等。” 长孙壮眼睛猛瞪得铜铃那么大,陈氏!五千套皮甲!还有一批武器! 对面不少人立刻欢呼,陈氏是大好人!有了这些皮甲,就不是一般杂牌军了! 陈氏的武器不用说,都是极好的,平民军若装备上这些,只怕神策军都比不上。从军谁不希望更威武帅气?无数人激情冲动,恨不能立刻抢到手。 长孙壮吓一跳,世上没有白捡的好处,他能说不要吗?虽然他也挺想要。 “哼!”一道犀利的冷哼,突然如风暴席卷而过。 又一道凌厉的杀气袭来,一帮狂热欢呼的人都被吓住,警惕的闭上嘴不敢吭声。今儿动不动杀人,还是老实一点。 沈瑜大步走过来,一身黑色皮甲,领口一条红色丝巾,又帅又酷;手里拿着一柄大刀,上面还滴着血;眼神和语气都很犀利,充满杀气:“陈氏之前偷了逸公子神画,还无耻的强闯拍卖场!现在又送皮甲,意欲何为?” 众人愈发安静,渐渐回神:陈氏不是好东西!陈氏根本就不是东西! 美少年公子慷慨激昂的喊:“陈氏竟然将主意打到平民军上面,其心可诛!” 矮矬老三急忙附和:“没错!金内裤是偷东西的贼,杀人放火的强盗,敢做不敢认的卑鄙小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龙老四又高又帅,气质好又威严,儒侠帮老三补充:“盔甲是将士的第二条命!万一在关键时候出岔子,那不是死在对方手里,而是怎么冤死都不知道。” 众人哗然!陈氏竟然这么恶毒! 平民军和灾民不同,赈灾出点差错,害的是少数人;将士若出了差错,比如和苏国打仗的时候刀剑突然断掉,或者铠甲跟纸糊的一样不起作用,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顿时骂声一片,很快从跑马场传遍整个未央湖。尤其之前那么多人捣乱,大家自觉都归到陈氏头上,愈发骂的天崩地裂、怒火能焚城。 好些人是蒙了,怎么忽然从大好人变成十恶不赦大坏人的? 应该是从陈氏形象被逸公子抹黑之后,只要逸公子在,陈氏就必须黑着。 对面一些人不甘,挣扎着怎么都要争辩一下。明明像之前玉华阁、冬影阁,都是把好好的东西送人,最后还要被骂,这对陈氏不公平!做人不能这样! 沈瑜挥手,鼓声响起,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长孙壮怒!沈瑜搞什么,这是本公子的地盘!都欺负他好欺负吗? 沈瑜犀利的鄙视他一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边蹲着去;一眼扫过对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凛然喝道:“你们中间,有各种居心叵测的,还有苏国奸细!现在都脱了衣服,配合检查,违令者后果自负!” 无数人吓翻,怎么又把苏国奸细扯上了?这比金内裤更应该去死! 那天生神力、能吞剑还有会许家神枪的,都吓一身冷汗,他们是良民,不要害他们! 闹事儿的都安静了,看着沈瑜刀上的血,周围还有数千神策军,都是刽子手。 长孙壮更怒,恨沈瑜,恨逸公子,转身去点将台。 过了好一阵,脱光的陆续到两个小时,大多都没问题。有的打几个喷嚏,穿上衣服太阳下晒的一会儿冒一身汗,差不多就好了。 铁杆粉、死忠粉等目光灼热的看着点将台,第二项考核结束,逸公子怎么还没来。 长孙壮冷哼一声,无视他好啊,逸公子主要负责装酷和睡觉,以后基本都是他负责操练,大家就等着吧,哼哼。 点将台下众人莫名打个寒噤,还是挺冷,逸公子快来将长孙壮换掉。 亲兵送来名册,长孙壮随便翻一下,太厚懒得看,猛一声吼:“第二项考核,恭喜你们通过了!现在第三项考核,沿画好的路线,绕未央湖跑四圈!路上有五个监督的地方,每次路过领一面旗子,一共领到二十面旗子,最先跑完的先录用!最前面五十名赏白银十两,烤鸡一只!五十一到五百名,赏银二两,每人一碗牛肉面!前三千名一人一碗鸡蛋面!” 众人哗然!烤鸡啊,牛肉面啊,大家都快饿死了,还要跑完才有的吃? 再看好大好大的未央湖,跑四圈,想跑死人吗? 各种怨言到愤怒,大家深情呼唤,逸公子在哪里,能不能来赐予一点力量? 逸公子接到召唤,依旧穿着那身麦穗墨斗麒麟袍,晃悠悠出来,还没睡醒,眼睛都没睁开,眉目如画,一股孩子气。 众人忽然沉默。逸公子好小,估计不到十六岁,向她求安慰都不好意思开口。 明珠追出来给她洗个脸,喂她一盏茶,逸公子星眸才渐渐亮起来。 其他人无语,这谁家孩子,能收拾利索再出来吗? 人群有人急着喊:“逸公子,跑前五十名真的赏白银十两吗?” 逸公子伸伸腿弯弯腰,一跳三米高,轻盈的如同飞,热身运动,随意应道:“谁比本公子跑得快,赏二十两。传令,路上赶紧让开,各处做好准备!” “咚咚咚!”战鼓猛然擂响,未央湖周围飘扬起很多旗帜,有大旗有小旗,有红黄蓝绿,气氛再次热烈起来,这才像过年的样子。 围观的比早上还多,不少人看见逸公子出来,再次脑残,狂欢! “逸公子最帅我最爱!”姑娘们奔放的喊。 “逸公子千岁千千岁!”老百姓不甘示弱,看着她背后墨斗、杀猪刀,竟然也蛮帅! 估计明天满大街会出现无数墨斗、杀猪刀、麦穗之类,这画风不敢想象。 大红的丝巾一定要买一条。话说这丝巾好贵,一条二十两银子,一个普通兵一年的粮饷是二十四两银子,等于一条丝巾差不多能养一个兵一年。看来买不起只能扯一块红布系上,有些绢、纱之类,看着也不错。 脑残粉、铁杆粉等都亢奋,逸公子要和大家一起跑,真是太给力了! 大家赶紧排队,别乱挤,在逸公子跟前好意思吗? 脑残粉不白痴,铁杆粉主动帮忙维持秩序,饿了忍一忍,逸公子说了这是考验。 大家都打起精神,跑四圈总归死不了人,忍过去才能成为逸公子的兵,打赢赵家军! 除了中间沈瑜在逮着一帮人扒衣服检查,其他地方画风很正,气氛极好。 逸公子不多说,打个手势,鼓声响起,便第一个往前跑。 绕未央湖四圈,大约三十公里,马拉松是四十二公里,这大概一两个小时能跑完。 后面一帮年轻人憋足劲儿,唰一下冲到她前头,逸公子不紧不慢的跑着。 后边一帮人看着前面的人,唰一下也冲到逸公子前头。 再后边的人刚才没看见逸公子,就跟着前边的人,稀里糊涂都冲到她前边去。 有人精力过剩,或者眼里盯着十两、二十两银子,拼命的冲啊! 逸公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跑着,从第一个跑到第十个、第一百个、第一千个,在人群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茫茫人海中,她也是用双腿跑,两只胳膊前后摆,姿势貌似就比一般人帅。 路边围观的继续疯狂呐喊,姑娘们手绢不停往逸公子身上扔,飞得路上到处都是。 后边路上终于有人注意到逸公子,但她跑那么慢,得跑什么时候去?跑半夜不得饿死?再看前面的人跑,总不能和逸公子比,犹豫一下还是跑前边去。 渐渐的,逸公子跑到一万个,这位置非常特别,引起更多人注意。 仔细看,逸公子后边,不只是跑不动的,还有一些少年公子、一帮最狂热的脑残粉、最死忠的铁杆粉,好像逸公子从正月初五跑到明年正月初五他们就这么跟着,带着一股坚定的信仰与必胜的信念。 逸公子后边,开始跟着三五百人,陆续到了上千,步伐节奏慢慢的统一,恍惚有了行军的气势,这情形愈发引人注目。 有些从早上一直关注到现在的人,突然觉得,自己都跟着变了。 看,逸公子貌似没做什么,就将这么多人整到一块。刚才有人闹事,逸公子没出来,他们都会冲上去理论。心凝聚了,接下来应该很简单。 关注的人没找到答案,却也有了答案:逸公子一定会赢。 未央湖现在看着挺奇怪,前面无数人疯狂往前跑,像是 前跑,像是去抢媳妇;后面一大堆人跟着逸公子不紧不慢的跑,像是走马观花。 前面的人渐渐跑不动,刚才冲太猛,现在慢下来看到逸公子,忙让到一边;再看后面好多人跟着逸公子从身边跑过,赶紧明白或不明白稀里糊涂的跟上。 逸公子跑完一圈后回到跑马场,后边已经跟了两三千人,队伍还在壮大。 前面一部分人还疯狂跑,民间高手很多,飞毛腿跑的呼呼带风。 一个飞毛腿跑的最疯狂,真跟飞一般,一个小时不到跑完三圈,回到跑马场,只见逸公子在他前边!他一下傻眼,逸公子难道会飞,什么时候飞到他前边去的? 龙老四也很轻松的从他身边飞过。 飞毛腿腿长一米五,唰一下追上去,边跑边问:“喂逸公子怎么飞到我前面的?” 龙老四无语,挥挥手中旗子,他手里只有十面,飞毛腿手里是十五面。所以不是逸公子跑到他前面,是他从后面追上来了。 飞毛腿看逸公子手里一面旗子都没有,更疑惑,会不会跟他一样,跑太快没拿。监督的精兵喊他都差点没听见,未央湖一片鼓声喊声一片喧嚣,离远点就听不清。再说逸公子明明在他前面,他是从后面追上的。 飞毛腿越跑越慢,百思不得其解。随即看到后边不停有人从他身边跑过,一个个累得要死,这才是落在他后边的。 飞毛腿恍然大悟,逸公子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飞到他前面去了,他忙过去问长孙壮:“长孙小将军,逸公子是什么时候飞到我前面的?” 周围哗啦啦倒下一片,竟然有这种拿着一堆旗子还脸不红气不喘没事找事的,太打击了。不少人真的腿软坐地上,好想死。 长孙壮也心塞。逸公子后边跟着那么多人拉风,还需不需要这种逗比多事啊。逸公子太拉轰了,一路横推碾压过去闹事的彻底绝迹,累半死也没人乱喊。她不如就这么一直跑到二月初二再跑到崤山营地将某些人灭了。 长孙壮觉得这样也不错,不用他大正月累死累活吃碗牛肉面还没牛肉。 飞毛腿看长孙小将军脸色不好看,狐疑:“原来你也没看见?哇逸公子太神了,我要誓死追随逸公子,逸公子千岁!” 他唰一下从长孙壮面前消失,身后刮来一阵凉凉的风。 长孙壮觉得这世界都凉凉的,怎么就神了,神经病啊!这跑圈,跑快就会追上跑慢的,他一路追上那么多人都不看吗?还是以为跑直线,跑前边就是最快? 飞毛腿脑子是直线,腿特快,一阵风呼一下刮到逸公子身后,无比狂热虔诚的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要誓死追随你!” 逸公子吓一跳,差点摔倒。 民间高手太多了,就这飞毛腿犯迷糊的时候,刚才又有二三十个飞毛腿跑完三圈,又跑到她前头去。她跑输了是小事,那可关系到银子!呃银子是小事,她可不能输的太难看! 飞毛腿是热心肠,忙扶着逸公子关心:“您身体没事吧?伤好了吗?” 逸公子想、拿他没辙,气运丹田,冲周围的人喊:“本公子热身完毕,要加速了,你们量力而为!你们几个还不错,可以压着节奏带他们一下。” 跑长跑领跑的人很重要,也很辛苦,大致和带兵差不多。 有几个小伙子确实不错,至少能当大队长。 她星眸瞧过去,几人都兴奋的脸通红,汗狂掉,点着头说不出话,好累好饿。 逸公子不管那么多,跑着跳了几下,唰一下一步冲出五六米,飞了! 飞毛腿眼睛一亮,唰一下追上去,一边欢呼:“逸公子英明神武!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要紧紧追随逸公子!” 路边围观的也高潮!继续高潮!高高高潮! 刚谁说逸公子不行了,逸公子怎么可能不行?她是带着其他人跑了两圈好吧?她是时刻不忘平民好吧?哇飞起来了!直接从人头顶飞过去,好帅! “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威武,逸公子我爱你!逸公子我要追随你!哇!” 疯狂!姑娘小媳妇儿一片的尖叫,能刺穿耳膜、刺破苍穹,整个未央湖都高潮! 逸公子也憋足劲儿,为了银子,为了荣誉,欢快的自由的随风飞吧! 飞毛腿憋足劲儿,终于不轻松、顾不上说话了,但一直紧追逸公子,浑身血液沸腾! 别的飞毛腿急了,前五十名啊!二十两银子啊!银子站住!追! 逸公子风驰电掣,后面二十、三十、五十、一百人紧追不舍!留有余力还能爆发的人不少!民间高手恐怖! 上百人绕着未央湖展开飞人追逐战,战况异常激烈!战鼓犹如狂风骤雨,愈发惊心动魄! 其他人被逼的靠边让,那刮过的风不小心都能将人掀湖里去! 看的人都激情四射,哇逸公子三圈了!追上刚才几千人大部队,继续飞,哇飞上天了! 逸公子忽然御风凌空而起,拔高将近十米,一下飞出大约三十米! 其他人又倒下一大片,倒地上仰望逸公子,真的是神啊! 别的飞毛腿累坏不少,但大家年轻,咬着牙继续追!就是为了追上逸公子! 逸公子跑,第五圈,大概十分钟!第六圈,大概十分钟!第七圈,终于将所有人甩掉! 飞毛腿拼了老命崴了脚,挣扎着还要追。 几个伙计硬拽着他:“你已经跑七圈了!要求跑四圈!你再跑,别人就要去死了!” 飞毛腿固执:“别人与我何干?我说了要誓死追随逸公子!” 长孙壮想揍他,把他活埋:“追随不是这么追的!逸公子文韬武略,你准备怎么追?” 飞毛腿老实应道:“逸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长孙壮不想理他,正好,前五十名、五百名、三千名都有了,五千人也差不多了。赶紧把人定下来,这四处那么多人看着累。太阳偏西,也该下山了。 这时,昭王卤簿来到跑马场,后边特地带了二百个骁果卫,一片黑色,威风凛凛。 长孙壮、矮矬老三、美少年们、宋武、宋奇、飞毛腿等、等等等、大批的脑残粉、铁杆粉、已经确定是平民军一员的壮士,都警惕带着不善的盯着昭王。 他是赵家军的,这会儿跑来做什么,示威么?挑衅么?这气势确实不是平民军能比的,连神策军精兵都比不上。欺负人么! 大家全看向逸公子:逸公子上,横推昭王!碾压昭王!大家伙都支持你! 昭王下车,登上点将台,看着这么多恶意满满的壮士,不理;来看依依,一气儿跑七圈,休息好了吗?他们让你将我推倒、压倒。 逸公子大爆发,现在很痛快,吃了一碗参汤,满血复活,还想将谁扑倒揍一顿。 她看着昭王,一身黑织金暗花过肩云龙袍,领口也系着一条大红丝巾,衬着他瓜子脸,细腻的皮肤,阳光下愈发阴柔神圣的像天降之王。只是他怎么动作这么快,又跑来做什么,之前还欠一脚加三拳,现在就准备还吗? 昭王下意识的捂脸,依依好坏,赶紧转过去看着众位将士,天籁之音带着三分天威:“诸位都是大虞臣民,平民军奉旨建立,皇祖父命孤王送来五万两白银的军费,并看看进展如何。现在孤王看到,你们有激情、有毅力、有勇气,你们是大虞的英雄!你们当听从命令,辛苦操练,将来更好的剪除奸宄、保家卫国!” 逸公子了然,这是跑来刷存在感、顺便送钱刷好感,不过他名正言顺完全有资格这么说,赶紧捧场:“昭王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跟着喊:“逸公子千岁!昭王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完都松了一口气,放下警惕,原来昭王不是来挑事儿,而是送钱送关爱的大好银。 昭王挥手,希勒带着人将银子抬上来。 逸公子也挥手,前五百名赶紧来领赏,烧鸡、牛肉面、鸡蛋面等都抬出来! 无数又饿又累的人泪流满面,原来有的吃是如此幸福!以后就跟着逸公子,银子会有的,牛肉面也会有的。 逸公子再次挥手,饭前训话:“以后都这样,前五百名有特殊优待,前三千名有一定优待,后面的就是馒头咸菜。等你们休息之后,长孙壮会带你们出发,去操练的地方,日常操练由他负责!本公子随时也会去,谁若骨头松了,皮痒了,可以跟本公子讲!” 飞毛腿忙喊:“逸公子要去哪里?” 矮矬老三急忙应:“逸公子要做的事很多,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得逸公子天天哄着!” 不少人附和:“没错!我们会好好操练,逸公子一定要经常来!” 逸公子点头,真正带兵她不会,不过偶尔出出馊、是好主意,现在就有个绝妙的主意。 第315章,逸公子还没睡醒 第316章,棒子设赌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6章,棒子设赌局 逸公子随昭王卤簿一块回到旭王府,天色已经擦黑。 四处点亮灯,照着一片片红,不时有鞭炮声、欢笑声、肉炖出的浓浓香味传来。 逸公子回到逸园,书房,里面灯光明亮,火炉温暖,还坐着一些人。 书桌前,旭王坐在轮椅上,身上换了新衣裳,脖子系着红丝巾,方正的脸,内敛的凤眸,一把飘逸的胡子,竟然帅的不要不要的。 王傅徐奂坐在窗边,陪着旭王走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亲如父子,过年基本也在王府。只是平时低调,不太引人注意。今儿也系着红丝巾,看着好高雅慈祥。 旁边端正的坐着两位文学:状元公鲁笙篪及榜眼第五伯伦。 鲁笙篪做了一阵旭王文学,明显尊重老练起来,二十来岁模样清隽,系着红丝巾更显朝气,又一股年轻人的锋芒如重剑即将磨砺而出。 第五伯伦最年轻,包子脸单纯可爱,对上旭王和王傅,系着红丝巾跟红领巾似得。 逸公子觉得,有些人心性是天生的,就像水银,想给它掺点水都不行。 第五伯伦看见逸公子就眼睛放光,跳起来恨不能扑过去问一下,平民军怎么样了,听说还闹得挺凶,估计都是白折腾。 逸公子冲他点头,乖先坐下,她来把干爹按摩问候一下:“今儿宫里热闹吧,干爹有没有想本公子?小棒子最后怎么整的?听说又要找本公子陪他们玩?” 小棒子是她给赵柏舟起的外号,小柏舟、韩王世子,看这外号简直天作之合。 路上她听到一点动静,没过多会儿,京师又沸沸扬扬的闹开了。 旭王拉着她坐下,看她浑身上下还好着,低音浑厚的应道:“宫里就那样。最后五个大队,经过商议和调换,赵柏舟控制了第二大队,让赵轻云控制第三大队,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第五大队,表现着实精彩,非常有信心。估计准备用一些特殊手段,到时拿出最好的成绩,为自己正名。” 逸公子嗤笑,正名,他哪来的名。好吧,他以前很有名,也着实有能力,好本事,五个大队控制了三队,基本锁定胜局。可惜用这种手段、这么野心勃勃,他要正出一个什么样的名,需要帮忙吗? 第五伯伦包子脸红通通,很气愤的接话:“同时,陈氏在京师开出赌局,让大家赌赵家军和平民军胜负。小棒子特地向你喊话,要和你一赌。” 逸公子应道:“肚里翻出的都是死。” 第五伯伦正眼睛闪亮的期待,冷不丁差点被口水呛到。 旭王无奈:“儿子。” 逸公子耸耸肩,很无赖:“又不是在吃饭。不过他们既然这么想死,本公子日行三善,必须成全他们。” 第五伯伦眼睛又亮起来:“逸公子要和他们赌吗?”算了,以后都不想说这个字,“逸公子说怎么做,需要义理会做什么,到时一定狠狠将他们打败,看陈氏如何嚣张。”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真是个单纯孩子,爱憎分明。 不过这事儿,最蠢的就是和陈氏扯上,小棒子公开要和陈氏穿一条裤子! 其实,逸公子本来就要做战前热身、动员,开赌局挺好,省了她宣传。但陈氏这么运作,是故意要将局势激化,皇室和百姓对立起来,估计圣上或昭王得到消息,立刻去未央湖巡视平民军,很轻巧的将其化解。 回到原题,这赌局一旦恶化,后果难以想象。假如最后逸公子输了,得让多少人失望,让多少人输钱,甚至打击老百姓的信心,这一手太狠毒。 如果最后赵家军输了,皇室的尊严和面子又往哪儿搁?皇室分五个大队,如果别的队输得很惨,赵柏舟、赵轻云的队却赢得漂亮,赵柏舟估计真得正名,名如尧舜。 而不论谁输谁赢,对陈氏都是好事。 逸公子嗤笑,想得挺美。 第五伯伦不傻,反而很聪明,正义感爆棚后,表示担忧:“龙虎相争都不能输的情况下,要如何才能挫败陈氏的阴谋?小棒子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陈氏的野心,为何还要与他同流合污,祸害朝廷、祸害天下?亏得我以前对他还挺有好感。” 昭王走进来,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顿时又将小棒子从十八层地狱踩到十九层去。 逸公子看他,怎么一会儿不见又跑来,难道也要和小棒子赌一把? 昭王坐在她身边,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想依依了:“你什么打算,还是和上次一样?” 逸公子摇头:“怎么能一样,怎么都要换点新花样。” 第五伯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偶像,昭王很想一脚将他踹出去。 逸公子乐,这点破事儿急什么,就像长孙秀一样,让她先蹦跶着,自有她闭嘴的时候。 鲁笙篪坐的很稳,适当发表一下状元公的意见:“这势头应该控制,以免多生事端。百姓参赌也应控制,赌博一向危害极大,虽难以禁止,但若逸公子能趁机进行一番引导,亦是大功一件。臣以为,可以考虑以其他方式代替。” 后面他是刚想到,也只有逸公子能做到,逸公子歪门邪道、馊主意一向多。 逸公子怒,什么叫歪门邪道:“那就由义理会出面,给本公子提一篇建议书,还可以面向社会征集,如何更高端大气的支持本公子。同时,圣上是千古圣君,旭王是千古圣王,泰王在东 是千古圣王,泰王在东南平乱立了大功,赵家有很多这样的儿郎,值得大家敬佩。平民军和赵家军是友好切磋,相互促进,老百姓要支持平民军,同样要支持赵家军。大家若相信本公子,就希望赵家军更厉害一点,本公子打起来才有意思。” 灵感来了馊主意就像江河水滔滔不绝,一气儿说完差点累着。 昭王赶紧倒茶奉上,依依好厉害,依依好霸气。 第五伯伦被震住了,看着偶像愈发眼睛闪闪发光,铁杆粉果断加脑残属性。 鲁笙篪观点被采纳,有一点成就感,但依旧坐的稳。果然,十个陈氏都不够逸公子一招,将任务交给义理会也无妨。 义理会有一些没出仕的进士,一些没出贡的举人,还有一些满腹经纶、雄心壮志的士子、大儒等,比起普通老百姓,站的层次高、看的问题透,影响力更深远。大家可以借此参与到现实中,实践或实施自己的抱负,积累经验或获得关注。 总之,义理会是一个不错的圈子、渠道,有一定经费支持,很多人愿意做事。 第五伯伦回过神,立刻行动起来。一定要将这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狠狠扇陈氏一个耳光。这场对战的性质不能改,所以还要扇小棒子一个耳光,要扇的他没有还手之力,还要将老百姓的热情再推上一个高潮。 第五伯伦自己先高潮了,他也思如涌泉,精力充沛,挡都挡不住。 旭王和徐奂对视一眼,貌似没他们两位老人家什么事儿?再看鲁笙篪,想的和第五伯伦就不同。大家都能干就好,老人家很欣慰。 逸公子跟他们又商议一阵,该回家了。 昭王忙拉住她,小声说道:“周邦固出了点事,据说非礼民女,是周邦信下的手。” 逸公子瞪着他:“周邦信,阴魂不散,怎么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这事儿她刚通过影分身已经了解到,说起来还挺有趣。 事情是这样。今儿初五,周邦立纳征,就是往外城谈家送聘礼。“婚礼纳征,大婚用玄纁束帛,加珪,马二驷;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周广是武安侯,总之很隆重。 周邦固是周邦立弟弟,跟着一块去,前面很顺利。 中午谈家设宴,周邦固吃完饭大概犯春困,稀里糊涂的直到稀里糊涂醒来,竟然是在离谈家不远一户百姓家一个姑娘的床上!这家姑娘是个美人,也在床上! 姑娘的父母发现后大吵起来,美人各种哭闹。街坊邻居都被惊动,有些没去未央湖的都赶去看热闹,美人一些爱慕者闹得很凶。 周邦固一直没吭声,周邦立闻讯赶到,他才抱着他哥大腿大哭,控诉这家姑娘觊觎他美色,将他迷倒抢走,请二哥、大伯、董驸马等给他做主。 周邦固确实长得很美,哭的天昏地暗,要和美人一家对簿公堂,最后不了了之。 周芣苡觉得这次周邦固干得不错,就没想到,竟是周邦信干的。 昭王点头。周邦信受伤闭关一阵,又接受颜家调教,火氏支持,现在也功力大涨,做的事儿将军府一时查不到。他是碰巧,才及时找对人。 逸公子想了一下:“春天到百花开,有花儿都赶紧开,到时好一块谢。” 其实说起来,周邦信一心放在苏国上,这事儿做的并不好,估计是急着报复周家,纯属画蛇添足。也可能不是她,是他娘颜思琴大过年看人家一家团聚,她想起周家难免心里脆弱,就有了各种想法。脆弱的人要理解。 昭王觉得,他也好脆弱,依依就是不肯理解他,拉到角落香一个。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从地道回到静姝园,将军府的人气比旭王府高出十倍。 勇毅堂内,正在设宴,招待周瑶一家,以及周琼一家。 周琼与夫君蔡和是今儿中午到的,蔡问喆的夫人带着孩子去她娘家了,暂时来不了。 周芣苡悄悄离开,一会儿本尊一模一样的换回来,乖乖坐在爹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孺慕的看着爹,有没有想人家? 周广一天的不豫瞬间烟消云散,拉着闺女打量一番,小声问:“怎么样,顺利吗?” 周芣苡骄傲的挺起胸脯,跟爹咬耳朵:“那当然,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如果还有人敢作死,爹去灭了他!” 周广胸脯也挺起来,不错,谁敢动他闺女,就灭掉! 周芣苡靠在爹身边,打量着屋里众人。 今儿三舅舅、表哥、兰霈泽、楚林泉以及王义、王仁等都没在。 左边第一席坐的是蔡和及洪百林,右边第一席是谈老夫人,第二席才是三姑母周琼。 周琼是周瑶胞姐,比周瑶还胖,典型的中年妇女,反正感觉不如周瑶好。 蔡和是冯翊县县丞,正七品,坐在这里对着她爹,不说小家子气,也非常拘谨。相比之下洪百林虽然被她爹打瘸了,反倒儿子似的就是感觉不同。 周琼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怎么说呢,看她一品郡主不说,谈老夫人是二品侯夫人,曹氏也有五品诰命,想必哪个中年妇女这种时候心情都不会太愉快。而且蔡和没多大指望,将来只有靠蔡问喆或别的儿子,给她博个诰命夫人。 其实周琼过得很不错,生了三个儿子,还都不错,换个说法,将来博个诰命夫人大有机会,还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做什么? ? 周芣苡懒得理她,再看过去,右边第三席是周瑶和女儿洪乐香,第四席周铃兰、周依蓉等;左边第二席是蔡问喆和顾希冯,第三席是周邦正、周邦立中间还有周杰昆小朋友,第四席蔡问礼、蔡问书及洪乐飞等。 周邦固没在,他回来后,爹嫌他丢人,竟然被强抢,又将他赶出去了。 周芣苡最后看一眼周依蓉,依旧不时的偷看顾希冯,对面顾希冯被看的话都少了。 洪乐香也发现了,又当没看见,很大方的任由周依蓉看。 周芣苡莫名的就喜欢洪乐香多一点,因此对周瑶感觉也好一些。一家人多了总是这样那样,反正人家不跟她过日子。 周广知道依依没吃饭,给她要了一大盘清蒸甲鱼,里边配了不少冬菇、冬笋等。 周芣苡皱眉,中午就吃的冬菇冬笋汤,能不能换成红烧牛肉? 周广乐:“里面不是有火腿吗?” 周杰昆小朋友瞧着郡主姑姑,贼兮兮的偷着乐。 周芣苡怒视,笑什么笑,明天赏你十斤萝卜白菜,不吃完不许吃肉。 小不点躲在他爹怀里继续乐,反正他吃饭和爹、娘坐一块,郡主姑姑管不着。 周邦正抱着儿子无语,你这样招惹你郡主姑姑,小心连累你爹啊。要知道欲求不满的女人是最恐怖的,随时可能变成母老虎。 小不点才不怕呢,郡主姑姑有时候好凶,对他可是好得很哦。 周琼看看他们父子,一直都不爽气儿,终于放下筷子正儿八经的和周广讲:“二哥,昆哥儿已经三岁,侄媳妇又怀上了,大侄子应该添人了。” 众人都是一愣,怎么忽然扯上这茬?何况她又没女儿。 周琼对众人反应和关注很满意,继续讲:“二哥、大侄子都知道,我虽然没女儿,但三姑娘雯雯我一直当亲女儿,过完年十七岁了,给大侄子做二房正合适。自己人不用麻烦,挑个时间进门就行。” 勇毅堂内静悄悄,小不点也聪明的不吭声。 曹氏和周邦正对视一眼,这,算是母债子偿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颜氏,貌似周郭氏当年想让周琼给人做二房小妾,反正老一辈的烂事儿不是太清楚。但正月头讲这事儿,周琼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人都不好拒绝。 “锵!”周芣苡放下筷子,清脆的声音拔刀似得,把人都吓一跳。 周广看着依依,这事儿他不好说,看来只有依依说最好,可惜又要让依依做恶人。 周芣苡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恶人,人家要日行三善呢。 曹氏已经求助似的看着她,郡主赶紧救你大嫂一命,大嫂以后给你做牛做马。 周芣苡一头黑线,孕妇一向也是脆弱的,必须照顾,就不能照顾三姑母:“这事儿能过完正月再说么?” 周琼理所当然的反问:“这是喜事,何必等二月?” 周芣苡更理直气壮:“本郡主记得谁说过,将军府正月若是结亲,周家都会倒大霉,所以二哥的亲事一直推到四月。难道周家和我爹倒霉,你很欢喜?” 众人愈发愣住,心里都有些惶惶然。 这事儿不是空口乱说,好些人都知道,周邦立想尽快成亲,真是一直推到四月。 周琼吓得不轻。蔡和也吓到了,忙出来跪在周广跟前:“这我们不知道,还请大将军和郡主恕罪,小女也配不上大公子,此事不要再提了。” 周琼不乐意:“怎么配不上,配不上才做二房,我养大的女儿,什么样我不知道,你们这是瞧不起我吗?” 蔡问喆、蔡问礼都赶紧出来请罪,蔡问书教训他娘:“少说两句!” 周琼更怒,一巴掌扇过去。 “唰!”一片甲鱼壳飞过来,周琼吓得赶紧闪,甲鱼壳依旧从她耳边飞过,蹭她一脸油。 周琼捂着脸目瞪口呆,以前周郭氏都没这么对过她。 周依蓉看的好乐,跳出来说道:“没有人瞧不起三姑母,三姑母教的表兄弟都是极好的,爹和大伯、乔三舅等都夸过他们,三姑母何必又在这教给我们看。” 周琼愈发目瞪口呆,教训儿子是不能了,冲过去要教训周依蓉:“颜思琴把你们教不好,姑母我来教你们,如何尊敬长辈!” 周瑶和洪乐香一块拦住她,蔡家大小四个男人都又急又无奈。 “啪!”一个碟子飞到周琼跟前,摔成一朵菊花,“咔嚓”一声又从九瓣变成十八瓣。 周琼的心也咔嚓一声,变成九瓣十八片。 洪乐香拉着他娘退到一边,看看菊花再看看郡主,比街头杂耍厉害多了。 周依蓉怒的抢话:“我娘是没把我教好,那你呢?一样是长辈,看看别的长辈,为什么就让人那么尊敬,是不是应该请人先好好教教你?” 这是目前府里一个很敏感的问题。祖母让人不敢恭维,谈老夫人却让大家都很尊敬。 所以做长辈也是一门学问,不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还要怎么怎么样。 周广开口:“三妹喝多了,王雷氏带她下去先休息一下。” 周依蓉胜出,干脆乘胜追击:“就你这样子,你教出来的庶女,还真想象不出。” 周琼又怒,蔡问喆赶紧将她弄走,再吵下去也是她自己丢脸,何必呢。 蔡和继续赔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周琼是周家 周琼是周家的女儿,总不能说他没教好吧? 周芣苡给点面子:“三姑父请起。人到了更年期,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是更年期综合征。本郡主觉得,男子要纳妾,应该等黄脸婆人老珠黄以后,儿女大了,或许都忙着抱孙子了。男子爱年轻貌美的,就纳三两个解解馋,调剂调剂生活。” 其他人都无语,草包郡主到底在讲什么? 而且她过完年十四岁,勉强算个小大人,但在大人里面她最小,又是姑娘家,一本正经的讲这些,感觉好诡异。 曹氏先反应过来:“郡主讲的很有理。”转身和周邦正讲,“等我人老珠黄,谁也动不了我母子,我也不拦你,你爱纳几个纳几个。” 洪乐香后回过神,和顾希冯讲:“同上。现在我年轻貌美,你得守着我过几年。” 顾希冯忙应道:“香儿在我心里永远最美,我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过,下辈子也守着你一个人过,你也只能守着我一个人过,否则我找舅父和郡主评理。” 周芣苡无辜的摇头:“本郡主可管不了你们下辈子。” 洪乐香满意了。周依蓉看着顾希冯目光更炽热,这样的男子谁能不爱? 周铃兰、谈雪贞都俏脸红润,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曹氏瞅着周邦正很不满意,孕妇大人要发飙。 周邦正一头汗,小不点抢着喊:“娘亲,儿子守着您和郡主姑姑过一辈子。” 周瑶乐:“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小不点茫然,茫然的看看爹,无辜的看看娘,最后殷殷的看着郡主姑姑,姑姑您说。 周芣苡不跟他说,谁让他刚才取笑她,哼,小胆儿大了。 周琼不在,大家差不多就散了,后天才正式宴客。 次日一早,周芣苡闻鸡起舞,和二表哥、书滴、火玠等去老金屋杀了一个来回,顺便拿了一些金条金块之类,正月出门要讨个彩头。 静姝园,第一缕阳光照到起居室,金子散发出耀眼的光,周芣苡一脸满足。 周广看着闺女无语,又不缺钱,还这么顾家,逮着就往家里搬。 周芣苡靠在爹身边,傻呵呵直乐,明儿宴客要花好多钱,能搬一点回来总是好的。 周邦立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点风霜,显得更酷,好奇的看着妹妹:“玉烟楼和福缘茶楼动作好快,消息已经传开。” 周芣苡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二哥,什么好消息,是二哥要纳两个美妾吗? 周邦立来将她抱一个,满满都是兄妹情:“玉烟楼和福缘茶楼昨晚已经设立募捐钱缸,请支持逸公子和平民军的往里边放铜钱,不要银子。并发出通知,广邀天下能工巧匠,为平民军打造铠甲、武器等。韩王世子与陈氏合作,平民军就由百姓支持,相信逸公子一定会将他们打败!”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这办法不错,矛头一下从平民军和赵家军,变成老百姓与平民军联手对战小棒子与小陈子。相当于全民上阵,直接参与,赢了都能分享成就感。 随着太阳升起,外边反应越来越激烈,周芣苡就坐在家里等消息。 周广也不管别的,就在起居室陪依依玩。 将近中午,明离亲自来到静姝园,大美人打扮成青衣小厮,唇红齿白斯文俊秀。 周芣苡摸摸她俏脸,摸摸她心窝口,小帅哥肌肉很发达嘛,不如以后就跟着本郡主吧。 明离拎着她送还给她爹,她爹看着闺女表示无语。 片刻昭王、书滴、泰王也悄悄溜来,后边还跟着几个公子王孙大帅哥。 头一个,正是安平长公主嫡长子董在德,过完年刚三十岁,还不到生日,所以进了赵家军,做了第一大队长,他的身份赵柏舟也撬不动。 董在德一身成熟内敛的魅力,想想董在书那纨绔都文武双全,安平长公主也是高手,董在德就是一只眯着眼睛的狮子。 第二个,辽王嫡长孙赵子旋,帅哥被选为第一大队副队长。 第三个,竟然是当利大长公主重孙,鄂留松。 数年前大长公主薨逝,鄂家一块回老家守孝,实则避世。大长公主当年一直保持低调中立,没事就呆在鄂家老家。鄂留松身上一股浓浓的隐士高人气息,二十来岁跟六十来岁似得,淡泊宁静,爆发起来足以致的很远。 周芣苡看着昭王,这避世的高人都被他挖出来,不会要入世吧?那可有趣了。 周广是看着昭王暗怒,将这些人弄到这来做什么? 昭王忙给岳父大人行礼、解释:“赵家军和平民军是小事,苏国才是大事。” 他一边给岳父大人抛媚眼:就算不怕您累着,也得担心依依磕着碰着,所以得早作准备,越充分越好。 周广冷哼一声,要准备你去准备,跑我家来打搅我和依依玩。 周芣苡眼睛闪闪发光,这样子也很好玩嘛。小棒子勾搭上陈氏很厉害,但看看这里几位,又有哪个不厉害?尤其是鄂留松,简直深不可测。 鄂留松随便站那,一袭青衫,三千青丝披在肩上,就像一棵千年古松,修炼得道化为人形。他一双青睛,也在打量大将军和小郡主,看小郡主明亮的眼睛,比星星还耀眼,是哪个瞎子能将她当成草包? 泰王、董在德、赵子旋等都和大将军相互见礼,正月见面顺便拜个 面顺便拜个年,完了纷纷落座,几乎将起居室坐满。 周邦正和周邦祖也来了,周邦祖和董在德是很亲的表兄弟,长得有几分像。 明离真成了小厮,给诸位沏茶,完了先说:“陈氏将这事儿吵得很凶,老百姓也非常狂热,一上午钱缸就满了。之前公布赵家军五个大队长,玉烟楼为五个队长分别设立钱缸,请老百姓支持。董公子的钱缸排队投钱,韩王世子的钱缸大家排队吐口水,辽王世子的钱缸也排队吐口水,不少人还在表演远距离花式吐法。” 周芣苡傻呵呵直乐。那是钱缸,不是颜家的警缸。小棒子也还没怎么地,怎么就有这效果?老百姓这民心啊,花式的可爱。 其他人都无语。陈氏是五大氏族之一,这样闹真的好吗? 明离继续讲:“陈氏已经发现,并且早有准备,开始猛烈反击。赵柏舟亲自现身,为自己形象挽回不少。” 周芣苡点头:“小棒子卖相不错,有人包养他吗?” 众人更无语,想想好像,这一招还是和逸公子学的,往那一站,脑残粉无数。 和逸公子涨姿势是好,但这感觉和逸公子完全不同啊。就不怕像二公子火迪知一样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将自己埋了吗?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小棒子这神来一笔,她还没打算,要不要成全他一下? 明离笑道:“就怕他不出来,他正面出来,也让很多人更坚定的反对他。何况他只是第二大队长,凭什么代表赵家军?现在明雪是担心,大家都在关注两军对战的事,十五新春拍卖会怎么办?” 周芣苡应道:“担心什么。这事儿顶多新鲜几天,两军还要操练呢;大概等到月底,才会重新热起来。” 明离了然:“这就好,否则大家都快累死了,还有不少人要给逸公子出谋划策。明雪说她宁愿去接客,夕烟更满腹牢骚,说她白天工作晚上接客,快累成人干了。” 周芣苡乐。大家累是累,可是干劲十足,都是女英雄。 一帮美男帅哥都不吭声,对于玉烟楼和千画廊,诡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鄂留松不停盯着郡主看,看这应对,莫非她才是幕后大老板? 昭王一脸警惕,不许这么色眯眯的勾引依依,依依是我的!依依不要理他,就理我。 周芣苡没看见,继续和明离说事儿,说完明离赶紧离开,她还要去忙。 周邦立又来汇报,千味轩、千依坊、一些药铺、粮店等都有了动作,内容、形式不尽相同。今儿天气好,对方站出来吵,外城无比热闹。 周芣苡被勾引的春心萌动,不过有董在德、鄂留松等人在这,平民军挑战很大啊。 昭王很忧伤,他也在这,依依不看他,还想出去玩。他使劲给依依抛媚眼、眉目传情,依依快点看他一下下,就一下下呗。 周广看着极不爽:“你们还有何事?” 泰王无语,我们什么事儿还没说呢,大将军就要撵人吗? 昭王也不吭声,赵家军的事儿让几位队长自己问,他反正能看到依依就行,他要看着依依,紧紧的看着。 周芣苡怒,再看本郡主揍你!一天不揍就皮痒! 昭王点头,我皮好痒,依依赶紧想想,该怎么揍人家,打脸除外。 董在德年龄最大,作为代表开口:“关于赵家军的操练,想请教一下大将军。” 周广冷哼一声:“赵家军与本将何干,你们要问、可以去问云大将军,或者武将军。” 武将军就是武平,别看是老好人,其实已经被平民军请走了。 周广还是要给董在德面子。圣上也真是,给每个大队一万两银子,别的什么都自己玩,队长自己选,操练自己练。能问的人那么多,干嘛专门来打搅他和依依?一定是昭王出的主意,这可恶的蠢蛋。 昭王瓜子脸阴柔的笑,这主意是依依出的,就是自己操练自己撸的事儿。呃虽然那什么,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馊主意是不错的。 周芣苡瞪他,你才馊主意,你全家都馊主意。 董在德很认真很恭敬:“多谢大将军指点,不过晚辈在阵势及兵法上有一些疑问,不知能否向大将军请教?” 周广无奈,这能说不吗? 泰王、赵子旋、鄂留松等都很积极,难得有这机会,缠着大将军一直请教到傍晚。 周芣苡顺便安排了一些事情,正好需要几位及赵家军配合。 钱曼犀利的小碎步奔进起居室,趁大家休息的功夫,兴奋的喊道:“主子!好消息!” 周芣苡应道:“你看上谁了,本郡主赏你一千两嫁妆。” 钱曼跺脚不理她,自顾自说:“下午陈氏和小棒子反击很厉害,不少人要冲到旭王府去请逸公子出来。之后义理会发出给逸公子的建议书,认为这事儿逸公子要慎重决定,其他人无权干涉。另外十赌九输,输的钱都被庄家赚了。就是说,陈氏想借机骗老百姓的钱!陈氏放火抢逸公子的画都做得出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和小棒子将老百姓的血汗钱骗光!请逸公子给老百姓帮忙。老百姓大怒,要去将玉华阁和韩王府砸了。” 周芣苡激动:“砸了没?” 钱曼应道:“这不是准备要去吗?” 周芣苡跳起来:“赶紧操家伙,爹我们一块去!” 周 周广乐,依依早上去扫荡了老金屋,现在还想去光顾玉华阁。 昭王也跳起来,依依说去就去,玉华阁抢光又清空一次,才补上新的,正好再抢一次。 泰王无语,老百姓乱搞,他们需要这样起哄吗?他为什么也很想去呢? 钱曼还没讲完,太激动了:“之前不是小棒子亲自现身了吗?大家都说他道貌岸然,亲自出来帮陈氏、是一块骗钱,一看就不是好人!坚决批判小棒子!” 周芣苡觉得,义理会那不是建议书,是讨檄书,小棒子则一个坑果断将自己埋了。 希勒和希利乘着暮色一块溜过来,看来又有最新消息。 希勒下巴一道疤,暮色中看着挺凶,先帮项龙点灯,屋里登时亮堂起来。 希利给大家回话:“韩王世子去请了卫武公,卫淇已经确定加入。” 周芣苡瞪大眼睛:“这么说卫淇决定站队了?” 周广乐:“你知道什么叫站队?” 周芣苡应道:“当然知道,就是穿同一条裤子呗。小棒子和小陈子就穿同一条裤子。不过小陈子穿的是金内裤,舍得给小棒子穿吗?” 众人都无语,一定要说成这样吗?小郡主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点? 周广早不管了,依依连方庆余不举都能说,瘦了黄瓜也能说,也就说说而已。 希利赶紧继续:“大概在邀请卫武公的事情上出了分歧,总之韩王世子和齐王世子吵起来,韩王世子抱怨齐王世子没将情况给他讲清楚、老百姓反映这么坏,齐王世子则抱怨韩王世子害他受了连累、被人吐口水,要不是扯上陈氏,情况不会这么糟糕,最后两人闹掰了。” 周芣苡大眼睛闪着满满八卦的光芒:“他们分手了?是谁能力不行,还是第三者插足?” 周广看着依依,咱不说这了行不? 周芣苡咂嘴:“唉,一定是小棒子和小陈子好上了,小云子嫉妒。” 昭王陪依依讲:“小陈子不是和小俨儿好吗,这让小俨儿情何以堪?要不,让小俨儿和小棒子决斗一场?” 周芣苡大眼睛更亮,这种三四五六角关系太有爱了,赶紧让他们决斗! 昭王点头,他们一定会决斗的,捡日不如撞日,希勒你们赶紧去安排,孤王要让赵柏舟、赵永俨他们都躺在十九层地狱永世爬不出来。 希勒心塞,主子就没看见你岳父大人的脸色吗?你带坏小郡主,小心大将军发飙。 昭王忙冲岳父大人赔笑,这不是闹着玩吗?依依也是闹着玩呢。 周芣苡琢磨着更有滋味儿:“小陈子是个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先勾引小俨儿,后移情别恋七公子,小俨儿为了挽留金内裤,被迫自宫。小陈子后悔了一段时间,可是见到小棒子,旧态复萌,又果断移情别恋小棒子。小俨儿忍无可忍,要毒杀小棒子。不料被小云子撞见,小俨儿一不做二不休,和小棒子决斗。” 昭王补充:“最开始小陈子喜欢逸王,后来移情别恋小隆儿,小俨儿是第三、第四者。” 周芣苡大眼睛瞪的一张脸全是眼睛,小陈子好厉害! 董在德、鄂留松等快听不下去了,一齐看着大将军,小郡主不是你教坏的吧? 大将军怒,依依怎么会坏,依依最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昭王看着希勒,岳父大人同意了,立刻去办。 希勒无语,办就办,两军对战的事儿再加上这个,估计一把火能烧到明年六月三伏。 希利还有事儿:“刚才查到,周邦信已经做好准备,明天还会有动作。” 说到这儿他看着大将军一脸诡异的表情,不知道是拉肚子,还是大姨妈来了。 周芣苡认真打量希利:“你不会喜欢上我爹了吧?虽然我爹英明神武、人见人爱,但这明显不可能,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希利恨不能戳瞎自己双眼。 周芣苡愈发警惕:“我爹比小陈子、是一个天一个地,会有很多人喜欢,一直追到我家来。但我爹最喜欢的是本郡主,还有我娘,爹你说是不是?” 周广抱着闺女无语,竟然连爹都一块玩。 周芣苡无辜的眨眨眼睛,没有啊,人家是实话实话。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依依和岳父大人,放开啊,依依是我的,我要抱回家。 周广瞪他一眼,想将依依抱回家,门都没有,依依虽然顽皮一点,但依旧是爹的。 泰王、赵子旋等人快跪了,拜托能不能别时不时就来一下?你们父女感情好我们都知道。 周邦正认真一点,赶紧问希利:“周邦信,他又准备做什么?” 这真是一个令人忧伤的问题,他冬日暖阳般的脸上阴云笼罩。外人在不停折腾,周依丹、周邦信以及祖母也不停找麻烦,大家本是一家人啊,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希利捂着眼睛,依旧奇诡的看大将军,这事儿他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万一真是大将军欠下的风流债,岂不是让他丢脸? 希勒也这么想的,因此犹豫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再确认一下再说。” 最好找没人的时候私下里说,完了要怎么处理尽快。明儿将军府宴客,无数人盯着。 其他人都奇怪了。这一看就有大事件,而且是已经确定的大事件。 一帮帅哥男神都有了八卦的兴趣,难道大将军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真正的秘密别人都不好打听,但这肯定不是,那究竟又是什么呢? 周广快被搞烦了,周芣苡威风凛凛的喝道:“赶紧从实招来!” 希勒和希利对视一眼,完了,现在不说也不行了,希望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第316章,棒子设赌局 第317章,很傻很天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7章,很傻很天真 次日一早,周芣苡爬起来将昭王按住狠揍一顿,总算将一脚加三拳还了。 昭王鼻青脸肿不敢去上朝,今儿主要就一件事,虎贲军的战报终于送到:大获全胜! 这是正式战报,三万苏狼突袭我朝边境,被虎贲军以极小的代价,几乎全杀光! 消息传开,京师轰动!太解恨!太振奋人心了! 相对于齐王府赵平海、以及那害人的赌局之类,这才是真正的、镇国军神! 就算昨儿又闹出的韩王世子与赵永俨因为金内裤爆发决斗,又有赵轻云等人加入,现在也失去吸引力,先腌起来等没事儿了再拿出来嚼。 在真正大是大非面前,大家都拎得很清。 今儿大将军府宴客,算得上是喜上加喜,无数人跑到大将军府门前街上,送上鲜花水果,与大将军同贺!一般的战争同丧事,这次不同,就是要庆贺! 宾客没到,街上已经挤满人,挤满水果,一片花的海洋! 梅花、茶花、水仙、春兰,竟然有早开的迎春!还有几支不知哪弄来的桃花! 街上一片哄笑,估计大将军要交桃花运了。 年前将军府宴客,富平长公主专门来了,碧月郡主也来了,今儿更多姑娘媳妇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满脸春色,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热闹,正月里沾点喜气。 八点左右,陆续有宾客上门。好些是不请自来,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都来吃杯酒。 大家都挺自觉,每家系上统一的丝巾,一半人进将军府,其他人留在外面,省的将军府呆不下,产生更多麻烦。 九点左右,太阳爬得很高,天边吹来暖暖的风。 街上愈发热闹,树上屋顶什么的都是人,三条街外都挤满人。大家也挺自觉,路中间留了一条道,让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怀王、泰王、靖国公、祝圉公等的卤簿过来。虽然朝中有些不同的噪音,今儿来的贵人还是极多,一块来吃年酒凑热闹。 不多会儿,沈瑜和胡景春率领两千神策军过来维持秩序。 大将军府门口挤得人估计三五万都不止,见到神策军还是再让让。现在特殊时期,各种魑魅魍魉横行,大家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突然跑到路中间、跪在将军府门口,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愣住,什么状况这是? 一些性子急的忙跳出来骂:“又来了!正月头跪在将军府门口哭丧,太恶毒了!” “没错,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挑这种时候这种作态!” “听说苏国为了对付大将军,什么阴谋诡计都用遍了!上次富平长公主带着一个自称周依丹的,一会儿说失忆,一会儿说没失忆,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对,这种人都该去死!苏国侵略我朝,虎贲军刚打了胜战,这些人就各种抹黑!” 人多势众,一会儿唾沫能将门口那两人淹死。 门口妇人和孩子愈发哭的伤心欲绝,好些热心肠的看不下去,讲几句公道话。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急着说得这么狠做什么,没准人家有隐情呢。” “就是,那母子看着怪可怜的。” “听说前两天周四公子就在外城非礼民女,大将军府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对的事,还霸道的让人都说不得了?就算衙门还得让人申辩呢。” 支持大将军一方的立刻骂回去:“看清楚这里是大将军府,不是衙门!四公子是被那女的强抢陷害,四公子要跟她对簿公堂她都不敢去!还害的他被大将军赶出去!” “周老三做错事大将军都要打死他,是颜家顾全大局,每一次都将他保下!你们说话都摸摸良心,别再睁着眼睛说瞎话!” “寡妇也说周依丹失忆可怜,转眼又说她不失忆了。苏国奸细最喜欢用这种奸计来迷惑人,大家都放明白点,不要轻易被骗了,让大将军蒙冤!” “我们支持大将军!大将军威武!让苏狼和奸细们都去死!” 群情鼎沸,一直蔓延到三条街外,乃至京师之外,天下又一次掀起声讨民贼的浪潮! 门口,妇人带着孩子依旧傻兮兮的跪在那哭的惨兮兮,可惜两个人的声音早被天下人声音淹没,她自己都听不大清,嗡嗡嗡哭下去能睡着。妇人朝后边看看,怎么还没来?再朝前边看看,来了、一个人。 就一个人,周芣苡,一身黑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上面神鸟有点像凤,一双凤眸,隐约带着凌厉的威仪,震慑的妇人灵魂颤抖。 周芣苡头戴凤冠,脖子上系着一条宝蓝色丝巾,让她看起来柔和又风流,乌溜溜的大眼睛愈发纯真无邪,像宝石一般圣洁无瑕。 她脚穿精致的凤靴,缓缓走出大门,站在妇人前面,近距离好好打量这两人。 妇人一头乌黑的头发绾起,簪着一支挺精致的梅花银簪;眉眼长得挺俊,看起来挺干净的一个小家碧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妇人最好的年纪。上面穿着一件半旧桃红棉袄,下面一条半旧紫红长裙,跪着也能看出身材不错。 小孩穿着半旧褐色棉衣棉裤,瘦瘦小小的,说不准,可能五六岁,也可能七八岁。长得和妇人三分像,和周杰昆也三分像,算是比较漂亮。面色看着不好,应该有恙;眼神看似平静,深处有一抹说不出的 ,深处有一抹说不出的心机。 这就是周邦信找来的两个人,周芣苡昨儿没处理他们,今儿演一出给大家看。毕竟这么多人一大早来,热情支持将军府,有机会就娱乐一下慰劳大家。 四周此时都安静,看着郡主,是非一会儿就知道了。 妇人和小孩也看着郡主,愣了一下,只有她一个人?过了一阵才回过神,四周这么安静,妇人调整状态,悲悲切切的哭诉:“奴家拜见郡主,求郡主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呜呜呜,我们母子原本也不想来的,怎奈娃儿得了重病,奴家无力救治,只得来求大将军,呜呜呜,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大将军将娃儿治好,呜呜呜,我可怜的娃儿。” 妇人一口浓重的朔方口音,说的官话大概能听懂,哭诉吐字也清晰。 周芣苡却像个草包,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听懂没有。 妇人抱着她可怜的娃儿不停哭,娃儿也呜呜呜的哭,弱弱的似乎随时能咽气。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周芣苡不吭声,妇人和小孩快哭不下去了,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 几个热心肠的跑出来喊:“郡主怎么这般无情,对这么可怜的母子都无动于衷!” “这么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如何能保家卫国?” 狄乐乐唰的冲出来,一身黑底紫荆花战袍,非常帅气,甩着鞭子抽过去,登时人仰马翻。小魔女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是要吃人:“不要脸的东西!谁可怜都来找大将军,大将军府是收容所吗?你们这么有情有义,那赶紧将他们领回家啊,废话这么多!” 其他围观的也喊:“没错!大将军成天被苏国及奸细算计,活的谨小慎微,有谁想过大将军的艰难!还要强求他这样那样?郡主以前被周郭氏及颜氏、周邦信欺辱,又有几多人可怜郡主?我们就是可怜同情又能怎样?” 狄乐乐威风凛凛的将那一帮人打跑,提着鞭子来到妇人身边。 妇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说道:“奴家、奴家、呜呜呜奴家还有话要讲。” 周芣苡示意小魔女暂停,自己淡然应道:“本郡主已经给你机会,你一气儿讲完啊。” 狄乐乐转到周芣苡身边,对她满心崇拜,看这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妇人给秒了。 周芣苡无语,这小魔女谁放出来的,怎么没去娘子军祸害谁? 那些热心肠的爬起来,其他人都暂时安静着。 妇人又愣了一下,草包郡主这么不配合,就怪她不得;咬咬牙,抱着娃儿无辜的痛哭:“可是奴家、呜呜呜奴家不想在这里讲,大将军不是故意的,是、是呜呜呜都是奴家的错,奴家呜呜呜呜呜奴家只想治好我可怜的娃儿。” 母子抱头痛哭,委屈的六月飞雪。 但现在春光明媚,周芣苡面无表情,身上似乎还有点冷。 狄乐乐最讨厌这种人,无聊的提着鞭子去巡山,哪个热心肠的出来,让本小姐抽一顿。 其他人隐约都猜到了,看看小魔女,看看无情的郡主,暂时依旧安静着。 妇人哭了很久,伤心透了,无奈只能说下去:“郡主非要奴家在这里讲,就请郡主恕罪。大将军是大虞的英雄,奴家虽然救了他,那是应该的。后来大将军将奴家要了,两个月后就走了,奴家从来都不怨他。奴家有了娃儿,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还不错。呜呜呜,怎奈娃儿得了重病,奴家无力救治,只得来求大将军,呜呜呜,奴家不求别的,只求大将军将娃儿治好。” 母子继续抱头痛哭,可怜的恨不能泪流成河。 周芣苡依旧默默的站那,从出来到现在,纹丝不动,被施了定身法似得。唯有风吹着丝巾,悠悠的小飘着,飘着看不懂的情调。 其他人都看不懂,挺精彩的故事,貌似少放了辣椒面还是多放了一把盐,总之不对味儿。 将军府大门里边,呆着不少人,看着挺乐,郡主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妇人哭不下去了,也没个人来帮她,不是都安排好的吗? 周芣苡看她偷偷乱瞧,可惜后边安排的被胡景春拦住了,府里被安平长公主和怀王震住了。岂能真由着她胡搞,那将军府的面子往哪搁?有本事就自己使。 妇人没辙,一人悲愤:“郡主!” “哦。”周芣苡回应,“听着呢,讲完了?” 妇人咬牙,哭诉:“奴家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就求郡主看在娃儿的份儿上。” 周芣苡打断她话头:“你讲完了,是吧?照你意思,我爹忘恩负义,始乱终弃,是吧?” 妇人大哭,给郡主磕头:“呜呜呜,奴家没有这意思,奴家绝对没有这意思,呜呜呜,大将军是大英雄。呜呜呜,求郡主恕罪,求郡主可怜娃儿。” 周芣苡打断她话头、冷喝强行打断:“本郡主问什么、你答什么!” 妇人被吓到了,愈发泪如雨下。一大帮热心肠的冲出来,狄乐乐都挡不住。 周芣苡看他们一眼,继续问妇人:“不说是吗?那本郡主再问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带个小孩上门想赖上我爹,门都没有!” 其他人都停下,看着妇人。确实,任她如何讲,最终都要讲证据,否则就是诬陷。 好些人都准备好反击,看这妇人也格外不顺眼。说的那么好听,最起码不会换个时间来吗?简单几 吗?简单几句就给大将军扣上两项最恶毒的罪名,绝对不是好人!有人赶紧准备臭鸡蛋烂菜叶破鞋乱七八糟。 妇人继续哭,一边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黑布包,打开里面一枚玉佩。挺不错的玉佩,她拿起来在手心含情脉脉的摩挲,一看就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周芣苡一脸淡然:“还有什么证据,一块拿出来。” 一个古道热肠的大叔过来将小孩打量一阵,很认真的讲:“他长得和大将军很像。” 一帮大爷大娘挤过来,妇人大方的把娃儿给他们看。众人仔细看这孩子,越看越像大将军,眉眼一股英气,长大后定是个威武的小将军。 四处胡乱挤过来上百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帮妇人和孩子讲道理。 “这证据都是真的,大将军不能将这对可怜的母子置之不理,有悖人伦。” “大将军或许真忘了,现在母子找来,就应接进府好好对待,至少将孩子病治好。” “不错,这孩子聪明机灵,将来有出息,是我大虞之幸。” “看将军府锦衣玉食,郡主册封一品郡主,受尽宠爱;这母子却有病都没钱治,大将军也不知道,真是太可怜了。” “大将军真没人性,抛妻弃子都做得出来,亏得我以前那么崇拜他。” “大将军是个骗子,骗了人家女子,误了人家一生,连自己儿子都不要,太绝情了。” 同情变成愤慨,很快开始攻击大将军,越说越激动,准备杀进去将军府去。 周芣苡站在门口,首当其冲,看差不多了,下巴略微一抬。 沈瑜立刻带着三百精兵过来,三两下将这帮人制住。 周围人群一阵骚动,还有人吵吵嚷嚷,表示抗议与声援,还有人疯狂的破口大骂。 沈瑜拔出佩刀,一千精兵全亮起刀枪,守在将军府大门口周围一片。 人群里还有狂的,将骂最凶的都抓了丢出来,一会儿抓出一片,剩下的总算安静多了。 将军府里边也安静着,没有一个人出来,偷看的都躲好好的。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纯净明亮的扫视一圈,平静说道:“众所周知,去年七夕,周邦信奸杀舅母茅美琳,是杀人灭口。茅美琳临死前曾说,他是连亲爹、周家都恨不能灭了的畜生。过了不久,即中秋,他竟然找了那些乞丐想毁了本郡主,又和已经定亲的表妹鬼混,他简直禽兽不如!” 众人愈发安静,不知道怎么给扯到周邦信头上,但这些事儿大多都知道。 有些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恍然大悟,再看那妇人,神色貌似不对。 周芣苡也看着妇人,继续:“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周邦信不敢做!区区一枚玉佩,他随便就能拿到!这妇人要编出我爹的故事,周邦信大可帮忙!” “呜呜呜。”妇人委屈大哭,“郡主怎么能这样讲,娃儿明明长得和他爹这么像。” 周芣苡冷然应道:“世上长得三分像的人多了!明儿找一百个长得像我爹的,一块伺候你,看看你下一个生的孽种长得像谁!” 妇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两个字:剽悍! 狄乐乐也强悍:“郡主说的太对了!本小姐就见过几个长得像大将军的,狄青、狄蓝,立刻将前一阵见的那兄弟俩带来!呀,他们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光棍,这下有福了。” 人群直接滚出来仨,有一个长得极猥琐,仔细看眉眼和周广真有几分像。 街上一时无比火热,大家都在寻找长得像大将军的。不多会儿隔壁街上来一对父子,长得和周广都挺像。陆续二十来个男子,站在妇人身后。 妇人差点吓死,哭都哭不出来。 狄乐乐小魔女狂笑:“本小姐一定给你找够一百个,你们都要卖力点,生下的孩子没准就能被大将军认下做儿子。” 人群有人起哄:“呀,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啊!长得像大将军真是太好了!” “郡主能不能分我一个!我想做将军夫人!” “去死,就你还想做将军夫人!郡主,我要求不高,只要将军府供我锦衣玉食就够了!” “郡主,我这孩子长得像舅,就不行吗?呜呜呜,孩儿怎么这么命苦啊!” 街上火热的气氛变得欢脱,一帮逗比闲的没事儿纯瞎扯淡。 周芣苡汗一个,这些人想象力太丰富了,外甥像舅,那还有极限吗? 傅良斌、颜思且、刘墉、萧何牧等一拨人终于趁机来到门口,看这情形都停下来。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终于有人插手,要开始转折了。 傅良斌是刑部侍郎,一脸络腮胡子,高傲威风理所当然的关心:“这怎么回事?” 妇人终于看到救命大恩人,哇一下哭的比刚才还肝肠寸断。 周芣苡对上傅良斌,很不客气:“傅大人是天下少有的好官,看见本郡主的事儿就要过问,请问本郡主在未央湖遇刺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傅良斌愣住,那个、这将军府的事儿难道问都不能问了?这也太霸道了。 妇人赶紧给他磕头:“求大人为奴家做主!” 周芣苡应道:“你们给她做主,就将她领回家去!你们都是好人,赶紧给她儿子治病!” 萧何牧跟二丞相似得发飙:“郡主岂可如此是非不分、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 周芣苡就小草包似得应道:“本郡主就蛮不讲理了又如何!你们一个个想害我和我爹,我明儿就死在你家门口,如了你的意!” 萧何牧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周芣苡说不出话,这根本是耍无赖!流氓啊! 傅良斌也不吭声了,他来帮忙,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小草包要死赶紧死别人家去。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颜思且、刘墉等,一个个都赶紧闪,草包你赢了,求别看我们。 周芣苡最后看着妇人,妇人也想闪,事情跟她想的差太多。 周芣苡岂能让她闪,算好节奏开口:“别说本郡主不讲理,本郡主现在就好好跟你讲讲理。你一个来路不明居心不良的妇人,想爬我爹的床,不可能做继室,顶多是贱奴,按规矩不能生子。这指的是以后,你以前生的儿子,生父是谁不清楚,我爹不可能戴着绿帽子给别人养贱种。所以,本郡主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这贱种,将军府收你为奴;二,你自尽,将军府收下你儿子,给他治病,并考虑收他为义子。” 一股淡淡的杀气如风刮过,所有人都愣住。 妇人和儿子抬头看着周芣苡,眼底都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 周芣苡一脸冷漠,愤怒若是有用,她每天放几个愤怒大招,其余时间全睡觉。 狄乐乐小魔女思忖道:“郡主讲得不错。大将军府可不是一般地方,本小姐想做继室都没机会。他们二留一,身份干净一些,勉强能进府做个贱奴。” 其他人都慢慢回过神,又一拨人从人群挤出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俏寡妇,穿的比秦楼姑娘还花哨,说话头头是道:“如果是我,一定杀了这病鬼儿子,省的他痛苦,让他早去早投胎。自己则进府好好服侍大将军,没准这儿子重新投胎到她肚子,以后能真正做上大将军的儿子。” 一个四十来岁胖大婶,一张大饼脸直往下掉粉,说话也挺狠:“胡说,你没做过娘不知道!如果是我,立马自己抹脖子,给儿子挣一个前程,多少人想进将军府都没机会。呀赶紧去死吧,郡主心善,没准会给你厚葬。” 俏寡妇立刻跟她吵:“我守的望门寡怎么了,这天底下谁都没有自己大。儿子死了能再生,自己死了万一这病鬼儿子早没治了,岂不是两人都死光光?” 胖大婶有理吵回去:“每个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和他一块死,也不能眼看着儿子去死。嗯,不如两人一块去死好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说着,竟然一半人赞同他们一块去死。 周芣苡想笑,这些人都是活宝。 妇人和儿子被闹哄哄搞得心烦意乱,简直欲哭无泪。 好一阵才说过瘾、安静一些,妇人忙抱着儿子哭诉:“你们都别说了,奴家不求大将军了。奴家这就带着可怜的儿子走,就算以后病死饿死在一块,我们也不会再来这里。” 她抱着儿子爬起来,转身就要走,狄乐乐拿着鞭子拦在他们前边。 周芣苡站那依旧雕塑似得没动,光动嘴冷喝:“站住!想来就来想走就在,当将军府是菜市场吗?想走也行,本郡主也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跪下谢罪,老老实实承认你们是恶意诬陷我爹;二,去刑部或大理寺走一趟,请朝廷查清楚,你们是奸细,还是真与我爹有关。本郡主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为难一个好人。” 俏寡妇忙喊:“郡主英明!” 胖大婶也喊:“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狄乐乐赶紧:“做人要讲道理,想进将军府却不愿付出一丁点代价,还要肆意败坏大将军名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以为带个孩子装可怜就能为所欲为吗?今儿郡主不处置你们,本小姐也饶不了你们这些坏人!” 小魔女露出两颗虎牙,拿着鞭子甩一甩,威风凛凛的。 不少人附和。大将军的事当然要查清楚,就算一般人家,也不可能随便就认个儿子。 妇人忽然噗通一声跪在狄乐乐面前,悲愤哭号:“老天啊,你们为何非要逼死我们母子,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就算我说错话,我不说了不行吗?呜呜呜,你们为何这么心狠,抛弃我们母子,还要逼我们去死。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呜呜呜。既然你们非要逼我死,那我就死在这里好了。” 她手飞快伸进怀里掏东西,忽然一头倒在地上。小孩也摔倒在地,悲愤大哭。 街上无数人,再次愣住,难道真死人了? 之前被抓的那些人立刻活过来,冲过来愈发破口大骂,惊天地泣鬼神。 “将军府竟然这么狠毒,活活将人逼死!这还是他的妻儿!” “没错,人家救了他一命,他忘了不说,现在还将人家母子逼死,太残忍了!” “简直惨无人道!难怪会屠杀苏国无辜的老百姓,激起民愤;苏国要讲和他都不同意,逼的苏国再次出战!他就是个屠夫,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周广是灭绝人性的魔鬼!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了他天下不得安宁!” 一帮人义愤填膺,狂野凶残的一头就要往将军府里冲,冲进去杀了周广那个人渣! 泰王正好带着一批骁果卫、大理寺衙役等出来。 沈瑜再次调动神策军精兵,将那帮人镇压,弄到一边,暂时没处置他们 没处置他们。 其他人正准备维护大将军、对奸细贼子发起反击,这会儿又停下,先看泰王要做什么。 泰王一身黑底龙袍,威严的站在周芣苡身边,和她一块晒太阳。 周芣苡把妇人放倒就行了,现在可以准备收场了,有想掺一脚的都赶紧来吧。 傅良斌现在却很谦虚,有泰王在,里边董健、宋贞诠等也在,没准还有圣旨等着,他除非脑子进水了才去瞎掺和。 萧何牧一直蠢蠢欲动,看了看还是聪明点,再等等。 衙役们正忙着,先将孩子拉开,然后抓住妇人,掰开她的嘴,取出一枚药丸。 四周愈发安静,看着那药丸好奇,一般人谁嘴里会含着药丸? 衙役效率很高,很快鉴定出结果,严肃的跟泰王、郡主回话:“是苏制番木鳖毒丸,药量很足,足以在一分钟内毒死一头大水牛。” 另一个衙役顺着妇人的手从她怀里扒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两个包子,掰开里面是酸菜馅儿,闻了一下放一边;再将油纸包检查一遍,递给一个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又仔细检查一遍,认真回话:“这油纸非一般商户所用,乃出自勋贵之家。” 周芣苡是草包,随口很肯定的说道:“一定是周邦信和颜家陷害我爹!” 狄乐乐小魔女唯恐天下不乱:“这苏国的毒药,听说很贵,这妇人没钱给孩子治病,倒是有钱买毒药,奇哉怪也。” 众人哗然。这一定是苏国奸细,八成是周邦信整的! 众人都猛烈抨击周邦信,这个贼子,竟然这般对待他亲生父亲!一会儿都去颜家门口警缸吐两口。昨儿玉烟楼门口钱缸没吐过瘾,竟然不给吐了。 傅良斌、刘墉及不少留在外面观望的各色人等都沉默、深思。 仔细想起来,是郡主将妇人逼的无路可退,不得不选择一条死路,以身死再度狠狠的抹黑大将军。但为何妇人倒了,药丸却依旧好着? 死与死之间有不同。前面郡主让妇人和孩子二选一,不论怎么选都很残忍,妇人还想全身而退;后面被逼自尽,和灭口似得死无对证,大将军一辈子都别想洗清这污点。 现在又不同了,搜出苏国毒药,性质完全相反,大将军才是最无辜的。 衙役们继续忙着,从妇人身上搜出一个荷包,打开拿出四个金锞子,显然也出自勋贵之家,上面明显有颜家的记号。 萧何牧终于牢牢闭嘴,四处痛斥颜家的声音已经形成一股狂风巨浪,席卷整个京师。 颜思且等躲在谁后边压根不敢冒头,生怕被暴怒的老百姓拖出去活活打死。 老百姓发泄了一阵才暂时安静,看着郡主很是崇拜,是郡主挫败了奸细的阴谋,保住了大将军的清白。现在那女的死了,那小孩也不能轻易放过。 周芣苡一直留意着那孩子。他被衙役拉到一边,一直在哭,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但感觉挺奇怪,一点不像五六岁或七八岁的孩子。孩子是懵懵懂懂的,他哭的节奏却跟大人似得,没有妇人一块哭,感觉更明显。 周芣苡暗自佩服,周邦信弄得这些都是人才。 衙役初步检查完,做好记录,收集好证据。沈瑜过去踹那妇人一脚。 “啊!”妇人尖叫一声,利索的爬起来,眼神警惕凌厉的打量四周,忽然愣住。 那些之前闹得轰轰烈烈的热心肠的也傻乎乎的愣住,她怎么可以不死呢? 其他人也愣住,再看着这些人乐了。妇人没死,那他们刚才在闹腾什么?想说他们太热心、急公好义?难道心急就可以满嘴喷粪? 众人皆怒!竟敢那么肆意侮辱大将军,一定要他们好看! “呜呜呜。”妇人回过神,赶紧变回无辜可怜模式,扑到泰王脚下哀哭,“老天啊,为何要这么逼我们母子,呜呜呜!不如让奴家死了算了,可怜我的儿啊,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儿,他是无辜的,呜呜呜!” 她嗓子哭的有点哑,加上浓重的朔方口音,说的官话快听不清了。 周芣苡就在泰王旁边,看她还能装,怒:“苏国奸细,诬陷我爹,还想一死了之?” 泰王威严的接话:“如今证据确凿,你无需狡辩抵赖。如果交代出幕后主使,孤王倒可以饶你一命。” 妇人咬咬牙,看看身上,头发衣服等不算凌乱,体面还在,但少了好些东西,一时只怕说不清,干脆哀哀直哭,非常无辜的样子。 孩子扑过来和她一块哭,二重奏再次响起,显得更可怜。 狄乐乐小魔女怒,鞭子指着妇人狠狠的说道:“少在这装模作样!诬陷大将军,死有余辜!若是不交代,本小姐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看见他们没,本小姐保证给你找够一百个,一块伺候你!就算死了也鞭尸喂狗!” 二十来个长得像大将军的都在一旁候着,胖大婶、俏寡妇等人也在附近。 妇人吓一跳,忙抬头看狄乐乐,再看泰王和郡主。 泰王和周芣苡抬头数星星,别以为大白天没星星,眼睛对着太阳看,一会儿就满眼星星。今儿太阳真好,晒的人春心荡漾,几个猥琐男等不及都想下手了。 狄乐乐冷哼一声,魔性十足:“虎贲军以前的护国大将军是我祖父,被亚克拉害死了!我狄家一共战死十七人!所以本小姐就算将你这 就算将你这奸细千刀万剐、扒皮抽筋,或者送到窑子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一股杀气爆发,鞭子跟着颤抖,妇人真吓住了,看着小魔女说不出话。 周芣苡也不吭声。她前面生气可以说给妇人找一百个,现在就不能随便说。泰王也不能说。但是可以任由狄乐乐说。 其他人都看着,期待着,如果妇人亲口交代出周邦信,大家立刻抄家伙杀到颜家去! 妇人一身冷汗,抱着孩子发抖,别看是一百人,到时候肯定变着法的凌辱她,比窑子或军中更可怕,真的会生不如死,咬着牙毒丸又没了,急啊。 狄乐乐拿着鞭子等着,这会儿谁敢多嘴她就抽谁,谁想来试试? 妇人哀求的看向傅良斌等。傅良斌吓得直往神策军精兵后边躲,一个周大将军搞不定,若是将狄家也得罪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狄家虽然死了十七个,剩下不止二十七个,和旭王、圣上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妇人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张嘴依旧说不出话。 忽然,街对面屋顶上一柄飞刀闪着寒光激射过来,对准她后心。 “小心!”四处顿时一片惊呼,魑魅魍魉又多又胆大,这又出手了,大家赶紧保命啊。 “铿锵!”沈瑜挥剑将飞刀打掉,妇人现在是重要证人。 神策军也立刻行动,这边保护大将军府,对面戒备并保护老百姓,又一拨去抓人。 捣乱的人不少,局面有点乱,刚才注意力都在妇人身上,现在暂时顾不上了。 妇人趁机放下孩子,拔下精致的梅花银簪,猛刺向自己心口。 孩子更果断狠辣,扬手一大把毒沙抛向周芣苡和泰王;同时如狼似虎般飞快扑向周芣苡,一边拿出一根尖刺刺向她眼睛。锋利的刺尖闪着毒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周芣苡反应也快,吓得赶紧拉着泰王,脚下一点,轻飘飘退到门内,且恍然大悟:“侏儒!他是侏儒!” 这侏儒不是普通小孩,实力能比上成年高手,一身凌厉的杀气,继续追杀周芣苡。 周芣苡拉着泰王继续退,毒还是少碰为妙。 门内唰的飞出一面盾牌,将侏儒拍回去;毒沙正好落下,落了他一身。 他身上顿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嗤嗤响,并有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儿散发出来。 “啊!”侏儒扭曲惨叫,被沈瑜一剑砍晕,倒在毒沙中,样子更惨。 妇人在他不远处,也被砍晕,狄乐乐恶狠狠的盯着她。 街上的骚乱很快平静,人群中高手依旧狂野,配合神策军又抓住一拨捣乱的扔出来。其他人都极安静,看着这情形反应不过来,那病鬼小孩好像差点杀了郡主? 周芣苡在门内继续喊:“他是侏儒!苏国最喜欢拿来取乐的侏儒!” 泰王才是被吓到的那一个,看着侏儒惊魂未定,要不是郡主实力强悍,他八成就中招了,怒的赶紧下令:“立刻将他查清楚!” 主簿和衙役们很快套上厚厚的衣服,拿着长长的钩子,将侏儒从毒沙里扒出来,再砍了他一条腿。他已经被毒的惨不忍睹,再补一刀也不算什么。 围观的回过神,再次哗然,搞半天根本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孩,苏国也是太阴毒了! 仵作麻溜的初步鉴定结束,向泰王、郡主回话:“此人实际年龄在十八岁左右,身上还有几种苏国的剧毒及证据,属下需要继续查证。” 泰王挥手,已经确定是苏国奸细,就赶紧带下去,把妇人也带走,将毒赶紧清理掉,现在该处置那些热心肠的了。 神策军精兵将热心肠的都押过来,一共二三百号,挺热闹一大帮。 泰王看着郡主,准备怎么搞他们? 有些热心肠的急忙喊:“赶紧放了我们,我们只是一时糊涂,误信了奸细!” “没错,谁知道那奸细那么奸诈狡猾,我们又没做什么!” “我承认太冲动说错话了,我向大将军道歉!赶紧放开我们,我都说了道歉!” “大将军如果没有错,为什么要怕我们说?再说苏国这么做,是大将军自己造成的!” “无风不起浪,有种叫大将军出来对质!他躲着不出来算什么本事!” 一帮人越说越有理,再次气势汹汹,要告大将军霸道仗势欺人。 沈瑜听着烦,一挥手。精兵立刻动手,将他们一顿胖揍,除了惨叫,安静多了。 周芣苡看沈瑜一眼,真犀利,再和热心肠的、和泰王讲道:“你们都是良民,诬陷我爹都这么理直气壮。本郡主给你们两个选择:一,配合调查,确定苏国奸细,连主子一块夷族,不是的话赔偿你们五百两白银;二,自己主动交五百两银子赎身。” 泰王点头:“恶意诬陷大将军,其罪当诛。既然郡主心善,孤王就成全你。” 狄乐乐怒:“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不少人附和:“郡主就是太天真善良,难怪会被黑心的人欺负。” “这些人都心思歹毒,放了他们下次还攻击大将军,郡主不要被他们骗了啊!” 周芣苡手足无措,他们毕竟是帮凶,又没伤到爹;一人五百两银子,二百多人就十几万两,比杀人划算多了。再说这种小虾米,杀不杀意义不大。 热心肠的小虾米也不乐意 米也不乐意,他们做一次帮凶顶多二十两银子;可是配合调查,只怕没事都能查出事儿来,连累家人及主子。 沈瑜犀利喝道:“决定没有?没有就去大牢慢慢想!” 一帮人都吓一跳,去大牢指不定生不如死,大家还是赶紧给自己赎身。 沈瑜派副尉去管他们收钱,大门口总算收拾停当、清静下来。 周芣苡收工准备走人,只见街上过来,韩王卤簿,后边还跟着他女儿柏芝郡主。 周芣苡纳闷,赵柏舟这两天被打下三十六层地狱,昨儿和赵永俨决斗把腿也打断了,韩王今儿怎么还有闲心来她家?这才是真无情,枭雄大概就这样,无毒不丈夫。 她猜测,韩王难道是想以这种方式表明心底坦荡、光明磊落、小棒子一时糊涂之类? 很快,韩王卤簿来到门前,停下。 周芣苡又草包似得站门口不动,正好将门堵了。 泰王是客,沈瑜只是维持秩序,傅良斌、刘墉等犹豫着都不好上前打招呼。 街上其他人则默默看着。韩王世子竟然和金内裤狼狈为奸,不少人目光都挺不善。 韩王长史只得上前,代表韩王威严说道:“韩王来拜访大将军。” 周芣苡草包似得应道:“我爹没空,我家不欢迎你们,免得被大家误会,以为我家和你们同流合污!大家都听着,韩王世子和陈氏合伙设赌局骗老百姓的血汗钱,跟本郡主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千万别在我家门前吐口水,本郡主先谢过了!” 街上愈发安静,周芣苡的话回荡,将近中午,太阳晒得人头晕晕。 有一部分不知道的,此时恍然大悟,想必郡主不会信口开河,韩王太卑鄙了。 将军府大门内,没人出现,但响起一些可疑的笑声。 街上有人反应过来,赶紧回应:“郡主放心,我们都明白!只有韩王和陈氏是骗子!” 很快有人起哄:“大家都知道,郡主人傻钱多,哪看得上老百姓那点钱。” “郡主这么天真单纯,怎么骗人都不知道吧?千万离韩王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郡主赶紧回去将门关上,你的钱可别被他们骗光了!” “郡主人傻钱多,但天真善良,我们都挺你,不会让某些人欺负你!” 周芣苡满头黑线,是哪个混蛋在瞎起哄,有必要使劲强调,本郡主很傻很天真么? 泰王也满头黑线,这缺德郡主,跟很傻很天真有毛线关系,骗钱、抢钱的事儿倒是没少干。怎么感觉老百姓才很傻很天真? 沈瑜深有同感,郡主若是天真,世上就没有不天真的人了。 看刚才,那妇人先是扮可怜,然后扮救命恩人,后边被逼的要走,被逼的自杀,手段用尽,都没逃过郡主的毒爪,硬是将侏儒最后一条内裤扒下来。周邦信压根没来,就被骂的狗血喷头;要是她愿意,现在周邦信也趴下了。 老百姓反正闹得很欢乐,光他们可不敢当面骂韩王,但现在骂的多过瘾。 韩王带着王者之威、赫赫煌煌的卤簿,停在那就像傻子,老百姓本来就想去砸韩王府。 韩王坐在车里,感觉到全世界满满的恶意,几乎崩溃,周芣苡根本就是故意的! 柏芝郡主在车里快坐不住了,简直无法忍受! 韩王忍了一阵,下车来到周芣苡跟前,笑面虎面不改色,极有涵养又问心无愧的样子。 柏芝郡主也下车,直杀到周芣苡跟前,盯着她眼睛几乎喷火,真是太狂妄了! 周芣苡看柏芝郡主,长得真美,身材高挑,穿着黑织金朱雀罗朝裙,英姿飒爽能赶上碧月郡主,实力也不弱,连发火都这么美,竟然还能克制,得再刺激一下。她一脸警惕的说道:“你们别想骗本郡主的钱,本郡主不欢迎你们。” 柏芝郡主忍无可忍,登时一阵杀气、怒吼:“你说什么?” 周芣苡吓一跳,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像孩子,唰唰的就落泪:“你这么凶做什么?难道本郡主必须热情似火的欢迎你?本郡主做不到啊呜呜呜!” 她是天真的草包,不会装,一会儿哭的泪流满面,委屈的像朵小白花。 老百姓大怒,简直岂有此理,早准备好的烂菜叶破鞋之类,全都砸到韩王卤簿上。 第317章,很傻很天真 第318章,我宁愿跪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8章,我宁愿跪着! 大家都知道,静姝郡主不是草包,但脑子缺根筋,想什么就说什么,都不知道给人留面子,这就是很傻很天真,和草包依旧差不多。 老百姓大多也淳朴,不像官宦富豪那么多心眼儿;所以看着草包郡主都比较亲切,看不得她受委屈,何况是在家门口被人欺负。大家使劲儿砸吧,总不能砸到韩王头上,但长史、友、文学、典军等人头上随便招呼,垃圾将他们埋了! 韩王卤簿扈从多、威武,但敌不过几万人的民愤,被砸的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王者之威、赫赫煌煌的各种幡、扇、曲盖、戟、刀、箭之类,都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韩王和柏芝郡主站在门口逃过一劫,看着这都气的说不出话。 周芣苡还在抹泪,又草包似得惊讶,老百姓太威武了! 她穿着黑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头戴凤冠,脖子上系着一条宝蓝色丝巾,看起来尊贵又柔弱,丝巾随风轻柔无力的飘,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柏芝郡主穿着黑织金朱雀罗朝裙,品级比周芣苡低,但个头比她高一点,一身杀气更凶悍,明摆着是欺负人、以下犯上。 柏芝郡主傅母、女官、丫鬟等狼狈逃过来,都怨恨的盯着周芣苡一个人。这更欺负人。 柏芝郡主还嫉妒,周芣苡一个草包,凭什么册封一品郡主!恨不能杀了她! 韩王总算镇定一些,赶紧拦住女儿,看草包小白花的样子,就算吃下这个亏也不能硬来,憋屈还得哄着小草包,赶紧别在这丢人了。 周芣苡不给他机会,原本无冤无仇,但已经站到对立面,她一个草包客气什么,回过神呜呜又哭起来:“你们总是这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刚有奸细来诬陷我爹,阴谋败露你们又来,还要本郡主欢天喜地的欢迎,本郡主实在做不到啊怎么办呜呜呜呜。” 她哭得心碎,泰王都心疼了。 沈瑜皱眉,这到底草包还是小白花?能演认真一点吗? 周芣苡愈发哭,人家小白花功力不够,人家做不到啊怎么办呜呜呜。 如果是小白花,现在应该这样说:哎呀对不起怎么会变成这样,老百姓大家快别砸了,韩王是有名的贤王,呜呜呜韩王对不起,本郡主不是有意的,求求大家快别砸了。 大家已经砸完了,想想有些后怕,把韩王车马都砸坏了;停下来正好听到草包郡主哭,登时怒火再次燃烧! 柏芝郡主更怒火中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上前抓住周芣苡,手下使出暗劲儿。 “啊!”周芣苡一声尖叫,软软的朝地上倒去,一边惨叫,“救命啊!不要杀我!呜呜呜爹救命啊!书滴救命啊!表哥快救我!呜呜呜不要杀我!” 泰王赶紧将她拉过来扶着,并将柏芝郡主推开。 周芣苡不想靠他身上,书滴竟然不出来,只能勉为其难靠着泰王悲哭。 泰王心塞,我身上又没虱子,让你靠还挑三拣四,以为我会喜欢你吗?你这种人除了我那没节操的大侄子,谁会喜欢,哼。 其他人都愣住,看看草包再看柏芝郡主,在这里她就敢下手?韩王一家果然厉害! 老百姓先爆发,一帮胆大的冲出来,其他人一拥而上,将韩王卤簿彻底砸碎,一批骏马卸了车狂奔逃走。这还不解恨,逮着韩王府的长史、典军等按倒狠揍,无数口水将他们淹死。不少人招呼着要去砸韩王府。 先等等,这些人欺负大将军和郡主还没完,等会儿再去。 将军府总算出来一些人,书砚扶着周芣苡,挽起她袖子一看,胳膊一片青紫,衬着白皙粉嫩的皮肤分外刺眼,登时心疼泼辣怒骂:“你这狠毒的女人,竟然这么欺负我家主子!大将军还没被那些民贼害死,你就要来踩一脚,我跟你们拼了!” “给主子报仇!”小丫头高喊着朝柏芝郡主扑去。 柏芝郡主一脚将她踹飞。气的,她本来要和草包讲几句,哪知道草包反应那么快,她怀疑,自己根本没将草包怎么样,草包根本是装的。 韩王使劲拉着女儿,笑面虎终于面色铁青,都说了忍一忍,她怎么就沉不住气。 柏芝郡主悲愤甚至委屈,不是她不懂隐忍,是草包太气人,就算一块顽石都能被她气疯。她何时受过这等气,一帮贱民辱骂她、砸了她的翠车和最喜欢的飒露紫,一个小丫头也敢对她动手,她气不过! “啊!”小丫头摔在门口石墩上,喷出一大口血,一头昏倒。 “八哥!”周芣苡忙喊,“呜呜呜你死得好惨,都怪本郡主没用呜呜呜,本郡主会将你厚葬,你就安心的去吧。” 书砚无语,诗风说道:“主子,八哥没死,只是昏倒。” 周芣苡只管哭,比自己受伤还伤心,弱弱的样子好像快哭死了还是哭昏倒。 老百姓怒极,韩王府真是厉害!柏芝郡主威武!一会儿去砸韩王府,就这么说定了。 韩王被逼无奈,放绝招,噗通一声跪下去。 周芣苡抢话、来小白花选段:“呜呜呜本郡主知道韩王是大贤能,这点事不用放在心上;呜呜呜柏芝郡主能比肩碧月郡主,都是女中豪杰。呜呜呜都是本郡主的错,本郡主这就欢迎两位进去,呜呜呜呵呵呵欢迎韩王和郡主光临寒舍,鄙府蓬荜生辉呵呵呵呜呜呜。” 她让开大门口,满脸的 她让开大门口,满脸的泪,笑得比哭还难看,比哭还狠。 韩王差点吐血。他是大贤能,所以跪是应该的,还不能放在心上! 柏芝郡主七窍生烟,扑上去要掐死周芣苡,这个该死的草包,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韩王气的一巴掌将女儿拍飞,笑面虎勉强的笑起来:“小郡主过奖,孤王比大将军差远了,儿女都没教好,让郡主误会、受委屈,孤王给郡主赔罪。” 周芣苡应道:“不会吧,周邦信阴险歹毒、禽兽不如,韩王世子虽说那什么,毕竟没多少人上当受骗。韩王千万别谦虚,本郡主一向喜欢成人之美,你就快起来,欢迎光临寒舍,呵呵呵鄙府蓬荜生辉。” 这回是真邀请,反正差不多玩够了,不能真让韩王打道回府。 韩王笑面虎气的一阵阵心肝儿疼,不知道周广这女儿怎么养的,确实让人想掐死她;算了还是先起来,别在门口丢人了。 泰王终于来见礼:“见过韩王叔,大将军正在里边忙着,侄儿陪王叔一块进去。” 韩王深深看他一眼,他又不是周广女婿,在这接什么客。 泰王看看郡主,这话可不敢乱说,否则大侄子保证害的他欲死欲仙。 韩王这会儿也不能太计较。众所周知,将军府正主少,能上台面的除了周广,只有郡主和周邦正夫妇,顶多再加一个周邦立,里边诸位王公也要招待的。 傅良斌、刘墉、萧何牧等也迎上来,看着郡主都有点腿软,还好没犯贱惹上她。 周勃和周邦祖出来,一块将韩王请进去。 周芣苡则领着柏芝郡主,绕过勇毅堂,直奔松鹤堂。勇毅堂有爹,不用她操心。 柏芝郡主武艺高强,韩王下手也轻,所以没怎么受伤,收拾一下就行了。情绪也收拾一下,虽然恨不能捏死周芣苡,还是先忍着。 周芣苡也忍着,虽然受了伤,但今儿客人多,她还要陪客。 松鹤堂内,人真多,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昌丽公主、昌颖公主今儿也来了。 堂前太阳正好,一大堆人正围在那吵,昌颖公主气势汹汹的对着周依蓉。 周依蓉今儿打扮的挺端庄靓丽,原本自信满满的陪客,却被一帮恶客逼的早顶不住了,看见周芣苡激动的热泪盈眶,忙扑过来求助:“六妹妹!” 周芣苡看她可怜的,周铃兰也一脸的老实无奈;再看昌颖公主身边除了赵梓萱,还有前逸王妃程家几位小姐、颜家几位小姐、李家小姐、孙家小姐等一堆帮凶。 一堆公主、郡主、小姐贵女等也停下来看着草包。据说外面闹得挺凶,草包竟然摆平了,携大胜之威而来。大家好奇,一时也不吭声。 周芣苡再看昌颖公主一身凤袍,威风凛凛,专门来耍威风呢,问周依蓉:“什么事儿?” 周依蓉现在又来了气势,满含怨气的道:“她们非要去花园玩。” 周芣苡淡淡的看着她,这么简单的事儿气什么:“客随主便,她们想去就去呗。” 狄乐乐小魔女跟在她身边,好心提醒:“这里是将军府,你们才是主。” 周芣苡是草包,恍然大悟:“那要不然就主随客便,公主最大,公主说了算。” 昌颖公主怒:“你们将军府就这么招待客人吗?将军府花园很美,为什么不请我们去?” 周芣苡无辜:“本郡主说了客随主便,你们想去就去。反正这么多人恨不得早点害死我爹,那就早点请圣上将我家花园赐给你。嗯,本郡主这就进宫请旨。” 她说着转身就走,一边吩咐人准备车马,卤簿都省了。 昌颖公主愣住,这怎么说进宫就进宫,圣上是她爹,她今儿想来玩,她和母妃都求了半天,好容易才让父皇同意。 不少人都愣住,不少人安静看好戏,松鹤堂里边坐着公主、王妃等都被惊动。 一个年纪挺大的郡主率先开口:“静姝郡主还是这么天真单纯。” 周芣苡正对着柏芝郡主停下,回头朝里边看,说话的是赵平海嫡女慧涛郡主,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上了年纪眼皮松弛耷拉下来,看着就是三角眼。 她旁边一位郡主,年纪比她还大些,高贵端庄,目光深邃,是襄王妹妹慧妍郡主。 今儿来的人着实多,一品二品的朝服一片,各种珠光宝气华丽的晃眼,确实蓬荜生辉。 柏芝郡主逮着机会嘲讽:“静姝郡主好威风!” 诗绝大嘴抢话快:“哪有你威风,看把我们主子掐成这样,还要杀我们丫头!你们根本不将大将军看在眼里,反正天下是你家的!” 她挽起周芣苡的袖子给大家看,四处一片倒吸气声,柏芝郡主真下的去手。 柏芝郡主大怒:“果然威风,一个丫头敢这么对本郡主讲话!” 诗绝也怒:“到我们将军府杀人,都不许我讲一句,你不如干脆将我一块杀了!” 她一副正气凛然、悍不畏死的样子,很是挑逗、挑衅。 柏芝郡主怒极:“以为本郡主不敢!” “啪!”里边猛一声脆响,把人都吓一跳。 安平长公主一身凤袍雍容尊贵,脖子上系着大红丝巾,又添端庄喜气,威严怒喝:“来将军府做客,就要有客的样子!谁再没事找事,都滚出去!” 昌平公主附和:“大家都是有身份的 是有身份的,言行要对得起自己身份,别像村妇一样。” 周芣苡弱弱的说道:“村妇大多勤劳善良、贤惠、分得清大是大非。” 昌平公主心塞,我在帮你诶。好吧,有人连村妇都不如,还是草包骂人最狠。 周芣苡一脸无辜,人家才没有骂人,人家讲的是实话。村妇不勤劳就没得吃,分不清是非就可能像蝼蚁、炮灰一样轻易被人捏死,敢作乱的多半是这些贵人。 其他人都不吭声,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和安平长公主对着干,连慧涛郡主也不愿意,不如先看看。 周芣苡看这么多人,得给她们找点事儿,否则她们自己就会找事干;身为主人,开口:“大家肯定玩不到一起,相互都不要勉强,正月头各玩各的,开心就好。所以本郡主提议,在外边设左右席位,大家分成两组,跟赵家军对平民军一样,进行比试。具体规则由双方商议决定,擂台在中间,里边长公主能看见,胜负由长辈决定。” 曹伯庸夫人邱氏第一个开口:“郡主蕙质兰心,这主意不错。” 昌丽公主笑道:“碧月郡主正准备弄娘子军,你们就像赵家军、平民军一样玩起来。本公主很想看看,你们谁最多才多艺,最好女工什么的都要比。” 荣王妃说道:“碧月郡主可是苦练武功,熟读兵书,且琴棋书画、烹饪女红样样行。” 一大堆公主、郡主、小姐贵女等正安静着,转瞬都被刺激的兴奋起来。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争来争去就争个输赢。 赵家军和平民军正闹得火热,娘子军因为长孙秀也闹得沸沸扬扬,姑娘们年轻活泼,现在能参与一下,立刻就涨姿势、逼格高了不少。 昌颖公主脑子转的快:“这里是将军府,万一你故意坑人,谁比得过你。” 周芣苡怒:“只有你才成天想着害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喜欢可以不玩。对了,就分三组,不想玩的和长公主她们一样看着。本郡主也不参与,因为本郡主什么都不会。具体规则由双方商议决定,如果这样你都怕被坑,那我家大门开着,好走不送。” 沈翠筱捧场:“我参与!” 赵彤云跟着喊:“我也参与,不为输赢,就是觉得好玩。” 长孙锦附和:“没报名参加娘子军,成天被秀秀鄙视,本姑娘今儿要露一手。”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胆小,你别吓着本郡主。” 茜云郡主、狄乐乐等起哄,周依蓉、周铃兰拉着周依茉、周依竹、谈雪贞等都同意参与,还有张家、董家、谢家、宋家一些小姐等,赵梓薇也跟过来。 柏芝郡主不能弱了气势,她还要将碧月郡主比下去:“谁愿意和本郡主一队?” “我!”赵梓萱积极响应,她是等着将周芣苡、赵梓薇等比下去。 “本郡主也参加!”华灯郡主依旧戴着那珍珠翡翠七凤冠,打扮的很精致,像个高傲娇艳的小苹果,反正是玩,跟哪一队都一样。 很快慧涛郡主的女儿、轩王几个庶女、以及李家、颜家、程家、孙家的小姐、还有林瑷、周依锦、宋曼等也支持加入她们一方,人数、气势都不比周芣苡这边弱。 周芣苡虽说不参加,但她和茜云郡主、沈翠筱已经成了闺蜜,默认就这么算的。 周依锦今儿打扮的比较正,少了几分阴森的魔气,又系了一条蓝色丝巾,隐约有了几分以前的清淡素净的风采;本来就不算漂亮,这样还算好。她也不装主人,而是默默的当隐形人;和林瑷在一块,两人都是心机婊,不愧是表姐妹。 周芣苡看周依锦愈发修炼有成,春天到了,各种花儿都赶紧开。 昌颖公主黑脸,这一队队长应该是她,怎么又让韩王府的人抢走?那她刚才闹什么? 周芣苡看她们这就准备内讧,也不管,只吩咐人安排席位。 和上次不同,这次左右席位都摆成两道弧形,整个犹如心形围着中间擂台;前面是松鹤堂里边;后边设了一些不参与的围观席。再布置一些盆景鲜花等,气氛挺好。 周芣苡喊:“你们一队先选坐哪边,省的又冤枉本郡主。” 昌颖公主立刻指着右边:“那边!” 柏芝郡主正好指着左边:“那边!” 其他人都诡异的看着这两位,难道比试还没开始,又要像韩王世子同其他人一样先内部比一下?然后就这些人,也要分成五大队?设五个小队长? 昌颖公主强势的要抢主导权:“本公主决定,坐那边,阳光好!” 柏芝郡主本来脾气不算太差,但今儿被周芣苡气着了,一心要赢回面子,干脆直说:“你做队长能保证赢吗?烹饪女红你懂多少?” 昌颖公主被挑衅了,怒:“本公主不像韩王府人人都贤能,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 现在京师流行唱民谣,关于韩王世子已有不下三百个版本。其中《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非常有名,说他多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世子,竟然自甘堕落到与金内裤生死恋、并合伙骗钱,震惊天下,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柏芝郡主差点气疯,指着昌颖公主想撕了她!之前在门外就听得太多!她的翠车被砸了,最喜欢的飒露紫跑了。 昌颖公主很得意,这就是韩王府自己犯贱,竟然和她 ,竟然和她嫡系公主抢风头。 昌平公主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小萝莉,她宝贝闺女,华妸郡主,过完年十二岁,长得像极了芭比娃娃,一双大眼睛,比周芣苡更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只得暂时熄火。 周芣苡出馊主意:“既然争执不下,不如天选吧。” 昌平公主看着她,有馊主意为何不早说,故意坑人呢,不过坑的好:“本公主没事,来帮你们参考一下。华妸要不要一起玩?” 华妸郡主孩子的脸,开始发育的身材,笑起来是孩子的单纯与大人的通透:“好啊,我就和堂姐、表姨她们一块。”她管茜云郡主叫表姨,“我不大懂,请表姨多指点。” 茜云郡主杏眼桃腮,爽快的应道:“就是一块玩,玩几次就知道了,真不懂可以问她。” 指的是周芣苡,她馊主意最多,如今多少人自觉或不自觉的跟着她玩。 华妸郡主大眼睛透彻的看着周芣苡,眨了眨,说不出的神秘。 周芣苡汗一个,小萝莉长得一点不像她表哥,为什么也有一种狐狸的错觉? 赵梓萱急着帮两位队长问:“天选什么意思?” 周芣苡应道:“就是做两个竹签,一个写着东方,一个写着西门,再请无关的第三者来抽。” 茜云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人都想抽,就是抽签,干嘛偏要用天选的名头唬人? 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都不愿低头,一时又没别的好办法,只得勉为其难的选择抽;只是这主意是周芣苡出的,让她们更不爽。 茜云郡主、狄乐乐这一队大家都跟路人似得,就看着她们两人慢慢抢。 安平长公主、昌丽公主等人在里边都暗暗摇头,太难看了。 抽签总算顺利,最后抽到右边,昌颖公主愈发得意,挑衅的看着柏芝郡主,天意如此。 柏芝郡主冷哼一声,过去在右边中间坐下。昌颖公主又怒,那个位置是她的! 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都来到左边,说笑着入席,有相对熟悉一些、玩的要好一些的便坐近一点,宋家、张家、董家的小姐等也没太讲究。 右边,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横眉怒视,其他人也抢,抢了好久,总算坐好,不少人依旧不满意,吵闹声不停。 周芣苡站中间,作为主人继续出馊主意:“看样子你们都不会好好商量,定什么规则、比什么项目,不如依旧天选。每人将中意的规则、项目一条条分开写好,但每人最多只能写二十种。最后将所有规则、项目收集,统计,中意的人最多的前三十项通过初选。再重新制作竹签,从中选出十项。比如有五十个人觉得要比书法,但三十个人觉得要比小楷……” 赵梓萱跳起来打断她话头:“都说了规则我们商议决定,你一个人说什么?” 昌颖公主更嫉妒:“没错,你说了不参加,又在这说什么?” 右边不少人附和,让一个草包不停在这教她们怎么做,那她们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 柏芝郡主挺满意,大家同仇敌忾攻击周芣苡就好,她挺威严的说道:“谁说我们连规则都商议不好,这点小事本郡主一人就能决定。” 周芣苡赶紧闭上嘴,闪到一边。 对面立刻火山爆发,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撕逼,什么叫她一个人能决定! 宋曼身材高挑,瓜子脸精致,雪白的脖子,穿着黑织金妆花孔雀罗裙,高傲的更像孔雀;虽然不像柏芝郡主那么高调,心里却早将自己当成公主一般,所以也挺不满。 华灯郡主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林瑷心机婊,李家、程家小姐等都不大乐意。 大家吵成一团,柏芝郡主凭什么这么霸道,有本事上街去遛两圈。 柏芝郡主大受刺激,吵得更凶,随时可能打起来。 茜云郡主、沈翠筱、长孙锦等人在左边看着挺乐。周芣苡一定是故意的,她要是不说,右边矛盾可能要慢慢积累,也可能就慢慢消化了;这一说,热闹了。 周芣苡挺无辜,干脆不管了,进松鹤堂内,陪伯母、谈老夫人、安平长公主等坐坐。 安平长公主看着外面,左边基本和和气气的,没让她太失望。 慧涛郡主三角眼看着周芣苡,憋半天总算有机会开口:“听说大将军的妻子找来了,郡主怎么没将他们带来让我们瞧瞧?”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猛盯着她,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眼里闪着泪花就要飙泪。 慧涛郡主仗着身份,继续像是聊天:“听说那女子还救过大将军,说起来挺可怜的,还那么倔强,坚持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孩子带大,真不容易。” 周芣苡抄起茶盏砸她脸上,凛然怒斥:“你市井妇人吗,随便听到什么,无凭无据,就拿出来瞎说!你跟你爹一样,不遗余力的侮蔑我爹,恨不能害死我爹,还洋洋自得,无耻之尤!你怎么有脸活着!给我滚出去!滚出将军府!” “啊!”慧涛郡主惨叫,脸上砸出一个伤口,血不停流。 其他人都愣住,外边吵得正欢快也静下来。 周芣苡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慧涛郡主的头发往外拖:“看你和苏国奸细就是一伙,那奸细和侏儒前脚上门,你就什么都听说了。你这奸贼,滚出将军府,否则本郡主打死你, 主打死你,为国为民除害!” “啊!”慧涛郡主被拖的跌跌撞撞,愈发痛的惨叫,更多是气的。 周芣苡也抹眼泪,一边固执的将她往外拖,一直拖到门口,其他人才赶紧来阻拦。 慧涛郡主的女儿、丫鬟等都挺凶,怒气冲冲的要打周芣苡。 书香、书砚、王义夫人等带着一帮人过来,将她们拦住,书滴又带着一队护卫过来。 周芣苡看见书滴忙哭诉:“她竟然说我爹忘恩负义、抛妻弃子!我爹休了颜氏,将周邦信逐出家门,是因为他们丧心病狂、禽兽不如!齐王府上下为何可以肆意诬陷我爹!我爹和苏国拼死拼活保的是谁家江山、保的是谁家安宁!呜呜呜,爹以后不要做将军了,省的被人惦记着害死!” 书滴一身白色罗袍,标准的帝王之威,冷然下令:“将他们都丢出去。” 一队护卫立刻动手,将慧涛郡主和她女儿等全部拖走,齐王府的人都应该去死。 其他人都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就这样了。 昌颖公主正和柏芝郡主抢着表现,回过神忙喊:“住手,你们怎可如此欺辱皇室郡主!周广做大将军,父皇给了他荣华富贵,你们这是居功自傲、恃宠而骄!” 柏芝郡主慢一步,表现更犀利:“将军府如此霸道,想逆天吗?” 周芣苡转身盯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犹如雨后天空刚出现的星子,闪着神秘寒光。 逆天这两个字不是随便说的,韩王一直想逆天,但这罪名将军府可受不起。 柏芝郡主心中一颤,赶紧镇定下来,强势盯回去:“煽动百姓,挑起战端,别人说句话就扣上一个奸细的罪名,不是一般的狂妄。” 周芣苡抹泪凛然回应:“这句话你记清楚,本郡主要告御状。你若说得对,本郡主在韩王府门前自尽谢罪!现在就请你圆润的滚出将军府!” 柏芝郡主暴怒,之前不让她进来,现在还叫她滚,简直忍无可忍! 安平长公主开口:“滚吧,让韩王一块滚。静姝郡主不用告御状,本公主会和皇兄讲。” 女官去传话。话说这几天赵柏舟为了控制赵家军,对她家大公子也挺不客气。 昌平公主过来安慰周芣苡:“这事儿本公主也会和父皇讲,韩王世子仁德、堪比尧舜,韩王之女柏芝郡主也不遑多让,或许可以封一个帝姬、太女之类。” 柏芝郡主愣住,深深的看安平长公主和昌平公主一眼,干脆转身就走,否则就怕忍不住出手掐死周芣苡。 周芣苡也不拦她,看她一会儿如何滚回来,街上无数人还等着砸韩王府呢。 书滴帝王似得一眼扫过,剩下的都安静了,飘然走人。 昌颖公主、华灯郡主、赵梓萱等都挺老实。正好柏芝郡主走了,右边一时竟有些冷清。 一帮姑娘先后回过神,一片哗然!书滴好帅啊!啊啊啊!我的男神! 一些姑娘丫鬟等立刻奔放的朝书滴追去,书公子等等!奴家老娘就是为你而来的! 周依锦、林瑷等都眼睛放光,沈翠筱俏脸通红,书滴别急着走啊,让人家多看一会儿呗。 周芣苡无语,姑娘们要追书滴,总得先弄清楚如何才能追到吧;就这么追上去,书滴向来连她都不理的。人家书滴、唉、真不知道书滴喜欢什么样的。 周芣苡觉得,书滴过完年比昭王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啊,莫非书滴喜欢熟女型? 周芣苡忙调整心态到姿态,回头试试熟女路线,再加女王路线,看能不能勾引到书滴;但这样也有可能压根碰不到书滴,真愁银。 昌平公主看她一个人愁的又快睡着了,忙提醒:“慧妍郡主跟你讲话。” 周芣苡一愣,熟女姿态,回到安平长公主旁边坐下,大眼睛成熟深邃的看着慧妍郡主。 慧妍郡主和她对视,猛吓一跳,小草包眼神好恐怖,能吸魂似得。慧妍郡主先错开视线,定定神又犹豫起来,试探着说道:“不知火公子,现在究竟如何?火氏作乱,肯定与他无关;郡主救了他,但他终究是火氏的嫡出大公子。” 强调火氏作乱,是表明立场;但火氏为五大氏族之一,其地位依旧不能否认。 书滴作为火氏的嫡出大公子,其天生的地位同样无法否认。 松鹤堂内其他人都竖起耳朵,虽然已经过了青春浪漫的年龄,但对书滴确实好奇。 周芣苡看看众人,想了想:“书滴是本郡主封邑的邑令,我爹请他保护本郡主;只要他将该做的事做了,别的本郡主也不清楚。但书滴确认,火谪知已经死了。” 众人沉默。书滴就是火谪知,怎么可能死了,这样的态度究竟又有多大意义。 有些人脑洞大开,如果大将军将书滴招赘,也是不错的选择;看书滴和草包的关系就挺不一般,书滴比赵轻歌可强多了。 谈老夫人开口:“火氏将火谪知取名一个‘谪’字,恐怕生下来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邱氏也学识渊博、考据:“二公子火迪知,迪知犹迪哲、迪喆,谓蹈行圣明之道,和火谪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所以发生后面的事都能想见。” 慧妍郡主高贵端庄,正要说话被这打岔,又犹豫着就事说事:“不论如何,火公子年龄已经不小,不知可曾婚配、可有家室?不少人托本郡主保媒, 郡主保媒,本郡主就是问问,静姝郡主若是不方便,不用勉强。” 周芣苡看她说得直白爽快,忽然有种吾家书滴初长成的感觉,这种一家有男百家求、被媒人踏破门槛的感觉,好稀奇。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昭王府做媒,皇太后会怎么打发她们?不过给昭王做媒,也可能直接去问圣上,来问她也行。 众人都等着,虽说书滴看着那什么,也可能早就隐婚之类。 周芣苡正想着给昭王做媒,又抬头朝外边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平长公主的女官领着柏芝郡主、后边跟着她傅母、女官等进来,立刻引起轰动。 茜云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正在为书滴的事说笑,顺便就觉得柏芝郡主挺搞笑,不是骄傲的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昌颖公主也好奇,莫非还舍不得这里的比试,回来争到才女之名再走? 柏芝郡主脸色铁青,看着一个个取笑的表情,更怒不可遏,她爹还非要她忍着;真的痛苦又耻辱,她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掐死周芣苡那草包。 周芣苡看她一脸糊满屎的臭样子,不对,她身上没有屎,挺干净,不像是出门被打回来的,难道在门口瞧了一眼就吓回来了?那胆子也太小了,像书滴一样鄙视她。 女官进来给安平长公主、给草包回话解释:“妾身给韩王传话,韩王将柏芝郡主拦下,命她向长公主、静姝郡主以及诸位赔罪。” 柏芝郡主很勇敢,噗通一声跪在长公主跟前,咬牙说道:“小女出言无状,请长公主、静姝郡主以及诸位长辈恕罪。” 给其他长辈赔罪,是因为她胡闹破坏气氛,影响别人心情,很不礼貌。 周芣苡忙闪一边。柏芝郡主压根没看她,她就是顺带的。 安平长公主坐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着起哄。 谈老夫人正好在一旁,果断闪。柏芝郡主对她连顺带都没有,谁认识她一个老太婆。 周芣苡打趣谈老夫人:“你这乡下来的老妪,妄想做谁的长辈?” 谈老夫人一愣,老美人惭愧:“郡主、大将军、大公子、少夫人等都将老身当长辈孝敬,倒把老身惯坏了。” 周芣苡不悦:“这么说还是本郡主的不是?” 柏芝郡主爆发,这是将她无视,让她一直跪着,还是想让她给每个人包括老妪都要跪一次?这次她有理,立刻反击周芣苡:“你既然这么孝顺,为何虐待自己亲祖母,将她打的现在还躺在床上,还不给请大夫?” 其他人都愣住,诡异的看着柏芝郡主,这还跪着赔罪呢,怎么又来? 不少人又看草包郡主,郭老夫人的事儿不少人听说了,郡主又准备如何解释? 柏芝郡主知道这样不大合适,但挑衅的看着周芣苡,别想三言两语糊弄人,装的多纯真的样子。她一定要将草包打落尘埃,让草包也尝尝被所有人唾弃的滋味。 周芣苡大眼睛犹如深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声音干净清澈的犹如春风细雨:“看来你还不知道韩王为何让你赔罪,枉费你爹一番苦心。但你应该知道,做错事就应该认错、改过自新。若始终意识不到错在哪里,或者明知故犯、拒不认罪,还有刑部、大理寺等,维护王法与公道,教你如何重新做人。” 她声音带着一种魔力,避开老妖婆的话题。 柏芝郡主大受刺激,跳起来便朝她扑去,掐死该死的草包!让她重新投胎做人! 柏芝郡主的傅母、女官等赶紧将她拖住,主子忍忍啊!冲动是魔鬼! 乔芊、书香、安平长公主的女官等都护着周芣苡,不善的盯着柏芝郡主,说的就是她。 其他人全无语。这变异草包属性果然攻击力爆表,估计郭老夫人也是这么被她气疯的,这点烂事儿大家也别掺和了,小心受连累。 安平长公主深深看着柏芝郡主,半天不说话,气氛变得极压抑。 周芣苡吓得躲到妈妈怀里,正好露出胳膊上的伤。 其他人都见识了,之前柏芝郡主就要掐死草包郡主,这就不能怪草包说话犀利。 柏芝郡主被按住,重新跪在安平长公主跟前,咬牙忍了很久,才勉强将火气压下去。她必须保持理智,失败不要紧,失败就失去理智,一输再输,才是真失败。 又过了一阵,柏芝郡主调整好情绪,什么耻辱都忍了,认真给安平长公主行大礼赔罪:“我错了,请长公主责罚。” 安平长公主应道:“那就再跪一个小时。” 周芣苡是主人,插话:“请长公主宽恕。年轻就是犯错的年龄,冲动过去,或许一个顿悟,从此就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相互包容才好。本郡主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也请诸位多包涵。” 她恭敬的给大家行礼,出了事通常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作为主人陪罪也是应该的。 其他人都暗暗点头,草包这一点就做的不错,赔礼要态度端正。 柏芝郡主又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跳起来! 这意思她是年轻冲动、浪子回头,周芣苡说着不懂事其实又进退有礼,显得她更不懂事吗?要草包给她求情,她还不如跪上三个小时! 周芣苡就不让她跪,让客人跪三个小时像什么样子,其他客人都不会痛快。 安平长公主也就顺势一说,现在继续顺势说道:“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下次改正便是;但大是大非上不能错,更不能做错人、走错路,到时悔之晚矣。既然静姝郡主宽容大度,柏芝郡主给她赔礼道歉,再下去好好反省。” 柏芝郡主一直被傅母按着,勉强赔了礼,赶紧走!去他娘见鬼的反省,她恨不得、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连长公主一块掐死! 安平长公主、周芣苡、谈老夫人等看着柏芝郡主的背影,都没吭声。 昌颖公主在外边,看柏芝郡主出来心情复杂,兴奋她受辱,紧张她会不会又来抢主导权,遗憾她就这么离开多好。昌颖公主忽然想,或许回宫也可以跟父皇好好讲讲,否则以后不得都被柏芝郡主压在头上?周芣苡再厉害,总归不姓赵,韩王一家可是姓赵。 昌颖公主一边想着,一边挺开心又好心的说道:“柏芝郡主,过来继续参加比试吗?规则和项目还没议定。” 柏芝郡主欻的抬头,眼睛喷火,极凶狠的盯着她,昌颖公主吓得差点失禁。 柏芝郡主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也敢挑衅她!大步走过去,昌颖公主爬起来就跑。 柏芝郡主大马金刀又坐在之前的中间位置,一身杀气。 第318章,我宁愿跪着! 第319章,先比武后算账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19章,先比武后算账 柏芝郡主今儿憋一肚子、是一辈子的怒火,且武功高强,杀气犹如实质。 周围美人们都吓得赶紧闪,好可怕,她怎么没被草包赶走,跑来吓我们算什么本事! 昌颖公主、赵梓萱、宋曼、轩王的庶女等回过神皆怒,韩王府的人就这么嚣张跋扈,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相比之下草包郡主可爱多了,像颜家几位小姐,只要不多事儿,也能像客人一样坐在这玩,这就叫宽容大度。 柏芝郡主更怒,一个个都什么眼神,喜欢草包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华灯郡主受不了,欻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走到对面:“本郡主要加入这边,行不?” 昌颖公主又被刺激了:“华灯,你做什么?” 她狠狠的瞪着华灯郡主,有一肚子话急着要说:这队是我们的,你姑母我是队长!有本事将柏芝郡主赶出去,你这跑掉算什么回事?虽然草包比柏芝郡主稍微强一点,那也是必须踩在脚底的对手,这么临阵倒戈你的立场和节操呢? 华灯郡主不理她那一肚子废话,有本事自己先将柏芝郡主搞定:“本郡主是来吃年酒玩的,可你们一直在吵,还能愉快的玩吗?” 昌颖公主恼怒:“你搞清楚,一直在挑事儿的是她!” 柏芝郡主反唇相讥:“难道你挑的事儿还少?本事不多屁事儿多!” 昌颖公主大吵:“你韩王府一个个都好本事,人人都贤能,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 又绕回来了,柏芝郡主火冒三丈跳起来要杀人,周围美人全跑光,剩下她傅母拽着她苦劝。 周芣苡和安平长公主等在屋里还没说两句话,都停下来看这热闹的,无语。 华灯郡主站茜云郡主跟前,愈发执意要换队。 茜云郡主怕引起昌颖公主仇恨转移,影响大家看热闹,打发她进去问长公主。 华灯郡主走进松鹤堂,她娘荣王妃赶紧将她拉住,低声劝了好一阵,才让她乖乖坐下。 周芣苡送她一条丝巾,华灯郡主重新高兴起来,系腰上变成一个美美的小腰精。 外面右边,柏芝郡主被她傅母劝的安静下来,气哼哼不说话。 昌颖公主就算是吵赢了,华灯郡主走了也好,心情不错,姑娘们都赶紧来本公主这边商议规则和项目。 宋曼、赵梓萱、李家、程家的小姐贵女们不能真被柏芝郡主吓住,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周依锦、林瑷等心机婊正好拿昌颖公主当枪使,有公主顶前边,和柏芝郡主斗,和周芣苡斗,大家来重新聚集商议。 没过一会儿,大家又吵起来,柏芝郡主一块跟着吵,昌颖公主被气得直哭。 屋里,昌丽公主笑道:“静姝郡主颖慧,早知道她们不会好好商议。” 李丰钜的夫人梅氏随意的像是开玩笑:“郡主不会故意的吧,否则一开始就让她们天选,就能省不少事儿。” 宋贞芳的夫人接话:“郡主年轻单纯,能想到一点就很不容易了。再说姑娘们年轻时吵吵闹闹,也是一份情意。看华妸郡主和狄小姐也吵得很凶。” 周芣苡无语,这一个个话都说得好听,华妸郡主和狄乐乐那吵、跟柏芝郡主同昌颖公主的吵能一样吗?李家除了李书娴,别的小姐也厉害。昌颖公主和昌丽公主、昌平公主都是姐妹,但大家都看着,当个玩笑一笑置之。至于丢不丢脸,是自己的事。 周芣苡想说的话正好省了,看时间差不多,让大嫂准备开席。 今儿担心出意外,大嫂基本在幕后坐镇。谈冰没成亲不便出来,正好陪她。 周瑶看来的人多、实在忙,硬拉着周琼也在后边帮忙,回娘家就别太把自己当客人。洪乐香则在松鹤堂帮忙陪客,有些人还要盯着防着。 外面左边,茜云郡主、沈翠筱等人已经商议好。右边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看没办法,最终还是得天选,但主要是选她们一边。 一会儿众人去更衣,回来入席,比试的规则和项目也终于新鲜出炉。 周芣苡拿在手里看,十个项目,每个项目三场定输赢,免得被某个草包一场败光。周芣苡差点暴走,她不参加还要影射她!她怎么会是草包呢?别自己对号入座。 拿着继续看,十个项目:乐器演奏,唱歌和跳舞合起来算一项,大字一项,小字一项,作画选定谁参加随时可以开始,诗词一项,裁衣同样随时可以开始,绣花也得提前,算账是以后当家主母必备技能,最后一项是比武。 周芣苡看着还好,习武的姑娘也不少,茜云郡主、沈翠筱、狄乐乐都算练家子,像赵彤云、长孙锦、华妸郡主等也学过一点花拳绣腿,还会骑马。 骑马今儿免了,周芣苡让人去准备,裁衣的布料,挑差不多的就行,绣花要准备架子。算账这个,不可能把将军府或者谁家的账拿出来,她正好弄了些东西准备给周依蓉、周铃兰等人学的,今儿刚好能用上。 花了一点时间准备好,被选中参加比试的姑娘匆忙填了肚子,便赶紧开始。 周芣苡在外边,和昌平公主坐在围观席,顺便当裁判。 比试和酒宴进行的精彩也还算是顺利,到晡时,日西斜,前面六项比完,左右两队竟然三比三打平,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激烈。 裁衣、绣花就摆在擂台两边,两队共十二人都已经开始,最早 二人都已经开始,最早的几个已经快完工。 两队都有人急着去看,其他人也能看见。裁衣周依锦、林瑷几人已经基本锁定胜局。绣花华妸郡主意外的精彩,宋贞芳的女儿、昭王又一个表妹宋菁、绣的也非常出色,换句话说,绣花将是这边队胜出。或者说,这又是一比一平! 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众人都很感兴趣。 说起来都没想到,原本茜云郡主、沈翠筱这边一队更团结,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那边一直很自信、大吵小吵不停,谁知道两边竟然平手! 周芣苡莫名有种危机感。皇太后、昭太妃女工不错,昭王几个表妹、还有张家明英表妹的女红都挺好,貌似只有她不会?紧张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昌平公主看她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反正不论哪队赢,彩头都是要出的。 周芣苡哪在乎那点彩头,急忙站起来出馊主意:“还剩算账和比武两项,哪一项先开始?算账的能力都不清楚,是先拿下强项增强信心,还是留着心里更踏实?万一十拿九稳的项目输了,实在太打击人。万一留到最后又输了,更是一败涂地。” 柏芝郡主拍桌子大怒:“闭嘴!” 昌颖公主少有的同意她观点:“你不参加,少在那叽叽歪歪!有本事你来表演一项!” 赵梓萱参加两项都输了,一直被埋怨,正好找草包发泄:“没错!只要你有一项比我强,以后我见了给你磕头、让路!” 在草包身上找优越感,果然感觉挺好,那些输了的都精神了。 周芣苡什么都不会,只得乖乖闭嘴;又一脸无辜,人家只是日行三善想帮忙而已。 昌平公主看着周芣苡无语,你那是帮忙吗?人家本来够紧张,你再一刺激,让人心都乱了。再说柏芝郡主一直觉得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你一会儿刺激她信心,一会儿说她不踏实,又诅咒她输得一败涂地,她没过来掐死你都算好的。 柏芝郡主现在顾不上。她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历史原因只报了八项,现在已经比了六项,竟然输了三项,她的才女之名现在是黑的!她急忙说道:“先比武!” 昌颖公主更怒,要不是她该死的输了三项,现在就赢了六项,幸好硬逼着没让她十项都报!好吧没有她应该是赢了四项,那加上裁衣至少立于不败之地,若是输了她赵柏芝就是历史的罪人!现在就跟她反着来:“先算账!” 柏芝郡主除了要正名,还怒的想杀几个人发泄一下:“先比武!” 昌颖公主看她能杀谁:“先算账!” 柏芝郡主干脆直说:“本郡主至少赢了三项,你只赢了一项,你确定先算账能赢?” 昌颖公主不确定,但不能弱了气势:“本公主不像你贤能,所以输了一项!你却输了三项,你如果比武再输了,等着本公主跟你算账!” 柏芝郡主一股杀气扑过去:“所以先比武,等本郡主赢了,再跟你算账!” 昌颖公主气的俏脸发白,这女流氓、母夜叉凭什么跟她算账! 柏芝郡主将她镇压,冲茜云郡主喊:“现在开始比武,本郡主打第一场,谁上来领死!” 一股浓浓的煞气爆发,擂台两边裁衣、绣花的姑娘被吓得心肝乱颤、手乱抖。 周依锦一刀划过去差点将三根手指又废掉一根,血快速将衣服染红。李书嫤拿着针用力一拽将手绢撕一个洞,花彻底不用绣了。 李书嫤是李家嫡出小姐,昌颖公主看着这情形,这一队还有不少人都很怒火。裁衣一项没准要输了!柏芝郡主若是一人能全部赢下来也好,问题她没这本事! 柏芝郡主冷哼一声,是你们自己没本事,看宋菁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绣她的花;心里更怒,宋菁凭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宋菁算什么玩意! 宋菁美女正安心绣花,忽然感到一阵恶意,抬头看看柏芝郡主,了然,低头继续。 柏芝郡主又看华妸郡主,竟然也面不改色,将她无视。 华妸郡主哪顾得上理她,赶紧将线头收好。狄乐乐小魔女就领着另几个小小魔女过来,凶残的按住她三两下将她弄到擂台上。她还拿着绣花针,一脸粉嫩的无奈。 柏芝郡主目瞪口呆,其他人都惊呆了。 周芣苡突然大笑,难怪之前这些人吵得很凶,根本是欺负小孩子嘛。 昌平公主也乐,虽然宝贝闺女被欺负了,但她闺女平时很少有人欺负啊,就狄乐乐敢下手;现在柏芝郡主再欺负一个看看,本公主重重有赏。 松鹤堂里安平长公主笑得开心,柏芝郡主嚣张,看她能到底嚣张到什么程度。 其他人回过神都看热闹。华妸郡主不像昭王是圣上嫡长孙,却是嫡亲的外孙女,以前小,总在家养着;这出来,已经长成豆蔻少女了。她面对小魔女、柏芝郡主等人的气度,更是令人赞叹;还有那一手绣功,赞,流口水满赞! 柏芝郡主忽然感到来自全世界满满的恶意,面对着太阳却冷得发抖;是气得发抖,咬着牙很冷酷的说道:“拳脚无眼,华妸郡主认输,还是和本郡主切磋一下?” 华妸郡主无奈的认命,大眼睛很透彻的看着柏芝郡主,看的她一颗破碎的心都充满罪恶感:“虽然那什么,但既然上来,开始吧。” 柏芝郡主恼羞成怒,冷哼一声:“那小心了! 那小心了!”话音未落便一脚踹过去。 华妸郡主轻飘飘的一个横移,没打着。 众人哗然,柏芝郡主竟然对着小萝莉漂亮的小脸,我戳戳戳戳戳啊!还有没有下限! 柏芝郡主更怒,打架就打架,瞎吵吵做什么?紧接着又是一脚横扫她心窝口! 华妸郡主轻飘飘的一个横移,没打着。 柏芝郡主扑上去一连十八招连环踢,一脚比一脚快,踢得一片腿影翻飞,杀气腾腾。 华妸郡主轻飘飘的不停闪避,几乎飞起来,一片身影美的犹如仙子。 众人开始紧张,紧接着一阵欢呼,小萝莉郡主好赞好赞每人一百个满赞刷屏! 周芣苡草包傻呵呵的喊:“柏芝郡主小心,你底裤快撕了!” 柏芝郡主正要踹出最后一记绝招,忽然心塞的差点心脏停止跳动,说不出什么感觉。 华妸郡主逮住机会闪到一边,再将她轻轻一推,就这么推下擂台。 大家都做梦似的,这就结束了?柏芝郡主真输了?输在小萝莉手里,还是输在大草包嘴里? 昌颖公主怒的唰一下冲过来,指着周芣苡鼻子大骂:“让你闭上嘴!你耳朵聋的吗?你这是作弊,这一场不算!柏芝郡主比的都不算!” 周芣苡被吓到了,弱弱的问道:“柏芝郡主比的为什么不算?她是你们一队的。” 昌颖公主怒火又得意、霸气侧漏:“她从来不听本公主安排,本公主将她逐出队了,你们有谁反对的?” 赵梓萱、宋曼、李书嫤以及周依锦等都不吭声,这两人都挺厉害,其他人保留意见。再说柏芝郡主输了三场、现在是四场,但也赢了三场,其他人未必能表现更好。虽然这时候沉默,等于不反对,那也只能怪某公主。 柏芝郡主回过神,怒火正好对着昌颖公主:“逐出队?你有什么资格将本郡主逐出队?有本事下一场你上,你若是赢了,本郡主自己走,否则闭上你的贱嘴!” 昌颖公主气极,立刻上擂台:“本公主请谁赐教!” 她忽然想到,柏芝郡主对华妸郡主一定没尽全力、放水了;那她是公主,又谁敢动她,哼! 狄乐乐唰一下奔上擂台,露出两颗小虎牙、学着柏芝郡主的口气剽悍的说道:“拳脚无眼,昌颖公主认输,还是和本小姐切磋一下?” 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差点一块气死,该死的小魔女,掐死她啊! 昌颖公主气不过,为什么大家都能欺负公主,她是公主啊!她还要面子:“开始吧。” 狄乐乐继续学柏芝郡主的口气:“那小心了!”话音未落便一脚踹向公主脸。 杀气扑面,昌颖公主吓一身冷汗,赶紧学华妸郡主轻飘飘的、左脚竟然绊了右脚,又绊了华丽丽的凤袍,“嘭”一声摔倒。 狄乐乐一脚落在她鼻子前,溅起一点灰尘,收回脚很帅气的问:“你自己下去,还是本小姐送你下去?” 昌颖公主怒极,猛爬起来朝狄乐乐扑去,要和她同归于尽。 狄乐乐轻飘飘的一个横移,“嘭”的一声,昌颖公主再次摔倒,啊好痛啊。 狄乐乐退到擂台边,悠闲又挑衅的看着昌颖公主,再来扑本小姐,快将本小姐扑倒。 昌颖公主泪流满面,哭了。宫娥忙过来将她扶下去,唉,好可怜。 松鹤堂内外大家都不吭声。柏芝郡主也突然沉默。比武就这么输了,五比四,最后的算账,还能扳回一局变成平局吗?现在大受打击,还有信心吗?裁衣没准还赢不了,到时候又得一番努力争取。 柏芝郡主忽然怒视周芣苡,乌鸦嘴,还是早就知道?想想不可能,一定是意外。 周芣苡吓得又缩脖子,一脸无辜,明明是你们搞出来的事儿,还要怪人家。 宋曼高傲的站出来:“现在开始算账!” 柏芝郡主越挫越勇、重拾信心:“好,现在开始算账!” 昌颖公主坚持抗议:“赵柏芝,都是你!你一身晦气!你不许参加,别人谁都行!” 柏芝郡主勃然大怒:“闭上你那张贱嘴!否则本郡主现在就跟你算账!” 周芣苡吓得缩到昌平公主身边,求保护。柏芝郡主现在快疯了,没准逮着人就乱咬。一边让人准备桌椅、账本、算盘、笔墨等,已经准备好就拿来算。 项龙提着一只箱子过来,很认真的表示:“我对天发誓,这些账本两队的贵宾都没看过,否则天打雷劈、万箭穿心而死。” 周芣苡忙拿出一张大公子受难图赐给他:“这年头偷啊抢啊谋逆啊下毒啊合伙骗钱啊什么事儿都有,除非你真的能保证,以后就不要随便发誓。” 项龙吓一跳,赶紧将大公子受难图揣怀里,丢下箱子转身跑。 柏芝郡主、宋曼、昌颖公主等人正要找事儿,却被堵得说不出来,一口气憋得难受。 安平长公主发话:“好了,要比就比。” 狄乐乐小魔女挑衅:“没胆输不起就别比,多大个事儿,也需要这般较真。” 沈翠筱不同意:“当然要较真,我还等着赢了向静姝郡主讨赏呢。谁不知道她人傻钱多,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名正言顺的敲她一笔,哼哼,我是不会客气的。” 茜云郡主取笑:“真是个财迷。” 沈翠筱乐意:“财迷我会算账,算赢了就算是 赢了就算是我的功劳。” 周芣苡插话:“来人,给沈小姐赏五十两银子。” 书砚利索的用托盘送来二十五个小银锭。沈翠筱脸红,更利索的收起来。 昌平公主不明白,拉着书砚不耻下问:“干嘛给她这么多银锭?” 周芣苡应道:“她爱数钱,多了又留不住;所以本郡主决定,一次不能给她赏很多。” 茜云郡主、长孙锦、周依蓉等都快笑翻了;话传到里边,沈家几位夫人都无语。 沈翠筱红着脸得意,有钱收谁管那么多,矜持都是虚伪。 柏芝郡主、昌颖公主、宋曼等人都嫉妒、鄙视,五十两银子而已,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废话不多说,赶紧派出三个代表,准备比算账。 沈翠筱第一个迎战,就对柏芝郡主,选的是同样的账本,要在半个小时内算出结果。 狄乐乐看着宋曼不顺眼,冲上去应战,回头又说道:“本小姐打算盘不怎么会,所以你们不能输啊!输了也不能怪本小姐!” 茜云郡主等人都骂:“不会你上去做什么,还不如在下边等着向静姝郡主讨赏。” 狄乐乐应道:“我不是给静姝郡主省点吗?遇上你们这些财迷,回头别将大将军府搬空。” 沈翠筱应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将军府搬不空,不用你操心!你既然这般高风亮节,回头你那一份也别要,本小姐财迷替你收了。” 狄乐乐应道:“那不行,那是静姝郡主赏的,本小姐必须收下。” “啪!”柏芝郡主拍桌子怒吼,“都闭上嘴!算账就好好算!不想算就滚!” “啪!”狄乐乐也拍桌子对骂,“规则里没说不能讲话,本小姐爱讲,你来咬我啊!” 柏芝郡主捋袖子要拍死她,替刚才找回面子。 狄乐乐正好,一手拿着账本一眼瞧着,一眼瞧着柏芝郡主,一手又拿起算盘准备当武器。手里掂了掂,好重;再仔细看,这算盘都是金香玉、不对是铜镀金,上面有精美古典的花纹,处处显示出静姝郡主人傻钱多、锦川底蕴厚。 柏芝郡主看看自己手里的算盘,再看周围,同样的六个算盘,散发着浓浓的壕气;再看狄乐乐一心多用自娱自乐,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愈发怒火。 昌颖公主忙喊:“柏芝郡主还不赶紧算!狄小姐说了她不会,故意气你的,没想到大贤能也会被这种小计策耍了!” 柏芝郡主气极,耳边就听沈翠筱手下算盘珠噼里啪啦响,连成一串像音乐般优美,娘的还算个屁的账!重重的怒哼一声,使劲儿压住怒火开始算,算得快还得算对才行。 狄乐乐也冷哼一声,没种的货,一手在算盘上也噼里啪啦打得响,连成一串噪音。 围观的快笑死了,还捂着嘴不能招惹柏芝郡主,样子就更猥琐。 柏芝郡主意乱心烦、心浮气躁,算了两页好像弄错了,赶紧又从头开始。 沈翠筱一声叹息:“老百姓过得好辛苦。” 狄乐乐咂咂嘴,应道:“本来就是,我们在这晒着太阳玩还嫌这嫌那,实在是罪过。” 沈翠筱应道:“本小姐一直玩得很愉快,我决定,今儿得的赏银,明儿都拿去买包子,再送给那些乞丐,要不然心里难过,我好难过。” “啪!”柏芝郡主一巴掌将桌上笔墨纸砚等全震飞。 “唰!”沈翠筱拿着算盘一甩,提笔飞快的写,写完递给裁判。 柏芝郡主傻眼,众人都看着安平长公主的女官,再看长公主,那是那能算对吗? “本小姐也算完了,一月盈利竟然不足五两!”狄乐乐喊一声,拿起笔唰唰的一挥而就。 “本小姐比你好一点,有六两多。”沈翠筱拿着算盘对着柏芝郡主,算完账还想打就来,我哥就在门外,带着二千神策军。 其他人没吭声,都期待的看着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不负众望:“沈小姐结果差了七文钱,狄小姐一文不差,两位小姐胜出!同时,左边一队最终获胜,可酌情向静姝郡主讨赏!” “啊!”柏芝郡主崩溃。 “啊!”昌颖公主也焦急,“不可能!沈小姐会算账,但狄小姐压根不会打算盘!” 宋曼、赵梓萱、李书嫤等一块抗议:“不公平!这账本就、算没看过,她们怎么可能那么快算完,而且算的也不对!时间还没到,我们还没算完,凭什么就判定她们赢!” 姑娘们都急了,乱七八糟都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是找借口不认输。 昌颖公主看才过了一刻钟,激动的忙喊:“快,你们继续算!快将正确结果写出来!” 柏芝郡主、赵梓萱、宋曼等都眼睛一亮,但转瞬又从天堂跌到更深的地狱!沈翠筱和狄乐乐的结果大家没看见,就算看见也不知道差七文钱是多了还是少了,万一多少弄错了,岂不是脸丢得更彻底? 昌颖公主急的跳脚,不知道就赶紧算啊,人家十分钟能算完,你们手里也有账本,但怎么都这么没用!真是一群废物! 宋曼一向高傲,可不是废物,怒的投诉:“狄乐乐一定看过账本、知道结果!” 昌颖公主、柏芝郡主、赵梓萱等回过神,一块猛烈攻击狄乐乐,她算盘不会打,还不停说话捣乱,最后那么快,怎么可能算的一文不差!必须是作弊! ! 右边一队再次吵翻天,若实力不如就认了,但这有内幕、作弊,这结果绝对不能认! 这不仅关系到才女之名,而且能随便问草包土豪要东西,不对这事关公平正义和天理,公主郡主姑娘们都变成侠女,坚守阵地寸土不让。 周芣苡看的热血沸腾,很想摇旗助威,积极参与。 昌平公主赶紧拦住她,再出馊主意火上浇油小心她们把将军府拆了。 周芣苡悻悻然,又想着,不如将她们都拉到娘子军,去保家卫国,一定能所向披靡。 昌平公主看她眼珠子乱转,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猥琐,不由得捏一把冷汗。 柏芝郡主、昌颖公主等人正气凛然的喊了一阵,停下来都盯着长公主,此事必须秉公处理,绝不允许徇私。 狄乐乐小魔女被骂的狗血喷头,却依旧一脸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主动解释:“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但就怕你们不懂,本小姐还是解释一下:本小姐会心算。你们辱骂本小姐,影射静姝郡主,郡主大度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本小姐不行。现在谁来现场考本小姐,本小姐算对了,你们就乖乖道歉,否则本小姐就揍得你们爹娘都不认识!” 周芣苡草包才反应过来,刚才被影射骂的好惨,要不要哭一下? 昌平公主无语,刚才那么兴奋还以为骂别人呢?果然骂别人都痛快,不考虑一下别人能否承受,落到自己头上就想哭。 周芣苡眼泪汪汪,看柏芝郡主、昌颖公主、宋曼等人变色,心情好受多了。 安平长公主威严开口:“输了提出异议可以,但夹枪带棒恶毒谩骂,本公主都替你们害臊。现在就照狄小姐所说,道歉,或者现场考她,谁输谁道歉。” 赵梓萱傻乎乎的问:“心算,可能吗?” 沈翠筱给狄乐乐助阵:“能不能考过不就知道了。老百姓开个包子铺,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每月盈利不过三五两,也没说不过了。你们不过比试输了,都恨不能杀人,以后都不敢跟你们玩。” 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站出来:“道歉,向狄小姐和静姝郡主道歉。” 昌颖公主依旧不愿意相信,喊傅母:“你出题考她!” 柏芝郡主也喊她傅母:“你们一块考她。如果算错了,本郡主要她跪下认罪!” 傅母吓一跳,这如果出的题都让狄乐乐答对了,难道还要自己跪下?简直不能忍受。 狄乐乐被挑衅了:“行!十道题为准,本小姐答对九道,你跪下向天赔罪!之前那护卫都对天发誓了,你连老天都怀疑!” 周芣苡无语,这对天赔罪,还没听说过,小魔女估计被气狠了。 柏芝郡主也被气狠了,她傅母赶紧按住她,硬劝她立刻道歉,此事到此为止。 昌颖公主的傅母不敢逼主子,只得进去跪在安平长公主跟前请罪:“妾身教导公主有失,请长公主责罚。” 柏芝郡主的傅母这回也搞不定倔强的主子,进去请罪:“妾身无能,请长公主降罪。” 昌颖公主没反应过来,她傅母什么意思。 柏芝郡主突然崩溃,杀人不行,骂人不行,便疯狂砸东西。掀了桌子,抓起砚台乱砸过去,正好砸到周依锦脑门,血流到她丑脸上,再次变得阴森更狰狞。 周芣苡更无语,周依锦今儿怎么这么倒霉。她身为主人,赶紧让人将柏芝郡主拦住。 柏芝郡主犹疯狂,王义夫人带着几个媳妇儿险些按不住,又怕伤了她。 外面猛的一阵喧嚣震天,随后歌声响起,清晰的传进来,竟是《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 松鹤堂一片寂静,外面歌声更响亮,一会儿换别的歌,唱的还是韩王世子,除了玉树芝兰道貌岸然各种欺骗,还有和金内裤、小云子等人的绯闻。 众人都诡异的看着柏芝郡主,你哥现在出名了,你很快也会出名了。 柏芝郡主莫名冷静下来,变得无比冷静,不是疯了,是清醒了,想起她爹的话。 很快,钱曼小碎步飞奔进来回话:“据说韩王世子进宫请旨,要将大将军府门口聚集的百姓驱散,又说虎贲军对苏国本是惨胜,为何战报是大捷,一定有问题。消息传开,京师老百姓皆怒,将传谣言的人打死,现在已经准备出发,去砸韩王府。” 众人安安静静,这等大事儿,不敢随便吭声。 至于韩王世子请旨,估计是因为韩王的卤簿被砸了,老百姓聚集确实容易出事儿。 昌颖公主才回过神,立刻责问:“没错,颜回风、韩启生他们传回消息,就是惨胜,边境数县夷为废墟。大将军为何谎报军情,欺瞒世人?” 死寂,其他人呼吸声也没了。昌颖公主的傅母一头朝墙上撞去,没人拦她。 柏芝郡主现在脑子很敏锐:“不可能,战报岂是他人能随便乱传的,我哥也不可能管这个。不行,本郡主要去问清楚。” 她一头往外走,傅母、女官、丫鬟等赶紧追上,就怕她又去哪发疯。 狄乐乐急的也要追,本小姐还没揍她,怎么能让她跑了。 周芣苡拉住她,一块来到昌颖公主跟前。大将军谎报军情?和之前柏芝郡主说的煽动百姓、挑起战端一样,这罪名可不能随便认,比算账作弊严重多了,必须讲清楚。 安平长公主出来,一 主出来,一巴掌将昌颖公主拍跪下。 项龙又匆忙来回话:“圣旨下来了!刑部和大理寺已初步确认,上午两个奸细与颜家、周邦信有关,圣上斥责大将军教子无方,罚俸三月。” 众人愈发安静,不可思议。 韩王世子进宫告大将军,照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的说法,是煽动百姓、谎报军情,这是两项重罪,圣上嘛都没说;苏国奸细诬陷大将军,大将军按说是受害者,圣上却又罚他俸禄;这就算敏感之辈,都搞不懂了。 但有一点,圣上罚了大将军,估计是有些不悦,这或许是个警告。 另外一点,周邦信已经被大将军逐出家门,圣上说的教子无方,未必是大将军,而是另有其人。圣意,就得自己慢慢琢磨。 周芣苡是草包,最直接:“圣上英明,还很会省钱。” 众人无语,貌似也对,圣上拜大将军为太子太师不到半年,上次罚了三个月俸禄,这次又罚三个月,三个月后没准又怎么地,总之真是把钱省了。 昌颖公主怒火,也直接:“虎贲军每年五百万军费,大将军还会缺这点钱?” 安平长公主一脚将她踹飞,一身天家之威爆发:“将她拖过来!” “啊!”昌颖公主飞半天便大口吐血,撞到院墙摔倒在地,继续吐血不止,好惨。 宫娥将她拎过来。她凤袍之前就换了一身,这一身又满是血,凤冠摔坏,头发披散,头上也撞出血,但没有昏倒,眼睛茫然的看着长公主,为什么踹她,而不是草包? 安平长公主一脸冷酷:“知道错哪了?” 昌颖公主一口血差点吐长公主身上。昌丽公主、昌平公主、荣王妃、华妸郡主、茜云郡主等不少人恭敬站在旁边,等着长公主训话。 周芣苡、狄乐乐、沈翠筱等也站在一边,虽然没有幸灾乐祸,其实是蛮过瘾的。 昌颖公主现在比周芣苡还无辜、茫然、委屈:“我哪说错了?” 安平长公主一脸厌弃,没治了:“身为公主、郡主,本应是女子典范。你却一直争吵不休,不成体统。而军情、军费这些朝廷之事,是你该关心的吗?你傅母没把你教好,你母妃就从没跟你讲过后宫不得干政吗?” 周芣苡咂嘴,天潢贵胄关心的问题和她就不一样,从根本上要掐死昌颖公主。 昌颖公主吐血大哭,不甘心,这些事儿明明大家都有讲,为什么她讲了就要欺负她?因为她哥不是皇太子,还是因为她后台不够强硬?她一定要一个最硬的后台。 周芣苡继续咂嘴,给她一根玉杵好了。 安平长公主看昌颖公主彻底没救了,干脆下令:“将她拖下去,等会儿本公主带她进宫,请圣上严惩。” 周芣苡点头,这就是给她一个交代了,但皇室不能用交代这个词儿。 宫娥很快将昌颖公主和她傅母弄走,别在这影响别人心情。 周芣苡是主人,吃年酒出了这些事,赶紧想办法活跃气氛:“今儿比试,每一位参加的,都赠送丝巾一条;每一个单项胜出的,再赠送披帛一条。” 安平长公主进松鹤堂坐下,其他人纷纷坐好,宴会没结束,得给主人面子。 之前为什么没人给昌颖公主求情?因为那事儿很敏感,周芣苡都没求情,她是草包忘了,大家正好跟着集体遗忘。 书香带人将丝巾、披帛都送上来,美人们心情很快明亮轻快起来。虽说这不像陈氏在未央湖冬影阁抽奖那么壕气冲天,但这样才正常。 看到美美的丝巾、披帛,没参加的姑娘都羡慕、以及嫉妒恨。柏芝郡主一人抢了八项,现在溜了;昌颖公主也报了两项,这样等于右边一队少了三分之一的机会。 宋曼依旧高傲,拿着丝巾随手扔给丫鬟。 华灯郡主早羡慕了,忙一把抢过去:“你看不上给本郡主。” 宋曼怒极。周芣苡不吭声,换个人还会给她补一条,但宋十三就算了。 茜云郡主、沈翠筱、狄乐乐等人都乐,让宋十三老是装逼,一会儿不装她就会死。 宋曼气的、气的、气的转身就走,现在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都不在,她一人斗不过,这笔账先记下。 沈翠筱冷哼一声,记下就记下,谁怕谁,转身逮住周芣苡,美人一脸的兴奋与得意:“富婆郡主,本小姐要讨赏了,你就准备好哭吧!”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无辜与茫然:“本郡主为何要哭?” 沈翠筱讨厌,又装:“哼哼,本郡主要将你最喜欢的凤冠、宝物都抢走。” 周芣苡更无辜:“本郡主不知道最喜欢哪样。” 茜云郡主、狄乐乐小魔女、华妸郡主小萝莉等大笑,没有最喜欢的,看沈翠筱怎么抢。 其他人都看热闹,赵梓萱、李书嫤、林瑷等嫉妒,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是她们? 赵梓萱忍不住说道:“狄小姐心算我们还没见识过,不如让大家开开眼界。” 狄乐乐立刻冲到她跟前,拿鞭子指着她鼻子:“本小姐还等着你们道歉呢,你就这么着急。来赶紧考本小姐,输了给本小姐磕个头,本小姐就不打你。” 赵梓萱吓得赶紧跑,狄乐乐在后边追。赵梓萱跑了两圈,狄乐乐依旧不紧不慢的追在后边。赵梓萱快吓哭了,小魔女行了我不说了!狄乐乐是小魔女,现在岂能 ,现在岂能放过她。 赵梓萱跑到松鹤堂长公主身边,突然哇一声大哭。 其他人都无语,有本事挑衅,还哭什么。 安平长公主喝道:“立刻给狄小姐道歉,或者你们考她,输了就要认账。” 宋曼、李书嫤、林瑷等人突然都恨赵梓萱,好好的她又提那做什么,还连累大家。 林瑷心机婊,反应快,赶紧上前道歉,反正狄乐乐哪方面都比她强,道歉又不会少块肉。 李家、程家、颜家的小姐都道歉。长公主已经说两次,还是老实点。 宋曼不知道做什么不见了。 狄乐乐接受道歉,此事到此为止,继续说赏赐的事儿。 沈翠筱兴致淡了几分,直接说道:“不如郡主赏小女一个算盘,再赏二百两银子?” 周芣苡点头:“赏沈小姐两个算盘,一百两银子,另一百两给沈夫人存着。” 狄乐乐大笑:“本小姐不要银子,郡主要不再赏我十条丝巾吧。” 周芣苡好说:“给狄家夫人小姐每人预备两条丝巾,狄小姐一人六条。” 茜云郡主乐:“你果然是早当家,事事想得周到,那你看着办,给本郡主赏什么?” 周芣苡应道:“你和华妸郡主什么都不缺,本郡主正好送你们一人一个枕头,祝你们吃好睡好,高枕无忧。” 书砚拿来枕头,周芣苡亲手塞给两位郡主。 茜云郡主郁闷,人家不是银子就是丝巾,给她就送一枕头,太亏了! 沈翠筱和狄乐乐兴奋大笑,这样她们就太有满足感了,右边小姐们则松了一口气。 第319章,先比武后算账 第430章,元宵盛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0章,元宵盛宴 正月初七,傍晚,夕阳如火,晚风有些凉。 镇国大将军府请吃年酒,众宾客可以算是尽欢而散,在门口准备告辞。 街上无数老百姓走了,只剩下少数一些,显得有点寂寥。 街上很干净,没留下什么臭鸡蛋烂菜叶破鞋之类,不过隐约像是有歌声回荡;大批水果、鲜花也处理了,似乎还有一缕淡淡花香。 这时,继韩王世子赵柏舟进宫请旨后,韩王嫡女柏芝郡主一番豪言壮语又快速传开。 据说她原话是这样讲的:“将军府如此霸道,想逆天吗?”又说,“煽动百姓,挑起战端,别人说句话就扣上一个奸细的罪名,不是一般的狂妄。” 同时还有一些关于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干柴烈火激情碰撞的消息传出。 门口登时一阵骚动,异样的气氛随夜风快速蔓延。 街上还剩下的人纷纷飞毛腿或骑马飞快离开,看样子是去哪传话、或奔走相告。 正准备告辞的王侯公卿、高爵显位等都替韩王捏一把冷汗。 之前老百姓闹着要去砸韩王府,韩王和柏芝郡主已经离开,其他人守着做客人的规矩,没跟着去凑热闹。现在不少人都准备去韩王府看看,那画面只怕难以想象。 有些和韩王关系好或者想看热闹什么的,催着卤簿赶紧走。后边好些走得慢的还没动身,便有消息传来。 一个传话的帅小伙口才特好,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他不知道哪个府上的,对着一片王公贵人也能伶俐活泼、发挥自如,将其他传话的都比下去。 大门内外一时干脆静下来,都听他讲。 帅小伙并不怯场,讲的声情并茂:“老百姓将韩王府围了,但一直没动手。韩王和世子正努力向大家解释,关于虎贲军惨胜、是大胜一事,与世子压根无关,真是凑巧。韩王相信大将军英明神武、所向无敌,有了他咱大虞就能威震天下,八方来朝。这时消息传到,便有人责问韩王,他是想将大将军捧上天,再一脚踩到地狱去吗?还诬陷大将军挑起战端,分明是苏国入侵我朝!” 曹伯庸、宋贞诠、沈嘉豪以及怀王、祝圉公等都还没走,顿时一片冷汗如雨。 周邦立在一旁冷酷的说道:“这纯属巧合。” 众人愈发狂汗,韩王原本是好心、也很可能是不安好心,但报应实在来得太快了。 换其他时候把大将军再夸大一点姑且都能忍受,但现在配上柏芝郡主的话,这效果简直无限放大;加上煽动百姓,那老百姓能认账? 帅小伙胆大搭腔:“韩王当下大急,也是这么讲的,还赌咒发誓他真的非常崇拜大将军,大将军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军神。至于说挑起战端,那那、那韩王没讲完,其他老百姓都听说了,怒的一拥而上,比攻城还凶猛,人叠人就从围墙爬进韩王府,砸的那叫一个凶残。” 周围护卫、仆妇等一片惊叹,后悔没能看到现场,一些人催着主子赶紧走,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砸韩王府啊,简直百年不遇,一些主子小姐也急着赶紧去! 帅小伙讲的愈发来劲儿:“韩王府的护卫非常精悍,人数不少,拔刀就要杀老百姓,人群中冲出一些侠士,与他们激烈血战。” 众人愈发热血沸腾,又极紧张,不知道哪一方能赢,战局会不会扩大。 周勃咳嗽一声,行了别讲了,省的又说是大将军煽动百姓。 周广在和谈惜羽讲话,表示压根没听见。 怀王代表赵家表个态:“牡丹国色争天下,荷花映日犹自矜;不知深山与空谷,幽兰静默松篁青。大将军之威德,妇孺皆知。大将军遭受不公,老百姓才会犹如父兄受辱,愤然反击。柏芝郡主口出妄言,致使韩王受到连累,此事皆与大将军无关。” 韩王和世子赵柏舟是否有错,或者韩王府的反击,这些都还没定性,就不要多讲了。 周勃对赵家的理解表示感激,恭敬的赶紧将怀王送走。沈嘉豪、宋贞诠等也告辞。不少人匆匆奔韩王府而去,就算砸完了看一下废墟也过瘾。 街上再次寒风刮过,愈发寂寥。 松鹤堂,客人也基本走光,周琼、周瑶、曹氏、谈冰等才出来,一起吃点心。 周芣苡吃了一半,总觉得肚子不舒服,勉强又吃了一碟粉蒸排骨。 钱曼兴冲冲的进来喊:“主子!好消息!” 周芣苡皱眉,肚子不舒服心情就不好:“韩王府被砸或者谁死了,都不是好消息。” 钱曼忙收敛情绪,嘿嘿还是兴奋:“主子料事如神,是坏消息,最新最坏的坏消息。据说韩王世子不是昨儿决斗腿断了吗,今儿还进宫去;刚才王府护卫高手和老百姓发生剧烈冲突,他腿又断了,这次不知道灵药还能不能治好。” 周芣苡心情好了一点,放下碗筷,和大嫂打声招呼,捂着肚子匆匆走人。 曹氏和谈冰对视一眼,郡主难道要亲自去砸韩王府? 谈冰摇头,这事儿大将军肯定不会让她去,否则真成煽动百姓了,不是也是。 周琼傻傻的把事儿都没搞清,稀里糊涂怎么可能去砸韩王府,那可是韩王府!韩王可是大贤能!不对,久不在京师都快跟不上形势了,最近好像闹得轰轰烈烈,韩王世子的名声已经臭了。她叹了一声,京师形势弄不懂,还是那什么吧。 懂,还是那什么吧。 洪乐香看她还想着乱七八糟,劝道:“表哥和两位表弟以后跟着舅舅家几位表兄,你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就安心享你的清福吧。” 周瑶也劝:“年纪不小了,别像年轻人那么轻狂。只有自重,才能做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将来儿孙孝顺,侄儿外甥孝敬,还有重孙绕膝,那才是最大的福分。” 周琼冷哼一声,她现在还年轻好不好。 周瑶不理她,孙子都有了还年轻,再年轻也是有孙子的人。 曹氏和谈冰更不理她,说穿了就是个庶出的、已经于归的姑母,跟她们关系不大。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在前厅看到昭王,屋里还没点灯,夕阳余晖反光照到他瓜子脸上,阴柔妩媚的像个俏妞,高鼻梁,凤眸,不好看,低着头要走。 昭王忙抱着她关心:“依依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请王御医来?” 周芣苡现在算是病好了,但王御医说她体弱,需要调养,大将军早年受伤也需要调养;所以没事就在这呆着,比太医院舒坦。 周芣苡肚子还是不舒服,让他搂着没动,又把他凤眸瓜子脸看上一阵,无辜的眨眨大眼睛,软绵绵的说道:“不用,人家好像是要来亲戚了。” 周广、乔丰年、乔芊等随后一块进来,差点又一块摔倒。 书香、书砚、小丫头等努力降低存在感,别等主子回过神将她们杀人灭口。 昭王看看依依、看看岳父大人以及三舅舅等,瓜子脸一下红扑扑,比晚霞还红润,抿抿嘴声如天籁羞涩的说道:“那、那怎么办,是不是要多注意休息?依依正好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有事儿差我去就行。” 周芣苡心思没在害羞上,皱着眉在操心大事:“可人家有好多事儿要做。大家去砸韩王府,完了如何收场,笑面虎和小棒子反击,平民军,苏国求和,二哥成亲……” 昭王适应一些,脸不红了:“乖,这么多事儿有这么多人去做,二哥成亲又不是你成亲,苏国求和什么的,你和大将军在家运筹帷幄就好。” 周芣苡不喜欢运筹帷幄,其实就想去砸韩王府,把小棒子三条腿都打断,省的他一刻都不消停,还能爬进宫。 周广忍不住开口:“依依,女孩子要矜持。” 周芣苡看看爹,捂着肚子揉两下,一掌将昭王拍飞:“别想趁机占本郡主便宜,本郡主照样揍你。”过去靠在乔芊怀里,又愁眉苦脸的撒娇,“妈妈,人家肚子不舒服。” 乔芊搂着她安慰一下:“乖,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就乖乖在家,注意不要着凉,不要吃冷食、不要碰冷水,要少吃肉,少吃辣,多休息。” 乔芊看大将军和昭王成天跟着依依,干脆多说点,让他们也注意。 周广算是过来人,大概知道一些。 昭王还没过来,大概都不知道,所以听得非常认真,准备回去让娘亲熬鸡汤。 周芣苡听妈妈说半天,昏昏欲睡,嘟嘟囔囔抱怨:“妈妈好啰嗦,跟老太婆似得,是不是来亲戚都会变成这样?” 乔芊无语,是你来亲戚,不是我。依依本来就懒,现在更懒,只能抱着走。 昭王凤眸满满的羡慕,他也想抱依依,抱回家让娘亲照顾多好。猛的吓一跳,赶紧昂首挺胸认真的看着岳父大人,有什么事儿请指示。 周广咬牙,真想一拳将他从这个世界消灭,省得他成天惦记依依。 昭王无辜的眨眨凤眸,难道岳父大人也来亲戚了?哎呀不好,赶紧回家找娘亲。 周广扶额,碰上这种没节操的蠢货,不理他。张罗着照顾好依依。依依又长大了,唉,离于归也是一天天近了,就算养到二十岁结果都一样,好舍不得啊。 乔丰年和乔毓甫看他原地打转,说不出的沧桑,一时都有些落寞惆怅。 书滴回来,就看屋里没点灯,三个大男人一块伤春感秋。 他心里疑惑,被砸的是韩王府,不是大将军府,赶紧汇报:“局面暂时稳定下来,老百姓陆续离开,韩王府砸了三分之一,但没什么关系,他们平时就不在京师。韩王、恭王、逸王等人进宫,圣上正让良妃、八皇子等跪在外面,不见人。” 昭王用食盒提着鸡汤回来,赶紧让人点灯,给岳父大人、三舅舅、二表哥等重新沏上热茶,炉子烧上,气氛很快就好了。 周广、书滴看昭王忙的有头有脑,异口同声:“你怎么不进宫?” 昭王无辜的应道:“我为何要进宫?我儿子还不会和陈氏合伙骗人,我女儿在哪都不知道,我家又没被砸,皇祖父让我别去。我娘说姑娘娇贵,让我好好照顾依依。” 周广心里更难受:“赶紧离本将远点。” “哦。”昭王乖乖提着鸡汤闪,去依依卧室、外边守着依依,一直守到春花儿开。 周广和书滴没心情不管了,约上几个人一块吃酒,一直吃到月落、星满天。 次日,京师很安静。 有小道消息,据说良妃和八皇子一块跪到鸡鸣,圣上让他们滚回去禁足,期限不定,或许就禁一辈子。之后圣上召见韩王,半个小时后韩王默默离开,其他人都离开。 这回没人兴风作浪把什么事儿都传的满天飞,气氛有些压抑。 参与打砸的老百姓,很是战战兢兢 是战战兢兢的等了三天,圣上没下旨,天倒是下雪了。这下更安静,韩王世子安静了,金内裤安静了,逸公子也闭关。众所周知,这是赵家军和平民军在酝酿更激烈的对战。 眼下元宵节快要到了,千画廊新春拍卖会也即将开始。 正月十五,天放晴,气温依旧很低,气氛却快速升温,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元宵节。 至于韩王府那档子事儿,包括陈氏设赌局等,大家都默契的选择集体遗忘。 有敏感人士私下揣测,圣上肯定对双方都不满,所以相比于各打五十大板,这是各自都不打。反正韩王府被砸了,老百姓出了一口气又提心吊胆一阵,本身就是教训。 这样局面稳定下来,不是最好吗?难道还要将老百姓抓出来杀一批,进一步激化矛盾才好?激化的也肯定是老百姓和韩王府的矛盾。韩王府大贤能,肯定能想通,所以一个大亏是吃定了,谁让他有个坑爹的好儿子还有个更坑爹的女儿。 镇国大将军府,周大将军一直不吭声,草包郡主据说又病了。 正月十五一大早,众人吃完元宵,准备去利人市逛街顺便参加拍卖会。 今儿周广和依依不去,是由周邦正、周邦立陪着谈老夫人、谈冰以及谈迁、蔡问喆、顾希冯等去开开眼界,乔丰收跟着去压阵。 等他们离开,周芣苡通过地道,来到旭王府,变成帅帅的逸公子。 旭王府很冷清,英俊、英布、英谟都不在,明礼郡主也出门了,貌似就剩旭王一个。 一会儿昭王过来,泰王过来,董在德和鄂留松也过来。 鄂留松穿着青织金过肩蟒罗袍,依旧浓浓的世外高人气息,使劲盯着逸公子看。 逸公子摸了摸自己帅帅的脸,恶寒一个,推着轮椅请大家来到书房,问董在德:“你们今儿怎么来了,赵家军怎么样?” 鄂留松依旧盯着逸公子看,竟然是个女滴,大将军家滴小郡主? 董在德看鄂公子古怪的,这样盯着人看也是很不礼貌的,他还是礼貌回答:“今儿元宵节,赵家军都放假一天,就来看看舅父。赵家军一半人还好,另一半操练几天就喊着受不了。你呢,平民军怎么样?” 逸公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道。” 旭王看着依依在就高兴,依依不在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再看鄂留松,该看够了。 昭王阴柔的看着鄂留松,表看那么认真,依依是孤王的,别人看也看不走。 鄂留松眨眨眼睛,逸公子要慢慢看,先问:“不知道是何意?难道怕我们打探军情?” 逸公子悄悄滴了两滴汗,世外高人就是不一样,压力好大,她依旧一脸的高深莫测:“不知道,就是初五后本公子一直没去看过。” 董在德无语,不知道还高深莫测,看舅父还挺愉悦,深度无语。 旭王就是高兴,昭王也高兴,看到依依又活泼调皮起来,天空飘满绚丽的云彩。 鄂留松愈发不理解,真的高深莫测啊:“难道你就将他们选出来,丢给长孙壮,就想打赢赵柏舟与陈氏联手?这几天赵柏舟和陈玄龙季都很拼命,第二大队和第三大队包括赵轻云都快被操出屎来了。” 逸公子大笑,原来世外高人也会这般爆粗口。 昭王狠狠的瞪鄂留松一眼,看出来是依依,还说这种荤话,皮痒了是吗? 鄂留松一愣,一不留神就忘了,再看逸公子笑的这么奔放,他又狐疑的看着昭王,这种奔放的姑娘,是你喜欢的类型?我戳戳戳,口味也太重了。 昭王冷哼一声,你才口味重,依依最好了,依依是世上最好的。 逸公子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再看外面,沈瑜、云推月、祝庭兰怎么也跑来了? 今儿过节,沈瑜依旧走犀利路线,不过看到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点,估计沈翠筱已经成功移情别恋,大舅哥心情好了不少。 逸公子思维经常跳跃式,再看准新郎官云推月,皮肤白皙细嫩,水灵灵的让人嫉妒,不知道华阳郡主如何忍受的?对了,他们到底谁上谁下?华阳郡主据说很温柔。 云推月和旭王见礼,再看逸公子那眼神,气的要跟她打架。 逸公子看他脸白里透红更美,算了还是看祝庭兰,也是细皮嫩肉五官俊秀,过完年大了一岁显得更成熟稳重,眉眼间一股冷峻凌厉的气势,好像一阵没杀人他这杀人机器有点迫不及待。 祝庭兰也和旭王、昭王、泰王等行礼,完了主动解释:“听说有大行动,最近没什么事,我想参加。” 逸公子了然:“行啊,正愁人手不够。” 鄂留松赶紧说道:“有活动我们也参加,我们四队目前看是垫底,到时候就算全输,我们也不能输给二、三、五大队。” 董在德不悦:“你怎么知道会输,这是未战先怯。” 鄂留松一派高人的样子:“火迪知和陈玄龙季都输的那么惨,我可不想轻敌。” 逸公子插话:“所以你还是想打探军情?你本公子不怕,但这次行动不容有失,所以允许你带上三十人,一直跟着本公子,正好能将本公子都看清楚,本公子够大方吧?” 董在德无语:“正愁人手不够,所以你是让我们给你当护卫和打手?” 逸公子夸奖:“你这智商,比二公子还高二 公子还高二百五十个小棒子。” 董在德怒:“你才二百五。” 逸公子怒:“你怎么骂人?干爹他骂我。” 旭王、昭王、泰王三双凤眸同时盯着董在德,骂我们家小太保,你娘亲都保不住你。 董在德心塞,明明是逸公子先骂他,娘亲不行他去找皇舅父,就是不低头。 沈瑜犀利的看这一帮人:“决定没有,我拿舆图了。” 旭王点头,这么大行动,跟对方的大动作一样,想完全保密很难,既然来了就参加。 舆图打开,一副是青莲山脉,一副则是青莲山脉旁边一座黑风山。 沈瑜、云推月、董在德、鄂留松等看着黑风山都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 祝庭兰说道:“据说黑风寨最近比较凶,年前年后不少人从这过,都被抢劫了,莫非?” 逸公子点头,都是聪明人,合作很愉快,星眸放光,一身王霸之气:“本公子要将它横推、碾成平地!” 云推月嘲讽:“黑风寨不过二三百人,也需要这么兴师动众,你是闲的蛋疼吧?” 噗!逸公子霸气侧漏,一头昏倒。 昭王忙将依依抱住,表往别人身上倒,云推月逗你玩呢。 逸公子回光返照,星眸闪亮的盯着云推月,还敢报仇?看本公子如何教训你,让你新郎官都做不成!嗯,一会儿就去勾引华阳郡主,就这么说定了。 云推月不理她,盯着昭王,将你家小太保管好。 昭王凤眸阴柔,我家依依好得很,你还是将华阳郡主管好吧,省的真被谁谁勾引了。 云推月掀桌!他娘的卫淇喜欢的不是华容郡主,而是他媳妇儿华阳郡主,这几天借各种机会明目张胆的送礼物写情诗,夺妻之恨不能容忍!还有小棒子竟然给他帮忙,这是赤果裸的挑衅与侮辱!老子要打断他三条腿! 逸公子就说云推月今儿不大对劲,差点把这茬忘了。卫淇真贱,说以前暗恋华阳郡主,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现在不开口就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求华阳郡主给她一个机会。没有闹得轰轰烈烈,却也非常痴情感人,圈内的郡主小姐们都想替华阳郡主答应了。 华阳郡主的反应是,前天在轩王府上给了卫淇两巴掌。卫淇那天生的贱胚,据说当时还挺销魂,因为华阳郡主终于对他有反应了。 逸公子尚不清楚卫淇的真实意图,就算真喜欢也晚了;小棒子也是个贱胚,安静没几天就又生事;也不知道昭王这会儿刺激云推月做什么,但日行三善,拍拍云推月肩膀安慰:“大丈夫何患无妻!” 昭王忙将依依拉回来,抱着就跑。 云推月在后边追杀,这一对黑心的混蛋,将来生一个更黑心的儿子! 昭王抱着依依继续跑,要生儿子得先将他娘亲保护好,满书房往屋梁上飞过。 云推月怒火冲天继续追,卫淇抢他老婆逸公子竟然火上浇油,今儿非揍她一顿不可! 董在德、鄂留松看着极纳闷,怎么给扯上这事儿了? 祝庭兰三言两语给他们解释。说起来真让人鄙视。真爱再伟大,也不能缺德。还有那抢儿媳妇的,不过是虚伪的以爱的名义行男盗女娼之事实。道德败坏,亡无日矣。 董在德和鄂留松对视一眼,没想到赵柏舟拼命操练之余,还有闲心闹这个,大概是憋着一肚子气准备从地狱一下翻身直上九天,他是想上西天吧。 沈瑜这回不吭声,拿着舆图看。黑风山大概都听过,地形险要,遍地陷阱,不好搞。 泰王也不吭声,被小太保欺负只能自认倒霉,追上也肯定打不过。 旭王大家长发话:“好了。这只是小事,你们想办法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便是。” 云推月始终追不上,郁闷的回来坐下,一连灌下三盏茶,水嫩的脸红的就像莲花。 逸公子一脚将昭王踹飞,跑什么跑,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来云大公子咱继续:“大丈夫且慢!那卫淇又不是讨不到老婆,看今儿天气不错,花前月下,送他一个便是。你傻傻的急着生什么气?得让他们生气!” 云推月依旧一脚踹过去,昭王飞过来将他拦住。 逸公子安全闪到一边,是要想个绝妙的主意,给那些发春的猪们一个个配种。 祝庭兰催促:“先忙正事儿,你打算如何将黑风山碾成平地?” ------题外话------ 感谢亲157**2027、julianzhang、sensen26、投的月票,留言送xx币~ 第430章,元宵盛宴 第321章,如影随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1章,如影随形 逸公子瞪他一眼,给猪们配种难道不是正事?好吧,他们现在还没死,有的是机会。 大家都来,把事情再布置一下。虽说黑风寨只有二三百人,也不能掉以轻心,没准是对方故意给他们挖的坑呢。 商议完,沈瑜、云推月和祝庭兰先离开,董在德和鄂留松过了一会儿才走。 逸公子和昭王又耽搁一阵,才带着二十多人,骑马低调的出了外城。 今儿太阳很好,但风很冷,刮脸上像带着冰渣子。 逸公子身上裹着厚厚的白狐裘,骑着白龙马,策马扬鞭飞奔而过,就像一道淡淡的影子。 昭王扮成护卫的样子,裹着黑色的狐裘,骑着黑褐色的晨凫马,和逸公子并辔而行,就像她旁边一道黑色的影子,真正的如影随形。 逸公子看看他的瓜子脸,阳光下白皙透亮,比冰雪还冷艳。 昭王看依依风流超逸,长长的睫毛都洋溢着大气磅礴、天地浩瀚各种美得让人沉醉。他又不敢醉,依依越长大越有魅力,生怕一不留神被谁拐走,那是绝对不行的。 逸公子看他想的真多,不理他狐狸精,打马继续往昆仑海西边而去。 昭王郁闷,看来最近长得不够帅,依依都不爱看,他还要继续努力,紧紧跟上。 后边二十多人都骑着宝马良驹,土豪飙车似得紧追,响亮的马蹄声听得人精神振奋。 城里雪不厚,今儿过节,雪基本被扫干净,浓浓的是节日气氛。 城外积雪大约有七八寸,人也不多,四处白茫茫一片。枝头的鸟儿和光秃秃的枝头也被雪染白,被马蹄声惊得扑棱棱飞起,溅起一片片雪。 白龙马平时挺圣洁冷傲,今儿却恶趣味似得对惊飞傻鸟很感兴趣,愈发风驰电掣跑得欢,好像一匹真正的龙马,转眼就到了昆仑海边。周围雪似乎更厚,海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上一层洁白的雪,没有丝毫污染,阳光照耀下,就像童话里的冰雪世界。 昆仑海是京师北边很重要的一个地方,海西有不少别院,之前安平长公主就从昌玉公主那里要了一个。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来到一栋别院门前,董在德和鄂留松已经准备好,四五十个帅哥型男骑着骏马整齐的站在门口,选美男似得。 逸公子看看这些赵家军、赵家精英,人多点就多点,现在就不多说了;特地看了美少年赵梓禹一眼,一挥手,调转马头继续奔向茻山营地。 昭王也看他一眼,竟然能让依依惦记着,真是好本事;调转马头赶紧追上依依。 赵梓禹猛地感到一阵寒风扑面,心脏都被冻僵,差点一头从马背摔下去。 赵子旋忙扶他一把,其他人都莫名又同情的看着赵梓禹,他怎么把小恶魔给得罪了,这还去不去,万一小恶魔整他怎么办? 赵梓禹欲哭无泪,他从来就没得罪过逸公子,都怪他爹啊。 董在德安慰一下:“放心吧,今儿逸公子要收拾别人,顾不上你。” 赵梓禹愈发想哭,表哥你这是安慰吗?你好意思看你表弟的笑话吗?人家又没得罪你。 “走了!”鄂留松发话。别看了,再不走那小恶魔发作起来,谁都不会太好看。 其他人突然都觉得,这打探军情貌似任重道远,危机重重,还冒着生命危险啊,现在能后悔吗?京师好热闹,还可以回家和娇妻美妾、父亲娘亲等过元宵。 临阵脱逃显然不可能,大家都是天潢贵胄、年轻俊茂,立刻打马追上逸公子。 最前边,逸公子和昭王依旧如影随形,没过多久就能看到茻山。 茻山紧挨着青莲山脉。虽然连绵起伏有一大片,但山上树木很少,夏天长满齐膝高的杂草,这会儿是一片白雪,就像馒头放在揉好的面团上,老远就飘来一阵香味。 茻山营地就在这里,一阵中气十足的呼喝声随肉香一块飘在风中,阳光暖和了不少。 平民军就在茻山营地的雪地操练,就像肉包子上的黑芝麻,撒得不均匀还能动。 唔,还活着,逸公子琢磨着,白龙马撒欢似的一阵风跑到营地外,一阵风雪扑过去,门口守着的一队神武军赶紧让开。 昭王落在逸公子后面一点,再后面众人马都停下。 营地里猛一声震天吼:“逸公子千岁千千岁!逸公子来了!” “啊!”几个少年公子尖叫着飞奔而出。 一个飞毛腿飞的比他们还快,一道影子在雪地上飞掠而过,冷风已经扑到脸上。 逸公子一愣,昭王忙飞过来将她抱走,飞毛腿噗的一声扑在雪地上。 后面又一些飞毛腿等冲出来,将飞毛腿扑倒,大家在雪地滚作一团,并绕着白龙马打滚。 逸公子无语,看着这些怎么那么像小猞猁,满地打滚卖萌要不要再嗷呜两声? “嗷呜!逸公子千岁!”第一个飞毛腿激动的直哭,逸公子终于来看他了。 逸公子更无语,抬头盯着长孙壮,白痴是怎么操他们的? 长孙壮登时大怒,气运丹田一声怒吼,整个青莲山脉都抖三抖:早上操练还没结束,都他娘的给老子乖乖滚回去操练,否则老子明儿操不死你们! 美少年、飞毛腿等赶紧起来站好,一看又赶紧向逸公子求救:“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长孙壮更怒,逸公子一来这帮 更怒,逸公子一来这帮混蛋就不听他的,哼,回头都等着。 逸公子飞回白龙马坐好,看着这些人,不说像乞丐、逃难的,也像拉壮丁、民夫之类,其中的狼狈酸楚,一言难尽。但效果也很明显,短短数日,这些人已经很有站相,行动眼神等都带上了铁血男儿的气势。当然,有这效果,苦肯定没少吃。 逸公子安慰两句:“大家表现不错,本公子很满意!看到后边这些赵家军精兵没有?他们都来膜拜你们了!” “逸公子千岁!”营地里又出来几百号人,一个个身上沾满雪和土,衣服破了,也没洗,一股子臭男人的馊味儿。大家都激动一阵,随即警惕又气势汹汹的盯着后边,赵家军来这做什么?难道又想挑衅逸公子? 据说那什么小棒子和金内裤不停挑衅逸公子,可惜砸韩王府大家没赶上,后悔啊;逸公子今儿在这,就好好教训他们,大家支持你! 长孙壮也气势爆发,初生牛犊赛过猛虎,成天操那些混蛋不过瘾,你们来的正好! 赵梓禹当即吓得小脸发白,各位堂哥表哥救命啊。 董在德无语,逸公子小恶魔,安慰你的人需要这样欺负我们吗? 鄂留松最镇定,认真看着这一切。说起来真是奇迹,平民军条件这么差,表现却一点不输给操练也养尊处优的赵家军。逸公子只要一来,真是说什么就什么,果然好省事。 逸公子看看世外高人,汗两滴,再看飞毛腿、美少年等情绪稳定下来,骑着马进营地。 少年公子、飞毛腿等几百号人热情簇拥着她,后边六七十骏马高手也跟着。这回没喊口号,气势依旧不小。营地里干什么的都停下,出来瞧着。 逸公子也瞧着。 营地挺简单,中间一块平地,大约能呆一两万人。 左边两座山,种了不少树,修了大片营房,整个营地的房子基本都在那。 其余地方都算是校场,雪没清扫,又被踩得凌乱,草根泥土和冰雪混在一块,好像硕大一锅三丝发菜羹或者酸辣发菜羹之类,浓浓的香味儿让人胃口大开。 营地还有许多圆木和石块,好像成天和人打交道,又不像要盖房子,世外高人继续研究。 逸公子看鄂留松一眼,他今儿有事做了,比二公子研究的更得劲儿。自己骑着马来到一个山头,其他人都聚集到山下或平地上。 逸公子喝一壶热茶润润嗓子,头顶着太阳浑身发光,星眸扫过天上地下,大声喊道:“操练很苦,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想吃苦、不想听话、不甘寂寞的,站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眼看快中午了,太阳晒的雪发热,冒出一滴滴汗。 五千平民军,现在还有四千八,一半人之前都叫苦叫累,现在愣是说不出来。 长孙壮来到逸公子旁边,一脸得意狞笑。 众人看着长孙壮,更不敢吭声,这混蛋不仅狠狠操他们,还调来三千神武军盯着他们。之前有奸细、有想逃的,那下场真是惨不忍睹,长孙壮才是恶魔。 飞毛腿抹一把辛酸泪,大声喊道:“我们不会给逸公子丢脸!” 美少年公子们齐喊:“我们要跟着逸公子,消灭坏人!” 矮矬老三平时散漫惯了,被操的更痛苦,但咬牙忍了:“我们都听逸公子的!” 其他人皆喊:“逸公子千岁!” 逸公子很满意,点头:“好!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还有奸细、眼线等,主动站出来,本公子保证不为难你们,其他人也不许为难你们。” 周围愈发安静,白龙马傲娇的哼哼几声,你们都应该和本龙马学习,吃香的喝辣的。 不少人看着白龙马,从九潭到京师,依旧皮光毛亮,小日子过得滋润。 一个小伙犹豫着出来,坦白从宽:“我是王家的,就是想看看,跟逸公子学习。” 副尉出来给他作证:“操练认真刻苦,目前为止表现还可以。” 逸公子点头:“站一边,其他人记得本公子的话。” 其他人面面相觑,董在德和鄂留松也对视一眼,这人要不生事还好,否则谁都认识。 小伙一头冷汗,但与其被逸公子抓出来,还不如自觉点。他确实没想做什么,现在操练还蛮喜欢的,讲出来也轻松多了。 片刻又一个青年出来交代:“我是襄王府的,主要是想和逸公子涨姿势。” 逸公子点头,一看就和普通老百姓不同,来涨姿势没关系。 陆续又出来三十多个,恭王府、逸王府、轩王、恒王的人都有,公主府什么的也有。 几个少年公子犹豫着也站出来:“我们是狄家的,纯粹就是来加入平民军。” 长孙壮直骂:“那你们跑出来做什么?没事添乱吗?一群蠢蛋!” 美少年们面红耳赤,那不是看大家都交代来头嘛,长孙小将军真是坏死了,动不动就骂人,一定是天天对着他们这些纯爷们憋坏了。 长孙壮怒极,美少年们吓得赶紧跑,逸公子救命啊! 逸公子无语,看狄家美少年都被操的没人形,不知道护国公会不会找上长孙家。 之后一阵沉默,没人再出来。 飞毛腿忽然揪着一个青年上前,狠狠掼在逸公子跟前:“他不老实,他是颜家的奸细!” 奸细忙喊:“我不是! “我不是!我二姨的小姑子的表姐虽然是颜家妾媵,但我和颜家没有一点关系。颜家的人是找过我,但那和我没关系啊,逸公子明察!” 逸公子应道:“放心,本公子从不冤枉好人,你先乖乖和他们站一块。” 奸细不愿意,那三十多人站那太显眼,好像脱光衣服给大家看,身上那么脏,一定充满罪恶感,急的哭喊:“我不是奸细,为什么要让我和他们站一块?我真的不是啊!不是说谁都能报名吗,难道有一点点沾亲带故都不行吗?就算颜家诛九族也诛不到我头上,逸公子不能这样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越喊越带劲儿,引得其他人骚动。京师要说地方大,王公贵人也多,八竿子打不着没准九竿子就能和谁打出一丁半点的关系,没准还有仇,所以真不能随便下结论。 长孙壮抓起一个雪球将他砸晕,消停了。 有人心里还不平静。脑残粉也会有各种想法,逮着机会就能粉转黑。 飞毛腿大怒,急忙出来辩解:“我保证他是奸细,我发誓!那天夜里下雪,我看他被操的那么狠还不休息,鬼鬼祟祟溜出去。我就跟着他,看他和一个灰衣人讲,逸公子压根没来,没机会下手;长孙壮那畜生手段太狠,他不敢。那人还说,做得好周三公子会提携他;但他胆子太小,一直没应。我就一直盯着他,等逸公子来收拾他。” 长孙壮气极,骂他就算了,有事儿为什么一定要等逸公子来? 逸公子星眸含着昆仑海和青莲山脉所有冰雪,这也有周邦信的事儿:“好了,他胆小没应,先拖下去。还有没有,自己主动出来。本公子知道一定有,但不出来就把自己乖乖藏好,以后别再犯,也别让本公子发现。” 其他人好一阵不吭声。不少人纳闷,奸细怎么像冬菇,捡了野地里还会长。 茻山就很适合长冬菇,大家操练累了就去捡,和肉煮一块,香喷喷的安慰一下破碎的心。 逸公子等了一阵,下令:“平民军不是乌合之众,一支军就要有军的样子。谁再扰乱军心,视情节轻重,重者夷族。现在列队!” 长孙壮挥手,登时点将台战鼓擂响,整个营地震动。 少年公子、飞毛腿、矮矬老三等赶紧奔向中间平地。不到十分钟,平民军列队完毕。 前面五队,每队一百人;中间五队,每队五百人,呈扇形围着前面五队;后边五队,每队不足四百人,站的也整整齐齐。 虽然是标准的杂牌军,各自还穿着以前的衣服,身上又脏又臭;但昂首挺胸,目光坚定,气势凛然。逸公子说了,大家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支军!从中间往前,士气愈发高昂,大家要跟着逸公子百战百胜。 逸公子来到点将台,看着长孙壮狐疑。 昭王、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赵梓禹等也跟过来,站的也很严肃。 长孙壮解释:“前五百名很特殊,到时肯定分五队比试,我就将他们凑一凑都分成五队。前面五队,第一队基本都出身世家,队长庞子龙;第二队,武艺都不错,队长龙老四;第三队是速度快或天生神力的,队长毛飞;第四队水军,队长宋奇;第五队有三十多个屠夫,还有一些没正式习武,但都很悍勇,队长屠洪辉。中间五队主力,后面就是预备。” 逸公子点头,张飞就是屠夫,到哪都少不了水军。 第一队的队长庞子龙,二十来岁,身材魁梧,剑眉星目,人中豪杰。 庞家曾烜赫一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庞子龙并不比一些王子公孙差,比狄家美少年也更稳重,有前途。 第二队龙老四身边只有七八个来自大公子联盟,民间高手还是多。 飞毛腿大概是最不靠谱的,除了腿特别长,看不出有别的能耐,也没什么碍眼的。 逸公子下去走到队伍中间,零距离从每一队每一个人脸上认真看过去。 狄家美少年、飞毛腿、矮矬老三、无数脑残粉、铁杆粉等激动,愈发站的笔直,气势威武。 鄂留松一直看着逸公子,她一个半大的姑娘,就这么在五千人中间转,士气噌噌的往上涨,路人都能秒变脑残粉,死忠粉绝对能为她去死,神奇。 董在德看赵梓禹,这孩子已经春心萌动,能让五千人这么服帖,必须是神。 现在已经中午,太阳有点晒,逸公子脱了白狐裘,露出里面黑色皮甲,秀出完美的曲线。麦穗墨斗花纹如风般流畅,浑身充满力量,又像是一杆枪,带着冰冷的锋芒。 脑残粉愈发狂热,逸公子就是心中的神啊,逸公子天纵神武! 逸公子回到点将台,有些话就不说了,简单点:“大家很不错,今儿不操练了,一会儿吃完饭睡觉,等傍晚起来,本公子有事宣布。” 飞毛腿惊喜,狂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都跟着欢呼。还是逸公子好啊,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再操下去非死人不可。该死的长孙壮,白天操练,夜里偶尔也击鼓让大家起来操练,就不怕精力耗尽累死他丫。 长孙壮冷笑,过了今晚有些人就要永远休息了,希望他们到时候不会后悔。 逸公子星眸深深的看他一眼,下了点将台,直奔营房。 昭王凤眸也看长孙壮一眼,吃依依的醋,诅咒无辜的平民军,看来还是不长脑 还是不长脑子。 鄂留松、董在德、赵梓禹等都看长孙壮,将平民军操的不错;如果逸公子不来,不知道会不会哗变,将他按倒揍一顿。 长孙壮怒,使劲操他们,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手里出来的人白白去送死罢了。不过哼哼,只要跟那些脑残粉说,努力操练才能给逸公子长脸,他们就能玩命,哗变是绝对不可能的。吩咐副尉几句,他赶紧追上逸公子。 逸公子来到半山一栋最大的院子。 院子里外都种了不少大树,松柏四季常青,披着一层雪的外衣;落叶乔木梧桐树都光秃秃,上面几个鸟窝,鸟儿大概回老家过年了,还没回来。又有一株梅树,一枝梅花出墙来。 逸公子瞧着梅花,走进客厅,里边一老头:云麾将军武平。 武平过完年又老了一岁,头发被雪染白不少,不过依旧慈眉善目,精神状态很好。 逸公子过去拍拍他肩膀:“还没给您老拜年,最近怎么样,牙还好吗?” 武平看着小太保仁慈的笑道:“我牙已经长齐,一顿能吃二斤肉,一手能提八十斤。” 逸公子登时翻脸:“你说谁牙没长齐?” 昭王进来拉着依依安抚:“武将军能吃能干好啊,有事儿就交给他,你多省心。” 逸公子想想,冷哼一声:“中午本公子要吃五斤肉,最近天天吃素,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长孙壮进来,不解嘲讽:“你杀那么多人,吃几天素能有用?” 逸公子鄙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杀那些该杀之人,还要放鞭炮庆贺,本公子吃素做什么?” 长孙壮反问:“那你吃素做什么?还是你太能吃,你爹养不起你了?” 逸公子郁闷,少有的憋屈,这事儿不提。 昭王请依依坐下,沏上茶,上五香瓜子,再给依依捏捏肩,捶腿现在就算了。 董在德、鄂留松等人都随意坐下,看着昭王护卫这么殷勤,太丢脸了,他的节操呢? 昭王要节操做什么,能把依依服侍舒坦,让依依高兴,这节操丢的超值。 长孙壮不理昭王的事儿,来汇报一下情况:“平民军目前还行,银子也花了三万。” 逸公子惊讶:“才花三万?本公子以为你已经花完了。” 长孙壮一声吼:“花完?才十天功夫,就花了三万,你竟然嫌花的少?他们每人每天至少二斤肉,谁家能吃得起!以为他们真感激你,他们感激的是二斤肉。再这么下去我的人嘴也要养刁了。且剩下半个月,照这样至少还要五万两银子,这事儿你解决。” 逸公子鄙视:“花点钱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谁能感激二斤肉,不是白眼狼,就够本了。再说没银子当然是本公子解决,要靠你四肢发达,还不得喝西北风。” 长孙壮又拍桌:“你说什么?” 逸公子、昭王都看他一眼,不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尽人皆知。 武平坐旁边慈眉善目的笑,反正不会让他去弄钱。 赵子旋小心插话:“你们这五千人,再加上神策军,才花三万两?据我所知,第二大队已经花了十万两,还是因为如今药材不好买,有银子花不出去。” 逸公子一脸同情:“小棒子和小陈子这是下了血本啊,真担心他们血本无归。” 董在德乐:“怎么会血本无归,这是要拉拢他们,成为可靠的党羽。” 逸公子应道:“捡过冬菇都知道,一个个捡最麻烦,最喜欢就是一窝一窝的,大的一窝就能煮一盆汤。中午有新鲜冬菇吗,本公子要来两盆。” 长孙壮鄙视,她就是饿死鬼投胎,一会儿就离不了吃,难怪嫌三万两没吃完。 赵梓禹美少年弱弱的说道:“你们平民军有银子,为何让他们搞的那么破破烂烂,好脏。玉烟楼、福缘茶楼、千依坊等募捐的钱,足够给他们每人一套新衣裳了吧?估计铠甲都有了。”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等都看着逸公子,这又是什么道理? 一天二斤肉这些天潢贵胄基本没感觉,大家基本都不缺肉吃。但那臭烘烘,说实话和他们呆一会儿都受罪,逸公子还能在他们跟前转悠,这就叫神,一般人可做不到。 长孙壮无语,大家都没准备问他,说实话他也不懂,也受罪,也痛苦。 逸公子星眸闪亮,欻的盯着赵梓禹:“你想知道?” 赵梓禹差点吓死,忙捂着眼睛躲到堂兄身后,人家不想知道了,求将人家抛弃。 逸公子就盯着他,一把将美少年拽出来,很温柔的说道:“怕什么,本公子这就教你独家秘诀,二公子想学本公子都不教他。” 昭王赶紧将赵梓禹拽一边,总想方设法吸引依依注意,恨不能将他扔得老远。 赵梓禹一脸感激,堂侄子真是大好人,小叔谢你了;以后人家就像轩王叔一样,见了小太保就保持沉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血的教训啊。 逸公子还要拽他,昭王拽住依依,将她按在座位上,凤眸阴柔的看着她。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小护卫胆大包天!来世外高人,本公子教你。 鄂留松看看昭王,看看逸公子,若有所思,问曰:“老百姓很苦,不用再磨砺他们吧?” 逸公子无语,这就是世外高人啊,一语中的! 鄂留松又不像长 松又不像长孙壮那么傻,或者像赵梓禹那么单纯,这明显不可能的,继续琢磨。 逸公子怕他明儿将《九天》、《满城尽带黄金甲》之类都琢磨出来,世外高人真是太厉害了,这都不能骗到他。 长孙壮已经痛苦很久。虽说大家才操练几天,大冬天不像大夏天那么臭,过年基本都刷干净了。但一帮大老爷们,本来臭脚不洗手之类就很多,操练又辛苦,三天下来就够受的。看能不能趁机得到解脱,向老好人请教:“武将军怎么看?” 武平看看小太保,看看昭王,反问长孙小将军:“平民军第一天吃肉什么反应?” 昭王回到依依身边,站在她旁边给她捏肩,正好挡住鄂留松看不见。 逸公子这会儿没顾上他,而是鄙视长孙壮,他吐槽把他的人嘴养刁的时候还不知道? 长孙壮挺认真的想了一阵:“激动,逸公子没在都乱吼。” 武平也挺认真的再问:“第二天呢?” 长孙壮应道:“有使不完的劲儿,怎么操他们都能忍着,反正有肉吃。” 武平继续:“那第三天呢?” 长孙壮终于明白了。他不笨好不,都是被某些人欺负的,可这样不是继续欺负他么? 鄂留松也明白了,又不明白。既然老百姓那么崇拜逸公子,应当不会因为二斤肉一身衣服到手,就真成了白眼狼吧?那这种崇拜是很脆弱的。如果真这样,老百姓就不会在逸公子不在场的情况下,还跑去将韩王府砸了。 老百姓砸韩王府,起因是韩王世子和陈氏联手要设赌局,现在都称为骗局。但将赌局概念变成骗局的,正是逸公子,明白人都能猜到。后边的导火索是大将军,那不正是她爹么? 鄂留松发散思维,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干脆扒开昭王问逸公子:“你讲清楚。” 逸公子也扒开昭王,反问高人:“你觉得打胜仗的关键是什么?” 鄂留松、武平、长孙壮等都愣住,这问题不好回答。 董在德和大将军涨过姿势,回答:“是士气么?就好比,他们第一天吃到肉,劲头十足。以后天天吃,还是感激逸公子,但总有不同。一般人过惯了好日子,想法都会改变。” 鄂留松恍然大悟,这是先将他们压抑着,等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这次应该对了吧? 赵子旋不说这个,另外请教:“那我们赵家军又该如何振作、鼓舞士气?” 赵家军两千五百人,分成五大队,看着又分成两大派,其中至少还有十几、几十小派,关系错综复杂。大概随机十个人出来,也能分出三五派。内斗成这样,甭说士气,内耗基本能耗完,赵家就完了。 至于某些小团体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和赵家军的士气是两回事。 这问题非常严重,好些人都想将赵家军统一,可惜做不到,但不妨碍这么想。 鄂留松世外高人,也转移到这问题上。 要说老百姓才是一盘散沙,但现在看,逸公子要聚沙成塔;没准她就能将赵家军聚到一块,聚米成山这是运筹帷幄的意思。 董在德、赵子旋等有热血有雄心的都殷切的看着逸公子,请小太保给我们指条明路。 昭王怒,他们来跟着依依涨姿势就自己看,总这么缠着依依问来问去,害的依依都不理他。赶紧吩咐开饭,上冬菇土豆炖牛肉。等依依吃完就抱走,不跟他们玩。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自己玩去,等牛肉上来再叫她。 昭王像影子似得站她后边,就不开就不开,一定要将依依守好。 逸公子看不见背后,眼前这些也算她党羽,有这机会来洗洗脑,教育一下:“人做事,总有个目的、缘故,功名利禄,为自己为家人为子孙后代。老百姓没得吃,今儿有二斤肉,明儿有二斤肉,跟着本公子以后每天都有肉吃,他们才愿意。庞子龙想恢复庞家,只要好好跟着本公子干,就有这机会,那他就会好好干。有些人怕死,本公子刀架他脖子上,他也得乖乖听话。” 一阵风刮进客厅,冷飕飕的。 虽然没直接说如何振作赵家军士气,大家依旧沉默、思考。这说起来简单,就是威逼利诱,但不同的人做出来效果会完全不同。这里可没傻子。 赵梓禹美少年聪明的说道:“据说去年火迪知在灵州分粮,火氏如何吹嘘,老百姓都不怎么买账。大公子在信州、谯州分粮,老百姓都奉若神明,让他们去平乱就跟着去。” 逸公子一把将他抓过来,严肃教训:“刚才本公子就要教你独家秘诀,你又不学。怕什么,本公子不喜欢花美男,本公子喜欢的是像玉儿一样的小美人。” 赵梓禹吓得小脸发白,啊啊啊做什么又嘴贱,堂兄表哥大侄子救命啊。 昭王这回不插手,反正依依不喜欢他,依依就是喜欢玩。 董在德、鄂留松等更不敢插手,万一让小太保仇恨转移来玩上自己,那多划不来。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是赵梓禹自找的。 赵梓禹感到全世界深深的恶意,心里忍不住大哭,爹,娘,快来救救孩儿! 赵子旋最厚道,实在看小堂弟快吓坏了,可怜的:“逸公子有什么就请说吧。我觉得,不论吃肉还是刀架在谁脖子上,一定要有这能力。逸公子说到就能做到,火迪知虽然也能做到,但他名不正言 他名不正言不顺,关键,他的心态和逸公子不同。” 董在德恍然大悟:“兵法有言: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故而名将大多身先士卒,待士卒如手足,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逸公子待老百姓像父老乡亲,小灵山一战险些遇难。火迪知、很多人都将老百姓看做贱民,老百姓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鄂留松点头,就像刚才那些臭男人那么臭,逸公子一个身份尊贵的小郡主,能面不改色走在他们中间,老百姓也不傻,大家都有眼睛看着。 武平总结一句:“不论为官还是为将,可以做严父,但不能摆官威。” 长孙壮有自己的理解,表现一下:“要言出必行,纪律严明,还要赏罚分明。” 逸公子看他们都是高人,一个个想的明白,姑且放了赵梓禹,拍拍他胸部:“老百姓受的苦难最多,所以光让他们吃肉还不够,适当的时候,韩王府要砸,二公子要揍,金内裤要将他内裤扒了,老百姓气顺了,天地的气也顺了。” 众人无语,小太保又来了。 逸公子看着香喷喷的冬菇土豆炖牛肉来了,气愈发顺。 昭王赶紧让人打来热水,给依依洗手洗脸,洗香香吃美美,气顺了就可爱了。 众人看着昭王更无语,皇太孙啊,你不要节操也替你爷爷想想啊。 昭王想毛线,他才不是皇太孙,依依安心吃肉不理他们,孤王的气也很顺,爷爷知道也会高兴的,娘亲可是一再叮嘱他照顾好依依。 其他人也去更衣完回来,就听外边吼声如雷:“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董在德和鄂留松对视一眼,这民心、民望太恐怖了吧,难怪小太保能成天嘚瑟。 长孙壮气很不顺,跑出去刷存在感:“都赶紧吃完赶紧睡!晚上不要给逸公子拖后腿!谁拖后腿谁就是他娘的孙子!” 外面登时安安静静,长孙壮得意的走回来,威风的像一只大笨牛。 赵梓禹都鄙视他,狐假虎威还这么得意,他娘亲知道吗?那什么,谁就算变成他爹的孙子,也不可能变成他娘的孙子,这简直难如登天啊。 逸公子瞧美少年一眼,心情不错,要不要去表现一下? 赵梓禹吓得忙低头,抱着一盆冬菇土豆炖牛肉赶紧吃。他也不要拖后腿,否则娘亲明儿估计就见不到他了,想起这愈发害怕,逸公子千万别将他炮灰了。 逸公子吃饱喝足,被抱走休息。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逸公子不管,来咱们自己继续研究赵家军的士气问题。 转眼到了傍晚,风从青莲山脉和昆仑海中间刮过,格外的冷冽奔放。 夕阳照着冰天雪地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将这世界装扮的犹如仙境,充满节日的喜庆。 今儿元宵节,晚饭一人加一碗元宵,吃完又一人发十个牛肉饼。平民军幸福的高声唱,元宵节能和逸公子一块过,这辈子都圆满了。 逸公子也吃过晚饭,穿着麦穗墨斗黑皮甲,脚上一双及膝皮靴,来到中间平地。 昭王依旧打扮的像个护卫,形影不离的跟着依依;凤眸流光溢彩,依依真的好帅,让他心跳加快,好想将依依立马抱回家。 第321章,如影随形 第322章,月色这般好,睡觉太堕落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2章,月色这般好,睡觉太堕落了 逸公子打扮太风流霸气了,不仅能撩妹,哥也被撩拨的心痒痒。 周围登时一片尖叫呼喊:“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长孙壮一吼天地颤抖:“列队!” 点将台战鼓立刻擂响:“咚!咚!咚!” 平民军睡好吃好,精神抖擞,五分钟列队完毕,目光灼热的盯着点将台。 逸公子星眸一眼扫过,天地所有荣耀之光全照在他们身上。 神武军士卒很快抬来一批大箱子,给平民军每人发三条白毛巾。希利扛着一口大箱子上点将台,打开里边同样是白毛巾,还有好些洁白的丝巾。 逸公子将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赵梓禹等都召上点将台,新来的护卫可以上工了。 神武军精兵又抬来几口大箱子,打开里面一个个包裹,每个里面都是十个牛肉饼。 下面毛巾发完,大批脑残粉、死忠粉等都开始热血沸腾,紧紧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抖开丝巾,向大家示意一下,围在脖子上,配着皮甲,黑白分明,风一吹轻轻飘逸。 大家有样学样,都将一条毛巾围在脖子上。一身脏兮兮配上一条白毛巾,竟然挺帅。 逸公子将一条毛巾绑在手腕上,还有一条叠好揣怀里;再背上一个包裹,又带上一壶茶。整个负重不超过十斤,绝对是轻装上阵。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赵梓禹等都照着做,气氛悄然热起来。 战鼓一声响,略有些骚动的人群再次安静。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看着大家,声音像冰山那么冷:“本公子一再强调,要听话、不怕苦、不怕死的!有人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本公子今晚要带你们去操练,会很苦、很累,还可能死人!你们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听本公子的话,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才能尽量避免伤亡!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家都活着!希望你们最近吃的苦、吃的肉,都没有白费!是爷们就把本事拿出来!” 天色蓦然变暗,寒风呼啸,从心头刮过,刮出片片火花。 矮矬老三和飞毛腿等齐喊:“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越来越多的人、平民军所有人、昭王和赵梓禹等一块喊:“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挥手:“现在出发!出发前本公子再奉劝一句,别想开小差!” 扫过某些心思不对的,她跳下点将台,小步朝茻山营地外跑去。白龙马小碎步跟着她跑。 昭王将白龙马挤开,自己如影随形跟着依依跑,晨凫马去一边陪白龙马跑。 毛飞带着飞毛腿一队超激动,呀今天又能和逸公子一块跑了! 平民军都亢奋!每天跟着长孙壮跑几十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跟着逸公子跑好啊!可惜今儿不能胡乱跑,得守着平民军的规矩,大家都盯着前面的,赶紧着! 希利等二十多人没打算跑,将白龙马和晨凫马牵过来,骑上自己的马让到一旁。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等赵家精英,今儿和昭王一样,都是逸公子的护卫,赶紧跟上。 长孙壮带着五百神策军随后跟上,气势愈发浑厚。 再后边副尉下令,庞子龙一马当先,带着狄家美少年等出征! 龙老四带着众侠士高手出发!飞毛腿嗷嗷叫,大家能否跑快点?呀呀真是太慢了! 后边宋武、宋奇等水军大笑,屠洪辉等屠夫咆哮,雄赳赳气昂昂的杀猪去! 后边五个大队,再后边五个预备队都跟上。 最后边副尉带上一千神策军压阵,今儿不骑马,全都两条腿,沿着昆仑海,一路往东。 逸公子和昭王跑最前头。海边原本有路,现在就是一片茫茫白雪,天黑了,雪地依旧亮着。沿着路边标记,赶路基本不受影响。 不多会儿,十五的月亮便升起来,清冷的月光,让雪地又明亮几分,天地如诗如画。 昭王拉着依依的手,边跑边问、声如天籁的诱惑:“要不要再好好想一下,如何最漂亮的拿下黑风寨?” 逸公子瞪他一眼,要想自己想,今儿后边跟着好几千的兵,她绝不会睡觉的。 昭王再换一招:“那要不东西我帮你背?你在最前头,前头若是有什么,还要你上呢。” 逸公子瞪他一眼,有什么你不会上吗?想骗本公子的牛肉饼,没门! 昭王扑过去亲一口,人家要骗的明明是依依,牛肉饼谁稀罕。 逸公子给他一脚,再乱亲就丢海里去喂鱼! 昭王不亲,拉着她手小步跑,一路往东,跑上一百年。 逸公子瞪他一眼,跑一百年黑风寨都该变成黑风营地了,陈氏和苏国也拿下京师了。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赶紧从左边闪到右边,路边雪地里竟然有一窝冬菇!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雪地里种蘑菇,自己跑了。昭王赶紧爬起来追。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赵梓禹等跟在后边,跑得好辛苦,都无力讲话。 他们回头看,后边也不讲话,但大家跑的好精神!一帮精英俊贤们都心碎,他们每天也跑步了,他们吃的也是肉,为什么就跑不过这些平民军?人比人得去跳海啊。 眼看月亮越爬越高,他们都累的想在雪地上爬,后边平民军竟然还能稳稳的跑,休息的时候都不说话,但士气还在爬升 说话,但士气还在爬升,憋着一股劲儿。 鄂留松看着前边逸公子,一个脑子不够用啊,想不通。 赵子旋、赵梓禹、燕王的外孙等仗着年轻,也憋着一股劲儿,绝不能这么输在路上。 逸公子跑了大约一百里,也累的狠,好在前面快到了,离黑风山也近了。 又翻过一座山,前面一个开阔的山坳,月色下这会儿挺安静。 偶尔有几盏灯,偶尔有人走动,偶尔有些凌乱的积雪。南边一大片帐篷,北边堆满了石块和圆木,看着不知道是伐木场还是采石场,也可能将谁家拆了。 很快山坳醒过来,成片的灯光亮起,神武军出现,热气腾腾中,一片大锅又开始煮肉。 逸公子和昭王跑进山坳,英谟、希拉尔顿及夏烜等迎出来,后边还有宁清滔。 英谟穿着皮甲,浓眉国字脸,非常标准的军人型男,威武忠心可靠。 希拉尔顿是昭王司马,也穿着黑色皮甲,将近两米的个头,月色中雄狮要吃人似得。 夏烜现在是虎威将军,长相一般,看着最没存在感。 宁清滔是谯州一带有名的任侠,身上做侠者打扮,孔武有力,目有侠气。 逸公子特地和宁清滔打个招呼,这事儿就是他最先发现端倪。 众人简单打过招呼,一块走进中间最大的帐篷。 王义带着二百虎贲卫也来了,都打扮成骁果卫的样子,脖子上系着白丝巾,好酷。 逸公子立刻丢了其他人,拉着王叔叙旧。 王义乐,早上才见过,夜里就叙旧,莫非少主又忘了今夕是何年? 逸公子是觉得,王叔和虎贲卫勇士一定跟英布一样,一阵子没杀人就度日如年、痛苦难熬。难得有这机会,英布几天前就守在黑风山了。 昭王忙将依依拉过来,坐在主位,今儿她最大,注意一下形象,过完年长大了。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小护卫胆大包天,是想篡权还是将本公子当作傀儡? 昭王端着热水又回来,给依依把脸洗干净香喷喷,形象好多了。 其他人都不吭声,各自找位置坐下。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赵梓禹等随后赶到,都快累死了,但又没死,真是奇迹。 长孙壮状态比他们好得多,和夏烜说了一些事儿才坐下。 王义坐在逸公子旁边,看少主也很累,但有昭王陪着,还不错,大将军是不用担心的。他吃口热茶,先说点别的:“今儿京师发生一件事。在元宵灯会上,陈玄龙季很突然的宣布,与韩王、逸王等成立文豪会。” 逸公子星眸歘一下放光,某些人真是一刻都不消停,这又跟义理会学吗? 董在德、鄂留松等人回光返照,也端正姿态认真听着。 英谟、希拉尔顿、夏烜、长孙壮等都能领会几分,不过这不急。 王义也不急,不紧不慢的讲道:“文豪会,其实是士子之会。秀才即可加入,每月可无条件领取一两银子;举人若加入,每月可领取五两银子;贡士,每月可领取十两。其他情况文豪会都会酌情出资援助。文豪会还会定期或不定期的举行一些文会,内容丰富。当时就有一些人加入,还有不少人观望,明日必然京师轰动。” 他不善讲故事,大致上是讲清楚了。 逸公子手指敲着椅子,发出一阵脆响,仿佛雨打芭蕉、天下冰雹,把人心里都打的脆脆的:“轰动好,能丰富百姓业余生活,有事儿做就不用老公老婆在家吵架。穷秀才一个月一两银子,吃饭是够了。有钱就是好,任性,怎么花都能遍地开花。” 大概只有五大氏族能这么财大气粗,朝廷、圣上都没这么壕气。 其他人都沉默,感慨。举人一月五两银子,一年六十两,相当于从九品的俸禄,这是准备养一个小朝廷吗?除了俸禄,还有“其他情况”,还有文会,收入只怕不比朝廷少。只要文豪会能站稳脚跟,估计无数人会参加吧? 假如有一万个举人加入,每年大约花费一百万两白银,对陈氏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这么多举人、士子,能产生的影响却无法估计。 但大家都知道,能不能站稳脚跟是个问题。陈氏赌局还没开,韩王府就被砸了。 大家看逸公子,一脸银荡,一点不着急,估计正想着怎么遍地开花吧。 逸公子瞪他们,都瞎想什么,今儿元宵灯会呢:“休要吵、休要闹,细听本公子把灯名报:一团和气灯、和合二圣灯、三阳开泰灯、四季平安灯、五子夺魁灯、六国封相灯、七财子路灯、八仙过海灯、九子十成灯、十面埋伏灯。看罢一套又一套,那旁花灯又来到。亲父母也要孝,晚父母也要孝。为人双亲若不孝,清风亭雷打张继保!” 其他人全晕掉,小太保,心情真好。 赵梓禹口吐白沫,累的像条死狗,犹忧心国事,急忙喊道:“你怎么还有心情闹!这可是大事!父王把经才基金还没发下去,陈氏就抢先一步,这白给谁不要?但这不同于养的那些门客!或者朝廷的言官!他们一定是领教了义理会的威力,要收买一帮文痞,制造舆论攻势,针对的是老百姓!” 逸公子欻的盯着美少年:“近朱者赤,你真相了。” “你是朱吗?”赵梓禹急的说完忽然头一歪。真是快累死脑子都不好使,有逸 好使,有逸公子在只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本世子死了,逸公子就饶了人家吧。真是累的想吐,逸公子是非人,看着一点事儿没有。 董在德、鄂留松、赵子旋等吃了参汤,才缓过劲儿,想着这事儿真忧心。韩王、逸王、恭王等本来就有基础,和陈氏联手一搞,就是大乱子。 逸公子看赵梓禹装死装得挺像。至于文豪会那点破事儿,忧什么心那。 吃了一碗参汤,逸公子走出帐篷,平民军已经到齐,聚集在山坳中间,看着还不错。 飞毛腿、矮矬老三、铁杆粉等中气十足的喊:“逸公子千岁!” 逸公子心情愈发明亮,就像那一片燃烧的火焰,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来到众人中间:“刚才京师消息,金内裤和韩王、逸王等又想出奸计,要弄个文豪会,收罗一些文痞,以后就专门忽悠你们。” 屠洪辉等屠夫拔出杀猪刀:“宰了他们!” 其他人半血复活,直接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气势倍增:“鼎山县有个黑风山,黑风山有个黑风寨,一窝山贼,说什么劫富济贫!三月份行刺静姝郡主,年前年后又行凶抢劫了不少人,大家听说没?” 不少人响应:“听说了,据说还抢了不少姑娘做压寨夫人,逸公子去剿灭他们!” 矮矬老三聪明:“莫非黑风寨也是那些奸臣贼子弄出来的?去年东南七州大乱,不少贼寇就是霍家弄的,那些民贼罪该万死!” 众人愈发怒气冲冲!弄一些山贼,京师街坊也有谁谁养的地痞流氓,现在又要弄文痞,奸臣民贼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苏国也是说打就打,老齐王竟然还怪到大将军头上,义愤填膺!逸公子快带大家杀过去!杀光这些蟊贼,才能天下太平! 鄂留松和董在德爬出来,看着这情形,就想问一句,大家真不累吗? 飞毛腿、屠夫、脑残粉等看着赵家军鄙视又骄傲,这嘛都没干就喊累,逸公子也跑了一路,怎么就不喊累? 赵子旋等人突然就觉得,有逸公子在,陈氏、韩王的文痞真能起作用吗?还是起反作用,哪天把老百姓惹怒了,又去将韩王府砸一回?有逸公子,肯定不用担心后果。 宁清滔带着一帮任侠过来,对这很能理解,那就是斗土豪、发大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生在世,快意恩仇,莫过于此。 逸公子看大家嗨了,凛然应道:“没错,黑风寨就是个大贼窝,今儿本公子要将它踏平!但需要你们帮忙!本公子坑二公子,都是靠的老百姓,你们最青春无敌!” 平民军愈发亢奋,平民军建立到现在,终于要一显身手了。这和比如砸韩王府不同,这是有组织有纪律以一支军的形式进行,总之要高大上的多。 逸公子继续:“看到那些圆木和石块了吗?听说黑风山遍地陷阱了吗?不错,我们就要用圆木和石块铺进去,具体怎么做,会有人教你们,你们都要服从安排!若是有山贼,会有人杀敌,保护你们!万一出了意外,本公子先说声抱歉,每人补偿五百两银子。等情况允许,也会让你们去杀敌,都做好准备了吗?” 飞毛腿、矮矬老三等都跳起来喊:“好了!” 少年公子等都脸通红:“得令!” “咚!咚!咚!”战鼓擂响,平民军列队,一股硝烟味儿弥漫。 逸公子喊道:“本公子会看着你们,等着你们!是爷们,今儿就踏平黑风山!” “杀!”两千神策军精兵赶到,沈瑜一马当先,来到逸公子跟前,一身汗臭,一片杀气。 逸公子挥手,开工!这里这么大动静,再热血沸腾下去,黑风山要惊动了。 沈瑜一口气都没歇,带着精兵又离开,大军压境,就算陈玄龙季他老祖宗惊动也没用。 长孙壮看着他好恼,又气势汹汹的盯着逸公子,把他弄来做什么?我这加夏烜一共五千人,加平民军五千,就一万人了,躺那都能将黑风山躺平。 逸公子不理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跟他讲也听不懂。带上昭王小护卫,和王义、宁清滔、英谟、希拉尔顿等出发。 前面五里,就是黑风山。 黑风山方圆十里,大小山头十三个。中间一条河,河边一小片沼泽。西北边四座山,大约七八百米高,非常陡峭,高手都很难爬。东南边稍微好点,官道就从那旁边经过。 逸公子来到正南边,山深林密,有些常绿乔木树叶茂密,夜色中显得更幽深。 树林中一条小道,上面落着一些洁白的雪,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方,月夜里充满诗情画意,好像一个小白花,勾引人往未知的陷阱里跳。 逸公子艺高人胆大,毅然就往树林里跳,沿着小路飞掠来到靠近山顶位置。左右都是茂密的灌木,山顶岩石鹰嘴似得凸出,中间挖进去一块,形成一个敞开式山洞。 英俊、英布等二十人守在这里,看见逸公子激动,终于能动手了。 昭王抱着依依赶紧闪,英布嘭一声撞了树,树上积雪唰唰的往他头上落。 英布要闪,希拉尔顿正巧挡住,王义又一脚扫过那树,冰雪愈发大雨似得将英布淋透。 英俊一双死鱼眼,十倍鄙视。一张死人脸,这会儿愈发冷飕飕的能吓死大活人。 赵梓禹、燕王的外孙等年轻,气盛也顶不 气盛也顶不住,都躲到后边去。 英布脖子湿透,冷的发抖,摸着胡子可怜的看着主子,却没敢吭声。 逸公子学着英俊的眼神鄙视他,低声问道:“怎么样?” 英俊冷飕飕的应道:“一切正常,还热闹的过元宵节了,这会儿估计都喝醉了。”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别羡慕,一会儿更热闹,他们一点没发现?” 昭王忙将依依手拿回来。逸公子挥手给他一拳,再一脚,乱抱什么,本公子忙着呢。 昭王赶紧松手,依依今儿最大,要保持形象,他就站在一旁安心做个小护卫。 英布虎躯一震,这点儿冷算什么,摸着胡子低声喊:“发现了,几个陈家军追出来,我们吓得赶紧跑,英侠踩了陷阱受了伤,他们才高高兴兴回去过节了。” 逸公子无语,陈家军,胆儿大。 英布催:“别等了,我保证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你不知道,陈家军最厉害的地方,在这正好用不出来。主子快下令吧,我快把持不住了。” 逸公子了然。陈家军兼具重步兵和轻锐的优点,个人武力值不低,还适合团战。团战正是高手的克星,但黑风山遍地陷阱,不知道陈家军还如何团战。 英谟一巴掌将英布扇一边,逸公子顺手也给他一巴掌,董在德不小心又撞他一下。 英布一头撞到树上,又一场冰雪如雨,淋的他欲死欲仙。 逸公子改而同情的看着他:“还行吗?” 英布忙挺起胸脯:“行,当然行,我随时都行!” 昭王一脚差点又将他踹飞,英布忙躲到主子身后,主子这回得帮我。 逸公子瞪昭王一眼,随时能行不是正好吗,难道要像你赵家那几个,到现在还腿软? 昭王凤眸看着赵家那几个,没出息,连累孤王。看来得加十倍狠狠操练才行。 赵梓禹愈发腿软,大侄子不能这样啊,我已经很安静了,跑一百里没趴下也是够厉害了。 昭王不理他,大家都和依依讲话,他也问:“现在杀过去?” 逸公子点头。开始点人头,这地方隐蔽但不好站人,后边沿着小路一片人头,数都数不清。不过宁清滔的侠士和虎贲卫都过来,加起来有五六百。 鄂留松没地儿站在一棵树枝头,一摇一晃更像世外高人,表示疑问:“你调动那么多人要横推黑风山,现在路还没铺进去,就急着杀进去,这个时间合适吗?”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为什么不合适?陈家军也以为本公子会挑在凌晨袭击,所以这会儿呼呼大睡,睡饱了起来迎战。我们在这傻乎乎冷冰冰等一宿,又不长利息。所以应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会儿他们喝醉了,正好下手。” 鄂留松沉默,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董在德震惊:“陈家军竟然来了,有多少人,一定有所准备。我们得多少人过去?” 虽说陈家军骄狂,但又不傻,本身该有的准备、手段、素质等都在,人少了过去就是送菜。人多了万一踩着陷阱,或者被他们发现,等等都是问题。逸公子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董在德想想,没准逸公子就凭着随心所欲才所向无敌。 逸公子不准备回答这问题,陈家军又如何,还不是被昭王坑了。有狐狸精在,有王叔在,本公子能怕谁!把人头再点一遍,干脆下令:“王叔带一半人跟本公子去,宁清滔也带一半人去吧。其他人在外边接应。” 宁清滔点头,到这会儿就别啰嗦,任侠二百人点到的上前,比龙老四、矮矬老三等京师的侠士要更狂野一点,好像龙虎帮来的。 王义更干脆,一挥手,两队虎贲卫立刻动手,要出战的带好刀枪剑矛,弓箭则给接应的。准备就绪,兴奋,跟少主去杀人,一股虎威释放,黑风山寒风猛烈呼啸。 其他人都颤抖,赵梓禹腿软的靠在赵子旋身上,骁果卫没这么凶残吧? 赵子旋自己都腿软,但脑子清醒,看骁果卫做什么,得看逸公子,她才是最凶残的。 赵梓禹小脸发白,心想回去后一定要告诫爹,绝不能惹小太保。 逸公子对赵家精英都不抱希望了,自己和昭王做好准备,留下希拉尔顿在外面主事,便准备出发。 鄂留松和董在德请命:“我们也去,我们行的。” 逸公子看昭王,昭王点头。 董在德立刻点了二十个状态好的,略作准备,便跟逸公子出发。 翻过山,下边就是河边一片沼泽,这天儿已经冻上,跟平地似得,看着就美。 若天稍微热一些,这是天然屏障,在沼泽两头,沿着山边有两条路,进去就是黑风寨。 逸公子从冰面飞掠而过,过了河是一大片平地,也是操练场,放着木人桩、梅花桩、石墩、石锁之类,一看就经常用。这里也没雪,周围树上挂着一些灯。 再前边,一座山,像半个倒扣的黑锅。沿着山整齐盖着半圈半圈的房子,跟梯田似得,一共有二三百间,住二三千人绰绰有余。这会儿四处依旧点着不少灯,太平盛世,有人在走动,有人乘着酒兴在做那什么,人影晃动,哼叫嬉笑。 半山腰往上,房子更阔气。山顶即黑锅倒扣的锅底最黑的地方,有一栋豪宅,看着像宫殿,背后靠着陡峭的山,前面居高临下,安全得很。 。 昭王跟在依依身边,王义、宁清滔、董在德、鄂留松等也过来,看这好大的黑风寨,如何下手?是先放一把火,还是直接去杀陈家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逸公子看他们一眼,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群莽夫。 英布摸着小胡子,他就这么点爱好,主子赶紧下令杀过去吧。 逸公子不理他,一双星眸放光,好像望远镜,将对面遥望好一阵,指着梯田第二层和第四层依旧黑漆漆的一些地方说道:“下边六架攻城弩,上边四架,得先把它们拆了。两边的路也得控制了。” 众人猛吓一跳,董在德和鄂留松等又腿软。 一个山寨十架攻城弩,这贼窝离京师这么近!不用说,这攻城弩一定是陈氏特制的精品,到时候弄过去围攻皇城,真不敢想象!今儿必须将它们拆了,否则寝食难安。 王义双眼如虎王放出凶光,顺着少主所指方向,果然看出攻城弩的样子,不由得惊叹:“我在、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阵仗。” 逸公子看他们不去放一把火了,和王叔讲:“最可怕的都不是外敌,而是家贼。外敌肆虐,同仇敌忾、万众一心能将他们灭了;祸起萧墙,乱成一团,怎么下手都不知道。这好在是冬天,毒蛇毒虫等大多冬眠了,否则阵仗还精彩呢。” 王义和虎贲卫都是来长见识的,转眼愈发兴奋,跃跃欲试。 宁清滔是被吓着了,毒蛇毒虫还精彩,外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太保吧? 现在大家都看见攻城弩了,心惊肉跳,那玩意儿现在要是启动,这里估计得倒下一半。 相比之下,就算陈家军杀出来也没这么恐怖。所以说,比陈家军恐怖的是攻城弩,比攻城弩恐怖的是小太保,快下令,怎么搞。 大家都盯着逸公子,心神稳定下来,战意高昂。 逸公子点头,这就对了,腿软的不是爷们:“攻城弩两架一组。我们分成七组,两组扫路,五组拆攻城弩。本公子觉着,若是弩车能搞动,就搞过来对着山上先来一阵。月色这么好,睡觉太堕落了,把他们都叫起来。” 众人汗滴滴,不说了,这里除了虎贲卫和宁清滔的任侠,还有英俊、英布、希勒、鄂留松等高手,大约三百五十人,分成七组正好,怎么分又有问题。 逸公子解决,任侠二百人分五组,每组加十个虎贲卫带队。攻城拔寨高手不如真正的将士,虎贲卫每一个也是不错的高手。宁清滔等都没意见,快速分好立刻行动。 剩下一百人,逸公子看着昭王和王叔。 王义摇头,他得跟着少主。 昭王出主意:“王将军分出三十人,和表叔他们去扫路。” 逸公子突然想,昭王辈分好低,逮个人不是叔叔就是姑姑;将来他儿子不得更吃亏,逮个人就得叫爷爷?别看官大一级压死人,大上一辈也能欺负人,老齐王赵平海就是典型。 董在德、赵子旋等觉得好冤,他们何时欺负过大侄子,这会儿就被大侄子欺负;赶紧跟着虎贲卫勇士扫路去,这一战只许胜,否则更丢人。 昭王看依依眼珠子乱转,赶紧抱走,直奔第四层最黑暗幽深的地方。 逸公子瞪眼,这会儿抱着本公子做什么?呀兮快闪!手中银针一闪,噗嗤一声将一条蛇钉死在树上。她愈发瞪眼,蛇不冬眠吗? 王义、英俊、英布等紧随其后,也把那条小青蛇膜拜一下。 昭王抱着依依悄无声息的掠过操练场旁小树林,再飞快穿越第一层,低声笑道:“你不是说出其不意吗?蛇冬眠但容易受惊,攻击最凶。” 逸公子狠狠瞪他,扭头只见一间大屋里大红烛燃烧,一个大肥猪压着三个小美人,其中一个怎么有点眼熟?这地方都能遇到熟人,真是缘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昭王抱着她就走,穿越第二层,周围人好少,房子没住满,但气氛陡然变得冷硬肃杀。 逸公子一眼瞧去,宁清滔已经杀进一个放置攻城弩的房间,里面正在打斗。 一阵狂风猛然刮过,灯笼烛火疯狂摇晃,光影和寒气交错,就像一场精彩的噩梦。 逸公子听着打斗停下,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昭王已经直上第三层。 这里人更少,屋里大多没点灯,在远处灯光和月光下,更显阴森诡异,好像无数魑魅魍魉,躲在暗处窥视,蠢蠢欲动。 四处都是骚动的声音,整个黑风寨还沉醉在元宵节的美酒中,一个女子叫声格外高亢。 逸公子热血沸腾,瞅着王叔,要不要去看看? 王义无语,默默将两个守夜的放倒,很想将那女子杀了。 “啊!璋大爷坚挺!啊!”女子越叫越欢快,随狂风传遍黑风寨,气氛更吊诡。 逸公子恍然大悟,陈玄璋?被那么多阿猫阿狗要求负责,又躲到这儿来非礼谁了。嘿嘿,正愁没什么庆贺文豪会成立,陈玄璋可是不错的礼物,英布快去将他绑了。 英布不去,率先冲上四层,人家要杀人,抓那种货色回头再说。 昭王抱着依依也上四层,躲在两栋屋中间阴影里,感觉气氛更压抑,这里好多高手。 第四层房子比下面好,高手是真正的高手,杀气威猛,王义、英布等都肃然。 逸公子觉着哪不对劲儿,一脚踹开昭王,一头冲过去。 去。 在一间屋,灯光明亮,十几个高手烂醉如泥,倒在华丽的地毯上,还抱着酒壶不撒手,八辈子没吃过酒似得。又一群穿红着绿丰满雪白的女子围着他们转,还有更香艳刺激的。 昭王忙将依依抱回来,表看啊,要看就看我吧。 逸公子瞪他,低声问:“真醉了?” 昭王点头,那还能有假;凤眸闪闪发光,瓜子脸熠熠生辉,依依快表扬我:“陈家军在这没什么事,爱吃酒,就送了些好酒给他们,比下毒安全。虽说有人酒后会打猴拳,但脑子总不如平时冷静,依依冷静啊。” 逸公子一拳揍他,谁打猴拳,那分明是醉拳!瞅着他熊猫眼鄙视,阴人阴的好,先去搞攻城弩,一会儿来搞这些人。 王义看他们一会儿好的你亲我咬,一会儿又打起来,挥手,英布兴奋的立刻杀进去。 昭王抱着依依就走,来到最黑暗幽深的屋里,立刻碰到一队陈家军。 逸公子踹了昭王,拔刀砍过去,一刀砍倒仨,纳闷,陈家军何时变成纸糊的? 旁边屋里又冲出一帮高手,都很清醒,拿着明晃晃的刀剑,一边迎战一边喊:“敌袭!有人杀进来了!” 逸公子兴奋,一边对战一边跟着喊:“大公子杀来了!” 英布提着血淋淋的刀杀过来,见人就杀,一边疯狂乱吼:“大公子和二公子杀来了!” 对方高手头晕,怎么可能是二公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大公子。 黑风寨被惊动,打斗声、血腥味飘进美梦,大家更多的依旧茫然。元宵节大公子不在京师忙文豪会的事儿,杀到这来做什么?难道她妹被抢来做压寨夫人了? 陈家军没什么事,除了美酒,就是美人,没准真的抢错了,那就太害人了。 有一些比较清醒的,赶紧敲锣打鼓示警,山上的陈家军赶紧啊,将这些坏人都杀了!大半夜都不让人好好睡觉,真是缺德带冒烟啊! 山顶黑风殿,立刻一批陈家军盔明甲亮出来,月光下犹如战神。 山下第二层,弩车一阵咔嚓响,一阵狂风席卷着杀气与冰雪、席卷着大箭与小箭,一片箭雨逆袭上山头,又像流星倒流。 又是一阵咔嚓响,三五架弩车推出来,一片箭雨紧接着杀向黑风殿,蔚为壮观。 “啊!”山顶立刻倒下一片。陈家军的明光甲厉害,陈家的攻城弩火力更足,射翻一片人,紧接着又将黑风殿射的瓦片乱飞火星四溅,场面更火爆。 “啊!”陈家军暴怒,二话不说杀下来。 逸公子杀翻几个高手,换了把刀要去和真正的陈家军一战。 昭王忙拉住她。陈家军爱吃酒是一部分,有些人酒量好能扛。攻城弩在内部就像韩王父子,只能制造混乱,不能完美杀敌。所以目前人家更强一点,咱避其锋芒。 王义已经将弩车弄好,推出来对着山顶杀来的陈家军。 陈家军高手怒、赶紧散开,一片箭雨穿过他们,继续朝上边射去,场面一片混乱。 附近同一组的弩车也弄好,对着陈家军再来一下,比起弓箭爽太多了,射! “啊!璋大爷!”女子高亢的尖叫,刺穿天穹,此时更令人血脉偾张。 昭王都血液逆流,快把持不住,忙催英布:“还不赶紧去抓人。” 英布正杀的疯狂,一身血;就像陈玄璋战况激烈,这时让他停手去抓人,不是苦了两人么?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他不去,给主子使眼色:有人思想不纯洁。 逸公子瞪昭王一眼,想什么呢?你去绑了陈玄璋,那女的你若喜欢可以留着。 昭王赶紧让希勒去:“除了陈玄璋,别的都杀了。” 逸公子鄙视:“有贼心没贼胆。王叔咱撤。” 王义忙拉住少主,撤是往下,不是往上。挥手一刀劈下,弩车霎时变成一堆零件。 逸公子嘟嘴,提刀跟着王叔往右,两队汇合,正好被陈家军追上。 昭王抱着依依就跑,避其锐气,等他们气消了咱再来。 王义带着虎贲卫紧跟着少主,英俊和英布断后,英布正疯狂如魔,杀的天昏地暗。 众人且战且退,鲜血和厮杀声一片,一会儿到第一层,五组人都聚齐,顿时气势大涨。 陈家军也聚集大半,还有一批其他高手,人数是这边两三倍,怒火更嚣张。 “杀!”逸公子持一杆霸王枪杀个回马枪,霸气的要给他们灭火。 昭王紧跟在她身边,王义在她右边,英谟在左,三人一人挥舞一杆霸王枪,一起出手,登时挑翻一片,锐不可当。 逸公子星眸比月光明亮,持枪继续朝前杀去,带着神威莫名的气场。 陈家军凛然,其他高手变色,气为之夺。有些人酒依旧醒不过来,愈发手脚冰凉。 昭王如龙、王义如虎,跟着依依如入无人之境,一气儿将陈家军撕碎一大片。 英谟、英俊、英布、虎贲卫等跟在后边轻松斩杀,狂风刮过,鲜血如雾,染红了月色。 “啊!”惨叫,是节日最美的乐章,从山上一直响到山下。 “住手!”怒吼声也从山上追到山下。 陈家军人更多,清醒的更多,气的更狠,眼看要强势反击、反弹。 逸公子见好就收,提枪一直退到操练场靠近河边,希勒也抓着陈玄璋回来。 玄璋回来。 后边追着一大批人,一部分陈家军,一部分高手,一部分黑风寨山贼,还有一些人。 昭王、王义、英谟、虎贲军等护着逸公子,每人身上都是血,手中刀枪也在不停滴血。正好停下来修整,有人受了伤,赶紧处理一下,刀卷刃或者崩掉也得换。 逸公子没事,看昭王,腿上皮甲被一刀劈开,好像没流血。 昭王好激动,依依在关心他,脑子灵光一闪,要不要装个伤让依依照顾一下? 逸公子看大家情况还好,基本不影响再战斗;抹一把脸上的血,星眸明亮的看着对方。 对面众人也暂时重整,活着的爬起来,再一块追过来,相聚三十米停下。 虽然被砍杀不少,但刚出来的人情况不错,前面一片气势汹汹。 最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黑风寨大当家黑玄风,提着一柄大板斧,威风凛凛。 他左边一个眼睛长头顶、头顶喷着三丈高小火苗的,是陈家军将军陈玄风。长得高大魁梧,一身金色铠甲,标准陈氏出品,比逸公子一身黑帅更像战神,如果脸不扭曲的话。 手下陈家军死伤上百,他脸不能不扭曲,狰狞的直想扑过去活活将逸公子咬死! 右边一个高手,脸更狰狞,左边脸好像撕下来贴右边脸上,凶神恶煞。 后边又一个大龄男青年哭着出来:“逸公子,总算来救我们了。呜呜呜,这该死的黑风寨,抢了我们东西,还要向我们家里勒索。” 逸公子诡异的看着他,有点眼熟,是年前被抢的人之一、逸王前大舅子程林风。 程林风卖相极好,头戴镶宝石三梁冠,面白无须,身穿青织金过肩獬豸缎袍,腰间蟒腰带,又带着几个玉佩,一副大富大贵的样子,大半夜站路上就是让土匪抢的。难为他这会儿能打扮这么整齐。 程林风好生委屈,将黑风寨狠控诉一番。 黑玄风怒,一把将他抓回去,一脸横肉像是要杀猪:“我黑风寨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你这种贪官恶吏,若是不乖乖交钱,老子叫你见血!” 程林风愈发像杀猪一样嚎叫:“逸公子救命啊!不要杀我!我是好人!” 逸公子看着,演的都好投入,元宵节排练的节目之一?可惜没办法和其他人分享,否则一定能娱乐很多老百姓。 黑风寨更多的灯火亮起,更多哭声响起,又一批山贼抓着肉票出来,唱大戏似得。 逸公子没看懂。她还没说要营救人质,黑玄风就主动交出来? 难道让她赶紧想办法救了人就滚?可她是来踏平黑风寨,不是来解救人质。 等等,又看到那个眼熟的,丹彤?王婶把她弄到一个宁静的小山村,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世界好小,在这都能遇到。不过以前将军府的大丫鬟像副小姐,现在这就像窑姐。 丹彤也哭哭啼啼:“逸公子救命!奴家是良家女子,被他们抓来的。” 逸公子这会儿闲着没事:“你何方人氏,家中还有何人?” 丹彤秋水眸含着泪光像小星星,清脆的声音带着鼻音和窑姐的妖媚:“奴家涿州人氏,家中还有祖母和继母,家父已故。奴家过年想出来做点小买卖,却被这些天杀的强盗抓住,呜呜呜,求公子救救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抓着她的山贼怒,一巴掌用力拍她香臀,“啪”的一声无比响亮。 “啊!”丹彤尖叫更清脆妖媚,无比销魂。 山贼抱着她得意狂笑:“贱人,明明是自愿到黑风山来服侍大爷,骚的做梦都叫;见了逸公子又撒谎,不看看逸公子能不能看上你这贱人。” 又一巴掌下去,丹彤叫的更带劲儿,山贼大受刺激,拖到一边不管不顾就那什么。 逸公子无语,这不是贼窝,是银窝。好些人银荡的看着,刚才的厮杀、浓浓的血腥味似乎已经遗忘。能这么想得开的,也是人才。 这边虎贲卫、宁清滔带的任侠纯爷们都快受不了,赶紧休息,一会儿将他们都杀光。 程林风和其他肉票继续哭喊。 逸公子脑洞大开,这些人不会也被那什么了吧,要不然哭的这么有节奏感? 黑玄风没参战,但比逸公子更累,看着热闹休息到现在才威风凛凛的开口:“都闭嘴!逸公子,我敬你是大侠,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来我黑风山捣乱?” 逸公子看他太想得开,杀成这样都不急,还跟她讲官腔,不是官腔,是讲江湖规矩。可大公子不是走江湖的,大家都不是,而是演戏打发时间。 逸公子于是悠闲的杵着霸王枪,抬头看天上一轮明月向西坠,月光愈发清冷;仰天吐一口仙气,刹那满天星光闪耀,白云千载悠悠:“怎么能叫捣乱呢?你看月色这般好,睡觉太堕落了,本公子不过叫你们都起来一块赏月罢了。” 黑玄风差点气吐血,这也太他娘的胡扯了。 陈玄风努力控制着扭曲的脸不吭声,就盼着逸公子瞎扯完赶紧滚。 逸公子可不着急滚,现在继续胡扯:“本来本公子是准备在玉烟楼陪小玉姐赏月,谁知你们主子弄了个文豪会,本公子觉得,这年头流氓也要讲文化,才能打遍天下都不怕。故而突发奇想,来看看你们现在如何了,谁知太让本公子失望!都看看你们,还是吃饱喝足玩女人,跟 玩女人,跟猪一样!本公子要是你们主子,非得将你们全部人道毁灭!” 她胡扯出大道理,义愤填膺,挥着霸王枪准备再给谁一枪。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黑玄风和陈玄风心里忽然埋怨主子,这都是他干的好事! 这当然不是陈玄龙季干的,逸公子的话能信就怪了。但出了这事儿,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让陈玄龙季来背这黑锅再好不过。 鄂留松和董在德悄悄凑过来,对逸公子已经有粉的倾向,太佩服了。 能打不是本事,能打的人多了。还要能讲,忽悠流氓讲文化、打遍天下都不怕,忽悠老百姓、成立平民军,忽悠文武百官,还要能忽悠圣上,忽悠苏国,这才是真本事。 赵子旋等人也过来和逸公子涨姿势,这机会难得。 逸公子忽悠的愈发有气势,接过参汤吃掉,把空碗给小护卫一边去,别总来刷存在感:“其实你们挺可怜,主子要用你们的时候让你们卖命,不用你们的时候管你们去死。这么苦逼的日子,人生没什么追求,才会今朝有酒今朝醉。看今儿元宵佳节,月色多好,本公子就用高雅的文化来弥补一下你们内心的空虚。” 昭王殷勤的又给依依拿来一件白狐裘,后半夜站这儿冷,条件简陋,将就着裹上。 逸公子瞪他一眼,身上都是血,不得将白狐裘弄脏? 昭王坚决给她裹上,脏怕什么,洗不干净咱换一件,还怕没得穿么。 逸公子无奈,裹上白狐裘将他踹一边,继续日行三善、毁人不倦:“这是一首很美的词,大家都听好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昭王飞一边正和希拉尔顿讲话,惦记着依依回头一看。就见一片灯火中,她神采飞扬,风流超逸,拿着一杆霸王枪,散发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绝世魅力,魂牵梦绕,得寻找三生才能找到。 昭王立刻飞回依依身边,抬头只见天上明月突然暗淡,一阵流星雨绚丽耀眼。 逸公子也抬头看,这干净的天空,美的想唱:“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牵你手,跟着我走,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路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一阵寒风猛然刮过,刀子似得让人想落泪。 逸公子一脚将昭王踹飞,太傻了,都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昭王极郁闷,这儿人太多,这会儿太碍事;去和希拉尔顿商议,要将他们都杀完。 王义、希勒连鄂留松都觉得,小郡主难得这么好的气氛,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破坏了。 其他人回过神,脑子还晕着,逸公子忽悠大半天、大半夜,到底什么意思? 黑玄风一脸横肉,是个粗人,忍不住怒吼:“逸公子别将老子当傻子!你就此离去,此事就此作罢,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别怪老子不客气!” 陈玄风瞪他一眼,赶紧补充:“把他留下!否则你们都留下!” 他指的是陈玄璋。虽然吃了大亏,但为了大计,暂时只得忍了,这仇以后再报。 逸公子才顾上看陈玄璋,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吧? 希勒也真是,从床上将人家抓来,连床单都不给人家裹,反正他在利人市也被人看够了。但这大冷天儿,陈玄璋快冻成死猪了。 逸公子再看黑玄风、陈玄风态度太好、竟然主动要她走,脾气又坏、依旧这么狂拽酷炫叼炸天,挺好奇:“如何鱼死网破,让本公子留下?” 陈玄风态度好个屁!原本多高傲,现在就一百倍的憋屈!他很想咬死逸公子,多少人想杀了这小恶魔!可多少人没把她杀了,现在实在不想节外生枝,杀了她黑风山指定也完了。这事关重大,他决定不了!哇呀呀呀,好恼! 黑玄风更怒火冲天,让她走不走,小恶魔根本是故意找茬!一挥手,身后五百、现在只有四百左右陈家军,高手一千、现在至少八百,黑风寨原班人马二三百,这一千五到两千人那! 众人虽然强忍着没动手,眼里怒火也能将逸公子烧死十七八回。 黑玄风盯着小恶魔不到四百人,很不客气的怒吼:“老子大不了将你们、连他们都杀光!” 他手里抓着程林风,程林风吓得又哇哇乱叫。 逸公子没听见,回头也一挥手。 冰冻的沼泽上一片人影飞掠而至,一会儿就多了三四百人。 众人稍微调整,一百个虎贲卫在后边张弓,摆好姿势,一股杀气随夜风直扑过去。 黑玄风、陈玄风以及陈家军等都吓一跳,不少人直发抖,这后半夜好冷。 黑玄风和陈玄风对视一眼,忽然看到两边,陆陆续续又出现不少人。 沈瑜带着一队亲兵来到逸公子跟前,转身又犀利的看着传说中的陈家军,很期待一战。 英布大急,陈家军是他的,他还没杀过瘾!很不善的责问沈瑜:“你怎么来了?” 沈瑜回过头,犀利回答:“来赏月,不得趁月亮还没下山么?” 逸公子眼睛一亮:“没想到你这么有文化,也懂的赏月,刚才流星雨看见没?” 沈瑜犀利的看她一眼,不要用形容流氓的话来形容他,他本就能文能武,不是长孙壮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这会儿还在那蠢的铺路。 片刻,祝庭兰也带着一队亲兵过来,后边抬着茶几、矮榻、茶炉等。 沈瑜开口:“你倒是准备齐全。” 祝庭兰应道:“以为站这抬头望天就叫赏月吗?没文化。来把肉饼、瓜子儿都摆上。” “肉饼”两字是用信州恒泽县一带方言讲的,就和月饼一个音。 沈瑜不理他。以为一块平过乱,就有什么特殊交情么。 亲兵很勤快,把矮榻摆小太保跟前,小太保请坐。茶煮上,肉饼、千味轩的五香瓜子等都摆好。周围再生几堆旺旺的火,风大火苗和烟别熏着人。 逸公子大马金刀坐下来,看祝庭兰一眼,以为元宵、中秋搞不清就有文化吗? 沈瑜深以为然,昭王、王义、董在德、鄂留松等挤一挤,都坐下吃肉饼嗑瓜子赏月。 今儿月色就是好,稀稀拉拉几颗星也很有诗意,黑风山周围皑皑积雪,一股浓淡皆宜的血腥味,气氛更好,这种时候睡觉着实太堕落。 这时一个山贼小喽啰匆匆跑来:“大当家不好了!大当家完蛋了!” 第322章,月色这般好,睡觉太堕落了 第323章,酒劲儿好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3章,酒劲儿好大 逸公子杀了那么多人还不走,一帮人真坐下来摆开阵势赏月! 黑玄风、陈玄风、陈家军等都差点被活活气死! 程林风也哭的差点被噎死,他哭半天没一个人听见吗?都是聋子吗? 这时一个山贼小喽啰匆匆跑来,哭丧着喊道:“大当家不好了!大当家玩蛋了!” 黑玄风差点吐血,一脸横肉也扭曲的快竖起来变成熟肉,左右又看了看,脸色更难看。 陈玄风也发现了。原来注意力被这赏月的一帮混蛋快气疯了,操练场两边又来好些人,神武军和神策军精兵,一千人的样子,正在那摆姿势,混混混混混蛋啊啊啊! 小喽啰跪冰冷的地上哭诉:“前边两条路都被他们占了,官兵来了好多!西边山上也有好多人,用石块新铺了一条路进来。我们被包围了。” 黑玄风突然一跳五尺高,被包围!逸公子压根不是来赏月,是要!要!要! 陈玄风急的一把抓住小喽啰,咔嚓一声将他捏死。 逸公子嘴里正嗑着瓜子,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挺疑惑的看着陈玄风,这什么意思? 昭王、王义、沈瑜、很多人下意识都是这姿势,看着陈玄风。 陈玄风恼怒!没控制好力度罢了!他杀鸡骇猴,向逸公子展示力量,逸公子害怕不? 逸公子下意识表现出草包的姿势,没看懂,请问猴子在哪?或者你就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黑玄风忍不住了,急忙让人去打探。 其他人也着急起来。这么多官兵、高手,一来就毁了十架攻城弩,显然是准备充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坐那嗑瓜子的逸公子!没跟她打过交道不知道,现在寒风从眼前刮过,忍不住想落泪,心里拔凉拔凉的。 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高手,带着其他高手,陈家军回过神,依旧骄傲自信,但看着逸公子都无比警惕。后边伤亡数据统计出来,之前一战,死二百五十二人,伤残超过五百!伤能治好,但眼下肯定没有战斗力了。逸公子的人却在不停冒出来。 不一会儿,几个喽啰回来,都跪在冰冷的地上不敢吭声,生怕被咔嚓一声捏死。 黑玄风和陈玄风都气的头昏,酒劲儿又犯了,见鬼的什么酒这是? 大批醒酒汤熬好用大桶送过来,大家吃下去却没什么效果,有人头更晕。 陈玄风忙让人拿灵药来当解药吃,吃下去才清醒点。 但灵药吃得起的人极少,其他人酒劲儿又发作,醉醺醺就像醉生梦死。灵药有副作用,陈玄风、黑玄风等盯着逸公子眼睛通红,阴森森好像要狂化。 逸公子看看昭王,他弄的酒真厉害;再看对面几位,还有黑玄风一直抓着程林风。 程林风现在也吓得不轻,嘤嘤嘤哭的节奏超诡异,好像丹彤。 丹彤和一个办完事儿,换了一个继续,为了表示她是被逼的,又哭又闹又尖叫,好像伴奏,好刺激。好在天冷,否则多少人要去泡冰水澡。 黑玄风缓过神,抓着程林风,凶狂的喝问:“逸公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逸公子嗑着瓜子很随意:“就像你想的那样。” 黑玄风怒极:“老子要杀了他们!” 逸公子无语,废话不想说,继续嗑瓜子,昭王给本公子吃茶,没看见本公子没手吗? 昭王看依依左手抓着一把瓜子,右手捏着一颗瓜子,赶紧端茶喂依依。 王义坐右边看着,对昭王全票通过,但昭王还要加油,早日争取大将军同意。 鄂留松、董在德、赵子旋等都麻木了,皇太孙伺候人还一脸幸福银荡,真是惨不忍睹。 黑玄风看没人搭理,更怒,抓着程林风胳膊咔嚓一声。 程林风立刻尖叫:“啊不要啊!逸公子救命!逸公子你是大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无辜的,呜呜呜!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祖母,三岁的小儿,求逸公子救救我!我下辈子一定结草衔环报答逸公子,呜呜呜!” 程林风口才极好,哭的很有节奏感,哭了好一阵,意思逸公子不救他就罪大恶极。 一阵狂风从耳边刮过,逸公子没听见。 黑玄风咬咬牙抓着程林风又咔嚓一声,凛然怒喝:“像这种贱骨头,留在世上就是祸害!逸公子若执意与黑风山为敌,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程林风再次尖叫,其他肉票都哭闹起来,他们不想死,就让逸公子去死吧! 有几个好像和逸公子有仇,或者文痞,对逸公子破口大骂,真过瘾。 黑玄风得意狞笑,还以为真对付不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恶魔,老子办法多着呢。 逸公子一把瓜子磕完,鼓掌:“骂得好,骂的妙,骂的呱呱叫!杀人的山贼,被抓的祸害,原来是一伙儿,一块逼本公子这赏月的。这就是流氓有文化,世界真可怕。” 程林风吓一跳:“你胡说什么!你你你不来,他们就不会杀我!你眼睁睁看着山贼欺负我,竟然无动于衷,你就是个恶魔!” 其他肉票都吓到了,有胆大的起哄:“没错,若不是你逼他们,黑风寨从不杀人!” “他们抓了我们就是勒索,就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 “你不是大公子吗?你算狗屁的大侠!你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一帮肉票正气凛然,理直气壮, 正气凛然,理直气壮,将逸公子骂的狗血喷头,应该立地自杀谢罪。 宁清滔带的任侠们都蠢蠢欲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这多好的机会啊,要不谁先来? 虎贲卫都无动于衷,他们不会骂人,只会杀人。 赵梓禹、燕王的外孙等赵家精英都赶来和逸公子涨姿势,鄂留松、董在德等对打口水战心里承受能力都还可以,还是看着逸公子更好奇。 沈瑜、祝庭兰等文武双全的,都瞅着逸公子,小恶魔还不赶紧去谢罪?别舍不得瓜子儿,回头棺材给你装满千味轩的五香瓜子,坟头种满向日葵,就放心去吧。 逸公子怒,一帮混蛋;霎时星眸寒光如剑,对面肉票的骂声戛然而止,只有她冷酷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本公子不管你们是祸害还是无辜,是合伙还是被逼,本公子就告诉你们,当初在解牛县,解牛盗用老百姓来要挟本公子,门都没有!本公子从不受人要挟!如果你一个人的死,能换来天下太平,就去死吧!” 她最后凌厉的盯着黑玄风,要杀人赶紧,趁现在还能杀得了。 黑玄风吓一跳:“你没人性,竟然叫别人去死!” 程林风怒:“你为什么不去死?” 逸公子应道:“因为本公子死了将天下大乱,我干爹不仅会灭了你程家、逸王,还有潞峄!现在明白了吗?” 一股猛烈的杀气爆发,程林风小脸惨白,嘴唇发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黑玄风怒极,有程家、逸王和潞峄,为何没有他?逸公子这是赤果裸的无视他吗? 逸公子立刻重视、教育他:“再说你一个杀人的强盗跟本公子讲人性!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对付本公子,你做得出来,本公子都只能假装没看见,你要怎样请继续。” 她挥挥手,收敛气势,继续嗑瓜子,这过年炒的红薯干也不错。 黑玄风气的七窍生烟,手用力一捏,咔嚓一声脆响。 “啊!”程林风鬼叫更加尖锐凄厉,“你做什么真捏我?啊快给我拿灵药!” 黑玄风冷哼一声:“既然逸公子不管你们,老子还留着你们做什么?你们去了阴曹地府,都记得是被她害死的!” 程林风怒号:“快给我灵药!逸公子不救我们还来做什么?你这恶魔不得好死!” 其他山贼也下手,肉票们顿时一阵鬼哭狼嚎,骂的更肆无忌惮。 “啊!”丹彤尖叫更高亢,将肉票们都压下去。 逸公子实在无语,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欲望真做,不愧是一帮禽兽不如。 程林风硬缠着黑玄风吃了灵药,依旧痛的难受,气势也弱下去,使劲暗瞪黑玄风。 黑玄风恼羞成怒,都这会儿了还瞪屁,逸公子早知道了,她未必会放过你。 逸公子是准备下手,但暂时先放过他们,看着西边方向。 龙老四带着平民军第二队、飞毛腿第三队、庞子龙带着第一队来了。每人都穿上盔甲,扛着刀枪剑戟,一身威风。狄家美少年俏脸通红,青春骚动。 逸公子问:“你们怎么来了?” 庞子龙上前,穿着黑色盔甲更霸气如龙:“来见见血,练练胆!” 逸公子点头:“那就去后边,那有些受伤的高手,把你们胆气儿都练的壮一点。” 庞子龙领命,龙老四和毛飞等都列队,绕过对面一大堆人便朝后边去。 陈玄风忍无可忍:“逸公子你要做什么?” 逸公子唰的站起来,将白狐裘丢一边,手里拿着霸王枪指着对面:“今儿踏平黑风山!” “踏平黑风山!”两边精兵齐吼,一股杀气冲天,明月差点吓昏。 “逸公子千岁!”毛飞、狄家美少年等脑残粉在后边声音洪亮,震动黑风山。 “踏平黑风山!逸公子千岁!”黑风山紧接着一片喊声,歌声响起,仿若十面埋伏! “杀!”昭王持枪和依依并肩而立,天籁之音携一股天威。 “杀!”沈瑜、祝庭兰、宁清滔等热血沸腾,鄂留松、董在德等跟着士气高涨。 王义上前数步,一身虎王雄威随寒风咆哮,拿出一根短矛,猛地朝对面黑玄风掷过去。 黑玄风拿着大板斧半天、半夜手发麻,嘭一声掉地上,眼看短矛锋芒刺瞎眼睛,明月失色;壮起胆赶紧将程林风挡在前面,自己跳起来朝右边滚。 “嘭!”短矛碰到程林风,刹那一个人形烟花盛开,各种宝石玉佩乱溅。短矛视而不见,继续追杀,刺入黑玄风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唰!”后边虎贲卫摆半宿姿势,弓箭张满寒霜和杀气,一齐朝高手射过去。 “小心!”面目狰狞的高手急忙喊,一边拿出一面精致的盾牌抵挡。 “嘭!咔嚓!”放烟花的节奏,盾牌瞬间射爆,碎片满天飞。 虎贲卫骁勇剽悍,根本是将弓箭当攻城弩用。八百高手站一块,只能眼看着死亡降临。 “噗嗤!”一片皮甲、皮肉、骨头被射穿,鲜血鲜肉迸溅,惨叫哀嚎一片,高手纷纷倒下。有些关系好的几个人共用一支箭,或六七人共用三五支箭,就像艺术大片。 一轮箭雨过后,陈玄风才回过神,却依旧难以置信!这里不过二三百山贼,逸公子为什么真的要兴师动众来踏平黑风山? 面目狰狞的高手愈发凶神恶煞,想那么 煞,想那么多做什么,能想通就不叫小恶魔,拔剑杀! 他后边高手却一阵腿软、晕眩,好一阵才稳定下来。所以高手最讨厌就是这种阵势,恶心的人想吐,刚离死亡太近,血肉溅到嘴里,一不留神咽下去! “唰!”两边精兵中神射手又出手,两片箭雨犹如死神双翼将中间包围。 陈家军、高手、山贼再次慌乱。精兵不如假的骁果卫骁勇,但人多箭密,同样要命! 陈家军忙聚到一块抵御,三四百人好少。高手和山贼有组织没纪律,肉票们更乱作一团。 箭雨落下,死神带走一片卑微的灵魂,更多人倒在地上惨叫,肉票们疯狂尖叫。 沈瑜和祝庭兰同时打旗语,两边精兵弓箭手上前百米,再射! 后边虎贲卫自觉,第二轮锋镝对准陈家军,射! 逸公子心痒痒,昭王忙拉住她,这种集体活动咱不参与,咱一会儿单独表现。 逸公子踹他一脚,讨厌。昭王渊渟岳峙,一点不讨厌。 “噗噗噗!”陈家军赶紧抵御,好些人醉醺醺的被射中,一些跑来求助的高手被射杀。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血雾随狂风肆虐,遮天蔽日,日月无光,天地惨淡。 “啊!”陈玄风怒吼、不甘! “吼!”陈家军一齐咆哮,岂能让逸公子如此嚣张!他们才是最无敌的陈家军! “杀!”陈玄风下令,陈家军立刻杀出,要将小恶魔活活剁成肉酱! “杀!”逸公子迎上,手持霸王枪,枪头闪耀着犀利的寒光。 “杀!”昭王、王义、英谟、希勒等紧跟着逸公子。 “杀!”英布、沈瑜、祝庭兰等终于等到机会,纷纷冲到逸公子前头,抢着去杀吧! “杀!”面目狰狞的高手带着一帮高手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率先和英布、沈瑜、祝庭兰等战到一起,立刻杀的天昏地暗,火星和鲜血如漫天星光绽放。 月亮赶紧往山顶跑,即将躲到山的那一边。寒风凛冽,狂暴的刮灭灯烛,刮乱火堆,将柴火刮到激战的人群中,时明时灭,犹如地狱接引冥灯。 肉票们还活着的赶紧跑。山贼小喽啰们也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四处逃命,这战场根本不是他们能参与的,大当家都被灭了。 最火爆的一片战场,是虎贲卫勇士对上陈家军群雄,双方龙争虎斗,杀气如虹。 中间空出一片地方,逸公子迎战陈玄风。 昭王、王义、英谟、希勒等在周围掠阵,将陈家军一一拦下。 陈玄风这会儿不急了,看着逸公子眼睛通红,一身金色铠甲金光闪闪,就像战神降临。他武器是一杆青龙飞天大戟,戟杆也是鎏金的,总长超过三米,格外霸气侧漏。 逸公子一身黑色麦穗墨斗皮甲,脖子上一条洁白丝巾,犹如死亡之礼赞。手持霸王枪,长二米五,霸气之余,更添灵性;六十斤重,舞起来整个人就是一条龙,不是枪百兵之王,而是她盖世大魔王。 陈玄风猛发出一呻龙吟,青龙飞天大戟仿佛舞龙般活过来,带着金光炫目。 逸公子怎么觉得他像个舞龙的,太破坏气氛,星眸一片璀璨寒光全加在他身上,来! 陈玄风心底一颤,手持大戟猛朝小恶魔刺去。 逸公子被三米五的长度惊着,赶紧左闪,一枪将他拦住。 陈玄风猛然爆发,势大力沉,差点将她压趴,再挥戟朝她小蛮腰钩去。 逸公子一个踉跄,我戳戳戳的陈家军蛮力就是大!抖个枪花将青龙戟晃住,再猛地一枪朝陈玄风胸口扎去。 陈玄风冷笑,枪是长兵器,没有他长还想近身攻击?立刻侧退再挥戟割她雪白的脖子。 逸公子唰的收枪如猛虎入洞,凌空五百度翻转再次靠近,倒身一枪又扎他胸口。 陈玄风眼皮直跳,小恶魔还是人吗啊啊啊这么灵活根本是猴子吧?赶紧闪! “咔哧!”枪扎一线,擦着他肋下硬是将金甲扎穿一个洞。逸公子发力,再撕开一片。 陈玄风吓得跌跌撞撞,急忙跑走。 逸公子收枪乘胜追击,一跃而起三米高,居高临下猛朝陈玄风挞去。 陈玄风挥着大戟终于感到不利索,忙舞个花将小恶魔逼开。 逸公子看他凶啊,大戟当枪用,落地侧身两步拉开,再犹如潜龙出水,继续刺杀! 陈玄风看她更凶,凶的不是枪,是人,她就是个人形凶器,压力好大,赶紧挥戟磕又挂。 逸公子看那青龙就像舞蛇的,赶紧将它挑开,再一枪刺过去,将金甲戳个窟窿。 昭王和王义对视一眼,虽说那什么,这金甲防御好碍事儿,依依不是要将人家衣服剥了吧?需要这么执着吗?平时咬他也这么执着。为什么就觉得她威武霸气这么可爱? 王义将一个赵家军劈翻,将少主看一阵,点头,那金甲开始掉了。 昭王一枪将一个赵家军崩飞,脑洞大开,如果哪天依依扛着霸王枪来将他衣服剥了呢? “啊!”陈玄风受不了了,怎么这么猥琐? “欻!”逸公子一枪将他金甲挑飞,随即一枪将他圈住,冲过去要给他一脚。 陈玄风丢了大戟,怒发冲冠,迎上去跟逸公子肉搏。 逸公子丢了霸王枪,一拳过去,我戳戳戳陈家军就是铁打的,好硬,拳 ,好硬,拳头差点崩碎! 陈玄风一招占上风,立即一片拳影如疾风骤雨向逸公子砸去。 逸公子怒,抓住他手腕往前一拖,倒翻上他头顶对着他后劲猛的一拳,再补一脚。 陈玄风赶紧避开拳风,耳朵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登时头晕目眩,耳朵和血一块往外喷。 逸公子身手矫捷,转身一拳轰向他眼睛。这一招极顺手,就没今儿打的爽。 “噗!”陈玄风右眼眼眶开裂,眼珠子被打成一团浆糊,鼻子也遭殃,血愈发流的欢。 昭王忙捂着两只凤眸扭过头去,一阵酥麻麻的。 王义快被少主尤其是昭王逗乐,他能别这么配合带演义么?别人可不知道。 “啊!”陈玄风惨叫,凶狠的拿出一个铁爪朝逸公子抓去。 逸公子闪身过去捡起霸王枪,一枪将他右腿劈断,再一枪扎进他肚子。 “呼!”一阵狂风,刮来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柴,扑到陈玄风眼睛上,把他激情狂亲。 逸公子打完收工,提枪后退。见周围地上倒着几十个陈家军,都是被昭王、王叔等砍翻的,大多还没死,和陈玄风差不多。 其余陈家军也被虎贲卫放倒大半,剩下不到一百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逸公子再看前边大混战的战场。英布舞着大刀真是杀人疯子,祝庭兰是冷静的杀人机器,沈瑜可以改行做屠夫了,矮矬老三挥着大刀也挺得劲儿,龙老四是收割机。庞子龙胆子练的很壮,和宁清滔等专挑被英布谁砍翻的下手,一边开始打扫战场。 逸公子无语,都是些什么人啊!将一大帮高手直杀破胆,可怜的像村里的姑娘。 面目狰狞的高手看情形不对,急忙喊道:“风紧扯呼!” 没喊完就跑,凶神恶煞也保命要紧,谁让他碰上这群疯子。其他能跑的高手都赶紧跟着跑,和陈家军凑一块,大约还有三百多人,往山寨方向撤退。 鄂留松、董在德刚进入状态,挥剑就要追杀。 英布尸山血海爬出来,忙喊:“停!” 沈瑜和祝庭兰不知道从内裤还是哪里摸出几面旗子,镇定的打旗语。 两边摆好姿势的精兵立刻上前,一片箭雨好像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扑向逃兵。 高手和陈家军愈发气的眼红,手忙脚乱抵挡住一部分,不少人被箭雨狠狠扑倒非礼。 又惨叫一片,非礼啊!之前逃命的肉票和山贼小喽啰们也在尖叫。 操练场和黑风寨已经基本被包围,又来了好些神武军和神策军,这阵仗对付黑风寨都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大象碾蚂蚁,小蚂蚁们还能往哪逃? 面目狰狞的高手实力极强,从箭雨中逃过一劫,看看四处官兵,看看后边追兵,再看逸公子站那都不动,果断下令:“别回山寨了,各自想办法快逃出去!” 喊完随便挑个方向便杀过去。没时间精挑细选。 有些高手反应快,立刻跟着他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强行突围。 沈瑜打旗语,神策军精兵赶紧让开一条路。高手狗急跳墙,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高手现在能逃就好,不敢节外生枝,匆忙从神策军中间跑过,继续往黑风寨外逃命。忽然背后一片杀气如风,一批箭雨直追着他们屁股射到,跑最后的瞬间又倒下一片。 反应慢的高手没跟上,吓得就想原地倒下,但还是要逃命,随便往哪个方向安全? 英布一抖身上的血,兴奋的喊:“杀!” 矮矬老三跟着他就杀过去,能随便杀人真是太过瘾了。 鄂留松、董在德对视一眼,他们对杀人都不能算兴趣,还是回到逸公子身边。 逸公子抬头望天,月落乌啼星星满天,月赏完了,事情还算顺利。 希勒来回话:“山顶大致收拾过,没发现危险。” 昭王拉着依依走:“去看看陈氏究竟弄了哪些名堂,没想到还弄了那么多高手。” 逸公子被转移注意力,回头招呼上王叔及虎贲卫勇士,一块去黑风殿休息一下,凌晨最冷,寒风刺骨。再回过头和昭王说道:“弄这么多高手,和文痞异曲同工,就是要尽可能搞事,怎么乱怎么来。陈氏估计动真格了。” 陈氏、苏国一块,搞得不好就会变成乱世,韩王、逸王、恭王他们也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乖乖拥护某个人上位可能性几乎为零,历史也不能实验。别让他们玩就行。 王义和虎贲卫是自己人,随时跟上少主,继续小心保护她。 鄂留松、董在德不是自己人,逸公子不招呼他们,作为临时护卫也跟上。 沈瑜和祝庭兰将事情交代下去,宁清滔安排人打扫战场,英谟、英俊等一块来到山顶。 山顶大殿,被毁了一部分,大厅里打扫干净,灯火通明,一眼望去,金碧辉煌。 逸公子咋舌,陈家军真会享受,又不在这过日子,还是有打算在这过日子?反正现在先借她休息一下,跟陈玄风打的过瘾也非常辛苦,陈家军真不容小觑。 火氏有火龙卫、火鹤卫、火凤卫、火鸾卫等。潞峄陈氏与之相当的是金龙卫、金狮卫、金狼卫,陈家军是另外组建的相当于军队。 这次首先多亏昭王的美酒酒劲儿大、醉梦中先阴了他们一把,陈玄风以为这里的秘密别人不知道、还想拖延糊弄,逸公 糊弄,逸公子和虎贲卫果断灭了他们士气,后面杀的才过瘾。否则真对上陈家军,世上没有否则。 至于那些高手,散兵游勇、不成气候,跟陈家军一比就是狼和虎的区别。不过陈氏一伙将他们弄来,再想办法发挥出他们的作用,也是不小的祸害,现在灭了就好。 昭王殷勤的拉依依在主位坐下,又吩咐上热水、热茶、燕窝粥等。 逸公子坐着就不想动,这太舒服、太享受了。 她坐的主位,宽大的像一张小床,上面铺着威猛的虎皮,左右两个火炉烧的很暖,掐丝珐琅鹤香炉嘴里飘着袅袅香烟,将浓浓的血腥味淡去。现在凌晨,坐这一会儿能睡着。 逸公子撑着眼睛,再看几案上,几个白玉盘子,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有潞峄特产蓝莓果,指头大一颗就要二两银子,在京师有钱还买不到。 逸公子没打算吃,昭王用热水给她先简单收拾一下,再另外弄来热茶、点心。 逸公子懒洋洋的懒得踹他,小护卫有时也不错,难怪要享受。 昭王给依依洗脸,偷偷捏两下,很享受,可惜人多,不能抱着亲两口。 其他人进来,都找位置坐下,不少受伤的赶紧让军医治疗,一身血都用热水清洗处理一下,一时又忙乱。还挡不住这大厅奢侈靡丽的诱惑,大家都看着好奇,陈氏到哪都要弄成这金灿灿的样子吗?还是金子多的没地儿放干脆随便乱放? 大厅大,位置多,来的人也多,一片滴血或崩裂的刀枪,将金灿灿的地儿全占领。 希勒带人又抬来几口大箱子,宁清滔的任侠也抬着几口大箱子上来。 希勒的箱子打开,里边是各种账册书信之类。宁清滔伙计的箱子打开,一片珠光宝气。 众所周知,打仗剿匪带发财。看这么多金银珠宝,心如止水的少,看过后平静下来的多。少数人依旧目光灼热,只因这太奢侈了,这还只是打扫战场扫来的,大头肯定在希勒那些账册里。黑风山快成金山银山了。 逸公子也动心,有钱好啊。星眸打量众人,最后落在鄂留松、董在德等人身上,还好,虽然有人受伤,但没缺胳膊少腿的。 鄂留松、董在德、赵子旋和赵梓禹等吓一跳,看他们做什么? 逸公子看看外边天色,隐约有一丝光亮,收回视线说道:“今儿赵家军还要操练,你们早些回去吧,你们那一份本公子给你们留着。” 鄂留松和董在德对视一眼,狐疑,这会儿撵他们走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但这么多人在这,为何偏撵他们,显得很与众不同,大家都看他们了。 赵子旋、赵梓禹等感觉与这些人是两个世界,逸公子最小,坐上面发虎威,大家都不吭声,涨姿势一天还是看不懂。 鄂留松世外高人,很快想明白,他们就是与众不同啊。昭王皇太孙扮作小护卫,那一些扮作骁果卫,神策军、神武军,平民军,宁清滔的任侠肯定也有说辞,能师出有名。就他们有问题,尤其牵涉赵家军和平民军之争。 董在德大概也想明白,干脆的起来告辞。 赵子旋和赵梓禹等稀里糊涂的跟着队长大表哥下山,只见四处都是神策军和神武军精兵等,忙着对黑风寨进行地毯式搜查,不时有陷阱被引爆,一片欢脱的叫骂。 离开黑风寨,只见希拉尔顿和长孙壮指挥神武军、平民军等继续铺路,将黑风山彻底踏平。忙了一宿,平民军精神头还挺足,简直不可理喻。 赵梓禹都有点头晕,晕乎中只见云推月提着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和他错肩而过,往黑风寨奔去。 赵梓禹吓一跳,忙躲到赵子旋身后,再看那人头愈发凶神恶煞,吓得腿软,不知道云推月这么水灵灵,是怎么杀了他的?果然跟着逸公子的人都不可理喻,就是不可理喻。 董在德和鄂留松都回头看云推月一眼,卫武公一家要倒霉了。 云推月长得水灵,云家老祖宗最喜欢他。那位老祖宗是圣上亲舅母。真不明白,卫淇哪来的胆子,就因为云家一直太低调了? 人那,有时候就这么不可理喻。 董在德、鄂留松带着四五十个赵家精英,找地方洗刷干净,回到京师,天已经大亮。 众人拐到玉烟楼,包下一个院子,美美睡上一觉。 早上不到八点,街上轰动。鄂留松、董在德等被惊醒,收拾停当,来到清水区。 这里一大早就坐了不少人,有的胡乱往嘴里塞早点,一边喊。 “文豪会弄了个文登阁!据说金内裤会亲自去,召见一些名士宿儒。” “嚇!金内裤偷神画,设赌局,坏事做绝,哪个欺世盗名的名士宿儒去拜见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鸿儒王敬澜、高士郑清遒等受邀时欣然同意,还要参与文会!” “嚇!那不是文会,是文侩!一帮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文痞!” “喂都让你一人骂完,老子还是去看着好了!竟有这么多无耻之尤,与金内裤等同流合污!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逸公子快来收了他们!” “逸公子忙着呢,哪有空陪这些人渣中的极品成天闹腾!我们同去,认清那些无耻嘴脸,圣贤书都读到屁股去了!” 众人越说越激愤,一片稀里哗啦叮里咣当,放下碗筷和银子,出了门直奔文 了门直奔文登阁。 鄂留松、董在德、赵子旋、赵梓禹等飞快吃过早饭也去。 出了玉烟楼穿过怡情坊,离福缘茶楼不远,已经人山人海。前边文登阁门口,一片大红与金黄的牌子,朝阳照耀下,又蒙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愈发显得神圣,朝气蓬勃。 门口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一些年轻的士子正兴奋的满脸通红,嗷嗷乱叫。 “哈哈!文豪会就是好,不仅无偿提供资助,还能见到大儒!” “我要报名!听说今天报名,会有陈公子亲自发的礼物,在哪报名,我现在就要报名!听说经才基金连祖宗十八代都要查,弄到现在一两银子都没拿到手!” “我也要报名,听说今天有文会,在下久仰王大儒的风采,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若是能有所感悟,我今年必能中举,文豪会真是雪中送炭建的及时!” 年轻热血,气氛非常热烈,晨风犹冷,这里却火热。 观望的心头也热起来。金内裤不是好东西,但没说文豪会不是好东西,免费发的银子就是好东西。再说有事儿不是有逸公子么?逸公子没来,大抵是没事儿的,先把银子拿了再说。金内裤说了无条件就是无条件,哪天提条件再不干就完了。 大家想着各种理由,春心骚动。 太阳不停往天上爬,来的人越来越多,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屋顶树上到处都是人。 有些地方人多吵起来,打起来,气氛更激烈,一片喧嚣惊动九天。 鄂留松、董在德好容易挤到门口附近,前边实在挤不动了,有好些高手混在人群,阻止人乱挤。看来外边打随便,别把文登阁的场子砸了就行。 鄂留松、董在德干脆停下来,再看前边文登阁门口,空出一大片,陈玄龙季站在中间,一身金色蟒袍,头戴古陈冠,朝阳下依旧金光闪闪,闪瞎无数人眼睛。 鄂留松狐疑,陈玄龙季竟然一点不知道,还能安心站这里,或者又有什么打算?要说起来,文豪会是个不错的计划,坚定的办下去是最好的选择,就看他们能坚挺多久了。鄂留松有些期待。 不一会儿,韩王、逸王、王敬澜、郑清遒等一块来到门口。 韩王笑面虎,大贤能,身穿黑织金妆花龙袍,一身王者之威,威震八方。 逸王是圣上和孝惠皇后的儿子,算是如今唯一的嫡子,一身龙袍,站在阳光下,帝王之威随阳光悄无声息的普照万民。 王敬澜和郑清遒都四五十岁,做儒士打扮,一身儒雅清贵,让四处金光也高雅不少。 周围年轻人等愈发激动狂欢,呐喊声一片,像见了亲娘,不少人跪下就拜。 “韩王千岁!逸王千岁千千岁!”呼喊声犹如狂风巨浪,席卷天地间。 无数人莫名其妙,既然是王,跟着喊大概没错,拜大概也没错。很快街上跪倒一片。 韩王、逸王和陈玄龙季等对视一眼,对这气氛很满意。老百姓、贱民嘛,天生就是卑贱的,哪里懂那么多。逸公子能忽悠,别人照样能忽悠。 “陈公子千岁!”人群中有人乱喊。 “金内裤千岁!”不知道哪来的混蛋起哄。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声音更狂热,犹如六月的飓风从远处街上一直扑到韩王、逸王、陈玄龙季等人脸上。 “韩王千岁!逸王千岁千千岁!”门口年轻人立刻反击,比嗓门。 “逸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远处声音和人快速逼近,从跪着的人头顶刮过。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一齐喊,韩王、逸王等无奈也得跟着喊。 随后人群莫名安静下来,众人都往后头看,逸公子来了?亲自来踢场子了?初五未央湖平民军考核,整出那么多事儿;逸公子来报复,很正常,很期待。 “我要加入文豪会!”前边一个年轻人趁安静赶紧表现,“文豪会是士子的福音!圣上应该支持!有更多文豪、大儒,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有人回头看他一眼,转过来继续看着后边。 人群被挤开一条、两条、三五条小道,后边人边往前挤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呼喊。 “听说了吗?逸公子千岁!将黑风寨一锅端了!那里除了五千陈家军,还有五十架攻城弩!十万套甲兵,都是陈氏的!” “什么!陈氏要造反?”人群哗然,无数人吓得腿软。 消息飞快传遍人群,人来的越多传得越快,很快传遍外城,京师一片哗然。 更多人赶来文登阁,街上无数人回过神,开始暴动。 “鼎山县那个黑风山、黑风寨吗?离京师这么近,要天下大乱啊!” “五百架攻城弩!五万陈家军!天呐!陈氏要杀进京师吗?金内裤这贼子!之前和韩王世子设骗局要祸害百姓,现在又弄什么文豪会!贼心不死!天下难安!” “金内裤不死,天下不宁!韩王和金内裤是同伙!” “韩王也是民贼!韩王老贼!” 人声鼎沸,骂的越来越犀利,五万陈家军要杀来,大家怕什么?无非一死而已! 之前砸韩王府把大家吓到了,但圣上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圣上难道还能说砸的好?那毕竟是王府。现在有逸公子带头,怕什么,骂他老贼! “韩王老贼!和陈氏 贼!和陈氏同伙!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怎么能运到京师?” “没错!苏国还在边境打,韩王老贼和陈氏却要直接攻打京师,亡我大虞!” “圣上万岁万万岁!让奸臣贼子都去死,否则亡无日矣!” “急什么,逸公子不是将黑风寨一锅端了么?有逸公子在,有大将军在,奸贼必亡!” “逸公子只有一个人,大将军都被他们陷害,大家不能眼看着!老子看不下去!” 文登阁门口,韩王、逸王、陈玄龙季等人也看不下去,这怎么一下子给闹成这样,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黑风寨的事儿,之前是算好的。 那里离京师近,被发现的可能性很高。但发现也没什么,陈氏做的就是盐铁的生意,之前就说要送五千套甲兵给平民军,还要送五千套给赵家军,这不可能揣兜里带来。让五百陈家军押送甲兵来,不停在京师,停在黑风寨,黑风寨要做正经生意,难道还不行? 至于抢劫那些,原本也是认真算好的,只要他们不去拼命告状,京兆尹不多管。别的朝廷上打打嘴仗斗一斗就过去了。 等苏国议和使团进京,局面变化,高手操练出来,那时就算发现又能如何? 再说现在逸公子就这么多管闲事,手突然伸到那里。他们还没解释,老百姓急着暴乱什么?这跟他们有多大关系?说的那么夸张,怎么还有人信?真是贱民啊! 韩王、逸王、陈玄龙季等心里都乱糟糟。 陈玄英急匆匆赶来,一张脸扭曲的看的人都扭曲,一颗心更加扭曲。 陈玄龙季心里咯噔一声,莫非逸公子还整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她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 陈玄英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咬着牙简单说道:“平民军、神策军、神武军、骁果卫,将近两万人,黑风寨一个没逃出来,所以具体情况不明。” 陈玄龙季仰天想吐血、骂娘!该死的有人就是好,一气儿调动两万人!东南平乱才一万人,后来陆续增兵也不过两万! 韩王、逸王和陈玄龙季对视一眼,事情到这一步,还是赶紧想办法应对吧。 办法也早有计划,逸王立刻准备进宫,随便调动这么多人也是大罪。这里贱民更好办,随便忽悠一下,再砸一些银子,想起这事儿又闹心,黑风寨五百万两白银啊,给逸公子反过来对付自己,全都怀孕想吐。 前边那个年轻人很机灵,逮着机会又赶紧表现:“你们不要听信谣言!黑风寨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从不欺负百姓!逸公子又不是朝廷,怎么可能随便去打他们!” 有聪明的士子紧跟着喊:“五万陈家军,说出来你们也信!他们人在哪?逸公子怎么剿灭这么多人?” “没错,逸公子这么厉害,大家还乱吵什么?” “陈公子去年有赈灾,赈灾基金四百万两也是陈公子出的,现在又成立文豪会资助士子,怎么可能是坏人,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造谣抹黑陈公子!” 前边士子多、口才好,很快占了上风,将陈玄龙季说成不世出的大贤能、大圣人,忍辱负重以德报怨。恶意抹黑他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谁针对陈玄龙季,尽人皆知。 王敬澜看气氛这么好,上前说道:“逸公子年轻,随心所欲,口无遮拦。” 郑清遒正气凛然:“就算黑风寨有罪,剿匪是京兆尹和兵部的事,逸公子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一向无法无天,才是京师最大的纨绔和恶魔,若天下大乱肯定是因她而起!” 两位大儒、高士开口,比一百个士子气场还强。 后边无数人正怒火冲天,需要发泄,这被刺激的一股怒浪扑上前。 “你们这些被金内裤收买的走狗,不是大儒,以后叫犬儒!卑鄙无耻的文侩!” “五两银子就能让你们黑了良心瞎了眼,真他娘的贱!” “我们拒绝加入文豪会!拒绝不劳而获!这些五两银子将来读书做了官也是祸害!” “没人可以不劳而获!文豪会和赌博一样,是要毁了大家的良心和意志!金内裤和韩王老贼始终阴险狠毒!杀人不见血!” “砸了文豪会!” 人群中有人喊出来,立刻无数人响应:“砸了文豪会!逸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万岁!” “砸了文豪会!我三叔加入平民军和逸公子去剿匪,文豪会我们来砸!” 呼声越来越高,随太阳一直冲到九霄! 众人再次往前挤,文豪会又不是王府,先砸了再说。 那机灵的年轻人在前边忙喊:“文豪会帮助无数士子,你们不要愚昧的害了别人!” 几个小伙早看他不顺眼,跳起来扑过去将他按倒,一顿胖揍,唾沫吐他脸上:“没吃几天屎就出来做狗!看你这样就知道文豪会不是好东西!” “砸了文豪会!”后边的人更疯狂,摸出一片砖头石头便朝前砸去。 韩王、逸王、陈玄龙季等赶紧跑,砖头石头不是臭鸡蛋烂菜叶,被砸到会死人的。 门口其他人见状也赶紧闪,保命第一,这些疯子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陈玄英等高手也没辙,再高的手也敌不过成千上万老百姓。 几万人一拥而上,“轰隆”一声,文登阁前边墙被推倒,一路横推过去,统统变成平地。 。 中午,太阳很晒,黑风山已经基本平静,树木与路边的野草在阳光中努力萌芽。 九条新铺的路直通黑风寨,平民军、神策军、神武军共大约一万五千人在平地上晒着太阳休息,一夜辛苦,不少人沉沉睡去。 山顶黑风殿大厅,逸公子午睡起来,换了一身依旧是麦穗墨斗皮甲,脖子上新的纯白丝巾,头上戴着紫金冠,上面镶了一堆红宝石,红艳如血,不知道割了那么多人头,还是挖了那么多眼珠,透着风流的邪气。 昭王还是小护卫打扮,看依依好美,紧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王义、宁清滔、英谟、希拉尔顿、长孙壮、沈瑜、祝庭兰、云推月等到齐。 大厅中间,一片箱子,真金白银珠玉宝石晃得人眼花。 逸公子拿着账册,情况已经基本统计完毕。 这次人来的多,部署好,所以将黑风寨横扫,杀敌将近一千五百人,俘虏陈家军二百、高手三百、山贼等一百多人;我方伤亡不到一千,近半是伤在各种陷阱里。 完好的攻城弩还有十架,毁坏的十架可以修。甲兵完全够五万陈家军用。粮草五万石,油盐肉等各种战备物资,大概都能供一万人用半年到一年。 库存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二百万两。打扫战场和黑风寨宝库、高手房间等搜到的白银大约六十万两。其他金银珠宝无数,富得没追求。 逸公子很满意,现在来大秤分金银:“三十万两黄金先封存,本公子对陈氏不放心。” 众人点头,放心也不能分完,还得上交朝廷。除了库存这还多得很。 飞毛腿飞上来传话:“圣旨来了!那个兵部尚书也来了!” 逸公子星眸一瞪:“将茅梁笱打成死狗丢出去!等本公子空了就跟他算账!” 飞毛腿兴奋,能揍兵部尚书,太爽了!飞也! 其他人安心吃下午茶,长孙壮累了一宿不愿动弹,否则亲自去揍茅梁笱那死狗。 转眼飞毛腿又飞回来,骁果卫左郎将骆展翼跟在他后边,累的一头汗。 逸公子戏谑:“你不行了啊。” 骆展翼无语,这飞毛腿真能飞,坐下吃口茶,从容说道:“圣上有旨,召逸公子进宫!百姓将文豪会砸了,韩王、逸王等都算到你头上,现在吵得很凶。” ------题外话------ 感谢亲sensen26又投了一张票票、感谢亲美人暗妖娆的票票、感谢亲安盈四张胖乎乎的票票、感谢亲qlf1981888两张美美的票票,群么个~留言送xx币~ 第323章,酒劲儿好大 第324章,纯良的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4章,纯良的笑 京师,过了正月十五,天气一天比一天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般人都开始忙碌。 文登阁被砸,文豪会还有一些人,闲的没事,癞皮狗似得成天流窜于街头巷尾乱吠,也没人管。偶尔坊间好汉手痒,将他们毒打一顿,愈发像死狗。 众所周知,逸公子将黑风寨一锅端,圣上召她进宫;她却说重伤,又将兵部尚书打得重伤。韩王、逸王、颜家、程家、李家等很多人进宫吵了几天,圣上和旭王也不管。 数日后,又一消息轰动京师:逸公子将塔落山又一个贼窝端了!并向大理寺提交大量证据,证明这贼窝与某些人有关! 圣上下诏:严打各种山贼土匪等不法之徒,并从重处理。 京师一下安静。癞皮狗也不再讲逸公子。 傍晚,逸公子骑着白龙马,一共三十多人,回到京师,直奔玉烟楼。 京师抖了三抖,小太保、小恶魔离家这么些天,不是重伤了,怎么一回来就去玉烟楼?玉烟楼可是好地方,顿时不少闲着的直奔玉烟楼,不少等着逸公子回来兴师问罪的直奔玉烟楼,不少脑残粉也直奔玉烟楼。 天刚黑,玉烟楼人满为患,门前街上也人满为患,一直挤到千画廊门口去。 夜里没什么事,大家就当来乘凉了,长夜漫漫来乘热也行。 左边清水区后院,在屋里也能听见外边喧嚣。 逸公子正在舒坦的沐浴更衣,美人出浴,抱着小玉姐美人儿香一个。 霍小玉乐,到底谁美人出浴,赶紧帮她将衣服穿好,就穿白底麦穗墨斗罗袍好了。 逸公子拽着看看,对着镜子又左右前后转着圈的看,麦穗墨斗被小玉姐巧手重新设计过,立刻高大上,从农民、工匠升华到艺术层次。关键还要长得帅,气质好。 霍小玉看她臭美的,穿着还不错,来加一条金黄的丝巾,风一吹就像麦浪。 逸公子甩着丝巾开唱:“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 明雪掌柜欻一脚将门踹开,双手叉腰冲逸公子喊:“那么多人来看你,还不赶紧出去!等着人家将玉烟楼拆了吗?” 逸公子还没唱完,看她波涛汹涌,两手叉腰姿势将胸器完全露出来,快将大红罗裙挤爆了;小生怕怕,缩着脖子应道:“你这胸大没脑的女人,谁敢拆玉烟楼,让他掏钱再盖一个更大的不就完了!” 说到更大的,眼睛使劲盯着她胸部,若是再大一点,京师都容不下。 明雪骄傲的挺起来抖三抖,一屁股坐下来,自己倒茶吃,一边琢磨:“你说的不错,老娘大正月快累死了,拆了老娘歇几天。喂有谁要拆赶紧,老娘谢你全家!” 她认真冲前面喊,前面那么吵,左右听不见。 逸公子鄙视:“说你胸大没脑!你这么凶,本公子在这谁敢拆?你要细声细气,面带微笑,好生跟人讲:谁要拆快点,奴家都等不及了。” 说到最后,她一边抛媚眼一边拽衣服,一边摆出非常撩人的姿势。 霍小玉直乐,依依翘着兰花指,却是拽明雪胸前的衣服,这画风真是高难度。 明雪好容易将她两手按住,气势汹汹的喝道:“你这笑里藏刀的样子,人家就敢了?” 逸公子怒,来继续面带微笑:“瞎说!本公子这么温柔妩媚,纯良无害,怎么会笑里藏刀!小玉姐你说!” 霍小玉只管乐,依依一脸无辜的表情功力最深,大眼睛一眨秒变呆萌小萝莉。 明雪仇恨转移,冲霍小玉发火:“笑什么笑,再笑老娘让你接客!” 逸公子更怒,一脸纯良无害、绝对天真无邪:“你说什么?谁敢跟本公子抢小玉姐,站出来本公子接他,保证不拆他骨头。” 明雪吓得一身鸡皮疙瘩:“拜托逸公子能否别笑得这么阴森,杀气太重了。” 逸公子抛媚眼:“谁说的?” 霍小玉呵呵直乐,逸公子长大了,抛媚眼更有意思。难怪昭王天天跟着她。书滴就是奇怪,为什么喜欢依依却又调整不过来,到底哪出了问题? 明雪冷哼一声,依依想杀人就去吧,反正有人找死:“褚国公世子赵益沱,死了老婆,说爱慕霍小玉,想纳为继室,愿用十万两白银为她赎身,并用十里红妆迎娶。” 逸公子抛媚眼,抛媚眼,昭王来今儿送你一个小媚眼。 昭王飞过来,抱着依依香一个,小媚眼将他媚倒了,来再香一个。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得寸进尺,笑的愈发温柔、纯良:“小棒子竟然还用这招真爱大法,怕本公子闲得慌,还是他自己闲的蛋疼?” 明雪无语,捏依依的脸:“别这么笑了,好恐怖,让老娘夜里做噩梦!” 逸公子捏她胸,笑的无害,再抛个媚眼:“你夜里不接客么,还有时间做梦?不信我们出去试试,是你母夜叉式管用,还是本公子纯良无害式管用。小玉姐换身衣服,咱一块去。今儿赵益沱来了么?” 明雪应道:“赵益沱、卫淇、方敦美、赵轻祒等来了好多,这几天都在缠着霍小玉呢。华阳郡主在家,不像这里缠着看客多,他们 这里缠着看客多,他们耍猴的乐趣也多。” 昭王飞回来抱着依依再香一个,赶紧说道:“玩一会儿就好,早点回去看爹。” 逸公子怒,那是我爹,不是你爹。 昭王不怒,凤眸深深的看着依依,抛个媚眼,好看不? 逸公子鄙视,一点不好看,哪有小玉姐好看。 霍小玉更衣出来,一身简单的嫩黄妆花长裙,充满春天气息,又显得高雅端庄;乌黑的头发随意绾起,戴着黄玉玫瑰花冠;加一条纯白披帛,更添女神般尊贵圣洁,不容亵渎。 逸公子赶紧拜见女神,满眼都是小星星,伸手激动的揽住她细腰。 霍小玉无语,摆出标准女神的样子,依依喜欢就好,昭王再见,我们走了。 明雪掌柜意味深长的看昭王一眼,老娘也去前边看依依玩了,您慢慢在这数星星。 昭王突然嫉妒,嫉妒这些女人,能成天陪着依依;他要不要变成美女,继续守着依依?这念头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好像一片野草也想长脚去追依依。旭王府参王只要几天不见依依,就会有这趋势。 英谟和英俊过来,希勒和希利过来,看着他无语,这才多会儿没见? 昭王不理他们,这种思念的心情,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依依越来越诱人,还和别人去玩,他都嫉妒那些来找事儿的,他要不要也找点事儿?好疯狂。 逸公子搂着霍小玉,来到前边内厅。 内厅好多好多人,闹哄哄一片,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一齐盯着逸公子,一齐打个寒噤。 逸公子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容,藏着一把无比锋利的刀,星眸闪烁着一片刀光剑影,还有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让人捂着喉咙不敢呼吸。 黑风山没有五万陈家军,但也不是二三百人,据说是几千人;塔落山情况差不多,聚集了大约两千高手。虽然不像西边苏国开战,动不动几万人;但这意义不同,矛头直接对上了某些人。几千人也不少了,这么多人命磨砺的锋芒,这气势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不一般的人都吓一跳。逸公子笑的太阴森了。看的人腿软。 “逸公子千岁!”脑残粉激动,逸公子好酷!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好几个姑娘突然尖叫,逸公子今天更帅了! “逸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少人扯着嗓子激情饱满的狂吼。 内厅愈发安静,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从圣上下旨来看,逸公子剿匪肯定是得到圣上支持的,不论在前在后,圣上支持就行。 逸公子看他们挺乖,再看那几位姑娘,娘子军溜出来的?还敢溜到玉烟楼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或者说,玉烟楼清水区的名声更好了。 “逸公子千岁!”脑残粉更狂热,再看霍小玉女神和逸公子在一块就是英雄美人绝配啊。 “逸公子千岁千千岁!”姑娘们热情奔放,霍小玉女神大家也喜欢。 “小玉,本世子来看你了!”一个太监般尖细的声音高喊。 众人吓一跳,围观党忙闹哄哄的挤开,中间让出一条道、一大片,在旁边安心围观。 逸公子站好位置,再看对面好大一群约上百人、从门口位置走过来,万众瞩目灯光照耀下,摆出各种傻逼逗比姿势,狂拽酷炫叼炸天。 最前边就是赵益沱,打扮的花枝招展,和他爹有一比;其实又老又丑,原本没那么老,但内心丑陋,纵欲过度,脸上各种斑各种扭曲,一股脂粉味儿让人集体怀孕,极度恶心。 他自己挺得意,昂首挺胸一步三抖,脸上粉唰唰往下掉。浑浊的眼睛看着霍小玉露出贪婪的精光,一脸淫笑露出发黄的牙齿,瞬间将赵家的脸丢尽。 他左边跟着的青年才俊,正是传说中的情种卫淇,一身湖蓝织金罗袍,更显君子温润如玉;和赵益沱一比,就是一坨完美的金镶玉。 他右边一位,则是宴平长公主嫡次子方敦美,和他爹绣花枕头一样,美男如花。 后边还有一大堆赵轻祒、赵梓尧等王子公孙,挺大排场。 逸公子看着,如果除了赵益沱,其余人画风还行,若换上小棒子画风更美;但现在就是赵益沱在那,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忍受脸上一坨的?还立刻掉了五六个档次,底裤都快掉了。 周围不少嘘声,无法理解的人不少。 赵益沱走前头挺自信,一张脸和卫淇爷爷一般老,却装出和他孙子一样的痴情白痴相,到逸公子跟前三步才停下,色眯眯的看着霍小玉,尖细的声音流口水:“小玉,本世子好想你,一天不见想你一万遍,想的容颜憔悴花儿谢。” 逸公子淡定插话:“想的见了你爹叫爷爷。” “噗!”周围一片笑声,脑残粉使劲挤到前头,看着逸公子更欢乐。 逸公子为何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因为她长得帅,心情好,把老百姓都能逗乐。和那些小丑不同,她是心好,让人感到阳光灿烂,惩恶扬善,世界充满正能量。 脑残粉有更脑残的,冲卫淇情种起哄:“想的见了爷爷又叫亲爹,和颜家一样,都是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爷爷、亲爹随便叫,反正没叫外人。” 逸公子乐,笑的更纯良无害:“说的好。连本公子的人都敢抢,对儿媳妇下手更不用手软,反正近水楼 反正近水楼台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明雪掌柜出一口恶气:“谁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家的肥水就流到别人田里了。” 众人看着方敦美一阵哄笑,宴平长公主的水流纪昌田里了。 卫淇和方敦美气急,今儿赵益沱才是主角,一帮王八蛋讲他们做什么? 赵益沱更怒,他是主角,大家不要无视!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逸公子,张嘴唾沫星子乱溅。 逸公子吓一跳,忙抱着小玉姐闪,弯腰低头。 一只绣花鞋从她头顶飞过,砸赵益沱脸上,直将他砸飞,跌到后边赵轻祒怀里。 绣花鞋很调皮,弹起来又飞向一边。 一个青年一把抄在手,从绣花鞋里拽出一条手绢,甩开上面写着好些字。他看的一脸猥琐,学着赵益沱尖细的声音念道:“死鬼,还不立刻给老娘滚回来!” 旁边一个骚年抢了绣花鞋,晃着鞋底给大家看,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荆棘花。 众人愈发哗然。紫荆棘花是卫武公的标志,这绣花鞋莫非? 噫,这下更有趣了!大家仔细盯着那紫荆棘花,百分百确定出自卫家。 赵益沱怒极,爬起来张嘴吐出好些发黄的牙齿,小宇宙爆发冲到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忙举起双手:“和本公子无关,大家可以为本公子作证!你若随意诬赖本公子,就别怪本公子拆了你的骨头灭了你的子孙!” 她一脸温柔的笑容,星眸闪亮的看着卫淇。用这种方式对付她,想让她不管不顾逮着赵益沱揍一顿吗?她严重洁癖。 昭王也洁癖,每天把她收拾的可干净。何况赵益沱,正常人谁能下得去手。 卫淇吓一跳,脸愈发黑透,除了绣花鞋,手绢和字迹真是他娘亲的! 人群中几个姑娘挤出来,抢了手绢已经认出来。 最脑残的立刻喊道:“老娘喊你滚回去,死鬼还不赶紧滚!逸公子心善,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甭想陷害逸公子,我们支持逸公子,逸公子千岁!” “逸公子千岁千千岁!”外边猛然有喊声如雷,脑残粉无数,都来支持逸公子。 片刻又好多人挤进来,李丰钜、李湜、颜思且、刘墉、程家几个苦主、谁谁家的苦主、还有赵永俨、傅良斌等,一大堆人兴师问罪来了。 逸公子看着,李湜和傅良斌没将兵部、刑部都搬来?估计是玉烟楼呆不下。 赵益沱在她跟前,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用力磕头。 傅良斌挤到前边,看这事儿得管管,一脸络腮胡子和官袍,灯光下透着一阵煞气。 其他人都静下来,看一坨又有新鲜的了。 赵益沱万众瞩目,身上发光,尖叫带着哭声更响亮:“逸公子饶命啊!本世子指天发誓,是真心喜欢霍小玉,愿娶她为妻,和她厮守终生!本世子将来袭爵,一定请旨封她为国夫人!逸公子虽然喜欢她,却不能娶她;让女神呆在秦楼,默默等你一生,你于心何忍?呜呜呜!你不能这么残忍!就请你大发慈悲,成全我们吧,我求你了!” 他哭着又咚咚咚磕头,朝霍小玉磕头:“小玉,本世子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有半点虚情假意,就叫天打雷劈!” 好感人,一个世子当众向霍小玉下跪磕头,没有比这更感人的表白了。 一个士子唰的冲出来,对赵益沱敬佩:“此情若是长久时……” 一个骚年欻的冲出来,一脚将士子踹飞,将赵益沱也霸气踹飞,单膝跪地向霍小玉奉上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很认真严肃的说道:“小玉姐,逸公子见谅,本公子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小玉姐,就深深爱上小玉姐,却一直没有勇气向女神表白,更不敢和逸公子抢小玉姐,逸公子和小玉姐是天生一对……” 一个豹头环眼的青年捧着一大束初开的桃花过来,单手提着骚年的衣领将他拎一边,自己单膝跪在霍小玉跟前:“逸公子千岁,小玉女神,在下仰慕小玉三年,将亲都退了;又努力打拼,如今远不能和国公府比,却也衣食无忧,以后会越来越好。若小玉肯下嫁,我发誓,三生三世只有小玉一个人,倾我所有,爱你一切。” 骚年不甘寂寞,挤过来喊:“这是我祖传玉镯!” 青年奉上桃花:“这是我自己种的!我祖宗十八代平民百姓,我就靠自己!如今圣上圣明,逸公子带来上天庇佑,我自己努力,玉镯会有的,将来也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 “说得好!”人群中不少人捧场。 “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这是最可靠的男人!”姑娘们感动落泪。就算出身皇家,也要努力,否则像赵益沱这样,越看越硌应。 “啪啪啪!”逸公子鼓掌,这不是托儿,是真的,真的好感人。 青年看看逸公子,突然羞涩:“小玉,如果你要嫁人,就嫁给我吧,我等你一百年!” “啪啪啪!”无数人起哄。喜欢霍小玉、向她求婚的并不少,就属这个最煽情。 青年手里桃花开的娇艳,衬着逸公子和霍小玉,更加美的如诗如画。 赵益沱不甘心,硬是爬回来将这画风抹得一塌糊涂。 逸公子挥手,大家静下来,看着赵益沱,还有什么梗,亮出来大家欢乐一下。 明离过来,一身金黄华丽的罗裙,和霍小玉站一 霍小玉站一块安心看热闹。 逸公子示意,青年也起来站在霍小玉旁边。挺魁梧的好汉,手足无措的羞涩;一身干净的青色布衣,豹头环眼,盯着赵益沱,又很是不善。 赵益沱看他也极不爽,什么叫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那是没得靠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今儿就好好教训他:“你一个贱民,如何配得上小玉女神!” “欻!”那只绣花鞋又飞过来,将赵益沱砸飞,弹起来又拍傅良斌脸上。 这边骚年接住绣花鞋,捏着嗓子叫:“死鬼,成天在外面鬼混,还不给老娘滚回来!” 众人发泄式狂笑,竟然叫贱民,老百姓都怒了。 一般老百姓不会进玉烟楼,但老百姓中藏龙卧虎,不一般的也多。今儿逸公子来,老百姓要给钱缸捐款,进来的并不少,外边更多,街上一片怒骂,民怨沸腾。 逸公子剿匪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挑事儿、兴师问罪,京师几乎怨声载道。 更多人赶来,声浪将玉烟楼包围。金内裤和韩王弄了文豪会,又弄五十架攻城弩、五万陈家军要造反,多亏了逸公子;大家心有余悸,今儿都来看看、支持逸公子。 有人还想着能不能将玉烟楼砸了,那什么、别吭声。 玉烟楼内厅,赵益沱爬起来,又吐出几颗牙齿,老脸更精彩,脸上粉被鞋子拍掉不少,又和上不少血,狼狈、猥琐的像条癞皮狗。 傅良斌老脸黑透,发飙:“你们竟敢侮辱世子和朝廷命官!” 人群安静下来,一片怨怒与鄙视,狗屁的世子! 逸公子纯良的笑道:“傅大人好威风,只准世子侮辱老百姓,就不准卫家老娘喊他回家。褚国公世子和卫家老娘这点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卫公子,不知道这是你娘,还是你婶娘、或者是你妹?” 一个姑娘应道:“是他亲娘!” 最脑残的脑残粉更激动的喊:“那褚国公世子岂不是他亲爹?诶妈呀,贵圈真乱。” 逸公子无辜的笑道:“难怪都是情种,只要够痴情,谁的床都想爬。”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卫淇的眼神都变得轻飘飘像五彩的泡泡。不少人脑洞大开,谁的床都能爬,那岂不是包括亲娘、婶娘和他妹?诶妈呀,好恐怖。 卫淇差点气疯,该死的逸公子,他突然好想杀了逸公子! 逸公子星眸携着所有灯光欻的全照他身上,其他人也愈发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卫淇一口气差点将自己憋死,都见鬼的看什么看,还想将人看死不成? 逸公子不看他,明眸闪亮的看着傅良斌。 傅良斌早怕了小恶魔,这情形不对,还是先等等,等有机会再说。 逸公子冲他一笑,傅良斌差点吓尿,拜托逸公子能不能别笑得这么销魂,让人魂飞魄散。 明雪掌柜在一旁嗑着瓜子乐,就说她笑得恐怖吧。 逸公子怒,转移目标怒视赵益沱,虽然贼恶心,但本公子今儿偏不揍他。 赵益沱害怕,但癞皮狗必须够赖皮,跪地上继续给逸公子磕头,给霍小玉磕头。 逸公子日行三善,纯良无害的说道:“磕头如果有用,本公子一日磕三个响头,早就剿灭贼寇、天下太平了。这样,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你做得到,小玉姐被你感动,那本公子没二话。如果你做不到,就是磕一千个头,还是一条狗。” 脑残粉立刻响应:“逸公子说得对!磕头如果有用,我一天磕十个响头,不求公侯,只要封个县男就够了。” “霍小玉不要被这癞皮狗给骗了!跟着逸公子一生又如何!” “逸公子什么机会,我们能参与吗?我也仰慕霍小玉多年,愿娶她为妻!” 人群拥挤,一会儿挤出几十个,都要向霍小玉求亲。 骚年拿着祖传玉镯站逸公子跟前,激动的脸通红,要参与本公子排第一,谁都不许抢! 青年捧着桃花站霍小玉旁边,人面桃花相映红,霍小玉和明离都脸红了。 逸公子乐,人多好啊:“多谢大家好意,重要的是小玉姐心意。现在先说褚国公世子,虽说你家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儿子姓什么也乱着;但你费尽心机搞成这样,让人以为被本公子欺负了,算你赢了,本公子被逼给你这个机会。” 周围人都怒视赵益沱、卫淇、傅良斌等,逸公子可没做什么,不要冤枉逸公子。 那士子半血复活,又过来喊:“废话少说,有什么条件只管提!褚国公世子不计较霍小玉的身份,愿意娶她为妻,你们还想提条件……” 骚年一巴掌将他抽飞,这才是废话。 士子飞到明离旁边,明离美女一脚将他踹飞更远。 周围都是人,远一点人更多,一拥而上将他一顿胖揍,这些五两银子就是皮厚抗揍。 在场不少其他士子都捂脸,生怕被连累;不过赵家都有赵益沱这种人渣将皇室的脸丢尽,士子里出几个文侩正常。 明雪掌柜为玉烟楼表态:“你们要求娶是你们的事,霍小玉什么身份是我们的事。你们真心想求娶就得让我们满意,否则明月有多远就给老娘滚多远!” 逸公子吹口哨,掌柜姐姐霸气,抱着小玉姐香一个,明离美人也香一个。 明雪扑到依依脸上香一个,怎能厚此薄彼,威武霸气的是老娘。 是老娘。 逸公子瞪她,拿毛巾使劲蹭脸。不少人哄笑,更多人嫉妒,逸公子好艳福啊。 昭王在一旁凤眸阴柔幽邃,以后不许依依和这些女人乱亲,还不知道她们都亲过谁。 逸公子冷哼一声,继续收拾赵益沱,笑的很无害:“再看你这德性,给我家刷马桶都怕马桶被你弄脏;除了一点赵家血脉,你还有什么能见人的?就你这德性,你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蹬腿,你也半截入土了,万一明儿早上起来你们爷俩都嗝屁了,到时你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国夫人,还轮得到小玉姐吗?” 赵益沱跪地上气的发抖,一张又老又丑的脸扭曲,粉和血混一块更惨不忍睹。 大家突然觉得逸公子笑起来并不阴森,而是非常喜气,顿时一片欢笑。 卫淇、傅良斌、方敦美、赵轻祒等一时都插不上话。 逸公子继续笑:“赌咒发誓天打雷劈不是说着玩的,就算你们一家死光,天雷也会将你们坟头劈了。所以,说点有用的。要不,你立马滚回去,将你爷爷宰了,你明儿袭爵,求圣上下旨,再捧着国夫人的印绶来求亲。这样就算你死了你孙子或者他袭爵,也不能欺负小玉姐,这才是真爱。” 她一手指着卫淇。众人一愣,愈发爆笑。其实赵益沱的爷爷褚国公是他亲爹,孙子是他亲儿子,怎么越说越搞笑? 卫淇气的要吐血,小恶魔真的是恶魔啊,为什么老天就不收了她! 赵益沱也怒极,猛一阵咳嗽,吐得不知道口水还是白沫。 脑残粉更开心,逸公子就要这么兵不血刃,威武霸气,活活气死这些人渣。至于谁死谁活,逸公子说了算,反正她到处剿匪杀人。 不少人起哄:“逸公子说的不错,很多填房被已经长大的子孙欺负。世子若真心喜欢,一定要早作打算,不能让女神受一点委屈。否则仅凭几句空话,就想将女神骗到手,然后始乱终弃吗?到时再说缘分已尽之类的鬼话,那就太无耻了。” “卑鄙无耻!决不允许欺负糟蹋我们女神,真爱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逸公子要考验我们!逸公子快说,需要怎么做,才能有资格向小玉姐求亲!” 考验!顿时一帮人、无数人都盯着逸公子。 未央湖的考验过去没多久,今儿不会让人脱光了在外面跪一宿搓衣板吧? 气氛欢脱,众人脑洞大开,猜什么的都有。可惜褚国公府还是褚国公做主,不可能将库房银子都交给霍小玉,看来还是不行,得先将褚国公宰了。 赵益沱其实也想啊,给大家跪了,求大家将他爹宰了,他这么多年世子早做够了。 世子和皇子一样,不是正经爵位,就一个名分,别的要什么还得他爹同意,好苦逼啊。 逸公子善解人意,圣洁的笑道:“当然,真爱不一定要银子啊诰命夫人,男耕女织也挺好。所以,你可以放弃世子的身份,亲自去寻个地儿种花。三年后不要十里红妆,你若能拿出十里红花求亲,没准小玉姐会动心。十里多了点,怕你累死,一里应该差不多。这季节的桃花三月的牡丹,四月的荷花六月的菊花,这都随意。” 众人突然静下来,诡异的看着逸公子。让赵益沱去种花?还正月桃花、六月菊花?这考验除了某个花农没什么人能做到吧? 几个姑娘超兴奋:“十里红花,好浪漫!” 明离美人支持:“现在若是有十里桃花,我会慎重考虑。” 青年手里捧着桃花羞涩:“桃树现在开花,能有十株就不容易了。” 明雪掌柜怒:“笨蛋!多好的气氛让你破坏了!不能将十株桃树沿着一里地种上吗?” 青年挺老实:“不能。只有靠近温泉才能开花,不过可以在中间泡温泉赏花。” 哇!姑娘们飞了!心情飞上天!看着青年都眼睛放光,帅哥求泡温泉! 逸公子也动心,这会儿边泡温泉边赏花数星星,美的想睡觉啊!呀都快睡着了! 霍小玉忙抱着她,乐,要睡也等会儿。 哇!青年骚年们飞了,心情飞上天!霍小玉女神笑的好美!比十里桃花更美!纷纷握拳,我们也要种花,逸公子说了随意,就这么说定了! 逸公子靠在小玉姐怀里蹭蹭,抛媚眼,乃就是红颜祸水啊。 霍小玉将她扶起来自己站着,她自己才是红颜祸水,昭王都要杀过来了。 逸公子再抛个媚眼,敢杀过来一脚、踢踢赵益沱:“机会本公子给你了,记得本公子的话,滚吧。如果做不到又来叽歪,本公子一脚送你上西天。” 赵益沱抬头,浑浊的眼睛看着逸公子、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容充满杀意,不敢吭声。 卫淇、方敦美等这会儿也不想再说霍小玉的事儿,还是苦主们来兴师问罪吧。 一大帮人眼神交流,苦主们看逸公子笑的那么无害,却都不想出头。 傅良斌被谁推了一下,一个踉跄站到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看着他,刑部侍郎注意一下形象,不要像毛头小子站都站不稳。 其他人都认真看着他,众所周知,傅家和金内裤一伙的,肯定不安好心。 傅良斌看看后边,没发现,还是回头先对着逸公子,注意形象,拽拽朝服,一脸络腮胡子,高傲威风的审问:“逸公子为何私自去黑风 私自去黑风山?黑风寨劫持了不少人,因为你随心所欲,基本都遭遇不测。” 程家苦主立刻大哭,大骂。其他苦主披麻戴孝跟着嚎啕大哭。 围观的都沉默。逸公子将黑风寨一锅端,这几天一直有各种负面传闻,扰乱人心。现在逸公子终于回京,看她怎么说。 逸公子笑的灿烂:“本公子好奇,为何端了两个贼窝,这么多人不高兴?虎贲军大败苏国,这么多人不高兴?那你们高兴什么?高兴苏国赢了,高兴贼窝还在那,还窝越来越大,贼越来越多?遍地是贼,贼心昭然若揭,本公子不高兴!天下百姓不高兴!” 星眸猛地亮如烈日,一股凛然杀气含天威爆发,带着浓郁的血腥气,随着她纯良的笑声,快速冲破玉烟楼,朝街上、京师、朝天下席卷而去。 内厅逸公子跟前,傅良斌吓得连连后退,瞬间一身冷汗。 苦主都闭上嘴,两股战战,几人噗通跪下。 骚年、脑残粉、铁杆粉等都笑得灿烂,沾染上薄薄的杀气,我们不高兴! 外边街上一阵狂笑,快意恩仇:“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数人呐喊、咆哮,人心慌慌慌什么?是贼就该杀!我们老百姓喜欢天下太平!老百姓喜欢让天下太平的人!不喜欢那些成天生事的贼!他们高兴,我们就不高兴!他们不高兴,我们就高兴! 京师的夜,无数人欢呼:“逸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万岁!” 玉烟楼内厅此时安静,大家和逸公子一般笑着,听着外面喊声如山呼海啸。挺简单的事儿,是贼窝就该端了,有什么好说的? 赵永俨站出来,过完年十五岁小大人了,做了太监愈发阴森狠厉:“大家不过就事论事,逸公子何必又闹出这么大动静,显示出有多高的民望,能一呼百应。” 逸公子愈发笑的纯粹:“就事论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论事?你有吗?” 她看着傅良斌,傅良斌腿软,小恶魔惹不起啊。 李湜早就知道惹不起,压根不吭声。逸公子以前没实权,现在有平民军,兵部根本管不着;说夸张点,她要造反别人也管不着,圣上貌似很乐意。 逸公子看看卫淇、李丰钜等,轻笑一声,如春风送花香:“再说这里是玉烟楼,在这应该论的是风花雪月。本公子差点忘了,你已经戒了。”她冲赵永俨小太监一笑,搂着小玉姐香一个,“本公子跟你不同,来这里就是享受美人。哎呀重伤未愈,本公子要去休息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去找我干爹,再见。” 她左手搂着霍小玉,右手又搂着明离美人,左拥右抱,走着。 后边一帮人喊:“逸公子!霍小玉!” 逸公子回头冲他们纯良一笑:“放心,本公子练的是童子功,不过睡觉喜欢搂着美人才睡的香。你们若不喜欢,就别打小玉姐的主意。” 青年捧着桃花站那,望着霍小玉的背影,大声喊:“霍小玉,我等你一百年!” 逸公子背对着他挥挥手,慢慢等着,拐过弯低声说道:“小玉姐,我觉得他还不错。” 霍小玉乐,这说着话都打瞌睡了,抱着她进后院。 昭王立刻过来抱走,声如天籁很是不善:“你们以后都不许亲依依。” 逸公子挥手一拳,又一拳:“你敢管本公子!本公子看那骚年不错,谁家的娃?” 昭王让她打舒坦,抱着脖子上香一个,脸还没洗:“张家表弟,真喜欢霍小玉,你觉得他们配不配?” “呼唔唔……”逸公子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塔落山搞得很紧张,总算搞完了,睡。 昭王拿毛巾给依依脸擦干净,再拿斗篷给她裹上,抱走。 玉烟楼外边人群渐渐散去。老百姓都挺兴奋,十五金内裤弄文豪会,就把人搞得心慌慌,后面又说五万陈家军要打进京师。逸公子不回来大家都不安心,现在安心了,回家睡觉去。 昭王随着人流进了内城,拐到将军府后街,眼看要到了,突然停下。 夜已深,这里人好少,周围很安静。 外城有什么动静,内城王公贵人亲自去的极少,大多是府上派人去打探消息,完了就完了。现在圣上下旨严打,内城暗潮涌动,表面上挺老实。 过完正月十五,家家户户府邸门口大红灯笼都少了一半,大红的、鞭炮碎屑等都收拾干净。年过完,该过日了。日子暗淡不少,有些宅院里边熄灯睡觉,更静谧。 天上飘着几朵白云,一轮明月升起,清冷的月光让夜色更浓。 前边不远,路中间站着陈玄龙季,从头到脚金光闪闪,不论白天黑夜还是过日过年。 陈玄英和他站一块,一身金色铠甲,一身杀气比昭王剿匪归来还凌厉,好像不是离大将军府不远,而是离战场不远。 周围还有好些陈氏高手,一股浓郁的硝烟味儿,是真把战场摆到这来了。 昭王看他们一眼,再低头看依依,没被吵醒就好。 希勒、希利、英谟、英俊等都在昭王周围停下。英布受伤不轻,依旧摸着胡子兴奋。 陈玄龙季,看昭王这么多人,大半夜鬼鬼祟祟;他也就能鬼鬼祟祟的搞点不入流的小把戏而已,只是现在有点碍事,得处理一下:“昭王好雅兴。” 昭王天籁之音从明月传来 从明月传来:“说人话。” 气压直线下降,陈氏高手抽刀拔剑一片铿锵,刀锋剑芒闪着寒光。 陈玄龙季恼怒,更蔑视:“本公子有些事要和昭王谈谈,识时务就和本公子走吧。”说完侧身摆个很酷的姿势。 昭王凤眸看着他,挥挥手。 两边宅院内立刻杀出上百灰衣高手,好像一群猛虎,带着一股腥风,一个照面将陈氏高手杀的人仰马翻,杀的陈玄英来不及还手。 英布挥着大刀冲过去,人生何处没架打,最幸福不过如此啊。 陈玄龙季和陈玄英都蒙了,明明是他们打探清楚在这等着,如果昭王实在不听话,就杀了他丢到将军府嫁祸周广。现在为什么、这一帮凶人都是哪冒出来的?来不及多想,还是先撤。 两人不谋而合,一齐朝昭王扑过去。身边还有一些高手,一块杀向昭王。 昭王没动,依依在斗篷里动了一下,嘟囔着听不清。 昭王凤眸掀起一阵死亡风暴:“速战速决。” 逸公子蹭了蹭,抬起头眼睛睁开一道缝:“谁、有架打么?本公子要收了他们。” 昭王忙哄道:“不用,几个小喽啰,下次有大鱼大虾你再出手。” 陈玄龙季冲到跟前,脚一滑差点自己送到英俊剑下,赶紧连滚带爬逃命去。 英俊追上去一剑刺入他肩头,陈玄英忙过来救下他就跑,这见鬼的昭王竟然想杀他们。 其他高手能跑的一块撤,昭王根本不是什么软柿子,只怕比起小恶魔都不遑多让。 昭王凤眸阴柔幽邃:“只留两个。”说完抱着依依飞进将军府。 次日一早,不算早,太阳快晒到屁股了。 静姝园,周芣苡卧室,卧榻上被子拱了拱,唰一下掀开。周芣苡跳下床,随意将头发绑起,再换一身衣服,两分钟不到,提着剑出门。 周广站在门口,忙拉着宝贝闺女,几天不见又高了。 周芣苡头发扎的高,仰头看着爹:“人家要闻鸡起舞,爹要一块起舞吗?” 乔毓甫过来,一袭青衣明眸清华,愉悦的笑道:“那是在杀鸡。”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三舅舅:“谁这么残忍,虐待小动物,鸡也是一条生命、也有鸡权。” 书砚过来抓她去梳洗,一边泼辣的应道:“这么尊重鸡权,每天还吃那么多肉。” 周芣苡纯良无害的应道:“本郡主吃的是肉,不是鸡。” 周广和乔毓甫对视一眼,去餐厅等着。 一会儿周芣苡收拾完过来,坐在爹旁边,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三舅舅。 乔毓甫一杯羊奶塞她手里,周芣苡世界瞬间灰暗,嘟着嘴差点落泪。 周广心疼:“乖赶紧吃,昨天辽王府送来请柬,请你二十五去参加茜云郡主的生日宴。” 周芣苡含泪看着爹,突然一笑,笑的纯良无害。 乔毓甫吓一跳,忙问道:“依依怎么了,没中陈氏的阴招吧?” 周芣苡靠爹怀里撒娇,三舅舅好坏,人家明明笑的好好的,笑笑笑,哼:“怎么会请我,咱家和他们关系没那么好。” 乔毓甫看依依还算正常,小心解释:“茜云郡主说和你关系好,让你将礼物带上。” 周芣苡乐,财迷也会传染呢:“没别的事儿吗?” 周广把羊奶喂依依吃了:“辽王府设宴,皇室基本都会去,华阳郡主肯定也会去。前两天遇到云大将军,说云家老祖宗最近身体不大好。” 周芣苡嘟着嘴看着爹,眨眨大眼睛:“卫淇那么春风得意,把赵益沱都玩出来,终于把云家惹怒,圣上要动手了?这事儿恭王那胎盘也一句话没有?唔,我突然觉得,这事儿是恭王一手促成的。” 周芣苡灵感如泉涌,越想越对。 华阳郡主是她爷爷圣上赐婚,卫淇的举动约等于抗旨,恭王嫡长女遭此羞辱还能不吭声。其实,华阳郡主和云推月联姻,能拉近长孙家和云家的关系,中间估计没恭王什么事儿,那阴险毒辣的人渣没准真干得出来。恭王以前对付长孙王妃,就花样百出。 周广继续喂依依吃肠粉:“别想那么多,你只管去玩就好。” 周芣苡孺慕的看着爹,爹真是太好了。云家、圣上、长孙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昭王小心蹭进来,给岳父大人、三舅舅行礼,我就是想依依了,来看看她。 周广怒,一大早就不能让人愉快点,他闲的没事做吗? 周芣苡后脑勺对着昭王,脸对着爹笑的纯真无辜,爹别生气,咱都不跟他玩。 第324章,纯良的笑 第325章,草包要做女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5章,草包要做女侠 午后,春光和煦,旭王府也结束冬眠,舒醒过来。 逸园,练武场,旭王坐着轮椅在一旁,身上穿着紫色单层罗袍,精神不少;一把胡子在风中飘啊飘,凤眸深邃内敛,挺勾人的。 逸公子站在他旁边,一身青色麦田罗袍,青涩,昭示着收获,一片麦芒犀利。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冷飕飕,太阳都晒不暖他孤单寂寞的心。逸公子对他很关心,考虑着要不要给他找个对象。英俊五倍鄙视,高冷走人。 逸公子怒,尊重主子知道不?这样子诅咒他一打辈子光棍。 徐培、英谟等无语,还是看中间明礼郡主在习武。 最近京师女子习武成风,不上阵杀敌,也能保护自己,习武很帅不是吗? 明礼郡主平常明媚动人,换上一身战裙,拿着一柄宝剑,也英姿飒爽,对得起她爹。 霍咏絮、明珠、明玉、明英、明燕等都穿着青色战裙,在后面站成一排,和她一块习武。 教她们的武师是一个专门请来的大波美女,就是大公子联盟那位女侠。 现在明礼郡主和诸位美人正拿着剑摆一个仰身撩剑的姿势。这姿势非常撩人,但习武本身就要放得开,缩手缩脚还怎么练?太阳下一片美人仰身,挺胸露出白皙的脖子;脸都被晒得发红,冒出一点薄汗,更加撩人。 逸公子没有英俊玩,拿着毛巾过去给明玉擦汗,非常怜香惜玉,给明珠也擦一下。 明珠一剑将她劈飞,少来捣乱,其实女侠教的还不错。 大波美女是有门派的,这是门派武艺,看在逸公子的面子上才教的。 逸公子怒,诅咒明珠嫁不出去,飞到明玉身边,搂着她心疼的说道:“玉儿咱不练了,太辛苦,逸哥哥会保护你的。” 明玉一阵萌笑,逸哥哥也是女子哦。明珠唰的挥剑杀过来,逸公子赶紧飞走。 昭王过来忙抱着依依,没人玩正好跟他玩。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才不跟他玩。不如去找二公子玩?最近二公子和火琦打得火热、如漆似胶,她不好意思打搅人家。正琢磨着,就见英俊领着泰王回来。 泰王一身黑织金妆花过肩蟒袍,凤眸凝神,英俊帅气;过完年二十一岁,圣上还没给他赐婚找对象,和英俊一样的光棍,走一块配一脸。 泰王看小太保眼珠子乱转,吓一身冷汗,赶紧给王叔行礼。 旭王心情小复杂,依依都不跟他玩,好在还有王傅、女儿等,现在侄子来的正好。 泰王坐下来,逸公子也过来坐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再看英俊的脸。 昭王过来将依依抱一边,表看人家,快看我今儿精心打扮,我娘都夸我好帅。 逸公子咬他一口,转身坐干爹身边,给干爹捏捏肩。 旭王立刻心情好,太阳更耀眼,春风徐徐吹,枝头都泛绿了。 泰王心塞,刚才王叔还欢迎他来,转眼就将他忘了,好在他不是来找存在感,是来有事说:“陈玄璋和黑玄风都开口了,黑风寨还有个密窖,但陈玄风嘴依旧很紧。” 逸公子立刻来了兴趣:“本公子教你那几招都没用?那本公子还有绝招,附耳过来。” 泰王过去蹲在小太保跟前,被大侄子一把推翻,翻个身在一旁站好。 昭王抱着依依咬耳朵,来跟我讲;一边警惕的盯着他叔,以后都离依依远点。 逸公子就不跟他讲,拿纸笔来写,写完给泰王看。 昭王先看完,泰王看完,旭王看完,英俊、英谟、徐培等人看的都抽筋。 明礼郡主收功休息,过来好奇的拿起白纸黑字看,一边问:“你又出什么馊主意?” 旭王一下没拦住,大波美女也过来看,转身一脸扭曲的离开。 明礼郡主没看懂,认真向逸公子请教:“弹小吉他弹到死,什么意思?” 霍咏絮端着茶过来,手一抖差点泼明礼郡主身上,明珠反应快将明礼郡主拉开。 明礼郡主后知后觉,总算发现不对劲儿,只怕这不是一般的馊主意,整的她恼羞成怒。 逸公子还怒哩,明明是压箱底的绝招,一般人都不教他。 ※※※ 平民军有长孙壮负责操练,周芣苡偶尔出点馊主意,日子过得快,转眼到了二十五。二月初二将近,京师再次降温,昨儿又下了一场雪。 今儿早上很冷,太阳一出来,雪融化,温度渐渐回升,四处鸟语花香。 镇国大将军府、勇毅堂,堂前静姝郡主卤簿已经准备好,屋里大家还没动身。 周芣苡坐在爹身边,看西边最新消息。 苏国吃了败仗,又换了招儿,直接派使臣来。以前传国书的级别不高,这次派出的相当于我朝的礼部侍郎,级别提高更正式一些,貌似要做议和联姻前准备。 蒂拉马一匹没赔,银子一两没赔,韩启生、赵梓杞、昌丽驸马等很是愉快的陪他回京。正好王仁、王知的儿子王铮、王锋、王钶、王钤等也要进京,大家一块走,人多热闹。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到了叠州,谈家一批人也该进京了。 虽然周邦立和谈冰成亲定在四月,但谈家人来,还要做一些准备。 周芣苡看完,拿了纸笔,给王铮、王钤回信,苏国使臣来,当然要好好招待。 周广看 待。 周广看依依玩的开心,很能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 其他人都不吭声。周依蓉、周铃兰、谈雪贞等打扮美美的在一旁低声聊天,都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儿,也不用她们该操心。 周芣苡也打扮齐整,弄好起来,去辽王府赴宴。因为是茜云郡主生日宴,所以爹不去,由大哥陪同,女眷除了周依蓉、周铃兰、谈雪贞,还有谈老夫人,很正式了。 周芣苡坐上厌翟车,卤簿在街上走了一阵,靠近王府大街,渐渐热闹起来。 今儿应邀赴宴的人不少,但路上没堵,顺利的来到辽王府。 厌翟车在内仪门停下,周芣苡降车,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等美人们便迎上来。 周围一大片郡主贵女,欢声笑语。阳光下春色满园,美人们春色满脸。 周芣苡仔细看一眼,回头疑惑的看着茜云郡主。她今儿过生日,打扮的更尊贵高雅,十五六岁的姑娘花儿一样的年纪,肆意绽放着青春美丽。 茜云郡主杏眼桃腮,透着无奈:“不请自来,本郡主没你那么霸气,将人赶出去。” 周芣苡了然。李家、颜家等小姐姑且罢了,昌颖公主和傅家的小姐也不说;但周依丹打扮的像一朵牡丹,在那艳压群芳,真是奇异;还有长孙秀、郭小芊、林瑷等。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主要是公主郡主、皇室金枝玉叶,又像中间长了几坨杂草。 周芣苡再看昌颖公主,今儿貌似比较安静,但没看到华阳郡主。 茜云郡主低声解释:“先来的大多去了雪荷园,在外边是等朋友或者别……” 周芣苡了然,辽王府正殿辽鹤殿接待男宾,今儿天气好,女宾就在辽王府花园雪荷园。皇室和一般人家就是不一样,宾客真多,这里就有一大片,一群小姐耐不住寂寞走过来。 最前面一位小姐,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略矮、比较丰满,五官很俊,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带着刀子似得犀利。 茜云郡主忙打住话头,转而介绍:“韩王外甥女罗玉琳,卫淇的母亲是她亲姑母。” 周芣苡恍然大悟,和茜云郡主低语:“关系真复杂,你都能记住。” 茜云郡主应道:“也就这些人,多见几次就记住了。” 两人停下,罗玉琳已经走到跟前,后边跟着的,大概就是韩王、卫武公一系的小姐,好多。韩王成亲晚,但兄弟姐妹侄子外甥;卫武公活到七十来岁,儿孙满堂。 周依丹和赵梓萱、颜韵佳、李书嫤等跟过来,看着周芣苡都不怎么客气。 罗玉琳最不客气,小眼睛里刀子将周芣苡和茜云郡主一块狠狠挖一刀,再开口攻击:“辽王府怎么回事,这一个草包、一个破相的、一个卑贱的庶女、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都可以随便进来,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周芣苡愣住,已经看见她不客气,还能这么不客气?也是,正月初七因为将军府间接导致韩王府被砸,但是,这里是辽王府,她管得着? 罗玉琳是韩王嫡亲的外甥女,什么都管得着,噼里啪啦将周芣苡骂个狗血喷头。 周芣苡没听清,无辜的看着茜云郡主。 茜云郡主低语:“不用客气。”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这样好吗,今儿你生日。 茜云郡主眼睛不像她能说话,便低声快速说道:“你给我留面子她不给我留,你不用给我留面子,就能从她头上找回面子。” 周芣苡不怪她主人做的不好,有些客人根本不让主人做好、也没将自己当客人。 罗玉琳骂的特过瘾,猛一声吼、震耳欲聋,指着周芣苡鼻子、狂拽霸气:“我要是你,早灰溜溜滚出去了,哪里还有脸赖在这丢人现眼!” 周围姑娘们都安静下来,看着草包郡主,猜测她会不会解下脖子上美美的丝巾上吊。 周依蓉急的俏脸通红,硬是被周铃兰拦着,有周芣苡在急什么。 周芣苡草包脑子不好使,过了一个世纪才有反应,扭头很认真地和茜云郡主低声说悄悄话、没注意到现在大家都安静听着:“本郡主现在自信多了。” 谈雪贞冰雪聪明,玉雪娃娃偶尔爆发侠气:“郡主说的是,我也找回了自信。” 周依蓉和周铃兰对视一眼,还好不笨,一颗两颗心放回肚子。 其他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草包郡主竟然没哭? 茜云郡主很解气,愉快的说道:“你性子单纯,蕙质兰心,岂是别的东西能比的。走吧,本郡主请你们去雪荷园,赵梓珺、明礼郡主、华妸郡主、华阳郡主都等着你呢。” 周芣苡点头。赵梓珺是康王嫡女,身份肯定是郡主,暂时没册封。 周芣苡则是一品郡主,相比之下,罗玉琳什么都不是。 罗玉琳鼻孔朝天吼声震地,半天回过神,气的一把朝周芣苡的脸抓过去。 周芣苡回身招呼谈老夫人,正好避过,再带上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和茜云郡主飘然走人。 沈翠筱、长孙锦等跟着走,其他不少人都在偷笑,还是静姝郡主无招胜有招厉害。 罗玉琳气急,指着周芣苡后背怒骂:“贱人!” 周芣苡没听见,和茜云郡主来到雪荷园,这里有好些仙鹤,悠闲漂亮。大片迎春金黄灿烂。除了一些阴暗角落,太阳下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枝 差不多,枝头嫩芽带着饱满的水分或水滴,愈发春意盎然,软萌可爱。 片刻来到迎鹤堂,里边公主、王妃、郡主、夫人、小姐贵女等欢聚一堂,比刚才多了至少五倍,众人身上珠光宝气亮出来,能和太阳争辉。 周芣苡站在门外,一只仙鹤来到她跟前,抬头看着她,一声鹤唳,颇有仙气。 茜云郡主乐:“你人品真好啊,仙鹤都主动来跟你打招呼。” 周芣苡怀疑:“那刚才那些仙鹤怎么不理本郡主?” 赵彤云应道:“这只仙鹤一向最聪明,别的一时没看出来,就它一眼看出来了。” 周芣苡信她才有鬼,不过这只仙鹤着实不一般,个头比别的更大,抬起头加上嘴,和人差不多高,看着它眼神,跟个人似的。摸摸它的头,脖子,背上洁白的羽毛。 仙鹤歪着脑袋让她摸够,又叫一声,伸嘴利索的将她丝巾拽下来。 周芣苡把丝巾从它嘴上拽下来,给它系在脖子上,仙鹤一下变成贵妇鹤。 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等都欢笑,一些在外边玩的纷纷凑过来,看着挺有趣。 仙鹤看看众人,低头看看脖子,迈着细长腿绕周芣苡打转。 茜云郡主、谈老夫人、沈翠筱、周依蓉等赶紧让开,众人看着更有趣,仙鹤的姿势好像周芣苡围着周依丹打转那回。 周依丹、罗玉琳等过来,看大家围着周芣苡,生气啊怒火中烧,不看她,进迎鹤堂。 大家看到罗玉琳尤其周依丹,都多看两眼;再看周芣苡,草包还挺能玩。 周芣苡这回是被玩。仙鹤绕着她转两圈,又冲她叫一声,转身踱着八字步高傲的走鹤。 周芣苡翻译:“多谢鹤王罩着本郡主,有事儿本郡主一定报您名字。” 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等大笑,别把可怜的仙鹤坑了。 郭小芊凑过来嫉妒的问:“仙鹤真是这意思?” 周芣苡看她还是一身锦川美人蕉小姐打扮,淡然应道:“仙鹤是神物,不可妄语。” 茜云郡主看着郭小芊就糟心,很高贵矜持的说道:“这只仙鹤是王祖父三十年前养的,大哥小时候就伴着它长大。静姝郡主、谈老夫人、诸位里边请。” 周芣苡、谈老夫人等跟着茜云郡主进迎鹤堂,不少人若有所思。 迎鹤堂内,众人看看周芣苡,再看周依丹,气氛更诡异。 茜云郡主看着前边,差点气死!周依丹、罗玉琳今儿是成心跟她过不去! 迎鹤堂内席位是已经安排好,之后开席就这么坐。周芣苡一品郡主,谈老夫人德高望重的侯夫人,所以位置安排在前边,现在周依丹和罗玉琳大马金刀的坐那!茜云郡主真想将她们都扔出去! 周依丹五官精致,打扮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端庄笑道:“我干娘有事,稍后就到。” 周芣苡乐,这还带占座,今儿人多,空位并不多。她扭头看茜云郡主。 茜云郡主杏眼发红,浓浓的恨意,别给我留面子,想怎么搞随意。 周芣苡眨眨眼睛,转过来看着前边。草包脑子不好使,大家都停下来耐心等着。 有些人不是不想说那两个蠢货,一是辽王府设宴,二是二月初二就要到了,富平长公主那蠢货不提,韩王比较敏感,所以先等着。 周芣苡耐心更好,看了好半天,看的周依丹和罗玉琳如坐针毡,才恍然大悟:“一个捡来的乞丐,一个韩王外甥女,果然都这么不知天有多高。茜云郡主节哀,她只要别鸠占鹊巢,或者爬上天抢了龙椅,咱就别计较。” 茜云郡主爽,宽容大度的点头:“本郡主不计较,不过请问天到底多高?” 周芣苡应道:“古语有云,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天就在良心为标准的头顶三尺三。人可以谦虚低头,但不论怎么骄横,爬上板凳梯子或者山顶,伸长胳膊跳起来也够不着头顶三尺。除非将自己脑袋砍下来用手举起来才够。” 众人一片寂静。这从爬上天,再说到砍下自己脑袋。这么敏感的时候,就草包敢说啊。 安平长公主和兴平长公主同时开口:“静姝郡主高见。” 她们那一片坐的都是大虞最尊贵的女子,襄王太妃附和:“确实,就算七尺男儿,胳膊也不到三尺。手长过膝古人认为是帝王之相,原来正是因为能碰到天。” 其他人还安静着,这问题实在不适宜讨论。 众人干脆看着周依丹和罗玉琳,一个捡来的乞丐,一个韩王外甥女,出名了。 今儿这么多贵人在,每个公主、王妃都有女史,书砚也是女史,一块坐旁边唰唰的写,周依丹和罗玉琳得名垂青史。 周依丹和罗玉琳都气的头昏。周依丹和周芣苡交手多次,能稍微镇定一点,反正就这样了,干脆继续高贵端庄的坐那。罗玉琳气不过,噌跳起来。 周依丹要拉她一下,罗玉琳力气大,反而将周依丹一拽,两人莫名其妙摔倒滚一块。一下将几案撞翻,两人滚出来,正好嘴对嘴咬着。 其他人都愣住,一时更安静,和罗玉琳坐一块的韩王、卫家一系小姐们也目瞪口呆。 突然有啧啧声,众人一看,周依丹和罗玉琳咬的好激情,舌头都出来了。 周芣苡看,周依丹动作很熟练,看来她们母女最近过的很滋润。 。 罗玉琳也有经验,猛然将周依丹扑倒,狠狠抓她胸部,周依丹立刻颤抖尖叫。 无数人面红耳赤、都想昏倒,周依丹叫声太销魂了。 卫家小姐回过神,忙过去将罗玉琳拖起来。 罗玉琳一把将周依丹衣服撕破,无比兴奋:“好个贱胚,比我家那些丫头风骚多了。你以后别伺候男人,就来我家伺候我,本小姐一定让你欲死欲仙。” “啊!”周依丹回过神,赶紧爬起来抓着衣服,裙子下边湿了一片。 卫家小姐果断的将罗玉琳弄走。颜韵佳等人却很犹豫,生怕连累自己名声。 周芣苡日行三善,纯良的和茜云郡主说道:“将她请去休息一下,再找大夫看一下,是不是脑子又有问题,之前不是失忆了吗?” 茜云郡主简直爱死周芣苡了,生日宴弄成这样她也没面子,立刻让人将周依丹弄走。 这里再赶紧收拾收拾,重新弄好席位。 周芣苡和茜云郡主、周依蓉、谈老夫人等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再坐那位置。 安平长公主说道:“几位来和本公主坐,正想和谈老夫人聊天。” 谈老夫人忙应道:“长公主抬爱,妾身代几位谢过。” 周芣苡点头,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都恭敬道谢,一块过去到安平长公主席上蹭位置,还能得到保护,所以都没客气。 兴平长公主坐旁边,比安平长公主大几岁,雍容华贵又慈眉善目,和气的笑道:“安平那坐不下,静姝郡主过来和本公主坐。是个好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 周芣苡看都挤安平长公主这儿是不大方便,兴平长公主平时不大管事儿,人还不错,便道了谢过来坐下,纯良无辜的应道:“我鼻子长得像我爹,我外婆说这鼻子多灾多难。” 兴平长公主笑道:“你外婆哄你的。你这悬胆鼻,福缘深厚。她鼻子长得跟你很像。” 周铃兰知道是说她,一张大脸老实的发红,很是激动。 周依蓉急忙问:“长公主,那我呢?” 兴平长公主眯着眼闪着精光,和善的笑道:“据说颜将军被射瞎一只眼睛,他说一只眼睛就够了。有些东西多了未必是福,少了未必是祸。” 周依蓉若有所思,今儿在这做客,老实的不再说话。 茜云郡主又忙去了,赵梓珺、明礼郡主、华妸郡主、华阳郡主一块凑过来。 兴平长公主脾气好,自己挪到昌平公主席上,看着一群年轻人玩。 几人都给长公主道谢,再随意坐下。 周芣苡看明礼郡主脸还有点红,更明艳妩媚,不知道想起颜瞎子还是弹小吉他弹到死了。 华妸郡主小萝莉,像极了芭比娃娃,一双透彻的大眼睛,不时的看周芣苡。 周芣苡冲她眨眨眼睛,小萝莉好可爱,要不要抱过来玩一下? 华妸郡主吓得吐舌头,又赶紧捂着嘴,想起刚才周依丹和罗玉琳更可怕。 周芣苡乐,再看赵梓珺,和她哥赵梓禹长得挺像,小美人清闲贞静,一身书卷气;据说是个小才女,智慧和美貌并存。 华阳郡主过完年十九岁,真正的大姑娘,标准皇室金枝玉叶的范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字眉,眼睛不大不小,非常干净有神;方脸明显偏小,更显端庄;整体看着非常舒服。 这几个人找过来,是茜云郡主起的头,一会儿茜云郡主又拉来几个美人,把这一席挤得满满的。年轻姑娘聊一会儿,慢慢就熟悉起来。 明礼郡主不难相处,华妸郡主脾气好,华阳郡主和赵梓珺品行都不错,茜云郡主率性张扬,大家有说有笑,把好些人羡慕的不行,想挤过来又不能。 周芣苡看昌颖公主,虽然羡慕嫉妒恨,还能忍得住,今儿异常安静。 华阳郡主给她使个眼色,周芣苡瞪眼,可能? 华阳郡主眨眨眼,没错。 周芣苡也眨眨眼,别来找事儿就行,今儿茜云郡主生日,她送上一个礼盒。 明礼郡主笑道:“听说你送请帖特地让静姝郡主将礼物带上,赶紧打开让我们看看。” 茜云郡主应道:“谁不知道她人傻钱多,本郡主让你们羡慕。”说着将玉盒打开,里面一支如意白玉灵芝,白玉无瑕,如冰雪般圣洁,灵芝更雕的灵气十足,很是可爱。 明礼郡主真羡慕,跟周芣苡讲:“本郡主生日你也得送一个。” 周芣苡应道:“这玉如意,是祝茜云郡主找个如意郎君,你再要一个做什么?你也有如意郎君了,你还小。”她指着华阳郡主和华妸郡主。 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襄王太妃等都乐,她这样简单就将礼物省了。 明礼郡主、华阳郡主、华妸郡主都脸红,赶紧转移话题,说最近习武的事儿。 华妸郡主身手好现在都知道了,茜云郡主早就有习武,明礼郡主刚开始,还有几个刚学的,大家一块说的挺热闹。 周芣苡凑热闹说几句,中间去更衣,又系了一条浅黄丝巾;回来坐下,感觉不对劲,一眼扫过,只见富平长公主真来了,周依丹也收拾好重新出来,母女俩美美的就坐在刚才的席位,又拉了罗玉琳坐一块。 好诡异,周芣苡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几位美人,世道变了吗? 华阳郡主给她使个眼色, 使个眼色,周芣苡恍然大悟,真是无聊。 华阳郡主点头,确实很无聊,做笑料都嫌她们太低俗,影响人品味和胃口。 周芣苡眨眨眼,这会儿已经开席,茜云郡主很大方的让人弄来几大盘肉,都赶紧吃。 华阳郡主、赵梓珺、华妸郡主等高贵矜持,却不扭捏,说吃就吃。 这一席人多、画风更独特,简直自成一个世界,无数人用各种眼神看着。 周芣苡是草包,有的吃天塌下来都不理。茜云郡主等美人们也不理,吃饱了才有精力。 周芣苡吃的快,可惜还是没吃完,有人不甘寂寞了。 “华阳!华阳!”富平长公主摆足长公主的范儿威严又亲和的喊。她今儿打扮的风格和兴平长公主类似,不像要见大将军,走的是娇俏少女风。 这边华阳郡主正抱着一块酱棒骨优雅端庄的吃着,一脸平静的表示没听见。 “华阳!”富平长公主很执着,很来劲儿。 周芣苡停下手,给华阳郡主使个眼色。华阳郡主点头,继续啃酱棒骨。 迎鹤堂内其他人都停下来,看这双方都挺那什么,富平长公主贱的,华阳郡主因为卫淇如今也那什么,大家都看着。 这边一席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等也慢慢停下来。华妸郡主大眼睛通透的看看周芣苡又看看华阳郡主,一直见她们眉来眼去,搞得好神秘似乎有奸情的样子。 周芣苡捏捏小萝莉的脸,收回手在几案上用力一拍。 “华阳!”富平长公主怒了,突然吓一跳。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草包郡主,她莫非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周芣苡怎么会惊人,她大眼睛很纯良的控诉:“老姑婆鬼叫什么鬼叫,还让不让人吃饭!又没吃你家的!” 富平长公主目瞪口呆,其他人都惊悚,看着草包形象无比光辉伟岸。 周芣苡犹不解气,哼哼:“这是在辽王府做客,你们母女需要如此迫不及待吗?不能稍微克制一下下吗?你家黄瓜用完,去菜市场再买,在这鬼叫什么,难道看上这跟骨头了?” 华阳郡主正好将酱棒骨啃完,周芣苡将骨头夺过来朝富平长公主扔过去;可惜准头不够,竟扔到周依丹脸上,将她一朵娇艳的牡丹砸成残花败柳。 周依丹捂着脸,其他人更惊恐,草包威武! 罗玉琳大怒,拍案而起:“这里是辽王府!你这草包又做什么,还知道规矩吗?”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当然知道,所以一直乖乖的。你们年纪小,老姑婆一大把年纪,你娘就没教过你做客的规矩吗?你娘死得早,先皇驾崩,小时候圣上和敬贤皇后不是将你教得挺好的吗?后来跟着霍御女,才变得这么乱七八糟。” 华阳郡主正在喝汤,差点呛着,霍御女是她亲祖母。 周芣苡给她使个眼色,她是她长孙娘娘教的,郭老妖婆也不是东西,节哀。 华阳郡主眨眨眼,同哀。两人一下惺惺相惜,关系拉近不少。 其他人都静悄悄,草包郡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将霍御女从坟里拖出来鞭尸么? 罗玉琳不愿意被草包镇着,挺不爽的道:“你也是在这做客,这与你何干?” 周芣苡一脸认真的无辜:“本郡主来给茜云郡主贺寿,她却影响本郡主吃饭。辽王是你亲叔父,应该将你关起来好好教训。” 茜云郡主差点被呛着,这还怨她王祖父吗? 安平长公主和兴平长公主对视一眼,貌似她们两个做姐姐的,是不如王叔长辈? 富平长公主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该死的周芣苡草包啊! 周依丹也疯狂,罗玉琳忙搂着她亲一个,乖别激动,草包一定会死的。 迎鹤堂内更安静,罗玉琳现在清醒着,就公开向周依丹示爱?我戳戳戳好乱啊。 一个丫鬟进来回话:“卫公子求见华阳郡主。” 众人赶紧转移注意力,盯着华阳郡主,情种又来了,据说这几天追的更紧,夜里还到恭王府抚琴吹箫;又据说,恭王对卫公子很满意,对云推月不满意? 周芣苡和华阳郡主、茜云郡主等眼神交流三秒,茜云郡主点头。 丫鬟去传话,其他人都摆好姿势等着,最近貌似有些传闻,不知道的相互悄悄交流。 很快,卫淇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桃花,身上穿着黑织金碧桃罗袍,青年才俊,风流帅气;面对这么多女子,又表现出谦谦君子的风度。 罗玉琳尖叫:“表哥好帅!” 颜韵佳、李书嫤等许多姑娘都满眼桃花、满脸桃红,看着卫淇走到前边,又嫉妒。 卫淇上前,深情的看着华阳郡主,唰的单膝跪地。 周芣苡抢话:“你什么时候认祖归宗?” 唰!无数人齐跪!五体投地! 外城玉烟楼那点事儿大家隐约都听说了,但毕竟层次不同,卫淇今天才敢来。可是亲娘啊,草包郡主也真敢说!不少人崇拜啊,赵梓珺、赵彤云、沈翠筱等都膝盖送上! 周芣苡一脸纯良,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像稚子:“只要是皇室血脉,就算秦楼出生,都要认祖归宗。你情况和你爷爷不同,但你爹和你娘是真心相爱,干脆你和你娘一块认祖归宗。总不能管别人叫一辈子爹,死了还葬人家祖坟,让人家祖祖辈 人家祖祖辈辈都戴着绿帽子。正好你爹老婆死了,你娘换一家还是世子夫人。其他人都应该祝福你们一家团圆,真是皆大欢喜。” 几句话把卫家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更多人乖乖把膝盖送上。 一声鹤唳,那只仙鹤踱着八字步高傲的进来,脖子上还系着美美的丝巾,歪着头审视卫淇,又叫一声,很是神秘。 周芣苡煞有介事的解释:“这事儿着实不怪他,要怪只怪他爹他娘都是多情种。” 仙鹤朝周芣苡叫一声,转身出门,张开翅膀唰一下飞上天,简直酷毙了! 其他人更莫名其妙,好奇妙,看着卫淇。 卫淇捧着桃花,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明白过来,难怪那么多人也想草包去死。 卫家的夫人、小姐等,现在和刚才颜韵佳一样纠结。 郭小芊突然跳出来,嘤嘤嘤控诉:“你就是成天造谣诬陷别人。” 明礼郡主发飙:“你是个什么东西,抢了锦川的东西穿在身上还有脸说诬陷两个字!赶紧闭上嘴滚一边去,否则就立刻滚出辽王府!或者本郡主将你腿打断扔出去!” 茜云郡主接着:“本郡主上次就警告你以后不许穿成这样,像个花魁!再说,据说那绣花鞋就是罗夫人的,那条手绢也是,这还叫诬陷?” 卫淇的事儿真真假假,周芣苡说道:“将她身上锦川的东西都扒了拿去送给乞丐。” 诗风、诗华等立刻上前按住郭小芊,里外全扒光,再拿一条桌布给她裹上。 郭小芊大哭,恶毒乱骂周芣苡,娇小姐扒了皮就是泼妇。 众人都分散注意力,一会儿看草包郡主一会儿看茜云郡主一会儿看卫淇。 卫淇趁机站起来。最可恨的就是那只绣花鞋出现在秦楼,这事儿再怎么辩解都是卫家丢脸。原以为这里大家顾着面子,不会将这事儿扯出来,谁知道草包就敢,敢的很。 郭小芊没法留在这里了,很快被弄走。 富平长公主、恒王妃、慧涛郡主、李家夫人等都准备开口,这事儿必须说上几句。 襄王太妃先发制人:“静姝郡主真单纯,心直口快,像个女侠。” 周依蓉趁机插话:“我爹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像以前一样受委屈,骂不还手。” 众人恍然大悟,草包这么威武,是她那更威武的爹支持的。 富平长公主怒:“周太师不可能让她胡说八道。” 周芣苡更怒:“你才胡说八道,一会儿说周依丹失忆一会儿又没失忆。一会儿给我爹写那么下流的情书,一会儿又在家无耻的伺候一堆男人,还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害的本郡主对清莲都无爱了。本郡主好伤心。” 其他人都无语,这怎么又伤心了?草包捧心,皱着眉头,一脸无辜,看的人都难过。 卫淇决定不跟草包啰嗦,直接送上桃花深情呼唤:“华阳……” 华阳郡主难得犀利抢话:“你还是赶紧回去把你娘问清楚,你爹究竟是谁。” 周芣苡今儿就要做女侠,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事儿问也是白问,他娘也不清楚,估计还得问他爷爷。” 华阳郡主疑惑:“为何不清楚?” 周芣苡一脸单纯:“因为罗家的小姐男女通吃啊,护卫丫鬟都吃,爱一个吃一个,吃完拉出来还能分清吗?呃这个罗家的家风独特,韩王府也别具一格,韩王世子因为陈玄龙季,和别人争风吃醋,腿都打断了,好惨烈。” 好惨烈,这是将韩王和小棒子又抓来吊打一顿。 这事儿别人都不好议论,但都看着罗玉琳,眼神丰富的能填平昆仑海。 罗玉琳长得矮,但一向志气高;长得胖脑子可没长油,明白貌似因为她连累了表哥和舅舅的大事;这如何能容忍?唰的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杀向周芣苡。 卫淇就站在席前,赶紧拦住罗玉琳,碰巧将她手中匕首打飞,正好飞向周芣苡。 周芣苡吓得跌倒在华阳郡主怀里,席上一块酱棒骨飞起,正好和匕首抱一块抵死缠绵。 华妸郡主小萝莉赶紧用盘子将酱棒骨接住,一手抓住匕首。 其他人都吓一跳,虚惊一场,吁,这些郡主都好厉害,当属罗玉琳最厉害。 大家愈发看着罗玉琳,还有卫淇,那点小把戏谁都能看懂,竟然当众想杀草包,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揍他一顿。京师的局势是越来越紧张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大家开口都要再三掂量,不像草包能口无遮拦。 昌颖公主突然站起来,俏脸通红,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说道:“姑母,我去休息。” 安平长公主点头,宫娥立刻搀扶着她离开。 其他人都好奇,今儿柏芝郡主没来,昌颖公主安静的过分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芣苡和华阳郡主、华妸郡主等重新坐好。今儿茜云郡主寿宴已经够多事,大家又都没事,这事儿就不准备追究。 赵梓珺试着转移话题:“昌颖公主好像一直都在吃酒。” 周芣苡接话:“这还不简单,又是一年春来到,大姑娘思春了呗。” 兴平长公主乐:“你知道什么思春。” 周芣苡昂首挺胸骄傲:“你们可别小瞧本郡主。思春,当然是想着春天到,万物复苏,可以随便出去玩,赏花、踏春、放风筝;不像 风筝;不像冬天冷冰冰,什么都没有,还只能窝在家里。” 周围一片无语,原来思春是这意思,涨姿势了。 华阳郡主、赵梓珺等都咳嗽一声,想歪脸红的都思想不纯洁,自己去面壁。 周依蓉就看周芣苡能忽悠,搭话:“今年我要和你去封地玩。” 周芣苡应道:“地里的老百姓充满希望,种下一两银子,秋天能收获更多的银子。” 其他人不想听草包胡扯淡,卫淇赶紧拉着罗玉琳走人。 华阳郡主暗暗松了一口气,茜云郡主也松了一口气,宴客最讨厌这种客人。 明礼郡主和周芣苡低声说道:“本郡主看你今儿是真成女侠了,长孙秀又盯上你了。” 茜云郡主忙给周芣苡倒酒道谢:“我敬女侠。” 周芣苡端起茶陪她吃一口,大眼睛扫过长孙秀,纯良的说道:“本郡主一直很羡慕、一直都想做女侠,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华阳郡主笑道:“别谦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以茶代酒敬女侠。” 周芣苡羞涩:“本郡主也没做什么。” 其他人心肝一颤、肃然起敬,你已经做得够多,再做多一点我们都怕受不了。 周芣苡更羞涩,你们这样做什么,不要换一种方式歧视女侠嘛,大家好歹也熟悉了。 其他人更抖三抖,赶紧转移话题,刚说什么来着?忘了赶紧再找一个。 茜云郡主让人端来一大盘清炒驼峰丝,再加一份虫草炖野鸭。 周芣苡立刻眼睛放光,抱着炖野鸭埋头奋斗。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礼郡主等对视一眼,她草包模式又开了,还挺好打发。 这一席大家没吃饱,都安心继续,看草包吃那么香,大家也跟抢似得。 富平长公主、慧涛郡主、周依丹等好多人深深的羡慕嫉妒恨,她们怎么还吃得下去! “啪!”富平长公主拍桌,今儿要是让草包这么逍遥,她、她…… 安平长公主也拍桌,威严怒喝:“在王叔这儿做客都安分点!谁还有事儿换个地方吵去!” 兴平长公主附和:“大人都不如孩子懂事。没说你,你最乖,安心吃你的吧。” 周芣苡抬头无辜的看看安平、兴平两位长公主,没她事儿么?“哦。”低头继续奋斗。 华阳郡主给她使个眼色,装的真像。 周芣苡不悦,另拿筷子戳她碟子里,一筷子夹走一半驼峰丝。 华妸郡主捂着嘴乐。周芣苡筷子戳她碟子里,一筷子夹走、小萝莉碟子里本就不多。 华妸郡主、明礼郡主、赵梓珺等都憋着不敢笑,大家快吃快吃快点吃。 其他人看着这一席,一个个都是草包、饿死鬼投胎,真以为赴宴就是来吃饭吗? 富平长公主、慧涛郡主、长孙秀等气的直咬牙,也只能看着生气,越看越生气,气的砸了盘子摔了杯子,一片铿锵哗啦声,动静闹挺大。 茜云郡主懒得理,砸了再换上。克里马擦总算吃饱,大家抢着吃不知不觉都吃多了。 “啊!”雪荷园突然一声尖叫,紧跟着一阵骚动。 迎鹤堂内众人都停下来,做好准备安静的等着。气氛更紧张了些。 很快,一个媳妇儿进来,众人唰一下全盯着她,媳妇儿吓得犹豫着不敢吭声。 周芣苡今儿做女侠,一身侠气:“何事尽管道来,犹豫不决只会更误事。” 媳妇儿看她一眼,想着也是,再看看茜云郡主意思,上前回话:“昌颖公主在紫莲厅休息,卫公子误闯进去,在卧榻上与她、与她就有了那个肌肤之亲。” “啪。”周芣苡拍桌,赞一个:“卫公子果然是多情种,眼睛看着锅里华阳郡主,心里算计着碗里昌颖公主,不知已经吃到嘴的都是谁。” 其他人都无语,这事儿跟草包有一文钱关系吗? 周铃兰一脸老实的劝道:“六妹妹,这事儿还没弄清,是否?” 周芣苡一腔正气:“本郡主要做女侠,没弄清就弄清来,绝不能让公主平白被轻薄了。” 众人更无语,见鬼的女侠,草包和昌颖公主有仇,当别人都是草包好糊弄啊。 第325章,草包要做女侠 第326章,误伤人命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6章,误伤人命 不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迎鹤堂内众人等着,不少人诡异的看着华阳郡主。 不少姑娘在回味周芣苡的话,情种和多情种一字之差,结果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之前不少人感动于卫淇情种,现在都有种被欺骗的不爽。 女子偶尔或许会喜欢风流多情的男子,或者是喜欢他某一方面,比如有权有势长得美之类;私心里更多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越是出色、风流多情的男子若能为自己一人专情、痴情,那才是最感动最得意的。 或许年龄大了会认清现实,年轻姑娘大多还是抱有单纯的童话梦想。 卫淇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之前就表现的对华阳郡主一人矢志不渝、三生三世之类,结果是个骗局?从这离开没多久就把昌颖公主办了?他爹是谁还有疑问?这一下掉了七八个档次,就剩一条破内裤。 不少姑娘失笑,再看华阳郡主就有些同情和某种优越感,因为真正被骗的是她。 华阳郡主无语,低着头和周芣苡眼神交流。 周芣苡眨眨眼,节哀,要说我比你更惨。华阳郡主眨眨眼,同哀,保重。 华妸郡主大眼睛通透的看着她们两人眉来眼去,相当好奇。 周芣苡摸摸捏捏小萝莉粉嫩的小脸,你还小,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等你长大就懂了。 华阳郡主也捏捏小表妹的小脸,手感好好;再捏捏周芣苡,手感好好好。 周芣苡瞪眼,竟然被大美人调戏了。抬头,外边吵嚷声脚步声以及哭叫声来了。 一大帮人进来,挺混乱,迎鹤堂内安静等着的众人都乱了一下。 昌颖公主在最前头,一身凤袍匆忙穿的,头发随便梳的,凤冠没戴,面带春色,嘴唇被咬得出血,进来愈发大哭、冲到安平长公主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呜呜呜求姑母为我做主!” 卫淇在后边被几个护卫押着硬推进来,黑织金碧桃罗袍穿的更匆忙,头发都没梳、就随便一绑,样子颇有些狼狈,非常恼火不甘的叫嚷:“本公子要找辽王!此事与本公子无关,我是被害的!我要去辽鹤殿!” 辽王府的护卫押着他、怒喝:“你对昌颖公主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还敢说被害!此事与你无关,那和谁有关?” 卫淇恼怒,这事儿牵涉到主人辽王,和被害者昌颖公主,很不好办;他想去辽鹤殿向韩王、逸王等人求助啊,大家商议一下该怎么解决。 护卫更怒,卫武公的孙子在王府这么嚣张,将他推到安平长公主前边,逼他跪下。 后边昌颖公主的傅母、宫娥、辽王府的丫鬟媳妇儿、护卫证人等一大堆,都老实跪在安平长公主跟前。 最前头昌颖公主依旧大哭。卫淇跪在那继续叫嚷,真是一对。 周芣苡周大侠、女侠指着卫淇就教训:“嚷嚷什么嚷嚷!就算你被害,公主难道不是被害?你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为无辜受害的女子考虑一下下?亏你自封什么情种,你根本就是自私无情绝情种,这么对待公主真残忍!” 无数女子都精神一振,昌颖公主更哭的悲痛欲绝。 卫家、罗家、韩王府的夫人、小姐等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人都看着。 卫淇气绝,方寸大乱。 周芣苡女侠化身为正义使者,继续教训:“将公主吃干抹净还说与你无关,公主的嘴是狗咬得,公主是被狗那个那个了。” 她教训的痛快,差点说错话,弱弱的看看其他人,大眼睛满是无辜。 其他人都跪了,骂卫淇是没错,不能连累公主啊,看吧,就说草包和公主有仇。 周芣苡怒,仇什么仇,赶紧说别的:“再说你不是自诩很厉害吗?赵家都请你当参谋。紫荷厅是专门为宫里出来的贵人准备的,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被害到那里去的?你这参谋这么容易就被害,难道准备将赵家参谋到沟里去吗?这太可怕了。” 除了昌颖公主还在哭,其他人都不吭声,周芣苡的声音在回荡。 大家在想最后面一句,好像真的很可怕。不少人心里不舒服,什么叫赵家请他当参谋,他算什么玩意儿,给赵家当参谋?这就必须怪赵柏舟了。 卫淇缓过劲儿,坚持喊道:“我就爱华阳郡主一个人,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我指天发誓!至于如何被害,我怎么知道,知道就不会被害了!一定有人故意陷害我!” “呜呜呜呜!”昌颖公主伤心透了,顿时跟他对喊,“你拼命做的时候那么清醒、如何不说被害?本公主拼命挣扎苦苦求你你都不肯停下,要不是傅母撞开门将本公主救下,本公主都快被你弄死了,呜呜呜!本公主从小那么喜欢你,没想到你脱了衣服和穿上裤子完全就是两个人,呜呜呜!求姑母为我做主!”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一瞧昌颖公主脖子也被咬得出血,不知身上战况如何? 大家再看华阳郡主,都为她同情又庆幸。 众人再看卫淇,是越来越鄙视。他到现在还完全不顾公主,太自私、简直不是男人。 周芣苡看昌颖公主是真哭了。原本以为是个好选择,可惜卫淇不是。 卫淇更怒:“我哪里清醒,我说过被人陷害了!否则你没胸没腰,躺那本公子都没兴趣!” 昌颖公主被戳到痛处,愈发哇哇大哭,这男人就是个人渣! 就是个人渣! 周芣苡很惊奇,卫淇脑子怎么长得,以为现在他还能撇清吗?只要他将昌颖公主睡了,就必须负责。至于他那点可笑的情种名声,他那点阴谋,以为想谋就能谋到吗?不理他贱渣男,悄悄看华阳郡主,身材好好。 不少人都偷看华阳郡主,昌颖公主偷偷看的好嫉妒。 华阳郡主眼底怒火燃烧,简直忍无可忍,小宇宙要爆发!该死的贱男卫淇,这时候还说她,真是不遗余力败坏她名声,她发誓要卫淇生不如死! 安平长公主也怒了,威严的说道:“别哭了,就算被狗咬也已经咬了,只能认命。现在谁先来将事情讲清楚。” 昌颖公主忙抽噎哭诉:“我在紫荷厅休息,迷迷糊糊被痛醒,浑身上下都痛;醒来就见这禽兽在我身上又咬又做那什么,我挣扎了好一阵,傅母撞开门将我救下,呜呜呜。” 她气急了,唰一下将凤袍拽开,胸前露出一大片青紫及血痕,触目惊心。卫淇敢这么对她,她就算被狗咬,也不会让他好过! 不少人忍不住惊呼,卫淇真是属狗的吗?一片的牙印。 “啊表哥!”罗玉琳突然跑回来,扑到卫淇身上激情四射,“人家也要!” 稀里哗啦瞬间昏倒一片! 卫淇也险些被气昏,抓着罗玉琳怒:“你疯了!” 罗玉琳照着他嘴咬一口,狂喊:“我就是疯了!我从小喜欢你,你却一直嫌我长得不美,我才会和别人那什么。没想到你一会儿喜欢华阳郡主,一会儿喜欢昌颖公主,心里还惦记着霍小玉!你就是个衣冠禽兽,我们一块禽兽吧,我保证让你欲死欲仙禽兽不如!” 卫淇一巴掌将她拍晕,一张脸扭曲的狰狞,好像又要咬人。 安平长公主盯着他,几个护卫将他按住,辽王府的人可不会怕他。 昌颖公主拽好衣服,继续低泣,身上的伤比不上心里的痛,心中对卫淇完全失望。 卫淇也快绝望了,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现在外边春光灿烂,为何他身边却是一片阴暗。 安平长公主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一个粗使丫头上前,继续指证:“奴婢在紫荷厅外边,亲眼看见卫公子翻窗进去。” 一个宫娥交代:“奴婢一直在紫荷厅,没见到其他人出入。” 护卫队长是个帅大叔,看着卫淇极不爽,到现在还嚣张:“我亲眼看卫公子离开雪荷园又一个人拐回来,以为他有事,一时未在意,不料就发生这等事情,是我失职。雪荷园初步检查过,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明礼郡主客串女侠:“这事情很简单,就是他兽心发作,这里人多他下不了手,正好紫荷厅人少,他溜进去将公主凌辱了,还想抵赖。” 周芣苡补刀:“吃完还嫌厨子不好,辽王府招待不周。” 卫淇唰的盯着草包,两个拳头紧握的咔嚓响,忍不住想捏死她! 周芣苡吓一跳,忙躲到华妸郡主身后。 华妸郡主小萝莉个头没她高,她躲后边一双大眼睛很茫然,怎么没躲住呢? 其他人都无语,拜托草包能别这么无辜吗?看大情种卫公子愈发被她气的要发疯。 明礼郡主、华妸郡主、赵梓珺等都想笑,美人们好心的一块将她挡住。 卫淇依旧疯狂,这罪名越说越难听,绝不能认:“我说是被人陷害!我把罗玉琳带走,出了雪荷园就头脑昏沉心里焦躁,后边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清醒过来就这样了!我发誓,这真的和我无关!” 昌颖公主转过身,谁塞她手里一只破鞋,她挥手一鞋底抽卫淇脸上。一声脆响十分悦耳,她兴奋的挥手又是两鞋底,抽的特过瘾。 周芣苡又站出来,大眼睛发亮,再用力一点,抽死他丫!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等无语,能不能含蓄一点,不过都是蛮爽的。 卫淇愣住,一抹嘴角的血,眼睛喷火:“贱人!” 昌颖公主丢了鞋子,突然扑到他身上大哭,摸着他脸和嘴哭诉:“对不起,本公主不是故意的,我一时头昏。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终于做了你女人,我认了。呜呜呜,你不想认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呢?都怪我长得不好,配不上你,呜呜呜。” 卫淇愈发脸色铁青,这个贱货! 昌颖公主抱着他狂亲乱咬:“对不起,是我长得不够好,让你不过瘾。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糊涂打你。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来吧,狠狠弄死我吧,呜呜呜,我是心甘情愿的。” 卫淇一把将她甩开,恨不能再踹她两脚。 安平长公主怒:“都够了,卫公子更威武,这事儿就进宫请皇兄处理吧。” 其他人都愣住,没人怀疑是昌颖公主做的,前面说得对,卫淇有本事就别被陷害啊。 傅母、女官等将昌颖公主扶起来收拾一下,一边去准备卤簿。 兴平长公主也命女官去准备,情况就是这样,最终还得圣上说了算。 片刻,韩王、逸王、恒王、轩王、齐王、卫武公、傅良斌、李湄、赵晔等一大批人赶过来。迎鹤堂一阵轰动,赶紧让出一大片地方。 卫淇看到救星,赶紧扑过去。他知道其中利害,但已经做了选择,随便更改也是不好的。何况事情已经逼到这份儿上,求诸位赶紧想办法救他啊。 。 卫武公快步上前,一脚将他踹飞。 卫武公七十来岁,一头白发,面如重枣,精神矍铄,穿着黑织金三色雀朝服,积威很重。他曾是龙武军大将军,身手也不错,老当益壮,上前抓住卫淇又一顿狂殴。 卫淇和爷爷对视一眼,当即鲜血狂喷,愈发狼狈不堪,奄奄一息像是要死了。 其他人都吓一跳,气儿也莫名消了。 周芣苡看,姜还是老的辣,有种就打死他好了。 卫武公总归年纪大了,才卖力打了几下就累的直喘气,能将自己累死。 昌颖公主回过神,忙冲过去要替卫淇求情,看着太可怜了。 明礼郡主看周芣苡大眼睛乱转,一声叹息:“卫公子竟然这么不经打,没几下就不行了。还是周大将军家教严,亲兵将周邦信打成那样,要不是颜家硬拦着,肯定活活打死了,现在又是活蹦乱跳的。周四公子被人陷害,还被赶出去。” 韩王、逸王、富平长公主、慧涛郡主等正准备劝架,一时全都愣住。那些刚消气儿的,莫名好像又被骗了,怒气值蹭蹭蹭的暴涨。 周芣苡一脸纯良:“那不一样,周邦信和四哥是我爹亲儿子。” 一片死寂。气氛极诡异。 一片犀利痛恨毒辣的各种的眼神刀光剑雨似的杀向该死的草包,这又干她鸟事啊!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小心缩到安平长公主身边。 安平长公主冷哼一声:“不用在这费事儿,赵晔把人带上,我们现在进宫。” 赵晔是她堂弟,赶紧点头。这事儿发生在辽王府,还是让圣上处理的好。至于卫武公那点把戏,在这演了也白演。 卤簿等很快准备好,护卫押上卫淇,韩王、逸王、卫武公等拦不住,大家一块进宫。 迎鹤堂内少了一大半人,清静省心不少。 周芣苡和明礼郡主、华阳郡主、华妸郡主、茜云郡主等玩了一阵,宫里便有消息传出来。圣上谁都没理,任由卫淇和卫武公等跪在那晒太阳,良妃也跑去晒太阳。 同时,这消息随春风快速传遍京师:情种卫淇在辽王府将昌颖公主吃干抹净竟然不认账!天地间一片怒骂,和小棒子一伙的都这么不要脸! 平民军和赵家军对战的事儿传遍天下,最近离京师近的有条件的无数人来到京师,据说今儿韩王外甥女又有惊世骇俗的举动,大家一起来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新歌《都说韩王大贤能》借此机会快速流行。 傍晚,周芣苡回到将军府,静姝园,刚换了衣服出来,就见到昭王。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他又来做什么呢?今儿辽王府他都没去。 昭王一日不见,抱着依依香一个,再香两个,这会儿岳父大人没在,香的够够的。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拿丝巾使劲蹭脸。 昭王飞回来再香一个,周芣苡拿丝巾蹭他的瓜子脸,唰一下蹭一道红痕,皮肤太嫩。 昭王拿瓜子脸使劲蹭她的脸,两人脸都蹭的通红,夕阳像个大火炉。 周芣苡怒,昭王赶紧哄道:“乖有要紧事儿,周邦信又准备放大招,你说怎么办?” 周芣苡狐疑,昭王拉着她去春波亭,夕阳照在水面,春风吹过,春波一层层绚丽如画。 周芣苡飞到春波亭上,昭王跟上去。她又飞到树上,飞到最高的树顶,能听见外边歌声。这首《都说韩王大贤能》,由义理会大儒写的词,一位民间高人谱的曲,非常好听又好唱,势必成为经典,传唱五百年。 昭王跟上去,树顶站不下两人,只好站下边一点,凤眸虔诚的仰望依依。 周芣苡被他看的恼火,低头狠狠瞪他。 昭王乐,上去将依依抱下来,悄悄将事情给她讲了,松手,依依要飞就自由的飞吧。 周芣苡怒,下来抓住他一顿胖揍,绝对比卫武公打的扎实。 昭王也比卫淇抗揍的多,但拼命保护漂亮的瓜子脸和凤眸,一不留神胸口挨了一拳,打的他心肝噗通乱跳:“依依神功又厉害了,依依天下无敌。” 周芣苡冷哼一声,又飞上树顶,怎么觉得还是像鸟儿?赶紧下来,使劲瞪昭王。 昭王赶紧把小猞猁召来,给依依转移注意力。 小猞猁天天吃肉,长得好快,琥珀色的眼睛更亮,绕着周芣苡打滚撒娇。 周芣苡抓着它,琢磨着是让它去打猎,还是继续让它打人,这爪子不比虎豹温柔。 小猞猁亮出锋利的爪子,朝着空气一挥,扭头看着主人:“嗷呜呜。”帅不? 周芣苡觉得还是让它打人性价比高,得安排一个训练计划,包括单兵作战、配合作战等。 昭王沏了茶过来,突然嫉妒,抓着猞猁丢一边,依依来跟我玩。 周芣苡怒,那什么,对了:“颜思行的原配是卫武公的女儿,卫夫人生下颜回风就死了,两家关系一直不大好,颜回风还是能得到卫家帮忙。本郡主决定就这么回敬颜家,反正赵梓程和颜韵秋闹得不可开交,给他们添把火好了。” 昭王忙点头:“妙极!” 周芣苡瞪他一眼:“卫淇是情种,若和颜韵秋有一腿,不过更风流多情一点罢了。” 昭王满赞:“巧如天作之合,更妙!” 周芣苡嘟嘴鄙视:“本郡主再去找赵梓程刚纳的小妾, 纳的小妾,若是将原配斗倒,填房肯定要差些,她们的春天就到了。” 妾媵转正的事儿极少,一向遭世人鄙视排斥。但正室软一点,妾媵能弄到更多好处,这是实实在在的。正室若是没嫡子,让她养个庶子当嫡子也不错。总之就看谁手段高。 昭王一脸崇拜:“妙绝天下!不过那小妾我去找就行。” 周芣苡唰的瞪眼,你跟那小妾什么回事?莫非你也想养几个小妾? 昭王一脸淡定:“赵家军狠狠操练十天,明后天可以放个假,再一鼓作气准备迎战。” 周芣苡瞪眼瞪眼瞪乌溜溜的大眼,还不从实招来! 昭王突然脑子迟钝的很,凤眸无辜的眨了眨,继续:“苏国使团即将到京师,他们各方将加强联手,这一次就叫他们盟友撕逼。” 周芣苡挥手一拳,昭王忙抓住她小粉拳和她咬耳朵再香一个。 周芣苡大眼睛狐疑,昭王点头,举手发誓,媳妇儿没过门怎么能养小妾。 周芣苡没注意,琢磨着又有新主意:“那就让夕烟去,再教她几个绝招,好好伺候赵梓程,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依依,连枕边风那什么绝招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周芣苡让人立刻去请夕烟,具体再商议准备一下。 兰霈泽和楚林泉回来,就看见两个黑心的又在合伙坑人。 周芣苡看着两位男神,还有书滴、三表哥,满天七彩的云,他们好像驾云从天而来。 乔丰收一身青色罗袍,衬着青色暮霭,分不清是神是仙;来到依依跟前,对着她大眼睛,两边眉毛一跳一跳,总算从神仙变回神人,有人气多了。 周芣苡将三表哥推开,看书滴一身白袍,标准的谪仙啊,打动多少姑娘芳心。今儿又有人向她打听书滴的亲事,她都舍不得将书滴嫁出去,就留在家自己看好了。 周芣苡现在很能理解爹的心情,她一定要在家多陪爹几年,大家都留在家最好。 昭王心情很不好,等几位公子坐下,声如天籁不善的问:“正月快过完了,不知几位何时离京,皇祖父想单独宴请几位。” 兰霈泽一身白色,一半黑发垂到肩上,犹如仙山雪原走来的一株化形兰仙,随意坐下来,声音干净清冽:“京师还没忙完,我们暂时没打算走。” 昭王凤眸微眯:“甪里药材减产,你还有何事没忙完?” 兰霈泽空灵、纯净,看人间浮华:“看你们合伙报复人,一定有人又欺负小郡主。谁欺负小郡主,就是和我们五大氏族过不去,本公子要留下来,将坏人全部消灭。” 周芣苡咯咯直乐,他们一定是留下来凑热闹。 药材的事闹得也挺热闹,还有人想劫持兰霈泽,或者从别的渠道补充,办法多得很。 昭王咬牙,他们竟然要赖在这里,莫非是想日久生情勾引依依? 周芣苡不理他,爹回来了,跟爹玩去。 小猞猁跟在她后边,一跃而起扑到她肩头,这样就不用自己走路了,“喵嗷”,人家好聪明,主人快走哦,驾。 次日一早,周芣苡练完功,和爹来到松鹤堂,看中间挂着一幅仙鹤图,琢磨着在自己家也养几只仙鹤,最好能骑着仙鹤飞上天。 周邦正领着周杰昆小朋友过来,小不点规规矩矩的行礼:“侄儿拜见郡主姑姑。” 周芣苡摆起架势端端正正的回礼:“侄儿免礼。” 小不点旋即扑到她腿上,好奇的问:“郡主姑姑在看什么?” 周芣苡抱着他飞一个,琢磨着小不点能不能让仙鹤驮起来,能飞一会儿也好。 陆氏和周依莲吵吵嚷嚷的进来,没人跟她们吵,她们自己见人就能吵几句,进来才安静点。 陆氏依旧一朵花儿的打扮,但寒冬腊月饱受摧残,她这年纪春天到也不能花重开了。 周依莲愈发瘦小,病恹恹的好像快死了。 陆氏拉着她跪在周广跟前开始演:“嘤嘤嘤将军,依莲可是您亲女儿,她病成这样,实在太可怜了,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求将军请御医将她治好吧,嘤嘤嘤妾身求将军了。” 周依蓉打扮整齐进来,站一边讥讽:“哟,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请御医!当你是宫里的娘娘吗,那我爹可受不起。” 陆氏怒:“你五妹妹病成这样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周依蓉现在很犀利又霸气:“我好同情啊,那又如何?她病成这样都是自作自受,现在还不思悔改,说起来是命,何尝不是自己作出来的。” 周依莲跳起来大怒:“你说什么?你又比我好多少!别忘了你勾引霍焜烨!” 周依蓉应道:“我那时不懂事,现在明白了;只有你们,还在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周依蓉越想越有道理。就像昨天,卫淇和昌颖公主都是自己作的,卫淇将好好的名声毁了,昌颖公主将好好的清白毁了。说起这,最厉害的还是周芣苡,嫉妒。周依蓉决定,有好的男人可以看,谁谁可以嫉妒,但绝不能犯傻。 周铃兰来和周依蓉在一旁坐下,今儿要和周芣苡去外城逛街。 周依莲吵不过周依蓉,大哭着扑向爹爹。 周广挥手将她拂到一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严厉。 周依莲很执着,爬起来又扑向爹爹,爹不 爹爹,爹不能不要她啊呜呜,她是爹的亲女儿。 陆氏也扑向周广,她是将军正式抬进门的妾,不是乱七八糟找上门来的,不能不要她啊呜呜呜。她一个弱女子,很需要男人的爱,将军快狠狠爱她吧。 周广一脚将她踹出门外,再将周依莲踹到一边:“将她们都拖下去。” 杜氏带着人过来,默默将陆氏拖走。周依莲突然狂吐,满地打滚一边哭一边带吐血。 曹氏挺着大肚子过来,五个月能赶上人家八个月,周依莲一头朝她扑过去。 谈雪贞正和谈老夫人过来,一把抓住周依莲头发甩到一边。 曹氏惊魂未定,气的发抖:“拖下去!大夫也不请了,省下钱赏给乞丐!” 杜氏亲自将周依莲拖走,一会儿被她吐的一身。 小不点过去拉着娘亲的手,抬头关切的看着她:“娘亲没事,有郡主姑姑和爷爷。” 曹氏神色缓和,摸摸儿子的头,拉着他坐到周邦正旁边,看他就没自己生的儿子贴心。 周邦正无奈,夫人不高兴了,赶紧哄一下:“不如你也和郡主去逛街吧。” 曹氏横眉怒视,越看越不顺眼,笨的:“你缺心眼吗?多少人等着找将军府的事儿,我还自己送到人手上?你们两个跟郡主去逛街,也多长个心眼。” 周铃兰和周依蓉忙站起来乖乖听着,长嫂如今就是当家主母。 曹氏哼哼一声,表现还不错,又絮絮叨叨教训好一阵,把自己说累了。 周芣苡赶紧倒了茶让小不点端给他娘亲。 曹氏又瞪周邦正一眼,光长得帅有鸟用,不如我儿子能干,过两年就将你比下去。 周邦正大帅哥帅的天怨人怒,性格宽厚,一直给夫人赔笑。 曹氏心情稍微好一点,吃完茶再教训他:“带三个妹妹出去也小心点,尤其郡主要照顾好。有什么事儿听郡主的,不懂就问书滴和王将军。别自作主张,那些人心狠手段多,误了你自己没事儿,别连累将军府和我儿子。” 周邦正忙站起来听着,不过个儿太高,夫人教训他都看不见,只能又坐下。 周芣苡咯咯直乐:“大肚婆少操点心,这是去逛街,不是去打仗。” 曹氏不乐意:“大肚婆怎么了,小心无大错。” 周芣苡赶紧点头,大肚婆最大,大肚婆说了算,等大肚婆教训完,大家才动身。 虽然是去逛街,但如今局势不太稳,周芣苡依旧准备了卤簿,除大哥和书滴陪同,王义又带着五十个虎贲卫随行。 今儿天气好,出了外城,街上人极多。 快到二月初二,陈玄龙季没死,赌局又开了,并设法招揽到不少赌徒。 文豪会重新选了地方,紧挨着颜家的文宝斋,陆续又收罗了不少士子,继续癞皮狗似得成天流窜于街头巷尾乱吠,只是比以前小心一点。 朝廷没正式给他们定罪,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会参与,只要不太过分,就由他们闹着,这时也显得更有气氛。 静姝郡主卤簿快到利人市,前边人更多,还有大量的人往利人市汇聚,将路都堵了。一些狗也吠的特得劲儿,闹哄哄不知道韩王府走水还是陈家军杀来了。 一个虎贲军亲兵急忙跑来。周广共带了一千人回京,有三百进内城,其他都在外城。 周芣苡让卤簿停下,街上闹哄哄大概都听见了。 亲兵赶紧上前回话:“李麟在街上误伤人命,被老百姓围住了。” 周芣苡点头,来得正好:“鸣锣开道,本郡主去看看。” 卤簿前边青衣六人,立刻负责开道。 路上人已经看见静姝郡主卤簿,听说前边又正是虎贲军亲兵杀人,大家都主动让路。不知虎贲军亲兵因何杀人,大家都跟着郡主去看看。 前边路上的人都避让。虽然人群中有人说这说那,但大家已经知道苏国奸细阴谋诡计最多;只要没确定大将军有什么不对,大家对大将军和郡主都是很尊重的。 不多会儿,卤簿来到事发地点停下,周芣苡在乔氏和书香、书滴等保护下降车。 闹哄哄的人群登时安静,癞皮狗这时也静下来。 周芣苡一眼扫过,这靠近广场,周围开阔,已经挤了不下万人,后边还有无数人赶来。 准确的事发地点,在一条街道通向广场的路口,虎贲军校尉李麟,二十多岁一个铁血战士,孤零零的站那接受无数目光和犬吠攻击;在他脚下,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被他误伤或怒杀的受害者了。 靠近街道那边,还有一个孕妇坐地上申吟,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受伤的小孩。 周芣苡大概看明白了,向亲兵发问:“李麟,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跳起来大喊、嗓门特大:“怎么回事?大家都来评评理!虎贲军是保家卫国了,虎贲军是很厉害,厉害难道就能随便欺负老百姓吗?我带着儿子在路上走好好的,他冲过来将我儿子撞飞;我找他理论,他还要打死我!说他有急事,谁碍着他就去死!大家来评评理,岂有这样厉害嚣张的道理!” 周芣苡下巴一抬,周六冲过去一巴掌将他拍翻。 周围登时一片犬吠,骂什么的都有。 中年男子和受伤的小孩更是哇哇大叫,好像受了天大的什么似得。 周三拿来一张高几, 一张高几,周芣苡让书滴抱她上去,书滴不干,周邦正过来代劳。 站得高能看见她的人多,远一些的人都认真看着郡主,一身五彩神鸟罗裙,阳光下散发着神圣的光;一条金黄的丝巾,大气又纯正;她干净的大眼睛,无形的气场,折服无数人。 那些乱吠的安静下来,只有中年男子的叫骂依旧清晰。 周芣苡不吭声,让他骂个够,周围老百姓也听明白了,有事儿好好说,乱骂什么? 中年男子后知后觉,停下来给周芣苡磕头。 周芣苡喝道:“本郡主问李麟,你叫李麟吗?如今奸细民贼横行,苏国入侵,本郡主先问他究竟何事这般着急,若是不该,我大哥在这当众将他依军法处置!若情有可原,本郡主亦会秉公处理!你在这嚷嚷什么?扰乱民心,煽动老百姓怨恨虎贲军吗?甭说他一个亲兵代表不了整个虎贲军,我爹也不行!虎贲军不是周家军!虎贲军是朝廷的,是天下百姓的!对就赏,错就罚,谁让你嚷嚷?掌嘴!” 周六兴奋,抓着中年男子扇他十个大嘴巴,声音清脆响亮,传遍广场。 广场周围数万人,听见的都点头,郡主说的不错,郡主威武。 不少听见动静来观望的王子公孙,阳光下第一次发现草包郡主竟然闪闪亮像金子。 也有人很不爽,恨草包恨得咬牙切齿,昨儿就是她坏事,今儿怎么又来这么快,她会算吗?本来出了事,京兆尹都没来,就是要先造势,逼李麟就范,到那时谁来都没用。但现在草包来了,三言两语还能稳住局面,恨! 中年男子挨了打,也恨,该死的草包! 周芣苡盯着他看一阵,一个大夫飞快请到,二话不说赶紧给孕妇诊脉。 围观的情绪更加稳定,愈发对郡主点头,想必这其中一定有鬼,大家以后多长个心眼。 周芣苡知道李麟有急事,再次问他:“究竟何事?” 李麟退后一步单膝跪地,犹如虎啸、正气凛然:“末将家母和小妹来京师探望末将,被人掳走,末将急着去救她们。” 中年男子急忙又怒骂:“你救你娘和你妹,就能罔顾其他人性命吗?我们父子还算运气好,没死在你手里;这位老人活活被你打死,你竟然骂他该死的老畜生!” 人群哗然,一群癞皮狗逮着机会狂吠,引经据典,骂什么的都有。 周芣苡转着圈朝周围看一圈,这些人口才好,早有准备,有准备好怎么去死了吗? 很多大将军铁杆粉一时都不知如何辩驳,毕竟骂一个老者畜生,太过分了。 中年男子继续骂,字正腔圆骂的极过瘾。 人群中有人骂的太过瘾,兴奋的振臂高呼:“周广才是畜生!” 周芣苡唰的盯着他,一帮铁杆粉憋着劲儿立刻抓住他丢出来,顺便踩两脚。 周芣苡从高几上跳下去,正好踩着他肚子,他一阵高潮剧烈颤抖,头一歪不知死活。 周芣苡招手,书滴、好讨厌,大哥来抱人家上去。 周邦正是好大哥,赶紧又把妹妹抱上高几,虽然她自己一下能跳三五个高几那么高。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无数人看着草包郡主崇拜,那一踩实在太帅了。 周芣苡抬脚对着中年男子,吓得他不敢吭声,周六自觉的抓住他又赏十个大嘴巴。 大夫给孕妇已经诊完,给郡主恭敬回话:“略微动了胎气,吃几服药即可。” 周芣苡点头,问孕妇:“你有什么要讲的?” 孕妇由小丫头扶起来,给郡主行礼,怯怯的说道:“当时这位兄弟匆忙走过,奴家感觉被人推了一下,闪了腰,其实与他并无关。” 周芣苡点头:“你受了连累,赏二十两银子,再给孩子赏二十两黄金。” 书砚吩咐人赏银,又让人将孕妇送回去顺带抓药什么的。 人群压了一颗秤砣一根定海神针似得,不论亲兵李麟如何,郡主行事是无可指责。就像不论周邦信折腾什么,大将军的威德无可非议。任何因为一个亲兵而试图将事态扩大的,都不是好人,而是坏人。 周芣苡继续对着李麟,他不是普通亲兵,而是虎贲卫,人品和武艺一样要求严格。 李麟还跪在地上,带着西边口音继续凛然说道:“原本有人通知末将,母亲和妹妹被劫,末将以为,我虎贲军从不受人要挟!若母亲和妹妹因此遇难,末将唯有为她们报仇雪恨!谁料奸贼却说,我若不配合,他们就将母亲和妹妹卖到窑子里,还要让她……末将不堪其辱,只得勉强同意,确实说了难听话!” 周围一片安静,这就有点那什么了。 一个大婶突然怒骂:“这些该死的奸贼!之前要将虎贲军亲兵剁了喂狗,现在连父母家人都不放过!老娘恨啊!大将军和逸公子将这些奸贼都杀了吧!” 一个大爷附和:“老子也恨!这些该死的奸贼!颜家的狗贼!韩王老贼!” 一大片人喊:“杀了颜家狗贼!杀了韩王老贼!” 喊得人越来越多,不清楚状况的人都跟着喊,狗贼和老贼是必须杀的,没喊错。 利人市喊声震天,京师震动,更多人蜂拥而来,看来又有大事件了。砸了文登阁圣上没说,大家胆儿大起来,今儿又去砸哪家? 广场上,周芣苡抬手示意,貌似和逸公子气场靠近了,周围很快安静。 周芣苡依旧冷静,问李麟:“还有呢?” 周围人回过神,说了难听话并打死老人,依旧是那什么。 李麟依旧跪着,面不改色:“末将之所以配合,奸贼果然煽动这么多人前来,末将也想趁机说清楚:末将怕母亲受辱,更怕虎贲军的荣誉受辱,怕有人设计抹黑大将军!末将恳请郡主和小将军救出家母和小妹,若她们不幸,末将自尽相陪,请郡主、大将军还有家母原谅!我李麟来生再孝顺母亲,来生还要从军,杀尽奸贼!” 一声虎啸风云变色,广场上众人无不凛然,无数人热泪挥洒,妇人失声痛哭。 骂声更加响亮,老百姓怒骂颜家、怒骂周邦信、怒骂韩王、怒骂金内裤!怒骂老齐王!有名的奸臣贼子都拉出来狠狠骂一遍,犹不解气。 有人猛然怒吼:“砸了颜家!” ------题外话------ 犹豫着要不要砸颜家,纠结~· 感谢亲jx737947投的票票~· 第326章,误伤人命 第327章,廿口缸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7章,廿口缸 “砸了颜家!”一呼百应,群情鼎沸。 “砸了颜家!”群众的呼声,早就看颜家不顺眼,又不是王府,立刻去砸了! “砸了颜家!”无数人愤怒,立刻操家伙,有人都准备好了。 “砸了颜家!”大家都看着郡主,颜家那么欺负你,今儿大家就给你和大将军报仇! 周芣苡大眼睛含着泪花,白皙粉嫩的脸微红,但是很镇定,等大家喊够了,才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他母亲和妹妹,颜家在那里,随时可以砸。” 众人恍然,情绪稍微平静一些,都关切的看着李麟,说说看,救人如救火,大家都帮你。 李麟眼睛通红,被大家对虎贲军的信任感动,至少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中年男子这会儿才顾上急忙喊:“你们凭什么去砸颜家!郡主是在煽动百姓!” 一群癞皮狗也急了,抓住机会愈发激动抗议。聚集这么多人是要对付周广,虽然不可能一次就彻底将周广抹黑,但更不能让大家去砸颜家,那不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一些狗腿想起砸韩王府的事儿,也是被草包怎么给弄得,最后就那样了,干脆转移目标集中火力攻击草包。 “草包不要太嚣张!仗着大将军和乔氏的宠爱,简直无法无天,砸了齐王府又砸韩王府,现在无凭无据就赖上颜家,这样霸道还想翻天吗?” “没错,虎贲军厉害杀人,郡主更厉害,无凭无据就要砸颜家!” “虎贲军杀人不秉公处理,草包这是故意误导大家!” “小贱人滚下去!让周广滚出来!” “贱人懂什么,立刻让大将军来!老百姓要好好问他,是不是就这么纵容他女儿嚣张跋扈!” 癞皮狗们越骂越来劲儿,不说不知道,一说草包简直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不仅虐待祖母,还有虐待嫡母,还虐待皇室郡主! 一片怒火燃烧,不少人拿出臭鸡蛋烂菜叶狗血泔水等乱七八糟,准备泼向草包。 人群中铁杆粉也怒火燃烧,什么叫无凭无据,颜家做的那些事儿昭然若揭,颜思琴、郭老妖婆欺负郡主还要什么凭据?这些狗腿的立场不是明摆着的?一帮凶残的无聊的逮住癞皮狗们一顿毒打,将烂菜叶塞他们嘴里,泔水也灌他们嘴里。 场面一阵混乱,癞皮狗多,老百姓更多,不能砸颜家,就先收拾他们。 周芣苡站高几上,简直是敬佩,老百姓威武! 一帮癞皮狗搞定,其他的都吓着了,一些刚收罗投奔的五两银子更坚决不敢了。 癞皮狗中不少地痞流氓,也有不少读过书的,读书人总归文弱矜持一些,就算文痞肚子里也有些墨水,再灌下泔水也受不了。 周芣苡让人敲锣,场面再次稳定下来,铁杆粉们扬眉吐气,收拾掉癞皮狗气儿顺多了。 靠近街道那边,一丛茂密的桂花正好挡住广场的视线,桂树后边几个虎贲军亲兵拖着又几个亲兵模样的出来,丢到周芣苡脚下。 广场上围观的都看着,这又是哪一出? 李麟怒:“末将说了那些话,这几人就冲过来喊着要杀了末将替虎贲军清理门户。但他们根本不是虎贲军,他们是假冒的!他们和劫持家母的奸贼肯定是一伙!” 人群哗然!竟然冒充虎贲军,要杀人灭口么?李麟若死了,罪名一时就洗不掉。奸贼果然阴谋诡计多!大家刚出了气儿,现在又怒气爆发,且势头更猛。 且能冒充虎贲军,这事儿绝对和周邦信有关,大家对颜家和周邦信愈发怒火燃烧。 中年男子愣住,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茬?事发后好像顾着喊、造势了? 周芣苡盯着他,看来周邦信这次安排的不错,这人是比较常见的那种平民,知道的不多;他儿子是真儿子,小孩受了伤一直有点茫然,还有点害怕。假冒虎贲军则是单独的,显得更真实,且有没有灭口戏都能唱下去,这大戏没完,还要继续唱。 周芣苡站在高几上,晒着太阳,吹着春风,等着他们唱。 人群骚动,沈瑜率领三千神策军赶到,同来的还有泰王、昭王、董在德及一部分刚放假的赵家军,还有颜家、李家、殷家等不少人。 不少人之前就候在各个角落,这会儿都出来,一是看热闹,二得拦着万一草包煽动百姓去砸谁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神策军立刻维持秩序,沈瑜、泰王、昭王等一块来到事发地点。 殷家殷一修也来到周芣苡跟前,突然看着地上老人一愣,猛然大喊:“父亲!” 殷家其他人全围过来,沈瑜、泰王、昭王等也认得。 这老人正是殷一修的父亲殷直,一头白发,一身石青色罗袍,穿着体面,整体还是低调,乍一看像个普通的富家翁;然而认真看,就是殷家人,殷一修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殷直躺在地上就像一个书堆,绝不会有什么狼狈更不会是普通的老人。 围观众人都震惊,这遇害的老人,竟然是殷老太傅的弟弟殷直! 李麟这次赚大发了,把殷直打死,貌似还骂他畜生? 众人看看李麟,再看着草包,现在怎么办? 不少人兴奋、挑衅,颇为得意的看着草包,不论她突然变得有多大能耐,现在殷直躺在这,殷老太傅那一关看她怎么过? 殷老太 过? 殷老太傅现在没实权,但在文官中影响极大,萧丞相都算他半个学生,这若是结仇,嘿嘿。 周芣苡大眼睛居高临下俯视带鄙视李丰钜、颜回珂、方敦厉、卫澳等人,一个个笑的这么猥琐,一会儿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她亲自拿了锣过来猛的一敲。 “咣!”一声锣响,殷家其他人和殷一修都抬起头,很复杂的看着小郡主。 周芣苡镇定从容的说道:“泰王,那几个假的亲兵交给你,严加审问,尽快帮忙救出李麟的母亲和妹妹。” 泰王肃然应道:“责无旁贷。” 周芣苡再问李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麟一直跪着那,刚才殷家的人哭喊,并没将他怎么样。 殷家的人素质高,现在依旧是看着李麟,等着郡主处理,若处理不公还有泰王。 大理寺衙役来将假的虎贲军亲兵带走,其他人都看着,事情有轻重缓急。 李麟跪那像座山,凛然应道:“末将先谢过郡主和泰王,误伤老人,末将愿以死谢罪,但……” 中年男子急忙怒骂:“你死有什么用!老人家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要救母,人家就没有儿孙吗?你顾着虎贲军的声誉,就能杀死一个无辜的老人吗?” 李丰钜立刻附和:“不错,虎贲军的荣誉重要,人家也是一条人命。” 方敦厉激情嘲讽:“我怎么看现在天下只有虎贲军,只要是虎贲军,做什么都行,谁挡了虎贲军的路,不是砸就是杀?” 卫澳是卫淇的弟弟,逮着机会报复:“虎贲军当然厉害,虎贲军保家卫国,没有虎贲军大虞就要完蛋。虎贲军功劳大,大家都照顾一下,不过死个把人而已,赔点钱不就完了。” 人群里五两银子见到主子胆儿大,又开始乱喊。 “谁不知道郡主人傻钱多,最不缺的就是钱,殷家要多少?” “赔什么钱,老头反正快死了!” “老太傅年纪也大了,哪天挡了大将军的路,不如自己死了干脆,省的连累虎贲军名声!” “没错,老鬼有罪啊,耽误人家救母,影响虎贲军的声誉,早就该死了!” 殷家的人都黑脸,死了都不能消停!简直欺人太甚! 周邦正怒,冲过去抓住卫澳一顿胖揍。周芣苡敲锣,大哥打得好! 殷家人也怒,殷一修斯斯文文的挥挥手,众人一拥而上,按住李丰钜等一顿毒打。 人群中铁杆粉逮着那些五两银子也痛扁。人家都说了以死谢罪,还这么挑拨离间的做什么?为了对付大将军,现在连老太傅都利用上了,厉害啊。 周芣苡敲锣,盯着中年男子,没人再揍他,留着他唱戏呢。 中年男子吓得一身冷汗,看着殷家的人更茫然,他们怎么能胡乱打错人呢? 周芣苡用力一敲,“咣!” 周邦正停下,殷家人停下,人群中铁杆粉也停下,老子再来补两脚。 昭王凤眸熠熠的看着依依站在高几上、太阳下光辉灿烂,太可爱了,好想抱着亲两口。 泰王悄然离大侄子远点,小郡主拿着锣,这形象还能灿烂?这得什么眼神啊? 周芣苡手里锣对泰王一晃,反射的阳光差点将他晃瞎。 泰王赶紧立正稍息,昭王凤眸深深的看他一眼,又想勾引依依? 泰王再离大侄子和小郡主远点,叔玩不起我找周邦正小将军玩去,大帅哥爽不? 周邦正帅哥很不爽,再宽厚温和的脾气都被这些人惹火了!依依好好收拾他们!要砸颜家只管去,今儿大哥保证什么都不说。 卫澳、李丰钜、方敦厉等人好惨,不少人哭号,你们都是流氓坏蛋欺负人啊呜呜呜! 周芣苡拿着锣一敲,喝道:“现在知道哭了,活该!人家话没说完你们就急着吵吵吵!一群王子公孙、士子都什么德性!本郡主都替你们丢脸!替你们爹娘丢脸!李麟你但是什么?” 李麟应道:“但末将没伤他,只是将他打昏。” 嘎?嘎嘎、嘎啊啊!天黑了! 一群翅膀紫色的乌鸦从天上飞过,黑暗的天空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 殷一修忙抓着李麟,不对、忙抱着他爹,貌似真没死。 殷家其他人回过神,都围着老爷子,体温、心跳、呼吸都有呢,谁家死了是这样? 昭王天籁之音响起:“孤王这正好有灵药,可以给殷公喂下试试。” 殷一修忙道谢,接过去小心给他爹喂下。小丫头倒了热茶来,殷一修继续喂。 广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又抬头望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老天还是有眼的。 卫澳、李丰钜、方敦厉等人更惨,这会儿才开春,躺地上好冷,过一阵心都冷的好想死。泪眼朦胧含着血,看着草包站高几上,呜呜呜,她一定是故意的。 周芣苡故意敲锣,咣,开天辟地、人初生,魂兮归来。 “咳咳咳。”殷直一阵咳嗽,手脚动一下,终于睁开眼睛,重新活过来。 子曾经曰过,一个人死去,就有一个人出生;一个人活过来,就有一大片人去死。有些人敢这么玩殷家,刚才一顿揍是轻的,是刚开始。 殷直突然扑向李麟,使劲摇晃着他疯狂哭喊:“你们虎贲军的王八蛋,放了我孙子和孙女!呜呜呜孩子是无辜 孩子是无辜的,我老头把命给你,求求你们虎贲军放了我孙子和孙女啊!我孙女才五岁,你们怎么下的去手!” 一阵狂风刮过,一阵臭味儿熏人,广场上之前泼泔水之类了。 殷直哭喊一阵,又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给李麟磕头,比死相还可怜、让人同情。 不少人同情的看向李丰钜、卫澳等人,把一个好好的老头整疯,他们到底抓了多少人? 殷一修赶紧抱着他爹,殷家几人将李麟拉开,先让老爷子情绪稳定一点。 殷直情绪很快稳定下来,看着他儿子狐疑,迷惑。 殷一修斯斯文文的解释:“奸贼掳走李校尉的母亲和妹妹要挟他,让他误伤你,并煽动老百姓,要抹黑大将军及虎贲军。静姝郡主及时赶到,李校尉为维护虎贲军荣誉,毅然揭露奸贼阴谋,泰王已经安排救人。” 殷直年纪大,人依旧精神,很快想明白,起来给周芣苡赔礼,冲大家喊道:“李校尉高义!老朽不敢落后,让奸贼得逞!老朽也是被要挟的。有人假冒虎贲军亲兵到鄙府掳走我孙子和孙女,我要告诉大将军;他们便威胁我,让我来这配合,指控虎贲军的、几位英雄,他们才会放还我孙子和孙女,否则立刻撕票。” 李麟凛然说道:“奸贼让末将杀了你。” 泰王补充:“奸贼又让假冒的亲兵杀了李校尉。” 沈瑜拔剑一身犀利:“环环相套,总有一环能套上,奸贼好阴谋!” 殷直大怒,一股浩然正气直冲九霄!能比肩沙场老将! 后来的无数人都听得明白,顿时齐怒!不少人再次盘算着要去砸了谁家。 大理寺主簿赶来回话:“刚才几个贼子已经招供,李家母女被关在翡翠轩的地牢。” 泰王看沈瑜一眼,沈瑜挥剑上马,率领五百精兵立即飞驰而去。 广场上无数老百姓更怒,翡翠轩正是颜家的,掌柜隆敬德是颜回沙的表舅,一个铺子还有地牢!看来不砸颜家,去砸翡翠轩也不错,不过沈瑜已经去了,还是砸颜家吧。 周芣苡敲锣,大家乖都收收心,别老惦记砸颜家,问殷直:“不知殷家公子、小姐被掳走,有什么线索,得请泰王尽快救人。” 殷直急忙想半天,就是想不起来,气的不停咳嗽。 殷一修忙扶着他爹安慰、斯斯文文的透着杀气:“父亲莫急,此事肯定与颜家有关,他们都是帮凶,或许是同谋,只管问他们要人便是。” 周芣苡膜拜啊,还是人家威武,费那心思救人做什么?得让他们乖乖送回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周邦信那胎盘够狠毒,未必会这么干,吃亏、吃苦的只能是孩子。 殷直也知道,但急没用,只能控制情绪。吃了茶缓过神,盯着李丰钜、卫澳、方敦厉、还有颜回珂等,一个个的,没一个人样儿。呵呵冷笑,好得很。 李丰钜、卫澳、方敦厉等都冻得浑身发抖,死老头眼神比沈瑜还犀利,比英俊还死相,比小恶魔还恐怖。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简直毛骨悚然、一身鸡皮疙瘩。 李丰钜忙喊道:“冤枉啊,与我无关。”他想多讲几句,但力气不足。 卫澳哭:“我不过多说几句话而已,你们都欺人太甚!” 方敦厉一张俊脸惨不忍睹,眼睛肿的不知道瞎了没,耳朵流血,张嘴都哭不出来。 周芣苡敲锣,貌似有点上瘾。 周邦正无语,妹妹能不能别玩脱线,好吧妹妹爱怎么玩怎么玩,敲锣而已,敲,敲。 昭王看他一眼,敲锣怎么叫脱线?不懂欣赏。 周芣苡不敲了,广场上一小拨人过来,大家纷纷让路,看见基本也猜到了。 一个俏寡妇领着两个孩子过来,应该就是殷家的宝贝疙瘩,孙子八九岁的样子,看着还好,挺有精神;小萝莉五岁,斯文秀气,像极了她爹。 俏寡妇给泰王、小郡主行礼解释:“有个少年救了他们,说怕被奸贼惦记上,自己走了,托奴家将他们送来。现在人已经送到,奴家走了,省的被奸贼惦记上。” 殷直搂着孙子孙女应道:“多谢这位夫人,奸贼若敢动你,我殷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殷一修及殷家其他人都向俏寡妇道谢,又客气的给她打赏。 俏寡妇高高兴兴离开,围观的看到事情圆满结束,都替殷家高兴。 殷老太傅的声望也是挺高,虽然不像周大将军那样热血,但一点点经过时间沉淀下来,无形的影响着大虞。 沈瑜突然策马飞奔而至,在马上便犀利的喝道:“翡翠轩聚集上百高手,隆敬德等人知道事情败露,欲凌辱李家母女,李母为救女含恨自尽!” 李麟跪地怒号:“娘!娘!啊!” 一阵狂风刮过广场,无数人怒发冲冠!天上乌云蔽日,气温直线下降,倒春寒! 周围已经悄然聚集五百虎贲军亲兵,其中二百虎贲卫,凝聚的一股杀气,狂风更凛冽。 “砸了颜家!杀了周邦信!”人群有人怒喊。 “杀了周邦信,为娘报仇!”无数女子义愤填膺,都是娘子军。 “杀了周邦信,砸了颜家!”老百姓的呼声震耳欲聋,犹如第一声春雷。 “砸了颜家!”呐喊声惊天动地,让那些奸贼颤抖吧! 无数人挥舞着砖头石头榔头斧头等 榔头斧头等,愤怒又狂热的盯着郡主,只等她一声令下,立刻将颜家夷为平地! “咣!”周芣苡敲锣,开天辟地,魂兮归来,一束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她身上。 大家目光更灼热,安静下来等着。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犹如宝石,安静的俯视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等人。草包脑子反应慢,看了好半天,看的他们心脏停止跳动,看的狂风吹去乌云,天地一片清明。 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等现在真的怕了,老百姓和草包都好可怕,只求他们别去砸李家、公主府等,想砸颜家就赶紧去。砸完消了气,别人就安全了。 李家、卫家的护卫等过来,不敢动草包,也不敢动殷家凶手,更不敢撩拨老百姓。只能默默把主子收拾一下,还不敢将他们救走。 周芣苡又把中年男子看一眼,抬头问沈瑜:“李大婶还有救吗?” 沈瑜应道:“失血过多,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大夫说……” 老百姓气氛躁动,不论死没死,颜家都罪大恶极。 周芣苡平静的看看李麟,事情已经这样,李麟情绪慢慢稳定,虎贲卫把杀气收敛。 周芣苡再看着老百姓殷切的眼睛,敲锣,喊道:“大家的心情本郡主很理解!本郡主深有同感!但是,今天去砸颜家,明儿肯定有人说本郡主煽动百姓。本郡主不怕,就怕奸贼又因此生出别的事端。或许这真是隆敬德一个人手眼通天做的,他能让人假冒虎贲军,还能到老太傅府上掳人;具体如何,就请泰王、请朝廷来处理。” 泰王肃然应道:“孤王一定奏报父皇,严肃处理,绝不让任何一个奸宄逍遥法外。”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相信圣上圣明!再说这些帮凶,现在恨不得大家去砸了颜家,他们好有理由继续攻击我爹!我们为何要如了他们的意?” 李丰钜、卫澳等人死了还吓一跳,说好的草包呢,怎么什么都知道? 广场上狂热的气氛一下因倒春寒变成冬天。 很多人大概能理解,但还是很泄气,这么好的机会啊。 有人很不甘心:“圣上圣明!但颜家坏事做尽,周邦信无恶不作,尽人皆知,还不是逍遥自在。韩王老贼依旧顶着贤能的名声四处招摇撞骗、兴风作浪,金内裤又开了赌场和文豪会,逸公子赶紧出来收了他们吧!” 更多人喊:“逸公子千岁!” 大家好怀念逸公子,逸公子最帅,逸公子最厉害,泰王、昭王等人都没什么意思。 大家喊了一阵,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儿难受,泄气也把这泄不掉。 有人提议:“大家放心,二月初二逸公子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些人!今天就去颜家唾弃!” 立刻有人附和:“初二我一定要去崤山营地,看着逸公子教训韩王世子小贼!” “我也要去颜家门前警缸吐口水!” “颜家的警缸已经满了!颜家不让人吐了!” 顿时老百姓暴怒:“凭什么不让吐,那是圣上让大家警醒他们!” 一大片人立刻吵起来,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给满足,大家还是去砸了颜家好了! “咣!”周芣苡敲锣,准备日行三善,这时候必须得让老百姓的气儿顺了。 大家再次看着她,却是很不爽,又不让人去砸颜家,还敲什么锣,草包就是草包,比英明神武的逸公子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很包容,草包嘛,今儿没让颜家奸计得逞,表现很不错了。 昭王、泰王、沈瑜、董在德等都看着周芣苡,馊主意又要来了。 李丰钜、方敦厉等死了还颤抖,千万别再冲着他们来啊。 周芣苡再敲锣,好好玩的,小时候村里开会,队长就拿个锣敲,咣:“大家不要生气,颜家还在逍遥,说明他们气数未尽。颜家不思悔改,那早晚要玩完。大家心地善良,想坚持帮颜家警醒,那两口缸满了可以再抬几口缸去,直到他们幡然悔悟为止。” 李丰钜腿一蹬,方敦厉眼皮一翻,还好没他们事儿。 昭王看着依依好可爱,以后颜家肯定不缺缸了,卖缸的能多挣几个钱。 泰王、董在德等无语,她一会儿不缺德就难受,上次两口警缸肯定也是她出的主意。 老百姓哗然!兴奋! 对哦,怎么没想到,两口警缸满了就再弄几口缸去,颜家还能管着都不让人吐?明儿颜家真不让人吐,大家正好有理由将颜家砸了!那和郡主都无关。 “啊,我铺里正好有两口空缸!”一个卖缸的狂兴奋,“大家赶紧去抬,不要钱!” “我家水缸缺了个口,不影响用,谁跟我去抬!”很快有人附和。 “我家也有不用的大缸!”更多人喊,一边朝外挤。 “咣!”周芣苡敲锣敲的顺手,比保正敲得还好。乱哄哄的广场再次安静一些。 周芣苡喊道:“抬缸慢些,还有一些帮凶别想溜!煽动百姓就是他们干的,抓出来!” 老百姓更兴奋,铁杆粉凶残的闲得无聊的很快又抓出一大批来。这些都藏得比较深,却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有些厉害的要反抗,让大家按住一顿群殴,不能砸颜家,正好拿他们过过瘾。 一会儿抓了丢到前边,正好看见李家、颜家、卫家的护卫气势汹汹,铁 势汹汹,铁杆粉手痒耍流氓,扑上去将他们一顿狂殴,好解气。 四处惨叫连天,五两银子们被揍得哇哇大哭,不少人喊无辜。 周芣苡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泰王。 泰王忙往大侄子后边躲,你表看我,是你让人抓帮凶,抓错也是你的事儿。 昭王凤眸给依依抛媚眼,快看我,看我今天的新发型,是不是很帅? 周芣苡视线穿过他,看着那中年男子,那小孩吓得抽筋,压抑着可怜的低声哭泣。 昭王怒,又谁勾引依依,这一个小屁孩、小帮凶? 小孩低泣都停了,中年男子也吓得腿抖,打脸就算了,千万别把他打残啊,太残忍了。 泰王无语,大侄子要抽风,还是他行使权力,威严的和中年男子说:“现在老实交代,孤王饶了你儿子,否则煽动百姓诬陷虎贲军,你死有余辜。” 小孩无辜的哭道:“我爹把家当都押上,赌逸公子能赢,有人到我家,给我爹二百两银子。呜呜呜,我娘跟人跑了,呜呜呜。”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他儿子:“胡说八道,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周芣苡看他脸被扇的稀烂还凶,属于死不悔改类型,不跟他浪费感情;敲锣,再看李丰钜等人,现在还挑衅不?现在还笑不?来给本郡主笑一个,笑的最好的那个就放了他。 李丰钜、方敦厉装死,熬过这一阵再说。 卫澳年轻气盛,还有气儿怒喊:“草包你这就是煽动百姓行凶!本公子要告你们!” 周芣苡应道:“去啊,去告御状,你爹你哥不是还在宫里跪着,你卷上铺盖一块去好了。话说你怎么一点不操心,还跑到这来诬陷我爹,你太敬业了吧?” 说完敲锣,咣,霸气侧漏。 周邦正无奈,依依貌似玩的很开心,爹知道一定也会很开心。 周铃兰和周依蓉、谈雪贞等在旁边看着,说她草包吧,她其实聪明的很。 书滴早习惯了,有昭王在这,他离依依近点,这会儿场面有点乱,他要负责保护她。 昭王很警惕的看他一眼,刚才不是消失了吗?继续消失啊,哪凉快哪呆着去。 书滴标准的像帝王,他现在不想消失,管得着吗? 周芣苡看见书滴就高兴,敲锣欢迎,咣。 书滴又忍不住鄙视,能不能赶紧把那锣扔了,真是被她爹宠的没谱。 卫澳大怒:“要说诬陷谁比得上你!你想说什么说什么,造谣生事煽动百姓!” 周芣苡和泰王讲:“本郡主要告他,说没有虎贲军大虞就要完蛋,他是在诅咒大虞和圣上!还说死个把人而已,他是在诅咒殷公和老太傅。” 泰王点头:“殷公不过昏迷,他没弄清就瞎说,造谣生事证据确凿,这案子孤王接了。” 殷直表态:“老朽也要告他。” 殷一修补充:“还有他们,家父只是昏迷,他们却借机闹事,居心险恶!” 他斯斯文文,手一划却划了一大批,一些口才好正在喊无辜的五两银子都被划进去。 周芣苡敲锣庆贺,殷博士这一刀补的狠。殷家的影响和她不同,他这一告,这些被五两银子折腰的士子,前途基本完了,就算出仕,也得忍受无数异样的眼神。 几个机灵的五两银子傻眼,立刻给殷一修博士磕头。 殷一修不理他们,转身照顾一双儿女,两个孩子面对这种大场面,都是面不改色。小萝莉看那小孩好可怜,求着她爹将那小孩救下。 泰王很高兴,将这些五两银子、癞皮狗、及各位公子等都记下,准备收工。 老百姓把帮凶抓完,也高高兴兴收工,相约一块抬着大缸去颜家! 过了一阵,广场上围观的大多走完,悄然聚集的虎贲军亲兵和虎贲卫也悄然散去。沈瑜让神策军帮忙把闹事的都弄走,大理寺一下可弄不了这么多人。 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的护卫等终于将他们救走。 殷直和殷一修也告辞离开,告状只是走正式程序,真正的交锋还在后面。 周芣苡也收工,从高几上跳下,站在大哥身边,这会儿太阳晒到头顶,逛街正好。 周邦正点头,依依开心就好,车不坐了,就这么走着。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以及书香、书砚、丫鬟媳妇儿等能逛街都很高兴,王义依旧带着五十个虎贲卫等跟着。 周芣苡随便转了转,利人市的人依旧极多,闹哄哄的她肚子饿了;干脆穿过千依坊,直奔后边百顺巷千味轩分店。 千依坊和百顺巷人都很挤,千味轩门口排好长的队,不少人买个饭团鸡腿之类就在门口啃,几个相熟的亲戚朋友等一块晒着太阳聊着天,吃的很美。 周芣苡来了兴趣,站门口准备排队。 书砚和周依蓉一人一只手直接将她拖走,差不多就行了。 周芣苡好不爽,上楼坐在包间,一会儿又站起来,拿丝巾蒙脸上:“大哥你们吃你们的,这样大家就不认识本郡主了,书滴陪我去排队。” 书滴标准的鄙视:“下边排队买的都是大锅煮的,不信拿个饭团来你尝尝。”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狐疑的盯着他,眨一眨,抛个羞涩的小媚眼。 书滴转身就走,董在德、赵子旋等悄然跟来,加上王义正好凑上一桌,吃酒聊天。 吃酒聊天。 周芣苡嘟着嘴委屈的看着大哥,他们欺负人家。 周邦正把妹妹抱抱,耐心安慰:“乖,你看他们排队要等好久,你饿的等不及还不一定能买到。要不然让小丫头去排队,等快排到了你再下去,怎么样?” 周芣苡穿过窗户看着下边,想了想摇头:“算了,小丫头也要吃饭,改天本郡主吃饱了再去排队。” 其他人都无语,吃饱了去排队做什么,正好排到饿了买吃的?什么逻辑啊! 诗绝大嘴笑道:“我觉得这可以给千味轩做广告词儿:我每天在家吃饱了就去千味轩排队,只为了一个美味的人参五香鸡腿。” 周芣苡补充:“吃着它,就像初恋。” 众人更无语,小丫头嘴利索:“主子这么说,以后就没人买了,谁好意思当众初恋。” 周芣苡咂嘴,换一个:“吃着它,就像外婆的滋味。” 周依蓉应道:“我姥姥不会做鸡腿,估计吃过姥姥做的鸡腿没几个。” 周芣苡好无辜,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大哥,那人家怎么办?为什么吃个鸡腿就这么难?好像穷人一年都未必能吃到一个鸡腿,富人一辈子都未必有一场初恋,这广告词不接地气啊。 周邦正乐,拉着妹妹坐下,一会儿肉端上来,她就没想法了。 看着外边人排好长的队,里边大家特有优越感,吃的好香,风卷残云,一桌全吃光。 周芣苡吃完就犯春困,眼里看到两个帅帅的大哥,三个睡睡的书滴,还有那谁。 周依蓉洗完脸来忽悠:“六妹妹吃饱了,还不赶紧去排队,正好排队的人少了,你不用排到晚上就能吃上初恋的滋味。” 周芣苡大眼睛努力睁开,翻个特大号白眼瞪她:“吃饱了去排队,你以为本郡主吃撑了吗?笨。” 周依蓉怒,你可不就是吃饱了撑的。算了,不跟草包一般见识,拉上周铃兰、谈雪贞等去逛街。街上又有好多卖大公子手绢、丝巾之类,都是为二月初二做准备,气氛热烈。 今儿卖丝巾搞活动,买五条送一张黄记布店九折优惠券,买十条送八折优惠券。 一些准备二三月成亲的,丝巾再贵都得给新娘买两条;两三家一合计,一块买的多优惠多,黄记布店忙得不可开交,街上一片欢笑。 午后和煦的春光照在千味轩二楼包间,周芣苡靠在谁身上美美睡上一觉。 昭王看着周邦正大舅哥嫉妒,依依是我的,快把依依还给我。 周邦正不理他,娘家人大帅哥大舅哥最大,在外边不像家里,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周芣苡像个睡美人,一觉睡醒香腮带赤,嘴角貌似流口水,睁开眼茫然四顾,噫,赵梓禹、周邦固也来了,昭王怎么还这么闲,泰王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昭王郁闷,凤眸看着依依好委屈,好幽怨,人家特地来看她,竟然嫌他闲,他一天到晚围着依依转,可能闲吗? 周芣苡看他太闲,让书砚洗了脸,再看着周邦固。 周邦固花美男小狗儿似得忙过来冲郡主妹妹摇尾巴:“妹妹真厉害,一句话让颜家门前多了廿口警缸。老太傅亲自去唾了一口,颜家憋得一句话不敢说。现在颜家门前更热闹,无数人去排队唾弃,一些士子大儒正在口诛笔伐。” 周芣苡戳戳他俊脸:“殷家小朋友你救的?” 周邦固俊脸上愈发开了花,羞涩的应道:“周邦信让人盯着我,我正好和他们兜圈子,看他们真准备杀了那两个孩子,顺手就救下了。” 周芣苡应道:“你坏他好事儿,小心他跟你急。我就说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周邦固应道:“听说苏国的使臣准备一路造势,还要绕到郦州边上。” 周芣苡眼睛一亮,造势、到郦州边上去。郦州刺史和颜怀卿是亲家,虽然因为叔孙贵科的事儿可能有点矛盾,但在大事上谋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分歧。 周邦固压低声音说道:“最近不是严打盗匪吗,郦州有个黎山帮,大约有二三千人,我想跟着去剿匪。京师呆着好烦,陆诗诗被处理了,陆家依旧成天缠着我,比苍蝇还烦。” 周芣苡无语,京师复杂,确实不是西边能比的。她看大哥,要将老四弄去吗? 周邦正眨眨眼,你说了算哦,反正哪都没把他算数。 周芣苡突然看周邦固好可怜的。黎山帮跟黑风寨有点像,正是颜家养的;又不像,黎山帮人多势众,占山为王,黎山还有个小型铜矿,仅供一个山寨,是富得流油的;又有颜家支持,几乎整个郦州都是被叔孙家或者说颜家控制。 别看颜家现在像是灰头土脸,也就是把他脸弄得很难看,离伤筋动骨要了他的命还早。宫里的孙充容也是颜家弄进去的。 周芣苡盘算一下,时间有点紧,最后说道:“你去找王铮、王钤吧。” 周邦固兴奋,王铮、王钤都是相熟的伙计,绝逼比在京师愉快,匆忙告辞便离去。 周芣苡突然无辜的看着大哥、昭王、书滴,这孩子怎么了? 昭王唇如含蜜、声似天籁、勾引依依:“没什么,就是春天到,孩子们都想表现一下自己。没长大的快长大,没成亲的快成亲。” 周芣苡了然:“老头快点老,老朽就快点去死。” 周邦正、董在德、王义等都乐,依 等都乐,依依逻辑会飞的,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周芣苡飞了一圈回来:“走,去颜家门口唾两口。老太傅都去了,本郡主岂能不去。” 周邦正皱眉犹豫:“我跟你一块去。” 周芣苡用力拍他肩膀够不着、长太高好烦恼、拍他结实的胸部:“放心,本郡主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白嫩的手指着书滴,“本郡主不行还有书滴,我把他借给你。” 周邦正好感动,依依连书滴都舍得借给他,书滴可是她的护身符。 周芣苡唰的拿出几条手绢,大公子受难图,折好了拿一条给大哥揣怀里,一边喊:“书库,把这个护身符给老四。” 火玠俊脸几乎扭曲,发现昭王还没节操的抢着要。 周邦固刚出城,就被火玠追上,捧着大公子受难图好感动。 傍晚,风好大,进了内城,就听风中嗡嗡嗡像是在吵架,声势浩大,能把人耳朵吵聋。 静姝郡主卤簿来到颜家三条街外。 这里地面都在颤抖,天上大片乌云变换着狰狞的脸,像是要对颜家进行天罚,夕阳从乌云强行穿透,光线就像一片烧红的利剑,将颜家刺得千疮百孔,千刀万剐。 往前再走一条街,就能看见街上好多人,前边还有排队的,是从颜家门口一直排到这里。好多好多士子,不像文豪会收罗的文痞,这大多是真正的读书人,头顶都飘着墨香,年长些的一身正气,小秀才们秀气的面红耳赤。 街上很有秩序,路中间空着,卤簿来到颜家门前。 门前搭了个台子,上百位进士、宿儒等聚集在此严厉谴责颜家。 侍御史陶敏之和一些言官,引经据典,证据真实充分,指控的颜家不敢开门露头。 大门两边,整齐的排着廿口大缸,排着二十条队伍,大家憋足劲儿往里吐。 卤簿停下,周芣苡降车,发现靖国公卤簿也在,明礼郡主和她姐明淑郡主也在。狄乐乐小魔女和一些王公家小小魔女兴奋的手舞足蹈,是气愤的抡着鞭子,准备教训颜家某些杂种! 颜家愈发连个看门的都不敢出现。 大家没什么事,都看着小草包,有些狐疑。 有人很为草包担心,她让人弄来廿口大缸,把颜家害这么惨,还敢来这里,就不怕颜家冲出来将她按倒毒打一顿? 大家看后边周邦正也在,他之前可是被颜家揍得半死,周家人胆子就是大。大家深表敬佩,又更加愤怒。周邦正上门看亲娘,都能无缘无故被毒打,颜家真不是东西。 周依蓉跟过来,也挺不爽。颜家还催她和逸王的事儿呢,一边又对付她爹,拿她耍着玩吗?她爹要是倒了,她还有一点价值吗?她还没蠢到这地步。 周芣苡看她一向都很聪明,世上从不缺聪明人,就看聪明用在什么地方。 狄乐乐小魔女看到周芣苡极兴奋,真把她当了偶像。 这时,颜韵秋卤簿匆忙赶到。她气急败坏的下车,一眼正好看见周依蓉,打扮美美的站在夕阳下,一脸端庄自信,好像一池芙蓉花。 颜韵秋登时所有怒气和晦气爆发,猛冲过去一巴掌甩周依蓉脸上,长长的指甲将她脸抓破,抓着她头发破口大骂:“贱人!下作的小娼妇!以前勾引妹夫,现在又勾引姐夫!说,你什么时候勾引的世子!老娘要撕了你!” 街上众人都目瞪口呆,周芣苡一时也愣住。 诗风、诗华反应快,赶紧拦住颜韵秋,将周依蓉救下。 周依蓉脸火辣辣的痛,不知道会不会再破相,头皮也好痛;回过神顿时怒火中烧,气的直哭喊:“你们颜家人就是这德性!一边使劲对付我爹,一边又给我做媒,一会儿是恒王世子,一会儿是逸王!我周家的女儿不姓颜,看不上你们那些破烂货,更轮不到你们随便欺辱!呜呜呜,大哥!” 周邦正赶紧抱着她,一边小心帮她收拾,一边心疼的安慰。 颜韵秋依旧气势汹汹,自顾自的骂:“你这贱妇!难怪去年会害死我儿子,原来早就看上赵梓程了!老娘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得意!你这下作的娼妇,痒了就去秦楼,想接哪个随便!” 周芣苡草包反应慢,才回过神,突然冲过去,一记头槌将颜韵秋撞飞,划过一道超霸气的弧线,噗通一声摔进一口警缸。 众人愈发目瞪口呆,郡主好威武!就见一人飞奔而来,一边喊:“圣旨下了!” 第327章,廿口缸 第328章,割肉还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8章,割肉还母 “圣旨下了!”小伙一路喊,不是内侍。 街上大家注意力被吸引,一块看着他,多少都有些期待。 老百姓都希望圣上下旨,让大家立刻杀进去,将颜家夷平。人群中混着藏着颜家一方的、以及颜家里边的人,都希望圣上下旨,让这些王八蛋赶紧滚蛋啊啊啊!快要疯了! 颜家大门打开一条缝儿,想将颜韵秋迎进去,犹豫着又不敢出来。 小伙两条腿跑很快,一阵风似的跑到颜家门口,字正腔圆的喊:“卫武公向圣上求情,说愿意尚昌颖公主,好多人帮忙求情。” 不少人登时失望,这是颜家门口,说卫武公做什么? 有缺德的喊:“卫武公说愿意尚昌颖公主?那老匹夫精蟲上脑,还能举起来吗?” 街上猛然一阵猥琐哄笑,很快有人附和:“都谁帮着求情啊?” 小伙挠挠头,羞涩一笑,继续喊他的:“昌颖公主也帮卫公子求情,又哭闹着要寻死觅活什么的,最后圣上下旨,将昌颖公主下嫁卫公子。” 当然是卫淇尚昌颖公主,这些混蛋越来越放肆,卫武公那不是羞辱昌颖公主吗? 一帮混蛋还不罢休,昌颖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继续起哄:“卫大情种这次亏大了,竟然帮爷爷娶奶奶进门,还是他们爷孙合娶一个啊,卫家好乱!” “你怎么知道,没准人家爷孙就好这一口。” “那昌颖公主不是更可怜!卫大情种一个就像狗一样很能咬,两个岂不是将她那撕了!” “哇,昌颖公主也是个痴情种,喜欢上卫大情种,牺牲真的好大!” 周芣苡理理头发,系好丝巾,美美的看这些人瞎扯淡。 估计卫武公、韩王等昨天还挣扎,各种不愿意。但今天卫澳被殷家告了,殷老太傅亲自来颜家唾弃,相当于宣战。韩王再大贤能,也顶不住被文官武将共同敌对,说夸张一点,把人得罪完了,以后还有得玩吗?所以只能退一步,先让圣上顺顺气。 假如华容郡主下嫁,卫武公、韩王都可以不理,但昌颖公主不同,以后还有的热闹。 再看颜韵秋这样子回来,一定是赵梓程休假回家,两人又大干一场,明儿还有的热闹,这会儿就很热闹。 大家将卫武公、卫淇及昌颖公主等胡扯一回,先丢一边,现在继续看这热闹。 丫鬟媳妇儿等赶紧将颜韵秋从警缸捞出来,样子当真是惨不忍睹。 “啊!”颜韵秋疯狂惨叫,脸上头上水趁机往嘴里流,她恶心的立刻蹲地上哇哇大吐。 其他人都被恶心到,真怀疑她会不会将肠子都吐出来。再看周芣苡都挺敬畏。要将颜韵秋撞飞十来米,再准确摔进一口警缸,必须得是真本事。以前谁会说凑巧,现在多数人是不信的。 不过大家不在乎,现在还挺解气,颜家大门开一条缝儿人不出来,颜韵秋一回来骂的那些污言秽语,完全是市井泼妇,淹死吐死她都活该! 周依蓉也出气了,哭了一会儿停下,犀利的反击:“就你颜家干净!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外甥奸杀舅母,颜韵姗定亲了还和表兄鬼混!谁知道你和谁鬼混了,肚子里是谁的孽种!一定是被世子发现,你要撒气找那个负心汉去!我好在是周家女儿,我爹回来的及时,否则将来指不定被你们带坏了!” 周依蓉想起去年那点破事儿,和少掉半只耳朵,对她娘就怨气。颜韵秋都能拿出来骂她,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傻?想起来更怒。 街上人都点头。年轻做错事儿,就是被颜思琴、颜家人带坏的,改过就好。 一会儿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据说赵梓程最近总和颜韵秋吵架,莫非真的是颜韵秋跟人鬼混,给赵梓程戴了绿帽子? 周芣苡无语,不过有这么好的时机,立刻使个眼色。 很快人群中传出,颜韵秋未嫁时,和谁谁关系极好,一块出去玩时,那个眉来眼去。 立刻有人反驳:“赵柏舟跟她绝对是清白的,人家喜欢的是金内裤。” 有人重新找到证据:“我记得颜韵秋和神童霍焜烨感情一向都不错,霍焜烨跑到她卧室,和她大丫头,莫非……” 哇!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是真相!不过真疯狂,霍焜烨竟然去她卧室和她相会! 有缺德的喊:“颜韵秋好可怜!背叛世子和霍焜烨鬼混,霍焜烨又背着她和丫鬟鬼混!如今东窗事发,霍焜烨一个人在九潭逍遥!唉,又是一个痴情种啊。” “痴情个屁!颜韵秋并不是痴情他一个好吧,除了和赵柏舟眉来眼去,和卫大情种也是两情相悦,经常有说有笑,和那谁也是青梅竹马。” “说得没错!记得几年前牡丹节颜韵秋就给那谁谁写过一首情诗!” 不少人偷偷看周邦正,别说当年,现在痴迷他的人依旧不少,实在帅的天怨人怒。 周芣苡看这帮人想象力真丰富,很快就说的有鼻子有眼;再看颜家门缝后边有人蠢蠢欲动,忙拉着周依蓉安慰、耳语几句。 周依蓉瞪眼,你别害我。 周芣苡瞪眼,我害你有什么好处,你有什么好处值得我害? 周依蓉瞪眼,讨厌你!竟然坑到姐头上来! 周芣苡瞪眼,我没有妹,当然只有坑姐,一般人求我都是不坑她的。 周 坑她的。 周依蓉瞪眼,瞪瞪瞪瞪眼,搞不过该死的周芣苡啊! 周芣苡认真安慰:“想明白了,过去的事就随风扔了,脸抹点药过几天就会好的。” 周依蓉讲条件:“你得保证我不会再破相、毁容,你跟大哥保证。” 周芣苡懒得理她傲娇,再看颜韵秋疯狂吐得去了半条命,几乎奄奄一息。丫鬟媳妇儿帮她收拾一下,脸上脂粉擦掉,转眼老了二十岁。才二十一岁就长出好些细纹,这样子男人要喜欢才怪。 一群人终于从颜家大门出来,最前头是颜氏、颜思琴,一身穿着还算得体,脸上依旧戴着厚厚的面纱,眼神有些恍惚,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她旁边是周依丹,一朵娇艳的牡丹,在春天愈发肆意绽放她的美丽。现在和颜韵秋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说颜韵秋是世子夫人,周依丹就是秦楼皇后,一身华贵风骚的气质,一张脸皮的厚度,真没几个人能比上。 后边跟着颜韵佳、颜家一拨夫人小姐、丫鬟媳妇儿等。 查氏哭喊着扑向颜韵秋,颜韵秋委屈的和她娘抱头痛哭,似乎开启了诡异的气氛。 颜思琴也过来想拉着周依蓉哭。 周依蓉忙避开,她现在看颜家人都有毒。 周依丹不悦,立刻威严教训:“四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娘?” 周依蓉应道:“那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想方设法要陷害我爹,想方设法要欺负我,我难道应该笑脸相迎?我不像你,我做不到啊。” 颜思琴和周依丹皆怒,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先放过她,一块瞄上周邦正。 周依蓉却不放过她们,继续犀利的嘲讽周依丹:“再说你一个捡来的乞丐,长公主的女儿,不要和我装的太亲热。你装的这么像,我怕我会吐。” 周芣苡忙让人拿来一个痰盂,再拿一个来,她都有点想吐。 查氏还真是爱惜颜韵秋,那乱七八糟也能抱着哭,换了颜思琴就未必能做到。 门口不少人起哄:“谁有痰盂,老娘也好想吐!颜家私生女,还有脸教训周家小姐!” “要什么痰盂,往警缸吐不就得了!” “怎么没脸,人家昨天还和罗玉琳当众激情,据说叫的极浪,裙子都湿了。” “怎么说的我也好想吐,大家快让让,我把持不住了,哇呕呕呕!” 士子、宿儒等文明人都挺无奈,能不能有点节操?好吧,是颜家先将节操丢光的。 周依丹怒极,一美遮百丑,她长这么貌美如花,那些人能看见,这些贱民都是瞎子就看不见吗?都怪周芣苡!痛恨周依蓉:“你不要太过分!” 颜思琴也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依丹,她可是你亲姐姐。” 周依蓉咬牙,她算什么亲姐姐,她现在是全天下的笑话!还脸皮厚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诡异的是,她娘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这就是她娘,这也是个笑话! 周依蓉现在看查氏哭,都莫名有点嫉妒,甭说其他稍微正常一点点的母亲。 颜思琴拉到周依蓉的手摸她的脸,唰唰又落泪。 周依蓉疼的忙甩开她后退,落什么泪,这是无缘无故被颜韵秋抓的,她娘怎么不找颜韵秋算账!还在这假惺惺装什么!想起这更恨,当初她被赵梓程踹了,娘一句话没有,现在又一句话没有,到底是谁的娘? 颜思琴说道:“她毕竟是你表姐。” 颜思琴没说完,她毕竟是颜家女儿,何况现在又这么可怜,落魄的像个乞丐。 周依蓉发飙:“表姐就随便辱骂打我,那要是亲姐,不得拿刀子杀我!” 周依丹愤怒教训:“你怎么跟娘说话的?莫非现在有了爹就把娘忘了,别忘了谁生的你!” 周依蓉犀利嘲讽:“我当然不会忘了,是你一直把亲爹亲娘忘了!”随即唰的拿出一柄匕首,杀气森森的说道,“我是娘生的,现在娘要怎样?让我割肉还母,还是把命一块还给你,正好省的哪天表姐再费事儿杀我。” 周芣苡忙抱着周依蓉:“四姐姐快将刀放下,你的命是爹给的!” 周铃兰跟着劝:“你跟她计较什么,她是故意逼你的。” 周依蓉大哭:“谁让我真是娘生的,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我若死了,求你们替我好好孝顺爹,我下辈子还做爹的女儿,但老天一定要给我换一个娘,呜呜呜!” 她哭的好惨痛,多想换一个娘好好疼她,让她能做个真正的将军府嫡女,好恨啊! 周芣苡开启小白花模式,呜呜呜的跟着哭。 周铃兰稀里糊涂也抹泪,三姐妹哭到一块,寒风呼啸,呜呜咽咽,好不凄凉。 颜家门口街上,老百姓都惊呆了。 搞半天颜家放出几个女的,又欺负大将军的女儿?还要逼她去死?啊啊啊好恼! 别怪周依蓉有点闹腾,她无缘无故被颜韵秋打了,颜思琴竟然说毕竟是她表姐,这他娘的什么道理!颜韵秋可怜那是她活该!无数人怒,一批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砖头乱七八糟扔进颜家,里面稀里哗啦一片惨叫。 周依蓉越哭越痛快,转身把大哥拉过来兄妹四个一块抱头哭。 颜思琴和周依丹又盯上周邦正,周邦正也委屈眼红。 老百姓更怒,继续砸!继续扔!逮着什么、顺手抓了颜家小姐也往 家小姐也往里扔。 周芣苡小白花模式,停下来喊:“大家别扔了呜呜呜,要不然他们还诬陷我们姐妹在这煽动百姓。呜呜呜颜家可是有大功的,大家好心帮颜家警醒,但不要乱砸。呜呜呜,大哥、四姐姐我们走吧,省的别人说闲话,呜呜呜。” 周依蓉一抹泪,狠剽悍的说道:“不需要别人说闲话!今儿我就割肉还母!”捋起袖子拿着匕首一咬牙唰的刺下去,刹那疼的眼泪比血还流的多。 周铃兰赶紧抓住她,周芣苡哗啦啦大哭。 周邦正急忙给周依蓉止血,丫鬟媳妇儿都哭喊着乱作一团。 老百姓愈发怒火冲天:“颜家奸贼,欺人太甚!没有人煽动,我们就是看不下去!” “说那么多做什么?砸!扔!” 从早上准备到现在,无数好东西全扔到颜家;从颜家侧门逮到一些人,也抓起来再扔进去;人群中看见颜家狗腿,韩王狗腿、卫家狗腿、谁谁,抓起来统统扔进去。 暮色下寒风中,颜家大门又关着,里边惨叫就像地狱,没一个好人。 周依蓉在外边也哭的伤心欲绝,是被周芣苡害惨了。 大家听起来就两个感觉,看周依蓉这么刚烈,印象好了很多,不愧是周家女。 周依蓉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一刀没白挨;差不多了就忍着别哭,她是勇敢的周家女。 其他人砸一阵也暂停,没人进去砸,就是往里边扔了点东西。扔完心情好多了,阳光灿烂;早说嘛,有些人遗憾,准备的东西不够多。 颜韵秋和她娘不哭了,但也没别的动静,是被周芣苡撞狠了。 颜思琴不甘心,再次痴情的看着周邦正大帅哥,比周邦信帅多了,唰唰的流泪:“邦正,呜呜你还怪娘吗?呜呜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现在还好吗?” 周邦正比周依蓉更刚烈,唰的捋起袖子拔出匕首,一边说话同时下手:“我姓周,我的命是周家的,只能割肉还母。” “大哥!”周芣苡、周铃兰、周依蓉先后惊恐大叫。 “少将军!”周一、周二等护卫一齐喊。 “周公子且慢!”明淑郡马、靖国公、路铭士等很多人反应过来,都赶紧劝。 周邦正却极果断,立刻见血。书滴手更块,夺了匕首再掐住他胳膊,挤出一道血喷溅。 暮色中,一道血很细,依旧惊艳了无数眼睛,颤抖了无数颗心。 士子、宿儒等震怒,顿时口诛笔伐再次开启,比刚才打砸更猛烈的攻击颜家。同时提出一个问题:理性的孝道。包括其他方面都要理性。比如义薄云天,就不能对奸贼讲义气;比如仁,就不能因妇人之仁导致因小失大;比如信,跟奸贼有时候就不用守信。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复杂的思想层面问题,将对整个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大儒读圣贤书,关心的正是这些,而不是简单的砸颜家。 王敬澜、郑清遒等一批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也飞快赶来,准备当场展开一场辩论。 内城更多人过来,不过这会儿都低调站到一边,免得和上午的事儿扯上。若只是周大将军,大家姑且还不怕。现在把殷老太傅卷进来,必须谨慎。 只有一些大儒、或自诩高士,来到颜家门口搭好的台子跟前,准备以纯粹学术探讨的形式好好切磋一番。 周围依旧以老百姓为主。大家都挺兴奋,还能见到这种场面,反正颜家砸么也扔过了,这种事儿看着办,办不过还有逸公子呢。 大街上很快点起不少灯火,灿若星河,更加壮观。 王敬澜、郑清遒等鸿儒、高士,又做了些准备,显得气势更足。 周芣苡看他们都摆好,才提着匕首、上面还滴着血、来到王敬澜跟前。 王敬澜赶紧后退,听说周大公子、周四小姐都动刀子了,草包别欺负我一介书生啊。 周芣苡步步紧逼,王敬澜步步后退。周芣苡一脸平静,王敬澜一脸惊恐。周芣苡大眼睛犹如天上升起的第一颗星和第二颗星,王敬澜被晃得头晕。 “小心!”有人忙提醒。 王敬澜没听懂,正好踩着什么,突然潇洒的向后跌倒并飞起,一个后空翻落进一口大缸。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可见群众力量大,半天功夫缸里都有不少。 周芣苡赶紧闪开,提着匕首又静静来到郑清遒跟前。 门口街上都安静着,大家看着草包。不少人敬畏。无数人喜笑颜开,缸里都是他们的功劳,好有成就感啊! 郑清遒一身儒雅清贵,作为有名的高士,唰的黑脸,瞪眼怒喝:“你你你想做什么?” 周芣苡一脸纯良极无辜的应道:“不知道。” “呼呜呜呜……”天上吹着小风,吹着她黄丝巾小飘飘,吹着她长睫毛。 “哼哧噗嗤……”笑声好猥琐。 郑清遒心碎成一片片拼凑不起来,好一阵才回过神,爆发出凛然正气,准备呵斥。 周芣苡草包反应慢,接着说:“本郡主不知道,但知道你们想尽各种办法无非是对付我爹,本郡主就跟你们拼了,希望你们下辈子投胎有个慈母,把你当亲儿子疼。” 她挥起匕首,上面血迹在一片灯火中闪烁着幽暗光芒,满是煞气。 郑清遒挺不住要软了,突然一道耀眼的刀光直刺入眼睛 直刺入眼睛,他闭上眼赶紧后退。 周芣苡追上去,郑清遒掉头就跑。 周芣苡再追。郑清遒继续跑,不敢往警缸方向、就往人群里跑。 其他人都默默看着,草包郡主又找人拼命了。 老百姓兴奋,快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五两银子!齐王、恒王等咬牙,谁上去和她拼了呗。 郑清遒可不想拼命,一头跑到人群。人群里突然长出一条大长腿,唰一下将他踹飞,划过一道流星般神秘的曲线,一头钻进一口大缸,“噗通”! 周芣苡停下,转身,后来的那些大儒、高士等都腿软,这廿口大缸,还空着啊。 齐王、恒王、李欣曈等盟友也不敢多事,就怕草包盯上他们,就算不掉警缸、被这么多老百姓还有士子盯着,也不会太美妙。 有些盟友埋怨,说好对付虎贲军,可没说把殷家拖下水,现在赚了,把别人都害了。再说现在,大家堵在这,颜家给个说法啊,就像上次锦田令被盗案,又这么憋着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要了结的,还不落好。 颜家大门闪着一道缝儿,当家的男子就是没一个出来,态度很坚决。 “呜呜呜。”颜思琴向着晚风哭甚哀。 众人无语,还来这一招有意思吗?做了那些事儿还来哭,当人家都是傻子得同情你。 周芣苡放过那些怕死的高士,提着匕首来到颜思琴跟前,很无辜的问:“你听见方云夕母子的哭声了吗?你看见我那几个哥哥来索命了吗?我爹休了你,所以你对本郡主哭没用。” 她大眼睛闪着明亮的光,犹如一片刀光剑影直刺颜思琴灵魂。 “啊!贱人!”颜思琴被刺激的疯狂,暴跳起来猛扑向周芣苡,“我要杀了你!” 周芣苡忙低头,旁边一只鞋子扔过来,将颜思琴砸翻。 颜思琴最痛恨周芣苡,爬起来犹怒:“啊贱人!你这个千人骑的贱人!” 周芣苡看这恰到好处,退后几步,再深深的蔑视她一眼,转身来到周邦正跟前:“大哥,咱回去,我想爹了。” 周邦正点头,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颜思琴疯狂冲过来,抓住周邦正:“不许走!我不许你走!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不肯认我,是嫌我丑吗?儿不嫌母丑,你这个不孝子,我要打死你!” 她一巴掌狠狠扇向周邦正的脸,周邦正低下头,“啪”一声脆响,夜风中一阵寒意。 颜思琴拽了厚厚的面纱,顶着一张丑脸,对着周邦正继续打骂。 周邦正低头静静站在那里,街上一片安静,疯狂谩骂的声音传的好远好远。 周芣苡忍着没一刀捅死颜思琴,退后几步,再加速冲过去,猛一记头槌将她撞飞,划过一道超霸气的弧线,撞向颜家大门。 呀!街上无数人看着,好可惜,撞歪了。突然众人一齐瞪眼,就见颜家大门再打开一点点,里边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个人正老鬼一样走出来。 “嘭!”颜思琴将那拄着拐杖的老头一块撞门上,惨兮兮。 街上依旧静静的,刚快速酝酿的怒气随风去,大家认识不认识的相视一笑,好爽啊。 周铃兰、周依蓉来到大哥身边,看着他心疼,他要不低头,他娘都够不着。 周邦正宽厚一笑,犹如冬日暖阳,一片冰雪融化,湿润了无数眼睛,夜风中一片低泣。 周芣苡撞完收工,来拉着大哥回家。 “啊!”门口颜怀卿好一阵才发出一声惨叫。 颜家黑暗中又冒出一些人围着他叫,里边黑暗中依旧一片鬼哭狼嚎,阴森森的。 大家看着都硌应,颜家纯粹自己花样作死;还是郡主威武,撞的依旧这么准,有练过吗? 有些人真好奇,最近娘子军掀起女子习武之风,小郡主一撞一个准,莫非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正是习武的天才?这说不定啊,郡主本就不笨,年龄刚好,若是练成武林高手,以后那什么,咳咳咳,咳岂不是更无敌? 更多人崇拜郡主,静姝郡主卤簿打道回府,无数人跟在后边,一路欢呼高唱。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唱的人热血沸腾,唱的地动天也惊。 谁说这事儿和韩王无关?谁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他。《都说韩王大贤能》好听,反复唱。 这时间老百姓也砸、是扔完收工回家,顺道将小郡主送回家。 街上其他人都侧目,这根本是凯旋而归的节奏,这声势一般人都不敢碰。至于韩王,也得和颜家一样乖乖把头缩着。 老百姓更兴奋,何时能在内城这般有气势,但也很规矩,经过将军府门前继续回家。 静姝郡主卤簿进了仪门,在勇毅堂前停下,周芣苡降车,就见爹在旁边等着。 周依蓉唰的冲过来,抢先扑到爹怀里大哭。 周芣苡无语,她又来请功劳了,不理她,先去更衣,再弄点吃的,休息一下。 勇毅堂里灯光明亮,周芣苡吃完就打盹,今儿好累,做什么了都? 周广无语,打发了周依蓉,就把依依抱回静姝园,抬头又看见昭王,一脚将他踹飞。 昭王飞到屋顶咬手指,岳父大人也来这一招,力道比依依足,看来要更努力的练功,得让岳父大人踹过瘾,还不能受伤,否则就是没用 则就是没用。 周广不理他,将依依抱到自己卧室,今儿爹守着宝贝闺女。 昭王在屋顶等到天亮,也没机会下手,依依也没梦见他出来私会一下,好忧伤。 昭王心情不好,今儿天色就很不好,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春雨。 这天气却阻挡不了人们春心,直将周芣苡从梦中吵醒。 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茫的四处瞅瞅,爹守在她卧榻旁,不对,是她睡在爹榻上,爹一直守着他。她眨眨眼睛,认真的看着爹,好像看一个世纪。 周广宠爱的看着闺女,也能看一个世纪。 周芣苡咯咯傻笑,爬起来抱着爹亲一口:“爹,人家好喜欢你,人家陪你一百年。”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口:“好,爹也陪你一百年。睡够没,要起来吗?” “咕噜噜噜咚!”有人从屋顶摔下来,依依陪爹一百年,难道他还要再等一百年?雨下得好大,打湿谁脸庞。 周芣苡眼里心里都是爹,黏黏的应道:“睡够了,不起来。” 周广宠溺:“那饿不饿?” 周芣苡傻傻的摇头:“不饿。天好黑,人家和爹说话,等天亮再起来。” 周广好高兴,抱着宝贝闺女讲话,从南说到北,从东说到西,天艰难的亮了一些。 周芣苡收拾完出来,傻傻的看着爹,一手捂着肚子。 周广心疼,肚子饿坏了。外边雨大,怕依依弄湿鞋子,干脆抱着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里好热闹,一大堆人闹哄哄。 周芣苡下来,看堂兄周邦祖、周邦祺回京了,表哥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飞以及表姐洪乐香又来了,还有堂姐周依梅、周依茉、堂姐夫等等,还有一堆小孩满地跑。 周杰昆和一堆小兄弟玩的超兴奋,不时尖叫,春雨生机盎然。 大人说话听不清,愈发大声,吵得面红耳赤捋袖子,这会儿一齐停下。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挺无辜的瞅着他们:“打起来没有?本郡主和爹没错过吧?” 众人无语,她当这是看热闹呢,周杰昆小朋友咯咯乱笑。 周依蓉嫉妒取笑:“六妹妹才睡醒吧,宗祠发生大事了,昨晚差点被人砸了。” 周芣苡瞪眼:“那不是还差点吗,怎么回事?” 周广拉着闺女在主位坐下,诗风随后端上一大碗牛肉面,里边只看见牛肉没看见面。 其他人更严肃安静着,但配着周芣苡在那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吃面,画风好诡异。说是不能说的,只能尽量无视。大家素质都很高,周依蓉也老实着。 周邦祖宗子向周广回话:“凌晨两点左右,来了五六十个高手,欲打砸烧毁宗祠。好在发现及时,宗祠破坏并不严重,贼子全部拿下,经过半夜拷问,基本确定是周邦信指使的。” “啪!”周芣苡拍桌,众人吓一跳。 周芣苡低头继续吃,吃的更带劲儿,好像吃人肉似得。没想到周邦信那贼子,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毁了宗祠,是要将祖宗都毁了吗?看来还是太纵容他了,昨儿就该将他拖出来打残,跟老妖婆一样,现在就很消停。 其他人都无语,默默看着她吃完,又看着周广大家长。 周广看着依依点头,不饿了,才冷酷又平静的问道:“没别的吧?” 周邦祖应道:“嗯,宗祠有些毁损,一些人受了伤,父亲已经安顿差不多了。” 周邦立和他爹一样酷:“一大早赵梓程去颜家,差点将颜韵秋打死,说她和霍焜烨、卫淇私通,证据确凿,要休了她。随后恒王上门,基本和颜家吵翻。另外隆敬德一家除了他,其他人昨晚全部被杀。” 周芣苡了然。赵梓程本来就与颜韵秋不和,昨儿谣言满天飞,又有小妾枕边风,再加上一些“证据确凿”;估计今儿杀到颜家,颜韵秋半死不活脾气不好,赵梓程那浑人真有可能。 至于恒王和颜家,多半是因为周邦信狠毒的将殷老太傅拖下水。虽然昨儿外城利人市坑害李麟与恒王没直接关系,但殷老太傅算账,保证少不了他。 周芣苡突然觉得,让周邦信活着,陈玄龙季活着,有这些猪一样的队友,对方自己就能演出许多好戏,她搬着马扎嗑瓜子看着就好。 这算颜家已经遭了报应,周芣苡问:“那你们刚才吵什么?” 蔡问书最激动,抢着说:“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去报仇!以及该如何报仇!郡主表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打上门去,将颜家连他们宗祠一块砸了?” 周芣苡无语,这谁家泼猴,砸颜家都上瘾了,难怪把周邦信吓得要砸周家宗祠。 蔡问书看她不满意,赶紧改主意:“郡主表姐你最黑,不如你出个主意。” 刹那洪乐香、蔡问喆、洪乐飞等人一片掌影将他扇的直飞上天。 家里高手就是多,要不然昨儿不能将五六十个高手都逮了,那边只有二十个虎贲卫。不过周邦祖、周邦祺、周邦正都很斯文,轻易不出手。 周芣苡作为郡主也自重身份,伸出的脚收回,这两脚改天赏给周邦信。 蔡问书噗通一声摔地上,一群小高手不客气的扑上去,周杰昆小拳头直往他脸上招呼。 周杰迈五岁了,这会儿也不再含蓄,跟着堂弟揍小表叔,小拳头揍的嘭嘭响 揍的嘭嘭响。 周杰丁才一岁半,一拳轰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地上,哎嗷。 周邦祖、周邦祺、文氏、唐氏等都急,五六岁孩子打人蛮疼的,两三岁的别误伤了。 周杰丁很勇猛,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继续摆姿势。 周芣苡过去抱着他亲一口,小不点太帅太萌了,一边教训:“真是有辱斯文,蔡问书你书怎么读的,还不赶紧滚起来?” 周杰迈、周杰昆等都停手,围在郡主姑姑身边,一副胜利的姿态。 蔡问书抱头大哭:“呜呜郡主表姐,滚怎么能滚起来,不如你先教教表弟?” 周芣苡唰给他一脚,蔡问书连滚带爬赶紧利索的跳起来。 周杰昆小朋友咯咯乱笑:“这不就滚起来啦!郡主姑姑好厉害,侄儿是不是也厉害?” 他仰头乌黑的眼睛很期待的看着姑姑,求表扬,人家也要抱抱。 周芣苡低头亲一口,将他也抱起来,一手一个,转过身,脚下又滚过来两个小不点。蔡问喆儿子不到一岁,长得肉嘟嘟,真在地上滚,抓着她裙子抬头湿漉漉的眼睛超无辜的看着她。 周芣苡看看周杰昆,小不点捂嘴笑;看看周杰丁,小不点这会儿斯文秀气的像他爹;低头看小蔡蔡,小不点软萌的吐泡泡,表姑姑求抱抱。 周芣苡一头冷汗,这怎么办?不能因为人家不姓周就不抱,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周依蓉逮着机会嘲笑:“六妹妹这么招小孩喜欢,还不赶紧抱。” 周芣苡怒:“没看到本郡主没手了吗,还不赶紧帮忙?” 周依茉过来,蹲下抱小蔡蔡。 其他小朋友都围着周芣苡,周杰迈小大人似得将他二伯家堂弟先拉起来。 小蔡蔡很傲娇,一把将周依茉推开,抓着周芣苡裙子抹口水,奶声奶气又固执的喊:“姑姑。” 周依茉捏他脸又亲一口:“我不是姑姑吗?” 小蔡蔡挥着小肉手很厌弃的将她拍开,眨着眼睛也不哭,就湿漉漉的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看着周杰昆,你是哥哥,又是主人,要不让让好了? 周杰丁奶声奶气的主动说道:“三姑姑先抱侄儿,郡主姑姑一会儿再抱侄儿。” 周依茉起来抱着他咬一口:“郡主姑姑要香一点是不是,还排着队抱?” 周杰丁害羞,三姑姑经常抱,郡主姑姑见得少嘛。 周杰昆也害羞,赶紧下来跑到娘亲跟前摸摸她肚子,看来以后有弟弟,他要失宠了。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小奶娃抱着她脸兴奋又热情的不停吐泡泡,吐她一脸口水。 周芣苡将他一扔,随手再接住。小奶娃愈发开心大笑:“姑姑、飞!” 蔡问喆忙将儿子抱回来,可别让郡主带坏了,据说别的小孩都被她带坏了。 小奶娃正玩得高兴,抓着他爹喊:“飞、飞、姑姑。”他爹不答应,小奶娃立刻哭给他看。 蔡问喆忙让乳母抱走,和大家解释:“这会儿应该饿了。” 大家都明白,小奶娃嘛,吃了睡,没说某人。 周芣苡把身上收拾一下,重新坐下,又把周杰丁抱上,问他爹:“堂哥怎么回来了?” 周邦祺过完年二十八岁,别驾从四品不算小的官;但依旧斯文秀气,穿着湖蓝妆花罗袍,看着比周邦正、蔡问喆还能小点;周邦祖看着才是他哥。 周邦祖也不大,小鲜肉一枚,不过作为周家宗子,总要更稳重一些。 周邦祺过年都没回来,愁眉无奈,正要说这事儿:“东南七州一直有暗潮,暂时能好点;平民军要和赵家军对战,谯州、信州以及灵州的百姓都派代表进京支持大公子,有些是顺便经商,我正好回京。不过叔父,我真的不想去谯州了,你看杰丁这么小,侄儿刚回来,他都差点不认识。” 周杰丁小声嘀咕:“谁说的。” 周邦祺更无奈,一脸秀气,看的人好同情。 周芣苡乐:“你是想大堂嫂了吧?不如你们一家都去好了。” 周邦祺忙摇头:“不行,局势不稳。” 唐氏羞的应道:“是不行,孩子太小,在家很放心,出门就很不放心。就你们现在这年纪,想去哪里去哪里,想玩赶紧玩;等成亲有了孩子,要操心的事儿很多,就没这么自由了。” 周芣苡扭头看着爹,以后就不自由么,就像现在,连外婆都见不到? 周广摇头:“不会。” 周芣苡点头,就说的,以后她要将外公、外婆都接来,大家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其他人都无语,这父女俩不是一般人,昨儿把颜家整成那样,都没人管。 周广管管侄子:“局势不稳,你就再呆一两年,有始有终。” 周邦祺一脸委屈,那一点都不好玩啊,他想回家陪媳妇娃,尤其没了吕巧萍那个闹心的,现在比刚成亲还恩爱,看宝贝儿子多可爱,来爹抱。 周杰丁扭头,爹竟然说他不认识,冤枉他,他今儿就和郡主姑姑在一块。 周芣苡抱着小不点亲一口,转移目标问洪乐香:“你怎么又来了?” 洪乐香标准的贤妻良母美人一枚,很贤淑的应道:“二月初二去看平民军和陈家军对战啊。平民难得有这机会正面和皇室对上,赢了还有赏,普通老百姓可激动了。还有无数人来看逸公子, 看逸公子,都说看到逸公子能交好运,好多人都买了逸公子赢。我娘说有人上我家,我爹差点没忍住。” 洪乐飞小胖子眼里闪着精光:“不是差点,是钱被娘用三把锁锁着,他拿不到。你们可能不清楚,京师闹了一场,陈氏的赌局被破坏,现在比较平静。陈氏、韩王、颜家一伙人在京师外,换了一些方式,弄的更轰轰烈烈,很多村镇都卷进去。” 周芣苡瞪眼:“好厉害,这是要农村包围城市吗?” 其他人更瞪眼,陈氏、韩王已经够厉害,她岂不是更厉害,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 周邦祺和周邦正、周邦祖兄弟几个对视一眼,逸公子就是依依,有人是不是又要白忙活? 周邦立一脸冷酷,怎么能白忙活,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让他们给老百姓倒贴。 周芣苡还没明白状况,示意胖飞:“说清楚一点,有人专门去找姑父?” 洪乐飞捂脸,郡主表妹啊,人家只有一点点胖:“是,爹偶尔小赌过过瘾,娘就由着他。这次闹得厉害,先是鼓吹逸公子必胜,然后开出赌局,除了赌胜负,还有赌对战哪些项目,比如骑射、打擂台、还有逸公子直接决战韩王世子等。不管怎样,逸公子必胜,赌也必赢,跟捡钱差不多。好多人将棺材本、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跟周杰丁一眼干净明亮。 周邦正、周邦立、周依蓉都立刻坐端正,某个馊主意又要来了。 周邦祺和周邦祖、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香、周依梅等等其他人都莫名其妙。 周广问道:“何谓农村包围城市?” 周芣苡来了兴趣、她感兴趣的就是这些:“简单一点说,虽然王侯公卿、王公贵人、世家大族、就是上层贵族统治这个社会,老百姓是被统治、被奴役、被压榨的。但社会人口九成九是老百姓、农村种田的农民,虎贲军等士卒主要来自他们,社会财富主要由他们创造。他们就像洪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能将这些水引导来,唔,这是不是又在跟逸公子涨姿势?但这太歪门邪道了。” 她兴趣来了思维在跳跃,估计陈氏、韩王等真有把这股水引来淹死谁谁的意思。 蔡问书蹦起来吐槽:“这一点都不简单。” 周芣苡瞪他:“最简单就是,城市周围都被农村包围,懂?” 吽!大家恍然大悟,还是不懂。好吧,云里雾里大概有点明白的样子。 周邦祺秀气的说道:“其实和京师类似,就是要利用普通百姓形成一股冲击,现在关键就是逸公子能不能赢。” 哦!大家恍然大悟,这下真懂了,早这么说嘛。中间耍了无数手段,就一个结果:逸公子要赢! 周邦正担忧的看着依依:“陈氏、韩王这般造势,看来信心十足,很有把握。” 周芣苡招手,大哥附耳,这事儿现在是绝密。周邦立凑过来听,其他人守规矩没过来。 周芣苡眨眨眼睛,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一个人最难战胜的是什么吗?”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兄弟俩激情四射,看着妹,摇头。 周芣苡翻个白眼,手指戳戳大哥胸部、二哥胸部。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回去坐好。其他人愈发好奇,这和周芣苡有什么关系? 周芣苡看洪乐香蠢蠢欲动,问道:“你随便出来玩,就不怕表姐夫将你休了?” 洪乐香被转移注意力,傲然应道:“他敢!我婆婆说了,没什么事儿就多来舅舅家帮忙。” 周依蓉不爽,这是我家:“你能帮什么忙?” 洪乐香看她一眼:“现在谁不知道静姝郡主人傻钱多,我帮她花钱啊。” 其他人都无语,周杰昆咯咯乱笑,周杰丁跟着笑,其他小朋友稀里哗啦全傻笑。 外边雨声听不见,天色比较暗,周依锦就像从地狱悄无声息爬出来,站到勇毅堂中间。 顿时勇毅堂内一片寂静,小朋友们都赶紧捂着嘴。 周依锦穿着螺青半旧长裙,丑脸上新伤好了,还是很狰狞,风刮过,阴森森的。 周芣苡看她神色很平静,已经彻底魔化,只等返璞归真、化魔为人,表面看起来就会和正常人一样。换个说法,就是神功、魔功大成。 第328章,割肉还母 第329章,我要习武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29章,我要习武 勇毅堂内,包括丫鬟媳妇儿大约上百人,一块看着周依锦。 周依锦面不改色,气场强大,从容来到爹跟前,镇定说道:“我要习武。” 其他人面面相觑,周芣苡和大哥、二哥、爹面面相觑。文豪会是让流氓有文化,现在又要让这些人习武,好崇高的理想。侠以武犯禁,这些人都习武,以后不得愈发一团乱,打起来好热闹。 周依锦阴森森的盯着爹,同意还是不同意。 周芣苡问道:“你已经习武了,谁教的,厉害不?” 周依锦狰狞的盯着她,有她什么事儿,现在问的是爹,将军府是爹的。 周芣苡都懒得理她,再狰狞一巴掌拍死她,手怎么有点痒?抱着周杰丁小不点亲一口,萌娃治愈系数爆表,斯文秀气的像小大人,周依锦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话貌似有点熟悉?周芣苡看看周依锦左手,剩下三根手指目前还长在上面。 周依锦左手一抖,貌似要破功,愈发青面獠牙像是要吃人。 周邦立皱眉、冷酷无情的说道:“爹和郡主、大家都不用再给我留面子,给了她也会随意丢光。如果要面子我会自己争取。” 周依锦唰的转移目标,阴森森的盯着周邦立。 周依蓉开嘲讽:“二哥说的没错,她压根没当回事,就好像疯子从不认为自己疯了。” 周依锦仇恨唰的又转移到她头上,不过今儿主要是爹,克制着转头又对着爹。 周芣苡看周依锦克制能力好强,佩服,不留面子就刺激她一下:“四姐姐比喻不恰当,你见过这么冷静的疯子吗?应该说,坏人从不认为自己是坏人,反而有一堆的道理说你是坏人。所以有时候别和坏人讲道理。” 周依蓉不悦:“不讲道理那怎么办?” 周芣苡看着她,笨。 周依蓉瞪她,说谁笨,这、嗯?对了,就是不讲道理。 屋里诡异状态解除一半,洪乐香、蔡问书、蔡问礼等都崇拜郡主,她有时候着实不太讲理,比如昨儿就把颜家砸了,大过年还把齐王府砸了。 周邦祺、周邦祖等都能理解,最蛮不讲理的还是逸公子,还有她爹。 洪乐飞注解:“对付坏人,得先将他们打趴下,再跟他们讲道理。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一帮小朋友都听得挺认真,周杰昆挥着小拳头,貌似准备将周依锦先干趴下。 曹氏幽怨的瞪周芣苡,周芣苡一脸无辜,这怎么能说带坏了。 周依锦气极,这些混蛋竟然拿她开玩笑,爹还无动于衷,她再次开口:“我要习武。” 周芣苡正色教训:“连爹都不会叫了?说你坏人都是抬举你,你还是人吗?” 其他人都凛然,对周依锦更不屑,她再狰狞也不是人。 周广彻底无视周依锦,看着依依满是宠溺,宝贝闺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周依锦狂怒,唰的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大家都吓一跳,真是疯了。 周依锦最痛恨的就是周芣苡,匕首对着她晃晃,如果有可能真想一刀捅死她。 周芣苡忙抱紧小不点,冷喝:“这是早有准备、要弑父,还是疯狗一样逮谁就咬?” 周依锦彻底被气疯,不是气周芣苡,是被她话里的意思气的,想不理都不行;猛然爆发一脸狰狞,拿着匕首杀气腾腾:“不是我不叫爹,是爹早就抛弃我!既然爹不要我,我不强求!弑父我做不出,今日就割肉还父!” 她唰的捋起袖子,匕首对着胳膊咬牙准备刺下去。 周依蓉一声嗤笑。 周芣苡说道:“消息挺灵通。” 周依蓉抢着说、她可是第一个割肉还母的勇士:“虽然外边现在到处都在说,但大姐姐消息只灵通了一半,白丢人现眼。割肉还母,首先要割下一块肉,不是随便刺一刀;其次割肉是还母,还父得是命。你应该立刻抹脖子,别犹豫,我保证不拦你。” 周依锦死死的咬牙,拿着匕首半天刺不下去。其他人都看着,真没一个人劝阻。 周芣苡想解释一下削骨还父,不过现在气氛正好,先等等。 周依锦等不了,看大家这么镇定,看周依蓉一脸骄傲,冲她疯狂泄愤:“你已经破相,跟着周芣苡不过是一条摇尾巴的狗,有什么资格说我!” 周依蓉大怒:“六妹妹说的不错,你就是一条疯狗!悄悄做了谁的癞皮狗,还自以为是做了老虎,这么威风,我真同情你!” 周依锦愤没泄出去,愈发怒火中烧,拿着匕首凶狠的冲向周依蓉。 周依蓉吓得抄起几上茶盅猛砸她头上。 “啪!”茶盅摔到地上,顿时一地碎片,好惨。周依锦也摔倒在地,凑巧被砸晕。 周依蓉一阵后怕,更气得咬牙,周依锦现在就是十足的疯狗,都想打死她。 周芣苡纯良的说道:“算了,她可是你亲姐姐。” 周依蓉俏脸扭曲,恨她:“果然是亲姐姐威风,今儿就拿刀子杀我!” 周铃兰、谈雪贞、谈老夫人等都无语,这姐妹俩可别抄刀子干起来,不过应该不会。 蔡问书崇拜的看着周芣苡,昨儿肯定是她忽悠的周依蓉,好奇问道:“郡主表姐,现在外边都在议论割肉还母,那还父究竟应该怎么还?” 周芣苡反问:“你爹得罪你了 反问:“你爹得罪你了?” 蔡问书答不上来。 周芣苡看他眼珠子乱转像只猴儿,逗他:“还是预备着?” 洪乐香、洪乐飞、周依茉、周依梅等都看笑话,家里有个活宝挺开心。 周芣苡是正准备说这事儿,给谁预备着:“按说,我们都是父母的骨肉,所以割肉还母,削骨还父。这骨应该是肋骨,谁挨着痛取出来还能活命,谁去试。” 她大眼睛盯着蔡问书,蔡问书忙躲他大哥身后。 周邦祖、蔡问喆等点头,这事儿有说头了。昨天理性孝道的话题现在都转移到割肉还母上。但父母养育之恩,不能儿戏似得刺一刀完了。民告官都要滚钉板,这削骨大抵就是在还命;若还能活着,这条命就是老天赐的。 周依蓉看周芣苡尽忽悠人,谁信谁倒霉,她找爹说正事儿:“爹,我也想习武。” 周芣苡主动出主意:“三堂姐有习武,不如你跟她学吧。” 周依茉笑道:“大姐姐武艺最好。” 周依梅应道:“武艺最好的是谈老夫人,四堂妹跟谈老夫人学正好。” 周依蓉看着她们一个个推来推去,难道大家都会武,就她不会?周芣苡肯定是会的。 周铃兰也动心,这年头没点武艺心里都不踏实。 周依蓉和周铃兰对视一眼,再一块看着谈老夫人,谈雪贞和谈冰武艺都不差。 谈老夫人从容笑道:“习武是好,但最重要的是练一口正气。就像刚才,你胸有正气,就无惧。否则多少习武之人,真正遇到危险时和普通人一样,或许死得更快。” 周依蓉昂首挺胸,愈发骄傲。她刚才也吓到了,若以前肯定发抖,现在却还能应对。 周芣苡看她嘚瑟:“习武很辛苦,学绣花顶多扎一下手指,习武可能会伤筋动骨,搞得不好残废的也有。” 周依蓉怒,真的好讨厌她:“怎么不说吃饭都有噎死、洗澡还有淹死的?还是觉得我娇气,一点苦都吃不了?我偏要学!老夫人请教我。” 谈老夫人看着郡主无语,这是激将法吗?有人就乖乖上当。 周芣苡一脸无辜,怎么是激将法呢,本郡主是怕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尽麻烦别人。 谈老夫人含蓄的翻个白眼,谁信谁倒霉。 周芣苡看老美人好可爱,抱着小不点亲一口,习武好,以后稍微能自保一下。 眼看到了中午,在松鹤堂设宴,众人吃完,小孩大人纷纷去休息。 周芣苡也休息,回到卧室,从更衣室穿过地道,来到旭王府逸园,换做帅哥逸公子。 逸公子来到卧室,一下被昭王扑倒在榻上,狠狠亲两口。 逸公子急的一脚、两脚、三脚使劲儿将他踹飞,再扑上去按倒他一顿胖揍。 昭王使劲儿捂着脸,今儿不还手,让依依打个痛快,总比在屋顶看着她陪爹一百年好。 逸公子一个小擒拿手将他手掰开,嘭一个熊猫眼,啪瓜子脸变包子脸。 昭王干脆不捂了,熊猫眼抛媚眼讨好的问:“这样是不是帅多了?” 逸公子看他丑死了,一脚将他踹飞,理理衣服去找干爹。 昭王爬起来,也理理衣服,小狗儿似得摇着尾巴追上依依,扑上去抱着她再亲一口。 逸公子大怒,一张俏脸比阎王爷还冷,星眸好像原子弹爆炸,耀眼的光就能杀死一大片。 昭王忙放手,包子脸很快变得一脸委屈,熊猫眼水汪汪眼看要哭了,转身落寞的走进雨中,就这么走吧,别拦我。依依一点都不爱我,了无生趣。 逸公子冷哼一声:“本公子去找二公子。” 昭王立刻转身,小狗儿似得摇着尾巴来到依依跟前,一脸大大的笑容:“我没事。” 逸公子鄙视:“与本公子何干。” 昭王眨眼:“那要不然你把我亲回来好了,我保证不还手。” 逸公子看他熊猫眼,挥手一拳、一脚踹飞,搓搓脸穿过雨幕直奔凤凰阁。 春天的雨有点冷,春天的风骚情的四处撩拨,春天的凤凰古树长出俏生生的新芽儿。 春天的凤凰阁里一片莺声燕语,美姬们玩的开心。就算勾引不到二公子,天天陪着二圣人美男子日子也蛮滋润,这里并不缺锦衣玉食。二公子虽然是圣人,视万民如蝼蚁;个人素质还是蛮高,不会轻易或者说没事儿就杀人、虐人玩。 这样的天儿,火迪知和火琦坐在窗前品茶听雨,美的就像一幅画。 一些素质高的美姬就在一旁赏画,越看越美,爱慕。 逸公子也欣赏,二公子和火琦一对真是配一脸,太有爱了。 火琦依旧穿着大红凤袍,和旁边几个火凤卫一样,火氏美男撩拨的美姬们春心荡漾。 二公子竟然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烟青色罗袍,除边沿一点靛色缠枝莲花纹外,其余全素;和他杏眼桃腮、标准的身材很配,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圣人气质。窗外风吹来,衣裾、发丝飘动,仿佛要随风化一缕青烟,回归天外。 逸公子觉得,圣人就是圣人,除了偶尔脱线,多半时候还是圣明叡智,就像大隐于市。 二公子、火琦及几个悄悄溜来的火凤卫也看着逸公子。 她一身淡黄麦穗罗袍,麦子成熟了,麦芒不再冲天,而是冲地,压在人心头愈发沉甸甸的; 沉甸甸的;好像到了收获的季节,不知道准备收割谁? 火凤卫心里莫名有些紧张,逸公子现在都不需要杀气,一个名字就能灭杀一片。 二公子、火琦和她都算很熟了,并不紧张,且让出一个位置,请坐。 逸公子更随意,拿毛巾将身上雨水擦一下,坐在二公子对面。 火琦给她倒一盏热茶,茶烟和他身上淡淡的火木灵香融合在一块,清凉又有点缱绻。 逸公子看着火琦,勾引她呢?早晚将他弄回去做香奴。 火琦唰的一身冷汗,给她倒茶又怎么了?这可没毒,免得把她没毒死,自己又死一回。 逸公子看他胆小的,再看这些火凤卫美男也战战兢兢,问二公子胆大的:“你们刚说什么好事儿呢,你准备成亲了?” 二公子无语,干脆直说:“现在赌局弄得挺大,火氏只是稍微参与了一下,陈氏几次催促。他们便来问本公子,是不是跟着再弄大一点,搞一票大的。” 逸公子问:“多大?” 二公子无语,这回真无语不说了。 火琦缓过神,早知道逸公子爱吓唬人,平时没事还算是温和,镇定一下替二公子说:“陈氏的意思,就算没有二三百万七八个州的百姓,至少京畿得全动起来。据说圣上也会去,到时看什么情况。” 逸公子惊讶:“这是准备弑君吗?这是够大。” 火琦也说不下去了,看逸公子一脸平静的,知道弑君什么意思吗? 逸公子知道啊,恭王要轼父篡位,韩王想逼宫,现在陈氏还想弑君,是这样吗? 二公子杏眼满是神圣的光辉,看着逸公子,现在有话说:“本公子相信在对待百姓方面没人能比得上你。但如今大势已成,你又准备如何应对?” 逸公子应对:“你想知道?” 二公子闭嘴,发现真没法和她愉快的聊天,需要这样吗? 火琦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真想知道。但他和二公子观点一样,相信大势已成对逸公子也没多大用,谁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 逸公子看他们老实的,窗外雨下大起来,春雨贵如油,这么多油那不是下金子吗? 二公子和火琦看她一脸白日做梦,下雨想到春梦了吗?小小年纪真是。那边几个美姬在那假凤虚凰的银荡,还不如逸公子一个随意的眼神意境深远。 逸公子一个随意的眼神扫过去,那边几个美姬忙落荒而逃,其他美姬也回避。 凤凰阁一下安静不少,唯有雨声不断惹人愁。 二公子和火琦都有深深的惆怅,貌似到现在为止没赢过逸公子一场。 一个火凤卫带着九潭口音试探:“逸公子这么自信,为何自己不下注,好多人都在猜你会下多少。” 逸公子星眸看着帅大叔:“你猜是多少?” 帅大叔想了想,老实应道:“只有几个赌场是陈氏的,韩王、恭王、逸王、颜家等控制的赌场也只占一部分,最多的是各地小赌场,面对广大老百姓。所以你如果下得太大,一般的赌场未必能陪得起,赔不起也找不到陈氏、逸王等。” 逸公子应道:“陈氏不在潞峄?逸王府难道还会遁?” 帅大叔不说了,逸公子威武,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行吗? 逸公子点头,这还差不多。现在算得上群雄并起乱哄哄的乱世,谁管他大赌场小赌场,直接去将逸王府、潞峄踏平,一了百了,天下太平。 二公子把持不住又说:“陈氏这次下了血本,据说赵柏舟有绝招,保证必胜。” 逸公子盯着他:“什么绝招,透个底儿?” 二公子扭头,屋檐下一只鸟儿瑟瑟发抖,抖掉身上的雨水,欢快的又飞走。几滴雨水正好甩到他桃腮上,凉凉的看不懂。 逸公子觉得他还是不如世外高人鄂留松,鄂留松一双淡泊的青睛,只怕早看透了。 火琦维护二公子:“现在的事情都是陈氏主导,我们并不清楚。” 逸公子点头,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盟友之间也会像周邦正那样存着绝招。她自己倒了一盏茶一口吃完,铿锵放下。 火琦、火凤卫等都心肝儿一颤,小恶魔要动手坑人了,不过坑别人尽管去。 逸公子去哪?来和二公子好好谈谈:“你帮本公子一个忙,本公子给你记一个三等、就优惠算二等功。这功勋你可以留着换条件、换粮食、换人命等,本公子的信誉你应该知道。” 二公子杏眼深邃的看着她,条件不错,但肯定没那么容易:“你说。” 逸公子说道:“帮本公子杀几个人。杀五个记二等功,杀十个就算一等功。一等功可以按市价换一百万石粮食这样。你们都可以参与,为九潭努力吧,骚年。” 火琦、火凤卫都、感到森森的寒意,一阵寒风猛然刮来,直往脖子、心里头灌。 大家都不傻。他们和逸公子是对立的,逸公子要杀的人,会是谁?就算是第三方,这不也成了逸公子手里的刀?好狠。 逸公子招手,明玉给她拿来一碟五香瓜子。 逸公子抱着玉儿香一个,瞅着窗外傻鸟悠闲的嗑瓜子。 昭王幽怨,依依竟然说他傻鸟,他要不是脸毁容了,立刻杀进去。 逸公子愈发嗑的愉快,下雨天嗑着瓜子谈着杀人的事儿,简直再惬意 简直再惬意不过了。 二公子、火琦等一点都不惬意。这算是逸公子第一次正式递过来的机会,不抓住可惜,想抓又不甘心,更不安心,谁知道小恶魔又要整什么。不用浪费口水,问她自己那么多人手为何还请他们帮忙,这肯定有理由的。 逸公子看他们纠结的可怜,好心解释一下:“这对你们未必有更多好处,但也没更多坏处。你们就当被本公子逼的,你们好可怜,可以学那些小白花哭一场,需要的话本公子可以帮你们宣扬,帮你们渲染,帮你们推一下。人总有不得已的时候。” 明玉坐在她身边灵慧的萌笑,逸哥哥又坏蛋忽悠人了。 逸公子抱着她香一个,逸哥哥怎么会是坏蛋。 火琦和火凤卫一齐鄙视,她不是坏蛋,她是十足的恶魔,忽悠的人真是不得已。 二公子圣明叡智又果断,有大气魄:“那个你可以适当宣传一下,我们本来就是被逼的。” 逸公子点头:“没问题,你们几个人参加?你们几个人都参加吗?” 她一眼扫过,将溜来的火凤卫一个没放过,火凤卫高手啊,这么好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一百万石粮食,按市价卖又不亏。火氏暂时被陈氏抢了风头,如果能稍微分化拉拢一下,还是有好处的。火氏并非都是坏人,反正就这样了。 二公子做了决定一身轻松,双方又谈了一阵,逸公子走人。 回到逸园起居室,旭王和董在德甥舅俩正在下棋。 鄂留松、赵梓禹、鲁笙篪、第五伯伦等在旁边压低声音犹吵得面红耳赤。 逸公子给干爹捏捏肩,拽他胡子。旭王挥挥手将她赶走。 逸公子吹胡子瞪眼,竟然有了外甥不要本公子,本公子改天就收拾你外甥,哼哼。 董在德猛打个寒噤,手一抖差点将棋秤掀了,一局棋已经乱了一半。 逸公子得意地笑,哼哼,来世外高人这,在吵什么呢,要开打吗?玉儿上五香瓜子。 鄂留松一袭青衫,三千青丝披在肩上,就像一棵千年古松;淡泊宁静的气息,就是隐士高人。他一双青睛看小郡主满脸春色,肯定又将火迪知坑了,真同情火氏那些人。说实话长痛不如短痛,低个头能死吗?但大家立场不同,没准人家就乐意在这白吃白喝。 逸公子悄然离高人远点,一眼就被他看透了,咱来看美少年。 赵梓禹穿着黑织金过肩蟒罗袍,美少年金枝玉叶,赶紧往旭王傅徐奂身后躲。 第五伯伦眼睛干净明亮,激动的直往偶像身上扑。 昭王顶着熊猫眼、包子脸过来,不善的盯着第五伯伦真正的包子脸,别以为长个包子脸装单纯就有用,孤王早将你看穿了。 第五伯伦不明所以,拉着逸公子就说:“陈氏、韩王、逸王一伙竟然悄悄在京师外将声势搞得那么大,再反扑回来。逸公子这次一定要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逸公子点头:“这次将金内裤都扒了,看他穿什么。” 顿时众人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第五伯伦包子脸白里透红,很快兴奋的捋起袖子喊:“需要我们义理会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到时将那一伙人都按住,穿了内裤的都扒下来。” 第五伯伦不吭声了。赵梓禹噗通一声摔倒,差点将状元公鲁笙篪撞飞。 鄂留松眼疾手快一把将秀气的状元公扶住,状元公受了惊神色依旧比较镇定。 逸公子将赵梓禹美少年抓出来,拍着他胸部教训:“你心脏这么脆弱,你爹将来如何放心将王府交给你。” 美少年使劲挣扎都摆脱不了魔爪:“王伯父救命啊!” 逸公子愈发教训:“喊什么,本公子要你命做什么?炒了下酒吗?” 美少年愈发脸色发白,险些要口吐白沫。 鄂留松、董在德、鲁笙篪、王傅、旭王等都无语,逸公子纯粹是找到新玩具了。 赵梓禹继续挣扎,好容易逃脱,又被逸公子抓住,好生可怜,竟然都没人来同情一下。 昭王看依依玩的差不多,才将赵梓禹拖到一边,讨厌他总是勾引依依。 赵梓禹感激涕零,大侄子太好太有人性了,人家赶紧躲远点。 逸公子看他真没出息,以为躲到干爹那儿就有用吗?就是躲到月球也将他抓回来。 赵梓禹脸通红,要不要回家找爹?爹顶得住小恶魔吗? 逸公子先放过他,来说个正事儿:“二公子透露,金内裤可能打算到时弑君。本公子觉得,就算弑君不成,到时出点乱子影响也不好。” 圣上君临天下,就应该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有人弑君,不仅大不敬,还暗示圣上有问题。万一受个伤,或者混乱中老百姓受伤,对圣上的威严都会有负面影响。 众人更安静,陈氏胆大,韩王、恭王等胆子也不小,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太平盛世下隐藏的暗潮与危机,大家都要面对。 旭王低音浑厚的说道:“此事孤王会进宫和皇兄商议,崤山营地也要做好准备。” 逸公子又冒出一些想法,又丢到脑后,比她厉害的人多的是,圣上、昭王都是狐狸呢。 昭王一会儿就去忙活,董在德、鄂留松等都有事儿,旭王也要进宫。 逸公子干脆回家,下雨天最适合睡觉。 睡觉。 这几天一直下雨,京师气氛一直火热,到二月初一雨停下,气氛瞬间飙到九霄。 果然大势已成,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让人睡觉都不踏实。 周芣苡爬起来,忙了一早上,中午来到松鹤堂,里边依旧大人小孩吵吵吵。 小蔡蔡看见她,激动的挥着手奶声奶气的喊:“姑姑,飞、飞,姑姑!” 蔡问喆把儿子抱不住,只能抱到周芣苡跟前,挺哀怨的看着她,快把他儿子还给他。 周芣苡无语,抱着小蔡蔡亲一口。小奶娃抱着她亲热的吐她一脸口水,一般人他都不吐的。 周芣苡琢磨着,不如将小奶娃抱到颜家门口,估计三两天就能吐一缸。如果多一些小孩,照这趋势,要不了多久警缸能将颜家包围。 城里的百姓开春不用耕地,就算忙也有人能抽出几天时间。趁现在气氛热烈,今儿雨刚停就又运了一批大缸去颜家。据说颜怀卿瘫了,吃了灵药一时也好不起来。颜韵秋也躺着,情况不容乐观。 周芣苡把口水擦干净,抱着小蔡蔡坐下。 小蔡蔡站在她腿上一蹦一蹦,圆滚滚跟个球似得,一边嚷嚷:“姑姑,飞、飞!” 周芣苡应道:“让你爹抱你飞。” 小蔡蔡不鸟他爹,就赖着姑姑,世上只有姑姑好,有姑姑的孩子像块宝。 周杰昆在周铃兰身边玩,他也是有姑姑的孩子,不跟小奶娃争宠。 周依蓉闲着,猥琐的凑到周芣苡身边,小心说道:“听说现在所有赌场都火爆,圣上不管,逸公子也不吭声,我们要不要去赌一把?下午四点截止,一点到三点下注,赔率要比别人再高一到三成。” 周芣苡看着胖飞,刚就吵这呢,农村包围城市胜利完成? 她忙的事儿太多,没为这分心。反正第一波势头被打下去,第二波就是乱哄哄的。现在再乱吵吵,都要等明天见分晓,明儿就等着瞧吧。 洪乐飞这几天又胖了一圈,伤心事不提,眯着眼睛精明的说道:“花样好多,总有一种能让人动心。比如赌赵家军五个队长谁最强,赵柏舟一赔二,这不也是白捡吗?所以就算厌恨他也会偷偷买一点。不买他也没关系,买董在德或者谁,气氛炒起来就成。” 周芣苡瞪瞪眼,果然比她厉害的人多的是,韩王、小棒子都是狐狸。 周依蓉催促:“咱两点去买吧。” 周芣苡瞪着眼平静的看着她:“你还缺钱?” 周依蓉不悦:“谁会嫌钱多,你若是嫌钱多那都给我好了。”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把钱都给你,你准备放哪?再说你娘一半嫁妆归你还嫌不够?” 周依蓉顿时兴致尽失,本来就图个好玩,自己挣的钱不一样嘛,真是。 周铃兰本来有些兴趣,现在心也淡了。周芣苡就有这本事,让人高潮或冷淡。 有些丫鬟媳妇儿都类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哪有这么捡便宜的好事儿,可还是想参与;因为气氛好大家都在玩,就算大家都发疯也要跟着疯一记。 这就是从众心理,大势所趋下,“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周依蓉生气都不想理周芣苡,她就喜欢一个人疯,或者让别人发疯。 周铃兰平静一些,一脸老实的告状:“一早五妹妹母女拿出一万两银子,托陆家的人帮她们去下注。” 周依蓉心里不平衡,周依莲母女下手快:“是陆家人找到她们,好像她们就买赵柏舟。” 周芣苡瞪眼:“好有钱,就不准备给四哥成亲留点吗?还是钱太多无所谓?” 周铃兰无语。这基本都是从周芣苡身上拿的,她娘也有几万,颜氏留给周依蓉的肯定更多。 周依蓉脸红一下,犀利的应道:“好像听说绝不会亏本。” 洪乐飞说道:“很简单,是让她们帮忙做托儿。对她们来说,陈氏、韩王等家大业大,这点钱压根不放在眼里,哪会让她们吃亏。” 蔡问书突然脑洞大开:“如果今晚赌场被人抢了,岂不是钱很多?” 周芣苡看着他:“去吧,本郡主支持你。”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等都无语。以前这种事儿极少,现在世道变了。陈玄龙季抢了逸公子的神画,玉华阁又被抢了,齐王府、韩王府砸进去也抢了,现在骚年们脑子里都是抢了。 随便说了一阵,大家都不吵了。赌来赌去有什么意思,贪心要不得,小钱又不缺。 周芣苡看他们还好,没失去理智。有些人肯定能疯狂的失去理智,就疯去吧。 小蔡蔡蹦起来,吐泡泡吐的她一脸口水,兴奋的嚷嚷:“姑姑,抢、抢!” 众人愈发无语,好吧,现在连小奶娃都知道抢了。 周芣苡乐,亲他一口:“想抢谁?”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眨眨。 周芣苡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眨眨眨眨眨。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奶声奶气的问:“姑姑?唔。” 周芣苡乌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想抢谁,姑姑帮你。” 小蔡蔡貌似听懂,湿漉漉的眼睛眨眨,扭头转身打量着屋里众人,一个个的看过去。 众人突然都有种被小土匪盯上的感觉,全立正站好,等着小奶娃翻牌。 小蔡蔡抬起胳膊,伸出肉 膊,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比了比蔡问书,厌弃,立刻指着下一个。 蔡问书过来抱着亲侄子咬一口,小奶娃霸气的一巴掌将他踹飞。 蔡问书飞到洪乐香那边,继续拍飞,蔡问礼再将他拍飞,别跟大侄子比萌。 小蔡蔡一手指着亲大叔,很快又改变主意,指着谈雪贞漂亮姨姨,眉开眼笑吐泡泡。 谈雪贞玉雪娃娃被翻牌了,简直受宠若惊。 小蔡蔡头一扭,果断的指着他爹,兴奋的喊:“姑姑,抢!抢!飞!抢!” 周芣苡乐:“你确定要抢你爹?还是飞过去抢?” 小蔡蔡连蹦带跳:“抢,姑姑,飞!” 周芣苡扬手把他扔还给他爹,蔡问喆赶紧接住,小蔡蔡手舞足蹈笑的极开心。 其他人都乐,抢自己亲爹这么开心,果真是孩子呢,噫噫,好高兴。 小蔡蔡噌噌噌的蹦,快自己长翅膀飞了;劲儿挺大,蔡问喆抱着都吃力。 谈老夫人笑道:“小孩子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抢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姑姑和他爹跟他玩,很容易就满足了。大人反而闹哄哄吵来吵去,最终又为了什么?” 周芣苡正要打趣,忽然想起:“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姑姑!抢!”小蔡蔡玩够他爹,又要玩周芣苡。 周芣苡抱着他又玩一会儿,小奶娃饿了吃奶去,吃完就睡。 松鹤堂里众人吃完,一块去春熙堂,把郭老妖婆看看,毕竟还活着。 春熙堂里挺安静,没几个人,也挺干净,还是把老妖婆收拾了好,这像样多了。 众人一块来到第三进,准备进老妖婆卧室。周芣苡突然走到暖阁跟前,一脚将门踹开。 “嗷!”一人惨叫着滚出来,里边还有好几个,都是郭家子侄。 将军府虽说不许他们、包括陆家的人来,若没什么大事儿,基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千日防贼太费劲儿。现在看来,陆家搬走一万两银子,郭家子侄这是打算搬家? 周芣苡看着暖阁里边疑惑。周围摆着十口箱子,有三口没封箱,里边金光闪闪全是金条、金块,一块银子都没有。一箱按一千两黄金算,这是一万两黄金,应该不止,换成白银是十万两不止,好大手笔。 周芣苡一股清气从脚板底直冲脑门,一脚从门口这人肚子上踩过去,再碾一下。 “嗷!”他顿时杀猪似得凄厉尖叫。 周芣苡没听见,淡定的走进暖阁,把一口封好的箱子打开,又一阵金光晃得人眼花。 外边人眼花,里边郭家子侄更贪婪,将军府简直是金窝银窝,都搬回家啊。 一个青年穿着青织金罗袍,一身富贵像是头儿,回过神赶紧阻拦周芣苡,凶悍的喝道:“你做什么?这是要拿去下注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投胎不要嫌晚。”周芣苡一脸淡漠,猛地搬起箱子,沉甸甸得有二百斤重,用力砸到他头上,顿时砸的他头破血流摔倒在地,哗啦一声金块也掉一地,金灿灿将他埋了。 周芣苡从他大腿上踩过去,又搬起一口箱子,砸向一个少年。 少年更凶狠,唰的拔出一柄匕首,和另几个郭家子侄一块扑向周芣苡。 周芣苡随意往旁边闪开,随手又打开一口箱子,里边依旧全是金灿灿的金块。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飞、洪乐香等人在外边都火冒三丈,一块冲进来抓住他们一顿毒打。 “嗷!啊嗷!嗷!”有个青年叫的特销魂,让人想撕了他。 周芣苡抓起几块金块砸过去,砸的他鸡飞蛋打,一头昏过去,清净多了。 蔡问书在门口兴奋:“郡主表姐太壕气了,竟然用金块当武器!看我用砖块砸这丫!”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砖头,将门口那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周芣苡没管他,将剩下的箱子全部打开,并将两箱随便倒空,金块中倒出一口小箱子。她拿起来打开,里边有四套锦川的头面,一套祖母绿的,一套红宝石的,一套点翠的,一套紫珍珠的,都是精品。 周依蓉、周铃兰等在门口看的眼睛金闪闪又红通通,都暗恨老夫人,这么好的东西还有这么多金子竟然要搬郭家去,以前搬得还少吗? 周芣苡也觉得,老妖婆不是喜欢周依锦吗,这些东西给周依锦都挺好,还是钱太多无所谓?她看看周依蓉、蔡问书等人:“本郡主就是人傻钱多,若非一向低调,早就想拿金子砸人。他们拿本郡主的金子无所谓,但不能做白眼狼,还想杀本郡主!” 其他人都凛然。周依蓉、蔡问喆、洪乐香等都若有所思。 周铃兰觉得,有这么多金子,还去赌什么?赌场的金子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珠喜、金禄、王义夫人、杜氏等上前。 周芣苡继续训令:“拿了本郡主的金子,什么都不做就行,本郡主不养喂不熟的狗!将春熙堂所有东西清查,除了必需用品,其余都收到库房,锦川的东西清理出来由大嫂单独存放!正门、侧门等都记住,不许再有人往外搬家。这几个都剁一只手扔出去!郭家若是来人,让他们将拿了本郡主的都吐出来!” 项龙气愤又兴奋,和几个护卫冲进来,将郭家子侄一手一个拖走。 周芣苡盯着金禄:“王婶立刻将她送到外城,哪些兄弟精力旺盛又只能一直克制的,就赏给他们,今儿让他们痛快过把瘾。” 金禄吓得掉头就跑,周芣苡抓起两块金块将她砸翻。 王义夫人示意,几个媳妇儿立刻将她拖走,在将军府养的细皮嫩肉,岂能白便宜她? 周芣苡冷哼一声,干脆连郭老妖婆都懒得看,免得一时把持不住捏死她。 第329章,我要习武 第330章,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0章,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 下午三点,太阳像是放了一把火,将京师都烧的烟炎张天。 炙热的气氛让守了五十年望门寡的贞洁烈妇都春心萌动,红尘喧嚣,犹如海啸一阵阵冲击人耳膜。 圣上下诏,明日将御驾亲临,京师愈发轰动。 逸公子来到旭王府逸园,和干爹谈了一会儿,便骑着白龙马,带着英谟、英俊、英布等,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南,出了城直奔崤山营地。 一路上都是人,背着包裹携男挈女不知道搬家还是逃难。看打扮整齐、满脸兴奋,又不是。大家是一块去崤山营地,早做准备,明儿观看逸公子力战群雄挑翻金内裤和小棒子! 白龙马掀起一阵风飞奔而去,耀眼的阳光下一道白影仿佛要飞上天。 路上老百姓愈发兴奋欢呼:“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些人狂热的追着逸公子跑,有些人稀里糊涂跟着跑,很快路上千万人狂奔。 万马奔腾,地动山摇,雨后地面还有点湿,掀起的尘土比较重,让这气氛显得更浓重。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并没等他们,但感觉诡异的差不多。因为越靠近崤山营地人越多,进了营地已经人山人海,她就像一直在一望无际的人海挣扎。 这情形一般人都得吓住,太恐怖了。 逸公子压力好大,呼,没关系,刺激!驾驭这么多人,拿下来! 她骑马拐个弯,前边五米高围栏,两边两千神策军守着,过去后世界安静了。 崤山营地现在已经准备就绪,分成三个层次十大区域。 最外围,东边到南边崤山上,为百姓准备了大片地方围观,并增加到一百万人的规模。 北边是为圣上及王侯公卿的扈从等准备的,有十条安全疏散通道,防止发生意外。 中间,全部用五米高围栏围着,并划分成五大区域。北边中间是圣驾所在;东北边是文官及家属;西北边是武将及家属;东南边驻扎了三万神策军;西南边是两万神武军。 最里边,东边是平民军驻地;西边是赵家军驻地;南边一大片区域,貌似有无数的鸡在叫:“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公鸡公鸡公鸡公鸡,谁偷了我的Chua米,咕咕day咕咕咕咕day。” 逸公子伴着神曲的旋律,心情愉悦欢脱不少,绕过赵家军驻地,横穿正中间校场假山等,直奔平民军驻地。 这里同样安静,没见飞毛腿,没见狄家美少年,没见脑残粉。 逸公子下马,周围转了一圈,营房、大片帐篷透着铁血的味道,血立刻热起来。 长孙壮光着膀子来到逸公子跟前,结实的肌肉几乎要爆炸,发达的让女人尖叫又颤抖。 逸公子给他一拳,厉害,快赶上陈玄风了。 长孙壮昂首挺胸让她打也打不动,一脸骄傲,这一阵可不只是操平民军,他自己也苦练了:“怎么样,没人喊千岁很失落?我们来打一场如何?” 逸公子应道:“输了给本公子做十件事,不论何事。” 长孙壮怒吼:“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他一队亲兵、英俊、英布等人都不吭声。庞子龙、狄家美少年、龙老四等人围过来,都默默的看着长孙壮,估计小奶娃都知道吧?谁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问题。 逸公子看着庞子龙、美少年们,都洗刷干净,换上新衣裳,精神抖擞,气势暴涨。 营房、帐篷里陆续有人钻出来,一个个脸上干净,眼睛明亮,牙齿洁白。 屠洪辉、矮矬老三等都少了几分市井屠夫的气息,眉眼间都是威风凛凛的英雄气概。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些人已经不是普通百姓,以后都不一定能回去。铁杆粉们看向逸公子的目光,也多了一些东西,是钢铁一样的坚定。 飞毛腿风一般唰的冲出来,一道影子闪过,便扑到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眼皮一跳,立刻闪开,并一脚踹长孙壮的小蛮腰。 长孙壮腰一晃一头扑向飞毛腿,两人抱在一块木啊。 其他人都掉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狂风刮过,满天都是鸡皮疙瘩在妖娆的飞。 长孙壮和飞毛腿赶紧分开,一个扭头往左一个往右蹲地上想吐,扭头一看两人是蹲在一块,忙站起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转一圈蹲地上,还是在一块。 其他人都笑爆,哇哈哈哈太猥琐了喂。 长孙壮怒的要揍飞毛腿,飞毛腿一米五大长腿,唰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众人愈发狂笑,乃说长孙小将军怎么就那么四肢发达,连飞毛腿都追不上?他又怎么和逸公子斗?咩哈哈,好开心啊。 长孙壮上前盯着逸公子,俩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气势汹汹。 逸公子突然改变形象,一双星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长孙壮挥起醋钵大拳头就不敢捶扁她,恨得乱吼:“大姑娘上轿吗?都滚出来列队!” 顿时营房、帐篷里一大批人跑出来,有些衣冠不整的,列队很整齐,三分钟完毕。一片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逸公子,千岁总算来看我们了。 逸公子拉了张桌子站上去,看大家还不错:“大白天衣衫不整做什么呢?” 一片严肃的平民军转瞬一片哄笑,无数人瞄着长孙壮,还有毛飞。 毛飞没搞清状况,长孙壮气的愈发 状况,长孙壮气的愈发要杀人,老子要杀好多好多人!谁也别拦我! 一个屠夫一边拽衣服一边应道:“逸公子千岁!我们天天破衣服随便一拉,新衣服一时忘了怎么穿了。” 这像开启了魔法,毛飞、狄家美少年、脑残粉等终于狂吼:“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不是千山回应,是周围无数老百姓欢呼,经久不息。 脑残粉、铁杆粉等停下来,目光愈发灼热,逸公子是我们的。 逸公子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着众人:“赶紧将衣服穿好。我们平民,没沦落到新衣服不会穿的地步,以后你们也可以戴乌纱、着蟒袍。” 一片野心破土而出,茁壮成长,转眼成参天大树。 平民军区域边缘围栏上,冒出一些贼头贼脑的,驻地门口也来了一拨人。 逸公子挥手,平民军加快速度将衣服穿好,拿出最威严肃穆的姿态,看见赵家军诸位光临,挑衅又不屑。 平民军晌午来到崤山营地,就开始休息整顿。然后不到一个小时,赵家军就过来骚扰,找长孙壮,找平民军个人,各种乱七八糟不说也罢,总之让人更鄙视。 逸公子打量着赵家军诸位,第一大队长董在德,狮子眼睛依旧眯着,成熟内敛。 第二大队长赵柏舟,一身黑织金麒麟罗袍,依旧芝兰玉树,长得非常养眼;眉心一颗痣,显得更聪慧;但再也没有那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第三大队长赵轻云,同样大帅哥,和赵柏舟好像貌合神离。 第四大队长鄂留松,青睛带着浓浓的隐士高人气息,看似入世了,又依旧身在世外,强烈的气场与众人更不合,人多也压不住他。 第五大队长刘骏,是恒王妃刘氏的亲侄子,长得和刘闯很像,都是高额头方脸双下巴,气质却差得多,像藏獒。 逸公子觉得刘骏很像藏獒,估计会很忠心的帮主人咬人。除了五个大队长,后边还跟着一帮天潢贵胄,赵梓程也来了,身上带着戾气,估计没把颜韵秋杀了很不爽。 赵柏舟、赵轻云、刘骏等也打量着逸公子和平民军,眼里都有些震惊。 赵柏舟芝兰玉树,很有气质涵养的说道:“平民军也是我大虞的平民,逸公子文韬武略,竟然真将他们训练的这么好,看来这一战很有自信了。” 逸公子在桌上随意坐下:“这么说你没自信?” 赵柏舟一愣,芝兰玉树、善意的表面下涌动着无尽的狂傲与野心:“这是两回事。” 逸公子点头:“我们确实和你不一样。” 狄家美少年跳出来嘲讽:“一边侮蔑别人煽动百姓,一边设赌局将这么多百姓煽动到这里。用老百姓考验圣上和逸公子,你是好人啊。” 逸公子喝道:“知道了还多嘴,你闲的蛋疼吗?不会去赵家军串门吗?” 长孙壮也教训:“咱都是大虞的平民,不是敌人,不要总带着敌意,显得特没素质、没度量、没自信。” 逸公子给他抛个媚眼,少年难得有脑子一回,说的妙极。 长孙壮骄傲的不理她,不要小瞧爷,本公子也是京师七俊之一,从不比谁差多少。 逸公子点头,是没差多少,顶多一丈差九尺,或者差二百五十个小棒子。 赵柏舟俊脸被太阳晒的发红,再看平民军果然都是特同情、特大度、特有素质的样子,怒! 刘骏赶紧帮他、上前挑衅:“既然平民军这么自信,不如我们先友好切磋一下,免得、明儿当着圣上的面,控制不好力度,将你们脸伤着。” 平民军齐怒,一齐盯着逸公子:我们支持你,赶紧搞死这小子! 逸公子没动,长孙壮唰的冲过去,挥着醋钵大拳头一拳打中刘骏鼻梁,顿时鲜血迸溅。 逸公子鼓掌,怒骂:“长孙壮你个白痴,说了友好切磋,为什么故意打人脸?” 长孙壮回头怒瞪她:“不知道能闭嘴吗?那是鼻子!” 他亲兵、平民军、外边守门的神策军等乱七八糟一片哄笑。 刘骏怒极,扑上去一拳轰他太阳穴。 长孙壮摆着小蛮腰一记侧踹,直将他踹飞上天。 周围一片热烈的掌声,不少人起哄:“小将军继续!打败他!不许打脸!” 逸公子要了个锣、锣在这不像、换个小点的鼓,开始击鼓助威,骚年勇敢的上吧! 长孙壮威风凛凛,虎躯一震,骨头一阵咔嚓响,铜铃大的眼睛盯上赵柏舟:“他太弱了,世子爷来跟小爷过几招吗?万一过了明儿被夺爵,你这世子不赶紧用、过期作废啊。” 其他人不敢吭声,耳边全是鼓声,轻如闷雷急如骤雨,突然咚的一声炸响,震得人心惊肉跳气血逆流。 赵柏舟几乎怒发冲冠,又努力克制住,很有素质的笑道:“是平民军和赵家军切磋,不是和你一个人切磋,更不是偷袭。” 逸公子唰的停手,就好像刀剑出鞘,刹那一片杀气,又飘散于风中。 赵柏舟盯上逸公子,不理长孙壮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逸公子也看着赵柏舟,摇头,真心遗憾,原本芝兰玉树的世子,是那般遗世而独立。 长孙壮看着赵柏舟怒,竟然无视他,嘿嘿,竟然专门找逸公子这小恶魔找虐,保证他小内裤都被逸公子坑掉 逸公子坑掉。所以说有人就是天生犯贱。 赵柏舟瞅他一眼,四肢发达阴阳怪气做什么?不理他,和逸公子说:“我们来、正式打个赌如何?”逸公子什么眼神?他很有素质的继续,“如果你赢,以后本世子任凭你差遣,什么都听你的;相反,你以后就听命于本世子。” 逸公子看着他更诡异,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被陈玄龙季毒傻了吧? 长孙壮深有同感,打小恶魔的主意,还一副很傻很聪明的样子,这么高难度他怎么做到的? 平民军脑残粉都准备起哄,让逸公子赶紧答应,不过看逸公子的意思又都老实着。 对面鄂留松和董在德对视一眼,赵柏舟不是一般的自信啊,如果用这种办法拿下逸公子,那他岂止是翻身,是真要上西天。 逸公子半天没吭声,星眸闪亮,看的赵柏舟头皮发麻。 赵轻云也不吭声,赵柏舟有这么大能耐,他回去买两挂鞭炮等着。 刘骏爬回来挑衅:“逸公子你不敢吗?枉你……” 逸公子一根鼓锤扔过去,凑巧塞进他喉咙。他仰着脖子咬着鼓锤,太猥琐了。 其他狗腿骚动着正准备起哄,看着鼓锤上凸起、都紧紧将嘴闭上,恨不能再拿线缝上。 好些人诡异的看着逸公子,她不会敲鼓的时候就算计着吧? 逸公子对付一个狗腿哪需要什么算计,来纯良无害的问赵柏舟:“请问你体重多少?” 赵柏舟一愣,看逸公子就不怀好意,所以不打算回答,而是想办法逼她同意。 董在德、赵子旋、包括赵梓程都摆好姿势,看逸公子要放大招了。 逸公子看小棒子聪明的,本来也不需要他回答,来放大招:“就你这一二百斤连皮带肉,也值得本公子赌?下锅煮都嫌你老!以为你是什么,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换句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莫非你只有两条腿这么稀罕?” 逸公子纯良的看着他两腿中间,认真研究。 周围一片诡异的安静,无数人都跟着看着赵柏舟的双腿间,认真研究。 鄂留松和董在德默默对视一眼,剽悍,妹请收下哥的膝盖。 长孙壮、狄家美少年们回过神爆笑。脑残粉一片狂笑。远一些无数人都愉悦偷笑。 赵柏舟脸黑透,后边赵梓程低着头也心情愉快不少。 逸公子还有一招,小棒子接着:“虽然只有两条腿,但你是所有两条腿里最聪明的两条腿,知道自己会输,早早找好退路,以后跟着本公子混。虽然你愿意跟着本公子、本公子要表示感谢,但三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本公子为什么要一个两条腿的?你是天生有缺陷,还是后天造成的?不会和赵永俨一样,为了陈玄龙季吧?嗷,爱情真伟大!” 她重新拿一根鼓锤,用力一敲:“咚!” 大家心头都是用力一跳,顿时精神又带劲儿。 大家都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柏舟。他和赵永俨不同啊,韩王一家经常在封地,离潞峄近,他和陈玄龙季可以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这情分岂是赵永俨能比的。 大男人也爱八卦,尤其是两条腿的韩王世子,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赵柏舟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控制不住了,怒视逸公子。 逸公子敲锣、是打鼓:“咚!” 赵柏舟怒极,逼问:“少胡扯,你是瞧不起本世子,还是不敢和本世子赌?” 逸公子继续打鼓:“咚!”继续,“咚!”不紧不慢的继续,“咚!” 赵柏舟终于抓狂:“混蛋!你什么意思?” 逸公子看长孙壮,四肢发达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来得一个给他看,用智商碾压他。 长孙壮也要抓狂!到底是欺负他还是欺负赵柏舟!需要拉一个白痴来智商碾压赵柏舟吗?啊抓狂,他才不是白痴!啊疯了! 飞毛腿脑残粉不在乎,白痴来智商碾压赵柏舟:“意思就是我们已经列队,忙着有事儿!你们可以有素质的滚了!一个两条腿的男人非要问别人是不是瞧不起你,你让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如何回答?或者你喜欢虐心,还是很喜欢听谎话?” 逸公子以野蜂飞舞的节奏急速敲鼓,一阵轻如闷雷急如骤雨的鼓声让人心惊胆战高潮迭起,明天还没到,怎么感觉就到了后天?完全是后现代的节奏! 赵柏舟拔刀要杀人! 长孙壮无比同情,我们随便一个脑残都如此犀利。 鄂留松和董在德也挺同情,好好一个芝兰玉树的世子,就这么被逼疯了。 赵轻云、赵梓程都看着,说不上幸灾乐祸,说实话也不是太同情。他这么厉害,怎么还被一个脑残的贱民智商碾压?简直是耻辱。 赵柏舟耻辱啊,红着眼睛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看他杀气腾腾,鼓锤指指门口,好走不送,想留下也行。 董在德和鄂留松告辞,赵子旋、赵梓禹、襄王嫡子、燕王的外孙等一块离开。 赵轻云、赵梓程、赵梓尧等好歹劝着赵柏舟,也愤然离去,刘骏跟在后边满是杀意。 矮矬老三猛然吼:“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民军所有人立刻跟着一块喊,形成一股凶猛的气浪直扑刘骏后背,吓得他魂飞魄散。 东南一片山头无数老百 头无数老百姓兴奋的也喊,一阵比一阵狂热。 “咚!”逸公子击鼓,众人一齐安静。队列有点乱,赶紧都站好。 逸公子看着他们,看了好一阵,好两阵,好三阵,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有些人被看的心慌,心急。矮矬老三已经磨出来,还有许多人心性坚韧,纹丝不动。 逸公子点头,在桌上站起来,形象一下高大,随意问道:“大家辛苦操劳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平民军的目的是什么?” 一些心急的忙喊:“打败赵家军。” 逸公子再问:“然后呢?” 众人茫然,有不少人已经在想,过了明天,平民军就要散了。虽然操练很累,可到现在,看着逸公子,所有的劳累都是昨天,但明天又是什么?茫茫然。 逸公子看着庞子龙:“你来说说看,或者你的目的是什么?” 庞子龙二十来岁,身材魁梧,剑眉星目,凛然应道:“竭尽所能,把事情做好。” 逸公子看他含蓄的,实干派也好,自己来说:“诏书是说,‘为了检验赵家军的实力,临时招募一支平民军’。所以平民军是配角,是磨刀石,拿出我们的本事,将赵家军的斤两检验出来,就完成任务,没有人让我们必须打败赵家军。再说打败又如何?你还能取代小棒子做韩王世子?” 众人无语,就算打败十个小棒子也没可能。 不少人疑惑,不用打败赵家军,大家只是磨刀石,跟着逸公子只能做配角,不甘心。 好多人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败赵家军而来,到这会儿说不用打败赵家军,士气就像扎破的气球一会儿要泄完。 铁杆粉是坚定的看着逸公子,庞子龙说的很清楚了,把事情做好。逸公子来,肯定有事,跟着逸公子把事情做好,别的愁什么?就他们的脑子能愁的明白? 飞毛腿喊:“逸公子千岁!” 大家一块喊,四周山上也喊,喊得赵家军某些人怀孕想吐,有完没完啊。 长孙壮突然觉得,赵柏舟弄来这么多老百姓,是给他们自己进行心理战术吧?明儿几十万人一块喊,一块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都足以恶心死他们!就把坑挖大一点好躺下去舒服点吗?想的挺周到。 脑残粉的士气立刻恢复,都看着、听着逸公子的。 逸公子点头,这个弯儿是拐过来了:“加入平民军一个月,不论胜负,都只是一个月,对你们没有惩罚。如果有意愿,之后可以加入虎贲军、神武军,那是以后的事。如果大家表现出色,相信神武军很愿意要你们。” 不少人恍然,长孙小将军就是神武军的,跟着他或者周大将军都是不错的选择。 心里想开了,大家更大气起来,赵家军需要着急,他们可没压力啊。 做的好有奖,做的不好大家多少都拿到一些赏银,早赚够了。 大家看向逸公子的目光又深了一层,没有后顾之忧,那就是跟着逸公子好好干一票。虽说不要求打败赵家军,但能打败还是很过瘾的。士气继续攀升。 逸公子很满意:“当然,平民军成立到现在,大家辛苦操练,真正的任务并未完成。本公子一再强调,要听话的,你们明天依旧要听话,让你们杀人就杀人,让你们杀鸡就杀鸡,尽自己最大努力就行。” 众人凛然听令,杀气随士气一同直上青云,什么赵家军都一边去,大家就听逸公子的。 长孙壮嫉妒啊,他辛苦操练一个月,怎么又没他事儿了?就好像把闺女从婴儿辛苦带到十八岁,转身跟男人走了。 逸公子看他一眼,竟然还能多愁善感:“好了,大家现在好好休息,把新衣服都穿利索了。别让人一见就叫贱民。别人贱咱自己要自重。” 众人一阵笑声,不少人起哄,哪有小棒子贱啊。 逸公子来到营房,玉烟楼募捐定做的战袍、武器有点问题,还有其他大小问题。 长孙壮跟进来,看她各种不爽,就像老丈人看女婿,没几个喜欢的。 逸公子看他脑子果然有问题,赶紧说完事儿,赶紧离他远点。 逸公子刚出门,长孙壮立刻跟上,这小恶魔,来溜一圈勾引完他闺女就想这么走人? 逸公子恶寒,回头说道:“这么多人陪你玩、让你玩,你盯着本公子做什么?” 门外蹲着一批狄家美少年、脑残粉等狂笑,疯子一样。 长孙壮怒:“你上哪去?” 逸公子抬头望天,天上夕阳红,天上无数人喊逸公子千岁,喊得白云红了脸,喊得春心荡悠悠:“去山上走走,你们谁和本公子一块去?” 四处唰钻出来一片,有二三百个,衣冠楚楚,快全方位碾压赵柏舟了。 逸公子招手,英俊快来!本公子要去巡山,英俊帅哥来护驾。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身寒气,一头朝山上走去,哪天最好离家出走,叫上书滴。 逸公子忙追上英俊,英俊越来越英俊了,这高冷的造型,能轻松碾压赵柏舟十七八回。 飞毛腿、狄家美少年、龙老四等都紧紧跟上逸公子。 长孙壮召来一队亲兵,一块跟上逸公子,虽说她又去装逼,山上老百姓多,还是跟着点。 很快来到东边山上,雨后地上还湿着,好些地方有积水,好些 积水,好些地方泥被踩得稀烂,跟那什么似得。所以这天气算是不错,还是有各种困难。不少人在埋锅造饭,枝头长新芽,枯枝树叶都湿着,烧起来一阵阵浓烟。夜里休息更麻烦,老百姓还这么热情。 到处都是人,见了逸公子更激动,喊声一直没停,在天地间回荡。 逸公子看,除了大人,还有五六岁的孩子,高兴的四处乱跑。那儿一块大石头上,一个讲故事的正讲到高潮,讲的手舞足蹈越来越急;一堆人听的也急,一只眼看他一只眼看逸公子。 逸公子凑过去听听,什么故事这么精彩。 英谟、英俊、长孙壮、龙老四等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逸公子,必须跟紧点。 后边平民军二三百人,已经被一大批跟上来的老百姓包围。一帮小孩胆子大,四处乱钻,貌似想摸摸逸公子哪里,就能摸到福气。 逸公子来到大石头上,讲故事的秀才已经讲完,不讲了。 远一些的老百姓看到逸公子上山,都轰动,能跑的都跑过来,不能跑的就喊逸公子千岁,快过去看看他们!满山遍野的喊,简直天崩地裂,一阵夜风吹过,日月无光。 逸公子就站在大石头上,静静听着,星眸闪亮的盯着讲故事的五两银子,一身书卷气,看来书读得不少,一双眼睛不停乱转,转出主意了吗? 五两银子一头冷汗,强撑着找个借口往人群里闪。 逸公子看着他成功闪远,才唰的飞过去,抓住他衣领将他提回来。 五两银子一颗放下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把嗓子眼堵了,想叫都叫不出来。 其他喊的都纷纷停下,远处跑过来的,近处聚集的,在大石头外密密麻麻挤了一大片。 长孙壮一声虎啸:“都安静!不要离逸公子太近!小心奸贼趁机偷袭,误伤到你们!谁敢不听话胡乱挤过来,格杀勿论!” “锵!”他和一队亲兵一齐抽刀拔剑,一股惨烈的杀气席卷。 周围更安静,不过亲兵人太少。山下一阵骚动,两千神武军精兵很快赶到,利索的将百姓和逸公子隔开,刀枪以及弓箭都准备好,杀意浓烈。 老百姓彻底安静,看着逸公子,一下子感觉距离远了好多,心都空了。 一些骚年适应快,立刻抱怨:“大公子千岁,你不是大侠吗,为什么和那些人一样?” “我们听说你对老百姓像兄弟,特地来投奔你的。” “难道你是欺骗我们老百姓吗?以前那个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大公子呢?” 骚年们来自不同地方,说着不同口音,有些官话说的比方言还难懂,乱哄哄都听不清。 逸公子听了一阵,低头看五两银子正眼珠子乱转着得意和快意。 逸公子恍然大悟,有人出的新招,难怪那些小孩之类胆儿特大。因为她和老百姓亲近,大家都不用怕她,还可以与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逸公子不吭声,等他们喊够。 有些老百姓也喊,乱哄哄好一阵终于停下,一块盯着逸公子,颇兴师问罪之意。 逸公子乐:“现在都安静,谁敢乱说,就让他永远闭嘴。” 两千精兵齐喝,刀枪弓箭尤其对准之前闹得凶的。 人群更怒,正要起哄,就听咔嚓一声,只见逸公子将秀才的手折了,众人心里都咔嚓一声。那个,就算逸公子和大家有距离,也犯不着因此招灾惹祸。大家先看着。 “嗷!”五两银子惨叫,逸公子是恶魔啊! 逸公子一脚踹他子孙根,一手捏着他下巴,明亮的星眸犹如利剑直刺他灵魂:“说,你主子是谁,本公子给你个痛快。否则让你一家人都不痛快。” 五两银子痛的发抖,无数人都冷得发抖,脑子里一个想法:逸公子真是恶魔。 逸公子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容,星眸缓缓扫过人群,扫过那些骚年,骚年们立刻跪下。 逸公子视线转回来,盯着五两银子,光芒更耀眼。 五两银子哆嗦着说道:“是、是大将军。”猛感到一阵杀气,立刻补充,“是周大将军的三公子,他说逸公子是大虞的大侠、老百姓的大英雄,我也一向崇拜大公子,大公子千岁。” 逸公子乐:“你见过周邦信那贼子?” 五两银子拔出一柄匕首果断刺向自己心窝,一边喊:“逸公子千岁,就让我去死吧!” 逸公子抓住他衣领一晃,匕首刺向肩窝,鲜血直流,一会儿也死不了。 五两银子绝望,大哭:“求求大公子放了我,呜呜呜我没想过要害大公子,呜呜呜我指天发誓我真的崇拜大公子,呜呜呜大公子你是上天庇佑的神啊。” 人群骚动,有些妇人、老人心生不忍,逸公子在害一个崇拜她的人,太残忍了。 逸公子乐:“本公子是上天庇佑的魔神!是收拾坏人的杀神!惹了本公子就别想那么美,周邦信那贼子被周大将军逐出家门,你不知道?” 五两银子只管哭,骚动的人更多,周围人实在太多。 逸公子星眸扫过,人群稍微安静一点,她笑的纯良:“都闹什么?上天为何不庇佑某些人,摸摸自己的良心,再摸摸是非不分稀里糊涂的脑子。被奸贼几句话、哭两声就能忽悠,除了糊涂,就是别有用心,你们中间好多贼子啊。你们若能明辨是非,还能让他们骗了?本公子放 ?本公子放着美酒美人来这辛苦又是为了谁?你们这样,真让本公子寒心!” “大公子千岁!”人群中突然一批人跪下。 “大公子千岁!”飞毛腿、脑残粉等更多人跪下,隐约有哭泣声。 “大公子千岁!”各种口音各种年龄喊声连成一片,地上跪下一片,且越来越多。 好些狐疑的没闹明白的也跟着跪下,很快崤山上跪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谯州农民薛芳等一群人挤过人群来到逸公子跟前,带着浓重的口音朝周围喊:“不懂就不要装懂!你们若是有大公子懂得多,大公子还需要为大家操劳吗?大公子出生入死,难道是应该的吗?大公子比你们娃还小,都不能体谅关心一下吗?你们还是人吗?我恨你们,竟然伤了大公子的心!” 胡瓜娃吼:“你们都有罪!” 鼻涕娃怒:“奸贼奸计百出,要祸乱天下!大公子和奸贼斗智斗勇,你们却跟着捣乱!你们对得起谁?天下大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爹就是被奸贼杀害了!” 逸公子看鼻涕娃过完年十岁,高了半个头,终于不流鼻涕了;在国子监读了一阵书,一口标准的京师口音。胡瓜娃也在国子监读书,也挺有出息,虚岁十八,武艺练得不错。 鼻涕娃和胡瓜娃、谯州来的人等都围在逸公子周围,看着京师的老百姓不顺眼。京师的人心眼多,连老百姓的心眼都多,不像他们那儿人好。 飞毛腿、屠洪辉等人不乐意,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哪那么多好赖。大家一块教训这些莫名其妙的老百姓,都哪来的奇葩。 周围老百姓大多京畿或更远一些来的,对京师的消息不那么灵通,又知道一点点;离得远来得早,看见逸公子就想烧头柱香。好多人是淳朴的,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还想闹腾,又在犹豫,大公子终究是逸公子,旭王的义子,小恶魔手段好残忍。 逸公子手一动,五两银子惨叫:“嗷。” 大家都停下来看着,有人看不下去就别看,世上管不到的事儿多了。 好多人看的津津有味,鄂留松、董在德等溜过来,看逸公子准备拿下这些老百姓啊! 不少人看着东南七州的铁杆粉,早就升级到白金级了。 逸公子有了靠山,底气更足,凛然喝道:“都起来,除了别有用心的,其余是无辜的!但本公子告诫你们,关键时刻,本公子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无辜而误了大事!弄不懂就学乖点,别给自己、给别人找麻烦!本公子知道,你们很多人被骗了,所以现在提醒你们,最安全保险的,就是回去守着赌坊,别让赌场携款潜逃!” 人群安静,过了一阵,才哗然,随夜风刮过,整个崤山轰动! 逸公子终于就赌的事儿正面回应了! 远道而来的大约七成都下注了,因此最为关心。现在逸公子的口气,是必赢啊!振奋人心,不少人也听懂了,逸公子赢了,赌场真能陪得起吗? 很快人心变得复杂,想什么的都有,担心自己钱的不少,毕竟是血汗钱。 人群中有人急忙喊:“逸公子,你保证会赢吗?” 这像一个魔法,很快崤山都安静下来,山下赵家军营地安安静静,京师都安静三秒。 逸公子乐:“为何要保证?” 一个赌徒冲出来喊:“那你刚才让我们回去守着赌坊,不就是你一定会赢吗?” 逸公子纯良无害的笑道:“本公子赢还是输,与你有何干系,你都为本公子、为平民军做了什么?不付出成天尽想着好事儿,你问问老天答不答应。早就说过陈氏和韩王世子设赌局骗大家血汗钱,与本公子又何干?” 赌徒气势汹汹的喊:“我们买你赢不就是支持你吗?你保证要赢啊!” 逸公子下巴一斜。 英布上去一巴掌将他扇飞:“什么东西,这么跟逸公子讲话!逸公子待百姓如父老,就纵容的你们这么放肆!予取予求吗?尽想着好事儿。” 飞毛腿喊道:“我们都要靠自己,自食其力!” 矮矬老三接着喊:“逸公子要操心天下大事,每个人的事得自己管!成天想着不劳而获,这是哪来的规矩!心都让奸贼害的野了,早晚要害了你们自己!” 众人再次安静。不知道逸公子是赢还是输,好多人担心发愁。 大家终于不闹了,说实话是问不上逸公子的,从来就没这等事儿,都是人煽动的。 逸公子拔出匕首再给五两银子一下,很温柔的一下下。 五两银子哭的更惨,老百姓还安静着,好些人重新认真的认识逸公子。 暮色中,她眉目如画,一双星眸,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看一眼就永远亮在心头。白色的罗袍上一片麦子,犀利的麦芒饱满的麦穗,特亲切有力。再看她身边坚定的围着那些人,突然好羡慕。 好多人羡慕,好像跟在逸公子身边,那些人都特别精神,仿佛灵魂有了寄托。逸公子不是简单的让人赌钱赢了,而是让勤劳的人能过好。 能想到这一点的人极少,就这少数一些,立刻路转粉,而且是坚定的铁杆粉。 这种气氛传染,很多不懂的人莫名其妙先粉着,大公子大概不会错的。 五两银子突然怒骂:“逸公子你是恶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有人一定会杀了你的!” 的!” 逸公子收了匕首,将他丢给一个精兵,星眸扫过周围,冷然应道:“想杀本公子的人多了,是排着队一个一个来,还是一块来,本公子都等着。” 众人凛然,逸公子又变成正义的化身,无数老百姓果断路转粉。很多本来就是粉,之前变成路,以后就坚决粉了。 逸公子看情形还不错:“今儿人太多,情况复杂,本公子就不和你们聊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忽悠,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遇到事情先冷静,混乱给奸贼创造机会,给你们创造伤害!在这儿呆着不舒服,想回家的就回吧!本公子先走了。” 她给薛芳、胡瓜娃、鼻涕娃等打个招呼,下山走人。 山上依旧喊声震天,隐约比之前少了一些狂躁,多了一些感情。 长孙壮跟在逸公子身后,真想给她一脚。这样简单,就将老百姓带来的第一波冲击解决了,又收获一大片粉;明儿酝酿酝酿,估计就是一批脑残粉。 逸公子回头看他一眼:“你就只能嫉妒。” 长孙壮冷哼一声,嫉妒个毛线。 逸公子不理他,骑上白龙马,一溜烟回到京师,进内城、王府大街、旭王府。 逸园,灯光明亮,大家也在忙碌,实在是个大事儿。 逸公子忽悠圣上明儿去,见见老百姓,他才是最大的一颗定心丸。接下来京师怎么折腾,无关的人看着就行。她自己就是圣上的急先锋。 逸公子来到起居室,干爹在那忙着,气氛哪儿似乎有点古怪。 逸公子拽他胡子,忙里偷闲又在搞什么花头。 旭王拉着她打量一番,没被那么多老百姓吃了,依依威武:“昭王受伤了。” 逸公子一愣:“哦,明英、明燕去看看他,伤的重就留下来服侍他。” 旭王不吭声,逸公子立刻忙起来。 昭王摇摇晃晃、弱不禁风的进来,凤眸极幽怨的看着依依:“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逸公子一脸无辜:“不是让明英、明燕服侍你了吗?还是明珠也去服侍你?” 昭王坐矮榻上,扭头不理她,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逸公子继续忙,想到好主意自个儿乐。不知道明儿赵柏舟和陈玄龙季会不会抱头痛哭,她有大礼之前没送给陈玄龙季,明儿干脆一块送。 昭王更受伤,哀怨的喊:“依依,我受伤了!” 逸公子抬头:“哦,伤哪了,本公子没瞧见,脱了瞧瞧。” 昭王好委屈:“人家内伤!皇祖父明儿让人家留在宫里,就不能和你并肩战斗了。” 逸公子恍然:“那没关系,你爷爷让你监国吗,本公子和干爹并肩战斗。” 圣上虽然只是出城去崤山营地,但现在形势复杂,宫里需要留一个有分量的坐镇。原本说的是旭王,昭王是比旭王更合适一点,根正苗红的皇太孙嘛。 旭王乐:“我明儿也不去。” 逸公子随意应道:“你辅政啊?那没关系,本公子和我爹并肩战斗。” 昭王回光返照,扑过来抱着依依啃一口,太坏了,好像他可有可无了,不行再啃两口。 逸公子怒的揍他,真是事儿多,没看见她在忙吗?再说就一天不见,难道还要栓裤腰带上? 希勒和希利进来,就见男主子又在挨揍,女主子威武! 逸公子看他们一脸两脸猥琐,想一块挨揍吗? 希利忙严肃回话:“那个京师轰动,逸公子表示能赢,不少人真围上赌坊,两个赌场真发现在往外运银子,现在快乱套了。好些没赌闲的,都在传‘三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就韩王世子不是。” 昭王凤眸深邃的看着依依,一不留神又被赵柏舟欺上门了?孤王要捏死他。 希利觉得,应该是女主子欺负人家了吧? 第330章,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 第331章,超级大绝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1章,超级大绝招 京师不眠夜,夜未央,有些人没睡,很多人已经起来。 昨晚赌场的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今儿更多人围上赌场,把但凡设了赌局的地儿都围了。逸公子让大家为了安全在家呆着嘛,乖乖听话就是对逸公子最大的支持。 依旧有无数人去崤山营地,到现场支持逸公子,大家别跟着奸贼瞎起哄就行。万一奸贼闹得凶,大家都带好砖头石头之类,到时帮逸公子砸他们。 从京师到崤山营地好几条路上,路边点着火把,犹如一条条长龙,神武军将士在候着。老百姓也打着灯笼,连成一片宛如一条游龙。大家快点赶去,晚一点圣驾就要到了,到时肯定要警跸。 第一缕晨曦照到京师,从皇宫朱雀门一路往南直到崤山营地,正式开始警跸。 还在路上没赶到崤山的,只能在路边等着,这一等就得几个小时。 内城镇国大将军府,门口灯笼还没熄灭。大门打开,一千虎贲军亲兵到齐,大将军卤簿准备停当,“周”字帅旗高高飘扬在晨风中。 勇毅堂前,灯光明亮,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洪乐香、谈冰以及周邦立、蔡问礼、蔡问书、洪乐飞、顾希冯等都有些激动与焦急的等着。 过了好一阵,周广才抱着周芣苡过来。 周广今儿穿上盔甲,腰挎佩剑,脚穿武将靴,脚尖翘起足足一寸高,不仅威风凛凛,且满是虎贲军的骄傲。 一千亲兵和虎贲卫单膝跪地致敬,仿佛要同大将军上战场,一股硝烟味儿弥漫。 外边路上的人都凛然,不少人一直密切关注将军府的举动,看着这情形都迷糊。今儿御驾亲临,是去看赵家军和平民军对战,大将军和虎贲军这是要做什么? 周广一向低调,只因骁果卫要留下一部分,圣上人手不够,召他护驾。 周广这时候就不能太含蓄,一身威武冷酷,一眼扫过周邦立、周铃兰等,还有留守的谈老夫人、周邦正夫妇等,抱着依依登车。今儿坐的是御赐金车六马,因为这车比较舒服,依依能继续睡觉。 逸公子太忙,累的周芣苡只能一直睡着,周广很心疼。 周依蓉很嫉妒,爹这会儿还抱着周芣苡,唉上车,眼不见为净。 其他人都上车,亲兵随扈,镇国大将军卤簿来到朱雀大街跟前,停下等着。 大约七点,圣驾前边过去,镇国大将军卤簿随后跟上。高高飘扬的帅旗,黑底上用金银二色绣的一个大大的“周”字,晨光中亮瞎无数人眼睛。但这并不能抢了圣上风头。 圣上大驾一路顺利,来到崤山营地。 此时阳光普照、天清地明,春风吹动着勃勃生机,周围及山上无数老百姓山呼万岁。 气氛瞬间点燃,热血开始沸腾,温度持续上升。 中间各大区域的围栏全部撤下,周围人基本到齐,南边无数的鸡又在唱神曲:“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公鸡公鸡公鸡公鸡,谁偷了我的Chua米,咕咕day咕咕咕咕day。” 气氛一下变得莫名其妙,这完全是逸公子的疯格,无数人呼喊大公子。 无数人变色,无数人等着,就看逸公子怎么从天上摔到地狱。 将近九点,圣上休整完毕,走出大次,走在太阳下,走进无数老百姓的眼睛和心里。 整个崤山营地都安静,大家摆好姿势,无数人激动。虽然中间隔着好几里地,压根看不清,但老百姓却是头一次离圣上这么近,似乎触手可及,突然泪流满面。 全天下瞩目,看着北边中间,是一个大约二十米高的露台。上边设了九龙曲柄黑华盖、玄陛卤簿,周围设玄墀卤簿、仗马等,还有玄陛大乐等等。气势比“其大三里,高千尺”的鹿台差得远,但依旧天威赫赫,庄严肃穆。 圣上登台、登上玄陛,站在龙椅前。 文官殷老太傅、萧丞相、六部尚书等来到露台东边,武将周大将军、云大将军、长孙大将军等一齐站在露台西边。四品以下没什么事儿的文武百官都在下边左右和家属一块。诸王、公侯基本到齐。 太常寺主持,开始行礼,鼓乐齐鸣,老百姓尽情哭喊山呼万岁,狂热震撼。 圣上站在那,将下边校场、对面山头看得清楚,这就是他的江山!那就是他的百姓! 小半个小时,礼毕,露台上众人都坐下,其余地方人都安静等着。 书滴匆匆登上露台,和周广低语:“郡主醒了。” 露台上王侯公卿,人不多,却是大虞最尊贵最有权势一小拨人,都莫名看着周广。 周广一脸平静冷酷,本将就是宠我闺女你们能怎么着? 圣上下旨:“诏静姝郡主上来,以免大将军担心。诏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一同上来。” 韩王、恭王、逸王等立刻站起来,这什么意思?今儿这弄得、乱七八糟姑且还说得过去,把几个女子叫上来要扰乱朝政和天下么? 内侍跑得快,已经去传旨,不多会儿,逸公子一身风流的飞上来。 无数人扶额,更多人期待,对面山上齐喊:“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朝东南西鞠躬致谢,转过来对圣上跪下:“平民军已经准备就绪!” 圣上点头:“在一边等着。” 一边等着。” 逸公子高兴的爬起来,搬个小马扎坐圣上旁边。 众人无语,圣上没给小太保赐座,她还能坐到玄陛上,真是乱套啊。 韩王、恭王、逸王不准备说了,说也没用,一会儿看真本事,看小恶魔还能坐多久。 片刻,静姝郡主、昌平公主、安平长公主等一块上露台。静姝郡主坐到她爹身边,昌平公主坐到她爹旁边,安平长公主可怜的没爹,最后只能坐到靖国公旁边。 现在都坐好,碧月郡主飞身上露台,一身深蓝色战裙,脖子上一条浅蓝色丝巾,阳光下犹如大海波涛,浩瀚大气,单膝跪地:“娘子军已经准备就绪!” 圣上点头:“都辛苦了,开始演练。” 碧月郡主领旨,转身翩然飞下露台,四周一片欢呼,好帅! 东北边文官及家属、西北边武将及家属,人非常多,看的最清楚,一齐呐喊。 “咚!”战鼓声擂响。 “杀!”一声娇喝穿破鼓声直冲上天,众人愈发振奋。 只见南边一大片区域的西边,一千娘子军打着旗帜,举着刀枪,队列整齐,杀出来。 战鼓声愈发震天响,无数人呼喊,娘子军英姿飒爽,帅气无敌! 娘子军来到正中间校场,简单的队列之后,分成五队,一齐娇喝,气势十足。 北边露台上,众人也看的认真,这气势一点不比普通的神策军、神武军差,就不知道是花架子,还是有真正战力。不过好多女子习武,应该不会是战五渣。 很快,校场上准备好靶子,还有一批战马。 第一队娘子军上前,相隔五十米射箭,一批箭雨气势惊人,众人愈发震撼。 骁果卫在下边检查后,上前回禀:“中靶七成!有二十个靶位全中!” 圣上点头,碧月郡主弄得不错,可惜周广不喜欢啊。 逸公子看圣上一脸猥琐,有嘛不错的,本公子一人灭她一大片!甭惦记着我爹。 圣上看她凶的,昨儿又把他孙儿揍了,可怜他的乖孙儿,这会儿一人在宫里独守空闺。 逸公子轻哼一声,看的精彩来点瓜子儿,来千味轩的五香瓜子,圣上要不?爹要不?殷老太傅要不?都不嗑,一人没意思,她拿着瓜子儿来到韩王笑面虎跟前,笑的比他灿烂:“来点儿?味道很不错的。你别紧张,深呼吸,放轻松。” 其他人都无语,小太保能安神点吗?昨儿欺负韩王世子,现在还来欺负韩王? 韩王笑面虎笑的有点僵硬,咳咳,有素质的应道:“逸公子真是年轻有为、随心所欲、心直口快。孤王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会去剿灭黑风寨?” 露台上气氛瞬间改变,逸公子踏平黑风寨,圣上召她进宫都没回,这事儿一直拖着,现在是个机会啊,先打击一下小恶魔。 茅梁笱重伤初愈,滚到圣上跟前哭诉告状:“逸公子为所欲为、无法无天!黑风寨一向替天行那个安分守己,兵部早有打算;逸公子私自去,致使那么多无辜的人质因为她惨遭毒手!山贼有罪行轻重,她也随便屠戮,惨无人道,灭绝人性!还不知悔改,煽动百姓,打砸文登阁,如此暴戾恣睢,必须严惩,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颜思行紧跟着附和:“逸公子太任性妄为,绝不能再纵容下去。” 逸王也附和:“逸公子或许是好意,但不能目无法纪。” 很快恒王、齐王、卫国公、褚国公、李家、程家的人都出来跪请圣上,宰了小恶魔。 虽然这儿人少,不像文武百官还有言官在的时候乱哄哄,气场还是蛮强。 襄王、燕王、荣王、怀王等看着,看逸公子。 逸公子嗑瓜子儿没停,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这句骂的不错,有水平;这句真没素质,像市井泼妇,褚国公花枝招展最没品位。 程家几个激动地冲过去要揍逸公子,不过她坐在玄陛上,一般人可不敢上去。 众人看着玄陛,看看圣上,骂够了停下来。露台下文官武将也静下来等着,可惜今儿圣上不让大家上去,看的不过瘾。 大家都安静等着,圣上不吭声,就听见嗑嗑嗑嗑瓜子儿的声音。 韩王、恭王等真被气着了,怒啊。 逸公子将手里一把嗑完,优雅的吃茶,风流的插嘴,弹弹麦穗墨斗战袍上瓜子屑,抬头纯良无辜的问圣上:“本公子怎么觉着,过完年老了,都跟不上世道了?” 众人愈发安静,无语,小太保有什么资格说老啊啊啊! 殷老太傅不悦:“老臣才老了,跟不上世道了。” 辽王叹息:“臣也老了,陈氏乱天下之心昭然若揭,有人竭力回护;逸公子一心为公,却要面对这些责难。如此是非颠倒,臣甚为费解。” 其他人愈发安静,这要打起来了,老太傅也参战了,这比下边紧张激烈多了。 不少人偷偷看周大将军,大将军今儿好酷,身后站着一队亲兵,还带着刀剑,真是诡异。他一个大男人,心思却全在他草包闺女身上,听见大家说什么了吗?要表个态吗? 周广不表态,由着宝贝闺女随便玩。 逸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韩王跟前,拿出圣旨递到他眼前:“你一直不明白,本公子为何会去剿灭黑风寨?本公子也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公子?这是 公子?这是密旨,需要跟你、跟兵部尚书交代?还是说,你一直看圣上不顺眼,想代替他,以后你来下旨,就都明白了?这样说你才是年轻有为、随心所欲、心直口快啊。” 逸公子没过瘾,转过身一巴掌将茅梁笱抽飞:“本公子说过,空了就跟你算账!山贼替天行道,是要替圣上行道,你意思圣上无道?山贼安分守己,你他娘的逗本公子吗?” “啊!”茅梁笱惨叫。 逸公子过去再一脚将他踹飞,沿着露台一直飞下地狱。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这比起在黑风山将茅梁笱打成重伤,更火爆多了。 “大公子千岁!”对面山上老百姓欢呼。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无数人一齐呐喊,欢呼声震天! 好多人不明白,估计逸公子又在惩治坏人,圣上处置坏人,那就是好人,圣上万岁! 中间娘子军演练听不清、没多少人看,大家都热切的看着露台。 露台上大家都看着逸公子,做什么了就千岁?好歹大家没将圣上忘了。 大家又看圣上,就这么看着小太保踹飞兵部尚书,这也是有密旨的?既然是密旨,别人都不能过问。大家再看韩王,笑面虎继续笑吧。 韩王心被逸公子踹飞了,气的窒息,这是踹给他看的吧? 逸公子把圣旨给他看:“识字儿吗,需要鉴定真伪吗?不看?那下次别再问本公子。”她收起来揣怀里,星眸看看颜思德、逸王等,摇摇头,仰天长叹,“唉,本公子老了,都快长胡子了。真怀念年轻时无忧无虑,管他善恶与忠奸。” 其他人都抬头望天,怎么不一个雷劈死小恶魔。 逸公子又上玄陛,坐马扎上嗑瓜子,看韩王脸色铁青,好心说道:“本公子老了,你们都把本公子无视吧,想说什么继续。” 圣上呵斥:“堵不上你的嘴。” 逸公子乖乖闭上嘴,卖力的嗑瓜子。 其他人看着,圣上真是宠逸公子,亲儿子也没这么宠吧?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是圣上私生子,否则大家都要怀疑。现在更好奇,逸公子究竟什么来路? 逸公子是她爹来的,给爹傻笑一个,继续看娘子军骑射,洪乐欣出来了。 韩王、恭王、逸王等都先坐下,看娘子军演练,眼下这才是正事。 其他人都看着,虽然赵家军和平民军的重头戏没来,娘子军也蛮不错,以后再不敢随便将女子不当回事儿了。 一队二百娘子军,骑着战马在校场奔驰三圈,战鼓擂响,呐喊一片,掀起高潮。 战马飞奔绕过箭靶,娘子军突然挽弓射之,箭靶上一片利箭颤抖,鼓声更响,众人狂欢。 娘子军一连射了三轮,中靶达到一半,足以对敌制造有效的威胁。 骑射结束,欢呼不停,碧月郡主再次上露台。 众人若有所思,碧月郡主将一帮女子都能操练成这样,那玄武军不是更那什么?再看周大将军,两人真是配一脸,不过玄武军和虎贲军结成一家,圣上还能睡着? 所以有些事儿想想而已。韩王笑面虎、恭王、逸王等城府深,这会儿都调整过来。 碧月郡主直奔圣上跟前,恭敬回禀:“娘子军演练结束。” 圣上问:“骑射那小女娃是谁?” 碧月郡主应道:“洪小姐是周大将军外甥女,基础扎实,聪明伶俐,本性纯良。” 圣上下旨:“封洪小姐为洪月县君,还有哪些表现突出或立功的?” 碧月郡主应道:“有杜三娘、段政筠、呼延阿妮等共二十八人,表现突出,品行端正。” 圣上下旨:“皆封为县君,封号由礼部拟定。” 礼部尚书张启功领旨。这些人估计是运气好、沾了周大将军外甥女的光。 大家都看下面小女娃骑在马上,英姿勃发,颇有周大将军的风采。再看大将军身边小草包,迷迷糊糊是睡着了?抬头望天,太阳晒着,暖风吹着,是好睡觉。 卫武公站起来,圣上、逸公子都看着下边,貌似闹起来了。 大家都看下边,是一位小姐突然从西边武将家属区跑到校场,和娘子军闹得挺激烈。 很快骁果卫上来回禀:“长孙秀小姐要挑战娘子军!” 大家了然,都看着长孙有容,你家小姐威武啊,圣上在这都敢闹。而且一个女子,被娘子军拒绝而已,用得着这会儿专门来找场子? 不一会儿内侍上来回禀:“洪小姐洪月县君已经接下挑战,并请圣上恕罪。” 圣上看碧月郡主,碧月郡主立刻飞下露台,赶回娘子军。 其他地方都安静,老百姓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个疯子,不知道逸公子会怎么收拾她。 太阳渐渐晒到头顶,天儿热起来,有些人闲着无聊随便喊:“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 更多人跟着喊,圣上就在这,没准一高兴下个旨,就有无数人受益。 喊声更整齐嘹亮,越来越火热,听得人热血沸腾,有这气氛就够了,大家高兴。 北边露台上,众人无语。有人嫉妒恨,逸公子就坐那嗑瓜子,喊什么喊,除了圣上这里好多王,喊哪个不比她强。整的人心浮气躁、心烦意乱,看见她就讨厌。 今儿老百姓散了一些,又来了更多,大概四五十万,声势浩大。 势浩大。 逸公子心情愉快继续嗑瓜子儿。 碧月郡主处理好又飞上来回禀:“洪月县君要同长孙小姐比马战,以落马定胜负。” 圣上应道:“准奏。” 碧月郡主下去,很快战鼓擂响,消息传开,周围人都振奋。正嫌单独演练不够刺激,这就直接来马战,比一般的战斗更激情狂野。 校场中间,洪乐欣穿着深蓝色战裙,骑着枣红色战马,手持一杆红缨枪,目有侠气,盯着对面;俏脸红润,气愤又兴奋,她要好好教训长孙秀一顿。 对面长孙秀,穿着黑色皮甲,骑着黑色骏马,比小女娃威武的多;手持一柄青锋剑,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眼睛明亮有神,紧紧盯着对面,透着凌厉杀气。 碧月郡主骑着宝马在一旁,手中红色的旗子一挥。 “杀!”洪乐欣一声娇喝,顿时杀气飙升,打马朝对面冲过去。 “哼!”长孙秀怒哼一声,杀气更加浓烈,策马挥剑刺向洪乐欣的眼睛。 一道青光犀利的闯入视线,洪乐欣忙闭眼倒仰躺在马背上,唰的从剑下冲过去。 长孙秀没刺中,气势愈发凶悍,调转马头再次杀向洪乐欣。 洪乐欣也调转马头,左手持枪猛刺向对面马腹。 长孙秀赶紧挥剑抵挡。洪乐欣将青锋剑拨开,战马冲过去,她反手一枪犹刺向马腹。 长孙秀吓一跳,这是要刺她小腿,急忙飞身而起,骑马真是费劲儿。这样最帅,避过红缨枪又坐回马背,怒了,再次扑杀洪乐欣。 洪乐欣已经飞快调转马头杀回来,一枪继续扎向对面马腹,又稳又狠。 长孙秀再次帅气飞起,洪乐欣扬手一片银光扔过去,自己翻身躲到战马右边。 长孙秀猛杀过去,一剑将马鞍劈成两半。她骏马眼睛被打中,胡乱不知道跑哪里去。 洪乐欣翻身上马骑到破鞍上,调转马头提着红缨枪看着。 长孙秀站在地上,拿着青锋剑茫然。 碧月郡主女王怒喝:“长孙秀挑战失败,可以滚了!” 长孙秀回过神大怒,提着青锋剑继续冲向洪乐欣,没有马她都能杀了这贱人! 碧月郡主策马上前,一枪将长孙秀抽飞上天。 “咚咚咚!”战鼓震天响起,观众都回过神,呐喊欢呼,太帅了!碧月郡主威武霸气! “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赢了大家都喊大公子和圣上,兴奋! 北边露台上,有人头皮发麻,怎么嘛事儿都喊大公子,跟她有屁关系吗? 逸公子星眸明亮的瞅恒王一眼,当然有关系,小女侠的马战是她传授的。洪家有个马场,小女侠骑术精通,所以让她学一种擅长的能装门面就挺好。 卫武公又站起来,一头白发,面如重枣,精神矍铄,表示疑惑:“洪小姐扔的什么?” 众人顿时都看着他,刚才就蠢蠢欲动,对大将军的外甥女不满吗?也是,卫淇在辽王府上被草包郡主坑了一把,肯定不爽。再看草包,靠在她爹身上真睡着了。 突然众人只见银光一闪,是从逸公子手里扔到卫武公跟前。 卫武公赶紧退后几步,看着地上银锭发呆。 逸公子解释:“洪月县君那是赏长孙秀的,你羡慕嫉妒本公子就赏你几个。” 颜思德怒喝:“逸公子,你竟然对卫武公这般不敬!” 逸公子抓起一把瓜子皮儿扔他头上:“这才叫不敬,懂?再说你值得本公子敬吗?” 其他人目瞪口呆,给卫武公赏十两银子还是敬的?给小太保跪了。 卫武公怒了,看到董在德、赵柏舟、赵轻云、鄂留松、刘骏一块上来,只能先熄火。 众人都看着,重头戏要来了,平民军呢,怎么没见、哦逸公子一直坐在圣上跟前。众人都无力吐槽,逸公子能是平民?那平民也太幸福了。 董在德、赵柏舟等五个队长一齐跪在圣上跟前:“赵家军已经准备就绪!” 圣上看着五个队长,凤眸似乎风平浪静,一股天威悄然随阳光普照天下,无数人悄然出汗,刘骏噗通一声两腿跪地上。 圣上平静下旨:“都辛苦了,开始演练。” 董在德、鄂留松、赵轻云领旨、先后站起来,赵柏舟站起来,刘骏手脚并用爬起来。 董在德、鄂留松、赵轻云下露台,赵柏舟跟上,刘骏逃也似的。 逸公子几个银锭扔刘骏身上:“辛苦了,本公子赏你的。” 刘骏噗通一声,赵柏舟赶紧将他拉住,这一头从露台滚下去,指不定会摔死。 刘骏感激的看着赵柏舟,咬牙发狠,下去一定多弄死几个,给你报仇。 赵柏舟一身黑色麒麟盔甲,愈发芝兰玉树素质好,忍着没将他扔下去。其实不如赶紧扔下去。 赵轻云和赵柏舟是一样的盔甲,刘骏是紫黑色獬豸盔甲,都是潞峄陈氏的精品。 董在德和鄂留松穿的是黑色过肩蟒皮甲,是福缘茶楼募捐定做的。档次比陈氏略低一些,又显得更内敛厚重,仿佛脚踩大地,稳如江山。 几个队长来到校场,片刻,战鼓擂响,万众瞩目。 赵家军五个大队出来,站成五个方块。 第一大队统一的黑色皮甲,系着蓝色丝巾,英俊坚毅勇敢。 第二大队是统一的明光甲, 的明光甲,手里拿着锋利的长枪,腰间佩着刀剑,背上又有弓箭,几乎武装到牙齿,无比的威风,每个人眼神都透着狠辣的杀气。 第三大队装备和第二大队一样,每个人眼神都透着必胜的野心和决心。 第四大队统一的黑色皮甲,系着鹅黄丝巾,犹如春天的杨柳,又像巨石下的竹笋,充满生机和力量。 第五大队装备和第二大队一样,感觉就像伪陈家军,队员基本都没有赵家血脉。 万众瞩目,看着这说不出什么感觉,怪里怪气的。好像家里兄弟五个,将院子分成五块,别看老二、老三院子挨着,中间也有篱笆。 战鼓继续,赵家军演练正式开始。 五个大队一块走队列,大家都走得很整齐,让人稍微安慰一些。 之后在校场,一块练刀、枪、弓箭,基本也整齐;每一个表现都不错,比娘子军多了一股雄风;更多了浓烈的杀气,绝不是绣花枕头,一批小鲜肉长得帅。 之后,董在德和赵柏舟站在临时搭的台上打旗语,赵家军照着旗语列阵。 基本的有:青旗布直阵,白旗布方阵,赤旗布锐阵,黑旗布曲阵,黄旗布环阵。 五个大队一块列阵,表现也很不错,渐渐的有融为一体的气势,一种锋芒破土而出。 北边露台,众人看着,各有想法。如果赵家军真能一体一心,必然无坚不摧。 韩王、逸王、恒王、齐王等又找到自信,春心荡漾。 轩王闲的问周广:“周大将军以为如何?”看他一阵没反应,“周大将军?” 众人注意力都转移到这,只见周广抱着草包闺女,一脸深情。 轩王尴尬,犹豫着迟疑着还是算了。 齐王挺为赵家军自豪:“逸公子觉得怎样,平民军现在还有胜算吗?” 逸公子看看他,看看爹,看看圣上,一脸纯良的笑道:“圣上,本公子给您讲个故事。” 圣上凤眸看着她,能不能别笑得这么阴森,一点不美。 逸公子星眸放光,怎么会不帅,来认真讲故事:“韩王手下有三个勇士,都非常厉害,一个杀过虎,一个杀过蛟,一个杀过好多人,为韩王立下汗马功劳,且居功自傲。这天潞峄送来两套最新最好的金甲做谢礼,三个勇士都看上了。杀过虎的二话不说拿走一套。杀过蛟的二话不说拿走一套。杀过人的怒,二话不说要杀了杀过虎的抢走。杀过虎的很悍勇,和他斗得两败俱伤。杀过蛟的一看两套金甲归他一人多好?” 逸公子讲到这结束。将二桃杀三士改了一下。现在人心不古,指望谁羞愧自杀,就像指望韩王改邪归正,难度太大,还是杀起来更容易。 其他人都沉默,讲的这么复杂,偷偷看韩王。 韩王怒,这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啊,逸公子小恶魔就是这么可恶! 殷老太傅幽幽说道:“逸公子讲得好。若心术不正,路走错了,别的都枉然。” 襄王附和:“所以路一定要对,哪怕慢一点,总能走到。” 其他人更沉默,殷老太傅今儿好犀利。再看下面演练,都兴致缺缺,看来还是周大将军父女厉害,一个早睡着了,一个守着她、对别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赵家军依旧认真卖力的演练,且越来越带劲儿,越来越有气势。 不论怎么说,大家都替平民军担心,真能打赢赵家军吗?还是逸公子又要坑人? 看逸公子这么自信,大家又来了精神,赵家军越有气势,被逸公子坑着不是更过瘾?心里黑暗幸灾乐祸的人一向不少。 崤山上无数老百姓也这么想的,看赵家军演的杀气腾腾好像就要这么杀光所有老百姓,都怒了,一块召唤:“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中午精神足,犹如山呼海啸,一遍遍的喊,硬生生将赵家军气焰压下去。 赵家军气势被压制,越野心勃勃带着杀气的,越憋屈难受。 但演练没结束,一批骏马出来,赵家军五队都骑上马,同样是骑射。 箭靶换成五寸厚的木板,雕刻成人形,眼神极好的,能发现和逸公子有一点神似。 第二大队、第三大队再次来了精神,杀气腾腾,娘的万箭穿心射死小恶魔逸公子,啊杀! 崤山上老百姓被震住,一时安安静静,一丝风声也无,气氛变得莫名压抑。 第二大队、第三大队兴奋,这些贱民,就该乖乖跪下! 第五大队最疯狂,刘骏凶残的将一个箭靶射成碎片,再仰天咆哮,狂野如狼。 第二大队、第三大队都受了刺激,纷纷将箭靶射爆,一片杀气席卷。 一阵狂风刮过,山上响起歌声,很快犹如火焰燃烧整个崤山,随杀气逆袭直扑九霄! 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唱大公子捐躯赴国难! 大家唱到疯狂,冲下山逼近校场,这些畜生竟然侮辱大公子和老百姓,冲上去杀了他们! 场面几乎失控,赵家军有多疯狂,老百姓就是他们五百倍! 京师来的百姓凶悍,京畿或更远一些来的老百姓不遑多让。后者被狠狠洗脑一宿,又听说赌场真的要携款潜逃,早对奸贼憋着怒火,对大公子都果断脑残,还指望大公子帮他们把钱要回来呢。现在都疯吧! 其他人都震惊,看着山 惊,看着山上黑压压一片人头疯狂的冲下来,太恐怖了。 赵家军也吓到了,就他们两千人,对上十万以上老百姓,估计人渣都不剩。 北边露台上也震惊,有人好兴奋。 颜思德立刻指控逸公子:“这些老百姓都是你煽动的,想做什么?”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银锭太小,差点被他咽下去。 慧涛郡马再接再厉:“逸公子赶紧让他们停下吧。”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其他人都紧紧闭上嘴,逸公子恶魔啊啊啊太恶毒了! 逸公子冷哼一声,看神武军和神策军都快拦不住了,又有人煽动的吧?她也来扇一下,起来弹弹身上瓜子屑,走到露台边,随手拿起一杆大旗挥舞。 不到两分钟,对面安静下来,四处一连片的噗通声,好些人腿软吓瘫了。 无数人给逸公子跪了。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对面山上山下齐喊,好激动!终于把大公子召唤出来了。 逸公子挥旗,感觉不对,这好像爹的帅旗? 更多人给小太保跪了。对面反正看不清,继续兴奋的喊。 逸公子放下爹帅旗,换一面这是鸾旗?将就用,比爹的帅旗趁手。一会儿弄一面旗拿着,四处闹哄哄鼓声都不管用,估计还是这效果好。 所有人给小太保跪了,这什么都能随便玩吗?对面老百姓很高兴,陆续退回山上。 刘骏策马来到露台下,凶狠的冲逸公子喊:“你煽动老百姓想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给你们助威啊!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不好吗?难道要韩王世子一出灰溜溜像过街老鼠?都说韩王大贤能不好吗?难道要大家都说韩王是老贼?你如果不过瘾,本公子将你丢到老百姓跟前,让你好好耍威风!” 刘骏气结,被赵柏舟使人喊回去,求他别再丢脸了。 逸公子也懒得跟他啰嗦,拿着鸾旗挥几下,先放下,回到玄陛。 众人都看着她,眼神都好复杂,刚才真把人吓着了。再看今儿这安排,纷纷明白过来。距离产生美,对面老百姓就算想冲,一时半会儿也冲不到这。其他人想生事,周围好些骁果卫,周大将军还有一批精兵。 逸公子坐在马扎上看着圣上。 圣上也看着她,想玩鸾旗?换别的旗不行? 逸公子咂嘴,就鸾旗手感最好,算了,还是换别的吧,她不能带头不给圣上面子。 圣上看她委屈的,让人赶紧给她弄个招摇的大旗来,就是怎么招摇怎么来。 过一阵,赵家军收拾收拾,五个大队长上来,演练结束,该对战了。 大家等得就是这一刻,具体对战方式依旧保密,让人好奇。 董在德、赵柏舟、赵轻云、鄂留松、刘骏等跪在圣上跟前,刚才表现那么好,大家快表扬。 大家都不吭声,表扬个毛线,刚才差点出乱子,没罚他们算好的。 圣上也不吭声,凤眸波涛汹涌,默默看着他们,尤其是赵柏舟,还有刘骏。 看了十分钟,让他们跪了十分钟,有人快受不了了。 内侍拿着一杆大旗赶来,大旗好大好大,黑底上又用金线勾勒一个大大的“大”字。 众人一块给圣上跪了,这么纵容小太保真的好吗?就不怕她翻、上房揭瓦吗? 有人不操心,不上他们家上房揭瓦就行。 逸公子拿着大旗挥两下,凑合吧,把旗子一卷,扛肩上,像个山大王。 圣上看她满意了,开金口:“你们先休息,还是就准备对战?” 五个队长对视一眼,没人开口。董在德和鄂留松谦虚,赵轻云又不是没脑子,赵柏舟纠结,刘骏最没资格。五人又对视一眼,老不开口显得没素质,圣上问话呢。 “现在对战。”赵柏舟觉得已经到了现在,就这样吧。 “先休息……”鄂留松觉得大家意见不统一,不如趁休息再商量一一一一下。 赵柏舟和鄂留松对视一眼,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就依你吧。”吧吧吧你吧。 董在德第一大队长威严发话:“现在对战。” 圣上准了。 大家看看五个队长,再看下边,平民军出来了,四处都在骚动。 平民军清一色的青色皮甲,胸前一捆麦子,后背一个墨斗,充满平民气息;脖子上系着一条白毛巾,两只手腕各绑着一条白毛巾,一片白色非常干净,列队出来又显得更整齐,看着非常舒服。平民军的气质就是让人舒服,让老百姓浑身舒泰。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喊声震天,谁都拦不住了。 平民军激动地一块喊,一边从东边驻地出来,经过假山区,来到校场前边。 平民军列队,也是五大队,每队四百人。 第一大队看着和赵家军第一队相近,公子哥美少年好汉们拿着刀枪剑戟,威风凛凛。 第二大队带着一股侠气,侠士民间高手等也拿着刀枪剑戟,士气如虹。 第三大队一股脑残气息,都是最狂热的脑残粉,闭着眼睛不停喊,好像能一人赏二两银子。难怪逸公子随身带着好些二两小银锭。 第四大队一股水军气息,水、就是水的气息,貌似有点玄奥。不懂找殷一修博士。 第五大队一股屠夫气息,屠夫以及各路民间英 各路民间英雄好汉,像是聚集了平民所有的气势,最是浑厚且纯正;拿的武器是杀猪刀牛刀镰刀锄头镐头斧头之类,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老百姓看到第五大队最最亲近,看到平民军散发出的战意和气势,最最亢奋,疯狂!无数人呐喊着恨不能亲自参与,看到他们就像自己站在上面! 天被掀翻一层,又一层眼看要被掀飞。 北边、东北边、西北边人都变色,太恐怖了,简直心惊肉跳。 露台上不少人看着逸公子,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下,耳朵嗡嗡嗡快被吵聋了。 有些人刚怀疑,玉烟楼募捐银子不够,给第五大队没配上武器;现在觉得,一定是逸公子故意的,就这些还没进化的原始类武器,最煽情。 老百姓高潮迭起,喊声经久不息,好像圣上以及上天都在看着他们。 逸公子懒得扫兴,打个手势。长孙壮将平民军安顿好,带上五个队长,来拜见圣上。 庞子龙、龙老四、毛飞、宋奇、屠洪辉,五人跪在圣上前边,激动。下面平民军、对面平民更激动:“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挥旗,下面平民军停下,对面总算安静一些,有些脑残有劲儿的还在喊。 这边露台上,大家耳朵总算能听见了,简直是、真恐怖。 内官上前,让平民军五个队长起来,拿着圣旨、停下。大家又看下面。 南边,大批神策军、押来一大批那是犯人?四处都在骚动,和刚才不一样的骚动。 显而易见,被押来的确实是犯人,而且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头上都戴着小恶魔特制黑头套,身上都穿着白色单层囚服,脚上都戴着脚镣。犯人在南边为他们预留的大片区域站好,一共二十大队,每队五百人。 这是整整一万犯人?好多人蒙了!心骚动! 再看南边,娘子军共两千人还在等着,挺大的帐篷里鸡叫声基本也没停。 大家都看逸公子,她还整了什么名堂?不会把赵家军玩坏了吧? 大家再看赵家军,对赵柏舟深表同情,真心希望他死相别太难看。平民一两个是不行,若是来上一两万呢?一万犯人都来了。有小恶魔在,还有什么缺德事儿干不出来? 犯人安顿好,泰王及一批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官吏等抬着一批箱子来到露台。 众人看着泰王,一脸憔悴纵欲过度的样子,那什么,最近他挺忙,不会正忙这些犯人的事儿吧?这些箱子,罪证?必须是,长孙壮和毛飞都知道。 泰王凤眸、扫过众人、尤其韩王、逸王等心慌意乱,理理龙袍上前拜见爹爹:“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万罪犯已经定谳,皆为死罪,可酌情赦免。” 大理寺卿董健、刑部尚书宋贞诠、御史大夫吕苍宇一同上前,确认无误。 圣上准了,示意内官。 此时所有人都自觉安静下来,圣上要下旨了。 无数人紧张,无数人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不够用了。 稍微一想就能知道,圣上之前下诏严打,又给逸公子小恶魔下密旨,还不知道给谁下密旨,打了多少人,不会都在这吧?一万人!想起来都手脚冰凉,头顶的太阳都充满深深的恶意。 内官看看韩王、逸王、恭王、恒王等人苍白的小脸,拿着圣旨讲:“赵家军和平民军对战,共分为五场,每一队各战一场,胜出三场一方最终获胜。” 大家点头,这个很好理解,能接受。 内官继续讲:“每一场对战,由双方各派出一队,从罪犯中各抽取一队,在半个小时内将他们处死、并获得他们身上的木牌,哪一队获得的木牌积分多,哪一队获胜。其中主犯十分,从犯三分,被夷族者是一分。战场是那片假山,开始前一刻钟,允许罪犯选取一种武器,进战场做准备,并允许他们用任何手段反击。结束后还活着的罪犯,将赦其死罪。” 这世界都被判了死罪,大家死死的安静,脑子都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简单点说,是鼓励罪犯杀了他们?还是逼罪犯杀了他们? “我是陈氏陈玄璋!立刻放了我,否则陈氏要你们都去死!”南边一声怒吼,突然打破寂静。 “圣上万岁!我们黑风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草菅人命的是逸公子,为什么不杀她!” “我们陈氏一直支持赵家,赵家就准备这么对我们吗?”陈家军好些人也喊。 其他人愈发像是死了一般寂静。 第331章,超级大绝招 第332章,大公子喊你回家吃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2章,大公子喊你回家吃饭 “你们这些卑贱的混蛋、蝼蚁,竟敢以下犯上对五大氏族动手!陈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陈玄璋怒极,又害怕,抓住机会使劲吼。 吼声传遍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气氛再次骚动。 一万罪犯最先受到刺激,不少人跟着喊:“冤枉啊!我们一家都是无辜的!” “逸公子是恶魔!无缘无故杀我儿子和孙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圣上万岁!我们黑风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草菅人命的是逸公子,为什么不杀她!” “我们陈氏一直支持赵家,赵家就准备这么对我们吗?” 人多势众,乱哄哄,离得远一会儿都听不清,就看他们情绪激动,有些人愈发凶狂。 南边到东边山上老百姓最先反应过来,看这样子就愈发不是好人,一块开骂。 各种方言各种口音各骂各的更听不清,一阵嗡嗡嗡吵得人头晕。 老百姓自己都骂的不带劲儿,不知谁起头,大家一块喊:“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完唱歌,唱《都说韩王大贤能》,这歌越唱越有味道。 看着下面罪犯嚣张跋扈,大家唱的更有气势,恨不能冲过去就唱死他们! 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儿,校场北边平民军骚动,拿着杀猪刀斧头之类就准备劈了他们! 东北边和西北边文武百官以及家属、都骚动。逸公子抓了这么多罪犯不说,把陈玄璋还有陈氏什么人都抓了,对了,还杀了五万陈家军!缴获五十架攻城弩!粉碎陈氏的阴谋!无数姑娘骚年一块疯狂的喊,唱! 泰王都说已经定谳,他们肯定罪有应得,还那么狂妄,都去死吧! 歌声愈发犹如雷声,带着开天辟地摧毁一切恶势力的决心与力量,令人魂飞魄散。 北边露台上,好多人回魂,先看着韩王,再看韩王世子。 《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传唱度也很高,男女老幼方言版天下百姓是一家,一块唱起来! 平民军也疯狂的唱起来!平民军五个大队区别比赵家军还明显,内在却是神秘的和谐,两千人气势汇聚能顶两三万,唱的东边赵家军腿打颤。 露台上赵柏舟、赵轻云、刘骏都腿软。 飞毛腿不管不顾跟着唱,反正他脑残,近距离攻击韩王和韩王世子,唱出一阵杀气。 韩王吐血,颜思德内伤,褚国公等身体不好的被歌声、被太阳晒昏。 恭王、逸王、卫国公等都头昏脑胀,脑子几乎要炸开,鼻血控制不住的流下。 襄王、怀王、辽王、靖国公、祝圉公等都皱眉忍着歌声看着逸公子,扛着她那大旗。 这一手玩的真大!让赵家军、逼赵柏舟和陈玄璋拼命?想想大家都给逸公子跪了,真醉了!如果赵柏舟与他们和睦相处,看着平民军和罪犯厮杀?那以后还有脸吗? 这完全超出了胜负的层面,赵柏舟和逸公子玩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赢了又如何?杀了陈家军、杀了那些狗腿,以后还能和陈氏穿一条裤子? 不少人觉得,逸公子这么能玩,难怪圣上宠她,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指不定还有什么坑等着呢。 好些猥琐的、心理阴暗的、素质低下幸灾乐祸的,都做好准备,围观愉快。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无数人狂欢,跟着逸公子就是有大戏看,咩哈哈哈! 大家都不喊逸公子了,喊大公子莫名的亲切。 一万罪犯被灭了气焰,崤山上老百姓唱过瘾停下,其他人都渐渐停下。 平时没什么好的娱乐活动,今儿对着圣上,又有逸公子扛旗,不玩够本能对得起自己? 北边露台上,逸公子扛着大旗走到赵柏舟跟前,放下大旗扶着,一手叉腰,抖着腿,摇头叹息:“这个样子做什么哟,你们不是很威武吗?老百姓听到要杀贼,都义愤填膺欢呼雀跃;你们那,到了关键时候就腿软,让圣上怎么放心。” 摇头,真遗憾,长这么帅,文韬武略,智勇双全,什么什么的,就是软脚虾一坨。 赵柏舟盯着她,眼睛都红了。 逸公子忙摇摇晃晃后退:“哎呀吓死宝宝了,本公子腿软。” 其他人都无语,今儿旭王没在,就没人管她一下,小恶魔还去欺负人家。 内官咳嗽一声,本官圣旨还没讲完,都做什么? 大家赶紧端正姿态洗耳恭听,估计没什么好事儿,但这是圣旨,四处都安静听着。 内官字正腔圆、声音如敲冰戛玉、治愈一下被吵聋的灵魂:“上战场死生有命!若是有所顾忌,不愿处死罪犯,可以有以下两种选择:和娘子军对战,或者杀鸡。娘子军每人手上一块木牌,取下即可,美人两分,队长一分。杀鸡则按鸡头算,每个鸡头半分。” 内官有心理准备,将细则都从容讲完。 天下愈发安静,头顶的太阳笑开颜,正午的人影都缩到脚下,省的被晒黑。 逸公子纯良的问内官:“美人两分,那若是长得不够美,有分吗?这个美不美的标准又是什么,这样岂不是歧视?本公子觉得,每个人天生都美的。” 内官看着小太保无语,规则不是她定的吗:“所以每个人都有两分。” “哦。”逸公子恍然大悟。 其他人跪着不起来了。让赵家军和女人打、去杀鸡 家军和女人打、去杀鸡,这不叫侮辱,这坑的都是别人的爹! 对面山上突然起哄,并打出超大标语:“赵家军天纵神武,杀了这些盗贼强梁!” “赵家军天潢贵胄,还是去杀那些早晚要死的鸡吧!” “娘子军天下无敌,赵家军快扑倒她们,将美人统统征服!” 山上分成几个区域,一个区域喊一样,愈发整齐有气势,跟拉拉队似得。 一些人弄了锣鼓喇叭,弄得花样愈发多,左边使劲捧赵家军,右边不要命的刺激。 校场前平民军也起哄,朝赵家军各种调戏。 北边露台上,逸公子看的津津有味,好在陈玄龙季和赵柏舟弄来人多,大家都玩的过瘾。 赵柏舟心碎成一地粉末,被几十万人吹口仙气全吹飞,捡都捡不回。 韩王笑面虎、逸王窥视者、恭王二皇帝,半天愣是控制不住,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就算满地打滚和圣上争,下面的人都杀定了。 董在德第一大队长,上前请旨:“臣选择处死罪犯,面对贼寇,随时做好准备。” 圣上准奏,都准备好,就开始吧。 庞子龙上前请旨:“平民军第一大队,愿与他并肩战斗!” 无数人眼睛一亮。四处战鼓、呐喊声喧天,众人愈发热血沸腾,要开始了! 露台前搭了一个小祭台,董在德站在西边,庞子龙站在东边,两人拔剑相抵,再划破手腕,甩手各一线血飞溅落入一个酒坛。 太常寺少卿周勃,上前为他们祝词,再将酒从酒坛倒到两个酒觥。 董在德和庞子龙端起酒觥,俩酷哥四目相对,火星四溅:“平民和赵家并肩战斗!” 太常寺乐声响起,两人将酒一饮而尽,再次对视。 周勃从内侍手里接过一个螭虎玉樽,放在祭台上,里面有二十颗一模一样的云纹金球。 庞子龙示意董在德先请,董在德与庞子龙推让两次,方拿出一颗,给他姑父。 周勃当众将金球拧开,从里面取出一方红色丝帛,递给内官。 内官展开,丝帛薄如蝉翼,展开有一尺见方,上面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六”字。 骁果卫立刻去传话,赵家军第一大队抽中罪犯第六大队,罪犯将再抽取假山的东边或西边。 庞子龙随意拿出一颗金球给周勃。周勃从金球拿出一方红色丝帛给内官。 内官展开,上面是一个“七”字。 第一场即将开始,董在德和庞子龙都下去准备,长孙壮随后也下去。 逸公子没事儿,拿着马扎坐康王旁边,要了一大碗牛肉面,一人呼噜呼噜吃得香。 康王穿着黑底龙袍,尊贵的王者,一身儒雅书卷气,心里却不停画圈圈诅咒小恶魔被牛肉噎死,嘛都不干尽在这欺负人。韩王父子都快被她欺负哭了,皇兄是留时间给他们慢慢虐心。 对面老百姓看到董在德,呼声更高,董在德第一大队穿的皮甲就是福缘茶楼募捐、无数百姓支持的。相比之下,不是欺负陈氏人少么?谁人多也没天下老百姓多。 康王好奇,好些人明明是陈氏、韩王、逸王等忽悠来的,昨儿怎么又被逸公子坑蒙拐骗了?他孩儿不给力,跟着小恶魔也没见涨什么姿势。 逸公子感觉这位大叔日子过得好逍遥,都操的什么心。 其他人都觉得小太保日子过得好逍遥,都不用操什么心,坑坑人欺负欺负韩王,一大碗面吃完还要一碗,为那些牛默哀。 牛是役畜,吃的其实不多,羊肉更多,还有猪肉等,逸公子属于例外。 荣王看她吃完,闲的问道:“平民军战斗要开始了,你不管吗?” 逸公子看他最近比较低调,刚吃完心情好:“管什么,本公子下去先将狼都杀了,留下兔子给他们追着玩?这些罪犯大多穷凶极恶、态度恶劣,拒捕顽抗的时候受了伤,随便一个人拿着菜刀都能砍了他们,你要不下去试试?对战只要十队,还剩一半。” 荣王心肝儿颤了三颤,他才不要下去杀陈氏或者谁的人。 恒王回魂,严厉责问:“怎么有那么多孩子?” 这会儿罪犯第六大队和第七大队出来,摘了黑头套,少年儿童不少,有些人犹凶恶怒骂,有些妇孺呜呜直哭,好可怜的样子。 周围有些骚动,韩王、卫国公、李湄等纷纷回过神,一时有好多话要说。 逸公子没话说,星眸像看白痴似得看着一个个,心理素质真过瘾,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泰王肃然应道:“霍家余党及窝藏者皆夷族,苏国奸细皆夷族。正月初七到周大将军府上诬陷他的,正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侏儒,他们都死有余辜!” 他身上一股凛然正气爆发,还有一股从他爹借来的天威,在为所有怀疑的人解惑。 四处骚动很快安静,可怜他们就别犯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卫国公不甘心,积威爆发、比泰王更强势、据理力争:“一万人你保证每个人都查清,为何有那么多人喊冤?会不会有差役抓人凑数,或者屈打成招的情况?圣上圣明,岂能允许冤假错案存在?人命关天,既然有人喊冤,就应重新审理。” 吕苍宇站起来,御史大夫正气凛然,将卫老匹夫顶回去:“臣之前已经声明,与这些罪犯有关的案件都能保证公平 能保证公平公正!至于为何喊冤,与案件无关,与人性有关!通常有些人见到主子,就会想翻案、逍遥法外!” 卫国公很凶,虽然知道人是杀定了,也要争口气。 韩王、李湄、颜思德死而复生也想吵,至少得想办法将赵柏舟救下来。 逸公子扛着大旗站在中间,看看卫国公不理他,和吕苍宇讲:“吕大人别搭理他,他儿子孙子姓什么都搞不清,哪还搞得清大虞律法,知道什么叫公平公正。他们心里都只有高兴与不高兴。” 殷老太傅开口:“不错,那个卫澳,只要高兴,就伙同贼子造谣生事,诅咒大虞及圣上。” 泰王刚被卫老匹夫欺负一下下,立刻跟进:“请老太傅见谅,最近忙于诸多案件,尚未将卫澳等人拘拿到案。” 殷老太傅应道:“无妨,如今寇贼奸宄横行,应一件一件办清。” 卫武公、李湄、颜思德等都变色,怎么又扯上老太傅?这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吗? 逸公子高兴,殷老太傅就是给力,不说卫澳诅咒他兄弟俩,只说诅咒大虞和圣上;这会儿卫武公再说什么圣上要理他、只可能是削他一顿。 萧丞相看这情形,正准备附和,谁让他有个坑爹的儿子。 韩王不甘心,转移话题:“五大氏族,是我朝根基。” 逸公子大旗唰的伸到他眼前,画个半圆指向南边:“我朝根基在那,先看清楚。” 韩王差点被旗杆戳了眼睛,怒啊,笑面虎透着杀气,被逼急了:“五大氏族……”捂着眼睛赶紧闪,见鬼的要杀了小恶魔! 逸公子旗杆又画他眼前,看他连蹦带跳姿势好帅:“说你老相好就行,别老扯五大氏族。就比如说你也不能扯大虞,你要代表大虞起码得五百年以后,先回你娘胎弄清楚再来。除非你代表大虞所有败类。” 刘骏突然疯狂的喊:“你才是所有败类!” 逸公子一旗杆将他掀翻,差点翻到露台下去:“所有败类要像本公子这样,甭说什么陈氏,苏国直接乖乖来朝!否则本公子当饮马苏格拉河!”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东边到南边崤山上老百姓吃过午饭,给力的呐喊。 “咚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声震天响,无数人疯狂咆哮。 露台上讲话又听不清了,好在知道老百姓不是为逸公子摇旗助威,只是当口号喊着顺口。现在是为下面战况呐喊,大家转移注意力,都看着下边假山战场。 战场西边,董在德率领赵家军,和罪犯杀的热火朝天,惨叫,鲜血,胜利的狂欢。 战场东边,庞子龙率领平民军,和罪犯杀的难解难分,激战,杀戮,罪孽的清偿。 战场东边,罪犯分成许多小队,妇孺缩在一块哭泣,有人躲起来等着结束,有人准备偷袭,有些人抱团悍勇反击、这是圣上允许的。 战场西边,黑玄风带着好些黑风寨伙计、以及塔落山的高手等,和董在德正面拼命。这么多高手,被逸公子突袭,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今儿圣上下旨,肯定算数;只要活过今天,以后还有机会。趁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报复吧! 董在德杀出血性,报复个毛线,老子能抓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谁这么说的?都被那小恶魔洗脑了,董在德扬手将卷刃的大刀扔过去,再抽出一柄宝剑。 黑玄风有心理阴影,赶紧闪,大刀欻的一声插到地上。 董在德剽悍的冲进敌阵,挥起宝剑砍去,一道妖艳的血在阳光下开花。 “啊!”黑玄风惨叫,头骨碌碌滚到大刀旁,卷刃的刀锋差点伤了他一脸横肉。 “杀!”赵梓禹挥着大刀也冲进敌阵,青春随刀光和鲜血飞扬。 “杀!”东边战场,狄家美少年们狂野,追杀一窝罪犯,杀到妇孺跟前,挥刀,杀之。 “啊!”妇人尖叫,格外凄厉。 无数人心都颤抖,不怕,继续召唤大公子:“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边露台上,众人都心肝儿颤。这么血腥的场面,比平时行刑惨烈多了,用来检验赵家军,貌似真不错。毕竟赵家军和平民军不能这么开打。 眼看半个小时结束,战场尸横遍野,一些人还在惨叫,鲜红的血不停往外流。 赵家军、董在德剽悍,处死罪犯超过一半,剩下不少人仰天咆哮,终于逃过这一劫。 西边平民军、庞子龙、狄家美少年等同样凶残,处死罪犯比东边多一半。砍伤的不算,必须死了才能拿下木牌。现在基本每人手里都有木牌,去找神策军交账。 一批神策军进入战场,将活的、死的都处理掉,并快速对假山进行一定修补。 周围人一阵狂欢,看的真过瘾,喊一阵大公子才停下,等着下一场。 北边露台上,大家都看着赵柏舟,该他了。 赵柏舟和他爹还没想好,都怪该死的逸公子,不如先杀了她吧? 逸公子送上门给他们杀,随便看着赵家军四位队长:“下一个谁?是爷们就快点,别磨蹭。这行刑半个小时,前戏一刻钟,收尾又一刻钟,一场下来紧紧张张得一个小时,五场比完天该黑了。” 大家算算时间果然如此,看着四位队长都有催促之意。 赵柏舟身上刀剑都带着:“可以换别的方式吗?”比如和小恶魔对决,杀了她? 她? 逸公子接着:“你娘们啊,两条腿的男人果然就爱磨磨叽叽,处决罪犯要不要先去蹲厕所?或者让对面山上来几个三条腿的帮你?真心想换别的方式也行,第一主动认输,第二杀鸡,第三扑倒美女,可惜你只能看不能上。是英雄好汉就霸气点,陈玄璋不过是陈氏一只狗,就能将你吓着?那你见了陈玄龙季不得总是跪着?膝盖还好吗?” 其他人都跪着。小恶魔太欺负人了。 圣上看周广,你闺女这样满口荤话你就不管? 周广抬头数星星,依依现在是爷们,反正就是说着玩,玩的高兴就好。 鄂留松受不了,上前请旨:“不如第四队先上,你们慢慢考虑,或者选一队最弱的。” 赵柏舟怒:“本世子原本就打算自己选,是逸公子话最多。” 逸公子吃饱了话就是多:“看来你比本公子想的更霸气,抽签是将命运交给上天,自己选是要自己掌握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好气魄。” 赵柏舟逼急了拔刀要劈她。逸公子扛着大旗等着。 韩王笑面虎这会儿镇定下来,给儿子递眼色,一边说道:“就第一队吧,反正都要处死。” 赵柏舟点头:“圣上,臣选第一大队。” 其他人看着,下边二十队罪犯,陈玄璋在中间喊得最凶,西边最安静,看来和陈氏无关,或者没什么背景比较好欺负。但既然排在第一大队,估计没那么好对付,因为要对付的人不是罪犯,而是逸公子小恶魔。所以大家都没说话。 圣上准奏,赵柏舟立刻离开露台,省的看着逸公子就想砍死她。 逸公子舍不得他走,冲着他后背喊:“看来韩王世子不愿与平民并肩战斗!” 众人回过神,将地面跪一个窟窿。小恶魔什么时候挖的坑,那奇葩的仪式又把人坑了。 赵柏舟差点一头从露台摔下去,头也不回的赶紧走。 骁果卫上来正好扶他一下,回头狐疑的看看他背影,急着去赶死吗?继续上露台汇报战绩:“董在德第一大队,处死罪犯二百八十人,获得积分五百七十分;战死十五人,扣三十分,最终成绩五百四十分。庞子龙第一大队,处死罪犯四百零八人,获得积分五百六十分;战死九人,扣十八分,最终成绩五百四十二分。” 众人一阵安静,随即骚动,不解。 齐王脑子不够,疑问:“为何平民军杀人更多,积分却更少,最后又胜出?” 骁果卫帅哥简单解释:“平民军杀的人分数少,董在德一队杀了好些主犯、从犯,分数多;董在德一队战死的人更多,扣分多,最终又比平民军少两分。” 众人恍然大悟,搞得好复杂,智商不够都玩不转。 智商高的思索起来,这若是闷着头光欺负妇孺,也能获得更多分数并最终获胜?貌似没那么简单,那么赵柏舟急着去赶死,把这都想好了吗?他智商据说都被脑残给碾压了。 现在结果是,第一场董在德、赵子旋、赵梓禹等杀的那么悍勇、辛苦,依旧:输了。 以两分之差输了,那受伤的从犯只要再补一刀就够了。还战死十五人,下边哭声一片,哪位郡主夫人疯狂要做什么?这说好的上战场死生有命。 “杀!”赵家军第二大队突然吼声震天,鼓舞士气,露出獠牙。 其他人都被震住,这杀气太重,准备杀谁啊?还是像刚才一样,杀逸公子? 露台前一块超大的帷幕,西边赵家军下方空着,东边平民军下方多出一条蛟龙,阳光下金光闪闪,今儿是龙抬头。 “杀!”赵柏舟第二大队愈发气势汹汹,董在德竟然输了,就让第二队扳回来!第三大队、第五大队跟着一块喊,不就是杀人而已,将他们杀光,先赢了再说! 对面崤山上老百姓欢呼,平民军竟然赢了!大家一阵阵的喊大公子,太兴奋了!东北边与西北边无数人也跟着喊,就是喊口号喊的开心。 突然,诡异的气氛蔓延,所有人,以及赵家军,都没了声音。 露台上,龙老四正抽出结果,是罪犯第二大队。大家都停下来朝远处看。 对面、南边罪犯区域,第一大队上前。 从队长到队员,都摘了头套,开始选战场,选武器,选也看着。 万众瞩目,只见队长摘了黑头套,脱下白囚服,里边依旧是一身白、是一身素白的罗袍。杏眼睁开,一股圣明的气息接天连地,形象瞬间高大万倍,让无数人跪下膜拜。 二公子、火迪知! 二公子,一身素白罗袍,比起以往的大红凤袍,更像天生的圣人,尊贵、不凡。 远远的看着,美人们心生爱慕、二公子好帅!老百姓貌似都恨不起来,无数人心头火热,这气质比金内裤至少高二百五十个韩王世子。 赵柏舟、第二大队,好想集体自杀!再看二公子身边又一个火琦,周围又一队火凤卫,去死啊!这搞什么!让什么士气、气势都见鬼去吧!憋屈至死! 其他人都默默看着。二公子天生圣人,逸公子那么胆大包天,都不敢或不能杀他,圣上只能将他软禁。现在赵柏舟敢吗?他敢吗?和二公子比,陈玄璋连狗都不算,顶多是狗屎! 咩哈哈哈!反应快的,无数人狂笑:“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边山上,突然打出 ,突然打出超大标语:“狗贼二狗子去死!” “二公子,杀了他们,给大公子报仇!” “二公子,大公子喊你回家吃饭!” “二公子,给大公子报仇,我们玉溪村就宽恕你一次!” 崤山上无数人起哄呐喊,伴随着敲锣打鼓吹喇叭,滴滴答答滴闹洞房娶媳妇儿似得。 北边文武百官家属区也行动起来,姑娘骚年们各种起哄忽悠二公子。 露台上,众人都给逸公子跪着。这太狠了,膜拜啊。大家可不认为,二公子只是出来摆个姿势,那就是专门来杀人的,专门和赵柏舟作对的。 韩王要吐血,谁都别拦着。 卫武公怒喝:“逸公子将二公子请来做什么?” 逸公子乐:“请来做客。二公子屠杀灵州百姓近十万,还差点烧死十万人,正好请他来做客。” 卫武公也要吐血。现在就算赵柏舟手中的刀枪剑戟再锋利又有什么用,现在就是陈玄龙季来也不敢随便动二公子啊。 其他人都知道啊,好些人笑的极猥琐,陈氏的攻城弩哪比得上逸公子啊,桀桀桀桀。 齐王脑子不够用,傻呵呵的问:“给大公子、逸公子报什么仇?搞反了吧?” 众人唰的盯着他,搞反了是什么意思?是让赵柏舟勇猛的杀了二公子给十万百姓报仇?这主意好啊,可惜脑残也知道不可能,没看见赵柏舟又腿软了吗? 赵轻云真服了他爹,不知道就闭嘴啊,没看见轩王现在多老实,赶紧给他爹解释:“之前演练,韩王世子定做的靶子,和逸公子有点神似。” 顿时更多人怒,这么明白说出来,把逸公子一次次万箭穿心直接射爆,比扎小人还恶毒,这是赵家军一帮英雄大男人该做的吗?逸公子骂赵柏舟两条腿的娘们真是没错。 老百姓又开始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以及《都说韩王大贤能》,越唱越熟练,且收放自如。 现在喊大公子大概代表正义的、神圣的、各种崇敬信仰的;唱韩王和世子就代表罪恶的、阴暗的、各种憎恨鄙视的。 轩王继续躲起来,荣王低调再低调,逸王也不吭声。 龙老四下去,罪犯第二大队到东边战场并做好准备,一批侠士也麻利上战场。 其他人安静下来,看着韩王世子和二公子准备怎么搞。有逸公子挖坑,肯定还没完。 二公子是圣人,圣明叡智,大气果敢,今儿奉天意而来,一身白袍带着圣明光辉,大步走向战场;就像走向天地刑场,代天处决某些罪犯。 火琦和一队火凤卫紧随其后,都穿着素白罗袍,腰间系着一条红丝巾,上面挂着一块紫檀木牌子,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招摇,每一块都是超值二十分。 二公子身上没牌,他是无价的。 第一大队其他罪犯跟着走向战场,气势渐渐释放,也招摇起来。每人扛着一把大刀,不像大刀帮,不像刽子手,是周邦信在虎贲军弄的一批亲信奸细,身上爆发的惨烈杀气连成一片,是纯正的虎贲军虎威,比周围神武军将士更凶悍。 赵柏舟正冲上去准备拦住二公子,猛地被这虎威吓得腿软。 赵家军第二大队跟着队长,顿时也手脚冰凉,一片铿锵声,是手里刀枪掉了。 其他人依旧默默看着。前几天周邦信将他爹的亲兵都假冒出来了,现在再来一队虎贲军,大家都表示理解,无须解释。不过韩王世子又吓成这样,大家都鄙视又同情。 无数人同情,韩王亲自选的第一队,除了二公子,还有虎贲军等着,必须是亲爹啊。 赵柏舟芝兰玉树,智勇双全,一身黑色麒麟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黑暗、犀利的光芒。一代天骄关键时刻镇定下来,试想如果将这些虎贲军都杀了,是不是比虎贲军、比谁谁更厉害?他很快想出办法,继续鼓舞士气。 第二大队天潢贵胄们都穿着统一的明光甲,拿着锋利的长枪,威风凛凛;再看虎贲军穿着囚服,卑贱的血统,每人眼里再次迸射出狠辣的杀气! 赵柏舟很满意,就是这样,杀过去。 赵家军第二大队雄赳赳赶到西边,只见假山战场前面一小片平地,左右各站着五十虎贲军;后边山上,几队虎贲军都搬着石头扛着大树,代替弓箭进行远距离攻击;其他虎贲军分散在假山其他地方,正在快速研究地形制定战术。整体看着更像是虎贲军在演练示威。 赵柏舟脸上一阵阵黑气,嘴角一线鲜血,不知道咬舌自杀还是做什么。 第二大队也饿的头晕眼花,暗恨为何为了一顿丰盛的庆功宴,三天前就开始节食? 第二大队天潢贵胄不缺山珍海味,但据说庆功宴是陈氏设的,潞峄的好东西大家都稀罕。 赵柏舟没心情开玩笑,关键时刻咬舌也得等会儿,一双眼睛犀利的寻找二公子,一边下令,都拿着弓箭做什么?准备射他丫! 众王子公孙回过神,没错,竟然被几块石头吓到,都为自己感到羞耻;身上武装到牙齿,都是陈氏的精品,把虎贲军都杀掉好了!二公子丫的离远点! 赵柏舟一直没找到二公子,时间到,战鼓擂响,周围人狂欢。 赵柏舟和第二大队热血燃烧:“杀!” 对面假山上一片石头陨石雨似的便朝他们扔过来。 第二大队魂飞魄散 队魂飞魄散,他妹的赶紧闪!虎贲军都是禽兽吗,石头比箭扔的还远! 虎贲军罪犯憋着气儿,他们不想父母妻儿被拉来畜生一样砍掉,就得卖力,将功赎罪。真正的虎贲军将士对虎贲军都有感情的,第二大队竟然想羞辱虎贲军的威名,那不行,砸! 又一片陨石雨砸到,第二大队一阵鸡飞狗跳。南边无数的鸡都吓疯了。 赵柏舟要疯了,之前第一大队遇上黑玄风只是拼命,现在这些人是有意要杀他们!反了!赶紧下令:“散开,小队近战!” 第二大队混乱中素质依旧很高,立刻分成二十人小队,挥着锋利的刀枪杀向虎贲军。 虎贲军在假山已经选好小战场,来吧! 赵柏舟提着宝剑冲在最前面,转眼被三队虎贲军包围。罪犯一个大队是五百人,赵家军和平民军一个大队只有四百人,现在人数被碾压,战! 第二大队其他小队也冲上山,一队人冲到一个小山坳,猛然尖叫:“二公子!” 二公子站在一棵树下,桃腮通红,杏眼透着杀气。他也是憋气的,和逸公子一直坑来坑去就没好好打过,现在杀!挥手,一队火凤卫正好将这支小队包围,不到五分钟,全部放倒。 有一个是韩王侄子,死不瞑目,他还等着韩王登基将来封王的。 二公子看都不看他,等下辈子吧;挥手,和火琦、火凤卫飞身上山,拦住又一支小队。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周围人开始呐喊,二公子好帅好厉害!杀得好! “二公子,杀了他们,给大公子报仇!” “二公子,大公子等你回家吃饭!” “骚年,勇敢的上吧!”南边崤山敲锣打鼓吹喇叭,气氛愈发火爆,阳光更加耀眼。 一片血色烫伤人眼睛,赵柏舟杀出重围来到二公子跟前,几欲发狂。 二公子手中宝剑滴血,身上溅着几滴血,仿佛春天盛开的桃花,春风中妖艳。 一队赵家军、赵柏舟的心腹跟来,二公子挥手,火琦和火凤卫继续杀过去,一切为了九潭。 赵柏舟眼睛通红,心在滴血,声音嘶哑:“二公子你想怎么样?” 二公子圣明叡智的应道:“你应该去问逸公子。” 赵柏舟抓狂,啊:“赶紧停手!逸公子她究竟答应你什么条件,本公子全部加倍!” 二公子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就像九天,圣明的气度来回碾压赵柏舟。 赵柏舟崩溃:“让他们立刻停下!你要什么,本世子再加倍!” 二公子看他好可怜,比自己当初更可怜,第二大队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党羽,圣人同情一下:“本公子要问逸公子几个问题。” 赵柏舟跪了,娘的这是同情吗?这是拿刀捅他心窝子啊!就为了几个问题?啊! “啊!”惨叫,第二大队各小队活着的都在惨叫,局面已经一边倒,虎贲军在追杀赵家军。 “啊!”东北边和西北边爹娘们也哭喊,露台上疯了。 一大批人跪在圣上跟前,怎么可以这样?屠杀赵家军,这可是韩王一系年轻的精英,这一把撸光,以后还玩什么?圣上是故意的吗?真正的坑在这里吗? 其他人想起来都遍体生寒,死得好惨。 “圣上,我要见圣上!”露台下乱了,王妃、夫人、公主、郡主等泼妇一般疯狂往上闯。 天地突然安静,崤山上老百姓看着,战场上活着的停下,第一轮战斗结束,现在要和圣上开始第二轮战斗? 逸公子扛着大旗站在圣上跟前。露台下一帮女人冲上来,直接扑向她,一边哭骂。 逸公子挥着旗杆猛一下横扫一片,女人们愈发母老虎似得凶残,继续扑上前。逸公子舞动旗杆再次扫飞一片,黑的红的凤冠玉佩到处乱飞。 一个夫人有武功,杀到逸公子跟前,逸公子欻的一脚将她直踹下露台。 一帮王公贵人都怒了,逸公子还这般凶残,闭着眼睛无视玄陛,都准备杀过去。 逸公子猛然厉喝:“有刺客,救驾!” 一队骁果卫立刻上前,将玄陛围住,再将杀气最重的几个打飞。 周广、长孙有容、沈嘉豪、云谷等大将军都来到玄陛前,刀剑出鞘,杀气携天威降临。 其他人稍微安分一点,看下面战场,四百人剩下不到一半,再次嚎啕大哭。 逸公子拿个马扎坐玄陛上,继续嗑瓜子,听他们哭。有几个哭功好好,有几个磕头磕出血,还有人准备上吊,真热闹。 恒王没死人但为他儿子担心,看着逸公子更是不爽:“你这恶魔,还看得下去!” 逸公子纯良的应道:“啊,挺精彩,为何看不下去?上战场死生有命,东西两边战场,东边杀的那么勇猛;西边姿势摆那么好看,列阵那么犀利,箭靶一个个射爆,真上了战场依旧是两条腿的软脚虾,这种没用的东西,早死早超生!省的浪费粮食!” 韩王、恭王、卫国公等怒极,一帮女人泼妇脱鞋子要砸死小恶魔。 昌玉驸马怒吼:“那根本不是普通罪犯,是你算计好的!” 韩王、恭王等怒的不仅是小恶魔,还有圣上。 圣上一直不吭声,泼妇冲上玄陛他也坐着不动,好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看戏。 殷老太傅、国子监祭酒曹伯庸、太仆寺卿齐相近 寺卿齐相近、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也安心看戏。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看着昌玉驸马等人:“都脑子有问题吗?罪犯早就分好队,是韩王亲自选的第一队。韩王大贤能,事事都要争第一,我命由我不由天,以为天是你做的吗,想逆天这么容易?你得先有这本事,还得看老天同意不同意!否则韩王世子没事,小跟班却死一片,其实也蛮可怜的。” 韩王吐血,现在痛恨听到大贤能! 不少泼妇果然盯上韩王,好好的抽签为何不抽,剩下十八队为何偏选中第一队! 逸公子继续讲,她们愈发怒,一些王公也恼怒起来。 逸公子继续:“本公子就说两条腿的男人是娘们、爱磨叽,那么多人喊救命,他还站那和二公子磨叽什么?有种砍死二公子啊,这倒不怪他。再说你们,死个儿子就敢冲着圣上来,想逆天吗?难怪苏国跺跺脚就吓得要命,摇尾乞怜,怕死成这样,就有胆欺负圣上。”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东边南边崤山上猛然喊,鼓声喧天。 看赵柏舟带着残兵败将走出战场,再看二公子凯旋,众人再次掀起高潮。 “二公子,大公子喊你回家吃饭!”无数人起哄,鉴于二公子杀了那么多人给大公子报仇,大家对二公子态度好了不少。 “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再次激情开唱,终于认识了对老百姓很威风的韩王世子! “韩王世子,大公子喊你回家吃奶!”平民军脑残粉也瞎吼。 东北边和西北边无数姑娘、骚年继续疯狂,又喊又唱,声势浩大,乱中有序。 露台上哭声被完全碾压,众人只能停下。 韩王、恭王、逸王等愈发憎恨小恶魔恨不能掐死她! 逸公子嗑着瓜子乐逍遥,等玄陛前人散了,她起来到露台边朝对面挥挥大旗打个招呼。 对面山上以及周围愈发激情呐喊,再唱一回《都说韩王大贤能》,暂停。 逸公子扛着大旗回头,来到赵轻云跟前,看他苍白的俊脸,同情:“该你了,害怕不?怕死人之常情,你若肚子痛要拉肚子,可以弃权,或者选择杀鸡。像你长这么帅,去推倒娘子军或者被娘子军推倒都不错。” 赵轻云俊脸扭曲,等小太保讲完,挺起胸脯凛然应道:“我二弟轻歌能立功。本世子岂能因为怕死而缩头?这又如何对得起赵家祖宗与儿孙?” 凡姓赵的都振作精神,没错,死几个人而已,死了赵柏舟,赵轻云正好露个小脸。 韩王暗怒,想踩着他儿子露脸,希望别将裤裆露出来。 齐王担心:“轻云,这……” 赵轻云看他爹老拖后腿,肃然应道:“何况这是已经被捉拿归案的罪犯,本世子若是连他们都不敢面对,以后又如何面对自己?” 众人都明白过来,不论陈氏,还是二公子,或者那些狗腿,都是被逸公子抓住的,好比拔了牙的老虎。这如果都害怕,那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周围这么多人,一半是被赵柏舟他们忽悠来的,正好看见他那么光辉的一面,同情。 逸公子看赵轻云聪明的,用旗杆敲一下他肩膀:“祝你好运。” 赵轻云很有素质的道谢:“借你吉言。” 飞毛腿立刻跳起来:“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该我了!” 其他人无语,这脑残赶紧滚下去,就他这样儿,难怪赵轻云挺有信心。 圣上准奏,赵轻云、毛飞、周勃及内官等一块来到露台前小祭台,开始莫名其妙的仪式。 赵轻云站在西边,毛飞站在东边,两人拔剑相抵,再划破手腕,甩手各一线血飞溅落入一个酒坛。 周勃庄严肃穆的为他们祝词,再将酒从酒坛倒到两个酒觥。 赵轻云和毛飞端起酒觥,一块说道:“平民和赵家并肩战斗!”完后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都认真又期待起来,等他们抽签结束,骁果卫帅哥上来,汇报战绩。 众人心又悬起来,只要有小太保在,心脏受尽刺激。 骁果卫帅哥很利索:“赵柏舟第二大队,处死罪犯三十五人,获得积分一百零五分;战死二百六十四人,扣五百二十八分,最终成绩负四百二十三分。龙老四第二大队,处死罪犯三百二十七人,获得积分八百三十三分;战死十一人,扣二十二分,最终成绩八百一十一分!” 韩王、恭王、逸王、卫武公等再次怒火,除了战死,肯定还有不少伤残。 第332章,大公子喊你回家吃饭 第333章,赏金龙马扎一个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3章,赏金龙马扎一个 崤山营地,正中间假山战场,已经准备就绪。 午后阳光灿烂,仿佛染上血的温度;春风刮过,带走一片生机。 北边露台前一块超大的帷幕,西边赵家军下方依旧空着,东边平民军下方又多出一条蛟龙、阳光下金光闪闪,今儿二月初二龙抬头。 东边到南边山上老百姓都高高昂起头,尽情欢呼呐喊,庆贺属于老百姓的胜利。 北边露台上及下边,赵家及很多高爵显位都被压得抬不起头,真是耻辱。 最耻辱的是,大家注意力在赵柏舟身上,没想到平民军不声不响的拿到八百多分。这种绝对优势,简直将赵柏舟来回碾压,董在德也比不上,有谁能比上? 虽然这只是战斗一方面,可这方面输得太彻底,面子里子连金内裤都输光了。赵柏舟武装到牙齿的陈氏精品,就这战绩。 露台上,大家都先看着,不少人看着鄂留松,不知道他能不能为赵家赢回几分颜面。 鄂留松穿着黑色过肩蟒皮甲,脖子上系着鹅黄丝巾;仿佛一株修炼有成的青松,风吹一阵松花香;一股浓浓的世外气息,内敛与淡泊中,充满春的勃勃生机。一双青睛,有着世事洞明的智慧,不论胜负,都不能影响他半分。 众人看着他又认真几分,不少人对他充满期待。 慧涛郡马又爬出来控诉:“这对战不公平,一切都是逸公子安排的。” 泰王坐他大姐昌平公主旁边休息,随口接话:“你有什么证据,又想表达什么意思?” 众人注意力都转移过来。证据么肯定没有,意思么,就是作弊这类。对战是逸公子安排的,平民军是逸公子操练的,平民军早有准备,赢了胜之不武么? 众人若有所思,有人点头有人鄙视,有人又想到些什么。 恒王上前附和:“就算不是逸公子安排,她一定知情。平民军也肯定知情,所以……” 所以要点脸就不能说完。赵柏舟的表现不是简单的知情不知情,作弊什么的也就说说。看老百姓在那不停喊大公子就像喊爹喊娘,估计这说法未必有逸公子两句话管用。 颜思德也半血复活,爬出来喊:“二公子和火凤卫,都武功高强,并不像逸公子说的,拒捕顽抗受了伤。赵家军刚建立一个月,诸位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平时都要好好保护,岂能故意让他们与那些虎贲军对战。” 逸公子挥着旗杆将他掀翻:“同一件事不要反复讲,第一大队是韩王选的。上天安排的命运不是都由你选择。天潢贵胄身娇体贵,可以去杀鸡,嫌杀鸡脏可以去征服美人,这事儿最风流、有成就感。” 众人继续给小太保送膝盖,反正她怎么说都有理。 其他人暂时都停下,周围战鼓喧嚣、老百姓喊声震天,第三场战斗到了高潮。 只见假山战场上,平民军依旧在东边,赵家军赵轻云第三大队在西边。 西边战场,罪犯是一批霍家余党,之前杀了那么多,这还有,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罪犯分成三大类,一类是妇孺,分散开在山上找地方躲好,争取挨过半个小时;一类有组织没纪律的四处游荡,不知道要做什么;一类大约二百人,正在和赵轻云激战。 赵轻云第三大队,也分成三部分,一百人掠阵,一百人搜山,赵轻云亲自带着二百人和罪犯正面交战。他非常勇敢,手下不时有罪犯伏诛。 老百姓欢呼呐喊主要是为东边战场。 东边战场的罪犯,有一部分陈家军,还有一些塔落山高手,都极凶残。 飞毛腿第三大队是极品脑残粉,逸公子在心间,遇上阎王也不怕,不时吼几句,更带劲儿。一批飞毛腿打不过陈家军,在满山乱飞,飞的一片人影眼花缭乱,看不清却极热闹!一批天生神力的勇士抡着大锤,和陈家军硬撼,基本上一锤一个,偶尔直接捶扁,好凶残刺激! 陈家军、高手很快发现,天生神力反应慢,脑残嘛,好对付,几人一块压制,一个下手。 飞毛腿唰的飞过来,一刀砍他丫的!以为老子真飞着玩吗? 高手急忙转身,天生神力逮住机会,一锤砸死他丫的!真以为老子脑残吗? 高手脑袋开瓢,另几个高手腿软,一个陈家军提气直追,看飞毛腿到处乱窜实在碍眼。 飞毛腿一米五大长腿,唰的绕过大树飞上山顶。 陈家军一跃而起五米高,差点跳飞毛腿前边去。前边冒出一个大力士,再冒出一锤。 飞毛腿赶紧飞走,把机会留给陈家军。 陈家军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好险才躲过一劫,一骨碌从山上滚下去,赶紧爬起来站稳。 飞毛腿唰的从他眼前飞过,给他一刀。大力士从山上跳下,连人带锤砸他身上。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飞毛腿和大力士俩逗比,拿了木牌就跑。 高手人多,又一队十几个追过来,飞毛腿一溜烟跑没影儿,大力士跑不动。 十几个围着一个大力士,劈死他丫的一个算一个!不顾江湖道义,十几个高手群殴。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大力士仰天咆哮,突然神力加身、狂野暴走,抡起大锤耍个一千八百度大旋转,锤风直接扫飞五个。 又两个飞毛腿唰的飞过来,一人劈死一个,拿了木牌又飞走:“大公子千 牌又飞走:“大公子千岁千千岁!”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南边山上无数人一块呐喊,战鼓声声催人急。 高手都内急,两刀砍的大力士后背能看见肋骨。 大力士眉头都没皱一下,咬牙抡着大锤猛砸过去,一下砸死俩。 三个飞毛腿还有几个平民一块冲过来,悍不畏死的将高手冲散,趁机又砍杀几个。 又一个天生神力的勇士赶到,抡起大锤砸死他丫的,一帮罪人还敢凶! 高手一会儿就剩下四五个,赶紧撤退,主要是这些脑残一边打一边喊大公子太闹心。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脑残粉欢呼!逸公子教的战术,杀的高手也屁滚尿流,乖乖授首。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营地周围群情鼎沸。这些脑残粉比第二队侠士更接近老百姓,老百姓最激情,不少人冲下山,想冲上战场。 “咚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如雷,天地震撼。 半个小时到,第三场结束,老百姓意犹未尽,敲锣打鼓吹喇叭。 北边露台上,众人也有点意犹未尽。总算,赵轻云第三大队表现还不错。 鄂留松上前请战,平民军第四大队长宋奇主动应战。 圣上准奏,鄂留松和宋奇来到小祭台前,依旧由周勃主持,歃血结盟并肩战斗。 不少人看明白。下面假山战场就在一块,罪犯才是共同的敌人,皇室和百姓也将并肩。 老百姓山呼万岁,圣上圣明,和老百姓心连心,圣上万岁万万岁。 北边露台快被震翻了,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一块跟着喊,有人憋屈的严重内伤。 有人好像发现,圣上这一趟出来,民心所向,老百姓真心支持程度比之前至少增加三成。圣上本来就圣明,这下只需要坐那看着别人都撬不动。 圣上心情不错,虽然老百姓喊大公子更多,但两人身份不同,意义不同,随时将圣上挂嘴上或许还会少几分敬畏。 抽签继续,鄂留松抽到第九大队,宋奇则抽到第十六大队。 骁果卫帅哥又上来汇报战绩:“赵轻云第三大队,处死罪犯三百八十七人,获得积分五百四十二分;战死十六人,扣三十二分,最终成绩五百一十分。毛飞第三大队,处死罪犯二百四十二人,获得积分五百二十三分;战死七人,扣十四分,最终成绩五百零九分。” 周围突然安静,安安静,安静静静。 一分之差,赵轻云险胜! 如果赵轻云败,那赵家军将是三比零完败。但没有如果,现在赵轻云赢了! 赵轻云以一分的微弱优势,在最关键时刻为皇室扳回一局!毫无疑问,他是功臣! 慧涛郡马说道:“刚才平民军飞来飞去那么花哨,还以为他们要赢了。” 众人一块看着他,说这话合适吗?人家绝逼是虽败犹荣。 褚国公半血复活也说:“平民军才杀那么点人,怎么有五百多分,不会算错吗?” 骁果卫帅哥应道:“平民军杀的主要是从犯,在民间都算是高手,换个地方都能算主犯。” 不少人默然。这么说平民军吃了大亏,相当于杀十分的主犯却拿从犯的三分,那如果、这样才堪堪保住皇室的颜面。再说下去人都该脸红。 褚国公花枝招展的坚持:“从犯就是从犯,逸公子不是说他们都受伤了吗?” 逸公子懒得理他,理他做什么? 鄂留松世外高人也不理他,和宋奇一块下去,准备对战。 无数人看着鄂留松,他再赢下一场,就和平民军二比二打平,最后一局拿下,赵家军还是有机会的。不少人看刘骏,他担得起这重任吗?再拿刘骏和屠洪辉比,危险啊。 屠洪辉在一旁等着,一辈子大概就一次离这么多贵人这么近,现在却很冷静。他就是一杀猪的,他的任务现在是杀人,别的想多了没用。 刘骏穿着紫黑色獬豸盔甲,看着威风凶悍,心里却越想越害怕。第二大队死那么多人,韩王世子都被坑了,真担心小恶魔会怎么坑他,让他一颗心提的老高。 大家心都提起来,不会战到最后一刻才知道结果吧?这一定要赢啊。 不少人心里开始埋怨韩王父子。若非这么多老百姓看着,胜负还那什么,可惜没如果。 曹伯庸真心好奇:“逸公子,你真的一点不管?” 众人唰的都看着逸公子,最后胜负只怕还是在她手里,什么两分之差一分之差的,不会都是她故意的吧?搞得人好不爽,可以揍她一顿吗? 逸公子星眸扫过,谁想揍她只管来:“众所周知,本公子文能安邦那个武能定国,灭掉苏国不过一根手指的事儿,唯一的弱点,就是善将将而不善将兵,这点小事儿有长孙壮足以。” 一片鞋子朝她脸上飞去。大家都这么想的,就没人敢带头。 逸公子一脸骄傲,若嫌鞋子不够给你们借三万老百姓,几天没洗脚那鞋子都一股腊肉的味道。 昌平驸马美男子岔开话题:“请教周大将军,之前韩王世子一战,当如何应对?” 众人都看着周广,韩王世子对战的正是虎贲军,虽然穿着囚服,但不瞎都能认出来。 再看草包郡主,中间吃了点东西,这会儿又睡了,拜托不能在家睡吗? 周广一脸冷酷,我闺女爱 ,我闺女爱在哪睡谁管得着?我闺女坐在玄陛上你们不照样管不着?看昌平驸马给他找茬呢? 昌平驸马唰一身冷汗,他绝对没这意思,是真好奇。 云容大将军帮他一下:“本将想了几种方法,都不能改变结局。” 不少人落寞,就说赵柏舟必死无疑呗。不说虎贲军的事儿,周大将军有办法吗? 周广看看驸马几位,给个面子:“心思太多。” 噗。众人膜拜,周大将军惜字如金啊。再深思,心思太多,说的是赵柏舟吧?最简单的,就说毛飞那脑残,一根筋他怕什么?他对手是陈家军啊,照样杀了一半。 云容大将军肃然:“周大将军真知灼见,在下茅塞顿开。” 长孙有容声如洪钟:“周大将军高见,唯有心单纯,行事才能单纯,不破苏军誓不还!” 更多人肃然起敬,当年周广追击宗诺里时就讲过这句话,最终功成名就。 卫武公不乐意:“本公以为,虎贲军不愧是杀敌卫国的雄师,都是周大将军之功。” 不少人怒视周广,莫非这又是故意的?逸公子就喜欢处处挖坑。 周广漠然应道:“心思太多。” 周芣苡突然迷迷糊糊讲梦话:“难成大事,爹。” 周广忙将她抱好,细心安抚:“乖,时间还早,要吃茶不?” 周芣苡继续软绵绵讲梦话:“不吃,人家正和外婆、大舅母吃下午茶。” 其他人都无语。小草包睡着就惦记她外婆,有个厉害外婆好啊,虽说被人欺负,翻身了不是也总欺负人吗?换个人敢砸了一家又一家,圣上也不能忍啊。 有人诡异的看着卫武公,小草包说他难成大事,真数起来,貌似他确实没做出什么大事。换个说法,和韩王一样,沽名钓誉还有尸位素餐。唯一想做的大事就是和陈氏、韩王逆天,现在小草包又说他难成大事,那什么。 卫武公怒:“一个小孩这般没规矩,谁说话都敢插嘴。” 逸公子就插嘴:“半截入土、土都埋到脖子了还和一个草包计较,说梦话你也管得着,华阳郡主已经赐婚你孙子还去插一脚你怎么不管?” 卫武公要吐血,说这事儿圣上又不高兴了。 圣上就懒得理他,恭王这贼子也不理,还有逸王、韩王等贼子,都难成大事。 逸公子很高兴:“再说真正的虎贲军将士,就算犯了罪,依旧是虎贲军的罪人。真正的两条腿,不论抖的多威风,依旧是两条腿。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韩王要吐血,又说他儿子做什么。再扯下去又该将周邦信扯出来了。 大家都暂停,看下面激战。 这回大家看的过瘾,有面子。只见平民军一帮人跑来跑去和飞毛腿还不同,这基本是不敢应战,偶尔挑软柿子捏,看样子难成大事。再看鄂留松第四大队,杀的这叫热火朝天,激情四射,对手也非常骁勇善战。 开战不到十分钟,鄂留松和对手已经变换三种队形阵列,喊杀声震天,硝烟味浓烈。 齐王脑子不够,疑问:“第九大队罪犯究竟什么人?看着与虎贲军不遑多让。”说完好像那什么,后知后觉,小心看看周广。 周广从没说过虎贲军天下第一,所以有什么好看的? 其他人都来了兴趣,鄂留松比宋奇强得多,这一场赢定了,大家轻松一刻。 李欣曈看看两个外甥,开口:“臣看他们像是苏国士伍?那喊声及行止皆与我朝不同。” 不少人恍然大悟,苏国士伍?什么意思? 泰王看有人就是事儿多,代为解释:“这些都是苏国俘虏,不愧苏狼之名,受审时一般衙役都控制不住。虎贲军能将他们打败,才是真正的大虞雄师。” 众人看看苏国俘虏,再看周大将军,心情都有些复杂。还挺奇怪,刚才罪犯虎贲军出来,能证明虎贲军勇武;现在苏狼出来,依旧是证明周大将军天纵神武,威震八方。 颜思德顽强的又爬回来:“我朝和苏国正在议和,这样做合适吗?” 逸公子挥着旗杆再次将他掀翻:“颜家的人和苏国的狗以后都闭上嘴,否则本公子敲碎你牙齿!苏国一边求和,一边开战,我大虞还要管合适不合适?谁站出来,本公子告诉你到底合适不合适!” 众人无语,一边要敲碎人牙齿,一边让人出来,欺负人么? 恭王不怕小太保,一身龙袍假借二分天威,这种事必须表态:“苏国开战或许另有原因。” 逸公子抢话:“因为苏国两个情种打起来了。” 安平长公主开口:“不对,肯定是苏国两个吃货因为大虞一块肥肉打起来了。” 逸公子瞪眼:“你这是嫉妒,人家明明是珠圆玉润的大美人,两条腿的自己能看不能吃,还嫉妒的不想让身边的人吃,特地费老大劲儿从遥远的地方请三条腿的来吃。” 众人继续给小太保跪着,绕个圈又把恭王、韩王、卫武公都绕进去。 恭王、韩王、卫武公快气死了!小恶魔怎么这么面目可憎,老天为何不赶紧收了她! 天上夕阳热情的给他们露出一个调皮的大笑脸,春风风骚的调戏他们气的发黑的大俏脸,小恶魔是老天故意放出来祸害他们的,都节哀吧。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老百姓呐喊,都节 呐喊,都节哀吧。 战鼓惊天动地如春雷,天上白云变幻如蛟龙,第四场战斗结束,第五场即将开始。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不在压抑中惨烈牺牲,就在压抑中爆发出最灿烂的高潮。 逸公子星眸璀璨,又像俘获一条蛟龙,格外凶神恶煞的盯着刘骏。 刘骏灿烂的阳光下穿了一天的盔甲,晒得一头一身冷汗;中午带三天都没吃饭,饿的头晕眼花腿打颤;人饿了会心慌,被太阳晒中暑,嘴唇发紫,各种不良状况。 其他人看着他都好同情。苏国俘虏都放出来了,下一个还会有什么?大家再看小恶魔,不知道这么多馊主意她怎么想出来的,长得像个神仙,心黑的像恶魔,老天造她时投错料了吗? 好些人和刘骏一样紧张,恨不能抓住逸公子问问,她究竟想哪方赢?她就坐在圣上跟前,不怕赵家军输了圣上剁了她么?如果这样的话…… 逸公子赶紧离圣上远点,扛着大旗来到刘骏跟前,星眸近距离释放的光芒和热量将他头发眉毛带灵魂都化为空气。平时蛮厉害的藏獒,总算知道害怕了。 刘骏噗通一声真给小恶魔跪了。 逸公子看着挺有趣,日行三善:“别紧张,输了不过烂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屠洪辉看着藏獒也有趣,提着杀猪刀凑到跟前,杀气腾腾的说道:“抓紧时间来吧,是爷们就别磨叽。杀人和杀猪一样,一刀砍不死再补一刀,两刀砍不死再补两刀,不是人先死,就一定是猪先死。” 逸公子看他平时就爱忽悠人,这说的不废话么。 刘骏愈发吓尿,杀猪刀在眼前晃,怎么像是要杀他,还两刀不死再补两刀?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给他鼓劲儿,刘骏干脆坐地上,老子不起来了。 屠洪辉一把将他提起来,掂掂,疑惑:“你这一身陈氏的行头假的么,这么轻?不会被陈氏骗了吧?我平时提一头猪都比你重。” 逸公子应道:“别挑拨离间,真假砍上一刀不就知道了?” 屠洪辉恍然大悟,挥着杀猪刀对着刘骏的、哪里好呢?脖子、胸、后背、胳膊腿? 刘骏愈发鹌鹑似得瑟瑟发抖,他娘的这杀猪的力气好大,暂新的杀猪刀还没见过血,刀刃却更锋利,有种迫不及待要饮血的渴望,喂别对着他大腿连他子孙的血一块饮了! 逸公子看刘骏典型的欺软怕硬,带仗势欺人,对着屠洪辉一会儿来气势了。 屠洪辉不怕他京师纨绔恶霸,直接将他拎到小祭台前,杀猪刀寒光一闪,一线血迸溅。 “啊!”刘骏惨叫,这杀猪的竟敢对他下手!回头干他全家女性! 屠洪辉吓得手一抖,血溅到酒坛外边;他抓着刘骏又是一刀,一线血飞溅落入酒坛。 “啊!”刘骏继续惨叫,手好像断了! 其他人都捂着脸看不下去,这废物究竟哪弄来的? 恒王都丢脸的不吭声,刚消息传上来,他儿子没受伤,他已经对小恶魔谢天谢地谢祖宗。至于刘骏,比刘闯差多了,他一直都不怎么满意。现在恭王、韩王等事情闹成这样,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稍稍退一步他还是尊贵的王。 屠洪辉当着圣上和诸王的面,见好就收,再划破自己手腕,一线血落入酒坛。 周勃为他们祝词,再将酒从酒坛倒到两个酒觥,屠洪辉端起来。 刘骏也端起来,一饮而尽,呛得一阵咳嗽,却壮胆多了,转身朝露台下飞奔而去。 逸公子飞过去一把将他抓回来,丢到大伯跟前,他背着长枪差点戳了大伯眼睛。她没看见,和屠洪辉讲:“还真挺轻。” 周勃赶紧闪一边,其他人继续给小太保送膝盖,不过刚才那一手真厉害。 好些人寻思,小恶魔现在还小,等到二十来岁真正长大、各方面都成熟,那还了得? 刘骏吃了酒胆气壮,破口怒骂:“小杂碎你做什么?” 逸公子拽出他长枪,差点又戳了大伯眼睛。周勃站哪都不行,干脆到他弟跟前。 逸公子没看见,随手舞个枪花一片杀气,点赞:“这枪还不错。”一枪将刘骏挑起来,“本公子正要问,你急着去赶死,也得先选个死法。” 刘骏圆润的被挑飞,屠洪辉又将他抓回来,指指祭台上螭虎玉樽:“别耽误事儿,不想抽签就自己掌握命运。” 逸公子一枪指着刘骏鼻子:“想好了,别选了第一大队回头又后悔。” 韩王掀桌,该死的能别提这茬吗? 不少人对韩王暗恨,是他害死那么多人。没那本事以后就别学小恶魔扛大旗。 刘骏才明白过来,一时又无比纠结,干脆抽签算了。他拿起一个云纹金球自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方红色丝帛,甩开一看,上面一个大大的“五”字,随风颤抖。 刘骏觉着九五两字都是极好的,欢快的下露台。 其他人都不说什么了,等着屠洪辉抽签,周勃去帮忙,内官打开,上面一个“十”字。 屠洪辉和逸公子点头,提着杀猪刀转身下露台,和骁果卫错肩而过。 骁果卫上来汇报战绩,大家早有预料,还是挺兴奋的听着。 骁果卫帅哥很干脆:“鄂留松第四大队,处死罪犯三百四十七人,获得积分八百零二分;战死十二人,扣二十四分,最 十四分,最终成绩七百七十八分。宋奇第四大队,处死罪犯一百六十三人,获得积分三百二十六分;无人重伤或战死,奖励一百分,最终成绩四百二十六分。” 众人一愣,鄂留松冲到八百分以绝对优势赢了,宋奇是除了那谁谁表现最差的吧? 李湄问:“奖励一百分是怎么回事?” 骁果卫帅哥应道:“细则第六条,如果没有人员伤亡,就会有奖励。” 卫武公气咻咻的说道:“这是鼓励人站那别动吗?” 逸公子接话:“没错,这是鼓励智商不够又心思太多的站那别碍事儿,好歹有一百分奖励。如果有能力就去冲杀,冲击八百一千分全凭本事。” 众人诡异的看着卫武公,宋奇奖励一百分都输了,他还讲什么啊,没事儿找虐。 卫武公气的头昏,崩溃,啊!他抓着身上三色雀朝服都想当小恶魔撕了。面如重枣,被太阳晒得愈发殷红如血,掐一把能捏出血来。 逸公子对此保留意见,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刀砍下去都未必能见血。 “杀!”露台下突然杀气腾腾,刘骏带着第五大队,狂野的好像要杀上露台,找谁拼命。 “杀!”屠洪辉带着一帮杀猪的、宰牛的什么的,同样气势凛然,奔赴战场。 “咚咚咚咚!”战鼓擂响,百姓狂欢!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万岁!”夕阳像在崤山放了一把火,所有人都激情点燃。杀猪刀、镰刀、锄头、镐头、甚至还有扁担等原始武器,无比煽情。 东北边和西北边众人看了一整天,也像太阳一般燃烧最后的热情豪迈。 “啊!”一声尖叫猛刺穿苍穹,杀猪似得将别人都比下去。 天地安静,尖叫声再起:“本公子是陈氏陈玄璋!你们这些卑贱该死的蝼蚁!啊!放了我!我诅咒你们早日被苏国大军杀进来,灭了赵家大虞!敢欺辱我陈氏,你们所有人都要死!赵旰孙子,就这么看着你爷爷被人欺负,你不得好死!” 一片寂静,只有陈玄璋、以及陈家军怒骂不休。 北边露台上寂静,众人看看韩王、他就叫赵旰,别看名字有点银荡,旰食宵衣多指帝王勤劳政事,和大贤能一样野心勃勃。 众人更郁闷的是,陈玄璋就在罪犯第五大队,陈家军在第五大队,欺软怕硬的刘骏选的天命九五之数,让他对上陈家军,这画面太美大家都不忍看,怕虐心。 下面刘骏鼓舞士气,正带着第五大队气昂昂来到假山战场前;猛瞧见陈玄璋,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傻傻的站那,魂魄离体神游天外。 第五大队都像伪陈家军,现在遇到真陈家军,也一个个傻傻的痴痴的流口水。 陈玄璋被长孙壮及神武军精兵硬押过来,正以为吾命休矣;一看刘骏这反应,还有他们身上的明光甲,立刻自信暴涨,眨眼的功夫涨过头顶并继续,下一瞬“嘭”的一声爆表。 长孙壮到这会儿不催他了,反正他们至少要死一个。 屠洪辉和一群杀猪的同上战场,看这边不进去,提着杀猪刀过来看看。 刘骏回魂,定身法解除,腿软的差点跪下。陈玄璋和陈家军啊,这和陈氏狗腿之类不一样,逸公子小恶魔果然害他! 屠洪辉上前将刘骏拎起来,真没出息,估计也是两条腿:“别忘了,表现最差会被褫夺封爵或袭爵的权利!你连自己的前途都不顾了吗?” 刘骏及伪陈家军都明白过来,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前途吗? 屠洪辉继续给他们打气儿:“他们被抓到这里,就是罪人,要怪也不能怪你们。” 刘骏等眼睛一亮,不错,这一切都应该怪小恶魔,让陈玄龙季杀了小恶魔,给大家报仇! 屠洪辉拍拍刘骏肩膀,提着杀猪刀潇洒走人。 其他屠夫都跟着他走,又一步三回头,好想留下来看戏,请问太阳能否晚一点下山? 长孙壮再次提醒陈玄璋等人:“只要能从战场走出来,就赦免你们死罪。” 陈玄璋和陈家军底气更足,又怨气极重,死罪,谁他娘的死罪!这些人都应该去死! 刘骏也重整旗鼓,面对陈玄璋,却见陈家军中走出一人,右眼及整个右边脸好像一块肉被剁了饺子馅或者放火上烤了,耳朵都没了,面目狰狞凶恶的让人想吐! 陈玄风剩下一只左眼,夕阳下散发着妖异的光,一身白色囚服更像地狱爬出来的,无比阴森煞气的盯着刘骏,这意思想杀他们? 陈玄璋及陈家军其他人皆怒,连陈氏的狗也想杀他们!笑话! “啊!”刘骏被吓得猛然尖叫,鬼啊!鬼爬出来啦! 伪陈家军其他人都吓得腿软,陈玄风这样子竟然还能活着,他一定不是人! 陈玄风憋着好大一肚子火,竟然差点被弹小弟弹到死,耻辱啊!“啊!”他要狠狠的报复! 陈玄璋自信心爆表,得意的尾巴翘起来,他也要报复,冲刘骏一声怒喝:“跪下!” 刘骏腿软,但很有骨气:“凭什么?我们、我们、我们是赵家军!逸公子就在上面看着!我们如果输了,前途就完了。” 陈玄璋一身囚服,难掩陈氏千年底蕴好似圭璋特达的风采,高贵骄傲的蔑视天下:“白痴!圣上不给你封爵就没前途了?他想给我陈氏封爵还没这资格!再 这资格!再说就算大虞还姓赵,别人还不能给你封爵?一身装备都是我陈氏的,你还想噬主?你以为不忠之人别人还能重用你?” 这么简单的道理,脑残都知道,真不明白有人会不知道。 刘骏愣住。好像也是啊,至少封爵不封爵的,并没那么严重。只要有陈氏,还担心什么?之前不就是因为陈氏比皇室还尊贵三分,才选择陈氏么? 陈玄璋、陈玄风等把长孙壮、神武军都无视,就说了又如何?众人大摇大摆的进战场,找个地儿坐下。既然都看着,就看他们怎么找场子。 刘骏迷迷糊糊随后跟进去,那现在怎么办? 有脑子清醒的伙计拉住他,就算陈玄璋讲的有那么一点点、歪理,但现在圣上看着,除了陈家军咱还能去杀别人。以后大虞怎么样是以后,现在大家都要看圣上的。 刘骏回过神,好像也是啊,在露台上小恶魔就能压得韩王翻不了身。 陈玄璋大马金刀坐石头上怒喝:“还不赶紧滚过来跪下!” 刘骏硬气:“我是赵家军!” 陈玄璋更怒,杂碎现在就想造反:“本公子数三下,再不过来就打断你狗腿!” 陈家军几个高手立刻发飙,陈玄风一张脸就是大杀器,真准备动手,反正是圣上允许的。 刘骏再次腿软,陈氏高手都好厉害,他打不过。 其他伙计都犹豫,跪是不愿意的,打又打不过。心里都诅咒逸公子,是她害了大家。 陈玄璋看有效果,愈发自信心飙上天,摆出一副陈氏千年的架势,威严高傲的说道:“最后说一次,要不乖乖跪下,以后就是我陈氏的人,要不就宰了你们!” 陈玄风愤怒出手,拿出一个铁爪抓向一个公子哥,将他脑门抓的稀烂。 刘骏忙噗通一声跪下,爬到陈玄璋跟前。 赵家军第五大队好些人都吓得不轻,自觉跪在刘骏后边。 崤山营地突然死寂,太阳下到山的那一边,假山下一片阴影,刘骏等人正跪在地狱。 耻辱!在战场向敌人下跪,是谁也无法忍受的耻辱! 无数老百姓凶猛的冲向战场,被神武军和神策军死死拦住。众人怒火冲天,一块高唱《都说韩王大贤能》!一块高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 东边战场,战况激烈,热血和生命愈发刺激着众人,唱!打出标语干他们祖宗! 东北边和西北边无数青春热血的年轻人也涌向战场,手里抄着任何东西,等刘骏他们出来,保证不活埋了他! 一些情绪激动的人等不及,将刘家人包括刘墉都拖出来,一顿毒打。 老百姓也抄起任何东西,只等战斗结束,就冲进去将战场踏平!将陈氏垃圾都碾碎! 相比起来,二公子确实圣人,若陈玄璋真是圭璋特达,众人都要喊他杀了刘骏。但他不是,就由大家杀了这些人渣洗刷耻辱! 民愤,所有人都怒了!除了刘家,将其他下跪的人的家属都找到,八十岁老母三岁小儿都拖出来!娘子军过来帮忙,谁家泼妇还撒泼,拖出来扒光了吊起来打! 场面几乎失控,赵家军基本都有些身份,家属贵人们哭喊声一片,恒王妃等不少人都卷进去。 很快程家、李家、卫家等凶悍反击,赵永俨带着一帮扈从哪人多往哪杀过去。 好多一直等着闹事的,逮住这机会,不论谁先弄死几个再说,抓住恒王妃刘氏痛扁一顿。 刘骏是罪魁祸首,刘家上下包括丫鬟媳妇儿都被打的极惨。 刘闯遗孀薛氏抱着儿子蹲地上,被打的头破血流,咬着牙一声不吭。 薛氏儿子才四岁,去年被封为灵县男,这会儿依旧有点懵懂,抱着他娘亲不停流泪。 又一个剽悍的仆妇冲过来,大骂着抓向她儿子,将薛氏拽倒在地,旁边一只大脚正踩过来。 薛氏脸上和眼睛都是血,依旧死命抱着儿子不撒手。 眨眼之间旁边的大脚消失不见,换成一双特风骚的武将靴,剽悍的仆妇也消失。 “大公子千岁!”周围有人喊,远处一片呐喊声,“大公子千岁千千岁!” 薛氏好像出现幻听,大约过了一百年,儿子依旧在她手里,压抑着啜泣,就像在梦中。 梦里的世界没有喧嚣,梦里的世界没有骚乱,梦里的世界吹着春风,温柔的抚摸她的灵魂;梦里所有人都在喊大公子千岁,这不是在做梦。 薛氏抬头,看见一条白毛巾。她接过毛巾,爬起来半跪在地上,给儿子擦干眼泪,检查一番没发现什么,才擦干自己眼睛的血,擦一把脸上头上的血,还好,还活着。 薛氏样子极狼狈,但依旧端庄贤淑,客气的道谢:“逸公子千岁。” 逸公子应道:“你且等等。” 薛氏神色平静,低声安抚自己儿子。 周围此时也平静,有人发泄了一通,闹事儿的够本了,无数受伤的依旧在哭喊。 逸公子手里大字旗挥舞一番,星眸犹如太阳照耀人间,带着一股神圣天威,受伤的也安静几分。她嗤的一笑,顿时天地人间都回荡着无情的讽刺:“不过两只小狗打架,就值得闹成这样,兵荒马乱的,好玩吗?” 无数人默然,莫名羞愧。陈玄璋是陈氏一条狗,刘骏也是陈氏一条狗,两条狗折腾,似乎牵扯不上耻辱,为 上耻辱,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面子送给人家去耻辱? 再看周围一片混乱,把刘家、李家别人家揍了,自己受伤的也不少。 逸公子继续嘲讽:“知道两条狗打架最喜欢什么吗?喜欢被当成人看,这是对他们多大的恩典与施舍!看陈玄璋狗尾巴快翘上天了,你们真是大好人啊!可以向陈氏领赏!” 众人依旧默然,觉得羞愧。陈玄璋逼刘骏下跪,可不就是为了炫耀,他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可炫耀的?脑残都能一锤砸死他。 人群骚动,不是不甘心的人骚动,是沈瑜和神策军精兵抓了一批人过来,将赵永俨丢到逸公子跟前。娘子军也抓了一些人过来,又几个泼妇叫的很凶。 逸公子看着娘子军,碧月郡主脸红。 逸公子转头看着赵永俨,挥着旗杆将他掀翻,再补一脚。 赵永俨阴鸷冷酷的不吭声,就像一条毒蛇盯着逸公子,早晚杀了她。 逸公子给他小腹又一脚,赵永俨一口血憋在喉咙就不吐出来,无数人看着害怕。 逸公子冷笑、随傍晚冷风吹遍崤山:“刚才有多少人看见他乱杀人?陈氏还有各路奸贼,养的狗多着呢!逮着机会就出来伤人!本公子一再提醒,你们一定要将自己的安危当儿戏吗?受伤痛的是谁,掏医药费的是谁,死的是谁亲人,不心疼吗?” 众人都低下头。不少人看着赵永俨等闹事的含恨。 有一些人不同意,蠢蠢欲动的要争辩一番,只是逸公子现在威望太恐怖,一般人不敢惹她。看东边和南边山上,老百姓那么冲动,现在看到逸公子出来,都老实的可怕。 老百姓相信,只要逸公子出手,别说一个陈玄璋,就是一个金内裤,也轻松捏死。别说一个刘骏,就是一个韩王世子,也轻松捏死,当然老实。 脑残粉激情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朝南边挥挥旗子,众人又喊两声停下,两边说话听不见,旗帜依旧鲜艳。 逸公子又挥两下,大旗就是好用,来说正事儿:“陈玄璋犯了死罪,朝廷会依法处置;刘骏犯了罪,朝廷同样会处置。你们这是做什么?以为法不责众,这么多人打了也白打?可知纲纪败坏,最后吃亏的是谁?天下大乱,谁最喜欢?再说英烈侯,在东南平乱中战死,留下孤儿寡母,这也好意思下手?不怕将士们寒心吗?” 一阵寒风刮过,温度随夜色快速下降,四处都有咳嗽声响起。 一个大夫快速赶到,还有两个丫鬟,帮薛氏处理伤口。 周围无数伤员再次哭喊,除了恒王妃,还有一些郡主、夫人等受伤,喊得最起劲。 逸公子喝道:“又嚷嚷什么?家里出了那么丢人的渣滓,还有脸嚷嚷,不愧是一家人!其他人都散了,受伤的各自处理。还有一些贼,躲过这次最好能一直躲着,否则下一次宰的就是你。其他人不要再折腾自己,等着最后结果,然后早点回家!”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不少人狂欢。不愧是一家人,换句话说,活该挨打。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更多人欢呼。想起来一阵后怕,还好骚乱被逸公子强势震住。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东边到南边山上老百姓齐喊。无数人在喊,逸公子赶紧将陈玄璋收了,那丫太贱了。 逸公子挥舞着大旗,回北边露台。 露台上,众人目光恭迎小太保凯旋而归。不少人真心敬畏,刚才那么混乱,她扛着大旗毅然就去了;力挽狂澜,她奇迹般就摆平了。 不少人看韩王、恭王、逸王等,费尽心机煽动百姓制造混乱,不如小太保一面大旗。 众人看着韩王,再想起刘骏,怒火依旧蹭蹭的冒。 老百姓觉得耻辱,这些王侯公卿更觉得耻辱;老百姓暴动,他们也想暴动! 做老百姓有时候挺好,坐这里也挺好,这次不将刘家削了,都对不起自己一趟憋屈。 周围一片灯火亮起,整个营地都亮起无数灯火,照耀的恍如白昼。 逸公子扛着大旗回到玄陛,依旧坐马扎上,立了大功就像出去耍了一圈,从容的令人敬佩。虽然她多数时候并不谦虚,但也不算居功自傲,这不错了。 圣上也心疼着,她是担心天黑了容易出事,想尽快完事儿,否则哪能这么安静。 逸公子也觉着太安静,刚立了大功呢,来两个牛肉饼。 内侍给她送来,她就坐在圣上跟前啃。其他人都当没看见,还有正事儿。 骁果卫帅哥上来,汇报战绩:“刘骏第五大队,处死罪犯三十六人,获得积分八十五分;死亡六十人,扣一百二十分,最终成绩负三十五分。屠洪辉第五大队,处死所有罪犯,获得积分一千分,并奖励二百分;战死十人,扣二十分,最终成绩一千一百八十分。” 刘骏大家都听不下去,耻辱,把脸丢到天下人面前。 屠洪辉竟然将罪犯团灭!这是给刘骏的耻辱再加上黑体字一号! 大家都不想提这茬,早知道虐心,没想到会这么虐心,这不是逸公子这是谁安排的? 不少人怒视韩王,他故意的吗?还是赵柏舟故意的?刚才刘骏下去,赵柏舟找他说过几句话。 韩王心塞,他比所有人都痛恨刘骏好吗?因为刘骏,《都说韩王大贤能》至少又被唱了一百遍, 了一百遍,他声望都跌成负值了!头痛! 圣上下旨:“诏平民军和赵家军队长上来,刘骏不用来了,诏长孙壮上来。” 众人明白,赵家军最后可耻的败了,被刘骏败得、虐心又恶心。 轩王犹豫着说道:“那个第一大队有人重伤不治而亡吗?” 众人唰的看着他,再想想,第一场董在德以两分之差输了,如果平民军再死一两个?这不是诅咒谁,平民军第一大队像狄家公子这类有好些呢。只是关系到赵家军的输赢与颜面,虽然赵家军的脸早被赵柏舟和刘骏丢光了。 骁果卫帅哥应道:“有。” 不少人眼睛一亮,脸通红,死了几个? 骁果卫帅哥应道:“一个。” 不少人呼吸一紧,这样平手、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韩王、恭王、逸王都小心肝噗通乱跳,这还关系到无数赌局呢。如果逸公子输了,下面老百姓再次闹起来,她还能摆平吗?小、恶、魔! 更多人脸被灯光照的通红,虽然有点可耻,但如果赵家军真能赢,至少比输好。 骁果卫帅哥也是恶魔,无情的粉碎他们美梦:“细则第四条,只要活着离开战场,哪怕出来后立刻死亡,与战场里的战绩无关。因此,平民军三比二赢了赵家军。” 一片臭鸡蛋扔过去,谁有臭鸡蛋借几个。 骁果卫帅哥躲长孙壮身后,庞子龙、龙老四、毛飞、宋奇、屠洪辉一块上来,刚杀过人身上都带着血腥气。董在德、赵柏舟、赵轻云、鄂留松一块上来,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晦气。鄂留松都忍不住,猪一样的队友绝对是最可怕的。 众人看看平民军五位队长,再看赵柏舟,他竟然还顽强的活着? 赵柏舟活的非常有勇气,上前跪在圣上、玄陛前。 逸公子挥着大旗将他掀翻:“一边去,别挡了胜利者的路。本公子要是你,就拔剑自刎给那些死了的兄弟赔罪。” 赵柏舟怒,韩王也怒。 圣上开口:“平民军队长都上来。” 崤山上一片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北边和西北边都跟着喊,敲锣打鼓吹喇叭,群情鼎沸,逸公子赢了!下注的赢了! 各种欢庆,一点晦气都没有,一个刘骏算什么,大公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庞子龙、龙老四等上前,欢呼喧天这讲话也听不清,大家都看逸公子。 逸公子起来,扛着大旗,到露台边,即兴来一场旗舞。 四处愈发沸反盈天,天地同欢,山崩地裂,满天的群星璀璨,歌声在天地间回荡。 过了很久才安静一些,逸公子扛着大旗回来。 卫武公替韩王出气:“逸公子为何又煽动百姓,圣上在等着呢。” 逸公子挥着大旗从他头顶舞一圈:“圣上圣明,老百姓才会高兴。本公子心思单纯,才能人见人爱。土都埋你嘴边了,还嫉妒本公子,本公子不自降身份、跟你一般见识。” 卫武公成功被气昏。其他人都无语。 圣上凤眸犹如整个天空,浩瀚神秘。其他人都严肃认真。 圣上问庞子龙:“庞泽公庞统是你何人?” 庞子龙恭敬回禀:“是小子曾祖。” 圣上下旨:“庞泽公开国功臣,今赐尔黄金千两,复家。平民军获胜,封尔锐泽伯。” 庞子龙恭敬谢恩,气度沉稳,人中豪杰,让不少人点头。 内官继续宣旨:“龙老四、毛飞、宋奇、屠洪辉,皆封县男,封号礼部三日内拟定,每人赏黄金百两。平民军两千人皆赐民爵公士,赏白银百两。表现突出者由壮勇伯及五位队长提交名单,择日再行封赏。” 庞子龙、龙老四、毛飞、宋奇、屠洪辉等一块谢恩,跟着逸公子什么都会有的。 内官继续:“壮勇伯操练平民军有功,赏黄金千两。” 长孙壮等了好一阵,没了?给他赏一万两银子、貌似不少,赶紧谢恩。 不少人乐,这货竟然嫌少。那什么,不说四肢发达的,现在该赏逸公子了,圣上又准备赏她什么?上次赏的剑履上殿,她都坐玄陛上了,还有什么能赏的? 圣上看着依依。 逸公子眨眨眼睛,上次还欠人家十个美女。 圣上凤眸看着她。 逸公子眨眨眼睛,要不来二十个也行,二公子那一堆美姬,貌似挺热闹。 圣上看着她。 逸公子乖乖起来,跪在长孙壮前边:“圣上,平民军都是长孙壮操的,本公子不敢居功。” 众人都看着小太保,膝盖送给他。 圣上问:“你想要什么?” 逸公子羞涩:“本公子不敢居功,没什么想要的。” 圣上说道:“那就赏你金龙马扎一个,以后想坐哪坐哪。” 逸公子羞涩:“能多赏几个不,用着方便。算了,一个就一个,将就着用吧。” 圣上不理她。其他人都不理她,这还有正事儿,大家都严阵以待。 平民军退下,赵家军四个队长上前跪着,一阵冷风刮来,冷飕飕,越看越心里头难受。 圣上干脆下旨:“第五大队全部褫夺封爵或袭爵的权利!第二大队每人罚银万两,第三大队每人赏银千两,第四大队每人赏银千两。” 露台上众人都愣住,怎么突然罚钱了?因为第二大队勾搭陈氏钱太多,还是安慰一下谁谁内疚的心? 第333章,赏金龙马扎一个 第334章,两文钱赌他不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4章,两文钱赌他不敢 露台上灯火辉煌,玄陛前跪着四个。 董在德和鄂留松依旧穿着黑色过肩蟒皮甲,内敛厚重的气息,栋梁之才。 赵轻云受伤不轻,处理之后穿着黑织金麒麟罗袍,依旧很帅;今儿是功臣,跟逸公子一样低调。赵家军的脸被刘骏丢光了,他要高调才傻缺。 万众瞩目,赵柏舟,换了一身白色罗袍,眉心一颗痣,更显得芝兰玉树有智慧。只是他智慧都用来做什么了?难道智商被脑残碾压,从此以后他就成了白痴? 不少人怀疑,他穿一身白不是披麻戴孝,好像是学、二公子? 二公子火迪知是大公子小恶魔一手打造的,赵柏舟这虐心的什么意思? 赵柏舟深受打击,继续承受众人视线攻击,跪在这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逸公子,一身奇葩的麦穗墨斗战袍,旁边放着大字旗,在玄陛上坐着小马扎,这么奇葩的存在,她怎么就、就能这么奇葩? 韩王憋不住,急忙问圣上:“为何每人罚银万两?第二大队战死已经增加到二百八十人,残废四十六人,还有好些人重伤,能动的都没几个,这般损失惨重……” 襄王凛然说道:“第二大队不是战败,是不战而败。齐王世子,身受重伤,以一分险胜。韩王世子,身上好得很,心受重伤这跟别人无关。尤其第五大队,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辽王带着怒气:“不错,刘骏之耻,赵柏舟至少要承担一半责任。” 怀王、燕王等都庆幸,好在没让赵柏舟统领整个赵家军,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人。 董在德虽然败了,但他尽力了,表现也很不错。 恭王爆发天威:“那与耻有何关系?” 卫武公又活过来帮腔:“明知不敌,忍辱负重,保全实力。” 逸公子暴力的冲过去,挥着旗杆再次将他干昏,回来星眸闪亮的盯着恭王:“古人云:知耻近乎勇;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你这么无耻,你娘知道吗?还是你娘教你的?反正肯定不是你爹教的。” 恭王怒极,凤眸凶狠又带着和以前宁王一般的阴毒,真想一口咬死她。 逸公子怕得很,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耻的贼子。转身盯着韩王,笑面虎现在不笑了? 韩王笑屁,没哭算城府深、涵养好的。一下去了三百多个精英党羽包括侄子外甥,还要罚一百万两白银,都是小恶魔干的!他也想咬死小恶魔。 逸公子看他、他们都是禽兽、禽兽不如。圣上罚他们钱,是不想撸掉赵柏舟世子、省点事儿,顺便弄点实际好处,竟然还叽歪。还是襄王说得妙,小棒子心受重伤。 赵柏舟看逸公子一脸猥琐,怒道:“你和二公子勾结!” 逸公子把马扎挪到玄陛前边,对着赵柏舟坐下,回头瞧瞧圣上,还是侧着坐吧。 其他人都不吭声,小太保爱坐哪随意,和二公子那不叫勾结,看来赵柏舟真白痴没救了。 韩王都心受重伤,突然看儿子好像就跪在小恶魔跟前,比她低了好多。 赵柏舟基本就在逸公子脚的位置,千言万语开了口,继续控诉:“你和二公子谈了条件,故意安排他针对本世子,屠杀皇室宗亲。” 顿时不少人喷出怒火,逸公子屠杀那么多人,绝对是有意的。 不少人再次回想,突然觉得小太保一定算准了韩王事事都要争第一,一定会选第一大队;这就更恐怖了,好像拿着一把刀等着谁自己把头递过去。 逸公子星眸放光,小棒子这会儿还知道耍嘴皮子,能啊,看来伤的不够重,那就再补一刀:“你这两条腿的娘们不知悔改,又开始磨磨唧唧,本公子就说两句。” 她停下吃一盏参茶,劳心劳神比打架还辛苦。 赵柏舟差点昏倒,该死的恶魔!现在好多人都当他有问题,他三条腿都很健康啊! 逸公子看着他,健康亮出来给大家瞅瞅,两文钱赌他绝对不敢。 其他人继续给小恶魔跪着。人家当然不可能当众验明正身,那都不是耻辱,而是耍流氓。 逸公子赢了,耶,吃完茶继续:“当时战况那么激烈,不少人喊救命,两条腿的还有空专门找二公子磨叽,要和他谈条件,说本公子答应他什么条件,两条腿的都翻倍,两倍不够就四倍,四倍不够就八倍。谈条件他非常在行,财大气粗,老子拿条件砸死火迪知!” 她学着小棒子抖一身威风,非常霸气,把大家都震住。 众人看着赵柏舟愈发像白痴,不是像,是真的白痴,那会儿有空说这些吗?上了战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干!干不过火迪知去干别人,能干一个是一个。 那些怒火的,再次把怒火对准赵柏舟,谁不知道,他现在是想推卸责任。但往小恶魔身上推就有用吗?当别人都白痴吗? 逸公子看他们都很聪明,至少比小棒子聪明:“火迪知是圣人,过意不去,就老实告诉他,圣人要问本公子几个问题。圣人不是娘们,有事儿几句话说清楚就明白了。只有两条腿的男人最爱磨磨叽叽,两句话说不清就四句,四句说不清就八句,一件事儿要反复说一百回,老子就是不认账,你们能怎么着!” 其他人都无语。那个、二公子终于出师了吗? 二公子和大公子谈的条件绝对不是 公子谈的条件绝对不是几个问题这么简单,所以好好的圣人啊,都被小太保带歪了,学会坑人了。小太保都不觉得愧疚吗? 安平长公主问:“他真这么说的?” 长孙壮愉快作证:“末将亲耳所闻。末将还听说,火迪知问逸公子问题,一个一千两黄金,逸公子还选择性回答。估计圣人一直问的不过瘾,若是能翻八倍,没准就够了。” 不少人抬头望天,天上的星星会说话,地上的棒子想娘亲。 赵柏舟心理素质过硬,绝不能被打败,更不找娘亲哭;而是怒视长孙壮,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竟然偷听他说话! 长孙壮四肢发达眼睛一瞪气势凛然,那还用得着偷听?战场一直有人监督,防止发生意外,他是正大光明听的好吧。害他笑的肚子痛了好久,小棒子要赔偿! 康王儒雅愉快的问:“火迪知都问逸公子什么?” 长孙壮又笑开:“人家是圣人,问的问题高深莫测,一般人都不懂。他很执着的问逸公子多大,逸公子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不知道韩王世子能否告诉火迪知,逸公子究竟多大?一个问题不够就问两遍,两遍不够就问四遍,四遍不知道你八倍能回答吗?” “咯咯咯。”周芣苡在那傻笑。 顿时一片哼哧声,好些老狐狸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猥琐的一塌糊涂。 赵柏舟羞愤欲死,怒啊、怒啊、啊啊啊!老子恨这个世界!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山下平民军喊,大家都有的赏,高兴啊。 “咯咯咯咯。”周芣苡愈发笑得开心,和她爹说悄悄话,“逸公子千岁,还用问吗?” 众人看着草包,这会儿睡够了,悄悄话说这么大声,不怕韩王世子跟她拼命吗?为何大家都想笑?八倍不够八百倍啊,今儿老百姓不知道喊多少遍了。 “大公子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山下平民军继续喊,崤山上老百姓也喊,喊完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都说韩王大贤能》。 韩王都羞愤欲死,唱个屁啊唱,儿子也是,没事儿自找虐心。 家里死了人的都把韩王父子恨透,以后离他们远点,被老百姓骂成这样,真心晦气。 圣上干脆下旨,摆驾回宫。 一路顺利,大驾进了内城,回到太极宫,已经起更。 恭王、逸王、荣王、轩王、恒王、康王、辽王、怀王、襄王等都随圣上进宫;周广抱着闺女也进宫,把圣上送到,任务完成。 众人吃了御赐宵夜,周芣苡本尊换回来,和爹坐着金车六马一块回家。 京师今儿依旧不眠夜,内城和外城同样无眠。 外城老百姓今儿在崤山营地看的好过瘾,除了刘骏其他都挺好,意犹未尽,回来就给没去的人讲,大家凑一块激烈议论。平民军是老百姓选出来的,甲兵是大家募捐的,大家都极自豪。 无数赌赢了的,继续疯狂喊大公子千岁,大公子帮大家发财;从崤山营地回来就直奔所有设了赌局的地方,大家都不累。这些地方早被没去的人围了,现在结果出来,该算账了。赔不出钱就砸,砸这种地方应该没事儿,大家都精了。 内城喧嚣,灯光明亮,随时能听见人忙碌,看见人哭号。 赵家军死伤那些,都是各家宝贝,有些老祖母老夫人哭喊着要进宫找圣上理论。 恒王妃被痛扁一顿,差点没命。刘家、景家、詹家、束家以及与他们关系近的亲戚朋友等都动起来,寻医问药,办丧事,忙的不亦悲愤乎。 镇国大将军卤簿回到府里,四处也亮着灯,却挺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勇毅堂周邦正在等着,曹氏孕妇已经带着周杰昆小朋友睡了,周芣苡和爹也回到静姝园,赶紧洗洗睡。 次日一早,太阳出来,京师继续忙乱,将军府继续与世隔绝,静姝园在安静沉睡。 周芣苡不知睡到何时,睁开眼天还亮着,扭头看见一张瓜子脸,凤眸流光溢彩,是赵家那么多凤眸里最风骚的一个。 昭王扑上去香一个,依依刚睡醒的时候好乖、别踹! 周芣苡蹬被子将他蹬飞,一大早就溜到她卧室,爬她床,爹怎么没揍扁他? 昭王又抱着一条被子回来,躺在她旁边,扑上去香一个,一日不见如隔十年,再补两个。 周芣苡一拳将他扇飞:“昨儿没人杀进宫?” 昭王看依依还没玩过瘾,躺在她旁边凤眸阴柔的看着她:“有啊。小八弄了五百个陈家军,想闯进去。我把小八绑了丢在地窖,这事儿暂时不公开。” 周芣苡点头,皇子闹这种事儿不光彩,暂时没公开的必要:“陈氏好舍得本,如果攻城弩还在,昨儿岂不是准备试试?” 昭王凤眸幽邃,声似天籁:“昨儿应该是试探我,陈玄龙季活得很好。” 周芣苡乐:“他今儿会很不好,那么多赌场赌坊赌局,虽然好多是设套,肯定将他自己套住。” 好些人跟着陈氏干,发现赔钱赔本指不定还得赔命,人心肯定离散。就像好多跟着韩王、颜家干的,现在都犹豫。而跟她混,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是白痴肯定会想的。 昭王看依依开心,再香一个,抱起来收拾利索,打扮美美。 周芣苡来到起居室,爹和大哥、大堂哥周邦祺、三 周邦祺、三堂哥周邦祖、二表哥等都在。 周广和乔丰年等一齐盯着昭王,把这当家了吗? 昭王给诸位行礼,岳父大人、大舅哥诸位好:“平民军大约五百人愿加入虎贲军,皇祖父的意思,借这机会就把他们收了。依依准备端了黎山帮,正需要人手。” 周广、乔丰年等都瞪他,这样转移话题有用吗?依依过来别理他,姑娘家不喜欢逛街买衣服之类,偏喜欢四处杀人,把黎山帮也算计上了。 周芣苡乖乖坐在爹身旁,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二表哥,二表哥今天好帅。 乔丰年看她毫不犹豫将某人忘了,心情不错,一袭青衣一身仙气,愈发像神子。 周广心情也不错,这么好的天气大家一块去花园转转,在秋波亭品茗对弈、抚琴切磋。 将近傍晚,夕阳照在湖面就像放了一把火,整个京师都火了。 秋波亭气氛也火热,周广和周邦祺杀的难解难分。周芣苡、乔丰年、周邦正、顾希冯等一帮无良的看人家亲叔侄打起来都在一旁围观,没一个劝架的。 周广一贯的大将军气势,棋秤上同样威震河山。周邦祺斯文秀气的表面下,有一颗禽兽一般狂野的心,对亲叔绝不手软,杀的旗鼓相当。 兰霈泽、楚林泉、鄂留松世外高人没事也来围观。 昭王匆匆赶来,看一堆人中间就依依一个姑娘,急的火烧眉毛,要冲进去劝架。 周芣苡坐在爹身边,上阵父子兵,来给爹支一招尖顶,直接将堂哥顶飞。 周邦祺一愣,好好的一盘棋转眼要输了,抬头看着小妹子控诉:“你两个欺负我一个。” 周芣苡高兴:“你将宛宁叫来帮你啊。” 周邦祺应道:“宛宁已经开始学琴棋书画,棋艺天赋还不错。” 周芣苡应道:“那本郡主等着。”看昭王在那挤眉弄眼,“你想和我大堂哥手谈?” 周围人都散开点,再看昭王都快成上门女婿了。 昭王提着食盒放到依依跟前,看周围这么多人,有熟的有不熟的,都来和依依抢吃的吗?没事做明儿将他们都打发了,正好缺人手。 鄂留松、周邦正等无语,皇太孙自己不是闲的没事做老往这儿跑,生怕人不知道。 昭王凤眸幽邃,他来找依依守着依依就是最大的事。这么多人围着依依,他要让大家知道,依依是他的。食盒打开,里边一盆浓汤,一股说不清的清香。 周芣苡瞅着他,不会将圣上赏他娘亲的太岁炖了吧?不怕他娘亲将他炖了? 昭王解释:“这是我娘炖的,趁热吃。” 周芣苡看周围,表哥、堂兄、大哥都去赏花,山那边几株玉兰开的好,牡丹还没长叶子。 周芣苡收拾一下开吃,吃嘴里依旧说不出什么味道,跟竹荪有点像? 昭王认真看依依吃完,比自己吃完还幸福,这除了岳父大人就他一个、最幸福。 周广看他越来越蠢得没治了,真不知道他像谁。 遗传这玩意儿有时候很不靠谱。人有时候能生出一只狐狸,也可能生出一只蠢猪。 周芣苡吃饱了心思又活络起来,好想出去转转,外面那么热闹,可惜她出去会火上浇油,也可能被那些死了人的愤怒袭击,唉。 钱曼兴奋的跑来喊道:“主子!老百姓将富成赌坊和勾银赌坊砸了,在富成赌坊发现地道,直通玉华阁,所以将玉华阁也抢了!这些还赌债还不够,众人将金内裤告到京兆尹了!” 周芣苡瞪大眼睛:“真将陈玄龙季告了?” 钱曼点头,要不然高兴呢。她也是懂的,昨儿不少人还说二公子是罪犯,金内裤没罪,今儿就被众人告了;而且设赌局却没准备赔钱,这回罪证确凿了。 乔丰年、兰霈泽、周邦祖、蔡问喆、顾希冯、鄂留松等又凑过来。 周邦正把周杰丁也抱过来,身边跟着周宛宁小萝莉、周杰迈、周杰昆等小朋友。 钱曼继续给主子回话:“现在不少人猜测,圣上会怎么处置金内裤,会不会将他软禁。” 周芣苡无语,这些人真能想。但陈玄龙季和火迪知不同,陈玄龙季在陈氏的地位就比不上火迪知,换句话说软禁他都没意义:“放话,二公子是秉天地气运所生的小圣人,逸公子才会请他做客;陈玄龙季是什么东西,韩王大贤能若是喜欢很可以请回去。” 钱曼兴奋,转身去传话。 周邦正看着依依,不懂,请教:“妹妹此举何意?” 周芣苡看着大哥,眨眨大眼睛:“你觉得陈玄龙季会怎么想?” 周邦正认真想了一阵,恍然大悟。 鄂留松、顾希冯、楚林泉等都含蓄的看着他和他妹,两人这差距太萌了吧? 周邦正一脸敬佩,依依好厉害!随便放个话,陈玄龙季就得吐血三升,再把二公子恨上。 周邦祺斯文秀气的问道:“这样捧二公子好吗?虽说和陈氏树敌,但逸公子的话老百姓都会当真。二公子本就颇有名望,你要给他洗那个白?” 周芣苡应道:“能捧就能摔,能白就能黑。” 这儿人太多,有些话就不说了。其实现在主要目标是苏国,能把二公子征用也不错。能让老实人听话不算本事,能让敌人、对手乖乖听话配合,这才叫能耐。 周广将昭王打发掉,少 打发掉,少在这碍眼。天色渐黑,众人都去勇毅堂。 勇毅堂点上灯,一片明亮,在这依稀能听见外边喧嚷。斜对面谁府上也死了两个。 周芣苡和爹在首席坐下,其他人也纷纷入席,人多了,相当于小型家宴。 凉菜刚上了五个,府里也吵嚷起来,一会儿陆氏拖着周依莲进来,跪到周广跟前哭喊。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这对母女不能再纵容了,周依锦也不能再容忍,自己习惯了客人也不习惯,对客人也是不尊重。 陆氏看屋里人多,愈发来劲儿:“呜呜呜将军,妾身可是你用轿子抬进门的,妾身有事你不能不管。呜呜呜妾身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子三人,我们也不敢奢望。呜呜呜听说富成赌坊设了赌局,一定能赢,妾身只想给邦固和依莲攒点钱。呜呜呜谁知道富成赌坊被砸了,妾身的钱都被抢了。呜呜呜将军你得帮妾身啊,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 周依莲被一屋子男神帅哥俊彦晃花眼睛,扭扭捏捏像朵萎蔫的莲花,努力用山泉流水般声音帮腔:“呜呜呜爹爹,舅母保证不会亏本的,谁知那些贱民、那些刁民,竟然砸了赌坊抢了所有银子,现在赌坊都没银子了。呜呜呜求爹爹跟圣上说,将那些刁民都抓起来,把银子都要回来。” 陆氏义愤填膺:“那些贱民连将军府的银子都敢抢,我们自己去抢回来。” 周依莲看着诸位美男羞涩:“爹爹是大将军,做什么谁敢说。” 周芣苡乐。周广也乐。 其他人都被逗乐了,虽然这没什么可笑的。 就是陈玄龙季一伙人厉害,能预先想到这一步,估计还打算鼓吹将军府也赌逸公子输云云,没用上就流产了。陆氏母女若稍微有点脑子,将大将军忽悠一下,没准为了面子就出面了。当然这些假设并不存在,只是想得美。 周依莲看帅哥俊茂笑了,想的就挺美,愈发心荡神驰:“六妹妹钱多,不在乎区区一万两银子,但富成赌坊的银子至少八百万两,都被那些贱民抢了。” 陆氏更眼红:“刁民被逸公子煽动,随便打砸抢,抢走咱将军府的银子,还杀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暴民,应该诛杀。大将军立刻去平乱,他们答应追回的银子一半酬谢咱们。” 她演的很投入,自己都高潮,又是命令又是得意,一半就是四百万啊。 其他人都无语,做白日梦也看看时间。 鄂留松青睛看着周芣苡,这罪名随意又栽到逸公子头上了。 周芣苡看世外高人厉害的,强行打断陆氏演戏、喝道:“他们是谁、谁答应你?” 陆氏看看大将军,得意:“是韩王。” 周芣苡喝道:“立刻将她打包送到韩王府,以后就在韩王府过日子。” 王义夫人、杜氏等都愣住,一块看着大将军。 周广点头,依依说送就送,韩王这会儿还有心思算计他,想法当真与众不同。 陆氏看情形不对,急忙又哭:“呜呜呜将军,依莲是你亲女儿,过完年十五岁了,生病病成这样你都不闻不问。呜呜呜韩王已经同意,等世子成亲,就迎依莲进门做二夫人。呜呜呜妾身都是为了你的女儿。” 周依莲也哭,一边朝她爹扑过去:“爹爹,呜呜呜,爹爹求你看看女儿。” 王义夫人一把拽住周依莲,两个媳妇儿进来拽住陆氏往外拖。 周芣苡喝道:“把她们母女都送去韩王府,没有我爹同意不许再进将军府!你们去几个利索的,跟韩王讲清楚,他还看上将军府谁,本郡主都送给他!” 小丫头立刻跳出来。 诗绝大嘴美女也出来,把陆氏母女送去韩王府,好好玩啊,她要去! 丫鬟媳妇儿凑热闹,一会儿站出十来个,要送嫁似得。 周依蓉将周铃兰也硬拽出来、请战:“韩王世子和金内裤合伙骗老百姓的血汗钱,现在赌场被砸,又骗爹去抓人,岂有此理!爹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是欺压良善的蠹虫!” 周芣苡吩咐:“韩王是大贤能,肯定会说不是他,还有一些五两银子癞皮狗,都小心点。” 周依蓉骄傲的不搭理,这么简单的事儿谁不知道;周芣苡能给爹帮忙,她也能。 众人准备一番,将陆氏和周依莲打包装车,一块杀向韩王府。 将军府勇毅堂,大家看着周芣苡,还不知道该说什么。韩王敢想,她更是什么都敢做。 谈老夫人提醒:“陆氏和五小姐都是将军府的,韩王会不会又拿这做文章?”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两文钱赌他不敢。” 周芣苡这主意是临时出的,说不上尽善尽美,时机却非常好。外边正砸了赌场没拿到银子,韩王又骗她爹去抢老百姓的钱,老百姓会是什么感觉?昨儿韩王世子那么丢人却没杀他,现在绝对想将韩王府踏平。 若平时,大将军的妾和女儿送去韩王府,韩王府有一百个说辞,比如虐待啊无情啊无义啊乱七八糟。今儿他必须将嘴闭上,说的越多越让人深恶痛绝。 鄂留松盯着郡主,觉得她草包装的最妙,生气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一股真性情,别人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上韩王输定了。但他还是看不透。 周芣苡躲到爹怀里,世外高人能不能别看了,人家害羞。 鄂留松无语,竟然还知道害羞: 知道害羞:“韩王会收下她们母女,将这事压下吗?” 比如以王妃、柏芝郡主谁的名义留下周依莲母女做客,再将她们摆平,再让她们什么时候出来咬将军府一口,这是挺好的机会。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两文钱赌他不敢。” 鄂留松彻底无语,知道韩王不敢,还这么做,什么意思?小郡主坑神,真琢磨不透。 洪乐香贤妻良母开口:“这会儿外边乱哄哄,做点儿别的容易让人抓到把柄。郡主这么做,把韩王坑了谁都说不上她。不过为什么只赌两文钱?” 周芣苡应道:“因为他值一文钱,本郡主再赏他一文。” 众人都无语,不说这事儿,来来来吃酒,大家猜猜韩王会不会交一百万罚款。 周芣苡不吭声了。韩王连抢钱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别说大贤能,现在最基本的信誉都毁了。不交正好将他名下产业都封了,一把撸光。再放个消息,大家砸赌坊时,韩王、陈氏、逸王的人也抢了,还比大家抢的多。 鄂留松、周邦正等看她眼珠子乱转,都替韩王捏一把冷汗,希望他不会死的太难看。 至于还有一种可能,这事儿是别人做的,栽到韩王头上,也不用多虑。韩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可能性在九成;就算别人,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到时再收拾便是。 周芣苡是草包,更不用考虑这么多,陆氏说是就是,先是了再说。 众人吃了一回酒,便隐约听见歌声飘进来,《都说韩王大贤能》,京师已经轰动。 天下震动,歌唱了一个多小时,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声势比正月初七砸韩王府还浩大,大家胆子也大。韩王世子和刘骏昨儿的表现,惹怒了无数人。内城无数人都跟着唱,将军府里也有不少人唱。唱的人热血沸腾。 周芣苡吃饱喝足,出来飞到屋顶,让书滴抚琴,她跟着唱。 蔡问书、洪乐飞、周邦祺闺女周宛宁、周邦祖儿子周杰迈、周邦正儿子周杰昆等小朋友都学会唱了,大家一块来,百万人大合唱。 就单循环不停唱《都说韩王大贤能》,整个京师节奏都统一起来,仿佛上天在指挥。 小蔡蔡这会儿不睡觉,精神得很,兴奋的吐着泡泡一哩哇啦乱叫。 周芣苡觉得教育要从小奶娃抓起,将他抱上屋顶,跟着节奏一字一句的教。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懵懂的看着郡主姑姑,费了半天劲儿,很给面子又给力的学会一句。 外边街上,韩王府将陆氏母女送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一批千儿八百人,送嫁似得。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飞下屋顶,打开大门来到门口,周围街上无数灯笼火把,照得恍如白昼。 周依蓉得意的回到周芣苡身边,这事儿她办成了。 周铃兰、诗绝、小丫头等都回到门口,这边还有洪乐香、洪乐飞、蔡问书等。男子、大一点的一个没出来,周宛宁、周杰昆等小朋友都向郡主姑姑看齐。 将军府的车马在前边停下,几个丫鬟媳妇儿押着陆氏母女下车。陆氏非常狼狈,但还有个人形;周依莲又吐血了,好像随时会吐死她。 后边是韩王府的车马,韩王笑面虎,黑着一张脸,亲自上前。 “韩韩!”小蔡蔡一眼认出他,奶声奶气兴奋又很认真的喊,“打、打、能能!” 街上一片安静,送嫁的围观的斜对面府上死了人的都出来默默看着,看小奶娃发威。 小奶娃不怕人多不怕生,使劲儿喊着要朝韩王扑过去打他是怎么地。 “大、贤、能。”周芣苡抱着他继续教。 “唔,大、能能,姑姑、打能能,吼吼吼吼。”小奶娃高兴的头扑到她脖子上撒娇,吐泡泡吐她一脸口水,一会儿又回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抢,大能能!” “大、贤、能。”周芣苡耐心的毁人不倦,好像没看见笑面虎眼里燃烧的杀气。 “姑姑,飞!打能能!”小奶娃也没看见没吓着,手舞足蹈,貌似要飞过去揍他丫的。 韩王站在周芣苡前边五米,一个箭步一脚过去能踩死俩。 街上人都为小奶娃和草包捏一把冷汗,看着韩王好怒,又欢脱的想笑。 一些克制力差素质低人品恶劣的已经找地方笑去了,咩哈哈哈,小奶娃太搞笑了。 一些最没人性的悄悄在猜,韩王会不会真的掐死小奶娃,不过一大片人两文钱赌他不敢。 韩王是不敢,谁他娘的敢和一个小奶娃一般见识!老子忍、忍、忍!小草包厉害,连小奶娃都放出来了,他忍,嘿嘿,笑一个:“郡主。” “呵呵吼吼。”小蔡蔡以为韩王跟他笑,眯着眼睛愈发笑得开心,口水直流。 周芣苡拿毛巾给小奶娃擦口水,一边哄韩王:“韩王是大好人啊,孩子见了都喜欢。” 蔡问书过来一本正经的接话:“孩子的眼睛最干净。” 小蔡蔡一脚霸气的将他小叔踹开,大人讲话小孩凑什么热闹,扭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又流着口水乐:“打打、能能!” 韩王都快流口水了,说他是好人好啊,但能不能别再叫能能,心里扭曲,脸上就愈发要笑:“好机灵的孩子。不过郡主,这两人与孤王没有任何关系,请转告大将军。” 周芣苡来处理正事儿, 理正事儿,对陆氏喝道:“你之前在勇毅堂说韩王指使我爹去平乱、诛杀暴民、抢回银子,还说韩王答应你、要迎五姐姐为二夫人,大家都听着呢。你现在说和韩王有没有关系,认真想清楚再说,现在听着的人更多。若诬陷韩王,法理不容。” 眼里一阵杀气扑过去,随夜风将陆氏千刀万剐。 陆氏快疯了,哭的嗓子也哑了,看着周依莲胡乱喊:“贱人,你五姐姐这样也不管!” 周依蓉抢话:“管?管着你拿一万两银子去下注,就没钱给她请大夫?你一个妾哪来这么多银子,还不是抢郡主的?抢了郡主的钱去买韩王世子赢、结果输了,你还想将钱抢回来?” 陆氏听到钱更疯狂:“不是!是韩王答应保证不会亏本!那就是我的银子!韩王还答应至少翻一倍!我的二万两银子!我这有赌票!” 她衣服被蹂躏撕扯,干脆唰一下拽开,内衣也拽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街上围观的越来越多,乌压压一片,不少猥琐的想,韩王不会看上大将军的妾吧?大将军夜里将妾送上门,没准就这意思,只是留着几分面子没明说,大家可以暗想。 陆氏十几年没得到男人滋润,现在看韩王大贤能、长得又帅,愈发将衣服拽开,珠圆玉润身材好,从肚兜拿出一张赌票。 一个媳妇儿接过赌票递给主子,周芣苡示意,泰王带着人来了。 一个主簿接过赌票,仔细检查一下,回话:“这是富成赌坊的赌票,赌注一万两白银,附注输了还两倍,赢了分成。但这不足以证明,与韩王有关。” 韩王看看泰王,看看周芣苡,看看将军府里边,不知道周广打的什么主意。 陆氏也不知道,周芣苡好像真不管她死活,急的又疯狂喊:“我要见将军!呜呜呜将军为妾身做主啊!这怎么会和韩王无关,我大嫂明明说是韩王府的人找的她,不信找我大嫂对质!要不是我大嫂说的,将军府那么多公子,我女儿为何会看上韩王世子,听说他是两条腿!这不是要我女儿守活寡吗?” 街上一阵寒风刮过,天上一颗流星划过。 韩王脸再次黑透,森森的盯着周芣苡,将军府又准备演戏吗?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今儿真是即兴演出,没准备。刚才想起,这么收拾陆氏,周家七大姑八大姨娘之类都该老实了。 天上歌声依旧回荡,一会儿又有哭喊,街上陆家不少人都被弄来了。 周芣苡看,最前边的中年男子,四十出头美的像朵花,就是甩周邦固巴掌的他舅舅陆兆丰,后边一个中年妇女、一些小姐等,以前都没少来将军府。今儿正好一块算账。 陆氏看到娘家人急忙扑上去,紧紧抓着她大嫂喊:“你快说,是不是韩王答应我的!你还说韩王看上邦固,要抬举他。” 陆兆丰的夫人不是尖嘴猴腮、却一脸刻薄,不是典型泼妇、但绝不温柔,抱着陆氏也哭喊:“大姑子你怎么这么傻,韩王岂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说得不好要犯法的啊。呜呜呜我可什么都没说,外甥是大将军的儿子,又哪轮得到我管。” 陆氏傻眼,她大嫂竟然有一天会这么说、撇得一干二净! 陆兆丰干脆一巴掌甩陆氏脸上,凌厉的教训:“你从小就稀里糊涂没脑子、不知天高地厚,还不赶紧给韩王赔罪!韩王身份尊贵,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陆氏愈发傻眼,崩溃尖叫:“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银子!啊!陆兆丰你这王八蛋,当年一定要我给将军做妾,这些年从草包那拿了多少好处!又指使我做了多少事!” “啪!”陆兆丰一巴掌将她甩飞。 陆氏疯狂暴走,勇猛的爬起来扑上去和他打。 陆兆丰更凶狠,抓着他妹头发使劲揍。这蠢货竟然将韩王扯进来,他可不想死。 周芣苡看陆氏快被打死了,手一动、陆兆丰就一个踉跄,神功无敌。 陆氏管谁帮的忙,逮着机会拔下金簪顺手戳进她哥耳朵。 “啊!”陆兆丰惨叫,流着血一头倒地上。陆氏吓一跳,她好像杀人了,杀了她哥。 陆兆丰的夫人、小妾等疯了,扑上去将陆氏拽倒。陆氏衣服本来就拽开,现在更乱七八糟。 周芣苡使个眼色,媳妇儿将周依莲丢到她娘身边,周依莲满地爬着就跑。 陆家的人抓住周依莲一顿抽,再看陆兆丰好像死了,他夫人拔出匕首要杀了陆氏。 一片凌乱,大家都默默看着。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泰王挥挥手,衙役立刻上前将陆家的人都抓住。 诗绝和几个媳妇儿帮陆氏母女稍微收拾一下。 陆氏吃了药,顿时残血复活,扑到周芣苡跟前:“呜呜呜我要见将军!是韩王和我哥我嫂子合伙害我!我的银子!让他们把银子还给我!” 周依莲吃了药依旧奄奄一息,躺地上跟一条狗似得。 周芣苡应道:“这事儿你和泰王说吧。泰王,麻烦照顾一下我五姐姐。陆家几位都没少到将军府找事儿,现在连我五姐姐和我爹的妾都敢打,本郡主要告他们。” 泰王应道:“此事孤王一定秉公办理。若果真诬陷韩王,孤王会请父皇裁夺。” 周芣苡点头,是不是等审了再说,收拾不了韩王也得将陆家收拾了。 “韩韩!” “韩韩!”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王,兴高采烈的喊,“大大、奶能能吼吼吼。” 周芣苡把小奶娃亲一口:“是大、贤、能。” 小奶娃懵懂的看着她,咧嘴露出六颗洁白的乳牙:“呵呵姑姑、飞!打能能!” 周芣苡无语,这是让姑姑飞过去打大贤能,还是向姑姑请示、他要飞过去打大贤能?一蹦一蹦手舞足蹈的好像是他要亲自上阵。 韩王心塞,和泰王打个招呼,赶紧回家。草包都报官了,难道他还能把草包告了? 周芣苡真心觉得,笑面虎养气功夫好,这都没发疯。 泰王下令将陆家的人及陆氏都抓走,这些人都杀猪似得疯狂吼叫,比死了人叫的还欢快。 周依莲也弄走,周芣苡进门,街上人渐渐散去,天上的歌声也渐渐停下。 勇毅堂,酒席没散,人还多了。 鄂留松、顾希冯、董在德刚溜来,看着周芣苡都是偶像啊,转眼把人又送去牢里。 鄂留松青睛闪着世外高人的智慧。虽说韩王指使大将军的事儿没坐实,可将这些人抓进去,因为什么?因为诬陷韩王。那如果不是诬陷呢?这不是更回味悠长? 谈老夫人老美人不大放心,郡主行事真是随心所欲:“这样好吗?” 周芣苡把小蔡蔡给他爹,小奶娃终于玩够困了,自己坐下来应道:“一开始本郡主是顾着爹的面子,可爹的面子早被周邦信丢光了,还能丢哪去?” 谈老夫人不说了,周家奇葩多,陆氏没脑子,周依丹、周依锦、周邦信则是脑子太多。 其他人也不说了,这事儿毕竟那什么,不是好事儿。 周依蓉看这气氛,也不打算请功劳。洪乐欣都封县君了,一点小功劳她看不上。 ------题外话------ 感谢一个幸福的妈妈投的票票~!~ 第334章,两文钱赌他不敢 第335章,不斩来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5章,不斩来使 第二天,京师格外安静,一个个比小奶娃还乖。 反正,赌坊能砸的砸了,银子能抢的抢了,把金内裤也告了;平民军对战赵家军的事儿告一段落,大家正好休息一下。 至于韩王么就那样,小奶娃都知道了。 很多赌输的人也安静,陆氏输了不认账,都被弄牢里去了,别人还想怎么样? 平静下一股暗潮涌动。好些赌输的人,是陈氏、韩王、逸王等的党羽或拥趸,现在赌坊基本被抢光,大家银子怎么办?拥护陈氏、韩王是为了挣钱,不是赔钱。 跟韩王、逸王、陈氏等走得最近的一些人家,在赵柏舟第二大队还死了人。这股暗潮汹涌,虽不像老百姓闹起来那么、粗犷,气氛却不大妙。 义理会抓住这机会,好好把赌博的坏处宣扬一番,不少人表示支持,以及各种猥琐的欢笑。金内裤和韩王若是不赌,会有这下场吗? 据不完全统计,赌坊赌场等被砸了大约三百间,被抢走的银子大约五千万两,因发生冲突死亡的人数上千,不包括伤残。仅富成赌坊及玉华阁被愤怒的百姓打死的都有一百多人。 二月初六早晨,雨后初晴,空气清新,稍微有点冷。 旭王府逸园,卧室。逸公子躲在被窝里,瞪着昭王,一大早又做什么?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乖,今儿要上朝呢。” 逸公子继续瞪他:“不去!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昭王乐:“你不是君又不是王,再说今儿除了平民军,苏国使臣一路哭着进京了。” 逸公子一脸得意,王铮、王钤他们真是给力,将苏国使臣揍得鸡飞狗跳,顺便将颜回风也揍了。听说苏国使臣乌苏拉特能哭,今儿得去瞧瞧。 昭王郁闷,嘛都比不上瞧热闹,乌苏拉今儿最好哭的动听一点,否则还揍他。 逸公子看他一脸晦气,一脚踹他:“本公子再睡会儿。” 昭王又将依依抱起来:“你不用管、继续睡你的,等到宫里再叫你。” 逸公子忙捂着胸部,警惕的瞪他。 昭王看她过完年果真长大了,来赶紧捂上。 逸公子踹他,明珠进来将她拎走,一大早折腾什么,人家离得远都到宫门外候着了。 旭王府和昭王府离皇城近,逸公子在车上刚睡着,一睁眼到了。 旭王坐依依旁边,看她一脸遗憾,问道:“怎么了?” 逸公子撩起帘子瞅瞅外边,一大早来那么多人,若有所思:“原以为离远点好,在路上还能睡一觉。现在方觉得,本公子在床上睡,他们就上路了。” 韩王和世子赵柏舟也来上早朝,就站在他们旁边,看着逸公子阵阵杀意,越想越想杀了她。要不是她让二公子杀那么多人,要不是她让董在德以两分之差败了,要不是她睁着眼睛世界会这么阳光灿烂? 刚下过雨,早晨的太阳看着都刺眼,可以告太阳恶意伤害人眼睛吗? 逸公子下车,将干爹轮椅也拿下来,星眸璀璨的看着韩王父子:“你们什么时候上路啊?” 韩王笑面虎孩子似的赌气:“还是你先上路吧。” 逸公子应道:“不可能,我家比你家离得近,肯定你们先上路。” 赵柏舟今儿依旧穿着黑织金麒麟罗袍,芝兰玉树,看着没事人似的,心理素质过硬。 恭王、逸王都穿着衮冕,闲话少说,大家一块进宫,来到太极殿前,今儿早朝就在太极殿。 除了文武百官,太极殿前还有一批人,非常引人注目,正是娘子军和平民军中的佼佼者,今儿要觐见圣上。 庞子龙穿上锐泽伯的朝服,身材魁梧、剑眉星目,人中豪杰锋芒初露。 龙老四又高又帅,一张国字脸像个儒士,本就气质好又威严,穿上朝服将朝中好些人给比下去。茅梁笱又爬来了,平民军虽然是临时的,姑且算是归兵部管。两人正好离得近,这对比实在是惨不忍睹。 逸公子突发奇想,不如让龙老四做兵部尚书好了。 龙老四龙体抖了三抖,他就是不喜欢做官,才在江湖逍遥,干完这一票赶紧闪。 毛飞还有很多脑残粉,站在太极殿前都不抖,看见逸公子更兴奋,他们这辈子都进宫了! 逸公子冲他们点头,砍了一条腿也能进宫,激动个鸟啊。 宋奇和屠洪辉都抖了三抖,世上有一个韩王世子两条腿,谁敢跟他争锋? 飞毛腿脑残不懂,龙老四、屠洪辉等人精和逸公子眼神交流,一块隐晦的看向赵柏舟。 赵柏舟突然浑身发抖,怒啊!光天化日要看就光明正大看,这种隐晦更猥琐啊! 逸公子恍然大悟,原来小棒子喜欢光明正大,凑过去光明正大的拍他肩膀:“听说你要娶周五小姐做二夫人,她娘还嫌你两条腿?她凭什么嫌弃你,真是不能容忍,本公子帮你去教训她!再说两条腿怎么了,司那位大人同样令人敬佩!你只要坚持本心,将来同样是令人敬佩的大贤能,千万不要被流言打倒,本公子顶你。” 她一脸大义凛然,为兄弟两肋插刀,现在是插兄弟两刀。 太极殿前众人正忙着排班,一片不雅的噗噗声。 逸公子不用排班,干爹坐哪她站哪。 司马刚史官也不排班,瘦瘦的小老头目光犀利的盯着小 老头目光犀利的盯着小恶魔,要狠狠写她两笔。 赵柏舟七窍生烟忍无可忍,猛地挥手一拳轰向她那张最恶毒的嘴! 逸公子看他拳风带着杀气扑面,忙挥手将他手腕弹开,再一拳回敬过去。 “嘭!”挺结实的一声闷响,赵柏舟顿时鼻血狂喷。 逸公子侧身避开,拿白毛巾将手擦干净,再递给小棒子:“快擦擦,这样如何上朝?年轻人火气这么大,两条腿没办法泻火,可以找别人帮忙嘛。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赵柏舟怒极,抓着毛巾往她脸上扔。逸公子唰一下闪他爹身后。 赵柏舟流着鼻血继续追杀逸公子,今儿不杀她恨难消!一直想和她对决,就在这了! 逸公子看他脑子有时候转的真快,打赢她今儿就正名、立地成神了,但他就没想到压根不是她对手吗?来呀来抓本公子!她就绕着韩王、逸王等人转。 赵柏舟火气真上来,眼睛发红,穷追不舍,习武十几年,就不信打不过她。 韩王也火了,逸公子根本是耍他儿子。 恭王、逸王、其他人都看着,虽然是一逃一追,依旧好精彩。 一些韩王的盟友,现在看赵柏舟吃瘪,心里都挺痛快。他不是挺厉害吗,赶紧厉害点啊。小恶魔虽然可恨,毕竟不是盟友,一直都恨着;赵柏舟这么厉害,凭什么就将他们害了?不怕神一样的小恶魔,就怕猪一样的赵柏舟。 赵柏舟武功挺好,追起来一阵风。但逸公子跑的一道光,光溜溜压根抓不住。 “往右快!”长孙壮开始起哄。 “白痴你让谁往右?”沈瑜犀利的鄙视,“韩王世子直突扑上去推倒!” 逸公子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娘子军这,绕过小表妹洪乐欣女侠,又穿过两个大美人。 赵柏舟追的火冒三丈,这人多太碍事了,逸公子就像猴子能窜;眼看要抓到她又被谁挡住,急的果断给她一掌,一边怒喝:“滚开!” 碧月郡主侧身闪开,再一巴掌将赵柏舟扇飞:“你让谁滚?” 韩王正追过来要阻拦,拉住儿子又给他一巴掌:“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容得你放肆!” 旭王凤眸看韩王一眼,低音浑厚的问:“儿子累了没?” 逸公子风流俊逸的回到干爹身边,给他捏捏肩:“不累,还没长孙壮跑得快。” 长孙壮怒:“你什么意思?” 逸公子应道:“你跑过毛飞再来说话。” 长孙壮揪头发,飞毛腿跃跃欲试,韩王和儿子抱头痛哭,其他人都无语。 韩王说小太保放肆是有问题的,因为最先动手的是赵柏舟,小太保只是动嘴而已。 无数人憋着笑,大早上心情愉悦,进太极殿上朝。 王侯公卿文武百官大礼参拜,完了站好。圣上坐在龙椅上,默默看着赵柏舟。 下面大家都不吭声,也没人抢着说话。按说赌场、赌坊等被砸,闹挺大的事儿,但怎么说?赌坊设了赌局压根没准备赔钱,有些赌场还是韩王、逸王等人的,所以这事儿弄得挺恶心。大家都恨逸公子,要不是她煽动,老百姓哪那么大胆子。 其实真正抢钱的,已经不限于老百姓,下手快的大概都参与了。所以言官这会儿也不吭声。想要说也有的说,但费那劲儿做什么?还不如等着一会儿说正事。 现在,圣上依旧凤眸平静的看着赵柏舟,看的他再次流鼻血。 逸公子站前边,回头瞧。赵柏舟这会儿脑子又不灵光了,上去给圣上磕个头赔罪啊。 康王看小太保又忽悠人,他忽悠小太保:今儿怎么不拿她金龙马扎坐上边? 逸公子瞪他一眼,今儿本公子要陪干爹不知道吗? 康王继续忽悠她:王兄在下边这么多人陪着,她还是上去陪皇兄好了。 逸公子瞪他:这么多人能跟本公子比吗?你家美少年能和本公子比吗?赵柏舟就更别提。 赵柏舟继续愉快的流鼻血,这架势似乎老子不流死誓不罢休。 他老子韩王急了,站出来准备请太医。 圣上看够了,开金口:“赵柏舟还行吗?在战场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吧?宣太医。” “噗!”赵柏舟吐血,差点昏倒。两个内侍赶紧来扶着他,一边给他止鼻血。 不少人看逸公子,她那一拳有这么凶残?还是赵柏舟真这么脆弱? 逸公子翻个白眼,分明是他老子那一巴掌扇的,生个这样的混账儿子真是操碎了心。 今儿貌似没什么着急事,大家都等着。盟友们都把赵柏舟越看越不顺眼,再看小恶魔生龙活虎,根本没法比,干脆没一个人出手帮忙。 太医很快来给赵柏舟止血,内侍将血迹收拾干净,点了熏香。 韩王看儿子无碍,上前跪下。赵柏舟也上前跪下。 圣上说道:“免了。身体娇贵,平时也多注意点,实在不行就别强撑着。” “噗。”赵柏舟再次吐血。韩王也差点吐血,还是压下满腔恨意,拉着儿子先退下。 圣上不理他们,示意内官。 内官站出来喊:“诏娘子军诸位上前。” 碧月郡主带着洪乐香还有二十八个女汉子女侠上前,清一色紫红罗裙,让太极殿一片黑色瞬间亮了不少。除了四五个长得特别魁梧的,其余身材相貌都不错,有好色的 ,有好色的大流口水。 更多人是严肃皱眉,继去年七月一批农民进入太极殿,现在又一批女子进来,虽然人数少,这意义还是不同。鉴于咳咳那个碧月郡主在,言官都谦虚的没吭声。 碧月郡主身穿黑织金朱雀罗朝裙,头戴珍珠翡翠凤冠,威武的像女王,气场极强;被赵柏舟气的,现在脸色都有点黑,她那一掌下手也不轻。 其他人更乖宝宝,碧月郡主长得美实力强,大家都是斯文人,斯文点。 内官对着愤怒的女王都挺敬畏,赶紧宣旨,杜三娘、段政筠、呼延阿妮等二十八人都封为县君,每人赏黄金百两。 众美人谢恩,直接退出太极殿,省的某些色狼看着恶心。 碧月郡主也离开,不少人松一口气,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有时让人咬牙切齿还没办法。 内官继续喊:“诏平民军诸位上前。” 恭王立刻上前,一脸端正严肃,威严说道:“平民军现在已经解散。” 内官看他一眼,没吭声。 圣上看他一眼,没吭声。 逸公子看他一眼,没吭声。 其他人不知道受最近安静气氛的影响,还是对碧月郡主心有余悸,总之都没吭声。 庞子龙、龙老四、毛飞以及二百多平民军表现最出色的一块上前,在恭王后边跪好。众人都杀过人手上染过血,又人多势众,对恭王假的天威面不改色。 现在恭王站在一群跪着的人前面、是背对着他们,画风更诡异,好像随时将被平民推倒。民心所向啊,盟友狗腿们更犹豫了。 逸公子看的更愉快了。就不知道恭王急个什么劲儿,还是跑出来刷存在感。 内官看气氛还成,继续宣旨:“龙老四封龙山县男,毛飞封易县男,宋奇封北海县男,屠洪辉封平阳县男,狄志青封青河县男,狄向青封青川县男。其余皆封戎士。赏黄金百两。” 众人谢恩。狄家美少年们有点不在状态,他们怎么都封县男了哩? 文武百官看着都不算奇怪,狄家公子嘛,封个县男算什么? 恭王大怒:“父皇。” 圣上凤眸平静无波:“诸位将军都在,愿从军的找他们,以后便是正式的将士。” 恭王猛一阵天旋地转,一定是没吃早饭低血糖。 逸公子也一愣,扭头看向昭王:这事儿不是和我爹讲好了,还在这讲?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依依总算看他了,耶,木啊!他赶紧给依依抛媚眼:既然恭王讲到这,就直接讲好了,这又不是什么非得藏着掖着,圣上做事就是名正言顺。庞子龙、毛飞等现在都是名人,公开定了去处省的某些人操心。再说虚虚实实,依依这么聪明,一想就知道了。 逸公子瞪他,知道毛线,回头不理他。 庞子龙、毛飞、狄志青、狄向青等都愣了一下,偷偷和逸公子对视一眼,公开好,转身立刻扑向周大将军。大将军就站前边,大家只是转个身而已。 平民军众人见状,一多半单膝跪在周大将军跟前,求包养。 屠洪辉等部分人找上神策大将军沈嘉豪。龙老四等部分人站在一旁,没打算从军。 太极殿内顿时骚动。周广这是和圣上争锋吗?圣上一句话一半人就投奔他!庞子龙、毛飞等人的表现大家都看过了,还有狄家美少年,狄家、也准备投奔周广? 不少人偷偷看向护国公,护国公闭着眼睛打瞌睡,上早朝起太早了。 有些人想明白,虎贲军原本是护国大将军的,没准还留了什么,狄家少年也说得过去。 周广下令:“命庞子龙为骁骑校尉,其他人都隶属骁骑营,先去一旁候着。” 庞子龙、狄志青等兴奋领命,退到太极殿后边一个角落。 沈嘉豪把人收下交给孙子,屠洪辉、龙老四等都退下,玄陛前人走干净,恭王还站那头昏。 太极殿气氛一时更诡异。不少人看着恭王神奇,人家今儿封赏,就是因为平民军中的功劳,赏完才算完事儿。 更多人看向逸公子,这些都算是她的打手,这样轻易就投奔大将军了?大家看恭王不大好,于是齐刷刷看着小太保,这相当于被大将军撬墙角嘞。 小恶魔被大将军撬了,多喜闻乐见,气氛变得欢脱,不少人期待,小恶魔准备怎么办? 逸公子被看的火冒三丈,尤其那些脑残粉,易主前都没个表示吗?她唰的冲到爹跟前闭着眼睛喊:“本公子要向你挑战!” 周广冷酷的应道:“本将只杀敌。” 逸公子睁眼,爹竟然不给她面子:“那本公子就和你比杀敌。” 周广赶紧给宝贝闺女面子:“本将随时恭候。” 逸公子冷哼一声,踱着八字步骄傲的回到干爹身边,本公子把我爹搞定了。 旭王凤眸闪光,你爹一直被你定着,干爹也被你定着。 其他人都被小太保震住,厉害啊,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小太保,真要和大将军拼杀敌?但现在有敌吗?苏国求和了,南边诸国都安静着,那儿周大将军也管不着。 内侍匆忙进来回禀:“昌丽驸马、轩王世子、鸿胪寺少卿韩启生、户部侍郎颜回风,及苏国使臣乌苏拉等在朱雀门外求见。” 圣上很干脆:“宣。” 其他人、不少人愣住。刚说求和呢,这就来了。 这就来了。不过昌丽驸马、轩王世子他们去永明城接收苏国的蒂拉马和赔款,没听说银子收到啊,怎么就回来了? 太极殿内基本都是明白人,纷纷看向轩王、逸王、还有韩王。 圣上也看着韩王,凤眸似乎掀起风暴,水德天威。 气氛很快变得压抑,众人都凛然。貌似罚赵家军第二大队的银子还没交。 韩王上前跪下,大贤能能屈能伸,恭敬回禀:“赵家军、伤亡惨重,臣、忙于安抚。” 逸公子眨眨眼,这真会说话,赵家军死那么多人,圣上不管还罚钱,他却忙于安抚。看,人心立刻骚动,这人心都不怎么靠谱。 昭王站出来,一身龙袍气质超然,声似天籁不怒自威:“孤王听闻,赵家军非战败,是不战而败,还无耻的给罪犯下跪,辱及祖宗,罪在不赦!” 旭王低音炮一股杀气:“死有余辜!” 逸公子逮着机会继续:“都说韩王大贤能,对这种人都忙于安抚,忙的连圣旨都可以不顾;真是贤善胜过慈母、仁慈胜过圣母,难怪能教出那样的儿子。难道他不是你亲儿子?” 长孙壮四肢发达,这事儿也凑热闹:“怎么可能,他刚才下手那么重。” “哦!”逸公子恍然大悟,一个单音抑扬顿挫,回荡在太极殿,让所有人都觉得原来如此。 苏国使臣来还得一会儿,逸公子继续:“这么说安抚那些人,是好让他们继续乖乖卖命吧,反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都死光了又如何?” 顿时骚动的人心一齐对准韩王,大家输了钱、死了人,韩王说安抚,不过是忽悠他们接下来如何如何,这不就是让他们接下来继续做炮灰给韩王卖命吗?和苏国勾结,和陈氏勾结,稍微那什么的,那什么,人心继续躁动。 韩王猛盯着逸公子,笑面虎一阵杀气暴动。 逸公子忙闪到干爹身后。 旭王凤眸睁开,寒光乍现,一股更威猛的杀气反扑回去。 韩王怕他残废,扭头看周广,他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做什么?老子还没跟他算账! 周广更冷酷,带着浓烈的硝烟味与惨烈的血腥气,谁跟谁算账先想清楚! 韩王吓一跳,他一直没得罪周广,周广想做什么、莫要欺人太甚! 周广无尽鄙视,这种无耻的人渣,还有脸说欺人太甚,难怪小孩现在都拿他当玩笑。 刘墉出来,主动跪圣上跟前请罪:“臣教子无方,臣有罪,敢请圣上宽恕一些无辜的妇孺。” 圣上下旨:“念刘家先祖之功,前又遭难,除尔父子,其他人暂不追究。尔闭门思过一年,认真教导子侄,勿再使祖宗受辱,且辱及他人。” 刘墉谢恩大哭,圣上真放过他了。 人心愈发骚动。想也是,这次死那么多人,下跪的有三四十个,圣上不能一个个都罚。大家主动认个错,怎么着也是给圣上面子。赵家军给陈氏下跪,让圣上多丢脸。 很快又十几个出来给圣上请罪,慢了圣上气消了就没意思了。 圣上下旨:“每人罚银万两,若有再犯,杀无赦。” 十几人谢恩,这种事儿一次都够了,以后的以后再说。一万两银子说实话不算多。 请罪的没了,大家又看着韩王,气氛更诡异。圣上又来一个罚银万两。原来这罚银万两就是恕罪吗?韩王连这点都舍不得出?这不是跟圣上较劲儿么? 韩王怒极。一帮混蛋,没看苏国使臣都来了,还认什么罪?什么事儿能一蹴而就没个挫折,稍微有个事儿就退缩,难怪难成大事! 恭王也极不爽,继续刷存在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点小事儿何足道哉。当年周广冒险孤军深入,导致虎贲军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又有谁追究他责任。” 逸公子大怒,上前跪圣上跟前发飙:“本公子以为,圣上是不该责罚其他人。你自己儿子都如此无耻之耻、厚颜无耻,圣上再罚别人,谁能心服?” 太极殿内震动,人心愈发浮躁。 当年周广追到塔格山击杀宗诺里,之后又奇袭奥丁城、击杀大帅亚克拉,那是整个战争的转折点,可不是简单的冒险,而是有勇有谋,简直是神迹,不少人以为是天佑大虞。 现在前事不远,当事人都在,恭王就敢胡说! 有些人确实不服。和恭王比起来,赵家军第二大队、第五大队真是何足道哉! 更多人怒。恭王竟然有脸将赵柏舟、刘骏等败类和周广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耻辱! 护国公第一个上前跪下:“这般侮蔑周大将军,不罚恭王,臣不服!” 昭王赶紧支持依依和岳父大人,上前跪下:“孙儿不服!” 长孙有容、沈嘉豪、泰王等抢着上前,一阵杀气将恭王掀飞:“不罚恭王臣等不服!” 武将齐动,就原地跪下:“臣等不服!” 襄王也上前,凛然说道:“恭王如此颠倒是非,不罚之恐军心动摇,民心不安!” 董在德、张启功、宋贞诠、赵晔等都原地跪下,一会儿大殿内跪下七八成:“臣等不服!” 吼声如雷,能将太极殿掀翻。和周广没仇的基本都跪下,省的太特殊。 周广也上前跪下,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圣上起来,走下玄陛亲自将他扶起 自将他扶起;再走到恭王跟前,一巴掌甩他脸上:“子不教父之过。虽然你从小是你娘教养,但朕也有责任,今儿就教你。现贬你为昏侯,封地留五百户。恭王傅束高阁失职,凌迟处死,家族皆充军。” 一队骁果卫进来,立刻将束高阁拖走,束家正好有人对陈玄璋下跪,大家都怒着。 恭王更怒,他不过说句话而已,赵昊这老不死的,杀了他! 圣上凤眸掀起惊涛骇浪,天威降临:“将昏侯拖下去,脱了衮冕,杖责五十!” 恭王怒的一头扑向他爹,杀了他! 圣上忙侧身避让,昭王拉着皇祖父上玄陛,拉开距离。 恭王眼睛发红,像只禽兽,继续扑向他爹。逸公子一把抓住他,抡起来掼在玄陛上。 恭王头破血流,愈发吼叫,疯狂的像只野兽。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 恭王摔在韩王跟前,血溅韩王脸上。其他人都吓一跳,再看还是小恶魔威武,逮谁揍谁。 韩王这会儿站着,又赶紧跪下:“圣上三思。” 其他人都省了,刚让圣上罚恭王,现在圣上罚了又来喊三思,逗圣上玩呢? 逸王、恒王、轩王、齐王等都站着,这会儿依旧站着。本来那什么,恭王突然跟他爹拼命,这还让圣上三思,开玩乐吗?这应该直接杀了他。 圣上不杀他:“杖责一百!熬不住明天继续!去恭王府,收其印绶,将那位束姬及两子皆赐死。长孙王妃与三位郡主一切如故。” 束姬是束高阁侄女,肚子争气生了两个儿子,很受恭王宠爱,经常和长孙王妃叫板。 骁果卫和内官领旨,先将恭王拖走。 太极殿内,众人都看着韩王,大贤能当真是别具一格。 韩王笑面虎,这会儿额头青筋直跳,有发狂暴走的倾向,其他人都警惕的离他远点。 圣上说道:“都起来。” 文武百官等都站起来,把恭王贬为昏侯,又杖责一百,这罚的可以了。 大家继续看着韩王,他也站起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内侍进来回禀:“昌丽驸马、苏国使臣等到了。” 众人看韩王好运气,再看外面,阳光明媚,春风和煦,一道异国独特的哭声随风飘进来。 很快,一大群人追着哭声和脚步声出现在众人眼前。昌丽驸马、轩王世子赵梓杞、颜回声、小头小脑的小人韩启生等,犹如众星捧月捧着中间一个祖宗。 他长得身高五尺,腰围五尺,又粗又短的两条腿,走路却挺利索;他脸上只有一张嘴,嘴唇又红又厚,好像两根大号香肠,难怪哭声那般独特。 他就是苏国使臣乌苏拉,戴着苏国最奢华的帽子,穿着苏国最隆重的礼服,走着苏国最骄横的螃蟹步,一阵风似的刮进太极殿。按说苏国使臣不能进太极殿,谁让他赶得巧。 昌丽驸马、赵梓杞紧紧跟着乌苏拉的脚步,颜回声一瘸一拐的和韩启生都跟不上,只能一路追着乌苏拉,小跑来到玄陛前,跪下。 乌苏拉站中间众星捧月,站太极殿内星星更多,哭的更愉快、态度更骄傲:“呜噜哩,你们虞国都是野蛮人,竟然殴打我大苏使臣。呜噜哩,虞国的百姓很不友好,都没有人欢迎使臣的到来。呜噜哩,难道虞国不喜欢和平吗?呜噜哩……” 呜噜哩,他哭半天,太极殿安静,众人听傻眼。 呜噜哩,仔细看,他脸上除了两条香肠,脑门上还有一个狰狞的伤口。 呜噜哩,他唰的捋起袖子,胳膊更恐怖,竟然少了一块肉,直接能看到骨头。 呜噜哩,大虞的王侯公卿都被吓一跳,受这么重的伤他还能健步如飞、嘴皮子如风。 呜噜哩,苏国的人果然好恐怖,到了大虞一点礼貌都没有,站那哭的像个小白花,骄傲的像个小公主,苏国的人疯格都无法理解。 逸公子上前,大虞的朝臣愈发安静,有好戏瞧了。韩王想拦也不能,小恶魔谁能拦得住。 逸公子看昌丽驸马、赵梓杞、颜回风等还像傻逼一样跪着陪乌苏拉哭,一脚将颜回风踹飞,一脚将、赵梓杞很有眼色的赶紧自己飞,昌丽驸马也自己飞走。 就剩下乌苏拉,他用香肠嘴看看逸公子,心下警惕,一边继续哭。 逸公子抬脚,乌苏拉唰一下也自己飞走,更警惕的盯着逸公子,据说大虞最可恨的就是她,还有那个周广,他什么都知道。 逸公子看他聪明的,抬脚拿丝巾擦擦武将靴,放下脚星眸闪亮的盯着他。 乌苏拉圆滚滚的身子华丽丽的打扮,在耀眼的星光下发出一百倍的光芒,吓得心肝儿颤,捂着胸部色厉内荏的喝道:“呜噜哩,你你你想做什么?” 逸公子很纯良的笑道:“放心,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公子不会杀你的。本公子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厉害,还是不厉害?” 乌苏拉被挑衅了,忙凶横的应道:“我大苏当然厉害。” 逸公子笑的更纯良:“厉害还被揍成这样?你苏国都是吃屎的吗?” 乌苏拉大怒,作为使臣脑子转的快,一口大虞官话说的顺溜:“我是大苏最不厉害的。” 逸公子猛然厉喝:“苏国什么意思,竟派你这废物来出使,瞧不起我大虞吗?” 太极殿内顿时抖三抖,众人看着苏国使臣都不善起 臣都不善起来。无礼、骄横,这就是苏国的态度!可笑昌丽驸马、赵梓杞等还像祖宗一样供着,论到耻辱,他们才是第一。 气氛分成两极,一边对苏国已经彻底失望和愤怒,这根本就没打算求和;另一边对小恶魔更不满,随时准备帮腔。 乌苏拉反应快自己辩解:“我是来出使,不是来打仗,最不厉害才能表达大苏的诚意。没想到你们虞国的人,竟然纠集起来欺负我,呜噜哩,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呜噜哩,你们虞国只会仗势欺人。” 颜回风爬回来帮腔:“没错,圣上,在横滨县驿站,虎贲军的王铮、王猛、王钶等纠集好多老百姓,将大苏送给圣上的礼物都打砸抢了,和土匪无异。”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大苏’,回头宰了你埋到苏国,下辈子好在苏国投胎。” 颜回风疯狂吐血,摔倒在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像个死人。 众人皆凛然,大虞第一次被人叫虞国就够不顺耳,苏国竟然有人叫大苏,他不死谁死? 逸王、韩王等都犹豫着不开口。 卫武公怒,那是他外孙:“逸公子别忘了这什么地方。” 逸公子冷笑:“本公子当然记得,这里是大虞!你们食君之禄,却居心叵测,再说一句好听的,本公子连你一块揍!” 卫武公浑身发抖,老脸憋得通红愣是不敢吱声,转头对着圣上跪下。 圣上下旨:“宣王铮、王猛、王钶、王钤。” 赵梓杞和昌丽驸马都不说了,他们离京一阵,又发生好多事,和想的不一样啊。 韩启生犹豫着也不说话。小恶魔现在越来越凶残了,谁赶紧来收了她! 逸公子看他们老实的,乌苏拉还不老实,呜噜哩又在叽叽歪歪。她猛一记鞭腿抽过去,将乌苏拉两条腿一齐抽断,噗通一声跪在玄陛前。 乌苏拉一直警惕防备,关键时刻根本防不住,跪地上膝盖钻心的疼,两条腿好像要废了。 逸公子围着他转两圈,星眸认真的打量:“这就对了,站那么高本公子都看不见你脸在哪。不过现在本公子怎么还是看不到你的脸,请问你娘给你长脸了吗?还是被你弄丢了?” 不少人心情愉悦,小恶魔那么凶,就应该狠狠收拾苏国使臣,给大虞长脸。 赵柏舟包着鼻子回来,和小恶魔不对头,怒道:“岂可如此对待使臣!” 逸公子挥手一拳,赵柏舟掉头就跑。 逸公子脚都没动,现在摆个超帅的姿势,小棒子快过来,本公子保证揍完你娘还认识你。 赵柏舟停下来看着她,气的噗一声鼻子又喷血。 好多人噗一声笑喷,小棒子当真是贱。好些人都贱,以前那么捧火氏,现在这么捧陈氏和苏国,都该死!逸公子快收了他们,我们支持你。 “嗷呜噜哩!”乌苏拉惨叫,“虞国竟然杀使臣!这种跋扈的臣子在我大苏早斩杀了!” 逸公子一脚踹他一个跟头,再踢踢他两条丰满的香肠:“你没长耳朵吗?本公子都说了不斩来使。还是你故意找死?你这种废物在大虞本公子保证成全你。” “嗷呜噜哩!”乌苏拉很有骨气的爬起来,膝盖钻心的疼,忍不住噗通一声又跪下,愈发哭天抢地,“呜噜哩我可是大苏使臣!” 韩王、逸王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乌苏拉要被小恶魔玩坏了,赶紧示意。 几个他们的脑残死党立刻跑出来,一些不那么脑残的言官等非常纠结,实在不想被炮灰。 画面一时非常好看。逸公子却顾不上欣赏,外边四小天王来了。 第335章,不斩来使 第336章,想玩赌石?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6章,想玩赌石? 外边春光正好,被虎贲军四小王带进太极殿,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最前边一个小伙,二十来岁,相貌普通,好像人看到虎大概都长一样,身上气势也差不多,刚从山上下来,眼里明亮的狂野和凌厉的杀气,又像宝石般纯净。 他是四小天王的老大王铮,铮铮铁骨,血气方刚的儿郎。 后边三人并排,年龄差不多,比王铮略小一点。 最右边王猛,虎背熊腰,一脸憨厚与羞涩,是虎群中的异类,估计虎妈养了个熊娃。 中间王钶,才是真正的熊孩子,现在看着挺老实,像煽动百姓去揍乌苏拉,绝对是他干的。逸公子原本是让他们动手的。 最左边王钤,十七八岁温文尔雅,标准的读书人。他已经考中秀才,是虎群中的智慧虎,主攻兵法谋略,像熊孩子这种事儿,有王钶就够了。 四人瞧见少主,都挺兴奋,但很懂规矩,和将军微微行礼,便上前拜见圣上。 众人都看周广一眼,虎贲军厉害,下一代都培养出来了,怎么看都没一个善茬,揍乌苏拉绝对有可能,一直杀到苏国都很有可能。好些人兴奋,有这样的虎贲军,还怕什么苏国。 好些人纠结,周广还没搞定,又来一群小虎崽子,心好累。 逸公子看这些小虎崽子都长大了,欣慰的很;把金龙马扎拿出来,坐在玄陛上看着。 昭王看依依发自心底的开心,凤眸阴柔幽邃的看着四小天王,竟然都知道组团来勾引依依了。 逸公子瞪他一眼,顺便瞪那些滚出来的人一眼。 茅梁笱、颜思德都滚出来,韩王、卫武公还有一些人也出来,还得等等。 四小天王行完礼,改单膝跪地,气势就像四只小虎崽,随时准备扑出去咬死个谁。 乌苏拉吓得不敢吭声,韩王、卫武公、韩启生等离得近、都变色。 严格的说,在圣驾前露出这气势不合适,但人家是武将勇士,不可能让人变成乖猫猫。 圣上看着挺满意,小虎崽教得好,后继有人,大虞有保障,非常满意,态度很好:“颜回风说你们在横滨县驿站纠集老百姓打砸抢,可有此事?” “哇呜呜呜!”王钶突然大哭,往前爬两步,“圣上冤枉啊!” 王猛小熊崽也往前爬两步,一脸老实害羞、气势却很足:“圣上冤枉啊!” 王铮忙一手一个抓了扔后边,一声低喝:“闭嘴!圣上问句话而已,怎么就冤枉了?圣上圣明,岂会让那些奸臣贼子冤枉我等。” 王钶和王猛赶紧赔罪:“对不起铮哥,圣上我们错了。实在是有些人嚣张,我们都怕了。” 其他人都愣住,一群小虎崽还是一个戏班子随时带演戏的?不过演的挺好,比乌苏拉好一百倍。说起这又怒,苏国派个使臣,长这矬样儿。 逸公子看乌苏拉,应该是苏国故意派来的逗比,逗大家开心的。 乌苏拉才不是逗比,他一向能言善辩,尤其一手好哭功,基本男女老幼都能搞定。谁知道遇上逸公子这非男非女不老不幼的怪胎,咳咳,郁闷啊,王钶一定是故意寒碜他。 王钶随意的看他一眼,想挨揍就说。 乌苏拉好汉不吃眼前亏,膝盖还钻心的疼,泪奔啊。 王铮说正事儿,给圣上回禀:“末将这有横滨县万民书,事情始末上面都写着。” 他拿出一卷书册。其他人更有精神,把乌苏拉揍了、东西打砸抢了,还有万民书,能打能演能文能武的虎贲军更天下无敌。 好多人想着,就像前两天老百姓将赌坊砸了,再弄万民书,介个呜噜哩。 圣上平静说道:“给靖国公念来大家都听听。” 内侍将书册交给靖国公,大家都看着靖国公,他这回真出名了。 靖国公上前,穿着黑织金三色雀罗袍,戴着五梁冠,完美的嘴唇,仿佛噙着一缕春风。 虽说万民书那什么,大家依旧蛮期待。 靖国公拿着先看一遍,随后神色凛然,完美的嘴唇犹如春风桃花、却暗藏杀机:“正德三十一年正月二十八,苏国使臣及朝中贵人到横滨县,要求按国宾接待,知县命我们赶紧准备。我们辛苦准备完,苏国使臣很不满意,嫌我们小地方寒碜、不尊重他;朝中贵人也不满意,命知县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使臣的要求。知县命我们照做,我们不敢违抗。但这天杀的使臣,杀了鸡要吃羊,宰了羊要吃鱼,抓了鱼又要吃牛肉。开春牛要耕地,我们不舍得,知县让人去杀了。” 虽然是杀几头牛,却像杀几个人,其中血泪斑斑,令人不寒而栗。 后边琐事不少,把事情始末讲的很清楚,大家都听明白。 朝中贵人先不说,横滨县知县现在出名了。大家稍微打听一下,恍然大悟。 朝中贵人赵梓杞、昌丽驸马等现在很紧张。原以为有颜思维在横滨县任知县,这事儿整一整压下来,谁会知道?谁会知道,虎贲军几个小虎崽子把事儿闹大了,又弄个万民书,说得这么仔细,现在想否认说他假的也得有人信啊。 颜思德也挺紧张,颜回风躺门口都顾不上。 靖国公继续念,虽然不少,但还算简练,且饱含情绪,越是不少越令人愤慨:“苏国使臣总算吃好,又要玩乐。知县命我们将所有十三到二十三岁的女子都送去 二十三岁的女子都送去给苏国使臣挑。苏国使臣挑了一百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又挑了好些孕妇,要凌辱她们。我们实在忍无可忍,苏国侵略大虞,还要欺凌到我们家来,我们就将他们打了。要不是虎贲军几个小将军拦着,非打死他们不可,该死的苏狼!小将军说,圣上会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念完了,太极殿内安静。 逸公子拿来她的大字旗,坐玄陛上用旗杆捅捅乌苏拉:“你喜欢玩孕妇?” 太极殿内一阵压抑的杀气,稍微有点人性良知的都怒了。 众人看着赵梓杞、昌丽驸马、韩启生等更怒,这些人都是畜生吗?这样还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使臣的要求?苏国有他们上辈子的爹还是这辈子的娘? 昌丽驸马看圣上一眼,腿软的差点跪下。 圣上没空理他,正小心防备着依依别把大旗朝后边戳到他脸上,有备无患。 乌苏拉急忙喊道:“没有!我只是逗她们玩玩,还准备赏她们。” 逸公子挥着旗杆抽他脑门,完了掏出一个小银锭丢他跟前:“本公子爱好和你类似。” 昭王从哪拿来一根棍子,嘭一下将乌苏拉腿又打断一截,丢一个金锞子给他:“孤王一直喜欢玩,母妃总不让。以后就找你玩了。” 泰王年轻人冲动一回,冲过去一脚将乌苏拉胳膊踩断,没准备金银、很大方的丢给他一枚玉佩:“孤王从来没玩过,还挺好玩的,以后咱继续玩啊,就这么说定了。” “嗷呜噜哩!”乌苏拉独特的惨叫声,特别悦耳。 好多人蠢蠢欲动,实在顾忌着这里是太极殿,身份也实在比不上那几个。 韩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是苏国使臣,事情还没弄明白。” 好多人蠢蠢欲动,一齐看着韩王,出了太极殿可以揍他或者将韩王府再砸一回吗?不少人看向逸公子,小太保扛旗,一声令下,我们保证把他砸完。 韩王吓一跳,这又什么意思?事情本来就没弄明白,不能随便弄个万民书就信,现在万民都靠不住。这世道变得好可怕,还有什么可信的? 圣上理解韩王,来问个可信的:“詹琏、赵梓杞,你们说,万民书上说的是真是假。” 詹琏就是昌丽驸马,挺英俊的一个青年,噗通一声跪在岳父大人跟前。 赵梓杞也跪在圣上跟前,头略微一抬看见逸公子,好些话不敢说,这小恶魔敢随便揍人啊;冷汗唰唰的冒,又强自镇定:“年前臣与昌丽驸马等人到朔方城,准备督促苏国将蒂拉马及白银送到永明城。颜回风与韩启生负责与苏国联系,年后说苏国又改主意了,准备派遣使臣进京和谈。颜回风与韩启生便让我们一道随使臣回来,一路上都是他们准备的。” 逸公子好心提醒:“圣上问的是万民书真假。” 众人看着赵梓杞和昌丽驸马更不善,不用说,万民书是真的,他们却先想着推卸责任。一般的责任就算了,这、就因为不一般才急着推卸。 赵梓杞咬牙,小恶魔当真可恶,偷偷看一眼圣上,只得应道:“基本属实。” 虽然还有点含糊,总算认了,众人再看昌丽驸马,跪那不吭声什么意思?孬种!贱胚! 逸公子用旗杆捅捅昌丽驸马,认真问道:“那你们在做什么?去朔方城旅游观光,还是负责考察虎贲军?苏国入侵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京了,干得不错。” 众人更怒,谁让他们考察虎贲军!年前苏国又入侵我朝,什么惨胜他们都知道,这些贼子,竟然还捧着苏国使臣,都该死! 昭王提醒:“现在说横滨县的事儿。” 逸公子瞪他一眼。 昭王赔笑,依依故意提起苏国入侵,提完还是要说横滨县嘛。 众人怒火都烧实了!把这事情始末联系起来,应该将他们都按倒、凌迟! “嗷呜噜哩!”乌苏拉忍不住又惨叫,一阵比一阵更钻心的疼,快将他心脏钻穿了。 韩王过意不去,气势全被小恶魔压住了,顽强的说道:“他毕竟是苏国使臣。” 众人一腔怒火一块烧到韩王头上,最该死的就是他! 昌丽驸马和赵梓杞,本来就比大贤能差的多,事实上是他们的狗腿,狗腿该死,主子不该死吗?韩王死一百次都够了!今日往后再无大贤能! 逸公子星眸两道明亮的光直刺进韩王灵魂:“苏国使臣,就能睡你老婆,奸你女儿?你这么大方、仁慈,就将你那些大小老婆和嫡出庶出的女儿都献出来,本公子绝不拦着。” 韩王浑身发抖,这关键时候控制住,咬牙说道:“现在关键是议和。” 逸公子一声嗤笑,全天下都笑了,近的四小天王,远的长孙壮、沈瑜等,后边平民军等一片笑声,犀利的言官等不少人也笑。 逸公子星眸阳光灿烂的看着韩王笑面虎,笑的春光明媚:“议和?路边一只狗都知道苏国狼子野心,就你大贤能,还惦记着议和。怕苏国杀到你家抢了你老婆和女儿吗?放心,苏国打起来,不会让你两条腿的儿子应战的,那还不知道谁打谁。没用就闭上嘴滚一边去!苏国敢再打,本公子第一个去宰了他!想议和可以,那就老老实实的!” 昭王赶紧附和:“苏国再入侵,孙儿去应战!” 泰王附和:“儿臣也去! 儿臣也去!” 唰!武将一多半单膝跪下,一块吼道:“末将等请战!” 唰!后边平民军众人整齐跪下,脑残粉、狄家美少年等激情咆哮:“我等都请战!请逸公子带我们踏平苏国!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吼了一阵犹不过瘾,众人胆大的在太极殿开唱:《都说韩王大贤能》! 歌声犹如晴天霹雳,冲出太极殿直上九霄,京师震动,安静了几天的京师很快响应,百万人大合唱重现。在太极殿能清晰听见。 皇宫、太极殿内也有不少人跟着唱,该死的韩王,他的心还在大虞吗?他还有心吗? 韩王没吃早饭,熬到这会儿,低血糖头昏快撑不住了,噗的喷出一大口血。 逸公子挥着大旗,太极殿内歌声暂停。 众人余怒未消,再次喊道:“苏国如狼,若是入侵,我等请战!” 内官应道:“先起来。” 众人站起来,之前被呜噜哩憋得一口气发泄了、理顺了,愈发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逸王等很多人不敢吭声,轩王这会儿也不敢为儿子辩解。乌苏拉也吓得不敢哭,傻傻的看着大虞朝臣,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儿?外边歌声还在唱。 圣上凤眸平静的看着昌丽驸马:“你有什么要说的?” 昌丽驸马看着现在情形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心惊胆战的应道:“臣无能。” 赵梓杞和他爹暗中交流一下,主动请罪:“虽说是韩启生与颜回风在负责,但臣未能阻止,有辱圣命,请圣上责罚。” 圣上下旨:“詹琏与赵梓杞罢免一切职务,鄂留松、赵子旋、王铮!” 鄂留松今儿来了,和赵子旋赶紧上前,与王铮一同跪下领旨。 圣上继续:“命你三人协助襄王,负责苏国赔款及和谈事宜。大虞不好战,但绝不惧战!” 一股天威震天下,文武百官齐跪,山呼万岁。 逸公子跪下喊完,转身又坐马扎上。 其他人看着,小太保威武,总算还知道对圣上有礼。 众人再看圣上、圣上不能随便看、只能看玄陛、正好看着小太保眉目如画、一身风流,罢免了昌丽驸马和赵梓杞,还有韩启生和颜回风呢?拖出去砍了? 无数人磨刀霍霍,这次要砍的不只是他们,还有颜思维、以及颜家。颜家龌龊成这样,必须抄家灭族,大家都想得到。 颜思德也知道,赶紧跪圣上跟前。半年前挺威风的颜家老二,现在佝偻着好猥琐。 颜回风也顽强的爬起来,爬到圣上跟前。半年前意气风发的颜家嫡长孙,现在就像一条狗。 卫武公心疼外孙,上前对着圣上老泪纵横:“大虞虽然不惧战,但战争对老百姓没有任何好处。” 逸公子挥着旗杆劈头盖脸抽他一顿。 卫武公话没说完,抱着头就跑,两条腿跑的挺快。 逸公子挥着大旗将他掀翻,追上去一脚。卫武公一个驴打滚,绕着太极殿继续跑。 逸公子不紧不慢的追着,冷不丁又抽他一记。卫武公无路可逃,转一圈又跑回圣上跟前。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摔在门口之前颜回风躺着那儿,一脸杀气:“本公子早警告你,再说一句好听的,本公子连你一块揍。土埋到你鼻子还不长记性。” 卫武公噗的吐出一口血,腿一蹬气死过去。 逸公子冷哼一声,星眸闪亮的扫过一只只,最后看着逸王:“人家都杀到你家奸你妻女了,还惦记着好处,苏国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连妻女都能不顾?你还是人吗?畜生!只要是有鸟的,这会儿就抽刀子上,跟他们拼了!” 一阵狂风刮过太极殿,是男人都怒发冲冠!不要动不动拿战争、和平说事儿,大家都不蠢! 逸王被气势所逼、连连后退,该死的小恶魔对着他做什么? 其他人看看逸王,再看别的狗腿,还有卫武公,可以再揍他一顿吗?算了,要揍还是先揍苏国使臣乌苏拉吧,他聪明的随身带着灵药,吃下去已经半血复活,可以继续揍了。 乌苏拉膝盖还没好,跪地上突然好像被扒光了,还有无数人看着,好恐怖。 逸公子看他捂着胸部,突然善心大发,日行三善,来说正事儿:“你们苏国一会儿要和谈,一会儿打;一会儿要献上蒂拉马,这会儿又改主意了。” 王侯公卿听着都不爽,苏国这是闹着玩吗?虽说大虞提出的条件那什么,但苏国入侵是绝对不对的。条件可以谈,入侵是欺负人吗? 乌苏拉这会儿也不想说别的,干脆说正事儿:“蒂拉战马离开苏格拉河太远难以存活,国师认为每一条生命都是神圣的。” 逸公子插嘴:“我大虞老百姓的命难道就不神圣,你们国师那神棍想入侵就入侵。” 众人突然就将苏国国师恨上了。难道大虞老百姓还比不上苏国一匹马?虽然蒂拉马价值可能真比贱民贵几十倍,但谁敢认?保证颜家门口那么些警缸都送给他。 泰王虚心请教:“神棍是什么?” 逸公子应道:“就是打着鬼神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的像他们国师。” 昭王眨眨凤眸,声似天籁:“就是骗子呗。” 逸公子瞪他:“笨蛋!一般的叫骗子,苏国那个叫国师。” 昭王很谦 昭王很谦逊的给依依行礼,受教了。苏国国师还没出场,就被她抹一把锅底灰。 逸公子骄傲,谁让乌苏拉急着要给神棍造势。她现在算是知道,那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高级神棍。就像有人玩失忆一样,这神棍一定要见识一下。 其他人也通过神棍==骗子这么浅显易懂的方式,初步认识了苏国的国师。 乌苏拉两条香肠嘴都不敢说话了,好像说什么都能被小恶魔镇压,他求助的看向谁谁。 颜回风小狗儿似得乖乖帮他讲:“大苏苏苏苏苏国!”噗一口血吐到小恶魔脚下,代替鸡血辟邪,看果然镇的小恶魔不敢动,壮着胆子继续,“苏国决定送给圣上三千万两白银,作为圣寿贺礼;苏国国师会亲自送来,并送来一万块原石,要和虞国国国国噗!”又一口血吐小恶魔脚下,看老子不镇死她,哼,“大苏国师说,之前战争说不清是非,准备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勉强说到这,他算是不辱使命,安心的一头昏倒。 逸公子都懒得揍他,其他人也懒得看一条狗,都看着乌苏拉。 乌苏拉挺得意,能在虞国养一条、一群狗,大苏每个人都感到骄傲。理理他奢华的帽子、隆重的礼服,昂着头,又红又厚的香肠嘴愈发骄横的说道:“我大苏的国师,禀受天命。” 众人全看着逸公子,小太保就是上天庇佑,偶尔还能整个天意,有些人怎么都弄不死她。 逸公子一脸澹雅,本公子可不是神棍。 众人送上一片膝盖,逸公子千岁;突然有些期待,当苏国神棍遇上大虞小太保,谁能笑到最后?保守估计,肯定是小太保。 激进的先不说,大家对小太保有了新的期待,搞定赵家军不算什么,搞定苏国神棍,大家都挺你。要煽动百姓什么的,大家都帮你,你只需要把神棍往死里整即可。 逸公子这才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在金龙马扎上坐好,苏神棍来吧。 乌苏拉张着香肠嘴,茫然的看着逸公子,还有虞国诸朝臣,气氛这么诡异,这都搞什么?他也不怕,苏国强,使臣有地位,继续讲:“我大苏的国师,禀受天命,仁爱苍生,不想妄动干戈。”逸公子一声笑,笑的他心虚,赶紧说快点,“准备和平的与虞国赌石,定胜负。我大苏南充段玉乃是上天赐予的天下至宝,最神奇的是在原石中有什么谁都说不准,一切全凭天意。你们虞国这么自信,不会不敢赌吧?” 韩启生小人忙说道:“为什么不敢?逸公子受神灵保佑,一定能赢你们大苏。” 李湄站出来,身穿黑底云雀朝服,头戴五梁冠,最近心情没某些人糟糕,剑眉单眼皮,依旧尊贵有型,从容附和:“南充段玉名满天下,其原石确实神秘。” 颜思德抓住机会喊道:“一切全凭天意,就看逸公子的了。” 逸公子挥旗将他掀飞,挥起旗杆将乌苏拉抽飞。 一大帮人跑出来正准备起哄,顿时都愣住,并小心离逸公子远点儿。 “嗷呜噜哩!”乌苏拉刚吃完药,又受伤了,怒的满地打滚,一通苏国话乱骂。 逸公子先让他骂,扛着大旗来到李湄跟前。李湄不顾面子掉头就跑,不跑肯定也没面子。 逸公子站那看着,就看着。李湄愈发魂飞魄散,差点欢快的跑到外边去。 逸公子转身,看着一只只,再过去将乌苏拉提到玄陛前。 好多人毛骨悚然,很想求圣上将小恶魔撵出去,估计是徒劳,还是自己小心为上。 逸公子又盯上韩王。韩王这回就不说,老子什么都不说,你能奈我何? “嗷呜噜哩!”乌苏拉呼天抢地,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惨过,大虞都是流氓啊! 逸公子放过韩王,来拽着乌苏拉:“苏神棍说之前战争说不清楚是非?你他娘逗本公子吗?三十年前苏国入侵我朝七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是非都说不清,你家神棍没睡醒吗?他的仁爱被狗吃了吗?去年年底苏国三万兵马突袭我朝边境,还有谁不清楚是非,乖乖滚过来本公子告诉他。” 众人凛然,算是知道小太保为何发威了,当然不是因为激将的小伎俩,而是因为原则问题。这可是原则问题,不少人大怒。 逸公子一声怒喝如惊雷:“一群贼子!妇孺皆知的道理,你们反倒弄不清,需要猜单双和平解决吗?抓阄怎么样?石头剪子布是不是更好玩?” 众人更怒。这等大是大非,竟然要赌石决定?滑天下之大稽! 世上偏偏就有一群这样的滑稽之辈,一点不知道脸红。其中就包括李湄。 李湄这会儿躲殿柱旁伤心,他就是论事而已啊,还是别乱动,免得被哪个黑心的揍了。 昭王力挺依依:“当年我朝苦战八年,战死将士六十万,百姓伤亡无数,有些人这么快把是非就分不清了?皇祖父,他们不配站在这里,侮辱朝廷,愧对天下!” 圣上下旨:“将他们都轰出去!” 骁果卫和内侍立刻动手,将一帮急着跑出来准备吃热乎的狗,胡乱扔出太极殿。 顿时外面一片哭喊声,里边一片安静,众皆凛然。皇太孙威武,圣上震怒了。颜思德和颜回风也扔出去,卫武公也扔出去,韩王和世子要扔出去吗? 韩王和世子又惊又怒,这回他可什么都没说,一群王八蛋看什 王八蛋看什么看。 逸公子没看他,看昭王,抢她风头,哼;她又拽着乌苏拉,纯良的问道:“现在知道了吗?” 乌苏拉倔强的应道:“去年是亚当斯将军私自出兵。” 逸公子挑眉,这么快就把炮灰送来了:“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赵梓杞不知道小太保要做什么,还是告密、打算将功赎罪:“活着,但被夺了兵权。” 逸公子看他一眼,知道这么清楚。赵梓杞吓一身冷汗,这告密还有罪吗? 逸公子先放过他,继续拽着乌苏拉教训:“你们苏国就是一群吃屎的。苏神棍是非不分,将军敢私自出兵,你们皇帝还不宰了他,留着吃屎吗?” 其他人无语,小太保怎么越骂越那什么。 武将都听着挺亲切,挺有道理,私自出兵还吃了败仗,绝对死罪。 乌苏拉被拽的惨叫,怒啊!私自出兵那是借口好吧,亚当斯虽然打了败仗,正好让他憋着气儿下次将功赎罪继续打前锋,能随便杀吗? 逸公子告诉他:“你们皇帝和苏神棍是非不分,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帮你们一把。那个亚当斯私自出兵,侵略我朝,严重影响两国和谈,属于一级战犯,必须送到我朝受审。” 婶婶婶婶婶婶婶婶…… 挺平静的一个声音,却像春风阳光在太极殿内回荡,每个人心里都森森的颤儿颤。 只听说过战俘,从没听说对方战败,还要将将军送来受审。不过大家怎么听着这么爽呢? 襄王很快表态:“苏国要与大虞和谈,除了之前赔款,还必须将战犯亚当斯以及从犯送来我朝受审,否则免谈。” 乌苏拉狂怒:“不可能!呜噜哩!亚当斯是亚克拉的侄子!” 逸公子很爽快:“就算儿子错了也要罚。苏国想保他也行,这笔账就由苏国承担。之前二亿两白银赔款不变,去年年底入侵我朝数县,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两千万两白银,造成精神损失折合两千万两白银!造成周大将军及虎贲军名誉损失,一千万两白银!共五千万两白银。” 大虞的朝臣都给小太保跪着,一愣一愣的都反应不过来,反正貌似是好事。 圣上一直不吭声,旭王也不吭声,周广就看着宝贝闺女玩。苏国算计的这么好,看依依三下两下将他们内裤咳咳咳。 韩王狗腿都没了,只得自己开口问:“什么精神损失、名誉损失?” 乌苏拉也怒:“分明是我大苏输了。” 逸公子应道:“谁挑起战争谁就有罪。韩王大贤能,连精神损失都不知道?看来你精神没损失啊。但我朝从圣上到百姓都想着和谈了,以后不用打仗了;突然苏国就打起来,这伤了多少人的心你知道吗?有个八十岁老婆婆拉着本公子的手伤心的哭,苏国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话,害他重孙子都学坏了。你知道这损失有多大吗,这不仅毁了她重孙子,还毁了一个老人的希望。这毁的不只是一个老人,是大虞无数人。这罪孽你担得起吗?” 她星眸欻的放光,韩王顿时窒息,差点吐血。 好多人都窒息。一个老人活到八十岁,看重孙子学坏了,这精神损失用钱能补偿吗? 这谁家老婆婆啊?不少人好奇。各府上老夫人是有一些的。 昭王给依依捧场:“此事影响极其恶劣,绝对不止两千万两白银。” 逸公子给他抛个媚眼,这话说得好:“虽说如此,但咱大虞百姓都爱好和平,对苏国依旧寄予希望,两千万两白银只是一个提醒,希望他们能认真诚恳的进行和谈。” 一片膝盖送给小太保。问苏国要了钱还是因为大虞爱好和平。苏国又要气疯了。 乌苏拉就气疯了:“你们谁爱好和平!” 逸公子正气凛然:“本公子!你随便去问问街上三岁小孩,本公子走路连蚂蚁都不踩的。” 长孙壮在后边问:“那你平时踩的都是什么?” 逸公子正气凛然:“死蚂蚁!” 外边快中午了吧?阳光从明瓦照下来,晃得人眼花,呀好眼花。 逸公子眉目如画,星眸闪着恒星的光芒,明亮干净,看的人都自惭形秽。 赵梓程冒出来提醒:“这和周哥、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逸公子星眸盯着他,管我爹叫哥,好长脸啊。赵梓程恼怒,他差点叫周广,谁叫哥。 逸公子冷哼一声,先说正事儿:“本来没关系,但有几位去朔方城旅游观光、考察虎贲军,看苏国入侵,赶紧将消息传回京,你没听见赵平海上门侮蔑、诋毁大将军吗?你不知道赵平海要大将军谢罪吗?你不知道这对大将军造成多大的困扰和伤害吗?苏国不赔偿,你赔?” 恒王忙将儿子拉回来,被迫支持小恶魔:“当然是苏国要赔。” 齐王也赶紧支持:“苏国必须赔偿,五千万两白银。” 轩王也被迫支持:“苏国入侵我朝,要不赔偿损失,要不交出战犯亚当斯。” 其他人目瞪口呆,怎么一下变成这样了? 好些本来就支持的赶紧附和,说的太对了,苏国要不掏钱,要不交人!这次不能含糊! “噗呜噜哩!”乌苏拉崩溃。 韩王、逸王等好多人崩溃,在说赌石呢,怎么扯出这乱七八糟?还是小恶魔啊! 更多人兴奋。对苏国就不能手软。小 能手软。小太保还有什么绝招要整他们只管使出来,我们全力支持。 逸公子歇会儿,愉快的看乌苏拉挣扎,呀看别人挣扎身心愉悦。 乌苏拉痛苦的挣扎半天,苏国还来了几个副使之类,来帮他一把,总算扎起来。 襄王很严厉的宣告:“苏国派使臣,事先并未征得我朝同意!我朝提出的条件,苏国到现在都没有执行的意思。又悍然入侵我朝。鉴于苏国态度极不友好,严重缺乏诚意,故而,必须先支付二亿两白银赔款,并交出亚当斯或再支付五千万两白银,之后再来议和,其他东拉西扯都免了。你现在可以回苏国复命了。” 众人纷纷点头,襄王威武,说的极是。 看看几只小虎崽子,大虞底气十足,对苏国就不用客气。 乌苏拉关键时刻代表苏国,态度依旧强硬、骄横:“我来是他同意的!”指指韩启生,赶紧着把话讲完,“我大苏国师禀受天命,命我来的。早知道你们虞国会不讲理,我国师说了,这次精选的一万块原石,价值超过一亿两白银。不论虞国赌输或赢,都送给你们。” 逸公子挥起旗杆。乌苏拉被迫只能闭嘴,但代表苏国,还是挺有骨气。 大虞朝臣看他骨气就值一顿揍,小恶魔快揍他。襄王让他少东拉西扯,他偏啰嗦。 苏国副使之类都不说话,表现算是勉勉强强,暂时没吸引仇恨。 逸公子收起旗杆,没揍乌苏拉,而是纯良无害的和他讲:“苏神棍是非都分不清,别把他屁话拿来当圣旨。本公子再警告你一次,战争赔款就是赔款,下次再讲不清楚,本公子去找你苏国皇帝讲。刚襄王的话不变,你们都帮他记清楚。记住,记不清楚会掉脑袋的。” 副使之类赶紧点头,据说这小子是小恶魔,身上杀气好恐怖,八成是真的。 乌苏拉忙喊:“呜噜哩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逸公子乐:“乖,本公子可以去你家宰你,我大虞还省两幅棺材。为了表示大虞的诚意,满足你们小小的愿望,在你们完全执行襄王条件之后,可以把原石运来,本公子就陪你们玩玩赌石,但条件必须变成:你们苏国输了,就向我大虞俯首称臣。苏国如果有自信就赌,没自信那随便。” 便便便便便便便便便…… 天地变色,用赌石决定苏国俯首称臣,比赌石决定战争是非更狂! 乌苏拉怒火冲天,用苏国话一通乱骂,唾沫横飞。 大虞朝臣激情四射,一片膝盖送给小太保,这岂止是偶像,这必须是大虞之神! 平民军脑残粉、狄家美少年等猛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帮人激动的无处发泄,都跪下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都只能跪下,山呼万岁,大虞神威! 乌苏拉的声音被吞噬,整个人都差点被大虞激情和声浪淹没,香肠嘴发白。 好一阵众人才停下,看着乌苏拉,呜噜哩,还有什么招儿使出来,看我们小太保统统灭了你! 乌苏拉强自镇定、放绝招:“我大苏国师和二公主已经准备好,下月就会来虞国。赌石的事儿你们可以亲自和国师谈。另外,我大苏国师禀受天命,算出二公主和昭王正是良配。” ------题外话------ 苏国公主啊,等你来!~ 第336章,想玩赌石? 第337章,毒不死她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7章,毒不死她们 太极殿内好安静,静的恐怖,风都停了不吹。 众人悄悄看昭王,一身衮冕,身材颀长,气质超然;瓜子脸高鼻梁,一双凤眸,和圣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皇长孙,就这么站在这里,脚踩着大虞江山,头顶着赵家的天。这样的绝世人物,让苏国公主看上了? 众人再看逸公子,一身气势引而不发,绝不止杀气这么简单,准备碾死苏国使臣吗? 众人再悄悄看圣上,嫡长孙就这么被天命算上了,那圣天子算什么? 没几个傻的,相信苏神棍鬼话,但苏国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啊。 韩启生小头小脑的小人逮着机会忙说道:“大苏国师……” “嘭!”逸公子挥着旗杆将他砸翻,大旗从乌苏拉头顶挥过,纯良灿烂的一笑。 刹那正午的阳光穿透太极殿直晒到每个人心头,心情愉悦的想长一对翅膀在春天翱翔。 乌苏拉心也银荡起来,发白的香肠嘴红的发紫。第一次见到昭王,就觉得他和二公主真是良配,绝逼配一脸。 逸公子看他还在发春,声音愈发轻快飘渺:“你苏国公主快生了吗,在苏国呆不下去,急着到大虞找个便宜男人吗?我大虞是你们说来就来的吗?当你们家花园吗?你知道不经主人同意就到人家去是什么吗?那不是小偷就是强盗。知道他们后果是什么吗?逮住了杀无赦!不怕死就来!” 轻飘飘看不出一丝烟火气息,但苏神棍和苏璃诗都被判了死刑! 长孙壮大笑着走出来,心情愉悦,虽然四肢发达,这会儿却不能再撩拨小太保,还得给她帮腔:“以前总听说苏国人如何狼子野心,现在算真正见识了,苏国娘们没人要,还敢奢想昭王!这是羞辱我大虞吗?” 沈瑜心情也极好,出来绕着乌苏拉转,犀利的说道:“苏神棍是非都分不清,估计是疯子一样成天白日做梦,把神经病省略当成神了。” 陶敏之嗓音清凉的附和:“一匹人人得而骑之的马,还想挑主人?滑天下之大稽!就算到了大虞,也得打发她去战场,让我朝勇士们好好治治她的白日梦!” 其他人都抖三抖,这位侍御史一介文人,想法却堪比武将。 大家都觉得过瘾。苏国还真是,把大虞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少人意气风发,必须给苏国一个教训,该杀就杀! 乌苏拉不死心:“我大苏国师禀受天命,算出最佳时间,对虞国也有利。”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盯着他:“苏神棍纯属废话,我大虞太平盛世,一直都好得很。他想来朝拜就立刻赔款,白天赔款晚上来都行。我大虞便宜男人没有,但单身狗、单身猫、种马之类很多,一定满足苏国娘们的需求,想怎么浪都行。” 王铮支持少主:“虎贲军誓死守卫边疆,绝不让任何盗贼私闯进来,请圣上下旨。” 圣上天威降临:“苏国既无心议和,便无须再议,具体事宜依旧由襄王负责。虎贲军加强守卫,任何人骚扰边关,杀无赦。韩启生、颜回风、颜思维等私通苏国一事,泰王负责查清,依法严办。乌苏拉既已到大虞,必须严格遵守大虞律法,否则依法严惩。” 王铮、王猛、王钶等忙跪下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都跪下,山呼万岁,圣上圣明。 作为大虞的人,面对苏国这种强盗,就得挺直腰板,敢惹事就揍他! 乌苏拉呜噜哩说一通苏国话,啰哩叭嗦像个娘们,不知道是不是诅咒圣上。 逸公子能听懂的,呃,听他全是骂自己,骂虎贲军,又骂养的那些狗,都是一群饭桶。 王猛和王钤看着少主偷乐,乌苏拉大概以为别人听不懂,所以苏国的国骂一堆。 逸公子怒,两个小王八蛋,本公子挨骂竟然还乐。 王猛和王钤赶紧七窍生烟,准备痛扁乌苏拉,只是他已经伤成这样,无处下手啊。 昭王看四小天王和依依眉来眼去,凤眸阴柔,是憋着一肚子火。 韩王也一肚子火,好好的事儿竟然被搞得这么乱七八糟,还不让苏国国师及公主来,这怎么能行;等大家喊完,忙喊道:“圣上,议和岂能随便中止。” 圣上凤眸唰的睁开,一阵海啸猛扑过去。韩王差点被碾成灰,噗通一声跪下。 圣上凤眸看着他,冷然下旨:“赵旰教子无方,削户一万。” 逸公子、王猛、昭王、襄王好多人都不善的盯着韩王,但是等半天没了?圣上不下旨将他拖出去揍一顿?削户就完了?削户这事儿,从下旨到执行,早不痛不痒的过去了。 且韩王把一百万罚款不交,就这么放过他? 大家都有点失望,韩王这德性,小奶娃都知道老贼一只,算了还是慢慢煮着吧。 逸公子琢磨着,还要不要封他产业,还是将重心都转移到苏国上来。 昭王心动不如行动,上前说道:“皇祖父,咱大虞百姓嫉恶如仇,苏国使臣住在使馆,只怕不大安全。不如住到韩王府上,韩王仁慈,一定会好好照顾苏国使臣。这事关两国邦交。”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心里不痛快去了,变得非常愉快。 逸公子看着昭王,狐狸精狠啊。 让苏国使臣住在韩王府,比陈玄龙季住到韩王府还有趣。刚才乌苏拉 府还有趣。刚才乌苏拉已经乱骂韩王、逸王等狗腿,态度比陈氏、火氏更骄横;毕竟苏国作为一个大国,比潞峄、九潭更有底气。这若是住到一个屋檐下,那什么,不会真睡了韩王小老婆们吧? 逸公子在考虑,没事儿经常去韩王府转转,一定很精彩,不精彩就让他们精彩。 昭王看依依看他了,心情愈发愉悦,声似天籁唇如含蜜:“韩王是大虞的贤王,一定会好好劝导苏国使臣,真正拿出诚意来求和,这对两国百姓都有好处。” 圣上点头,朕后继有人,心情也很愉悦。 大家都支持,皇太孙威武,反正韩王要做贼,做到一家去不是更方便。 韩王好恼,急忙喊道:“臣府上被砸了,没法招待使臣。” 逸公子抢话:“韩王别谦虚。你都能住,使臣如何不能住?大不了挤一挤更亲香。” 长孙壮四肢发达胆儿肥了,也凑热闹:“难道韩王大贤能,一点不愿承担责任,为朝廷、为百姓、为苏国做点事儿?” 沈瑜更犀利:“这不是上阵杀敌,不会流血死人,不会这点事都做不好吧?” 赵柏舟包着鼻子又进来,大家都看着他,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看着是不怎么靠得住。 好多人公然嗤笑,两条腿就是两条腿,平时再芝兰玉树,关键时候不顶用,他就是个废物。 啊!韩王要疯!世上怎么这么多混蛋!这世界都充满深深的恶意! 赵柏舟更怒,他怎么会是废物!强忍着不流鼻血,冲昭王发飙:“昭王府地方最大,怎么不让使臣住你府上!你是皇长孙,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大苏国师算出二公主和你是良配,你们早晚是一家人。” 昭王冲过去挥手一拳。 赵柏舟下意识捂着鼻子,突然胸口如遭雷击,身子轻飘飘飞上天,又重重砸下十八层地狱;“嘭”一声摔在门口之前颜回风和卫武公躺的地儿,鼻血狂喷。 无数人心肝儿颤,肃然起敬,皇长孙神威盖世! 昭王又一个金锞子丢赵柏舟身上,声似天籁般说道:“孤王早说过,一直喜欢玩,母妃总不让。苏国使臣若住在鄙府,孤王怕将他们玩坏了。” 众人给皇长孙跪了,这已经将赵柏舟玩坏了;不过赵柏舟是活该,大家还想揍他一顿。 韩王气的吐血,赶紧跑过去,看儿子就剩一口气,疯了:“啊!赵永锡!” 昭王应声:“孤王从不知道,大虞和狼子野心的苏国还能成一家人。看来韩王和世子是早就有此打算,那皇祖父成全他们好了。” 圣上下旨:“苏国使臣就住在韩王府,由襄王负责协调。” 襄王上前领旨,心里无奈。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他难道还会怕赵旰? 韩王好凶好凶,笑面虎露出狰狞的獠牙,邪恶的盯着众人,吼!老子要吃了你们! 逸公子忙躲到干爹身后发抖:“吓死宝宝了。” 长孙壮忙躲到沈瑜身后。沈瑜一脚将他踹出去,这白痴什么都跟小太保学,他学得会吗? 昭王也躲到旭王祖父身后,偷偷拉依依的小手,孤王也吓到了。 逸公子准备一脚将他踹出去,看着长孙壮还是算了。 长孙壮干脆到赵柏舟跟前转一圈,摇头晃脑的叹息:“太弱鸡了,看苏国使臣都比他扛揍,呜噜哩还说他是苏国最不厉害的,这么说……难怪这么怕苏国,听见苏国就膝盖发软。” 顿时一片嘘声。赵柏舟真是越看越弱,打不过小太保,连昭王也打不过,平时装的那么厉害都是唬人的吗?如果真这样,给苏国下跪倒是不难理解。 韩王怒发冲冠,抱起儿子一头出了太极殿,先赶紧救人,太医是指望不上的。 太极殿内众人愈发不爽,圣上在这呢,君要臣死臣还得谢恩,他却怒气冲冲要杀人似得,还这么走了,贼心昭然若揭。 走了清静,逸公子盯着逸王,有什么想说的吗? 众人都看着逸王。现在恭王被打了,韩王走了,就剩他一个,会不会太孤单?寂寞吗? 逸王冷得发抖,外面阳光和煦,太极殿内温度很低,抹一把冷汗,给圣上说话:“苏国虽然那什么,但议和确实有利于两国百姓。儿臣觉得,大虞还是应该拿出诚意,做出努力。为了两国百姓,原则问题不能让,其他的,是可以适当做出让步。” 这话说的相对客观,大家暂时忍了。 逸公子眼睛一亮:“其实苏国不愿赔钱没关系,苏国西边靠近大虞百里之地,风俗人情和大虞基本一样,就划给大虞好了。反正老百姓在哪国都是老百姓,地在哪里还是地,圣上还要为他们操更多的心,但圣上圣明,苏国不用谢。” 这话说的相对主观,大家暂时忍了,脸上一片猥琐的笑。 一片膝盖飞向小太保,之前赌石要苏国俯首称臣,现在做出让步,只要百里之地。 祝圉公老人家站出来翻老黄历:“苏国最西边,和大虞曾是同源的。如今划入大虞,让那些百姓重新成为一家人,想必上天也会庇佑的。” 众人都给祝圉公点赞。苏神棍不是算出二公主和昭王是良配吗?逸公子算都不用算,本就是同源的啊,上天直接会庇佑啊,苏神棍可以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众人一块看着逸王。逸王闭上嘴不说了,说个屁。 。 众人一块看着乌苏拉,苏国国骂还没骂完?大家听不懂但看也能看懂啊。 乌苏拉边骂边哭,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都不是英雄好汉。还想苏国百里之地,做梦! 圣上让人将他送去韩王府,这儿没他事了,今儿也退朝吧。 文武百官出了宫,愈发兴奋放肆起来。哈哈哈!能这般灭掉苏国的气焰,无异于打了一场大胜仗!还有那些苏国的狗,都要狠狠的揍他们! 消息很快传遍京师,听说苏国使臣要凌辱孕妇,天下震怒!老百姓没有聚集,而是纷纷在家磨刀。这次也不去颜家唾弃,就等着哪天圣上下旨,大家一块去拆了颜家! 旭王府,逸园,餐厅。 明礼郡主弄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昭王、泰王、董在德、鄂留松、赵梓禹等齐至。 昭王怒:“你们都不回家,来这做什么?” 泰王不吭声,董在德不吭声,鄂留松不吭声,皇太孙如今威武霸气的很。 赵梓禹一直觉得大侄子是大好人,应道:“那你怎么不回家?”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他,还知道顶嘴了,得给他找个事儿,远远发配出去,正好别回家。 赵梓禹吓一跳,大侄子想做什么,他开个玩笑而已。 昭王一点都不开玩笑,正好将他和四小天王一块打发出去,省的组团勾引依依。 逸公子看他发神经,美少年竟然不知道人心险恶;她也不管,来干爹吃饭,忙一上午好饿。 昭王赶紧乖乖过来,大家一块坐下吃饭,给主子的饭菜不够就吃非主子的,基本差不多。 逸公子吃完就走,昭王忙跟上。泰王、董在德等人看着,这就不凑热闹了。 逸公子在卧室门口唰的停下,怒视昭王,跟这么紧做什么?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你要保护人家。” 逸公子瞪着他:“放心,不会让你被女流氓抢走的。” 昭王心花怒放,再香一个:“依依对我太好了,春光明媚,我们出去玩吧。” 逸公子瞪着他:“行了,本公子回去还有事,你要发春自己去。” 昭王飞快变脸:“依依不要人家了,呜噜哩,你不会是去见王铮他们吧?他们有我好看吗?” 逸公子瞪着他,眼睛一眨:“以后不要讲呜噜哩,本公子记得这是苏国一种方言。” 昭王凤眸看着依依,这方言指定不会是好话喽。 逸公子点头,聪明,摸摸他的头:“乖,本公子先回家,有空再陪你出去玩。” 昭王紧紧握着依依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那你亲人家一口。” 逸公子怒,一脚踹他。 昭王拉着她手用力一拽。逸公子猛扑到他怀里,嘴正好亲着他瓜子脸;顿时怒的张嘴就咬,往脖子上咬,啊啊啊咬死他。 昭王疼的浑身发抖,唔唔热血沸腾,春天真的到了。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穿过地道回到静姝园,收拾好出了卧室。 周广在衙门有点事,也忙完刚回来,父女一块出了静姝园,外边好生热闹。 洪乐欣才十三岁就封了洪月县君,今儿总算从娘子军回来。王铮、王钤等四小天王也到了,和王仁夫妇以及虎贲军、虎贲卫等重逢。庞子龙也来拜见大将军,以后就是大将军的部下,正好和王仁、王义等同僚见个面。 这是喜事,松鹤堂正在设宴。 丫鬟媳妇儿忙来忙去,一边议论着苏国使臣的事儿,据说那是个极品人渣,大家都义愤填膺。 听说恭王被贬为昏侯,简直喜大普奔,京师无数人家在放鞭炮庆贺。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爹,咱要不要也放几挂鞭炮? 周广乐,放鞭炮就省了。不过洪乐欣获封,可以好好犒劳她一下,娘子军操练也蛮辛苦,她算是为周家争光了。 珠喜急匆匆走来,给郡主和大将军行礼:“老夫人中毒了。” 周芣苡一愣,赶这么及时?而且下手这么狠,就不怕把老妖婆毒死吗? 洪乐欣、洪乐香、周依蓉、周铃兰、周依茉领着侄女周宛宁都凑过来,周杰迈、周杰昆等小朋友奔到周芣苡跟前,后边蔡问书还抱着小蔡蔡。 “姑姑、飞!”小蔡蔡飞到周芣苡怀里,立刻吐她一脸口水,殷勤的喊,“大打能能!” 周芣苡乐,抱着小奶娃亲一口,和爹说道:“我带他们去看看。” 周广点头,他还有些事要和王仁、庞子龙等人讲,绕过这些妇孺进了松鹤堂。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直奔春熙堂。 珠喜跟在她身边,安静的像个影子,没什么存在感。 洪乐欣、洪乐香、周依蓉、周依茉、周宛宁、周杰昆等都跟上,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春熙堂,就像春天突然闯进冬天,强势将春熙堂变得春光灿烂,充满勃勃生机,欢声笑语。 春熙堂的冬天,除了珠喜还有几个人,这会儿都小心候着。 来到第三进,才听见郭老妖婆的声音,就是各种挣扎,伴随着一些压抑痛苦的怒骂。比起乌苏拉或者卫武公等,还要差一点。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准备进去。小蔡蔡算是老妖婆的重外孙,能来看她是她的福气。 珠喜小心拦住郡主:“老夫人情况比较那个,孩子别进去了,省的吓着。” 周芣苡点头 周芣苡点头,将小蔡蔡给洪乐欣,又吩咐周铃兰:“你们在外边等会儿,若是可以再进去。” 小蔡蔡不乐意:“姑姑!姑姑飞!抢!打能能!” 周芣苡亲他一口:“乖,在外面等着,回头姑姑带你去打坏人。” 小蔡蔡童颜大悦,扑上去赏她一脸口水,本公子就在这等着:“吼吼吼吼!” 周芣苡拿毛巾擦着脸上口水,一边走进卧室,一股浓浓的臭味儿,地上一片凌乱。 周依蓉、蔡问书、洪乐欣等一块跟进去,大家都不着急,拿丝巾手绢等捂着鼻子,小心找地方站好。 卧室窗户打开,天窗有阳光照进来,整体并不阴森,人勉强呆得住。 再看卧榻前,老夫人扭曲的蜷在那,说不出像什么动物,一头白发凌乱,一身鹅黄缎面睡衣凌乱;一张老脸狰狞诡异,张着嘴一边吐一边诅咒,含含糊糊听不大清。 一会儿痉挛,一口气喘不上来好像要死了,固执的又不肯死,一会儿又活过来。 老夫人喘口气儿,盯着周芣苡,凶恶的像是要拖她下地狱。 周芣苡看向珠喜,老妖婆闲的没事做这么折腾自己玩?看的人都受罪,真想帮她解脱。 珠喜拿出一个玉瓶交给郡主:“大小姐一大早送来这个,说等大将军回府,给老夫人吃下。老夫人也同意了。但奴婢担心,就给她吃了一小半。” 周芣苡仔细看了看,这是乌头?抬头看着珠喜,给老夫人吃一小半? 珠喜低头盯着脚尖,一身墨绿碎花长裙,身材高挑、体态丰腴,是个不错的丫鬟。虽然跟错了主子,人生有些事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周芣苡看她挺有意思,回头吩咐:“将周依锦带来。” 诗代带着几个媳妇儿立刻去拿人,一股说不出的兴奋劲儿,脑子都不大正常。 周芣苡将玉瓶再看一阵。确实是乌头,这一瓶都吃下,就死定了。吃一半,就现在这样。 老夫人好怒,挣扎着爬到一个柜子前,一口吐上去,打开又将东西扒出来乱扔乱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疯癫癫,说她神志不清,她一会儿又阴森森的盯着周芣苡。 周芣苡来到窗前,这儿一套万年紫檀木桌椅还在。紫黑色的桌子带着自然的纹路与光泽,反射着春光,越看越高贵古雅,一股淡淡的幽香闻之欲醉。 周芣苡在左边椅子上坐下,窗外一阵春风刮进来,顿时神清气爽。 不多会儿,外边一阵吵嚷,周依锦被抓进来。 周杰昆跟着溜进来,悄悄溜到郡主姑姑身边,抬头讨好的看着她,再看这一屋子恶心。 周芣苡把他抱起来,再看周依锦,给祖母下毒,毒成这样,她就没一点内疚? 周依锦穿着靛青战袍,虽然被抓住,气势依旧凌厉;看着一屋子凌乱,丑陋的脸更阴森;再看罪魁祸首周芣苡,顿时怒火冲天:“贱人,你做什么!祖母中了毒,还不赶紧给她解毒!” 周芣苡乐:“那你又做什么,一会儿给她下毒,现在又喊着解毒。她不是一向最疼你的亲祖母吗,你都下的去手,你是畜生投错胎吗?本郡主以前都高看你了,这般心肠歹毒,怎么不毒死你自己?” 周依锦忍无可忍,用力一把甩开仆妇,拔刀杀向周杰昆。 周芣苡抱着周杰昆坐那没看见,周杰昆胆子也大,就看着姑姑要杀他。 洪乐欣一身侠气爆发,扑上去钳住周依锦手腕。 周依锦甩手一巴掌扇她,差点将她扇飞。 洪乐欣面红耳赤,咬牙一拳轰过去,差点将周依锦轰飞;乘胜追击,一腿将她劈翻。 周依锦凶悍的和她拼命,从地上抓起一个烛台,用力砸向洪乐欣。 洪乐欣正松一口气,当下急忙横移避开,咬牙跃起三尺高,用力一腿将她劈飞。 周依锦滚到老夫人身边,她亲祖母张嘴吐她一脸,虽然能吐的早吐完了,黄疸水也极恶心。 周依锦赶紧滚开,恶心的直吐,回头盯着洪乐欣、周芣苡,魔气森森。 洪乐欣女侠也怒极,给亲祖母下毒、拔刀要杀亲侄子,这种人真是禽兽不如!她头一次动了杀意,这种人不杀是不行的。 周芣苡就坐那看着,把玉瓶给小女侠:“习武练功是其次,首先心要正,其次心要狠。对自己狠,对自己人狠,才能成事,或者保全自己。把这给她喂下一半。她给最疼她的亲祖母下毒,这就恶心的吐啊,让她吐个够。” 洪乐欣拿着玉瓶手抖,脸红,还是手抖。 周依锦吓着了,爬起来要往外跑,外边那么多小孩。 周依茉上前给她一掌,飞起来正好摔在洪乐欣脚下,把小女侠吓一跳。 周依蓉也眼皮乱跳,她才习武几天就好辛苦,但和周依茉比差远了,比洪乐欣也差的多。咬牙,这是逼她啊。周芣苡是说给她听的吧,要对自己狠。她看着周芣苡就讨厌。 周芣苡莫名其妙,这回没说她好吧。 周依蓉冷哼一声,没说她才怪,狠一点嘛,她保证做得到。 洪乐欣咬牙发狠,一把抓住周依锦,手一抖剩下的乌头全倒进她嘴里。女侠一不做二不休,拽丝巾捂着她嘴,再一脚踹她肚子。 周依锦身子一震,乌头便下了喉咙。洪乐欣又接过一盅茶给她灌下去。 书砚拍拍小女侠肩膀 小女侠肩膀:“行了,放开她,她想吐现在随便吐。主子要在这看着吗?” 周芣苡看一个个都是极恶心的表情,应道:“那走吧,让人好生盯着,有事儿喊本郡主。” 她抱着周杰昆站起来,林氏急急忙忙冲进来。 洪乐香、周铃兰、小朋友等都到门口看着,卧室里洪乐欣、周依蓉、蔡问书等也看着。 老夫人这会儿又半昏迷,倒在那像什么动物,偶尔还痉挛。 周依锦扒那抠着喉咙使劲作呕,吐出一口口血,还有乱七八糟,乌头也吐出一点,状态还是很不好。头昏眼花一会儿又喘不上气像是要死了。 林氏看着女儿泪流满面,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周芣苡跟前,给她磕头。 周芣苡站的笔直,乌头药效可没那么快,周依锦的承受能力貌似也比老妖婆强。 林氏纠结、郁闷,只得主动开口:“求郡主饶了她。” 周芣苡淡然应道:“放心,毒不死她们。” 其他人都安静着,小奶娃这会儿也安静,估计被熏着了,周依锦比老妖婆恶心的多。 一会儿周依锦醒来,继续哇哇的吐,又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一身污秽,龌龊的简直受不了。 林氏看着女儿心疼,继续给郡主磕头:“求郡主,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吧。” 周芣苡应道:“你看她会乖乖嫁人?真随便找个人,你也能同意?” 林氏恼怒:“她毕竟是你姐姐。” 周芣苡乐,多熟悉的一句话啊,她看周依蓉。 周依蓉怒:“看我做什么?我大姐要杀我,今儿给亲祖母下毒,又拿刀子要杀亲侄子。毕竟我和昆哥儿没事。毕竟六妹妹是有办法救她们的。所以想怎么着?” 洪乐欣有板有眼的说道:“郡主表姐已经说了,毒不死她们。” 周依蓉冷笑:“所以随便找个人不行,那就随便找个王公贵人吧。那什么褚国公世子不是死了老婆吗?给他做继室不是挺好?将来还能做国公夫人。逸王死了老婆,估计看不上一个破相的,否则早就提亲了。” 她本来就说两句,但周依锦又恶毒的盯着她,怒啊!心里又一阵快感,就周芣苡狠毒,给她下毒还毒不死她,突然问:“她下次心肠岂不是更毒?” 周芣苡看她想象很丰富:“以毒攻毒,没准下次就不毒了。毕竟是咱姐姐,希望她能悔悟。” 周依锦吐! 周依蓉赶紧冲出卧室,不行她也要吐了。 周芣苡抱着小不点也走,周依锦毒发作,估计还有的折腾。 林氏怒喊:“郡主!” 周芣苡出了门停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本郡主同情你。但你没把女儿教好,更没资格要求别人。她今天就算给你下毒,本郡主都不会这么生气,但她偏对最疼她的祖母下毒。” 这不是一般的毒啊。一定有人等着对外宣扬,她爹逼的老娘服毒自尽。不论是非,别人第一印象肯定不好。后边就算有一百种解释挽回,人心里都会留下点痕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周芣苡当真是,就算周依锦对林氏下毒都没这么怒,林氏比不上老妖婆啊。 林氏也明白,怒的撞墙:“那郡主打算将她怎么样?” 周芣苡应道:“不知道,得看她们自己。反正不作死就不会死。” “啊!”周依锦嚎叫,快疯了。 “啊!”小蔡蔡也叫,郡主姑姑出来了,快抱本公子,“姑姑、姑姑!飞!打打打!” 洪乐香要打他小屁屁,都是姑姑嘛,他就把最有钱的郡主姑姑记这么清楚。 周芣苡赶紧放下周杰昆,把小奶娃抱过来。 周杰昆小朋友一脸怨念,小奶娃这是争宠吗?他真的失宠了。 小蔡蔡好高兴,立刻赏郡主姑姑一脸口水;再一掌将洪乐香姑姑扇飞,少烦本公子;在郡主姑姑怀里一蹦一蹦,奶声奶气的兴奋:“姑姑!打打能能!唔,能能吼吼!” 周芣苡乐:“好,姑姑这带你去打坏人。” ※※※ 王府大街,韩王府。 韩王府建筑历史大约有二百五十年,是前朝建筑。本朝第一代韩王在此开府,距今也有八十多年。赵旰是第三代韩王,姑且可以说是韩王的鼎盛时期。 韩王府经过这么多年、历史的沉淀,和煦的春风下乍一看美如画,就像韩王世子。 仔细看,韩王府和辽王府差不多大。韩王历经三代,子孙繁盛,后边的房子院子也是一栋挨着一栋,才能住下这么多人。但不论整体布局还是细处雕梁画栋等,都是一幅幅堪称艺术画卷,彰显韩王府的身份与底蕴。 韩王府前边,大约三分之一,主要属于韩王的部分,依旧一片废墟。 经过一个月的风吹日晒,废墟也是一种颓废艺术,断壁颓垣中偶尔惊现惊心动魄的美。 再认真看,韩王府还在办丧事,各种奢侈靡丽披上一层白色,就像女神穿上白裙,多了一种圣洁的美。各种美,从假山游廊到檐下的鸟儿等各种地方犹如春天的野草般野蛮的往外冒。 韩王府的气氛却极压抑,谁也无心欣赏。 世子现在就剩一口气,韩王被气得要死,圣上还硬将苏国使臣塞进来,各种憋屈内伤。 韩王府西苑,是靠前边一个别致的花园,还算比较完整 算比较完整。韩王赶紧将它腾出来,安置乌苏拉。 不到一个小时,气氛突然躁动,西苑稀里哗啦一阵骚乱,像是要翻天。 韩王匆匆赶来,站客厅门口再次火冒三丈,又差点吐血。 客厅里边,乌苏拉坐在轮椅上,半血复活,正在发飙,将客厅砸的乱七八糟,丫鬟护卫也打伤好几个;犹不解气,正在嚎叫。 韩王笑面虎狰狞,忍不住怒吼:“你发什么疯?” 乌苏拉吼回去:“呜噜哩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害老子被打成这样,你们有个卵用吗?呜噜哩让老子住这种破地方,这简直是垃圾堆,还要什么没什么!呜噜哩!” 他憋着一肚子火,一气儿骂出来,香肠嘴骂快了全变成苏国话。 韩王突然沉默,听不懂正好,就站门口晒着太阳看着,一个小小的使臣,也敢骂他。 乌苏拉骂了足足半个小时,骂的口干舌燥,好像痛快多了。 韩王愈发沉默,不知道想些什么。 乌苏拉又怒:“还不给老子倒茶!拿最好的茶叶!老子饿了,美食,美女!” 柏芝郡主过来找她爹。在家闭关一个月,比以前更窈窕美艳,英姿飒爽,很有女王范儿。 乌苏拉受了重伤的心立刻爆发出强烈的征服欲,只要将这个美女吃了,他立刻能满血复活,依旧是大苏最高贵的使臣,将虞国踩在脚下。 韩王心里咯噔一声。副使已经沏好茶服侍乌苏拉。 乌苏拉吃着茶心里爽,又红又厚的香肠嘴愈发赤果裸的盯着柏芝郡主。 柏芝郡主大怒,这癞蛤蟆太恶心了:“下贱的胚子!再看本郡主将你眼睛挖了!” 乌苏拉更怒:“呜噜哩你说什么?今儿老子就要将你压倒,将你变成一个最银荡的贱人!” 柏芝郡主暴走,冲过去要杀了他!除了那谁谁,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韩王赶紧拦住女儿、拉到身后,喝道:“冷静点,这是苏国使臣!”转而和乌苏拉说道,“我大虞有三个最美的女人,你如果喜欢,孤王立刻送你一个。” 乌苏拉不善的盯着他身后,就算有一百个,他都要将这个压倒。 韩王咬牙,笑面虎属性开启、更像是讥讽:“你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她已经名花有主,那人你惹不起。你在苏国也只是个小虾米,现在只是个使臣,别忘了自己身份。孤王保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尝过她的滋味,才不枉你风流之名。” 乌苏拉香肠嘴一会儿红一会儿紫,最后还是忍住。 他在大苏可不是一般人,但和韩王这卖国贼还是没法比,他就绝对不会出卖大苏;如果有更美艳的,他不介意先吃到嘴再说。 柏芝郡主也暂时忍住。虽然这贱胚只是个小虾米,但她不能坏了父王大事。如今形势非常不妙,若苏国方面再出现什么问题,局面将变得更加艰难。 韩王现在就像拉皮条的,很熟练的继续忽悠乌苏拉:“你知道,逸王和你同样风流,如今对她非常迷恋,声称若是有可能,愿纳她为妃。陶圳公与她大战三天三夜,隔日又登门求战,正好逸王在,他又不愿群战,只能往后排。如今慕名而来的,已经排到五月份。孤王知道你好这一口,今儿提前帮你约了,你愿意孤王就叫她来。” 乌苏拉兴趣被成功挑起,看看柏芝郡主,应道:“那你叫她来试试。” 韩王给女儿使个眼色,赶紧去叫人。 柏芝郡主感觉怪怪的,再看乌苏拉腿断成几截,还能办事儿? 乌苏拉香肠嘴猥琐的笑道:“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老子有秘密武器,不试肯定后悔。” 柏芝郡主恶心的要吐,女王般掉头就走。心里对苏国的印象简直是一塌糊涂。 乌苏拉征服欲又蠢蠢欲动,看着韩王嘿嘿嘿。 韩王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其实不是舍不得女儿,而是乌苏拉不值这个价。如果真有合适的,就算把自己送上又如何,那又不会掉块肉。 乌苏拉主要是对征服虞国女人感兴趣,先放一边,来说正事儿。说到正事儿就头大,痛恨!虞国皇帝的态度太强硬,强硬到他又想拿虞国的女人发泄,狠狠的泄她们! 韩王也火大。本来、不提也罢。现在、陈氏也很不顺利,现在怎么办? 两人商议好久,简直难兄难弟,惺惺相惜起来,不如一块? 日西斜,阳光拉着长长的影子,照进西苑客厅,一个美人,就在阳光中妖艳盛开。 乌苏拉口水流到脚趾头,兴奋的醉了:“呜噜哩美人儿快来,让爷好好疼你。” 周依丹美美的就像花王,站门口差点吐出来! 她虽然胃口好,但逸王、陶圳公、还有那些侯爷、公子,哪个不是美男子,玩起来才有趣。而这两条恶心的香肠嘴,简直比警缸里游一圈还要恶心。 周依丹看看韩王,倒是不错的美男子。她赶紧给韩王抛媚眼,摆出千娇百媚又高傲的样子,求韩王救救奴家,奴家一定好好报答你。 韩王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抓着周依丹就将她办了,果然是绝世贱胚。 乌苏拉怒:“呜噜哩让我先来!” 韩王给他,周依丹大叫。乌苏拉更怒,竟然嫌弃他,哼,弄死她!让她知道大苏的厉害! “啊!”周依丹惨叫,不停惨叫, 不停惨叫,凄厉惨叫,这魔鬼啊! 乌苏拉狂笑,用苏国话各种乱七八糟。韩王看的头皮发麻,又被刺激的热血沸腾。 两人按住周依丹,差点将她弄死,真过瘾。 夜色浓,惨叫传遍韩王府,伴随着狂笑声就像群魔乱舞。逸王和陈玄龙季、陈玄英等闻讯赶来,看着这也够刺激,给周依丹吃了药,稍微休息一下继续群战。虎贲军一下打不赢,先将周广的女儿征服,这感觉大家都懂的。 周依丹欲死欲仙,一口咬在逸王脖子上,疯狂大哭:“呜呜呜你说我是你的宝贝!呜呜呜你说你最喜欢我!呜呜呜你说你会好好宠爱我!呜呜呜你说你要纳我为妃!” 逸王被搞得兴致全无,纯粹成了发泄,周依丹愈发鬼哭狼嚎。 其他人都怀疑,周广怎么会生个这么天真的女儿。那草包说是天真,又哪有一点天真。 周依丹虽然败兴,但着实极品,一群禽兽到天明才停。 周依丹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几乎是爬着赶紧离开这人间地狱,死也不想死在地狱。 西苑一群禽兽狂笑,经过一番并肩战斗,大家感情直线上升,男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来的。 韩王、逸王、乌苏拉、陈玄龙季,四个主要人物,还有一些次要的,坐好。 乌苏拉问道:“不是还有一些人吗?” 韩王笑面虎,早晨神清气爽,释放出来畅快多了:“不用理他们,一个个缩头乌龟。” 乌苏拉骄横轻蔑:“呜噜哩虞国的废物都这样,稍微厉害一点就怕,简直比娘们都不如!” 气氛、那什么,跳过。 陈玄龙季说正事儿:“苏国国师一定能搞定逸公子?” 乌苏拉愈发骄横尾巴翘上天、将所有人踩脚下:“那当然!我大苏国师禀受天命,所有人都必须臣服!我大苏公主乃天之骄女,所有人都应该敬仰!呜噜哩!” 韩王、逸王听他吹,大虞官话吹完又用苏国话吹一边,天都快黑了。 陈玄龙季也不是滋味儿,但懒得跟一个逗比一般见识,很果断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赔银子!先交出亚当斯,再趁机和襄王谈,交上一亿两白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逸王没吭声,就怕孩子被逸公子叼走,还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韩王谨慎的再问一遍:“你确认,苏国国师……” 乌苏拉大怒,香肠嘴盯着他:“你敢怀疑我大苏国师!在我大苏就是死罪!皇帝陛下都救不了你!我大苏国师可不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 韩王想一口血喷死他!苏神棍有本事不交银子来大虞试试!看逸公子会不会宰了他! 逸王依旧不吭声,行不行真得等苏神棍来了才知道,逸公子那恶魔啊,唉。 陈玄龙季也忧伤,干脆说道:“现在说一亿两白银如何筹措。我陈氏最多给两千万两。” 韩王心好痛:“孤王最多五百万两。” 逸王说道:“孤王在赌坊赔了三百万两,现在最多能拿出二百万两。” 说到赌坊,韩王瞅着陈玄龙季一阵说不出的寒意。 陈玄龙季更怒,他损失最惨重好不好!前后都不知道损失多少了!“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们都抢回不少,本公子可什么都没有!” 乌苏拉狂笑,将虞国的废物一通大骂,不愧是废物,打个赌还能将老本赔出去! 韩王、逸王、陈玄龙季、陈玄英等都不善的看着乌苏拉,希望苏国和逸公子赌石能赢一把。 乌苏拉冷哼一声,只要国师一到,什么逸公子小恶魔的统统歇菜:“我大苏准备了五千万两白银,其余必须你们出!因为我大苏的银子拿来也是送给你们的!” 韩王、逸王等想想,这姑且有么点道理。 说完这事儿说别的,各种主意一堆,但街上又将韩王、苏国骂开了。 烦心,各种烦心!陈玄龙季也烦心,抢了他银子反而把他告了,简直无耻不要脸! 陈玄龙季憋出个好主意:“不如将赵轻歌捧上去,再让他回来娶了那草包。” 逸王泼冷水:“赵轻歌脑子有病,他会听你的?” 陈玄龙季不爽:“不用他听本公子的,只要让他想办法娶那草包就行,到时看周广怎么办。” 韩王、逸王等想想,反正就是给周广添堵,添一下试试也可以。 第337章,毒不死她们 第338章,逸公子最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8章,逸公子最蠢 清晨,风冷,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训练场好多人在练功,杀气迎着晨光喷发,一直发到韩王府,那干的好事儿这都知道了。 周芣苡练完功,逮着昭王又将他揍一顿,昨夜竟然又来爬她床。 周广极为不善的盯着昭王,下次夜里敢再来,打断他的腿!不信就试试! 昭王死命护着瓜子脸,还是变成包子脸,看岳父大人脸色比天色还黑,赶紧委屈诉苦:“我昨晚睡觉睡到半夜,竟然被苏神棍劫走,要逼我成亲。我只能来求依依保护我。” 周广怒:“你这么没用,趁早滚一边去!” 昭王不滚不滚就不滚:“是苏神棍会妖法,真的。依依一定要保护我,我好害怕。” 周芣苡看他快哭了,摸摸他的头:“好吧,本郡主会保护你,但决不允许再爬本郡主的床!” 昭王看看岳父大人,弱弱的问道:“那人家睡觉怎么办?” 周芣苡从怀里拿出一张大公子受难图,拍到他手里,护身符收好。 乔丰收在一旁大笑,依依竟然随身带着护身符,和小银锭一样,随时准备送人吗?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表哥,你要不? 乔丰收赶紧点头,把表妹带身边也不错。虽然今年的麦子准备给火氏卖二百万石,但并不表示两家的仇没了。今年的市价,嘿嘿,哼哼。 周芣苡将护身符塞表哥怀里,大眼睛看他笑的好猥琐。 昭王赶紧过来,乔丰收一脚将他踹飞,表影响本公子和表妹交流感情。 昭王郁闷啊,除了岳父大人,还有这么多大舅哥表哥,四小天王也冒充娘家人拽上了。 四小天王站一旁,警惕的盯着昭王。他们本来就是少主娘家人,怎么叫冒充?自从知道有人对少主心怀不轨,全部主动晋级为护花使者。管他什么来路,只要是采花贼,来一个劈一个来两个剁两双。 周芣苡看自家小虎崽勤勤恳恳,来一人送一张护身符。 王铮、王猛、王钶、王钤等都小心收起来,火氏敢虐杀少主,这仇结大了。当然眼下韩王、陈氏、苏国的仇最大,要将他们的皮都扒了。 周芣苡好高兴,有这么强大的娘家人,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来横着走。 乔丰收拉着表妹好奇:“你这做什么?” 周芣苡将他推开:“没看见人家在横着走吗,笨。二表哥就不像你。”横着走到二表哥跟前。 乔丰年明眸清华,看着依依,横着走是这意思吗?这是谁家小螃蟹。 钱曼急匆匆走进来,帅哥太多,但本姑娘眼里永远只有你:“主子,周依丹一早来到咱大门口,昏倒在那里,街上来了好多人。”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喊:“不好了!” 钱曼跺脚掉头就走,周依丹就算死在那又有什么好不好的,真是。不是缺乏爱心,是她缺乏让人爱的理由。至于影响什么的,更不用操心。 周芣苡跟爹告状:“这丫头竟然不理我,明儿将她泼出去。” 周广点头,依依想泼谁就泼谁。 周芣苡满意了,召唤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听话:“去门口立个牌子,禁止喧哗。” 小丫头转身叫来项龙:“主子让你赶紧去门口立几个大牌子,禁止喧哗。”说完一溜烟跑了。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看看爹,看看消失的小丫头,还好项龙忙去了。 周广乐,拉着依依进屋,收拾完去松鹤堂。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蔡问书、谈老夫人、谈雪贞、曹氏、洪乐香、洪乐欣、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看样子都知道门口那点事儿了。 众人看着郡主的打扮更新鲜,一身白裙,腰间一条桃红丝巾,脖子上一条鹅黄丝巾,白的干净,红的俏丽,黄的活泼。一头黑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色彩明快灵动的画。 松鹤堂一丝淡淡的异样色彩被春风吹散,大家脸上都明快起来。 洪乐欣一身红色长裙,也蛮俏丽,小女侠侠气爆发,赶紧问:“郡主表姐,听说周依丹一身很奇怪的味道,现在怎么办?” 周依蓉不爽,将军府的事儿要她抢着来:“六妹妹说怎么办,我去就行了。” 周芣苡怕她们打起来,赶紧下令:“那就以四姐姐为主,其他人去当屏风和墙壁。不要太多人,十几个就够了。”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做什么,有的捡吗这么积极。 洪乐香、谈雪贞、蔡问书、王钶、丫鬟媳妇儿等赶紧排好队,郡主快翻我们的牌。 周芣苡点了十几个:“其他人要看离远点,记住禁止喧哗。” 众人都乖宝宝似得点头,没事儿的都去看热闹。就没一个有人性的,去关心一下二小姐。 周芣苡最有人性,带着众人从侧门出去。 大门关着,门口果然躺着一团娇艳的残花,好像牡丹花凋零、随便躺那也风流妖艳。不难认出正是周依丹,只有她这秦楼皇后,能演绎出这种味道。估计累了一宿,春光照耀下,乞丐都能美美的做着春梦。 五米范围外立了几个“禁止喧哗”的大牌子,周围挺安静。街上已经聚集好些人,有的默默围观,有的在低声议论。 周依丹做了那些好事儿,一大早又躺在大将军府门口,看那姿势就不像个好的。 周芣苡示 。 周芣苡示意,充当屏风和墙壁的都到门口摆好姿势,将周依丹半包围。媳妇儿抬来两张矮榻摆好,将周依丹弄到一张榻上,帮她简单收拾一下,露出脸,再弄醒。 周依蓉坐在另一张矮榻上,身后又错落站着几个大丫鬟,大概将周依丹的视线都挡住。 街上人继续安静看着,郡主摆出这阵势,稍微站高点就能看见周依丹。 周依丹已经醒了,但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亲妹妹周依蓉。 周依蓉正拿手绢擦眼睛,将眼圈弄得发红,又捂着鼻子似泣非泣;实在是周依丹太难闻太恶心了,姑娘家都受不了,她都有点伤心后悔。 她身后的丫鬟也低着头似有悲色,小丫头在旁边哇哇大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周依丹本就轻浮,受这一番诱导,顿时失声痛哭,越哭越伤心。 周依蓉咬牙接过一杯参茶递给她,又给她一条毛巾。 周依丹内心所有脆弱和创伤都被勾引出来,一头扑到亲妹妹怀里大哭。 周依蓉鼻子愈发受刺激,恶心的差一点吐出来;悄悄瞪周芣苡,故意害她的是不? 周芣苡站周铃兰身后,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会呢。 周依蓉暂时顾不上她,勇敢的忍着,僵硬的拍拍周依丹的背。 周依丹更哭的伤心欲绝,咳出一大口血,奄奄一息但一息尚存,坚强的活着。 周依蓉忍着恶心,皱眉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告诉我,我让爹帮你讨还公道,帮你报仇。” 周依丹一阵失神,突然发狂,歇斯底里的哭号:“呜呜呜,是韩王,韩王凌辱我!呜呜呜,还有苏国那个禽兽!呜呜呜,还有逸王、陈公子!呜呜呜,他们都狠狠的蹂躏我!” 周依蓉震惊:“怎么可能!” 街上人都震惊,怎么可能!韩王、苏国使臣、逸王、陈玄龙季,凑一块凌辱周依丹?天呐!一阵风刮过,街上人瞬间多了三五倍,好些人要破口大骂。但看看前边牌子,还有郡主的阵势,暂时忍着,这事儿先说清楚。 周依丹深受打击,几乎哭死过去:“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原本韩王预约了苏国使臣,没想到他长那么丑,还是个禽兽。韩王也是禽兽,弄的好粗鲁。呜呜呜,苏国那个丑八怪最残忍,差点弄死我!呜呜呜,还有逸王,以前说最喜欢我,会好好宠爱我;结果和那个禽兽一样,狠狠的弄我,怎么都不肯放过我,呜呜呜!我好想死啊!爹!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一阵哭天抢地,其他人都惊呆了。这不只是香艳,这是无耻! 韩王、逸王,在别的事儿上、比如和苏国勾结,是人品有问题、大有问题;但一块凌辱一个女子,这完全是人渣中的人渣,渣的掉地上踩着都怕脏了脚。 内城普通百姓少,这会儿却来了不少。昨儿已经在传,苏国使臣凌辱孕妇,现在又凌辱不算周二小姐也是颜家的嫡系后代,韩王、逸王、金内裤在这事儿上竟然也与他合伙,众人简直怒火冲天无法忍受! 人群中也有一些韩王、逸王的狗腿眼线之类,都忍无可忍,很想让周依丹闭嘴! 不过现在闭嘴也晚了,再看郡主的架势,侧门悄然出现一队亲兵杀气腾腾,这不是要杀一般人,而是要找韩王、逸王算账。明白人都知道,周依丹就是周广的女儿,女儿这般受辱,怎么可能没一点反应?完了!有人赶紧去韩王府或其他地方报信。 周依蓉也忍得难受,现在超想将周依丹远远的扔到苏国去,身上都被她弄脏了;看周芣苡示意,极不爽的继续:“你说的是真的,在韩王府?预约又是什么意思?” 周依丹在痛苦的深渊,找亲妹妹倾诉:“以前好多人喜欢我啊,我和干娘都忙不过来,只能预约,一次好多人群战也行,大家都是有身份的,都是很愉快。但昨天韩王叫我去,谁知道苏国使臣那个丑八怪,还是个变态!不停拿玉杵捅我,拿蜡烛烫我,呜呜呜!他是禽兽,不是人啊!呜呜呜呜呜!后来逸王也变成禽兽,一点都不温柔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爱了,我好怕!呜呜呜,爹,快救救我吧!我好怕,呜呜呜!” 周依蓉真心受不了,将周依丹扔在榻上。 小丫头承受能力强大,赶紧给周依丹又递上一杯参茶。 周依丹吃下去感到无尽的温暖和力量,为了将爹哭出来,把昨儿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街上已经挤满人,经过最开始的愤怒与无耻,慢慢听着貌似真挺香艳。 基本没人打搅,周依丹痛快哭了一个多小时,好累好心酸,又吃下一杯参茶。 小丫头很大方,用的是千年人参,只要她能将韩王和逸王哭出来。 周芣苡看周依丹缓过来一些,轻飘飘的说道:“听说赌坊被抢,韩王和逸王也抢了不少。” 周依丹被逸王伤透了玻璃心,登时喊道:“那当然!以为只有逸公子一人聪明吗?其实她最蠢,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富成赌坊上千万两白银,谁能不眼红?逸王早就盯上了!特地安排了五百个人,至少抢了一百万两!” 周铃兰一脸老实:“你可别胡说。” 周依丹怒:“我怎么胡说!银子就藏在冰炭街!我干娘听他说的,也安排人抢了三十万两!我三哥也抢了五六十万两!所以 万两!所以逸公子那么聪明,拿到手又有什么?所以她就是最蠢!” 街上一片安静、一阵躁动、最后一片死寂。 不论谁来,不论谁听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有人都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头顶冒着杀气! 这么整齐的杀气,令天地变色,乌云遮天蔽日,寒风席卷人间。 周依蓉咬着牙继续问:“那你昨晚的事,有什么证据?” 周依丹应道:“我一身的伤!我从韩王府西苑来,他们还商量要如何对付圣上!” 她突然打个哆嗦,脑子又好像清醒一点,抬头看看天,远处树上、屋顶站的全是人,这里貌似是街上?她眨眨眼睛,再仔细的看,这里着实是家门口。 周芣苡没拦着,让她看够,反正该说的也说够了。还挺佩服,她真是奇葩、不容易,这么快就从惨痛的打击中活过来。 周依蓉觉得周依丹忒不要脸,刚才说到那么多人喜欢她还骄傲,自己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街上真正开始骚动,随寒风刮遍京师。 银子,比什么都现实。老百姓承担了打砸的罪名、不算罪也绝不是好名声,结果大头的钱被逸王、韩王、富平长公主、周邦信等人抢走了。那大家弄半天图的什么?真像逸公子一样,蠢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原来老百姓、逸公子,都在这种地方莫名其妙的输了?这比输给苏国还耻辱! 这就是耻辱!逸王、韩王、富平长公主、颜家等奸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狠辣袭击!想要洗刷这种耻辱,只有暴力、鲜血和生命。 无数人开始召唤逸公子,竟然在背后被奸贼们如此嘲笑,出来带着大家灭了他们! 周芣苡接到召唤,穿着白裙走出来。 周依丹正在接受清醒的强烈刺激,猛然尖叫:“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依蓉忍不住嘲讽:“你从韩王府西苑来,就到了这。” 周依丹站起来,身子一晃又摔倒在榻上,继续尖叫:“不可能,我准备回公主府的!” 周芣苡轻飘飘的说道:“没准是逸王将你送来,想羞辱我爹。” 街上猛然杀气暴动,逸王凌辱了大将军的女儿,再丢到将军府门口,好狠毒! 周依丹抱着头尖叫,玻璃心又沉沦在黑暗的绝望深渊:“逸王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说过要纳我为妃的!啊!他说若是早几年,一定纳我为妃,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周依蓉用手堵着耳朵,心里也挺受刺激。世上还有这种渣男,一边玩弄她亲姐,说要纳妃;一边又来骗她,真是好在被家人劝着没犯糊涂。 周依蓉看看周芣苡,虽然挺讨厌,至少比颜家人靠谱多了。 周依丹也盯上周芣苡,突然眼睛发红,狰狞尖叫:“都是你!贱人,都是你害我!” 周芣苡一脸无辜:“哦?怎么害你?” 周依丹更怒,恨之入骨:“都是你!就是你害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赶出家门!要不是你,只要爹同意,逸王肯定早就纳我为妃了!要不是你,我昨天就不会被苏国那个丑八怪折磨,不会被韩王他们拼命折磨!都是因为你!贱人!” 周依丹很想和周芣苡拼命,但像小蔡蔡一样爬着挣扎着就是爬不起来;越是爬不起来,这都是被周芣苡害的,就越恨,各种恶毒的诅咒! 街上再次安静一点。众人看着周依丹,都无话可说。 周芣苡也不吭声,让她骂够,反正骂出来大家听着就明白了。 周依丹痛恨,世上最可恨的人就是周芣苡,骂的吐血,奄奄一息,犹不解气。 周芣苡日行三善,小丫头又给她一杯参茶。 其他人都无语。草包郡主穿着一身白,心里都是黑的吧,这么用参茶给周依丹吊着命。 周依丹乐意,只要能活着就好,别的都可以遗忘,人就应该往前走。 周芣苡看她活得挺好,继续日行三善,轻飘飘的说道:“本郡主、是最可恨,除了本郡主,又是谁让你接客的?你如果不接客,会被那么多人渣凌辱吗?” 周依丹心在无边的黑暗挣扎,被寒风吹的打哆嗦:“是干娘。但以前逸王对我特别好,陶圳公做的最销魂,三天三夜也不累。以前就算群战,十个人也可以。苏国使臣那个丑八怪就是禽兽!他最先折磨我的!啊!” 想起来就深深的恐惧,那丑八怪太不是人了,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 周依蓉看她一脸银荡,咬牙说道:“你娘也教过你吧?” 周依丹心在颤抖,害怕的点头:“韩王给苏国使臣预约,是娘和三哥同意的。他们说要服侍好苏国使臣,以后我换个身份,去苏国照样。” 她突然停下,其他人依旧没话说。 周依蓉再次觉得庆幸,看看,颜家人多可怕,为了勾结苏国,将周依丹就献出去了。 周芣苡继续日行三善、开导一下二姐:“所以你看,最开始是你娘让你勾搭火瑞,你还想和火瑞私奔;后边是谁让你失踪,你彻底上了你干娘的贼船,一步步被她蛊惑;最后一步你娘和你哥毫不犹豫的将你推进火坑,你哥一定认识苏国使臣。所以你看,本郡主有五分不是,他们每人都有四分,加起来将你彻底坑了。” 周依丹一向聪明,想想好像是。三哥一定认识苏国使臣!以前的快活都 前的快活都是诱惑!要不是被他们诱惑,她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乌云遮天蔽日,她的世界再次黑暗看不到尽头。 周依蓉感慨她自己:“你娘一定不是亲娘,你哥一定不是亲哥。” 周铃兰挺老实:“你干娘也不一定是亲娘,否则谁舍得这么害自己女儿。” 洪乐欣有板有眼的问:“那她娘是谁?” 好多人一块回答:“她就是一个捡来的乞丐!还把自己当个人物,妄想做什么王妃,逸王压根就是在耍她!她就是绝世傻逼!” “啊!”周依丹猛然抱头尖叫! 周围大家都不吭声了。看着确实可怜,被自己亲娘、亲哥害到这一步,又能怪谁? 关键是,现在就算帮她,等她清醒过来,指不定又是什么样子,换句话说,她早就没救了。 街上骚动,有人要过来,街上人都不让,一片吵嚷。 周芣苡看着,韩王、逸王现在绝对不敢露脸,颜家、周邦信现在都顾不上。 过了好一阵,一群人凶悍又狼狈的挤出人群,来到将军府门口。 众人都看着,富平长公主,她来做什么?看她头一次到大将军府没好生打扮,这又老又凶就像老鸨。长得本来就不算漂亮,现在更丑。凤袍后边湿了一块,不知道从人群走过时,哪个缺德的干的。看着真银荡。 人群依旧骚动,发出乱七八糟的猥琐的声音,有人怀疑,这种老女人谁下得了手。 周芣苡了然,现在貌似只有这贱公主能来,但她来做什么? 富平长公主满腔怒火都控制不住,她也不想来啊! 她本来在家挺烦心,最近局势越来越糟糕,希望越来越迷茫;突然听到周依丹贱人胡说八道的消息;紧接着韩王、逸王就催她赶紧来。她急急忙忙赶到,一帮贱民还不让她过,逼着她从街上挤过来,还敢猥琐她!一个个都是在找死! 富平长公主怒火冲天,直冲到周依丹跟前,抡圆了一巴掌就甩过去! “啪!”一声脆响,惊天动地。 “啊!”周依丹再次尖叫,突然暴起,将富平长公主扑倒,咆哮,“老虔婆!你凭什么打我!” 周芣苡正打算扇贱公主,还是周依丹威武。她悄悄弹出一颗珍珠,将贱公主打晕。 周依丹从长公主一巴掌就想到逸王,原来这些人都是在骗她;顿时小宇宙爆发,抓住茶杯砸她头上,抓住什么来给奴家都砸她头上,砸死她丫的! 富平长公主被砸的头破血流,惨叫着醒来。 富谟、富钩都又急又怒,凶狠的要扑过去打周依丹。 周依丹被周芣苡围在中间打不着,富谟、富钩要和周芣苡开打。 书砚、洪乐欣、侧门口围观的都冲过来,将她们全揍趴下,死狗一般丢一边。 中间,富平长公主一脸的血,更暴怒狰狞,像个老鸨抓着周依丹的长发使劲扇她耳光。 周依丹本来就是用参汤吊着,现在被扇的毫无还手之力,愈发惨不忍睹。 周芣苡赶紧又赏贱公主一颗珍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打。 富平长公主头晕,手上力道去了七成。 周依丹逮住机会,再次剽悍爆发,抓起一块砖头砸她头上,将她砸翻在地。周依丹看着鲜血四溅,彻底暴走,周围寻到任何东西都砸她头上,直将她砸的半死。 富平长公主死去又倔强的活过来,惦记着冲周依丹怒喝:“贱胚!你又发什么神经!” 周依丹累得坐在地上,奄奄一息,比长公主还虚弱;但又一阵怒火燃烧,挣扎着要爬起来。 小丫头赶紧给她一杯参茶,又拿毛巾给她擦一下,头发小心收拾一下。 周依丹缓过劲儿,看看周芣苡。 周芣苡神色平静的就像白裙子,不染一粒尘埃。 周依蓉也不吭声。估摸着贱公主想用周依丹发神经、失忆之类要糊弄过去,但她能糊弄谁?周依丹是被带坏了,人可不笨,由着他们搓扁揉圆。 其他人都安静围观,这母女大战真刺激,这就是传说中的撕逼吧。 周依丹看看周芣苡、亲妹妹等,这会儿脑子不够用;继续看富平长公主,冷笑:“我没发神经,也没失忆过,都是你!都是你这老虔婆害我!以前假惺惺的骗我,无耻的利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逸王、韩王他们那拿了多少好处,但有我一分吗?” 她越想越对,长公主弄那么多好处,就给她一口吃的,一身漂亮衣服。可每天有大半天在床上,她连衣服都省了。越想越亏得慌。 富平长公主大急,吐出一口血,怒喝:“闭嘴,否则要你好看!” 周依丹疯狂吼叫:“好看?老虔婆你不是比我更好看?韩王府一片废墟,多好看啊!苏国被我爹打的落花流水,那么好看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敢威胁她,周依丹索性开始报账。现在九潭禁运,高档布帛紧缺,正好,他们想办法偷运过来,不用交税,再通过各种渠道卖出去,大赚特赚。富平长公主老虔婆,在中间数钱数到手抽筋。 潞峄的盐铁,陈氏的打铁铺,和苏国的交易,等等。 街上愈发安静。内城的人大概知道一些,老百姓很多都不知道,寡妇原来这么不简单。 “啊!”富平长公主捂着肚子惨叫。 “叫你装!老毕还想勾引我爹! 勾引我爹!”周依丹缓过劲儿,起来一脚踩她肚子。 “啊,痛!”富平长公主愈发颤抖痉挛,浑身是血,好像要死了。 周依丹一口痰吐她脸上,简直恨到高潮:“老虔婆!我昨晚痛成那样,使劲求他们放过我!可谁理我!你这就叫痛?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吗?不是生不如死,而是痛的不想死,就怕死了以后还那么痛,生生世世没有尽头!痛的我就想舒坦的活着,再舒坦的死一回。” 寒风刮过,所有人都冷的发抖,再次诅咒韩王、逸王、金内裤、苏国的那些畜生! 周芣苡示意小丫头,大丫头,谁谁,别抖了。 小丫头暗暗咬牙,认命的将周依丹拉开,在榻上坐下。别浪费了千年人参。 周依丹一把抱住她,再次痛哭。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舒坦死。 富平长公主还躺在地上流血颤抖,却没人动她,丫头谁已经去请大夫。 一个大夫很快过来,给长公主诊脉。其他人都看着,有经验的仔细看,好像明白了。 大夫很快诊完,低着头报丧似得冷冰冰的说道:“又流产了。” 寡妇又流产了。满天的乌云,又一束阳光给一片云镶上辉煌的金边,好像一个怪诞的世界。 大夫低着头就溜,不是怕死,是嫌晦气。 周芣苡也嫌晦气:“街上都麻烦让让,让长公主卤簿过来,赶紧把人都弄走!” 街上人都怕晦气,一巴掌扇过去似得,中间啪一声眨眼让出一条道,两边都乖得不行。 富平长公主的人也顾不上多事,赶紧把长公主、富谟、富钩等弄上车。 周芣苡指着周依丹:“还有她。” 周依丹唰的抬起头,死死盯着周芣苡:“我不要去公主府!” 周芣苡轻飘飘的说道:“那让他们送你去颜家,你娘和你哥肯定等着你回去。” “啊!”周依丹尖叫,痛恨,“我绝不要去颜家!” 她现在就想留在这里,将军府才是她的家,她要见爹!为什么爹现在还不出来见她? 周芣苡不让她做梦,直接下令:“那就送去逸王府。他既然答应纳你为妃,身为男人,一个王者,又和你已有夫妻之实,就必须负责!你无须担心有人杀你灭口、或者再虐待你,逸王必须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否则要他好看!” 风刮过,天地间的气氛都飘飘然。众人都膜拜,草包郡主威武!前几天刚将周依莲母女送去韩王府,今儿又要将周依丹送去逸王府,这还是有夫妻之实的。 周依丹不尖叫了。周芣苡的话基本代表爹的意思。如果爹支持,她就可以进逸王府。她现在要去逸王府,不是因为喜欢逸王,而是那里比别的地方好,这是爹让她去的。 周依丹觉得,回来一趟还是好,有爹就是好,别人都没有爹对她好。 想着爹她又哭起来,呜呜呜像是出嫁的女儿,以后在逸王府她一定重新开始。 周依蓉无语至极。周依丹就不知道周芣苡在玩她。不过周依丹若是有本事,将逸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也不错。周依蓉也恨逸王,干脆再添把火:“逸王敢欺负你,你不用和他那种人渣中的人渣客气,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有人学坏了啊。 周依蓉冷哼一声,近墨者黑。 周芣苡瞪眼,本郡主明明一身白;看周依丹已经强悍的进入状态,再帮她一下:“逸王真让人不敢恭维。去年昌怡公主还说,逸王答应让她做皇后、做皇太后,他们可是亲兄妹。逸王不能随便拿这种话欺骗别的无辜女子,这次就这么定了。” 周依丹心也定了。原来逸王还骗过昌怡公主!禽兽不如啊!必须不跟他客气! 街上都热闹了,很快有人起哄:“你有证据没有?如果有,逸王必须纳你为妃,不能含糊!” “长公主的女儿,颜家的这个嫡系,配逸王足够了,我们都挺你!” “逸王府的人赶紧出来!将你们新王妃请回去!” 人群骚动,一会儿真滚出来一个、是香臀挨了一脚被圆润的踹出来的:逸王长史! 周芣苡大眼睛纯良干净的看着他,逸王将长史都派出来了,怎么不亲自来? 长史大好青年,在草包跟前却一阵紧张,勉强赔笑:“这、这、这个周小姐和逸王无关。” 周芣苡愠怒:“你当本郡主是草包吗?会相信你们满口鬼话!你就说,是你乖乖的将她请回去,还是本郡主帮你一把?” 周依蓉觉得,她不是草包,根本就是土匪,准备霸王硬上弓。 街上人都觉得郡主好威武,再次起哄:“不用郡主辛苦,我们可以代劳!” “逸王真是无耻没下限,各种鬼话将人骗到手,吃干抹净还想赖账!没这么便宜!” “我们娘子军也支持周依丹,趁现在时辰正好,准备准备就走吧!” 街上无数人,愈发有送嫁的气势,最好能顺便将逸王府砸了。他一定很有钱,据说霍家一部分家当都被他拿走了。赌坊又让他抢走一百万两,大家都记着呢。 人多好办事,将富平长公主的厌翟车征用了,反正周依丹是她干女儿或亲女儿。 富平长公主已经昏迷,她的女官、扈从等不想多事,赶紧用别的车将她弄走,这里好可怕。 周依丹心 周依丹心情不错,在众人搀扶下坐上厌翟车,朝逸王长史吆喝:“还愣那做什么?本小姐要赶紧治病休息,若有什么差池,我爹饶不了你!” 街上人都无语,这就骄狂起来了,果然够贱。 长史欲哭无泪,噗通一声给周芣苡跪下,咱能不能别这样? 周芣苡心善,安抚他:“不用这么客气,我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只要有个好归宿,就仁至义尽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弄得鸡飞狗跳,让路人都看不下去。” 长史大好青年,大概听懂了。弄成这样让路人都看不下去,让周广又多丢脸? 周依丹没听懂,不想懂,继续吆喝长史:“打道回府!” 长史没辙,其他人已经簇拥着车马往逸王府而去,随便让逸王出点血也好。 周芣苡收工,回到松鹤堂,貌似少了一些人?她呆萌茫然的看着爹。 周广乐,宝贝闺女抱一个。 周芣苡跟爹抱怨:“他们怎么都没讲?” 周广忙安抚:“又不是多大事儿,你就在家,爹陪你玩好了。” 周芣苡眨眨眼睛,傻呵呵的问:“那玩什么?” 周广反问:“那你想玩什么?” 其他人看着,这一对父女又在秀亲热,能将别人都无视,我们一块玩就好。 王铮、王猛、王钶等人是去外城抄银子了。那些人竟然骂少主蠢,必须将银子搬光。 周芣苡这会儿不大舒服,靠在爹怀里软绵绵的说道:“人家想睡觉。” 周广点头,抱闺女回去睡觉。银子都不缺,还能缺睡觉? 周芣苡一觉睡到天黑,爬起来,爹坐在窗边,在和昭王下棋?今儿这么和谐,没事儿吧? 周芣苡过去坐在爹身边,大眼睛茫然的看着狐狸精,怎么把我爹给骗了? 昭王凤眸给依依抛个媚眼,怎么是骗的,为了她两人必然能和谐相处,来说个好事儿让她开心一下:“冰炭街勾萌冰炭铺,废墟下面地窖,抄出白银六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 周芣苡眨眨眼睛:“这么少?” 昭王败,换一个:“皇祖父下诏,将孝惠皇后贬为德妃。” 周芣苡眨眨眼睛:“逸王他娘以前就是德妃。” 昭王败,他也想将逸王一撸到底,可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再说不是那什么? 周芣苡眨眨眼睛,呆萌的看着爹,还是爹最好看:“人家最喜欢爹。” 周广心满意足,宝贝闺女就是贴心:“睡够没有,起来吃饭吗?” 周芣苡摸摸肚子,扭头看着门口。 钱曼敲门进来,小心回话:“宫里来人,说武昭仪想念郡主,请郡主进宫叙旧。” 周芣苡打个呵欠:“本郡主忙着睡觉,没空。” 钱曼看看大将军,转身去回话。连她都知道,韩王、逸王等人一出一出的阴谋诡计,现在武昭仪也坐不住想出来刷存在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主子还不如在家睡觉。 周芣苡也琢磨这问题,认真的看着爹:“爹,人家好蠢么?” 昭王怒,赶紧安慰依依:“别听他们瞎说,你若是蠢,他们不是更蠢的不可救药?” 周芣苡看着他:“你意思本郡主还有药可救?什么药拿来,本郡主不怕苦。” 周广森森的盯着昭王,最蠢的就是他! 昭王凤眸一眨,说错话了么,赶紧补救:“我意思依依最聪明,美貌与智慧并重、文治与武功天下第一,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一根手指。” 周芣苡顿时昂首挺胸,一脸羞涩:“其实世上比本郡主聪明的人多得是,做人要谦虚、低调。” 第338章,逸公子最蠢 第339章,王妃回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39章,王妃回门? 倒春寒,下了几天雨,到了二月底,太阳出来,气温快速回升,穿多了或一活动就一身汗。 静姝园训练场,晨光中,周芣苡练完功,也出一身汗。 周广、乔丰年、兰霈泽、楚林泉等也练完功,停下来休息、看着依依。 周芣苡站太阳下,盯着拽着自己身上原地转圈圈,鼻子使劲儿嗅,不知道什么好东西。 乔丰收来表妹跟前,盯着她两边眉毛一跳一跳的。 周芣苡抬头看着表哥,一脸认真的问:“人家身上是不是好臭?” 乔丰收乐:“怎么会,一点汗味而已。” 周芣苡瞪他一眼,推开他去找爹、找二表哥,愁眉苦脸很忧伤:“人家小姐出的是香汗,我为什么不是?难道我是女汗子?” 兰霈泽觉得,小郡主不是女汗子,是真汉子,或者女神经,但这话打死他都不会说。 乔丰收固执的解释:“依依是女神,但人出汗都是一个味道,香汗是抹粉了。” 周芣苡瞪他,三表哥太坏了,抬头执着的看二表哥、爹。 周广拿毛巾给依依擦汗,一边安抚:“依依就是香的,别理人家小姐。” 兰霈泽空灵、清冷的附和:“人家小姐扭扭捏捏,手无缚鸡之力,遇到一只蚂蚁都要尖叫,跟小郡主比她们就是一只只小蚂蚁,让她们地上爬着。”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兰公子,抓着他使劲嗅,嗅的他毛骨悚然脸红害羞。 楚林泉赶紧闪一边,兰公子是越来越没节操了,本公子和他不熟。 周芣苡看看楚林泉,再看一边,噫,火木灵香美男子来了,她赶紧推开兰公子,扑向火玠。 火玠吓得唰一下飞上屋顶,小郡主再追他就离家出走。 周芣苡遗憾的看一眼,转头拽着书滴衣服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是香的吗?” 书滴一身白色罗袍,标准的男神,标准的鄙视:“不知道,火氏几百年也没弄明白。” 周芣苡一脸遗憾,看着书滴赏心悦目,看看春天花儿开,枝头鸟儿叫、春意闹:“那算了,你今天没事吧,咱一块去踏春好不好?” 书滴鄙视,不理她,高冷的转身就走。 周芣苡拽着他衣服跟着走,书滴走得好快,她都跟不上,拽紧了喊:“诶你别走那么快,人家跟你讲话,咱把你弟弟还有火琦一块叫上,好不好?” 书滴唰的停下来,周芣苡一头往前冲,书滴忙拉住她拎到一边。 周芣苡大眼睛委屈又无限怨念的看着书滴:“人家是你主子,你欺负人家。” 书滴继续鄙视,冷冷的说道:“我和他没关系,你忘了?” 周芣苡吓得缩脖子,好冷,弱弱的说道:“好吧,那咱不说他,不是惦记着他家小香奴么。那要不然就咱两个,一块去踏春,多浪漫?” 书滴将她塞给书香,懒得跟她浪漫。 书香、书砚来拉着主子去沐浴更衣,成天调戏人家书滴,这才是欺负人呢。 周芣苡不悦,她才没有调戏书滴,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和书滴约,她生怕书滴哪天嫁出去,当然要抓紧现在的时机,和书滴多相处相处,真的好喜欢书滴呢。 周芣苡又无奈,她都试了好多种不同风格,就是不能打动书滴芳心,简直铁石心肠。 收拾完出来,餐厅,周广、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等人都在。 周芣苡大眼睛瞅啊瞅,就是没看到书滴,看到了王铮。 王铮最近跟着鄂留松、赵子旋等,在京师过得很充实,身上虎气收敛,有么点世外的气息? 王铮一身蓝织金罗袍,很像京师的贵公子,给众人行礼,看少主眼睛亮的,又打什么主意?赶紧说话:“亚当斯过两天就到京师,乌苏拉今儿要重谈议和的事,襄王想请少主去坐镇。” 周芣苡眨眨眼睛:“是想请本郡主去做恶人吧?乌苏拉还有什么好谈的。” 王铮从容应道:“乌苏拉那点破事儿不管,鄂公子觉得,咱大虞也能主动提条件。” 周芣苡眼睛一亮,鄂留松世外高人也变坏了,不过说的没错。 她匆匆忙吃完,和爹、二表哥抱一个,穿过地道到旭王府,这里也春暖花开。 逸公子收拾停当,来到穆亲殿,有几个客人。 几个都是皇室宗亲,看见小恶魔赶紧告辞,心里都盼着,苏神棍赶紧来收了她。 旭王坐在轮椅上,方脸带着粗犷的冷酷,凤眸、胡子都带着一点杀意。敢这么诅咒依依,早晚要收了他们,一群蠹虫。 一个满脸褶子、满头珠翠的郡主犹不甘心,和旭王磨叽:“不论如何,咱皇室长公主,岂能让句家欺负。不就是长公主这些年没怎么理他们,惦记着长公主的银子罢了。已经答应赏他们五千两,竟然还贪心不足,一群卑贱的蝼蚁。” 逸公子不理她一只蝼蚁,在干爹身边坐下,问明礼郡主:“怎么回事?早饭吃撑了?” 明礼郡主习武一阵,更明艳大气,眉眼间透着杀气:“富平长公主自己不检点,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句家再次请旨,要将她从句家除名。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折腾,皇室不是她一个人的。本郡主觉得,她自己脸皮太厚,就赐她一死好了,给别人留点面子。” 逸公子恍然大悟。贱公主刚流产的时候句家没动, 流产的时候句家没动,现在苏国动起来,韩王、逸王等又准备造势,句家也动了,昭王故意的吧。说得好听是那时候贱公主伤势很重,怕把她气着。 富平长公主命真贱,去年差点死,还能怀孕;这次又没死,真是恶人活千年。 韩王也够贱,昨儿又跑到玉烟楼,打上霍小玉的主意。 逸王现在最热闹。周依丹够霸气,完全当自己是王妃,在逸王府作威作福。逸王好色,府里美人极多,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每天都在唱大戏。 逸公子看老郡主也想唱戏,和明礼郡主说道:“你这办法不行,死了一个还有一片,该丢脸还得丢。” 明礼郡主气势汹汹的问:“那你说怎么办?” 逸公子张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老郡主热的一身汗,连滚带爬赶紧溜。 明礼郡主讥笑,逸公子还没说呢,就吓成这样,也就这点本事。 逸公子看她还算识相跑得快,下次再骚扰干爹,就将她们孙子外孙子都拉出来办了。 明礼郡主看逸公子得意的:“你现在都成凶神恶煞了,每天诅咒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十万。” 逸公子星眸瞪她:“这么少?本公子还以为苏国所有人都知道本公子的盖世威名并乖乖臣服在本公子神威之下了,看来还得继续努力。” 明礼郡主无语,那不叫神威,是淫威,快去祸害苏国吧。 逸公子吃了茶,调戏一下干爹,便起身,革命尚未成功,苏国脖子洗干净了吗? 护卫进来传话:“鄂公子、赵子旋、王铮来了。圣旨也下了,估计因为未央湖刺杀案结案,富平长公主从句家除名,并徙封屏山县公主,另赔偿句家十万两白银。” 逸公子咂嘴。以前公主汤沐邑就赐一半个县,并以县名为封号;有特别受宠的汤沐邑和王国类似,封号也是某国公主。但早几百年帝女就叫公主;王嫡女封郡主,庶女可以封郡君;女子独立封号还有县主、县君等。国夫人、侯夫人、恭人之类,都是依附男子的。 富平长公主徙封屏山县公主,大概相当于县主。估计是因为圣上的妹妹,不是亲女儿,否则公主的名都保不住。 其实真应该将她赐死,不过眼下局势动荡,死不死以后再说。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和鄂留松、赵子旋、王铮等一块,直奔鸿胪寺衙门。 鸿胪寺官吏及看门的看见小太保都打起精神,赶紧将她领到和衷堂。 和衷堂里边挺热闹,韩王、逸王脸皮厚都来了。 昏侯赵世恭、即以前的恭王也来了。人家昏君,他昏侯。身上衮冕换成麒麟罗袍,假着天威愈发气势凛然,凤眸霸气侧漏,要称王称霸来似得。 陈玄龙季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一身金光闪闪,没有千年的圭璋特达,只有陈氏露出獠牙。 颜思行也来了。前一阵费了老大劲儿,硬是让圣上封了他一个通议大夫,有了正式身份。一身丹鹄朝服给他穿的很不舒服,恨不能换成三色雀,再加一条龙。一身道貌岸然的官霸样子依旧,脸却老了二十岁,一头白发,十足的老鬼。 逸公子看他们将东边大虞、西边大苏的位置都坐满,有的抢吗? 襄王和乌苏拉还没来,这些人聊的挺愉快,这会儿一齐看着小恶魔,恨不能吃了她。 逸公子看他们也不顺眼,把大字旗扛来,哗啦一下扫过去,东边一阵混乱。 众人赶紧闪避,一边疯狂怒骂,实在太嚣张太混账了,苏神棍就要来了,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逸公子现在高兴就好,扛着大旗继续扫,把东边都扫光。 众人都跑到西边,位置还是蛮多,挤一挤大概能坐下。大家更恨的是,议和这么重要的事,圣上竟然不管,就让襄王在鸿胪寺这破地方谈。 逸公子转身又对着西边,星眸闪亮的盯着他们。 韩王怒:“你做什么?这里是鸿胪寺!” 逸公子还没找他报仇呢,挥着旗杆将他掀翻,纯良的笑道:“鸿胪寺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议和苏国使臣是乌苏拉,我大虞是襄王,你们算什么东西?想旁听蹲后边去。” 赶走是不能,她一个小银锭砸韩王眼睛上,差点将他砸瞎,再挥着旗杆将西边都扫光。 众人乱作一团,一边跑一边狂怒,小恶魔纯粹是在找死啊! 鸿胪寺的官吏看门的之类,在外边看着很过瘾,小太保好好收拾他们。 陈玄龙季被谁撞了一下,逸公子旗杆正扫过去,只听一道诡异的声响,好像蛋碎了。 “嗷呜噜哩!”陈玄龙季捂着裆部惨叫,臀部又被谁撞翻,一个跟头翻到逸王裆下,高高的古陈冠顶的逸王蛋疼无比。 襄王带着王傅、司马、文学以及鄂留松、赵子旋、王铮等进来,就看逸王撅着腚抬着左腿一跳一跳,姿势风骚又下流,一点王者的体统都没有。 “嗷呜噜哩!”乌苏拉随后进来,看着虞国这景象,香肠嘴一顿冷嘲热讽。 襄王、逸公子看着香肠嘴,再看逸王、韩王等,他们究竟怎么相处的?这样也受得了? 逸王怒极,还是忍了,跟一个逗比计较什么。 襄王也懒得和一群逗比计较,径直上前坐在主位,一身王者之威。 逸公子在东边随便坐下,鄂留松、赵子旋、鸿胪寺的官吏 胪寺的官吏等都在东边大虞的位置坐好。 乌苏拉腿还没好,是被抬来的,骄横的让人将他抬到西边,还有一些副使之类。 剩下貌似没韩王、逸王、恭是昏侯等人什么事儿了。后边旁听的位置有一些,但让韩王、逸王、陈玄龙季蹲后边,这无法容忍。 颜思行出头、官霸凌厉的喝道:“逸公子怎么坐在这里?” 襄王坐上边应道:“孤王请她来的。” 王铮站起来,一把抓住陈玄龙季,对着他裆下又是一脚,就这么踹飞出去。 “嗷呜噜哩!”陈玄龙季躺在外边地上,凄厉惨叫,这下真完了。 陈玄英猛冲进来,王铮迎面一拳。陈玄英同样气势汹汹的一拳。王铮突然收手,虎腰一拧,一腿如虎尾横扫过去,“嘭”一声扫飞,狠狠砸在陈玄龙季身上。 韩王、逸王、昏侯、李湄、慧涛郡马等无数人站着,恶狠狠的盯着王铮,他死定了。 襄王端正凛然开口:“要旁听就在后边呆着,不想旁听、平民、无关人员都驱逐出鸿胪寺!” 一队骁果卫出现,将陈氏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赶走。 颜思行急忙吼道:“那是陈氏。” 赵子旋帅哥看不下去,冷然提醒:“别忘了你是大虞的臣子。” 颜思行猛然凌厉的盯着他,眼里像是藏着两把锋利的贱,是潞峄的精品。 赵子旋天潢贵胄,杀过贼,岂会怕一个奸臣贼子,一股天家赫赫之威反扑回去! 颜思行吓一跳,再看旁边鄂留松青睛智慧透着杀气,一身世外的淡泊却透着莫名压力;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难道世道变了吗?他家的年轻人怎么还那样? 鄂留松觉得颜家的人真不可思议,好奇:“你以前不是和火氏很好吗,现在又和陈氏好,又和苏国好,不是良家妇女,而是谁给钱就和谁好?” 逸公子应道:“这不废话么,他张开腿不就是为了钱,真以为是情种吗?他知道情为何物吗?” 王铮膜拜的看着少主,鄂留松诡异脸红。 逸公子看鄂留松好纯情,世外高人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颜思行也纯情的受不了,只能和韩王、逸王、轩王等在后边呆着,先办正事儿。 乌苏拉看虞国这么乱七八糟就高兴,说正事儿、极骄横:“我大苏的将军亚当斯后天就能进京,他可是大帅亚克拉的侄子。虽然一时冲动,但身份尊贵,我大苏国师和皇帝陛下都会对他礼让三分。我大苏诚心与虞国议和,请他来是为了表示诚意,不是让虞国羞辱的。” 逸公子从哪拿一只破的绣花鞋,挥手扔他脸上。 “啪!”乌苏拉的香肠嘴又红了三分、又厚了三寸,整个人就一张嘴。 “嗷呜噜哩!”乌苏拉大怒,看着小恶魔又害怕,凶啊凶,凶狠的用苏国话诅咒。 “呜噜哩呜噜哩呜噜哩!”逸公子一口纯正的苏兰音,话没说完,挥着旗杆再将他掀翻。 乌苏拉一头撞地上,整个人撞成一坨,呜噜哩的骂声听不清。 其他人都看着,心情各种各样。 逸公子看看韩王、逸王等,不出来喊两声吗?不说她说了:“羞辱?这段时间韩王府一共强抢了三十八个女子,被乌苏拉玩死十八个,以为做的隐秘别人不知道?可知天知地知!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等苏神棍来,再将你凌迟处死!” 一股杀气和怒气,好多人震怒,轩王给自己嘴贴上封条,不论什么他都不说了。 襄王也王者一怒、痛心疾首:“泯灭天良,罪无可逭!” 逸公子听乌苏拉挣扎着又用苏国话乱七八糟的骂,拿着旗杆捅过去。 “嗷呜噜哩!”乌苏拉疼的满地打滚,比陈玄龙季还惨,那玩意儿肯定废了。 逸公子知道他灵丹妙药多,猛的再给他一下,让他尝尝周依丹的滋味,虽然都挺贱。 乌苏拉惨叫咬了舌头,痛的直吐血,欲死欲仙。 韩王、逸王、轩王、其他人都心肝儿颤,小恶魔真是无法无天,让人头皮发麻! 昏侯怒道:“现在是在议和。” 逸公子星眸明亮的瞪他:“头脑发昏!和了又如何?无辜的女子一个个的在绝望中死去,还不如大战一场来得痛快!真正的大虞人不怕死,就怕你们这些民贼,他们就死在你们手里!你们满手血腥,冤魂缠绕,夜里睡得着吗?” 昏侯被她气的头昏,那事儿与他何干?他闭嘴不说了。 大家都看着韩王,曾经的大贤能,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还是他本性如此? 韩王笑面虎,我笑笑笑:“现在议和,将使臣弄成这样怎么办?” 逸公子应道:“你来啊,你早姓苏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为何不敢当?本公子鄙视你。” 韩王咬牙,差点咬到舌头,看逸王、恭王、轩王等人都不吭声,他也忍忍。小恶魔乱七八糟最能说,不理她还能怎样?有种撸了他啊。 逸公子赤果裸的鄙视,孬种!她得了书滴真传,攻击力加倍,视的韩王如坐针毡。 乌苏拉总算被弄起来,吃了药残血复活,他药就是灵验,皮也厚,能扛。 逸公子看他还敢打霍小玉的主意,一定要他死得好看,活的更丰富多彩,每天变着花样。 乌苏拉属于越揍越皮厚型,缓过劲儿又气势 劲儿又气势汹汹,恶狠狠的瞪逸公子:“等我大苏国师到,你就等着跪地求饶。”赶紧和襄王讲,“我大苏国师及皇帝陛下示下,准备在虞国开一间玉器坊,第一批南充段玉原石都送给虞国,价值一亿两白银,另外再送给虞国一亿两白银。我大苏国师和公主已经算好行程,这是人员及安排,要求虞国以皇帝的礼仪接待。” 副使赶紧递上一份书卷,相当于国书。 鸿胪寺一个小伙接过去随手放在几案上,不小心将茶壶碰到,立刻水漫国书。 副使捂着脸没看见,大虞很不好对付,他可没乌苏拉那么乐观。 乌苏拉哇哇大叫,小伙听不懂苏国话,回过神急忙将国书救出来,内容并没多大影响。 乌苏拉犹怒:“你们虞国都是废物!呜噜哩!”开骂。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香肠嘴里,省的他污染空气,怀疑苏国故意让这脑残来扎势。 襄王干脆不理他,示意鄂留松。 鄂留松暂时代替韩启生,和乌苏拉说道:“鉴于苏国人脑子都有毛病、听不懂人话,态度极端恶劣、凌辱我朝女子,并为了防止议和后再发动战争,现要求苏国赔偿二亿两白银,再提供一亿两白银的保证金,共计三亿两白银送到永明城、由虎贲军接收后,再来商议原石或接待等事宜。另外,你在大虞若是再犯法,立刻剐了你!” 世外高人一股气势爆发,直冲九霄,强势的一直冲到苏国去。 逸公子觉得,他就这么将苏国灭了吧。苏国二亿两白银都不愿赔,他还要三亿,强。 乌苏拉噌的跳起来,又噗通一声摔地狱,他不活了。 韩王、逸王、颜思行等都跳起来,三亿两白银,还一亿两保证金,做梦! 襄王严肃的看着他们,大虞这一帮贼子,攘外必先安内啊,小太保快来将他们安了。 逸公子挥着她的大旗玩,呼啦啦啦过来,呼啦啦啦过去,挺好玩的。 韩王、逸王、颜思行等顾不上她大旗了。一亿两白银好容易凑足,三亿两白银绝对没有! 颜思行最先咆哮:“议和是双方面的事,对双方都有利,苏国已经做出让步,大虞凭什么步步紧逼、寸步不让?这样下去有什么好处?”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换来二十颗血红的牙齿,跟石榴似得:“本公子很纳闷,苏国为何这般急着求和?每次都是苏国挑起战争,我大虞被迫迎战。换句话说,苏国只要安安分分的,对双方都有利,偏要兴什么求和,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哇,妖来啦!” 她猛一声喊,京师抖三抖。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苏国使臣及狗腿、民贼等。 这事儿好多人疑惑。好比两个邻居,一个凶的老欺负另一个,突然有一天非拉着另一个的手说我们讲和吧。这要换个胆小的,非得吓哭不可,求你别欺负人家就好了啦。 颜思行吐血三升,牙齿掉光,一头白发,一张脸愈发又老又丑。 逸王突然不吭声,他最近够烦心的,这事儿谁爱操心谁操心去,等搞定小恶魔再来。 韩王不甘心,笑面虎笑笑笑很有素质的笑:“话不能这么说,虎贲军越来越威猛,对苏国威胁很大。两国正式议和,苏国也能放心。苏国二公主与我朝联姻后,她就是和平的保证,以后苏国肯定不会轻易发动战争的。” 逸公子也灿烂一笑:“这么说苏国怕虎贲军啊,怕的给大虞跪下了,那更好,把雪白的小屁屁撅起来,让大虞赏他一脚。再把粉嫩的女儿献上来,让一百个男人爽过瘾,你们就是这么做的吗?” 乌苏拉爬起来,呜噜哩一通乱骂。 逸公子看襄王,这种和谈还谈个屁,本公子将他砍了好了。 襄王发话:“苏国就这素质和态度,孤王严重怀疑你们的诚意,做不到就别提和谈!” 逸公子起来,给乌苏拉一脚,扛着大旗扬长而去。 王铮也给乌苏拉一脚,再补一脚,就算他扛揍,应该能消停几天。 赵子旋热血冲动,上去再添两脚,等哪天凌迟处死这人渣的时候,他还要补两刀。 下午,周芣苡回到大将军府,换上美美的裙子,穿着绣花鞋,来勇毅堂找爹。 勇毅堂,男子只有周广、周邦立、谈惜羽、谈迁等几人。女子却很多,都在右边低声说话,除了周铃兰、周依蓉等,还有洪乐香、洪乐香、谈雪贞、谈冰也来了。 周芣苡和爹打过招呼,也来美人们这边,谈老夫人老美人、春天也像老树开花般美丽。 谈老夫人看着郡主,虽然换了一身衣服,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可能上年纪糊涂了。 周芣苡眨眨眼睛,老美人不会看出来了吧?不管,来看二当家今儿冰雪美人新娘子似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做新娘了,最美的就是她。 周依蓉嫉妒,作为亲姐妹,周芣苡每次都不看她,每次都是先看别人,哪怕小蔡蔡都能让她先看几眼,她不看就主动问:“六妹妹准备什么时候去封地?我们刚才商量,再多叫上一些人,去封地多玩几天。” 周芣苡看亲姐姐,今儿也挺美,长得就美,随便一收拾就是一朵端庄的花儿:“还不清楚,苏国的事儿弄得挺乱,二当家要成亲,你没什么事,可以自己去。” 周依蓉怒,周芣苡 怒,周芣苡有事她没事,什么意思;对了,拿出一张请柬给周芣苡:“这是茜云郡主刚让人送来的,说辽王在海西有一栋别院,这会儿昆仑海山水极美,请大家一块去玩。” 周芣苡拿着看一下,约的是后天:“后天苏国亚当斯应该会押解进京。” 周依蓉揪头发:“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芣苡想说,关系大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且苏国这么乖的将亚当斯弄来,又说什么表明诚意,她就让苏国看看大虞的诚意。 周依蓉纠结,周芣苡不去,她是不可能和辽王府郡主玩的,否则哪用得着求周芣苡。 周芣苡摸摸她的头:“乖,三月三不是约好一块玩吗,本郡主到时陪你去。” 周依蓉将她手打开,乱摸什么,想起三月三又向往。 三月三上巳节,又名女儿节,这是所有姑娘最愉快的节日。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去郊外踏春赏花,还可以随意和男子交朋友,是很单纯的,不是乱七八糟那种。 周铃兰、谈雪贞、洪乐香等都很向往,大家一块商议到时要穿什么玩什么。 周芣苡听她们说的能睡着,为了一条红丝巾还是绿丝巾都能吵起来。 周依蓉看周芣苡无趣,就知道睡,姑娘家大好的时间都被她睡过去了,上辈子没睡够么? 周芣苡想想,上辈子真没睡够,睡觉还得担心,随时待命。 周依蓉不理她,自己玩自己的,老跟别人较劲儿何尝不是和自己较劲儿,是这样。 钱曼小碎步匆匆进来,一脸诡异:“大将军、郡主,逸王登门拜访,貌似还带着周依丹。” 勇毅堂内也一阵诡异,好多人看郡主。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看她做什么,是她把周依丹弄到逸王府:“让他们进来。”逸王竟然还有脸来将军府,瞧瞧他想做什么。 钱曼看大将军点头,一阵风出去传话,貌似很兴奋。 屋里众人也期待起来,逸王啊,他娘被贬成德妃了;周依丹啊,无冕之王妃。 周家貌一向低调,似还没出过王妃。现在一品郡主有了,王妃也有了,要放鞭炮吗? 不多会儿,两人并肩进来。逸王穿着黑织金龙袍、尊贵不凡,周依丹又打扮的像朵牡丹花、艳压群芳、满血复活,画风怎么看怎么像新婚夫妇回门,暗中的气氛还有点小默契。 屋里众人也挺默契,郡主没动,大家都没动,手里拿着针线书画棋子什么的假正经。 周广也坐着没动,冷酷其实厌恶的看着逸王,人渣中的人渣。 逸王很有素质很有涵养,镇定的看看屋里众人,猛看到谈冰和周依蓉,眼底一阵一阵惊艳。周依蓉把半边耳朵挡住,绝对是美人胚子;十五岁刚长开,又是处子,最青涩诱人了。他小腹一阵火热,叫嚣着将这朵花儿吃掉。 周依蓉顿时大怒,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贱胚! 周依丹也大怒,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贱胚!见一个爱一个就算了,连周依蓉也爱! 周芣苡拉住周依蓉,别激动,看二当家就不动声色。 逸王看着周芣苡。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纯净无辜、像宇宙黑洞,瞬间吞噬他腌臜的灵魂。 逸王猛地吓一身冷汗,好容易才回魂,都不敢看草包,赶紧对着周广。 周依丹也强悍的控制情绪,恭敬的跪在爹跟前,未语泪先流。 逸王也噗通一声跪在周广跟前:“依丹的事是孤王不对,以后孤王会好好待她。” 周依丹激动的嘤嘤嘤直哭,一头扑向她爹。周邦立就在爹旁边,冷酷的一脚将她踹飞。 逸王愣住,看看周邦立,看看周广:“大将军这……” 周广比周邦立更冷酷威猛:“将你女人看好,不要见了男子就随便乱扑。本将养她这么大,不指望你赔偿抚养费,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本将。” 周依丹摔地上,吐血大哭:“爹,呜呜呜,爹我是依丹,别不要我啊!” 周依蓉冷笑:“爹本来不在乎你怎么来的,一直将你当亲女儿养着;是你和火瑞勾搭,还要私奔,看不上我家和我爹。又和富平、是屏山县公主勾结,想陷害我爹,现在还有脸来说这个?爹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周依丹怒:“贱人,我是你亲姐姐!你竟然这么狠心!” 周芣苡看周依蓉一眼,周依蓉闭上嘴。周依丹就是典型的不讲理,跟她讲话就是浪费口水。 周依丹很聪明,爬到周芣苡跟前,哭的很伤心:“六妹妹,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我现在回来,并不是求你什么,我们毕竟是姐妹,呜呜呜,爹,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逸王附和:“不错,我们来拜访一下大将军和郡主,别无他意。” 周芣苡应道:“别无他意正好,你们可以走了。我爹说得很清楚,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我们和你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周依丹说道:“我还想看看祖母,呜呜呜,听说她身体很不好,我想看她一下。” 周广一声怒喝:“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本将请你们滚!” 周邦立冷酷的站在逸王跟前,还妄想通过周依丹和将军府搭上关系,想的真多。 洪乐欣也站在周依丹跟前,她在这,只会弄脏地面和空气,好脏。 逸王咬牙站起来,生硬的说道:“ 的说道:“那孤王告辞。依丹你要和孤王一块走吗?” 周依丹突然害怕,爹不要她,回去后逸王会不会又欺负她?那一夜就是她无尽的噩梦。但转念一想,再闹下去爹未必会改变主意,反而弄得更难看。不如先这样,她总归是爹的女儿,想必逸王不会对她太过分的。 周依丹脑子很灵活,爬起来泣道:“那就先走吧,呜呜呜等爹消气了我再回来。” 她上前又恭敬的给爹磕个头,才扭着腰和逸王离开。 勇毅堂内众人依旧安静,对周依丹和逸王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周芣苡觉得,周依丹挺聪明、想的挺美。做了王妃回来有面子了,若是爹再给她面子,她王妃也能坐得稳。王妃坐得稳,就更有面子,回来爹会更给她面子。于是她就成了最有面子的王妃,比铁打的还有面子。听着貌似不错,但她面子究竟打哪儿来的? 她那么聪明,就是缺一点自知之明吗?就她这样,还想做王妃?逸王不要脸圣上还要脸呢。她就不知道是所有人的笑话吗?能在逸王府滋润的过几天就知足了,非要作,往死里作。 周芣苡说实话对这种女人还挺佩服,都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奇葩啊。 洪乐欣小女侠茫然:“郡主表姐,他们究竟什么意思?” 周依蓉鄙视:“这都不知道,她那王妃全靠爹啊。她以前跟着她娘和颜家,什么都没有;后来跟着她干娘,愈发一无所有。最后六妹妹将她送到逸王府,她成了王妃。为什么?就因为爹。可笑她还不知珍惜。” 洪乐欣女侠度量大,请教:“如何不知珍惜?” 周依蓉得意:“爹早就不认她了,她就乖乖在逸王府带着,怎么折腾都行。非要得寸进尺、出来丢人现眼。” 周芣苡神奇的看着她,真聪明,还以为她会说以后要如何孝顺爹之类。 周依蓉怒,她当然会孝顺爹,需要每天都说吗?孝顺又不是说出来的,她去给爹倒茶。 周铃兰也去孝顺爹,除了一个周依丹,还有我们乖乖听话。 大家都看着郡主,怎么还坐那不动?这时候不知道爹、将军最需要她的安慰吗? 谈冰低声笑道:“有人跟你争宠了。” 周芣苡轻哼一声,本郡主就坐着不动,远远的傻傻的看着爹,需要安慰吗? 周广乐,爹又不是玻璃心,看着依依就好了。 周依蓉嫉妒啊疯狂嫉妒,爹就没看到她吗?好吧爹看到她了,知足吧。 周铃兰也满足了,和周依丹再一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周依丹现在就是笑料和反面教材,就这样还算计爹,回来找存在感,爹就不应该理她。 周依蓉继续聪明:“爹,逸王是人渣,他们到咱府上,别人会不会以为他和咱有关系?” 洪乐欣女侠也记仇,反击一下:“笨,谁不知道二舅父重情重义又最公正无私。” 周依蓉怒,看看周芣苡,忍了,谁让洪乐欣比她小呢? 洪乐欣哼哼,她小她有理,也不会像周依蓉那样故意给二舅父献殷勤。 周依蓉又怒,她和她爹献殷勤她乐意,那是她亲爹,算了,对亲爹不如她的同情一下。 周芣苡看,周依蓉和周依丹性格很像,好在还有点自知之明,或者说克制能力。有些事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差距越来越大。 傍晚,夕阳如火,京师被点燃。 周邦正从衙门回来,看着依依佩服,又把韩王坑了:“听说韩王和苏国使臣掳走并虐死好多女子,家里有人失踪的,都去京兆尹、刑部告状,现在已经超过一百例。” 周芣苡眨眨眼睛,虽然有点消息,但十八三十八之类她就随口一说。 第339章,王妃回门? 第340章,砸了颜家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0章,砸了颜家 黑暗的夜,京师轰动,民怨沸腾。 韩王掳走数百女子,与苏国使臣一同淫乐,其中大半被虐待至死。 据说其中孕妇不下三十例,那情形更是惨无人道,敢说都不忍心听,太残忍。 老百姓没去砸韩王府,而是将京兆尹围了,京兆尹不接案子;去将刑部围了,刑部不敢接;无数人去敲登闻鼓,直达天听。 鼓声与消息随寒风刮过京师、直上九霄,再传遍天下。 旭王府,花园观星台,高十五米,分三层,站在最上面能俯瞰旭王府,前边就是王府大街,再往前、即皇宫朱雀门前,登闻鼓周围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群情鼎沸,哭喊声不绝于耳。 逸公子站在观星台上看着。这事儿她真是随口一说,不知道谁煽动的?韩王不能,逸王可能性极小,苏国有可能吗?还有谁,能从这件事获得什么好处? 逸公子真心觉得,这世上聪明人好多,难道她真是最蠢的那个,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倒不是不承认自己智商,比起那些老狐狸,她太单纯善良无害了。 回头,只见昭王狐狸精、一身深蓝素罗袍、飘然飞上来,这黑夜里阴人都看不见影子。 一个黑夜的影子扑倒她额头,软软的香一个。 逸公子眨眨眼睛,狐狸精不是去涿州了吗,这就回来了,这么巧?当然不是他煽动的,但就是这么巧啊。 昭王看依依呆萌的好可爱,再香一个,安慰道:“想依依就回来了。这事儿别多想,是陈氏整的,要制造骚乱民心动荡,皇祖父暂时又不能动韩王和乌苏拉,就没法对老百姓交代。不过陈氏也没料到,竟然会有这么多,掳人的还另有其人。” 逸公子眨眨眼睛,为什么愈发脑子不够用?问最聪明的:“陈氏这种两败俱伤的胡搞,是打算重新谋划?反正他就是搅局的、搅屎棍,把圣上和韩王、苏国都伤了,还有小八哦。他真打算扶小八?小八根基不如韩王、逸王等,估计会好控制一些。但韩王、逸王是他老相好,这么说舍弃就舍弃,他们盟友之间、好乱。” 唉,被诅咒了,乱七八糟真觉得自己笨了。是陈氏够狠,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昭王赶紧抱着依依安慰:“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乱的。你看韩王、逸王、恭王、小八、赵永俨等,就这些人,究竟谁为主别人能心服?所以他们就是瞎折腾,别理他们就对了。” 逸公子仰天长叹。世上就有这种人,看见什么都想要,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好过,往死里作。 片刻,英俊、英布、鄂留松、王铮也跟着来了。 逸公子星眸看着王铮,和世外高人发展挺快啊,都出双入对了。 王铮一头冷汗,从观星台一直掉地面上,是少主让他来帮忙的啊喂,他抬头数星星。 逸公子看他装,让他来帮忙,没让他拖家带口,好在世外高人也是劳动力。 鄂留松青睛使劲盯着小郡主看,看皇太孙什么眼神,算了还是看朱雀门前,貌似快失控了。他问小郡主:“你一点都不担心?” 昭王凤眸阴柔深邃的看着世外高人,别想勾引依依,否则要他好看。 鄂留松自信本来就不难看,虽然算不上帅哥,也是妥妥的俊男一枚,兼职世外男神。 逸公子在看着朱雀门,那儿点燃一团最亮的火,观星台周围也灯火通明,和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观星台和朱雀门也遥相呼应,神秘的成为一体。 朱雀门前众人很快就发现了,骚乱的人群渐渐安静,无数人呐喊:“大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拿来大字旗,一人站在观星台前边挥舞。 昭王、鄂留松、王铮等人都靠边站,别抢了风头,虽然未必能抢得了。 朱雀门前骚乱几乎平静,众人很整齐的喊,一会儿开唱,《都说韩王大贤能》! 歌声回荡,掀起一片刻骨的仇恨。 对老百姓而言,谋逆、造反之类,终究离得有点远,只要还让他们过好日子,就算逸公子做皇帝谁都没意见。但掳走他们妻女、还残忍的虐杀,这不是刀架到脖子上,而是狠狠的捅进心窝口,痛!鲜艳的血染红的恨! 无数人从朱雀门撤离,来到旭王府门口。求圣上一时半会儿见不到,逸公子就在这呢。 人山人海,将旭王府包围,怒海与声浪能将观星台掀翻。 逸公子淡定的继续挥舞着大旗,等他们喊够,发泄后渐渐平息。 逸公子吃一盏参茶,气运丹田,三、二、一:“吼!大家都听着,此事圣上已经知道,一定会严肃处理,大家先回去等着!本公子也会尽全力帮大家讨回公道,想办法帮大家找到失踪的女子!” 街上一阵安静,突然有人喊:“逸公子早就知道韩王把人掳走,为何不阻止?” 街上哗然,没错,逸公子在鸿胪寺说完,却什么都没做,对韩王和苏国使臣也没做什么。 一批人趁机暴动,疯狂哭喊,骂天骂地,没明着骂逸公子也差不多。 人群中又冒出一批英雄好汉,将骂的最凶的一些人按倒就揍。这明摆着就是煽动,不揍更待何时?大家一块上,死了逸公子负责。 逸公子在观星台,能听见屠洪辉等人忽悠,娘子军女侠们一块帮忙,狗腿们惨叫。 鄂留 惨叫。 鄂留松、赵梓禹美少年等目瞪口呆,还能这样玩么?屠洪辉现在是神策军副尉,手下有好几百人,代表的更是神策军。狗腿能雇多少?军民齐动得多少? 把人揍完,街上再次安静。 逸公子觉得,屠洪辉就像兼职城管,管地痞无赖五两银子正好,现在继续喊:“本公子、昨夜夜观星象,看数颗流星含泪陨落,忽有所感!但是无凭无据,不能随便乱来!你们发现家人失踪,就应该去报官,官不管可以敲登闻鼓!凡事要讲规矩!没事先散了!” 街上又静了一阵,众人回过神,一边喊圣上万岁,一边唱着歌回家。 圣上和逸公子都知道了,没证据不能将韩王拖出来斩了,大家一致骂韩王,目前也没证据。大将军的女儿和小妾无凭无据,现在还在牢里呆着。 街上人走完,夜风吹过寒,灯火熄灭,夜色暗。 赵梓禹美少年上前看着逸公子,她夜观星象?不能随便乱来?竟然也有人相信? 昭王抓着他扔一边,别来勾引依依,依依可是他侄媳妇儿。 王猛如一只小熊崽奔上观星台,看着少主羞涩的笑道:“都准备好了。” 逸公子眼睛一亮,昭王眼睛一暗。希勒、英布、王铮都在一旁偷乐,很有些幸灾乐祸。 昭王阴柔的看他们一眼,笑什么笑;他一把将依依抱走,这么好的夜色约会去。 逸公子回到逸园,收拾打扮一下。门口闹那一阵,怕有人盯着。她琢磨半天,将昭王按住,给他扮成个女侠,自己扮成个小女侠,干脆都假装娘子军。 昭王扮成女侠好美,给依依抛媚眼:“好看不?” 逸公子瞪眼:“记住你是女侠,不是明离,卖弄什么风骚、啊!” 昭王忙抱着依依亲一口,不善的盯着明离,不许欺负依依,否则、老娘和你拼命。 明离一身暗红战裙,女将似得瞅着两只:“你这是女土匪,你这是爷们。” 逸公子挺胸:“本公子本来就是纯爷们!”所以扮的小女侠带着浓浓的男人味儿,好复杂。 明离无语,转身走人,今儿月朗星稀很适合去谁家赏月。 昭王抱着依依跟上。外边鄂留松、王铮等都看直了眼睛,这位女侠比明离还美艳! 明离在前边捂脸,竟然被昭王比下去了。 鄂留松、王铮等在后边瞪眼,郡主比男子更英雄好汉,皇太孙比霍小玉还艳压群芳,什么世道啊!让人都没活路。大家都不走路,飞檐走壁直奔谁家赏月。 颜家,凤琴阁。 颜家虽然最先被雷劈了,后来被王义带人砸了,今年又被扔石头扔砖头之类;但警缸是摆在门外,里边毕竟没遭到严重打砸,比齐王府、韩王府看着要好得多。尤其春暖花香,府里也焕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炫目光彩。 凤琴阁,颜思琴在颜家二小姐时就住这里,现在被周广休了,恢复单身,依旧可以叫颜二小姐,依旧住在这里。路边一排稍低的房子,中间一栋精致的阁楼,回光返照般辉煌。 夜正浓,四处挂满大红灯笼,昭王抱着依依刚靠近,就听见里面那个声音。 昭王顿时热血沸腾,一路抱着依依,那什么。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流氓。上前追上明离,一块去看活春宫。 明离拉着她飞上二楼屋顶。颜家现在表面看着光鲜,其实被整得挺惨,反正周围有些高手守夜,这里几个小喽啰随便就解决了。 逸公子小女侠,掀开明瓦,只见里边周邦信和颜思琴正在激战,颜思琴叫的好欢。 周邦信不愧是大孝子,只要能让他娘幸福,就算脸那么丑,人那么老,依旧十分卖力投入。 逸公子看周邦信真有做小白脸的潜质,琢磨着不如将他绑了卖给哪个贵妇? 昭王追上来,鄂留松、王铮等也过来,基本将凤琴阁围了,一块看人家母子那什么,感觉怎么恶心的慌?颜家不是一般的混乱,不信现在去别的院子看看。 董在德也来了,和赵梓禹、鄂留松等一块上屋顶,看着逸公子更诡异,那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她哥的亲娘,大家都犹豫着这样合适吗? 昭王不想让依依看,现在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纠结。 逸公子和明离看的津津有味,抛开节操和三观,单从技术角度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啊!”颜思琴完事儿停下来喘息,和儿子撒娇,“你会嫌弃我吗?” 周邦信身材极好,脾气更好,耐心第一万遍哄他娘:“不会,我发誓过会永远对你好,让你过得好。我一定会做到。” 颜思琴想着要做什么,顿时一脸狰狞如鬼,夜里让人噩梦:“周芣苡那个贱人还不死!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她动手?我一刻钟都不想她活着,不想她活的逍遥,啊啊!” 疯了,她尖叫愈发像鬼,估计这鬼样子,才让凤琴阁人更少,鸟雀都不愿靠近。 周邦信忙按住她安抚,各种安抚,刺激的她转移注意力。 颜思琴转移注意力,再次和儿子大战,一边催促。 周邦信安抚道:“别急,我已经买通她丫鬟,静姝园没办法下手,只要她一出来,就动手,周广肯定想不到。娘知道苏国使臣的手段吧?这次就用那个对付周芣苡,只要她没死,再将她弄到苏国,想必苏国人一定会 国人一定会好好招呼她,比几个乞丐给力多了。” 颜思琴高兴:“儿子你好给力!我要亲眼看着那贱人生不如死,哈哈哈!” 屋顶,逸公子和明离对视一眼,就是俩疯子,周邦信确实留不得了,成天弄的人恶心。 说起恶心,逸公子和明离都想吐,哇真的好恶心,看不下去了。 董在德、鄂留松、王铮等都无语,看不下去还看那么久、看那么认真,怎么都有点恶心? 逸公子瞪眼,她不是为了亲自来了结这段孽债吗?牺牲好大。明离姐姐求安慰。 昭王抱着依依安慰,一边示意,可以动手了。 英布兴奋的立刻飞走,杀人去也!可以将颜家砍光吗?不行就先砍几个吧。 不多会儿,夜风呜呜吹来,一缕淡淡的死亡气息,偶尔有点小骚动,很快都平静下去。 周邦信和颜思琴正忙着,忙完就累了。 逸公子和明离又趴上边,凤琴阁装饰还带着少女风,各种粉红与活泼俏丽,颜思琴现在就像一个和情郎偷欢的少女,真够诡异。周依丹就这么被教出来的吧? 周邦信也重口味,还有可怕的执着,完全走火入魔,严重心里扭曲。 颜思琴现在感觉挺好,和儿子撒娇:“你比你爹厉害,有想到什么办法对付他吗?” 周邦信感觉也挺好,比周广更威风八面、一脸阴鸷残酷:“有,准备差不多,已经和罗步刚联系了。周广自作聪明,以为罗文刚、罗成刚都是他忠实走狗,焉不知只要有条件,狗是会咬人的。周广在虎贲军一手遮天,很多将校满腹怨言。我知道有些是装给外人看的,但假假真真,他知道到底哪些人是装的?” 逸公子在屋顶,必须说一句,真的好复杂,周邦信真聪明。只是他和周依丹、颜家人、好多人一样,聪明不用在正事上,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虽说人各有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不能喜欢猴脑成天做那么残忍的事。 这是一个扭曲的乱世啊,扭曲的人生。 颜思琴挺高兴:“到时那些狗一块咬他,一定很好看,咯咯咯。” 周邦信问:“你不会还爱他吧?” 颜思琴咬牙切齿、一脸狰狞:“我恨他,恨他去死!” 周邦信点头、野心爆棚:“一定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等做完这件事,大苏国师进京,我就离京,去找罗步刚,事成后就去苏国。” 颜思琴大惊:“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儿子你抛弃我,你还是嫌弃我,呜呜呜我恨你。” 周邦信忙安抚:“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会带着你一块去苏国,重新过上好日子,娘乖不哭,我这就要你,狠狠要你。” 颜思琴依旧不放心,呜呜咽咽很快加上嘤嘤呀呀,乱七八糟。 逸公子看他们战斗力真强,拿来一张弓,一支箭,对准周邦信三条腿,射! 昭王、董在德、明离等都一身身的汗,有些气血方刚的受不了早跑了。 “啊!”周邦信惨叫,完了,以后不能安抚他娘了。 “啊!”颜思琴尖叫,凄厉如鬼,吓得人腿软,凤琴阁少少的几个人都赶紧离远点。 一个仆妇抱怨,就算夫妻也得克制一点,这又不是秦楼楚馆。不过世代书香的颜家离秦楼不远了,就差一个牌子,接客还有限制。 逸公子又一箭,射中周邦信右胸,穿过后再射中颜思琴左胸。 “啊!”母子俩一块嚎叫,却没人来看一下。 昭王抱着依依飞走。来到后边一个破败的小院,正是颜思敏的院子。房子依旧破着,颜家依旧没打算他回来;四处野草在春天生机盎然,貌似天地间最伟大的不是人,而是这些野花野草,亘古长存。 野草又像颜思敏,到了春天就蓬勃生长,在鲜血的浇灌下将盛开更娇艳的花。 逸公子进屋看了一下,死不少人,都是周邦信弄来为亚当斯进京准备的;这种人就像野草,春风吹又生,一批又一批,所以必要时就得将周邦信砍了。 逸公子小女侠出来站在院子里,英布收拾干净、王猛在别地儿杀了一阵,重新来汇合。 周邦立也悄然过来:“找到了,在怡情坊,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揭发?” 逸公子琢磨。周邦信抓了好些女子,打算送给罗步刚、就是虎贲军,以此来坑她爹。这一招挺狠。万一有人再说她爹故意将周邦信逐出家门,再暗中做这些龌龊事,那就更是有嘴都说不清。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 董在德沉稳的建议:“大将军已经在风尖浪口,周邦信也废了,这事儿还是低调处理,或者就算到韩王头上吧。” 逸公子看他,看谁。王铮交代:“我又砍了他一条腿。” 逸公子无语,虎贲军上下最容忍不了周邦信,没砍他脑袋算好的。 鄂留松世外高人表示自己的意见:“既然是陈氏搅局,可以算到陈氏头上。” 逸公子眼睛一亮,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算呢? 昭王美艳的女侠声似天籁、更颠倒众生:“其实可以反着来,让陈氏将她们救了,这样想象空间更广阔。救的可以巧一点,就是完全巧合。”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紧紧看着他。 昭王凤眸眨眨眨,瓜子脸红扑扑,我今儿好漂亮吧,依依喜欢吧,那个不对:“我和依 :“我和依依心有灵犀,你想到我就知道了,我替你说的,真的,我对大将军发誓。” 逸公子不善的冷哼一声,对她爹发什么誓,骗人。那就制造一起巧合好了。把一批人救了,圣上的压力就小了。陈氏一手搅局一手救人,一边将韩王告了,一边说呼呼不痛。再把周邦信的人救了,周邦信不知道会不会找陈玄龙季拼命,只有一条腿要拼命还是有办法的。 逸公子又琢磨,要不要一刀将周邦信剁了,还是又留口气。 昭王眨眨眼睛犹豫着说道:“还是先留一口气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逸公子瞪他,都说完了她说什么?她拿根木棍蘸着血,在墙上写下:“杀人灭口。” 鄂留松、赵梓禹、王铮、王猛等都崇拜的看着这一对坑人,把人往死里坑,死了还不放过。杀人灭口什么意思?是颜家将他们杀人灭口么? 逸公子才不管什么意思,蘸着血对着昭王。 昭王怕怕,赶紧让希勒、希利去准备,这里也准备一下,一块去外城,怡情坊。 怡情坊的春天,一阵花香;怡情坊的夜,一片狂欢,跟颜家类似。 离怡情坊不远有一条小巷,巷子深处一间豆腐坊,这会儿正在水深火热中。 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豆腐坊,下午把豆子浸上,半夜三更起来磨豆子,磨完做豆腐,做完卖。卖不卖的出去不说,磨豆子最辛苦,有条件都让驴磨。 这家豆腐坊比较大,条件还不错,四处点的灯光比较亮。 后院,一共有八个石磨,一帮汉子光着膀子戴着脚镣正像驴一样辛苦的拉磨。旁边一间屋,一帮汉子光着膀子戴着脚镣、在劈柴。 他们都是平民军和赵家军对战后活下来的罪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分在这干活。 那独眼瘸子正是陈玄风,隔着一个石磨则是陈玄璋,还有几个陈家军,身上都是鞭痕烫伤各种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这是刚开始激烈反抗或把活儿干不好留下的,还有人特地来找他们报仇。反正这会儿已经把磨拉的有模有样,快赶上驴了。 陈氏贵人磨出来的豆腐特好卖,因此豆腐坊掌柜决定,给他们每天一斤肉,但要求他们每天磨十六个小时,很有人性了。要不是神策军有人在这监督,掌柜那就不说了。 神策军精兵也有人性,看他们已经老实干活,便不再提着鞭子随时在一旁盯着。 屋里劈柴的罪犯,手里有斧头,胆儿大,小声议论:“人哪儿去了?” “好像听说去玉烟楼了,一帮贱货,老子都没去过玉烟楼。” “小声点,现在还惦记去玉烟楼。先想办法怎么从这儿离开吧,我干不下去了。” “你才小声点,不过老子也受不了!一天劈十六个小时柴,我朝他祖宗,练功都没这么辛苦!” 一帮人都乱骂,明明是高手,应该吃香的喝辣的干大事的、没事再欺负欺负这些卖豆腐的,现在却要给卖豆腐的做奴仆,情何以堪! 这边陈玄璋最咽不下这口气,想他在潞峄,岂止是吃香的喝辣的,一天十斤肉他都不稀罕。若是以前到这里,谁不得将他当祖宗一般供着,现在竟然将他当孙子! 陈玄风身为陈家军将军,落得现在这般境地,不、甘、心! 豆腐坊伙计来把豆浆取走,去把劈好的柴搬走,对着一帮罪犯都小心又客气。 高手们、陈玄风、陈玄璋却不买账,这种小杂碎都骑到他们头上,还反过来怜悯他们。 屋里有人先说:“咱逃吧?天下这么大,苏国要来了。” 立刻有人响应:“娘的,这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拼一番,光逃就行了。” “娘的,老子还想杀了他们出气的。” “行了,要出气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把神策军引回来反而没逃掉,下次更难逃。” 关键时刻众人心比较齐,一会儿把细节都商量好,就等动手。 这边陈玄璋、陈玄风都不用商量,就跟他们一块逃好了,一直逃回潞峄,看谁还敢动他们。 夜里两点多,豆腐坊伙计送来一桶羊肉汤、和一大筐馍,香喷喷没有一点偷工减料。 陈玄璋、陈玄风等难得愉快的吃完,休息片刻便积极主动的继续干活。 一个白白胖胖的伙计过来,拍拍陈玄璋肩膀:“想开点,其实在这儿挺不错的,每天吃豆腐都不要钱。你就想成这是韩王的豆腐、这是逸王的豆腐、这是寡妇的豆腐。” 陈玄璋想一脚踹死他,让他变成死胖子。 死胖子脑子缺根筋,又去拍陈玄风肩膀:“你虽然很惨,但只要活着就好,这里有吃有住,生活充实,没人会瞧不起你的。” 陈玄风想一巴掌咬死他!不过一会儿就要走了,回头再来怕死他。 死胖子生活充实很愉快,笑呵呵将大家都安慰一番,哼着都说韩王大贤能走了。 陈玄璋、陈玄风都受不了。屋里几个高手立刻将脚镣砸断,过来帮他们脚镣也砸断,跑。 一共三十来人,从茅房后门出去,直奔怡情坊,那儿环境复杂,比较容易龙归大海。 “啊,人跑了!”豆腐坊死胖子嗓门比长孙壮还响亮,寂静的夜传得老远。 “跑,往哪儿跑了?”神策军反应迅速,声音直扑逃犯。 “啊,犯人 “啊,犯人跑了,往那边跑了!”死胖子大嗓门继续喊,很快将怡情坊带半个京师都喊醒,大晚上睡什么觉,堕落。 “追!快抓住他们!”神策军很果断,一边喊,“有凶犯正在逃亡,老百姓注意安全!” 陈玄璋、陈玄风等在前边跑,气得要死,他们竟然还有逃亡的时候,神策军竟然这么当真,之前拉拢神策军士卒都不理,回头将他们统统杀了! 陈玄风一条腿跑的极辛苦,突然拉着陈玄璋停下,前边有人,赶紧往旁边跑。 怡情坊幽深神秘,巷子很多,各院子里都点着灯,大约能看清路。 陈玄璋跑了一阵,前边又出现一批人,大喊着抓逃犯,怒的和陈玄风赶紧又换路。 一共三十来人,跑了一刻钟,还在怡情坊打转,周围人越来越多,好像被堵在怡情坊了。 一个高手大急:“怎么办?” 陈玄风凶残的应道:“找个院子进去,劫持人质,再趁乱跑。” 后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逃犯就在前面,快将他们抓住!” 左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就在前面,要劫持人质杀人放火啦,小心防火!” 右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站住,乖乖束手就擒!你们逃不掉的!” 左前方一片喊声:“休得逞凶!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右前方一批人打着火把持着刀剑围堵过来。 一共三十来人大怒更急,除了神策军貌似小恶魔也来了,大半夜都有病啊!谁愿意被擒,更不想死,直接翻墙逃到一栋幽深庭院;前边好像挺安静,继续闯过去。 “啊!”一群女子尖叫,特有节奏感,安静的院子顿时混乱,这世界都乱了。 陈玄璋和陈玄风刚松一口气,就见四周火光照亮黑夜,就像专门在这等着包围他们。 高手顾不上了,忙抓住一个女子,有人抓住两个,一共抓了三五十个,还有好多女子尖叫。 沈瑜带着一队神策军精兵追到,立刻将院子包围,外边又围了三层。 京兆少尹袁岘带着一队衙役也赶到。 陈玄璋看这情形,知道跑不掉了,忙喊:“我是陈氏陈玄璋!” 立刻一片鞋子飞他脸上,大半夜没准备,还有什么都扔过去,砸不死他丫! 昨儿失踪几百人,被韩王掳走虐杀,大家憋着一口气还没出,现在恨不能杀到潞峄去!还敢叫嚣!好些担惊受怕的人爬起来,一些没什么事的大半夜也来,很快人海能将陈玄璋淹死。 一个高手凶,抓住一个女子吼:“都不许动,否则老子立刻杀了她!” “啊!”那女子一身白色睡衣,身材苗条、相貌姣好,害怕又有点魄力,“快放开我!我是恒王世子的人!我们都是!” 几个胆大的女子赶紧附和:“没错!恒王要从我们中间给世子选两位夫人,你们休得无礼!” “恒王世子已经看上我,你敢动我,世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他人都愣住,高手也愣住,这不是真的吧? 陈玄璋从鞋堆爬出来吼:“恒王世子算什么东西!敢得罪我陈氏,你们都要、啊!” 一块石头猛砸他脸上,顿时鲜血四溅,仰面摔倒在地。 人群中高手又一块石头砸陈玄风脸上,砸的他一脸血,狰狞的让人不敢看。 高手大急、怒吼:“恒王世子夫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当这是玉烟楼吗?敢骗老子!” 白衣女子忙喊:“啊没有!是真的!我们都是良家女子,有人把我们弄到这里,就说是要给恒王世子选夫人!不信你去问恒王!” 别的女子附和:“我见过恒王世子的信物,我这有他送的手绢!” 一个女子拿出手绢,赶紧扔给神策军精兵。精兵小伙赶紧扔给袁岘、的衙役。 衙役简单检查一下:“不错,应当是王公贵人贴身用物,有很大可能是恒王世子的。” 高手傻眼,就算恒王世子在这养的女人也不能随便动啊。 陈家军几位也不敢动,生怕随便被人砸死,不是怕死,是这样死太不值。 气氛一下僵持,外边围着的人骚动。 一个中年男子挤到前面精兵旁边,揉着眼睛使劲儿看对面,颤抖的喊:“秀秀,你没事!” 一个少女如乳燕投林、飞奔扑到男子怀中大哭:“爹!” 很快又一位妇人挤到前边。一位少女被高手抓着,急忙哭喊:“娘、娘救救我!” 外围人群愈发骚动,很快一批家里有人失踪的挤到前边,一会儿找回来二十多个;还有一些被罪犯抓住,还有父母没找来的。 人群要乱了,人没被韩王抓走,却被罪犯挟持,还有失踪的人不在这。 沈瑜犀利的喝道:“都安静!逸公子怎么劝诫的?遇事镇定!已经找到人的站一边,没找到的站一块!你们过来站一边,屋里有人也叫出来!” 外围稍微安静一些,袁岘让衙役维持秩序,基本不乱了。 一批逃犯又乱,抓住女子尖叫,陈家军挟持人质最不客气,女子的家人见状也喊。 乱哄哄没个样子,外边人群又有人起哄,有人喊着将罪犯杀了,有人喊着两边都将人放了。 陈家军抓住机会喝道:“给我们陈氏道歉,否则老子就将她 老子就将她们都杀了!” 高手一齐附和,有个猥琐的抱着少女就下手。 “啊!”少女尖叫,父母一块扑过去。 那母亲挺凶狠,拔下金簪刺向猥琐的罪犯,给女儿报仇。 罪犯猖狂狞笑,一脚将她踢死,将那父亲也一脚劈杀,张嘴咬向少女娇嫩的脸。 “嗖!”一支箭,擦着少女的脖子射中罪犯的脖子,鲜血喷了少女一身。 “啊!”少女疯了,看看父母,彻底疯了,转身一头朝墙上撞去。 其他人一时都安静,全死了,还有几个人质吓疯了,罪犯高手吓得也够呛。 沈瑜凛然怒喝:“都他娘的闭上嘴!谁再起哄,夷族!你们现在束手就擒,饶你们一命!” 人群中有人胆大、不甘:“这些罪犯早就该死。” 话音未落,就被掐住脖子,随后一飞冲天,划过一道妖娆的曲线,摔在陈家军跟前。 沈瑜看小女侠还是出手了,莫名的气场随夜风刮过,其他人真安静了。 沈瑜不嫉妒,哼,目光犀利的看着陈家军,拔剑,杀气爆发。 一个中年妇女犹喊:“不要杀他们,呜呜呜快放了我女儿,呜呜呜我求你们。”她噗通一声跪下,给罪犯、给沈瑜、给谁谁都磕头。 小女侠走到她跟前,抓住她头发,星眸犹如一把剑刺进她灵魂:“沈小将军喊闭嘴你没长耳朵听不见?他要不是救人还用废话?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除了你女儿,他还会杀别人,祸害好多人!所以滚一边去,少在这添乱!” 中年妇女爱女心切,简直不顾一切,拔下银簪对准自己喉咙:“那我换我女儿!” 小女侠一巴掌将她拍飞,真是什么人都有。 院子后边杀过来一群女侠,一连捅死几个陈家军,正愁没理由杀他们。 一道寒光闪过,一颗狰狞的头滚到陈玄璋旁边。他连滚带爬,凄厉尖叫:“啊饶了我!” 明离霸气喝道:“一边跪着去!想死的都一边跪着去!” 陈玄璋忙跪到一边,抱着头喊:“我不想死啊!女侠不要杀我!” 又一个高手忙跪下,看样子是跑不了了,那小女侠感觉和逸公子那小恶魔好像。 这些女侠都是恶魔,谁反应慢就杀了一半,疯了的女子都杀了两个,其他罪犯没死也全跪了。 搞定收工,明离等女侠撤退,小女侠也不见了。 人群一阵骚动,好多人发现,这些女侠不像一般的娘子军,娘子军可没这气势。 有人大胆猜测:“我觉得那个小女侠是逸公子、男扮女装,一定是她!” “我也觉得好像,尤其是她眼神、拍人的动作,太帅了!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哇逸公子男扮女装来了,我都没注意!逸公子千岁在哪里?” 有人发情,大半夜叫的人一身鸡皮疙瘩,男扮女装的逸公子耶,乃们谁见过? 有人呵斥:“别乱喊!逸公子没事男扮女装做什么?今儿她没到玉烟楼,肯定在家睡觉。” “不错,现在不论男女模仿逸公子的多了去,别看花眼就当成逸公子。” “安静,看这么多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人群赶紧安静,反正不论是不是人家都走了;现在罪犯搞定,看这些被掳走的女子。最后被救出一共一百三十八个,疯了十个,死了六个。 大家想想,这些女子没被韩王抓走,又说和恒王有关,这么巧?那其他还没找到的女子呢?究竟和韩王有关,还是无关?如果一部分无关,那她们又该去哪里找? 那中年妇女又爬起来,扑向白衣女子:“女儿你没事吧?呜呜呜娘好担心,咱快回家。” 白衣女子身材苗条、相貌姣好,受了惊吓,愈发小白花似得楚楚动人,又坚忍不拔:“我不走,我要在这等恒王世子。” 有几个女子附和:“我们都不走。恒王让我们来,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恒王世子已经看上我,就这么走了,他如果生气怎么办?” 大家还没想明白,顿时一阵诡异。这和被掳走、被伤害就不是一回事了。这些姑娘被弄来,就这么做起白日梦了?当真是什么人都有。 沈瑜不管。袁岘正准备善后,头大了。 一个亲娘也傻眼,抱着亲闺女苦劝:“和娘回去吧。韩王害死好多人,就别想了。” 闺女满血复活,完美的樱桃小嘴很骄傲:“韩王怎么能和恒王世子比!恒王世子身份尊贵,人物风流,能服侍他是我的福分,也是咱祖宗积攒下来的运气,你应该为我高兴。” 她娘差点气死。她爹一巴掌甩过去:“做你娘的美梦,老子杀了你!” 樱桃小嘴骄狂,捂着脸大怒:“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以后你们别来求我!” 她爹当真要杀她,她娘赶紧拦住她爹,乱作一团。 白衣女子和她娘也乱作一团,围观的脑子都乱作一团,袁岘头大的想向逸公子求助。 人群有清醒的给他帮忙、或者添乱:“这院子好像是逸王的!” 嘎?围观的、谁谁脑子都不乱了、直接死机。从韩王到恒王又扯到逸王,准备一网打尽么?虽说怡情坊确实复杂,但随便就扯出这些人,好巧啊。 有人回想起来、起哄:“没错,我以前见过逸王在这和几个 在这和几个美姬私会。” “这些美人不会是他掳来,准备选妃吧?” “有可能啊,她们虽然出身低微,但自身条件还不错,至少比周依丹那什么。” “胡扯!逸王玩女人还需要选妃?这就像猪圈里的羊,什么时候想吃洗干净放倒即可。” “啊!”一个疯姑娘尖叫,她父母都安抚不住,好可怜。 “啊!”樱桃小嘴尖叫,“不可能!肯定是恒王世子,我有他送的玉佩!听说颜韵秋和别人私通,她就是个贱人,根本配不上世子!” 围观的都不说了,有人得了妄想症。樱桃小嘴的亲娘大哭,她爹又要杀她。 白衣女子也不敢吭声,逸王好色,被他选中可没多大价值或意义。 袁岘满嘴苦涩,在京师为官,最不想就是扯上这些人啊,沈小将军能救救老夫吗? 沈瑜看他年轻的很,又高又帅,犀利的喝道:“都别吵了!你们这边,登记完可以先回家;你们这边,都要去作证;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想去的就一块去。” 樱桃小嘴和父母闹成一团,干脆一块带走。 樱桃小嘴回魂,不甘心又骄傲:“好,我要亲自去问问恒王世子。死老头你再凶,我让世子杀了你!要不是你没用,要什么没什么,连累了我,否则世子早就娶我了!” 她亲娘绝望,浓浓的夜色冰凉的风中,一缕白发落寞又可怜。 沈瑜和袁岘都不管,一块带去内城,究竟是韩王、恒王或逸王,圣上说了算。 天色微明,京师醒来,更多人听到消息赶来围观,浩浩荡荡,把内城没睡醒的吓一跳。 逸公子被昭王女侠抱着,先一步回到内城,再次来到颜家,找个地儿打个盹,一宿没睡都困了,大家赶紧来,完了好回家睡觉。 颜家,大清早乱作一团,有人尖叫,有人哭喊,一夜之间死了好多人! 颜怀卿没死,是昏迷不醒;周邦信和颜思琴也昏迷不醒;颜思行被气得昏迷不醒。 颜回风被抓走,颜朱早死了,貌似颜家一个主事的都没有。 其他的庶子庶女之类一大堆,忙乱的先打开大门请大夫救人,至于死的那些护卫高手之类,先顾不上了。颜韵秋还在那嚎,都顾不上。 不多会儿,大门外震动,颜家一群人赶紧出去,又被杀回来,一路被追杀。 “砸!统统砸了!”赵梓程骑着宝马闯进大门一直闯到永乐堂,好像赵家军杀到。 后边跟着恒王府还有不知道哪来的一大帮人,都气势汹汹,逮着什么砸什么,一点不客气。颜家愈发混乱哭喊尖叫。 赵梓程一身杀气冷酷,长枪将永乐堂的牌子挑下来,几个扈从稀里哗啦砸的稀烂。 永乐堂地方极大,装饰的非常奢华,扈从砸的非常过瘾。 赵梓程一脸暴戾。周邦信干的好事儿,竟然扯到他头上,真以为他恒王府好欺负吗?“砸!都砸光!颜家男盗女娼、坏事做绝,这么龌龊的地方,砸了干净!” 颜思行好容易醒过来,赶紧让人将他抬来,盯着赵梓程怒吼:“住手!” 赵梓程怕得很:“砸!” 扈从把永乐堂砸的差不多,继续去砸别的地儿。 颜思行气的吐血,疯狂咆哮:“疯了,你究竟发什么疯?” 赵梓程一脸暴戾与讥讽:“你不知道?也是,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没准都忘了。” 一个伙计跑来哭喊:“大爷不好了!大爷完蛋了!好多老百姓杀来了!颜家要完蛋了!” 颜思行一口血喷到他坟头,死死咬着牙撑着,老子就是不完蛋。 外面一股声浪带着杀气又将颜思行坟头淹没,老百姓真的杀到这儿来了,比恒王府的人更凶残,终于能痛快的砸颜家了。 砸起一片灰尘,砸的鸡飞狗跳,无数人跑来找颜思行。 白衣女子和樱桃小嘴等也找过来,看见赵梓程威风凛凛,芳心一起沦陷。 樱桃小嘴激动的搔首弄姿,不停给世子抛媚眼。 又一个伙计匆匆跑来:“世子,在颜思敏院子发现好多死人,还用血写着杀人灭口。” 赵梓程被恶心的发飙:“颜家最喜欢杀人灭口,立刻去刑部报案!” 伙计佩服,报案就没世子什么事了,有些事必须撇清。反正颜家该死,死道友不死贫道。 颜思行暴怒:“你敢!” 赵梓程怒吼回去:“有什么不敢!拿纸笔来!本世子要休了颜家的毒妇,竟然拿着本世子的东西陷害本世子!” 第340章,砸了颜家 第341章,娘娘我错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1章,娘娘我错了 这一天,颜家和恒王府撕逼大战,比怡情坊找到那些女子更轰动。 这将某些岌岌可危的盟友关系进一步推向深渊,对京师局势有着无法估量的影响。 周邦信可以不声不响的坑恒王;逸王可以不声不响的抢银子、让他们党羽或拥趸血本无归;韩王世子将大家也坑的好惨。大家不得不警惕。 恒王进宫跪了半天,圣上表示,怡情坊一事恒王确系被害,因此不予追究。 恒王是被害的,颜家就是凶手。一夜之间杀了上百人灭口,周邦信作为罪魁祸首、混战中被人砍了两条腿。颜家现在是一片废墟,门口警缸不小心都被砸了,反正放那也没用。 旭王府,逸园,逸公子睡的香,一直睡到第二天。 一大早起来,天清地朗,鸟语花香。 逸公子来到练武场,逮住昭王,来让本公子揍一顿,一天不揍手痒。 昭王今儿雄风爆发,硬生生压住依依,一下没让她打着,半天瓜子脸还是瓜子脸。 “哇呀呀呀!”逸公子暴走,狐狸精这么厉害,必须将他揍趴下。否则好像每天都是他让着她,太影响本公子威名了。 “吼吼吼!”昭王今儿不让就不让,依依来,谁打赢今天谁做主。 旭王坐着轮椅、昭太妃站在一旁、泰王又溜来、更多人围观,究竟哪个厉害。 护卫过来回话:“火琳儿带了好多人来找逸公子。” 逸公子怒,没看本公子正忙着?火琳儿、就是二公子老相好呗:“让二公子去见她。” 护卫盯着脚尖,羞涩的解释:“火琳儿说就是来找你,她要打败你,就让你放了二公子,并承认自己不如火氏。我看她带的几个火龙卫高手,有备而来呢。” 逸公子怒:“让二公子去见她!” 护卫吓得撒丫子就跑,一头差点将英布撞翻,愈发一溜烟跑没影儿。 逸公子也扫兴,冲昭王冷哼一声,算他命大。火琳儿来这么巧,想缠住她不让她去午门外?是不是太早了?再说就那没胸没脑子的蠢货,是受火焯烁指使,还是又被谁忽悠? 火焯烁最近虽然低调,但老狐狸不可能变成小白兔的。陈氏也来了两只老狐狸,比陈玄龙季更阴险。才砸了颜家,老狐狸们就坐不住了? 颜家又不是她砸的,是赵梓程砸的,坐不住来找她做什么,看她好欺负么? 逸公子回屋收拾一番,抱着参王安抚一下,再出门看看。 昭王觉得地位都不如参王,紧紧跟着依依,谁敢欺负依依孤王揍他。现在好些人知道他厉害了,要守住依依,他不介意更厉害一点。 明礼郡主、泰王等都跟在后边,上次把火琳儿揍了今儿还敢来,真是勇气可嘉。 旭王府门口,阵仗挺大。街上围观的好多,都闲极无聊、耐不住寂寞。 火氏一拨人马,人俊马靓车华丽。火龙卫年纪不小,但清一色的大红凤袍、火氏美男。只有火琳儿依旧瘦的像门板,一身大红凤袍依旧那么靡丽,晨光中晃得人眼花。 二公子火迪知站在门口,今儿依旧穿着白色素罗袍,明净的天空下有种圣洁的美。 好美,美的令人窒息,圣人神圣不容亵渎。 火琳儿看着二公子痴痴的直流口水,公鸭嗓愈发粗哑:“二、二、爱公子,人家好想你。” 逸公子差点吐出来,若是明玉说逸哥哥人家好想你,绝对销魂;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火琳儿放出这一记绝招,顿时阴风阵阵让人魂飞魄散。 二公子都抖三抖,圣人好容易稳住,圣明叡智的说道:“你们何事?” 火琳儿自己好销魂,捏着衣服蹭到二公子身边,公鸭嗓粗哑的问:“你想人家么?” 逸公子躲到昭王身后,替本公子挡挡这无敌大招的攻击。 昭王反手拉着依依,不怕不怕,让二公子赶紧灭了她,二公子还不快点上。 二公子好想下,有火琳儿在自己都快变傻逼了,杏眼很是无情:“你爷爷在哪,没跟着你?” 逸公子看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你丫没吃药就出门,你爷爷放心? 火琳儿不笨,顿时伤心:“嘤嘤嘤你又不理人家,嘤嘤嘤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人家这么喜欢你,人家哪里对不起你,我爷爷一直在帮你,你竟然这么对人家。嘤嘤嘤是不是逸公子害了你,逸公子出来!本小姐要向你挑战!” 王府大街抖三抖,不过公鸭嗓与母夜叉形象比较般配,嘤嘤嘤简直虐心。 逸公子大方出来,站在二公子身边。一身大红织金八宝团花麒麟罗袍,和二公子配一脸,大概相当于逸公子和书滴、及二公子与火琦的配合度之和。 无数人捂着眼睛,呼吸加快,大公子和二公子这般颠覆性演绎,完美的让人嫉妒,真的好像天生一对。 昭王嫉妒,依依今儿为何穿大红色,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火琳儿嫉妒的眼睛喷火,公鸭嗓尖锐刺耳:“我要向你挑战,谁输了跪下磕头!” 逸公子一脚将她踹飞,实在受不了她。 无数人捂着眼睛,火琳儿这样就挑战逸公子?真是匪夷所思。 一个火龙卫大叔忙抱住火琳儿,警惕的盯着逸公子,还有二公子、他竟然无动于衷。 又两个火龙卫大叔上前,杀气腾腾,准备和 前,杀气腾腾,准备和逸公子开打。 逸公子看他们还这么凶残,凶啊,她星眸看二公子:本公子将他们都宰了如何? 二公子就面不改色,杏眼高深莫测,和她深情对视,一会儿桃腮红扑扑,春光下一脸春色。 火琳儿火冒三丈,跳起来冲向逸公子,挥手一只火红的虫子扔她脸上。 逸公子抓住这虫子看,长个蚕宝宝的身子,却有蜗牛一样的头,头顶一只独眼,睁开一道红色,奇葩但是很漂亮,随手丢到火琳儿脸上。 “啊、救命啊!”火琳儿立刻尖叫,转身扑到火龙卫大叔怀里。 火龙卫吓一跳,眼看火琳儿脸一片红肿,脖子都肿起来,赶紧拿出解药给她吃下。 火琳儿继续尖叫,一会儿叫的没声,捂着脖子挣扎。 逸公子看,她要是身上和胸部肿了就赚了,现在脖子肿起来,更不协调。 围观的都吓住,什么虫子这么恐怖,火琳儿自己都挡不住,逸公子貌似一点事儿没有。 火龙卫也震惊,抓住火红的虫子看,没问题啊,放自己脸上试试。 众人警惕的看着,一、二、三!火龙卫厚厚的脸皮很快红肿一片,脖子也肿了。 逸公子无语,这人得多胆大没脑子,这奇葩的虫子够毒啊,不知道哪弄来的。火琳儿还在挣扎,火龙卫吃了解药也挣扎,解药貌似失效了,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一个火龙卫大叔怒斥逸公子:“你做了什么?” 逸公子乐,看着二公子:你家盛产逗比么?他们是不是九潭来的? 二公子汗,冲逗比圣明威严的喝道:“都行了,可以走了。” 火龙卫干脆冲二公子怒吼:“你是不是在这呆的太愉快,都忘了九潭、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现在就像她的一条狗,你简直是九潭的耻辱!” 逸公子吹个口哨,有意思了。没准二公子离开九潭太久,有人不甘寂寞啊。 火迪知庶出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打了败仗、又被软禁,稍微有点能力都要抓住机会试试。何况现在书滴活着,刺激的某些人心思更活泛。有人的地方就有折腾。 二公子看着逸公子,这么高兴做什么? 围观的也兴奋,昨儿恒王和颜家撕逼大战,现在火龙卫和二公子也撕逼了。虽然二公子圣人没反击,依旧很精彩。 火龙卫年纪大、地位高,逮着二公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的好爽,高潮迭起。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骂二公子老带上她做什么? 火龙卫骂声一顿、张嘴咬住银子,噗一声吐掉,高傲挑衅的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吹个口哨、惊奇:“有练过吗?本公子还以为你只会骂人。” 火龙卫勃然大怒,他教训二公子,不是泼妇骂街;现在来教训大公子,一身气势爆发,旭王府风中颤抖:“有种来单挑,老子让你一只手!” 逸公子应道:“你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不会就长一张脸吧?这么叼你娘知道吗?再过二十年,本公子让你两只手。” 火龙卫脸红,他比逸公子至少大一倍,但逸公子是一般人吗?“你不是有神灵保佑吗?” 逸公子应道:“是啊,神灵说本公子闲的蛋疼,才跟你单挑,想死就直说。” 英布扛着大刀出来,摸着胡子狂热的盯着火龙卫。 英俊一身寒气,提着宝剑也出来,跟火龙卫单挑,这种机会不多。 旭王府又出来一拨护卫兄弟,火龙卫若是想单挑他们一群,大家都表示可以接受。 火龙卫怒极,想欺负他人少么?他也是有狗腿的,哼哼。 围观的立刻走出一拨,赵梓尧、方敦厉、卫淇、还有一帮王子公孙、家都住在王府大街。 逸公子看,赵柏舟的狗腿死那么些,还有这么多活着。方敦厉长挺美。卫淇现在是准驸马,据说和昌颖公主感情进展很好,没事就在一块交流感情。 赵梓尧蠢蠢欲动先说:“逸公子虽然年轻,但武功天下第一,一只手就能对付火氏。” 方敦厉补充:“不错,逸公子威武,快将他们征服,扬我大虞雄风!”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方敦厉吓得掉头就跑,上次就被扔了一根骨头。 逸公子想起来了:“你到底谁家的狗?还是谁家给骨头就做谁的狗?你秦楼养的狗吗?给钱就接客,来别跑,本公子赏你银子呢。” 不少人猥琐乱笑,方敦厉有够丢人,这么没用就别出来。 卫淇驸马挺有用,青年才俊、谦谦君子、深情款款:“逸公子何必欺负方公子……”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向他嘴里。卫淇利索的用手抓住、一脸骄傲。 逸公子一把小银锭扔向他,卫淇利索的抓住、一脸骄、“嘭”的一声,眼睛差点被砸瞎。 逸公子又二两银子砸他眼睛、瞎了他狗眼:“你本事好,让本公子欺负你吗?这算欺负吗?分明是本公子赏你银子。小汪乖乖过来,领了赏本公子就不欺负你。” 卫淇捂着眼睛眼泪直流,呜呜呜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瞎了。 方敦厉看卫淇都哭了,自己坚决躲起来。逸公子就是恶魔啊,火氏快收了她。 赵梓尧、还有一帮王子公孙等都缩着头不敢吭声,小恶魔太坏了。 火龙卫看他们都是废物,来收了小 ,来收了小恶魔:“你是瞧不起我火氏,还是怕我,不敢和我单挑?” 他又啰哩叭嗦一堆挑衅,一帮狗腿又壮着胆子来。 逸公子挥手,英布、英俊、不知道哪来的骁果卫一拥而上,火龙卫掉头就跑。 二公子抬头望天,本圣人没看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就想对付逸公子,真以为他是没用才会败在逸公子手里吗? 火琦也抬头望天,堂堂火龙卫竟然不战而逃,那么的高武功难道是用来逃跑的吗? 火龙卫逃的特别帅,站街上嗷嗷的喊:“你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逸公子没挥手,英布、英俊唰的冲过去。 火龙卫远远的逃命去也!不是他胆小,是不想像火都白白牺牲。逸公子是流氓啊! 逸公子威武霸气,把没逃的都抓住胖揍一顿,闲的蛋疼就来找事,一个个都贱的欠揍。 门口剩下火琳儿、以及那胆大的火龙卫还在挣扎,脸肿的像猪头,脖子肿的像什么?冬天围个狐狸毛围脖大概就这样。还说不出话,这毒性挺特殊,貌似死不了人。 逸公子看二公子,这什么虫子,送两条本公子当宠物,以后看谁啰嗦亲他一口。 火琦说道:“这是蛮呑域特有的虫子,以毒花毒草为食。” 逸公子问:“有那么多毒花毒草喂它,还不如直接下毒,这不费事儿?” 火琦汗:“这虫子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致命,短则三五日长则半个月基本就能康复。” 逸公子摇头,搞不懂,反正没她事儿,回府。 二公子和火琦也回府,火琳儿猛冲过来,大猪头要抓住二公子。 二公子吓一跳,下意识的一掌将她扇飞;正好飞到狄乐乐跟前,小魔女给她一脚。 世界好安静,逸公子回头看,竟然有这效果,蛮神奇;再回头看二公子,太无情了吧? 二公子不理,圣人昂着头高冷的回凤凰阁,发现逸王府的气氛挺不错。 逸公子也昂着头,狄乐乐追上来,小魔女在旭王府很自由。 众人回到逸园,狄乐乐陪旭王说话,一边不时的瞅逸公子,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做什么。 逸公子被她瞅的毛骨悚然,起来出去遛遛。昭王赶紧跟上,依依都不理人家。 逸公子看他一眼,今儿少一顿揍,要不然明儿让爹揍他,不行让二表哥揍他,单挑或群殴。 昭王吓着了,忙拉着依依小手:“杏花岭杏花开的正好,我们去赏花吧?” 逸公子认真看着他:“有多好?花园里花儿也开了。” 昭王认真看着依依:“那不一样嘛,杏花岭几座山的野杏,这会儿花开好美呢。” 逸公子眨眨眼睛:“有多美?” 昭王眨眨眼睛:“呀好美,依依去看就知道了。” 逸公子说道:“你说到底有多美,本公子再去看,省的白跑一趟。” 昭王说道:“呀保证好美,依依不相信我么,要是不好看我晚上请你去千味轩吃饭。” 逸公子想了一下:“要是不好看本公子要揍你,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抬头一瞧,唰一下忙躲到昭王身后。 前边一株紫玉兰,昭太妃站在花下,一身美美的凤袍,一脸端庄亲和的笑容,没一点杀气。 逸公子躲在昭王身后,皇太后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昭王护着依依,和娘亲说:“娘有事儿先忙吧,我今儿不回家吃饭。” 昭太妃很轻松的应道:“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找依依说几句话,依依躲着做什么?” 逸公子忙老实站出来,很有骨气的应道:“没,本公子躲着做什么?刚才是鞋带松了,那个娘娘今天好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昭太妃盯着依依的靴子,哪来的鞋带,不会是裤带松了吧? 逸公子忙捂着裤带提着裤子,昭太妃乐不可支。 昭王帮依依:“娘找依依有什么事儿?我们准备去杏花岭赏花,娘要不要一块去?” 昭太妃笑道:“家里院子画出来了,让依依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意的。” 逸公子忙摇头:“本公子不去。”不去不去才不去昭王府。 昭太妃疑惑:“为何不去?” 逸公子应道:“我爹让我别去。本公子还有事儿,娘娘没别的事儿本公子先走了。” 昭太妃一把抓住她,捏捏她的脸,最近养的蛮滋润,个头也高了。 啊!逸公子惨叫,娘娘非礼啊!娘娘一家人有遗传,都爱非礼她!爹、干爹救命啊! 昭王赶紧救依依,将她拉过来抱着,乖乖亲一口,不怕不怕。 逸公子踩他一脚,刚被他娘亲非礼,现在他还敢非礼,一会儿再教训他。 昭太妃看依依欺负她儿子:“真不去吗?” 昭王应道:“改天再去,反正有我看着,保证让依依满意。以后不满意再重修。” 逸公子哼哼两声,反正逸园地方大,静姝园可以陪爹。 昭太妃叹息,就是想拐他们回去一块玩而已,偌大的王府经常就她一个人,那不叫独守空闺。 逸公子赶紧安慰一下:“让你儿子回家陪你,本公子去找玉儿玩。” 昭王不悦,抱着依依就走;娘亲会去找姥姥、太姥姥玩,哪用得着他操心。 昭太妃站在春光里,遗憾,当年是怀 ,当年是怀了第二胎的,竟然意外流产,可惜她的宝贝闺女啊。这是谁做的?卫家一个女儿,皇太子的良娣?良娣死了,卫家没死啊,一阵杀气。 昭太妃和皇太子鸾凤和鸣,让卫良娣掺一脚,现在她儿子决不许谁破坏,什么冯陈褚卫、蒋沈韩杨谁家的小姐有多好,统统一边凉快去。 狄乐乐偷偷摸摸过来,就看昭太妃一身皇太后般威势,怕怕。 昭太妃看着狄乐乐。小魔女立刻变成乖猫猫,这世上最令人敬畏的女子,绝对是皇太后。 昭太妃依旧看着狄乐乐,大姑娘了依旧疯魔,以为是依依吗?依依才不疯。 狄乐乐赶紧乖乖坦白:“下午亚当斯进京,我想和逸公子去看看,绝对只是看看。” 昭太妃应道:“去看就去看,鬼鬼祟祟做什么?” 狄乐乐吐吐舌头,坦白从宽:“娘娘我错了,我是想和逸公子商量一下,怎么整治亚当斯。苏国使臣那么骄横,亚当斯还是亚克拉的侄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昭太妃问道:“不是狄家的意思?” 狄乐乐忙摇头:“绝对不是,当年是狄家败了,也没这么小心眼。” 昭太妃点头:“那就别跟着逸公子,她要怎么做自有她的主张,你想去自己去。” 狄乐乐吐吐舌头,昭太妃旨意却不敢违抗。只能自己打着小算盘,下午早早到了午门。 下午四点,夕阳下,午门非常热,老百姓聚集好多。 别说敌国亲自将战犯交出来这一划时代的意义,单单苏国使臣和韩王最近搞的那些事怨声载道,周邦信那贼子又抓那么多女子,大家有空就想来看看,苏国的将军长什么样。 苏国的将军其实有看过,当年周大将军凯旋献捷,献上一大堆。据说这位将军背景不一般,苏国使臣还挺嚣张。大家来,把臭鸡蛋烂菜叶什么都准备好。 接近五点,夕阳如火,午门外人更多。 今儿战犯交接,好像没什么仪式?就是中间空出一大片,别的都没有? 北边城墙上,也站了好些人,中间摆了一张桌子,逸公子正在和宋贞诠手谈。 逸公子的棋是和太外公学的,有一种千年的仙气,加上她自己的性格,飘渺充满灵气。宋贞诠宋家的底蕴也很厚,性情稳健,下一块挺有趣。 昭王、泰王、傅良斌、长孙壮等观棋,怎么有点玄妙? 昭王、泰王等人知道,依依对上姓宋的心情都比较奇妙,宋曼那种除外。 傅良斌不知道,看的心情烦躁,躁的不行就说:“宋公,苏国还有数人随亚当斯一块来。” 鄂留松青睛深深看他一眼:“战犯归你,其他归我,有问题?” 傅良斌一脸络腮胡子颤抖,怎么好像说白棋归你、黑棋归我?世外高人也莫名其妙。 卫东玭也在观棋,他是卫武公世子,一身朝服有谦谦君子风,谦逊的说道:“亚当斯虽是战犯,亦有对待战犯之礼,以此彰显我大虞文治武功,德被邻邦,使天下悦服。” 逸公子看他一眼,所有人都看着他。 气氛好诡异,卫东玭有点扛不住,但他没说错啊。 逸公子看他茫然的好萌,和卫武公、卫淇不像一家人:“给你一个任务,制定一套礼来,去把乌苏拉悦服了。” 长孙壮附和:“没错,天下悦服自乌苏拉始,他不仅要服,还要主动认罪,并自刎谢罪。” 鄂留松觉得这主意不错:“战犯同样是犯,犯则有罪,罪则必省。能以德服人,让他自己省悟,善莫大焉。你赶紧去吧。” 卫东玭要跪,怎么好像让他赶紧去死啊,这任务太艰巨,臣做不到啊。 下面骚动,大家开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从威远门一直唱到午门前,战犯来了。 逸公子突然觉得,这会儿没国歌,总唱韩王不好,潜在的也是一种影响,不如弄一首国歌?心动不如行动,正好有个主意,就是《我的祖国》。 昭王赶紧笔墨伺候,逸公子唰唰唰写下来,稍微改一改,再召唤一批人来现学。 “姑娘好象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刀枪。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太平的阳光。” 逸公子唱了两遍,宋贞诠、鄂留松、泰王等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一批老百姓热血沸腾,不错,若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必须是刀枪。大虞是我们生长的地方,不容任何人侵犯! 下边无数人唱歌,上边唱歌听不见,一会儿歌声停下。 万众瞩目,只见南边神策军精兵押来一辆囚车,囚车里站着一个囚犯,还戴着枷锁。 囚车在空地中间停下,感觉就像示众。 大家仔细看囚车里边,这个囚犯应该就是亚当斯吧?个头也不高,一脸横肉挺凶。囚车后边还有一些人,应该都是苏国人,都气势汹汹,一会儿就冲着神策军、冲着天地人、用苏国话乱七八糟大骂。 囚车里囚犯疯狂咆哮,好像一只凶恶的狼,一只要吃人的禽兽。 老百姓感觉,就像朝廷用枷锁锁住了苏国战犯,有些奸贼却依旧成天叫嚣、作乱,顿时一股怒气从脚板底、从地面直冲出众人的天灵盖、再冲上九天。 天都怒红了脸,一阵狂风刮过,炙热的气息犹如战火燃烧,气氛愈发激烈。 这是大虞京师,岂容几个苏国人猖狂放肆!众人一齐怒吼:“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完再唱,唱大将军捐躯赴国难,万众一心,强悍的气势将苏国人镇压! 好些人骚动,很想就这么冲过去宰了几个苏国人。 沈瑜率领神策军精兵在维持秩序,手里扛着逸公子的大字旗。 大家很给面子,将苏国人的气焰灭了,先停下来等着。想闹事的也先等等。 城门口,宋贞诠、泰王、鄂留松等人一块出现。 傅良斌、卫东玭、李湄、昌玉驸马、慧涛郡马等一大批人紧随其后,一块来到中间。 亚当斯在囚车里再次疯狂,像是要将大虞的囚车砸烂,将大虞都砸烂! 囚车外的苏国人也嚣张大骂,全是苏国话,这里搞得好像苏国的京师,或者他们示威来了。 周围老百姓再次大怒,暂时却安静的看着中间、看他们的态度。 昌玉驸马急忙表态、比苏国人还愤怒、好像小妾被人睡了:“还不赶紧将人放出来!是谁让他坐囚车的?他可是亚克拉的侄子,身份尊贵,岂能这般羞辱。如今两国正议和……” 沈瑜不等他讲完,将大字旗往他眼前晃,看清楚再说。 昌玉驸马看不清,就看神策军是他率领,急忙冲他发飙:“本驸马讲话你没听见?还不立刻将亚当斯放出来,再跪下给他赔罪!若影响两国议和,你沈家都是罪人!” 沈瑜犀利的挥着大旗将他掀翻!两个亲兵抓起他朝远处人群扔去。 “啊!”昌玉驸马惊怒,很快被愤怒的老百姓淹没,一阵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白痴让沈小将军跪下赔罪?老百姓很客气,只是揍了昌玉驸马一顿,保证不出人命。 揍完停下,沈瑜看着其他人,哪个最着急的先来。 一个苏国人继续用苏国话乱骂。沈瑜一脚将他踹到人民的海洋。 “啊!”苏国人惨叫竟然和大虞人一样。 揍完停下,沈瑜眼神犀利的看着其他人,看着囚车里亚当斯,继续啊,再不疯狂就晚了。 大虞人的眼神和苏国人竟然也一样,犀利表示杀气,亚当斯吓着了。 李湄不怕沈瑜,大字旗在但小恶魔没在,他老男人尊贵帅气的说道:“罪犯都是坦白从宽,苏国既然主动将亚当斯送来,表明了诚意,我们大虞也该表示一定的诚意和礼貌。这囚车是完全没必要的,他就算想逃在大虞还能逃哪里去?” 长孙壮来凑热闹:“逃你家去啊。” 沈瑜鄙视,这有他什么事:“要逃也是逃去韩王府。” 长孙壮鄙视回去,不要小瞧他,他都近墨者黑了:“还用逃吗?没看见韩王府车马都备好了准备来迎接?韩王不愧是大贤能,什么战犯、杀人犯都要请回去供上,再强抢民女伺候。” 众人都看见了,韩王府的车马正从城门出来,规格挺高,快赶上韩王卤簿了。 一帮老百姓大怒,扑上去连人带车一块砸了。 不少人盯着李湄,什么时候去砸李家?京师李家百年望族,也蛮富的,砸起来过瘾。 李湄吓得腿软,赶紧看向盟友,谁快来救救他,事后必有重谢。 盟友虽然有点问题,但想散伙也没那么容易,现在还没散,有些事就还要做。 傅良斌刑部侍郎,凛然表态:“先将他从囚车里请出来,有事我负责。” 沈瑜犀利的看着他,傻逼。 长孙壮四肢发达的看着他,大傻逼。 无数人都看着傅良斌,他是苏国派来的逗比吗?这责他负的起? 傅良斌恼怒!刑部侍郎负责这案子,怎么就负不起?他还是国舅,比谁差半截了? 泰王和宋贞诠都沉默是金,懒得理他一个傻逼。 几个苏国人又用苏国话乱七八糟,大概是很愤怒并问候谁谁祖宗十八代。 沈瑜示意,亲兵立刻抓住三个最骄横的一顿胖揍,早就想揍他们了。其实他们中有几个、包括亚当斯都懂一些大虞官话,非要装作这样子,不是犯贱么? 一个苏国人被揍的好惨,菊花都遭殃了,忙用圆润的大虞话喊:“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早先明明讲好,亚当斯将军来只是表示诚意。” 长孙壮手痒的跑过去揍他:“谁讲好的?是你自己跟自己讲的吧?战犯就是杀人犯,杀了人去人家里吃顿饭表示诚意?唔,老子涨姿势了,以后一定跟你学习,经常去你家吃饭。” 不少人恍然大悟,诚意原来这意思,很快有人起哄:“长孙小将军,我们跟你一起去!” “同去!同去!” “老子最有诚意,要去问候苏国的女人!” “同去!同去!老子要问候他的老娘、老婆和女儿!省的她们寂寞!” 就是杀了苏国的男人,再问候苏国的女人,苏国使臣在韩王府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围观的骚乱,苏国使臣骄横,苏国战犯也这般嚣然,不能忍! 苏国人都吓到了,不是说虞国都是一群废物么?那一群狗果然白痴一样站那。 卫东玭赶紧表示自己不白痴:“他们几个不是战犯。” 长孙壮盯着卫东玭,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老子就喜欢揍他一顿,你要不要帮他们? 卫东玭吓得花容失色,这不是耍流氓么?非礼啊!赶紧躲谁后边,好汉不吃眼前亏。 傅良斌更怒,躲他后边做什么?他身为国舅、刑部侍郎,得有志气、摆出官威来:“我大虞礼仪之邦!岂可这般鲁莽!这几个苏国来使、来者是客,鄂公子不应该接待他们么?亚当斯将军已经到了,也可以请走了。” 长孙壮问:“请哪去?” 傅良斌愣住,把亚当斯请哪去?总不能请去使馆、或者韩王府。 李湄脑子转的快:“可以请到旅馆,或者玉烟楼。” 长孙壮应道:“你忘了玉烟楼声明苏国人与狗不得入内么?要不然去你家吧,你女儿忙着,你府上丫鬟挺水灵,伺候他们应该足够了,反正你别想强抢民女。” 老百姓再次大怒!罪犯就应该关进大牢,或者直接杀了!竟然还请到旅店!还想强抢民女!无数人怒气冲冲的盯着李湄,早晚砸了李家! 李湄再次腿软。但他说的没错啊。二公子就是战犯,还住在旭王府呢;崤山营地让他出来,还穿着罗袍。特殊情况总有优待,苏国难道还比不上火氏? 慧涛郡马出马,直接指使鄂留松:“这几位苏国客人,你可以先请走了。” 除了亚当斯其他苏国人再次骄傲,他们现在代表苏国的骄傲,且养的狗还有点用。受伤的惨叫,用苏国话一通乱骂,竟然敢打他们! 鄂留松青睛深深的瞅着慧涛郡马:“听懂他们说什么吗?” 长孙壮应道:“他哪听得懂人话。不对,他怎么听得懂禽兽的话?” 慧涛郡马怒,长孙壮这该死的混蛋。 苏国人更怒,大苏的话听不懂是吗?立刻用大虞官话再一通乱骂:“你们虞国这些废物、垃圾、杂碎!早晚都要去死!我大苏国师一定会代天惩罚你们!还有你们那狗屁皇帝!” 周围一阵安静,苏国人的话在夜风中传遍京师。 片刻,围观的彻底暴动:“杀了他们!竟敢辱骂圣上和大将军,立刻杀了他们!” “杀了苏国战犯!苏神棍还妄想灭了大虞,老子要踏平苏国!” “跟这些禽兽讲什么,立刻杀了他们,剁了喂狗!把那些奸贼一块杀了!” “杀了那些奸贼!贼心不死,禽兽不如!” 老百姓都暴怒,苏国人这般嚣张狂妄,李湄、傅良斌、慧涛郡马等狗腿竟然还跪舔他们!都去死吧!暴动,所有人疯狂往中间挤,要不是泰王、沈瑜、长孙壮等人也在中间,就这么将中间连这块地一起埋了! 民间高手多,臭鸡蛋、石头、砖头等对准苏国人砸,对准李湄、慧涛郡马等人砸! 一批人瞄上囚车,烂菜叶之类一会儿将囚车堆满,冲过去要将亚当斯杀了。 李湄、慧涛郡马等头破血流,恨不能喊,这帮混蛋啊,应该趁乱砸宋贞诠他们。 一片混乱,宋贞诠、鄂留松、长孙壮等人小心在一块。 沈瑜挥着大字旗,再也镇不住他们,苏国人彻底将众人激怒了。 亚当斯在囚车里嗷嗷嚎叫,他不要死啊!谁赶紧救救他,呜呜呜他其实好怕死啊! 上天听到他的祈祷,一个神从天而降,站在囚车上,混乱的人群顿时安静。 逸公子,依旧一身大红织金八宝团花麒麟罗袍,暮色中就像神的救赎,亚当斯哇哇大哭。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无数人喊,大公子来了,快镇压这些苏国的妖魔鬼怪、以及大虞的魑魅魍魉! 逸公子接过大字旗,朝周围挥一挥,人群立刻退后,众人认真看着她。 “逸公子,杀了苏国战犯!”人群中有人喊。 “逸公子,苏国人狼子野心,将他们都杀了!”更多人起哄。 第341章,娘娘我错了 第342章,蒋青瑶和陈夜光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2章,蒋青瑶和陈夜光 已经有证据证明,苏国使臣乌苏拉在韩王府确实虐杀了几个孕妇。 所以今儿韩王没来,但大虞人对苏国的仇恨已经达到一个高潮,随时可能爆发。 逸公子站在囚车上,众人敬畏,但强烈的情绪控制不住。 更多人呐喊:“逸公子,杀到韩王府去,将他们都杀光,我们全部支持你!” “杀掉苏国这些狼、禽兽!省的他们害人!” “杀了苏国战犯!他竟然还想率领苏狼大军灭我大虞,绝不能姑息养奸!养虎为患!” 逸公子站在囚车上,听着亚当斯哭声被淹没,看着老百姓念成语。不全是老百姓,其中狄乐乐小魔女声音响亮,好些姑娘喊的很嗨。 逸公子无语,这些人都当好玩,分得清是非吗?那些闹事儿的是非常愉快。 喊了好一阵,众人渐渐停下。夜幕降临,周围点起一些火把。 逸公子一身被照得闪亮,星眸愈发璀璨,气运丹田,朝四周喊:“如果杀了亚当斯,苏国人会怎么想?苏国人一定会说,给亚当斯将军报仇!和大家一样!” 人群一阵寂静,好像是,谁敢动周大将军一根头发、就是侮辱,大家都不能容忍。 有很多人不理解,不过逸公子比大家懂得多,先这么听着,以后慢慢理解。 逸公子继续:“如果不杀亚当斯,将他供起来,苏国人一定会说,哈哈哈看大虞一帮废物,亚当斯将军早晚带着苏狼杀到京师!如果大虞的人都像他们一样,不用杀就跪了,哈哈哈大虞这一群废物,都是大虞的耻辱!比苏国人更可恨!” 她思维跳跃,盯着李湄、慧涛郡马等人头破血流还蠢蠢欲动。 无数人都盯上李湄、傅良斌等,卫东玭诡异的没受伤,但同样是耻辱。 李湄、慧涛郡马等人怒啊,小恶魔又在煽动百姓,老百姓都是白痴么,听她有什么好处。 大家看他才是白痴,就说砸了颜家,不少人一夜暴富。 如果去砸了李家,肯定能富裕千家万户。不过大家现在都聪明了。不能乱砸,可能会有些人操控,就像砸了富成赌坊,最终抢到钱的是逸王。所以有能力的人会更有钱,没本事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种事儿就不能成天做。 有纯粹为泄愤的、有一辈子都热血脑残的,大声喊:“逸公子,那现在怎么办?” 不少人余怒未消、还没达到目的:“他们都该死、该千刀万剐!我们为什么要怕苏国人怎么说?苏国人敢乱说,我们就杀,一直到将他们杀光!” “不错!逸公子,难道咱大虞还会怕了苏国不成!你不是说还要将乌苏拉凌迟处死吗?” “逸公子放心,只要一句话,我们保证和苏国死磕到底!杀到他们服气!” 群情鼎沸,年轻人杀心都挺重,老叟老妪也一身杀气,说的都挺有道理,一刀下去,咔嚓,宰了亚当斯,后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逸公子都被说的动心,一刀宰了亚当斯,挺解气。 亚当斯吓得哇哇大哭:“呜呜呜袭击虞国是皇帝陛下授意的,我就是个炮灰啊!呜呜呜枉我叔叔为大苏卖命,他们竟然这样对我!呜呜呜不是说好就来虞国随便走一趟吗?他们骗我。” 逸公子乐,苏国原来也有这种货色,天真的可以,真舍不得杀他了。 那些闹事的,第一任务也是保下亚当斯,这就算苏国赢了,偏用激将的办法,若是不杀他,逸公子的威名就会受影响;第二任务便是当场怒杀亚当斯,这样就可以大做文章。亚当斯活着,大虞理直气壮;亚当斯死了,苏国就处于受伤的角色,以后理由充足。 貌似怎么着都对苏国有利,所以人就弄来了?想得挺美。 周围喊了一阵渐渐停下,天更黑,火更亮。 逸公子讲话:“亚当斯刚才说,苏国入侵,是苏国皇帝授意的。换句话说,就是苏国公然入侵,却无耻的将他推出来背黑锅。也就是说,真正的战犯,是苏国皇帝。现在我们不能找苏国皇帝对质。如果真是苏国皇帝授意的,那亚当斯作为炮灰,死有余辜,但不能这么杀了,放过主犯。我们大虞更不是苏国耍着玩的!下次高兴了再入侵,完了又随便推出一个炮灰,你们能接受吗?” 人群一阵安静,这貌似有点深奥。 其实也不难理解,比如韩王让手下爪牙去掳人、坏事做尽,被发现了就将爪牙推出去顶罪、这是很常见的事儿。 一帮脑残粉坚决支持逸公子:“大公子千岁!我们不接受!” 狄乐乐小魔女带着一帮小小魔女喊:“我们也不能接受!苏国必须承担责任!” 好些人还是搞不懂,让苏国承担什么责任,不是把战犯送来了?让苏国赔钱不是还没赔么? 那些苏国人大怒,冲着亚当斯一顿乱骂,苏国话骂起来效果差不多。 亚当斯也怒,在囚车只露出一个头,一张嘴,用大虞官话回应:“老子就是傻,才会老被你们骗!当初让老子出兵,说什么必胜,能替我叔叔报仇,还能有什么好处。前一阵让老子来虞国,说好了就是走个过场,你们和谁说好的?你们下次真说好了再来和老子讲!” 大虞的人更安静,看苏国人撕逼,这年头貌似流行这。 苏国人被戳了痛脚,他们也很受伤好不。就用苏国话将李湄 不。就用苏国话将李湄、傅良斌、卫东玭等一帮废物一顿大骂,还有韩王废物,逸王大废物,一点用都没有,让大苏如此受辱。 亚当斯也骂虞国各种废物,据说大苏许了他们多少好处,竟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李湄、傅良斌、慧涛郡马等也想骂娘,这些苏国人实在是受够了。 大虞其他人都抬头望天数星星,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就好像逸公子的眼睛。 苏国人和亚当斯互诉衷肠,一块将虞国的各种狗骂完,然后都看着逸公子小恶魔。 人群中急着闹事的忙喊小恶魔:“现在怎么办?” 长孙壮接茬:“将苏国皇帝叫来对质?” 苏国人冲他一顿大骂,怎么可能!那大苏不是完了,呸呸呸。 大虞的人都挺崇拜,挺喜感,挺期待,挺那什么、帮忙出主意:“过一阵可以和苏神棍对质!” 有人反对:“这么说还是不杀他,不是让苏国人更嚣张?” 一些苏国人就是骄狂,等大苏国师一到,这些人全要玩完!顺便将虞国灭了,反正那些废物都没用,直接将虞国并到大苏好了。 长孙壮及好多人看他们老讲苏国话闹心,野蛮的拖出来一顿胖揍,基本就剩一口气。 亚当斯在囚车,又害怕又幸灾乐祸,这些混蛋之前还笑话他,被打死活该。 逸公子站在囚车上,看看亚当斯,再看其他人都安静了,扛着大旗审判:“目前不能和苏国皇帝对质,所以本公子决定,将亚当斯的命运交给上天。就将他剥光在城门上吊七日,若不死,我们大虞完全有自信和度量不杀他。” 午门外一阵安静,火把燃烧的格外激情,照的人脸红通通。 无数人激动,逸公子又请来命运和上天助阵,吊上七天还能活?那确实命不该绝。 泰王第一个支持:“这主意好。我们大虞是真正的仁慈、爱好和平,不会随便杀人;但又不能让人以为我们好欺负,就由上天决定,这样最公平。” 宋贞诠说道:“虽然可能是苏国皇帝授意入侵我朝,出兵的依旧是亚当斯,所以吊上七日,为战死之人赎罪。若能幡然悔悟,得上天宽恕,大虞确实可以法外施恩,此乃上天之德。” “啊!”亚当斯尖叫!不要啊! “啊!”苏国人都凄厉惨叫,怎么可以将亚当斯剥光了吊城门上,这是侮辱大苏! “啊!”昌玉公主从地狱爬回来叫,“不行,岂能如此对待苏国、啊!” 长孙壮猛一记弧线球又将他踹回地狱,还爬出来做什么? 李湄、傅良斌等人看着长孙壮,都吓得发抖,有话全憋回肚子里,还是去找圣上吧。 老百姓欢呼!虽然有点不过瘾,不过能将苏国将军吊起来,还是蛮爽啊,哈哈哈!无数人欢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挥舞大旗,看看亚当斯,这才开始呢;至于有人想暗杀,那慢慢玩。 收工回家,逸公子回到将军府。昭王随后跟来。 周芣苡换上大红长裙,站大红灯笼下红得发紫,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昭王,跟这么紧做什么? 昭王一身黑色龙袍,很帅但就是没有白的惊艳,看着大红更是碍眼,郁闷的问:“依依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一点都不欢迎人家。” 周芣苡一脸茫然:“喜欢做什么?本郡主不是一直都讨厌你吗?” 昭王一愣,凤眸阴柔黯然。 周芣苡转身就走,这人一定太闲了,她去找爹,一天没见爹了,好想爹。 昭王从背后抱着依依,依依十天没见都不会想他,好坏,咬一口:“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 周芣苡抓住他要摔他,唔,爹来了,先回答:“你问我爹。” 昭王嘤嘤嘤再咬一口,这事儿怎么能问岳父大人,赶紧解释:“我找依依有事。” 周广准备一脚踹他,发现依依站前边,恼的狠狠瞪昭王,还不赶紧放开,想找死啊! 周芣苡也觉得他找死,竟然咬她,早上让他逃过一劫,一会儿要揍扁他! 昭王悍不畏死,抱着依依到餐厅,来说个重要事儿。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都什么破烂事儿,一手一个捏死对了,还值得当个事儿来说。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宋家、张家的表妹还一堆呢,赵家还有个表妹芭比娃娃华妸郡主。 昭王转身飞回来,拉着依依的手很认真的问:“你一点不担心我被人抢走吗,你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外边好多女流氓,大将军要保护我。” 周广想一巴掌怕死他,有哪个女流氓这么大胆子,他就是抽筋。 周芣苡看他手比自己手长得漂亮,抓起来咬死,哼:“本郡主保护你也不可能随时跟着你,你自己就没长腿,人家抢你不会跑吗?你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随便一个女流氓都能将你抢走,你是半推半就吧?再说本郡主不是送你护身符了吗?你信不过本郡主是不是?那护身符拿来!” 昭王赶紧挺起胸膛,来了精神,凤眸流光溢彩,唇如含蜜诱人:“我知道了,依依和护身符都会保护我。万一被女流氓抓住,我就跟她拼了,保证保住我的清白。” 乔丰收、泰王、周邦立一块过来,都不认识皇太孙。 昭王也不认识他们,就拉着依依的手 着依依的手,趁这会儿岳父大人不赶他,能多拉一会儿是一会儿。 周广想把他手剁了,蠢成这样怎么就没蠢死他,圣上一世英名啊,毁了。 泰王是圣上亲儿子,给他爹找点面子:“李湄、傅良斌他们还真进宫了,父皇没见他们,就让内侍传旨罚他们一人十万两银子。” 周芣苡点头:“圣上圣明。人要犯贱,拦是拦不住的,他们犯贱咱收银子就好。” 昭王不悦,凤眸幽邃的盯着他叔:来勾引依依是不是,老实交代。 泰王凤眸幽邃的盯着他大侄子,这又不是你家,还不让人来了,叔我来找大将军你管得着:“大将军,未央湖刺杀案结案了,还有假冒虎贲军案,颜回风、颜思维等私通苏国案,以及苏国战犯亚当斯,要怎么控制这个力度,需要大将军指点。” 周广点头,这涉及到整个布局,是需要商量着办。 昭王不悦:“那你们去商议,依依饿了。” 周芣苡更怒:“我爹也没吃饭,你让我爹饿着肚子管你赵家的事儿?信不信本郡主揍你!” 啊!昭王捂着脸,依依、岳父大人饶命!可怜娘亲的宝贝儿子,又成包子脸了。 之后几天,京师躁动。 亚当斯真被剥光了吊在午门,一般的战俘都享受不到这等待遇。 乌苏拉挣扎着要进宫,圣上朱雀门都不让他进;挣扎着到襄王府,襄王刚添了一个孙子,在家抱孙子。韩王跑到襄王府,襄王太妃亲自将他轰出去,别脏了她家的地儿。 据说襄王太妃年轻时都没这么火爆,站门口泼妇一样骂了半天,呃是威风凛凛的教训韩王,他当真是要逆天,连天理都不顾,孕妇都敢虐杀,真是畜生! 这消息传开,简直大快人心,襄王太妃荣升为第一女英雄。韩王荣升为第一畜生。 亚当斯一直被挂在午门,每天有好多人跑去围观,猜测着他能不能挺过去。老天貌似真照应他,每天都要下点雨,至少不会渴死。 转眼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一场春雨后,春光和煦。 未央湖,到处是人。年轻的姑娘,不论小姐还是丫鬟、不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不论貌美如花还是满脸麻子,都打扮的像朵花儿,浓浓的脂粉香将未央湖的花香都压下去。 年轻的小伙,不论公子还是小厮、不论英俊潇洒还是各种猥琐,都打扮的玉树临风,一阵风刮过,刮起姑娘们长发和长裙飞舞,那猥琐的都原形毕露。 三月三女儿节,今日女儿都出来了,男子自然也来了,什么样的都有。 因为今日女儿节,所以有大批守城军士来维持秩序,但没有将哪里特地围出来。不过还是有潜规则,默认的沿青兰山到琼林山一带,主要是贵人们的活动范围。 周芣苡和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谈冰、谈雪贞等来到琼林山,依旧是欢声笑语闹哄哄,脂粉香将人包围,猥琐的视线无处不在。 周芣苡本想和茜云郡主约到别的地方玩,但女儿节就兴人多热闹,只能赶紧上山。 山上香影阁,里面貌似也满了,满是花香和脂粉香。 周芣苡一眼扫过,前边一个台子,两边有好些座位,东边都是姑娘们,西边都是小伙子。 京师七俊的祝庭兰、长孙壮、赵柏舟也爬出来了,沈瑜、鄂留松、赵梓禹和昭王也来了,云推月、卫淇都来了。这些基本是未婚的钻石男,让好些姑娘露出猥琐的目光。 赵柏舟芝兰玉树,脸皮超厚,眉心一颗痣,卖相依旧不错,吸引的目光不少。 东边昌颖公主满血复活,一身凤袍高贵美丽的不要不要的;有了爱情的滋润,胸部明显挺起来,让她更骄傲自信。柏芝郡主满血复活,盛装打扮更美,骄傲的像个女王。终于没看到周依丹,好像瞧见林瑷了,还有好多认识不认识的。 靠窗的位置,茜云郡主在挥手,沈翠筱跳起来挥丝巾,要不是闹哄哄,都准备喊了。 周芣苡带着众人赶紧过去,明礼郡主、华妸郡主、华阳郡主等人都在这,把座位又摆成一小圈,明显是要分派,反正是不可能和睦的。 周芣苡往窗外瞧,能瞧见半个未央湖,湖面春风吹来,空气清新的多,这位置占得不错。 华妸郡主小萝莉大眼睛透彻的看着周芣苡、好奇:“你往外面看什么?” 周芣苡大眼睛茫然、好奇:“不往外面看难道往里面看帅哥?你还小,别着急。” 华妸郡主唰的脸红,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等人笑的愉快,反正周芣苡怎么说都有理。 华灯郡主小苹果凑过来、还是这些人比较好玩:“着急什么?” 周芣苡应道:“急着找对象。本郡主不支持早恋,至少要十六岁真正懂事。” 这事儿大家都不说了,来先坐,随便坐。女儿节形式轻松自由,甚至没有人正式组织,主要是习俗,要聚集自己商议。在这坐一会儿,再下去赏花玩水什么的,节目丰富多彩。 周芣苡和茜云郡主、沈翠筱、长孙锦、宋菁、明礼郡主、华妸郡主、华阳郡主、华灯郡主等等好多人挤一块,好挤,好多人要往这儿挤,越挤凑热闹的越多。 香影阁人几乎都看着这儿。 昭王一直看着依依。沈瑜看着他妹。云推月看着他媳妇儿。 昌颖公主、柏芝 公主、柏芝郡主、宋曼等不少人羡慕嫉妒恨。这些人就像市井村姑似得,到哪都要扎个势,闹哄哄一点涵养都没有,真是丢脸,鄙视之。 这边美人们高兴,坐下来嗑瓜子聊天,从绣花说到习武,从颜瞎子说到亚当斯。 狄乐乐和沈翠筱吹:“你昨儿没看见,逸公子一身大红麒麟罗袍,好像天神从天而降,简直帅死了,我心就噗通一声。” 沈翠筱美人应道:“你使劲噗通,我现在喜欢的是书滴。” 明礼郡主问:“有进展没?静姝郡主没帮你?” 不少人好奇、羡慕,周芣苡就是好艳福。家里不仅有书滴,还有五大氏族的乔氏、兰氏、楚氏公子,书滴是火氏,就差一个陈氏。她大哥也帅得没人性,好幸福。 周芣苡没顾上帮沈美人。 茜云郡主正拉着她讲悄悄话:“刚进来就去和昌颖公主打招呼那两个,一直在看这边。柔情似水蒋青瑶,是庆王外孙女,非常受宠。暗香浮动陈夜光,是陈留公孙女,据说她母亲曾梦见一只玉燕,陈夜光出生时,府上玉器皆熠熠生辉,所以都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命。” 周芣苡注意到那两人。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哗啦啦的幻灭了。 蒋青瑶远远看着就温柔的能掐出水,和云推月不同,云推月是水做的,蒋青瑶是奶做的,能掐出奶水。陈夜光长得挺美,一身黑织金百花蝴蝶罗裙,抱歉那是玉燕不是蝴蝶。 周芣苡有点猥琐,因为这两位姑娘很猥琐,一进来就偷看西边昭王,又装作没看见,首先去和昌颖公主打招呼。现在双方相谈甚欢,引起不少人注意。 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都很得意。她们本来不对盘,但香影阁就这么大地方,两人坐得不远,正好说到一块,就一块得意了。 周芣苡看她们美的、和茜云郡主说:“玉燕投怀不是贺人生子吗?生女也算?” 茜云郡主无语:“人家陈夫人真梦见了还不行?” 周芣苡点头:“你是郡主,你说行就行。不过她是陈留公孙女,还不够大富大贵?” 茜云郡主杏眼看她又装傻,不说这个,换一个:“庆王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沁阳温泉山庄养病,蒋青瑶几乎都在他身边伺候,比亲孙女还亲,庆王对她期望也很高。” 周芣苡点头,能不高么,都打上皇长孙的主意了。皇长孙真要成了皇太孙,两位以后不得是皇后娘娘?两位皇后娘娘?可惜昭王说他娘亲皇太后娘娘不喜欢她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们还不知道已经死了,现在很活跃,把昌颖公主和柏芝郡主一对冤家同时逗得笑声不断,好本事。 周芣苡说道:“比赵梓薇还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人见人爱。” 茜云郡主应道:“嫉妒吧?她们就是来找存在感,一会儿肯定找你,你早做心理准备。” 周芣苡一脸无辜:“找我做什么,欺负我么?” 茜云郡主看她装傻,依旧好心提醒:“这里这么多女子,你算是最尊贵的,还非常有名,做事儿都是轰轰烈烈。找存在感最佳捷径就是找你。” 周芣苡郁闷。本来无冤无仇,但一来就要被人当成垫脚石,实在不怎么爽。 茜云郡主很是同情,同样不爽:“还去找我了,拐弯抹角打听你的消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类。搞得好像我也没什么价值,顶多是你的踏脚石。不过她们都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很有涵养很会说话,你当真要小心些。”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看来她这垫脚石已经垫上了?被人半只玉足踩到头顶了?更不爽,大眼睛明亮的看着茜云郡主:“我不是草包。” 茜云郡主噗嗤笑开,凑她耳边低语:“一会儿看你的,帮我出口气。” 周芣苡警惕的看着她,不会利用她吧?这些人都心机好深,合伙欺负她一个草包。 茜云郡主看她装的真像,点头鼓励,一会儿好好表现。 周芣苡傲娇的哼哼一声,回头,大眼睛茫然的看着沈翠筱、华灯郡主等人,找她有何贵干? 华灯郡主不贵干了,好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周芣苡应道:“哦,她说去年买了个表、是昨晚梦见一只表,问本郡主什么意思。” 华灯郡主不懂:“什么表?华表啊、表尺啊、表册啊?梦见这能做什么?” 周芣苡看她懂挺多,查字典了吧:“不做什么,就是梦见一只心机婊,一只绿茶表,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华阳郡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字眉,小方脸;打扮不算隆重,却是恰到好,非常舒服;基本不受她爹昏侯影响,依旧尊贵端庄的皇室大美人,给周芣苡使个眼色,知道了吧? 周芣苡眨眨眼,昌颖公主、柏芝郡主、蒋青瑶和陈夜光等不停往这边看,想不知道也难。 华阳郡主眨眨眼,准备好了吗?姐挺你,我们都挺你。 周芣苡眨眨眼,一脸茫然,准备好什么?哦,你有刀子吗,借我一把。 华阳郡主乐,蒋青瑶和陈夜光武艺也不错哦,柏芝郡主最近也明显变更强了。 周芣苡瞅云推月一眼,别担心,她们变再强也打不过云公子。云推月遭受夺妻之辱,最近也发愤图强,一刀能捅死一个卫淇再送一个小棒子。 华阳郡主也看云推月一眼,脸红又骄傲,有他 骄傲,有他在,本郡主能怕谁? 华妸郡主依旧大眼睛通透的看着她们眉来眼去,不过眼下情形她也知道。女儿节大人在别的地方聚会,她小小的一个在这,但有表兄弟姐妹等护着,也是不怕。 周芣苡捏捏小萝莉粉嫩的小脸,来我们玩自己的,别为人家操心,呀外面风景好好。 华阳郡主、华妸郡主、茜云郡主等都转身对着窗外。 湖上有人弄了不少船,精致的大船,姑娘们在上面唱歌跳舞,水上仙子似得。 一艘简约的小船靠近琼林山、香影阁,一阵悠扬的琴声,犹如水上阳光,让人心情明亮。 周芣苡挑眉,看着船头抚琴的美女,旁边还有一个帅哥,非常登对。 华灯郡主总是好奇心重来凑热闹,看着窗外又不懂:“这样的普通百姓,到处都是,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的琴声,也不算什么。” 周芣苡看一眼娇艳的小苹果,懒得跟她解释。 华阳郡主、华妸郡主等人也不搭理,一会儿只见有人落水,有人救人,湖上一片热闹。 周芣苡、沈翠筱、狄乐乐、周依蓉等看的也挺热闹,背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块过来,站那竟然没一个人搭理。 书香、书砚等人也不理,其他人都看着。没几个傻的,虽然对蒋青瑶和陈夜光印象不错,但华阳郡主、静姝郡主等也不是一般人,大家都坐好了准备看热闹。 蒋青瑶柔情似水、陈夜光暗香浮动,两人愈发摆好姿势,贞静娴雅。 周芣苡唰的转身,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沈翠筱、狄乐乐等一齐华丽转身,一片目光神奇的看着两位表小姐,我们看的正热闹,你们来做什么?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愣,好像是不大合适,那什么,两人赶紧行礼赔罪:“看你们玩的开心,让人好生羡慕,我们可以一块玩吗?” 周芣苡一刀捅过去:“不可以。” 两位美人再次震住,蒋青瑶愈发温柔端庄,眨着眼睛好像开玩笑:“为什么呢?” 周芣苡翻个白眼:“没看见这里已经挤不下了。” 狄乐乐小魔女大笑,茜云郡主率性张扬,不少人都愉快的笑。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点都不恼,依旧笑道:“反正已经挤了这么多人,不怕多我们两个。” 正好有人离开,两位美人随意坐下,很随和的样子。一个丫鬟送来一个篮子。 蒋青瑶温柔似水,无孔不入、以柔克刚:“华阳郡主、茜云郡主我们都熟悉,静姝郡主虽然没见过,但是久仰了。天下这么多女子,最敬佩的就是你。” 周芣苡看着陈夜光,身上果然一阵勾人的暗香,玉燕投怀,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陈夜光说话都带着一股香味儿、声音甜腻诱人:“素闻静姝郡主心性单纯,蕙质兰心,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见面就让人感觉可亲。” 蒋青瑶附和:“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你,我们也喜欢,不会嫌弃我们吧?” 周芣苡看着两位美人,脸皮厚,耳朵聋,能将歹话当好话听;这么使劲捧,都不好意思给她们脸色看,否则就显得没素质,而衬托的她们更有涵养,反正她们怎么都是赢,厉害。 周芣苡突发奇想,将她们扒光了丢出去,会不会还这么有涵养。为什么越想就越想试试呢?其实看小棒子大概就这样,就看谁养气功夫深了。 周芣苡、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礼郡主等功夫都不浅,没一个人搭茬。 蒋青瑶也不觉得尴尬,从丫鬟手里接过篮子,递到周芣苡跟前,温柔的笑道:“听说你爱吃肉,这是我在温泉山庄陪姥爷,亲自从山里打的野鹿,并亲自做的肉干,你先尝尝。若是喜欢,我还有一些,不过那只送给朋友哦。” 周芣苡看她眼睛抽筋,不知道转眼会不会又眼泪汪汪,将男人淹没。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礼郡主依旧不吭声。她姥爷厉害啊,她能打猎,还能做肉干,都很厉害啊,那又如何? 华灯郡主好奇心重,立刻从篮子拿了一块肉干,吃的直点头:“好吃,你怎么做的,送本郡主一些。不对本郡主要和你去打猎,亲自打一只野鹿,送给皇祖父。” 陈夜光暗香浮动,夸华灯郡主:“郡主真孝顺,不过这野鹿不好打,我去两次都没打到。” 华灯郡主拿着肉干更稀罕,又得意:“皇祖父圣寿快到了,本郡主要准备礼物。两次打不到就三次,本郡主一定能打到,你要帮本郡主。” 蒋青瑶温柔似水:“好,郡主这么聪明,肯定能心想事成。” 华灯郡主更开心,被两位美人哄的飘飘然。 周芣苡转身继续对着窗外。茜云郡主、华阳郡主、长孙锦等好多人陪着她转身。 气氛变得好诡异,华灯郡主还缠着两位美人,传授打猎野鹿的经验。 周芣苡看着湖上春光,太阳越升越高,气温越来越高,气氛越来越高潮,湖面掀起波涛。 狄乐乐、宋菁、赵彤云等对着窗外嗑瓜子,比背后轻松愉快多了,看那两位美人就心累。华灯郡主比华妸郡主大,都没她懂事。 其他人也是,看不出周芣苡等人失礼,玩嘛,总有人喜欢不同的方式,周铃兰和谈雪贞、董家小姐等就一块有说有笑。同样看不出蒋青瑶和陈夜光多得意, 光多得意,对华灯郡主那么好又如何?好印象到此为止。 蒋青瑶温柔似水,一点不着急,总算将华灯郡主哄好。 华灯郡主端着鹿肉向周芣苡炫耀:“可好吃了,和千味轩味道不同,不信你尝。” 周芣苡很想给她一巴掌:“吃个肉都有条件,本郡主以后改吃素。” 华阳郡主深深的看华灯郡主一眼,一边呆着去。 华灯郡主后知后觉,发现气氛好像不对,忙放下鹿肉抱怨:“本郡主好像也没胃口了。” 蒋青瑶也抱怨:“静姝郡主是对我有意见吗?我如果哪里不好,请郡主指出来,我一定改掉。” 周芣苡冷哼一声:“你立刻从本郡主眼前消失!你这么完美,好像时刻提醒本郡主是草包。本郡主可不是草包,否则你们都消失。” 狄乐乐大笑:“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取笑你的。我也不会做肉干、不会打猎。” 茜云郡主力挺:“别难过,本郡主和你一样,什么都不会。” 沈翠筱美人挺不客气:“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不许别人有意见?” 明礼郡主教训:“有意见好好说,人家改就是;你这态度就不行,得改。” 沈翠筱哼哼两声,改个屁,她就这态度。 茜云郡主和狄乐乐也闭上嘴,态度不行咱就不说,这难道也不行?太霸道了吧? 周芣苡哼哼两声,身为一个草包,最讨厌有人戳她痛处,还使劲往她眼前显摆,故意挑衅似得,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其他人看着好像也是。蒋青瑶介绍鹿肉来源没问题,但和华灯郡主讲那么仔细,明显有显摆的嫌疑。会打猎好本事可以事后和华灯郡主一个人讲,至少别一边要和草包交朋友,一边还刺激她,什么意思?这里嫉妒草包的可不少,大家都一样。 好些姑娘正嫉妒蒋青瑶和陈夜光,一来就抢走所有风头,其实和大家有什么不同?要说有本事,柏芝郡主也挺有本事,出色的姑娘并不少。 王子公孙也不爽。草包心里受伤了还去欺负她,什么叫哪里不好,你挺好好上天行吗? 蒋青瑶被憋得,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我、我不是这意思。” 陈夜光帮腔:“我们只是想和大家交朋友。” 昌颖公主助阵:“谁不知道静姝郡主身份尊贵、眼光高,明显就没看上你们。” 柏芝郡主讥讽:“你们再死皮赖脸的求她也没用,小心她教训你们。”她心里更怒火,两个贱人刚才是拿她当踏脚石吧,当完又一脚踹开,嫌她不如周芣苡好吗?贱人。 蒋青瑶吓一跳:“不会吧?”稳定心神赶紧替周芣苡辩解,“我们就是交个朋友,又没别的意思。静姝郡主虽然单纯直接,岂会随便那什么,你别误解她。” 陈夜光也维护周芣苡:“谁没有一点脾气,或许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无意得罪或惹恼了谁,大家讲开就好了。” 周芣苡现在再不吭声,就是小心眼、眼光高瞧不起人、还不给两位美人面子,反正没好的。两位美人则是如此通情达理、贤良大度,温柔善良。 周芣苡如果吭声,又能吭什么? 大家都看着草包,人家和你交个朋友而已,犯得着这样吗? 一个丫鬟匆匆过来,救了周芣苡一命,或者又踩她一脚:“有位姑娘求见陈小姐。” ------题外话------ 感谢亲林李的票票~ 第342章,蒋青瑶和陈夜光 第343章,养猪的都暗恋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3章,养猪的都暗恋你 周芣苡觉得,温柔善良的女人真他妹的难对付。打不得骂不得更好不得,否则保证立刻黏上你,各种黏,直到将你价值榨干,再一脚碾死你。 周芣苡突然想到一个人:武幽华。她非常温柔贤良,比蒋青瑶段数更高。 想起武幽华就恨,那女人利用完她娘,还想利用她?门都没有。 蒋青瑶温柔似水,看周芣苡神色不对,忙关心:“静姝郡主怎么了,没事儿吧?” 周芣苡皱眉,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无辜:“外面好吵,吵的人都睡不着。今儿过节,又不能不让人家高兴,所以只能本郡主忍着。” 周依蓉帮她:“就像祖母不论做了什么,依旧是咱祖母,你不忍也得忍。” 茜云郡主深表同情:“不论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身份多尊贵,祖母总归是祖母。她就算想要杀你,别人都会怀疑是不是你做得不对,虽然你总是被逼无奈。” 周芣苡好无奈,苍蝇吵得人都睡不着,各种痛苦的忍耐。 其他人好诡异。蒋青瑶就像草包的祖母,那到底谁想杀人,谁不对?这是一本糊涂账。 大家都被搅进这糊涂的漩涡,再要说草包是非,或者蒋青瑶、陈夜光好赖,也得三思了。最简单的道理,一个巴掌拍不响,至于谁拍谁再说。 这样想着,蒋青瑶和陈夜光身上光芒愈发暗淡,一来就和草包拍,人家坐那貌似没招惹她们吧?当然也有各种不同想法。 蒋青瑶想法很简单,笑的温柔:“今儿过节睡什么,不如我们也出去玩。” 陈夜光点头:“出来玩,就别想那些烦心事。祖母毕竟是长辈,让着她一点就过去了。” 周芣苡和华阳郡主对视一眼,强大,非同一般的强大。 华阳郡主眨眨眼睛,以柔克刚,今儿就吃定你了,你不如让她们吃一点好了。 周芣苡眨眨眼睛,今儿让一点,明儿吃一点,要不你让她们吃吧? 华阳郡主眨眨眼,人家得看上我啊。可怜我身为皇长孙女,连做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蒋青瑶立刻看上华阳郡主:“表姐今天好美。” 陈夜光愉快打趣:“难怪有人对郡主情根深种,我身为女子也被迷住了。” 众人一下都诡异的盯着陈夜光,这事儿还能讲吗?她难道在这世上消失了一段时间?还是把脑子暂时消失了?有人偷偷看卫淇、昌颖公主以及云推月,这可是一件大官司。 华阳郡主涵养很好,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的夸回去:“你可别这么说,爱慕你的男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蒋青瑶忙拦住陈夜光,卫淇的事儿最关键部分她竟然不知道?他现在都是驸马了。 陈夜光根本是脱口而出,已经赐婚还被人追求,这是多有魅力多自豪的事儿;再看卫淇坐那都不看昌颖公主,偏爱慕的看着华阳郡主,她看见了就脱口而出。 大家对陈夜光都服了。卫淇那是赤果裸的羞辱,她对华阳郡主也是羞辱;华阳郡主也狠,说她被那么多人喜欢,那不是成秦楼女子了。 陈夜光涵养好,赶紧认真向华阳郡主赔罪:“是我失言,请郡主恕罪。” 华阳郡主应道:“没事,本郡主也是无意的。” 众人更诡异,这就属于无意得罪或惹恼了谁,大家讲开就好了吧?谁还没有说错话的时候,关键态度要好,别死不认账。 蒋青瑶温柔的笑道:“大家握手言和,一会儿准备玩什么?” 周芣苡和茜云郡主对视一眼,这么强大要逆天啊,不服不行。就好像现在有人炒作,正面负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先将名声吵起来再说,然后出来作个态,就成了。 华阳郡主、华妸郡主、明礼郡主等都懒得理她,这么急于表现,还不如直接去对面。 西边昭王、沈瑜、云推月等觉得,这么急着想出名,可以直接脱了,两位美女资本还不错。 周芣苡看对面,狐狸精你让她们脱,她们保证脱。 昭王看着依依,她们就算脱了想赖上我,我也不会让她们如愿,你放心好了。 周芣苡哼哼,你让她们如愿试试,皇太后不剁了你。皇太后有时蛮好的,娘娘千岁。 陈夜光看昭王一直看着这边、就看着她呀、心跳猛然加快,这会儿千万急不得,一定要端庄含蓄,暗香浮动,接住蒋青瑶的话:“听说年初在大将军府,静姝郡主提议的玩法很有趣,不如我们就照着那次玩?” 周芣苡看华阳郡主,她们两个真有这么好? 华阳郡主眨眨眼,这样不是挺好,一人一句就把话说下去了。 周芣苡恍然大悟,这是组队上,好像韩王、逸王、恭是昏侯等人,组团先将圣上拿下再说,完了相互之间野外PK或者roll点?想的挺美,长得也挺美。 单论长相陈夜光略胜一筹;但蒋青瑶太温柔,男子几乎要融化在里边;陈夜光一身暗香,比不上火氏的火木灵香,也是蛮诱人。所以俩美人组队,简直所向披靡。那什么,不会像周依丹那样,正好玩群战吧?噫赶紧打住,太猥琐了。 蒋青瑶继续接着,温柔似奶,皮肤奶白色,融化人灵魂:“我也听说了,确实很有意思。今儿这么多人,可以多组几队,各队之间比拼更精彩。项目也可以略作调整,最后谁赢了,就由不参加的 谁赢了,就由不参加的人提供彩头,静姝郡主意下如何?”她顽皮的朝周芣苡眨眼睛。 周芣苡看她抽筋,跟她不熟,勃然大怒。 狄乐乐小魔女爆发:“你老欺负她一个草包做什么?显得你格外完美?你无意的是吧,若是有意你还想怎么欺负她?你要比去比你们的,与我们何干?” 沈翠筱也怒:“静姝郡主她有这条件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你嫉妒不要讲出来。知道她人傻钱多想骗她钱么?但我们不傻!”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礼郡主等人都挺不善。蒋青瑶和陈夜光坐在她们这儿叽叽歪歪,好像要做今天的主角,这没多大关系;但貌似还想代表这边众人,谁给她们的脸! 以为装温柔就有用,这里又有几个不会装两下,不屑而已! 香影阁的气氛顿时被引爆,和外边一般火爆。 好些小姐贵女正蠢蠢欲动。正月初七到镇国大将军府的人毕竟少,今儿几乎都来了,大家都想争个才女的名声。一些上次输了的美人,这次还想扳回来。 柏芝郡主最先女王般挑战:“废话少说,本郡主要和你们重新比过,谁敢应战!” 周芣苡应道:“二公子没来。” 咿呀,香影阁一片寂静,无数目光在赵柏舟和他妹之间诡异的瞧来瞧去。 周芣苡看大家很愉快,继续:“再说废话最多的是你哥。” 咿呀呀呀,众人都抛弃柏芝郡主,专看着赵柏舟。他家虐杀孕妇、公然做了苏国的走狗,他面对二公子不战而败,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坐这,只能证明脸皮的厚度都超出二次元了。 赵柏舟吐血,他什么都没说难道还不能在这坐了!他就坐这怎么地! 柏芝郡主更怒,冲上前就要和周芣苡打架。 谈冰一把拉住她,别以为嚣张和脸皮厚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郡主只是懒得动手。 其他人一阵惊呼,咿呀呀,柏芝郡主这么威武,竟然打不过谈二当家,好丢人!一片欢笑,就像赵柏舟威风凛凛上战场,结果被二公子杀个落花流水,他妹难道也是两条腿?呃。 柏芝郡主七窍生烟,一巴掌扇谈冰。冰雪美人一脚将她踹飞。 柏芝郡主一头飞向蒋青瑶,准备拖个垫背的。蒋青瑶抓住她往旁边一推。 旁边陈夜光一掌将柏芝郡主拍飞,飞到昌颖公主旁边正好站住,好像一点伤都没有。 对面王子公孙无数人敬佩,这些美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强啊,最不强的是柏芝郡主?那她还那么凶?唔嗤嘿嘿呵,韩王府的人都这样吗? 大家又看赵柏舟,差点将他看杀,他竟然还坐得住,没拔剑自刎。 算了,这种人看也没意思,大家看看蒋青瑶和陈夜光,再看一个丫鬟领着一位姑娘来了。 华灯郡主捂着嘴看着华阳郡主、周芣苡等人。 周芣苡递个眼色,看不懂就一边呆着去,免得生事又被连累。 华灯郡主吓一跳,赶紧躲堂姐华阳郡主身边,华妸郡主就一直乖乖的在这。 华妸郡主小萝莉比华灯郡主明白多了,一眼认出这来的姑娘就是之前船上抚琴那位。 好些人都知道了,然后默默看着,陈夜光这么急着表现,转眼又来了。 这要是照着计划,照之前和昌颖公主、柏芝郡主等人相谈甚欢的趋势,现在来这么一出,周芣苡、茜云郡主等人一捧场,估计立刻捧出一朵女神。现在么,且看。 貌似之前抚琴,也是一种铺垫和悬念,这计划真完美。 抚琴的美女长得真美,胆子也不小,被这么多人看着没腿软,走到陈夜光跟前,盈盈下拜:“听说陈小姐在此,特来拜见,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陈夜光忙让丫鬟将她扶起,极端庄高雅的应道:“无须多礼。无事就先退下吧。” 抚琴的美女目的达到,很有分寸,再次行礼、从容退下。 香影阁一阵安静,这来了又走?一看就有故事,谁来问问?别矜持啊,给点面子呗。 周芣苡和华阳郡主、茜云郡主等面面相觑,蒋青瑶和陈夜光不知道这又怎么安排的,庆王和陈留公府上都没人来做托儿。难道是对两位美人的战斗力非常自信,别的都不需要了? 昌颖公主看周芣苡和蒋青瑶、陈夜光不合,激动的赶紧来支持、拉拢盟友、虽然这两人也不怎么样:“这位姑娘是何人,长得挺秀气。” 陈夜光很随意、声音很甜腻:“冯翊县一位小姐,有过数面之缘。” 蒋青瑶温柔的笑道:“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冯翊县那位县丞的孙女吧。那位县丞去世,后家道中落,她母亲病了都没钱医治,要卖身为奴。你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回去照顾母亲。后来听说她指腹为婚,婆家反悔,你又上门保媒了,是不是?” 陈夜光不好意思:“你都从哪听说的。” 陈夜光一个俏丫鬟坦白:“是奴婢说的。小姐是个姑娘家,上门保媒那妇人一定不当回事,小姐好人做到底,不如再请少爷或者谁去一趟,最妥当了。” 对面不少王子公孙蠢蠢欲动,这可是一段佳话呢。 周芣苡、狄乐乐、沈翠筱、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等美人齐齐转身,对着窗外。 赵梓珺指着稍远处柳荫里,那艘简约的小船还在,那位帅哥将 那位帅哥将美女拉上船,好登对的一对。陈夜光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她是大贤德。 不少姑娘目光闪亮,为陈夜光身上镀了一层金光,这种成人之美什么的最有爱了。 陈夜光功德圆满,偷偷看着对面,昭王是什么反应呢?对面这么多钻石男,就昭王最闪亮。和他相比,什么赵柏舟、卫淇都是人渣,什么祝庭兰、长孙壮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算了。看来看去除了昭王就没什么可看的。 蒋青瑶深有同感,其他人都是瞎子,昭王这么帅、凤眸和圣上一毛一样,都看不出来。 昭王被两个女流氓轮流监视,恶心的要死,依依还背对着他,唉。不是依依后背不好看,是看依依后背却被女流氓误会成看她们的脸,请问她们脸长哪儿? 长孙壮、卫淇等人都挺不爽,两个傻逼还挑三拣四,她们有什么脸在这挑。 昌颖公主很长脸,威严下令:“这是喜事,昭王你去一趟。” 狄乐乐顿时魔性爆发:“静姝郡主,你给赈灾基金捐了不下十万两银子,没人来谢你一下?你人品不行啊。” 茜云郡主教训:“你人品才不行,挑事儿是不是?” 明礼郡主继续:“静姝郡主赈灾,只要灾民过好就行,难道还千里迢迢从代州、亳州赶来道谢?那不是劳民伤财?一看你素质就有问题。” 周芣苡赶紧谦虚:“本郡主捐的是陈氏赏的,沈小姐她们都有捐,表说本郡主一人。” 沈翠筱美人发飙:“人家说了碰巧,你们还故意说什么,人多欺负人吗?” 周芣苡否认:“本郡主没有。” 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狄乐乐一块摇头,我们不说了行吗?来五香瓜子再拿一点。 小丫头一人发一纸袋,狄乐乐摸摸她的头,这小丫头好伶俐。 华阳郡主赏她一只金戒指,看小丫头袖子里藏着一只金镯子,示意大家看。 沈翠筱看毛线,草包郡主人傻钱多,丫鬟们是没好意思招摇,谁没有一堆好东西。 周芣苡闭上眼睛听着外面的风,闻着外面闹哄哄。 湖上船上吹拉弹唱、女英雄切磋武艺,岸上阵阵欢呼呐喊,这会儿气氛愈发好。还有人召唤大公子,不知道大公子被两个女流氓当垫脚石了吗? 周芣苡琢磨,垫脚石第一步算踩翻了,掉湖里差点淹死,她们第二步会怎么做? 其实说女流氓是严重歧视,两个美人挺好的,性格比柏芝郡主之类强得多。不能要求太高,也不要随便抱有偏见,这种心态不好。 香影阁安静一阵,大家还在回味之前的事。 要说做好事,大家可能都做过,谁会专门拿出来讲。没做过的人也没想法。反正谁也不傻。现在两位美人的事儿已经完全变味,稍微有点脑子都该看出来了,好多人心生鄙视。 昌颖公主也不爽,给赈灾基金捐款,去年就发生在未央湖冬影阁、她的地头。算起来玄龙基金她也做了蛮大贡献,怎么就没人来给她道谢?做好人她也喜欢。 陈夜光继续强大,给大家道歉:“一点小事,让诸位见笑了。” 呵呵,没人笑。只要别哭就行。周芣苡这草包就讨厌,每次都要将人弄哭。 蒋青瑶温柔似水,笑靥如花:“好了,今日是女儿节,静姝郡主你最喜欢玩什么?” 周芣苡不吭声,不是本郡主每次将你们弄哭,是本郡主想哭,行不? 周依蓉看蒋青瑶和陈夜光不消停,犀利发飙:“我六妹妹到底哪惹着你了,不停针对她?”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憨厚老实的补充:“谁不知道我六妹妹喜欢吃饭睡觉,你问来问去有意思吗?你这般完美,求放过我六妹妹,去找同样优秀的人玩,从她们身上找优越感,才会让你变成京师第一大美人。” 好多人被弄烦了,为何老揪着草包不放。 这话本来没什么,但你们本来不熟,她又是草包,老这样不是故意戳人心窝子么?美人的温柔呢,美人的善解人意呢?美人难道和柏芝郡主一样,只能从草包身上找优越感? 更多人鄙视。美人不过如此。再看蒋青瑶和陈夜光始终面不改色,脸皮厚不可测,好些嫉妒她们的姑娘心里平衡多了。 狄乐乐小魔女喊:“支持蒋青瑶和柏芝郡主PK!” 狄家美少年们帮腔:“支持蒋小姐、陈小姐和柏芝郡主PK!” 更多人起哄:“上次才女大比拼我们没看到,求今儿决出京师四大才女!” “支持!以后上巳节决出四大才女!要求德才兼备!” “挑事儿吗,你说谁没德才兼备?” 顿时一片乱吵,最后又喊柏芝郡主、蒋青瑶和陈夜光上演巅峰对决,没人喊昌颖公主。 昌颖公主俏脸越来越黑,稀里哗啦将几案掀翻,酒水溅到柏芝郡主那边。 柏芝郡主大怒,谁都敢欺到她头上!真以为她好欺负吗?再看她哥,怎么都不支持一下! 赵柏舟正在郁闷,他一帮党羽死的死、残的残;逸公子今儿没在,长孙壮、沈瑜、狄家几个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昭王、鄂留松、赵梓禹等人看他做白日梦,刷存在感之前请先确认衣服有没有穿反。他现在从头到脚、从骨头到灵魂都反了,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 赵柏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老子就是顽强的坐在这里,你奈我何。 昭王看他欠揍,可惜他伤没好,揍起来不过瘾;小棒子伤快点好吧,让依依揍他玩。 鄂留松、赵梓禹等看他一脸吊样,越来越像苏国人了,大家都来看,他丫一定是苏国的种。 赵柏舟怒:“玩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柏芝也淡定一点!” 赵柏舟看着他妹更怒,看得清如今形势吗?躲着都来不及,还要老跳出来丢脸。 柏芝郡主大怒,发现她哥真的越来越没用:“当然要认真!虽说四大才女什么的无所谓,但要比就要认真应对,比试才有意义,否则还不如像草包一样回家睡觉!”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兄妹俩撕逼,不过随便撕到草包头上可不对啊。 周芣苡不吭声,本郡主才不是草包不是草包不要傻傻的对号入座。 昌颖公主大怒,这里可是她最大,昭王是她侄子,一个个将她无视,哼:“废话少说,闹哄哄像什么样子!给大家半个小时考虑组队,每队一个队长,最多可以招募二十名队员。裁判由鄂留松负责,从西边挑选出二十位组成。定下来后再确定比试项目。” 柏芝郡主才鸟她:“本郡主出一万两白银,挑战周芣苡!” 周依蓉应道:“我六妹妹不缺钱。” 顿时一阵哄笑,柏芝郡主之前不是好着吗,又受什么刺激了?都跟草包过不去。 蒋青瑶和陈夜光犹豫一下,先看看再说,今儿太不顺利了,得想个办法。 柏芝郡主就被这两个美人刺激了,竟然将她当踏脚石,她还没正式封女王呢,再不抓紧机会就老了。这会儿两个美人聪明了,偏不让她们如意:“本郡主还要挑战蒋小姐和陈小姐,请两位指教。” 蒋青瑶干脆接招:“好,我们会组一队,与你友好切磋。” 柏芝郡主高傲的冷哼一声,绿茶表还装个屁,谁不知道谁底裤什么颜色。 蒋青瑶脾气比她好得多,温柔似水,现在是水德。 柏芝郡主赶紧去组队,这次一定要好好挑一批队员,把这些贱人一个个都碾成渣。 昌颖公主的话大家基本都听了,她高兴的也赶紧组队,这次一定要将面子里子都找回来。 西边王子公孙闲的起哄:“二十个不够,我们都看着,都要裁判权!” 赵柏舟应道:“裁判最多五十个。” 大家听昌颖公主的,因为那是大势,谁说都一样。赵柏舟就抓住大势,刷点存在感。 四处一片嘘声,哪轮得到他讲话,昌颖公主任命的也是鄂留松,比他强多了。 鄂留松一身青色蟒袍,头发只用一根青竹簪束起,就像一株千年不老松,经历时间的雕琢,浓浓又淡泊的世外气息,能将赵柏舟来回碾压十遍。一双青睛透出的智慧,比起赵柏舟的芝兰玉树,也深了九重天。 赵柏舟怒,一介山野村夫,现在老抢他风头,找机会杀了他。 鄂留松淡淡的看他一眼:“昭王在此,听昭王的。” 众人点头,昭王嫡长孙,在大虞是最尊贵的,昌颖公主在他面前算个屁。 昭王当仁不让,声似天籁:“孤王提议,裁判有鄂留松一人足矣,很多节目好不好随便都能看出来。其次采用投票制,一百两银子一票,想支持哪一队就投哪一队。” 众人安静,想一想好像不错,这就省的选二十个五十个到底选谁又有问题。一百两银子一票大家基本都出得起,柏芝郡主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呢。 不少人看赵柏舟,就他爱做主;昭王却是把裁判留给鄂留松,然后大家自己决定,多自由,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赵柏舟更怒,啊最恨昭王:“这不是比银子吗?谁若花十万两白银,不是赢定了?” 鄂留松答话:“玩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你也淡定一点。” 众人哄堂大笑,这话还给赵柏舟,竟然如此喜感。花十万两弄个才女,他好有钱啊!很多节目好不好真是一眼能看出来,他就算弄个大贤能的名声又如何? 长孙壮和狄家美少年笑的最欢快,韩王府都这么爱表现,将两位美人风头都抢了。 陈夜光立刻将风头抢回来:“银子正好可以做彩头。” 众人一想,看昭王,弄这么多银子准备做什么?难道真是做彩头,这样也不错。 陈夜光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的看着昭王,赶紧点头,他们心有灵犀呢。 昭王看着依依后背,比某些人的脸灵犀一百倍:“去年东南平乱,孤王也去了,虽然最后平定逆乱,但将士及百姓伤亡惨重。有些人战死,留下老人及孩子,就算抚恤一定钱粮,以后的日子依旧艰难。有些人残废,还连累家人,有的竟被家人抛弃,孤王不胜悯之。” 一阵春风吹来,欢乐的气氛一片安静,众人不免都有些戚戚。 好些人看陈夜光,美人竟然惦记着彩头,陈留公府难道还缺钱?她姓陈虽然和陈氏无关,其实关系匪浅,陈留公府几个铁匠坊,要说和潞峄陈氏无关,白痴都要笑。 陈夜光第一次变色,急着想补救。 昭王继续讲:“孤王到洛山看过,信州刺史、司马、参军、恒润县知县等都认为,那里适合养鹿。鹿全身可入药,经济价值无需多言。洛山地方足 洛山地方足够大,可以安顿残废,也可以安顿老人与孩子,让他们能自食其力,生活更有保障。目前正在筹划,需要一笔资金。若诸位没意见,则可以将今日所得用于鹿山项目。” 众人更安静,这格调、这层次,将赵柏舟、陈夜光之类全甩十八层地狱去。 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等一同出来,单膝跪地:“末将先替将士感谢昭王大德,昭王千岁!” 狄家美少年、庞子龙、句家少年等一同出来,单膝跪地:“昭王大德,昭王千岁千千岁!逸公子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王有德,当然要喊他爷爷,喊圣上其他人都坐不住了。 赵柏舟、李家、程家、宇文家的小伙等各种怨念不甘,也得跟着喊。 公主、郡主、县君、小姐丫鬟们都跟着喊,好些美人看着昭王,他一下浑身闪亮。 香影阁、琼林山外,以及未央湖上,众人听见喊声,本来就有人召唤大公子,立刻一起,山呼万岁,山呼大公子千岁。一时地动天惊,未央湖波涛汹涌,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圣上圣明,大家才能愉快的游玩。大公子千岁,能将苏国将军吊城门上。喊一喊浑身通泰,腰不酸腿不疼了,多年的老毛病也好了。姑娘一下撞见个如意郎君,刹那桃花盛开梨花飞,人群欢笑鸟儿歌。 香影阁,众人喊着就把这事儿定了,重新坐好。 卫淇青年才俊,风流帅气的说道:“蒋小姐之前亲自猎杀野鹿做成肉干,昭王就准备养鹿,两位真是志趣相投,莫非早就有意?” 咦?众人都想到这,没这么巧吧?如果真的是那什么,这种方式真那什么。 大家都不笨,如果昭王将这种示爱,套上一个大德的名声,还要用大家给钱,这就…… 蒋青瑶第一次变色,温柔变成满满未央湖的水,无数人在上面玩,波浪一直未停;脸红的就像五月刚开的荷花,一阵芬芳诱人,不是陈夜光。 蒋青瑶柔情似水的看着昭王,羞涩的准备否认。虽然很想承认,但现在是不行的。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吗?这种基本技能,是必须掌握的。 昭王被她看的毛骨悚然,赶紧向依依求助,救命啊,女流氓非礼我! 周芣苡看他脸都白了,赶紧喊卫淇:“难道养猪的都暗恋你?” 香影阁一愣、一震、一倒一大片、哗! “哈哈哈!”狄乐乐小魔女狂笑,“养猪的不暗恋,是那些猪暗恋他,哈哈哈!” 沈翠筱美人笑翻:“这么多猪暗恋你、你知道吗?情种好意思辜负它们吗,呵呵呵!” 茜云郡主教训:“必须辜负,否则不成种猪了?嘿嘿嘿。” 赵子旋和一帮兄弟力挺妹妹,想说什么随便,卫淇可不就是一只猪么?这事儿能扯得上么? 长孙壮笑的满地打滚,还是小恶魔、小郡主狠,一句话能杀了卫淇。 沈瑜狠狠鄙视长孙壮,狄家美少年和长孙小将军一块疯一块滚,咩哈哈哈!后面说这么多都不如郡主一句话精辟啊,偶像啊! 更多人重新认识了草包,一点不笨好吗?乌溜溜的大眼睛,比什么柔情似水美一百倍好吗?一身纯净的气息,一个强大的背景,不少骚年沦陷了。 突然一阵杀气,不是昭王,是卫淇。 卫淇好想好想好想杀了草包啊!五百年前就想杀了她!上次就是被她害的! 众人看着卫淇,同情,上次在辽王府,情种就毁在草包女侠手里,对草包更膜拜。 昌颖公主也怒,卫淇现在是她的人!她和草包本来就有仇,一声威风怒喝:“都胡说什么!” 周芣苡忙躲华阳郡主身后:“本郡主没说你皇祖父。” 噗!稀里哗啦!刚才忍着的这会儿全摔倒,几案酒水乱七八糟掀翻一片。沈瑜、祝庭兰、鄂留松这么镇定的,都想躺下。 姑娘们笑的肚子疼,哎哟不行了!哎嗷肚子好痛,静姝郡主求别说了。 华灯郡主抱着华妸郡主不停捶她,对不起表妹我不是故意的,来傅母让我捶两下。 赵梓珺捂着肚子蹲地上大哭,眼泪哗啦啦的流成又一个未央湖。 昌颖公主掀桌,全掀柏芝郡主身上,她跟着高兴个屁! 柏芝郡主大怒:“没人说你是猪!” 嗷!都死了!全部阵亡! 不论哪方的,这会儿都挺不住了,周芣苡确实没说,不行了,让我先死一会儿。 长孙壮腿一蹬,真死了。姑娘们笑死一片,哎不行肚子好痛,妈妈姐姐谁抱抱,不行了。 赵梓珺扑到乔氏怀里,快哭死了,还是妈妈好,难怪周芣苡那么幸福。 周芣苡一脸茫然,看大家,都做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吗?再看蒋青瑶和陈夜光,两位美人涵养逆天了,竟然不哭不笑不点头也不摇头,还准备贤惠的帮忙? 蒋青瑶赶紧帮柏芝郡主收拾,陈夜光赶紧帮、这边没人理她、她去那边帮赵梓萱。赵梓萱笑的也挺疯,被昌颖公主泼了一盏茶,赶紧收拾。 大家都收拾,场地要收拾,大家去更衣,回来相视一笑,哈哈还是想笑,不行得忍着。 气氛一时诡异,众人都看卫淇和昌颖公主。圣上不是养猪的,昌颖公主不是猪,暗恋卫淇的是另有其猪喽?越看越像种猪啊。 啊。 不少人再看柏芝郡主,她的补刀给力啊。不少人看蒋青瑶和陈夜光,人家都有贴身大丫鬟,她们那么贤惠做什么?而且大家笑她们不笑,好另类,和大家不是一类人。 昌颖公主也挺不爽,要笑就笑出来,最讨厌笑里藏刀、还有这种在心里偷笑的。 女子是要端庄稳重,但端庄的过分,谁都知道,装的。 蒋青瑶和陈夜光心塞,怎么做什么都不对?她们真的是好心好意。 两位美人看对面,男子的想法和女子不同吧?她们这么温柔端庄,打着灯笼都找…… 昭王正和鄂留松、赵梓禹、赵子旋等商议,银子如何收,票该如何给。就像上次用木牌吧,然后每队前边放一口缸?支持哪队就把木牌往里边放?就酱紫? “不行!”长孙壮一声吼、香影阁抖三抖。 众人一齐盯着他,长孙壮盯着赵柏舟,嗷捂着肚子又想笑。 不少人猥琐的笑。玉烟楼门前五口缸,赵柏舟的被人吐口水,最终在崤山赵柏舟又惨败。大家能不能有点素质,别老揭人伤疤,有意思吗? 这些人都没素质,不揭人伤疤又笑什么?把赵柏舟笑的好可怜,需要安慰吗? 赵柏舟怒,掀桌。怒火冲天! 卫淇把他几案按住,忍一忍,来认真说事儿:“鹿山很重要,但胜者还是要有彩头吧,这彩头不如就由昭王出?千依坊逸公子能送拥抱,颇得老百姓敬重。今儿不如就由昭王送拥抱,肯定是一段佳话。” 赵柏舟眼睛一亮,这主意妙极,怎么没早想到呢:“逸公子有上天庇佑,能给人祝福。圣上为昭王赐名永锡,便是永锡不匮、福禄永享之意,肯定也能为人锡福。” 昭王刚出生,作为嫡长孙,真是上天的宠儿,圣上以为是他的福分,宠到心坎儿里。 现在圣上依旧极宠昭王,是越来越赤果裸的宠,其他儿孙加起来不及他一个。 不少人警惕,嫡长孙,这就是一个大杀器,随时可能变成皇太孙。 徐家美少年徐谷玉、助阵:“诸位姑娘为鹿山筹到资金,这等善举,必能得到上天赐福。昭王亲自为她们锡福,最有诚意了。” 赵轻祒附和:“就是一个拥抱,锡福,没别的意思,大家都不要想太多。” 更多人起哄:“今儿逸公子没来,就请昭王为她们锡福!” “昭王大德,就牺牲一下吧,没准能抱得美人归,胜出的可是京师第一才女啊!” “为了那些可怜的老人和孤儿、以及残废的将士,昭王就别犹豫了!” 这事儿是昭王自己开的头,逸公子做的榜样,赵柏舟、卫淇以及狗腿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胆子都挺大,人不算多但闹起来挺有气势。这等于昭王和逸公子挖个坑将自己埋了,赵柏舟和卫淇兴奋,等着看好戏,哼哼。 昭王和小恶魔不同,小恶魔可以把人抱了不负责任,昭王就算是不负责任,也能重重留下一笔,以后随时可以翻出来。 周芣苡和昭王对视一眼,这些人算是捧杀吗?就不怕捧起来将他们都杀了? 昭王好怕怕,他才不要抱别人,尤其是女流氓,那眼神恶心死了。 周芣苡看蒋青瑶和陈夜光眼里都燃起志在必得的小火苗,美人的形象彻底幻灭,来喊一声:“你们这是和逸公子涨姿势吗?需要二公子指点吗?” 长孙壮看小太保怒了,赶紧起哄:“就用两个、四个条件换二公子出手一次。” 沈瑜犀利鄙视:“二公子在旭王府,还不如直接请逸公子。” 鄂留松行使裁判权:“这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昭王大德难道你们都缺德,非要逼他?若昭王真不方便,到时就请逸公子来,一人送一个热情的拥抱,就这么定了。” 第343章,养猪的都暗恋你 第344章,三万?三亿!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4章,三万?三亿! 鄂留松世外高人威武,骂的有些人抬不起头。 赵柏舟、卫淇的头依旧抬得很高,说好昭王送拥抱,怎么能改成逸公子? 蒋青瑶和陈夜光极不乐意,她们要昭王抱抱,今儿一次成功,改成逸公子做什么? 但两位美人很快恢复理智,赵柏舟、卫淇等这么针对昭王,这事儿肯定对昭王不大好,她们应该帮昭王解围,留下一个好印象。想到这就讨厌周芣苡,她一个草包瞎掺和什么? 沈翠筱就掺和:“本小姐要参加!本小姐要逸公子的热情拥抱!” 对面沈瑜瞬间黑脸,很犀利的盯着周芣苡,你又怎么勾引我妹妹了? 周芣苡汗,本郡主怎么勾引你妹妹,你脑子有洞吗?再说本郡主抱你妹,乖现在就抱一个。 沈翠筱和郡主抱抱,她也看到两个女流氓的眼神了,绝不会让她们一次成功怀孕。 昭王怒,怒卫淇,怒女流氓:“孤王今儿就送出一个拥抱,不要的可以换成一个孤王能做到的要求。另外有千依坊七折优惠券十张,千味轩七折优惠券十张。” 蒋青瑶和陈夜光再次激动,热血沸腾!让草包滚一边去,昭王亲自开口了,这拥抱送定了,今儿必须拿到手! 周芣苡冷哼一声,你们才滚一边去,你们全家都滚一边去!就一个拥抱回头看你们怎么分,千万别抢打架。昭王狐狸精就是黑,这么快就要看美人撕逼,又直接堵了赵柏舟、卫淇等人的嘴,这拥抱真划算。 昭王在西边看着依依,就没一点别的想法吗? 周芣苡有,必须有,把芭比娃娃华妸郡主召来,不用说都懂的,让你表哥抱你,本郡主没意见。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姐抱个,香一个。 华妸郡主一脸无奈,表给我这么大压力好不好?我真不保证能赢啊。 沈翠筱、狄乐乐等都认真严肃起来。才女可以不争,但昭王的拥抱或要求必须保住。 两个女流氓眼神太炽热,好多人都发现了。本来喜欢昭王很正常,意外听到昭王要送拥抱、激动也正常,香影阁内激动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有几个小姐都尖叫了。但两个女流氓一开始那作态,现在又这样子,就更那什么了。 谁传开的,怎么都叫女流氓了?不过这是一场保卫战,美人们都摩拳擦掌。 其他美人也更积极,喜欢昭王有了机会,不喜欢就换成一个要求,这也机会难得。 蒋青瑶和陈夜光再次恢复理智,控制住情绪,不论怎么说得先赢了。 两个美人再次来到周芣苡、华妸郡主等人跟前,身上依旧有高潮后的热量散发,陈夜光愈发暗香浮动,蒋青瑶脸红的像芙蓉出水,媚杀一片。 蒋青瑶温柔似水,率先开口:“我们一块组队吧?” 陈夜光声音甜腻的继续:“我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组两队。” 周依蓉刷存在感、犀利的应道:“是啊,组两队,正好请你们当队长。” 赵彤云也来刷存在感:“少做梦,她们那么完美,跟我们组队完全拉低了层次。” 狄乐乐小魔女接话:“你们两位这么完美,还组什么队,直接上就对了,对自己要自信。” 沈翠筱支持:“这样千依坊优惠券和千味轩优惠券就全归你们了,自己不用可以卖给别人。我若是有你们的本事,二话不说。” 茜云郡主二话不说:“你拿了优惠券得给本郡主一张。” 赵梓珺二话不说:“我不要,你们谁请客把我叫上就行,我吃得少。” 周芣苡怒,她吃得多怎么了? 沈翠筱财迷会算账:“别理她,优惠券吃得越多打折越多,她吃得少就不带了。” 周芣苡骄傲的哼一声,知道不?吃自助就喜欢她这种能吃的。 赵梓珺摇头,不知道,吃得越多打折越多,还是要付七折的钱啊,难道她理解有问题?再说做买卖能赔钱?赚的就是财迷的钱吧,反正不用她掏钱。 周芣苡看她最聪明。所以说关键不在于会不会算账,如果账本身就是错的,怎么可能算对?就好比两个女L、美人,如果账对了,挺不错两个美人。现在站错了,求别站这儿了。 华阳郡主、明礼郡主、宋菁等都看着她们。 其他人也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真死皮赖脸,人家就是不想和她们玩,何必呢? 蒋青瑶和陈夜光恼怒,一块玩而已,她们这么好,和谁在一块都是荣幸,绝不可能拖后腿。 “贱人!”柏芝郡主怒骂。 “你别太嚣张!”昌颖公主更怒。 众人都看过去,两位又开始撕逼了。她们旁边还有两位小姐,吓得直哆嗦。看情形是抢队员要抢打架?比试没开始就这么火爆。 柏芝郡主剽悍:“有本事你也嚣张!没本事就闭上嘴!你们确定不和本郡主一队?” 昌颖公主得意:“她们和本公主一队!你别想威胁她们!” 柏芝郡主骄横:“什么垃圾,值得本郡主威胁!谁和本郡主一队?不……” 蒋青瑶和陈夜光骄傲的走过去:“我们一队吧。” 柏芝郡主正要不论输赢赏她们一千两银子,看着两个美人,别的不说,强强联手…… 昌颖公主同样想到了,急忙开口:“两位不和本公主一队吗?本公主承认不像韩王府的人那么有本事 韩王府的人那么有本事,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你们若是和本公主一队,就由你们当队长。” 围观,火热围观,其他人、丫鬟媳妇儿都来围观,好戏要上演了。 今儿香影阁气氛真好,到这会都没人出去赏花、划船之类,这都谁的功劳? 蒋青瑶和陈夜光、犹豫。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前者实在太强势,而且一直在倒霉,跟着她容易沾惹晦气,赵柏舟和昭王也是不对付的;后者就是一废物,还很喜欢指手画脚,就算她们当队长,肯定也有事儿。 柏芝郡主毫不留情的讥讽:“怎么,刚要和本郡主一队,这就反悔了?” 蒋青瑶和陈夜光第二次变色,其实她们并没明确说谁。 柏芝郡主更不屑,俩绿茶表早被扒光了,还装什么装,现在她还不要这两个了。 昌颖公主反击柏芝郡主、抢人成功,心情很好、最近发育不错的胸挺起来:“她韩王府的人就这德性,两位不用理会。本公主这一队已经有十三个,加上你们两位,就差不多了。你们看她们都不错吧,虽然比两位差多了,但保证不会影响两位的成绩。” 旁边两位小姐低着头,说不出的羞愤,她们有自尊、也小有名气的。 蒋青瑶温柔似水,陈夜光一身暗香诱人,赶紧安慰两位小姐,一会儿把她们逗乐。 昌颖公主脑门青筋直跳,贱人!让她们当队长,不是让她们来装逼!或许周芣苡做的没错,给她们一点好脸色,立刻就能蹬鼻子上脸。 柏芝郡主冷哼一声,高傲走人,这种绿茶表送她都不要。 周芣苡坐窗边吃着茶吹着风美美的看着,不精彩啊,柏芝郡主应该继续和昌颖公主撕,逼着两个女流氓做选择,这样四个女流氓一块撕,那才精彩。 华阳郡主捏她俏脸,手感好好,两个女流氓段数比昌颖公主高,不会撕太狠的。 周芣苡看她胸部比昌颖公主高,昌颖公主使劲儿挺胸,这货就是傻,下边要垫的不知道吗?还要使劲挤,效果都能好两倍。 华阳郡主觉得吧,她身边这个才是女流氓。 对面云推月深有同感,什么两条腿都是她说的,哪个女流氓能和她比。 周芣苡看着对面昭王,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云推月,皮痒了是不是?当然没人能和依依比。呃不对,依依是世上最纯洁最纯真最纯良最纯情的。 云推月左边眼里一个流字,右边眼里一个氓字,给他加后边。 “我出三千两!”于家于尨很吊的吼。 “我出五千两!”卫淇带着杀气,依旧谦谦君子,脸皮厚度都在朝二次元发展。 东边美人们忙着组队,周芣苡闲的看戏,西边又要开打了,大家加油,本郡主有赏。 周依蓉也闲着坐周芣苡旁边,觉得给她一个锣才好。 周芣苡鄙视她,看戏就好好看,敲锣打鼓像什么样子,那是自己唱。 周铃兰忙老实点头,妹你饿不?姐给你弄点吃的去,已经中午了。今儿真吃素? 周芣苡鄙视她姐,草包说话能算数?信不信本郡主让你吃素? 周铃兰娇躯一震,想起曾经一天两顿的日子,她是坚决不要了,妹想吃什么只管吃。 周芣苡摸摸她头,乖,瓜子点心吃好多,先看戏。 西边,沈瑜叫来一队精兵帮忙收钱,一百两银子一票,就是一个木牌,做工精湛,早有准备。 徐谷玉骚年交了一千两银子,拿到十个木牌,开始盯上昭王、赵梓禹等人。 卫淇拿着一箩筐木牌,壕气冲天,感觉变成了世上第一大善人。 银子花的越多,是给昭王捧场,也是给鹿山捧场,这没什么不好,以后什么时候拿出来说就像陈夜光那样,不会贬值的。再说花银子将谁砸成才女,能问昭王提个要求,封侯拜相不实际,但要求鹿山的管理权,这样,就把所有的银子要回来,还能在三军面前做个好人。 这几年没什么大战,剿匪之类偶尔还有,伤残是难免的,照惯例就是给点银子打发。 现在要将他们重视起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收买人心,收买军心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被昭王抢了先,还可以抢回来嘛。 不要鹿山的管理权,换个别的也行,总之这要求运作的好,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我二百两。”李欣曈的儿子李罡没那么多银子。 “我一百两。”美少年谢瞻比较含蓄,不说都没注意,他是华妸郡主堂叔。 “我一百两。”宋家少年赶紧,终于有人喊一百两了,刚才都被吓得不敢出手。动不动几千几千两的,别拿银子不当钱啊。 不少年轻人抓住机会,一百两银子玩玩还行。就算家里有钱,他们没当家,多了也拿不到。一百两银子也不少了,一个包子铺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他们正常一年零花钱就这么多。 年轻人好像捡了便宜,哗啦啦都抓住机会,一会儿银子装了十来箱,不比土豪少。 一会儿十个韩王府高手进来,一人扛着一口箱子,放在昭王面前。 没捡到便宜的赶紧闪,这不是土豪,是土狼、土龙来了,无关人等赶紧回避,以免误伤。 赵柏舟来到昭王面前,想起挨他一拳身受重伤,这仇恨比天高、比海深。 十个彪形大汉都 彪形大汉都是一阵阵的杀气,恨不能就这么按倒昭王揍一顿,越想越是手痒。 昭王瓜子脸白皙透亮,凤眸阴柔幽邃,看不出一点波澜,没有杀气也没有惧意,快达到圣上那种神一般的境界了,碾压赵柏舟是轻轻松松。 赵柏舟芝兰玉树,不是蚂蚁,涵养是一等一的,很有风度的说道:“本世子出三万两,不知昭王打算出多少?” 其他人都看着,这算王对王吗?可赵柏舟是世子,两条腿是天生的缺陷。 再说就三万两来挑衅昭王,有意思吗?记得就在冬影阁玄龙基金捐款时,草包就说过,不论多少都是一份善心。赵柏舟从陈氏、苏国、赌场抢来的钱这么显摆,是瞧不起其他没卖国、没抢到、没钱的人么? 一片不善的目光,转眼殷切的看着昭王,揍他丫!不要脸的两条腿! 昭王也挺想揍他丫,但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的,超然的,天籁的:“三亿。” 噗!咳咳咳,呛到了,没别的意思,昭王严肃点。 围观的都挺严肃,这么高层次交锋,大家默默围观就好。 周芣苡本来以为,昭王说完小棒子会特吊的来一句:美金、不对是黄金。现在两条腿就是上海金也不够三亿,昭王霸气,一脚将他踹下地狱。赵柏舟外号有点多,过两天不会又多出一个三万两吧?就这一串外号都得让阎王爷膜拜。 赵柏舟内伤,一阵头晕,好容易才站稳,咬牙切齿的问:“你拿得出来?” 昭王唇如含蜜声似天籁、非常坦诚:“拿不出来,所以必须让苏国拿。拿出来将苏国入侵导致的受害者都保障起来,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苏国的诚意。” 卫淇青年才俊,给赵柏舟助阵:“现在讲鹿山的事。” 昭王凤眸深深的看着他,做好躺几个月的准备了吗?依依隔一阵不揍人就手痒。 卫淇一身冷汗,你你你什么意思?现在难道不是讲鹿山的事? 赵柏舟缓过神,眉心一颗痣,非常有智慧,非常有涵养:“本世子就是问昭王愿意为鹿山出多少。” 鄂留松抢话:“昭王不是跟你说三亿?你一个问题和一个问题分得清吗?” 噗!世外高人威武,貌似昭王没说错,打算、愿意和能不能拿得出本就是两回事。 众人再看卫淇,昭王讲苏国赔款这么严肃的事,不少人都热血沸腾;他却不当回事,就盯着鹿山和昭王找茬,种猪是怎么有脸冒出来的?要是逸公子在这,指定揍他。 一会儿不见就好多人想念逸公子,小太保虽然那什么,可教训坏人着实威武,小奶娃现在都喜欢她。恐怖,从小奶娃到长大,又一代人被小恶魔毁了。 周芣苡坐窗下,一头黑线。她在这儿呢,好多人讲她坏话。 长孙壮给她递个眼色,知道大家怎么想的吧?以后千万别夜里出门。 周芣苡不理他,就看大情种和小棒子作,好好送个钱,没准还能留个名,非要多嘴将名声毁了,有钱任性,穷人永远不懂。她也是穷人,乔氏是乔氏,她挣那点钱,哪能和陈氏、苏国比,她要劫富济贫,就这么说定了。 长孙壮虎躯一震,特来精神,小太保劫富济贫饮马苏格拉河,他一定打前锋。 周芣苡翻个白眼,废话,去打劫苏国谁不乐意,先将卫淇这种猪灭了,看着他闹心。 长孙壮得令,看本公子立刻灭他。 卫淇不甘心、破罐子破摔、继续挤兑:“三亿两昭王又拿不出,所以是不准备为鹿山出力了?” 长孙壮猛一脚将他踹飞:“你娘脑残吗?俗话说出钱出力,昭王去洛山看过,一直在筹划,劳心劳神,这还叫不准备出力?你娘将你教成这样,你这辈子估计是很难认祖归宗,卫家祖坟要一直绿着了。” 赵子旋帅哥也发飙:“这本来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事情。你有能力出三万两怎么地?证据已经交到刑部,苏国人都骂你们是狗,现在这样就很光荣?” 赵梓禹美少年继续:“赵家出了这种子孙,竟然还沾沾自喜,本世子都脸红。” 沈瑜犀利:“需要本公子借你佩剑吗?” 啊!赵柏舟怒极。 十个彪形大汉憋着的杀气正好一齐扑到沈瑜头上! “啊!”卫淇惨叫,真戳刀上了。靠门口一块,几个姑娘正拿着刀比划,都吓坏了。 “啊!”昌颖公主尖叫,忙冲向卫淇,突然飞起来猛扑到他身上。 “啊!”公主和驸马同时高潮。公主差点将驸马砸死,刀正巧从驸马的小腹刺到公主胳膊。夫妻感情好,要死死一块,血流成一片。 周芣苡看看昌颖公主、看看蒋青瑶,再大眼睛看着周依蓉,刚看清没有? 周依蓉吓一跳,凑她妹耳边低声问:“没看清,真是她们?” 周芣苡眨眨眼睛,乃说呢,昌颖公主不能跑着就飞起来,扑的还那么准,蒋青瑶功夫厉害。柔情似水的美人,刚才还被公主招揽,转眼为了主动权,将公主坑了,标准的蛇蝎美人。昌颖公主也是白痴,没本事还与虎谋皮,死了活该。 周依蓉转眼兴奋,昌颖公主当真活该,拿着刀的正好是罗玉琳姐妹几个。今儿周依丹没来,罗玉琳一直没精神,这下精神了。 罗玉琳比较圆润,五官挺俊,打扮起来也挺美,回过神扑向卫淇 神扑向卫淇,脚下一滑又使劲儿砸上去。 “啊!”昌颖公主和卫淇再次惨叫,惊天地泣鬼神。 香影阁都抖三抖,好惨,这又是哪个混蛋和卫淇过不去,太不善良了。 周芣苡也没看清,这里人多、高手多,首先得把自己照顾好。 周依蓉和周铃兰吓得躲到她身边,看来回去要更刻苦的练功,否则都不敢出门。 谈雪贞玉雪娃娃冰雪聪明,也不准备参加比试,凑过来和周芣苡耳语,她正好看见了。 周芣苡瞧过去,竟然是刘家人。刘家二月初二被揍得好惨,一个月过去,稍微有个样子了。看样子刘家大概被卫家坑了,逮着机会收点利息,干得好。 卫家人赶紧将卫淇弄走,昌颖公主也被傅母等弄走。 香影阁收拾收拾,大家又看着赵柏舟。 十个彪形大汉不说了,将箱子送到精兵跟前,打开,一阵金光闪瞎一片。 周芣苡无语,果然是金子。赵柏舟准备用三万两黄金把柏芝郡主砸到第一名吗?然后拿下昭王的一个要求?黄金很暴力。 其他人都被震住,如果这样买下柏芝郡主第一,这么简单粗暴,很像苏国的风格。 好些人顺口就哼《都说韩王大贤能》。他哪来这么多黄金,还不是卖肉卖来的,还是卖别人的肉。卖了那些孕妇,好些心里不平衡的、心理不健康的,怒气值狂飙。 十个彪形大汉很吊,三万两黄金,昭王看着办,咱照规则办事。 赵柏舟芝兰玉树,素质很高,理理衣服,摆个姿势,有扇子没、给一把。 周芣苡扇他:“这算苏国赔款,还是利息?” 茜云郡主忙教训:“草包不懂就闭嘴,一码归一码。今儿柏芝郡主不论表现如何,只要票数多拿下第一,昭王就必须答应她,省的让人说输不起。” 狄乐乐小魔女帮草包:“你又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论表现如何?柏芝郡主这是有了银子、是黄金底气足,今儿一定亮瞎你眼睛,让你知道什么叫大虞第一才女!” 华灯郡主傻呵呵的问:“第一才女不是蒋青瑶和陈夜光么?” 众人突然回过神,真是被黄金亮瞎眼睛,差点将两个女流氓忘了。她们势在必得,怎么会轻易让柏芝郡主用黄金砸上去。 好些人立刻准备支持蒋青瑶和陈夜光,只要能打败柏芝郡主和韩王府就行。 周芣苡看两个女、美人,还能占上这好处?真是时也命也。可惜命运最喜欢捉弄人啊。 蒋青瑶和陈夜光正端庄的要讲几句。 柏芝郡主率先发飙:“赵柏舟你做什么?难道你也以为本郡主比不过她们,需要用这种手段作弊?虽然一百两银子一票,最终还是要看真本事!还有别指望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大家都看着呢。谁再做手脚,人神共弃!” 她身材高挑,不善的盯着蒋青瑶和陈夜光,气场非常强大。 周芣苡鼓掌:“柏芝郡主光明磊落,是个女汉子,呃是是个女英雄。” 柏芝郡主鄙视草包,话还算好听,她今儿就要光明正大的赢一场,扬眉吐气。 赵柏舟被气得不善,娘的被个扇子害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姑且把话说出来:“本世子其实没准备拿这换票,只是打算为鹿山捐出三万两。” 说完就走,十个高手也走,现在走是最好的。 徐谷玉打抱不平:“世子一片善心,却被误解,大家不能包容一些吗?” 云推月应道:“他回去将乌苏拉拖出来砍掉一条腿,再去每个惨死的孕妇坟上磕一百个头,本公子就包容他一些。” 顿时一片怒火再次烧到赵柏舟身上。三万两黄金又如何?这是卖大虞换来的,这是卖了他们换来的!被卖了还要高高兴兴的感谢、包容小棒子,草包做不到啊。 祝庭兰再补一刀:“徐公子这般宽宏大量,和苏神棍有点像。” 一片怒火将徐谷玉烧成灰。这谈得上包容吗?小棒子有一点善心吗?他心黑的流脓! 徐谷玉一屁股坐地上,如玉美少年忙抱着头,沈瑜、祝庭兰这些流氓别揍他。 鄂留松青睛看着他怂样儿,严肃开口:“今儿上巳节,主要是姑娘、以及比试,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已经组好队就来进行登记,并抽取顺序。” 众人回过神,今日女儿节,男儿要玩换个时候,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徐谷玉爬起来就跑,程家、宇文家的少年等都跑得精光。 正好空出地方,鄂留松席前摆一张大桌,伙计们准备就绪,狄家美少年闲的来帮忙。 姑娘们激动,要开始了,不知道今儿究竟谁第一,没开始就争成这样了。 柏芝郡主英姿飒爽、高贵美艳,率先带着六位小姐上前:“本郡主七人就够了,顺序怎么抽?” 狄志青拿出一个银瓶,口小肚子大。柏芝郡主了然,手伸进去,抓出一个银球。 她自己把银球拧开,里边一张小纸条,打开。 众人都看着,很快诡异的气氛瘟疫似得蔓延,无数人再次盯着赵柏舟。 赵柏舟正在吃闷酒。白白花三万两黄金,还被人耻笑,这日子没法活了,这就没天理了。他都没法解释,和苏国交朋友而已,交友不慎而已,他怎么可能卖国?他姓赵。 赵柏舟看着大家,都看什么看 都看什么看,本世子在这安静吃酒也不行? 有人好心示意,你妹抽签又是第二队,“二”可是二公子圣人专属,乃是不是那什么? 赵柏舟看着他妹,他妹看着她哥,恨!抽个签而已!一群混蛋欺负人啊! 蒋青瑶和陈夜光是大好人,赶紧上前给柏芝郡主兄妹解围。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举手之劳,与人为善,少树敌多交友,就算苏国也要和谈不是么? 大家都看着两个美人,说实话看着是挺不错,陈夜光的暗香迷倒一片,蒋青瑶的温柔能将大好男儿溺毙。 周芣苡从最接近大好男儿的角度来说,蒋青瑶的温柔对四十岁以上男子杀伤力最大,六十岁达到高峰。假如圣上好色一点,现在就可以让她入宫封为娘娘。她们剩下的属性,和别的青春美少女没太大区别,不过综合分数略高而已。 蒋青瑶和陈夜光身高比柏芝郡主略低一点点,比别的姑娘都高,长得又比别的队员更漂亮一点,这一队上前,队员们都成了星星,捧着两轮月亮更美人如花耀眼。 两轮明月多了一轮,大桌前呆不下,陈夜光往昭王这边让让。 昭王正转身和赵子旋、赵梓禹等人商量,银子有了,鹿山项目该启动了。这是进一步造势,有了这个保障,到时和苏国大战,大家可以更勇猛的往前冲。不仅如此,鹿山项目一定要做好,要真正能保障那些人。赵梓禹没事儿就去锻炼,省的老勾引依依。 赵梓禹美少年不知人心险恶,频频点头,大侄子对他太好了,他才十七岁,就派给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不辱使命、不负重托。 赵子旋以前没发现,这堂弟还缺心眼,太单纯了。 陈夜光在昭王跟前站半天,看着他后背都那么帅,真是越看越春心骚动。 长孙壮比昭王还恶心,替小太保一声吼:“陈小姐在发春吗?你们第一队登记完了还不走?爱慕昭王就加油!爱慕康王世子就抓紧机会,爱慕辽王世孙就要受委屈了。” 陈夜光唰的回头,无数人正看着她,眼神丰富的犹如三月的花。 沈瑜犀利的说道:“昭王、康王世子、辽王世孙他们正在议事,陈小姐很感兴趣?” 众人眼神愈发精彩,别说人家可能商议大事,就是男子之间说话,女子一般都该回避。 陈夜光一阵头晕,大中午没吃饭,饿晕了。 蒋青瑶忙扶着她,温柔似水的解释:“她正想事儿呢。” 柏芝郡主嘲讽:“她想事儿你也知道?那她想什么事儿你知道吗?估计你们想的一样,无非是想着如何勾引谁,这又有几个不知道?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柏芝郡主毫不留情。这两个贱人,轻易就将昌颖公主那蠢货坑了,正式上位成了队长,将队员收服,挺自信的要和她争第一。最可恨的是,两个绿茶表,还装出高贵端庄的样子,衬托的她怎么了?她就是光明磊落! 宋曼上前高傲的补一刀:“喜欢谁很正常,做了还喜欢遮掩,当别人都是傻子。” 陈夜光回过神,强大的解释:“宋小姐误会了,我正在考虑,潘莉莉原本有意和你一队,还是还给你好了。” 宋曼一脸高傲、不屑、嗤笑。话已经说过了。 一个黄衣小姐上前,低着头站在宋曼跟前,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柏芝郡主和宋曼说道:“这种傻逼你不要是对的。草包都比她强一百倍。” 周芣苡怒,懒得和傻逼一般见识。潘莉莉这白痴,已经被两个女流氓耍的团团转。人家女、女强人之间开战,还乖乖送上去做炮灰。 蒋青瑶温柔似水,忙安慰潘莉莉,潘莉莉愈发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第一队登记完滚开。 宋曼自己拉了一支队,美人们看着还不错,登记完抽签,抽了第四队,很满意。 孙家孙敏莉也组了一队,基本是颜家一系的,林瑷也混在里边。 王家王媛是荣王妃侄女、亦即华灯郡主表姐,组的一队美人基本是孙家亲戚等。 现在众人都看着窗边这一片,草包略过,茜云郡主、沈翠筱、狄乐乐、华妸郡主等上次可是成功击败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堪称深藏不露的才女,今儿准备怎么整? 茜云郡主大方爽快的带着赵彤云、华妸郡主、宋菁等人上前,一共十个,个顶个的大美人。小萝莉是小美人,喜欢的人更多,有个好姥爷就是牛逼。 华妸郡主害羞,站在一旁。宋菁和她一块站在表哥跟前。 昭王说完事儿转过身,看着小表妹大表妹都挺乖巧:“玩的开心就好。” 两位表妹点头,两个女流氓敢肖想她们表哥,她们一定要让两个女流氓不开心。 周芣苡坐窗边没反应,只见两个女、美人正盯着两位表妹目光闪烁,真是越来越不堪。 茜云郡主抽中第六队,带着两位表妹离开。 蒋青瑶忙上前打招呼:“华妸表妹,一阵不见,差点认不出来,长得真可爱。” 赵彤云圆脸也活泼可爱,侧身刚好挡住华妸郡主:“我们要为比试做准备,不像你们信心十足,请不要影响我们心情。” 宋菁补充:“你们的存在,让我们羞愧,所以离我们远点。” 茜云郡主拉着华妸郡主干脆走人,两个女流氓、超级滚刀肉,怎么理她 ,怎么理她们都高兴。 沈翠筱、狄乐乐、周依竹和长孙锦、董葭玉、赵梓珺等美人一队,上前错过茜云郡主一队和两个女流氓对上。 陈夜光正甜腻的说道:“不要这样嘛,你们也非常优秀,上次你们还赢了,今儿大家都等着看你们的精彩表现呢。等赢下千味轩的优惠券,要请客哦。” 狄乐乐小魔女应道:“你们请客记得别叫本小姐,本小姐不想和昌颖公主一样。” 沈翠筱骂:“你想得美,还想和公主一样。” 长孙锦、周依竹等人唰的远离狄乐乐,远离两个女流氓,还想拉她们下水,以为别人都傻的不知道。狄乐乐赶紧扒了她们的美人皮。 狄乐乐跺脚,两个女流氓武功高强,她一人打不过啊,赶紧追上大部队。 蒋青瑶和陈夜光俩站在台前空地,被所有人看着,气氛好诡异。 蒋青瑶温柔似水,准备再说几句。 一帮伙计扛着一堆桌椅板子之类过来,客气又鄙夷的说道:“两位小姐麻烦让一下,这台子需要重新布置。你们若是着急,可以在门口先表演。这里很快就好。” 蒋青瑶一头汗,正午好热,她想脱了外衣露出战袍揍这帮人一顿!都是他娘的! 陈夜光赶紧和伙计讲几句好话,暗香浮动,非常诱人。 伙计头儿刚吃完牛肉面一口大蒜味儿对着美人耳朵喊:“把门都卸了!窗也卸了!让风吹进来,坐里边就能赏花,发生意外也好疏散。” 陈夜光吓得赶紧跑,干他祖宗的比长孙壮吼的还难听,难怪这么贱! 伙计一阵乱笑,愉快的干活。 台子基本弄成八边形,每边弄一个小圈,好占地方。就这小圈,前边两张桌子对着台上,方便做准备之类;后边两张桌子,铺着黑色百花幕布,用来投票的,比大缸好多了。 报名已经结束,鄂留松让人写了用牌子摆出来。 一共八支队,队长分别是:第一队蒋青瑶、陈夜光,第二队柏芝郡主,第三队孙敏莉,第四队宋曼,第五队茜云郡主,第六队沈翠筱,第七队李虹,第八队王媛。 众人都看着,京师李、琼城李这么多小姐,没有单独组队,偏冒出个李虹,是一位侍郎家小姐,长得挺端庄。更奇葩的是,别的队只有一个队长,第一队则是两个队长。香影阁一片嘘声,两个美人不会更衣沐浴都一块吧?为什么感觉好猥琐? 陈夜光忙说道:“我是副队长。” 大家明白,都看着鄂留松,裁判大人这会儿好忙碌、好霸气。 鄂留松随便叫了几个小姐、公子,商议一下便定下比试项目,写了用牌子摆出来。 一共六个项目,分别是:歌一场,舞一场,音乐自己准备;书画与诗词两场混合进行,综合表现最优可以加分;绣荷包一场,最后比武。 柏芝郡主忙喊:“为何没有算账?女红太少了吧?” 上次最后输在算账上,她回去好好练了,今儿不比,虽然沈翠筱、狄乐乐的优势没了,她一口气也出不来、报不了仇啊。 鄂留松世外高人,淡然应道:“今日女儿节,目的是玩的愉快,有什么账都以后再算。现在时间不早了,若前面比完有时间,可以再增加这一项。女红同样费时,且容易误伤,暂时就这一项。” 不少人看着柏芝郡主,据说上次她发威,把周依锦伤的不轻。 柏芝郡主怒,那是她自己废物!不比就不比,现在时间确实不早了,赶紧开始。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众人又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一些人对她们蛮期待,娇滴滴两个大美人呢。 第344章,三万?三亿! 第345章,谁脸皮薄谁吃亏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5章,谁脸皮薄谁吃亏 三月三,春光灿烂,琼林山花儿香。 香影阁内,气氛火爆,又一些人赶来围观,外边都围满人。 蒋青瑶和陈夜光看着这么多人,激动,待会儿愈发要好好表现,昭王她们势在必得,还要为昭王争光,她们表现越好昭王越有面子。虽然出师不利,但还有机会。美人,一向都会被特殊对待。再说她们今儿并没做什么,只是被某些人黑了,找机会再黑回来。 蒋青瑶和陈夜光坐在第一队研究对手,柏芝郡主不算,韩王府的人没这资格;宋曼装逼的货也不算;她们真正忌惮的,依旧是草包一伙。 看着草包两位美人就咬牙,不知道怎么就很讨厌她,一定要找机会黑死她。 昭王看两个女流氓一眼,竟然想杀依依,好大的胆子!他将庆王和陈留公都讨厌死了,一定要找机会黑死他们。两个老王八,撺掇着还想让他做皇太孙,老王八好做功臣,做美梦别梦死了。他除了依依别的一概没兴趣。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愣,昭王看她们了!哇好热,脸好红。赶紧别咬牙,拿出最好的姿态。 昭王恶心,以后坚决不看她们,就看依依好了,依依吃饭好好看。 蒋青瑶和陈夜光姿态摆好,发现昭王又看草包一伙。看草包狼吞虎咽真是大草包,太蠢了!一百辈子没吃过肉吗?竟然还嫌弃她精心准备的肉干,最好噎死她!昭王一定是看他表妹。唉,好嫉妒那些表妹们,投胎好天生比别人多了好多机会。 两位美人继续摆好姿势,随时做好准备。一边盘算着,该怎么收拾那些表妹们。 窗边,小圈子,周芣苡端着一盘恒河边的獐子肉,加一觥酒,吃得好香。 华妸郡主小萝莉大眼睛透彻的看着:“你怎么还吃得下,我被她们看的好恶心,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又要吃人似得,我好害怕。”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萌萝莉,拿毛巾擦一下嘴,停下应道:“怕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她们。你若是吃得好睡得好,就该她们恶心了。” 狄乐乐欢乐:“就是比谁更恶心呗?” 茜云郡主怒:“在吃饭,能不能别说?你不看怎么知道她看你?” 周芣苡应道:“视线是带精神攻击的,知道没所谓。记得那个听说,在小灵山的时候,老百姓唱歌,就把二公子恶心的怀孕。二公子有一点自知之明,还知道恶心,韩王就不知道。” 说完她赶紧继续吃,谁吃不下都给本郡主。一个个日子过得太好,还能吃不下。 茜云郡主、谈雪贞、华阳郡主等都赶紧护住自己盘子,不够吃再要,抢她们的做什么? 华妸郡主也端着自己盘子赶紧吃,吃一会儿感慨:“这世道,就是比谁脸皮厚,谁脸皮薄谁吃亏。韩王一家就不吃亏。” 华阳郡主、赵梓珺、谈冰等人看着周芣苡,一个多纯洁的娃又让她毁了。 周芣苡没看见,偷空瞧一眼,小棒子果然不吃亏,而是吃得香,不知道哪儿弄的好酒,酒香都飘到这儿来;柏芝郡主也不吃亏,已经抱着琴在那捣鼓。 茜云郡主、沈翠筱、狄乐乐、华妸郡主等要参战的,也赶紧去准备,保卫战任务艰巨。 窗边空出地儿,周芣苡弄个矮榻,准备睡一觉。 春风吹来阳光,湖上人欢闹,一阵阵锣鼓声伴随着失足落水又救人,直催人入睡。 西边昭王看依依躺着看不见,被两个女流氓视线攻击的好恶心,起来走人。 好些备战的美人一阵失落,她们还想好好表现给昭王看呢。 昭王今年二十岁,加冠后应该添人了,谁能抢到第一个,想着就美啊。 蒋青瑶和陈夜光鄙视,就她们也敢奢想昭王,妾也没她们份儿!昭王不在正好,有她们呢,等她们将这些人都征服,双手碰到昭王跟前。 柏芝郡主觉得两位绿茶表应该和草包一样去睡一觉,没准还能做个好梦。 好些人深有同感,她们也就骗骗白痴。看她们只要有空就做个什么,有点脑子的都反感了。 华妸郡主小萝莉在这种残酷的现实中,飞快成长,等表哥重新出现,她已经基本适应、并可以视而不见。 昭王换了一身黑织金山水云纹纱袍,意境又高远几分,超然的气质与神更进一步。 他在位置上坐下,凤眸看着赵子旋,天都快黑了还在绣荷包? 赵子旋眼前一黑,姑娘们绣的荷包明显要送给皇太孙,他是不是太无情了? 昭王有情的很,赶紧看东边,依依醒了,快看我新衣裳。挥着衣袖理理衣襟,依依看帅不帅? 周芣苡大梦初醒,洗个脸,揉揉大眼睛,狐狸精穿这么漂亮撩妹吗?别的妹不说,两个女流氓都快变成女色狼了,小心天黑吃了他。 昭王忙捂着胸部,哎嗷孤王吃坏肚子了,匆匆离去。 周芣苡乐,吃坏肚子捂着胸部,哎呀她也去更衣。谈冰、周依蓉要去一块去。 一行十多人,更衣完,在琼林山转一转,这一片的梨花、一地的梨花,被无数脚踩过,突然觉得真应该葬花,要不然好难看,就好像两个美人脸上被踩了几脚,好难看。 谈冰乐:“郡主一脸猥琐又想什么?” 周芣苡瞪她:“去取张琴来,二当家你抚琴,本郡主来唱一曲。” 小丫头立 ” 小丫头立刻跑去取琴,诗风、诗华在树下收拾个地方出来,这儿正好有张石桌。 小丫头把琴抱来,谈冰放桌上,试了一下,还行。 周围很快聚集一拨人,他们进不了香影阁,能在这看郡主和谈冰美人也不错。听说谈冰摔了郭小芊的琴,好多人怀疑她不懂,看样子不像啊。 谈冰琴技像她人,冰雪中有个女侠在舞剑、在独行,不寂寞,心里有人陪。 周芣苡的歌声类似,少了几分悲意,多了一些灵气:“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她渐渐唱出一种悲悯与祝福,好像往生咒,希望它们早去早投胎。 谈冰有涵养、有慈悲心、又大气魄,琴技高超,能跟上郡主的节奏,又有自己的灵性。女侠在风雪中起舞,心之所在,处处是香丘。 华阳郡主过来,持剑起舞,把什么女流氓情种之类统统宰了,就葬在这春天的花丛里。 云推月过来,持剑和媳妇儿一块舞,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虐杀一片单身狗。 周邦立过来,站自家媳妇儿身后,算了还是站妹妹身后。媳妇儿现在好美,他怕把持不住。 周芣苡看这歌完全歪了,就歪着唱:“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她也没杀意,等春尽后,某些人就悄悄的去死吧。说起来蛮遗憾,小棒子芝兰玉树,两个美人是大美人,还有好多,唉,好遗憾,遗憾是一种心伤。 更多人凑过来,只见一阵风刮过,花落如雨,一个草包就像花中仙,一身五彩神鸟纱裙随风轻飘,一缕青丝吹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大眼睛干净的让人心碎。好多人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她为毛就是个草包呢?她要不是草包该多好? “呜呜呜。”枝头的风美哭了。 “哗哗哗。”湖里的水在召唤,草包快来湖里唱,这里好多鱼儿陪你玩。 “啾啾啾。”鸟儿在天上盘旋,为毛也想哭?鸟儿天天天上飞,红消香断有谁怜? 又一阵狂风刮过,落花中草包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悲悯、圣洁,好多人眼泪夺眶而出。 云推月和华阳郡主停下,周邦立到谈冰身边停下。周芣苡一个人站在画中,一只五彩的鸟儿站在她肩头,清脆地叫一声飞走,她凤冠上多出一朵樱花。 “呜呜呜。”一个姑娘哭,“蒋小姐唱歌我听见了,谁再说她是歌后我跟谁拼命。” 一个骚年感慨:“陈小姐抚琴我听见了,谁再说她是琴后我跟谁拼命。” 长孙壮大笑:“谁再说柏芝郡主舞跳得好,不用我们拼命。” 昭王站长孙壮身边,看依依发呆什么呢? 好多人发现了,郡主?郡主?草包?睡着了?别介,刚那么好的形象,求别毁了。 周依蓉嫉妒的喊:“六妹妹?” “啊?”周芣苡一脸茫然,她摆造型啊,没人照相之类,也没人画个像?算了,继续茫然,“哦,你们怎么都在这,二哥,准备回去吗?” 周邦立来把妹妹抱抱:“比试还没结束,你想现在就回吗?”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看众人,再看看香影阁,上面好多人都看着,尤其两个女流氓,眼睛都快喷火了。心里乐,昭王的拥抱还没送出去,当然不能回:“这么久没结束吗?那再等等。二哥你今天好帅,比他帅。” 云推月转身就走,傻子才会跟小太保装傻,媳妇儿可别被小太保带坏了。 昭王跟着云推月走,一边看他,一般人想被依依带坏都没机会,不对,怎么会被依依带坏? 云推月不吭声,朝上边递个眼色,有女流氓在门口等着吃了你。 昭王停下,其他人都散了,该在外边在外边,该回香影阁回香影阁,正好将门口冲开。 蒋青瑶和陈夜光不得不让到一边,焦急的等着昭王回来,情绪快控制不住了。 她们忙了一下午,昭王不见人;草包在下面舞剑,昭王就去看。现在五场比试结束,她们第一队和第二队、第五队、第六队的票数竟然差不多。第五队和第六队是一伙的,竟然没特地保哪一队,就这么齐头并进,气势汹汹,凶他娘! 蒋青瑶温柔似水笑里藏刀,陈夜光暗香浮动杀气暗涌,最后一场比武,失手搞死两个。 周芣苡和华阳郡主、谈冰、周依蓉等上来,就看两个女流氓要杀人。 香影阁内硝烟味儿挺浓,柏芝郡主也满是杀气,要杀了两个绿茶表!第一场是被她们恶意破坏的,也毁了她的开门红,毁了她的运气!否则她肯定赢了! 宋曼也有杀气。前面四场她一场都没赢!书画和诗词正好被茜云郡主和沈翠筱两队赢走了。现在第五场她绣的荷包明显不如另外几队。 周芣苡在东边窗下坐好,看西边昭王、长孙壮等进来也坐好。 其他人都看着昭王。因为姑娘们女红都好,八队有十个荷包绣的都极好。赵柏舟出主意,让昭王判定谁荷包最好,他给加二 ,他给加二十票。这纯粹是娱乐,不少人起哄,现在鄂留松跟前已经放了八十票,这加上去,有一队八成要胜出了。 蒋青瑶温柔似河水率先奔腾到昭王跟前,羞涩的递上一个精致的荷包。 陈夜光人未到暗香先一步飘到昭王眼前,随即也递上一个桃红色荷包,和昭王好配。 宋菁、华妸郡主、周依竹、董葭玉等站八米开外,柏芝郡主站五米开外冷笑。 其他姑娘更不敢上前。蒋青瑶和陈夜光好像在给昭王送定情信物,别人上前可别被误会。两个美人杀气那么重,被误会了会出人命的。 万众瞩目,众人都看昭王,今儿最期待的还是他的拥抱。 昭王看鄂留松,几个意思? 徐谷玉美少年来代为解释。出来玩,总得玩个谁,昭王别太玩不起。 昭王恍然大悟,很玩得起,必须有风度:“华妸过来。你们把荷包都拿过来。” 诸位姑娘听命,将荷包都送上,这样两个美人就怪不着她们了,至于美人脸色别看就是。 昭王更不看,让华妸的傅母来帮忙,拿一条丝巾把华妸大眼睛蒙上,再把一堆荷包都放在托盘上。他声似天籁宣布:“华妸随便拿一个,反正是玩,随意点。” 华妸郡主一脸无奈,表哥别玩她啊,两个女流氓要杀她啊。 狄乐乐、茜云郡主过来护着华妸郡主,乖别怕女流氓,她敢动你咱正好踩死她。 其他人一只眼睛看着小萝莉郡主,一只眼睛看着两个美人,过了啊,都说了反正是玩,这样也挺有趣啊;原来最玩不起的是她们。好多人心生警惕,玩不起的人还不如柏芝郡主、不如赵柏舟有涵养。一会儿比武都小心点。 蒋青瑶和陈夜光站在那,内心疯狂咆哮,她们都这么主动了,昭王为什么啊啊啊! 失控了,情绪失控,强大的气场比柏芝郡主更女王。更多人侧目,这是真正认识她们了。其实不奇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意思她们抱着好大好大希望来的,能填平未央湖。 柏芝郡主看着她们,突然心里平静了。疯狂若是有用,不如看华妸郡主。 华妸郡主压力好大,唉,伸出小手随便抓一个吧。 “啊!”林瑷惊呼,又赶紧捂着嘴。 其他人都听见了,全看着她,是她绣的?再看华妸郡主,再看昭王,再看鄂留松。 看鄂留松桌上八十票、就是八十块木牌,这就归了第三队?我戳戳戳!这样第三队不是快赶上第二队和第一队了?没有人胜出,反而又一队追上来? “天意啊。”周芣苡草包式感慨,是神棍式。 蒋青瑶和陈夜光崩溃。如果说抓之前她们还有机会,那么现在、没有人明显超过,她们还有机会。嗯,赶紧镇定,一点小小的胜败没关系,后边还有机会,搞死几个。 林瑷长得不算出众,但端庄沉稳,气质美女,正高兴着,冷不丁吓一跳。 茜云郡主挡开蒋青瑶阴森的视线,和林瑷说道:“恭喜你。” 柏芝郡主高傲的瞅林瑷一眼:“运气不错。” 周依竹秀气小美女也忽悠林瑷:“别的不重要,关键还是天意和运气。” 林瑷听着很舒心,不管怎么说她赢了。孙敏莉也兴奋,现在第三队也有面子啊。 蒋青瑶心里难受,她应该第一个恭喜的,错过就不管了,现在说要紧的:“时间不早了,开始最后一场吧。” 鄂留松大声说道:“鉴于、比武太危险,今日准备不充分,我和韩王世子、康王世子等商议决定,还是取消,改为算账。账本……” “你说什么?”陈夜光尖叫。 香影阁一片安静。不少人正庆幸,比武着实危险,尤其是在有人想杀人的情况下。哦,这想杀人的确实不满,计划又落空了。有些人,又是希望越大失望越越越越大。 李罡站出来:“没想到你娇滴滴的美人,喜欢舞刀弄枪,害我浪费两票。” 沈瑾胖的没人形,愉快的忽悠骚年:“美人怎么不能舞刀弄枪,小心娘子军找上你。” 李罡不是好忽悠的:“又不是娘子找我,怕什么?娘子军我看了好多,就没看过她这样的。我应该自插双目,别拦我。” 顿时好些骚年嗷嗷叫着要自插双目,心里是满满的被欺骗感。 蒋青瑶拦住陈夜光,不比武没关系,要杀她们随时都可以,这账就留着以后算吧。 陈夜光是脱口而出,啊赶紧道歉吧。 鄂留松继续讲:“账本……” 陈夜光调整好姿态、声音甜腻:“对不起我……” 又一帮人求自插双目,必须插。谁也不傻,做过的事儿别老想对不起三个字儿解决。对不起和你有仇么,没事儿就欺负它?这让真需要对不起的人情何以堪。 乱世就是这样,碰瓷老人让人对老人害怕,各种假假真真让人安心吃顿饭都难。 蒋青瑶帮陈夜光解释:“她算是个小武痴,听说华妸郡主、狄小姐等人武功不错,原本以为可以切磋一下。那就下次吧,这不急于一时。” 狄乐乐小魔女不买账:“上巳节比试不是为你们两个人进行的,大家也不是围着你们两个人转的,你们说什么就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你们说过多少了?太完美的人就爱追求完美,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好累。” 人好累。” 沈瑜支持:“不要随便插话,先让鄂公子讲完。” 大家都安静。安静的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两个人或少数人讲话,可以随便道歉插话之类。这么多人,一个个随便说,会乱成什么样子?这是最基本的教养吧? 算了,看她们做什么,大家都看着鄂留松,裁判大人,账本怎么了? 鄂留松好像那什么被打断两次,好像吃饭被打断两次,胃口都没了;但世外高人控制力强,涵养最好,平静的说道:“账本……”戛然而止。 众人都吓一跳,唰的盯着蒋青瑶和陈夜光,只见两位美人满眼杀气,盯着狄乐乐。 两位美人吓一跳,满眼杀气的盯着鄂留松,赶紧讲你的啊。 周芣苡坐窗前看的好乐,鄂留松越来越黑了。她要不要喊一声救命啊,湖里有人失足了。 好些人回过神,闷笑,笑的好猥琐。 蒋青瑶和陈夜光赶紧调整好状态,立刻又被气的七窍生烟,笑什么笑,啊啊啊! 鄂留松青睛看她们一眼,继续:“账本已经准备好了,我和几位都看过,没问题的话,每队派两个人,来抽取账本,准备开始。” 狄乐乐冲女流氓冷哼一声,转身,突然一道人影猛扑过来,将她拽开。 “啊!”林瑷惨叫一声,一头朝前扑去,正好撞到桌角,头破血流,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狄乐乐回头盯着蒋青瑶,无数人盯着蒋青瑶,好毒辣好残暴。 蒋青瑶一脸温柔的僵硬,看着沈瑜更怒得不行。她算好了位置,谁知他会来搅局。林瑷位置不对啊,是柏芝郡主!她猛盯着柏芝郡主,是她将林瑷推过来的。 柏芝郡主高傲冷笑,这不是正好成全她?她手指挺厉害,绿豆大碎石就能有这效果。 沈瑜、云推月、赵梓禹、赵柏舟、李罡等帅哥都对她手指好奇,有专门练过吗?专门练这种不算阴毒却最适合阴人的武艺,真是温柔似水以柔克刚。 狄乐乐小魔女这回很冷静:“幸好本小姐没事,你要给林瑷付医药费吗?” 蒋青瑶忙应道:“不是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碰到她。” 柏芝郡主接话:“本郡主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废物,本郡主不会管她的。你这么温柔善良,不帮忙请大夫医治顺便将医药费付了?这和你完美的性格不符啊。” 四周一片嗤笑。这还温柔善良?和大贤能同义词吧? 有人怀疑,柏芝郡主为何这般针对蒋青瑶,一开始不是相谈甚欢吗?女人翻脸就成仇啊。 周芣苡坐窗边吹着风看着,柏芝郡主将两个最完美的女人拉下来,和她作伴啊。这样一比,柏芝郡主今儿就好看多了。对于蒋青瑶来说,这是帮她掩饰,但掩饰就是事实啊,啧啧,怎么会闹到这一步呢? 周依蓉鄙视她妹,明明看的很开心,还装模作样,比那些都装的好。 周芣苡摸摸她的头,乖,就像谎话有善意和恶意,装也有善意和恶意,本郡主善意的就是善人,她们恶意的就是恶人。 周依蓉把她手打开,不过看着蒋青瑶的手害怕,那要阴人只怕没几个人能逃过。 谈冰低声问郡主:“她怎么就把这绝招暴露了?” 周芣苡一脸茫然,她也纳闷,底裤怎么就暴露了呢?这以后还能再装纯情的处子吗?虽然可以验那玩意儿没破,可这么多人看到了啊。昭王也看到了啊。 陈夜光这回也不知道怎么掩饰,只能求助的看向昭王,呜呜呜她好想哭。 昭王真心没看见,希勒又来汇报事情,泰王宽宏大量的将亚当斯从城门放下来了。 希利来汇报,韩王府着火了,正好将某些证据烧了,干净利落。 昭王点头,烧吧,最好将他自己也烧死,才干净利落。 希勒和希利都不说了,香影阁一阵安静,夕阳照进来,正好照到陈夜光脸上,她正痴痴的看着昭王。蒋青瑶也看着昭王,就不管林瑷的事。 鄂留松淡然处理:“将林小姐止血再送回去。第六场比试开始,十分钟内不上台视为弃权。”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还敢比?万一蒋青瑶再给谁来一下,不要命了? 孙敏莉赶紧第一个弃权,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说不出的恨意。李虹和王媛弃权,干脆都不敢看两个女流氓。 宋曼高傲的说道:“安全起见,我也弃权。” 蒋青瑶和陈夜光大怒,她输定了,他娘的还安全个屁! 宋曼对两个绿茶表更高傲、不屑,昂着头转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现在就剩下四队,蒋青瑶和陈夜光竟然没走,大家都表示理解。 蒋青瑶和陈夜光怒,比试没完,她们为什么要走,一块到鄂留松跟前抽了账本就上台。 柏芝郡主冷笑,脸皮厚成这样,一般人都望尘莫及。她和李书嫤抽了账本也上台。 茜云郡主和华妸郡主抽了账本上台坐好。 沈翠筱和狄乐乐给周依竹、董葭玉等人谦让了一下,才去抽了账本上台。 台上调整过,四个方位四组,每组两张桌子坐着两个美人。桌上放着一样的笔墨纸砚,一个算盘,一册账本。鄂留松喊开始,美人们翻开账册,算盘声一片。 柏芝郡主下意识的看狄乐乐一眼,狄乐乐翻 ,狄乐乐翻个白眼。 柏芝郡主看她不捣乱就好,安心的赶紧算,噼里啪啦算盘打得特帅,几十年老帐房似得,一身气势又好像女阎王和谁算账,一刻钟算完,交卷。 蒋青瑶算盘唰的一声,抢先一步交答案,哦赶紧温柔的让一边,柏芝郡主先请。 柏芝郡主懒得理她,交了答案看着沈翠筱和狄乐乐,得意又疑惑。 好多人看着沈翠筱和狄乐乐,听说她们算账很厉害啊,今儿怎么了?看样子不像是不会,额头没汗,那样子比看的人还疑惑。大家再看华妸郡主,小萝莉也是一副账本里有花的样子,翻来覆去的研究明白了吗?账本里藏了银子? 陈夜光慢一步算完,心里发毛,几个意思?把账本看看,没问题啊,还是先交答案。 柏芝郡主也心里发毛,她等着找场子呢,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她看看她哥,这账本真没问题?她哥也疑惑,疑惑什么? 夕阳下,香影阁像镀了一层金子,大家脑门都划了三道黑线,气氛好诡异。 李书嫤也算完,交答案。最后一分钟,沈翠筱、狄乐乐、茜云郡主和华妸郡主交上答案,还愁眉苦脸好像看着账本拿不到银子,几位美人缺银子吗? 时间到,大家都等着。楼上大人也下来,看今儿玩的挺愉快啊。 徐谷玉赶紧问:“你们是有什么问题?” 沈翠筱、狄乐乐、茜云郡主和华妸郡主四位美人对视一眼,前三位大美人一块看着小萝莉:“你先说。” 华妸郡主一脸无奈,又欺负她么?看表哥,鄂留松也是表哥,好吧,大方点:“这是一个油铺的帐,一个月获利五百两银子左右,太多了。” 茜云郡主接着:“本郡主记得菜油一升是二十文,这油铺一提要卖二百文。” 狄乐乐继续:“本小姐发现,这油铺只有一个伙计,每月工钱八百文,属于正常水平。” 沈翠筱最后说道:“一提大约是半升,从油量进出算,基本吻合。这相当于一升油要卖四百文,能赶上一石粮,还能每个月正常的卖。哪的油这么贵,一个伙计一个月赚五百两银子,本小姐也想去卖一些。” 鄂留松应道:“这是横滨县一个油铺的账。这个油铺属于颜思维。” 众人安静。那这就不用说了,颜思维啊,颜家。 柏芝郡主好无力,美眸看着她哥,他就没看出来,还让颜家出丑?没这必要啊。 大家先放过柏芝郡主,都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人家四个都看出来了,她们两个呢?刚还摆出一副温柔高贵最完美的姿态,就这么完美啊? 陈夜光声音甜腻的说道:“我们也看出来了。但这是算账。” 蒋青瑶赶紧点头:“一个油铺一年获利五百两银子,谁都知道有问题。” 众人更安静,一个月和一年可不一样,谁都知道有问题啊,再说出来不是白痴吗? 鄂留松裁判问:“那你们看出什么问题了?” 从算账的角度,大家都算对了,就得将事情讲清楚,省的两个美人不服,一会儿又杀人。 蒋青瑶和陈夜光对视一眼,问题不都说了吗,需要重复一遍? 不少人疑惑,一个问题大家都发现了,难道谁先说算谁的,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潘莉莉弱弱的说道:“不能歧视蒋小姐和陈小姐。” 蒋青瑶忙温柔的安慰:“没关系,就是一点小误会,讲清楚就好了。” 鄂留松青睛深深的看着她灵魂:“就请蒋小姐讲清楚,你们究竟看出什么问题了。” 蒋青瑶一头冷汗,这混蛋见鬼的要做什么? 陈夜光帮忙:“就是油价不正常,盈利不正常,这一看就知道了,我们不知道还要讲的。” 狄乐乐魔性爆发:“裁判让你们讲清楚,不要含糊其辞。还有,这次讲清楚,等会儿本小姐讲了,别再说你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点小误会,本小姐要怀疑你们人品了。” 潘莉莉不满:“你不要咄咄逼人。” 狄乐乐一脚将她踹飞,转身危险的看着两个女流氓,本小姐就咄咄逼人又如何。 柏芝郡主插话:“好了,本郡主都没看出来,你们就留点面子吧。” 沈翠筱夸柏芝郡主:“静姝郡主蕙质兰心,早就看出你光明磊落,比本小姐眼光好。” 其他人都无语,这是夸柏芝郡主,还是夸草包。 柏芝郡主心塞,总算不是难听话。能踩着两个绿茶表获得一个好名声,不亏。 赵柏舟受启发,很有气质的推一把:“今儿比试很精彩,华妸郡主小小年纪,就这般灵慧。不过茜云郡主、狄小姐、沈小姐你们准备谁拿第一?” 蒋青瑶忙喊:“等等!我们都算对了!” 周围大人都无语,人家给她留面子都不要,非要将脸丢光。这就是庆王的宝贝外孙女? 昌平公主和碧澄郡主等很开心,两个女流氓自己将脸丢光,就怨不得昭王了。突然觉得谁取得这外号,不会带诅咒的吧,实在是把人毁了,现在真成流氓了。 茜云郡主问:“你算账,就是这么闭着眼睛把数字算对就行?” 陈夜光应道:“反正是多赚了。” 狄乐乐嘲讽:“真是好完美啊!反正是赚了,不论钱的来路,是不是奸商吸的老百姓的血。如果这 血。如果这是出的帐呢?菜油一升二十文,这油铺的油进价就要三十文,这钱被谁吃了?” 她张嘴朝陈夜光咬去,陈夜光挥手一巴掌。 狄乐乐抓住她手一巴掌扇回去。陈夜光利索的挡住。狄乐乐侧身一肩头将她顶飞。 沈瑜、云推月、赵梓禹、赵柏舟、李罡、狄家美少年、鄂留松、柏芝郡主、茜云郡主等等好多人都唰的看着蒋青瑶,只见她手指正捏着绿豆大一块碎石。 更多人全看着蒋青瑶,离远了看不清,大概也知道,她又想动手? 狄乐乐回头,也看着蒋青瑶,小魔女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就是一点小误会。来咱继续讲,那账本你还看出什么问题了?” 蒋青瑶手指一松,碎石掉地上,温柔的僵硬,众目睽睽之下,僵硬的半天接不上话。 周芣苡闲的没事帮她:“蒋小姐一定是最好的猎手,在山里才能打到野鹿。” 茜云郡主教训:“不懂就闭嘴,这不是山里,我们是人。” 沈翠筱补一刀:“难道屠夫能拿着刀见人就杀?” 众人看着蒋青瑶更诡异,好猎手看样子是一定的,但能将人当野鹿看不顺眼就杀? 蒋青瑶差点气昏,周芣苡将她的话抢了啊,她怨恨的盯着周芣苡,早晚挖了那双大眼睛! 周芣苡忙捂着眼睛躲妈妈怀里,呜呜呜女流氓好可怕,呜呜呜她的眼睛。 李罡抬手要自插双目,女神彻底幻灭了,老子和她有仇么? 狄乐乐很同情蒋青瑶,招惹谁不好,敢去招惹周芣苡,保证庆王怎么死都不知道。来说正事儿、别理女流氓:“本小姐发现,账本上有一笔奇怪的防火费,虽然只有二十两银子。” 沈翠筱财迷发飙:“什么叫‘只有’,二十两银子雇二十个伙计天天盯着都够了。油铺里油都没有人多,防火意识真强。” 昭王想说,防火意识是应该强一些,韩王府一不留神就走水了,不过说这没意思。 鄂留松行使裁判权:“好了,今日比试结果有目共睹,票数统计出来,第六队以两票胜出。请沈小姐、狄小姐、周小姐、长孙小姐等上台,再请昭王兑现奖励。” 吽,众人都将女流氓抛到脑后,所有光芒只属于胜利者。 好些人乐,第一队、第二队、第五队、第六队都有三百票以上,最终又是两票之差。柏芝郡主没吭声,一个账本里有这么多问题,她有所察觉却并未认真,反正今儿是两个绿茶表垫底。 沈翠筱、狄乐乐、周依竹、长孙锦、董葭玉、赵梓珺等人上台,挺高兴。 昭王也上台,一身黑织金山水云纹纱袍,夕阳下像是要与天地融为一体,他就是天。 好多姑娘兴奋,昭王越来越帅了,可惜这次、吽吽输了的是某些人。 大家又看着蒋青瑶,只见温柔似水的大美人,面目一时狰狞的恐怖,好像鬼鬼提前爬出来了。 蒋青瑶狰狞、狰狞、控制不住的狰狞,啊!大家老看她做什么!不是那些小贱人赢了吗?看她们啊啊啊!需要发泄一下,否则情绪都平静不下来。 陈夜光爬起来,收拾一下,暗香浮动,依旧是个大美人,情绪稍微好一些,甜腻腻的开口:“昭王即将加冠,男女有别,总之拥抱不合适,圣上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狄乐乐嘲讽:“连圣上都管上了,真了不起!本小姐和你不同,昭王优惠券快拿来!” 沈翠筱财迷跟着喊:“千依坊的本小姐可以不要,千味轩得给我三张!” 长孙锦不甘示弱:“千味轩我也要两张!” 茜云郡主也来:“千味轩优惠券得给本郡主两张!” 赵梓珺美人起哄:“那我就不要了,你们请客带上我就行,别忘了静姝郡主。” ------题外话------ 依依又把这么多美人毁了~ 第345章,谁脸皮薄谁吃亏 第346章,关于二师兄的几个问题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6章,关于二师兄的几个问题 半个月很快过去。 人基本没变。小野鸡、小猪仔、小猞猁等有的吃都能长一圈。路边被踩烂的野花,一两场春雨后,又滋润过来;然后将前尘往事全部遗忘,再次开出娇艳的花。有些野草越踩越顽强,比以前更茁壮成长。 京师,傍晚,浓云密布,风吹的挺冷。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直奔玉烟楼。这样恶劣的天气,都阻挡不了她的风流。 玉烟楼清水区后院,灯光明亮,客厅干净雅致,没有一点香气。 黄花梨的矮榻上,逸公子一身墨绿荷叶罗袍,风流超逸,好像一整片荷塘。悠闲的坐在霍小玉怀里,配着她长裙上几朵出水芙蓉,两人简直配一脸,一阵清香,随风吹到天外。 昭王在对面,看着依依,看着霍小玉,再看看自己身上墨绿的龙袍,明明是情侣装,和依依怎么就不配?不能忍啊!他要去换衣服!还是让霍小玉去换吧。 逸公子星眸闪亮,给昭王一个机会:“本公子要吃莲花酥,你去千味轩看看。” 昭王抓着依依咬一口,这是给他机会吗?还想打发他走? 逸公子大叫:“非礼啊!” 霍小玉乐,明离来一块看戏,丫头去要点莲花酥来,别忘了要几只烤鸭。 逸公子使劲挣扎,不小心亲到哪儿,狠狠咬他一口,哼,跳起来扑到小玉姐怀里。 昭王高挺的鼻梁上一圈牙印,总比一拳揍的好;再凤眸幽幽的看着依依,唉,为何老喜欢霍小玉呢,她哪里比我好。 逸公子冷哼一声,小玉姐哪里都比他好,明离美人也挺好。 明离拿来茶具煮茶。煮茶和沏茶不同,真正的煮茶很深奥,能当药。五大氏族在这方面研究最深,传承的最好。明离学的是甪里的煮茶法,药味儿更浓。 明雪掌柜跑过来,胸一挺,屋里一片阴影,天都黑了。 逸公子看着她波涛汹涌流口水:“来让本公子捏一下,赏你黄金千两。” 明雪使劲儿捏她俏脸:“黄金千两怎么够,老娘卖身给你好了。” “非礼啊!”逸公子惨叫,使劲挣扎着扑到昭王怀里,呜呜呜是本公子要捏她不是被她捏,呜呜呜本公子就喜欢小玉姐这种年轻貌美的。 昭王赶紧抱着依依,给她揉揉,看脸都被捏红了,凤眸阴柔的看着明雪掌柜。 明雪胸一挺,随便看,老娘在绣墩上坐了,随意倒了一盏茶喝了,再看依依被某人吃豆腐,看来是真动情了。这么说两个女流氓也有好处,反正不是她们也有别人。 逸公子一脚将昭王踹开,敢吃她豆腐,哼,转身依旧坐在小玉姐怀里。 霍小玉温婉的搂着她,依依早就有情,现在害羞呢。 昭王也不逼依依了,就这么看着就好,逼得太紧反而将她吓跑。至于那两个女流氓,哼,就让她们作,哪天作死她们。 逸公子抬头看着昭王,瓜子脸满是春色:“想那两个女流氓了?那赶紧去,没准她们已经沐浴更衣,摆好姿势,就等着你临幸。哎呀,两个贤良淑德的女流氓啊,不仅可以双飞,而且比真正的淑女荡漾、豪放,漫漫长夜,一定能让你快活似神仙。” 霍小玉乐,依依就是吃醋都闻不到酸味儿,貌似还想自己去享受一下。不过两个那等极品,如果能受得了她们的作态,应该是不错的。 明雪掌柜起哄:“依依一直说要在怡情坊弄个藏娇楼,玩不同的情调。老娘现在知道要怎么弄了。首先将她们包装成两个女流氓那样,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带着香包。然后弄个不错的身份,大家闺秀不行就小家碧玉、或者家道中落之类。最后白天要有正式的事儿做,像个正经人,呃本来就是正经人。” 明离也进入状态:“不是准备开一间金铺吗?那谁性子就挺温柔,让她声称是亳州或者哪来的小姐,投奔亲戚不成,用老本开一间铺子。再请一些丫鬟小厮这样。” 长孙壮和云推月过来,就看一群女人商量这事儿。这都不是一般女人,而是玉烟楼的镇楼美人,和小太保。真正就昭王一个男子,但他只是围观。 逸公子看他们一眼,继续说:“玉烟楼再强调一下,十八岁以下的不接,省得教坏未成年孩子。藏娇楼就定为,四十岁以下不接。” 长孙壮挺好奇:“十八岁能理解,四十岁什么意思?” 逸公子看着他:“你爹有钱还是你有钱?” 长孙壮挺老实:“肯定我爹。” 逸公子谆谆善诱:“你算是有钱的,好些年轻人拿不出几个钱,活干的还毛糙。姑娘们辛辛苦苦,挣不了几个钱。干脆就不挣这钱,专心养的尊贵些,再一心挣你爹的钱。既然要玩情调,就得把情调弄足,让你爹愿意一掷千金,姑娘们一个月干一票都够了。” 长孙壮四肢发达跳起来要揍她,怎么老说他爹,他爹不好这个。 霍小玉美眸看着长孙小将军,不怒自威的霸气,大隐隐于玉烟楼,有胆你试试。 长孙壮看着大美人脾气全无,冷哼一声:“两个女流氓要是有你一分,也不用每天辛苦的在驿站烧水泡茶、揉面蒸馒头。” 逸公子应道:“废话,你竟然拿她们和小玉姐比,这是在羞辱小玉姐吗?” 长孙壮投降,绝对没有。其实人家并不差,驿站人来人往,消息传向四面八 人往,消息传向四面八方。现在大概天下人都知道,京师有两个贤良淑德的美人,不只是泡茶送馒头那么简单,谁病了也给治,谁有个伤心事给排忧解难,简直是活菩萨。 明雪掌柜觉得活菩萨等于大贤能,不理他:“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有几个情况特殊又有能力的,就让她们一边经营金铺,一边就在铺子里谈好……” 云推月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随口问道:“那金铺究竟算什么?” 逸公子应道:“金铺当然是金铺,最好能做成女流氓她们家那样,背景底气十足,这样烧水泡茶、揉面蒸馒头,才会人人夸她们贤良淑德,换个人那就是神经病。同样,谁看中金铺掌柜感觉就不同了,玩的就是这情调。四十岁以上,反正黄脸婆儿女大了,估计孙子都有了,男人管不住就让他去野,野够了就回来了。” 云推月和长孙壮无语,看昭王,小太保让你去野,听见没? 昭王听见外面风声呼呼,好像打雷了,反正依依高兴就好,有些事儿又管不住。 逸公子也是这样想,现在的男人,就算自己想克制,外边都有各种诱惑或压力,差不多点行了。当然这是指别的男人,自己男人若是敢,那就让他滚。 希勒提着食盒回来,里面装着莲花酥和烤鸭。 逸公子大悦,问长孙壮:“你们跑来做什么?烤鸭可没你们份儿。” 长孙壮鄙视,谁稀罕一只烤鸭,等会儿分我一只鸭腿:“赵柏舟、赵梓杞、赵轻云等人都来了,想请你吃酒,我们来请你出去。” 逸公子赶紧将烤鸭交给昭王保管,一根骨头都不许少:“他们闲的蛋疼吗,才揉了十天面就以为功德圆满了,又出来招摇了?你们先去,本公子等会儿把明离的茶吃了再去。” 长孙壮冷哼一声,好茶他不知道吃吗?催云推月:“你去。” 云推月又不傻:“不急,没见到逸公子只会人越来越多,没人会急着走的。” 昭王盯着他们,不急也赶紧滚,别在这勾引依依。 长孙壮和云推月就不滚。这年头谁脸皮薄谁吃亏,脸皮厚的韩王世子要回到从前了,两个女流氓都快成圣女了,小奶娃都知道脸的不重要性了,光屁屁就敢出门。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长孙壮和云推月赢了。明离的茶煮的真好,吃一碗能多活一年,每年来吃一碗,就可以长生不老。如果吃两碗,就可以像小太保一样,一千岁的人十四岁的心,估计是将明离的茶当饭吃了。 逸公子吃完茶,收拾收拾,让丫头提上食盒,来前边。 玉烟楼前边内厅,这会儿已经挤不下了。 逸公子来了,韩王世子也来了,隐约听说苏神棍被虎贲军堵在永明城、来不了。 孙家、李家、谁家王子公孙都来了,庞子龙、飞毛腿、一批脑残粉也来了,鄂留松、王猛忙着堵苏神棍、来不了。还有好些人想来真挤不下了,谁有种拆了玉烟楼,明雪掌柜谢你啊! 天空一声巨响,逸公子闪亮登场,一道闪电从后脑勺划过,特神气。 逸公子星眸一道闪电划过,内厅一片安静,虽然挺挤,在台前还有一处空位。 前面台子已经修好,比以前更华贵典雅,摆放的除了古玩,还有逸公子和霍小玉联手作的一副《昆仑海春雨图》,据说开了朦胧派先河,就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但有一些人蛮推崇。 用明雪那胸大没脑的女人讲,下雨可不就是这样?一些脑残粉推崇个毛线,看着眼熟是吧。但艺术一种是搞得人类都看不懂,另一种就是这。 逸公子看着春雨图就挺不错,加上一只烤鸭就更好了,走着。 “逸公子。”赵柏舟声音染了三分春雨,湿润亲切,芝兰玉树的小棒子真回来了。 逸公子没听见,走着,在空位坐下。 丫头把烤鸭、莲花酥放好,伙计再加几个菜,一壶酒。 明离坐依依旁边伺候,长孙壮、云推月坐小太保旁边看戏,昭王来看着依依。 “逸公子。”赵柏舟玉树芝兰素质好,干脆追过来,一身纯白素罗袍,长得美又有几分仙气。 逸公子看着他,不会又要拿她当踏脚石吧?她难道就是踏脚石的命? 赵柏舟是什么人,怎么会和女流氓一样:“我存了一些好酒,不是我自夸,当真觉得应该请逸公子吃,才不枉这些酒。” 逸公子点头:“拿来。” 其他人看看看看看,逸公子这么干脆,难道不怕两条腿下毒? 赵柏舟也惊讶,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给小恶魔赔罪,准备找谁来试酒之类,就这么应了?“逸公子果然爽快,这等胸襟气度,非我辈所能及。” 逸公子不搭茬,女流氓送肉干他送酒,看来还是一样。 赵轻云和赵梓杞跟过来,把这一桌挤满。 韩王府高手拿来五坛酒,退下。 其他人不退,就以这一桌为中心一层层围的严严实实,别说外边风刮不进来,就是发大水也流进不来。有人低声打赌,猜多久会掀桌,或者小太保今儿准备如何整治两条腿。如果谁说两条腿能像二公子那样改了,其他人都是不信的。 气氛挺神奇,中间桌上也神奇。逸公子旁若无人,把烤鸭撕了一只鸭腿给长孙壮,撕了一只鸭腿给云推月不要给昭王,剩下自己 ,剩下自己吃,就这么吃。 赵轻云、赵梓杞、赵柏舟面面相觑,我们虽然不是一伙,好歹也是一桌。 明离倒了一觥酒喂依依,再给云推月和昭王各倒一觥。 赵柏舟咳嗽一声,请问能别将我们当空气吗?算了还是主动点,将一坛酒打开,再让护卫拿来一套夜光杯,酒倒进去,一股清甜的香气随风飘,好些酒鬼被勾引了。 逸公子看小棒子一眼,这香气确实不错,烤鸭都香多了:“再来两只,给干爹送回去。” 赵柏舟忙问:“这酒要给旭王叔带一些吗?” 逸公子应道:“我干爹最近心病很重,王御医说最好别吃酒。” 长孙壮四肢发达,一个鸭腿几口吃完:“什么心病?” 逸公子看他一眼,顿时无数人看长孙壮、看赵柏舟,这不废话么,赵家出了好些家贼,圣上估计也心病很重。不只是赵家,陈氏最近又折腾了,一批盐商说盐供应不上,要求涨价。 别的盐商好对付,陈氏不好对付啊,貌似还早有准备,一下掐的很死。 气氛莫名变得凝重,这些事儿都和赵柏舟有关,他还能装出这样子,顿时一片怒视。 赵柏舟更怒,好好的说这做什么,他不生气,湿润的说道:“旭王叔为国操劳尽人皆知,但有些事稍微换个角度,就会发现海阔天空。” 大家都明白,就是说旭王钻牛角尖、瞎操心,让陈氏、苏国还有韩王谁谁爱怎么整怎么整,退一步海阔天空。 赵轻云面如傅粉眼如桃花,一身蟒袍风流倜傥,也善解人意的劝道:“苏国看样子是真的想求和,不过端着架子罢了。等他明白我朝的态度,和谈就顺利了。” 赵梓杞算不上绝顶聪明,也不笨,来说两句:“大家都是为了大虞、为了天下百姓。” 逸公子一脸奇诡,看三个世子说的热闹,但她好像不认识。 其他人也诡异了。难不成逸公子不是这意思?那什么,逸公子的意思大家要是能猜到,她就不是逸公子。那什么,逸公子要放大招了。 围观的准备欢乐,赵柏舟、赵轻云、赵梓杞反应过来,又一道闪电亮瞎一片。 “轰隆隆!”天空一声巨响,打雷了,下雨了。 逸公子把三个世子认识了,好心说道:“这里是玉烟楼,想那么多做什么?本公子年龄不小了,干爹想给本公子定亲。本公子最喜欢玉儿,又喜欢小玉姐,还有明离美人,不知道该定哪一个。我干爹急的都上火了。” 长孙壮噗一口茶喷赵柏舟脸上:“对不起。” 周围紧接着笑翻一片。三个世子心思太多了,旭王就不能为儿子操心么? 逸公子还想和霍小玉定亲,旭王不着急上火才怪,嘿嘿嘿。 赵轻云和赵梓杞好心酸,小恶魔一会儿不作恶就难受。你说天她说地,只要高兴什么都能说。 赵柏舟怀孕了,恶心想吐,该死的长孙壮,都吃了什么,一定是故意喷他脸上的。 长孙壮一脸愧疚,心里乐翻了,两条腿有本事闪开啊,摆那么好的姿势不就是等着被喷么?再说生什么气哩,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明离开心的安慰依依、转移话题:“别急,你还小。” 逸公子不悦:“谁说的,本公子都那什么!这是最近和干爹烦心瘦了。” 昭王看着依依,胸部好像是瘦了,应该再多吃点,反正就算二百斤他也抱得动。 逸公子狠狠瞪他,他才二百斤,他全家都二百斤!本公子是爷们,胸部能和明离比么? 明离抱着依依安慰:“一切自有定数,没准什么时候就明白了。” 逸公子抱着明离安慰:“你是世上最贤惠的美人,小玉姐也是,就算本公子最喜欢玉儿,你们都一点不嫉妒。本公子不会耽误你们的,一定给你们找个好归宿。” 明离抱着依依感动:“逸公子心里有我们,已经是莫大的福分。我和霍小玉合同没到期,真的不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其他人都好感动,明离和霍小玉真是少有的好女人。说实话,那什么贤良淑德,和她们比至少差了三个层次。这才半个月,未央湖香影阁的事儿大家都记忆犹新,转眼就贤良淑德了,嘁,骗鬼或者骗那些脑残去吧。 昭王就看依依和明离紧紧抱一块,好想将她们拉开,快把依依还给孤王。 逸公子和明离抱够了,松手,来继续吃,旁边那美酒很开胃。 明离贤惠的伺候依依,端庄大气,把好些人羡慕的,逸公子吃饭么随便找个美姬陪就好了,让明离来陪我们。 一人问:“霍小玉怎么没见?” 明离应道:“她身体有些不适,还请见谅。”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逸公子都吵着要和霍小玉定亲了,大家就看没定亲的两条腿。 赵柏舟收拾干净,还是好恶心,看着长孙壮糟心透了。但长孙壮态度好,他也必须有涵养,不能随便被激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想着又难受,为什么一定要忍气吞声啊! 赵轻云和赵梓杞都不吭声,赵柏舟都想翻身,他们可不想变得更惨。 一时就这么诡异的安静着,大家一块看着逸公子直到吃完。 赵柏舟才想起来,赶紧端起夜光杯,很优雅的说道:“逸公子,我敬你一杯。” 逸 逸公子应道:“本世子吃饱了,这留着一会儿吃。” 赵柏舟看她还算客气,来客气的说道:“不知逸公子对蒋小姐和陈小姐有何看法?听说她们太心善,能力太强,做的事儿太多,让有些人无所适从。” 其他人都很有兴趣。有些人才听说,这太能干就碍着别人了。想想也是,比如她们抢着给人治病,别的大夫没事做,也就没收入了。 一人插话:“我听说,有一老丈进京,她们非拉着人家休息,嘘寒问暖,唠唠叨叨。老丈说他有急事,她们还要给老丈帮忙。老丈说他要进京面圣,她们都不相信,以为老丈发昏了。顾老大人险些被气疯,据说还险些被打伤。” 其他人都无语,本来想笑也笑不出来。太猖狂!竟然还想伤人! 顾竟成老大人啊,那可是真正的大儒,对圣上也算半师,只是为人一向低调,涵养度量更不用说,竟然能差点被气疯。 两个女流氓作到这程度,大家也不想说什么了。 庆王府、陈留公一派的人也不吭声。这事儿少说为妙,最好就这么打住、然后遗忘。 很快众人都看着赵柏舟,和逸公子。别看贤良淑德现在名声怎么样,估计逸公子一句话,那些脑残明儿都得犹豫。顾老大人身份在那摆着,是不会多说的。 赵柏舟、赵轻云和赵梓杞也看着逸公子,这事儿她不论怎么说影响都很大。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看着赵柏舟:“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赵柏舟愣住,这骂谁是猪? 其他人都看着他,当然是说他,他从头到尾彻头彻尾就是一只猪啊,逸公子骂的淋漓尽致。 旁边一个脑残粉抢答:“是笨死的吗?” 逸公子看他一眼:“那是你家的猪。老百姓辛苦将猪养大,就等过年把它杀了。” 脑残粉积极活跃:“就是说她们把名声当猪一样养大,就等过年杀了?” 逸公子终于明白一句话,白痴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遥。她其实想说,等过年将那些猪都杀了。但这样理解挺好,脑残粉威武。 她回答:“关于猪,本公子有点愚见。经常有人用猪骂人,这不仅侮辱,还是诅咒。养猪都是为了杀它,没人养猪当祖宗一样供着,就算对它好点一样要杀他。所以骂人蠢猪,就是说他早晚被人一刀捅死、再大卸八块炖了吃掉么?” 一阵狂风从窗外刮过,一道闪电又一声惊雷,带着杀气。 众人都有点心惊肉跳,思维被她带沟里去了,满脑子是杀猪炖猪肉的情景。 有人脑子转的快,这好像没骂两条腿,从朦胧派的角度来说,应该是评价贤良淑德。她们把名声当猪养,是绝不会有恭敬心的。所以才会拉着顾老大人胡扯,不满意还想杀他。 顾老大人又不是她们养的猪,噫,更可怕。 脑残粉又在天才和脑残之间摇摆:“那些卖国贼是苏国养的猪么?苏国人可以随便骂,就算对他们好一点,早晚被人一刀捅死。” 大家一块诡异的看着赵柏舟,苏国人骂他们废物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赵柏舟怒啊,他怎么会是猪!苏国那些混蛋才是猪!脱口而出:“苏国所有人都是猪!” 大家看着赵柏舟更诡异,有种继续和苏国撕逼,我们挺你。 有人转移话题:“那骂人笨猪呢?这和杀猪没关系吧?” 逸公子为二师兄正名:“猪其实一点都不笨,很知道如何偷懒。又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早晚有一死,还要被吃掉,又不可能反了主人,唉,干脆自暴自弃得过且过罢了,只求到时一刀给个痛快。别遇上刚学杀猪的,一刀砍不死再补一刀,两刀砍不死再补两刀,不是人先死,就一定是猪先死。” 她学着屠洪辉忽悠刘骏的口气,挺壮烈的。 其他人都无语,不少人乱笑,再看赵柏舟,他到底属于什么情况哩? 赵柏舟更怒,看什么看,又没说他。现在应该是说贤良淑德,逸公子尽胡扯。 其他人都搞晕了,说贤良淑德什么呢?是说贤良淑德拿名声当头猪,一刀砍不死再补一刀,两刀砍不死再补两刀?真是残忍。 大家再想一阵,朦胧间将贤良淑德和猪划上了等号,各种猪。 又一脑残很不服气,凶残的挑衅逸公子:“你这是歧视。怕她们赢得民心,抢了你风头。你这样对待两个贤良淑德的美人,更是连猪都不如。”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吐出一嘴狗牙:“猪和狗的区别,在于猪很老实,吃了睡至少不影响别人。狗不仅乱吠,还会咬人。将他扔出去,省的影响玉烟楼品味。” 两个伙计立刻按住脑残的,拖出去丢在风雨中。 其他人更安静,朦胧的好像是说狗不如猪,贤良淑德不仅各种猪,还开始狗了。 一帮脑残粉怒。两个女流氓竟然攻击逸公子,要将逸公子当踏脚石吗?就不怕摔烂她们的! 逸公子淡定,流氓嘛,不乱咬能叫流氓?本来,苏国女流氓也看中昭王,到时候可以看她们狗咬狗。但两个女流氓忒不要脸,敢容忍她们一点,指定没完没了。何况苏国的女流氓还不清楚,到时可别流氓抱一团,更难整。 昭王看着依依,别当心,有我呢。 赵柏舟看逸公子胡扯,干脆咬上昭王:“不知昭王对两位 昭王对两位小姐有何看法?” 昭王反问:“你呢?” 其他人都看着赵柏舟,怎么老说那两只猪、狗?这世上能说的事儿多了,她们又算什么? 赵柏舟芝兰玉树,却不想树敌,模棱两可的说道:“各方面都挺不错,否则不会这么多人夸赞她们。她们对昭王也明显与别人不同。” 昭王王者之威、声似天籁:“你对她们很感兴趣,真与众不同。” 逸公子星眸放光,还是狐狸精厉害,杀人不见血。 其他人都愉快与嘲讽的看着赵柏舟,他可不就是与众不同。难得逸公子同意他坐这,一开口就提那两只猪、狗,好像他人生的兴趣就是这,他人生的品味就是这。不过他也是一只猪,一只会咬人的狗,对同类自然要关心一些。人啊,下意识就会暴露本性。 赵柏舟恼羞成怒,好想掀桌。不过忍啊,他今儿不是掀桌来的,忍,脸特漂亮:“呵,目前不是都议论这嘛。那个不知道逸公子对赌石知道多少?” 这话题转移的特生硬,但大家都生硬的转移注意力,苏国要和逸公子赌石,大家更感兴趣。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对赌没兴趣。” “噗!”长孙壮再次笑喷。 赵柏舟跳起来就跑,却见长孙壮什么都没喷出来。 “哈哈哈!”一帮脑残粉狂笑,赵柏舟就栽在赌上了,听见赌就跑。 那些对赌石有兴趣的摇头,赵柏舟怎么这么没用,坐那别动,长孙壮又喷不死他。 赵轻云和赵梓杞坐那没动,脸却通红,不知道赵柏舟怎么想的。逸公子也是讨厌,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 逸公子现在很愉快,今晚肯定能做个好梦。 次日一早,雨停,回到旭王府。 逸公子看着一猥琐的老头上车离开,快步来到穆亲殿,干爹和王傅都在。 旭王一身龙袍,坐在轮椅上,依旧王者之威,怒气透着杀气,天都吓得阴沉沉的。 逸公子过去拽拽干爹胡子,再捏捏肩膀,问王傅徐奂:“那老王八一大早来找死吗?他敢气着我干爹,本公子保证不灭了他全家。” 徐奂心情好转,开玩笑:“陈留公是来帮忙的,说他认识几个盐商,和陈玄珉也有点交情。” 逸公子应道:“不是‘一点’交情吧,至少得十三点。” 旭王情绪缓和,拉着依依坐下:“先别理他,现在首要是陈氏。” 逸公子应道:“陈氏简单,本公子去将陈玄珉那老狐狸宰了,给干爹做围脖。” 徐奂想象着,旭王把陈玄珉围在脖子上是什么样子,一定非常壮观,美的都不敢看。 旭王再次露出杀气,对陈氏是受够了,不停捣乱,还不是小乱,是要天下大乱。更可恨那些贼子、老王八们,这时候还跟着添乱,早晚要收拾他们。 逸公子给干爹一个小本本:“都记上边,再加二分利。” 昭王更衣后又过来,泰王也来了,还有希拉尔顿,以及英俊、英布等。 希拉尔顿一头棕色短发,一身紧致结实的肌肉,大早上像出来捕食的雄狮,攻击指数爆表;随手递给逸公子一摞资料,就有杀气外溢。 逸公子搬个高几放跟前,把资料摆开看了一回,抬头看昭王,还有泰王也挺帅。 昭王过来挡住泰王,依依看我就好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依依眼前晃,是不是比他好看多了? 逸公子抓住他咬一口,往死里咬,再一脚踹飞。 沈瑜、祝庭兰、云推月等进来,差点被误伤,长孙壮一脚踹过去。 昭王站那看着他,踹,来只管踹一个给孤王看看,看最近武功有没有长进。 长孙壮吓得忙跑到王傅身边,找小太保讲话:“陈氏铁匠坊规模大人多,高手多武器精良,这次以什么名义杀进去?我早就想砸了他丫的,每次让他们做个东西都拽的跟祖宗似得。不知道祖宗都死的吗?” 逸公子看他四肢发达,壮得像小牛犊,和陈家军真有几分像,没准上辈子就是祖宗来着:“老办法就好了。把二十架攻城弩都带上,用来攻陈氏特过瘾。” 长孙壮一脸猥琐,拿陈氏的攻城弩杀陈氏,能不爽吗:“老办法是哪个,老办法太多。” 沈瑜犀利的鄙视:“不懂就一边呆着。” 其他人都同意,四肢发达的到时候往前冲就是,问那么多他也不懂。 泰王四肢不发达,凤眸锋芒内敛:“正好,舂米场反应好几次,那些人不服管教,总是捣乱伤人。还有人去挑拨。” 沈瑜说道:“舂米场人是不是少了点?采石场还有一些人,骨头也硬得很。” 逸公子大手一挥:“那就将他们都叫上。陈氏不是喜欢大乱么,等夜黑风高时就乱给他看。” 长孙壮一脸茫然,看着旭王和王傅,人家还是没听懂。 沈瑜一脚将他踹飞,真是蠢的可以,不懂就去调兵,杀人,懂? 长孙壮怒,杀人当然懂!算了赶紧去抢攻城弩,陈氏攻城弩很猛,他上次都没玩到。 沈瑜犀利的鄙视,这么大人就知道玩,攻城弩是杀人的,他要十架就够了。 外城、西南边,靠近涝河,陈氏铁匠坊。 夜色浓,铁匠坊依旧热火朝天。北边一共三十个炉子一直烧着,叮叮当当打铁声不断,特有气势 ,特有气势。西边几个院子挂满灯笼,金光闪烁,金碧辉煌,一看就是潞峄陈氏。东边数百陈家军及高手,不停搬运摆弄各种刀枪剑戟,没打算杀人,依旧凝聚着浓浓的杀气。 南边一座小花园,中间一栋五层小楼,楼顶站着几个人。 几人就站在屋顶,夜风吹过,衣服和头发飘飘,高手像是要高上天去。满天繁星,一眨一眨亮晶晶,好像伸手就能摘下几颗,揣进兜里,最好把这天也揣兜里。 几个绝世高手气度不凡,令人仰望,正准备震古烁今,只见河边一阵喧嚷。 吵嚷声更响亮,中间没什么住户抵挡,不多会儿便朝陈氏铁匠坊靠近,人好多,声势大。 楼顶几人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舂米场的罪犯,到铁匠坊肯定没好事,铁匠坊也不可能让他们进来,赶紧下令:“拦住他们,格杀勿论!” 东边一队陈家军领命,立刻关上大门,翻过围墙,在外面截杀。今儿陈家军都穿着明光甲,拿着锋利的武器,气势完全释放出来,简直帅的天下无敌。 第一批逃犯转眼到了跟前,陈家军一齐爆发,格杀勿论! 逃犯有准备说话,但还没说就倒下一批;后面逃犯回不了头,也不说了,就拼命往前冲。在倒下一批又一批的人后,后边大批人终于将陈家军淹没,洪水般涌进铁匠坊。顿时好像龙归大海,抢了武器气势倍增,和陈家军勇猛厮杀。 楼顶几人很快反应过来,除了舂米场罪犯,还有陈氏招揽的高手,赶紧下令。 突然夜风中凌厉的杀气扑面,几个绝世高手还站在楼顶,眼看着一片弩箭射到眼前。 几个高手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跳楼。 又一批羽箭射向他们屁股,和弩箭相差无几,但专盯着他们,杀气更惨烈。 “啊!”一个高手菊花爆了,被钉在一棵大树上,就像一面旗帜,金光与鲜血交相辉映。 “吼!”一个绝世高手咆哮,腿上中了一箭跟没事儿似得,继续逃命。 “嗖!”两支箭比翼双飞,同时从他后背射入,再从他胸前冒出箭矢,拖着他嘭一声扣在一棵树干上,亲密的姿势很是猥琐。 剩下几个高手终于逃到东边与别的高手汇合,赶紧下令。 攻城弩又一批箭雨射到,高手赶紧散开,罪犯被射杀不少,铁匠坊顿时大乱。 罪犯趁机在铁匠坊乱闯,希望能闯出一条活路,铁匠坊又大又复杂,应该有很大机会。 陈玄珉、陈玄珞、陈家军等都乱了,罪犯先别管,还是先应付外边。 外边又一批弩箭,射的陈氏高手全没脾气,赶紧先找地方躲避。铁匠坊防御很强,抵挡一阵没问题。趁这会儿再想办法,做好准备,一会儿将他们都杀了。 很快,东边沈瑜率领两千神策军精兵杀入,西边长孙壮率领两千神武军精兵杀入,北边祝庭兰和一群高手杀入,泰王带着一批骁果卫赶到。 陈玄珉和陈玄珞带着一队高手直冲南边,不是逃命,是为首的一定在南边,他们要先擒王。 南边大门外一片空地,中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陈氏两字金光闪闪,历经千年不倒。 石碑顶上,现在站着一个逸公子,一身牡丹花开罗袍夜风中花香飘,左手拿着一柄扇子,右手拿着一壶酒,悠闲地看戏。 陈氏高手皆怒,一齐凶悍的杀过去,两边箭雨猛然将他们淹没。 ------题外话------ 感谢亲易白墨送的花儿~ 第346章,关于二师兄的几个问题 第347章,周芣苡是苏国公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7章,周芣苡是苏国公主? 黎明静静来临,逸公子依旧站在陈氏石碑上,悠闲的看戏。 门口已经收拾干净,大门基本没破坏,大门里边挺安静,陈氏好像永远睡着了。 浓浓的血腥味淡淡的杀气随风散,铁匠坊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 附近老百姓小心的过来,看见逸公子心情很美妙,想必昨晚的厮杀是真的;但有逸公子在,应该就这么杀完了,不会波及到他们头上。不是大家心宽,是近一年就这么杀来杀去,基本就这样。 远一些的人闻风而动,很快赶来,将门口空地站满,将铁匠坊围了半圈,朝里边看稀奇。 阳光普照,里边再次动起来,明显是抄家的节奏。 内城一些重要的大人物赶来。逸王和周依丹相携而来,亮瞎一片。不少人怀疑,他们是一大早事儿没办完、路上继续忙,两人不仅满脸春色,身上气息也不对。 韩王和世子赵柏舟一块赶来。卫东玭和卫淇一块赶来,卫淇伤好了?有些人命真硬,绝对比路边的野草顽强,越踩越健康。 轩王、齐王、傅良斌、李湄等好些人也来了。老百姓很怀疑,一个铁匠坊能震动半个朝廷,就绝不是普通的铁匠坊;逸公子在这,意味着他不是好人,陈氏本来就不是好人。 老百姓也越来越多,情绪激动,大家告了金内裤,到现在都没抓他,还以为逸公子那什么,苏国使臣也没伏法。现在看来,还是逸公子帅啊,直接将陈氏铁匠坊踏平,好像一个活口没留,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里边抄家人不少,动静不算小,感觉却是安安静静,这完全是有逸公子的风格。 傅良斌刑部侍郎,一脸络腮胡子,威严的说话:“逸公子怎么回事?” 逸公子星眸一片寒光,无数人一身寒意,傅良斌作死啊,他凭什么朝逸公子发淫威。 傅良斌一身朝服,威风凛凛的、咬牙坚挺:“你为何到这捣乱?” 逸公子扬手空酒壶砸他头上,砸的他脑袋开出美美的花;左手扇子唰的打开,轻轻摇两下,降降温去去火,灿烂的笑道:“本公子一大早没事逛到这儿,还没看明白里边什么事儿。” 太阳都笑了,春风笑了,花儿开了。 老百姓好欢乐,逸公子就应该砸他丫,里边什么事儿还不明白吗,被踏平了啊。 韩王笑面虎,笑笑笑就是帅气的笑出来:“那不知逸公子都看到什么了?陈玄珉和陈玄珞两位呢?他们可是陈氏的代表。” 老百姓乐转怒,手里没有空酒壶赶紧去准备别的,砸死这不要脸的老贼!他还敢出来! 一些老百姓听说韩王来了,丢下手头的事儿特地抄家伙赶来。 逸王比韩王更着急,干脆直说:“最近食盐紧缺,孤王和陈氏正商议解决。” 周依丹跟在他身边,高傲自信,艳压群芳,好像真成了王妃。大家先把她无视。韩王也无视这极品,多看一眼都怕掉价,他自己身价高的很。 殷一修正好在,大清早好像从书山爬起来,和逸王完全不同,斯斯文文的问候他:“食盐紧缺,逸王不和圣上商议,却和陈氏商议,莫非这事儿和陈氏有关?关系很密切?” 老百姓愈发怒火。这还用说吗?去年火氏说不卖布了,今年陈氏说不卖盐了;不卖布旧衣服能穿,盐每天都要吃的。陈氏干出这种事儿,还解决?逸公子这么解决就对了,逸公子千岁。 民心一下全向着逸公子,逸公子说怎么解决,我们支持! 逸公子已经说了,她是来看戏的,还没看明白呢。 民心躁动,逸公子表骗人了,小奶娃都知道,不过逸公子想怎么整我们依旧支持。 人群骚动,两个女流氓风骚的来了,晨光中美的让人吃不下饭,正好省盐。 蒋青瑶荆钗布裙,温柔似水,邻家小妹似得,骗倒一大片,骚年们都将她当了梦中情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骚年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女神。 还有一个女神,陈夜光,同样的荆钗布裙,上面绣着几只玉燕,气质立刻从村姑变成圣女,一身暗香浮动,俘获一大片骚年的春心。无数春心加持,陈夜光闪闪发光,像个圣母。 两个女神上前和韩王、逸王等打招呼,端庄高贵,愈发神圣。 骚年们心情唰的暗淡。韩王、逸王什么人?是所有人都想踩两脚的人渣,女神和他们言笑晏晏,没看见她们圣母一样的仁爱与宽容,只看到和大贤能一样的虚伪。 天上一片云飘过,早晨的阳光暗,风吹来,微冷。 蒋青瑶和陈夜光,八面玲珑,和诸王长辈等见过礼,再看逸公子站石碑上,眼神都暗下来、透着冷意。前天晚上逸公子在玉烟楼讲的话已经传开,害她们粉丝不知道掉了多少,一些脑残粉都白痴似的怀疑她们,不脑残的好多路转黑。 蒋青瑶和陈夜光对视一眼,上前,一个温柔一个甜腻腻:“久仰逸公子。” 其他人都安静的看着,双方年龄差不多,这碰撞貌似挺有意思。 逸公子应道:“苏国人都知道本公子,苏国皇帝每天睡前都要念叨十七八回。” 蒋青瑶忙赞:“逸公子威武,扬我大虞雄威。” 逸公子知道她听不懂人话,说明白点:“苏神棍嘴里说着禀受天命、仁爱苍生,贤良淑德什么狗屁倒灶,心里却在想怎 屁倒灶,心里却在想怎么杀了本公子,昨晚还扎小人了。” 骚年们心情完全黑了,脑残粉、老百姓再次怒火冲天,贤良淑德什么狗屁倒灶,竟然想杀逸公子!她们就算装得再像,也是苏神棍那种、随时可能侵略大虞的披着人皮的女色狼! 两个小孩掏出宝贝对着蒋青瑶尿尿,三个熊孩子对着陈夜光扔泥巴。 蒋青瑶和陈夜光脸色僵硬,眼神阴森;转眼笑起来,比以前更端庄高贵温柔。 两个小孩哇哇大哭:“大公子千岁,女色狼要杀铁蛋蛋。” 大人赶紧来将小娃抱走,好多人看见她们想杀人,果然是蛇蝎美女,越温柔越可怕。 蒋青瑶和陈夜光手里正拿出几颗糖,愈发僵硬的不知所措,努力克制住,再次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没兴趣理她们,铁匠坊门打开,泰王带着一队骁果卫出来。 逸王、韩王、傅良斌等一块上前,急的像是要将泰王撕了。两个美人也挤上前。其他人都看着她们挤在一群男子中,这什么意思? 陈夜光硬挤到前边,一笑暗香飘,甜腻腻的说道:“泰王,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泰王凤眸极诡异的看着她,其他人都觉得极吊诡,这可不是一般的八卦,这一定牵涉朝廷大事,两个美人就这么问,实在难以接受。大家都看逸公子。 逸公子不吭声。这里边一定有和陈留公有关的东东,陈夜光着急,能控制到这一步不错了。 蒋青瑶帮陈夜光,温柔似水的解释:“我们虽然是女子,也想略尽绵薄之力。” 这大家应该理解。碧月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娘子军也有很不俗的表现;她们愿意出力做点正事,这比一般的姑娘们争才女之名逼格要高多了。 大家也应该知道,昭太妃负责赈灾基金,她们自然要和昭太妃看齐。 蒋青瑶和陈夜光都摆好姿势,浑身散发着自信的魅力。其实女子狠之类都不算什么,孝贞皇后最有手腕,敬贤皇后没手腕就被搞死了。所以她们一定要有手腕。 泰王看最有手腕的就站石碑上,早晚搞死她们;别理两个死人,来和他哥逸王、他叔轩王等见礼,再给大家解释一下:“舂米场等地罪犯受人挑唆,昨夜发生暴乱,沿涝河逃到这里,和铁匠坊发生剧烈冲突。孤王和沈小将军等为了防止罪犯继续作乱,已经将罪犯全部击杀。碰巧发现,陈氏铁匠坊存有大量违禁物品,并存有食盐超过十万石。” 老百姓安安静静,不用说都能理解。 十万石食盐,照一人一年吃半斗,这就够二百万人吃一年。 京师人口大约百万,京畿人口多一些,基本上一年的盐是够了,这还短缺? 这里是铁匠坊,真正盐铺仓库不在这,那些仓库里又有多少库存?这他妹的缺德啊! 陈夜光急忙说道:“这怎么可以随便查抄铁匠坊?” 赵柏舟附和:“不错,因为罪犯逃到这里,就随便查抄,那以后……” 大家都懂的,以后随便放个罪犯在前边跑,后边就将人家抄了,以后谁还能睡着觉? 顿时无数人暴走,一片臭鸡蛋扔向陈夜光和赵柏舟,他妹的还随便,这是随便乱放屁吧!别管那么多,新鲜的烂菜叶粪土之类岂能少了韩王、逸王等,一块砸!他们比陈氏更可恶! “啊!”蒋青瑶尖叫。 一块粪土正好扔她嘴里,陈氏作乱这等大事两个傻逼也敢放屁,今儿将她们美人皮剥了。 “啊!”陈夜光也尖叫,但根本没用。韩王、逸王、赵柏舟都被砸的没人形。 周依丹赶紧离逸王远点,貌似被人遗忘了,因此逃过一劫。 众人砸差不多了停下,早晨一口恶气终于出了,阳光重新照耀,逸公子形象格外伟岸。 蒋青瑶疯子一样冲到石碑前尖叫:“逸公子!” 立刻又一片土块砸她身上,让她还活蹦乱跳。民间高手准头极好,石碑都没碰到,专照顾美人。美人一会儿变成粪坑里刨出来的,恶心的让人很想将她又推回粪坑,就没人同情一下。 骚年们放声大笑,这样貌似顺眼多了,梦中情人还不如霍小玉一根头发。 周依丹很聪明,赶紧让人弄水什么的帮逸王收拾,第一个恢复了人模样,看着比陈夜光、蒋青瑶贤惠美丽多了。那什么,这几个女人貌似真的同类。 韩王总算镇定下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赶紧进宫吧。泰王估计有圣上密旨之类,这抄都抄了,那下一步要怎么处理,才是重点。 赵柏舟看着逸公子怒啊,明明是她煽动的,却没证据。就像二公子当初被抢了。 好些人看着逸公子,陈夜光也看着逸公子,偷偷跟她涨姿势。 逸公子拿来大字旗,迎风招展,这才叫煽动,一股气势噌噌直上九天。 周围赶来的老百姓无数,一齐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天动地,将陈氏铁匠坊就这么埋了,永远成为历史!大家狂热的看着逸公子,什么时候将陈氏也这么埋了!将韩王、逸王也活埋了!不用成天被谁威胁,明儿又说不卖油之类。 市场上虽然有盐卖,但人心着实慌了一阵,不爽。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扫过,日月同辉,天地昭昭:“陈氏之恶,罄竹难书!弄什么 书!弄什么赌局,我们可以不理;偷本公子的画,可以不睬;但弄来攻城弩、正在建攻城车,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又垄断盐铁,扰乱市场,乃至要挟圣上,你们能忍吗?” 脑残粉疯狂咆哮:“不能忍!逸公子下令,我们去灭了金内裤!” “陈氏罪大恶极,和苏国勾结,挑拨那些老贼,罪该万死,当抄家灭族!” “逸公子带我们杀到潞峄去!我们不要天下大乱,我们不要奸贼横行!我们不要受尽欺凌!” 天下匈匈,没有硝烟的战争、民贼不停作恶,大家都快受够了,不只是为了起哄。如果能阻止局面进一步恶化,大家不想错过这机会。 一些小孩也嗷嗷叫,杀了这些坏人,省的他们吃人。 韩王、逸王、轩王、李湄、卫东玭等就看着,都不敢吭声,对小恶魔也没办法。 逸公子挥着大旗,众人安静,她一个人喊声是正式宣战:“本公子也受不了,陈氏以为本公子怕他们,本公子不怕!陈氏以为本公子不会去潞峄,下次不用请,本公子一定去,你们会陪本公子一齐去吗?” “同去!同去!”不少小奶娃奶声奶气的喊。 逸公子继续:“潞峄离京师有点远,陈氏以为大家不会去,你们说呢?” “同去!同去!”一批姑娘、娘子军、大婶喊,“虽远必诛!” 逸公子意气风发,凛然喝道:“不错!我们从京师出发,一路杀过去!将陈氏的狗腿、帮凶什么都杀尽!有谁来试剑!” 她盯着逸王、卫东玭、傅良斌还有陈夜光,下次跑这么快,就拿他们狗头试剑! 无数目光都不善的盯着他们、尤其陈夜光、蒋青瑶,美人又如何,掉粪坑里同样是臭的。 逸王、韩王等人怒极,他们怎么会是狗腿。周依丹貌似想喊一声,又忍住。 逸公子继续看着老百姓:“新歌会唱吗?会唱的和本公子一起唱!姑娘好象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刀枪。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太平的阳光。” 很快万人大合唱,更多的人唱。这次没有韩王世子、没有大贤能,有的是姑娘、小伙、我们的祖国!一种更深更纯的情感酝酿爆发,这是我们生长的地方,一切黑暗都要将它铲除,让处处充满阳光。 我们的世界我们做主,让陈氏、苏国等统统滚蛋!让韩王老贼去死! 歌声嘹亮,歌声震撼,涝河掀起波澜,阳光愈发耀眼。 无数人仿佛获得新生,这是一种归属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是属于老百姓的。 逸公子扛着大旗走人,一路上歌声不断,不用多久,歌声传遍京师、并飞快传遍天下。 旭王府,穆亲殿,昭王在这,董健、宋贞诠及吕苍宇等也在。让韩王、逸王他们进宫去,咱就在这把事情办了。 大殿中间摆着好多箱子,都是陈氏铁匠坊抄出来的。盐啊银子啊都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一种全新的弩箭、背弩,一种威力不俗的暗器、梅花袖箭,一套全新的铠甲、亮银软甲,还有最新攻城弩图纸,以及一些锻造技术资料,这些都是无价的。 董健大概看过一遍,问旭王小舅子:“这些标出来的,是陈留公铁匠坊定制?” 旭王应道:“他会去找皇兄的。这梅花袖箭可以为一部分人提供保障,应该先制造。” 吕苍宇看看旭王、昭王、小太保,技术上的事儿不用他操心,他操心要紧的:“逸公子对陈氏宣战,是认真的?会不会将陈氏逼急了?” 陈氏急不急他也不操心,但御史台行事的方向和尺度要把握一下。 昭王回答:“他要急趁早,收了他局势能稳定一半。再过三五年,等这些技术完全成熟,战斗力至少翻一倍,到时更麻烦。” 吕苍宇沉默。董健和宋贞诠也沉默。京师的陈氏铁匠坊只是一部分,不知道潞峄还有哪些新技术,积攒了哪些老底。逸公子真杀过去,会不会真杀过去? 京师好多人开始猜测,但谁也说不准,不过带着京师好几万好好好几万老百姓杀去潞峄,怎么想怎么都难以想象。再说潞峄陈氏老巢,就算一百万老百姓能杀进去吗?事情放到逸公子身上,依旧是说不准。你猜呢? 数日后,又一个消息轰动京师。 苏国国师单独派使者进京,给圣上送了一份礼物,表示诚意;又给周大将军送了一份礼物,准确的说是送给周邦立的,恭喜他四月十二成婚。 别的先不说。苏神棍给周大将军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是这样的,苏神棍是真的狼,大将军可不是鸡。据说,给圣上送的礼物真的就表示诚意,给大将军送的却是厚礼。 无数人来到镇国大将军府门前,想看看苏国究竟送了什么。 府里,勇毅堂内,坐满人,气氛诡异的热,这几天气温一直很高,夏天来了。 周广一身三色雀朝服,坐在主位;周芣苡一身五彩神鸟纱朝裙,头戴凤冠,也端坐在主位。 东边,坐的是昭王、襄王、董健,还有荣王、礼部尚书张启功以及周勃等,兵部尚书茅梁笱和侍郎李湜等也坐后边一排。说不上什么阵仗,都是严阵以待。 茅梁笱今儿好容易活着出来,乖乖的一声 乖乖的一声不吭,省的周广迁怒拍死他。 西边,坐的是苏国国师特使苏武阳,鼻直口方,一脸严肃,不仅表示态度认真,苏国算是有个正常人了。后边又几个副使之类,乌苏拉的副使也来了两个,都穿着苏国礼服,很隆重。 中间地上,正放着苏国送来的礼物,四口大箱、四口小箱,都封的严严实实,估计从苏国滚到京师都不会坏,抗摔耐揍。 苏武阳面无表情,传达完苏国国师的意思,再说自己的意见:“我国师最佩服的人便是周大将军,为人正直,大公无私,胸怀坦荡;一力促成两国和谈,便是为了能与周大将军把酒言欢,快慰平生。区区薄礼,都是苏国特产,请周大将军收下。” 大家都看着周广,周广看着宝贝闺女。 大家也看着郡主。这里这么多男子,就一个草包郡主在这,跟两个女流氓硬挤到中间不同,就别比较了。大家看郡主的气势,必须道歉,她不是草包。 周芣苡淡定的正拿着苏国的礼单看。确实都是苏国特产,南充段玉也是苏国特产。 前面四件礼物都是南充段玉,周芣苡心想,这是给赌石做铺垫,还是为开赌石铺子做铺垫?苏神棍挺能啊,一石不知能打中几只鸟,眨眼只见鸟儿满天飞,鸟毛满天飞。 后边东西也不一般,苏格拉河的鱼子酱,苏南巴瓦神山的冰雪石,拿勒斯草原的黄金象牙,都算是苏国的国宝。把国宝当特产送,苏神棍壕气冲天。 苏武阳看小郡主看得认真、好像有兴趣,一脸严肃的说两句、大虞官话很流利:“我国师听闻周大将军最爱小郡主,因此略备薄礼;并为小郡主算过,天性纯良,与我大苏颇有缘分,正请旨册封小郡主为我大苏公主。” 大家都安静着,苏国国师一招接一招,先看周广怎么接招。 周芣苡纯良的接招:“苏神棍、呃苏国国国师……” 夏天来了,鸟毛满天飞,昭王、襄王都看着天上,董健、荣王等看着小郡主,还没册封的大苏公主太不给面子了吧? 周芣苡脸红害羞,说顺口了,真的是脱口而出,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爹。 周广冷酷的安抚:“乖没事。” 苏武阳依旧严肃,作为使者什么情况都会遇到,这根本不算什么。 周芣苡呆萌的给爹抛个媚眼,算了不说苏神棍:“先把礼物都打开,让本郡主看看。苏国把石头都当宝贝送来,明儿不会挖一筐土送来吧?” 呱呱!襄王看昭王凤眸流光溢彩,兴奋的都想笑了。 荣王也想笑,小郡主草包属性是专门用来逗乐的吧?难怪周广那么喜欢他闺女,华灯也老说小郡主怎么怎么地。 不过都严肃点。苏国的土怎么能随便给大虞送,那不是俯首称臣,就是割地送城。 苏国的使臣今儿都挺规矩,没有人乱叫。别说是草包,那才十四岁小姑娘,谁好意思跟她计较?再说,国师说她天性纯良,现在该说她什么,说她不纯良? 襄王、荣王等都不知道苏神棍怎么想的,要坑周广不用下这么大本钱吧?不怕将自己坑了?董健隐约知道逸公子,呃别笑,严肃点。 周邦正大帅哥挺严肃的带着几个亲兵来,将箱子都打开。礼物送到这儿,不收显得没度量。收肯定有问题,不是有大苏公主么?大哥很轻松愉快。 大家都看着箱子,打开一阵宝光,好像苏神棍放大招,有一个算一个全亮瞎。 周芣苡揉揉眼睛,好一阵才适应下来,嘟囔:“苏国的石头竟然长这样。本郡主很喜欢,苏神、国师不如将苏南巴瓦神山给本郡主好了。本郡主要用它盖房子,爹说好不好?”她大眼睛刚被宝光闪过,这会儿闪的全是宝光,希冀的看着她爹。 周广残忍的说实话:“他不会给你的,那是苏国的神山。” 周芣苡顿时一脸落寞到绝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苏神棍满腹怨念,这送什么都没意思了。 其他人看着小郡主小模样儿,都有些心疼。冰雪石确实漂亮,好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干净的让人心碎。但放着一座山不给,小气吧啦的就送一块怎么够?给大苏公主,怎么也得盖这么一间屋吧?天性纯良的大苏公主住在这么干净的屋里,会不会好冷? 昭王立刻发誓,一定要给依依盖一间这样的屋,冬天冷就夏天住啊。 周广也有这想法,依依是真的喜欢,苏国不给就自己去拿。 苏武阳感到一阵寒意。冰雪石和冥玉有点像,大夏天都发着冷气,但是人能用的。他就感到冰雪石一阵阵寒彻骨,外边太阳为毛还不晒到他身上。 周芣苡看苏国人依旧镇定,先不玩他们了,再次高兴的来赏宝,还有好东西呢。 其他人都转移注意力,重新看着苏国送的宝物,心情复杂,好想抱回家,又想将它们砸了。 周芣苡看着挺好,为什么要砸? 周邦正已经将箱子、包装等弄掉,将宝物重新摆放好,愈发璀璨夺目。 第一件南充段玉雕琢的宝物,名“在地愿为连理枝”。就是用三尺高的青玉,雕出两棵枝繁叶茂的树,枝干合生在一起,一股浓情蜜意的情调,枝繁叶茂昭示着子孙繁盛。 寓意好,玉质、雕工都是上乘,最妙的是,树叶偶尔有些异色,好像阳光照到上面,就像 上面,就像希望之光、上天的福泽,品味又提升两个层次。 第二件南充段玉,名“在天愿作比翼鸟”。一对鸟儿栩栩如生,看不出是玉做的鸟,还是鸟做的玉,让人只想与它们一齐飞上天,一直自由飞到永远。 第三件是一个玉璧,白璧无瑕,预祝一对新人神圣与美好。 周芣苡看中的就是它,和烈山岩送的玉璧几乎一模一样。昭王说烈山岩那个应该是古代传承瑞玉,大约跟传国玉玺似得,这又冒出一个?真是如有巧合纯属雷劈啊。 周芣苡拿着它仔细把玩半天,好像要新一点,不像老玉,有一种历史雕琢的气息。 苏武阳一脸严肃的开口:“小郡主果然看中此玉璧。我国师有言,小郡主若选中此玉璧,便是我大苏公主。臣拜见苏静公主!” 苏国副使之类都站起来,恭恭敬敬拜见他们家公主,绝不是装的。 大虞诸位目瞪口呆,不用装这么像吧,封号都有了,还挺简单,呃静姝郡主反过来就行了。 周芣苡看昭王一眼,苏神棍玩什么?还有这种强买强卖的,一如既往的强盗啊。 昭王凤眸熠熠生辉,依依喜欢玩就跟他们玩呗。 周芣苡觉得也是,一本正经的应道:“诸位请起,这事儿得问我爹和圣上的意思。还有本郡主生来就是大虞人,苏神棍表以为本郡主是草包好欺负。” 苏武阳严肃回答:“小郡主是我大苏公主,此乃天意,没有人可以轻慢公主。” 周芣苡将信将疑:“那玉璧本郡主收下了,你可别让本郡主负责,否则本郡主就将它砸了。” 襄王、董健等精神一振,小郡主这意思宁为玉碎只拿好处不干活? 苏武阳管不着,此乃天意,国师也没让他管。 周芣苡拿了好处终究心情好,再看拿勒斯草原的黄金象牙,金黄金黄的,比黄金还漂亮。据说苏国只有王公才能拥有,黄金象牙的数量也很少,有钱也买不到。 其他人都看着,苏神棍将这些送给大将军,给圣上又送什么?随便扔两块石头还是一筐土?土是不能送的,看来只有扔石头。苏神棍不是要送一万块原石么,随便送几块给圣上好了,每块至少值一万两银子,反正白捡的,没准运气好碰上个价值连城的。 苏武阳及副使等也看着,等着,周广敢不敢收,会做什么。 周广就看着闺女,苏神棍还想抢他闺女,作死么?这比入侵大虞还那什么。 周芣苡看完回到爹身边,抱着他胳膊安慰一下,咱一块去灭了苏神棍,现在么:“我二哥年轻,受不起这些礼物。在地愿为连理枝就借花献佛,转送给安平驸马,祝你和长公主白头偕老。在天愿作比翼鸟转送给荣王,祝你和王妃百年好合。百子玉如意转送给襄王太妃,她已经儿孙满堂,继续添孙添重孙,大虞胤嗣弥昌。” 董健和荣王面面相觑,这等国宝,要转送给他们? 昭王声似天籁:“小郡主是天意认定的苏国公主,这礼物她说了算。” 襄王看看昭王,好吧,百子玉如意他娘一定会很喜欢,赶紧谢过小郡主,收下了。 苏武阳和副使之类依旧不吭声,公主在上,不需要他们吭声。 周芣苡现在很神气,继续豪礼大派送:“鱼子酱送给特使,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一定很少吃吧,辛辛苦苦送这么多东西来,本郡主就赏你了。冰雪石送给茅尚书,希望你冰清玉洁。” 茅梁笱冷的直哆嗦,这冰雪石好冷的,他能不能不要?他赶紧向苏武阳求助。 苏武阳爱莫能助,其实茅梁笱这种人他也看不上。国师说了,这种人只会拉低自己的层次。看逸公子用的那些脑残粉,都是个顶个能拎得起。 苏国有句土话,用土筑墙一层高,石头砌墙高三层。 茅梁笱是烂泥巴,周邦正将冰雪石塞他手里,他差点摔倒,周邦正忙将他拎起来。 其他人都无语。他平时不是挺抗揍吗,怎么揍都不死,今儿这么秀气? 李湜也无语。现在兵部就这情况,给几位大将军打下手,有没有尚书无所谓。侍郎负责一些具体的事情,他把自己做好就行。 周芣苡看茅梁笱将冰雪石又抱得很牢,好像很激动,苏国国师送的宝贝呢。不理他白痴,现在还剩黄金象牙,她小手一比:“这送给昭王,像狮象一般勇猛。” 昭王赶紧道谢,一定勇猛的将苏国踏平,用冰雪石给依依盖一栋房子,住里边才是真正的苏国公主。 周芣苡收礼任务完成,在自己位置坐好,大眼睛看着苏武阳。 苏武阳晃得有点眼花,和周广讲:“原本送新人的礼物,一件都没留下。那四月十二再为新人补上一份,我国师若是没赶到,日后再向大将军赔罪。” 周广冷酷的应道:“本将和苏国国师不熟,他还是向圣上及大虞百姓赔罪吧。” 苏武阳一脸严肃:“两国战争确实有苏国的责任,我国师会代表皇帝陛下向虞国致歉。如今两国议和,冰释前嫌,苏静公主当早做准备。” 周芣苡大眼睛猛瞪着他:“准备什么?爹,他欺负人家!”跳起来忙躲到她爹身边。 周广护着闺女,声音带着杀气:“乖,没人能欺负你。” 周芣苡不放心:“爹让他赶紧走,苏国人都赶紧走!人家听说苏 人家听说苏神棍是坏人,和韩王一样,四处招摇撞骗。” 其他人都无语,她刚把苏国的礼收了,这翻脸就不认人,这样真的好吗? 昭王觉得挺好,帮依依撵人:“你们公主下令了,几位就请吧。小郡主以前总是被祖母、嫡母等欺负,胆子有点小,诸位体谅一下。” 苏武阳放过周芣苡,认真打量昭王,越看越不凡;既然昭王给他台阶下,他就赶紧下。 苏国其他人今儿表现都特好,恭敬的告辞,回使馆去。苏武阳只是送礼的特使,有些事可以点到即止,具体议和还是乌苏拉负责,两人不一回事。 襄王、荣王、昭王等人抱着礼物也告辞,茅梁笱几乎是逃出将军府。 外边街上一片欢闹,今儿天气好,没什么事都来转转。 苏国给大将军送大礼,想挑拨大将军和圣上,看小郡主做的多好。转送给圣上不妥,就送给别人啊。反正东西大虞收下了,苏国要议和大虞也接下了,还有什么招儿,只管使出来。 一个小姐刚到,立刻尖叫:“什么,苏国封那草包为苏静公主?” 消息传开,好些小姐嫉妒发狂,很想去戳瞎苏神棍!草包封一品郡主已经够白瞎了! 有些聪明的小姐很快否定:“呵呵,逸公子说过,苏神棍是非都分不清。” “看苏国人那德性,就没一个好的,指不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草包才会同意!” “静姝郡主已经是大虞的一品郡主,还要苏国人封什么公主,苏国人又凭什么管我们大虞。” 不少人跟着喊,白痴都知道苏国有阴谋,苏国成天搞阴谋诡计,大家都痛恨。 人群突然静下来,只见庆王府的车马停下,蒋青瑶和陈夜光下车,两人从烧水揉面的村姑、粪坑来的那什么又变回窈窕淑女,打扮的愈发光彩照人,街上亮了十倍,暗香随风吹。 第347章,周芣苡是苏国公主? 第348章,昭王吐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8章,昭王吐了 将军府,勇毅堂内,谈惜羽、谈山以及周勃、周邦祖等重新坐下。 谈老夫人、谈雪贞及曹氏、周铃兰、周依蓉等也过来。 周芣苡正拿着苏神棍特地送她的礼物研究。这是一个羊脂白玉的玉蝉,和真正的蝉一般大,和那玉璧貌似一块做的,真是冰清玉润,圣洁无比,玉蝉又很可爱。 钱曼急匆匆进来回话:“蒋青瑶和陈夜光拜见郡主,恭喜郡主被封为苏国公主。” 周芣苡没听见,继续把玩玉蝉。以前有几个,都没这好,她打算挂身上。 钱曼不急了,站一边闲话:“街上好多人,大家都神奇,她们怎么还有脸来。她们说恭喜,街上人将她们一顿臭骂。就是郡主被封为公主,又何喜之有。她们那点小心思,还以为人不知道。她们脸皮当真是厚,好像糊了一层粪,就那么臭烘烘站门口。” 谈老夫人和一个媳妇都乐,糊了一层粪,好粗俗。 不过没骂错。外城陈氏铁匠坊去的人少,没人特地传两个女流氓,她们就以为别人不知道?这没过几天又出来蹦跶,脸上要没糊粪,人都不信。 周依蓉激动:“六妹妹说怎么弄,我去将她们打发,脸皮厚成这样,简直刀枪不入。” 周芣苡宝贝的收着玉蝉,大眼睛看着周依蓉,打击她:“你搞不定那两个女流氓。挑几个嘴皮子利索的,从后门出去,就说五姐姐现在身体好糟糕,本郡主和爹也是没办法。她和她娘诬陷韩王,容易让人误解是我们诬陷韩王。” 周勃打趣宝贝侄女儿:“你刚才不是还说韩王四处招摇撞骗?” 周芣苡嘟嘴:“不要断章取义,人家那是听说,听说知否?陆氏是说韩王让我爹镇压暴民、把钱抢回来,性质完全不同的。” 周勃知道了,就是说郡主可以随便骂韩王,人家就不能骂,否则就是诬陷。 王义夫人赶紧去安排,镇压暴民这种事儿,着实不能随便乱讲的。就好像,逸公子可以随便向陈氏开战,抄了陈氏铁匠坊的事儿她就不能承认。 曹氏大肚婆现在很多事儿不管了,怀两个比一个辛苦的多,现在兵荒马乱,还要时刻防范,各种奇形怪状都能发生。周杰昆就跟着洪乐香识字、习武,这会儿忙着。 周依蓉看着周芣苡嫉妒,没搞懂:“你说那什么意思?” 周芣苡比比脑子,自己想,低头继续把玩玉蝉。雕工和那麒麟有点像,又现代的多。 周依蓉看那玉蝉也嫉妒,干脆拉上周铃兰、谈雪贞、洪乐欣等到门口躲着看热闹。她从两个女流氓身上也学到一点东西,不是不要脸,是真有些本事,才能任性的耍流氓。周依丹本事就不如她们,据说最近和逸王很恩爱。 周依蓉觉得那是两个不要脸正好凑一对,就像蒋青瑶和陈夜光。 将军府大门现在关着,门前停着庆王府的宝马香车,旁边站着两个美人,摆出高贵端庄的样子,很有耐心的等待,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儿。街上无数人围观,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两个美人是唾面自干,好像清者自清。 周依蓉看她们根本是死皮赖脸,无耻到登峰造极、让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街上议论的人暂停,对两个女流氓没办法,反正说什么她们都能当好话听,心累。 过了一会儿,大家换个话题重新议论。 “听说周依莲快不行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错,据说曾肖想泰王,后来又看上韩王世子。两条腿的真绝情,将人家母女害了,又不管人家,最可恨的就是他。” “大将军最无辜了。娶了一个毒妇,生了两个畜生,还影响了一家。” “是啊,周邦信和周依丹,还不如养两只猫。大将军一定好伤心,还好大公子争气。” “周依蓉现在不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周依莲是被她娘带坏了,其实挺无辜的,唉。可惜刑部我们进不去,否则帮大将军去看看她们。” “是啊,子不教父之过,周依莲全是陆氏的错。听说蒋小姐懂医,仁慈善良,不知道能不能去帮她,怎么说也是好好的一个人儿。若是能改过,大将军一定很欣慰。” 周围一片、街上一大片人嗤笑,蒋小姐仁慈?逗老娘吗?算了不说她,省得恶心。 大家开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一会儿唱《我的祖国》。 苏国又弄这些阴谋诡计,闹心,逸公子和大将军早日带大家灭了苏国,灭了苏神棍。送什么礼物,封什么公主,赶紧将三亿两白银付了才叫诚意。 大家继续骂周邦信,骂金内裤。听说他们重伤,但一个没死,恶人活千年。 有人又感慨:“周依莲命也很硬,听说不停惹事,每次弄得快死了,挣扎着又活着。” “没准命不该绝呢。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难道真看着她去死?” “唉,大将军真是难啊,换了我,早掐死她了事。” “话不能这么说,还是谁去将她治好吧,没准受了教训,哪一天就顿悟了。老天让金内裤、周邦信、乌苏拉他们都活着,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女子?这点度量咱都得有。” 周依蓉躲侧门听半天,好像明白了。 钱曼躲哪儿嗑完瓜子出来,和周二一块出门,一人不安全。 街上人都安静 街上人都安静,一声叹息,郡主摊上两个滚刀肉也挺烦,还不能打出去。 蒋青瑶和陈夜光更恨。她们站这是要大家夸她们长得美、贤良淑德,好像没一个人夸;看来回去要继续烧水揉面,好恨啊,谁他娘乐意干那种事儿啊。 两个美人功力更强了,脸上都是美美的笑,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暗香浮动,销魂。 钱曼懒得看她们恶心,直接传话:“郡主伤心的睡了,你们回吧。” 说完转身就走,像下次再来之类绝对不能说。 蒋青瑶偏拦住她,温柔似水的说道:“二十九是我生日,这是请帖,请公主一定要赏脸哦。” 钱曼侧身绕过:“要请公主换个地儿。还有,别挡了将军府大门,像那什么。” 不少人憋笑,庆王府的车马停在门口,真的很像拦路狗。 陈夜光大怒,一个丫头这么骄纵,一把抓住她,不由分说拔下一支金簪往她头上插。 钱曼忙尖叫:“救命啊,杀人啦!”一边使劲挣扎。但陈夜光抓的好紧力气好大,她衣服嘶啦一声被撕破,一头长发散乱,头上珠花银簪等掉一地。 陈夜光想好好的一句话没说出来,气的愈发一脚踹死她,贱人! 钱曼猛被踹飞,一头撞门上,头一歪昏死过去。 街上一阵安静,众人都惊呆了。好些人只是听说,这下瞧见了,大开眼界。 周依蓉紧紧抓着洪乐欣发抖,好在她没去,否则被踹的就是她,两个女流氓太可怕了。 洪乐欣小女侠也发抖,气的,真想冲出去和女流氓拼了。 谈雪贞拦着她,郡主没说,暂时别和女流氓拼,否则越整事儿越多。 周二忙叫来两个媳妇儿,将钱曼抱走,自己也赶紧走,女流氓惹不起咱躲行吗? 蒋青瑶再次拦住他,极温柔诚恳的道歉:“陈小姐只是想赏她一支金簪,没想到变成这样,这是个误会。这样吧,本小姐先赔偿一只玉镯,改日再向公主道歉。” 周二看她还挤眉弄眼,差点一口吐她脸上,实在忍无可忍,抹一把辛酸泪:“最大的误会是将你们当人了!请立刻圆润的滚!” 街上人也大怒:“这又误会了,她们怎么听得懂人话?” “她们听不懂人话怎么办?难道还赖在这里,郡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还不简单?就是一条狗,也能打的它听话!” “同意!打死两条癞皮狗!省的再祸害别人!她们和苏国一伙的!” “打死这些苏国的狗!以为谁稀罕她那点破东西,就算给老娘也丢粪坑里去!” 骂声不停,一片鞋子将庆王府的车马淹没,一片臭鸡蛋烂菜叶之类将蒋青瑶和陈夜光淹没。这本来是为苏神棍特使准备的,正好扔掉,省的浪费。 周二赶紧溜进侧门,将门一关。 外边愈发火爆。今儿把苏国人没揍成,一帮泼妇扑上去,不信她们两个多大本事。 蒋青瑶和陈夜光抱头鼠窜,骂娘都来不及了。屁股后边一群骂娘的,凶悍的追杀她们。 蒋青瑶和陈夜光被砸过有经验,韩王、逸王都没办法呢,她们只能武艺高强、甩开膀子一阵风似的狂飙。 民间高手更兴奋,站那砸都没意思了,这跑起来多刺激,还是两个大美女。一三五队赶紧左边包抄,今儿非干死两个女流氓不可! 蒋青瑶和陈夜光顶着一身臭鸡蛋烂菜叶大街上狂奔,快疯了。 后边追杀更疯,两个女流氓这么强,难怪能逮谁杀谁,一帮娘子军都感到威胁,追!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连跑过三条街,前边快到蒋家了,路上有蒋家人。 蒋家人吓得赶紧闪,我戳戳戳,后边这么多人追杀两个女疯子,白痴也得闪。何况崤山营地刘家、景家等被揍,蒋家也有人受伤,这时候有多远闪多远。 蒋青瑶和陈夜光没办法,就拼命往蒋家跑。 前边巷子口突然泼出一大片液体,路边大树上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她们埋了。 蒋家人愈发吓得腿软,忙从后门跑回家,让人将大门关紧了。这年头好可怕,女疯子满大街发疯,咆哮声半个京师都能听见,小孩不敢哭。 镇国大将军府,门口安静了。 周依蓉、周铃兰等回到勇毅堂,看周芣苡果然伤心的窝在爹怀里睡觉。 周依蓉给爹倒茶,看周芣苡已经将玉蝉挂腰上了,好羡慕。 周芣苡睁开眼睛,端着茶吃了,事儿还没商量完,抬头孺慕的看着爹,傻笑一个。 周广心里软软的,帮依依理理衣服,头发也弄好。 周依蓉将茶倒满,有话说话:“本来以为六妹妹要让她们去救五妹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她们还会去救五妹妹吗?” 周芣苡反问:“你知道周依莲犯几次了?” 周依蓉无语,死性不改,女流氓肯定也不会改,不过:“这样做什么意思?五妹妹没脑子,会不会和周依丹一样,被她们弄回去,再变得比周依丹还不如?” 周芣苡翻个白眼:“知道周依莲没脑子,她还能整什么?这样不是省了她们来纠缠?” 谈老夫人打击郡主:“未必哦,她们今天这么惨,肯定恨你。”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突然壕气冲天:“本郡主让苏神棍收了她 神棍收了她们!” 其他人都无语,有这么欺负苏国的吗?苏神棍真是脑抽,但不应该啊。 现在无数人猜测,苏神棍究竟整什么,不可能真将周芣苡当成公主。这已经成为本年度十大猜想之一,第一自然是逸公子会不会杀到潞峄去。 周勃来认真的:“给苏国国师究竟该回什么礼?” 这事儿很头疼。虽说苏国这那的,最终肯定要停战,不可能一直打下去。苏国特产送来了,大虞不可能失礼。失礼一种是太牛逼、不屑一顾,一种是底气不足、装逼。谦虚一种是太牛逼、不屑一顾,一种底气不足、装逼。 苏神棍给周家送礼,和圣上不同、不正式代表大虞,但怎么着都该给苏神棍回礼,否则会落人口实,无数眼睛在看着。 谈山、周邦正、曹氏等都看着郡主,她现在是苏国公主,乐。 周芣苡就看她大伯:“这还不简单,送大虞特产啊。地里随便挖几根葱送他,让他勇敢向前葱;挖几颗蒜送他,蒜他狠,什么都玩的出来。再送一斗黄豆给他,就说本郡主豆他玩。谁能在乎一点东西,不过是个说法、礼节。” 其他人目瞪口呆,周勃看他弟弟,你闺女这样玩行吗,不会真将苏国玩坏吧? 周依蓉想明白了,过去拉着周铃兰狂笑。苏国送的是国宝,周芣苡这送的什么啊?二两银子都不要吧?真是逗他玩呢,不过好好玩啊。 谈惜羽是老实人:“我有一串黄玉豆,品相不错。” 周广挺酷的摇头:“就照依依说的,再送一块留影石,那是大虞特产。” 周依蓉反应快,笑道:“爹是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吧,每天拿镜子照清楚?” 周芣苡看她一眼,知道了别说,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爹送的好。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咱还要多努力啊,刚才商量半天不如妹妹睡一觉。苏神棍名义上是送周邦立的,回礼就用他名义,直接压低层次,也更灵活。 很快到了二十九,这天一早,打雷下雨。 周芣苡光着脚一头冲进爹卧室,扑到爹怀里瑟瑟发抖:“人家好害怕,是不是有人造孽,老天在惩治坏人?” 周广抱着闺女,把她脚擦一下,放到榻上,盖上薄被,下着雨还有点凉:“反正和咱无关。” 周芣苡眨眨眼睛,是哦,老天是惩治坏人,咱是好人呢。 周广亲宝贝闺女一口,真是越看越喜爱,这辈子有一个闺女就够了。 “呼嘭!”狂风猛将门刮开,一阵风雨将昭王刮进来,好像也挺可怜,想他爹了。 周广大怒,刮风下雨的又跑来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父女安心呆一会儿。 昭王低着头老实的站在岳父大人跟前,绞着手指小心解释:“女流氓今儿过生日,非要逼我去,我娘都准备抽刀子跟他们拼了。但我家人少,怕寡不敌众。” 周广无语,这蠢货、就知道忽悠依依。 周芣苡乐:“那你就这么跑出来,不管你娘了?” 昭王给依依抛媚眼,屋里两盏灯偏暗,就两人眼睛发亮:“我娘说我不在他们也没办法。两个老王八,还跟皇祖父磨叽,真欺负我们家人少呢。”我们家一个依依就能搞死他们。 周芣苡钻被窝不理他,两个老王八那些烂账他自己去搞,竟然能上门抢亲,新鲜。 周广高兴,依依就不要理他。天还没亮,乖乖再安心睡会儿。 周芣苡一觉睡到大天亮,外边风雨终于停了,空气特清新。天上乌云朵朵,但不会再下了,过上一会儿,太阳光蹭啊蹭,乌云变成白云,满天棉花开。 周芣苡收拾完到客厅,泰王、董在德、兰霈泽等都在,这时节都不去干活。 泰王给小郡主解释:“老王八逼我们去就算了,竟然还逼兰公子。又找父皇磨叽,要给女流氓册封郡主。父皇都准备砍了他。” 周芣苡乐,天上一会儿阳光灿烂。 真不知道庆王怎么想的,太奇葩了。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弄了一个不错的造纸术,造出的纸特别好,一张卖一两银子,还供不应求。但凭这就能骄狂成这样,真不可思议,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兰霈泽也觉得不可思议,干净的声音更清冽几分、像从冰雪石上划过:“小郡主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将女流氓吹到天上让本公子抬头看,是不是和我们五大氏族一样?反正比火琳儿强得多。本公子很想问他,他是不是还比二公子强。” 周芣苡问:“为何不问?” 兰霈泽应:“怕他没完没了。反正他病好了,要的药暂时没有。” 周芣苡乐。兰公子空灵的不食人间烟火,好像雪山之巅一株兰,却逮谁都说,药没了。 韩王、逸王、颜家等整了好一阵,陈氏想了各种办法,有些药还是要求兰公子。偏受伤的人不断,他们就使劲用存的药,等明年用完,没准甪里就不减产了,想得美。 周芣苡再看董在德,疑惑:“你娃都有了,他还逼你?” 董在德无语,不行得说几句:“到处找人给他捧场,花十万两白银……” 周芣苡眨眨眼睛,拉着爹讲:“爹知道我刚听到十万两白银怎么想的吗?我以为他会弄个什么基金,或者直接捐给赈灾基金这样,为她行善积德。结果怎么都没想到啊……” …” 董在德、兰霈泽都无语,想一想,还是无语。 泰王凤眸眨了眨,乐:“人家去行善积德,逸公子说人家是养猪。人家没办法,只好包下余庆楼,请上各路人马,重新把美人给大家看。” 周芣苡大喊:“初夜大拍卖,底价十文钱,中意的倒贴也行!虽然没接过客,但精研……” 周广忙拦住依依,玩差不多就行了,咱女孩子稍微矜持一点。 周芣苡唰的脸红,害羞的扑到爹怀里。 其他人更无语,脸红,想想又乐。庆王可不就是这意思,准备倒贴给昭王呢。 昭王怒,立刻让人去传消息。原本不想和两个老王八一般见识,现在必须让他们见识。 书滴和火玠一块过来,后边跟着云推月,三个闪亮的男神。云推月样子有点狼狈,水嫩的脸红扑扑,好像被女流氓追了八条街。想起来就可笑,被人满大街追,还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过生日,生怕别人不知道。 云推月气的直咬牙,爆粗口:“他娘的老子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周芣苡应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家现在赢了,你却灰溜溜的躲到这里,说再多有什么用。你们几个也是,都躲到我家,万一老王八将我家包围了怎么办?” 云推月憋一肚子火:“昏侯昏了头,还逼着华阳、华容一块去。你说怎么搞!” 泰王、董在德也被挑起怒火,真他娘的憋屈,小郡主赶紧出主意,将他们往死里搞。 周广看他们不是憋屈,是唯恐天下不乱,要去捣乱。 昭王已经捣乱了。那消息传出去,一会儿京师有的热闹,但这不是正途。 周芣苡今儿不捣乱,咱办正事儿:“你们不想对老王八下手,那退一步,你们溜了就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正好刚才下暴雨,估计外城有些百姓要遭灾,有的地方积水,房子漏雨,或者怎么地。你们可以亲自去为老百姓排忧解难,不需要十万两银子,大概几千两,但要用到实处,切切实实把事儿做了。” 泰王眼睛一亮:“就跟信州一样,要亲自去做。可以请一些工匠,帮穷人修葺房子。我记得懋平坊一向脏乱差,一下雨整个就像烂泥坑,猪狗随便乱走,小偷什么的也多。” 这主意好,董在德和云推月直皱眉,到那么乱的地方,想着都硌应。 火玠闲着说话:“这不是三两天能做好的。”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身上好香,今年夏天他就别跑了。 火玠一身冷汗,身上火木灵香愈发幽冷的香,随时做好准备,小郡主非礼他就跑。 昭王鼓励他,要跑赶紧,下次别来勾引依依,最好将火琦也处置了。 周芣苡瞪他一眼,有本事去处置老王八,来和火玠说话:“又不急着拍卖,多几天怕什么。贫民窟整治很不容易,你们先去看看情况,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然后做个整体规划,比如一年内要做到什么程度,至少修几条路不会太难,下雨天走路的问题就解决了。像这种地方都会有地头蛇,将他们也好好利用起来,不听话就杀。” 她自己都想去了。有时真有一种天下太平的美梦,这是穷人才有的想法,贵人过得很滋润。 昭王看着依依就喜欢,真是仁者爱人,人恒爱之。 泰王不想那么多,就算捞政治资本也不错,比烧水泡茶、揉面蒸馒头之类强多了。 政治资本不是不能捞,是要真正为老百姓做事,互惠互利,这样最实在。 董在德和云推月已经商议起来,什么规划先别说,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肯定能做到的。什么地头蛇他们也不怕。 昭王提醒:“这事儿先压着,大家干活的时候可以随便聊聊。” 兰霈泽问:“你不去?” 昭王理直气壮:“孤王不方便。再说一个懋平坊,有王叔去足够了,人太多不好。” 兰霈泽、泰王、董在德等人了然,皇太孙要守着小郡主呗,这有意思吗? 周芣苡觉得没意思,拿来笔墨纸砚,唰唰的写,写完嘶啦一声又撕了。看两个女流氓就知道老王八的人品,说什么他们都会当成好话。有了! 她大眼睛猛地发光,浑身都闪闪发光,泰王、董在德、云推月差点亮瞎,一定有馊主意了。不过他们现在顾不上看小郡主玩,她反正有资格玩,回头等着看好戏就行。 书滴和兰霈泽一旁围观。其实谁家都有几个老不死,但作死到庆王这种程度的少。 昭王陪依依玩,看她刚才写的留余庆什么积得阴功,保证会被当成好话。 一会儿钱曼进来,一点伤已经好了,但憋着一肚子火。 周芣苡问她:“琴棋书画学得怎么样了?” 钱曼一愣:“棋和书砚差不多,小字算是娟秀吧,画我没认真学过。” 周芣苡明白,就是又一个臭棋篓子,不过没关系:“来,我唱首歌,你随便画一间破茅屋,然后将歌题上。昭王你就写那留余庆。” 昭王幽怨的看着依依,要赶他走么?他不想去见两个女流氓。 周芣苡瞪他,有本事让她们不想见你,没本事就没有选择权,难道这儿就好欺负。 昭王哪敢欺负依依,那就去欺负别人好了。赶紧回家准备卤簿,出了外城杀向余庆楼。 余庆楼,京师有名 ,京师有名的大酒楼,这会儿气氛好生诡异。 远远能瞧见一栋三层高楼,上面披红挂黑娶媳妇儿似得,下面鞭炮声不断嫁女儿似得,不时有客人黑着脸死了人似得。有很多热情道喜的,宝马香车、官宦富豪、小姐美人。街上又好多人冷眼围观,虽说庆王包下整个余庆楼,谁进去都能免费大吃一顿,但乞丐都犹豫着不进去,生怕掉粪坑里。 街上人赶紧让开,看昭王来了。乞丐都听说,女流氓要嫁给他,他还来做什么? 余庆楼门口人马挺多,昭王卤簿在街上停下,昭王下车,街上一片惊呼。 一些姑娘尖叫,昭王穿着龙袍身材颀长真是各种帅啊!这样一朵鲜花难道要掉粪坑里吗,好残忍啊!大家对庆王和女流氓莫名又恨了几分。 一个小姐大胆喊:“昭王来做什么?” 昭王声似天籁万般无奈:“庆王进宫求了皇祖父半天,孤王……”委屈的想落泪。 无数人想哭,深表同情。有些老不死就是厉害,像老齐王以前就动不动欺负圣上。圣上也难做啊,路边的乞丐都掬一把同情泪,一片长吁短叹更像死了人。 蒋青瑶和陈夜光急忙跑过来,一左一右像是要将昭王就地扑倒。 街上人看着两个美人更怒,什么王公家的小姐,都跑到路上来拉客了? 昭王没出息,忙躲到希勒身后,再没义气的将希勒一推。蒋青瑶跑太急、差点扑希勒脸上,看着他下巴一道狰狞的疤,心里一阵厌恶。 希勒更狰狞带着戾气,小郡主从没看他怎么着,这两个流氓表又算什么,老子还嫌脏! 陈夜光慢一步,赶紧甜腻腻的说道:“没事吧?昭王大驾光临,蒋小姐太幸福了。” 希勒恶心:“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养猪都有这种快感。” 街上人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将余庆楼砸了。大家都知道,虽然庆王十万两银子包下余庆楼,其实余庆楼就是他的。庆王好有钱,砸了一定很有快感。 蒋青瑶更怒,这该死的奴才,还有周围这些贱民,今儿不教训他们;呵呵,温柔似水的笑:“昭王能来是小女的荣幸,快里边请。” 昭王推着希勒顶前边,他跟在后边,小心翼翼进了余庆楼,就像进了狼窝。 街上有人喊:“昭王小心!若是被非礼就喊一声,我们来救你!” “不错,昭王大德,我们不能眼看着他被流氓欺辱!” “我们也进去,离这么远我们赶到昭王都被人吃干抹净了,我们得在附近保护他。” “好好进去进去!我们都进去!” 好些等着吃白食的,逮着这机会岂能错过,一拥而上将香车宝马官宦富豪之类都挤一边去,将余庆楼大门挤倒,省得碍事儿;一楼很快挤满,差点将二楼楼梯挤倒。二楼是贵人,大家往厨房挤,有什么好吃的先拿了,有什么好东西都顺走。 好像来了一群蚂蚁,把一群狼都咬哭了,哭声被淹没,一楼一片狂欢。 昭王上了二楼,大厅已经基本坐满,前边一些王侯公卿,大多是庆王、陈留公一伙的,气势不弱,才能那么骄狂。后边一些官宦,好些小姐来捧场,都挺高兴,来了有礼物送啊。 赵轻祒又活蹦乱跳的来了,最先起哄:“昭王害羞呢。” 褚国公打扮艳丽的就像老妖怪,也挺开心的活着:“昭王和蒋小姐越看越般配。” 蒋青瑶真害羞了,忙辩解:“别胡说……” 昭王突然弯腰大吐,一半吐到褚国公身上,一半吐到老王八身上。 希利忙扶着他,几个护卫手忙脚乱的收拾,一边解释:“昭王一早吐到现在,请见谅。” 陈夜光忙甜腻的问:“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有请太医看吗?蒋小姐是懂医的。” 蒋青瑶更害羞,但医者父母心,赶紧准备给昭王看看。 刘墉看不下去:“昭王金枝玉叶,岂能没太医诊治,若实在欠安,就早些回去吧。” 有些被逼着来的纷纷附和,真是太过分了,他们都恶心的想吐。总感觉蒋青瑶和陈夜光身上没洗干净,还有一股异味,抹上厚厚的粉更恶心。 蒋青瑶停下,昭王也暂停,头重脚轻好像随时还想吐,吐得流眼泪。 慧妍郡主看他可怜的,端庄问道:“昭王可有准备什么寿礼?送了没什么事就走吧,免得昭太妃和圣上担心。” 其他人先不说什么了。都看着昭王,上次不给两个美人送拥抱,这次要不抱一个? 蒋青瑶温柔似水的羞涩:“昭王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昭王可怜的差点又要吐,赶紧从护卫手上拿过一幅画,随手递过去。 徐谷玉骚年赶紧抢了,随即打开给大家看。 众人都好奇,昭王准备的这礼物,歪歪斜斜什么玩意儿?天上飞几根那是鸡毛? 昭王送的礼物,一定不同凡响,大家继续看,旁边还有一篇娟秀的小字,着实不错。 赵轻祒拿着画轴一端,念给大家听、免得离远了看不清:“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一间破茅屋,屋顶茅草被风刮 茅草被风刮跑了。 今儿一早狂风暴雨,胳膊粗的树枝都刮断,这破茅屋没整个儿刮跑算不错了。歪歪扭扭看着也快了。不过今儿三月二十九,这是一个老无力,不能是昭王吧? 有深意,一定有深意。诗歌没完,还要看后边,神转折什么的不稀奇。 赵轻祒给大家念神转折:“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一片安静,大家足足沉默十分钟。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估计昭王看见哪个穷书生风雨中煎熬,善心有感而发。 王敬澜是鸿儒,一身儒士打扮,儒雅清贵,有感而发:“商人为个人私利多巨富,士子谋经世济民多穷困,自古以来多潦倒,其中多少酸楚无奈谁人知。” 众人再次静默。郑清遒也来了,虽然在警缸游了一圈,但比起某些女流氓,他还算是高士。大家看着他都蛮同情。 庆王坐着轮椅上前,五十多岁像个病美人,保养的好,王者气质也好,拿着画仔细看一阵,点头:“好画,昭王大德、大仁,是赵家的好儿郎、大虞的真君子。” 其他人纷纷夸赞,确实是一幅好画,虽然送蒋青瑶生日有一点不妥,但可以勉励她做一个贤德、仁爱的女子。这是一种隐晦的劝诫,并寄予厚望。 褚国公老妖怪一般笑道:“昭王爱慕美人,听说鹿山之情也是这般朦胧。” 好些人跟着起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蒋小姐又是这般贤德,这般完美。” “真是一幅好画,千言万语尽在其中,这就是朦胧派了。” 庆王深情的看着昭王,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他这么好的外孙女还舍不得嫁出去呢。 昭王腿软的好容易稳住,凤眸诡异的看着庆王、看着其他人,瓜子脸红扑扑,这回真害羞了。 希勒赶紧替主子说、省的某些人恶心:“抱歉,拿错了。这是一个丫头听了旭王傅之言随手作的。昭王是写了一副字,真抱歉。” 希利继续道歉:“昭王一早吐到现在,弄得有些乱,还请诸位见谅。” 昭王配合着干呕,真是恶心,什么都能当好话。 其他人都安静,死寂。这么好一首诗,这画是一个丫头“随手作的”,还是好画吗? 句家骚年喊:“你觉得她是好话那就是好画,管谁画的呢。” 有人附和:“不错,旭王傅是宿儒,他这首诗是极好的,这画自然也是好的。” 更多人不吭声。就算旭王傅怎么地,和昭王有什么关系?这是送蒋青瑶礼物啊,随便什么都能当好画,脑子没生锈都该知道了,还需要说什么? 一些被硬逼来的,在猥琐的偷笑;好些人膜拜昭王,真狠,骂人骂出这种高度来。 不少人看庆王、蒋青瑶和陈夜光,继续,继续将这当好画,反正就这样。 陈夜光帮蒋青瑶,声音甜腻的问道:“那昭王写的是什么?” 昭王干呕的难受,其他人了然,昭王现在怎么办? 一楼突然大闹起来,楼板被震碎好几块,整个余庆楼在摇摇欲坠。 众人瞬间慌乱,只见一些胆大的乞丐等爬到二楼,逮着什么拿什么,比耗子还恐怖。 大家都顾不得玩了,那些被逼来的赶紧跑,趁乱再做个什么,比如放把火,总不能白来一趟。 第348章,昭王吐了 第349章,赵轻歌上门提亲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49章,赵轻歌上门提亲 感谢亲sensen26的票票,mua~ ------题外话------ 其他人一阵无语,这父女俩好像是专门联手打击人的,之前就说赵柏舟心思太多、难成大事。 周芣苡补充:“难成大器。” 周广冷酷的看着他:“剑走偏锋。” 齐王好兴奋,立刻问:“大将军看犬子怎样?” 大家看的惊心动魄,意犹未尽,没想到是赵轻歌赢了。 庞子龙身材魁梧,剑势浑厚,有大将之风。赵轻歌剑法非常精妙,更见诡异,常出其不意的使出杀招,好像真和庞子龙有仇。庞子龙基础扎实,进退有度,一直战到二百回合,因一个疏漏败下阵来。 两人都不爱废话,气势却针锋相对起来,各拿了一柄剑,拉开阵势便激烈开战。 庞子龙看赵轻歌比两个女流氓还恶心,逸公子不喜欢他还成天折腾。 赵轻歌也认真起来,这人是逸逸选中的,却又投靠周广,就让他试试斤两。 气氛一下火爆起来。庞子龙是庞泽公曾孙,前途无量,完全可以做赵轻歌的对手。 庞子龙出来:“末将得令!” 周广主动下令:“庞子龙与他一战。” 韩王、逸王等人犹豫,周家的骚年还真沉得住气。 赵轻歌这会儿也不勉强,周家肯定有高手,他随便舞一下就好了。 周邦固、王钶、洪乐飞等对视一眼,实事求是的说,舞剑估计不是赵轻歌对手。 赵轻歌看她比周依丹还恶心,赶紧拦住:“没兴趣。我还是一人舞剑吧,你们谁有兴趣可以与我共舞。”他看着周家的骚年们,颇有些挑衅。 郭小芊愈发脸红,看着赵轻歌挪不开眼,赵轻歌比周邦立强得多,她也比草包强得多。 庆王起哄:“郭小姐琴弹的也不错,可以与赵轻歌合奏一曲。” 谈冰跟上:“没空。” 周芣苡赶紧将傻逼拦住:“没心情。” 郭小芊忙站起来,谈冰摔了她的琴,踩着她出名,还抢了她表哥,她一直都想报仇。 韩王跟着转移到这上来,说点轻松的:“听说郡主歌唱得极好,谈少夫人琴也弹得极好,不知是否有幸欣赏到?” 逸王感到一阵寒意,忙转移话题:“赵轻歌要不要舞剑助兴?你笛子吹的也极好。” 谈冰、周邦立、周广等都没吭声,心里把逸王判了凌迟处死。 逸王没看懂,看看谈冰和周依蓉,赶紧收回视线,唉,谈冰现在更诱人了。 周芣苡大眼睛冲他翻个白眼,废话,老娘是公主,我爹就是皇帝,我们永远在一起,有什么舍不得的?要说舍不得也是苏国。 逸王随便问问:“郡主真准备做苏国公主?那以后不是要去苏国,大将军舍得吗?”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想知道?” 庆王病美人养气功夫比韩王还好:“郡主从哪听说的?” 周芣苡坐三舅舅身边,抢着应道:“听说要让你们赔一半,你一点不操心?” 韩王笑面虎,借着酒兴说道:“大将军,听说苏国同意赔款了?” 左边韩王、庆王、逸王、齐王等一席,董健和曹伯庸、谈惜羽、郭达等人一席,周邦正、周邦祖、谈山、赵轻歌、庞子龙等一席。其他还有很多人,觥筹交错。 郭小芊硬是忍了,老娘就不嘤,你们能奈我何。就算今儿没找着机会,以后还有的。 谈老夫人和碧澄郡主、柏芝郡主等人坐前边一席,邱氏、董氏和吕氏等坐另一席,周琼、周瑶等都看着郭小芊,没人打算帮她,实在不堪入目。 郭小芊眼睛一红。谈冰、周依茉等看着她,嘤,快嘤。 周依蓉应道:“抱歉,府上最近比较乱,你要休息就回吧,省的哪天来给娃找爹。” 郭小芊看见周邦立前脚出去,忙俏脸红扑扑,不胜酒力,扶着头柔柔弱弱的说道:“我想休息一下,我自己去就行。” 还算顺利,庆王赖着不走,韩王、柏芝郡主不说太过分,一块酒过三巡。 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席。今儿人不多不少,在勇毅堂挤一挤,男左女右,还有谁来一锅炖了。 周邦立挥手,乃赢了,下去吧。好好的骚年都让妹妹带那什么,一个个都能成精。 项龙一脸茫然:“这缸不用了?” 周芣苡靠在爹怀里,软绵绵像圣洁的羔羊,手里又拿着玉蝉,还是这好玩。 周广拉着依依安抚:“乖,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周芣苡没玩过瘾,大眼睛看着爹:“老娘就算死也不会去齐王府,除非齐王府都死绝了。” 周广总算开口:“依依,别跟他一般见识,省的他白痴再赖上你。” 赵轻歌俊脸唰的更白,其他人都深表同情,这若砸头上,搞不好得出人命。 项龙扛着一口半人高茶缸进来,就是仆人或军中给好多人烧茶用的,跟水缸一般。 周芣苡毫不留情,一茶壶咔嚓在他头上,将紫金冠砸碎。 赵轻歌感觉这世界充满深深的恶意,一个草包,啊草包!他突然不明白,为何非要跟一个草包纠缠?他喜欢的是逸逸,逸逸在哪里?唉算了,逸逸不会来帮他的,他豁出去了,上前跪在草包跟前,视死如归:“我承认,是我错了。” 周邦固、王钶、洪乐飞等都手痒,不过郡主亲自动手,大家先等等。 大家看着周家姑娘、骚年们,都越来越威武了。不过这事儿确实赵轻歌不对,刚才还刀架脖子上,转眼又说提亲。还说什么,揍他! 洪乐欣目有侠气,严肃认真:“开口闭口叫草包,信不信将你揍成脓包?”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憨厚老实:“还是觉得我爹很傻很天真,一百次都要给你机会?” 周依蓉犀利起哄:“很简单,你害我六妹妹三次,就站那让她砸三次。凡事可一而再但绝不可再而三,你几次三番想辱杀我六妹妹,真当我六妹妹傻么,还敢相信你。” 赵轻歌从不指望他爹,自己怒喝:“草包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家看着齐王都那什么,不知道他怎么生出赵轻歌这儿子,父子俩长得是像,保证不是借来的种。不过看看逸王,这事儿无需多说。 逸王赶紧闭上嘴。韩王也闭上嘴。齐王恨不能躲起来,郡主千万别砸他,这事儿与他无关。 周邦立很酷的给妹妹一个茶壶,把他们往死里砸。 周芣苡看赵轻歌跑得快,伸手,二哥再来两个茶杯,要最结实耐砸的。 赵轻歌看老王八活该,他都没躲过、额头破皮流血了,还是以为草包不敢砸老王八? 周芣苡手一扬,茶杯划过一道妖娆的曲线,狠狠吻上庆王的额头,鲜血迸溅。 庆王病美人附和:“郡主不会砸死你,你死了她不得做寡妇?” 逸王说道:“赵轻歌大男人跑什么,你几次要杀郡主,就该让郡主出口气,这样才有诚意。” 周芣苡抄起她爹的茶杯,平静的可怕:“过来,老娘保证不砸死你。” 周芣苡抄起一个茶杯砸他头上,赵轻歌赶紧闪。 赵轻歌闹心,上前跪在草包跟前。 赵轻歌提亲的事儿还没讲好,大家又看着他、周广和郡主。 郭达一身鸡皮疙瘩,谈冰赶紧让人将周依丹弄走,大家都狠松了一口气。 “啊!”周依丹回过神,爬起来又愣住,爹不要她,逸王也不要她,她怎么办?她一眼看到郭达,忙扑过去,“舅公,嘤嘤我好想你,祖母经常提起你。” 逸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赶紧将周依丹丢开,“嘭”一声摔地上。 赵轻歌恶心的一脚将她踹飞,飞到逸王怀里。 说起这她更嫉妒,周芣苡这草包,凭什么能拥有这等极品,不如让给她。她离赵轻歌很近,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愈发骚情。 周依丹现在完全色欲攻心,围着赵轻歌转一圈,像周芣苡把玩玉蝉似得爱慕赞叹:“京师七俊之一,少有的俊茂,以后都改了,六妹妹就有福了。” 周芣苡看逸王真无情,周依丹将他那些女人弄得乱七八糟他也能忍,反正都玩腻了;等哪天周依丹也被拍死,他正好换一批;或许巴不得周依丹早点死吧? 逸王幽幽的看周广,你女儿呢,你干脆一巴掌拍死她得了。 不少人看逸王,乃不行了啊。 大家都看出周依丹发情了,那眼睛放光、如饥似渴,难道逸王一人满足不了她? 逸王情场老手,一看周依丹就是发情了,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周依丹忘了刚才的事儿,再看着赵轻歌也挺好,简直是极品。他长得比周邦固更帅,比大哥更狂野,比二哥更尊贵;他宽肩窄腰,衣服下隐藏肌肉充满销魂的力量,两腿更是那什么。她自己两腿都有点软,下意识的岔开,干脆走上前。 齐王都替自己庆幸,难道周广真看上他儿子了?他儿子虽然这那,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比赵柏舟强二百五十倍,比卫淇之类都强得多。 赵轻歌提个亲老是被人打断,太不顺利了。难得今儿周广没拍死他,祸兮福之所倚。 柏芝郡主隐忍,懒得和草包一般见识,退到一边,看赵轻歌。 韩王笑面虎,很想咬死他们,全咬死光光!把女儿也厌恶了,看人家草包多会说话,你不是老子的种吗?以前挺能克制隐忍,现在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啊,鬼来啦。 吽,大家都看着韩王。苏国人连草包都不如,侬还去跪舔,侬又是什么哩? 周芣苡问:“你和你爹有仇?” 大家更目瞪口呆。难道不是向前葱和蒜你狠? 柏芝郡主爬起来暴怒:“苏国人算哪根葱!他们除了装蒜,连草包都不如,全是神经病!”不是神经病会封草包为公主而不是她?乌苏拉更是第一神经病,没用的废物,连累了韩王府和她!越想越气愤,谁愿意出门就被人指着鼻子骂或者背后戳脊梁骨? 赵轻歌违心的捧场:“有人送棵葱苏国高兴,有人卖国还要跪舔,这就是差距。” 郭达突然严肃的说道:“据说郡主给苏国国师送了葱和蒜,国师很高兴。” 大家都目瞪口呆,话还能这样讲?但至少草包没给大虞丢脸。 赵轻歌一巴掌将她扇飞,桃花眼混合着沈瑜的犀利和祝庭兰杀人机器之光:“她就是草包,苏国照样把她当公主供着!你们呢?屁都不是!” 柏芝郡主怒,上前和他对骂:“你说谁是狗?看看苏国的苏静公主,一直把苏国的破东西当宝贝,她又是什么?” 赵轻歌大怒:“除了苏国的狗,没人和他一样!”逸逸那么讨厌韩王,他更讨厌韩王!发飙,“我虽然放荡不羁,但敢作敢当;就不会道貌岸然的恶心,更不会卖国!” 众人再看赵轻歌,混得和韩王一样,这辈子只怕都完了,所以韩王是害他。 其他人一愣,亲哥?和韩王一样,这坑简直深不见底啊。 周芣苡强行插话:“你亲哥肯定和你一样。” 韩王也帮腔:“轻歌……” 庆王病美人支持:“赵轻歌乃文乃武,是赵家的好儿郎,将来建功立业,不会辱没郡主。虽然有些误会,正是两人的缘分。” 齐王战战兢兢的附和:“轻歌比以前懂事了,能力有目共睹,虽然行事乖张,但改了就好了。” 赵轻歌很淡定,和周邦立说道:“想打架我随时奉陪,但只能一对一。我今天来,是正式向大将军提亲,请大将军给我一个机会。” 大家先不管他,再看赵轻歌,神奇啊,一如既往的神奇,总这么出其不意。 蒋青瑶很有义气,陪着陈夜光一块走了,庆王依旧赖在这里。 周芣苡想笑,长公主是说她们没脑子吧,不过他们什么都会当成好话,别赖在这就行。 安平长公主威严发话:“赶紧送回去请大夫吧,耳朵容易影响到脑子。” 周芣苡大眼睛黑宝石一般看着他,眼里两个字:滚粗。 庆王有点变色,赶紧让人请大夫。 周芣苡有时候对赵轻歌很无语。不愧是京师第一大纨绔,才回京就干好事儿了。 周依蓉、周芣苡好些人都觉得遗憾,如果蒋青瑶将陈夜光耳朵撕了,两人以后还能这么好?不过这样就不错了。 赵轻歌做完好事儿,退位让贤退到一边,冷酷无情的看着两个傻逼。跟他耍这种手段,都是他十年前玩剩下的。可惜蒋青瑶用力不够大,没将陈夜光耳朵撕下。 “啊!”陈夜光惨叫,捂着耳朵鲜血直流,金钩像耳环似得挂她耳朵上。 陈夜光赶紧爬起来护着赵轻歌,正好挡住他视线。蒋青瑶和她很有默契,假装将她撞开。 蒋青瑶怒极,挥手一道金光朝他眼睛戳去,瞎了他娘的狗眼! 赵轻歌将鞋子扔她脸上,一脸的厌弃,无比的恶心,恨不能跳河里洗三天三夜。 蒋青瑶尖叫:“赵轻歌你他娘混蛋!我要杀了你!” 这里都是正经人,都有些惊艳。脚长得漂亮没什么;给脚趾甲抹蔻丹,绝逼是要勾引男人,换句话说就是不正经、风骚。 赵轻歌杀气腾腾,抓住她的脚脱了她鞋子,露出雪白圆润的玉足,指甲还抹了蔻丹。 蒋青瑶不是包子,扭头闪过,再猛一记撩阴腿。反正都知道了,干脆痛快点。 蒋青瑶一拳轰向他俊脸。赵轻歌抓住她拳头,给她一巴掌。 赵轻歌被两个女流氓抢了风头,一人玩的没意思,收了匕首撤退。蒋青瑶正要上前赔罪,两人撞一块。赵轻歌看她比草包可恶一百倍,毫不留情的怒喝:“滚粗!” 陈夜光怒啊、心里咆哮,草包最好被赵轻歌杀了。 陈夜光赶紧跪下赔罪。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明晃晃的看着她,需要再滚一次? 众人诡异的看着庆王,看着蒋青瑶,这还不够,还要学郡主什么? 周芣苡怒喝:“滚粗!” 庆王病美人,王者之威爆发,凛然教训:“瑶儿还不赶紧给大将军和郡主赔罪,总是这么冲动,要多和郡主学学。” 几个丫鬟赶紧将洪乐欣扶下去,勇毅堂内安安静静。 众人立刻看着蒋青瑶,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上一个金钩闪闪发光,做工挺漂亮。 洪乐欣被撞的一个踉跄,脚一崴摔倒在地,美美的裙子挂到哪儿,嘶啦一声。 陈夜光正要给蒋青瑶助阵,还是赶紧助阵,一把将洪乐欣撞开。 “啪!”洪乐欣再补上一巴掌,早就想抽她。 “啪!”谈冰一个巴掌扇她脸上。 蒋青瑶温柔似水的笑道:“这是闹着玩而已,郡主是他未婚妻,赵轻歌怎么会伤害她?” 齐王差点被吓晕,缓过神急忙大骂:“畜生,赶紧住手!” 周广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晴天万里无云,下一刻却可能一个雷劈死齐王府一家。 周邦立挥手,周邦固、王钶等立刻退下,但众人看着赵轻歌更为不善。 赵轻歌有点奇怪,先不管;看着周家这么多人,一个个来他不怕,但这么多人一拥而上耍流氓,他肯定打不过。 周芣苡看他武功大有长进,以为又会掐她脖子,没想到总算聪明了一点点,虽然他一直都不笨。她手里拿着玉蝉,坐那不动也不哭。 赵轻歌噌的跳起来,身形一晃闪到周芣苡身边,一把按住她肩头,一手拿出匕首。 周邦立已经成家,周邦固和王钶更小、骚年们一块扑上去。 周依蓉兴奋的喝道:“跟我二哥打都不敢,没种的垃圾,拖下去揍!” 赵轻歌看他们一眼,做什么,有的抢吗?头转回来依旧看着周广:“大将军,以前是我不对。” 周邦固、洪乐飞、王钶等一块盯上赵轻歌,蔡问书也来凑热闹,洪乐欣侠气爆发、代表娘子军上去,蔡问礼以及周家一些骚年也上前扎势。 周邦立冷酷的讥笑:“还想杀我?行啊,来给你一个机会,在我手下撑过十招……” 赵轻歌一愣,扭头桀骜的盯着他,一身杀气躁动。 周邦立代爹发问:“你想怎么死?” 赵轻歌比他爹有勇气的多,跪在周广跟前:“拜见大将军。” 齐王浑身发抖,看气氛很不对,使劲想着一会儿周广怒了,他求饶还是转身就跑。 其他人都看着,周广回京赵轻歌刚好不在,让他爹挨了一顿揍;他挑这时候又回来,怎么觉得盛夏都来了,热的手心冒汗,心跳快了三点八倍。 周依丹更恨,一个断袖、哼,她就让开看好戏,看爹怎么一巴掌拍死他。 “滚一边去。”赵轻歌过来,桃花眼看着周依丹满是杀气,世上女人最贱的就是她,在灵州都听说了,估计天下妇孺皆知。再看各种后,他对女人的厌恶瞬间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如逸逸一根头发。 周依丹暗恨。一个村姑、小小的五品诰命,也敢这般和她说话。 “滚一边去。”谈冰二当家发威,穿着御赐五品朝服,更加高贵冷艳,碾压各种后。 “嘤恭喜二哥和二嫂。”周依丹赶紧转向周邦立,又端庄亲切的看着谈冰。 “今儿谁再嘤一声,立刻滚!”周邦立代妹妹下令。 “啪!”周芣苡拍桌。 周依丹第一个趴在周广跟前,嘤嘤嘤。 赵轻歌,终于从灵州回来了。脱下戎装换上麒麟纱袍,天潢贵胄的气势十足。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依旧英俊秀逸,却像杀了无数人,血腥无情,胆小的立刻得趴下。 其他人都看着,这一片都是极品,气势貌似不比诸王差。柏芝郡主身材高挑、长得极美,高傲的像个女王。蒋青瑶温柔似水,陈夜光暗香浮动,两人就像两个女后。什么后?脸皮厚。周依丹脸皮和她们不相上下,长得和柏芝郡主不相上下,打扮的更美艳,就像秦楼艳后。 柏芝郡主、蒋青瑶、陈夜光、周依丹、赵轻歌等年轻人上前。 韩王、逸王、庆王、齐王等都没看见,一个比一个涵养好,从容的坐下。 周芣苡长在主位上了,看着爹和他们礼毕,手里拿着玉蝉,等着韩王、逸王来拜见本公主。 不多会儿,没人请,韩王、庆王、逸王、齐王等一大堆人进来,一片龙袍王霸之气扑面,胆小的立刻得趴下。胆子大的也赶紧站起来行礼,他们不能和郡主比。 郭小芊更妒恨,拧着手帕爬起来呆后边去。周琼在后边,对姓郭的都没好脸色。 其他人吓一跳,郡主太威武了,现在对谁都是滚。 周芣苡应道:“让他们滚进来!” 钱曼小碎步飞奔进来,脸红扑扑,好像很兴奋:“韩王和柏芝郡主、庆王和蒋青瑶小姐、逸王和周依丹、齐王和赵轻歌等一同登门拜访。” 郭小芊吓得目瞪口呆,抬头怨恨的看着周芣苡;不过总算让她留下来了,那就有机会。 周芣苡怒:“再嘤一声,本郡主就让你从这世上消失,赶紧滚一边去。” 郭小芊继续嘤嘤嘤,小白花好像被蹂躏了似得,越嘤越奇异,甚至让人头皮发麻。 郭达解释带表态:“她自己要跟着来,有什么事儿当面说清更好。三姐的情况我略有耳闻,大将军与郡主我不便多言。今日是来祝贺邦立喜结良缘。” 周广凛然看着郭达,弄这白痴来丢脸吗? 周芣苡满耳朵都是嘤嘤嘤,嘤的她头晕目眩,日月无光。 郭小芊上前跪在周芣苡跟前:“嘤嘤嘤是我错了,请郡主恕罪。嘤嘤嘤姑祖母身体不好,我想留下来陪她。嘤嘤嘤、嘤嘤嘤……” 郭达一脸严肃,好像没看见,和周广、周勃等人见礼后从容坐下。 这么想着,有人就往她衣服里边看,里边可得穿厚点、不对、里边好像穿的很薄,风一吹白裙飘,隐约能看见白嫩的纤腰。众人一下都看着郭达,他的聪明呢? 周芣苡和二嫂对视一眼,其他人都不明白,郭小芊来做什么,难道还想被扒光一次? 郭家还来了几个人。郭小芊又来了,不过今儿换了风格,穿着一身白,柔柔弱弱好像风一吹就倒。 周芣苡看着,这位舅公愈发聪明绝顶,有进贤冠捂着,也隐约能看见明亮的脑门。他年纪不算大,长得挺严肃,官威比她大伯、董驸马等人都重。 大约十点,郭达正式到了,周邦立和谈冰一块将他请进来。 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都穿着新妇送的新裙子,争奇斗艳一个个都很美。 不多会儿,周邦固穿着二嫂亲手做的新纱袍,美少年跑回来晒颜值,刷点存在感。 周琼、周瑶两家都在,周勃一大家基本都来了,安平长公主和驸马一家也基本来了,曹伯庸和夫人邱氏一家也在。周邦立和谈冰新婚夫妇,正式承担起当家的责任,忙着待客,也是在表现。周邦正今天能歇会儿,陪着堂兄弟表兄弟等人即可。 周广将虎贲军的事儿安排完,众人一块来到勇毅堂。 剩下不用说,大家都懂的。其实苏国国师的策略没问题,具体还要看他本人,能不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依旧有些神秘,或许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钶表示:“苏国派出乌苏拉那奇葩,就是为了制造反差、衬托苏神棍的吧?没想到弄巧成拙,到时就算苏神棍如何完美、贤良淑德……” 王义、王仁无条件支持,少主说了算。 周芣苡哼哼,那早晚都是咱滴,不过早点送来罢了,咱到时也早点送他们愉快的投胎。 王义觉得,少主这样不厚道啊,怎么地也是拿了苏神棍的定金,就一点面子不给。 王仁懂了,苏神棍再次被苏国公主扒光,就剩一根光棍儿。 周芣苡应道:“一亿五千万两白银,就是一千五百万斤,想运走都难。虎贲军突然多出这么多白银,多少人得夜里辗转反侧,没准能打起来;而且苏国打过来,还能搬回去嘛。永明城也一样,虎贲军不用打,就能让苏国乖乖交出来,骄傲一下,骄兵必败。苏神棍虽然早就想这么干,但摆地摊都要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样大虞才有成就感、满足感。” 王仁疑惑:“苏神棍何时这般爽快,一亿五千万是一半,永明城还能主动交出。” 初九那天,火氏和陈氏很神奇的来给周邦立送礼,一家送了一个美女,周芣苡将她们都送去玉烟楼了。陈氏还敢刺杀小虎崽,胆儿肥啊。 周芣苡将密函拆开,并解密,再给爹看,一边看着王钶,想着陈氏的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递上密函,还有虎贲军的一些情况。 王钶应道:“没事,我绑了好些血袋。人应该被四公子和王钤玩死了,可惜不能手刃他们。不过陈氏和颜家没完。苏神棍终于将一亿五千万两白银送到永明城,并将永明城及方圆百里作价一亿两白银,送给大虞。鄂留松和赵子旋已经同苏国签订协议,等白银查验完毕、永明城顺利接收,便准许他们入关。剩下五千万两白银之后再补上。” 周芣苡看着王钶,少年此时脱去温文尔雅的外衣,露出虎贲的锋芒,晨光中充满杀气,她问道:“伤势如何?” 一会儿王钶收拾干净,和王仁、王义、周邦立等一块过来。 静姝园,周芣苡收拾停当,和爹来到前厅。 一大早,王钶浑身是血的回到将军府,特地绕过大门,从侧门直接进到静姝园。 一般情况是登门赔罪,但成亲是喜事,差不多的就会再来一次。周邦立成亲,虽然各种小事儿不断,侥幸没出什么大状况,大家还算给面子,今天就不用了。 谢客宴一是为了感谢亲戚朋友的帮忙,比如安平长公主和驸马,比如周琼、周瑶两家,还有一些关系不错的;二是为一些因各种缘故没赶到的设宴,郭家舅公郭达就是昨儿回京;三是向前几日太忙而怠慢或得罪了的客人补偿、赔罪。 周邦立终于把谈冰娶进门,成了将军府二当家。昨儿回门,今儿是谢客宴。 很快到了四月十五。 周芣苡回到将军府,府里大家也高兴,钱曼小碎步走得更快。 内城也挺欢快。好些人家在放鞭炮。庆王财大气粗十万两银子包下余庆楼,却莫名其妙被拆了,好有喜感。昭王随便拿了一副丫鬟的画,就被众人夸成好画,好有喜感。 昭王和依依策马赶紧走,这些人真是,没事拿逸公子玩呢。一路上好多人在议论那诗歌,没人讲一下庆王和他外孙女。先别管,一溜烟回到内城。 周芣苡吓一跳,没认出她吧?街坊还有好些人跑出来,喊大公子千岁,幸好不是鬼子进村了。 老学究顿时年轻五十岁,唰一下跑到路上:“在哪?逸公子在哪?” 小秀才突然激动的指着路上喊:“逸公子来了!” 老学究洋洋自得:“义理会不是一般人能加入的。但一是一二是二,要保持理智!” 小秀才忽而大笑:“你敢说不崇拜逸公子?你加入义理会我都知道了!” 老学究和小秀才对吼:“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盲目崇拜!” 小秀才和老学究大吵:“逸公子不是一般人!” 一个老学究严肃教训:“一定另有其人,旭王傅都不是。前面看似朴实,其情却扑面而来,村妇亦可知,非一般人能写得出。后面胸襟壮阔,抱负远大,更非一般人能有的。” 一个小秀才洋洋自得:“我觉得那诗歌一定是逸公子所作,别人再作不出那样的。” 周芣苡觉得,太平盛世就该这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吃了晚饭出来乘凉,数星星比看电视健康,繁星满天一辈子都数不完。夜风徐徐,坊间有人夸夸其谈。 昭王无奈,收拾收拾回京师。京师夜很黑,四处点亮灯,八方都是笑声。 周芣苡大眼睛瞪他:“不行,我爹会想我的。你娘也想你了。” 昭王勾引她:“今晚就住这吧。” 周芣苡摇头:“教训她又如何?有些人的人性也是天生其然。天黑了,该回家了。” 昭王抱着她香一个,安慰一下:“那丈母娘要是让咱遇见,一定教训她。” 周芣苡忧伤,她记得有好多类似讽刺嫌贫爱富的故事,现在又记不清了,也不流行了。 希利煞有介事:“我觉得二女婿一定是潜龙,早晚有一天要亮瞎丈母娘的眼睛。” 希勒过来应道:“那二女儿一定是庶出。” 周芣苡不理他花前月下,自顾说道:“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大脖子的丈母娘嫌贫爱富,对有钱的大女婿很喜欢,对没钱的二女婿很不喜欢,就百般刁难。一日丈母娘问二女婿:天鹅为何叫的响?二女婿说:天生其然。大女婿说:脖子长。二女婿说:青蛙没脖子也叫得响。丈母娘再问二女婿:歪脖柳为何歪着脖子?二女婿说:天生其然。大女婿说:车撞伤。丈母娘支持大女婿,还记得是某年月日被撞伤。二女婿说:岳母你的脖子呢?” 昭王缓缓说道:“我娘就喜欢夜里赏花,最好没有月光。” 唯有在暮色中,解除所有枷锁,洗尽铅华,逃离人的视线,独自美丽。 比如牡丹,不一定就是周依丹那样。比如莲花,未必都是白的。它本身只是一朵花,长得美不是它的错,一定要它肩负起艳压群芳或君子之类的使命,对一朵娇花来说根本是不可承受之重。 周芣苡一直觉得,什么梅兰竹菊之类,都是自然之物,天生其然,并没有文人赋予的情操。在人类社会,一定要赋予它们什么使命,未尝不可。但万不可因此反过来限制了人的思想,这就过于狭隘,而失了天性自然。 昭王拉着依依来到花圃,一片牡丹正开,暮色中少了几分艳丽与浮华,沉淀了一段时间,更加澹雅与端庄,令人肃然起敬。 一会儿来到别院,夜风中一阵花香,是丁香花。 两人沿着海边走,绿草,野花,野菜,野鸭,远处别院升起炊烟,偶有鸡鸣犬吠。 周芣苡推开他,跳下巨石。昭王随后跳下,拉着依依的手。 昭王凤眸幽幽的看着依依,突然灿烂一笑,天上瞬间跳出一颗星星,来香一个。 周芣苡睁开眼睛,大眼睛看着他样儿,很关心:“你行不行?行自己跳,不行我帮你。” 嗷呜!昭王狠狠咬一口:“哎哟,我肚子不舒服,头晕,浑身乏力。” 周芣苡应道:“你是不是没漱口,臭臭的。” 昭王看着她脸红扑扑,就是忍着:“依依是在关心我?” 周芣苡忙扭头,这人今儿真发神经了,那个:“你没事吧,吐那么厉害。” 昭王唰的低头。周芣苡忙闭上眼睛,好讨厌,一脚踹他。昭王抱着她一动不动。 周芣苡抬头望天:“夜里你准备去哪赏花?庆王府,陈留公府?” 昭王转一圈赶紧拉住依依,刚好站的比她高,背对着夕阳,眼看着依依,将她脸上阳光都挡住,一座山似得压到她头上:“那依依想玩什么?去赏花好不好?” 周芣苡缩着脖子一脚要将他踹下海,越来越讨厌了。 昭王在她脖子亲一口,好香咬一下。 周芣苡问:“玩什么?” 昭王抱着依依亲一口,声似天籁诱惑:“我们去海上划船玩好不好?” 周芣苡眨眨眼睛,转身看着海面,风吹过层层波,就像天上的云,千年不寂寞。 一群骏马停战追过来,看着女主人害羞,打是情骂是爱,没事玩玩嘛,何必这么较真。 周芣苡看他发神经,跟那几匹马一样,打半天打的什么? 昭王紧紧抓着她的手,就怕一同飞上天都抓不住她,所以要趁早抓紧。 周芣苡一身白,白色的披风上白云千载卷与舒,夕阳下天上各种绚丽的色彩,唯独没有白,就在她身上。她就是上天遗落的一朵云,风吹过,变幻万千,近在指尖,远在天边。 前面两个人飞到海边巨石上停下。昭王穿上大紫的龙袍,披着大红的披风,大气磅礴高贵华丽的要上天,是从晚霞下来的,海风吹动披风,随时又要飞上天。 晨凫跟它干架,又几匹马过来凑热闹、打群架,不同颜色的名马,就像天上的晚霞,变换着不同的恢宏画卷,时光万年依旧神秘莫测。 飒露紫一头撞它,韩王府怎么了,人家已经和韩王府划清界限,还不许从良了? 晨凫一脚踹它,韩王府出来的一边去,表影响哥撩妹。 一匹飒露紫欢快的跑过来,你们玩把人家叫上呗,它自从逃走后,自由是自由,可没马玩。 两匹骏马在后边闲逛,不时深情对视一眼,那什么,美马你有对象没? 昆仑海西边,两个人影在草地上拉得很长,一会儿在草地漫步,一会儿拉到石头上,一会儿拉到树顶,一会儿又重叠到一起。 夕阳似火,绿草如茵。 第349章,赵轻歌上门提亲 第350章,扭曲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0章,扭曲 感谢亲艳艳潇湘看客、lym19830107的票票,留言送xx币哦~ ------题外话------ 周芣苡看他神经错乱、扭曲:“快点走,回去陪你娘赏花、吃宵夜,完了早点睡个美容觉。” 昭王一把将依依抱走:“你睡着我再走,要不要去花园赏荷,要不要吃宵夜?” 周芣苡摸摸他的头:“回去吧,你娘该担心了。” 昭王蹲依依身边不走,书滴都在这里,为什么要他走?早知道他也翘家,再让依依捡回来。 周广也冷酷的看着昭王,把依依带出去玩一宿,还不赶紧滚回去?皮越来越厚了。 书滴抬头看她一眼,再看昭王一眼,阴森森想做什么?来做一个看看。 周芣苡才没有,转头痴情的看着书滴,标准的赏心悦目,男神一百分不用说。 乔毓甫乐,依依快睡着了。 周芣苡坐在三舅舅身旁,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他,真是越看越帅,越看越爱。 静姝园起居室灯亮着,周广正和书滴下棋,乔毓甫观棋。 昭王赶紧抱着依依闪,穿过朱雀大街回到将军府。 庆王和陈留公真好上了,玩的还挺嗨。 昭王感觉那什么、必须控制住,抬头望天,今儿月亮好不圆啊,又一片阴云,天昏地暗。 周芣苡神奇的看着昭王,年轻人不行啊。两个老王八说着话都往一块凑了。 陈留公愈发猥琐:“让别人去试探吧,顺便再试试圣上的意思。” 庆王点头:“我打算试探一下赵世泰,他都二十一岁圣上还不给他赐婚,好像一个女人都没有,年轻人不行啊。” 陈留公应道:“那是我听陈氏提起,事实证明他还不错,就让他们年轻人去搞好了。” 庆王感觉很好:“之前是你提议赵永锡那小畜生的。” 屋顶周芣苡差点那什么,这两个老王八,都已经破了,这样说一点也不害臊? 庆王笑道:“当然是没破的时候。” 陈留公长得就是猥琐,贼眉鼠眼的:“你觉得姑娘什么时候最值钱?” 庆王听听没动静,放下心来,病美人一下变成瘟神脸:“圣上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赵旰父子不行,赵世恭和赵世安也不行,你觉得赵世泰和赵世隆哪个合适?” 周芣苡和昭王面面相觑,不明觉厉,两个老王八真要上演限制级,她不介意围观。 陈留公一脸猥琐,挥手一个东东扔上屋顶,当的一声弹回去。 昭王使劲将凤眸瞪大,一脸无辜,怎么会说我哩?不过两个老王八最好别上演限制级啊。 周芣苡四处瞅瞅,没别人,难道是说狐狸精? 庆王和陈留公来到客厅,相视一笑,基情四射,突然抬头喝道:“什么人?” 周芣苡坐在屋顶,揭开一块瓦,看下面好奢华,庆王不知道从哪搜刮来这些家当。 正院挺热闹,庆王和陈留公乒乒乓乓打上一架,病就好了。 昭王抱着依依走人,这儿没什么好看的了。在庆王府绕了一小圈,来到正院。 周芣苡狠狠瞪昭王一眼,再看阳平公嫡孙,猜测他和庆王府的关系,应该有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像这夜里见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昭王扑上去亲一口,就是这样子。不过阳平公啊,早死了;阳平公的儿子也死了,现在就剩这一根独苗,将来袭爵?哇,天上好大一个饼,是月亮出来了。 假山上周芣苡看着昭王,突然脑洞大开,想象他兔唇会是什么样子。 陆氏鉴定完毕,也吓一大跳。 周依莲忙看他,一身黑不溜秋的蟒袍,天呐,还是兔唇!两颗门牙都露出来了,鬼啊! 蒋青瑶挥挥手,过了有一阵,一个小伙跟着丫鬟过来。 陆氏很纠结,那么多好对象,大将军都不同意。这若是能成,对依莲应该还不错。 陆氏说道:“那人在哪,还是先见一面再说吧,最终还是要大将军同意。” 周依莲冷哼一声:“周芣苡可是一品郡主。” 蒋青瑶温柔柔柔柔柔似水:“我知道一个不错的,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他是阳平公嫡孙,将来袭爵,周小姐就是诰命夫人。赵轻歌你们都知道,他想封侯圣上都不许。” 陆氏被亲哥坑一回,这会儿也聪明着:“大将军会给她安排的。” 周依莲四处转着看了看,这里实在比不上将军府,不过她庶出:“我没什么打算。” 蒋青瑶败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俩。她蒋家也不错,但她在姥爷家,这是她姥爷家!她忍了,温柔的笑:“亲女儿还是要于归的。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或许我可以帮你,就算我做不到,也可以求我姥爷帮你。” 周依莲进入脑残无敌状态,骄傲自信:“我是我爹的亲女儿!”我爹还是太子太师呢!再看蒋青瑶更鄙视,她又不姓赵,拽什么? 蒋青瑶赢了,还搞不定两个小贱人和蠢货? 周依莲母女好像被丢到冰山上,一下适应不过来,过了这么久依旧不适应。 蒋青瑶段数比周依莲母女加起来还高二倍,稳定下来,放大招:“周小姐将来总是要成亲,离开将军府。周芣苡也是要成亲离开将军府的。” 屋里蒋青瑶憋屈,偏拿她们没办法。她和昭王现在都知道了没关系,总是有机会的,她还要保留一点资本,周依莲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完完整整的还给周广,才显得贤良大度。 昭王看依依最聪明,让女流氓将两个极品弄回来,这种憋屈到想吐血,让人同情。 假山上周芣苡也哭笑不得。周依莲母女也是,使劲作,往死里作。 蒋青瑶想哭。难怪周芣苡要将她们丢牢里去,老娘也好想!可惜不能啊。 周依莲点头,很怀念以前的幸福生活;再看蒋青瑶,充满优越感,又鄙视,乃威风,比周芣苡可差多了,差好多好多。 陆氏教训:“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是她一个人。” 周依莲应道:“不算吧。反正草包她外婆隔两个月就要送好多东西,她一个人又用不了。” 蒋青瑶蛋疼:“大将军府比王府还阔绰。” 陆氏拿出将军府的气势:“蒋小姐年轻、心善不知道,下人最喜欢欺上瞒下,糊弄主子。我们虽然暂时不在将军府,但这种东西将军府大丫鬟都不要的,王府难道?” 周依莲我爹周广我怕谁,摆个姿势很坦诚的说道:“这是给丫鬟的吧,拿错了?” 蒋青瑶双瞳剪水,看着周依莲,有种剪死她的冲动。 周依莲和陆氏看花眼,很快又适应下来,扒着布料看一遍,再看蒋青瑶。 她挥挥手,很快丫鬟媳妇儿抱来好多布料,绫罗绸缎各种贡纱等,灯光下很美。 蒋青瑶心情扭曲好一阵,灯光下温柔似水的一笑,瞬间溺毙一大片:“碧月郡主身份尊贵,可不能随便讲。怠慢两位,是我的不是。” 周依莲看着蒋青瑶更怒,好像又没什么烟火气息:“当初你将我们请来,我们都觉得你是世上最贤淑的小姐呢,就算碧月郡主那老女人也不如你。” 周依莲和陆氏吓一跳,不过她们是大将军府的,能怕谁? 不多会儿,蒋青瑶一身黑色战袍,步履如飞杀手似得飞过来,温柔似水都扔水池了。 蒋青瑶在温泉山庄伺候庆王,回到京师也基本住在庆王府,这就是她的家。 大丫鬟弄半天没办法,去请蒋青瑶。 陆氏更怒。她银子金子多得是,家当少说也有十万两。但现在是在王府,自然要吃王府的。王府就这条件也不嫌丢人。 庆王府的丫鬟媳妇儿神色怪异,有钱赶紧拿啊。 陆氏解释一下:“不是我们母女难伺候,我是年纪大了,但我女儿是将军府五小姐,肯定要回去的。她病了这么久,需要好好调养。王府若是忙不过来,我们自己拿钱好了。” 周依莲大怒:“逸公子那个打短命的!我们又哪里招惹她了!” 庆王府的丫鬟媳妇儿面面相觑,一个大丫鬟说道:“怠慢两位贵客,实在是府里比较忙。今儿庆王在旭王府,又被逸公子气病了。” 陆氏也不满:“我们就在这住几天,若是给王府添麻烦,我们回去好了。” 周依莲随意看了一眼,顿时怒,高山流水般声音带着尖酸刻薄:“你们王府爱好真奇怪,每天就吃这些东西,看来庆王才是第一贤王,比我家还生活简朴,真是佩服。衣服也是,来来去去就这两套,我家丫鬟媳妇儿至少都有四套。” 丫鬟媳妇儿送来晚饭,在正厅摆好,很恭敬的样子。 陆氏穿着绿色花裙子,也美得很,乍一看以为哪家少夫人。 周依莲穿着大红纱裙,美的就像水池一朵莲花。看样子蒋青瑶舍得下本,这么快将她治好,没完全恢复,但十二三岁豆蔻少女的样子,更显圣洁美丽,人见人爱。 周芣苡站在假山上,看正厅里灯光明亮。里边陈设精美,品位不俗。 院子很精致,北边三大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南边大概三分之一就像花园,一片蔷薇开得正好,夜风中花香诱人。东西厢房中间还有一个水池,旁边一座假山,假山上爬着古藤,将正厅门挡了一半。 周芣苡和昭王飞进庆王府,看护卫之类不多,但个顶个高手。不过没太大影响,周芣苡很快来到一栋院子,周依莲和陆氏就呆在这儿。 庆王以前身体不好,一直在沁阳温泉山庄养病;世子赵瑨仁在王府,算是低调的。王府也比较安静,暮色中看着更压抑,四处点着灯,四处人忙碌,都没什么人说话。 庆王府不在王府大街,而在景德大街。 周芣苡看他会算,不愧是狐狸精,不说了,准备一下直奔庆王府。 昭王使劲儿摆姿势,依依就没看见他很帅吗?岳父大人都看见了:“有人进宫找皇祖父,不关我的事。不知道庆王会不会倒向韩王,正好去看看。” 周芣苡看他很闲?赵家那些人争过瘾了?一亿两白银,怨不得人争,反正是意外之财。 傍晚太阳没下山,昭王穿着一身白色纱袍过来。 周芣苡想了想,准备去庆王府赏月,这会儿云又散了,今晚月色应该不错。 周邦固忽悠妹妹:“你去看就知道了,呃就和周依丹差不多吧。”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周邦固乐:“已经去看过了,妹妹要不要去看?” 周广看到依依心情就好,和周邦固讲道:“你娘在庆王府,想看就去看看吧。” 周邦固冲妹妹眨眼,妹妹比他还美,将来一定倾国倾城,可惜那些人都有眼无珠。 周芣苡坐在爹身旁,看周邦固真是越长越美,将陆家和爹的优点综合了。 前厅,爹正和周邦固讲话。 逸公子和他们随便聊了一阵,便通过地道回到静姝园。 赵宏绰了然。国子监一些变化他知道,有些事知道大概就够了,关键是将自己的事做好。 逸公子应道:“无所谓,我们还有国子监、工部、军器监等多得是人配合。” 赵宏绰了然:“从陈氏铁匠坊有所发现吧,陈留公还不准备配合。” 逸公子乐,日行三善:“苏国赔款,一亿两是保证金,防备着苏国再次入侵。五千万两用来研究制造一批攻城弩啊盔甲之类,提升大虞的攻防能力。武力是和平的保障。” 赵宏绰是燕王庶子,三十出头,高大威猛,一身黑底麒麟纱袍,正义凛然;看着逸公子也是那什么、被吓到了,小心说道:“苏神棍月底就要进京了。” 赵宏绰、襄王府、辽王府几个庶子一块留下来,肯定不是看热闹,是来找旭王有事。 庆王府将庆王也弄走,其他人基本都走了。 韩王府将韩王也弄走。好多人看着韩王目光闪烁,估计又有人要放鞭炮庆贺了。 赵轻云来将齐王府老少都弄回去,赵益沱将他爹也弄走。 赵瑨仁等抓狂,太欺负人了。 逸公子忍不住要日行三善:“除了太医京师还有那些神医、名医,你们不赶紧回去救人,还在这磨叽,莫非都想老棺材早点死早点让位?那也不能做这么明显,另想办法吧。” 内侍声音细了几分:“世子将话讲清楚,求圣上体恤您得进宫去,请恕咱爱莫能助。” 赵瑨仁跪:“方婉妗小产哪用那些太医都去,我父王这些年抱病依旧兢兢业业,求圣上体恤。” 赵瑨仁赶紧扑向内侍。内侍利索的闪开,警惕的看着庆王世子。 其他人面面相觑,方婉妗小产的这么巧,旭王没事庆王、韩王等人有事啊。 旭王点头,回吧。 内侍给旭王行礼:“那奴才先回宫了。” 旭王应道:“谢皇兄关心,孤王父子都没事。” 内侍长得很干净,行事利索,上前给旭王行礼,声音醇厚:“圣上听闻赵轻歌仗剑杀人,不知情况如何。方婉妗小产血崩,太医暂时都去了。” 赵瑨仁忙问道:“太医呢?我父王旧疾复发,褚国公和老齐王估计都挺不了多久。” 庆王府人还跪着,但好半天太医都没来,来一个内侍。 韩王被拎回来,身上看着挺整齐,还有一口气儿,随意丢在赵轻歌旁边。 其他人看着,这什么事儿啊,一阵狂风刮进来,都有点恐怖。 赵轻歌本就被揍得挺惨,现在更惨不忍睹。赵平海踩完又要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赵平海心碎一地,挣扎着扑过去,将赵轻歌打翻在地,狠劲儿踩他一顿。 赵轻歌更怒:“你才是畜生!逸逸!别不理我!以后我一定听你话、保护你,不让你生气,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其实你六岁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你,只是那时候不懂。” 赵平海恼怒:“你喊那小畜生做什么?” 赵轻歌缓过劲儿,又像说梦话:“逸逸!逸逸!你在哪里?” 褚国公也准备溜,小恶魔啊,还有什么缺德事儿干不出来,呜呜苏神棍快来收了她吧。 穆亲殿其他人都吓得腿软,赵平海挣扎着要开溜。 英布看看赵轻歌,练习去。一会儿惨叫更凄厉,好像鬼被人强暴了,赶紧求饶。 逸公子管他什么,将他一顿狂扁,一会儿惨叫连天,眼泪鼻涕乱流,就是没流血。逸公子看他还能忍,丢给英布,去爆了他菊花,反正他不值钱,就当练习。 逸公子一拳轰过去,韩王站那不动,反正躲不开,干脆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韩王恼怒:“逸公子笑什么?难道要看着他们都出事,就留下你一个人,那还是大虞吗?” 逸公子狂笑,外边刮起狂风,一阵乌云遮天蔽日,天好像要打雷。 大家对旭王父子都暗恨,一个残废,一个杂种,不如一块玩死他们算了。 韩王被她星眸晃得眼花,差点没把持住跪下,咬牙转向旭王:“他们都是皇室宗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旭王岂能这般看着、无动于衷。” 逸公子乐,哎呀,庆王府的人这作态,这还跪一大片,来都跪下。韩王跪不?反正膝盖都不值钱,跪不跪无所谓。 赵瑨仁噗通一声跪逸公子跟前,柔弱的样子好可怜。 韩王笑面虎助阵:“太医还得一会儿才能到,这人命关天,逸公子就别玩了。” 慧涛郡马说道:“逸公子快将参王拿来,难道你真要害死他们?” 庆王又吐血,喷到他儿子身上。他儿子赵瑨仁是个美男子,一身黑织金麒麟纱袍,富贵中又有几分柔弱,估计就是表象;对他爹很细心,但他爹快不行了。 赵益沱又老又丑,脸上抹着粉又被他爹喷的,真想一把掐死他爹,他就能做国公了。 褚国公怕被当成死人活埋了,坚强的又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逸公子;嘴里一哩哇啦不知道说什么,噗一口血喷向他儿子赵益沱。 逸公子看褚国公早活够本了,快点死吧,让他们赶紧弄走,别死在这。 庆王府的人折腾一阵,庆王情况更糟糕。褚国公府的人也折腾,褚国公快死了。 逸公子看他们活着也不错,上天有好生之德。 庆王府的人大急,韩王、慧涛郡马之类更急,又可以借题发挥了,逸公子有种赶紧弄死几个。 逸公子想问一句,要不要帮他解脱、超度他,还是免了。 庆王气的浑身发抖,一阵剧烈咳嗽,病犯了,病美人奄奄一息,但怎么都不肯咽气。 逸公子点头,本公子不说,直接拍死。庆王和韩王不算一派,都不是什么好鸟。 旭王教训儿子:“知道了还说,他又要当好话了,以后少说两句。” 逸公子过来接招:“干爹跟他费什么话,他听不懂人话,还能将什么都当成好话。他爹和他也不是不管,而是管教过度,管教的还挺好。” 旭王低音浑厚的反问:“你爹和你不是也没管?” 庆王病美人,冲旭王责问:“逸公子疏于管教,早晚要酿成大祸,你真这么放任不管?” 其他人更怒,怕死的又不敢吭声了。 逸公子一巴掌将他拍飞,躺地上比赵平海彻底的多,估计怕死也爬不起来。 褚国公花枝招展的赶紧喊:“小畜生,竟然这般欺辱皇室长辈!你只是旭王义子,一个不知道哪儿捡来的野种!圣上不过纵容一些,就无法无天!” “噗。”赵平海一口气出了,一口血喷了,摇摇晃晃像是不行了。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这究竟做什么来了?要说逸公子打了赵平海,赵平海踩他儿子可是生龙活虎中气十足,不像受伤的样子。 赵平海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看抢了他位置的儿子也不顺眼,立刻推倒狠劲儿踩他一顿。 齐王赶紧过来扶着他爹,虽然越来越讨厌,毕竟是亲爹。 逸公子一声冷笑,天上地下都在嘲讽,原来老棺材是怕死的,齐王不愧是他儿子。 赵平海赶紧爬起来,捂着肚子也忍着,盯着逸公子恨之入骨又怕的要死。 逸公子一脚踹他:“老不死的,害死文德太子,不去棺材躺着,还敢来倚老卖老,信不信本公子找一百个男人爆你菊花?如果嫌恶心没人肯干,那就去找一百条狗,跟你正好同类。” 赵平海干脆躺地上装死,一身大红龙袍,风一吹好像要化成灰。 逸公子身形一晃,过去抓住赵平海,一拳轰他肚子。 赵平海上午给宝贝孙子请封无果,正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彻底爆发,进了穆亲殿抓住东西就开始砸,他是连赵昊也想砸死。 赵轻歌收拾干净也被抬来,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出,脸和眼睛也包着看不出,估计挺惨。 赵平海穿着大红的龙袍,好像浑身都在燃烧,一把火能将穆亲殿都烧了。后边跟着庆王、韩王、褚国公等,都有些怒气冲冲,兴师问罪来了。 逸公子更衣后,推着干爹轮椅来到穆亲殿。旭王府大,到这儿外边也到了。 昭王和旭王都不生气了,忙一上午也饿了,一会儿把一桌吃完。 逸公子给干爹夹菜,乖赶紧吃,吃完才有力气干他娘的!乖昭王、明礼郡主也赶紧吃。 旭王怒:“去南河花园做什么,花园里荷花也开了。” 昭王赶紧哄依依:“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会儿吃完回去吧,要不去南河花园赏荷?” 最他娘恶心的,是赵轻歌一边去骗周芣苡,一边来这示爱,他娘太扭曲了。 明珠让人赶紧来收拾干净,气氛有点压抑,大家心情都不好。 英俊拖着他就走,真想一刀宰了他了事。 赵轻歌嚎叫:“逸逸,我真的喜欢你啊,别对我这样残忍。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 逸公子应道:“无耻之尤!你又为何这么狠心,非要逼良为娼?韩王、恭王喜欢那位置圣上就应该成全他们?强盗逻辑!把他丢大门外,下次再敢杀进来,只管剁死!” 顿时豆花肉片香辣四溅,赵轻歌持剑犹凶,眼睛却被辣的睁不开,跪地上惨叫:“逸逸!” 逸公子手里一块肉扔过去,昭王端起一盘香辣豆花肉片砸赵轻歌头上。 英布跑来补上一脚,将他两腿都踩断。赵轻歌咬牙忍着,拔剑诡异的刺向昭王。 英俊冷飕飕的一记鞭腿猛抽过去,赵轻歌咔嚓一声跪倒。 昭王怕他,上前又是一拳将他踹飞。赵轻歌知道他要出腿,轻松飞到一边。 昭王一把抓住他,一拳将他踹飞。赵轻歌大怒,转身飞回来,对上昭王满是杀气。 赵轻歌急忙扑向逸公子:“逸逸,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逸公子没法跟他交流,彻底放弃了:“你去死吧。” 赵轻歌忙应道:“逸逸也喜欢我的对吗?我知道有些误会,逸逸想怎么打我都行;或者觉得我哪里还不好,说出来我都改掉。以后逸逸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别不见我了。” 逸公子问:“知道为何不杀你吗?” 赵轻歌忙解释:“我只是想见逸逸,我是真心喜欢逸逸,求旭王叔成全。” 旭王凤眸狂风暴雨归于平静,低音犹如地狱传出:“很有出息,十个赵柏舟都不如你。” 赵轻歌愣住,一脸受伤,看看昭王和旭王,赶紧和旭王行礼。 逸公子应道:“茅坑里的蛆,只要正常人都不想见,你哪个坑的怎么爬出来了?” 赵轻歌一身麦穗纱袍,英俊秀逸,满身杀气赶紧收敛,把剑也收了,奔进来深情呼唤:“逸逸,我好想你!我就是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见我?”委屈的想哭。 逸公子扛住,冷然说道:“先出去杀掉两个。” 到了餐厅门口众人都停下,赵轻歌看见逸逸眼睛放光,桃花眼开满桃花,色心比逸王还重。 转眼赵轻歌持剑杀进来,英俊、徐培等在后边追杀,杀的挺起劲儿。 逸公子看都是破事儿,不管,端起一盘肉,外边杀气腾腾,光天化日要做什么这是? 昭王赶紧打住,一不留神忘了,实在是吵了一早上满脑子都是这些破事儿。 逸公子瞪他一眼,吃饭呢。 昭王凤眸闪烁着彩虹般光彩:“有哦,庆王说当年大战,都出了很多力,应该补偿。于是大家开始请功劳,老王八们都有功劳;护国公战败,和功劳肯定无关;大将军早都封赏过了。大家转而商议,除了分钱,还要给一批人封爵,像赵轻歌可以封侯,蒋青瑶封为郡主。” 逸公子转移注意力,星眸看着他:怎么分,还能有新鲜的? 昭王忙安慰依依:“别想他,回头我去收拾他。今儿鄂留松的奏折送到,早朝好热闹,一帮人吵着要怎么分钱。” 逸公子点头,是得想法子治治这、竟然没词儿形容,断袖你情我愿现在都没什么,这种强逼的流氓恶霸,能霸到她头上来,她为什么要容忍那、还是没词儿。 明礼郡主脸红,这很平常一件事啊,其实她就想这么干,赵轻歌太恶心了。 逸公子、昭王都看着美女郡主,学坏了啊。 明礼郡主穿着大红纱裙,明媚娇艳、柔美又带点脱俗,给逸公子出主意:“你以前不是能将二公子恶心的怀孕吗?现在怎么被赵轻歌恶心的没辙?有本事就将他恶心回去,他那么喜欢男人,就找十个壮汉服侍他。” 逸公子挥挥手,去吧,揍得他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都行,那货比蒋青瑶还恶心。人果然是要对比,一个比一个贱,扭曲的人生。 英俊说道:“我们要揍他一顿,让他在床上躺三个月。” 逸公子怒:“等本公子吃完再说。” 英俊冷飕飕的进来,杀气能将赵轻歌祖宗十八代、可惜那是不行的。 旭王和昭王都很怒。赵轻歌每天基本守着旭王府,各种花式示爱,他娘的真让人想一把火烧了齐王府!相比起来,卫淇那情种都算正常的。 逸公子怒:“严重警告你,以后不许碰本公子!本公子是纯爷们,干爹说是不是?” 昭王赶紧给依依洗手洗脸,洗香香香一个。 明珠立刻抓住她,手上还有墨汁,就想抓肉吃,欠收拾。 逸公子得意,一般人求她收税还不收呢;哼着小曲儿离开书房,来到餐厅,哇好饿。 泰王辛辛苦苦,最终成了打酱油。逸公子随便动个手就要收一半的税。 英布奸笑:“估计大家喊泰王贤王,得先喊一声大公子千岁,再喊一声万岁。” 逸公子应道:“那儿怎么不能长住?每年一两个月去体察民情,并为百姓做三件实事,至少十年,才当得起贤王之名。某些人可没资格毁了一个贤字,咱得将它掰回来。” 英布摸着胡子奸笑:“不会打发泰王在那长住吧?” 逸公子摸摸参王,乖一边玩去,转身回到书房,用半个钟头重新画了一幅茅庐,吩咐英布:“让懋平坊选个不错的位置,为泰王修一间草屋,再把这挂上。” 昭王推着旭王轮椅回来,就看依依被人、被参吃豆腐,画面太美都不敢看。 逸公子看它好在没嘤,否则将它卖了,谁家收参王啦,白菜价二亿两白银啦,数量有限!参王愈发使劲挠她脸,蹭蹭蹭,才不能卖了。 逸公子星眸放光。参王好兴奋,捂着她脸蹭啊蹭,就差开口嘤嘤几声。 现在消息传开,不知道庆王那脸皮厚的会不会有想法,有了! 其实,没几个人喜欢住在猪圈一样的地方。泰王、董在德和云推月用这段时间将懋平坊小小的翻了个天,有力气的百姓帮忙干活拿到钱,多数人都得到好处,自然会高兴。 逸公子没想到,那些老百姓挺有意思。 明玉应道:“让你出主意,怎么感谢泰王啊。‘贤王’的牌匾不好,那送什么?” 逸公子乐:“求助什么?” 明玉愈发笑得萌:“‘贤王’。呵呵呵,现在谁听到‘贤’字都像是在骂人。不过懋平坊老百姓很认真,泰王和董公子帮他们大忙,他们准备向你求助。” 逸公子搂着萌妹子,这就是天生一对:“送什么牌匾?” 明玉萌笑:“逸哥哥,刚才听说,懋平坊老百姓要给泰王送牌匾,泰王差点跪地求饶。” 逸公子看它还能数数?上面紫气好像更浓了,紫金色王者之风更足,很能装。 明玉抱着参王过来。她穿着蓝色纱裙,就像雨后的天空;乌黑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公主,纯净美丽,温婉大方。参王还长在冰雪寒泥中,金灿灿的像个人,看见逸公子就扑过来,主人求熊抱、求虎摸、求香吻一枚两枚三枚四枚好多枚。 逸公子将苏神棍、黎山帮等事情处理完,站门口等着干爹回来。 旭王府、逸园,书房。 三日后,中午,一场雷雨后,彩虹横空。 第350章,扭曲 第351章,苏国师与二公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1章,苏国师与二公主 五月初二,是个好日子。夏天的太阳热情似火,夏天的风亲到脸上也很热。 早上八点,太阳出来没一阵,还是比较凉快。 镇国大将军府,大家都趁这会儿再睡一觉。昨晚曹氏顺利生下双胞胎,大家都陪了半宿。 大约到九点,将军府慢慢醒来。今儿有人要来贺喜,还得准备忙碌。 周芣苡收拾停当,来到勇毅堂,大眼睛眨呀眨,明显没睡够。 周广拉着依依问:“要不再睡会儿?” 周芣苡抬头呆萌的看着爹,靠在爹身上软绵绵的应道:“人家下午再睡,苏神棍今儿进京,应该不会有事。有事爹将他打出去。” 周广点头,必须打出去。苏武阳前两天提前进京,没事就来磨叽,没打他都皮厚。 周依蓉进来,身上一条秋香色素罗裙,显得更端庄秀雅;一头黑发绾起,左耳朵露出来,戴着一个纯银镂空缠枝莲花罩,又有点像猫耳朵,透着神秘的诱惑。 周依蓉正看着周芣苡和爹黏。周芣苡也看着她,过去拉着她转身,从周铃兰头上取下一朵玉兰花给她弄耳朵后边头发上。这样猫耳朵不会太扎眼,不习惯这种风格可以看兰花。 这朵浅绿色兰花是锦川出品,简单依旧带着幽香,玉质也挺好,挺配。 周依蓉还有点羞涩,完了看看周铃兰、看看爹。 周铃兰老实点赞:“比刚才更好看,你以后就在耳朵下边一点,戴一朵简单点的。” 周广说道:“人靠衣装,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也不同的。” 周依蓉和周铃兰恭敬应下,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谈老夫人、谈雪贞、洪乐香领着周杰昆过来,睡了一觉都神清气爽,一个比一个美。 周杰昆小朋友行了礼,挨在郡主姑姑身边。现在有了两个弟弟争宠,大家可不能将他忘了。 周芣苡抱着他亲一口,加上两个弟弟才三个,有这么多人哪会忘了他。 钱曼穿着绿色碎花裙子,好像一阵夏天的风吹进来,热情欢快的笑道:“外边来一个妇人,说正月李麟撞那个孕妇,就是她媳妇儿,三天前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一定是借郡主的福气。今儿来给郡主磕头谢恩,并送上一大筐红蛋。” 周芣苡看这丫头高兴啥,也想生个大胖小子? 钱曼直跺脚:“我一看那妇人就不是个好东西。后边跟来老百姓都喊,她媳妇儿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快被她骂死了;如果这胎还生女儿,绝对要被休;连丫头都买好了。” 周芣苡恍然大悟,丫头究竟高兴什么?人家买的小老婆又不是她。 钱曼崩溃,主子求别装了,外边好多人等着郡主惩恶扬善呢,那是她自己找上门的。 周依蓉想起来:“当初那孕妇怯怯的,遇上这种婆婆好可怜。” 周铃兰说道:“这么刁钻的妇人,不会想赖上咱家吧?还是有人指使的?” 周芣苡看她聪明的:“赏她二十两银子,再将她撵走。” 钱曼好高兴,一阵风似的要刮走,小丫头放下冰桶赶紧跟上,几个大丫头也跟上去。 周依蓉也蠢蠢欲动,不过外边一个市井妇人不值得她出马,一会儿肯定有大鱼。 周铃兰没明白:“六妹妹赏她银子,这是又要狠狠教训她一顿吧?” 周芣苡应道:“不赏她指定四处乱叫,不教训她指定成天往这儿跑,这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都涨姿势了,郡主有钱就是壕。 一会儿大丫头小丫头回来,高兴的跟捡了二十两银子似得,这就是有钱人壕气。 钱曼慢一步回来,立刻从壕气变成杀气,看看周依蓉,有点诡异:“颜氏回来看孙子,脸上没戴面纱,身上穿着布裙。颜思行陪她来的,还有卫淇和昌颖公主。” 周芣苡挥手,这不用说,必须让人进来。 来的人不多,这组合也挺诡异。颜思行陪颜思琴没问题,卫淇和颜思行算是亲戚,昌颖公主这么转折的也是亲戚?诶妈呀,京师这种诡异的关系,一般人能绕晕。好在有时候不只是关系说了算,还要讲道理。 昌颖公主走最前头,一身凤袍,头戴凤冠,高贵的好像皇后驾到。 卫淇紧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锦盒,有点内侍的既视感。 颜思琴再次走进周家,有点恍惚,一脚踏进勇毅堂,一眼看见周杰昆,立刻扑着哭过来。 周芣苡看她绕过卫淇、冲过昌颖公主、节奏都被破坏了,和她脸一样扭曲。 周杰昆小朋友坐在郡主姑姑怀里,勇敢的看着传说中的祖母,小脸冷酷的像他爷爷。 颜思琴冲到五步开外,被诗风、诗华拦住,噗通一声跪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我的孙儿!祖母总算见到你了!呜呜呜我的乖孙儿,快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各种哭,哭了大半天,其他人都没动静,也没人招呼颜思行、卫淇或昌颖公主。 昌颖公主怒了,赶紧示意内侍。 卫淇青年才俊、上前喊话:“良妃娘娘有赏。” 周杰昆小将军喝道:“哪凉快哪呆着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龌龊心思!” 卫淇被震住。颜思琴也被震住,抬头看着周芣苡,恨意欻欻往外就像火山爆发,忍都忍不住。 周芣苡不屑:“来贺喜就一边安静坐着吃茶,来找事儿就圆润的滚出去,或者本郡主赏你们十两银子再扔出去。” “啊!”颜思琴疯狂,看看孙子又看向周广,依旧那么帅。 颜思行赶紧拦住他妹。周家不让进门是周家失礼,进了门再被赶出去就不同了。 颜思琴使劲忍着,周邦立成亲她没来,今儿是名正言顺的喊道:“我要见两个小孙儿。” 周杰昆怒喝:“你作死!我娘姓曹!” 周依蓉接上:“我和大哥已经割肉还母,你再逼,老娘和颜家拼命!” 昌颖公主站着正怒火,威风教训:“什么割肉还母,你娘十月怀胎辛苦将你养大,你就这么和你娘讲话?大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也难怪,听说郭老夫人现在还病着。” 周芣苡下令:“将她送进宫交给圣上,你也滚吧。” 几个媳妇儿立刻抓住昌颖公主弄走,护卫将卫淇也拖走,跟打仗似得,干净利落。 剩下颜思行和颜思琴,终于闭上嘴,也不走,就在一旁坐着。 卫淇锦盒掉地上,小丫头捡起来看,是良妃谕令,要给双胞胎赐名,算不上多大事儿。 颜思行比颜怀卿还老,不过现在颜怀卿肯定更老。颜思行作为舅公,颜家世代书香,取名这事儿他有资格:“今年属鸡,两个孩子夜里出生,时辰正好……” 周芣苡实在不想听他废话:“大的初一出生,小名就叫初一;小的是初二出生,小名就叫初二。” 谈老夫人和姥姥邱氏都不吭声。双胞胎生的是好,一个初一、一个初二。 陆续又有人来贺喜,有些府上则是让人送来贺礼。 一直忙到中午,钱曼进来传话,苏国苏武阳又来了,似乎还有急事。 周芣苡了然。苏神棍说算好日子,最后动身晚了,便将一万块原石还有一些东西类似于辎重留在后边慢慢走;自己类似于轻车简从,带着二公主苏璃诗一路往京师狂奔。不料在郦州附近,还是被黎山帮打劫了。他奔的快,人即将进京,消息才传到。 一会儿苏武阳进来,穿着苏国的夏装,一脸更严肃,好像从苏国一直急到这儿。 行礼坐下,苏武阳急忙说道:“公主,国师大驾竟然被抢劫……” 周芣苡尊贵安抚:“不是说人没事吗?” 苏武阳汗滴滴,好像没说错:“国师和二公主没事,但送给周二公子的礼物等被都抢劫了。” 周芣苡善良安慰:“苏神、国师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苏武阳继续磨叽:“皇帝陛下送了很多东西给公主,今儿国师要到了,公主自己又没准备,到时如何拜见国师?” 周芣苡愉快安排:“让他来拜见本郡主是一样的,反正是见面聊天嘛。” 身份地位的事儿先不说,国师比她大了几十岁,他态度好一点去拜见也没所谓。 其他人都看着,咱苏静公主多霸气。现在民间都有呼声,让公主将苏国镇压了;因此对公主没反感,对苏国也更能接受,处处是意外。 周芣苡觉得,这就像外国进口变成在本国投资生产,再在本国找个代言人,接受度都会大大提升。苏神棍玩的高端啊。不过这事儿反过来效果是一样的。 苏武阳又磨叽半天,今儿刚添两个孙子,周广没揍他。 中午设宴,大家正准备入席,庆王、轩王、陈留公以及蒋青瑶、阳之烈等同时登门。 办喜事来者不拒,就算乞丐也不会赶走。众人入席,酒菜上来。 右边女眷不少,狄乐乐、沈翠筱都来找周芣苡玩,顺便看能不能和书滴偶遇。 书滴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周芣苡有时都见不到,沈翠筱也不强求。 蒋青瑶就固执,双瞳剪水,盯着周依蓉的左耳好奇的看了半天,温柔似水的说道:“真是别具一格,越看越好看。” 美人们都看到周依蓉耳朵了,确实挺好看,但一般人怕揭她伤疤,都没说。 周依蓉挺骄傲更犀利:“那你可以跟我学啊,反正你耳朵经常听不到别人讲什么话。” 狄乐乐大笑,一身红裙魔性张扬:“蒋小姐耳朵要留着做摆设的,不过陈小姐的耳朵正好废了,干脆削了,收拾起来保证比你更美。” 周依蓉应道:“每个人都有美的权利,她变美了应该感谢蒋小姐。” 蒋青瑶脸皮在二次元,面不改色继续夸:“每个人都有美的权利,这话讲得好,不如我们就以这个作诗吧,只怕不好作。” 周芣苡在前边坐着,往这边搭话:“怎么不好作,世上无难事,只要脸皮厚。” 蒋青瑶脸皮就是厚厚厚厚厚厚厚,任尔东西南北风。 庆王给外孙女助阵:“周四小姐今日确实俊。俗话说祸福相依,孤王虽然抱病多年……” 周芣苡抢话:“其实你身上没病。” 众人一齐看着庆王病美人,身上没病,难道脑子有病?众人恍然大悟。 阳之烈兔唇、来刷存在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灾人祸不能强求。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可以美,可以强,可以自强不息,可以奋发图强,可以强食自爱。” 周芣苡点头,兔唇讲的好:“你快点强食自爱,你也是。我家没什么菜,饭管够。” 其他人都无语。强食自爱是劝人多吃饭、保重身体。郡主这是嫌他们废话多,要自爱吧?一兔唇都跑出来刷存在感,大家支持郡主。 阳之烈自强不息,很客气:“将军府菜很丰盛,比庆王府强。” 周芣苡应道:“庆王府大家都比本郡主聪明。” 阳之烈兔唇接不上了,猛看庆王使劲瞪他,吓得一身汗、赶紧坐下。 大家都看庆王,威武啊,把一兔唇吓成这样;兔唇真没用,嘴里老喊强,强在哪儿呢? 喊人兔唇是歧视,但他自己站出来求关注,大家只是关注而已,现在不关注了。 来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周六进来回话:“苏国国师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兴安门。” 苏武阳赶紧告辞,他是磨不动周芣苡,还是国师自己来吧。迎接国师是件大事。 周芣苡坐着不动。迎接国师是鸿胪寺和礼部的事儿,还有鄂留松、赵子旋跟着呢。王猛等着运原石、辎重之类进京。因为苏国二公主要和大虞和亲,相当于嫁到大虞不走了;所以大概将家都搬来了,乱七八糟的极多。 蒋青瑶闲不住,温柔似水的问:“苏静公主不去迎接苏国国师吗?” 周芣苡应道:“你去吧,快点去。” 周依蓉说道:“急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去都来得及。” 沈翠筱说道:“苏神棍算出二公主和昭王是良配,蒋小姐不去看看二公主?” 狄乐乐小魔女说道:“听说那二公主不怎么样,还敢肖想昭王;蒋小姐快去将她比下去,狠狠打她脸,扬我大虞雄风!” 周芣苡挥手,啪! 蒋青瑶离着远打不着,却也有点扛不住,少了陈夜光不行啊。 阳之烈兔唇又来刷存在感:“蒋小姐怎么能和苏国二公主比,那那那那二公主强龙不压地头蛇,又怎么比得上蒋小姐,这么温柔美丽、精明强干。” 大家都看着兔唇,老这么讲话,小心回去庆王让他跪搓衣板、跪钉板啊。 阳之烈穿着蟒袍,形象气质还不错,却被吓得又一身冷汗,坐那都想喝醉算了。 下午三点多,兴安门外,太阳正好晒着。 从城门过了护城河到前边一片广场,已经被神武军围起来。虽然最终用的是国公的规格,但毕竟是苏国重要人物,尤其是刚被抢了,咳咳。 广场靠近护城河这边,襄王亲自来迎接,泰王也来了,规格够够的了。 逸王、韩王是自发来的。韩王笑面虎,脸上平静的很,一点看不出被爆菊的样子。周围没人围观,就这样挺好。就等苏国国师来,赶紧收了小恶魔,国师快点来吧! 卫国公、昌玉驸马、宴平驸马等好多人自发来祈祷,在河边烧纸,苏国国师快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收了小恶魔,急急如律令! 广场西边,苏国使臣乌苏拉、国师特使苏武阳等都在等着。 过了一阵,夕阳下旌旗招展。苏国尚正黄颜色,还有各种金黄、橘黄、柠檬黄、偏红色等,阳光下鲜艳夺目,从西往东来到大虞京师。周围是一片黑色,越靠近黑色越浓,阳光下散发着冷酷的光芒。气场莫名开始交锋,气温直线上升,气势如虹。 又过了一阵,苏国国师大驾来到广场。 太常寺奏乐,苏国方面也奏乐,庄严肃穆的音乐似乎达成默契,气氛有所缓和。 苏国国师下车,襄王和泰王迎上去,虽然有听说,还是有一点意外。 苏国国师高不到一米六,不是侏儒,但是正常人里最矮的了。气质不错,排场不小,披着金红色长纱,一层又一层,这是国师特有的。最下边光着脚丫,脚不小,脚背肉嘟嘟的,脚后跟很圆满,总觉得光着脚比穿着鞋好看。 再从脚到头,一下高了不少,很有国师风范,大虞人叫神棍风。 苏国二公主也下车过来,阳光下瞬间闪瞎一片。看来苏国说给她陪嫁两座金山很有可能。 二公主苏璃诗一身金色的苏兰裙子,用的金子不算太多。但从头到脚挂满了珠宝玉石各种首饰脚饰,脚下一串精致的玉铃铛,走起来浑身都发出珠玉清脆的声音,完全从视觉到听觉强烈轰炸人的神经。强迫夺人眼球后,再看她不是移动的首饰架,首饰等都臣服在她石榴裙妖娆妩媚下。 二公主非常性感妩媚,一举一动、胸前一串长长的红玛瑙项链都撩拨刺激着男人的神经。腰上一条镶满宝石、挂满玉佩之类的腰带,不仅让人对着她杨柳细腰垂涎;更让人猜测,她身上究竟有多少宝贝等着你拥有? 泰王凤眸看着二公主,她好在把这些都挂在身上,才没被抢走,有先见之明啊。 二公主冲帅哥眨眨眼,鬓边一颗紫珍珠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的人头晕。 泰王赶紧看苏神棍的脚,觉得这双脚很有让人膜拜的冲动。突然顿悟,苏国派出这一对极品组合,不知不觉中要俘获大虞的心啊。 逸王看着二公主眼睛都直了,腿也直了,鼻血哗啦啦流。 韩王等老流氓情况差不多,极品啊极品,快嫁到大虞来吧,他们一刻钟都等不及了。 二公主媚眼扫过,把逸王多看一眼,逸王差点扑上她;再把泰王多看一眼,竟然变成木头了。 襄王也是木头,规规矩矩和苏神棍、二公主见礼,各种礼,礼毕赶紧走人。 二公主和苏国国师行礼也是规规矩矩。 逸王、韩王、方庆余等在一旁继续盯着二公主看,阳光灼热的像是要将她融化。 泰王忙完也要闪,二公主一身叮叮当当,太闹心了。 二公主侧身退步,差点撞泰王怀里,一阵香风刺激的他直打喷嚏。 襄王忙关心:“怎么了?” 泰王闪到一边揉揉鼻子:“着凉了。” 二公主咯咯直乐,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愈发刺激的那些老流氓魂不守舍。 泰王年轻人不行,是早被小郡主影响免疫了,上车都走吧。 苏国国师没意见,大驾进了外城,再直接进内城。街上远远的有人围观,没人扔臭鸡蛋之类。 苏国国师一行人多,住使馆不方便,圣上下旨,将原定邦公即霍家的府邸收拾好,换上“苏府”的牌匾,给苏国国师住,这就完全是国公规格。 襄王和泰王将苏国国师及二公主送到苏府门口,便告辞离开。鄂留松和赵子旋也走人。苏国国师远道而来,需要休息一下。明儿进宫面圣。后天圣上设宴款待苏国一行人。 苏府内,进了仪门是一座大殿,进了内仪门是苏和堂。再后边正院、苏国国师住在这。西边一个精致的院落,二公主苏璃诗住在这。 这里本是霍家,收拾一番条件很不错。苏国自己有奴仆,副使之类也准备好了。 天黑,国师沐浴更衣,身上依旧披着长长的红纱,还光着脚,来到正殿。 二公主也收拾干净,身上依旧穿着金色裙子,挂满珠玉宝石,来到正殿,灯光下珠光宝气依旧晃得人眼花。 国师没看她,正在案上写字,写的苏国字,给正殿取个名字。 乌苏拉香肠嘴进来,噗通一声跪下,用苏国话哇哇大哭:“国师大人救我,呜噜哩虞国人将我害得好惨!呜噜哩虞国那个逸公子真是恶魔!呜噜哩他们根本不将咱大苏放在眼里,成天叫嚣着要灭了大苏!呜噜哩虞国这些废物!” 乌苏拉终于见到国师,好像新媳妇儿见到娘家人来撑腰,哭的悲痛欲绝,以头抢地;一会儿又怒火冲天,恨不能让国师立刻拔剑去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国师也没看他,把字儿写了三回,总算满意了,交给苏武阳拿去做牌匾。 乌苏拉看国师忙完了,再次声嘶力竭:“国师万岁!虞国这般欺我大苏,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咱大苏就完了!” 国师在主位坐下,乌苏拉忙过去抱着他脚狂舔。国师的脚不是谁都能舔的,这是一种荣耀。 国师随意一个动作,残忍的将这份荣耀收回:“你去死吧。” 乌苏拉坐在地上大哭,满地打滚,看的人都同情。 国师像神一般冷漠无情:“与其被凌迟处死,你现在还能死个干净。” 二公主插话:“虽然死了几个卑贱的孕妇,大不了多赔她们一些银子。再说国师大驾被打劫了,虞国又准备如何向我们交代?别说虞国皇帝什么都不知道。” 国师看她一眼,二公主娇躯一晃,一身叮叮当当的悦耳,说不出的俏皮与诱惑。 乌苏拉忙爬到二公主脚下,抱着她鞋子狂舔:“求二公主救我!以后鞍前马后、任凭差遣!我在虞国这一阵,知道很多事。昭王确实隐藏的很深,庆王的外孙女也对他势在必得。” 二公主咯咯直乐:“本公主的男人也敢抢,虞国的人果然这般。说他们胆小,却异想天开心狠手辣;说他们胆大,稍微一点事儿就能吓得屁滚尿流。” 乌苏拉香肠嘴猥琐的捧场:“谁能和二公主比,虞国的女人给二公主提鞋都不配。周广的女儿更是贱的出格,被那么多人了还想做王妃。” 二公主咯咯笑:“虞国的男人也是一群贱货。那些不贱的,征服起来才有意思。” 乌苏拉立刻将逸王、韩王等毁的一文不值、一坨屎都不如。 两人越说越热闹,差点将国师忘了。 国师光着脚离开苏舜殿,二公主和乌苏拉赶紧追上。 国师不管,绕着苏府转了一圈,三分之一的地方推平做了花园,三分之一的地方修葺。剩下三分之一被划出去,住了一千神武军精兵,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是应该的。 国师回到苏和堂,晚餐已经摆上。他们都还好,一路上没有水土不服。 二公主跟着国师,她说什么没用,最终要国师决定,于是想个主意:“苏静公主怎么不来拜见国师?她不知道国师是我大苏的神吗?我大苏给她那么大荣耀,她竟然不知道谢恩!” 乌苏拉逃过一劫,赶紧帮二公主:“没错,国师给她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她竟然给国师送葱和蒜,意思国师算哪根葱呢。” 两人越说越热闹,将周芣苡贬得一文不值,苦大仇深。 国师没反应,安静的吃饭。饭菜都是大虞特地准备的,和苏国口味不同,吃着还不错。 二公主着急:“苏静公主这般羞辱国师,国师就算仁慈,也该为大苏着想。” 国师问:“怎么想?” 二公主兴奋,将国师说动了:“阿拉觉得,应该将她叫来,好好教她大苏的规矩。周广的家教实在不怎么样,再好的人都被他毁了。苏静公主天性纯良,但后天的教养也不能少。而且虞国没有国师,她根本不知道敬神,好好教育她,也是为她好。” 国师说道:“那你去将她叫来。” 二公主领了神旨,比圣旨还兴奋。大苏人人敬畏国师,竟然被周芣苡那草包叫神棍,国师还容忍;二公主非常嫉妒,周广的女儿凭什么做大苏的公主,和她争宠? 第二天一早,二公主就让人去镇国大将军府传话。 乌苏拉鞍前马后要为二公主效劳,自告奋勇领了这差事,好证明自己比苏武阳厉害。 大约七点半,周芣苡刚吃完早饭,钱曼兴奋的飞奔进来传话。 周芣苡愣了一下,乌苏拉还敢出来蹦跶?说好要剐了他,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让人去请泰王,一边来到勇毅堂。爹、大哥等都忙去了,洪乐香、二嫂等也忙着,只有周依蓉跑来凑热闹。 乌苏拉顶着又红又厚的香肠嘴进来,身高五尺,腰围最近养到六尺,又粗又短的两条腿也养好了,走起来依旧利索,一个球似的滚进来,又带着一股王霸之气,因为国师来了。 周芣苡看他心真宽,不知道一会儿将他拖出去凌迟,国师会不会来? 乌苏拉好恼,草包那什么眼神,真当自己是大苏公主了?现在还不是呢,他跳起来一声吼:“国师有旨!命你立刻去拜见!苏静公主的印绶准备好了,必须国师赐给你,你才是我大苏的公主!二公主也在,你必须去拜见!” 周芣苡拿着玉蝉玩,惬意的吃口茶,再来点瓜子儿。 乌苏拉怒极:“你这没教养的贱人!以为国师仁慈就好欺负吗?国师是我大苏的神,人人必须敬仰!我告诉你,你再不去就完了!我大苏的人都不会同意的!” 周广不在家,又有二公主为他撑腰,他胆子很大,乱七八糟讲了一通。 周芣苡就不给他沏茶,也不和他计较,让他过把瘾就去死吧。 乌苏拉香肠嘴用大虞官话讲的不过瘾,改成苏国话,教周芣苡各种规矩,见了国师要如何恭敬,如何舔他脚,如何如何的如何。 周依蓉很生气,欺负她听不懂么?来挤在周芣苡身边,主位坐两个美人绰绰有余。 周芣苡看她姐没规矩,应该去苏国学规矩。 周依蓉翻个白眼,这又没外人,苏国这几个又不是人,谁都知道他是畜生。 乌苏拉看周芣苡已经无药可救,屋里丫鬟什么都走了,顿时恶向胆边生,朝周芣苡扑去。 周依蓉吓一跳,这太疯狂了吧,忙站起来一脚将他踹飞。 乌苏拉皮糙肉厚一点没伤着,爬起来看小美人比她姐更有意思,干脆又扑向她。 周依蓉被他恶心到了,正好辛苦习武这么久,就拿他来练练手。 跟着乌苏拉来的几个苏国人茫然,这情况很不妙啊,还是看他们公主。乌苏拉敢骂公主他们不敢,国师好像真将她当公主了,国师的意志谁都不敢违背的。 周芣苡挥挥手,站一边去,这没他们什么事。 几个苏国人赶紧站一边,好像更不对,这应该劝架还是?趁机拿下公主什么的就别想了。 一会儿庞子龙和周二、周三等过来,就看四小姐和乌苏拉打的有头有脑,很精彩。 周芣苡看的也兴奋,不停喊:“侧踢!左闪!快攻他脸!” 周依蓉赶紧闪开,躲一边去抹一把汗:“他脸那么恶心我下不了手!” 乌苏拉怒极,跳起来像个蛤蟆朝她扑过去! 庞子龙忙将周依蓉拉开,乌苏拉嘭一声摔地上,地板一片裂缝,周依蓉吓得花容失色。 泰王一身龙袍,及时赶到:“还敢在将军府袭击郡主,立刻拖去午门凌迟处死!” 几个衙役进来将乌苏拉锁了,兴奋的差点将他撕了,不过凌迟就得千刀万剐,绝不能便宜他。 乌苏拉急忙大叫。衙役早有准备,一团粪土之类塞他嘴里,拖走。 泰王和小郡主告辞,赶紧去午门将乌苏拉剐了,好些苦主老百姓就盼着这一天。 剩下几个苏国人傻眼,看他们公主,那、这、这、那…… 周芣苡问:“在苏国,将胎儿活活从孕妇肚子里弄出来,一尸两命、九尸十八命,是什么罪?” 苏国人都腿软,好残忍,难怪国师让他去死。 其中一个心很硬:“他毕竟是我大苏使臣,能否直接杀了他?公主你肯定能做到。再说逝者已矣,这事儿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虞国为何不将韩王一块处置了?这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其实韩王更该死,这事儿一定是他怂恿的。” 周芣苡用苏国话应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那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国人不说那了,来说这:“公主准备何时去拜见国师?昨儿二公主提议,要教育你。” 周芣苡看着他,标准一帅哥,也挺聪明,这就开始背主了。 苏国国力和大虞相当,帅哥美女自然是不少的,这位帅哥深蓝色的眼睛真漂亮。背主也没什么,这叫弃暗投明,关键还看他自己。 苏帅哥被公主看的脸红,可惜有些话不便说,苏国也有不少人希望乌苏拉去死。 周芣苡看他眼睛就像大海,不为难他:“本郡主家里比较忙,估计得过几天;或者国师来也行,本郡主一定热情款待。” 苏帅哥看公主一点都不傻,还是赶紧走吧,乌苏拉的事儿总得和国师讲。 感谢亲1047727751的票票,mua~ T 第351章,苏国师与二公主 第352章,逸公子VS苏国师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2章,逸公子VS苏国师 京师震动,泰王拿着圣旨真将乌苏拉凌迟处死了。 乌苏拉死前将韩王干的好事儿都交代了,强烈要求将韩王也剐了,否则他不服! 老百姓也强烈要求,将韩王大贤能处死,太惨无人道,谁听了都怒! 大家喊逸公子,逸公子没出现。苏国特使苏武阳出现,代表苏国国师向死者家属赔罪。 老百姓不买账,就等逸公子什么时候将韩王拖出来千刀万剐。 周芣苡在家没听见。第二天一早,将军府又忙起来,初一和初二要洗三。 今儿初四,下午要进宫,圣上设宴;明儿初五端午节,也是不小的事儿,天天都忙。 周芣苡忙的没时间睡觉,打扮美美的到勇毅堂接客。 客人陆续来,大多是女子,郭达舅太公也来了,颜思德舅公也来瞧瞧,在勇毅堂坐一会儿,就去长正院看孩子。人基本在长正院,勇毅堂比较清静。 静了一会儿,钱曼又来回话:“苏国二公主来了,还有屏山县公主。” 周芣苡正想着,苏璃诗什么时候会来,看来耐心不好啊,还是底气十足来示威? 很快两位公主进来,勇毅堂顿时蓬荜生辉,人都来了精神。苏璃诗一身珠光宝气,压得屏山县公主就像一根路边草;苏璃诗一身叮叮当当,让屏山县公主呼吸声都没了、彻底成踩在脚下一根枯草。人脚下偶尔会踩着什么,就粘在鞋底,随着人脚步东晃西晃。 周芣苡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两位;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天上摘下的宝石,一下将苏璃诗一身的光芒压下去,将屏山县公主彻底碾成灰。 屏山县公主、就是以前的寡妇富平长公主,很不甘心,上前刷存在感:“周太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客人不知道迎接。看来周太师太纵容你,都忘了规矩。” 苏璃诗咯咯直乐,继续将屏山县公主踩脚下,上前好好打量周芣苡。 周芣苡也懒得理贱公主,笑看苏璃诗二公主,天生媚骨啊,别说男子,女子都能被诱惑。 苏璃诗看周芣苡挺有意思,有意思才有意思,否则岂不是太没意思?挥挥手。 几个宫娥各端着一个托盘上前。宫娥都挺美,身上也挂着金银珠宝,站苏璃诗身边就像她身上的珠宝,将她衬托的更娇媚,而不是贱公主那种路边草。 苏璃诗主动开口、大虞官话讲的不错:“这是我父皇赏你的印绶,这是我父皇赏你的王冠。在我大苏,公主和亲王相当,戴的都是王冠。你既然没空去拜见国师,那就从简。你现在跪下,面朝西边,就由本公主为你加冕。” 周芣苡咯咯直乐,比苏璃诗笑的更天真无邪,完全是草包模式。 苏璃诗手里捧着一顶珍珠泪王冠,比她自己戴的王冠更奢华,屏山县公主都动心。 周芣苡傻笑的前仰后合,珍珠泪王冠传说带有诅咒,没这么巧吧?好美啊。 屏山县公主更怒:“二公主讲话你没听见?” 周芣苡乐不可支:“你这么喜欢,本郡主就赏你了。” 苏璃诗媚眼看看手里的王冠,也乐:“这么说苏静公主看不上这顶王冠?这可是我大苏用了二百年时间才制作成的。因为国师对你赞誉极高,父皇才决定将这顶王冠赏你。” 周芣苡笑够了,挥挥手大方应道:“本郡主有爹,你就留着吧。” 苏璃诗娇躯一晃,一阵叮叮当当魔音贯耳,一阵珠光宝气晃得人头晕眼花。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强塞不成又玩什么?让她朝西边跪下?想得美! 苏璃诗眨眨眼睛,突然俏皮一笑:“看来本公主又输了,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和你父亲都是真正的虞国人,国师才会这么喜欢你。其实国师只是让本公主将这些带过来,不过本公主加冕的时候是很隆重,只有那样才能得到神的祝福。” 周芣苡挥手,书砚带着丫鬟将印绶之类都收了。 苏璃诗手里还拿着珍珠泪王冠,看着周芣苡打量,该怎么给她戴上才好看。 周芣苡伸手,苏璃诗愉快的将珍珠泪给她。周芣苡拿着看了一下,又问丫头要来一根络子,穿起来挂在裙子上,正好和玉蝉挂一块。 苏璃诗看着她折腾,折腾好了坐下,来讲苏国话:“你现在是苏静公主,也算我妹妹了。” 周芣苡讲大虞官话:“什么都可以往外让,但亲爹绝对不能。你这样你爹会难过的。” 屏山县公主没地儿坐,恨恨的道:“本公主去给孩子洗三。” 周芣苡应道:“你一身贱气,别传染到我侄子身上。你怎么和她搞一块,不怕被传染?”后边大眼睛看着苏璃诗,有一点警惕,好像她已经被传染了。 苏璃诗咯咯直乐,娇躯晃得叮叮当当响,好像很能辟邪、百毒不侵。 周芣苡恍然,她自己就一身毒,比百毒更毒。 苏璃诗身上叮叮当当配着说话很好听、教训贱公主:“孩子还小,旁人不要随便看,省的有什么事,你承担得起责任吗?本公主就在这坐着,苏静妹妹,有什么好茶还不快上?” 周芣苡应道:“我侄子还小,你们要勾引二十年后再来,没什么事儿就请吧。” 谈冰正陪着碧澄郡主进来,二当家顿时发飙、严厉教训:“怎么能随便让人来勾引我周家子孙,一百年后也不行!” 周芣苡吓得不吭声。苏璃诗诅咒,她说到二十岁已经成年,二当家最狠,一百年后贱公主的坟都找不着了吧? 屏山县公主更怒,她能来看两个小畜生都是看在周太师的份儿上。 苏璃诗干脆的起来告辞:“苏静妹妹下午早点进宫哦。” 周芣苡点头,下午都要进宫的,闲的蛋疼这会儿还来一趟,赶紧将贱公主领走吧。 屏山县公主气得头昏,看一个小奶娃进来,伸手要去掐他粉嫩的小脸。 小蔡蔡几个月大一圈,霸气的扬手给她一巴掌;再看着苏璃诗,美人,给小爷笑一个。 苏璃诗自觉的离小奶娃远点,再冲他抛个媚眼。 小蔡蔡咯咯直乐,真正天真无邪,扭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郡主姑姑:“姑姑姑姑,打坏人!” 苏璃诗赶紧走,说的不是她。屏山县公主要和小奶娃拼命、是不可能的,还是走吧。 将军府众人洗三结束,也为进宫做准备。反正满月还要设宴。 下午三点,东宫,文华殿。 沉寂十年,如今修葺一新,强烈的阳光照耀下,屋顶绿色的琉璃瓦一片绿光如云。 今儿圣上就在这设宴。不停有人进来,让东宫再度活过来。王侯公卿心思也活络起来。很显然,圣上要再建东宫,这事儿可比苏国国师之类更重要。 那么人选呢?今儿宴会由昭王负责,相当于东宫由他负责,皇太孙终于要归位吗?当然东宫以前就是昭王的家,让他负责而已,最终能不能正位,大家都要盯紧啊。 有人琢磨着,苏神棍说什么二公主和昭王是良配,如果圣上打算立昭王为皇太孙,就绝不可能娶一个苏国女子。这是一种委婉的表态吗? 大家都想得头疼,圣上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不如就相信圣上说的,太极殿设宴不合适,东宫反正空着,大家只管来赴宴,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算苏国国师,也有逸公子对付嘛。啊哈哈,好多人是特地来看逸公子PK苏神棍的。 逸公子推着干爹轮椅进来,就看到一大片猥琐的目光,切。 长孙壮、沈瑜、狄家美少年等找过来,兴奋的好像苏璃诗要送给他们玩。 赵轻歌和董在书、祝庭芝等一帮纨绔也凑过来。大家说好了,以前在大虞纨绔恶霸不算,以后要祸害苏国、到苏国去猖獗。 逸公子懒得看他们,推着干爹进文华殿。 文华殿内已经准备好,有些人已经入座,大热天四处摆着冰盆,气氛依旧火热。 以前苏国有使臣来,可没国师级别高。苏神棍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他的各种神奇,各种传说,各种期待。大虞人希望逸公子将他镇压,苏国狗希望他将小恶魔收了。 各种火热,还有不少人正忙着安排位置,今儿这位置安排也特殊。 文华殿很大,除了前边圣上的区域,其他席位分成东西两边、前后四大块。东北边一块大虞的王侯公卿,可以带家属、带小孩;对应西北边是苏国的位置,苏国的客人够坐了。东南边一块是大虞的夫人小姐,今儿四品以上都可以来。西南边则是大虞的王子公孙年轻人等。 关键就是东北边可以带家属。 庆王要把蒋青瑶带上,庆王世子赵瑨仁很想让他儿子露个脸。赵平海一定要挤在齐王一家,还要将赵轻歌带上。华灯郡主凑热闹很想和她爹坐一块。 闹哄哄,突然静下来,大家都看着门口。 韩王来了,后边跟着赵柏舟和柏芝郡主,还有韩王府一些人。看着挺光鲜,男俊女靓,但气氛极诡异。昨儿那么多人要求将韩王凌迟处死,之前韩王被爆菊,今儿就这么来到这里,大家都接受无能,纷纷看向逸公子。 逸公子不理,把干爹送到位置,转身就走,昭王找她有事。 文华殿后边文英殿,以前是文德太子住的地方,现在也修好了,昭王这几天就住这。 逸公子进去,昭王忙拉着她手,看着她眼睛,几天没见都不想他:“依依要不要再睡会儿?” 逸公子点头,养足精神才能玩的过瘾:“苏神棍来了再叫本公子。” 昭王抱着她去卧室歇下,就看依依一侧身,后脑勺对着他,意思随便玩去? 昭王哪儿也不去,就在窗下坐了,一直守着依依。 文华殿依旧安静,逸公子走了,韩王还在,大家下意识的放低声音,安排好就坐下。 韩王如坐针毡,笑面虎僵硬,但他没醉,就要挺下去,谁笑到最后才算赢。 赵轻歌也不理他爷爷,出了文华殿准备找逸逸,想想又回去,和董在书、祝庭芝等混一块,听说苏璃诗是人尽可夫的妖女,他们准备陪她玩玩。 一阵叮叮当当声,二公主苏璃诗到了。 大家全看过去,然后全部中招,太晃眼了。她后边几个宫娥也晃眼。 除了几个宫娥,没别人,苏国国师还没到。二公主相当于一个人勇敢的闯入大虞。 无数人就被她闯入,被她悄无声息的搞定。一片流口水、流鼻血的,几个老流氓更猥琐,恨不能立刻将她拆吃入腹。 无数女子也被诱惑。她那一身珠宝玉石,不嫌重不嫌累吗?大家帮她分担一点多好。好些郡主都没这么多金银珠宝,一片流口水的。 苏璃诗咯咯直乐,她就喜欢这种感觉,看得到吃不到,是不是最有趣了? “噗!”一个老流氓吐血昏倒,太不有趣了,他要死了。 顿时一阵骚乱,女子也受不了这种视觉和听觉的强烈刺激,尤其二公主这般妖媚,把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就剩下一地的嫉妒恨。有的女子直呼祸水。 苏璃诗非常开心,一身魅力尽情释放,强大的群攻技能先放倒一片,再挨个收拾。 赵轻歌送上门请她收拾:“姑娘在发春吗?” 狄家美少年喊:“现在是夏天!” 祝庭芝接话:“夏天还在发春,看来苏国男人不行啊,根本满足不了你。” 赵轻歌桀骜带着杀气:“明摆着这种贱货没人要,苏国皇帝只能倒贴将她卖了。” 谁家骚年又起哄:“谁家养了马的可以拉回去了,就算马都不喜欢,也能挣一笔陪嫁。” 骚乱继续,气氛转变。这里是大虞精英聚集,经过最初的冲击之后,大家稳定心神,怎么都要表现出一些素质来。好些人是恼羞成怒,表现格外大义凛然。 苏璃诗咯咯直乐,这些人就这样啦,她身为大苏公主,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到属于她的位置坐下,媚眼扫过,昭王没在,周芣苡也没来? 周广带着闺女来了,众人立刻看着周芣苡,她也是苏国公主呢。 周芣苡穿着黑织金五彩神鸟罗朝裙,外面披一层纯白的纱,黑与白演绎着完全不同的故事;就像她粉嫩的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将人灵魂都荡涤一番,心静自然凉。 大家凉快的看着周芣苡,再看苏璃诗时也平静的多。 苏璃诗赶紧迎上去:“苏静妹妹,你可说过要早点来哦,现在比本公主还晚。” 周芣苡一脸无辜:“本郡主家里的事儿没忙完就和爹来了。” 苏璃诗给周广行礼,妩媚的笑道:“周大将军是苏静妹妹的父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周广一身三色雀朝服,一脸冷酷:“你想姓周?还是苏国想改姓赵?” 周芣苡跟她爹撒娇:“苏国是坏人,不要他们姓周。姓赵也有坏人。这么说苏国也有好人,爹知道苏国的好人在哪吗?” 周广不知道,拉着闺女走。周家其他人就坐后边,周邦正今儿休产假没来。 苏璃诗娇躯一晃叮叮当当,准备和周芣苡再好好谈谈,旁边蒋青瑶和陈夜光喊她。 文华殿内一片嘘声。人家草包都离苏璃诗远点,两个女流氓还往上贴。至于指望她们和苏国掐,还不如指望光明磊落的柏芝郡主出来和苏璃诗掐。 柏芝郡主坐后边不吭声。苏璃诗表现挺好的,蒋青瑶肯定不是对手。 蒋青瑶到苏璃诗跟前也发现了,实在太晃眼,噪音不断,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只能保守一点温柔似水的笑道:“久仰二公主,不仅人长得美,衣饰也很别致。到了大虞就是客,我们准备略尽地主之谊,不知二公主是否赏脸?” 苏璃诗愉快的笑道:“你们不用见外,本公主和虞国联姻,以后也是虞国人。” 其他人怕虐心,都不看了。很快后宫的娘娘们来了。 后宫如今最那什么,因为泰王受重用,最有分量的应该算淑妃。她年纪大些,略有些发福,一身凤袍更显贵气和贤淑。良妃没来,前天草包郡主将昌颖公主送进宫,母女又被关了。别的娘娘还有武昭仪、徐昭容、柳充媛、孙充容等,都是大美人。 后宫娘娘不算多,都在圣上后边席位坐下。 武昭仪没坐一会儿,起来走向周芣苡,一身极致的温柔贤良,顽石也能变成绕指柔。 其他人都看着,琢磨。要说圣上建东宫,谁最着急?莫过于这些娘娘。武昭仪独宠十几年,生了两个儿子,谁敢说没有一点野望,可以出去了。 武昭仪和安国夫人、就是草包的亲娘、乔氏嫡女的关系尽人皆知,如果能拉拢周大将军,争储立刻加三十分。 武昭仪好像没想那么多,看都不看周广一眼,就含情脉脉的看着周芣苡,好像亲娘似的要将她溺毙,上前拉着她手非常温柔非常痴情的说道:“都长这么大了。” 周芣苡这回面无表情:“你老了。” 武昭仪没听见,继续煽情:“请你进宫你不来,我给你留了好多好玩的。” 周芣苡淡然应道:“你自己留着玩吧。” 武昭仪一笑,好像无数花儿温柔的将人包围:“那是给孩子玩的。” 周芣苡看前边,苏神棍还没来,圣上和昭王先来了。武昭仪也看见了,赶紧回去。 周芣苡跟过去,和圣上告状:“有人说本郡主是草包,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子的东西,怎么办?” 圣上应道:“别理她便是。” “哦。”周芣苡领旨,回来和爹站一块,准备给圣上行礼。 其他人都站好,一边偷偷看武昭仪,看来和草包的关系不像想象的那样啊。一个陌生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朋友变成敌人,尤其是大将军加乔氏、圣上也很宠草包。 大家再看圣上,出来带着昭王,昭王今儿一身衮冕,祖孙俩相似度越来越高,气氛压抑。 这时,苏国国师终于来了,逸公子也回来了。 苏国国师依旧披着金红色长纱,一层又一层;依旧光着脚,圆满的脚后跟带着神圣的气息,让人想扑到地上舔他的脚。 逸公子换了一身黑白纱袍,白色的一个个几何图案在黑色上演绎着更神秘的内容,就像黑的夜空白的云,黑的时间白的光阴;又那么单纯,将苏国一切华丽与神棍还原到世界之初。 两人站在门口,深情对视,激情四射,mua,一同走进文华殿。 苏国国师、特使苏武阳、蓝眼睛帅哥等都在西边站着。 逸公子回到干爹身边,风骚的转个圈,辽王、怀王看本公子帅不帅?是不是人见人爱? 辽王、怀王点头,小太保威武,今儿继续这么威武,将苏神棍压倒,我们挺你。 旭王拉着儿子,赶紧给圣上行礼,等会儿再玩。 开始奏乐、山呼万岁,年轻人格外激情,在苏国面前展示自己的肺活量,展现大虞的雄威。 苏国国师也行礼,对一个帝王表示敬意。 礼毕,大家坐好,宫娥、内侍等开始上菜。给苏国人准备了一些苏国的食物。 其他人都不吭声,就瞪大眼睛看着逸公子和苏神棍什么时候动手。 逸公子觉得他们脑子都有洞,人家明明是来和谈知道不,不知道就闭上眼睛看着。 大家试了一下,闭着眼睛看不见,还是看苏神棍和二公主吧。这两位涵养非常好,凑一对是配一脸。再拿他们和韩王、逸王、昌玉驸马、颜思行之类比,大虞人都很自卑。 方庆和绣花枕头,感觉挺好,率先端着酒觥走到对面,色眯眯的看着二公主,一本正经的说道:“欢迎国师和二公主到我大虞,和平是所有人的愿望。” 国师端起酒觥:“感谢虞国的热情,感谢皇帝的款待。” 圣上端起酒走一个。 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卫东玭端着酒到西边敬酒:“希望大虞和苏国百年和平。” 国师懂的虞国官话不多,特使苏武阳致谢。 韩王端着酒走到西边,文华殿瞬间安静。圣上正和泰王讲话也停下,气压再次降低。 韩王差点被压抑的压倒,但坚强的挺着,和苏国国师讲道:“苏国能提出议和,我大虞非常欢迎。二公主不远万里自愿到大虞联姻,这种牺牲更令人敬佩。但事情总有意外,对议和造成阻碍。乌苏拉的事情,孤王深表遗憾。” 夕阳落下,最后一抹火红的光照在韩王脸上,就像鲜红的血。 大家都怀疑,他脸上还有血、还能是红色的?他的血应该是黑的吧? 国师看他印堂是发黑,眼圈也黑的,既然重提乌苏拉,就回答:“关于此事本国师再次向皇帝及虞国百姓道歉。希望不会影响两国的议和。” 韩王不同意:“此事孤王本来打算妥善处理,有人却闹得沸沸扬扬,煽动百姓对苏国的不满,影响非常恶劣。孤王以为,逸公子是最不愿苏国与大虞议和的吧?不知国师以为如何?” 方庆和忙喊:“国师禀受天命,不如给逸公子算算?” 大家面面相觑,让苏神棍给逸公子算,他娘逗老子玩吗?还是方庆和活够了? 再说韩王瞎扯淡,大家都懒得理,一块看逸公子,还不将他们拖出去剐了,在这恶心? 逸公子正抱着一只鹅腿吃,谁说恶心?恶心别理他不就完了。 大家看逸公子心真宽,于是也宽心,自带避孕省的怀孕,再看他们作。 有一些人支持韩王,催着苏神棍给逸公子算,一定要算准准的,再放一个绝招将小恶魔收了。 国师犹豫,这和预期差太多,算还是不算? 苏璃诗帮忙,端起酒到东边,直奔逸公子,站在她席前媚光欻欻的、媚音当当当。 逸公子星眸闪闪发光,端起酒吃的满面红光,貌似要流口水。不少人心里咯噔一声,逸公子不会也被美色诱惑吧?虽然霍小玉是大美女,和这不同啊,苏璃诗的美专门杀人。 苏璃诗咯咯直乐,逸公子太嫩了,这就被她搞定了:“本公主敬逸公子,希望大苏和虞国和平相处,亲如一家。” 逸公子突然狂性大发,扑上去抓住苏美人,在她香臀用力一拍。 “啊!”苏璃诗尖叫,丢了酒觥挣开逸公子、就往西边跑,恨不能跑回苏兰。 “哈哈哈!”逸公子狂笑,“本公子以为你是个交际花,大家逢场作戏何必这么无趣!来,我大虞一定将你当亲闺女,快来让本公子好好疼你,哈哈哈!” 轻狂的笑声在文华殿回荡,无数人都想放声狂笑。 长孙壮、赵轻歌等都大笑,还以为苏璃诗四处挑逗男人,把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呢,原来是个雏。也可能装出来的,一些老流氓愈发鼻血狂喷,那一声尖叫太过销魂。 苏国人愤怒,赵柏舟第一个控诉:“逸公子岂可这般羞辱二公主!” 逸公子还笑:“你两条腿的闭上嘴!她来调戏本公子,本公子当然要满足她。美人快来,本公子一定将你教成大虞第一交际花,名垂青史。” 韩王逮着机会,大义凛然:“孤王就说她不愿与苏国议和,这种事儿都做得出!” 逸公子星眸欻的放光:“你别死太快,等着本公子剐了你!” 刹那一片杀气席卷文华殿,并直上九霄! 逸公子终于回应了!剐了韩王!无数人爆发出杀气支持,逸公子快上,现在就剐了他! 这儿坐的不是老百姓,但听到韩王做的那些事,都无法容忍,他真是畜生。 韩王吐血,摇摇晃晃走到圣上跟前,又一口血喷过去。 泰王和昭王一左一右护驾,内侍和骁果卫过来,警惕的盯着韩王及好些居心叵测的。 圣上不吭声,就看他们作。 苏国国师站起来,认真看着逸公子。逸公子站起来,转个圈扭下腰。 国师和圣上讲道:“本国师看她面相有异,应当问明天意,这也是为虞国好。” 圣上沉默,昭王声似天籁:“你问。”问明白依依赏你二两银子。 国师走到中间,掏出什么东西撒在逸公子周围。逸公子问:“需要配合么,你只管说。” 国师看她一眼,闭上眼念念有词,掏出一把铜板扔地上,又扔出一些什么东西。 逸公子看他弄得挺玄乎,难怪能骗到那么多人。 国师绕着逸公子转圈,光着脚满地转圈圈,就是跳神舞,充满神秘美感。一会儿解开身上长长的红纱,里边貌似什么都没穿,是光穿了一个金红色的丁字裤。 逸公子看,这是个老流氓,体型、皮肤之类还不错。身上又画了一些图腾,挺有文化内涵,不知道苏国历史上的,还是神棍自己弄得。 苏璃诗、苏武阳、苏帅哥等人一齐跪拜,虔诚的念叨什么。 大虞人都安静看着,国师真的作法了,会不会收了小恶魔?成败在此一举啊。 国师继续跳大神,金红色长纱飞到逸公子头顶,不知道像云像雾又像龙,不停的飞舞;地上龟甲之类也蹦蹦跳;国师身上一个丁字裤,突然浑身发出金灿灿的光,好像神灵显灵。 苏璃诗、苏武阳等狂热呐喊,韩王、卫武公、蒙老夫人等一批年纪大的纷纷激动跪拜。 其他人看的都好神奇,真的显灵了! 国师就像一个小太阳,突然“噗”的一口血喷出三丈,脚一软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逸公子狂笑,“反噬了!本公子的命你算不起啊!你师父没教你有三类人不能乱算吗?哈哈哈哈!” 文华殿内好安静,神灵哩?好多人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国师来收了小恶魔,但国师身上光没了,好像被打回原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人几乎绝望。 逸公子好心的收了长纱扔国师身上,要不然神走光没关系,非神就真是流氓了。 赵柏舟崩溃:“你使了什么妖法,将国师害成这样?” 周芣苡看他一芝兰玉树的公子落得这地步,懒得揍他,来忽悠神棍:“不论真神还是神棍,首先天子受命于天,他的命不可乱算;其次像本公子,真正受上天庇佑,乱算保证被反噬。本公子看你本性不坏,才能扛住,换个奸佞之辈,肯定没命了。” 好多好多人想笑,这究竟谁是神棍?听着还挺像回事,有些人将信将疑。 赵柏舟怒吼:“你胡说八道!” 逸公子一巴掌将他拍飞,不拍他都难受。 苏国人将国师扶起来,收拾收拾,喝点水状态看着还不错,也没崩溃发癫之类。 一部分人认为,国师本性不坏,就是倒霉的遇到小恶魔,收不了啊。 国师站起来,再次认真看着逸公子。逸公子星眸也看着他,本公子比你帅,嫉妒是没用的。 国师蛋疼,疼啊,为什么就将她看不透?一点都看不懂。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日行三善,安慰一下:“还有,你师父没教你,苏国的神不能到大虞来嘚瑟吗?苏国的神这么拽,欺负我大虞老百姓,我大虞的神能忍?” 苏国人终于爆发:“国师禀受天命,仁爱苍生,关心你们虞国有什么不对?” 逸公子应道:“我圣上乃真命天子,要不要替上天去管管苏国?这么说你笨人还不懂。那本公子问你,山神庙能修到河边?河神庙能修到山顶?求子能问财神爷?求财能问菩萨?菩萨说大家应该自食其力,他在天上还要修行呢,屁事儿都求他,他又不是你爹。” 众人现在算是听懂了。冯翊县知县去管闻县的事儿,就是不行的。 襄王太妃请教小太保:“天上的神、也要修行?” 逸公子点头:“是啊。刚才苏神棍要算本公子,就要请苏国的神仙帮忙,管咱大虞的神仙不乐意,随便揍了他一顿。苏神仙大叫,他娘做什么打我脸!说好了不许爆菊!啊战神我又没惹你,上次不过和你妹睡了一觉!” 逸公子突然苏神仙加身,学着昭王挨揍时的样子一会儿捂脸一会儿护裆,欻的飞上屋梁,跳下来蹲到圣上后边喊:“救命啊!老婆大神饶命啊,我胡说的,我没和战神他妹睡觉!”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从苏神棍到苏神仙都毁了,够彻底。 圣上回头看着依依:“没有下次。” 逸公子拍拍他肩膀:“谢了,本神欠你一个人情。”说完脚一软倒在昭王身边。 昭王将她拎到旭王身边,旭王赶紧给儿子喂酒水,拿毛巾给她洗脸。 折腾一阵,逸公子睁开眼睛,看看干爹,看看其他人:“都在啊,还好没弄错时间。” 其他人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来看苏神棍,从他身上找点存在感。那什么,逸公子这算是赢了苏神棍吧?反正逸公子没事,苏神棍吐血了。 苏国国师缓过劲儿,该说的话要说出来:“本国师没算错,逸公子乃是大灾星,身后一片尸山血海,国破家亡。请皇帝慎重。逸公子也当慎重,天神之事不可妄议。” 逸公子看他血没吐够:“别忘了你是苏国的。” 不少人吓一跳,噌跳起来准备将苏神棍揍一顿!逸公子对苏国可不是大灾星么,这还有必要说?能让苏国国破人亡,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题外话------ 感谢亲美人暗妖娆及安盈投的票票,mua~ 第352章,逸公子VS苏国师 第353章,好一朵美丽的交际花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3章,好一朵美丽的交际花 韩王、逸王、恭是昏侯、卫国公、昌玉驸马、李家、程家、颜家等很多人,一直就盼着苏国国师来收了小恶魔,岂能轻易认输?现在国师终于放了大招,大家一块出来跪圣上跟前。 卫国公穿着三色雀朝服,白发苍苍,精神不矍铄了,脸上长满红斑,像死了孙子似的大哭:“圣上,逸公子不除,我大虞必遭大祸啊。” 颜思行一身丹鹄朝服,道貌岸然看着更猥琐,死了爹似的嚎啕:“圣上!逸公子乃大灾星,去年以来,旱灾雪灾等不断。” 昌玉驸马年轻气盛,怒火冲天、义愤填膺:“圣上,逸公子煽动百姓,残害忠良,无法无天;又侮辱苏国公主,妄议天神,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必遭天谴!圣上若再不罚她,大虞也会受连累!请圣上痛下决心、早做决定!” 一大群人跟着哭喊:“请圣上严惩逸公子!” 声势浩大,文华殿灯火被震得一阵阵颤抖,摇晃的阴影中鬼鬼不时露出狰狞的脸猖狂的笑。 逸公子和干爹一席,在前边离得近,耳朵被吵得嗡嗡响;一巴掌拍下去也不能拍死这么多,干脆让他们喊;内侍来给本公子再要一条鳗鱼,红烧吧。 长孙壮、狄家美少年、赵子旋、赵梓禹、好多逸公子脑残粉等气得不轻,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给苏国做狗何太急!沈翠筱、狄乐乐等好些姑娘都受不了,赵轻歌、祝庭芝等纨绔拔剑要杀个痛快,来这不让带武器,拿盘子酒壶也能砸死他们。 气氛变得紧张激烈,剑拔弩张杀气凛然,不少人看逸公子。 内侍端来一盘红烧鳗鱼,逸公子赏他二两银子,低头开吃,味道不错。 卫国公噗的吐出一口血,韩王再次吐血,颜思行也吐血,小恶魔她竟然吃得下! 长孙壮、赵梓禹、沈翠筱、各路脑残粉等无语,是不是白紧张了?身为脑残粉,第一点就是要脑残,逸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咱要无条件支持和追随。 气氛莫名又轻快起来。看,逸公子没事,国贼昏倒好几个,这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不杀你本公子气死你。 大家再看苏国国师也挺安静。唉,这也是一种境界。 圣上的境界最高,面对唾沫横飞也没反应。 韩王不甘心,坚持说道:“国破家亡,事关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 昭王打断他话头:“苏国国师妄想窥视天机,已经遭了天谴,还敢胡说八道,那分明是苏国要国破家亡,神都救不了他,谁也救不了你。” 众人一起看着韩王,没说的,必须剐了他,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谁开个口? 襄王太妃开口:“做梦和现实都是反的。” 周芣苡搭话:“那他们不都是白做梦了?难怪本郡主老梦见外婆醒来都没有。” 众人跪了,郡主威武,襄王太妃霸气,韩王、逸王愈发要哭了。 逸公子终于吃完,开口:“草包就知道做梦。今儿设宴款待苏国国师,除了神啊鬼啊,还有很多事儿可以讲。比如两国的风土人情、经济文化等都可以进行交流与合作。人生有好多事儿可以做,为何你们就看不到,苏神仙都要为你们一哭。” 众人无语,小太保缓和气氛,为何最后还要来一句? 今儿当着苏国国师的面,就是当着外人的面,确实没必要自家人吵成一团。没事可以聊聊天气聊聊服装聊聊美容之类,聊聊赌石聊聊苏南巴瓦神山之类,都挺好啊。 苏国国师正有此意。再针锋相对,虞国为了面子也会压制大苏,对大苏没一点好处。 昭王开头:“静姝郡主将黄金象牙送给孤王,孤王应该向国师道谢。” 苏国国师端起酒走一个。 襄王继续:“百子玉如意母妃很喜欢,感谢国师的礼物。” 苏国国师端起酒走一个:“太妃喜欢就好,南充段玉是上天的瑰宝,大苏愿与贵国分享。” 安平长公主一身黑织金五彩凤袍,头戴五龙四凤冠,今儿以女主人的姿态彰显大虞的尊贵与威严:“本公主感谢国师的礼物。上虞窑的陶瓷,凝聚了百姓千年的勤劳与智慧,本公主将赠送国师两套作为回礼。中虞窑及民虞窑的陶瓷,亦可与贵国分享。” 宫娥内侍很快送来一批,其中两个大瓷瓶及两匹三彩马直接送到西边国师跟前。 两个大瓷瓶比国师还高,没别的意思。瓷瓶寓意两国和平,青瓷寓意两国友谊长青,上面迎客松代表大虞的热情好客。整体也是完美的艺术品。 三彩马纯粹是艺术品,色彩绚丽斑斓,造型生动精美,价值不比玉器低。 分享是卖给对方,苏国有南充段玉,大虞也不缺宝贝,有些东西不能卖,陶瓷没关系。 其他陶瓷器物都小心摆开。两个瓷缸里种着莲花,花、清水与瓷缸相映成趣。两个瓷缸里养着金鱼,瓷缸外也有几尾栩栩如生的金鱼,真不知鱼在缸内、还是在缸外。一套精美的天目瓷,蕴含着更神秘的气息。 苏国国师、苏武阳以及其他人都啧啧惊叹,虞国的陶瓷技术水平确实比苏国高。 大虞不少人也震惊,这分明是官窑特地准备的,好像有一股浓浓的逸公子风格,没说不好,挺好的,太好了,都想抱两个回家。 国师欣赏一回,端起酒觥感谢安平长公主:“友谊长青。” 安平长公主端起酒:“祝两国百姓友谊万古长青!愿虞苏两国永远和平!” 所有人都站起来,吃完酒,山呼万岁! 气氛一时达到最好的状态,一些士子、宿儒等开始询问苏国的风土人情。苏国中间一条苏格拉河,宽将近十里,基本将苏国分成两半,他们又如何成为一国的?据说河西边有广阔的原始森林,里边更是神秘,有各种传说。 苏武阳觉得虞国打听这些也没用,完全是好奇,就满足一下虞国的好奇心。 苏帅哥则和虞国人聊聊虞国的情况,最神奇的就是五大氏族。五大氏族在虞国的五个角落,并不完全属于虞国,但在一定程度上又默认虞国为主。 屏山县公主对这些没兴趣,看周广那么宠他女儿就嫉妒,大声喊:“苏静公主,现在国师来了,还不赶紧拜见?你若不接受,就别收苏国的印绶,收了印绶就不能这么无礼!” 大家都安静一点,看着草包。她也不算草包,是间歇性的。 收了印绶没关系,草包不是好欺负的。大家都愉快的围观,来走一个,继续聊着,乃刚说到哪了?是原始森林里有神迹出现?真的吗? 周芣苡站起来,黑与白的故事继续上演,干净的大眼睛净化某些人的灵魂。 苏国国师也站起来,端着酒觥走到中间。周芣苡端着酒走到他跟前,比他高三寸。 苏国国师光着脚,头上没戴高高的什么来增加高度;除了身上金红色长纱,就一条金红色丁字裤,很本色的;眼睛周围也画了图腾,有种让人崇拜的欲望。 周芣苡大眼睛就看着他眼睛、研究他图腾,好像比玛雅人神奇。 苏国国师也看着周广最神奇的女儿,突然一阵头晕,周芣苡眼里的黑与白交替着时间与空间的轮回,对神和魔杀伤力最大,娘的扛不住了。 周芣苡纯良无害的一笑,刹那夜里昙花开,上天吹来救赎的风,清脆的声音带着神奇的治愈能力:“做神仙是为逍遥自在,太操劳就不是神仙。牵挂最多、杂念最多的人很容易被神感化,他们不是真感化,而是想拥有神的能力满足更多的杂念。” 苏国国师头晕被治愈,心又被捅了一刀。 周芣苡一脸无辜,眨眨眼睛:“欢迎国师来我大虞,感谢国师的礼物及错爱。” 国师端起酒,走一个,感觉好多了,再次小心看着周芣苡的眼睛。 周芣苡切换草包状态,大眼睛干净的像两颗宝石,又像初生的婴儿、最圣洁的处子。 国师差点被净化,赶紧说道:“苏静公主天性纯良,与大苏颇有缘分,以后你也是大苏的一员,希望大苏能以你为荣。” 周芣苡很肯定的点头:“好。” 有人好笑。草包知道以她为荣什么意思吗?反正不乐意了她能喊她爹将人赶走。国师真是屡败屡战,草包说他操心太多,还要瞎操心;不过比韩王、逸王之类要好看的多。 屏山县公主兴奋的又喊:“苏静公主以后是苏国人,就不是大虞的人了!” 周芣苡怒:“本郡主吃鸡腿、鸭腿还吃鹅腿,难道还不准吃烤羊腿?不会说话你闭上嘴,将大虞的脸都丢尽了!国师别见怪,她有失心疯。” 国师不见怪,让内侍斟酒,和周广说道:“敬周大将军。” 周广端起酒走一个;再看闺女,玩够了回来。 周芣苡还没玩够呢,还是乖乖回来吧;坐在爹身边一脸得意,人家表现好不好? 周广心情愉悦,依依当然是最好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苏静公主没去苏国那边、又回去找爹了?本来没什么,那又有什么? 更多人笑。草包就知道吃,做苏国公主相当于一只烤羊腿,苏国公主太不值钱了吧?大家再看苏国二公主,已经调整情绪,比之前更晃眼的坐在那,准备继续战斗。 国师也回去坐好。二公主苏璃诗更嫉妒,国师竟然不要周芣苡拜见,还送上门让人羞辱。算了不说这,她和国师抛个媚眼,接下来怎么弄? 昭王负责今天宴会,看大家吃差不多了,太常寺太乐署来上歌舞。 这歌舞非常正式,庄严肃穆,展现大虞泱泱大国之风采。 众人都认真的看,圣上坐上边,气氛别被某些人带歪了,没说草包,说的是棒子。 韩王、赵柏舟、卫武公等也调整状态,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大虞歌舞结束,苏国国师带的乐队到中间表演。 乐队一共二十八人,都是苏国神仆的打扮,华丽、庄重又带着神性。歌舞大概是国师专用,充满忽悠渲染诱惑的味道,整体挺好看。其中一个扮神的,神气活现。 就是神气活现,国师一直很稳重,这位神却像国师的内心,恨不能一个大招怎么着。 大虞诸位玻璃心都被国师的大招吓坏了,好好的表演也让这位神毁了三分。 苏国的表演顺利结束,一股火药味儿悄然弥漫,看谁来点火? 逸公子喊:“苏美人,来跳个舞!跳得好本公子有赏!” 昭王给依依捧场:“逸公子准备赏什么?” 逸公子抓出一把二两小银锭,壕气冲天:“今晚谁表演的好,本公子就赏她!” 长孙壮起哄:“逸公子太小气了,瞧不起苏国公主吗?”很奇怪二公主没封号,就这么叫。 逸公子骂:“四肢发达一边去!苏美人一身都是珠宝,还缺银子吗?本公子赏她一万两银子才叫瞧不起。随便赏一点,不过是图个喜气。苏美人快来,本公子再免费教你,如可成为最出色的交际花。不是跟你吹,霍小玉也是本公子教的。” 天早都黑了,一片膝盖从天上飞过,送到小太保跟前。 赏二两银子,还和霍小玉比?逸公子是要将二公主彻底踩脚底啊,逸公子千岁! 骚年、小姐、脑残粉们手舞足蹈的乐。二公主跑到大虞来抢昭王,那是绝不能容忍的。什么友谊、和平之类,这么单纯的孩子先一边玩泥巴去。 韩王、赵柏舟、卫淇、罗玉琳、和逸公子有仇的都很怒,要不要太过分! 苏国方面更怒,苏璃诗浑身发抖,叮叮当当的魔音贯耳表示抗议。 昭王表示怀疑:“逸公子那会儿才多大?” 吽!众人回过神,霍小玉是九年前推出的,那时候逸公子有九岁、肯定没有,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她就能教出霍小玉?膝盖继续送上,虽然很多人不相信。 逸公子拍桌,本公子讲的是实话:“本公子天生风流!上天庇佑!一个霍小玉算什么,苏美人来!今儿本公子若是将你教不好,向你道歉,以后保证绝口不提这事儿!” 苏璃诗拍桌,顿时大家都安静。 蒋青瑶温柔似水的喊道:“不如请苏静公主先表演一个节目,欢迎国师的到来。” 众人欻的一齐看着庆王,将你外孙女管好!贱的都让人无法容忍。 陈夜光暗香浮动,正准备说周芣苡歌唱得好。 茜云郡主拍桌:“别动不动拿草包说事儿,显得你很有能耐吗?谁都知道你想表现,上吧,没人拦着你!若是想做交际花,就去找逸公子!” 狄乐乐小魔女跟进:“交际花不是谁都能做的,还得看逸公子愿不愿意教你。” 不少人看着逸公子,好好的事儿被女流氓打岔,要不要问候她们一下? 逸公子看着韩王,韩王在给柏芝郡主使眼色,现在不正是她出来表现立功的时候? 柏芝郡主不愿意,还是站起来:“本郡主就先跳个舞吧。” 其他人安静下来,韩王还想表现就上;苏璃诗人在这,已经被逸公子盯上,就跑不了她。 柏芝郡主一支舞跳完,跳得挺好。但大家没太多表示,继续看着苏璃诗:一来就急着撩拨大虞的男子,面对赵轻歌等人起哄的时候不是挺开心吗?现在机会来了,上吧,美人! 一些老流氓更期待,苏璃诗真是媚到骨子里,单独跳舞就能大饱眼福了,若是像苏国国师脱光,啊,就怕受不了,想着就高潮。 苏璃诗咯咯直笑,其他人还那样,小恶魔与众不同以后再说;今儿先绕过她,带着一身珠宝玉石来到圣上跟前,冲昭王抛媚眼:“本公主有一支舞献给昭王。” 昭王年轻人不行:“你还是去找逸公子。” 泰王好心补充:“逸公子懂得最多,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她都知道。” 文华殿内好安静。一些准备给苏璃诗助阵起哄的省了,一些想给逸公子起哄的等着,昭王和泰王话说到这,表面上没什么问题,最妙的就是这。 不少人看圣上、偷偷看他龙袍鞋子之类。昭王和泰王坐在他两边,圣上除了和孙子、儿子低声说过几句话,今儿貌似没正式表过态。苏璃诗都送上门了,圣上什么意思呢? 圣上现在儿孙都大了,又聪明能干,他还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韩王伤心发飙:“昭王岂可这般羞辱公主,公主对你……” 逸公子一银锭砸他眼睛。赵柏舟忙帮他爹接下,怒的又砸还给逸公子。 逸公子又扔出一银锭将那个一块砸过去,一个继续砸韩王眼睛,一个则砸赵柏舟。 赵柏舟赶紧将自己这个接下。韩王刚逃过一劫、眼看这一劫来的更快杀气更重,根本挡不住。 “逸公子千岁!”一些骚年、姑娘、脑残粉乱喊,逸公子出手太帅了! 韩王捂着眼睛悲愤:“逸公子你这恶魔!早晚要毁了大虞!” 一片筷子、勺子、肉骨头飞过去将韩王埋了。 赵柏舟关键时刻赶紧闪一边,席上韩王府几个公侯都遭殃;旁边几席和韩王府关系都不错,这种好事儿自然要分享。一小片混乱。 大家就看赵柏舟,闪那么远,韩王不是他亲爹吗?还是无能为力了就让他去死? 赵柏舟一身华丽的麒麟罗袍,玉树芝兰,眉心一颗智慧痣,刚逃过一劫、眼看这一劫来的更快更不善,赶紧说道:“逸公子怎么可以将公主和霍小玉比!” 逸公子怒:“早让你两条腿的闭上嘴!跟你爹一个德性!小玉姐德才兼备、冰清玉洁,是世上少有的大美人,除了貌是心非的各种婊,其他人谁不能比?本公子正准备和她定亲,爱她都来不及,还有谁敢说侮辱,出来走两步!” 卫淇正出来要给赵柏舟助阵。逸公子黑白一道光影晃过,站在他跟前。 卫淇吓得掉头就跑,逸公子一阵风刮到赵柏舟跟前,赵柏舟捂着鼻子跑比卫淇快。 长孙壮跑出来拦住赵柏舟,赵柏舟怒的转向。 沈瑜过去拦住卫淇,卫淇怒的想咬他,还是赶紧换方向。 赵梓禹美少年凑热闹,把赵柏舟一挡;赵柏舟冲到圣上跟前,差点撞了苏璃诗。 苏璃诗站在圣上跟前,看虞国这些人真神奇,除了乱扔乱砸,还能在文华殿内乱追乱跑。当下赶紧避开赵柏舟,又小心防备着逸公子的魔爪。 逸公子只是活动一下手腕,美人来跟着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鼻子眼睛动一动耳朵。 说时迟那时快。卫淇还在跑,突然又见赵轻歌抄着家伙杀气腾腾的冲杀过来,他赶紧转身再跑,猛绊倒一个人,一把抓住她香臀。 文华殿内安静。一些流口水的声音,格外猥琐,比卫淇猥琐十三倍。 苏国好些人正愤怒的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提醒二公主。 圣上下旨:“将卫淇拖下去,剁了那只手。” 几个骁果卫立刻上前,兴奋的抓了卫淇就跑、能飞起来,等一晚上终于开张了。 逸公子、赵轻歌、长孙壮等都默默回位置坐下,清一色乖宝宝的无辜表情,练过似得。 安平长公主充当女主人,让女官赶紧将苏璃诗扶起来收拾一下,乖,坏人已经拖出去剐了,二公主要不要哭一下?或者亲自去砍他一刀?没关系的。 苏国人都憋屈,这还能说什么?将逸公子也拖下去剐了?没可能啊。 卫武公和卫东玭等赶紧喊:“圣上!卫淇是无辜的、他是被害的、他是驸马啊!” “啊!”外边一声凄厉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砍了。 卫武公吐血昏死过去。卫东玭等人说什么都晚了。赵柏舟站一旁都腿软。 好些人明白过来,这儿依旧是圣上说了算,圣上不说都不算。圣上就坐那儿看着。 昭王声似天籁替他皇祖父说:“出了这样的意外,将殿内瓷器都送给苏国,还请国师见谅。” 苏国国师很宽宏大量,说起来只是一个小意外,没必要小题大做。 苏璃诗很任性:“本公主不要这些,只要你为本公主伴舞。” 昭王面无表情:“将这些瓷器都抬出去砸了。” 内侍宫娥赶紧将荷花缸、鱼缸、天目瓷等又搬出去。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压抑。 其他人都默默看着。瓷器易碎,这么好的瓷器,昭王说砸就砸,一点都不打算妥协。 蒋青瑶和陈夜光看的着急,她们还没拿下昭王,现在苏璃诗明显占优势。 苏璃诗媚眼看着昭王,幽怨又像是撒娇:“你是不是讨厌本公主,你为什么讨厌本公主?”娇躯一晃,身上叮叮当当,光芒对着昭王闪闪闪。 一些老流氓心痒难耐,这样的美人怎能讨厌?一定要像瓷器好好呵护才对。 昭王年轻人不行,苏璃诗明显是女流氓,说什么她都会当好话,依依快来救我。 逸公子看的挺有意思,苏璃诗还能玩这种桥段,应该扑上去抓着昭王又撕又打又哭:呜呜呜为什么你为什么呜呜呜不喜欢我,呜呜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都改。 蒋青瑶和陈夜光快步上前:“二公主,我们为你伴舞吧。” 苏璃诗突然咯咯直乐,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纯粹是在逗昭王玩;再冲蒋青瑶和陈夜光抛个媚眼,一身的魅力尽情释放:“好啊,本公主就跳一个简单的,《皇帝陛下圆舞曲》。” 苏国乐师已经准备好,宫廷音乐响起。 苏璃诗干脆的踮着脚尖开始跳舞。身上叮叮当当配合着节奏更清脆响亮,光芒也闪着一种华丽典雅的节奏,带来一种不同于大虞的全新感受。 感觉确实不错,不是一般轻浮只知道向男子卖俏的那种,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那些老流氓愈发喜爱,就要这种调调啊,逼格立马高了三个层次,让人灵魂都在沸腾。 蒋青瑶和陈夜光傻傻的站一旁,这让她们怎么伴?苏璃诗好歹说一声啊。一看就是故意的。蒋青瑶顶着周围无数诡异的目光来帮苏璃诗解围,她竟然这么做,怒! 无数人就看着蒋青瑶,看她怒了能怎么下手,是一绿豆,还是一金钩? 陈夜光拉着蒋青瑶走,去准备琴瑟一会儿自己玩。 苏璃诗终于将舞跳完,看众人的反应,咯咯直乐,除了三两个奇葩,其他人啊。 逸公子喊:“美人不错,赏你银子!你就是天生的交际花,稍微再学一下,保证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交际花,快点来,本公子都把持不住了!” 苏璃诗笑声僵硬的停下。别人她都能无视,小恶魔就是让人恨的咬牙。 好多人愉快。二公主难道还想翻身继续勾引或者调戏昭王?得问逸公子同意不同意。 逸公子不同意:“作为世上绝无仅有的交际花,这么好的优势不能浪费,你就甭嫁人了,有钱有人有好爹,你自己弄个后宫,喜欢的男人娶上百八十个,每天想怎么玩怎么玩,人生岂不快哉!” 众人无语,逸公子怎么还有这么奇葩的想法,这确定不是让二公主去开秦楼? 苏璃诗咬牙:“本公主就喜欢昭王。” 逸公子拍桌:“那你凭什么不喜欢泰王,看泰王哪里不好?是长得不帅、年龄太大、没钱没势还是没好爹?凭什么,你必须说清楚!本公子今儿要为泰王打抱不平!” 泰王一脸无辜,好好的说他做什么,他最近没得罪小太保吧? 其他人都将视线从昭王转移到泰王身上,从哪都看不出比昭王差。大家都心生不平,二公主凭什么嫌弃泰王?她连老流氓都不放过,更不应该啊。 长孙壮一声吼、文华殿抖三抖:“二公主不会昭王、泰王都喜欢,都想收到后宫吧?” 一片鞋子将他埋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话都能乱说。 不能真砸长孙壮,但大家更怒,二公主将后宫开到大虞,还谁都想收,凭什么? 老流氓们都怒,如果收了昭王、泰王,肯定没他们份儿。他们不介意群战,苏璃诗难道还嫌弃他们长得不帅、年龄太大、爹不如泰王好?骚娘们就是欠调,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她。 赵轻歌纨绔喊道:“二公主见了男人就发骚,百八十个肯定不够,怎么也得万儿八千个。苏国那么多男人玩腻了都玩到大虞来了。” 其他人无语,这不是真成千人骑了?但苏璃诗媚成这样,不骑都浪费,她可以骑别人嘛。 苏国人都怒,这越说越离谱了,必须抗议。 一阵琴声响起,歌声响起,是琴后和歌后表演了,其他人暂时偃旗息鼓。 仔细听,这琴声歌声真不赖,比未央湖香影阁又进了一步。 蒋青瑶和陈夜光成功吸引到大家注意,愈发卖力,超水平发挥,把自己都征服了,一会儿陷入高潮。一首歌唱完很自然的转入下一首,琴声也不断。 不少人再次看向昭王,这是向他示爱?再看泰王,就没一人向他示爱?大家都同情泰王,他比他侄子大一岁,圣上没给他赐婚,竟然连一个示爱的都没有,太欺负人了。 虽说向昭王示爱的都是女流氓,其实蛮不错的。喜欢泰王的姑娘有,和她们却没法比。 这琴声、歌声确实非常棒,一般人是比不上的。大家再看苏璃诗,还没开始就遇到这么强劲的情敌,她好像一点不担心?就担心逸公子? 一些人有歌不好好听,东张西望,又看逸公子,逸公子星眸正看着苏璃诗。不少人为苏璃诗捏一把冷汗,二公主千万要挺住,苏国皇帝和老百姓都在看着她呢。 苏国国师很淡定,和圣上一样,让人肃然起敬。 大家都收收心,继续听两个美人,唱到哪了?还没唱完? 蒋青瑶和陈夜光现在高潮迭起,就像苏国国师浑身发光。一首歌唱完自觉的再来一首,这首是她们原创,又是第一次公开演唱,一时原创宝光、首次宝光、歌后琴后宝光等叠加,光芒愈发闪亮,终于成功碾压苏璃诗。 曲终,大家都不吭声,等着两个女流氓继续,看她们能唱到什么时候。 蒋青瑶和陈夜光兴奋,终于将这么多人全征服了,上前给昭王行礼,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暗香浮动,再次将旁边苏璃诗碾压,让她刚才耍她们。 庆王也兴奋:“昭王觉得,她们表演如何?” 昭王吩咐内官:“上酸辣汤。谁胃口不好就吃一点,这是千味轩最新推出的。” 张家骚年大叫:“啊本公子好想吐!”稀里哗啦跳起来往外跑。 狄家骚年起哄:“娘啊本公子受不了了!”一大帮人都往外跑,好像后边有女流氓追杀。 一些美人也赶紧逃命,砸了碗碟翻了桌椅一片骚乱。 更多人不能乱来,只能看着这无语,看着庆王无语,比韩王还不要脸啊。 韩王躺枪,已经爬起来,收拾好重新坐那。对面国师都不吭声,韩王府诸位也闭上嘴。最关键的时候并不是吃顿饭就能解决的。 庆王病美人恼怒,来继续:“听说苏静公主歌唱的比青瑶还好!” 周芣苡大怒,跳起来抄起一酒壶朝庆王杀过去,大眼睛一片杀气好像跟她爹似得。 庆王心肝儿一颤,赶紧闪。周芣苡好凶残,好像小白兔拿着板砖继续追杀。 庆王再闪,草包砸人太狠;突然斜刺里一道杀气比草包冷酷狠辣几十倍,一道剑光能嗅到毁灭的气息。他急忙飞身而起,掠过后边几人再朝后边急退。 逸公子比周芣苡追的更迅猛,黑白的光影闪过,一剑继续刺向庆王。 再后边安平长公主也爆发出强大的杀气。 庆王夹在中间,赶紧一脚踩谁头上,嗖一下飞上屋梁。逸公子持剑也追上屋梁。 庆王又跳下来,正好站陈留公身边,一把紧紧抓住他。 陈留公猥琐的僵在那里,说什么都不重要,庆王武艺高强也不重要,好像什么都不重要。 文华殿内一片安静,众人大开眼界,这比蒋青瑶唱歌精彩刺激多了。蒋青瑶脸皮那么厚,一定是庆王教的。所以安静的,看见酸辣汤都胃口大开。 泰王很愉快:“恭喜庆王沉疴尽去,父皇以后不用再为庆王担心了。” 昭王声似天籁带着天威:“恭喜庆王老当益壮,孤王代皇祖父送上美人十个。” 逸公子乐,庆王喜欢陈留公,给他赏十个美人,以后庆王的日子不要太丰富多彩啊。 庆王回过神,大怒:“逸公子岂能仗剑行凶!” 大家更安静。逸公子能剑履上殿,在圣上跟前行凶还少吗?刚才都拍圣上肩膀了。哎呀逸公子千岁,总是这么让人愉快,胃口好。大家又看草包郡主,是她先动手的。 周芣苡拎着酒壶回爹身边,一个节目不演是不行的,她朝对面喊:“国师大人,《皇帝陛下圆舞曲》大虞能学吗?不如让大虞出来一些人,跟二公主学;苏国也出来一些人,跟蒋小姐学刚才的歌,或者学大虞话。半个小时为限,到时谁学得好谁有奖。” 众人眼睛一亮,这玩法最好,草包不愧是国师夸过天性纯良、蕙质兰心的孩子。 ------题外话------ 感谢亲利丹里丽丽的花花和钻钻,感动ing~ T 第353章,好一朵美丽的交际花 第354章,国师给草包算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4章,国师给草包算算 现在大虞要与苏国和谈,如何促进两国的友谊,是最重要的。 大虞的人学苏国的舞蹈,苏国的人来学大虞话,这样轻松愉快又能融为一家,比各玩各的格调至少高十八个层次。换句话说,草包一句话,顶蒋青瑶和陈夜光辛苦十八年,甚至顶她们祖宗十八代。 众人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就在十八层地狱乖乖呆着。草包说学蒋青瑶的歌,不过是将她制成靶子让大家随时都能踩两脚,可不是真心夸她。 蒋青瑶也懂,姥爷又被草包耍一回,气的差点吐血,温柔温柔柔的说道:“我刚唱了几首,嗓子不舒服,还是苏静公主教吧。你总这般藏拙,会让人误会的。” 狄乐乐小魔女爆发:“谁误会,出来走两步!” 明礼郡主明媚支持:“静姝郡主蕙质兰心、就是太单纯,蒋小姐想误会什么?” 沈翠筱犀利的应道:“当然是以为静姝郡主有意抢她们风头。不是他们老少齐上阵一块使劲逼郡主吗,郡主说句话怎么又不舒服了?难道以为郡主就是草包,那逼郡主出来做什么?出丑好衬托她们的完美?心思这么多,你娘知道吗?” 有些人真要多想,突然豁然开朗。草包本来就不草包,她只是有条件想做什么做什么,完全随心所欲,和误会扯得上吗? 一个心机婊,差点误导大家;大家明白过来更厌恶,赶紧滚一边去。 大人们看着庆王也各种不爽,丢尽了大虞与赵家的脸。 陈夜光纱裙上精美的玉燕好想飞,却飞不了;陈夜光准备好的话要说,没机会开口。 茜云郡主出来说道:“二公主的圆舞曲确实美妙,本郡主正想学习,请公主不吝赐教。我们可能歌唱的不够好,大虞话绝对没问题,有些方言也蛮有趣。” 圣上正式开口:“静姝郡主成为苏国公主,或许真是天意。” 苏国国师发言:“苏静公主能成为大苏的荣耀。” 昭王提议:“那就任命她为两国亲善大使,希望能更好的推动两国交流与合作。” 其他人都安静。好像又回到两国关系问题上来了。亲善大使又是什么? 大家看着草包,难道亲善大使==草包?喂别躲你爹怀里,这有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等着你! 周芣苡不乐意,她才不要做什么大使,她只要和爹在一块,天天睡大觉,偶尔出个馊主意:“逸公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知道,让她去!她受上天庇佑,对老百姓最好!” 逸公子当仁不让,站起来摆个姿势。 一片空盘子飞过去,她天天喊着剐人杀人,还能做亲善大使? 逸公子星眸扫一圈,谁盘子飞过来,先把脑袋飞过来:“本公子虽然心怀天下,不分国界;但亲善大使还是草包做最合适,因为她最纯良无公害。” 泰王、沈瑜、长孙壮等少数人无语,她一人究竟怎么玩的?苏神棍一点没看出来? 好些人再仔细看,草包确实合适,越看越合适,苏神棍还是挺有眼光的。 苏璃诗、蒋青瑶等一帮人更嫉妒,草包究竟什么鬼运气,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轮得到她。 陈夜光摆好姿势,身上玉燕风骚,甜腻腻的说道:“草、呃苏静公主说她什么都不会,怎么做亲善大使?推动两国和平不是一件小事。” 大家没理她。反正草包比她强多多多多多。 圣上和苏国国师同时端起酒觥:“祝虞苏两国友谊万古长青!” 众人都端起酒,山呼万岁。来可以活动了,这活动具体怎么整?谁来负责? 圣上下旨:“由鄂留松与赵子旋负责,准备时间半个小时,比试半个小时。谁表现最好,任命为亲善副使。” 苏国国师同意。大苏要征服虞国,以前那种烧杀掳掠简单粗暴是不行的,会激起强烈反抗。就用这种温和的方式,一点点来。韩王、逸王之类也不行,要靠大苏自己。 苏国来的人不少,一会儿出来十个美女、二十个帅哥。大家和鄂留松算比较熟悉,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气氛不错,更活跃起来。 大虞这边人太多,一会儿出来一大片,美人骚年都挺多。 亲善大使不知道是什么,至少能露脸,大家至少比草包强。柏芝郡主、宋曼、李书娴、孙敏莉、长孙秀、赵轻歌、徐谷玉等够资格的都来了。 蒋青瑶和陈夜光也过来,大家了然,她嗓子不舒服,跳舞又不用嗓子。 蒋青瑶怒啊,草包怎么不过来?她一句话这么多人跟着玩。还要和苏璃诗学跳舞,非常怒。 大家都离蒋青瑶远点,注意安全。再殷切的看着赵子旋,世孙快说怎么弄,最好将苏国人都弄死。不过跳舞是苏璃诗教,到时如何赢苏国的人?这是问题。 赵子旋看这些人都奇怪:“我们只要三十个队员,二十个预备!谁瞎起哄丢大虞的脸,大家就一起收了他的脸。” 有人还起哄:“三十个太少,苏国的舞没学过,谁知道谁能学好,至少要一百人。” “圆舞曲没意思,还是学国师他们跳的那种舞吧。” “为什么要学跳舞?苏国人学大虞话,我们也可以学苏国话。” “逸公子怎么不来?她不是要教二公主吗?逸公子什么都知道,这舞怎么跳她知道吗?” 顿时所有人安静,看着说话这位,韩王府公子赵柏高,年轻人长得挺帅,皮肤比他堂兄赵柏舟还白嫩,这么挑事儿,不怕逸公子剐了他? 赵柏高挺有底气,他实话实说而已。 赵子旋热血沸腾:“谁揍他、或者从他身上拿到一件东西,直接成为队员。” 哇一堆人立刻扑上去,赵柏高惨叫都没发出,身上被扒光,蒋青瑶拿着一条内裤。 众人唰的让开,以蒋青瑶和赵柏高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三米八的圆,外边好多好多人围观。 蒋青瑶回过神,忙扔了内裤,疯狂的喊:“是谁塞我手上的!” 董在书讥笑:“我们扒赵柏高,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对扒男人这么有兴趣,一扒就扒了最里边,厉害啊!大家可得将内裤保护好,有人最喜欢扒里边啊!” “啊!”无数骚年尖叫,紧紧夹着腿捂着裤腰带。 “流氓啊!”狄家美少年羞得满脸通红,躲到长孙小将军身后瑟瑟发抖。 蒋青瑶要被气疯了:“那么臭!” 祝庭芝愈发狂笑:“你闻过,难道还扒过香的?赵柏高不过七天没洗,不算太臭啦。” 赵子旋注意一下场合,赶紧维持秩序:“来统计了,一共二十一人,就蒋小姐一个女子。还差二十九人。” 一片更灼热的目光盯着蒋青瑶,要不要将她扒了,看她香的还是臭的。不过她在粪坑滚了好几次,一定是臭的。反应快的立刻对她没兴趣。 赵子旋对她也没兴趣,先将舞后柏芝郡主点了,又将如今公认的四大才女茜云郡主、华妸郡主、沈翠筱和狄乐乐点了,华妸郡主小萝莉不来将她拖过来。 华妸郡主一脸无奈,为毛老欺负她?娘亲、姥爷!他们欺负小孩子! 华阳郡主主动参与,来保护表妹,乖不哭,大家跟你玩呢。 蒋青瑶嫉妒的发狂!她大美人站这儿没人理,偏去欺负一个小萝莉。据说华阳郡主剑舞比柏芝郡主更好,不是又来抢风头吗? 柏芝郡主现在淡定,有本事像草包那样,一句话定乾坤,现在就是睡觉也抹杀不了她功劳。 周芣苡是有点困了,靠在爹身上打瞌睡,明儿端午,唉,一点不想出去玩。 周广搂着宝贝闺女,不想出去玩就在家睡觉。 其他人都把这父女俩不看了,看逸公子,刚赵柏高喊她怎么不去,又在折腾什么? 逸公子正在琢磨,苏璃诗跳的《皇帝陛下圆舞曲》,和华尔兹有点像,不知道原本就这样,还是在苏国苏化了。真正的华尔兹是两个人跳,穿的类似楚氏从海外舶来的衣服。相比于华尔兹,还有拉丁舞。她不是太擅长,现在也忘的差不多。 半个小时到,赵子旋把队员定好,其他人都遗憾或不满的离开。 中间除了大虞五十人,还有苏国三十人,阵势拉开。 苏璃诗一身闪闪亮,到赵子旋身边,冲他抛个媚眼,天生媚骨让人酥了半边。 赵子旋召唤逸公子,快来将这只流氓收了,否则早晚要出大事,毁了大虞是不能的。 苏璃诗看到逸公子就没脾气,还是看着虞国这些俊男靓女,娇躯一晃,一身叮叮当当;一个妩媚的笑,立刻有人中招,好几个流鼻血了。 李罡捂着鼻子哼哼:“卫淇呢,没问他什么感觉?” 赵梓禹美少年应道:“肯定不值一只手。” 苏璃诗唰的站到赵梓禹跟前,冲他抛个媚眼,呼的吹他一脸香气。 赵梓禹忙闭上眼睛:“你有狐臭,没人告诉你吗?想治疗狐臭,向陈小姐请教。” 苏璃诗咯咯直乐:“口是心非,不过你身上好香,比陈小姐更好闻,本公主好喜欢。” 赵梓禹激动的喊:“逸公子来了!” 苏璃诗忙回头。不知道哪个混蛋唰的上前对着她香臀一抓,噫,好销魂。 苏璃诗没看到逸公子过来,再回头。赵梓禹站在离她一米远,其他人都是从出生起就没动过一下的样子。蒋青瑶、陈夜光等美人们看着苏璃诗,又在勾引男人,一个都不放过吗? 苏璃诗怒啊,娇躯一晃,光芒闪闪,顿时放倒一片。 大家都严肃点,别说是苏国公主,就是来做老师,一会儿要和苏国比,也不能输。 突然有人埋怨,草包想的什么主意,圆舞曲明显比大虞话难学。 苏璃诗咬咬牙,很负责的给大家跳上一段:“看清楚没有?本公主再跳一次,你们开始学。” 五十人面面相觑,看清楚什么?她跳了三次都不一样,到底要学哪样? 蒋青瑶不乐意,温柔似水的说道:“我们虽然是在玩,但请二公主认真一点;能将苏国的舞蹈传到大虞来,是你的一种荣耀。” 陈夜光赶紧跟上、某些人抢话总是太快、甜腻腻的说道:“跳舞都有基本舞步,你应该一步步讲清楚。我们若是学的好,也证明你教得好,名师出高徒嘛。” 苏璃诗咯咯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初舞师这么教,只有本公主学会。” 逸公子过来,一身黑白纱袍,白的几何图案犹如神秘的符号。 苏璃诗赶紧警惕的站一边,其他人都看着逸公子,这又来做什么?难道? 逸公子和苏璃诗说道:“再跳一遍。” 苏璃诗看她一眼,严肃应道:“最后一遍。虞国这么多人,总该有人能学会了。” 逸公子点头,这种挑衅没什么意义,不过玩一玩也无妨,其实她更喜欢拉丁舞一点。 苏璃诗开始跳。逸公子看了一分钟,开始跟着跳,这么多年还能找到感觉,太不容易了。男女是不同的,她跳的是男步,看似简单,但一会儿就压住苏璃诗,拉着她手转一圈,美人来再转一个。抓着她大腿来一个后仰,托着她抡起来再一个飞翔。 “啊!”苏璃诗猛然尖叫,好多人尖叫,逸公子又来了。 逸公子是找着了花滑的节奏,拎着苏美女玩了一阵,挺过瘾。 文华殿内都安静,怎么就觉得逸公子跳的更好看?苏璃诗这才真舞起来? 苏国人都不可思议,圆舞曲传入苏国时间不算长,为什么逸公子真的能跳,鬼来了! 逸公子放了苏璃诗,和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等讲道:“本公子记不清了,先教你们一个云龙步,看着学吧。” 她教了一阵,华阳郡主和柏芝郡主都学的有点样子,赵轻歌、徐谷玉也学的不错。 半个小时到,蒋青瑶和陈夜光毛都没学会,急忙喊道:“逸公子再教一遍,我们学的时间都不到半个小时,二公主跳得也那什么。” 宋曼、长孙秀等都没吭声。人家柏芝郡主学会了她们不会,能怪谁? 更多人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彻底成了狗屎,贱啊。 逸公子看着两个女流氓,星眸放光,看的她们灵魂终于颤抖:“这些与本公子何干?你们还想学,一人十万两白银,本公子教你们一天。苏美人嘛,本公子早说了,一定能将你教成最出色的交际花。抓紧机会哟,过了今天是要收费的。” 她说完就走,风流超逸,让人又爱又恨。 蒋青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颗醋泡花生米弹向逸公子,前边正好一个苏国美女。 逸公子反手一个小银锭将醋泡花生米打回。长孙壮、李罡、赵轻歌等见状一块逼住蒋青瑶。蒋青瑶看那花生米充满杀气,急中生智将苏璃诗拽过来。 苏璃诗又不是包子,反手将她一甩。蒋青瑶眼看花生米要砸中她眼睛,急忙扭头,眉心连灵魂一阵震荡。苏璃诗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再将蒋青瑶扔向赵轻歌,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赵轻歌一脚将蒋青瑶踹飞,飞到李罡跟前他毫不犹豫的补一刀。 旁边美人们骚乱,陈夜光猛地被挤飞,和蒋青瑶撞一块,两人抱着摔地上。 这一片的混乱都停下,大家看着蒋青瑶和陈夜光,姿势挺撩人,裙子凌乱大腿都露出来了。蒋青瑶腿上画着一只玉燕,看着好银荡。 众人想的是,玉燕是陈夜光啊,蒋青瑶这个、好恶心。 庆王跳起来,指着逸公子大怒:“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伤害青瑶!求圣上做主!” 圣上下旨:“蒋青瑶屡次肆意伤人,险些伤及苏国公主,以后不得进宫,其他人小心防范。庆王沉疴尽去,以后该好好管教子孙,以免误入歧途。” 庆王傻眼,该死的赵昊!他怎么不早点死! 陈留公出来助阵:“刚才分明是那么多人一块欺负蒋小姐和臣孙女。” 泰王接话:“谁看见了?” 赵平海滚出来:“逸公子无法无天、丧心病狂,是个大灾星,早晚要毁了我大虞!” 赵轻歌怒:“你瞎了吗?蒋青瑶和陈夜光两个贱人,不仅暗算逸逸,还想伤二公主,破坏大虞和苏国的关系,是谁欺负她们、逼她们这么做的?难道是有人授意?” 众人明白,两个女流氓毕竟年纪小,一定是家人教的,家人还能有谁?大家不善的看着庆王和陈留公,被抓了现行还瞎说,脑子正常吗? 苏璃诗当事人表态:“蒋小姐先拽本公主,本公主下意识就甩了她。” 庆王喊:“青瑶也是下意识!” 逸公子乐:“一个下意识反击,一个下意识就想伤人,你家的下意识好强。需要再说声对不起吗?还是算了,别耽误大家时间。” 蒋青瑶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和苏璃诗说对不起。 苏璃诗都被逗乐,其他人更乐,这都不用废话了,真浪费时间。 昭王下令:“两队表现最好的五人上前,再比谁学的最好,孤王准备了三只瓷枕。” 宫娥将瓷枕送上来,一个孩儿枕、一个狮子枕、一个荷叶枕,一个比一个漂亮。刚才砸了一批,这愈发勾的大家心动,千万不能再砸了,否则大家跟他急。 苏国三个美人、两个帅哥大方上前。大虞华阳郡主、柏芝郡主、赵轻歌、徐谷玉、华妸郡主又被大家推上前。 华妸郡主小萝莉站在姥爷跟前好无辜,她真的没学会啊。 众人看着华妸郡主好同情;再看赵轻歌真是诡异,扭曲的人生无法理解。 赵轻歌面不改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瞎掺和,一人没长眼睛当人家都瞎子么? 赵平海怒的扑上去揍他宝贝孙子,气死老子啦! 赵轻歌让他揍,赵平海越打越来劲儿,有仇似的。赵轻歌赶紧跑。 赵平海很傲娇,一头白发气势汹汹的追杀,一边怒骂:“你他娘的王八蛋!老子瞎了眼才有你这龟孙子!你做什么老子都能忍,竟然忤逆老子!” 其他人看着,什么叫“做什么都能忍”?难道赵轻歌伤天害理他都能忍?赵轻歌扭曲的性格就是他忍出来的吧?他连文德太子都敢下手,所以赵轻歌更无法无天,好像比赵柏舟稍微能好一点点,不过是贱的各有特点罢了。 赵平海追了一阵追不上,转身又揍他儿子:“老子干你娘的!生出这种逆子!” 齐王怒啊。赵轻云好歹拦住老头,让人看笑话,就怕影响更坏。 赵轻歌回到圣上跟前,扭头痴情的看逸逸一眼,只要有逸逸,别人谁他都不在乎。 昭王差点揍他,贱骨头。泰王示意,开始吧。 鄂留松开始,对第一位美女讲:“你好,我是苏国的朋友,请问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 美女很认真的学:“乃好,额是大苏的盆友,亲吻在什么地方可以稀饭?” 鄂留松世外高人,青睛充满智慧和鼓励:“有进步,继续努力。”和第二个帅哥讲,“你好,我肚子不舒服,请问在哪里可以找到大夫?” 帅哥很认真的重复:“乃好,额好想吐,亲吻在那里可以有大巫?” 大家都看着鄂留松,被美女亲吻没关系,被帅哥亲吻,是不是那什么、合适吗? 不过美人、美男那么认真,大家都没有取笑,还鼓励一下。 苏国人学大虞话讲完,轮到大虞的美人、骚年学苏国的圆舞曲,现在还能这么叫吗? 柏芝郡主第一个上,云龙步跳的不错。一脸骄傲,如果她真赢了,是不是就能做亲善副使? 赵轻歌上前,超水平发挥,几乎和逸公子跳的一样。 气氛好诡异,更多人想揍赵轻歌,这么卖力的恶心逸公子,应该将他剐了。 华阳郡主学着逸公子的男步带着华妸郡主随便跳了几步,两个美人好有爱,好像半夜一阵清凉的风刮进来,大家都狠狠吸一口,再排出肚子里的浊气。 昭王宣布:“前三名分别是:苏丽叶、赵轻歌和华妸郡主,诸位有没有意见?” 华妸郡主捂着脸,她可以有意见吗?不少人乐,小萝莉好萌啊。 赵平海冲上前:“大家都看到,轻歌才是第一名!应该封为亲善大使,再给他封侯!” 无数人捂着脸,老头彻底疯了,一家人都心理扭曲。 赵平海没完:“周芣苡那草包做什么亲善大使,她早晚是轻歌的人,国师你说,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对,你现在给他们算算!” 苏国国师应道:“苏静公主与苏国的缘分是天意,本国师再说一次,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赵平海怒:“什么意思,只是让你给他们算算!能嫁给轻歌是她的福分!” 长孙壮、狄家美少年等自觉的上前将老疯子放倒丢给齐王。 李湄出来讲一下:“其实静姝郡主和赵轻歌真的很般配。赵轻歌年轻有为……” 一片空盘子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转眼变成一堆碎瓷片给他陪葬。 众人埋完李湄,再看着赵轻歌,要不要试一下?不会很痛的,爬出来吃点药也死不了。 赵轻歌白脸变黑,不敢吭声,反正他不会放弃的。 圣上和苏国国师讲:“就任命苏丽叶为亲善副使,同时授予苏丽叶冯翊县荣誉居民称号,享有大部分冯翊县居民的权利。” 苏国国师一愣,荣誉居民是什么?好像没太大关系,一个侍女而已,点头。 其他人都不明觉厉,一股浓浓的逸公子风格。不过一个居民而已,比弄个苏静公主之类,反而更容易让人接受。苏丽叶长得挺美,性格看着也不错,大家没什么意见。 轩王站出来请旨:“明日端午节,臣弟想宴请苏国国师及二公主。” 圣上应道:“国师及二公主在京师期间,各种活动与襄王商议,备案后即可;若私下行动,大虞将不承担任何责任;若违反大虞律法,将依法追究责任。” 苏国国师同意。这是正常的。 今儿宴会算是圆满结束,都快半夜了。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 爹早上忙去了,周芣苡起来收拾收拾,出了静姝园,就听前边一阵吵嚷。 她来到勇毅堂,看堂前谈冰美人和林家林如峰的夫人程氏面红耳赤,正吵得愉快。 今儿端午,天气好,太阳晒,周围还有一些人,林则忠与林瑷也在。 程氏长相中上,装扮得体,满眼精光,继续冲二当家喊:“当年要不是老将军,哪有现在!现在将军府门槛高了,我们高攀不起!只是老将军病重,二公子作为外孙,岂能不管!”她看见周芣苡,转过来问,“若是你外公病了,你能不管吗?” 谈冰扬手给她两个大耳光。书砚慢一步再补上两个大巴掌。 程氏被扇蒙了,这些小辈、小贱人,竟然敢打她?啊!她一脸凶相! 小丫头在一旁冷笑:“诅咒乔老大人,告到圣上那直接砍了你的头!你做谁的狗,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姑奶奶赏你两嘴巴!” 周芣苡看小丫头威武霸气,谁家姑奶奶来了? 小丫头打完站到书砚姐姐身后,反正跟林家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用讲规矩。 程氏大怒,程家几人都怒,扑向书砚和小丫头,故意往谈冰身边挤,林则忠也来帮忙。 谈冰一脚踹林则忠肚子,踹的他一个跟头。谈冰贴身大丫鬟冰霜再补上一脚,将他踹的老远。 书砚抓住程氏头发按住她的头,一膝盖顶她的肺,左手再来两巴掌。 小丫头一头将林瑷撞翻在地,林瑷勇猛的一把将她拽倒,小丫头一记混沌飞旋踢、正中她下巴,咔嚓一声不知道什么状况。小丫头一个翻滚爬起来,骑到林瑷肚子上,一拳揍她。 林瑷咬牙忍着,抓住小丫头拳头一把将她甩飞,正好飞向程氏。 书砚见状赶紧松手,小丫头抱着头,嘭一下撞着程氏一块飞,摔倒在地一块滚。 “啊!”小丫头滚到树下惨叫,声音一直传到街上。 “啊!”程氏咆哮,想哭但肺部一阵抽搐,痛的肯定内伤了,急的又怒吼,“啊!你们将军府欺人太甚!不管不顾就打人!周芣苡,一定是你指使的!” “啊,主子我真的快不行了!”小丫头抢着惨叫,哇哇大哭,闻者伤心。 林瑷下巴被踢,心机婊怎么都喊不出来。 程氏一个人乱喊:“你们将军府就是这般仗势欺人!要不是老将军,哪有你们现在!现在老将军病重,你们不管不顾,还指使下人打人!哇哇哇,老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她一人挺能说,乱七八糟喊好半天,肺部越难受,她就越喊,这叫以毒攻毒。 周芣苡招手,丫头搬个椅子放屋檐下她坐着,丫头再热两个粽子来。她喜欢吃肉粽,吃什么都要肉,吃完就睡,她多乖啊,这些人就老欺负她。 林瑷爬起来,一身青色纱裙,风一吹好像荷叶翻滚,阵阵清香。 林则忠伤的也不重,爬起来,一身青色团花长袍,阴森扭曲好像鬼来了。 一会儿林氏和周依锦母女也过来。 林氏样子勉强凑合,儿子刚娶了媳妇,总算一件好事。 周依锦被毒的半死,以前修炼的魔功也废了,现在活像一个地狱爬出来的鬼,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心理扭曲成这样,大太阳下都阴森森狰狞的好像厉鬼,战斗力是更强了。 周芣苡天性纯良、灵魂圣洁无瑕,免疫一切负面影响,看到肉粽眼睛放光,二当家你吃么?不吃正好,本郡主没打算请你吃。 谈冰搬个凳子坐她旁边,让媳妇儿在屋檐又张开一个棚子,将阳光挡远点。 程氏喊的难受,看见林氏一头扑向她,指着谈冰继续骂:“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娶的这种媳妇,对你一点不孝顺,还坐那不动。天呐,我林家造了什么孽!你在周家受了半辈子的苦,如今总算儿子娶媳妇了,难道以后还要被媳妇欺辱吗?” 程氏早就想好的话,噼里啪啦全砸林氏头上,砸的林氏头开花。 林氏心情黑了一半,虽说儿子儿媳妇过得好就好,但对她不好、对她女儿也不好,没人会乐意。看着女儿她心情又黑了一半,就是全黑了。 程氏指向周依锦:“大小姐原本多端庄贤惠金贵的一个小姐,不仅被周芣苡毁容,还下毒,真是惨无人道!这是要逼死大小姐吗?一样是女儿,大将军为何这般偏心,难道这女儿不是他亲生的吗?” 噼里啪啦又是一通,把周依锦原本扭曲的心,再扭曲到一个新的高度,看一眼人都扭曲。 林氏看着女儿跟着扭曲,一声怒喝:“郡主!” 周芣苡应道:“再来一个栗子的,加一块五香驴肉。你们抓紧机会继续。” 林氏恼怒,又恢复一点理智,说郡主不妥,换个对象:“谈冰!你就是这么当家的吗?你成亲还没去见我爹,他病了你也不管!难道谈家没教过你孝道!” 谈冰冰雪美人冰冷的应道:“这里是将军府,夫人被休了,你是二夫人。所以说,目前将军府只有曹家和谈家两家亲。林家的人上门,我招待他们,是给他们面子;不招待他们,他们还造谣生事,信不信我告他们一状!” 小丫头哀哭:“天呐,咱将军府怎么总是有这种厉害的亲戚,动不动就打上门来!” 诗绝大嘴应道:“因为咱将军府好欺负啊,谁都能来耍威风。” 将军府其他人都不吭声,对林家也厌烦透了。 程氏一时被吓得不轻,陆家那些人可都被抓走了,连陆氏和周依莲也被抓走了,将军府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她肺部胸部都难受,又恨得要命。 林瑷总算能说话了,上前和周芣苡说:“我爷爷病了,只是让表哥去看看。” 周芣苡应道:“那你娘刚才在做什么?发癫吗?我二哥又不是大夫。” 书砚蛾眉杏眼、削肩膀水蛇腰,一身粉红碎花长裙,妖娆泼辣的冷笑:“简单说吧,就是要将二公子骗去,然后毁了他?你们都打的好主意啊,想得挺美。二夫人也真舍得,帮别人骗自己亲儿子,不知道二公子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周芣苡接话:“二当家回头好好安慰二哥,我们是一家人。” 谈冰脸白里透红,大热天红香诱人,眼睛干净如冰:“放心,你二哥没那么脆弱。” 周芣苡点头,二哥是很有主见的。陈氏也是不消停,死了两个老狐狸又来三个,人多好啊。 林氏再次沉默,儿子她还不想放弃。 程氏做贼心虚,又冲书砚嚷嚷:“你一个贱婢乱说什么!邦立是我林家外甥!既然你们都这么绝情,那我们走,老将军就当没有这个外孙!将军府一个贱婢都这么厉害,我们小老百姓得罪不起!可怜的大小姐,还有姑奶奶,你们以后要多保重啊。” 她怕再次挨揍,一边说一边往外边走,好像诀别似得。 周依锦声音嘶哑好像毒蛇:“我和你们一块去看姥爷,我不像某些人。” 周芣苡看她就不是人,要走就走,想出去说什么随便,反正抓紧时间愉快的作吧。 第354章,国师给草包算算 第355章,有求必应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5章,有求必应 外边太阳好晒,屋檐下凉风习习,林家人溜了,勇毅堂清静。 谈冰看郡主吃完又想睡,拽着她问:“林家在翻什么旧账,我听来听去没听明白。” 周芣苡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二当家,和程氏吵半天就为这?还以为她能忍。 谈冰剥了新鲜荔枝喂她。那程氏还用得着忍,不过是让她说够了,免得在心里憋的难受。郡主不是也让她出去随便说吗,不说出来死不瞑目啊。 周芣苡看二当家善解人衣的,二哥衣服没少被解吧,哪天去听个墙角?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新婚夫妇的生活,看和不和谐。 谈冰掐她脸,和荔枝一样粉嫩,不知以后谁能吃到。 周芣苡闭着眼睛吃的美,懒洋洋的说正事:“不是你没听明白,是程氏就没讲明白,也讲不明白。挺简单的事,我爹十六岁去西边打苏军,林绍瑜给他写了两封举荐信。不说举荐信有多大作用,我爹打算娶林氏,被他娘搅黄,后来迎为二夫人,这些年没亏待她。” 说起这了,郭老妖婆将颜氏娶了,后来对周依锦又特好,懒得理。 谈冰懂了,就是一点屁事。一会儿就听外边有骂声,大过节的不知道谁这么敬业,又守在将军府外,和林家人对骂。这些人这么维护将军府,挺让人感动,赶紧让人送一些粽子出去,大热天再加一碗冰镇酸梅汤。 一会儿又听见程氏哭爹喊娘,周依锦怒骂。好多人对骂,没几个人被她吓倒。 周芣苡都懒得理,睡一觉醒来爹还没回来,干脆去长正院。 长正院现在和军营似得,守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轻易都飞不进来。谈老夫人和周邦祺夫人唐氏、洪乐香等白天基本都在这,人多气氛好。 周芣苡进了卧室,就看初一哼哧哼哧不乐意,乳母赶紧给他把尿。 周芣苡好高兴,抱着初一亲一口:“这么小就知道了,不愧是本郡主的侄子!” 其他人都无语,小婴儿貌似挺喜欢他姑姑。初二吃了奶又哼哧,郡主姑姑快来抱人家。 周芣苡这会儿不能抱两个,赶紧放下初一抱初二。初二乌黑的眼睛使劲看着姑姑,专注的样子,让人都好奇,他在想什么? 周芣苡亲一口,小奶娃长得好漂亮,将来又是两个祸国殃民的大帅哥。 周杰昆小朋友站在姑姑身边,他将来也是一个大帅哥。 周杰丁小朋友过来凑热闹,拉着姑姑斯文秀气的笑道:“郡主姑姑,初二尿了。” 周芣苡抱着初二一看,衣服湿了一片,刚才那么认真是要尿她?难道这就是思想者的秘密? 周芣苡再看初二,初二尿完闭上眼,完事儿了。 洪乐香接过初二笑道:“看初二多喜欢郡主姑姑,一般人他都不尿。” 周芣苡无语,赶紧回去换衣服。 换完来到起居室,钱曼递上一沓子请帖。今儿是轩王请苏国国师,顺便请她这位苏静公主。后天是恒王请苏国国师,也来请苏静公主。初九韩王请苏国国师,请苏静公主。初十李家也打算请苏国国师、二公主以及苏静公主。 大虞人都热情好客,苏国来个客人,基本天天请。估计还没和襄王商量好,否则京师这么多高爵显位,排到八月十五不奇怪,排到明年正月十五也不难。 钱曼乐:“二公主回请都没时间。听说一早昌颖公主去找圣上,要和卫淇解除婚约。” 周芣苡看她一眼:“这么绝情,还是有新目标了?她不知道自己身份?” 昌颖公主和卫淇鬼混一阵,解除婚约也是传说中的破鞋。 钱曼摇头,她哪知道这些奇葩怎么想的:“听说周依丹昨天也想进宫,最后没去成,今儿一早去苏府,要国师给她算算。” 周芣苡看苏神棍快成算命的了,还挺专业:“本郡主要在家睡觉,没空。谁聒噪就扔出去。” 钱曼点头,郡主睡觉第一,谁耐心跟那些恶心的人成天瞎折腾。 转眼十天过去,那些恶心的人真折腾出名堂来。 苏神棍真成算命的了,不仅公开给老百姓算命,而且有求必应。据说有个妇人成亲十年都没怀孕,结果求了苏神棍,再请大夫诊脉,立刻诊出喜脉。现在无数人将苏神棍奉为活神仙,影响力如洪水般快速泛滥。 这天一早,下了几天雨后太阳出来,温度飙升,酷暑到了。 京师的气氛也火爆,听说今儿苏神棍要在利人市公开为老百姓赐福,京师轰动。 不到九点,利人市广场就人山人海,还有无数老百姓从京畿、从更远的地方赶来。国师有求必应,谁都想碰碰运气,万一是真的呢?还有一些生病的、什么的,走投无路,充满期待。 人群中五两银子格外活跃。大肆宣扬国师是活神仙。国师还给他们赐福了,让他们就好像打了翻身仗,对国师虔诚的,恨不能立刻去跪舔。 不少人想揍他们,更多人召唤逸公子,快来收了神棍啊,这样下去危险。 逸公子不在服务区,还留言不让人揍那些五两银子。 不多会儿,广场骚动,苏国国师大驾到了。 人群立刻让出地方,除了一条宽阔的路,广场中间还搭起一个高台,上面挂满各种金的黄的辉煌耀眼,逼格高不可攀。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逼格噌噌暴涨。 国师大驾前边,赵柏舟、赵柏高、卫澳等一群王子公孙盛装打扮,来给国师捧场。 李书嫤、李书娴、韩王府一群小姐等打扮的花儿一样,手里都提着花篮,一路为国师撒花。一会儿国师玉足、神足踩在上面,人舔起来都是香的。 又一群七八岁童男童女上前奏乐,虽然稚嫩,但更充满神圣祥和的气息。 金红色长纱舞动,犹如天上祥云,香烟缭绕,一阵风刮过,苏国国师正式现身。 前边顿时跪倒一片,后边胡乱跟着跪,广场上无数人呐喊:“国师禀受天命、法力无边!” 国师光着脚丫,踩着花瓣,踏着台阶,登上高台。 广场气氛瞬间高潮,喊声如雷:“国师仁爱苍生、功德无量!” 国师在高台上金床坐下,童男童女暂停。 一群大人到台前,都是华丽的神仆打扮。他们开始歌舞,带着浓浓的忽悠诱惑的味道,把人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广场上不少人大哭,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娘。 其中一个扮神的,神气活现,愈发撩拨的高潮迭起,又像洪水汹涌来袭。 歌舞结束,万众瞩目。 前边离高台最近的一些人激动的就往高台上冲。后边人群骚动,更多人往前冲,一会儿冲过前边,最先冲到高台上,占了国师跟前的位置。 高台周围安排的好多高手都没拦住。高台下一片混乱,很快打起来,乱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谁打了谁,打倒一片,哇哇大哭胡乱大骂,比刚才更火爆。后面也打起来,不知道什么缘故反正就这么打了,好几个地方打的头破血流,挺惨烈。 高台周围童男童女再次奏乐,过了好一阵,广场渐渐安静。 大家都看着国师,活神仙赶紧作法,将那些受伤的治好来,大家可是来看他的。 国师在高台上,看着大虞这些人,再看台上一帮。 最先冲上台的一帮人赶紧跪下,练过似得,一块喊:“国师法力无边,有求必应!我愿意娶二公主苏璃诗为妻!我对天发誓,一定会爱惜她、尊重她、安慰她、保护她,死了也会和她再一起,下辈子继续爱她!” 喊完这些逗比面面相觑,怎么他、他、他、他都这么说?反正都说了,一块无比期待的看着国师,天灵灵地灵灵,国师有求必应,赶紧应吧! 国师应个屁。周围都安静,广场彻底安静。 好些看不惯苏神棍的嘿嘿哈哈呵呵哼哼,装神弄鬼以为就能骗到人?来继续装。 广场上骚年受了刺激,跑台下喊:“我也喜欢苏璃诗公主!我也要娶她!国师有求必应,赶紧让苏璃诗公主嫁给我!” 一帮青年跑到台下:“请将苏璃诗公主赐给我,以后你就是活神仙!” 一帮王八蛋也起哄。情种告诉我们,喜欢苏璃诗无罪。大家回去将黄脸婆休了,就娶苏璃诗吧,年轻貌美,据说还有好多嫁妆。就冲这些嫁妆,做乌龟王八也可以。 喊了一阵国师没反应,台上一帮二百五开始内讧:“公主是我的!我三代清白!” “国师,公主是我的!我最爱公主,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抢你麻痹!你算什么东西!” “我干你祖宗!”逗比怒火中烧,抄起个什么就开始砸,没东西就互掐。 台下大家抢公主也抢打架,大热天火气大,很快将台子拆了一个角,台上金银之类往下掉,好多人哄抢,继续拆台子。还抢公主做什么,先抢金子啊。 赵柏舟、赵柏高、卫澳等人都害怕,这些混蛋啊,逸公子不是没来吗?国师呢,国师快点震住他们!啊台子摇晃,晃的头晕! 国师也头晕,虞国这些都是禽兽啊!简直太凶残了,耳闻远没有目见震撼。那什么,奏乐、快奏乐震住他们! 童男童女在台子周围也吓得不轻,有高手保护,总算把乐奏起来。 神圣祥和的音乐,慢慢安抚那些躁动的禽兽、慢慢将他们驯服,高台总算保住。 傅良斌赶紧站出来威风凛凛的喊:“你们不要瞎捣乱!” 好几只鞋子飞到他脸上,捣乱的绝不认账:“男婚女嫁怎么叫捣乱?不是说有求必应吗?应不了就别在这装逼!大公子就从不说这些,她只让我们自己努力!” “没错,男欢女爱天性自然,老子不嫌弃二公主太风骚,他还在这装逼,早晚被雷劈!” “狗屁的有求必应,看来只能应那些托儿,这是在欺骗我们大虞老百姓!” “两条腿又跟人合伙欺骗老百姓,老天迟早会派逸公子收了他!” 刚才抢公主抢打架的一帮人,转眼亲兄弟似得勾肩搭背离开,不过见识了一下神棍。 转眼又一帮人飞快冲上高台。 赵柏舟、傅良斌、高手们都没拦住,这会儿也不敢拦。 广场上无数人已经开始质疑,这神棍貌似屁用没有,只会用一些托儿和两条腿骗人?那大家绝不同意!这年头骗子太多,睡觉都不安心。 大家再看着上高台那些人,应该不是托儿。一个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确实挺可怜,来神棍法力无边,赶紧帮他们一下。 苏国国师坐金床上,面不改色,看着这些残废,谁敢说娶苏璃诗,他就敢应。 二百来个残疾人士,一齐跪着或趴着,练过似得,一块喊:“活神仙功德无量,有求必应!我们没那么多要求,只求国师赐我们健康的手脚,我们以后就专门宣扬国师的功德!” 这些人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广场,传遍半个京师。 半个京师抖三抖,缺胳膊少腿若是能重新长出来,必须是活神仙。 广场上骚动,又一大批残疾人士挤到台下,一齐哭喊:“求国师赐我们健康的手脚!国师功德无量!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国师的恩德!” 有些人真相信国师是神仙,哭的最激动,爬上高台抓着国师的脚就狂舔。 不少人扑上去要抢国师的脚,国师的脚不是谁都能舔的,这是一种荣耀。一会儿又抢打架,左边好多人抓着国师左脚,右边好多人抓着国师右脚,一二三哎哟嘿使劲儿拽!差点将国师撕了。嘶啦一声,国师身上金红色长纱被拽走。 苏国高手、赵柏舟等大怒,冲过来恨不能杀了这些废物。 一半残疾人士爬起来,抄起家伙肆无忌惮的和他们对打。就算少一条胳膊一条腿,杀起来异常凶猛,一会儿将金床什么都砸烂,高台再次摇摇欲坠,不少人摔倒。 一片鬼哭狼嚎,残疾人士喊的最凶:“天呐!国师杀人啦!国师和两条腿要杀人啦!” “快跑啊!国师不给我们赐福,还要杀人啦!” “他娘的两条腿!老子诅咒你被逸公子千刀万剐死无全尸!啊我的腿!” 残疾人士行动不便,不少人从高台滚下去,摔断胳膊腿更凄惨。 下面残疾人士暴走,就算他们不是托儿,国师不管他们,又岂能乱杀人,太残酷了!大家一齐使劲儿,将高台又拆了一个角。 高台剧烈摇晃,好多东西晃下来,就算一块金黄的布也是值钱的,大家抢了就跑。 童男童女好容易音乐响起,广场上立刻安静,大家都被震住了,膜拜的看着缺了两个角的高台,上面还有好多人。 一批受伤的残疾人士相互搀扶着下来,一股悲壮的气氛蔓延,好像将士从西边的战场回来。 光天化日下,无数人心头沉重,莫名眼红。 苏国入侵大虞,烧杀掳掠,害死的人无数,光将士战死六十万,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苏国国师那时候在做什么?他那时候还年轻,那么去年年底入侵大虞,国师又在做什么?亚当斯说了,他只是个炮灰。且入侵之后国师又做了什么? 战火还没熄灭,鲜血尚未凝固,大家就忘了这段仇恨,要跑来给仇人跪舔吗? 那和韩王老贼又有什么不同?苏国人最多阴谋诡计,这不过是又一种诡计罢了!还记得将军府门前那个侏儒吗?上面那些童男童女,谁敢说没有侏儒?也没人敢信啊。 一批残疾人士下来后,又默默离去,阳光下背影萧索。 他们就是大虞战胜苏国的英雄,现在却落得这般。这是回来的,还有永远回不来的。 不知道谁起头,很快无数人齐唱,《我的祖国》!这是我们大虞! 歌声唤醒无数愚蠢与麻木的灵魂,就算为了一点个人利益,也得分清楚,苏国人会真对大虞好吗?白痴也不相信啊。一点小事就算了,摆出这么大阵仗,还和韩王老贼等搅合到一起,他要是有一点好心,老子去跳护城河。 大家开始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多喊几声长智慧,几个老年痴呆立刻好了,比苏神棍管用。 高台在广场中间,苏国国师站在高台中间,看着虞国这些人,心情无法形容。 赵柏舟忙着让人将高台修一修,稳住稳住,谁隐忍到最后才算赢,现在都不算。一定是逸公子搞得,但前几天那些贱民不是傻傻的相信了吗?国师继续努力。 国师又披上一条金红色长纱,大腿根刚被撕的好蛋疼。 童男童女继续奏乐,这次被我的祖国完全碾压。我的祖国停下。 又一批人哭喊着爬上高台。悲愤的好像家里死了人,伤心的让人不忍心。 国师看一眼赵柏舟,赵柏舟心里咯噔一声。 这事儿是韩王府承办的,现在好像完全办砸了,苏国又会如何看韩王府的能力? 李书娴、李书嫤等一旁看着,她们不像蒋青瑶,也没能力插手这些事,何况那么多人看着。突然有种二公子的感觉,就是自己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坑挖得越大,将自己埋的越深,有可能都爬不出来。二公子是圣人,苏国国师是神,都被一个小恶魔收了。 无数人开始召唤小恶魔,小恶魔在哪呢?国师和两条腿好想你。 赵柏舟想小恶魔,想她去死啊!先看这些人哭什么哭!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跪到国师跟前,快哭瞎了:“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孙媳妇啊,呜呜呜呜呜呜!竟然被韩王老贼活活害死,一尸两命啊,呜呜呜呜呜呜!求国师为老妇做主,呜呜呜呜呜呜,将韩王老贼千刀万剐!呜呜呜呜呜呜,国师有求必应啊,仁爱苍生!” 一个五六岁小孩扑到国师脚下嚎啕大哭:“啊啊啊,我娘亲和弟弟啊!啊啊啊,竟然被韩王老贼活活害死!求国师为我娘报仇雪恨!啊啊啊,我要吃掉他的肉!” 一批人将苏国国师围了,恨意滔天,求国师替天行道,必须剐了韩王。 广场上众人很快响应,别的都可以先不管:“求国师将韩王凌迟处死,为民除害!” 民怨沸腾,狂风乍起,天地变色。 赵柏舟中暑了,头晕的差点一头从高台摔下去。 国师到大虞严重水土不服,大虞官话都听不懂,大家喊什么? 傅良斌、李湄、齐王等都躲起来,家里晒了衣服赶紧回去收衣服,眼看要打雷下雨了。 一些王子公孙见势不妙也开溜。赵柏高已经被扒一回,扔下赵柏舟就跑。 赵柏舟现在也想跑,但已经被盯上,国师也被盯上了。 多半人知道国师不可能去将韩王剐了,那他的有求必应又有什么意义?一点小恩小惠骗小老百姓?咱大虞的人没那么目光短浅。只有剐了韩王这种国贼,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苏国国师身上突然发光,周围哭喊很快停下,广场上都停下,好奇的看着国师。 国师开口、悲天悯人:“逝者已矣,大家节哀。” 大家节屁,国师少装,说重点。 国师看这些百姓和大苏都不一样,说话一点不听,欠教训,来教训一下:“人遭受苦难,有的是为上辈子赎罪,有的是修来世。逝者功德圆满,就能尽快投胎。” 一老叟怒喝:“韩王老贼怎么不早点去投胎,我孙女凭什么受尽欺凌?” 一小伙悲愤:“少扯什么前世来生,纯他娘借口!你现在就说,去不去剐了韩王老贼!” 老妪哀哭:“受苦是赎罪,难道害死我孙媳妇是行善积德?” 一派胡言,苦主家属们都不善的盯着苏神棍,难怪逸公子要叫他神棍,尽睁着眼睛说瞎话,弄什么金光唬人,大家都不怕,身上带着护身符呢。 国师将学会的大虞话组织一遍,神圣的喝道:“韩王!”看无数闪亮的眼睛晃眼,他抬头望天继续,“韩王此事做的不妥,但其中另有内情,他准备作出补偿。逝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韩王会自赎,而且韩王德才兼备……” 老叟深深的看他一眼,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小伙搀扶着老妪,小心走慢点。 爹抱着五六岁的儿子,大家都走。国师和两条腿一样,屁话太多,没空听。 国师身上金光继续闪亮,对着他们、对着台下大家继续讲:“你们已经被误导,心中充满杀意,只会枉造杀孽。上天有好生之德。” 广场上一阵骚动,听不清他讲什么了,反正他大虞官话讲的听不懂。 那些苦主安全撤退,一帮屠夫、铁匠之类冲到台下:“你就说,剐了韩王老贼否!” 苏武阳特使严肃的应道:“此事应该有虞国皇帝决定。” 台下好多人相互喊:“逸公子说会剐了韩王,就一定说到做到,大家先别急!这些人和韩王同伙,欺骗老百姓,还想给韩王立牌坊,大家说怎么办?” 高台周围没人说话,一片石头、砖头、臭鸡蛋烂菜叶什么乱七八糟砸上去。 周围童男童女最先遭殃,惨叫一片。除了侏儒闪开,剩下基本是韩王府、逸王府、李家、颜家等的孩子,一会儿就被石头埋了。 更多老百姓涌上前,一个神棍在这装神弄鬼,还给韩王老贼开脱,不用多说,砸! 什么被误导、枉造杀孽,谁杀孽能和韩王比,谁杀孽能和苏国比! 还敢影射逸公子!不用说,利人市广场来的人多,一刻钟不到,将辉煌耀眼的高台砸成一座坟,无数罪孽就埋在里边。对了还有苏神棍的大驾,一二三亖砸,不能砸人,怕引起国际纠纷。这砸东西,若是谁被误伤,那就是误伤。逝者已矣,节哀。 砸完停下,都出了一口恶气。 赵柏舟在一帮扈从高手保护下,从坟里爬出来,立刻逃命去。 苏国国师武艺高强,关键时刻已经闪了。 苏国还有一些高手,从坟里爬出来,赶紧也逃命。 陆续又有一些人,头破血流,像是从地狱爬出来,哭喊着逃不动:“呜呜呜小姐和小少爷都在里边,赶紧救救他们吧!呜呜呜求逸公子救救他们!” 一大婶应道:“救什么,护身符你们都没带?和神棍合伙骗人,不死算你命大!” 不少人起哄:“国师怎么不救你们?难道你们被神抛弃了?还是功德圆满,可以去投胎了?” “两条腿的跑好快!这儿不少韩王府的人吧?你们真可伶,被两条腿的抛弃,又被神遗弃,一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好好为上辈子赎罪,再修修来世吧。” “你们应该怪神棍,他如果不出来骗人,你们也不会有这一劫。” “哎呀,神棍法力无边,怎么就没做个法帮你们一把!” 大热天的大家不嫌晒,尽在这说风凉话也不帮忙,等着里边的人都死绝。 福缘茶楼,二楼包间,挺凉快。 逸公子在这,背靠着昭王,脸朝着书滴,左边是英俊,右边是泰王,清一色男神。 气氛却有点诡异。书滴和英俊就不看逸公子,逸公子也看不见后边的昭王。她正拿着几把玉扇,琢磨哪一把最能展现出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气质。不是她自恋,要和苏神棍打擂台,这是为了大虞、为了百姓、为了天下太平。 昭王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帮依依挑一把,大虞黑。逸公子瞪他一眼,这是狐狸精专用。 泰王来帮郡主挑一把,郡主白。逸公子瞪他一眼,他才是草包! 逸公子准备让书滴帮她挑一把,书滴最好了。 飞毛腿从窗户飞进来,兴奋的差点扑上逸公子,看见昭王又遗憾:“唉,让苏神棍跑了,两条腿也跑了。大家都喊逸公子,去把苏神棍收了。” 逸公子拿了一柄红玉扇唰打开,摇两下,唰合上,手感挺好:“当年诸葛孔明七擒孟获,就是欲擒故纵。黎山帮让苏神棍跑了一次,今儿又让苏神棍跑一次,他还能跑五次。” 飞毛腿想不通:“真费事儿,啊知道了!就像二公子,抓了不能杀,养着他又费粮食!” 逸公子点头,总算近朱者赤不那么脑残了。就选这把红玉扇对了。 飞毛腿再次兴奋:“好像韩王最宠爱的小儿子也被砸死了,李丰钜的嫡子也埋了。” 逸公子点头。这些人和苏神棍混了几天,都把他当活神仙,把宝贝儿子宝贝孙子等送来沾点神光,功德圆满投胎去了。她拿扇子指着泰王,可以去收场了。 泰王无奈,他就是劳碌命,成天被小太保指使的团团转。 飞毛腿跟着去瞧热闹,一会儿宋奇、宋武以及庞子龙悄然从窗户飞进来。 宋奇也兴奋,逸公子又打败苏神棍一次,再打击几次,就彻底和韩王一样,大家都觉得应该剐了他。宋奇好奇一下:“逸公子真准备剐了韩王?” 逸公子摇着扇子,一脸高深莫测。 宋奇看不懂,老实说他的事儿:“已经准备就绪。不过今儿出这么大事,他们还玩得起来?” 逸公子反问:“多大事儿?苏神棍没事,赵柏舟没事,韩王没事。其余的功德圆满、投胎去了,这是好事,应该为他们高兴。” 宋奇无语,这是又为他们自己挖个坑吗?这种爱好很奇特啊。 庞子龙觉得,坑挖了究竟埋谁全凭本事,还是有不少人相信苏神棍,或者是希望能走捷径占便宜,就算被苏神棍相中做托儿也能赚一笔。韩王、逸王等不就是这种贱骨头吗? 逸公子和他们再商议一阵。苏璃诗准备二十日在南河花园请客,陈氏也蠢蠢欲动,当然要陪他们动一动。 苏璃诗折腾的本事一点不比苏神棍差,如今已艳名远播,不管怎样总是出名了。 其他人都忙去,包间内就剩下逸公子和昭王。 昭王立刻愁眉苦脸,逸公子看着他这样子好好笑。苏璃诗已经去昭王府五次了,不论昭王如何绝情,苏璃诗如何风骚,在这件事上又非常执着。 其他人都很蛋疼。苏璃诗又打不得骂不得,更睡不得。不怕被她赖上,就怕她不赖上,然后厚脸皮的继续缠着昭王。论到脸皮厚,她已经一骑绝尘,远超蒋青瑶了。 昭王看依依还笑,好委屈:“你说过要帮我对付女流氓。你快收了她。” 逸公子摸摸他的头,乖:“其实苏璃诗不错,百花、百草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 昭王冷哼一声:“那不是看在她公主的份儿上吗,否则那些老流氓早将她抓走沦为女奴了。对了,要不要给她配个老流氓?” 逸公子应道:“还用配?到了那一天,多少老流氓任她享受啊。” 她摆出一脸好享受的样子。昭王也好想享受,唉。 过了一阵,利人市的事儿处理完,逸公子和昭王悄然回到内城,旭王府。 气氛不大对,逸公子回到逸园,在客厅找到干爹,人没事儿,那是谁整事儿了? 明玉在客厅给旭王煮茶,美美的就像小公主,看着逸哥哥萌笑:“庆王来给你做媒,说他孙女各种好,天上有地上无。又说你娶了他孙女,以后和皇室就真正有关了。他孙女要不是姓赵,那是做皇后都绰绰有余。” 逸公子抱着玉儿:“老流氓能这么讲?不和本公子记仇?” 明玉应道:“记什么仇,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庆王说,虽然你有各种这那,毕竟年轻,好好教导,过几年就出息了。虽然是义子,要封王也不难。” 逸公子蛋疼。这种神经病,说不生气,还是闹心。 明玉又笑道:“旭王问他,你有这那,他还做什么媒。他说是为旭王好,各种好。” 逸公子了然,他就是神经病:“干爹,灭了他?或者先灭了他孙女?” 旭王恼了:“你想怎么做随意。” 逸公子点头,估计圣上也烦了庆王。且一个外孙女弄成那样,孙女还能好哪儿去。 很快,昭王回家打个转又过来,一身杀气,又被谁气着了。 不用问肯定是苏璃诗。苏神棍被破了金身,她心情就一点不受影响,两人关系也挺奇怪。 昭王抱着依依,唉,好想时间过快点,赶紧将依依抱回家,以后谁上门一刀砍了她,突然脑洞大开:“依依去砍她一刀怎么样,她就能消停一阵了。” 旭王怒,低音炮轰他:“你不会自己去砍她吗?多大点事儿,依依还烦着呢。” 昭王立刻虎躯一震、天威加身,抱着依依安抚:“乖,不烦。烦心是自卑、实力不够、难以接受、拿他没办法。咱是看着他们作死,随时能捏死他们,应该让他们烦心。庆王老王八嘛,我去砍他两刀,保证让他消停两阵。” 逸公子瞪他,那刚才杀气腾腾的做什么?不过她有办法对付苏璃诗了。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给依依抛个媚眼,那不是和她玩嘛。 逸公子懒得和他玩,跟干爹玩一阵,回将军府去。 T 第355章,有求必应 第356章,心想事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6章,心想事成 傍晚,周芣苡午觉睡醒,天还是好热,太阳在窗外看着都晒,好像京师的气氛。 苏神棍来京师半个月就弄出这么大动静。后边还有一批人没到,黎山帮的土匪没押到,正式的和谈没开始,韩王还没剐了,颜家还没抄,等等。等入伏以后,不知道会不会热死人。 周芣苡起来收拾停当,来到勇毅堂。 钱曼正来回话:“庆王府嫡小姐赵瑛瑶、和蒋青瑶一块送五小姐回来。” 周芣苡点头,正好看看赵瑛瑶什么人物。庆王孙女、外孙女都想做皇后,皇后好像囊中之物。 周芣苡给爹笑一个,爹越来越帅了,三舅舅也好帅。 现在麦子收了,乔丰收忙去了,兰霈泽跟着去帮忙,三舅舅是偶尔回来一下。 周芣苡就坐在三舅舅身旁,抱着三舅舅胳膊,爹看我们像不像?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越看越喜欢,今天这条裙子如云似水,穿着更漂亮,是外婆做的? 周芣苡看看裙子,白色的底,上面能闪出红黄绿的色彩,非常大气又自然,这是锦川最有名的彩锦纱,不比火氏的霓裳羽衣差。外婆就给她一条裙子,长大了才能穿。她小心摆弄好,把姿势也摆的更端庄,像个淑女,免得辱没了这条裙子。 乔毓甫明眸清华,看着外甥女乐,一条裙子能让依依变淑女,依依本来就是淑女,这样子不比什么皇后高十八个层次么,和那种人比都嫌掉价。 周依蓉和周铃兰坐一边,都坐端庄起来,端庄是一种气质,她们裙子也美美的。 一会儿钱曼领着几个人进来,是四个大美人。 第一个蒋青瑶,温柔似水,少看两眼长寿;第二个周依莲,美的好像一朵出水清莲,如果自然一点、别扭捏就更好了;第三个陆氏,这矫揉造作、羞答答的样子让人想吐。 最后边一个,突然走到最前边,猛让人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哦不是东西,是个大美人。一身衣服全用金子和珠子做的,很有苏璃诗的屎味。苏璃诗一身珠宝玉石,天生媚骨,形成独特的风格,一般人很难模仿。这位大美人,用了几万颗珍珠玉珠之类吧,请问多重?看着都累。 众人渐渐适应,再仔细看,大美人一股浓浓的暴发户味道,确实挺壕。 周芣苡看美人身材还行,前挺后翘,没看见脸,这一身金银珠宝,还要脸做什么? 赵瑛瑶大美人,很自信,上前细声细气的说道:“之前将周五小姐接到鄙府做客,现在将她送回;周五小姐单纯可爱,王祖父很喜欢。” 周依莲上前,跪在爹跟前,细声细气的说道:“爹,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请爹原谅我。呜呜我好想爹,呜呜呜我每天做梦都梦见爹。” 陆氏也跪在将军跟前,细声细气的说道:“将军,以前是我糊涂。” 赵瑛瑶一直站着,细声细气的说道:“她们都改了,大将军以后就好好待她们。” 周芣苡问:“你是?” 赵瑛瑶扭头看着她,看着她裙子恨不能将她撕了!以前蒋青瑶老压在她头上,现在一个草包裙子也比她好看,七窍生烟!不善的说道:“你丫鬟没说?本小姐是庆王府嫡出二小姐!” 周芣苡点头:“确实挺二,二公主见了你得甘拜下风。” 周依莲不乐意:“六妹妹怎么说话的?” 书砚上前给大将军添茶,嫌周依莲跪那碍脚,一脚将她踹开。 周依莲一下被踹翻,一头撞向赵瑛瑶,将她也撞翻。“哗啦啦啦”一阵脆响,当当当当珠子被砸碎,碎珠子四处乱蹦,因为是碎珠子,蹦的像瘸子,一点不圆润。 蒋青瑶今儿没动作。陆氏赶紧要拉女儿,一脚踩了瘸珠子,嘭一下摔赵瑛瑶身上。 “啊!”赵瑛瑶尖叫怒吼,“贱人!”一巴掌甩陆氏,“枉我庆王府好吃好喝养你这么久,没想到养出一只白眼狼!这么狼心狗肺老天早晚要收了你!” 周芣苡看蒋青瑶,蒋青瑶脸皮加厚型,一点没反应。再看赵瑛瑶,确实挺二,保证是庆王的亲孙女,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 陆氏不敢吭声,赶紧爬一边,将女儿拉出来。周依莲受了那么多伤,虽说养好了,谁知道会不会再犯。陆氏还指望女儿扬眉吐气,说实话她女儿比蒋青瑶俊俏多了。 周依莲突然一巴掌甩陆氏:“赵小姐是真正的郡主,你怎么不先扶她!” 陆氏傻眼。这里是将军府,怕什么鸟郡主!女儿为什么打她? 周芣苡也有点傻,周依莲一向没脑子,这会儿怎么这么有脑子,还知道讽刺她? 庆王挺有意思,一直争着要给蒋青瑶封郡主,把自己亲孙女到现在还没封。可见赵瑛瑶会有多恨蒋青瑶,这话肯定又刺中她伤口了。 周依莲正高兴,一下又被拽倒,比刚才摔的还惨。 赵瑛瑶躺地上还没起来,拽着周依莲给她一巴掌:“贱人生的小贱人,比你娘还下贱!” 周依莲被摔蒙了,好像摔着头了。 赵瑛瑶将她踹开,自己要爬起来,但爬爬爬爬好一阵没起来,金子和珠子做的衣服就像沉重的枷锁,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啪又摔一跤,当当当当珠子又摔碎不少。 周芣苡、周依蓉、周铃兰等都目瞪口呆,刚那么牛逼哄哄,这状况是? 周芣苡看蒋青瑶,双瞳剪水,剪出一片幸灾乐祸。刚才赵瑛瑶骂的就是她娘吧?看来庆王府挺乱,跟庆王的私生活一样混乱。现在要不要帮赵瑛瑶一下?怕帮的不好又要挨骂。 赵瑛瑶自力更生惯了,欻欻欻欻将外衣脱了,爬起来继续牛逼哄哄,指着蒋青瑶的鼻子骂:“贱人,你现在满意了!以为将老不死的哄团团转,把本小姐当猴耍,就能让你做上皇后?做你娘的千秋大梦!麻痹的以为谁不知道你一贱货!” 赵瑛瑶口才很好,将蒋青瑶骂的狗血喷头。 蒋青瑶唾面自干,温柔似水的笑道:“注意一下,这是将军府。” 赵瑛瑶前挺后翘,犀利冷笑:“将军府与本小姐何干?你要耍贱继续,本小姐不奉陪了。” 她说完,穿着内衣大步出门去,比刚才看着清爽多了。 周芣苡觉得,这姑娘挺不容易。庆王要将这姑娘塞给她,纯粹是恶心她吧? 蒋青瑶心情不错,估计那贱人以后不会再和她争了,哼。来继续处理这件事,温柔似水的笑道:“我表妹性格直爽,还请大将军见谅。” 周芣苡问:“你有事?” 蒋青瑶应道:“最近宴请国师,苏静公主都没去,想找苏静公主玩都找不到。二十那天二公主请客,苏静公主和五小姐都会去吧?不如我们到时结伴好了。” 周芣苡问:“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 蒋青瑶咬牙,她都放低姿态这么和一个草包讲话,草包简直找死! 周芣苡手痒,现在就很想掐死这贱货,脸皮比地球半径还厚,人怎么踩也没关系。 周依蓉看着都离奇,凑个热闹:“她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现在总该走了,还赖着做什么。 周芣苡说道:“不知道就回去学,然后抄写一万遍。这两人诬陷韩王,案子没结,庆王府要保就保,不保请送回刑部。能听懂人话吗?” 给她客气就是白费劲,这么说清楚,她脸上稍微能有一点点反应。庆王也是,以为将军府养不起人,让他养的白白胖胖吗?是这两人有罪啊,要认错也应该去韩王府认。 周芣苡觉得这主意不错。没什么事就去和韩王玩玩。 陆氏和周依莲大急,一块扑向周广。 小丫头赶紧拦住周依莲。周广一掌将陆氏拍飞,飞过去将蒋青瑶撞飞。 蒋青瑶飞起来忙将陆氏踹开,自己连退十几步才停下,白嫩的俏脸变黑,周广武功比她外公高不少,刚才好像就没用力,但绝对是故意的。她很怒! 陆氏摔在地上,看着蒋青瑶也怒,绝对是个心如蛇蝎的贱人。 周依莲被小丫头拦着,一巴掌扇她。小丫头一把抓住她手,抓的她不能动弹。 周二进来回话:“陈留公陪阳之烈来提亲。” 周芣苡点头,这么晚还急着来作死,就成全他们。 太阳已经下山,地面温度正高,勇毅堂内很凉快,没点灯,光线还行。 很快几人进来。阳之烈兔唇,露出两颗门牙,不歧视的话,就这样。陈留公贼眉鼠眼,猥琐的让人极想揍他。还有两个大概算保媒的,和老王八是一路货色。 周芣苡和三舅舅、爹都坐着没动,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干脆连叫他们坐都省了。 陈留公脸皮超厚,看看地上碎珠子,看看周依莲,猥琐的笑道:“恭喜大将军,双喜临门!” 阳之烈主动上前,一脚踩了碎珠子,飞起来猛扑向周依莲。 周依莲吓坏了,暮色中只觉得兔唇龇着牙好像鬼!陆氏已经心生悔意,正过来要保护女儿;立刻一头撞向阳之烈,猛将他撞飞。 阳之烈飞到陈留公脸上,陈留公下意识将他踹开,力道比陆氏强十倍。 阳之烈像个飞人,正好飞向蒋青瑶,抱住她狠狠咬一口,好香,这销魂的滋味他想了十年,紧紧抱着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两腿紧紧夹着她,再一口咬她樱桃小嘴,恨不能立刻拆吃入腹。 “啊!”蒋青瑶尖叫,拼命挣扎,嘶啦一下将阳之烈纱袍都抓烂。 阳之烈想了十年的女神,到手岂能轻易放弃。 周芣苡躲在三舅舅怀里偷看,阳之烈纯爷们,加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女流氓就要这么搞,兔唇够本了。 陈留公这么猥琐,阳之烈内心肯定也有一个猥琐的小瘪三,每天对着装逼的女神做春梦,今儿终于心想事成,瘪三爆发出的狠劲儿同样是可怕的。 蒋青瑶也挺可怕,终于翻身,没有杀人,而是狠狠的不堪入目。 天黑了,气氛更好,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终于停下。 周广冷酷的喝道:“将他们都扔出去。” 几个年龄偏大的仆妇上前,抓着他们扔到大门外。外边不少人来乘凉,都惊呆了。 一个仆妇狠狠唾一口:“老妇活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下流不要脸的,众目睽睽之下发情,把我家的地都弄脏了!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就在街上随便搞好了!” 阳之烈气血方刚,估计活不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倒蒋青瑶继续。 街上人愈发多,大家看的津津有味。庆王府的人开始被绊住了,现在被吓住了。蒋青瑶欲死欲仙的叫声,让街上流浪狗狂吠。 将军府内,勇毅堂,陈留公回过神,盯着周广怒喝:“你!” 周广喝回去:“阳之烈是你拍飞的,敢说你不是有意?这样就没人和你孙女争了?” 陈留公哑口无言,看周广一身杀气,有话也说不出;被周广撵出门,就看街上还在那什么。 将军府内,众人从勇毅堂转移到松鹤堂,准备吃饭。 周邦立回来,神色有些古怪,那什么:“苏神棍大驾被砸了,跑去找襄王,襄王不理,说这事儿没谈妥,大虞没同意,所以不承担责任。副使来找郡主,希望能出面。” 周芣苡还坐三舅舅身旁,一脸无辜:“吃什么面?国师被砸伤应该吃药。” 周邦立乐:“国师没砸伤,不用吃药。” 周芣苡很愉快:“那就强食自爱。”不知道强食自爱会不会被庆王或女流氓活剐了。 次日一早,消息传遍大半个京师。蒋青瑶和阳之烈大街上那什么,回去后蒋青瑶与赵瑛瑶大干一场,同归于尽,阳之烈失踪。 静姝园训练场,周芣苡练完功,看昭王又溜来,跟他打一架。 两人势均力敌,大战三百回合只能平手收场。 周芣苡很不过瘾,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昭王。竟然让蒋青瑶和赵瑛瑶一块死了,真干净。 昭王凤眸深情的看着依依,说好要给庆王两刀,只是他未必会消停两阵。 周芣苡冷哼一声,不消停就来,保证不打死庆王那老王八。 钱曼匆匆来回话:“五小姐受伤,陆氏让将军去看她。还说她知道什么秘密。” 周芣苡下令:“将她们送刑部去,有什么秘密和官府去讲。记着府里一两银子都不许带走。” 钱曼兴奋,陆氏母女这么能作,不知道还有不有人将她们领回去。 吃过早饭,庆王竟然没上门,周芣苡好奇怪。 将近九点,钱曼进来回话:“苏神棍来拜访,二公主也来了,还有韩王、庆王等。” 周芣苡想起来,苏神棍还没到她家做客,这是不请自来?庆王估计遇上神棍一块来了,想做什么?还有韩王、韩韩韩韩韩王?这么一块跑她家来,当她家是垫脚石吗? 莫名其妙又被人当踏脚石,周芣苡很不愉快,换了一身衣服,从侧门出去。 太阳好晒,街上堵了。 国师金的黄的红的华丽的大驾,阳光下耀眼,就停在大门前。一批少女在撒花,一批童男童女在奏乐,和昨天有点像,不过气息比昨天强,保护明显更严。 后边韩王卤簿,庆王卤簿,逸王卤簿,谁卤簿在街那头看不见。其实卤簿不能滥用,像这样将街堵了,明显扰民。不过这些人貌似扰的很愉快。 围观的很多,古树上下更是人叠人,都挤在一块,不知道是不是能比太阳下凉快。 周芣苡让人在大门旁边搭了个凉棚,放上冰块,风一吹很凉快。 前边苏武阳、赵柏舟、赵瑨仁等只能站太阳下晒着,再前边国师、苏璃诗等在车上没下来。 周芣苡看他们在车里多坐会儿,自己弄个竹椅坐下。 苏武阳、赵柏舟、赵瑨仁等一堆人一拥而上,差点将周芣苡淹没。这在门口坐什么,赶紧将人请进去坐啊。大门还关着,太没规矩了。 周芣苡看他们才没规矩,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拦在她前边,再靠近一步,杀! 赵柏舟赶紧停下,急忙喊道:“郡主做什么!国师来拜访,你是苏国公主,就这样!” 周芣苡看着他,依旧打扮挺帅,长得很漂亮,败絮其中,都烂透了,一阵阵的臭味:“听说你昨天跑挺快,你弟弟被砸死都不管,你还有脸出来?你怎么没去跳河!” 赵柏舟差点吐血,昨天国师也逃了!李湄、齐王等比他跑得更快。 苏武阳一脸严肃:“国师来拜访,公主想怎样?”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侄子还小,这么多人怕吓到他们。” 方敦美抢着说道:“国师可以为他们赐福,还要给郭老夫人赐福,保佑他们。” 周芣苡一脸警惕:“赐福,和昨天一样?那周围那么多人,会不会将我家也砸成一座山?” 围观的全乐了。国师摆这么大阵仗,还以为将军府会加入其中。看来不用操心啊,咱草包郡主威武!不少人起哄,将军府若同流合污,那就必须砸。 周芣苡吓得面无血色,恨不能让这些人赶紧滚,别连累她啊呜呜。 赵柏舟、昌玉驸马等一块将方敦美挤后边去,蠢货,不会讲话就闭上嘴。 赵瑨仁漂亮又柔弱,像个极品小受,来说两句:“昨天小女和外甥女到贵府,都遭到羞辱,回去又发生不幸,你们必须给个交代!” 周芣苡猛然发飙:“交代你妹!蒋青瑶在我家发情,害的本郡主做一晚上噩梦,不停有人打架乱叫,你应该给本郡主一个交代!本郡主今晚若是再做噩梦,你也别想睡好觉!” 昌玉驸马劝架慢一步:“国师不是已经同意帮你们调解了。” 周芣苡发飙:“调解你妹!庆王府的人随便到我家发情,还想调解?门都没有!” 围观的一阵欢呼!郡主威武!蒋青瑶那贱人昨晚在大街上,看见的人不少,根本是羞辱将军府。国师调解?神棍该做的事不做,还想插手这事儿?门都没有! 不少人赶紧去准备东西,鸡蛋舍不得放臭了,石头烂菜叶之类多得是。 庆王病美人挤到前边,盯着周芣苡气势汹汹。 周芣苡拔了王义的佩刀砍过去。庆王凶的想还手,王义差点一拳拍死他。庆王赶紧闪,周芣苡追杀,拿着刀乱舞,差点砍到自己。 看的人都紧张,突然刀光一闪,一道血迸溅,赵柏舟中奖了。 赵柏舟愤怒回头,刚才是方敦美推了他一下,这会儿跑老远,最好从这世上消失。 周芣苡挥着刀准备再给他一下,脚一晃歪歪斜斜的砍昌玉驸马胳膊上,咔嚓,半截胳膊带着手上两枚硕大的戒指跑了。 王义忙拉着郡主,把刀拿过来,砍了别人谁都没事,别真砍了自己。 周芣苡也这么想的,抹一把汗赶紧喊:“国师快来,给调解一下,或者施法给他接上!他们虽然老跑我家来欺负人,我家就是好欺负!接不好本郡主愿意赔钱。” 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谁让她赔钱还砍人。实在是这些人欺人太甚,老欺上门来。 围观的更兴奋。昌玉驸马贱的,这一刀砍得好帅。 不少人起哄:“国师法力无边,有求必应!快些,血流完了!” “哎呀,一只手而已,人没死就好!谁让他挡那,差点害小郡主砍了自己脚!” “人家都闪了,他站那准备偷袭吗?这就是报应啊!两条腿也是报应啊!” “啊!”昌玉驸马嚎叫,被人海淹没。 逸王赶紧带着人过来,将他妹夫弄走,少了一只手好歹还是个人。 韩王也赶紧过来,看赵柏舟伤得不重,看周芣苡满是杀意,大热天冷的人打哆嗦。 二公主苏璃诗,依旧那一身行头,一路叮叮当当魔音贯耳,来到周芣苡跟前,好像也挺兴奋。 庆王重新过来,还有好多人。只有国师没下来,架子很大。 周芣苡不怕,把书滴拽来,当挡箭牌顶前边。书滴架子也大得很,现在都不保护她。可惜小虎崽们没在,要不然小虎崽一块站出来,将他们全砍了。 苏璃诗看见书滴,眼睛都直了,太帅了,这么标准的男神,让她神魂颠倒!娇躯一晃宝光闪闪魔音乱响,不停给书滴抛媚眼,扭腰摆臀再隐晦的摸自己胸口,咯咯笑的很天真无邪。 书滴把依依拽前边,这些白痴傻逼她自己对付。 韩王控制住情绪,笑面虎凛然问道:“国师来拜访,郡主确定不欢迎?” 周芣苡应道:“你,本郡主想欢迎都不敢,省的我家被人砸了,请国师体谅一下。” 苏璃诗给周芣苡抛媚眼:“如果只有本公主和国师拜访呢?” 周芣苡应道:“你和鸿胪寺商量好,有得到允许吗?” 苏璃诗继续抛媚眼,给大家都抛个媚眼,看他们干着急就愉快:“国师来拜访,还要允许吗?” 韩王立刻应道:“不错,国师亲自登门拜访,是给你面子,也是给大虞面子!” 周芣苡被书滴拉着赶紧闪。 一片破鞋飞过来,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吻上韩王老脸,他反正不要脸,大家就当砸着玩。来练准头,“啪!”打歪了,砸逸王俊脸上。“啪!”又砸庆王老脸上。 苏武阳吓得也赶紧闪,苏璃诗也闪,逸王憋屈的闪一边,不少人闪了。 破鞋继续一批批砸韩王,闪也砸。韩王没办法,跑国师那求助。 众人停手,都看着国师,他有多大本事,不停的兴风作浪,还作到大将军府来。 国师从车上下来,光着脚,一脚踩中一只破鞋,地上一片破鞋,草鞋、布鞋、绣花鞋之类,和花瓣混一块,画风不忍直视。童男童女早躲了。 韩王躲不了,跪到国师跟前。立刻一大片破鞋飞过来。 国师赶紧闪,少女也尖叫着赶紧跑。韩王简直是灾星啊,他就是一大破鞋。 韩王府的高手赶紧护着韩王,将他带走,卤簿也不管了,多呆一会儿都可能那什么。 围观的都遗憾,准备将韩王埋了呢,不过逸公子要剐他,跑就跑吧。 大家再看国师,关键时刻闪什么呀,金光一闪将韩王、怎么着?救了韩王?还是杀了韩王? 国师身上披着金红色长纱,光着脚,走向周芣苡。 周芣苡也走回来,凉棚下放着冰块才凉快,一边弱弱的说道:“大家别砸本郡主。” 不少人起哄:“郡主天性纯良,我们给你面子!我们只砸那些不要脸的!” 苏璃诗也回到凉棚,媚眼看着周芣苡,欻欻的胡乱发骚,身上光芒闪闪,要作法似得。 国师过来,眼睛带着神秘的光芒,深深的看着周芣苡,好像要将她看穿。和苏璃诗配合,法力再增加十倍,勾魂摄魄的。 苏璃诗身上一晃,叮叮当当,魔音,充满魔性:“苏静公主。” 周芣苡面无表情:“你有得到允许吗?否则万一出什么事,本郡主承担不起责任。” 国师差点吐血,赶紧镇定:“这只是简单的拜访。” 周芣苡看着庆王,老王八怒火中烧要做什么?赵瑨仁、逸王、李湄等好多刚才被砸了的,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又要做什么?这是简单的拜访,那要不简单,得怎么样? 苏璃诗咯咯笑道:“他们只是陪我们来。” 周芣苡应道:“陪同人员这么多,礼部有同意吗?他们出了事,找谁调解?” 苏璃诗要吐血,逸王、李湄等心里也不好受。他们虽然是陪国师来,但不是那种陪同人员。 这时街上骚动,不多会儿,陈玄龙季及陈氏一些人陪同周依锦过来。 大家都看稀奇,陈玄龙季还没死,不过这一身金光闪闪,和国师比、和苏璃诗比,怎么好像粪坑捞出来的?头上高高的古陈冠,大家欻的看向逸王。 逸王顿时蛋疼,郁闷的往一边闪,今儿又闹成这样,还是那什么吧,自保要紧。 大家放过他,再看周依锦,又一个周家小姐、奇葩。 周依锦今儿又换了一个形象,丑陋的脸不知道怎么弄的,没那么引人注目;一身淡金色鸢尾花长裙,在苏璃诗映衬下,素净又高贵的就像皇太后。怎么就像皇太后?她一身高傲自信的气质,以及不算多但件件低调奢华的首饰,都在传达这样一种信息。 因为是皇太后,所以在苏璃诗这位耀眼的公主面前,依旧占一席之地。 不少人挺稀奇,周家的女儿啊,周依丹高贵美艳,这位收拾起来也不错,郡主、还是别和这些极品比,唉,突然替大将军不值,同情。 庆王、赵瑨仁、李湄、苏璃诗等给皇太后让路。 周依锦一直走到周芣苡跟前,皇太后似得盯着她,一声怒喝:“将这么多人堵在门外,让人看将军府笑话吗?始终是这么没教养!你们,赶紧将门打开!” 她指着王义、周一等人,威风凛凛,底气十足,陈氏就在后边。 周芣苡、王义、所有人看着她,又一个疯子,白浪费了陈氏那些宝贝,反正陈氏不缺。 周依锦大怒,竟然没人理她,一巴掌甩向王义,他是周芣苡最忠实的狗。 王义岂能受这辱,二话不说一脚猛将周依锦踹飞。 围观的兴奋,踹的好,就应该踹她傻逼;但摆这么大阵仗,就这么一脚踹完了? “嘭!”周依锦撞向陈玄龙季,一个陈氏高手忙上前,结果三人撞一块,再滚到国师车底下。 拉车的六匹骏马受惊,拉着车发癫,周围车马被传染,转眼疯了一片,马蹄车轮乱碾,惨叫什么的好刺激。护卫等赶紧控制车马,又一阵忙乱。 围观的过瘾了,王将军这一脚踹的太棒啦,一般人踹不出这效果。 混乱好一阵才停下,陈玄龙季和周依锦从马蹄下爬出来,吐血,竟然没死。 周依锦狼狈就像要饭的皇太后,一瘸一拐冲到周芣苡跟前,挥手什么东西扔过去。书滴拉着周芣苡急退,几个虎贲卫拿着盾牌上前。盾牌正好挡住,一股恶臭味儿随风吹向四面八方。 围观的都吓一跳,盾牌上牛皮都被腐蚀了,这要扔到人身上,立刻就得掉一层皮。 众人回过神,看着周依锦及陈氏,一阵杀气爆发。 周芣苡停下来,心有余悸:“你这还想进去,扔到我爹身上?” 众人才想到这,立刻拿出一片破鞋之类,随时准备砸,砸陈氏,一定是他们干的。陈氏坏事做尽,不少人召唤逸公子,杀到潞峄去!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更多人气势凛然,“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凉棚下周依锦傻眼,周芣苡怎么能躲过去?书滴,是书滴!她阴森幽怨的看着书滴。 周芣苡拿盾牌挡住书滴,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周依锦:“和陈氏勾结,谋害亲爹。勾结陈氏,给亲祖母下毒。你做过的好事儿数不清,你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苏神、国师,你法力无边,心想事成,能将她超度吗?好可怕。” 她纯净的大眼睛,写满对丑恶人性的控诉,让人心颤抖。 苏国国师不敢看,扭头看着周依锦。 周依锦一身狼狈,突然恢复了以前狰狞的鬼样子,阴森森的笑道:“别装出这种样子恶心,我做的事儿,不如你一半。” 苏璃诗咯咯笑道:“那苏静公主都做了什么?” 苏国国师身上发出金光,透过金红色长纱更神秘:“你已经误入歧途,及早悔悟吧。” 周依锦一大口血吐他身上,金光刹那没了;周依锦狂笑,转身就走,一瘸一拐说不出的癫狂。 陈氏高手等接上她,现在情况有变,只能先撤。反正二十已经准备好。 围观的不乐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问过他们同意吗?不知道谁起头,一片破鞋石头砖头等乱砸,一会儿砸翻好几个,胡乱将韩王、逸王卤簿等也砸了。 陈氏高手拎着周依锦落荒而逃。街上一阵狂笑,继续召唤大公子,杀到潞峄去! 将军府门口凉棚下,周芣苡看着国师。 不少人都看着国师,一口血就将他打回原形,他到底行不行啊? 国师心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了,和周芣苡说道:“本国师来拜访大将军。” 周芣苡应道:“抱歉,我爹去我大伯家了。不如改天提前约好,我家扫榻相迎?” 李湄插话:“这么大热的天,国师已经到了门口,不请进去喝杯茶么?” 周芣苡看他死了孙子心情还这么好,真是一条忠犬。 她挥手。很快一群仆从等出来,在门口搭了一片凉棚,放着冰盆。然后抬出几大缸的凉茶,围观的也有份,随卤簿来的扈从们自然也有份。凉棚下又摆了几张竹椅,几个高几,国师、二公主请坐,吃茶,上好的冰糖菊花茶。还有千味轩的点心,算得上热情好客。 T 第356章,心想事成 第357章,郡主莫怕,我来救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7章,郡主莫怕,我来救你! 五月二十,天气不错,风吹来一阵阵凉意。 不少犹豫的人纷纷走出家门,直奔南河花园,这时节赏荷正好。 南河花园,在涝河南岸,是京师赏荷最好的地方,平时这儿都是人,今儿人更多。 南河花园,水域面积大约六平方公里,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种着各种荷花。所以这儿还是荷的天下,远远就能闻到荷的清香,带给人几分飘渺的仙气。 走进南河花园,周围和未央湖差不多,人山人海。能下水的已经全部被控制,普通老百姓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也不错,不少人是特地来看逸公子的。手里拿的折扇、姑娘们的团扇、手绢等绣着各种逸公子,据说能解厄还能赐福。 沿着两条绿柳成荫的埂子深入水中,有两座假山,也叫洲,分别是春柳洲及秋桂洲。快到水中央还有一松洲。三洲上都是绿树成荫,亭台楼阁,一千八百度都美如画。三洲之间,有游廊相连;游廊上,又有三座较大的亭子,周围都被荷花包围,恍如仙境。 三洲与三亭围成一圈,在圈的中间,有一座完全建在水上的九连楼。 九连楼第一层,比水面只高三个台阶,水波荡漾时,经常能淹没第一和第二台阶,下暴雨时可能淹没第三台阶。所以它好像就从水中长出来的。 第一层面积大约五百平方,可以举办不小的聚会。 上面第二层要小一些,大约是三百平方。再上面第三层,有二百平方的样子,在这个高度,基本能看到整个花园,随着荷香仙气,飘飘然像是要成仙。 再上面还有三层。最顶上第七层,是一个荷叶型的亭子,高度大约和三洲齐平。因为九连楼特殊的建造,感觉比三洲还要高一些,站上面随时可以飞上天。九连楼因此又名摘星楼。 今日苏国二公主苏璃诗请客的主场,就是九连楼,以及周围的三洲三亭。 三洲在圈的外侧,都有码头,码头上停着很多赏荷画舫。 这些画舫大多很小,上面一个棚子,里边能坐十来个人,划进荷花中,正好能融为一体,又不容易破坏荷叶荷花。 有一些大的,也更精致,可以划到深水区,可以聚会、钓鱼等等。 这会儿不到九点,好些王子公孙、郡主小姐已经赶到,并要了画舫,赏荷玩耍。 其中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上,宋武坐在船头,头上戴着一张荷叶,手里摆弄着一个鱼篓。 画舫里边,隐约躺着一个骚年,不知道京师哪个纨绔,大概昨晚在玉烟楼耗费了太多精力,这会儿还在睡大觉。她就是在里边睡觉,别人都能闻到风流的味道。 旁边一艘画舫靠过来,划船小哥看着宋武好奇。宋武、宋奇以前是涝河一霸,后来成了平民军队长,现在弄这么悠闲坐这儿,一般人都不认识。画舫里边谁啊?能让他亲自伺候? 宋武瞪他一眼,有他什么事? 小哥画舫上几个姑娘玩的正开心,把划船的贱民没放在眼里,自顾说笑。 其中一个长得最美的黄衣姑娘,鼻子有点塌,依旧挺高傲:“我觉得二公主和昭王很般配。二公主发话了,今儿谁表现好,就有机会服侍昭王。” 一个红衣胖姑娘取笑:“我们这身份,服侍昭王就是个妾。还不如换一个,比如康王世子,还有机会做二夫人。” 黄衣美人鄙视:“你懂什么!昭王可是嫡长孙,将来那什么,比康王妃还强得多。” 红衣胖美人应道:“昭王若是那什么,就不可能纳二公主为妃。” 黄衣美人一脸高深莫测,骄傲的鼻孔朝天。二公主不做昭王妃,她不正好有机会?还有机会那什么。她头抬的高看得远,瞧见那边一朵并蒂莲,吉兆啊,立即尖叫:“那个弄鱼篓的,去把那朵并蒂莲给本小姐摘过来!本小姐重重有赏!” 弄鱼篓的是天聋,木听见,逸公子今儿想吃黄辣丁,她那食量,得多弄点。 黄衣美人连喊三声,弄鱼篓的都没反应,怒!指着她画舫上小哥喝道:“去将那朵并蒂莲摘了,还有那弄鱼篓的谁,本小姐要教训他!” 划船小哥看看美人,看看宋武,还有他亲自伺候的贵人,美人确定有资格教训人家? 黄衣美人看他眼神,挺好的心情让两个贱民破坏了,一巴掌甩过去。 小哥立刻噗通一声跳水里,哗啦啦游到宋武画舫旁。 宋武瞪他一眼,敢上来,保证死得很愉快。 小哥不上去,就在水里游着,也不回自己画舫,哎呀这天儿在水里游也挺美。 黄衣美人气的七窍生烟,这些该死的贱民!噌站起来嘭一下棚子撞了她脑门,怒!赶紧理好头发钻出来,站画舫边上目光比太阳更炽热的盯着那朵并蒂莲,激动的一步要冲过去,将它抢到手。突然画舫一歪,一摇,她一脚没踩稳,噗通一声掉水里。 画舫愈发剧烈摇晃,几个小姐丫鬟乱作一团,红衣胖美人不知道怎么整的,也掉水里。 “救命啊!”黄衣美人、红衣胖美人、丫鬟等一起惊慌乱喊。 黄衣美人、红衣胖美人在水里挣扎,水花乱溅,荷花荷叶扎坏不少,下边污泥翻起来,一阵浑浊的异味。几条鱼儿吓到了,啪啪啪溅着水跑路。 宋武鱼篓弄好,摸着下巴欣赏,黄衣确实是个美人,红衣穿的少,都露了。 小哥难得有机会欣赏美人戏水,这会儿可不想救她们,省的被赖上。他还是黄花大闺男,一向洁身自好。 远一些的人好像都聋了,没一个过来,都没人性。 “救命啊,快救小姐!”一个丫鬟冲着小哥喊,黄衣美人快不行了。 “快救我,饶你不死!”黄衣美人也只能看着划船的贱民,心里将他们都恨透了。 小哥很有人性,哗啦一下游到美人三米远又停下,捂着胸部认真说道:“你可别赖上我。” 黄衣美人一头栽水里,咕嘟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臭烘烘好想吐,好恶心。 红衣胖美人冒出来喊:“快救我,谢了!” 小哥一把将胖美人拎到画舫上,心善的将黄衣美人也捞出来。美人头上身上都糊着污泥,又是咳嗽又是吐,好像快死了。小哥赶紧将她们送回去。 这一片恢复平静,风一吹折断的花香,明年还会开。 宋武看看画舫里,不善的问道:“要不要将那朵并蒂莲摘了?” 逸公子懒懒的应道:“摘了做什么?花花草草也是生命,不要枉造杀孽。找个心灵手巧的,再送上一点宝贝。要日行三善,知道不?” 宋武知道了,捂着嘴日行三善:“咕咕咕呱呱,咕咕咕咕呱。”谁家青蛙来了。 一会儿荷花丛中破水而来一只青蛙,趴在画舫边上,使劲探头朝里看。 宋武给他一掌,看什么看,赶紧去做事。 大青蛙听完一阵傻笑,这种事儿他最爱干,不知道那些傻逼到时候心情会有多美妙。 春柳洲,柳影阁西院,京师李家膀大腰圆将这儿包了。 一间休息室,李书娴在这,满血复活。小圆脸皮肤愈发白嫩,吹弹可破;秋水眸盈满柔和的笑意,不仅是练表情,心情是真不错。黑色的长裙上飞满柳絮,和春柳洲最应景,在荷花中更别致,和她白雪般的皮肤也很衬。 李书娴美人,就好像柳絮,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青云之上,她愈发高人一等,打击什么的一边去,她今天心情很好。 贴身大丫鬟带着一个黄衣美人进来,好像是谁家小姐,有点印象。 黄衣美人收拾干净,依旧是一身黄衣,状态还不错,很坚强;赶紧给李书娴跪下,心里挺不甘:“李小姐愈发光彩照人,我刚赏荷的时候,发现一朵并蒂莲,送给李小姐正好。” 李书娴秋水眸一亮:“花呢?” 黄衣美人应道:“那个,还没摘呢,得李小姐摘最好。” 李书娴今儿心情好,平易近人:“怎么回事?” 黄衣美人咬牙:“我有打算摘,但划船的贱奴不听话,还将我弄到水里。” 李书娴看着黄衣美人,美人一身冷汗,这会儿好像热起来了。 李书娴高傲的懒得跟她计较,吩咐大丫鬟:“叫人跟她去,再赏她二十两银子。” 黄衣美人使劲咬牙:“谢李小姐赏赐,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个,一会儿二公主设宴……” 李书娴默默的看着她,出身卑贱,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敢做美梦? 大丫鬟赶紧将黄衣美人领走,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见多了,一朵并蒂莲都比她稀罕。 李书娴收拾收拾,出了柳影阁,坐船来到九连楼。 九连楼这会儿热闹了。周围停了十二艘大画舫,以及好多小画舫。大画舫上都竖起大牌子,上面红纸金字写的清楚:九连楼只能进一千人,除了公主与诸王,其他人就竞拍吧。每半个小时拍卖二百个名额,到中午十二点截止。 每个名额只允许带两个丫鬟或随从,每个名额送一张号码牌,到时有很多活动,奖品丰富。没有号码牌的就在大画舫上围观,实在挤不上就下次吧。 周围画舫上吵成一片。说是二公主请客,来了还拍卖,她还不如将自己挂出来卖,就算一百两银子,保证很多人愿意买她。画舫在水上荡漾,水哗啦啦响。画舫乱晃出新景象。 大画舫上高手使劲喊、解释:“九连楼一向限制人进入,今天依旧不允许进入四层以上!” “上你娘!”周围人都火了,大虞的地方,苏国的贱人不让进,这些高手陈氏的人还是狗?突然巨浪涌动,几艘小画舫猛撞向大画舫。 大画舫好像风骚的蒋青瑶,顿时高潮,好像还要翻身将谁压倒。 高手忙从大画舫撤离,朝九连楼飞去。水面再次掀起巨浪,好像水怪将高手拖走。 小画舫、大画舫撞的一团乱,扑通扑通无数人落水,惨叫随浪花在九连楼周围妖艳盛开。浪花扑向九连楼,楼里人也一片尖叫。波涛汹涌,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摇晃。 突然,水里有人激战,水花四溅也看不出谁和谁打。 这也没法劝架,请客的主人一方准备的会水的人,水性没那么好,根本不敢靠近战场。 哗啦啦啦打了好一阵,战斗结束。长孙壮游回来,上了大画舫怒吼:“什么玩意儿,还想暗算小爷!以为小爷两条腿么?呸!”他一把拽了湿衣服,露出八块精壮的腹肌,叼爆了。 美人们又一阵尖叫,这四肢发达的混蛋,不知道湿衣服比脱了更性感吗? 赵柏舟冲出来咆哮:“你这是在捣乱!” 长孙壮中指指着他:“你知道什么叫捣乱?和敌人聊天才是捣乱!” 陆续又有人从水里游回来,水面恢复平静,画舫都停稳了。无数人又起哄,长孙小将军讲得好,这世上就没有比韩王和两条腿更乱的。苏璃诗没出来,他就急着喊。 苏璃诗来到九连楼门口,一身的珠宝玉石,阳光下叮叮当当,被水声洗的干净。媚眼放电,没有荷花媚。这儿来的年轻人为主,好多人都很纯洁。 苏璃诗很乐,玩纯洁的才有意思,就玩四肢发达的,给他抛媚眼:“今儿本公主请客,不知长孙小将军有什么意见?本公主洗耳恭听。” 长孙壮应道:“小爷想问一下,你眼睛有病,会传染不?” 画舫上一阵狂笑。抛媚眼传染会染成什么样?难道以后长孙小将军见人就抛媚眼? 好些人脑洞大开,想象着一百种长孙壮抛媚眼的样子,简直各种惊悚啊。 苏璃诗面不改色,继续抛媚眼,媚死你:“那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长孙壮必须有:“奖品丰富,包不包括你?小爷有洁癖,如果你也算,小爷就在外边围观了。” 苏璃诗面不改色,她身边好多人怒了,这边一些画舫上也有好些人怒气冲冲。 王敬澜就在附近,依旧一副鸿儒的样子,严肃教训:“壮勇伯慎言!二公主身为苏国公主,独自来大虞和亲,大虞难道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其他画舫上有骚年喊:“静姝郡主来了!” 郑清遒正准备助阵,和王敬澜都吓一跳,四处瞅了一圈,没看见小草包。两人恼羞成怒,突然画舫猛一晃,噗通噗通两人一块掉水里。 骚年们又一阵狂笑。这两个白痴,就这点胆量还出来做狗,丢人。 画舫上有人赶紧将两位鸿儒、高士救起来,不算太狼狈。 郑清遒怒火中烧、正气凛然:“静姝郡主来又如何?她既做了苏国公主,又对国师、二公主很不敬,这是无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将军难道连这道理都没教她?” 一哩哇啦,他胸中憋着一口气,一气儿讲了一大篇,舒服多了;看大家都安静听着、被他逼气所折服,他暗自得意,愈发有高士风采,最后放一个大招:“静姝郡主不是傻,是蠢!应该重新启蒙,学做人的道理!”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但这是在水上,人掉下去是噗通一声,噗通两声,噗通心跳声。 王敬澜拉着郑清遒转过身,后边大画舫上,静姝郡主站那,不知道听了多久。 大家都膜拜的看着郑清遒,腿别抖、别软、别出汗,是男人就挺住! 郑清遒挺住,但画舫没挺住,哗啦一晃,他拉着王敬澜再洗个澡,刚头发都没湿。 画舫上有人下水,陪他们一块洗澡,好久不出来。 大家都认真膜拜郡主,不怕他们淹死吗?不过管他呢,郡主今儿好美啊!穿着楚氏弄来的蓬蓬裙,上面落着一些花瓣,整个就像一朵巨大的花儿。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圣洁无瑕,就好像巨大的花儿中间长出来的仙女。风儿吹来,花瓣和裙摆起舞,美哭一片。 嫉妒一片。李书娴恨不能将周芣苡推下水,一定要淹死她。 苏璃诗嫉妒的难受,周芣苡怎么什么都穿的出来!咯咯,咯咯咯,她笑的天真无邪:“苏静妹妹来了,赶紧过来吧。”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要回去启蒙,没空。” 大家笑的愉快,让郡主启蒙?水里还没出来呢,他们才应该回去学做人的道理。 赵柏舟赶紧:“郡主不用理他们鬼话连篇,水上不安全,还是过来吧。” 王敬澜和郑清遒刚从水里出来,就听到赵柏舟这句,顿时一齐吐血,一块昏死过去。 大家诡异的看着赵柏舟、两条腿没意思,还是看郡主吧,郡主不仅人最美,而且最有爱了。 周芣苡伸手,指指几艘大画舫上大牌子,虽然歪了斜了一点,但不影响辨认。不仅要拍卖,还只能带两个人,这更不安全。她这儿还有周依蓉、周铃兰、谈冰、洪乐欣等好多人,一块过去太那个,不过去她玩什么? 苏璃诗咯咯笑道:“苏静妹妹是我大苏公主,不用管那个。”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是大虞人。” 大家一齐叫好。谁都知道,这是要让郡主站队,郡主会站苏国那边才怪。 苏璃诗面不改色,气势却有点咄咄逼人:“你以前是虞国人,现在已是大苏公主。今儿本公主代表大苏请客,也有你一份。你不是说过大苏会以你为荣吗?” 周芣苡应道:“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苏国一贯作风,两个字,就是横行霸道!” 一艘画舫上一骚年喊:“横行霸道是四个字!” 周芣苡教训:“几个字本郡主会不知道,你这么笨你娘知道吗?” 狄家美少年摇头,他娘亲不知道,难道他真的很笨? 其他人都又乐又怒。苏国可不是这样么?莫名其妙给郡主弄个公主,完了就要她怎么样,这不是横行霸道是什么?郡主今儿就别理她。 李书嫤上前,摆出最美的姿态,高傲又好像很好说话:“那静姝郡主说怎么办?这么多人,是不可能一块进九连楼的。” 周芣苡看她就是一白痴,所有人看着李书嫤都是白痴,她怎么还有脸出来? 李书嫤气急,她比草包美多了,大家都是瞎子吗?草包才是白痴,大家全是白痴! 周芣苡不和白痴一般见识,拍卖是和她涨姿势,涨挺好,今儿就不玩这个:“那还不简单,今儿来的都有会水的,规定每人派两个下去,一刻钟内最先抓到半斤鱼,就得到一个名额。鱼活着再放回去,不用担心被抓光。” 水面上一阵安静,风吹着清波幽香。这比拍卖有意思,至少不用掏钱,还能玩水。有些囊中羞涩的骚年最喜欢,动不动就要钱,这年头都玩不起。 大家活跃起来。能和苏璃诗唱对台戏,还这么有趣,必须是咱大虞的郡主。 狄家美少年又喊:“那万一打起来呢?” 大家都吓一跳。今儿水里不知道有什么,长孙壮好像也差点被阴了。 周芣苡看他就一白痴:“什么鱼能和人打起来?成精了吗?” 大家又吓一跳,膜拜的看着咱大虞的郡主,真是花儿中间长出来的仙女,太单纯有爱了。 周芣苡很傻很天真、很纯很骄傲,多大点事儿,在这吵半天。人家苏璃诗脸皮厚面不改色,显得大虞好像很没素质没涵养。有些事就这样。 苏璃诗脸色变了,她请客大家跑去抓鱼,啊她忍! 韩王府另一个嫡出小姐赵柏洁,长得和柏芝郡主一样高贵美艳,站门口说道:“二公主今儿请客,怎么能去抓鱼?大家难道不给二公主面子吗?” 周芣苡应道:“请客不是买奴仆。买奴仆,要他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请客和接客一样,打开腿、门,今儿来什么样的客你们都得接,还得将客人服侍好。所以还是那两个字。” “横行霸道!”好多骚年起哄。 郡主让苏璃诗和赵柏洁接客啊,苏璃诗身边一堆国贼,都要他们接客吧! 赵柏洁气急:“周芣苡!你他娘的草包!” 赵柏舟忙拦住她:“就照郡主说的,反正是玩嘛,二公主以为呢?” 苏璃诗无所谓的点头,周芣苡能玩好,就跟她好好玩吧:“现在第一组,开始准备。” 要准备的事儿多,登记啊称鱼啊等等,拍卖那些东西则用不上了。骚年们是摩拳擦掌,不用侍从下去,他们要亲自露一手。抓鱼不算本事,如果打起来,就得看真本事。 周芣苡没事了,转身回画舫里边。 这艘大画舫,除了前后甲板,里边又分为三个部分。前后都是宽敞的客厅;正中间左右各有两个小巧精致的休息室,当中一条走廊连接两头客厅直到甲板。 两头客厅本是一静一动,现在呆了不少人,都挺激动。 周依蓉也穿着蓬蓬裙,就没周芣苡好看,嫉妒:“让人将鱼抓了又放,耍人吗?” 周芣苡教训:“家里养猫养狗不是偶尔抱着玩,玩完又放掉?” 周依蓉无语,反正她怎么讲都有理。再看华阳郡主从休息室出来,标准的皇室大美人,换上蓬蓬裙,气质依旧尊贵端庄,看着非常舒服。 长孙锦及长孙家华阳郡主的一些表姐妹等都在这儿,美人们都挺动心。 一个十来岁小美人问:“郡主表姐,真的不热?” 华阳郡主一字眉、小方脸,皱了皱眉,点头:“有点儿,不过还好,你回去可以试试。” 洪乐欣依旧穿着寻常花裙子,像个端庄的淑女,很认真的问:“郡主表姐,我们真在这儿玩吗?二公主他们又会玩什么?” 是指玩什么花样,美人们都好奇,反正二公主玩不过静姝郡主,花样越多越好。 周芣苡没搭理,一边让虎贲卫帅哥将画舫划出去一点,一边走到外边甲板。这一片大小画舫越来越多,闹哄哄的。若是再撞一下,肯定又得大混乱翻一片。 周芣苡站在甲板边缘,不远处沈翠筱正朝她挥手,还带打手势。 周芣苡正仔细瞧,突然水里冒出一只手,抓向她裙子;她手一动一支袖箭射下去,隐约听到一声惨叫,被水淹没。一点淡淡的血腥被荷香带走。 很快这艘画舫划出去,沈家大画舫靠近,沈翠筱踩着水面直接飞过来。 周芣苡乐,沈美人秀武功呢。如今局势混乱,美人们为了自保,习武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刻苦。周依蓉、周铃兰都被逼着学游泳了。沈美人的武功应该赶上蒋青瑶了。 蒋青瑶死了还有陈夜光,苏璃诗、柏芝郡主、赵柏洁等都是狠人,习武有备无患。 沈翠筱拉着周芣苡要进去讲悄悄话,周芣苡站着不动。 沈翠筱疑惑,周芣苡忙拉着她看那边。一艘小画舫火爆的追着另一艘小画舫追到游廊附近,一个黄衣美人跳到对方画舫上,一边吵架,一边猛从一个红衣胖美人手里抢过一朵并蒂莲,再一脚将她踹下水。 周芣苡脚下又冒出一只手,要抓她脚。她依旧看着那边,手上一支袖箭射下去。 沈翠筱心有所感,忙警惕的看向脚下,只见水中一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被一条大鱼拖走。她忙看向周芣苡,这家伙又装的好无辜;再看那边,一个大丫鬟又将并蒂莲拿走,红衣胖美人爆发,一把将黄衣美人又拽下水。大丫鬟则让人将画舫划走。 一起火爆追击,就这么冷清落幕? 周依蓉、长孙锦、华阳郡主等出来,没头没尾没看懂,看见沈翠筱挺高兴。 两艘大画舫已经靠一块,沈家还有一些大小美人,都跳过来玩。 一阵暗香浮动,大美人中的大美人,陈夜光也跳过来,一身大红的裙子,上面几只玉燕迎风展翅好像要飞上天。她看周芣苡等人站船边,忙甜腻腻的笑道:“你们做什么呢?” 周芣苡应道:“钓鱼。” 沈翠筱噗嗤一声,想起刚才周芣苡说的鱼精和人打架,一时拉着长孙锦笑弯腰。 陈夜光莫名其妙,看样子不是笑她,于是单纯的问:“表妹笑什么?郡主钓鱼怎么没鱼竿?” 周芣苡、长孙锦、华阳郡主等都看着沈翠筱,陈夜光和她亲戚?其实不算奇怪,京师各种转折亲,就像京师的大街小巷,四通八达。 沈翠筱应道:“郡主说她站这儿就能沉鱼落雁,本小姐觉得好笑。” 气氛愈发飘飘飘,落雁确定不是暗指玉燕陈夜光? 陈夜光面不改色,认真打量周芣苡,甜腻腻的惊叹带嫉妒:“郡主真的好美,一定是今儿最漂亮的。岂止是沉鱼落雁,那么多人都为郡主折服落水了。” 众人看着陈夜光明显都挺不善。那么多人下水抓鱼,虽说是郡主出的主意,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鱼刺似得,全是刺。 周依蓉抢上一句:“那你不为郡主折服吗?你看有好多女子落水,你也下去吧。” 一些不会水、胆子小的忙退到客厅,华阳郡主、沈翠筱等隐约围上陈夜光,下去洗个澡吧。 陈夜光变色,赶紧喊:“我不会水。” 周依蓉骄傲:“不会水还为郡主折服,这才显出诚意,你就诚意一次吧。” 陈夜光继续尖叫。那些下水抓鱼的正激烈,几百上千人一块下水,弄得水花四溅波浪起伏,锣鼓都弄来了。有人尖叫比陈夜光更高亢:“救命啊!” 周芣苡兴奋:“真有鱼精!” 画舫猛然摇晃,陈夜光稀里糊涂被甩飞,噗通一声掉水里。 同时落水的人不少,喊救命的一片,救人都来不及,水上愈发热闹,乱成一团。 沈翠筱看周芣苡,周芣苡瞪她一眼。狄乐乐小魔女拿着长鞭飞过来,刚才那是她干的。 大家都愉快的看着水里,陈夜光假装几下沉浮,猛扑向一艘小画舫。 小画舫被她使劲儿扒翻,刚救上去的几个人又掉下水。几人一边尖叫,一边愤怒的抓住陈夜光,大家要死一块死。她为什么就不和蒋青瑶那流氓一块去死! 陈夜光水性一般般,最后救上来,就剩一口气了。 沈翠筱将她丢到那边画舫,这边狄乐乐、长孙锦等大笑,让她作死啊,可惜又没死。 周芣苡还站在甲板边缘,沈翠筱离她远点;狄乐乐看出几分,和周芣苡一块站船边。画舫继续划到一处荷花中,不少荷花荷叶被破坏,四处飘着。 周芣苡捡了一朵没开的,准备弄些水将它养起来,还能绽放一朵花的美丽。 水突然炸起五六米高,七八个凶人冒出来,带着惨烈的杀气扑向周芣苡,好像要将她吃了。 书滴不知道哪冒出来,一袭白衣如神,拉着周芣苡飘然后退。 画舫上又冒出一些护卫,立刻和对方开战。 荷花中又冒出一大批人,将画舫包围,并亮出特殊的武器,好像要毕其功于一役。 一批水军如鲨鱼般凶悍的扑杀过来。宋奇左右开弓,一招杀俩,宛如杀神。其他水军士气高涨,一会儿杀光一片。鲜血染红水面,又被污泥染黑,混合着荷花荷叶,成一幅混沌画卷。 波涛汹涌,画舫摇晃,其他人都在客厅小心呆着。几个小美人被晃得头晕,哇哇大吐。 水上战况更激烈,划船的虎贲卫帅哥手痒,脱了衣服也加入战场。 周芣苡看的手痒,那谁过来一点,让本郡主赏你一拳! 一批高手真飞上画舫,狄乐乐魔性爆发,一鞭子抽过去。一高手冷笑,随手抓住鞭子。狄乐乐冷笑,鞭子犹如毒蛇,一下将他甩飞,掉水里正好在宋奇跟前。 宋奇看天上掉馅饼啦,赶紧补一刀。“啊!” 画舫上高手又惊又怒,分出几人杀进客厅。沈家小美人正吐得豪放,拔出匕首刺中一高手大腿根。“哇!”转身再次狂吐,吐得泪流满面,好可怜。 沈翠筱帮妹子,拔刀砍了他丫,一脚从窗户踹出去,鲜血和水花混到一起,阳光下格外妖艳。 一高手看周铃兰一脸老实好欺负,一剑向她刺去。 周铃兰眉眼间几分英气,是她爹的真传;顿时英气爆发,战神加身,掉头就跑。 高手冷酷追杀,今儿是能杀几个算几个,怎么乱怎么来。周铃兰突然回头,梅花袖箭射他一脸,再一记鞭腿将他抽飞,死外边去。 甲板上,周芣苡眼红,怎么毛银杀她呢?她拉着书滴,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 书滴标准的鄙视,主动毛线,就老实呆着,这些只是试探。 周芣苡眼前一亮,五六个高手终于一块杀过来,而且都对准书滴。书滴鄙视,拔刀迎上去,一刀砍俩。另两个高手终于冲到周芣苡跟前,兴奋的狞笑。 周芣苡大眼睛茫然,他们在傻笑什么?左手一把银针,右手一把银针,打完收工。 俩高手捂着眼睛和喉咙,眼睛都瞎了,省的死不瞑目。 其他高手都感到恐惧,周广肯定会保护他闺女,但战斗这么激烈,是水军越杀越兴奋、越来越疯狂,高手越来越少,风中刮来一阵寒意。 其他人都注意到这边,好多人吓得离远点,有些人兴奋的往这边冲。 赵轻歌四处找逸公子,正找到附近,立刻飞过来,一边高喊:“郡主莫怕,我来救你!” 四处姑娘们一片尖叫,赵轻歌飞在荷花上好帅啊! 第357章,郡主莫怕,我来救你! 第358章,郡主不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8章,郡主不哭 赵轻歌穿着黑白纱袍,在荷花上飞跃,阳光下帅的不要不要。 周芣苡吹个口哨,一批水军犹如鱼儿在水中悄然散去,虎贲卫帅哥回到画舫。 激战过去,水面渐趋平静,画舫稳定下来,大家赶紧收拾,新鲜的血趁没干好擦掉。 受伤的赶紧处理,吐得惨烈的小美人终于熬过来,啊,竟然还活着。 画舫外,一批护卫在追杀高手。高手已经败了,三五个凑一拨赶紧逃命,将军府太坑爹了,肯定是故意挖坑等着他们往里跳呢,爹啊,乃死得好惨。 赵轻歌英明神武的赶到,拦住一拨高手,拔剑就杀。 高手愤怒,这断袖就是神经病,早晚连他爹一块被大将军坑杀。二话不说,反击、干他娘。 赵轻歌一手贱耍的玄妙又诡异,以一敌五势均力敌,精彩激烈看的人热血沸腾。 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华阳郡主等美人收拾一下,纷纷来到甲板,和周芣苡一块围观。刚才突然遇袭,大家忙着迎战,都没顾上。现在战后看战斗,别有一番趣味。 华阳郡主、沈翠筱都看向周芣苡,她说钓鱼,就是钓那些人吧? 周芣苡下巴示意,快看,赵轻歌这一贱好犀利!有勇有谋,拼着挨一刀,先拿下一个人头。那高手要放大招了,啊白痴跑什么?赶紧杀啊! 华阳郡主、沈翠筱继续观战。一边无语,周芣苡是巴不得几个高手将赵轻歌杀了吧?神经病还在那杀那么起劲,贱法确实不错。 祝庭芝和董在书把画舫划过来,把那逃的高手拦住,杀掉,然后围观。 更多人赶到,都默契的停在周围,将其他逃跑的高手杀了,然后看赵轻歌一人表演。 赵轻歌在水中杀的特疯狂,好像开启了水战领域,逮住机会又拿下一个人头。 剩下两个高手对视一眼,一块扑上去要和赵轻歌同归于尽。 赵轻歌冷笑,飞身而起犹如蛟龙出水,太阳下逼格欻欻欻暴涨嘭一下爆表!宝贱划过一道优美又无比冷酷的弧度,一贱砍了一个半,落水里再补上一贱,四杀,收工。可惜跑了一个,否则就是五杀。 天地安静一秒,鲜血与水花共同庆贺。 “啊!”姑娘们疯狂尖叫,他娘帅毙了!比刚才抓鱼那些帅一百倍! 赵轻歌功德圆满,不顾后背流血,衣服凌乱,头发挂着破荷花碎荷叶,游到画舫边。 天地安静一秒,好些姑娘心生嫉妒,赵轻歌这么威武帅气,竟然看上草包!更多人是期待,英雄救美啊,现在赵轻歌受伤了,草包会做什么呢?以身相许? 沈家小美人在里边一声喊、惊天动地:“恶心死老娘了!” 沈翠筱在甲板上问:“怎么了?” 小美人哭:“我就随便给他一剑,他竟然留下半个蛋,啊老娘要宰了他!” 沈翠筱捂脸:“我已经把他宰了,你节哀。” 天地安静一秒、一秒、又一秒,好些来围观的骚年青年都觉得蛋疼,沈家小美人以后绝不能乱碰,沈家大美人也不能乱碰,都挺猛。大家再看赵轻歌,有脑子的都知道,将军府已经强悍的将对方杀的落荒而逃,他这英雄救美,让人蛋疼。 赵轻歌不停流血,还游在画舫边,看着周芣苡:“郡主没事吧?” 周芣苡看华阳郡主,华阳郡主一愣:“本郡主杀了一个,不是太恶心,还能忍。” 周芣苡召唤书滴,书滴帝王般威严冷漠的下令:“走了。” 这里血腥又凌乱。虎贲卫帅哥划着船就走,速度太快,哗啦掀起一道巨浪,将赵轻歌掀翻。 其他人看着,将军府是恨不能一刀砍了赵轻歌。没他什么事儿,还跑来表功劳,恶心。姑娘们颇有些不满。不管怎么说赵轻歌是因为周芣苡受伤,就算路人受伤,也不能不管吧? 赵柏舟和苏璃诗坐着大画舫,在前边拦住周芣苡。 李书娴第一个站出来责难:“静姝郡主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周芣苡示意,狄乐乐唰的冲过去,一鞭子将李书娴抽下水,赵柏舟等人根本没想到。 “噗通!”沈家大画舫上,一护卫聪明的跳下水,将李书娴抱起来,再掐一把。 李书娴尖叫,“啪”一巴掌甩护卫脸上。 护卫手一松,李书娴又掉水里。护卫又将她抱起,隐秘的拽了她裙子再掐一把当利息。 李书娴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啊啊!混蛋我要杀了你!” 护卫是好人,硬将她抱到赵柏舟画舫上。李书娴拔了谁佩刀,一刀朝护卫砍过去。 护卫噗通一声跳水里,游回自己画舫上。李书娴拿刀指着他,狂骂不休,又让人快去杀了他。 其他人都过来看着,李书娴穿着内衣在那叫骂,比去年在玉华阁还火爆。她鸳鸯戏水的内衣已经湿透,一身皮肤白皙细嫩,胸器又大形状又美,和没穿差不多,其实比没穿更撩人,好像在叫嚣着谁有种快去扒了她。 赵柏舟和苏璃诗、其他姑娘心情都变得很微妙。 李书娴被狄乐乐打下水,护卫救她是好心,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李书娴尖叫:“他娘的拽了我裙子!” 沈翠筱应道:“拽你裙子有什么好处?你不知道被哪个猥琐的老男人摸了,还想赖上我家清清白白的护卫,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沈家不是好欺负的,有种你试试!” 李家高手果然不敢动。今儿守卫南河花园的就是沈瑜,敢动沈家,没准得留在这。 李书娴愈发像个疯子:“贱人,我还是处,你敢说我不清白?” 周芣苡应道:“沈小姐只说她家护卫清清白白,不过你比护卫更白,这儿没几个人能比你白。” 周围画舫上,一些刚抓了鱼的、救了人的、都光着膀子,有些皮肤明显偏黑,和李书娴根本没法比。周芣苡表示矜持,没仔细比。骚年、青年们肆无忌惮,越比越愉快,别管李书娴被谁摸过,还是挺想摸一下,刚那护卫真赚了。 李书娴疯了:“草包!贱人!” 周芣苡不是草包,不吭声。有些事点到即止。 赵柏舟芝兰玉树:“静姝郡主、华阳郡主、诸位小姐都去九连楼休息一下吧。刚才战斗那么英勇,抓鱼肯定是小菜一碟,稍后补上便是。” 苏璃诗咯咯笑:“苏静妹妹身份尊贵,最好不要再随便去哪。” 周芣苡应道:“身份尊贵不能去,难道身份低贱才能自由的从苏国走到大虞?” 众人一齐看着苏璃诗,又想给咱大虞的郡主下套?真是怎么看怎么贱。 有骚年起哄:“身份尊贵当然能享有尊贵的自由。身份低贱、不要脸、无耻没下限,就能享有贱人的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勾引谁勾引谁,想和谁睡和谁睡。” 周芣苡恍然大悟,苏璃诗就是不要脸,才能成天去昭王府。给她讲歹话都不一定听,更犯不着讲好话,只要注意一下姿态即可。 赵柏洁高贵美艳,站出来说道:“二公主只是关心草包,别以为有个好爹,到哪都惹是生非。” 赵柏舟忙拦住赵柏洁,有些话不要乱讲啊。 其他人不买账,韩王府的人都一个德性。一帮骚年青年跳入水中,一起来将赵柏舟的大画舫掀翻,抓住赵柏洁按在水里就收拾她,抓住苏璃诗也不放过。抓住赵柏舟、李书娴、其他国贼美女等都是有错过没放过。 水里顿时一片混乱,尖叫惨叫随水花四溅。赵柏舟一方的高手动手,其他人也动手,稀里哗啦不知道谁和谁打。一会儿更多画舫被掀翻,更多人掉水里。 周芣苡的画舫剧烈摇晃,沈家小美女再次狂吐,又拿着匕首要和谁拼命。 周芣苡紧紧抓着书滴,就看水里一帮混蛋将苏璃诗扒光,那么多珠宝玉石啊,差点抢打架。她刚才还奇怪,苏璃诗身上挂那么多东西,掉水里没往水底沉。看来那么多人抓着她,想沉也沉不了。还有一帮混蛋将赵柏舟爆菊,真混蛋。 过了好半天,大家玩够罢手。 又一批人来将赵柏舟、苏璃诗等救起,基本都光了。有的半条命没了,有的一条命没了。 现在顾不上追究,赵柏洁、李书娴、苏璃诗等都送去秋桂洲。 周芣苡、华阳郡主、沈翠筱、狄乐乐等来到九连楼。 九连楼这会儿人不多,一些刚才出去看热闹,把自己搭上了;没去的都有点怕,不敢说话。一楼早就准备好。北边一个台子,背后窗卸了,窗外一片水,再远些便是荷花,人在台上,就像在画中。台子对面,以半圆形摆了六圈席位,几案上摆着瓜果点心,更显冷清。 周芣苡看了一下,和华阳郡主上二楼。苏国国师在二楼,还有韩王、逸王、鄂留松、赵子旋等。气氛很沉闷,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 恭是昏侯,严厉的喝道:“华阳,来给国师赔罪,以后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周芣苡接话:“爱之深责之切,圣上赐你一个‘昏’字,不是真让你昏,是希望你不昏,你就这么辜负你爹一番苦心?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不懂事,让你爹情何以堪?” 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恨不能抓住昏侯揍一顿,能将他打醒了。 沉闷的气氛在躁动,昏侯想抓住周芣苡一把将她掐死。 韩王在考虑这种可能性。这会儿周芣苡上来不到二十人,他一方则有上百高手,完全能将草包碾压。越想越蠢蠢欲动,他看向国师,干不干? 国师面无表情,韩王心痒难耐,又看向逸王。 逸王正在做春梦。刚才水中好些美人被扒光,竟然没他份儿。苏璃诗那祸水也被扒了,以后就算轮到他也是二手货,不甘心啊。他现在极想找个极品发泄一下。 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华阳郡主拉着周芣苡上三楼,省的看他们继续丢脸。 三楼一阵清风吹过荷香,瞬间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昌平公主、荣王妃、碧澄郡主等人在这,都很轻松愉快。最开心的莫过于刚才一场混战,能将苏璃诗、赵柏舟都扒了,就是高兴。至于会有什么国际纠纷,回头慢慢纠吧。 几人行礼坐下,昌丽公主笑道:“静姝郡主今儿好美。若是年轻几岁,本公主都要嫉妒。” 昌平公主只管问:“你们刚才在二楼说什么?” 狄乐乐小魔女低声重复一遍,最后说道:“他们杀气好重,今儿郡主遇袭,一定早有预谋。请公主保护我们。” 昌平公主正气凛然:“一群乱臣贼子,一定要叫他们伏法!” 周芣苡了然,今儿很乱,昌平公主顾不上,所以都不让华妸郡主下去玩。 这会儿就不说这些了,难得安静一会儿,年轻姑娘坐一边玩耍,在这赏荷最美。 一会儿茜云郡主、华灯郡主、柏芝郡主等上来,大家画了几幅画,转眼到了午后两点。 一楼热闹起来,骚年们嚷嚷声随浪花不停冲上来,好像勾引深闺的姑娘。 周芣苡、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等一块下去。 赵柏舟、苏璃诗、李书娴、赵柏洁等神奇的都在。 赵柏舟穿着暂新的黑色麒麟纱袍,一点看不出被爆菊了,还是芝兰玉树天潢贵胄。 苏璃诗一身美美的苏兰裙子,依旧挂满珠宝玉石,仔细看略有不同,少了魅惑的光彩,好像媚骨洗净油脂,剩下素净的媚魂,抛媚眼依旧颠倒众生。 李书娴和赵柏洁两个美人脸阴沉沉的。陈夜光也在,好像一点事没有。 周芣苡、狄乐乐、沈翠筱和周依蓉等找地方坐下,欣赏比较诸位脸皮的厚度,陈夜光和苏璃诗当并列第一,赵柏舟以一票之差暂列第三,赵轻歌以两票之差暂列第四。 赵轻歌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风流倜傥;收拾收拾,基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更没什么羞愧之类。不少姑娘给他抛媚眼,真是越看越俊秀,半点不输给赵柏舟或其他人。 多半人是鄙视他,还是看咱大虞的郡主,越看越是真爱。 也有些人鄙视、嫉妒、怨恨周芣苡,她遇刺就没事,人家好好的都能有事。 陈夜光又一身大红的裙子,上面几只玉燕飞到周芣苡跟前,很亲热甜腻的说道:“没想到我不在,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好在赵轻歌及时赶到,救了郡主。” 周芣苡应道:“没想到你就在画舫呆那一会儿,就发生那样的事。蒋小姐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怪会走这么早。如今还在做七,你没为她守孝,依旧这么愉快的要将她那份一块玩了,你们感情真与众不同。” 大家看着陈夜光都不同了。她和蒋青瑶,好像还有那种龌龊关系;现在蒋青瑶死了,她怎么也得做个样子吧?这一身大红,真是。大家都从她身上感到晦气,必须离她远点,这和脸皮厚并不一样。 陈夜光僵硬三秒,幽幽一叹:“蒋小姐的事儿我原本不想提,既然郡主提起,我想问一下,那天她在贵府究竟发生何事,回去就那样。” 周依蓉犀利插话:“当然是我家满满的浩然之气,和她身上比城墙还厚的晦气剧烈冲突,她走火入魔,最后一走了之,省得以后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大家看着陈夜光愈发不善。现在还想说将军府什么? 李书娴阴沉沉的过来,走路都有点腿软。 赵柏洁依旧美艳,抢着发飙:“周芣苡你这贱人,立刻滚出去!” 一批骚年站起来,外边大小画舫上汇聚起一股杀气,刚才就应该掐死赵柏洁。 赵柏舟一巴掌甩向赵柏洁,“啪”一声脆响,赵柏洁发狂,一记撩阴腿还击。好像有蛋碎的声音,赵柏舟弓着腰差点一头摔倒。 赵柏洁好像出了一口气,再一脚踹他菊花,高傲的怒斥:“没用的废物,丢尽了韩王府的脸!” 赵柏舟气极,直起腰一把掐住赵柏洁脖子,咔嚓一声。 其他人都看着,就这么杀了?难得有用一次啊,鼓励一下,再将自己脖子咔嚓了。 赵柏舟忙丢了赵柏洁,浑身发抖,他不是有意的,他真不是有意的。 苏璃诗威严说道:“你们先去冷静一下。今天本公主请客,是为了感谢大家。本公主到虞国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热情、友情、各种激情。今天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本公主希望宴会能正常进行。” 赵柏舟赶紧离开,赵柏洁也被弄走,韩王府最不能破坏气氛、砸二公主的场子。 其他人都看着,二公主想怎么玩继续,反正今儿玩过瘾了。 苏璃诗镇住场子,威严继续:“宴会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自由展示,大苏和虞国各三个节目;第二部分友谊交流,今天依旧是基本的语言学习;第三部分终极挑战。奖品依旧丰富。” 她很有手腕、很有魄力,一挥手,侍从开始上酒菜,大苏开始上歌舞。 大家看着歌舞吃着美酒,气氛终于有宴会的样子。 苏国三个自由展示结束,大虞方面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反正是玩啊,玩吧。 柏芝郡主出来代表大虞讲话:“本郡主今儿免了,其他人别起哄,有一定水平再上来。” 赵轻歌第一个上去,拿出一支玉笛:“这首曲子送给静姝郡主。” 外边画舫上有骚年喊:“逸公子来了!呀逸公子受伤了!” 赵轻歌身形一晃,唰的从台上直接飞出门口。 其他人都看着门口,就听骚年大骂:“你妹的!以后不许再模仿逸公子!” 九连楼内众人面面相觑,这年头模仿逸公子的好多。然后看着周芣苡,就是嫉妒她的人都同情。这、真的、就剩下同情,郡主节哀,好在还没嫁给他,郡主不哭。 周芣苡低着头一阵恶心,左手和右手激战,要不要掐死赵轻歌? 赵轻歌回来,脸上明显的落寞与疲惫,转眼又看着周芣苡,努力做出一副多情的样子。顿时刚增加的粉丝欻欻欻掉一大半,多情的姑娘都无法忍受,再次对郡主深表同情,郡主不哭。 周芣苡哭屁,这种男人哪值得哭,昭王狐狸精也不会让她哭,所以女孩都不用哭。 赵轻歌受了伤状态不大好,玉笛吹的大失水准,众人很想给他扔臭鸡蛋。 宋曼上去抚琴,发挥正常,获得一致好评。 宋曼愈发高傲,直接点周芣苡:“本小姐抚琴,你来唱歌。” 狄乐乐小魔女冲过去一鞭子抽她,宋曼赶紧闪,狄乐乐追杀,宋曼从门口冲出去。 狄乐乐冷哼一声:“再装逼,对郡主不敬,本小姐以后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不少人膜拜狄小姐,好霸气,上战场绝对是一员勇将,不辱狄家威名。 陈夜光上台,她是琴后,再抚琴不好,于是甜腻腻的说道:“本小姐今儿就跳舞吧,不知能否请苏静公主来唱歌,大家都很期待,国师也在楼上听着呢。” 沈翠筱抢话:“你要跳赶紧,不跳赶紧滚,别浪费人时间!” 立刻有人起哄:“你一身晦气那么重,别老想着晦气郡主,小心将军府的浩然气将你镇压!” “你娘的要作一个人作,要贱一个人贱!” “咱大虞的郡主身份尊贵,以后都放尊重点,别老以为草包好欺负!” 外边画舫上一片骂声,随便什么东西都想踩郡主一脚,有问过其他人的意见吗? 不少人摩拳擦掌,刚才将李书娴、赵柏洁扒了,还差一个陈夜光,既然叫光,一会儿必须光。 陈夜光很愤怒,一声尖叫,凄厉如鬼,直刺入脑袋,重伤一片。 众人忙捂着头更不善的盯着她,真是作死啊!丝竹之声响起,她要跳舞了。 陈夜光又一声狂笑,放荡的让人面面相觑;再唰一下扔了玉燕裙子,内衣上绑了一些丝巾带子之类;开始热舞,丝巾、带子舞起来挺那个;胸前两个小毛球,上下左右胡乱晃。 一帮骚年唰唰的流鼻血,外边水花飞溅,画舫摇晃,好像与她共舞,气氛一下火爆。有人将锣鼓弄来,锣鼓声更有节奏感,更带劲儿。 陈夜光一声高亢发泄,灵魂得到解脱,开始疯狂摇晃;一边引吭高歌,放浪形骸,突然加上一句:“昭王!奴家好想你!” 九连楼内一片诡异的安静,姑娘们、仆妇都不好意思看了。骚年、青年男子等都眼睛放光,看陈夜光不仅身材好,自己弄得这般销魂,骚翻天。 陈夜光一边热舞,一边吟喘:“昭王,让奴家好好服侍你吧,别理苏璃诗那贱人!” 苏璃诗坐在一旁,媚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说实话陈夜光技术很糟糕。 男子的看法不同,她只要够骚就行,技术差可以教嘛。 陈夜光随着锣鼓声放大招,大字型躺地上高喊:“爹,哥,快来叉叉叉!” 霎时吓晕一大片,陈家竟然还这个,她怎么不喊她爷爷陈留公? 周芣苡想,她爷爷喜欢男人,陈夜光再风骚估计也没兴趣。不过陈夜光很适合虐待啊。 陈夜光没得到满足,猛然又喊:“苏璃诗你娘的贱人,敢和老娘抢昭王,老娘一定干死你!你洗干净给老娘等着!戳戳戳戳叉叉叉!” 她将苏璃诗从头到脚好好形容一遍,要怎么将她如何如何,说的人都热血沸腾。 苏璃诗很有涵养和魄力:“将她带下去。” 几个仆妇过去,全被陈夜光扑倒;赶紧过去两个护卫,再次被陈夜光扑倒,台上大乱。 陈夜光武功高强,这会儿派上用场,压住一个护卫霸王硬上弓。 护卫惨叫,娘啊!救命啊! 乱了好一阵,陈夜光一头昏倒,一帮人赶紧将她弄走。 九连楼内气氛诡异,这真是,太低俗下流了。岂止是不堪入目,应该直接掐死。 李书娴找上周芣苡,但一直没说上话,现在说:“贱人,一定是你害她!” 周芣苡、茜云郡主等忙低下头,狄乐乐一鞭子将李书娴抽出窗外去,噗通一声掉水里。 气氛好像好一点了,有人看着周芣苡不爽,更多人对她表示同情,这事儿和她就没一文钱关系。至于说将军府的浩然气怎么地,这事儿说不清。 苏璃诗开口:“第一部分结束,宋小姐表现最好,奖励项链一条,这是南充段玉稀有的红玉。” 侍女将项链拿出来,不少人瞪大眼睛。玉石挂红,价值连城,这是真的。 宋曼在外边画舫不敢进来,高傲的应道:“本小姐不稀罕。” 苏璃诗咯咯笑:“那就把这,还有一朵并蒂莲送给赵轻歌,希望下次能表现更好。” 不少人看着宋曼,就看她脸色一僵。苏璃诗真是,她不进来就让人送出去啊,一点诚意都没有;转手送给赵轻歌,赵轻歌就能稀罕? 赵轻歌确实不稀罕,但他想要那朵并蒂莲,如果送给逸逸,肯定会喜欢。 侍女拿出并蒂莲,连同项链一块交给赵轻歌。 赵轻歌拿着项链送到周芣苡跟前,认真说道:“这和你挺配的,一般人都配不上;你若真不喜欢,就随便赏给谁好了。” 大家看着赵轻歌,再看着郡主,一块给她鼓劲儿,郡主挺住,别哭。一朵并蒂莲明显要送给逸公子,一条没人要的项链拿来送郡主,当郡主捡垃圾的吗?赏人她也不缺啊。 周芣苡好想骂娘,这朵并蒂莲转来转去怎么又转到苏璃诗手上。 赵轻歌依旧送出项链,看好些姑娘都眼红,女人一定会喜欢,就不信草包不喜欢。 沈翠筱之前看了抢并蒂莲的一幕,抓了项链朝窗外扔。 好多人吹口哨,快把赵轻歌一块扔了,他也是一个垃圾。一朵并蒂莲送逸公子,恶心死人! 赵轻歌面无表情,拿着并蒂莲就走。别人恶不恶心与他何干?他还恶心呢。 苏璃诗拍手:“现在开始第二部分,大苏出来十个人,虞国可以出来三十到五十个。然后由第一排诸位各写一句话,是经常要用到的。再从中抽出十句,翻译成苏国话由虞国诸位学;另抽出十句,由大苏诸位学,看谁学的又快又好,都有奖励。” 大家听着还行,比那些乱七八糟好得多,顺带看苏璃诗也顺眼多了。 苏璃诗挺高兴,好感一点点积累,相信没人能抵挡她的魅力。 周芣苡坐那没事,和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美人一块低声聊天。 这回没人再喊她们,其他人玩的挺开心,有些人是要故意粉饰太平,整体气氛还不错。 一个多小时,第二部分友谊交流顺利结束。 亲善副使苏丽叶再次拿到第一,赵轻歌果然表现更好、拿了第二,李书嫤和长孙秀并列第三。 周芣苡看长孙秀,就好像看到一面战旗,身上浓浓的硝烟味,一点不含蓄。 长孙秀也看周芣苡,冲她诡异一笑,一会儿有好事等着她。 周芣苡看她真的好湿,从陈氏坑里爬出来,不怕再跌回去淹死她。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浓又长,明亮的眼睛里浓墨重彩的野心能炸出来,肯定是先将她眼睛炸了。 长孙秀看周芣苡大眼睛早晚要炸了,一会儿将她眼睛抠出来一脚踩爆。别以为她运气能一直好下去,老天都容不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火星四溅,其他人再迟钝都发现不对,好好的气氛又变了。不少人将对陈夜光、李书娴啊谁的心理一块叠加到长孙秀头上,虽然郡主那什么,大家一块支持她,将这些贱胚都收了。好好的、明明是最尊贵的一拨人,就让几颗老鼠屎弄坏了。 这是一个乱世,不少人召唤逸公子,快来降妖除魔。 一艘画舫停外边,进来一不少人。周依锦走最前边,今儿气势愈发像皇太后。一身金色复古长裙,一双金色战靴,带着陈氏千年的底蕴,一下将苏璃诗都压下去。 周依锦右边陈玄龙季,再次爬出来,今儿却低调的多,好像退位让贤了。 左边一位青年,头戴古陈冠,好像陈氏皇帝,一身积攒千年的气势席卷而过,倒下一片。 周芣苡笑倒,周依锦像皇太后,这位新来的皇帝是她儿子? 外边也躁动,陈氏公然摆出这样子,等于明着反了啊。这时候反了,要出大事了。 苏璃诗咯咯直乐,天真无邪的样子,只管玩自己的,更多是起哄:“宴会第三部分终极挑战开始,大家可以自由挑战,只要对方同意即可。” 她话没说完就让一边,其他人都看着,周依锦直接走到周芣苡跟前。 不少人警惕,周依锦和陈氏不会又下毒吧?他们心都是毒的,行事更越来越没下限。 周依锦诡异的看着周芣苡,这张脸以后就看不到了,说起来姐妹一场,这时候该想些什么?她看着周芣苡无辜的大眼睛,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周芣苡对周依锦没想法,看着陈氏高手,一队金龙卫,和火龙卫一样,一对一绝逼是杀人机器。陈氏这么财大气粗,若是血本无归,不知道有毒的心会不会疼?应该不会。 金龙卫史上最年轻最牛逼的队长陈玄龙叔,也看着传说中的乔氏小郡主,她死了乔氏会有什么反应?那是乔氏的事。 周依锦看周芣苡漠视她,怒极而笑:“书滴呢,没保护你?” 周芣苡应道:“九连楼内禁制打架斗殴,违者处以一万两白银以上罚款。” 其他人沉默。九连楼是有这规定,平时大家都遵守。但在乱世,比如陈氏来了,会遵守吗?陈氏不缺钱,再盖一个、盖十个都有钱。严重的要抄家,谁去? 周依锦诡笑:“还有吗?那些狗也不在,你自己不是挺有本事吗,来跟我切磋一下。你若赢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放心,没有别人插手。” 周芣苡应道:“你是人吗?你们有一个人吗?” 她大眼睛非常干净神圣的看着陈氏诸位,真的没看出一个人,都是一群扭曲的怪物。 陈玄龙叔大怒,一股超强的气势扑向周芣苡,必须给她一点教训。 周芣苡身子一晃,差点趴下,忙拿毛巾捂着嘴,强行将血咽下,朝其他人挥手:“咳咳、立刻出去上船离开。不用管本郡主。” 周依蓉、周铃兰、茜云郡主、沈翠筱等围着周芣苡都不肯走。狄乐乐拿着鞭子要和陈氏拼了! 九连楼内外无数人暴怒,有骚年呐喊:“赵轻歌在哪,还不赶紧英雄救美?” 其他人都无语,胆小谨慎的果真撤退,这真打起来,逃命都是问题,跑快点还有希望。 外边更多人召唤:“逸公子,快来灭了陈氏,杀到潞峄去!陈氏又在欺负郡主!” 里边,陈玄龙叔皇帝似得不屑,逸公子敢来正好杀了她! 华阳郡主劝其他人:“咱先走吧。国师还在二楼。” 周依蓉其实腿软,早都想走了,趁势说道:“他们会下毒,武功又高强……” 茜云郡主想着也是,她武艺一般,留下也是累赘;和华阳郡主、周依蓉、周铃兰等撤退。赵轻歌早不见了。最后就剩下狄乐乐和沈翠筱陪着周芣苡。 周依锦也不阻拦,最后看着周芣苡更嫉妒:“没想到还有两只忠犬肯陪你一块去死。” T 第358章,郡主不哭 第359章,周依锦之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59章,周依锦之死 夕阳穿过荷香照进九连楼一层,水声与浪花奏响谁的催命曲。 有人走的匆忙,几案座椅等东倒西歪,美酒佳肴凌乱,就像死亡序曲。 周芣苡一方,剩下她和狄乐乐、沈翠筱,三个美人好像要一块上天与众仙女争锋。 苏璃诗一方,赵柏舟又来了,柏芝郡主和韩王府剩下的人、赵梓杞、赵梓萱、李家、卫家、程家、颜家等人都在,加上丫鬟护卫等,人多势众,没他们事儿,关键时候不介意再踩一脚。 少数气血方刚、武艺高强的骚年,站在周芣苡不远处,打算支持她。外边众人继续召唤逸公子,快来带领大家灭了陈氏!将军府的护卫呢,快点来啊! 周依锦站在周芣苡对面,丑陋的脸笑的极诡谲。 周芣苡不屑,拦得住护卫拦不住虎贲卫,该来自然就来了;至于画舫上护卫,要保护画舫上的人,也不是金龙卫对手;再看狄乐乐和沈翠筱,不说了;拿出一根纸媒吹一口仙气,一点火星溅出,随便丢脚下;她问周依锦:“作到这一步,有什么要对你娘说吗?” 周依锦怒:“要死的是你!” 周芣苡应道:“我若先死,你很快也会死。让我听听,你还想和你娘说什么。” 沈翠筱胆大嘲讽:“她脑子不正常,哪知道人家拿她当炮灰,狡兔死走狗烹之类更不懂了。” 狄乐乐小魔女应道:“人家肯定给她做了无数保证,她还觉得自己特有本事。长这么丑还异想天开,唉,她娘一定很伤心。如果是我,早一刀捅死她,省的丢脸。” 周芣苡说道:“如果是你,就教不出这种女儿,所以你白说。” 狄乐乐点头,说的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反之亦然。 周依锦丑陋的脸更扭曲,指使陈玄龙叔:“去抓住那小贱人,我要撕了她的脸!” 周依锦看着周芣苡美美的脸早就嫉妒,今儿就将她脸毁了,比自己还丑!就算她命贱能逃过一劫,以后也只能活在痛苦中,越想越兴奋。 陈玄龙叔气势猛压到周依锦头上,搞清楚自己身份!她连走狗都不算,顶多是一条丧家犬! 周依锦乐极生悲,身子一晃差点坐地上,用力抓住一张几案。几案翻过来正好砸她头上,旁边几张座椅又砸她身上。皇太后一下砸成猪太后,蠢的惨不忍睹。 长孙秀过来,拉周依锦一把。虽然很不屑,谁让她是周广的女儿呢。 周依锦回过神一巴掌甩长孙秀,以为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先下手为强,再一脚踹她。 长孙秀没防备连吃三招,怒火冲天,拔剑刺中她胸口。 周依锦心更黑,扑上去咬住长孙秀的嘴,一颗毒丸吐她嘴里。 长孙秀急忙踹开周依锦,冲陈玄龙叔喊:“公子,她给我下毒!快给我解药!” 周依锦胸口不停流血,也喊:“快救我!” 陈玄龙叔戴着高傲的古陈冠,差点被俩白痴气死,各给她们一枚药丸,再一人赏一巴掌。 长孙秀一连打了好几个滚,靠柱子上停下。周依锦被扇飞,差点从窗户飞出去;重重摔到北边台子边缘,吐血三升,胸口也流血,更惨。 周芣苡看着陈玄龙叔,皇帝壕气啊,一人一巴掌,再给一颗药,这不是一颗甜枣。 其他人都看着周依锦和长孙秀,这就是给陈氏做狗的下场。这还是有用,若是没用,不知道会怎么榨干她们身上最后一滴血。众人对陈氏的恨,再提升一个层次。 苏璃诗和赵柏舟都不吭声,大家合作关系,陈氏要出手就出。 陈玄龙叔守着最后的遮羞布,不直接杀了周芣苡,依旧要借周依锦的手。 周芣苡一点不着急,陈氏弄好多人,外边得杀好一阵,她继续在这钓鱼,一钓一大片。 过了好一阵,周依锦爬起来,夕阳照她身上,一片阴影。 长孙秀也爬起来,状态比周依锦好得多,来周芣苡跟前喊:“我要向你挑战!” 狄乐乐出来要揍她,周芣苡忙拦住狄乐乐,陈玄龙叔随便就能伤人。 狄乐乐恨的直咬牙,小魔女挥着鞭子发誓:“逸公子何时杀去潞峄,本小姐也要去!” 外边无数人怒吼:“同去!同去!” 水面波涛汹涌,无数大小画舫将九连楼包围,陈玄龙叔就算再厉害,一人一块砖保证埋了他! 陈玄龙叔怒视狄乐乐,周芣苡拦在前面,一口沸腾的热血喷长孙秀脸上。 长孙秀大怒,讲那些废话做什么,干脆一剑刺向周芣苡。 沈翠筱抄起一张椅子砸向长孙秀,完了躲周芣苡身后,陈氏有种来,我哥灭了你! 长孙秀一剑将椅子劈碎,继续凌厉的劈向周芣苡。 狄乐乐一鞭卷起一张几案砸向长孙秀。人就在周芣苡身后,周芣苡后边站不下两个美人,陈氏也没勇猛到一个眼神就能杀人,气势实际杀伤力有限。 长孙秀一剑将几案劈开,周芣苡抓住一条椅子腿,欻一下砸她脸上。 长孙秀忙扭头,椅子腿从她眼角擦过,一块碎屑溅入她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长孙秀极狠,继续一剑劈向周芣苡,剑光在夕阳下更显煞气。 周依锦拿着一把刀,从侧面也杀向周芣苡,不过不准备一刀就杀死,她打算留着慢慢玩。 周芣苡退后一步抢了狄乐乐长鞭,沈翠筱又抢过去,一鞭将周依锦抽到周芣苡前边。 长孙秀没看清,最后爆发一剑用力劈杀。周依锦半个右肩带胳膊一块飞走。 鲜血狂喷,长孙秀杀红眼睛,唰的又补上一剑。 “啊!”周依锦左手三根手指捂不住脖子,血比右肩流的还愉快。她赶紧看向陈玄龙叔,快救命啊,她不想死。虽然这次没上次痛苦,但生命好像夕阳离她远去,世界将永远黑暗。 长孙秀回过神,好像杀错人了,也赶紧看向陈玄龙叔,她快瞎了。 陈玄龙叔很想自戳双目,这两个、祖宗十八代都他娘是白痴!陈氏有钱,但不产药;用灵药救这两个白痴,还不如扔水里,图个清静。 其他人看着,还不到兴奋的时候,不过回去一定要放鞭炮。 周芣苡看着周依锦,想一个问题。古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周依锦上次差点被毒死,变得更毒;现在快死了,一点善的影子都没看到,夕阳照不到,她心越来越暗。 一个金龙卫给两个白痴各喂下一颗药丸。 长孙秀状态渐渐稳定,眼睛不确定会不会瞎;但她误杀周依锦,现在不敢多说。 周依锦状态极诡异,脖子和右肩血快速止住,本来也就剩一口气,突然回光返照,比晚霞爆发出更耀眼的光彩,能把人眼睛亮瞎。 其他人看着更沉默,愤怒的更愤怒,陈氏这根本是把周依锦耍着玩。 周依锦感觉不错,转身盯着周芣苡,从狰狞变成魔鬼,眼看是魔功大成,好像正常人一般:“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代天来收了你,替那些被你陷害的人报仇,替祖母报仇。” 周芣苡平静的看着,她还有什么大招,是陈氏还有什么大招。 沈翠筱和狄乐乐严阵以待,周芣苡挥挥手,都离远点,情况不妙就从窗户跳出去。 只要周芣苡不动,陈氏就不动。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将沈家和狄家完全卷进来,没什么好处。 周依锦现在就盯着周芣苡,歘一下将自己衣服脱了,里边一片白花花耀眼。 大家今儿看美女看多了,抵抗力都不错,仔细看,那白花花的是什么名堂、陈氏最新技术?像个肚兜挂胸前,名副其实的凶器,春柳洲和秋桂洲下边一个凸起,打开一个口,唰的一片飞针射向周芣苡。周依锦左手还有梅花袖箭齐发。 突然一条金红色长纱飞过来,犹如天边一片晚霞围着仙女舞动,将飞针袖箭之类都拦住,周芣苡站那没动,但毛事儿没有。 周依锦唰的盯着那边,带着无比的愤怒,脖子气的又流血。 国师光着脚光着身子从楼梯上飞过来,收回长纱一层层披在自己身上,站周芣苡身边,认真说道:“这般谋杀苏静公主,是在挑衅苏虞两国的尊严。” 其他人都好安静,国师这是英雄救美?陈氏要杀郡主,国师却要救,至少比赵轻歌有档次。 周芣苡觉得,这很好理解,因为他们都各穿各的裤子,国师穿的是丁字裤。陈氏杀她,她爹怒了,虎贲军不可能从最西边跑最东边去杀陈氏,只能往西边去杀苏国。苏国现在想怀柔,她准备很温柔的道谢。 周依锦暴怒,猛扑向国师,胸口又露出一片暗器。 国师随手将她掀飞,飞到一个陈氏高手身边,暗器射他一脸,他脸唰的就黑了。 高手怒的一脚踢死周依锦,一边忙拿出药丸往嘴里塞。 周芣苡抓着一支袖箭扔过去。高手赶紧抓住袖箭,药丸掉地上,人也嘭一声倒地上。 一个金龙卫忙帮他,药丸喂下去,高手脚一蹬,被毒死了。 周芣苡说道:“大姐姐,本郡主算是帮你报仇了,可惜你都没留遗言。” 陈玄龙叔懒得理她鬼话,刚才差一点就将她杀了,气的吼国师:“你想怎么样?” 苏璃诗妖媚的走出来,一身叮叮当当,笑起来更媚:“陈公子稍安勿躁,国师可能不清楚,今儿宴会第三部分,就是自由挑战。周大小姐和长孙小姐挑战苏静妹妹,和旁人无关。” 国师深深的看苏璃诗一眼:“那陈公子急什么?” 苏璃诗心中一颤,就是嫉妒,刚才周芣苡就那么死了多好,之前她落水受辱国师都没救她。 陈玄龙叔应道:“周依锦和长孙秀是本公子的人,她们正常挑战,本公子都没插手。国师擅自插手,破坏规矩。” 他将规矩两字念的很重,浓重的潞峄口音带着皇帝生杀予夺的杀气。 苏璃诗抢着笑道:“陈公子有所不知。国师自从算出苏静公主与大苏有缘,就特别看重她,就算苏静公主不承认是大苏的人,国师都不在乎,更不可能见死不救。” 赵梓萱更嫉妒的发狂,以前周芣苡有大虞圣上、乔氏等护着,现在连苏国国师都护着,真恨不得她去死,站出来说道:“苏静公主是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岂能没一点底牌。周大小姐是她亲姐姐,又岂会真的杀她,不过是气话罢了。” 罗玉琳现在瘦了一些,五官精致,愈发俊俏,对周芣苡各种恨:“苏静公主一直站那没动,面不改色,没准寻常就喜欢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大家被搞晕了,说这些什么意思?怪国师多管闲事喽? 大家再看郡主,是站那没动,一个金龙卫突然趁国师不注意,一把将她抓住。大家再看罗玉琳、赵梓萱,难道金龙卫也不会杀郡主、是和她玩刺激?不对,大家一起怒视陈氏,作死啊啊啊,逸公子快来救命啊! 陈玄龙叔冷笑,逸公子来啊,老子在这等着!再挑衅的看着国师,老子今儿就杀她! 周芣苡平静的说道:“刚才多谢国师,不过陈氏有备而来,国师自己多加小心,您的安危关系着虞苏两国亿万百姓。陈氏敢动本郡主,虎贲军不姓周,我爹姓周,一定会亲自到潞峄给我报仇。” 外边无数人吼:“我们和大将军一齐,踏平潞峄!” 夕阳下杀气直上九霄,不用说了,回去就做准备,随时杀去潞峄! 金龙卫大怒,一巴掌扇周芣苡:“贱人!” 周芣苡从蓬蓬裙拔出一匕首戳进他手心,继续戳进他眼睛。 金龙卫一只眼睛盯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想掐死她,灵魂突然被神秘的宇宙黑洞湮灭。 周芣苡将他推开、死一边去,纯净的眼睛再看着陈玄龙叔,真以为我好欺负? 陈玄龙叔一把抓住她,夺了她匕首要杀了她! “啪啪啪!”外边水声讨好的送来鼓掌声,荷香愉快的送来逸公子。 大门外水上画舫让开一条大道,一艘大画舫一直来到门口,后边还有几艘大画舫,以及一些小画舫。又有一批艨艟,将九连楼包围。 其他人没欢呼,都希冀的看着,逸公子终于来了,救下咱大虞的郡主,再灭了陈氏! “快杀,杀了草包,本公子正好给她报仇。”逸公子坐在前面大画舫顶上,一身大红纱衣,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手里摇着一把红玉扇,不知道拆了谁的骨头做的。 后边画舫上,沈瑜、庞子龙、英布、英俊、虎贲卫、骁骑营等都提着带血的刀剑,没吭声,也没摆姿势;有人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陈氏其实不用急。 陈玄龙叔腿软,看样子肯定又浪费不少人;他对草包也下不了手,干脆用匕首指着逸公子:“乖乖来送死!老子就放了她。” 逸公子轻飘飘的应道:“你娘是傻逼,还是你姥姥傻逼,你家到底多少傻逼,才能生出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大傻逼,让本公子去换一个草包,你怎么不给自己一刀?” 赵柏舟跳出来喊:“你不是有上天庇佑吗?难道还怕他们?”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怕你。你们这么多人,一个比一个脸皮厚,本公子一个个拍死,手得肿成什么样?可怜本公子的纤纤玉手啊!”她捧着自己的手伤心欲哭,夕阳下晚风吹动她红衣,颇有些红尘寂寞与英雄悲凉。 周围无数画舫一齐摇晃,不知道喝多少酒给醉了。 无数人鼓掌,他们脸皮都刀枪不入,挟持一个弱女子还这么叼,陈氏千年就练了一张脸。 韩王、逸王、昏侯等又带着一大帮人从二楼下来,他们一伙人将近有五百。 昌平公主、荣王妃、昌丽公主等一批人也下来,准备直接翻窗离开。 韩王喊:“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挥手让其他人先撤,自己穿着凤袍,威严冷笑:“怎么,想将我们也挟持,还是想让本公主替静姝郡主受死?别跟本公主讲道理,本公主还不想死。” 赵柏舟忙帮他爹解释:“我父王不是这意思。静姝郡主这是误会,需要好好谈谈。” 昌平公主连冷笑都欠奉,等着其他人走差不多,便和几个骁果卫潇洒走人。 九连楼一楼,现在就剩陈氏一帮人挟持着周芣苡,长孙秀在一旁;国师单独站一处,像个活神仙;韩王、逸王、苏璃诗等几百人站一处,人多势众。 陈玄龙叔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抓着周芣苡再嗅一下,脸色剧变。 周芣苡傻呵呵的直笑,开心的十足草包:“你以为本郡主蓬蓬裙白穿的吗?我爹给我准备好多防身的宝贝。敢抓本郡主,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最妙的是这些人将她抓过来,离得近好处全占了。她之前将纸媒吹出火星,再丢到脚下,蓬蓬裙熏了这么久,状态正好,呼呼冒出一片轻烟,像个大蒸笼,味道也变浓。 陈玄龙叔忙捂着鼻子,附近金龙卫、陈氏高手等都捂着鼻子,又急忙吃药丸。 外边人面面相觑,咱大虞的郡主,刚杀了一个陈氏高手,那不是随便能做到的;现在又要出招?看不清,但好像陈氏中招了? 苏璃诗离着远,有风吹着,感觉很安全,好奇的问:“苏静妹妹下毒了?你自己不怕?” 周芣苡得意:“哼,怕什么,书滴会救我的。这可是我表哥才弄到的宝贝,捂着鼻子没用,吃什么没用,现在想跑也晚了,一、二、三……” 一个金龙卫正想离远点,周芣苡话音未落,他嘭一声倒地,浑身发抖,脸色发紫,口吐白沫。 “嘭!”又一个金龙卫倒下,症状一模一样。前一个金龙卫再抖两下,腿一蹬。 “嘭嘭嘭!”金龙卫先后全倒下,其他高手也开始倒,长孙秀也倒了,倒一地玩儿似的。 “咯咯咯咯!”周芣苡好开心,自己摇摇晃晃也要倒了,嘴里嘟囔,“本郡主一定不要抖啊,抖的好难看;一定不要吐口水啊,小奶娃才吐口水;呜呜呜书滴在哪里,快来救我。” 书滴立刻从天而降,周芣苡幸福的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死了。 陈玄龙叔也倒了,陈氏都慌了、乱了。 书滴抱着周芣苡,扯了蓬蓬裙扔向韩王那边,再飞出窗外上一艘艨艟,立即去救命。 陈氏还没倒的及隐藏的一些高手都顾不上周芣苡,赶紧扛着陈玄龙叔就跑。 陈玄龙季在后边跟着跑。他之前就被毒的很惨,这次更可怕,乔氏小郡主将自己也毒了。 韩王、苏璃诗那边一大片人尖叫。蓬蓬裙整个烧着了,浓浓的烟雾随风刮到每个人头上。众人大乱,赶紧逃命,一时不知挤倒踩踏多少人;再逮着门窗就往外跳,好多人跳水里,又一片尖叫,救命啊,水里有鱼精! 水上浪花飞溅、波浪起伏,其他画舫都小心稳住,并尽快避开。 夕阳下水上展开最后大战,有仇的正好算账。 远一些荷花旁,虎贲卫拦住陈玄龙叔正在激战,害死少主还想跑?都跑去地狱吧! 近一些一帮骚年青年等欢快的下水,将韩王、逸王、赵柏舟等都弄到水里,该爆菊爆菊,护卫就杀,美女就脱,水花四溅,多美好的傍晚。 逸公子坐在大画舫上看着,一批艨艟依旧包围九连楼,手痒就下水杀几个玩。 庞子龙带着骁骑营一队人冲进九连楼,将倒地的金龙卫都砍成八块;别以为欺负死人,能欺负死了的金龙卫也光荣。将长孙秀交给长孙壮,再收拾那些高手,韩王、逸王一伙踩踏或没逃走的能杀就杀。 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大约一刻钟战斗结束,水里一片哭喊。 胜利者一片狂欢,猛想起咱大虞的郡主,心情随暮色一齐变得暗淡。 天快黑了,大家收拾收拾先回吧。今儿聚会,是从早杀到晚,这事肯定没完,更多人等着,逸公子何时杀去潞峄。 岸上老百姓听到消息,一阵阵的喊逸公子千岁,喊圣上万岁,唱《我的祖国》,斗志昂扬。 “逸逸!”一道深情呼唤强势袭击歌声,赵轻歌依旧拿着并蒂莲从水面飞掠而来。 水上一片安静,众人心情正不好,看着这傻逼都手痒。 赵轻歌眼里只有逸公子,飞到大画舫前,兴奋的就要往画舫顶上飞。一根长竹竿扫过去,他噗通一声掉水里,拍着水花继续喊:“逸逸,我一直在找你!” 逸公子坐在画舫上摇晃,手里摇着红玉扇;就这么定了,去潞峄走一趟! 英俊、英布、虎贲卫等感受到她身上气息波动,先收手,等潞峄回来再收拾这傻逼。 赵轻歌非常执着,高高举着并蒂莲:“逸逸,这是并蒂莲,送给你!” 董在书和祝庭芝划着画舫过来,将赵轻歌拉上船,帮忙解释:“轻歌救静姝郡主的时候受了伤,之前静姝郡主被陈氏挟持,他只能去找你帮忙。在南河花园找了一大圈,背上伤口又裂了。好在静姝郡主已经被救,还是逸公子来得及时。” 一艘艨艟破浪而至、哗啦一下将他画舫撞得稀烂。 祝庭兰跳到水里抓住祝庭芝再按水里,再拎出来:“脑子清醒了吗?”按水里,再拎出来,“清醒了吗?”按水里,再拎出来,“你若是也学的不要脸,我就亲手杀了你。” 祝庭芝挣扎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惨叫:“呜呜呜你这混蛋!轻歌喜欢逸公子又不是我,我是看他蛮惨,就想帮他一下!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祝庭兰杀人机器,俊脸无情,哗啦又将他弟按水里,再拎出来;按水里,再拎出来。 祝庭芝感到他哥身上杀气,是真要杀他,忙喊道:“呜呜我以后不管了。” 祝庭兰啪给他一大耳光:“逸公子心善,否则你早死了。以后如果还这样混账,我必杀你。” 祝庭芝被他哥扔艨艟上,吐出一肚子的水和血,奄奄一息。 董在书将赵轻歌捞出来,赵轻歌手里依旧拿着并蒂莲。董在书看着周围一片不善的目光,头皮发麻,真想将赵轻歌扔了。 又两个纨绔讲义气,过来将他们拉上船。 一个瘦纨绔突然凑着赵轻歌嗅了嗅:“好臭,什么味道,不会是……” 董在书也闻到了,夺了并蒂莲摔船上,保护一天依旧娇艳的花儿,顿时变成一坨。 逸公子的大画舫调转方向,乘风破浪,漠然离去。其他大小画舫都飞快离开,艨艟也收工走人,掀起一阵阵浪花将纨绔的船再次掀翻。 董在书泡在水里半天没动静,傻了。能这么坑爹的,一定是逸公子。赵轻歌还兴冲冲要将这一坨送给逸公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傻逼,恶心的直吐。 赵轻歌看着画舫远去,吐出一大口血,噗通一声昏倒在水里。 今夜的京师,特别黑,特别静。 内城有些府邸在尖叫哭喊,好像妖魔鬼怪在猖狂,其他地方显得更静。知了闭上嘴,风儿休息。黑黑的天上,星星宣布罢工。 镇国大将军府,大门紧闭,侧门关闭,门口灯笼全部减半,又黑又静。 没有大夫出入,没有一点躁动的气息,好些人赶来探望或打探消息,都没人搭理。 将军府好像死了,是好像在沉睡,有几个胆大妄为的爬上墙头,然后头扔出来,身子扔出来。 里边依旧安静。据说陈玄龙叔逃回去,现在浑身化脓,惨不忍睹。周芣苡将毒下自己身上,如果有药能治,或者没事,根本没必要这样。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不知道。 但看这情形,周广一定气得不轻,好像大家都忘了周依锦。 今夜的旭王府,同样黑、同样静。 陈氏这般明目张胆,多少人等着看热闹。苏国肯定也在看热闹,如果大虞和陈氏先耗一阵,对苏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逸园,其实也热闹,昭王满世界抓依依,逸公子跑到花园,被昭太妃抓回来。 昭王将依依抱过去,狠狠咬一口,不知道书滴不怀好意吗?竟然叫他抱,还脱她衣服。 逸公子怒,她蓬蓬裙穿了好几层,她喜欢,她死了。 昭王抱着她到餐厅,没动静?仔细看,依依闭着眼睛还是没动静?“依依?”还没动静?他急忙喊,“依依怎么了,快醒醒!” 逸公子死了,你们有事烧纸,黄辣丁好香,也给她烧一点吧,红烧。 昭太妃也着急:“依依,是不是那毒对你有影响,到底感觉怎么样?下次不能这么随便玩了。” 旭王也觉得她太不将分身当回事儿,忙下令:“立刻将吴太医、郑太医、王御医等都请来。不是说那东西只会让人休克昏迷吗,依依是不是在身上带太久,还有别的副作用?” 昭王和昭太妃抱着依依仔细检查,脸色没发紫,没别的异常,就是没动静。 明珠出绝招:“再不醒三天没肉吃!” 逸公子怒,我就不醒:“明儿找个恶婆婆,天天要你好看!干爹本公子要吃黄辣丁。” 昭王和昭太妃松一口气,昭太妃捏她的脸,昭王忙喂依依吃鱼。 逸公子怕三天没肉吃,闭着眼睛吃三大盆,唔,这么烧给她味道不错。 昭王看依依味道也不错,亲一口,收拾干净抱卧室躺好。 旭王府外边轰动,逸公子重伤昏迷!太医院大半太医、御医一直等着去将军府,最后全来旭王府!韩王府、轩王府、陈留公府、李家等好多人追来,却被拦在门外。 王府大街好多人赶来。陈氏公然闯入九连楼对付周芣苡,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要对付逸公子,她最后出现,还以为没事,原来是重伤装的。 韩王府、轩王府、李家都有好多人重伤,太医院却不管;还死了好多人,圣上也是不管。恨啊,小恶魔怎么还不死!街上闹成一片。 旭王府里依旧安静,其他人愈发安静。逸公子重伤了,还能杀去潞峄吗? 陈氏今儿损失惨重,陈玄龙叔中毒,暂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京师格外安静,一直到七月初,才透过一口气。 七月初二,消息传来,苏国那些原石即将运到京师,苏神棍还要和逸公子赌石呢。 七月初四,消息传来,黎山帮供出郦州刺史为主使,圣上密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郦州刺史抓住,并将郦州控制。进一步查明,当年护国大将军战败,与颜家有关! 京师透过一口气,又酝酿一股更狂暴的杀气。就在最近,颜家、卫家、李家、逸王、韩王等都好像恢复了元气,又蠢蠢欲动,动吧,快动。 七月初六,深夜,逸公子一个人骑着白龙马从威远门回到京师。 次日一早,京师疯狂!逸公子跑去潞峄将陈家军屠了!据说陈家军被杀了一大半! 疯狂,无数人走上街头抗议,逸公子怎么可以不带上他们!逸公子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氏在京师还活着的全疯了,陈氏的盟友们也疯了。陈家军虽然不是金龙卫、金狮卫,但被逸公子杀了一半还能跑回来,她不是重伤了吗?太医院不是说她快死了吗? 老百姓放鞭炮,逸公子有上天庇佑,比苏神棍灵验多了。 中午,镇国大将军府。关了一个半月的大门打开,里边依旧安静,好像一觉睡醒。 京师再次轰动。乱世兵权最重要,周广无疑是最重要的人之一。一个逸公子是恶魔,若周广态度同样强硬,那立刻能和陈氏打起来。 这势必让局势更激化,或许是又一场战乱开始。 所以大家纷纷行动,逸王和周依丹最先赶到将军府,赵轻云、赵梓程、苏国公主苏璃诗、李湄、李欣曈等随后杀上门。 将军府今儿没拦着,谁都让进。但大家进来,发现安静的可怕,都不敢大声说话;勇毅堂,干净的可怕,都不敢随便坐下。小心坐下来,感觉这就像一场梦。 再小心看主位,周广穿着大将军常服,面色冷酷,鬓角染霜,满是秋意。 周芣苡,一身五彩神鸟罗朝裙,脸上戴着面具,双手戴着手套,能看见的皮肤只有下巴及一点脖子。圆润的下巴带着自然饱满的光泽,白嫩的脖子高贵圣洁。再看她眼睛,依旧乌溜溜的平静,却让人感到最不平静,就像她裙子上神鸟的眼睛,十分神秘。 逸王盯着她的面具使劲看,好像和周依蓉左耳的花罩一个系列?还在哪看过?都这么诱惑。他不敢打周芣苡的主意,但周依蓉,还有谈冰,每看一次都美三分,简直不停的勾引他。 周依丹就在中间站着。逸王看她一如既往的艳压群芳,但被那么多人压了,现在不仅腻味,还厌恶,她什么时候能和周依锦一样去死? 周依丹正看着周芣苡,毁容了还这么美,心里满是恨,嘴上却很关心:“六妹妹怎么样,伤还没好吗?唉,你那时候怎么那么傻,陈氏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你却将自己伤成这样,我心里都好难过。”说着就哭起来,真心难过。 苏璃诗妖媚叹息:“国师不是在保护你吗,你伤成这样,国师每天都为你担心。” 赵梓薇也来了,但八面玲珑的不吭声,有人急着找死呢。 第359章,周依锦之死 第360章,周芣苡毁容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0章,周芣苡毁容了? 勇毅堂内又来一批人,昌丽驸马、傅良斌、荣王妃、英韶公世子也来了。 大家不敢喧哗,随便打个招呼,后边安排位置先坐着,反正是来打探情况,看着就行。 李湄、李欣曈、赵轻云等坐前边,暂时都不吭声,一起看着周依丹好奇,周依锦死了,她还能活多久?看,圣上又对颜家下手了,周依丹作为颜家嫡系,想不死都难啊。 在颜家问题上,周广的态度同样重要,周芣苡也是关键人物。大家心里急,态度却不能急。周依丹这么急着表现,她和苏璃诗不同啊。 苏璃诗嫉妒,还能控制,再说国师确实经常念叨周芣苡。 周依丹站中间,越哭越伤心,上前要拉着周芣苡一块哭:“六妹妹好可怜,乔姨娘走得早,你外婆离得远,虽说乔氏尊贵、爹宠你,但你将来怎么办?女人若是毁容,一般人家都看不上,就算看在爹的面子上娶了你,也未必会真心待你。唉,你怎么总这么傻,你说你将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书砚拦住周依丹,想抽她都恶心的下不了手。 周依丹怒,一把推书砚,把自己推个踉跄摔倒在地,竟然两脚朝天露出那什么。 众人愈发安静,这女人都看不下去,一块看逸王,没钱给她做内裤?还是喜欢这种调调? 逸王黑脸。那是夏天玩的游戏,刚开始觉得有趣,现在早玩腻了。 周依丹爬起来更怒,但她有话要说,这会儿不想说别的。 苏璃诗看热闹,问:“你有什么主意?” 周依丹忙说道:“我能有什么主意,不过六妹妹已经伤成这样,我做姐姐的总不能不管。听说赵轻歌为了救六妹妹,身受重伤,对六妹妹算得上一往情深,而且各方面都不错。你们以后成亲,我再帮衬一些,总不能日后让人欺负你。” 苏璃诗对大虞官话理解不够,但发现气氛更诡异了,话到嘴边又先咽下。 众人又看逸王,你们不是玩得很愉快吗,都能让周依丹想男人想到这程度,公开发情? 逸王脸都白了,话脱口而出:“大将军,孤王以后与周依丹无关。” 周依蓉怒:“你的事和我爹讲什么?周依丹又不是我周家人,她就不应该姓周。” 逸王抽风:“大将军,孤王真心愿意纳四小姐为妃。” 周依丹勃然大怒:“赵世安!我知道你什么德性!你好色成性,想做皇帝,不过是想淫遍天下所有美人!最近借口和陈氏有事,不过是在怡情坊又养了一批美人,每天不把蛋下完你不回王府!还有那些失踪的美人,有多少是你掳走的!你若是能做皇帝,那种猪都行!” 逸王正回过神,顿时又被周依丹气疯,这是说他连猪都不如? 周依丹觉得他连狗都不如,她最近养了几条狗,都比他有劲,逸王就是猪狗不如。 逸王被气笑了,这女人被狗那什么,还有脸得意:“孤王回去将那几条狗炖了。逸王府和你也没关系了,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 周依丹就得意:“以为奴家稀罕!陶圳公请我几次,他比你强一百倍!” 逸王恨不能干她!竟然说他不如陶圳公那老货!再说陶圳公不过是想玩她,那就玩去吧。 周芣苡挥手,几个媳妇儿捂着周依丹的嘴将她拖走。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再看着逸王,你自己滚,还是将你丢出去? 逸王灵魂颤抖,周芣苡的面具,和国师眼睛神纹好像?她眼睛比国师更有吸引力。 苏璃诗也看出来了,娇躯一晃叮叮当当,咯咯笑着天真无邪:“苏静妹妹戴着面具好好看,难怪国师这么看重你。在大苏,只有国师允许,才能使用这些。” 周依蓉代为应道:“这里是大虞。” 苏璃诗笑道:“但苏静妹妹是我大苏的公主啊,还是苏虞两国亲善大使。” 周依蓉扭头不理,这女人脸皮和周依丹一般厚,给她说都是浪费口水。周芣苡正要赶逸王那贱胚呢,赶紧将他赶走,否则都忍不住要揍他。 逸王好恼,在将军府又没办法,这些人都是土匪:“那个,孤王最近确实在和陈氏商议,为静姝郡主的事深表歉意。陈玄龙叔一向是个急脾气,听了周依锦和长孙秀的话,完全是自作主张。陈氏已经警告他,并愿意向静姝郡主作出赔偿。” 苏璃诗问:“苏静公主被毁容了,不知陈氏准备如何赔偿。” 逸王递上一张清单。周芣苡毁容是自己下毒弄的,但要赖上陈氏,就看怎么说了。 其他人都敛声屏息,现在是关键时刻,看大将军什么态度。陈氏主动提出赔偿,是愿意退一步。但这清单貌似以前准备的,现在陈家军又被逸公子杀了一半,难道还这样? 周广好像一尊雕塑,就是这样,也看不出多怒。 周芣苡盯着逸王看一阵,再看门外,庞子龙进来了。年轻人剑眉星目、身材魁梧,一身骁骑校尉的常服,比锐泽伯朝服更酷。周芣苡朝他挥手,再递个眼色。 庞子龙了然,来到逸王跟前,双手握拳:“勇毅堂地方太小,逸王请吧。” 逸王怒,一臭小子也敢撵他:“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庞家。” 庞子龙点头:“庞家地方比勇毅堂还小,你想走都难,勉强只能滚,需要本尉帮忙?” 逸王脸黑透,和庞子龙废话是自降身份,和周广讲:“大将军究竟何意?静姝郡主受伤,大家都很遗憾,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提出来。” 苏璃诗又掺和:“不错,我大苏有些不错的秘方,苏静妹妹是我大苏的公主,完全可以使用。” 李湄插话:“郡主还小,一点小伤慢慢调养一阵都会好的,不要太担心。” 其他人看时机不错,纷纷劝说。除了各种秘方,甪里还有灵丹妙药。再说周依蓉现在不是挺美吗?逸王、咳咳反正爱慕她的青年才俊不少,将来都不影响的。 大家为何相信周芣苡毁容?因为陈玄龙季和陈玄龙叔都毁容了,再说这都是好心。 这儿来的人好多,大家都是好心,叽里呱啦讲了半天。 周广和周芣苡一声不吭,大家讲完也停下。 傅良斌突然又讲:“郡主伤势究竟怎样,面具对皮肤不好,不严重就别戴了。” 逸王又抽风:“不如摘下看看。” 周芣苡下巴一抬,庞子龙猛抓住逸王一把扔门外,再大步走出去。 逸王摔地上大怒,庞子龙快步冲到他身边,一脚踹的他满地打滚,骨碌碌朝外边滚。 长孙壮、沈瑜和他妹子沈翠筱、以及狄乐乐等人进来,就看见一个混球满地滚。 长孙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见就想补一脚,拼了老命才把持住;今儿小郡主弄得这气氛,不合适;改日再补,改日补上双份啊。 沈瑜鄙视他,带着妹子进勇毅堂,在后边随便找位置坐下。 勇毅堂愈发安静。郡主的态度就是让逸王滚出去,大将军明显是默认。当然这可能和周依丹的事有关,或者和周依蓉的事有关,反正一如既往的霸气、果决。 大家再看狄乐乐和沈翠筱,两人当日舍命陪郡主,得到所有人一致赞誉。相比较之下,赵轻歌跑的无影无踪,后来又闹那一出,不说那恶心的。 傅良斌一脸胡子道貌岸然的表态:“逸王都是为了郡主好。再说,陈氏同意赔礼道歉,大将军为何揪着不放,这样对谁都没好处。天下都在看着大将军,这事儿不妥善解决,必然人心不安,社会动荡,又岂是大将军所愿。” 周芣苡示意长孙壮,用智商碾压他。 长孙壮郁闷,他智商怎么能如此大材小用,偶尔用一下:“请问陈氏现在喂你吃屎还是骨头?” 周依蓉鄙视:“这还用问?” 长孙壮一脸茫然、加膜拜,恭喜周四小姐近墨者黑,黑的差不多了。 傅良斌怒极:“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太轻狂!”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憨厚老实的说道:“爹,以大局为重,不如就同意了吧。” 沈翠筱美人纳闷:“什么大局?郡主受了这般奇耻大辱,陈氏一个道歉就完事儿了,还不准人不乐意了?本小姐想起来了。” 众人都看着沈美人想起什么,就看她站起来,冲到傅良斌跟前,左右开弓甩他十个大嘴巴。 傅良斌被甩的晕头转向,嘭一声摔地上,嘴不知道磕哪了,哇哇吐血。 沈翠筱看周芣苡一眼,转身就走。 周芣苡挥手,小丫头赶紧拿来四个五两的银锭,给傅良斌一个,并给他道歉;剩下三个给沈翠筱,沈美人财迷嘛,赔礼她肯定舍不得,有的收她肯定高兴。 其他人看着沈美人眉开眼笑,都膜拜,她沈家嫡出小姐,能缺这点银子?再看沈瑜看着他妹挺高兴,十五两银子能买个开心,是值了。关键是这份交情,关系好才会这么玩。 傅良斌爬起来,又吐一口血,气的转身就走,不在这玩了。 其他人看这情况打探差不多,都可以准备走了,不过那什么,周广没开口,周芣苡也没开过口,难道有问题?还是再看看。 苏璃诗咯咯笑道:“苏静妹妹,南充段玉运到,大虞已经同意开一间赌石铺子,不知你有什么好的主意?赌石挺好玩的,到时本公主带你去玩。” 周芣苡看她又想兴风作浪。南河花园扒光两次都跟没事似的,皮真厚。 苏璃诗给她抛媚眼,扒光再穿上就行,毁容就没办法了,突然认真说道:“上次是本公主请客,却发生那样的事,本公主向你道歉。如果真嫁不出去,我大苏养你一辈子。” 周芣苡懒得理她,大眼睛看着其他人,该看的看了该知道的知道了该走的走吧。 苏璃诗突然特执着:“难道苏静妹妹不肯原谅本公主?” 周依蓉发泄:“本小姐现在特讨厌各种婊说原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类话。先是陷害人家,然后毫无诚意,最后非要人家原谅。爹,咱原谅陈氏吧,省的他成天纠缠。” 周广点头,看不出一点诚意。 蔡问书猴儿一样蹦出来欢呼:“太好了,二舅终于原谅陈氏了,以后还可以愉快的玩耍。” 周邦立抓着他扔出去,这儿又来一批人,颜家、郭家、林家等都派来代表。 外边已经传开,周芣苡毁容了,好多女人放鞭炮,再赶紧来看热闹。 郭家来的女人最积极,直奔周芣苡,像要趴她脸上瞧仔细。 大家看这女人真胆大,自己一张脸在娘胎就毁容了,不知怎么嫁到郭家的。对了,郭通有个庶子,就娶了这么个极品,据说还挺怕这母老虎。 母老虎姓毋,闺名一个姬字,常称自己美姬,打扮的花枝招展,水桶腰比水缸还粗。 毋姬今儿特高兴,有人比她还丑了,呀呸呸呸,她是第一大美人,一般人不知道欣赏罢了。她高兴都不掩饰,兴高采烈的和周芣苡讲:“表侄女总算肯见人了,呀表婶就怕你想不开,寻了短见。呀呸呸呸,好死不如赖活着,表婶跟你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就是有福的。呀你还戴着面具做什么,勇敢一点,就算毁容了,自己看着顺眼就好。” 她一人颠三倒四讲好半天,唾沫飞溅高潮迭起,一般人都得刮目相看。 周芣苡坐那不动,书砚和几个丫头拦前边,让她说够。 她一个庶子上不得台面的母老虎,难得今儿将军府大门打开让她进来表现一次,表现吧。 周芣苡就不知道,是郭家想出来的,还是谁让她来的,她自己跑来可能性不大。 毋姬真是抓住这次机会,说到激动处,一把推开诗绝,扑向周芣苡。 诗绝在后边抓住她头发,一把甩到门口。 毋姬手里正抓两把辣椒粉,胡乱撒到自己脸上和眼睛,登时辣的哇哇大哭,满地打滚。 其他人都无语,能稍微有点样子吗?在将军府撒泼,人家一丫头就能治你。 丫头不管她,还站郡主跟前,谁要作继续来,看谁作的最精彩。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颜家、林家、以及之前就来的,有事说话,无事退朝,苏璃诗想说也继续。 苏璃诗现在不说,颜家、林家来的都矜持,看热闹看着就好。不过认真看周芣苡,就露出下巴,就有着绝代风华;精致的面具更添神秘感,大眼睛还是那么干净明亮,让人不敢多看;而独特的气质以及她爹的支持,再次令人肃然起敬。 看来颜值只是一部分,以后长得丑也能戴这么一面具、或者面纱,神秘感立刻造就一美人。不过也得看谁,戴面纱的好多,像周芣苡这样的好少,几乎没有。 好些人再次嫉妒,周芣苡就是好命啊,为什么不让她下巴也毁容!让她爹也毁容!让整个世界都毁容吧!真是让人绝望! 绝望的心情影响着屋里气氛,毋姬还在打滚。 李湄看不下去:“辣椒粉也会让眼睛瞎掉,还是赶紧帮她清洗,再请大夫看看吧。” 周芣苡看着他,机会让给他了,毋姬虽然长得奇葩,年龄并不大。 李湄打个哆嗦,别影响他胃口,他对女人一向挺讲究,府里美姬都没几个。 苏璃诗又掺和:“她毕竟是你亲戚,苏静妹妹不是一向最单纯善良吗?就原谅她一次吧。” 周芣苡不理她,看着其他人,还有想说话的没有?有抓紧。 赵轻云大帅哥挺无奈,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那个咳咳,大将军,我祖父想让轻歌加入骁骑营,请大将军严加管教;那个圣上也同意了,只要大将军同意,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轻歌虽然有些荒唐,毕竟是个好苗子,现在年轻,改还来得及。” 说完他赶紧缩头,砍一刀请轻点,最好别毁容、残疾什么的,他真是无奈。 周芣苡看他、还有赵轻歌,都不像赵平海父子怕死,算是有种的。 一会儿庞子龙回来,小丫头嘴快,噼里啪啦和他讲一回。 其他人看着,郡主和大将军真是一句话不说,大将军肯定没问题,那就是态度问题。 庞子龙态度挺好,问齐王世子:“请问是哪个圣上?” 赵轻云桃花眼微微翻了翻:“当然是大虞的圣上,我叫堂伯父。不过是我祖父去问的,具体怎么说我不清楚,更没有圣旨。作为胞兄,我是很希望轻歌能在骁骑营改改性子,也希望他将来能为大虞建功立业。” 庞子龙了然:“世子兄弟情深,令人敬佩。不过很遗憾,骁骑营不能收他。” 苏璃诗脱口而出、一边朝庞子龙帅哥狂抛媚眼:“为什么?” 庞子龙看看长孙壮:“我怕你这毛病会传染。” 长孙壮怒,看他做什么,他又不会抛媚眼,又不会断袖。回头要和庞子龙打一架。 其他人无语,这理由真强大,强大到让人毛骨悚然。试想一个骁骑营全断袖,成天抛媚眼,那画风估计疯子都受不了,然后立刻变成正常人。好美。 苏璃诗身上一阵光芒闪闪、叮叮当当,继续给庞子龙抛媚眼:“本公主看你根本不受影响啊。” 庞子龙不理她,站在郡主身边。刚有人袭击郡主,书滴不在,他来护驾。 毋姬终于滚够了,开始哀哭:“郡主救命!姑母快救我!” 周芣苡往外边瞧,以为郭老妖婆还会来,既然没来,她挥挥手。 两个媳妇儿立刻将毋姬弄走,郭家有些人就是可恶,还想找老妖婆,都一块滚吧。 钱曼穿着红裙子又领着一帮人进来。 周芣苡看前边一老头、模样比李涉还猥琐十倍、不认识;后边一黄衣美人,竟然是南河花园最先发现并蒂莲那位,鼻子好像比以前更塌了,打扮挺美,美人一只。 其他人都看着,今儿将军府大门打开,这什么稀奇古怪猫狗鸡兔都冒出来了。 老头是正经有身份的,上前给大将军拱拱手,他一长辈挺谦逊客气了:“老夫庞雄,这小子二祖父,见过大将军。今儿来打搅大将军,是请大将军评个理,也请诸位给老夫评评理。” 他眼睛很明亮,一眼扫过其他人,让人身上都一亮一亮。 众人深感荣幸,庞子龙二祖父啊,什么来着?反正比庞子龙高两辈,长辈来了,有人点头,一定一定。有些看热闹的都想捧两句,不过这情形先看着。 众人再看庞子龙,一张脸不知道和大将军学的,还是和少将军学的,酷的没表情。再看旁边郡主,庞家长辈压根没瞧她,长辈嘛,继续。 庞雄瞧草包一眼,极度的不屑,一晚辈坐上边,若是在庞家,他一巴掌呼过去;庞子龙在她身边,他看着也更不顺眼,赶紧说要紧事儿:“大家都知道,家父庞泽公薨殂,由我大哥袭爵,我大哥早年没嫡子,决定由老夫袭爵。后来我大哥续弦,终于有了嫡子,又发生变故。老夫不仅将侄子养大,还给他娶妻生子,又将这小子养这么大。” 说到这他气就大,气的呼哧呼哧老脸通红准备过去给庞子龙一巴掌。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来啊。真是越看越猥琐,不知道给谁做了狗,一只只都敢来乱吠。 其他人都明白了,来争夺爵位的。 后边一瘦高个三角眼中年男子忙喊:“我爹可不是要争什么,大家千万别误会。” 其他人点头,不误会,明摆着呢。庞子龙好像就他一个,庞雄却是儿孙一堆,势挺大。但庞雄能争到这儿来,可见庞子龙不是软柿子,而是纯爷们,顶一个。 庞雄被草包眼神吓一跳,当下更怒气冲冲:“这小子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老夫的话还罢了;又不知听了谁的挑唆,回到家横行霸道,一意孤行,冷酷无情。这样下去,我庞家迟早要毁在他手里,家父一世英名也要被他毁了,这老夫决不允许!” 他身上猛爆发出一股逼气冲天,好像庞泽公再现,好像要毁掉的是他。 大家了然,庞雄这样子,庞子龙真要毁掉他,所以他不允许,所以才表现这么精彩。 三角眼支持他爹、控诉庞子龙:“我这堂侄以前还好,我都把他当亲儿子的。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圣上赏的银子一分不给我们,修好的院子不让我们住,还扬言要将我们赶出去,还有更绝情的,作为长辈我都不忍心讲。” 狄乐乐小魔女忽悠:“讲啊,本小姐没看见你心在哪儿。” 周依蓉讥讽:“不知听了谁挑唆,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有什么,说出来让本小姐也涨涨姿势。” 其他人不吭声。这含沙射影有什么意思,直接争爵位还好;扯到大将军头上,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想不明白,大将军有必要挑唆庞子龙做什么。 庞子龙本来就话少,现在更不吭声。庞雄一家急着找死,回去就成全他们。 庞雄小宇宙爆发,干脆喊道:“这小畜生就是被你们带坏的!一个晚辈、黄花闺女,一点样子都没有!老夫身为长辈,将军府我不管,但庞家一定不能毁在这小畜生手里!所以庞家就交给老夫,等这小畜生何时懂事了,再交给你,老夫当年都不稀罕,现在更不稀罕!” 周依蓉说道:“将军府你管吧,甭客气。” 庞雄大怒:“老夫讲话你也敢插嘴,自己掌嘴!家父庞泽公,大将军不过武安侯。” 哦,大家顶礼膜拜,庞泽公威武霸气,大将军也来拜一下。大将军不能乱忽悠,大家看着周依蓉,庞泽公让你掌嘴呢,还不赶紧?何况你自己让人管的。 周依蓉不认账,就看这世上疯子真多。庞家之前都倒了,二月初二圣上才下旨复家。复家而已,又没恢复庞泽公,还敢和她爹比。她爹还是太子太师,一个死了的庞泽公又拿什么比。 黄衣美人突然开口:“长辈跟你讲话,你就这态度吗?” 周依蓉、狄乐乐、长孙壮再憋不住了,大笑。荣王妃、赵轻云、赵梓薇等也偷乐。 周芣苡表示怀疑,黄衣美人不是想嫁给昭王做皇后吗,怎么又改主意了?昭王挺好啊,就算不做皇后,将来也能做皇太后。她连康王世子都看不上,还能看上庞子龙? 更奇诡的是,庞雄来抢了庞子龙的爵位,黄衣美人嫁给庞子龙还能图啥? 黄衣美人含情脉脉的看看庞子龙,又无比嫉妒的看着周芣苡,一个草包,毁容了还能坐那,她就不怕老天一个雷劈死她。 庞雄看周依蓉、长孙壮笑的最夸张,气的七窍生烟,还是小美人最顺眼,慈祥的夸奖:“还是曲姑娘懂事。将军府老夫不想管,大将军,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曲家与我庞家有旧,曲姑娘和庞子龙从小定亲,庞子龙年纪不小了,回去就把亲事办了。” 笑声停下,大家看着老头都无语,无话可说。 曲黄衣很羞涩:“庞大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要退亲也行,我不会缠着你的。” 庞雄怒:“什么喜欢不喜欢,婚姻大事长辈说了算,我庞家绝不会退亲,做无情无义之人。再说像你这么好的姑娘,这小畜生能娶你是他的福气,你不用怕他。” 曲黄衣美人低着头,好像挺怕的样子,很能让人同情。 苏璃诗娇躯一晃叮叮当当,笑起来魔音贯耳:“本公主看你们挺般配,不如现在给你们赐婚。” 庞雄忙跪下去:“多谢公主!” 三角眼等人也跪下,一妇人拉着曲黄衣一块跪下,有公主赐婚,这事儿就成了。 苏璃诗一身光芒闪闪闪,咯咯直乐天真无邪。 勇毅堂却很安静,将军府安静的可怕,一阵风刮进来,刮不出一丝灰尘。 苏璃诗突然换了主意,天真的说道:“不过本公主是大苏人,眼下还没联姻;你们虞国人的事儿,最好先问问苏静公主,她也是虞国的一品郡主。” 庞雄怒:“公主身份尊贵,你说了算;我庞家还没沦落到这地步,需要问一个草包。就她这样,圣上瞎了眼才会封她为一品郡主。她又有什么资格封为苏国的公主!” 苏璃诗天生媚骨,抛着媚眼更开心:“苏静妹妹天性纯良,可是国师算的哦。” 庞雄很坚决:“一定是她用妖法迷惑了国师,庞子龙也被她迷惑了。” 苏璃诗咯咯直乐,给周芣苡抛媚眼,给庞子龙抛媚眼。 周芣苡挥手。 周邦立左手抓着庞雄,右手抓着三角眼,就这么拖出去。项龙、周六等抢着将庞家其他人都拖走。最后还剩一个曲黄衣美人。 曲黄衣忙扑到周芣苡脚下求饶:“我是无辜的,虽然我和庞大哥从小定亲……” 周芣苡挥手,周依蓉亲自将黄衣美人拖出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热闹看差不多,都走吧,省的整点什么最后被大将军这么拖出去。 大家安静的离开,倒也不错,不像以往每次都要生出什么事儿。 最后剩下沈翠筱、狄乐乐、沈瑜、长孙壮等,茜云郡主和赵梓珺赶来,顺便赵梓薇也留下。 众人来到花园,长孙壮急着拉庞子龙打架去,美人们则上山来到秋波亭。 这时节正好,周围绿树成荫。这时间正好,夕阳照在水面,风吹起水波,像一层层的金子。众人也不进亭子,就在前边空地,铺上地毯,坐在地上玩。 赵梓薇让人拿来一块石头,八面玲珑的笑道:“不知你们看过南充段玉原石没有,这是我弄到的一块,好像挺有意思。” 茜云郡主穿着黑织金白焰朱雀纱裙,捋起袖子,搬着石头看半天:“没看出来。” 周芣苡、周依蓉、狄乐乐等都看着赵梓薇,美人就讲吧。 赵梓薇笑道:“我就随便听人讲了一下,最终一句还是,神仙难断寸玉。既然神仙难断,那所谓的经验什么的,就是经验而已,关键还要看运气。据说苏国有一种习俗,新娘成亲的时候要挑一块原石,到夫家解开,最后若是不好,这新娘立刻得打包回家。” 美人们瞪大眼睛,这也太那什么,扯淡么不是。 周芣苡招手,来点薯片、西瓜等,一边扯淡一边吃着,姑娘们的乐趣。 姑娘们一般不喜欢石头,但喜欢石头里边的玉,还有各种凄美或扯淡的爱情故事。 书砚端着水过来,周芣苡摘了手套,把手洗干净。再来一大盘烤肉。去潞峄跑一趟,累且不说,经常不能好生吃饭,她好像又胖了二斤十三两。 赵梓薇、沈翠筱、狄乐乐等一块看周芣苡的手,雪白粉嫩,手指修长,指甲圆润,这要是毁容,请问在哪儿毁的,她们都求毁。 周芣苡在娘胎毁的,零食送来,肉送来,她吃,赵梓薇美人讲。 赵梓薇美人笑道:“让人将这解开,大家随便看看,我也好奇里边有什么。” 周依蓉请二嫂,再请个伙计来,没有专门的工具,就这么随便玩吧,就是看看苏神棍造这么大势,究竟有什么名堂。 茜云郡主抱着一包薯片吃完,和周芣苡说道:“圣上九月初六圣寿,准备在那天在文华殿给昭王加冠,虽然没明说,实际就比照皇太子的冠礼。所以这送礼,好费脑子。”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再看伙计在那解石,费什么脑子? 茜云郡主恍然大悟,恨不能抱着周芣苡亲一口。这事儿别人可能那什么,但辽王如今是皇室辈分最高最尊的,无数人看着。礼轻了不行,重了指定一堆人乱吵。就这样,神仙难断,让人有话也说不得。大概就叫春秋手法。 赵梓薇没明白,请教:“我父王最近也在苦恼。” 茜云郡主杏眼桃腮,性格直率:“都是自寻烦恼,昭王身份在那摆着。” 赵彤云小圆脸挺活泼:“咱在这说一句,怎么地都和咱无关。” 赵梓薇了然。昭王就是皇长孙,至于将来怎么样,都轮不到恒王府,有时候都不明白,还争什么?看赵梓珺一家都很愉快,赵梓禹和赵梓翊兄弟俩将鹿山弄得挺不错。 赵梓程最近在找事做,韩王那些人的事儿不想掺和,明显投向圣上又那个,若是有鹿山这样的事儿是最好的,但不可能再弄一个鹿山啊。 周芣苡看赵梓薇想的真多,巧者劳而智者忧,她就继续吃,吃完一盘再要一盘。 沈翠筱乐:“你是吃的顾不上说话。” 狄乐乐小魔女取笑:“她一定是在练神功,什么时候练成啊?” 周芣苡瞪她一眼,等练成了第一个就将她镇压。 狄乐乐好害怕,问周依蓉:“郡主练的什么,我能练不?你最近练的怎么样,切磋一下?” 周依蓉骄傲:“夏练三伏,开始差点累死我,有一阵都想上吊,后来麻木了。总算挺过来,正想找人切磋,就请狄小姐多指教。” 狄乐乐点头,早就看周依蓉今儿特骄傲,好好教训她一顿,省的她嘚瑟。 周依蓉一直都嫉妒狄乐乐,虽然武功精进,却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就在空地动手。 狄乐乐武艺也充满魔性,最近也是变厉害了,一直压着周依蓉打。 周依蓉累的一身汗,咬牙挺着,她还比狄乐乐小两岁呢。耳后风声又到,她忙在地上打个滚狼狈的躲开。眼看狄乐乐一脚将地面踩裂,她一把抓向狄乐乐软肋。 狄乐乐脚没动,却一掌将周依蓉手拍开,再给她一拳。 周依蓉匆忙一拳迎上,“嘭”的一声,两个粉拳好像两块巨石相撞,两人都被撞飞。 周依蓉靠在一棵树上使劲儿喘气,头上汗流到眼睛里,这基本算平手了。 狄乐乐揉揉拳头,没想到周依蓉力气这么大:“你怎么练的?” 周依蓉咬牙:“六妹妹说女子力气小,容易吃亏,硬逼我每天打五个小时沙包,骨折八次。” 赵梓珺突发奇想:“郡主不会练功练毁容的吧?” T 第360章,周芣苡毁容了? 第361章,颜家覆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1章,颜家覆灭 今儿七夕,天气好,月亮早早出来,夜风吹的不疾不徐。 外城,疯狂撒欢一天的老百姓回到家,一会儿家家户户放鞭炮,硝烟味里是浓浓的情绪。逸公子将陈家军宰了一大半,大家没参与,但逸公子干的大家就与有荣焉。 匆匆吃完饭,精力过剩闲的蛋疼的一部分人又走出家门。大将军府门打开,据说咱大虞的郡主好了,又毁容了,一帮人上门又整出各种事儿。大家凑一块说道说道,看今儿过节,要不要去砸上一两家或怎么庆贺一下。 福缘茶楼,里外都是人,一些人嚷嚷的像吵架。 “毁容!毁容怎么了!”一个骚年站桌上,捋着袖子一头汗,情绪激动的随时能爆炸,“逸公子说了,每个人都是上天的宠儿,静姝郡主就算毁容,依旧是上天最宠爱的那个,也是最纯良无害的那个!和她比,什么蒋小姐、陈小姐、韩郡主、公主等,都是狗屎!她永远是最美的,她永远是咱大虞的郡主!” 提到蒋青瑶、陈夜光、韩王府等,立刻引起大家共鸣,场面更加火爆。一些姑娘媳妇儿不去过节了,也来凑热闹,几乎将茶楼挤倒。 一个美艳的女侠大喊:“那些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卑鄙无耻、腌臜下贱,给郡主提鞋都不配!” 其他人跟着起哄:“支持咱大虞的郡主!上天也舍不得让她毁容!据说她戴着面具,可是比以前更美!还直接让逸王滚出去了,哈哈,郡主娘娘千岁!” “支持郡主!除了那些同样无耻的贱胚,大虞还有无数好儿郎!” “滚粗!想趁虚而入,门都没有!” “哪个混蛋敢侮辱郡主,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拍死他!” “你有种去拍死赵轻歌!据说那贱胚还想加入骁骑营!全天下人都不能忍啊!” 大家再次共鸣。赵轻歌估计全天下的猪狗都无法容忍了。一边给逸公子送并蒂莲,一边又缠着草包、咱郡主,一边比一边恶心,恶心他家的十八代祖宗都被恶心的想吐。 骚年站桌上咆哮:“小爷要加入骁骑营!以后谁贱小爷就拍谁!有违此誓人神共弃!” 更多人脑残、起哄:“我们也要加入骁骑营!骁骑营坚决不收人品值低于七分的,坚决不收颜值低于七分的,坚决不收智商高于七分的!” “报名报名!智商低一直是老子最大的优势和骄傲!终于找到组织了!” “报名报名!颜值高一向是老子最大的烦恼,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报名报名!老子一向低调,从不跟人说我人品有九分;现在不管了,只要能加入骁骑营,老子争取将人品值刷到满分。” “喂大哥你人品值怎么刷的?我只有六分,差一点。” “那还不简单,人品值低请用大公子刷分器!加入大公子联盟一分,加入义理会一分,帮懋平坊修一条路一分,在涝河上架一座桥是三分,你还差多少?” “请问去砸韩王府有分吗?揍两条腿有分吗?请问人家长得太帅,嘤嘤嘤骁骑营会拒收吗?” 月亮越来越高,气氛越来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什么奇葩都有。 好些人真打算加入骁骑营。如今的形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正式开战,还是军中可靠。军中则是新建的骁骑营最好,基本相当于周大将军嫡系。有本事就要进最好的,搏一个前程。 一会儿街上又来一群人,有庆王府的,有褚国公府的,还有陈氏等,不知怎么搅合到一块。脑残的起哄的都停下,不善的盯着他们。 来的一群人都无语,这儿是福缘茶楼,难道还不让人来? 老百姓看他们听到动静就想来捣乱,尤其陈氏,难道又想报复?要不要打一架? 陈玄英高手都怕了这些混蛋,蚂蚁似得,踩都踩不死:“我陈氏已经向将军府作出赔偿!” 骚年不知道怎么将桌子搬门口,继续站桌子上喊:“赔偿?你以为陈氏几个臭钱谁都稀罕?陈氏有诚意就将罪魁祸首杀了,否则少你娘的废话!” “没错,陈氏若是嫌麻烦,我们自己去潞峄!” 更多人蠢蠢欲动,据说潞峄遍地金山银山,最好将各种山都搬走,以后看他们叼。 陈玄英气的浑身发抖,还得防备着这些人突然乱扔垃圾。 又有人兴冲冲的跑来,看这么多人更兴奋:“陶圳公夫人带着好多人,去怡情坊抓鸡啦!” 陈玄英好想赏他一百两金子,再赏陶圳公一百两金子,救命之恩啊。 其他人没太大反应,警惕的看着陈玄英,不是他金蝉脱壳,或者丢卒保车? 有好事的问:“抓什么鸡?” 来人感觉气氛怪怪的,问到这忙应道:“当然是陶圳公又在打野鸡,据说还是大将军府的。以前陶圳公夫人都没这么生气,今儿跟要杀人似得,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不少人恍然,一定是周依丹了,好几个人怒喝:“少胡扯!周依丹和大将军府没关系!以后谁再胡说,借机抹黑大将军,直接打断三条腿!” 来人吓尿,瞅个机会转身就跑,玉烟楼也有好多人去看热闹,谁不想看拉倒。 一些人立刻跟上,更多人跟上,反正加入骁骑营又不是现在,先去看了再说,没准还能做点什么。那些人品值不够的最积极,回来再将陈氏砍了就够了。 陈玄风气得头昏,他什么时候成备用的人品值了?怒啊! 要看大家一块去。今儿过节气氛好。 怡情坊,一栋幽深庭院,这会儿已经被围了十七八层。更多人洪水似得涌来,将周围一大片都淹没。更多院子里尖叫,混蛋啊,陶圳公的院子和他们隔着三四里,打搅他们做什么? 后边来的挤不到前边了,就在怡情坊打转,大家各玩各的,乃们继续,甭管我们。 继续个屁,整个怡情坊都被打断,大家都出来,看不见就等着,几个院子的女主人难得凑一块,一边吃薯片一边扯淡。 “我最喜欢话梅口味的。你说草包是不是真毁容了,我觉得不大可能。” “我最喜欢烤鸭口味的,每天都要订半斤,给我打七折,偶尔还会送礼物。我觉得肯定受伤了,还在恢复中,至于以后能不能完全恢复,就不好讲了。” “我最喜欢清新柠檬的,不如我们一块订,还有更多优惠。我希望郡主能好起来,我挺喜欢她的。远远的见过几次,真是少有的干净人。” “我有个丫头最迷她,自从她受伤,天天在家念叨,还买了好多护身符想送给郡主。” “难怪我家丫头说好几次,不知道那丫头老买护身符做什么。” 几个女人一块停下,远处事发地点一阵骚动,众人开始转移,好像完事儿了。 很快人散开,消息也散开,原来陶圳公夫人就甩了周依丹两巴掌,再将她赶走了事。 好多人遗憾,周依丹简直丢尽了大将军的脸,不过就像昏侯、逸王也是将圣上的脸丢尽了。 天上月明,怡情坊灯亮,一帮闲的蛋疼的人,在后边跟着周依丹,走出怡情坊。气氛再次骚动,又一帮人过来围观。 周依丹虽然挨了两巴掌,头发匆忙梳的,衣服随便穿的,但依旧是国色天香,风一吹若隐若现,带着异样诱惑。有些老流氓小流氓不老不小的流氓在周围流口水,不知有没有机会。 周依丹看他们就恶心,自从在乌苏拉手里吃了大亏,她还有心理阴影,除了陶圳公,一般人她是不愿的,何况是市井小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市井小民看着她高傲又嫌弃的样子,愈发想撕了她。 周依丹心理阴影面积不停扩大,还是赶紧回去吧,可是回哪儿呢?想了好一阵,还是回颜家吧。她对颜家已经没好感,但毕竟娘在那。 她寻了一个看着不错的,上前高傲的说道:“送本小姐回颜家,有重赏。” 李罡真的只是路过,前边不远就是玉烟楼,他提气一阵风似的刮到玉烟楼,这儿也比周依丹干净十倍。玉烟楼清水区现在干净的很,里边好些小姐女侠吃酒戏耍。 周依丹站原地傻眼,这意思她还不如玉烟楼的姑娘?她大步来到玉烟楼,正好走到右边。 玉烟楼客人好多,里边呆不下,外边好多排队的。各种男子都诡异的看着周依丹,她不会这么迫不及待、欲求不满,还想在这找人满足她?这样她原本的身价十分降到五分,现在基本降到零分,白送大家都得考虑。 玉烟楼不是一般地方,这儿格调挺高的,肯定比周依丹高。再则,陶圳公夫人会去抓鸡,是不想在这会儿扯上周广。不管周广怎么讲,女儿就是女儿,他把女儿杀了,也想杀了你,否则怎么可能将逸王踢着滚出去,太不给面子了。 周依丹就看一帮高矮胖瘦老色鬼还挑剔她,更恶心、高傲:“人呢?” 夕烟掌柜一身风骚,赶紧来将她堵门口,皮笑肉不笑:“姑娘想卖身,请换个地方。” 周依丹大怒:“你说什么,你知道本小姐谁吗?” 夕烟应道:“知道啊,你是颜氏捡回去养了十几年的乞丐。” 周依丹怒火冲天:“贱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周大将军亲生女儿!我六妹妹是乔氏外甥女,还是苏国公主!你敢诬陷我,明儿叫我爹将这破地方拆了!” 夕烟一巴掌将她扇飞,真恨不能拍死她。 周依丹飞出去正好撞一人身上,仔细一看,宴平驸马方庆余?绣花枕头长挺帅。 方庆余仔细一看,周依丹?赶紧将她推开,他现在也不想惹上周广。 周依丹怒极,一个老绣花竟然也嫌弃她,她唰的撕了衣服,抓着方庆余大叫:“非礼啊!” 门口及街上无数人看着,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好多人要晕倒。 方庆余晕的想死,想一巴掌拍死这贱货:“你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就说想怎么样。” 周依丹看看周围,一个英雄救美的都没有,一群瞎子,算了:“送我回颜家。” 方庆余看这简单,让护卫弄个车赶紧将瘟神弄走。 周依丹顺利回到内城,回到颜家。 下车站在门口,一阵阵的陌生感,怎么看都不如将军府好。还是先进去,前面永乐堂还没修好,颜怀卿想修的比以前好,却总是各种不顺。顺带周围也没修好,比废墟看着还别扭。再往后,有些地方修好,大家挤一块住,人也没以前多,稀稀拉拉点着灯,诡异的像坟地。 周依丹打个寒噤,入秋了,夜里有点冷。来到花园昌乐园。当初颜家被砸,花园东西少,算是逃过一劫;这儿环境好,颜怀卿、颜思行、颜思琴和周邦信都住在花园。 周依丹来到牡丹园,一个护卫叫住她:“老侯爷叫你去一趟。” 周依丹将衣服理一理,本来应该高兴,终于有人理她了;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跟着护卫来到夔乐阁,上到二楼。 二楼很精致,中间一客厅,左右各一间卧室。现在客厅里,坐着颜怀卿、颜思行,点着灯,很明亮,气氛不错,好像一家人在过节。 但只是好像,稍微仔细看,颜思行好像有七十岁,一颗牙没有,彻底无耻。颜怀卿坐那基本动不了,垂死挣扎就等着咽气,这和将军府比,隔天离地。 周依丹给两位行礼,在一旁坐下。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她做,总归不会是好事。 颜思行看她长脾气了,也不废话:“京师你已经呆不下去,还是去苏兰吧,和你哥一块去。巴陵王很仰慕你,你好好准备一下,以后安心服侍他,将来生下儿子,一辈子就有着落了。” 周依丹想了想:“我可以不去吗?” 颜思行阴冷的应道:“别做梦了,周广现在就巴不得谁杀了你。” 周依丹激动:“我是他亲女儿,他是我亲爹!” 颜思行冷笑:“周广冷酷无情,如果你再留在京师,他肯定会亲手杀了你。” 周依丹突然大哭,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爹眼里永远只有周芣苡一个!周芣苡毁容了爹还当个宝,当初她毁容了怎么没人理她!她好痛好恨! 颜思行皱眉,一个护卫上来回话:“安平驸马来请大爷。” 颜思行眉头皱的更紧,和他爹对视一眼,还是先去看看,大半夜来一定没好事。 夔乐阁二楼剩下周依丹和颜怀卿,颜怀卿坐那、基本是半躺那一直没吭声;周依丹继续哭,干脆哭个痛快,哭完好多了。 外面一阵杀气,骚乱的声音,惨叫最后平静。 片刻,安平驸马董健和泰王一块来到二楼,一队骁果卫将夔乐阁包围。 周依丹吓一跳,不过董健和泰王都是熟人。董健年龄比方庆余大,没有方庆余美,看着却更男人,一身朝服,帅气诱惑。泰王风华正茂,一身龙袍,一双凤眸,锋芒悄然展露,让人心惊肉跳,腿都软了。 周依丹理理衣服,上前打招呼。 董健和泰王在窗边找位置坐下,这儿能看见半个颜家,还能看见正在抄家。 周依丹跟着来到窗前,看着外边吓一跳,那个没关系,她盈盈下拜:“奴家见过董驸马和泰王,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那个有什么需要奴家帮忙吗?” 泰王服了她:“你现在自尽,能落个清静。颜怀卿,你自己来,还是孤王或者谁帮你?” 周依丹又吓一跳,腿一软正好扑向泰王。 泰王立即一脚将她踹飞,嘭一声摔在颜怀卿身旁。 颜怀卿差点跳起来,片刻依旧半躺着,浑浊的眼睛无比阴鸷。外边惨叫声再次响起,半大孩子的哭声,颜怀卿好像没听见,依旧无动于衷。 泰王了然,挥手,一个骁果卫帅哥送来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个人头给颜怀卿看。 颜怀卿噌的跳起来,捧着人头看仔细,再死死盯着泰王,比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更狰狞;突然手一抖,人头砸周依丹头上,溅出一片血,这人头新鲜的,血还热乎。 周依丹急忙将人头踹开,颜怀卿回光返照、狠命的一脚将她踹开。 泰王看的挺有趣,一脸感慨:“颜回光、颜回复,光复嘛本来挺好;但逸公子说,坏就坏在回光这名字上,这根本是回光返照,照完当然是死翘翘。” 颜怀卿噗的吐出一口血,目眦尽裂:“竖子!” 泰王不知道他骂谁,反正挺开心:“逸公子说,落叶归根,他们生是大虞人,死是大虞鬼。” 颜怀卿又吐出一口血,老脸上回光返照更诡异,好像要将整个生命烧成灰。 外面出现一批高手,厮杀更加激烈,远一些青少年及妇人的哭骂惨叫声也更响亮。 颜怀卿听在耳里,就好像颜回光、颜回复在惨叫中死去,声声虐心。 泰王听着很悦耳,年轻的生命燃烧起来比这老不死鲜艳生动的多:“逸公子说,颜家这些都是被你放弃的,死不死都没关系;但你要死了,还是你最喜欢的儿孙陪着你最好。” 董健主要是坐镇,闲着问道:“逸公子都说什么了?” 泰王应道:“逸公子准备了抄家五十问,颜家五十题,我背下来就行,看逸公子多体贴。又让颜回光、颜回复去苏国转了一圈,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又好生将他们送回来,免得在苏国做孤魂野鬼。颜怀卿你好生看,他可没受一点委屈。” 颜怀卿狂吐血,吐的非常妖艳,好像要吐死泰王小竖子,还有逸公子! 泰王怕他一不留神就将自己吐死,体贴的让伙计送来参汤,不想吃就直接灌。 灌参汤都浪费,不过最后一次,给颜怀卿一点优待,反正咱不缺。 周依丹在一角呆着,已经吓傻了,脑子乱哄哄的好像是颜家要完了,这回真玩完,想修都没可能了。刚才还想让她去苏国,是去帮颜回光他们吧,现在完了。 董健尊贵自在,闲着再问问:“逸公子不是才回来吗?” 泰王应道:“是啊,颜怀卿要死了,她说什么都要回来送一程,帮颜思敏送他一程。” 颜怀卿猛然凶恶的瞪着泰王。逸公子先去潞峄,回来立刻查抄颜家,不是一般的雷厉风行。还有颜思敏,那畜生!颜怀卿咆哮:“你想怎么样?” 泰王看他要死了还凶什么:“逸公子说,你若是讲一件好事,给你留三根苗;若是讲三件好事,再优惠送一根,给你留十根。” 颜怀卿一口血喷他,去死!颜家一地那么多苗,除了挑出来的好苗,和颜思敏那样的畜生不少,留下来做什么,要死不如一块去死!他猛然发狠,诡异狞笑。想让他开口,门都没有。 泰王了然:“逸公子说,你不讲没关系,她还未必有空听,孤王也很忙。” 颜怀卿再次吐血,咆哮:“逸公子在哪?” 泰王应道:“在家睡觉啊。为了给你送终,她快马加鞭从潞峄赶回,好几天没合眼了。” 颜怀卿气的发抖,外面厮杀还在继续,偶尔有人喊反抗就地格杀,明显是泰王一方占上风。他都懒得问,该杀一定要杀的,留下那些不如一块去死,都去死吧! 泰王和姑父对视一眼,颜怀卿真狠,就算庶出,也是他的子孙。不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从颜家开始,一个个的收拾了,还需要操心什么? 颜怀卿也看出他们决心,依旧是很不甘心:“回复呢?” 泰王应道:“头还在他脖子上。” 颜怀卿喊道:“我要进宫面圣!你让他们立刻停下,我要去见圣上!” 泰王应道:“父皇最近很忙,现在应该休息了。” 颜怀卿猛盯着泰王,眼睛好像地狱撕开一道口,口子越撕越大,一股阴风从地狱刮出来,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他准备在自己进去的瞬间将泰王、圣上还有好多好多人也拖下去。 泰王看他要放大招,快放,让他好好欣赏一下。这种机会难得,没机缘是看不到的。 董健也认真看着,颜怀卿肯定有招,但能招出什么就不一定了。 颜怀卿不招,突然好像疯了,不停吼道:“我要进宫面圣!我要去见圣上,他不见我肯定会后悔!小竖子,立刻停手,否则你也要后悔!” 泰王看他反复说不出什么,就当没听见,和姑父沏上茶,吃着看着。颜家上次虽然几乎被砸光,那些人主要是打砸抢,留下东西不少,最近又添了好些,得抄上一阵。 颜怀卿想出去又不能,就像困兽犹斗,眼看要完了。 周依丹突然爬起来:“我知道好多事,如果我说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泰王看着她,无语,她知道什么不打紧,但她身份还是蛮管用。比如她去控诉颜家都做了什么,伤害指数直接翻倍。不过她还是死了比较好,而在她死前还利用她,好像良心过不去。 周依丹看他在看着自己,把已经破了的衣服干脆扔掉,穿不穿都一样:“我只有一个条件,回将军府,或者给你做侍妾。颜思行刚才就让我去苏国服侍那个巴陵王,还要把我哥带上;但我是大将军的女儿、我是大虞人,我和周邦信不同,我不想叛国。” 说起这挺骄傲,她是有底线和节操的,和这些颜家人不一样。 泰王和姑父对视一眼,无语,加蛋疼。 颜怀卿大怒,扑上去要打周依丹,这个贱人,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依丹更怒:“老不死的!都是你害了我!要不是你,我爹不会从小就不喜欢我!现在宠的一定是我,不是周芣苡那草包!老不死的还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老不死的作恶多端,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 颜怀卿真怕周依丹乱说,狠命要打死她,现在都没人帮忙。 周依丹觉得打死颜怀卿一定能刷人品值,狠命要打死他,抄起一绣墩砸他头上。 颜怀卿头破血流,眼睛通红,抬起胳膊一支袖箭射中周依丹眼睛。 周依丹经典再现、抓住袖箭带出眼球,反手直接戳进颜怀卿眼睛,再抓住他撞向柱子。 颜怀卿快死了,被这外孙女气的更恨,抬起胳膊又一支袖箭射中她肚子。 “啊!”周依丹惨叫带咆哮,不过这种痛还比不上那晚的噩梦,她咬牙拔出肚子里的袖箭再次戳进颜怀卿眼睛,看究竟谁先死! 颜怀卿也咬牙挺着,就不肯死,两只眼睛插着箭,血流满面,白发凌乱,面目十分狰狞恐怖。 周依丹真正的鬼都见过,还怕他,抓着他头发再次撞柱子。 颜思琴光着脚冲上来,看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鬼正在杀她爹,立刻抓起一根拐杖砸她。 “啊!”周依丹惨叫,不是因为痛,是好像她要比颜怀卿先死了,脑子又出现那晚的噩梦。她唰的转身,看着她娘,正抡着一根拐杖再次砸中她脑门。 周依丹突然爆发出无限的恨,要不是她娘,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娘生了她却没好好养她,现在还要杀她。她摇晃着扑向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些药丸,全吃下去。 颜思琴吓一跳,这不是女鬼,这少了一只眼睛的女鬼是她女儿;再看向她爹,吓得直尖叫,鬼啊!啊!这里都是鬼啊!凄厉尖叫,疯了。 周依丹坐榻上歇会儿,等药效发挥,身上充满力量。这苏国的灵药,比火氏、陈氏的更好。火氏、陈氏最近缺药,效果越来越差,难怪都想去苏国。她只是吃药而已,等血止住,眼睛不那么痛,她又寻到一把剑,走向颜思琴。 颜思琴彻底疯了,丢了拐杖扑到周依丹脚下,呜呜直哭:“不要杀我!” 周依丹一剑挑了她左眼,一剑削了她左耳,笑,天真无邪。 颜思琴好像不会痛,继续哀求:“其实不是我要杀你,是郭氏那老妖婆,还有武昭仪,她们都要你去死,你要报仇去找她们。” 周依丹咯咯笑,一剑捅进她娘心脏,鲜血喷到自己身上,滚烫的让她知道还活着。 泰王和董健,看这一家都是疯子。有些事都不敢捅开,否则指定满天喷粪。 颜怀卿还没死,又射出一支箭,瞎着眼准头好得很,一箭射中颜思琴右眼。颜思琴扭头看向她爹,张着嘴狂吐血,一头倒地,被父亲和女儿最先杀死。 周依丹笑的更灿烂,好像地狱开出的牡丹花,提着剑走到颜怀卿跟前,一剑斩了他的头。 二楼好些骁果卫,看着这女人都膜拜,不愧是周大将军的女儿。 周依丹好像血脉觉醒,拿着剑威风凛凛,像个女鬼将,一只眼睛看着泰王:“我把他们都杀了,现在可以答应我吗?我以后保证重新做人。” 泰王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要重新做人,可以给你机会,但你只是一个乞丐。” 周依丹尖叫,外边尖叫一片,整个颜家真成了地狱。 沈瑜穿着皮甲,拿着宝剑,上来看着这场面,好惨烈,但与他无关:“卫武公、孙家、韩家等好多人来,要见两位。” 泰王应道:“逸公子说,不用理他们。” 董健无语,还是有语:“等抄差不多了,放几个要紧的进来看看。” 沈瑜了然,让他们看看现场,做个见证,顺便吓吓他们,下一个不知道他们谁。 过了一阵,长孙壮上来,看这场面吓一跳,小心肝噗通乱跳:“李湄、白文、郑大成等人都来了,火氏火焯烁也带着一队火凤卫来了。” 沈瑜犀利的瞪他一眼,现在还想和火凤卫打,都不看什么时候。他亲自去,一会儿领来一大帮人,恒王、昏侯等都来了,一些妇人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大半夜闹鬼似的。 这么多人,几乎将二楼挤满,都小心避开一地血。妇人们看着颜怀卿和周依丹,再次尖叫,鬼啊!好些男子都腿软、头皮发麻。 周依丹打算继续刷分,拿剑指着卫武公、李湄、火焯烁等。 妇人们吓得掉头就跑,慧涛郡主摔一跤,光着脚继续跑,鬼来了,还是个疯子。 白文、郑大成、恒王等也匆忙离开,颜家是完了。 很快天亮,温度直线上升,消息随阳光洒遍京师每一个角落,随后一片鞭炮声。老百姓已经等了很久,说不上激动,反正是好事。无数人涌向午门,圣上诏书下了。 明礼郡主和霍咏絮穿着普通的布裙,也来午门凑热闹,还发现一些熟人。 碧月郡主把她们叫到跟前,好奇的笑道:“怎么打扮成这样?” 霍咏絮穿着石青色布裙,露出雪白的脖子,漂亮的耳朵戴着一对普通的耳塞,依旧那么简约清婉、飘逸脱俗,代为解释:“颜将军生母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们也是普通老百姓。” 兴平长公主的嫡女碧萝郡主,比碧月郡主小几岁,脾气很温和,笑起来两个酒窝:“你以为这样就是老百姓啊,和那些普通老百姓比比,差的大了。” 碧月郡主应道:“有这份心就好。” 碧落郡主点头,表姐威武,表姐说了算。 明礼郡主和两位表姐站一块,感觉比以前轻松愉快,再看周围都是老百姓,中间搭起一个高台,几个骁果卫正在上面喊。 骁果卫照着诏书,先数颜家三十六条罪状,圣上下旨查抄,颜家人先下狱,要进一步审问。 但颜家很凶,查抄时进行猛烈反击。因此颜家本宗一百八十人,分宗一千三百人,奴仆等共两千一百人;被当场斩杀两千五百人,颜怀卿和颜思琴被周依丹杀死,颜思行畏罪自杀;抓捕归案的共八百六十人,在逃及不在京师的共五百二十人。 台下有人大喊:“人数不对!” 骁果卫帅哥应道:“没错,但昨晚查抄时,一共来了五批贼子,帮颜家反击;一部分被当场斩杀,一部分被生擒,还有少部分逃走。所以大家最近都小心,刑部和大理寺将继续搜捕颜家党羽,有窝藏者视为同犯。” 台下一片安静,一会儿开始怒骂:“又是这些该死的党羽!” “韩王老贼也是颜家的党羽,将韩王府抄了!” “齐王府也是,老齐王和颜怀卿一向关系很好,一定有他们帮忙!” “昨晚我见到火氏了!颜家是火氏的狗,陈氏和苏国只要谁给钱他们都接客!” 大家再次将矛头和火力对准陈氏,颜家已经完了,下一个是谁?好多人召唤逸公子,下一个不如就选陈氏吧,这次大家必须一块去。 陈玄龙叔和陈氏其他人站城门里,都又怒又恨,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烦恼。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圣上手段这么强硬,苏国原石没运到,郦州刺史也没到,逸公子刚从潞峄回来,就立刻将颜家查抄,让人都措手不及。 陈玄龙叔摸着自己脸,更恨,又憋屈,和陈玄英等一块去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这会儿还关着大门,侧门也关着,里边和昨天、前天一般安静。 陈氏高手使劲儿敲半天门,街上围一大堆人,侧门才打开,项龙站门口看着陈氏诸位。 陈玄龙叔一张脸毁容,样子愈发凶:“本公子来拜访。” 项龙应道:“来早了,郡主还在睡觉。” 陈玄龙叔一身超强气势扑过去,项龙被镇压的干脆一屁股坐地上。 街上众人顿时大怒,陈氏还敢这么凶,作死啊!想死大家就成全他! 陈玄英黑脸,陈玄龙叔这混蛋到底搞不搞得清状况,今儿是来赔罪不是来示威。 T 第361章,颜家覆灭 第362章,指腹为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2章,指腹为婚? 转眼三天过去,任凭风吹雨打、暗潮涌动,将军府始终很安静。 静姝园,卧室,周芣苡总算睡够了,爬起来看看外边,天色好暗,下着秋雨,她揉揉大眼睛又想睡。吃饱、睡好的人生太幸福了,吃不好、睡不好的人生就是悲剧。 昭王进来,将依依抱起来,收拾干净,坐在窗边矮榻上,再来一碗燕窝粥。 周芣苡一点都不想动,看着外面下着雨,树叶在风和雨中左抖抖右晃晃,晃的又想睡觉。 昭王端着粥喂她,再喂一碗肉粥,香喷喷的香一个。 周芣苡转回头,认真看着他,就像看外边树叶,伸手摸摸他瓜子脸。 昭王幸福的闭上眼睛,依依喜欢他呢,快摸,摸够够,一辈子都让她一个人摸。 周芣苡捏捏他高挺的鼻梁,皮肤好好,再捏两下,一叹:“眨眼长这么大了。”再下几次雨,那树叶就该变黄然后落掉,明年再长,人却只能变老。 昭王声似天籁般诱惑:“依依也长大了。”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周芣苡又一叹,回神:“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昭王立刻应道:“依依的香吻。” 周芣苡扭头,小猞猁来了,如今长一尺多长,琥珀色眼睛亮着狂野的攻击力,它也长大了。 小猞猁看看主人、看看男主人,兜个圈坐主人矮榻边,闭上眼睛它没看见。 周芣苡摸摸它耳朵,手感好好,过几天一块打猎去,陈氏和昏侯正在准备报复呢。 昭王将依依手拿回来,他坐这儿依依不要摸别人、别猫什么的都不行:“那依依随便送什么吧,依依送什么我都喜欢的。” 周芣苡其实不擅长这些,送一条腰带、一顶玉冠?没感觉啊。亲手做个什么?女红、雕刻、生日蛋糕?真没感觉。二十岁加冠很重要的生日,精心准备什么?要不先睡一觉再想想? 昭王扑依依脸上香一个,看着他还睡:“要不然给我娘送个礼物?你不是说儿的生日是娘的受难日吗?我们一块给娘送,我看娘喜欢什么,除了夜里赏花,还喜欢抚琴、画画,最近又迷上做女红,还有千味轩的鱿鱼饼。” 周芣苡眼睛一亮,有主意了:“不如给娘娘办一场画展。从九月初六展到初八,初九拍卖,资金用于五十岁以上女性的养老,以及女性疾病的治疗与控制等。” 昭王乐:“好主意,不过是不是要让娘再画几幅画?” 周芣苡点头,最新作几幅肯定更好,不知道皇太后会不会嫌累。 昭王看她纠结,忙安抚:“别担心,我回去和娘说。你看要不要让恭王妃一块参展?” 周芣苡点头:“好呀,恭王妃擅长花鸟画,菊花画得很好,九月正应景。还有康王妃,她反正成天闲着,给她找点事儿做。三妃联合画展,比一个人要好,再多就不用了。” 昭王点头,人多了就不是给他娘亲办画展。皇祖父圣寿,到时候很多人都要进京,与其让他们把钱拿去赌石送给苏国,不如送到画展再办点正事。 两人又商议一阵,将三妃联合画展的事儿定了,让人去通知千画廊,回头再通知三位娘娘。千画廊寻常生意一般,每月十五拍卖会还不错,但需要经常有新东西。 周芣苡又想了几个馊主意,望着窗外的雨,昏昏欲睡。 昭王看她睡多了,拉着她出卧室,到起居室,周广、乔毓甫、周邦正都在。 周芣苡来到爹身边,痴痴的看着爹,摸摸他鬓角头发,霜没了,头发还是乌黑的。 周广乐,抱着闺女坐下:“怎么样,还困吗?” 周芣苡靠在爹怀里摇头:“不困,就是想睡觉,都怪这天在下雨。” 周邦正给宝贝妹妹沏茶,妹夫就省了,宽厚超帅的笑道:“你下个令,让天别下雨了。明儿带初一初二出去玩,初二除了你都不和别人玩。” 周芣苡立刻坐端正,站起来,转着圈跳大神,天灵灵地灵灵明儿三更就雨停。 昭王拿个锣来给依依,再拿一条披帛来,像苏神棍金红色长纱那意思。 周芣苡瞪他,跳大神谁拿锣,应该摇铃,最招魂的,去把初一初二玩的铃铛拿两个来。 昭王拿来铃铛问:“要伴舞吗?你看我长这么帅能行吗?” 周芣苡应道:“你站这别动。”拿着铃铛绕着他翩翩起舞,一会儿对着他耳朵晃,叮铃铃铃。 昭王看依依跳舞好美,他魂儿都被依依招走了,这辈子就这么绕着他转就好了。 周芣苡跳完收工,一脚将昭王踹开,和三舅舅汇报:“晚上肯定雨停,不停我去大闹天宫,掀了他的八卦炉,吃了他的人参果,再砸了他的瑶池会。” 乔毓甫乐:“依依是淑女,不要随便威胁人;刚才跳的什么舞,他是什么?” 周芣苡应道:“神舞,他就是供品,明儿雨不停,就是供品不行,回头再挑个好的。” 昭王忙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行的,明儿雨不停和我依依一块去大闹天宫,将管下雨的查抄了,全家流放到苏格拉河西岸去养马。” 周芣苡不理他,有本事将韩王府查抄了,跳了舞精神了,琢磨着、对了:“刚才三舅舅说,火氏又嘚瑟了?九蛮山脉那边诸国早就说要在圣上圣寿时来进贡,人到哪儿了?之前火琳儿弄那毒虫子,好像就出自九蛮山脉蛮呑域。” 乔毓甫应道:“给火氏卖了三百万石粮食,他们大概以为就这样了。现在陈氏、苏国及南边诸国都很活跃,大家正好一起使劲,不成功便成仁了。” 周芣苡乐,一群瘪三,还想成仁,回头将他们都打成瘪三瘪四瘪五。 周邦正看妹妹眼珠子乱转,有人要倒霉了,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还是一锅炖了? 昭王看他们组团来,当然是要死死一块,黄泉路上省的寂寞。 钱曼穿着粉红的长裙,拿着碧绿的花伞,劲风拂柳似得走进来,带着一身湿意与话意。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花来。 钱曼一阵毛骨悚然,忙缩着脖子回话:“那个好多小姐来拜访郡主。有韩王府的柏芝郡主、赵柏芙小姐,有卫武公府的卫玥、罗玉琳小姐,有李家李书娴、李书嫤小姐,以及白昕、萧明超、徐溶滟、柳兮嫄、陈夜光、宋曼等,那个曲黄衣也来了。” 周芣苡继续盯着丫头,她身上真长花了,下雨天来这么齐:“苏璃诗没来?” 钱曼也挺稀罕,苏璃诗这时候能不来凑热闹,或者一会儿再来? 周芣苡看昭王,娘娘没给那女人两刀吧?昭王也去潞峄了,苏璃诗还成天去昭王府,有一次胆大的闯进去,被昭太妃给扔进了粪坑。前两天见她一点看不出来,真心强大。 周芣苡本来准备教育苏璃诗,后来这事儿那事儿错过,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育她。 昭王凤眸看着依依,赶紧教育她,光听到她名字都是臭的,和赵轻歌那白痴一样。赵轻歌加入骁骑营不成,又弄一帮人跑去潞峄了,不知道会不会死在那儿。 周芣苡懒得理那些恶心的,收拾收拾,戴上面具和手套。 钱曼服侍她,一边乐:“曲黄衣赏我二两银子,问郡主现在吃什么药。我想问她吃什么药,但明摆着她吃什么药都没用,就没问。” 书砚一身桃花长裙,脚下一双绣花鞋,在偏暗的雨天特亮眼,柳叶眉瓜子脸同样亮眼:“陈夜光出手才阔绰,赏我十两金锭,请我以后去陈留公府玩,说她一个堂兄很仰慕郡主身边的人,至今未娶。” 周芣苡看着她:“那堂兄没问题吧?” 书香喂郡主吃完熊掌,服侍她漱口,一边温婉笑问:“主子指哪方面?” 钱曼接话:“十两金锭算什么,上次就赏我一支金簪加一脚呢。我觉得他心一定有问题,姓陈的都喜欢痴心妄想。” 周芣苡点头,陈留公到现在还装处,他是处那他一堆儿孙都哪来的?他老婆睡别人来的?宁愿戴绿帽子也固执的要装处的人,真是奇葩的不可理喻。 松鹤堂内,点着一些灯,风中摇曳着贞静;摆着一些花,幽香坚守着纯洁。 一片华丽的裙子精致的首饰窸窸窣窣叮叮当当秋天了依旧春心骚动,一片珠光宝气脂粉香气早已沾染红尘俗气,一片莺声燕语叽叽喳喳说什么美人如花、是豆腐坊如花大婶吧? 如花大婶年轻时被称为豆腐西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这么多美人,也是响当当、当当当当,强烈的碰撞出一片火花,等着将周芣苡化成灰。 周铃兰和周依蓉在这,都快招架不住。 周铃兰被一群人包围,一个往她手上套玉镯一个往她头上戳凤钗,亲热的差点将她衣服撕了。 周依蓉被几个女流氓抓住,一个摸她脸一个捏她耳朵,差点将她左耳拽下来。 周依蓉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一个,一拳轰飞一个,一巴掌“啪”、她听到风声赶紧低头、左边谁扇了右边谁,她一头将左边谁撞飞,追上去一脚劈出门外。 周铃兰也爆发,抓住两个先踹飞第三个,再一左一右威猛的扔出门外。 周芣苡来到门口、赶紧闪开,诗风、诗华等一人补上一脚,将扔出来的垃圾踹老远。 松鹤堂内一时安静,外边一阵尖叫,里边也骚动起来。 周芣苡安静的像是没知觉的傀儡,机械的走到主位坐下;然后看看周铃兰和周依蓉,头发衣服乱着,好像没吃大亏;再看这些女流氓,谁给的胆子,都敢上门来撒野。 陈夜光一身黑织金玉燕罗裙,暗香浮动,甜腻腻的抗议:“周三小姐和四小姐这是做什么?” 钱曼上前应道:“陈小姐又来赏赐金簪和玉镯,两位小姐受宠若惊,吓着了。” 周依蓉扑到周芣苡身边:“呜呜她们拽我花罩,我以为她们要打劫。” 周铃兰嘶啦一声将裙子撕了给周芣苡看:“光天化日,她们非礼我,郡主给我做主。” 周芣苡挥手,两个姐姐立刻去收拾,证据什么的都用不着。 罗玉琳冲进来,一头扑向周芣苡,衣服在雨中滚了一点点泥、外边的地比她还干净,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刀子似得犀利:“贱人!我们好心来看你!” 谈冰二掌柜过来一把抓着她衣服、衣领正好勒住她脖子,让她两脚着地就这么往外拖,丢门口喝道:“扔到街上去。现在,你们打算扔出去的站右边,打算滚出去的站左边,想自己走出去的站中间给郡主行礼。” 一大群有三四十个小姐,犹豫一下,都站到中间行礼。柏芝郡主女王似得也忍着。 众人礼毕,纷纷落座,比刚才更有贵女的样子了。 丫鬟进来上茶,上点心,千味轩的薯片之类,招待算是热情的。 气氛更好,一大群大家闺秀,一大群美人争奇斗艳,各自贴身大丫鬟也是一个个小美人。 周铃兰和周依蓉收拾完进来,带着丫鬟也是大美人小美人,很有将军府的气势。 吃过一回茶,一大群贵女眉来眼去,又蠢蠢欲动,准备露出小尾巴风骚。 周芣苡安静的看她们骚。陈夜光的脸皮真是厚,厚的让人绝望,不知道这技能怎么练的。 陈夜光被周芣苡看的害羞,先不吭声了。 萧丞相孙女萧明超,先出来刷存在感,一身黑织金缠枝牡丹罗裙,看着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双瞳剪水,声音如敲冰戛玉:“我们来拜访静姝郡主,还有一事。京师的小姐很多,有着各种不同的能力,各种聚会也很多。但没有一个组织,才会经常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对谁都不好。我们打算成立闺秀同盟会,并推举一个会首,这就非郡主莫属。” 周芣苡看着她,挺有想法,不过她怎么和这些人搅合一块的? 萧明超看周芣苡的眼睛太大,大到没朋友,不知道沈翠筱她们怎么忍受的。 卫武公孙女卫玥,也出来刷存在感,一身黑织金月夜赏花罗裙,带着强烈的暗示,好像让人月夜去她闺房赏花,长得特清丽,像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女子也是能有所作为的,但娘子军不适合我们。我们在京师,代表京师的闺秀;我们在大虞,代表大虞的女子。我们要让外地人进京,能发现京师的风度;我们要让苏国、别国的人到大虞,被大虞的女子折服。” 徐溶滟是徐昭容的侄女,长得就像一江春水,未必太温柔,但很闪亮,看着也很干净:“我觉得闺秀同盟会挺好,大家可以一块学习,一块玩耍,一块和苏国或别国交流,共同促进各国的友谊。我们也可以定期做一些事,比如帮助贫民,或者拿出自己得意的东西来拍卖。反正一个人能力有限,大家一起出力才能做大事。” 周芣苡看这些美人,心都大了,都惦记着做大事,多大? 谈冰搬个椅子坐小姑旁边,看着她面具下大眼睛,估计和她眼睛差不多大。 周芣苡将眼睛眯起来,干脆闭上,木有嘞。 谈冰冰雪美人,年龄和一大群贵女差不多,今儿却是二当家,就看她们说的热闹。这些人一边和依依涨姿势,一边还想忽悠依依,真神奇,继续。 柏芝郡主一身朱雀罗朝裙,头戴五凤朝阳冠,大美人女王似得表态:“听说静姝郡主在封地就让女子读书识字,我们也从小读书识字,识字是一件好事。闺秀同盟会可以办一些学堂,教老百姓中的女娃们读书识字。不知静姝郡主意下如何?” 陈夜光逮住机会,甜腻腻的笑道:“静姝郡主蕙质兰心,一定有更好的主意吧。” 周芣苡懒得理她,随便一句话就挑事儿,以为就她最聪明。 周依蓉和周铃兰都聪明的很,这些人明显又将矛头对准周芣苡,压根就不安好心。姐妹俩对视一眼,暗自准备,一会儿将她们都打出去。 这一大帮贵女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虽然刚才受了警告,但只要她们动口不动手,将军府也不能将她们怎么样。将军府又不能一手遮天,圣上都不行。 李书娴整个人像是漂白过,白的过分,嫉妒更痛恨:“静姝郡主一句话不说,瞧不起我们吗?” 宋曼一如既往的高傲:“静姝郡主若是不想做会首,可以直说。” 其他大家闺秀开始起哄,周芣苡是不是吭个声,别坐那草包似得,占着位置不拉啦,她占得可不止一个位置,草包就赶紧让位。 一大群小姐跟一大群麻雀、乌鸦似得,叽叽喳喳吵完,停下来紧紧盯着周芣苡。 曲黄衣等到这会儿才站出来,美人别的地方更美了,鼻子也更塌了,承受不起她的野心:“静姝郡主现在是最尊贵的,我们尊重你才会来找你。其实圣上和苏国国师册封你,不过是将你当成女子的代表,而不是你一个人。” 李书嫤看这女人不屑,不过这话还不错:“静姝郡主行不行就说个话。” 其他大家闺秀都没再说话,但愈发强势的以视线攻击周芣苡,她做不了这代表就赶紧从位置上滚下来,别以为赖在那就有用。一个草包,简直是丢别人的脸。 周芣苡已经戴上面具,大家只管盯着,她就是不开口。 周依蓉现在涵养也挺好,生气忍着,就当是一群疯狗乱叫,再准备好打狗棒,只等周芣苡挥手,便冲上去第一个将黄衣美人打成狗。 松鹤堂一片安静,气氛则更火爆,好像火药桶随时能爆炸,火药味带着毁灭性气息。 谈冰一片冰雪降下:“都讲完了?” 李书娴差点爆炸:“我们问的是草包郡主。” 谈冰冷若冰霜:“那可以滚了。嗯,现在你们还可以自己走出去。” 顿时一大帮小姐都要爆炸,陈夜光火上浇油:“静姝郡主就这么做代表的吗?” 谈冰眼睛比苏南巴瓦神山的冰雪石还干净,眼神比万年玄冰还冷冽:“代表?闺秀同盟会要代表京师和大虞?就你这德性,还想代表别人,代表别人和你一样下作?你就凭脸皮也能折服一大片。但别的小姐能忍,老百姓老娘们都不能忍!立刻滚出去,别把我将军府弄脏!” 大家闺秀们炸了,不过现在骂的是陈夜光,有些人再忍忍。 柳兮嫄是柳充媛堂妹,长得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身刺儿冲上前帮陈夜光:“你将军府不要太嚣张!陈小姐贤良淑德,以前不过是被人陷害!” 陈夜光宽容大度的依旧笑道:“没关系,我代表不了,不是正好有静姝郡主吗?” 卫玥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比一朵带刺的玫瑰气场更强:“个别人品行是有问题,圣上和苏国国师才会册封静姝郡主,静姝郡主就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不能辜负圣上和国师。” 陈夜光、李书娴等小姐都暗暗瞪她一眼,好像她能好哪儿去,她卫家又能好到哪儿去。 卫玥好像一颗神赐的明珠,她洁身自爱,就是比这些人强得多。 萧明超更知书达理,清贵矜持,该说的话说,这种相互指责什么的她都不参与,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周芣苡觉得好笑,萧明超和这些人混到一起,还想和陈留公一样装、绿茶表?当然闺秀同盟会喊的挺好听,想法也不错,大家都是聪明人嘛;可聪明过头,注定和文豪会一样,最后只能弄出一堆五两银子的癞皮狗。她要承担责任,将这些人弄一弄也行,但谁费这劲儿?有空还不如睡一觉。 谈冰看小姑随时要睡着的样子就乐:“诸位好气魄,圣上什么意思都知道。静姝郡主和你们不能比,她太单纯,就知道吃饭睡觉,能勉强把自己做好就不错了。我再说一遍,你们可以滚了,你们爱怎么婊也随意。” 柏芝郡主女王般威风:“这么说静姝郡主也不加入、不支持闺秀同盟会?” 谈冰冷酷应道:“你听不懂人话?” 柏芝郡主现在极能忍,早就猜到她不会参加,这不正好? 周芣苡也觉得挺好,已经入秋,蚂蚱们抓紧时间,一定要有精彩表现,免得明年今日就将他们忘了。就像蒋青瑶,现在都快被忘光了。 宋曼高傲的要走,萧明超矜持的准备就这么算了,圣意确实不是她们随便能讲的。 曲黄衣美人不能忍,她心比天高,赶紧表现:“你竟然这样和郡主讲话。” “啪!”谈冰没动手,周依蓉忍了多时,一巴掌将曲黄衣扇飞,上前补一脚,再退后两步,猛地一脚将她踹出松鹤堂差点直接飞到围墙外,不巧被墙挡住,摔地上一身血。 周依蓉没过瘾,回头盯上陈夜光,朝她扑去。 其他大家闺秀都吓一跳,将军府就真这么霸气,能将人打死。赶紧让一边,再看着陈夜光。 周芣苡看周依蓉是长本事了,要拿陈夜光练手,暗中使个眼色。谈冰、周铃兰以及丫鬟等也让两边,欣赏周依蓉PK陈夜光。 陈夜光早憋着一肚子火,真以为她好欺负吗?她就教训周依蓉一顿。 周依蓉就怕陈夜光装什么婊不跟她打,这暗中杀气腾腾正好;她气势也再次攀升,扑到陈夜光跟前猛朝她一声吼,好像小疯子在疯狂发泄。 陈夜光做了十八种准备就没防着这一种,感觉周依蓉吼声杀气扑面,猛一脚踹她。 周依蓉赶紧闪开,再一碟醋泡花生米带碟子全甩陈夜光脸上。 陈夜光顿时眼睛都红了,挥手将眼前的花生米拂开,身形一晃一片玉燕飞舞,好像有七八个围着周依蓉群殴。一阵阵杀气将屋里灯火扑杀一片,盆景中花瓣飞上天。 周依蓉冷不防挨了好几拳,咬牙又挨了两脚,瞅准陈夜光的脸一拳轰过去。 陈夜光不屑又狠戾,袖口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也对着周依蓉的脸,就看谁比谁狠。 周依蓉先发制人,“嘭”的一拳,打的陈夜光鼻血狂喷并朝后飞去。 陈夜光好像是被一拳击中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急忙中下意识的将匕首甩向周依蓉。 柳兮嫄正好在旁边,忙将周依蓉一拉,再抄起茶盅砸向匕首。 周依蓉躲过一劫,看茶盅和匕首一块飞向周芣苡;她提起胳膊肘便砸向柳兮嫄。 柳兮嫄做了好事正准备谦虚,心脏突然如遭雷击,差点从嘴里跳出来;痛的直接弯下腰,好像要一头钻到地下去。 周依蓉看周芣苡毛事儿没有,依旧被激发血性,一手按住柳兮嫄肩膀,提膝再猛顶她的肺。 “嗷!”柳兮嫄一声狼嚎,侧身摔倒在地,浑身抽搐。 周依蓉将她拉起来:“别吓人啊,本小姐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身上带药没?要不你们赶紧回去请大夫吧。”她拖着柳兮嫄再抓住柳家丫鬟,将她们一块往门外推。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周依蓉何时这么厉害了? 周依蓉是被周依丹刺激了。据说周依丹一人持剑走街上,简直鬼神辟易。颜家被查抄没地儿去,她又杀上逸王府,顺手将逸王庶长子给砍了,再次做起了王妃。周依蓉觉得,人只有够狠,才能有一席之地,就像陈夜光。 陈夜光缓过劲儿,也大受刺激,右手捂着鼻子,左手数只玉燕暗器甩向周依蓉。 周依蓉听到风声急忙闪避,到几案上抓起一个南瓜饼勾引到一只玉燕,再一块甩回去。 陈夜光鼻血狂飙,止都止不住,猛听到风声脚下却一绊,一个踉跄就听“噗嗤”一声,玉燕从她耳边飞过,南瓜饼贴她脸上。 不少小姐尖叫,陈夜光一脸血,柳兮嫄口吐白沫,要出人命啦! 柏芝郡主、赵柏芙、卫玥、萧明超、徐溶滟以及李书娴、宋曼等看着,心里都有几分忌惮。宋曼二话不说,第一个高傲的撤。李书娴有心理阴影,第二个赶紧闪人。 李书嫤、白昕以及一些小姐纷纷告辞。萧明超、徐溶滟等又不好在这会儿走了。 过了一阵,人走了一半,陈夜光脸上南瓜饼被血冲掉下,柳兮嫄已经昏迷、被丫鬟赶紧弄走。 谈冰愈发生冷:“你们还有事?” 柏芝郡主高傲的应道:“闺秀同盟会很有成立的必要,已经有很多人支持。将军府这种行事作风,战场上或许可以,但并不适合闺中小姐。你们应该和萧小姐学学女子的德操。” 萧明超忙矜持谦逊:“不敢,其实京师堪称女子典范的不少。早些年有昭太妃、恭王妃等,碧月郡主更是女中豪杰。现在像殷家几位小姐、张家几位小姐,都是公认的贤惠。董家、王家、白家的小姐都品行端正。” 周芣苡看她装的挺像,又不是丞相,还在这指点江山?昭太妃她说得着吗? 周铃兰一脸老实的问:“那萧小姐觉得柏芝郡主品行如何?” 周依蓉赢了,挺得意:“人艰不拆,人家正准备和萧小姐学习呢。萧小姐很有萧丞相之风,当为百官表率,这会首你当很好。” 周铃兰这会儿特老实:“人艰不拆,但她还没学习,说的话能算?” 谈冰发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行了,你们品行端正,当为百官表率,你们爱怎么整随便。我们将军府除了上战场,就是吃饭睡觉,求放过。” “啊!”陈夜光咆哮,摇摇晃晃扑到萧明超身上,血流她一身。萧明超下意识将她甩开。 陈夜光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再次扑上萧明超,抱着她在她樱桃小嘴狠狠咬一口。 萧明超脸上都糊满血,好像被一只猪咬了,甩手给她一耳光,一脚踹开。 陈夜光固执的又扑上去,手里一金钩,嘶啦一声将她衣服钩开,露出光洁的美背和一条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一个粉红的胎记耀眼。 萧明超快被搞疯了,这些疯子都是不可理喻;但作为一个品行端正的优秀女青年,她还不能发作,只能好言相劝:“谈夫人、周小姐,能麻烦你们快将她拉开吗?” 谈冰品行很不端正:“不能,我这身衣服是锦川外婆送我成亲的,划破了谁给我赔?” 周四小姐更不端正:“我内衣是我娘最后亲手给我做的。” 萧明超七窍生烟,她贴身大丫鬟受不了,赶紧将陈夜光一拽,“嘶啦!”萧明超衣服全破了。 谈冰和周依蓉、周铃兰等全提着裙子闪开,后背露出来看一眼不会少什么,衣服是断然不能有事的。萧小姐的名声也很重要。 柏芝郡主刚憋着一口气出了,好心将陈夜光拖走。徐溶滟也不敢多说,大家一块走。 周芣苡打个呵欠,站起来准备去看看初一初二,还有周杰昆小朋友。 珠喜打着伞过来,小心说道:“老夫人说是有话要和郡主说。” 周芣苡点头,老妖婆不甘寂寞,时不时要刷点存在感。 谈冰陪小姑一块来到春熙堂,里边干干净净,灯光像深闺少女,雨声诉说着心事。 周芣苡来到第三进、进卧室。里边收拾的整整齐齐,好像待嫁的少女,期待着各种故事。 郭老夫人靠在卧榻上,灯光照着,今儿气色还不错,好像安静等着老爷子从地底下爬出来,接她去团圆。不是回光返照,是一种恍惚的感觉,还有当年的回忆。 周芣苡看她命真大。被毒成那样没死,没瘫;知道周依锦死讯还闹了一阵,这是知道颜思琴死了,不知道何时会死到她头上。 郭老夫人白发梳好,戴着红色镶黄玉抹额,一身白色寿字纹罗衣,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阴森森的眼睛恍惚间好像也是柔和的安详,这是魔功大成,从此寿与天齐。 周芣苡看谈冰一眼,一会儿放鞭炮庆贺一下,不论什么功,能练成都不容易。 两人干脆在卧榻前坐下,祖孙这气氛美的人想哭。 郭老夫人眼神还不错,紧紧盯着周芣苡的面具,半天也没瞧明白:“你真毁容了?” 周芣苡扭头看珠喜,珠喜摇头。 周芣苡了然,又有谁来找老妖婆兴风作浪了,现在满天都是浪,怎么能少了她这重要人物。 郭老夫人也看珠喜,阴森森的说道:“将柜子里那黑檀木盒子拿来。” 珠喜一会儿把盒子拿来,郭老夫人示意她直接给周芣苡。 周芣苡拿着欣赏一下,一尺长,六寸宽,雕刻着梅竹松,又用玳瑁镶嵌了石与花,画面、工艺非常精湛。大概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不知道哪里刨出来的。 郭老夫人幽幽一叹,荡气回肠:“这是你娘当年和武昭仪义结金兰时送她的,并约定以后若是有儿女,要亲上加亲。谁知先是孝贞皇后给你赐婚,之后老齐王又来求亲。武昭仪托人将这送给我,告诉我这事,就当这约定罢了。以后她还会将你当亲女儿。”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老妖婆,老妖婆都知道武昭仪害死她娘,现在还来扯淡,好淡啊! 谈冰是看着小姑好奇,这算是指腹为婚、义结金兰时还没成亲吧?这么早就给小姑定了一门亲事?反正现在乔夫人去了,由武昭仪随便说。不过她既然说了,为何又罢了? 周芣苡和二当家对视一眼,肯定还有后文喽。 郭老夫人很有讲故事的天赋,讲的回肠荡气、继续:“九月初六圣上圣寿,武家也要进京贺寿。武昭仪有个侄女,武丽春,和你一般年纪,相貌人品都是极好的,已经决定和十皇子亲上加亲。你就好好和她学着点,将来对你对周家都有好处。”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不是丽春园来的吧?相貌人品那么好,丽春园头牌? 谈冰好像听懂了。小姑毁容了,武昭仪先下手为强、打感情牌,反正各种铺垫吧,最后是要小姑给丽春园当踏脚石,怎么恶心的慌? 周芣苡看二当家成亲三个月,不会有了吧?这账还没算到武昭仪头上,就急着来找死? 郭老夫人又给谈冰讲:“武家从乔氏来,是挺尊贵的,要好好招待,莫让人看轻了将军府。武丽春是富贵命,你要和她好好相处,莫要让她有何不满。” 谈冰被搞得战战兢兢,万一丽春园不满怎么办,明儿关门不接客? 周芣苡也不知道,后果会多严重,两人听老妖婆教训唠叨完,出来天都黑了。 钱曼又匆匆找来:“武昭仪差人来传话。” 周芣苡和谈冰心情沉重,一块来到勇毅堂,看见一内侍,鼻孔朝天,不知道会不会漏雨。 周芣苡在主位坐下,吃一盏热茶,猛吓得茶差点呛进气管。 内侍生怕全世界人不知道他两条腿,兰花指指着周芣苡尖锐的吼叫:“你们将军府实在不像话!打伤客人往外扔,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沏茶!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是昭仪娘娘手谕,圣上也同意了,过几日武家进京,就由将军府负责!这次一定要好好接待,不可再这般没规矩,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 内侍还有一堆要叮嘱,比如丽春小姐喜欢吃微辣的,喜欢用白蔷薇沐浴,喜欢小白花。 周芣苡好一阵咳嗽,缓过劲儿忙挥手:将他扔出去! T 第362章,指腹为婚? 第363章,你娘和静姝郡主同时落水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3章,你娘和静姝郡主同时落水 七月十三,苏国的原石、苏璃诗的嫁妆之类终于运到京师,苏国还来了将近两千人。圣上下旨,内城苏府只允许五百人,其他人只能留在外城。 当天晚上,韩王、李湄代表大虞为苏国来宾接风洗尘。萧明超、卫玥、宋曼、柏芝郡主等以闺秀同盟会的名义宴请苏国二公主苏璃诗,以及苏国新来的几位小姐。 将军府,苏静公主周芣苡,呼呼大睡,第二天起来,已经满城风雨。 将军府风和日丽,周芣苡吃了早饭,来到长正院,初一和初二也吃完,正醒着。 周芣苡先抱着初一亲一口,小奶娃一身奶香味儿,软绵绵的好有爱,快赶上她小时候了。 初二哼哼,哼哼哼,姑姑再不理人家,人家以后不理你哦。 周芣苡就不抱他,左手抱起周杰昆大侄子,曹氏抱着初二看着他郡主姑姑。 谈老夫人、姥姥邱氏、洪乐香等都看着初二。初二愣了一下,看看他亲亲娘亲,再看着郡主姑姑,不哼了,就紧紧看着她,姑姑到底抱不抱人家喏?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侄子:“你笑一个,姑姑就抱你。” “吼吼。”初一咧嘴乐,扑在姑姑怀里,笑的好开心好温暖,郡主姑姑和别人不一样,不是会哭就行的,他每次不哭不闹姑姑都会抱他,“呵呵。”姑姑香一个。 周芣苡把周杰昆也香一个,放地上,再看着初二。他依旧看着姑姑,也不吭声。 谈老夫人笑道:“我看初二性子和郡主好像,将来和郡主一样有福气。” 周芣苡瞪她,乡下来的老妪,想说初二和本郡主一样草包么?初二这叫萌酷,知道不?来姑姑抱着香一个,小朋友好酷好萌哒。 初二立刻哼哼,姑姑我们快点出去玩,天天呆在院子里好闷。 周芣苡一手一个抱着往外走:“将来姑姑带你们去苏国撒欢,还有九蛮山脉南边。” 周杰昆小尾巴跟着:“姑姑我也要去,我是哥哥,会照顾初一和初二,以后还有初三、初四。” 谈老夫人、邱氏在后边为苏国、南边诸国等抹一把汗,郡主从小教几个侄子,等他们长大,那是想都不敢想。小孩长大挺快的,周杰昆已经三岁,十年后就郡主这么大了。 洪乐香忽悠谈老夫人:“到时这些小子带你一块去苏国撒欢、呃看看。” 谈老夫人很豪迈:“那是必须的。以前老身最大的愿望,就是去苏兰看看;现在还想出海,去加里内海北边诸国看看。你也要抓紧了。” 洪乐香脸红,以前觉得小孩麻烦,现在觉得小孩挺有趣,郡主都那么喜欢。 周芣苡抱着俩侄子到花园玩了一圈回来,日高照,在府里就能感觉到外边气氛骚动。 王铮、王猛、王钤、王钶四小天王一块过来,一阵杀气扑面。 周芣苡将初一、初二塞给王铮,转身回静姝园。 初一闭上眼睛就睡,小爷玩累了。初二明亮的眼睛看着王铮,铮叔要和姑姑干嘛去?能带小爷去否?吐个舌头,小爷也累了,唉,小朋友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大。 王钤、王钶都看着初二最萌酷,初一有点像少将军,初二不像大将军、就是像少主。 一会儿项龙和三个骚年从静姝园出来,王铮将初一、初二都给他娘亲,一群骚年一块骑着马出了将军府,撒欢去也。 初二睁开一只眼睛,好羡慕哒。初一睁开两只眼睛,肉嘟嘟的小手戳戳弟弟粉嫩嫩的小脸,乖快睡,长大了也有咱兄弟的份儿。 四小天王一共十几人出了内城,街上轰动,大家正在说大将军府呢,大将军府就来了。 不少人赶紧喊:“快、跟上!” 更多人茫然:“跟、跟哪儿去?他们都跑不见了!” 一大帮人已经骑马、骑驴、骑牛、飞毛腿的追,一边大声吆喝:“崤山营地!今儿骁骑营在那招人!早知道我也报名啊,不知道还能赶上否!” “崤山营地!同去同去!以后少理各种贼子及那些五两银子瞎扯淡!我们大将军和大虞的郡主不是他们能抹黑的!一群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哔哔这年头也敢瞎哔哔!” “没错,别跟他们闲的蛋疼,去办正事儿要紧!逸公子在哪,快来收了他们!” “逸公子也忙正事儿呢,你不去吗?正好把我箩筐带回去,我走了!” 稀里哗啦街上一阵忙乱,很快无数人涌向威远门,出了外城直奔崤山营地。崤山营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周围已经来好多人,阳光中还闪耀着平民军的辉煌。 中间校场,大约三四千人,正在接受第一轮考核,一个个热血沸腾、热汗挥洒。 营地中间屋里,四小天王正和庞子龙、周邦固等碰面。 周邦固吓一跳,郡主妹妹怎么来了?忙往外头瞧瞧,没人跟来吧? 跟着项龙一麻子骚年无语,有人跟来还用得着瞧?那都该杀起来了,真不知道他什么脑子。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脑子不够用,所以很少回城,要不就在外边野,回京就在骁骑营混。 庞子龙也吓一跳,陈氏和昏侯正准备报复,她就这么跑出来,玩的哥心跳噗通噗通。 麻子骚年看他们没出息,初二三天不出门玩都嫌闷,她还准备和陈氏玩玩呢。 周邦固看她眼珠子乱转更急,拉着妹妹苦口婆心的劝:“你在这就行,陈氏、韩王、庆王反正好多人混进来,考核那些人挺乱。要不你想个办法更好的考核他们。” 庞子龙忙附和:“没错,今儿考核他们应该不会添乱,主要是混进骁骑营,你快想办法,将那些奸细挑出来。你来的太好了,我正犯愁。” 麻子骚年看飞毛腿、水军大都督宋奇、狄家美少年等,一个个真挺愁;她突然豪气横生,多大个事儿,看我的:“你们先去忙,挑一千人,最后加试。” 庞子龙、狄家美少年等顿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走出去脚步都带风。 飞毛腿、宋奇狐疑,这小子哪儿来的,口气不小,四少对她好像还挺特殊? 王铮将他们撵出去,少主的事儿少打听。狄家骚年挺有意思,估计是下意识的就去了。 王钶、王钤围着少主转,这是和少主涨姿势最佳时机。 周邦固难得和妹妹在一块,小心伺候着。反正他是在骁骑营混,并不夺权或正式管事儿。一会儿妹妹忙完要睡觉,他亲自守在旁边。 下午三点,太阳正好,崤山营地聚集了好几万人围观,一部分是附近老百姓。 一千人已经挑选出来,准备最后的加试,暂时要休息半个小时。 围观的都凑一块、找地方坐着或站着扯淡。最近京师风起云涌,能说的事儿太多,今儿有些事大家却不想说。像韩王、李家宣称代表大虞大家都能随便骂,但萧丞相的孙女掺和了闺秀同盟会,大家都在心里憋着气,对此先保留意见。 附近一青年士子心情像阳光般灿烂,正对着一帮无知的愚民高谈阔论:“闺秀同盟会,代表京师所有大家闺秀,代表大虞的贵女,萧小姐是其中典范。她和苏国女宾进行友好交流,同时决定开办学堂,教普通老百姓读书识字。还准备开拍卖会,筹集的资金开办善堂,收养一批孤儿。” 一白发苍苍的老妇忙点赞:“萧小姐知书达理,心地善良,贤德堪比恭王妃。” 又一些人点赞,将萧小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噌噌噌超过恭王妃和昭太妃,直接要上天。 更多人好像集体性能失灵。这明摆着的,前一阵那什么蒋青瑶、陈夜光,烧水泡茶揉面蒸馒头,弄得沸沸扬扬,事实证明就是俩女流氓。屏山县公主、苏国二公主等,没一个好货。大家能相信的只有天性纯良的咱大虞的郡主。但这些人又要毁咱郡主,能信吗? 青年士子继续热情忽悠:“本来,闺秀同盟会是邀请静姝郡主担任会首。但大家知道,静姝郡主受伤了,状态不好,只能委托萧小姐担任会首。” 有人关心:“静姝郡主伤势究竟怎样了?该死的陈氏,竟然不认罪,老子早晚和逸公子杀到潞峄!杀光陈氏的狗腿!” 有人起哄:“萧小姐这么大能耐,没去找陈氏理论?别玩虚的,来点实际的。” 更多人依旧沉默。这些鬼话还不是这些鬼随口说的,信他才有鬼。 好多人坚信,静姝郡主一定会好起来,那些想踩着她上位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大家诅咒她。 青年士子继续煽情:“静姝郡主看着挺好的,就是戴着面具又一直不说话,萧小姐、柏芝郡主、卫小姐、宋小姐等好心去看望她,也一个字儿不说。知道的说她单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不起人。这倒不怪郡主,毕竟谁受伤了心情都不好。” 一皮肤白净但打扮像个村妇、说话挺冲:“再心情不好,人家都是好心;就算人家怎么地,能去看她也是好意。听说她不仅让下人打人,连武昭仪的内侍也往外赶,这不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么?再单纯能干出这种事儿?” 一娘子军欻冲她跟前,“啪”一大巴掌,再补上一脚。 周围好些妇人扑上去将她一顿胖揍,什么解释都不需要,扒光了继续揍。 这好像拉开序幕,其他正闲的蛋疼的,将那青年士子拖出来痛扁一顿,将刚才好些点赞的都揍。心里憋着气,揍这帮狗腿出气,揍完果然痛快多了。 有些人不打不相识,还不相识?这一片跑来瞎忽悠的五两银子好多,去抓几个出来揍一顿大家就认识了。认识的凑一块继续扯淡。 “韩王老贼越来越赤果裸了,逸公子究竟何时将他剐了?这回不许她一个人去。” “我看逸王也该剐了!没听周依丹说他那些好事儿,没看他和韩王一块做的好事儿,剐他十次都够了!说起这我都同情周依丹,完全是被颜家毁了!颜怀卿就那么死,便宜他!” “颜思行也便宜他!颜家其他人都应该千刀万剐,还有卫家!” “那个叫卫玥的贱人,也想欺负咱郡主,老子打算去干卫家全家女性!” “韩王府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贱,还有脸叫什么闺秀同盟会,我看是乌龟不知羞耻同盟会!” “哈哈!你说的不错,以后就叫她们龟羞会!” 一帮混蛋,就将好好的闺秀同盟会改成了龟羞会,并飞快传回京师,再次满城风雨。 崤山营地,休息结束,校场也准备好了,大家看着都新鲜。 一千个等待加试的,校场上就摆了一千块石头,上面铺着皮甲,当个桌子。每张石甲桌上,都放着纸笔、半碗墨汁,看着像是要考武状元。据说赵家军选拔的时候,第二关考十个基本的兵法知识,好多人不知道,圣上都被气着了。 平民军没考兵法知识,难道今儿骁骑营要考?大家更好奇,但没有胡乱挤上前看。对虎贲军大家都非常尊重,这可是办正事儿,瞎起哄没准会要命的。 一千个等待的有人就起哄:“我不识字!” “我虽然不识字,但兵法我知道好多,不信可以考我,若说谎天打雷劈!” “我不知道兵法,但我会打仗,像陈家军我一斧头能劈死俩!” 一会儿说什么的都有,到了最后时刻,谁都不想轻易输在加试上。加入骁骑营据说各种好,一年粮饷就有一百两银子,简直比打劫还强,因为这是朝廷允许的去打劫别人。 猛然战鼓擂响,众人没喊过瘾也停下。 庞子龙穿着骁骑尉盔甲出来,本就身材魁梧,现在更威风凛凛,剑眉星目透着惨烈的杀气。后边狄志青、狄向青等都是少年英豪,手里拿着贱,谁来一试? 众人心跳都停下,围观的也紧张起来,看来最后一关不好过啊,当然越是这样大家对骁骑营期待更高、更想加入,现在对加试更好奇。 一骚年喊道:“来吧!”大步走到最前边最中间的石甲桌前,席地而坐,拿起笔。 更多人热血沸腾,行不行就看这一场,是男人又怎能说不行?上!一会儿上一多半人,全往前头坐,恨不能表现最好,立刻被庞将军收为亲兵。 其他人这会儿也不能怂,考试而已,又不是杀头,上,都坐好。 庞子龙站正中间,大声喝道:“每张桌上都有五张纸,每次只能答一张,答完收卷,等宣布开始,才能翻开下一张答题!不识字没关系,在宣布开始后,本尉会将每一张纸都念一遍,旁边还有人可以帮忙,都明白了吗?” 一片安静,大概是知道了,想起哄的没敢吭声。营地出来三百大将军亲兵,扛着大刀,夕阳下刀锋都带着血色。好多人腿软,大哥这是考试,不是上战场啊。 亲兵分散在校场、考场中间站好,战鼓擂响,开始了。 前边骚年将第一张翻开,其他人有样学样,识字的占一多半,呼呼呼一阵风吹来。 庞子龙挺想弄个面具戴上,咳咳,来念考题:“第一张十道题,每道都是选择题,除了左右两个选项,有想法的可以写在下边。现在本尉开始念:第一题,请问萧明超和徐溶滟你喜欢谁;第二题,请问柏芝郡主和昌颖公主你喜欢谁;第三题,请问狄乐乐和沈翠筱你喜欢谁;第四题,请问陈夜光和苏璃诗你喜欢谁;第五题,请问茜云郡主和静姝郡主你喜欢谁……” 呼呼呼风继续吹,吹的整个崤山营地凌乱。 庞子龙念完,立刻进入状态,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大家反应。 狄志青、狄向青等都认真看着,据说这叫心理测试,不仅能辨忠奸,还能测试大家性格。最前面那骚年犹豫一下,提笔唰唰唰开始写,写完交卷。 有些不识字的左边右边打勾打叉,果然不难,基本都完成了。 有些心里有鬼的,真纠结,纠结这什么意思。比如第一题,选了萧明超不选徐溶滟,左右得罪人。第五题茜云郡主和静姝郡主,按说这是骁骑营考试,应该选静姝郡主,又怕有陷阱。十个简单的选择题,十分钟没做完。 庞子龙将这些人都记下,发现少主确实馊主意厉害,赶紧喊道:“结束,收卷!” 立刻一人喊:“这都考得什么鬼东西!” 立刻虎贲军亲兵将他拖走,围观的嗅到浓浓的逸公子疯格,一些脑残粉逮着闹事的一顿揍。 没有人跟着起哄,有些想闹事的都不吭声了,这会儿吭声就是自露马脚。 庞子龙看他们把脚都藏好:“现在开始第二张,同样是十道选择题。第一题,请问你娘和萧明超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第二题,请问你娘和柏芝郡主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第三题,请问你娘和狄乐乐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第四题,请问你娘和陈夜光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第五题,请问你娘和苏璃诗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第六题,请问你娘和静姝郡主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著你。过去多少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风在吹,谁在抚琴,气氛好美妙。 围观的大婶叹息:“你娘好可怜,每次落水,都和这些贵人一块,下次记得离她们远些。” 一娘子军安慰:“没事,多落几次就学会游泳了。” 其他人都无语,一定是逸公子在捣乱。不过老娘和苏璃诗同时落水,真的好难选,谁若毫不犹豫选老娘,八成是假的;苏璃诗那种极品,怎么都要犹豫上三秒。 有人一直犹豫了十分钟不知道该怎么办。比如老娘和静姝郡主同时落水,救了老娘淹死谁谁大将军还能要你?救了静姝郡主把老娘淹淹淹谁能忍心?出题的太残忍了,泪水淹没一片。 围观的大婶叹息:“这犹豫十分钟,十个人和十个你娘都淹死了吧?” 其他人狂笑,没说错啊,水里救人还能犹豫这么久?诶娘啊,这出题太绝了。 有聪明人开始想,比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因为形势瞬息万变,所以要随机应变。又比如去年底苏国入侵我朝,虎贲军立刻反击,干得非常漂亮。有时候必须有所取舍,你娘和萧明超就只能选一个,痛也得忍着,这就是战场。 第二张终于结束,好多人痛苦,对自己都产生怀疑。 又过十分钟,有人很压抑,有人调整好状态,战鼓擂响,第三张开始。 前边骚年立刻将第三张翻开,有人咬咬牙也痛快翻开,有人犹豫着、看到别人反应更犹豫。 围观的更兴奋又好奇,第三张会是什么? 庞子龙好心念给大家听:“第三张,同样是十道选择题。第一题,请问韩王和逸王你最想揍谁;第二题,请问赵柏舟和赵轻歌你最想揍谁;第三题,请问卫武公和陈留公你最想揍谁;第四题,请问周大将军和逸公子你最想揍谁;第五题,请问沈瑜和长孙壮你最想揍谁;第六题,请问赵梓杞和赵轻云你最想揍谁……” “啊!”有人崩溃。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请问韩王和逸王最想揍谁?两个都很想揍啊。请问周大将军和逸公子,好多好多好多人想揍逸公子,乃敢说吗?因为有更多更多更多脑残粉立刻会将乃打成肉酱。 崩溃啊,逸公子这是故意向大将军挑衅吗?不能揍逸公子难道还能揍大将军?那还能进骁骑营?泪奔啊!呜呜呜大家都被逸公子玩了! “啊!”好些人崩溃,被逸公子玩坏了。 脑残粉好开心,啦啦啦,还是逸公子最威武,随便一张纸能杀百万兵。 围观的大婶叹息:“能被骁骑营选中的都不是一般人。” 一娘子军安慰:“那骚年答得就很干脆。因为除了两个选项,有想法是可以写在下边的。比如逸公子和大将军,想揍就说,不想揍应该不会有人逼他们。” 有人问:“可以都这么不选吗?” 顿时一帮人鄙视,甚至要揍他。韩王和逸王都不选,他是韩王的狗腿?骁骑营可不是文官,总想着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武将该杀就得杀,大将军连亲儿子照样要杀。 围观的议论纷纷,校场、考场上好些人已经彻底乱了。后面两张还不知道考什么,偷偷翻起来看、两张白纸,好像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坑。受不了了,一帮人站起来趁现在赶紧走。剩下不到八百人。 营地中间屋里,周邦固陪着郡主妹妹看戏,看的目瞪口呆。 王铮、王钤也很震惊,虽然知道少主厉害,但这么简单,效果却意外的好。 王猛虎背熊腰、憨厚羞涩的像个小熊崽,问少主:“若是好多人想揍你,怎么办?” 麻子骚年瞪他,乃说怎么办? 王铮给他一拳,还敢取笑少主,当然是拖出去揍一顿,这用问吗? 王猛忙抱着头蹲地上,他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是他一定选逸公子,就当逗乐了。 周邦固美少年不揍他,和妹妹说道:“你出来这么久,爹一定想你了,咱赶紧回去吧。” 麻子骚年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准备一下,带上一队虎贲卫一块回城。 夕阳下,京师更沸反盈天,不知道还以为陈家军扛着攻城弩杀进来了,人身上一阵阵的杀气。 原来圣上又下诏书,数颜家五十二宗大罪,加一百七十宗小罪,好多罪一般人都想不到,现在知道了更恨颜家,还有和颜家一伙的那些人,不用说也有份儿。圣上下诏将颜家夷族,老百姓犹不解气,应该将韩王也夷、那个立刻剐了。 崤山营地的事儿传回京师,气氛变得复杂更热烈。 韩王和逸王最想揍谁?逮着哪个揍哪个,两个在一块当然是一块揍!卫武公和陈留公最想揍谁?逮着哪个揍哪个,两个在一块当然是一块揍!大将军和逸公子?谁敢揍,出来走两步!街上好多人拿着菜刀要和人拼命。 杀气阴云很快笼罩闺秀同盟会。你娘和柏芝郡主同时落水,当然是拉着老娘将柏芝郡主淹死再出来。你娘和陈夜光同时落水,当然是拉着老娘将陈夜光淹死再出来。上次没淹死她们,才会隔一阵又去欺负咱大虞的郡主。逸公子,赶紧让她们都掉水里,这次一定淹死她们! 周邦固、王铮、麻子骚年等策马奔在路上,听着这帮人乱喊,无语。 王钤觉得,还是老百姓的答案最牛逼,少主问出这种问题,根本是为他们准备的。 骁骑营这次招人,本来就是老百姓主动要求,所以他们答案就应该这样,淳朴的、狂野的、让人蛋疼又热血沸腾的。 至于闺秀同盟会的会首?大家暂时将她丢脑后。看到大将军府的人回来,不少人欢呼。 一会儿响起一片片鞭炮声。听说陈氏和昏侯要报复?老百姓和大公子联盟都拿着菜刀斧头之类等着,杀气腾腾,锣鼓声声;就好像硝烟弥漫、战鼓惊天。 麻子骚年看大家战意高涨,这状态挺好,一会儿回到将军府。 静姝园,周芣苡收拾停当出来,一眼瞧见昭王,夕阳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金。 昭王唰的扑向依依,周芣苡忙后退,嘭靠到后边墙上,昭王扑到她脸上大大亲一口。 周芣苡闭着眼睛一脚踹过去,昭王抱着她转身,将她扳过来再香一个。 周芣苡怒的挥手一拳,昭王捂着脸赶紧跑。 周芣苡搓搓脸,冷哼一声,她本来想出一道题,昭王和泰王最想揍谁,但答案太明显了。 昭王停下来,好在今儿依依没出这道题,凤眸流光溢彩、使劲给依依抛媚眼:“我今儿弄到两只小金狮,好萌哒,你准备养在哪里?还是养在昭王府?” 周芣苡应道:“你眼睛被苏璃诗传染了?那要赶紧隔离,三个月后再放出来。” 昭王忙和英俊一样变成死鱼眼,以后打死他也不抛媚眼了,好恶心:“依依要不要去看小金狮,从小培养感情,以后最听你话。” 周芣苡冷哼一声,她有小猞猁就够了,狮子长那么大,以后跟她抢肉吃,让她吃什么? 昭王还要忽悠依依,今儿他娘亲不在家,正好去他家玩;忙回头,看大将军身上一只青狮,威武霸气,赶紧变成五好少年给岳父大人行礼。 周广冷哼一声,比依依有气势的多,来拉着依依去吃饭。 周芣苡又戴上面具和手套,和爹来到松鹤堂,里边灯光明亮,人不少。 周依莲和陆氏又回来了,这回好像变了两个人似得,漂亮又端庄,龟羞会混过? 周依莲好像长脑子了,一朵白莲花刚出水,娇艳欲滴,又圣洁的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比周依丹还高出三个格调。不过周依丹现在又换风格了,不知她能不能赶上。 林氏也来了。周依锦死了,林氏剩一个人,沉默的比周芣苡还话少,阴沉沉的捉摸不透。 周芣苡看,好在老妖婆没来,她虽然恢复的不错、魔功大成,其实还没好。 曹氏和洪乐香抱着双胞胎也来了,周邦祖带着几个堂兄也在,算是周家一次聚会。 大家坐好,周依莲赶紧表现,上前跪在周芣苡和爹跟前。 周广冷漠的看着她,看的她一抖一抖的楚楚可怜,冷哼一声,一眼扫过所有人:“现在的形势大家该有所感觉,各种妖魔鬼怪都在活跃。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有些地方尽量不要去,有些人尽量少接触,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其次要高度警惕,尽量别被其他人利用、陷害,不要害人害己。谁若是跟那些人瞎掺和,别怪本将无情。” 周邦正、周邦立、周邦固、周邦祖、文氏、谈冰、洪乐香、杜氏、周铃兰、周依蓉等都站起来恭敬听着。周芣苡也站起来。 周广训话结束,再次看着周依莲,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很凌厉。 周依莲赶紧反应:“爹,以前是我错了,我已经加入闺秀同盟会,和萧小姐、卫小姐、白小姐她们好好学习,做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为爹争光。” 陆氏极力支持女儿:“昌玉公主、恭王妃她们都夸依莲,模样好、性格好、心地好。” 周邦固受不了,一手抓着他娘一手抓着他妹扔出去。 第363章,你娘和静姝郡主同时落水 第364章,小白花,乃死得好惨啊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4章,小白花,乃死得好惨啊 第二天七月十五,去年今日霍家覆灭,今时今日颜家夷族。 一大早太阳就火热,京师狂热,鞭炮声从昨天响到今天,似乎还要一直响下去。 将军府也放了两挂鞭炮,一会儿有人上门拜访。 勇毅堂,周芣苡一身五彩神鸟罗朝裙,一张神秘的面具,还坐在主位,默默看着苏璃诗,还有苏国来这几位小姐。 苏世婔,苏国巴托王的女儿,准确的说,周邦信就是和巴托王勾搭,还曾打算娶苏世婔。苏世婔脸很长,皮肤偏黑,但很有性格;差点成为周家媳妇,今儿到将军府感觉很不同。 苏钰飞,苏国巴赫王的女儿,从头到脚就是苏璃诗的影子,不仅长相、穿着、而且苏璃诗做什么她也是做什么,直接说就像一条狗。巴赫王也是和逸王勾搭的正主,逸王主要是和陈氏勾搭,至于怎么选中巴赫王,不清楚。 苏雯蕾,好像是亚克拉的外孙女,长得像一挂鞭炮,随时准备爆炸。 苏国二公主苏璃诗,一身苏兰最美的金色长裙,身上挂满珠宝玉石,头上除了王冠,还戴了叮叮当当一堆东西,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 周芣苡把苏璃诗越看越那什么,准确的说,她才是魔功大成的妖女,除了还差着一点火候,几乎无懈可击。而这一点火候,最近貌似也修炼的差不多,要成精了。 苏璃诗看周芣苡才那什么,深深的嫉妒,而且真的无懈可击,她好几次想放弃。 苏雯蕾火药桶不信邪,准备炸两个二踢脚,吓人带驱邪。 钱曼进来回话:“武家到门口了,男男女女好多人,后边好多车马,喊着让赶紧开门。” 周芣苡站起来,出去瞧瞧,那个丽春园长什么样。 将军府大门口,今儿人少,基本都去午门看颜家夷族了。除了颜家,和各种案件有关的比如韩家、叔孙家等都要夷族,杀的人不比去年少。听说有人要劫法场,更多人带上家伙,谁敢来就将他们一块斩了。 将军府大门口,人也不少。武家跟搬家似得,主子奴仆一二百人,后边马车牛车十几辆。又不知道哪弄来一帮人,挑着抬着或赶着牛车跟着,声势浩大。 门口主子奴仆一帮人更有气势,叫门叫不开,开始骂,几人将大门踹的咣咣响。 周芣苡挥手,项龙提着鞭子过去一顿抽,踹将军府大门,大概相当于踹大虞的国门。尤其苏国一帮人在,这门岂能乱踹,直接往死里抽。 霎时门口一阵鬼哭狼嚎,围观的就等将军府出手,这会儿胡乱扔石头砸。 “啊!”一小瘪三头破血流,怒的一头冲向周芣苡,“贱!” 书滴一脚将他踹上天,帅的像是要嫦娥奔月,奔半截想家了,手舞足蹈往下掉,“嘭”一声将一辆最华丽的车子砸稀巴烂。从车里滚出一个丽春园。 周芣苡仔细看,武丽春打扮的还真丽春园,挺美的姑娘硬给糟蹋成三流窑姐,她娘一定是后娘。她一身锦川的衣饰,简直将锦川的脸也丢尽了,看来是火氏故意的了。明儿换上九潭的衣服美回来,不用说大家都会想。 周芣苡觉得她想挺美。后边车上又下来一个妇人,打扮的比明雪掌柜更像老鸨。 老鸨让丫鬟将武丽春扶起来,一块杀到周芣苡跟前,噗嗤一笑,粉噗嗤往周芣苡脸上飞。 周芣苡戴着面具都不放心,书砚忙拿一条丝巾给她捂着鼻子和面具。 老鸨笑挺开心,还要往周芣苡跟前凑,书砚一脚将她踹开。 武家男男女女终于怒了,刚才只是闹着玩,这会儿忍无可忍,才是真怒了。 武丽春摔挺惨、火最大,由丫头扶着站周芣苡跟前,右手叉腰左手长长的指甲像刀子似得指着周芣苡鼻子,声音尖锐的像利剑在人耳朵肆虐:“贱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书砚一巴掌甩过去。武家人大怒,几个丫头气势汹汹的还手,身手都不错,和书砚对打。 将军府人都气乐了,一拥而上。武家人剽悍的也一拥而上,双方开始混战。街上不少人乐,跑过来参战,胡乱将武家人全揍成狗。 周芣苡挥手,大家收工。以前觉得傅家嚣张,没想到武家更嚣张,这些外戚真是。 周芣苡不管武家,看着苏璃诗,她比陈夜光还能,没有她掺和不了的事儿。 苏璃诗从侧门出来,先冲世上最标准的男神书滴使劲抛媚眼,抛累了才去,围着武家人叮叮当当转一圈,又给他们送一些药,一身宝光闪闪变得像个天生媚骨的圣女,转完回来又给书滴抛媚眼,媚眼看着周芣苡叹息、书滴真是太无趣了:“苏静妹妹这样太暴力了,不像一个淑女。他们到将军府,就算有什么不对,要和他们讲道理。” 周芣苡看着她抽筋,不论别人怎么对她,她都准备讲道理,这不是淑女,是白莲花。 侧门出来一朵白莲花,周依莲脸皮在欻欻变厚,昨儿的事没影响,今儿还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声音如高山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六妹妹在做什么?这些客人……” 苏雯蕾突然爆炸:“苏静公主做得好!虞国的贱人就该往死里揍!” 她讲的是苏国话,没几个能听懂。 周芣苡看看她,又看苏璃诗,给翻译一下?替将军府向大虞所有人宣战? 周依莲自带翻译功能,看苏雯蕾这么积极火爆,她态度也明确起来:“没错,来者是客,六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们!” 周芣苡继续看苏璃诗。苏璃诗看着周依莲,这位长这么漂亮,可以安静的做个花瓶吗?最应该安静的是她啊。她一身浓浓的蠢气,会传染给别人的。 周依莲骄傲,苏国二公主也觉得她漂亮,她这一身月夜白莲裙子,她自己都美醉了。 武丽春吃完药爬起来,看着周依莲也挺美,就比她差一点点;她样子虽然狼狈,但天生丽质依旧高傲:“你是谁,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周依莲提着裙子美丽端庄的应道:“我是将军府五小姐,你是武小姐吧?” 武丽春猛然怒喝:“掌嘴!”知道她姓武还敢说五小姐,贱人。 武丽春鼻青脸肿,看周芣苡站那一动不动,身上自有一层光芒比苏璃诗尊贵十倍,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比所有人都恨。待她做了那什么,一定要将周芣苡虐的生不如死。 周依莲看武丽春把周芣苡恨的直咬牙,她也恨透了周芣苡,不过这会儿是大淑女,端庄的劝武丽春:“我六妹妹虽然不对,毕竟是郡主,还是大虞唯一的一品郡主,身份尊贵,就别让她掌嘴了,让她赔礼道歉就好。” 武丽春现在动不了周芣苡,一腔怒火全爆发在周依莲头上,指使两个恢复的丫鬟:“给我打!”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这会儿劝也没用,还是按住周依莲,噼里啪啦一顿打。 其他人看着都诡异。苏璃诗、苏雯蕾同样诡异。 周芣苡默默看着,这就是上门来的客人,周依莲好好享受吧。 周依莲极品奇葩,开始被打蒙了,回过神忙喊:“我是将军府五小姐,你们打我做什么?六妹妹,还不赶紧向武小姐赔礼道歉!” 武丽春愈发火大:“扒了她衣服给我往死里打!再把她那张贱嘴撕烂!” 武家两个丫鬟咬咬牙,看周芣苡、书滴等都没动静,嘶啦一下扒了周依莲衣服,好像撕了将军府的衣服和脸面,格外有快感。又两个丫鬟加入,开始凌虐。 街上陆续来了更多人,大家相互打听前因后果,然后一块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璃诗也看着,反正是狗咬狗,咬完她再做好人,多好啊。 周依蓉出来站周芣苡身边,有点看不下去,拉着周芣苡示意:就让武家这么嚣张?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你一会儿给你五妹妹主持公道啊,几个丫鬟而已。 周依蓉和周铃兰对视一眼,六妹妹真是,反正五妹妹自找的,她那脑子既然回来就乖乖呆着啊,爹没赶她就好了,非要往死里作,同情。 街上又来一大帮人,最前边萧家的轿子,后边卫武公府的轿子,后边还有好多。 周芣苡挥手。周依蓉立刻扑上去,抓住一个丫鬟拧断她脖子,再抓住一个丫鬟拧断她脖子,咔嚓声特悦耳,又抓住一个丫鬟,将周依莲救下,一边大义凛然的喊道:“你们武家欺人太甚!到我家门口欺负我五妹妹!”上前一脚将武丽春踹飞。 武丽春一头飞入萧明超的轿子,将轿子撞烂,并胡乱趴萧明超身上。 周依蓉惊讶,人品没这么好吧?再试试,将一个丫鬟使劲扔向卫玥的轿子。 丫鬟一阵尖叫,“嘭”一声砸了武丽春的行李车,里边爬出三条蛇,一蛇给丫鬟一口。 周依蓉吓一跳,一想又吓一大大跳!武丽春行李竟然带着三条蛇,还有什么玩意儿!这要住进将军府,NO,决不允许! 车里又爬出一条白色的蛇,两指粗、三尺长,傲娇的看看三条蛇和丫鬟,游着八字步奔向将军府,据说以后就住将军府了,先进去考察考察。 街上不少人都被吓到了,都说心如蛇蝎,这真随时带着蛇呢,一块石头飞过去。 白蛇有神功,尾巴一甩闪过,尾巴一甩闪、惊险刺激;尾巴一甩、嘶嘶嘶。一臭鸡蛋砸白蛇小脑袋上,随后一石头飞过去,砸白蛇身上,疼的它蚯蚓似得满地打滚。 武丽春从萧明超身上爬起来,看见白蛇惨叫,忙喊:“小白花!住手!你们谁敢动小白花,本小姐要将你们扔进蛇窟、抄家灭族!” 众人更怒,这女人,简直该死啊!一石头果断又飞过去。 白蛇满地打滚不好砸,一帮人干脆练准头,石头砖头嘭嘭嘭对着白蛇砸。终于将白蛇砸成肉酱,躺地上不动了。管你再傲娇牛逼带装逼,都顶不住民愤。 武丽春疯狂,又没地儿发泄,围观的人成千上万,好像还要砸她,更疯狂。 萧明超爬起来,衣服收拾一下,形象依旧知书达理、双瞳剪水;但腰被扭了一下、好痛,心里憋屈,还得拉着武丽春安慰:“行了,那蛇已经死了,你若喜欢再让人抓一条。不过蛇很危险,那丫鬟都被咬死了。” 大家看那丫鬟死了,三条蛇又爬出来,于是一阵乱砸,将它们都砸死。 武丽春好像看到小白花又死了一次,疯狂的眼睛都红了,扬手给萧明超两个大嘴巴:“贱!小白花是本小姐最心爱的宝贝,一个丫鬟算什么!本小姐要你们都去陪葬!” 萧明超火冒三丈:“不可理喻,你要讲道理!” 周芣苡看萧明超品行真好,现在还忍住要讲道理;又示意诗风、诗华等别被周依莲打了,这蠢货连她娘都敢扇耳光。周依蓉将她救下,收拾收拾还有点精神。 武丽春抓住萧明超啪啪啪又是几巴掌:“贱!害死本小姐的小白花,还讲什么道理!呜呜小白花,乃死得好惨啊,本小姐一定给你报仇!” 萧明超几乎崩溃:“小白花不是我害死的!你能不能冷静点!” 武丽春“啪”一个大耳光:“不是你害死还废什么话!滚一边去!”伤心的一口血吐她脸上。 萧明超啊啊啊好想吐血!贴身大丫鬟赶紧将她拉一边收拾,真是遇上个疯子,活该被将军府教训。丫鬟心想,郡主再教训她一顿。 周芣苡看的不过瘾,萧明超应该反击给武丽春两巴掌,凭什么让她做恶人? 武丽春、武家其他一些人残血复活,都盯上周芣苡。 周依莲也残血复活,一巴掌甩空,诗风、诗华扔了她就闪,周依莲差点一头摔地上。 武丽春、老鸨、武家男子等一块来到周芣苡跟前,周依莲也到周芣苡跟前。萧明超、卫玥、李书嫤等一大帮人都到门口,和苏国苏璃诗、苏雯蕾、苏世婔等几乎将周芣苡包围。 周芣苡站书滴身边,街上又无数人将外边包围,气势快赶上午门了。 周依莲差点摔倒,率先冲周芣苡发飙:“六妹妹,武小姐是、小白花都是因为你才会惨死,你立刻向武小姐和小白花道歉,再陪她一条小白花。” 周依蓉一巴掌将周依莲扇飞,能蠢到这种地步,无可救药。 老鸨一声狮子吼:“将军府什么意思?武昭仪娘娘和乔文君情同姐妹,我们才会到这来,圣上让我们住将军府,你们敢抗旨!还打人,太猖狂了,老娘要去告御状!” 周芣苡挥手,快去。 老鸨怒,张牙舞爪扑向周芣苡。书滴又标准的一脚将她踹上天,“嘭”一声砸行李车上,车子被砸碎,“吱吱吱”跑出一群小白鼠。 街上一群民间高手出手,三两下将老鼠都砸死。周围姑娘、媳妇儿等都又惊又怒。 武丽春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可怜的小白花,乃死得好惨!” 李书嫤逮着机会说道:“静姝郡主这脾气真该改改,不能总这样不问青红皂白,随便伤人。” 周依蓉冲过去给她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小白花是人吗?死了三个丫鬟都没见她伤心,也没见你们关心,你们真是品行端正,不问青红皂白就瞎扯淡!” 街上立刻有人喊:“李家没一个好东西!郡主不用理她!” “一群傻逼,还在这装逼,整个人就一张脸,脸上就一张哔哔哔!” “都赶紧滚吧,少来将军府闹事!一个个都贼心不死,和颜家一样罪大恶极!” 群情鼎沸,这些人真的和颜家一样,武家看样子比颜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都充满杀气,这些人蛇鼠一窝,全都应该砸死,包括苏国那些人,都在那装什么逼。 苏璃诗面不改色,萧明超和卫玥脸色不好看。 武丽春哭够了,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周芣苡,女王般高冷的喊:“你们还不赶紧杀了她!” 周围一片静悄悄,老百姓都静下来,看武丽春放大招。 周围依旧静悄悄,武丽春更有气势:“不,本小姐不杀她,本小姐要将她丢进蛇窟!除非你现在乖乖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一百个响头!” 周围始终静悄悄,大家都表示怀疑,武家这姑娘没有臆想症吧?明显病的不轻。 武家一中年男子,身上看着很干净、也没受伤,火热的太阳下有几分火氏的贵气,高傲的和周芣苡说道:“武昭仪说圣上下旨,让我们住在将军府;若将军府不欢迎,我们现在就走,并不会赖着。但这造成的损失,你们必须赔偿。” 周芣苡让小丫头弄来一筐府里准备熬汤的新鲜羊骨,大方的赏给武家。 武幽寅气的七窍生烟,当即怒喝:“我们走,将此事告诉昭仪,就由圣上看着办吧!” 周芣苡看他能的,还让圣上看着办,不如他替圣上办了好了;大眼睛再看着苏璃诗,搅屎棍还不赶紧?再等人都走了。 苏璃诗给她抛个媚眼,急什么,人不是没走吗?娇躯一晃,光芒闪闪叮叮当当,强烈轰炸人的神经,武幽寅、武丽春等很多人都看直眼睛。 武丽春突然抽风,扑上去一巴掌甩苏璃诗。苏璃诗忙抓住她的手,武丽春猛一口咬她的脸。苏璃诗差点气死,武丽春咬得更恨,直接咬下一块肉。苏璃诗痛的一把掐住她脖子,恨不能立刻掐死她。武丽春空出左手长长的指甲像刀子似得从苏璃诗脸上又撕下一块肉。 苏璃诗脸血肉模糊,武幽寅忙将武丽春救下。武丽春又一口血喷苏璃诗脸上,得意又嚣张。 其他人看着都恐怖,武丽春这女人太毒了,苏璃诗公主不会破相吧? 苏钰飞气煞,抽刀砍向武幽寅。武幽寅弹指随意将刀弹开。 苏钰飞更怒,继续砍武幽寅。武幽寅抱着武丽春就走,最好不要和疯女人纠缠。 苏钰飞挥手,伤了二公主就想走,没这么便宜! 几个苏国高手立刻拦住武幽寅。武幽寅护着武丽春,苏钰飞一刀砍他脸上,差点砍了他鼻子。 武幽寅怒的一掌将苏钰飞拍飞,抱着武丽春上了一匹马,一溜烟跑没影儿。 苏钰飞一边飞一边狂吐血,被苏国高手救下,也赶紧走。苏国其他人都护着二公主苏璃诗回去,她千万不能毁容,这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街上大家都无语,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再看萧明超、李书嫤、卫玥等,龟羞会这些人还准备作什么,快作出来大家看。 萧明超被武丽春打了,一时说不出话;卫玥洁身自好暂时也不说。 李书嫤被周依蓉打了,大怒、讲道理:“静姝郡主,要不是你这么对待客人,又怎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作为郡主、女子典范,不思悔改,还一意孤行!” 周芣苡挥手,小丫头将一筐新鲜羊骨转赏给李书嫤。 李书嫤气的一巴掌,小丫头立刻躺地上装死。 卫玥清丽的就像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神赐的明珠,一块来的总得说两句:“郡主这是何意?大家劝你,本是好意,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又何必这般。” 街上突然一阵骚动,稀里哗啦,卫玥回头看,她的轿子被砸了,护卫也被打了。 周芣苡示意周铃兰,快劝。 周铃兰一身英气、一脸憨厚,拉着卫玥好心劝道:“别生气别生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受伤养一养就好了。再说你没在轿里,实在太幸运了。看来你人品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周芣苡抬头望天,太阳好晒,“继续努力”,堪称经典啊! 书砚将小丫头抱起来,不善的说道:“所谓的大家闺秀,见了郡主没一点规矩就算了,这羊骨我家本来要熬汤的,郡主赏你看不上也不能打人,什么德性!” 周芣苡挥手,项龙拿出几个篮子,将一筐羊骨分了,送街上围观的。 送到的眉开眼笑、一起道谢,其他人羡慕又不羡慕,将军府分东西不是三两次。有人走路都爱往将军府门前绕个弯,看偶尔能不能碰到什么。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转身回府去。 萧明超在后边喊:“静姝郡主!那个后天大苏奇石坊开业,你会去吗?苏国人在咱大虞开赌石铺子,还号称大苏,你不准备做点什么?虽说你是苏国公主,还是大虞的人。” 周芣苡脚步停了一下,听到后面快步走人,真是越来越…… 周依莲站门口、像大家闺秀似得:“萧小姐放心,这事儿就算六妹妹不管,我爹也会管的。” 周芣苡又停下脚步,朝后边挥手。项龙、周一、周三等抢着将侧门关上。 下午三点,静姝园起居室,周广和楚林泉下棋,周芣苡坐在爹身边瞪大眼睛观棋。 楚林泉高大威猛、皮肤金黄发亮,穿着蓝色海浪罗袍,闭着眼都能听到风浪,平静时柔和不平静时凶恶;这一切都在他脚下驯服,他就像海上战神,非常霸气。 楚林泉棋路也充满水性,和周广杀的难解难分。 书滴和火玠进来,书滴一身白色赏心悦目,火玠见了某人就绕路。 周芣苡看火玠一眼,自作多情,她喜欢的是书滴。火玠和书滴一齐鄙视,坐在楚林泉身边。 一盘棋下完,楚林泉看着书滴和火玠,记得小郡主曾说书滴和英俊关系特殊嘛。 书滴鄙视,楚公子都被郡主带坏了,来说点事儿:“颜家行刑快结束了,卫武公一定要保颜回风,孙家一定要保孙氏。武幽寅进宫,添油加醋的说这说那;殷老太傅正好在,就说郡主最本分。萧丞相也在。” 周芣苡觉得殷老太傅好可爱,她本分,就说萧明超不安分。 女子是能有所作为,是有本事,但不能本事到弄个闺秀同盟会就代表大虞接待苏国小姐们,还想管大苏奇石坊,管得着吗?关键是她们有这本事吗? 颜家的案子走正式程序,逸公子都不想去,世上少了谁都行。闲了正好在家睡觉、和爹玩。她大眼睛看着爹,人家是不是好本分? 周广倒茶喂宝贝闺女,依依本分的吃茶都不想动手,让他们随便说去。 周芣苡给爹傻笑一个:“萧明超闹这么大,萧丞相一定知道,说明是默许的。他什么目的?难道也想学庆王,将孙女捧起来,然后谋大富贵、为萧家再谋几十年荣华?” 书滴应道:“看样子不像,应该是被坑了。一开始说的挺好,没想到你毫无兴趣、不参加,最后闺秀同盟会完全变质,现在上了贼船想下就难了。” 周芣苡了然。但萧家还是有问题,萧明超一开始就和那些人搅合在一块就有问题。 周广安慰道:“乖,别想那么多。” 周芣苡一脸幸福:“爹最好了!我觉得武家的人也挺神奇。” 武家不应该那么夸张,但偏表现那么夸张,是想将一切推到她头上,抹黑她吗?这步棋也太无聊了。圣上独宠武昭仪多年,对武家多有赏赐,将他们惯坏,未必没可能,还是别想了。 钱曼进来回话:“五小姐被李家带走了,老夫人要见大将军和郡主。”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老妖婆消息灵通,活的也够坚强,执着的要一直作到死。 周广冷酷下令:“不用理他们,陆氏若是折腾,将她也丢出去,以后都不用再进将军府。” 周芣苡好奇:“京师李、李湄为何又这么高调?” 现在的局势,赵平海老棺材,齐王赵昱大迷糊,世子赵轻云是聪明的;轩王老狐狸和恒王都开始犹豫了;逸王也想把头缩回乌龟壳;庆王和陈留公本来就装处。而李湄不仅和韩王为苏国接风洗尘,现在还插手周依莲的事,真值得玩味。 周广给依依解释:“李家还有一些老古董,或许被苏神棍忽悠了。另外,他们一伙的势力,霍家诛灭后由颜家接手,现在颜家留下一大堆全由李家接手,这本身就有风险,能向前走一步最好。实在走不动,无非是退后一步。圣上不可能将京师李再连根拔起。” 周芣苡看着爹,这是李湄这么想的吧,圣上为什么不能拔他? 怕连续处理大家族引起局势动荡?那先留着,过两年再跟他算账。京师李和霍家关系极好,霍焜烨的娘李冰洁就出身京师李,现在霍焜烨依旧在九潭逍遥,早晚要将他们拔光。 周广看着闺女:“这是圣上的事,不用你操心。” 周芣苡点头,世上聪明人太多:“我去看看干爹,还有那两只小金狮。” 周广叮嘱:“吃完饭就回来。” 夕阳下,旭王府像个安静的美男子,骨子里散发着王者之威,就像旭王年轻的时候。 现在旭王也年轻,不过今儿都在宫里。颜家不是砍了就能完事,后边还有一场大战要打。殷老太傅都进宫了,卫武公也爬去了,颜回风基本死不了了。 周芣苡也没变成逸公子,随便打扮的像个女侠,飞到昭王府。 昭王府好大好大,差不多和东宫一般大,将近旭王府两倍,是将军府的十五倍,将军府其实不算小。昭王府正主只有昭王和昭太妃两个,除了正殿,院子只修了四五个,其余大半地方都是花园,随处能见花开,简直四季如春。 周芣苡在花园里差点转花眼,一朵花猛变成昭太妃。 昭太妃一把抓住依依:“来了又跑哪儿去?永锡不在,你正好陪我玩。” 周芣苡应道:“太妃娘娘,我来看小金狮。” 昭太妃点头,她宝贝儿子没有小金狮好看,反正来了就行:“小金狮可萌了,我带你去。” 周芣苡乖乖跟着皇太后:“要不要再养几条鲨鱼、几只仙鹤?反正这儿地方大。” 昭太妃乐:“你准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养吗?我正打算挖一个大湖,要养鲨鱼还得再挖大一点。小池养不了大鱼的。” 周芣苡眼睛放光,昭太妃看她馊主意又要开始了,狮园已经到了。 周芣苡将别的先丢开,进了屋,就看地毯上爬着两只,一只身上光溜溜,和小猞猁有点像,反正都是猫科;一只从头到脖子直到胸部,长满金色卷毛,太正点了。 周芣苡抱着小卷毛亲一口。小金狮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张嘴奶声奶气的吼、吼吼。 周芣苡大乐,狮子就是狮子,还吃奶就这么威风。 昭太妃郁闷,是让依依和她玩,不是和小金狮玩,鲨鱼和仙鹤还养不养了? 第364章,小白花,乃死得好惨啊 第365章,逸公子跪下唱征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5章,逸公子跪下唱征服 七月十七,风好大,还没枯黄的叶子带树枝一齐被刮断,然后呼啦啦满天乱飞。 什么鸡毛、尘土之类都被卷起来,在整个京师肆虐。 大苏奇石坊,坐落在外城东南方,这儿原本是霍家一个别院,现在门重新打开,比以前更有吸引力,京师无数人都被风刮来,一直挤到五里开外。 京师外好多人都闻风而动,说了快半年,今儿特地来涨姿势,围观逸公子PK苏神棍。 有风声,听,好大的风声,说今儿逸公子和苏神棍将豪赌,不仅赌门口的牌子,赌奇石坊的归属,苏国甚至拿出最东边一百里地。之前逸公子和祝圉公不是说那一片和大虞同源吗?苏神棍仁爱苍生,就让他们团圆好了。 老百姓都兴奋,今儿不拿逸公子扇子、手绢之类了,仿造逸公子的大字旗专门制作了一些大旗,在风中猎猎,尽显大虞老百姓的气势。 姑娘们系着统一的丝巾,拉着大大的标语,上面写着逸公子必胜、大虞必胜之类。 又来一个胖美人、杠杠的女汉子,扛着五米高胳膊粗的旗杆,旗杆上一面超大黑旗。黑旗上用金线绣着一个风流超逸的逸公子,狂风中神威盖世;脚下踩着一个猥琐的大美人、一看就是苏璃诗。大美人旁边还有几个小美人,跪在那撅着腚,一个比一个无耻。 街上一片欢呼,大家赶紧给女汉子让路。 女汉子当仁不让,扛着大旗来到别院门口。一帮好事者主动给她护法。 更多人挤过来围观、膜拜。苏璃诗成天生事,苏国人弄这奇石坊也是挑衅逸公子,就应该将他们踩在脚下。还有那些国贼,成天给苏国跪舔,现在也让他们跪舔。 大黑旗绣的太神奇了,苏璃诗被踩在脚下还耍贱;几个小美人根本够不着,愈发各种下流要吸引人注意,狂风中隐约能听见她们哀求:我要! 街上一片猥琐与发泄的狂笑。两天前午门外,颜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圣上已经下旨,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要保他们、差点乱起来劫法场。虽然最后被镇压,但颜回风被保了,大家都憋着一肚子气,今儿逸公子一定要好好踩他们!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好多人热血被点燃,心头的火被风越吹越旺,一齐呐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齐来唱《我的祖国》。街上人都唱,听见的人跟着唱,整个外城都在唱。 歌声嘹亮,狂风咆哮,一阵车马锣鼓声,贵人们到了。 其他人将门口让开,大黑旗本就没占道,就在大家头顶随风嘲笑。 车马可以直接进去,这些车马却停下,一批贵人从车上下来,周围一片安静,风暂停。 大家都看着这些,韩王府柏芝郡主、赵柏芙、恒王府赵梓萱、卫武公府卫玥、李家李书娴、李书嫤、丞相府萧明超等。柳家柳兮嫄满血复活也来了,还有周依莲。 大家看着这些贵人,都是美人啊,抬头看看大黑旗,上面也是美人,都是美人。 柏芝郡主、卫玥、李书嫤、萧明超、柳兮嫄等也看着大黑旗,一齐皱眉。奇石坊一帮苏国人迎出来、一阵怒火冲天,外边赶到的赵柏舟、卫澳、李丰钜、萧何牧等也深深皱眉。 围观的、好事的、闲的蛋疼的都做好准备,有怒火赶紧发泄,别像老百姓只能憋着。 赵柏舟、李丰钜、苏国人暂时还只能憋着。扛旗的胖美人十六七岁,她没做别的。大黑旗上一看就是苏璃诗及苏国的几位小姐,但只是传神,人家没指名道姓,自己不能对号入座。街上模仿逸公子及大字旗的都随处可见,这没规定不让人模仿。 他们很憋屈,老百姓很痛快,对胖美人更崇拜,她怎么想出这馊主意的? 胖美人浓眉大眼,樱桃小嘴,确实挺美,这么多人看着她有点羞涩,不过不害怕,这光天化日,逸公子在哪儿看着呢,她怕什么? 周依莲今儿一身出水芙蓉蓝裙子,漂亮又有气质,急着表现,指着胖美人怒喝:“你长得这么胖,就像一头猪,还敢侮辱苏国二公主及几位小姐!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一百!” “呼!”一阵狂风刮过,一阵灰尘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众人忙挡着脸,再看大黑旗、逸公子在风中愈发狂放霸气,非风雨都显不出她的威力。 苏璃诗及几位美人则瑟瑟发抖愈发猥琐银荡。大家佩服更怀疑这谁绣的,这位绣娘今年必火。 周依莲看没人反应,怒火:“你们奇石坊怎么弄的,难道连守门的都没有?你们这些苏国人真没用,苏国二公主被人羞辱,还无动于衷!难道这是事实?” 一帮苏国人气煞!这他娘哪儿冒出来的傻逼,能一巴掌拍死吗? 一股强悍的气势扑过去,周依莲差点被碾死,急忙喊:“混蛋!你们应该杀她!本小姐是周大将军的亲女儿,你们苏国人敢动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苏国!” 苏国人控制住怒气,不善的盯着周依莲,周广的女儿,当然不能放过。 周依莲看他们吓住了,敢怒不敢言,顿时愈发骄傲,摆出一副圣洁白莲花的姿势。 卫玥将周依莲拉一边,求别丢人了,自己和胖美人说道:“今儿大苏奇石坊开业,这位姑娘若是来做客,奇石坊一定欢迎。” 胖美人操着朔方口音问:“你是奇石坊女主人?” 卫玥一身月夜赏花罗裙,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差点长刺儿变成蔷薇。 萧明超知书达理大美人,来说认真的:“如今虞苏两国议和,双方应该友好相处。我大虞乃礼仪之邦,行事当发乎情而止乎礼。你这旗子很不礼貌。” 胖美人抢话:“这旗子没有发情,光天化日也没非礼谁。听说你们跪舔神棍就是这样,绣娘觉得大公子神威盖世、上天庇佑,一定比神棍强,所以绣了这旗子。你若觉得大公子不如神棍,我立马将它烧了。” 一阵风将她的话刮向四面八方、刮向整个天下。无数人将门口这一片包围,无数眼睛看着萧小姐,你们能跪舔神棍,为何不能让苏国人跪舔大公子?请萧小姐为大家解惑。 萧明超怒啊,她哪里跪舔神棍了,这根本是胡搅蛮缠。 老百姓更怒,你妹的才胡说八道,苏国人在大虞没干一件好事,狗屁的友好相处! 周依莲不甘心,卫玥自己不怎么样,凭什么不让她讲,她就喊:“逸公子怎么能和国师比!” 围观的有人问:“那大将军呢?” 周依莲立刻尾巴翘上天:“我爹当然比逸公子厉害,谁能和我爹比!” 柏芝郡主穿着黑织金朱雀罗朝裙,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站出来女王般严厉的盯着胖美人:“你就说,要怎样才肯离开这儿?” 围观的有人喊:“十万两黄金!姑娘别客气!” 一帮王八蛋起哄:“这不叫不客气,这是瞧不起,韩王府不差钱,至少得二十万两!” “你们这些俗人!到了奇石坊肯定得要最好的玉,随便要十几块就好了。” “你们这些白痴!姑娘是为大公子扛旗,为咱大虞扛旗,韩王怎么也得赏一个县君之类!” 狂风刮着,大家一边起哄,一边看着韩王府,目光都是冷的。 苏国没一人开口,这些狗就急着乱吠。一群民间高手将胖美人保护起来,更多人警惕的盯着苏国、韩王府、李家等高手,一些人将菜刀板砖之类都拿出来。 杀气,柏芝郡主身上都有杀气,紧紧盯着胖美人,不想死就赶紧,韩王府要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这些人又能护着她几时。 胖美人赶紧表态:“那你要怎样才肯不姓苏?” 一大片人膜拜胖美人,真是越看越有爱,胖好啊,身体健康,胆大能扛,还好生养。 一阵狂风刮过一声嗤笑,周依莲看着胖美人万众瞩目特嫉妒,努力保持淑女风度:“白痴,长得像一头猪,怎么还有脸出来!你娘都不管你吗?柏芝郡主分明姓赵,她当然不姓苏!” 大家终于看着她了,周依莲骄傲,愈发端庄,又想起一事:“你到底来自哪个穷山恶水荒山野岭,人话都说不清楚!” 大家愈发看着她。穷山恶水出刁民,荒山野岭出鬼,骂人的智商挺高。但胖美人朔方口音,虎贲军就在那一片,知道的人不少,大家都默契的沉默。 柏芝郡主也忍着,跟这种白痴计较都是自降身份,将军府竟然没弄死她。 这么多人堵门口,后边又来不少人,街上愈发堵。 大苏奇石坊,好些人是不会来的,但好些人是会来的,韩王、李家、卫家等一伙人,真要来齐都数不清。加上看热闹的,好多来支持逸公子的,人头快挤到十里开外了。 鄂留松、赵子旋、王铮好容易才挤到门口。他们负责与苏国和谈及相关事宜,今儿得来。 卫澳好像见到救星,赶紧拉着鄂留松喊:“你看这怎么办?” 其他人也看着鄂留松。他不像赵柏舟、卫淇等那么高调,但该做的事儿一点不含糊,赵家军不说,负责苏国的事儿,就没让苏国在正式渠道占得一点便宜。这才是大虞真正的栋梁,赵子旋和王铮也是。 鄂留松一袭青衫,三千青丝披在肩上,就像一棵千年古树;身上一股浓浓的隐士高人气息,一双青睛淡然看着卫澳:“这怎么了?” 卫澳赶紧指指头顶,不好意思讲,自己看。 鄂留松抬头看半天,赵子旋、王铮、才挤过来一些人都认真看。其他人受了影响,也抬头仔细看,上面难道还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玄机?鄂留松低头,大家都看着他,请问鸡在哪儿? 鄂留松世外高人:“是不雅观,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走路头抬那么高做什么?” 赵子旋帅哥煞有介事:“坐在车里过来也看不见。” 王铮鄙视,两人装什么:“鄂公子现在看见了,怎么办?” 卫澳、赵柏舟、李丰钜、苏国人都想揍世外高人,做人要谦虚,不表示这种羞辱还能不管。 鄂留松赶紧管,和胖美人好生商量:“姑娘看能换个地方吗?你在这儿,好像将路都挡了。这也不雅观,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膜拜逸公子,也该发乎情止乎礼,那才是对逸公子的尊重和敬畏。你说是吗?” 胖美人认真想想:“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是根据他们跪舔神棍绣的,又不犯法。算了,你看我站路边,都快站墙上了,我没挡路,难道让我站城门口去?” 鄂留松吓一跳:“算了,你还是站这儿吧,大家低着头就过去了。” 卫澳大怒:“鄂留松!” 鄂留松青睛猛盯着他,一阵没挨揍皮又痒了:“这绣工挺好,你们还在这欣赏吗?我准备进去,奇石坊不欢迎?堵着门不让进?”他看着门口一帮苏国人,多大个事儿,苏璃诗成天堵昭王府门口,不正是这样?绣工真好。 苏国人和狗都气煞,憋屈啊内伤!站这儿可不是让大家好好欣赏么?还是进吧。 苏国人将门让开,大家请鄂留松先进,赵子旋辽王世孙,也完全有资格。 周依莲不甘心,这又哪个乡下冒出来的抢她风头:“她分明是故意在这羞辱苏国二公主,你们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刑部傅侍郎在哪里,快将她抓走!” 傅良斌正好挤过来,所有人都看着他,鄂留松也停下来看着他。 傅良斌一脸胡子,看不出脸有多黑。他也想抓人,但人家会让他抓吗?他才懒得自取其辱。 李书娴和李书嫤一左一右拽着周依莲就走。 其他人都往里进,过了一阵,门口安静一些,更多人并不进去,大黑旗依旧风中猎猎。 鄂留松和赵子旋进了奇石坊,一阵惊叹,真舍得下本。 别院大概有二百亩,正门在南边。东边一片树林,当中一些古木参天,非常有味道。西边三山五岭,最高一座山大约百米高,非常有气势。北边一个挺大的湖,一条河从西边山中流向北边湖中,再从湖中流向东边树林,整个别院都活过来,好像一个小世界。 南边进去一排五间迎客厅,东边挨着树林一片房子,西边山下一些房子,湖边有几个小院。迎客厅和房子环绕之中,有一片不小的空地,中间搭了一个高台,金的黄的耀眼。 整体格局不像是别院中修了假山、人工湖之类,而是自然山水间修了一个别院,显得更加恢弘大气。 苏武阳严肃的给鄂留松介绍:“这地形基本仿照南充。南充就是一个这么神奇美丽的地方。西边叫玉山,山里有无数上天恩赐的玉石。北边叫玉湖,湖里也有好多原石。东边叫玉林,是一片原始森林,偶尔也能发现树玉,七彩树玉是无价之宝。” 鄂留松点头,总之南充是一个遍地是玉的地方,在苏国话里,南充意思就是玉的天堂。 这里是仿照的,原始森林没有,树玉不用想。苏国运来的原石,大大小小圆的扁的就随意或刻意的放在三山五岭,有一些被丢到了湖里。 苏武阳人严肃,但到了这里,还是热情的带着鄂留松转一圈,再介绍一些苏国的风土人情,以及与南充段玉有关的故事,爱情的友情的因为一块玉反目成仇的。 鄂留松认真听着,再看山上、湖里已经有人在苏国人介绍下,开始碰运气。 运气这玩意儿说不准,没准就砸自己头上呢? 赵柏高在山上挑了一块挺满意的原石,冲鄂留松挑衅:“你也选一块,咱们来赌!今儿一百两银子就能选一块原石,很便宜。” 鄂留松应道:“韩王府不差钱,不过你在这还要掏钱?” 周围好多来凑热闹的,都看着赵柏高。他和苏国不是一家吗?还是托儿,忽悠鄂留松? 王铮帮忙解释:“南充段玉是苏国之宝,岂是一个人能拥有的,听说它有好些人共同拥有。就算一两个和韩王府关系好,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大家恍然大悟,原石虽然是山上长的,但山都是有主的,不是谁想捡就能去捡,否则一百座山都被搬光了。本来就应该这样,好像被苏国、国贼之类绕进去了,还是谁自己想岔了。 南充段玉这么大的利益,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苏国人都未必能讲清楚。 大虞人闹清楚了,一帅小伙感慨:“咱大虞也有玉矿,开采的时候大概也这样,就是没拿来赌博。别说玉矿,春天种下去五谷,秋天能收多少也不知道,全看天意。” 不少人看着帅小伙,要不要讲这么透彻,把神棍长纱扒光了。 一些不清楚的,现在也知道神棍爱穿丁字裤。 鄂留松世外高人支持:“苏国的主食也是五谷杂粮,苏国很多树木和大虞一样。而大虞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方言不下几百种;何况到了苏国,有差异很正常。所以两国邦交,和两人相处一般,就是求同存异。” 大家肃然起敬,这一下高大上了,气氛也和谐了,爱玩的继续玩去。 鄂留松、赵子旋、王铮和苏武阳一块来到中间高台。高台比利人市广场搭的那个更正式、更华丽,狂风呼呼的吹来树枝树叶尘土等,不时在高台哪块积一堆,赶紧有人收拾。 赵子旋和王铮对视一眼,苏国挑的这日子、应该是神棍算的,挺好,至少没下雨。 高台上,苏国副使、苏世婔、苏雯蕾等都在,苏璃诗没在,苏神棍也没到。 高台挺大,苏国的坐西边,东边坐着韩王、逸王、轩王、齐王、李湄、卫武公父子等,不论颜家的事儿如何,今儿都代表大虞来给苏国捧场。人尽皆知,今儿苏国国师和逸公子还要再斗一场,好多人是来看国师神威盖世收了逸公子小恶魔的。 人尽皆知,国师准备这么久,已经准备好了,小恶魔还不乖乖…… 鄂留松、赵子旋、王铮跟着苏武阳来到他们的位置。他们真正代表大虞朝廷,所以位置在韩王、逸王等人前边。三位大马金刀坐下,好像没看见其他人。 其实这不是多大个事儿,但苏国人就这么安排,三位年轻人就老实的这么坐了。 韩王、逸王、卫武公等人很不爽,一会儿小恶魔被国师收了,再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鄂留松比七十岁还淡泊宁静,赵子旋无语,王铮一身虎威,一会儿谁收谁还不知道呢,等国师再败一次、两次,看他们还能在这儿坐不。 国师来了,光着脚,肉嘟嘟的脚背,圆润的脚后跟,今儿显得特神圣,让人忍不住想跪舔。一些苏国来的少女撒花瓣,比韩王府、李家那些姑娘撒的更好看;一些童男童女奏乐,神圣的让韩王、逸王膝盖一阵阵发软。国师光脚一步步走上北边金床,勾引的好多人彻底沦陷。 “噗通噗通!”苏国副使,苏世婔、苏雯蕾等赶紧跪下,上前跪舔。 韩王、逸王等硬是忍着,高台下围满人,都看着呢。 赵柏高、卫澳、李丰钜、方敦美等人上来,认真给国师行礼,虔诚的跪舔。 下面还有无数人想上来,好多人依旧信奉国师为活神仙;可惜高台不是谁都能上的,国师的脚不是谁都能舔的,好多人好羡慕。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一阵脆生生的犬吠,将神圣的音乐吠的乱七八糟,将神圣的气氛吠的一片凌乱。 高台下又涌来无数人,无数大旗飘扬,骚乱暴动的节奏,是恨不能将高台拆了,将赵柏高、卫澳他们拖下去拍死!将韩王老贼、卫武公老贼都剐了!不过大家没动手,先看着逸公子。脑残粉发自内心的虔诚,天上的风都暂停,太阳变得特纯正。 阳光照耀下,逸公子在高台下,一身纯黑大袍,比一般的袍子更大更休闲;脖子上一条纯白丝巾,随风飘着就像天上流云;左手拿着一柄红玉扇,依稀就像一轮骄阳。 其实挺奇葩的装扮,但对上挺奇葩的国师,大家都觉得,逸公子要胜出九重天。 逸公子踩着花瓣上台,就好像一步步上了天,好些人心里紧张,逸公子可不能一去不复返,大家都等着她剐了韩王、踏平潞峄、好多好多事儿。总之大家都离不开她,千万表走啊。 逸公子没走,来到苏国师对面,一张和金床差不多的坐榻。 卫澳好恼,刚才的气氛被逸公子破坏,他冲着逸公子就喊:“小畜生,竟然对国师不敬!” 赵柏高帅哥胸口也憋着一口气,发泄一下:“国师已经来了你才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犬吠特卖力,好像和他们比谁更有力,或者对他们很不满,本狗在此,哪容得尔等嚣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大家都看着逸公子,膜拜啊,骂人不要这么直接吧?看赵柏高和卫澳快气死了。 逸公子在坐榻坐下,从大袍大袖子里拎出一只小狗,从头到脖子到腹部都是金色的卷毛。小狗眯着眼睛适应一下,扭头对着韩王叫:“汪汪汪!”叫完扑到逸公子怀里,抬头看着她,银家威武不?银家霸气不? 逸公子掏一块肉干喂它,这小狗真的好聪明好萌呢。 赵子旋咳嗽一声:“那个,这是云家老祖宗那宝贝吗?让你偷来了?” 逸公子瞪他一眼,什么叫偷,分明是拐的。她这么帅,这么人见人爱,往云家后院一站,这小狗就相见恨晚、死心塌地跟她走了。 轩王也认出来了,云家老祖宗他也该叫一声舅母:“舅母见人就夸这只宝贝,怎么搞成这样了?舅母不知道吧?”小恶魔真魔性,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天崩地裂。 小狗瞪他一眼,什么叫搞成这样,这么帅的造型懂欣赏吗?风一吹金毛卷卷吹吹,老霸气了。 逸王逮着机会幸灾乐祸:“舅奶奶的宝贝也敢偷,你完了。” “汪!”小狗立刻骂他,“汪汪汪!”你全家、不对是你一小家都完了,“汪汪汪汪汪!”还有韩王,竟然给苏国做狗,小爷代表月亮开除你狗籍,“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其他人都看着小狗发飙,骂的逸王不敢吭声。 韩王郁闷啊,他本来就没吭声,笑面虎狠狠瞪小恶魔,又折腾新花样,一会儿看她怎么玩。骁骑营入营考试现在也是笑谈,将他人品值拉低好多。 逸公子星眸标准的鄙视,他哪里还有人品值,他狗品值都被汪星人清零了。这汪星人太给力了,娘娘出主意的时候她还不确定,看来汪星人真认识韩王,每次都不会叫错。 汪星人扭头又骂韩王:“汪汪!” “噗嗤。”哪个缺德的笑喷,台下乱七八糟笑倒一片,这宝贝狗太萌了。 逸公子抱着亲一口,再给它喂点奶,小狗有一岁了,正好玩,反正多大都能吃奶。 汪星人特高兴,吃完转身给神棍打招呼:“汪,汪汪。” 苏国师一脸淡定,让侍女拿来好些吃的喝的,有人的有狗的。 汪星人顿时怒,一巴掌将盘子打翻,扭头朝逸公子叫:“汪汪汪汪汪。” 逸公子乐:“国师不懂汪星语,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去别和老祖宗告状。” 汪星人呜呜几声,趴她身边不动了,样子特傲娇。 李湄剑眉单眼皮,尊贵有型,最近心情似乎挺好,开个玩笑:“它真能听懂人话?” 小狗立刻瞪他一眼:“汪汪汪汪汪!”将他狗籍也开除了。 轩王慢一步,忙解释:“舅母这宝贝特灵性,否则哪会见人就夸,不过孤王也是第一次见,真跟说的一样。逸公子,它能听懂到什么程度?” 逸公子看他一眼,什么程度自己猜。其实就跟神棍一样,他故弄玄虚,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狗大概能辨别人在说话,以及一定的态度,高兴了汪不高兴也是汪。 国师说正事儿:“赌石逸公子已经知道了,不知今日是否与本国师一赌。” 卫澳含怒,立刻喊道:“当然要赌,这么多人看着呢!只要逸公子赢了,大苏奇石坊立刻换牌子,逸公子一定要为大苏虞争光!” 赵柏高也挺怒,就等这会儿,特大义凛然:“逸公子是咱大虞的神,千万别让大家失望!只要你赌赢,苏国立刻将东边一百里地送给大虞,作为二公主封地!” 李丰钜长挺帅,这会儿热血沸腾:“逸公子有上天庇佑,今儿就为大虞的气运努力吧!”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星人大怒,光叫不行,跳下坐榻扑上赵柏舟,金色卷毛炸起来就像小金狮,一爪子、一巴掌太小还是小嘴巴咬他。 赵柏舟芝兰玉树,心下大怒,他什么都没说,别以为他好欺负! 轩王和逸王同时喊:“小心!别伤它!” 赵柏舟抓住小狗正准备掐死它,吓得真停下;小狗像小狮,嗷呜一口咬了他脸。 赵柏舟脸皮够厚,留下几道红痕,但没见血。汪星人从他手里逃走,噌噌又扑上卫武公。卫武公吓一跳,他满血复活面如重枣、脸皮比赵柏舟厚的多。汪星人看不上他老脸,转他后背一口咬他脖子,咬完就跑,跑轩王身边。 轩王汗了,小狗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吗?但云家老祖宗的宝贝,真不能怠慢。来抱一个,希望能给他面子,在老祖宗面前美言几句。 汪星人好给面子,坐他腿上骂韩王:“呜呜汪!”本汪不想咬你,太臭。 韩王觉得还不如被咬一口,再失手将它掐死,就像掐死小恶魔。 现在狗不叫了,大家都看着逸公子,虽然痛恨那些狗腿,其实还是被挑衅的充满期待。从这方面讲,狗腿们是成功的,反正是狗,人脸早不要了。 逸公子摇着红玉扇,星眸扫过韩王、逸王、李湄等,再看着苏国师:“来了当然要赌。” 国师问:“不知逸公子打算如何赌。” 一个长挺帅的副使,也光着大脚丫,上前用生硬的大虞话讲道:“国师认真算过,以下赌注是最好的:一,大苏胜出,二公主立刻与昭王联姻,这本来就讲好的,虞国方面一再拖延。二,大苏胜出,以东边百里之地及两座金矿作为二公主陪嫁。三,大苏胜出,逸公子必须向国师赔罪。” 一阵狂风刮过,一大团树枝树叶被刮上来,呼啦啦在赵柏舟旁边堆一堆。 大家都无语,连老天、风都看两条腿不顺眼,送他一堆垃圾。 没人吭声,别理那垃圾,大家依旧看着逸公子,豪赌啊,挑衅啊,这就是苏国的友谊。 鄂留松负责和谈,严肃表态:“苏国二公主联姻一事,你和谁讲好的?这一直都是苏国单方面在讲,我大虞从未同意。苏国现在又单方面强求,这态度大虞不接受。” 李湄笑道:“以前不同意,现在正好作赌注嘛。二公主端庄贤淑,有这么多陪嫁。再说这只是苏国的赌注,逸公子神灵保佑,未必会输。” 鄂留松青睛淡泊的看着李湄,讲挺好,继续讲。 台下无数人都看着李湄,也不起哄骂他,而是决定了,下一个就是李家。 李湄咬牙,坚挺的将话讲完:“大家要相信逸公子,相信大虞。” 逸公子漠然应道:“本公子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别人,更不代表大虞,你有这本事你来。” 下边顿时无数人摇旗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只代表自己,咱郡主也代表自己,只有这些国贼,动不动想代表谁谁,谁需要他们代表!他们有什么资格!萧小姐又出来,准备代表大虞吗?白痴! 柏芝郡主、萧明超、卫玥、徐溶滟、柳兮嫄、李书娴、周依莲等闺秀同盟会一大帮人出来,登上高台,一阵狂风刮过,一片裙摆飞扬。 下边围观的目光冰冷,对萧小姐的容忍额度几乎刷完,对其他人更不用忍。一群美人,都是花一样的容颜、粪一样的脑子,这是准备公开跪舔吗? 一群美人都挺高傲,对贱民不屑,上了高台东边坐不下、就往西边坐。 柏芝郡主做代表发话:“你们赌你们的,我们就是来看看。” 国师重复一遍:“不知逸公子打算如何赌。” 鄂留松世外高人插话:“圣上口谕,逸公子可以酌情代表大虞,我们负责监督。” 逸公子看他一眼,点头:“那行,本来,本公子想友好一点,大虞礼仪之邦,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本公子胜出,国师立刻将她们扔下去。其次,苏国东边划出五百里,包括奥丁城。当年大将军去奥丁城做客,很多大虞将士客死异乡;我们应当请英雄荣归故里,若尸骨无存,就将奥丁城当第二故乡吧。” 风劲吹,吹向四面八方,一阵阵秋意肃杀,无数人潸然泪下。 风声中有远方英魂的期盼,更多人斗志昂扬!来而不往非礼也,苏国一再挑衅,生性如狼;大虞儿郎就算客死异乡,不灭苏狼誓不还! 苏国人与狗却大怒。周广在奥丁城击杀亚克拉,是苏国无法洗刷的耻辱,逸公子竟然还敢要奥丁城及五百里之地,国师必须灭了她!看今儿谁能拦得住! 萧明超、柳兮嫄、李书娴、卫玥等美人也怒,竟然要将她们丢下去,这王八蛋! 柳兮嫄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立刻跳出来喊:“现在虞苏两国正在议和,不要激化两国矛盾!” 萧明超知书达理、双瞳剪水、一脸严肃:“逸公子请注意态度。两国议和、联姻本是一件好事,苏国愿意划出百里之地,那是他们的诚意。大虞不能无理要求,这对议和、对和平都没有一点好处。” “汪汪汪汪汪!”小狗发飙,乃们这些狗长得这么丑,赶紧扔下去。 “哪里来的野狗!”柳兮嫄暴怒,人说话一只狗插什么嘴。 “天呐,这狗好丑,一身卷毛跟鸡窝似得!”周依莲大淑女,嘲讽也是高山流水。 之前就在台上的众人都沉默,台下众人也默然,这些白痴连狗都不如,还理她们做什么。 汪星人噌跳起来,逸公子喊道:“过来,别传染上蠢病,老祖宗抛弃你。” 汪星人差点扑上李书娴,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地上,爬起来原地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蠢病是绝症,无药可救的。团团转,不甘心的骂李书娴一声:“汪!”转身跑世外高人身边,乃最聪明了,乃要保护银家。 李书娴雪白粉嫩的圆脸愈发气的发白,现在脾气也特糟糕,指着小狗怒骂:“哪个老不死养的狗,跑到这撒野!还不赶紧扔下去!” 其他人更安静。不少人诡异的看李湄,估计周依莲到李家,有些人已经被传染了。 李湄心塞,看周依莲真是个瘟神啊,周广是故意放出来的吧。看国师,别的不说了,快点快点快快点收了小恶魔吧,否则日子都没法过了。一只狗都玩的如此让人崩溃。 国师坐金床上淡定应道:“逸公子若赢了,这条件本国师同意。” 卫玥清丽大美女忙点赞:“国师好自信、好气度。” 柳兮嫄玫瑰花带刺:“这就是差距。有些人不自知,总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连野狗都弄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同类。” 萧明超知书达理,心里憋气但依旧就事论事:“将这狗看好,别随便咬了人。” 想起镇国大将军府门口武丽春的小白花,美人们都害怕。 其他人都沉默。聪明的都知道,国师同意又如何,苏国人的行事作风,就只有白痴会相信。大家还是看逸公子,就这么假假的玩,她准备怎么将国师玩死? 逸公子看萧明超一眼:“本公子正想说。若国师赢了,本公子跪下给你唱征服,并将这些都送给你。”她红玉扇一指,从柏芝郡主、萧明超等美人,到赵柏舟、李丰钜等青年才俊,最后还有韩王、逸王、卫武公等,非常大方,“来而不往非礼也,苏国将二公主嫁到大虞,大虞将他们都送给苏国,为两国和平做贡献,大家都甭客气。” 赵子旋附和:“大虞没那么多东西陪嫁,这些人应该抵得上那些了。” 李湄、赵柏舟、萧明超等人气极。竟然把他们当东西!圣上不会真让他们去苏国吧? 台下众人欢呼,为了两国和平,这些东西赶紧去!省的看着他们都厌恶。等他们到了苏国,相当于破了处,以后还有没有人搭理他们。 柳兮嫄急忙喊道:“你怎么不去!” 逸公子星眸扫她一眼,大家都看她白痴,苏国人都怒。逸公子若是去,代表大虞杀到苏国,就像之前杀到潞峄,这是诅咒吗? 国师开口镇场:“两国议和,大苏欢迎虞国诸位前去做客,具体以后再谈。现在开始吧,逸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想不对,话没说完,忙示意副使。 副使上,个头比国师高得多,形象比国师帅好几倍,大虞话依旧讲的生硬:“比试一共分五场。双方各选五块原石,谁开出来宝玉价值高,哪方获胜。宝玉价值由双方公平判定。” 逸公子点头,至于是一块对一块,还是五块对五块,这都不重要。 其他人挺兴奋,真正的赌石要开始了,条件虽然没谈好,但谁的玉值钱,就说明谁运气好,逸公子和国师之间,似乎也说明谁才是真的神。 李湄闲不住,又好心提醒:“逸公子会赌石吗?我这两位朋友对南充段玉略有研究,可以给逸公子帮忙。其实逸公子不要有压力,这本来就是好事,谁都不吃亏。” 两人从李湄后边出来,穿着同一款式的褐色妆花长袍,一个又高又胖,一个又矮又瘦,昂着头都挺傲。又高又胖的一脸横肉,像一只老虎;又矮又瘦的尖嘴猴腮,像一只老鼠,留着八字胡,怎么看怎么硌应。 逸公子站起来,汪星人立刻抛弃世外高人,奔到她脚边。 逸公子将小狗抱起来,喂它一块肉干,再喂点奶,星眸闪亮的扫过高矮胖瘦,和李湄说道:“本公子这儿没有他们要吃的。你自己喂吧。” 她将小萌物塞大袍大袖子里,左手摇着红玉扇,飘然下台去。台下众人一阵狂欢,扛着旗簇拥着逸公子一块去选石头,回来砸死苏神棍,看他到时又怎么说。 第365章,逸公子跪下唱征服 第366章,跪下、征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6章,跪下、征服! 地上狂风,天上云涌。 大苏奇石坊内,一群人乌压压就像云涌向玉山又涌向玉湖,一会儿涌向玉林。 逸公子就像狂风,走到哪都是飞沙走石,走到玉湖波涛汹涌,走到玉林咔咔咔折断一片树木。 这不是风刮的,是风将旗子挂到树枝,大家只能将树枝折断,将精心仿制的大旗救下来。发泄似的又折掉好些树枝,又捡起好些石头,一会儿准备逮谁砸谁。 逸公子走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挑,有些跳梁小丑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挑衅,一群苏国人在周围不停介绍,好像挺好心,其实乱哄哄。 李湄养的高胖和矮瘦也高傲的跟着,看逸公子有什么本事敢侮辱他们。 逸公子看他们从苏国留学回来,比苏国对待他们的姿态还骄狂三分,人不人狗不狗的。李湄家有个玉矿,估计也想做赌石生意,逮着这机会涨姿势还是小试身手,不清楚,懒得理。 她来到一棵古樟树跟前,停下,抬头。 乌压压一片人将古樟树包围、将整个玉林都占领。无数人抬头看,树上难道有什么玄鸡? 高胖和矮瘦也抬头认真研究,最后确定肯定一定没鸡,高胖高傲讥诮:“逸公子莫非想创造奇迹,从天上掉一块玉下来?那我们要大开眼界了。” 逸公子没听见,依旧抬着头。她好像找到玄鸡了。 汪星人都知道,国师赌石是假,对付她才是目的。要怎么对付呢?玄鸡就在这。奇石坊别院东方属木、西方属金、北方属水,中央属土。好像缺了南方,西方三山五岭玉石最多,中央由神棍带着最强班底亲自镇守。不知道南充特殊环境才有的,还是神棍故老相传的什么阵法。 逸公子挺好奇,这古樟树就是阵法的一部分。她一靠近,就好像进入一个场域、一个磁场。人体也是一个磁场,她这分身以玉为媒介,更神奇一些。别人都毫无反应,她感应挺清晰。而且,之前就发现,她分身碰到原石,好像猫儿碰到鱼。 矮瘦看逸公子还装模作样,桀桀怪笑道:“逸公子真找到了!快让我们看看!”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耳边聒噪!” 周围人实在太多,矮瘦飞出三米就撞到人墙。大家看逸公子终于出手,兴奋的按住矮瘦一顿毒打,无数人没插上手,嗷嗷乱叫。 高胖才回国,急忙高傲的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逸公子休得嚣张,一会儿看你如何跪下向国师唱征服!” 逸公子还没动,一帮人如狼似虎将高胖拖走,惨叫声都没传出,也不知道打死没有。 一牙齿泛黄的脑残粉特痛快:“什么玩意儿!对神棍跪舔,对逸公子却各种不敬,你们不是大虞的人吗?你们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都不是大虞的人吗?” 有人起哄:“他们不是人,是猪狗不如,不用跟他们费神,随便揍一顿便是。” “没错!逸公子什么时候剐韩王老贼啊,看他坐台上卖笑,特硌应。” 逸公子看他们又扯淡,绕着古樟树转一圈,走人,去湖边。 一片人浩浩荡荡都奔向湖边,湖边不好站人,正好闺秀同盟会的美人们也下来挑原石玩。一会儿噗通噗通不停有人落水,姑娘们尖叫,一片人起哄:“你娘和赵柏高同时落水啦!” “你娘和柳兮嫄同时落水啦!” “啊啊啊你娘和李书娴同时落水了,快别犹豫,否则一个都救不到啦!” 湖边准备的好些人,有的准备下水摸原石籽料,籽料通常比山料好,自己从水里摸,跟钓鱼似得,玩的更有情调。很快这些人都被丢水里,慢慢摸去吧,水里有美人。 一时浪花飞溅,惨叫连片,还有各种骂,混乱。 逸公子站湖边,一身纯黑大袍好像祭死,祭奠他们快去死。水里诸位水性不错,一会儿游到别处准备上岸。逸公子说道:“下去将石料都抱上来。” 刹那更多人跳水里,浪花飞溅三丈高。一些混蛋专门去扑那些要跑的,那些韩王府、李家的才是真正混蛋,揪住往水里按。顺便将他们身上玉佩钱袋之类扒光,省的逸公子破费。 李书娴和李丰钜在水里不知道怎么了,凄厉尖叫,惨绝人寰。 赵轻云站逸公子身边忧心忡忡:“会不会太凶了,这性子以后能控制吗?” 逸公子看他一眼:“控制做什么?面对国贼、民贼各种贼,就得越凶越好,以暴制暴。” 赵轻云无语,眼如桃花继续看着。混乱持续一阵停下,一大帮人从水里出来,抱出的石头堆成老大一堆。帅哥更无语,这是将奇石坊一锅端吗,太奔放了。 逸公子让俩伙计提着箱子跟后边,大石头四两银子,小石头二两银子,太小的没银子。付了银子随便挑了三块,其余的挥手:“扔回去。” 立刻石头满天飞,噗通噗通再次浪花乱溅,水里养的鱼都被吓得口吐白沫。 赵轻云、李罡等好多人都无语,逸公子要不要玩的这么疯魔,纯粹是土豪扔银子玩嘛。有人是发现了,下次没事来让人将石头从水里摸出来,然后再扔回去,挺过瘾啊。 逸公子走了,奔玉山,山里各种石头最多,人也多。 好多脑残粉跟着逸公子瞎转看热闹,好多聪明人留在这儿玩自己的,不过大家都有看到那些人被扔到湖里,这会儿赶紧跑,珍爱生命,远离小恶魔。 逸公子走自己的路,来到最高峰,俯瞰整个别院,颇有些山登绝顶我为峰的豪壮。 这儿的磁场也最强,几乎能感觉到空气的扭曲,其他人莫名都不敢上来,好像越来越玄虚。 逸公子对阵法之类没研究,也没感到什么不适,相反,好像经历某种磁疗,蛮有意思。但没多呆,随便挑了五六块石头,让人一块扛着,浩浩荡荡回中间高台。 玉山的石头大约五分之一是从苏国运来,并做了记号。剩下都是大虞的,放那凑数、营造意境,一大帮人离开,随手拿走一半,山都秃了。 这会儿将近中午,狂风又呼呼呼的刮,高台各种金的黄的呼啦啦被刮跑不少,一大片树叶蝴蝶似得围着高台打转,噗噗噗堆到某一片,造型挺炫酷。 台下众人乱笑,真是越看越喜感。 台上众人蛋疼,好疼好疼。逸公子在奇石坊扫荡一圈,弄得乱七八糟,苏国人、韩王府、卫家、李家等大批人又失足洗澡了,心理阴影面积随狂风唰唰的扩大,以后洗脸都害怕。 逸公子在坐榻坐下,将小狗从大袖子拎出来,心情不错。 汪星人心情也不错,噌噌跑到轩王身边。 轩王抱着小祖宗,问小恶魔:“它想做什么?”小祖宗已经扒着茶盏咕嘟嘟吃茶。 轩王不吭声,一盏茶而已,就算参茶又值几个钱,小祖宗喜欢就好。 汪星人吃的挺美,吃完走人,跑韩王那:“呜呜呜汪汪。”被乃吃过的茶都是臭的,一巴掌拍翻;跑齐王那,把他一盏参茶吃了,走汪,跑李湄那,一巴掌拍翻;跑萧明超那,她正和苏世婔、苏雯蕾等一块说话。 苏雯蕾不会说大虞话,苏世婔也不熟,萧明超苏国话才学的,美人们就这么边说边学。现在看着小狗都知道了,别看造型奇葩,满头金色卷毛,真挺萌。 韩王和李湄脸黑透,再聪明也是一条狗。大家都挺期待,小狗会如何对待美人。 萧明超知书达理,表现一下主人的风度,将小狗抱起来,端着参茶喂它。 汪星人咕嘟嘟吃完,看着苏世婔,苏美人看它好萌哒,将茶给它。汪星人吃了一肚子茶,小肚肚不舒服,乱扭:“呜呜呜。” 萧明超忙抱着它肚肚看看,汪星人脚一抬,一泡全撒她脸上。 逸公子忙喊:“羞不羞,小丁丁露出来了!” “汪!”汪星人忙收腿一个后空翻跳苏武阳肩上,再一溜烟跑回逸公子、跑到国师金床上。 大家都看着萧明超,她大淑女刚才看的好认真,不仅脸上,嘴也喷了,好神奇。 丫鬟忙将萧明超扶下去,下边大家看她衣服脸上湿的,都没笑,没什么好笑的。那什么,二公子还得到过童子尿,这小狗也是童子尿吧?辟邪的。 台上大家再看着国师,小狗躲到他金红色长纱里,他长纱里什么都没穿。 国师忙将小狗抓出来,这货刚尿完,羞羞的跑赵轻云身边,银家以后再不吃那么多茶。 赵轻云抱着小祖宗都有点胆战心惊,还好过了半天没事。 国师去更衣回来,萧明超更衣回来,柏芝郡主、赵柏舟、李丰钜、徐溶滟、柳兮嫄等落水没落水的能动不能动都爬来亲眼见证历史性时刻,一会儿国师将逸公子收了,大家才甘心。 台下也挤满人,有人扛来大树桌子梯子之类,上下能站更多人。一片旗子打起,一片锣鼓敲响,吹喇叭的,放鞭炮的,给逸公子加油。 台上,国师金床前,放了十块石头,大的半米高,上面长满苔藓;小的拳头大,好像火腿上刚切下来一块,颜色就是鲜肉色。还有一个椭圆的鹅卵石,看着就美。 逸公子坐榻前,放了十块石头,最大的一块湖里捞上来的,深青色非常凝重,就像现在的气氛;一块人头大的,上面四五道裂痕,缝隙里一点色都没有;最小的一块仓鼠大,长得也有点像仓鼠,一看就有宝。 整体上,这些原石都不错,苏国人说这是一批精品,不是随便吹的。 台上又来两支技术队伍,有辅助鉴定原石的,有解石的带着家伙,还有几个玉匠。一个技艺高超的玉匠,就像一个伯乐,能充分发挥其价值。一个蹩脚的厨师,能浪费一块好肉。 国师看着逸公子:“你可以自己解,或者挑一个。” 逸公子随便指了一个,再问国师:“一块块比,还是累加?” 国师应道:“一块一场,更方便。” 逸公子点头,左手摇着红玉扇,开始吧。国师先挑了一块中等的,她就挑那裂的。 两支技术队在左右摆开,一个架子上有三把刀,一把厚的像斧头,一把锯齿刀,还有些别的工具。国师那边又在划线,怎么切能切出玉,又不会切坏了。 逸公子这简单,照着裂缝咔嚓几下、切西瓜似得,很快红光喷薄如日出。 众人都大吃一惊,伙计赶紧停手,几个玉匠忙围过去,一老头兴奋的手舞足蹈:“红玉!” 一青年玉匠也激动:“日出玉!快开出来,小心别开坏了!” 几个玉匠都盯着那伙计,好像坏了一点就和他拼命。苏国的伙计弄得好紧张,但能开出这种玉是好运气。一个技术队都围一块,紧张的像生娃。 逸公子没事了,其他人暂时看不到,就看着逸公子,心情好复杂,好像看到的是晚霞。 赵梓尧替大家问:“逸公子你怎么选的?” 逸公子应道:“买水果不是都喜欢歪瓜裂枣么?那长得光鲜的,有几个好东西?” 她星眸看着赵柏舟、柏芝郡主、李丰钜、萧明超、卫玥、卫澳,俊男靓女,没一个长得差,周依莲也是大美女,但不论怎么划线、如何小心,里边肯定切不出好玉。 赵柏舟、柏芝郡主、萧明超、柳兮嫄等气结,小恶魔真是太讨厌了。 卫澳冷哼一声:“才开始呢。” 赵柏芙很高冷:“你不是说你自己长得帅,人见人爱吗?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逸公子摇着扇子唱:“十个美人七个傻、八个笨、九个蠢、只有一个天上地下人人爱!” 台下大家听说逸公子开出最好的红玉,立刻敲锣打鼓欢呼:“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赢了,苏国就得划出五百里,逸公子高兴了不定赏多少钱。大家听到逸公子唱歌,也高兴的载歌载舞,逸公子一定是会赢的,哈哈哈! 台上众人中暑、头晕恶心。不说了,都看伙计在那忙,又提心吊胆。 逸公子也省事,发现原石解开,磁场会剧烈波动。她坐的坐榻有些名堂,估计是阵法中心,能将磁场波动加强,好像电磁脉冲似得把她冲击的好销魂。准确的说不准,不过这种短暂的冲击,跟兴奋剂差不多,她感觉分身都变活跃了。 没想到原石还有这玩法,不知道苏神棍是怎么整出来的,逸公子坐那继续享受。 过了半个小时,苏国师的原石最先弄完,切出来木瓜大一块翠玉,色非常正,且非常整。 稍后逸公子的红玉弄完,几个玉匠好像看到初恋的情人,一直在啧啧惊叹。终于拿出来,大家都能看到,只有拳头大一块,但真的好像小一号的日出,就那么放在那,翠玉就像绿叶。 赵子旋帅哥说道:“第一场逸公子赢了。” 周依莲刷存在感:“红玉比翠玉小那么多,应该算平手。” 逸公子点头:“平手吧,南充段玉名副其实,随便捡一块就能开出宝。” 苏国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逸公子是随便捡一块,国师难道精心准备的?忧伤啊。 苏国师很镇定:“第二场。”他选了最小的那块火腿肉。 逸公子点头,选了那只仓鼠。 两支技术队开始认真打磨,大家都看着仓鼠,苏国伙计有点手抖,表给他这么大压力啊。 突然台下骚动,云推月还有几个云家帅哥飞上来,直接杀到逸公子跟前。 “呜汪汪汪!”汪星人忙喊,刀下留人,一边跑回逸公子身边。 云推月一把抱住小狗,看着它一头金毛卷造型,一张白皙细腻的脸怒的能掐出水。 “汪汪呜呜!”汪星人不乐意,踹了他又奔向逸公子,它这么霸气的造型不懂欣赏,以后不和他这种俗人玩耍。 一个云家骚年抓住小狗欣赏一阵,嘎嘎大笑:“老祖宗多了一只狮子狗!” 云推月怒喝:“小心老祖宗扒了你的皮!” 骚年皮很厚、很愉快:“挺好看的,再说又不是我干的,逸公子以后就是我偶像!” 云推月又要杀逸公子,偷老祖宗的宝贝还不算,竟然弄成这样:“老祖宗一天没找着,早上就下令,谁敢偷她宝贝,格杀勿论!” 赵子旋忙劝架:“杀人偿命,小狗好着呢,怎么能杀逸公子。” 鄂留松看他起哄,正式劝架:“逸公子正在和苏国师赌石,什么事儿回头再说。你也得尊重小狗的意见,它和逸公子真的很有缘,想必老祖宗也不愿它不开心。” 王铮看他才是起哄。好像少主还需要一只小狗罩着。 汪星人现在就罩着逸公子,逮着机会踹了骚年,奔到逸公子身边,往她袖子里钻。钻进去转身又将卷毛狮子头露出来,大骂云推月:“汪汪汪汪汪!” 骚年发现小狗比以前好玩,扑过去又要抓它。云推月一把拽住,小郡主不能乱扑。 鄂留松忙招呼他们坐下,汪星人气势汹汹继续骂云推月,竟然小瞧银家。 赵子旋看着云推月,认真的就不笑。云家骚年大笑,小狗太给力了,不要怕,继续骂。 其他人都无语。几个美人看小狗真可爱,前提是别撒人一脸。 一会儿长孙壮带着一帮人来围观。 赵柏舟芝兰玉树,很有素质的问:“之前本世子请你不是说有事来不了吗?” 长孙壮壮得像一只小牛犊,眼睛瞪铜铃那么大,吼声比鼓声还响:“本公子是有事啊,来帮云家老祖宗抓偷狗贼。你以为是来看你?错!本公子一会儿要押着她去给老祖宗交差!哈哈哈,老祖宗说不杀也得吊打!” 逸公子看他四肢发达,吊打不是吊起来打。懒得理他。 第二块原石整完。苏国师的火腿肉里解出一块红玉,比逸公子之前那块成色略差,但里面好像有一朵天然的黄色莲花,旁边还有一团类似蝴蝶,价值不低。逸公子的仓鼠解出来就是一只仓鼠,纯正的墨玉,透着异样的灵性,再次完胜国师。 台下一阵鞭炮声,浓浓的硝烟被风刮得围着高台不停打转,把人眼泪都熏出来。 周依莲刚才提意见被接受,骄傲的继续发表意见:“苏国国师不行啊,这又输给逸公子!” 大家看着她更神奇。刚才不是她说平手吗,这个“又”从何而来? 好些人心里蛮着急,看情形不大妙啊,国师快放大招吧。 逸公子抢先又点头:“算平手吧,这朵莲花在朦胧派里是无价之宝,红玉价值本身就比墨玉高。继续下一块?”她示意国师。 国师点头,并没谦虚的一定要认输。事不过三,这次他直接点了最大的。 逸公子也点最大的,完了左手摇着红玉扇,右手给汪星人顺毛。 狂风比红玉扇扇的更凉快,把汪星人的卷毛吹的乱七八糟,有些都快吹直了,回去得让明玉再好好给它卷一下。不知道小金狮在风里吹,会不会卷发吹成直发? 汪星人顺的好惬意,突然扭头盯着神棍,乃想做什么?“汪汪汪汪汪!”赶紧住手! 云推月、长孙壮、鄂留松等唰的一齐盯着国师,别输不起啊,也别忘了这里是大虞,玩火的后果必然是自焚。再说神棍被破功几次,就不长记性么? 好些人静等看好戏,究竟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呼呼呼风又刮得更猛,一会儿来个龙卷风,霸气的要一锅端。 国师心塞,他什么都没做好吗,该做的都做了,没做的要等会儿,急什么。 “汪汪汪!”汪星人对他态度不满意,严重警告他。 国师深深的盯着小狗,它又不是真的神兽,再叫直接炖了它。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星人大怒,竟然威胁它,它回去告状,现在逸公子上,灭了他! “行了,安静点。”逸公子教训一句。小狗赶紧乖乖趴她脚边,来继续求顺毛。 其他人面面相觑,小狗好聪明,不过到底有什毛还是没什毛?应该肯定有猫腻,但狗管不上猫,逸公子肯定是知道的,大家继续等着。除了风大,天气还不错。 大块原石弄起来好费劲,有人饿的去吃东西。 逸公子坐那好像在打盹。大块原石对磁场的冲击最强烈,一下下冲的她简直欲死欲仙,兴奋的有点受不了,估计换个正常人早该神经错乱了。 苏神棍弄得这还是挺危险,估计还有别的手段配合,忽悠一般人是够了。 逸公子不知正常人该怎么错乱,她干脆继续打盹,一会儿揉揉脑门,这跟烈性春风药似得,确实挺刺激。再随便哼哼两声。 一会儿赵子旋就发现她不对劲,忙问:“逸公子怎么了?” 逸公子吃了一惊,好像大梦初醒,星眸闪亮:“怎么了?本公子没事,不过赌石好无聊,磨蹭这么久还没剥开,人兴致早没了。苏国人都这么慢吗?”她错乱的看着神棍。 齐王插话:“慢工出细活。” 逸公子应道:“这么细还能把活干好?苏国人都这么慢工出细活么?” 这回没人吭声了。逸公子状态很不对啊,但她自己又说没事,大家只能再看着。 逸公子又开始打盹,大石继续解,冲击在减弱,竟然有上瘾的感觉,苏神棍该动手了。 苏国师半米高的原石终于解开,这是非常好的一块羊脂玉,上面点点红就像红梅,一线线黑就像枝干,还没雕琢,已经能想象出绝代风华。 逸公子湖里捞上来的大块头也解开,深青色的表面下,是非常纯正的金黄颜色,又称帝黄玉。明亮又内敛的光芒,看着就让人敬畏,应该跪着看,或者躺着。 逸公子打着盹躺下了。汪星人急的大叫:“汪汪汪汪汪!” 逸公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汪星人急忙喊云推月,救命啊:“汪汪汪汪汪!” 其他人全看着逸公子,鄂留松、王铮、长孙壮唰一下将逸公子围起来,英俊、英布等人也冲上来。云推月及其他云家帅哥等都来到逸公子周围。气氛一下压抑,狂风充满杀气。 台下立刻得到消息,无数人将高台包围三百层,拿菜刀的准备砍,拿石头的准备砸,早知道苏国人不怀好意,将他们都埋在这里! 台上韩王、逸王、李湄、苏国国师、苏武阳、苏世婔、柏芝郡主、萧明超等人都反应过来,逸公子出事了!逸公子在这出事,苏国绝对脱不了干系。看下边疯狂的气氛,好多人变色,利人市高台无故就被砸成平地。 卫澳立刻喊道:“逸公子做什么,别赖上苏国啊!” 长孙壮一巴掌将他踢下高台,大公子联盟龙老四等人到了,直接杀上高台。 卫武公大怒:“你们休得猖狂!” 长孙壮立刻扑过去,卫武公跳起来就跑,长孙壮直追,苏国师赶紧拦住,矮矬老三绕后边将卫武公抓出来、一巴掌扇飞,飞到云推月身边、一脚果断踹下高台。 卫玥跳起来喊:“爷爷!你们做什么!国师早说过逸公子是大灾星!她早就该去死!” 大公子联盟的大波美女穿着大红战裙、拔剑杀过去,卫玥赶紧跑,柏芝郡主、赵柏芙等拔刀和大美女对打。娘子军从后边包抄,抓住卫玥扔下去。大美女猛的将赵柏舟劈下去。 “小心!”韩王、轩王等人喊,喊完都下去了。 “啊!”台下凄厉惨叫,那么多人根本不够分,一人一块肉能将他们生吃了。 台上韩王、李湄、苏国人等准备暴动,见鬼的只能停下。 长孙壮、龙老四等也停下,不善的盯着一只只,再说句好听的试试。 韩王、逸王等经验丰富,柏芝郡主、李书娴、萧明超等没经验也吓住了,这些强盗啊,一句话都不让人说。可怜卫武公一家,就剩卫东玭还在。 卫东玭鹌鹑似得缩在那里,奇妙的每次都没事,绝对是异类、某种境界的高手。 傅良斌赶紧岔开话题、说正事:“先看看逸公子怎么了,刚才情况不对,她还不当回事。” 柳兮嫄诅咒:“活该。” 大美女和娘子军立刻杀过去,柏芝郡主、赵柏芙、苏世婔等好容易才挡住,大美女一剑杀了柳家两个大丫鬟,娘子军将韩王府侍女踢下去好几个,这侍女好些高手,挺碍事儿。 傅良斌怒:“你们!”一片眼睛盯着他,说,继续。傅良斌闭上嘴就不说。 李湄把话接上:“不错,救逸公子要紧。快请大夫。” 一阵乱哄哄,积极的好像要去搬太医院,是怕被逸公子赖上。一半人冷漠,请什么大夫,请他们老实交代就行了。不过都没阻拦,去请吧。 徐溶滟和徐谷玉站一块,都是漂亮、水灵、干净,好心说道:“可以先请国师看看。” 苏雯蕾立刻接话、讲的是苏国话:“我大苏国师禀受天命、仁爱苍生,不仅通神,还懂医。不仅治病,还治人。逸公子此人有大问题,早就该请国师治一治。” 长孙壮、云推月等看她一眼,没听懂。看苏武阳,翻译一下? 苏武阳严肃翻译:“逸公子太过年轻,平时不注意;国师仁慈,可以帮她。” 鄂留松、王铮等对视一眼,没搭理。 周依莲闲的搭理:“国师法力无边,功德无量,国师是活神仙!快显灵让大家看看。” 好些人看着她,这么兴奋是把国师当耍猴吗?这么严肃的时候还起哄?她到底哪边的?大家都知道她脑子不正常,没法跟她计较。但别人都不敢夸国师了。 台下一批活神仙的脑残粉,逮着机会狂热造势:“国师仁爱苍生、功德无量,快拯救小恶魔吧!洗清她身上的罪孽,让她脱离苦海!” “国师法力无边,拯救小恶魔是为了虞苏两国和平,国师万岁!” 没喊完就打起来,活神仙的脑残粉中混着韩王府、李家等很多高手,战斗一开始非常惨烈。民间高手也很多,一批人受伤后,一拥而上将高手都砍成肉酱,有情绪过激的要吃他们。 其他人都很怒,这时候还想生事,是一直都想生事,逸公子不死,死的一定是他们! 一会儿来几个大夫,围观的也有大夫,一块上台。 台下骚乱暂停,大家都看着,若是还敢将逸公子怎么样,将这天都要掀了! 高台在狂风中摇晃,台上的人都颤抖,有人怀疑,活着的逸公子恐怖,莫非死了更恐怖?难道以后还要保佑小恶魔长命百岁?娘啊,阿拉不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势已成。逸公子已经成功将一群绵阳教成一群虎狼,她若死了,这些虎狼失去控制,绝逼是一群洪水猛兽,破坏力无法想象。这世界都是满满的恶意。 几个大夫有备而来,国师等都在,胆子挺大,靠近逸公子坐榻。 云推月一把拎着一个大夫,这货长得瘦不拉几,嘴边一颗黑痣,长着三根毛,活像个贼子,一巴掌掴他:“颜怀卿都死了,你怎么还没死?对了,你是屏山县公主的人,今儿这么巧。” 王太医忙喊:“我今儿来赌石,我看逸公子凶多吉少!” 云推月再赏他一巴掌,随手丢到傅良斌脚边:“本公子要告他,陷害逸公子。” 傅良斌吓一跳,不过现在紧要关头,他先等着。 其他大夫都被吓到了,一个胆小的忙往后退,逸公子若死了,旭王都能将他们杀了。 现在逸公子大势已成,旭王都不怎么出来挺儿子了,但绝不能将旭王忘了,那无脑儿控不见得比周广温柔多少,疯起来绝对天翻地覆。 一个白胡子五寸长的老大夫气挺壮,和云推月、鄂留松等人说道:“逸公子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救治。既然你们这么胆小怕事,老夫也省的费神。” 李湄忙劝道:“逸公子安危关系重大,这大家都看着,老大夫还是给看看吧。” 李书嫤帮腔:“逸公子这样子又不让看,难道有何不便?” 虽然没明说,但谁都能听懂。大夫请来不让看,回头出事又怪别人,这是蛮不讲理。 鄂留松、王铮、英俊等对视一眼,犹豫一阵,挑了一个看着比较面善的大夫,又挑了一个。 老大夫怒极而笑,两个被选中的都战战兢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星人冲着老头一阵怒骂,身为长者这么沉不住气,乃丢尽了做狗的脸,立刻开除乃的狗籍。 气氛一时挺诡异。大家都知道,被汪星人看中的,都是比较那什么。 “小畜生!”老大夫更怒。 气氛更诡异,谁都知道他在骂人不是骂狗,但谁都没吭声,杀气一阵阵压抑着。 老大夫捋着胡子挺着胸一脸傲娇,他行医几十年,谁敢将他怎样。逸公子他正不想看,治好了不行,治不好坏他名声,哼,他就在这儿看着。 两个被选中的大夫飞快的给逸公子诊脉,完了一齐摇头:“脉象从未见过,看起来没事。” 英俊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冷飕飕态度还算好:“滚吧。” 老大夫大笑:“分明是中邪了,成天整那些邪门歪道。” 汪星人大骂:“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乃到底大夫还是骗子,满嘴胡说八道。 其他人看着老大夫都那什么,倚老卖老得先弄清楚状况,他这么天真怎么混到现在的? 韩王终于开口:“还是请国师吧。” 萧明超换了一身蓝莲花长裙,依旧知书达理、双瞳剪水,心里含恨说上两句:“苏国国师为两国和平做了很多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虞必须肯定。且不说国师能否治好逸公子,他愿意帮忙,便是一番好意。你们就这么拖延下去,有什么意义?” 徐溶滟大美人附和:“总是抱着这种敌意的态度,对事情没有一点好处。虽然以前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家都要试着去改变、去接受。” 方敦美大美男赶紧表现:“逸公子是大灾星,这样是早晚的事,大家都要接受。” 英俊、英布、云推月等一齐盯着他,方敦美吓得掉头就跑,一失足从高台摔下,惨叫。 鄂留松和王铮看着神棍,都准备好了,来吧。 国师心里有犹豫,好些人表现都不对,不过总得一试。他从金床下来,光着脚,手从哪拿了一个金袋子,往逸公子坐榻周围撒,撒纸钱似得,不过这都是金的。 “呼!”一阵狂风刮过,纸钱满天飞,金的大半留在原地,一股神秘的气息。 童男童女开始奏乐,少女帮忙撒纸钱、撒金钱,不要钱似得大把撒。 气氛变得更神圣,国师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再次拿出一把铜板还有别的东西扔逸公子周围。 英俊、英布、王铮、鄂留松等稍微让出地方,允许神棍靠近逸公子,别人就免了。 国师不客气,绕着逸公子转圈圈,唰一下解了身上金红色长纱。歌舞变得更热烈,撒花的少女一齐唱,招魂似得。 苏国人都跪下,韩王、逸王、柏芝郡主、李湄、李书娴、李书嫤等一齐跪下。 赵子旋站鄂留松身边看着,台下其他人都看着。 国师继续跳大神,长纱在逸公子头顶不停的飞舞,地上龟甲金钱之类也在风中起舞,神异的气氛一下征服无数人,老百姓中又冒出一批活神仙的脑残粉。 国师跳的更投入,身上一个丁字裤,突然浑身图腾金光闪闪,显灵了! 那些飞舞的龟甲金钱之类也发光,少女们也发光,童男童女头顶都发光,好多人大哭。 国师继续放大招,噌一下飞上天,站在长纱上起舞。好多人疯狂呐喊,国师真的是活神仙,法力无边!啊啊啊激动的要哭晕了。 国师突然一晃,疯狂吐血,血花在阳光中格外耀眼;他踩着长纱嘭一声摔台上,将高台砸一窟窿。 这像开启了魔咒,少女们一齐吐血,童男童女光芒消失,一个比一个吐的卖力。 韩王、李湄、苏国人等跪着的全吐血,好像吐血大会,一会儿昏倒一片。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脑残粉茫然,难道活神仙还有这一招? 国师从坑里爬起来,将头上长纱拽开,脚正好跪坐榻前,个子低、头更低,仰望着逸公子。 逸公子爬起来,星眸犹如明晃晃的太阳,照进国师的灵魂,一声轻笑,天地同欢:“本公子打个盹,你又来。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身上都出血了,重伤了。” 王铮、鄂留松、英俊冷飕飕的看着国师,一身血往外流,流成血人,依旧坚挺。 国师坚挺,满嘴血固执的问:“你没灵魂?” 逸公子乐:“本公子有上天庇佑,本命神随时护法,岂能让旁人窥视。乖,下次别玩了。” 国师坚挺,就是不昏倒,再看着长孙壮、云推月等人,他们怎么也没事。 长孙壮从怀里拿出一张护身符,问国师:“你要不,挺灵的。” T 第366章,跪下、征服! 第367章,我喜欢依依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7章,我喜欢依依 地上风暂停,天上云开、日出,气温回升。 大苏奇石坊中间高台一片凌乱。金的黄的被风刮的凌乱,一地龟甲金钱之类被血吐的凌乱,苏国人几乎都跪了、都吐了,来伺候、收拾的一时都没有,传说中的一网打尽。 苏国师还跪在逸公子跟前,矮矮的个子,又跪在坑里,只露出一个头,囚犯似得。 逸公子大梦初醒,一身纯黑大袍,脖子上白色丝巾,黑与白演绎神的境界。 她星眸悲悯的看着国师,再看着韩王、李湄、李丰钜、柏芝郡主、李书娴等大批狗腿,再看向台下,一阵微风将她的消息吹向四面八方。 很快奇石坊别院内外狂欢,逸公子打个盹,就打败了神棍! 咩哈哈哈!逸公子好坏啊,打个盹搞得人心惶惶,还把神棍、国贼等坑了一大批,太酷了! 刚才活神仙的脑残粉现在最疯狂,他娘的骗子!欺骗老娘的感情!果断粉转黑,比逸公子开出来的仓鼠黑十倍,以后谁敢说活神仙,老娘保证不打死他娘。 大家喊着不过瘾,一块唱《我的祖国》! 事实证明神棍与民贼不安好心,事实证明逸公子所向无敌,打盹照样打败他们。 逸公子以后就是苏国的传说,传说飞快传遍京师、天下。传说中还有神棍的神迹,真的好神奇,不过最后还是跪在逸公子跟前。 台下风骚,台上安静,更安静,除了逸公子说话,还有长孙壮说话。 长孙壮四肢发达、愉快的蹲国师跟前:“这是逸公子亲自送我的护身符,街上也很多卖的,一般的一两银子能买十张,好的也就几两银子。我自从带着这个护身符,操练没受过伤,走路上还捡三回钱,不过都还给失主了。你若是想要,逸公子这么善良,一定会亲手送你几张的。我也可以送你一些。” 国师一口血喷他,白痴,转头看云推月花美娘、美男。 云推月不爽,他才娘,他全家都娘!很酷的从怀里拿出一张护身符,不爽的说道:“虽然这混蛋偷了老祖宗的宝贝,但这个不重,带身上没准有点用。” 赵子旋、云家骚年等齐刷刷拿出护身符,龙老四、矮矬老三、大美人等都有。 轩王、齐王等一部分没跪、没吐逃过一劫的,坐那心有余悸、又无语,暗自都考虑,一张护身符确实不碍事。他们刚才都不由自主的想跪,因当着天下人的面才咬牙忍着。 逸公子被人当面晒护身符,有点羞涩,好心说道:“赶紧将国师救出来吧,这失血过多,很伤身的。哦,正好你们准备了大夫,快来看看。” 国师差点一口血喷逸公子脸上,不过伤确实挺重,自己都爬不出来。 英布、龙老四等帮忙,将国师拉出来,放金床上。娘子军也帮忙,弄来热水给国师收拾。 白胡子老大夫刚才吓得不轻,不过人生起伏,挺过去就好。正好逮着这机会,赶紧献殷勤,给国师诊脉,把随身带的药丸喂国师。国师动不了,尽让他蹂躏。 逸公子看不下去,让人将苏武阳、光脚的副使等救起来,他们伤的不算重,收拾收拾,由他们自己服侍国师吧。 苏武阳和国师等真心感激逸公子,太贴心了,太蛋疼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做好事不用谢,让人将其他苏国人也救起。再说今儿他们主场,不能主人都舒服的躺着,让她客人操劳啊,赌石还没完呢。 苏国人都泪流满面,不过逸公子这态度真不错了,憋屈自己内伤着吧。 轩王老狐狸、赵轻云帅哥也帮忙先救苏国人,反正是逸公子做什么他们做什么。 李书嫤幽幽醒来,又吐出一口血,看轩王府的人在救苏国伙计和玉匠,顿时大怒:“混蛋,你们到底哪国的?救这些苏国的贱民,竟然将韩王、柏芝郡主他们都放着不管!” 萧明超没事,但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见状也知书达理的说道:“韩王、逸王、宴平驸马、慧涛郡马、李大人、徐大人、傅大人等身份尊贵,柏芝郡主、李小姐、徐小姐等伤势不轻。你们做事情总该分个轻重缓急。” 大家都保持沉默,该干嘛继续干嘛,逸公子继续给小狗顺卷毛。 一帮人将她坐榻周围也收拾干净,鄂留松、赵子旋等收拾帅帅,回去各自位置坐着。 萧明超看这情形,知道不能多说了,淑女要矜持。 柳兮嫄从地上爬起来,一朵玫瑰花暴走:“逸公子打短命,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将大家害成这样,你高兴了!你果然是个大灾星!” 大家都保持沉默,这就是逸公子和国师斗法,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 逸公子也不搭理,跟这种白痴废什么话?她跪舔国师难道还有理?小狗也别理她。 汪星人把坏女人没骂成,转身认真看着国师,早让他住手不听,现在弄成这样子,差点吓汪一跳。国师身上流血好一阵才停,吃了药奄奄一息,噫好惨。 周依莲之前被李家姐妹硬拉着跪下,这会儿爬起来,也大怒:“国师果然是个没用的神棍!这么轻易就被逸公子耍了,害大家跟着倒霉!本小姐以后要是再信你就不姓周!” 掷地有声,众人都膜拜,这货果然姓周,和国师不是一伙的。 苏国人很怒,这种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这么讲出来,丁字裤都被扒了。 苏雯蕾扑过去给周依莲一大巴掌。周依莲没吐血,状态挺好,“啪”一巴掌甩回去。苏雯蕾一向恨姓周的,尤其这蠢货,抓着她头发又是两巴掌。周依莲快被打晕了,一头撞苏雯蕾。 苏雯蕾抓着她头发将她头拽回,再使劲一脚将她踹飞。 “嘭!”周依莲摔地上又滚两圈,正好滚到逸公子坐榻前国师跪的位置,好在坑填平了。 逸公子看苏雯蕾一眼,鞭炮美女这二踢脚是炸给她看?还不如将自己炸过来。 苏雯蕾冷哼一声,以前苏国人都恨周广,以后都要恨逸公子了。国师在大苏可是神,在虞国竟然遭受这般奇耻大辱,耻辱啊! 逸公子懒得和亚克拉的外孙女一般见识,看国师,状态怎么样了? 国师很强大,休息一阵,虽然状态不好,但神志一直很清醒,没有疯狂、发狂、癫狂之类。 逸公子觉得,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种平常心最好。不过苏国人大半受伤,还留在这不大好,她问问:“国师,还赌石吗?要不要我们告辞,改日再交流?” 好多人无语,这会儿还惦记赌石,难道真惦记苏国五百里地?那是不可能的哇。 其实大家都惦记,再看赌石,国师第三块开出来的羊脂玉和逸公子开出来的帝黄玉,高下立判,说实话,国师已经连输三块。再仔细看羊脂玉风华绝代,偏偏遇上逸公子。这真是,既生国师何生逸公子,造化弄人啊。 苏国师看着帝黄玉发呆,为何就遇到逸公子这怪胎呢?开口认输? 轩王老狐狸逮着机会笑道:“这两块玉各有千秋,就像国师是苏国的神,逸公子是我大虞的宝。两国议和,以后交流的机会很多,来日方长。” 赵轻云帅哥附和:“我父王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奇石坊很不错,多谢国师款待。” 齐王看他儿子,他何时身体不适了?好吧,不适走人。 苏国师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无力:“逸公子少年得志,不如为奇石坊赐名。” 大家都看着苏国师和逸公子,金床和坐榻离的很近。苏国师算变相认输,但少年得志不算好话,但苏国师不是大虞人,能将大虞的成语用成这样,故意或无意? 逸公子将小狗塞大袍大袖子里,从坐榻上下来,左手拿着红玉扇煽风、扇风,星眸闪亮,轻快一笑:“大苏奇石坊挺好啊!” 大笑三声,下台去,眼看要消失在人海。 “混蛋,站住!”云推月一直盯着小狗,立刻杀气腾腾追上去。 “抓住她!”云家帅哥、骚年等一齐追杀,长孙壮带着一帮人也跟去凑热闹。 “啊有人要杀逸公子!”高台下无数老百姓迷糊,那不是长孙小将军吗,“快去保护逸公子!” 一帮闲的蛋疼的、一些脑残粉,拿着菜刀扛着仿制大旗等全追后边,出了别院满大街撒欢,前边早就跑没影儿了。 后边大批人继续狂欢。欻欻欻帅帅帅酷酷酷!逸公子再次打败苏神棍,大苏奇石坊,不就是“大输”特输吗?苏国人和逸公子斗,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啊! 京师沸腾,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放鞭炮,狗乱叫,云家还在追杀逸公子。 逸公子骑着马跑两回,前边都被人堵了,只好大街小巷四处乱窜,云家真神经病,这么兴师动众;就拐他们一只狗而已,又没拐他们家娃。 云推月在后边紧追,拐老祖宗的宝贝,比拐娃还严重,不对这小恶魔还想拐他家的娃? 逸公子琢磨着将来是要将华阳郡主的娃拐了,现在继续,飞檐走壁,翻过围墙跑到谁家院,院里枯木又开花。好大一树木槿花,把灌木种成乔木了,花开的也好美。 院里立刻惊动,一帮高手杀出来,陈氏高手,出手就是杀招。 逸公子吓一跳,运气没这么好吧?她真的只是随便跑着玩。二话不说一把小银锭扔过去,闪身上前抓住一高手,破窗直接闯入屋,外边留给云推月玩去吧。 “啊!”屋里一声高亢尖叫,女的。 “吼!”屋里一声狂野咆哮,禽兽?大白天搞这么起劲,除了禽兽就是禽兽不如。 逸公子既然来了,抓着那高手顶前边拐过客厅奔卧室,来拜访一下主人。 客厅几个高手被逸公子撞开,卧室门撞开,男主人抱着女主人忙后退,刚才竟是靠门上。 逸公子仔细一看,男主人陈玄龙叔,毁容了特好认;女主人这大美人年纪不小却极有味道,逸王的夫人洪氏、就是洪贯百的女儿?这两人怎么搞一块了? 陈玄龙叔大怒:“滚!” 逸公子立刻闪。后边又几个高手杀到,吓得也赶紧闪。 逸公子出了门绕窗户继续欣赏,这姿势太禽兽了。更多高手追到窗户,嘭一下将窗户撞碎。逸公子扔了手里的高手就跑,陈氏疯了,几百个追杀她一个,跟她有仇吗? 好像是有仇,她一个杀了陈氏几万个,但跟这些人没仇啊,夺妻之恨又不是她,是逸王。逸公子愉快的绕着院子乱窜,逸王快来抓奸啊。 英俊、英布赶到,云推月和长孙壮都疯了,拔刀就杀,英布疯子杀的天昏地暗。 龙老四、矮矬老三等大批人追到,稀里糊涂将整个院杀光,除了卧室。 附近的、本就追着逸公子的更多人赶到,一块围观陈玄龙叔和洪夫人。门窗都坏了,屋顶也掀了,欣赏很方便。陈玄龙叔毁容没看头,洪夫人美啊,当年刚进京,京师都惊艳了一把。逸王那么好色,据说都最宠她,到现在还宠她。 说起逸王,啧啧,啧啧啧,乱,实在愧对他爹啊。 逸王和陈氏、和苏国大白天乱搞,和周依丹搞得乱,现在夫人和陈氏共享,搞不懂。 逸公子看够了,抱着小狗趁机走人。至于杀这么多人,陈氏啊,人人得而诛之;再说出了洪夫人这档子事儿,不知道还能不能顾上。 云推月及云家其他帅哥、骚年等继续追,一直把逸公子追回旭王府。 穆亲殿,昭王忙护着依依,凤眸阴柔的盯着云推月,长本事了,敢追杀依依。 云推月将事情和旭王讲了:“老祖宗最喜欢这只狗,早晚都要逗它玩,一会儿离不了。逸公子不仅拐走,还把它弄成那样,老祖宗非气坏不可。” 旭王不吭声。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依依玩得高兴,挺高兴。 逸公子坐干爹身边,将小狗拎出来,头上到脖子卷毛直了,金色淡了,都不威武了。 汪星人从王子变回乞丐、好紧张,忙抓着逸公子喊:“汪汪汪呜呜呜汪汪汪。”银家要威武霸气,不要这丑丑的样子,给旭王打招呼,“汪汪汪。”今儿银家出去玩一圈,可好玩了,冲云推月喊,“汪汪汪呜呜。”你打哪来回哪去,表影响银家玩。 云推月一把将它抓走,玩一天过瘾了,小恶魔就是玩玩,根本不负责任。 汪星人盯着他大骂:“汪汪汪汪汪汪汪!”银家和逸公子也是玩玩,今天高兴就好,谁管明天刮风还是下雨,快放银家下来,“汪汪汪汪!” 云推月被骂的狗血喷头,一不留神真让小狗跑了。 汪星人飞快跑到逸公子身边,紧紧抱着她腿,抱大腿啊,银家不回家,以后就跟着她。 逸公子看这闹得,抱着小狗安慰:“要不你先回家吧,本公子怕明儿你家老祖宗让人将我家给拆了。等过几天本公子再带你出去玩,到时再换个更酷的发型。” 汪星人跟她撒娇:“呜呜呜。”银家不要不要不要回家陪那老祖宗。 逸公子深表同情,乃就是一玩宠,老祖宗喜欢你才有现在的地位,老祖宗若不喜欢,唉,世道。世道就这样,喜欢你狗比人值钱,不喜欢人比狗贱,你的价值就是让老祖宗开心。 “呜呜呜。”汪星人愈发撒娇。 逸公子看它小萌样儿更同情,硬着心肠将汪星人给昭王。 昭王很不喜欢它,撒娇勾引依依害依依到现在都没认真看他一眼,极干脆的塞给云推月,行了你们赶紧走,孤王小金狮都有,谁喜欢一狗。 云推月不喜欢但老祖宗喜欢,它就是小祖宗,抱着就走,回去交差。 逸公子清静了,给干爹捏肩:“怎么在这儿?” 旭王二寸长胡子一翘一翘的不爽,凤眸闪着寒光:“卫武公死了,要赖上你呢。” 逸公子惊讶:“真死了?谁赖上本公子,凭什么赖上本公子?” 昭王来吸引依依注意,凤眸流光溢彩:“确实死了。卫东玭还有一些人来,反正是赖,那就是耍赖,想要一些好处罢了。依依今儿又破了神棍的神功,怎么样,人真没事吗?” 逸公子看他一眼,昭王眨眼、赶紧变成死鱼眼、很酷。 逸公子比他还酷,推着干爹轮椅回逸园去。卫武公刚将颜回风保下就死了,卫东玭是个奇葩。 昭王跟着依依来到起居室,急忙又问:“依依到底怎么样?听说闹得很厉害,苏神棍流了一身血,韩王他们都昏倒了?” 逸公子点头:“整个别院应该布下一个大型阵法,和生物磁场有关,不完全是装神弄鬼。应该对很多人会有影响,但对本公子没用。最后苏神棍强行驱使阵法或磁场,导致磁场紊乱,进一步影响人体磁场,表现出一些负面影响。具体本公子也不清楚。” 昭王和旭王没听懂,不明觉厉,依依知道这些已经够厉害了,将苏神棍都放倒了。 昭王声似天籁、愉悦:“总之他们在别院折腾好久,挖了挺大一个坑,想坑依依,最后却坑了他们自己。不过,这世上隐士高人不少,有神棍知道这种手段,其他人或许有别的手段,以后还是少提为妙。” 旭王点头:“歪门邪道是有的,依依要警惕。别院还有苏国师都盯着些。” 昭王忙应下。再仔细看依依,据说她又去看陈玄龙叔了。 泰王穿着蓝色素罗袍过来,腰好像瘦了一圈,衣带渐宽啊,最近累坏了,胡子密匝匝。 逸公子看他都快变瓜子脸了,颜家及那一伙一大堆事儿,好磨练人,小伙终于磨成大人了。豆子都磨成豆浆了,咖啡豆磨成咖啡。突然有种冲一杯咖啡的冲动。 昭王好郁闷,立刻将依依抱过来,表看他,看我。 逸公子一脚踹他,天天看有什么好看啊,继续看泰王,越看越像咖啡。 昭王于是也看泰王,闲了是不是,又跑来勾引依依?对了,最近有些人状告逸公子,各种奇葩的罪名,刑部准备怎么弄? 泰王看着大侄子神奇,刑部怎么弄去问他舅,叔是大理寺的:“你今天没去奇石坊吧?”脑子不正常,来和咱叔见礼,说事儿,“逸公子今儿巧了,陈氏正谋划一起绑架案,高手就被杀光了。昏侯打算绑架一些官吏,看来计划得推延。” 逸公子瞪眼,今儿人品太好了吧?难道国师送她的?“昏侯绑架那么多人做什么?” 昭王抢着说:“要挟,制造混乱。今儿估计又好多人要告你。” 逸公子应道:“谁告明儿就死老娘,没有老娘就死儿子,要挟谁不会。” 泰王无语,这种话当着他面讲好吗?他要不要去要挟几个?好些人要挟他来着。没错,就这么干了:“我娘和良妃、武昭仪凑到一块,准备中秋办个选妃宴。逸公子说怎么搞?” 逸公子突然好笑。圣上这些后妃,霍家两个死了;淑妃以前是霍家的狗,现在还恶习难改;良妃、傅家和陈氏勾搭上了;武昭仪是火氏的狗;徐昭容、柳充媛、孙充容等,都是形形色色,没一个向着圣上,好可怕啊。 昭王更不善了。选妃宴,又想打他主意。 泰王点头,他是配角,皇太孙才是主角:“小八年纪到了,小十不小了,老五现在也需要一个王妃。父皇好几年没添人了,都是很有必要的。” 逸公子问:“我干爹呢?” 旭王凤眸看着依依,昭王凤眸看着依依,泰王凤眸低头数星星。 逸公子眨眨眼睛,她又没说错。干爹虽然那什么,但又不妨碍娶个媳妇玩。从必要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必要的。然后从皇室宗亲过继一个孩子,照规定不能封为世子,但肯定是公侯。这样一家的日子就过起来了,老了不会孤孤单单。 所以旭王府这位置就像一块大肥肉,皇室宗亲不少人盯着,私下里各种动作。 旭王低音浑厚:“除闺秀同盟会,最近又冒出那些名媛?” 泰王应道:“没注意,反正谁家都不缺人,等到中秋各地勋贵进京,人只会更多。” 逸公子看他的意思,是不论怎么杀,都不会缺人,也不会缺各种贼。各地勋贵、地方势力,那也是蛮牛逼的,武丽春是其中最牛的一个。 昭王说道:“我让人负责。现在关系错综复杂,别让这些女人添乱。” 逸公子乐,那些大家闺秀大美人在他眼里就属于添乱的绝色,说的也是淑妃、良妃、武昭仪这些女人吧,她们确实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添乱。 泰王无语,他娘添的乱都不止一两件、十件二十件,比、是随着颜家的事一起磨练他。 逸公子看泰王憋屈的,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或者有没有相好或暗恋的?” 自己摆好姿势,逸公子人见人爱,暗恋她的至少好几十万。 泰王看看她、看看昭王,心情好转,认真想了一阵:“我喜欢脸小一点,眼睛也小一点。” 逸公子摸着自己脸不大,猛的瞪眼,她眼睛怎么了!她乌溜溜的大眼睛! 泰王没看见,继续想象:“腰要细,吃的要少。” 逸公子摸着自己杨柳腰,猛的瞪眼,她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 泰王怕养不起,太能吃了:“性格要温柔、脾气好,最好没什么脾气,都听我的。” 逸公子闭上眼睛,省的自插双目,突然又睁开眼睛,脑子里放烟花似得馊主意嘭一声往外爆发一大堆,眼睛都炸亮了,晃得人眼花。 泰王吓一跳,馊主意可别玩他啊,他最近很忙,他还有好多事儿要忙。 昭王抱着依依,他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我喜欢你就够了,你喜欢我就好了。有什么好主意讲给我听,依依有性格、能吃、眼睛大,哪一样不好啊。 逸公子一脚踹他,摸摸他头:“一会儿讲你,先讲泰王。你娘不是要给你找媳妇吗,你现在不是掌握一定主动权吗?大家第一目标是他,有些人自认不够格,把你当备用吗?他娘的谁将你当备用,先搞她一票。” 泰王不吓了,搞她们!小太保你讲! 昭王看依依玩的高兴,替他叔智商担忧,这能少了他吗? 泰王看他大侄子一眼,现在流行低智商不知道吗?智商高于七玉烟楼都不给打折。千味轩曾推出活动,智商五打五折,智商六打六折,智商一分打一折。所以现在谁智商高谁吃亏,谁智商低谁骄傲。结果就是智商二分的越来越二,且二货越来越多。 昭王无语,叔高兴就好,关键依依高兴就好,需要的话他也不介意智商多少。 逸公子看他们叔侄情深,挺好:“一会儿就放出消息,说泰王喜欢腰细臀肥的姑娘,腰不能超过一尺四,臀围不能小于三尺二,否则根本不考虑。然后只要看到姑娘,第二眼就评估她腰围和臀围,不够标准的决不看第三眼。” 泰王瞬间石化,昭王看着王祖父,旭王抬头,他什毛都没听见。 逸公子不乐意:“都装什么?你装他们不装,你不装他们装。所以要打败他们,首先要从根本上下手。要把装当成一种性格,要把装当成一种境界。” 泰王膜拜,这境界太高了,所以小太保才是小太保,他肯定做不了小太保。 昭王安慰他叔:“装的了流氓、做的了贤王,才是真男人,依依这主意不错。你不用使劲盯着人家瞧,要学会大俗若雅,风流但不下流,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几寸几分。只有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看到一定风景。为了到时看一场好戏,上吧。” 逸公子星眸看着昭王,又抢她话。 昭王凤眸酷酷的看着依依,他是帮依依讲呢,省的依依开口。 逸公子冷哼一声,不理他,理泰王,你滴明白?若是做不到就活该被别人耍流氓。 泰王心里涩涩的:“就是比谁脸皮厚呗,还要厚出一定境界,返璞归真,看起来是薄的,吹弹可破。”难度太高了,转移话题,“那永锡呢,说他喜欢大波妹?” 逸公子一声喝:“不行!” 泰王吓一跳,都说了装的,她怎么又不装了? 昭王好高兴,依依不让他看别人恶心,他就看依依好了,依依也长大了。 逸公子一掌掴他,流氓,扑上去咬一口,流氓,哼!她理理衣服重新坐好,和泰王讲:“你肥臀他大波,凑一块太明显了。” 昭王和泰王叔侄俩都抖三抖,旭王不吭声、省的被依依盯上。 逸公子现在盯着昭王,瓜子脸高鼻梁,比美女还漂亮,继续:“好多人不是盯着皇太孙么,那是不一样的。肯定有人试探娘娘口风,或者问昌平公主、宋家谁谁,就让他们委婉的说,娘娘喜欢端庄的,特端庄的,描述的接近于木讷那种。然后长得美不美是其次,首先要白,一白遮百丑嘛,对了!” 昭王和泰王对视一眼,到时一片木头,估计比一片肥臀更壮观,依依还没讲完呢。 泰王很有兴趣,看着小太保,对了什么,为了帮大侄子,叔是豁出去了。 逸公子眼睛放光:“琼城李是以胭脂水粉起家的,也做熏香,有几种名香。你和李欣曈好好谈一次,给他一个机会。就看他哪种香滞销、或者存货大需要脱手,就坊间传闻说昭王喜欢什么香味。让他再准备一些美白的脂粉,到时要给你三成利。” 泰王也眼睛放光,小太保太能玩了,这也能打发他发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他能给琼城李带来好处,这些人以后能少瞎折腾。毕竟是亲娘、亲娘舅,关系能好没人盼着都成仇。 昭王郁闷,依依老关心别人,为毛不关心他?他舅是挺好的,他也挺好啊,依依快看他。 逸公子看他:“有些美人聪明,总想独辟蹊径之类,就再给她们一个选择,省的她们费心。你来讲几句醴州话。” 昭王声似天籁:“我喜欢依依。”醴州话愈发缠绵。 逸公子一身鸡皮疙瘩,一脚将他踹开,和泰王讲:“昭王就喜欢这种调调。敬贤皇后当年肯定也是这种醴州口音,温言软语、余音袅袅,男子都很爱听吧?” 旭王、泰王、昭王三代都抖三抖,这把敬贤皇后顺带圣上都玩上了。 ------题外话------ 感谢亲sensen26投的票票~ 第367章,我喜欢依依 第368章,昭王遇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8章,昭王遇刺 八月十一,下着秋雨。 街上满是落叶,风中郁金香,香车宝马,南来北往油伞忙。 昭王府很安逸,狮园,逸公子打着一把碧青金龙伞,正在遛两只小金狮。 小金狮长得快,很健壮,雨中遛两步,吼一声开始跑,转身又跑回来,绕着逸公子打转。小雄狮从头到脖子到胸部都是金色卷毛,淋着雨更软萌。 小母狮不乐意,它也很萌很威武好不,仰头露出一口乳牙,奶声奶气的狮子吼。 逸公子吓得腿软,娘亲啊小狮子太霸气侧漏了。 小雄狮不服气,虎躯一震、狮躯一震,卷毛抖擞,仰天一声狮子吼,天地变色;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逸公子,乃害怕不?吼吼吼乃吓到了耶。兴奋的满地打滚,银家逗你玩呢耶。 逸公子蹲地上戳小雄狮肚子,给小母狮顺、它没毛?随便摸摸。 小母狮也高兴的满地打滚,跑到树丛一撞,掉头就跑,树丛唰唰唰下大雨。 小雄狮跑到树下一撞,撞的晕头转向,怒的对着老茶树一通怒吼,小爷长大保证不咬死你! 逸公子赶紧给它揉揉脑袋,还好力气小,没撞的头破血流。 昭太妃在屋檐下看着。 她高高的个子,天生高人一等;精致的瓜子脸,圆润饱满;眼睛不大不小,特端庄有气势;一身七成新浅紫色凤袍,雍容威仪,天生的皇太后。 昭太妃虽然正气,但并不盛气凌人;好像乔氏的高傲,是自己的一种品质和态度。 她看着依依和两只小金狮玩不和她玩,依旧挺高兴,三只貌似一般大呢。 逸公子将两只小金狮遛完带回来,赶紧和皇太后打招呼:“娘娘。” 昭太妃乐:“昨儿燕王府几只狗也闹起来,要打扮成狮子狗,云家老祖宗现在好高兴。” 逸公子骄傲的冷哼一声。之前那老祖宗可是闹了一阵,小狗很执着,硬是让她弄成狮子狗,然后成天找别的狗炫耀,现在京师都流行了。 小雄狮更傲娇,昂头一声狮子吼,那些狗能叫出来吗? 逸公子抱着它亲一口,还是咱真狮子最萌最酷,京师所有狗狗加起来也比不过。 小雄狮头上卷毛一抖,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兽王之威,奶声奶气的怒吼;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西边、充满狂野的杀气。 逸公子和昭太妃对视一眼,昭太妃抱起小母狮,一块冲向西边。 昭王府西边和北边挺大一片都已经围出来,准备修一个更大的园子,这会儿没什么人。 风中打斗声雨中血腥味,两只小狮子都炸毛,野性爆表,恨不能先杀过去。 转眼昭王从树丛冲出来,一手提着剑一手捂着腹部,龙袍有点乱,血正往外流。 希勒、希利等随后出来,样子都比较糟糕,前边护着昭王,后边还和人激战。再后边一大帮灰衣人穷凶极恶的追杀,杀到昭王府依旧不死不休。 逸公子立刻将小雄狮给娘娘,上前夺了昭王宝剑,一头杀向灰衣人。 灰衣人武艺高强,一人躲过去,三五人将逸公子包围,挥刀劈开雨幕一块砍向逸公子。 逸公子飞身而起,一剑挑飞一把刀,抄在手再掷向远处。 希勒身受重伤,到了王府都不能歇一口气;拼尽全力捅死一贼子,后面一阵杀气能将他劈两半。他赶紧倒地上滚开,又一阵杀气从他头顶飞过,他回头一瞧,一刀将后边贼子脑门劈两半,贼子手中大刀铿锵一声掉地上。 希勒扭头看逸公子到了,狠狠的吐出一口血再吃一枚药丸,捡起刀继续厮杀。 昭王府又冲出一批高手,将昭王和昭太妃保护起来,再将这些贼子包围,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一群灰衣人也将逸公子包围,能杀了逸公子更好,什么传说,杀了她才会成为传说。一个中年人最凶残,一刀砍向逸公子,劲猛的刀气咔嚓一下将她玉冠先震碎。 一阵风刮过,逸公子长发飞舞,一缕头发吹刀客脸上,一剑刺他胸前。 刀客用刀背一挡,却见眼前一闪,不知道剑光还是逸公子耀眼的目光,宝剑舞个剑花诡异的刺入他肩头。刀客忙一刀将贱斩开。 逸公子收剑后退,躲过又一个刀客,转身猛朝后仰,剑如长虹反手撩过刀客脖子。 刀客忙后退,又三个贼子围上来,一片刀光将逸公子笼罩。 又一柄青锋剑杀进来,昭王一身血,好像从地狱爬出来,一剑连杀两个半,一身神威震天下。 灰衣人都一愣,昭王武功怎么这么强?快赶上金龙卫、火龙卫等绝世高手了。 逸公子看昭王威武,逮着机会一剑劈杀一刀客,左手抓住那半个咔嚓拧断他粉嫩的脖子。扔过去砸一贼人脸上。昭王默契的一剑斩了贼头。 灰衣人都震怒,逸公子和昭王更怒,两人联手刀光剑影一会儿杀一半。 其余灰衣人见势不妙,立刻像苍蝇只要能抽身都围过来,一大批暗器之类飞过来,不分敌我通杀,一片鲜血如雨。秋风满是寒意。 逸公子拉着昭王飞一棵树上,再唰唰唰飞一圈回来。 希拉尔顿拿着一张弓站昭太妃身边,一箭一个的射;一批高手围着剩余灰衣人,割麦子似得。 逸公子拉着昭王也走向昭太妃,突然高手一箭射向昭太妃。 昭太妃立刻闪一边,希拉尔顿一箭将那高手射杀,其余人都没说话,将贼子全杀光。 逸公子拉着昭王回正院,院里已经准备好,昭王、希勒等伤员都赶紧收拾。 逸公子更衣完在客厅等着,光天化日杀到昭王府,看来皇太孙给某些人压力很大,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她也等不及了,必须除掉某些人而后快。 昭王收拾好过来,看依依杀气腾腾,忙安慰:“我没事,别担心。” 逸公子看他一眼,没毁容没缺胳膊少腿,脸色还不错,自己还能走,养一阵就活蹦乱跳了,点头:“知道,本公子担心的是别人。” 昭王脸色立刻不好了,咬牙问:“依依在担心谁?” 逸公子瞪他:“你说呢?” 昭王不知道,失血过多头晕,抄家伙要去杀人,谁这时候还来勾引依依,必须杀了。 昭太妃端着药进来,希拉尔顿也进来,旭王和英谟等都来了。 希拉尔顿是纯种希伯来人,个头将近两米,一头棕色短发,一身紧致结实的肌肉,就像一只雄狮,刚才杀人的时候,把两只小金狮都震住了,绝逼是希伯来狮王。 旭王坐着轮椅,穿着黑织金团龙罗袍,方脸上写满杀意,光天化日这是要造反。其实那些人反意已明,就差正式宣布;所以对他们不用再客气,对他们客气就是对自己不客气。 逸公子先平静下来,其实早有预料,早晚会有这一天。 昭王吃了药也平静下来,又不放心,拉着依依问:“依依你担心谁?” 逸公子摸摸他的脸,还好没毁容:“昏侯。他若死了,圣上的圣寿会不会有影响,华阳郡主要不要守孝,云推月要不要再等三年?” 昭王最后记住云推月,对他极不爽:“皇祖父没关系,华阳肯定要斩衰三年。” 旭王和昭太妃对视一眼,不知道云家老祖宗会不会急的杀人。舅母杀伤力太强了,孙充容嫂子和侄女抱着一条小狗上门,舅母将孙充容叫去跪了半天。 逸公子觉得,应该不会。云家老祖宗怒火,都是被昏侯逼得。那傻逼成天折腾,折腾华阳郡主母女。现在昏侯死了,老祖宗应该高兴,感谢她就不用了,这是她应该做的。 傍晚,雨一直下,风一直刮,天昏沉。 外城,崇贤坊,广崇楼,京师有名的大酒楼之一,这会儿已经挂满灯笼,迎来送往。 一个女娃混在客人中间,乘人不备也进了酒楼。 一个伙计看她长的柔弱,穿的单薄,倒是素净,让人心生怜惜;她左手提着一个花篮,右手拿着一把花伞,看不出要做什么,忙的就没阻拦。 女娃打扮的像个小丫头,模样清秀,其他人看见都没说,任她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更金碧辉煌,这会儿也好些人。女娃没停,继续奔三楼。广崇楼三楼奢侈靡丽,跟皇宫似得,侍女都是美人,伙计都是帅哥,明里暗里还有好多高手,像皇宫。 女娃到皇宫战战兢兢,又挺着,来到一包间门口,被高手拦住。 女娃噗通一声跪地上,哽咽着倾诉:“求大侠帮忙,小女家母重病,小弟年幼,小女就想卖花挣点钱养家,求大侠行行好,小女给您磕头,您好人长命百岁。” 她声音糯糯的,似乎带着异样的情绪与诱惑。 一美貌侍女被打动,但是很严肃:“这几位贵人不喜打搅,你换个地方吧。” 女娃忙应道:“多谢美人姐姐,美人姐姐人美心更美,大公子保佑你儿孙满堂。”爬起来提着花篮和花伞奔下一个包间。 下一个包间没人,侍女和伙计都看着她,就让她在三楼转。 女娃终于到一个包间,一位小姐让她进去,里边还坐着一些小姐、以及贵妇丫鬟等。 女娃不认识这些外地进京的小姐,贵妇也不确定是亲娘还是乳母什么的,只管低着头重复。 一位小姐操着比她更软糯又诡异的醴州口音说道:“不用讲了,把花拿来给本小姐看看。还有,将京师的趣事讲给本小姐听,本小姐有赏。” 旁边一位小姐,腰比柳枝还细,臀比姥姥还肥,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 女娃忙将花篮递给醴州音,心里挺担心,生怕自己声音比她好听被嫉妒:“这些绢花都是小女自己扎的,一百文一支,祝小姐像花儿一样健康美丽,永葆青春。” 醴州音小姐心情不错,挑了十支,一两银子对她来说跟一文钱差不多,拿着花又问:“京师还有什么趣事,你知道的只管说。” 肥臀小姐笑道:“像她这种下等人,哪知道什么趣事。” 醴州音小姐心情变坏,花扔一边,声音也不软了:“别以为你和白家是亲戚有什么了不起。白家早都落魄了,就算是亲戚本小姐也瞧不上。” 肥臀小姐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晋州第一大美人,有本事你和张家、萧家亲戚啊。” 醴州音心情更糟糕,声音变尖锐:“别再跟我提姓萧的,还有那什么闺秀同盟会。一个个鼻孔朝天,动不动就乡下什么的,我们哪里是乡下,老娘琴棋书画又哪样比她们差,背景、条件哪样不如她们!看她们一个个穷酸样儿,老娘银子能砸死她们!” 另一个小姐附和:“京师这些名媛确实那什么,生怕咱抢了她们东西。” 其他小姐、丫鬟等都加入进来,本来地方和京师就对立,现在矛盾更尖锐,好像能打起来。 女娃身份低微,拿了花篮和花伞赶紧闪。还好这些人素质不错,没拿她出气。 一高手看她卖出去了,朝她鼓励点头。 女娃激动的忙行礼,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一会儿又来到一包间,这包间比别处守的更严,伙计打开门上菜,她唰一下溜进去。 包间好大,比刚才那间奢华十倍。中间屋顶上吊着一盏青玉九莲灯,灯光将青玉莲花照得愈发美轮美奂,宝光晃花人眼睛。中间席位上坐着昏侯,一身青龙袍,配着青玉莲花像仙人、即将仙游的人。两个陈氏老狐狸,两身金光闪闪,和一屋子宝物争奇斗艳。 昏侯和陈氏老狐狸正在说事儿。今儿浪费那么多人都没杀了昭王,好在也是一次试探,由此可知,圣上对昭王的态度。但不论什么态度,赵永锡必须死。 最近关于皇太孙能闹那么轰轰烈烈,就因为嫡长孙的存在,昭示着正统。对于一切非正统,有着致命的打击。即使将来别人坐了那位置,嫡长孙振臂一呼,肯定很多人响应。这就是投胎的重要性。 女娃弱弱的一个,昏侯和陈氏老狐狸都没注意,一高手拦住她。 女娃赶紧交代、兜售:“各位大人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小女家母重病,小弟年幼,小女只得卖花挣钱养家。这些绢花不仅好看,不会凋谢,还很便宜,只要一百文一支。” 高手想将她扔出去,看她样子又慢一步。 昏侯来了兴趣,凤眸看着女娃:“你知道我们想什么?” 知道你们想死、下辈子投个好胎,女娃糯糯的应道:“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小女希望家母能康复,也希望大人能心想事成。” 陈氏老狐狸乐:“倒是挺乖巧,不如给老夫做侍女,老夫让人帮令堂治病。” 女娃吓一跳,噗通一声跪地上:“多谢大人恩典,不过家母的病请了很多神医,一直不见好转。每天药费就要五两银子,还要小心服侍。” 她拿出一支百合,递给一个侍女,让她给昏侯看,真做的很好啊。 侍女美人看着也不错,看昏侯有兴趣,便递过去。女娃又拿出几支给陈氏老狐狸看。 陈氏老狐狸对绢花一点没兴趣,包间内玉雕、木刻各种花儿都比这好看,陈氏更不缺宝物;对小女娃是有几分兴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比如家道中落、人比花娇什么的。 昏侯是莫名有些兴趣,拿着百合欣赏一下:“还有什么,有多少,拿来我看。” 女娃往前蹭,一边应道:“百合、玫瑰、茶花、木槿等,还有七十多支。”侍女没阻拦,她就送到昏侯跟前,把花拿出来摆几案上,随手摆成一朵心形。 陈氏老狐狸就是看小女娃有意思:“这什么意思?” 女娃应道:“随心所欲、心想事成。” 昏侯愣了一下,拿起一支纯白的梨花,拿出两个十两的银锭赏女娃。 女娃只收一个,一边给昏侯找钱,一边糯糯的说道:“多谢大人好心,但小女卖花,一向只拿该拿的。希望下回大人还买小女的花。” 昏侯不悦:“给你就拿着。” 女娃正拿出二两银子、一堆铜钱,猛吓一跳,大人变脸都这么快。她脸色不变,扬手一堆铜钱如花似雨撒向昏侯,一只玉燕暗器飞出袖子一口咬断昏侯的喉咙。 距离这么近,这角度这画面太美了,一道血喷溅而出,将纯白的梨花染红。 女娃拿着花伞奔向窗户,破窗而出,眨眼消失在夜雨中。 一堆铜钱犹溅到玉碟瓷碗叮叮当当、落到木桌石板咚咚锵锵,好像诡异的勾魂曲。 包间内外侍从、陈氏高手等都是一愣,这下手、这身手、这干净利落,一大帮人都慌了。看昏侯鲜血狂喷,一块扑到他身边,赶紧给他止血喂药。 昏侯血止不住、也吃不了,眼看着白色的梨花变成红色,整个世界变成黑暗。一阵狂风从窗户刮进来,点点雨吹到他脸上,冷的,好冷。 陈氏老狐狸回过神,忙下令:“将灵药灌下去,再赶紧追杀凶手!掘地三尺也要杀了她!” 陈氏一怒天昏地暗,广崇楼颤三颤。 陈氏高手皆怒发冲冠,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这是对陈氏赤果裸的挑衅和戏耍!昏侯死不死还是其次。这会儿肯定没跑远,立刻从门窗杀出去!昏侯一帮高手也凶横的加入追杀,给主子报仇! 风雨继续刮进包间,灯火熄灭一片,剩下的灯光剧烈摇晃,光与影交错。 侍女和小伙已经跪地上发抖,完了,昏侯完了,他们也完了。 陈氏老狐狸现在顾不上他们,好容易保住恭王一口气,又愤怒下令:“立刻去查,那卖花女哪来的,将她全家都!”有没有全家都不一定。 两个老狐狸怒火中烧,一掌拍碎一张桌子,一脚将地面跺个窟窿,恨不能将那小女娃踩成肉酱!就觉得她不一般,果然太不一般了!“去把掌柜叫来!” 一个侍女差点被误伤,赶紧连滚带爬跑出去,一会儿跌跌撞撞跑回来:“不好了掌柜……” 两个老狐狸对视,就看眼前一片黑,两人急忙闭上眼睛竖起耳朵拔剑一气呵成。 “唰!”侍女突然一把菜刀扔向一老狐狸,手里又拿着一把杀猪刀杀过去。 老狐狸利索的一剑将菜刀挑飞,后背杀气浓烈的刮起一阵狂风、差点将他掀飞;他毫不犹豫的反手一剑,再一脚猛踹去。 “啪!”一个玉碟碎成几百片向四面八方璀璨盛开,当中一把杀猪刀将老狐狸脑门劈开。 侍女一个空翻接两个后滚翻,翻到昏侯身边给他一掌。 “啊!”另一个老狐狸咆哮,整个广崇楼颤抖,京师都抖三抖。 侍女看他当真厉害,楼板裂开一片片裂缝,三楼惊慌,二楼大乱,一楼也吓到了。小姐丫鬟们一片尖叫,二楼慌乱往外跑,胆大的上来看热闹。 刺激,侍女掀了一张桌子,踹飞一张椅子,砸碎一盏琉璃灯,闯到老狐狸跟前。 老狐狸头上顶着杀猪刀果然没死,一脸血、眼睛凸出来、就像地狱跑出来的厉鬼,含怒爆发陈氏千年所有死鬼的力量一剑刺向侍女,恨不能一剑杀她千万遍才解恨。 侍女吓得花容失色,魔鬼太恐怖了,一头钻入矮榻底下从那头滚出去。 “欻欻欻欻!”矮榻顿时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侍女不玩了,绕过另一老狐狸唰的飞出窗外。老狐狸头上顶着杀猪刀继续追杀,不死不休。 侍女拿着花伞站在外边雨中,回头一只玉燕暗器射向老狐狸。 “小心!”陈氏高手杀回来了。 “嗷!”陈氏老狐狸死亡咆哮,哗啦啦广崇楼的墙塌了半边,另一老狐狸杀出来。 侍女拿着花伞就跑,一阵狂风刮过,人突然又消失不见。更多陈氏高手回来,又有其他人帮忙,周围找了一圈都没见一把花伞。 附近全部惊动,广崇楼的人都出来,围着陈氏一死一活两只狐狸看热闹。 不难看出这是陈氏,不难看出他们吃亏了,围观的都好高兴,有些胆大的在蠢蠢欲动。 一个昏侯的护卫急忙跑来喊:“找到了,花伞在晋小姐她们包间。” 醴州音小姐晋珲、肥臀小姐巫婼等随后过来怒喝:“你们想做什么!那花伞我们都没见过!别以为京师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京师竟然这么乱,哼!” 一帮陈氏高手猛盯着她们,强烈的气势压的她们敢怒不敢言。 陈氏老狐狸看她们一眼,再看周围无数不善的目光,凛然怒喝:“不是她们!差太多了!” 巫婼扭着细腰肥臀更怒:“睁大你狗眼看清楚,本小姐会比那下等人差!就你这眼神,难怪会将卖花的和刺客分不清!”陈氏高手好凶,她也不是善茬,“凶什么凶!本小姐和白家是亲戚!她是晋顷公的孙女!晋州第一大美人!” 晋珲一身穿着极奢华,珠宝首饰快赶上苏璃诗了,灯光中很美,摆出无比端庄的姿态,风雨刮到脸上都不眨眼;看着陈氏众人暗自高傲,等本小姐那什么,将他们满门抄斩! 围观的不围观了,风冷雨大,该干嘛干嘛去。最近京师各种奇葩太多,都审美疲劳了。 一个昏侯的护卫又喊:“恭王遇刺身亡,恭王他薨了!” 围观的忙停下,除了陈氏在这,还有恭王?有人忙问:“是昏侯么?确定真死了?” 护卫突然觉得好冷,这世界充满恶意和寒意,还是点头:“恭王被……” 围观的看他点头就够了,顿时一片欢呼:“昏侯死了!昏侯被老天收了!老子要回去放鞭炮!” “老娘也要回去放鞭炮,恭喜他升天!” “真的假的?哈哈哈老子的仇终于报了!逸公子快来将这些陈氏杂碎也收了吧!” 陈氏高手好凶,大家先散去,回家放鞭炮,一会儿鞭炮声蔓延整个京师,彻夜不停。好些人没鞭炮干脆敲锣打鼓,恭喜昏侯升天啊! 次日一早,昭王府,正院。 逸公子左手抱着小金狮,右手打着花伞进来,画面好美。 昭王好高兴,依依来看他呢。忙出来将依依拉进屋,拿毛巾给她擦雨水,给她倒茶,给她…… 逸公子看他忙的好欢快,就坐那看着,不能剥夺病人幸福的权利,看他没忙过瘾,给他创造机会:“给小奶狮倒点奶来。” 小雄狮抖一抖金色卷毛,奶声奶气的吼吼。 昭王停下来站依依跟前,凤眸幽邃的看着她,他喜欢她,她能别带上别的吗? 逸公子摸摸他额头,没发烧,病了自己坐着啊,想表现勇武继续啊,他完全有各种自由,这样子最傻了。还没有小雄狮萌的威武,各种满满的爱哒。 昭王扑依依脸上亲一口,咬一口,坐榻上捂着肚子低着头,受伤了。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又闹哪样:“你有事吗?” 昭王点头,有,必须有,依依抱着狮子都不抱他,他和娘亲一样怀疑,养小狮子对还是错?他默默坐了半天,依依怎么不继续问?怎么不继续关心?他忙抬头看。 逸公子将小雄狮放腿上,左手给它顺毛,右手支着下巴看昭王,需要顺毛不? 昭王过来抱着依依亲一口,皱眉,扯动伤口了,凤眸看着依依,快安慰一下,人家好痛。 逸公子抬脚要踹他,算了:“没事在那坐着,乱动什么。需要找个端庄贤惠的治愈一下吗?本公子出去喊一声。” 昭王忙乖乖的坐那,他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别人治愈。 昭太妃端着药进来,夸依依:“你现在神了,在这一说,外边来好多。” 逸公子一脸纯良:“什么东西好多?” 昭太妃摇头:“不是东西。不知道谁传开的,说永锡遇刺,这么早就好多美人来探望。” 逸公子了然:“还以为恭王妃带着好多高手来找本公子报仇呢,吓本公子一跳。” 昭太妃问:“她和你有什么仇?” 逸公子一想也对。刺杀昏侯的是一个卖花女娃,后来说是一个侍女,再后来陈氏都说不清。大家也不理陈氏说什么,反正昏侯死了就好,陈氏一块死了更好。 死的活的都被人这么盼着,一早又来探望昭王。莫非有人想将这两件事扯一块?或者以为昭王一定会做皇太孙,任何挡路的都注定要死?所以姑娘们来更勤快,以后不是更热闹? 逸公子准备看热闹,但昭太妃出去应付那些美人,昭王不让她走。 逸公子星眸不善的看着昭王,又闹哪样? 昭王捂着肚子,看看几上的药,再眼巴巴看着依依。 逸公子无语,好想揍他一顿:“昨儿都自己吃药,今儿不吃拉倒,反正快好了。” 昭王凤眸阴柔的幽怨的各种受伤的看着依依,他还没好,伤口还痛呢。 逸公子也看着他,看他闹腾,好吧,端了药喂他。昭王吃的好高兴,含情脉脉看着依依。 逸公子看他真病了:“这一口一口的吃不嫌苦吗?快没救了。” 昭王痴情又幽怨的看着依依,他就是喜欢依依没救了,他就喜欢。 逸公子要自插双目,喂他吃完药,再喂他吃早饭,反正都是喂,喂他吃三大碗。 昭太妃回来,看小两口挺和美。 逸公子瞪她一眼,哪看出美来了?吓一跳这是皇太后,忙转移话题:“这么快打发了?” 昭太妃乐,那些人加起来没依依顺眼,要打发她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逸公子想想也对,皇太后就这么往那一坐,天底下谁、哪个姑娘敢冒犯?就算有三五个二百五也很容易能搞定。不过今儿搞定了,估计有人更想做皇太后,威武啊,选妃宴更热闹了。 昭王哼哼:“我受伤了,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昭太妃应道:“昏侯薨殂,若不定罪,就应按恭王发丧,至少服丧十天半个月。” 这样中秋选妃宴就省了。 ------题外话------ 感谢亲一个幸福的妈妈的票票,感谢亲利丹里丽丽的花和钻钻,mua~ T 第368章,昭王遇刺 第369章,昭王府不是秦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69章,昭王府不是秦楼 现在其实就是乱世,大乱后而大治。 下午,圣上下诏,子赵世恭死于非命,复封恭王,赐谥幽,辍朝三日,宗室及官丧十二日,军民丧五日。恭王妃、华阳郡主、华容郡主以日易月,斩衰二十七日。余如仪。 傍晚,雨未停,逸公子来到昭王府,一片白色。 昭王是恭王大侄子,服丧是应该的,恭王死得早,做七减二日,十二日正好是二七。 正院客厅,点着白灯笼,气氛挺庄重,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飘在风中。 逸公子看昭王一身白,气色不错,年轻就是好,不用再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但怎么那么乖坐那不动?不对啊,过去摸摸他头,捏捏他瓜子脸:“又怎么了?”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依依,她也服丧,反正穿什么都好看。 昭太妃来刷存在感、省的老是被年轻人遗忘:“没什么,就是重伤行动不便。” 逸公子哪敢忘记皇太后,赶紧给皇太后行礼,再看皇太后一身白,依旧那么气势,这就是天生的,不知恭王投胎成功没。再看昭王,原来是不想去给恭王哭丧,他这一身伤还是拜恭王所赐。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于是想各种办法能逃则逃能避则避。 逸公子看着昭王又好奇,这儿没不相干的人,他还这么老实的装病做什么?既然这么老实,就去哭丧。既然不去,那是又在搞什么? 昭太妃端了药递给依依,这么乖当然是为这个。 逸公子差点将药扔了,星眸使劲瞪昭王。昭王一副我好乖我是世上最乖的病人的样子。 逸公子问:“那中午的药怎么吃的?” 昭太妃应道:“自己吃的。” 昭王应道:“没吃。”凤眸看他娘亲一眼,能别拆台吗,还想抱孙子吗? 昭太妃眨眨眼睛,好像是啊,不过儿子还没长大,能抱孙子? 昭王眨眨眼睛,谁说儿子没长大,人家这是生病,生病知道不?等病好就长大了。 逸公子看他们母子情深。皇太后立刻走开,一边看书赏画去,她还要画几幅画,画什么好呢? 昭王依旧看着依依,好像等着依依赏他十个八个大美人。 逸公子真准备赏他百八十个大美人,算了,病人都不可理喻的。端了药小口小口的喂他,看苦不死他。吃这么高兴,明儿再加点黄连,把去年她吃的那熏死人的药弄给他。 昭王凤眸深情的看着依依,依依对他这么好,什么东西吃嘴里都是甜的。 很快护卫送来晚餐,昭王继续看着依依,他中午都没吃,好饿哦。 逸公子大怒,这么傲娇你娘知道吗?看皇太后。 昭太妃点头,当然知道。宝贝儿子偶尔撒撒娇,还是蛮有趣的。依依就看着办吧。 逸公子看毛线,就当喂小金狮了,喂他三大碗,再加三碗汤,再来一碟点心,再来一盘肉。 昭太妃乐,她儿子傻的吗,还吃这么开心:“省点吧,别浪费粮食。” 逸公子应道:“省的他明天饿着。把后天一块吃了,大后天饿一饿,就当给恭王行丧。” 昭太妃好同情她儿子,吃一顿顶三天,病人就应该少吃点。 昭王不乐意,等肚子缓过劲儿,紧紧拉着依依问:“你明天不来看我了?后天也不来看我?那不行!依依你这是抛弃病人,不吃药病就不会好!” 逸公子应道:“吃药你这病也好不了。”收拾收拾转移话题,问娘娘,“恭王妃和华阳郡主斩衰二十七日,这样那些人能同意?” 虽然恭王死了,霍家快死光了,长孙家不在意;但还有很多人为恭王出头,或者能和圣上对着干就高兴,或者得为自己日后打算。恭王妃按说怎么都要斩衰三年,竟然被以日易月了,好在原礼部尚书颜思行已经死了,否则只怕还要触柱而亡一次。 昭太妃应道:“不是军民丧五日吗?皇太子当时就五日。别的王一般三日。” 逸公子无语,还能这么找补。京师百万军民服丧,加起来几百万天,够恭王妃斩衰万年,这账算太美了。而且让军民五日停嫁娶、辍音乐,估计很多老百姓恨不能到地狱再杀恭王一万次,谁出的主意这么有才。 恭王的弟弟宁王,去年死了、以国公礼安葬,比这还简单。赵永俨被阉了,现在还关着。 逸公子说道:“选妃宴暂停,很多姑娘要高兴坏了。才得到消息的、瘦腰肥臀没成功的、醴州口音没学好的,一定会感谢恭王为她们争取了这么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昭太妃应道:“所以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有人喜欢你,就有人不喜欢你。” 逸公子没所谓,喜欢她的人太多,每天还在不停增加,来几个不喜欢挺好。 昭王拉着依依,我喜欢你就好了:“你明儿做什么?” 逸公子应道:“明儿下雨,在家睡觉。” 昭王忙声似天籁诱惑:“要不然你来我家睡。”以前都经常一块睡。 逸公子怒:“信不信我爹再给你一刀?”看看皇太后,“那什么选妃宴,是有人背后推动吧?否则不会这么多人疯狂的冲着昭王来。昭王若态度不好,将他们都惹恼了,正好反目成仇便宜某些人。所以世上的事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好的随时可能变坏的。” 昭王冷哼一声,不用说,还是那些人搞的,妄想一石二三四五只鸟,不怕将自己鸟玩没了。 昭太妃也不屑,儿子压根没想做皇太孙,那些人都是白折腾,还自以为很聪明。 逸公子很笨,又想起一事:“三妃联合画展,现在还进行?” 昭太妃看着依依,为何不进行?她都做好多准备,恭王妃和康王妃也是。 逸公子星眸看着娘娘,恭王妃成寡妇了,你们妯娌俩寡妇,还拉上康王妃,人家乐意? 昭太妃没看懂依依的意思,昭王帮娘亲解释:“恭王妃现在正轻松,康王妃不是那么小心眼的。正常的画展,并没什么影响。” 昭太妃恍然大悟:“总不能我和恭王妃两人,别人更不敢去,生老病死也得看开。” 逸公子觉得,皇太后是世上最霸气的寡妇,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数日后,释服。秋高气爽。 老百姓像笼子里放出来的,纷纷走上街头撒欢,尽情发泄他们的情绪,不少人喊着赶紧将韩王剐了,再丧几天也不错。嫁娶暂停的第二天立刻进行,一些没定婚期的都选在第二天。 小姐、闺秀们也急的要嫁人,第二天一早,又来昭王府。 这次不是姑娘们独自来,而是一家人都来,尤其外地进京的,赶来探望昭王。 来的人好多好多,香车宝马将昭王府门口堵了,一直堵到旭王府门口,后边还在增加。 围观的也好多,无数人正盯着昭王府、皇长孙,有事没事都来瞧瞧。 昭王府大门紧闭,侧门也紧闭,一个看门的都没有,来拜访的、围观的都在王府大街呆着,景象十分壮观。一些外城的老百姓都跑来看热闹。 街上说起来不算热闹,来拜访的官宦富豪、夫人小姐等基本坐车里,一个个都守着规矩、端着架子。围观的现在情况不明,还在观望中,一会儿人群骚动。 只见旭王府大门紧闭,东南角围墙内靠近昭王府、树没挡着的位置,搭起一个高台,高出围墙三尺,仆从弄完离开。街上围观的注意力基本都被吸引过来。逸公子啊,旭王府的主儿是逸公子,什么热闹有逸公子好看啊。有些飞毛腿赶紧去奔走相告,逸公子要出来了。 其他人从街两头、街对面等都尽量往这边挤,街上开始骚乱。外地进京的都准备好好看看,大家基本都听说过逸公子如何如何,但眼见为实,必须得亲眼看过才信。 过了一会儿,狄乐乐小魔女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爬上高台坐下,端庄的像个小仙女。和她相比,其他小姐那端庄都差着境界。 又一会儿,狄家美少年、云家骚年等都素服,上高台坐下,要唱大戏似得。 又一会儿,李罡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爬上高台。 狄乐乐、狄志青等看着李罡。李罡很叼,看什么看,他也是皇亲。 街上更乱了,谢瞻、董在书等纨绔皇亲,挤不动就直接从车马头顶飞过去,到旭王府围墙下再爬上高台。看热闹哪有这位置好,哪有在逸公子身边看的热闹。之前大苏奇石坊的热闹有些人没看到,都要后悔终生。 街上混乱已经停不下来,后边还有人不停赶来,一会儿挤翻车踩坏马又胡乱撞伤人。 好多人惨叫,外地进京的各种方言乱骂,谁也听不懂。街上突然安静一片。 只见围墙内高台上,逸公子一身白衣,阳光下就那么从天而降。 什么神圣、显灵之类都显得太苍白,逸公子一身风流,随意的在高台坐下,就像在人心中坐下。逸公子心中坐,就有一片天地在我心。 老百姓疯了,呼啦一下将路上车马人都挤开,奔到旭王府围墙下,有人自带马扎坐好。好多人噗通跪下,泪流满面,默默祈祷,诚不诚是自己的事,灵不灵是老天的事。 街上更乱,骂的更凶,什么夫人、小姐、丫鬟一个比一个剽悍,要打架是怎么地。 其中一副卤簿最酷拽,一帮扈从将主子护着,两个青衣直奔旭王府大门。 街上再次静下来,大家做好准备,这些人可以开始演了。这么多人跑昭王府来,小奶娃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还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坐等逸公子收了他们。 逸公子看大家都是一个个胖乎乎圆滚滚的混蛋,坐等着起哄。 两个青衣一出场就将这么多人震住,愈发逼气冲天,拍着大门喊:“人呢,活着就出来一个!” 天地一片安静,秋日的阳光与无数的目光静静的落在青衣及他们主子身上。他们主子香车宝马停路中间,越看逼气越重,京师那些车马都被比到粪坑去,阳光都想膜拜跪舔。 逸公子在高台上坐着,看完那车马看狄家美少年。 狄家美少年都在骁骑营,平时忙着操练,偶尔不忙的时候,出来撒欢。 云家骚年已经荣升为逸公子脑残粉,抢着说:“先有同僖公后有同州。同僖公就是同州土皇帝,圣旨经常都爱理不理。同州有三个大型银矿,还有一个朱砂矿,每年大概上缴五百万两白银,剩下都是同僖公的。同家已经有三百六十多年,前朝就是国公,开国有功、又封为同僖公,如今根深蒂固,不容小觑。” 逸公子突然抬头望天,看到一个银光闪闪、朱砂妖艳的同朝真相。 绝逼是陈氏的藏獒到了!陈氏又一老狐狸被她宰了,估计很肉痛。陈氏千年历史,怎么可能孤军奋战,又怎么可能临时勾搭逸王、恭王就敢明着反,陈留公、卫武公的时间也短。这些都不如同僖公这种养了几百年十几代的老狗可靠。当然除了京师,各地方同样重要。 陈氏藏那么深,方方面面肯定早准备好了。吃了一些亏,不甘心就会不停放大招。 逸公子如果是陈氏,也会养各种势力,这就是千年底蕴,深不见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但一旦跳出来,就像上了船床,身价是欻欻欻十个跌停。 云家骚年看她一脸银荡,愈发膜拜:“逸公子看什么?” 逸公子一脸平静:“本公子在看,陈氏养了多少狗,同州有多少银子,又有多少穷人,需要劫富济贫。” 狄家美少年嗷呜一声跳起来,劫富济贫什么的最有爱了,大家一同去! 云家骚年看有人争宠,准备放大招。不过现在没到十二天,还是小心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李罡看这一群神经病,还是看同僖公及叫门的青衣,真是陈氏的狗?那有乐子瞧了。 俩青衣叫一阵没反应,用同州话破口大骂。 一帮围观的闲的蛋疼,扑上去将他们一顿狂扁,打完收工,挺愉快的盯着同僖公其他人,别谦虚,要送死赶紧来。什么根深蒂固、圣旨都不听,逸公子在这就必须乖乖跪下来听着。 同僖公的扈从暴怒,敢打他们同州的人,这些人才是找死! 同僖公亲自从车上下来,车里貌似还有一个美人。 高台上,狄乐乐小魔女说道:“那是同僖公孙女同欢欢,据说是绝世佳人。” 逸公子点头,这一街都是美人,谁长得丑敢上昭王府。再看同僖公六十来岁,精神头堪比十六七岁骚年,一身骚气;穿着三色雀朝服,戴着七梁冠,一股浓浓的同州气息。不是土气,是很有根基,好像同州土地爷、一个小神仙,神气活现,气势一般人都比不上。 不过同州就那么大,他是陈氏一条藏獒,这小神仙比起五大氏族差了不止一丁半点;这土皇帝想和圣上比,就是撒泡尿和涝河比,结果就是一逗比。 逸公子看他其实还不错,但非要作,走着猫步到大门口做什么。 同僖公气息很浓、气势很强,大家赶紧给他让路,一边膜拜的看着他,青衣下去就上大BOSS,太霸气了,吓死宝宝了。 同僖公站在大门口,好一阵都没动静。围观的更膜拜,乃到底想做什么? 同僖公怒火噌噌噌一下从同州涨到京师、嘭一下爆表,杀气腾腾大步冲向逸公子。 围墙下大家全让开,手里拿着石头砖头之类都手软,太威武了,逸公子小心!千万别从高台摔下来砸死老王八!真要摔先喊一声! 逸公子没空理混蛋们起哄的意思,就看同僖公打算怎么作。 同僖公怒火冲天走了几步又停下,这儿离大门阵地更近,再过去就得仰望逸公子,在这儿昂着下巴再垂眸、正好一个高傲与蔑视的表情,对着逸公子一声怒喝:“小竖子!丧期嬉戏,全无规矩!煽动百姓,暴戾恣睢,目无法纪!” 他声如洪钟,全是四个字,好像在宣判逸公子的罪行,包括到潞峄杀了陈家军,还有去年杀了霍家军等,杀人如麻,惨无人道,光天化日,猛刮起阵阵阴风。 大家直缩脖子,逸公子杀人真的很多,好像还没停手的打算;那还要杀多少人啊,这又一个老贼冒出来,能杀完吗? 逸公子今儿不打算杀人,好容易等同僖公喘气,赶紧插话:“今儿别说这些废话!你带着孙女到昭王府,就是想将孙女卖给他!” 一阵狂风猛将阴风刮散,一边玩去;一阵阳光普照,愉悦的让人想笑。 “卖”!太形象太犀利了,有些猥琐的已经大笑,其他美人的身价也欻欻欻跌停。 同僖公愣住,这小竖子果然是大灾星! 逸公子怕他又念四个字,赶紧继续:“大家都知道你守着三个银矿,缺德也不能缺钱,所以将孙女倒贴卖给昭王,那还是卖!既然出来卖,就别装无辜!刚好本公子没事,不如出来让本公子看看,到底是不是无辜!若是真无辜,本公子就替上天为她赐福,老百姓也能认同、支持她。” 大家立刻起哄:“逸公子受上天庇佑,她确认的我们必须支持!” “想要老百姓支持,就出来走两步,让大家都看看!” “逸公子把二圣人、活神仙都征服了,诸位是真是假,赶紧出来让逸公子辨辨!” 街上匆匆忙忙又来一帮人,啥都不知道就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哪个王八蛋敢抹黑逸公子,拖出来剐了!” 一帮屠夫唰的亮出杀猪刀带着一阵杀气,街上宝马都吓坏了,又一阵骚乱。好些人想趁乱下手,将同僖公连人带车砸了。 同僖公狂怒:“住手!逸公子小畜生,再敢聚众滋事,本公一定替天行道!” 逸公子拿出大旗挥舞,街上很快安静,无数目光盯着同僖公,威武啊,快点替天行道,我们保证不拦着,顶多跟你一块替天行道,就看老天到底行哪条道。 同僖公怒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杀掉为首的一批就老实了,首先要杀的就是逸公子。 逸公子很无辜:“本公子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没票你老婆没票你女儿没票你孙女,一来就冲着本公子乱吠,你说你是狗大家都不信。” 云家骚年冷笑:“他肯定不会说,所以大家是信的。霍家谋逆,株连九族,到你嘴里变成逸公子残暴。陈氏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你是谁的狗,这么急着想杀逸公子,你娘知道吗?” 后来的人都知道了,这老王八是条老狗,那更应该杀了。 王府大街的王侯公卿不少人震惊,看样子不用说,同僖公是陈氏的狗。 同僖公怒极,他就是随口说几句,和陈氏有什么关系!盯着逸公子更恨:“小畜生,少造谣生事、诬陷本公!” 街上一片人大骂:“老杂毛!” 逸公子挥旗,大家都冷静,今儿先不说老杂毛。 不少人了然,再次起哄:“把你女儿、是孙女还是女儿?反正叫出来大家瞧瞧!如果已经被票了就滚一边去!想赖上昭王,门都没有!” “前几天有人到昭王府刺杀昭王,老杂毛是不是又想趁机行刺!” “什么!小婊砸竟然想行刺昭王!立刻滚出来,否则老子撕了她再去撕她娘!” 大家都挺聪明,恭王死时和陈氏在一块,又在昭王刚遇刺后,现在又来一陈氏老狗、还想替天行道把圣上都省了,那么刺杀昭王肯定和陈氏有关,这些人想刺杀昭王的可能性很大。 竟然借探望的名义跑来刺杀昭王,爹能忍娘也不能忍。何况一帮姑娘探望昭王,你娘的逗老子吗?男女有别都被这些狗吃了。 大家原本对最近出现的各种奇葩没感觉了,但她们想刺杀昭王,大家还是有些兴趣的。 逸公子就说这些圆滚滚的混蛋,纯属瞎起哄,竟然跟真的一样。不过也挺好。本来,昭王把这事儿不好处理,就算不做皇太孙不需要他们支持,但得罪这么多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有这借口,同僖公又这么凶残配合,真是好人、好狗啊。 同僖公气得内伤,神经病才大白天刺杀昭王,这些人造谣都不打草稿,他冲着逸公子发飙:“小畜生!诬陷本公、辱我孙女,谁都保不了你!” 大家都抖三抖、加起来至少几万抖,膜拜的看着同僖公,太叼了,不是带了那些高手吗,快替天行道,先杀一个来瞧瞧,然后趁乱杀去昭王府。诶娘啊,太精彩了。 逸公子也抖三抖,好好的人和事儿,就这么玩坏了。 李罡、董在书等人无语,她不就是要这效果吗?同僖公大概在同州做土皇帝太滋润做傻了,到了京师还这么嚣张,不看看圣上就在那边,同僖公声若洪钟,圣上估计都能听见。 大家开始同情同僖公,他一小土地、一地头蛇,跑来挑衅强龙,叼炸天了。 街上一小姐真出来走两步,大家先抛弃同僖公,给美人让路。 美人就一直走到围墙下。一身黑织金百花罗裙,外面披一件米黄披风,浓淡间就像她眉眼,说不出的美艳,看着又很舒服,比起某些人,气质完全不同。 美人端庄行礼,抬头和逸公子讲:“小女亳州人氏,听说是圣上要我们来的,难道不是?”一口纯正的亳州口音,字正腔圆挺好听。 逸公子和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是圣上先下订单的?没听说啊,请问姑娘:“在哪听说的?” 美人大方应道:“有人和家母说的,说是圣上的意思,但不方便公开讲。” 逸公子乐:“这么多人在这,那边朱雀大街、进朱雀门圣上就在太极宫,还有什么不方便?圣上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有什么事儿需要这么鬼鬼祟祟见不得人?那还需要圣旨、诏书做什么?还是谁随便一说你们就能信,也太轻信了。” 大家都乐了,这年头胡说八道的多了,韩王、李湄、闺秀同盟会还代表大虞呢。 能这么轻信,就像轻信苏神棍是活神仙,一定是自己心里有什么。 这回大家没起哄,给美人一点面子。又一个美妇人、一些丫鬟媳妇儿等不放心的跟过来。 美人想明白了,端庄行礼:“多谢逸公子千岁。”转身迎上她娘,脆生生的讲道,“娘,咱回吧。女孩送上门不值钱,人家求上门才值钱。姥姥那儿风俗,求亲至少还要求三次。” 美妇人应道:“不是圣上讲的就好,拜见逸公子千岁。” 逸公子在高台上挥挥手,街上都让开一条路,美人和妇人上车,毫不犹豫的离开。 街上一阵骚动,有些人见状也离开。 这儿太乱了,同僖公又那么凶,万一再打起来,很容易殃及池鱼。有些就是小鱼,逸公子和同僖公则是神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聪明的就躲远点。 外地进京的走最多,陆续走了一小半,围观的又来了更多,有人把仿制的大旗都扛来。 闺秀同盟会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来了,陈夜光满血复活也来了。 围观的都调整姿势,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看来有人不甘寂寞。柏芝郡主、陈夜光等到来,和陈氏的关系、关于刺杀等,变得更真实。大家兴趣淡去,太阳下秋风刮着落叶。 同僖公还站围墙下,好像被遗忘了,正七窍生烟。 闺秀同盟会一群美人上前,陈夜光一身暗香随着玉燕率先飞到。 逸公子在高台上挥旗,街上再次让开一条道,苏国二公主苏璃诗满血复活又来了。 街上依旧很多车马堵着,有些人对昭王势在必得,看竞争这么激烈,更不能轻易离开。苏国车驾只得停下,苏璃诗下车,刹那一阵珠光宝气晃花无数人眼睛,一阵叮叮当当魔音贯耳。苏璃诗后边跟着苏世婔、苏钰飞等美人,穿过车马直奔昭王府。 同僖公怒,同州的扈从都怒,什么人敢无视他们抢先去昭王府,立刻拦住。 同僖公的豪车里,同欢欢下车。其他大人、美人也纷纷下车。有些之前挤翻车踩坏马的就在外边站着,这会儿凑一块。看昭王府还没反应,大家一块围上同僖公、等着他出头。 同僖公愈发牛逼哄哄,冲逸公子怒吼:“小畜生!” 街上无数人齐吼:“老杂毛!” 一帮脑残粉发狂,冲过去将同僖公的香车宝马砸了,将同州的扈从顺便砸半死。 同僖公差点气疯,盯着逸公子视线将她杀十七八回,活剐清炖油炸各种做法都来一次。 逸公子闻到一阵浓浓的香味儿,那些美人凑一块,都熏着琼城李的名香,质量确实不错。一片端庄的样子,这会儿互相攀比,愈发各种麻木。 围观的麻木了。美人们依旧各种入戏、精彩不断,恨不能当街撕逼。 同僖公现在搞不定逸公子,多少人都没将她搞定,下次准备好再来。现在一腔怒火都发泄到苏璃诗身上。这极品女人让男人各种上火,不少人流鼻血了。 苏璃诗娇躯一晃,天生媚骨愈发诱惑,天真无邪的笑道:“大家都是来探望昭王,昭王却不见大家,唉。” 一些老流氓愈发火大,火气连成一片呼哧呼哧能烧掉半边天。 逸公子抢话:“昭王洁身自好,从来不上秦楼。” 一帮人立刻起哄:“苏姑娘要卖身请去丽春园,虽然你不缺钱,但那里有各种男子。你倒贴的话种马、种猪之类任你挑,保证服务周到。” “种猪不是卫淇吗?人家可是驸马!” “驸马因为摸了二公主的香臀才受罚。其实这事儿那什么,娶哪个公主不是驸马啊,圣上不如做一回月老,将卫种猪赐给二公主好了,让他们有情猪终成眷属。” “哇这主意好啊,卫淇可是多情种,现在又是卫武公世子,谁想卖赶紧去啊!” “这么多人卖到卫武公府,那卫武公府不是成秦楼了?种猪以后幸福了!” 有点自知之明的已经走了,对着这一片闺秀,还有陈夜光、萧明超她们,大家都痛快的自由发挥,就看谁想象力最丰富。 苏璃诗应道:“本公主和昭王是良配,要卖就卖给他。” T 第369章,昭王府不是秦楼 第370章,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常想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0章,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常想一 王府大街,靠朱雀大街那边已经被神策军拦住,更多人赶来,全围在旭王府前边。 靠门口位置,同僖公身穿三色雀朝服、头戴七梁冠,站在围墙下,周围一片美人,艳福不浅。 靠昭王府位置围墙内搭起高台,逸公子坐在上面,头顶着太阳,手拿着御赐大字旗,星眸看着苏璃诗。 无数人都看着苏璃诗,她被武丽春撕了脸,现在不仅完全好了,脸皮在二次元又延伸好多,比地皮能厚两倍,大家越踩越结实,有种继续踩。 陈夜光的脸皮一样厚,能当神器用,不满苏璃诗抢了风头,说话依旧甜腻腻的:“同僖公不用生气,逸公子任性妄为,圣上和旭王都不管她,您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同僖公差点流鼻血,苏璃诗真是极品妖精,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陈夜光身上,再高傲蔑视逸公子一眼:“小畜生绝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否则早晚酿成大祸。” 苏璃诗冲老流氓抛媚眼、逗他:“同僖公准备怎么做?” 同僖公差点扑上这妖精,这么多人看着,他一脸大义凛然:“当然是替天行道!” 围观的安静,不起哄了,等着逸公子摇旗下令。 逸公子更安静,老狗杀气这么重,不去刨了他祖坟都对不起他。 苏璃诗头戴王冠,一身金色长裙光芒闪闪,又冲逸公子抛媚眼、挑衅,有人要杀你哦。 逸公子乐:“本公子早说你是天生的交际花,随便抛个媚眼、摆下香臀,多少老流氓顶着色字头上那把杀猪刀都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爬到你铺着天鹅绒的床上。你床可得做结实点,别用几天就坏了,成天换床没关系,成天整一半就扫兴了。” 围墙下一片猥琐的笑声,虽然苏璃诗脸皮厚,老流氓们依旧能发挥想象。不少人看同僖公,鼻血流的那么妖娆,比气血方刚的年轻人火气还大。 苏钰飞怒极,冲向逸公子,恨不能一刀将她大卸八块。 逸公子看她练了神功,苏璃诗的脸皮是神器,来继续:“其实你还不错,只是命不好,受了打击,才这么自暴自弃、放浪形骸。你娘和你一样风骚,苏国皇帝被她迷惑,惹怒了别的女人,于是将她弄死,而且死的很惨。这在你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性格都被扭曲了。后来凭你自己本事重新被皇帝关注,你爹总是从你身上看到你娘的影子。” 苏璃诗变色,苏世婔都变色,苏国皇室的事儿,逸公子怎么会知道? 其他人都听故事,逸公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知道,苏国皇室这点事儿她知道很正常。再看苏璃诗的脸还能变色,真新鲜。 逸公子已经不指望教育苏璃诗,就这么讲故事:“苏国那些女人又怒了,声称你是妖女,不能有封号,最好到大虞来祸害一些老流氓。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苏国皇帝将你叫到他寝殿,拉着你的手恋恋不舍的说,等任务完成,他一定封你为皇后。” 苏钰飞大怒:“你胡说,皇帝陛下是要封二公主为女王。” 她现在大致能听懂大虞话,说起来却极蹩脚,好在基本能听懂,大家都懂了。 苏璃诗再次变色,这蠢货!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逸公子没听见,继续:“苏璃诗姑娘在你娘惨死、你爹不闻不问的时候,已经对你爹绝望,对男人的态度都扭曲。但又不能少了你爹的支持,本以为到大虞能摆脱你爹,没想到你爹还想要你,你心理就更扭曲。一方面作践自己,一方面作践别人,到头来都是要遭报应的。” 苏钰飞更怒:“二公主是我大苏最受宠的公主!皇帝陛下最爱她!” 大家都看着这姑娘,活脱脱一个苏璃诗的影子,这是羡慕她受宠吧,其实挺正常。但大家更愿意相信逸公子,因为她讲的最香艳啊,啧啧,父女呢。 苏璃诗娇躯颤抖,一身叮叮当当。一些老流氓又流鼻血了。这样的极品,父女才好呢,陈夜光一家不是也乱着吗?皇室是最容易出妖魔。 萧明超知书达理的站出来:“逸公子收敛一些吧,这般羞辱苏国公主,对两国议和没好处。” 一片嗤笑,教训逸公子,她算什么东西! 萧明超黑脸,她讲的是实话。大虞是礼仪之邦,又何必这般作践苏国皇帝。 苏璃诗咯咯直乐,伴着叮叮当当声有些刺耳,不过笑的很坚强。 同欢欢趁这会儿走上前,高傲的像同朝公主,藐视苏璃诗一眼,一直走到逸公子下边。 众人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同朝欢欢公主啊,一身古典大红羽缎长裙,上面绣的百鸟朝凤,就像一群鸟在朝拜一只鸟。这只鸟无比高贵端庄、极其香艳奢华,比之苏璃诗一身珠宝玉石还要上一个档次。她目中无人,抬头望天看不见逸公子,大家也没看见她的脸。 逸公子在上边,看见她的脸了,长挺俊,桃花眼很高冷。 狄乐乐也欣赏这位绝世佳人。身材模样没说的,这气质也不错,挺端庄,来两句醴州话听听。 同欢欢一口标准的潞峄口音、比醴州话高三个档次:“小畜生,你刚才侮辱本小姐,立刻下来磕头道歉,否则本小姐要你后悔!” 大家都看着逸公子,快下来磕头。一混蛋不知从哪弄一搓衣板,放同欢欢前边。 逸公子盯着那杀猪的,有种弄一钉板来。 欢欢公主大怒,一脚将搓衣板踢飞,突然抱着脚惨叫:“啊有钉子!” 逸公子和狄乐乐、狄志青、李罡等对视一眼,真是披着搓衣板外衣的钉板?混蛋啊。 不少人同情逸公子,好在没下来跪,要不然一定后悔。 同州的丫鬟媳妇儿等赶紧围上同欢欢。同欢欢傲娇:“滚开!”抬头凶狠的盯着逸公子,拔刀要杀了她!“啊!”脚好痛,哪个混蛋将她脚弄出血,一刀斩了她的头。 一个丫鬟脱了她靴子给她弄伤口,头没了,血被阳光晒得特滚烫,烫伤人眼睛。 同欢欢被溅了一身血,气得要死:“没用的贱婢,拖下去埋了,家里赏一百两银子。”抬头继续盯着逸公子,“看见本小姐的宝刀了?还不滚下来!” 逸公子乐:“你这样还想卖给昭王,啧啧啧,看大家都被你吓到了。别将蝼蚁不放在眼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蝼蚁的力量是强大的。” 大家怒视逸公子,说谁蝼蚁呢?再怕怕的看着同欢欢,吓死宝宝了。那刀好锋利,那潞峄的口音更犀利,同州和潞峄远隔千里、口音完全不同的,她古典的长裙也是潞峄风格。 同欢欢看他们装的,刚才将那些没用的护卫都打伤了。一时茫然,万一昭王真不要她呢? 同僖公暂时没动,这点事儿让孙女自己处理,他继续欣赏极品,得想办法弄到手。 苏璃诗冲他抛个媚眼,有什么办法快想,不想不是男人。 逸公子在上面看着,日行三善,来忽悠同欢欢:“想获得老百姓支持,有可能被昭王接受,首先应该得到本公子的祝福。今儿本公子没什么事,可以无偿帮忙。” 同欢欢骄傲的问:“你要怎样帮本小姐?”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得好,大家表示认同,就行了。” 下边围观的都虎躯一震,精神抖擞,崤山营地考题要重现了。大家向同欢欢示意,逸公子替上天决定的我们一定支持。这就是民心,懂吗? 同欢欢不懂,不过有人支持总是好事,骄傲的应道:“你问。” 逸公子说道:“看着本公子眼睛,将你纯洁无辜的内心展现出来。”星眸盯着同欢欢桃花眼猛的放光,直接照亮她灵魂,声音传到她灵魂深处,“请问一加一等于几?” 同欢欢灵魂颤抖,老实应道:“二。” 逸公子星眸就像太阳照着她:“说一是一,说二是……” 同欢欢脱口而出:“二。” 逸公子继续:“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常想一……” 同欢欢抢答:“二。” 逸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 同欢欢:“二。” 同朝公主标准的潞峄口音,征服一大片,好些脑残的傻笑,逸公子杀伤力太强了。 同僖公大怒:“小畜生!” 脑残粉齐吼:“老杂毛!再敢说上一句,老天立刻收了你!” 一阵杀气席卷,这不是说着玩的。同僖公吓得变色,混蛋王八蛋玛淡! 陈夜光一身玉燕飞上前,暗香浮动、声音甜腻:“逸公子是京师七俊之一、年少有为,代表京师公子的形象,怎么能这样戏耍同小姐。” 逸公子一声嗤笑,阳光白云都在嗤嗤的笑:“傻逼!不懂就闭上你那张比粪还臭的嘴!一身臭不可闻,最好呆家里别出门!你只能丢你自己的脸,却熏了别人。本公子问同姑娘问题,本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是指做人要言行一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常想一二。碰上你们这种傻逼总在外边放荡,大家只能装作没看见;想想那些真正的闺秀,才不会对世界对人生失望。” 众人纷纷点头支持。说的太对了,这和戏耍有什毛关系? 逸公子当然是耍人,但她说不是就不是。再看陈夜光、苏璃诗等,可不就是一群傻逼么? 大家再看看上面,除了狄乐乐,又来了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等美人,哪一个都比下面的强。真是看了她们才会对人生还抱着希望。 陈夜光、萧明超、柏芝郡主、徐溶滟等气煞。同欢欢有点不在状况。 苏世婔外国人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什么意思?” 狄家美少年抢答:“就是听见逸公子问、同小姐回答,就急着瞎哔哔,却将逸公子的良苦用心忘了。逸公子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考考同小姐,并提醒大家一些简单的道理。” 云家骚年嘲讽:“又不知同僖公发什么火,难道你孙女真的很二,以为露馅了?” 不少人起哄:“二公子是圣人,二公主是美人,二本来很纯洁,就像贤良淑德,就是被一些假贤德真二逼坏了名声。” “逸公子一片好心,却被理解为戏耍,还牛逼的想杀人,这赐福省下吧。” 同欢欢回过神,手里还拿着刀,上面还滴着血,唰指着陈夜光:“你这傻逼,以后不要再让本小姐听见你说话!都说心里想的什么就是什么,你心里时刻想着戏耍本小姐吗?若是有下次,本小姐就杀了你!” 陈夜光脸黑透,逸公子分明是耍她,白痴!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吗?逸公子绝对是连最后的解释都准备好了,欲盖弥彰。 同僖公也很怒,但没必要强调自己真被耍了。凶恶的盯着逸公子,以后找她算账。 逸公子坐等,一身白衣帅呆了。好些姑娘觉得,她比昭王好多了。 昭王府侧门终于打开,希勒出来,下巴一道疤,左脸又添一道疤,狰狞的让好些姑娘尖叫。 同僖公气势汹汹,忙冲那边吼:“昭王呢,因何不开门?” 他声若洪钟、一阵杀气冲过去,希勒吓得抖三抖,眯着眼睛应道:“昨夜又有人来行刺,刺客还没抓到。为避免刺客伤到诸位,或趁乱离开,在抓到刺客前,都不开门。” 陈夜光急忙关心:“昭王又受伤了?刺客没抓到,王府怎么没见动静?那个应该尽快将刺客抓住,以免再伤了昭王或昭太妃。若需要帮忙的话……” 希勒转身进门,嘭一声将门关上。 这边大家都看着陈夜光,赶紧捂着自己鼻子和嘴,太臭了。王府抓刺客那是王府的事,她也能插上手去帮忙。不说了。恶心。 逸公子无语。这女人都这样了,不会还肖想昭王吧?真的好恶心啊。 柏芝郡主女王般表态:“昭王府太不像话了。这么多人来拜访,同僖公也在,他就这样。” 大家都看着柏芝郡主,这么多人一会儿都去韩王府拜访,韩王府准备怎么接待? 柏芝郡主气的不吭声,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 同僖公更怒,吼逸公子:“旭王府因何不开门,旭王呢?” 他亲自到这,旭王都不出来拜见,简直岂有此理!越想越生气,准备将这门砸了! 大家都看着他,太叼了,快砸,哎呀大家砸来砸去,还没砸过旭王府和大将军府,同僖公来开个头。人手不够可以找大家帮忙,友情价一千两白银一个。 有人拿起石头勾引同僖公,别看旭王府地方大,来上十万人,照样能踏平。 逸公子在上边看这些混蛋,谁敢砸旭王府试试,砸了再一人赏一千两,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半天没人吭声,围观的看同僖公,越看越二。陈夜光、徐溶滟、柳兮嫄等看逸公子,就这么不给同僖公面子,她得罪同僖公正好。 同僖公怒视逸公子:“小!” “唰!”杀猪刀、石头等都抡起来,快喊,没准谁准头不好,顺便就将旭王府砸了。 同僖公气得内伤,土地爷直跺脚,地面咚咚响:“本公拜访旭王!” 逸公子应道:“我干爹进宫找他亲哥去了。” 同欢欢脑子短路:“他亲哥谁?” 大家看着同朝公主,这倒不怪她,谁会管圣上叫哥,国舅爷也不会管圣上叫外甥、姐夫妹夫之类。小太保、小恶魔之类除外,反正圣上真不管她。 同僖公一跺脚,地面裂开三道缝,拉着他孙女就走。一看香车宝马被砸了,怎么走? 围观的都冷笑,厉害啊,最宽的裂缝一指宽呢,这要一脚踩人身上,就成肉酱了。大家再看柏芝郡主、萧明超、陈夜光等,赶紧将车驾借同僖公用吧,虽然寒碜点,总比没有好。 萧明超心情不好、矜持一下,陈夜光又被同欢欢吓了一次。 徐溶滟、柳兮嫄、孙敏莉、李书嫤等不少美人愉快的上前自荐枕席、当街拉客:“同僖公,家父久仰了,不如去鄙府做客。同小姐绝世佳人,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同僖公和同欢欢看他们都不入眼,就看上离昭王府大门最近、晋顷公的车驾。 晋顷公车马来得早,停的位置好,基本不受影响。人也没出来凑热闹,越看越与众不同。周围还有一些晋州或与晋顷公关系好的,成为一个小圈子。 这会儿被同僖公盯上,其他人纷纷避让。 晋顷公从车上下来,年纪和同僖公差不多大,看着却像同僖公他老子,精神不错。但老人发福,慈眉善目,看着同僖公也慈眉善目。同僖公看着就像年少轻狂、脾气暴躁的孙子。 同僖公上前几步,隔着老远又停下,不善的说道:“一块走吧。” 晋顷公笑呵呵应道:“抱歉,本公准备拜见旭王。” 同僖公怒:“旭王进宫了。” 晋顷公笑呵呵应道:“无妨,今儿太阳不错,就在这等等,不如你也等等?” 同僖公想一巴掌拍死晋顷公。他什么身份,在这大街上等人,哼,谁让他等得起! 晋顷公面不改色,老想着别人死的,一般都比别人死得快。就他这身份,估计逸公子挥挥旗就能砸死他十七八回。逸公子真有意思,今儿长见识了。 同欢欢看着晋顷公的车说道:“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就晋珲那德性,昭王能看上她就有鬼。昭王也不怎么样,竟然成天被人刺杀。” 晋珲从车里下来,一身奢华的珠宝首饰,阳光下和同欢欢争奇斗艳,又一块挑战苏璃诗。不是苏国才有暴发户,大虞土豪也多得是,今儿就让大家见识一下。 苏璃诗天生媚骨,同欢欢陈氏犬公主,晋珲愈发端庄、像一截华丽丽的木头。 街上围观的怀疑,是不是京师的人最穷?柏芝郡主、萧明超等都差得多,旭王府高台上狄乐乐、明礼郡主比不上。最是人傻钱多的静姝郡主身上也没见过这么多东西。 难怪有人喜欢做土皇帝,壕啊,在京师没钱又能叼的起来? 不过高台上逸公子、狄乐乐、云家骚年等都素服,这些人穿什么的都有,合适吗? 晋珲感觉挺好,醴州音大有进步、一句话秒杀同欢欢和同僖公、以及同朝十八代祖宗:“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就是陈氏的狗,又有什么可得意的?昭王被陈氏刺杀,你们今儿又来探望,难道真有别的打算?你们一颗贼心三只手准备,圣上知道吗?” 同欢欢勃然大怒:“贱人!本小姐杀了你!” 晋珲怕得很,极端庄的应道:“陈氏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不多你一个。” 围观的看晋顷公和同僖公两家撕逼,抬头看逸公子,要管他们吗? 逸公子坐得高看得远,给下边打几个手势。晋顷公和同僖公棋逢对手,想怎么撕随便。 同欢欢和晋珲没打起来。王府大街上韩王卤簿、逸王卤簿、庆王卤簿同时来了。 街上人都让让,三副卤簿停下,韩王、逸王、庆王都下车和同僖公见礼,好像见到同朝土皇帝似得,非常客气。三王和晋顷公也客气。 围观的不用说了,不知道谁一声喊,无数人呼啦一下扑向三副卤簿,稀里哗啦一会儿全砸稀巴烂,将扈从也砸烂。顺便将之前柏芝郡主、徐溶滟、柳兮嫄、孙敏莉、李书嫤等人的车驾全砸了。能拿的东西拿了,潇洒走人,不多时街上人走一大半,留下一地凌乱与哀嚎。 韩王、逸王、庆王还在拜见土皇帝,一齐目瞪口呆。 一些外地进京的更目瞪口呆,早听说京师疯狂,这都能看见皇城,这些人就敢这么打砸抢。王法啊!大家都看逸公子,一定是她煽动的,王法也不管她。 韩王、逸王、庆王、同僖公等也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一身白衣,依旧坐在高台上,大家看本公子是不是太帅,都在膜拜? 韩王笑面虎,冲逸公子吼:“你煽动百姓,这般无法无天,你……” 逸公子星眸凌厉的盯着他说不下去,冷然说道:“别急,本公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韩王脸黑透,逸王脸色也不好看,庆王病美人使劲咳嗽。 逸公子看他还装屁,再看其他人、同欢欢、苏璃诗等,日行三善:“老子曾经曰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当常想一二。你们就庆幸人不在车里,否则一块玩完。” 同僖公咆哮,好多人咆哮,见鬼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这都是她干的好事儿!韩王、逸王、庆王、同僖公等收拾收拾,直接进宫告御状。 逸公子就在高台上等着,等到下午也没见动静。她吃过饭,悄然飞到昭王府,奔狮园。 两只小金狮看见她就扑,逸公子抱起来各亲一口。小雄狮对着她吼吼,奶声奶气的,一头金色卷毛好威武。 逸公子抱着来到正院,客厅没人,书房没人,卧室一股药味儿。 希勒从卧室出来,脸上还挂着那疤;看见女主子好激动,端着饭往她跟前送、她没手拿不了。 一块进卧室,一屋的紫檀木家具,好些是文德太子用过的,都被药味儿熏坏了。 昭王坐在卧榻上,穿着白色睡衣,摆的五心向天姿势,不知道练什么功。 逸公子看他练挺认真,不打搅他,抱着小金狮走人。 “依依!”昭王忙喊,“你做什么去?你昨天都没来看我,我昨晚又遇刺了,你现在才来,一点不关心我。你再不关心我,我就把两只小金狮送人。” 逸公子随意靠门上,抱着小雄狮亲一口:“行啊,以后本公子看小金狮不用来这儿了。你昨晚遇刺又没受伤,本公子早上在外面挡人。你再多事,本公子一会儿回家去,我爹想我了。” 昭王好忧伤:“我还没吃饭,我是病人。” 逸公子看他脑子有病,好手好脚不吃饭,还装什么病人,有意思吗? 昭王凤眸幽怨的看着依依,人家就是有病、病没好,太医说还要养十天半个月。 逸公子懒得跟他矫情,希勒已经狗腿的将饭菜在几上摆好。 昭王忙过去在矮榻坐了,乖的就像初一、初二,不知道吃奶不?不过这么大个人,长唇红齿白像个大傻妞,娘娘怎么将他生下来的? 逸公子在矮榻对面坐了,端起碗喂,不就是喂个饭嘛,一桌都喂完,再来两盘炖鹿肉。 昭王饭来张口,一直乖乖的看着依依,没有比他更乖的了,看着鹿肉声似天籁般诱惑:“依依要不要吃一盘?” 逸公子坚决摇头,端起来都喂他嘴里,省的明儿饿着。这鹿山的鹿肉挺香的。 昭王吃美美,希勒端了温水进来,放女主子跟前。 逸公子拿湿毛巾给昭王洗脸,这脸白里透红,好俊俏,一边问:“明儿给你弄俩俏丫鬟?希勒这张脸看了做噩梦啊。中秋过了,冬天不远了,弄俩俏丫鬟给你暖床。” 昭王拿毛巾给依依也收拾干净,抱起来香一个:“冬天我给你暖床好了。” 逸公子给他一拳,再来一拳,说了不许碰本公子,按倒揍一顿。 昭王挣扎着就跑,拿了鹤氅往外跑。两只小金狮在后边追杀,一边怒吼,乃给我站住! 逸公子追出去又停下,跟在两只小萌狮后边起哄,加油!逮住他晚上有肉羹吃! 小雄狮从头到脖子金色卷毛抖擞,一股兽王之威,速度不比大人慢多少,小模样能飞起来,一会儿追到客厅,逮住昭王,一口咬他鞋子。 小母狮慢一步追到,昭王甩了鞋子光着脚继续跑,小雄狮甩了鞋子继续追,小母狮一块追,逸公子加入进来,仨追上昭王按住再揍一顿。小雄狮特威武,凑昭王耳边狮子吼。 昭王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求饶:“逸公子千岁饶命啊。” 逸公子冷哼一声,抱着小雄狮亲一口,乃将来一定会成为兽神,萌酷小母狮也抱起来亲一口。 昭王怒,盯着依依,为什么亲它们不亲我? 逸公子善心大发,仨一块亲昭王,小雄狮一口亲昭王嘴嘴上,羞的要咬他。 昭王突然神威爆发,抓了小雄狮扔一边,抓了小母狮扔一边,什么兽神神兽都一边玩去,抓了依依狠狠咬一口。 逸公子痛的给他一拳,两只小金狮一块冲昭王怒吼,来再打一架! 昭太妃进来,几只一块罢手,又相互恶狠狠的瞪一眼,一副标准的相爱相杀画风。 昭王看见娘亲,赶紧把鞋子穿好,把鹤氅穿好,收拾好沏了茶,抱着依依坐下。逸公子也乖着,偷偷瞪昭王一眼,病人呢?昭王一瓜子脸的茫然与无辜。 昭太妃吃着茶看着,来小奶狮也吃奶茶,就这吃相都能耍什么狗十万八千里。 希利、英谟、希拉尔顿等进来,王铮、王猛也混进来。 逸公子挥手:“将同州舆图拿来。” 昭太妃看依依平静中的杀气,身上也被传染了:“真要掘同家祖坟?同僖公进宫就让圣上赐婚,同欢欢不同意,还说我儿子这那。同州占着一州之地,能掘了最好。” 逸公子看皇太后娘娘霸气。就是这道理,大虞四十九州,各种土皇帝大约占了十州,不是五分之一,是四分之一,五大氏族占了四分之一,圣上就剩一半。与其辛苦去打苏国,不如先将他们拿下。攘外必先安内,同家是自找的。 希勒将舆图拿来,又表示:“我觉得这舆图未必可靠,只能看个大概。”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无妨。派一批人去摸摸情况,不要、不对就要打草惊蛇。” 昭王凤眸流光溢彩,膜拜的看着依依:“你已经有计划了?” 逸公子傲娇、骄傲的点头,多大个事儿,收拾一只藏獒罢了:“三座银矿大约多少矿工?同家大约多少高手?他控制了同州,一定有私兵。” 昭王赶紧汇报:“每个银矿大约二万人,小银矿再算上家属至少三十万。私兵大约五千,相当于精兵;高手大约五百,相当于金狮卫或火鸾卫,基本是陈氏训练的。” 逸公子看着昭王,这意思他早有准备?不过同州那么刺头,被盯上很正常。 昭王摆出高深莫测又谦虚的样子,依依不看他,又深情的看着舆图。 T 第370章,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常想一 第371章,老夫人快收了周芣苡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1章,老夫人快收了周芣苡 月底,释服,镇国大将军府。 午后,静姝园,春困秋乏,周芣苡刚睡下又爬起来,心情很不好。 书砚、诗风、诗华等服侍她,收拾好又戴上面具,戴上手套,坐那又快睡着了。 书砚挥挥手,大家先别管,等主子睡够了自然就起来了。 丫鬟们都挺自觉,该干嘛干嘛去。萧明超、苏璃诗、陈夜光,还有周依莲,等等,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贱,隔三差五要寻点事儿,理她们做什么? 不过该理还得理,周芣苡睡了一会儿起来,带着书香、书砚等来到松鹤堂。 里边一大帮美人,莺莺燕燕,好像又到了春天,一股琼城李的香味儿,飘在整个京师。 琼城李现在火了。琼城李也争气,拿出祖传秘方使出浑身解数几乎不计代价,终于弄出一批极品脂粉香料。现在不论昭王喜不喜欢,大家都要买上一些,每日用上一些。 松鹤堂飘着的青桂香,添加了少量麝香与乳香,天天用这,出的汗一定是香的。周芣苡犹豫着要不要用一点?琼城李是给她送了一点。 苏璃诗依旧一身珠宝玉石,咯咯笑道:“苏静妹妹,伤还没好吗?” 周芣苡一愣,看着她娇嫩的脸,也是,她毁容成那样都好了,陈玄龙叔据说也好差不多了,真是好神奇,比后现代整容效果还好。当然代价是可怕的,还有条件的,看颜思琴和周依锦后来就没好。如果苏璃诗再毁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好?想起这就想试试。 苏璃诗看周芣苡盯着她脸发呆,妖媚的给周芣苡抛媚眼。 周芣苡愈发手痒,努力把持住,上前坐下。 周依莲跳出来,一身金灿灿的金莲绣裙,头戴白玉莲花冠,愈发圣洁俏丽,公主一般指斥:“六妹妹,二公主在和你讲话!”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就不能换一招吗?这种逗比模式都看腻了。李家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将她养白白胖胖,也不知道李家被傻逼传染了,还是傻逼被李家整更傻了。 再看李书娴,小圆脸跟漂白过似得,大波跟吃了饲料似的,能进波霸预备队了。秋水眸欻欻欻充满杀意,现在都看不出什么疯格,反正是被周依莲传染了。 李书娴更怒,说事儿:“九月初六圣寿,外地很多人进京,南边诸国使团这几日也将进京。瓦尔登国来的是瓦伦王子,摩尔登国来的是摩罗王子,还有几国公主。来者是客,何况是为圣上贺寿、纳贡。我们大虞一定要好生招待。” 周芣苡看她果然吃饲料了。再看陈夜光,也吃饲料了?还有几位美人,腰好像没变细,臀肥的大椅子都坐不下,坐飞机就得坐商务舱。 没有歧视胖人的意思,也不歧视饲料,仅仅针对这些大美人,肥一点有唐朝遗风。 陈夜光本来一身暗香,现在满大街都香,管她纯天然还是整容的,香着就好。于是陈夜光身上更香了,一股馊味儿好像三天没换内衣,总算与众不同。 陈夜光甜腻腻的声音,遇上一堆醴州音,愈发腻的能将人酸死,来积极表现:“现在京师局势很乱,还有一部分人故意捣乱,使得很多外地人对大虞印象很不好。” 周芣苡看苏璃诗,你印象好吗? 苏璃诗给她抛媚眼,她光用眼睛就能控制局面,厉害:“本公主对大虞印象很好,国师对大虞印象也很好。” 陈夜光怒,这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吧,贱人! 苏璃诗给夜光美女抛媚眼,有本事咬我啊,大虞确实挺有意思,还不让人说实话? 周芣苡看萧明超,成天和这帮人混,把祖宗脸都丢了,还这么乐在其中? 萧明超一身黑织金如意金菊绣裙,头戴金菊吐艳花冠,双瞳剪水,看着周芣苡真是,嫉妒!羡慕嫉妒恨啊,一个草包,怎么能压在这么多人头顶,什么公主、郡主都拿她没办法。 周芣苡大眼睛安慰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要节哀顺变。 萧明超变成知书达理品行端正大美人,声音如敲冰戛玉:“闺秀同盟会做了很多努力,遇到各种困难,如今进展还不错。二十八准备拍卖一批首饰,所得资金用于今年冬天赈济贫民。静姝郡主一向纯善,老百姓有口皆碑,所以特地来邀请静姝郡主。” 周芣苡大眼睛像世上最纯净的黑宝石,看着萧明超心中最黑暗的角落。当初可是很叼,不仅抹黑她,还以为地球没有谁都得转,现在撑不下去又变着法儿来找她撑场子? 徐溶滟干净如水、闪亮的说道:“静姝郡主真打算什么都不管?好多人盼着你呢。” 晋珲华丽丽的坐那,一口醴州音:“是啊,本小姐久仰郡主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还以为静姝郡主和某些人一样,瞧不起我们外地人。” 周芣苡看这又一拆台的,光这一大群美人天天一块磨嘴皮子都够了。 晋珲真对静姝郡主感兴趣,老听人说草包,看着一点都不像。 周芣苡看她眼神不错,认出那天卖花的女娃了没?认不出来没关系,示意周依蓉跟她玩玩,都是一般大的姑娘。 周依蓉是主人,左耳一个美美的花罩让人看半天,得意的替她妹回答:“我六妹妹太单纯,不知道什么是瞧不起。她最喜欢吃饭睡觉,不知道谁和她一样?” 巫婼得意的挪动她壮观的肥臀、椅子被调戏的欲死欲仙,噗嗤一声笑道:“喜欢吃饭睡觉的多了,本小姐就喜欢吃肉,偶尔自己做。不过萧小姐、徐小姐等都是勤快人,每日操劳奔波。” 周铃兰大饼脸憨厚老实:“能者多劳。” 苏璃诗咯咯直乐,愈发天真无邪,娇躯抖起来光芒闪闪,美人们都被晃得眼花。 萧明超、徐溶滟都黑脸,这意思又请不动周芣苡吗?一个草包架子这么大,她娘知道吗? 周芣苡看这两位脸皮还不够厚,再看周依莲逗比要做什么? 周依莲今儿就是公主风,高山流水的声音也变成公主风:“既然六妹妹不去,我替你去吧。你以前就让丫鬟替你去。我是你亲姐姐,帮你是应该的。” 周芣苡一阵恶寒,想起周依丹的帮忙,大眼睛看着四姐,赶紧将五姐弄下去。这货竟然打这主意,以后不会就打着她旗号吧?不过她本来就老打爹的旗号,大家都知道。 周依蓉早想掐死周依莲,败坏爹和大家的名声,盯着她格外不善:“你是什么东西,除了丢脸,你还能做什么?以后再见你啰嗦一次,或者在外边打着爹的旗号丢脸,我就揍你一次!谁都保不住你,除非你不姓周!” 周依莲大怒:“你敢!苏国巴陵王准备收我做义女,以后我也是郡主!” 周芣苡看向苏璃诗,有这事?苏世婔和苏钰飞还没封郡主,苏雯蕾鞭炮今儿没来。 苏璃诗咯咯直乐:“本公主不知道。” 周依莲冲苏璃诗发飙:“你算什么!在大虞你就像一只风骚的花鸡,多少人等着吃了你!”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苏璃诗是苏国正牌二公主,周依莲的苏国郡主还没做上呢。再说周依莲去苏国做郡主,还能在大虞这么嚣张?各种错乱。 周芣苡挥手,项龙和周六抬着一口缸进来,缸里有大半缸清水。 周依蓉干脆的一把抓住周依莲骄傲的脖子,将她拖到缸前,一脚踹她膝盖、让她跪下,左手抓着她左臂,右手抓着她头一把按水缸里,嘭一下水花四溅,演绎着暴力美学。 “啊噗咕噜隆隆!”周依莲一阵才回过神,忙用力挣扎。 周依蓉劲儿大得很,把她头一直压在水缸里,水花愈发乱溅。一会儿将她头提出来,周依莲吐出一大口水,狠吸一口气;周依蓉嘭一下又将她按水里,水溅了自己一身,冷冷的刺激。周依莲愈发挣扎,鸭子戏水似得,从头到脚全湿透。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太火爆了,不是火,是水,这温柔似水的玩法比扇俩巴掌更有意思。 李书娴、陈夜光等心理阴影快速扩散,她们在水里都受够了,恨不能立刻就跑。 小丫头端着一盆水进来,哗啦一下倒进水缸,别急,谁喜欢都可以玩一下。 周依蓉将周依莲头提出来,犀利的喝道:“现在脑子清醒了?” 周依莲上气不接下气的忙吐水,头上白玉莲花冠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被水弄得一缕缕乱甩,公主变成疯子,抓着周依蓉要和她打架。 小丫头蹲门口插嘴:“四小姐,她本来就脑子进水,现在脑子里水更多。” 周依蓉瞪丫头一眼,嘭一声又将周依莲按水里。实在蠢的无药可救,就这么淹死她也好。周芣苡弄个苏国公主,能玩得转;周依莲这蠢货做什么郡主,淹死她得了。 徐溶滟回过神忙喊:“四小姐住手,她可是你亲妹妹,就算有什么不妥,好好讲理……”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看的她闭上嘴。 李书娴咬牙跳起来,怒喝:“周五小姐现在是我家贵客!巴陵王已经派人来大虞!” 周芣苡大眼睛明晃晃的看着她,是想洗个澡凉快一下,还是李家迫不及待的要找死?巴陵王先是想收周依丹,现在又想收周依莲,是李家将周依莲做人情吧。李家这么大人情,她得好好感谢李家。 小丫头、大丫头等都不善的盯着李书娴,盯得她两腿到大波齐发抖。 萧明超赶紧劝:“静姝郡主,人命关天。” 周芣苡挥手。周依蓉将周依莲头提出来,啪啪两个大巴掌。 周依莲正要昏倒,一下给打醒,噗噗吐了几口水,一阵剧烈咳嗽,好惨烈的样子。 钱曼进来回话:“武丽春小姐和同欢欢小姐来拜访。” 周芣苡挥手,丽春园和同朝公主来吧。同僖公那奇葩天天在京师转,把土皇帝做京师来了。 一会儿武丽春和同欢欢进来。武丽春一身古典大红的裙子,同欢欢一身古典大红的裙子。武丽春九潭风格的大红罗裙上面绣着一大片牡丹芍药等花儿,同欢欢潞峄风格的羽缎长裙上一大群鸟儿朝拜一只鸟儿。俩站一块,花香鸟语春光好,天生一对。 同欢欢是同朝公主,武丽春是丽春园? 周芣苡眨眨眨眨眨眼睛,好容易才确定没认错人,武丽春这高贵端庄的样子,好像宫里的武娘娘出来了。这典雅的气质,长得这么美,身材这么好,瞬间甩晋珲、陈夜光等美人好几条街。什么地方洗心革面这么彻底,比回炉再造效果还好,蓝翔,or棒子?周芣苡看周依蓉。 周依蓉正回过神,瞪周芣苡,她哪需要洗心革面,还是让周依莲去洗洗吧。 周芣苡觉得一会儿得问问。再看苏璃诗,有没有一点心理阴影? 苏璃诗正和武丽春深情对视。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周芣苡想站起来为她们伴舞,两个大美女配一脸,比陈夜光和蒋青瑶配合度高得多。 武丽春美美的摆好姿势,看看周芣苡,再看前边一个大水缸、一地水,周依蓉还抓着周依莲摆姿势,顿时将她的姿势灌了十大缸水。 周芣苡示意四姐,去更衣吧,五姐丢地上,水缸不用管。 周依蓉亲娘死了,按说要守孝三年;但娘被爹休了,守孝对周家是不怎么吉利;她就没按正常守孝,只是有些地方注意一下,大概过得去就行。 武丽春绕过水缸走进松鹤堂,给周芣苡行礼:“拜见静姝郡主,向郡主赔罪。” 周芣苡看大淑女变得彻底,说话声音都无可挑剔,让人莫名敬畏;大方的表示不做第三者,向她示意苏璃诗,你上次将人家二公主脸毁容了,就算感情好,也要诚心道歉。 武丽春没明白周芣苡深层含义,乖乖的端庄的转身:“向二公主赔罪。” 苏璃诗咯咯笑道:“无妨。上次苏静妹妹杀了你心爱的小白花,别将她丢蛇窟就好。” 武丽春好像失忆了,比周依丹失忆的更彻底,脸色一点不变。 周芣苡都被搞失忆了,向丽春园示意萧明超,你上次不仅砸了人家,还甩人家好几个耳光。 武丽春态度特好,特认账:“给萧小姐赔罪。” 萧明超知书达理:“无妨。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武丽春道歉结束,继续对着周芣苡。过去的坎儿已经过去,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 周芣苡看着同欢欢,同朝公主摆半天姿势,不用管武丽春,你来演你的。 同欢欢绕过水缸站一旁,冷哼一声,将周芣苡横竖看不顺眼:“你这草包戴着面具做什么,没脸见人吗?有客人还将地面搞成这样子,不欢迎本小姐吗?” 周依蓉更衣回来,一身浅红长裙,亭亭玉立大美人,犀利的应道:“哪敢啊,听说陈小姐来拜访,我们准备扫榻相迎,结果没扫干净你就来了。要不你先去门外等等,我们重新准备一套潞峄款的家具你再来?” 周铃兰厚嘴唇老实提醒:“她是同僖公孙女同小姐,不姓陈。” 周依蓉撇撇嘴不当回事,她就随口一说。再说姓陈怎么了,陈夜光也姓陈。 穿潞峄或九潭的衣服也没什么,九潭就是卖衣服布料的,这么高档的古典款很少卖,有本事弄两套照样能穿。不过某些人心里有鬼,要闹鬼了。 同欢欢怒,勃然大怒:“本小姐不过是来看看草包,没想到戴着面具没脸见人!就这样还封什么一品郡主,真是耻辱!本小姐看这儿哪个人都比她强得多!” 周依蓉应道:“你想说你强的最多吧。” 周芣苡看着同欢欢和武丽春,今儿武丽春彻底换了个人,换成同欢欢来找事儿?轮流上岗也不错,以前蒋青瑶和陈夜光就组队,现在一个人明显不如以前。同欢欢和武丽春还是不同,她们单个人的杀伤力就足够。不知道同朝祖坟被掘之后,同朝公主还能不能这么拽。 同欢欢很拽很自信:“本小姐就是比她强,她有本事和本小姐比一比!” 武丽春接话:“本小姐替静姝郡主和你比,你想比什么?” 周依蓉赶紧:“比脸皮厚。” 周芣苡看她四姐,太直接了,人家今儿准备好的节目呢,让她们比下去不就完了。 周依蓉看着她妹,她脸上戴着面具,肯定比别人厚,稳赢啊。 周芣苡看她四姐,这么犀利小心同朝公主发飙,她有神器的。赶紧示意其他人都提高警惕,神器不是甩两巴掌能比的。甩两巴掌脸皮薄也没关系,神器一刀就能斩首。 同欢欢看周依蓉更可恶:“你什么东西,敢在这多嘴!” 周依蓉看她更傻逼:“这是我家,她是我六妹妹!我没资格讲话,你们有资格在这瞎哔哔!别看我六妹妹戴着面具,脸皮都没你们厚!尤其姓陈的脸皮之厚、其他人都望尘莫及。” 陈夜光还想出来讲两句,周依蓉看着她都觉得稀奇,她还咬过萧明超的樱桃小嘴、扒过她衣服。萧明超也有脸再出来混。物以类聚。 同欢欢以为又讽刺她姓陈,顿时暴走:“贱,本小姐杀了你!”拔刀砍向周依蓉。 周依蓉现在练功了,跳起来就闪。 同欢欢看她还敢躲、挑衅,拿着明晃晃的宝刀追杀。周依蓉继续闪避。 其他美人都警惕。这年头真可怕,动不动藏着暗器、拔刀砍人、最凶残的还去砸了齐王府。 周芣苡一脸无辜被面具挡住。同欢欢在将军府都敢追杀周依蓉,她的胆子和陈夜光的脸皮是一个数量级。好在同欢欢武艺一般,那神器确实锋利。 周依蓉想玩点刺激又忍住,一边注意着不要被别的女流氓偷袭,一边绕着水缸打转。 水缸和周围地上的水有限,同欢欢却被挡着就追不上周依蓉,被耍的愈发怒火中烧,逮个机会一头杀向周芣苡。 其他人一阵惊呼,刺杀郡主,和追杀周依蓉又不同,好久没见大将军发飙了。 书香、书砚、小丫头等赶紧上前要护主。 武丽春正好在周芣苡前边,立刻大义凛然的挡住周芣苡,将书砚等也挡住,一边喊:“住手!” 书砚、诗风等没来得及争,同欢欢已经杀到跟前,刀光一闪。 武丽春眼看刀要砍到她美美的脸上、犀利的刀气简直要命,吓得下意识往一旁闪;身上九潭风格的古典大红花裙子却在哪绊了一下,一头冲向同欢欢、正好迎上刀锋。 同欢欢忙甩手,宝刀欻的从武丽春耳边飞过,钉入后边柱子,留一个刀柄在外边。 “啊!”武丽春捂着耳朵坐地上,鲜血直流。大半个耳朵带着一只祖母绿耳环掉到裙子一朵娇艳的牡丹花上,画风极惊艳。 其他人都傻眼。那什么,周依蓉的耳朵能戴花罩,苏璃诗毁容能治,武丽春的耳朵是完了。 同欢欢看事情不妙,忙拿出一枚药丸给武丽春喂下。 武丽春回过神,捂着耳朵转身冲周芣苡咆哮:“啊贱人!是你害我!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这样害我!贱人,我跟你没完!”欻掏出一条白色毒蛇,扔向周芣苡。 一只猞猁从天而降,两爪抓住毒蛇,一口将它咬断撕烂,甩同欢欢脸上。 “啊!”同欢欢吓得连连后退,踩了裙子仰面摔倒。不少人赶紧看,什么都没看见。 其他人愈发傻傻的,想插话不知从何说起,这根本不给人机会。 武丽春大哭:“呜呜小白花,可怜的小白花,乃死得好惨,本小姐一定给你报仇!贱!你为何这么狠毒,你戴着面具,你心里比小白花还毒!我把你当亲妹妹,好心好意要帮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呜呜呜呜!” 周芣苡确实不小心踩了一下她裙子。还以为她洗心革面了,原来是化了浓妆,再PS了一下。或者说外边刷一层漆、刷一层粉,再披一层人皮,又不小心被她一脚踩掉了。这画风顺眼多了,也不算顺眼,但这正常状态起码不硌应,毒蛇还是挺硌应。 其他人都警惕着,别再弄出一窝小白鼠。 武丽春身上没带,只管哭骂:“我姑母和你娘情同姐妹,我将你当亲妹妹,呜呜呜。” 周芣苡看周依蓉,快把你这亲妹妹、亲姐姐弄出去,小心她变成一只白鼠。 周依蓉吓一跳,忙喝道:“你要哭去街上哭,去利人市搭个台子慢慢哭。自己滚,或者本小姐将你扔出去。这把戏都玩烂了,你们一块来,敢说不是一伙的?我六妹妹有亲姐姐,你少在这乱攀亲戚。” 周铃兰老实的接话:“这是一个意外,你耳朵又不是我六妹妹伤的,你怎么能怪我六妹妹。难道你帮我六妹妹就没准备受伤?那你挡前面做什么?好玩吗?” 小丫头喊两句:“郡主还是苏国公主,身份尊贵,你玩不起,滚吧。” 周芣苡挥手。一群丫鬟媳妇儿都积极的过来,赶紧将武丽春扔出去,真担心她变出一堆老鼠毒蛇或者其他更恶心的东西来。 同欢欢这会儿不吭声,萧明超、徐溶滟、苏璃诗都沉默,武丽春根本是疯子,不敢被她盯上。 周依莲缓过劲儿,喊:“六妹妹,我是你亲姐姐!” 周依蓉盯着她,想说什么?亲姐姐六妹妹都不管?说得对,继续,六妹妹会管你的。 其他人都看着周依莲,现在还想拆台,不怕像周依丹一样被弄成乞丐吗? 周依莲想了想,终究闭上嘴。 武丽春放大招:“呜呜我要见老夫人!” 周芣苡挥手,就把老夫人请来让她一见。都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已经哭成这样还要怎样?顺便将跟她来的几个武昭仪的人先扔出去,看着她们就硌应。 谈冰搀扶着谈老夫人过来。谈老夫人沐氏,穿着半旧黑底朱雀朝服,皮肤白皙透亮,眼睛明亮,皱纹将她刻画的更有风韵和智慧,老美人一朵。 谈冰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干净水灵,身材好气质佳,比起这里的美人们只好不差。 其他人那什么,被周芣苡大眼睛盯上,突然都闭上嘴。 晋珲、巫婼等外地来的美人都不认识,老夫人各方面都是老夫人。 谈老夫人挺端庄、爽快的在主位坐下,眼睛明亮的看着武丽春,乃找我? 武丽春哇一声大哭,惊天动地,扑过去抱着谈老夫人大腿:“呜呜呜老夫人我是丽春啊!呜呜呜周芣苡这贱人害我!呜呜呜我上次来看你,她就不让我进门,还欺负我!呜呜呜今天又欺负我,害死小白花,还割了我耳朵!呜呜呜你看我耳朵没了,老夫人快收了她!” 谈老夫人看看她耳朵,看看郡主,挺惨啊。 周芣苡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 其他人都面无表情,晋珲等美人亦然,让人家祖母收了她,这什么戏码?疯子。 周依蓉、周依莲再笨也知道,若是祖母真出来,一定会收拾周芣苡。所以看着武丽春发疯,顺带对祖母更不喜;就这么帮人家对付自己孙女,寒心。这还有更搞笑的,武家莫名其妙的关系皆因乔氏而来,又欺负乔氏女儿,傻逼。 有些人再次怀疑,郭老夫人到底有多欺凌周芣苡,简直无法想象。 武丽春耳朵已经止血,发泄一下神志清醒了,继续哭诉:“呜呜呜老夫人你现在身体怎样?我姑母一直念叨,很想亲自来看你。” 谈老夫人点头,我好得很,一顿吃两碗饭,一觉睡到天亮。 武丽春继续:“呜呜呜之前听说周芣苡那贱人欺负你,不给你吃饭、不给你吃药,我姑母好难过,都说她娘死得早,被别人教坏了。她也太坏了,老夫人你快点收了她!” 谈老夫人看看郡主,她身边一堆丫鬟媳妇儿还有气势汹汹的护卫,做不到啊。 武丽春冷哼一声:“我姑母说,周芣苡那贱人没教养,以后她会替乔文君那贱人好好教她。呜呜呜老夫人你好可怜,姑母会支持你的,姑母和乔文君情同姐妹,就像你女儿。姑母说,以后我就是你亲孙女,你叫我春春就行。以后我和你住一块,周芣苡那贱人若是再欺负你,我让小白花咬死她!” 大家都听懂,武丽春是准备代替周芣苡做老夫人的孙女,如果能连乔氏、周大将军及苏国公主的身份一块代替了,好些人流口水。 周依蓉冷哼一声,别想得太美。 谈老夫人说句老实话:“我已经有孙女了。” 武丽春尖叫:“你上次不是和姑母说,除了周依锦,别的孙女都是小贱人、恨不得她们去死吗?将她们都收了,以后我会像亲孙女一样好好孝顺你。” 谈老夫人认真解释:“我孙女都挺孝顺的,我希望她们福寿康宁。” 武丽春再次尖叫:“你老糊涂了!姑母说你问了好几次,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周芣苡那贱人,姑母好像说给你什么盒子,你没给那贱人?”说完后知后觉,扭头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挥手,不多会儿诗代拿来一个黑檀木盒子。盒子一尺长,六寸宽,雕刻着梅竹松,又用玳瑁镶嵌了石与花,画面、工艺非常精湛。 武丽春问周芣苡:“你没打开?”问完又后知后觉。 其他人都晕乎。有这种不打自招还是太自信?这还扯上武昭仪要杀周芣苡?乱了。 武丽春也乱了,再看着老夫人:“奶奶。” 谈老夫人随便问问:“你准备在将军府养蛇、还养别的吗?” 武丽春应道:“养啊。奶奶你别怕,小白花不会咬你的。我小时候被小白花咬一次,后来就喜欢上了,这次进京蛇窟没搬来,重新弄一个好了。” 周芣苡挥手。几个媳妇儿按住武丽春,远远扔到朱雀大街上去,太可怕了。 周芣苡看着同欢欢,自己滚,还是享受被扔服务? 同欢欢高傲的像个公主:“武丽春是武昭仪侄女,你欺负她,武昭仪不会放过你的。良妃、武昭仪等已经定在九月初一办选妃宴,要求你必须去,圣上也同意了。” T 第371章,老夫人快收了周芣苡 第372章,周芣苡为何不说话?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2章,周芣苡为何不说话? 松鹤堂,美人们都走了,剩下周芣苡、谈冰、谈老夫人等。 洪乐香带着周杰昆过来,洪乐欣及蔡问礼、王钶、王钤等闲了也过来。 大家都看着郡主,手里拿着那把神器宝刀。同欢欢还想拿回去,郡主让同僖公来拿。 周芣苡看这神器不简单,不知道几百年了,但就像LV的包包,用十年不会过时,还赠送一层时间的荣光。所以有条件就应该选这种,各种高大上。 这宝刀刀身发着青铜色寒光,长一尺三,上面有一道流光般血槽;刀柄是一块特殊的墨玉,静静的散发着从过去到未来的时间之光,长六寸,上面有古陈字“鸣鸿”二字。 拿在手里似乎能听见刀鸣,有种饮血的欲望,好刀。 周芣苡起来,拿着刀对水缸比划两下,算了,还是让项龙拿些东西来,原石也行。 水缸放这没动,周围的水干了。周依莲灌一脑子水,刚才主动跟李书娴走了,她还要做苏国的郡主。 一会儿项龙、蔡问礼、王钶等大小熊孩子,扛来一堆木头、原石、还有几把废掉的战刀。 大家都看着郡主,她又要玩什么?论熊孩子她第一啊。不会拿神器劈柴杀猪之类吧?谁去牵两头猪来。算了,这神器杀人都利的很,杀猪就不用试了。 周芣苡拿着一截木头,比划两下,欻的刀光一闪,一片刀光随即被一片木屑淹没,木屑和刀削面似得欻欻欻飞水缸里,在水面飘一层。 蔡问礼猴儿一样问:“郡主表姐,生火不?” 周杰昆小朋友取笑:“又不是煮面,不懂别打搅姑姑。姑姑这个什么时候教侄儿?” 洪乐欣女侠赶紧附和:“我也要学。郡主表姐一定要教我。” 周芣苡又拿一截木头,比划两下:“杀人一刀就捅死了,学这做什么?” 谈老夫人、谈冰、洪乐香等对视一眼,杀人一刀捅死,别说小孩,大人都能感到杀气扑面、热血沸腾两下。 小孩蠢蠢欲动又不敢吭声,郡主耍的好看先看着。 周芣苡安心劈了三跟木头,木屑堆了半水缸,水溢出来,挺玄奥的样子。又拿来一块原石,一刀砍下去,“锵”的一声,火星四溅;“咔嚓”一下原石掉下一小半,中间玉光闪闪,是挺不错的翠玉。 周芣苡将一块玉都切出来,有半碗大,能做好些东西。在大苏奇石坊开出来那几块玉,因为奇石坊损失不小,就赔给他们了,她一向大方。 周芣苡拿一块一尺多高的原石,欻一刀下去,火星飞起来溅手上,差点将手烫伤。 其他人都无语。书香忙拿凉水给她洗洗,再抹点药,一点红淡下去。 曹氏抱着初一、初二过来,问:“郡主你闹什么?” 初二哼哼、哼哼哼,郡主姑姑,人家也要玩,火星四溅好好玩耶,他看的目不转睛。 周芣苡抬头看大嫂、小侄子:“试试这刀会不会崩裂、卷刃,承受力多强,能用来做什么。” 曹氏抱着儿子离远点,坐下:“那你试出来了?能用来做什么?” 周芣苡应道:“这力道,砍像陈玄龙叔那样的几乎零损,所以砍人至少万人斩,饮血绝对千杯不醉。本郡主原本随便崩了还给同僖公,现在得努力崩了还给同僖公。” “哼哼哼。”初二好认真的看着姑姑,姑姑好厉害,姑姑带人家一块去吧。 “喵嗷嗷!”小猞猁跑来求参与。它现在快成大猞猁了,但和藏獒、狮子比,估计一辈子都是小猞猁。不过浓缩是精华,小猞猁战斗力能赶上藏獒,琥珀色的眼睛充满狂野的杀气,完全有资格参与。 周芣苡把刀交给王钤,抱着小猞猁扔梁上,收拾收拾来抱侄子。 小猞猁跳下来扑主人肩上,周芣苡差点被冲击力扑倒,弯下腰背着小猞猁,手里抱着初二。 初二看着小猞猁,咧嘴一笑,嘴里还没长牙,软萌的能将别人都萌化。 周芣苡将初二还给他娘亲,抱着初一亲一口。初一笑的好开心好灿烂,跟他爹好像。 第二天一早,周广上早朝去了。 周芣苡练完功,飞上屋顶,太阳暖暖的晒身上,各种香味从指间飞过,充满诱惑。 一股火木灵香靠近,周芣苡立刻扑上去,火玠吓得掉头就跑。 书滴站屋檐下,一身白袍,好像从天上来,一会儿露水干了他也将回家去,标准的透着清冷的气息。大早上这么冷,阳光下这么冷,让人好心疼。 周芣苡过去拉着他衣服,大眼睛看着他,莫名看出时间在空间划下的痕迹。 书滴看周芣苡一眼,越来越长大了,人都会长大,标准的声音没一点波澜:“火逆知和瓦伦王子、摩罗王子一块来的。他祖母是陈氏嫡女,出身比火迪知尊贵,火玡一系都支持他。” 周芣苡奇怪:“你和老二都在京师,火氏还敢将老三送来?我怎么觉得火玡野心不小。霍焜烨就是被他收留,不知现在调教的怎么样。” 书滴鄙视。霍焜烨原本想和火逆知一块进京,被颜思敏又杀回去了。 颜思敏是随火逆知及南边诸国使团一块回京。圣上已经下旨特赦颜家少数几人。 颜思敏要给颜怀卿斩衰一年,和明礼郡主的亲事还得往后推。 火玠穿着护卫的衣服依旧很美,远远的站树上说道:“逸王没钱,周依丹将逸王府好多东西搬出去当了,正好当在陈氏当铺。” 周芣苡无语。周依丹真厉害,逸王有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做乌龟,其实他完全有办法管住周依丹。像他那种情场老手,只要在床上将周依丹征服,周依丹未必有太多志气。 周芣苡问:“当出什么问题了?” 火玠应道:“不算问题吧。逸王好多东西就是陈氏给的,周依丹要十万两黄金,还要一些灵药之类,当铺说不值,周依丹说陈氏的东西不值?必须给。” 周芣苡拉着书滴大笑,陈氏碰上那活宝是活该。陈氏最近估计手头有点紧,没给逸王嫖资。苏国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能让他们乐观。估计有人问同僖公要钱吧,他土皇帝才能继续拽。 书滴鄙视,这有什么好笑的,一会儿同僖公同朝土皇帝保证杀上门来。 周芣苡做好准备等着,一直到午后,同僖公和爹一块来。同来的还有逸王、庆王、陈留公、晋顷公以及武幽寅等,同欢欢、周依丹、陈夜光和晋珲等美人貌似来作证。 周芣苡看京师最近老这样,一大帮人闹到这闹到那玩耍。 她不出门一样热闹,收拾一下来到勇毅堂。 同欢欢换了一身依旧是大红羽缎潞峄款百鸟朝凤长裙,头戴潞峄款凤钗,见了周芣苡就骂:“贱!我爷爷来了,立刻将刀还给本小姐,并跪下赔罪!” 周芣苡天聋地哑,一路走到最前边,给爹行礼、眨眨大眼睛,在右边主位坐下。 周广给闺女挑眉,泰宁殿吵一早上,没吵完回来继续,反正天天各种吵。 周芣苡了然。转头看周依丹,打扮挺美,估计将逸王妃没穿的衣服翻出来了;但瞎了一只眼睛,再美的人也大打折扣。若是因为她背影、身材对她抱太多幻想,猛一下看见她眼睛能崩溃。她手里还抱着那柄剑,那是颜怀卿收藏的名剑,比不上鸣鸿也不简单。 周依丹欻的拔剑,一只眼睛和剑锋犀利的对着同欢欢:“到了我家老实点!听说昨儿是你刺杀我六妹妹,赶紧跪下赔罪!” 同欢欢像个公主高傲冷笑:“你家?天下谁人不知,你是将军府捡来的乞丐!后来自甘堕落做了鸡,杀了自己亲娘和外祖父,你有什么脸,本小姐要杀了你!” 同欢欢神器不在手,逼格降低一半,看着周芣苡更怒。 周依丹发飙,一剑杀过去。同僖公暴跳而起拉着孙女,再一掌将周依丹拍飞。 周芣苡看藏獒老狗依旧这么狂拽,别客气啊,一掌拍死周依丹,逸王会谢你全家的。 同僖公得理不饶人、土皇帝神气活现,冲周广怒喝:“你女儿就是这么欺我孙女,本公亲眼所见,必须给个交代!” 武幽寅比国丈更叼炸天,立刻支持:“没错,将军府太猖狂了,同小姐不过说句话,周小姐就想杀她。好好的绝世佳人都被吓坏了,让人同情。” 同欢欢赶紧吓坏了,浑身瑟瑟发抖,揉揉眼睛再抹一把委屈的泪。 周芣苡看她是羊癫疯,自己杀人比杀鸡利索,还能吓坏。武幽寅是为昨儿武丽春做解释吧,有毛线意义啊。吓坏了还能坏出一个蛇窟,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只有武家能做到。 陈留公贼眉鼠眼猥琐的说道:“将军府确实蛮不讲理,什么事儿都不讲理,大将军这样下去不行的。朝廷有王法,人间还有公道。” 周邦立站他爹身边冷酷的问:“你也准备替天行道?还是陈氏准备替天行道?” 陈留公、同僖公等都跳脚,周广都比他们低着辈分,这小子有什么资格讲话!将军府没规矩! 周芣苡看他们最爱和别人讲规矩,规矩本就是强者制定的。强者的规矩得不到贯彻,就一刀砍他,砍完继续跟他讲规矩,这是不是比替天行道简单? 周广比儿子更冷酷,一个个在外面杀就好了,到他家杀他闺女,哼。 晋顷公慈眉善目的好像大人劝架:“好了,这是将军府,几位小姐都不对,不过是小事。” 同僖公立刻转移怒火喷他一脸:“谁敢说我孙女不对!” 庆王病美人支持:“刚才是周小姐欺负同小姐。” 周芣苡对周依丹没想法。不论好心办坏事什么的,这些人要找茬总能找到。这些人也奇怪,同欢欢砍了武丽春的耳朵,武幽寅还能和同僖公那么好,他不是火氏的狗吗?难道? 陈氏的阴谋就是一部史诗也写不完的巨著。陈氏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弄清。 同僖公有主人还有一堆小狗伴,又理直气壮吼周广:“你必须给本公一个交代!” 武幽寅国丈很叼的下旨:“同小姐没受伤,将军府将宝刀归还,再适当赔礼道歉就行了。” 同欢欢娇躯一震、霸气喝道:“不行!周芣苡这草包必须跪下给本小姐赔罪!周依丹这贱人必须去死!本小姐要替天行道!” 陈留公贼眉鼠眼猥琐的劝道:“同小姐不用生气,静姝郡主好多宝物,让她多赔你几件就好了。你绝世佳人、高贵端庄、大人有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 庆王病美人支持:“你们一般大,就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好了。” 周芣苡挥手,一茶盅砸他脸上。 周邦立早有准备,忙绕过去递上一茶壶。周芣苡挥手,一壶热茶砸庆王老脸上。 周邦立再递上一茶壶。周芣苡挥手砸陈留公猥琐的脸上。 周邦立继续递上,周芣苡继续砸陈留公脸上。 立言又拿来一些茶壶,周邦立拿一个递给他妹,周芣苡随手砸武幽寅。 武幽寅挥手一挡,茶壶“嘭”一下砸同欢欢脸上,砸的绝世佳人脸开花、茶血飞溅。 “啊!”陈留公尖叫,碎瓷片溅他眼睛里了;听见风声赶紧跑,草包茶壶砸的太准了,怒啊! 庆王也跳起来跑,一边摸暗器要趁乱杀了草包,看陈留公捂着眼睛心里大急。 同欢欢惨叫,同僖公咆哮,勇毅堂一时乱,茶壶乱飞热茶飞溅。 周依丹从地上爬起来,提剑加入乱局,一剑刺中陈留公后心,拔剑赶紧闪。庆王发狂,一脚直踹到同僖公脸上。同僖公暴走,一拳将武幽寅轰飞;庆王拉着陈留公躲过一劫。 周依丹剽悍的上前砍武幽寅一剑,砍破他软甲肩头血溅。武幽寅发飙一掌将同欢欢拍飞,同欢欢是被茶壶砸过来的。同僖公扑上去和武幽寅拼命。 其他人都吓得不轻,一群疯子啊,还不敢乱动。逸王不知道起来做什么,差点被同僖公一掌拍死,武幽寅武功和同僖公一样强,一先一后将逸王的椅子劈的粉碎。 庆王抱着陈留公闪一边,看他眼睛和心口流血,狂喊:“阿郎!阿郎你挺住!周广,还不赶紧叫太医!赶紧拿药来!” 同僖公嫌庆王吵,将他和陈留公踹的满地打滚。武幽寅随后一脚将他们踹墙角。 庆王狂暴,陈留公缓过劲儿也怒,两人欻欻欻一片暗器射同僖公。 同僖公拔刀,武幽寅拔剑,周芣苡左右开弓几个茶壶飞过来,暗器、茶水溅他们一脸。 “啊!”同欢欢惨叫更高亢,一个暗器飞过去,刺在她腰往下五寸,大红的裙子更妖艳炫目。 同僖公忙丢了武幽寅过去救孙女。武幽寅靠在一柱子上喘气,柱子摇摇欲坠,整个勇毅堂都摇摇欲坠,再打一阵就该被他们拆了。地上一片凌乱,石板一片裂缝,连地也想拆了。 暂时算停下,其他人都松一口气,逸王等人侥幸逃过一劫。 同僖公又吼:“周广竖子!还不赶紧叫太医来!我孙女若有事,本公杀了你!” “嗖!”一茶壶飞过去砸中他太阳穴,差点将他当场砸死。同州几个扈从忙将同僖公和同欢欢护着,再拔刀怒视周芣苡、怒视周广。 周广一身虎威猛然爆发,勇毅堂在颤抖:“本将以为你们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将鄙府弄成这样,以为本将好欺负?” 周邦立继续:“看仔细,这些茶壶都是锦川特产,郡主送你们不接好,看不起人吗?” 陈夜光站她祖父身边插不上手,拿着半个茶壶,底下真有锦川陶瓷字样,但这不是扯淡吗? 晋顷公慈眉善目又劝架:“好了,本来没什么仇怨,冤家宜解不宜结。几位伤势不轻,救人要紧,大将军麻烦请大夫来一下。圣寿将近,闹大了圣上那儿也不好看。” 同僖公怒吼:“竖子!” 大家不知道他骂谁,不过不论骂周大将军、晋顷公或圣上…… 陈夜光一身暗香今儿更香,甜腻腻的说道:“王御医不是在将军府吗,请他救救我祖父。周二小姐故意刺杀我祖父,大将军必须给个交代。” 周芣苡挥手。陈夜光忙帅气的接住茶壶,热茶溅她脸上,脸皮太厚压根没反应。 庆王总算将陈留公血止住,情绪也稳定一些,怒视周广:“你想怎么样?” 周广冷然应道:“本将只想在家陪女儿、陪孙子,你们可以请了。下次若是再来,记得每人带上一万两白银修缮费,再将太医、大夫带上,有备无患。” 庆王怒的抱起陈留公就走,脚步很重,震的勇毅堂再次发抖。 武幽寅休息好了,一掌拍向柱子。柱子上跳下一只猞猁,一爪抠了他眼睛,塞嘴里尝尝。 武幽寅惨叫倒地,吐血不止。武家及武昭仪的人都慌了,抱起他就走。 其他人都吓得不轻,又肃然起敬。这才是将军府啊,不论那些人多嚣张,一个个都得躺下。讲规矩、告御状?说穿了还是比谁拳头大、实力强,今儿吵半天也没用。 同州的人不甘心,一黄衣高手站出来威武霸气的说道:“将鸣鸿交出来,将周依丹交出来,再公开赔礼道歉,否则你们将军府等着承受怒火吧!” 周芣苡挥手。王猛、王钶等了多时,兴奋的掀起一阵寒风扑到高手脸上。高手冷笑,挥刀就砍。王猛一记懒熊伸腰,王钶一招饿虎扑食,庞子龙蛟龙出水冒出来一刀戳高手嘴里。 吼吼,高手挣扎着叫不出来,很快成了死高手。 王猛腼腆的又盯上一高手,来玩玩?乃们厉害,俺们二十万虎贲军都不算厉害。 同州高手终于变色,不怕别的,就怕这些人无耻耍流氓啊。王府大街旭王府门口那么多人耍流氓就砸伤一批高手。同州毕竟只有一州之地,耍流氓谁玩的过? 同僖公缓过劲儿,看孙女还凑合,抱起来看看死高手,再盯着周广目眦欲裂:“竖子!” 周邦立一脸冷酷:“陈氏老狗!” 同僖公怒视周邦立。周邦立怕得很,哎呀爹快保护孩儿、这画风没可能。 同僖公怒的怒的七次方怒视周芣苡,一切都是因为她,草包! 周芣苡戴着神秘的面具,可以防火防盗防辐射,还可以防怒防咒防藏獒,不信诅咒几天试试。 逸王终于开口:“鸣鸿是同家祖传宝刀,必须归还。” 庞子龙上前,身材魁梧,骁骑尉常服好帅。逸王心里留下的阴影面积快速扩散,赶紧后退。庞子龙撩妹似得又上前,逸王恼怒羞涩的再后退。 庞子龙站在同僖公不远,问逸王:“你是他主子?你说了能算?他主子不是姓陈吗?” 同僖公土皇帝怒吼庞子龙:“竖子!”吼实在没用,只得盯着周广,恶狠狠的说道,“你要如何才肯交出鸣鸿!” 周广好说:“昨日你孙女刺杀我女儿,幸好我两个女儿都没事,让你孙女赔罪就算了,你赔偿一百万两黄金。黄金送到鸣鸿还你。今日毁坏鄙府,下次来一人带一万两白银。” 同僖公一口血喷老远,好像要和周广拼命。 王钶站一旁兴奋,要拼命快点,不来他主动攻击:“你年纪大了,遇事要冷静,别激动。大将军念在圣寿将近,而你是没多少时间活了,才同意赔款。陈氏伤了郡主,想赔钱我们都不同意。所以你应该感激大将军,除了郡主,给四小姐再随便赔几万两黄金就行。” 同僖公一口血喷他,恨不能立刻掐死他:“小竖子!” 王猛羞涩的帮兄弟、战老狗:“你孙女受伤没见你吐血,随便赔几万两黄金吐这么多血,难道你孙女不值这点钱?真便宜。” 同僖公一口血、硬是咬牙咽下去。 同欢欢动了心。同州没有金矿,但银子遍地都是。小银矿银子加起来比大银矿还多。 其他人是无语。陈氏来赔礼将军府真没收,一百万两黄金难怪同僖公吐血。 逸王帮同僖公:“大将军,郡主没事,这赔偿是不是多了?大苏奇石坊有几块不错的玉石,可以送给郡主。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多个朋友总是好事。” 庞子龙好奇:“大苏奇石坊的事儿你怎么又管的上?你是大总管吗?” 逸王怒的想一口狗血喷他。庞子龙剑眉星目看着他,喷啊,反正他就是狗,狗血不用买。 逸王转移话题:“今儿郡主打伤那么多人。” 周芣苡抄起一个茶壶砸他头上,大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头破狗血流,然后怎么着? 晋顷公看着传说中的草包郡主,一砸一个准,没几年苦功练不出来。他不打算劝架了,反正劝不听,好像给面子才没砸他?想起来怕怕。 周依丹一手拿剑,一手拉着逸王往外走,没用就少啰嗦,蠢货。 同僖公怒哼一声,抱着同欢欢也走,回头再报复周广,一定要让他后悔。 其他人看勇毅堂摇摇欲坠,都告辞。最后剩晋顷公和晋珲,难得来一趟,急着走什么。 周广看他们赖着不走,偏厅也不好,一块转移到松鹤堂。 这回没几个人,也没有吃错药急需发疯的,气氛还不错,大家坐着先吃一回茶。晋珲端庄的可怕,周铃兰原本有几分心思都歇了。周依蓉已经有目标,什么妃都不想了。 周芣苡看庞子龙也有几分意思,不过现在还早,庞家那老头庞雄时不时还折腾。 晋顷公老人家放下茶盏,心里感叹,将军府上下养气功夫真好,都没人主动问一句。不过这样才好,要的就是这样,他下定决心,主动开口:“本公有一事,冒昧就和大将军直说了,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周广客气:“不知何事,请晋公指教。” 晋顷公慈眉善目从容说道:“大将军四公子,不知可定下亲事?” 周广应道:“犬子还小。” 晋顷公无声咳嗽一下,顺顺气儿:“让大将军见笑,实则仰慕大将军及周家家风。本公有嫡出孙女,年十四,蒲柳之姿、性情顽劣,且幸孝顺、明理,愿为四公子箕扫妾。” 周芣苡无语。双方都不熟,还亲自来推销孙女。打的好主意,若是搭上将军府,一本万利;万一赔了,女孩本就是赔钱货。别看晋顷公慈眉善目的样子,咬人的狗不叫,他未必就比同僖公好到哪儿。他还一心想将晋珲塞给昭王,晋珲这样子,那个至少不砍人。 周广很淡定:“本将几个子女都想多留几年,长大懂事一点,能找个情投意合的。” 晋顷公忙赞:“大将军重情重义,又大公无私,太难能可贵了。本公孙女也还小,不如让她进京,大家先见见面。” 周芣苡看他执着又主动,孙女嫁不出去吗?示意二哥、三姐谁来插句话。 周邦立成亲了要稳重一点,现在和刚才不同,最好矜持点。 周依蓉急着表现:“我四哥做错事,被赶出去了,估计过年才回来。” 晋珲实在疑惑、用醴州口音很端庄的发问:“听说将军府二公子被逐出家门,二小姐成了乞丐,五小姐也撵出去了。还有大小姐、四公子这个……” 大家都看着晋小姐。大家都挺不好意思。这是事实,周依丹那样子大家见了,周依莲那样子大家也见了,外地进京的不少人看到她们而没看到周芣苡,对草包着实怀疑。 周广淡定:“本将教子无方,让晋公见笑。” 晋顷公慈眉善目像长辈一般安慰:“不敢。谁家都有几个不省心的。静姝郡主天性纯良、蕙质兰心,大公子、二公子皆英杰。” 气氛怪怪的。谁家都有几个不省心的,这“谁家”,包括皇家?包括晋家?这肯定是事实,但双方都不熟,讨论这种问题,诡异的很呐。所以要有媒人,有些事不适合面对面,有些事点到即止,大家都留点面子。 晋顷公也该走了,再赖下去真没意思。 晋珲美人也知道,但有一肚子话想说,赶紧说:“静姝郡主为何不说话?” 周芣苡抬头望天,小猞猁在梁上准备抓蛇,火鹤是蛇的克星,鹰也是,得养几只。 周依蓉、周铃兰等都抬头望天,其实她们也好奇,想必狄乐乐、茜云郡主也好奇,但她们都没问,周芣苡想说自然就说了,不说就是不想说。 晋顷公看着孙女,能说点有水平的吗?难得和郡主相处的机会啊。 晋珲美人本来想问周芣苡是不是真毁容了,算了,换一句:“二十八那个闺秀同盟会拍卖,郡主会去吗?唉,说实话本小姐好烦她们,还不停让我们乡下人响应。同欢欢被气着了,到时候应该会一块,针对你。” 周芣苡看她端庄的像个华丽丽的木头,脑子也变成木头了吗?大家不熟,可以讲一讲晋州风土人情、进京后发现什么有趣的这样吗?进京后确实发现闺秀同盟会这么不有趣的。 周铃兰做主人讲两句:“晋小姐美丽端庄,倾国倾城。” 晋珲骄傲、羞涩、矜持、好奇:“听说柏芝郡主、萧小姐、李小姐她们都很怕静姝郡主,防备着拍卖会郡主会做什么。她们那么讨厌,郡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们。本小姐也很想教训她们。”等本小姐那什么,一定好好教训她们,一个个都吊起来打。 周铃兰做主人讲不了了。 晋顷公也受不了,忙拉着孙女告辞。 周芣苡和爹则回静姝园,就看昭王穿着白色罗袍站在起居室门口,罗袍上绣着几朵金菊,端庄秀气,阳光下很贵气,身材颀长,特别乖巧,像贤惠的小媳妇儿盼着谁回来。 周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比刚才还冷酷十倍:“你伤好了?” 昭王温顺恭敬的给岳父大人行礼:“前几天就好了。” 周芣苡操着潞峄口音替爹教训:“昭王也不怎么样,竟然成天被人刺杀,这种人俺看不上。” 周广看闺女说的很对:“在自己府里还被刺杀,宋家太夫人能放心?” 周芣苡捂着嘴咯咯乱笑,爹真问候他祖宗呢,来粉嫩的潞峄口音:“圣上能放心?” 昭王给依依眨眨眼睛,不能抛媚眼就酷酷的帅帅的,对着岳父大人忙老老实实的听着。 周广冷哼一声,这蠢样子不知道他祖宗是谁。 第372章,周芣苡为何不说话? 第373章,周芣苡一句杀一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3章,周芣苡一句杀一人 秋风刮来秋雨冷,九月初一雨刚停,天很阴,京师再次轰动。 有人激动,有人围观,一向都这样,各自开心就好。 今儿李淑妃、傅良妃、武昭仪等在宫里设赏菊宴,款待苏国国师、二公主苏璃诗、巴托王闺女苏世婔、巴赫王闺女苏钰飞,及南边瓦尔登国瓦伦王子、摩尔登国摩罗王子、佛罗登国佛瑞拉公主,还有五大氏族的火氏二公子火迪知、三公子火逆知、陈氏陈玄龙叔等贵客。 众所周知,这就是选妃宴。虽然圣上没下旨,但大家这么传,圣上也没否认。 设宴的地点在西花园含凉殿。 含凉殿非常宏伟,起了三层高,第一层比紫兰殿还大,第三层也有足足五百平方,随便就能办一个宴会,还能俯瞰西花园。在含凉殿西边和南边,大片都是水,最深处约二十米。在含凉殿南边隔着三十米远的水上,有游廊和一个不小的水榭。 这会儿才八点,含凉殿及周围、宴会所需已准备就绪。从中秋推到现在、从桂花变成菊花,宫里也很久没以娘娘的名义设宴,大家都卯足劲儿,什么都是只多不少。 这天儿也是,阴沉沉的阴风吹着,含凉殿当真凉快。第三层站得高吹的爽,第一层风从水面刮过、格外凉爽三分。游廊水榭上忙碌的宫娥、内侍等,穿挺厚还不时下意识的缩缩脖子,总感觉不怎么对劲儿。 昌颖公主今儿到她地头上,感觉特好,一早就带着女官宫娥等四处转,不时指点几下。 宫娥、内侍等对这位公主都无语,但毕竟身份在这摆着,不论听不听的都老老实实低着头。 昌颖公主对他们样子,非常满意,一股自信随阴风直刮上天。 卫淇本就是一场交易,没了他她依旧是大虞尊贵的公主;等她哥坐上那位置,这天底下还有谁敢不听她话,拉出去斩了!至于周芣苡,哼,今儿等着。 昌颖公主对周芣苡的恨,扔下去能填平昆仑海;她胸虽然大了不少,依旧容不下,想起周芣苡胸口就闷的难受,一头朝含凉殿三层去。 含凉殿四处都点着灯,四处都摆着菊花,四处都有人忙碌,三层稍微能清静点。 一阵阴风刮来,昌颖公主心头的火熄了不少。三层站得高看得远,身份也欻欻欻连上三层,站风口俯瞰西花园、俯瞰大虞的天下,她再次找到自信和阴森森的杀气,周芣苡非除不可。至于选妃,和她没有一文钱关系。 回头看三层里边,用屏风、盆景、菊花等分隔成二十个大小不一的区域,还张了一些小次。在这里可以休息,可以吹凉,还可以有各种不同妙用,总之是妙不可言。 昌颖公主看看自己挺拔的胸部,心里充满期待,转身又看着外边。青霄门那儿,已经有人陆续到来,再经过严格检查,才能进宫、到含凉殿。而她出生就在这皇宫,她是高贵的公主,所有人都应该臣服在她脚下,周芣苡也一样。 昌颖公主着魔了似得,脑子里不时浮现周芣苡那张草包脸,想着今儿将大仇得报,然后狠狠将她那张脸撕得粉碎!以泄她心头之恨! 一个宫娥低着头过来,看昌颖公主这样子,才十足的白痴,白瞎了这身份。 昌颖公主扭头盯着她,一个宫娥而已,也敢取笑她!怒! 宫娥愈发嗤笑,她可不是真的宫娥,抬起头她是长孙秀,这白痴别想对她耍威风。 长孙秀眼睛好了,虽然视力有点影响,整体算很不错的。四指宽的额头用刘海挡了一大半,眉毛又长又浓,鹅蛋脸更漂亮了,现在也是大美人。眼神不大好,野心却愈发蓬勃成长,宫娥的衣服挡不住,中宫也不够。苏国公主可以封女王,大虞为何不可以? 昌颖公主也乐了,一身黑底金凤朝裙,头戴华丽丽的凤冠,阴风刮着,好像随时要飞上天,岂是地上小麻雀的野心能比的。麻雀生来就注定是麻雀,最好乖乖做一辈子麻雀。 长孙秀鄙视,出身算个屁,恭王都死了,说正事儿:“你这边准备好了?” 昌颖公主昂首挺胸特有优越感:“那当然。” 长孙秀看着她这蠢样儿就皱眉、教训:“小心点,别再坏事儿。” 昌颖公主大怒、尖叫:“你说什么?你说本公主坏事儿?哼,好像你把事儿办好了。” 长孙秀被揭了伤疤,也怒:“所以我现在格外小心。” 长孙秀伤好了一阵,都没露面,一直蛰伏到现在,今儿也没准备正式露面,幕后操控就好,选妃和她也没关系。但有些人是姓邪的,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她都要小心,活着才有机会。 昌颖公主败阵,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今儿周芣苡必死无疑!不,本公主要抓住她,狠狠的整她,让她跪下求饶,舔本公主的脚!” 长孙秀心里咯噔一声,这蠢货:“你少自作主张!周芣苡赶紧杀了!她不是你能对付的!她给自己下毒都干得出来,你若是搞砸了,你们都要死!你这白痴听明白没有?” 昌颖公主疯狂尖叫!她不是白痴,她怎么对付不了周芣苡! “啪!”长孙秀一巴掌甩她脸上,狠戾就像大总管教训新来的小宫娥。 昌颖公主更怒,扑过去要和长孙秀拼命。 长孙秀一把掐住她脖子,冷笑:“掐死你很简单知道吗?想喊救命?你确定?蠢货!” 随手将昌颖公主甩墙脚,阴风刮来,长孙秀心有戚戚,她若是有这身份,哪会像现在这样。没有身份才会钻营,像周芣苡有那身份,名正言顺就可以做很多事。转而野心愈发坚定,没有身份自己去争取,总有一天要将周芣苡踩脚下。 周芣苡是逸公子正裹着厚厚的白狐裘在梁上睡觉,长孙秀快抬头看。 长孙秀低下头退一边,一个世上最霸气的内侍过来,打横将昌颖公主抱起。 昌颖公主立即低声尖叫,胸脯剧烈起伏,伏到内侍脸上,迫不及待的一阵乱咬,嘶啦一声。 长孙秀守在一个小次前,三层少少的人都绕着走,昌颖公主的叫声太销魂了,唉。 逸公子睡觉都被吵醒,往下边瞧一眼,禽兽啊。 昌颖公主完事儿,长孙秀又进去,女王似得将内侍扑倒。 逸公子想着,若是这会儿将他们宰了,唉,丑闻啊,还是看着吧,这几个禽兽打架挺精彩。昌颖公主看时间还早,扑上去三人打群架,打着不过瘾就乱咬,禽兽不如。 好半天,战斗结束,收拾收拾,公主、宫娥、内侍都恢复了人模狗样。 逸公子继续睡大觉,大冷天儿又阴沉沉,最适合睡觉。谁闲的没事儿整什么选妃,期待结果揭晓的那一刻。当然不是今天,今天就是睡觉天。 又一个内侍上三层,来到窗口吹着风,回话:“静姝郡主到了。” 昌颖公主打了一架心情好,顶着凤冠特骄傲:“照计划就行,让大家都看看。”看情形不对。 内侍同情:“静姝郡主已经进宫。” 昌颖公主整个人都不好了,怒吼:“她怎么能进来?没将她拦在外面搜身吗?” 内侍无奈:“安平长公主比她早一点,和她一块进宫的。” 昌颖公主小宇宙爆发,抓狂:“那老虔婆!本公主早晚要她好看!今天就要她好看!” 陈玄龙叔一把抓住她胸部,昌颖公主一声尖叫,软倒在叔怀里。“啪!”陈玄龙叔随手一巴掌差点将她脸扇没了,内侍的衣服挡不住他一身皇帝之威,一把又抓住长孙秀的胸器。 长孙秀又给昌颖公主一巴掌:“猪脑子!” 陈玄龙叔将昌颖公主弄的不停大哭求饶,最后皇帝一般高傲的离去。 昌颖公主欲求不满,折腾好半天才停下,外边依旧阴风阵阵,天阴的一点没有饶过她的意思。 长孙秀也走了。昌颖公主收拾收拾也下去,继续做她的公主。 一层,灯光照亮这个世界,人陆续到来,热闹的气息挡住阴风,这才像人间。 昌颖公主对人间没兴趣,带着一大帮女官、宫娥等走出人间含凉殿,殿门口一阵寒风扑面。她不由得打个寒噤,再次阴森森的,沿着游廊奔水榭。 水榭好多人,闺秀同盟会在这摆下擂台,琴棋书画什么都有,输了随便交出身上一件东西,赢了随便取走一件东西。目的不是为输赢,就为切磋交流图个乐子。 这会儿同欢欢正和陈夜光斗琴,高潮迭起,水里掀起阵阵波澜。吸引着更多人过来。 闺秀同盟会二十八的拍卖会很成功,如今风头正劲,阴风呼呼。 很多人不是被风刮来的,也不是被吸引过来的,是被宫娥、内侍特地领过来,沿着游廊水榭绕一圈,有兴趣就留下,没兴趣就去含凉殿。跟导游似得,不知道哪个聪明人想出来的。 突然周围人都停下,阴风也暂停,看着游廊上。 游廊两边摆着各种菊花,上边挂着大红灯笼,前后英杰贤媛,共同成为一幅画,美轮美奂,画面太美都不敢看。 画的这一头,周芣苡穿着黑织金五彩神鸟罗朝裙,披着竹叶青鹤氅,脸上戴着神秘面具,这阴沉沉的天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知道天上来的还是地上来的。 她左右殷勤的跟着几个宫娥、内侍,后边除了书香、书砚等女官,只有洪乐欣一个。 画的那一头,好庞大一批人。南边诸国使团好像全来了,正好将周芣苡堵了。 堵了,周围人心里都堵了。使团明显是故意来堵草包,一个问题,该谁给谁让道?使团按说是客人,但草包被人堵了还让道?一阵风从水面刮过,没有硝烟味,但有杀气。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对面。她和南边诸国无冤无仇吧?她上前两步。 水面波浪没有一点声音,就听灯笼里灯花哔啵一声。 对面哔啵走出一个,摩罗王子,个头比大虞人略浓缩一点,还算正常;一头黑色卷毛,显得无比桀骜。一双棕色的眼睛盯着周芣苡,好像打量什么有趣或无趣的东西,比如打量旁边一朵菊花,总感觉有些眼熟。 周芣苡看着也眼熟,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摩罗王子后边、使团庞大一批人当中又出来一个美女,唰唰走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右边的宫娥赶紧上前要挡住美女,正好将周芣苡挡住。周芣苡则往右边一闪。 美女挥手一片黑溜溜不知道什么东西撒向她脸,周芣苡戴着面具浑不怕,迎上去左手将美女一带膝盖一顶再一脚将她踹飞,远远掉水里,“噗通!” “啊!”宫娥惨叫,捂着脸倒地上打滚,很快腿一蹬死了,挺干脆。 “一哩哇啦!”摩罗王子讲着听不懂的话。使团有人跳水,好半天没动静,死活也不见吭声。 摩罗王子紧紧盯着周芣苡:“一哩哇啦老子有爹没妈。” 火逆知公子上前,一身大红凤袍,好像他亲妈。标准的火氏美男,年纪小一点,好像很少晒太阳,雪白粉嫩像个小受。周芣苡忍不住想捏他的脸,不过现在还有事儿。 摩罗王子终于喊完,杀气腾腾盯着周芣苡,使团好庞大一批人都杀气腾腾,形成一股阴风差点将周芣苡刮水里淹死。 火逆知拍拍摩罗王子肩膀,再来翻译:“刚才那位是摩尔登国公主的独生女。” 周芣苡绕过他到摩罗王子跟前,对着他俊脸一巴掌扇之,“啪!” 火逆知吓的忙往旁边闪。鸿胪寺翻译也闪一边,诶娘啊郡主威武,用力扇死这白痴。 摩罗王子被扇蒙了,回过神忙胳膊抡圆了,盯着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突然一阵恍惚,灵魂好像被净化了,然后灵魂碎片被宇宙黑洞回收。 别人就看他深情的看着草包怜香惜玉下不去手,草包也看着他一动不动。 使团里又走出一个美人,比刚才那个更美,一身挂满石头串骨头串羊肉串之类充满异域风。头上插满芝草纶组绛草狗尾巴草之类,身上衣服满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花纹。一定是佛罗登国的佛瑞拉公主了。 昌颖公主也赶紧过来,兴奋的冲周芣苡一声怒喝、威风八面:“你竟然在这随意杀人!来人啊!将她带下去!” 周芣苡转身一口唾沫吐她脸上,将她爹脸都丢尽了。 昌颖公主愣住,摸摸脸,湿的,胳膊抡圆了看着草包怜香惜玉、个屁,扑上去咬她! 武昭仪正好过来,好像没看见昌颖公主,只管拉着周芣苡说道:“你这孩子,总这么冲动。” 周芣苡胳膊抡圆了一巴掌扇武昭仪脸上,这贱人还玩这种招儿,再补上一脚。 武昭仪冷不丁扑上昌颖公主,被狠狠咬了一口。昌颖公主本来看着周芣苡的面具咬不下去,但看见温柔似水的美人鬼差神使的又咬了。武昭仪这么大年纪还嫩得很。 安平长公主随后过来,拉着周芣苡说道:“你这孩子,总这么冲动。” 一边说一边拉着就走。周围人都面面相觑,这就这样了? 安平长公主想想是不能这样,走了一截停下,回头说道:“来人!将南边诸国使团带下去检查,有任何可疑物品又不交出来的,都请出去。好好一个宫娥就这么死了,让他们赔钱。” 两艘艨艟破水而来,又一批骁果卫从水上飞过来,将使团庞大一批人带火氏都包围。 周围人愈发面面相觑,嗷长公主威武!看安平长公主拉着周芣苡走了,大家也不在水榭呆,呼啦一下全奔含凉殿。闺秀同盟会算个毛线,所有人加起来不如草包一个,围观草包去。这事儿肯定还没完。游廊堵了,不少人从水上飞,一时水上全是人,特壮观。 含凉殿,不少人正在门口看着,看安平长公主拉着草包进来,都赶紧闪开。 安平长公主拉着周芣苡进来,一楼挺大。 前边正中间是圣上的位置,东边是大虞陪客的,西边是贵宾。 后边位置有前边十倍,东边是女子,西边是男子。中间铺着特大一块黑底金菊地毯,周围又摆上无数名贵的菊花;这就是舞台,一会儿赏花赏美人。 周芣苡和安平长公主直奔前边,在东边一席上坐下。旁边有襄王太妃、兴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还有李淑妃、傅良妃、徐昭容、柳充媛、孙充容等,武昭仪出去还没回来。 后边女子席上慧涛郡主忙喊:“草包怎么能坐上面?” 安平长公主威严怒喝:“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还是苏国的公主!你没学过规矩?” 赵世隆穿着龙袍气冲冲奔进来,冲着安平长公主发飙:“南边诸国使团是客人,怎么能检查他们?今儿宴会是我母后负责、我母妃和李淑妃她们负责!” 安平长公主站在赵世隆跟前,赵世隆吓得连连后退。安平长公主蔑视:“圣上有旨,诸位若是做的不好,让本公主帮你们,谁有意见?” 她转身看着后宫诸位,说起来是娘娘,不过是皇兄的妾,总想兴风作浪。 李淑妃忙站起来行礼:“有劳长公主。” 傅良妃气的想和安平长公主拼命,她才是宫里的娘娘,什么长公主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管后宫的事儿!寻常人家也没听说小姑子能管兄长的妻妾,贱! 周芣苡看她憋着也不敢吭声,赵世隆都敢喊母后,啧啧。 苏国二公主苏璃诗坐西边,咯咯直乐、天真无邪:“听说刚才要搜苏静妹妹的身,还检查了本公主。难道知道我们大苏的公主一向清白,查不查没关系?” 一大批人进来围观,看着苏璃诗都无语,这女人现在疯疯癫癫到底哪边的?认真看真疯了,目测是上次被逸公子征服了,逸公子怎么没来? 大家赶紧找位置坐下,逸公子没来继续围观草包、比咱大虞的郡主顺口。 武昭仪挨一巴掌被咬一口回来了,昌颖公主被吐一口也进来了。大家支持草包,将她们都扑倒、镇压,统统扔水里去。水里已经莫名失踪三个,阴风阵阵,龟羞会美人们都吓到了。 柏芝郡主、赵柏芙、李书娴、李书嫤、萧明超、宋曼等大批闺秀同盟会的美人进来,看着周芣苡都挺不善,原本大家已经很成功了,草包一出来就搅和一团乱。支持昌颖公主、昭仪娘娘谁谁赶紧灭了草包。 武昭仪穿着朱雀凤袍,戴着华丽凤冠,极致的温柔贤良,好像嘛事儿没有,走向周芣苡。 昌颖公主没这么好脾气,欻的杀到周芣苡跟前,抄起酒壶就砸她。 周芣苡抬手用手套一挡,酒壶被挡飞,愉快的飞武昭仪脸上,酒给她洗个脸消毒。 “啪咚!”锡制酒壶掉地上哧溜溜打着转,指定摔不碎。 大家玻璃心都替武昭仪碎碎碎碎了,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受伤的总是她? 武昭仪一秒钟镇定,准备看周芣苡手伤到没。 周芣苡一秒钟镇定,忍住手痒掐死她的冲动。什么都不用说,娘亲一定是她害死的。就看她能镇定到什么时候,最好一直到死都镇定着,反正不镇定的看多了。 内官进来,圣上要到了。 大家赶紧各就位,武昭仪来不及更衣,随便收拾一下先接驾,镇定更显得温柔贤良。 周芣苡懒得理她,心机婊怎么作也没用,该掐死她就是咔嚓一下。 一会儿圣驾进来,除了内官及骁果卫,后边还跟着一大片王侯公卿。昭王、泰王、旭王、周广以及襄王、燕王、靖国公、祝圉公等都来了,韩王、逸王、轩王、恒王、庆王、陈留公勉强又爬来了、褚国公终于爬不动了、卫武公死了、晋顷公、同僖公等都来了。 诸位都各就位,行礼,奏乐,赏菊宴开始。 李淑妃略有些发福,一身凤袍更显贵气和贤淑,悄悄看小姑安平长公主。本来赏菊宴,良妃抢了来人接待、安检等,武昭仪抢了宴席,她轮到最重要的闺秀表演和选妃。但小姑要管,现在管是不管?刚没顾上讲好。 安平长公主才懒得管什么选妃,她主要是管一下大家的安全与大虞的脸面。 李淑妃咳嗽一声,那咱就开始?但看着东边一片臀围比她还宏大的美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和儿子,当真毛骨悚然。 好多人像辽王、怀王、殷老太傅、兴平长公主等不怎么出门的,都毛骨悚然。一片肥臀,一片木头,诶娘啊,又是小太保搞得?除了她不用考虑别人。 琼城李的青桂香,好在闻着还不错,小太保没疯魔的把大家熏死。 李欣曈今儿心情特好。免费做这么大广告,琼城李至少十年不用愁。看霍家、颜家、恭王、卫武公都一个个死了,他心有戚戚,暂时先这样。听外甥的口气,没准还有什么,先看着。 昌颖公主和傅良妃坐一块,看没人吭声,站起来说道:“静姝郡主渐渍德化,有窈窕之容,不仅受父皇偏爱,还为苏国国师看重。今日赏菊宴,不如为父皇及国师献上一曲。听闻静姝郡主歌声如天籁,让其他人也熏陶一下。” 其他人安静围观。谁都知道草包不爱表现,昌颖公主这么针对她,不怕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昌颖公主怕什么,示意那些人,还不赶紧? 东边那些美人都犹豫,虽然现在人多、圣上在阴风不敢吹进来,就怕周大将军刮威风,安平长公主发威也不容小觑,大家还得留一点脑子吃饭。 李书娴胆儿大,站起来说道:“静姝郡主分明是深藏不露,武艺有大将军亲传,文采有乔氏教授,自己又蕙质兰心,堪称闺秀第一人,但为何在圣上跟前还藏着?” 同州一共来了十几个,围着同朝公主同欢欢坐一块,胆子更大。一个肥臀小姐站起来挑衅:“我们久仰静姝郡主,就不要再推辞了。” 陈夜光脸皮最厚,一身黑织金妆花罗裙上一群玉燕像夜里的蝙蝠,甜腻腻的声音像阴风从水面刮过:“今儿赏菊宴,静姝郡主还不赶紧露一手?我们不会嫉妒的。对了,静姝郡主已经和赵轻歌定亲,就算情投意合,也没关系。” 这些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把赵轻歌也扯上了,大家依旧安静围观。 周芣苡站起来,走圣上跟前,清冷的开口:“圣上,将她拖下去,杖责一百。” 圣上点头:“准奏。” 一群骁果卫、内侍激动的立刻冲出来,拖了陈夜光就走。十个猛男和一个大美女,这画风更让人浮想联翩。 其他人脑子都不转了。周芣苡突然开口,圣上点头?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杖责一百,不如直接说杖毙好了。那些骁果卫绝逼是要毙了她。 好些人回过神特想拍手称快,实在被陈夜光恶心的不行。 肥臀小姐不乐意,忙喊道:“圣上,凭什么打陈小姐!她又没说错,你随便打人,果然是昏君!”继续骂周芣苡,“你这贱人,成天这么豪横跋扈,同僖公快替天行道杀了她!” 圣上喝道:“将她拖下去。” 周芣苡冷然补充一句:“杖责一百。” 内侍愤怒的冲出来按倒肥臀、倒拖着就走。同州这些狗贼都该杖杀。 其他人愈发战战兢兢。这真是,同僖公能不能求别这么牛逼?害大家提心吊胆。 同僖公就牛逼,站起来要骂人。陈留公也急,陈夜光是他孙女,岂能随便说句话就杖杀。 狄乐乐魔性爆发,跑出来抢着喊道:“凭什么打陈小姐?陈小姐和蒋小姐曾经想要杀顾老大人,顾老大人心胸开阔,不计较。” 不少人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凭这就该打她一顿。 狄乐乐黑色的裙子上满是大红的菊花,魔性又漂亮,比胆大她能怕谁:“陈小姐曾经扒光萧小姐的衣服,萧小姐品行端正、特贤良大度,不计较。” 无数人看着萧明超,这都能不计较?和顾老大人不是一回事吧? 萧明超一阵头晕目眩,完了。该死的狄乐乐,故意在这儿讲出来,就算陈夜光死了她也会被人记得。就算再大度,女子被扒光过,起码要连打七个七折,一辈子都完了。 狄乐乐好开心,让她装逼,咱继续:“草、呃是静姝郡主天性单纯,眼里容不得沙子,本小姐一样。陈小姐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出现在这里,是对其他人的侮辱,对圣上不敬。尤其在南河花园九连楼,陈小姐脱光了躺地上喊,‘爹,哥,快来叉叉叉!’这真是……” 这真是,大家都不吭声,这种人真是早死早超生。 陈夜光亲哥陈铁龙,和陈留公坐一块,急忙喊道:“我妹当初被周芣苡陷害了!” 狄乐乐小魔女冷笑:“陷害?你说要怎么陷害,才能害得你们一家一块乱伦?反正本小姐是第一次听说,你家玩的好嗨!庆王还叫你爷爷情郎呢,啧啧。” 阴风,一阵阵的阴风刮进来,天昏地暗,灯光摇晃出一片阴影。 大家基本都不傻。陷害之类鬼话鬼才信,顶多是害人害己。而陈家这个嗨啊,真刺激。 不少人看陈留公和庆王,这一对怎么凑一块的?庆王病美人应该是受,陈留公贼眉鼠眼的猥琐,竟然将庆王攻下了?皇室丑闻胖乎乎一枚啊。 庆王病美人气煞,该死的狄乐乐!更可恨的是草包周芣苡!他阴鸷的盯着周芣苡。 周芣苡挺无辜,她又没说,先站一边。 陈铁龙更怒,他亲亲妹子还在受刑,他急火攻心跳起来杀向狄乐乐:“小婊子,老子杀了你!” 狄乐乐吓得赶紧跑。陈铁龙武功比陈夜光强好多,指不定还有什么暗器,她急的不敢往圣上那儿去,下意识的往周芣苡这边跑。 陈铁龙凶残追杀,正好一把暗器撒向周芣苡,先杀了她。 碧月郡主欻的冲过来,拔剑将暗器击落,再一剑指着陈铁龙喉咙。 好多人都吓坏了,又怒,陈留公一家真是,和同州的人一样,都应该去死。 周芣苡逃过一劫,回到圣上跟前,生冷的说道:“圣上,将他拖下去,杖责一百。” 其他人愈发抖三抖。草包今儿是打算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句杀一人?有些人犹豫着都不想和她玩了。 ------题外话------ 感谢亲julianzhang的票票,522~ 第373章,周芣苡一句杀一人 第374章,蛇窟惊魂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4章,蛇窟惊魂 周芣苡一句杀一人,得圣上准奏。 陈铁龙还想反抗,碧月郡主一剑将他抽翻。骁果卫抓住他就拖走。 含凉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圣上还没点头吧?大家不能正面看圣上,点没点头不知道,但肯定没吭声,就这么拖走了? 陈留公一家今儿连杀两人,都是嫡出。气氛一下压抑,硝烟滚滚,电闪雷鸣。 庆王五十多岁像个病美人,养的挺好,一身衮冕王者气质也好,王者之威爆发,冲圣上喊:“住手!陈铁龙不过一时冲动!任谁被这般诬陷、羞辱都受不了!” 同僖公六十来岁精神头堪比十六七岁骚年,穿着三色雀朝服依旧一身骚气,戴着七梁冠比圣上还土皇帝,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助阵:“不错!这些小贱人以下犯上、心肠歹毒、满口胡言、胡作非为。” 他声若洪钟,又念一长串的四个字,其他人差点被震晕。 不少人看咱大虞的郡主,快,一句话杀了他,最以下犯上的就是他。 周芣苡现在不杀他,等到哪一天他自己求死不得。先退回安平长公主席上休息。 兴平长公主、怀王、燕王等人看着,这孩子知道进退,也聪明。现在的斗争层面已经上升,不是她能玩的,一会儿她爹该上阵了。 不少人看她爹,咱闺女被老狗骂的狗血喷头,快一剑剁了他的狗头。忽悠大将军是不行的,大家继续安静围观,看同僖公能作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喊一声替天行道再欻一剑杀了草包? 狄乐乐也退下,她已经功德圆满,老狗自然有人收拾。 碧月郡主站那没走,只是把剑还给骁果卫。一身朱雀朝裙,女王似得。有人猜测,大虞若是封女王,她应该是第一个。和她比,什么柏芝郡主那些乱七八糟还是别比了。 同僖公终于骂过瘾,气势汹汹的盯着圣上,还不赶紧下旨杀了她们! 圣上凤眸微眯,里边看不出刮着什么样的风,是暴风、飓风、海啸还是要地震。 陈留公身体不好慢一步两步,看圣上那儿不好下手,转头朝周广发飙:“大将军就这么纵容你女儿,也不管管!” 周广和他、及同僖公一样的三色雀朝服,但更年轻,又帅又霸气,冷酷的应道:“管什么?” 陈留公噗的吐出一口血,一阵剧烈咳嗽,看样子快被气死了。 同僖公也转移目标攻击周广:“那小贱人就是你惯的!是你指使的!” 庆王都看不下去,太牛逼小心被雷劈;他强行抢过话头,来和周广讲道理:“静姝郡主年尚幼,但看这样子,好好的戴什么面具,又闭着嘴不说话,开口动辄打人、杀人,像个强盗、怎么都不像淑女该有的样子。” 周广冷笑一声:“我女儿不像淑女碍着你哪儿了?我女儿闭上嘴一句话不说,你们还不停找她麻烦,以为本将好欺负。是不是你们找上她也是我女儿陷害的?我女儿好厉害,能陷害的别人挑衅她,能陷害的陈家乱伦,还能陷害的陈公子圣驾前杀人。不愧是本将的种!” 陈留公再次被气吐血:“周广!你不要太过分!” 周广就是骄傲,一声冷笑狂风呼啸,犹如十万虎贲军杀到:“就算我女儿陷害又如何?那是因为你们天生一张欠扁的脸!有种来找本将,你们都来吗?圣上,本将出去扁他们一顿。” 圣上点头,只管扁。 周广站出来,双眼犹如带着尸山血海冷酷的盯着陈留公、庆王及同僖公。 刹那无数人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流,头晕、脑残、再热血沸腾,大将军英明神武! 一些美人忍不住尖叫,这才是纯爷们!比泰王什么都强得多! 碧月郡主心跳扑通扑通的,这就是她死心塌地爱的男人,就算没结果,一辈子爱了也无悔。 护国公冲动立刻行动:“这好几个,分本公一个吧。” 长孙有容一把年纪和长孙壮一样四肢发达、虎背熊腰,和同僖公一样年轻气盛、狂野剽悍:“本将正想和几位切磋。是男人就爽快点。打完还要赏菊。” 宋贞诠文官也不甘寂寞,站出来瞧瞧陈玄龙叔:“本官好久没动手,有没有人赐教?” 陈玄龙叔早换上了陈氏金光闪闪、古典神秘的公服,头戴古陈冠,千年皇帝似得坐在西边。陈氏来的还有一些人。火氏二公子火迪知并没来,三公子火逆知及南边诸国使团还在接受检查,所以空了一大片位置,没人关心一下。 含凉殿内愈发暴动。好多好多人看同僖公不顺眼,这货太叼了,求扁他。 陈留公气的吐血三升,一头昏倒。 “阿郎!”庆王急忙抱住他,眼睛都红了,赶紧拿药丸喂陈留公。 同僖公怒发冲冠、怒目圆睁,一声咆哮:“竖子!” 周广、护国公、长孙有容还有一批人一块围上同僖公、庆王和陈留公,装死没用,只要没死这一顿扁定了。一些蠢蠢欲动想要帮忙的都来,天天吵不如打一架干脆。 韩王笑面虎忙喊:“圣上!” 周广打断他话头:“别啰嗦,你也来。还有你们主子陈玄龙叔一块来。当初害死我长女,还想杀我小女,也是被我女儿陷害的吗?今儿本将给你一个机会快来杀本将。陈氏如果没种,本将就杀了你。” 众人歘一下全盯着陈玄龙叔,让一群狗在这叫得欢,还是自己亲自来、送死吧。 陈玄龙叔怒极,千年的气势爆发,含凉殿在阴风中颤抖,日月无光。 长孙壮早手痒了,跳出来喊:“少在那耍威风,圣上看着呢。不是两条腿就赶紧,别让本公子请。周大将军,他将长孙秀彻底毁了,他就让给我吧。” 周广点头,看庆王和陈留公还在装,一手一个抓了就走。王义和长孙有容等将韩王逼出去,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祝庭芝等年轻人都嗨了,将陈氏一帮人都围了。 逸王缩着头。李湄必须说几句:“圣上,庆王、韩王、同僖公身份尊贵,五大氏族是贵客。” 碧月郡主过去一巴掌将他拍飞,女王般喝道:“还有谁?出来走两步!陈氏只会让一群狗乱吠,自己做缩头乌龟吗?” 不少人肃然起敬。碧月郡主这是为大将军狂啊。 直接在这说某些人是陈氏的狗,影响并不好。但事已至此,没必要再粉饰。再粉饰遮掩他们还是要死心塌地的给陈氏做狗,说出来大家知道了,正好省的犯糊涂。有些该站队就赶紧。轩王、恒王等都不吭声了。 护国公、长孙有容、宋贞诠等也是在表态。严厉打压陈留公、同僖公以及陈氏,该杀就杀。这会儿若是往枪口撞,保证撞一个死一个。一批蠢蠢欲动的都吓住。 陈玄龙叔看那些狗养不熟,一跃而起朝外飞去。长孙壮、沈瑜等立即追上。 陈氏剩下的金龙卫等皆怒,这会儿刺杀圣上不可能,只得一块出去,逮着机会弄死几个。 “啊!”外边陈玄龙叔第一个惨叫,随阴风一块刮进含凉殿。大家都冷的打哆嗦,又愈发刺激兴奋,不少人凑门口围观,圣上在也不管了。 “啊!竖子!朕杀了你们!”同僖公讲着同州话,土地爷煞气特重,阴风猛烈。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同僖公脑子还正常吗?同州话又不是万能的。 “啊!”庆王、韩王都凄厉尖叫,同僖公和陈玄龙叔俩皇帝底气最足、叫的最销魂,分明是爆菊的节奏。今儿赏菊宴啊,大家看着一片的名贵菊花,菊花一阵阵的颤抖。 一部分人脑子清醒,想想这是因为陈夜光兄妹吵起来、打起来的,等这儿打完,那儿早咽气了。这儿很快打完,外边一片安静,估计也有人快咽气了。 周广去更衣再回来,看着就像是去吹个风回来,风流霸气的很。美人、妇人好多人眼里冒红心,主角的风头全被他抢了。 有人看昭王。昭王和他爷爷一样平静,心里点赞,岳父大人好威武哒。 护国公、长孙有容、长孙壮等随后进来,都是神清气爽,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上哪快活了。 一会儿韩王、庆王、同僖公被收拾收拾又弄进来,显然是被快活了。陈留公猥琐的像做了三个月军鸡,反正没死。陈玄龙叔也弄进来,头上一尺高的古陈冠,不知道多少金子,压得他抬不起头。这画风又快活了一大片人。 火逆知及南边诸国使团终于检查完,摩罗王子一头黑色卷毛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众人刚高潮过去,又被诱惑的脸红又情动,看样子这些货色还没得到教训,大将军再教训他们一顿。最好换个姿势,大家现在胃口都养刁了。 周广坐好,没人惹到他头上、就算一般的挑衅他都不搭理,就安静做个美男子,让多少人想找他麻烦都无从下手。 但这些人对周芣苡下毒了,大家再看草包,快一句话杀他们。 周芣苡和爹一样,通常都是乖宝宝。再说今儿是赏菊宴、选妃宴,大家能别瞎起哄吗? 摩罗王子特不乖。刚才庞大一批人,现在就剩庞小一小批人,他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他被欺辱了,他站在圣上跟前一哩哇啦老子有爹没妈、使劲发泄,恨不能扑上去跟圣上PK。 火逆知心情也很不好,竟然这么对待他火氏尊贵的三公子,圣上必须给个交代。 鸿胪寺翻译等站一旁,拿这些尊贵的瘪三们没办法。 昭王怒,摩罗王子蠢蠢欲动还要对他皇祖父做什么?他站起来比摩罗王子几乎高一个头,声似天籁挟天威、和翻译讲:“让他乖乖闭嘴,否则立刻驱逐!” 摩罗王子暂停,盯着昭王,张嘴又一通一哩哇啦讲的不知道哪国话。 火逆知示意他停下,也盯着昭王,标准的火氏美男、雪白粉嫩的小受,不比昭王差什么,一身大红凤袍在气势上也不比昭王差多少:“你什么意思,他们远道而来,向圣上纳贡,不仅是诸国的诚意,也是对圣上的支持。” 昭王凤眸阴柔又深邃:“你们来纳贡,就是称臣,对圣上必须毕恭毕敬,而不是这么嚣张、蛮横无理,谁教你们的臣道?既然对大虞称臣,以后就由大虞教你们臣道。” 辽王凛然说道:“现在奸臣贼子作乱,以致纲纪失序、民心不宁,必须重振朝纲。” 其他人都沉默。臣道、纲纪失序,说的就是同僖公、陈留公这些人,这事儿肯定没完。 火逆知能知道轻重,和摩罗王子一哩哇啦说了一通。摩罗王子、佛瑞拉公主等一小批人都不甘心,用鸟国语骂骂咧咧准备去先坐下。 昭王怒喝:“孤王叫你们闭嘴听不懂?还敢辱骂,立刻扔出去!” 一批骁果卫和内侍冲过来将摩罗王子等一小批人包围,准备连火逆知一块扔。 火逆知怒极:“你敢!” 昭王一脚踹他脸上,一队火凤卫过来,眼看要大战。 武昭仪温柔贤良的说道:“圣上,念他们初犯,年轻人容易冲动,不如先警告他们,让他们赔礼好了。今儿赏菊宴,苏国国师和二公主等贵客还在。” 苏璃诗咯咯笑道:“无妨,国师不介意的。” 苏国国师坐在西边贵宾区最前边一席,随意的点点头,不用管他。他身上依旧披着金红色长纱,下面依旧光脚;虽然又被逸公子反噬重伤,伤养好了看起来还不错。 其他人都不吭声。苏国当然乐得看戏,有些事儿本就是他们挑起的。武昭仪这好像是和昭王争锋,最终还得看圣上。 圣上下旨:“都安静坐下,既然对大虞称臣,若是犯错当按大虞的律法严惩不贷。” 火逆知脸上一脚印,很不甘心。两个火龙卫按住他,又劝住摩罗王子等人,总算乖乖坐下。 武昭仪胜出,再接再厉:“圣上,赏菊宴开始吧?前三个表演的有赏。” 圣上点头。让内侍拿来三幅画,一副是十二朵金黄的菊花,一副是十三朵菊花,一副是十四朵。分别是昭太妃、恭王妃、康王妃所作,艺术的魅力超过周围摆放的精品菊花,在这阴沉沉的天,好像照进一团团阳光。 外边的天也亮了几分,风依旧很冷。 众人面面相觑。这好像无声的落了武昭仪面子,又给了美人们更大的压力。本来今儿事情闹成这样,好些美人吓得够呛,武昭仪才会提出赏赐。挺诡异的。 恭王妃依旧叫恭王妃。昭太妃的画出现,又刺激了一些姑娘。 表演的事儿本来李淑妃管,武昭仪抢着管,她无所谓,看眼下情形,谁爱管谁管。 晋珲底气足,率先走到中间菊花地毯上。她一身奢华到恐怖的打扮,好像一个移动首饰架;端庄到麻木的姿态,结结实实把好多人吓到。其实是挺美的姑娘,硬是……不少人想念逸公子,她到底有多造孽啊。吽!晋小姐一口醴州音,不少人下意识看向圣上。 有人脑洞大开,难道是圣上选妃?找个像敬贤皇后的,来慰藉他心中那份感情? 本来就说了圣上要添人,仔细看,那么多姑娘,真有一些长得像敬贤皇后。虽说圣上年龄大些,但他是圣上,被他选中就是一步登天。 周芣苡坐前边,就看不少人东看西看,没几个好好欣赏晋小姐表演。这没什么新意,又像木头,实在没兴趣,看的人直打瞌睡。第二个、第三个上来,都差不多。 周芣苡突然一头撞向安平长公主,抬头茫然看着她。 安平长公主拉着她无语,没困到这程度吧?虽说枯燥,人家毕竟用心了,能尊重点吗?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不是她不尊重,那要不然给她来两盘肉,她边吃边看? 安平长公主点头,让内侍给她来五盘肉,鹿肉、鲑鱼、龙虾,吃吧。 大家看表演没意思,就看草包吃,真能吃,胃口还这么好。不少人都饿了,上酒菜大家都来吃,气氛活跃起来。姑娘们没了最开始的紧张,表演也越来越精彩,演什么的都有。 周芣苡吃饱喝足,一会儿又昏昏欲睡,看看她爹,好想睡觉。 一批美人看着她羡慕嫉妒疯狂的恨,就知道吃饱了睡,真是无可救药,十足草包! 武昭仪大美人温柔的像一朵花,看着周芣苡像亲闺女,深情痴情含情脉脉的和圣上讲:“圣上,依依没什么兴趣,就让她去休息吧。” 圣上点头。武昭仪挥手。四个宫娥、内侍一块来到周芣苡身边,像是要绑架。 周芣苡吓一跳,警惕的看看安平长公主,看看她爹。 安平长公主严厉的盯着宫娥、内侍:“好好服侍郡主,若少了一根头发,将你们全家都凌迟。” 宫娥、内侍吓得忙跪下磕头。 不少人看武昭仪,安平长公主明显是打她脸。她和草包那点事儿,有武丽春爆料,现在几乎妇孺皆知,还来装什么?不过她爱装,圣上宠她,大家先看着。 周芣苡看爹没吭声,圣上点头了,书香、书砚又没在,她不情愿的起来和宫娥、内侍走。 出了含凉殿,一阵阴风扑面,天又亮了一些,明儿该晴了。 周芣苡将竹叶青鹤氅裹紧,跟着宫娥绕过后殿,离开含凉殿,离开西花园,越走越远。周芣苡不吭声,就跟着他们转。当真绕着长信宫转一圈,最后来到武昭仪的昭台宫,金铺玉户,豪华壮丽,不知道的还以为拐回了长信宫。 周芣苡是草包,知不知道无所谓,进了昭华殿,这奢侈的远超紫宸殿,一般人脚都不敢踩。周芣苡踩踩踩,来到后殿又拐弯,拐到后边昭阳殿。昭阳殿是为十三皇子赵世仁特地建的,基本还是新的,这气势的远超文英殿,一般人看见都得发呆。 周芣苡回过神,宫娥和内侍不见了,站门口的是武丽春,还有十三皇子赵世仁。 赵世仁现在八岁,挺漂亮一个小正太,温柔的表面下,是一颗欲择人而噬的野兽之心。武昭仪教育非常成功,彻底变态的成功。 武丽春少了一只耳朵,依旧是美人,穿着火氏大红凤袍,要嫁人似得。 周芣苡特自觉,好像到了自己家,走进昭阳殿看看。当年她娘亲救了这小畜生,不是她想骂人,是武昭仪将他教育成一个小畜生,不知道圣上看了什么感觉。 周芣苡看着昭阳殿,从选料到建造,每一处都非常精心,想必圣上是真爱过武昭仪的,也真爱着这儿子。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扒九,你爱她她爱他他未必爱你,还有可能悄悄恨着。 昭阳殿内人不多,大家看着周芣苡都特神奇,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她才是这里的主宰。 赵世仁特不爽,稚嫩的声音充满戾气:“你是不是觉得本皇子一辈子都该感激你?” 周芣苡头也不回,继续欣赏圣上御笔福字:“感激什么?” 赵世仁狂性发作:“你少装!本皇子是真命皇子!有没有你都一样!” 周芣苡点头,再看圣上御笔“君子不争”,乐。圣上的心情就像这天,有晴有雨也有阴。 赵世仁以为在嘲笑他,怒的要吃人。 武丽春拉住她表弟,问周芣苡:“你不是困了要休息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周芣苡停下来细细辨别一下,朝卧室走去,一边好心应道:“这是哪里,这里不就是这里?出来走走就不困了。” 宫娥、内侍、高手等都为周芣苡让路,她气场太强,这里不就是这里,震住一大片。 武丽春和赵世仁都震住,傻呵呵跟着周芣苡到卧室才回神。 赵世仁忙捂着胸部警惕的喊:“你要做什么?”一头冲进卧室,四处瞅了一圈,神神叨叨的。 武丽春拦在门口,警惕不善的盯着周芣苡。到底谁是恶人完全倒过来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武丽春下意识让开。周芣苡进去,武丽春又跟在后边。赵世仁回头看着武丽春,两人眉目传情火星四溅。 周芣苡在卧室转一圈,停在一张几案前。长案是花梨木做的,两头下面有两个半人高柜子,上面有两尊玉雕,一尊是白玉青莲山春雪,一尊是一尺多高的青玉麒麟。 赵世仁过来将玉麒麟挪开,卧榻后边地上露出一个洞口,武丽春一头猛撞向周芣苡。 周芣苡左手拉着武丽春,右手抓住赵世仁,一块从洞口掉到地下。 地下点着几盏灯,光线不错。深大约五米,面积大约一百平方,一边有假山一边有水池,一阵嘶嘶声,一群白蛇青蛇爬出来,好像有阴风从洞口刮进来。 “啊!”武丽春猛然尖叫。 周芣苡看她脚下缠着两条蛇,这就是蛇窟,她不是身上都带着蛇吗?还会害怕?不可思议。 “啊!”赵世仁也惨叫,四五条蛇愉快的爬他身上,咬他粉嫩的脸还有小丁丁。 周芣苡挺稀奇,他在自己卧室弄蛇窟,也怕蛇咬? “救命啊!”武丽春快不行了,哭着爬向周芣苡,“这些蛇刚抓来的。” 周芣苡将信将疑,不过日行三善,抓着她带她身上的蛇一块扔出去,抓着赵世仁也扔出去。然后抓了蛇都扔出去。这里暗无天日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动物保护协会也不同意。 上面已经惊动,随后一片混乱。高手努力斩蛇,蛇四处乱跑,宫娥、内侍尖叫逃命。 周芣苡赶紧将蛇都抓了,出来看热闹。 好热闹。不仅昭阳殿乱,整个昭台宫都大乱。有些蛇好像长翅膀,愉快的飞奔跑出昭台宫,准备去含凉殿玩妹子。大家选妃也得给它们选几条,蛇也是有爱情的。 周芣苡支持蛇帅哥,快去选,就将武幽华那条母毒蛇选了。 再看武丽春玩完,赵世仁也完了,她愉快的回含凉殿,准备寻个地儿休息,一边哼着小曲:“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没到西花园,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周芣苡停下。 对面来一群人,前头是泰王、云推月及昌元公主,后边还有一些骁果卫、内侍等。 来者不善,尤其昌元公主,她是柳充媛所生,看见周芣苡像见到仇人。 周芣苡和昌元公主不熟,大眼睛看着泰王,将她堵在这儿做什么?想非礼她?她喊救命了啊。 泰王一头汗,谁敢非礼她,她好好的自己走了就是,弄死几个也没关系;做什么将那么多蛇弄出来,影响父皇的圣明啊,会惹父皇不高兴的。 周芣苡是草包,请问帅哥到底要做什么?云帅哥要做什么? 云推月问:“你没事吧?” 周芣苡一愣,好好想半天,天亮才想起来:“有事,好有事,本郡主被蛇咬了!” 昌元公主怒喝:“闭嘴!喊什么喊!” 周芣苡吓一跳,为什么不让喊?她准备跳墙上飞屋顶喊,被扔蛇窟了凭什么不让她喊? 昌元公主更怒,她一看就没事,装什么!那些人真没用啊,各种手段用尽都弄不死周芣苡,贱人就是长命。昌元公主也不想太惹她,省的和昌颖公主那白痴一样。 泰王来代表大理寺和父皇问:“静姝郡主究竟发生何事,能讲一下吗?” 周芣苡暂停闭口禅,正常说:“能。本郡主正在梦里和外婆讲,中秋要给外婆送月饼,突然掉到蛇窟,周围好多好多蛇,啊!好吓人!那两条白蛇缠在一块飞向本郡主,一条青蛇差点咬本郡主脸上,啊好可怕!” 昌元公主被周芣苡大眼睛盯着,好像一条青蛇要咬她脸似得。她脸上可没戴面具。 泰王和云推月无语,九月初九是重阳,明年八月十五才中秋。 后边除了昭台宫,其他地方都开始乱,宫娥的尖叫随阴风能传到含凉殿。 昌元公主不知道周芣苡干什么好事了:“后来呢?” 周芣苡一脸激动被面具挡住,大眼睛闪闪发光,将天色照得更亮:“后来,好多蛇爬到本郡主身上,一条毒蛇咬到本郡主心口,你们看这衣服上两个牙印,本郡主以为死定了。突然心口发出明亮的光,本郡主周身都一层光,那些毒蛇吓得都往外跑,本郡主也出来了。” 她拽着鹤氅,昌元公主仔细瞧,好像是被尖细的牙齿咬过,她身上味道也不对,一股淡淡的阴森腥臭味,肯定在蛇窟呆过。 云推月白皙粉嫩比昌元公主还美,也更聪明,那些蛇就是周芣苡弄出来的,她当然呆过。 泰王凤眸膜拜的看着咱大虞的郡主:“郡主身上怎么会发光?还有别的事儿吗?” 周芣苡从身上翻出一沓子护身符:“就是这个发光,让本郡主逃过一劫。但本郡主被毒蛇咬了,闭上眼睛就是无数毒蛇爬身上,啊呜呜好可怕!” 她准备开启草包状态哭一场,见到那么多毒蛇,哭才正常。 泰王忙说道:“郡主这事儿能不和别人讲吗?郡主受惊,父皇会补偿你的。”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泰王:“怎么补偿?” 泰王觉得她应该补偿父皇,看那边一片都乱了,不能确定蛇抓完没有,大家就得提心吊胆,然后所有人都给武昭仪记上一笔,太过分了。泰王觉得,武昭仪那些蛇就是给周芣苡养的,随手整这么大乱子。所以他说:“十斤千味轩的五香瓜子?” 周芣苡翻个白眼,就这点封口费圣上拿得出手? 泰王也羞涩,赶紧出手阔绰点:“加各种口味薯片各两斤。” 周芣苡翻个白眼:“一共十三种口味,二十三斤薯片,你要撑死本郡主杀人灭口?” 昌元公主心惊肉跳,蛇别跑她那儿去。还有草包真是草包吗,会算数吗? 泰王看郡主聪明的很,咬咬牙放大招:“千味轩限量版五折优惠券十张,吃多少孤王买单。” 周芣苡怒:“拿优惠券要你买单做什么?你买的必须全单,否则本郡主立刻去找我爹,呜呜呜本郡主被毒蛇在心里咬了一口,呜呜呜。” 泰王忙拦住郡主:“别,孤王买全单,再送你十张优惠券,行吗?” 周芣苡伸手,泰王给她十张优惠券。 周芣苡对着阳光仔细检查一下防伪标记,没问题,和护身符一块收好,回含凉殿。 T 第374章,蛇窟惊魂 第375章,正式PK闺秀同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5章,正式PK闺秀同盟 含凉殿一层,天色亮了,灯依旧点着,阴风偶尔刮过,赏菊宴正常进行中。 大家不知道或知道,在宫里最忌讳好奇,好奇死得快。 美人们顾不上别的,在人生最重要时刻,正在认真与紧张的表演。端庄的、醴州音的、腰比腿细的、臀比李淑妃丰满的,琴棋书画什么的,各种精彩,引起阵阵喝彩。 又一个细腰丰臀的美人跳完帗舞下去,不少人议论,比起那个郭小芊略差一点,还是蛮不错。 同欢欢调整好状态,抱着琴来到中间特大一块黑底金菊地毯上。 其他人静下来看着,这位同朝公主能和陈夜光斗琴,琴技不错,来奏一曲听听。 同欢欢依旧一身潞峄古典风格大红羽缎百鸟朝凤超长的裙子,无比高贵端庄、极其香艳奢华。但站在人生舞台,想起来人生变幻,上午还和陈夜光在水榭斗琴,现在陈夜光香消玉殒,她还在这里。 她高冷的桃花眼看着祖父也有些复杂。原来这里真的不是同州,这里有好多人不会容许他们做什么。又要她必须做什么。其实她现在不想抚琴。 同僖公已经缓过劲儿,严厉的盯着孙女,好好表演,给他挣回面子,事情还没完。陈玄龙叔挨打又如何,很快就能打回去。 同欢欢看祖父变陌生了,这世界好像就她孤零零一个人,脑子里闪过一双璀璨的星眸。她突然放下古琴,要了一把二胡。在萧索、忧伤的前奏后,一曲《孤雁》阴风中更显凄凉,又好像繁华中的孤单,直击人灵魂最深处,好像一个孤魂。 很多人被触动,其实在这一片荣华背后,几乎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孤魂。 二胡声声,孤魂在无尽的彷徨中,依稀看到一点光芒,又转瞬即逝。 心跌入无底深渊,似乎再也看不到出口。气氛一时极压抑,压抑中风声隐隐在哭泣。 突然,一只雁从窗户飞进来,绕着同欢欢转一圈,一声鸣叫。很快一群雁飞进来,在含凉殿翩翩飞舞一阵,再愉快的飞出去,直上青天。 孤魂瞬间不顾一切要追上去,追着它们上九天。然而不论同欢欢如何努力,就是追不上,急切中曲子乱了。听得无数人着急,再加把劲儿啊,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换琴!”天上似乎传来一道神旨。 同欢欢福至心灵,换了古琴,娴熟的琴技让心在指间自由跳跃,让魂在天地自由翱翔。已经没有曲,纯粹是自由发挥,却愈发像长了翅膀,挥翔吧。 曲终人静,众人仿佛都受了一场洗礼,犹回味在最后的琴声。 没沉浸在琴声,则被那一群雁震住,好多美人嫉妒。虽然琴声好,雁是同欢欢自己招来的。琴也是同欢欢演奏,今儿第一肯定是同欢欢。 不少人看昭王,同欢欢赢了,是不是就要赐婚,以后就是昭王妃,再以后呢? 同僖公笑歪了嘴,只要他孙女胜出,昭王不娶也得娶,以后多了一个身份,谁还敢动他? “逸公子!”同欢欢突然朝天上大声哭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千岁!”刹那不少姑娘、骚年、脑残粉起哄,逸公子在哪嘞?快出来玩呗,没有逸公子好像吃饭没放盐,走路都腿软。 大人面面相觑,什么状况?同欢欢奏挺好,这太破坏气氛了。 同僖公噗的一口血喷陈留公脸上:“小竖子!” 陈留公狗血喷头,样子更猥琐。庆王大怒,转而冷笑,什么都没有亲孙女拆台有趣。 同欢欢不管,提着裙子转身出了含凉殿,外边吹自由的风去,阴冷的风瞬间让她清醒不少。 又一些美人、骚年跑出来,围观逸公子啊,果然听对面水榭有胡笳声响起。 一个骚年在冷风中唱:“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孤单。孤独的花睁开流泪的眼,祈求时间不要去改变,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思念。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歌声在时间流逝中留下一地脆弱。同欢欢泪流满面,好些人黯然神伤。 好好的宴会,转眼变成十三皇子追悼会。十三皇子并没死,但比死了还惨。武昭仪不爱他、不会心疼,也会不停折磨她。 含凉殿内,武昭仪坐在那,哭不行,笑不行,内心的扭曲,隐约能听到破碎声。 其他大人都无语,逸公子小恶魔啊,到底玩哪样? 逸王忍不住问:“旭王叔,逸公子在哪?” 旭王一身衮冕、凤眸平静、低音浑厚:“不知道。你去瞧瞧?” 同僖公缓过劲儿,得意的喊:“圣上,我孙女德才兼备,鸿雁来翔,国师能给算算吗?” 其他人更无语,这拉盟友没错,苏国是最大的盟友;但国师早算出苏璃诗和昭王是良配,再算出一个同欢欢,又是闹哪样?再说,国师被逸公子破几次法,现在只能骗一些小老百姓,有人还是相信活神仙,但大人几个还能信他? 大家再看苏璃诗,天生媚骨,大方尽情的展现,老流氓越看心越痒痒。今儿选妃宴苏姑娘就这么看着,没什么表现?不如跳个脱衣舞、肚皮舞、草裙舞之类? 苏璃诗娇躯一晃,一阵光芒闪闪闪瞎老流氓的眼睛,同僖公又一口狗血喷陈留公。 好些人同情陈留公,这样子不如自己请旨回去好了。 陈留公也想,但说不出话了。显然有人要他在这饱受煎熬,不让他舒坦。 大家还是看苏国国师,说起来他最幸福,除了他自己作,一次没被揍过,苏璃诗都被扒光好几次,还毁容过。今儿国师一直乖宝宝似得,表现一下? 苏国师很坦然,和圣上讲:“苏虞两国议和进展缓慢,二公主奉命来虞国联姻,不如先促成此事,对两国都是好事。大苏发生一些事,皇帝陛下请本国师完成使命早日回国。” 武昭仪温柔贤良的说道:“昭王即将加冠,到时可以好事成双。” 圣上没听见,只管和苏国师讲道:“国师难得来大虞做客,何必急着走。朕正准备进行一场秋狝,国师、南边诸国贵客、以及诸位爱卿都难得回京,都可以参与,届时还有一些活动。其他事情待秋狝后再议。” 众人都是一愣、震惊。秋狝、冬狩正常,但圣上意思,大家来了就别想走? 李湄爬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臣怎么不知道?” 众人看着他,这样真的好吗?圣上决定要做的事,现在知道不晚啊。再说圣上六十岁圣寿,普天同庆,哪能初六设宴就完了,怎么都要搞一些活动庆贺。 同僖公很不爽,说他孙女儿呢,扯这些做什么:“圣上,我孙女儿大家有目共睹,正好都在京师,赶紧赐婚,一块办了,省的下次麻烦。” 武昭仪出主意:“既然二公主和同小姐都爱慕昭王,不如一块……” 同欢欢冲进来喊:“本小姐不会嫁给昭王,本小姐不要和别人共侍一夫!谁不知道你想做皇后,还在这胡扯!你把自己当傻子,还是把别人当傻子?你成天把圣上当傻子习惯了吧?” 含凉殿内一阵寂静。不少人暗中竖大拇指,同朝公主威武,快一刀砍了武昭仪。 同欢欢神器不在,否则早砍了。武昭仪那张脸她突然越看越不爽,以为是个宠妃、她还不是宠妃、只是昭仪。同欢欢更冷笑,圣上若是真独宠十几年,能让她一直做昭仪?不可思议。圣上的想法一般人都无法理解。 昭王给李淑妃递个眼色,给她机会,快表现。 李淑妃激动、控制的很好,高贵贤淑的和圣上讲:“圣上,赏菊宴继续吧?同小姐累了,先去休息。”看圣上点头,她表现更好,“还有谁要表演,请继续。” 柏芝郡主站起来。她旁边一个郡主,是她亲姑母慧玢郡主,抢了她话头:“听说京师有最新的四大才女,怎么不上去表演,让大家看看?” 外地来的美人们,只知道闺秀同盟会及萧明超、陈夜光等,周芣苡是大名鼎鼎。 隐约听说过四大才女,都没什么印象,赶紧相互打听。这不难打听,狄乐乐刚才露脸了,她周围坐一片美人,和别人完全是两个世界。那种超然的状态,霎时激起一股浓浓的嫉妒和不服输的劲儿,把别的都冲散。 其他人几乎都看着慧玢郡主,挑事儿来了。韩王府一系的人坐一块,依旧不少。罗玉琳也来了,她娘是慧玢郡主的姐姐。 慧玢郡主和昭太妃、恭王妃等人是一个年龄层的美人,现在依旧很美。气势和柏芝郡主差不多,很想做女王。当年慧玢郡主被昭太妃、恭王妃压得翻不了身,一怒之下嫁到定州丁家。丁家是有名的制笔商,谁只要家里有毛笔,总有几支出自丁家。 慧玢郡主成了定州一霸,现在昭太妃、恭王妃都做了寡妇,只有她郡马和两个儿子坐对面,身边女儿也成了漂亮的大美人,她才是人生赢家,她底气十足。 柏芝郡主其实对这姑姑不爽,这会儿说正事:“不错,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狄小姐、沈小姐,还有董小姐、宋小姐等都是多才多艺,华妸郡主、宋小姐都是昭王表妹,现在还不赶紧表演,别堕了四大才女的名头。” 不少人欻的盯上两位表妹,今儿选妃宴,不论大家表演如何,昭王一直没什么表示,难道内定了她们? 狄乐乐小魔女噌站起来,一手指着柏芝郡主,杀气腾腾。 慧玢郡主抢话:“你这样子也能成四大才女?本郡主实在看不出来。” 狄乐乐冷笑:“别说话没人知道你是瞎子!一大把年纪还装嫩,和我们年轻人瞎掺和什么?据说当年你特不服气,难道现在还想从我们头上占点便宜?你一大把年纪没白活。” 好多人乐,还是草包、小魔女等人出来气氛活跃,加起来能顶上半个逸公子。 慧玢郡主风韵犹存好吧,呃还是当年的大美人啊,呃肯定是不比当年了、但离一大把年纪也差得远。哪个女子能容忍说自己老。 慧玢郡主大怒:“护国公!” 狄乐乐把话抢回来:“你怎么不喊你哥?他还没死。” 韩王噗的一口血喷陈留公脸上。大家更同情陈留公,这招谁惹谁了?欺负人么不是? 庆王几乎发狂,怎奈自己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的恨随阴风咆哮。 慧玢郡主也要抓狂,双眼喷火盯着狄乐乐想咬死她。狄乐乐小魔女黑色的裙子上满是大红的菊花,魔性十足,不怕死就来咬啊,不来是孬种。 柏芝郡主现在极能忍,硬是拦住她姑母,冷静点,冲动是魔鬼啊。 狄乐乐胜出,招呼小伙伴们,人家想看就让她们看个够。过分谦虚等于骄傲、或底气不足。咱底气十足,不参与选妃不影响玩嘛。 沈翠筱和茜云郡主都挺爽快,明礼郡主把华妸郡主拉出来,董葭玉把宋菁拉出来,最后那一片几乎空了。 其他人好奇。人家最多三五人表演,这一伙三五十个,人多势众啊。有人觉着,这分明是组团来砸闺秀同盟会场子。闺秀同盟会亮出牌子后,这一伙一直没动静,就挑的今儿吗? 有好戏瞧了。周芣苡跟着书香、书砚回来了。 京师人都知道,这一伙少不了周芣苡,周芣苡回归,火药味儿更浓,将青桂香冲淡。 周芣苡换了一身黑色底满天菊花飞罗裙,裙摆一路飘过,路边的菊花摇晃着好想飞。不少人心里飞起刚才的群雁,魂儿都随着她飞了。这是一种人在红尘灵魂超脱的极致感受。被一个草包演绎的淋漓尽致,不少人主动膝盖送上。 周芣苡挺乖的,到爹跟前眨眨眼睛,报平安;然后回安平长公主席上坐下。 大家就盯着她。武昭仪依旧温柔痴情的问:“依依没事吧?” 周芣苡大眼睛茫然的看她一眼,扭头看狄乐乐等人。 大家跟着都看狄乐乐、华妸郡主、宋家、董家以及张家的姑娘们。草包不爱参与就别看了,明礼郡主是大美人,华妸郡主小萝莉越来越萌了。 内侍、宫娥弄来三十张几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朱砂、雄黄、石青、铅粉等。 又摆了几个绣架,布、针线,鼓凳都准备好。这么多东西,挺大的架势。 狄乐乐、沈翠筱都没多说,执笔开始作画。华妸郡主小萝莉拿了针线开始绣画。其他美人纷纷动手,很认真又随意,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写意,这么多人一起,这气势就够可观。 其他人都看着,认真又随意。怎么看这些美人身上都多了一些东西,又少了一些东西。分分钟将之前所有美人压低一个层次。 又引起其他美人一片嫉妒恨。不少人不甘心。华妸郡主当然不在意,上面坐的是她姥爷,能比吗?欺负人吗?狄乐乐是小魔女,魔女能和正常人比吗? 有些美人大气或镇定一些。看茜云郡主、沈翠筱、明礼郡主这些人,和柏芝郡主、宋曼、萧明超等完全是两类人。这一种应该是京师真正贵女的状态,举手投足散发出的自信魅力,尊贵的令人敬畏。这才是女子典范,陈夜光那种才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这不是表演胜似表演,几十个美人站那让大家看半个小时也不腻。 终于赵梓薇第一个完了。狄乐乐问:“你完了?” 赵梓薇八面玲珑,不怒:“我画好了。” 华灯郡主娇艳的小苹果,没事来视察,看完赵彤云看狄乐乐:“你什么时候完?” 赵梓薇替狄乐乐答:“快了。” 狄乐乐瞪她一眼,瞪华灯郡主,瞪周依茉快完了,赶紧右手也拿起一支毛笔,左右开弓。 其他人无语,来把作好的画给大家看看,先给前边圣上看。 前边众人看着,赵梓薇画的是十四朵菊花,和康王妃她们相似又不同,画的不错,七十五分。 圣上和恒王说道:“你没有嫡女,封她为明薇郡主。梓珺也大了,封明嬑郡主。” 赵梓珺正好画完,赶紧过来和赵梓薇一块谢恩。恒王和康王一块谢恩。 其他人只能看着,大家出身不同,命是不同的。也不用阻拦,赵梓珺本就是嫡出。轩王几个庶女能忍着,赵梓萱气得要命,“哗啦”一下把几案掀了,酒水之类正好溅慧玢郡主身上。 慧玢郡主怒的扬手给她一巴掌。赵梓珺大哭。 恒王挺好的心情,被弄一团糟。盯着慧玢郡主尤为不善,他在这儿就打他女儿。韩王府的人果然那什么,一会儿有人收拾她。 慧玢郡主不解气。一个个小贱人都敢挑衅她,一会儿谁收拾谁等着瞧,先去更衣。 其他人看着慧玢郡主骄傲的像女王,用不屑都不足以形容。 茜云郡主画完,长孙锦也画完。和赵梓珺的画一块给圣上看,看完再摆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看傻眼,画的都还可以,有好有坏,有不同布局,但怎么全是菊花?这个五六朵,那个七八朵,那个画了一片有二三十朵,来数数吗?明显能看出,华妸郡主绣的也是菊花。赏菊宴不用这么夸张吧,美人们准备召唤菊花女神吗? 气氛好诡异、莫名欢乐,好像画上的菊花和四周摆的菊花名品一齐盛开。 慧玢郡主更衣回来,一身黑织金妆花朱雀罗朝裙,胸部到肩部用珍珠绣了一片牡丹,比苏璃诗一身叮叮当当更有格调,头上戴的也挺风骚。狐狸眼一扫画的各种菊花,登时冷笑:“都画的什么乱七八糟!不是四大才女吗,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手,你们不嫌丢人本郡主都嫌!” 含凉殿内众人都无语。拜托刚揍趴下一个同朝土皇帝,别来一个韩王府丁家皇太后啊。这么尖酸刻薄真的合适吗?当人家都和她一样蠢?人家拿出来自然有理由。 虽说有些确实画的一般般,姑娘们画着玩又有什么所谓?草包在那睡觉她管得着? 周芣苡怒,她这会儿没睡觉,她在想事情。 昭王看依依,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他?他好想依依。 周芣苡揉揉心窝口,被毒蛇咬一口,总想掐死几个消灾解厄。要不要先掐死长孙秀,还是掐死韩王府这几个,这几个还没惹到她头上。 慧玢郡主立刻召唤:“听说你们老和周芣苡混在一块,不会都变成草包了吧?随便去休息,也能弄得一团乱,到底做什么去了?”别人给圣上面子她不用,想问就问想说就说。 周芣苡揉揉心窝口,既然慧玢郡主这么主动勾引她,她要不要假装上当? 其他人都看着草包,草包闭上眼睛。刚才武昭仪和她讲话也没反应,彻底无视?强。 慧玢郡主气急,跳起来准备掘了周家的祖坟。草包正月煽动百姓砸了韩王府,这仇不共戴天。 柏芝郡主心好累,好歹拦住她姑母。有事说事,不要老用这个态度。这会儿得罪这么多人有什么好处?她父王又重伤不知得伤多久,不要再连累她父王。 慧玢郡主不甘心。一个个小贱人,分明现在是她赢了。 慧涛郡主打岔:“狄小姐你们画这做什么?” 狄乐乐示意华妸郡主,你上。 华妸郡主刚绣完,一脸无奈,人家能否先休息一下?问的又不是人家。 长孙锦赶紧端茶喂小萝莉,狄乐乐给她捏肩,赵彤云给她捶腿,完了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她姥爷看着又如何,她外公来也没用。 华妸郡主站在姥爷跟前,十足一个小可怜,好多好多人同情,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慧涛郡主、慧玢郡主嫉妒但不敢吭声,就算她们老脸彻底不要别人也未必同意。 华妸郡主给自己姥爷、别人姥爷、自己舅父、别人舅父、前边全是长辈全行礼,老老实实的解释:“圣上圣寿,大舅母、二舅母等准备办一场画展为圣上庆贺。我们画技比不上舅母,就尽我们所能,画一些菊花,祝圣上万寿无疆。到时舅母她们的画拍卖,我们的作为奖品,谁抽到就送给谁,让大家一同为圣上庆贺。” 众人恍然。这作为奖品,反正白送,是足够了。 等等,千画廊已经有风声,重阳节要举办一场特殊拍卖会,所得用于成立慈航基金。不会就是大舅母、二舅母这个吧?如果作为慈善拍卖会的奖品,小萝莉要出大名了。 不少人琢磨着,小萝莉这么小就要开始攒人品、捞资本啊。这搭上大舅母、二舅母,作为一个小奖品,没有闺秀同盟会那么轰轰烈烈,才适合小姑娘们。 闺秀同盟会又被耍了、被扇耳光了。 圣上很高兴,对外孙女格外宠爱:“知道了,乖乖去休息吧。” 华妸郡主小淑女挺规矩的行礼告退,把其他人五人六恃宠而骄的脸皮扇噼里啪啦响。 慧玢郡主脸红润的像小萝莉,兴奋的冲出来喊:“又要举办拍卖会。柏芝郡主、萧小姐、宋小姐、李小姐等将闺秀同盟会弄的挺好。但这些画不怎么样,你们重新画一些。圣上,闺秀同盟会立了这么大功,应该给她们封赏。” 其他人都傻眼,这不是打了龟羞会的脸吗,怎么还给她们封赏?看看外面的天,又黑了。 一阵阴风刮过,有人为韩王府默哀,韩王再命大,逸公子还要剐他呢。 萧明超站起来。华妸郡主茫然:“这和闺秀同盟会有什么关系?” 慧玢郡主凶残的想要吃人:“你们不是大家闺秀?” 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一块护着华妸郡主,怒视慧玢郡主:“大家闺秀和闺秀同盟会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慧玢郡主一个顶仨:“怎么没关系,你们是大家闺秀,自然是闺秀同盟会的。难道嫉妒柏芝郡主、萧小姐她们能力,不服她们管,年纪轻轻就想争权夺利、争风吃醋?” 狄乐乐魔性爆发:“你丁家的钱都捐给赈灾基金吧。把你们母女衣服首饰都捐了。灾民忍饥挨饿,你们怎么有脸奢侈浪费?如果丁家钱太多搬不动,灾民很乐意亲自去搬,不用客气。圣上,丁家除了祖宅全捐了,立了这么大功,给他们封赏吧!” 含凉殿抖三抖,一股神气从脚板底直冲脑门,好多人站起来要给小魔女摇旗呐喊。 小魔女、小草包是和闺秀同盟会正式宣战了。战斗风格有点诡异,愈发让人热血沸腾。 大家看着慧玢郡主和她女儿丁一秀,丁一秀是丁家、定州又一个小公主,从头到脚一点不输给同欢欢、晋珲这些土豪美人。比来比去还是狄乐乐、华妸郡主穷,是应该让她们捐了。 丁一秀原本坐着挺端庄,被大家盯着不爽,站起来吼:“凭什么让我捐!” 狄乐乐喊回去:“因为我们都给赈灾基金捐款了!” 丁一秀更怒:“你们捐那么一丁点,本小姐随便都比你们捐得多!凭什么让我们全捐!” 罗玉琳站起来支持:“我们也成立基金,凭什么要捐给赈灾基金!” 狄乐乐露出两颗虎牙,好像恶魔在欢乐:“因为赈灾基金叫‘赈灾’基金,所以以后所有用于赈灾的资金都要捐给赈灾基金!赈灾基金第一笔资金大约二百万,静姝郡主捐的那匹马价值至少六十万,丁小姐随便都比我们多,那必须将丁家全部捐了。放心,圣上不会亏待你们的,名垂青史是一定的!司马大人,一定要写上他们自愿的!” 司马刚小老头坐角落,挺直腰板头也不抬,提笔欻欻欻的写。史官不是什么屁话都写,像这种可能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定要写。 丁一秀急了:“老混蛋你敢写,本小姐杀了你!” 司马刚怕什么就不怕死,手都没抖一下,欻欻欻继续写,毛笔如刀剑,剑剑犀利。 不少人都想膜拜丁公主,通常弑君也不会杀史官,呃弑君这种事儿不能通常。那儿坐着除了司马刚,司马家还有几个,要杀得将他们都杀掉,好可怕。 慧玢郡主也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吼:“什么马那么值钱,金子做的吗?” 狄乐乐点头:“不止,还有珠玉宝石,是货真价实的宝马。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慧玢郡主看周围一片同情的目光,上面也是同情的目光,昌颖公主那杀人的目光什么意思?对了,昌颖公主和周芣苡有仇,慧玢郡主和良妃讲:“哪个白痴会将珠玉宝石做成马再捐出去?周芣苡还有她们捣乱,将她们……” 柏芝郡主费老大劲儿才拦住她姑母。你管人家白痴做什么,管你丁家就好了。狄乐乐的话肯定不作数,也得好好讲啊。 丁一秀没人拦,回过神帮她娘:“哪个白痴,舍得捐那么多!” 罗玉琳也回过神,忙拦丁一秀。捐的是草包,出钱的其实是陈氏,别骂了。好在今儿是陈玄龙叔在这,不是陈玄龙季,否则早被气吐血了。 陈玄龙叔也内伤严重,噗一口血喷向陈留公,不过一东一西隔着远,陈留公躲过一劫。 韩王府的人乱成一团。不少人笑成一团,再看草包,来一句话将她们杀了。 周芣苡是安静的乖宝宝,才不理他们起哄。 萧明超站起来一直没说上话,现在说:“行了,还是认真说闺秀同盟会的事儿吧。” 茜云郡主回应:“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不认真?据说定州西边数县有蝗灾,虽然不严重,那灾民也是灾民,正需要赈灾。丁家那么有钱,让他们就去丁家住一阵好了。” 丁一秀咆哮:“胡说!本小姐怎么没听说有什么灾!” 茜云郡主不吭声,这种事儿,姑娘家点到即止。狄乐乐等都沉默。 丁一秀看她们哑口无言,来劲儿翻身了:“就说你们妖言惑众、成天瞎捣乱,无法无天。还有草包,那个大灾星,圣上应该立刻将她们都处置了!” 其他人正在疯传,确实有蝗灾。而且说闺秀同盟会的事儿,怎么说到这儿? 大家想一阵才明白。闺秀同盟会取了“闺秀”两个字,就想把所有闺秀都管了。赈灾基金有“赈灾”两个字,就应该将所有赈灾的事儿管了?这不是瞎扯淡么?还真扯上事儿了。 慧玢郡马站出来,跪圣上跟前:“臣愿捐白银八十万两,用于定州西边数县赈灾。” 昭王接话:“朝廷赈灾尚未议定。郡马打算捐给赈灾基金吗?” 丁一秀怒:“不行!” 其他人都无语。赈灾基金总理事是昭太妃。 第375章,正式PK闺秀同盟 第376章,一个挖坑一个埋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6章,一个挖坑一个埋 丁家愉快的掏了八十万两白银,狄乐乐、华妸郡主、茜云郡主等先放过他。 不少人怀疑,事情没凑这么巧吧?说到赈灾基金然后定州真的有蝗灾,好像老天都等着敲丁家一笔。慧玢郡主和闺秀同盟会又什么关系,主动来送钱?不过估计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问题,小恶魔不知道高几丈,在哪儿丈着呢? 慧玢郡主没想到好好的事儿会弄成这样,八十万两白银够她花十年了,还让一个个小贱人取笑,她愈发愤怒的浑身炸毛:“圣上,闺秀同盟会还是立了功的,应该封赏她们!” 李丰钜的夫人梅氏附和:“没错。尤其柏芝郡主和萧小姐,每天都在为各种事情操劳。” 好多人逮着机会为闺秀同盟会唱赞歌,将柏芝郡主、萧明超、宋曼、李书嫤等夸得像圣母,比苏国国师还仁爱苍生、悲天悯人。 好像真将苏神棍那一套学来了。这一伙的人不少,蛮有气势。 萧明超知书达理的蛮矜持,宋曼愈发要高傲上天去。宋贞诠表示不认识,萧丞相把孙女也不认识,保持沉默。其他人一时难以下手,虽然挺想扁她们。 周芣苡示意狄乐乐、长孙锦等美人,进行PK闺秀同盟会第二战术。 狄乐乐得令,兴奋的露出小虎牙:“萧小姐太伟大了!臀部一个粉红胎记,依旧忍辱负重,以赈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华妸郡主好无奈:“本郡主真的没什么理想,求求几位以后别总来找本郡主。” 长孙锦乱弹琴:“玉烟楼霍小玉姑娘,参与的基金有五项,资助物资折合大约三万两白银,直接救济贫民超过二百人,是不是该给她封赏?” 赵梓珺、明嬑郡主瞎起哄:“按说这是应该的。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一步,殊为不易。爵禄一是赏有功、有德者;二是劝化世人,不论身在何处、何种境地,依旧心存善念。皇伯父,侄女可以辞去郡主,为霍小玉姑娘请封县君吗?” 茜云郡主胡扯淡:“你辞什么?要辞也是那些只知道吃饭睡觉的。” 周芣苡拍桌,她就知道吃饭睡觉怎么了? 昌平公主也掺和:“父皇,女儿和女儿都没做什么,恐怕做不了女子的代表和典范。” 碧萝郡主、明淑郡主等都站起来,她们好像也没做什么,现在就是相夫教子。 更多人站起来。除了郡主、县主,还有宋贞芳的夫人等等,她们肯定比不上昌平公主母女。 昭王给李淑妃使眼色,乃不能立后,就因为没做什么。 李淑妃想了想,站在圣上跟前,犹豫着要不要再跪下请个罪之类,又怕太起哄,不是她这身份该做的。她默默站这好了。 局面全乱了。龟羞会亮出牌子后立刻就针对周芣苡,还经常骚扰华妸郡主等,很多人都容忍不了。她们偶尔做的一些善事,又不能一棍子打死,比如韩王要给赈灾基金捐款难道不让?所以这乱子就是她们整的。 狄乐乐、长孙锦、赵梓珺、周芣苡以及昌平公主等将这乱子搞得更乱。 众人看李淑妃站那,一阵阵森森的蛋疼。这不怪李淑妃,因为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夸得堪比圣母,李淑妃可不得战战兢兢?不少人看徐昭容,乃侄女那么贤德,乃还坐得住? 其实可以和龟羞会辩论一下什么样才是女子典范,母仪天下之类,但那太费劲儿。 就这,大家全站起来,看着就热闹,这种战斗方式最愉快。 狄乐乐、沈翠筱、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美人还站在中间菊花地毯上,两边地上摆着菊花名品,用架子再摆着几十副菊花图,菊花在画里开的愉快。 慧玢郡主和她女儿、柏芝郡主等韩王府一系的在一块,心里非常不愉快,勃然大怒:“你们都跟着瞎闹什么!你们身份尊贵!那霍小玉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娼妓,一个贱人,怎么能和萧小姐、柏芝郡主她们比!” 慧玢郡主盯着周芣苡,贱人骂的就是她。 周芣苡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大眼睛给昭王使个眼色,一会儿要收点利息。 昭王顿时兴奋的要飞起来,这时候依依想着他呢,依依随便玩,保证利息收够够的。 圣上一直没吭声,看宝贝孙子随便玩。省的成天被各种流氓玩。 其他人看慧玢郡主真牛逼,一句瞎闹将李淑妃、昌平公主等无数人全教训了。又骂草包,草包快一句话杀了她。 周芣苡先不动,众人再看狄乐乐、长孙锦、华妸郡主等各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取出一纸。 狄乐乐把纸打开,一边看一边给大家解释:“昨儿老天送的,说是天意,必须这会儿才能打开,本小姐先看。”看完大笑,魔性冲着慧玢郡主爆发,“你上半辈子不修身养性,所以比不上恭王妃;现在一大把年纪还不修身养性,跟个泼妇似得瞎嚷嚷;你注定一辈子都比不上恭王妃,不如赶紧去投胎,下辈子抢个先?” 沈翠筱美人抢了长孙锦的,上面就两个大字,她跳到桌上给大家看,再给慧玢郡主看:“认识这两个字吗?不认识本小姐教你,这个念‘沽’,这个念‘名’。” “啊!”慧玢郡主尖叫,快被气死了! “噗!”哪个缺德的笑喷,随即一片狂欢。哎呀还是逸公子玩的犀利,一针见血。不用说,这天意就是逸公子搞得,沽名后边肯定是钓誉。 闺秀同盟会整的那些可不就是沽名钓誉?别人做善事,至少七分善意;她们顶多三分善意,却要吹成十三分,还每个都要占十三分,一群傻十三。当别人和她们一样傻。 众人看慧玢郡主要死赶紧,这是天意呢;再好奇的看华妸郡主,乃拿的是什么玩法? 华妸郡主看完塞给狄乐乐,乃老欺负本郡主,这个乃去玩好了。 狄乐乐捏捏小萝莉粉嫩的小脸,拿着看一遍,跳桌上展开给大家看,给慧玢郡主看,狂笑:“老天太体贴了,怕你不识字,哈哈!这画的应该知道吧?” 慧玢郡主现在极想杀人,柏芝郡主、萧明超、宋曼、徐溶滟等下意识的看。 其他人都伸长脖子,看逸公子的杰作。只见这是一幅挺鲜艳的群美钓鱼图,画风和大苏奇石坊门口扛旗的胖美人那面大黑旗很像。这一群美人画的真美,惟妙惟肖,一股志满意得、得意的春风扑面,好像立马要封赏立后。旁边一个皇太后,嚣张的样子十足的慧玢郡主。 含凉殿内人多,有人离远了看不清,大声问:“狄小姐,她们在水里钓的是什么?” 沈翠筱美人笑道:“这一群鱼,合起来是一句都说韩王大贤能。这几只龟,合起来是贤良淑德。这儿还有几只蛋,陈氏万岁汪汪汪。” 众人都一愣,被美人吸引了,没想到还暗藏玄机。水里的鱼都是一个个字,加上龟和蛋,乌龟王八蛋其实是一群狗。 长孙壮一声吼、含凉殿抖三抖:“好画!好画!” 气氛瞬间爆炸。脑残粉笑倒一片,无数人起哄:“好画!绝逼是一个神画!” “噗!”韩王和庆王一齐吐血,狂喷到陈留公脸上。陈留公也吐血。 前边圣上、安平长公主、旭王、襄王、周广、沈嘉豪等都老成持重,看这弄的乱的。 昭王站起来,一身衮冕、声似天籁、替他祖父发天威:“好了,大家都退下、坐好。今儿赏菊宴,慧玢郡主不要胡折腾了,身为皇室郡主,注意一下。” 慧玢郡主生平最恨宋贞懿和长孙婈,一腔怒火刹那全爆发到宋贞懿儿子头上:“小畜生!你这小杂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本郡主!” 慧玢郡主当年在宋贞懿和长孙婈手里都没吃这么大亏,大家得给她面子。现在她已经是人生赢家,没想到被一个个小贱人欺辱至此,昭王比她小两辈呢!她怒火冲天骂起来没完! 其他人目瞪口呆,有人觉得昭王活该,有人觉得他一定是故意刺激慧玢郡主。 昭王被骂的狗血喷头,委屈的看依依,快来救人家。 周芣苡看慧玢郡主真配合,随便挖个坑就往里跳,来到圣上跟前、将她埋了:“圣上,将她拖下去,杖责一百。” 圣上立刻点头。 一群内侍一阵狂风似的扑过去,拖着慧玢郡主就走,早就想扁她。 丁一秀在她娘身边吓一跳,杖责一百陈夜光都打死了,忙大骂周芣苡:“你这贱人!” 一群宫娥不等下旨,冲过去就将丁一秀拖走,早就想扁她。 柏芝郡主、罗玉琳等韩王府的人都震怒。碧月郡主、狄乐乐等盯着她们,想动手一齐来! 西边席上,慧玢郡马又出来,跪在圣上跟前。 周芣苡抢话、学着神棍的姿态:“慧玢郡马和郡主琴瑟之好、如漆似胶、鹣鲽情深、相敬如宾。不忍郡主一人受刑,要去相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圣上成全他吧,也是一段佳话。” 圣上点头。一群骁果卫出来捂上丁郡马的嘴一阵风似的拖走,早就想扁他。 慧玢郡主两个儿子怒极,一块冲出来。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七八岁,打扮的像俩太岁,冲圣上怒吼:“赵昊你这昏君!凭什么胡乱打我爹娘!我爹刚捐了八十万两白银!再说她难道不是贱人?你这昏君,就应该赶紧退位让贤,皇位让给我舅父来坐!” 兄弟俩气急败坏,一通咆哮,骂完跑去找舅父,赶紧救他们爹娘。 韩王一口老血喷他们脸上,一头昏倒在地。 其他人面面相觑。草包就不说了,丁家这些人都太牛逼了吧?韩王不愧是大贤能啊。 几个内侍过去,丁家俩太岁脸上都是血,眼睛都红了,抬起胳膊用袖箭射他们,射完就跑,跑到圣上跟前抓出一把暗器,要把圣上和草包一块杀。 周芣苡欻的抓住小不点,昭王上前抓住大不点。大不点一不做二不休,拔剑刺向昭王心口。 周芣苡将小不点扔昭王跟前,“噗嗤!”一剑刺入小不点喉咙,从后脖颈刺出。 “住手!”柏芝郡主、罗玉琳、逸王、卫东玭等好多人喊声才落下。 “住手!”韩王府诸男、韩王的兄弟子侄等继续喊,好些人冲出来要暴动。他们可是丁家两个嫡孙,韩王府的亲外甥。 大不点被弟弟喷一身血,愈发疯魔,拔出剑继续杀向昭王。 周芣苡抄起一茶壶砸大不点头上,昭王奔到皇祖父跟前接住一支暗箭再徒手甩回去。 “啊!”卫家一小伙捂着喉咙倒下,血溅到卫东玭身上,把他吓得像鹌鹑。 大不点一头血,也身子一歪倒地上,“铿锵”,锋利的宝剑掉在地上,余音在阴风中回荡。 “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不知道谁的歌声,一齐在风中飘,满天都飘着脆弱和灿烂,如烟花短暂。 一批骁果卫围在圣上跟前,拿着刀枪凌厉的盯着韩王府、卫家等人。 周广、长孙有容、沈嘉豪等武将全爆发出杀气,韩王府已经反了,韩王还不醒来? 长孙壮、沈瑜、祝庭兰、庞子龙等一批小将也杀气腾腾。不少人召唤,逸公子赶快来剐了韩王,否则没机会了!京师李家蠢蠢欲动做什么,也想死吗?那就死一块好了。 李丰钜气的站起来又坐下,韩王府其他人都停下。 罗玉琳不甘心、嫉妒:“草包凭什么杀人!他们是不懂事的孩子!你太狠毒了!” 狄乐乐魔性爆发:“笑死本小姐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谁教的,他们不懂事,大人一定懂事了。看来是丁家大人或韩王府的大人想弑君啊,暗器、宝剑准备这么齐全!其实谁都知道,不用解释,解释就是事实!本小姐好奇,这些东西怎么带进来的?还有别的东西带进来吗?好危险,本小姐要回家!” 众人齐刷刷盯着良妃。南边诸国使团带着毒进来,这凶器不遑多让。 安平长公主站起来说道:“皇兄,今儿宴会到此为止,这些事情另行处理吧。” 圣上点头,凤眸深深的看良妃一眼,站起来就走,一边又下旨:“让泰王负责,务必查清;谁敢阻挠,可先斩后奏。” 众人震惊,圣上怒了。良妃这事肯定有八皇子的份儿,让泰王先斩后奏,是相当的怒。 良妃在发傻。韩王做皇帝,她儿子算什么?皇位必须是她儿子的。 武昭仪拉住圣上,温柔贤良的像一朵盛开的解语花、红颜知己:“圣上息怒。那孩子不知轻重,没准是和逸公子学的,以为很好玩。他们带着东西,韩王受伤不是一直都没动吗?所以他们都是忠于圣上的。若是不忠,茶壶什么的也能伤人。” 周芣苡在后边接话:“醋泡花生米也能当暗器。” 武昭仪回头看她:“我就是随口一说。”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也是随口一说。” 圣上回头看看周芣苡,甩开武昭仪走人。把苏国国师、摩罗王子等客人都不管。 周芣苡过去拉着爹、爹拉着闺女,咱也回去。什么客人和咱更没关系。 次日一早,静姝园,周芣苡卧室。她睁开眼睛,昭王站她卧榻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周芣苡摸摸脸,瞅瞅被子,手缩被窝身上摸摸,看什么看? 昭王看依依这样子最有爱了,扑上去香一个,用被子裹着她,抱起来一块坐榻上。 周芣苡手被裹被子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一大早闲的没事儿?昨儿那些美人选妃没结果,今儿没将你家大门堵了?” 昭王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一口:“谁说没结果?爹说了,只要不爬你的床,可以随便来看你。我是不是很听话?唔依依别咬!一会儿还出去见人!” 周芣苡差点一口咬死他,爹绝不可能同意的。脸不能见人就咬脖子。 昭王被咬得欲死欲仙,好容易才忍住,唉,转移话题:“和丁万山谈好了,成立丁氏笔业,丁家占四成,句家占四成,剩下二成暂时归丁家。丁家所有制笔业务必须由丁氏笔业进行。现在丁万山放出来,等他和丁家最后确定。” 周芣苡遗憾:“一人一成,早知道小丁就不杀了,还能多一成。句家没问题?” 昭王应道:“句家以前做过这一行,做的不太好。派一部分人去丁氏笔业,正好相互牵制。丁家顶多拿出四成,他们还能占主动权。” 周芣苡冷哼一声,让他们占屁的主动权。丁家嫡子想弑君,夷族都够了。 这就是先收点利息,尽量保证大局稳定。不能真逮着谁都夷族杀光,把受贿的小学班长老师都杀了,杀人的那个一定干净?大家不要杀心那么重,大家要愉快的讲道理。 昭王抱着依依起来,收拾停当,恋恋不舍的忙去。 周芣苡看他好搞笑,跟小孩第一次出远门似得,一步三回头,娘亲一定要想人家。又不是将他卖别人家做儿子,二十年不能回家了,难怪爹会说他笨。 周芣苡吃过早饭,到松鹤堂、还没修好,随便去春熙堂坐坐。 春熙堂老大地方,东西搬了,人散了,空荡荡的,空着浪费,看要不要利用一下。 第三进卧室,郭老夫人前几天不小心摔一跤,两腿又摔断了。真是她自己摔的,传说中的报应、喝凉水都塞牙。珠喜熬了药,周芣苡帮她端进去,服侍祖母。 卧室里边,林氏陪着郭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两人貌似挺愉快,老夫人抹泪,林氏叹息。 周芣苡将药放老夫人卧榻前矮几上,老夫人和林氏都看着她,一个阴森森,一个阴阳怪气,那样子不知道要做什么。 郭老夫人和林氏是不知道周芣苡要做什么,来炫耀或笑话肯定不是。 周芣苡看她们想的真多,客气的说道:“你们继续,有什么故典讲本郡主听听。” 郭老夫人挥手要将药打了。林氏忙拦住她,别和药或者和自己过不去,弄不过周芣苡就不理她,她又能如何?林氏知道,一般周芣苡是不如何的。 周芣苡看她们不可爱,安心在家做米虫,不怕风吹不怕天黑不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多少人的理想。如果没什么事她都准备回去睡觉,过几天要没的睡了。 钱曼匆匆进来,看见林氏一愣。林氏也一愣,有她什么事儿? 钱曼没她什么事儿,说正事儿:“外边消息传开,赵轻歌到潞峄毁了一个大型铁匠坊及很多工匠,一路杀回京师,差点没命。陈氏一路追杀,也追到京师了。” 周芣苡惊讶:“又‘差点’?恶人活千年啊。不知道将他们活埋,能不能再爬出来?” 郭老夫人怒的捶着卧榻吼:“他是你未婚夫!” 周芣苡喊珠喜:“老夫人胃口不好,这几天别给她吃饭,一天两碗粥就行。” 她大眼睛看着林氏。林氏紧紧闭着嘴不说话,赵轻歌这事她也是绝不会讲的,没什么好讲。 周芣苡喊来几个媳妇守着郭老妖婆,除了两碗粥,水都不许吃。就当做一个实验,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本性难移,愚公移山的精神能不能将她移了? 来到前边勇毅堂,又一大帮人来拜访。 赵柏舟、赵轻云、李湜、李罡、萧明超、徐溶滟、宋曼、宋菁等,来这么齐有好事儿? 周芣苡在主位坐下,大眼睛看着宋菁,是什么好事儿呢? 宋菁美人无语,她是被拉来的好吧,这一帮人凑一块能有好事就怪。 赵轻云面如傅粉,眼如桃花,帅哥准备坦白交代。 赵柏舟芝兰玉树大帅哥迫不及待:“兰公子呢?本世子找他,让他立刻出来。” 周芣苡恍然大悟。没药了,找兰霈泽买药。这倒没错。韩王伤的不轻,赵轻歌差点咽气,李湄被碧月郡主揍了一顿。有李罡、萧明超、宋曼他们什么事儿?都有病? 宋曼一身大红琼花长裙,高傲的像仙女,对周芣苡愤恨的像杀父仇人:“别高兴的太早!若是兰公子再不出来,他别后悔!你也别后悔!” 周芣苡点头,一定不后悔。火逆知、摩罗王子、苏璃诗等又来拜访,让他们都进来吧。 很快来一帮比赵轻云等人还多,南边诸国使团一拨。佛瑞拉公主依旧挂一身骨头串石头串羊肉串之类,头上插满芝草纶组绛草狗尾巴草之类,身上衣服五颜六色奇形怪状图案。仔细看和苏璃诗一身珠宝玉石蛮配,好像缘定三生。 摩罗王子一头黑色卷发,桀骜的把周芣苡横竖看不顺眼,很是挑衅。 火逆知雪白粉嫩花美男高傲又更有风度,坐下来自己坦白:“我大哥火谪知呢?本公子来看他。当年以为他出事了,这么多年没见,本公子还记得小时候和他一块习武。本公子比较懒散,很多时候是他监督的。” 摩罗王子开口:“一哩哇啦老子有爹没妈。乔氏在哪里?” 周芣苡总算听懂一句,他要找三表哥做什么?给三表哥还钱?示意书砚、小丫头。 小丫头没看懂主子什么意思。诗绝大嘴福至心灵:“三公子没在,欠他钱还给郡主就行。” 萧明超皱眉:“来者是客,静姝郡主能说话,为何总是这种态度?” 小丫头这个知道,愉快的抢答:“你去外城随便问,多少人对你无话可说。非要让人说破,有意思吗?这不是怕丞相,是尊重丞相。你在透支丞相的民望。” 萧明超怒。小丫头盯着她,咬我呀,好心才跟你讲实话,下次我也不理你。 周芣苡纳闷。昨儿说了她们沽名钓誉,今儿还敢出来,脸皮是练出来了,一个比一个厚。对了,火逆知美男还问书滴了,示意书砚,告诉他。 书砚示意小丫头,你机灵你来,姐省点口水。 小丫头特乖巧伶俐,口水没有去吃茶就有了:“书滴大哥说火谪知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有事烧纸。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家最近老有人来,松鹤堂被拆了,茶叶也没有了。” 赵轻云无语,赶紧说:“我弟重伤,真的缺几味药,请郡主和兰公子好心帮个忙,我个人欠你们一个人情。价钱什么都好商量。” 宋曼高傲的插嘴:“赵轻歌是周芣苡未婚夫,她不可能见死不救……”跳起来就跑。 谈冰堵在门口,一巴掌将她拍飞。周依蓉追上去给她一巴掌。 宋曼滚到周芣苡脚下,周芣苡手里端着茶盏,手一松正好掉她嘴上,茶灌她嘴里,茶盏进不去、将她一口洁白的牙齿砸碎好几颗。周芣苡脚一抬,正好踩她嘴上。 谈冰给郡主换一盏茶,转身看着其他人:“有话好说,上门找死我们成全。” 赵轻云被气得不轻,被宋曼气的,她一多嘴,将军府肯定不会再管赵轻歌,赶紧告辞离去。 赵柏舟忙喊:“你不管你弟弟了?” 赵轻云应道:“让他多躺几天,省的成天出去惹事。” 这回惹这么大事,齐王府不一定能抗下,只能向旭王叔求助了。但赵轻歌惹了逸公子,唉,心好累。逸公子去杀陈家军,人家有那本事,真是,累。 钱曼进勇毅堂,回话:“听说同州银矿矿工暴动,不满同家虐待。” 赵轻云听半截,愈发走得快。这事儿指定和逸公子有关。赵轻歌就在床上躺着吧。 赵柏舟吓一跳。同州以前是同家的天下,就算矿工暴动,也不会传出来,这次怎么会?莫非昨儿圣上打了同僖公,还要对同州下手?同州的银矿战略意义不算大,但还有朱砂矿。 赵柏舟顾不上求药,站起来就走。同州是绝不能出事的。 李湜、李罡等也告辞。圣上若是对同州下手,又一件堪比颜家抄家的大事。 萧明超、徐溶滟、孙敏莉等搞不清状况。矿工暴动,那就是暴民,暴民镇压就是,李湜是兵部侍郎,应该管这事。 火逆知眼皮跳了几下。同州完全被同家控制,刺史也是同家的人。突然将这件事闹这么大,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然后一系列动作,还有那个逸公子。 他昨儿一直想见见逸公子,可惜逸公子一直没露面。一会儿去旭王府拜访二公子。 火逆知再看将军府的大小美人,不像萧明超等茫然,也没什么激动,这就是大将军府吗?他突发奇想:“小郡主,本公子能住在将军府吗?” 周芣苡点头,伸手。 萧明超、徐溶滟、几个火龙卫、火凤卫等都是一愣,这么干脆? 小丫头抢着说:“一天一万两黄金,包月打九折,包年打七折、郡主说六折,人品不错。给你十个名额,就这一次机会,走过路过别错过。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不满意没人逼你。” 周芣苡看着徐溶滟好奇,火逆知还没说话,她想说什么? 徐溶滟像一江春水,不算太温柔,但很闪亮,看着也很干净;一身黑织金菊花罗裙,头上戴着蝴蝶簪,大美人被周芣苡吓一跳,尽量平静的笑道:“太贵了吧?” 周芣苡下巴一抬,大门在那儿,请吧。 萧明超忍不住喊:“你这是敲诈!三公子愿意住在将军府,是给你面子!” 周芣苡下巴一抬,大门在那儿,圆润的滚出去。 摩罗王子不甘寂寞:“一哩哇啦老子有爹没妈。”气势汹汹看看宋曼像是要做什么。 周芣苡一脚将宋曼踹他跟前,做去吧,做好请她尝尝、看看也行。 火逆知一哩哇啦和摩罗王子、佛瑞拉公主等交流,双方吵起来,吵得面红耳赤,“啪”一掌将高几拍的粉碎,“嘭”一脚将地面跺开几道裂缝。 周芣苡挥手,大家撤,小心这些人毒虫什么乱七八糟的,再把门口堵上,若赔不出钱把他们内裤都扒了,扔街上去展览。 谈冰、周依蓉、周铃兰、谈雪贞、洪乐欣等最近练箭进步不少,在门口张弓搭箭,姿势特酷。 火逆知和摩罗王子、佛瑞拉公主等吓一跳,赶紧停下。 孙敏莉差点被杀气吓尿,忙喊:“草包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还想杀人!” 周依蓉在门口应道:“你觉得杀你需要这样复杂?火氏三公子是吗?和那几位翻译一下,毁坏我家东西,友谊价三万两黄金。押金二万两,一共五万两谢谢。” 火逆知差点逗乐了,这一家人真的是打劫吗? 第376章,一个挖坑一个埋 第377章,最完美的结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7章,最完美的结局 勇毅堂,二公主苏璃诗,一身叮叮当当光芒闪闪,走到周芣苡跟前,使劲朝她抛媚眼。 周芣苡把珍珠泪王冠赏她,再把她头上乱七八糟扔了,看着顺眼多了。 苏璃诗愣住,做什么这是?珍珠泪是大苏赏周芣苡的。 周芣苡让小丫头拿个马扎给苏璃诗坐下;再拿剪刀来三两下将苏璃诗一头长发剪了;再拿两个纯银小发卷,将苏璃诗刘海卷起来;后边剪成披肩发,卷两个发卷;再戴上王冠,气质美多了。把她推给火逆知看。 火逆知无语。外边一片弓箭杀气腾腾,里边还有心思做头发,小郡主是有心思,这是她家。仔细看苏璃诗妖女,这种清新的妖女风,比天生媚骨的妖女果然更撩人。 苏世婔一脸诡异:“佛瑞拉公主是卷发,是不是戴这更好看?” 周芣苡示意,给佛瑞拉戴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其实直发卷发不是重点。是苏璃诗头上压了太多东西,能让她更妖媚,就会有缺点。刚换造型冲击最强烈。 苏世婔没兴趣和佛瑞拉交流。南边那些小国,比大苏还叼炸天,看不上。 佛瑞拉公主突然拿出一柄蛇剑,闪着阴冷的光,好像一条毒蛇闪电般刺向周芣苡。 周芣苡好像被吓住了,眼看着剑尖停在眉心前三寸,其实是看着佛瑞拉的眼睛,看着她的心和胆。究竟得多大胆,多大心,才能玩这种游戏。 佛瑞拉被她大眼睛看的不自在,收回剑用比较流利的大虞话说道:“本公主只是试探一下,听说你会被吓哭,看来传闻不实。” 佛瑞拉公主转身突然欻的又一剑刺向周芣苡眉心,像极了毒蛇。 周芣苡看她没玩过瘾,还想再来一下;自己已经玩够,朝外边挥手。 外边秋日的阳光不错,一批利箭带着阳光射进来,使团一批高手刹那鲜血盛开如菊。 “啊!”佛瑞拉猛然尖叫,尖锐的不知道什么凶禽猛兽,挥剑又杀向周芣苡。 火逆知回过神忙拦住佛瑞拉公主,拿剑指着人家本就够挑衅的,还闹下去难道要死光吗?据说死在将军府的人不少,看外面杀气就知道了,你开玩笑人家不开玩笑。 “啊!”孙敏莉惨叫,一个高手临死前扔出什么东西爬她身上,好恐怖。 “周芣苡,你疯了!”萧明超被鲜血溅了一身,又惊又怒。 “本小姐好想赏你两巴掌!”周依蓉站门口骂,手一松一箭射向一女高手。那女的拿出一兜什么鬼玩意儿,别把将军府弄成蛇窟什么的。 谈冰、周铃兰都看见了,一齐射她。 女高手身上也挂着一些骨头串羊肉串什么的,一把将各种串带皮兜都甩向周芣苡。 周芣苡在看火逆知和佛瑞拉。南边诸国不是火氏弄来的吗,失控了?还是小情人闹别扭?各种串眼看要扔她脸上,两个火龙卫飞过来唰唰的打飞一边。 一边站着苏璃诗,唰唰的打飞另一边,是南边诸国另一个小国公主。 小国公主茫然,被毒虫什么的爬一身,一会儿莫名其妙倒地,腿一蹬完了。 外边又一批箭射进来,把使团高手放倒一批,血流一地。 “啊!”孙敏莉还在惨叫,满地打滚,滚到死人身边,好像吓死了,血流脸上没反应。 “周芣苡!”好些姑娘乱喊,“救命啊,娘啊!” 火逆知和佛瑞拉终于吵够了。外边也差不多了,一批护卫、媳妇儿进来收拾,没死绝的再补一刀。佛瑞拉怒气冲冲,项龙差点给她一刀。 火逆知拉住佛瑞拉,也有些生气,质问:“小郡主这又是何意?需要补偿让他们补偿便是。” 谈冰冰雪美人,杀了人气势更高冷,拿着弓进来应道:“你以为将军府稀罕你们补偿?郡主看他们不爽,人已经杀了,需要补偿将军府会补偿的,郡主同意吗?” 周芣苡点头。把屋里先收拾干净,那些美人先甭管,怎么没误杀几个? 谈冰看看,也是,最近箭术提升太多,控制太准了,遗憾。 萧明超快气疯了:“周芣苡!” 周依蓉进来给她两巴掌,犀利的教训:“被陈夜光扒了衣服你没生气,被武丽春扇了耳光你没生气,现在生什么气?品行端正的圣母,我六妹妹是一品郡主,还没将你怎么样,你是想要怎么样吗?不好意思,是我们太纯洁、误解了。” 萧明超气的浑身发抖,真想和周依蓉拼了,不过她没有野蛮的习武。 周依蓉冷哼一声,转头盯上佛瑞拉,这才是正主呢,萧明超喊个屁,苏璃诗搅屎棍都没吭声。 苏璃诗是被南边诸国乱七八糟的毒虫之类吓到了,以前没听说他们有这爱好。 佛瑞拉公主终于缓过劲儿,蛇剑再次指着周芣苡。 火逆知一把夺了她的剑,佛瑞拉公主疯狂的给他一巴掌,昂首挺胸要走人。 火逆知昨儿被昭王踹一脚,今儿还能被女人打,一把抓住佛瑞拉一头的杂草给她两巴掌。佛瑞拉嘭一下将他扑倒,地上刚收拾一番,两人滚的很激情。 周芣苡看着摩罗王子,还有一直比较低调的瓦伦王子。 南边十八国,其中瓦尔登国最大,摩尔登国的国力和瓦尔登国差不多。 瓦伦王子在南边诸国中很异类。他有一头金色卷发,长发及腰,随意一扎非常帅。一双三米大长腿,穿着战袍,不用化妆就是天生的精灵王子。一双低调略显忧郁的眼睛,九分+++。 瓦伦王子也看着大虞的郡主,她的大眼睛轻易就能让人迷失,她就像一个谜。他无意解开这个谜,却控制不住心中的忧郁。 摩罗王子现在和佛瑞拉公主差不多疯,但是被火龙卫拦住。双方一哩哇啦吵了一阵,摩罗王子冲周芣苡喊:“你几次杀我们使团贵客,必须做出实质性赔礼道歉!”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砸他头上,火龙卫俩帅大叔忙闪一边。 摩罗王子接住茶杯,气的又骂俩火龙卫。 一个长脸帅的一点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火龙卫大叔和周芣苡笑道:“小郡主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原本是他们提出纳贡,九潭有邀请过他们同行,后来他们就这样了。九潭和锦川五大氏族,同气连理,不会任由别人欺辱的。” 周芣苡了然,这是偏向书滴的,趁这机会进京,想怎么着是他们的事。 另外几个火龙卫、火凤卫将火逆知拉起来,火鸾卫在一旁插不上手,也没插手的意思。 摩罗王子气的和佛瑞拉公主凑一块,桀骜的准备走人。 门口又一批护卫,张弓搭箭对着他们。谈冰说道:“五万两黄金,没给就想走?” 佛瑞拉怒视周芣苡,周芣苡戴着面具,随便视。 火逆知不爽的说道:“我们没带那么多黄金,顶多给你一千两。” 周芣苡挥手。胖飞洪乐飞和几个虎贲卫唰一下将摩罗王子扑倒,扒光了丢门外大街上去。 项龙从街上回来,骚年眉清目秀,手里拿一卷书,激动的说道:“最新《一只银手镯》,一早面世,就被抢光了。”周依蓉欻抢过去。 项龙对四小姐习惯了,继续和郡主、二当家等人讲:“这写的是一个银矿矿工,喜欢一个姑娘,为了给她准备定情礼物,每个月从银矿偷偷弄一点银子回家,用了两年时间攒够一两银子,换了一只不错的银手镯。定亲的那天送给姑娘,不料银矿少主找上门,以旷工偷银的名义,砍了他的手脚惩罚,又抢走那个姑娘。” 洪乐欣一身侠气爆发,眼里也满是侠气,盯着项龙:“是哪里的银矿?” 项龙吓一跳,洪月县君威武:“那是。” 洪乐欣小女侠严肃认真:“什么是?是同州的银矿吗?旷工就因为这暴动?” 项龙看看郡主,给县君小姐解释:“,和讲故事差不多。是不是同州就不清楚了。” 事实肯定是同州。先有暴动,再有和故事,同州火了。郡主要出手收拾同州土皇帝了。可惜这次他不能去。其实他看了故事也很怒,想去给那矿工报仇。 周依蓉看完,递给谈雪贞,一边抓着项龙问:“那姑娘后来呢?” 谈冰也急:“是啊,那矿工就那么死了,他家人呢?” 项龙应道:“后来没写。横滨县老百姓将苏国使臣揍了一顿,韩王府的孕妇被苏国使臣玩死了。没准矿工暴动,将那少主揍了,也可能姑娘死了。” 谈雪贞玉雪娃娃,“哇”一声大哭。 谈冰、宋菁、周铃兰等都吓一跳,好好的哭什么,后来不是没写吗? 周依蓉哇一下也哭:“矿工好可怜,我敢说比种田的老百姓苦十倍,项龙是不是?” 项龙点头,被谈雪贞哭的特心酸,蹲郡主旁边抹泪。说起来他和靖安县封地的百姓够幸福。这矿工真是猪狗不如,比畜生还不如,各种苦啊。 谈雪贞哭的看不下去,洪乐欣被弄的心痒痒,要先看。谈雪贞又不让,两人凑一块看。谈雪贞继续大哭。洪乐欣怒发冲冠、义愤填膺,侠气暴动,能将勇毅堂掀了。 周芣苡让丫鬟拿来好些毛巾,谈雪贞看完和周依蓉抱头痛哭。 苏璃诗、火逆知、萧明超、徐溶滟等人都被吊起胃口,又挺不屑。矿工,依旧是一些贱民,比猪狗还下贱,有什么好哭的? 孙敏莉生死不知,萧明超被鲜血溅一身,一些姑娘毒虫上身遭了秧,她们才应该愤怒、才应该哭。将军府不管她们,在那拿一本什么骚情,大家对矿工又厌恶三分四分五六分。 没人理他们,遭殃是活该。周铃兰和宋菁看完也抱头痛哭,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太惨了啊。 谈雪贞缓过劲儿,红肿的眼睛咬牙切齿的愤怒:“我最狠那工头莫怀仁!本来矿工就很苦,他还克扣伙食拿去喂狗;没事就想各种下流龌龊的办法凌辱矿工取乐;还有要不是他告密,少主不知道五娘貌美,屈贵也不会惨死。” 洪乐欣怒:“我更恨那少主佟祥宇!要不是他荒淫好色,从不管矿工死活,不把人当人;莫怀仁就不会上行下效、讨好少主,最后告密五娘。” 周依蓉越哭越伤心,扑到周芣苡怀里哭:“六妹妹,屈贵和五娘命好苦,他们原本苦中作乐有情有义的一对,硬生生被害成这样。老天有眼怎么能看得下去,呜呜呜。” 宋菁点头:“不错,老天有眼,怎么忍心看他们受这样的苦。” 美人们哭闹成一团,如果佟祥宇在京师,绝对立马去砸了他全家,拖出来剐了。 周芣苡拿毛巾给周依蓉擦泪,拍着她背安慰。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些姑娘虽然锦衣玉食,基本没吃过什么苦,不能感同身受真正理解矿工的惨境;还是单纯,能单纯的感到生命的珍贵与屈辱。灵台蒙尘的人,是听不到生命在绝望中哭泣。 这是经过挑选的,第一手调查资料,完全是血肉和生命中剥离出来的。很多人七八岁开始做童工,已经彻底麻木,哭都忘了。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只有更肮脏,没有最肮脏。 周芣苡当时找到银镯子的原型,有人灵魂深处还有一丝微弱的光,对生活、对感情还有一点追求。所以用红楼等手段加工了一下。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还要有更积极的意义。 沈翠筱和长孙锦闻讯赶来,二话不说抱着宋菁、谈冰先哭。 大丫鬟、小丫鬟也哭,大人、成熟心智坚韧一些的媳妇儿等都忍不住抹泪。 徐溶滟帮萧明超收拾一下,终于凑过来,拿着看一遍,不到五千字,一会儿就看完。茫然的看哭的愉快的一伙人,这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她准备给萧明超看,难道就她一个异类、眼拙? 沈翠筱美人欻的抢回来,好像要将屈贵的生命和五娘一块抢回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和佟祥宇是一伙,当然看不见其中的血泪。给你看就是糟蹋,是侮辱。” 周依蓉哭够了,眼睛肿的像桃子,刚杀了人更杀气腾腾:“成天喊什么仁爱苍生、赈济天下苍生,装的像圣母,现在苍生落得这样子却无动于衷,所以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谈雪贞冰雪聪明,犀利一次:“她们不是装的,是真圣母;咱的心是肉长的,是凡人。” 长孙锦把拿过去,大家边哭边看,都花了,问周芣苡:“这怎么办?” 周芣苡无语,示意谈冰。 谈冰眼睛也红着,情绪更稳定:“自己抄吧。你们府上也买了?” 沈翠筱喊:“那赶紧准备纸笔,我要多抄几分。我哥一早拿回家,我娘和祖母都哭了。” 长孙锦说道:“多抄几分。不知道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她们有没有,给她们都送一卷。呜呜呜看了他们才知道自己多幸福,真正的苦有多苦。” 沈翠筱催促丫鬟研墨,一边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虽然穷人很多,但屈贵最让我心痛,呜呜呜。” 美人们又哭成一团。有些事不好多讲,但屈贵那么苦,还将五娘当成心中的女神,五娘的心满意足,真的好感人。比起昨天那些美人争着想做王妃,完全是两个世界。 很快几案笔墨纸砚都准备好,小丫头坐柱子下一边哭一边念,沈翠筱、长孙锦、周依蓉、谈雪贞、洪乐欣等一边哭一边写。这场景比昨儿齐画菊花更壮观。 徐溶滟被训斥一顿,很是不爽,但大概知道状况了。 又几个美人状态稳定,和萧明超凑一块。出这么大事,闺秀同盟会得有点表示? 闺秀同盟会虽然那什么,最终还要看她们。如果真做出几件意义非凡的事,谁还敢乱讲? 苏璃诗和苏世婔坐一旁看好戏,顺便看着周芣苡。她们没干什么好事儿,丫鬟又给她们沏了茶,上几碟点心,愉快的围观。 萧明超和徐溶滟没十分把握,干脆把火逆知叫上,大家本就是盟友。 佛瑞拉公主这会儿也冷静,她可不想和摩罗王子一样被扒光扔出去。瓦伦王子一直不吭声,忧郁的眼睛不时看小郡主,再看其他人,看火逆知。 火逆知身为火氏三公子,很快帮萧明超等美人拿定主意。说穿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一个贱民一个卑贱的故事罢了,随便忽悠两下,关键看怎么控制,怎么操作。 萧明超、徐溶滟、又来了李书嫤和庆王府一个庶女赵明瑶,一共二十来个,重整旗鼓。 萧明超看沈翠筱等还在抄,先问周芣苡:“你准备怎么做?” 周芣苡大眼睛看她一眼,琢磨着什么好主意。 项龙蹲郡主旁边应道:“这是。莫非萧小姐准备来一场圣母式书穿?” 萧明超双瞳剪水,剪出一片凌乱。就是故事,讲故事,周依蓉她们还哭个屁。不过她不笨,这肯定在讲同州的事,同州的事啊。 赵明瑶是个大美人,锥子脸蛇精似得,还没明白状况,乱入:“书穿什么意思?” 小丫头边哭边骂:“就是我现在特想跑到书里将莫怀仁千刀万剐,将佟祥宇打成一坨翔!” 赵明瑶了然:“就是如果现在台上在演戏,恨不能将戏台砸了。” 周芣苡送上大拇指,理解太对了,这姑娘心还没黑透。 萧明超回过神,继续执着的问周芣苡:“同州矿工暴动,那个说明像这样的矿工还有,郡主不准备为他们做点什么吗?” 周芣苡闭上眼睛,吃饭睡觉;悄悄给谈冰、沈翠筱打手势,同州的事儿不要多嘴。 几位美人都有数。同州很敏感,既然编了故事,咱们只讲故事不讲同州。 赵明瑶蛇精,听小丫头念半截,又乱入:“这屈贵下贱如狗还这么刁钻,想尽办法偷银子,应该将他打断手脚吊起来示众。还有矿工暴动,那些暴民都应该血腥镇压。” 周芣苡大拇指揉揉太阳穴,这姑娘心不是没黑透,是黑的发亮,差点将她眼睛亮瞎。还好没酿成什么大错,检讨一下,以后引以为戒。 沈翠筱、长孙锦、洪乐欣等冷漠的看赵明瑶一眼,庆王府有好人才怪。 萧明超好像找到绝佳的鸡机会,知书达理赶紧讲道理、声音如敲冰戛玉掷地有声:“没错,作为矿工,不论谁,偷东西都是不对的。绝不能因为他们可怜就纵容他们,滋长这种风气,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最后还敢暴动。” 徐溶滟犹豫一下,没附和。 李书嫤抢着说道:“这些贱民就没有好东西。为了一两银子敢偷,十两银子指定敢杀人。” 周芣苡毫不犹豫的送上大拇指,这姑娘说太对了,被逼到绝路没银子都敢杀人。 洪乐欣、谈雪贞等忙着抄书,懒得理李书嫤,李家也没好人。 大丫鬟听小丫鬟念,还在哭,都没人顾上给李书嫤、赵明瑶等人沏茶。 萧明超刚才好在没急着做什么,以致酿成大错,检讨一下,赶紧弥补:“不论矿工,还是农民,都应该安分守己。他若是不偷银子,就不会落到这一步。其他人为这点事暴动,引发混乱,都是不对的。” 萧明超知书达理,努力从各种道理、引经据典的证明矿工有罪,罪该万死。心里有点不妥,但她不想输给周芣苡,今儿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赢她一场。 滔滔不绝,比状元公还出口成章,非常精彩。 周芣苡好心让书香给她来一杯参茶。都不用同僖公同朝发力辩驳,就让萧明超一人讲完了。一个美人能发挥到这程度,不容易,膜拜一下。 洪乐欣女侠实在听不下去,啪放下毛笔,啪拍桌,目有侠气,直盯着萧明超的灵魂、厉喝:“你读了这么多书都读糊涂了吗?不知道官逼民反、逼良为娼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看到屈贵偷就没看他为何偷?他被逼天天学狗叫、钻裤裆、吃狗屎你看到了吗?佟祥宇荒淫好色、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惨无人道你看到了吗?白痴!” 沈翠筱美人也放下笔,硬是忍着没给萧明超两巴掌:“老百姓是水,不是贱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书上没写吗?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有水让你爷爷划旱船吗?水将船打翻,你爷爷落水,你还能在这瞎哔哔吗?蠢货!” 谈雪贞冰雪聪明:“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读了书,以后别再不懂装懂,丢人。” 长孙锦鄙视:“理她们做什么,我愈发想杀了佟祥宇。八哥继续。” 小丫头一口唾沫吐萧明超脚下,气冲冲的继续念。 萧明超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吐血。 徐溶滟暗自庆幸,她好在犹豫了。不管怎么说佟祥宇肯定不对,至少也得是各打五十大板。至于矿工暴动,一般应该是先安抚,不听才镇压。 赵明瑶蛇精盯上洪乐欣:“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萧小姐,她说的也没错。” 周依蓉应道:“凭她是圣上亲封的洪月县君,教训你们是只多不少。” 谈冰五品诰命也是圣上亲封的,比一般的诰命就要高半分。 赵明瑶不相信,洪乐欣这么小,圣上封她做什么?她庆王府的小姐都没人册封,不能信! 李书嫤给她使眼色,这是真的。所以要说就说别的,别说没用的浪费感情。 赵明瑶彻底蛇精,爆发:“她凭什么册封?” 小丫鬟、大丫鬟等都不善的盯着赵明瑶,让她一肚子怒骂硬是不甘的咽下去。赵明瑶蛇精,转身搬起一盆菊花砸一古松盆景上。 几个丫鬟硬是没拦住,怒的按倒赵明瑶将她扒光拖出去挂大街前边路口一棵古树上。 将军府勇毅堂,萧明超、徐溶滟、李书嫤、火逆知都心里忌惮。 沈翠筱、长孙锦、周依蓉等将书抄完,继续,要多抄一些,最好人手两册,一册边哭边看,一册收藏。没人打搅,小丫头一边哭一边念,大美人们一边哭一边写。 周芣苡担心,泪水会不会将勇毅堂淹了。京师大家一块哭,会不会将京师淹了?要不大家一块去同州哭?同州的矿工好多不会哭了,去教他们一下? 泰王、鄂留松、周邦正等人进来,都吓一跳,看美人们好像没事;再看郡主,眼珠子乱转,又有什么好主意?她馊主意已经够多了,咳咳。 周依蓉、谈雪贞、沈翠筱等美人暂停,众人见礼。 泰王有王者之风,给见面礼,一卷书。 沈瑜匆匆赶来,也有见面礼,一卷书,再看宝贝妹妹,怎么哭这么惨?犀利的瞪郡主。 周芣苡瞪回去,你妹哭与本郡主何干,信不信让你也哭两天? 沈瑜抖三抖,这小恶魔花样太多了,什么缺德的都有,本公子好男不和女斗。 周邦正看着高几的死亡现场,地上还有几道裂缝,别地儿收拾了,这儿现场溅着血都没动,忙问:“这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儿吧?” 小丫头哭的嗓音有点哑、赶紧告状:“泰王、大公子,这是火逆知公子和佛瑞拉公主、摩罗王子等人弄得。”噼里啪啦将刚才的事儿都说了,顺便将孙敏莉报了工伤、战斗误伤。 周邦正、泰王、鄂留松、沈瑜等都看着火逆知和佛瑞拉公主等。 火逆知很不甘:“刚才是误会,小郡主却杀了好多人。” 佛瑞拉公主更怒:“虞国这么对待我们使团!” 沈瑜打断她话头:“昨儿圣上下旨,你们对大虞称臣,必须遵守大虞律法,这么快就忘了?” 佛瑞拉公主七窍生烟,见鬼的称臣:“大虞的人就能随便杀?” 沈瑜眼里充满犀利的杀气:“大虞的人刺杀静姝郡主,居心叵测,当夷族!” 勇毅堂内外再次杀气笼罩。周邦正最是性格宽厚的大帅哥也怒,少将军一身虎威,怒视火逆知,一再挑衅、欺负他妹妹,以为长着一张小受脸能得到豁免权? 火逆知抓狂,他哪里小受,他是纯爷们!长的粉嫩因为他本来就很嫩! 瓦伦王子开口,声音非常磁性、大虞官话很蹩脚:“此事使团有错在先,小郡主防卫过当。所以使团的损失自己承担,小郡主的损失我可以承担。” 鄂留松世外高人应道:“南边诸国并非一体。瓦伦王子所说比较公正,念在使团目前是客,此事可以作罢。损失由火氏承担吧。” 他青睛看着火逆知,沈瑜犀利的看着火逆知,其他人都看着火逆知。整件事情本来就是火氏挑起的,承担这点损失是小的,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儿,还得多担着点。 火逆知抓狂,他是火氏,他是五大氏族! 火龙卫帅大叔应道:“五万两黄金,三公子会赔的,最晚明天送到,小郡主意下如何?” 周芣苡点头。事情说定,重新收拾一下,大家落座,上茶,快中午了。 项龙和小丫头已经将泰王和沈瑜的两卷书看完,沈翠筱、谈雪贞等美人都等着。 苏璃诗、苏世婔、萧明超、徐溶滟等人也等着,还有什么下文? 项龙看看闺秀同盟会诸位美人,神色诡异:“这是玉烟楼出的续集。陈五娘和佟祥宇回府,使出十八般武艺,迷住佟祥宇,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借机搞死佟祥宇其他妻妾子嗣,让自己儿子继承银矿,还设法封爵,做了诰命夫人。这是一个成功女子的励志传奇。最后她感慨,要不是那只银手镯,就没有她今天;命儿子为屈贵立碑,并认为义父。” 洪乐欣女侠跳脚:“胡说!原著只有五娘,没说姓什么!” 项龙怕县君小姐:“这是续集。陈五娘自称姓陈,和陈氏拉上关系,佟祥宇因此自称陈氏女婿,将银矿发展成当地最大的一个,风头一时无两。” 泰王看郡主,五娘这就是成了同家老祖宗,厉害,三两下给同僖公搞出一祖宗。这祖宗原型还是陈夜光,陈夜光那人品,成同家老祖宗,唉,同家几百年的脸都丢光了。 周芣苡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同家老祖宗都没脸,又哪来几百年的脸? 泰王一愣,凤眸眨眨,原来同家裸奔了这么多年。 萧明超脑子突然短路:“怎么能说她姓陈?还有那个佟祥宇,这是故意侮辱同僖公。” 项龙想说,周芣苡示意他闭嘴,和这种逗比争赢了又如何? 大家都看小丫头,她拿着那一卷,小脸憋得通红便秘的样子,把眼睛都憋肿了,这得多严重? 小丫头翻个白眼,看看郡主,豁出去了:“这是藏金阁出的续集。佟祥宇将五娘带回家,命她好好养几日,过几日正好是他寿辰。当天他把亲朋好友、狐朋狗友都请来,酒池肉林、铺张浪费。酒过三巡把五娘叫出来。” 长孙壮、王铮、庞子龙等人回来。赵瑨仁也来了。 周芣苡盯着赵瑨仁,一身黑织金妆花麒麟罗袍,柔弱的美男子,又是个小受,不过一万两白银呢?菊花砸了古松灾难现场还保留着,自己看。 赵瑨仁无语。一万两白银真没带。 小丫头不乐意:“没带银子你来做什么?热了想去树上吹吹风?” 赵瑨仁更心塞,将军府要不要这么霸气,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啊,他好歹是世子,大人有大量:“本世子是来求见兰公子。父王之前一直从甪里买的药,有几味缺了很久了。” 小丫头人小就计较:“求见兰公子进的不是将军府的门?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热。” 周芣苡挥手。长孙壮、沈瑜、王铮等愉快的扑向赵瑨仁。 赵瑨仁歘一下飞走,武功不清楚,但逃跑的功夫能赶上飞毛腿,长孙壮四肢发达依旧追不上。 沈瑜和王铮也没追上,回头把赵瑨仁的扈从按倒一顿狂扁,再扒光扔街上。 回勇毅堂再盯着火逆知,这雪白粉嫩的小受,不知道扒光了什么样,能摸两下否?二公子据说也被扒光过,只留下一条红内裤。 火逆知吓得忙捂着胸部,流氓啊,非礼啊!大哥啊,快来救人家! 周芣苡挥手,这小受先留着,改天挑个黄道吉日再给他开光。示意小丫头,继续。 小丫头忙捂着胸部,全没了刚才的霸气,随时做好脚底抹油的准备:“那个刚才五娘出来,手里拿着一条丝巾,搬了梯子往天齐殿牌匾上挂。佟祥宇问她做什么,五娘说她寻了一箱子朱砂倒井水里。说完就见亲朋好友、狐朋狗友一个个的倒下。佟祥宇吐着血问,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五娘一头钻进丝巾,就这么清清白白死在这里。” 咳咳,外边天气不错,秋高气爽。 周依蓉从小丫头手里拿了自己看,看完感慨:“写挺好,不信你们看。” 她塞给沈翠筱,宋菁好奇,大家凑一块看,确实写挺好,除了五娘的刚烈那个咱不说,佟祥宇一伙死的太过瘾了。 过瘾!一束阳光照进来,一扫心中的阴郁,像佟祥宇那些人,那个朱砂矿在同州挺方便。 泰王抬头望天,如果赵轻歌真乱来,齐王府肯定死的更惨,好惨,这样也能躺枪。 长孙壮也有一卷书,来凑热闹:“这是大公子联盟新出的续集。原书佟祥宇下令剁了屈贵的四肢等,就完了。这时,韩王正好路过,将屈贵救下,问明原委,当场赏屈贵一百两银子,赏五娘一对金镯子,并为他们赐婚。屈贵和五娘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民间一直在流传,韩王真是大贤能啊。” 大家一齐抬头望天。这本是最完美的结局,为何一阵阵的蛋疼? 萧明超却有了想法,本来就有这想法,得好好盘算盘算,这是一个好机会。 T 第377章,最完美的结局 第378章,嫉妒的失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8章,嫉妒的失眠 圣上圣寿,普天同庆。 京师老百姓最愉快。陈夜光终于被咱大虞的郡主杖毙,陈留公、庆王、同僖公也被大将军揍了,必须放鞭炮啊,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吗? 有。鞭炮声中,屈贵和五娘的悲剧,快速引发全城一哭、万民同悲。咱郡主再次出手,毒死佟祥宇全家,大快人心!这犹不解恨,下午,全城参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写续集救屈贵行动。 很快各种奇葩的续集满天飞,影响飞速扩大,同朝想阻止压根没办法。 有奇葩站出来喊,银矿根本不是那样子。大家一齐问,侬长什么样子啊?出来走两步。 镇国大将军府,勇毅堂,午后的阳光不错,风暖暖的吹。 宴席上坐满人,气氛貌似也不错。左边周邦正、王铮、庞子龙陪着泰王、鄂留松、长孙壮、沈瑜、火逆知、瓦伦王子等男宾;右边谈冰、周依蓉、洪乐欣等陪着苏璃诗公主、苏世婔、佛瑞拉公主、萧明超、徐溶滟、李书嫤、宋菁、沈翠筱、长孙锦等美人。一片的男神女神,画面太美都不敢看。 将军府一碗饭还是有的,美酒佳肴,这会儿已经吃差不多,有人准备继续折腾。 项龙骚年街上转一圈,又拿着一摞续集进来。 小丫头等赶紧看,虽然大多奇葩,偶尔有写的不错的,挑出来给大家看。 李书嫤美人先挑刺儿:“谁能这么快写出续集,还写出这么多?” 项龙应道:“老百姓啊,人多力量大。听说利人市广场摆了好几百几案,一块抄《一只银手镯》原著;成本价三十文一卷,排队买的已经排出三条街。会写字的又摆开,谁要出续集,一组人一块帮着抄,十文一卷。” 火逆知心肝儿颤。以前听说大公子坑了二公子,怎么都不相信。现在想想,就说这件事儿,以这速度,影响究竟会有多大、多深,他估计不出来。贱民好忽悠,太多也不好弄。 佛瑞拉公主挑刺儿:“这么多人聚众闹事,朝廷不管吗?” 项龙应道:“你看见谁闹事?大家很文明的写、买、看,偶尔一块哭一场,这叫闹事?你难道要老百姓都学狗叫、钻裤裆,乖的像一群狗?” 萧明超准备就此事辩论一番。洪乐欣、沈翠筱等都看着她,辩,引经据典的辩。 萧明超气极。这本来就是聚众闹事,难道非要砸了韩王府才叫闹事? 小丫头看她还是不灵光,砸了韩王府那叫替天行道,这儿一本奇葩念给大家听:“佟祥宇的狗腿将屈贵拖下去行刑,但刀怎么都砍不下去;屈贵身上一阵金光,把他保护。那些狗腿吓得忙将他放了,还给他磕头。屈贵抬起头,从怀里拿出一张护身符,跪地朝天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泰王看着郡主,又出来收利息,还是卖护身符啊? 周芣苡瞪他,卖什么护身符,大家都是随便制作随便卖,又不给她一文钱。 长孙壮好嫉妒,现在大家有事就喊大公子千岁,什么时候有人喊长孙公子千岁啊?向往中。 沈瑜犀利的鄙视,这蠢货他不认识。吃饭睡觉都被人喊,能睡得着? 长孙壮鄙视回去,看小恶魔、郡主什么时候睡不着?只要愿意,她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周芣苡看他们眉来眼去、情意绵绵,不如就这么凑一对好了。 鄂留松一双青睛紧紧看着小郡主。矿工和一般的农民不同,她究竟要怎样,最终摆平同州。光写肯定不行,加上一百种续集也不行。而现在造这么大势,应该不只是为了同州。他也不问,就自己一双眼睛看。 周芣苡被世外高人看的脸红害羞,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 “咚!”项龙捶地,怒气冲冲,把人都吓一跳。 小丫头抢了他手上一卷,看半截也骂:“这该杀千刀的!哦这是贤王版续集的改编。贤王为屈贵和五娘赐婚,摆出大贤能的姿态,准备接受万民朝拜。佟祥宇‘啪’给他一大嘴巴,几个狗腿将他按倒,喂他一嘴狗屎,又将他扒光。佟祥宇亲自拿鞭子抽他: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谁敢来掺和,杀了喂狗!随后是佟式十八酷虐之法。” 项龙回过神:“太惨了。” 泰王、鄂留松对视一眼,韩王太惨了,拉到书里还要享受十八种凌虐。 沈瑜、长孙壮都看郡主,说不出什么心情。大公子是救世主,大贤能活该倒霉。用这种方式道尽了地方势力的跋扈,激起老百姓的情绪。 萧明超和徐溶滟脑子不够用了。事情闹这么大,她们究竟该做什么?还是坚定本心?事情闹这么大,是闺秀同盟会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坚定本心,必须做点什么。 周芣苡安静坐看,萧明超要参与更好,就怕没人玩太寂寞。 周依蓉吃饱了闲的,过去拿两卷看,吐槽:“真是脑洞大开。佟祥宇要处罚屈贵,正好矿工暴动,将他关押就走了。五娘想办法将屈贵救出来,两人逃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李书嫤质问:“这怎么算脑洞大开?” 周依蓉应道:“佟祥宇将大贤王都虐了,他的地盘他做主,屈贵能逃得出去?” 项龙又拿一卷,乐:“这才是真正的脑洞大开。在佟祥宇下令惩罚屈贵后,五娘拿出一块金牌,大声喊道:‘本宫是五公主!国师算出本宫和屈贵缘定三生,他就是本宫的真爱。本宫如今找到真爱,可以回宫了!’说完五娘身上冒金光,屈贵成了史上第一位矿工驸马。公主和驸马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大家一齐看着苏璃诗,这妥妥的就是她,最后招一个矿工驸马? 苏璃诗愣了一下,娇躯一晃,一身叮叮当当,天生媚骨心情挺好:“那是五公主,本公主的真爱是昭王。本公主就算死了下辈子还爱他。” 众人一下被搞得没心情。逸公子怎么不来收了这妖女? 周芣苡心想快了,我花开尽百花杀,天威之下没谁能摆脱既定的命运。 最近苏神棍、韩王、逸王等都比较低调,暗中酝酿更大的风暴,等风暴刮起,便是结束。 目前同州也是一场风暴,就算帮韩王、陈氏一伙壮壮声势,看他们能接下来否? 苏璃诗稳稳的接住,给周芣苡抛媚眼:“不过苏静妹妹正好排第五哦。之前有人叫你毒死佟祥宇一家,屈贵是个不错的男子。” 洪乐欣女侠接过话头:“屈贵是不错,如果五娘真是公主,那她配不上屈贵。她为了所谓的真爱,成天给各种老男人老流氓不论谁都抛媚眼勾引,一百只种马都满足不了。这样做只是为了考验,却让屈贵受尽屈辱。最后屈贵一定会一头撞死,傻逼才去做这绿油油的驸马。” 周芣苡看洪乐欣,粗话谁教的?洪乐欣看他哥,周芣苡也看胖飞,又把你妹教坏了? 洪乐飞泪奔,他现在不胖一点都不胖,胖了影响颜值骁骑营不收啊。 周依蓉、沈翠筱等都鄙视苏璃诗,有个屈贵就偷着乐吧,还作,往死里作。 火龙卫帅大叔一身大红凤袍,也感慨:“屈贵命贱魂不贱,他那般真心相待,如果真换来一个这样的女子,人生一定会幻灭,不如一死了之。” 李书嫤不信:“屈贵以后做了驸马,一步登天,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死。那说明他真的很贱,烂泥扶不上墙。” 谈雪贞玉雪娃娃冰雪聪明的应道:“这就是有理想和没理想的区别,这就是灵魂高贵与卑微者的区别。这就是屈贵去死的终极原因。他的理想是一份真爱,跟你不是一类人。” 一个美人帮李书嫤:“话不能这么说,五娘那两年也吃了不少苦。” 沈翠筱美人问:“认识沽名钓誉四个字吗?你满腹诗书、出口成章一定认识。” 徐溶滟又慢一步,赶紧闭上嘴。 在这个版本里,五娘和屈贵已经不是一类人,五娘很清楚她的身份,她的吃苦没了最初的意义,没有那种生命在绝望中挣扎和哭泣,发出的一点微弱的光芒。这故事之所以万民同悲,悲的是这神圣的生命之光又被无情掐灭,让灵魂都在黑暗中痛到无法呼吸。 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大家才会这么积极的想写续集,总想着完美大结局。但各种续集,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比不上原著,基本是狗尾续貂。 从文学的角度是多余的,不过煽动百姓却很成功。同时衬托出原著的高度,深不可测。 狄乐乐穿着大红战裙拿着长鞭进来,扑向沈翠筱大哭。 宋菁、周依蓉、谈雪贞等忍不住又陪着狄乐乐哭,就算一百个一千种续集,也改变不了原本那一场精心策划的悲剧盛宴。 徐溶滟、萧明超、白昕、郑双双等美人不是滋味儿,她们哭不出来。现在假装哭两声更傻,白昕、郑双双干脆一直沉默,同盟会有大能,不用她们操心。 狄乐乐哭了一阵,小魔女露出小虎牙,咬牙切齿的准备咬人。 长孙锦安慰:“续集出了好多,你看到没?” 狄乐乐应道:“看了。你们将原著送去我家,看完就听说了。不过那些续集有个屁用,本小姐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太可恨了。” 周芣苡示意沈瑜,美人真炸毛了,还不赶紧安慰?抽刀子和她一块上,杀去同州。 沈瑜犀利的突然脸红,含羞带臊的瞪郡主,这不都是她搞出来的,搞得全城一哭她要负责。 周芣苡吓一跳,那么多人她可负不了责,突然看长孙壮,他一个人怎么办? 长孙壮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就等她一句话,然后抄刀子干啊。 周芣苡怒其不争,这四肢发达的,不知道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青梅竹马已经另结新欢吗,就他这德性,被抛弃是早晚的事。 长孙壮更茫然。沈瑜哼哼,郡主就要像长孙壮这种四肢发达的克制她,这叫相生相克。 萧明超特高兴,忙问:“狄小姐准备做什么?” 狄乐乐一愣,被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样子吓一跳,茫然摇头:“不知道。”然后看着周芣苡,“郡主知道吗?那个佟祥宇,我恨不能扒他皮抽他筋饮他血!” 周芣苡忙摇头,美人还是端庄文雅一点,食其肉寝其皮太野蛮了,再说吃着佟祥宇的肉寝着佟祥宇的皮,沈瑜会怎么想?不误会也硌应啊。 小丫头机灵的很:“要不来一场书穿?”续集狄小姐看不上啊。 狄乐乐揉小丫头脑袋,这么机灵想个靠谱的,跟你主子这么久,怎么都该黑了。 小丫头不悦,她跟着主子就是红的。头发被弄一团乱,逃脱小魔女的魔爪去找书砚姐姐。 宋菁不忍心,帮忙问问:“萧小姐有什么好主意了?” 萧明超激动的热泪盈眶,差点抱宋菁香一个,知书达理的要矜持:“屈贵偷银是不对的。同州矿工暴动也是犯法的。大部分矿工应该过得还不错,小部分人可能生活拮据。我们可以募集一批资金,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其他人都不吭声。资金,一说就是钱,好像矿工就缺几个钱。不知道他们天天就呆在银矿?他们对银子应该有着很不同的看法,银子就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 沈翠筱接话:“让他们拿了钱以后乖乖听话,不要再暴动。这主意不错,萧小姐去吧。” 萧明超看狄乐乐,这么好的主意,快加入吧。 狄乐乐特客气:“你去吧。本小姐就不和你抢这么大功劳了。” 徐溶滟干净明亮的说道:“事情还没做,哪来的功劳。这都是为了那些矿工。” 萧明超追问:“狄小姐真的不去?” 狄乐乐应道:“我娘肯定不让我去,怕我和韩王一样,被佟祥宇欺负。韩王大贤能都被弄那么惨,我一个弱女子,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呜呜呜想起来就好害怕。” 狄乐乐抱着谈冰哭,宋菁等眼睛红肿还陪她一块抹泪,确实很可怕。 萧明超和徐溶滟差点气死。不是生气,是被佟祥宇的逼气弄得。随便凌虐就够恐怖,她们还是身份尊贵的小姐,若是被坏人欺负,那真是。 李书嫤很犀利:“那是!同州怎么可能那样,同僖公是大贤,替天行道,深得民心。” 其他人更不吭声,萧明超郁闷,能别再说替天行道吗? 周依蓉出主意:“说的不错。你们和佟祥宇一伙的,他应该不会将你们怎么样。你们要去就快去,不少矿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正等着你们去解救呢。” 周芣苡、泰王、鄂留松等都看着萧明超,快点去,立了大功没准就能立后了。 萧明超确实这么想的。同州有谁敢将她怎么样,她不是去捣乱而是去帮忙。在京师做了好事没得好报,京师百姓太刁。她要去同州大展拳脚。不仅受苦的矿工,还有那些暴动的矿工,都要搞定。虽然很困难,但事因难能所以可贵。 萧明超身上散发出难能可贵的光芒,脑子里蹦出无数的主意,越想越妙:“昭太妃、恭王妃正好要举办拍卖会。” “有了!”狄乐乐魔性爆发,主意更妙。 萧明超被打断,不悦但很好的控制:“狄小姐想到什么了?” 狄乐乐看她一眼,兴奋的拿着长鞭甩两下:“本小姐决定,明天去京畿,遇上欺男霸女、欺凌百姓、贪官恶吏等,一人抽他一顿!让百姓能真正享受皇恩浩荡。” 其他人都抖三抖,小魔女要疯魔,和皇恩浩荡有什毛关系?和萧明超是完全不同。 周芣苡给沈翠筱、长孙锦使眼色,别让小魔女太魔性,让人抓到把柄,泰王还在这坐着。 萧明超一番好心恰似明月照沟渠,顿时心情糟糕,抓住把柄要发飙。 沈翠筱美人抢先,一拍桌子:“好!好主意!好人哪儿都有,坏人也哪儿都不缺!我们没那么大本事,力所能及尽一份心就好。在京畿又不用家人担心。明儿咱去,帮老百姓伸冤。帮老百姓告状,衙门若不及时公平的处理,包庇那些恶人,咱就替天行道。” 狄乐乐立刻明白,鄙视萧明超一眼,说自己的:“圣上圣明,时常被奸臣贼子影响,致使老百姓受苦受难。救苦救难我们做不到,但稍微解决几件事是可以的。来好好合计合计。” 洪乐欣一身侠气发作,认真的看着周芣苡:“郡主表姐,我想和她们一块去。” 周芣苡点头,再看周依蓉,你就别凑热闹了。 周依蓉真想凑热闹去,唉,周芣苡不让,偷偷溜出去是不行的。 周铃兰拉着她,帮狄乐乐、沈翠筱她们出主意。别以为想得这么美,实际哪有这么容易。别说李书嫤她们现在听了回去设法使绊子,京畿衙门那些老油条明儿看到一群姑娘,还不知道多少手段等着。好在动她们应该不敢。 周芣苡是任由她们刺激萧明超。 萧明超被刺激的不轻。她们成立闺秀同盟会这些人不参加,现在不是和她们学吗?万一这些人立了功,抢了她们风头,那、那怎么行? 徐溶滟也一肚子想法,不甘心。看看沈瑜、长孙壮在这,他们和逸公子又是一伙,从朝廷到民间舆论占尽了便宜;明儿随便做点什么,肯定无数人夸她们。 闺秀同盟会一帮美人凑一块紧急开会,大家很聪明,一会儿有了一堆对策。 白昕被推出来,尽量友好的问:“你们准备取什么名字?” 狄乐乐、沈翠筱、洪乐欣等一块特纳闷的看白小姐,她们名字叫了十几年,还取什么名字?名和字不同,大家都一个不缺,有名有字。周芣苡的字叫兰荞。野兰荞可以药食两用的。 李书嫤看她们装个屁,直接说:“你们在一块,不取个名字,难道要加入闺秀同盟会?” 狄乐乐恍然,问其他美人:“要取名字吗?比如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饮中八仙、十八学士之类。我们要不取个名叫正德七美?” 沈翠筱和她哥一样的犀利:“一边去。本小姐姓沈名翠筱就够了。” 长孙锦催:“少扯那些没用的。来说怎么样才能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做什么,又相信我们能帮他们。有些老百姓被欺压的太惨,有些话都不敢讲的。” 狄乐乐不扯了,来大家一块商议,要不要仿制一面逸公子的大旗,那指定好使。 泰王坐那看郡主,又出来收利息了。今儿写续集的都默契,没有一个真写逸公子,比如去把佟祥宇剐了或者怎么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逸公子和同州开战,轻易别瞎猜。 大家能这么积极响应,和上次潞峄的事有关。上次逸公子悄不吭声去潞峄干了一票大的,这次能先放出风声,大家都积极参与。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逸公子能关心他们的疾苦,要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自己岂能不管?必须管。 对于上层来说,虽然这可能引起社会变革,但先要和同州一战,这本来就是一场战斗。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泰王,这场战争他也要参与,以后也能收利息。 火逆知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这也没见做什么,自然而然就这么发展下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泰王、鄂留松都看小郡主,他也看小郡主,看她面具上神秘的花;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吓一跳,脑子更不够用了。 两个火龙卫帅大叔也看小郡主,大公子能跟着她,指定不简单。 徐溶滟似水美人再次出击:“说好了,明天不能别人帮忙。” 狄乐乐、长孙锦商议的正好,一齐扭头看她,怎么这么多事,一会儿都闲不住? 徐溶滟心塞,你们不是也没闲着,继续笑如春水解释:“既然是你们去、帮老百姓,就不可以别人帮忙,否则就没意义了。” 长孙锦疑惑:“什么意义?” 李书嫤看她们又装:“当然是证明你们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比我们强!” 沈翠筱美人应道:“我们能力不如你们行了。哥,明天去帮我。那些人敢进宫弑君,敢到将军府刺杀郡主,谁知道会不会对我们下手,我好怕。” 沈瑜点头。那些人现在是一群疯子,还真说不准。 长孙锦看长孙壮。 长孙壮说道:“我明天有事。有他就够了,你们去办事,又不是一堆人去扎势。” 沈翠筱不悦:“本小姐正考虑要不要叫茜云郡主她们,这就算了。” 洪乐飞看周芣苡。周芣苡点头,去吧。 狄乐乐郁闷:“你们有哥真好。我哥成天绷着一张脸,好像欠了他十两银子,一点不宠我。” 宋菁美人难得吐槽:“你哥够宠你纵容你了。我哥才是,跟别人家哥似得。我就嫉妒郡主,除了亲哥宠着,还有那些表哥,还有书滴保护,羡慕嫉妒恨啊,今晚要失眠了。” 长孙锦忙点头:“+1。” 狄乐乐附和:“+2。” 周依蓉真情倾诉:“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嫉妒。你们说,我们亲姐妹,爹宠她,哥宠她,我夜夜失眠,辗转反侧。又怕人说我做姐姐的不爱护妹妹。” 她委屈的直想哭,美人们同病相怜,抱一块取暖。 徐溶滟、李书嫤、萧明超等又被撇一边,看着周芣苡也好嫉妒,大家要不要抱一块哭一个?抓狂啊,怎么就不能愉快的说上一件事! 苏璃诗看的好欢乐,咯咯直乐,天真无邪。萧明超、白昕等人都嫉妒她,怎么做到的? 苏璃诗给她们抛媚眼,给泰王、火逆知、火龙卫等特大方的统统抛媚眼。 萧明超气急,再次问沈翠筱:“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别人做好你们现成、那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乃文乃武,可以带护卫,为何不能自己做一件事,证明自己?” 沈翠筱乐:“证明自己什么?证明本小姐有个好哥,本小姐明儿也能想做什么做什么,谁有意见找我哥。” 洪乐欣很严肃的和她哥讲:“就算为了我,你也要更加努力。” 洪乐飞看妹妹,这又是谁教的?洪乐欣看郡主表姐,若是不想什么事儿都找表姐,你就得努力。洪乐飞不敢看郡主,赶紧点头,哥为了你豁出去了。 萧明超七窍生烟,简直不可理喻! 徐溶滟助阵,问沈翠筱、狄乐乐:“你们难道真不想立功、让圣上封赏?” 沈瑜犀利的接话:“建功立业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貌美如花、有钱随便花就够了。” 沈翠筱和狄乐乐两朵美人骄傲点头,长孙锦、周依蓉等也点头,像她们,将来基本都是诰命夫人,要不要自己封赏意义并不大。争这些虚名,不如随心所欲,高兴就好。 李书嫤不甘心:“你们不是都嫉妒周芣苡吗?你们不嫉妒洪乐欣吗?” 周芣苡给洪乐欣示意,洪乐欣上去抓着李书嫤给她两巴掌。 狄乐乐反应快,随即抓着李书嫤给她两巴掌。沈翠筱、长孙锦、周依蓉排着队一个个来。一会儿将李书嫤扇成猪头,牙齿掉了好几颗。 李书嫤惨叫都没发出,晕的气的要死。 萧明超、徐溶滟、白昕、苏世婔等都吓到了,这半天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打人? 狄乐乐魔性爆发,又一鞭抽李书嫤猪头脸上,深可见骨:“她是郡主,她是小县君,放尊重点,懂?你们看,县君能抽你,本小姐也能抽你,所以嫉妒什么?” 沈翠筱拿毛巾捂着李书嫤的嘴,将她惨叫憋回去,不小心将她脸上伤口又撕开一些,忙小心别让血溅自己身上:“本小姐早就想教训你,你为什么这么自觉?不满足你都不行。” 钱曼匆匆进来回话:“李家将五小姐送来了。” 周芣苡简单打几个手势。洪乐飞、项龙、小丫头等都愉快的冲出去。 几个媳妇儿稳重点,拖着李书嫤又抄家伙随后跟上。李家不停来找事,不满足他们都不行。 狄乐乐拿着鞭子要去凑热闹。谈冰忙拉住她,多大个事儿,来咱继续说明天的事。 萧明超、徐溶滟等人求情讲理都没来得及,就听外边稀里哗啦,一会儿洪乐飞、项龙好像哪儿快活了一回,红光满面的回来。 狄乐乐还关心着:“这么快?” 小丫头回来:“外边街上好多人,把李家、苏国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扁了。” 周芣苡看苏璃诗,苏国、巴陵王真派人来了?一来就找事? 苏璃诗一身光芒闪闪:“本公主不清楚,隐约听说是巴陵王派来的,想接五小姐去大苏。” 周芣苡点头。圣寿前不适合杀人,等圣寿后,开始收割,把地里的草锄掉一些。 狄乐乐、沈翠筱等商议完告辞,回去还要准备一下。 泰王、鄂留松是处理南边诸国使团的事,顺便围观,看完也各回各家。 次日一早,天气不错。 周芣苡睡醒,看昭王又坐在她卧榻边,一大早又魂儿似得看着她做什么?摸摸他额头,没毛病啊。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只听说更年期,对了,这是青春期。 昭王凤眸深邃专注的看着依依,每次看到她刚睡醒睁开大眼睛,就像看日出,因此一天都充满阳光和希望。依依还关心他呢,好幸福。 周芣苡看他是综合征:“每天跑来不嫌累,有什么好看的?” 昭王声似天籁,带着虔诚:“什么都好看。依依每天醒来第一个看到我,一天都会记得我,还会想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宿不见就是一整年,依依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梦见我?” 周芣苡看他一大早骚情,一脚踹之:“本郡主很想揍你。早上不上早朝吗?”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香两个:“一会儿就去。同家、陈氏等昨儿在酝酿着反击,今儿早朝肯定有的吵,好无聊。要不然我不去,在家陪你玩好不好?” 卧室门打开,周广站门口,身穿战袍,手拿大刀。 昭王吓一跳,岳父大人威武,可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岳父大人。 T 第378章,嫉妒的失眠 第379章,让逸公子做保镖?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79章,让逸公子做保镖? 中午,天有点阴,秋风呼呼的吹,落叶如雨。 旭王府,穆亲殿。点了几盏灯,光线能好一点。摆着一些菊花,香气飘着风骨。 逸公子坐在主位,一身纯白罗袍,腰封是一片极华丽的菊花,有的黄金打造,有黄玉打造,还有红玉、青玉、墨玉等,各种菊花名品齐集一腰;衬着纯白罗袍,好像菊花盛开在雪地,比秋风更高冷,高过这天地冷过这时间。 火逆知坐在左边,一身大红凤袍,标准的火氏美男、雪白粉嫩的像小受,使劲盯着逸公子。明明逸公子比他还粉嫩、比他还小,腰封比他还风骚,为什么感觉不同?逸公子眉目如画,就像江山如画、一片仙境,菊花香中她就这么带着仙气,高不可攀、高处不胜寒。 二公子火迪知坐在左边、火逆知前边,也是一身大红凤袍,杏眼桃腮,比火逆知还美三分;一身圣明叡智的气息,比火逆知又高出三个境界。 火逆知看看老二、看看逸公子、再看老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逸公子看这骚年,太活泼了些,不对劲就继续看。 右边第一位坐的是颜思敏,在灵州镇守一年,一只瞎眼透着熊瞎子似得狠劲儿,不再是以前那只需要隐忍的狼。一身素白罗袍,还是蛮帅,帅的有气质,特男人。 他回京先在他爹颜怀卿坟前守了几天,完成任务;今儿来这,除了陪南边的使团,也是来拜见岳父大人,逸公子算他小舅子? 右边第二位是明淑郡马,特温纯,作为颜思敏的连襟、大小乔、大姨父,硬是让贤坐到第二位。大小乔和连襟一个意思。大小乔本是亲姐妹、俩美人,她们夫君给人介绍就省略说我们俩是大小乔,时间长了就这么叫开了。 左边除了火琦及几个火龙卫,还有使团的瓦伦王子、佛瑞拉公主等。 右边除了鸿胪寺官吏,鄂留松也在,世外高人一身青织金妆花罗袍,帅的像神仙。 丫鬟上了茶。逸公子看火逆知,还没看明白?眼神不会比颜瞎子还瞎子吧? 火逆知对上逸公子星眸猛吓一跳,感觉昨儿对上乔氏小郡主似得,回过神忙说、和老二说:“二公子在这住的很习惯,比九潭住的还愉快吧?” 二公子高深莫测的看老三一眼:“你要不要住一阵试试?” 火逆知忙谦虚:“我就不打搅逸公子了。” 逸公子看他们一开始就掐,给世外高人使个眼色,最近使眼色打手势好像习惯了。 鄂留松无语,一身淡泊宁静,青睛看着火逆知:“旭王府不是谁都能住的。陈玄龙季想在这住一阵,逸公子门都没让他进。” 明淑郡马温纯的附和:“陈玄龙季若是住在旭王府,现在就不会那样。” 陈玄龙叔都倒了大霉,一会儿中毒一会儿被狂扁;陈玄龙季勉强吊着一口气,真的快死了。 火逆知感到一阵阵的恶意,好像不住在旭王府还不行?他很镇定的应道:“旭王府这么好,二公子住这就行了。本公子今儿来看看二公子,以后就住在大将军府。” 逸公子问:“哪个大将军府?” 火逆知胸脯挺起来,作为五大氏族特骄傲:“当然是镇国大将军府。昨儿已经和乔氏小郡主讲好,准备在她那住一阵。” 鄂留松和逸公子对视一眼,替她讲:“你昨儿欠小郡主五万两黄金还没还吧?” 火逆知特骄傲:“我们五大氏族同气连理,这一点黄金,小郡主不会在乎的,她不过说着玩罢了。小郡主确实单纯,难怪楚公子、兰公子会一直住那。” 他也住在那,和楚林泉、兰霈泽就是一类了,老二住在这依旧是软禁的身份,软禁的都失去以前的锋芒了,真是可怜啊,深表同情。 火逆知特同情老二:“大哥也在大将军府,听说和二公子很不愉快?” 二公子现在不用圣人模式,普通模式就能碾压这逗比:“希望你和火谪知能相处愉快。” 佛瑞拉公主看气氛不对,一哩哇啦用鸟语提醒火逆知。 火逆知当然知道,但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不能认输,大不了回去哄乔氏小郡主。能赢老二一次,哄谁他都乐意,哄小郡主能和乔氏处好关系,他一点都不亏。就这么说定了,赵轻歌一边儿去,他若是能把小郡主哄到手,那是稳赚不赔。 二公子、鄂留松、颜思敏、逸公子就看火逆知愉快的白日做梦,他雪白粉嫩年龄小又可爱,都不忍心鄙视,年轻就是犯错的年龄,大人都包容一些。 火逆知愈发觉得一片森森的恶意,转移话题:“二公子和火琳儿青梅竹马,火琳儿为了你专程来到京师,听说你们也闹得很不愉快。二公子天生圣人,怎么能这么辜负人家?” 逸公子逗火逆知:“要不你将火琳儿娶了?你看,你什么都不比二公子差。” 颜思敏补刀:“据说现在九潭,三公子的声望已经超过二公子。” 火逆知噌跳起来,他才不要娶火琳儿那恐龙! 二公子愈发淡定,玩不起还来玩,以前都没觉得他逗比,现在为什么发现很多逗比? 佛瑞拉公主一头的草,一身的串串,大家都知道她会大虞话,她就主动按住火逆知,和二公子讲:“你娘已经在为你和火琳儿准备亲事。” 二公子一身圣明的气息噌噌往上涨,涨到天上云层,俯视佛瑞拉公主:“九潭的事你很清楚?” 火逆知忙抢话:“此事在九潭尽人皆知。使团在九潭住了几天,当然知道。” 二公子解除圣人模式,他现在不在九潭,才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 英布带着一个内官进来,火逆知和佛瑞拉公主都暂停。 内官旁若无人,直接和逸公子见礼:“逸公子千岁,圣上诏您进宫。同僖公、逸王、齐王、韩王世子、卫武公世子等都在。” 逸公子好奇,这些人酝酿的什么反击,看看天色,摸摸肚子:“吃点东西再去。恒润县刚送来的獐子肉,还有菊花酒。英布把菊花酒给云家老祖宗也送一点。” 鄂留松、颜思敏抬头望天,明淑郡马低头望地,其他人爱望什么望什么。 内官琢磨一下,谢了逸公子,坐一旁等着。 丫鬟、护卫很快送来酒肉,右边的都有,左边只有二公子有一份,正好是一人份。 火逆知实在看不下去,不是贪吃,虽然挺香;是看着逸公子不爽,早就看她不爽了,她是九潭第一大仇人呢,逮着机会攻击:“圣上诏逸公子进宫,你就这样?这算不算不敬?” 颜思敏一只眼睛盯着他:“不想滚就闭上嘴,别影响人食欲。” 火逆知更怒:“你这瞎子!” 颜思敏一只眼睛愈发爆发出一阵血光,要吃人似得。 火逆知小脸变色,气的。这瞎子在飞庐关杀好多九潭的人,快把飞庐关杀出一血潭。前一阵还将霍焜烨杀回去了,这瞎子,是九潭第二大仇人!田万年同样镇守飞庐关,就不像他这么凶残,简直是禽兽、不如! 颜思敏看他快吓尿了还装,小屁孩不懂事就出来装逼,小心将他揍成傻逼。 逸公子看颜瞎子一眼,跟一逗比计较什么,还不赶紧吃。吃完还有一堆事要忙,否则不会将他从坟头叫回来。 颜思敏怒,那是颜怀卿坟头,算了不说,这肉不错,再来一盘。 吃饱喝足,收拾停当,逸公子进宫。 太极宫泰宁殿偏殿,这会儿好热闹。早上肯定更热闹,圣上天天听他们吵,吵上三十年,什么脾气都该磨平了。丞相什么的上朝听上十年,也能养出一股气势。 什么气势关键在人。同僖公爬起来,站那还是一副土皇帝的样子,和圣上真命天子针锋相对。 逸王乌龟似得头半伸半缩,穿着衮冕一股猥琐气儿。 齐王一脸苦逼。要不是赵轻歌闯祸,他今儿就不用来帮陈氏。好在大儿子靠谱,给他支招;反正先看着,尽量争取不挨打,能自己走回去。 卫东玭死了爹按说应该守孝、斩衰三年,但现在特殊时期。他作为世子袭爵还有一些程序,否则目前还是世子。 赵柏舟、赵瑨仁、傅良斌、徐沛华等都是来助阵的。恒王来看热闹。 逸公子左手抱着汪星人,右手拿御赐金龙马扎,进去先给圣上行礼,然后马扎摆圣上旁边。 赵柏舟芝兰玉树,看着逸公子特嫉妒:“你怎么现在才来?” 汪星人蹦地上转一圈,两腿站起来,穿一身小衣服和同僖公好像,头上还戴一迷你古陈冠,狗眼看着赵柏舟:“汪!”不咬你,转身激动的看着圣上,“汪汪汪汪汪。” 逸公子翻译:“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星人得意:“汪汪汪汪汪!” 逸公子跟着喊:“圣上圣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张启功、还有靖国公、刘墉等好些人想抽风,逸公子一来就发疯。 同僖公挺得意,抓到逸公子把柄了,忙神气活现的喝道:“小竖子,竟敢这般羞辱!” 汪星人转身对着他,这回不骂,就深情看着他,本是同根生我是你灵魂、你能别丢脸吗? 同僖公刚才没看仔细,这汪穿的和他一样,登时吐出一口老血。 张启功、靖国公、刘墉、恒王等不能举头望明月只能低头思故乡。逸公子太疯魔了,昨儿搞那么疯,今儿同僖公一伙气势汹汹,不知道会不会被她气死一两个,期待中。 圣上淡定的问:“舅母知道吗?” 逸公子愉快的回答:“知道,老祖宗吩咐别让人咬了它。” 逸公子坐马扎上,汪星人溜溜转一圈,转到龙椅旁蹲下,这儿最安全。 其他人对着圣上,又不能总看圣上,视线基本对着那位置,好像同僖公老实趴着。 刘墉、恒王等都是一阵阵蛋疼。其实还不能说,否则是自己对号入座。脑补着同僖公像条狗一样趴在圣上脚边,这画风如秋风,一阵阵的凛冽。去年颜怀卿寿辰,逸公子送的那只沐猴而冠,感觉比这还、一样蛋疼。 同僖公忍不住又狂吐血,疯狂咆哮:“小竖子!” 逸公子不吭声,圣上不吭声,其他人都不吭声,这就开战了。 卫东玭一身白,不像逸公子风流,而是标准的带孝,上前说道:“圣上,狗怎么能在这?” 逸公子应道:“它不是已经穿上衣服了?你什么都没穿,怎么能在这?” 她星眸突然放光,歘一下将卫东玭扒光。其他人看着卫东玭都有些诡异,他寻常像个谦谦君子,配上这一身白、好像没穿衣服,活脱脱一个流氓。 卫东玭差点吐血,噗通一声跪圣上跟前。 赵瑨仁柔弱美男子,不想和逸公子啰嗦,正好赶紧讲正事儿:“圣上,同州矿工……” 大家一块看赵瑨仁,乃这么着急做什么,逸公子还没说你。虽然大家都是为同州之事而来,但一看这开场,都怕了小恶魔,恶魔啊!谁能收了小恶魔,卫东玭给你磕头! 赵瑨仁都想磕头,开了头又不好不讲。拜托卫东玭都穿一身白来了,现在又跪下是闹哪样?知道你穿一身白是为你爹抗议,但今儿讲同州的事,能否认真点? 卫东玭不吭声了,鹌鹑似得他讲不过。赵瑨仁不吭声了,柔弱的像小受。 大家都不吭声,汪星人也不吭声,气氛挺愉快、欢脱。 同僖公缓过劲儿,冲逸公子吼:“小竖子!”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同僖公抠出来,噗的又一阵吐血,摇摇晃晃快倒了。 赵瑨仁、卫东玭、赵柏舟、傅良斌等对视一眼,还是讲吧,这样闹下去实在心累。有人忍不住怀疑,这样算计逸公子,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一阵风从天窗刮进来,冷飕飕;一阵菊花香,好像要超度人上天,是逸公子腰上飘出来的? 赵瑨仁咬咬牙,继续刚才话头:“圣上,同州矿工暴动,是有人故意煽动。为了查明此事,并让大家正确了解同州,除了朝廷派人前往,其他人也可以去,看看银矿究竟什么样子。” 傅良斌穿着朝服一脸胡子,落到他手里凛然发飙:“逸公子压根没看过银矿,就写那样的误导百姓,引发动乱!”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傅良斌根本挡不住,咬着银子想咬舌自尽。 赵柏舟大怒:“你敢说那不是你写的?” 逸公子看他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两条腿少废话,去将《大虞律》取来,你从头到尾翻,本公子犯了哪一条!无凭无据乱吠,本公子剐了你!” 赵柏舟顿时血往上涌,噗一声扭头吐到同僖公老脸上。 同僖公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甩手给他一巴掌。赵柏舟怒。同僖公瞪回去,老子还教训不得? 赵柏舟看老不死的倚老卖老到他头上,恨不能、就一头撞过去,将同僖公撞飞。 同僖公满地打滚。赵柏舟目瞪口呆,忙回头看,后边没一个挨着他。 其他人都惊悚,不对,一定是赵柏舟故意的,同僖公也真是,经常乱咬人。 同僖公滚够了,半天爬不起来,齐王离得近、好心扶他一把,同僖公一口血吐他脸上。 齐王想给自己两巴掌。儿子一再提醒他管好嘴和手,有时宁愿咬舌也别乱讲话;他现在宁愿剁手也不想扶同僖公,请问能将他扔回地上吗? 内侍搬来《大虞律》,秘书丞文璋、状元郎鲁笙篪、博士路铭士、殷一修等都来了。 殷一修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把同僖公的逼气之类瞬间碾成渣。 路铭士留着长长的胡子,好像染着无数的笔墨,比卫东玭、傅良斌等人沉淀的内容更多。 鲁笙篪最年轻,一股属于年轻人的锋芒,又有着自身的稳重历练,模样清隽,并不比赵柏舟差多少。 几人一块给圣上行大礼,其他人先看着。 路铭士跪地上不起来:“逸公子千岁,《一只银手镯》最初是源自天意吗?圣上,这虽然是一卷,不到五千字;但道尽平民百姓的艰辛与坚持,让臣第一次真正深刻的认识了那些被称为贱民的老百姓。他们固然卑贱如蝼蚁,他们何尝不是壮丽如山河!古人云,民为贵,诚不我欺!” 殷一修感慨:“平民百姓,为了一份真情,什么样的苦都能忍下。而一些奸臣民贼,冷漠无情,欺压良善、卖国求荣,将自己灵魂都卖了!相较之下,方知民之可贵也哉!” 他毫不留情的直视同僖公、赵柏舟、卫东玭、逸王等民贼,还有脸在这吵,可耻啊! 逸公子星眸也犹如太阳明晃晃的照耀着他们灵魂最阴暗的角落。 同僖公吐血疯狂:“胡说!竖子!” 傅良斌吐出二两银子,以刑部侍郎的身份发飙:“银矿根本不是这样的!” 鲁笙篪状元公接招:“你见过银矿什么样?没见过?同州的人这样讲的?同州的银矿能代表天下所有银矿?同州的人讲你就信讲的你凭什么不信?你刑部侍郎还看菜下碟?《一只银手镯》是,就是讲故事,从头到尾有提到同州?同州这么大反应可以理解为做贼心虚?同州还没到刑部报案你就这么着急,你也做贼心虚?” 赵柏舟嫉妒,状元公算个屁:“难道能胡说?” 殷一修反驳:“你们难道不是成天在胡说?” 张启功、靖国公、刘墉等面面相觑,好像乱套了,这不是小太保该说的吗?博士也能掺和? 一般的博士不行,殷一修行,鲁笙篪是旭王文学、勉强也行,就不怕再多几个了。 路铭士作为宿儒,凑合着也行:“《一只银手镯》虽然是,但源于生活,源于人性,所以老百姓才能感同身受,万民同悲;臣等才会震撼,夜不能寐。有些人成天胡说,老百姓都厌烦了,天天喊大公子千岁。”赶紧剐了韩王。 不仅老百姓,这儿大家都看逸公子,何时剐韩王啊?要不要先将世子剐了?刚才就说要剐了两条腿来着。《大虞律》取来了,要不要赶紧翻? 赵柏舟怒极:“那少主为何姓佟?” 殷一修继续乱套:“你真是霸道、管的真宽,凭什么不许人家姓佟?这天下还有姓赵的,难道要他们都改姓?所以臣伯父建议,有些人应该跪着将《一只银手镯》好好读完。” 圣上也乱套:“取一份来,赵柏舟跪着将它读完,其他人跪着听完。” 骁果卫帅哥唰一下飞走,飞快取回来,特激动,塞赵柏舟手里再不善的盯着他,跪! 一队骁果卫过来,盯着同僖公、赵瑨仁、卫东玭等人。 张启功、靖国公、刘墉等老实跪下。恒王、齐王犹豫着也跪下,老太傅发话了,这跪的应该是民心、天意,不是为了简单一个矿工。 同僖公狂暴。逸公子起来,一脚踹断他双腿,让他狗一样趴在圣上跟前吐血。逸公子星眸再盯着赵瑨仁、卫东玭等,需要帮忙吗?膝盖都送给陈氏和苏国了? 卫东玭鹌鹑似得跪下,赵瑨仁柔弱的美男子也跪下,傅良斌、徐沛华等都跪。 赵柏舟气的吐血,恨不能和谁拼了,恨不能一头昏倒,恨的责问圣上:“为什么要读这个?” 逸公子跪在圣上跟前,回头替圣上回答:“就凭全城一哭。你以为胡说八道、随便写个什么老百姓就会哭吗?现在本公子将你剐了,保证无数人放鞭炮。两条腿到底读不读?” 她猛一声喝,其他人都抖三抖。 赵柏舟嫉妒的要死,不想输给她,更不想读,怕读那贱民脏了自己的嘴。 圣上下旨:“拖下去跪三天。” 骁果卫愉快的立刻将他拖走。圣上没说跪哪,逸公子比个手势。 圣上没看见:“靖国公读,让朕听听。” 靖国公拿着书卷想哭,他嘴再美如春风化雨、也不敢将这读成一个完美的故事,就照着读吧。 圣上站起来听,默默的听完,良久无语。凤眸看着依依。 逸公子吓一跳,爬起来拉圣上坐下,乖乖奉茶:“所以圣人不仁,有时候不敢仁啊。有人叫本公子小恶魔,本公子很乐意化身为魔,屠尽天下奸宄。” 靖国公完成任务:“逸公子左手杀贼,右手救天下百姓,即便是魔,亦魔中之神。” 其他人都站起来,无语,这还夸,小恶魔快成大恶魔了,想杀她都杀不掉。 逸王缩头乌龟,卫东玭鹌鹑,同僖公不行了,大家一块示意徐沛华,赶紧说,说完好完事。小恶魔现在都邪性,大家恨不能离她远点。 徐沛华是徐昭容大哥,人到中年发福,像个富家翁,而不是言官;作为中散大夫,平时也不积极。但徐家是霍家、颜家这一伙的忠实小弟,这种需要炮灰的时候,他不上谁死? 徐沛华无奈,他也怕小恶魔啊,他说吧:“逸公子上天庇佑,心怀天下……”被逸公子星眸盯着,他差点咬舌自尽,好吧这些就别吹了,说重点,“同州矿工暴动,朝廷已经决定派人前去。闺秀同盟会也会去。逸公子不如和她们一块去吧。” 逸公子恍然大悟,酝酿半天就这反击?是怕她一人跑去,将同家屠了?这把她从暗处拉到明处,再被闺秀同盟会绊住,若是煞费苦心也弄不死她,立了功也好归闺秀同盟会?主意挺不错,赞一个。 汪星人插嘴:“汪汪!汪汪汪汪!”傻逼,一群傻逼。 逸公子给它喂奶,喂肉干,吃的美滋滋。 徐沛华没成功,继续努力:“逸公子不准备去吗?同州那么多矿工盼着你呢。” 汪星人停下来骂他:“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现在开除你的狗籍。 逸公子教训:“吃你的,理他做什么。”汪星人不理他,赶紧乖乖的吃。 圣上看着小狗,头上顶着迷你古陈冠,莫名喜感。其他人都无语,这小狗快成人精了。 逸王只得接上徐沛华的话头:“同州矿工暴动,局势不稳定,还有一些刁民、山贼,闺秀同盟会去很危险,有逸公子保护,才最安全。大家都是为了矿工,为了百姓。” 逸公子看着他,看他亲爹在龙椅上坐着,懒得骂他。 卫东玭前仆后继、再接再厉:“闺秀同盟会的姑娘们都愿意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值得所有人敬佩,逸公子难道不愿意保护她们?” 殷一修斯斯文文的人再来乱套:“有本事就去,没本事那叫逞能。沽名钓誉不够,还要将逸公子拉上。逸公子文能安邦那个武能定国,受上天庇佑老百姓都当她是神,竟让她去保护别人,谁想出来的?你们视苍生如蝼蚁,还要一群姑娘出来搞风搞雨,臣不知所言。” 逸公子一叹,整个秋天都在风中长叹:“本公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本公子给那些傻逼做保镖,唉,只有你们这种大傻逼才能生出那些小傻逼啊。” 赵瑨仁抓住把柄,忙说道:“你在说丞相么?” 逸公子看他就是头一号傻逼:“快去告诉丞相,让他来咬本公子。” 赵瑨仁站那不动。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出去,那么好本事今儿怎么不逃啊? 赵瑨仁摔门口半天起不来。逸公子出去补一脚:“快点去,本公子顶多等你半小时。” 赵瑨仁摔老远又滚一截,偏殿内看不见了,大家就看逸公子回来,一身杀气十足的小恶魔。 同僖公勉强爬起来,狼狈又猥琐依旧气势汹汹余威犹在。 汪星人突然一阵助跑嘭一下将他撞倒,看他满地打滚,太好玩了;自己高兴的团团转,转头盯着逸王,乃要不要让本汪撞一下? 逸公子喊:“过来。”汪星人跑她跟前嘚瑟,银家刚才是不是好帅? 逸公子点头,酷毙了;将它衣服拉好,迷你古陈冠戴好,注意仪表,继续玩去。撞逸王他也不敢放个屁,这是他舅奶奶的宝贝。为了让宝贝开心,他最好主动配合在地上打个滚。 逸公子看这主意妙,挥手让恒王、齐王等给逸王让出地方。 恒王、齐王、其他人都不敢撄其锋,尽可能的避远一点,省的自己被看中。 逸王恼羞成怒:“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父皇!” 圣上凤眸看着他,里边一片无边的海洋,隐藏着各种危险,随时可能一个浪头将他淹没。 逸王噗通一声跪他爹跟前:“父皇,逸公子胡作非为,绝不能再这么纵容她!”好像哪不对,刚才还夸逸公子,脑筋急转弯,“就让逸公子戴罪立功吧。其实同州、有同僖公在,根本不像那样胡说。那些刁民暴乱,就像那屈贵偷银子,一定要好好整治。就命逸公子将他们都整治了。” 逸公子和圣上对视一眼,一把抓住逸王拖出偏殿,拖到哪个偏僻角落。 不算太偏僻,每人每天都要来几趟,赵柏舟就跪在这儿,脖子上挂着一小桶五谷轮回之物,这是跟莫怀仁学的。效果就是好,赵柏舟已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五谷轮回之物用来浇芝兰玉树,回头一定茁壮成长。 逸公子拿布条将逸王眼睛绑上,将他扔给一群内侍,好好伺候。 逸王大叫,内侍抓着他用竹杯一杯灌下去。逸王狂吐,内侍接了再给他灌下去。 逸公子冷然说道:“不用客气。留他一口气即可。” 她回到泰宁殿偏殿,其他人都胆寒,关键是圣上,就这么看着儿子被抓走,可见心中所想。 齐王今儿来帮忙,哆嗦着问问:“逸公子是不去同州了吗?” 逸公子鄙视他:“天下之大,何处本公子去不得?圣上,有哪儿本公子不能去吗?” 圣上应道:“你必须一根头发不少的回来。” 逸公子昂首挺胸:“那当然,我干爹等着抱孙子呢!” 圣上抽抽,他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其他人都抽,逸公子才多大,一会儿闹美人一会儿要和霍小玉定亲现在连孙子都扯上了。 齐王也抽,继续抽:“逸公子能去齐王府一趟吗?轻歌说有东西要送你。” 逸公子轻飘飘冷飕飕的问:“齐王府要重建吗?本公子哪天空了去帮你喊一声。” 齐王跪啊。 T 第379章,让逸公子做保镖? 第380章,真心搞不懂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0章,真心搞不懂 傍晚,周芣苡宫里忙完回到将军府,先去长正院看初一初二。 她突然有种奶妈的感觉。小狗不说,每天还要看小金狮一对、参王一只、小猞猁脾气好点,俩侄子是必须看的,好充实。 周芣苡干脆抱着初二到勇毅堂,谈冰抱着初一跟上,洪乐香领着周杰昆跟上。 勇毅堂这会儿安静着。刚才火逆知真来磨叽,将他撵走了,什么东西。 周芣苡抱着初二坐下,项龙又拿来一摞书卷。 周芣苡刚才已经听说,同僖公、韩王、陈氏那一伙还出了一记昏招,就是跟着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续集,并恶搞原著。利人市广场一群文豪会的五两银子被揍挺惨。 周芣苡拿着欣赏一下他们的水平,老和她涨姿势,若是没一点进步,她都要忧伤。 项龙挺愤慨:“真是写的好难看,好在老百姓不傻,一看就是有人搅局,谁搅局不言而喻。因此愈发相信原著是真的,同州矿工的情况只怕比还惨,否则太平盛世几个人会暴乱?有些人开始喊逸公子将同僖公剐了,必须剐。” 周芣苡自己都有点无语,今儿说要剐了赵柏舟,又传开了。 来看这一卷。这屈贵是个赌鬼,一个月二两银子工钱,几乎赌的一文不剩,还觍着脸各种坑蒙拐骗偷抢。花两年时间好容易弄了一只银镯子,将五娘骗到手;赌坊找上门让他还赌债,他还不起,反手托莫怀仁将五娘卖给少主佟祥宇。佟祥宇心善,帮屈贵还了赌债,还赏他十两银子。 写得好,各种坑蒙拐骗,绝对是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瞎编是编不出来的。 周芣苡递给项龙,和谈冰、周依蓉等人说道:“都好好看看,至少以后不会受骗。” 项龙、谈冰等面面相觑,好像有点道理,还是看吧。 “呵呵呵。”初二乐,郡主姑姑毁人不倦,逮着机会就毁,好在他不识字,不对他也要看。 周芣苡抱着侄子亲一口,来看这一卷。这屈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五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岂是他一个卑贱的矿工能肖想的。他费尽心机接近讨好五娘,五娘忍无可忍。他还不自知,拿着一个银镯子就想求亲。五娘已经同意给少主佟祥宇做妾,屈贵不甘心,行刺佟祥宇。失败后佟祥宇心善,不和他计较;五娘维护佟祥宇,狠狠的将屈贵骂了一顿。 周芣苡拍案叫绝,这骂的太绝了!屈贵十八代祖宗都得被骂出翔来,看以后哪只癞蛤蟆还敢肖想吃天鹅肉。 “呵呵呵。”初一乐,郡主姑姑看的好高兴呢,他也好想看呢。 周芣苡塞初一手里,亲一口:“分开看,以后追媳妇儿就看前边,想骂人看后边。” 曹氏进来要揍她:“你侄子才多大,教点靠谱的。” 周芣苡怒:“这怎么不靠谱?侄子不追媳妇儿你上哪抱孙子?要想追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就得从小奶娃抓起。跟你讲,写真好,认真学着点。” 初二粉嫩嫩的小脸红扑扑,害羞了,侄儿才四个月呢,断奶还得大半年。 曹氏从初一肉嘟嘟的小手里拿了看。 谈冰和周依蓉几人已经研究上了,仔细看确实挺、各种猥琐。但这世道就是你不对别人耍流氓就有可能被别人耍流氓。就像习武,学会了自保总是好的。 曹氏看完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以后不许给我儿子看这个!” 周芣苡教育:“你懂什么?这都要批判的接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算一坨翔,一棵树也能从中吸收养分。何况那些人花了心思写的,寻常他还未必给你看,大侄子继续看。” 周杰昆小朋友三岁,才识字,看不懂,找娘亲。 曹氏抱着大儿子看着小儿子深深的忧伤,以后不知道会被郡主毁的如何面目全非。 周芣苡不理她瞎操心,抱着初二继续看。这一卷这是、这个不行少儿不宜。她看挺好。这一卷雪白粉嫩胖乎乎的肉啊! 女子长得漂亮就不会安分。心不安分身更不安分。五娘不甘寂寞通过莫怀仁勾搭上少主佟祥宇,天天和他鬼混,还和别的男子包括莫怀仁鬼混,这鬼混写的好精彩。屈贵成打酱油的,终于有一天拿着一只银镯子向五娘求亲,五娘正好怀孕了,要屈贵戴绿帽子当个便宜爹。屈贵挺高兴,但也是禽兽,第一晚将五娘搞得流产。 看肉不在乎情节,就看一盘盘的肉,绝对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看的热血沸腾,眼睛冒绿光。 周依蓉喊她三回没听见,凑过来看:“什么看这么入迷?” 周芣苡吓一跳,忙卷了藏背后:“这少儿不宜,你不能看,省的被误导。” 周依蓉愈发勾起好奇心:“我比你大,有什么误导我正好学了以后省的被别人误导。” 曹氏从小姑手里抢走,快速看两行,再往后翻,欻欻全是肉。顿时母老虎上身,脸红脖子粗的,胳膊抡圆了要抽小姑。 周芣苡下意识把初二顶前边,大眼睛挑衅的盯着大嫂,有种你抽。 曹氏七窍生烟、怒发冲冠,看肉就算了,还敢将侄子当挡箭牌,侄子还没断奶呢,这混蛋。 “呵呵呵。”初二好开心,刚才姑姑看的认真不跟他玩,现在好好玩,娘亲威武。 周芣苡更得意,抱初二亲一口,真是姑姑的好侄儿。 曹氏内伤。周依蓉趁大嫂不注意,欻一下抢了。曹氏一肚子火发到她头上,按住她抢回来,欻一下撕了不解恨,弄个火盆来烧了,把剩下都要烧了。 周芣苡怒,护着剩下的骂:“母老虎不可理喻!你能将外边卖的都烧了?你能一把火将同老狗烧了?” 曹氏抢了儿子抱着,你姑姑有毒,以后离她远点:“我不行你去。” 周芣苡龇牙,去就去,等本郡主将这些看完。好好的一盘肉没了,来再找找看还有没。 周依蓉、谈冰、王义夫人等都更好奇,刚才那到底什么?早知道抽时间先看了。看热闹却看不懂的感觉好糟糕。大家一齐埋怨大当家,郡主都看了为何不让她们看? 曹氏要抓狂。初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姑姑,娘亲太凶了,他要姑姑抱。 曹氏要崩溃,这一家被混蛋郡主搞得乱七八糟。抱着儿子走,走门口洪乐欣县君小姐回来了。 洪乐欣十三岁长个头,和大人已经差不多高;娘子军、大将军府外甥女出身,从头到脚一股英姿飒爽的杀气;女侠现在恨不能抄刀子和谁干一架。 狄乐乐小魔女、沈翠筱美人、长孙锦等都来了。洪乐飞、沈瑜跟后边。 狄乐乐到周芣苡跟前一巴掌拍高几,也是要打架似得,特魔性。 周芣苡说道:“这黑酸枝,八千两黄金不二价。” 狄乐乐抽抽,解了斗篷更衣去。沈翠筱、洪乐欣等都去更衣,刚回来身上一股酸味儿。 大家注意力转移。曹氏抱着初二回来,初二迫不及待的扑到郡主姑姑怀里。 曹氏老忧伤,自己儿子早晚被他姑姑卖了还给她数钱,来抱大儿子,在右边坐下。 谈冰二当家让人点灯,又让人准备热茶点心,再准备晚宴。狄乐乐、沈瑜等人来了,简单点也得招待一下。好在火逆知没在,这儿大家关系不错,还能随意点。 周芣苡继续看那些恶搞,这又一卷,一股淡淡的青桂香。 这内容很和谐。屈贵刻苦耐劳,从最下等矿工做起,两年内做到和莫怀仁一样的小头目,发达了立刻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屈贵最困难的时候五娘不离不弃,各种贤惠;现在屈贵也不负她,买了房,送上当初许诺的一只银镯子,和五娘喜结连理。少主佟祥宇听说此事,专门派人送来贺礼。撒花,完美大结局。 各种贤惠,貌似比袭人还贤惠。屈贵不是贾宝玉,他是穷书生,从书童开始一步步到中状元招驸马。 不是周芣苡脑洞大开,是字里行间充斥着穿凿附会的气息,剥离出来就是一个这样的影子,佟祥宇也带着某世子的影子。这故事远不如那盘肉、那癞蛤蟆、那赌鬼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不是源于生活,而就是源于某贤良淑德小姐的脑洞大开,这影子就像阴云将屈贵笼罩。 屈贵没了,五娘没了。虽然屈贵做到小头目,还前途无量,五娘的故事带着满满的正能量;但就像一个狗屁,老百姓要是爱看才怪。它是御用文人、文痞、五两银子等写给非老百姓看的,主要目的是自卫,满足他们的银荡。 洪乐欣换一身黑织金菊花裙子进来,看郡主表姐一身气势,不是要杀人,是要翻天。 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长孙壮和王铮、庞子龙也一块来了,大家看着郡主都莫名心颤,老老实实坐下。一边蠢蠢欲动的面面相觑,翻天好啊,大家一块。 周依蓉好奇心重,从周芣苡手里拿了书卷,看一遍,抬头,没表情。 曹氏让小丫头拿了念给大家听,一本搞这样子做什么。 小丫头念完,抬头看着郡主,也没表情。 周依蓉突然蹲地上大笑:“哈哈哈!一定是闺秀同盟会那些人写的!自以为贤良淑德,天天和人讲道理,哈哈哈!幼稚啊,她们还不懂真正的少主,与真正的矿工!哈哈哈,狗屁。” 不好笑了,起来坐下,她看着周芣苡,也蠢蠢欲动,要将屈贵头顶的阴影掀了。 曹氏问:“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少主,与真正的矿工?” 周依蓉骄傲、嘚瑟:“里不是都写了,矿工狗屎都不如,怎么会有人将他当回屎?少主那嘴脸不是活脱脱的大贤能与两条腿,又怎么可能将矿工当回狗屎?” 众人无语,粗俗,但《一只银手镯》里边就是矿工比粗俗还不如的生活。 周芣苡了然:“本郡主知道了。这里丰富的实践经验,就是糊弄老百姓。画了一个很圆的饼。” 洪乐欣女侠今儿特激动:“那郡主表姐说呢?” 周芣苡应道:“屈贵若出卖灵魂,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莫怀仁。” 下面的话她没说。就算职场成功了,也是在大贤能画的带着青桂香的饼里成功,他已经不是屈贵。这社会真正需要的,是将这个饼掀翻,让所有矿工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牛肉饼。他们已经被压榨的太久,他们被愚弄的太久,他们灵魂已经麻木。 突然想起天朝一些事,只因他们灵魂已经空虚、千疮百孔,闺秀同盟会还有救吗? 周芣苡心中深深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暂时不愿多想,硬生生的转移话题:“你们今天怎么样,人都没事。” 仔细看,都挺好。至于受了刺激,总比麻木好,比那些沾沾自喜更好。 又想起某些、某很多沾沾自喜,又怒又恨,又有心无力。 其他人还不太明白郡主为何情绪这么强烈,硬生生还是回到今天的事儿上来。 狄乐乐拍桌、一看八千两黄金、更怒:“差点就有事了。这些大家闺秀、五两银子,猜准了京师的老百姓觉悟高不会买账,便跑去京畿糊弄老百姓。京畿很多人不知道,对他们的也没兴趣,硬是被他们以大公子的名义煽动。我们拿着原著给大家解释,大家怒的发生剧烈冲突,有人要趁乱对我们下手。” 洪乐欣接着说:“还好沈小将军和我哥护着我们。老百姓打死一些五两银子,怀化县县丞是李家女婿,诬陷是我们打死人,要抓我们。老百姓就说县丞非法专恣,一阵混乱又将县丞打死。估计又要算到我头上,有些人吵得很凶。” 周芣苡点头:“人没事就行。具体的一会儿再说。” 整点事儿就想扣大将军府头上,她正想杀人。又是京师李,挺好。 洪乐欣、狄乐乐等发泄一回,有她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再看郡主不翻天而改成杀人,大家愈发激动,恨不能立刻杀去李家。 一会儿周广和周邦正回来,兰霈泽、楚林泉和乔丰收都来。 大家入席,姑娘们又激动的将今天的事儿说了。 其实挺简单。他们到怀化县,开始老百姓怀疑,他们也不急,就在大街小巷走走看看。很快遇上五两银子宣传,老百姓更怀疑。五两银子就说是逸公子写的,大家必须有兴趣。 但这年头,各种打着逸公子旗号、模仿逸公子、各种高仿等泛滥,大家兴趣有限。五两银子又借洪乐欣、狄乐乐、沈瑜的名义,硬是将大家弄到鼓楼广场。然后就是一场混乱,一直到打死县丞,收工回家。 洪乐飞平时会装傻,这会儿挺精明:“整件事情分三部分。开始五两银子真的宣传,估计京畿别的地方也在宣传。就像正月赵家军对平民军的赌博一事,这一招他们玩的很娴熟。然后和我们对证,证的他们灰头土脸,激怒百姓引发暴乱。这时候他们应该看出效果不理想,最后抛出一个炮灰,要将事件升级。” 周芣苡点头。效果肯定有,想职场成功嫁入豪门之类大有人在,先不说。 同僖公、陈氏一伙的最终目的,就是捣乱,并针对逸公子,能拉上她爹或谁谁更好。 老百姓因为的事打死县丞,这肯定是一起恶性事件。 洪乐欣、狄乐乐、沈翠筱等都知道事情严重性,讲完了开始担心。本来想好的事儿没办成,结果却弄成这样。不过打死一个奸官,心里还是有点成就感。 周依蓉没去玩成,来装聪明:“你们有证据吗?” 洪乐飞点头。这昨天就说好的,今儿出了这样的事,人证、物证都要准备好,动文动武都不怕,才是真本事。 沈瑜犀利的说道:“县丞朱琰和你们可能有些关系。周家外甥女梁洛苧,她继母姓朱,朱琰应该算她舅舅。梁家一向依附京师李,和蒙老夫人关系也不错。梁洛苧正准备嫁入李家。” 周芣苡和爹对视,李家李湄就算了,还扯出一梁洛苧?又一笔旧账。 梁洛苧的娘是郭老妖婆小女儿,原本很受宠,后来怎么地就嫁入梁家,生两个儿子都死了,又生一个梁洛苧,把自己也病死了。梁家也挺不爽,很快娶了继室,梁洛苧记到继母名下,基本和周家断绝关系。 关系断的了血缘断不了,关键时候翻出来,梁洛苧还有一半周家血脉。尤其洪乐欣这算是庶出的外甥女现在大出风头,不知道谁坐不住了。 周芣苡一向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胡折腾,明儿李家若是来折腾,要他好看。 周广宠溺的看着依依,想要李家多好看随意。 周芣苡给爹眨眨眼睛,爹最好了。 周广给闺女眨眼睛,宝贝闺女最好了,在家随便玩都不用他操心。 次日一早,圣上下诏,礼部增设文学司,掌管一切以语言文字表现的诗词歌赋、剧本、包括书画等。要求诗歌、内容必须合法,不得有鼓吹、宣扬非法的内容等,否则内容犯哪一种法,视同作者犯哪一种法,参与传播者以从犯论。文学司郎中暂由路铭士担任。 京师震动。很快昨儿新出的大半续集、恶搞被查。后来一些纯属为了捣乱,胡说八道什么都有,刑部和京兆尹同时介入,抓了一大批五两银子癞皮狗等。 大将军府,勇毅堂,周芣苡戴着面具和手套,在逗小猞猁,想给它弄个狮子头但毛太短。 “嗷呜呜。”小猞猁琥珀色眼睛看着主子,银家是猞猁,弄狮子头做什么? “没出息。”猞猁哪有狮子威武,人家是兽王。 “喵嗷嗷!”小猞猁立刻一脸凶相,露出锋利的爪子,朝主人示威,这不威武么? 周芣苡觉得,有必要明儿让小猞猁去拜见狮子王,看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霸气,吼声都不一样。 小猞猁围着主人满地撒娇打滚,主人嫌弃它,它要卖萌求宠。 狄乐乐、茜云郡主、赵彤云、赵梓珺、沈翠筱、宋菁等美人一块进来,就看小猞猁像只小狗在那撒欢。现在京师狗都火了,稍微聪明一点的身价倍增。不少人希望能养出一条堪比云家老祖宗那宝贝的,立马就发了。 周芣苡看他们人都不聪明,还能养出聪明的狗,新鲜。招呼美人们坐下:“后天圣寿,这会儿还有空出来溜达?” 尤其赵梓珺,刚封的明嬑郡主,程序还没完。今儿穿着豆绿的长裙,腰间系着黑色底大花丝巾,美人就像一片绿色中开出的一朵黑玫瑰,随风香飘远,不是琼城李的香。 赵梓珺娇俏的笑道:“就是天天在家忙,才到你这儿走走。” 丫鬟端来一盘盘新鲜的水果。番石榴不是石榴,吃着还不错,但只有锦川有,一般人想吃也吃不到。雪莲果和雪莲没一毛钱关系,但一样只有锦川有,而且量不多,一般人都没见过。 赵梓珺继续笑:“到你这才有口福。” 茜云郡主、狄乐乐等美人一齐点头,赶紧吃。一会儿将水果都消灭干净。 周芣苡喊:“盘子留下。” 沈翠筱应道:“放心,一会儿还吃呢,小丫头再去准备一些,还有别的吗?一样来一点。” 小丫头只管收盘子。钱曼进来回话,李家杀来了。 狄乐乐、沈翠筱、周依蓉、洪乐欣等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刀昨儿就磨好了,狄乐乐带着长鞭,沈翠筱穿的战裙,茜云郡主特地带了两个武功不弱的侍女。 周芣苡无语,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要不一会儿干脆去李家走一趟? 李家众人先来。走前头李丰钜的夫人梅氏,及李丰懋的夫人秦氏。秦氏是曾经秦守忠那秦家的女儿。老定邦公霍经国的继室和二夫人都是秦家女,现在都死了;秦家也夷族,现在不剩几个人。秦氏长得不错,气势就比梅氏矮一大截。 后边两位小姐,长得有几分像。大的和秦氏一样没什么气势,长得挺美,但柔弱的像朵花。小的和洪乐欣一般大,穿着大红的裙子,像一团火焰在燃烧,气势不如火氏,但一块牛粪烧起来同样是火,不容小觑。 再后边李家一些亲戚小姐之类。曲黄衣又来了,塌鼻子还那么高傲,不知所以。 周芣苡没打算请这些兴师问罪的人坐,准备打一架就这么反攻杀去李家。 一团火焰也没想坐,冲到洪乐欣跟前就开骂:“贱人!你竟敢杀我舅父!我要你偿命!我舅母已经去刑部报案,一会儿就将你抓入大牢,再将你千刀万剐!” 洪乐欣女侠一脸严肃,两眼侠气,火冒三丈。 一团火焰有备而来,不怕她,指着她鼻子继续骂:“千人骑的小贱人!万人跨的小娼妇!” 洪乐欣扬手给她一巴掌。一团火哇一声大哭,愈发破口大骂。 洪乐欣看郡主表姐一眼,抓着一团火的头发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扇的她鼻青脸肿牙齿飞了好几颗,再一拳轰的她鼻血一泻千里,气势磅礴。 梅氏急忙喊:“郡主!怎能随便打人?” 狄乐乐唰一鞭子抽她脸上,魔性又愉快的笑道:“因为你欠抽,要告状快去。” 梅氏捂着脸火辣辣的疼,黏黏的血,浑身发抖,实在气的说不出话。 一团火焰凶残的扑上洪乐欣要咬她。洪乐欣一脚踹她嘴上,连人带牙齿不知踹飞多少。 “嘭!”一团火焰摔在谈冰脚下,安静了。大红的裙子就像牛粪在静静燃烧,看着挺有格调。 梁洛苧柔弱的像朵花儿,扑到牛粪上大哭:“呜呜大小姐你怎么样?呜呜郡主,她是我妹妹梁洛英,快请大夫给她诊治。呜呜大小姐不要有事,否则我回去怎么和娘交代。” 周芣苡坐着没动,看着梁洛苧。长得有点像郭老妖婆,还有点像郭小芊,这嘤嘤嘤一哭愈发像,不愧是老妖婆的外孙女。梁洛英是朱氏生的吧,这么刁蛮,没人告诉她这是哪里么?显然又一个炮灰啊。 梁洛英缓过劲儿,一巴掌甩梁洛苧:“贱人,谁让你叫本小姐名字!” 梁洛苧肤白如雪,顿时出现一个风格独特的掌印,没有伤,但更美,美的直哭。 梁洛英又一巴掌,啪啪又是两巴掌:“贱人!废物,就知道哭!你怎么不和你娘一样早点去死!周家杀了我舅舅,就拿你这贱人抵命好了!” 梁洛英流着鼻血嘴里又吐着血,说话听不清,自己听着都不爽,“嘭”一下将梁洛苧推倒。 谈冰一脚将梁洛英踹飞,飞过去将梅氏撞倒。 “啊!”梅氏尖叫,杀猪似得。 “不要啊,快住手!”梁洛苧这回反应快,愈发哭的欢快,“呜呜求你们不要伤了大小姐。呜呜大小姐还小,不懂事。”她爬起来又扑向梁洛英,刚才摔一下好像一点事儿没有。 周芣苡特纳闷,李家演这一出到底什么意思?梁洛苧看着这么可怜,这是梁家和朱氏的事,意思朱家该死?死了好?还是让她替天行道,将梁洛英也宰了? 梁洛苧将梁洛英拉起来,梁洛苧一头又将梁洛苧撞倒,再踹两脚。 茜云郡主、沈翠筱、其他美人都没看懂,大家和周芣苡对视一眼,再看李家诸位,一块上?快点打啊,打完还要去李家呢。 秦氏将梅氏拉起来,满头珠翠摔坏了,还好没摔傻。 曲黄衣跑过来喊:“你们太蛮不讲理了!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今天还打伤人!” 周依蓉上次揍的曲黄衣不长记性,今儿又抓住曲黄衣一顿揍,让丫鬟将她扔大门外去。 李家其他小姐都吓得不敢吭声,一时就梁洛苧在那呜呜咽咽。 很快刑部到了。傅良斌带着三班衙役进来,威风凛凛、得意洋洋,好像黄袍加身。不过大虞色尚玄,黄袍加身只能等造反以后,大虞不再是大虞才有可能。 梁洛英放了梁洛苧,转身扑到傅良斌脚下,哇一声哭的比梁洛苧更惊天动地,好像牛粪燃烧火星四溅:“呜呜呜大人为我做主啊!郡主仗势欺人要杀我!呜呜呜还有没有天理啊!” 她哭喊半天听不清,鼻血什么的糊了傅良斌一身。 傅良斌身为父母官、身为刑部侍郎,一身正气凛然,冲周芣苡一声喝:“郡主!可有此事!” 梁洛苧忙哭:“没有!郡主没打大小姐。” 狄乐乐看这乱七八糟的糟心,一鞭子抽傅良斌脸上。梁洛英目瞪口呆停了哭。 狄乐乐小魔女看效果不错,又一鞭子抽傅良斌脸上,脸皮太厚都没见血。 沈翠筱看她抽的费劲儿,抓住小丫头脱了她绣花鞋,上前啪一声抽傅良斌鼻子。傅良斌忙躲开,沈翠筱回手又一鞋底抽他耳朵。 傅良斌感觉耳朵被踩了一脚,脑子都被碾了一脚,血倒灌进脑子,和脑浆乱成一团。 其他人都乱成一团,心里乱成一团。刑部衙役拿这些小姐没办法,李家小姐们好像压根没想到,这些人真是什么都敢做,太疯狂了,疯了。 周芣苡挥手。刑部衙役拖着傅良斌就跑,他们可不想被打出去。 梁洛英急忙喊:“大人!大人为我做主啊!他娘什么东西!冒充的吧,太没用了!梅夫人、秦夫人,你们要为我做主啊!还有你这贱人,自己扇十个耳光!” 她一脸血狰狞的盯着梁洛苧,梁洛苧流着泪赶紧扇。 梁洛英怒:“不许哭,贱人,再加十个!”梁洛苧贝齿咬着红唇,一个个耳光扇在白嫩的脸上。 周芣苡依旧看不懂,大眼睛看着梅氏和秦氏,用这种方式让周家扇自己的脸? 梅氏把这乱七八糟也看不懂了,准备做什么来着?好像为李书嫤、周依莲讨个公道? 周芣苡挥手,想不明白回去想明白再来。 梁洛苧终于扇够耳光,扑向周芣苡。书香、书砚、洪乐飞等赶紧拦住。 梁洛苧跪在三米外直哭:“呜呜我想见外祖母,听说她身体不好,我一直没能孝顺,呜呜我今天想看看她,求郡主成全。呜呜娘和李家已经议定,下月就要成亲,我想请郡主和外祖母去,呜呜呜呜呜呜。” 哭的特心碎,简直是天生的白莲花一朵,周芣苡深表同情。 第380章,真心搞不懂 第381章,他姥姥有意见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1章,他姥姥有意见 梁洛苧穿着一身半旧罗裙,黄绿色碎花就像糊了翔,这质地顶多一两银子,身材却是极好,十八岁姑娘挡不住的芳华。一头乌发如云,只有一支金钗,配两三朵绢花,简单的展现全是自身的美。真美,扇了那么多巴掌,白嫩的脸发红,就像三月的花,愈发娇艳诱人。 周芣苡好奇。她和梁洛英玩这么熟,平时一定没少扇,没少吃苦,她如何保持肤白如雪、指如削葱根的?是真的天生丽质,还是天生欠揍?没事需要来两下? 梁家、李家也奇葩,一个个打扮那么美,非要让梁洛苧弄得像苦菜花,有什么意思呢? 周芣苡好像懂了。让梁洛苧来演苦情戏,让周家帮她出头,以后梁洛苧嫁到李家,周家给她做靠山,这样李家和周家搭上关系了? 真累,李家哪个傻逼闲的没事儿整的这?她一会儿必须去李家走一趟。 梁洛苧还跪在那儿哭:“呜呜呜我知道外祖母不喜欢我,呜呜呜呜我不该来打搅郡主,呜呜呜呜呜我只想求郡主和外祖母这一件事,呜呜呜。” 周芣苡被她呜的头痛,示意周依蓉,续集学那么多,来试试。 周依蓉早对这些外姓的不爽,洪乐欣、洪乐香她是搞不定了,这小白花一坨屎还来,先友好一点:“别哭了,你多大了。” 梁洛苧扭头看,周依蓉自从左耳戴上花罩,已是妥妥的九分美人,脖子上系着菊花黄丝巾,光彩照人,照的她一阵失神,傻傻的应道:“十八岁,我不是有意的。” 周依蓉生怕她来对不起这类桥段,赶紧:“你贵姓?” 梁洛苧愈发傻眼,傻傻的眼泪像珍珠一颗颗从眼睛滚到地上,再摔得粉碎。 周依蓉依旧端庄亲切、柔和有人气儿:“那请问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梁洛苧眼泪愈发扑簌簌往下掉,委屈的好像周依蓉欺负她,脸也是被周依蓉扇的。 周依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顿时爆发:“十八岁的人动不动哭,你没断奶吗?姓梁的在我周家哭丧,你爹死了吗?你爹死了回梁家哭去,需要人送你?” 梅氏不悦:“周四小姐怎么说话的?” 周依蓉过去给她一巴掌,对京师李特不客气:“本小姐怎么说话你管得着?梁洛苧有爹有娘还到我家来哭,我家欠你一把刀还是一根绳子?你想在我家上吊也说不过去。就算我祖母是你外祖母,听说过无缘无故跑去外祖母家上吊的吗?” 梅氏突然都想在周家上吊,真没法活了,扑上去和周依蓉拼命。 梁洛苧忙上前阻拦,梅氏一下将她撞翻,不小心再踹一脚,踹的她满地滚。 梁洛苧滚到洪乐欣身旁,一把抓向小表妹。 洪乐欣闪一边,皱着眉严肃又不悦:“你娘姓朱,跑周家来认外祖母,你脑子正常吗?摆出一副我很贱请随便扇我踹我的姿态,你娘知道吗?” 梁洛苧哇一下哭的天崩地裂,如丧考妣,反正她娘已经死了,考妣死光也无所谓。 秦氏叹息:“她怎么说也是你表姐。” 狄乐乐一鞭抽她,跑再加两鞭;哭的闹心,鞭子乱舞把李家女人一块抽。勇毅堂顿时乱套。周依蓉、洪乐欣、周铃兰被人撞一下也被动参战,一阵鸡飞狗跳,一片惨叫。 丫鬟媳妇儿守着东西别被她们撞坏了,一会儿将她们都收拾服帖。 秦氏衣服撕破头发凌乱像个疯子,鞋子也跑丢一只,好想和梁洛苧一块哭,又觉得她哭好闹心,忍不住喝道:“闭上嘴!哭个屁!” 梅氏比秦氏还惨,脸上挨了几巴掌,面目狰狞:“周家不将你当亲人,哭又有什么用!” 梁洛苧不敢哭,坐地上蜷成一团,好可怜不停落泪一副被爹娘抛弃的样子。 狄乐乐抓住梅氏又一顿揍,还不服帖?继续,揍趴下没气儿了,再盯着梁洛苧:“你是梁家的女儿,你若是有委屈,应该梁家管。梁家死绝了再去找你娘,你娘姓朱,这儿不是朱家,再听不懂人话,就当一条狗处理。” 梁洛苧忙说道:“我我只是要成亲了,想请外祖母去一次,呜呜呜。” 狄乐乐看周芣苡,周芣苡挥手示意。 美人、丫鬟媳妇儿都狂野的将李家什么人都揍没气儿,大家收拾收拾,去李家。 街上人好多。圣上圣寿,一些忙活的停下;局势混乱,不少人关注着围观着;外地进京的不少,总之各种各样的人。 不少人对京师李的厌恶与期盼完全和韩王府一样,盼着他们早点被逸公子剐了。大将军府老是被挑衅,今儿终于要反击,不用奔走相告,一会儿后边跟乌压压一片人。 前边周芣苡坐着厌翟车,但没准备卤簿,只是一大群各家的护卫凑一块,一群十几辆车,来到京师李大门前。今儿天气好,太阳当头照。 不少人提前抄近路赶到这儿,将京师李偌大的府邸围了三层。 京师李也提前将大门打开,挺客气的将静姝郡主、茜云郡主等迎进去。 围观的进不去,大伙儿一起用力,将李家大门挤开,就在门口等着郡主出来。沈瑾、谢瞻、董在书、云家骚年等一大群人跑来,有的大摇大摆进去,有的站门口墙上、树上或屋顶,把里边正堂看清清楚楚。 燃犀堂,摆放着一片菊花,不少名品别的地儿难寻;各种陈设,处处透出京师李百年繁华。主位坐着一白发老夫人,一身正一品的朝服,透着无声的压力。 旁边坐着一白发胖老头,一身正一品的朝服,他是荆州的荆嗣公,李家女婿。 李家还有不少人在,韩王府、同州、苏国等不少人来支援,人多势众,要吃了周芣苡似得。 周芣苡戴着面具没表情,挥手。 周依蓉把梁洛苧拉过来:“告诉郡主,哪个是你要嫁的。” 梁洛苧看这么多人,哗啦啦又落泪,可怜的好像被十个周依蓉非礼了。 李丰懋站出来,比李湄年轻时帅十倍,怒气冲冲和梁洛苧一样美,吼声如雷:“郡主,你们想做什么?我李家以礼相待!” 狄乐乐一鞭子抽他,李丰懋赶紧闪。狄乐乐小魔女露出小虎牙:“废话真多,谁要娶她自己站出来。李家男人都两条腿吗?逼一个无辜女子嫁给他,逼的她实在没办法,找到断绝关系十几年的外祖母那儿去。李家这么欺男霸女,让人很不齿啊。” 梁洛苧忙说道:“李家没逼我。” 狄乐乐偶尔很善解人意:“解释就是事实。放心,你身上怎么说都有一半周家的血脉,郡主心善,不会坐视不理的。本小姐嫉恶如仇,也会帮你的。” 外边树上不少人喝彩,狄小姐太帅太可爱了!有不喜欢郡主款的赶紧选啊! 梁洛苧一时百口莫辩,落泪都不敢,生怕被理解为被逼的太惨。 李家不少人愤怒,好愤怒!周芣苡竟然打伤他们那么多人,还不给药,真想杀了草包! 周芣苡大眼睛平静的看着李家上下,要杀快点,摆这么大阵势好看吗?是挺好看,苏璃诗搅屎棍来了,柏芝郡主来了,萧明超也来了。周依蓉估计伤没好、没见人。 外边也来更多人,不少人乱哄哄的瞎喊,砸了李家。李家这么有钱,劫富济贫啊。 李家人因此更怒,一个人怒不过来,一家人都怒不过来,外边混蛋怎么来那么多。有的在念,有的在唱歌,有的拿着石头杀猪刀之类,阵势比李家还大,逸公子那小恶魔来了吗? 不少人喊逸公子千岁,喊半天也没见人,李家人皆蛋疼。 李家终于走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年轻人。瘸的不算太严重,李湄亲侄子李默,嫡出,小时候做什么把腿弄断了,后来就瘸了。单眼皮小眼睛挺有魅力,穿着蓝色过肩蟒妆花罗袍,戴着蓝色飞虎玉冠,王子公孙气势十足,身残志坚励志典范。 不论多典范,终究是瘸子。一片嘘声,好像瘸子要娶郡主似得,惹了众怒。 李默极自信,直接走到周芣苡跟前,站那几乎看不出是瘸腿;努力将腰挺的比别人直,颇有些鄙视草包,挺有优越感的问:“郡主找本公子何事?” 周芣苡不鸟他,看梁洛苧:这就是你要嫁的? 梁洛苧雪白的脸上巴掌印在阳光下红彤彤,旧衣服现在也看不出更旧,头发有点乱才更有魅力,贝齿咬着红唇,哗啦啦又落泪。 周依蓉强势抢话:“看看,梁家如花似玉的大小姐,竟然逼她嫁一个瘸子?李家真够霸气!这么多人在这,梁家肯定拿你们没办法,或者故意要卖女求荣。梁大小姐才会跑去我家,哭的稀里哗啦,还以为她爹娘又死了。原来哀莫大于心死,被自己亲爹逼着,穿这一身破烂,嫁这一个瘸子,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梁洛苧要说的不是这,急的愈发泪落如雨,抢不过周依蓉。 围观的愈发嘘声一片。梁家本来就依附京师李,女儿再卖给李家不是顺理成章?别说瘸子,一个瞎子傻子她也得嫁。梁朱氏虐待梁洛苧那点破事儿,都是次要的。 周芣苡就没把梁洛英放出来,干脆就对着京师李。 李默大怒:“你说什么?” 周依蓉吓得躲周芣苡身后:“郡主在还这么凶,她还是苏静公主,你们敢对主子公主不敬!” 周芣苡挥手,两个虎贲卫帅哥混在护卫里,唰一下上前抓住李默。 周芣苡从项龙手里拿了贱,剑光一闪,劈向李默的瘸腿。李默忙跳起来,小眼睛杀气腾腾。周芣苡手一抖,赶紧把剑扔了。李默一声惨叫,虎贲卫拉着少主急退。 “啊!”李默倒在地上捂着裆部,一片血在阳光下耀眼,貌似还有一个东东。 霎时三条腿的都捂着裆部,生怕被一剑劈了。再看郡主,形象好高大,比最高的山还高。 大家都没看懂,郡主一剑怎么把李默腿砍了的?脑子里回放也超高难度,难道真是凑巧?李默自己跳起来撞上去的?那还真够倒霉。 李家人回过神,忙冲向李默。一个妇人拔刀凶残的杀向周芣苡。 狄乐乐一鞭将她抽飞。脑子里还在回放,自己做不到,还需继续努力。 李家人暴走,呼啦一下冲出一大批,高手一大批。 围观的亢奋,呼啦一下冲出老大一批,一半人站郡主后边,一半人将燃犀堂围了。 周芣苡稳定心神,理理衣服站出来,和梁洛苧说道:“看在你一半血脉的份儿上,本郡主已经帮你出气了。不用谢。还有,下次这种事儿不用再来将军府。” 梁洛苧目瞪口呆,就这样把李家公子阉了?把她未婚夫阉了? 周芣苡不再理她,看一眼主位上坐的老头老太,转身准备收工回家。 李家太夫人被气笑了:“郡主既然来了……” 一护卫从人头顶急忙飞奔进来,一边喊:“太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宗祠走水了!” 李家太夫人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去,猛盯着周芣苡,像是千年老妖要吃人。 李家大批高手盯着周芣苡、也随时准备暴走。围观的高兴坏了,一边顶上李家一伙,一边开始乱喊,还想挟持郡主,报应啊!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对上老妖婆阴鸷的三角眼,一片时间洒下的纯净圣光瞬间将老妖婆净化成灰,转身出了燃犀堂。围观的都给她让路,簇拥着她及其他人一直退到门口。 李家根本拦不住,大家一块在门口回头看。李家后边一片浓烟滚滚,一阵风刮过,火舌好像要吃掉整个李家。李家大乱,一片哭爹喊娘恶毒诅咒什么都有。 一个红衣女子拿着剑从大火浓烟一片混乱中走出来,好像母夜叉光天化日跑出来撒欢:“火是本姑娘放的。李家民贼,本姑娘今日替天行道,给你们一点教训。”说罢扬长而去,周依丹一只眼睛逼气冲天。 其他人都无语,周芣苡也无语。 李丰懋、柏芝郡主等人跑出来喊:“周芣苡!” 周芣苡懒得鸟他们,坐上车回家。李家有本事先去告状将周依丹抓了。 周依丹也是能耐。知道好多人看李家不顺眼,随便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很愉快的就将京师李宗祠烧了。还好没将李家砸了。 周芣苡厌翟车走半截停下,宋菁过来问:“郡主可以去一下我家吗?老祖宗想见你。” 周芣苡一愣,宋家太夫人见她做什么?这儿离宋家不远,去就去。这些老祖宗什么的都那什么,刚才没见蒙老夫人,否则得送她点见面礼。 一会儿茜云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跟着一块到了宋家。 宋家老太爷当年封宋景公,宋家大门上牌匾是“宋景公府”,宋家太夫人同样是一品国夫人。 周芣苡厌翟车进了内仪门,下车直奔宋家太夫人的景庆堂。景星庆云是吉兆,据说昭太妃当年就在这儿出生,现在外人谁能进景庆堂,都成了一种身份象征。 周芣苡脸上还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手套,腰上挂着苏国师送的玉蝉,到了正厅。 正厅里边几盆古松盆景,其中一盆一个舍利枝,好像一条白龙直欲随风上九霄。还有一盆白梅,据说是太夫人最爱。 一盆盆的菊花则摆在外边天井,阵阵清香随风吹进来,多了风的味道。 宋家太夫人坐在正中罗汉榻上,穿着深紫色半旧便装,很尊贵福气,又慈祥和气,但气色好像不大好,有些懒洋洋的。不过她身体一直不大好,也没看出特别的不好。 旁边坐着一位老夫人,是昭太妃的亲娘,娘家姓崔,现在崔郕公的胞妹。昭太妃亲爹已经仙逝,崔老夫人也是寡妇,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过瓜子脸保养得好,身体也好,还是个美人。 周芣苡再看两位一眼,太夫人不像待客那么认真,也没什么怠慢;崔老夫人一脸慈祥,反倒有种昭太妃那种很正、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总之不会太愉快。 今儿叫她来,一定是有故事,周芣苡本来的情绪收了,给两位长辈行礼,随便坐下。 崔老夫人姿态愈发端庄起来,周芣苡看她就是端起架子。 太夫人看看媳妇,看着周芣苡:“劳驾郡主来一趟,是我娇气了,听说郡主歌唱得好,想听郡主唱一回。郡主若是不便就算了。” 周芣苡不知道她们玩什么花样,反正人都来了:“太夫人想听什么?” 昭太妃带着丫鬟送来一堆吃的,放周芣苡旁边高几上:“你先吃,吃完爱唱什么唱什么。这儿没外人,你不用拘束。太夫人实则最近有些心烦,各地进京那些人,有些真有点关系,有些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能寻上门来。” 周芣苡和昭太妃对视一眼,了然、了一半,有人来向宋家推销美人,宋家什么意思? 昭太妃将她面具摘了,捏捏她脸:“别想那么多,去李家玩一趟饿了,快吃。” 周芣苡洗了手,吃吧。她又不和宋家人过日子,推销美人还得问圣上呢。跟她们瞎扯只会越扯越烦,像李默一剑阉了,清净了。李家想算账她还想算呢。 她不善与人相处,是特不耐烦那种为了一点小心思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有那空不如睡一觉。 太夫人看着挺开心,孙女高兴就好。据说当年要不是周芣苡,孙女未必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年轻人的日子年轻人自己过。宋曼非要作死她也不管。周家还有几个作死的,还是周依丹作出新高度。 崔老夫人挺不乐意,只要从一点开始不乐意,周芣苡是越看越不顺眼。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看看她女儿,这才是她的骄傲。 周芣苡吃的倒胃口,吃一半不吃了。今儿杀人还没过瘾,手痒。 昭太妃看情形不对,忙笑道:“要不唱完再吃?你想唱什么?需要准备什么吗?” 周芣苡应道:“娘娘抚琴吧。” 昭太妃爽快点头,让人取琴,又拿筷子夹了香瓜喂依依。 周芣苡吃了两块,示意太夫人。昭太妃摇头,人老了有些东西就不能吃。 周芣苡了然,年轻人也不能乱吃,乱说,乱想,乱来。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将来都是要还的,真的。不知道有些人脑子怎么想的,不理。 崔老夫人不悦都写在脸上,周芣苡真是越看越看越看她女儿怎么容忍的?她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悄悄看太夫人高兴着,她还是等会儿再说,不急于一时。 昭王匆匆进来,看见依依好高兴,赶紧抱一个,偷偷香一个。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 昭王顺便飞到太夫人跟前,坐罗汉榻上抱着太夫人胳膊,声似天籁乖得像女孩:“太姥姥今儿怎么样?要听依依唱歌?依依唱歌可好听了。” 太夫人乐:“我就这样子。你怎么有空来?” 昭王应道:“看太姥姥和姥姥必须有空,一会儿吃完饭就走。” 崔老夫人不悦发作:“你是来看郡主吧?我和你太姥姥都沾了郡主的光。” 昭王要回答,太夫人拍拍他手:“昭王是赵家子孙,这年纪正是做事的时候,太妃常回来看我们就行了。你自己忙完差事要注意身体,若是有余力就多替圣上分忧。” 昭王乖乖听着,崔老夫人闭嘴。 周芣苡不吭声,宋家老大一家子,天天磨嘴皮子的多了,崔老夫人对婆婆还算孝顺。 丫鬟抱着琴过来,昭太妃洗了手准备抚琴。崔老夫人又不悦,她女儿是太妃!预定的皇太后! 昭王笑道:“要不我来抚琴吧,娘抚琴那我做什么?” 昭太妃现在过得简单了,来宋家就呆在景庆堂陪祖母,这儿很少有外人。她给依依使眼色,真不用拘束,俺娘就那样。拘束也不能一直束着。 周芣苡豁然开朗,和昭王说道:“你来伴舞。人家孝子彩衣娱亲,你扮个美人跳舞给太夫人看。跳得好有赏。” 崔老夫人一下爆发:“昭王怎能扮美人?” 周芣苡迎战:“本郡主是小美人,娘娘和你是大美人,昭王怎么不能扮美人?昭王不扮都美得很。太夫人也是大美人,比李家太夫人、蒙老夫人什么的美多了。” 太夫人乐,李家那老货前些年老跟她嘚瑟,今儿一定被依依气得够呛,越想越开心。 崔老夫人很不开心,又无力阻拦,越想越不开心,还只能憋着。 昭王愉快的去更衣,一会儿回来,一身黑织金妆花长裙,裙摆又绣了一些茶花,好像能飞起来;身材颀长,杨柳细腰,婀娜多姿,这裙子好像给他量身定制;瓜子脸高鼻梁,眉毛画的弯弯,唇如含蜜抹点胭脂,乍一看不像娘娘亲妹子,而是娘娘年方二八,羞涩的来相亲。 太夫人大笑:“你怎么将你娘的旧衣服穿出来了?” 崔老夫人也乐:“记得是那年茶花节要去韩王府临时绣了一些茶花上去,就这将慧玢郡主比下去,这裙子后来就没穿过。” 昭太妃拉着儿子看一圈,和太夫人说道:“我生一个顶俩,不够这还有一个。” 她拉着周芣苡,这是真的一个顶俩。 太夫人咳嗽一声,昭王赶紧过去,太夫人没事,笑的给他把裙子拉好。 昭王赶紧端庄的,跟他娘亲一样尊贵威严,再翘个兰花指。崔老夫人和太夫人笑的直流泪。 周芣苡是外人,飞外边屋顶。 昭太妃坐琴案前,做好准备,琴声起,秋风来。 昭王哄一会儿太姥姥,来执剑舞,剑上没杀气,依旧是剑。就像他再美依旧是男儿,比昭太妃多了一些男子气概。 昭太妃恍惚觉得,若是当年少一些端庄,多一点锋芒,或许、世上没有如果。琴声从感慨变成更多感慨。秋风袭来,宝剑锋芒乍现。琴声变得犀利,没有如果还有现在。 周芣苡在屋顶开始吟唱改编版天空之城。 昭太妃的琴声随即跟上,一种凄凉随风吹到天尽头。唯美的不是菊花,是昭王。昭王的剑,美的让人心碎,就像周芣苡的歌声,声声催人落泪。 周芣苡的歌声犹如天籁,带着神秘又魔性的力量,让人流着泪前行。昭王的剑锋芒毕露,披荆斩棘,一路前行。昭太妃的琴声沿着时间之路从昨天走来,朝明天走去,不论未来多遥远。 太夫人和崔老夫人,突然好像对满天的花开花谢生出各种沧桑与茫然,但不论如何,日子还要继续。 曲终,周芣苡从屋顶下来,差点摔一跤,昭王赶紧抱着她。 昭太妃也过来:“依依怎么了?” 周芣苡看看娘娘,皱眉思索:“总是不对,对了!”她大眼睛对着太阳发出耀眼的光,整个天空都被照亮,“就配上《一只银手镯》的故事!两者一定相得益彰。” 昭太妃一愣,她最近听依依奏这曲子,心动是心动,也是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若是配上那凄美的故事,再配上之后的行动,就成了一支战斗召唤曲,瞬间热血沸腾。 昭王抱着依依凤眸流光溢彩,依依是要把什么都变成战斗,不战斗就手痒。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奇怪吗?她赶紧在琴案前坐下,试下新感觉。 一个丫鬟进来回话:“崔郕公和衡平侯又来拜访,纪小姐也来了。” 周芣苡兴致全无,洗了手坐下来吃,化悲痛为力量。 昭王剥松子喂依依,哪儿悲痛,要不要安慰一下?或者让那些纪什么东西哭一下? 周芣苡看他大美人,指若削葱根,抓住咬一口,往死里咬,快哭,大美人来嘤嘤嘤哭一场,最好比梁洛苧哭的好,本郡主有赏。 昭王问娘亲要了手绢,抹着眼睛抽鼻子好伤心的样子,依依别把牙齿咬坏啊。 周芣苡冷哼一声放了他,太夫人没搭理。丫鬟就走了,临走看周芣苡一眼,正好对上她大眼睛,吓一跳走飞快。 周芣苡看娘娘,昭太妃挑眉,景庆堂的丫鬟若是敢多嘴,直接打死。 太夫人也冷哼一声,刚好转的心情又不好了。 崔老夫人吓一跳,但到了这会儿,话必须说了:“嫣然那孩子,我看着挺好,模样、性情都好,她也不争正室,只做二房。郡主这脾气,以后昭王的事儿未必管的了,肯定要人帮衬。嫣然是我妹妹和衡平侯嫡出的孙女,衡平侯说了,以后一定全力支持昭王。” 昭王应道:“衡平侯前些年都做什么了?难道孤王不收他孙女,他要彻底倒向韩王?还是想脚踏两条船?前一阵孙子才和韩王侄女定亲,现在孙女又想塞给孤王,他想得美!” 崔老夫人气急:“韩王府未必都一样,赵卓一直和韩王不对盘。” 昭王话追的急:“那不是更奇怪?衡平侯一直和韩王眉来眼去,突然和赵卓的女儿结亲,那是韩王府准备退路啊,这线拉的够长。” 周芣苡一愣。这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一万里都有了。其实也简单,中间一个重要人物崔老夫人。其实更简单,韩王和昭王都姓赵,还要搞成这样。 崔老夫人不悦:“世上的事岂能做绝。韩王与我们无关,但衡平侯人脉很广。” 昭太妃插话:“当年太子纳卫良娣,娘就说过这句话。” 崔老夫人瞪眼,瞪谁瞪周芣苡。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好生无辜,老夫人自己众叛亲离,看她做什么?再说人脉广,将他掐掉几脉他就不广了。咱人缘不好,杀人的办法多得很,不知道衡平侯喜欢哪一款? 崔老夫人觉得秋风冷飕飕往脖子里灌,关键一个草包她还搞不定:“你能保证以后把昭王的事儿都处理好,不让他操一点心?” 周芣苡超级单纯:“处理不好就杀,谁敢造反继续杀,不行吗?”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太行了,他最喜欢依依杀人的时候,美的勾魂摄魄。 昭太妃点头,儿子又不做皇太孙,自然少了很多顾忌,想想还是这小日子逍遥啊。 太夫人觉得不能这样,得教育年轻人:“太妃现在还年轻,将来再娶个贤惠的孙媳妇儿。” 周芣苡顿时瞪眼:意思她不贤惠?她哪儿不闲? T 第381章,他姥姥有意见 第382章,昭王你为什么要害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2章,昭王你为什么要害我? 周芣苡离开景庆堂,打量着宋家,现在算恢复元气了。不仅崔郕公和衡平侯“又”来拜访、纪小姐也来了;迎来送往的还不少,忙忙碌碌很有人气。 十年前最黑暗的时候,宋家和张家一样,被霍御女、霍家一伙打压的惨兮兮,甚至差点被连根拔起。昭王姥爷就是那期间仙逝的。 那时候衡平侯是一副“你们一群老虎打架我一只猴子有心无力”的样子,使劲围观,还和韩王暗通款曲,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唯一的就是没公开落井下石,也可能顾着面子。 崔老夫人挺有意思,这种人现在上门,还能给他好脸色,并因此和婆婆、女儿、外孙置气。 周芣苡觉着,人真挺奇怪。她无意研究或讨好崔老夫人,自己外婆还没时间讨好呢,管人家外婆。大家都有外婆,他姥姥还能将她怎么样。 跟着管事媳妇楚香穿过小花园,停下。 前边一位小姐,后边一些小姐丫鬟什么的,一看就都是外地人。估计堵昭王府大门没用,都来走宋家的门路。这都快堵上景庆堂的大门了,这么急着嫁人。 前边这位小姐,应该就是纪嫣然。作为崔老夫人的外甥孙女,天生一种优越感。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和崔老夫人挺像,看着还没周芣苡大。一身黑织金菊花、梅花、团花、花花裙子,很漂亮又端庄,还有姑娘家该有的活泼与灵气,比起那些端庄的木头,强出两个层次。一股香味儿,不是琼城李的青桂香,而是更稀少的百合香。 周芣苡大眼睛看楚香,崔老夫人还玩这种把戏?还是宋家其他人? 楚香很无语,这事儿回头必须严肃处理。宋家恢复元气,一些乱七八糟杂草似的也会恢复。宋家不像大将军府,几乎翻了天。 周芣苡管不着宋家,还是先看拦路的、什么。 纪嫣然挺自然的行礼,声音软糯的让人骨头都酥了:“纪嫣然拜见静姝郡主。” 后边一些小姐丫鬟什么的,看着周芣苡眼神很丰富,还是跟着行礼。别管是不是草包,或者刚阉了李默,行礼肯定没错。完了又看着周芣苡、的面具,上面有花。 周芣苡也看她们,拜完了还拦着做什么?想一人挨一刀吗? 纪嫣然比别人端庄、规矩,没盯着周芣苡看,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等半天周芣苡没吭声,只好自己继续:“久仰郡主,我婶娘和周大小姐是亲戚,我们算起来也是亲戚,一直准备去周家拜访,没想到在这儿先遇上。” 周芣苡大眼睛看楚香,帮忙算算,这转折亲转了几折。不说这了,昭太妃算纪小姐的表姑,昭王算她表哥,圣上和她也是亲戚,整个皇室都是她亲戚,她一家家估计得拜访好久。周依梅成亲十几年,纪小姐还没到将军府拜访过一次,纪小姐很忙。 楚香很无语。本来对纪小姐一点好印象全幻灭了。 宋菁、狄乐乐、沈翠筱等都到了小花园,站远点围观纪小姐,顺便围观某郡主。 周芣苡看她们好猥琐,一个个和纪小姐算起来都是亲戚呢,小心纪小姐明儿上门拜访。 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等美人都抖三抖。有这么可怕吗?她们只是很安静的围观而已。不过看宋菁的样子,估计只有更可怕没有最可怕。 宋菁也没怎么地,最近上门攀亲戚的多了,比纪小姐奇葩的都不少。 纪嫣然是端庄淑女、大家闺秀、大美人,和周芣苡讲清楚关系,笑着很友好的问:“不知太夫人找郡主做什么?” 周芣苡突发奇想,除了做贼、做梦、做好事日行三善,她还会做饭,给书砚示意。 书砚今儿穿了女史的常服,蛾眉杏眼锥子脸,削肩膀水蛇腰,漂亮又能干,连猜带蒙,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夫人胃口不大好,请郡主给她做水果沙拉。但郡主很笨,做的不好。” 周芣苡怒,做什么要说本郡主笨?还“很”笨? 书砚一锥子脸的纯良,某郡主是草包,不笨纪小姐都不答应。 纪嫣然忙问:“什么是水果沙拉?” 书砚摇头:“不知道,知道就不笨了。纪小姐就别考郡主了,我们还有事。” 纪嫣然有点蒙圈,她也不知道,怎么考郡主?不过先记下,抓紧机会问:“那还做什么了?” 周芣苡骨头都酥了,大眼睛看楚香,你家亲戚粉嫩的瓜子脸可以随便扇吗?本郡主又手痒痒了。脑子有病才逮着陌生人使劲问人家做什么了。 楚香很无语。这脑子必须有病啊,现在的姑娘怎么这么可怕,动不动就是不治之症。 狄乐乐小魔女来了兴趣,拉着沈翠筱、宋菁等一块过来。 纪嫣然特端庄,特友好的给诸位小姐亲戚都行礼。 狄乐乐露出两颗小虎牙,挺愉快的问:“纪小姐,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不会是想嫁到宋家来、亲上加亲吧?” 沈翠筱美人助阵:“听说你最近总来宋家,和宋家公子、小姐们关系特好,亲上加亲挺好,不知道相中哪个了?我觉得三公子宋道臻不错,七公子宋道嘉也蛮不错。” 姑娘们一般是不会直接喊公子的名字,非一般的时候说说也无妨。 宋菁一本正经的起哄,把没定亲的兄弟都报一遍,加上每个人的优点,最后特大方的说道:“咱们是亲戚,你选中哪个随便讲,老祖宗会同意的。” 纪嫣然愈发蒙圈,她喜欢的是昭王,选宋家公子做什么?选他们将来能做皇后吗? 周芣苡和狄乐乐、沈翠筱等人对视一眼,纪小姐的理想太崇高,咱还是撤吧。 纪嫣然还堵着路,特羞涩的问:“那昭太妃有没有说什么?” 书砚应道:“太妃好像说你看中宋家哪个公子,她去求圣上给你赐婚,应该没什么问题。” 纪嫣然嘟着嘴说不出话,好像受了挺大的委屈。 周芣苡瞪书砚,看将纪小姐欺负哭了,小心她姨奶奶谁谁找你算账。 纪嫣然没哭,只是嘟着嘴,又化石似得站那不动,好像要在宋家站到天荒地老。站的挺自然挺美,反正宋家是她亲戚,不站白不站。 周芣苡乐,狄乐乐更乐。后边一些小姐丫鬟什么的,跟着纪嫣然,挺大阵仗。 宋菁问:“纪小姐能麻烦你让路吗?她们有事,都要走了。” 纪嫣然如梦初醒,端庄又软糯的问:“我们才见面,急着走做什么?不如吃了晚饭再走。” 周芣苡上前抓着她扔一边,狄乐乐接住又将她扔远远的一边,宋菁、楚香等都假装没看见,看见就想将她扔宋家外边大街上去。其他人都赶紧让路,周芣苡和狄乐乐等告辞。 九月初六,一大早满天祥云,普天同庆。 千画廊门口,一杆御赐大字旗在晨风中飘,街上很快来好多好多人,将门口堵了。 千画廊这会儿还没开门,逸公子也没见。一群帅小厮过来,吆喝着让门口空出一片地方,在门右边摆一圈几案,围着中间一个高台,台上大约十平方。台搭好了。 太阳出来,街上来更多人,眼看街上要堵了,大家不停喊圣上万岁、大公子千岁,闹哄哄。 明离今儿盛装打扮,美的像新娘,站到台上,街上立刻安静。 明离很老练又大气,朝大家喊:“门口不要堵,街上也不能堵!前边站不下,都往后边排队去。今儿三妃画展,大家排队进去观赏。展出免费,谁都能看。但谁要是捣乱,后果自负!” 猛的一股杀气随秋风刮过整条街,街上真有随时准备捣乱的也收敛点。 一人喊:“逸公子会来吗?” 一片人喊:“先排队!今儿圣寿,捣乱的当场打死!” 一阵更猛烈的杀气,从整条街随风飞遍半个外城,和普天同庆的气氛一点不冲突。如今奸臣民贼满天飞,杀上几个愈发普天同庆。 大家自觉或不自觉、愿意或不愿意,开始排队。一共排八队,很快就排出三里远。 后边更多人赶来,嘛也不知道跟着排队。今儿七品以上就有资格去给圣上贺寿,还有小官小吏小老百姓无数,有的早准备好来看画展,有的正准备找地方聚集庆贺。听说逸公子大旗摆出来了,几乎能来都来了。 大家不愿意排到三条街外去,于是绕着三条街内打转。有人好运气的排到千画廊街对面,反正街道宽,两边十六队中间还有空地儿,有人还想打个转。 有人愉快的打招呼,圣上圣寿,除了大赦,给老百姓的赏赐也不少。突然半空一道笑声,大家都抬头望着蓝的天身心愉悦,不对,赶紧看前边,千画廊门口台上,逸公子真来了! 逸公子一身黑织金妆花团龙罗袍,披着金黄的菊花斗篷,在这样的日子特正式,特隆重,特帅,特威武的就像天上的神王。众人愈发呐喊欢呼。 逸公子这会儿不去给圣上拜寿,跑到这儿来与老百姓同庆,疯了。 喊声、鞭炮声,足足二十分钟才停,街上飘的都是硝烟与战火的香味,让人痴狂。 明离看着依依,圣上圣寿今儿不能让她随便玩,还是这儿好玩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圣寿。 逸公子头上戴着五龙抢珠墨玉冠,龙珠是神奇的白色,上面染了一丝血,阳光下散发着疯魔的气息,衬着她眉目如画,无数人疯狂,有人兴奋的快昏倒了。 逸公子一声笑,大家淡定,必须淡定,还没开始呢。 逸公子扛着大旗挥两下,远处听不见的就看吧。排队到后边看都看不到,好些人干脆不排队了,先跑到周围树上、屋顶等围观。 逸公子等他们摆好姿势,猛一声喊:“圣上万岁!很多人和本公子一样,敬爱圣上,但平时很难见到圣上,敲登闻鼓也难。今儿给大家一个机会,有什么想说的都写下来,一会儿本公子送进宫,没准圣上就能看到,看到你的名字,看到你写了什么。若是有什么要求,或许圣上今天就会满足你。” 她没有慷慨激昂,街上大家都傻傻的,写下来给圣上看?看什么? 千画廊大门悄然打开,一群美貌的侍女出来,给台下几案摆上厚厚的一摞摞纸,还有笔墨。 街上众人慢慢回魂,又见几个帅小伙抬着一口大瓷缸出来。 一会儿方庆和被拎过来,大好的日子洗刷干净,依旧和他哥方庆余那么英俊漂亮。但不知道从哪儿拎出来的,一股子颓废猥琐的气息,因为心中的女神屏山县公主又流产了? 一会儿卫淇也被弄过来,大好的日子打扮整齐,袖子遮住他胳膊,看不出少一只手。一身阴郁的气息,大情种过得很不如意。 陆续又来了几个比较有名的,包括一个老举人、一个小秀才,坊间名气都不小。 街上终于有人喊:“逸公子千岁!想说什么写下来,可以写圣上万岁吗?” 逸公子搬个椅子在台上坐下,大旗放一边:“你想写早上吃了两个鸡蛋饼也行。想写你老婆要生娃也行。想写圣上万岁、奸贼去死什么的都行。只要是心中所想,别胡编乱造或恶意的就行。可以留名字,也可以不留名。但不要随便写别人名字。” 街上大家活络起来。写了圣上能看见,就图这新鲜,一定得写。 有人又喊:“逸公子千岁,草民不识字,能画画吗?” 逸公子应道:“能,但别瞎画浪费纸张!不想写的可以有秩序进去看展览了。这儿截止十点半,由他们十人监督,最后封缸,直接送进宫。” 方庆和、卫淇、老举人等就是监督,保证老百姓写的圣上能看到,圣上看到的不是故意写的颂圣之类纯粹拍马屁的话、简称屁话。 街上一片欢呼,有人专门朝后边传话,三条街都欢呼,整个外城轰动。寻常百官写奏折还不一定能呈递到圣上手里,今儿有这样的机会,疯狂,狂风刮到九天,再刮遍天下。 千画廊门口,一群美貌的侍女维持秩序、帮忙解释。最前边几人已经写完,等墨迹晾干,郑重的折起来放入瓷缸,好像将一颗芳心也放进去,满怀希望和祈祷。圣上保佑草民明儿能娶苏璃诗那妖女,卫玥、柳兮嫄等也不错。 这口大瓷缸又名甘棠缸,上面青花是《甘棠》与召伯的故事。“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召公听讼甘棠树下,不扰民,还为百姓排忧解难,和今日之事有点像。 圣上圣寿,除了例行的大赦、封赏,还能倾听百姓心声,这个生日过的不一般。 老百姓、小官小吏都挺积极与激动,有的全废话,有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不知道写的什么。 逸公子坐台上没事,从人群捞了几个碎娃玩游戏。 碎娃胆大玩的嗨,鼻涕乱甩,碎娃老爹老娘等兴奋的直哭。老百姓更疯,不识字的鬼画符一个比一个画的来劲儿。一口缸肯定装不下,再抬两口缸来。 有人特脑残,稀里糊涂以为是往里边唾弃,被一帮人按倒狂扁。 方庆和、卫淇守在大缸边上,差点被人趁乱按倒,心情糟糕的想杀人,请问可以写吗? 太极宫、太极殿,昭王冠礼进行中。 正式的皇太孙冠礼和皇太子冠礼一样。先日、就是昨天,设幕次于文华殿东序,设节案、香案、冠席、醴席、盥洗、司尊所等。内侍张帷幄,陈袍服、九旒冕等等。 质明、即今儿天刚亮,圣上传制,遣官持节。皇太子迎于文华殿门外,捧入,置于案,退。礼部官导皇太子诣香案前,乐作。四拜,乐止。行初加冠礼。一直到行三加冠礼。内侍再奉冕旒,宾祝曰:“章服咸加,饬敬有虔。永固皇图,于千万年。”冠毕,入幄,易衮服出,启复坐。行醮礼,皇太子诣醴席,乐作。即坐,乐止。 太常寺官举醴案,乐作。赞酌醴授宾,宾执爵诣席前,乐止。宾祝曰:“旨酒孔馨,加荐再芳。受天之福,万世其昌。”宾跪进爵,皇太子搢圭,受爵,置于案。乐作。次启进酒,皇太子举爵饮讫,奠爵于案,乐止。太常寺官进馔,乐作。至案,乐止。 之后,宣敕戒官诣皇太子前稍东,西向立,曰“有制”。皇太子跪,宣敕戒曰:“孝事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居由仁义。毋怠毋骄,茂隆万世。”乐作。四拜兴,乐止。持节官捧节出,乐作。皇太子送节至殿门外,还东序。宾赞等官持节复命。这一环节基本结束。 简单说,就是昨儿在东宫文华殿做好准备,今儿一大早圣上派遣一群官来东宫文华殿给昭王加元服,顺带训话。诸王、皇子冠礼,和皇太子别的类似,但训话不同。比如“冠至三加,命服用章。敬神事上,永固籓邦。”最后敕戒词是:“孝于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率由礼义。毋溢毋骄,永保富贵。” 皇太子、皇太孙是正统,得保证大虞江山永固、万世繁荣昌盛;王不是,所以永固籓邦、安分守己、永保富贵就好。 昭王比照皇太孙加元服,训话用的也是皇太孙的。 东宫顺利忙完,昭王穿着美美的衮冕,到太极殿谢圣上,行五拜三叩头礼,用乐。 本来明日谒庙,如时享礼。后天百官朝服到太极殿称贺;退易公服,诣东宫称贺,锡宴。今儿圣上圣寿,圣上和昭王受群臣贺、及赐宴都凑今儿一块了。 圣上和昭王祖孙俩坐好,开始贺吧。 旭王、辽王、怀王、殷老太傅、萧丞相、周广、沈嘉豪等站前边,都没动。 褚国公位置靠后,第一个挣扎着爬上前,穿着衮服依旧花枝招展,脸上抹着厚厚的粉,猥琐至极,一哭狂甩鼻涕:“圣上,诸皇子贤善孝顺,何以弃子而立孙乎呜呜呜!” 哭声像是魔咒,呼啦一大片人上前跪下。卫东玭跪最前边,引经据典给圣上讲大道理。 昭王、旭王、辽王、殷老太傅、顾老大人今儿来了、安平驸马、吕苍宇、宋贞芳也回来了、长孙有容、武平等武将都挺淡定,默默看着。 同僖公、李湄、卫东玭等辩的面红耳赤,恨不能触柱而亡。 呼啦一下又一大片人上前跪下,跪不下挤一挤暖和。晋顷公、崔郕公、赵瑨仁、韩王府几位也来跪前边,引经据典将昭王夸上天,最好圣上立即退位让贤。 双方很快吵起来,吵着上火,捋袖子准备撸一把。 太极殿一时极热闹,除了旭王、康王、泰王等围观,轩王、齐王、白文、衡平侯等也看着。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双方这么多人没打起来也没吵出输赢,完全势均力敌。 “圣上!”双方一齐喊家长。 “吵够了?”圣上特平静,“你们在吵什么?” 嘎?双方面面相觑,更多人面面相觑,什么叫吵什么?圣上刚才打瞌睡么? 庆王病美人现在真病着,跪前边喊:“圣上,文德太子崩已多年……” 圣上凤眸看着他,病得不重啊,看来还能抗五六回揍。陈留公看着也结实,依依有的玩了。 陈留公很不结实,今儿硬撑着爬来的,被圣上看的头皮发麻,特想吐血,干脆吐出一句话:“圣上,不能立皇太孙!” 圣上有点呆萌,一眼扫过众臣,好像终于知道大家吵什么了,好心解释:“立皇太孙?朕没准备立皇太孙。文德太子被贼所害,昭王时年仅六岁,如今已弱冠,这本是属于他的冠礼。” 众臣再次面面相觑,更多人面面相觑。说好的立皇太孙,各种暗示,怎么没准备? 赵瑨仁和他爹庆王不是一伙,跪前边喊:“圣上!昭王文德太子嫡子、圣上嫡长孙,如今已弱冠,大德、仁孝,当早立皇太孙,所以重宗庙社稷,不忘天下也。” 崔郕公跟着喊:“昭王有文德太子之风,深得民心,立皇太孙,天下所望!” 同僖公病的不轻,勉强能爬来,依旧土皇帝的样子,和崔郕公大吵。 其他人稀里糊涂的又热情吵起来。圣上说没准备,没准是谦虚,等着群臣请,他再答应。所以反对派必须反对到底。支持的支持到底。 昭王、旭王、泰王等依旧看着。赵瑨仁能站在支持一方,前几天被揍清醒了?好多人莫名其妙是想捧杀?或者想逼着圣上发誓,一定不立皇太孙?还有一些矜持围观的,等着昭王求他们出手? 谁知道呢,反正都玩挺愉快。 长孙壮四肢发达,一声吼太极殿抖三抖、更愉快:“逸公子来了!” 众人很快安静下来,朝门口看,朝玄陛上看,朝屋顶看,朝四面八方看,逸公子在哪呢? 韩王笑面虎病蔫蔫猥琐的问旭王:“逸公子今儿没来?” 旭王看他快成第二个病美人了,捋着胡子低音浑厚的反问:“你想我儿子了?” 韩王想她去死! 逸王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也爬来了,虽然一身衮冕但比韩王更病蔫蔫、缩头乌龟更猥琐,一股从肚子里心肝肺里发出的臭味。他依旧特不甘心。虽然早有预料,但刚才大家围着昭王吵,说了泰王贤、八皇子、十皇子什么的,就他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他刷一下存在感:“父皇圣寿,逸公子怎么不来?” 旭王凤眸看着他,看的他发抖,一脸呆萌特严肃的应:“不知道。” 辽王咳嗽一声,呃赶紧,给昭王贺。这有些混蛋,圣寿、加元服大好日子,就不让人痛快,故意吵,回头看谁最不痛快。 怀王、襄王、燕王、兴平驸马、昌平驸马等都赶紧向圣上和昭王称贺。谒庙明天再说。 东宫,文华殿。昭王冠礼那些撤下,赶紧收拾准备锡宴。 有些来得早的已经到了,好多夫人、小姐到了。初一选妃宴没结果,今儿昭王确实行皇太子冠礼,就差最后一步,就是妥妥的皇太孙。大家必须激动,必须积极,手快有手慢无。 夫人们进了文华殿逮着宋家、张家的夫人、老夫人等胶水似得围着她们不放,热情的像御膳房一片蒸笼和大锅。美人们则像一个个端庄的木头坐那不动,一边暗暗打量着对手、激流暗涌,一边盘算着呆会儿如何表现,一举拿下昭王。一动一静,画面太美。 昭太妃和恭王妃妯娌联袂而来,文华殿轰动。 昭太妃一身朝服,和皇太后是一毛一样,不怒自威,谁见了都想跪。 恭王妃一身朝服,头戴凤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相其实比昭太妃还正三分;但气质已经修成闲云野鹤,更多一些超然物外,让人肃然起敬。 大家敬畏之后,心狂热。昭太妃多久没正式露面了,恭王妃别看是寡妇,也是世上最尊贵的寡妇之一二。等她们坐好,外边正午的太阳刮来秋天的风,菊花香味略有点苦。 才来的夫人、小姐、一些不知道状况的惊呼甚至尖叫。 “什么,圣上不立皇太孙!” “为什么要害老娘?我买琼城李的脂粉香料就花了三百两银子,抢钱啊!” “啊受不鸟啦!我学醴州话嘴都磨起泡,哪个王八蛋害人!老娘要抄刀子和她拼了!” 昭太妃和恭王妃坐一块,特淡定的看着诸位夫人失魂落魄,诸位小姐太不端庄了,有本事抄刀子去将依依砍了。 荣王妃也是妯娌,康王妃是婶娘、辈分大但年龄最小。昌平公主是大姑子,碧月郡主也来凑热闹,大家一块围观。猜猜看,今儿逸公子要玩什么? 一位夫人不知道为何失控,疯狂的冲昭太妃跟前喊:“昭王真的不立皇太孙了?” 碧月郡主女王般喝道:“注意身份!” 几个小姐又疯魔的冲过来喊:“为什么,昭王为什么不做皇太孙?” 崔老夫人陪着她妹妹衡平侯夫人过来,情绪也挺激动,说好的今儿昭王册封皇太孙,说好的四喜临门,说好的!昭王和皇太孙差太多了! 昭太妃看着她娘,这种破事儿也要掺和?她儿子自从生下来就是她儿子。 崔老夫人不吭声,失望是有,但昭王怎么都是她外孙。 衡平侯夫人小崔氏,看着比崔老夫人小二十岁,瓜子脸美得很,站出去能勾引一片。看着昭太妃心中嫉妒!当年她也有机会嫁到宋家,当年、不说,现在她孙女若是做了皇后,她以后就能扳回一局,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崔氏特端庄的给昭太妃、恭王妃、荣王妃、康王妃、昌平公主等行礼。若是她孙女做了皇后,以后就不用给这些人行礼! 内官进来,圣上要到了。 昭太妃看,依依也到了。就这一会儿,来的人最多,也乱。大家各就位,准备接驾。 一会儿圣驾进来,文武百官到齐,文华殿外边还搭起棚子,设了很多席位。 行礼、奏乐,大家坐好,乐止。 圣上坐最前边正中间,左边昭王陪坐,右边昌平公主陪坐。 前边再往左,辽王、怀王、燕王、轩王等诸王。右边再往右,李淑妃、傅良妃、昭太妃、恭王妃、八皇子赵世隆、昌颖公主、十皇子赵世乾、昌元公主等。 右边往下,是苏国国师、公主、使臣等国宾,南边诸国使团瓦伦王子、摩罗王子等国宾,五大氏族火氏火焯烁、乔氏乔毓甫、兰氏兰霈泽、楚氏楚远程、陈氏陈玄龙骧等国宾。 左边往下,是殷老太傅、顾竟成老大人、祝圉公、兴平驸马等一大批德高望重或一品的国公等。再往下则是二品侯爵,等等。 右边是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襄王太妃、轩王妃、恒王妃等。屏山县公主也来了,昌玉公主、昌怡公主等阴森森一片,周围摆放的菊花也染上杀气,一般人都不敢靠近,宫娥、内侍打那儿过都战战兢兢。 右边紧挨着是周芣苡,还戴着面具、手套,宫娥、内侍都往她跟前绕路,画风好诡异。 小崔氏记得周芣苡扔过她孙女,站起来要发飙。 长孙壮坐对面,一声吼:“逸公子来了!” 韩王、逸王等一片人怒视,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 外边有姑娘尖叫:“逸公子、逸公子千岁千千岁!啊逸公子在朝我笑啊啊!” 一些脑残粉骚年等也起哄乱喊。 T 第382章,昭王你为什么要害我? 第383章,去卖艺吧,美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3章,去卖艺吧,美人 东宫文华殿锡宴,中午快一点,圣上、众臣、国宾等都坐好。 逸公子最后一个、是第一道华丽大餐上来,亮瞎一片片的眼睛,不瞎的来戳瞎。 昭王和圣上坐最前边,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依依,两年没见,今儿又漂亮了,魂儿飘飘的。 逸公子在圣上跟前跪下:“圣上万岁,昭王千秋!” 圣上问:“干嘛去了?” 逸公子把金黄的菊花斗篷解了,露出里边黑织金妆花团龙罗袍,拿金龙马扎坐在圣上旁边:“去千画廊看画展开始。又让老百姓直抒胸臆,写下来给圣上看。这样圣上能了解老百姓真实想法,能真正与民同乐。” 其他人都安静看着,逸公子又来耍了。虽然坐着小马扎,还是那么帅。 很快骁果卫、内侍等弄进来五口大缸,后边跟着方庆和、卫淇、老举人、小秀才等。 方庆和、卫淇看见圣上特激动,赶紧上前跪下。老举人、小秀才等更激动,五体投地大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庆和与卫淇都被激动了,是被别人激动了,剩下的气势全无。 内侍赶紧让老举人、小秀才等起来,能见到圣上够本了,别抢逸公子的戏。 逸公子一个眼神,大家都看五口大缸。这些瓷缸,和送给苏国国师的挺像,过了今儿也身价倍增。上面加了盖,还贴了好些封条。 逸公子解释:“他们十人一直看着,老百姓把想法写下来放在缸里,再一块加了封条,就送进宫了。现在打开给圣上看。每一口缸来四五个人念吧,有点多。” 长孙壮、沈瑜、狄乐乐和狄志青等都急忙冲出来,云家骚年、华灯郡主也凑热闹。 其他人看着,圣上还没同意呢,又要被逸公子玩坏了。 圣上点头。五口大缸在左边摆好,揭了封条打开盖,一股浓郁新鲜的墨香。宫娥又准备一些几案等,史官、有司都做好准备。其他人也摆好姿势。 逸公子没什么事儿了,星眸看昭王,没做皇太孙,没被人撕了? 昭王一瓜子脸的后怕,当时就差一点点,要不是皇祖父护着,几次他都以为见不到依依了。摸摸胸口,他还揣着五张护身符。 逸公子翻个白眼。看好多夫人、小姐依旧情绪不平静,对昭王羡慕嫉妒恨,而韩王、逸王、同僖公等人貌似都没太当回事。这就是眼界的不同。昭王今儿没册封还有明儿。圣上说没准备,后天再准备也不迟。昭王一身份,就是大杀器,真封了反而能让不少人松口气。 昭王好坏,就喜欢这么害的人小心肝噗通乱跳。 昭王凤眸看着依依,依依才坏呢,把他魂儿勾走了,一会儿不见就想依依。 逸公子瞪他,魂都没有了拿什么想?可见这些都是骗人话。 昭王示意静姝郡主,他魂儿跟着依依,离得远想睡觉,离得近就活过来了,就更想依依。 逸公子不理他,反正是鬼话;星眸赶紧看华灯郡主,悠着点别撕了。 华灯郡主吓一跳,她就是想抢第一,好吧没人和她抢,她大声念:“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陶潜坊陶二明,媳妇一早生了个大胖小子,特求圣上赐名。” 圣上点头,内侍送上纸笔,圣上写了两个字:沐恩。 内官赶紧安排人送去。 狄乐乐拿着一纸念:“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闾郭坊吕大郎,家里一头驴这几天病了,求圣上帮忙。” 圣上下旨:“曹爱卿,兽医学进展不错,命人即刻去一趟。” 曹伯庸领旨,立刻让人通知国子监新设的兽医学。以前即便不在意,从今儿开始都该重视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逸公子让老百姓写,这都写什么?圣上还真管啊。 韩王、逸王、庆王等又惊又无奈,圣上做这事儿,多收买人心。别人要是去做,也可以,但指定大打折扣。这中间还有逸公子,简直将老百姓耍的团团转。 长孙壮四肢发达特愉快:“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很想揍逸公子一顿,因为她说话不算话!说好剐了韩王老贼,这都多久了!别以为草民会忘了,草民每天早上起来念三遍!” 沈瑜特犀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也想揍逸公子一顿!旭王太宠她,小时候一定没揍过她!再听话的娃不揍都是不行的。” “啪!”逸公子拍案。 欻!大家都看着,逸公子厉害啊,把圣上案给拍了。 圣上凤眸看着依依,小时候就拍他桌子,要不要拖出去揍一顿? 逸公子冷哼一声,谁敢揍她,出来走两步。星眸看着韩王,没办法只有剐了他。 韩王气的吐血,咬着牙结果憋得一头昏倒。 太医赶紧给他看一下,没事,死不了,喂他一颗药丸还在这儿坐着,圣上赐宴还没开始呢。 狄家美少年特脑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逸公子你再不剐了韩王,不杀去潞峄,不踏平九潭,我们全村的人有打算将你剐了!你自己看着办!” 欻!大家该看逸公子、韩王还是潞峄、九潭?忙不过来,气氛风骚,霸气啊!剐了逸公子,回去必须放鞭炮,嘎嘎嘎! 逸公子把韩王不用看,看潞峄和九潭。潞峄新来这位陈玄龙骧,四十来岁,一股太上皇的味道;陈玄龙叔也来了,他千年的皇帝做不好,被太上皇夺权了,顺便将圣上的权也想夺了。陈玄龙骧表面上还想保持一些潞峄以前那种隐藏得极深的样子,就像最低调的太上皇。 逸公子记得周依锦以前像皇太后,和陈玄龙骧凑一对,就是自我感觉太好。 九潭火焯烁是熟人了。二公子火迪知、三公子火逆知都在,一片大红凤袍,一片火氏标准美男,看着就比潞峄养眼。本来九潭比潞峄还叼,但大公子不在、是大公子在,生生将他们压了一头,头上火凤冠也不像古陈冠那么高。 二公子是天生圣人,穿了一阵别的颜色,今儿换回大红凤袍,功力明显有提升,比以前更圣明,好多人对他感觉还不错。甚至将一年前的事儿忘了。 柏芝郡主站起来怒喝:“今儿是圣上圣寿!” 萧明超也站起来,反正狄乐乐、华灯郡主都在前面了,她知书达理、双瞳剪水、品行端正:“逸公子真应该好好学学规矩,什么场合都瞎捣乱。今儿圣寿、昭王加元服,潞峄、九潭都是贵客,岂能随意羞辱?” 众人一齐看向萧丞相,你孙女太牛逼了,人家潞峄、九潭还没吭声呢。 云家骚年更牛逼,喊声能比上长孙壮:“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龟羞会、就是闺秀同盟会那些傻逼什么时候能让她们消失,比苍蝇还恶心!草民是孤儿,但找到工作,自食其力,能养活妹妹,还能读书识字。那些傻逼非要给草民银子,让草民给她们歌功颂德,我戳戳戳!她们根本是在败坏社会风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们就是那一群蝼蚁,祸害天下!” 大家一起看云家骚年,骚年拽的很,看看看,骂的就是她们! 老举人小心说道:“圣上万岁,那孩子没留名,但很容易能查到,所以做不得假。” 大家看,一举人这年头也这么狂,在这敢说话? 老举人低着头特小心,看着地面一点不害怕,他是义理会的,他是有组织有靠山的,他是真的实话实说,大不了死而后已。 狄乐乐又拿一纸:“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是活神仙的徒弟,专修降妖除魔,把闺秀同盟会那些闺秀交给草民吧,天灵灵地灵灵!” 长孙壮又愉快的骂:“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逸公子必须揍一顿!韩王不剐,九潭不认罪,还能让一群小娘皮撒野,她有什么用?老子鄙视她!” 沈瑜也换一张纸:“圣上万岁万岁!以后别让逸公子出来晃,等她剐了韩王再出来,不对把那些龟羞会的妖魔鬼怪镇压了再出来!老子鄙视鄙视鄙视烦她烦她烦她烦她!” 逸公子冷静了。就说最后来一大帮圆滚滚的混蛋当时笑的就特猥琐。 众人都看沈瑜,这么犀利的骚年,让他念一长串烦她,画风好诡异,莫名欢快了。 长孙壮看沈瑜也猥琐,从他手里抢了,仔细数一阵:“一共三十八个烦,最后还有,大家都看仔细老百姓的心声、要念完啊,最后这是:逸公子滚回去吃奶,老子一点不想见到你。” 华灯郡主凑热闹:“圣上万岁!逸公子滚蛋!最好从这世上消失,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帅!” 大家不看了,一群逗比,还不如驴生病了。 内侍、宫娥开始上酒菜。有这一群逗比,气氛是活跃了好多。 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闺秀同盟会的坐一块,气氛比屏山县公主、昌玉公主、昌怡公主等还阴沉,跟逸公子的仇是结下了。 不少人看她们不愉快就更愉快。还真以为她们什么东西,现在还闹着要去同州,最好被同州暴动的矿工收了。 萧明超、徐溶滟、柳兮嫄、孙敏莉等就愈发坚定,一定要在同州搞出什么事儿。 前边,长孙壮、沈瑜、狄志青等继续念。一混蛋不用脏字,就把火氏和陈氏骂的狗血淋头。 昌丽驸马小心提议:“圣上,这些……” 华灯郡主正拿了一纸:“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崇贤坊表面比懋平坊好,但其中有些人还不如懋平坊。坊里有三霸,一个王霸自称是韩王表舅,一个侯霸是白家外甥,一个文霸是文豪会第一文痞郑清遒的弟弟。长期横行坊间,鱼肉百姓。” 昌丽驸马闭上嘴坐下,这些有废话,也有一些内容,他还是小心点。 圣上偏喊他:“詹琏要说什么?” 昌丽驸马跪:“圣上,这些、这些应由专人负责,那、那个整理之后再给圣上看。” 卫东玭附和:“圣上锡宴,有些人则是恶意捣乱。” 昭王威严应道:“孤王并未看到真正的恶意。有些恶霸坏事都做了,还不许老百姓发泄一下?” 殷老太傅开口:“逸公子本意,就是要圣上听到真正的民心,老臣也想听听,有多少人想揍逸公子。逸公子莫恼,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啊。” 逸公子揪头发,这变成看她笑话了?某些人笑那么猥琐,哼。 圣上看她炸毛,开心:“泰王,崇贤坊恶霸一案由你和詹琏负责,七日内结案。” 泰王上前领旨。昌丽驸马想哭,恭王就死在广崇楼,崇贤坊的水肯定很深,韩王府是少不了的,到时千万别将他埋了。 泰王拉上他姐夫,不想埋了现在就去干活。正准备收拾韩王府,崇贤坊简直是上天送到手上的。上天就坐在马扎上和他爹大眼瞪小眼,一定是亲儿子。 不少人震惊。圣上收拾韩王府是一定的,但这么顺理成章一点杀气都没有,这才最可怕。 好多人是搞不懂。自称谁谁的表舅外甥,京师遍地都是,假冒逸公子都不少,不少人告到官府去,不可能都把逸公子拉去审了,可以试试。 宴席开始,奏乐,太常寺太乐署来上歌舞。 下边及外边基本听不到前边念什么,消息传出来也不用他们操心,无知的幸福。有人还想上去表演、去露脸。有人议论着会出现什么特殊的礼物,那些国宾都是有备而来。有些人开始统计,有多少人要求揍逸公子一顿,最后圣上会不会顺天意、合民心。 气氛挺好,歌舞结束。 小崔氏非常等不及了,忙上前说道:“圣上,静姝郡主前几日在宋景公府为太夫人歌,说是准备今日献给圣上。” 众人一齐看小崔氏,她什么东西?打扮这么艳,乍一看还以为年方二八。 小崔氏不是东西,她是未来皇后、那个现在是昭太妃的姨母,柏芝郡主、萧明超等人都能讲话,她为何不能讲?她长这么美,大家快看快看,她孙女儿更美呢。 纪嫣然婷婷袅袅站起来,一身黑织金罗裙,上面大片的菊花形成两只鸟在飞,特漂亮又有灵气;一张白净的瓜子脸,活脱脱是昭太妃的影子;一开口声音软糯的让无数人骨头都酥了:“小女纪嫣然,恭祝圣上万寿无疆。” 众人一齐看昭太妃,搞半天昭王不选妃,是预定了这个表妹,而不是宋菁或华妸郡主? 大家再看昭太妃标准的皇太后威仪,关键在一个“正”字,正的大家不敢冒犯;再看纪嫣然就差的远了,还不如宋菁或华妸郡主可爱。 宋菁、华妸郡主、张家表妹美人们都无语,老看她们做什么。 纪嫣然也不爽,大家快看她,大家这么一比较,是不是发现她更母仪天下?她特端庄贞懿的说道:“小女不才,愿为静姝郡主抚琴,静姝郡主会嫌弃吗?” 周芣苡站起来,大眼睛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接话:“不会,垃圾随手扔了就是。圣上,本公子有一首新曲儿,得单纯的像草包一样的来配合。华妸郡主也挺干净,二公子一块来吗?” 大家将纪嫣然、小崔氏都随手扔了,看着逸公子,什么曲儿又欺负草包,不怕大将军先揍她一顿?大家看周大将军,快按倒逸公子,后边不用他动手,大家保证将逸公子揍得服服帖帖。 周广一脸冷酷,揍自己闺女,哪个白痴出的主意? 大家没得看来看二公子,大公子又要提携二公子啊。据说九潭好多人挺三公子,热闹了。 二公子大红凤袍,就像燃烧的圣人,燃烧自己,温暖这世界。 至于草包会唱歌,大家都听过,今儿真要唱?都摆好姿势洗耳恭听。 周芣苡拉着华妸郡主小萝莉来到中间,二公子也来到中间,加上逸公子,这画风,看不懂,好像一下有了天上非人间的气息。 纪嫣然也走到中间,小崔氏也愤怒的走出来。 其他人都无语的,这样流氓的破坏气氛,看逸公子怎么收拾她们?若是连她们都收拾不了,指定要挨揍啊。 逸公子忙着没空,让人抬俩梯子架半空,琴摆在上面。屋顶又垂下一些一两尺宽各色绸带。先给华妸郡主小萝莉讲,小萝莉好无奈,大家都欺负她。 逸公子想捏她脸,抬手又停下,再看着二公子,二圣挺有故事的感觉。 二公子也要无语,不过还好:“需要本公子如何配合?” 纪嫣然凑过来问:“我做什么?” 逸公子欻的拔剑,纪嫣然吓得摔倒在地,小美人摔坏好多人的心,小崔氏更怒。 逸公子视若无睹,持剑随意舞一下,把追过来的小崔氏吓得连滚带爬,纪嫣然愈发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衡平侯跪在圣上跟前。 圣上正忙着。沈瑜又读到一纸,有人状告陈氏打压各大小铁匠铺,和火氏以前类似,想控制整个行业。陈玄龙骧否认。圣上命刑部七日内查明。傅良斌主动请缨。 圣上下旨:“命赵梓程协助傅侍郎,若有贪赃枉法,可向神策军求助,或随时来告诉朕。” 赵梓程一愣,和他爹对视一眼,给他派这活,坑爹啊,先上前领旨。 傅良斌也一愣,弄个赵梓程来做什么?说贪赃枉法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先领旨。事情到了他手里,就得他说了算。 圣上回头和他慢慢算。前边逸公子已经弄好,自己爬梯子上抚琴,让周芣苡站殿门口吹风。二公子准备舞剑,华妸郡主随便怎么舞都行。 内侍又在周围烧什么,一阵香烟袅袅,再次有了天上的感觉。 纪嫣然从地上爬起来,小崔氏从地上爬起来,衡平侯跪那不起来,大家都沉默。 “嘟嘟嘟嘟嘟呜呜呜呜呜嘟嘟……啦啦啦啦啦啊啊啊……”一道天籁之音从门口的风传入每个人心头,温暖的阳光染上凄美的色彩,好些人不知觉的落下泪来。 琴声起,好像秋风刮过天地,剩下时间无边的苍凉。 二公子飞身起舞,大红凤袍舞于七彩绸带间,融合火氏古老的祭祀之舞,好像世上最后一只凤凰涅槃之歌,高贵于天,孤傲于天,死亡于天。即便不再重生,也将化为最绚丽的彩虹。 华妸郡主好像凤凰最后一缕魂魄转世为人,依旧那么美,那么单纯,让人心得到某种救赎。 纪嫣然看着华妸郡主,也翩翩起舞。 琴声多了一丝杂音,众人心里都有一道裂痕,风中的歌声更催人泪下。 琴声停下,歌声停下,二公子拉着华妸郡主一块飞上天。文华殿顶上不知何时掀开一片,阳光照进来,两人就这么飞出去,一片花瓣洒下来。 纪嫣然翩翩舞到阳光下,摆好仙女般姿势,摆了好半天,花瓣不知上哪儿去了。 二公子和华妸郡主、周芣苡一块从门口走回来,各自回去坐好。 纪嫣然还在中间摆姿势。小崔氏忙说道:“圣上,我孙女舞跳得如何?她琴技也是极好的。” 昌平公主威严开口:“退下。” 小崔氏不甘心:“贞懿,你说刚才谁舞跳得好?” 昌平公主怒:“拖下去。” 衡平侯赶紧去拦住小崔氏。昭太妃的闺名岂能随便乱叫,跟圣上及昌平公主这么讲话也是不敬。纪嫣然站中间不想走。衡平侯突然好头痛。 屏山县公主站起来,穿着凤袍凤冠却又老又丑、越来越像老鸨,方庆和又要大受打击了:“纪小姐舞跳的不错,逸公子的琴就给她奏一曲来听听。” 纪嫣然怕了逸公子,只能怯怯又期盼的看着她,像一个想要吃糖的孩子。 不少人为美人动心,刚才姿势挺美的,都是逸公子在欺负美人。大家对逸公子很不满。 逸公子看有些人皮痒,一会儿给她们挠挠,还有谁需要挠痒? 昌玉公主更年轻漂亮,威风凛凛的怒喝:“逸公子还愣着做什么?这么对待一个单纯善良无辜的小姐,你不觉得羞耻吗?旭王叔也是,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圣上接话:“昌玉回去后闭门思过一年,罚俸三年。” 昌玉公主目瞪口呆,旋即怒火冲天。自从驸马在将军府门口断了一只手父皇又不管,她就快气疯了,现在彻底爆发:“父皇!我才是你亲女儿!那小畜生只是旭王的义子,还有那贱人!” 她指着周芣苡不解气,干脆一头扑向周芣苡。 几个宫娥忙拦住昌玉公主,昌玉公主疯狂的拔剑乱砍。宫娥早有准备,将她按住。 昌怡公主、昌颖公主、屏山县公主等不少人暴动,除了逸公子大仇人,周芣苡也是大仇人。圣上这么偏心,她们偏不服。 圣上凤眸睁开,一阵天威降临,不少人吓得腿软。昌玉公主胆儿大,挣脱宫娥猛扑向她爹。逸公子拿琴“嘭”一下将她拍飞,飞飞飞从门口一直飞到外边去。 外边正在上汤,昌玉公主一头飞进汤鼎。汤飞溅,人惨叫。 圣上下旨:“将昌玉、昌怡、昌颖等皆送去长门宫。” 宫娥、内侍等一块动手,很快将昌怡公主、昌颖公主和昌玉公主等弄走。还剩屏山县公主等少数人。还有纪嫣然,事儿皆因她而起,她出名了。 纪嫣然还没明白状况,公主一会儿那么威风一会儿被圣上罚一会儿又飞到汤鼎里要烹她么?纪小姐一脸蠢萌与端庄,好像什么事对她都没影响,期盼的还想吃糖。粉嫩的又迷倒一片。 逸公子都被蠢到了,继续给小美人挠痒:“圣上圣寿,普天同庆,纪小姐琴技好,不如去利人市或千画廊为老百姓抚琴。那儿听众更多,谁要是觉得好听,可以给钱。拿这钱呢,还可以资助孤儿、算了孤儿不行,你们爱资助谁爱怎么花随意吧。” 圣上点头:“可。” 文华殿一片安静。这是让纪小姐去卖艺么? 昭王最愉快,依依的馊主意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皇祖父不能亲自去与民同乐,闺秀同盟会或者谁想表演,都可以去演给老百姓看,代替皇祖父与民同乐。” 那些想表现的都吓到了,说的好听,还不是卖艺么?闺秀同盟会去吧,其他人就不争了。 闺秀同盟会美人们怒极。她们都什么身份,又不是玉烟楼的姑娘! 纪嫣然急忙喊:“我不去!” 萧丞相开口:“明超、明悦都去吧。” 萧明超噌站起来。萧家另一个小姐萧明悦则镇定的多。 华灯郡主在前边突然喊:“皇祖父,孙女也去!” 其他人都被搞蒙了。这一个两个三四个都玩什么?华灯郡主这么兴奋好么? 圣上平静的问孙女:“你去做什么?” 华灯郡主扬扬手中一纸,念:“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懋平坊风水寒,泰王修懋平坊,草民挣了钱,生活改善,明日准备娶媳妇。草民想邀请泰王、昭王等有空来吃杯喜酒。特别声明,草民不是为讨赏,赏钱不收,赏脸收。” 圣上看泰王。泰王点头,是有个姓风的老石匠,儿子也是石匠,现在混骁骑营了。否则一般人家去了也不敢接待。骁骑营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揍逸公子,可见多霸气。 华灯郡主看叔父点头,更激动:“泰王叔、昭王兄很忙,孙女儿没事,可以去吃喜酒,还能抚琴、唱歌、作画等。代替皇祖父与民同乐。” 圣上应道:“就你这毛毛糙糙,别去捣乱就好。” 华灯郡主激动的跳脚:“怎么会!明天让华阳堂姐一块去,我都听她的。” 昌平公主乐:“你自己事儿没做,就把华阳拖下水了。” 华灯郡主娇艳的小苹果,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兴奋啊好想跳舞。谁都知道能哄皇祖父高兴比什么都重要,以前皇祖父眼里只有华阳郡主、华容郡主她们呢。 狄乐乐看着华灯郡主,淡定,受得住比什么都重要,得意忘形早晚和那几位公主一样。 其他人蒙圈、蒙的满脑子转圈圈。还能这样玩?除了华妸郡主,华灯郡主也出来攒人品啊。这让屏山县公主等少数人以后怎么活? 萧明超急中生智:“不如我们明天一块去懋平坊,再为他们……” 萧丞相盯着孙女:“现在时间还早,立刻去千画廊门口。这儿民意没念完,老百姓一定在那等着。你们就演到晚上七点再回去。明天一早继续。” 萧明超超想喊,她是亲孙女!非要她去卖艺吗? 其他人都不吭声,丞相难得对孙女的事开口,圣上又不开口,还是看着吧。 柳兮嫄玫瑰有刺:“周芣苡歌唱那么好,她为什么不去?老百姓一定很想听草包唱歌!” 昌平公主下令:“拖出去,杖责三十。” 宫娥很快将她拖走,草包叫太顺口也不能在这儿叫,她算什么东西。 萧明悦从容离开。萧明超咬咬牙也主动离开。白文示意白昕也去,崇贤坊还扯到白家,这会儿一定要表现好一点,争取小事化了。 郑双双不大愿意还是走了,陆续又有些小姐离开。大家一块盯着柏芝郡主,如果说萧明超是被动拖下水,她就是主谋,还不赶紧去卖艺,没准又能赚个好名声。 其实到底是卖艺还是行善,就看怎么操作。逸公子、昭王都说得好听,她们为何非要当自己是卖艺?大可将这打造成一件空前绝后的慈善总行动。 柏芝郡主咽不下这口气。以为逸公子开口还能让她们白得好名声?没看见长孙壮已经让人去传话,指定没好话,指不定还有什么等着呢。那些刁民最可恨,活该一辈子做贱民! 气氛挺诡异,纪嫣然也站那不动。不知道这又一拨人因为她倒霉吗?她简直有毒。 纪嫣然绝逼有毒,不少人在心里和她划清界限,以后都离她远点。 摩罗王子站出来,一头黑色卷毛好像燃烧的小火苗,直接对上逸公子:“我摩尔登国祝圣上万寿无疆,并有特殊的礼物送上。” 圣上点头,检查过就送来吧。 一会儿一队骁果卫跟着一队使团副使等,弄进来一个笼子,里边全是蝎子。 “啊!”纪嫣然站中间尖叫,跌倒在地连滚带爬。 ------题外话------ 妞们节日快乐哈! 特别感谢亲zlshh五张粉嫩嫩的票票、还有评价票,mua~ T 第383章,去卖艺吧,美人 第384章,流放逸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4章,流放逸公子 “啊!”纪嫣然尖叫,跌倒在地连滚带爬,泪流满面可怜死了。 一个蝎子恶趣味,蹦出来爬纪小姐身上,美人来让小爷摸摸,脚感不错今晚就准你侍寝了。 “啊啊啊!”纪嫣然凄厉尖叫,快疯了。使劲拍打身上,把美美的裙子拍的凌乱,美美的发髻凌乱,美美的瓜子脸扭曲成蛇精脸,软糯的声音见鬼去吧。 无数人骨头抖三抖,光天化日像是见鬼一般,一只蝎子而已,至于这样么? 很多美人都吓得心肝儿颤,很至于,非常至于。该死的南边诸国使团,总搞这些毒虫之类,圣上、逸公子赶紧将他们打出去啊,太恐怖了。 纪嫣然疯狂的眼泪鼻涕乱流,小美人也没人去帮忙。 骁果卫帅哥很茫然,刚检查好好的,蝎兄是如何潜伏再跑出来的?多久没碰过美人了? 使团副使等愉快的看戏,看这些美人花容失色那是一阵阵的高潮。 小崔氏急忙扑向孙女儿。又一蝎子蹦出来,一个天使般优美的姿势蹦她脖子上不小心又滚到她衣服里,一直滚到胸部。真不好意思,它是世上最纯洁的蝎子,挣扎着赶紧要爬出来。 “啊啊啊!”小崔氏顾不上孙女儿,自己也疯了,该死的蝎子千万别咬她。 蝎兄绝没有咬人的意思,它是素食动物,它现在只想出来。 小崔氏急中生智,欻将上衣撕撕撕、太结实撕不开就脱。该死的蝎子竟然躲着不出来。小崔氏一不做二不休,老命要紧,继续脱。丰满的胸部两团丰满的棉花扔了,里边还穿着,走光是不会的。啊该死的蝎子还往里边跑,她手一带,“嘶啦”。 其他人至少离笼子十米以上距离,再看小崔氏,那么艳原来是假的,其实是个搓衣板。一大把年纪整这么风骚想勾引谁?不会祖孙齐上阵吧?那口味也忒重了。 对了衡平侯呢?大家忙着先看纪嫣然。纪小姐急中生智学她祖母,把裙子一脱连蝎子一块扔了。里边又是一条美美的裙子,绝艳的凤穿牡丹一股浓浓的母仪天下气势。 其实母仪天下只有一位,皇太子妃还不算。她莫非看中圣上了,好错乱。 错乱间,只见金凤凰头上,趴着一只黑蝎子。蝎兄真顽皮,还朝大家挤眉弄眼摇尾巴致意。嘘,大家别吭声,等会儿吓小美人一跳。 “啊!”其他美人吓到了,除了这只蝎子,笼子里其他蝎子好像也要爬出来,逸公子救命啊! 衡平侯终于冲过来,劈头盖脸给小崔氏一巴掌,疯了才当众脱衣。 小崔氏魂儿正吓得离家出走,啪一巴掌扇回去。 “啊啊啊!”纪嫣然终于看见那只蝎子,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一头昏死过去。 衡平侯和小崔氏同时扑向孙女儿。衡平侯这么大年纪不好再碰孙女儿。小崔氏杀伐果断,三两下脱了孙女儿裙子。衡平侯气的顿时又给小崔氏一巴掌。 小崔氏气的一头将他撞翻,再抱着孙女儿忙喊:“二姐!” 崔老夫人的脸一秒被她丢一半,干脆装没听见。宫娥利索的将小崔氏和纪嫣然弄走。 其他人刺激、猥琐的高潮。纪小姐腿比脸还白,夜里办事都不用点灯。 衡平侯不甘的喊:“圣上。” 逸公子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老婆这么大年纪还热衷于跳脱衣舞,你怪蝎兄是不对的。如果想让你老婆下次不在外边跳脱衣舞,关键还在你自己。男子爱美,女子也爱美,你老婆那么艳,你一副糟老头的样子,这事儿不怨你老婆。” 其他人无语。好好的事儿,到逸公子嘴里就变味儿。 一些美人稍微镇定一些。别看逸公子经常不靠谱,关键时候勉强还算靠谱。 崔郕公老头出来帮妹妹讨个公道:“这蝎子怎么会跑出来?” 逸公子使劲抢戏:“谁知呢。这年头走狗遍地跑,鹰犬满天飞,毒蛇虎狼也时不时的出来咬人。还有些禽兽不如,都是防不胜防。” 云家骚年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孙壮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瑜犀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能不能叫大家一块情绪饱满的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狄乐乐跟上:“圣上万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重复一百遍!)” 喊声在文华殿回荡,小魔女情绪特饱满,大家听得特蛋疼。 同僖公怒:“别喊了!” 华灯郡主正拿着一纸念:“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欻停下来,不善的盯着同僖公,凭什么不让她喊皇祖父?她脾气一直都不算好,“你凭什么不让本郡主喊?皇祖父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让本郡主喊,你要谋反吗?这么叼你娘知道吗?逸公子上,咬他!” 逸公子汗,同僖公病成这样,风一吹就倒,还用得着咬?看本公子放绝招。 同僖公身上突然光芒耀眼,吐出一口血,一头昏倒。 一些脑残粉更狂热,逸公子太神武了,来把崔郕公也看死,不然把韩王、逸王看死一个。 晋顷公慈眉善目的开口:“蝎子有毒,确实应该看好。不知摩罗王子准备做什么?” 大家注意力都转移到摩罗王子身上,他指定没安好心。难怪将军府要杀人,再将他扒光了仍大街上。他竟然不长记性,还来这一招。 摩罗王子怒:“这些蝎子已经去了毒,是大补,堪比千年人参;而且能直接吃,味道鲜美。不信可以问瓦伦王子。这在我摩尔登国也很稀少,是特地进贡给圣上,祝圣上万寿无疆!” 瓦伦王子一头金色卷发,忧郁的点头:“要配上特制的调料。” 副使拿来一银罐,打开一股特殊的香味。 摩罗王子用银筷子夹了一只出来,放在一个银碟里,倒上一点调料,愉快的送嘴里。吃的一脸享受,就像馋小孩。 逸公子看他一脸猥琐,另要了银筷子夹了一只,弄银碟放点调料,吃嘴里。 其他人都吓得不轻,逸公子能让别人先尝不?好吧,逸公子有上天庇佑,吃不死她。 不少人心里依旧祈祷,毒死小恶魔毒死小恶魔情绪饱满的重复一百遍。 逸公子点头,味道不错,又夹一只,弄调料,吃。 其他人都头皮发麻,逸公子绝对是第六毒,比蝎子还毒。看,摩罗王子都被吓到了,以后让这傻逼玩毒,有句话叫班门弄斧。脑残粉更脑残了,苏国师还给逸公子班门弄斧了,逸公子千岁,好些脑残的都心动。 逸公子又吃一只,要了一觥酒吃下去,星眸盯着摩罗王子。 摩罗王子捂着胸部连退数步,回过神又停下,特不爽的说道:“怎么样,味道很脆嫩吧?” 逸公子点头:“还行吧。圣上就别吃了,怕毒没去干净。年轻人不怕死都可以尝尝,吃一两只是死不了的。” 摩罗王子恼怒:“本王子保证是去了毒的,这本就是进贡给圣上的。”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摩罗王子又连退数步,差点退门口去。不少人乐,看着蝎子也不怕了,有逸公子呢,什么走狗毒蛇怕什么。狄家美少年在那可劲儿喊大公子千岁。 摩罗王子愈发后退,心里痛恨,逸公子就是恶魔啊! 晋顷公慈眉善目的又讲:“如此美味,圣上真的不能享用吗?那有点可惜啊。” 逸公子看他装逼:“有什么可惜的。比得上苏姑娘坐那你又下不了手可惜吗?要不要把苏璃诗姑娘送你吃了?调料你自己弄吧,没调料你应该也没所谓。” 众人一齐看着晋顷公,顿时觉得猥琐的七次方,什么慈眉善目,有大贤能实际对比强烈吗?扒了皮其实都禽兽不如。至于苏璃诗,她果真是笼子里的蝎子,早晚要被人吃掉。不过第一个被晋顷公吃吗?这老头会不会太有口福?好多人又蠢蠢欲动。 晋顷公差点气吐血。苏璃诗一脸淡定。 逸公子看她脸皮厚,先打发摩罗王子:“圣上真要吃也行。本公子还记得两道食谱,一个蝎子驼蹄羹,一个蝎汁鲍鱼,还有一个单独的蝎羹。” 御厨一脸膜拜,摩罗王子蒙圈,怎么觉得蝎子是逸公子家种的白菜? 逸公子随便摘了几棵菜、挑了一些蝎子,给御厨介绍了食谱,做去吧,就是个菜而已。 一群脑残粉赶紧过来,还有几位小姐,已经对蝎子充满期待。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又一批人要被逸公子毁了,胆大成这样真的好吗?圣上都没说句话呢。 圣上没什么要说的。年轻人就要有这胆量,敢上山打虎能下海擒龙,何况几只蝎子。 有人开始吃,后边更多人加入,不到半个小时,一笼恐怖的蝎子就剩几只。大家一齐盯着摩罗王子,还有没?没有把你炖了吧。 摩罗王子差点破门而出、夺路而逃,这些人太恐怖了,摩尔登国大家都比这斯文。算了,他还是回国宾的位置坐好,老老实实的献上歌舞。 画风很正常。摩尔登国献舞结束,瓦尔登国更正常,然后佛罗登国。 大家看佛瑞拉公主没整出个屁,来一齐看五大氏族,今儿算是真正的齐聚,在这种时候,会有什么表现?这明显分两派,还是以前的五大氏族吗?五大氏族同气连理,能撼动皇室的。 今儿,五大氏族形同陌路也不是,而是有仇,不过总算克制着没直接爆发。 乔氏、兰氏、楚氏一如既往的尊贵、骄傲,在这种时候吵架不是不给圣上面子吗?除了这时候还多得是时候。现在陈氏、火氏要表现就先上,他们不会争的。 陈玄龙骧示意火氏先上。火氏二公子火迪知是圣人,三公子火逆知着实还嫩了点儿。 火焯烁像火氏的太上皇,剥夺了二圣权利,代表九潭率先表态:“火氏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特送上贡缎贡罗等各一百匹。我火氏一如既往的支持圣上,但圣上、大虞目前对九潭的态度却很让人失望。” 昭王插话:“还是有希望的。只要火氏及早悬崖勒马,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悔过自新,老百姓都会宽容大度原谅你们。” 安平驸马董健支持:“火氏屠戮百姓,至今不反思、不服罪,老百姓已经给与莫大的耐心。” 武平少有的出声:“逸公子得上天庇佑,侥幸康复,但曾身中七刀十三箭,全天下都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臣等做不到。” 长孙壮一声怒吼:“末将也做不到,每次想起来,自己身上都痛!” 刹那一片脑残粉乱七八糟的吼,一股刚吃了蝎子的毒气,扑过去能将火焯烁毒死。 火氏现在还敢喊失望,绝逼是贼心不死。更多武将气势爆发,颇有明儿就兵发九潭之意。文官也气势,火氏消停了没多久,这就要折腾,和苏国、陈氏一块折腾吗?贼心不死。 火焯烁怒极:“逸公子小贼也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昭王凤眸睁开,一股和他皇祖父一般的天威压火焯烁老贼身上:“火氏作乱,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杀你是应该的!否则十万无辜百姓死不瞑目!” 火焯烁凶横的一股更强的气势反击。一队骁果卫立刻上前,不善的盯着他。 火焯烁暴怒、发狠:“好,老夫就等着!” 昭王声似天籁、如上天的审判:“你最好将自己洗干净时刻等着。然后有的吃赶紧多吃点。” 不少人看着昭王威武,不愧是加元服了。这态度代表圣上吗? 火焯烁看看圣上,圣上脸上什毛都看不出来,气的一巴掌将几案拍碎,酒菜欢快的溅火逆知一身。火迪知离着远躲过一劫。 其他人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落得这结局,果然太牛逼都要被雷劈。 火逆知下去更衣,内侍来将地上收拾干净。内官很快递来一张账单。通常宾客毁坏什么都不会计较,但这种恶意的除外,照价赔偿是必须的。 陈玄龙骧太上皇看不下去,做得比较低调、低了一千年快掉坑里的样子:“圣上,火氏虽然有些过激,那是情有可原。朝廷这个态度,确实过分了。” 大家一齐看着陈玄龙骧,火氏之后一直是陈氏在蹦跶,太上皇快翻个筋斗看看。 除了逸公子,好些脑残粉也准备了小银锭,在手里抛着玩,等太上皇翻得精彩就打赏。 一王八蛋骚年不知道哪抓一蝎子,冲太上皇挤眉弄眼的挑逗。 陈玄龙骧顿时气血逆流,差点被气疯,疯魔啊:“陈氏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特送上盔甲一千套,精铁一万吨。我陈氏一如既往的支持圣上,有些人却一再诬陷、挑衅潞峄!我陈氏要求严惩逸公子、还有赵轻歌,以儆效尤!” 昌平公主问:“你想怎么严惩逸公子?” 一群王八蛋都特期待,陈氏威武,快将逸公子拖出去揍一顿,再剐了。 陈玄龙叔头戴高高的古陈冠,依旧残留着陈氏的威仪:“逸公子是大灾星,必须赐死,这是为了大虞及天下。”不用其他人附和,讲没用的,他讲有用的,“即便圣上舍不得,也应将她逐出大虞。可以流放到东边荒沙域。逸公子有神灵保佑,非常安全,正好探索一下荒沙域。” 众人面面相觑。驱逐、流放逸公子?这主意好啊,太好了。 庆王激动的吐血,坚决抢沙发第一个点赞:“咳咳圣上万岁,逸公子虽然文韬武略,但年龄太小,性格冲动,正好去磨练一下。东边广阔的荒沙域,其中不知道存在什么资源宝藏,若是能为大虞所用,咳咳咳咳噗!”没说完便一头昏倒。 一群骚年摇头:“遭天谴了。” 傻子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逸公子是有神灵保佑,难道她去杀人放火神灵还庇佑她?纯属胡扯淡。她必须顺天意,神灵才对她比别人好一点,这就够了不得了。 逸王再接再厉,这机会必须抓住:“逸公子残暴不仁,刚才对纪小姐都那么无情,还任由蝎子吓她,更何况杀人如麻。所以即便不死,也必须流放。” 衡平侯、崔郕公等一伙人皆怒。逸公子先是拿剑吓人不说,后边真的是举手之劳就能救人,她就那么袖手旁观。纪嫣然多好的姑娘,就那么毁了,她就不觉得罪孽深重吗? 恭王妃闲云野鹤突然插话:“纪小姐自己犯贱,就不要再说出来丢人。但逸公子也不对,至少给她一个痛快,省的恶心别人、对圣上不敬。所以父皇,媳妇建议将逸公子流放三月。听闻周大将军将儿子赶出家门,过年才让她回家,省的旭王叔担心。” 昭太妃附议:“+1。” 安平长公主附议:“+2。” 碧月郡主女王似得也附议:“+3。” 襄王太妃老人家开口:“妾身也同意流放逸公子,但三月太长,云家老祖宗会着急。” 文华殿内菊花在秋风中一片凌乱。不少人看着逸公子乐。 逸公子揪头发,她竟然又一次需要那只狗保她。估计以后有人拍马屁不行得拍狗屁了,凌乱。 好些脑残笑点低的已经笑翻。云家老祖宗深居简出也不怎么管事,难得把孙充容叫去跪了。那小狗现在成天嘚瑟,拍狗屁比较现实。 逸王、崔郕公、尤其衡平侯差点被气死。竟然说纪嫣然自己犯贱!啊! 大家一齐看衡平侯,疯,快疯。衡平侯冲到圣上跟前跪下,崔郕公也冲到圣上跟前跪下,逸王、庆王、卫东玭、方庆和、褚国公和世子赵益沱等一大群人都到圣上跟前跪下。 赵平海今儿也来了,一身衮冕还像老齐王,硬拖着儿子小齐王一块上前跪下。想保赵轻歌,今儿必须将逸公子流放。齐王赵昱好心碎,逸公子流放了,回头赵轻歌又追去怎么办,逸公子不会管他死活,齐王也不管,老头难道也想那孙子死在外边假装不知? 不少人想到这儿,看着赵平海都特神奇,估计这正是他的遗传吧? 赵平海怒极:“圣上!” 圣上点头:“逸公子流放三月,无故不得回京。” 逸公子怒:“别人要犯贱本公子能管得过来?这么多狗腿犯贱以后难道也算本公子的?” 旭王喊:“儿子。就这一次。” 逸公子一头扑向干爹:“呜呜呜本公子舍不得离开你,怕这些狗咬你啊。他们想方设法弄走本公子,不就是想欺负你吗?干爹啊,本公子将他们都捏死如何?” 旭王看她咬牙切齿,凤眸眨眨:“那要不然你一个月回来两天。下个月圣上秋狝,你得回来。” 逸公子点头:“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今儿圣寿,谁要是再废话,哼!” 一大片脑残粉、凑热闹的骚年等一齐哼,差点将屋顶哼翻。 赵平海、齐王、庆王、逸王、方庆和、李湄等面面相觑。流放一个月还流放个屁,这时间正好潞峄打个来回,还得骑宝马,一般的车马一个月大概就涿州、亳州、信州之类打个来回。这不是将她放出去玩、放出去祸害么? 众人齐喊:“圣上!” 其他人一阵安静,不知何时,摩罗王子送上的一笼蝎子最后剩那几只,又出来了,正轻手蹑脚的爬这些人后边。第一位蝎兄愉快的爬晋顷公身上。 不知道晋顷公何时加入的。第二只蝎兄很色,爬崔郕公朝服里边,直奔他要害。 第三只蝎兄噌噌的爬褚国公脸上。褚国公低头一瞧,一声惨叫,吓死了。 “啊!”赵益沱吓一跳,一身麒麟朝服,和他爹一样花枝招展、又老又丑,脸上抹着厚厚的粉,一脚将他死鬼老爹踹开,千万别爬他身上。 其他人也乱了。逸王被谁撞倒,一脚踩断腿,惨叫着昏死过去。同僖公和崔郕公同时摔倒在晋顷公身上,三个老男人滚成一团,还有几个也滚在一块,满满的是激情,有伤风化。 一队骁果卫和一批内侍忙守在圣上跟前。 一群女人忙冲过来喊:“还不赶紧救人!圣上救命啊!” 一大片脑残粉、凑热闹的骚年等站旁边一齐摇头:“遭天谴了。” 外边一些胆大的骚年、姑娘等都进来看热闹。陈氏放个屁,就这么多人急着吃屎,他们不遭天谴,还有谁遭天谴?对了还有陈氏。 大家一齐看逸公子,陈氏害她被流放,还不赶紧将陈氏拖出来天谴了? 逸公子拿马扎坐干爹旁边。星眸看着陈氏,其实探索荒沙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只是出现在了不恰当的时候。以后有机会当然要去荒沙域瞧瞧。 潞峄东边有一大片山,里边盐矿、铁矿、包括金矿都很丰富。真是山里随便挖挖都是钱。才能让陈氏底气十足,野心勃勃。 翻过这片山,便是无边无际的荒沙域,也被称为世界的尽头。荒沙域不同于一般的沙漠,但同样荒无人烟。因为山里随便挖挖都是钱,不少人也在打荒沙域的主意。 逸公子是很想知道荒沙域里有什么,穿过之后又有什么。这世上还是有些很神奇的东西,值得去探索。一定比这些人天天在这吵有意思。 这些人吵不动了,好容易救下,昏迷四五个,受伤七八个。褚国公真咽气了,这会儿只能当重伤赶紧送回去,起码也得过四五天再死。赵益沱激动,他终于要做褚国公了,哈哈哈。 不少人看着赵益沱无语。他刚才踹他爹那一脚是毫不犹豫。 赵益沱不在乎,能做国公,再来三个爹他照样踹。 其他人先别管。圣上圣寿,赶紧收拾好坐下。有人再看陈氏,将大虞搞一团乱他们高兴了。 陈氏高兴个屁。一群没用的废物,一团乱有一丁半点的作用吗?废物! 乔毓甫站起来。众人眼前一亮,这画风才是对的。一身看似普通的青衣,低调的奢华那是必须的。俊脸如玉,明眸清华,风光霁月,看着就比陈氏、火氏舒服。 乔毓甫给圣上面子,行古老的大礼:“乔氏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特送上最新的谷种一千石,大约可增产一到两成。” 骚年们都安静的看着乔三爷。这么尊贵的人物,讲谷种这么朴实的东西,不懂。 乔氏除了种地,还有别的东西,咱能别这样么?考验人智商啊。 徐谷玉美少年智商特高,被推出来嘲笑:“市面上一石粮最多不到五百文,一千石是五百两银子?乔氏真大方。难怪草包会人傻钱多。” 赵梓禹美少年站出来,一身黑织金麒麟云纹白鹿罗袍,在鹿山历练一阵又帅又酷;看着徐少年十足的白痴,做了炮灰还这么高兴:“那是谷种,增产知道什么意思吗?大虞水稻种植面积至少一亿亩,亩产二石到三石;就照二石、增产一成算,就是二斗;按一石二百文算,二斗是四十文。一亿亩算下来就是四百万两,一年,懂吗?” 一大片人震惊,看着康王世子膜拜,太厉害了,智商这么高,还是历练好。 李丰懋不甘心:“那是要无数老百姓种的!” 赵梓禹美少年用智商碾压他:“老百姓的谷种哪儿来的?种一样的地,干一样的活,粮食能多收一成。天上掉下来的吗?以后老百姓过好了,除了皇恩浩荡,少不了乔氏的馈赠。” 华灯郡主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狄乐乐、长孙壮、沈瑜等一块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梓禹欻跪下去,逸公子也跪下去,于是呼啦啦文华殿内几乎都跪到,山呼万岁。 不是说一千石谷种就能太平盛世,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充满希望。 圣上大悦,站起来行礼:“朕替天下百姓谢乔氏。” 乔毓甫特淡定的回礼:“不敢。百姓苦,生来便忍辱负重,令人敬畏。乔氏愿尽绵薄之力,愿大虞风调雨顺,既寿永昌。” 众人再次山呼万岁。不少人想起屈贵,估计又是在做铺垫。 同僖公已经昏迷,徐谷玉就是一炮灰。大家继续看兰霈泽兰公子,不少人想笑。这儿又这么多人重病要死,有逸公子在,兰氏生意都不用愁。 兰霈泽一身淡蓝色妆花罗袍,头戴红宝石龙参形古冠,好像雪山之巅走来的一株兰,纯净、空灵的能把其他人都净化。给圣上行古老的大礼,声音像雪山冰泉干净清冽、冷香随风飘:“兰氏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特送上参王一支。呃这支参王是多出来的,和送逸公子那株有点像,送来大概能作伴。” 秋天的风从雪山吹来,好凉快。 圣上挺高兴。依依那株参王都快成精了,顺便把这也养成精好了。 逸公子没听见,她才不要养两株人参精。回去将那参王炖了,看有什么用。 楚氏楚林泉来了,但坐一边。今儿来了家长楚远程。 楚远程长得和楚林泉有点像,金黄色的皮肤,蓝色罗袍上一条龙搏击风浪,一股海浪的气息扑过文华殿,站那不动就比陈氏威武十倍:“楚氏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特送上大船两艘,船模一艘。这船模有点大,但很轻;在比较平静的水面,可以坐两个人。” 内侍领着两个楚氏高手,扛着一艘船模进来。长有三米多,前边一米甲板;中间五层高楼,原型应该是大楼船;第一层里边能坐两三个人;后边还有一尺多落脚之地。船头飘着一面黑色大旗,上面几个金色大字:“大虞乘风破浪!” 圣上大悦:“不仅荒沙域要探索,海外广阔的未知,以后也应该探索。” 楚远程应道:“加里内海西边确实连接着无边的海洋,那边诸国愿与大虞共同探索。” 圣上说道:“楚氏可为亲善大使,加强各方面交流与合作。” 楚远程、楚林泉代表楚氏应诺。 其他人看的云里雾里。逸公子还没流放去荒沙域,这又冒出无边的海域。这船模好漂亮啊,不少人都动了心,若是能出去转一转,有所收获,那就是建功立业。 更多人看着苏国国师,现在该苏国了,他们准备送什么贺礼,还是又想着怎么拆台? T 第384章,流放逸公子 第385章,逸公子畏罪潜逃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5章,逸公子畏罪潜逃 圣上圣寿,苏国拆台是一定的。 议和这么久没多大进展,因为苏国态度特强硬,或者就像纪嫣然那么蠢蠢的站那不动;另一方面又不积极;然后没事就说二公主和亲,苏璃诗和昭王这大虞决不可能同意。 看看苏璃诗那德性,文华殿内老流氓快勾搭完了,昭王不做皇太孙也不可能戴她的绿帽子。 不少美人又端庄起来。刚才昭王PK火焯烁等,都是蛮帅的,越看越帅。 更多人看着苏国国师,要拆台快点来,逸公子等着呢。 苏国师站起来,矮矮的个子高高的气势,金红色长纱光着脚丫,脚丫不知道被大虞多少人舔过,散发着一层口水的光泽,让大虞脸上无光。 苏国师挺淡定,没有嘲笑的意思,也没有沾沾自喜或者陈氏那么盛气凌人,大虞官话现在说的比较顺口:“大苏祝虞国皇帝万寿无疆,特将二公主苏璃诗送给大虞。” 哗啦啦!下巴掉一地,砸翻不少杯盘碗盏,桌椅也掀翻不少。 “咯咯咯咯。”苏璃诗笑的天真无邪,盛装打扮,一身的珠宝玉石更多更精致,一头短发戴着一顶王冠,比珍珠泪要奢华,她喜欢这样,一身闪闪发光,叮叮当当,好像灵魂在唱响。 逸公子评价:“虽然不如一千石谷种,比一千套铠甲大概要值钱一些。” 狄志青还在那念民意:“逸公子千岁,什么时候拍卖苏璃诗的初夜,一定要提前通知啊。” 云家骚年拿一纸:“苏璃诗初夜么?逸公子千岁,我钱少,可以买摸一下吗?” 华灯郡主念的嗓子哑了,高兴的愈发嘶哑、像是好多普通人在嘲笑:“逸公子千岁,我从没和人讲过,苏璃诗我已经摸了,皮肤很不好。” 大家一齐仔细研究苏璃诗的皮肤,脸看着还是蛮不错,脖子略微有点瑕疵,手也算不上顶级的美。她主要是天生媚骨,看久了被那一身珠宝晃得眼花。 有人躲人群喊:“她身上皮肤更差,臀部缺了一块。” 众人一齐看,哪个王八蛋,这种话适合在这种地方讲吗?得换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讲。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说多了没意义,还不如直接拖到角落扑倒。 苏璃诗面不改色,继续朝一些老流氓抛媚眼,这么多人流鼻血,很愉快啊。 武昭仪温柔贤良的开口:“圣上,苏国将二公主送给大虞,就为她和昭王赐婚吧。昭王今儿加元服,正好双喜临门,恭喜昭太妃。” 圣上应道:“苏姑娘和赵世乾同年,昭仪这么喜欢苏姑娘,可以赐给赵世乾为妃。” 昭王一脸和岳父大人一样的冷酷:“原来武昭仪早就看中二公主苏璃诗,可以直接和皇祖父讲,何必绕这么大弯,让皇祖父猜。恭喜十皇叔,十皇叔放心,侄儿对婶娘毫无兴趣。即便有人讲什么,不过是想挑拨我们叔侄关系。” 泰王随口说道:“昭王大可放心。十弟从小饱读圣贤书,又有父皇亲自教诲,深明大义,岂是一般人能挑拨的。” 其他人安静,面面相觑。 武昭仪太牛了吧?这种事儿也敢替圣上做主?圣上也太狠了吧?不能给昭王,反手塞给十皇子,十皇子不是他亲儿子、这种事儿别乱想。还是看当事人吧。 圣上若真有意将苏璃诗赐给十皇子,那十皇子做皇太子也不能了,好残忍。 十皇子赵世乾,就在圣上右边不远坐着,虽然和圣上只隔了几个席位,但比起昭王,根本是另一个世界。赵世乾一身皇子的衮冕,长得像武昭仪那么温柔,谦谦君子,看着是比赵世隆顺眼多了。脸上没太多伤感,好像更残忍的让人心疼。 十皇子站起来,貌似也没打算参与。好像爹娘成天这么打乱仗,他就在中间受夹板气。 武昭仪温柔应战:“这不行,苏国……” 昭王打断她话头:“苏国已经送给大虞,就应该由皇祖父处置。” 泰王随口乱入:“武昭仪心里喜欢,就不要压抑。你以后好好待苏姑娘,苏国不会在意的。” 昌平公主也乱掺和:“父皇,女儿仔细看,苏姑娘和小十还挺般配,或许这才是真的缘分。小十莫嫌委屈,大姐过几日就送几个美人补偿你。” 十皇子上前行礼,温柔又坚韧的说道:“多谢大姐、父皇,不过六王兄、八皇兄都未开府纳妃,五王兄也没王妃,臣现在还小。” 圣上应道:“那就赐给你五王兄为妃,你下去吧。” 十皇子完事儿退下。武昭仪也闭上嘴,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家都搞不懂武昭仪和圣上玩什么,宠妃的心情你别猜。还是来看逸王。逸王和泰王一个排第五一个排第六,中间差十二岁、足足一轮。这就是当年霍皇后、现在霍御女干的好事儿,不知害死多少皇子,最后连文德太子一块害了,难怪圣上要贬她。 逸王昏迷中,好容易被弄醒,半天才搞懂,父皇要给他赐婚? 逸王状态极糟糕,看着苏璃诗眼前一片花花闪闪,脑子还有点理智,看看苏国师。 其他人都看着。苏璃诗依旧淡定,好像被东西似的推来推去不是她,她好歹是个东西不是吗?国师更淡定,既然说了送给大虞,大虞慢慢玩,别玩残就好。 逸王就被玩残了,一会儿理智离家出走,吐血喊道:“孤王不要!她太妖了,三两个男人满足不了。父皇,儿臣无能,承担不了这重任。” 昭王帮他出主意:“你现在重伤,需要人照顾。就让苏姑娘去照顾你。” 圣上点头:“就这么定了。” 逸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再次昏倒。没办法不幸福,他可以第一个吃了苏璃诗妖精啦。 其他人无语。逸王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吃。不知道逸王府那位无冕之王妃会怎么做。很多人脑洞大开,周依丹那么剽悍,苏璃诗这么剽悍,两人是打起来,还是搞起来? 苏璃诗作为当事人还没说话呢,现在说:“圣上圣明,本公主爱的是昭王,一定要这样逼迫本公主吗?” 逸公子接话:“爱慕昭王的人能从朱雀门口一直能排到威远门口,你是最没资格的一个。行了,过一阵本公子带你回苏国,你爹一定很乐意看到你,然后把你当心肝宝贝日夜宠着。” 苏璃诗盯着逸公子,苏国人都盯着逸公子,大虞的人也盯着逸公子。 逸公子一脸纯良,看什么看,说句话而已。大虞把她流放,她去苏国难道不行? 脑残粉狂热,逸公子要去祸害苏国啦!大家赶紧做好准备! 其他人无语,逸公子就不能消停一刻。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人已经担心,还不如将逸公子拘在京师,哪个白痴出的主意,要将逸公子流放?陈氏吗? 陈氏怒啊。陈玄龙叔出这主意大家不是挺赞同?小恶魔拘在京师她长了腿能就管得住? 逸公子长了腿,一会儿就走了。 苏国献上歌舞,作为大国,比南边诸国更精彩。 蒙老夫人起来说话:“圣上圣寿,昭王没准备节目吗?大家都等着呢。” 一群老夫人、老郡主等附和:“圣上这么看重昭王,听说画展是昭王特地为昭太妃准备的,那一定为圣上准备了更好的节目。” “昭太妃仁德庄静,亲自教养的昭王,大德、仁孝,深得民心,我们也很期待。” “刚才逸公子表演,请了静姝郡主、华妸郡主、二公子一块。不知昭王需要谁伴舞?这么多小姐都是多才多艺,昭王可以随便选哦,多选几个更精彩。” 昭太妃看一帮老女人,倚老卖老喋喋不休,端正开口:“你们年轻时都是才女,过了这么多年,才艺或许生疏了,应该是更注重修身养性了。”看蒙老夫人老脸不停变色真精彩,“我儿年轻,若有不足之处,请诸位多指点。” 昭王乖乖站起来,给老郡主们行晚辈礼。 老郡主们吓得都站起来,给圣上、给昭太妃行礼。昭太妃当年皇太子妃时都没这么犀利。 其他人想了一下才明白。真能做昭王妃,必须得有一定身份背景,美人们的身份背景,正是这些老女人。换句话说,这些老女人又急着推销孙女外孙女之类,这么闹哄哄哪有一点修身养性的样子。昭王比她们可强得多。 不过昭王真应该有个节目,大家都摆好姿势等着。 长孙壮又喊、嗓子还好得很、操练的时候天天练了:“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狄乐乐嗓子不行了,人也疲惫,努力坚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在涝河捡到一颗夜明珠,放家里不安全,想献给圣上或昭王。” 昭王应道:“不用,他自己留着。”转身看着圣上,“当年皇祖父痛失爱子,孙儿失去父亲。今日欲替父亲为皇祖父一歌,也欲向幼时的父亲一歌。” 内侍摆好琴,泰王来抚琴。昌平公主来鼓瑟。荣王击鼓。昌丽公主弹琵琶。 大家看那些老夫人、老郡主等。人家一家子给圣上贺寿,谁能掺和进来?看八皇子赵世隆,也分了吹箫的活儿。十皇子赵世乾安排鸣钟。 圣上儿女不算少,现在却只有这些,这就是无情帝王家。 昭王天籁之音满是情:“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地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昭太妃插话、说话像唱歌、充满威力:“你们生在皇家,享尽荣华。这不仅是天意,更是从太祖太宗到圣上日夜操劳,才有你们今天,要学会珍惜。上要敬天,更要孝顺圣上,还要孝敬其他长辈。” 华阳郡主、华妸郡主带着圣上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等上前跪下听训。 文德太子是嫡长子,昭太妃是长嫂,要教训荣王、逸王都足够,何况是小辈。 昭王嫡长孙继续唱:“听听您的叮瞩,我接过了自信。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您手里捧着孝顺,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昭王闭上眼睛,若是他父亲还在,现在正是上有老下有小、鬓角要开始露白发的时候。他长大了,父亲却不在了。 昌平公主扑到父亲怀里哭,昌丽公主跪到亲爹身旁泣。 荣王挺认真的请罪:“父皇,儿臣以前让您操心,儿臣给您赔罪。愿父皇万寿无疆。” 圣上点头:“你不小了,永业已经十五岁,华灯也这么大了。” 荣王低头不语。赵永业是他嫡长子,马马虎虎,骚年也没怎么捣乱。 圣上看荣王是白说,不理他,将昌丽和昌平拉起来,昌丽现在也马马虎虎。 昌平公主、昭王、荣王等退下重新坐好。 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轩王、旭王、恒王、康王等兄弟姐妹上前,屏山县公主也跑去。 安平长公主看着屏山县公主皱眉,给圣上行礼后坐拜垫上讲道:“还记得父皇圣寿,大嫂要我们兄弟姐妹孝悌仁义。转眼大嫂去了,昭太妃德化堪比大嫂,乃大虞之福。昭王、永业他们都大了,大虞德才兼备者众;皇兄以后有事儿多让他们去做,自己多些时间休息,为社稷爱惜一下自己。” 旭王低音浑厚:“梓禹和梓翊差事办的不错。梓杞、梓程还要多历练,希望能尽快帮上忙。只有大家共同努力,大虞才能从盛世走向更辉煌的盛世。” 其他人看着皇室公开拉家常,都有某种触动,挺想回去也好好拉拉家常。 屏山县公主不能正常,逮着机会问:“皇兄,昭王已经加元服,为何不给他赐婚?” 大家都竖起耳朵,还有泰王。八皇子赵世隆都十九岁了,把方婉妗、傅昭亮却搞得乱七八糟。 圣上冷然应道:“再过几年。” 屏山县公主追问:“为什么?现在赐婚,到纳妃还得一些时间。还有为何不立皇太孙?” 安平长公主将她一撞,直接撞昏倒,让宫娥将她拖走。 拉家常气氛破坏了。好像谁家都有这种很糟糕的人物,安平长公主最威武。 内侍、御厨等终于将蝎子做好送来,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不知道熟的和生的有什么不同。不过熟的不多,一共只有百八十份;生的只有年轻人吃了,所以注定比不出来了。 不少人寻逸公子,她应该知道,想吃也能吃到。 内侍将蝎子驼蹄羹、蝎汁鲍鱼、蝎羹等一份份端到圣上、诸王、诸妃、殷老太傅、祝圉公、周广、沈嘉豪等人席上,一会儿就没了,后边无数人眼馋。 其实就那样,羹总归是羹,寻常各种各样的羹也不少。蝎汁鲍鱼的鲍鱼片用蝎汁煨制,然后用黄油饼夹着吃,还可以夹别的,老盯着好傻。 慧涛郡主傻傻的问她爹:“怎么样?”好吃以后让摩尔登国多弄些。 赵平海刚才有儿子护着,伤得不算重,收拾收拾还行,看看摩罗王子,给他捧场:“不错,这蝎羹香浓挂口,吃完好像年轻数岁。” 一眉清目秀的内侍站旁边问:“还有人参与鸡汤的味道?” 赵平海点头,闭上眼睛回味一下,又将蝎羹好生夸一番,好像吃一只蝎子顶一支千年人参,让圣上给摩罗王子重赏。 其他人再次好奇,摩罗王子都好奇、骄傲。瓦伦王子忧郁的看他一眼,没吭声。 内侍机灵的说道:“这就是特地给您炖的人参鸡汤,逸公子说您是圣上长辈,得给您好好补补。炖了一小锅,还剩四碗,你看现在吃了,还是带回去吃?” “噗!”哪个缺德的笑倒一片。诶娘啊,这不是和“好画”一样吗?召唤逸公子,快出来,赵平海要揍你。诶娘啊,赵平海是准备吃下去都吐出来吗?老头忒猥琐了。 赵平海吐不出来,掀桌。内侍赶紧闪一边,心里特佩服逸公子。 一片脑残粉一边狂笑一边膜拜逸公子,她怎么知道赵平海会胡说,还是早就准备教训他? 赵平海更怒,狂吼:“逸公子小畜生滚出来!” 昭王、旭王、周广、很多人都不善的盯着赵平海,自己丢脸还怪别人,老棺材! 赵平海对逸公子已经满腔怒火,一点就着,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逸公子不出来就转移目标:“圣上,逸公子小畜生必须杀、或者流放!” 辽王接话:“人参鸡汤还吃吗?给你吃再多也是浪费,端来给他们吃。” 内侍很快端来四碗,又分成十碗,给华灯郡主、狄乐乐等人,在这念民意确实辛苦。 赵平海吃了人参劲头足,冲辽王发飙,“噗!”一口血狂飙五米远,恨不能就这么飙死他。一口不够就两口,两口不够四口,一会儿自己倒下,安静了。 慧涛郡主吓一跳:“父王!圣上!逸公子那小畜生害我父王!” 安平长公主接话:“注意你的身份,不要信口开河,随意辱骂他人!看看华灯他们都没事!” 太医就在一旁候着,很快来给赵平海诊脉,慧涛郡主总算安静的等一下。 太医诊完回话:“没事。是千年人参大补,吃完应平心静气,待药效发挥,对他身体大有裨益。过于激动,气血逆乱,昏迷对他有好处。” “噗!”又笑翻一片。这就好像熊孩子太顽皮,生病了消停点才好。 慧涛郡主好丢脸,不甘心:“圣上,这都是逸公子害的!她若是炖的鸡汤,就早说清楚;这样故意戏弄我父王,必须严惩!” 昭王声似天籁更显威严:“赵平海老迈昏聩、早已夺爵,应该先将你杖责二十!” 慧涛郡主更怒:“小畜生,你敢!” 圣上点头。几个宫娥扑过去将慧涛郡主拖走,不打她皮痒。 好些人想讲情又犹豫,慧涛郡主骂逸公子就算了,骂昭王圣上能忍?要怪就怪她自己。算了还是说逸公子。逸公子人呢?人在说了都未必有用,人不在还说个屁。圣上召她都能不理,或者吃饱喝足再进宫。所以先找人。 更多人行动起来,赶紧把逸公子找来,好好吃个蝎羹还给赵平海挖坑,不揍她绝对皮痒。 长孙壮继续念:“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妇要求揍逸公子,她把我儿子都带坏了!” 左边有王八蛋特兴奋的喊:“一千四!求揍逸公子的已经突破一千四!” 右边一少妇凑热闹:“圣上万岁,妾身也要求揍逸公子一顿。犬子才五岁,天天在家折腾,说他长大要做大公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一老夫人接话:“那是好的,老身孙子十几岁还天天胡折腾,小孙女也追着逸公子跑,老身强烈要求揍逸公子一顿!” 很快一片老夫人少夫人起哄,左边有人声援。逸公子太能折腾了,远的不说谁谁和你娘同时落水,就今儿给赵平海挖坑,那些混蛋指定又要学坏三十点。 混蛋们很得意,一片声喊:“逸公子没在!” 所以大叔大婶老祖母说了也白说,哎呀又学会脚底抹油技能三十点,逸公子溜的也这么帅。 少夫人、老夫人等愈发想揍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祸害别人。 几乎整个东宫都动起来,找一圈还是没逸公子的影子,圣上圣寿她也敢悄不吭声的溜。据说也没人发现她怎么消失的,反正嗖一声就不见了。 慧妍郡主挺严肃:“逸公子肯定畏罪潜逃了,她才没那么老实等着挨揍。” 大家一想也是,逸公子那么聪明,这事儿还是她自己起的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蠢事儿她肯定不会。大家又挺不甘心,难得今儿人心齐有可能揍逸公子一顿。 逸公子不在,有些人胆子也大起来。 李丰钜大声问:“旭王,逸公子到底去哪儿了?” 旭王凤眸深深的看着他,看的他把胆子收好了:“大家要流放我儿子,她前脚才走你们就想了?应该没走远,你要不要去盯着?” 昭王同样的凤眸盯着他:“必须去。否则回头又说逸公子没去流放,而是在外头逍遥快活、或者又把什么事儿扣到她头上。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儿以后少说,最好的办法是你现在就追着逸公子去吧。一路往东,肯定能追上。” 圣上点头。 李丰钜吓瘫。他才不要一路往东追到荒沙域去,到时回不来谁管他追没追上。不用说逸公子肯定不会去,否则她一个月又怎么赶回来?她真那么快速度、能飞,他就更不用追了。 好些人回过神,看着昭王害怕,和旭王一人一句,就把李丰钜流放了。 大家看李丰钜也是找死。一帮人要流放逸公子,旭王肯定生气,他就这么往枪口上撞,以为没了逸公子别人都是好欺负的?傻逼。 李湄刚才昏了,醒过来赶紧爬圣上跟前喊:“逸公子、噗!”一口血喷向圣上。 李丰钜回过神也赶紧爬圣上跟前:“圣上万岁,逸公子忠君爱民、圣神文武、上天庇佑,她做的都是应该的,她没做就是没做,臣绝不敢妄议。” 李湄缓过劲儿又吐血。应该说逸公子是大灾星,他跟上去不安全啊,怎么能这样讲! 李丰钜必须这样讲,看得出圣上真要流放他,就这样干脆。 昭王放过他,凤眸看着其他人,赵柏舟从偏僻角落拉回来,收拾的挺精神,逮着机会又想不老实?还有韩王府诸位、卫家、程家、方家、孙家、宇文家等:“你们谁去监督逸公子?” 一片摇头,脑子进水才去。去年一帮人去东南七州,赵昶都给弄死了。眼看要入冬,还是京师人多暖和。 陈玄龙骧怒,一群没用的废物:“还用说,逸公子肯定去同州了。” 昭王就怕他不吭声,这样乖:“当然要说,你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又想扣到逸公子头上,陈氏原来就这素质!大虞律法陈氏一样要守!” 旭王低音浑厚王者之威爆发:“陈氏目无法纪,当请你们先将大虞律背下来。” 圣上点头。 一队骁果卫上前,每人一身黑色重甲,一股惨烈的杀气。 文华殿都被杀气充斥,无数人凛然。 这是要和陈氏正面硬撼了。陈氏虽然是五大氏族,这素质确实不敢恭维,尤其有兰氏、乔氏衬托的时候。陈氏在朝廷又无官无职,有些事真轮不到他们讲。这点苏国师表现就还可以,估计是被逸公子反噬怕了,这安静的样子看着多好。 陈玄龙骧太上皇怒发冲冠,一尺多高的古陈冠被冲上天:“那你们又凭什么说她没去同州?” 旭王比他更霸道:“凭她是孤王儿子!你们讲话都要拿出证据!要不去监督,要不闭上嘴!你《大虞律》必须背!自己请还是孤王请你?” 陈玄龙骧掀桌:“你敢!” 一队骁果卫扑上去将他按倒,将周围几个陈氏金龙卫都按倒,麻利拖走。 这就是展现肌肉的时候,陈氏这么嚣张,在圣上面前装太上皇,早就想收拾他们。 火焯烁吓得不敢吭声,苏国师本来就不吭声,摩罗王子更乖。 徐沛华硬着头皮讲:“圣上,陈氏今日是来贺寿的国宾。” 傅良斌、方庆和、孙家、宇文家等一些人也站出来,动不动拿人、激怒陈氏真的不好啊。 昭王凤眸深邃的盯着这些狗腿:“那又如何?王祖父请他背《大虞律》是为他好,不如你们去陪他背。省的以后做错事,不知犯了哪一条,有负皇祖父恩泽。” 圣上点头:“《大虞律》背不下来的都去国子监,有劳顾老大人及殷博士监督。” 顾竟成和殷一修忙上前领旨,一般人镇不住这些人。其他人都吓得发抖。虽然背《大虞律》比流放能好点、好太多了,可这好说不好听啊。 一些皮特厚脑特残的偷笑。不用说,能想出背书整人的,又是逸公子。 长孙壮一边念民意一边同情,别看逸公子玩的高兴,好多阴人的主意其实是昭王想出来的。逸公子撒欢去了,大家绝不要得意忘形,昭王正看着呢。他反正过几天也能去同州玩。 锡宴算是顺利结束,逸公子畏罪潜逃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师。 老百姓暴动,无数人上街头、上千画廊门口抗议,逸公子怎么又一个人跑了?不是因为大家和她闹着玩,是因为陈氏要流放逸公子?登时一股怒火烧了半边天。 圣上圣寿期间,大家老实着,没砸陈氏,也没火烧韩王府、李家等,先攒着。 更多人继续寻逸公子,没准在哪儿呆着。 更多人相信逸公子去了同州。闺秀同盟会终于启程去了同州,于是更多闲着没事的都去同州看看,瞧瞧屈贵和五娘生活的地方,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 更多人在同州找逸公子,在同州布下天罗地网要杀逸公子。然而半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逸公子好像真的消失了。 转眼到了九月底,同州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传回京师,空气中却莫名的一股低气压。 不仅是同州。陈氏也有了大动作。因为陈玄龙骧受了不公正待遇,陈氏将限制精铁、镔铁等的销售,直到朝廷道歉为止。老百姓再次怒火冲天,京师这几天格外热。 据说京师李、韩王府、庆王府等也在酝酿大动作,要一齐给圣上施压。 十月初一,同州异常的消息终于传回京师:闺秀同盟会顺利到达同州,被同朝高规格接待,然后意气风发的到银矿准备和矿工谈理想,不料一个矿洞坍塌,不少美人被埋里边。 京师老百姓喜大普奔,那些傻逼终于遭天谴了。 T 第385章,逸公子畏罪潜逃 第386章,昭王头发白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6章,昭王头发白了 同州在京师北边,距离京师大约一千三百公里。 若是晨凫、白龙马、赤龙、飒露紫等名马,大概三天能到。一般的马最快也得五六天,要看情况。马车至少就得十天以上。至于牛车、骑驴、或运送的东西多,走上一个月都很正常。 闺秀同盟会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李家又几位小姐等,一大帮人重阳节后出发,到同州起码二十往后。到矿洞坍塌被埋,消息传回来至少还得三五天。 所以基本是千里迢迢跑去愉快的将自己埋了。俗话说找死,都没快活两天。 京师老百姓喜大普奔,一点节操都没有。为了安全起见,都逮谁家生小孩、满月、或小妾过生日什么的使劲儿放鞭炮,搞得满大街鸡飞狗跳。 次日,京师更热,太阳好像赵平海吃了千年人参,晒的要吐血。 中午前后,又几拨人传回消息,并快速传遍京师:矿工再次暴动。大约三十来个小型银矿,矿工同时暴动,把工头什么都杀了,并疯狂的杀到矿主家里,几乎是鸡犬不留。 天下震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动,这就差揭竿而起,赶得上起义了。 京师李、韩王府、庆王府就管这叫造反。 同州进京的人不少。同僖公是同朝土皇帝,还有一帮小同朝的文武百官,同时也是无数小银矿真正的主人,这下真急了。 虽然,银矿长地上、山上,起义、造反也搬不走;但就像造反,江山还是这片江山,皇帝是可以改姓的。尤其圣上正针对他们,逸公子操纵的这事儿,一旦矿工真的全煽动了,就危险了。人死了,矿毁了,还有各种证据,各种着急。 韩王、陈氏等都急。就算逸公子初六直奔同州,这才多久,就能干出这事儿?罪孽深重啊! 众人商议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进宫。 这天是十月初三,太阳终于被千年人参灌醉了,狂吐血、吐火。 早上大约九点,热的人直流汗。一高手快马加鞭赶到京师,好像水里捞出来,累的快晕了,干脆大街上就一直喊:“三大银矿矿工也暴动了!” 街上立刻冒出无数人将他围住,不少人喊:“真的假的?” 高手也不愿相信:“矿洞坍塌,一片混乱,全乱了!那些矿工全疯了啊!” 京师也有点疯。小矿闹一闹还好,有些人真没太多想法,就是随便惊动一下。同州不给圣上那么多银子,就很少说小银矿。但三大银矿大概都听过,这也闹起来,绝对出大事了。 老百姓同情屈贵,但真社会动荡,依旧心慌慌。更多人跑街上,希望老天能给个答案。 大约十二点,又一高手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带来新的消息:大约三万矿工,将同僖宫包围。对,同僖公府邸就叫同僖宫。 下午大约四点,第三道消息再传回京师:矿工已经杀入同僖宫,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有人小心凑近处看,里边真跟皇宫似得,这一时顾不上说这。 夜里八点左右,第四道消息火速传回京师:同僖宫大约五千陈家军,已经死伤殆尽,同僖宫完了。据说门口金灿灿的同僖宫牌子滴血不染。有人准备将这摘回来送给同僖公作纪念。 同州到京师挺远,传递消息至少三五天,尤其兵荒马乱的,消息也有点乱。实际上三大矿暴动到攻克同僖宫,前后进行了三天,于十月初一凌晨结束,这消息传的最快。 从同州赶回的高手在街上强撑着将话讲完,连人带马一块吐血倒下。 这一夜无数人吐血倒下,同僖公肯定吐得最愉快。 京师不眠夜,初四一大早,紧急消息再次传回京师:逸公子在初一中午终于赶到同僖宫,将情绪激动的矿工安抚,并劝他们离开。逸公子让人带话、给圣上:一边让人通知玄武军,暂时对同州进行军事管制。 猛一阵狂风刮过,大雨滂沱,冰雹好像糖豆不停下,温度直降,京师清净。 一些脑残的在雨中撒欢:逸公子到底去哪儿玩了,说一声呗。 至于同州?逸公子去了,矿工安抚了,还瞎操心什么? 同州距离玄武军大约五百公里,本就在玄武军管辖范围,不过一直没管上。这就名正言顺管进去了。玄武军要管的不只是暴动与善后,肯定包括同僖宫,及同州一切。三百多年的小同朝三四天时间哗啦啦被一把撸的干净,这也不用一般人操心。 又一则小道消息传开:矿工杀入同僖宫,有个豪侠自称大公子联盟晋州分盟盟主,手持鸣鸿宝刀,杀人好像杀鸡,保守估计,一人至少杀了二百五十个陈家军。 雨一直下,冰雹好像糖豆。大家就不说什么了。 陈家军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这位盟主是不是那谁谁,脑残也少说两句。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昭王偷空又来依依卧室。依依不在他还是习惯性的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快一个月就是快一百年不见了,想依依头发都想白了。 窗前站一美人,一身华丽罗裙,戴着面具,戴着手套,看着挺像,她是明玉萌妹子。 明玉正抱着参王犯愁,一早起来参王就耷拉着,还白白的,好像也想逸哥哥想白了头。明玉好犯愁,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辙,只好向昭王求救:“参王又这样了。” 昭王看萌妹子快哭了,看参王更吃醋,它知道想依依个屁,平时就老和依依争宠,于是凤眸盯着它一阵杀气:“再这样子,依依回来炖了你。” 参王唰的挺直了,笔直笔直的,就算头顶压三座大山也不折腰;慢慢的恢复金色,金的真发紫,照的明玉愈发像小公主。 明玉好愁眉好伤心:“昭王,为何我每次说要炖了它没用?” 昭王特直白:“因为你好欺负。” 明玉愈发对着秋雨冰雹伤心,她现在是一品静姝郡主,谁敢欺负她,哼! 钱曼来告诉她:“同僖公带着好多同伙杀上门来了。” 明玉问昭王:“老王八昨儿吐血没吐死他?” 钱曼替昭王回答:“来找个出气筒替罪羊之类呗,这都不懂,妹子你还要继续努力。” 明玉学周芣苡的样子,要随性的骄傲的,还有天生萌的:“本郡主怎么不懂?说白了是废物利用,想把我爹拖下水。也不看看他什么东西。爹在没,咱去瞧瞧。” 昭王站门口,周广站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看明玉是真聪明。废物利用太犀利了,就是要利用他最后一点价值,再演一出好戏。 换个说法就是补刀。同朝一刀肯定砍不死,有那么多人陪他一块折腾呢。那就再补一刀,两刀砍不死再补两刀,反正不是猪先死,就一定是他们先死。 勇毅堂,外面下着雨,屋里点着灯,一阵杀气腾腾,特有杀猪的气氛。 同僖公坐那特精神,虽说折腾的老了一点,愈发有土皇帝的样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傅良斌坐他下手,一身刑部侍郎的公服,一脸络腮胡子,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势。 陈留公和庆王坐一块,养的都差不多了,两人关系好像也公开了,不时深情对视,庆王病美人柔弱的有点娇羞?陈留公贼眉鼠眼的愈发猥琐。两人不仅来给同僖公助阵,更是和将军府有仇,逮着机会就想报仇。 李湄及李家女婿荆嗣公和周芣苡也有仇,韩王更有仇。 周芣苡不会做人,快将人得罪完了。至于崔郕公、衡平侯怎么得罪都不知道,反正都来了,勇毅堂差点坐不下。还好没人将主位坐了。 周广和明玉坐主位,也不上茶,就看着这些人,想干嘛开始吧。 韩王、庆王、同僖公、崔郕公、荆嗣公等都愣了一下,他们能来将军府,是给周广面子,竟然茶都不上?太嚣张了!真以为虎贲军是他一个人的吗?不可饶恕! “啪!”同僖公一掌拍高几,突然捧着手惨叫,手心戳着一根针,流着一点血,不算太严重。 周邦立、王铮站旁边看着,上次毁了勇毅堂银子还没赔呢,这只是利息。 傅良斌急忙喊:“周大将军,这是做什么?” 周广冷漠的看他一眼,看的他差点跪下,愈发鄙视,就这点胆子还敢来装腔作势。 傅良斌怒啊,胆子大还需要装腔作势吗?再说他胆子不小,但看看将军府干的什么事儿。在高几中间藏着绣花针,谁想出的馊主意? 同僖公只是冷不防被吓到了,他习武之人岂会怕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拔了扔一边,愈发气势汹汹的盯着周广:“竖子!立刻将‘鸣鸿’交出来!否则本公砸了这将军府!” 周广冷酷的回视,一身气势收敛,却将同僖公看的莫名心虚。 同僖公不是怕周广,是最近精神有点问题。几百年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他有时候做梦还会梦见他爹娘,太诡异了。但今天的事儿他占理,他理直气壮。 荆嗣公看他状态不对,立刻助阵:“说起来确实是将军府的不是。鸣鸿是同家祖传宝刀,大将军岂能拿着不还。” 周邦立冷酷插话:“同小姐用祖传宝刀刺杀郡主,宝刀就是证物;这该当何罪,你知道吗?你把《大虞律》背熟了吗?没背熟回去继续,别一大把年纪还尽瞎说!” 荆嗣公白发胖老头,差点被气死,盯着周广吼:“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周广都懒得理他。得罪人怎么了,这儿有一个人吗? 周邦立冷笑:“我爹从小教我要讲道理。只有老不死的才倚老卖老,还有尸位素餐做了狗汪汪叫,叫这么愉快云家老祖宗也不可能看上你。” 小丫头在书滴身后碎碎念:“所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长的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又老又丑不是你的本意,是老天发脾气。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怎能衬托世界的美丽。这大概是你活着唯一的意义。” 荆嗣公气的直吐血,老子不活了! 小丫头特愉快,探头问同僖公:“同僖宫被砸,你将来要埋哪儿?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同僖公气的要吐血,一巴掌拍高几,捧着手又惨叫,这回扎了三根。 小丫头坐地上傻笑,这主意就是她出的,咩哈哈哈。 书香、书砚、王铮、王猛等人都挺愉快,这傻逼老头也太逗了。 庆王病美人一身王八之气:“大将军还是赶紧交出鸣鸿吧。否则对你没好处。” 明玉欻一茶杯砸他头上,耶!准头能赶上逸哥哥了。伸手再来一个,继续砸庆王头上。伸手再来一个。庆王跳起来就跑,恨不能掐死周芣苡! 逸哥哥没在,明玉掂量着打移动靶难度太高,只能先放弃。 小丫头冷笑:“锦川特产这么大好处怎么不收下?上次毁了勇毅堂一万两银子还没给。我这记着账,还有利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庆王、陈留公怒视。小丫头躲书滴身后,书滴大哥这挡箭牌太好使了。 庆王、陈留公等人怒视书滴。书滴比大将军更标准的十倍鄙视,上赶着找死的都是傻逼。 崔郕公来说认真的:“大将军要如何才肯交出来?” 小丫头又钻出来:“这上次就讲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做什么?《大虞律》背熟了吗?还是打算赏我一点好处?我虽然是个丫头,但郡主是把我当小姐养的,你出手别太寒酸。” 崔郕公觉得,一般人家小姐都没这么大胆子,这么多人她也敢使劲说话。不过既然来帮忙,还是问一下:“上次怎么讲的?” 小丫头应道:“一百万两黄金,是赔郡主;同小姐先追杀四小姐,所以再随便赔几万两,黄金送到鸣鸿还你。其他废话就不用讲了。那还有一人一万两白银。” 崔郕公看同僖公,一百万两黄金那,收了一百万两黄金还惦记一万两白银? 同僖公一掌拍高几,高几废了,他手扎满绣花针,血肉模糊也快废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意思是看懂了。毁坏将军府东西后果自负。不知道一巴掌拍柱子会有什么后果。刚才同僖公还说要砸了将军府,这后果岂不是更恐怖? “啊!小竖子!”同僖公破口大骂,“朕必杀你!” 周广拔剑掷向同僖公,“锵”的一声,削了他七梁冠飞过谁谁头顶再钉后边柱子上。一阵杀气如秋风,好像削的是他脑袋。 同僖公一头白发风中乱飞,土皇帝要疯了,心里又着实忌惮,周广武艺比他还强。 韩王忙拦住同僖公,和周广说道:“能否先将鸣鸿拿出来?” 周广看着他好奇怪,他什么东西? 韩王差点气吐血,他不是东西!他姓赵他是韩王!就不信搞不定周广:“大将军何必一意孤行,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子孙后代考虑!” 周广懒得理他,看明玉、那方向。好久没见依依了,他也好想依依。 明玉也扭头,孺慕的看着大将军,她现在就是郡主。 周广把她当闺女,明玉比他闺女还小呢,是个可人疼的女娃,让周邦立给她倒茶。 周邦立也把她当妹妹,不愧是下一任霍小玉,真是人见人爱,没别的意思,二当家别多想。 韩王真气吐血了,这一家人都是白痴,一天就知道做梦!该醒醒了!“同州矿工暴乱,其罪当诛!大将军若参与此事,圣上和老百姓都会非常失望!《大虞律》你一样要遵守!” 小丫头霸气侧漏:“韩王老贼屁话够了没有?将军府都被你熏臭了!想做什么赶紧滚去做,少在这瞎哔哔!” 韩王快气疯了,阴狠的盯着周广。 周广一脸冷酷,还玩这种手段,不觉得太下作吗?果然够臭。 卫东玭时常一副君子的样子,来讲道理:“就算同小姐冲动了,同僖公该给郡主赔偿,那也不能是一百万两黄金,不如就一万两黄金吧,给郡主压惊。” 小丫头继续霸气侧漏:“你家女儿这么贱?还是以为乔氏缺这点钱?” 韩王、庆王等心塞,不敢轻易动周广,就因为乔氏,还有兰氏、楚氏,周广的盟友并不少。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该错过啊。同州也需要转移视线,最好能把银矿拿回来。 小丫头都冷笑。还不敢动将军府?这一巴掌接一巴掌,宁愿将自己手废了也打的愉快。还有周邦信不说,周依锦被毁了,周依丹被韩王老贼糟蹋,周依莲以前在庆王府现在还在李家,郡主不知道被他们欺负多少回。这都不算,他们还想怎么动将军府?有这本事吗? 韩王、庆王等当然有本事,很快周广就要完了。但现在要不要咽下这口气,用一百万两黄金给周广陪葬?让他死的更快?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李湄现在折腾的也够呛,没以前帅了,还有点猥琐,强装镇定:“一百万两黄金不可能,不如换别的条件吧。” 衡平侯假装打圆场:“静姝郡主身份尊贵,就算冲动、开玩笑袭击她都是不对的。将军府也让一步,五万两黄金,再给郡主补偿一些东西。周四小姐端庄淑丽,也该议亲了。” 明玉吃完茶一茶杯砸他脑门,脑袋立刻开出鲜艳的花,还挂着茶叶。 周依蓉在后厅呆着,差点也冲出去给衡平侯一下,老王八。 崔郕公怒:“郡主岂能如此骄狂!”没说完赶紧跑,但袍子被哪儿挂一下,嗖一下冲出去啪一声五体投地趴周广跟前,标准的狗吃屎。 明玉刚一茶杯砸过去,他跑了正好又砸衡平侯头上。 衡平侯一脸的血,一头栽倒在地,好像老鬼要爬回地下去,看来还想将地撬了。 崔郕公怒的捶地,好像也想爬回地下去;地太硬捶的手疼,抬头咆哮:“周广!你敢如此羞辱本公!本公要进宫面圣!” 周邦立替他爹回答:“快去。你们都赶紧去。” 明玉聪颖明慧,也挺不屑。崔郕公还仗着他是昭王舅公吗?白痴。 崔郕公好像摔着腰了,半天爬不起来,挣扎着小狗撒娇的姿势,是一条老狗。韩王、傅良斌一块将他扶起来,就要利用他昭王舅公的身份呢。 同僖公手挺惨,在这一杯茶都没有。周广油盐不进,大家只能战略性撤退,再想办法。 勇毅堂,废了的高几弄下去,再换一张来。天还下着雨,温度不停降,看样子这一两天都可能下雪。一会儿又有人来,是梁朱氏及梁洛苧、梁洛英、周依莲等。 谈冰、周铃兰、周依蓉出来接招。 梁洛苧今儿打扮特美,白嫩的脸娇艳的像新娘;大红撒花长裙,前挺后翘,十八岁好像一朵花儿热情盛开,任君采撷。像是卖人来了。 梁洛英一直都挺美,一身大红的裙子,继续燃烧的牛粪。 梁朱氏一把年纪也穿大红亲子装,丰腴圆润挺美,涂脂抹粉老鸨。 谈冰也不叫她们坐,一会儿就看梁朱氏在大将军跟前扭腰摆臀,顿时十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梁洛苧上前孝顺的跪下:“洛苧拜见二舅父。” 周邦立挡前边,对美人一脸冷酷:“有话说,没话滚。你再犯贱,不堪入目,就送你去个好地方。”后边说的是梁朱氏。 梁朱氏吓一跳,突然扑向周邦立,一边撕自己衣服一边撒泼:“啊啊啊将军府欺人太甚!竟然要逼良为娼!啊啊啊我嫁到梁家做了周姐姐的妹妹,也算周家半个女儿!” 周邦立一脚将她踹飞,飞到谈冰跟前。谈冰抓住梁朱氏给她一顿老拳,脸没碰,吩咐丫鬟:“将她丢朱雀大街去。有人若不认识,就告诉他们。” 丫鬟媳妇儿拖着梁朱氏就跑。咱将军府怕什么就是不怕泼妇或耍横的。 梁洛苧哗啦啦大哭:“娘!娘!二舅父!”一头扑向周广。 周广一脚将她踹开。十来岁可以说不懂事,十八岁还蠢成这样。颜思敏在颜家长大,也没长歪了。白函在白家长大,霍咏絮在霍家长大,都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梁洛苧又扑向郡主:“呜呜呜求求郡主。” 小丫头一头将她撞翻。这种白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梁洛英一时没弄明白。按说她应该认了周大将军做舅父,以后她就是周家的外甥女,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转眼变成这样了?看看将军府的人不敢动,她奔向梁洛苧,啪啪啪几个大巴掌,再拳打脚踢:“废物!贱人!又连累我娘,你怎么不去死!” 梁洛苧惨叫大哭:“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求求二舅父,呜呜呜大小姐饶命啊。” 谈冰、周依蓉打听之后才知道,在梁家梁洛苧叫苧小姐、跟捡来似得,梁洛英才是大小姐。 梁洛英打的顺手,特解气,抓着梁洛苧头发用指甲挠她脸,心狠手辣。 明玉一茶杯砸梁洛英头上,梁洛英才从疯癫中清醒。 梁洛苧白嫩的脸上指甲印带着血痕更妖艳,但顾不上自己,忙拿手绢捂着梁洛英的头,哇哇大哭:“呜呜呜大小姐你怎么样?呜呜呜大小姐你不要有事啊。” 梁洛英顿时又怒,一巴掌将梁洛苧甩开,继续痛扁:“本小姐怎么会有事?贱人,故意诅咒本小姐吗?下作的娼妇!你们周家的种都这么贱!” 小丫头发飙,抄起笤帚扫梁洛英脸上,几个媳妇儿将她拖出去,惨叫随雨声不时飘进来。 梁洛苧愈发如丧考妣哭的天崩地裂,天上的雨好像都是她哭来的。 周依莲打扮美美的像个公主,一直站旁边没动,一阵冷风刮进来,吓得直发抖。 周家众人看着她都神奇。说她脑子有病,又好像没病。说她没病,这绝逼是有病。打扮的像公主,还端庄又高傲的,来炫耀? 周依蓉突然觉得,人脑子有病好可怜。自己沾沾自喜,在别人眼里各种猥琐。想同情她都做不到,看梁洛苧哭成这样,脾气再好都该烦了,仅有的一点情分也哭没了。 将军府大家其实都有情,但有时候给不出去啊。 周依莲看看爹,咬咬牙,上前跪下:“苏国巴陵王收我为义女,并将我赐婚给李家嫡出的世子李默,以后就是国夫人。世子我已经见过,器宇轩昂,丰神俊朗;对女儿也很满意,以后我们会一块孝顺爹。” 周家众人更神奇。李默那瘸子,不是被郡主阉了吗?京师李不会有两个李默吧?还世子?算了,和一个神经病较什么真。只是这么大事儿,刚才李湄没讲?大概李湄和周家一样认为,这只是一个太监和一个神经病无关紧要的屁事儿吧。 周依蓉有心拉着梁洛苧指着周依莲:“告诉他李默是谁。” 梁洛苧狂哭:“呜呜呜求表妹放了娘和大小姐!呜呜呜娘是为我好!” 周广比外边天还冷:“都扔出去。” 梁洛苧嚎啕,惊天地泣鬼神,把人都吓一跳。 周依莲更急:“爹!我是回来待嫁的!李家过两天就派人来纳彩,以后就不能常在家了。” 丫鬟媳妇儿拖着她就走。从谁、是从逸王开始?到韩王世子、到阳平公世子阳之烈那兔唇、再到李默瘸子两条腿,她就一点没长脑子。 梁洛苧也拖走,要哭上外边去哭。有谁想找事儿只管来,这一阵也没消停过。 第二天一早,雨还在下,天好冷,看样子到下午就能下雪。 同僖公、韩王、庆王、荆嗣公、崔郕公等一大帮人又到将军府,街上还有几十辆车,搬家似得不知道拉多少东西。这么恶劣的天气不少人在街上围观。 周广和明玉坐在勇毅堂,左边还有周勃、他大舅哥安平驸马董健、泰王、长孙有容闲的来看热闹,赵晔和赵宏绰也来凑热闹,画风很诡异。 同僖公、陈玄龙骧、火焯烁等进来,看着这一愣,不过没什么,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几十辆车、东西全搬进来,把勇毅堂堆满。 周广给董健、泰王行礼:“有劳。” 泰王回礼,咱也有准备。 很快大理寺官吏、一队骁果卫等一块围上这些东西。没有废话,立即清点。检查没问题就搬走。这些珠宝玉石、古玩奇珍,陶瓷、书画、玉器什么都有,真像是搬家或抄家来的。 同僖公、韩王、荆嗣公、崔郕公等人愣住。这要坑周广的,怎能这样? 陈留公忙喊:“周大将军此乃何意?”想想不对,抓紧时间,“东西送到,赶紧将鸣鸿拿出来。” 周广应道:“急着投胎吗?本将要一百万两黄金,用东西抵照典当行规矩只能算七成。等检查完看够不够,不够赶紧回去再拉一些来,本将等你。” 周勃、董健、泰王等都看着这一伙,昨儿进宫闹不成,还不死心,估计人死了心才死。就一把刀而已,小太保故意亮出来,那肯定是挖好的坑,还傻傻的往里跳,唉。 明玉很善良,很同情。关键他们不知道,逸哥哥就是静姝郡主,只能愉快的往里跳。 同僖公跳脚,韩王吐血。东西周广压根不经手,让泰王搬走,就彻底没了。到现在就必须逼周广拿刀了,否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荆嗣公胖老头喊:“本公用信誉担保,一百万两黄金而已!” 小丫头穿着小花袄,梳着双丫髻,眨着眼睛非常可爱,一说话就毁:“你信誉能值几文钱?” 韩王怒:“孤王担保。” 大理寺一衙役喊:“这恒王金印真的假的,怎么会在这儿?”赶紧送给泰王。 泰王看完给姑父,董健不看,就看韩王。 长孙有容、赵晔、赵宏绰等一齐看着韩王。太能了,偷了恒王金印想嫁祸周广?周广武将,大权在握,偷恒王金印有什么用?没事偷着玩?这有什么好玩的? 韩王笑面虎被看的直吐血。金印藏在夹层,那混蛋怎么都能找到! 一护卫匆匆跑来:“同僖公不好了!一伙刺客闯入别院,为首那人拿着鸣鸿,快把人杀光了!” T 第386章,昭王头发白了 第387章,逸公子赶紧老实交代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7章,逸公子赶紧老实交代 同僖公一腔热血吐得真是热情奔放。 泰王深表同情。小同朝被灭,基本就剩那些人,下雨大冷天儿没出去。又碰上英布那疯子,难得拿到鸣鸿宝刀,用来砍同朝的人,那还不得疯上加疯?估计人砍完树还能砍两棵。 这些人也奇怪,传信的能回到京师,刀为何不能送回来?所以他们逼大将军有什么意义?怎么都想不通啊,哪儿出问题了?还是传说中的病急乱投医? 周广不是大夫,这些人为何认定他好欺负,非要从他头上找补? 和同僖公来的同州其他人、韩王、荆嗣公等都吐血。这他娘太混蛋了! 同僖公一掌拍高几,冲董健、泰王怒吼:“啊!” 董健、泰王对视一眼,几个意思?看同僖公的手,又戳一把绣花针,咱能换一招吗? 丫鬟、护卫等憋不住笑。同僖公过了一宿手还没好。拍的还那个位置,原来不是周依莲一个脑残,这些人扒了一层皮,还不知道多少白痴。 同僖公怒的一脚踹古玩箱子,“嘭!”一支短箭射中他大腿。 大家面面相觑,这送来的东西还这么多花样?小心别将他们自己玩死。 同僖公倒地上惨叫,箭有毒,他浑身发抖,口吐白沫。一陈氏高手忙给他喂一枚药丸,对他也是无语,太蠢了,白浪费陈氏一番心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泰王不用提醒,衙役、骁果卫等愈发小心,全戴上手套和面具。将军府护卫拿来一批盔甲,多层保护有备无患。 韩王、庆王、荆嗣公、崔郕公、陈玄龙骧等都老脸发烫,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儿。 这一打岔好像把正事儿忘了,刺客杀入别院,把同朝斩草除根了。 李湄提醒:“泰王不去捉拿刺客?” 泰王凤眸看着傅良斌,快去,这下雨天,晚了更难查。 傅良斌把铁匠铺的事儿搞乱七八糟,现在就等着抓周广,那些刺客不用说,肯定谁干的。 泰王看他好聪明,一会儿大将军要赏他两个耳光,或者谁来代劳也行。 陈玄龙骧太上皇发话:“我陈氏担保,可以将鸣鸿拿出来了。” 大家差点将这又忘了,鸣鸿,又是鸣鸿,还专杀同州的人,同州死得好惨啊。 小丫头继续刷体力值:“你陈氏什么东西!谋害郡主还没服罪呢,以为我们会忘了?这么凶咬我啊,我赏你两筐羊骨头要吗?傻逼!” 陈玄龙骧怒的差点一巴掌拍死她,将军府众人都看着,快点拍,拍完好送他上西天。 陈玄龙骧怒视周广,好像太上皇藐视敢冒犯他的臣民。周广身上二十万虎贲军之威重现,眼里是当年的战场一片尸山血海,杀到潞峄不过如此。 陈玄龙骧愈怒,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想杀去潞峄,他们是去送死! 周广冷酷不屑,潞峄有再好的武器,也比不上人的士气,到时候就送他们去死。 火焯烁一身大红凤袍,又老又帅,来掺和:“我火氏担保大将军该放心了。可以先将鸣鸿拿出来,等东西清点完再交换。” 小丫头继续:“你火氏什么东西!三公子欠五万两黄金还没还!下次敢来将军府,扒了他内裤抵债!别以为说着玩的,我虽然是丫头,也是一向说话算话。” 众人都看小丫头,一抓大还人精似得,将军府尽出奇葩。 小丫头特骄傲,人小志气大。反正大人是不屑和这帮人渣多费唇舌的。 火焯烁、陈玄龙骧、韩王都败小丫头手里,别人一时都不吭声,大理寺衙役又找着好东西了。 不知道他怎么查的,愣是从一笔洗抠出一封信,内容没什么,算是挺正常的苏国巴托王问候尊驾怎么地,有巴托王的印鉴,还有联姻之意。 这就看怎么讲,现在当然没什么好讲。不过有些人知道周邦信曾打算娶苏世婔,若是巴托王问到周广头上,这意义就不同了。关键时刻就更不好说。 周广、周勃、泰王、董健等,都深深的看着右边一伙,这算撕破脸皮?双方好像早就撕了。借这机会干这种事儿,还真是胆大、做的又细。好在将军府碰都没碰,下雨天没什么事儿,就一件件查仔细。 一会儿又查到机关暗器,做工真是精巧。 衙役一帅小伙贼机灵:“大人,这可估价二百五十两黄金。” 董健点头:“同僖公蛮风趣,用这种方式赔礼。查仔细些,别漏了。” 同僖公过了好一阵醒过来,周广没让他去别的地儿,扈从就在这儿给他把短箭取了,又上药止血,情况大概就这样。反正之前吐的血比后边流的血不少。 同僖公好像伤着脑子了,眼睛茫然的看一圈,好像才确定这是什么地方,顿时冲周广咆哮:“交出鸣鸿!朕饶你不死!” 其他人都吓得抖三抖,咱能稍微正常一点吗? 周广挺客气:“去把刀拿来,省的他一头撞死在这儿,本将还得费神埋他。” “噗!”同僖公晕头转向,一头扑向一口箱子。箱子射出一片暗器,将他外衣射稀烂;露出里边一件皮甲,又被射破,鲜血乱溅,很是惨烈。 其他人都无语,至于这么想不开吗?大将军也真是,脑残也欺负。 崔郕公试着解释:“这种箱子用来保护重要的东西不错。” 大家都明白,不用讲了。有些东西确实贵重,看这一条猫眼石项链,非常鲜亮的淡黄绿色,正中间银色的猫眼高贵冷艳,好像正看着大家。这一条项链,至少值一万两白银。 还有这一部骨书,估计只有五大氏族才能拿得出。稍微好点就是无价之宝,也舍得拿出来坑周广。舍得本啊,作价五千两黄金,搬走。 陈玄龙骧怒:“这半部《三坟》价值连城!” 衙役帅小伙应道:“那你去换一座城来更实在。这玩意儿我们不识货,放着还暴殄天物。” 陈玄龙骧怒的要杀他。几个骁果卫、虎贲卫一块盯着陈玄龙骧,今儿抓住就不是去背《大虞律》了,要不要试试?随便拿个破东西诳人,五大氏族咱家没有吗? 陈玄龙骧怒的一掌拍高几。大家一齐看着他手。陈玄龙骧特男人的紧紧握着拳头,绣花针豆芽似得从手背跑出来吹风,嗨大家好,外边好凉快哒。 陈玄龙骧太上皇七窍生烟,真的要疯狂。比起箱子装暗器,这更阴险。 项龙出去转一圈回来,骚年眉清目秀比小丫头老实:“大将军,刀不见了。当时我随手丢库房,可能被老鼠啃了。” “啊!”同僖公咆哮,苦尽甘来,终于抓住周广了! 周邦立看他死到临头还折腾,一脸冷酷:“别瞎说,库房哪来的老鼠。会不会谁看见那刀好用,拿去切菜或杀鸡了,快去好好找找。” 项龙立刻跑去找。心想郡主可不就是看它好用拿去切菜杀鸡了。 陈留公贼眉鼠眼的猥琐,好像他就是那只老鼠:“尽瞎说,谁会拿宝刀切菜!” 周邦立应道:“我们将士有时候还拿刀劈柴,拿枪挑米,你管得着?” 虎贲军亲兵、护卫等齐点头,这太正常了。杀人杀猪带刮胡子一刀多用,枪同样能多用。 陈留公、庆王被憋得难受。其他人开始说话。周广今儿若是交不出鸣鸿,他就完了。跑去同州煽动矿工暴乱,圣上能容忍反正别人也不能容忍。 傅良斌特来劲儿:“大将军最好立刻交出鸣鸿。” 周广应:“信不信本将立刻拍死你?” 傅良斌一脸络腮胡子看不出脸多黑,坐那腿发抖险些吓尿,对周广又恨又怕。 其他人都暴动,躁动。一队虎贲军亲兵进来,手里拿着刀枪。一些虎贲卫心里正不爽,少主出去玩把他们晾京师,谁脖子痒吭一声。陈玄龙骧不杀金龙卫随便杀几个过过瘾。 陈玄龙骧和陈氏高手、别的高手都气煞,将军府真是欺人太甚啊啊! 项龙一会儿转悠回来,里边气氛不好,他站门口回话:“找着了。不知道谁给扔茅坑里了,一会儿洗洗就拿来。” 所有骚动和不爽都对着骚年,骚年撒丫子就跑,又不是他干的。 荆嗣公愤怒的打抱不平:“大将军,怎能将同家祖传宝刀放到那种污秽之地,这是不敬!” 周广应道:“袭击我女儿到现在没有诚心道歉一句,要不要将你扔进去洗个澡?以为本将说着玩吗?你们谁还有意见?有意见只管提。” 衙役帅小伙弱弱的说道:“东西检查一半,价值大约十万两黄金,所以……” 小丫头愉快的接话:“所以要不赶紧再拉一些来,要不只能一块去洗澡了。好在今儿天冷,应该不会很熏,也没什么苍蝇虫子之类。不过天有点冷,洗冷水澡容易着凉啊。” 韩王、李湄等一些被泼过粪的,心塞欲死,就不信周广这么大胆!荆嗣公、崔郕公等听着就恶心,气得要死,将军府真是罪该万死否则都没天理! 风雨中一阵歌声飘进来,先是唱《我的祖国》,然后是久违的《都说韩王大贤能》,一会儿又愉快的唱起《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凄风冷雨中有着异样的疯情。 韩王、李湄等抖三抖,又是这些该死的老百姓!下大雨来寻魂儿吗? 庆王、陈留公也知道厉害,大家眉来眼去,商议商议? 项龙终于把鸣鸿洗洗拿来,好像特地拿粪坑洗洗,一股浓浓的臭味儿,赶紧又拿出去。 泰王、董健、长孙有容、赵晔、赵宏绰等都无语,要这么老实吗?这纯粹是吊人胃口又使劲恶心他们,外边一批老百姓,比十万大军还管用。 李湄终于想出招儿:“大将军,关于令嫒与李默的亲事,家母原本认为李默为郡主所伤,如今与令嫒两情……”“嘭!”一茶壶砸他头上,当即头破血流。 明玉朝大将军眨眨眼睛,准头不错吧? 周广宠溺的点头,砸的好。 明玉草包式骄傲,拿一茶壶又砸李湄头上,砸不死他一条老狗。 李湄昏倒在地,其他人皆怒。将军府众人不屑。他们把周依莲当傻子,有什么资格怒。 荆嗣公咆哮:“周广你莫要太过分,周依莲那货有人要她就不错了!” 明玉一茶壶砸过去,一扈从上前将茶壶挡开,衙役帅小伙嘭一身五体投地,欻欻欻一批暗箭全射荆嗣公和扈从身上。扈从帮荆嗣公挡住、自己给打成筛子,当场咽气。 荆嗣公吓得魂不守舍,这哪个混蛋弄这么多暗器,和这个世界有仇吗?周广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他不去动箱子,弄再多又伤不了他,崩溃。 其他人都怀疑。周广是乔氏女婿,自己当年杀到奥丁城,亚克拉的东西他不可能不拿,他又没有贪财之名。弄这么多乱七八糟专门坑自己吧?看做工这么精巧,一定是陈氏了,难道陈氏疯了,看谁不顺眼要杀几条狗腿? 大家看陈玄龙骧,陈玄龙骧怒:“不是我!” 大家明白,本意还是坑周广,这么多没准哪个能坑着,谁想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恒王赶到,拿着他的金印气的要杀人,盯着韩王恨不能掐死他。 韩王正一肚子气,恒王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哪有这么便宜:“孤王府里被砸了一次,损失惨重。你先借十万两黄金吧。” 恒王差点气疯,十万两黄金!有的抢吗?他就不信,韩王能逼良为娼。 陈玄龙骧、火焯烁、李湄、衡平侯等一块看着恒王,突然说不玩太不可爱了。 恒王强势的冷哼一声:“孤王没有,这就进宫找皇兄借。”拿着金印转身就走。看李湄头破血流一副鬼样子、同僖公更是鬼样子、真硌应。天天折腾就没赢过,难道突然有一天就能赢?人家周广是傻子,皇兄是傻子?相反,人家昭王、逸公子都挺聪明,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韩王气急:“赵明昆!你别后悔!” 恒王站门口回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果断走人。 韩王吐血。后悔个屁,一掌拍高几、不行拍椅子,一脚跺地面。 大家一齐看着他手,被一根竹钉钉在扶手上了。竹钉比筷子略细,手背戳出来部分有好些倒钩。大家赶紧捂着手,看着血肉模糊心里都疼啊。再看他脚,地砖裂开,一钢钉穿过脚背、有倒刺还带着血槽。 恒王真想回来看看,不过现在急着进宫。他真怕陈氏等强盗报复,他搞不过就进宫求助。他还打算带儿子跟楚氏去加里内海北边转转。那里还有大姐夫,是最安全的。 勇毅堂,灯光明亮,大理寺衙役和骁果卫还在小心又愉快的检查清点。 韩王府护卫及陈氏高手等帮韩王,好容易将竹钉和钢钉弄掉,韩王委屈的痛的泪流满面。 小丫头好心问:“你们都没带护身符吗?” 韩王一口血喷她,怎么可能带小恶魔,小恶魔恨不能剐了他啊。 庆王好同情:“大将军还不赶紧请大夫来,这样捉弄人,你是大家尊敬的大将军。” 周邦立应道:“我们天天在这儿都没事,你能怪谁?我们在家都带护身符,你不带又怪谁?先付一万两白银,再预付一百两诊金。跑腿我们吃点亏就算了。” “啊!”衙役帅小伙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一支毒箭射向一陈氏高手。那高手赶紧闪,毒箭直奔后边衡平侯。衡平侯根本没注意,中奖了。 帅小伙爬起来拍拍胸口,拿出一护身符深情的摸摸,又慎重揣好,继续干活。 泰王、董健、赵晔、长孙有容等都无语,下雨天看这一出出挺打发时间,何况收获不小。 崔郕公忍不住问长孙有容:“你也带护身符吗?” 长孙有容欻拿出一张,长孙壮非塞给他,说是逸公子亲自送的。 小丫头好心提醒:“一百万两黄金不够,准备继续掏钱,还是去洗冷水澡,快点想啊。外边估计很多人等着,你们就算赖在这儿也没用,我家不管饭的。” 这会儿已经快一点,丫鬟媳妇儿开始给左边泰王、董健等上热汤面,再一人一个拼盘,香气四溢,非常开胃。骁果卫、衙役等都有,大家轮流吃。 右边韩王、庆王、陈留公、荆嗣公、崔郕公、李湄、傅良斌以及陈玄龙骧、火焯烁等,真是被馋的要死。越让自己肚子争气点,嘴里都不争气。将军府绝逼是故意的,弄得太香了。 卫东玭谦谦君子似得讲理:“给将军府赔这么厚的礼……” 周广挺大方的挥手。 很快诸位正主一人一碗一毛一样的热汤面。扈从高手什么的就别想了。 泪流满面,饿着肚子争口气没意思,总算安静吃完。又过一阵,勇毅堂东西全搬空,韩王、同僖公等固执的就不再补,恒王也不见踪影。 泰王把清单看一遍:“一共作价三十万两黄金,还差七十万两。不如一人写一张欠条吧。” 韩王、同僖公、李湄等闹到现在,咬牙把欠条写了,一齐盯着周广,刀拿来! 项龙把刀拿进来,依旧臭臭的,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同僖公忙一把夺过去,抽出来仔细看,其他人都看这罪魁祸首。 刀身发着青铜色寒光,长一尺三,上面一道血槽;刀柄一块特殊的墨玉,长六寸,上面有古陈字“鸣鸿”二字。寒风中隐约能听见刀鸣,很有灵性。不愧是一柄宝刀。 泰王、董健、赵宏绰等一块看着同僖公,这有什么问题?除了臭一点,但绝没有可能的血腥味或什么证据。不愧是一柄宝刀,杀那么多人也没崩没卷。 庆王、陈留公等看着同僖公着急,发现了吗?快些啊,花那么多钱、和人命换回来的。 同僖公一身破衣服没换,血已经干了,非常惨烈,突然一口血喷刀上。 鸣鸿一声铮鸣,差点把他手砍了。同僖公怒的猛掷向周广。 周广一跃而起,将刀抓在手中,特冷酷的盯着同僖公:“你若没个说法,以后别再见到本将。” 同僖公七窍生烟,踉跄着转身就走。 同州的人赶紧跟上,其他人也跟上。不少人莫名其妙,怎么刚到手又扔了? 泰王、董健、赵晔、赵宏绰等看完戏也告辞。 谈冰从后厅出来,没搞懂:“大伯,同僖公是何意?又袭击失败?” 周勃点头,一时脸色和他弟一样酷:“刀好好的交到他手上,就注定不会让他有废话,就算胡搅蛮缠也没用。他孤注一掷,掷了就完了。再想要回去,他要不起。” 周依蓉也出来,感慨:“有钱人就是壕气,三十万两黄金只为这一掷,一掷千金什么的差远了。对了,爹没事吧?他一定是想伤你。” 明玉也担心的看着大将军。周广摇头,同僖公的血有毒,也伤不到他。 周邦立冷酷的应道:“同家、同僖公都快完了,所以这一掷反正不是他的钱。” 外面天已经开始下雪,不算大,但一直下到初七。 京师这两天冷静一下。这样的坏天气,同州消息传回来更难,反正也是尘埃落定。同僖公还想挣扎,据说在将军府把自己扎坏了,无数人拍手称快。 初八一早,太阳出来,风有点冷,天色却特别好,就像初春。 无数人走出家门,据说逸公子回京了,无数老娘们抄家伙准备将逸公子按倒揍一顿补上。她悄不吭声溜出去玩,害多少人家孩子也想溜出去玩,实在是同州远了点,否则京师得空城。 但很快,一内官带着圣旨一直出了朝阳门,是圣上诏逸公子即刻进宫。 街上无数人吆喝,要不要去朱雀门前候着,等逸公子出来再揍她?其实就是想她了。 泰宁殿,早朝干脆暂停,大家都在想逸公子。 想她一人简直莫名其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同州搞得天翻地覆,一般人想都想不到。和她没什么仇的都送上膝盖。那肯定是她干的。 和她有仇的都逮着这机会要寻仇。和她没仇的还等着同州最快最准确的消息。同州已经天翻地覆,之前京师好多人去,那陆续传回来的消息不算。后边再派人去,还没回来。 早上八点,逸公子没到。殷老太傅、顾竟成老大人等也进宫。 泰宁殿站满人,前边老人家也坐了一片。现在还是圣寿期间,秋狝要改冬狩了,很多人都在京师。不论爵位高低,只要年龄大些,或身体不好的,圣上都赐座。 很快到了九点,外边阳光好,里边光线也好。有人等的不耐烦想生事。 昭王先找着事儿,请皇祖父给一品以上都赐座,再赐参粥,一会儿有精神再好好讲。 圣上准奏。内侍忙活。一些人看周广,有个好女婿啊。 周广一脸冷酷,这事儿还早呢。依依不会在路上杀的太愉快,累的先回家补觉吧?受伤应该不会,三百虎贲卫陪着她呢。英谟、英俊等人也去接了。 昭王准备让人去瞧瞧,虽然依依一路辛苦,但这么多人等着总归不大好。让人等得分时候。不过依依一向知道分寸。 赵柏舟今儿满血复活,一身朝服,芝兰玉树,又耐不住寂寞:“逸公子……” “阿嚏!”老大一个喷嚏差点将赵柏舟打飞。泰宁殿内一时安静,大家都以为逸公子就在门外等着赵柏舟开口。但她声音很远很不爽:“哪个两条腿的又啰哩叭嗦,喊本公子做什么?” 长孙壮跑门口一声吼:“再不来有人要揍你了!” 沈瑜看这货四肢发达,赶紧到门口犀利的补充:“有人以为你被人揍的来不了!” 一阵狂风刮进泰宁殿,逸公子从天而降站赵柏舟跟前,星眸璀璨的盯着他挺漂亮的脸。 赵柏舟吓得忙躲去他爹身后,逸公子一身浓郁的血腥气,太恐怖了。 逸公子站那没动,看他躲好,上前给圣上行礼,完了自觉拿着金龙马扎坐玄陛上,真太累了。 众人看逸公子还是这样儿,一身黑织金麒麟踏云罗袍,比赵柏舟帅多了。再看赵柏舟他躲什么?他不是满血复活么?难道只复活一层皮?一层血皮那是快死了,不一样。 韩王有一瞬间也吓一跳,但再仔细看,逸公子懒洋洋没劲儿,哪有什么可怕的?他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再看儿子,真没用! 赵柏舟憋屈。逸公子真是一身浓郁的血腥气,他可以发誓! 庆王病美人问:“逸公子怎么才到?” 逸公子捂着嘴打个大大的呵欠,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日夜兼程赶回京,身上都臭了,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问这么清楚,你想喝本公子的洗脚水?” 庆王怒。鬼才喝你洗澡水,怎么就没死在路上,又一群废物炮灰了。 同僖公直接怒吼:“老实交代,你都做什么了!” 逸公子一笑。无数人、这天地都觉得好笑,同僖公死到临头还想挣扎、还嚣张。 昭王声似天籁,安抚依依:“逸公子当日离开,都做了什么?” 逸公子闭上眼睛想。其他人都等着,一定非常惊心动魄,惊险刺激,波澜壮阔,惊天动地。史官、司马刚都做好准备。虽然逸公子未必会讲实话,但那么大一件事,肯定有个说法。 众人等好一阵,好像听见了鼾声。面面相觑,逸公子不会睡着了吧? 逸公子欻的睁开眼睛,好些人心惊肉跳,真是尸山血海。 简单算一下,同僖宫五千陈家军,肯定还有大量普通人,就算一万。矿工的战斗力,杀光一万至少得赔上一两万。所以至少死两万人,这是同僖宫。还有三大矿上,及无数小银矿上。短短数日,同州至少死亡五到十万人。尸山血海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说这是一件天下震动的大事,京师能这么安静,由此可见逸公子的民望多恐怖。 大家继续等着,逸公子毕竟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 逸公子睁开眼,就干脆讲:“本公子当日出了京师,第一日到涿州。” 同僖公怒吼:“小竖子!你胡说!”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淡定继续:“本公子要流放,一月还要赶回来,只能日夜兼程。路上竟然有不少人也赶夜路。说圣上圣明,天下太平,赶夜路安全,偶尔错过宿头或有事儿什么的,就这么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说好的波澜壮阔呢,怎么又颂圣了?颂圣是必要的,那继续。 逸公子继续:“第二日中午,本公子到了徐州文成县,县城特色小吃不错,百姓生活殷实。吃完米粉听说有老父老母状告儿子一家不孝。本公子去县衙,好多人围观,就看那儿子一家都胡搅蛮缠,知县被搞得稀里糊涂,拿不定主意。” 大家面面相觑,估计要夸她自己了,夸,夸完赶紧。 昭王心疼依依,让内侍给她一碗参粥,不用理他们,咱吃完再说。 逸公子吃完更精神,来继续:“本公子看那知县糊涂,替他问老父老母,都为儿子一家做了什么,老父老母年近古稀,为儿孙操碎了心,说的直哭。本公子再问那儿子,他自己儿子都快成亲了,可记得老母生日,可知道老父爱吃什么,可知他们掉了几颗牙,今年可生过病。” 大家换了想法,这是讲孝道。有人扪心自问,好像也不知道父母爱吃什么。 其实很多儿女不知道父母爱吃什么,却总在和别人拼爹失败后抱怨自己爹不行,娘不行。 逸公子突然话锋一转:“那儿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和他妻儿就要打本公子。本公子打断他们狗腿,并勒令老父老母不得请大夫。再命知县每月给老父老母一两银子生活费。” 众人无语。果然是逸公子干的,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狗腿。 那什么,不对啊,逸公子不是去同州了,又跑徐州去管这鸡毛蒜皮的事儿。说的这么清楚,估计文成县知县是证人,那同州怎么办? T 第387章,逸公子赶紧老实交代 第388章,真假逸公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8章,真假逸公子 赵柏舟脸长得特漂亮,眉心一颗痣,显得更有聪慧气质;一身黑底八宝团花麒麟罗袍,身为天潢贵胄,芝兰玉树,简直无可挑剔。过去经历种种打击,只当是磨砺。 宝剑锋从磨砺出,赵柏舟越磨越不灵光,看着逸公子特嫉妒。逸公子几乎蛮横的抢走属于他的一切,玄陛上的位置本来也是他的。他要坐的不是马扎,野心和嫉妒在疯狂啃噬他的心。 泰宁殿内想发疯的人不少。大家都等着听同州矿工暴乱,逸公子绝对是故意的啊啊啊。 昭王、旭王、周广、圣上等看着依依都特愉快,平安回来就好,玩吧。 逸公子是挺严肃的:“第三日本公子来到韩国。” 赵柏舟心里咯噔一声,忙发飙:“你胡说,分明是去了同州。” 同僖公已经疯了,抠出银子一边吐血一边乱吼:“小竖子!你煽动矿工,啊吼!” 逸公子二两银子又扔他嘴里,再二两银子对着赵柏舟,需要吗?怎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赵柏舟摸着鼻子心里发疯,打他又打不过,圣上又偏心,愈发要疯。 逸王、庆王、陈留公、傅良斌、李湄等一伙人都要疯,只要逸公子上朝,指定一团糟。她就是小恶魔啊,现在已经是大恶魔,杀那么多人还能这么小清新的坐这。 崔郕公只得站出来:“逸公子注意一下,这里是朝堂。” 逸公子二两银子砸他老脸上,转移视线对着同僖公:“别急,一会儿再收拾你。还有你两条腿的急什么,放十个大美人在你跟前能吃吗?本公子十月初一赶到同州,这之前二十多天,本公子要交代清楚,省的你们又叽叽歪歪,还有谁叽歪,出来走两步。” 崔郕公出来,衡平侯也出来跪圣上跟前。 昭王声似天籁、天威无情:“逸公子在认真讲话,大家不能认真听吗?当日逸公子离开时就说过,你们要么去监督,要么闭上嘴。以后再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回去继续背《大虞律》。” 崔郕公、衡平侯怒视昭王。昭王一身衮冕,凤眸带着他皇祖父的天威。 宋贞诠、宋贞芳、旭王等都不善的盯着崔郕公,和韩王混一伙还想仗着舅公的身份作威作福甚至威胁昭王?谁给他的脸! 这些老王八真是不可理喻。现在仗着昭王舅公什么的身份,假如韩王赢了,昭王肯定倒霉,他们是不是把这身份扔了也无所谓?既然无所谓那就早点扔。 崔郕公突然感觉不妙。昭王是晚辈,他首先是宋家外甥。但宋贞诠的父亲和宋贞芳的父亲是亲兄弟,宋贞诠的父亲袭爵宋景公,他母亲不姓崔。另外还有张家,张启功也是昭王舅公。旭王虽然残废,但也不是好惹的。 衡平侯胆大,不怒昭王怒逸公子:“她哪有认真,她怎么能坐哪儿?” 其他人正愉快或不愉快的看昭王后院起火,突然一齐无语。 韩王、逸王、赵柏舟等都无语,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逸公子坐圣上旁边不是第一次,圣上赏她马扎时就说想坐哪坐哪。衡平侯能别挑这么关键的时候说吗? 逸公子拿着二两银子,衡平侯捂着嘴就跑。 逸公子羞涩,来认真说正事儿:“本公子来到韩国,那就是韩王大贤能的封地。老百姓不像文成县殷实,也没穷困潦倒;但老百姓颇有怨言,几乎怨声载道。本公子问了好些人,原来韩国地租没变,一等良田依旧是五成、今年又加一成,二等中田是四成加一成。众所周知,韩国的地基本都被韩王买下,除了租还收税,租税一块吃。” 众人一齐看着韩王,虽然比起谋逆这不值一提,但怎么都不是小事啊。 去年平定东南论功行赏时旭王为民请命请圣上调整地租,一等良田是四成,二等中田是三成。 韩王怒极,逸公子一边去同州捣乱,还有空去韩国,怒啊啊啊!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说了要剐他,就一定要剐。剐一个王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行的。而之前韩王一把火烧了很多证据,但他能烧光么? 韩王吐血。其实这事儿他是被逼的。他们要大动作,就得粮草先行。但粮草被乔氏控制的很严,封地那么多地,当然要出点力。可已经给了那些贱民高价,他们还怨言个屁! 逸公子冷笑:“韩王不愧是大贤能,一石粮给四百文,以为老百姓就应该感恩戴德。但老百姓租税要被收走八成,饿着肚子,四百文能当饭吃吗?不要推到韩国国令啊、大农谁身上,也别找长史、司马、掾或者谁谁顶罪,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也不是刑部大堂。” 宋贞诠主动请旨:“圣上,此事干系重大,应当查明。” 圣上点头:“一应相关人员,皆依法严惩。” 众皆凛然,这是要继续收拾韩王,崇贤坊王霸畏罪自杀最后不了了之。这无视圣旨,地租不降反增,肯定不止一两个人的事,集体自杀对韩王也是不小的打击。 逸公子喊:“圣上别急。本公子看老百姓可怜,于是顾不上流放……” 众人都给小太保跪,能别再提流放吗?纯粹是放出去害人了。 逸公子羞涩:“本公子顾不上流放,请圣上恕罪,于是在韩国体察民情。发现圣上下旨韩王削户一万,他一户没减,经过这些年太平盛世,韩国实际已有将近六万户。八万户以上为中州,韩国也快了。” 其他人都不吭声。这已经不是胡搞。搞同州和搞韩国、搞同僖公和搞韩王完全一样,是韩王比同僖公更重要。不少人脑洞大开,逸公子不会在韩国又搞了什么吧? 韩国的地又是韩王的,和占地为王的同州比、又要更进一步,韩国封地是合法的。 但事情搞到这一步,已经不合法,关键是圣上要动真格的对付韩王。 韩王继续吐血。韩国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和圣上、和小恶魔一文钱关系都没有,简直欺人太甚。削户,削……是圣上早就给他挖的坑吧? 赵柏舟也怒极,一阵阵心慌:“你胡说!” 庆王病美人公开支援:“你凭什么去韩国、体察民情?” 逸公子从怀里掏出一物,其他人无语,又是密旨?逸公子掏的是护身符,大家了然,她受上天庇佑,估计还为上天办差。这是圣上的事,体察民情又不算大错,反而是好事。 庆王吐血。陈留公一脸猥琐的助阵:“你敢发誓真的去了韩国,同州的事与你无关?” 逸王、李湄、荆嗣公等回神,别扯上韩国、转移视线,让逸公子溜了。 逸公子在同州干的事儿天怨人怒,就算用韩国给她陪葬也值了。 韩王笑面虎大怒,凭什么让韩国陪葬,怒逸公子:“众所周知,现在模仿逸公子的人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让人假扮去韩国,自己跑去同州!” 无数人眼睛一亮,这绝对是真相! 大家都不笨、都是明白人。找个模仿逸公子比较像的,什么韩国的老百姓、文成县知县也未必能认出来。完了把事儿告诉逸公子,一点不难。所以韩国没听说什么大动静,毕竟不是逸公子亲自去,模仿的就是模仿,能体察民情就不错了。 有人脑洞大开,之前那么多骚年模仿逸公子,有的甚至足以乱真,不会又是逸公子早就挖好的坑吧?事后再来讲,成功的每一步都像神,失败的好像每一件事都做的那么失败。 很多人都小心的。刚才昭王旧事重提,无凭无据、这肯定没证据。 韩王现在哪管那么多,抓住一点就猛烈攻击,希望一波流能将小恶魔一波带走。 逸公子突然身形一晃站在韩王跟前,其他人都被吓一跳,鬼、是神啊! 韩王就感觉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面,从嘴里灌到肚子里,他猛趴地上开始狂吐,什么都吐。 逸公子退后一步、两步、三步。周围辽王、怀王、襄王等也赶紧闪。韩王真是太不卫生了,吐血没关系,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好臭啊。 赵柏舟强忍着犹豫着要不要帮爹还是继续攻击小恶魔,突然被熏的也哇哇大吐,一边吐血,这根本是偏僻角落后遗症。 其他人都捂着鼻子。对逸公子的敬畏又高一层,杀伤力太强了。 韩王和赵柏舟父子吐昏过去,内侍和太医给他们收拾收拾,吃了药还呆着,事儿没完。 其他人都同情,这辈子遇到小恶魔是韩王父子最大的悲剧,他们以前可是那么那么的风光,现在却被整的这么这么的凄惨,好像还看不到希望,只有绝望。 韩王睁开绝望的眼睛,看着这个绝望的世界,有一瞬间真是心如死灰。 逸公子站在他跟前,星眸就像初冬的太阳照着他灵魂深处,声音就像寒风撕扯着他的所有:“你一定是假的。以前的韩王可是人人敬畏的大贤能。一定是你将他杀了,再假扮成他的样子,彻底变了个人,所以这么禽兽不如,孕妇都下得去手。圣上,此贼杀害韩王,又假扮韩王,其罪当诛。” 泰宁殿内安静十秒,突然一片稀里哗啦,东倒西歪。不知道韩王倒了,还是三观全歪了。 韩王目眦尽裂,眼睛吐血,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赵柏舟一阵恍惚,这世界一定是假的,一定有一个是假的:“逸公子才是假的!” 昭王看他真聪明,依依确实是假的:“皇祖父,韩王此事乍一听有点匪夷所思,细想来却不无道理。应当慎重的查清,以免给奸贼可乘之机。” 鄂留松世外高人,淡泊宁静,比一些七老八十的还有气势:“众所周知苏国有一些秘法,能将人从小变成侏儒,这世上还有更多未知,事关重大,必须谨慎。”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种事儿,同意还是反对?太奇葩了智商跟不上。 事实肯定是假的,呃韩王一定是真的。但得看是谁说他假的,比如逸公子现在出去喊,韩王是假的;估计老百姓都会喊,韩王是假的,正好把他剐了。 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给“韩王”留点面子,赵卓在韩王府也是嫡出,可以袭爵。但韩王突然被当成假的剐了,“韩王”、韩王府真的还有面子吗?有点乱啊,智商不够的多吃蝎羹。 而且,以后看谁不顺眼就说他是假的,不得乱套? 而且,最最神奇的是这事儿是韩王先起的头,说逸公子是假的。韩王这搬起石头不仅砸了自己的脚,是把脸也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圣上下旨:“赵旰病重,送去太医院诊治,其他人不得打搅他休养。” “噗!”韩王吐血三升,再次昏死过去。 内侍赶紧将他弄走,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了,不用在这煎熬。 “噗!”赵柏舟也吐血,这是要将他爹软禁!他拦不住内侍便冲向圣上,趴在逸公子脚下。 逸公子明白,这是她位置坐的好,碰巧赵柏舟伤势不轻,就不要占便宜取笑他了。 昭王善解人意:“逸公子继续讲,韩国问题不少。” 逸公子义愤填膺:“都是假韩王弄的。还有陈氏祸乱天下,说要限制精铁、镔铁什么的,老百姓人心惶惶。本公子看老百姓可怜,于是顾不上流放……” 一片咳嗽声,小太保求别管流放了,刚把韩王软禁,又要对付陈氏了。 韩王确实伤势不轻,一帮人讲情还不好讲;小恶魔是流放一个又一个,先集中精力对付她;完了再慢慢讲韩王的事,只要没剐了他就好。 逸公子羞涩:“圣上恕罪。本公子于是安抚百姓,困难只是暂时的,圣上圣明,一定会解决困难,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陈氏限制精铁没关系,没有陈氏大家就靠自己,把废铁集中起来经过处理还能继续用,还能省点钱,不是挺好吗?” 众人给小太保送膝盖,是太好了。陈氏要捣乱,她就安抚民心,难怪老百姓那么淡定。 别忘了同州矿工攻克同僖宫,她也跑去安抚了,她改行了吗? 有人深思。逸公子貌似真的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看这就把同州闹翻天,还能安抚的住;别的地方都能安抚了,老百姓还就听她胡说八道,这真不可思议。 别忘了她肯定不是自己去的,不知道找了什么样的奇葩,都能顶替她。 不少人对那个假逸公子好奇,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人才了。想想挺可怕,貌似什么人到她手里都能从羊变成狼。同州那些矿工就是最好的例子。 逸公子吃杯茶让大家慢慢想,完了继续:“经过本公子夜以继日不懈努力,老百姓对圣上都非常信任与理解,民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扭头看着圣上。圣上也看着她,刚吃过茶了,又停下做什么? 其他人秒懂,一块夸逸公子千岁,行了功劳挺大,赶紧讲同州,再不讲就拖出去揍一顿。 逸公子哼哼,圣上好小气,讲就讲:“本公子走遍韩国每一个县,包括周围数县,一连三天两夜没睡觉,忽听得同州矿工暴动。本公子心急如焚,不论何时何事,最后受苦的一定是老百姓。本公子顾不上刚捞的热汤面,骑上马直奔同州。于十月初一赶到同州、同僖宫,矿工暴动已经结束,本公子便安抚他们,先回去好好呆着。矿工都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其实都挺善良很听话,很快就离开了。” 同僖公坚强的爬起来怒吼:“小竖子!” 同州还有几个人,荆嗣公、李湄、程家、宇文家等一齐站出来,要和逸公子拼命似得。 赵柏舟从逸公子脚下爬起来,也怒喝:“你胡说!矿工暴动,你煽动……” 逸公子一脚踹他脸上,无凭无据又来瞎说,怎么就不长记性。 赵柏舟正好将荆嗣公撞倒,荆嗣公胖老头急忙中拽李湄一把,要死一块死。李湄抱着程林雨一块滚地上,嘴对嘴亲的激情火辣难解难分。 其他人都无语。小太保随便一脚就能踹出这么轰轰烈烈的效果,难怪能将同州玩的那么大。大家都等着小太保讲同州,但是看小太保一脸人走了、散场了的表情? 襄王问:“逸公子,同州矿工究竟因何暴动?具体的……” 逸公子一脸纯良:“具体啊、不知道。那乱哄哄的,到处是死人、到处是血,本公子怕引起进一步骚乱,赶紧安抚矿工。待矿工离开,又安抚州城百姓,困难只是暂时的,圣上圣明,一定会解决困难,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 一片鞋子飞过去,一句话到哪都能用吗?赶紧认真点。怎么还不知道? 逸公子忙捂着脸。鞋子没飞她脸上,地上一伙人爬起来终于老实一点点,站那再等等。 逸公子手里二两银子瞅着同僖公,又吐血啊,给其他人讲:“本公子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圣上,本公子带了一些人回京,还有一些东西,现在应该准备差不多了。” 圣上点头,差不多就来。 一群人准备把逸公子拖出去揍两顿!她不知道还在这磨叽半天! 逸公子傲娇。她当然要将她知道的汇报清楚,到了该说同州的时候自然会说。都急什么,大白天想回去抱媳妇儿吗?还是新纳了小妾急着回去快活? 大家都不跟小太保一般见识。反正都这会儿了。 内侍领着一些人进来,还扛着好些东西,一块大匾直接送同僖公跟前。 大匾上盖着红绸子,有点像被面,同僖公噗一口血喷上去,摇摇晃晃又坚持不肯倒下,伸手指着逸公子,继续吐血,愤怒的往死里吐。 同州几个人盯着红绸与大匾,转而盯着扛扁的人震怒:“是你!” 扛扁的一个男子四十来岁,长得干干净净像个员外,眉眼挺正派、挺帅,放下牌匾跪圣上跟前大礼参拜,一口浓浓的同州口音:“草民同州王大忠,以前是同僖宫护卫第四大队长。” 同州几个人用同州话破口大骂:“王大忠你这狗娘养的狗贼、天生就是这么贱!同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同僖公,勾结那些贱奴暴乱,你不得好死!” 王大忠都反了,同州真没希望了,几人又急又怒,激动的扑上去要杀了王大忠。 王大忠是护卫大队长,跳起来杀气爆发,一脚一个全踹飞。 一队骁果卫过来,将同僖公等全部镇压,到了这会儿还凶,闹着玩吗? 其他人还有点儿晕。矿工暴动,怎么第一个出来的是同僖宫的护卫大队长?这性质貌似又不同了。大家闹不懂就看逸公子,她到底要玩什么? 逸公子让内侍将一口箱子拿到她跟前,再示意王大忠自由发挥。 其他来的人都大礼参拜圣上,完了安静站一边,偷偷看逸公子,比传说的还威风八面。 王大忠又跪圣上跟前:“草民失仪,请圣上恕罪。”如果换了逸公子,就说是为了保护圣上。 圣上恕他无罪,继续吧。 同僖宫恶狠狠的瞪着王大忠,王大忠扭头更凶的瞪回去:“同州的事儿几天都讲不完。他们刚才说的贱奴,就是矿奴,你们叫矿工,就是同州最低贱的存在,猪狗不如。” 气氛变得压抑,让同州的人来讲同州,比逸公子讲起来更有力、更有杀伤力。这就像东南七州的农民进京。逸公子玩的原来是这。 王大忠话锋一转:“草民三代在同僖宫,受到重用,身份不是矿奴能比的。换到朝廷,大概相当于偏将之类。其实在同僖宫不过是高级奴隶。同州有七少,其中四少最好色。草民十四岁时,他看上我姐,抢去做妾。四少夫人是陈氏女,善妒,在我姐怀孕时将她弄死了。” 众人了然,这是结仇了,而且是大仇。 若这样就背叛同僖宫,最后将同僖宫覆灭,他还没讲完呢,别急。 王大忠继续:“后来草民成亲,有了子女,拙荆和小女都很少出门。但是祸躲不过,拙荆一次出门碰上七少,被他抢走,拙荆不堪其辱,最后上吊自尽。” 同州一人怒吼:“不是赔了你一千两银子吗?贪心不足!” 王大忠冷笑:“要不要老子去奸了你老婆再赔你一千两银子!这还没完!今年上元节,小女好奇非要去赏花灯,结果又碰上七少。不是我家人特倒霉。七少经常讲,皇帝后宫三千,整个同州都是他后宫,美人至少得五千。我这种高级奴隶,撞上才倒霉。老百姓躲在家里,他都经常会去搜,花样百出。” 好像算不算跑题?王大忠停下,泰宁殿一阵安静。欺男霸女到这种程度,够可以。 现在京师若是有这种情况,老百姓指定去砸了他家。相比之下,大家只是去砸了同僖宫。 内侍将那红绸被面掀开,大匾上金灿灿的三个古陈字“同僖宫”,正好对着一缕阳光,欻欻闪瞎一片。这字写得真好,充满王霸之气。 同州几个人都被这王霸之气震住,李湄、程林雨等再不吭声,晚了。 燕王问正题:“矿工是怎样暴动的?” 王大忠应道:“具体不清楚,草民根据不同方面听到消息来推测,四五年前银矿就加大开采量,矿奴大批死亡,还从几处灾区弄来一两万流民。上个月又听说要提供三千万两白银,矿上进一步把人往死里逼。草民听说矿工暴动,便约上一批受过欺压的高级奴隶,想将事情闹大,让圣上知道我们过得什么日子,尽早帮大家脱离苦海。” 上个月要银子,大家好像都知道这事儿。逸王府没钱都开始当东西了。 韩王府、陈氏、以前还有颜家等都损失惨重,苏国被小恶魔敲诈了一亿五千万两白银。所以这一切还是因为小恶魔啊。 自从小恶魔开始搞事儿,一步步就将韩王、陈氏、逸王、同僖公等逼的这地步,同情。 逸公子不悦,和有她什么关系,几年前银矿加大开采量,把人往死里逼,暴动是早晚的事。她只是让这事儿在最合适的时候发生,并尽量控制各方面影响,否则、没有否则。 其实暴动看着迅速又顺利,其中不顺利的部分、有些奇葩不提也罢。 其他人看王大忠是讲完了,相当于揭开了同州的面纱,面纱下面,哪位继续? 一位三十来岁魁梧的汉子站出来,一脸横肉。这能是矿工? 横肉兄上前跪下,官话蹩脚的要命,比王大忠差多了:“草民韩沟矿二工头张小顺。韩沟矿矿主就是他韩驰,同僖宫忠实走狗一条,还老装个人模样。” 韩驰五十来岁,一向认为自己很体面,顿时很愤怒:“韩沟矿工头我都认识,里边没有你!” 张小顺一脸横肉,抖起来和杀猪的屠洪辉有点像,粗犷中又带着细腻:“以前是没我,去年大工头换成你十八姨娘的舅舅,二工头已经换了三个。我听说十八舅贪财,找人借息钱五百两送给他,就成了二工头。比起那些猪狗不如的矿奴,好歹能比上一条狗了。草民的目标是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好像这种底层复杂的关系,不输给朝堂。有人想起屈贵,遇上张小顺这种工头,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王大忠代逸公子插话:“张小顺的名字我听过。为了维护矿工,干了一些奇葩事,把那十八舅都坑了。在矿工中口碑不错,人送外号张义。” 辽王问:“张义、伸张正义?” 王大忠点头,干干净净像个员外,眉眼正派,比韩驰更有气势。 张小顺一脸横肉的羞涩:“不敢当,只是想做个正常人罢了。刚才说了,十八舅贪财,贪得无厌,一方面克扣上面分派的,发霉的咸菜都要扣一半拿去卖;一方面又向下面压榨,矿上每天交八百两白银,他私下要加一百两;还要我们二工头每月孝敬二十两,怎么来自己想办法。这些具体的账目都在那儿。还有一些三大矿的帐。” 他一比,大家看着扛来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是好东西了。 不少人看逸公子,看什么看那么认真?莫非那还是、看着像是好东西? 宋贞诠刑部尚书很严肃的问张小顺:“那又是怎么暴动的?几十个小银矿同时暴动,不会情况一样,你们又怎么联系的?” 大家都先看张小顺,同州矿工暴乱,就等着这消息,看他一脸横肉就不安分,能把大工头十八舅都坑了。不过安分都被欺负死了,不安分才可能有条活路。 张小顺老实起来很乖:“八月底,矿上要求每天再加二百两、变成一千两,明确说不用管那些贱狗死活,还派了护卫来盯着。大家没办法就拿命换,硬是凑够一千一百两。十八舅不乐意,大家既然能采一千一,以前为何不多给他采三百?于是他要求再加三百两。开始几天每天都有矿奴累死、或被打死。” 一脸横肉的汉子,说的一脸泪,唰的脱了上衣,上面几道新的刀伤,还有其他旧的伤痕累累。 王大忠替他解释:“二工头都有任务,完成不了同样要受罚。” 张小顺一咬牙依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所以我们也是一条狗。老子不怕死,但让老子逼那些矿奴去死,老子做不到!我们二工头之间有些接触,知道别的矿情况差不多,有的还有点良心,有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矿奴有些世代是矿奴,真当自己猪狗不如,也有一些知道自己是人、还想做人的。反正左右都是死,我们决定轰轰烈烈的去死,总好过窝囊死!” 一股惨烈的气息,饱含着血和生命在挣扎中化成灰。 泰宁殿内都是大男人,基本是朝廷或战场练的铁石心肠,也很有感触。 现在早已不是奴隶社会,大虞发展的很不错,却有一群这样的人,活在尘埃之下。 宋贞诠很是铁面无情:“同州的银矿都参与暴动了,这是你们找到的证据?” 王大忠回答:“逸公子急着回京、为民请命,所以这只是一小部分。这些是三大矿的,这两箱是同僖宫的,这些是韩沟矿等小银矿的。” 逸公子坐马扎上接话:“是啊,矿工冷静下来,都很担心。本公子觉得情有可原,刀架脖子上还认命的是傻逼;不论最后怎么处理,都该保全他们性命。所以将州城百姓安抚好,就立刻回京。临走前,矿工又给本公子送来一些礼物。” 她左手拿着一物,右手拿着一物,给大家看。 同僖公突然吐着血一头昏死过去。韩驰等也趴在地上狗儿似得。 T 第388章,真假逸公子 第389章,逸公子要纳妾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89章,逸公子要纳妾 逸公子左手拿的是一金册,右手拿的是一玉符。忙着没顾上仔细看,原来不是同僖公自己弄的,还是特地请陈氏赏的,挺搞笑,做了皇帝还是一条狗,狗皇帝骂的原来是他这种。 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同州已经完了,同僖公怎么还这么大反应,又闹着玩吧? 逸公子拿的又是什么好玩的,大家离着远没看清,离着近的没看懂,逸公子快讲,别顾着一个人玩。 韩驰狗儿缓过神,忙怒喊:“你竟然偷坟掘墓!” 逸公子示意。 同州来一眉清目秀的士子字正腔圆的背《大虞律》:“发公侯等坟冢,开棺椁见尸者为首斩立决枭示,为从者绞立决;见棺者为首绞立决,为从者绞监候;未至棺者为首绞监候,为从者充军。如有发掘历代帝王陵寝及会典内有从祀名位之先贤名臣者俱照此例治罪。” 众人大约明白了。这是挖了同僖公的祖坟,还敢背《大虞律》,有恃无恐啊。 金册,是册立皇后、皇太子,册封王、妃、公主、太妃之类才能用。公侯、郡主等封爵时用的是银册。同僖公连朕都叫顺口了,大匾在那放着,再弄个金册之类不稀罕。 逸公子看他们没明白,扬了扬手中金册:“同朝太祖孝靖皇帝克俭,文穆皇后陈氏。” 同克俭就是现任同僖公的爹、上任同僖公,陈氏又是潞峄哪个旁系或庶女之类,到同州就被天朝公主、郡主似得供着。 逸公子从箱子里又拿出一金册:“同朝庆祖明献皇帝朱黯,睿明皇后陈氏。”继续翻箱底,还有,“同朝圣祖宣元皇帝存功,章肃皇后陈氏。” 同僖公好容易醒过来,吐血再次昏死,奄奄一息好像真要死了。 其他人都沉默。嘴上说说还罢了,这追尊父母一直到几百年前的老祖宗,是铁了心要谋反。这种事儿说都是多余。同僖公也有意思,谋反还没成,急着追尊做什么?知道闹不成,早点过把瘾?不可理喻。 同州韩驰等人特不甘心:“逸公子偷坟掘墓,应斩立决、枭首示众!” 逸公子嗤笑,他没长耳朵吗?这是矿工送她的礼物,说要掘了同朝祖坟就必须掘。 一面黄肌瘦的矿工上前跪下。虽然收拾干净,身上还是浓浓的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无数矿工悲凉的灵魂。有些矿奴认为自己不是人,他们的灵魂被剥离,就在这矿工身上背负。 逸王、荆嗣公、崔郕公、卫东玭等刚想说几句,暂时又停下。 矿工身体还算结实,看着像是二三十岁,又像四五十岁;干瘪的脸上一双眼睛很大,透着苍凉的光,不会说官话、同州话由王大忠一句句翻译:“草民双牛山矿奴牛路。十年前同克俭和他老婆前后脚死的,不仅照皇帝的大礼下葬,还从矿上挑了一千矿奴活葬。草民、还有一些人,那时就想挖了同家祖坟。这次老天开眼、终于有机会,草民将同家祖坟都挖了。” 说活葬他面无表情,说到最后却泪流满面,大仇得报、同家终于完了! 一些年轻的、感情丰富的都湿了眼眶,陶敏之、殷一修、路铭士等都为之一哭。 这是文人、言官特有的方式,今儿却哭的特放肆,牛路就像一座活的坟,埋葬着一片耻辱。 这不仅是矿工的耻辱,也是朝廷的耻辱。大虞赵家江山还有别人称帝,这把赵家祖宗都辱的干净。还不是闹着玩,是真的控制了同州。 其他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大虞,地方势力、尤其五大氏族,完全失控,陈氏、火氏还经常威胁圣上。问题又转移到陈氏上来,性质又有了改变。 同州韩驰等人停留在问题本身,咆哮牛路:“你是受了逸公子指使!” 牛路一脸百年不屑:“逸公子是什么东西?我们双牛山不知道大虞,只知道同家和你们这些贱奴。很多人连自己是人都不知道。蝼蚁尚且贪生,我们活着纯粹只是不想死。就这你们还逼着,非要我们去死。老子就掘了你们祖坟,要死一块死。” 不少人看逸公子,乃是什么东西? 不开玩笑,逸公子原来也有不好使的时候,这不是逸公子不行,是同州的问题。 不少人又想,这些人连逸公子都不知道,逸公子就把他们玩转了,这叫真本事,以后他们就知道了。如果说矿奴、都跟着说顺口了。 程林雨终于站出来讲:“若说矿奴暴乱情有可原、那……” 一伙人怒视他,什么叫情有可原!矿奴暴乱绝对不可原谅!就算同朝完了,这些贱奴也该去死!让他们知道作乱的下场!还有张小顺、王大忠这些人,都要他们生不如死! 李湄刚才啃了程林雨的嘴,来帮他:“偷坟掘墓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逸公子嗤笑,好多人跟着嗤笑,外边阳光下风声也嗤嗤的笑。 李湄头皮发麻,但理直气壮:“你笑什么!就算没有证据,但他承认了,就必须斩立决!” 逸公子继续笑:“你好像没弄明白,那不是偷坟掘墓,那是挖了几个狗洞。他现在还是同僖公?他是陈氏一条狗。应该是猪狗不如,在同州怎么说来着?” 王大忠应道:“贱奴。同州骂猪骂狗都是骂贱奴。骂人是你这贱奴,敢欺负老子,哪天将你扔去做贱奴!或者下辈子投胎做贱奴,这是最恶毒的诅咒,小孩听了都不敢哭。”他一手指着李湄,骂的很认真很入戏。 李湄气的吐血,样子愈发猥琐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安慰他:“放心,圣上会让所有矿奴都过上好日子,以后就不会有矿奴了。你看你多幸福,还不赶紧给圣上谢恩。” 李湄谢屁,跪圣上跟前喊:“圣上,这只是他们片面之词!” 圣上凤眸睁开,天威降临:“同州所有人押入天牢。宋尚书负责同州案,御史台协理。恒王前往同州宣抚百姓,一应事宜酌情办理。并传旨玄武军,对同州进行一年军管。” 宋贞诠、吕苍宇、恒王忙上前恭敬领旨。 不少人一愣,恒王不声不响竟然捞了宣抚的差事?是不是意味着同州要归恒王了? 虽然还有玄武军、先到一步,虽然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同僖公、霸占同州,小恶魔肯定在那掺了一脚、或好几脚;但恒王这会儿去,捞几个银矿弄点好处是妥妥的。玄武军不可能将整个同州吃下,同僖宫留下那么大好处,玄武军也不能吃独食。 同僖公、韩驰等拖下去。大家顾不上说矿工暴乱的事儿,那不急,反正乱都乱了;还是先抢好处啊,手快有手慢无啊,抢到才算本事啊。 这其实都想好几天了。慧涛郡马立刻要求和恒王一块去,同州一团乱,得有人帮忙。晋顷公慈眉善目的要去帮助那些矿奴、矿工,这也大事,好多人出主意去帮那些矿工重新做人。 逸公子乐,好多人乐,王大忠也乐,牛路依旧百年不屑。 抢的人也知道不合适,但银子肯定合适,抢到手才有资格装圣人,穷逼是没资格的。 逸王等了一阵,开口:“父皇,三大银矿发生暴乱,管事、工头等全部遇害,银矿管理和正常开采都是问题。三大银矿很重要,不能就这么毁了。” 刚才大家都刻意避开三大矿,这以前是同僖公、陈氏的,现在是烫手山芋。恒王去同州,有利益就有风险,同僖公可能被连根拔了,陈氏还在,恒王代表圣上去,意味着和陈氏作对。陈氏等于被扇了一巴掌,一定不甘心。唯一的好处,就是同州军管,有玄武军罩着他。 恒王心里明白。他想走,皇兄还得给他找事儿。其实,同州都被安排好了,否则逸公子怎么会回来,他就是去做做样子,背背黑锅,然后拿点好处做补偿。也挺好,至少不用和这些人争得这么难看,难得还有心情看戏。 赵柏舟调整情绪、也来参与:“闺秀同盟会不是在同州吗?” 这时候扯一帮女子、基本没什么用的小姐,最大的用处是她们背后牵涉的、还有丞相。 徐沛华立刻问:“逸公子,闺秀同盟会怎么样了?” 逸公子冷笑:“老百姓乱成一团、惶惶不安,谁还有空管那些傻逼。” 王大忠用同州话和牛路讲,另外几个也加入,一时又说又笑,叽里呱啦乱骂。逸公子指给他们瞧,那是柏芝郡主亲哥,那是徐溶滟亲爹,那是孙敏莉亲爷爷,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师李。 王大忠、张小顺等对这些人都膜拜,每天一坨翔的膜拜。同州混乱中唯一算得上有趣的,大概就是龟羞会这些傻逼了。 赵柏舟黑脸:“你们这些贱奴,乱讲什么?” 张小顺一脸横肉愉快的回答:“逸公子说我们以后不是贱奴了,要叫我们人,至少是贱人。再说错就揍你。我们矿上也有一些奇葩,有的每天汪汪叫,有的坚持认为自己不是人。我们杀了那些贱奴、十八舅全家,那些不是人还想和我们拼命。不过这所有加起来,都比不上京师那一群傻逼。懂?” 卫东玭像个谦谦君子,很严肃的控诉:“你们敢羞辱那些小姐,你们是故意陷害她们!” 王大忠给牛路翻译。 其他人等着。闺秀同盟会在这中间说没用是没用,但也是不大不小一件事。 牛路一双苍凉的眼睛,像无数冤魂盯着卫东玭:“那些贱奴到了矿里,和我们讲,要安分守己,要刻苦耐劳,要认命。我们听不懂那满嘴放屁。最后她们又讲,人遭受苦难,有的是为上辈子赎罪,有的是修来世。逝者功德圆满,就能尽快投胎。” 王大忠负责翻译,最后自己加一句:“老天看她们功德圆满,就送她们去投胎了。” 长孙壮、庞子龙、陶敏之等冷然乱笑。还让矿工刻苦耐劳?还修来世?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逸王说的话好像没人理,怒的再说一回:“三大矿、这些矿工要怎么处理?” 昭王声似天籁、认真提议:“暴乱情有可原,但确实不对。逝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大家不要心中充满杀意,枉造杀孽,上天有好生之德。” 更多人乐。这都是苏神棍讲的吧。龟羞会能拿去对付矿工,昭王算是活学活用。不过逝者已矣对应的生者是一家人,不是你去死吧我还要活下去。一些混蛋乱笑。 昭王瓜子脸和依依一样羞涩:“等案情查明后,让他们将功赎罪吧。” 圣上点头。今天可以告一段落了。 轩王、荣王等人不甘心,还没讲同州怎么整呢。这会儿又不敢多说,怕被小恶魔坑了。 衡平侯胆大来说:“那个拿着鸣鸿宝刀自称什么盟主的呢?这次暴乱一定是有组织有阴谋、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都看着衡平侯,没抽风吧?那目的就是摧毁同朝,打击陈氏,还用讲?不过那什么盟主也算是人物,讲一讲也无妨,谁能证明她是逸公子有奖,陈氏奖励黄金一坨。 王大忠帅的像个员外、好心交代:“同僖宫除了我们这些护卫,还有一批高手,都是潞峄回来的。当时看大势已去,便围着盟主猛攻。盟主身受重伤,被打到火里。同僖宫后边大火,不知道把她烧死没有,当时大家没顾上。” 众人了然,生死不明,好大一个悬念,没准哪天又杀出来了。 不少人想,逸公子又一次没死成,她身受重伤,为毛每次就死不成? 一些人看着逸公子都怀疑,她莫非真是假的?假如是真的?真的假的?一点看不出受伤啊,那些潞峄的高手太没用了。有人真决定,以后不和逸公子玩了。 圣上看今天行了,退朝。 很多人还不行,先回去商议吧。同州已经知道完了,今儿把韩王和韩国又搭进去。 逸公子也不行了,坐马扎上差点睡着。昭王瞅着没人,忙将依依抱回家。 逸公子一觉睡到三天后,再来三大盘各种肉,总算活过来了。 今儿天气也好,阳光灿烂,还有新鲜的桃花开。 逸公子来到客厅。旭王坐轮椅上,下巴胡子快三寸长了,一股仙风道骨的味儿。昭太妃坐主位上,一身凤袍,皇太后更威武霸气了,估计最近老威武某些人,某些人还不知悔改。 明玉抱着参王进来,参王活泼的要命,扭扭胳膊扭扭腿,晃晃脑袋发出嘶嘶响,恨不能长一张嘴讲话,扑到逸公子脸上要把她吃了。 昭王抱着俩小金狮进来,赶紧过去拽参王,但使劲儿也拽不开,又怕伤了依依。 “吼吼!”小金狮气势汹汹,小样儿赶紧放开主人,否则本狮王咬你! 参王撒手,不过总算亲香够了,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抹淡淡的紫色,风吹来淡淡的声音。 明玉好忧伤,天天养它一点情都没有,生气的把它抱走。 小金狮扑到逸公子怀里,小雄狮抖着一头半身的金色卷毛,伸出爪子要抓逸公子美美的脸,乃出去撒欢不带本狮王去,俺准备惩罚你,做个记号。 逸公子星眸看着小雄狮,乃威武了啊,长得是挺快,来香一个。 昭王抓了小金狮扔一边,抱着依依咬一口,为毛看见狮子没看见他?早知道就不抱小金狮来了。不过没有狮子就搞不定参王,一物降一物。 逸公子星眸瞅着他。昭王凤眸深情的看着依依,有没有想我、一天想几遍? 逸公子扭头看干爹,一阵没见想干爹了。昭王使劲咬一口,依依为毛就不想他?他好伤心。 昭太妃看儿子折腾,问依依:“怎么样,顺利吗?” 逸公子拍拍胸脯,昭王赶紧昂首挺胸一脸傲娇,顺利,必须顺利,不看看依依是谁。 昭太妃扶额,儿子没救了,能不能不那么幼稚?这样依依会喜欢才怪。 逸公子表示同意,她喜欢的是书滴那种高岭之花,算了不打击他:“同僖宫收获很大,金银不多,但有大批战备物资,尤其刀枪铠甲之类,都是陈氏精品,正好能用上。另外一个收获就是我分身现在可以存在七天,可控距离是五十公里。” 昭王、昭太妃、旭王都看着依依,五十公里基本能覆盖整个京师,她岂不是可以玩的更嗨?杀人有这好处,老天不是让她使劲杀人嘛。 逸公子琢磨着若是杀十万人、百万人,能不能再变出一个分身来?或者一个在京师一个去锦川看外婆?世事无常,有些事想就要去做,不要让他变成遗憾。 昭王抱着依依,来说前边的:“看来同州准备在陈氏谋反后,阻断玄武军。同州的犄角上就是晋州,若是两州连到一块,有一定的兵力,控制北边数州问题不大,还能钳制甪里。” 逸公子应道:“同州和晋州的关系很奇怪,但肯定有关系。” 晋顷公老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绝逼比同僖公能装,不过现在也不太装了,有时候由不得他去装,狐狸就必须露出尾巴。 逸公子眼睛一亮:“同州和晋州应该是大房与二房、旧爱与新欢的关系,这两种人极少能和睦相处。尤其同州几百年早把脾气养坏了。晋州可以确定暗中是被晋顷公控制的。现在要不要去晋州把那老头扒光了玩玩?” 昭王紧紧抱着依依,不要老想着扒光别人、还是老男人,要扒就扒他。 逸公子鄙视,把他扒了有什么意思,把老男人扒了看他抱着胸部蹲墙角哭泣,那是恶趣味。 旭王低音浑厚的应道:“玄武军已经到了同州,晋州暂时没有威胁。可以集中精力将韩王府及京师李整治了。” 逸公子了然。地方势力毕竟在地方蹲着,韩王和京师李却是存在于京师心脏的两颗毒瘤。虽然陈氏又积极勾引新欢,逸王、傅家等,都不如韩王、京师李根深蒂固影响大。 轩王、齐王、恒王、以及方庆和、詹家、徐家等,见到利益就疯狂,比起逸王又要差一点。利益不是不可以占,就看怎么个占法。以后有空再整治他们。 护卫来回话,晋顷公、崔郕公、荆嗣公等一块来访。 逸公子看看干爹,看看昭王,这伙人怎么这么闲,来这有半点意义吗? 昭王冷哼一声:“因为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能做的都做了,太医院天天闹刺客,陈氏、苏国天天上表,没用啊。估计听说你醒了,来碰运气。” 逸公子应道:“碰见了运气怎么着,强抢民女扛回家去?啊不要啊,逸公子救命啊!” 她捂着胸部缩昭王怀里,吓得花容失色。 昭王紧紧抱着依依安慰:“乖不怕不怕,我会拼命保护你的。” 逸公子将昭王一推:“你们要抢就抢他,他皇祖父老有钱了,运气俺先走了。” 昭王威风凛凛正准备拼命,赶紧追依依,小心被流氓抢走。逸公子转眼飞不见影儿,转眼又折一枝桃花回来,昭王还不知道在哪儿追着。 昭太妃推着旭王轮椅,逸公子问:“娘娘也要去?” 昭太妃点头:“去看看我那好舅舅,都快赶上郭家你父亲的舅舅了。” 逸公子恍然。别说舅舅、叔叔,亲兄弟亲姐妹什么的乱七八糟,其实也就这样。 当然不是说和荆嗣公、赵柏舟谁谁走一块就一定是坏人,是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做好人。 一会儿来到穆亲殿。除了晋顷公、崔郕公、荆嗣公,还有韩王府韩王叔叔宿国公、老色鬼陶圳公以及刚袭爵的褚国公赵益沱,全公的,没有母的也没一只猴儿。 大家见礼坐下上茶,逸公子坐干爹身旁,把桃花放他进贤冠上。 陶圳公长得挺普通,五十来岁扒光了丢人堆不一定能找出来。估计知道自己不行,于是苦练一门功夫,让周依丹对他格外满意,还专门找他。逸公子没找,他自己就找来了。 陶圳公正准备说话,被逸公子看着,就觉得一阵阵寒意,犹豫着还是讲道:“这个逸公子年龄不小了,又喜欢美人,哈哈,同欢欢小姐逸公子是见过的,不仅长得美,天分也好。同、同家愿意将她送给逸公子做妾,哈哈。” 逸公子和昭太妃、旭王对视一眼,同僖公将孙女塞给她?想做什么? 昭太妃、旭王不知道。关键想也没用,依依用不上。 晋顷公一身三色雀朝服,慈眉善目的继续装:“同小姐和逸公子有缘,一向爱慕逸公子。若非发生这样的不幸……” 逸公子抢话:“她是准备嫁给昭王的,现在不幸了就塞给本公子,本公子是捡垃圾的?陶圳公喜欢美人,不如你捡回去吧,本公子赏你了。” 晋顷公和陶圳公目瞪口呆。把同欢欢赏给陶圳公?陶圳公三天三夜可以不用出门了。 崔郕公很是威严、像国舅:“逸公子慎言。” 昭太妃插话、皇太后比国舅更威严:“圣上下旨将同州所有人押入天牢,你们能决定同欢欢的去处?圣上知道吗?” 崔郕公怒视昭太妃。昭太妃一身正气、太后之威视回去,一天到晚就不干正事。 崔郕公更怒,昭太妃一个寡妇,若非娘家支持,她能有今天这么舒坦? 昭太妃更正气,她娘家姓宋,还有一个娘家姓张。其实张家的支持力度最强,主要是支持圣上,当然要支持外甥孙。至于崔家,连张家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而世上,偏是这种不干活的人最爱请功劳,还没事就来折腾,早晚将他折腾死。 昭太妃看看依依。崔家若继续这么作死,依依的脾气肯定容忍不了。 崔郕公也看逸公子,不和外甥女吵,继续训逸公子:“只要逸公子纳同小姐为妾,立刻就能将她保出来。同家说,之前的事他们可以不计较。” 逸公子乐不可支,同家还不计较,他计较的起吗?同家有几个余孽在潞峄,或者在哪儿,那又如何?逸公子抱着旭王胳膊:“干爹人家好害怕,同家要和人家计较呢。” 旭王忙安抚:“乖不怕,天牢空得很。同僖宫没了让他们去住天牢,一家人团圆。” 逸公子得意:“干爹最好了,本公子就在这儿等着成全他们。” 她还是没明白,这帮人费这么大劲儿让她纳同欢欢做什么。难道收了同欢欢,以后就是同家女婿、和同家是一家,然后将同家人都保下?这逻辑太强大了吧? 崔郕公、晋顷公、陶圳公都搞不定。 荆嗣公胖老头看情形闭着嘴,赵益沱又老又丑的见了旭王又不敢吭声。 宿国公咳嗽一声,吸引大家注意。韩王府人就是长得好看,快六十岁还和赵柏舟那么帅,估计站街上勾勾手指不少年方二八的姑娘会投怀送抱。同州七少那色鬼四少,从年轻到现在,也是一把年纪的老王八,可惜被谁一刀砍了。 逸公子琢磨着,若是将宿国公拉去卖肉,不知道和陶圳公哪个生意好?好想试试。 宿国公看着逸公子眼睛忍不住头皮发麻,还是看旭王算是晚辈、比较有优越感:“同州和潞峄关系非同一般。据说潞峄几位老祖都被惊动,对此很不满。” 旭王是晚辈,就随意一点:“请问是韩王府和潞峄关系好,还是同州和潞峄关系好?当年一直有传闻,韩王妃是陈氏女,你能解释一下吗?” 逸公子给干爹竖大拇指。一刀捅人心窝口还补一刀。 这是赤果裸的说韩王府和同州一毛一样,两人还要争个宠,就像两条狗。韩王妃一直有点问题,说是韩国一望族之女,一直奇形怪状。事实上那望族不过是陈氏的外围家族。 至于陈氏老祖,去年就被逸公子毒死一个陈玄泰,再惊动挺好啊。 宿国公被气煞,大怒:“你非要这么执迷不悟、搞得天下大乱吗?啊、噗嗤!” 逸公子随手二两银子扔他嘴里,他忙咬牙把牙齿咬碎两颗,好好的帅哥又被逸公子毁了。 逸公子眨眨眼睛,手痒是坏毛病,把一兜小银锭交给干爹保管。荆嗣公、赵益沱等人都抖三抖,逸公子真是,恶魔啊啊啊! 逸公子是天使、来日行三善:“天下大乱是不对的,你们回去好好劝陈氏,要安分守己,要刻苦耐劳,要认命。他们的命够好了,还瞎折腾什么呀。” 宿国公一口血差点喷逸公子脸上,见鬼的安分守己。 逸公子坐那让他喷也喷不着,不安分的后果就是:“干爹,陈氏的祖坟在哪儿,会被老百姓发现吗?要不然你们就回去好好劝陈氏,赶紧将祖坟迁到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其实除了天打雷劈,山上的野牛、野羊群有时候也会破坏祖坟,你们都要小心啊。” 荆嗣公、晋顷公等都感到一阵寒意。虽说祖坟对活人的力量没影响,但太影响人心了。 宿国公大怒:“你敢!” 逸公子吓得抖抖抖:“吓死宝宝了。” 宿国公看她乱扭的嘚瑟,硬是沉住气,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很漂亮的说道:“陈氏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真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可收拾吗?” 旭王是晚辈,低音虔诚:“怎么不简单,说来孤王听听,涨涨姿势。” 逸公子也摆好姿势,洗耳恭听,陈氏很不满,又准备做什么。 过几天冬狩,这伙人是一定有想法和做法的,不如也讲来听听,大家商议商议,尽量别闹得不可收拾,或者有什么地方需要配合? 宿国公要气疯,这根本没法沟通,作为长辈,“啪”一掌拍高几,然后抱着手。 逸公子和干爹、娘娘面面相觑,谁在这弄的暗器?弄绣花针也不行啊,万一扎了自己怎么办? 宿国公拔了手上绣花针,更疯,又是一巴掌。 其他人愣是没拦住,就看他手变成仙人掌,上面长满刺,刚长的,皮肤不适应,还在流血。过一阵估计就好了。人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珍珠也是这么来的。 宿国公气的拂袖而去,恨不能和陈氏一块杀了旭王杀了小恶魔啊啊啊! 其他人也赶紧走,本来还有几位小姐要推销给逸公子,给她做妾还是蛮不错的,看情形还是下次吧。下次准备再充分一点,或许可以生米煮成熟饭。 晋顷公深深的看逸公子一眼,她百毒不侵,春那个药又不算毒。 T 第389章,逸公子要纳妾 第390章,有隐藏大BOSS?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0章,有隐藏大BOSS?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下午太阳很好。 周芣苡坐在起居室窗前阳光下,大眼睛孺慕的看着爹,一阵没见,最想的就是爹,还有三舅舅。三舅舅越来越帅了,能把什么陈玄龙骧太上皇甩十万八千里。 乔毓甫一身青衣,吃着茶,看着外甥女,玩美了知道回来了。 周芣苡嘟嘴,低头拽着丝巾,人家才不是玩美了,人家本来就很美。 小猞猁围着主人转圈圈,主人是世上最美的主人,它长大了要和主人一块去撒欢。 周芣苡戳戳小猞猁,都快被小金狮赶上了,这就是天生的,给它天天吃大象肉也没用。 周邦立进来,一脸冷酷,递给郡主妹妹一份密函,给爹、乔三爷、妹妹等行礼,完了坐下:“罗成刚反了。苏国前线调动十万兵马,后边又集结五十万兵马。预备估计还有五十万。”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周邦立被妹妹看的手足无措,他没说错吧? 周芣苡低头看密函,看完给爹,顺便坐爹旁边,软绵绵的靠在爹身上。 周广一手搂着宝贝闺女,密函看完给乔毓甫。 很快书滴、火玠美男、王义、王铮、王钤等一块过来。王钤最小,斯文的故作镇定。王义和王铮都不装,着实兴奋,终于要开打了。不过五十万有点多啊。 周芣苡拿出鸣鸿,这刀估计还能来个千人斩,人多只能辛苦点了,总不能一口气吹成灰。 书滴看着她,那么大本事就一口气将他们吹成灰啊。 周芣苡给书滴抛媚眼,深情的看着他。书滴瞬间想自插双目,没事理她做什么。 周芣苡就理书滴,书滴标准的男神啊,一袭白衣总这么赏心悦目,看着他心跳至少快一倍,多看一阵比经历一场高潮还酣畅淋漓。突然想起,那么多美人追书滴,有结果没? 书滴十倍再加二十倍鄙视,再看他就离家出走,以后让别人来保护她。 周芣苡吓得忙闭上大眼睛,低头躲爹怀里,闷闷的说道:“让罗步刚战死好了。给大家都留点面子。还有京师李转移去苏国那些都宰了。” 周广看看书滴,点头。闺女不高兴,就得死一批人。京师李倒是打的好主意,以为跑去苏国就万事大吉了?还想将周依莲也弄去苏国,纯粹是找死。 火玠美男汇报:“苏府苏神棍已经做好准备,估计在冬狩的时候开溜,还准备煽动百姓制造混乱。从这消息看,苏国是准备攻下大虞,可惜看不到韩王、逸王等人精彩的表情。陈氏也准备叛乱,可惜也看不到陈氏和苏国抢骨头了。” 周邦立看着火玠,近朱者赤啊,陈氏和苏国怎么会抢骨头,至少也得抢一块肉。 火玠抬头望天,他其实是想看某人失败或挨揍的样子,一定很精彩。 周芣苡冷哼一声,谁敢揍她!大眼睛看着爹,有人要揍人家。 周广搂着闺女安慰,谁敢动你、爹去掘了他祖坟。陈氏叛乱是不用他管,有人正准备安内。 把西边的情况再商议一番,周广下了几道军令。 火玠问:“真准备让苏神棍溜回去?我觉得他可能会挟持郡主,郡主不是他对手。”苏神棍的武艺和火龙卫、金龙卫一个层次,火玠有点幸灾乐祸。 周芣苡应道:“那要不然你再扮本郡主一回?你只管睡觉,保证没人能看出来。”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苏神棍还是比较有节操的,你是女子,他不会给你验身,应该也不会伤你。” 火玠跳起来要跑,还想给自己两嘴巴,真是多事,管这小恶魔做什么。 周邦正抱着俩儿子,父子仨在门口堵着他。 周芣苡继续发挥:“本郡主现在很少讲话,你去了苏国安心住下;等我们到苏兰,你还可以与我们里应外合,就这么说定了。”她吹个口哨。 初一、初二高兴的咯咯乱笑,初一使劲冲郡主姑姑挥手求抱,初二吚吚呜呜想讲话。 周芣苡忙抱着初一、初二各亲一口再亲一口,今儿把参王、小金狮都亲了,还没顾上他们。来补偿一下再亲两个。 初一、初二愈发高兴。初一捏姑姑的脸,姑姑的脸比弟弟还粉嫩,再摸两下,调戏一下。初二特认真的看着姑姑,吚吚呜呜,依依姑姑,姑姑听懂没有? 周芣苡没听懂,来再亲一口。初二嫌弃的头扭一边,姑姑竟然没听懂。 初一赶紧捏捏弟弟的脸,拉弟弟耳朵,姑姑没听懂你多讲几遍,伤心做什么?哥也没听懂。 初二回头捏他哥肉嘟嘟的小脸,不要以为比我大一会会儿就老摆哥的架子,不知道有后来居上吗?俺比你先讲话,来再捏捏,脸好嫩。 初一咯咯笑,你捏的是姑姑的脸,不是哥哥的脸。初二哼哼,姑姑怎么了,再香一个。 周芣苡咯咯笑,这俩不愧是双胞胎,从小就能自己两人玩。等稍微大一点,真能玩的时候,大人还听不懂他们做什么,估计兄弟俩玩起来才过瘾。 周芣苡突发奇想、豪情万丈:“将来我也要生双胞胎,卖萌亲兄弟,上阵双胞胎!” 其他人都无语,依依这样豪迈真的好吗,反正不是一两次了。 书滴看看依依,扭头看窗外,今儿天气是好,不过明儿估计要下雪,冬狩又要往后推几天。 一场雪后,冬狩定在十月十九。 苏国国师已经很急着回国,圣上、襄王、辽王等都热情好客,硬是挽留他到十月底。虽然十一月、十二月天冷路不好走,到时再轻车简从有两个月时间赶回苏兰过年是差不多的。 为此特意让人把京师到朔方城的路都再好好修好,桥修好,驿站等都修好。 十七这天中午,雪后初晴梅花开,冷风流云青桂香。 苏璃诗、苏世婔、苏钰飞、苏雯蕾及闺秀同盟会的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孙敏莉还有李书娢、梅旭珠、晋珲、纪嫣然等一同到镇国大将军府拜访静姝郡主。 闺秀同盟会在银矿埋了一些,剩下还有好些,回到京师再次抖起来,说她们安抚了老百姓、做了多少贡献。又收了一帮小喽啰、小太妹、女流氓等,急着来将军府。街上不少人拿着马扎晒太阳,一边嗑瓜子,反正在哪儿嗑瓜子都是磕。 将军府,松鹤堂,炉火烧的特别旺,梅花盆景开的更热情,热情好客。 客人都是大美人,一个个人比花娇,去同州一趟没见累瘦了,脸皮欻欻的又厚了。 柏芝郡主女王似得要往主位上坐,周芣苡草包手一抖一盏热茶泼过去。 柏芝郡主闪的快,裙摆溅了一点,大半的茶泼位置上,暂时坐不成了。柏芝郡主站旁边等着丫鬟擦干净,她要继续坐,作为郡主她有资格坐那儿。 丫鬟赶紧看主子手烫伤没,擦点药再重新倒茶。 小丫头端着水从柏芝郡主旁边过,手一抖又泼过去。柏芝郡主闪的快,裙摆溅了一点。 小丫头就泼出去一点点,端着走人。柏芝郡主已经离主位远了,气的直咬牙。 周芣苡没看见,她爹被软禁还有心思出来折腾。看其他人,一个个真执着,前赴后继,不论前面死多少个,后面能冒出更多个。纪嫣然还有脸出来就不说了。 李书娢是李书娴、李书嫤的堂妹,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圆脸白净的皮肤,一身鹅黄粉蝶长裙,看着挺可爱。李家把男子男孙送去苏国,女子女孙不值钱,赶紧拿出来能卖几个钱就卖几个钱,看着挺可怜。 梅旭珠是李丰钜夫人梅氏的堂妹,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和周铃兰一样的大饼脸,却没有周铃兰像她爹的一股英气,一身大红的绣裙,满头珠翠,莫名一股媚俗之气,不上眼。 今儿来的美人们看周芣苡也非常不爽,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萧明超知书达理、双瞳剪水,黑色的罗裙打扮的挺美,愈发要和周芣苡讲道理:“静姝郡主是不欢迎我们来做客吗?” 周芣苡戴着面具,用大眼睛表示惊讶,乃竟然知道? 谈冰、周依蓉、周铃兰等都表示不可思议,真是难得啊,当浮一大白。 萧明超脸红。周芣苡更惊讶,她脸皮那么厚,要怎样才能通过面具还能红起来?周芣苡很想和她学学,怎奈自己是草包,就甭学人家了。 苏璃诗坐那咯咯直乐,依旧天真无邪的样子,依旧一身珠宝玉石闪闪发光叮叮当当的销魂。 萧明超脸更红,胸前波涛起伏。周芣苡凭什么不欢迎她,不知道她是客气话吗? 周芣苡眼拙,真没看出她哪儿客气了,来看纪嫣然、晋珲,你们要抢戏吗?之前没排练好?谁抢戏先拖出去、给她两巴掌。 晋珲依旧端庄的像木头,一身华丽丽的红裙,珠宝首饰和苏璃诗有一拼,一口更软糯的醴州口音:“静姝郡主一向热情好客,你们就别多想了。再说坐哪儿不都一样。”她未来的皇后都没坐主位,柏芝郡主凭什么去坐? 柏芝郡主气结。就她这德性做狗屁的皇后。还是先挨着苏璃诗坐下。 纪嫣然好像天生就脸皮厚,瓜子脸比李书娢还白,就是没她大腿白。一身黑织金喜鹊登梅团花绣裙,比晋珲更端庄有灵气。一股百合香味儿,好像她才是皇后。软糯的声音让锅里骨头都酥了。 周芣苡怎么觉着她处处和晋珲打擂台?忙看晋珲。晋小姐已经气的眼睛喷火。 周芣苡忙示意丫头,天干物燥,注意防火。 纪嫣然在那嘚嘚嘚讲一大堆,这正中午周芣苡肚子都饿了,又让丫鬟端来一碗热汤面。 诗风又给她端四盘肉,一盘甲鱼一盘羊肉一盘锦鸡,还有她最爱的酱骨头。反正只要是肉她都爱,目前将军府也养得起,哪天养不起就将她卖了。 周芣苡瞪丫头,端个面、端个肉想那么多,能赶上纪小姐了。 诗风抖三抖,她一个丫头,可不敢和纪大小姐比。纪大小姐祖父是衡平侯,舅公是崔郕公,表姑是昭太妃,表兄是昭王。和大将军府还是亲戚。说到哪儿了? 周芣苡只管吃,管她说到哪儿,说回家去正好,不回家也没多大关系。 纪嫣然欻的迎风流泪,特委屈的看着周芣苡,人家在讲话,郡主怎么可以不搭理? 周芣苡正啃一骨头,完了把骨头给她。周依蓉犀利的配词:“纪小姐兴趣真是与众不同。” 周铃兰一脸老实:“纪小姐还哭呢,六妹妹再给她一个。” 周芣苡点头,挑一个大骨头用神速度啃完,骨头给纪小姐,拿着吧,甭客气。 纪嫣然哇一声大哭,撕心裂肺不知道她怎么就内伤了,莫非上次蝎子爬她肚子里头,孙悟空似得没事折腾两下?周芣苡深表同情。 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都实在看不下去。 晋珲觉得特解气,不端庄的忙抢话:“静姝郡主真爱开玩笑。纪小姐也是,这么大人好好的哭什么,好像谁把你怎么着了。以后人家都不敢跟你玩。” 周依蓉更犀利:“还是恭王妃说得对。” 孙敏莉大怒:“你怎么说话的!纪小姐被你们羞辱成这样,一点同情心和悔意都没有!” 周依蓉很有:“别哭了,人遭受苦难,有的是为上辈子赎罪,有的是修来世,死了就是功德圆满,这是好事,应该笑着面对。以后要安分守己,要认命,别成天瞎折腾。” 萧明超脸更红,差点吐血。柏芝郡主七窍生烟,徐溶滟哑口无言。 纪嫣然铁了心的哭个没完。周芣苡被吵得心烦,干脆挥手。 丫鬟媳妇儿忙将她拖出去扔大门外,早就烦了。街上围观的不少,她大可哭个痛快。 松鹤堂清静了,美人们脑子也冷静一下,今儿做什么来着?别把正事儿忘了。 苏世婔脸很长、皮肤偏黑,像一朵黑玫瑰;让其他美人慢慢想,她趁这机会先讲:“苏静公主,皇帝陛下有旨。”让草包跪下接旨是没可能的,继续,“二公主已经送给大虞,特命你和国师一同回大苏。过年要祭祀,正式为你加冕,再和大苏的臣民好好熟悉一下。” 苏钰飞从头到脚是苏璃诗的影子,娇躯一晃有几分人样:“苏静公主是亲善大使,但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做,大苏很多人都不知道、不承认你的。这样对苏虞两国友谊并没有帮助。” 苏雯蕾长得像一挂鞭炮,这会儿先安静着。 周芣苡恍然大悟,这还打个伏笔,到时说她自己和国师去苏国了? 苏璃诗让狗腿出头,自己不吭声,但是冲周芣苡狂抛媚眼,乃替本公主回国呢。 周芣苡看她眼睛有病,应该赶紧送医,不过也快了。 柏芝郡主先不管自己的事,来凑热闹:“苏静公主确实应该去苏国,代表大虞向苏国回拜。明年圣上肯定会派遣使团,你身份不同,赶去苏国过年正好。” 萧明超也来掺和,声音如敲冰戛玉、讲什么都很好听:“虞苏两国议和,这是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苏静公主肩负重任,应当为天下为百姓做出一份努力。再说苏国皇帝特意请你去,这样好的机会不要错过。” 徐溶滟干净的像一江春水,黑织金长裙上绣着一片蓝色的茶花很是别致:“天下之大,女子也该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苏国的南充、苏格拉河、苏南巴瓦神山、拿勒斯草原等都很令人向往。像我们这次去同州,就见到很多京师见不到的景致。” 周芣苡点头,你们差点被活埋,这种经历一般人是没有,当时俺就在不远处默默看着,特地留你们一命。苏国的神山、苏格拉河也会去的,你们真有先见之明,算的比国师还准。 徐溶滟特激动,周芣苡竟然同意去苏国了,不愧是草包! 萧明超再接再厉:“苏静公主也不用担心,明年我们都准备去苏国。” 柏芝郡主是真准备去苏国,放下女王的架子多说几句:“两国议和,友好往来,应该有更多的人参与。除了苏璃诗公主和大虞联姻,大虞也可以和苏国联姻。”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柏芝郡主,一直不清楚,她爹把她卖给谁了,不会是苏神棍或者苏国皇帝吧?就算卖给苏国皇帝也不可能做皇后啊。就算把大虞一块卖给苏国,身份掉一个档次,更没可能。不知道韩王父女怎么想的。 周芣苡脑洞大开,难道苏国背后还有隐藏大BOSS?又是如何看上柏芝郡主的? 周芣苡大眼睛愈发明晃晃的盯着柏芝郡主,有哪点与众不同,来摆个姿势好好欣赏一下。 柏芝郡主被草包晃的眼花,联姻又不是说她,她已经定给赵轻歌了。 苏璃诗看现在正好,咯咯笑道:“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周家夫人小姐及丫鬟媳妇儿等一齐盯着她,傻逼。 苏璃诗脸皮在二次元延伸,天生媚骨大方的给周家夫人小姐及丫鬟媳妇儿等抛媚眼。 周家夫人小姐等认输,一齐给郡主示意,乃肩负重任,赶紧收了这傻逼。 周芣苡点头,大家不是都等着冬狩吗?到时荒山野岭,景致是京师见不到的,她们可以在那儿飘一百年。大眼睛扫过闺秀同盟会诸位,还没想好? 柏芝郡主恼怒,草包要死了还这么嚣张,她不讲,也让狗腿来。 孙敏莉大美人、大狗腿挺积极:“国师月底才回苏国,但后天就是冬狩呢。莲蓬山行宫我去过两次,夏天避暑、冬天赏雪都非常美。前两天京师雪不大,今儿基本就化了;但莲蓬山雪好大,碧莲湖据说已经封冻。” 白昕没去同州,赶紧将功折罪:“莲蓬山冬狩确实很有趣。郡主要去苏国了,离开前正好和大家玩个痛快。郡主可以去打猎,若不想打猎,我们也准备举行一些活动。” 周依蓉强行插话:“说到打猎最厉害的应该是蒋小姐,华灯郡主还准备和她学猎鹿。” 周铃兰一脸老实:“这次冬狩,华灯郡主一定很难过。” 谈冰二嫂安慰小姑:“放心吧,世上会打猎的女子多得很,重新找个人教她便是。华灯郡主最近修身养性了,以前的事儿没准也忘了。” 周芣苡看这姑嫂几个,忘了还提她做什么?人家小郡主都修身养性了,她们几个还挑事儿。 谈冰冰雪美人,二当家挑眉:嫂子就挑事儿怎么地?嫂子讲的是实话。 周芣苡认输,乃一句实话,把别人整的无话可说。白昕脸皮还没那么厚,该她讲的也讲了,所以不打算再讲了。 萧明超亲自上阵,讲起来就是好听:“女子习武防身就够了,射猎那是男子的事儿。我们正好准备一些活动,等他们狩猎完可以犒劳最雄健的勇士。” 周芣苡乐。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某四肢发达的勇士猎到一只老虎,萧明超亲自为他跳舞。继续脑洞大开:勇士求圣上赐婚,萧明超……猜猜看是什么样的反应最美妙? 萧明超不悦:“郡主何以发笑?” 周依蓉不悦:“郡主笑你都管得着,当然是你太逗了,哈哈哈。” 周家丫鬟媳妇儿都哈哈哈冷笑三声。龟羞会才在同州被埋了一批,她们都没有一点悲戚;这又准备犒劳勇士,不如将她们自己犒劳给勇士吧,勇士应该有点兴趣。 萧明超脸红红红、比炉火还红艳,这简直是逼她一个大家闺秀发火啊。 周芣苡看周家、自家这些人素质也不行,有待提高;给二当家使眼色,来个大家闺秀式的。再示意柏芝郡主,萧明超为了避开华灯郡主却把某些人得罪了。 谈冰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干净水灵,美美的就像一朵栀子花王,心领神会愉快说道:“萧小姐的话有失偏颇,像苏璃诗公主、柏芝郡主、宋曼小姐、长孙秀小姐等武功都不错,她们都打算在冬狩上大显身手。李小姐、晋小姐也是很不错的。” 周芣苡看二当家厉害,大家都不错,就萧明超一个错了。 萧明超后知后觉。刚才周芣苡笑的快,柏芝郡主、晋珲等人怒还以为是怒草包,难道不是?其实也不是后知后觉,而是故意。她因为没习武,往返同州赶路就比不上别人,老是被各种奚落,心里很不爽。这会儿借题发挥,想必柏芝郡主、苏璃诗都不会拆台,谁知道谈冰会拆台。她怒的差点扑向火炉,把自己烧了。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随便一点事儿这么多弯弯绕,本事都用这儿了。 闺秀同盟会的美人们其实挺不容易。匆匆赶到同州去送死,救出来养养伤,同州已经天翻地覆。玄武军不鸟她们,平民、矿工等更不鸟她们。没了贵宾的待遇,却有流氓打她们主意。只能灰溜溜赶回京师。简直是一部短篇血泪史。身体不好或心脏不好都能被打击病倒。 这些美人都挺强大。就像最后苏妲己和喜媚去刺杀武王,无功而返,轻描淡写的和纣王说我们伤了他。这些美人就说她们安抚老百姓,做了多少贡献。原来历史是如此相似。 李书娢小美人一直没说话,其实是最需要存在感的,趁这机会赶紧说:“我觉得什么活动都可以。去狩猎,也应该选择一些更贴近的活动。” 梅旭珠大饼脸继续:“大家应该都会骑马,不射猎可以骑马玩。” 晋珲大美人抢话、没了纪嫣然她继续软糯的醴州口音:“听说娘子军非常潇洒,洪月县君就是娘子军的。既然去狩猎,我们就照着娘子军安排活动吧。碧月郡主琴棋书画什么的都懂,娘子军可以文武双全。” 柏芝郡主心里特嫉妒萧明超。韩王府现在被大家使劲踩、顺带也踩她,但大家都给萧丞相面子、顺带给萧明超面子。这种区别对待加上萧明超老是一副会首的姿态,让她特不爽。 大家开了头,柏芝郡主还想和碧月郡主一较高下,因此果断下令:“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分文武两类,女红之类就免了。” 李书娢小美人继续刷存在感:“我记得五大氏族会玩打马球,柏芝郡主应该也会。” 柏芝郡主正准备针对洪乐欣,现在正好:“不错,本郡主在封地……”封地现在正被查,伤心事跳过,“学过打马球。洪月县君马术不错,到时可以一较高低。” 洪乐欣端庄的坐那很是淑女,目有侠气嘴却闭着,你们先说好。 柏芝郡主看周芣苡、不看她眼睛,看周铃兰、看谈冰:“你们武艺都不错,也会骑马吧,到时我们组队。还有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小姐她们。” 周芣苡不知道柏芝郡主是放过周家夫人小姐、或者嫌弃她们,还是想将狄乐乐、沈翠筱等最新四大才女一网打尽,继续赢回属于她的荣耀。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至于最终是赢还是继续输,那是最终的事。 谈冰看柏芝郡主目标远大,把茜云郡主、华阳郡主都扯上了,她不好替人家做决定。 晋珲愈发高兴:“本小姐也学过打马球。” 打马球属于五大氏族的高级、高尚运动,会的才是真正贵族,不会的就是暴发户。李书娢是京师李的嫡系,也知道一些,这档次就拉开了。 不少人明里暗里的看萧明超,档次最低就是她啊,她骑马都不会。 萧明超已经怒火冲天、头顶冒烟。这些贱人,凭什么和她作对,她祖父是丞相、文官之首!不会骑马难道不能当丞相?她只要管住这些马就行:“现在开始商议该定哪些活动。” 柏芝郡主担心自己搞不过萧明超,剑走偏锋让别人搞她:“静姝郡主蕙质兰心,一向好主意多,对此有什么想法?” 周芣苡惊讶,柏芝郡主想让她和萧明超掐,自己看戏?果然挺不简单。 萧明超更怒:“静姝郡主不想讲话,难道我们这么多人把一点事儿都办不好?你们谁办不好?” 其他美人一时情绪特复杂。一点事儿都办不好,指的什么事?同州的事?那难道萧明超就办好了?当时讲道理讲的最愉快的就是她。偏好命被救出来了。 其实去同州前,卖艺的事儿也弄得很糟,最后被萧明悦力挽狂澜了。所以现在美人们不服气又泄气,就让静姝郡主先讲多好,她真的主意多,从圣上到百姓都支持她。 周芣苡现在也愉快的看戏,她们能办好自己办呐。 苏雯蕾看不得周芣苡闲着,开始放鞭炮:“一点事儿当然谁都能办好,但你们主意确实比不上苏静公主,苏静公主不用谦虚,来讲吧。” 苏钰飞看看苏璃诗,也来讲两句:“别以为这是小事,这可是大事。到时虞国的皇帝、我大苏国师、南边诸国使团、以及五大氏族,等等,真要让他们都满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我相信苏静公主一定有办法,对吗?” 她最后给周芣苡眨眼睛。 周芣苡看她抽筋比苏璃诗抽的还厉害,苏璃诗在那乱晃,病的好开心。 萧明超气的受不了了,噌站起来,双瞳剪水好像要剪死周芣苡。 周芣苡看她挺能耐,来剪一个看看。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萧明超对上周芣苡的大眼睛,莫名把气泄了,理理衣服端庄的坐好,好像刚才就是起来理个衣服。其他人看什么看?想看她笑话?哼,到时看谁笑话。 周芣苡再次佩服这些美人,太沉得住气了,若是她,直接来俩茶壶、俩银锭、俩什么。 徐溶滟给萧明超留点面子,追着周芣苡问:“静姝郡主,大家都洗耳恭听呢。” 周芣苡给周依蓉示意,不用客气。 周依蓉噌站起来,把美人们吓一跳,她更得意:“真想听我六妹妹讲?”也不用这些美人回答,她继续,“若是不想听,是随便说着玩、把我六妹妹耍着玩,那可以走了。若是真想听呢,那我替我六妹妹讲,赶紧走人,回去安分守己,别成天瞎折腾。你们不嫌烦多少人烦透了,有意思吗?” 周芣苡摇头,没意思,除非像周依丹折腾出新花样。周依丹能耐的将逸王府后院全管了,为了节约开支、顺便赚钱,把一些美婢宠妾等都卖出去,据说逸王府因此清静不少。 这儿美人们不冷静了,竟然嫌她们烦、要赶她们走? 萧明超噌站起来就走,没有草包她们难道还不过日子了?岂有此理! 徐溶滟想发飙,看看还是跟萧明超走,谁让她是丞相孙女、现在比柏芝郡主还有面子呢? 白昕、郑双双等本来就是跟着混,赶紧走。 她们又不笨,当然知道周芣苡也不笨,所以是压根不想和闺秀同盟会掺和。今儿若是周芣苡一说,事情在这儿商议好,明儿闺秀同盟会指定扯上她名头。这是不可能的。 第390章,有隐藏大BOSS? 第391章,为周芣苡赐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1章,为周芣苡赐婚? 十月十九,天气极好。中午太阳有点晒,风有点冷,冷热交替更有激情与活力。 莲蓬山,在青莲山脉偏西,距离茻山营地约二十公里。 莲蓬山不是一座山,是一片山。 南边一座山最大,行宫就修建在山上。沿着西边往北,连绵起伏山头,就像风中抖开一条纯白的毛毯。一些猎犬狂吠,急着想在毛毯上打滚。 东边一个S型妖娆的大湖,就是碧莲湖,逸公子觉得应该叫美人春睡湖。今儿是裸睡,白白的皮肤是冰面上一层薄薄的雪。美人腰细腿长,前后都挺丰满。胸部挺着一个挺大的半岛,上面一片古木苍郁,把身上雪抖了,好像几万神策军儿郎驻扎在那儿。 臀部一大片平地连到南边行宫山脚下,又伸向西边和北边。西边和北边扎了大片帐篷,驻扎着三万神策军,以及很多没资格住行宫的,或各种其他人等。 这会儿圣驾已经到了,好像半个京师搬来了。正忙着安顿,到处都热闹兼乱哄哄。 逸公子四处转了一圈,回山上行宫。行宫主要分五个部分。 挨着山脚东边一片是麒麟宫,里边主要进行各种活动。西边一片是狴犴宫,里边住着各种国宾,像同僖公是完了、荆嗣公、崔郕公、晋顷公等外地进京的王侯等都能算国宾。 往上一些东边一片是鸑鷟宫,里边住的主要是皇室宗亲、天潢贵胄。赵家军临时召集了一千人,辅助守卫鸑鷟宫的安全。西边一片是鹓鶵宫,里边住的主要是文武百官,及部分家属。 最上边明光宫。一片黑色大旗,把雪吹到天上去,抱成一团团云飘着。 明光宫正殿明光殿也是一片黑,衬着远处的白雪气势特恢宏。明光殿主要用于群臣朝见。圣上住章德殿,又将旭王诏上去住嘉德殿,昭王上去住麟德殿。 这回留在京师的是泰王,还有辽王、康王等 逸公子跟着干爹,自然也住嘉德殿。还没到明光宫又停下,前边被人拦住了。 赵轻歌,穿着黑织金麒麟罗袍,外边再披一件和逸公子一毛一样的白狐裘,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英俊秀逸,看着像个正常人,是像庆王病美人,病的不轻。眼如桃花,深情的看着逸公子,和庆王看着陈留公的样子更像。 逸公子一阵恶寒,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隔夜饭没吐出来,却在逸公子肚子里疯狂叫嚣:这王八蛋怎么还没死,还能爬出来恶心人!苍天啊哪个混蛋值班又跑去看毛片,不能赶紧将这王八蛋收了再去撸吗?活该哪个混蛋几百万岁还是老光棍!隔夜饭在逸公子肚子里给他竖一百根中指。 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忙忙碌碌的不少人也恶心的给赵轻歌竖中指,加起来起码得上千。 赵轻歌哪管旁人做什么,他好久没见逸逸了,眼里心里整个世界天上白云飘着的都是逸逸:“逸逸,我找你,你怎么不去看我,我有东西要送你。” 逸公子作为五好青年圣神文武上天的宠儿,淡定一点:“不用,你扔茅坑吧。” 赵轻歌捂着胸部一阵剧烈咳嗽、腿发抖,不过他命硬,从潞峄都杀回来了,现在怎能倒下:“逸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旁人还是要管一下,不能当众说出来;他转移话题,压低声音悄悄说道,“逸逸,我这次真准备和周芣苡成亲了。” 逸公子捂着胸部一阵剧烈咳嗽、腿发抖,不过她命硬,死了都穿越了。突然好想再死一次。不行真要死了。 一些溜到附近看戏的骚年等也好想死,谁借俺一根面条?要扯面谢谢。 赵轻歌就知道逸逸心里有他,听到他成亲会很伤心,他赶紧安慰:“那要不我不娶那草包,咱们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赵轻歌激动的要去拉逸逸安抚她。逸公子吓得忙后退,后边是下山台阶,一脚踩空差点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被求婚而摔死的五好青年。总算连滚带爬站稳了,心却啪摔死了。 赵轻歌抿着红唇,看看旁人。旁人赶紧闪,省的不小心摔死。 逸公子也好想闪,但闪得了地球闪不了月亮。于是她心一横,准备代表太阳将月亮消灭了。 赵轻歌看逸逸终于作出决定,一身耀眼的阳光实在迷人,让他神魂颠倒,他突然脑洞大开:“差点忘了,我们就这么在一起还不行。逸逸,要不我还是娶周芣苡,成亲那天你男扮女装代替那个草包,然后我们正大光明的拜堂成亲?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 逸公子作出决定一身轻,随便问问:“为什么是我男扮女装,不是你男扮女装?成亲以后谁上谁下?” 赵轻歌毫不犹豫的应道:“当然是我上。”说起这,看着逸逸身上身下两眼放光。 逸公子悔恨交加,真他娘嘴贱:“滚!直接滚到地狱去!” 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忙忙碌碌的不少人都吓一跳,杀气这么重,是哪个英雄好汉把小太保气着了?立刻一大堆人围过来看热闹。 众人看见是赵轻歌、都捂着肚子抖三抖,世上只有他有这本事。大家又好奇,小太保怎么不直接杀了他?难道真的那什么?这种事情别人是不知道的。 逸公子更怒,一个个胖乎乎圆滚滚的混蛋:“滚!”算了自己走,实在受不了这恶心。 她唰一下嗖一下噌一下阳光下留下一道影子,人已经杀进明光宫。 一队骁果卫帅哥正在门口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吓得赶紧躲起来,俺们什么都没瞧见没听见。 昭王赶紧来将依依拉到章德殿偏殿,抱着她好好安抚一下。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离本公子远点!”站在干爹跟前,“本公子要给赵轻歌挑一堆老婆!”转身又盯着圣上,乃有意见否?有最好也别吭声,这回谁来也没用! 圣上凤眸看看弟弟,看看孙子,可怜的孙子还没熬出头,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 昭王被打着踢着早就习惯了。依依为何不杀赵轻歌?因为那种人渣你捅他一刀他都特高兴,就不能搭理他。依依理咱呢,咱才是真爱,赶紧转身飞回来,拉着依依继续安抚:“这主意好,必须是一堆,少于三个都不行。”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一堆她本是随口一说,好像要群殴那王八蛋。 昭王凤眸看着依依,就要群殴啊,一堆女人在床上群殴赵轻歌,想想那画面就是太美。 逸公子星眸瞪他,这么销魂,是不是也想被一堆女人群殴? 昭王忙抱着依依亲一口,依依一个就顶全天下女人,再来一个依依殴吽别打脸晚上还要锡宴! 圣上和弟弟对视一眼,俩打这么精彩能不能换个地方?卧室收拾好了。 鹓鶵宫,崇德殿,周家住这儿。 周家比不上京师李、琼城李、宋家、张家什么的,随便一动人还是不少。周勃和嫡子周邦祖来了,周广和长子周邦正来了。周芣苡和谈冰、谈雪贞、周铃兰、周依蓉,还有周依茉、周依竹及周邦勇等。住崇德殿稍微挤一挤,还行。 安顿好,大男人忙去,谈冰、周依蓉、周依茉和周邦勇等在正殿说话。 周邦勇和周依竹一母同胞。周邦勇才十一岁,骚年正活泼,举手投足明显是逸公子的影子。有位置不坐非弄个马扎坐那。好在不瞎捣乱,周依茉不太管他。 一会儿萧明超、徐溶滟、纪嫣然、宋菁等一大帮美人来访。 周邦勇将几个炉子都挪到左边,再把门窗打开,一股冷风刮进来,美人们直打哆嗦。 丁一秀本来挺端庄,外边太阳好穿的也少,顿时怒的拍桌大骂:“哪来的小畜生这么没教养!” 周邦勇、周依茉、周依蓉等都挺淡定,丁小姐说她自己呢,理她做什么。大家看见丁小姐都奇怪,陈夜光兄妹被打死了,丁一秀一家怎么没死?原来杖责一百能区别对待? 丁一秀觉得一定是圣上怕她舅父,最终必须将她放出来;但她受了委屈,她小弟死了、大弟傻了,这都是因为周芣苡!本来沉住气,现在看周邦勇等人表情,还沉个屁的气,抬起胳膊准备用袖箭射死一两个! 徐溶滟、白昕等赶紧拦住她,求别节外生枝。 萧明超、白昕、郑双双等都挺纳闷,丁小姐哪来的自信,没看见韩王又被软禁了?据说丁家最近动作不小,指不定付出什么代价。丁家付出两个嫡子的代价,还要花代价把丁小姐母女弄出来,这简直是花钱买罪受,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将丁家坑了。 丁一秀才不坑爹,她是来报仇的,直奔主题:“周芣苡在哪!” 周邦勇、周依茉、周依蓉等依旧不理她。这种人要理她就是拖出去打。 又一阵冷风刮进来,萧明超也冻得打哆嗦,忙皱眉说道:“周公子这什么意思?” 周公子摆出一副逸公子的样儿,坐马扎上唱挺有味道:“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孤单。” 萧明超想揍他,赶紧问:“静姝郡主呢,我们来和她商议活动的事。” 周公子看她还折腾活动:“我郡主堂姐当然是在睡觉。”他把当然两个字念的无比理所当然,很明显的意思是和龟羞会的傻逼浪费时间还不如睡觉。 萧明超受不了了,好冷冷冷冷冷啊,大红漂亮的鹤氅裹紧了竟然更冷。冬天山里就是这样,外边出太阳冷,屋里风刮着更冷,身上感到冷的时候,骨头都冷透了。 徐溶滟明智的拿了个手炉,稍微能好点,接着继续问:“那郡主何时能醒?这次活动由几位老夫人提点,很有意思的,郡主一定会喜欢。” 周邦勇想不出堂姐一定会喜欢什么,对了:“我堂姐最喜欢睡觉,不过明天应该能醒。” 纪嫣然瓜子脸美美的端庄的看不出是来找周芣苡报仇:“大白天睡觉做什么,快去将她叫起来吧,我们要和她一块玩呢。” 赵明瑶锥子脸蛇精似得,大美人明摆着是来报仇:“就是睡太多才会变成草包!” 周邦勇、周依茉、周依蓉等一齐盯着这些人,要不要都再扔出去一次? 赵明瑶蛇精怒极,被扒光挂树上,简直是无法洗刷的耻辱。 纪嫣然一点不觉得耻辱,蠢蠢的站那儿,脸皮厚也不觉得冷。身上可能穿了三条裙子。 徐溶滟、萧明超、白昕等真是够了,赶紧将纪嫣然拖走、将赵明瑶、丁一秀等都劝走。既然周芣苡明儿会醒,那就明儿再玩,急这一半天的做什么? 次日,日上三竿,狩猎的早出发了,周芣苡终于睡醒,收拾停当出了崇德殿。 鹓鶵宫昨儿才住满这会儿好像又空了,只见山下湖边到处都是人,浓烟滚滚,把湖面冰层都破开一片,湖水泛着粼粼波光。 周芣苡裹紧鹤氅,出了鹓鶵宫,准备也去湖边凑热闹,多少人等着呢。 快到山脚,狴犴宫里正出来一堆人。苏璃诗、苏世婔、苏钰飞,佛瑞拉公主,火逆知三公子雪白粉嫩像个小受。还有李书娢陪着荆嗣公孙女、宋曼跟着纪嫣然、罗玉琳和丁一秀一伙。 周芣苡看着好像只有火逆知一个美男子,却比十个美女子更美,他的美快赶上二公子火迪知了。对了,这会儿别的美男子、勇士们已经去狩猎,他乃文乃武不去狩猎、一人来狩猎这么多美人么?一块从狴犴宫出来,莫非大被同眠才起来? 周芣苡戴着面具,看不出多邪恶与猥琐,心里却颇有些不平。 火逆知穿着大红凤袍,披着大红斗篷,大太阳下就觉得一阵阵寒意寒彻骨;看着乔氏小郡主都不敢看,甩了美人们赶紧跑。愈发一副被抓奸后的猥琐。 周芣苡乐,火逆知真是可爱那,不记得什么时候吓过他,三公子至于这么胆小么? 苏璃诗妖女咯咯直乐,冲周芣苡抛媚眼,不是三公子胆小,是她太威武。 佛瑞拉公主依旧一头的草、一身的骨头串石头串羊肉串之类,狠狠的瞪周芣苡一眼,急忙去追三公子。心里对三公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虞的美人们对三公子没太多兴趣,对周芣苡更感兴趣,老鼠爱大米似得呼啦一下围上她。宋曼没了一嘴牙,瓜子脸依旧精致,身材高挑还是美人;但高傲少了一些,恨意浓浓的,恨不能就这儿一把掐死周芣苡。 周芣苡心想彼此彼此。纪嫣然、丁一秀你们都悠着点儿。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等一大群美人过来,好像一阵狂风一群虎,呼啦一下将一群狼冲散,拉着周芣苡就走,或者是抓了就走。 苏璃诗公主依旧笑的天真无邪,冲宋曼、纪嫣然、丁一秀等抛媚眼带挑衅,你们有同伙,苏静公主也有哦,所以要小心点,莫要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公主都替你们肉疼。 宋曼、丁一秀等气急。算了急也没用,赶紧追去,反正战场不在这儿。 周芣苡被小魔女、沈大美人等挟持着来到湖边,四处都是闹哄哄一片片,不知道菜市场还是赶庙会,或者这才是今天主战场。 挨北边声势最浩大,那是老大一片排开,正在烤肉,烤的肉正是勇士们刚猎来的,新鲜美味香气和浓烟一样扑鼻。挨着美人春睡湖香臀一片平地,萧明超、徐溶滟等美人也在那儿烟熏火燎的烤肉,有的烤成焦炭有的没烤熟,乱七八糟闹成一团。还有不服气在吵架。 另一边一大片收拾的特整齐,西南边张了一些小次,前边搭了一些棚子,棚子里烧着火盆,周围摆着鲜花盆景屏风等。再前边空地,周围摆着好多席位,围着中间一个台子,这融合了京师及山野的格调,风吹着挺热闹。 空地上还有一些小姐、少夫人、骚年等,就这机会出来玩玩。 上了年纪的妇人极少。上了年纪的王侯公卿,狩猎是不行了,正坐在棚子里吃茶聊天晒太阳。除了晋顷公、崔郕公、荆嗣公、陈留公、宿国公、陶圳公、衡平侯、李湄等一群老男人,庆王、轩王、齐王、赵平海又来了,赵轻歌病美人也在。 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等拉着周芣苡往湖边一片位置走去,这儿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蒙老夫人上前拦住周芣苡,满脸喜气的给她行礼:“恭喜静姝郡主。” 赵梓萱从烤肉那儿跑过来喊:“是啊,恭喜静姝郡主,皇伯父要为你赐婚了!” 周芣苡使个眼色,狄乐乐、沈翠筱、茜云郡主等忙让开,让某些人能畅通无阻一直跑去地狱。 周芣苡也退后两步,蒙老夫人上前一步。周芣苡再退三步,然后飞机头、子弹头似得猛冲过去,一记头槌将蒙老夫人撞飞,划过一道特老辣的弧线,“噗通!” 湖面溅起一大片水花,阳光下散发七彩光芒,美得想哭。 赵梓萱离周芣苡不到十米,紧急刹车连退十几步,心里一阵后怕。 那一群老男人正在看好戏,看的太入戏,半天回不过神。湖面也挺安静,不见蒙老夫人挣扎冒泡,好像真的畅通无阻直奔地狱了。 赵明瑶蛇精清醒着,随后跑过来喊:“草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谋害蒙老夫人!” 赵平海也回过神,跳起来咆哮:“小贱人!轻歌愿娶你就不错了,还不知悔改,成天闯祸!这回周广也保不了你!就算你来求老子,老子也不会保你!” 赵轻歌病美人站起来,深情的看周芣苡一眼,准备向他爷爷跪下求情。 周芣苡恶心的头晕,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地,竟然一头将赵明瑶也撞湖里,盛开一片水花。 更多人正赶过来围观,霎时也一齐天旋地转,不知悔改啊,小郡主太生猛了,求情的莫急,记得正月里颜家门口小郡主一连撞了好几个呢。 一些骚年、混蛋等眼睛放光,期待着郡主今儿会撞几个。最好将龟羞会那些都撞到湖里去。还有苏璃诗等,在南河花园洗澡没洗够,今儿最好再洗一回,洗的和雪一样干净。 蒙老夫人不是一个人,刚才就和几个老郡主、老夫人等聊天。 皎阳郡主一直和蒙老夫人关系不错,赶紧喊:“快救人啊,静姝郡主还不赶紧救人!” 皎星郡主嫁的就是京师李,和周芣苡仇更大,一张嘴就骂:“小贱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莫非真有意要害蒙老夫人!她不过是好心,你却这般狠毒!” 庆王孙女被撞水里,竟没一个人着急。庆王貌似也不急,也没让救人。 救人的都犹豫,这大冷天儿,有没有必要冒着生病的危险去救蒙老夫人还有可能得罪咱大虞的郡主?一大早赵平海在明光殿闹得求婚一出,把圣上都惹恼了。昨儿赵轻歌拦着逸公子则恶心了更多人。蒙老夫人还敢恭喜,这救人也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大家先算算。 得罪周大将军是肯定的,还有可能得罪逸公子,这两人是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于是准备的会水的男护卫、女英雄集体变成木头。反正两位郡主喊静姝郡主救人。 周芣苡救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好像百万年玄冰、苏南巴瓦神山的冰雪石,折射着太阳的光芒,亮瞎一片片,不瞎的全戳瞎。 闺秀同盟会柏芝郡主、萧明超、柳兮嫄、丁一秀等丢了烤肉一齐赶到。 萧明超最有人道主义精神,救人如救火,赶紧让男护卫、女英雄等快去啊还犹豫什么。 男护卫必须犹豫,这男女有别。女英雄们一齐看静姝郡主,俺们救上来郡主还将她撞水里么? 周芣苡眨眨眼睛,那得看她脑子清醒没有。 萧明超看着周芣苡又来气,难道没有她还不行?赵明瑶正在水里自力更生的挣扎,她立刻让自己的丫鬟媳妇儿去救。 媳妇儿很有办法,拿了一根长竹竿,胡乱把赵明瑶拖上来。 赵明瑶蛇精,急着一边吐血一边就要骂周芣苡,突然捂着肚子蹲地上,失禁了。 萧明超正要过去安慰两句,吓得花容失色掉头就跑,真是太恶心了喂。 周芣苡看她有本事别跑啊,失禁而已,比起她及其他女流氓、男流氓做的恶心事儿差远了。赵轻歌竟然学萧明超让人去救人、救蒙老夫人。 其他人都看着。女英雄是不肯下去了,几个高手下去,水里摸一圈,一根毛都没摸着。 周芣苡好像毛事儿没有,叫上狄乐乐、沈翠筱等继续往湖边那一片位置走去。湖边很长,那位置和蒙老夫人落水的位置隔着一段,不用担心她爬上来。 皎星郡主大怒,花枝招展七老八十圆滚滚的滚过来,让女官丫鬟教训周芣苡。 周芣苡扭头大眼睛犹如天上星明晃晃的照着皎星郡主,照得她灵魂发抖连连后退,不知道怎么走的猫步,正好退赵明瑶旁边。 女官丫鬟赶紧拉住她,皎星郡主看着赵明瑶吓的一身冷汗,再看着周芣苡又惊又怒。 不少人都吓到了,草包郡主真是越来越有她爹的气势。再说这事儿,蒙老夫人死不见尸,反而不好处理。水里也是奇怪,记得宫里含凉殿前,草包将使团美人撞水里也是消失了,后来去救人的也消失不见。 大家看着赵明瑶,她算是命好的,还能爬回来,失禁这样子、也真是。 庆王府丫鬟终于将赵明瑶弄走,皎星郡主、皎阳郡主不敢吭声。 周芣苡去湖边坐着。其他人也不走,呼啦啦将这一大片位置坐满。仔细看没去狩猎的骚年、青年等还不少,一个个坐那么端庄等着领赏么? 闺秀同盟会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柳兮嫄等人好恼啊。本来可以烤了周芣苡,但现在闹成这样,她们还怎么下手?跟周芣苡理论也是白费劲儿,只能灰溜溜走人。 赵轻歌还穿着麒麟罗袍,裹着昨儿那件白狐裘,病美人来到湖边,深情的忘情。 小丫头正拿着食盒匆匆过来,嘭一下将赵轻歌撞翻,小嘴儿利索的骂、挺有书砚姐姐气势:“走路没长眼睛吗?挡别人路也不看!” 其他人目瞪口呆,不长眼睛的是小丫头吧?不对,她是长了眼睛故意撞赵轻歌。赵轻歌京师七俊、一代高手啊,难道真有这么脆弱,摔地上都爬不起来? 赵轻歌不知怎么就是起不来,帅帅的样子简直从未有过的狼狈。 祝庭芝、董在书忙将他扶起来,再二话不说将他拖走,就算要求婚这样子又有谁会喜欢? 西南边张了一些小次,就是供人暂时休息的。虽说行宫下来就是这,但实际走起来大概有三五里,来回并不方便。赵明瑶也是在小次呆着。 周芣苡总算清净了。小丫头把食盒放她跟前,谈冰先递上一杯热羊奶。 周芣苡怒,这会儿还有谁吃羊奶! 谈冰冰雪美人冷若冰霜,人家不是草包当然不用吃,反正你得吃,不吃甭想吃别的。 周芣苡更怒,不吃就不吃,转身屁股对着二当家,脸朝着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沈翠筱、还有宋菁美人赶紧来投案自首。 宋菁美人看看谈冰和羊奶,自首就自首,乃能将本小姐怎么样。 周芣苡能将羊奶喂她吃了,哼。拉着几位大美人小声嘀嘀咕咕,这事儿必须你们帮忙。 沈翠筱听完大怒,柳眉倒竖,啪一声拍桌,赶紧也压低些声音:“那王八蛋又羞辱我的逸公子,就那么撞他一下可不行,最好将他往死里搞,出了事我担着!” 周芣苡无语,逸公子何时成她的了?这股魔性也快赶上狄小姐了,近墨者黑啊。 狄乐乐无语,这么慷慨激昂,出了事担的起吗?不过她也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支持搞死他!” 宋菁简直是世上最后一个淑女、乖宝宝,安静的看这些大小魔女搞。 大家一起鄙视,乖宝宝还能这么愉快的看热闹,不如今儿就让乖宝宝上,还有华妸郡主,小萝莉越长越像芭比娃娃,透彻的大眼睛萌萌哒。 华妸郡主晒着太阳缩着脖子,她没看热闹,这些大美人为何又欺负她?呜呜这世上除了欺负可怜的,还有她这种更可怜的也经常被欺负,呜呜娘亲啊姥爷啊,有人欺负人家。 周芣苡抱着小萝莉香一个,粉嫩的小脸捏两下再捏两下,太萌了,都想抱回家天天捏。 华妸郡主近墨者黑,伸出柔荑也捏大美人,她也是好好捏的,跟婴儿一样。 谈雪贞玉雪娃娃大叫,郡主乃捏的是俺,郡主脸上戴着面具不知道吗? 茜云郡主、狄乐乐等看这乱成一团正要掺和,看着不对啊。 周芣苡已经溜了,拿着食盒到一边准备吃。这是千味轩最新推出的半成品,回家能根据自己喜欢再加工。路远不怕凉了,也不用担心再热会变味儿。 谈冰让书砚抓住郡主,一杯羊奶喂她嘴里。 周芣苡怒目相向,保佑你生个儿子将来娶个刁蛮媳妇,不对是生两个儿子娶两个媳妇。 谈冰乐,我偏生女儿不生儿子。周家儿子男孙太多,明显有贬值趋势。 这种事儿全凭天意。周邦正一连生三个儿子,周邦祖也生两个嫡子,大房老二周邦麟还生了俩儿子。人丁兴旺当然是好事,可好事太多明显周宛宁更受宠。 周芣苡看二当家挺有志气,就不怕一连生三个女儿二哥将她休了。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等美人扑过来,趁周芣苡姑嫂深情将吃的都抢了,这一点根本不够啊,小丫头再去弄点、弄多多的来。 周芣苡回过神,怒视一群美人。一群美人好欢乐,哎呀来咱玩什么,吟诗还是作画? 苏璃诗和苏世婔、苏钰飞等一块过来。后边丫鬟端着一盘盘的肉,有的烤还行,有的那看着还行吧,至少没成焦炭也没滴着血,同一块肉左边三分熟右边五分熟,也是技术是不是? 周芣苡、茜云郡主、赵梓珺即明嬑郡主等一块停下。 苏璃诗娇躯一晃,一身叮叮当当,天生媚骨颠倒众生。远一些荆嗣公、陶圳公等老流氓一齐愉快的流鼻血。同僖公没在,否则他流鼻血一定最奔放。一些年轻气盛的也激情的流鼻血,这是本能反应,苏妖女真的太妖媚了,光天化日无数人想扑倒吃了她。 苏璃诗特得意,站周芣苡前边给一群美人抛媚眼,乃们是不是很嫉妒? 周芣苡大眼睛看华阳郡主,华阳郡主茫然,大家一块看华妸郡主。 华妸郡主无奈的到最前边,宋菁爽快的来陪表妹,表哥的表妹这转折亲算很亲了。 苏璃诗看着华妸郡主,这不是她目标,给小萝莉抛媚眼,乖一边玩去,姐姐今儿不想玩你。 华妸郡主今儿必须玩妖女啊:“我们没兴趣,你们去那边。” 苏璃诗不用看那边,既然小萝莉想玩,她娇躯一晃一片光芒闪闪闪着华妸郡主的大眼睛。华妸郡主一动不动通透的看着她的灵魂,看她好像是没有灵魂。 苏璃诗灵魂瑟缩在一个冰冷角落,差点被小萝莉看到,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控制,咯咯笑道:“苏静公主就要去大苏,本公主和她讲讲大苏的事,让她加深对大苏的了解。” 宋菁乖乖美人难得强硬霸气:“苏国还是这德性。好像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这里是大虞,应该我们说了算。静姝郡主没说过要去苏国,你们立刻去那边,或者那边。” 她先指着一堆老流氓那儿,然后一手指着湖里。 苏钰飞很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菁应道:“意思我们对你们没兴趣、没胃口。他们很想吃你们,你们可以去他们那儿,否则只能扔湖里喂鱼。湖里的鱼胃口很好,把蒙老夫人都吃了。” 一群骚年、混蛋、小魔女等纷纷起哄。鱼得什么胃口,才能对蒙老夫人下得了口。若是换上苏璃诗及其他美人,不论老流氓、小流氓还是鱼儿,立刻能抢打起来。 ------题外话------ 感谢亲echoer 的月票及评价票,么哒~ 第391章,为周芣苡赐婚? 第392章,郡主,请受小生一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2章,郡主,请受小生一拜 碧莲湖确实有鱼,有大鱼,抓上来一米多长、二三十斤、也在烤,这估计还吃不了人。 但食人鱼不是论个头,就像狗咬人、比牛马小多了,蚊子也咬人。反正有人又捞了一阵,还是没找着蒙老夫人,估计是没戏了,可能真被吃了。 苏璃诗真说不准,周芣苡会不会将她扔湖里,这大冷天儿她一点都不想试。就算现在还没到数九寒冬,今儿天气很不错,她也一点不想,周芣苡才是大流氓啊。 苏钰飞是苏璃诗跟班,气的脸红脖子粗:“上次在将军府苏静公主点头承认了。” 华妸郡主说道:“那不表示承认,只表示你们成天说这说那她听见了。那表示客气,你们不要当成是容忍。赶紧选哪一边。” 狄乐乐小魔女欻的拿出一根长鞭,沈翠筱也弄了一根短鞭,长孙锦、茜云郡主、华阳郡主、周依蓉等都摆好姿势,丫鬟媳妇儿也准备好,不选就扔。 今儿大家基本都穿着最新款的战裙。裙摆只到膝盖下边一寸,又分成重叠的六幅,多的有分成八幅或十二幅,上面绣着不同的花,重叠后又是不同的味道。里边穿着皮裤、兼有一定防御性能。脚上都是靴子,长的能到膝盖,很有娘子军的气势。 狄乐乐和沈翠筱都是大红的战裙,腰间一条黑色腰封,上面绣着精致的缠枝莲,让纤腰更充满诱惑。茜云郡主、华阳郡主、华妸郡主、明嬑郡主等都是黑色战裙,腰间系着不同花色的丝巾,风中飘着不同的风情。 周芣苡是草包,没准备做什么,穿的还是黑织金五彩神鸟罗朝裙,加一件大红鹤氅,和一群美人站一块也不显违和。 其他人觉得这画风才对。周芣苡不用战裙就能将人撞飞,现在也就等她一句话。 苏钰飞、苏世婔都憋气,想想赵明瑶被撞湖里,心里着实有点紧张。 皎阳郡主和皎星郡主早看不下去了,一块过来。 皎星郡主七老八十又肥又胖花枝招展又爱讲话,没到跟前就冲着一片小辈特有气势的大声教训:“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看看都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们父母就这么教育你们的吗?应该将你们父母叫来,本郡主要好好和他们谈谈,怎样才能教出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想的挺好。只有真正的大家闺秀,才能做昭王妃、泰王妃,各种后妃。虽说圣上、昭王可能那什么,暂时不是还没那什么呢?真正的大家闺秀肯定没错。 这也是用来力挺闺秀同盟会,她们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周芣苡、狄乐乐等都是流氓。 围观的一大片人,一齐和莲蓬山抖三抖,碧莲湖掀起三层层波。 周芣苡示意华阳郡主、沈翠筱、董葭玉等错身站好,再示意华妸郡主。 华妸郡主被大家藏中间,小萝莉无奈,人家都问候她娘亲、准备问候她外祖父、外祖母了,她还得送上去让人问候:“我们那句话说的不对?” 皎星郡主更生气,竟然装糊涂:“你们刚才说将二公主她们送给谁吃,这什么混账话!” 华妸郡主小萝莉一脸无辜,也不高兴:“这话有什么不对?她们拿那一堆肉过来,我们不爱吃,难道你爱吃?那你都吃掉好了。做什么还说我们的父母。” 皎星郡主怒极,这些小辈竟然还敢顶嘴!她和圣上同辈,就算说的不对这些小辈都得听着;一边过来看看是哪个,一边怒喝:“你谁家小贱人,这么目无尊长,强词夺理!立刻将你娘叫来,本郡主必须好好教训她一顿!” 想想犹不解气,之前就被周芣苡气着了,现在她一并发作:“你娘想必也是个没教养的,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去,先赏她十个巴掌!” 女官丫鬟都腿软,皎星郡主没看清也没听清,她们可看见那是谁。 皎阳郡主也没听出来,本来很沉得住气,但今儿老被小辈折面子,应该立立威,附和两句:“苏国与大虞议和,二公主本是一番好意。你们这样口没遮拦,会让苏国很不满。进而影响虞苏两国的关系。所以你们应该立刻向二公主道歉。” 周芣苡示意华妸郡主,把这老货也刺激刺激。 华妸郡主无奈又委屈,干脆胡乱来个狠的:“既然你这么在意虞苏两国关系,那你跪下给二公主道歉吧。” 皎阳郡主满脸褶子顿时气得乱抖,好像风吹过湖面、雨打在花丛,满头珠翠一身华服配合着叮叮当当细细沙沙乱响,一怒之下比皎星郡主更气势汹汹:“你是谁家小贱人!本郡主不知道京师还有哪家这么猖狂,一个小辈敢这么讲话!立刻报上你祖父和外祖父,让本郡主长长见识,到时一定亲自讨教!” 想想又收敛一点,她转移目标:“还是你娘疏于管教,让你被某些人带坏了!” 华妸郡主不说了。华阳郡主、沈翠筱、董葭玉等让开,再一块看周芣苡,乃将好好的小淑女带坏了啊,除了皎阳郡主,估计圣上也要找你算账。 周芣苡算屁。看着皎阳郡主,还有皎星郡主,现在看清谁了吗? 大家一齐看着两位老郡主,赏华妸郡主十个巴掌,还要向圣上讨教,赶紧啊,大家都等着。 皎星郡主、皎阳郡主看着华妸郡主一阵阵发傻。华妸郡主大眼睛也通透的看着她们,比起韩王老贼,她们也是老贼,急着给苏国跪舔,苏神棍的脚她们都舔过。 皎星郡主和皎阳郡主对视一眼,准备继续攻击周芣苡,一定是她整的。 周芣苡看她们挺聪明,就是不用在该用的地方。 慧玢郡主和丁一秀母女俩来了。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又送来一大堆烤肉,好像要用烤肉将这里人都埋了。真是白浪费一大堆好肉,也辜负了那些动物,罪孽深重。 慧玢郡主今儿打扮特美艳,一身大红的裙子,裙摆是朱雀浴火,好像她要浴火重来,又像满腔怒火已经自内而外烧起来。胸前、双肩及后背用珠玉绣着一圈特奢华的凤穿牡丹,直将她女儿丁一秀给压下去。 丁一秀穿着紫色战裙,也是大美人,气场却不如她娘老辣,好在比罗玉琳等美人能强一些。 周芣苡纳闷,丁一秀年轻人就算了,慧玢郡主小儿子死了、大儿子傻了,还有心思打扮成这样出来勾引人吗?若是还来和年轻人争风吃醋,那就彻底无语。 慧玢郡主不是争风吃醋,是来报仇!看着周芣苡就恨不能动手杀了她! 周芣苡纳闷,这样的深仇大恨,那就动手啊,憋着容易导致内分泌失调,还会引起神经错乱及一系列综合征,有百害而无一利。 慧玢郡主看着周芣苡的样子愈发七窍生烟,不过还是忍着,周芣苡就要完了,哈哈哈! 疯子,大家都看出来了,韩王府这些人连圣上都敢骂敢杀,还是小心防备着些。 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柳兮嫄、孙敏莉以及丁一秀、罗玉琳、纪嫣然、宋曼等挺大一群,将苏璃诗几人挤一边,再将周芣苡、茜云郡主等围了。包围人手不够就半包围。 周芣苡这边美人也不少。周家、董家、沈家几个小美人也来了、狄家还有一些小小魔女、长孙家和华阳郡主是表姐妹、宋家、张家、谢家还有几个华妸郡主堂姐妹,茜云郡主、赵彤云等辽王一系本来人就不少,还有明嬑郡主、明薇郡主等。 双方好像打擂台,又不上中间的台,就在这湖边摆下战场。 围观的也挺多,很多人离远点省的被误伤。有些人站到周芣苡这一伙后边,算到这一伙也无所谓。有些人也加入柏芝郡主、慧玢郡主一伙。 柏芝郡主、萧明超一伙还没摆弄完,继续。搬来好些几案,把烤肉摆好。又弄来很多酒,以及别的佳肴。反正快中午了,弄一弄可以吃了。就是请大家品尝的意思。 其他人却莫名其妙。烤肉不说好坏,这也早凉了。再说,慧玢郡主杀气腾腾忍着,皎阳郡主能沉住气,皎星郡主也是杀气腾腾,这东西真能吃?看吧。 萧明超没穿战裙,而是寻常美美的裙子,好像和周芣苡一样,但和周芣苡一比差一个层次,又一比又差一个层次。不比了,她知书达理、双瞳剪水、品行端正、比周芣苡强三个层次,说话如敲冰戛玉、特好听:“前两天在将军府商议后,回去我们又觉得不妥。” 周依蓉犀利插话:“如果将军府指我家,那我家没人和你们商议。” 茜云郡主恍然:“本郡主还以为静姝郡主又有什么好主意。” 狄乐乐魔性:“跟静姝郡主有什么关系?人家都说了不妥了。” 一些一时没想明白的都明白了。看萧明超都没意思、没看头,看静姝郡主,准备怎么收拾她们?扔湖里,还是又有什么好主意? 萧明超气煞,随便一句话而已,何必讲这么清楚。 其他人更不屑,那你别讲这随便一句。以为什么话就由着你随便一句? 丁一秀发飙:“随便打断别人讲话,什么素质!你们将军府的人就是这么放肆惯了。” 周依蓉一点不输给她:“她一嘴谎话、废话,打断省的脏了人耳朵,大家不用谢!要论放肆谁比得上你们韩王府的人,骂圣上都一套一套的。” 丁一秀和慧玢郡主都气着了。恨不能过去撕了周依蓉。心里更恨赵昊,为什么他就是皇帝,而不是韩王府!如果韩王做了皇帝,还有谁敢这样对待她们! 周依蓉看她们做白日梦。圣上是皇帝,宴平长公主、富平长公主、恭王等该死还不得去死?圣上是皇帝,丁家两子弑君,丁家也没被诛九族,所以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萧明超气的话讲不下去,示意其他人上,她不讲了,省的把自己气死。 狄乐乐接到周芣苡暗示,继续抢着说:“你们不仅废话,还浪费这么多好肉。若是不会又想学,那就每次弄少一点,再认真学,总不至于浪费这么多,喂狗都嫌。须知很多老百姓、那些矿工馊咸菜都没得吃。你们这么不负责任浪费这些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们?还有脸得意洋洋的摆在这儿,这不是光荣,这是耻辱!” 周芣苡点头,这是莫大的耻辱,少说上千斤肉,真的好可惜。 沈翠筱在那算,这些肉一斤五十文,还有调料等,至少得几百两银子。 不少人也明白过来。北边那些厨师整只鹿半只野猪的烤,人家有那本事。这些小姐估计从没做过饭,也这么整,太浪费了。其实不止这些,她们还弄了很多矿奴也没法吃的,只能扔。 周铃兰眉眼间一股英气,穿着战裙更英姿飒爽,出落成一个美人了,但依旧一脸憨厚老实:“给你们出主意的一定想看你们笑话。” 岂止是出主意的,几乎所有人看着她们都是笑话。闺秀同盟会内部其实已经四分五裂,相互之间各种斗法,相互嘲笑。慧玢郡主强势插手,让其分裂的更加迅速。 李书娢小美人,烤肉差点把自己手烤了,这会儿上着药,对这事儿很认真:“不是这样的。其他人去狩猎,我们如果亲手把肉烤好,吃起来更有意思。经过不懈努力,我们现在烤的也很好了,不信你们可以尝尝。以后我们会烤的更好。” 梅旭珠穿着战裙特像丫鬟,大饼脸来刷存在感:“这么好的肉,狗怎么可能嫌弃!” 沈翠筱大美人应道:“那你吃两块。” 梅旭珠才不想吃,看着都没胃口:“我又不是狗。” 狄乐乐一脸惊讶:“不是么?本小姐分明听到犬吠,你们听到了吗?” 她左顾右盼,左右前后的美人一齐点头。梅家是李家的狗,李家现在是苏国的狗,这已经妇孺皆知。再说她一脸嫌弃,还让别人吃?搞笑么? 这一点都不好笑,周围都没人笑。至于这些烤肉什么努力之类,更没有和她们探讨的兴趣,和一群疯子讨论,除非自己也疯了。 纪嫣然大美人快被大家忘了,干脆左手端着一盘肉,右手拿着一酒壶,奔周芣苡席前。 大家立刻看着大美人,突然只见周芣苡大草包不知道怎么整的,一脚将几案踹翻,酒肉全盖纪嫣然身上。一些人立刻回放,肉容易,那酒壶是怎么打开再倒纪小姐身上的? 不少人肃然起敬,郡主绝对是高手,以后就是咱偶像,请受小生一拜。 拜完大家才顾上看纪小姐。纪小姐才换上美美的战裙,美美的发型,美美的瓜子脸立刻发大水,呜呜呜呜噗通一声跪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挥手,俩丫鬟按住纪小姐要将她扔湖里。周芣苡暴汗。 柏芝郡主、慧玢郡主赶紧拦住,逮着机会要攻击周芣苡,又脑门抽筋。好好的计划啊计划,为何就不能好好进行!一定要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可恨的草包! 周芣苡也挺遗憾,照计划进行啊,赵轻歌还等着入洞房。要不然先弄一个。她刚才是要耳罩把耳朵堵住,现在和谈冰好好示意,别再理解错了。 谈冰乐。正好现在乱,一伙人急着要攻击郡主。趁乱下手,逮谁算谁。 周芣苡看逮的不错,大美人一只。开始了就别停。再看长孙秀又扮成丫鬟跑来,刘海将她四指宽的额头遮住,低着头很有丫鬟的范儿,她难道很喜欢做丫鬟?但今儿是给赵轻歌挑媳妇儿,她是陈玄龙叔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和更多人鬼混?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长孙秀,认真八卦、就是扒光了再挂起来。 长孙秀拿着茶壶准备给周芣苡倒茶,却被她看的一身冷汗,呵呵正午太阳好晒。 谈冰更乐,一群人正欢快的攻击郡主,郡主却盯着一丫鬟能看出花儿吗?噫,这丫鬟小碎花裙确实好看,衣襟那个是陈氏花样吧? 周芣苡点头,那就是陈氏古典花样,把一丫鬟装成这样,不知道又玩什么。 长孙秀一咬牙,过来给周芣苡倒茶,顺便给她身上弄点好东西。 周芣苡随手一弹,给弹到宋曼身上。宋曼代表宋家正来给纪嫣然出头。宋家那么大,宋菁和纪嫣然才是亲戚,反正宋曼也算吧,纪嫣然和周家不也是亲戚么? 宋曼恨恨的看着周芣苡,恨不能一刀捅死她,跟她讲话都一点不认真。 周芣苡认真的看着宋曼,一、二、三、四、五……宋曼感觉不舒服,被周芣苡大眼睛看的很难受,一拍桌子高傲走人,她要去告诉衡平侯及小崔氏。 这儿基本都是年轻人在玩,除了皎阳郡主、皎星郡主、慧玢郡主等少数不要脸的过来,那边一片棚子底下庆王、轩王、齐王等基本都没动。他们若是动起来,就该收尾、盖棺定论了。 周芣苡看着宋曼被领走,端起茶吃一口,就看长孙秀好激动。 长孙秀丫鬟躲人群里,浓眉鹅蛋脸,眼里浓墨重彩的阴影,盯着周芣苡开始数一、二、三、四、五……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五……五百一十二、五百三十五…… 周芣苡看她快数睡着了,抬头看看天,太阳暖暖的晒着,确实有点昏昏欲睡。 这会儿攻击的都停了,大家都坐下。反正周芣苡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想揍她又不敢;纪嫣然没被扔湖里,还在不停哭,谁都听烦了。 不少人都期待的看着周芣苡,心里默默数,九百七十五,怎么还没事? 周芣苡看她们等的好辛苦,还是日行三善,站起来。 对面顿时一阵稀里哗啦,柏芝郡主、慧玢郡主、皎星郡主等激动的站起来,不小心掀翻一片桌椅,盘子扔下肉满地打滚。气氛更躁动,几个美人扑向周芣苡。 周芣苡热的把鹤氅脱了,理理美美的裙子,又坐下。大眼睛带着圣洁的光扫过对面,扑过来的美人停下,皎星郡主、皎阳郡主等莫名的跟着周芣苡一块坐下,“嘭嘭嘭”摔一地屁股墩。 皎星郡主又肥又胖又怒又失望,是重重的坐下去,于是重重的摔个仰面八叉。 慧玢郡主慢了一步,庆幸又气得要死,正要发飙,只见周芣苡端起茶又吃一口,又舔舔嘴,挺香的样子。 慧玢郡主挪好椅子重新坐下,耐心等着。一条狼狗跑她前边,把地上的肉咬一口,“汪汪!”我戳,太难吃了,转身将她椅子一撞,撒丫子就跑。 慧玢郡主晃了一下正好踩到裙摆,一个踉跄摔在肉上,顺便啃上一口。顿时好像吃了毒药,赶紧要离烤肉远点,脚踩了一盘子,嘭一下又摔在烤肉上,又大大啃上一口。 丫鬟媳妇儿赶紧将她扶起来,慧玢郡主蹲一旁狂吐,不仅是因为狗咬过又嫌弃,是这肉根本不能吃,乱七八糟不知什么味道,好恶心。 这儿闹这么大阵仗,更多人跑来围观,众人心情特精彩,肯定没白来。 皎星郡主、慧玢郡主都被弄走,柏芝郡主、徐溶滟、柳兮嫄、白昕等看着周芣苡都忌惮,萧明超和苏璃诗看周芣苡都特邪性,貌似没一个人能镇住她。 其实到这一步大家都知道,柏芝郡主一伙要算计周芣苡,目前看来,效果不理想啊。 周芣苡也觉得,效果不理想啊,要不要增加点特效?这么多美人呢。 佛瑞拉公主过来,提着酒壶给周芣苡敬酒:“听说苏静公主要去苏国,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周芣苡端着酒觥看看,尝了一口,味道不错,特效来了。 苏璃诗公主娇躯一晃,叮叮当当,也来给周芣苡敬酒:“苏静公主天性纯良,又深藏不露,希望能很快封为女王,以后本公主要沾你光了。” 周芣苡端着酒觥看看,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这特效估计是神棍弄的。 苏璃诗使劲给周芣苡抛媚眼,身上宝光闪闪,周芣苡就觉得眼前世界阳光都在乱闪。 苏璃诗看有效果,咯咯笑道:“苏静妹妹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周芣苡点头,不休息后边的戏怎么演。噌站起来,对面又一阵稀里哗啦,几个美人冲过来。狄乐乐一鞭子甩过去,美人们赶紧闪,“啪!”鞭子最后抽纪嫣然身上。 纪嫣然跳起来扑向周芣苡,周芣苡往右边一闪。 纪嫣然往左边直追,一把将佛瑞拉公主扑倒,使劲咬她一口。佛瑞拉公主大怒,一巴掌甩纪嫣然白嫩的瓜子脸上。纪嫣然疯了似的,继续咬佛瑞拉公主。俩美人闹成一团。 苏璃诗站右边,看着周芣苡发呆,到底谁会特效?纪嫣然没中邪吧? 大家都觉得纪嫣然不正常,她脑子一直都不正常。萧明超好容易让人将她拉起来。 佛瑞拉公主起来,身上串串不知道怎么给扯断三串,骨头石头散落一地,顿时暴怒,好像祖坟被刨了,抓着纪嫣然头发又一顿狂扁。 萧明超没习武,不敢插手。孙敏莉等美人害怕南边乱七八糟的虫子,心有余悸。柏芝郡主只得出手,将两人拉开。纪嫣然被揍得面目全非,坐地上疯狂的哭。 周芣苡看这特效还凑合,大眼睛看苏璃诗一眼,转身走人。 苏璃诗一愣。罗玉琳和梅旭珠忙追上周芣苡,特殷勤的说道:“今儿人多有点乱,我们带郡主去吧。郡主昨儿睡大觉,我们把事情弄清楚了。” 周芣苡看一个矮胖但五官很俊、一个大饼脸至少是青头姑娘,满意的点头。 罗玉琳心里特恨,脸上却笑着继续献殷勤:“本来说打马球,但会的人少,准备请五大氏族专门教授,以后再玩。那些是在赛马,我们下午也可以玩,郡主会骑马么?” 周芣苡点头,本公子七天能从韩国打个来回。西边一片,有些人不去狩猎,也不爱看热闹、掺和各种争斗,在那赛马玩的挺嗨,锣鼓声一阵阵,这边听着都吵。 罗玉琳和梅旭珠领着周芣苡,穿过一片棚子,特意给庆王、宿国公、晋顷公等人行礼。周芣苡既然来了,顺手给他们送点礼物。完了继续奔后边小次。说是小次,小的十平方,大的有四五十平方。一片排开去,就像是村子。 村里有人忙碌,有人守护,还有人抚琴吹箫悠悠扬扬,和锣鼓声混到一起,真是歌舞升平。 村里小次分了一下,左边一片主要是男子的,右边一片则是女子的。 罗玉琳和梅旭珠,领着周芣苡进入右边一个小次。里边摆着一张卧榻,又四张矮榻围着一个矮几,旁边一个柜子,左右两个盆景,简约又有格调。 罗玉琳再也忍不住,一身恨意爆发,一巴掌甩周芣苡的脸。 梅旭珠站一边有点紧张,心想周芣苡戴着面具啊。 周芣苡面具也不能让罗玉琳碰,抓着她手腕扔过去,将梅旭珠砸晕。 一会儿俩俊俏的小厮溜进来,一会儿又来俩。书香温润如玉,递给周芣苡一荷包。 周芣苡看了一下,随手扔火盆烧了。再示意诗风、诗华,先将梅旭珠送过去。罗玉琳男女通吃,就放到最后。真想将卫淇大情种弄来,不过今儿是办正事。 书香一头汗,郡主哪里是办正事。现在还是办正事吧,帮郡主换一身战裙,头上戴着特制的头盔,配上新的面具,帅是很帅,不过这什么风格? 周芣苡看着像打冰球,改天可以组队玩玩。现在披上一件披风,准备出去玩。 书香也换回来,书砚过来泼辣的说道:“苏璃诗不放心,来看你了。” 周芣苡点头,正等着她来呢:“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书香、书砚拖着罗玉琳从小次后边钻出去,回头怒视主子,弄得跟爬狗洞似得,下次能不能有个靠谱的好主意? 周芣苡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把俩女官瞪走,再收拾一下。很快苏璃诗、苏钰飞进来。 周芣苡一颗醋泡花生米将苏璃诗放倒。苏钰飞吓一跳,用苏国话大叫,苏璃诗闭着眼不理她。 苏丽叶姑娘进来,恭敬的说道:“公主可能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苏钰飞对苏丽叶这亲善副使颇有不满,怒斥:“公主是好好的突然昏倒,她一直都好好的。你身为大苏的人,是不是背叛大苏了?” 苏丽叶是侍女,小心解释:“二公主也知道苏静公主不简单,向国师特地求来法宝,还请佛瑞拉公主帮忙。那万一呢?再说二公主现在好好的,你何必想那么坏?” 苏钰飞顿时没主意,扒拉着苏璃诗看一阵,确实好好的,那就睡一会儿吧。这儿卧榻被子都是现成的,又烧着火盆、不冷。 把苏璃诗弄到卧榻上,苏钰飞又不放心:“你在这儿守着。” 苏丽叶应道:“二公主刚才让我看着苏静公主。” 苏钰飞想想也是,她也想去看热闹:“那这儿怎么办?”正好看见小丫头进来,立刻下令,“你在这儿守着二公主,若是出了差错,扒了你的皮!” 八哥低着头,看不出谁家小丫头,老实的点头,反正这已经错了,还能怎么错? 苏钰飞安顿好,和苏丽叶走人。她们大苏的公主,虞国喊来喊去也不可能真怎么样。只要等到月底她们就走了。趁这会儿去把热闹看够。 小丫头抬头看着主子,很疑惑,她们怎么就那么放心?都缺心眼吗? 周芣苡眨眨眼睛,回头再说,没想到有比陶圳公更色鬼的,孙家孙珂已经迫不及待的闯进来。 京师有三个孙家,都算二三流的家族。其中恒王孙夫人孙家是一家,孙敏莉和颜回风夫人孙氏是一家,孙珂及女儿孙充容这一家,和孙敏莉一家算是沾亲带故、五百年前是一家。 孙珂快六十岁了,老男人最老练,把小丫头就没看见,两眼放光直奔卧榻上。 周芣苡拉着小丫头就走,这儿没咱什么事了。 到湖边与书香、书砚汇合,远远的看着那边赛马,欢呼声震天。稍远些棚子里宿国公开始骚动,很快跟着小厮去了小次。离最近一个小次,琴声与箫声,冷风吹来热血沸腾。 周芣苡其实挺想去围观,大白天实在不方便,有些角度山上能看见。 书香、书砚拉着她就走,姑娘家看见这种事儿都不脸红。 周芣苡脸上戴着面具呢,好吧,来到赛马这儿。西边设了很多位置,乔毓甫、楚远程、兰霈泽、乔丰收、楚林泉都在,还有一伙人围着五大氏族打转。 众人猛看见小郡主都一愣,她跑这儿来,其他人玩什么?难道是玩蛋么? 第392章,郡主,请受小生一拜 第393章,把依依生米煮成熟饭?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3章,把依依生米煮成熟饭? 莲蓬山东边是碧莲湖,中间大片平地。西边到北边都是山,山脚到平地扎了大片帐篷。 现在湖边整了一大片算休闲区,北边一大片烟熏火燎的在烤肉,西边一大片弄得像赛马场。 赛马的主要是年轻人,有公子,也有小姐。这儿离神策军驻地近,一些将士闲的没事来参与或围观。还有其他人围观,都以中青年为主。 锣鼓一阵接一阵,不少人摇旗呐喊,气氛并不比湖边那一大片差。 众人看见周芣苡过来,这头盔加面具的打扮,估计赛马挺好,不用怕风吹。战裙也挺漂亮,锦川出手必须是精品。以前郡主是花瓶,现在看着还是一朵花儿。 有些人混沌或单纯的,以为郡主是来玩,她三舅舅在这儿。 更多人多少知道一点风声,纷纷朝湖那边看,悄悄让人去打探。一会儿没准惊天动地,至少有个准备。一些人在这儿就是不想掺和,小郡主也真是,非要把大家拖下水。 周芣苡才没拖他们,大眼睛就看着三舅舅和表哥,来到他们身边,二公子火迪知竟然也在。 二公子一身大红战袍,杏眼圣明叡智的看着小郡主,什么叫竟然,五大氏族在这儿,他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周芣苡点头,就是竟然,三公子火逆知、陈氏陈玄龙叔、陈玄龙骧等不知道哪儿蹲着去了,他竟然这么坐阳光下,不怕皮肤被晒黑吗?她就戴着面具。 二公子凤眸眨眨眨,圣明叡智没看懂小郡主这么丰富的意思,能开一下尊口吗? 周芣苡就是不开口,坐在三舅舅身边,看着三表哥,乃知道我是谁吗? 乔丰收两边眉毛一跳一跳,非常认真:“小姐请问您娘亲贵姓?”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表哥,乃说我娘亲贵姓?我娘亲跟你同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乔丰收无辜摇头,天底下姓乔的人还是有的,乔帮主就姓乔,得提供更多信息:“小姐请问您府上哪里?” 周芣苡抬手,手上戴着手套,东南西北天上地下比划一大圈。乔丰收被比的眼花缭乱。 二公子、兰公子、楚公子等看的特神奇。刘墉、赵轻云等心里想,乔氏小郡主就是这么被教成草包的,这都玩的什么啊。沈嘉豪、长孙有容等觉得,人家就是把外甥女宠上天。 乔毓甫一袭青衣就像神仙,按住依依的手,别比了,这天儿热,来吃点水果。 周芣苡看端来的水果,一个个圣女果那么大,宝石蓝色,半透明,Q糖似得软绵绵。它是海里的特产,所以就叫海绵果。夹一个放嘴里,香浓的汁液有点像椰奶。吮完奶汁嚼起来脆脆的,就像新鲜的红薯。这比喻,高大上的海绵果一下太接地气了,接到地下去。 周芣苡吃了好几个,大眼睛看着楚远程,一定是他弄来的。就像蓝莓果是潞峄特产。雪莲果是锦川特产,不是甪里特产,甪里的特产是雪莲。 楚远程看着小郡主,喜欢就多吃点,已经人工养殖成功,以后有的吃。 周芣苡突发奇想,以后拿椰奶顶替羊奶,就拿这海绵果顶替羊奶。 乔毓甫看她眼珠子乱转,准没好事儿,今儿已经整那些人,一会人还想整什么? 周芣苡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三舅舅,人家哪有,是不是三舅舅想吃果果?夹一个塞三舅舅嘴里。 乔毓甫吃一个赶紧摇头,你自己吃吧,不用这么孝顺。 其他人看这甥舅情深,再看五大氏族吃的、用的水果盘都和别人不一样,愈发羡慕嫉妒恨。最嫉妒的必须是草包,十四岁不是四岁好吗?男女有别行吗? 周芣苡一眼扫过,乃们管得着吗?操的咸心。 赵轻云帅哥不去狩猎,坐这儿就是操咸心:“听说郡主要去苏国,到底怎么回事?” 不少人竖起耳朵,这事儿闹得挺那什么,不公开却比公开更多人知道。 周芣苡也操一回咸心,大眼睛看着赵轻云:乃弟弟要娶老婆了,乃还在这儿呆着,不去操该操的心?乃一点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赵轻云眼如桃花,回视小郡主:知道又如何,弟弟要娶老婆又不是他,只要不是小郡主、不会拆了齐王府,别人娶谁都无所谓。相反,娶了别人以后不再招惹小郡主,他的齐王府安全了,他还应该感谢小郡主。他就是感谢小郡主,感谢主,乃没事就是晴天。 周芣苡恍然大悟,还是齐王世子想的开。不过世子在这儿坐着,赵平海在那边坐着,相当于两边都占着。其实好多人类似,长辈在那边混着,府里的小姐在那边,又一些人在这边,哪儿都不落下。 大家还等着郡主回答,去苏国应该不可能,但无风不起浪,不知道刮的什么风。 很快刮来一阵西北风,一个神策军士伍从深山策马狂奔而来,一边喊:“周少将军遇袭!” 周芣苡噌站起来,抬手给北边打个手势。 乔毓甫抬起胳膊给她挡一下,顺势拉着她坐下:“别急,还有你爹。” 周芣苡坐下又不安心,大眼睛看着西北边,耳朵听着东南边。 北边立刻有人往东南边跑,一边喊:“周大将军遇袭!” 更多人骚动,整个莲蓬山都开始轰动、骚乱:“周大将军遇袭,身受重伤!” 行宫也震动,无数人心头一阵惊慌,脑残粉、神策军将士等不论在做什么,立刻警戒。 “周大将军遇袭重伤!”消息越传越激烈,一股杀气爆发并在半空凝聚,好像随时准备将刺客和幕后主谋等一起杀光。气压欻欻下降。 赛马场这边最先听到消息,大家都怀疑起来,到底谁遇袭?二公子、赵轻云、还有些人都看小郡主,她肯定知道是谁,突然变成她爹遇袭,她怎么是这反应? 周芣苡什么反应,就是看着西北边,谁遇袭一会儿看见不就知道了? 二公子、赵轻云、刘墉等莫名受影响,也看着西北边,好像深山一会儿能出来什么好东西。 不多会儿,一队士伍扛着旗回来,在平地的中间清理出一大片区域,做好准备。这边又一大队神策军将士过去警戒。 又一队将士骑马拖着一批尸体回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有些还在流血,貌似没死透。 转眼又一批尸体拖回来,都扔中间空地。气压再次降低,寒风凛冽。 不到一个小时,先后一共拖回上千尸体,在中间摆开一片。有的死士,有的刺客,有的江湖高手,有的陈氏高手,还有一些大约能认出是苏国高手。 年轻人都盯着中间,焦急等待大将军及我方人员出现。这边赛马的,那边闺秀同盟会美人等就算不关心大将军,家里府上基本都有人参加狩猎,现在都很担心。 年长的有些人气的发抖。把这些人杀了随便处理就是,弄到这儿来,有些压根没来莲蓬山,是被谁拖来杀了,好、可、恨!大家脑子里都蹦出逸公子,除了她没人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恨还不能站出来说,庆王、李湄等不少人气的吐血。 年轻人一阵骚动,是一队虎贲军亲兵终于出山,每人都一身惨烈的杀气,身上刀上带着血,护着中间一骑。中间周邦正还骑在马上,胸口戳着一支箭,血不停往外流。一个亲兵飞过去将他抱下马,一队亲兵护着他朝麒麟宫飞奔而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受重伤的不是周大将军,是周少将军。消息传开,大将军根本没去狩猎。其他人一齐问,那又如何?反正是周家将军。 狩猎遇袭貌似经常会有,但上千刺客,袭击周少将军,意义就不同了,气压继续低沉。 片刻,沈瑜率领一队神策军精兵,押出来一些俘虏。长孙壮威风凛凛的跟后边,祝庭兰带着的那是弩车?把弩车都弄到莲蓬山来?莫非目标不是周少将军? 好多人在想,袭击周大将军,理由充分、目的明确,袭击周少将军做什么?好像最大的作用是激怒周广,然后又能怎么样?还是有些人老对付周芣苡没效果,只能转移目标,随便刺杀周邦正解气?好牵强。 逸公子、鄂留松、赵子旋、云推月等一大队人归来,后边带着大批猎物,包括一些人。 夕阳瞬间变得灿烂,照在远处雪山,照着东边湖面,照亮地上的血。 一群猎犬狂吠,恨不能把那些死鬼再咬死一回。 湖边一大片平地上,众人渐渐回神,这事儿又失败了。有些人赶紧商量该怎么处理。虽说这些人没用,可失败的多了,也没心情指责谁,甚至都没指望能顺利,就将他们埋了完事。再将埋着的挖出来,比如埋着的古董、埋着的酒、埋着但挖好的坑。 一片棚子下,火盆依旧烧着,鲜花盆景摆着,庆王、陈留公、赵平海等却发现,好久不见宿国公、晋顷公、陶圳公等人了,还要和他们商量事,人死哪儿去了? 前边空地上,依旧摆着很多席位,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等一伙人在玩,柏芝郡主、萧明超、晋珲等也在。 慧玢郡主收拾好也出来,准备挖古董,然后大仇得报必须大肆庆贺。 柏芝郡主、萧明超等人准备商量一下,遇袭这件事她们又能做什么,一定要做出什么让人刮目相看,一定要超过周芣苡那草包!虽然草包那什么了,但还是要超过她!没准她还有什么手段力挽狂澜,所以必须超过她! 不过气氛很奇怪,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等对视一眼,周芣苡走了半天,周依蓉、周铃兰等一点不着急,为什么丁一秀、宋曼、罗玉琳等又半天没见?这事儿越想越不对劲。 傍晚的风从湖面、从雪山刮来,一阵阵凛冽的血腥味。 之前大家对烤肉还抱有最后的幻想,新鲜的肉也有血腥味;但闻到这个血腥味,美人们打死也不会再烤肉了,甚至都不想吃肉。 皎星郡主也收拾完过来,傍晚裹着厚厚的紫色大裘,又肥又胖圆滚滚的像个球,摆出长辈的样子,口气很是不满:“周少将军遇袭,静姝郡主呢?” 一些围观的不围观的,看着老女人真是欠扁,人家静姝郡主干卿底事?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嬑郡主、狄乐乐、谈冰等都不接话,俺们就不着急,让你们急。 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白昕等好恼!以为不接话就有用吗? 谈冰对周邦正遇袭都不急,大伯遇袭弟媳妇急什么?虎贲军有亲兵有太医什么都有,郡主有书滴有舅舅还有她自己,要不假装急一下? 周依蓉、周铃兰看二当家好猥琐,乃介个样子是想二哥了。 谈冰恼羞成怒,年纪轻轻的姑娘,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你们父母就这么教育你们的吗?应该将你们父母叫来,那个本当家以后要好好教育你们,怎样才能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周依蓉、周铃兰赶紧赔礼道歉,二当家不想我们二哥,乃准备想谁? “啪!”慧玢郡主拍案。太生气了,一个个小贱人! 周围不少人,因为少将军遇袭又来好多人,一齐看着慧玢郡主,牛逼啊,赶紧劈一个。 慧玢郡主愈发气得发抖:“静姝郡主中午就去休息了,现在还没见人,你们作为她最好的姐妹、闺蜜,一点不担心?” 周铃兰、周依蓉、茜云郡主、狄乐乐等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担心,乃作为静姝郡主的仇人,担心什么?中午是无事献殷勤,现在又假关心,能求别这么假吗?能求你们请个有水平的编剧吗?看人家顺水推舟半推半就每次推的多水到渠成、婉转自然、荡气回肠。 这一群美人都是无情、性太冷淡,慧玢郡主都提醒到这程度,依旧不接话,大有姑奶奶们一百年后死了也不接话的架势,要演你们自己往下演。 虽说过分谦虚等于骄傲,过分冷淡等于热情,美人们就是过分冷淡。 “啪!”皎星郡主怒气冲冲的拍案,之前就被周芣苡害了,现在点谈冰的名:“谈氏,你做嫂子是这么做的吗?” 谈冰冰雪美人冷若冰霜:“关于郡主的事儿,您可以找大将军谈,也可以找乔氏谈。” 周依蓉补刀:“您还可以直接找我六妹妹谈。” 皎星郡主气得倒仰,和周广谈个屁,和乔氏谈个屁,和周芣苡那草包谈个呸呸呸!哇呀呀呀! 不少脑残的混蛋的愉快的笑,看看,这就是大将军的威风,和老虔婆之对比。大将军是威震天下,让苏国谈虎色变,虎就是虎贲军。老虔婆是搞笑啊,继续搞。 慧玢郡主必须将周芣苡挖出来,继续:“你们还不赶紧去将她叫来!” 周铃兰大脸厚嘴唇特憨厚老实:“不用,我六妹妹喜欢睡觉,没准又睡到明天。” 一伙人狂笑,听说昨天郡主就是睡觉不理萧明超等人,今儿又睡觉,她要冬眠吗?太绝了!一伙人越想越搞笑,郡主不见了,周家姑嫂都不着急,仇人急的跟亲娘似得。刚才一股杀气都没了,遇上这么可爱的郡主,这么搞笑的仇人,活跃气氛啊。 慧玢郡主七窍生烟,恨不能掐死周铃兰,统统掐死。 周铃兰好怕怕,她自己女儿不见了也不着急,不是她亲生的吗? 围观的基本也知道了,丁一秀、宋曼、罗玉琳、梅旭珠等不见了,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皎阳郡主老祖宗似得开口:“你们去找找吧。” 皎星郡主干脆说道:“一块去吧。周少将军遇袭了,谁知道静姝郡主会不会有事,大家一块去看看,没事更好。” 慧玢郡主附和:“不错,静姝郡主是周大将军爱女,圣上也非常看重;还是苏国苏静公主,月底就要去苏国了,这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几乎是忍着恶心加诅咒完,一头朝西南边小次形成的村子走。 皎星郡主又肥又胖像个球也赶紧滚去,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亲眼见证才过瘾。 柏芝郡主、萧明超、孙敏莉、晋珲等也跟上,适当的时候还需要她们出面,帮忙安抚。 围观的好些人也跟上,虽然知道她们是贼喊捉贼,但好戏绝不容错过。 皎阳郡主年纪大慢一步,就看茜云郡主、狄乐乐、谈冰等还坐这儿一动不动,不由得皱眉,极其不悦:“静姝郡主情况不明,你们都不去看吗?就不怕郡主寒心?” 华妸郡主看她真啰嗦:“圣上从小就教本郡主少操心。” 皎阳郡主咬着牙不敢吭声,拂袖而去。心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们哭的时候。自己人在还能遮掩一二,自己人不在就只能出丑出到底。 华阳郡主一脸无奈,其实是好心让这老货少操心啊,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前边慧玢郡主一心想着大仇得报,很快穿过一片棚子,庆王、陈留公、李湄、赵平海等都知情的,一块加入,直奔村里右边一个小次。 一伙骚年动作更快,就抢他们眼前,一二三、一气儿将小次掀了。 里边白花花一堆肉,苏璃诗一挑七都不落下风,李湄、赵平海等顿时鼻血狂喷。一伙来围观的愤怒咆哮,这一堆老流氓、老王八,简直浪费了一块极品好肉! 慧玢郡主、皎星郡主、匆匆赶来的皎阳郡主、柏芝郡主、萧明超、白昕等都面红耳赤。这太下流龌龊有伤风化了,姑娘们看了这都会被认为是污点。 萧明超、徐溶滟、李书娢等赶紧转身,就像飞快穿上衣服,可看了就是看了。大家只能找补,赶紧看,茜云郡主、华阳郡主、明嬑郡主、明薇郡主赵梓薇等、一个没有!她们谁都没来!她们怎么能不来! 一伙人嗤笑。什么事儿都跑这么快,同州跑去找死,这又积极跑来,好看不? 苏璃诗像绝世妖姬,堕落的灵魂彻底释放,一把抓住庆王,将他扑倒。 “啊!”庆王惨叫,拼命挣扎,他不行啊,他只能被压的,“呜呜呜!”嘴被苏璃诗堵住,只能绝望的朝陈留公招手,阿郎快救我! 一群猥琐的混蛋爆笑,一群老流氓老色鬼鼻血愈发拼命的流。 “吼!”慧玢郡主怒极而笑,“静姝郡主呢?” 一青年受不了她,嘲笑回去:“静姝郡主中午就去看赛马了,那边大家都看着,大概只有你们不知道。还是先找你女儿吧,没准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慧玢郡主一时蒙了。草包看样子肯定没事,那她女儿!她生了三个,就剩一个女儿好着了!她猛扑向那青年:“说,我女儿在哪!我女儿若是出事,本郡主诛你九族!” 青年闪身混入人群消失,韩王府还想诛谁九族,自己都要被诛九族了。 柏芝郡主也蒙了。赛马场到湖边这么近,她们竟然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了,是茜云郡主、狄乐乐她们,之前做了很多事转移她注意力! 萧明超自己没事,情绪不受影响,脑子也转的快。当时她们还想办法缠住茜云郡主、谈冰等人,等着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却不知哪一锅米被煮成了熟饭,这么一堆白花花的肉滚一块,好可怕!她绝对不要落得这下场! 同州银矿坍塌都没这恐怖,萧明超转身就走,恨不能离开这世界。 柏芝郡主拦住她:“你做什么去?” 萧明超应道:“当然是找人!在这好看吗?” 柏芝郡主问:“上哪儿找?” 萧明超怒极,别老用女王的口气和本小姐讲话!习武的都是流氓!有本事去欺负周芣苡啊! “啊!”湖边一声高亢尖叫,愈发让人热血沸腾,小奶娃都能流鼻血。 一帮混蛋捂着鼻子直扑湖边。慧玢郡主担心女儿、也飞奔而去,争取能遮就遮能捂就捂啊。其他人呼啦一下都跟上,反正一回是看两回也是看,呃没准不是想的那样呢? 柏芝郡主一把抓着萧明超,很快跑前头,要看一块看要死一块死。 慧玢郡主跑更前头,一边急着喊:“不要啊!否则都诛九族!” 最前边一伙骚年已经合力掀了小次,天上地下大家随便看,这角度在行宫也能看到。 夕阳似火,照在白花花一堆肉上,是如此火爆,一点不输给苏璃诗啊。 这也是一挑七,区别是赵轻歌已经不行了,罗玉琳只能玩丫鬟,丁一秀继续和赵轻歌凑合。 慧玢郡主快疯了,扑上去一脚将赵轻歌踹飞。 “啪!”丁一秀给她娘一巴掌,再忙扑上赵轻歌。赵轻歌摔倒在地,吐血三升,一头昏倒。丁一秀紧紧抱着他,一边泪落如雨,其实她小时候就喜欢赵轻歌。 赵平海匆忙赶到,一脚踹丁一秀,丁一秀没踹飞,他自己一屁股坐梅旭珠身上。 围观的无语。赵轻歌本来好艳福啊,但吐血昏倒是几个意思,嫌弃这些美人吗?太禽兽了。把美人吃干抹净还吐血,这是一如既往的禽兽不如。 萧明超、徐溶滟、柳兮嫄、白昕、郑双双等好多美人都被禽兽吓到了。 一次整七个,不论谁干的,都太狠了!好像就比苏璃诗好一点点,能嫁给赵轻歌。可赵轻歌是断袖啊,为了逸公子他都能去潞峄杀个来回。等他伤好了,会怎么对这些美人?再说他能好吗?如果下次不是赵轻歌,换一个、乞丐? 不寒而栗!晚风刮来寒彻骨,灵魂都颤抖。 慧玢郡主心最冷,她女儿竟然打她!她冲过去给丁一秀两巴掌! 丁一秀小心放下赵轻歌,扑上去和她娘打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赵轻歌的人了,她娘想怎么样!杀了赵轻歌让她守寡吗?赵轻歌挺好的一个王孙,她娘还想怎么样! 慧玢郡主快疯了,大仇没报憋得神经错乱,一肚子火就发在女儿身上。 母女俩打的特精彩,比别的打架都精彩。柏芝郡主好容易将她们拉开,脸上挨两巴掌。 柏芝郡主特想给她们一人一巴掌,不过这牵涉韩王府脸面,她忍! 其他人陆续回过神,可以散场了。有些猥琐的还想去看苏璃诗,那儿掀了小次风刮着人都冻清醒了。这事儿不是结束,是才开始。 很快一大群两大群三大群收拾好,浩浩荡荡杀上行宫。行宫不能杀,去告御状、作证人。 明光宫,明光殿,已经掌灯。 慧玢郡主杀进来,一眼瞧见周广正和旭王手谈,怒的直杀过去。 柏芝郡主彻底服了,好歹拉住慧玢郡主她姑母。在圣上跟前喊打喊杀,现在不是时候啊。 赵平海随后杀气腾腾的杀进来,冲着圣上咆哮:“周芣苡那贱人在哪儿!” 昭王一身衮冕,站在老棺材跟前,凤眸深邃的好像无尽的深渊,逼的赵平海连连后退,扭头一口血喷他儿子身上。怒的按倒齐王赵昱一顿揍。 齐王又不傻,逮着机会连滚带爬能跑就跑,赵平海嚣张的追杀,追到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拿着一绣花鞋扇他老脸,清脆悦耳,来再扇两下。 庆王、陈留公、宿国公、晋顷公、陶圳公、孙珂以及崔郕公、赵益沱、傅良斌等一大伙人,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逸公子不对,说了也白说,无力,腿都软的。 慧玢郡主、皎星郡主、慧涛郡主以及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昌丽公主等,各自保持沉默。 逸公子没扇死赵平海,把他扇吐血就收手,然后星眸看着其他人,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比天上的月亮还清冷,一阵阵杀气。 慧玢郡主不是吓大的,逸公子是韩王府第一仇人,她转移目标朝圣上吼:“周芣苡那、陷害我女儿,我要她偿命!” 逸公子问:“你女儿死了?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否则就闭上嘴。” 赵轻歌才抬上来,丁一秀跟着他一块上来,噗通一声跪圣上跟前:“我愿意嫁给赵轻歌,也同意他收那几人为妾。我以后会好好和赵轻歌在一起。” 慧玢郡主大怒,又要揍她女儿。柏芝郡主再次拉住她,先处理丁一秀的事情也好。再说这种丑事有必要闹得尽人皆知吗?劝不住,心累。 宋曼和罗玉琳也大怒:“凭什么让我们为妾!” 宋曼最怒,她从小就喜欢霍焜烨,最后却落在赵轻歌手里,恨啊!她要报复! 丁一秀管她报复谁,理直气壮的应道:“因为我是第一个。因为我一直都喜欢赵轻歌。而你是破鞋,你无齿,你们谁能比得上我!再叽叽歪歪小妾都没得做!” 宋曼和罗玉琳怒极,扑上去要和丁一秀掐架,二打一打死她再说。 两个丫鬟主动帮丁一秀,和宋曼、罗玉琳对打。丁一秀逮着机会把宋曼和罗玉琳干翻。 其他人就看着,赵轻歌若是把这七个美人收了,以后齐王府有的热闹。 昌玉公主发话:“赵轻歌命好,能得丁小姐真心相待,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其他人都收下吧。” 安平长公主跟上:“以后和静姝郡主那点破事儿就甭提了,省的自取其辱。到手的不珍惜,非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赵平海怒视安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凛然视回去,再这副德性,老命都快不保了。 齐王离他爹远点、表态:“赵轻歌和静姝郡主退婚。今日就和丁小姐定亲。” 慧玢郡主怒吼:“我女儿绝不会嫁给那断袖,你少做美梦!” 丁一秀吼她娘:“那要不我私奔,要不自尽!你想我死只管说!” 慧玢郡主气的狂吐血。赵平海也吐血。赵轻歌从吐血中醒来,奄奄一息很想让人同情。 大家其实想笑。本来恢复一点了,又差点被七个美人搞死,奇闻啊。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就只有某人了。看来赵轻歌把她气得不轻。 逸公子和昭王站一块,看他一眼,又给他狐狸精背黑锅。回头得揍他一顿。 昭王一瓜子脸的柔弱,能比赵轻歌还弱三分。依依又要揍他,他可以说不吗?爷爷,岳父大人,谁来救救俺。 逸公子踩他一脚,这柔弱的太弱了,看着恶心,再这德性就休了他! 昭王赶紧昂首挺胸,必须是纯爷们,王者之威,他要用武力征服这世界!依依快崇拜他吧!快嫁给他吧,以后就没这些人什么事儿了!不如现在请皇祖父赐婚? 逸公子踩他一脚,想得美,他们当着圣上面都咆哮,又岂会把赐婚当回事,真以为圣旨啊。 昭王觉得,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最有用,但这一招偏偏不敢用。 赵轻歌正房定下,其他人基本就这样了。 宋曼怒火中烧,特不甘心,疯狂发飙:“都是周芣苡害我!圣上必须处置她!” T 第393章,把依依生米煮成熟饭? 第394章,让周芣苡现出原形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4章,让周芣苡现出原形 苏国国师光着脚走进明光殿。太极宫尤其太极殿是随便不能进去。但这儿不同,现在事情发生,相关的证人等都来。苏国师身份特殊,因为苏璃诗的事儿必须来。 他身上披着金红色长纱,灯光下神棍似得炫目;表情也神棍式宝相庄严,脚后跟更圆润,脚趾甲修的干净整齐,让人肃然起敬。 若说手是第二张脸,脚大约相当于第二个臀部。逸公子突发奇想。 昭王看依依一眼,这么猥琐又想什么好事儿了?盯着神棍的脚丫看,难道想让他自己抱着脚丫舔?这不是初一、初二干的事儿么?神棍个头比较矮,突然特期待这画风,一定很萌。 逸公子看狐狸精一眼,这么萌他娘亲知道吗? 大家忙着看戏都没顾上逸公子和昭王眉来眼去,现在一齐看苏璃诗,想着就销魂。 苏璃诗跟在国师后边,已经收拾整齐。 她一头短发戴着珍珠泪王冠,比其他人都轻省,珍珠泪自带凄美光环,让气氛都冷清不少。身上依旧挂着很多珠宝,但比寻常要少,又更精致,天生媚骨貌似散发出妖女之神般光芒,诱惑力再次提升,让人更想征服她。她一脸的表情,没有圣母式、白莲花式、或以往抛媚眼式,而是安静的,有点像天真的孩子。 这样子出现,更令人玩味。要说她转性是没人相信的,肯定是受了打击,透过眼睛深处可以看到她灵魂已经离家出走,应该是去堕落深渊撒欢了。 苏国国师表面也很平静,配合上苏璃诗,愈发令人玩味,回头慢慢玩。 宋曼几乎在绝望中癫狂。本来收拾完还是大美人,但刚才和丁一秀打一架、吵一架都输了,头发衣服凌乱,更像疯子,狂喷周芣苡:“周芣苡那个贱人!暴戾恣睢、丧心病狂,没有什么事儿她做不出来!上次打碎我牙齿,这次又这么陷害我!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圣上若是不处置她,不将她凌迟处死,我不服!我要她不得好死!” 曾经宋十三,装那么高傲,现在彻底崩溃,和苏璃诗对比好强烈。 逸公子不想被诅咒,过去站宋曼跟前,星眸光芒璀璨,盯着她破碎的灵魂:“别急着发疯,你说那草包,有什么证据?” 宋曼就疯癫:“除了她还有谁!一定是她!” 逸公子眼里迸射出一道杀气如剑,差点将宋曼绞灭:“认真讲!” 宋曼噗通一声跪下,又好像真骄傲着不肯低头:“本来应该是她!她不在,就一定是她!”被逸公子又一剑杀的头痛,忙继续,“赵轻歌要娶的是她!她吃了长孙秀的茶没事,后来还吃了佛瑞拉的酒,绝不可能没事!所以一定是她故意的!” 逸公子一声喝、其他想阻拦的都不敢吭声:“佛瑞拉的酒怎么了?带佛瑞拉来!” 圣上、昭王、旭王等天威一齐爆发,一大队骁果卫进来。 赵平海、庆王还有宿国公、晋顷公等想说也晚了。这头的事儿还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儿最操蛋的是,他们和苏国是一伙,却把苏璃诗、庆王是被苏璃诗吃干抹净了。所以现在苏璃诗扮成这样子,孙珂、陶圳公、不少老流氓愈发想吃了她,就在这儿。 慧玢郡主、柏芝郡主等不少人头痛,蛋一阵阵疼的无法呼吸。要控诉周芣苡,就必须先将自己交代出去。这也不知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者最后周芣苡还一点事儿没有。 宋曼现在自损八千也要扒下周芣苡一层皮:“佛瑞拉的酒有毒,无药可解,周芣苡吃了绝不可能没事。”逸公子的眼神太可怕,她豁出去了、就不怕,“那是南边特有的药,据说不仅会发情,会产生幻想,还能被控制。” 明光殿内气压极低,其他人都安静听着。佛瑞拉要害周芣苡,不只是佛瑞拉,是这么一伙,好厉害的药啊,一点都不丧心病狂,周芣苡才十四岁。 宋曼怒号:“后来苏璃诗又把周芣苡控制了,还给她加了药,她怎么可能没事!” 逸公子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宋曼怒:“这早就讲好的,有什么奇怪,大家不是都知道吗?柏芝郡主、赵轻歌、萧明超、慧玢郡主、皎星郡主,这一个个谁不知道?还有赵平海、庆王、你们谁敢说不知道?” 她一个个指着一个个点名,被点到的都恼怒,这样都抖出来有意义吗? 宋曼管他什么意义,她完了,谁也别想好过!周芣苡今儿必须付出代价!不可能每次害了人都没事。就算拼命、同归于尽她也拼了! 其他人看庆王、柏芝郡主等都没意思,而是看萧明超,参与陷害周芣苡?厉害啊。还有赵轻歌,上次弄乞丐,这次又来。不少人看大将军,给他个痛快吧。 萧明超觉得殿内这么多人却比外边冰天雪地还冷,好像被扒光了又让无数人看,忙喊:“我不知道!是柏芝郡主胁迫我!” 柏芝郡主大怒,这又一疯子:“胁迫你?你是丞相亲孙女,谁敢胁迫你?不过是自己嫉妒周芣苡,想借我们手看她倒霉,半推半就罢了!你也别成天装那德性,大家都知道!” 宋曼本来最高傲,最装逼,对比她还能装的一向不爽:“没错,周芣苡那些丫鬟还是你想办法支开的,你办法是不少,那现在赶紧想个办法,让周芣苡现出原形!” 逸公子星眸看着萧明超,本座就在这儿,有什么办法让本座也看看。 昭王、旭王、鄂留松、赵子旋、沈瑜、长孙壮等好多人看着萧明超,周芣苡原形可好看了,肯定吓着无数人。若是法力不够找神棍帮忙。 宋曼、柏芝郡主、赵平海等人一时也迷信的看着萧明超,若是真有办法治住周芣苡,大家给她烧香。法力不够找丞相啊。 萧明超气的吐血,终于扛不住,一头要往外跑、逃离这世界。 佛瑞拉公主进来,同来的还有摩罗王子、瓦伦王子、二公子火迪知、三公子火逆知、老头火焯烁等,比苏国国师排场更大,好像找场子来了。大家一块声讨周芣苡,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逸公子一把抓住佛瑞拉一头的草,拖到宋曼跟前问:“她说你给草包下毒,还是南边特有的毒,无药可解?会让人产生幻想?还有没,拿来本公子瞧瞧。” 佛瑞拉公主尖叫,但好像被命运抓住小命,根本没用,只能喊道:“是火焯烁让我下的!” 逸公子将她扔给内侍:“先拖去杖责五十。火焯烁,你要陷害草包?” 佛瑞拉像垃圾扔了完事,她上前盯着火焯烁,星眸涌动着不是杀气,是一座火焰山。 其他人脑子已经跟不上、错乱。逸公子在圣上跟前审人不算什么,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继续干,其他人看。 内侍也将佛瑞拉公主拖下去干活。给郡主下毒,必须干她。 火焯烁吓一跳,忙喊:“佛瑞拉公主是使团……” 逸公子一绣花鞋抽他老脸:“南边诸国称臣,圣上有旨,当遵守《大虞律》。说你,不说是吗?”扬手又一绣花鞋,抽的他老脸愈发漂亮,火氏标准美男。 火焯烁怒发冲冠,一身大红凤袍好像整个九潭燃烧,他还就躲不过去! 逸公子八百里火焰山,将九潭全烧成灰,抡起绣花鞋又要抽他丫。 火焯烁怒的忙喊:“与我何干!那是她们的事!”想想不够,“我们五大氏族同气连理!” “啪!”逸公子以神一般的手段赏他一绣花鞋,转身再盯着宋曼,别乱了顺序,一个个来:“萧小姐想办法支开丫鬟,那你干什么?” 宋曼有点害怕,又疯狂,还有点理智:“我什么都没做!” 萧明超被堵门口,也疯狂,回头喊:“你不是没做,是没来得及做。长孙秀给周芣苡倒茶,完了你拍案走人,是准备通知衡平侯和夫人,事情要成了,让他们照计划拖住大将军等,你的本事最大、任务最艰巨。” 众人一齐看衡平侯和小崔氏。衡平侯不说,纪嫣然哭成那样小崔氏都没见,原来任务艰巨。也可见草包之难搞,一动就得动这么多人,一不留神又没搞成。 丁一秀插话:“宋小姐确实本事大,把刑部一些人调动,准备帮忙。” 众人一齐看宋贞诠,这是要拖他下水?宋小姐打着他名义去刑部,一般人是会给几分面子,说是情有可原,可刑部讲法岂能讲情?尤其是用来对付大将军的宝贝闺女。 事情越搞越复杂。其实大家都知道,丁一秀是要彻底除去宋曼的威胁,坐稳夫人之位。 现在还惦记夫人之位,似乎有些可笑,并因此影响到这件事儿。可本身不就是一点破事儿么? 宋贞诠一脸平静,小太保在审人呢,先看小太保。 逸公子抓了宋曼扔给内侍:“谋害郡主不成反而诬陷郡主,拖下去杖责一百。” 昭王补充:“意图扰乱朝廷法纪,罪加一等,再加一百。” 不少人发抖。杖责一百再加一百,是要把尸体打成肉酱,可见多狠。 内侍毫不犹豫,拖着宋曼就走。敢把宋贞诠拖下水,就为正名、立威,也必杀她。 明光殿内,不少人看着赵轻歌神色诡异,才睡了七个老婆,转眼被逸公子打死一个。这次不用怀疑逸公子吃醋之类,脑洞大开胡乱联想是要承担后果的。 赵轻歌现在还奄奄一息,老婆被杀了,也不知道清醒后会如何对待那些老婆。闲得无聊还是有些人等着看热闹。 慧玢郡主不甘心,既然事情已经扯开,就必须让周芣苡现出原形:“逸公子这是杀人灭口!” 逸公子乐:“你是请本公子杀你?” 脑残粉、骚年等一阵乱笑,今儿事情知道的人多了,杀人灭口能杀光? 慧玢郡主怒极暴走:“就是周芣苡那小贱人陷害我女儿!” 逸公子一绣花鞋抽她:“身为天潢贵胄,一开口就满嘴喷粪,你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应该将你父母叫来,本公子要好好和他们谈谈,怎样才能教出真正的大家闺秀。你娘想必也是个没教养的,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去,先赏她十个巴掌!” 茜云郡主、狄乐乐、沈翠筱、董葭玉等好多人看着华妸郡主。华妸郡主小萝莉大眼睛眨眨,人家原话讲的是“你们”,又不是她一个。 圣上、昌平公主、很多听到消息的都看着皎星郡主,还有慧玢郡主。 脑残粉、一些美人等再次乱笑。用皎星郡主的话讲慧玢郡主真是太贴切了喂! 一群宫娥按住慧玢郡主,胡乱赏了二十来个巴掌,犯规啊。 慧玢郡主跪地上被扇的说不出话,丁一秀这回没帮她,皎阳郡主也缩着头不敢吭声。 皎星郡主又肥又胖又老又火气大:“周芣苡就是个小、她就算小、目无尊长,不尊敬我们就算了,竟然将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害成这样!竟然还陷害苏璃诗公主,影响虞苏两国关系,她就是大虞的罪人!立刻将她叫出来,对质!” 逸公子站老虔婆跟前,轻飘飘又冷飕飕的问:“照计划你负责什么?” 皎星郡主怒:“她不是没事吗?” 逸公子星眸寒光乍现,皎星郡主吓得忙说道:“本郡主没什么,就是请圣上赐婚成全他们,这不是应该的吗?老齐王早上就请圣上赐婚,赵轻歌幡然悔悟,真准备成亲。” 理由非常充分,简直皆大欢喜,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少人想过去抽老虔婆。这还叫没什么?这不正是老鸨、老虔婆的老本行吗?原来从早上、从昨天、应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算计好了。 众人再看赵平海,这事儿他是主谋喽?现在阴谋被挫败,刚才还冲圣上咆哮骂周芣苡。老棺材怎么不去死?众人看逸公子,快弄死这老棺材,看着他好烦。 赵平海气的吐血。赵轻歌挣扎着要讲话,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逸公子懒得理他们,来问白昕:“你负责什么?” 白文赶紧跪圣上跟前:“臣教女无方,请圣上责罚,臣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昭王接过话头、别以为让女儿做事完了能敷衍了事:“白小姐知书达理,不如和白函一块去同州,帮助那些矿工,让他们重新树立做人的信心。同州不缺银子,再由白家提供粮食二十万石。这是善事,须得认真去做,并由玄武军监督。” 二十万石粮食,再运过去,大概需要十万两白银。白文谢恩认了。他是第一个,肯定罚的最轻。这对白函是好事,至于白昕,至少有个好名声。 白昕想了想没吭声。这层面已经上升,她只是一颗棋子,就老老实实做一颗棋子。 逸公子看昭王一眼,配合的真好,白函能去同州就是个机会,能做出一番事业更好,来下一个徐溶滟:“照计划你负责什么?” 郑大成和郑双双都等着,结果没等着。徐溶滟可是主谋之一。 众人齐刷刷看着徐沛华,小太保开口,是逃不了的,赶紧上去领死吧。 徐沛华咬牙咬牙咬咬牙,跪圣上跟前:“臣小女年幼无知,且幸静姝郡主福缘深厚。” 圣上接话:“徐昭容欠安,就去长门宫静养吧。” 徐沛华一愣,其他人都一愣,从这儿怎么还说到京师去,将徐昭容打入冷宫了?昌玉公主、昌怡公主、昌颖公主都在冷宫呆着,正好可以凑一桌牌? 逸公子琢磨着,徐家是要收拾的,表面看起来不动,来下一个苏璃诗。 众人眼睛欻欻欻欻好像一片一千瓦大灯泡,把明光殿照得明晃晃,把整个行宫带冬夜的天空都照亮。苏璃诗可是苦主之一,逸公子准备怎么落井下石、再将她打回原形? 苏璃诗下意识扭头、抬胳膊挡住眼睛,回过神放下胳膊,还是不敢正眼看逸公子。 苏钰飞跳出来喊:“周芣苡已经将二公主害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我大苏好欺负!” 逸公子星眸欻的盯着苏钰飞,不过是苏璃诗一条狗,还挺忠诚:“你来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做了什么,要讲实话。” 苏钰飞陪着苏璃诗去了小次,然后又走了,然后苏璃诗出事了,她一直很紧张。有这机会赶紧辩解:“是二公主关心苏静公主,亲自去看她。进了小次却突然昏倒。是苏丽叶!她说二公主需要休息,我们服侍二公主睡下,让一个小丫鬟守着!” 逸公子问:“二公主不放心什么?” 苏钰飞回答:“苏静公主吃了二公主的酒,虽然看着像是被控制了。” 苏璃诗打断她:“不用说了,现在就说怎么办吧。” 逸公子看着她,苏璃诗勇敢抬头闭上眼,这样子特挑逗。 逸公子反胃,被一群老流氓啃过的猪头肉让她、呕不说了。看苏神棍,也准备认了,然后怎么处理?想得挺美啊,被一群老流氓啃过的猪头肉还能挂羊头卖狗肉再卖给谁? 其他人都沉默。这确实牵涉虞苏两国关系,还是很不正当的关系。为什么就想笑?虞苏两国有个屁关系啊!苏璃诗不是一向喜欢勾引老流氓吗?得偿所愿应该感谢大虞啊!不知道谁干的,大家准备给她送红包,至少一人二两。 逸公子看一群混蛋,来问苏璃诗:“你想怎么办?最开始是你给静姝郡主下毒、要控制她,最后是你非礼了庆王,据说好多人目睹,你说怎么办?” 苏璃诗很想给自己两巴掌,斗嘴就没赢过小恶魔,干脆咬牙说道:“你说。” 庆王病美人现在很想吐血,上前准备给圣上哭诉。 逸公子一把将他抓回来,找圣上做什么,罪魁祸首在这儿呢:“你被她强暴了,有什么要求?” 一帮混蛋脑残粉等乱笑,庆王被强暴,多有喜感多惊险刺激啊。 一些人怀疑,庆王武功不弱,怎么可能被强暴?除非他半推半就。或者苏璃诗真的是妖女,落入她魔爪就逃脱不了。 对了,一再说她控制周芣苡,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者说歪门邪道,苏神棍不也经常装神弄鬼么。不少人庆幸,没被她盯上,也庆幸昭王没被她摧残。 陈留公贼眉鼠眼的猥琐,觉得根本是被逸公子强暴了,赶紧帮庆王、帮苏璃诗:“二公主端庄贤淑,肯定是被周芣苡害了。否则她被下毒、被控制,怎么会不在小次?” 逸公子一绣花鞋抽他老脸:“给人下毒还端庄贤淑,你人品谁教的?不对你狗品是猪教的?猪也教不出这么禽兽不如的垃圾,你简直要逆天啊。” 众人看陈留公都没意思,一齐看门口。 周芣苡来了。还是中午换的战裙,脸上戴着面具,头上戴着头盔,风格独特又挺漂亮。 身边、身后跟着乔毓甫、乔丰收、书滴、兰霈泽、楚远程、楚林泉等。 这批人好像众神一般进来,明光殿欻欻往天上升了三个档次。真正的五大氏族,一般人都得跪着。火氏和陈氏能将自己毁的面目全非,人家并不受他们影响。 逸公子也不受影响,招手像招猫似得:“草包过来,有人告你。” 周芣苡看她一眼,扭头看爹。 周广看着闺女。 逸公子立刻老实了。 其他人看新鲜。逸公子这么霸气,别怕大将军啊,你不是有干爹吗? 旭王、昭王、鄂留松、长孙壮等人就看周芣苡和自己玩,还得把爹拉上,她爹反正是陪她玩。 周芣苡大眼睛从面具里很认真的看大家一眼,知道谁好意谁不怀好意,这都没关系,她从怀里拿出一沓:金光闪闪的护身符。 不少人笑翻。逸公子欺负草包,郡主的绝招还是护身符,金闪闪做的好漂亮哒。 周芣苡不解释,拿着护身符上前送安平长公主一张,安平长公主好生收起来。送昌平公主一张,昌平公主认真收下。送宋贞诠一张,宋贞诠赶紧道谢。 不少人琢磨着,苏璃诗有妖法能控制人,这七刀十三箭的大公子受难图没准真有点用。回去都弄上一两张,图个心安。大家还是要有敬畏心。 周芣苡分出去一半,剩下自己收好,大眼睛看大家一眼,没她事儿了,去爹身边呆着。 庆王病美人特愤怒:“静姝郡主这什么意思?还没解释清楚!” 其他人都鄙视,还要怎么解释,护身符救了她啊。有些人心生不满,拜托能否别每次都用这么懒的一招?能换个新鲜的吗? 逸公子一招鲜吃遍天,本座就用护身符,你们谁不用谁倒霉别说是本公子诅咒的。扔了病美人来宿国公跟前,继续处理他们:“你把苏璃诗非礼了,有什么要说的?” 宿国公快六十岁还和赵柏舟那么帅,把苏璃诗吃了、倒也不算太亏本。 宿国公把逸公子、周芣苡等都恨得要死,把苏璃诗闹心的要死:“本公是被害的!” 逸公子一声轻笑,一阵冷风刮进来,大家都提神不少:“少扯这些屁话。非礼人家大姑娘,一点愧疚都没有,人渣。就算禽兽不如,你也得付出代价。” 宿国公暴怒:“圣上!必须让周芣苡交代!什么护身符……” 逸公子一绣花鞋抽他,眼里一片血海波涛汹涌,能将整个韩王府淹没:“这么多人算计一个草包还好意思讲,人家逃过一劫好像还有罪。你脸皮这么厚,本公子这么用力都抽不红。”啪啪啪又是几鞋底,抽的老流氓没招架之力。 晋顷公、陶圳公、孙珂、赵益沱等都腿软。心里也不爽,苏璃诗那娘们睡了就睡了,人家都没多说,小恶魔在这多管闲事。偏这事说不清,唯一只有让苏璃诗以后补偿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打苏璃诗主意的不少。 逸公子把宿国公收拾服帖:“同州矿工那么可怜。就由你提供一百万斤肉类,加一百万斤蛋类,加一百万斤咸菜类。交给白函,再交上十万两银子运费。除了白函,国子监、义理会其他博士、士子等,都可以组织去同州帮忙。死读书不行,闭门造车也不行。必须植根于现实的土壤,才能做出好文章。理论脱离实际,做出来的文章经常是笑话,还让人别笑话。” 鲁笙篪状元郎站出来领命,还有几个博士也站出来领命。 不少人深思。这分明是把一些年轻人弄去历练。同州现在天翻地覆,小同朝的官吏几乎被杀光,相当于推倒重来,他们正好可以去大展拳脚。 之前大家吵来吵去圣上都不同意,估计是早有准备。这些人去,肯定将同州的利益也占去一部分。有权有利养出来的必然忠于圣上。谁敢贰心还有小恶魔,以后小恶魔岂不是更随心所欲? 小恶魔已经在恶魔之路上越走越远,神仙都阻拦不了,估计都放弃了。 慧玢郡主缓过劲儿,继续坚持:“凭什么让韩王府出这么多!听说那是一些贱奴!” 逸公子不理她,来陶圳公跟前收税、收嫖资。 陶圳公长得挺普通,五十来岁扒光了丢人堆不一定能找出来。知道这回逃不过,干脆等死。 逸公子看他态度不错,但嫖资一分都不能少:“同州矿工缺衣少食,你照三十万人准备过冬的衣物,从里到外,每人至少两身,每半个月交付四分之一。” 陶圳公差点昏倒。这估计至少得五十万两白银,为什么要他出这么多! 慧玢郡主安神了。别看一百万比三十万听着多,不是这么比的。很快要那什么了,到时是个什么情况还不一定。今天先让某些人得意。 陶圳公可没这么乐观。下意识的看周广,欻一身冷汗。原来付的不是一回的嫖资。 其他人大概也看明白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混了周广的女儿,怎么可能白混。看来还是逸王聪明,随便周依丹胡搞,关键时刻还可能手下留情。这关键时刻,可能会非常关键。 逸公子继续到晋顷公跟前。胖老头慈眉善目的样子,恶心了一片。 晋顷公恼怒。他并不好色,只是活得比较滋润、比较随心所欲。这事儿其实不难:“圣上!” 逸公子一绣花鞋抽他老脸:“这么丢脸的事儿还好意思和圣上讲,还得意洋洋。本公子要是你爹,立刻掐死你,留着几分面子,省的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晋顷公怒的想和小恶魔拼命,一身积威强势爆发,却被逸公子秒成渣。 逸公子愈发生气:“做了这么丢脸的事不自知!你爹白养了你!你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圣上,将他七成的地分给老百姓,为下辈子为你子孙后代赎罪吧,不用谢。” 昭王补充:“晋顷公封一万户,如今已有两万八千户,晋州三分之一的地都被晋顷公买下。现在依旧封一万户,买下的地七成无偿分给老百姓。” 晋顷公暴走!那些地都是他的! 一伙脑残的冲上去,将逸公子挤开,按倒老王八一顿痛扁。 沈家小美人冲上去踩两脚,华灯郡主凑热闹也去踩两脚,一些小小魔女也出手。 其他人都无语。这都乱了啊!晋顷公也没做什么,怎么这么遭人恨? 大家看逸公子,手里还拿着一绣花鞋,都是她带坏的。荣王和荣王妃都头痛,女儿完了,完全被带歪了。赵永业看情形也快歪了。 逸公子挥手,一伙人特有秩序的撤退,留下晋顷公老狗似的躺地上。 无数人同情。晋州三分之一的地分出去七成,大约是晋州两成的地,五分之一个晋州。比起陶圳公五十万两白银,这又狠的多。土地是根本啊,这是断了他的根。 逸公子看着孙珂,孙珂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其他人看着。晋顷公的根断了七成,孙家以前老跟着颜家混,估计要被连根挖了。徐昭容被打入冷宫,孙充容呢?反正不会太美妙,否则不会去云家跪半天。 逸公子不管赵益沱也装死,问题回到苏神棍身上:“苏姑娘虽然送给大虞,但不知国师有何意见?” 一片混蛋乱笑,这是让国师闭上嘴别提意见么?理由挺强大。 苏国师很淡定:“发生此事本国师深表遗憾。二公主虽然送给虞国,总归是大苏的公主。本国师希望虞国能慎重对待,并尊重两国的友谊。” 逸公子点头:“本公子也这么想的。以前要调教苏姑娘做第一交际花她不乐意。现在这样,还是挑一个嫁了吧。国师看庆王,身份尊贵颜值高,苏姑娘对他一见钟情,将他强暴,就该为他负责。正好庆王没妃,她以后就是庆王妃,是不是挺好?” 无数人眼睛放光,好啊,必须好啊!苏璃诗必须为庆王负责,否则咱大虞也不答应。 T 第394章,让周芣苡现出原形 第395章,开战、来势汹汹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5章,开战、来势汹汹 月上东山,夜色浓。 明光宫、明光殿,众人气氛也正浓。 初冬山里的风冷,浓烈的气氛中也透着一阵阵冷意,能让人不寒而栗。 虞苏两国关系固然重要,但苏国国师、公主在大虞不停搞事儿,公然给咱大虞的郡主下毒并试图控制她,这种事儿大虞若是能忍,大家作为个人也不能忍。 苏国国师算是知趣,说的话比较含糊。但这事儿是非很清楚,就不容许再含糊。 有些地方该含糊还是要含糊,但苏璃诗必须为庆王负责,否则以后大虞的王岂不是随便就能让人调戏?不是说随便调戏一个就得为他负责。 一些脑残的脑子不够用了,挺严肃的气氛莫名想笑,逸公子能否严肃一点?让苏璃诗做庆王妃,让陈留公怎么办?这样棒打鸳鸯真的好吗?不对,是苏璃诗先强暴庆王、做了第三者。 一些混蛋蹲角落狂笑。苏璃诗强暴谁都好,为何偏偏选中庆王? 庆王大叫:“孤王不需要她负责!” 苏钰飞大叫:“二公主是被害的!国师,是苏静公主!” 苏璃诗回答:“除了昭王本公主谁也不嫁。” 逸公子一声冷笑、无数人发抖:“大虞不是一场儿戏,由着你们成天折腾!说草包就拿出证据,否则拖出去杖责五十!庆王你是大虞的王,确定不需要苏国负责?你不打算做大虞的王了?苏璃诗你已经送给大虞,照《大虞律》!” 众人都看着逸公子,讲的好,但《大虞律》没有女子强暴男子这一条。 旭王低音浑厚、给依依接话:“苏璃诗公主也被晋顷公、宿国公等非礼了,为了两国友谊,此事可以就这么算了。但苏国尚欠大虞五千万两白银,请国师回国前归还。” 众人一愣。五千万两白银,把苏璃诗、和庆王一块卖了也不值啊。 苏璃诗和庆王一个不嫁一个不娶正好还钱。这是欠大虞的,赶紧还来!别想一走了之。 苏国师、苏武阳、苏璃诗以及庆王、陈留公、李湄等都傻眼。自从国师到大虞,大虞就偶尔提一提,压根没当真。谁都没当真,国师都来了,谁会傻的还给大虞银子。陈氏、韩王府、逸王府等本来就缺钱。现在怎么办? 苏国师当机立断:“二公主到虞国联姻,与庆王很有缘分。” 陈留公猥琐的怒喝:“不行!二公主身份尊贵!” 逸公子抢话:“庆王身份低贱猪狗不如配不上二公主?配不上那苏璃诗别刚吃了七个还饥不择食强暴他!吃的时候嘴贱,吃完嘴一抹不认账!” 说起来挺奇怪,苏璃诗第一次和这么多人鬼混,娴熟的又好像情场老手。还能吃下第八个。馒头吃八个都撑死了。她还能好好的站这儿。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赵轻歌也挺剽悍,一向都剽悍。和七个美人鬼混过,竟然就是不死。 大家都觉得逸公子最剽悍。骂庆王这么顺口,吃的时候嘴贱,太神了,笑倒一大片。 庆王、陈留公和苏璃诗同时气吐血。说苏璃诗配不上庆王貌似也不行,怎么越说两人越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非这样不可!陈留公怒啊! 圣上开金口:“苏国欠款当尽早归还,以免耽误国师行程。其他以后再议。现在去承光殿。” 这一说不少人肚子饿起来。赶紧下山去麒麟宫承光殿。 一大群人不肯走。刚走的一些又拐回来,事情还没闹完?有人皮痒吗? 苏国师讲话:“圣上,我大苏皇帝陛下特邀请苏静公主去大苏!” 周依蓉之前看了半天没机会表现,现在忙站出来:“不可能!苏璃诗在这儿就敢下毒控制我六妹妹,到了苏国就算一百张护身符也保不住她,我绝不会让六妹妹跟你们走的!还有佛瑞拉公主,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太危险了。” 周铃兰也站出来誓死保护亲妹妹的架势:“你们苏国成天搞这搞那,我六妹妹天性单纯,应付不来,以后不要做你们的公主。印绶之类都还你们!” 一大群人不善的盯着苏神棍,原来是他皮痒。弄个公主就想将咱大虞的郡主弄到苏国去,做梦么?要说苏璃诗给郡主下毒的事儿苏神棍不知道,脑残都不信。 皎星郡主等到这机会赶紧立功、训斥周依蓉和周铃兰:“你们父母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立刻一堆人接话:“应该将你父母叫来,我们要好好和他们谈谈,怎样才能教出真正的大家闺秀。你娘想必也是个没教养的,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谁去,先赏她十个巴掌!” 皎星郡主狂吐血,一头昏死过去。 皎阳郡主一番话全憋回肚子里。大家看样子是一定要维护周芣苡了,现在就是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让她去苏国,估计也会被攻击的体无完肤。 一帮人正看着她,讲啊,苏国本来好意、热情好客之类。我们也是好意,保证不扇你。 皎阳郡主愈发不讲,其他人也不讲,苏国人不方便自己吹,干脆冷场。 崔郕公来转移话题:“圣上,今日还赐宴,明日还狩猎吗?” 昭王一脸茫然,声似天籁:“有什么问题?” 众人都看着崔郕公,对啊,有什么问题?难道整这半天、加半宿你肚子还不饿?你又没吃苏璃诗。难道你没吃就让这么多人陪你一块饿着?这么恶毒你娘知道吗? 崔郕公火冒三丈,为何总是昭王和他对着干,他就是说个话而已:“今日发生这样的事。那个周邦正还遇刺了。” 昭王就对着他问、瓜子脸和依依一样纯良:“遇刺了,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看着崔郕公,对啊,有什么关系?难道周邦正少将军遇刺他就不吃饭、还不活了?人家亲爹周大将军坐那都没事。这些人就是奇怪。中午殷勤的烤几千斤肉请周芣苡吃。下午急的跟亲娘似得一大堆人去找周芣苡。这会儿又想做什么?热情的去上吊?跳湖? 蒙老夫人消失在碧莲湖。恒王和赵梓程去了同州,恒王妃没来。赵梓薇和蒙老夫人不合、象征性找了找。赵梓萱和蒙老夫人是一伙,还有这整个的一伙人,又为了坑周芣苡,把这事儿都忘了似得,可见有多绝情。 崔郕公气得要死。众人一块看着他,要死赶紧,或许能追上蒙老夫人。 衡平侯刚才一直没帮上忙,现在帮大舅哥:“今儿发生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狩猎?”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在将军府被毒箭射也没死,一个个都恶人活千年。 其他人都不吭声,搭理他做什么?赵轻歌终于被七个美人吃了、苏璃诗终于被七个老流氓吃了,大家很高兴,愈发要去狩猎庆贺。 不少人偷偷看赵轻云,他貌似愉快的也想去狩猎。大家都表示理解。实在是赵轻歌、还有赵平海太能折腾,看今儿晋顷公家当出去七成,陶圳公、宿国公都要大出血,齐王府算逃过一劫了。赵轻云是世子,齐王府以后是他和他儿子的。 傅良斌站出来很严肃的讲:“周邦正遇刺,莲蓬山不安全。” 谁家骚年抢话:“一定是苏国和陈氏干的!傅侍郎赶紧将他们抓起来,绳之以法!” 小美人也掺和:“圣上乃真命天子,我们都是大虞的臣民,岂会怕一些宵小之辈!谁敢行刺周少将军,威胁其他人,一定要将那狗腿连主子一块抓出来,剐了!” 众人一块看,谁家小美人这么杀气腾腾。这是昌丽公主的闺女吧,不知道徐家就是大狗腿一条吗?不过她娘姓赵,不姓徐。 詹允妏才九岁,小萝莉一直羡慕表姐华妸郡主,逮着机会就要表现。 圣上很满意:“妏妏这么小就明白的道理,竟然有人不知道。锡宴、明日狩猎继续!” 众人山呼万岁。肚子饿了,赶紧去吃饭,谁再啰嗦,拉出去赏他十个巴掌。 至于今儿刺客的事如何处理,根本没有再商议的必要。 周芣苡没去麒麟宫,而是回鹓鶵宫、崇德殿。 周围灯火通明,天上月光如水,繁星满天。其他地方人基本去麒麟宫了。但崇德殿周围守卫明显增加,偏殿一股浓郁的药味,冷风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周芣苡进偏殿,奔卧室。卧室外边墙根下摆着几个大盆,里边鲜血已经结冰。卧室里边正摆了一大桌,鸡鸭鱼没有、是各种新鲜的野味,也是大盆的、整只的、非常有气势的,让人看了就想吃,吃了还想吃。 周芣苡残忍的克制着一桌的诱惑,来卧榻边看大哥、周家大帅哥。 周邦正一身纯白的睡衣,一头黑亮的头发随便用沉香木簪束起,没戴冠。完全是本色,却愈发帅的天怨人怒,俊脸满是阳光般笑容,在冬夜格外温暖。来先抱一个。 周芣苡抱着大哥,脑洞大开。谁若派个女刺客来打算色诱大哥,九成九是被大哥色诱。京师有些人还不停给大哥送小妾,比大嫂漂亮的多得很。大当家本来长得就中上,但大哥自己长这么帅,还看别人做什么?要看美人自己拿一镜子,能将九成九美人比下去。 某日某人又送来美人,大哥让人取镜子。某人忙客气,少将军不用谢。大哥对着镜子照照,还是自己长得帅,美人可以牵走了。 周邦正抱着宝贝妹妹,怎么半天不动?抱够没有、睡着了?喊一声:“狍子给郡主留点。” 王铮应道:“留什么,等少主睡醒都凉了。” 周芣苡噌跳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善的盯着王铮,谁说她睡了? 王铮示意,当然是你哥。你没睡给你留什么,所以听话要听懂潜台词。 周芣苡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大哥,谁说人家睡了?人家只是确认一下,大哥是不是真的没事。不过大哥抱着好舒服,大嫂好幸福。她都羡慕了。 周邦正不知道妹妹脑洞开多大,有事没事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今天真挺危险。 周芣苡吧嗒吧嗒嘴,没事就好。至于为何装有事?自然是装给那些想看的人看。多少人想看到她一家倒霉,就像她想看到有多少人倒霉。人和人都差不多。 次日,莲蓬山表面上挺平静,太阳温暖的不正常。 狩猎的愉快去狩猎了。没去狩猎的,昨儿倒了霉、要赔钱的,正凑在哪个偏僻角落商议着,反正是没空出来折腾,并准备着更大、更轰轰烈烈的折腾,准备折腾个天翻地覆。 又次日,二十二,太阳依旧赏脸,天却刮起西北风,一阵比一阵冷。山里风一刮比城里还要冷三分,看着远处山头的雪,好多人蹲屋里不愿出去。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来崇德殿找周芣苡玩。 以晋珲、罗玉琳、纪嫣然为首,徐溶滟、柳兮嫄、李书娢、梅旭珠等一大群人打上门来。 正殿内,窗依旧开着。左边基本两个位置中间一个高几,高几下一个火盆。右边基本两个位置中间一个高几,高几下一个水盆,水中央放一大块冰,雕成不同的形状,有帆船酒店、世贸大厦、双子塔、大裤衩等,非常高冷。 今儿美人们都有准备,穿得厚,拿着手炉,带上刀枪剑戟。 梅旭珠冲向周芣苡,一边耍泼:“你为何要害我!我哪里得罪过你!” 周芣苡看她大饼脸长这么丑,做了赵轻歌小老婆还敢来挑衅、做炮灰,特不顺眼。示意三姐上,狠狠削她的大饼脸。 周铃兰无语,面子大不是挺好么,上前一把抓住梅旭珠,一巴掌将她扇成猪头脸。 梅旭珠嚎啕大哭,周家太欺负人了,周家仗势欺人。纪嫣然莫名其妙的嚎啕大哭,好像她家死了人、死了好多、都是至亲,否则不能哭这么伤心。 宋菁都搞不懂衡平侯、小崔氏、纪嫣然搞什么,这么如丧考妣不觉得晦气?以前没见她爱哭啊?让狄乐乐帮忙将她打昏,大家都清静点。 罗玉琳又矮又胖,眼睛像刀子,欻欻欻的杀周芣苡,要将她大卸八块。 周芣苡好烦,赵轻歌消停了,来一群小老婆挑衅,活该她做一辈子小老婆。丁一秀现在就守着赵轻歌照顾他,赵轻歌看她不顺眼别人也得夸三分。所以都是该守的不守,不该争的争着来做炮灰。就算赢了还是输。 罗玉琳看着周芣苡特恨,草包凭什么还能戴着面具若无其事! 周芣苡怎么叫若无其事?她本来就没事。倒是罗玉琳,以前就破鞋,现在做了小老婆,还敢出来蹦跶,真是世风日下。 周芣苡想了一阵才隐约明白,这帮人要造势?证据是没有的,就这么闹一闹,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她害了这么多人,心狠手辣之类?想法挺好,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拍手称快、再赞她是女英雄,女侠为民除害之类?就算狠辣又有什么所谓?就不怕她今儿继续狠辣? 罗玉琳明显害怕,所以只是拿眼刀子劈杀周芣苡,攻击半天没效果,再哀怨控诉:“静姝郡主,我以前虽然得罪过你,那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可以叫我赔礼道歉做什么都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周芣苡、茜云郡主、狄乐乐等对视一眼,都是毛骨悚然。罗玉琳哭的太瘆人了。 罗玉琳满心的恨,还拿周芣苡没办法,于是哭的愈发凄恻,其实没眼泪,样子扭曲的诡异。窗外一阵冷风刮进来,真像大白天爬出来吓人的女鬼。 周邦勇骚年坐在两个火盆中间都好冷,赶紧向郡主堂姐求助,快搞她。 周芣苡也挺烦,挥手。 小丫头扛来一大麻袋瓜子。小丫头还小,这麻袋估计能装下两个她,所以看着就是扛了两个她自己,似乎还一点不累,妥妥的女汉子、女土匪的既视感。 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把小丫头越看越萌,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丫鬟。据说这丫鬟还是照小姐养的,看郡主有时候砸人的样儿,应该是实话。 周芣苡怒,看什么看,千味轩的五香瓜子,不想嗑本郡主请罗玉琳嗑。 茜云郡主、赵彤云等美人赶紧端正姿态,总是阴谋诡计打打杀杀哭哭啼啼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块坐下嗑嗑瓜子聊聊人生。大冷天烤着火炉嗑瓜子,人生都圆满了。 人生其实就这样,你把她捧在手心呵护,她就每天高高兴兴。你把她各种蹂躏撕了踩剁了蒸那她也不会开心,不高兴了就跟你较劲。最后看谁输谁赢。 小丫头放下大麻袋,里边装满小麻袋,每个麻袋上贴着标签,是不同口味。打开小麻袋里边是一个个纸袋,一人拿一袋吃,特方便。 “我最近上火,要生瓜子。”宋菁点单。 “本郡主原味、五香、话梅各要一袋。”茜云郡主一向率性张扬。 “我要奶油的,给我来两袋。”周邦勇骚年搬一马扎摆好姿势,准备重现逸公子嗑瓜子的经典场面。 周依茉、周依竹等看这弟弟没救了,满脑子都是逸公子,没准哪天追随逸公子去了。父亲和三哥等也不管,她们更不管,反正这种骚年满大街都是。 小丫头分完瓜子,随便洗个手理理衣服,拿个马扎坐火炉旁也开始嗑。 罗玉琳、梅旭珠、徐溶滟等人目瞪口呆。李书娢小美人最不爽,你们嗑瓜子给咱也来点啊。柳兮嫄、赵益沱的女儿赵惊鸿等深有同感,周芣苡实在太可恶了,有必要这么区别对待吗?这明摆着招人恨那。 罗玉琳本来就没眼泪,干脆停下来喊:“周芣苡!” 小丫头特霸气:“信不信揍你!” 几个媳妇儿正收拾瓜子皮,瞅着罗玉琳,别干瞪眼,吭个声。 罗玉琳闭上嘴就不吭声,精致的脸气的红扑扑,欻把外边大红斗篷解了,啪一拍高几。你们这些混蛋给倒茶啊!整半天都口渴了。 几个媳妇儿看郡主,揍她不?还是看她们继续演?算不上精彩但大冷天打发时间。 周芣苡眼神示意。媳妇儿让一边,看样子前戏结束,角儿要上大戏了。 晋珲是晋州第一大美人,今儿依旧打扮的挺美,大红的斗篷特喜气,衬得年轻姑娘特靓丽。一副端庄的样子,没以前那么木头;加上一身堪比苏璃诗的首饰,更有未来皇后的气势,稳稳的压其他姑娘好几头。罗玉琳低头乖乖退下。 周芣苡又纳闷。晋顷公的根被挖了七成,晋珲为何还能做皇后?皇帝在哪儿呢?圣上肯定不可能,不对、晋顷公不会真打这主意吧?晋珲醴州口音又进步了!惊悚! 晋珲一出马就把周芣苡吓到了,心里得意的冷哼一声,继续:“静姝郡主,我们不仅是好朋友,很快就是亲戚,你看这是不是不合适?” 她抖着华丽丽的斗篷指着右边,高几、水盆和冰雕,一盏茶都没有。斗篷上镶着好些珠宝,叮当作响、光芒闪闪。 周芣苡点头,是不合适,姑娘家以娴静、贞懿为上,这么叮叮当当,越看越像苏璃诗。不是小老婆的范儿,就是秦楼姑娘做派,这造型师和她有仇吧? 所以别看主子小姐风光,敢得罪丫鬟,指不定哪天给你弄个奇葩造型。 晋珲更得意,周芣苡点头了!认罪了!但等半天怎么没动静?她里边穿的更美,她还准备和周芣苡好好拉家常,这冷飕飕冰窖似得。这哪个混蛋,开着窗不够,还专门弄一大堆冰块。 周芣苡示意周邦勇,骚年干的,冰雕也是他雕的。原图自然是她画的,骚年就能凭想象雕出来,很有潜力,要好好培养一下。 周邦勇突然觉得神力加身,嗑瓜子都涨了一百点体力。来找找是哪个瓜子,要不要连瓜子皮一块嚼碎了吃掉?西瓜皮能吃,瓜子皮当然能吃。 周依茉、周依竹对视一眼,完了。难怪蔡问喆要把小蔡蔡抱回去。 晋珲得意变怒意,怒气值暴涨,本来就含恨,现在恨不能将周芣苡杀了!把这些人都杀了! 巫婼细腰肥臀,帮晋珲发怒:“静姝郡主!这就是你的涵养?” 徐溶滟美人像一江春水,现在都被冻住,很有点僵硬:“静姝郡主,我们是来看你。当日之事我们有不对,顺便给你道歉。但你能不能态度认真一点?这样是不行的,大家应该好好谈谈,讲讲道理。” 柳兮嫄是带刺的玫瑰,刺儿欻欻欻往外冒:“赵轻歌的事不说,你为何还要陷害二公主以及晋顷公、宿国公等人!你不知道二公主是苏国公主,这会影响两国关系吗?还是说你一点不在乎,或者巴不得两国打起来?亏你还是苏国公主、亲善大使!” 周芣苡挥手。一大群丫鬟媳妇儿哗啦一下扑过去,将柳兮嫄按倒拖走。 周铃兰主动站徐溶滟跟前,一股英气吓得美人花容失色,她其实很淳朴:“道歉?你们就这么道歉?讲道理?诬陷我六妹妹还要讲道理?要不要我们单独好好谈谈?” 周芣苡给三姐竖大拇指,这大智若愚型太棒了。 周依蓉嫉妒,她也要换造型,太犀利有时很不利。她以前那造型貌似不错,可以融合起来。 徐溶滟吓得差点跪地下,周家都是一群流氓啊!绝对是周芣苡和周家害了那么多人!见鬼的证据,圣上以及刑部尚书都和你们一伙,找着证据都毁了。 周铃兰看她还不老实,一巴掌拍她肩膀。徐溶滟嘭一声真跪下。 周铃兰一把抓着她肩头,将她拎到周芣苡跟前:“郡主,她态度认真的跟你道歉。”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其他人,还有哪位要道歉,要来一块,要蒸就一锅炖了。这么多美人不知道能熬出什么鲜香美味、美酒佳肴,想想都醉了。 其他美人都腿软,不甘心。徐溶滟少说一百来斤,周铃兰就跟拎小鸡似得,土匪啊!女土匪啊!狄乐乐、沈翠筱等都膜拜。 周铃兰大脸一点点羞涩。以前没发现是天生神力,银子她能扛二百斤。 晋珲暴走、放大招、什么醴州口音一边去:“我妹妹已经进京,你周家还想不想联姻!我妹妹是嫡出!我祖父一直将她当作掌上明珠,在晋州无人不知!而周四公子不仅庶出,还有个混账娘、混账妹妹,他想必好不到哪儿去!他能娶我妹妹,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芣苡给小丫头使眼色。 小丫头特愉快:“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将军威德无人不知。你祖父和苏璃诗公主……” 晋珲差点被气昏,脱口而出:“那周邦信呢!他不仅勾结苏国,还和他娘乱搞!” 周芣苡无话可说。这样乱七八糟还来联姻?一边行刺她大哥,一边来粉饰太平、假装大家还是好朋友?请问能装认真一点吗?说起来,晋顷公根被挖了七成,剩下三成还是非常可观,将军府真算高攀。咱高攀不起行吗? 周铃兰、周依蓉、茜云郡主、华阳郡主等都不吭声。这画风才正常嘛,还有什么继续。周邦信和他娘的事儿,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来,立刻要扣她十点人品值。 巫婼、徐溶滟、李书娢等美人也无语。说好的事儿,怎么又变成这样? 周依蓉心想,周芣苡就是有这本事,你说再好没用,得她说好,那才真的好。不过说周邦信和她娘,有考虑她的感受吗?她示意周芣苡,姐想扁晋珲。 周芣苡示意外边,门窗开着,能直接看到,又一伙援军来了。 这来的以少妇为主,老妇除了皎阳郡主、皎星郡主,慧涛郡主及陶圳公夫人也来了。 周芣苡看着这一伙人,没有杀气?陶圳公夫人和陶圳公不同,一大把年纪还挺美艳,活脱脱一个母老虎,难怪逼的陶圳公出去打野鸡。 陶圳公夫人出身定州一个大族,和丁家有些关系,底气很足,进来就和周芣苡讲:“周少将军遇刺,我们来探望他。这有一些药,请郡主收下。” 她颇有老娘赏你、赶紧谢恩之意。随后一群丫鬟媳妇儿送上一堆东西,最后还有两个美人。 陶圳公夫人继续赏赐:“听说周少将军身边没人服侍,这怎么行。这两个丫鬟温柔体贴、心灵手巧,一定会好好服侍少将军。来了就去干活吧,以后要听少将军的。” 两个美人特听话,转身就去偏殿,那边药味儿那么浓,不用问都知道。 周芣苡继续嗑瓜子。周依蓉、狄乐乐、宋菁等安心嗑瓜子。 陶圳公夫人、慧涛郡主、皎星郡主等暴怒又忍着,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外边西北风更猛烈了。 一阵狂风刮来一阵血腥气,亲兵提着两个人头进来,给郡主行礼:“她们说是郡主送的,我们怀疑是刺客;她们还想强闯,我们就杀了。” 周芣苡点头。亲兵放下人头就走。美人头顺手被放在右边,还在流血,四只眼睛绝望的盯着陶圳公夫人,好像在地狱控诉。 晋珲、巫婼、徐溶滟、梅旭珠以及一些少夫人都吓得够呛,太残忍了。 皎星郡主忍不住爆发,怒气直冲九霄。一股狂风刮过,带着一道吼声:“西边虎贲军急报!” “西边虎贲军急报!”喊声不停,一路冲上山顶明光宫。 “哈哈哈!”皎星郡主突然狂笑,终于等来了!虎贲军要完了,周广要完了! 其他人都沉默,默默的看着这老女人、老虔婆,边关告急她这么高兴,圣上会不会宰了她?就算为了出气,随便找个理由都行,反正她干的各种事儿不少。 皎星郡主回过神,好像是不对,也不管了,一头往外走:“去看看,虞苏两国议和,虎贲军能有什么急事,直接报到行宫来。若是谎报军情、哈哈反正和大将军无关。” 其他人看她真疯了,满嘴胡言乱语。不过外边鼓声响,确实是大事,一块去看看。 周芣苡穿上鹤氅,和茜云郡主、华阳郡主、谈冰等也出去。 鹓鶵宫的人几乎都出来,鸑鷟宫门口一大堆人,整个行宫都震动。好多人和皎星郡主一样等着看热闹。好多人震怒,去年年底苏国就入侵我大虞边境,这看着就不是好事。王侯公卿、文武百官等赶紧奔明光宫。狩猎的人听到消息也纷纷赶回。 不多久,不知道谁最先传开:苏国三十万大军入侵大虞,来势汹汹。 周芣苡抬头望天,太阳已经被风刮跑,没有乌云,好像满天风雪,远处山头更白了。 T 第395章,开战、来势汹汹 第396章,先上船后补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6章,先上船后补票 明光宫、明光殿,风一阵阵刮过屋顶,一阵阵刮过众人头顶。 留在行宫的人基本到齐,狩猎的很多人已经赶回,左边文官右边武将,排班站好。 气氛却挺诡异。越看越诡异。陶圳公脸上那巴掌印,好像母老虎挠的。 宿国公衣冠不整,脖子上还有个口红印。老男人长这么帅大白天都不闲着,才被圣上罚了也不操心,心理素质真过硬。这会儿好像又懵懂着。 逸王、李湄、荆嗣公、晋顷公、陈留公、庆王等很多人神色不平静。怎么比计划提前大半个月?鼓声响起,他们来不及商议,便匆匆赶来。这会儿眉来眼去、含情脉脉、这样交流很不方便,圣上应该让他们去开个房好好研究一下最新的姿势、顺便谈谈形势。 圣上坐龙椅上不吭声,也没什么气势。所以一些懵懂的都怀疑消息的准确性,不过起码知道不能乱问,先看着。反对派、简称反派、谐音奸臣反派没说话,正派、保皇派也没说话。 不少人看周广,虎贲军就是他的事,表个态、表个情啊。 周广面无表情,比外边的天还冷酷,让人又想起,他经常没事儿就说不干了。她闺女老说虎贲军不是他的,所以他没事人似得。 不少人、尤其年轻人膜拜,真得好好学学。 圣上是绝不能乱学。这分明是大将军的事,他这么淡定。和反派无关,却在那急的要整个什么。但看看大将军一身正气,满满的正能量,大虞的栋梁;看看反对派,满满的负能量,一个比一个猥琐,就算学逸公子也不能学他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些人正看出名堂,突然冷飕飕,好像刀架脖子上,回头看,门口站着逸公子。 不少人、尤其年轻一些的脑洞大开,大家半天不说话,是等逸公子来? 逸公子来了,一身黑色战袍好像从天上来,裹挟着满天风雪要席卷人间,所向披靡任何试图抵抗都是徒劳。她犹如一阵风刮过,一直来到玄陛前。 反派从后边小喽啰到最前边庆王、逸王、宿国公等集体打个哆嗦,有小恶魔在,绝逼是噩梦。 一些人也想到了。苏国入侵,小恶魔之前就说要去苏国,这能放过?反派商量什么有用吗?逸公子会让他们用上?估计有好戏瞧了。气氛开始走上歪路,且一去不回头。 正派不少人都担心,逸公子能否注意一下情况和气氛,稍微严肃一点? 逸公子懒得想那么多,直接问:“圣上,听说苏国又入侵?” 圣上点头,这事儿问你爹,朕没你爹清楚。 逸公子点头,侧身问爹:“大将军,是不是苏国屁股又痒了,请大虞踹他两脚?” 庆王病美人怒,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给苏国扣个罪名:“这是朝堂,逸公子请注意言辞!” 逸公子侧身问他:“是不是你菊花又痒了,阿郎去帮他,这儿不用你们操心。”侧回来继续问爹,“是不是苏国、香臀又痒了?还把大虞好些人传染了?” 大虞好些人无语。一块看庆王、和陈留公,快去啊,真没你们什么事。 庆王和陈留公气的恨不能抱头痛哭,他们是真心相爱,大家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多包容一点?为什么要取笑他们?他们爱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呜呜呜呜。 逸王看逸公子站那就特嫉妒:“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逸公子应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苏国臀痒,并有很强的传染性,本公子要勇于承担责任。” 好多人给小太保送膝盖。乃不是勇于承担责任,是勇于积极捣乱。当然捣苏国的乱大家喜闻乐见、乐见其成。相比之下逸王的话就太没水平了。 逸王怒极,他怎么没水平!他转移目标:“周大将军,虞苏两国议和,苏国怎么会入侵?莫莫、难难难道有什么误会?”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盯着他,盯得他愣是改口,换了一句比较模糊的。 逸王后知后觉一身汗。发现他爹刚才也在看他,他简直死里逃生一回,腿好软。 其他人都看着他。什么都没弄清就急着给苏国辩护,丢尽了他爹的脸!不愧是霍家的祸根。以前不是总装缩头乌龟吗,现在真正该缩头的时候怎么又不缩了? 逸王又怒又恨,算了,反正他开了头了,现在看着周广,快老实交代! 周广没听懂犬吠,宝贝闺女奇葩的话又不好回答,继续沉默。 反派气氛却调动起来,大家面面相觑,风骚、活跃起来。事情已经发生,那就照计划对付周广,同时苏国是一定要维护的;不算是维护苏国,只是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周广,或者大事化小也行,大家一团和气继续联姻、议和最好。 庆王和陈留公是不讲话了,下一个谁、快点来勇于承担责任?别连小恶魔都不如。 大家看到小恶魔都犹豫,不愿做炮灰。都希望别人出头,不惜用小恶魔来刺激他。最后一齐选定崔郕公,他是舅公,小恶魔、就算怎样也不能怎样。 崔郕公很不爽,这时候却不能退,只能进,道貌岸然的讲:“周大将军能否解释一下,苏国为何会、呃虎贲军为何会传回这样的消息?去年年底苏国入侵,最后证明是苏国部分人被激怒,私下的行动。说起来,苏国国师和公主亲自来到大虞议和,但大虞有些人的态度确实欠妥。尤其前天陷害苏国二公主……” 逸公子强行插话:“打断一下,你舔过苏神棍的脚吗?” 崔郕公大怒,他什么身份!“那是苏国国师,请给与应有的尊重!” 逸公子继续强行打断:“韩王、逸王、宴平驸马、慧涛郡马、李湄、李丰钜、徐沛华、傅良斌等很多人都跪舔过,还顺带被反噬过。你一大把年纪,一定要保重。” 鄂留松、赵子旋、王铮等都是刚狩猎回来,一身战袍带着血腥与杀气:“我们可以作证。轩王、齐王等都目睹了。亚当斯曾公开申明,是苏国皇帝授意他袭击大虞,崔郕公最好弄清楚再来讲。弄清楚你是哪国的。” 霎时更多人、武将全爆发出气势,在明光殿上凝聚,目标直指一帮无耻的国贼。 崔郕公怒极。其他人谁来,总不能他一人顶着。 其他人愈发犹豫,外边狂风呼啸,里边杀气凛然,好像不是闹着玩那。 现在最大的问题,小恶魔、周广都不算,最大的问题还是圣上,他控制的权利、九军几乎都在他控制之下,大家才会想尽办法。这次和去年东南七州类似,目标之一也是兵权。 最后李湄被推出来。他是苏神棍铁杆粉,京师李的底气最足,大家一齐支持他,加油。 李湄一脸悲壮上刑场的样子。逸公子刚点他的名啊,这些混蛋。 其他些些人都看着他,颇有些感慨。原本他五十来岁长得帅保养得好,正是大好青年、中青年政治生命也年轻着。现在却被折腾的、被某些人折腾的太猥琐了,寒风萧萧兮心有戚戚。今儿若是说得不好,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希望他能说几句好听的。 李湄一身朝服,愈发凄凉,咬牙问周广:“周大将军能确定这消息?” 周广看宝贝闺女要玩呢,终于开口:“不能。” 王铮和王义叔叔在一块,心想当然不能确定,只能是大概。谁还能跑苏国大军去数多少人?苏国十万人先杀过来,后边五十万,再后边五十万。说三十万正好。 其实十万大军,加上后勤至少也是二十万人,不过这点大家都懂,所以不能算进去。 李湄一愣,没想到周广这么老实,确定和不确定其中讲究多了。周广老实也好,他飞快想了个好主意:“既然大将军不能确认,这或许是个误会。苏国与大虞和谈颇有诚意,对于此事应当慎重。正好苏国国师要回国,不如请他顺便查明。有什么误会也能尽快澄清。” 这消息比计划提前,他们计划几乎也被打乱。很重要的一件事,若是逸公子煽动,苏国国师在大虞会很不安全,必须尽快离开。其实之前国师就想走,硬是被圣上、襄王等留下来了。 李湄想起这就发抖。其实苏国大军调动,很有可能是来接国师回国,与入侵大虞无关,这理由是非常好的。 逸公子却乐,乐不可支,外边的寒风也呼啸笑笑笑笑。 殿内好些年轻人、脑残粉等也冷冷的乱笑,一阵阵寒气比外边还冷。 李湄愈发抖抖抖,挣扎着要把理由讲完。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猛一声长啸:“这绝对是本公子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龟羞会那些傻逼和你一比,立刻就是一群圣母。苏国入侵大虞,让苏神棍去查明?他能查的明?你逗你自己玩吗?还是说大虞的人死绝了,这点事都办不了!” 顿时一片小银锭砸向李湄,能将他埋了,死了当然得赶紧埋了。 其他人怎么会死?苏国死绝了逸公子保证还活蹦乱跳,大家跟着她跳就准没错。 逸公子挥手,让后边停下;星眸爆发出耀眼光芒,随满天风雪照亮这朗朗乾坤:“本公子倒有个好主意。京师李府上昨儿晚上失窃,不知丢了多少东西,大家去帮他查明。若是多出什么来,顺便一并查明。省的他稀里糊涂,又去麻烦苏神棍。国师难得来大虞做客,不是来做苦力,总差遣人干着干那的好意思吗?” “不好意思!”喊声冲天,长孙壮带头冲出明光殿。 王铮、庞子龙等一大群年轻人跟上,有这种好事儿大家很乐意服其劳。 后边狩猎刚回来的走了一小半,前边赵子旋、赵梓禹等都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才忍住。 不年轻的、年龄大的人一起傻眼。说着玩的啊喂!甭当真啊!抄京师李家至少得圣上下旨!众人齐刷刷看着圣上,圣上也没阻止? 众人齐刷刷看李湄,今儿赚大了,一地估摸着上千两银子。但说的不是这事儿,是李家,那至少几百上千万的家当啊。早就让他说几句好听的,真是、恨铁不成钢。 又一伙人不能去李家帮忙,还想砸李湄。都到这会儿了,讲几句好听的会死吗?以为圣上真不敢抄李家?苏国都入侵大虞了,指定社会动荡,还会怕抄了李家引起动荡?恨铁不成钢,李家百年基业要毁在他手里了。 李湄吐血,从银堆里爬起来吼:“圣上!” 逸公子在玄陛上拦下:“这点小事喊圣上做什么?你应该喊宋尚书。大家好心帮你,莫非李家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失窃还不敢报官?来让本公子算算。”她闭着眼睛捏着手指装腔作势,突然一指西边,“原来九姨娘浴室后边有暗道!” 一脑残粉赶紧跑去通知,太愉快了!不抄家胜似抄家,这馊主意只有逸公子能想出来! 李湄一口血没吐出来,硬将自己憋死过去,继续躺在银堆。 其他人已经回过神。李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数人、包括荆嗣公,还有晋顷公、宿国公、崔郕公、陈留公及庆王、逸王等一齐上前跪下,李家不能抄啊。 逸公子还在前边拦着,一脸纯良的问:“跪这么整齐,又想舔神棍脚丫?神棍法力无边,本公子和圣上没这能耐,也不兴跪舔。” 这一伙人怒极,恨不能扑上去撕了逸公子小恶魔!她就是绝世大灾星! 昭王赶紧来保护依依,顺便替皇祖父发威:“好了,失窃多大的事儿,弄这么惊天动地,不知道还以为丢什么要紧东西了,那不是正好吗?现在来讲苏国入侵大虞一事。” 逸公子星眸看昭王,狐狸精来做什么,抢她风头吗? 昭王凤眸眨眨,当然不是,今儿外边风太冷,他来帮依依挡风。 逸公子很想将他踹飞,不知道搏击风浪是本公子的最爱吗?他把风挡了算怎么回事? 昭王站依依一尺近的距离,依依最爱他就好了,搏击风浪也两人一块,否则他就把风浪全部挡了。 逸公子看他抽风,李家现在也抽风,抽的特愉快,比狐狸精更愉快。 李丰钜硬是忍着没问候昭王祖宗,问候逸公子祖宗:“我家没失窃!你少胡说!” 逸公子欻拿出一物,李丰钜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京师李一家还有一些人很想死。这是前天出那么大事,昨儿商量出对策,让李家做的准备。也没什么,就是九姨娘一件肚兜。但这能证明好多东西。 荆嗣公大怒:“你怎么会有这个?” 逸公子应道:“捡的。”看大家不信,又加上一句,“天上掉下来的。”看荆嗣公还要折腾,怒了,“李家多大点事儿!苏国入侵大虞,边关告急,现在说这事儿!” 荆嗣公胖老头,吐血还不甘心:“苏国的事大将军都不知道!” 逸公子应道:“大将军在京师,当然不能确定边关的事!他要确定了才有问题!” 其他人都点头。说的是啊,大将军回京一年有余,消息从边关传到京师,谁能保证一定是这样?但就算有一半的可能,也必须高度重视。苏国入侵可是天下头一等大事! 衡平侯好像抓到把柄,忙说道:“那还不确定,但李家的事……”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不确定就不用着急了,还是李家比国家大?你们的心比大虞还大?贱奴!现在本公子问,谁同意先商议苏国入侵一事?同意的举手!”自己先举起右手。 昭王立刻举起右手,和依依一块发誓似得,很有夫妻相。 周广一脸冷酷,真想将昭王扔出去,太蠢了!不过举起右手支持宝贝闺女。 旭王不用说,赶紧举手。 襄王、怀王、靖国公、祝圉公、安平驸马董健、昌丽驸马和荣王等都跟着举手,省的被小恶魔盯上。沈嘉豪、宋贞诠、云谷、太仆寺卿齐相近等、以及后边更多年轻人一齐举手。 逸公子仔细看看:“超过一半,大约六成,已经可以决定了。不过为了让某些人死得瞑目,现在同意先商议李家失窃一事的举手。” 她自己放下手,刚才举手的都放下。李家一伙赶紧举起手,虽然没玩过这玩法,但比吵架省力。不少人在回味,举手确实省事儿多了。吵架人多了经常闹哄哄听不清,举手一目了然。举手虽然不像吵架说得清楚,可吵架很多废话,举手足以替代。 一些有远见的给小太保送膝盖,大概又是天意,玩的都这么有新意。 大家再看,支持李家的不到三成,虽然势力还是很庞大,也没有不支持一方庞大。 崔郕公有意见:“这是什么意思?” 逸公子应道:“少数服从多数。大家总会有不同想法,有时候必须一致,那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少数人敢不服,就揍的你们服。有香臀痒需要帮忙的吗?” 崔郕公怒极,怒视昭王。昭王凤眸幽邃的看着他,一股天威镇压的他不敢妄动。 逸王、庆王等也暂时控制。反正商量入侵的事,他们还能报复、扳回来。 逸公子让他们扳,拿金龙马扎在玄陛上坐下,他们可以开始了。 昭王没马扎,下一个陛级直接坐下去,他个头高,这样坐总算比依依矮一点,别挡了她风头。 逸公子瞪他一眼,老跟着她、狐狸精。星眸再看着李家、庆王一大帮,开始啊,矜持什么;就算大姑娘上轿,像他们这种破鞋,自己赶紧去对了。 李家、庆王、韩王一大帮都怒,他们才不是破鞋!他们都是好鞋! 宴平驸马方庆余是个绣花枕头,却经常自作聪明,率先开口:“那现在派谁去?” 卫东玭还没袭爵,一身朝服依旧谦谦君子的样子:“这等大事,总得先弄清楚,不可贸然行事。应该将苏国国师请来,当面问清楚,若是有何误会,正好解释清楚。” 不少人看逸公子,这又扯上苏神棍,没有神棍他就不能过日子,要不要将卫武公府也抄了?圣上不让他袭爵,他貌似也不急,真像个君子。 逸公子不吭声。出了事把神棍叫来问本身并没问题。他们一伙这么多人,自己就能演下去,先看他们演,梗还没出来呢。 李家、韩王一伙看小恶魔冷飕飕的,没敢坚持去请苏国师。这儿毕竟是大虞朝堂。将苏国师请来事情的性质会改变,到时再维护苏国,谁知道小恶魔会做什么,圣上就是故意纵容她。 赵益沱穿上三色雀朝服,依旧那么又老又丑又花枝招展,一口发黄的牙齿说句好听的:“此事事关重大,国师固然要问,我大虞自己还是要派人去查明。” 方庆余重申、附带强调:“是啊,那现在派谁去?” 逸公子应道:“派你去。” 方庆余顿时魂飞魄散,他不行啊!大家都知道他是绣花枕头,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傅良斌特鄙视绣花枕头,逸公子随口一说就能将他吓成这样,不知道宴平长公主当时看上他哪一点。傅良斌很正气凛然:“可以派方庆和去。” 大家都不吭声。正派不吭声。反派又矜持,等着正派反对然后再辩论。正派更矜持,大家都看最关键的周大将军没吭声,是一个比一个矜持,好像一群黄花大闺女。 其实这事儿没什么好讲的,由周广负责,确定苏国入侵,那就是应战。 有人急着将方庆和推出来,其他人基本都明白了。 要开战,这比去年东南七州事儿大得多,牵涉的利益也大,大家做好准备开抢啊。虎贲军是有主的,大家就做好准备,回去就拜访周广,请吃饭送美人,无论如何都得分一杯羹。 很多人想到这,气氛再次骚动。周广现在比黄花大闺女还抢手,他当然要矜持。苏国开战不是给反派机会,圣上不会同意的;所以根本是给周广机会。想到这好多人想笑,苏国和这一伙整这么辛苦,他们上辈子欠周广的,这辈子来还债吗?真同情。 有人就想不明白。苏国挑起战端,权利为何就能落到反派手里。周广是吃素的吗?所以才有刺杀周邦正、一次次针对周芣苡吧?斗法,双方看谁能斗赢。 反派一伙人怒了。周广真以为世上就他一个聪明人,到时看他怎么死。 宿国公比圣上大一辈,直接喊圣上:“就派方庆和去吧。” 圣上下旨:“方家一家男女老幼都去,若是查不明就留在那别回来。” 方庆余和儿子方敦厉、方敦美等都吓一跳,这不是真的吧?这是要将他们一家充军? 宿国公也吓一跳:“圣上!” 逸公子抢话:“喊什么喊?你们都是大虞贵胄,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勇于承担责任,誓死完成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到地底下才有脸见太祖太宗。” 宿国公怒极,逸公子星眸盯着他脖子,衣冠不整那口红印还在。 宿国公感觉外边寒风呼呼的往他脖子里灌,冷的直打哆嗦。 其他人一想,方家本来用处不大,这也给了方庆和机会。于是一块眼神安慰方庆余,去吧,去完成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看以后谁还敢说你。 方庆余一头昏倒。没想到他被炮灰了,去虎贲军充军怎么可能有活路? 其他人愈发看他不顺眼,太没用了。来继续下一个问题,不信这么多炮灰泡不死周广。 庆王病美人胆大先讲:“圣上,军情紧急,万一是真的,就不容耽误,应立刻命人准备拒战。” 逸公子乐,乐不可支。好多脑残粉等都乐,笑声一片,气氛好。 陈留公怒,贼眉鼠眼特猥琐的帮庆王美人:“逸公子笑什么?苏国虽然与大虞议和,但凡事总有意外。这等大事必须慎重对待,绝不能让大虞及百姓受到侵害。” 逸公子笑翻,抡着拳头砸前边昭王狐狸精,太顺手了:“哎呀你们这是谋害本公子!太阴险了!刚才说虞苏两国议和,这是误会,还要让苏神棍去查;现在又要应战,变化这么大本公子不适应啊,都认不出你们了!” 赵梓禹美少年附和:“难道让苏神棍去查出苏国入侵,然后帮大虞拒战,还是将侵略者抓出来打他PP香臀?真是难为苏神棍啊。” 其他人都被这神逻辑雷翻。两家孩子打架,有可能将自家孩子抓来打一顿做做样子。但两国不是两家过家家。三十万大军也不是年轻人街头打架。 调动三十万大军,没有半年时间都很难完成,或者更早就有准备。就是说苏国早就准备打大虞,那么后边所谓的和谈就是一场赤果裸的笑话。可笑还有人把这当真。到底真不真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些人做了苏国的狗,也是赤果裸在冰天雪地。 陈留公怒极,他说的话又没错。 昭王支持他:“是应该有所准备,这回派谁,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一片人想笑。第一次推出苏神棍,第二次推出方庆和,这次的人选是谁?这都早有准备啊。 反派一伙都恼怒。好好的事儿,怎么就老弄成这样! 轩王现在还挺好,五十来岁脸上没什么皱纹,目光清明,一派君子之风,来掺和一下:“虎贲军的事儿周大将军最清楚,谁合适他肯定也清楚。” 众人一齐看周广,自留地老被人觊觎,快来表个情,将某些人表下去。 周广依旧面无表情:“虎贲军不是本将一个人的事。诸位都很关心大虞安危,更关心苏国、时刻关注虎贲军,有什么想法只管讲。” 逸公子支持亲爹:“大敌当前,当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大家都要担起一份责任。” 好多人估计逸公子也想掺一脚、担起一份责任,直接跑去打苏国。 反派大急,这要是让逸公子掺和,还不知道能搞得多乱。好不容易创造这机会,干脆点,上。 晋顷公胖老头先上:“去年年底苏国入侵,是罗文刚将苏国打退,这次仍可由他统兵。” 崔郕公跟上:“罗文刚上次惨胜,损失惨重。这次不如由罗步刚统兵。听闻罗步刚颇有大将军之风,很受周大将军赏识。”老管周广叫大将军让他特不爽,但圣上都这么叫,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节外生枝。 武将现在依旧是,谁若得到周广赏识、让他夸两句,立刻身价倍增。这让很多人不爽,却又没办法,否则别的武将不认。到现在为止,其他武将都没开口。 逸王急着开口:“那就让罗步刚负责吧。周大将军意下如何?” 周广点头:“圣上,臣没意见。” 圣上当即下旨。 其他武将等依旧不开口,好像和他们都没关系,其实本来就没关系。 反派众人面面相觑,觉得特不安心。事情太顺利了,好像前边一个天坑,等着将谁埋了。或许是流放了方家给的补偿?有人琢磨。 逸王管他呢,赶紧趁热打铁:“父皇,请国师来问问吧。” 逸公子继续抢话:“若苏国蓄谋已久,你苏猜神棍会怎么说?” 昭王声似天籁、帮依依回答:“当然是理由、借口等都早准备好了。所以在情况查明之前,他的话可信度不足五成。所以请苏国师在大虞安心住下。若是苏国入侵,边境军民的态度估计不会太友好。等事情查明后,再由虎贲军送苏国师安全回国。” 圣上下旨:“为防止京师百姓情绪过激、伤及苏国众人,加派三千神武军保护苏府。” 长孙有容上前领旨。 其他人了然。苏国入侵大虞,苏国师杀不杀且不说,软禁是一定的。 反对派大急。苏府原本就有一千神武军精兵,再加这么多人,一只苍蝇估计都很难溜走。 外边狂风中,猛一阵骚动,一群妇人大吵大闹的能闹翻天。 内侍进来回禀:“是皎星郡主及李家众位夫人小姐等。” 众人回过神,苏国入侵的事儿讲完,该讲李家的事儿了。不过长孙壮他们去了一阵,抄家是抄定了,李家估计好东西不少,所以,吵有什么用? 李家无数人、这一伙人都各种怨毒凶狠的盯着逸公子,最可恨就是她! 逸公子很愉快,这种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船床后补票有时候太可爱了,这一片幽怨的小眼神也很可爱,群么哒。 T 第396章,先上船后补票 第397章,掳走周芣苡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7章,掳走周芣苡 二十二,下午,天色更暗,寒风呼啸,刮过莲蓬山、刮过京师、刮遍整个天下。 苏国入侵大虞,京师李被查抄。 方家被充军只能排第三,而且比第一、第二差的太多,几乎没人关注。 众人更关注周广,还有周芣苡。虎贲军的事先不说。京师李的宗祠被周依丹一把火烧了,现在干脆将李家查抄,若说没有周广的一部分原因,谁都不信。 京师李牛逼,收留周依莲,还送给苏国做郡主,周广要放过他才怪。 所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陶圳公补上一大笔嫖资,京师李把肚兜都赔了,底裤也未必能保住。 不少人开始注意韩王府。韩王已经被软禁,韩国被查,宿国公这次又受罚。逸公子扬言要剐了韩王和世子赵柏舟,大家都记着。 乱世,冬天真的来了,眼看又要下雪了。 下午没人再去狩猎,大家准备准备,明儿回京城,肯定还有的乱。目测苏国肯定是入侵了,那接下来,一场战争无可避免,整个天下都会被影响。 不少人开始找周芣苡。以前关系不好的,看能否修复一下,谁都不愿连本带息的还债。有的家长已经下令,讨好周芣苡,尽量从虎贲军分一块蛋糕、分一块肉。 周芣苡早就回崇德殿。随后不停有人来拜访,比以前更热情一百倍。 周依蓉麻木的又送走一批人,拿马扎坐周芣苡跟前:“你得补偿我,太肉麻了,我被摧残了。” 周芣苡应道:“这叫锻炼。若爹战败,到时更肉麻,所以现在赶紧享受,并认真祷告爹一定要打胜仗。等爹打完胜仗,到时更肉麻,你们都要淡定。” 周邦勇骚年拿马扎坐郡主表姐跟前:“打完仗还肉麻做什么?现在肉麻不过是想分一杯羹。不过我也被摧残了,这些人比打仗还可怕。” 周芣苡教训骚年:“打仗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争夺利益?” 周邦勇恍然大悟:“人生就是一个战场,争斗无处不在。” 周铃兰站旁边若有所思。既然都是战场,就要拿出应战的姿态,战斗很少有愉快的。 转眼丫鬟又领着一帮人进来。 周芣苡还以为她们不会来。估计折腾半天没用,还是得找到她这儿。 正殿内灯光明亮,把李家这一伙各种脸都照亮。陶圳公夫人依旧那么美艳,京师李出事对她来说是双方面的,或许可以从京师李庞大的利益中分一杯羹。慧涛郡主桃花眼变成三角眼,看着周芣苡阴森森的。皎阳郡主和京师李也是间接的关系,且很沉得住气。 皎星郡主,又老又丑花枝招展,让人特想笑。 之前听到虎贲军急报她高兴成那样,果然是乐极生悲,高兴太早了。现在老脸憔悴、模样狼狈,头上白发风中凌乱,身上华丽的罗裙灯光下散发着寒凉的光,看着特孤凄又搞笑。她脸上脂粉凌乱,还准备继续搞笑。 李丰钜的夫人梅氏抢先一步,噗通一声跪周芣苡跟前嚎啕:“呜呜呜求郡主救救我们!呜呜呜我们一直敬重将军府,把五小姐当成贵客。呜呜呜我们一直仰慕将军府,还想和将军府联姻。呜呜呜我们是诚心诚意,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周芣苡开始听着还是鬼话,后边连鬼话都不是,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李家其他夫人小姐等一块跪下大哭,哭丧似得,好像周芣苡是京师李的老祖宗。 周芣苡姑且当一回京师李的老祖宗,孝子贤孙们哭吧,一次哭够,省的以后想哭都哭不出来。 周依蓉左耳戴着花罩,另类大美人,愣是没看懂。之前来各种奉承,这回来各种鬼话,到现在还说这些鬼话,有什么意义?她看她妹,什么意思? 周芣苡眨眨眼睛,来这么多人,还有大半没哭的,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周依蓉看她妹镇定,她姐也镇定,她去洗个脸补个妆来继续看。 周芣苡看她妆这么美,替李家这些人都妆了。李家人多,哭的真热闹,好像李家夷族以后没人给她们哭丧,自己给自己补上。其实想多了,怎么能老是夷族,她得换着花样玩。 慧涛郡主先看不下去,怒斥周芣苡:“你就无动于衷吗?” 皎阳郡主蛮同情,拉着皎星郡主解劝:“这是逸公子下令的,与静姝郡主无关。” 周芣苡心想本座就是逸公子,怎么会无关。 皎星郡主跳脚怒号:“那个小杂种!打短命的小畜生!该千刀万剐的大灾星!我李家招她惹她了!她敢这样做,老娘和她没完!还有那个废物!” 后边骂的是旭王。没有指名道姓但骂一大堆,反正她是郡主,动李家也不可能动她。 李家其他人也骂。不哭了,改各种骂,骂的周芣苡狗血淋头,这会儿恨不得本座不是本座。 周邦勇听不下去,逸公子是他偶像:“逸公子给你们李家帮忙,你们就这样吗?污言秽语,市井泼妇都不如。” 皎星郡主正没处发泄,指着周邦勇破口大骂:“小畜生!” 周依蓉抢着扑上去给她一巴掌,脸皮厚没事?反手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陶圳公夫人反应快拉住周依蓉,周依蓉一脚踹她!都什么东西! “啊!”陶圳公夫人一屁股摔地上,好像蛋摔碎了,叫的特销魂,母老虎又像要吃人。 周依蓉特想再补一脚。不过先忍忍,踩她有的是时候,包括李家这些人。一定仗着什么势才敢这样闹,但逸公子已经查抄京师李,还能让她们留着什么势?所以这些人都莫名其妙,不过以前的罪孽已经犯下,现在貌似也没别的可做。 皎星郡主找着事儿了,让女官、丫鬟等教训周依蓉。周依蓉正手痒,一二三四五,打倒母老虎,最后又给皎星郡主两巴掌,感觉太好了。 皎阳郡主暴走,扇的是她的脸! 周依蓉看她一眼,谁让她脸离皎星郡主那么近,不是等着一块挨揍么? 这已经乱了,好些被打倒的就扔在李家夫人小姐中间,大乱。 慧涛郡主更怒,周家这些小贱人,太猖狂!“你敢殴打一品诰命夫人、还有皎阳郡主!” 周依蓉一不做二不休,抓住她一顿狂扁。至于换形象?得有资本、立了威才有资格换。至于揍了这些人?周芣苡没叫停,她一定会收拾烂摊子处理好的。 周芣苡无语,周依蓉估计真被摧残了,这些人赶得好时候还火上浇油。 梅氏是被火上浇油了,气的指着周芣苡鼻子:“郡主就看着吗?”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无辜,不看着难道还一块,揍你还需要本郡主动手? 一少妇拉住梅氏,和周芣苡讲道理:“将军府这样仗势欺人。”话没说完就被周依蓉按倒。 梅氏赶紧闪一边,实在是怕了将军府这些女流氓。 其他人都看着她。人家是帮她,她就这样闪了合适吗? 梅氏恼羞成怒回过神。周依蓉已经打完收工,认真问:“你就看着吗?” 周芣苡乐,现世报来得快。这些来助拳的做狗腿的可得想好了。陶圳公夫人还坐地上嚎,嚎个内容啊,母老虎快吃人,否则就要被武松吃了,解宝以前也猎虎的。 陶圳公夫人被几人扶起来,愈发剽悍:“郡主,这事儿若是不给本夫人一个交代!” 周依蓉特恶劣的飞起一脚又踹过去。陶圳公夫人有两个习武的丫鬟,忙上前拦住周依蓉。周依蓉正后悔,正好对着俩丫鬟左右开弓,扇完捶、扁完踹。 俩丫鬟武艺算是不错,但要保护主子,所以硬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周依蓉将她们踹飞,回到三姐身边,差不多解气了,交给六妹收场吧。 周芣苡看她一眼,再看陶圳公夫人,胸脯轰轰轰像要是蹦出一只母老虎、两只小猫咪。怎么又不蹦出来,收回去了?一帮老女人觉得有失身份又要换小的上?李书娢小美人上? 李书娢小美人有点无奈,大人都吃亏了啊,她认真和周芣苡讲:“郡主,只要让他们停下,这事儿就此作罢。我李家还可以和周家联姻。郡主被退婚两次,不过有乔氏支持,嫁人应该没问题。周三小姐现在已经十八岁,还没定亲。我有两位堂兄年龄和她相当。周三小姐若是不愿意,我李家可以另外帮她找个合适的。” 这周三小姐说的是周依茉,周铃兰现在也十六岁、该议亲了。 周家诸位姑娘、骚年等都无语。就是无语。 李书娢肩负重任,将她两位堂兄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再说周依茉:“三小姐是庶出,她父亲只是梁忠伯,门第高一些的,迎二夫人都未必看得上她。” 周芣苡腻烦了,虽然无聊,能换个方式吗?比如来俩美男跳脱衣舞。美男跳脱衣舞也挺好看的,不想跳脱衣舞可以学狗叫,谁能将三堂姐逗乐,立马嫁给他。 李书娢看周家诸位小姐公子的表情,已经忍耐到极限,赶紧闭上嘴闪。 其他人逮着机会开始狂轰滥炸。来的人多,人多势众,一会儿能将崇德殿炸毁。 周芣苡一茶杯砸皎阳郡主脚下,其他人瞬间安静,然后一齐退到门口,再不善的盯着周芣苡。 周芣苡张嘴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圆润的滚!” 周邦勇骚年看郡主堂姐,这是一个字吗?咱才是一个字:“滚粗!” 门口一帮人怒极。外边殿门打开,一阵寒风凛冽刮进来,差点刮死几个。外边天色更阴沉,阴森森风呼啦啦,让人头皮发麻,尤其京师李正被查抄,天大地大已经没有她们的家。 陶圳公夫人犹不甘心:“周三小姐,你最好认真考虑清楚。” 俩周三小姐学习郡主,一人一茶杯砸陶圳公夫人脚上,咔嚓一声声脆响,陶圳公夫人尖叫。 其他人赶紧抬着她走。周家这些小姐已经疯了,反正事儿也办成了,哼哼。 殿内好些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一伙人折腾没折腾出名堂啊?就好像为了折腾瞎折腾。被各种极品折腾多了,真折腾假折腾都能看出来。 周依茉看郡主,你有事没? 周芣苡点头,有事,很有事,原来给她加料来了,无色无味且无毒健康。这会儿不操心京师李家,还有心思给她加料,以为李家太夫人能顶住?大家去帮忙,需要顶什么? 周依茉觉得,郡主有事还替李家操心,真是操碎了心,李家还不领情。 周芣苡宽宏大量,捂着嘴打个呵欠:“好困,本郡主先去休息,爹回来不用管我,狸子肉给我留两盘就好唔。”话没说完就困的一头倒下,呼呼睡着了。 谈冰、周铃兰等吓一跳,书香、书砚等比较淡定,抱着郡主回卧室。 周广在明光宫忙到七点多回来,到卧室看宝贝闺女睡的香,就没管。又一些人来找他,还有来殷勤探望周邦正的,得去应付一下。书滴也去吃饭。 卧室里点着两盏灯。小丫头在矮榻上,一会儿困得睡了,这会儿时间已是不早了。 一道黑影飘进来,无声无息真像是影子,到卧榻上抱了人就走,一阵风刮过,便凭空消失。 小丫头突然睁开眼睛:“主子!”感觉不对,忙到卧榻上一看,顿时天都塌下来,尖叫传遍整个行宫,“啊!大将军、书滴大哥,郡主不见了!” 唰的一道白影飘进来,书滴站在卧榻前。唰唰唰一个个飞进来,周广和乔毓甫破门而入。小丫头跪地上大哭,书香、书砚、丫鬟媳妇儿及护卫等地上跪一大片。 很快整个鹓鶵宫惊动,整个行宫震动。好多人来看热闹。 李湄、孙珂、程林雨等就是来幸灾乐祸,一边劝周广:“郡主吉人自有天相。” 逸公子欻一下飞过来,一脚将李湄踹上天。一阵狂风刮过,将他卷起来挂到最高的樟树顶,至少有二十米,高不可攀,所有人都得仰望,夜里黑还看不清。 逸公子没空看他,奔书滴跟前,拉着他喊:“草包终于不见了,你以后可以跟着本公子了!” 书滴十倍鄙视她。周广怒视宝贝闺女。 逸公子躲柱子后边,三表哥来让本公子躲躲,爹要谋杀亲闺女啊。 孙珂、程林雨等正又怒又担心,现在不停祈祷,周广快杀了小恶魔,我们可以考虑将草包还给你。小恶魔真是得意忘形,撞上周广的枪口,不死更待何时。周广快快快掐死她吧。 周广、乔毓甫、王义等看他们就是傻逼,依依在这儿,要他们还什么? 一队神策军精兵匆匆跑上来:“大将军,狴犴宫苏神棍还有一些人不见了!一定是他们掳走郡主!早先听说七里坡驿站多了一批骏马,原来是早就准备跑路了!苏国入侵大虞,还掳走郡主,大将军一定要将神棍抓住,救回郡主,再剐了神棍!” 一气儿讲这么多,其他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愈发震怒。苏神棍跑路,还掳走咱大虞的郡主! 逸公子一拍胸脯大义凛然:“书滴,我们去追神棍,其他就交给大将军了!”生怕她爹一时想不开,拉着书滴一路飞奔下山。 英谟、英俊、英布等赶紧跟上,王铮、项龙及一些虎贲卫随后跟上。周邦祖、董在德等带着一些护卫也追上去。郡主被掳走,这可不是小事。 夜黑风高,一会儿开始下雪,老天没闲着,无数人也一宿没闲着。 次日下午晡时,扶风县东十里驿站。 天地已经一片白,风中浓烈的杀气,雪地上扑鼻的硝烟味。苏国入侵大虞的消息已经传开,苏神棍掳走郡主的消息也快速传开,这样恶劣的天气,没有人心恶劣。 十里八乡的百姓,从京师追来的人,无数人准备就这么一路杀到苏国,一路杀到苏兰! “大公子千岁千千岁!”路上又一批人赶到驿站,丢下驴就喊,“我们看到神棍一行人了!他们抄小道,结果风雪中迷了路,大约一个小时前到扶风县!” 逸公子裹着厚厚的白狐裘,看着满天风雪,真是个好天气啊,太有诗情杀意了。 书滴、英俊、王铮、王钤、周邦祖、董在德等帅哥男神一齐看天,就不给人活路嘛。现在就下雪,以后不得天天下雪,国师要一路风雪归苏兰?一定是得罪大虞的神了,苏国再次入侵大虞,绝对让大虞的神不满。这一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逸公子看着周围已经聚集上千人,大声喊道:“苏国入侵大虞,天地不容!神棍掳走郡主,人神共弃!谁愿与本公子救回郡主,教训神棍?”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近处上千人呐喊,远处还有人不停赶来。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扶风县城内的喊声随风声直上九霄,传向四面八方。 这就像召集令、战争动员令,天地震动,响应云集。 逸公子扛着大旗,骑着白龙马直奔县城。书滴、英谟、英俊等都跟上。 后边老百姓、脑残粉等好多仿制的大旗也扛起来,风中猎猎,杀气腾腾,一块赶赴县城。 扶风县相当于京师西门,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经历一次次改朝换代,城墙依旧在沧桑的时间中坚持。好像老百姓,经历一次次改朝换代,经历一次次战火洗礼,依旧是老百姓。 风雪是抹不去的眼泪,风雪是每一个逝去的灵魂,在这样的时候一齐在风中呐喊。 喊声最响亮的是鼓楼广场,广场对面有一家饭店,现在以饭店为中心,周围三里天上地下全是人。县城的人大概全来了,男人一声声喊大公子,女人一声声骂。碎娃也不闲着,熊孩子唱着歌一边往饭店砸石头,一不留神砸的小二头破血流。 掌柜在一帮扈从保护下,顶着锅出来喊:“你们休得聚众闹事!” 一片粪土砸他脸上,一群骚年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饭店就是京师李家的!做了帮凶掳走郡主窝藏神棍,再不交出神棍归还郡主,大公子来剐了你!” 掌柜躲在锅里喊:“胡说八道!这里没有什么郡主!你们再胡闹,我要报官了!” 肥头大耳的知县很快带着三班衙役赶来,霎时一片粪土将他埋了。 一群脑残粉怒吼:“苏神棍你有种在里边躲一辈子!等大公子踏平苏国,你继续在这躲着!身为苏国国师,竟然如此下作,可见苏国都是狼子野心,没一个好东西!赶紧交出郡主,大公子或许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饭店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狂风刮走一片碎瓦,里边却依旧安静。 外边也暂时安静,鼓楼广场让开一片,逸公子骑着白龙马过来,大字旗在风雪中飘扬。 饭店门口,知县爬起来,抖一抖官袍,怒气冲冲;眼里糊着眼屎,看有人过来,一声厉喝:“将那煽动百姓、聚众滋事、带头的抓起来,鞭刑五十!” 三班衙役腿软,虽然模仿逸公子的很多,但这绝逼是逸公子本尊驾到。抓她?别说敢不敢,凭他们能抓住吗?一些老实的机灵的衙役忙上前跪下,先保住小命再说。 掌柜也腿软,逸公子怎么会来这么快?都怪这贼老天!本来国师抄小道一早就能到,然后继续往西。结果迷路还受了伤,只能暂时休整,现在却整出这么多人,把逸公子也整来了。 逸公子星眸看着掌柜,还不乖乖过来领死?怪老天就有用吗? 掌柜硬撑。回头看看饭店,国师能撑过去吗?再看知县,一巴掌将他拍翻。 饭店里走出来一群人,最前边是苏武阳,鼻直口方,依旧一脸严肃,是比平时更严肃。 后边一批苏国高手。逸公子挥手。书滴、英谟、王铮等一箭一个,直接射杀,滚烫的血被风雪吹上西天,希望能将他们灵魂带回去。 苏武阳身上溅了好些血,脸上也溅了一些,脸僵硬一下,却没说话。 英俊、英布等再次出手,把饭店的扈从李家的高手也射杀一批。 有两个傻傻的想逃,后边一棵柳树上几颗石头将他们砸死。广场周围无数人等着,一些没见过血的骚年、孩子、妇人,都默默的看着。苏国入侵,人命会变得很不值钱。 掌柜和苏武阳一样,溅了一身的血,咬着牙不吭声。 饭店里最后走出几个人。前头一个矮个子黑衣武士,就是苏国师了。终于换了行头,穿上靴子,少了几分神棍气息,更像苏国一匹狂野的狼王,破坏力爆表。 他左手抱着小小一个、用斗篷裹得严实,就是周芣苡。看样子是没受伤,好像睡着也没醒。 苏神棍后边跟着几个高手,还有几个女高手,以及四个侏儒。至于苏璃诗、苏世婔、苏钰飞以及那些童男童女什么的,都来不及带。这决断是明智的,但掳走周芣苡是最不明智的。 逸公子看着苏神棍,突然很想知道他黑衣里边是不是还穿丁字裤? 苏神棍身上一股狂野的杀气比寒风更狂暴,真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逸公子一开始就没准备逼他,还在这拖延时间,等雪再下大一点?前头准备充分一点? 苏神棍盯着逸公子,心里其实很苦逼。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没太大作用,现在只剩下强攻,前提他得先回到苏国。在大虞近半年,收获还是有的。 苏武阳心里更急:“逸公子想怎么样?国师只是想请苏静公主去大苏,保证没有任何恶意。”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想请你们留在大虞养老,保证没有任何恶意。我们大虞这么热情招待你们,你们竟然不辞而别,太让我们伤心了。你看老天都不舍得让你们走,天意不可违啊。” 苏武阳心塞,见鬼的贼老天啊,斗嘴他是赢不了逸公子,干脆点:“国师不在苏兰,大苏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国师尽快回去处理。逸公子就说要怎么样。” 他本来想说入侵什么的都是误会,回去处理了,免得生灵涂炭,想想还是省了。 苏国师看着逸公子也是这意思,划下道来。 逸公子一向更干脆:“放了草包,本公子给你们半个小时。” 苏国师、苏武阳等很多人都没听懂,半个小时什么意思?是要放人吗? 但放了草包大家都能听懂,苏国师应道:“本国师以神的名义发誓保证不会伤害苏静公主。” 这意思是不放人。大家也能听懂,所以这就没得谈。 “外婆快救我!”斗篷裹得严实,周芣苡突然喊,然后挣扎着扯开斗篷,干净的大眼睛凶狠的盯着神棍,“外婆!爹!坏人!你是坏人,果然趁本郡主睡觉掳走本郡主!” 苏国师一愣,给她加了药,没可能这会儿醒啊:“本国师只是请你去苏国做客。” 周芣苡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不解气,再吐一口:“流氓!无耻的强盗!偷鸡摸狗的小蟊贼!本郡主早说过不会去苏国,你若是再逼本郡主,大不了一死!” 大虞人齐怒。苏国神棍若是敢逼死郡主,他们也留在这里吧! 苏国几个女高手也怒。一中年女人穿一身白,风雪中阴森森的猛一巴掌甩周芣苡脸上,不解气,再啪啪啪甩几个大耳光,用苏国话怒骂:“贱人!亏得国师一直将你当个宝,捧在手心纵容你。你却不知好歹,从来不敬国师,还敢侮辱国师,贱人!你最好老实听话,乖乖跟我们去大苏,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周芣苡被国师抱着,毫无还手之力,一张粉嫩的脸被扇成猪头,一口鲜血吐到老女人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从九天之上无情的怒视她,蔑视她、就像一个卑微的蝼蚁,用大虞官话应:“本郡主是我外婆的宝,是我爹的宝,这神棍看中了就要想方设法抢走,还想让本郡主敬他,我呸你老母!想让本郡主听话,做一个傀儡,下辈子、都没可能!本郡主死了,我爹一定会给我报仇!还有我大哥、我堂哥、我表哥!” 国师抱着她又好像第三者不吭声,周芣苡一连吐白衣老女人两口血。 中年女人、不算很老,被周芣苡大眼睛看的特不爽,拔刀刺向她右眼。国师依旧不吭声,她特解气了,欻又刺向周芣苡左眼,让她再视。 “呼!”一阵狂风刮过,鹅毛大雪纷纷飘落,那不是谁的眼泪,是周芣苡眼中流出的血。 “哈哈哈!”周芣苡骄傲的向天笑,一双大眼睛全是血,就这么盯着老女人,盯着苏神棍,扭头对着书滴,“杀了我,让爹给我报仇,我要挖了他的祖坟!” 风雪交加,心冷如狱,大虞男女老幼都不吭声,不忍心看郡主,于是一齐怒视苏国这些人,牢牢将他们记住。牢牢记住这笔血债,挖了他们祖坟! 书滴披着白色斗篷,标准的好像天神,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换了一张铁胎弓,再取一支杀矢,对准周芣苡:“我数十下。” 英谟、英俊、英布、王铮、虎贲卫勇士等全部张弓搭箭,杀机将苏国数人锁定。 逸公子盯着苏国师:“本公子最后说一次,放了草包,给你半个小时。否则全部宰了喂狗!对了,交出那老女人!本公子要用她的头做夜壶!至于其他人,别再被本公子抓到!” 书滴已经数到五。苏国师忙拿出一颗药丸喂周芣苡。 周芣苡呸一声吐神棍脸上,使劲将双眼睁大,眼里的血流的更快,流过猪头脸,再流到神棍身上。周芣苡眼睛已经看不见,但耳朵能听见,扭头和老女人讲:“你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头做成夜壶而遗臭万年的老女人。” 中年女人暴走,一刀划向周芣苡的脸,让她吃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 苏国师一脚将中年女人踹飞,直飞到逸公子跟前:“这只是一个意外,本国师向苏静公主道歉,并会尽力将你治好。不过苏静公主不愿配合,本国师要三天时间。” 书滴声音标准的冷漠、就像天上审判的神:“八、九、十。” “不要!”无数妇孺哭喊,又怒骂苏神棍,“你一定不得好死!立刻放了郡主!” 书滴没听见,开弓没有回头箭,杀矢出,天地寂,直指周芣苡胸口,错一点就是神棍胸口。 苏国师疯狂,他娘竟然来真的!忙将周芣苡扔向逸公子,自己一跃而起,随风飞走。杀矢射中后边一侏儒,嘭一声将他射爆,风雪中盛开妖艳的花。 逸公子忙把周芣苡给周邦祖,自己拿了铁胎弓,一支杀矢瞄准苏神棍。 苏国其他人都赶紧跑。围观的赶紧让路,好些人拿着石头砖头之类等着。苏国人也顾不上讲理,这时根本没道理可讲。一群二三十人,把马放出来骑上继续跑。 逸公子手一松,风雪中一箭直追苏神棍。苏神棍翻身躲到一堵墙后边,宝马一声哀鸣。 苏武阳忙拉上国师,两人继续跑,宝马有灵,都拼了命,风雪中马蹄声飞快远去。 其他人其实都顾不上追,而是看着周芣苡。周邦祖给她喂了药丸,血好像止住了;又赶紧备车,送她回京急救。不少人能想到,苏神棍这么做,大概也是为了争取时间。 苏国师已经走了,大家又盯着饭店掌柜。掌柜干脆一掌拍自己天灵盖。 逸公子没理他,再看着中年女人,星眸一片九天十地冰寒摄魄的光:“看见了吗?这就是神棍,不择手段,掳走草包这种事儿做得出来;无所不用其极,跟了他几十年的人说踹就踹。一边说着仁爱,一边发动战争,说他是神棍都抬举他。” 中年女子特刚强:“国师做事岂是你一个恶魔、大灾星能懂的!”拿出一枚药丸或毒丸。 逸公子一脚将药丸踹飞,将老女人踹王铮跟前:“好好炮制她。再找个骨匠或玉匠,在做好的夜壶雕上苏国的国花。” 王铮点头,抓着老女人就走,追杀苏神棍去。不少人都追去。 广场上又一批人喊:“大公子千岁千千岁!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杀苏狼?我们要求加入虎贲军!” 第397章,掳走周芣苡 第398章,周芣苡真瞎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8章,周芣苡真瞎了 傍晚,京师一片白,风雪暂停,无数人一齐默哀。 清冷的风缓缓吹过,周芣苡没死,据说只是瞎了,还有救,大家甭哀。 雪再次飞舞,大家都心中凄冷。苏国师掳了郡主跑路,不用说,苏国肯定入侵了。入侵可以反击,但可怜的小郡主,路上蚂蚁都没踩死过一只,却差点被火氏杀了,差点被陈氏杀了,这次又被苏国刺瞎。这就像老百姓的命,多灾多难,但永不屈服。 无数人来到京师李家。偌大的府邸周围都是黑压压一片,风雪压不服,生死置之度外。 要打仗了,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街上一阵阵血腥味,好多老百姓头破血流,哇哇乱叫,但没有一人被吓倒,只有更多人赶来,三条街外都是。 消息已经传开,李家搜出苏国“忠顺王”金印一枚,还有很多通敌叛国的证据。 圣旨还没下来,但正式查抄已经展开。三千神武军不用去保护苏府了,正好来京师李抄家。之前来帮忙,自然是温柔的。现在谁还敢温柔,肯定没有人看见,只有鬼看见。 四处死了不少人。有李家护卫嚣张被打死,有来支援的高手被砸死,有各种死,都成了鬼。 好像又有死鬼来了。三条街外骚动。是以荆嗣公为首的一大帮京师李的亲戚等帮忙来了,包括一批高手,大概两三千人,人多势众,气势汹汹,一路将围观的老百姓胡乱打伤无数。 老百姓压抑的怒火喷发。以前见过权贵嚣张,就没嚣张到这种程度! 真以为苏国入侵,这天下就变成他们的了?作死的傻逼! 大家纷纷让路,等李家帮过去后,再将后路全堵了。谁手里没有一块石头,赶紧滚回去拿。大冷天没有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总得拿一些。 荆嗣公带着李家帮在前头畅通无阻,愈发骄横跋扈。这些贱民有个屁用,等收拾了长孙壮、小恶魔,再慢慢收拾他们。别以为他们吃了亏就好欺负,以前只是不想把局面弄得太糟糕。现在既然圣上不仁,就别怪他们不义。说到底就看谁拳头大。 前边京师李的大门打开,门口一大片也空开。 能看见里边神武军正忙碌,一会儿把燃犀堂牌匾抗出来。地上堆满抄出来的东西,京师李没被抢过,东西真多,各种宝物晃花人眼睛。神武军儿郎随手将牌匾挂一棵古树上。 不少围观的乐,好像京师李在树上筑窝。看,树上好大一个鸟窝。 荆嗣公胖老头在门口下车,看着牌匾大怒。李家帮众人皆怒,抄家伙准备干他娘。 大门两边突然两片箭雨,嗖嗖下在李家帮中间,顿时一片鲜血盛开在风雪中,如此的凄艳。 李家帮怒号,女人尖叫哭喊。外边围观的老百姓等冷漠出手,砸死他娘!让他们嚣张! 李家帮怒火冲天,一批高手杀向神武军,一批流氓持刀剑杀向老百姓。 老百姓不只是老百姓,一批民间高手、大公子联盟、或其他的豪侠等上前迎战。门口立刻展开一片大混战。一批屠夫、铁匠等混在人群,一会儿砍翻一片。 长孙壮身材魁梧、四肢发达,手持长枪站在门里边,一枪挑飞一个高手,转身再抽飞一个。鲜血将盔甲染红,杀的热血沸腾,几乎疯狂。 亲兵等全部疯狂,各路来的高手也疯狂,风雪中杀的天昏地暗。 荆嗣公站在门口车旁,被一群心腹牢牢保护,气的一阵阵发抖,这些人、看到他竟然也敢杀人!不过这种情况不是没见过,周芣苡那是、逸公子那是、怒啊!这些人都该去死! 一中年男子陪在他身边,正是梁洛苧的父亲梁勇,以前也算是周家女婿。看这情形不利,忙提醒荆嗣公:“不知道太夫人怎样。” 荆嗣公回过神,大喊:“住手!本公命令你们,立刻住手!再将太夫人请出来!” 长孙壮一枪挑了一个高手,胳膊抡圆了将高手甩荆嗣公跟前。心腹忙将死高手踹开,点点血却溅到荆嗣公脸上,给他抹了个独特的花脸。外边老百姓有样学样,一片粪土烂菜叶之类砸向荆嗣公,把心腹、梁勇等都埋了。 逮着这机会,又一片石头之类砸过去,将心腹高手死士等砸成死人。 荆嗣公赶紧抱着头东躲西藏,藏到最后就剩他一个。还有一群夫人小姐在尖叫,有的女人泼辣大骂,转眼被砸翻,其他女人都吓得躲一块。荆嗣公跑过去和她们呆一块。 一丫鬟好心,拿了一件女子的鹤氅给荆嗣公披上。 荆嗣公胖老头,身上穿戴挺多,刚才跑丢了一些玉佩之类,还有不少,一般女子的衣服遮不住。又几个丫鬟媳妇儿胆大、忠心,将荆嗣公拖到女子中间,按住他把外边扒光,再弄几套大一些的女子衣裙给他穿上。他头发也弄乱了,来重新梳个妇人发髻,抹点口红。 荆嗣公看着门里边高手不停倒下,看着门外边李家帮不停倒下,看着长孙壮和那些贱民都疯了,一时没拒绝,总得先逃过一劫再说。 混乱中小姐夫人老夫人等也倒下不少,过了好一阵,混乱终于停下。 地上更乱,红的血和白的雪混到一起,再和一些粪土之类,不知道什么疯格。 周围老百姓冷静,里边神武军淡定干活。门口一些女子却继续尖叫哭喊,只有荆嗣公这一群大约百八十个女人稍微好点。一共来两三千人,活着的不到三百。 荆嗣公眼睛都红了,恨不能立刻就走,又猛地瞪大眼睛。 几个亲兵用一块破门板抬出一具尸体,不难看出,这正是李家太夫人,死的貌似也挺安静。 门口李家帮却极不安静,愣了片刻,女人们一齐大哭,扑向太夫人。 荆嗣公慢一步,抬腿又被女子的裙子绊一下,坚持迈出三步,又被绊一下,嘭一声摔在泰王脚下。抬头看着泰王龙袍、俊脸、凤眸,刹那怒火中烧。 泰王低头看着这胖胖的老女人,这么老还打扮的这么妖艳,脸上抹的是胭脂?这什么疯格? 不是说年龄大了不能打扮,但得照着人打扮,不能照着妖打扮。泰王越看这老女人越妖气,人妖来了!大家快来看那!新鲜粉嫩的人妖那! 很快一堆人围过来看热闹,两个大婶好心将老女人拉起来,不少人已经笑翻。诶娘啊,老女人妖气就算了,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以为他长得像就是荆嗣公吗?还是故意在这样的日子来调节气氛?众人心中的压抑都少了。 一些人关心正事:“泰王千岁,圣上下旨了吗?” 泰王应道:“李家查抄,全家充军。” 长孙壮忙过来接旨,有圣旨才能放心大胆的抄,不过这还一地的死人? 泰王应道:“任何违逆者就地正法。从犯同样抄家、充军。” 长孙壮四肢发达,恨不能大笑三声,充军啊!虞苏开战,不正需要炮灰吗?京师李上下三五千人,加上从犯更多,白白砍了多浪费,让这些苏国的狗去对付苏国不是更妙吗? 老百姓很多不理解,不过圣上终于下旨查抄李家,已经不容易了。充军,他们也要去! 一片人喊:“泰王千岁,我们要加入虎贲军、去杀苏狼!” 更多人响应:“不错,神棍和苏国才是罪魁祸首,我们要杀光苏狼,杀到苏国去!” “杀去苏国,掘了他们祖坟,为郡主报仇!” “为静姝郡主报仇!我们要加入虎贲军,请问应该在哪里报名!” 百姓的情绪完全释放。小郡主都能悍不畏死,我们又有何惧!苏国入侵,那就一个字:干! 苏狼骁勇善战?那又如何,我们大虞不是将他们一次次打退了吗?不少人吆喝着去大将军府门口,一些人准备直接敲登闻鼓,强烈请战。 次日早上九点,京师积雪九寸。寒风呼啸,将每个人心头的火越吹越旺,从京师烧到京畿、战意如火席卷天下。京畿一些人来得快,齐聚京师请战。 午门外聚集数万人,还在快速增加。镇国大将军府门口数千人,皇城朱雀门外也有数千人,一些人跑去旭王府门口。一声声喊圣上万岁,一声声喊大公子千岁,《我的祖国》在整个天下唱响。王府大街也有无数人唱,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唱的杀气腾腾,唱的万众一心。 十点半,圣上下旨,加封静姝郡主为定国郡主,以靖安县及周围二万户建定国。 请战的暂时安静。大家安静的请战。圣上肯定知道了,要决定如何战,还得一些时间。 更多人赶去大将军府,想看看可怜的小郡主。 现在那些想闹事的都不敢吭声。昨儿有人要制造混乱,都是直接打死。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打死人最爽快。一些人甚至碰到京师李的狗腿如梅家,也是二话不说先揍一顿。 中午,书滴、周邦祖、董在德等终于护送一辆车回到大将军府。 街上突然一片哭泣声。想想小郡主,在家被嫡母、祖母等凌辱,在外又被火氏、陈氏、苏国等欺负个遍。就因为她是大将军最疼爱的女儿?她还是乔氏外甥女啊。原来不仅老百姓命不好,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在遭受着各种磨难。 磨难不可怕,小郡主不怕,大家贱命一条更不怕。哭声中又歌声响起,大家一齐支持小郡主。 车进入将军府,大门依旧开着,一会儿王御医、吴太医、郑太医等赶到。又一会儿,逸公子骑着白龙马赶到,后边车上,明玉抱着参王来了。 街上众人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千岁!什么时候才能报名?除了虎贲军还有别的吗?” 加入虎贲军是大将军的,不是逸公子的,很多脑残粉要追随逸公子的。 逸公子挥着大旗,大声应道:“现在正商议,大家不要着急。最多三天,应该能确定下来。没什么事先回吧,下雪天外边挺冷。” 众人亢奋。逸公子开口,一定是真的!不仅要应战,还要招兵。 大家可以痛快打一场了!以前苏国神棍、苏璃诗等在京师天天作,大家还顾着两国议和友谊什么的不能随便动。呸呸呸的早知道将神棍扒光,将苏璃诗拖到窑子里干死她丫! 苏璃诗、苏世婔及苏国其他人都被保护起来,暂时要搞他们估计很难。不过等打赢苏国,要搞苏国的人还不容易。一些人就为了能搞苏璃诗,也要去杀敌。 逸公子进将军府,奔静姝园。静姝园这会儿忙碌又安静着,其他人都在前厅等着。 这一会儿工夫,很多人来探望。圣上又给静姝郡主加封,贺喜不是时候。宫里暂时又不商议了。轩王、齐王、庆王都跑来,还有更多想分一杯羹的。 逸公子拿个马扎坐爹跟前,拉着爹的手安慰:“大将军节哀。” 周广冷酷的看着闺女,你眼睛没事吧? 逸公子给爹抛个媚眼,当然没事:“人遭受苦难,有的是为上辈子赎罪,有的是修来世。” 书滴、周邦祖、周邦立、王义等人都无语。其他人就看小恶魔拉着大将军的手? 周广抽出手一巴掌要扇她。逸公子跳起来就跑。 书滴也出来,有些人谄媚混乱不知所云还给他推荐女儿的样子太恶心。 逸公子跟着书滴到春波亭,有个问题很想问:“书滴,你真的会拿箭射我吗?” 书滴正烦心,标准的一百倍鄙视她。逸公子唰的低下头,书滴不喜欢她了,呜呜呜。 书滴看她玩太高兴了,转身走人。逸公子忙追后边,嘭一头差点将昭王撞飞,纯属故意的。 昭王抱着依依亲一口,这一下撞到我心里,抱着再香香么么哒。 逸公子看书滴走远了,瞪眼怒喝:“你怎么跑来了?” 昭王凤眸阴柔的看着依依,瞪瞪瞪眼睛没事就好:“皇祖父让我来找爹商议招兵的事。” 逸公子冷哼一声,那是我爹:“不是商议好了,这会儿还商议什么?” 昭王抛媚眼不行、很冷酷很拽的样子:“别人不知道商议好了。爹说这一阵要在家守着你不去上朝了,皇祖父就让我来。依依一点不想看到我吗?” 逸公子看他很傻很脑残,真是狐狸精,有这借口,爹几天不去上朝,他都能天天来。外边下这么大雪,他跑来玩什么?想挨揍吗? 昭王看依依眼珠子乱转,越看越喜欢,忙捂着脸:“这儿是将军府。” 逸公子冷哼一声:“欠本公子一拳三脚。”大步回前厅找爹。 昭王扭头看看书滴,赶紧追上依依,他得看紧了,绝不能让某些人把依依抢走。 书滴高冷的像天上的神,就不知道人间还有这么脑残加神经病,追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前厅,王御医老人家累的坐下休息,吴太医、郑太医等正给周广汇报。 崔郕公、衡平侯等好些人心里挺失望,周芣苡眼睛不会瞎了,修养一阵就能好,那国师不是白费劲儿,还落个恶名?仔细想想,貌似因为周芣苡这一闹,老百姓情绪更强烈,完全起了反作用。周芣苡也是每次死不了,让人干着急。 逸公子看几个老棺材急死,荆嗣公没来,又来几只老侯儿、老郡马等,反正怎么都杀不完。让他们在勇毅堂等着都急,现在知道结果可以滚了。 逸公子带着明玉抱着参王、搭昭王的车回旭王府。 三日后,圣上下诏,虎贲军增兵三十万。京师轰动,某些人、是各路人都蠢蠢欲动。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第一批十万士卒已经到齐。又不少女子请战。 镇国大将军府,松鹤堂。 午后阳光明媚,屋里火炉温暖。左边摆了一些桌椅,上面笔墨纸砚;右边空出一片,沈翠筱正和洪乐欣过招。周依蓉拿着一卷书对着窗背书,周宛宁小萌妹也在认真背书。 周芣苡不戴面具了,戴眼罩,依旧美美哒。左手抱着初一,右手抱着初二,在屋里打转,往沈翠筱那儿转。曹氏使劲盯着郡主,就算瞎了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姑姑姑。”初一好高兴,初二很酷的挥手,表姑姑快打沈姑姑。 曹氏更郁闷,儿子还不会叫娘,俩都学会叫姑姑了,真心是各种嫉妒。 谈老夫人、谈冰、洪乐香等在旁边乐。前一阵郡主“重伤”,府里气氛都不好,每天还要应付各种人,恨不能将他们都扔出去。难得轻松一会儿,哎小心,沈翠筱一脚差点踹了初一。 周芣苡抱着侄子飞退,初一和初二咯咯乱笑,朝沈姑姑挥手,再来再来,俺们姑姑蒙着眼睛让你。打不中不是女英雄。 曹氏怒的冲过去,周芣苡抱着侄子飞上梁,初一初二笑的更疯,朝娘亲挥手,拜拜,我们要和郡主姑姑飞上天了,娘亲你辛苦点再生一对双胞胎吧。 曹氏叉腰站下边,扭头看谈冰二当家,你能上去吗?洪乐香你呢? 洪乐香摸摸肚子,唉她现在要养胎啊,养胎的女人好麻烦,这不能干那不能干。 曹氏汗,差点把这忘了。第一胎尤其要注意,还是安心养胎吧。再看二当家,你成亲半年还没动静?这马上要打仗,一分开估计就是几年,生个娃都养大了。 谈冰脸红,大嫂真快成老娘了,生娃这种事儿急的来吗?她年龄小,还想再等一两年。 周芣苡抱着侄子下来,初一小脸笑的红扑扑,初二不乐意、他还要飞。 曹氏抱着儿子咬一口,老娘是亲娘,不是路上捡的。来把初一一块抱去吃奶,还没断奶就想不要娘了,以后没准真飞上天。 钱曼匆匆进来回话:“柏芝郡主、赵柏恬、柳兮嫄、晋珲、巫婼还有赵明瑶、纪嫣然等来访。” 周芣苡挥手,再让诗风、诗华跟着,她也去换身衣服。 丫鬟媳妇儿将松鹤堂收拾一下,沈翠筱、周依蓉等都收拾一下,留了两张几案,一个上面正在作画,一个上面摆着精装版《一只银手镯》。茜云郡主、明嬑郡主、明薇郡主等都坐好,狄乐乐和一些小小魔女、沈家几个小美人等都特端庄淑女。 柏芝郡主、晋珲、纪嫣然等进来,感觉这气氛特不适应。就好像京师如今的气氛,总好像穿越了另一个世界。其实大家都盼着周广倒霉,也许他明天就要倒霉;但今天还是得来求他,这种感觉特不爽。其实也不是求他,这天下又不是他的,就为打探消息,总之是不爽。 狄乐乐、沈翠筱、赵梓珺即明嬑郡主、还有赵彤云等,看着柏芝郡主就像便秘,看着晋珲不知道像什么,看着纪嫣然不知道什么心情。 纪嫣然依旧是瓜子脸大美人,端庄的好像昭太妃扔掉的垃圾。晋珲依旧打扮特华丽,晋顷公被挖了七成的根,又不缺她衣服首饰,现在愈发要打扮美美的出来撑场子。 赵明瑶美人继续蛇精:“周芣苡呢?” 赵梓珺、赵彤云、茜云郡主等都懒得应,周依蓉、周宛宁也没听见。 纪嫣然美人准备哭:“我们来拜访静姝郡主,想和她谈谈女子请战的事,你们会参加吗?” 狄乐乐和宋菁对视一眼,难道萧明超没来,要换纪小姐上阵? 华阳郡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标准的皇室美人,比纪小姐、柏芝郡主等高出三个层次,深深的看着柏芝郡主,别让那种白痴浪费时间,有事儿你来放。 柏芝郡主一向嫉妒华阳郡主,本事没本事,权势没权势,偏长一张方块脸那不叫端庄,就算端庄也没屁用。不过今儿不是来找事儿,是有正事儿:“不错,听说要重新组建娘子军,碧月郡主不参加,这次谁负责?” 华阳郡主看周芣苡没来,替她回答:“你中午吃了几碗?没吃撑吧?” 茜云郡主杏眼桃腮直爽的替她回答:“肯定没有。每天忙这忙那,估计都没时间吃饭。” 明嬑郡主凑热闹:“其实本郡主也很想参战,我母妃问我去做什么,我说不知道。”都不知道说这什么意思,算了不说了,周芣苡闪亮登场。 周芣苡现在是定国郡主,类似于以前某国公主,稳稳压了县公主一头,就是说现在压了屏山县公主一头。裙子上描龙绣凤,比长公主、诸妃还华丽,欻欻欻亮瞎一片狗眼。 狄乐乐小魔女、沈翠筱美人、宋菁淑女等觉得,郡主去换这衣服,就是故意要气这一些人。 柏芝郡主愈发嫉妒发狂。一个草包!先封一品郡主,现在加封国郡主,还建国。韩国最初封三万户,那里可没靖安县肥沃。皇子像恭王、逸王等还没建国,周芣苡就封了两万户,她怎么就没瞎了!对了,她还戴着眼罩,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终于看不见了,哈!哈!哈! 赵明瑶什毛都没封,更嫉妒、痛恨,恨不能拔剑杀了周芣苡。 纪嫣然、晋珲、柳兮嫄等一个个都嫉妒的肚子痛、脑袋瓜疼。别人再辛苦一辈子,也未必有这身份。否则两国打仗,谁愿意跑去,万一遇到危险呢? 周芣苡戴着眼罩毛也看不见,笔直朝前走。赵明瑶蛇精突然冲她前面。 周芣苡一脚踹她肚子绊一跤,跟着一脚狠狠踩她心窝口,踩完到前边站好。书香忙过去扶着她。周芣苡嘀咕:“府上没养狗,不会叫吗?” “嗷!嗷嗷!”赵明瑶好像一条被踩了心窝口的蛇,在地上扭曲打滚又不能昏掉。 谈冰发威:“和上次一样,在树上挂一天一夜,下面再立个牌子。” 丫鬟媳妇儿拖着赵明瑶就走。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这么喜欢作死。也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三天不作就会死。或者说越发生大事,各种人作的越活跃,最近都是受够了。 柏芝郡主、纪嫣然、晋珲等都吓一跳。周芣苡不是瞎了吗?怎么自己没绊倒,好像还将赵明瑶踩的不轻,纯属巧合?会不会雷劈?老天快一个雷劈死周芣苡吧! 周芣苡准备劈死她们,上前坐好,要作死的继续。 纪嫣然抹眼泪:“赵明瑶小姐,她不是故意的。静姝郡主就放过她吧。那个关于娘子军请战的事,郡主有什么高见?现在很多人都看着郡主呢。” 周芣苡应道:“你脱光了出去,大家都会看你的,需要帮忙吗?” 纪嫣然哗啦啦要大哭,丫鬟媳妇儿、周依蓉、洪乐欣等都看着她,快哭。很多人都等着呢。纪嫣然很有骨气,捂着嘴就不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和梁洛苧竟有几分神似,或许是眼瞎没看清。 晋珲美人高傲端庄的像皇后,醴州口音能赶上纪嫣然了:“静姝郡主,苏国若是入侵大虞,你以后就不是苏国公主了,会不会很难过?” 周芣苡觉得真瞎了,听不懂晋小姐什么意思。抬头看向门外,钱曼又来做什么? 柏芝郡主一直在看周芣苡,一直对她是不是真瞎了都表示怀疑,这会儿问:“静姝郡主怎么知道她来?难道你眼睛根本没事?” 因为她瞎了,老百姓情绪特激动,一度搞得很多人想自插双目。周依丹因为瞎了一只眼睛,也获得接近万分之二百五的支持率。颜思敏是悄悄的又火了一把。所以这年头长眼睛的都不如不长眼睛不长脑子的脑残,让多少人一夜、夜夜哭到天明。 周芣苡看她怎么没把眼睛哭瞎,自戳双目很容易的,戳一次试试啊。 钱曼都懒得理柏芝郡主,直接回话:“虎贲军急报,虎贲军大败,罗步刚将军战死。” 周芣苡没动,谈老夫人、谈冰、周依蓉等都没动。 柏芝郡主噌站起来,柳兮嫄也站起来。虎贲军“大败”!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一场戏,罗步刚已经、已经和苏国结盟,怎么会战死!这世界疯了,求自插双目。 晋珲没搞懂,发自肺腑的笑出来,虎贲军大败了!虎贲军的神话破灭,周广就快完了!周芣苡也快完了!哈哈哈!大美人眼泪都笑出来。 纪嫣然终于放声大哭。周芣苡挥手,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将她拖走。 晋珲跳起来怒吼:“周芣苡你疯了!虎贲军大败,你还这么嚣张!”哈哈哈狂笑,“你完了!纪小姐是昭王表妹,是衡平侯最宠爱的孙女,你这么对她,你完了,哈!哈!” 周芣苡挥手,晋珲气的转身就跑:“你等着,你嚣张不了多久。” 周杰昆将他玩具丢门口,晋珲一不留神绊一跤,从台阶摔下去,好像一头栽地狱。 柏芝郡主和柳兮嫄都快疯了,赶紧走人。现在计划全乱了,她们脑子已经不够用。但至少知道,罗步刚战死,对周广并没多大坏处。所以还是老实一点。 这一群美人也没整出什么,一会儿全走完,依旧剩之前一群大小美人。 大家默契的一齐看周芣苡。虽然不太懂,但当年护国大将军战败,周大将军力挽狂澜。这次败的是罗步刚,又不是周广,他只要能力挽狂澜,就没关系。而且增兵第一批十万人到齐,第二批还在继续。得到这个消息,众人情绪肯定更激烈。 周芣苡看她们还不错,没有一惊一乍的:“做我们能做的事。” 众人恍然大悟。就算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她们这点能力,能把自己做好就不错了。 周铃兰突然很认真的讲道:“郡主,我想参战,我就是非常想参与。” 洪乐欣小美人一身侠气,更有板有眼:“郡主表姐,我也想参战。那些女侠能行侠仗义,我不想只是自保,也希望能做点事。有些事我保证能做到。” 周芣苡应道:“先问你爹你娘。别的不急,你们要学的还多。” 周依蓉突然晕倒、惨叫:“还要学!我天天背书,头都背大了!郡主你杀了我吧!呜呜呜大嫂、二嫂救命啊!我小时候读书都没这么辛苦。” 洪乐欣小美人板着脸教训:“你小时候不吃苦,所以现在懂得没有郡主表姐多。现在若是还不学,以后就没有我们懂得多。铃兰表姐背书都比你用功。宛宁就不好说了。” 周宛宁小萌妹忙躲二婶娘身后,周依蓉果然凶狠的盯着她,唉,算了,这日子没法活了。一个五岁小妹子都这么聪明。 不少人看着周四小姐无语,那不是小萌妹聪明,是成天被你嫉妒,她才没法活了。 周依蓉含恨,这是逼她啊。她凶狠的盯着周芣苡,瞎子。 第398章,周芣苡真瞎了 第399章,这个流氓欺负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399章,这个流氓欺负我 十一月二十,方敦厉终于带着西边虎贲军最准确的消息爬回京师。 圣上对这些消息都没控制,于是很快传遍京师。 苏国五十万大军,绕过永明城,直接包围朔方城。罗步刚率军出城迎战,被流矢射杀。 虎贲军大败,死伤数万人,是当年虞苏大战结束后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苏国大军一度差点攻破朔方城城门。如今朔方城城门关闭,请求朝廷紧急救援。 当天下午,东南七州报名的八万人马到达京师南崤山营地。原本在最初的消息后,众人已经慢慢接受,对方敦厉的消息已经没太大反应,现在却又抖了三抖。 大家都知道,东南七州和逸公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着各种不得不说的故事。现在东南七州来了八万人,神策军和神武军分别是十万人,这相当于一支杂牌军。 杂牌军中最有名的一支,是平民军。平民军已经解散,但平民遍地都是。现在战况紧急,平民情绪激烈,随便就能整十万八万。平时不能整,现在却必须整。这就相当于,逸公子的权利将急速膨胀。拿上武器的平民军,能将赵家军打败。不敢往下想,有些人寝食难安。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顶着熊猫眼上朝。 太极殿前,一些人还在激烈的争辩,一边偷偷看,小恶魔来没? 一直到进了太极殿,圣上在龙椅坐下,小恶魔都没来,好多人心里乐开花。 长孙壮是壮勇伯,和沈瑜的位置在中间。他四肢发达,声音响亮,瞅着赵柏舟问:“韩王世子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不要藏私,跟大家分享一下。” 沈瑜直接甩他一个犀利的鄙视:“人艰不拆,难得逸公子今儿没来。” 其他人全无语,都说了人艰不拆,沈小将军为什么还拆?所以说他和长孙壮是一伙的。 长孙壮可不只是四肢发达,眼睛瞪铜铃那么大,一声吼回去:“你怎么知道他想逸公子了?我估计是他终于长出第三条腿,心中窃喜。” 众人更无语。这都什么胡说八道。再说,第三条腿这种私事他当然得藏着,一群混蛋。有些人特恨长孙壮,快赶上逸公子了。霍家是他查抄的,京师李也是,私下都叫他小炒蛋。 赵柏舟更是气的吐血。他就是玉树芝兰站那儿,又招谁惹谁了! 沈瑜眼神特犀利,就是看他不顺眼,是男人就别吐血,有种来干一架。 赵柏舟干屁,恨之!沉住气上前说正事儿:“圣上,朔方城情况紧急,应尽快救援。” 长孙壮声音比他响亮:“废话!” 沈瑜更犀利:“韩王世子想请战吗?到时战场上和苏国谈条件。苏国看上什么只管拿,给你剩点就行,能赏你点什么更好。你这么能耐你祖宗知道吗?” 赵柏舟吐血,狂吐血。今儿小恶魔分明没来,这究竟哪来的恶魔! 不少人同情赵柏舟。他文韬武略,各种能耐,估计是真想发挥,这下被堵上了。当然很多人都自恃有各种能耐,或者没能耐也想从周广那分一杯羹。但到目前为止,好像没见谁成功。也许得到最后一刻揭晓,不少人看着周广期待。 宿国公忙上前支持侄孙:“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已经有十八万兵马,须派遣可靠的大将,才能保证朔方城万无一失,保证大虞的安危。” 长孙壮继续魔化:“派什么派,周大将军在这呢。” 宿国公就等着这句,立刻反击:“罗步刚就是周广派的,却战败了。” 庆王、陈留公、晋顷公、卫东玭等一伙人不少,都逮着这机会使劲攻击罗步刚,目的当然是周广,把他攻击的十恶不赦,应该立刻自刎谢罪。顺便再攻击周芣苡,草包真是太跋扈了。 衡平侯趁这机会说句心里话、一直憋着难受、不吐不快:“静姝郡主性格真的太糟糕。国师对她可谓一片真心,请她去苏国做客,照顾也很周到。最后会发生那样的事,都怪她自己。她那样一再挑衅,换做谁都不能容忍。” 太极殿突然一片寂静,寒风从天窗刮进来,多数人都清醒着。 这么快就给苏神棍翻案,他今儿能好好活着回去,大家明儿请他吃饭。 崔郕公头皮发麻,但妹夫又不能不帮,硬着头皮讲道:“静姝郡主确实太过分了,别的先不说,将几位小姐扒光挂树上,太不应该了。” 昭王站前边接话:“是不合适,应该送去充军。” 崔郕公和衡平侯正高兴、猛一齐怒视昭王:“嫣然是你表妹!” 昭王凤眸深邃的盯回去:“孤王表妹华妸郡主、堂妹华阳郡主皆与静姝郡主相处和睦,孤王表妹宋小姐与周家几位小姐亲厚。而纪小姐所作所为尽人皆知,据说见了静姝郡主更是动不动大哭一场,这样冒犯郡主,就应送去充军!” 旭王附和:“说的不错。” 护国公犹豫一下:“支持,理应充军。” 泰王讲话:“衡平侯现在还认为苏国国师做什么都是对的,纪小姐自然是和他学的。” 其他人一愣,这意思得把衡平侯一块充军?说的是没错,赶紧充了吧。 不过这事儿不大不小,周广都没吭声,更多人也不吭声。 至于罗成刚的事儿,就是个笑话。要用他的时候各种夸,现在人死了还使劲各种踩,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若罗成刚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爬出来,掐死这些盟友?不过罗成刚也是活该。他是周广的人,背叛了周广,最后还连累周广。 有些人看周广不吭声,估计也不想给罗成刚辩解,太让人寒心了。 崔郕公和衡平侯盯着昭王特不善,每次都是他作对!周芣苡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想巴结周广?那就更不能了,必须挟制住昭王。 衡平侯放大招:“嫣然和你可是指腹为婚,你外祖母曾说过,等你加元服……” 二两银子飞殿柱再反弹到衡平侯嘴里,紧接着又二两银子反弹到他眼睛,发出噗嗤一声。 昭王扭头看着依依泪流满面,呜呜总算来救人家了,这个流氓欺负我。 逸公子扛着阳光进来,鄙视狐狸精,真没用,每次都是被老流氓欺负。二两银子扔崔郕公嘴里,每次就知道玩指腹为婚,就不能换个新鲜的吗?还瞪眼?再赏二两。 崔郕公忙捂眼睛,却听衡平侯惨叫,满地打滚,他两眼指定瞎了。 好多人都捂着眼睛,又瑟瑟的看着小恶魔,真是一来就欺负人。再看这造型,扛着大大的大字旗,上面还挂着马扎。可惜太极殿没蚂蚁,大家都低头好好找找,看谁能找到一只。 逸公子看他们怂的,崔郕公就很牛,还想做什么?上前一脚将他踹飞,滚出地球去。她放下东西给圣上行礼,完了自顾自起来。 圣上问:“一早又去哪儿了?” 逸公子应:“昨儿不是东南七州新兵蛋子来了嘛,本公子替您去慰劳他们。顺便跟他们讲,活着去,灭了苏狼,活着回来,才是三条腿纯爷们。” 大家继续地上找蚂蚁,将地板分成八个区域,一片找完找下一片,逸公子也请继续。 逸公子已经讲完,对了:“本公子回来,顺便将人带来了。” 圣上点头:“宣。” 众人欻的抬起头,一齐盯着逸公子:怎么就把人带来了?把什么人带来了?圣上是知道的、这就宣了?好吧,又是两人商量好的,带来是给大家看看,知道有这事儿。 有人怒了,有好多人急了。圣上这意思就不和大家玩,这怎么行!衡平侯还瞎了也没人管。 昭王挥手,内侍按住衡平侯拖下去,再欻欻欻将地上收拾干净,管了。 有好多人更是、七窍生烟,逸公子弄瞎衡平侯,必须处置她啊!东南七州又是逸公子的人,以后不是更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好多人跑圣上跟前跪下。 逸公子就在那儿,看他们跪的好乖,一人跟前赏二两银子,去找旭王:“干爹,不够了,上次给你那一兜小银锭呢?” 旭王拿出一兜给依依:“省着点花。” 逸公子乖乖点头。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二两够一人辛苦一月。 其他人继续低头找蚂蚁,面面相觑,我这儿没有,你那儿找着没?冬天不出来吗? 来了,大家抬头看。前边一个三十多岁,体格健壮,面色黝黑,一双眼睛黑亮,好像一只猛虎。后边两个,走一块是三只虎。再后边两个,一个缺胳膊搀扶着一个少腿的。 五人跟着内侍上前行大礼,完了继续跪着。 内官宣旨:“命周邦正为虎威将军,孟虎为扬威将军,孟朗为奋威将军,孟宝为明威将军,帅十八万援军火速前去支援朔方城,守卫大虞、抗击苏国,不得有误。” 夏烜也是虎威将军,但周邦正明显不同,周邦正代表的是虎贲军之威。 周邦正今儿一身朝服,除了帅,也是威风凛凛,颇有乃父之风,顶着他爹的名头看着不错。 周邦正上前和孟虎、孟朗、孟宝等领旨,立刻下去准备。 有好多人急疯了,晋州一世子扑上去差点将少腿的绊倒,缺胳膊的一脚将他踹飞。又一青年扑过去要和俩残疾打架,少腿的抓住他一使劲儿扔大门外、呼溜溜直到天边消失不见。 赵柏舟正想去拦周邦正,吓得连退数步,这些人一身杀气太恐怖了。那缺胳膊少腿的,明显是上次在利人市广场玩过苏国师,原来一直都是周广的人。 很多人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虎贲军,一身虎威,残废照样杀的那些世子两条腿惨叫声在哪儿呢?一圆滚滚的侯儿去找儿子。周邦正气势上来,送他一脚,飞了。 好多人抓到把柄,抢着要攻击周邦正。逸王抢了先,就要发飙。 周邦正特想给逸王王八蛋一脚:“听说过虎贲军十二勇士吗?他们还是护国大将军留下的老将。听说苏国入侵,不顾身残也要去杀狼!保卫大虞!这几个废物竟然想欺负他们,圣上,末将要求抓他们祭旗!” 他转身又拐回来请旨。要做大将、独当一面,就得拿出气势,这是他立威的时候。 孟虎、孟朗、孟宝也拐回来。护国公上前跪下,唰的一半武将跪下。 文官也有一部分人跪下。 虎贲军十二勇士,威名还在周广之前。只因那时跟着护国公打了败仗,所以不像周广耀眼。但最后若非十二勇士坚守,苏国很可能一路杀到京师了。这样的英雄,谁敢辱他们? 大虞苦战好几年,英雄、有名的战役并不少,没有他们,周广一个人肯定双拳难敌四手。 圣上站起来:“准奏。将杜原侯一家充军。岳坦封立地侯,岳宕封独臂侯。老将士八十人,军功算两倍。拿酒来,朕今日为两位老将饯行,待凯旋之日,朕再亲迎!” 岳坦、岳宕搀扶着上前谢恩。内侍端来酒,周广上前陪饮。 其他人都被震住。祭旗就算了,这突然就把杜原侯撸了,圣上还准备撸谁?有些不是太急的都闭嘴,太急的也得避避风头。 十二勇士、这些老将,风头太可怕。就不知道周广和逸公子谁更可怕。 十二勇士现在只剩三五个,估计就这两个最整齐,就这样残废,战后退隐二十来年。但他们不仅余威犹在,在军中、在虎贲军的影响也是无法估量。有他们参战,这影响更恐怖。周邦正统领十八万兵马,显然还不大够;但有他们在,还有周广震慑,虎贲军谁能不服? 这一仗周邦正若胜,后面表现再稍微好点,就可以接替周广了。 这两位勇士应该是逸公子挖出来的?一些人已经在传鹿山的事。两位勇士还放得下面子去坑苏神棍,这只有逸公子能干出来。这是去帮周邦正、给周广面子?还是帮逸公子在虎贲军立足? 这一招来的太狠,越想越复杂。众人再一想,大家都在等最后一刻揭晓,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全是虎贲军旧部。孟虎、孟朗也是旧部。 按说由他们迎战,比其他人合适。但其他人不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而周广对虎贲军的掌控不是更进一步?经过这些年,虎贲军总是会有各种问题,之前争一亿五千万两白银就争得不可开交。这次借这机会洗牌,为什么总感觉大家忙半天都是在帮周广? 周邦正终于走了,大家一时想不清楚也暂停,有些事还要继续。 继续做什么?不少人又茫然。难道周广、逸公子、圣上也早有准备? 到这会儿若是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事后一点点放到一块看,显然苏国早就准备发动战争,而圣上、周广都早有准备。比如现在冬天,十八万人马吃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现在却解决好好的。 有些人一头冷汗。虞苏大战是大事,不能随便出错啊。有本事可以去施展,没本事再折腾,指不定像杜原侯,脸都没露,被周邦正一脚踹了。再想想,逸公子这坑神,还不知道在哪儿挖了多少坑,指不定连苏国一块坑,应该是肯定的。 有好多人很不服,越想越不服。难道才开始就要注定失败?他们不想、不能失败! 赵柏舟风头被逸公子抢了,现在还被周邦正抢了,忙上前喊:“圣上!两国打仗不是儿戏,那两个残废……” 旭王凤眸盯着他,逸公子盯着他,昭王盯着他,圣上也盯着他,继续。 赵柏舟唰唰一身冷汗,差点忘了旭王也是残废,崩溃啊!世上为何这么多残废出来抢风头,让不残废的人怎么活! 逸公子星眸盯着小棒子:“虽然你也是残废,两条腿,天生脑残,但比人家差多了,还敢取笑羞辱人家,这只能证明你脑残无药可救。这么凶做什么?颜瞎子,来灭他!” 颜思敏怒,恨不能灭了小恶魔。其他人支持,快灭了你万恶的小舅子。 赵柏舟更怒,狂吐血。老子不活了。 不少人同情,好好的、芝兰玉树的世子,京师七俊之一,和赵轻歌一样,都被整的惨兮兮。 宿国公必须帮侄孙、怒斥逸公子:“小畜生你少嚣张!”算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圣上,之前罗步刚战败,朔方城险些失守。周邦正噗噜哈啊!” 大家都是果然如此。骂了逸公子还想说话,又浪费一个小银锭。 泰王拿出一兜送她,虽说要省着点,该用还是得用。 逸公子看着他,最近挣钱了?泰王羞涩,他舅舅挣了钱,大方的分他一些,不多。 逸公子了然,他舅不是给他香粉钱,是想在这场大战中谋些好处,人之常情。所以人常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关系能改善,甥舅还是比一般人亲厚一些。 李欣曈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然后突然明白,他外甥搭上逸公子了。逸公子是小恶魔,跟她好的就像俩残废,一下封侯了。当年是战败,战后又有各种原因,能退隐就不错了。现在顺便拿他们立牌坊,其他人就放心大胆的上吧。而跟她不好的像韩王,现在还没放出来。不知道他表现好一点,有不有机会? 好多人都准备走泰王的路子。旭王的路子、小恶魔更走不通,泰王还有淑妃娘娘,还有他舅舅,自己最近也比较受重用。就这么说定了。 昭王凤眸看他叔一眼,勾引依依是不是?泰王果断摇头,没可能。 李欣曈出来帮外甥,说话:“圣上,有很多女子请战,臣以为,可以考虑。” 陈留公贼眉鼠眼的立刻附和:“娘子军表现非常好,既然众人请战,不能打击她们积极性。但女子毕竟不同于男子。” 长孙壮一声吼、太极殿抖三抖:“废话!” 沈瑜继续犀利:“就说准备派谁为将,臣举荐一人。” 众人齐刷刷盯着沈瑜,不会举荐狄小姐把?那小魔女,完了,彻底要疯魔。别忘了,方敦厉报回来的是五十万苏狼,不是三十万。虎贲军增兵也没结束。很可能小恶魔会把长孙壮等恶魔一块带上,虎贲军以后要改神魔军了,就是神经病加一群恶魔。 沈瑜刷刷的脸红,他还没向狄小姐表白呢,这些人瞎起哄,真讨厌。 长孙壮赶紧表白:“臣也举荐一人,是十二勇士之一岳磊的孙女岳平苏。据说护国公遇难前曾与岳磊讲,他若不能平定苏国,将来儿孙也要继续。岳磊儿子不小了,便和儿子说将来孙子就叫岳平苏。谁知生了个孙女,但巾帼不让须眉。” 现在的护国公、以及狄家另几人、还有其余武将都慷慨激昂。 圣上点头:“宣岳平苏。” 陈留公、宿国公、庆王、逸王等再次大急,娘子军不会还被抢了吧?虽说娘子军几乎微不足道,但这影响正在不停扩大,不容小觑啊。只是小恶魔在那儿,先看看人再说。 一会儿内侍带着一姑娘进来,不少人头晕。 胖美人,好久不见啊。十六七岁,浓眉大眼,樱桃小嘴,确实挺美,还是杠杠的女汉子,长得那么圆润,估计能将赵柏舟扔上天,是有十几种方法让赵柏舟上天。 岳平苏上前大礼参拜圣上,一口朔方口音,瞬间将大家拉到朔方城。 圣上下旨:“追封岳磊光烈侯,孙女封光烈郡君,让你负责娘子军,有没有信心?” 岳平苏示意逸公子:“她有小女就有。小女还有一事求圣上。小女钟情周四公子,他若没意见,请圣上为我们赐婚。” 众人再次头晕。这位姑娘、美人、郡君,这是直接将周邦固办了?周邦固也是美男子,但是软多了,遇上这样剽悍的女汉子,众人看周广,儿媳妇都直接请圣上赐婚了。 周广看依依,逸公子扶额,真不知道有这事儿。 圣上看他们父女都不知道:“此事你先与周邦固、大将军讲好。” 岳平苏谢恩退下。不少人还愣着,说起来,胖美人除了年轻,各方面都挺合适。关键朔方城相当于她的地盘,虎贲军也肯定支持她,这会儿别人再掺和,有没有命回来都不一定。再则朔方城没准还有一些女汉子,这娘子军更令人期待。 庆王又不甘心:“圣上,岳小姐、光烈郡君这么年轻,能堪当大任?” 圣上都懒得理他,干脆退朝。 其他人都没意见,悄悄离庆王远点。要论年轻,谁能比逸公子年轻?小心逸公子哪天将庆王府拆了。赵瑨仁美男子都忧心忡忡。 逸公子现在忙着,出了宫一路往南直奔崤山营地。 十八万大军,加上民夫等超过三十万,一些没到京师,直接往西去了。一些今儿先出发。次日一早,昭王、曹伯庸、朝廷近半文官武将、京师无数老百姓到崤山营地为周少将军送行。 镇国大将军府,长正院,一片笑声。 “爹爹爹!”初一搂着娘亲不停叫。“姑姑姑!”初二抱着郡主姑姑笑。 曹氏心里一团糟,夫君走了不说,生俩缺心眼,好容易会叫爹了,他爹都没听见。 其他人心情都放松,这一天离开的不只是周邦正,是十八万将士,有无数妻儿等着他们。 周杰昆快四岁了,懂事一点,安慰娘亲:“等孩儿长大了,也去杀苏狼。” 初一、初二咯咯乱笑,大哥这是安慰娘亲吗?不过我们也要去。 曹氏不理儿子了,拉着谈冰讲:“你顶多生一个儿子,以后多生几个女儿,太操心了。”这没别的意思,妯娌关系好才这么讲。 周依蓉喊:“圣上下诏,要组建娘子军,我们都要去!” 谈冰正脸红,然后深情的看着大当家,生女儿又如何?咱是将门,你再看郡主。 周芣苡左手抱着初一右手抱着初二,去松鹤堂。周依蓉、周铃兰、洪乐欣、谈雪贞也跟上。 曹氏气的眼睛都红了,都是被郡主带坏的,她突然不想生女儿了,更操心。 谈老夫人乐,和邱氏讲:“让她们只管去。郡主会安排好的。” 邱氏其实挺舍不得:“虽说是庶女、侄女,都是曹家女;但只读过书,不曾习过武。我就听你的,谁想去就去吧。在京师也成天被搅的不得安宁。” 曹家名声不错,闺秀同盟会成天找上门,有时候把人弄得真是无法忍受。好在曹家女都比较懂事,没人自作聪明瞎掺和。这回看狄乐乐她们都动了,才真动了心。毕竟是年轻姑娘。 民间有妇人想参加的,达官显贵一般的夫人小姐都不会去。只是受了娘子军及闺秀同盟会影响,一些小姐要凑热闹,或者抱着什么目的。 松鹤堂,胖美人规矩的坐那儿,周依蓉坐她对面,看着她非常嫉妒。 周铃兰是非常激动。杜氏在旁边看看女儿,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吭声。女儿若能闯出一点名堂是好,反正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 狄乐乐小魔女进来就问:“岳小姐,你真的喜欢周四公子?” 胖美人大方点头:“是啊。我还救过他两次。” “咯咯咯。”初一、初二和郡主姑姑乱笑,又是这种经典桥段。 胖美人神转折:“我受伤他又救了我五次。然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喜欢他了。” 茜云郡主、沈翠筱、董葭玉等恍然大悟,这是救命救出的感情。娘子军去参战,不会也有这种事儿吧?好多姑娘估计就奔着这去的。比如狄小姐,比如周四小姐。 “咯咯咯。”初一、初二今儿特高兴,朝胖美人挥手,小婶娘好美哒。 周依蓉来抱侄子,俩亲侄子不喜欢她,偏对别人是见一个爱一个,唉,嫉妒的失眠。 周芣苡把侄子给她,拉着胖美人、茜云郡主、狄乐乐等,开始布置正式的计划,自己有哪个地方不足的赶紧补。该背书的、背常见问题五十问的、背朔方话三百句的,该抓紧时间了。除此以外,苏国话三百句也要背,照顾病人常见问题也要背。 周依蓉等周芣苡讲完:“我不参加了。你跟爹去,我跟你去。” 诸位美人都看着她,这就打退堂鼓,这还没遇到真正的问题呢。就像上次去怀化县,各种奇葩的问题,只有你想不到的。 周依蓉脸红,但坚持:“我就是不想参加了,这些东西弄得我头大。我宁愿和大嫂学,完了做个丫头服侍爹,端茶倒水服侍郡主我也愿意。” 周芣苡说:“那要不然你不去了?” 周依蓉别扭:“我要去。我从现在开始就学做丫头。” 周芣苡点头:“那你去找王婶,大嫂不去,将军府回头王婶负责,你帮她。” 周依蓉突然一身轻松,愉快的去找王雷氏。 洪乐欣看郡主表姐,周四小姐不会耍小姐脾气吧?谁会真让她做丫头?周芣苡眨眨眼睛,等她耍脾气再收拾她。来把眼罩继续戴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 狄乐乐小魔女拿出长鞭,茜云郡主和赵彤云一块攻击,好在屋里地方大,否则能将屋拆了。 柏芝郡主、赵梓萱、陈夜莺、梁洛苧、梁洛英等进来,很快又被狄乐乐抽出去。 几个小小魔女也参战,屋里打不开,一块杀到门外。长孙锦、周铃兰也参战,松鹤堂前打的热火朝天。赵梓萱、陈夜莺、梁洛苧、还有一些美人连滚带爬,哭爹喊娘,乱。 柏芝郡主、赵梓萱、还有谁喊周芣苡没反应,骂也没反应,于是也打。 狄乐乐、茜云郡主等立刻一致对外,将一大群美人揍得满地爬。 打完收工,回屋坐下吃茶,来周四小姐上茶。 周依蓉咬咬牙,忍了。刚才被大嫂二嫂教训一顿,既然说了就得做好。只是后悔刚才没参战揍某些人出气。现在还能揍吗? 周芣苡让胖美人一块坐主位,郡君、还是娘子军女将军呢。 柏芝郡主武艺高强没怎么受伤,收拾完进来,怒不可遏:“周芣苡!我们来商议娘子军的事!” 岳平苏美人应道:“不想参加滚,想参加三天后在午门外报名,等等,冒犯定国郡主。” 周依蓉扑过去,柏芝郡主忙迎战,两人大战三十回合,柏芝郡主躺了。 赵梓萱、梁洛苧、梁洛英等收拾完进来,梁洛苧吓得再次大哭。 另外一些美人不敢吭声。这若是去了虎贲军,家里没人罩着,岂不是比现在还惨兮兮? ------题外话------ 感谢亲echoer的票票~ T 第399章,这个流氓欺负我 第400章,二挑一PK他姥姥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0章,二挑一PK他姥姥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方敦厉风雪中爬回京师,带来最新消息。 周少将军率领五万人间道突袭朔方城外之敌,与罗文刚里应外合,杀敌逾十万。苏国撤退,朔方城围解。然苏国再次增兵五十万,永明城危,朔方城急。 京师震动,风雪交加。 苏国算起来调动了百万兵马,这是要一口吃了大虞吗?虎贲军除去死伤,现在只有三十万。 急!虽然又十二万新兵到齐,这还不够。打仗不是拼数字,但苏狼骁勇善战,以一敌二的当是他们。当年大虞将士战死六十万,这要对付苏国百万强兵,没有更多的人是没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太极殿前灯犹亮,雪地上站满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众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急。反派都急了。苏国不是说着玩的吗,一下玩这么大,玩的人心惊肉跳。据方敦厉私下讲,京师李送上去两千,回来不到一百。苏国压根不鸟他们。也对,都落得这地步了,几十万人大战,谁还顾得上他们。 据方敦厉讲,方家也快完了,他和方敦美有着皇室血脉,算比较照顾了。能让他回来传信,表示他还活着。战场上能活着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反派着急,很多人都犹豫着不敢去了。虎贲军被周广控制,不乐意就能被推出去当炮灰,死的不要太容易。在京师大家好歹顾着面子。但这么大的事不参与,绝对不甘心。 大家看来看去,总想看出一朵花来,突然看见旭王府、推来两辆轮椅。 众人都看着两辆轮椅。一辆是旭王,裹着黑色斗篷,王者之威含而不露。另一辆一条金黄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顶蓝宝石远游冠,风骚的像极了逸公子。 肯定是逸公子,不过怎么、今儿又换疯格了?虽然这会儿很早,但没睡醒在家睡够再来,肯定没人说她。再说大虞这么多人、这儿至少三五千、都把事儿办不好,需要她这么辛苦?大家看着,有人想着,也没听说小恶魔遇刺啊。 靖国公好奇的喊:“逸公子?” 锦被动一下,逸公子特慵懒不耐烦的应:“别吵,还早着呢。小玉姐,再睡会儿。”她卷着锦被当个美人,侧身抱紧了继续睡。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是做春梦呢。这气氛合适吗?大家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抱着美人睡大觉? 赵柏舟和一群年轻人站一块,嫉妒的发狂。 一个年轻人长挺帅,衡平侯孙子、纪嫣然哥纪襄阳。还有一个年轻人,崔郕公世孙崔述。本来圣寿结束,地方进京的该回去了;但遇上苏国入侵这等大事,都留在京师,今儿差不多的都进宫来。这几个和逸公子都有仇,一身身火气将冰雪融化,一阵阵嫉妒令人侧目。 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祝庭芝、董在书以及庞子龙等一群年轻人也站一块。狄家美少年邪气的吹口哨,云家骚年吹口哨应和。这气氛更疯魔了。 赵梓禹是世子,赵子旋是世孙,鄂留松、董在德、颜思敏和大小乔东方淳熙等年龄大些、成熟一些,都不参与这种幼稚的游戏,就看赵柏舟越来越没节操,弄一伙狐朋狗友就有用吗? 荣王和他姐夫昌平驸马、他叔康王等年龄更大、完全成熟的大人,站一块围观。 气氛已经彻底荒腔走板,不少人等着看今儿赵柏舟和小恶魔决战,但对结局都没什么期待。 逸公子依旧呼呼大睡,大家看着都膜拜。 赵柏舟气的呼哧呼哧,眼睛发红真的要疯了。好容易才被人拦住。 众人排班,进太极殿,里边点了无数灯,晃得某些人眼花。 庆王病美人喊:“逸公子!” 众人眼睛再次一花,就看逸公子站庆王跟前,好像站了一百年,庆王骨头都化成灰了。 庆王一屁股坐地上,鬼啊!阿郎救我!脑子闪过一道灵光拼尽全力一脚踹逸公子。 逸公子唰又不见了,庆王一脚沿着光滑的地面一直踹到玄陛。圣上过来,就看他摆着一字马的姿势,不解何意。太极殿内众人都咬着嘴唇捂着嘴,庆王把裤子撕了。 礼乐结束,庆王还坐地上,好像把蛋也撕碎了。 昭王上前,唇如含蜜声似天籁:“皇祖父,战争即兵灾,赈灾基金将捐出一百万两白银。百姓还在积极向赈灾基金捐款,希望朝廷能尽早打退苏狼。” 刘墉上前:“恒王托臣启奏,他与世子不能参战,愿捐白银三十万两。臣愿捐白银十万两。” 康王上前:“丁家除之前帮忙,另捐白银十万两,愿将士早日平定苏国之乱,凯旋归来。臣弟亦捐白银十万两。” 太极殿内一阵安安静静静静静静。说好的来讨差事分一杯羹,怎么变成捐款了? 更扯淡的是,昭王捐的不是他的钱。恒王肯定在同州发了,或者把同僖宫的钱捐了。康王也是,赵梓禹和丁家兄弟决定参战,指定有肥差。但别人没有啊,难道还得先捐款后根据表现再派差事?这扯淡啊哪个人想出来的馊主意? 李欣曈和他外甥对视一眼,忙上前表现:“臣捐白银三十万两。” 说完李大人咬了舌头。他想说十万两,脑子一抽筋变成三十万。算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吧,难得壕一把。他摆出很肉痛但为了支援前线又豁出去的样子。 其他人要疯。这就没有十万以下的。十万两很多人拿得出,丁万山一百万都拿得出,可为什么要拿?有钱自己花不是挺好?这把钱捐出去,能不能赚回来都不一定。更多人犹豫了。 昌丽驸马咬牙上前:“臣捐白银二十万两。” 圣上回答:“妏妏过完年就十岁了,封华妏郡主。” 昌丽驸马大喜。詹允妏肯定是郡主,但华字是圣上孙女所用,外孙女华妸郡主是得宠,华妏郡主能用华字,表示圣上对她还算满意。二十万买个岳父满意,比什么都值。 一些人心思活络起来。之前京师李、苏神棍等事情闹得这样那样,总要有个了结,再重新开始。刘家、詹家花钱了结旧账。后边也好开口。其实京师李垮台,圣上拿走六成,剩下四成有些人都是赚了的,钱就是这么转来转去。 轩王老狐狸赶紧,这已经第二波、不能再慢了:“臣弟捐三十万两。” 辽王上前:“臣捐五十万两。希望能永除苏国之患。让苏国不敢再轻易挑起战端。” 后边人都吓一跳。五十万两,肯定和户部尚书无关,那太傻了。这要永除后患,辽王霸气! 怀王上前:“臣捐三十万两。苏国人性如虎狼,每次挑起战端,生灵涂炭,和谈显然是个笑话。只有狠狠的打,打到他们不敢再打。” 一股更浓的杀气,让很多人听得特有精神。就别提什么和谈了。 有些人彻底蒙了。一边捐款,一个比一个多;一边还宣战,一个比一个狠。打苏国,说到底其实都没意见,但好处落到谁手里大家有意见。这把刚重新想好的计划又打乱了。 纪襄阳干脆喊:“谁有这本事!” 齐刷刷一大片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有的是充满杀气。衡平侯瞎了,来一个更瞎的。 纪襄阳帅哥气血逆流一声吼:“谁有这本事我给他磕头!” “汪汪汪汪!”云家骚年朝服里跑出一小狗,噌噌噌奔最前头逸公子。 “谁有这本事我叫他爷爷。”逸公子给汪星人翻译,完了问汪星人,“你想清蒸还是红烧?你管人叫爷爷还有人敢赢吗?你和苏国一伙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星人忙摇头争辩,它说的是纪襄阳。 “你说他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逸公子喂汪星人一块肉,让它一边蹲着去。 其他人正觉着纪襄阳霸气侧漏,突然什么气都漏了,没意思。他给人磕头值几文钱?傻逼。 纪襄阳气的奔向最前头逸公子,祝庭芝脚不知道怎么伸的、伸人家跟前,纪襄阳眼里只有逸公子压根没注意,嘭一头撞向殿柱,撞的头破血流,比庆王还惨。 其他人更无语。年轻人莫以为自己都是逸公子,在这儿都能恣意妄为,非要撞得头破血流还不知悔改。逸公子只有一个啊。 崔述特不甘心,帮表兄弟:“苏国本来已经停战,准备议和。”看大家的反应好像不对,赶紧改口,“周广当年杀到苏国,难道不是生灵涂炭?”看大家都没反应了,不甘心的喊,“这样只会激起更深的仇恨,让战争不停的继续!再说打去苏国大虞将士难道不会死?” 其他人都不知道什么反应。说他傻逼让别的傻逼情何以堪。 赵柏舟脑子清醒一点点,赶紧救场:“苏国入侵,必须反击。这次派谁为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星人自觉回答。 “你若赢了它管你叫爹。”逸公子翻译完,再教训,“你什么身份,岂能随便管别汪叫爹。” “汪汪呜。”汪星人眨眨眼睛,好像搞懂了,团团转很懊恼的样子。 赵柏舟差点气吐血,硬生生忍住。 不少人看他,吐啊,愉快的吐啊,一只汪都这么聪明,他都不觉得惭愧吗?派谁为将都不可能轮到他,他还操心个屁。绝品傻逼。 宿国公要帮侄孙。荣王正好上前:“父皇,王家捐二十万两白银,儿臣捐十万两。” 王大人在,只是让荣王讲,功德分他一半,加一块又像三十万的样子。 众人齐看宿国公,准备捐多少啊?韩王府那么有钱,封地曾接近一个中州,赵柏舟打赌都是三万两黄金。之前罚韩王府提供一百万斤肉、一百万斤蛋之类,其实没花多少钱。这次再阔气一点,没准圣上皇恩浩荡,就把韩王放出来过年了。 宿国公气的吐血,刚才都说派谁为将不说捐款了,荣王一定是故意的。 荣王好委屈,他是舍不得十万两白银,因此慢了一步。再说辽王祖父、怀王都说捐款,他跟后边有什么不对?乱入的是纪襄阳和崔述俩傻逼。 崔述还想讲,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讲,他文韬武略,至少比昭王强。但崔郕公瞪着不让他讲,哼,一会儿有机会他一定要讲。 宿国公被大家盯着,好像不肯放过他,一声怒吼:“韩王可以为将。” 没意思,大家继续琢磨捐款的事儿,十万确实多了点,学荣王几家一凑其实不错,大家眉来眼去,能凑的对象不少。崔郕公、晋顷公、陈留公等上前,准备就这继续讲韩王的事儿。 圣上示意,内官也示意,礼部尚书张启功、昭王、泰王等上前。 崔郕公、陈留公等被挤一边,内侍再来准备一下,其他人看着就行了。 准备停当,圣上站起来:“拜镇国大将军周广为兵马大元帅,掌天下兵马以伐苏。” 拜相、拜大元帅等非常郑重。按军礼,拜大元帅,圣上当阶南面,命授之节钺;大元帅受,圣上乃东面西向而揖之,示弗御也。就是说以后伐苏一事全由大元帅决定,圣上不再过问。 现在礼部奏乐,张启功、昭王、泰王等对着周广三拜,奉上大元帅印及节钺,乐止。 周广站西边,圣上站东边给周广作揖,且有拜托之意。 周广单膝跪地还礼,站起来面向众武将。 所有武将单膝跪地:“拜见大元帅!” 无人不服。崔郕公、陈留公、宿国公等站一边,好像站在冰天雪地。 其他人都顾不上理他们,而是震惊或晕乎着,这不是遣将,是直接拜大元帅,然后嘛都交给大将军、以后得喊大元帅了。连沈嘉豪、长孙有容都跪了,好晕。 有些人清醒着,有些人还不明白大元帅什么意思,有人脑子飞快转起来、但转太快死机了。 圣上再次下旨:“命武平为副元帅,命昭王、逸公子为监军。” 武平慈眉善目的上前领旨,又拜见大元帅,再回去站好。这是他的待遇,挺好。 有好些人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昭王、逸公子一个关系户一个小恶魔不说。武平,看老头那样子,做副元帅,逗人玩吗? 好些人对周广已经来不及攻击,于是一腔怒火什么的都爆发武平头上。 宿国公虽然受了不少摧残,穿着黑织金三色雀朝服还是挺帅,率先发难:“为什么任命武平为副元帅,这太草率了!他对苏国情况一点不熟悉!” 逸公子拿着二两银子,宿国公紧紧闭上嘴。逸公子抛着银子玩:“干爹让本公子省着点花。苏国的情况就没有比你们更熟悉了,谁不知道你们嫌赵不好,都改姓苏了。” 宿国公吐血。好多人看着他吐,来两条腿一块吐。 刚才还说让韩王为将?那才是逗呢,直接把大虞将到苏国去吗?不少人看逸公子,说剐了韩王怎么老没动静?说剐了两条腿呢,怎么到现在也没动静?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按倒揍了。 逸公子面不改色。赵柏舟吐了,比怀胎十月吐得还销魂。 陈留公再接再厉、百折不挠:“武平一直在神武军。那个苏国入侵,神武军也要加强戒备。” 逸公子点头,坐玄陛上招手。 内官看看圣上,来继续宣旨:“神武军增兵十万。壮勇伯封壮勇将军,与威烈将军颜思敏、定远将军祝庭兰、虎威将军夏烜率兵十万,余则听大元帅之令。” 长孙壮、颜思敏、祝庭兰、夏烜等一块上前,接旨、拜见大元帅。 内官继续:“神策军增兵十万。明威伯封明威将军,率兵十万,余则听大元帅之令。” 沈瑜及神策军几位将校上前领旨、拜见大元帅。 不少人恍然大悟。难怪长孙有容和沈嘉豪对大元帅没意见。 长孙壮和沈瑜去年东南平乱练了兵,现在要去西边真正立功。若是表现好,回来接班,还有什么比得上这?颜思敏是旭王女婿,祝庭兰是祝圉公嫡孙,原来这也是分好了。 不少人脑洞大开。这莫非去年就准备好了?还有一件事,之前东南七州来的八万人,好多老百姓去年有拿起刀杀过贼,所以到了朔方城就能上阵杀敌。脑洞继续大开,想想逸公子还干了什么好事儿?比如借口送神棍、把京师到朔方城的路是修了又修?这坑是一个接一个啊。 一会儿内侍领着王大忠、张小顺进来,不少人摸摸脑洞,一定又开了。 王大忠干净的像个员外,张小顺一脸横肉,两人上前跪下。 内官宣旨:“同州矿工两万,以王大忠为壮武将军、张小顺为壮力将军,共随大元帅伐苏,军功一半用于赎罪,故而只记一半军功。” 两人有军功就好,恭敬领旨,拜见大元帅,退下。 不少人要疯了、急疯了。大家都想分一杯羹,结果来一帮矿工也有份儿,就没他们份儿。不行,有人要造反。不管三七二十一,没好处是绝对不行的。 有些人脑子转的快,大将军、现在是大元帅、门路不好走,可以走长孙家、沈家的门路啊。神武军、神策军各派十万人,周广不能将他们也管死,那长孙有容、沈嘉豪估计也不干。 有些人今儿就是和周广、和圣上卯上了,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晋顷公开口:“圣上,那玄翼军与神威军呢?” 圣上应道:“该问之事以后问大元帅。” 其他人了然。玄翼军和神威军到现在为止没一点消息,一般人就少问。 玄翼军在西北边果拉盆地,北边挨着甪里雪山,西边有一条路通往苏国,东南边一条路通向京师,是很重要又非常独特的一个地方。大将军是保利大长公主的次子。神威军在西南边挨着锦川,警戒锦川的同时,也能作为苏国到京师的第二道屏障。现在锦川和圣上关系很好,神威军和大元帅的关系估计也不坏。 所以晋顷公问这种问题毫无意义。让他拿出七成的地分给老百姓呢,不知道分了没有。 有些骚年、脑残的琢磨着,今儿要不要按倒老王八再揍一顿? 晋顷公感到一阵阵的恶意,心中又一阵阵的怒意。苏国入侵大虞,这些事儿当然要关心。有些问题不能给周广找,要找就要切中要害,让他大元帅做不下去。 崔郕公找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粮草由谁负责?” 崔述发现机会来了,冲前面发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虎贲军三十万人,加上神策军和神武军,一共五十万,每天粮草至少需要三十万石。若是粮草供应不上,就会不战而败。所以此事一定要找个最稳妥的将军负责。”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一脸惊讶:“骚年你竟然喜欢吃银子?每天吃多少,三十万石,你爹养得起你吗?” 其他人都无语。崔骚年的文韬武略呢?这吃相太难看了吧?他爹都看不下去了。 崔郕公气的要死。崔述好容易将银子吐掉,扑上去和逸公子拼命,突然直挺挺躺玄陛下不动。 逸公子快一步闪到昭王身边,认真看崔骚年放大招的都看见了,然后好想自插双目。 圣上看崔郕公一眼,退朝。 周广也走人,懒得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有空不如回家多抱会儿孙子。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周芣苡穿好战裙,准备去打雪仗。 昭王站门口,一脸冷酷,好像依依欠他一个媳妇儿没还,或者欠他一个娃没还。 周芣苡摸摸他额头,捏捏他瓜子脸,准备给他一拳整容成包子脸。包子脸一般都比较可爱,初一、初二都是肉嘟嘟的包子脸,那是人见人爱。 昭王无语,奶娃哪个不是肉嘟嘟。依依就知道摸他额头或者揍他,就没有别的关心,太敷衍了。他依旧一脸冷酷,比外边冰天雪地皮肤还白,特冷的看着依依。 周芣苡看他发神经,最近神经病好多:“你来亲戚了?你娘亲知道吗?这样冷的天就别在外边乱跑,回家呆着吧。你不忙吗?”说起事儿,对了,“陈氏作乱,你搞定了?” 昭王打定主意要将潞峄踏平,省的依依关心他都多过自己:“没有。” 周芣苡看他没办成还这么拽,崔家遗传吗:“真没用。你这样以后谁要你,你娘亲要愁死了。” 钱曼匆匆来回话:“崔老夫人来拜访郡主。” 周芣苡一愣,他姥姥怎么放出来了?真是乌鸦嘴。看钱曼。丫头正一脸不爽,昭王在不好说他姥姥坏话,那样子、她给郡主使眼色,和老妖婆真像。 周芣苡点头,老夫人之类大多一个德性,她女儿是皇太后她就把自己当了太皇太后,还跑这儿来抖威风:“就说本郡主欠安,请她到前厅。” 周芣苡抬头看昭王,昭王抱着依依亲一口:“我跟你一起去。” 周芣苡眨眨眼睛,昭王眨眨眼睛,把依依抱回去换掉战裙,再去前厅。 崔老夫人坐在主位,一身打扮美美的就像太皇太后,非常端庄,还一瓜子脸的不爽,不知道哪儿痒了,需要挠挠。她看到昭王突然一愣,下意识看向身边一个瓜子脸的俏丫鬟。 周芣苡也看那丫鬟,纪嫣然?她跑来做什么?竟然也喜欢装丫鬟? 纪嫣然看着昭王好像被雷劈了,他竟然和周芣苡在一起!她立刻疯狂冲向周芣苡。 周芣苡看她这么主动送到手上,抓住她脖子咔嚓一声,随手扔给钱曼:“拖出去挫骨扬灰。” 钱曼立刻拖走。郡主很少这么怒,这自然是做给崔老夫人看的。那就一定要崔老夫人好看。心里简直恨不能将老妖婆拖出去挫骨扬灰似得。 崔老夫人气的砰砰砰直拍桌,却说不出一句话。 周芣苡随意坐下,以为她会中风,她过了一阵竟然挺过来,然后指着昭王。 昭王就坐依依身边,拿着她左手给她磨指甲,他姥姥什么意思没看见。 周芣苡很怒,狐狸精自己手那么好看,是嫌她手不好看吗?她手明明也挺好看好吧。算了,应付太皇太后,端庄一点,有昭王亲自修指甲才是正牌太皇太后,某人是赝品。 崔老夫人终于能说话了,又拍桌:“你为何这么狠心、狠毒!” 周芣苡应道:“和你有关?” 崔老夫人再次被气惨,指着周芣苡嚎叫:“难怪郭老夫人会被你气成那样,你这个不孝女!” 周芣苡应道:“我娘姓乔,我爹姓周。” 昭王看似随口接话:“我娘姓宋,我爹姓赵。” 崔老夫人终于克制住,今儿还有别的事。至于纪嫣然,这账以后再算。 周芣苡大眼睛看昭王,你姥姥没救了。昭王点头,那就放弃治疗。周芣苡摸摸昭王的头。 昭王搂着依依亲一口,咱同病相怜,天生一对,以后要相亲相爱。 崔老夫人看着特不爽,拍桌,说正事儿:“崔述是我哥最宠爱的孙子,从小聪明伶俐,文武双全,懂事孝顺。”一连夸了半个小时,“他和昭王是表兄弟,要相互扶持。” 昭王看依依听烦了,插话:“我娘就生我一个。你就说崔郕公又跟你讲什么了。” 崔老夫人拍桌:“你就这么和姥姥讲话?你舅公讲什么你不用管。” 昭王从善如流,压根就没准备管。丫头端一盘海绵果来,他夹着喂依依。再来一盘烤鹿肉。依依没什么事就爱吃肉,吃完赶紧长大,赶紧成亲。 周芣苡正琢磨着要不要灭了纪家。有些事儿都是衡平侯挑起的,不过崔郕公乐意被挑逗,这样也好。至于崔老夫人,更是乐在其中。 崔老夫人好怒,讲了半天这两只都没反应,讲的她口干舌燥丫鬟也不给她添茶水,继续拍桌砰砰砰,肺都要气炸了:“我哥是你舅公,你难道要六亲不认?是不是连我也不想认?” 周芣苡点头,想。 昭王乐,依依太老实了,他也挺老实:“你自己说我不用管。” 崔老夫人气昏。也没人管她,好一阵醒来,摸摸胸口一阵阵的疼,看着周芣苡像仇人。 周芣苡和她无冤无仇,能坐这儿听她废话半天够给面子了,换个人早扔出去。 崔老夫人沉住气,不能和年轻人置气,一说话又忍不住生气:“别以为周广是大元帅,就能一手遮天,他惹不起的人多得很。这样做对你们也没半点好处!” 周芣苡应道:“别以为你是他姥姥本郡主就得给你面子!” 昭王安慰:“依依受委屈了。一会儿我让你揍一顿,只求别打脸。” 周芣苡冷哼一声,继续发作:“你还有脸吗?你的脸早让你姥姥丢尽了。” 崔老夫人再次气昏。从来没人这么和她讲话,周芣苡果然不是个好的。她打定主意,不能让周芣苡好过。她要让周芣苡知道,她惹不起的人多得很。 周芣苡就当她第二个老妖婆。郭老妖婆最近还作呢,都不知道她们脑子怎么长的,一点不为自己人,尽帮外人。或许在她们眼里,外人才是自己人,自己人才是外人。 周芣苡一想,人和人一样。她也没将老妖婆当自己人,反而将其他人当自己人。 大家都一样,不需要立牌坊,就看谁本事大。 崔老夫人很坚强,再次醒来,脸色铁青,威严的盯着昭王:“跪下!” 昭王坐着没动,声音冰冷:“孤王小时候你就让孤王给崔郕公下跪,孤王是皇祖父嫡长孙,不是崔家一条狗。你嫁到宋家几十年,是宋家妇。” 周芣苡把崔老夫人彻底毁了。小时候不说,现在还让昭王跪下,昭王是赵家的王,又没做错事,她到底哪来的威风!估计是气坏了,可谁让她气了?她应该气崔郕公才是,而不是跑来找昭王抖威风。难怪小崔氏那么神经病,崔家遗传。 崔老夫人又气昏,不过这次很快醒来,冲过来要打昭王。 周芣苡差点一脚踹过去。昭王拦住她,再拦住他姥姥:“将她送回宋家,交给太姥姥。” 崔老夫人很不甘心:“只要帮崔述一次就行!”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帮忙埋了他。” 昭王接话:“不用麻烦你。我会把他扔乱葬岗或者什么地方的。” 崔老夫人直挺挺昏倒,又帅气的从主位滚到地上,碰巧打翻一个火盆。 第400章,二挑一PK他姥姥 第401章,充军、全部充军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1章,充军、全部充军 今年的年过的,轰轰烈烈。 鞭炮声一直不断,硝烟味儿一直弥漫到虞苏两国战场,杀鸡宰羊的声音像极了杀人、宰狼。大红灯笼、对联等映衬着雪地,热烈的犹如血,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有勇力的纷纷报名参战,做民夫也好。怕危险或各种原因,就捐款、捐物。赈灾基金、千画廊、千依坊等,每天都忙的热火朝天,为伐苏出一份力。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这次打仗的气氛、百姓的情绪比以往都激烈,但战争就是战争。 大年夜,陈留公府一夜之间鸡犬不留,不是杀了,是压根消失不见了。 大年初一,老百姓将陈留公府围了,看里边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于是一致认定,陈留公一家逃了!陈留公就是陈氏的狗,最近陈氏作乱,都有陈留公的一份儿,乱完就跑了!哪有这么便宜!激愤的群众跑去将陈留公的祖坟掘了。 庆王根本拦不住,不少人编歌取笑,陈留公始乱终弃,庆王快殉情吧。 庆王准备进宫,又一消息快速传遍京师:晋州晋顷公府一夜之间鸡犬不留,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少人嗷嗷叫着要去晋州,把晋顷公祖坟掘了。不过晋顷公没死,还有一些人进京在京师的别院。于是不少人将别院围了,准备将晋顷公一家斩草除根。 晋顷公吓得不敢出门。老百姓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学着苏国包围朔方城,日夜轮班的将别院围到初十,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晋顷公真吓坏了,坐车直奔镇国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现在还是大将军府。大元帅是战时拜的,战后肯定就不是了。 大将军府也没人非要弄个大元帅府,大权在握叫什么又有什么所谓?照郡主说的,低调才好装逼,打脸才更有趣。不是恶趣味,这只针对那些想对大将军府装逼的各种傻逼。 今儿天气不错,大将军府大门开着,两边足足守了二百将士,进进出出的车马很多,一个个都老老实实,想来装逼只能被雷劈。街上不少老百姓都等着。 老百姓看到晋顷公的车马,犹豫一下没去砸他。大家都等着,晋顷公会怎么和大将军装逼,然后被劈出来,那时候大家可以砸个痛快。 晋顷公坐车里进了大门,下车晒着太阳,感觉还是一阵阵寒意。 晋珲和她妹妹晋瑈一块来了,两个大美人,在别院被围这一阵,晋州又完了,心里都憋着火。 看着大将军府这样儿更火。这才进了大门,没进仪门,一些冷酷、粗俗、低贱的士卒就要他们下车。车马得接受检查,顺便登记来的目的,通过才能进去,有些没通过的就被撵出去。但被撵出去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是什么东西! 晋顷公也不舒服,来拜访的人太多,等了一阵才轮到他,骚年非逼着他讲目的。晋顷公恨不能一巴掌、这云家骚年不能扇、他扇自己行吗?他是很能忍的,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总算登记完,再看狄家美少年、谢家骚年等都在这儿打杂帮忙,特殊时期啊。 晋珲和晋瑈正在怒火,两个大小姐竟然没人理,还差点被一匹马踹了。 晋顷公忙将孙女儿拉到一边,严厉叮嘱,今儿不是耍小姐脾气的时候,去把事儿办了再说。 晋珲和晋瑈咬牙忍了,跟着娘子军一老女人来到松鹤堂。 松鹤堂也忙得很。娘子军一共招收五千人,一百人一队,每队一正一副两个队长、共一百人正在堂前晒着太阳考试。 屋檐下一张矮榻,周芣苡打扮美美的舒舒服服的坐那。周依蓉换了娘子军的戎装,在旁边服侍。小丫头顶着双丫髻,不时给四小姐指点。四小姐一肚子气,早知道还不如加入娘子军。 周芣苡透过眼罩看她姐,做了选择就得承担后果。两位后果美人来了。 晋珲和晋瑈从旁边绕过,来到周芣苡跟前,一肚子气不说,一下把四小姐看对眼,忙和她打招呼:“见过周四小姐、拜见定国郡主。” 周依蓉现在职责是丫鬟,去拿来俩拜垫,放晋珲、晋瑈跟前,快拜。 晋珲大美人,一身黑织金大红团花罗裙,加上无数首饰,娇艳高贵的就像贵妃娘娘。晋瑈小美人,一身黑织金撒花绣裙,裙摆上一大片小碎花绣的非常精致又活泼,就像她小脸娇俏动人。不过姐妹俩都特高傲、心情不好,让她们拜周芣苡?不干。 晋珲找话说:“怎么没见茜云郡主、明薇郡主、狄小姐她们?” 狄乐乐低着头考试正答不上来,坐下边怒:“见本小姐做什么?想挨揍还是想鞭抽?” 沈翠筱坐她旁边,一身红黄绿镶拼上衣、黑色战裙、加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美得不要不要的:“快考你的试。跟她们一般见识,难怪答不上来。” 狄乐乐露出两颗虎牙、冒出一阵杀气:“是她们想本小姐、欠揍了。” 茜云郡主坐不远,同样的戎装英姿飒爽:“等考完揍她们就是,现在啰嗦什么?就你事儿多。” 后边不少美人、大姐等鄙视狄小姐,小魔女别的都行,就是考试不行。 狄小姐愈发不爽,狠狠的瞪晋珲和晋瑈,你们等着。 晋珲和晋瑈吓一跳,怎么她们都和娘子军那些老女人混一块儿?有些真的老女人,三十来岁娃都和她们一样大了。狄小姐她们都在下面考,就周芣苡一个在前边? 晋瑈小美人脑洞大开,一口软糯的醴州口音:“郡主是不会吗?呵呵郡主身份尊贵,会不会都没关系。不知道本小姐可不可以考?” 她觉得狄小姐不会,若是她会了,是不是比这些人都厉害?她当然比这些人厉害,于是自觉往考场走。没走两步碰着一胖美人。晋瑈惦记着正事,往右绕。胖美人继续站她跟前。 晋瑈一看她就是故意的,顿时小宇宙爆发,一巴掌呼过去。 胖美人自从封了光烈郡君、做了女将军,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少大家对她还有几分尊重。以前来挑衅的也不少,长孙秀都没晋瑈这么牛逼。 晋瑈看她站那不动,再骂一句:“贱人,滚开!” 胖美人岳平苏给她一脚,于是晋小美人华丽丽的滚开去,一直滚到枝头绿,裙子上的撒花就像野花开在春风里。不知道哪儿飞来一片花瓣,落在晋小美人头发上。 考试的美人都给女将军送去膜拜的香吻,踹的太有诗情画意了。 胖美人感觉踹出了郡主的节奏,浓眉大眼看着晋珲大美人,要不要来感受一下? 晋珲变色、大怒:“你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吗!静姝郡主,她是什么人,竟然踹我妹妹!” 周依蓉愉快的应道:“快来拜见定国郡主,然后再去拜见光烈郡君。” 晋珲脚下一晃,眼前一花,好像看到华妸郡主也在那儿考试。大家穿着很相似的戎装,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光烈郡君是女将军,就是还管着那一些郡主喽?她能管静姝郡主吗?晋珲脑洞大开,早忘了今儿来做什么;就想着若是能管周芣苡,就一定要好好赏她。 晋瑈从地上爬起来,皮糙肉厚、细皮嫩肉的没什么事儿,扑过来要和胖美人拼命。 晋珲忙拦住妹妹,特端庄高贵的和胖美人讲:“我祖父是晋顷公。” 胖美人为了不影响大家考试,少说两句,来屋檐下坐郡主旁边。 晋珲四处瞅一圈,没她的位置,周芣苡跟前两个拜垫特刺眼。她其实以前拜过,只是今儿心情特不好,十分不想拜。以后她做了皇后,更不用拜。 周依蓉也不吭声,伺候她妹吃了茶要吃肉,吃了肉要吃水果,好像她能一直吃。小丫头给四小姐一马扎,坐下歇会儿,毕竟是自己家。 周依蓉看娘子军郡主们坐的都是马扎,还有人没得坐,心情好了不少。 晋珲心情特糟糕,站胖美人跟前和她讲:“四公子已经和我妹妹定亲,不过崔郕公世孙还没成亲,我可以让祖父给你做媒。四公子是庶出,崔郕公世孙是嫡出,昭王和他是表兄弟。以后我们也是亲戚。你一个人到京师,若是缺什么就和我讲。” 胖美人操着朔方口音、指着四小姐:“她缺心眼,你有吗?” 周四小姐大怒,说晋珲干嘛说她。周芣苡看什么看,开玩笑行了。 晋珲更怒:“怎么可以这样说四小姐。四小姐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祖父以前和乐平侯、卫武公关系都不错,颜回风算起来是我表舅。颜回风真倒霉、命不好,听说现在颜家被抄,什么都没了,还得其他人接济。改天我们一块去看他吧。” 周依蓉很想给她一脚,滚粗! 胖美人和郡主对视一眼,晋小姐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啊,四小姐都怒了。 周芣苡正在考虑,娘子军把各种脑残都拒了,以后会不会太无聊。不过这种脑残也很无聊。作为五好女青年,还是把时间用来做有意义的事吧。 胖美人肃然起敬,郡主又准备挖坑埋谁了。那些人也奇怪。比如晋顷公一家,还不知收敛。比如庆王,天天吵着要给陈留公一家报仇,要不要将庆王一家埋了? 周芣苡透过眼罩瞪她,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别总惦记埋人。 胖美人抖三抖,晋小美人准备放大招了,吽大招打断,周四公子来了。 周邦固过完年十八岁,春天的花儿似得美得冒泡,考场这么多美人一大半得认输。一小半看见四公子脸红心跳,美美美美美男子呢,加上一身小将的威风带着忧郁的气质,太撩人了。 晋瑈看直了眼睛,歘一下扑过去,软糯的醴州口音:“四哥哥!” 周邦固吓得魂飞魄散,唰一下飞上屋顶。这一阵来提亲送小妾的多了,就没这个惊悚。 晋瑈嘭一下抱着廊柱,抬头望着屋顶,下意识的将廊柱抱紧,一会儿便高潮。 其他人都被吓到了。周邦固花容失色,给郡主妹妹打个手势,飞掠过屋顶赶紧闪。 晋瑈将柱子抱了半天,狄乐乐、沈翠筱等终于考试结束,一块围着晋小美人,欣赏她这经典的风骚姿势,太美了,美的如此惊心动魄,黯然销魂。 晋瑈松开柱子一声吼、活像母老虎:“我喜欢四哥,我要嫁给他!” 狄乐乐、长孙锦、沈家小美人等愈发围着晋小美人,跟女将军抢男人,大家说怎么收拾她?扁一顿都玩腻了。确实应该想点新花样,就当今儿加试题目,答对加三分。 一些小小魔女、女侠、女汉子等都开动脑筋,每次考试前几名有奖啊。郡主不知道今儿又准备什么奖品呢。 狄乐乐急了,她知道今儿奖品是沈小将军签名画像,谁都别想和她抢。 晋瑈记起来,嫁给周邦固得周芣苡同意,挤开人群要去找、但人群围的像铜墙铁壁挤不开。她怒的准备抽谁,一眼瞧见周依蓉过来,忙喊:“四小姐帮我!” 周依蓉点头,本小姐就是来帮你,其他人散开,狄小姐也让让。 狄乐乐怒啊,她的签名画像,就指望这附加题了。 周依蓉心情好啊,让大家老玩她,她今儿也来玩玩某些人,谁让她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 晋瑈冲出人群,一头扑向四小姐,再变回软糯的醴州口音:“四姐!” 周依蓉一身鸡皮疙瘩,飞奔回周芣苡身边。晋瑈在后边紧追,追到周芣苡跟前。狄乐乐、沈翠筱等一大群大小美人都追过来,若四小姐玩的不带劲,加试继续有效。 周依蓉看着晋瑈一咬牙更狠了。晋珲又记得要做什么,现在正好快做。 晋瑈赶快跪下:“郡主,我喜欢四哥,就算他庶出也没关系。” 周依蓉很有关系,嘿嘿,来端庄、亲切、柔和的风格、还得有小姑子的威风:“那是本小姐的四哥,你若想叫也行,先给郡主三跪九叩。” 晋瑈想了想,三跪九叩。谁让草包身份尊贵呢。 周依蓉指着晋珲:“还有你。她代表她自己,你代表晋家,晋家若不同意,此事作罢。” 晋瑈色欲攻心,过去拉着晋珲跪下,赶紧,这可是祖父交代的任务。 晋珲憋着气磕完头。周芣苡不吭声。 周依蓉也不管晋珲随便应付,让丫鬟摆好矮榻,她上前坐端正:“现在给本小姐三跪九叩。” 晋珲和晋瑈一块大怒:“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那个我们是……” 周依蓉咬牙,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跑来肖想她四哥:“我四哥说了,想嫁给他就得给我们行礼,不行礼就滚。再啰嗦就扒、挂!” 晋瑈犹豫,她真的对周邦固一见钟情。晋珲大怒:“他不过一个庶子,我妹妹愿意嫁给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一个破相的、没娘的……”越说越生气,破口大骂。 周依蓉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可骂的,周依丹都给她记了一半账,胳膊抡圆了。 周芣苡挥手制止她姐,晋珲被周依蓉吓得住口。周芣苡透过眼罩看着晋瑈,就像从天上或地狱看着她,声音说不出的诱惑:“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后悔。” 晋瑈立刻中招,一时没想好怎么办,看周依蓉一脸怒气,于是抓着晋珲给她一巴掌。晋珲正后悔、但骂着真痛快,顿时又被挑起怒火,“啪”的一声还她妹一巴掌。 晋瑈更怒,将晋珲扑倒一顿拳打脚踢,竟然坏她好事儿,一边教训:“这是祖父交代的,你敢坏事儿,看祖父怎么收拾你。” 晋珲小宇宙爆发,将晋瑈反扑,一连几巴掌:“嫁个庶子这么得意。” 晋瑈就是母老虎,抓着晋珲头发又将她扯翻,又一顿拳打脚踢:“还想嫁给昭王做皇后,你白日做梦。本小姐保证你就算爬上昭王的床他也会杀了你。”最后一句换成晋州话。 几个丫鬟快速翻译,周芣苡、周依蓉、狄乐乐、赵梓薇即明薇郡主等无语。晋顷公还打这种主意,急着想被斩草除根啊。晋瑈这样子还想嫁周邦固,无语。 狄乐乐、赵梓薇、沈翠筱等回过神,看着周芣苡更满心敬畏,随便一句话,比周依蓉揍晋珲过瘾多了。周依蓉嫉妒,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吧,人和人是差不多,差距就在这一点点,她还要继续努力。 胖美人在厢房批卷子,一边关注,对四小姐表示同情,继续黑下去吧。 一娘子军进来回话,柏芝郡主、赵柏恬、赵惊鸿、萧明超等来访。 周依蓉忙看向她妹,这回怎么搞?可以她来搞吗? 周芣苡摇头,先看看再说。周依蓉不悦,什么都是周芣苡说了算,娘子军其实也是她说了算。 狄乐乐、沈翠筱、长孙锦等把马扎拿来在屋檐下坐一片。晋珲和晋瑈俩美人打够了,爬起来收拾收拾,没往死里打,收拾起来还是俩美人,鼻青脸肿就当新造型。 晋珲和晋瑈对视一眼,姐妹俩要反目成仇,但任务还没完成。 柏芝郡主、赵柏恬、赵惊鸿、萧明超、徐溶滟、那个黄衣美人还有郭小芊等乱七八糟来一大堆,对上屋檐下一片美人,踢场子似得,本意就是踢场子。 屋檐下就没好态度,周芣苡不动不说,戴着眼罩好像也没看,鄙视。 柏芝郡主今儿也不装,穿着红黄二色精心设计的战裙,霸气张扬的像女大帅,又像春天怒放的霸王花,各方面的踢场子。看周芣苡瞎子不动,她主动开口:“我们同盟会召集一千人,编入神武军,到时一决雌雄。虽然神武军不给我们记军功,我们也不在乎。” 屋檐下都跟定国郡主一般,非常淡定。 最近神武军、神策军牛鬼蛇神各种动作特别多,参军每天专门整理出简报,给娘子军、骁骑营等中层以上将校看,每天例会还会抽时间抽案例讨论,帮助一批年轻人快速认识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龟羞会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洪乐欣、华妸郡主、沈家小美人等都带着案例的眼光看案例中的人物。 圣上和沈家、狄家、逸公子等专门讨论过,一些十二三岁的姑娘,不急着定亲,完全可以趁这年纪出去走走看看,感受一下这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所以娘子军里十五岁以下的将近一千。让很多人等着看笑话。 柏芝郡主现在感受不到波澜壮阔,也没心思看笑话;反倒被看的毛骨悚然,好像成了活的标本。她不知道标本是什么,但能感觉到满满的恶意。 萧明超就看柏芝郡主爱表现还表现不好,她知书达理、品行端正的接上:“一切都是为了打退苏国、恢复天下太平。所以我们双方是友好切磋,应该进行各种交流。至于如何算胜负,是用军功的方式或者别的方式,也该好好商量一下。” 娘子军上战场记军功显然并不现实,好像也没打算这么做,那就一定有别的方式。 萧明超也没习武,是准备去做军师,一定要证明自己,她就不信了。 周芣苡了然。这儿经常考试她们能打听到,有些东西却打听不到,想跟她涨姿势还说的冠冕堂皇。西边战场具体什么情况、虎贲军做了哪些安排她们也不知道,一句话就想套出最核心的机密。好美啊。 周依蓉莫名受她妹气机影响,坐矮榻上觉得自己也是美美哒。 狄乐乐、沈翠筱、茜云郡主将华妸郡主拉过来,一群大小美人,这春天到百花开也好美啊。在这样的春天伐苏,战争都充满诗情画意。 周芣苡看狄小姐、沈小姐等美人,准备吟一手好湿? 美人们都抬头望天,虽然能感受到郡主的猥琐,这就够了,太猥琐了。 萧明超受不了了,她说话呢,给个反应好吗?不是这种反应,是正确的反应:“我若是哪儿说的不对,请郡主指点。对了,怎么没见光烈郡君?” 周芣苡正想指点,人家找女将军了,咱还是闭上眼睛休息吧,春困秋乏夏打盹啊。 周依蓉得给她妹加上一句冬眠,吃了睡这么懒、算了,龟羞会还有谁继续上,四嫂忙着没空。 曲黄衣上,鼻子塌的好像遭了雪灾:“你们谁负责,萧小姐问话呢。” 周芣苡看她还不长进,换句新鲜的来,要不然就赶紧滚。 曲黄衣赶紧换句新鲜的:“我虽然加入闺秀同盟会,但到时会和你们一块走。嘤嘤我已经和庞将军定亲,庞老爷让我去服侍他。正好娘子军要去,我就跟着娘子军。” 周依蓉勃然大怒,看她妹又做什么?好吧,姐不怒,姐什么身份,岂能和一傻逼一般见识。庞雄前几天还上将军府折腾,老不死的东西。 曲黄衣看周依蓉情绪这么激动,感觉很不妙,忙问:“周四小姐有什么意见?” 周芣苡看她四姐气昏头了,示意三姐上。 周铃兰看郡主真威武,闭着眼睛把大家都搞定,来帮四妹妹:“娘子军丫鬟都是预先定好,你跟不了。虎贲军女眷也是定好的,违者军法处置。你若是真要去,就只有一个地方。” 曲黄衣拿着圣旨:“庞老爷……” 狄乐乐魔性爆发:“庞老爷什么狗屁东西!你要去只有充军!” 萧明超知书达理。狄乐乐、沈翠筱、周依蓉等一齐盯着她,想作死吗? 郭小芊上、依旧像锦川来的美人蕉娇小姐:“军法怎么可能这么严,你们不要仗势欺人。” 周芣苡没挥手,一群丫鬟媳妇儿娘子军等扑上去,将郭小芊扒光了扔出去。不对,扒、挂得寻棵树挂上去;下边再立一牌子:挑衅军法,挂一天一夜。 松鹤堂前,曲黄衣吓一跳,又很有勇气:“我也是女眷!” 洪乐欣目有侠气,盯着这傻逼:“是女眷就跟着女眷走,再在这儿啰嗦,冒犯郡主,你是决定充军了。” 柏芝郡主怒:“你们这是仗势欺人、逼良为娼吗?” 周芣苡挥手,大家都别吭声。曲黄衣以为周芣苡怕了,愈发拿着圣旨。 刑部侍郎和长孙壮带着一大群衙役和精兵等冲进来,几乎将松鹤堂包围。曲黄衣更高兴,长孙壮外号小炒蛋,和刑部一块,肯定来抄家了。 刑部侍郎和长孙壮等一块向周芣苡行礼:“打搅郡主,还请恕罪。”曲黄衣一句话没说出来。 周芣苡点头,恕你们无罪。 刑部主事再次向定国郡主行礼、告罪,然后看着曲黄衣,拿着圣旨很愉快啊,来继续愉快:“曲家杀四十六人,强占民田八百亩,罪该夷族,来人,带走。” 几个衙役扑上去将黄衣美人拖走,什么东西,都敢成天来大帅府折腾。 柏芝郡主就需要她来折腾,岂能这么轻易损兵折将,忙喊:“你们有什么证据!” 周芣苡戴着眼罩闭上眼睛,惨不忍睹啊。茜云郡主、明薇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小萝莉聪明的都同情某些人。刑部来岂能没证据?长孙小将军带这么多精兵难道是来围观吗?某些人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智商真令人捉急。 柏芝郡主确实急了,看样子还是搞不到娘子军的核心机密啊。 萧明超总算发现不对劲,是从周依蓉、周铃兰等人脸上发现的;再一想,抓曲黄衣用不着这么多人,去曲家抄家也用不上精兵,那就只有可能…… 刑部侍郎有两位,这位不是傅良斌,看看定国郡主,示意主事继续。 主事年轻人胆大,再次向定国郡主告罪,看着柏芝郡主特愉快:“韩王府田甲、田乙举报,韩王及世子诅咒圣上。圣上下旨,骁果卫强行查抄,发现一批布偶扎满针并埋到地下;又有一批木偶充当箭靶等,除了圣上,还有逸公子、昭王、大元帅等。” 周芣苡噌站起来。去年二月初二拿她当箭靶,尽人皆知。竟然还拿圣上当箭靶,还真的扎小人,韩王府真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现在要剐韩王,理由是足足的。 柏芝郡主真疯了:“不可能!你胡说!赵昊凭什么抄韩王府!” 抄韩王府,不是撕破脸皮,是真决定动手了。以前很多人猜测,圣上不会这么做。照圣上以前的性子,像后边查抄京师李都不可能。现在再动韩王府,局势会更混乱。可圣上就动了,貌似是为逸公子做准备。 萧明超、徐溶滟等美人大概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喊圣上名字肯定不对,赶紧离柏芝郡主远点。 赵柏恬也疯了,一头扑向周芣苡。 狄乐乐一鞭将她抽回去,袖箭大家都见过了,再一鞭抽的她满脸开花。 韩王府还有几个亲戚、狗腿等,还不是很明白,韩王府去年不是也被砸一回么? 主事年轻人一眼看过去,不同的反应就说明了不同的素养,娘子军明显比龟羞会高四五个层次,来继续:“查抄时发现一些尚未毁去的字纸,泰王据此凑巧破译了前几日截获的密信。这封悄悄送往苏国的密信,原来是通知苏国,闺秀同盟会终于进了神武军,到时会和苏国联系,里应外合。” 柏芝郡主瞪着主事目眦尽裂,又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不知道是打算这么憋死,还是怕一开口吐出最后一口气就死翘。 萧明超、徐溶滟等人都大惊失色,这回是明明白白了,她们该怎么办? 长孙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圣上有旨,韩王府通敌是主谋,闺秀同盟会是从犯,所有人全部充军。来人,带走。” 神武军精兵们更简单,一拥而上一人拖走两个、好像要做什么去。 萧明超也被抓住,急的大哭大叫:“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我要见我祖父!” 长孙壮冷笑:“现在哭晚了!通敌叛国死有余辜!不过大元帅有令,念你们年轻,你们家长若是愿意付保证金,第一次可以将你们保下;若是有下次,便是夷族。” 萧明超什么都没听见,满脑子都是莲蓬山一堆堆白花花的肉,呜呜呜她不要落得那下场! 亲兵才懒得理她什么丞相的孙女,强行拖走。 晋珲和晋瑈也被抓走,两人忙喊:“我们不是!我们祖父是晋顷公!” 晋瑈继续喊:“本小姐是周邦固的未婚妻!你们谁敢碰我!” 亲兵一把掐她香臀,弹性真好,这样的美人做福利,大家打仗肯定格外有精神。 别人都抓走了,最后剩柏芝郡主,一把脱了战裙,露出一身神器。 周芣苡一茶壶砸她脑门,可以拖走了。 第401章,充军、全部充军 第402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2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正月十二,一大早,春光明媚。 午门外已经人声鼎沸,气氛比大热天还热,没有放鞭炮却充满硝烟味与杀气。 很多人都是奔杀气来的。按说春天应该生,不该杀。但苏国入侵、杂草、杂碎等也在春风化雨中成长,将草拔了好让苗顺利生长。 京师有数万丁壮报名参战,但还有上百万人,京畿很多人也闻讯赶来。五千人站一片,排开是乌压压一大片,将近有二十万人,将南边街上也站满。每一小片周围,都有三五千新兵,维持秩序顺便练兵。 北边城墙前,搭起一个高台,台上站着刑部、大理寺及御史台的官吏。 挨着高台左右,也来了无数人。庆王在那声嘶力竭,却像百姓海洋中的一滴浪花。晋顷公、崔郕公、卫东玭等很多人也叫,也都被百姓、历史的洪流卷走。 高台前边空出三十米,高台后边张了一些小次。突然鼓声响,肃杀的气氛掀起一个高潮。 南边百姓和新兵蛋子一齐高唱《我的祖国》,然后唱《都说韩王大贤能》,之后再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最后依旧唱《我的祖国》。 整齐、嘹亮、激越的歌声,唱的军民一齐怒发冲冠,唱的庆王、逸王那一伙人闭上嘴。 歌声停下,鼓声停下,阳光明媚这光天化日,春风吹遍这朗朗乾坤。 台上三个衙门带着天地之威,一队骁果卫带着一阵惨烈的杀气。台上又竖起一片大牌子,是刚下的诏书。五个衙门主事及一队骁果卫一同高喊,数韩王之罪。 很多人才知道,韩王大贤能,不是去年突然变成老贼、像变了一个人;是从小、从一个小贼一直成长为一个老贼;只是去年才被撕去伪装、露出真面目。大概从他十来岁开始,就勾结陈氏、试图篡位,做了很多很多的事、犯下各种罪孽。 “正德七年,苏国初平,赵旰前往虎贲军,欲取周广而代之。是时苏国突袭,赵旰请战、兵败被擒,三日后为周广救回。与苏国勾结始于此。” 南边有骁骑营帮忙传话,老百姓一片哗然! 很多人不知道,韩王还有这一段。不过从陈氏与苏国勾结来看,没准赵旰那时候去虎贲军就是一个局,最后怎么地又被大将军打破阴谋。赵旰真该死啊,就应该千刀万剐。 台下庆王再次怒吼:“胡说!这是诬陷!你们竟然这般诬陷韩王!” 傅良斌刑部侍郎威风凛凛:“不错,这毫无证据!一定是逸公子!这般诬陷韩王!” 两人话没讲完,噗通一声跪地上。其他准备喊的吓一跳,再看两人愉快的吐血,傅良斌没吐一会儿就咽气、是昏倒了;庆王一直吐,好像要把一身的血吐完。 台上主事及骁果卫没看见,继续念。老百姓准备暴动也暂停,继续听。 台下庆王一伙的慌了手脚。庆王病美人不完全是装,他以前真有病,后来病好了才继续装。现在药早没有了,庆王吐血吐这么凶残,太恐怖了。至于傅良斌,他真幸福。现在怎么办?赵瑨仁大喊,快找御医来救命啊。 其他人看着赵瑨仁更惊恐,他张着嘴做什么、摆姿势吗?还摆的这么入戏,好玩吗? 赵瑨仁柔弱的美男子急红了眼,一下变成纯爷们,抱着他爹气势汹汹飞上台,脚没站稳又嘭一声摔下去。八米高的台子摔不死,庆王吐血吐的更狂野了,把赵瑨仁吐一身血。赵瑨仁压在他爹身上,急忙爬起来,嘭一声又摔下去,特深情的扑在他爹身上。 其他人看着、替庆王疼,估计没吐死而是被他儿子折腾死。 卫东玭、卫淇也来了、颜回风也来了、还有一些人赶紧劝赵瑨仁。 赵瑨仁现在狂野的像禽兽,一脚将卫淇踹飞,一头将颜回风撞翻,抱着他爹欻欻几下飞上城墙。城墙上好多人,昭王、泰王、辽王、襄王等都在,安平长公主、兴平长公主等也在。 这般数一个王之罪,是极少的。但看看赵瑨仁,下边一伙也有恃无恐,再不动手好像圣上真怕他们、被他们拿捏住了,那以后岂不是谁想篡位都能玩玩? 赵瑨仁不想玩、只想救他爹,一头扑向昭王。 昭王赶紧闪,看他们父子一身腌臜的血都恶心,不过这药效确实好啊。 赵瑨仁红着眼睛就认准皇太孙,追着昭王跑。昭王被逼的飞出城墙又神奇的飞回来。赵瑨仁追着飞出城墙嘭一声摔下去,又将他爹压下边。庆王终于昏过去、不吐了。 赵瑨仁看他爹还有一口气,其他人都一脸脸诡异,莫非庆王的病得这么治?得感谢昭王啊。 赵瑨仁气吐血,庆王一伙再次慌了手脚,世子不会也吐这么惨吧? 颜回风过完年才三十四岁,样子看着有五十四岁,状态还是不错,比以前成熟;被赵瑨仁撞翻也不记仇,这会儿忙喊:“快给他止血!” 庆王府高手回过神,拉着赵瑨仁飞上城墙,再使劲将他扔下来,成功的昏死过去。 南边老百姓看不清,城墙上众人无语,病急乱投医、颜回风和庆王有仇吗?众人再看颜回风,貌似有几分东山再起的意思,只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起不是问题。 台上没人打搅,继续数一个多小时,终于数到韩王和苏国使臣乌苏拉凌辱孕妇。南边百姓顿时一片哭喊,喊的人不多,杀气却胜过秋风,阳光有些刺眼,有人潸然泪下。 台前三十米一片空地上,又来一大群人。 陈玄龙骧骑马在最前头,穿着陈氏金光闪闪又非常漂亮实用的铠甲,头戴高高的古陈冠,依旧是太上皇的样子,看赵旰皇帝没做上,转眼成了阶下囚,非常不满。赵旰是他的人,就算做错事也只能他教训,为此他将陈氏千年底蕴都搬来了。 陈玄龙叔跟在后边,依旧陈氏皇帝的样子,不是赵旰这种未遂的狗皇帝。 再后边是三千金狼卫,比陈家军强一个档次,和骁果卫一个档次。 南边挨着空地一小片一小片的老百姓赶紧后退,新兵蛋子也转身就走。很快换上长孙壮的精兵和沈瑜的精兵,但比起金狼卫差的有一个半档次,这不是来警戒,是来送菜,衬托的金狼卫更威风八面。骁果卫编制三千、最多五千,是不可能调出三千来对付金狼卫的。 但长孙壮无惧,沈瑜无惧,精兵儿郎们无惧,南边无数的老百姓无惧。 城墙上,不知何时,飘扬着一面大大的大字旗,头顶天,脚踩地,金狼卫不过是天地间一群卑微的蝼蚁。所有人在天地间、在历史长河中都是卑微的。 历史的长河大半由老百姓组成,所以老百姓更无畏,今儿就看看,陈氏如何装逼再被雷劈。 台上主事及骁果卫也无畏,继续数:“五月,赵旰勾结陈氏,在南河花园……” 陈玄龙骧猛一声吼,金狼卫气势全部爆发,刹那天地变色。无惧也挡不住实实在在的淫威,几个主事差点跪下,赶紧被骁果卫抓起来扔后边。 台子都差点被掀飞,三个衙门的官吏都躲后边去,又一队骁果卫顶前边,不过人数的对比,显得好单薄。无数人默念,逸公子赶紧出来!无数人摸着胸口,逸公子一定要保佑大家。 晋顷公、卫东玭、颜回风、包括崔郕公等出来,给陈玄龙骧恭敬行礼。 陈玄龙骧太上皇特不满,三千金狼卫的气势汇聚,一股狂风席卷而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高台左右又一批批出来,拜见太上皇。太上皇威武,一定要救韩王。 陈玄龙骧依旧不满,竟然有那么多人没动,城墙上站那么高,一会儿全杀了!一声吼城墙以及太极宫都在颤抖:“陈氏一向支持大虞,何来勾结一说?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陈氏再派出三千金卫,助大虞伐苏,周广何在!他若做不了大元帅,可以让贤!” 午门一片安静,好像一个笑声,犹如一缕春风吹过鬓角,撩拨一缕发丝;又似一抹春光照在眼睫,在眼前留下迷离的影子。 太纯粹了,只有最纯粹的人能感受,这世间最神秘的美妙。 晋顷公求周广未果、把俩孙女又搭进去,晋州又完了,心中的恨如深渊,瘦了老了很多,努力装出的慈眉善目明显走形:“说的不错,韩王大贤能,却遭人嫉妒。陈氏一向支持朝廷,却遭人怀疑。这是朝廷的不幸,是天下之大不幸。” 崔郕公很公正严肃:“陈氏不计前嫌,依旧来支持朝廷,令人敬佩。” 卫东玭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韩王只是被人所害,圣上是被奸人蒙蔽。五大氏族为千年之尊,我们当请陈氏清君侧、退苏国、定天下。” 其他人都是一愣。韩王的事儿闹到现在,很多人女儿被充军要交保证金,但无论如何还没闹到清君侧的地步。再说就这三千金狼卫就能定天下?众人都觉得好荒唐。 卫东玭很理所当然,身上一股与君子风不同的霸气疯:“苏国师早指出大灾星!” 无数人乐了,一会儿要退苏国,一会儿又利用苏神棍。但很多人恨逸公子、恨之入骨,恨不能借此机会杀了她。 卫东玭是颜回风亲舅舅,颜回风不管不顾来响应:“周广抛妻弃子、始乱终弃、横行霸道、草菅人命、道德败坏……绝不能让他祸害大虞。当请韩王为帅,杀了逸公子那小畜生祭旗!再与苏国议和,联姻、订百年之好。” 陈玄龙骧一阵怒意,赵旰为帅他做什么?所以有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颜回风还一肚子话没讲完,陈氏不就是来帮韩王的吗? 好些人都这么以为,于是一齐夸韩王,贬逸公子,陈玄龙骧越怒大家夸的越激情四射。 又一个笑声,这回比刚才更清晰,刹那春风流云都乐,阳光照着眼睛一闪一闪。 一闪一闪一闪闪,一道流光似乎从天边闪过,闪瞎无数人眼睛,再闪过陈玄龙叔脖子,一道鲜红的血,继续闪闪闪。一道流光从金狼卫中间飞掠,盛开一朵朵娇艳的花。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南边老百姓顿时呐喊。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新兵、精兵、亲兵几乎所有人都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狼卫脖子喷出的鲜血,爆发出狂热的力量,地动天惊,喊声回荡。 逸公子一袭白衣,手持利刃,再次杀入金狼卫,从东边杀到西边,手里提三个人头扔到陈玄龙骧脸上。一看不够,从西边又杀到东边,三个人头扔到卫东玭脸上。 卫东玭欻的闪开,武功不弱于火鸾卫、跑的不比赵瑨仁慢。 城墙上一支箭更快,杀矢从他后脑勺射入,眉心射出,再射入地下,溅出一片火星。 城墙上再次射下一批箭,把卫淇、颜回风及卫家其他人全部射杀。 南边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祝庭芝也混进来、一批神射手一齐对着金狼卫,看谁杀的多! 金狼卫都愣住,陈玄龙骧一脸血,晋顷公、崔郕公等太老脑子都反应不过来,逸公子是怎么如入无人之境杀个三进三出的?昭王又为何敢杀了卫东玭? “啊!”金狼卫被神射手激怒,赶紧闪啊这哪里是神射手,这分明是死亡射手。 虎贲卫就是死神使者,总不能比少主差太多不是?一波带走一二百个,人多力量大。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都受了刺激,就不信比不上虎贲卫。大家人更多、抄刀子上。 “啊!”陈玄龙骧怒吼,吓得无数人颤抖。 逸公子提着俩人头站高台上,看看陈玄龙骧,看看人头:“你儿子?不像啊,你老婆偷人了?” 左右两队骁果卫突然想笑。逸公子能严肃点吗?现在是拼命呢。他们可以下去拼杀吗? 逸公子点头,这儿有她一个就够了;三千金狼卫,得杀上一阵。扔了人头,拿一马扎坐下,再来一把瓜子儿,看谁杀的多姿势帅有奖。 金狼卫和陈家军不同,一个金狼卫能顶三个陈家军,三千金狼卫却也是相当于三千陈家军。二百虎贲军、二百骁果卫杀陈家军非常愉快。沈瑜、长孙壮、祝庭兰杀人机器现在都练出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是陈家军、金狼卫去死吧。 一会儿放翻一片,其余金狼卫气势被完全压制。精兵却士气如虹,五千精兵拼人数也得拼死一些金狼卫。南边老百姓拼命呐喊,给精兵儿郎们加油鼓劲儿,干死陈氏这些流氓! “啊!”陈玄龙骧在前边气的吐血,“我陈氏诚心来助大虞伐苏!” 逸公子让英俊又拿来两袋瓜子,问陈玄龙骧:“嗑吗?还不到十点,完了慢慢谈。” 陈玄龙骧继续吐血,完了还谈个屁:“啊!你该死的这是挑衅陈氏!” 逸公子看他没救了,完了当然要谈。 陈氏不停闹事,高手还不好抓,一般人是送菜。昭王绝对是狐狸精、成了精的狐狸,帮陈氏出个主意。之前大家分一杯羹老是分不上,骨头都用来喂狗了、这是谁针对矿工讲的;但矿工能来,于是让他们也带人来助大虞伐苏。陈氏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把人派来。还这么叼,唉,唉,唉,被智商碾压就是这么惨。 陈玄龙骧身边还有几个金龙卫,怒的一齐扑向逸公子。 逸公子愈发同情,这智商太令人捉急了,她一人能随便坐这儿吗? 陈玄龙骧对上她星眸灵魂一阵颤抖,但真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杀了还能活过来,杀啊! 逸公子一片瓜子皮扔他脸上,闪身迎上一金龙卫,一刀换一刀。金龙卫一刀砍的逸公子胸口火星四溅,逸公子一刀砍的金龙卫脖子鲜血四溅、头飞上天。 左边又一金龙卫持宝剑杀到,逸公子迎上,继续一刀换一剑。金龙卫一剑戳她胸口有点疼,逸公子一刀将他脑门劈两半。鸣鸿太好用了,陈氏的头盔都挡不住,咔嚓两半。 其他人都被震住,逸公子有不死之身吗?不对,她被火玡抓住不是被弄得半死。 右边一金龙卫继续杀向逸公子,但一箭斜着从他后脑勺射出左眼,再从逸公子耳边飞过。 逸公子吓一跳,抬头怒视城墙上狐狸精,就差一点,故意的是不是! 昭王拿着弓,忙给依依赔罪,下次一定多差一点点,依依小心、有人偷袭!他差点又来一箭。 逸公子更怒,一跃而起七百二十度大旋转,转的金龙卫头晕;再一记鞭腿将他抽飞下台,嘭一声摔赵永业跟前。骚年拔剑戳死他,太痛快了。 不少人看骚年,你摊上事儿了,金龙卫的命比你命值钱。 骚年怒,老子是皇孙,他是贼!爹看什么看,老子明儿就离家从军去。 荣王怀疑这不是他亲儿子,肯定是被逸公子带坏了,好惆怅。 逸公子也惆怅,陈玄龙骧怎么不杀了,站那摆姿势也没本公子帅。她就没准备杀陈玄龙骧,一会儿还要和陈氏谈呢。助大虞伐苏是好事儿,一定要成全陈氏。 陈玄龙骧更惆怅,气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的金龙卫,怎么也能让逸公子杀鸡宰羊似得干脆;他的金狼卫完了,三千金狼卫转眼就剩三百。三百金狼卫小打小闹可以,做大事不行啊。 虎贲卫、骁果卫等怕他们成天小打小闹,干脆将三百杀到三十,收工。 不少人好像记得,前年中秋前二公子进京,二百火鸾卫就被逸公子杀的剩几个。 这三十来个,老百姓拼命都能将他们砸死。老百姓恨不能将他们全砸死,一地的血、伤残的精兵,刺激着无数人。这就是战争。 剩下的金狼卫也恨得要杀人。之前人多不方便,现在正好可以放开手脚。看看,他们来三千人就剩他们几个,以前的兄弟朋友都死了;精兵死却很少,基本受重伤就跑,然后吃药,啊!疯狂,他们要杀人!他们想去杀那些贱民! 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盯着他们,这点种都不想留啊。 金狼卫气的吐血。陈玄龙骧吐血,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盯着逸公子,一时又不知该讲什么。 逸公子日行三善:“伤员去休整,其他就这样,韩王的罪继续数。陈氏的罪以后再说,这次愿意助大虞伐苏,可以将功赎罪。给陈氏代表搬凳子沏茶坐下休息,完了再慢慢谈。” 陈玄龙骧又吐血,看着胳膊腿胡乱飞的到处都是,眼红的要流血泪。 三个衙门果真没管现场,台上死几个金龙卫都没动,血还在流动。官吏回来继续站好,有人腿软就坐下,有人恶心就吐吧,吐吐就习惯了。 主事和骁果卫继续数韩王之罪,这次数的更有劲儿。 不少人听着,这数的不是韩王,是所有意图篡位的、不法的、勾结陈氏与苏国的。 卫家估计要完了。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完,若陈氏就这么被杀一地,很多人以后真不敢了。不少人看小恶魔在台上,就坐一金龙卫无头尸旁边嗑瓜子。多少人不寒而栗,她就不反胃吗?她杀那么多人,手上没染着血吗? 逸公子把手上瓜子磕完,去更衣,回来这儿基本还没动,罪终于数完。 一队骁果卫将赵旰和赵柏舟押出来,左右一阵骚动,陈玄龙骧也躁动。只有赵旰最安静,养伤这么久,养的很健康,笑面虎露出阳光般笑容,好多人都醉了。 赵柏舟很不甘,他还年轻,他芝兰玉树,他的理想、他的风头都没争回来! 逸公子拿把大刀扛肩上,刽子手似得,看小棒子挺有趣,过去逗他:“有什么遗言?” 赵柏舟怒吼:“我要杀了你!” 逸公子看一群混蛋笑什么笑,来继续:“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赵柏舟怒吼:“我要杀了你!” 逸公子怒了,星眸盯着赵柏舟:“如果你和你爹二选一,你选择谁?” 赵柏舟怒吼:“我要杀了你!” 城墙上、南边老百姓听到消息,全笑翻。严肃的行刑一地的血突然都这么欢乐,娘啊笑死了。 逸公子被气得够呛,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算了懒得和将死之人计较。来逗逗韩王笑面虎:“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韩王长挺帅,穿着一身白色非标准囚服,很有贤王之风;认真的看着逸公子粉嫩的脸,眉目如画心却黑透了:“孤王很想杀了你,你杀那么多人不会害怕么?” 逸公子点头,总算比他儿子强点:“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韩王赵旰和他儿子一样抢答、但态度很平静:“孤王很想杀了你。你是大灾星,你的存在对这天下都是一个灾难。只要有机会,孤王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你,拯救苍生。” 逸公子了然:“你拜神棍为师了。你想粉身碎骨本公子就成全你。” 刑部已经将架子搭好,先将赵柏舟绑上去,再将赵旰绑上去,还有几个嫡系是绞立决。 晋顷公、褚国公、陶圳公、崔郕公等在台下喊。 逸公子没听见,刀光一闪,赵旰子孙根离家出走,赵旰咬牙不吭声。到赵柏舟跟前,刀光一闪,第三条腿正式下岗,赵柏舟顿时尖叫哭喊。 台下诸侯、逸王等愈发叫喊,赵旰是韩王,就算有罪,直接杀了他就好,岂能这般羞辱。 逸公子示意刽子手继续,自己扛着滴血的大刀到台边,星眸犹如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他们,一阵阵杀气与浓郁的血腥气镇的他们不敢吭声,孬种:“别着急!你们若不思悔改,等本公子回来,还用这刀剐了你们!你们一定很想本公子回来吧?若是没什么事,本公子送战报什么的也能抽空回来看你们!” 诸公、诸侯一齐吓得变色。小恶魔最好死在苏国好了,还回来做什么! “啊!”赵柏舟继续惨叫,“混蛋啊,你们谁敢动本世子!本世子要诛你们九族!” 陈玄龙骧缓过劲儿也怒:“赵柏舟是我陈氏外甥!我陈氏要保他!” 逸公子扛着大刀回来,星眸犹如一片尸山血海,盯得陈玄龙骧闭上嘴;再来到赵柏舟跟前,让刽子手让开,她刀光飞舞,肉片纷飞,就像春天里飞舞的花瓣、或蝴蝶。赵柏舟惨叫连成一片,差点叫死,逸公子日行三善、二两银子扔他嘴里,省的咬了舌头。 “啊!”赵旰熬不住惨叫,嘶吼,“杀了孤、汪汪汪汪!” 逸公子看刽子手兄台,使出绝招了,剐的也这么帅;这边的刽子手继续,她去玩陈玄龙骧。 陈玄龙骧冲到逸公子跟前,逸公子大刀放他肩上,陈玄龙骧忙后退。逸公子进,陈玄龙骧再退;逸公子继续进攻,陈玄龙骧继续往后退。 明明很血腥的凌迟,无数人却想笑,陈玄龙骧再退要从台上摔下去了。 幸存的金龙卫和金狼卫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心情,陈玄英火速赶到,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下午一点半,春光和煦,赵旰和赵柏舟四条腿已经一点肉都没有。四个刽子手都累的去吃饭休息。大夫给赵旰和赵柏舟止血、喂参汤,香臀往上都是好着的。 逸公子端着一大碗牛肉面坐赵旰跟前,边吃边和他拉家常:“现在有什么想法?” 赵旰吃了参汤缓一缓,但心脏颤抖的缓不过来,没力气和小恶魔斗嘴。 逸公子不能让他死的太舒坦,拿着筷子比划:“记得周依丹被你、逸王、陈玄龙季、乌苏拉等蹂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跑大将军府门口哭诉,说痛的就不想死,最大的愿望就是舒坦的活着,再舒坦的死一回。你对此有何看法?” 赵旰现在很想一死了之,什么周依丹,与他何干。 逸公子看他还不够痛,端着牛肉面坐陈玄龙骧跟前,再让刽子手继续。 陈玄英飞上台,问逸公子:“你想怎么样?” 逸公子应道:“陈氏助大虞伐苏,拿出实际行动,将功赎罪。否则等本公子回来,一定会拿出实际行动。这不是威胁,你们也别讲废话。” 陈玄英差点一巴掌拍死小恶魔,逸公子把牛肉面吃的好香。 “啊!”赵旰痛的撕心裂肺。刽子手大概知道小恶魔不满意,开始加料加特效。 “啊!”赵柏舟叫的更惨,听的人头皮发麻,又勾起无数人心底的恨意、快意及魔性。 老百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没这么多人听着,现在听着却特解恨,还有晋顷公、宿国公竟然没拉出来剐了。大家意犹未尽,开始喊大公子千岁,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 现在唱这歌,特发泄,一些有仇的跑到前边大哭,终于报仇了! 无数人哭喊着唱《都说韩王大贤能》,现在唱这歌又不够了,大家开始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把这些大坏人都杀了,往后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慧玢郡主、罗玉琳的娘、丁一秀等一群与韩王府有关的女人哭着跑来。 这些女人一向剽悍,挤开新兵、精兵、衙役等跑上台,被骁果卫拦住,就要杀人。 “让她们跪一边观刑。”逸公子下令。 一群精兵冲过来将韩王府一系的女人都镇压。人太多台上呆不下,除了关系近的,其余人都拖到台下一堆金狼卫尸体中间,打断腿跪下。 慧玢郡主和罗玉琳的娘等大恨,一齐扑向逸公子,杀了小恶魔! 逸公子拿着筷子一连戳死七八个,空碗砸死十来个,星眸盯着丁一秀。丁一秀连退数步,被没头的金龙卫绊一跤,怎么地就开始流血,哗啦啦狂吐。 很多人无语,韩王府好像很喜欢吐,太恶心了。刑部一主事看着不对劲,好心让大夫过来,给丁一秀诊脉,果然是流产了。 丁一秀大哭,她的孩子!她和赵轻歌的孩子!她恨不能和逸公子拼命! 慧玢郡主狂笑,孽种流产了好!她杀不了逸公子,总算有一件事让她顺心了,哈哈哈! 丁一秀大怒,扑过去和她娘拼命。大夫正要劝,看这对母女都这样,这叫自作孽。 很快赵平海跑来,指着逸公子就骂:“小畜生,竟然害死我重孙!” 逸公子空碗扣他头上,一脚将他踹下台,赵轻云接好了。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事情整到这一步,只能想想下一步。伐苏的事儿似乎不用大家想,那么陈氏助大虞伐苏呢?无数人盯着陈氏,来三千人示威夺权之类就算了,当真拿出点实际行动来。陈氏若有半分真心,是能做出很多行动的。比如出钱、出武器、出攻城弩。 陈氏攻城弩好用啊,都舍得用来袭击周少将军,还不如用来做人情。 陈氏好怒好怒!他们和苏国是一伙,助大虞伐苏,笑话吗?大家笑屁啊!这话是他们说的。考虑一下实际性,能有什么好处?出钱肯定没好处,出攻城弩万一被小恶魔用来打潞峄呢?陈氏想的白了头,看着一地三千尸,恨。 太阳下山,陈氏还没想好,赵旰和赵柏舟剐完了,还剩一个两个头,造型特别美。 赵旰吃了药,仵作帮他弄一弄,还是笑面虎的样子,骨架胸腔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跳。赵柏舟长得特漂亮,眉心一颗痣,夕阳下散发着智慧的光。 逸公子突发奇想:“不知道他们还能活几天?” 傍晚的风刮过,无数人冷得发抖。有些人特期待,逸公子会将他们放这儿吗? 陈玄龙骧怒:“杀了他们!我陈氏助大虞伐苏,资助铠甲等十万套、白银一千万两!” 逸公子一脸纯良、犹豫:“这样好吗?他们毕竟是两个活人,拜神棍为师,法力无边,没准大彻大悟、有奇迹能活过来呢?你们要护身符吗?若是能立地成佛,也有可能复活。” 慧玢郡主冲过去将她哥她侄子骨架撞碎,心脏掉地上还噗通噗通。 正月十七,兵马大元帅周广统帅三军出征伐苏。半年后,杀敌近百万,苏国大败。大虞京师震动。 次年二月,兵马大元帅周广并未班师回朝,而是下令攻入苏国。大虞虎贲军、神策军、神武军所向披靡,苏国节节败退。 第402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第403章,三年后、我们分手吧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3章,三年后、我们分手吧 次年二月,兵马大元帅周广并未班师回朝,而是下令攻入苏国。 大虞虎贲军、神策军、神武军所向披靡,苏国节节败退。十个月后,三军包围苏兰,苏国皇帝仓促逃走。大虞正式占领苏兰,苏国皇帝等渡过苏格拉河,逃到河西边。 三年后,二月初。苏格拉河东岸最大的东格城。 东格城距离苏格拉河大约百里,从东格城到河边大片土地肥沃,气候宜人。这里的春天和大虞几乎一样。城内一条杏花街,此时开满杏花,花谢花飞飞满天,才子佳人人流连;春光明媚花香醉,丝毫不为战争闲。 杏花街拐过去往北二里,便是大元帅府。 大虞占领苏兰后,只在苏兰停留三月。待苏国皇帝逃往河西边,周广很快攻下东格城,并将元帅府建在这里。至今已有大半年,不仅大虞三军基本习惯这里的生活节奏;东格城乃至苏国东边一半疆域,如今全属于大虞,老百姓等都在或快或慢的适应。 东格城基本没被破坏,杏花街往南大概还和以往一样,古旧的酒幌在风中飘扬。杏花街往北以大元帅府为主,周围驻扎了十万虎贲军、五万神策军及五万神武军等。 出入元帅府、或街上走的基本都是三军将士。虽然主要战争已经结束,但各地经常还会爆发一些小规模战斗,有的是苏国臣民不肯屈服,有的是地方势力想分一杯羹、趁乱占地为王。所以战争气氛还很浓,不时有士伍快速传递消息,马蹄声是这春天回荡的特殊旋律。 又一队二十来人策马飞奔、来到元帅府,守门的二话不说往两边闪。 俄而又二十来人策马飞奔、来到元帅府,守门的二话不说往两边闪。 未几又二十来人策马飞奔、白龙马帅气的停在元帅府门口,守门的二话不说眼泪汪汪。 逸公子过了三年好像过了一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就是一日,星眸透着苏南巴瓦神山冰冷又耀眼的光,气场比以前还强了三倍。 守门的一共五十人、五十个大男人,委屈的哭成一片:“逸公子,不是我们孬,我们拦一回挨一回打,拦两回挨两回打,我们告诉庞将军,庞将军找武将军,武将军再和他们理论,一回都没用。我们看他们是铁了心来闹事的。” 一小伙看周围人少,忙凑逸公子跟前低语:“绝对是故意闹事。” 逸公子无语,好像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你们小心点,有事儿找本公子。” 守门的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昭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回头,星眸瞪狐狸精,怎么她才回来他就跟着来,难道能掐会算真的成精了? 昭王一行二十来人,骑得都是苏国最有名的蒂拉马,和前边那些人一样,但气势完全不同。 三年过去昭王二十四岁,真正的纯爷们了,瓜子脸高鼻梁还是那么阴柔、漂亮,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带着王者之威,如今的势头基本是前三人、前五人。不是因为皇长孙,是因为他自己,好吧他生来就是皇长孙。 昭王看依依一如既往的不欢迎他,心中郁闷:“听说你很辛苦,还受了伤?” 逸公子心中一暖,嘴上却不饶人:“大老爷们受点伤算什么,本公子又不是没受过伤。” 昭王点头,依依是纯爷们,进去吧,看样子又有好事儿了。 只要有人就有事儿,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和尚都那么多事儿,何况没出家、刚占领苏国大堆利益等着抢的时候,一天不闹出十件事儿第二天指定加倍补上。 刚到东格城时狠狠整治了一批,安静了一阵,这一阵又开始扑腾了。 逸公子其实心情不大好,正需要发泄,咱也存点利息。下马和昭王进仪门,就听里边嚷嚷,嚣张的劲儿绝对是找死,还找的这么热情奔放。不过死前能享受一下也值了,愉快的吵吧。 苏国房屋建造格局和大虞类似,建元帅府时稍微改了一下,正堂叫翕定堂。 翕定堂里边,刚才来两个主儿一个坐东边一个坐西边,对着上边周广大声嚷嚷,一点尊重或该有的礼仪都没有。让其他将校、亲兵等都直皱眉。众人看到逸公子都像看到大救星似得,恨不能和守门的一样来个眼泪汪汪。 东边坐的这位神策军的建威将军王昊,不到三十岁,打仗冲的挺猛,背景也不简单。他是王家嫡系,和明淑郡马东方淳熙是表兄弟,一说就能扯到明淑郡主和她爹旭王身上。和沈家关系也错综复杂,以前在神策军没什么表现,现在立了功,拽得很。 西边坐的这位是神威军的广武将军李狂,本事没多少,确实狂得很,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没本事自然是背景过硬。李狂之母是神威大将军之女,父亲是兴平驸马的外甥、和周邦祖类似,他自己则和周杰迈类似、管兴平驸马叫舅公。他夫人又是武家小姐、武昭仪一个堂妹,武昭仪是宠妃,武小姐鸡犬升天,李狂也升了天。 逸公子和昭王先懒得理他们,上前准备给爹行礼。 周广今年五十岁,做元帅和做大将军明显不一样,统帅百万兵马和二十万也不一样。还要负责方方面面的利益啊纠葛,现在更像河东无冕之王,威势日隆。 李狂却要理逸公子:“逸公子你来讲!” 王昊点头:“没错,逸公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就应该一鼓作气……” 逸公子和昭王一鼓作气的不理他们,好生给爹行礼,又给定国郡主、苏静公主即周芣苡行礼。 苏静公主在苏国是起了大作用的,稍微脑子清楚一点的都得敬她三分。 大虞势如破竹攻下苏国半壁江山,苏国人确实剽悍,一开始各种反抗特别多。后来苏静公主拿着印绶传令天下,对于平定局面、稳定人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苏国皇帝那时已经逃往河西边,老百姓等于被抛弃了。所以有人反应过来说苏静公主是大虞的郡主,老百姓还是愿意相信。之后娘子军快速展开工作,消除战争的负面影响,又实施很多有利于老百姓的政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到那么美的杏花。 娘子军的功劳也很大,但脑子清楚一点、消息灵通一点的都知道,娘子军是定国郡主训练出来的。华妸郡主、茜云郡主、明薇郡主等几乎对定国郡主惟命是从。很多人甚至怀疑,圣上封她为定国郡主时,就准备让她把苏国定下来。 现在爆发那些小规模战斗,相对于最初摧枯拉朽攻下苏国时各种状况都不算什么。 所以定国郡主坐在元帅府主位,大家都没太多意见。 李狂和王昊有一瞬间不自然,毕竟来了得先行礼,规矩都是学过的。但两人都很牛逼,立刻转移目标,盯上周芣苡。 李狂因为武家的事和周芣苡有点恩怨,特狂妄的说道:“元帅府这里是商议军务,静姝郡主应该留在后院,做女红或玩耍都可以。”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砸他脑门,早就想砸他了。 立刻有人拍手称快,发现不对劲赶紧躲。好多人后悔,他们怎么动手就慢一步。 李狂头破血流,破口大骂:“小婊砸,老子唔唔唔!”嘴被心腹紧紧捂着,气的使劲挣扎。 周芣苡又一茶杯砸他脑门,不知死活的蠢货也好意思出来乱吠。 王昊和李狂成了盟友,赶紧帮忙怒喝:“郡主住手、岂能随便伤人!” 周芣苡一茶、换成茶壶了?“咔嚓”一声砸他脑门!随便伤人的事儿他们干的还少吗?太纵容他们都不知天高地厚!她扭头看四姐,这还是滚烫的茶? 周依蓉现在十九岁、美美的大姑娘,兼职元帅府小总管,又递给她妹一茶壶。这两人打骁骑营庞子龙的人就是挑衅她爹,还经常当面跟她爹呛声,就给姐使劲砸! 王昊头破血流再被热茶一烫,顿时惨叫眼泪鼻涕乱流像个娘们。 一些才后悔的捧腹大笑。为什么要憋着?笑了这俩白痴又能如何?大元帅要收拾他们一句话的事,什么背景都白搭。再说大元帅怎么没背景?现在半个苏国都是他背景。这些跳梁小丑只是留他们多活一阵。 罗成刚比周广大上几岁,不像周广威严冷酷、不像武平慈眉善目,一副痞痞的样儿十足一个老油条、滚刀肉。当年和周广一块打苏国,现在依旧一块打到这儿,顺便把郡主也当半个闺女,忙喝道:“郡主住手!小心别烫了您的手!” 一群将校愈发乱笑,都被罗成刚带坏了。亲兵们也笑,真是大快人心。 武平副元帅快六十岁了,一头白发、慈眉善目的很稳重。 庞子龙现在是骁骑将军,依旧不怎么说话,哥就酷酷的看你们笑。 罗文刚和周广同年,现在是虎贲军卫将军,正二品。开府,府属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御属三十一人等。 开府指专门的将军府,就像这大元帅府。京师神策大将军、神武大将军都有衙门,镇国大将军府严格来说并不是将军府。只因虎贲军在朔方城,周广成天说不干了,才没专门开府。另一方面,京师周家在跑马街,将军府原本是长公主府,勉强算数。 罗文刚长得很斯文,眯着眼睛很像回事:“郡主要注意身份,有事儿您说一声。” 周芣苡冷哼一声,说一声那是装逼专用,哪有自己砸的痛快。 李狂和王昊快被气死了,不顾心腹给他们止血,猖狂的吼叫:“大元帅,你就这么看着你女儿行凶打伤我们?因为我们不是虎贲军吗?没有我们虎贲军能攻下苏国?还是怕我们和虎贲军抢功劳?想要借那贱人的手打死我们?就不怕寒了别的将士的心!你身为大元帅,一直偏心虎贲军,别的将士早寒心了!” 两人伤的不重,貌似正好激起火气,嚷嚷的愈发带劲儿,恨不能将翕定堂掀了。 逸公子和昭王是监军,一块坐在爹旁边,再看俩傻逼嚷,原来要闹的事还不止一件。周广现在还是镇国大将军,若说偏心虎贲军,那是一定的。但从这两人嘴里说出来,真臭。 其他人都闻到一阵阵臭味,不是两个人放屁,是一伙两伙好多人放屁。 王铮、王猛、王钶、王钤等四小天王进来,一下没忍住差点拍死他们,好歹被庞子龙、王大忠等眼明手快拦住。 王大忠是壮武将军。两万矿工来搏命,虽然就剩下七八千,但一半军功都不比别人少,算是熬出头了。他原本干净的像员外,现在也很有将军的气势。 王昊和李狂愈发受了刺激、顺便借题发挥,恨不能爬到屋顶或站在太极宫、太极殿屋顶对着全天下嚷嚷,又送到王铮、王猛跟前挑衅:“有种就打死我们!否则就是没卵蛋的孬种!”头破血流没包好,面目狰狞,王昊用手指戳王铮胸口,李狂挥手给王猛一拳。 王猛已经不是熊崽子,是一只成熟的熊、雄狮,抬胳膊一挡,李狂一拳砸自己脑门。李狂头被砸两回,愈发鲜血直流,嘭一下躺地上,死了。 王昊戳着王铮吓一跳,躺地上一声吼:“虎贲军杀了人啦!”头一歪。 其他人都看的莫名其妙,装死不是娘们干的吗?还能装的这么有、趣? 王昊和李狂的心腹都冷汗涔涔,这太过了啊。 其他人都看着几个心腹。心腹脑子都很正常,李狂的心腹其实应该说是大脑,负责教李狂做什么、或者叫他做什么。现在李狂躺了,心腹好像被扒光,赤果裸的曝露在众人眼前。 王昊的心腹更正常一点,无奈的干脆趁机给王昊止血、包上。 李狂的心腹学王昊,一边止血一边想提醒他几句,这么多人看着实在不方便,干脆说道:“大元帅,李将军受伤,不如先去休息?”又加一句,“回头再给大元帅赔罪。” 逸公子应道:“滚吧。” 李狂的心腹赶紧将李狂弄走,王昊的心腹又学他,先别在这儿当笑话。 大家才没空笑话他们。王铮和庞子龙出去巡视一圈,回来商议要紧事儿。这儿基本是虎贲军将校,大家对大元帅、对郡主都是很信服的。 真正商议事情,没有人乱吵,半个小时基本商议完,各种安排好。 该忙的忙去。攻下苏国、打天下容易,但坐江山难。难的不是江山,是人、人心叵测。 若是不将那些人心一块攻克,最终胜利是失败的开始,失败是胜利的结束。战打到现在,火氏、陈氏、苏国基本都弄明白了,又一批人在利益面前疯狂,和他们的战斗才开始。 昭王把这些都丢一边,赶紧看依依,伤的怎么样,要不要一块去赏花? 周芣苡忙娘子军的事儿。大家虽然很努力,但问题也很多,还有人努力找麻烦,有时真能把人怄死。战火也波及她们,娘子军战死及残废上千,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逸公子在忙水军的事儿。大虞以后和苏国就隔着苏格拉河,谁水上战斗力强,谁就能占得主动权。苏格拉河一直流向未知的海洋,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越早控制越好。即便现在能力不足以探索更多,就当为子孙后代存下一笔财富。以后一说就是,苏格拉河自古以来就是大虞的。 昭王看两个依依都不理他,委屈的看岳父大人,依依十八岁,该成亲了。 周广一脸冷酷,依依就在这儿,你问她自己,找大人算什么本事? 昭王眨眨眼睛,岳父大人您说的哦,那小婿就下手了。 不少人同情的看着昭王,下手啊,快点,让大家看看英明神武的昭王又变成萌萌的熊猫眼。 所以说最威武的还是咱家郡主。昭王是厉害,但咱家郡主有两个,双拳VS四手必败无疑。大家现在都不看热闹,是真同情,昭王何时能将郡主追到手啊。 昭王一咬牙,放大招:“依依,我们谈点事儿。” 逸公子和周芣苡一块看他一眼,说。 昭王已经习惯了,两个依依看着像双胞胎,但他一眼能看出哪个是本尊,和逸公子讲:“既然你这么忙,顾不上理我,不如我们分手吧。” 逸公子鄙视:“你两只手不够,还想分几只?爹,李家口气一点都不大,只要十万户。王家口气真大,一开口就要二十万户,还要封侯。武家还想分十万户,本公子要让他们绝户。” 半个苏国比大虞一半略大一点,被分成二十八个州,总人口大约两千五百万;但战争死亡将近五百万,现在大约是两千万,不到四百万户。这伙人的意思,好像天上掉馅饼得全分掉,只有嫌不够从来不怕多。 周广点头,依依说了算。 昭王怒:“依依不要故意岔开话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周芣苡过去亲他一口,摸摸他头:“乖,一会儿让丫头分你两盘肉。” 昭王更怒:“依依你再这样对我,我、那我就离家出走。” 其他人都不吭声。昭王的笑话也是不能看的,这种事儿必须当没听见,省的被杀人灭口都不算什么、最怕被坑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典型的就是王昊和李狂。 昭王看他们识相,一把抱了依依亲一口。一亲兵进来回话,神策军和神武军将校都来了。 昭王要暴走。他才抱着依依,再亲一口。一会儿将什么神策军、神武军、神威军都收拾了。攻克苏国,这么大好处当然大家都要分一点,神威军在攻下苏兰后才来攻城略地、尽占便宜还嚣张。玄翼军就很安静,并恪尽职守、守好果拉盆地。 逸公子一脚将昭王踹飞,去更衣、换一身风流超逸的杏花罗袍再来。 昭王也去更衣,换一身酷酷的龙袍、衮冕,他要比书滴帅,省的依依老惦记别人。 书滴一身白,好像一片梨花开,又像天上的云、苏南巴瓦神山顶上的雪,高冷又标准的让人膜拜,有人就是敬畏他胜过那谁。 周芣苡就喜欢看书滴,他依旧这么赏心悦目,让人忘了那些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来了。离翕定堂远远的就听见他们脚步声、大声喧哗。照某些人的说法,周广做了什么?他就天天坐元帅府。他们才是在前线浴血奋战,所有苏狼是他们杀的,所有地是他们抢的,所有功劳都是他们该得的。 一会儿进来,翕定堂一暗。翕定堂高大宽敞,他们就像拖着一片乌云、一群乌鸦进来。 沈瑜和长孙壮、祝庭兰、夏烜等在最前头,给大元帅行礼,坐下。乌云好像不甘心的散去,乌鸦还在众人头顶盘旋,气氛显得压抑,转眼又爆炸。 王昊和李狂缓过劲儿又来了,不少人看着他们,快炸,把周广炸翻。 李狂得了教训、包着头,先坐下,老实的让人不适应。 王昊也一愣,包着头烫红脸比李狂还受伤,所以他含怒先来:“还是那件事。苏国现在如丧家之犬,我大虞玄武军纵横加里内海无敌,神策军、神武军、神威军更是威震天下。我们就应一鼓作气,渡河将苏国皇帝杀了,彻底消灭苏国。” 李狂还不吭声,还有点高深莫测。不知道心腹教了他什么。 虎贲军众人更沉默。人家都厉害,咱只管闷声发大财,实在不爽就敲闷棍灭了他丫。 神武军一老将马亮,是轩王妃马氏堂弟。其在神武军几十年只是个校尉,这次伐苏立了功好不容易升为征苏将军,立刻摆出一副老将的样子。别的老将是为将多年,他是确实老了,儿子、孙子都被弄到军中抢军功,自己还在长孙壮、庞子龙、王铮等面前充老将。 李狂就太年轻,关键时刻掉链子,让老将很鄙视,心中更羡慕嫉妒恨。 马亮羡慕嫉妒恨的人很多,比如武平,两人都在神武军多年,谁不知道武平屁用都没有,他凭什么就能做副元帅,指手画脚还不用上战场。 马亮老脸不少褶子,很增加厚度,必须抓紧机会表现、再立一两次大功就能赶上武平:“王小将军说的不错。”王昊立刻黑脸,马亮赶紧往下说,“苏国皇帝不死,那些贱民就会不停作乱,指望苏国皇帝有一天能杀回来。只有杀了苏国皇帝,彻底消灭苏国,那些人才会消停。我大虞圣上圣明,以后这天下都是大虞的。” 马亮脸皮厚口才也不错,唾沫横飞将圣上夸了半天。 其他人一阵阵恶心,这种事儿还不好打断,难道圣上不圣明? 不少人看小太保,快点灭了这丫,为民除害。真是为民除害,他占的一些地方,老百姓经常闹,被教训好几次都死不悔改。 逸公子心情不好,二两银子扔马亮嘴里:“说的好,赏你了。下次刷了牙再讲。” 不少人揉揉耳朵和鼻子,真的臭不可闻。再说这事儿也新鲜,以前基本就这一伙人,和苏国好得很,给苏神棍跪舔,或者不够资格还舔不到。 现在苏国虽然大败,河西还有半个苏国,比五大氏族、南边诸国等都大得多,情况也非常复杂、大虞几乎一无所知。这些人凭什么以为渡河就能将苏国灭了? 不是天真,就是绝情。不论哪一种,都很难讨人喜欢,只能讨人厌。 马亮的长子马建,冲逸公子大怒:“马老将军句句在理,你凭什么羞辱他!大元帅,必须将逸公子军法处置!否则我们神武军不服!” 长孙壮四肢发达、气势汹汹,一巴掌掴的马贱人满地找牙:“再废话老子宰了你、全家!” 马亮吐出银子,咆哮:“你敢!” 长孙壮一巴掌扇的他原地打转,眼睛瞪得铜铃大、把他瞪趴下:“知道老子为何纵容你吗?因为打仗要人,你好歹能凑数。你让十三岁的小兔崽子抢军功老子也容忍你,现在把一个十岁一个七岁的小畜生都弄上去,你要将我神武军的脸丢尽吗?三日内不改你就等着!” 马亮怒的又爬起来:“我孙子三岁能文七岁能武,人就是他杀的。” 长孙壮一巴掌将他拍翻:“少跟老子废话!大家商议正事!” 神武军上下都侧目。虽然打仗的时候一人捞一点权力、弄一些好处;但神武大将军姓长孙,长孙小将军不是好惹的,别得意忘形。还有大元帅,这几年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六千。 神策军和神武军一直各种明争暗斗,看看神策军王昊将军,再看看神武军马老将军,简直胜之不武。马亮特有意思,要他部下包括儿子、孙子等都叫马老将军,颇有喊殷老太傅或顾老大人的赶脚。 神策军再站出来一游击将军曾旸,二十出头长挺含蓄,从不和人说他姐夫是萧何牧,这会儿含蓄的支持神策军:“其实苏国皇帝杀不杀无所谓,我姐夫曾说,苏国大势已去。” 顿时一帮人瞪他,白痴知道说的什么吗?不会说话就像李狂闭上嘴。 曾旸怒,他话还没讲完呢,不知道有神转折吗? 李狂更怒,发飙:“大元帅一定安排好了,否则将大家召集到元帅府来做什么?” 不少人一愣。对哦,这次大元帅召集大家来东格城,除了渡河还能有什么事?大战已经结束一年,小战一般人都能应付。大元帅没班师回朝,一直留在这里,不就是像上次一样,做好准备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河彻底灭了苏国? 一些功劳不够或贪心不足的,立刻兴奋激动起来。苏国皇帝及一些官宦富豪仓促渡河逃跑,妃嫔美姬可能没来得及带,各种宝物却带走不少,一定要抢回来啊。 马亮父子都来了精神,马建看他爹反应慢,忙帮他爹抢:“大元帅,这次就派我们征苏军打头阵吧。上阵父子兵,我们父子一家一定将苏狼杀的片甲不留。让大家好好看看。” 曾旸话没讲完、先来抢这个:“看个屁,若吃了败仗你承担得起责任吗?大元帅,还是派末将去吧。我姐夫曾说,我、们大虞一定能从河西凯旋。” 李狂起的头又被绕进去,狂傲的吼道:“打头阵必须是本将,你们谁都别想与本将抢!” 一帮人正准备抢,一下被他狂妄的吓到,论背景这儿没几个能和他比。 王昊能和他比,为了抢头阵盟友也不顾:“你若有本事立下军令状就你去,否则一边去。大元帅,末将打头阵最合适,我们神策军儿郎勇冠三军,战无不胜。到时杀的苏狼闻风丧胆,后面就能不战而胜。” 曾旸含蓄的赶紧让贤、支持神策军:“王将军确实是最佳人选!” 李狂狂怒:“立军令状就立军令状!不如我们再打个赌!” 马亮老将老当益壮,背景也不差,强势和年轻人争锋:“赌就赌!看谁能杀了苏国皇帝!大元帅,本将愿立军令状,让他们年轻人好好看看!” 一帮人再次兴奋起来,年轻人总不能不如一个老货吧。万一能杀了苏国皇帝,那在整个伐苏战争都绝逼是头功,封侯是必须的。 一个两个三个吵起来,一会儿吵成一团,拍桌子抡凳子捋袖子脸红脖子粗就要开打。 沈瑜犀利的看着他们,作的很投入,有本事拍死一两个,省的他动手。 长孙壮、祝庭兰等都懒得看,这帮人三天不闹五回才奇怪,即便不回东格城大概也这样。 虎贲军的将校等就当看戏。功劳大家都会抢,但没有抢这么难看的,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虎贲军的原则就是算大账不算小账,然后有大事一块上,大帅让干什么咱就干。人得学会难得糊涂,省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群聪明人吵半天,不过瘾,再次喊逸公子:“你来讲。”不是大家尊重逸公子,是她主意多很多事又能说了算,当然让她来讲,讲得不好再说,也省的她捣乱。 李狂一开始就喊逸公子,现在继续狂:“你就说这个头阵该谁来打。” 王昊不甘示弱:“别忘了打赌!谁能杀了苏国皇帝,以后河西就由谁说了算!” 好几个人拍桌、拍高几,由谁说了算那就是无冕之王!河东打下来是周广说了算,河西是杀了苏国皇帝后、有苏国国运加身、比周广还牛逼。 逸公子看一群傻逼:“你们先出去打一架,谁打赢了谁说话。” 众人顿时恼怒,逸公子经常讲这句话,以为别人都很傻吗,老被她耍。 马亮老将老资格,换个对象:“昭王你来讲。” 一帮人都看着昭王,昭王也是很多事能说了算,这样重要的事他就应该积极参与。 昭王是大虞的王,必须积极参与:“你们先出去打一架,谁打赢了谁说话。” T 第403章,三年后、我们分手吧 第404章,你咬我我咬你的咬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4章,你咬我我咬你的咬 傍晚的东格城很美,一片片杏花飞上天变成云,一团团的云在夕阳下羞红了脸。一阵春风吹过枝头,一片落花留恋谁肩,偷偷嗅一下美人香。 大元帅府后边隔着一条街,是定国郡主府,而不是苏静公主府。因为河东已经没有苏国,苏静公主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周芣苡一直强调自己是大虞人,用苏静公主安抚百姓,安抚之后、完成历史使命,自然就该花开花谢春归去,唯留指尖一抹香。 府里也种了杏树,风中飘着杏花。夕阳在亭台楼阁、枝头花瓣洒下一层金光。昭王和逸公子站在花园河边,让这一切瞬间多了一份仙气,美的令人窒息。 昭王看着依依的脸,这全天下的美加起来都不如她一半。 逸公子今儿心情很不好,越看狐狸精瓜子脸越不爽:“欠揍是不是?” 昭王觉得这才是依依,不破坏气氛就不是她,不过心情不好得安慰,抱着亲一口:“怎么了?” 逸公子挥着拳头没揍。昭王拉着她手看,手指手掌破了好几处,虽然只是破了皮,露出粉嫩的肉,就像露出他的心头肉,好疼好疼。就这样还骑马,太不会爱惜自己了。 逸公子冷哼一声,他不碰都是好好的,这顶多两天就好了:“我去把巴陵王一家宰了,发现分身时间还是半个月,距离变成二百五十公里,感觉这就是极限。这不是老天跟我说,本公子一辈子就是二百五?” 昭王一愣,忙亲一口亲亲亲,拉着她手再亲一下,声似天籁般诱惑:“怎么会。你十八岁长大了,但以后还会长大,肯定还会变的。再说这是五百里,直线距离,路程上很可能有一千里或更远。依依这么聪明,老天一定是最宠你的。” 逸公子怒:“你说半天全废话,事实就是现在就二百五十公里。” 昭王赶紧安慰:“二百五就二百五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常说,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吗?” 逸公子勃然大怒,抓住昭王就要揍。昭王体谅她是伤员,抓住她狠亲。 逸公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抓住他嘴上使劲咬一口,亲亲亲让狐狸精没事就亲。 昭王就体谅她伤员了,咬依依使劲咬,啊啊味道真是好。 逸公子看他神经病,扭头看见书滴,冷哼一声。昭王怒向心头起,抓住依依使劲咬。 书滴看两个神经病,一袭白衣踏着晚霞上天去,还是天上好,从此无忧扰。 英俊看两个神经病,一身冷飕飕一张死人脸还是回地狱去,算了找书滴吃酒去。东格城那家百年老酒铺杏花酒特好,以后回京师就很难吃到了。 一阵风刮过枝头,一片花落在昭王和逸公子身上,好像要把他们都变成花,融入这春天里。两只金狮和一只猞猁追着一群鸟过来,鸟忙从河上飞过,雄狮抖着一头金色卷毛,嗖一下扑到河那边。鸟儿忙飞上枝头,河里的鱼溅起一片水花,娘亲啊,兽王杀到水里来啦! “吼吼吼!”母狮子大叫,一头扑到水里。 “吼吼吼!”雄狮也扑到河里。顿时水花乱溅,鱼儿乱跳,好不热闹。 逸公子星眸瞪着昭王,很不顺气。昭王在依依额头亲上一会儿。 逸公子将他推开,嘴肿的好难看,不过总算换了新造型,以后不用再熊猫眼了。 昭王搂着依依的腰,这身打扮总有点别扭,标准醴州口音:“去换回来,我们去杏花街走走。” 逸公子低头想想,扭头看河里狮子戏水。两只小金狮都长成大狮子,站起来和人一般高,体重也是一百多斤,在野外随便能咬死几个高手。小猞猁就要小一点,不过突袭效果不错。 昭王忙将依依头扭过来,看我啊,为毛看个什么都比看我认真? 逸公子看着他,昭王摆姿势。逸公子看他酷毙了,要不要学狮子来吼一声? 昭王和依依不能正常交流,抱走,走到花园另一边、假山后,两人躲后边,看另一边庞子龙和周依蓉约会。庞子龙平时不爱说话,现在也不说话,抱着就啃。 周依蓉本来长得就美,现在好好打扮,脸红害羞,美的就像天边最后的晚霞,好像要趁势滚入红纱帐。庞子龙比昭王还大,情动时手也动。 “吼吼吼!”雄狮过来喊,有人呢,你们不会换个地方吗? “喵嗷嗷!”猞猁过来叫,少儿不宜啊,俩狮子现在还不到五岁。 庞子龙一惊,忙看见昭王和逸公子,抱着周依蓉就走,省的美人害羞。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庞子龙被抓住竟然胆这么大。昭王抱着依依就走,甭理他们。 周芣苡本尊换回来,又打扮成一个小家碧玉的样子,夜里一不留神认不出来。昭王打扮成一个小秀才的样子,本来就阴柔,这弱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又长这么美,肯定很招贼。 周芣苡和小秀才一块从侧门出去,周围一大片都是三军加神威军等驻地。路灯昏暗,行人匆匆,急着不知道什么好事,有人就大声嚷嚷,义务宣传。 周芣苡和昭王对视一眼,这一个是神策军精兵,好像是王昊部下;那一个是神武军,周围很快聚集一些人,一个醉汉搂着俩美人。 “大元帅有令,很快就要渡河杀苏国皇帝了!”神策军精兵兴奋。 “真的吗?太好了!上次包围苏兰、杀进皇宫,我就没在!”神武军遗憾又期待。 “当然是真的,诸位将军商议谁打头阵,最后当着逸公子和大元帅的面打赌,谁能杀了苏国皇帝就封河西王!”神策军精兵好像自己打了这赌,满眼精光闪耀。 “真的假的?那如果我们杀了苏国皇帝呢?”有人开始做梦。 “肯定大功一件!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神策军精兵准备临阵磨枪抢这大功。 其他人都被煽动。众所周知,就算杀不了苏国皇帝,跟着皇帝的群臣、妃嫔等都是大小BOSS,功劳比一般人大,杀起来又容易。这种集体刷BOSS的机会并不多,杀上一两个就够本了。 醉汉突然摇晃着、走到周芣苡跟前,放了一美人就要摸周芣苡的脸:“啧啧啧,多俊俏的小美人,运气真好,跟着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周芣苡闪开猪蹄,冷冷的问:“你谁啊?这么大口气。” 醉汉打个酒嗝,一股逼气冲天:“本大爷你都不知道?大元帅知道吧?我是他表弟!定国郡主知道吧?我是她表叔!不是跟你吹,郡主一向孝顺,见了还给我行礼!看见我这荷包没,这就是前年我生日,郡主赏的。” 周芣苡看那荷包,好像有点眼熟,不知道哪儿见过,做工是蛮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不想和这醉汉啰嗦,想着又问一句:“你叫什么,谁部下?现在做什么?” 路上来来往往人多,一会儿围上更多人,好像又不忙这一会儿。 按规定三军不准扰民,规矩的将士每天除了操练并没太多事,偶尔遇上就当娱乐。 刚那神策军精兵也没走,看样子是准备趁人多再宣传一下,日行三善。 有些人打着灯笼,路上光线也充足起来,夜风吹过,清爽的很有唱戏的感觉。 醉汉又打一个酒嗝,来唱戏:“小美人问这么清楚,喜欢本大爷啊嘿嘿。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葛九仟是也。我姑虽是妾室,我葛家却不像郭家,成天找大元帅要这要那。大元帅统帅三军大公无私,我葛九仟没那么大本事也不去丢他的脸,就老老实实在王将军账下做个司戈。靠自己本事挣了钱自己快活。” 周芣苡想了一阵才想起来,祖父是有个妾姓葛,不过早被郭老妖婆弄死了,留下一个叔父在跑马街周家,不声不响的过日子,算起来确实是亲戚。 醉汉看小美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痴情的样子,愈发醉了。 周芣苡喊:“来把这混账绑了送给王昊。” 王铮和王猛跟后边原本是盯着昭王,结果遇上这事儿,王猛跑出来唰一下将醉汉抓走。 原本醉汉搂着的两个美人噗通一声跪地上,讲一口苏国话:“求小姐救我们。” 王铮找人来将两个美人带走审问。有一些是被迫的,有一些是自愿的。这若是王昊挖的坑,还需要好好查查。别看王昊很拽好像没脑子,他有心腹幕僚的。 昭王拉着依依闪进树下阴影消失。街上一阵哗然,然后可以散场了。 杏花街,这会儿没什么人,周芣苡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扭头看昭王,好玩吗? 昭王点头,很好玩,有依依在身边,一切都那么好;拉着她转身,又从街那头走到街这头,一阵风刮过,花瓣纷纷落在她头上,让他莫名的嫉妒。 周芣苡难得有同情心,来咬一口。昭王心花怒放,抱着依依一直咬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一连数日,东格城闹得沸沸扬扬,消息快速席卷整个原苏国东部,老百姓情绪也煽动起来。大虞虽然目前看着还不错,但老百姓大多依旧认为自己是苏国人;很多人在战争中死去,家属亲友等对大虞都抱有敌意。现在大虞要赶尽杀绝,渡河将苏国皇帝都杀了,很多老百姓表示愤怒,稍微有人煽动,便准备一场更激烈的反抗。 春风将野火吹的很旺,春雨都无法熄灭,反抗之心犹如野草疯狂滋长。 二月十三日,大虞京师一帮人来到东格城。沿途声称圣上下旨,要求大元帅渡河。这更是火上浇油,野草和野火燃烧出浓烈的硝烟味儿。 一些大虞人宣扬,苏国人、狗算什么东西?大元帅一声令下,天下谁敢不服? 老百姓彻底疯狂。大虞现在不过五六十万兵马,苏国却有近两千万人,堆也要堆死周广!他们还有皇帝在河西,他们皇帝一定会杀回来的。 大元帅府,翕定堂,一片安静。 周广和周芣苡坐主位,昭王和逸公子坐旁边,武平副元帅慈眉善目的坐他位置上。罗成刚、罗文刚、王仁、王义、王铮、庞子龙、狄志青、宋奇、王大忠等虎贲军将校都坐右边。孟虎和宁清滔今儿也来了。 长孙壮、沈瑜、祝庭兰、夏烜、王昊、李狂、马亮、曾旸等坐在左边。 轩王世子赵梓杞、原韩王府旁系这两年才弄上的临国公、褚国公赵益沱的儿子赵惊羽、还有慧涛郡主的儿子、皎阳郡主的孙子、于家、程家、孙家、傅家一些人,正在中间给大元帅行礼,突然就站那不敢动,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周广、昭王、逸公子其实都没做什么,只是深情的看着赵梓杞。 赵梓杞直接被看吐血,临国公趴地上不敢动,赵惊羽吓的直哆嗦,后边一些人没搞懂。 慧涛郡主的儿子施楠似懂非懂,回过神忙上前喊:“圣上有旨,大元帅接旨!” 昭王和逸公子一齐看着赵梓杞,圣旨拿来瞧瞧。 赵梓杞脸色苍白,心里已经一百万个后悔,逸公子的杀气太恐怖,根本是毫不犹豫要杀他,瞬间就将他杀清醒了。他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并不指望能瞒过或辩解,也不指望能逃过逸公子毒手。这几年不知道多少人要杀小恶魔,就不说了。乖乖拿出圣旨奉上。 施楠大怒:“赵梓杞你做什么!” 赵梓杞能力不够,但绝对不蠢,现在保住小命要紧。其实这场战争轩王府基本没捞到好处,只是想来捞点好处。但事情估计超出他的想象,或者他被人利用了。他智商不够高,混这么多年大概也有数,争取坦白从宽吧。 逸公子已经拿了圣旨,打开看一阵,给昭王。昭王看一阵,给希勒。 施楠又怒:“那是给大元帅的圣旨,你们想做什么?” 逸公子实在看他不顺眼,今儿也该结束了:“拖下去赏五十军棍,不要打死。” 虎贲军亲兵抢着扑出来,一阵风刮过,没了。不少亲兵盯着剩下的,下一个谁,都别抢啊。 京师来的人都吓死了,赵惊羽吓得失禁。周芣苡挥手,立刻拖下去。 王昊跳起来喊:“逸公子这是做什么?那个圣上已经下旨,大元帅快下令吧。三军将士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渡河。” 李狂也跳起来:“大元帅快下令吧!本将保证取苏国皇帝项上人头!” 曾旸、马亮等顿时又吵起来,然后一齐喊:“请大元帅下令!” “请大元帅下令!”外边一阵喊声惊天动地,人多势众带着杀气,翕定堂都定不住。 王钤跑出去看一圈回来:“神武军、神威军等来了大约五六万人。后边还有很多老百姓。” 周广站起来,冷酷下令:“所有人到大校场。划出一个区域,老百姓也可以去。” 王昊、李狂、曾旸、马亮等无数人欢呼,一些心腹感觉不对劲,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临国公也很兴奋,现在大势已成,周广不渡河,一定会让三军失望,渡河就别想回来。京师来一些人都缓过劲儿,是啊,造势到现在,周广还有活路吗? 赵梓杞觉得,周广会活得很好。他现在更后悔,当初赵永业跟着昭王来,现在坐镇苏兰,不说做傀儡有多大好处,至少好听啊,表现好是会有机会的。有时候又不明白,赵永业有什么本事,能让眼高于顶的昭王看中? 苏兰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它代表以前的苏国,象征意义极强,战略地位也很高。大虞占领苏兰及苏国半壁江山,同样需要一个有意义、有地位的人坐镇。赵永俨作为皇孙,很合适。另一方面,他必然是苏国方面的眼中钉,一旦出现问题,死的可能都不会太爽。 这个问题现在出现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 赵梓杞好好想想。周广进攻苏国一切都布置的很好,有人造势他一定知道,之前却没阻拦,显然他又准备好了,或许就等着有人往坑里跳。赵梓杞一阵后怕,他现在算悬崖勒马么? 东格城东北边大校场,确实大,可以容纳足足五十万人。 现在已经站满人。虎贲军十万,神策军五万,神武军五万,神威军八万。老百姓更多。 喧嚣一阵阵吵的人头痛。鼓声如雷,天崩地裂似得,好像苏国的天还能崩一次。 过了很久,众人才稍微安静。 北边高台上,周广一身戎装,禀天地之威,令人仰望又不敢直视。背后逸公子扛着大字旗,庞子龙扛着帅旗。周邦固花美男捧节钺。王义、王铮率五百虎贲卫守着高台,台下罗成刚率两万精兵盯着某三神军。某些人自己这么叫的,以此和虎贲军划清界限。 三神军现在人比虎贲军多,非常神气,再次高喊:“请大元帅下令!” 周广下令:“王昊,把葛九仟带上来。” 王昊正得意,突然一愣,不过周广最喜欢玩纪律严明之类把戏,渡河前用葛九仟祭旗不错。 葛九仟没多大问题,当天他就放了,现在就在军中站着。王昊一边让人传话,一边上前为葛九仟辩解做好人:“大元帅,葛九仟虽然吃酒,那毕竟是平时。” 周广下令:“王昊纵容部下违法乱纪,罚五十军棍!” 一伙亲兵抢媳妇似得扑过去将王昊按倒,很快开始行刑,揍这丫挺的! 王昊被打蒙了,声嘶力竭的吼:“他是你表弟、定国郡主的表叔!啊!谁敢不给他面子!啊!” 亲兵愈发打的卖力,二十棍下去就差点要了他小命。葛九仟上前跪地上直哆嗦。 李狂忙冲上前帮盟友:“大元帅,你凭什么打他!再说现在即将渡河,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他脑子灵光一闪,想了一句最好的。 周广冷酷的盯着他:“李狂制造谣言,扰乱军心,枭首示众!” 王铮亲自伺候他上路,一刀砍之,一颗大好头颅。李狂犹不信,睁大眼睛要看清周广。 更多人蒙了。打王昊还没讲清楚,这突然就斩了李狂,李狂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有人很高兴,周广得罪的人越多,死的就越快。这三年周广几乎将人得罪完了,也该玩完了。 临国公兴奋的跳起来,跑到前边质问:“李将军何错之有、大元帅!” 逸公子挥手。英布扑过去一刀砍他胳膊,和亲兵不一样,逸公子就是随便玩玩。 “啊!”临国公跪地上惨叫,再顾不上喊大元帅,改喊他闺女,“逸公子小畜生!啊!太医!军医啊!你们不要猖狂,你们倒行逆施、滥杀无辜、就要完了!” 痛过一阵好像就那样,临国公激发出血性,再次大骂周广:“你暴戾恣睢、横行霸道、一手遮天!你偏心虎贲军,贪得无厌!” 临国公做了功课来的,变成宣判周广罪行,一条条念大半天。三神军还有一些人都被煽动,尤其李狂被枭首、王昊被打,神威军、神武军立刻要哗变。李狂和王昊的心腹不上前,就在两军中煽动,哗变再打起来然后都死光光,挺好。 长孙壮猛一声吼,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他的亲兵及一些高手立刻扑入神武军、王昊部,立刻人头滚落血飞溅。心腹、王昊的亲兵等被放倒一片,有些人还没回过神,有人回过神却是神武军内战,比三神军PK虎贲军更激烈。不到一刻钟,死伤上千。 长孙壮打旗语,钲声响,他亲兵、高手等撤退。神武军也安静下来。 长孙壮是神武军少将军,他的行动表明他的态度,神武军多数人依旧很尊重长孙家。 王昊五十军棍也打完,硬是用药给他吊着一口气,想拽想说什么都有心无力。 神武军愈发安静。神威军少了一个盟友,但八万人鼓噪依旧声势浩大,并愈演愈烈,拿着武器随时准备动手。李狂的心腹也彻底撕去面纱,煽动的比临国公或以往任何时候更激烈,几乎疯狂。他们的疯狂也感染很多人,让神威军要整体发狂。 后边围观的老百姓情绪则渐渐稳定。对很多人来说,三十万大军站在这儿,没腿软吓尿都算好的,反抗就甭提。对一些苏国百姓来说,大虞自己人杀自己人,默默围观就好。 北边高台上,逸公子放下大旗,拿着宝雕弓,扣上一支箭。 王铮带着二百虎贲卫一块张弓,神策军前边沈瑜及五百神射手亦张弓。 逸公子手一松,箭如流星,划过千米,追上李狂心腹再射飞二百米,一股杀气席卷神威军。 虎贲卫及神射手等不甘示弱,一片箭雨过去,神威军中风吹过似得齐刷刷倒下一片。鲜血让人红了眼睛,也让人恐惧。前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三千虎贲军弓手,虎威与杀气浓烈的让人喘不过气。 神威军参战晚,攻下苏兰之后才来,一共十万兵马,主要是攻城略地,尽占便宜还特嚣张,一直对虎贲军不服气,但基本没碰面。这次好处抢差不多,才有八万人到东格城。现在正面对上,立刻被秒成渣,就像小孩碰上逸公子。 逸公子看这不够,既然动手,就把别的草也锄一锄,心里默念二百五。 昭王站依依身旁,拿着万石弓跟她一块杀,杂草锄掉,大校场上安静愉快多了。 临国公骂累了,失血过多一阵阵头晕,心里一阵阵不甘,就差一点点啊,这些没用的废物。他使劲看赵梓杞、没用的废物,赵惊羽更废物,施楠被打了五十军棍拖来、样子比王昊还凄惨、彻底的废物。临国公想找个接班人半天找不到,废物啊!来的时候、路上的时候不是都挺牛逼吗?废物! 赵梓杞、皎阳郡主孙子、于家、程家、傅家的人等都不吭声。傻逼才在这时候乱讲话。逸公子小恶魔是杀人狂,正愁杀的人不够,好像一直在念叨二百五,谁讲话就是二百五。 王昊又吃了灵药,恢复一点精神,拉到周广前边。 三军、三神军等都看着,李狂杀了还留着他,是逃过一劫还是没完? 葛九仟也被带到周广前边,吓得几乎想死,又撑着一口气争取坦白从宽:“大大大元帅!我我我记起来,我是被害的!我以前有贼心没贼胆、也不好酒。我我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我保证绝不再犯!” 葛九仟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估计必死无疑,吓得哇哇大哭。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远点,来问王昊:“上次郡主命人将他送给你,为何不依法严惩?” 王昊含恨,别的理由没用,继续嘶吼:“他是大元帅表弟、定国郡主表叔!” 逸公子乐:“军法、《大虞律》哪一条写着,大元帅或定国郡主的亲戚不用遵纪守法?还是大元帅或定国郡主成天贪赃枉法、包庇袒护?本公子从未听说过。那就是你们没骨气、不信任大元帅,或者居心叵测、故意纵容他们、好抹黑大元帅,你心好黑啊。” 昭王补充一句:“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以为自己是谁谁亲戚,就可以目无法纪,嚣张跋扈。还敢制造谣言、扰乱军心、罪无可逭!” 一股王者之威,无数人凛然。 再次提到扰乱军心,这才是重点,葛九仟那就是小事,不值一提。 至于谁谁亲戚,这种事三天三夜都讲不清。就有人觉得定国郡主嚣张跋扈,动不动拿茶杯砸人,大元帅就是护着她。还有逸公子成天不干好事,圣上也纵容她。讲不清的。 王昊不想扯那个,来说正事儿,虽然吃了大亏,但还有机会:“本将怎么制造谣言!” 昭王应道:“问你自己,是怎么制造的。” 王昊被噎了一下,更怒、理直气壮:“本将没有,你少血口喷人!”算了东拉西扯影响气势,直接喊,“若说渡河一事,大家分明和大元帅讲好的!大元帅都知道!” 临国公挣扎着助阵:“圣上也下旨了!莫非大元帅看苏国贱民要反抗,被吓到了?大元帅不是威震天下吗,也会被一些贱民吓到?大不了杀了苏国皇帝再回来将他们都杀掉,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别让大家对大元帅失望啊!” 逸公子挥手。英布好心的给临国公喂一枚药丸,准备的好戏就演吧。 昭王让希勒将圣旨拿来,问赵梓杞:“这是孤王皇祖父下的旨?不是你们矫诏?孤王识字是从认圣旨、诏书开始,需要来讨论一下真伪吗?” 赵梓杞乖乖跪下。这种事儿真是无语,皇太孙简直欺负人。 有几个胆小的也跪下,八万神威军哗变都能被镇压,李狂说斩就斩,甭说他们。当矫诏遇上皇太孙,这大概是史上最蛋疼的事。而矫诏的罪,说重了就能夷族。 临国公残血复活,回光返照,状态特别好、好的过头,跳起来吼:“你胡说!” 昭王凤眸盯着他,突然盯得他魂飞魄散,上次没有灭韩王府满门,这次看样子要将韩王一支全部灭了。临国公真有回光返照的凄凉,好像风中飘着的浓浓血腥味,以及杀气。 施楠缓过劲儿喊两句:“京师,圣上和群臣就是商议让大元帅渡河。” 王昊把话接上:“你们莫非要出尔反尔,怕了苏国贱民,还拿我们作伐子!哈哈哈,周广也不过如此!哈哈哈,逸公子不是有本事吗,去将苏国的贱民煽动啊!怎么反做了缩头乌龟,你们就是杀了本将,本将也不服!” 逸公子乐:“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每天吵来吵去,就算商议好了。矫诏还理直气壮。大元帅没决定就四处宣扬,杀了你还管服不服?” 她手一挥,英布早就等着,一刀砍了王昊头。好像替大元帅把活干了。 周广一脸冷酷,不论谁只要把活干了就好。 昭王来干施楠、临国公等:“孤王正准备回京查明,是谁矫诏!” 赵梓杞跪那不吭声,好在他只是拿到圣旨,从犯啊,还是老实点吧。 临国公和施楠吓得也不敢吭声,小恶魔不在京师,大家都记着;这当面对上,比以前更恐怖。 周广下令:“我大虞一向爱好和平。每一次战争都是苏国挑起。而受害最深的都是老百姓!不论大虞的百姓还是苏国的百姓,都是天下苍生!本帅为防止烽烟再起,决定狠狠打击苏国某些人;驻扎在东格城,是防范那些战争狂卷土重来,再次生灵涂炭。只要苏国皇帝不再进犯大虞,本帅在此立誓:绝不渡河!” 一阵战鼓擂响,虎贲军将士呐喊,无条件支持大元帅,说不渡就不渡。 还有人不甘心,趁乱喊:“那玄武军来做什么?” 曾旸、马亮等都没来得及发挥。这事儿真不能全怪他们。先是周广在这开府一住大半年,然后玄武军上百战船、数万水军开到,不少人都在猜测,渡河是最好的解释。 赵梓杞觉得这就是坑啊,每次都这么坑人,还一坑一个准。 ------题外话------ 特别感谢亲‘一个幸福的妈妈’投的票票~ T 第404章,你咬我我咬你的咬 第405章,实话总是伤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5章,实话总是伤人 东格城大校场,南边老百姓越来越多,有人带着家伙,随时准备拼命。 苏国百姓穿着打扮与大虞不同,但百姓的气息大致是一样的。当中混着很多不是老百姓,气息也是一样的、和各种贼大致一样。 这儿离远了看不见北边发生什么,也听不见,只能感受到大虞的大军很威武,杀人很凶残。 有人其实只是来围观。不论谁做皇帝大概都一样。不少人在苏国受了苦,现在欺压他们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相对来说对大虞并不排斥。有人趁乱发了一笔,希望还能再发一笔。 有人很痛恨大虞,家里死了人的还比较纯粹。有些人失去大笔财富、失去大好机会,现在也是大好的机会。只要再打起来,若是苏国皇帝能回来,他们就是功臣;若是能将大虞赶走,他们就能占地为王。若是有各种若是,总之都是好事。 一些人不遗余力、基情满满的四处宣扬,大虞、周广是恶魔,杀了他! 一些碎娃、骚年等很想做英雄,杀了周广绝逼是大英雄。想踩着周广立功、成名的人到处都是,很多时候都不问是非。 一些人搞得乱哄哄,人太多很容易产生各种问题,最后都扣到大虞和周广头上。 人群中一个孕妇惨叫。她才七个月,跟着大家来,结果挤来挤去挤得她肚子好痛,不行啦!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些人围着孕妇,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挤出去都不能。这般混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伙狂热分子硬挤过来,对着孕妇狂喊:“这就是命啊!这都是虞国人害的!国师说,受难就是赎罪、修来世,安心等着命运降临!等我们将虞国人赶回去,下辈子一定会更好!” “不!我们绝不认命!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为了以后、为了孩子、为了下辈子,大家一块出力,将虞国的狗杂碎都赶回去!” “给她一个痛快吧!一尸两命啊,周广会遭报应的!” 孕妇情况越来越糟,周围不少人跟着乱骂、发泄、骂着过瘾。要不是周广让大家来大校场,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一切都是周广的错。 一高手趁乱要对孕妇下黑手,突然手飞上天,头飞上天,整个人都飞上天。 不少人抬头看,春风和煦,天上飘来一个仙女,轻盈的落到孕妇跟前。 苏静公主来了!一身白裙,头戴钻石王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好像天上的世界,带着无尽的力量。她一眼扫过,人群纷纷后退,再拥挤都挤出一点地方来。 民间很多人尊敬苏静公主,因为她就像一个仙女,经常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其实苏国的皇帝、公主等都做不到。苏国的国师和她也不一样。大家敬畏她,超出了公主本身,潜意识带着对这世界的向往。 一伙狂热分子大怒,又是苏静公主来坏事。最可恨的是,曾经杀过她三次,她还能活过来,让无知的百姓更相信,她是上天派来的,对她的信仰几乎超越国师。狂热分子见事不可为,准备溜走。今儿来这么多人,随便哪儿都能整点事,等大势已成,看她能有什么办法。 周芣苡岂能让他们如愿:“成天就会废话、捣乱,好好的人让人去死,你们去死吧。” 她挥挥手,这伙人全倒下。书滴一袭白衣,项龙也二十岁大帅哥了,小丫头长成大丫头、拿着药箱飞过来帮忙。书香、书砚也从众人头顶飞过来。 书香已经成亲,原本留在朔方城,现在娃断奶了,她想来东格城看看,就来了。而且她学了接生,现在就由她帮忙。书砚和八哥打下手。 周芣苡让孕妇家属围成一圈,其他人也帮忙,普通百姓还是淳朴的多。 孕妇吃了灵丹妙药,很是争气,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哇!哇!”小子才七个月,叫声响亮的很,好像在庆幸,小爷总算捡回一条命哒。 人群猛一阵欢呼,中年妇女激动的一头昏倒。男青年泣不成声,好好的儿子和媳妇,差点就没命了,不过就差那么一点,这才是真的命啊。几个相熟的跪下给苏静公主磕头。 人哗啦啦跪下一片,远处人不明白状况,好像有好事儿,稀里糊涂的跪下。 “哇!”新生儿凑热闹,明明是哭声,让很多人想笑。这种时候谁会带奶娃来,众人飞快打听,消息随春风刮到每一个角落。别人家的娃没什么,但若是自己有难,苏静公主从天而降呢?众人心里再次生出不同的滋味。 母子平安,收拾好,北边大校场再次鼓声震天,有消息传过来。 消息经过三个人以上传递,多半要变味,一些人将信将疑,干脆盯着苏静公主。大家都知道她是周广的闺女,但她身上就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感觉很奇妙。 一骚年爱慕美女,苏国话讲的还不标准、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公主,大元帅真的不渡河吗?听说是怕了我们老百姓!” 说起这老百姓都特骄傲,威震天下、所向披靡的大元帅也会怕他们。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骚年,看着其他人。一伙狂热分子又来挑衅,周广不怕大家就干一架试试。 周芣苡随手拍翻几个。很多人变色,不过大家都知道公主不是白莲花,这种剽悍也很合原苏国人的口味。苏国人生活和大虞差不多,但普遍就是要剽悍一些,妇人亦如此。 周芣苡看有人服了有人不服,操着标准的苏兰口音:“大家都是老百姓,但老百姓就是你们吗?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叫老百姓。地是老百姓种的,各种活儿是老百姓干的,我们都要尊重老百姓。但若是谁挑衅,本郡主随便能拍翻一堆,不服气只管来送死。老百姓就应该安心过日子,过上好日子。但有人就不乐意,没事就要煽动大家。继续打仗,只有一小部分人获得好处,更多人都要倒霉。” 四周百姓似懂非懂。但对多数人来说,民风彪悍不一定代表好斗。 刚才男青年妻子获救,必须支持公主:“我相信公主的话!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也不是好糊弄的!有些人总想糊弄我们老百姓,以后我和他们势不两立!” 不少人点头,但这牵涉两国的立场问题,有些话不好说。 一人躲人群低声说:“巴赫王成天喊着要复国,肯定是自己想做皇帝,却要我们老百姓卖命。” 又一人小心爆料:“哪里是想,据说巴赫王已经在拿勒斯草原称帝。又听说周二公子已经率虎贲军杀过去。” 不少人变色,转念一想,巴赫王完了。 虎贲军赫赫威名,除了大元帅,又有二公子、四天王、五虎将等,一个个都能止小儿夜啼。二公子是周邦立,东征西战、战功赫赫。大公子周邦正现在是少将军,攻克苏兰后就回去坐镇朔方城,那是前线的后方、后方的前线,位置非常非常重要。 一会儿又有消息传来,大元帅、虞国大军要班师回朝?人群登时轰动。 一骚年大喊:“公主也要离开吗?我们东格城不好吗?” 不少人无语。东格城好公主也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她是大虞人,就算这儿以后也是大虞的,那她也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按说也该回苏兰。 几个人催那男青年和中年妇女,公主救了孕妇母子,得有个表示。 中年妇女想了想,跪地喊:“公主千岁,请为我孙儿赐名。” 周芣苡觉得,老百姓还是可爱,淳朴,不像后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叫乌龙渡。” 大校场北边,靠近高台,现在闹翻天了 实在反差太强烈,本来说好的往西渡河,结果大元帅说要往东回京,都没有一个中间过渡。 这问题太大了。班师回朝,表示大局已定,大事就这样了。 现在算起来是大局已定,可很多人好处没抢够,定下来他们怎么办? 朝廷一批文官已经到河东,很快会进入正常状态,苏国东部二十八州正式纳入大虞版图,随便乱抢就不能了。这批文官和娘子军都很讨厌,经常什么事都讲不通,一个个把军法和《大虞律》背的滚瓜烂熟。这也是一批人急着想渡河的原因,去河西再捞一把。 还有不少人急。本来渡河是给周广挖坑,现在周广不玩了,突然要回京,计划跟不上变化,完不成任务,死不了周广怎么办? 临国公急急忙忙的喊:“周广不能活着回、就这样回京!” 不少人都乐。渡河闹不成又要换一招?来继续闹。神威军有准备新的节目么? 神威军七八万人,将军李狂被枭首,心腹也杀差不多,其他人怎么办? 马亮觉得这是非常好的机会,忙抢:“大元帅,不如本将留下,和神威军继续平乱!苏国那些贱民,成天不停作乱,同样要将他们打怕了。” 曾旸二十出头长挺含蓄,不管渡河了,先留下来再说:“大元帅,末将也愿意留下!我姐夫曾说,上马打仗、下马安民,才能成为真正的将军。神威军也能留下,有一番作为。” 神威军几位校尉破口大骂。神武军、神策军跟他们就不是一军,还想占他们便宜。神威军原本是大将军的,李狂只是临时的,大将军早就说过,出了事找大元帅。 几位老牌将校一头头的汗,看来大将军早有预料。 临国公也趁机破口大骂,要让周广留下呢,他们一个个抢屁! 其他人是不懂。按说,周广大元帅,班师回朝就不是了,虎贲军兵权也基本分下去,他回到京师就是没牙的老虎,怕他做什么?周邦正将十万虎贲军坐镇朔方城,和以前根本没法比;周邦立也比不上他爹;周广好像也和以前没法比了。 其他人是不懂,既然这样,周广为何还要班师回朝,不在东格城多玩两年?虽说好处抢差不多,但他在这儿是无冕之王,一人占着半个苏国,多爽啊。 临国公看一群傻逼,难怪会被周广耍的团团转,让他成为无冕之王。嫉妒啊,越骂越生气,猛吐血昏死过去。 其他人是不懂。他生哪门子气?他矫诏,指定活不成了。难道赖在这里还能多活两年? 有些事当真费解,不是一些只知道打仗的粗人、莽汉能搞懂的。 周广看闹差不多了,都散了。 众将校都回元帅府。临国公被抬来,赵梓杞、赵惊羽、施楠等也跟来。 班师回朝是大事,不仅军功要基本定下,后续的事情、权利如何安排都蛮重要,要继续商议。 马建没坐稳就继续吵:“大元帅,苏国百姓正准备反抗,若是这么走了,他们一定会重新夺回苏国,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苏国人一向彪悍,除了大军,没有人能镇压他们。” 这又好像回到正题上,施楠强撑着发挥:“没错。大元帅虽然将苏国皇帝赶到河西岸,但苏国皇帝还活着,苏国的贱民还不服,伐苏就没结束。逸公子不是一向主意多吗,可以想办法让老百姓安定下来,还是说你对苏国的百姓也不灵?” 逸公子正手痒,一巴掌将他拍翻。施楠惨叫着昏死过去。 其他人都无语。不过也有些怀疑。这三年逸公子坑人依旧利索,将苏国坑的哭爹喊娘,苏国皇帝基本是被吓跑的,想起来依旧同情。但在安抚老百姓方面,逸公子根本没有发挥出在京师那种神一般的力量。反倒是定国郡主,虽然没逸公子那么疯狂,却像润物细无声。 有些人觉得,即使草包也可能发光。有些人觉得,草包是苏国人自己挖的一个大坑。当苏静公主第一次发挥作用的时候,不知道笑坏多少人又哭坏多少人。 现在说正事。大元帅到底该不该班师回朝? 马亮怕挨揍,又忍不住:“逸公子对此事怎么看?其实大元帅再呆一年班师不迟。” 昭王怒,他要赶紧回去成亲抱媳妇儿,懂否?他娘亲盼着抱孙子都望眼欲穿了。再说,要彻底征服半个苏国,必须用时间神器,急是急不来的。预计在未来十年,大战小战不断,虎贲军继续练兵。然后周少将军的儿子长大,他儿子长大,大家继续。 众人都感受到皇太孙的不善,赶紧扔了逸公子来关心皇太孙。 曾旸突然讲:“昭王可以先回京。昭王至今未婚,萧明悦小姐未嫁。” 罗成刚、罗文刚、王义、孟虎等一大群虎贲军各种虎王不善的盯着曾旸,真是没宰他都不乐意,一心求死啊。他还以为他能活多久? 曾旸噗通一声坐地上,赶紧爬昭王跟前:“我姐夫曾说,萧明悦小姐发誓非昭王不嫁。萧明悦小姐和萧明超小姐不同,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贤德无出其右。” 昭王乐:“扰乱军心有你一份,拖下去乱棍打死。” 希勒、希利不用看女主子,抓了曾旸就走。王铮、王猛等看着马亮、马建,想好怎么死吗? 马亮、马建忙看着赵梓杞,世子救命啊!马亮神来一笔:“可以让世子留下!” 赵梓杞觉得两个混蛋不是他儿子,否则爹就是这么被坑死的,忍了忍才没跪下:“我母妃欠安,我准备随大元帅早日回京,请大元帅成全。”他本来是想弄点好处,现在不想了,还得加点料,“京师正在传一个麒麟传国的故事。” 赵惊羽好歹说句话:“我怎么没听说?” 赵梓杞同情的看着他。赵惊羽一头雾水,不是正在传吗? 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罗文刚等先后明白过来,再一齐同情赵惊羽,他一家究竟是怎么混到现在的?别说还挺神奇,褚国公府跌跌撞撞到现在没出过大问题。 赵惊羽年轻,没赵益沱那么丑;虽然一头雾水,看着还挺萌,蠢萌。 傅家来一三十来岁青年,同样一脸络腮胡子,作为傅良斌的弟弟,傅良弼同样国舅爷似得,之前被吓到了,现在讲京师的事儿挺有底气:“我也没听说。世子是从哪儿听说的?” 赵梓杞扶额,终于发誓,以后不能再和这些傻逼混一块了,明显影响智商。京师能玩的人多得很,他儿子也十几岁,以后总得为儿子着想吧?他转念一想,正好有事儿继续将功折罪:“上次陈小姐到贵府做客没讲吗?” 傅良弼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一红,忙遮掩:“没有,没听说。” 其他人了然。陈氏不仅弄出一个小姐,还和傅家关系这么好。世子真是下了血本啊。 不过话说到哪儿了?曾旸被打死,现在该马老将军和马贱人了。说实话越看他们父子越贱。临国公也特贱,醒过来了?再不醒就将他埋了。 马亮、马建看世子不准备保他们,只能向临国公求助:“临国公,大元帅班师回朝,您可以留下来继续平乱。苏国贱民特彪悍,必须要有德高望重的人坐镇,否则保证会前功尽弃。” 临国公脑子一时不清醒,好像是个好主意:“那本公就勉为其难。” 其他人不说了,散了。 第二天中午,众人再次急急来到元帅府,翕定堂就没定过几次,每次都惊天动地。 周芣苡坐在主位,看外边还下着雨,莫名有些心烦。 昭王让丫鬟给依依拿些吃的来,就四小姐了,快去,否则肯定有麻烦。 周依蓉只得认命,给她妹拿来好多吃的,可惜这儿没千味轩,苏国食物总觉得没大虞好吃。 周芣苡胃口也不大好,不过有的吃能好点,一边听马亮、临国公在那吵,半天都不知道吵什么。事情很简单,三神军五六个校尉偷偷带了上万人要潜伏偷渡过苏格拉河;渡河成功了,到那边却被苏国埋伏,全军覆没。 伐苏大虞实际投入约一百万兵力,目前战死约五十万,再加一万找死的就这样。 马亮突然大哭,有两个校尉就是他部下,他损兵折将了:“大元帅一定要给他们报仇啊!呜呜呜玄武军不是到了吗?让玄武军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广下令:“私自出兵,枭首示众!” 亲兵扑上去将马老将军拖走。不用说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是贼心不死。 马建大急,亲兵他拦不住,忙抓着临国公大喊:“快救马老将军!你不是保证不会有事吗?你不是和苏国皇帝很熟吗?大元帅,呜呜呜是临国公指使我爹,勾结苏国,要罚应该罚他!呜呜呜世子快救马老将军,他是你舅舅啊!” 赵梓杞无语,他第一次听马建叫自己爹马老将军,听着特搞笑。 临国公吓一跳,随即又骄傲起来,他是国公,又没军籍,周广凭什么罚他?最蠢的就是马贱人,这样招出来有意思吗?马家要完了。 马建求谁都没用,最后盯上周芣苡,扑过去拔刀架她脖子上:“大元帅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一个小贱人,还有心思坐这吃东西!你若不放我爹,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嘴里没停,继续吃。 昭王下令:“挟持郡主,枭首示众!” 亲兵扑上去将马贱人拖走。找死不如挟持四小姐,估计庞将军会发飙。 其他人是不懂。临国公、韩王府以前勾结苏国、给苏神棍跪舔,那是苏国势大;现在还勾结苏国,是只要有机会就抓住?若是和苏国一块作乱,就能早点去投胎? 其他人是不懂,临国公哪来的底气。大元帅不用军法处置他,还有逸公子,有昭王啊。 临国公被大家盯得心惊肉跳,但马亮、马建死了,死无对证,又刚起来:“他们诬陷本公、想脱罪!本公对这些事都不懂,就算随口一说他们凭什么当真?” 逸公子应道:“放心,我们不会当真。以后你不懂就闭上嘴,安心多活几天。” 临国公吐血昏死过去。施楠、傅良弼等都担心,矫诏他们都知道。按说回了京师找到组织,但逸公子小恶魔从来不按谁说。 二月二十日,大元帅班师。 虎贲军卫将军罗文刚将十万兵马坐镇东格城。另有宋奇、宋武率二万水军,在玄武军鼎力相助下镇守苏格拉河。当年讲饮马苏格拉河,现在是想怎么饮就怎么饮,且牵着蒂拉马去饮。蒂拉战马不能离开苏国,但在河东驰骋,非常过瘾,将校基本每人都有一两匹,这代表征服。 二十八日,冰叶城。 一条河发源于苏南巴瓦神山,流经此处,形成一个平原,土地肥沃,人烟阜盛。河水常年比其他地方要低十到二十度,所以叫冰河。冰叶平原的温度相对也比较低。 傍晚,春雨绵绵,天色昏暗,冰叶城周围愈发阴冷,冷到骨子里,让人不寒而栗。冰河的水鲜红刺眼,能将人血液都冻住。一阵风刮过,呜呜的窸窸的唰唰的各种莫名的声音,好像无数灵魂在飘荡。曾经繁华的冰叶城,现在空无一人,暮色中就像一座死城。 之前大虞大军所向披靡、攻下苏兰,再兵临城下、冰叶城开城门投降。大虞纪律严明,严格要求秋毫无犯,所以实际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但在三日前,原苏国大帅亚塞恩手下大将奥朗德、另一位大将安道夫、以及巴赫王等纠集大约八十万乌合之众,准备在此截杀周广。不料被长孙壮的神武军、沈瑜的神策军、孟虎的虎贲军及随后追杀而来的周邦立包围。 双方大战两天两夜,大虞三军共二十万人,斩杀乌合之众三十多万、俘虏四万多,其他人如鸟兽散。冰叶城的人都跑光了,一部分是被娘子军提前疏散。 现在一天过去,战场匆匆打扫一遍,尸体基本被掩埋。但浓烈的杀气、三十多万鬼魂,暗红色的冰叶平原,把临国公、施楠、赵惊羽等都吓得面如土色,傅良弼等人一路狂吐。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亲眼看一回震撼。赵梓杞腿软,终于打定主意。 大元帅、虎贲军长驱直入冰叶城,孟虎、周邦立等预先准备。很快全城灯火亮起,炊烟升起,死城奉命活过来,冰冷的雨夜热热闹闹。 打了胜战没理由不高兴。苏国以为大元帅会怕他们,嘁,开玩笑!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实际干一回震撼。还有人怀疑三军得了好处惜命了、大元帅爱惜羽毛了、又是怎么了,嘁,开玩笑!以后还有谁不服,或者瞎哔哔,干他全家。 城内刺史府,灯火通明,众人忙忙碌碌。俘虏安道夫和巴赫王,斩杀奥朗德也是立了大功。这伙人真是好心,看大元帅班师,特地送来这么丰厚的一笔军功。孟虎积累的军功,足以封侯了。长孙壮活捉巴赫王,压了沈瑜一头。刺史府不时能听见吼声,每回都被狮王镇压。 后院,周芣苡刚把金狮王安抚好,就听长孙壮又吼,然后一阵惨叫,遭报应了。 “吼吼吼!”狮王抖抖从头到脖子浓密的金色卷毛,威风凛凛。 “依依。”昭王凤眸幽怨的看着依依,春雨中就像怨妇。 “过来。”周芣苡招手,来把你毛也顺一下,下雨天是容易让人不爽。 昭王怒,抱着依依咬一口,使劲咬一口,再狠狠咬一口,恨不能将某人拖过来咬是不能的。 赵梓杞瞬间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先欠着,心跳噗通噗通恨不能从嘴里跳出来。 周芣苡盯着后边诗华匆匆跑来,看样子是忙去了,不是谈恋爱玩忽职守,风华绝代都二十来岁该泼出去了。再盯着赵梓杞,是想剥皮还是想抽筋?就算后院没人他也不能随便来。 赵梓杞这下彻底死心了,反倒轻松了。以前老想着左右逢源占好处,可这些人哪个是蠢的,随便能让人占好处?就说班师,或者渡河。之前一点口风都不露,然后一伙人特激动的各种造势,结果是把自己送上了。试想周广在东格城呆大半年,能没想过渡河?能没想过各种可能的反应并准备好对策? 赵梓杞现在不说那么多,干脆伸头:“赵庆长已经十六岁,我想让他历练一下。” 昭王凤眸看着赵梓杞,看的他冒冷汗:“轩王知道吗?” 赵梓杞当真冷汗,他父王那儿、是个麻烦啊:“我回去尽量说服他。” 昭王应道:“那就回去再说。现在用人之际,英雄不问出处。” 赵梓杞愈发冷汗涔涔。用人之际是给他下个套,英雄不问出处意思是赵庆长没本事还不行。昭王比他小一辈、小足足一轮,但这一身王者之威,唉,不服不行啊。 赵梓杞以前也有各种想法,但四十不惑,奔四了还稀里糊涂,他还没那么无可救药,或者偏执、白日梦。再看恒王现在跟着圣上,赵梓程好像变了,赵梓薇在娘子军也立了不少功。总不能一个比不上最后一个都比不上吧? 周芣苡看世子杵那发傻,问:“赵庆长是世孙,你娘、你媳妇、你儿子能同意?” 赵梓杞一声长叹,又下决心:“若是没本事,身份就是累赘。现在大家都在求上进……” 周芣苡点头:“你也准备上进,本郡主精神上支持你。” 赵梓杞觉得,这样的美人才能配上昭王,这样两个人在一块,简直天生一对,别人都得玩蛋。猛然想起来,昭王若加上大元帅支持,别人可不是得玩蛋? 赵梓杞脑洞大开了。周芣苡的背景还有一个:乔氏。难怪圣上对周广这么放心,不论别人怎么挑拨、进谗,他一点不担心周广拥兵自重。现在看,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外戚的问题,周广还未必稀罕。 赵梓杞突然傻笑:“八皇子至今未封王、赐婚、开府,反倒把脾气收敛、好像不急了。虽然还没有贤王之名,形象却是好多了。陈小姐也有意思,不打算嫁给八皇子,好像另有目的。十皇子看着很谦和,心思其实猜不透。” 昭王凤眸瞪他,更年期变话痨了是不是?果然还是那么蠢。 赵梓杞后知后觉,这些消息没准昭王已经知道。不过他只是想起看好戏,哎呀他可是昭王堂叔,叔回去洗洗睡,只管等着好戏连台。 昭王冷哼一声,碍眼的总算走了,抱着依依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周芣苡大眼睛瞪他:“外边黑咕隆咚下着雨,还要无数孤魂野鬼,你要去会聂小倩吗?” 昭王把依依咬一口,孤魂野鬼怕什么:“听说苏国老女王逃跑前将很多宝物埋在冰叶平原。” 周芣苡继续瞪、和书滴一样鄙视:“你现在还缺宝物?就算有宝藏,留给子孙后代好了。没准后世出一群败家子,不挖祖坟日子都没法过。但过得好的偏是那些没有祖坟可挖的,只能挖自己脑袋,自力更生,活的精彩。或者去挖别人祖坟。” 昭王前边听着还好,依依想的真远,把他们子孙都想好了;后边就不好了,想想又无奈。谁知道几代后会出现多少败家子。既然花无百日红,败家子早晚总会出现。唉,依依太会破坏气氛了。 周芣苡讲的是实话,实话总是伤人。有时候老琢磨,怎么样才能避免。 昭王决定换个话题,一看依依想问题想的太投入,睡着了。最近依依也累,抱去洗洗睡,自己坐她卧榻旁,拿着一大堆奏折什么的看。 冰叶城处在交通要冲,从西往东能从东格城一直到大虞京师,偏北三百公里是苏兰,又靠近苏南巴瓦神山。这里以后的建设及布局,包括整个全局,以及子孙后代都得考虑好。 昭王琢磨着该给依依用冰雪石盖一座房了。猛抬头一瞧,岳父大人、周邦立、乔丰收、王铮等都悄不吭声的站门口。他心里一阵不爽,看什么看?人家倒是想爬床,那难受的还不是人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赶紧回去成亲。 昭王突然脑洞大开,会不会成亲以后,早上起来门口也站这么一堆人? T 第405章,实话总是伤人 第406章,朔方城、暗号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6章,朔方城、暗号 三月二十一日,朔方城。 朔方城分东城和西城。西城就是虎贲军大本营,一股浓烈的腥气,不知道养的虎太多,还是杀的人太多,一般的高手都不敢靠近。据说苏国每年都会派好几拨高手,来滋养这股气势。又据说有美女想来使美人计,没靠近就吓尿了。 东城为普通居住区,除了大半的军属,还有来谋生的商人之类,不少。 今儿朔方城东城和西城一起狂欢!大元帅回来啦啊啊啊啊!到处都是虎啸狼嗷,到处都是鞭炮,到处都是百花开,不少人赶今儿成亲,沾点大元帅的福气啦啊啊! 街上熊孩子比野兽还狂野,街上大姑娘小媳妇儿比爷们还奔放,街上大老爷们像孩子似的单纯的大笑着一会儿一大群一块撒欢,街上老头老太像大姑娘小媳妇儿似的矜持的笑着。 街上还有不少残疾人手舞足蹈,比正常人都高兴。 伐苏能凯旋归来,百万大军能有一半活着,关键是大元帅和郡主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大家着实松了一口气啊。 朔方城不仅是虎贲军大本营,这里也是真正的大虞。苏国东部才攻下,局势很不稳定。大家真担心再来个八十万乌合之众、真搞出点儿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现在好了,回来了。虽然有些人回不来,但一半人回来了不是吗?以后不用担心苏国的威胁了不是吗?打了胜仗那些战死的才能拿到抚恤金等,总之都该为那些活着的高兴啊。 狂欢吧!今儿的天气也这么好,老天也高兴的很啊。 镇国大将军府,在东城的最西边,这会儿却很安静,气氛应该说压抑。 大元帅刚回府,神威大将军杜无悔就找上门,两人进书房到现在两个小时了,没一点动静。 周芣苡沐浴更衣、吃饱喝足到前边。 白虎堂前。大哥周邦正、四哥周邦固、四小天王和好些虎贲卫帅哥、庞子龙和骁骑营一伙;对面是神威大将军的亲兵、人数不少气势不弱,双方对峙又担心,杜老将军肯定打不过大元帅。虽然说起来貌似大元帅理亏三分。所以三小姐周铃兰、四小姐周依蓉,娘子军狄乐乐、沈翠筱加上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都来,一边远远盯着书房一边近近盯着神威军亲兵。 周芣苡看这些人闲的,看来班师没仗打不行啊,得给他们找点事儿。 沈瑜、长孙壮、王铮、庞子龙等都抖三抖,少主又来,不能让大家休息一下吗? 周芣苡大眼睛瞪大大,休息就是来看大元帅和杜老将军的热闹?一个个混蛋都皮痒了! 神威军亲兵前边、杜老将军的幼子杜仲,和周邦正一般大,挺紧张的问:“郡主,能否请您去看看?家父与大元帅多年的交情,这个于公于私……” 周芣苡看他关心则乱,讲的什么乱七八糟,不过看就看。 周依蓉赶紧将刚煮的茶给她,一边关心:“六妹妹,你说他们……” 周芣苡接了托盘:“你们觉得杜老将军是什么人?我爹又是什么人?” 众人都摇头,继续摇头。不论什么人吧,杜老将军外孙被大元帅斩了,他心里能痛快就不会这么急着找大元帅。大元帅斩了人家外孙,他心里若是没点想法也不用这么着急。 周芣苡端着托盘来到书房,爹和杜老将军正在手谈。 杜无悔快七十了,精神矍铄老当益壮也该换人了。之前有些人吵着让李狂接班,甚至神威军增兵后分出十万兵马直接由李狂负责。其实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神威军能打胜仗,全靠那些中层校尉等。李狂就是不停抢好处,他自己估计都没明白怎么死的。 周广一如既往的淡定、冷酷,看着宝贝闺女瞬间柔软,下手也轻了。 杜无悔怒,差点掀桌:“你不用让老夫。” 周广应道:“这样我就能陪闺女。” 杜无悔给周芣苡行礼:“郡主花容月貌,端庄贤惠,该成亲了,省的大元帅惦记。” 周芣苡给老头行礼:“成亲了我爹才惦记。你解印后没事,可以进京逛逛。” 杜无悔欣然点头:“郡主的喜酒老夫一定要喝,你多准备一些好酒。” 周广怒:“你可以回了。” 杜无悔大笑三声,老夫不如你,就等着看好戏吃好酒哈!哈!哈! 次日一早,大将军府后院、静园,周芣苡从卧室出来,就看昭王站门口,身材颀长、晨光中像是一棵小树苗,瓜子脸散发着淡淡的光,风吹着他的发丝,漂亮又风骚。 昭王分明是玉树临风,来抱着依依咬一口,香甜柔软,抱走。 周芣苡怒,别老是搂搂抱抱,她自己长了脚不会走吗?一大早不练功,狐狸精想干嘛? 昭王抱着依依出了将军府,街上人已经忙忙碌碌,将军府门口也忙得很。两人飞檐走壁又挑偏僻隐蔽些的地方,一会儿出了城,来到牡丹园。 朔方城的牡丹园有点历史,还有几种独有的名品,再经过最近几年发展,已是朔方城一大景观。方圆大约三里,北边一座山,山下一个湖,到处都是牡丹,这会儿正在盛开。晨风中花香浓,这会儿赏花的没来,大家注意力基本都在将军府。 所以这儿基本就昭王和依依两人,走在花园中,就像一对神仙。晨光照在花瓣上露珠,散发着五彩的光,与神仙眷侣相映成辉。 周芣苡感觉不错,绕过湖爬上山。山上一片建筑,不仅供人休息,还能在此聚会,从山上看花园,视野开阔。旁边还有花房,里边培育着名品及一些新品种。花农不知道哪儿去了。 昭王抱着依依进花房,里边挺大,除了牡丹,还有些别的花。几盆名品这会儿还没开,基本要到下月初。一盆好花价值千金,若是大将军、老太傅谁谁喜欢,身价更高。 周芣苡兴趣一般,转了一圈,正要坐下休息,突然看见一人影闪过。 周芣苡和昭王悄悄飞到牡丹阁上边,只见下边来一青年,长得和周邦正有几分像,但阴邪的气质一点不像。一会儿又来一孕妇,低着头看不出多大,身材还不错,穿戴也不错,一看就有故事啊。真是凑得巧。 周芣苡和昭王对视一眼,偷情没什么好看,一直在算计着他们的人反正是一直算计着。 下边青年迫不及待,抱着孕妇乱咬。孕妇也风骚,一边扒衣服一边叫。 两人突然就这么叫一阵,狂野的不怕孩子受不了。估计还是灵丹妙药好,弄完孕妇就吃了一枚药丸,摸着自己肚子,低声一叹,无比幽怨。 青年头埋在她胸部安慰:“别愁,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正好在将军府安心养胎,再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周广一死,周邦正那废物也得玩完,我会尽快带你们母子离开。” 孕妇一身都扒光,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中上,皮肤特白,现在样子很撩人,温言软语比起刚才狂野叫喊另有一番滋味:“我还是担心。周邦正蠢,周广和周芣苡那草包可不蠢,据说还特心狠。万一要是有什么,你叫我们母子怎么办?” 青年很自信:“他们若是敢对一个孕妇下手,一定会遭人唾弃。你只管放心,一口咬定是周邦正,别的照计划就行。不过周邦正卖相不错,你别真迷上他。” 孕妇不悦:“你把我常桂香当什么人了?我肚子里可是你李家骨肉。” 青年一口咬孕妇胸部,邪佞大笑:“你当然是我李璈的女人!” 俩禽兽又激情四射,好不快活。但完事儿后,青年提上裤子走人,是头也不回。 昭王在上边挥手。青年走湖边得意的摘了一朵花,突然被人打昏拖走。 周芣苡看下边孕妇,算了没什么好看的,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将军府,肯定更激情四射。 早上才九点,就有一大批人正式上门拜访。 方圆千里的豪门望族、官宦富豪等,肯定都要逮着这机会拜见大元帅。有些人甚至从京师或其他地方赶来,想抢在大元帅回京前,能不能捞点什么。除了大元帅,还有其他将校,各种亲戚能沾上边的都来。闹哄哄比十万兵马还声势浩大。 定国郡主、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等在这儿,也必须拜访。白虎堂后边的后边,依水堂,夫人、小姐等几乎坐不下,还有老夫人、小美人等不停赶来,气势堪比娘子军。 其中最有气势的一位,杭老夫人,她娘是颜怀卿亲姑姑,她夫家姓温、是盐州大族。颜家抄家对温家影响不算大,杭老夫人算是颜思琴的表姑,现在就是周邦正、周依蓉的表姑婆。她坐前边摆足了表姑婆的款,后边还有一小美人,温家小姐温静。 还有一位,单老夫人,嫁到邱家,就是曹氏母亲邱氏的娘家,或者说娘家人的娘家人,所以谱不能比杭老夫人小。后边也有一小美人,算是曹氏的表妹,长得比曹氏美。 一会儿又来一老郡主,常月郡主,算是茜云郡主、明嬑郡主的表姑婆。夫家姓包、是并州望族,大老远跑这儿来,后边也带着一小美人,应该算大美人。 京师程家、于家、孙家等都有人来,大家见面打招呼,各种方言口音格外热闹。 过了一阵,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以及狄乐乐、沈翠筱、周依蓉等大美人过来,再次见礼打招呼。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儿弥漫。 来的各路小姐、夫人等,在以各种目光打量、审视或挑衅娘子军这些人。看起来也就这样,就闹出那么大名头。好好的郡主、大小姐跑去做那些事情。一些老夫人脸上笑着但心里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茜云郡主、明嬑郡主、狄乐乐、周依蓉等都见过大场面了,把这些人都无视,随便坐下。 娘子军五千人,最后又伤亡三百多人,其余大约一半还在河东忙着,有的成亲就准备在河东安家了。有一部分早就回了京师,这一次回京的大约一千人。这也算是从苏国、战乱中回到大虞,需要重新适应原来的生活。否则茜云郡主、明嬑郡主都懒得理这些乱七八糟的。 包家小姐包丽琼,大美人很积极:“辽王府我小时候去过。” 茜云郡主和赵彤云姐妹俩正说事儿,两人都二十岁,已经定亲,回去就要成亲。 明嬑郡主赵梓珺十八岁大姑娘,人家说的事儿与她无关,她也忙着。 今儿来这么多人,虎贲军的亲眷占一小半,一些不起眼的老夫人、小媳妇儿,周依蓉、周铃兰带着丫鬟媳妇儿认真招呼,都忙不过来。好在娘子军帮忙。 包丽琼又说了几句,都没人接话,大美人含怒:“定国郡主呢?” 八哥嘴皮子比书砚还利索:“没看大家都忙着吗?你一个小姐有什么资格过问定国郡主?”看这傻逼要发飙,丫头先下手为强,飙她两句再说,反正郡主吩咐甭客气。 常月郡主被惹恼了:“郡主就是这么待客吗?一个丫头也这么轻狂。” 八哥毫不客气:“你眼睛不好使,看不出我是郡主令?或者说定国郡主的女官在你眼里只是个丫头?人家来拜见郡主都恭敬等着,你果然老眼昏花,不是把自己当客人,是想当主人吧?” 八哥穿的就是朝服。因为周芣苡是定国郡主,她和书砚都破格被提为从七品。书香的夫君是长史,所以她现在是五品诰命;她给东格城孕妇接生,也是让各种人各种嚼舌头。娘子军做的很多事儿都让各种人看不惯。 但看不惯是相互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来准没好事,还摆这么大谱,还装出老姑婆慈眉善目之类。茜云郡主、狄乐乐到八哥等等就要将她们谱砸了。 常月郡主真怒了。她出身高贵身份尊贵打扮雍容华贵,竟然被一个小贱人羞辱。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等则和那些乡下老妪嘘寒问暖、相谈甚欢,那些贱人能和她比吗? 杭老夫人也挺不爽,周依蓉就跟她说一句话,一点都不孝顺。 温静得到暗示,温柔的和周依蓉讲:“四小姐,算起来我们是姐妹。” 周依蓉一指周铃兰:“我和她才是亲姐妹。” 温静脸红、一时讲不下去,四小姐太犀利了,气场也很强,吓的她不敢吭声。 杭老夫人怒火中烧,怎么都压不下去:“四小姐,别忘了你娘!作为你娘的姑母,老身今日就替你娘教训你,该怎么接人待物、孝顺长辈。” 周依蓉噌站到杭老夫人跟前,一身黑织金缠枝牡丹长裙,左耳戴着银莲花罩,头戴珍珠玉莲花冠,端庄带着一阵阵杀气:“别和本小姐倚老卖老!颜家世代书香,难道没教过你,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还是说你太老,稀里糊涂把这些都忘了?” 杭老夫人“啪”一声,拍的高几上茶杯乱颤,她也气得乱颤。 周依蓉真怕她忘了,各种书上各种有关或无关的给她背一大堆。想当初背书多痛苦,有些自己都忘了,记得哪句背哪句。能把老妖婆气死正好,包括其他老妖婆。 常月郡主气的呼哧呼哧。单老夫人硬是忍着,眼底一抹冷笑,一会儿走着瞧。 周依蓉鄙视她一眼,背差不多了停下。一丫头进来回话。 钱曼也成亲了,这个传话的小丫头叫诗曼,没有钱曼风风火火,话也不多,但讲的很清楚。 丫头讲完就走。有些人面面相觑。将军府也是,缺个真正内当家。周铃兰和周依蓉都差点。王仁夫人、王义夫人等也不是很合适,王仁、王义、王礼等都立功要封侯了。 常月郡主忙叫住丫头:“常小姐拜访就请她进来吧,当初的事儿本郡主也有所耳闻。” 单老夫人笑起来眯着眼:“这事儿老身也听说了,本来是一件好事。” 有些人又面面相觑,什么好事儿?常月郡主真是想当主人呢。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看出来了。大家再赶紧站起来,定国郡主来了。她一身黑织金三色雀火焰云纹长裙,华贵中充满神秘与霸气,一些人不由自主的跪下。哗啦啦跪下一大片。 周芣苡走到最前边主位坐下,再看常月郡主坐那没动,杭老夫人咬牙坐着没动,单老夫人站起来,跟着她们的美人也站着。正好茜云郡主、明嬑郡主、狄乐乐等都站着,不算太突兀。 周芣苡挥手,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等坐下。 丫头拿来一些拜垫,虎贲军亲眷等再次认真行礼,李麟老母亲也在。常桂香被领进来,只能在一边等着,今儿来人真多,一批批行礼就行了半个小时。 周芣苡给一些年长的都有赏赐。有几位将校战死或残废,额外再加一份赏赐。 虎贲军亲眷基本是一个团体,大家不管常桂香一孕妇,拿着赏赐安静坐下,对郡主很感激。 常桂香逮着机会,赶紧上前跪下,像个白莲花:“求郡主为我做主。” 八哥站郡主旁边问:“做什么主?” 常桂香看郡主接手了,嘤嘤开始抹泪:“小女姓常,李狂将军是我表兄。半年前我来到朔方城,想去找表兄,学娘子军做点事。结果在常胜饭店发生意外。嘤嘤当时周少将军吃醉了,清醒后不肯认我。小女不想赖着他,可谁知竟然、竟然、嘤嘤竟然……” 周芣苡听明白了,挥手:“把她带去检查一下。” 常桂香顿时蒙圈。常月郡主、杭老夫人、单老夫人等不少人都是一愣。 丫鬟媳妇儿听到半年前那点破事儿就很怒,扑上去将常桂香拖走。 常桂香急忙大叫:“放开我!我肚子里是少将军的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母子!” 单老夫人也跳起来怒吼:“郡主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安排好的事儿绝不能这样算了,“半年前常胜饭店不少人亲眼目睹,郡主至少应该问清楚。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也是一件好事。青娥贤良大度,一定会成全少将军。” 周芣苡喝道:“停下。就在这用屏风隔开,扒光了认真仔细的查清楚。”大眼睛猛盯着单老夫人,“常胜饭店是陈氏开的,本郡主回头再跟陈氏算账!” 丫鬟媳妇儿早有准备,拖门口又将常桂香拖回来,很快屏风也搬进来。娘子军一边在角落清理出一片,一边又拦住京师来的什么的女人。 单老夫人、常月郡主等愈发被搞一团乱。怎么能这样!太野蛮了! 杭老夫人“啪”一声,拍的高几上茶杯乱颤:“郡主住手!少将军是你大哥,常小姐以后也是你嫂子,岂能这般羞辱!常小姐身份尊贵,若非出了那样的事,何须给少将军做妾!” 一个中年妇女也不管什么陈氏,只管急忙讲:“当初的事儿我也亲眼看到了!” 屏风后常桂香也急的破口大骂,然并卵,很快就被按倒扒光。 一个婆子赏她两个巴掌,出来怒道:“郡主,那贱人和人欢好,肯定不到半天。一个孕妇还这般银荡。来几个人作证,设局诬陷少将军,必须严厉惩治。” 周芣苡点头:“年龄大的都去看。把她们几个也‘请’去看清楚了。” 一群媳妇过来,不善的盯着杭老夫人、单老夫人、常月郡主等,一群老虔婆,赶紧着! 常月郡主大怒,书香过来赏她两巴掌,拽着她头发拖到屏风后。周依蓉扑过去给杭老夫人两巴掌,将她扔给一仆妇。单老夫人、中年妇女等都气得不轻,也吓得不轻! 虎贲军亲眷一些上年纪的也到屏风后,常桂香愈发尖叫,啪啪啪又挨了好几巴掌。 婆子出来回话:“那贱人确定和人欢好,肚子里肯定是野种。郡主一定要还少将军一个清白。” 周芣苡点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漠然盯着单老夫人、杭老夫人、常月郡主等。虎贲军亲眷出来都摇摇头,回去再坐好。中年妇女出来,噗通一声跪下。 周芣苡声音很平静:“陷害我大哥,还要给我大哥戴一顶绿帽子。本郡主一直觉得,大虞的人比苏国的人厉害。苏国若是狼,你们就是蛇!一群歹毒的毒蛇!” 中年妇女忙申辩:“我当时真的看到了!” 周芣苡喝道:“那你就自插双目!或者公堂上见!” 常桂香穿好衣服出来,又爬到周芣苡跟前:“我发誓我肚子里一定是少将军的骨肉!” 周芣苡挥手:“拖下去,交由刑部处理!这些帮凶,一并告到刑部!” 单老夫人、杭老夫人、常月郡主等一齐尖叫,周芣苡欺人太甚!将军府欺人太甚!常桂香也尖叫,一口咬死是周邦正,又乱七八糟哭喊。 娘子军都是练出来的,很快将常桂香拖走。大家都恨不能立刻杀了她。 依水堂安静了片刻,杭老夫人乱喊:“没准是和少将军……”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砸她脑门,顺手了:“扒光了扔街上。”顺口了。 丫鬟媳妇儿特积极,三两下将老虔婆扒光一会儿扔出去。街上一阵欢呼,敲锣打鼓吹喇叭。 温静吓得大哭,跪在周芣苡跟前:“郡主!求郡主饶了我祖母!呜呜呜我祖母不是有意的,少将军是我表哥,我祖母岂会让他蒙羞。呜呜呜求求表姐!” 周芣苡无动于衷,她只能求到周依蓉跟前。祖母六十多岁了,这比杀了她还残忍。 周依蓉摸摸温静的头,很感慨。这次立了大功,爹肯定、不好说,大哥肯定是世子,这些人不仅想爬大哥的床,还想尽办法害他。这样的日子,想想其实都一样。 温静愈发大哭,周依蓉拿手绢给她擦泪:“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大哥?” 温静唰的脸红。少将军帅的天怨人怒,性格宽厚,又兵权在握;夫人曹氏在京师,朔方城若是迎一个二夫人,和正室夫人都没太大区别。 周芣苡看她姐玩得高兴,自己和虎贲军亲眷等聊聊。聊聊家常聊聊河东聊聊孩子,这画风才正常。一些夫人小姐原本是来攀附,刚才着实吓到了,现在再看,郡主其实没那么可怕。 一妇人拉着一七八岁的小姐紧张的插话:“郡主,妾身家翁是维州司马。她是妾身外甥女,小姑病故,司马不放心,想请郡主收下,当丫鬟使唤即可。” 周芣苡一愣,老百姓是有抢着给她做丫头,这小萝莉和梁洛苧有几分像,是怕后母苛待吧。小萝莉眉清目秀很懂规矩的样子,让人生出几分怜意,于是说道:“跟着本郡主,就要听本郡主吩咐,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们一家都要承担责任。” 妇人赶紧磕头:“多谢郡主恩典,有任何差错,郡主责罚便是。” 小萝莉也磕头,并拿出一纸文书递给八哥:“这是家父与外祖父约定,并托维州刺史大人等见证,不会再过问小女之事。” 周芣苡拿着文书看一下,这一家人挺有意思,让人去前边确认一下,这里先把小萝莉收下。小萝莉父亲姓汝,她名琳,已经读了两年书,很多活儿也会干。 不少人面面相觑,这样也行? 很多人听说,周依蓉这三年就干丫鬟的活儿。小萝莉肯定不卖身。长大一点做个女官,然后和书香一样。书香的夫君还有前途,怎么觉着鸡犬升天啊?有些人算算账动心了。 这儿来的不少人比不上书香,郡主的女官是有数的。但服侍郡主,能拉近和郡主的关系,若是做到心腹,就更不一样了。再说女儿是赔钱货,她们只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不错的机会,还是蛮不错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姐忙上前跪下,单老夫人和常月郡主缓过劲儿又喊。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单老夫人,要作死继续。 单老夫人壮起胆子喊:“这事儿应该听听少将军的意见,郡主是他妹妹,不能替他做主。” 常月郡主更毒:“郡主还没成亲,男女之事你知道什么!” 刚才在屏风后检查,这儿这么多没成亲的姑娘,是非常不合适、不应该的。一伙人抓住这点猛烈攻击,只要能将周芣苡击败,用什么招都无所谓。 于家、孙家等很多人助阵,常月郡主越骂越起劲,气势汹汹冲到周芣苡跟前,一手指着她鼻子,恨不能放个大招将她隔空戳死。一些姑娘都快羞死了,骂的太难听。 周芣苡面不改色,等她们一波攻击结束,才一茶杯砸常月郡主脑门。 丫鬟媳妇儿以为是暗号,扑上去将常月郡主扒光扔出去。这般辱骂郡主,揍她一顿都没意思。 单老夫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慌乱爬起来往外跑,和诗曼撞一块,被撞的四脚朝天。 诗曼也差点撞倒,好吧她是故意的,故意崴了脚一瘸一拐进来。 一群丫头忙围上诗曼,好像她脚撞断了四五截。 诗曼愈发一脸痛苦又坚强的忍着,给郡主回话:“刚得到消息,苏国皇帝帅二十万大军要渡河反攻,被大虞水军截杀,大败而逃。河东又纠集二十万人围攻东格城,被罗将军杀退。” 周芣苡点头。大丫头忙抱着小丫头去治脚,她这双脚每天跑进跑出要传不少话。 其他人一时失神。苏国还没完,不过又被杀的大败而逃,以后该消停点了。稍微明白点的很快能想到,苏国以为大元帅班师,别人就不行了?还是要让大虞吃个败仗,扇大元帅的脸?或者让大元帅走不了?不论如何,苏国又败了,莫名有些同情。 众人对大元帅更敬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既然班师,肯定大局已定。苏国就慢慢挣扎,直到扎不动为止。 不少人又看单老夫人,她也慢慢扎吧。刚才往外跑,跑的好假呢。 单老夫人不知道怎么整的,好一阵爬不起来。两个丫鬟将她扶起来。单老夫人这回转身真准备跑,周广太可怕了,杀几十万人就像踩几十只蚂蚁。 周依蓉看她真没礼貌:“来拜见郡主,你一没拜,二没郡主同意,三还伤了我家丫鬟。” 邱家小姐邱霭云及包丽琼大美人要发疯。不少人准备一块疯,她们刚才都攻击郡主了,郡主肯定不会放过她们,郡主那么心狠手辣。 娘子军一齐盯着她们,疯,快点疯,疯的最帅有奖。 温静哇哇大哭,她祖母还在外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求周依蓉也没用,一头扑向包丽琼,两人算是同病相怜,包小姐快点想办法啊,呜呜呜呜。 包丽琼立刻发疯,一把将温静甩开。温静再次扑上去,包小姐救命啊。 其他准备发疯的一时都乱了,最后又将那中年妇女推出来,周芣苡要她自插双目。 第406章,朔方城、暗号 第407章,飞鸟与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7章,飞鸟与鱼 依水堂,众人全看着中年妇女,好像要将她扒光、顺便扔出去。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压力最大,干净的好像要将一切不干净的灵魂净化,这是神的力量。 中年妇女拜帖上公开的身份是黔州钱家夫人,实际上还有一个身份,前韩王赵旰的小姨子。不再是千娇百媚的小姨子,而是人到中年风韵犹存的小姨子。就像大家会因为周依丹怀疑周家其他小姐,作为赵旰的小姨子,钱夫人很值得怀疑。 钱夫人所做的事、所讲的话,证明了她、是陈氏一条母犬。 在大虞大军攻下苏兰后,大虞好像发生地震,之后很多人来到朔方城,想去混乱的苏国干点什么。不过大元帅有令,无故不得影响河东百姓正常生活。多数人过不去,不少人留在朔方城。钱夫人就是那一批来到朔方城,算起来是天衣无缝。这整个计划都是极好的。 最后就是周芣苡不好,要怪也怪常桂香,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去偷欢。 钱夫人很紧张,好像无处可逃,只能讲道:“周五小姐在黔州。” 周芣苡长长的睫毛都没动一下,温静和包丽琼也停下来,气氛突然变得压抑,狂风起。 钱夫人更紧张,说不上来紧张什么,就是紧张:“我有事想和郡主单独谈谈。” 周芣苡应道:“代表陈氏?” 钱夫人下意识点头,其实周邦正这事儿,只是一件小事。在共同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谈,什么小事也不重要。大家要学会眼界高、格局大,才能坐天下。 周芣苡本来不想和她废话,想想又废两句话:“你有什么资格代表陈氏、来和本郡主谈?” 钱夫人看周芣苡有谈的意思,赶紧抓住机会:“陈氏这次很有诚意。” 周依蓉强势插话:“诚意就是耍了我大哥还要给他戴一顶绿帽子?让陈氏公开站出来道歉、赔偿损失,并交出罪魁祸首,让我们看看他的诚意!” 周芣苡看她姐很霸气,周依蓉看她妹看什么看、难道说的不对? 周芣苡眨眼、说的很对。周依蓉一脸骄傲,姐必须是对的。 钱夫人一肚子好话被堵住,在她肚子里翻腾的难受,忙说道:“何必得理不饶人。” 周依蓉看她就是一傻逼:“难道要无理不饶人?那是无理取闹,我们将军府不会,也不准备会。还有你代表不了陈氏,郡主让你自插双目,别想混过去。” 钱夫人看周芣苡一眼,对上她大眼睛里神圣的光,突然眼睛一阵刺痛,唰的泪流满面,确定周芣苡不是在说着玩。钱夫人愈发紧张,又不肯放弃:“郡主,陈氏真的很有诚意。我们还是单独谈谈吧。郡主年龄也不小了。”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丫鬟媳妇儿以为是暗号,扑上去将钱夫人按倒。 钱夫人猛爆发出不弱的武功,但没什么用,欻一下裙子就被扒了,吓得急忙大吼:“郡主住手!陈氏敬佩大元帅,愿支持大元帅继续平定河东,资金、盔甲等各方面都不是问题!” 周芣苡使个眼色,丫鬟们放慢动作,所以钱夫人话说完还没光。 其他人这回都不疯了,也没人敢插手。因为周芣苡更疯狂,娘子军是一个比一个凶。大家只能看着钱夫人,她就自求多福吧。 钱夫人急中生智以为说动周芣苡,忙再接再厉:“苏国也有意停战,这次是真的议和!到时大元帅和苏国隔着苏格拉河,一衣带水,和谈对大家都有好处。” 丫鬟都挺机灵,看郡主的神色,等钱夫人讲完,歘一下将她扒的精光。 不少人惊呼。之前扒杭老夫人、常月郡主都太快,完了就扔出去了。这回好多姑娘看着钱夫人的春光,比听着检查常桂香还羞臊。但钱夫人挺好看,胸部一个风骚的纹身,像手像脸又像什么?不少人捂着眼睛从指缝里想看清楚。 钱夫人凄厉尖叫:“郡主快住手!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周芣苡说道:“扔到常胜饭店门口去。不要挂树上,另外弄个杆子将她挂起来。” 丫鬟媳妇儿拖着钱夫人就走。挂常胜饭店门口简直太妙了!敢那样耍少将军,这才算报复。 周依蓉不甘示弱:“通知庞将军,常胜饭店敢废话,就将饭店查封。” 一丫鬟更兴奋,脚底生风一溜烟跑去传话。 其他人依旧不敢吭声。很明显陈氏要撺掇大元帅占地为王,并和苏国、陈氏结盟。周芣苡的回答更干脆,把钱夫人扒光直接向陈氏挑战。 于家、程家、孙家等作为陈氏的狗腿,都被周芣苡无视了,心里愤怒又害怕、且无奈。 温静、包丽琼顾不上多想,钱夫人也被扒了,还是得求单老夫人。 众人都看着单老夫人。再看郡主怎么收拾她,不会又是扒光挂起来吧? 单老夫人逃不掉,在众人视线中欻欻欻好像已经被扒光,身上一阵阵寒意。今儿太阳好,外边已经是夏天,但屋里还很凉快,好像所有寒气都集中到她身上,冻得她直打哆嗦。 邱霭云大美人很有志气的护着她祖母,一边朝周芣苡吼:“你少嚣张!陈氏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见少将军!他绝不能这么对待我祖母,否则邱家跟他没完!” 周依蓉到邱小姐跟前,吓得她腿软。周依蓉手却不软,啪啪给她两个巴掌,扇完再讲:“傻逼,我大嫂姓曹。我大哥美人见多了,你就算爬上我大哥的床,他也会将你踹飞,或者杀了太浪费,还是充军好。” 周依蓉眼睛一亮,就盯着邱小姐上下看,看来有些人又有福了。虎贲军严禁欺凌妇孺,但人有正常需要,尤其这种送上门的,不要会遭天谴的。 邱霭云被气着了,最后更吓得魂飞魄散,闺秀同盟会有不少人没赎回,就真充军了。她急忙扯着嗓子喊:“救命啊!郡主要逼良为娼!姐夫!呜呜呜我是霭云,快来救我!” 周依蓉懒得扇她了,看她妹一眼,挥手。 丫鬟媳妇儿欻的扑倒邱霭云,扒光扔出去。这身材比杭老夫人好多了。 单老夫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挪着爬着往后躲,比刚才挣扎着爬不起来的样子更猥琐。 其他人一齐看着她,好像将她皮肉都扒光,露出赤果裸的灵魂。邱霭云好歹帮了她,虽然邱霭云的目的是少将军,但她也不该这样。今儿来不少美人都喜欢少将军,除掉邱霭云一个强敌,大家对郡主更敬畏。 单老夫人真怕了,爬到周芣苡前边磕头:“郡主呜呜呜就饶了老身吧!呜呜呜老身只是一番好心,真的没有恶意。呜呜呜老身一直将少将军当做孙女婿。” 周依蓉看不下去,这老货越来越猥琐了:“倚老卖老的老虔婆!” 单老夫人吓一跳,下意识说道:“少将军是你兄长。” 周依蓉冷笑:“怎么,倚老卖老还要卖到本小姐或者郡主头上?本小姐奉劝你,少说废话,坦白从宽。还想玩花样,你是在玩你自己。” 其他人都无语。单老夫人还挺奇葩,竟然一句为邱霭云求情的都没有。 周芣苡看着门外,项龙继续兼职来跑腿,不过来的好晚,难道和单老夫人一样? 项龙给郡主行礼:“前边诸位听说杭老夫人一事,想请郡主解释一下。郡主若是没空……” 温静哇一声大哭,看项龙穿着戎装又酷又帅,噗通一声跪他跟前抱他大腿:“呜呜呜求你救救我祖母!呜呜呜我祖母是无辜的!呜呜呜我去求大元帅!” 项龙一把将她甩开。温静大美人爬起来就要去白虎堂。现在能管住定国郡主的只有大元帅。她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包丽琼好像也忘了前边。前边不仅有大元帅,还有无数人,正好将这事儿说给他们听。定国郡主真是太残忍了,为了防止被郡主拦住,包丽琼小心从旁边开溜。 依水堂内其他人都骚动。单老夫人也转身要去前边,于家、孙家一些人都准备去,或者只是想离周芣苡远点。前边还有少将军,以及沈瑜、长孙壮、祝庭兰这类钻石男,随便搭上一个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因此和陈氏狗腿一伙无关的夫人、小姐等都蠢蠢欲动。 项龙、周依蓉、茜云郡主、狄乐乐等都乐了。 虎贲军亲眷等都无语。在将军府要去告郡主的状,是嫌死得不够快。还能将郡主撇下,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怎么长的,郡主怎么说都是将军府少主。 有人示意郡主,不拦着、就让她们去前边折腾?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周芣苡真不管,陆陆续续就走了不少人。一会儿又来一亲兵回话:“常胜饭店的人到了。” 周芣苡点头,陈氏拽得很,还挺聪明,没有直接干一架。 常胜饭店掌柜进来,后边又跟着温静、包丽琼等,说不上怒气冲冲,总归没一个好脸色。于家小姐更是冲周芣苡挑衅,这位掌柜是真正的陈氏,还是真正的高手。 周芣苡了然。陈氏金龙卫在这儿,为的是苏国,还有不停想办法给虎贲军添乱。掌柜四十来岁,一点掌柜的气息都没有;骄傲的千年陈氏,随便一个金龙卫都是王者,一身王霸之气。 金龙卫很生气,但也很沉得住气,来先礼后兵:“郡主究竟何意?” 周芣苡看她姐,周依蓉接话:“陈氏公开道歉、赔偿损失,并交出罪魁祸首。” 金龙卫一愣,好大的口气!他身上气势释放一点,温静、包丽琼、于小姐等都吓得忙退后。茜云郡主、赵彤云、狄乐乐等都面不改色,美人们看陈氏装逼。 金龙卫气势先留着:“少将军喝醉而已,有什么需要道歉?” 周依蓉看她妹一眼,再怒视金龙卫,那可是差点毁了她大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金龙卫也不理周依蓉,就盯着周芣苡,一身陈氏的气势从最东边的潞峄一直搬到这里、再压周芣苡头上。瞬间要将她碾碎,咔嚓,地面裂开一条缝,咔嚓,又裂开一片蜘蛛网。 温静、包丽琼、单老夫人爬进来又赶紧离金龙卫远点,这气势简直跟神一样,加油啊,最好将周芣苡、将将军府、将一切都碾碎。 有些人含怨,陈氏有这本事不早点使出来,让她们担惊受怕又吃亏。有人脑子清醒着,不使出来就是没用,看郡主面不改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草包。 周芣苡下令:“常胜饭店是黑店,去将它查封。” 亲兵愉快的跑出去。心里很不屑,陈氏总这么傻逼,以为避开大元帅来吓郡主就有用?郡主那么容易被吓到大元帅能放心?傻逼的想法不用理会,还是封那黑店去。 依水堂内金龙卫大怒,周芣苡这是赤果裸的挑衅!他身上气势全开,地面裂的更厉害,好像要挖出一个坑将自己埋了,是埋周芣苡:“你敢肆意封常胜饭店,一定会让别的店铺恐慌!整个朔方城将大乱!”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继续下令:“通知下去,常胜饭店是陈氏黑店。哪个店铺跟着作乱,抓人、封铺。若查明是陈氏帮凶,或者苏国奸细,全部充军。” 项龙及一些娘子军都去帮忙。之前钱夫人那一批来到朔方城的人不少,情况搞得有点杂乱,周邦正一时都应付不过来。现在趁这机会正好整顿一下,省的大元帅和郡主回京后,这里依旧乱哄哄,进而影响河东的局势。 金龙卫、于小姐、单老夫人等愈发傻眼。郡主简直有恃无恐。 金龙卫怒的恨不能扑过去掐死周芣苡,不过他还要克制:“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周芣苡懒得理他。周依蓉站她妹身边,金龙卫还是很可怕,这样才能练出她的气势:“一意孤行的是陈氏!以前欺负郡主,现在陷害我大哥。苏国的账算了,下一个该陈氏了。” 金龙卫狂笑,屋顶颤抖,好像承受不住。 周芣苡顺手抄起一茶杯,犹豫一下,砸向金龙卫。 金龙卫抓着茶杯一捏,松开手落下一地粉末,好像捏碎了几根骨头,压根不费吹灰之力。正盯着周芣苡,突然胳膊一抖。他看看手上什么都没有,继续凶悍怒视周芣苡,胳膊又抖了两下。配上陈氏王霸之气,抖胳膊的样子堪称萌哒。 很多人都被金龙卫那一手吓到,可继续看,看不懂,又抖了两下。 金龙卫忙用左手按住右手,盯着周芣苡怒吼:“你做了什么!” 周芣苡最新弄了一些骨针,还弄了几枚神奇的玉针,当然不会告诉金龙卫,不过效果挺好啊。 金龙卫右手嫌弃左手,啪一下将它弹开,再特霸气的抡胳膊甩了两圈。 小丫头忍不住乐,很快好多人呼哧呼哧。好些人只听过五大氏族的名,极少见五大氏族的人,原来五大氏族这么有趣,气势能开天裂地,又能愉快的抡胳膊玩。 金龙卫越玩越开心,欻的又抡一圈,准确的说已经不是抡胳膊,是肩关节转动,整个右臂转了三百六十度。一会儿右边腰也扭,扭腰抡胳膊,更霸气。一会儿右边香臀也扭,扭腰摆臀抡胳膊,动作很是高难度,而且变幻不同花样,看得人目瞪口呆。 几个笑点低还挺单纯的小姐、小丫头已经大笑、笑的肚子痛。至于担心,有郡主呢。 金龙卫一头汗都顾不上和周芣苡理论。该死的他使劲都控制不住,看着好像抽筋,但抽的太厉害了,再抽下去一定会损坏筋脉。他左手费劲拿出一枚药丸塞嘴里,右边脸突然也扭动。 更多人笑的前仰后合,狄乐乐小魔女、沈翠筱大美人等都是肆无忌惮。 金龙卫气的吐血,好像顺了一口气,趁机怒吼:“交出解药!” 周芣苡应道:“没解药,大概两三天就好了。”又补充两句,“这是河西特产,你或许可以去找苏国皇帝。若是有解药,记得分本郡主一点。” 金龙卫气的愤然离去,走到门口右腿突然一甩,绊了门槛嘭一下飞出去,门槛也咔嚓一声。 大家都顾不上门槛,就看金龙卫摔外边阳光下,右胳膊右腿继续抡,一边继续扭腰摆臀。只是趴地上加这个动作,猥琐的让很多少夫人脸红,姑娘们也很恶心。 不仅如此,金龙卫依旧神勇,右胳膊抡起来嘭一下地面砸一个坑,右腿甩起来嘭一下地面砸一个大坑。扭腰摆臀的挪动,地上一会儿整出一个大大的坑,他自己滑下去,要将自己埋了。 单老夫人、于小姐、包丽琼、温静等回过神,旋即又吓到,这谁敢过去劝、谁敢帮忙?金龙卫一拳头若是没将人砸死,估计是生不如死。但就眼看着主子闹成这样,也是万万不行的。众人急一身身汗急的团团转。 包丽琼第一个想出办法,只能奔到周芣苡跟前:“郡主!他是陈氏!” 周芣苡看她一眼,再看她脚下站那一片都裂了,除了陈氏一般人做不到。不过伐苏的时候遇到一些隐士高人,在某一方面、某些方面也是很震撼。 包丽琼大美人脸红,陈氏是凶,可现在已经败了;她赶紧转移目标,找茜云郡主:“郡主!陈氏是五大氏族!一向受人敬仰!” 茜云郡主穿着黑底大红朱雀罗裙,率性张扬笑声不断、只是透着一股冷意:“定国郡主也是五大氏族,怎么没见你们敬仰?一个个跟着陈氏作乱,欺辱定国郡主,死有余辜。” 包丽琼怒:“欺负人的是定国郡主!你也不要太嚣张!得罪陈氏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茜云郡主挥手,一群丫鬟、娘子军等将包丽琼扒了,扔金龙卫身边。 金龙卫还在挣扎,扎到一个美人,二话不说将她吃了。 单老夫人吓得腿软,转身又跪到周芣苡跟前,使劲磕头。她折腾这一阵头发、衣服都凌乱,一头白发一脸皱纹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很让人同情。 温静也过来继续哇哇大哭,哭的嗓子都哑了,美人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周芣苡看她们折腾够了:“都滚出去。” 单老夫人心中一喜,现在就恨不能离远点,转身一脚踩坑里,摔过去又将温静撞倒。 温静急忙中抓到于小姐,于是几人滚作一团。这都怪金龙卫。 金龙卫吃饱喝足在包丽琼哭喊声中睡了、是昏迷,周芣苡让人将他扔出去,完了再处理。 傍晚,虎贲军亲眷等都告辞,周芣苡离开依水堂,回到后院静园。 很快抓人、封铺的消息送到,昭王也过来,看依依坐秋千上春困秋乏没什么精神。 丫鬟煮了茶来。昭王抱着依依,端了茶喂她。周芣苡愈发困的嘴都不想动,天边夕阳红,正好做美梦。昭王含了茶喂依依嘴里,一碗茶喂完他自己吃了一半。 周芣苡困死了:“我睡会儿。” 昭王问:“在这儿睡还是回屋睡?要不要起来打一架,晚上早点睡?” 周芣苡皱眉很不爽:“睡,别吵本郡主。” 昭王看依依确实很困,让人将秋千换成宽大的吊椅;把依依放吊椅上,又给她盖一条薄被。风吹过发丝,就像睡美人。昭王又让人搬来矮榻,摆上矮几、茶、香等,完了开始忙活。 原苏国东边已经被大虞攻克,只是让战斗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像常胜饭店、常月郡主、杭老夫人等,都是陈氏在出招。圣上已经六十三岁,泰王、八皇子、十皇子等都长大了,立储必定是另一场大战。本来立储或许会温和一些,但此事有陈氏、火氏参与,正好也是和陈氏、火氏展开终极战。 五大氏族或许比不上苏国,但从另一个方面,又是那般根深蒂固。但不论陈氏、火氏有多辉煌,走到这一步,就必须斗出一个胜负。 昭王抬起头,凤眸盯着书滴,依依睡觉他来做什么?依依是他的。 书滴一身素白罗袍,好像从天上来,标准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换个人都得自惭形秽。 昭王最不爽的是依依老喜欢看书滴不喜欢看他,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书滴哪里比他好。五大氏族又如何,灭掉一个就变成四大了。这当中的意义非常深远。 书滴来到吊椅旁边,看依依睡得好香,风吹过发丝,心也被风吹起。 昭王特警惕,很想冲过去将依依抢过来,只是这样抢依依没用,所以他盯着书滴。 书滴和昭王对视,顿时干柴烈火激情四射,转瞬又将天崩地裂,不亚于大虞和苏国的对碰。又像一场幻觉被风吹散,只留下现实。 书滴高冷难得很现实的说道:“我要单独和依依相处三个月。” 昭王声似天籁但更现实:“不行!”门都没有!“你和依依相处十几年了!” 书滴身上气势再次被风吹起,低头看看依依:“我一直在等她长大,是你不讲规矩提前下手。” 昭王一时得意、又理直气壮:“从她四岁开始我就等着她,显然依依更喜欢我。” 书滴标准天上神似的盯着昭王,昭王气质超然也是天上仙,两人四目相对,基情火爆差点将静园爆炸。不少人在远处围观,却不敢靠近,这两位气场太强。 书滴和昭王有默契似的,同时出手,手都没碰到依依,转而两人打起来。先对一掌再轰一拳,两人几乎势均力敌。再次默契的离依依远点,两人继续大战,一拳换一掌再一脚对一脚。 书滴一袭白衣标准的姿态但绝不生硬,歘一下飞起来好像就要飞上天。 昭王一身龙袍王者之风就像一条龙活过来,他也能上天入地但还是看着依依。 书滴一脚加三拳将昭王逼退,转身飞向依依。 昭王成天被依依踹飞、经验丰富,很快又熟练的扑到依依跟前。 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两位,尤其书滴,愈发高冷了,看的她身上也冷,好想要抱抱。 书滴突然也很想抱她,但昭王就这这里,所以他说道:“我要走了。” 周芣苡眼睛瞪得更大,脸上愈发茫然与无辜:“那以后谁保护我?”说完好像清醒一点,垂眸一刹那的冷,夕阳终于落下,黄昏降临。 昭王忙抱着依依:“我保护你。” 周芣苡把他打量一番:“你都打不过我。” 昭王应道:“我能打过别人。若实在打不过就想别的办法。反正我会保护你。” 周芣苡将信将疑,依旧看着书滴。书滴是标准的男神,越看越赏心悦目,可是书滴要走了,暮色中心里落寞,晚风吹来说不出的惆怅,直叫人愁断肠。 昭王怒,不善的盯着书滴,他这是欲擒故纵、走还要依依一直惦记他。 书滴不理昭王,就看着依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尤其她被昭王抱着好像那么自然。 周芣苡也发现了,推开昭王、使劲推开,坐吊椅上看着书滴,夜风中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让你找到真爱之类,好像很无聊。让你留下好像很无情。让你……” 书滴终于找回感觉:“你一如既往的笨,不会说就别说。” 周芣苡怒:“谁说我笨!谁敢说我笨!”跳起来站书滴跟前,被昭王一拽又坐吊椅上。 昭王以为依依推开他要做什么,但就是离书滴近一点都不行,这是很严肃的问题。不论书滴怎么好、对依依有多好,依依是他的就必须是他的。 书滴也怒昭王,不能让他和依依单独讲话,在一旁安静看着就好。 周芣苡很同意,指使昭王:“你去把那张琴拿来,就是苏兰皇宫找到的那张。” 昭王凤眸盯着依依,让他去取琴难道还要和书滴弹琴?这让他很伤心。 周芣苡摸摸他脸,乖点快去。她心里还不舒服呢,到底该先让谁舒服?书滴肯定最不舒服。这其实不存在三角之类的问题,这只是一个朦胧派没看清的问题。因为各种原因吧。 昭王就是伤心,把脸凑过去。周芣苡大方的亲一口,行了。 昭王得到安慰,挑衅的看书滴一眼,飞快的把琴取来,生怕离开一会儿依依就和人私奔了。 周芣苡坐吊椅上和书滴一个眼神还没交流完。 书滴心情起伏,脸上却很平静,也许是第一次或最后一次认真面对。 昭王看他们眉目传情很不乐意,把琴摆好,把依依拉过来,要弹琴弹给他听好了。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昭王,再看看书滴。书滴看她老是被昭王摆弄就特不顺眼,但她就是这么懒,还笨,有时候莫名其妙的。 周芣苡低下头,把琴试了一下,音色不错;抬头望着天,天上一颗颗星跑出来围观,还有几只鸟偶尔飞过,情绪就像水从指尖流泻,琴声与歌声响起。 “我是鱼,你是飞鸟,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离,要不是我一次张望关注,哪来这一场不被看好的眷与恋。你勇敢,我宿命,你是一只可以四处栖息的鸟,我是一尾早已没了体温的鱼。蓝的天,蓝的海,难为了难为了我和你。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Always、Together,Forever、Apart。” 昭王坐依依旁边,等她唱完一段,深情的说道:“我是水。” 周芣苡看他一眼,昭王眨眨眼睛,周芣苡觉得他阴柔的真有点像水。 昭王摆出比书滴更撩人的姿势:“我是大海,可以包容你所有。” 周芣苡觉得他是大傻,抬头看书滴,他愈发像天上飞的神,好像一辈子只能仰望。 书滴高冷的好像要高过这天冷过这地,还有这四季与昼夜;他是标准的男神,什么海天一色,永在一起又永远分离。其实,书滴还是书滴。 周芣苡垂眸,继续:“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飞鸟如何去爱,怎么会爱上水里的鱼。飞鸟和鱼。” 书滴将依依拉开,自己坐琴案前,弹奏这一曲《飞鸟与鱼》。 说不出什么情绪。也许爱的不深,也许与爱无关,也许这是永远。 书滴起来,昭王也奏一回,还是说不出什么。无关胜败,无关眷恋,无关…… 周芣苡坐在吊椅上,抬头望着星空,大眼睛是最明亮的两颗星,依稀还有两颗晶莹的泪珠。 昭王忙过来抱着依依安慰:“怎么了?” 周芣苡幽幽长叹:“以后书滴不会再喜欢我了。” 昭王一愣,旋即狠狠咬一口:“有我爱你就好,不许再惦记别人。” 周芣苡不乐意:“书滴不是别人。唔唔!”她怒了,扑上去一口见血,满嘴血腥味。 昭王很乐意,不过依依以后不能再和书滴玩了,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书滴看看两个神经病,飘然走人,消失在这样的夜。 第407章,飞鸟与鱼 第408章,癞蛤蟆与天鹅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8章,癞蛤蟆与天鹅 四月下旬,京师,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后,气氛更压抑。 不是因为某些人将暴雨、水患之类与大元帅、伐苏之类联系起来,而是因为刑部尚书宋贞诠大白天大街上遇刺了。三天过去,宋贞诠依旧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 当然,压抑只是一部分,有些人策划、期待的正是这样的结果,心情比夕阳还灿烂。 傍晚,天还没黑,玉烟楼依旧和三年前一样,准确的说人比以前更多。 门口排起上百米长龙,大家一边排队一边议论。 有些人迟钝,感觉宋贞诠比起大元帅分量差多了,现在最关心的依旧是大元帅班师回朝。尤其家里有人参战的,这一回来,封赏肯定少不了。宋贞诠再怎么地,哪比得上自家的封赏。 很多人愤怒。当街刺杀宋尚书,这是对朝廷的挑衅,这是某些人的嚣张。是谁大家都知道,对京师的局势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三分。 有些人围观。局势就是这样,现在就看大元帅班师回朝、逸公子回来,再怎么和这伙人斗。 一阵嚣张的马蹄声大街上飞奔而来,大家了然,大元帅与逸公子不在,某些猴子要称大王。但逸公子在大家心里,大家琢磨着得做点什么,杀一杀这伙人气焰。 转眼二三十骑停在玉烟楼门口,一个个飞扬跋扈,完全无视宋贞诠遇刺,是连扈从也猖狂的随时要吃人。 门口卖马扎卖薯片卖霍小玉攻略的赶紧让开,排队的一帮人却呼啦一下上前将门口堵了。逸公子在苏国征战,铁杆粉在京师也不能孬、丢逸公子的脸。 事实上这三年铁杆粉做了很多事,很给逸公子长脸。别看韩王府余孽、程家、丁家之类还在蹦跶的欢,其实没讨到多大好处。当然这不只是铁杆粉或大公子联盟的功劳,朝廷上的角力也很重要。但现在宋尚书遇刺,逸公子即将回来,那就让碰撞更猛烈些吧。 很快有更多人挤到门口,一会儿将二三十骑也挤开、直挤到街上去。 一个扈从下马、不留神被人踹一脚,登时狂怒:“你们这些贱民!还不赶紧滚开!” 一记无影脚踹他脸上、把他脸踹平,矮矬老三气势汹汹站他跟前,形象无比高大:“贱民?一条贱狗也敢乱吠,老子宰了你。” 这扈从被野蛮的整容法弄得头骨都裂了,一头朝后边倒去。 后边又两个扈从忙扶着他,刚才被挤得就怒火冲天、霎时爆发:“混蛋!睁开你狗眼看看我们是谁!敢挑衅博奥书院,你死定了,你们这些贱民都要死!” “嗖嗖嗖!”一片不大不小的石头砸扈从脑门上,几颗尖锐的石子儿戳扈从眼里。 矮矬老三忙往旁边挤,这么近距离这么多人、容易误伤啊混蛋。不过这又让他想起战场,是比这多的多的人对战,他受了重伤只能先回京。这儿不少人和他一样。所以对付几个纨绔与狗腿不要太轻松。 博奥书院、博奥侯再牛又如何,韩王和世子都剐了,现在谁来都一样。 不多会儿十几个扈从带高手全趴了,剩下博奥侯嫡孙张千、夷简公嫡孙夷赟、傅良斌的儿子傅元亮、庆王的庶子赵瑨珻等站着。 这些都是京师最近比较活跃的猴子,大家基本都认得。还有一些景家、潘家等狗腿,永远只能是狗腿。张千、夷赟的风度、气质其实很不错,不过他们也遭了秧,原本鲜衣怒马,现在华服溅血更鲜艳、宝马不是怒了是吓到了。傅元亮脑门干脆也被石头砸了,血不停流。 玉烟楼门口灯亮起,门前空地到街上的灯光也陆续亮起,一片灯光将张千、夷赟、傅元亮等人包围。街上很快聚集无数人,看这些猴子还准备怎么耍。 张千、夷赟等从外地进京的,都气得要死,但又努力克制,发疯发狂那是白痴干的。他们什么身份,要怒也是不同的。 赵瑨珻二十多岁,和庆王一样柔弱的美男子,这会儿也很克制。 傅元亮的年龄应该最大,一脸络腮胡子很像他爹,血流满脸看着更凶:“你们聚众滋事!” “白痴!”不少熊孩子喊。 一片人乱笑。大家来玉烟楼,和聚众有个屁关系。傅家白痴都和傅良斌一样。 八皇子赵世隆是傅良斌外甥,甥舅都不是好东西,刷的那些人品值简直一文不值。简单讲,有韩王大贤能和两条腿芝兰玉树的形象在前,傅良斌和赵世隆那点小伎俩拍马都追不上。至于傅家与陈氏一伙,赵世隆想做皇帝,也是妇孺皆知。 不少妇孺吃过晚饭没事都来围观,玉烟楼掌柜姐姐明雪挺着恐怖的胸器也杀出来。 门口堵的人纷纷让开,无数人看着明雪的胸器垂涎,所以愈发力挺她。 傅元亮在街上,一眼盯上明雪的胸,眼睛欻欻血红冒绿光,以前出多少钱明雪都不干,这次有这机会,正好将这女人干死!明雪站门口不动,他主动冲杀过去。 围观的怒,明雪掌柜是大家的。大家各使绝招,傅元亮不知怎么地,欻飞起来再嘭一声摔地上,正好趴在明雪不远,头上血愈发流的欢快。 围观的心情好了不少。众所周知傅良斌仗着刑部侍郎搞风搞雨,把另一个侍郎也搞下去、换成了萧何牧。这次宋尚书遇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后边才是重点。但不论如何,刑部侍郎又不是傅元亮,太牛逼看摔不死他。 傅元亮快摔碎了,赵瑨珻、夷赟、张千等忙过来,喂他吃了一枚药丸,血才止住。 傅元亮飙了:“你这贱人!聚众滋事!” 明离从门口飞出来、一脚踹他脸上,踹完忙后退,一边脱鞋子一边追悔莫及:“完了完了,本姑娘嫉恶如仇却一不留神踩了一坨屎,本姑娘名声要臭了。”欻的一鞋子砸傅元亮脸上,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老娘名声若是臭了,你就等着!” 傅元亮刚才被赵瑨珻、张千扶着,赵瑨珻、张千没反应过来,傅元亮被踹飞并将他们两人带飞。后边景家、潘家狗腿追过来,傅元亮挨了一鞋子,刚好和他们撞一块,于是赵瑨珻、张千等也滚一块。 围观的愈发愉快。不少人安慰明离姑娘,她刚正不阿,定能流芳百世。 明离重新穿了一双鞋子,三年过去修成女神不说,武功也更强,像傅元亮这种她能打十个。 傅元亮、张千、赵瑨珻等都有习武,只是没想到玉烟楼这么嚣张,还敢踹傅元亮的脸。大家滚一块并没受什么伤、傅元亮除外,所以其他人很快爬起来,将傅元亮也拉起来。 傅元亮已经惨不忍睹,现在灵丹妙药很缺,很可能会毁容。 张千也怒了:“你们玉烟楼!”聚众滋事没敢讲、换一句,“如此嚣张!殴打皇亲!” 一狗腿接话:“我立刻去刑部报案!玉烟楼煽动百姓、图谋不轨、应该查封!”他早有准备,念的罪名一长串,正气凛然的样子,转身真准备去报案。 矮矬老三抓住他衣领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大嘴巴。其他人躁动,冲出来一人给狗腿一顿、嘴抽烂了随便揍,反正将他轮了。 张千、夷赟、赵瑨珻等都吓到了。人群中一些五两银子也不敢吭声。 这些五两银子就像老鼠,灭了一批指不定哪个角落又会跑出来一批。但也就没人理的时候癞皮狗似得乱吠,这要动真格了,他们都聪明的紧紧闭上嘴,好像压根就没长嘴。 街上又有人骑马飞奔而来,小伙没下马就喊:“周依丹和一个侍卫私奔了!” 街上突然一片寂静,就听狗腿与傅元亮惨叫,还有一些扈从哼哼。这一伙肯定还有别人,却没将他们送走治疗,好像要保留现场之类。 这会儿大家都顾不得了,注意力全在周依丹上。 这三年周依丹一直在逸王府做无冕之王妃,又做出一些新名堂。逸王竟然没管,也没往府里弄美人,形象好像改变不少。大家都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现在先不说狗。 周依丹好好的做着王妃,怎么可能又和侍卫私奔?这名堂就太新鲜了。 小伙下马继续喊:“千真万确!据说周依丹搜集了不少逸王、陈氏等的证据,送到大理寺!并留书说她和一个侍卫情投意合,私奔去也。逸王府宝物被带走不少,逸王正大发雷霆。” 众人点头。逸王必须大发雷霆。甭说证据、宝物之类,就是自己女人和一个侍卫私奔,不论哪个男人都要暴走。周依丹和逸王关系很乱,但毕竟在王府呆了好几年,代表着逸王脸面,这一刀估计不比宋尚书那一刀捅的轻。 一些嗅觉敏锐的不在这儿围观了,赶紧回去好好想想、或做些准备。 也有更多人跑来。要弄清真假,知道逸王的反应及引起的后果,玉烟楼、福缘茶楼等都是好地方。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一早,天气不错。 太极宫、泰宁殿正殿内,早朝开始,文武百官依旧各种角度看着逸王。 逸王奔四了,一身衮冕很有些深沉,尤其大殿内以黑色为主,黑沉沉气氛压抑。原本前一阵乌龟心情好头在外边伸着,今儿竟然差点缩回乌龟壳里。逸王其实表现很淡定,但就是给人这种感觉。所以不用说,周依丹跑了,逸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少人抖啊抖,泰王悄悄离他兄长远点,一个暴走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逸王更生气。他虽然站前头,但后边无数诡异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乌龟壳再厚都顶不住。头上貌似还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耻辱啊!恨不能将周依丹抓回来干死她! 其实周依丹在逸王府一直没名没分,之前还和陶圳公等人乱搞过;但逸王纵容了周依丹无冕之王妃,其他人都默认了,所以现在才有这一顶绿帽子。 赵世隆就站在他兄长后边。他虽然没封王,但圣上已经让他上朝,偶尔给他派点活。他一身衮冕、龙章凤姿,好像皇太子,不屑的看看他兄长头顶,这不过是件小事。他上前讲大事:“父皇!昨日张千、夷赟、赵瑨珻等人在玉烟楼前被辱,此事必须严查。玉烟楼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那些贱民也有恃无恐。” 说错话了。旭王就看他一眼,赵世隆就神经错乱说错话了。 旭王依旧坐轮椅上、在最前边,凤眸和圣上一样深邃如海,里面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傅良斌看这到了节骨眼上,赶紧上前助阵:“不错,玉烟楼横行无忌,已经有很多人举报。玉烟楼还在很多州城发展,只怕所图不小。” 圣上坐龙椅上,三年如一日,几乎一样的衮冕一样的脸,一样的眼神似乎都没看傅良斌。而是往西边看一眼,他宝贝孙子很快就会回来,泰王也该纳妃了。 泰王规规矩矩的站他叔后边,该他的不会少,不该他的他压根不想。 萧何牧想得很多很激动,继续上前接力:“眼下各种案件很多,刑部维护朝廷纲纪、律法,任务非常艰巨。宋尚书昏迷不醒,以往还有很多遗留的案件未审理,刑部应尽快恢复正常,任何违法犯罪都应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萧何牧不知想到什么,或者从未如此畅快淋漓的表达过自己意见,因此一发不可收拾,一人讲了足足一刻钟。 其他人都没吭声,而是看着萧丞相,父子俩差距真大。不过萧明超就像萧何牧这么爱表现,而且表现的毫无道理。所谓的遗留案件,肯定是告逸公子那些破事儿。什么绝不姑息,他还想拿逸公子开刀?立威? 萧何牧他爹是萧丞相,他资历什么的比不上傅良斌,所以这是明确的为傅良斌做嫁衣。傅良斌是陈氏的狗,萧何牧这么愉快的为陈氏的狗做嫁衣,这格调、不忍直视啊。 萧丞相站那没动,不过萧何牧能做上刑部侍郎,大家不看他了,改看旭王。这伙人行刺宋尚书,还想拿逸公子开刀,旭王肯定不会姑息的。 旭王也没动,庆王病美人上前。陈留公就那么消失,庆王在韩王行刑时疯了一次,现在真成了病美人,态度却是非常坚决,这几年没少和圣上对着干。 圣上凤眸睁开,一股天威压庆王身上,庆王趴地上就开始吐血。 其他人无语,又凛然,圣上要下旨了。 骁果卫左郎将骆展翼跟着内官进来,一身的杀气混着浓郁的血腥味:“圣上万岁!末将根据泰王的线索追拿行刺宋尚书的刺客,不料这些刺客凶残毒辣,重伤骁果卫十几人,末将只得将他们全部击杀。云将军已经封锁现场。” 圣上下旨:“迁泰王为刑部尚书,彻查宋贞诠遇刺一案,从犯夷族,主谋罪加一等。” 泰王上前领旨。其他人都蒙了,傅良斌才是刑部尚书诶。 赵世隆急的大喊:“父皇!” 圣上凤眸看他一眼,赵世隆立刻闭嘴。圣上继续下旨:“沈家次女谦恭温和,宜为泰王妃。今赐泰王开府,婚事由礼部尚书及太常寺少卿负责。” 泰宁殿一片寂静。因傅良斌没升为刑部尚书引起的骚动都不动了。什么刺客全部击杀更不管。 因为这事更重要。沈家次女沈翠筱,是神策大将军嫡孙女、沈瑜亲妹妹,沈瑜即将随大元帅班师回朝。这一赐婚,泰王等于有了神策军做靠山、还有沈瑜这么犀利的大舅哥。可以说,泰王自己努力多年积攒的根基,都不如这赐婚。同样,因为赐婚,他刑部尚书稳稳的做了,对上陈氏也没一点问题。 这还有一层含义。在大元帅班师又没到京师的时候,就给泰王定下这个靠山,难道要立泰王为皇太子?就算不是,也表明圣上对泰王的看重,是太重太重。 傅良斌心里沉重的喘不过气。不论之前有多努力,傅家实际收获都不大。本来他做上刑部尚书,大概能追上琼城李。但现在,这不仅是做没做上的问题,更表明圣上的态度。 赵世隆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因为沈瑜和狄乐乐已经赐婚,所以这一赐婚基本将护国公也放到泰王身后给他做靠山。突然之间泰王变得晃都晃不动了。赵世隆二十三岁还没封王、赐婚,好在泰王今年二十五,算是开了晚婚的头。 泰王领旨下去,心里其实挺无语。他爹都不算靠山,非要大舅哥做靠山。算了,懒得理,准备准备去和陈氏干一仗。刑部尚书不是那么好做的。 其他人还在震惊中没回神。不说沈瑜和大元帅的关系、沈翠筱和定国郡主的关系,现在宋贞诠还没那什么,圣上是确定不让他做刑部尚书了,那如果宋贞诠好起来呢?这不是万一,可能性应该不小。 据说当时刺客差点将宋贞诠杀了,结果宋贞诠身上冒出金光,刺客被晃花眼,剑就偏了那么一点。大家都知道护身符,逸公子即将回京,她还带着参王,好起来的可能性就算万二、万三,换个角度,圣上不能随便做出不吉利的暗示,宋贞诠可是昭王堂舅。 至于用泰王去挤昭王的空间,想都别想。那就肯定有别的。 别的还能是什么?这事影响太大了。有人脑子转的快,把自己吓一身冷汗。 有些人脑子转的不快,是不想转快,还是停在这里,必须停在这里,赶紧想办法停在这里。 崔述硬混了个侍御史,年轻脑子转的快,文韬武略上前喊:“宋尚书遇刺只是受伤!刑部只要两位侍郎努力,等过一阵宋尚书痊愈就好了。” 不少人回过神,纷纷为这位世孙点赞,不愧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逸王最着急。他王妃没了,嫡子庶子几乎被周依丹杀光,还戴一顶绿帽子;现在泰王却这般风光,什么好事都占尽,他必须掺一脚:“不错,宋尚书执掌刑部多年。六弟还年轻,大理寺公务也很繁忙。” 不少人扶额,逸王讲话能否清楚点?越来越没水平了,这是自愿为泰王衬托吗? 还有一个问题,这样阻止泰王,也阻止了傅良斌晋升之路,就真的好吗?大家被圣上一招打乱节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吗?大家都很聪明,被崔述一招很快打开思维,有了新的主意。 圣上又停在这里,回答逸王的问题:“命张晋乐接任大理寺正。” 大家都一愣。圣上这是铁了心,把后边都准备好了。 张晋乐是张家的、礼部尚书张启功的侄子。这个张家和博奥张家不同,这个张家是文德太子的外家,张晋乐是昭王表叔。 不少人看张启功。张启功大概是张家最、温和的一个。这几年像张晋铮、张晋戎、张晋敏三人是嫡出亲兄弟,都在不同位置做的有声有色。张家还有不少子侄,现在张晋乐也要上位。最巧的是,敬贤皇后和文德太子都薨了,昭王外家姓宋,隔了这一层,简直妙到毫巅。 崔郕公急了。他和张家大概一个位置,圣上那么看重张家,以后还有他什么事。他忙上前:“圣上,八皇子聪颖贤能,可以接任。” 圣上没听他啰嗦完,立刻点头:“临国公、赵梓杞、施楠等人矫诏,限赵世隆三日内查清。” 赵世隆眼睛全红了,快疯了! 矫诏!那还用查?伪造的玉玺就在他那儿!陈氏本事真强,虽然玉玺一看就是假的,但盖的印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敢肯定,昭王根本不是认出来,而是蒙的。 赵世隆很紧张,父皇这么说,是知道什么吗?但那玉玺他一点不想毁了,以后没准还有用。 泰宁殿内众人正看着赵世隆,圣上下旨他竟然半天没动,修为太差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傅良斌、庆王、夷简公、崔郕公等都感到一阵阵无力。 慧涛郡马儿子被扯进矫诏,必须背水一战:“圣上,茜云郡主尚未赐婚……” 圣上下旨:“鄂留松,朕为你与茜云赐婚,以后要和睦相处。” 鄂留松世外高人和赵晔同时谢恩。鄂留松在苏兰一战受了重伤,后来在永明城呆了大半年,待永明城基本稳定,才提前回京。因为大元帅还没回京,所以鄂留松尚未封赏。 慧涛郡马等人傻眼。圣上就不准备给他一点机会吗?就像周广,一点好处都不给别人。 崔郕公不死心:“圣上,萧明悦小姐……” 圣上凤眸看着他:“崔述尚未定亲,你若和丞相商议好,朕就赐婚。” 崔述脑子转太快死机了,刚重启,听见萧明悦与赐婚,想起那个大美女,激动的忙大声喊:“谢圣上隆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郕公和萧丞相、萧何牧都要崩溃。无数人看着崔家年轻人真是有趣。 安邑坊离利人市不算远,坊中百姓大多在利人市谋生、生活还算不错,又隔了一点距离、流动人口比较少。就像张家与昭王。所以安邑坊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两年前安邑坊建了一家义学。不仅免费教平民读书识字,还收养了一些孤儿。如今在京师已经很有名气。它的创办者正是萧丞相嫡孙女萧明悦。 今儿天气不错,萧明悦亲自来到义学。 义学占地约两千平米,里外有好些古木参天,将阳光挡住,风吹来更清凉。就在古树下,义学整个都是茅屋。正门左右几间房,设有门房、马棚等。进去后一片平地,左右便是教室。现在学堂有五六百人,每天来上课至少三百人。左边一间茅屋一群孩子正在诵读,整齐的声音充满朝气。 平地正前方一排茅屋,是供教员休息的。绕过这排茅屋,后边一个小巧的花园,几种牡丹名品开得正好,估计价值千金。再后边又有三间高大的茅屋,则是萧明悦专用。 前几天百年不遇的暴雨,义学茅屋都遭了秧。这三间茅屋刚修好,看着颇有些茅宫的味道。 萧明悦带着两个贴身大丫鬟,进了茅屋,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萧明悦已经十九岁大姑娘、大美人,虽然是普通的黑底白点布裙,却穿出高雅又神秘的仙味儿。一头柔顺的黑发用沉香木簪随意绾起,再戴上一朵粉红的珠花,让人一看就想娶回家。她的秋水眸比萧明超更明慧,她身上书卷气比萧明超更贞淑。 大丫鬟悦心低声笑道:“小姐越来越美了,若是昭王看见……” 萧明悦瞪她一眼,一刹那娇羞又满意等万般风情,让义学一群半大孩子都看傻眼。 萧明悦是这些孩子心中的女神,每次萧明悦来他们都特兴奋,每次萧明悦上课教室都会坐不下。端午节快到了,这些孩子怕女神不来了,于是琢磨着给女神送节礼。 萧明悦看越来越多的孩子躲在教员茅屋旁偷窥,心里有几分不耐又有几分满意,愈发摆足了仙女的样儿,拿着两卷书去教室。 这些半大孩子呼啦一下都跑去教室,别的教室有些孩子也跑出来。别的教员也不管,本来这义学就是萧小姐办的。开始安邑坊并不是很接受萧小姐,但日久见人心,经过这么长时间,萧小姐用自己的善良和仁德征服了大家。 不过今儿有些奇怪,一些骚年偷偷溜出学堂,并未被义学其他人发现。 将近中午,萧明悦终于讲完课,教室里欢呼声震天。 义学门口又来好多牛车,因为萧明悦已经讲过,所以教员都来帮忙,将桌子搬出来在平地上摆开。牛车拉进来,车上卸下好多布,不算太好,但都是暂新的。 学生分成四队站好,十二岁以上家庭条件不错的,每人分四尺。十二岁以下条件不错的,每人分三尺。条件不好的一人分六尺。孤儿每人分一匹,还有纸笔等别的日常用品。 这些孩子拿到东西愈发激动,恨不能抱着女神亲两口。有人就被逸公子抱过。 萧明悦早被这些人各种味道熏的难受,鼻涕还罢了,有的十二三岁还一身屎尿味儿,让她经常佩服自己的忍耐力。正好有人找她,立刻回后边茅屋。 一些骚年正背着东西溜回来。骚年都有着骚动的心、或者熊孩子德性,十来个凑一块全躲后边窗下。还有两个小姑娘来,被两个男孩捂着嘴躲后边。偷偷瞧茅宫里,虽然看不懂,但萧小姐的地方,再怎么奢华都是应该的。 萧明悦在中间坐下,悦心赶紧倒茶给她。 来的护卫等萧小姐缓过劲儿,才恭敬说道:“崔郕公提起小姐,圣上说崔郕公和丞相商议好他便赐婚,崔述主动谢恩了。” 萧明悦手一松,茶盅啪一声在地上摔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护卫该说的说了,便行礼走人。萧小姐这么聪明,后边她自己会决定。 萧明悦决定、“啪”一掌差点将黄花梨的矮几拍碎。好容易将萧明超的负面影响消除,却悄不吭声被崔述黑了一把,老天这是玩她吗? 没错,崔述是个蠢货,这是不可能的。但就像赵轻歌以前缠着周芣苡,就这么不可能的一层阴影,有时候甚至是致命的。萧明悦越想越气,破口大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悦心知道小姐闹心,耐心安慰:“这只能证明小姐魅力大,谁都得被小姐折服。” 萧明悦又一掌、终于将矮几拍碎,好像将崔述拍碎了:“他算什么东西!” 悦心长得也挺美,二十来岁很聪明:“他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够用,但毕竟是崔郕公嫡孙,这身份若是真爱慕小姐,还是有资格的。就是可惜他脑子不够用。” 萧明悦犹气不过:“崔郕公嫡孙算个屁的身份!他有什么资格肖想!” 后边窗下一伙骚年面面相觑。崔郕公嫡孙他们大概有听过,那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公孙,在女神眼里就是个屁?不愧是女神啊。那他们又算什么? 萧明悦想到圣上的态度,心情愈发糟糕,但圣上不能乱说,只能将气撒在崔述身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就是脑子够用,也是一只癞蛤蟆!和那些臭烘烘又蠢得要死的贱民有什么不同!贱货!之前还有个贱货想给本小姐做丫鬟,什么东西!” 这是随口乱说。意思崔述给他做丫鬟、提鞋都不够格。 前边那些学生分到东西正高兴的嗷嗷叫,在这儿说大声点前边也听不见。寻常她都有严格命令,不许人靠近她茅屋。省的把这儿都熏臭了。风中飘着淡淡的箬叶香,还是蛮好闻的。 后边窗下一个小姑娘已经泪落如雨。她就是想做丫鬟报答女神的恩典。 其他骚年也脸红脖子粗,原来他们都是蠢得要死的贱民。两个骚年摸摸背着的粽子,恨不能扔到河里去,喂王八也比送给女神强。 不过这些骚年很聪明,萧明悦几掌能将矮几拍碎,一定武艺高强,他们都小心躲着。 茅宫里萧明悦发泄一阵,情绪稳定多了,恨意却不减:“癞蛤蟆!本小姐早晚要他死!准备回府,这事儿还得和爷爷商议。” 另一个贴身大丫鬟去准备,悦心安慰道:“小姐别和那蠢货一般见识。听说昭王过几天就要回京,还是昭王要紧。只要他爱上小姐,崔述死活都无所谓。” 萧明悦点头:“昭王一定是我的。这天下也是。陈玄绮敢动昭王,就别怪我不客气。” 悦心听前边已经有人抢东西抢打架,低声笑道:“陈玄琦不过仗着陈氏的背景,她自己哪能和小姐比。这天底下能和小姐比的人只怕都没出世。” 萧明悦换了衣服,调整情绪。她一向自信,但绝不自大。先回府去。 确定萧明悦已经走远,茅宫后边窗下众人才放松,旋即又情绪低落,好像心被人剜了一刀。 一个胖骚年拍着胸脯笑起来:“我保证逸公子和她不一样!我以后只信逸公子!” 一个瘦骚年应道:“这些王公贵族确实只有逸公子能信。我准备把这些粽扔河里,你们谁去?” 胖骚年不乐意:“扔河里做什么?还不如留下来自己吃。” 瘦骚年应道:“人穷志不短!就这几个粽本是表表心意,送给她我就不会再吃!我宁愿拿去喂王八!或者喂蛤蟆!”他心想,昭王才是一只真正的天鹅,从蒋小姐、陈小姐到苏璃诗多少人想吃了他。 T 第408章,癞蛤蟆与天鹅 第409章,又被盯上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09章,又被盯上了 五月初一,一大早,一场雨后空气格外清新。 京师全部向西望,圣上大驾出了朝阳门,亲自去迎接大元帅凯旋归来。 朝阳门外十里驿站,早就做好准备,驿站一片房子,东边一片大次、小次,圣驾各种旗帜。大路修了足足八十米宽,两边站满神武军精兵。 老百姓想围观只能在五里开外或爬到远处山顶。事实上围观这种大场面,远一些才震撼。 大元帅其实三日前就到了扶风县。然后要择吉日,要商议具体的礼仪细节,还有方方面面的问题。今儿却是圣驾先到。 很快,大元帅的大旗迎着日出,缓缓往东飘向驿站。后边黑压压一片,除了虎贲军大旗,还有神策军旗帜及神武军旗帜。一共二十万将士及民夫等,马蹄声声,地面隆隆。 鼓乐响起,礼炮齐鸣。朝阳下天上朵朵祥云,真正的普天同庆。 远处老百姓看不太懂,但知道大元帅神威所向披靡,现在班师、天下要太平了,于是不停呐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元帅千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今儿京师、京畿、其他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来围观,四面八方喊声惊天动地,与大军、礼炮等应和,声势愈发浩大。此时天、地、人齐心,圣上、大元帅之威推向一个新的高潮与巅峰。 驿站前,圣上一身衮冕,朝阳中熠熠生辉,是真正禀受天命的天子。 后边王侯公卿、文武百官等基本到齐,一大片乌压压排班站好。 轩王、恒王等离圣上近,感受最深,心里有任何不服都化为一缕轻烟随风去吧。圣上已经化为真龙,陈氏算不战而败了。现在能争的只有立储。 庆王、逸王、赵世隆等人站的也不远,都恨得吐血。大元帅哪里有千岁,再说这么多人喊逸公子,那小恶魔又回来了!三年不见老百姓竟然愈发想她,真的好想泪奔。 老百姓、无数脑残粉要疯狂,四面八方那么多人,来自各地不同口音,最后竟然像二十万大军统一节奏,喊大公子千岁愈发天崩地裂,无数耳朵被震聋了。 庆王疯狂吐血,逸王也吐血,瞎子衡平侯站那七窍流血。好些人被震得想吐能忍着,这吐血却不能,场面一时更惊悚。一会儿大元帅及大军靠近,一阵惨烈的杀气及血腥味席卷而来,纪襄阳、崔述、慧涛郡马等很多人再也忍不住,蹲地上狂吐。 “拖下去,每人杖责三十。”圣上头也不回,冷然下旨。 这么重要的时候吐这么污秽,不论有心无意,一群神武军精兵冲过来就把人拖走。 有些人大叫挣扎,挣扎无效,叫喊声听不见。老百姓还在狂欢呐喊,二十万大军还在靠近,鼓乐、礼炮没停。除了圣上下旨,一般的都听不见。 又过了一刻钟,后边大军终于停下。停的地方是一片麦地,风吹过旌旗,好像地上种了一片黑色的麦子。不远处一个村子都空了,被神威军临时征用。 前边,大元帅卤簿也停下。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下,鼓乐也暂停。 由惊天动地突然到万籁俱静,这带来的压力又碾压一片。周广在这一刻真正登上神位。大虞立国且不说,周广只用三年,打下苏国半壁江山,而这一半自古以来就是苏国那边的领土。开疆拓土,这种功劳,顶天了。 而周广能放弃河东无冕之王,毅然班师回朝,让众人愈发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想的。 一面高高的大大的大字旗,突然从后边飘到众人眼前。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四面八方吼叫、咆哮、直上九霄,最后整齐停下。 天地愈发安静,阳光照着金根车,一阵微风吹过。 周广下车,一身黑色盔甲,一脸冷酷,好像冷面阎王。好像和三年前一样,又好像哪里变了。 太常寺奏乐,礼炮再响。圣上亲自走上前。 周广大步走到圣上跟前,单膝跪地:“圣上,臣、幸不辱命!” 周邦固花美男一身盔甲,捧着节钺单膝跪他爹身边,伐苏归来,这可以归还了。 圣上亲手将周广扶起来:“大元帅辛苦了!今天下未平,朕请大元帅再辛苦三年五载!” 东边王侯公卿一齐变色。周广还节钺是快了点,但圣上什么意思?再做三年五载的大元帅,三五年后谁知道会怎样?三五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逸王、衡平侯、崔述等都被拖下去行刑了,赵世隆不顾一切冲上前。 不少人脸色更好看了。赵世隆这么急着找死吗?别说他根本搞不过他爹,他根本就不是周广对手。这时候逸公子只亮了大旗人也躲着,他就这么冲上前,完了。 圣上背对着后边没看见。周广只管和圣上讲话:“今伐苏已了,苏格拉河以东皆大虞之土。以后若有贼子内乱,大虞良将无数。圣上但有所命,臣亦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圣上凤眸盯着周广,周广回他一个眼神,这大元帅他真不做了。 圣上就怕他撂挑子以后什么都不做,干脆绕过去:“大元帅威德无双,特封为武王。” 东边文武百官好多人跪了。按说周广战功赫赫,封王是应该和必须的。 赵世隆愈发着急,甩开骁果卫扑到他爹跟前,红着眼睛怒吼:“不行!大虞从来没有异姓王!” 西边众将校到齐,沈瑜的犀利、长孙壮四肢发达、周邦立和庞子龙都冷酷的看着赵世隆,王铮、孟虎一阵阵虎威。昭王和逸公子比肩而立,武平一身盔甲也站旁边。 赵世隆好像一个人来到猛兽森林,别说一只虎,就是一群蚂蚁都能咬死他。但他还没封王,凭什么给周广封王!他也要变成凶禽猛兽,坚持怒吼:“再说周广伐苏大胜,但残暴不仁,杀害李将军、王将军、马将军等,还逼的苏国百万百姓反抗。” 越说越来气儿。周广就是一个刽子手、一个魔王,杀了那么多人! 东边王侯公卿全跪了。赵世隆这样作死,他不死都没天理。西边众人没动,消息已经传向四面八方,老百姓也没动。 圣上没吭声,看着赵世隆,看的他终于讲不下去。 周广接话:“河东已经没有苏国,只有大虞。最初伐苏只为卫国,臣攻入苏国欲永除后患,然百姓终究是无辜的。此战河东百姓死亡约五百万,臣虽无愧,亦心有不忍。” 圣上叹道:“大元帅堪比古圣先贤,此乃大虞之福、天下之福。你不为王,谁可也?” 东边辽王、怀王、襄王、燕王等还好,轩王、恒王、荣王等心情复杂,陶圳公、夷简公、崔郕公等好像档次都不够了。不过大家不像赵世隆,这会儿有想法都克制着,这也是圣上真正承认周广为无冕之王。 周广依旧冷酷、不为所动:“臣以为,以德服人者为上,不得已而以武克之,则下之矣。臣攻入苏国,虽为万世计;然确实引起兵灾,臣不敢辞耳。” 圣上长叹:“大元帅令朕惭愧矣。今班师回朝,朕先敬大元帅。” 封赏的事儿先绕过去。内官赶紧端酒来。 圣上和周广各执酒觥,一饮而尽。太常寺奏乐,祭神。 百官及将士正式行礼,山呼万岁。周围无数老百姓,再次尽情的喊,不少人直喊武王千岁。 乐止,岳坦和岳宕搀扶着一块上前,还有几位在此战中残废的将校。 内官端酒来,岳坦和岳宕谢恩,西边将士再次山呼万岁,一阵气势差点将赵世隆掀飞。 赵世隆被挤到一边,已经回过神。但事已至此,依旧不甘心。按说他准备做皇太子、或者直接一步到位,封不封王无所谓。但父皇那态度,让此事很有所谓。尤其周广做兵马大元帅,相当于兵权都在他手里,谁一步到位他就能打谁,他简直是无冕之太上皇。 赵世隆负责矫诏一事还没搞定。他虽然能拉拢周广,但好像天生就不对付。让周广骑到他头上,他自然也是无法容忍。 其他人、没人理赵世隆想什么,接下来还有诸多礼节,正隆重进行中。 礼毕,又轮到周广对着圣上,一般人都插不上手的。 周广示意,周邦立和庞子龙扛来一口箱子,离着圣上还有三十米就停下。箱子打开,有一副超长的卷轴。周邦立和庞子龙取出来,上前二十米打开。 这是河东舆图,将此献给圣上,便是将河东正式献给圣上。舆图长五米,宽四米,用鹿皮及金箔精心打造,此时正好对着太阳,金灿灿的耀眼。上面二十八州外,还有苏兰非常醒目,最西边永明城、碰巧被阴影挡住。 圣上大悦,让泰王及赵梓禹一块接过,这是要供在太庙的。箱子里同样是舆图,每一州每一县都有人初步勘察过;另外还有一些地理志等,这是真正能用的。 周广示意,长孙壮和祝庭兰扛来一口箱子,离着圣上还有三十米停下。箱子打开,里面又有几口小箱子。第一口打开,里边是苏国皇宫抄出的玉玺、皇陵外边找到的几件重要信物等。苏国并未灭国,苏国皇帝逃到河西去了,匆忙中有玉玺落下。皇陵轻易也不会挖掉。所以这只表明征服河东。 第二口小箱子打开,里边全是账本,应该说是苏兰皇宫查抄清单,以及其他王府查抄清单。第三口小箱子打开,里边依旧是账簿,是二十八州过去一年大概的收支、人口等。 圣上大悦,让赵晔和赵宏绰一块接过。这是尽快真正控制河东的根本。 周广示意,沈瑜和王铮扛来一口箱子,离着圣上还有三十米停下。箱子打开,里边又有几口小箱子。第一口打开,里边是苏国皇室罪证,除了四年前百万大军侵略大虞,还有五年前指使亚克拉侄子亚当斯侵袭。第二口打开,里边是苏国诸王等罪证,包括与大虞某些人串通的罪证。第三口打开,则是周广军法处置那些将校的证据。 沈瑜最后取出一锦盒,正是那伪造的圣旨。 圣上让大理寺及御史台接过别的证据,再让内官拿着伪造的圣旨,转身盯着赵世隆。 所有人都看着赵世隆。他今儿太长脸了,简直是一下回到解放前。 赵世隆一身衮冕,龙章凤姿,却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的恨如潮水,恨不能将他爹淹没。他都准备悄悄退回去了,他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吗?再说矫诏,周广又没理,能有多大事儿? 其他人都无语。八皇子平时挺聪明啊,赶紧表个态,推出俩替死鬼,这事儿就了结了。替死鬼那是现成的,临国公必死无疑,随便再添几个就够了。 赵世隆怒,这么简单的事儿他岂能不知?但他怕连累自己,还想展现一下肌肉,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顺便保下临国公、赵梓杞,韩王府和轩王府不就欠他人情了?所以说。 所以说,有人天生脑子有洞。轩王已经和儿子联系过,这次能饶了他,还有小八什么人情?轩王刚才就被他哥征服,决定为孙子考虑了。 赵庆长也在后边,看着这场面挺羡慕。但他像轩王,轻易一句话不说,一时都没什么存在感。 圣上给自己留点面子,天威降临:“此事由泰王及董爱卿负责。” 泰王和董健忙上前领旨。要处理的肯定不是矫诏,而是韩王府和陈氏。 韩王府根基深,有赵卓、临国公等带头,近来隐约要死灰复燃的样子,这一回估计燃不起来了。其他人一时也说不上话,在武将气势达到顶峰时,萧丞相的影响力也不如大元帅。 圣上迎接大元帅凯旋归来、基本也结束。献俘是在明天。 圣上下旨,大军全部进外城,就驻扎在西南边靠近涝河的、原陈氏铁匠坊。 东边文武百官被太阳晒得一阵阵冷汗,有人冷的中暑头晕。圣上要和陈氏宣战,不用这么直接吧?大元帅统帅三军携大胜之势碾压过去,什么铁匠坊不得成平地? 一共二十万人,虎贲军五万,神策军五万,神武军五万,骁骑营、神威军和玄翼军各五千。神策军和神武军到这会儿还没各回各家,因为事儿没完,还需要这股势头。到时献俘,就是要震慑天下宵小。到时封赏,则是最后的摘果子。 周广退下,昭王和逸公子上前。 圣上看着宝贝孙子,还有孙媳妇,很快就要抱重孙子了。 东边王侯公卿也转移注意力,看着昭王和逸公子。四面八方老百姓再次疯狂。 逸公子好像一点没变,好像以前突然消失十天半个月,然后去将苏国踏平,去苏格拉河饮马回来。眼神却愈发明亮、凌厉,看的人心惊肉跳。 大家还是看昭王。昭王一身衮冕王者之威,也让人心惊肉跳。若是圣上现在立皇太孙,完全比四年前更合适。别看三军貌似没昭王什么事儿,昭王只要像圣上一样,把王者之威投影在三军就够了,安插心腹那都是下策。何况河东平定后,昭王没少做。 第一批到河东的文官便是同州那一批,还有娘子军。可以说,周广是河东无冕之王,昭王就是真正的王。而周广和昭王的关系,若周广支持昭王,这皇太孙就比苏南巴瓦神山还稳。 不少人看泰王,但泰王没那么大野心,貌似和昭王关系还不错。 不少人再看八皇子,赵世隆看着昭王气的能发狂,四年前二月初二龙抬头他就被昭王抓过。想起来浑身发抖。 不少人看十皇子,赵世乾一直温柔似水的站那,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不少人暗暗点头,要说心性气度,也只有泰王和十皇子最好了。 赵世乾的很少表现,和逸王完全不同。逸王不吭声就像缩头乌龟,吭声就像伸头乌龟。杖责三十再拖回来,一个个弯着腰瘸着腿,越看越像乌龟,今儿也是倒霉。 有一阵圣上由着韩王府、庆王、傅家等折腾,有人以为圣上又变成以前那样,谁知大元帅、小恶魔刚回来,圣上就下手了。大家看着昭王还是小心点。 昭王看着祖父,眼里心里很有些激动,拉着依依重新给皇祖父行大礼。 逸公子礼毕爬起来去找干爹。她是监军,不用时刻跟着大元帅,现在完全可以回家了。 旭王拉着依依好好打量一阵,除了个头长三寸,别的都没变。 辽王、怀王等人离得近,也仔细看着逸公子,小恶魔长成大恶魔了,小太保的稚气尽去,她也是一个无冕之王,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后边一年轻人挺不服气,大声说道:“逸公子,听说你在伐苏时根本没发挥出作用!苏国老百姓也不听你的!难道因为旭王没去,还是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也会出意外?” 逸公子和干爹话没讲完,周围人全看着那年轻人,长挺帅,白净粉嫩的像白痴。 逸公子纳闷:“这傻逼哪来的?” 年轻人大怒,他刚才很有礼貌了,他一个士子,现在依旧保持风度:“在下姓萧!在博奥书院读书八载,虽然算不上博古通今……” 逸公子随意一句话却凌厉的强行插入:“就是狗屁不通喽。” 博奥书院其实一直不温不火。像萧家骚年要读书应该去国子监,但国子监在京师,不免有些吵、红尘喧嚣。而博奥书院在代州,代州在历史上一直很有名,离京师远些,比较利于、修行。所以京师或其他地方有些门路的都会将孩子送去,过去三十年也出了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出贡的上百个。 博奥书院这一两年突然大火,则和五两银子有些关系,也和义理会、同州党有些关系。旭王文学第五伯伦也去同州呆了半年,然后到河东立刻做了刺史,据说成绩斐然。这样一条快速成名还能获得实权、插手河东的捷径,谁都不想错过。 只是去年圣上又从各州县选了一批官吏去河东,让博奥书院白忙一场。 博奥侯、夷简公到崔郕公、衡平侯瞎子再到庆王、逸王等的心情都很糟糕,萧家骚年才会迫不及待跳出来挑衅逸公子。因为四周不停喊逸公子千岁,太刺激了。 但逸公子的话更刺激,萧家骚年年轻气盛、差点被气死。 张千作为博奥书院少东家,忙上前助阵:“逸公子请慎言!萧公子乃丞相嫡孙,为人谦逊、勤奋好学,熟读经史子集,已经学富五车。” 逸公子听他夸半天:“这傻逼哪来的?” 萧家骚年刚缓过劲儿,又被气着了:“他是博奥侯嫡孙!博奥书院四大才子之一!” 逸公子恍然大悟:“博奥书院果然稀奇,竟然评出四大傻逼,出来走两步!让本公子瞧瞧,是不是都名副其实。” 夷赟和赵柏成也在博奥书院读过一阵书,现在抬着脚却硬是不敢出去。 张千气的七窍生烟,这是连博奥书院一块毁了。他很想扑过去掐死逸公子,但逸公子一个眼神似乎就能杀了他,绝逼秀才遇见兵啊!还有没有天理! 不少人等着看好戏。在义理会主要人物去了河东后,京师士林出现一个不小的空虚。博奥书院趁虚而入,占了一点便宜。前几天玉烟楼挨揍已经丢了脸,今儿逸公子回来,要化灰了。 晋顷公站出来,过了三年三色雀朝服又胖一圈,慈眉善目愈发猥琐:“逸公子岂能如此羞辱士子。他们都是朝廷的栋梁、大虞的未来。” 逸公子好生惊讶:“你果然没死,又不思悔改,安心等着本公子回来,太有毅力了。本公子也得兑现承诺,用剐了赵旰的那把刀剐了你们。来人,去将那刀拿来。” 晋顷公直接气吐血。按说年轻人之间争锋,他不该站出来。他就是这几年过得顺了,以为以前那场噩梦过去了。但小恶魔没死,噩梦怎么会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崔郕公、陶圳公、徐沛华、孙珂等人却像掉进冰窟,不论逸公子在苏国有没有发挥作用,她现在要拿刀剐谁,旭王竟然不吭声。逸公子也是随大元帅回来,在虎贲军讲话据说大家都听她的。 萧家骚年又来劲儿,晋顷公是帮他们、他自然要帮晋顷公:“逸公子你休得嚣张!伐苏时什么都没做,回来却拿大虞公卿耍威风!你果然是大灾星,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血海滔天!” 他口才挺好,读的书多,一会儿引经据典把逸公子骂的狗血喷头。 逸公子想赏他两巴掌或二两银子,又懒得动手。 萧家骚年愈发嘚瑟,好像骂的逸公子抬不起头,他成了大英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愈发超水平发挥,甚至从逸公子吃奶的时候,一直骂到她八十岁。 其他人都被绕晕了,不愧是萧丞相嫡孙,这个眼界格局这个学问见识,骂人不带脏字,逸公子算是遇到对手了,她以后一辈子都要活在耻辱中战战兢兢,看着都可怜。 泰王拿着一把刀过来,逸公子拔刀,一道雪亮的刀光带起一阵寒风。 萧家骚年吓一跳,气势正好达到高潮,冲逸公子嚎叫:“你以为淫威就能让人屈服吗?错!” 逸公子吓得手一抖,刀脱手而出,划过晋顷公脖子。晋顷公早有准备,还是没躲过去,脖子血哗哗的流,生命在哗哗的流,世界从眼前消失。 其他人目瞪口呆。萧家骚年夹着腿直接失禁,因为晋顷公离他不远,一阵杀气刮过,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纪襄阳、赵世隆等人更恨,逸公子是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 逸公子更生气,翘起兰花指指着萧家骚年骂:“你犬吠为何突然改成狼嗷,吓本公子一跳!现在好了,本公子原本打算剐了这老贼,结果一刀斩了,你赔!” 萧家骚年一屁股坐地上,赔,他才不要赔!他是丞相嫡孙,他以后要做开天辟地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第一丞相的。 其他人愈发搞不懂了,好像逸公子在欺负人?萧家骚年哪能是她对手。 赵世隆跳出来帮忙、八皇子一身王霸之气:“逸公子!你敢随意杀戮、无法无天!来人,将她拿下!交由刑部、反抗就地格杀!” 刑部侍郎是他舅舅,刑部尚书却是他哥、就站在旁边,逮着这机会干脆将人杀了更好。 东南边果然冲出来一伙人,一片刀光剑影杀向逸公子。 很快又来一队骁果卫,又一批箭射过来,将这伙人带衡平侯、庆王府谁谁一块杀了。场面一阵混乱,好在没女人,萧家骚年尖叫一听就是男人,又像被十个男人轮了。 逸公子站干爹身旁,看着骁果卫打完走人,萧家骚年、张千、赵柏成等还在尖叫。 赵世隆也在鬼叫,赔上那些高手就算了,将衡平侯、庆王府一些人杀了算怎么回事?他还想指责逸公子,对上逸公子的星眸又吓得腿软,逸公子要杀他。 庆王和赵瑨仁、纪襄阳和崔郕公等一齐吐血,恶魔啊!他们要告御状。 圣上却没空,和昭王讲了一会儿话,这会儿已经中午,大驾率先回宫。 过了一阵大元帅卤簿才走,后边二十万大军进外城,这是前所未有的,按说,这个兵力,围了内城都绰绰有余。但圣上就这么准了。 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比圣上给泰王赐婚更加重要,大家中了暑,都得回去好好想想。至于晋顷公、衡平侯等被杀,也得想清楚了再说,省的稀里糊涂也被杀了。 周广统帅三军进外城,像骁骑营、神策军的沈瑜、神武军的长孙壮等都听逸公子的,把小恶魔惹毛了随便抄几个家;或者今儿老百姓那么脑残,逸公子随便煽动一些百姓去砸几个家,都是轻而易举。 至于逸公子在伐苏中有没有发挥作用,那真不是一般人该操心的。 逸公子什么事没做其他人怎么可能理她?贬低沈瑜、长孙壮、甚至周广的智商才是最愚蠢的行为。那么逸公子很可能又在挖坑,看,今儿就有人傻傻往里跳。 涝河南岸、南河花园,离陈氏铁匠坊不是太远,但是两个地方,周广管不到这儿。 南河花园的荷花依旧盛开,三洲、三亭与中间九连楼,依旧风景如画。 今儿大家都忙着看大元帅班师回朝,明儿还要献俘,所以南河花园没什么人。即便逸王、崔郕公、傅良斌等陆续赶来,比起平时还是人少花多。 庆王、陶圳公、褚国公、昌玉驸马等没心思赏花,直奔松洲而去。松洲两年前新建了一栋百花楼。陶圳公率先冲进百花楼,一上二楼就将自己脱个精光,一眼瞧见人群中妖女得了空,扑上去就开始猛烈冲锋。 褚国公赵益沱每次都比陶圳公慢一步,主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很碍事,有时候真想将自己弄利索点,又怕突然换了风格引人注意。只得在旁边拉了一个美人先鬼混。 庆王没了陈留公,渐渐又喜欢上女人,找了个不错的美人一边干活一边排队。 二楼地方宽敞,有各种地毯、各种桌椅、各种床榻,又有各种青年、中年或老色鬼,以及各种美人,一片白花花绝逼是群魔乱舞。正中间妖女正是苏璃诗,她就是百花楼花王,如今天生媚骨充分发掘,这么多男人排队她十天半个月基本都闲不了一会儿。 陶圳公看她睡的正香,却妖的别有一番情趣,简直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逸王被杖责三十,今儿是弄不成了,只能留在一楼,听着楼上各种混乱声音,心里特难受。 萧家骚年萧明经和八皇子赵世隆,不是洁身自好,是不喜欢那格调,也留在一楼。傅良斌、逸王、陈玄龙骧等都在。众人商议半天貌似也没有太好的主意,搞得特心烦,需要泄火。 陶圳公完事儿下来,虽然长挺普通,穿上衣服依旧人模人样,心满意足的问:“麒麟的事儿安排好了?我觉得应该尽快,尽快搞翻周广。” 赵世隆接话:“孤觉得不能像以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件事上。” 这说的,好多人恼羞成怒,不过以前确实有想得太美。 逸王更怒,赵世隆总跟他抢风头,还不是一个蠢货:“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赵世隆真想到一个好主意:“周芣苡庶出、还被退婚两次,稍微好一点的人家肯定看不上。虽说有了周广她好像变聪明了,但没准是周广帮她掩饰,她其实还是草包。” 其他人都愣住,赵世隆一直爱慕陈玄绮的,但如果真能拿下草包,那都不用说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盯上周芣苡。 逸王更不舒服:“那陈小姐呢?” 赵世隆已经想得很美,傲然应道:“孤要草包只是利用她。等孤、事成后,随便将草包收拾了、或者送到百花楼。陈小姐才是孤的真爱。” 不说要攀上陈氏,他和周芣苡本来就有着深仇大恨。 T 第409章,又被盯上了 第410章,以德服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0章,以德服人 次日一早,旭王府逸园。 逸公子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明珠抱走洗刷干净,外边天也没亮。 昭王踏着月光而来,看花眼了,今儿没月光,是灯光。 逸公子就没睁眼,感觉有人靠近,喊明珠:“你怎么还不成亲?书香娃都会打酱油了。” 明珠应道:“我年底成亲,反正比你早。” 逸公子不理她,成亲早又算什么,还不如她一个人逍遥自在。不过明英、明燕已经走了,二公子火迪知还在凤凰阁,这事儿随着火氏该一块解决。 昭王站依依身边,逸公子靠在矮榻上继续呼呼睡。昭太妃进来,就看儿子发傻。 逸公子终于睁开眼睛,给昭太妃行礼:“娘娘千岁,青春永驻。” 昭太妃已经四十出头,一身凤袍看着却像二十七八,没有刻意装嫩,一身正气好像天生就这样。昭王是二十四岁,和他娘亲很像姐弟,还是世上最尊贵颜值最高的一对。 昭太妃心情很好,依依回来以后可以陪她玩了。把依依拉起来收拾一下,去餐厅吃饭。 昭王被撇在一边,好像他娘亲和依依才是姐妹,他嫉妒的忙抱住依依。 逸公子扑上去咬他一口,咬完昂着头和娘娘走人。 餐厅,不仅明礼郡主和颜思敏在,泰王也在,还有旭王傅徐奂、文学鲁笙篪等。 状元郎鲁笙篪没去河东,就在旭王身边一直帮忙与学习,现在年纪轻轻但厚重的气势快赶上老一辈了。还得看老一辈谁,像陶圳公、傅良斌等都不算,崔郕公、以前的晋顷公才是老一辈的标杆,轩王及以前的韩王也很厉害,只是硬生生被玩坏了。 明礼郡主和颜思敏已经成亲,但旭王府没什么人,颜家也没几个人,所以明礼郡主和颜思敏经常在旭王府呆着。明礼郡主已经怀孕,颜思敏一只眼睛基本没离开她。 泰王已经开府,很快就要纳妃,没事也老在旭王府蹭饭。 逸公子就盯上泰王:“泰王府已经建好,你也快成家了,以后少来我家。” 泰王示意颜瞎子:“他也成亲了,快要有娃了。” 明礼郡主孕妇愈发明媚柔美,大气但不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家。” 泰王接话:“女子于归后,这现在不是你家了,更不是他家。要说亲戚我也是。” 明礼郡主好生气,说起来女儿和侄儿貌似赵家的侄儿还更亲一点。但泰王就是没种,都不敢说昭王。好吧她也不敢说昭王和昭太妃。 颜思敏一只眼睛就不吭声,谁没事吃多了才和小太保啰嗦。 逸公子也不理颜瞎子,来坐干爹身边,干爹今儿换了新衣裳,一身祭服比昨儿更帅。一会儿吃完要先去太庙,将河东舆图等献上。回头献俘后,要去太庙再献一回。 凯旋可以直接献捷,什么东西一块弄到太庙去。但这次意义过于重大,仪式等自然也不同。 镇国大将军府,长正院。 天刚亮,三个小正太已经练完功,身上出了汗,准备去沐浴更衣。 曹氏和谈冰忙着府里一堆事儿。虽然郡主父女还没回来,但该准备的要准备,周铃兰已经定亲,周邦固和岳平苏亲事定下、要先成亲;还有各种人要上门贺喜啊拉关系啊居心叵测啊,各种忙。好在妯娌二人能干又心齐,还有谈老夫人帮忙,忙但不乱。 周杰昆和两个弟弟却钻了空子,悄悄溜出长正院,穿过前边小花园,再前边就是马棚。 三个小正太躲树丛后等护卫走了,忙冲出来,一头撞火玠身上。 火玠身上一股清凉的火木灵香,把三个小正太心都凉了,又很不甘心。 周杰昆做哥哥的护着两个弟弟,七岁但个头将近一米四,像个小大人:“我们只是想去看祖父和郡主姑姑。祖父打了胜战,我们要去和祖父学习。” 初一、初二双胞胎这两天正好四岁生日,长得也有一米多高,漂亮又结实,一齐点头,他们长大了也要打胜仗,将苏国彻底灭了。 火玠觉得很有可能,不过那得他们长大了:“你们从小就最聪明,不知道外边很乱,好多人等着拐走你们,用你们要挟大元帅吗?你们若是有什么闪失,不怕你娘担心吗?” 周杰昆当然知道:“叔叔你会保护我们啊,我们还有护身符。” 初一、初二一人掏出一把护身符,双胞胎虽然性格不同,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火玠第一次觉得这些娃真被他们姑姑坑了,护身符这么有用、那得省多少事儿,跟几个娃还得讲道理:“你们三个人,我一个人保护不了。坏人都很厉害,有时候护身符也护不住。你们还是安心等郡主回来吧。” 哥仨对视一眼,一脸二脸三脸的不乐意,他们都好久好久没见到姑姑了。他们还很想爹,但直接去朔方城他们是不敢的,总不能将娘亲一人留在家。 一个美妇过来,就是陆氏,涂脂抹粉打扮的像周依莲,还穿着粉红的裙子。后边跟着两个丫鬟都是年轻貌美,让陆氏更年轻,好像周广刚纳的小妾,画风很诡异。 三个小正太一齐站火玠身后,看着陆氏脸上的粉就像看到一个老妖精。 陆氏算是小正太祖母辈,现在大元帅立了大功要封王,她儿子周邦固也立了大功,她就算不能做皇太后、至少也是一个妃。因此在护卫书库跟前很高傲,对三个孙子又祖母似得慈祥。 三个小正太愈发缩成一团,看来叔叔说的没错,坏人好多好乱啊,将军府都不平静。 陆氏平时和三个孙子打交道少,没准曹氏、谈冰讲了她坏话,孙子害羞或有点想法;但耳闻不如目见,她愈发耐心摆出祖母的样子,改变自己的形象:“你们要去看大将军吗?我正好也要去,不如我们一起吧。大将军伐苏大胜,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今儿献俘,也一定很好看。” 陆氏虽然没脑子,但有准备,吧啦吧啦讲了一通骗小孩。 火玠也不吭声,周围又来一些护卫、丫鬟媳妇儿等,都默默看好戏。 说起来真是,四公子好容易立了功。像二夫人,现在二公子立了大功,她就不那么多事了,偶尔还和二当家说说话。陆氏这是非要往死里作啊,谁都拦不住。 陆氏看来这么多人,心下着急,虽说她有儿子,但将军府这些人大家都知道的。她赶紧放大招:“等看完献俘,奶奶带你们去千味轩吃好吃的。” 三个小正太确实聪明,虽然有点心动,但直接给陆氏打上骗子的标签。 初一虽然平时灿烂的像太阳,还是童言无忌:“我们没有祖母。” 初二就像祖父一样冷酷、霸气:“你是四叔的娘亲,不要帮外人骗我们,四叔会伤心的。” 陆氏尖叫:“什么!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作为晚辈,就这样和长辈讲话吗?”被旁边丫鬟瞪一眼,她猛回过神,赶紧改口,“献俘就要开始,去晚了就看不到了。你们不用担心,书库、周六他们都会去的。” 陆氏一个眼神、是给书库下令,书库站那不动,她也顾不上了,绕过去拉住周杰昆。 周杰昆迎上去突然拔出一柄匕首,陆氏吓得忙后退。 周杰昆已经打定主意,一步追上去刺向她脖子。陆氏吓得一头昏倒。周杰昆绕过她刺向后边丫鬟,这才真正爆发出杀气。 两个俏丫鬟早有准备,是来到将军府就一直提防着。没想到第一个出手的会是周杰昆,她们匆忙对视一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左一右闪开、又扑向后边初一初二。 火玠身子和手似乎只是晃了一下,两个丫鬟就砸一块,死的不能再死。 曹氏赶到,看俩儿子没吓着反而一脸兴奋,直接怒喝:“将陆氏请回去,再将她院里服侍的都叫出来。还有春熙堂的人,都叫到松鹤堂去。” 其他人了然,大当家要安内了。这两年陆氏不安分,老夫人更不安分,虽然平时不搭理她,但到了这会儿,是必须整治她。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 午门外,烈日当空,气氛也如此酷烈。 北边城墙下设了玄陛卤簿,圣上已经在龙椅坐下。两边文武百官到齐。 南边搭了挺大的台子,虽然只有三米高,再摆上无数东西,还有无数人,又高了不少。 周广来到北边拜见圣上,圣上赐座。逸公子搬个马扎坐她爹身边。 王侯公卿看着周广又头疼。昨儿很多人猜测是圣上的试探,捧杀算不上,周广厥功至伟已经不需要捧。圣上要鸟尽弓藏也得过上一阵。所以只是先试探,看周广会不会居功自傲之类。但现在看来,逸公子和周广那么好,表明旭王和周广关系和谐,圣上的态度更微妙。 圣上不可能一点忌惮都没有,周广不是除了打仗别的什么都不懂。 天下九军,虎贲军、神策军、神武军、神威军和玄翼军都直接参战,玄武军现在也加入了。神威大将军杜无悔外孙被周广枭首也没翻脸,可见这关系处理的,或者说利益分配的让大家都能接受。骁果卫以及云家好处肯定也没少占。 南边摆的那些东西,肯定是分过之后,有的不方便分,有的不能分。摆在这里是给大家看,事实上该圣上那份肯定也给过了。至少昭王那份就不会少。 好像周广准备分的,通过娘子军又分了一回;至于没分到的,或各种不满的,继续怨念吧。鼓乐之后,献俘开始。 战鼓再次擂响,长孙壮首先押着巴赫王上前。 神武军将士一齐狂吼,俘虏一个王,军功至少三千点。尤其巴赫王还在拿勒斯草原称帝了,军功还得加一千点。除了兴奋,还有一阵阵杀气,直扑到逸王脸上。 逸王以前就是和巴赫王勾结。今儿逸王屁股还没好,巴赫王收拾干净,两人看着挺像。 逸王脸色很难看,等巴赫王押到玄陛前,忙上前喊道:“父皇!以前巴赫王是苏国的王,现在河东尽归大虞,他也是大虞的人了。我们大虞要以德服人,就该给他应有的礼遇。” 赵瑨仁柔弱美男子,穿着黑织金麒麟纱袍,上前附和:“不错,河东新附。只有对巴赫王、巴彦王等施以厚礼,才能让河东心悦诚服,百姓心安。” 赵柏成、夷赟、张千、萧明经等博奥书院一群士子、大儒等抓住机会纷纷表现。 大元帅之前伐苏,已经展现了大虞之威,现在就应辅之以德。 这些人做足了功课,人又多,滔滔不绝讲了两个多小时。好像圣上应该将俘虏供起来,否则河东百姓再来个百万人反抗,损失的还是大虞。 其他人目瞪口呆。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南边三军听不清,将士们老老实实的站着,太阳有点晒,风有不时吹。 再往南远远的无数老百姓更听不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基本能看出有人捣乱;这时候还跑出来捣乱,绝逼不是好东西。众人一齐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喊声连成一片,还带着杀气,硝烟滚滚,要求逸公子将那些东西灭了。 逸公子耳朵被喊得嗡嗡响,只得扛着大字旗出来舞动,四面八方喊声才渐渐停下。 博奥书院众人刚才慷慨激昂都听不见了,现在周围停下,他们抓住机会。萧家骚年盯着逸公子最嫉妒,崔述盯着逸公子最恨。众人一齐张嘴准备炮轰逸公子。 逸公子先下手为强:“一群傻逼!能养出你们这些极品傻逼的地方,肯定是傻逼圣地。哪天有空本公子要去瞧瞧,顺便拆了,省的祸害老百姓。” 博奥书院众人更怒,长孙壮猛一声吼,被他押着的巴赫王七窍流血。 张千、夷赟、萧明经等人腿软,几个士子又失禁了。 逸公子就看长孙壮四肢发达,不过效果不错,她继续喊:“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废话半天吗?就是让其他人看清楚,关键不在于读了几卷书,而在于心怎么长的!一颗心若忠于圣上、忠于天下百姓,不识字可以学,不懂废话连篇咱老百姓也不懂!咱老百姓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各种民贼、文痞都必须依法严惩!” 长孙壮捶着胸口,三军将士都捶着胸口,远处老百姓齐吼:“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王不甘心。现在陈氏要扶持小八,火氏暗中支持小十,他离那位子越来越远,那他这几十年都忙什么?只有保下巴赫王,等变天后,他还可以去河东,那里相当于半个大虞,也算够本了。何况大虞一直被五大氏族挟制,还不如河东自由。 赵世隆也不甘心。逸公子昨儿杀了晋顷公,今儿还这么风骚,他要反击。 礼部却没给他机会,战鼓再次擂响,张晋乐出来宣读巴赫王的罪状,一共念了二十八条,最后喝道:“苏巴赫罪在不赦,夷族!” 长孙壮从亲兵手里接过大刀,巴赫王哇哇大叫,全是苏国话。 大虞现在懂苏国话的人不算少。众人再次佩服周芣苡,当初出主意和苏国使团学苏国话。娘子军苏国话也学得很好,这对战后稳定都起了重大作用。 长孙壮却充耳不闻,一刀砍过去,一手提着苏巴赫的头,这就结束了。 太常寺将头拿走,回头献给太庙。 战鼓擂响,周邦立押着巴彦王上前。巴彦王是最后留在苏兰的,还想找机会光复苏兰;可惜没藏好,被周芣苡找到了,这机会当然留给周邦立。有这军功,他基本也能封侯。 赵世隆和博奥书院、庆王、崔郕公、夷简公等人都急了。 救下苏国这些俘虏是其次,主要是必须在理念上争过圣上、树立威望。 自古以来就有降者不杀的规矩,何况巴彦王、巴赫王都是苏国的王,应该有一层优待。再说苏国未灭,将苏国俘虏都杀了,以后再对上苏国,他们必然死战到底。 理由就像妹子的胸,挤一挤再挤一挤,挤不出来还能垫硅胶,别管真假,好看就行。 张晋乐年轻人很强势,伴随着战鼓,大声宣读巴彦王之罪。 赵世隆更强势,指着张晋乐怒喝:“闭嘴!” 张晋乐轻巧闪一边,一只绣花鞋哧溜溜的啪一声扇赵世隆俊脸上。 好多人吓一跳。刚才博奥书院士子、大儒等废话半天,还以为逸公子转性了。看来不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小恶魔回来了。赵世隆也真是,一会儿不作死就骨头痒,需要挠挠。 赵世隆气的说不出话,崔郕公、夷简公也慢上一步,不如年轻人积极。 萧明经、赵柏成、崔述等一齐发飙,还有傅元亮、徐谷玉,不能被小恶魔吓倒,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所谓众口铄金,大家一齐铄。 逸公子拿着一兜小银锭,使出一招九星连珠,随后只见从西往东士子、公子们一个个倒下;从东往西赵世隆、庆王、昌玉驸马等也一个个倒下,整齐的就像演戏。 好多人吓一跳,逸公子实力已经登峰造极,对付陈氏也肯定更利索。 还有傅良斌,外甥受辱,他准备来助阵。逸公子一个接一个小银锭砸的他四处乱跑,跑了很远小银锭依旧追着他,也没一个将他砸翻。 傅良斌一脸大胡子气的全翘起来,还顾不上喊,灵机一动跑到人群中。 这一群却是骁骑营。庞子龙、狄家美少年等没那么多小银锭,但大家兜里揣了不少石子儿。一片石子儿如雨将傅良斌轰出去,随后又一阵石子儿如雨逼的傅良斌原地起舞、舞蹁跹。 其他人目瞪口呆。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玄陛前张晋乐继续宣巴彦王之罪。其他人都看傅良斌跳舞,竟然还有摸裆之类猥琐动作,好像是被石子儿砸中了,欻又摸他菊花,噌跳起来提胯继续摸裆。 赵世隆爬起来怒吼:“父皇!”那是他亲舅舅,未来的国舅! 骁骑营大家愉快的停下,张晋乐也念完,周邦立从立言手里接过大刀。 赵世隆离着近,还想救巴彦王,周邦立欻的一刀,带起一线血溅赵世隆龙袍上。 太常寺来收了人头,周邦立收工走人,留下赵世隆傻傻的站那,好像一刀砍的是他脖子。 战鼓声响,献俘继续,下一个是大将安道夫,他是孟朗和王大忠一块生擒的。孟朗和王大忠押着安道夫上前,安道夫挺凶,用苏国话不停诅咒。 张晋乐只管宣读安道夫之罪,包括屠戮冰叶城郊几个村子,其罪当诛。 安道夫暴起一拳轰向王大忠。王大忠是陈氏训练出来的同僖宫护卫第四大队长,实力大致能比上金狮卫、相当于火凤卫,直接抓住安道夫拳头就是咔嚓一声。 安道夫虚晃一招正准备转身攻击孟朗。孟朗三十多岁,容长脸,人略瘦,力气不小,只是闲闲的看着安道夫,本事貌似不够啊。 王大忠看孟朗一眼,不用客气?那他拿着刀歘一下,一线血又溅赵世隆龙袍上。 “啊!”赵世隆吓一跳,他站在十米开外,凭什么又把血往他身上溅? 其他人都无语,好好的献俘,怎么又变成这样,一会儿跳舞一会儿这又是闹什么?傅元亮、夷赟、张千、萧明经、赵柏成、还有宇文家、于家等年轻人爬起来准备找逸公子算账?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话说不大卫生啊。 逸公子拿马扎坐玄陛上,一般人不能上去。 纪襄阳和崔述是昭王表弟,和圣上是亲戚,真一头往玄陛上冲。 “拖下去杖责八十。”昭王下令。 骁果卫将他们拖走,扔给骁骑营。今儿献俘,捣乱的能由虎贲军负责。 崔郕公吓一跳,杖责八十基本就没命了,忙冲过去怒喝昭王:“他们是你表弟!”这理由不大对,赶紧换一个,“他们是年轻冲动,可以将功赎罪!” 昭王没吭声,这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想立功,至少得下辈子。 夷赟、张千、萧明经等人都吓到了。有些人昨儿还杖责三十,今儿再加五十估计都挨不住。众人又不甘心,他们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强的力量,怎么能被恶势力吓倒。 崔郕公不甘心没用,顿时急了,跪圣上跟前,正好对着逸公子。 逸公子本来要日行三善,但对姓崔的特不爽,还有崔老夫人,于是说道:“动不动就是你表弟、你表叔、你表舅之类,以为沾了表字就能为所欲为?白读那么多书,却不懂最基本的臣道。背熟了《大虞律》也没用,还是得请杖大爷。” 崔郕公怒极,这儿扯下去那儿孙子就要屁股开花了。圣上也不吭声,他干脆去求周广。 周广虽然武功堪比圣贤、可封武王;但在文官中没什么基础,这一趟得罪的人也不少,无数人等着弄死他,估计圣上也想他去死。崔郕公若是帮他一把,简直是雪中送炭。反过来,周广若执迷不悟,以后就等着瞧。 周广瞧着老四押来俘虏,这是巴陵王次子,巴陵王一家都被依依宰了。 不少人对巴陵王有印象。因为巴陵王和原来的京师李有关系,还要收周依莲为义女。部分人还知道,巴陵王曾经还想要周依丹。周依丹现在是真私奔了。 张晋乐继续宣巴陵王之罪,顺带有他全家的罪。巴陵王一家很奇怪,特喜欢玩弄大虞女人,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之前京师失踪的女子,有一些就被送到苏兰巴陵王府了。 小巴似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用苏国话大喊,以前周邦信也送了很多大虞的女人给他。 周邦固花美男一笑,眼里有着阴郁和冷酷:“周邦信已经死了。不过这也证明,就算圣人,也可能有表弟、表叔、表舅甚至亲娘贪赃枉法、禽兽不如,都应依法严惩。严格遵守《大虞律》,才是天下宁定的根本。末将年轻冲动、随口一说。” 什么天下的根本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他一刀斩了小巴的头。 崔郕公气的吐血。他还没来得及和周广讲,这一个小竖子就敢暗讽他。 其他人都看着有意思。周邦固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应该是想到他自己那个混账娘以及祖母,崔郕公是运气好啊。说起来每一家都差不多。崔述这顿打是白挨了。 崔郕公心疼孙子,怒吼周广:“大元帅!” 昭王接话、一股王者之威爆发:“崔郕公年事已高难道糊涂了,如此不分场合,心里只有一己之私。难怪会教出那样的孙子。” 崔郕公差点气昏,两眼狠狠的瞪着昭王,别以为伐苏回来翅膀就硬了。 昭王都不屑搭理他,干脆气死好了。还弄个孙女要怎么地,早晚弄死姓崔的全家。 夷简公号称一代大儒,鹤发童颜,胡子足有一尺长,飘飘的很有仙气:“崔郕公是你长辈。” 逸公子插话:“长辈就能随便发疯,不愧是傻逼圣地出来的。” 旭王总得教训两句:“儿子,和长辈讲话要注意态度。” 逸公子点头:“晓得。虽说恶人活千年,但没准哪个老贼、老不死有老毛病,一下气吐血讹上本公子。”她换一个温柔似水的态度,娇滴滴的和夷简公讲,“你一代大儒,怎么会是傻逼圣地出来的呢。不对,我们是在讲姓崔的。” 崔郕公狂吐出一口血,一头昏死过去。 夷简公也被气的够呛。他本来就想讲态度问题,却被旭王讲了,旭王肯定是故意的。 旭王故意又如何。夷简公和博奥书院都是陈氏的狗,还在这装逼。 博奥侯干脆不吭声,等找到最佳的机会再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战鼓声继续,献俘继续。除了巴赫王、巴彦王等超级大BOSS,然后是献大BOSS,最后是小BOSS。苏国皇帝都被赶到河西,半个苏国的俘虏极多,一般的小BOSS都没机会。除了活的,还有一大批死的,都是直接献上首级。 其他人凛然。这加起来大约有两三千人,相当于小半个朝廷。如果周广将大虞小半个朝廷、这种事儿不能如果,之前一些要闹的都安静下来。 将近傍晚,首级献完,庞子龙和颜思敏、鄂留松等又押来一批人,最前边竟是亚当斯。 亚当斯养的白白胖胖,弄明白状况,忙爬到玄陛前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亚当斯愿归顺圣朝!也愿将功赎罪,请圣上明察!” 逸公子接话:“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你若是想回苏国,本公子可以送你过河西。” 亚当斯忙摇头:“苏国皇帝穷兵黩武,又欺骗我,不仁不义,天下共弃。”他当然不可能回河西,也没讲太多苏国皇帝的坏话,心里还有些感慨,沧桑变化太快啊。 内官宣旨:“圣上圣明,尔已是大虞一员,若诚心改过,圣上便赦尔死罪,命尔为永明城司马,维护永明城安定。望尔尽忠职守、勿负朕望。” 亚当斯感激涕零。司马手里还能掌兵,不论多少,总归是实权。 其他人目瞪口呆。这圣旨都准备好了,那最开始那一伙人为巴赫王讲的以德服人之类,那、那、那不是全废话?而且首恶肯定要诛杀,立牌坊像亚当斯就够了,好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留到现在做牌坊。 之后又五个人上前,圣旨都封为游击,负责河东平乱。 又有三十多人,封为河东二十八州的长史、知县等,几乎全是实权。 不少人震惊,很想说些什么又不敢插话,这显然是圣上早就准备好的。可这样很危险啊。 好容易等这批人的事儿结束,不少人冲到圣上跟前。河东的地儿有限,被周广占了一批,让这些人又占一批,其他人还剩下什么?再说他们是俘虏,不杀他们就好了。 齐王弟弟赵昉抢了第一个:“圣上!苏国人性如虎狼,万一再次反抗!” 逸公子星眸盯着他,赵昉好像被劈了一刀,灵魂被劈成两半。 赵卓是韩王府标准美男、韩王府标准的聪明人:“圣上,如今河东平定与重建,关系着千万百姓。他们虽然有大元帅举荐,但能否担起重任,还需认真考察,这是为河东的百姓负责。” 昭王凤眸盯着他,赵卓好像挨了一记闷锤,该死的差点将昭王忘了。 其他人看着昭王,一时都愣住。有些话比如俺是你舅公是不能公开讲的,前边的以德服人又正好挖了个坑。逸公子还在那坐着。 圣上干脆下旨,可以回了。后天是封赏。 T 第410章,以德服人 第411章,她就是个畜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1章,她就是个畜生 傍晚,逸公子和昭王回到昭王府,准备看两只金狮。 昭王府的气氛很诡异,压抑算不上,杀气算不上,好像天上晚霞变幻。 逸公子和昭王来到正院,已经知道缘故:崔老夫人来了,据说两个小时前就来了。两个小时前应该是崔述挨了打,还剩一口气,这是来报仇呢?不是来报仇呢? 逸公子和昭王走进正厅,屋里已经开始点灯,反正亮一点看清楚点,省的谁不长眼。 昭太妃一身标准的凤袍,头戴着凤冠,皇太后似得坐在主位,虽然没有发飙,但比平时气势更强大,显然是心情不好,只是给她娘留点面子。 崔老夫人瓜子脸、老美人,打扮也像太皇太后,坐在右边主位。心情也不好,但给她女儿留点面子。女儿是她生的,竟然给她脸色看,不生气的是圣人,崔老夫人够宽容大度了。 右下方又坐了两个美人,一个还是瓜子脸,好像崔家是祖传卖瓜子的。 另一个总算是鹅蛋脸,大眼睛,一身黑织金凤穿牡丹大花纱裙,华丽丽又不显俗气,反而贵妃娘娘似得高贵美艳,让人过目不忘。 两位美人身后又各站着两个俏丫鬟,有肥有瘦有清纯有妖媚。看见逸公子和昭王都害羞的低下头,是六个美人都羞答答;两位小姐站起来,还挺了胸提了臀。 逸公子记得以前宋家不管昭王的事,现在不是宋家管,是姓崔的想管。 昭王给娘亲行礼,给他姥姥行礼。两位小姐赶紧给昭王行礼。 崔老夫人不高兴,昭王给她行礼不够恭敬。 逸公子指着崔老妖婆就骂:“什么东西,还不赶紧滚下来!圣上他姥姥都不敢摆这么大谱。崔家的教养是越来越差劲了。两位小姐才会大晚上跑昭王府来,晚上要在这儿睡吗?昭王府护卫都洁身自好,不过听说晨凫最近发情了。” 昭王看依依准是吃醋了,心里高兴但一脸严肃:“晨凫也一向洁身自好的。” 昭太妃自重身份,就不火上浇油了,虽然她挺想的。 崔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逸公子,恨意简直形如实质。 逸公子冷笑:“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分明是宋家妇,心却留在崔家,手还要往赵家伸,你不死谁死!还有这两个傻逼,竟然不穿内衣来勾引男人,这么贱你娘知道吗?” 两位小姐已经被逸公子说的不知道该怎么还口,尤其小恶魔比传说的更可怕;现在一齐捂着胸部尖叫,她们没穿内衣,前面也有三四层,小恶魔怎么能看出来! 崔老夫人吐出一口血,缓过一口气,忙喊道:“你胡说八道!” 逸公子身形一晃,一刀划过鹅蛋脸后背,衣服唰的分两边,后背却一点没伤到。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鹅蛋脸真的没穿内衣,后背皮肤光滑细腻,神秘的曲线一直延伸到下边、以及前边。而没穿内衣就这么丰满,挺挺的有料啊。 鹅蛋脸尖叫一声,一头没昏倒,反而看向昭王,委委屈屈的落下泪来。 昭王正好出去,和希勒讲话。逸公子刀光一闪,将瓜子脸也剥了,证明她不是胡说。 崔老夫人再次气吐血,这回却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也没想到,两个姑娘会这样,简直将她老脸都丢尽了。但看到逸公子她又赌一口气,都怪她。 逸公子和老妖婆这种生物已经没什么好说的,随便坐下来,一边吃茶一边吃肉。 昭太妃亲自给她煮的鹿肉和牛肉,还加了一点太岁,香的很。 “啪!”崔老夫人缓过劲儿就拍桌,逸公子还吃得下,昭太妃一句话不说,昭王也在门口磨蹭。都将她当什么了!两个姑娘还捂着胸部光着背,等着处理。不论如何也是她崔家的人! 崔老夫人打定主意,又啪一声差点将黑檀木桌拍碎,是差点将她手拍碎,愈发生气:“崔凤是崔郕公嫡孙女,又出了这样的事,就留在这儿吧。你们一块留下。等昭王纳妃后,立刻将你们收房,正好是两位夫人。又是表兄妹,你们以后就将这儿当家。” 崔凤和鹅蛋脸很激动,不论如何,总归美梦成真。还得给昭太妃行礼。 昭王在门口喝道:“她们那么喜欢勾引男人,将她们卖去秦楼。算了还是充军吧。” 希勒带着一群护卫冲进来,将六个美人都拖走,一点都不客气。 崔凤和鹅蛋脸都蒙了,被拖半截才尖叫挣扎,刚好两下将衣服扎没了,今夜星光特别灿烂。 崔老夫人也蒙了,死死咬着牙好像要这么咬死过去。 正厅没了六个美人,外边很快也没了叫声,只有逸公子还在吃肉。 崔老夫人好像心被啃了一块,怒视逸公子一眼,又怒视昭太妃、昭太妃面无表情。崔老夫人更怒,怒视昭王,昭王进来坐依依旁边。 崔老夫人狂暴:“畜生!她们都是你表妹!”崔老夫人哭了,痛心疾首,头发瞬间白了不少,“你这是要六亲不认、还要逼死我吗?崔家究竟哪里对你不好?”这个问题似乎不大好,崔老夫人还有理智,控制情绪、苦口婆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周家掌握兵权,又有锦川、甪里等支持,要不了几年,这天下就要改姓!” 事后、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甪里说什么药材短缺,根本是送到虎贲军去了。锦川控制粮食专营权,粮食也弄到虎贲军去了。潞峄限制精铁,结果锦川和瓠丘不知道怎么的弄了一大批钢铁比潞峄还好,潞峄现在还得犯愁。 总之,周广打下半个苏国、有钱,锦川有粮,甪里有药,还有钢铁与刀枪,天下改姓不要太容易。是从未有过的容易,好像周广把天下唾手可得。 崔老夫人不知道听谁讲的,一气儿转述大半个小时,就差给周广扣上谋反的罪名抄家灭族。 逸公子吃完肉,和昭王、昭太妃对视一眼,老妖婆彻底无药可救了。 昭太妃无奈。谁也不想亲娘弄得这样子,却又无能为力。人很多时候都力有不逮。 昭王已经无所谓。到现在崔郕公还和陈氏一伙搞到一块,他姥姥又傻傻的给人当枪使,能怎么办呢?无非是将看不顺眼的充军啊之类。 崔老夫人说的正高兴,把充军都忘了,想想昭王也不敢真这么做,无非是做做样子置置气。那些护卫也绝对不敢,谁要是敢将崔凤充军,她就灭那人九族! 逸公子看她挺能耐,还装的挺内行的样子,分析周广为何会、是一定会改姓。就算他自己不想,他儿子、他部下,比如孟虎他们,现在已经有这么大机会,几乎不靠朝廷,为何不更进一步?改朝换代无非都这样。 昭王觉得他姥姥可以去做丞相了。正好萧丞相不想做了。 逸公子无聊,让希利将金狮带过来。两只金狮刚进院子就一声狮子吼。 崔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灵感也灰飞烟灭、烟消云散。等雄狮扑进来,她跳起来要跑。 雄狮压根没理她,噌一下扑到逸公子身上,吼吼抱一个再抱着香一个。从头到脖子再到腹部金色的浓浓的卷毛几乎将逸公子埋了。母狮一块扑过来,逸公子就彻底消失。 逸公子费好大劲儿才将两只狮子推开,大热天儿抱一块热死了。 雄狮坐她旁边地毯上,俩眼睛不善的盯着崔老夫人。母狮上前两步。 崔老夫人刚稳定心神,真是大惊小怪;这会儿又吓一跳,趁机骂逸公子:“畜生!”一定是逸公子故意吓她,她就是个畜生! 母狮不乐意,又上前两步,气运丹田一声狮子吼,老妖婆给老娘去死。 崔老夫人一屁股跌地上,咔嚓一声好像腿摔断了,疼的才想起另一件正事:“畜生!滚开!永锡,崔述的事儿我不管,先给我两大盒灵药!” 昭王和依依都被骂畜生了,气的理他姥姥才怪。让希利拿两块血淋淋的肉进来。母狮子转身一口将肉吃了。这味道才对,煮熟的肉没有这股血腥味,不是狮子吃的。最好是让它自己去草原抓两只鹿,活活吃到肚子里。 雄狮对鲜肉明显更没兴趣,昭王府后边就有不少活鹿,先将就着吃吧。 崔老夫人再次被吓得脸色苍白,坐地上都起不来。 女官进来传话:“衡平侯夫人来了。” 就是小崔氏,崔老夫人她妹。挨打的是崔述和纪襄阳两人,纪襄阳是小崔氏嫡孙。衡平侯昨儿死了,纪襄阳今儿也奇怪,不守着他爷爷尸体。小崔氏现在做了寡妇,也跑出来撒欢。 昭太妃严正下令:“姨母估计是来接母亲,将母亲抬出去。” 这话有一点奇怪,又见怪不怪。崔老夫人来讨药,是为了崔述和纪襄阳。但这半天没讨到,小崔氏追上门来,很正常。死人重要,剩一口气还没死的孙子同样重要。 女官、宫娥、丫鬟等小心将崔老夫人扶起来,终究是太皇太后,一般人都挺尊重。又用躺椅好生将她抬出去,应该用软轿但这也差不多。 崔老夫人年龄大了,受了气又见血受了惊吓,精神总算不大好,没多说什么。 逸公子和昭王、昭太妃收拾一下才随后跟上,奔前边正殿麟德殿。 还没进去,就听里边小崔氏破口大骂:“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外孙打了我孙子,让你出点药还不肯!我知道你从小就这么对我!表面装着亲姐妹,背后却经常捅刀子!当年宋大哥分明也是先看上我,是你横插一杠,横刀夺爱!本来宋大哥走得早这事儿我就不说了,但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欺人太甚!昨儿害死侯爷,今儿又要打死我孙子!擦擦擦、我跟你拼了!” 小崔氏骂了一通脏话,气势愈发泼辣,街上都找不出几个这么牛逼的。 逸公子和昭王忙进去,果然看小崔氏剽悍的撞开宫娥,硬是扑到崔老夫人脸上给她两巴掌。宫娥、丫鬟拼命阻拦,但寻常人两姐妹打架旁人都不好插手,何况这样的身份与状况。 小崔氏披麻戴孝死了亲娘、亲儿子、亲孙子死绝了似得,彻底豁出去,宫娥更挡不住。崔老夫人对着昭王很厉害,现在却弱鸡的像个小媳妇儿、童养媳,被小崔氏推到地上又一脚踩脸上都没吭个声儿。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说是不需要说了。 逸公子闪身上前一脚将小崔氏踹飞,昭王忙冲过去将他姥姥抱起来。 崔老夫人扬手给昭王一巴掌,逸公子扬手给老妖婆两巴掌。 昭太妃随后进来,快受不了了。就看小崔氏还有帮手,几个丫鬟媳妇儿身手都不错。 逸公子早发现了。要不然说小崔氏牛逼,带着一帮人就敢上昭王府撒泼闹事儿,还要继续闹。 小崔氏摔地上好像没受伤,回过神满地打滚鬼哭狼嚎:“啊啊啊小畜生要杀人啦!逸公子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要杀人灭口啦!呜呜呜苍天啊!” 逸公子看她滚得乱七八糟,一脚将她踢出门外、是踢出仪门外,再外边昭王府大门打开,就能看到街上。大门内外灯光明亮,王府大街竟然围了不少闲人。 小崔氏愈发滚的欢快,骂的也得劲儿,把逸公子祖宗十八代骂了,却连逸公子姓什么都不知道。直接骂旭王,就可能扯上圣上,小崔氏胆子还没这么大,突然就觉得特憋气。 街上不少人看着也有意思,虽说是昭王一派内讧,事实上他们从来就不是一派。 慧涛郡主、皎阳郡主、陶圳公夫人等来不少,她们和小崔氏才是一派。 小崔氏有了盟友,骂逸公子是次要的,这会儿还是先对准昭王开炮:“崔述和纪襄阳都是表兄弟,他们高攀不上我也不说。我姐是你亲生母亲、亲姥姥,来求你们给点药,你们不给也罢了,竟然这么欺辱她!你们赵家、昭王就这么对待长辈和亲人吗?” 陶圳公夫人和慧玢郡主凑近了一看,崔老夫人脸色苍白,巴掌印更明显,还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一定是受了非人的待遇。 小崔氏愈发得意,鬼哭狼嚎,又疯癫的爬门口哭天喊地,又转身给昭王磕头。 逸公子觉得小崔氏应该将衡平侯的棺材抬来放昭王府门口,再把一家女人都叫来哭丧作死,那样才够劲儿。现在么,她一巴掌将陶圳公夫人扇飞,一脚将慧玢郡主踹飞。 小崔氏吓一跳,不过她飞两回都没事,大胆跑到逸公子跟前:“小畜生,有种你打死我!” 逸公子提膝顶她的肺,小崔氏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就说不出话,捂着胸口蹲地上,比起刚才泼辣劲儿、这气场小多了。 其他人也说不出话。小崔氏分明是找死,逸公子一向胆大包天。至于为何逸公子跑昭王府发飙,人家两个年轻人关系好又是邻居,这都不重要。 崔老夫人缓过劲儿。虽然被她妹妹打了,但她妹丧夫之痛、孙子又受了重伤,心情不好能理解。昭王和逸公子却绝不能理解。她扬手又给昭王两巴掌,自己委屈的哇哇大哭:“我白生了你这样的白眼狼!你想我死,我就死在这儿好了!” 昭王还抱着他姥姥,其他人都替他冤得慌。大小崔氏才不愧是亲姐妹。 陶圳公夫人和慧玢郡主爬起来,替崔老夫人喊冤:“是他们目无尊长、先虐待崔老夫人!” 逸公子过去对着陶圳公夫人心窝口一脚:“屁都不知道就在这瞎哔哔。那是衡平侯夫人怨恨她姐当年横插一脚、横刀夺爱才踩了她的脸。崔老夫人拿她妹没办法,就知道欺负昭王。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就昭王这么孝顺,让她打的这么顺手。换了本公子,保证一脚不踩死她!” 女官、丫鬟等纷纷作证,确实是小崔氏踩了大崔氏的脸。 街上人越来越多,很容易弄明白,也很简单:崔氏、纪家和陈氏一伙,来找昭王麻烦。 小崔氏现在无话可说了,蹲地上深深忏悔的样子。陶圳公夫人捧着巨大的胸口也不说话,黑玫瑰红蔷薇的纱裙原本就挺美,夜风吹着略显凌乱的发丝,样子更撩人。 崔老夫人还没哭够,慧涛郡主、慧玢郡主也没闹够,又来一帮人。 崔郕公、陶圳公、赵卓、庆王,还有小崔氏儿子、纪襄阳的爹纪聿,还有几位皇室老前辈、老不死,大概是吃过晚饭散步顺便到这儿乘凉。 昭太妃还没吃饭,一身皇太后的风范,直接命人将崔老夫人送回去。 崔老夫人正事儿还没办,昭王暗中一掌,她便昏过去,回家睡一觉一切就过去了。 纪聿四十岁左右、和小崔氏一样披麻戴孝、和衡平侯一样城府深,看样子闹是不行了,来说正事儿:“纪襄阳重伤,灵药多少钱,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 昭太妃一个字儿:“没有。” 纪聿突然被气到了,猛一声喝:“你!” 逸公子强势插话:“你什么你!昭太妃已经说了没有,你耳朵聋了,还这么凶!你们拉帮结伙大晚上又来欺负孤儿寡母么?文德太子在天上一定会看着你们怎么死的!” 纪聿已经回过神。是啊,昭太妃以前是皇太子妃,现在享受的还是皇太子妃的待遇。严格的说,宫里没有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就是她。 纪聿城府深,能屈能伸,噗通一声跪下。这不是闹事,是很认真的。 逸公子又强行喊话:“这就对了!别以为你和昭太妃是表亲,就能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爹不过是一侯,以前欺负昭太妃,你这会儿替你爹赔罪还来得及!你娘虽然是昭太妃姨母,昭太妃可比她尊贵的多,她在这儿撒泼谩骂,你现在替你娘赔罪是应该的!你和昭太妃是亲戚,但你姓纪,昭太妃姓宋、还是皇室太妃,你诚心悔过、就应磕上几百个头,文德太子仁德,没准就赦你死罪了。” 纪聿要发疯!他是跪下求药,给昭太妃施压。这赔个屁的罪,还磕个屁的头! 崔郕公、陶圳公、赵卓等人也要疯。提起文德太子感觉夜里阴风阵阵,昭太妃和昭王确实是寡母与孤儿。昭王已经长大,但他瓜子脸本来就阴柔,被崔老夫人扇的几个巴掌印还留在瓜子脸上,愈发柔弱的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负了。 其实最欺负人的是逸公子好吧。看小崔氏和陶圳公夫人还缓不过劲儿。 慧玢郡主没事儿,朝逸公子发飙:“小畜生,你不要颠倒黑白!” 逸公子过去一巴掌将她拍翻,直挺挺躺地上好像睡着似得,跟之前满地打滚疯格迥异。 慧涛郡主吓得不敢吭声,也不是怕,是明知道没用还说什么,无力啊。 一则消息快速传开:崔凤不穿内衣勾引昭王,被送去充军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吃干抹净。到了这时间,除了被欺负的孤儿寡母没吃饭,其他人都吃过了。 崔郕公终于爆发:“赵永锡!你必须给本公一个交代!” 逸公子过去一脚踹他老脸上:“说你尊卑不分,叫这么顺口!”又一脚踹他老脸上,“说你以下犯上,倚老卖老的老贼!”又一脚踹他老脸上,“说你大逆不道,想尽办法要挟制昭王!” 崔郕公被踹了五六脚竟然还清醒着,又愈发狂暴:“小畜生!你才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逸公子欻的又是一脚,踹的他原地团团团团转:“跟你这种傻逼还有尊卑之分?再说本公子分的很清楚,本公子这双贵足,走过潞峄,踩过苏兰,塌过河西,还在苏国皇帝脸上踹过一脚,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荣幸?整个世界都在你脸上?还是皇帝式待遇?你现在是不是特激动,是不是热血沸腾,想跪下给本公子磕一百个响头?” 崔郕公团团转转转的头晕,果然嘭一下跪逸公子跟前,气的一头昏倒。 逸公子抬着贵足、自己看了看,摇摇头颇有些遗憾,星眸又扫过其他人,纪聿、赵卓、庆王、陶圳公、还有好多人。 赵卓、陶圳公、赵益沱等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板底通过脊背直冲脑门,旋即腿软无力,浑身都软的无力。小恶魔又弄不死,能怎么办? 一内官匆匆赶来,这么多人也不管,给昭太妃行礼,给昭王行礼,给逸公子行礼。 其他人有什么想法都暂停,这儿的事情圣上肯定知道了,要表态了。 内官礼毕,拿出一玉盒呈给昭王:“里边有两瓶灵药,还有一枚用参王根须炼制的大还丹。御医断定,大还丹有病能药到病除,没病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 逸公子感慨:“这时候就能看出谁真正疼昭王了。”挨了几巴掌就送大还丹,还能美容养颜,这岂止是奢侈,看小崔氏终于缓过劲儿,眼睛欻欻的冒绿光,恨不能扑上来抢。 昭王打开玉盒拿出中间小两号的墨玉瓶子,和逸公子同时讲道:“来人,将这立刻送给堂舅。” 希勒接过玉瓶递给一护卫高手,两三个高手转瞬消失在夜风中。 其他人奇怪的将逸公子和昭王的话同时听明白了。这感觉更奇怪,圣上是真疼昭王,昭王放着眼前舅公、姨姥姥等不管,偏惦记着远处的堂舅。 崔郕公刚醒过来,差点又昏过去。不过宋贞诠重伤,确实需要大还丹。 小崔氏什么都不管,那是她的大还丹!她要延年益寿!她要美容养颜!昭王最好立刻再给她弄两枚补偿她!否则她绝不善罢甘休,一定要闹得昭王府鸡犬不宁! 昭王分了最重要的大还丹,心里还遗憾,若是让崔郕公和小崔氏抢起来一定很有趣;现在没了,继续分灵药:“舅公和姨姥姥想要灵药,这两瓶就送给你们吧。虽然不多,应该够用。” 他好像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正好离小崔氏近,就先送她一瓶。 小崔氏特来劲儿,抓着玉瓶砸地上,玉瓶砸的粉碎,灵药滚了一地。小崔氏犹气不过,上去一脚两脚踩着玩。踩完两手叉腰挑衅又凶狠的盯着昭王,好像在他脸上踩了两脚。 昭王吓到了,拿着另一瓶不敢给舅公,好歹是灵丹妙药呢。 围观的无数人心痛。现在普通药材就像粮食都不缺,但好药一直千金难买。小崔氏她都干的什么事儿啊!好歹也是昭王送她的!或者说赏她的。 纪聿就慢了一步,差点气吐血。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将他娘弄回去,省的丢人现眼。 崔郕公特尴尬。灵药他正需要,但昭王不给他,他难道要保证不会像小崔氏一样?虽然昭王是故意的,但也只能怪小崔氏他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的他头痛。 昭太妃还是好心,将灵药给崔郕公,赶紧滚吧。什么乱七八糟都滚吧。 昭王府大门关上,昭王拉着依依手,后边跟着两只金狮,回正院。 院里这会儿挺安静,只有逸公子、昭王和昭太妃三人,灯光明亮,夜风清凉,很是温馨。 吃过晚饭,昭王拉着依依去后边。 之前有圣上帮忙,昭王府现在已经基本修好,是完全变了样儿。 前边三分之一,和别的王府类似,前边正中间麟德殿,左右及后边分七个部分,昭王和昭太妃的院子最大。一个备用的院子也挺大,不过不是给二夫人之类,而是给周芣苡的。周芣苡作为定国郡主,都建国了,开府也是小事一桩,必须有自己的地方。 后边三分之二,则是昭王府特有的。东边一个大湖,面积将近五万平方,最深处约五十米,是真正的大湖。湖边往西是大片草地,面积大约六七万平方。有的灌木一片片,有的杂草长半人高,其中除了兔子、锦鸡,还有鹿群与狼群,它们都是兽王金狮的食物与玩物。湖东边和北边有两处像是村子,供王府属官、护卫、奴仆等居住。 西边及北边一共有四座山。西北角主峰高七十米,在山顶能俯瞰小半个内城。往东一座山高四十米,山上一栋塔楼,正好挡住主峰的视线,看不到皇宫。 主峰靠近山脚有一片乱石林,这些石头都是从青莲山脉运回来的,单块石头最高有十米,最大超过三十吨,这能运回来,费了老大劲儿。也是各种最新技术的一次展现。 除了东湖,西边山脚下也有一个湖,叫西湖。 西湖也算草原西边的湖,不大,也不深,种满荷花,这会儿开得正好。 昭王抱着依依一边赏荷,一边沿着湖边往前走。再前边有一条小溪,逆流而上就到塔楼所在的山。半山腰一个水潭,周围都是大树大石头,又爬着藤蔓开着花,让潭里的水一天都很难见到太阳,夜里清凉凉的。水潭上还有一个小瀑布,很小但很有趣。 这水不是天然的。整个昭王府的活水都引自沣河,往东第三座山茂密的树林中又有一个湖,其实和池塘差不多大。然后用五架水车将水引到山上,再通过暗渠流到这边,中间正好经过几层过滤,渴了就能直接吃。 水车又叫龙骨水车,昭王府或者说城里、王子公孙等基本都没见过,它又能让水往高处流。实在是一个即实用又有趣的设计。 有一个小瀑布、一条小溪不停流,这整个山都活过来。夜里蚊子嗡嗡叫,萤火虫飞呀飞,各种鸟儿也多得很。两只金狮从草地跑到山上,把狼群追的嗷嗷叫。 逸公子和昭王到山顶塔楼。塔楼只有三层,却有一个特高特花哨的顶。 逸公子这会儿不管那顶,直接到第一层,里边宽敞明亮,南边门全部打开,远望王府大街甚至更远,近看山脚下西湖荷花开,真有一种大隐隐于朝的感觉。 昭王就喜欢这样,什么皇太孙他才不要做,天天在家陪依依最好。 逸公子骨子里是最闲的,闲一会儿就想睡觉。在这儿睡上一觉也很爽。 昭王抱着依依正要吻一个,感觉全去睡觉了。他凤眸盯着外边光亮处,比蚊子还讨厌。 泰王来了,赵梓禹来了,鄂留松竟然闲得无聊也来了。 说实话京师现在最好的就是昭王府,像未央湖之类都是玩的,这儿才是住人的。这也基本是集中了大虞所有力量建出来的,不好都对不起大虞百姓。 逸公子恢复一点精神,一层空荡荡,地上好多蒲团,她拿了一个坐下。 昭王直接端着一张矮几过来,上面除了一半水果,还有一半宵夜,这都是依依的。 泰王好歹得了一份宵夜,赶紧吃。他要累死了,偷空来这散心。 赵梓禹美少年其实最轻松,来八卦的:“崔郕公让人去找大元帅,大元帅压根不理他,他竟然有脸说是昭王让他去的,于是被一群节操都掉到苏格拉河的混蛋拖去轮了。” 逸公子送上一个大拇指点赞。虽说这事儿挺混蛋,但就适合某些人。 昭王将崔凤送去充军,消息其实能控制,但为什么要控制?这么做就是要让其他人看,谁给他送女人他都送去充军,绝对不开玩笑。 鄂留松一身浓浓的世外高人气息和这里特适合,好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一双青睛比以前更聪慧有深度:“你们总是用这种简单暴力的办法,未必能解决所有问题。她们只要换一种方式,方式方法是多种多样的。” 赵梓禹美少年附和、顺带看好戏:“不错,萧小姐在安邑坊创办义学,就博得很大名声。” 逸公子放下勺子,由着昭王给她擦嘴,缓缓神应道:“我就是以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一招鲜吃遍天。万变不离其宗,狗改不了吃屎,是狐狸就长着一条尾巴。九尾狐也没关系,只要揪住她小尾巴,她就别想再做狐狸精。她若不死心,就剥了她的狐狸皮。” 泰王不由得抖三抖,又肃然起敬。确实,像陈氏一伙玩遍所有花样,目的就一个。 鄂留松青睛盯着逸公子,太牛了,真只有昭王受得了她。 逸公子好像真身都被世外高人看透,忙向昭王求助。 昭王好激动,依依总算需要他保护了,他凤眸不善的盯着鄂留松。 鄂留松无语,他已经赐婚,茜云郡主就很好,小太保他一点都不稀罕。 昭王冷哼一声,算他识相。抱着依依亲一口,王叔也赐婚,还有赵梓禹也别想觊觎依依,依依是他的。 T 第411章,她就是个畜生 第412章,昭王很可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2章,昭王很可怜 五月初四,一早,天还没亮,太极宫太极殿前,站满人。 时间挺早,今儿天色也不好,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一片片乌云要下雨。 一阵狂风刮过,灯光猛烈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风雨中飘摇。 今儿其实是吉日、大喜的日子,伐苏的将士来了上万,一会儿等着封赏。伐苏实际有上百万人参与,加上民夫更多,其他方方面面的辅助比如兵部、户部、吏部等也是有功的。这其实是一件很繁杂的事情,有些人只是荣幸的进宫露个脸,封赏回头会由兵部、礼部及大元帅等落实到他们头上。 但封赏主要还是伐苏的将士,上万人站在这儿,非常引人注目。风好像是故意为他们而刮,不论风怎么刮,他们都站得笔直,还爆发出一股气势与天地争锋。 好些人一直准备做点什么,见状心里直打退堂鼓。上万将士进宫,骁果卫都未必挡得住,陈氏请旨被拒,其他人哪里还敢邀功。 也有一些胆大的、顽固的、什么的,不停打着主意;一边悄悄看,周广一身朝服站前边,当真是将者之威加上王者之风,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试想若是周广太牛逼,圣上肯定不舒服。所以关键还是小恶魔。 想起小恶魔就是无解,所以大家还是解一解周广,最好刺激他一下,让他发飙。 有些人却觉得,周广也无解。圣上貌似对他一点怀疑都没有,亲兄弟也不能啊。圣上亲兄弟是旭王,好在旭王废了,这种想法还是打住。 逸公子推着旭王轮椅来了,大家排班进太极殿。人真心太多,大家稍微挤一挤,问题也不大。 圣上一身衮冕上了玄陛,在龙椅坐下,礼乐结束。 傅良斌壮着胆飞快冲上前。内官正在宣旨,周广功高盖世,封为武王。 傅良斌跪那听着内官宣旨。周广站那还没动,因为这只是开头,表明圣上肯定的态度。 其他人看着都特无语。如今周广风头正劲,傅良斌这样顶着风头上真的好吗?就他那点儿能耐,就算加上八皇子,周广不用动手、哈口气就能将他碾压十回八回。 赵世隆位置靠前,一身衮冕龙章凤姿,心里却纠结成一团。按说舅舅要帮,周广要踩;但他还想拿下周芣苡,若是这会儿顶上周广,回头就别想了。衡量一下周芣苡的性价比,却半天都衡量不出上或不上的距离。 逸公子日行三善,闪过去一脚将赵世隆踹上前,正好和他舅跪一块。 其他人都给小太保跪,好多人怀疑,她究竟怎么踹的,赵世隆就好像自己急忙冲上去跪那。答案是小太保已经深不可测、神秘莫测,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逸公子唰的又闪回干爹身边,拿马扎四平八稳的坐那,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 赵世隆已经顾不上,既然上了,就赶紧表态:“以周广之功,确实能封王。” 傅良斌大急,他外甥依旧时不时就要蠢一下,周广若是封王,以后更难对付。这不是捧杀,周广完全有这资本。他急忙喊:“圣上!大元帅虽功高盖世,但擅权杀了李将军、王将军、马将军等,前天又无缘无故将良家女子充军,此等行为十分恶劣。” 崔郕公在后边嘤嘤直哭,他可怜的孙女儿。 不少人蠢蠢欲动,虽然傅良斌太快了,但有他开头,大家攻击一波也好。 李狂舅公兴平驸马、王昊表兄明淑郡马、马亮亲戚轩王等却没动。 泰王位置在前边,一身龙袍比赵世隆帅三倍,上前喊他爹:“父皇,崔凤勾引昭王,对昭太妃不敬,此等行为确实恶劣,按律当全家充军。傅侍郎信口开河,不是一次两次。儿臣查阅卷宗,傅侍郎过去五年从未秉公办过一件案子,而是知法犯法,挟势弄权,以私害公,危害甚大。臣请将其罢黜,并追究其责任。” 圣上点头:“黜免傅良斌,并逐出宫去。崔郕公罚黄金万两,在外边跪三个小时。” 一群内侍扑上去将傅良斌官袍脱了,倒拖着拖出太极殿,一点不给八皇子面子,因为他们自己不要脸。又一群内侍将崔郕公拖出去。 崔郕公、傅良斌自己都愣住,圣上怎么能这样,恶人在那笑,苦主却挨罚。像茅梁笱都混了那么长时间兵部尚书,圣上怎么会突然对傅良斌下手? 这不是圣上,而是泰王下手。不少人很快想到,应该是泰王针对赵世隆。可怜赵世隆就一个舅舅混的好点,差一步就能混上刑部尚书,现在反而一把被撸干净。 赵世隆脑子再次成一团浆糊。他刚才还有话没讲完,他舅舅急什么! 现在纪聿反应更快,城府深、主意多,上前喊道:“圣上,臣舅父年事已高!” 圣上应道:“你去陪他跪六个小时。” 一群内侍扑上去将纪聿拖走。这甥舅情深,外边眼看要打雷下雨了,希望不会被雷劈。 崔述吃了灵药今儿也爬来了,正跟在纪聿后边喊:“圣上!” 圣上凤眸看着他,崔述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一头冷汗浑身发抖。他伤得很重,现在很脆弱,能爬来就不错了,出去跪六个小时会死的。他虽然依旧文韬武略,但真的怕了杖大爷。 圣上还看着他,他差点跪下、趴地上求饶,让他学两声狗叫也没所谓。 不少人鄙视。崔郕公是他亲祖父,崔述有点志气好吗?所以说年轻人不行啊,纪聿就很贼,可惜碰到圣上他还要折戟。好在今儿宋贞芳没在,再下一辈和昭王一样,理不理问题不大,尤其有崔述衬托的时候。 赵世隆终于缓过劲儿,大声喊:“父皇!周广虽然功劳大,但不是他一个人立下的,而是三军一百多万人共同立下的,还少不了满朝文武以及陈氏的支持。” 别人都愣了一下,这样毫无征兆又跳回来,这样的话怎么像崔述讲的? 崔述单纯没关系,他反正就那样了。赵世隆不行啊,他是八皇子、要争皇位的,他这样稀里糊涂,难道是猴子派来的逗逼? 赵世隆这么一逗,别人有话还不好讲了,担心染上逗比的气息。 周广只得上前,周邦固花美男依旧捧着节钺要还给圣上。 赵世隆脑子又一团乱,迷迷糊糊让到一边。心想周广封王也好,表明他很正直,有话直说。 圣上就不理小八,看周广心意已决,只得让内官收下,再下旨:“今河东初定,民心未附,苏国余孽等尚在窥视。故加强文治外,虎贲军增至三十万,玄翼军二十万,神威军二十万,皆由镇国大将军统帅。” 不少人震惊。看起来周广大元帅没了,但这三军共七十万兵力,控制的是半个苏国,还得包括大虞西边一大半地方,所以实际上是半个大虞。而周广对神策军、神武军、再到东边玄武军,影响力本来就有限;现在集中在西边,手握实权,影响一点不比以前小。 圣上继续下旨:“大将军功高盖世,德侔千古,朕只得委曲成全,封大将军为武安公,位国公第一。以周川县及周围两万户,建周国。长子周邦正为世子,长孙周杰昆为世孙。另两孙赐名杰盛、杰世,赐封杰盛侯、杰世侯,赐封邑各五百户。次子周邦立屡立大功,封鼎立侯,赐周国南两千户。长兄梁忠伯改封梁忠侯,另赐周国西三千户。” 太极殿内特安静。众人算不上震惊,还是惊。 周广虽然没封王,却是无冕之王。双胞胎封侯了,周邦固军功也不少。 有些人知道,周川县就在苏兰西南边,在苏兰边上建国,约等于将苏兰送给周广啊。加上周邦立、周勃等的封地,而周邦固就算不封侯,封地肯定是有的,恐怖。 众人依旧安静。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不过想想,半个苏国、整个河东都是周广打下来的,像王家一开口就要二十万户,武家还想要十万户,给周广两三万户,真是一点都不多。 周勃上前,和周广一块喊:“圣上!” 圣上挥手:“勿复言。定国郡主功在千秋,朕已无可赏。” 昭王示意,把人家赏给依依好了。虽然该客气得客气,不过岳父大人不用太客气。 周广谢恩,和周勃退下。过分客气等于不客气,好像心有不满,就这样吧。 圣上也松了一口气,周家人有时候很难搞,还好周勃今儿没整个触柱之类。还有一件小事,周邦立封侯,他生母林氏,可以封侯夫人,作为周广二夫人也可以不封。圣上就不准备给她这面子,现在轮到副元帅武平。 太极殿内猛然躁动,没人叫嚷,但人心、气息形成一股气势。外边又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让这躁动更有气势,好像要翻天是怎么地。 武平慈眉善目的一直被很多人怀疑、先不说。周广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虽然定下之后悬念没了,但为什么心还是无法平静?很多人心里不平静,周广以周国、苏兰为基础,加上虎贲军的基础,实际上还是牢牢控制着河东。其他人想对河东做点什么,依旧难啊。 众人再看着武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圣上亲自下旨:“副元帅协助大元帅,大胜苏国、平定河东,功居第二,加封平原公,另赐封邑一万户。次子辅佐有功,封勇仁伯,赐食邑五百户。” 武平应道:“臣惶恐,伐苏皆大元帅之功,臣尺寸之功,不敢受封。” 圣上应道:“卿功不可没,人神皆知。无需推辞。” 武平不好多说,只得谢恩退下。 其他人又不知该怎么说了,好像说武平无功就会显得自己很无知。但封平原公啊,武平祖坟冒青烟了!武平的云麾将军还没动,在神武军好像已经没实权。但封一个平原公,八辈子都够了。有人就是有这狗屎运,若是没有周广,没有若是啊。 接下来继续神武军,该长孙壮了。他四肢发达,今儿打扮特帅,要做新郎官似得。 一伙居心叵测的又无奈的闭上嘴。把周广得罪了,若是再把沈瑜、长孙壮得罪了,没准出门就会遇到鬼。见鬼啊!突然又一阵无力,没吃早饭。 逸王、赵世隆还有赵卓、赵昉再到昌玉驸马、慧涛郡马,乃至博奥书院夷赟、张千、萧明经、赵柏成、崔述以及各种办法混进来的年轻人,嫉妒的眼睛通红。平时说起来没这么明显,眼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摘果实,就没他们份儿。 长孙壮封神武将军、封壮勇侯,封邑三千户。沈瑜封神威将军、封明威侯,封邑三千户。祝庭兰封武卫大将军、封忠武侯,封邑三千户。自己封侯,和袭爵不同。大虞诸王世袭罔替,其余爵位一般袭三代。祝庭兰等人还都有实权,又年轻。可以想见,以后就是他们的天下。 同样是年轻人,夷赟、张千、萧明经等还要削尖脑袋才能混进来,长孙壮、沈瑜、鄂留松包括赵梓禹等却已经手握大权,开始赶上老一辈,然后直到将老一辈赶尽杀绝。 突然想到这,老一辈都很不安。比如庆王、还有轩王,陶圳公等,人家已经大步往前走,他们都在原地做了什么?好像除了陈氏那点破事儿,毛都没有。 而安平长公主、兴平长公主、辽王、燕王、襄王等都有后辈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中快速成长、捞到好处、跟上时代。 说实话,现在摘果实的时候再回头想。很多人都想不到,周广这次伐苏,会将半个苏国都打下来。想起来依旧是一场梦。外边已经狂风暴雨,这些年轻人却在风雨中成长。荣王世子也长大了,虽然这次在苏兰没回来,身为世子貌似也不需要再封什么,但什么能比得上亲自参与其中、还获得不小的功劳强? 荣王现在很少讲话了,心里还为儿子担心。不过他弟说得对,他弄不了就让他儿子自己弄。 不少人又为崔郕公担心。狂风暴雨啊,他还要在外边跪着,跪啊跪。 终于神武军、神策军封赏结束,轮到神威军。 圣上亲自下旨:“杜无悔加封杜贞公,罢大将军职。幼子杜仲加封神威大将军。” 杜无悔还没到京师。大将军不存在世袭,不过人家有那能耐,也不是不行。沈瑜的神威将军和长孙壮的神武将军,基本确定了两人接班。 神威军来了一些将校,因为参战晚,李狂又被枭首,所以封赏几人便告结束。然后是玄翼军。 玄翼大将军即保利大长公主次子亲自来了。他姓易名雪峰,和圣上平辈,年龄和旭王差不多,也是国字脸,内敛又可靠。 圣上亲自下旨:“玄翼军攻克苏兰立下大功,大将军加封保国公,赐封邑一万户。长兄易雪原封保宁侯,赐封邑三千户。保宁侯两个嫡女皆封郡主。” 易雪峰谢恩。他娘亲正好没女儿,以前就很喜欢两个侄女。大侄女三十多岁,她女儿也十四岁了,正准备和董在德长子定亲。易雪峰自己也有女儿,封不封没关系。 好些人憋得不行。对易雪峰又说不上什么。只能等着下一个。 下一个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是帅哥方敦厉。有些人差点岔气吐血。 方敦厉挺高兴,今儿打扮挺整齐。说实话虞苏大战死几十万人,他能活着回来,还能封赏,还求什么?他也明白,圣上舅舅要拿他立牌坊,反正有好处就行,立牌坊他颜值过硬。 内官宣旨:“方敦厉以功封敦励侯,赐封邑三千户。” 方敦厉大声谢恩,激动落泪。说实话他真没做什么,不过后来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皇室已经无数人羡慕嫉妒恨。不过封侯而已,方家只剩下他和方敦美了,嘚瑟个什么劲儿。 方敦厉本来没嘚瑟,现在真嘚瑟两下。看京师李那么大家族,现在基本死绝了。韩王府那么牛逼,经过这次矫诏事件,基本要玩完。再看苏国那么大,也被生生扒下一半。所以呢,他已经封侯,准备就守着这牌坊老实过日子。 恒王和轩王深有同感。赵梓程已经赐婚,准备娶济苍侯的外孙女。赵梓程和泰王同年,慢慢的日子就能过起来。轩王还得担心赵梓杞矫诏一事,唉,老老实实走正道的都走远了,走歪门邪道反而像苏神棍当年、迷了路倒霉。虽然心有不甘,但又能怎样? 一句话,有那智商再玩,没那智商只能在外边淋雨。 有些人想替崔郕公求情,但一直找不到机会,昭王也好像将舅公忘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强行插话:“圣上!崔郕公一大把年纪,别被雷劈了回头脑子更糊涂。或者脑子进水以后专门和昭王过不去。昭王孝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最终还是他可怜吃亏。” 噗!好多人吐血,或吐口水。 昭王摸摸脸,很幽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人把口水都吐不出来。 逸公子话没讲完:“若是他不知悔改,下次出太阳再让他跪三个小时补上好了。” 好多人给小太保跪。人家崔郕公已经跪两个小时,下次还让人跪三个小时?现在已经五月,越往后越热,哪天出太阳让人跪那晒太阳么? 圣上准奏,不知道准的前边还是加上后边。大家能理解,崔郕公老欺负他孙子他能乐意?那龙椅也白坐了。或者说崔郕公欺负昭王何尝不是在欺负圣上? 一会儿崔郕公收拾干净进来,身上一股浓浓的姜汤味儿,还算精神。 内官已经继续,喊庞子龙上去,正式承袭庞泽公爵位,封邑五千户,赐婚。 逸王爆发,庞子龙曾经那般羞辱他,他要报仇:“父皇!庞泽公谋逆,应当夷族!父皇皇恩浩荡,给了庞子龙机会,但他所立军功不足以封侯!” 逸公子二两银子从后边砸逸王后脑勺,将他九旒冕砸坏一半,想骂傻逼又改口:“白痴!庞泽公早就证明是被人陷害。你大白天精虫上脑,脑子里就没半点正经事吗?” 不少人要趁机发起攻击,通过庞子龙攻击周广,转瞬又被小恶魔吓到。 庞泽公当年之事比较隐晦。大概像方庆和或齐王赵昱那样,帮凶没做好,又被人坑一把。夷族不至于,要给他平反也难。但现在逸王这么一扯,其他人若是再吵下去,有可能给死了几十年的庞泽公定罪,也可能平反。 旧事重提能让圣上对庞子龙不喜,进而对周广有芥蒂。但圣上又不傻,岂能随便让人引导他的想法,这本身就其心可诛。所以聪明的都暂停。 萧明经却抓着不放、他早就被那么多年轻人刺激嫉妒的疯狂:“不说庞泽公,庞子龙所立军功确实差很多,所以最多只能封侯。若是因为周四小姐就给他封庞泽公,那焉知这军功是真是假,大元帅一向号称大公无私,本公子实在看不出来。” 萧家出了萧丞相,也只有萧丞相一人封侯,别人什么都没有。再看周家,估计一只猫都要封侯了。这不是开玩笑,周邦麟已经在河东做了刺史,蔡问喆、蔡问礼、谈家、曹家等和周家有关系的,谁没从河东捞到好处?就连郭家、杜家等都有人去了河东。 萧明经将来要做史上第一丞相的,原本宰相肚里能撑船;但庞子龙这太过分了,他是据理力争。他引经据典,口若悬河,让周广惭愧的,自杀就算了,只要认个错就行。 逸公子觉得萧家骚年讲的特精彩,赏他二两银子。 长孙壮也爆发:“萧公子这想当然的本事,让本侯想起了两条腿。” 沈瑜犀利的鄙视:“回去多读点书。” 长孙壮怒,他才不是四肢发达:“本侯文武双全!读书的本侯一拳能揍五个,习武的本侯吟诗能胜五十个。不过本侯最佩服庞泽公,和周四小姐不离不弃。” 众人想起来。周依蓉毁容了,而且她娘颜家倒了,她姐周依丹私奔了。周家说起来是乱七八糟的精彩,什么都有。庞子龙虽然是周广嫡系,现在还愿娶周依蓉,确实不容易。因为周广是大公无私的人,庞子龙也没有半点被要挟的样子。 庞子龙剑眉星目、身材魁梧,但话不多。其他人也一时没话说。 封赏继续。骁骑营狄家美少年、云家骚年、毛飞等都封伯,一人五百到一千户封邑。 一户一年税赋大约能收五六两银子,五百户大约就是三千两收入,比上不足比下绝对绰绰有余。正三品一年俸禄才三千两银子。也只有这种机会圣上才会这么大方。 另一方面,这些封邑都在河东,而河东初定,还需要大家出力。有了好处大家才会卖力,否则税赋收不到,封邑就是空的。 骁骑营结束,宋武及水军已经单独出来,现在是王大忠和张小顺等。 内官字正腔圆的宣旨:“壮武将军王大忠,斩杀大将一人,裨将七人,千夫长三十二人,百夫长及普通士卒等五百二十九人。俘虏裨将三人,千夫长十一人,侯及驸马三人,五品以上二十六人。身先士卒、军功卓著,特封为顺义侯,赐封邑三千户。” 大将、裨将都有名字,还有攻下几座城、打胜哪几场仗,念了十分钟。 赵世隆早等不及了,内官才念壮力将军,他就强行插话:“同州这些人不是记一半军功吗?” 内官点头,是啊。圣上也需要王大忠立牌坊,八皇子也看不出来吗? 有些人明了。王大忠算是小同朝归顺的,所以封号是顺义。亚当斯及几个苏国归顺的也在太极殿,以后还需要他们立功。还有那些和陈氏混的。 张千是一个好少年,站出来只为帮萧明经出一口气:“壮武将军大小打了三十八场仗,杀敌不到六百人。一个人杀六百人。”杀人狂魔似得,深吸一口气,继续,“而实际上大虞兵力一百万,苏国投入兵力约三百万。他一个人杀六百人,岂不是得有二百人什么事都没做?” 泰王突然应道:“或许是在营地读书。” 狄家美少年乐:“战场哪顾得上读书。只是像张公子出门得前呼后拥。壮武将军上战场也有二百亲兵保证他安全。还得有人帮他计数、查明杀的是谁、还得有人帮他喂马。” 好多人都乐了。张公子书是读得好,但拜托能别不懂装懂吗?这句书里没有吗? 好多文官都是不大明白,但一人不明白的事多得是,人家能通过兵部算好、圣上下旨,难道还不如一个傻逼聪明?所以说,太极殿不是好混的。 旭王发话:“将他拖出去。博奥侯罚黄金万两,去外边跪三个小时。” 一群内侍扑上去将张千拖走,将博奥侯也拖走,纪聿还在外边跪着,他正好去陪纪聿。 有些人竟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杖责三十、五十之类。不过张千一辈子基本毁了,还坑了他爹、他爷爷一万两黄金。相对来说,大家对萧家骚年够给面子了。 萧明经面红耳赤,这其中分明有作弊,他又被逸公子吓得不敢吭声。 不少人鄙视萧公子。张千是为了他诶,他就和崔述一样,所以看年轻人差距就是大。 没人插话了,内官念完张小顺的军功,同州兵又封了几个人。 随后是东南七州的,孟虎、孟朗两人封侯,三十多个封伯,还有十几个追封的。 太极殿内气氛缓和一下,庆王、夷简公等都不准备为一些不重要的费神,还是抓住要害一击必杀、至少能重创周广。还要重创逸公子。 逸公子从怀王那儿又拐一些小银锭,只有一两,做的还挺好看。她一边把玩,一边朝赵世隆脸上扔俩,试试手感。赵世隆气势汹汹要跟她打架,逸公子不知道他拿什么打,还是像崔述一样躺地上。 其他人都无语。小恶魔长大了这脾气还没改,又莫名有些喜气。不过一般人别轻易模仿。 就像逸公子拿着马扎坐那,其他人只能站着,站四五个小时腿都又酸又累。总算将其他封赏完,轮到真正的虎贲军了。骁骑营虽然是嫡系,但毕竟时间短。 圣上亲自下旨:“王仁封安仁侯,封邑三千户;王义封安义侯,封邑三千户;王礼封安礼侯,封邑三千户;王知封安知侯,封邑三千户;王信封安信侯,封邑三千户。” 众人都一愣。一下五侯,肯定是周广心腹,所以说周家猫都要封侯了。 赵世隆正被逸公子调戏的热血冲动,转身喊他爹:“这些人都立了什么功?难道周广亲兵就能封侯?” 逸公子应道:“王义保护本公子了。” 昭王接话:“王知和王信两位将军一直保护孤王。” 庞子龙补充:“王仁将军负责定国郡主的安全,并七次帮郡主解围。” 萧明经觉得对不起张千,出来说一句:“这样就能封侯?爵禄国之重器……” 萧家骚年以国之重器破题,准备出口成章至少也得做出两千字的长篇,五百字根本展现不出他的才华。当然三百字也能说出精华。 昭王很抱歉打断萧家骚年:“你觉得两位将军保护孤王、没功劳?”怕骚年单纯、听不懂,他耐心解释一下,“那如果两国交战、战火纷飞,且每十天半个月就有刺客、有时甚至一天两三波刺客要刺杀孤王,两位将军始终保证孤王安全呢?” 赵柏成不甘心、给萧公子助阵:“那逸公子和定国郡主呢?”好多人笑笑什么笑,“逸公子不是有上天庇佑吗?定国郡主一个草包,还要专门让人保护!” 关于草包的问题,他发散思维,准备做一千字的阐述,他也满腹经纶。 好多人愈发笑。圣上都说定国郡主功在千秋、无可赏,那保护她的人封侯是很应该的。 夷赟发现一个问题:“那王礼呢?” 逸公子应道:“他们五人一个村子出来的,除了娶媳妇儿,连娃都是一块养的。他们四个人封侯,第五个一定心里不平衡,你说是不是?” 逸公子突然星眸放光,夷赟就觉得眼前到灵魂晃动,下意识点头。 逸公子觉得,这些人文章做得好,数学一定特差劲。有人可能觉得文笔好情节好什么都好,可数学不好有时候不算致命也会挺搞笑。比如有人说来到一个大赌场,里边足有二百平方。这不算数学问题,也不是逻辑问题,二百平方相对村子里的人来说,好吧想太多了。 太极殿内一片轻笑声,夷赟、赵柏成、萧明经等年轻才子终于闭上嘴。 封赏也顺利结束,周邦固封永固伯,庆王等也没吭声。万众瞩目,现在该昭王和逸公子了。 第412章,昭王很可怜 第413章,一厢情愿付东流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3章,一厢情愿付东流 中午,大雨终于停下,一道彩虹横跨天空。 阳光普照大地,好像皇恩浩荡。清风吹遍京师,一直吹到人心里。 不时有内侍、内官等从太极宫出来,带着最新的封赏消息,诏书一般张贴在京师一些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应该说像贴皇榜。能榜上有名的,至少是伯爵,正巧永固伯是最后一个。 内侍、内官等还将消息传到一些府邸,以及外城西南边原陈氏铁匠坊。 大元帅及三军二十万人驻扎在这儿,铁匠坊好像重新变成熔炉,非常火热。现在封赏下来,虽然将校没在,但早有准备,神策军、神武军开始撤离。不是着急,呃确实赶时间,明儿端午节,赶紧撤了,准备准备明儿就能回家过节。 娘子军及定国郡主、茜云郡主、明嬑郡主等也各回各家。 娘子军比较特殊。立功肯定要赏,但今儿以主将、男子为主。有些娘子封赏会和父兄、夫君等一块算。之前也留在这里,则是省的被骚扰,还有一些原因。 镇国大将军府,周芣苡收拾停当,来到松鹤堂。 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曹氏、谈冰、杜氏等都在,谈老夫人、周琼、周瑶等也在。三年没见,丫鬟媳妇儿凑一块也叽叽喳喳有好多话要讲。 但周杰昆哥仨没在。这会儿两点多,娃们还在读书。明儿过节,之后贺喜之类、周邦固要成亲等各种事儿,读书肯定会受影响,趁现在多学一会儿。小蔡蔡和洪乐香的儿子也在读书。 林氏进来,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等小辈忙行礼。林氏回礼,又给郡主行礼。 周芣苡看她样子还凑合,虽然很沉闷,至少没故意摆脸色。这几年老了一些,好在她不是标准美人,气质也不错,很有侯夫人的样子。 周芣苡突然要将话挑明:“二夫人别往心里去。虚名如浮云。出身皇家能将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出身为奴也能建功立业,关键在自己。大家都是大人,本郡主只说一句,现在盯着将军府的人只会比以前多。三个侄子还小,大家要特别留神别被人误导,别让他们被虚名所累。” 曹氏、谈冰、谈老夫人、杜氏、周瑶等都恭敬听着。 周依蓉其实挺有些飘飘然,她算是一步登天,成亲后就是国夫人啊。不过她怕周芣苡,再飘到半天都得落地听着。她敢肯定,只要周芣苡不爽,明儿什么夫人都别想做。 林氏不知道听懂没有,还是认真点头:“郡主放心,我拎得清。” 诗曼小丫头第一次在将军府传话:“郡主,陈玄琦小姐带着傅昭亮、傅铮亮、赵梓萱、梁燕琳、徐溶滟、于魁娟、常梦香、温静等小姐来拜访。” 周芣苡点头,有人急着找死呢,今儿不回来这些人估计得杀去铁匠坊。 这几天铁匠坊火热,除了正式去找的,刺客乱七八糟也不少,陈氏、火氏高手抓了一堆。 曹氏、谈冰、林氏、周铃兰、周依蓉等坐好。丫鬟媳妇儿先不忙聊天,都各自做好准备。刚说有人盯着将军府就有人来,大家除了聊天正好也换个玩法。 周芣苡看留守将军府的人最激动。这三年将军府处于半闭关状态,但现在是不是太亢奋了? 陈玄琦、傅昭亮、赵梓萱、徐溶滟、温静等美人进来,狄乐乐也来了。 狄大美人要成亲了也闲不住,有好玩的就来凑热闹。 陈玄琦十七八岁大姑娘,颧骨很高,一双鹰眸特凌厉,武功高强,所以鹰眸带着很强的压迫力与攻击性。一个大美人加上这气质,忒独特。身上潞峄特有的云金纱裙,一层层薄纱金灿灿的颜色,风一吹好像绚丽的云层。 傅昭亮和赵世隆的事儿搞得乱七八糟。傅铮亮是傅昭亮妹妹,也是个大美人,穿着潞峄的金色纱裙,活脱脱陈玄琦的丫鬟。姐妹俩一边骄傲,一边看着周依蓉特嫉妒。 赵梓萱大美人才嫉妒。她姓赵,没能封郡主,不可能做王妃,顶了天就是国夫人。可她现在还站地上,周依蓉已经一步登天。可以说,今儿整个京师最被嫉妒的恐怕就是周依蓉。 徐溶滟依旧美美的像一江春水,打扮的很靓丽,眼神却不像以前干净。 温静、于魁娟是从朔方城赶到京师了,杭老夫人、单老夫人等也进京了。常梦香和她们一伙的、正是常桂香的妹妹。常桂香的案子还没结。 梁燕琳则是赵梓萱她娘梁夫人的侄女,长得千娇百媚,五官不算最美,一看却很容易让人记住。应该是郭小芊那种精心培养的花儿,准备卖个好价钱。 周芣苡琢磨着梁小姐要卖到周家来?还有常梦香这种货色,所以她压根没给好脸色。 周家从主人到丫鬟看郡主脸色就明白了。不过丫鬟还是有着最基本的礼貌,让陈小姐、各位美人都坐下,再沏上茶。 陈小姐、各位美人却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大大咧咧或骄傲的就坐下。 陈小姐端起茶,吃了一口,噗一声吐八哥身上,啪一声连茶盅都砸谈冰跟前。 周芣苡挥挥手。丫鬟赶紧将傅小姐、赵梓萱、梁燕琳等人手上茶盅都收走,地上也收拾干净。 陈小姐等了好一阵,丫鬟没重新沏茶来?她正好有点渴。 丫鬟给周芣苡上了一些水果,水蜜桃、海绵果、番石榴、西瓜等,一股清香诱人。 陈小姐气不过,啪一声拍高几:“你们将军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周芣苡放下西瓜皮:“有屁放,没屁滚。” 陈小姐差点气吐血!这世上谁敢这么跟她讲话!别说赵世隆、赵柏成那些废物把她当女神捧着,便是逸王、庆王那些老废物也得将她当女王供着。女子也没有谁能比得上她,年轻一辈萧明悦不行,老女人碧月郡主也不行,武昭仪就是个屁。 陈小姐想到屁、镇定下来,她可不是冲动无脑的蠢货,周芣苡让她讲她就讲:“傅良斌的事全因周广而起,周广必须将这件事解决。” 周芣苡拿着水蜜桃:“继续。” 陈小姐鹰眸一阵阵压力攻击周芣苡,周芣苡差点拿起西瓜皮砸她脸上。 陈小姐没占到便宜,冷哼一声:“周邦正是世子,立刻将常梦香迎为二夫人。” 周芣苡看常梦香一眼,挺奇怪陈氏这么看重常家。李狂、李璈应该算火氏的人吧?或者谁想用谁用、谁想吃谁吃?反正百花楼那么乱的事儿都有。 陈小姐在周芣苡身上又没占到便宜,鹰眸盯着曹氏,猛烈攻击她。 曹氏没习武,长得也不是大美人;但她读书多,腹有诗书气自华,相当于儒修,在朔方城也呆过几年,陈小姐这点本事还吓不到她。 周芣苡本来还想帮大嫂,看来是白操心,所以她喊陈小姐:“继续。” 陈小姐气的啪一声拍高几,差点将高几拍碎,心情平复一些,情绪愈发激烈:“谈氏成亲四年无所出,立刻将她休了!赵梓萱是恒王之女,下嫁周邦立绰绰有余!周邦立封侯,还能迎二夫人,梁小姐愿意吗?” 赵梓萱做继室其实有几分不愿意。但周邦立年轻,又没孩子;再说现在周家实权比恒王府还强、几倍,她也就不挑了。她就挑衅的看着谈冰。 梁燕琳白玫瑰似得,比小白花更高贵,比白莲花更有人气儿,挺端庄。 周芣苡喊谈冰:“二嫂自己处理,有问题没?” 谈冰必须没问题,有问题不是等着被休么?她不等梁燕琳废话,直接冷喝:“都扒光扔出去。” 一群丫鬟媳妇儿早等着,一拥而上将赵梓萱和梁燕琳扑倒。 谈冰想起恒王和赵梓薇,手下留情:“留个内!”话没说完赶紧闪,陈小姐一飞镖插椅子上。谈冰早就防着她,又避过一暗器,正面迎战陈玄琦,一掌带起凌厉的风声。 陈玄琦本来不想动粗,是将军府先动粗。连续几招被谈冰避开,她真正来了火气,一掌凶悍的拍向谈冰胸口。 两人手掌对一块,发出一声巨响,并同时后退。谈冰稳住身形又杀过去。陈玄琦看谈冰还敢主动攻击、比她还快了半拍,顿时好像受了奇耻大辱,拔出一把软剑舞出一片剑影如毒蛇。 周芣苡看那软剑是神兵利器,心中大喜:“二嫂接住!” 陈玄琦精神受到冲击,茫然不知谈冰要接什么。谈冰没有分心,而是小心防着软剑。陈玄琦好像被骗了,恼羞成怒,就看一柄宝刀划过她眼前,吓得手一松腿也发软。 谈冰一把将软剑夺走,追上去拦住鸣鸿再掷还给郡主,把陈玄琦丢一边。 丫鬟媳妇儿手脚麻利,总算给赵梓萱留了个内、干脆再给她裹一层纱,连同梁燕琳一块拖出去。郡主没说,这些人自作主张将她们挂起来。 松鹤堂内,陈玄琦回过神,就看谈冰已经将她软剑收了,顿时疯了。 谈冰看她还要行凶,又把软剑拿出来。陈玄琦以为谈冰识相要还给她,于是伸手。 谈冰以为她要动手,欻一剑抽陈玄琦手心,抽的她皮开肉绽。 “啊!”陈玄琦彻底疯狂,“贱!你敢动本小姐,本小姐要杀了你!” 陈玄琦带来的丫鬟,包括冒充傅昭亮、徐溶滟等人的丫鬟,至少十个武功不弱,一齐爆发杀向谈冰。这些丫鬟跟死士似得,各种本领一动手就要拼命。 狄乐乐特兴奋,抽出软鞭啪啪抽飞两个,啪一声抽的陈玄琦颧骨皮开肉绽。陈玄琦疯啊狂!软剑没了,抄起一个花瓶和狄乐乐对打。 周依蓉也激动。拿把刀连劈三个丫鬟,再一刀砍向陈玄琦后背。 陈玄琦听到风声却躲不开,后背一僵,好想心脏被劈开了,痛的狂叫。 周依蓉毫不犹豫再补一刀,挑衅的看狄乐乐一眼;继续去杀丫鬟,将动手的丫鬟杀光。 狄乐乐和郡主对视一眼,算了,陈玄琦暂时不能杀。或者说周四小姐赢了,谁让她是准国夫人,狄乐乐是准侯夫人呢?命运有时候就这么调皮。 周芣苡坐主位上没动手,曹氏也没动,谈冰和周依蓉打完收工,丫鬟媳妇儿进来收拾。陈玄琦后背骨头都露出来,生生吓坏了傅昭亮、傅铮亮、徐溶滟、于魁娟等。 温静小姐哇哇大哭:“呜呜呜郡主!” 周依蓉给她一巴掌:“郡主好得很,要哭丧回去哭你爹你娘。” 温静小姐被打傻了,周依蓉身上溅着血没去换衣服,好可怕;她一头扑向曹氏,哇哇大哭:“呜呜呜表嫂!求表嫂做主!” 曹氏挺想说甭给她哭丧,这做主又几个意思?还是温小姐跳跃式思维? 温静挺想说她已经是表哥的人,京师颜家没了,温家又不在京师,表嫂要写信问表哥,肯定得让她在将军府先住下。这儿虽然不比朔方城将军府,也不是一般地方啊。呜呜呜。 曹氏示意四小姐、准国夫人快来再给她两巴掌。颜家都没了,还能有这种亲戚。准确的说颜家还是有的,不过颜思敏也不会当这些人是亲戚。 徐溶滟一向是干净聪明的,只得开口:“郡主,陈小姐、伤得很重。”想说陈氏估计只能起反作用,说得不好陈小姐也不爱听,她也挺憋屈,“求郡主请个大夫来吧。” 周芣苡应道:“在将军府发生这样的事。你拿银子,让他们帮忙吧。” 徐溶滟无语,还是利索的从荷包拿出十两银子。 陈小姐不停流血但坚强的清醒着,再次觉得奇耻大辱,疯狂咆哮:“啊!”吐血了。 周依蓉让丫鬟打水简单收拾一下,心想果然,任你再大能耐,都得被周芣苡气疯。不过这也不怪周芣苡,只怪陈小姐气性太大,人家掏钱你还生什么气? 傅昭亮很理解陈小姐、陈主子的心情,猛然朝周芣苡发飙:“草包!” 八哥慢一步,等四小姐给她两巴掌,再一脚踹断她一条腿、两脚踹断她两腿:“给郡主跪下!” 好些丫鬟媳妇儿盯上傅铮亮。傅良斌死十次一百次都够了,捏死他像捏死一只蚂蚁,哪里用大将军解决,他面子也太大了。 傅铮亮吓得两手抱着胸部,她想硬气一点,但主子和姐姐都败了,她不行啊非礼啊。 八哥拖着她也跪郡主跟前。汝琳小姑娘觉着姐姐好霸气。八哥昂首挺胸,哥只是个传说。 徐溶滟都膜拜这丫头。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小姐,还不如人家一个丫头有气势。人比人气死人啊。手里拿着银子也不知道要不要帮陈小姐,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钱曼亲自领着一帮人进来。诗曼跟在一旁挺委屈。 周芣苡看来的这些,周依莲大姑娘美的像朵盛开的白莲花,那两个小姐是黔州钱家的吧、身上一看就挺有钱,一少妇一中年妇女是钱夫人和原韩王妃娘家甘家的吧、陈氏老奴和新奴明显不一样。不过都是陈氏,还分两拨来,不嫌费事? 周芣苡没来得及说话,周依莲已经尖叫着扑向陈小姐:“天呐!” 两个妇女、两个小姐也天塌下来似得扑向陈小姐,陈小姐一身血好像要死了。周依莲好像她娘要死了,跳起来极其凶狠的盯着周芣苡,或许陆氏要死了她都没这么深仇大恨。 周芣苡不问钱曼了,直接下令:“将她拖下去杖责三十!再扔出去!” 一群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将周依莲拖走。这傻逼,别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钱家两个小姐跳起来,气势汹汹牛逼哄哄的喊:“住手!” 周芣苡下令:“一块拖下去,杖责五十!” 钱家两个小姐愈发霸气侧漏:“你敢!谁敢!” 狄乐乐和周依蓉手痒,一人给她们一脚,好像不分胜负?两人交错而过再一人一脚。钱家真有先见之明,竟然派两个小姐来。还问谁敢,周四小姐是准国夫人,有什么不敢的?踹完收工,钱家两个小姐并排趴在门口,叉着四条腿撅着腚姿势特风骚。 丫鬟媳妇儿效率的将她们拖走。心想就算四小姐不动手她们也敢那。 刚来一伙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剩两个妇女。少妇和中年妇女都蒙了,她们是甘家、陈氏,不过年龄大一些,总算知道陈氏不像以前,天下无敌。 中年妇女姓陈,陈氏千年的荣耀早就融入每一个毛孔,就算陈氏出来一只猫,走路都是八字步,看人都是俩鼻孔。她总不能堕了陈氏威风,很高傲的问:“刚才怎么回事?”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神奇的看着她,刚才她魂儿没在?不对,应该是用鼻孔看人总不如眼睛看的清楚,劝大家以后必须用眼睛看人。 周芣苡大眼睛看人却把中年妇女看的心惊肉跳、面红耳赤、呼吸加重。 傅昭亮抢着表现、也希望陈氏能帮她报仇,将之前的事复述一遍:陈小姐要求休了谈冰,谈冰怀恨在心,完后就把陈小姐伤成这样了,把她腿也打断了。 少妇也抢着表现,怒斥谈冰:“四年无所出当然应该休了!” 周芣苡挥手。谈冰得令,拿着软剑剑光一闪,带走少妇一只胳膊。 “啊!”少妇惨叫,她没有用手指着谈冰,所以更怒,“你这是挑衅陈氏,我要杀你全家!” 周芣苡下令:“拖下去杖责八十!还有谁手伸这么长管将军府的事,就去报官。” 这前后有一点小问题,意思却是清楚的。陈氏手伸这么长,不能将军府一人解决;这里是京师,不是在河东。 这么一闹耽搁时间、陈玄琦血流不止终于昏过去,中年妇女慌了阵脚。 傅昭亮还没报仇,急忙怒吼:“将军府还不赶紧将灵药拿出来!陈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陈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陈小姐和陈玄龙季不同,她是陈氏这一代圣女!哈哈,你们完了!她爷爷是陈氏族王,一向最喜欢她!” 周芣苡忍不住又下令:“将她拖下去杖责五十,太聒噪了。” 傅昭亮知道躲不过,急中生智扑向陈玄琦,只有陈玄琦能给她一点安全感。陈玄琦本来情况渐渐稳定,血流的也少了。这猛一下咔嚓一阵脆响,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截;血溅三尺,哗哗流的欢快。若是有血条,就能看出陈玄琦每秒掉二十五点血,眼看就剩一层血皮。 中年妇女气的一把抓住傅昭亮头发,噼里啪啦不知道扇多少巴掌,几乎能将她扇死。 傅昭亮本来不想松手,但扇她的是陈氏,她只能松手,然后被扇晕了。 周芣苡、周铃兰、周琼、周瑶等都看着,这伙人真有意思,这会儿还顾上乱七八糟,赶紧将陈玄琦弄走抢救啊。所以说,没救了。 中年妇女是害怕,陈玄琦现在哪能乱动,万一出事她也要承担责任。但就这么看着也不行,于是她就赖上周芣苡:“陈小姐只是说说而已,将军府不同意,又岂能随意伤人?” 她大概更年期,唠唠叨叨说半天,最后又说道:“你也是五大氏族。”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再次看的她脸红心跳:“看见那飞镖和暗器了么?来人,去刑部报案。” 府里亲兵几乎都进宫去了,丫鬟跟着娘子军一块去报案。 陈玄琦还躺地上,中年妇女要跪了,于魁娟、温静都想不出办法。 徐溶滟狠心把身上首饰取下一半:“求郡主救救陈小姐,郡主仁德尽人皆知。”她挺想说别跟陈玄琦那傻逼一般见识,就怕吃力不讨好;挺想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差不多就行了,估计郡主不答应。劝架劝的她这么憋屈,也是世所罕见。 周芣苡一点都不同情她,是她自己乐意跟着陈氏鬼混,路走错了,再仁德也没用。 中年妇女咬牙也将身上有的都拿出来,现在关键就是得救陈玄琦。 周芣苡把陈玄琦狗样子看够了,好吧是拿出来东西不错,于是挥挥手。 洪乐欣女侠率先站出来,一边吩咐丫鬟去准备,一边拿托盘将首饰之类都收了,几样不错的当场送给姨母周琼。 周家嫉妒心最重的除了周四小姐就是周三姑奶奶。蔡问喆、蔡问礼没打仗,参与战后重建,功劳肯定慢。这回周家已经出尽风头,也有意压一压,周三姑奶奶就老不乐意。 周琼还好没胡搅蛮缠,拿到东西自然更高兴,顺便分她妹一件。 中年妇女陈氏不乐意了:“怎么还不将灵药拿来?” 洪乐欣目有侠气,盯着妇女:“你当灵丹妙药是糖豆吗?你要救陈小姐本君可以帮忙,你要灵丹妙药没有,你自己看着办。死了也是你的事。” 中年妇女吓一跳,这会儿最担心陈玄琦,脑子灵着:“你说你帮忙?” 丫鬟已经打水来,又是弄各种东西摆开一片,也不管这儿是松鹤堂,正好让大家看看。 洪乐欣系好白围裙,戴上白口罩,挽起袖子,先用温水洗手,又用酒洗两回手。不明觉厉。两个娘子军利索的将陈小姐裙子剪了,用夹子夹着白棉布把陈小姐背上两道伤口先擦干净。洪乐欣又拿着剪刀、针线之类。 中年妇女受不了了:“你你你不要害陈小姐!你别以为陈氏好欺负!” 洪乐欣女侠一向严肃认真,冷哼一声、气场很强:“不懂就闭上嘴!张小顺将军肠子流出来都是本君给他弄回去的,太医赞不绝口!要不是郡主心善,陈氏死绝了都和本君无关!” 周芣苡大眼睛也盯着中年妇女。徐溶滟就聪明的不吭声,心里又想起很多事,且看娘子军弄得这些就和曾经闺秀同盟会不一样,五两银子还有,闺秀同盟会彻底成了过去。 周瑶也认真看着女儿整。还是不明觉厉。最后敷上金疮药,血就止住了。又把伤口包好,陈小姐还有气儿,估计死不了了。 松鹤堂收拾干净,陆氏依旧涂脂抹粉、打扮美美的过来。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看的她心虚、肾虚、脚下无力。 陆氏看到陈小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还好有陈大姐在,让她胆儿大了不少,妖娆的给郡主行礼:“大将军封武王了,府里怎么还没准备?” 周芣苡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周依莲挨打了,也无所谓,就看她往死里作。 将军府从主子到丫鬟都随郡主。陆氏母女也有意思,周依莲能扇陆氏,陆氏也能不管女儿。 陆氏管什么,她女儿有贵人罩着,她现在也有重要任务:“初一、初二都封侯了,怎么没见人?这样大喜事,诸位是来贺喜的吧?初一、初二虽然小,但封侯了,也该学会应酬,这是好事。再说初一、初二那么聪明,有这样的孙子,我都很荣幸。” 陆氏恍惚好像成了武王妃,乱七八糟从这讲到那讲好半天。 周芣苡不得不打断她:“知道四哥为何没封侯吗?” 周依蓉很犀利:“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娘。四哥脸都被丢尽了,还经常倒霉。有两次差点被陈氏刺客害死。再这样下去,本小姐很替四哥担心。” 周琼莫名和侄女合拍:“他娘都一点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周依蓉应道:“郡主说了,我们是兄妹,应该相互关心、相互扶持。” 说完不说了,大家都看着陆氏。有人也看林氏,她总算没有太拖后腿。 林氏沉默的一句话不说。儿子的事弄不懂她也彻底不管。就算谈冰四年无所出,但有三年多周邦立没在啊,出了才有问题。有些人就找她,要给周邦立纳妾之类,她是彻底不管。因为管不上,还讨人嫌,这种事儿脑残才做。 陆氏脸上抹着厚厚的粉,脸色很好看,身材也好,皮肤也还好,红色的裙子绣着花儿,远着一看还以为是个大姑娘。她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应道:“封赏是朝廷的事儿。” 周芣苡没反驳,这确实是朝廷的事儿,不是周家说了算,传出去都不好听。 陆氏也转移话题:“刚才依莲不是回来了吗?她和你们也是亲姐妹。” 周芣苡应道:“周邦信犯法所以他该死。你们勾结陈氏,也会有朝廷正式裁处。” 中年妇女怒:“什么叫勾结?” 刑部一批官吏赶到,一年轻人应道:“陈氏作乱,罪证确凿。臣等拜见定国郡主,拜见谈老夫人,见过诸位夫人小姐。” 曹氏、谈冰、周铃兰等站起来回礼。谈冰椅子上还插着飞镖,衙役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暗器,那十个丫鬟扔出来一些东西,还照原样留着。 衙役检查一回,取了证据立了案,又问了一回话,徐溶滟、傅铮亮没敢说谎。整件事情不复杂,记录完刑部诸位便告辞。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得交给刑部尚书决定。 徐溶滟、于魁娟等留着也没意思,于是一同告辞。最后剩温静。 陆氏也在,和温静一见钟情或者同病相怜,拉着她手说道:“杭老夫人我见过两次。大家都是亲戚,你来贺喜,就在这儿住一阵,明儿端午节,回头圣上还要赐宴。” 周芣苡下令:“将陆氏拖下去,杖责三十。” 周瑶补充:“一个妾,竟然这么不懂规矩,二哥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群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就将陆氏拖走。这两年让她过太滋润了,还敢在将军府做主了。 温静被吓一跳,扑曹氏脚下哇哇大哭:“呜呜呜求表嫂做主!” 又做主,曹氏应道:“颜氏被大将军休了,所以周家和颜家没关系。不过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你来了,本夫人也不能不管。来人,送温小姐一百两银子,再帮她寻个旅馆。” 温静愈发哭天抢地,她不要去住旅馆,她要住将军府。 周依蓉发飙,抓着她狠扇耳光,扇的和傅昭亮差不多:“扔出去,有人收尸的。” 其他人都无语。不过温静是一伙人,不是一个人,只要不是故意,就不会流落街头。再说她还可以去找颜思敏,总比周家亲一些。 诗曼又抱着一堆拜帖进来。像陈小姐等贸然上门的,只是一部分。这拜帖更多,都是迫不及待,还做出各种花样,要从这么多拜帖中脱颖而出。 周芣苡把上边一个拿来看,这不仅做的新颖,还有一股艾叶香,是萧明悦。周芣苡乐:“以为她很聪明,是本郡主想多了。” 周依蓉拿拜帖看一回,递给狄乐乐:“萧小姐确实聪明,只是命不好。” 狄乐乐点头,萧家一个个都挺聪明,可惜遇到郡主啊:“她这么迫不及待,要和郡主一较高下,还是想炫耀?我听说义学不少人拿粽子扔水里,萧小姐又玩哪一出?” 周芣苡应道:“没有人投水,一定是心投水了,一厢情愿付东流。” ------题外话------ 感谢亲sensen26、雨雪霏霏ss投的票票~ T 第413章,一厢情愿付东流 第414章,小八求婚记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4章,小八求婚记 夕阳下,太极宫、太极殿,迎来最后的高潮。 一些人正准备为陈氏邀功,也只能暂停。陈氏在大元帅攻克苏兰、苏国大势已去后,终于捐出一千万两白银,以及十万吨食盐。因此愈发要这样要那样,但陈氏本来就是五大氏族。 一些人一直看好戏,但圣上将兵部、户部、一些重要人物等都封赏安抚了,还是没给逸公子和昭王封赏。现在全顾不得了。 圣上要在永明城设陪都。这是大事,在今天太极殿内都是头等大事。 大虞、这片江山历史上就没设过陪都,因为周围正好有五大氏族,京师一直都要矮一头,还设什么陪都。而永明城几乎跳出五大氏族外,意义非同凡响。 大家愣了半天回不过神,脑子里唯有一个声音:肯定又是逸公子整的。 逸公子把马扎挪玄陛上坐着,就是她整的又如何?争一点封赏格局太小了,她早玩剩下了。要玩就玩大的,争取将大虞、永明城建成千年不倒。 赵世隆吵了一天没赢逸公子,嫉妒快燃成灰烬,回过神忙喊:“为何要在永明城?苏兰,周广几乎顺利攻下,苏兰没遭到多大破坏。在永明城重建,还需要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赵世隆根本是要和逸公子唱反调,脑子一团浆糊随便乱说,好在说了点东西。 更多人因此回过神,脑子快速转起来。若是能看到各人脑子运转图,就能看到一个比一个转的复杂精彩,有些脑容量不够的再次死机。 逸王又比赵世隆慢一拍,他对赵世隆的嫉妒能赶上逸公子;因为逸公子聪明,赵世隆蠢啊。被一个蠢货比下去,不是证明自己更蠢?这样随口乱说他也会:“苏兰、本就是苏国、河东的中心,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在苏兰设陪都,表明对苏国彻底征服。” 不论如何,苏兰就是比永明城好。唱反调其乐无穷。 一批人加入进来,崔郕公、夷简公、萧何牧等都积极参与,各抒己见。 博奥书院一帮士子、别的年轻人等也用这短暂的时间酝酿好,准备一人来一千字辩论。 逸公子嫌他们浪费时间,拿着大旗一挥,这伙人有再多意见都暂停。有些之前被逸公子各种打击,稍微风吹草动就像惊弓之鸟。 很多人鄙视,就这点能耐还想唱反调。一帮人压根不明白陪都的意义,就好像不明白大元帅怎么就突然将苏国打下一半,把苏国皇帝都吓跑了。很多人也不太懂,但有懂的啊,圣上要大手笔做大布局,不明白就老实听着,干嘛不懂装懂。 有人纯粹是为了唱反调而唱反调,只会显出自己的无知、节操全无。 逸公子日行三善:“给你们一个机会。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上来,支持永明城的站右边,反对的站左边。然后说出永明城适合建陪都的理由至少十个,双方抢答,谁答对一条有奖,两条有大奖,三条本公子请你们吃糖。” 夷赟公子喊:“既然反对为何还说适合的理由?” 昭王声似天籁帮依依:“你意思永明城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还是你自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偏执至此,你只适合读一辈子的书。” 长孙壮上前站右边,离大元帅很近,一边鄙视:“他读书也是白读。” 沈瑜和长孙壮站一块,犀利的像神兵利器:“糟蹋了圣贤书。” 庞子龙、王铮、王猛、王钶、王钤、狄家美少年和云家骚年等都不到二十五岁,祝庭芝、谢瞻、赵梓禹、燕王外孙、靖国公孙子、李罡等都很年轻,还有国子监几个年轻的博士、前年殿试状元、探花等,一会儿站一二百人,拼人数就把左边拼没了。 夷赟被说的面红耳赤,只能站左边应战。赵世隆肯定在左边,赵柏成、萧明经还有徐谷玉、崔述,二十五岁以下能进太极殿的毕竟少,博奥书院一帮士子是削尖脑袋挤进来的。 十皇子赵世乾也站左边,谦谦君子,一开口却抢答:“永明河发源自果拉盆地北边雪山,流经永明城,所以永明城与大虞血脉相连。” 不少人恍然大悟。大虞水德,大虞的水一定最重要。苏兰现在也是大虞的,毕竟不同。 不少人看着十皇子,忍不住要表现了,不表现是轮不到他的。 十皇子表现是不错,却让夷赟更尴尬,这不是从侧面证明他很蠢么? 狄志青不管对面窝里斗,他也抢:“永明城到京师快马十日内可到,苏兰到京师得一个月。” 萧家骚年很单纯:“这有什么问题?” 十皇子再次抢答:“这表明永明城能更好的控制,苏兰则几乎脱节。” 不少人恍然大悟。好不容易打下半个苏国,若是在苏兰建陪都然后失控,辛苦半天图啥?天高皇帝远,大虞都有不少土皇帝,苏兰即便是让逸王去坐镇,回头指定和大虞分裂。或者像同州名存实亡、实际上是小同朝。 之前朝中不少人指责周广攻入苏国,就有这方面原因。疆域自然越大越好,可控制不过来,反而会影响到京师,最后搞一团乱,则非功而罪也。 萧家骚年连带博奥书院脸快丢光了。他们明明可以出口成章。 前年的状元郎宋弘载,和宋家算是同宗,二十一岁连中三元,被誉为当代才子第一。中状元后又直接请旨去了河东,在第五伯伦治下做一年知县,和第五伯伦成为好友。 宋弘载意外和周铃兰相遇,两人狗血的一见钟情。已经定亲,宋弘载不得不回京成亲。 今儿宋弘载也来了,一身朝服略显素净,自有其风华,站出来和博奥书院的士子比比文才:“河东如扇,苏兰、东格城、拿勒斯草原等皆在扇面,永明城则在扇骨、犹如扇钉。未闻有执扇面而非扇骨者也,犹舍本而逐末也。” 逸公子又拿着那红玉扇。现在热天,大家身上都会有一两柄折扇,不扇风见面也能换扇子做交流。再想想拿着扇面扇扇扇,画面如此诡异。 将河东比成一扇,又是何等大气魄与生动,不愧是状元郎。 有好事者将宋弘载和鲁笙篪比,两人是春兰秋菊,反正都是大虞之福。有好事者将宋弘载和庞子龙比。庞子龙娶周四小姐,是周四小姐一步登天。而宋弘载家中遭逢变故,只有一个继母,和周三小姐定亲、以后是周广女婿,算是他一步登天。 这两个女婿一文一武都没给周广丢脸,周广还有厉害的儿子,人生得意谁能比。 长孙壮来比:“永明城到东格城快马也是十天,紧急情况五日可到。” 他从东格城回来,说这话的气势远不是博奥书院读书的士子能比。赵柏成、萧明经、徐谷玉花美男等像是被欺负、被非礼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逸公子插话:“现在算四个理由,大家加油,有神秘大礼包啊。” 右边众人立刻激动。逸公子说神秘大礼包一定就会有。右边虽然人多,都不稀罕欺负左边,不是一个层次的。大家快开动脑筋,想自己的! 沈瑜依旧犀利、该抢该表现时更不能含蓄:“大虞的文化风俗与河东有很大不同,永明城是个交界点,双方可以通过永明城更好的交流、融合,完成真正的统一。” 祝庭芝就混这儿了,帅哥反应也不慢:“永明城东边是大虞,锦川、甪里为世人仰慕;西边是富庶的河东广大地区,南充段玉、苏南巴瓦神山等都有各种特产。双方可以通过永明城进行交换,促进大虞经济上的统一,利在千秋。” 庞子龙、王铮话少,王猛站出来:“永明城根基在大虞、居民主要是大虞人,且背靠朔方城,不仅能保证建设顺利进行,以后安全等也有保障,不会轻易受河西苏国及余孽影响。” 大部分人都听懂了,犹如醍醐灌顶,又想到更多。 总之永明城好像顺天而生,所谓时也命也,天命所归也。率此类也。 崔述不乐意了:“我们都没去过永明城,也没去过河东。” 狄向青乐:“你没去过又凭什么支持苏兰、反对永明城?你确定不是在搞笑?” 狄志青说道:“你跟他一般见识,小心他躺地上。来咱继续。朔方城是大虞西大门,永明城就是门外瓮城、桥头堡。只是这堡垒更大,意义更重大。现在大战结束,永明城也将承担起和平的使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狄向青跟进:“大虞攻克苏兰,若在苏兰建陪都,相当于捅了一刀还在人家伤口撒盐。河东民心未附,我们也不希望老百姓太善变,而在永明城设陪都就能避免这一问题。” 李罡也来抢一把、机会难得啊:“大虞一向爱好和平,虽然大胜了,还是希望停战、和谈。以后永明城作为两国友好往来的中心,是最佳选择。” 不少人点头。这也是大事。苏国失去河东,失去很多东西;但河西大虞一点都不了解,作为苏国的一半,肯定也有各种物产。战争结束,这次和谈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大虞手里。河西到京师太远,永明城确实是个好选择。 假如说陪都设在苏兰,河西苏国到了苏兰,苏兰百姓会是什么态度? 王钤小天王斯文的像个读书人,不比博奥书院士子差:“苏兰战略地位很高,且属于易守难攻。而永明城周围更平坦,属于四通八达,和平、统一的意义更大。” 赵世隆发飙、发难:“既然易守难攻,为何会这么容易被攻下?” 王钤怕他的很:“你问逸公子啊。她把苏国皇帝吓跑的,匆忙间很多东西都没带,放一把火还失败了。”他眼睛看着赵世隆,好像看到他的失败。 赵世隆怒极,他若是做皇帝,绝不会那么窝囊!“你们说的都是眼前、是永明城!应该看远点,现在来说苏兰!” 逸公子星眸盯着他,盯的他心惊胆战、敢怒不敢言:“将永明城设为陪都,最重要的一点:以前永明城是大虞的,但大虞没能力,就被苏国占领很长时间。现在永明城回到大虞,但将来若是不努力,随时也可能再失去。这是勉励大家:战胜苏国不是结束,是新的一轮开始,努力吧,骚年们!” 年轻人都无语,逸公子貌似最小吧。不过这话说的大家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年长一些的都想在新的一轮开始的时候有所作为。 昭王补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现在若是把永明城建设不好、大虞不能真正统一,就根本没将来。”小八傻逼怒什么怒,“永明城设陪都,苏兰、东格城以及冰叶城等依旧是重镇,一百年后完全可以在苏兰再设陪都。” 众人膜拜,还是皇太孙看得远,八皇子道行格局之类差太多了。 内官宣旨,刚才说出理由的都在永明城赐十亩地,说出两个理由的赐三十亩地。 这不是耕地,是城内地皮。永明城建成陪都,十亩地可以建一个别院,三十亩地就是挺大的府邸。现在在京师寻一个三十亩地的宅院都不容易,而且贵,也没有御赐体面。 博奥书院一伙输的灰头土脸,唯一答上来的十皇子,和博奥书院无关。 逸王、庆王、崔郕公等还想为苏兰争一争,想争回一点面子,好像又没有多大意义。 圣上下旨:“永明城设陪都一事,由赵弘基、周邦祺、刘埔负责,受大将军监督并由虎贲军辅助。赵永业领河北节度使,由保国公辅助。” 赵弘基是燕王嫡子,刘埔是刘墉弟弟、恒王小舅子,和周邦祺一块上前领旨。 逸王、崔郕公、赵世隆、还有武家来一些人等都没回过神、没想好,周邦祺三人已经领旨退下。陶圳公、夷简公、赵卓等人都要发疯。重新建一个陪都,多大的好处,又分了,又没他们份儿,这怎么能行?圣上这是逼他们吗? 庆王病美人吐血喊叫:“圣上!设陪都事关重大!” 逸公子星眸闪亮的凌厉的盯着他,庆王愈发吐血吐的欢快,大事啊。 不少人觉得,这当然是大事。大家又看赵瑨仁,还不赶紧抱着他爹再从天上摔下来。 赵瑨仁柔弱的好像也有病,脑子又没病,可他爹吐血就是不停。逸公子盯着逸王,逸王突然也吐血,崔述好好的也吐血,好吧他们之前都受伤了。有些是今儿受伤的,可劲儿吐血好像让圣上赏点大还丹之类。 圣上封赏一天结束了,都回吧。 好些人看着逸公子说不出的猥琐。嘿嘿嘎嘎桀桀圣上忘了小恶魔了。小恶魔立那么大功,美人、封地、权利、什毛都毛有。其他人都觉得,这不愧是一群傻逼,逸公子能缺什么?人家想把永明城建陪都就建了,这早就不在一个层次了。 逸公子还是有些遗憾,圣上至少应该赏她几个美人,算了先回家吧。 次日一早,镇国大将军府,没等周广去跑马街,周勃一家全过来,还有几个叔、姑。 将军府热热闹闹,小孩四处追着跑,粽子的香味混着栀子花的香味、浓。 勇毅堂,摆了很多席位,坐了满满一屋。端午节都是早上吃粽,中午看情况设宴或者去别人家赴宴。丫鬟媳妇儿端着一盘盘的热粽子上来,还有茶叶蛋和蒜。 周芣苡和爹坐在首席,一身黑织金五彩神鸟纱裙,再披一层满是花瓣的浅绿薄纱,花仙子下凡似得。只是一连吃了五个粽还没饱,有点破坏形象。 周勃、周邦祖、周邦祺、周琼、周瑶、周铃兰、洪乐香等都知道郡主能吃,反正各吃各的。庞子龙女婿来送节,当然也知道郡主食量大。状元郎宋弘载第一次来将军府,他继母水氏也被请来了,两人有些惊讶,很快低下头。 水氏三十多岁,长得特小巧水灵,看着才二十出头。她是平民出身,到宋家把宋弘载养大、考上状元,中间经历变故,又陪宋弘载去河东,很不容易。宋弘载非常孝顺,一口一个娘,亲娘只怕都没这么亲。 周铃兰和娘子军在河东最先遇到水氏,因为都是大虞去的,印象很深,然后遇到宋弘载。 杜氏和林氏、谈冰等坐旁边,看着宋弘载挺满意。他不是一般的穷书生,状元公可以招驸马的,其实也是周铃兰高攀了。假如宋弘载将来能封侯拜相,就是比周依蓉慢一些罢了。 现在是一家人,就不说高低了。很快将早饭吃完。 诗曼进来回话:“八皇子、傅良斌、和陈玄龙骧一块来拜访。” 众人面面相觑,这会儿八点,女婿送节才来这么早,拜访他有毛病吗? 赵世隆确实有病啊,圣上都尊称大将军,他一口一个周广;还有傅良斌,这么早绝逼是来找死。周广和依依对视一眼,点头。 丫鬟媳妇儿赶紧将别的席位收拾干净。周芣苡没吃饱,八哥又端上一大盘肉。 赵世隆、傅良斌、陈玄龙骧进来,气势好像三只狼,傅良斌不算狼、算狼狗吧,挺凶。昨儿把陈玄琦打伤,这些人要上门找事,凶点正常。 周芣苡一边吃肉一边看,赵世隆虽然挺叼,但打扮龙章凤姿的挺帅,比庞子龙、宋弘载更像新女婿,他确定没走错地儿?傅良斌一脸络腮胡子刮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似得。陈玄龙骧陈氏千年皇帝,头戴高高的古陈冠,他才是最叼的,后边还跟几个陈氏高手。 周芣苡挥手,一会儿把几个高手剁了炖,过节嘛。 虎贲卫及骁骑营亲兵等都特兴奋,剁了陈氏过节比放鞭炮还过瘾。 陈玄龙骧及陈氏高手很怒。看看将军府这样子,周芣苡还在那吃,其他人刚吃完没剔牙,是沏了茶各自吃茶。问题是,没座位给他们,都没人起来招呼! 傅良斌也特不爽,一屋子粽味儿、茶叶蛋味儿、蒜味儿,他们说了来拜访:“大将军!” “周广!”赵世隆最霸气,一声吼京师抖三抖,把昨儿憋的气全抖出来,“孤劝你不要居功自傲!别忘了大虞是孤的!你这样做只会埋下祸患!” 傅良斌看着他外甥无语,拜托咱有点脑子行吗求你姥姥,舅受不了了。 陈玄龙骧及陈氏高手也看着赵世隆,世上有种生物叫烂泥扶不上墙,以为圣上不敢杀他吗?宁王、恭王都死了。好在陈氏没指望他做什么,只是随便用一用,没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周芣苡大眼睛也看着赵世隆,纯净的圣光好像能将他化成灰。 赵世隆作为皇子受到轻视,回过神貌似发作过头了;但周围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好大,又勾起他怒火:“你们都退下,孤有事要和周广谈,周芣苡也留下。” 周芣苡忍着没拍死他,再看屋里人多,只怕施展不开、容易误伤,视线扫过妇孺。 曹氏带着初一、初二,周琼、周瑶带着小蔡蔡、顾东临小朋友,文静带着周杰迈、周杰克兄弟等一块离开。周杰昆小帅哥跟在二叔身边,逮着机会要捅某傻逼两刀。 谈冰、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等都没走,留下来看戏,有机会也可以补刀。 赵世隆大怒,竟然还留下一大半:“孤让你们退下!” 周芣苡抄起一盘骨头砸他脑门上,可惜那盘子:“有屁放,没屁滚。” 赵世隆被砸蒙了,脸上骨头渣之类,头上玉冠被砸碎,头发掉下好几缕,重点是脑子都不转了,两眼睛傻傻的看着周芣苡。看着她宝石一般纯净的眼睛,灵魂才苏醒,好像在说梦话:“周芣苡,你被退婚两次,没人会娶你;只要你喝下绝子汤,孤宠你一生,立你为后,终身绝不废黜。” 对,就是这节奏,赵世隆牢牢把握住节奏转身跟周广商量:“你功高震主,为人狂傲,早晚要惹祸,祸及全家儿孙乃至祖宗。只有孤能保你无恙。” 周广一声怒喝:“少做白日梦!小女就是嫁一头猪,也不会嫁你!” 搁平时他不会说这种话,现在怕说复杂了这傻逼听不懂,又啰里啰嗦脏了耳朵。 赵世隆彻底回魂,暴怒:“老匹夫,你说什么!” 周芣苡抄起一茶壶砸向他脑门。赵世隆有习武的、霸气的伸手一抓,茶壶在他指尖旋转半圈依旧砸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还有滚烫的茶给他洗脸。事实证明,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句话有误,赵世隆就被烫的惨叫,跟杀猪似得。 周杰昆抓了一杯茶也砸某傻逼脸上,茶里加了点料,赵世隆满地打滚。 傅良斌现在才回魂。他本来想着外甥吊炸天也不错,但立后这种事儿能乱讲吗?这儿这么多人,不能杀人灭口,就绝对会传出去。但外甥是他最大希望,他必须帮:“大将军!” “咔嚓!”一茶杯砸他脑门,碎瓷差点溅入他眼睛,傅良斌魂飞魄散。 周芣苡冷漠的盯着他:“陈氏一条狗也敢在这乱吠,一会儿将你们都打成死狗!陈氏是吗,有屁放,没屁滚。”她挑衅陈玄龙骧。 陈玄龙骧大怒。之前赵世隆特别自信,不论如何也是陈氏棋子,将军府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不过他知道将军府不好对付,还有点分寸:“我陈氏和乔氏同为五大氏族,一直在支持大将军。大家相互合作,对谁都有好处。赵世隆提出的联姻我陈氏可以担保,绝不会让郡主吃亏。” “傻逼!”周芣苡抄起一酒壶砸陈玄龙骧头上。 陈玄龙骧一把抓住酒壶,咔嚓一声将酒壶捏碎,酒依旧泼到他脸上,一股酒香浓。陈玄龙骧闭上眼突然听到破风声,来不及阻拦,一匕首便削了他古陈冠。 陈氏高手都吓一跳,没想到周芣苡除了砸茶杯、茶壶外还会砸匕首。一壮汉怒吼:“你这是挑衅我陈氏!昨儿打伤小姐还没跟你们算账!之前在朔方城还抄了常胜饭店!” 壮汉好像判周家的罪,一件件事报出来又像算账,越算越生气:“我陈氏不会放过你们!” 周芣苡是好人、日行三善:“人死债烂,死了也省的他们操心。” 一群虎贲卫猛虎出闸似得扑上去,基本没打起来,几个高手全剁了。虎贲卫身份尊贵行事低调,直接打扫战场把地收拾干净,差点把小八扫了。 勇毅堂除了粽味儿、蒜味儿之外总算多了新鲜的血腥味,又有花香开。 陈玄龙骧长发披散,疯子似的,和之前赵世隆一样茫然。他话还没说完、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能随便杀人。将军府明显是故意要杀人。 傅良斌也看出来了,吓得愈发腿软。将军府现在愈发牛逼,刑部尚书泰王向着大将军,大理寺卿董健是周勃大舅哥,报官也没用。 赵世隆终于滚够了,傅良斌好歹将外甥扶起来,收拾收拾,八皇子啊。 陈玄龙骧也回过神,陈氏千年皇帝还是挺威风,盯着周广:“你确定要这样?”这话没什么意思,他换一句,“不论之前有什么误会,我陈氏都愿意化解,并全力支持大将军。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八皇子说的不错,功高震主,自古以来难有善终。” 周依蓉突然叹息:“陈氏危险了。” 洪乐欣觉得四小姐总算超水平发挥一次:“陈氏虽然没什么功,但一直在震主,震的本君也心惊胆战。估计舅父不提条件,陈氏要震到咱将军府来了。” 周依蓉鄙视表妹:“陈氏不是一直在震着吗?昨儿让二哥休了二嫂,今儿又让郡主嫁给那傻逼。陈氏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傻逼的想法令人费解。” 洪乐欣恍然大悟,陈氏确实在震着将军府,郡主表姐咱该怎么办? 陈玄龙骧发飙,不过让郡主嫁给赵世隆确实不妥,但这事儿可以谈啊。 赵世隆发飙,推开他舅奔周依蓉跟前:“贱人,你再说一句试试,孤要将你弄去百花楼!” 周依蓉扬手、被庞子龙拉开,然后赵世隆也被庞子龙拉开、拉到中间一顿狂扁,一身骨头不知断了几根,死狗似得躺地上,这回傅良斌也扶不起来了,扶不起来啊。 傅良斌大概是世上最憋屈的国舅爷。好好的皇子,为何要弄成这样?傅良斌还想帮外甥讲道理,但被庞子龙一眼瞪的差点瞪死。 陈玄龙骧喝道:“将军府不要太狂妄!他总归是八皇子!” 周芣苡懒得听他啰嗦,干脆下令:“剁了他一条狗腿再扔出去!” 四小天王和八大虎贲一齐扑上去,陈玄龙骧实力堪比金龙卫但一招没接住就趴了。王铮和虎贲一人一刀,结果将陈玄龙骧狗腿和第三条腿一块剁了。误会啊误会,王铮、王猛将陈玄龙骧、赵世隆都扔出去。 虎贲卫又拎着四个人进来,三个男的一个女的,两个男的是火氏高手,第三个男的是太监。 虎贲卫帅哥解释:“这两个去找老夫人,这两个去找陆氏。这女的身上有好多毒药,药效貌似不错。”一边将搜出来的毒药暗器之类都放托盘上。 女的三十来岁,穿着黑衣服,在那叫唤:“你们欺负我一个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周芣苡挥手。虎贲卫一掌将她拍死。两个火氏高手也拍死,剩一太监。 太监挺硬气,左不过一死。周依蓉下令:“将他弄到窑子里去。” 众人一齐看庞子龙,尊夫人很剽悍啊。尊夫人以前是敬称人母亲,现在敬称人母亲用令堂。太监终于吓得腿软,他虽然是太监,也不想去窑子!他想死又没机会。 周芣苡还在奇怪,陆氏和周依莲在陈氏手里,怎么又和武昭仪搭上了? 诗曼进来回话:“武幽寅、武幽卯、武丽秋等来拜访,还有火逆知及火琳儿等。” 周芣苡点头,来得正好,他们都是未卜先知,知道她要杀人。 周依蓉、洪乐欣、虎贲卫和骁骑营亲兵凑一块石头剪子布,见者有份杜绝哄抢等不文明行为。 蔡和与洪百林两位姑爷无语,宋弘载觉得还需要适应,说实话郡主的作风太强硬而直接了。但对付土匪流氓别的办法也很难奏效,或见效太慢。 武幽寅、武幽卯、武丽秋、火逆知等进来,勇毅堂还是刚吃过早饭的样子,粽味儿和血腥味儿算是淡了点,栀子花和艾叶清香。只是这气氛貌似不对,大家都是高手,能感到杀气。 武幽寅一只眼睛被小猞猁抠了,虽然刚才陈玄龙骧倒霉了,他还是挺有底气、主要是怒气,在杀气的刺激下国丈发飙:“郭老夫人已经同意将洪乐欣送给十皇子做妾。武昭仪也准了。洪乐欣赶紧谢恩,稍后便进宫服侍十皇子。” 周芣苡没动。四小天王犯规,像四只虎王扑上去一招将武幽寅轰成渣。 武幽卯、武丽秋、火逆知及火氏一拨高手都没反应过来。武丽秋大美人很快一声尖叫,怒火冲天。洪乐欣一身侠气爆发,拔刀砍向武丽秋。 武幽卯忙要阻拦,却被庞子龙及亲兵拦住,一片刀光剑影砍成渣。 武丽秋疯了,慢一步被洪乐欣砍一刀;要说话被洪乐欣砍一刀;差点尿了被洪乐欣砍一刀。洪乐欣虽然是女侠,狠起来也很可怕,现在几乎是虐杀,把武丽秋砍了十几刀。 火琳儿门板女要发飙,被火逆知死死拦住。火逆知还是三年前那么细皮嫩肉美的像个小受,人还是聪明的,将军府铁了心要杀人,谁飙都没用,可惜计划要变了。 武丽秋躺地上动不了,洪乐欣也不砍了,就看她精血流尽慢慢去死。当然心里更希望老妖婆去死,老妖婆却总是活好好的,恶人活千年,她不信。 火逆知和火氏高手已经看到死的两个高手和一个女的。就算五大氏族,也是脸红。 周芣苡喝道:“火琳儿去告诉火焯烁,此事必须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火琳儿终于发飙:“你算什么东西!” 周依蓉扑上去给她两巴掌。火琳儿才回过神赶紧和周依蓉对打。周依蓉五招将她放倒,再打断一条腿扔出去,这样或许更有诚意。 T 第414章,小八求婚记 第415章,内心很猥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5章,内心很猥琐 端午节,晴空万里无云。镇国大将军府门前,街上来好多人。 听说陈氏、八皇子一大早上门挑衅,老百姓非老百姓有空都来将军府声援。火氏作乱、陈氏作乱妇孺皆知,大将军把苏国都踏平了,什么时候去把九潭、潞峄也踏平。九潭、潞峄没苏国十分之一大,不过延续千年,应该比苏国有钱。 民众陆续来到将军府门前,正好遇到火氏和姓武的。大家本来对姓武的没太多想法,但很快武丽春小白花事件重新传开,武幽寅要让洪月县君给十皇子做妾? 什么都不用说,既然火琳儿是被打出来的,武家的车马扈从全部砸死。 火琳儿好歹被孙家和温家的人救走。盐州温家今儿又来一拨人,还是暂时撤退。 将近十点,又一大批人上门拜访。 有曹伯庸一家、安平长公主一家、兴平长公主和驸马来了,恒王、轩王不约而同的到来,荣王来应该是感谢大将军对赵永业的照顾,昭王也匆匆跑来。 将军府内,周芣苡将火逆知赶到春熙堂,当着他面把老妖婆放翻,然后回静姝园更衣。 周广也忙一早上,回静姝园更衣。完后这一天肯定还有的忙。 昭王迫不及待的追到静姝园前厅,正好岳父大人、依依、三舅舅、二表哥等都在,他忙拉着依依的手,单膝跪下求婚:“大将军,我要娶依依,世上绝没有我这么根正苗红的猪,依依嫁给我保证一生幸福。” 周广愣半天,脑子里就一个字:蠢货。不过这蠢货非赵世隆那种蠢货。 昭王实在是急坏了,虽然早猜到有人会打依依主意,但绝没想到赵世隆会那么傻逼,谁也别想和他抢依依:“我说错了岳父,我是说就算一百头猪也比不上我。” 周广和依依对视一眼,这货确定不是来搞笑?赵世隆就算能说出这种话也绝对说不出这味道。 昭王急的一把抱住依依:“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请皇祖父赐婚。” 周芣苡看他装,不过之前的不爽确实没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别急,我爹要养我十年,现在才五年。至少再等一阵,等那些傻逼作到死。” 昭王不乐意:“我一天都不要再等!作死的反正怎么都会死,岂能让他们碍了我们。” 昭王站起来,一身王者之威,威震天下。就差立刻持剑去杀了赵世隆。 周芣苡看他打扮也挺美,瓜子脸白嫩的好像做了面膜,鼻梁挺的好像整过容,美的不真实;一身黑织金的龙袍,用大片的白色勾勒出神秘的浮云,他自己就像云天一条龙;一条紫色腰带上面几块羊脂玉,简简单单又贵气直飙上天。 昭王摆好姿势,依依快看,我是不是史上最帅,那就赶紧下手吧。 周芣苡看他发神经,再神经下去爹要揍他了:“乖乖的啊,过一阵。” 昭王看岳父大人脸色不好看,只能让一步:“一阵是多久?五天?还是半个月?” 周芣苡应道:“下个月。等京师清静一点,杂草也清理一遍。” 昭王一脸委屈,今儿初五,到下个月有足足一个月,他等不及啊,他要成亲,他要娶媳妇儿。 周芣苡爱莫能助。泰王比昭王大,肯定得先纳妃。周邦固、周铃兰、周依蓉都比她大,最好在她前边。她还有时间,她要在家多陪陪爹。 周芣苡踹了昭王,来爹身边。周广立刻阴转晴,拉着依依出了静姝园。 周芣苡现在是十八岁大姑娘,抱着爹胳膊她永远是爹的宝贝闺女。 乔毓甫、乔丰年、昭王都跟后边。将军府比起早上又热闹数倍,随着长公主及诸王等到来,京师震动,都不在家过节了,全往将军府赶。至于陈氏、火氏那点事儿,正好来打探打探。 周芣苡和爹来到勇毅堂,现在终于摆好,两边上百个座位,就看一个个座位坐上人,眼看着又不够,就在后边加吧。实在身份不够就自觉一边去。 身份有时候是一种规则,无规矩不成方圆。宋弘载显然被大家认可,而蔡和、洪百林只能离开、去别处帮忙。他们是将军府女婿,诸王都来了,也不能给将军府丢脸。 周芣苡和爹坐上主位,左边轩王、恒王、荣王、下来一个位置是昭王的。右边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下来两个位置让给乔毓甫和乔丰年,其他人也纷纷坐好。 周邦正没在家,周邦立是鼎立侯,和周邦祺在外边接客。 周邦固和庞子龙带着周杰昆哥仨进来,众人什么都不说,看着双胞胎。 初一、初二长一样漂亮,身上没穿朱雀常服,而是穿着黑色蝠纹八宝团花袍子,同样一身灵秀。初一粉嫩的小脸上有着他爹一般和煦的笑容,初二和他祖父一样冷酷;但都不怯场,轻松的本来就在自己家。 周杰昆小帅哥带着弟弟先见过祖父与郡主姑姑,然后按顺序拜见轩王。 轩王老狐狸真老了,两鬓斑白,不过心情貌似不错,给哥仨送上礼物:“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孤王看这三个孩子,将来不输大将军啊。” 周杰昆偷偷看郡主姑姑,别理这老狐狸?晓得了:“轩王谬赞。”拉着俩弟弟就去拜见恒王。 兴平驸马和安平驸马轻咳一声,轩王别又玩火,反而被小孩玩了。 轩王有点无辜,他话说的没错,难道要将军府一代不如一代?算了先看着。 恒王一向挺尊贵骄傲、甚至有点狂,现在总算磨平一点,给哥仨送上礼物:“孤王看这三个孩子,就知道自己比大将军差在哪了。大将军不论家教还是治军,都令孤王敬佩。” 对面安平长公主附和:“不错,孩子都是挺好的,就看大人怎么养。周家的家教真没多少人能比上。把周杰迈、周杰克也带来认认人吧。” 她后边和周邦祖、周勃商议,隐世藏起来不错,但只有见过世面,才能养出一种气度。 周勃和周广对视一眼,这一代和他们已经不同,红尘也是一种历练。 周邦勇把周杰迈、周杰克领出来。众人下意识将他们和周杰昆哥仨比,周杰迈兄弟明显更含蓄。但人家堂兄弟五个关系很好,周杰迈是本宗嫡长孙,年龄又最大,自觉承担起大哥的责任。周杰昆跟在堂兄旁边。再后边小正太周杰克领着双胞胎。 众人看着荣王又乐。兄弟五个拜见荣王,他得出五份见面礼。 荣王看着这兄弟五个势如朝阳,周邦祺、周邦麟还有儿子,十年后周广不老,这些孩子又长大,他莫名替他爹担心。好吧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他一向都不怎么操心这些,痛快的送上见面礼:“大虞有周家,天下何患。” 不少来围观的默然。不怕周家公子、小侯爷多,就怕兄弟一条心,还这么少年老成。兄弟五个太小,还真有点稳重老练,且有文有武。有人琢磨着,和周家没仇,以后就尽量走近点。 周杰迈、周杰昆已经领着弟弟来拜见昭王。 昭王特高兴,这些都是侄子呢,一人送上一份大礼:“要好好学习。” 兄弟五个行礼:“谨遵昭王教诲。” 不少人看着昭王,恍然大悟。别老往大了讲,也别想那么多;这只是几个孩子,把他们当孩子看,估计周广会更高兴。有人又想多了,还是昭王聪明。 荣王坐大侄子旁边,反正他一直没有大侄子聪明,他也不再自作聪明。 周杰迈、周杰昆兄弟五个拜见两位驸马,便到右边拜见兴平长公主。这儿都是大人,不能让他们占太多时间。后边有人说那莫名其妙的话,周杰昆忍不住想揍他。 兴平长公主很慈祥,送上礼物,又拉着双胞胎看:“你们谁大?” 众人都再次认真看,双胞胎简直一毛一样,越看越像两个金童,让人羡慕嫉妒。 初一软糯糯的应道:“我弟弟不喜欢人家说他小。” 初二冷酷的瞪初一,知道不喜欢还说,换个人本侯爷一定揍他一顿。 初一拉着弟弟安抚:“我们一样大好不好?我们本来就一样大,只是你在娘亲肚子里多呆了一天。没准娘亲更疼你呢,郡主姑姑就更喜欢你。” 初二还是不爽,不论怎么说他都比初一小一天。以为他小孩子好骗吗? 初一是说实话,春风和煦像个大哥:“小时候姑姑总是抱你更多,好吃的好玩的也给你更多。” 其他人无语,四岁小孩讲他们小时候,怎么有种逸公子的疯格? 初二看看姑姑,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乖乖谢了兴平长公主,来拜见安平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把初一初二一手一个抱起来,真是怎么看怎么萌,比她小孙女更灵气:“本公主想给你们定娃娃亲,就怕你们长大合不来。不定下又怕你们会被人抢走。” 周广接话:“周家家训刚上加一条:没到十六岁不准定亲。本将孙子、孙女及外孙的亲事将来都必须由本将同意,其他人无权干涉。” 周芣苡又加一句:“任何人指手画脚视为对将军府的不友好或挑衅。” 火焯烁正和一群人进来,气氛立刻变了。 到了现在、在一定层次,基本都能猜到武家背叛锦川、勾结火氏。不知道这个,总该知道陈氏、火氏不停撺掇郭老夫人等,先是硬要将周芣苡嫁给赵轻歌,周铃兰、周依蓉的事儿也翻来覆去折腾过,周依莲还在折腾,今儿听说又轮到洪乐欣头上。周家焉能不怒。 有些人真想和周家联姻,看来得等等,别让周家误会,好事变坏事。 再看来的这些,一老头姓武,是武昭仪伯父,见了乔三爷还挺叼。武幽寅、武幽卯一同被杀,武家一点面子估计都不想留了。就觉得老头很无耻。 一中年姓李,正是李狂叔父李昌,他不是兴平驸马的外甥;旁边一个姓常,和他才是亲戚。 又有柳家、是火氏外围大族那个柳家、即原灵州刺史柳怀焱家的几个人,还有温家、孙家等老的少的,扈从高手人高马大,一看就来者不善。 武老头叼爆了,冲着周广就吼:“洪乐欣能给十皇子做妾,是她的福分、是给你周家面子!你们竟然给脸不要脸,杀我武家数人,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去面圣!” 周芣苡跳起来一把掐住他脖子,鸣鸿宝刀再架他脖子上:“武家背叛锦川顶多当养了一群喂不熟的狗!没想到你们还噬主,白眼狼都不如!既然你们这么有脸,那就把命留下!拖下去打断四肢,扔到蛇谷去,反正他们比毒蛇就多一副人皮。” 周芣苡话说完,已经将老头扔给王铮。武家还有人扑来,她一刀一个。 其他人全愣住。武老头牛逼,郡主更威武霸气,杀人就没眨眼。 李昌、姓常的、姓温的、姓孙的气势爆发又强行收回,火龙卫、火凤卫都保持警惕。 勇毅堂进来一大批虎贲卫及亲兵,因为人多,当然要保证客人安全。被保护的不少人变色,看样子武家和锦川还有外人不知道的秘辛,准备不死不休啊。 周芣苡大眼睛好像从九天之上藐视火焯烁:“这就是火氏的交代?” 火焯烁老头一身大红凤袍,还是那么帅,脸却红透:“打伤我孙女,还想要交代?”他一向最疼就是孙女火琳儿,气的一股气势要碾压周芣苡。 周芣苡身形一晃,迎上去一刀劈他。火焯烁好像灵魂上有一把神兵宝刀落下,下意识往左闪。 昭王跳起来一记鞭腿抽他后背心,火焯烁猝不及防,被抽的一头扑上周芣苡。周芣苡反手又是一刀。火焯烁这回看清了,咬牙一飞冲天,刀光却闪电般从他大腿划过。 “啊!”火焯烁一口血狂喷,嘭一声摔下来。周芣苡再一脚踹他老脸。 几个火凤卫、火鸾卫暴动,并命令柳家、孙家的高手等一齐动手。已经这样了,就把事情往大了闹。周广居功自傲,同时惹怒陈氏和火氏,不信圣上不厌恶他。还有武家人被杀,武昭仪吹枕边风就够周家喝一壶了。 昭王夺了依依宝刀,将她推一边;连杀四五个,看到底谁怒谁喝一壶。 虎贲卫就不想那么多,逮着火凤卫、火鸾卫就杀。他们和书滴不一伙的,中立的已经立一旁。 人多看似杀的激情四射,实际上是一边倒。孙家一青年正面战场捞不到好处,想个主意扑向初一、初二。安平长公主一脚将他踹飞,火凤卫一刀将他砍了、碍事,昭王转瞬给他报仇。 不到十分钟,战斗结束。护卫、仆妇等赶紧打扫战场,又用了十分钟的样子,世界清静、和谐多了,阳光照进来,屋里有冰盆,明亮又凉快。 周芣苡洗了手把外边一层纱解了,身上还算干净。鸣鸿不愧是宝刀,用毛巾一擦,干干净净还带着嗜血的欲望。看的人都害怕。 周芣苡看李昌还知道害怕,再看姓常的:“你们来有何事?” 李昌猛想起正事,打起精神也狂傲的很:“你不要明知故问!周邦正在常胜饭店醉酒之后非礼常桂香,反而倒打一耙!将军府若是这般仗势欺人,我们就去面圣!” “就这事?”周芣苡看他们没别的事了,转身和安平驸马讲,“可以将他们抓起来送到刑部吗?这么简单的案子该了结了。陷害我大哥、侮蔑我爹,本郡主要他们付出代价!” 董健挥手,大理寺衙役好像一直等着,进来将姓李姓常的都打倒拖走。 还有姓温的一伙五六个,胆子大但也有眼色、能屈能伸,知道来硬的将军府更硬,只能来软的。为首一中年人长得和杭老夫人有几分像,正是她儿子,和颜思琴算表姐弟,再算下来就是周邦正、周依蓉的表舅。温表舅端正了有几分温润如玉,操着盐州口音:“拜见表姐夫。” 周芣苡喝道:“有屁放,没屁滚!”就这么粗鲁,表示很生气。 温表舅一愣,他就来软的、温柔的:“大将军大胜苏国,封武安公,杰盛、杰世赐名封侯,四小姐赐婚,我们特地来贺喜。” 周芣苡喝道:“就是没屁事了。本郡主正好有事,杭氏、单氏、常月郡主无凭无据就诬陷我大哥,都是帮凶。董驸马,麻烦请他们去作证,等结案再说。” 董健挥手,大理寺衙役再来将姓温的全打倒拖走,打倒属于自由动作。 其他人就看着。估计陈氏想败坏周邦正的名誉,大将军肯定抓到了把柄,要和陈氏干一场。应该是圣上要和陈氏干,大将军一直和圣上一伙。 事情很明朗了,逸公子当年夸下海口,圣上真有可能要干趴九潭和潞峄。从钢铁一事便可看出端倪,九潭、潞峄闹到现在,这事不可能善罢甘休,因为谁都不会低头。 火焯烁被剁了腿,躺地上仰着头,死也要昂着头,这是火氏的骄傲。 周芣苡一脚踩他老脸:“敢做不敢当,孬种!可以杀了他吗?”她问中立的火龙卫。 火龙卫长脸帅大叔,不是第一次见小郡主了,但是第一次这么蛋疼,这样问让他如何回答?书滴又固执的不肯回九潭,难道九潭真的、不可以啊:“小郡主看着办。火逆知若做错事,小郡主也随便教训,先谢你了。” 周芣苡应道:“你这是不负责任,火氏欠本郡主的,必须还。” 火龙卫大叔点头:“必须的。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搅了,改日再向大将军贺喜。” 周广点头。虽然有人不负责任,总比对着干强。他不是见人就杀或者非要和人过不去。 中立的火龙卫、火凤卫走人,火焯烁还留这儿,其他人都看着郡主。 周芣苡想一个好主意:“让他去蛇谷陪那死老头。” 王猛得令,抓着火焯烁就走。这不是不敢杀他,是给火氏找点事儿做。陈玄龙骧也是这样,一个废了的高手,可以做出很多文章,比如励志复仇什么的。 勇毅堂内最后收拾干净,围观的都被震慑,除非铁了心要和陈氏、火氏混,否则都小心点。 又好多人来将军府,气氛再次改变,但勇毅堂呆不下了,女宾都转移松鹤堂。 安平长公主还抱着初一、初二。刚才郡主动手的时候双胞胎眼睛贼亮贼亮的,还蠢蠢欲动;打完了哥俩都有点遗憾,没看过瘾。长公主觉得双胞胎特有意思。就算目前有困难,不久的将来也肯定能将潞峄踏平,否则双胞胎都不答应。 松鹤堂直接准备的席位,准备午宴,眼看着席位又坐满了。 轩王妃马氏和轩王世子夫人都来了,还带了几个小姐,正好坐一席。 恒王妃刘氏和明薇郡主赵梓薇来了。赵梓薇八面玲珑,刘氏是她嫡母,倒像亲生母亲。至于周芣苡和恒王府之前的恩怨、还杀了刘氏亲生儿子赵梓瑞,那都过去了,人得朝前看。赵梓萱那点破事儿更甭提。 碧澄郡主把碧萝郡主还有明礼郡主大肚婆也拉来了,还有周依梅和她女儿。 茜云郡主、彤云郡主等都是被狄乐乐拉来凑热闹。赵彤云在娘子军立了功,终于封郡主了。 还有一些这几年才冒出来的小姐、才进京的夫人等,都赶趟儿似得。 仆妇开始上菜,又一拨客人到来。 萧明悦大美人。黑织金缠枝牡丹长裙,绣着精致的蝴蝶,跟王妃似得。 单晓风小美人,正是单老夫人娘家那个单,和萧家是亲戚。 蹇随风,是京师这两年才爆发的香料商的小姐。蹇老板有能耐,将大女儿送给萧何牧做妾,就算攀上了丞相府的高枝。蹇随风自然也是美人。蹇老板卖的不是琼城李那种熏香或香粉,而是食用香料,像茴香、白芷、黄芪、花椒等,或者加工成的十三香、五香粉之类。 其他人看着萧小姐都有些诡异,周围看一圈,貌似也没位置了。 萧明悦秋水眸比萧明超更明慧,幻想中的王妃贞淑和悦,位置不着急,直接冲到周芣苡跟前说话:“我昨天送来的拜帖你有收到吗?” 周芣苡大眼睛茫然又无辜:“什么拜帖,本郡主忙一早上不记得了。” 周依蓉和长孙锦、董葭玉、宋菁等美人坐一席,离着远些,声音大些:“怎么不记得了,你昨儿还说萧小姐很聪明,世上无双、赛诸葛之类。” “哦。”周芣苡恍然大悟,“有吗?”就那点破事儿。 蹇随风打扮就像个暴发户、不知道萧明悦怎么想的,也冲到前边对着周芣苡喊:“你别装了!” 周芣苡惊讶:“你太聪明了,还心直口快、童言无忌,真让人嫉妒。” 兴平长公主和安平长公主就坐旁边。好多人都乐。这是把萧明悦的话全堵了。大家就看萧小姐还有什么说的,但不论说什么,这样冲到定国郡主跟前,又无视长公主、几位王妃、唉。 萧明悦面不改色,很淡定:“不记得没关系,我正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议。” 周芣苡强行插话、把她一千字砍了:“你的事与本郡主何干?” 一些人正好奇等着,突然回过神。对啊,萧小姐有天大的事找丞相去。 一些人原本对萧小姐印象不错,突然就毁了。萧小姐和郡主又不熟,还摆出这姿态。也不难理解,萧小姐想嫁给昭王,昭王却不鸟她,她必须急。但这不能成为理由。娘子军在河东,死伤近三分之一;遇到的情况很复杂,若是都这么乱七八糟,情况只会更糟糕。所以说。 萧明悦依旧面不改色、有话说:“当然有关,这事关义学无数孩子。” 周芣苡继续插话:“不是闺秀同盟会吗,怎么又改义学了?” 狄乐乐魔女差点笑翻,大声起哄:“郡主真是忙糊涂了!现在已经没有闺秀同盟会!不过萧小姐办的义学就要和所有人有关,倒是和闺秀同盟会如出一辙。” 一些脑子迟钝的才反应过来。对啊,萧小姐办你的义学,扯上郡主做什么?办不了没本事你就别办。郡主在定国试行三年义务教育,把定国收的税又用到百姓头上,人家是有那本事。唉,萧小姐形象幻灭,让人心都碎了。 蹇随风大急:“你们都胡说什么!萧小姐贤德无出其右!一心为那些孩子!你们却这么无情!” 明礼郡主听不下去了,啪一声放下筷子,气场全开天地变色:“傻逼,你的智商无出其右,所有猪、狗都得嫉妒。应该是近墨者黑吧。” 周依蓉起哄、学蹇小姐的口气:“大肚婆你胡说什么!” 明礼郡主很强势:“本郡主是你舅母!” 周依蓉更理直气壮、省的听某些傻逼瞎哔哔:“那也是大肚婆。” 明礼郡主一手扶着肚子,喊周芣苡:“定国郡主还不赶紧教她规矩!” 周芣苡叹气:“四姐成亲后就是国夫人,本郡主教不了她,你就忍忍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明礼郡主突然大叫:“啊本郡主不活了,你们都欺负我们娘俩!” 宋菁美人壮着胆劝周四小姐:“咱不能真无情对不对。她怎么说都是您舅母,又是双身子,您好歹让着点,给她道个歉,别让她动了胎气。” 周依蓉不情不愿。宋小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面对国夫人压力好大。 明礼郡主也不情不愿,为这点事进宫跟皇伯父告状貌似也犯不着,所以还是很吃亏。 萧明悦大美人站那已经被大家遗忘,大家只管开始新一轮话题。 彤云郡主赵彤云起头:“本郡主最讨厌各种傻逼还装逼。”就用粗鲁体,省的某些人听不懂,“不论闺秀同盟会沽名钓誉,还是蒋小姐、陈小姐烧水泡茶、揉面蒸馒头,都是一回事。” 沈家小美人立刻支持:“本小姐讨厌各种白莲花,做了婊还立牌坊。” 洪乐欣附和:“我最讨厌各种强求别人的行为!还要加一个给别人面子!肯定他脸皮太厚,给京师每人分一点对他自己都没影响。” 谈冰摸摸自己白里透红的俏脸:“我脸皮薄我自己很满意。” 不少美人都摸自己的脸,一片的点头;再看萧小姐,没想到她脸皮也那么厚。 萧明悦急的快疯了,很想挽回局面可怎么都做不到,彤云郡主、洪乐欣、谈冰等都有习武,说话可以带出很强的气场,又人多势众,欺负人啊。 周芣苡好像看到又一个赵柏舟,但该下手就不客气:“一切想尽办法不折手段只为爬上男子床榻的内心都特猥琐。人不同于禽兽,当发乎情而止乎礼。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本郡主都坚决鄙视、不与她们为伍。” 太犀利了,不少人甚至感到杀气,据说定国郡主今儿真拿刀砍人了。 狄乐乐亢奋,就有人想给沈瑜送小妾呢:“同意、++7!” 明礼郡主娘俩一块上阵:“你怎么+7?不过郡主说的不错。有一次本郡主回王府陪父王,就有人爬上郡马的床,郡马忙到半夜才回家,一只眼睛看着那美人,把她吓疯了。” 其他人都无语,颜思敏一只眼睛乍一看是挺可怕,别说是大半夜。茜云郡主、明薇郡主等当然都不乐意有人爬自己夫君的床。 狄乐乐应道:“本小姐席上七个人,谁敢不同意?” 大家都摇头,不想和狄小姐的鞭子亲近,除了郡主,她也很喜欢杀人。 明礼郡主喊道:“那本郡主++9!” 好多人已经笑翻,她一席人多、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突然觉得怀孕也挺有意思。 张家一大丫鬟凑热闹:“我们这儿再++20!” 不少人看那丫鬟,正和沈家、将军府的丫鬟等凑一块,是有二十来个。 张家丫鬟长得很美、随便看:“我们难道不算?我们可是当小姐养的,姑爷的床我们不想爬。” 周依蓉不爽:“本小姐是当丫鬟养的。” 众人再次大笑,周四小姐有时候挺有意思。八哥也真是养出小姐的气度,和那些大丫鬟副小姐不同,就是骨子里少了一种奴性,多了一种灵性。 长孙锦知道周依蓉其实很在乎,便劝道:“你很快就是国夫人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周芣苡歪解:“吃的了苦,吃的了甜;吃的了辣,吃的了咸,就能得道成仙。” 周依蓉懂,嘴上不爽:“这么说本小姐以后还要给你做丫鬟?啊本小姐不活了,你们都欺负我!”最后是学明礼郡主的口气,学的很像。 明礼郡主笑的肚子痛,没发现四小姐还有这本事。 第415章,内心很猥琐 第416章,致命的诱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6章,致命的诱惑 松鹤堂,凉菜热菜上了十二个,酒上了三种,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 有些人不想多事,拿着筷子就开吃。一边吃一边看热闹,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萧明悦大美人穿着黑织金缠枝牡丹长裙,还站在周芣苡席前,这样更出风头。作为丞相嫡孙女,对手又是定国郡主,有些人基本插不上话。有人想给萧小姐让位置也犹豫,因为郡主的态度明显不友好,讨好一个必然得罪另一个。 周芣苡作为主人,度量、涵养是有的,在后边加了八席,预备着。 蹇随风暴发户大怒,怎么能让她们坐那儿!萧家是她姐夫! 萧明悦特镇定,好像刚才说的是别人,反正没指名道姓。先去后边坐下,别的一会儿再说。 周芣苡、狄乐乐、茜云郡主等都以为萧小姐会走人呢,果然脸皮够厚。 不走就不走吧,将军府本来就预备着最近会有人来,酒菜之类不够了还能去千味轩搬。这有些凉菜点心本就是千味轩的,大家都吃的很满意。 蹇随风又不满意,把十二个菜都尝一回,大声喊道:“太难吃了,没放香料吗?” 周芣苡喝道:“赏十个巴掌再扔出去!” 诗风、诗代和几个媳妇儿扑上去,把蹇随风抓出来噼里啪啦就开打。大家都有习武,手劲儿重,十个巴掌将蹇随风俏脸抽的稀烂,牙齿和血要吐出来,又拿毛巾给她捂回去。 萧明悦和蹇随风一席,着实被吓一跳,回过神忙喊:“住手!”但没人理她,萧小姐只得冲出来喊周芣苡,“你快让她们住手!”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她:“这是将军府!你以什么身份或资格和本郡主讲话?人是你带来的,本郡主念她心直口快、童言无忌,可以不计较!但这里还有长公主、王妃、郡主等贵客,让她一个人在那乱喊,让将军府失礼于其他人么?面子本郡主给了,脸是她自己丢的!” 碧澄郡主加一句:“若是害明礼动了胎气,杀了她一家都不够!” 张永淓是张晋戎的堂妹,父亲张启程已故。她比她丫鬟更美,更不用客气:“一个暴发户,有什么资格在将军府做客!这是对长公主、王妃的羞辱!定国郡主心善大家就不说什么,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还敢叽叽歪歪,近墨者黑!” 三人后边一句都是说萧明悦。打蹇随风也是打萧明悦的脸。 安平长公主、兴平长公主、轩王妃等年龄大些,又得给将军府面子,不便多说,但心情确实不算好。对萧明悦的印象更差。 不少人都暗暗点头,蹇随风或者萧明悦确实不应该,就没听说上人家做客还说饭菜不好的。童言无忌纯属开玩笑,蹇随风已经十五岁了。 有人蠢蠢欲动要帮萧小姐,她是丞相嫡孙女,怎么能被这么多人欺负。 萧明悦觉得特无辜,自己喊:“这味道确实不同,蹇家的香料确实味道好,我祖父就很喜欢。” 有人逮着机会要附和,蹇家香料卖得好,肯定是有很多人买,大家吃了都上瘾。 周芣苡恍然大悟:“难怪。”萧丞相好像变了个人,“听说河西有一种东西,叫罂粟壳。把它加工入药,有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催眠等功效,可治久咳、久泻、久痢、脱肛、心腹筋骨诸痛。药效不错,但本品易成瘾,不宜常服,儿童禁用。” 有人听得莫名其妙,香料怎么说到药来了?不过很多东西都能入药。 有人听到了成瘾两字。反正郡主读书多,又是从苏兰、河东回来,知道什么并不奇怪。 有人从河西突然又联想到什么。对象又是萧丞相。一时挺安静,都看着郡主。 周芣苡并没吊胃口,继续说完:“另外,也可以打成粉末当香料。有些敏感的人吃过后会产生轻快感、脸部发红、心跳加快等;不敏感的人吃了也容易上瘾、产生依赖性。长期食用会出现发冷、出虚汗、乏力、面黄肌瘦等症状;严重时可能对神经、消化系统造成损害,甚至出现内分泌失调,并最终上瘾,很难戒掉。所以,也叫致命的诱惑。” 不少人吓一跳。虽然没说会死人,只怕会死的很难看。有人立刻觉得发冷、浑身出虚汗,之前就觉得千味轩的美味不如以前,难道已经上瘾了? 萧明悦也一愣,因为她祖父确实有乏力、面黄肌瘦等,还以为上了年纪又太劳神、压力大。如果真是蹇家香料导致的,那后果不堪设想。丞相若是倒了,萧家就完了,她还拿什么争? 蹇随风还没扔出去,听到这也浑身无力、非常紧张。 其他人愈发紧张、人心惶惶。看情形一定有问题。就算不是那什么罂粟壳,也是别的问题。 安平长公主当机立断,让女官去通知驸马。 蹇家突然暴发,女儿给萧何牧做了小妾后愈发如日中天,向千味轩推销被拒,还抹黑千味轩折腾过一阵,最后被压下了,却又相当于给蹇家香料做了一次广告。 自然有不少人查过蹇家,蹇老板声称是祖传秘方,萧何牧又是刑部侍郎。所以一直到今天。安平长公主突然觉得,这是好大一个坑啊。蹇家在萧何牧帮助下,正准备将香料卖进皇宫,这是准备坑圣上吗?好在周芣苡回来的及时。 单晓风和萧小姐、蹇随风是一伙的,因为单老夫人所以和周芣苡也有仇、不对付,看情形不对忙跳出来喊:“你不要危言耸听!造谣!你就是看丞相不顺眼,想一手遮天!竟然连卖香料也诬陷,真是恶毒至极!” 单晓风早有准备,从香料说开去,对将军府一阵猛烈攻击、狂吠。 萧明悦为了面子,强撑着说道:“我祖父天天吃、吃了几年都没问题。”有问题一定是丞相为朝廷呕心沥血,还受到周广打压,圣上应该补偿萧家,就补偿她一个王妃对了。 萧明悦想挺好的一千字论述没顾上说,大理寺衙役到了,二话不说拿下单晓风。 安平长公主一身皇家威严爆发:“单晓风诟谇定国郡主和大将军,先单独处置。本公主听闻丞相违和,去太医院查病历,并控制蹇家所有人员及香料等。” 女官飞快写好奏折,碧澄郡马亲自进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真的别有用心,就必须以雷霆手段彻底消灭。最近陈氏、火氏的动作都让长公主很不满,不动手以为皇室和大将军府一样好欺负。 再想想,蹇老板怎么就那么容易能搭上萧何牧。萧何牧其实也聪明着,作为丞相嫡子,给他送金钱美人多得很。但萧何牧早就和陈氏混了,这件事若说没有陈氏的影子,谁也不信。 蹇随风以及蹇家丫鬟等都被带走,松鹤堂好像就剩萧明悦一个。 萧明悦站中间,再次愣住。安平长公主太雷厉风行了,直接去查病历,那还瞒的住?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应该是受害者,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萧明悦很聪明,很快给自己想到理由。看大理寺抓人也不敢碰她,她本想回去给祖父报信,转念一想,闹这么大她祖父很快就会知道。她又没做贼、何必心虚?还不如先坐下。 其他人都看着,萧小姐真是、厉害,不佩服不行。最佩服的是,安平长公主都说丞相违和,只怕不是一般的违和,作为丞相掌上明珠,萧小姐还坐得住?唉,心碎。 消息很快传到前边勇毅堂,再传到外边街上、传遍京师。京师震动。 松鹤堂内,一些人都紧张的回忆,好像吃了蹇家香料确实有问题,吃了还想吃,只是问题不严重,往往被忽略了。有人紧张的看着郡主。 周芣苡安抚:“别紧张,究竟怎样,很快就会查出来。” 刘家一小姐抱怨:“我们家就是听说丞相府都在吃,才买了一些。” 云家一小姐乐:“吃得少应该问题不大。蹇老板当初给我家送了好多,老祖宗让人全扔了,因为小狗不喜欢。后来又有人说蹇家香料好,老祖宗就说事出反常,还是老祖宗英明。” 恒王妃难得附和:“本妃偶尔听说舅母扔了,便也没吃,家里还是有老人好。” 曹氏接话:“是啊,这几年有谈老夫人在,我儿子都很听话。” 大家没提郭老夫人,恒王府以前还有个姨母蒙老夫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当然要分人的。 聊了一会儿气氛缓和,大家都在等着。有人琢磨着,蹇家若是真有问题,萧何牧难辞其咎。刑部傅良斌滚蛋了,没想到萧何牧也要完了。 不论是大将军,还是谁动作,萧何牧一定会影响到丞相,他的影响比萧明超、萧明经等人更大,萧丞相不知道受不受得起啊。丞相其实挺好的,可谁都经不起拖累。 萧明悦觉得应该挽回萧家形象,心下更急了,起来又到周芣苡跟前。 大家吃了几分饱,席上正换菜,于是停下一块看着萧小姐。萧小姐形象非常好、光鲜亮丽,双瞳剪水,贞淑和悦,比起以前那些端庄的木头、软糯的醴州口音,更是胜出好几筹。 张永淓虽然是在京师出生长大,也是一口标准醴州音,让人莫名敬畏三分。 周芣苡能吃,把一盘肉吃完才停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萧小姐,很是有些同情。 萧明悦咬牙,努力无视其他人眼神,尽量淡定的好像面对早上第一缕朝霞:“安邑坊义学,那些孩子虽然出身不好,但都聪明好学,对苏国、河东也很向往。你从河东回来,可以去给他们上课。你们都是从河东回来,我们好好商议。” 周芣苡强行插话、把她一千五百字砍了:“真是亲姐妹。” 明礼郡主接话:“是啊,一样的博学多才、知书达理、贤德无双。然后被人坑了还给人数钱。” 周芣苡眼珠子一转:“本郡主想起一句话,大家来加字儿。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一切孩子,为了孩子一切。本郡主先抛砖引玉,有些做孩子生意的,一切为了孩子的钱,为了一切孩子的钱,为了孩子一切的钱。” 不少人目瞪口呆。萧明悦终于混得和萧明超一样了,就这点破事还说非常重要? 众人再看郡主,一切为了孩子就被她这么毁了,那是萧小姐的心血啊。 周依蓉抢答:“说到坑,本小姐有了:一切为了坑孩子,为了坑一切孩子,为了坑孩子一切。不过我们不是孩子,谁被坑谁天真无邪。” 沈翠筱大美人、准泰王妃也有了:“一切为了利用孩子,为了利用一切孩子,为了利用孩子一切。不过利用孩子一切的人无耻,以孩子为借口来利用别人更无耻。” 沈家小美人附和:“这是先绑架孩子,再用道德绑架别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男盗女娼。” 这话最犀利,大家以为萧小姐会气哭,再想象一下男盗女娼的画面,真香艳。 萧明悦却很淡定,必须镇定,冲动是魔鬼。她也不发飙,只是提醒周芣苡说正事儿,别东拉西扯没什么意思:“定国郡主。” 周芣苡看着沈家小美人、现在也是大美人了:“什么事?” 沈家小美人示意萧小姐:“不是我,好像是她喊郡主,应该是她。” 周芣苡回过神:“不好意思,正在想孩子的一切。萧小姐不用客气,叫小周也可以。” 茜云郡主不乐意:“叫定国郡主小周,难道叫本郡主小赵?这不行。” 彤云郡主圆脸活泼:“本郡主也不同意。本郡主好容易立功封了郡主,你们每次最好多叫几声。再说我姐叫小赵,难道本郡主还叫小小赵?” 明薇郡主难得凑热闹:“那本郡主叫什么?” 狄乐乐脑子转的快:“叫恒王府小赵。” 周芣苡脑子更快:“恒王应该叫老赵。轩王也应该叫老赵。” 不少人笑翻了。皇室那么多人,见面除了老赵就是小赵,绝对乱套。不过萧小姐一直你呀你的,突然叫定国郡主,还真不适应。看郡主的意思,长公主也叫老赵?噗。 安平长公主无语,不过萧小姐那么牛逼,背后能叫一声老赵估计是好的。逸公子会取外号,别人也会,什么两条腿、金内裤、叫屏山县公主寡妇等等,显然比老赵糟糕十倍。 萧明悦真心恼火,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还不如让她来一千字精华:“定国郡主!义学还有很多事情,应该重视!” 周芣苡继续强灭她一千字:“义学是你的事。不过本郡主有空或路过会去看看。” 萧明悦其实就是要周芣苡去,得寸再进尺:“那哪天?捡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正好大家都没什么事,明天一块去利人市逛逛,顺便去义学,看过后再商议。我办义学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孩子,还有一些孤儿。” 她又准备把话说完,一群仆妇来上汤,差点泼到她身上。 萧明悦赶紧让让,旁边席位也上汤,差点泼到她身上。萧明悦继续让,狄乐乐席上换盘子,几个油腻腻的盘子差点蹭到她身上。萧明悦反应很灵敏,只能再避让;这些人明显是故意,但她开口都没机会;好容易喘口气,小丫头匆匆跑来差点将她撞飞。 周芣苡喝道:“毛毛糙糙若是在外边撞了树、撞了墙,看你怎么办!” 诗曼老老实实站旁边:“树不会动。前边和外边有些人症状整理下来,和郡主讲的都一样。有人吃得少,有人吃上瘾只能每次多放点,症状很明显,他们问郡主有没有解药。” 周芣苡应道:“解药本郡主不清楚。不过戒毒据说很痛苦,初次的话断了毒再熬过去,能有效。但若是再吃,难度至少翻倍,据说生不如死,或者一直到死都戒不掉。” 其他人都吓到了。真的,现在肯定是真的。再听听,有人上瘾只能每次多放点,多到不能再多的时候,是不是就死路一条了?至少不会是好事。 这时候再看萧明悦,就是一笑话,就她义学那点破事儿,跟这压根没法比。而且郡主做的大事儿不少。蹇家更是和萧家有关,萧小姐还在惦记义学一切孩子吗?真是到死都戒不掉啊。有人心里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 孙家一夫人问:“郡主说这是毒?” 周芣苡应道:“否则怎么会叫致命的诱惑?据说罂粟花很美,就像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过仅仅罂粟壳混入香料,暂时应该不会太严重。具体再等等看吧。” 大家这回更静不下来。好在豪门望族饮食都有规矩,女子口味不重的话吃的真不多。像千味轩的薯片能那么快推广,因为千味轩本身存在几年,背景过硬,薯片大家都有吃。香料就要隐晦的多,蹇家行事也太诡异,虽然每个暴发户各有不同,事后想起来还是难以接受。 大家对蹇家怀疑,自然对萧明悦怀疑,不论她知情不知情,这个坑她跑不了。 若是知情,萧明悦就罪过大了。若是不知情,萧明悦的聪明呢?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萧明悦快承受不住了。记得蹇氏讨好她和祖父,经常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祖父每次都吃的很开心。可蹇家为什么要害她祖父? 不少人想到这问题。萧何牧、萧明经等都和陈氏混了一伙,陈氏再害死丞相,有什么好处?就算拿捏住丞相,上边还有圣上,这和兵权又不一样。 周芣苡觉得,陈氏和火氏完全疯狂,管他谁能将大虞搞一团乱他们就能浑水摸鱼捞好处。萧丞相是完全毁在儿子、孙子、孙女手上。不过将军府何尝不是这样,郭老妖婆、陆氏、曾经的周邦信、周依锦等,都是不遗余力的要毁了她爹。 不过今儿过节、大家算是到将军府做客,这样的气氛不好,周芣苡要调节一下。 周依蓉得到她妹示意,出来抚琴。狄乐乐弹琵琶,沈家小美人拉二胡。 娘子军到河东,不是就变成这样那样了,大家只有变得更好,没有变坏的道理。因为有丰富的经历,有些曲子才能真正唤醒其灵魂,很快转移大家注意力。 周芣苡准备一下,来唱一首《We、are、the、world天下一家》。 我们听到冥冥中的召唤,历史已经走在这条路上。现在需要一个决择,引导我们的生命。似乎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我曾经以为,我应该付出真心,别人或许需要。然而我看到消息,有人在不断死去。表明我们必须去付出努力。 天下一家,我们都是上天的孩子。我们要创造更辉煌灿烂的明天,所以现在开始奉献。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将付出一生。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需要你我共同努力。 付出你的真心,你会看到有人在乎。原因你知道,他们根本活不下去。我又看到上天之意,上面有你有我,我们的努力老天看在眼里。 &he、world。We、are、the、。We、are、the、oer、day。So、let''s、start、giving。There''s、a、ce、we''re、taking。We''re、taking、all、our、lives。It''s、true、we''re、make、it、a、brighter、day、just、you、and、me。 歌曲忧伤又优美,大家听得很入神,仿佛眼前重现河东战后破碎的世界,在一点点拼凑、一点点重建,上面有着娘子军的身影,她们是尊贵的郡主、小姐们,亲自用双手延续生命。 同样是那双手,能承受生命之重,也能用琴瑟琵琶弹奏优美的旋律。这不再是简单的乐曲,而是生命华章,令人销魂、泪落。 萧明悦还站在中间、她位置太偏不方便。刚才看到沈翠筱等人动作,她又想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上赢回一点颜面,只是再次被打击的支离破碎。 大家都能感觉到,就她义学那点人,岂能与河东比?就她那格局,岂能与周芣苡比? 对比是个好东西,不是比出你更强,便是比的你更弱,弱爆了。 周芣苡有时候就有很理想化或者天真单纯的想法,再通过一定方式表现出来,就有一种神棍式的煽情味道。尤其突然降临的罂粟壳问题,让人有一阵慌乱,养尊处优的贵人们,灵魂最是脆弱;现在灵魂却受了一场洗礼,好像站在山顶看天下,生死不过浮云,何况远没那么严重。这也算机会好趁虚而入,让乐曲再次升华。 周芣苡再次示意。周铃兰扛来一面大鼓,咚咚咚的敲。茜云郡主让丫鬟拿来一个不同的鼓,与周铃兰应和。气氛突然改变,好像废墟重建完毕,所有人一齐庆贺。 娘子军好多人来,有人换上河东独特的服装,有人没换;有人吹埙、吹笙篪,其他人开始跳舞。狄乐乐拿着长鞭在其中挥舞,每次惊险的从人头顶或身旁飞过,引起一阵阵尖叫。 项龙和狄志青听到鼓声也跑来,两人戴着面具拿着剑,就在人群开打。 原苏国的民风就这么剽悍,不敢加入会被鄙视的。女子继续热舞,偶尔和男子来两招,不知道打架还是调情。男子打的火热,不时又看上哪个美人。气氛愈发狂热,高潮迭起。之前受到的压抑也全部爆发,更多姑娘叫喊,太好玩太刺激了。 中间地方不大,大家就这么边打边舞,显得更有趣,曲终人意犹未尽。 兴平长公主似乎也被激起热血,赞叹:“你们不虚此行啊。” 碧澄郡主大叫:“本郡主好后悔!就好像今生虚度!娘,人家这辈子算白活了!” 谈老夫人老美人满面红光好像迎来第二春:“郡主莫急。我们正准备明年组团去苏兰。永明城到苏兰的路若是修好,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游玩。” 碧澄郡主大叫:“那还等什么,我们过几天就走吧!” 其他人都无语,碧澄郡主被附身了吧?好在没说现在就走。不过人有时候就会有一种冲动。好像京师的生活总是这样,比如蹇家、比如丞相被坑了、比如有人盯着将军府,猥猥琐琐。一刹那只觉得刚才那种热血沸腾才是真正的生命,充满青春、激情和各种故事,动人或忧伤。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但大家都知道,顺带都在影射萧小姐。 明薇郡主没有,八面玲珑实话实说:“因为伐苏耽搁三年,今年泰王要纳妃,好多人都要完成终身大事,所以肯定走不成。河东还有点乱,明年估计能好点。” 碧澄郡主登时泄气。幽怨的看着泰王妃,看的沈翠筱大美人面红耳赤。 其他人也心情复杂。原本娘子军参战,茜云郡主、华妸郡主、沈家小美人等都去,好多人等着看好戏,有些人还带着各种偏见。结果伐苏大胜,一批功臣、年轻俊彦回来,很快就被娘子军瓜分了,依旧是汤都没给别人留。 刺激,最刺激的大概是周铃兰和状元郎的一见钟情,闪瞎一片狗眼,满地都是狗血。 大家看周三小姐,算不上极美,但眉眼间的英气让她与众不同,大脸老实也显得有福,要说她差在哪也不见得。所以有些人只能带着偏见滚了。 明礼郡主大肚婆很高兴:“明年好,本郡主生完孩子,正好带着娃一块去。” 周铃兰应道:“我和二嫂也准备去。永明城环境不错,你们去可以考虑在那准备一个别院。” 明礼郡主大悦:“好!回头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本郡主将来要陪父王,去永明城肯定少,我们几个可以将别院建一块,也好料理。” 碧澄郡主乐:“不是说回头吗?京师到永明城的路修好,若是一个月能往返,那一两年去一趟都没问题。其实大虞很多地方也没去过,本郡主准备抽时间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明礼郡主应道:“听说信州信炀山不错,秋天可以去鹿山打猎。” 几人说的热闹,把别人情绪又挑动起来,闺秀同盟会去过同州就回来炫耀,娘子军现在都不用炫耀。其他人不管怎么说出去走走总是一件好事。 萧明悦依旧站在中间,好像根本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如果说之前《天下一家》将她打击的支离破碎,那么刚才的舞是彻底将她碾成灰,从这个世界驱逐。她现在再跳什么舞都没意义,她也没到这程度。 萧明悦始终聪明又保持理智,但就这么站这儿也不好,想想又走到周芣苡跟前。 其他人都看着,萧小姐又来,莫非还没死心?其实悄悄消失多好。 萧明悦才不想灰溜溜的走,她是谁啊:“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明天在安邑坊义学等你们。你们的歌舞很好,希望能让那些孩子开开眼界。天下一家,那些孩子也是。” 周芣苡没理她。诗曼又进来回话:蹇氏行刺丞相,失败后被人救走了。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看着萧小姐又很有趣,这样她明天还能惦记她那义学吗?蹇氏就是萧何牧小妾,事情败露必死无疑,行刺失败还能被救,真有意思。 萧何牧夫人曾氏以及曾家也挺有意思。若说丞相府和将军府类似,那么将军府就一个小妾都没收,还把陆家收拾了,陆氏估计也快了。可能等周邦固成亲后,反正陆氏和周依莲活不长。 有人又想起周依丹,真是个人物啊。她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萧明悦愣了一下,终于打定主意:“就这么说定了。”急匆匆往外走。 众人全无语,膜拜的目送萧小姐,走门口绊了门槛,一头飞出去,这样更快,飞吧。 萧小姐长着翅膀飞了,大家半天才回过神,按说丞相遇刺这种事儿要关心一下,但这里的气氛又诡异,大家还是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众望所归,让洪乐欣等再来两个节目:“河东地域辽阔,各地也有不同方言,很多人听不懂苏国话。但音乐、舞蹈可以跨越语言的障碍,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少人恍然大悟,还以为学会苏国话就行了,大虞也有很多人不会讲官话。 语言不通会带来沟通障碍,但不同的语言代表了不同的文化与历史,以及不同的精彩,就像不同的物种。语言的统一,就会扼杀历史与文化,有些甚至是恶意的毁灭。许多年后,面对单调而苍白的世界,站在废墟上才发现再也回不到从前。 松鹤堂内大家不用想太多,丞相的事也不去想,静静地欣赏,发现洪乐欣的舞很有感染力。这和好坏不同,就像一口不标准的苏国话,苏国人能听懂就行。 周依梅的女儿、京师几位小姐也即兴表演节目,气氛轻松起来,很快到了傍晚。 诗曼进来传话:丞相只是轻伤;但蹇家一场大火,烧了很多东西;屠洪辉带着神策军一队人在南河花园附近抓住蹇家众人包括萧何牧小妾,还有同伙。算得上一波三折、精彩纷呈。 沈家小美人眨着眼睛问周芣苡:“郡主,那明天去安邑坊么?” 很多人无语,有人想帮萧明悦,奈何她自己太不争气,让人开不了口。 狄乐乐教育小姑子:“定国郡主忙着呢,没空陪你玩。你要去自己去,没准那儿有惊喜。” 沈翠筱大姑子遗憾:“要不是太忙,其实我挺想去的。” 茜云郡主出主意:“你们可以组团去。等沈小姐做了王妃,你们也得一块玩。” 她说的是沈家小美人、洪乐欣、狄家小小魔女、周依梅女儿等,还有没来的华妸郡主。有时候两三岁就差一个年龄层,茜云郡主二十岁、赵彤云二十岁、赵梓薇二十岁,最近都要忙着成亲,终身大事要紧,着实没空和某些人折腾。 周芣苡的事是外婆十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昭太妃也不知道几年前开始准备了,就她自己没准备,呃也快了,否则昭王该吃人了。 沈翠微、洪乐欣等想着也对,凑一块商议妥当,其他人便纷纷告辞。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就看昭王夕阳下望夫石似得等着她,凤眸又很有些幽怨,阴风阵阵。 周芣苡飞屋顶上晒晒太阳,昭王也追上去,他要寸步不离的盯着依依。 周芣苡摸摸他脑门,昭王傲娇的扭头。周芣苡一看,下面来一群萌娃,周宛宁小美人手里还抱一个弟弟、她亲弟弟,周家人丁兴旺啊。 周芣苡正要飞下去,昭王紧紧抱着她,他也要生这么多娃。 周芣苡一头汗,下边七八个,还有周杰迈和周杰昆俩小帅哥沿着树爬上屋顶了。 第416章,致命的诱惑 第417章,本公子作证行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7章,本公子作证行吗? 五月初七,一早,天有点阴,风有点凉,天上偶尔乌云飘过,要天打雷劈公审某些人了。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大门打开,里外已经人山人海,还有人不停赶来。 今儿公审朔方城常胜饭店一案,一伙人运作诬陷周邦正,老百姓必须来支持,同时严厉打击以陈氏为首的罪逆、乱臣贼子。蹇家香料一事大家正憋着火。 本来可以算是香艳风流的一件事,但那常桂香据说喜欢李狂,完了又挺着大肚子、怀着不知道谁的孽种,这样不遗余力的抹黑欺辱周少将军,进而辱及大将军,老百姓不答应,没有风流只有看不见的血腥。 因为萧何牧小妾蹇氏行刺丞相一事,众人对小老婆更痛恨三分。这恐怕是某些人想不到的。而萧何牧自甘堕落,把自己爹坑了。周少将军洁身自好,大家必须坚决拥护,维护大将军。 屠洪辉现在已经是神策军将军,佩金印,率领五千神策军来维持秩序。 刑部大门进去挺大的空地,现在全是人头,大热天暖和。仪门提前打开,里边也是挺大的空地。再前边才是刑部大堂,那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一队杀猪的守在大堂前,刑部衙役都有点怕,从侧门进出忙碌,忙得很。 老百姓从大门内有秩序的进入仪门,大门外的人又进门将地方站满,街上的人将大门前填满。 朱雀大街到门口该留的地方自然留着。突然门口骚动,一股逼气冲天。老百姓一块看去:萧何牧来了。他是刑部侍郎,来摆官威了。刑部算是他的地盘,萧侍郎抖一地威风。 老百姓骚动,特想赏他一顿臭鸡蛋,或亲自赏他一顿老拳。奈何神策军拦着。大家给与萧丞相的尊敬值已经被他孝子贤孙挥霍完,还透支一大笔。 老百姓作为债权人,比萧侍郎更理直气壮,都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昨儿安邑坊的事你们知道吗?” 一伙计很傻很蠢萌:“逸公子去安邑坊了?啊我竟然不知道!” 一中年大叔都被逗乐了:“不是逸公子!逸公子哪有那么空!”好多人下意识以为是逸公子,不是逸公子大家就没劲儿了,中年大叔抓住机会继续说,“是萧小姐!” 众人又打起精神,虽然指定不是好事,但坏事也要听,反正现在没事。 一大娘抢着表现:“我也听说了!前天萧小姐非要定国郡主去她义学,好像那是天下头等大事。萧小姐就当大事做了,给义学娃们一人发一身新衣裳,都是九潭布料,一身估计得一二两银子;又要求他们昨儿到齐,恭迎定国郡主,还给他们排练节目。” 今儿来的人多,有些离安邑坊远的,只听到一点风声,并不清楚,这会儿都安静听着。 有些人对义学和萧小姐还有点好感,正慢慢幻灭。前天爆发香料事件,萧丞相遇刺,萧小姐还能将义学当头等大事,难道萧丞相比不上那义学? 这样比或许不公平、不舒服,但一个丞相确实比一百个义学重要。 萧丞相还是萧小姐祖父,她跑去关心义学,或许是想说老百姓重要、借此收买人心。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她目的或许只是那点人心罢了。 人心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一富翁接着说道:“我就在安邑坊。昨儿晌午洪小姐、沈小姐等到了义学,那些娃也到了。一人穿一身破烂,说要将新衣裳留着过年,还有人说要留着娶媳妇儿。然后大约三分之一的娃退学,说教员每天上课至少要说一百次萧小姐贤德,排练一个节目则要说二百次;他们平常一天念圣上万岁都不到三次,念逸公子千岁大概十次。” 最先喊那脑残不乐意,他要表现、爬树上大声喊:“瓜娃们童言无忌。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气的大骂:你们这些贱民,萧小姐施恩不图报,难道还不贤德?你们竟然忘恩负义,真是一群白眼狼!一定是受了别人挑唆!又责问洪月县主,那意思肯定是她,否则定国郡主为何不去!萧小姐也责问洪月县主,定国郡主为何没去?” 脑残好像坊间唱戏的,演的惟妙惟肖,贴身大丫鬟一声贱民后,数了一长串萧小姐施的恩,甚至给学生的母亲治病了。责问洪月县主是霸气侧漏。 昨儿没在安邑坊的人都明白了。无凭无据就往将军府泼脏水,真无耻。 “哈哈哈!定国郡主为何没去!”大娘狂笑,不少人跟着耻笑。 “哈哈哈,厉害!洪小姐、沈小姐都是有封号的,竟然不如丞相府一个丫鬟!” “丞相府牛逼啊!香料的事儿定国郡主先发现的,不知道丞相府该感谢,还是反咬一口?” 有一种风声就说蹇老板和大将军有关系,罂粟壳是通过大将军从河西弄来的。只是风没吹起来,就被老百姓的怒火湮灭,还打死几个人。 大家都默契的知道,陈氏、火氏一伙的狗腿,只要抓到证据只管往死里打,基本没事。没准还能立功,这种机会可不多。看屠洪辉从一杀猪的几年混到将军,就是抓住了机会。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屠将军不必羡慕,大家单纯图一个痛快也好。 “沈婉县主问,安邑坊大家条件都不错,学堂为何是茅屋?”脑残在树上抢占制高点继续表现,“萧大丫鬟说,懋平坊给泰王盖的也是草屋。洪月县主应道,懋平坊是感谢泰王恩德,也是泰王要住的。萧小姐却让学生在茅屋上学,不知所谓。” 众人又一片爆笑。大家不是太懂,但有些属于朴素的常识。 现在太平盛世,乡下住茅屋的都少了;京师只有懋平坊曾经脏乱差,才会有茅屋。泰王一年都住不了几天,懋平坊的草屋更多的是纪念意义。安邑坊生活不错,有人家里有花园、盖着两层楼。义学非要盖茅屋,真的不知所谓啊。何况萧小姐自己住的茅屋就像茅宫,比懋平坊强多了,还敢拿自己和泰王比,只能说不知所谓。 萧何牧一路走过,非常生气,在仪门看见屠洪辉,立刻喝道:“那些贱民、刁民聚众闹事!将他们驱散,为首者抓起来!”后边又命令刑部衙役。 衙役忙得很。陷害周少将军事儿不算大,但谁陷害他可是大事,萧侍郎对不起了。 屠洪辉也忙得很,使劲拦着那些躁动的百姓,这些混蛋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在刑部揍刑部侍郎合适吗? 老百姓暴动,萧侍郎就是条狼,揍他怎么不合适?逸公子在的时候大家就冲进大堂揍过人。 屠洪辉一头汗,不知道热的还是冷汗。他能和逸公子比吗,他还想安度晚年。 萧何牧气的七窍生烟。他还是刑部侍郎,这些人竟敢不理他! 御史大夫吕苍宇带着几个侍御史来了。一些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等也来了。为的主要是那些被告,比如李昌、姓常的、温表舅等,这显然是一次不小的清洗及立威,案子只是由头。大家应该高度关注,这可代表着朝廷、圣上的意之所向。 这么多人来,看到大堂外南边老百姓还在喊,顺便就看萧何牧的热闹。 他来就来了,为何不寻个地儿躲着,还站这儿丢人现眼么?丞相有个这儿子真是不省心。其实丞相长子是挺不错的,可惜英年早逝,夫人后来把这嫡子就宠的,一切都是理由、借口。有些人因为吃了香料,浑身不爽,对萧何牧还有几分仇怨,他根本是在这拉仇恨。 萧何牧更恨,简直和将军府不共戴天。曾旸即将为他获得部分兵权,成为他的助力,结果被杀了。香料的事儿好好的,过几天还能卖到皇宫,就被周芣苡那么戳破。萧明悦也好好的,一夜之间却有这么多人嘲笑。他恨,他今儿就要周家好看! 萧何牧是刑部侍郎,先不和那些贱民计较,直奔大堂先办正事。 大堂六扇大门还关着。一队杀猪的守在大堂前。屠洪辉绝逼是恶趣味,收集这么多屠夫。 萧何牧眼里除了他爹别的都是贱,关着门让他更不爽:“把门打开!” 杀猪的一条心贱到底,照规矩,他们来维持秩序,没让他们管刑部别的事。刑部衙役忙的脚不沾地,大家也有分工,管门的没在。 萧何牧有扈从,还是高手,冲上去要拆门。这是破坏秩序,一帮杀猪的一拥而上,高手剽悍反抗,双方打起来。最后杀猪的胜出,将高手都屠了。 南边老百姓起哄,呐喊着准备冲过去将萧何牧镇压,真是越看越掉价。 屠洪辉又费了老鼻子劲儿将平民百姓拦住,心里抱怨萧侍郎,要拉仇恨换个地方啊,大家都不容易。当然逸公子在就容易了,但不能什么事都指望逸公子,那饭也让逸公子一人吃啊。 萧何牧气的眼睛都凸出来,这种人人喊打的事儿怎么可能轮到他头上!他爹是丞相! 吕苍宇不是丞相,绕过萧侍郎从侧门进大堂,御史台也得做些准备。 司马刚带着一批史官也到了,可见对此事的重视。刑部自然会有卷宗,但和史官不一样。他们早点来,也得做准备,就从侧门进。 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等就在大堂外北边呆着。京师一块砖头能砸三个正三品、七个正四品,一般的贵人今儿就老实在外边等着,顺便继续看好戏。 萧何牧正对着刑部大堂站着,照这姿势往里挪三十米,就是堂下犯人。 董健和张晋乐、及大理寺别的官吏等也来了,大家也绕过萧侍郎,从侧门进大堂。 九点半,大堂一共六扇大门终于卸掉,就像掀开神秘的面纱。 外边大家习惯性踮着脚往里看。大堂内和以前差不多,威严肃杀,南边一片刑具让人胆战心惊。北边设了很多座位,南边也设了部分旁听席。还有屏风挡着一个区域。 辽王、襄王、轩王、恒王等陆续到来,庆王和逸王也来了。崔郕公、陶圳公、夷简公、博奥侯、崔述、夷赟、张千、萧明经等也来了。程家、于家、孙家、齐王、赵平海也跑来。 安平长公主卤簿和定国郡主卤簿一前一后到来,很快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以及昌平公主也到了。娘子军来二三百人,大堂都挤不下。 不少人一边看着一边议论。难怪屠将军带这么多将士来,除了一群屠夫,还有两千精兵。因为大堂挤不下,卤簿在大堂后边也快挤不下了。局面有一点乱。 沈瑜、长孙壮、祝庭兰等人过来,一下将场面震住。他们都是来支持将军府。 陈氏也到了。陈玄龙骧坐着轮椅,重伤未愈。气势却猛地很,比以前更叼了。好像陈氏千年屹立不倒,他头上古陈冠就很端正。轮椅周围十六个金龙卫、金狮卫等,在这里简直无敌,惹怒了随便能在人群杀个三进七出。 陈氏和大虞也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还有一批高手藏在各处。 屠洪辉就是一杀猪的,上前拦住陈氏的猪:“里边没地方了,只有他能进去。不过若是投案自首,还是有地方的。今儿是吉日,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惩罚一律七折。” 没等陈氏发飙,南边一混蛋便喊:“陈氏五大氏族,不能再优惠吗?” 屠洪辉应道:“陈氏罪大恶极,本将只有七折的权限。你若自首,能给你五折,机会难得啊。” 南边北边一大片笑翻。貌似没犯罪也不想错过,万一哪天犯糊涂呢? 陈氏怒极,狗屁的投案自首,十六个高手气势一齐爆发,差点将屠洪辉掀翻。 屠洪辉晃了一下稳稳定住。众人抬头,只见屠洪辉左肩站个人,现在就是潞峄所有人全部杀来,屠洪辉也翻不了。逸公子!啊!逸公子来了!她怎么来的?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脑残粉彻底疯狂,各种尖叫。 一阵狂风刮过,逸公子又从屠洪辉肩上消失,下一瞬两个金狮卫消失在天边。“十四就是要死,不吉利。”风吹来的声音,又两个金狮卫愉快消失。 逸公子站在屠洪辉身边,一身白色纱袍,上面麒麟踏云风中飘,好像随时会踏着云跑上天。眉目如画,星眸闪耀,那是圣地与净土的光彩。 屠洪辉赶紧让远点,逸公子光彩晃得他眼花。对面陈玄龙骧及金龙卫下意识也想离远点,逸公子绝对成魔了!一招一个对付金狮卫,竟然没有一点反抗力,是叫一声都没有。 可能叫了没听见,因为脑残粉还在疯狂,北边脑残粉一点不输南边。 逸公子挥挥手,大家才停下,一齐盯着陈氏,叼啊,继续叼一个给爷看,否则就不是爷们。不少人听说陈玄龙骧废了,眼睛使劲往他那儿瞟,可惜愣是看不出来。 陈玄龙骧回过神,又气的吐血。不是气性大,是重伤未愈,容易吐血。 逸公子懒得理他,星眸瞅着金龙卫:“本公子给你们三个选择,一投案自首,二搜身扛枷在这等着,三离朱雀大街十里远。给你们十秒钟考虑,一、二、三、七、八……” 金龙卫差点全部气吐血:“你你你!” 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威胁又没用,逸公子就是个恶魔,更有看不见的杀气、更有威胁力。半天太久,不过一瞬。几个金狮卫冲动,一齐扑向逸公子,要死一块死。金龙卫当机立断,也动手。刀枪暗器毒药什么的全往逸公子身上使,瞬间将这三米方圆地方整成地狱,随即杀气向四面八方炸开。 屠洪辉离得近差点被炸飞,平民百姓等实力更差、受的影响更大,好像看见死亡降临。不过等了一阵,狂风刮过,死亡走了,人还在这儿。众人忙看逸公子。逸公子欻的将外衣脱了,里边一身战袍,好像嘛事儿没有。 众人再看,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等全躺了,死相一个比一个难看,这情形好诡异。 不是诡异,是逸公子有上天庇佑,逸公子神威盖世!脑残粉愈发脑残! 有人正准备狂欢,发现南北两边都有人失禁了,失禁的回过神还心有余悸,真的好可怕。 逸公子没事了,挥挥手朝大堂而去。刚才不过是利用这伙人多正好全方位当了挡箭牌,自己只管飞快的闪就好。可惜外衣被刮坏,又要换一件。 陈玄龙骧朝她背影又吐出一大口血,难道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不如她一件衣服? 屠将军觉得真比不上,十二个死人找陈氏要赔款又要不到,身上几乎都中了毒喂狗都不行,还得费工夫处理。屠将军让人将陈玄龙骧推进大堂做被告之一,再吩咐人收拾干净,陈氏的暗器毒药之类用过之后也有危险。堂堂陈氏,经常喜欢用毒,更让人不屑。 刑部大堂内,诸王、诸公等已经在北边坐好。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周芣苡、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妸郡主等则坐在诸王后边一片位置,并用屏风隔了一下。 逸公子一眼扫过,就看萧何牧坐她位置上? 其他人也发现了。逸公子身份特殊,所以刑部衙役在辽王、襄王的旁边给她准备一个位置,就当旭王对待了。现在萧何牧大马金刀的坐那,大家想的是,他怎么没往上面坐? 萧何牧怒火但又不是没脑子,案子他都没经手,怎么往上面坐? 世上有几人是笨的,愚者千虑还有一得,不要随便瞧不起别人的智商。 众人佩服萧侍郎,不过刚才逸公子将他靠山都灭了,他现在又是怎么想的?智商太高啊。 逸公子也不忙,星眸淡淡凉凉的看萧何牧一眼,先去更衣。 十点整,泰王出来坐在主位,董健和吕苍宇在他左右坐好。刑部官吏准备升堂。 逸公子又是一身白色麒麟纱袍,一阵风似的飞出来坐好。萧何牧早滚一边去了。其他人暂时也懒得管他,正事儿要紧。 庆王、逸王、崔郕公、陶圳公、孙家等人看着陈玄龙骧的样子,原本很有信心的,现在心里也没底。李璈消失这么久,肯定是被抓了,大家也想好对策。但对策对付小恶魔有用吗? 外边狂风起,天阴沉,大堂内点了很多灯,亮如白昼,又像朗朗乾坤。 “啪!”泰王拿着惊堂木一拍,大堂内外万籁俱静,风声也暂停。 一股无声的气势弥漫开去,衙役带着七个人上前跪下。 泰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操着朔方一带口音、有点糯糯的:“民女度五娘,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九月二十三,李昌、温成久、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等二十多人邀请虎威将军周邦正到常胜饭店吃酒。掌柜在酒里下药,不久少将军昏迷。民女帮忙将少将军送到后院卧室,之后李璈和常桂香在榻上翻云覆雨,再将少将军挪到榻上。之后常家丫鬟找来,钱甘氏一直住在隔壁,还有几位夫人,让人将卧室打开,少将军正好醒来。常桂香也假意醒来,一口咬定是少将军。钱甘氏等便大肆宣扬。” 泰王问道:“是钱甘氏让人打开卧室?还有哪几位夫人?” 度五娘一愣,之前不是不说吗?要说就说,她没所谓:“还有李狂夫人、晋夫人、孙夫人、陶夫人等。让开门的是李狂夫人,说是关心表妹。” 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一个伙计跪着上前,明显是黔州口音:“草民钱多,是常胜饭店跑堂,也是黔州钱家宗亲。在黔州混不下去,找机会去了朔方城。钱甘氏和陈氏的关系尽人皆知,整个钱家也变成陈氏暗桩。再说常胜饭店,钱甘氏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也就是幕后老板娘。当天她是早有准备,不仅让周少将军大大丢脸,也是捏住他把柄。后来要挟过几次,但少将军有骨气、纯爷们;钱甘氏气的回去砸了不少东西,饭店账簿上都有。” 庆王、逸王、陈玄龙骧都突然惊醒! 当时查封常胜饭店,是埋下这伏笔、挖了好大一个坑!爹又要惨了。 因为查封特突然、太意外,常胜饭店什么账簿、还有一些东西、包括人,简直是不设防的小萝莉,全完了。开始怎么没往这儿想? 为什么就没一个人往这想?大家不是都挺聪明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还一个劲想办法解决李璈问题,现在全被解决了。陈玄龙骧吐血,一头昏倒。 程林霜、宇文焘、曾旻等正好在南边坐着,原本准备作证,周邦正确实和常桂香躺一块,周邦正被人看完了;现在却急得火烧眉毛,他们去过常胜饭店请周邦正吃酒是无法抵赖的。如果证明陈氏陷害,他们就是帮凶,现在怎么办?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又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民女陶三妹,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七月李璈就秘密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就在周少将军出事院子后边。周少将军昏迷,非常方便他行事。另外,李璈还和李狂联络,李璈这边联络陈氏,李狂那边联系苏国余孽,具体民女不清楚。李璈让民女服侍的时候,曾说他只是玩玩常桂香。” 泰王说道:“李璈联络陈氏,而常胜饭店就是陈氏开的,钱甘氏是老板娘。” 陶三妹应道:“钱甘氏身份、眼光高的很,每次把李璈叫去,说了什么民女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李璈想勾引钱甘氏,被掌柜打断一条腿。” 其他人听着,怎么觉得这故事才香艳呢?一个狗腿试图勾引女主人,却被男主人打断狗腿。 钱甘氏已经可以确定,非常肯定,一定是陈氏的人。李璈那么贱,还勾结苏国背叛大虞,这样一个人的孽种,要赖在周邦正头上,老天都不能忍啊,太恶心了。 庆王、逸王、崔郕公、赵平海等一伙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泰王将另外几人问完,这么简单的案子,云家汪星人都懂了,跑出来溜两圈,顺便监督其他汪,谁敢乱吠就开除狗籍。 小狗现在正壮年,比三年前还聪明,泰王让它回避,它就去找逸公子。 衙役又押着一帮人上前,钱甘氏、杭氏、单氏、常月郡主都是拖家带口,有的是这两天在京师抓的,像温成久、李昌、常仁贵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一衙役小伙挺酷,一脚将钱甘氏踹上前,侮辱了周少将军还要挟他,有种就多活几天。 钱甘氏穿着囚服有点惨,眼睛看向周围,还想寻找希望。但外边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堂内灯光又太亮,眼泪唰的流下来。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钱甘氏,从实招来!” 钱甘氏咬牙,拿出陈氏千年的骄傲:“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也别想屈打成招。” 泰王应道:“罪证确凿,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何牧终于跳出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什么罪证确凿,那只是一面之词。他们都是卑贱的下人,没准被威胁或收买了。”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打四十杀威棒!” 一帮衙役毫不犹豫的将萧何牧按倒,两边杀威棒如雨般落下,伴随着萧侍郎的惨叫,特带劲儿。刑部侍郎拆刑部尚书的台,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 外边无数老百姓叫好!好多人叫骂!傻逼,人家陈氏的狗都没吠,他不是纯属找死么?人到了这一步,老天都帮不了他。大家又趁机大骂钱甘氏,强烈要求将她充军!剐了都便宜她! 四十杀威棒打完,萧何牧气若游丝,竟然没一个人为他讲情,萧明经又吓到了。 泰王当即下令:“钱家勾结陈氏作乱,全家充军。” 赵卓忍不住喊道:“今儿审的是常胜饭店一案,和钱家有什么关系。”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二十杀威棒!”衙役在那打,泰王继续讲,“钱甘氏和陈氏等合谋陷害周邦正,便是作乱。至于和钱家有什么关系,有请证人。” 茜云郡主的傅母先出来,给泰王、董健、吕苍宇等行礼,条理清晰的将三月二十二日朔方城将军府依水堂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茜云郡主随后出来作证:“钱甘氏当时大吼,说陈氏敬佩大元帅,愿支持大元帅继续平定河东,资金、盔甲等各方面都不是问题!又说苏国也有意停战,这次是真的议和!到时大元帅和苏国隔着苏格拉河,一衣带水,和谈对大家都有好处。” 华妸郡主现在就是一个真人版芭比娃娃,大眼睛愈发通透,直视人灵魂:“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本郡主不妨直说,陈氏是煽动大将军谋逆。大将军德高望重不是他们能侮辱的。但他们作乱是不争的事实。” 好多人还在震惊中。二话不说将常桂香按倒检查,定国郡主威武。 至于钱甘氏、陈氏,真的不需要多讲,只要下手即可。外边不少人喊为周少将军报仇。 赵卓也打完。刑部大堂不是朝堂,不是谁有想法可以各抒己见。刑部的旁听席只能是旁听,让你讲再讲,没点名就乱讲,挨打是活该。 泰王凤眸扫过庆王、逸王、崔郕公、陶圳公等,谁想试试杀威棒就举手、开口也行;不开口他继续、带着王者之威:“将钱甘氏拖下去。杭氏从实招来!” 衙役一脚踹的杭氏满地打滚,哪里还有半点老夫人的样子,穿着囚犯满头白发倒有点可怜。外边却一阵狂笑,和颜家有关的老虔婆,让她也去充军,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上。 杭氏从地上爬起来,大骂:“周邦正是我侄孙!老身已经古稀!” 刑部主事插话:“杭氏今年六十七,虚岁六十八。” 泰王一拍惊堂木:“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温成久母子参与陷害周邦正,全家充军!” 温成久忙爬上前:“我没有!我是被人利用了!当时李昌等人只说请周邦正吃酒,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周邦正是我表外甥,我岂会害他!” 泰王喝道:“事实就是你参与了!杭氏咆哮公堂,掌嘴二十!” 杭氏一直骂不停,衙役按住她,拿着三指宽竹板就抽,几下就把她抽老实了。 温成久看着就害怕,好汉不吃眼前亏,做人要能屈能伸。就算充军,活着总有机会。这也是一个到河东的机会,别人不知道,他到时再拿出表舅的身份,凭着他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作为。温成久想得挺美,毕竟陈氏不能放弃他们,苏国也需要他。 其他人看着温成久却无语。挨打的是他亲娘,他就没什么动作?真是太能打算了。 泰王懒得管他,希望温表舅在罗文刚手里能有一番作为。继续李昌和常仁贵,嘴硬就全家充军。李家全家包括李狂一家,李狂的父亲是兴平驸马外甥,母亲是杜无悔女儿。 其他人一时默然。有人觉得,杜无悔能封杜贞公,和女儿、外孙不无关系。卖女求荣估计算不上,若是能卖出一个国公,大家抢着买。而照圣上和周广坚决的态度,他不同意也没用。 眼看一批人快审完,才轮到常桂香和李璈。外边老百姓一阵骚动,都想凑近点好好看看,这是怎样一对狗男女,才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常桂香穿着囚服,挺着大肚子,突然大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逸公子喝道:“将她拖出去给大家看看!带着个孽种还想装无辜,演技不错啊!” 两个婆子也特厌恶常桂香,这傻逼之前在牢里还不停说她怀着周少将军的孩子;有了这机会一左一右就将她拖出大堂,最好将她游街、骑木驴,当然充军也是蛮挺不错的办法。 大堂内逸公子再盯着李璈:“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正好在将军府安心养胎,再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周广一死,周邦正那废物也得玩完,我会尽快带你们母子离开。他们若是敢对一个孕妇下手,一定会遭人唾弃。你只管放心,一口咬定是周邦正,别的照计划就行。”这都学着李璈阴邪的口气,最后冷喝,“不知本公子作证行吗?照计划又准备怎么让大将军一死?” 第417章,本公子作证行吗? 第418章,谈谈理想人生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8章,谈谈理想人生 朱雀大街刑部外衙,里里外外全是人,狂风暴雨没有一个人离开。反正是夏天,就当洗澡了。 这老天爷赏下的澡洗的痛快,有些人大半年或者几年没洗澡了,污垢一下被洗干净,露出里边的皮肤貌似还挺白,反正比以前白。 仪门里边大家更注意礼仪,北边达官贵人早准备了各种棚子连成一片,夫人小姐可不能轻易淋雨。南边老百姓粗糙一点,就淋着雨看着常桂香。 常桂香被两个婆子押着,和游街示众差不多;风雨中愈发大声哭,挺着大肚子,确实值得同情。但论受苦谁比得上老百姓?谁还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给一个淫妇。说到底不过四个字: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不过老百姓嫉恶如仇,终究还是善良,撇了常桂香看向那渣男。 不少人觉得,常桂香毕竟年轻,是被渣男骗了,因此还是该同情。相比之下渣男就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离着远又下着雨,外边更看不清,一会儿逸公子将他拖出来,大家有赏。 大堂内,灯光明亮,众人都看着李璈,一阵说不出的味道。 案子审到现在,众人都有各种想法,这伙人的最终目标是周广,貌似也不奇怪。周邦正在某些人眼里只是废物,呵呵哒,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废物。 李璈穿着囚服,表面看人还好着,长得和周邦正有几分像,气质却一个天一个地。他大概天生阴邪的气质,让他成为人渣中的极品。 大家都是秒懂,曾经就有个侏儒长得像大将军,没想到还玩这种把戏。 李璈对上逸公子,脑子一瞬间空白,好像受了二百五十点永久性伤害,估计只有传说中的九转神丹才能治愈。 李璈不是废物,相反他很聪明、很有抱负、也很坚定,被抓后他一直坚定信心。然而现在算是重见天日,天上只有打雷下雨却没有日,谁把他的日夺走了。他终于乱了阵脚,面对逸公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其实这不怪他,他的日即主子陈氏金龙卫面对逸公子也没辙,何况他一小瘪三。还妄想周广一死,周广亲闺女能不怒?闺女一怒血流漂杵。长孙壮、沈瑜、祝庭兰以及泰王等都看他怎么死。就他一个肯定不够,他就一瘪三,得有足够分量的人,才能为周邦正的名誉献祭。 萧明经忽然跳出来,指着逸公子喊:“她扰乱公堂,为什么不打她!” 崔述也跳起来,却被扈从强硬按回去。崔郕公、陶圳公、夷赟、张千等都知道,跟逸公子讲道理多半要吃亏。何况李家已经充军,剩李璈一个主犯,实在犯不着为他牺牲。若说针对逸公子,现在大家心里都没底,回头还得看陈氏。 陈氏、陈玄龙骧本来想挺美,还要反咬一口。谁知道十二个金龙卫、金狮卫都没能给逸公子造成一点伤害,就那么被团灭,回头就回头再说吧。 萧明经只能孤军奋战但理直气壮、年轻冲动、气血方刚:“别人随便说句话,逸公子却想做什么、为所欲为!若是不打她,就是区别对待、偏袒!泰王身为刑部尚书!” 泰王凤眸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不信一怕死鬼能突然变成圣斗士。 沈瑜也犀利的盯着他,祝庭兰杀人机器、杀人多了眼神都带着血腥气,一些衙役等都看着萧家骚年。他说的是实话,但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他这是挑战规则下限,却未必能破了逸公子的下限,大家纯粹是看他不爽。 萧明经被众人来回碾杀十三遍,俊脸苍白冷汗直流,却咬牙还想坚挺。 泰王看他挺的太辛苦,小心伤了根本哪天挺不起来,难得日行三善为他解释:“逸公子有神明保佑,能通神,所言能代表天意,你能吗?” 萧明经大叫,这算什么解释!这是赤果裸的偏袒!太不公平了! 安平长公主开口、叹息:“萧丞相一世英名。” 昌平公主跟进:“本公主今天才听说,安邑坊义学的茅屋,是比照泰王。本公主好奇,她一个女子学泰王做什么?按说要学也是学昭太妃、恭王妃等,学本公主也行。” 周芣苡应道:“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智商不如萧小姐。人家智商太高,想法岂是凡人能理解的。” 华妸郡主大眼睛对上周芣苡大眼睛:“这么说我们和你一样是凡人?” 昌平公主乐。安平长公主也乐。不少人揶揄的看着定国郡主。周芣苡冷哼一声,她可不是草包,能和她一样就偷着乐吧。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言归正传:“李璈,从实招来!” 李璈回过神,大喊冤枉。泰王直接让人将他拖去充军,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逸公子星眸就看着不少人,外边闪电划过,好像劈在某些人头顶。庆王、赵瑨仁、逸王、程林霜、宇文焘等心又提起来,小恶魔还要折腾什么? 泰王一拍惊堂木,伴随着雷声天威滚滚:“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孙跃,上前来!去年九月二十三在常胜饭店伙同陈氏陷害周邦正,尔等可知罪?” 程林霜、宇文焘、孙跃等一帮人对视一眼,再看看陈玄龙骧,一齐上前应道:“我们是去过朔方城,因仰慕周大将军,故而邀请周邦正,但绝对是出于好意,请泰王明察。” 泰王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把棺材抬出来、是把一箱子打开。 刑部主事从里边拿出一本账本,翻开念道:“辛酉月、辛丑日,曾旻入住,送礼一箱,另索要黄金千两,丞相贺礼两件。壬子日,李狂战利品送到,送礼一箱,又索要南充段玉六件,黄金象牙雕塑两件送萧明悦。庚申日,借口周邦正难搞,索要白银三万两。甲子日,李狂战利品送到,送礼一箱,又索要玉冠四顶、砚台、四兽镇纸等宝物为萧明经加冠贺礼。” “啊!”萧明经大叫!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一定是在害他! 其他人正看着曾旻,这不停的“索要”,估计陈氏也很讨厌他吧? 这时一齐看萧明经,他头上鲤鱼跃龙门玉冠真是别致又好看,红玉鲤鱼,晶莹剔透的浪花,旁边一抹墨绿色好像水草,显得更生动。这样一顶玉冠,萧丞相三年的俸禄只怕都买不起。 众人再看曾旻。三四十岁男人一枝花,貌似也很端正,没想到有一颗那么贪婪的心。若说萧丞相被萧何牧坑了,那么萧何牧就是被这妻舅坑了。 曾旻已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比外边雨还下的大。心里想的却是萧家这些自命清高的蠢货,关键时刻一点用都发挥不了。 “住口!”萧何牧发挥一点作用、醒过来忙喊,他终于害怕了。曾旻每件事都和萧家有关,很多东西却没落到他手上,谁知道曾旻还做了什么,他想和曾旻撇清关系。 刑部主事没听见,拿着账本仔细看:“旁边一篇小字:某谓掌柜,曾旻巨贪、欲壑难填。掌柜曰: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贪得无厌,才能全力以赴、无孔不入。掌柜长叹:周家处处是孔,却不得其门而入,周广非人也。某深以为然。” 大堂内一片安静,实话总是这样、让人无言以对。 这也是对陈氏所有狗腿的一番话,轩王、恒王、齐王老脸都有点发烫。 “啪!”惊堂木一声响,仿佛打雷吓人一跳。外边真的在打雷,狂风暴雨催人急。 泰王凛然喝道:“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孙跃,还不认罪!” 曾旻噗通一声跪下。程林霜看向逸王。逸王浑身发抖,若是泰王一个,他作为兄长能对付,但上面还有董健,还有安平长公主他姑,还有逸公子。 宇文焘、孙跃等也犹豫着找组织救命。照今天的情形看,肯定要充军。但他们不想去啊。别以为充军留了一条活路,还有一线希望。其实充到虎贲军不过是给周邦正一个报复的机会,到时肯定全家生不如死。就算周邦正不动手,也有多少人要帮周广出气。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到现在还拒不认罪,每人五十杀威棒!曾旻三十棒!” 曾旻、程林霜、宇文焘、孙跃等都是一愣,这几十棒打下去人就废了。 刑部衙役人手不够,一群屠夫愉快的来帮忙,三两下将人全按倒。 逸王忍不住跳出来、程家一直是他最大助力、必须帮:“慢着!送东西、而已能有什么罪?陈氏、一直支持大虞,慷慨送礼难道不行?” “啪!”逸公子拍手:“扰乱公堂,五十杀威棒!胡说八道,五十杀威棒!勾结陈氏,五十杀威棒!”逸王顿时吐血,逸公子冷哼一声,“今儿先打五十棒,每隔五日再补五十棒!” 长孙壮带着几个亲兵扑上去将逸王按倒,刑部杀威棒都不够了。等曾旻先打完,沈瑜亲自伺候他,这傻逼还请旨要纳沈翠筱为妃,老子打不死他。 泰王没看见,这傻逼曾经想抢他媳妇,他没亲自动手算好的。 萧明经又喊、他从曾旻那收了不少好东西、可不想变成贼赃:“就是礼尚往来!” 逸公子身形一晃,将萧家骚年抓过来。她依旧坐榻上,让萧家骚年坐地上。她伸手摸着鲤鱼跃龙门玉冠,用手指弹两下鲤鱼,敲冰戛玉音色完美。萧家骚年已经吓破了胆,一千字的辩论也散功,在逸公子的气场中他就是想死也不能。 萧明经还特担心,这顶玉冠他最喜欢,小心点千万别被逸公子弄坏了。 逸公子一眼看懂,乐:“你头从哪儿来的?” 萧明经一脸茫然。其他人都看热闹,逸公子别将萧公子玩坏了。 逸公子觉得这些人真是,没看出她在毁人不倦吗?这问题听不懂,她换个浅显易懂的、随手指指程林霜和宇文焘:“他爹睡了他娘,叫什么?” 萧明经虽然单纯,但不傻:“淫乱。” 逸公子再示意萧公子:“你爹睡了你娘,把你睡出来呢?” 萧明经面红耳赤,被逸公子星眸盯着,还是委曲求全、小心应道:“这是伦常。” 逸公子一拍他玉冠。萧公子吓得忙扶着玉冠,好像比脑袋还重要,头可断血可流玉冠万万不能丢。以前其实没这种感觉,他不算恋物癖,作为丞相孙子好东西也很多。今儿突然听说还有这么多故事,好像这顶玉冠苏国皇帝戴过、有着特殊意义,就突然珍而重之起来。 逸公子看他出息:“端午节你给岳父家送粽子,岳母给你回礼,那叫礼尚往来。陈氏给你送玉粽子、金粽子,让你找你祖父帮忙,这叫行贿与受贿。你祖父若是利用职务之便帮忙了,这又是一重罪,懂吗?这东西来路不正,还得罪上加罪。” 这东西来路已经很清楚,李狂从河东运回来的战利品啊,就这么分了。 少数脑子不清醒的现在都懂了。然后逸王一顿打白挨了。其实伐苏从河东捞到无数好处,有很多人通过不同途径分享了。但这种事儿不能拿出来说,更不能像逸王这样还替陈氏讲话,不打他打谁? 一顿打结束,衙役有办法,将他们都弄醒,事情还没完呢。 泰王一拍惊堂木:“念在大将军凯旋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上交所有非法所得,并缴纳五十万两白银罚款;或者抄家、彻查。” 噗!一片的吐血。逸王吐得最投入,没别的意思,就是他身体不好,快不行了。 宇文家一个年轻人喊:“为什么要罚五十万两!我家没那么多银子!” 泰王下令:“查抄宇文家。” 宇文家是宁王妃娘家,跟原宁王、原霍家是完全一伙。也算火氏狗腿,现在也认陈氏为主。从来没做过好事,早就该清理他们了。宇文家不大不小,五十万两现银拿不出,但不用倾家荡产,只要出点血凑一凑就能凑够。这等于又放他们一次,不过是一张一弛。但宇文家不识相,那就不用客气、一步到位。 主事飞快准备文书,屠洪辉已经调来五百神策军,查抄宇文家足够了。 不少人看长孙壮,他以前有小炒蛋的外号,现在封侯了,终于不用做这种事了。还是被屠洪辉抢了先?要不要刺激两下,让长孙小将军和屠将军干一架? 长孙壮冷哼一声。抄一个宇文家哪里用他出手,哪天抄逸王府、韩王府还差不多! 逸王、赵卓、程林霜、包护等都抖三抖。其实相比充军,这好太多了。 孙跃反应快,大声吼:“我愿意上交、再交五十万两罚款!” 钱能解决的从来就不是问题啊。就像刘家,交几回钱,刘埔竟然捞到永明城建陪都的肥差,简直驲了狗了。大家折腾来折腾去,难道真喜欢折腾?还不是为了名和利?早知道这样又何必挨打,泰王一定是故意的。 不少人都看出来了,今儿审案很奇怪,先把帮凶审一批、充军,再审两个主犯、常桂香还在外边,然后又是帮凶。最后应该陈氏,不少人期待中。 刑部主事则拿来文书,递给孙跃:“看清楚了,在后边签字画押。” 曾旻、程林霜、包护等都看到,这是认罪书,只要签下去,就定案了。 孙跃愣了一下,依旧反应快,不认又怎么办?谁知道泰王、小恶魔后边挖着什么坑。挨了打才知道痛入骨髓是什么滋味,像逸王就是被打坏了,什么灵丹妙药都很难调理好。 刑部主事等孙跃画了押,一手拿走文书一手拍他肩膀。孙跃吐出一口血一头昏倒。主事正要说话、张着嘴目瞪口呆,赶紧看自己的手,莫非俺练成神功了? 其他人无语,这货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不过确实挺有意思,正常要让他们认罪忒不容易,一个个都仗着背景又是官痞,现在却像占了大便宜,曾旻、包护都抢着签。 泰王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有了这个,以后要收拾他们就太容易了。心情大好,他又日行三善给挨打的都赐药,也算礼尚往来吧。 其他人就不说什么了。当初邀请算计周邦正的有二十多个,这儿是十几个,一人五十万两白银,加起来就是六七百万,又一笔横财啊,还不算追回的那些战利品。现在还是看陈氏,作为主犯,是准备将他煎炸烤还是蒸焖炖? 陈玄龙骧坐轮椅上又吐血,打雷下雨让他特难受,几乎要将灵魂撕裂。 泰王日行三善,也不问他,直接下令:“陈氏屡屡作乱,祸及天下。今查封陈氏所有在潞峄以外的资产,包括各种隐性资产。违令者,杀无赦!” 杀无赦不是说的顺口。圣上会因各种原因大赦天下,比如赦殊死以下,就是除了非死不可十恶不赦之类、像流放都能赦免回来。无赦就是一开始就剥夺了赦免权。 其他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查封陈氏所有资产!这是正式宣战! 崔郕公、陶圳公、夷简公、博奥侯、庆王等都跳起来,逸王也想跳起来、结果狂吐血。 庆王一急也吐血。赵瑨仁忙替他爹讲:“为何查封陈氏资产!陈氏五大氏族,对大虞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这才是要闹得天下大乱!” 陶圳公长得普通,口才也一般,但也算掷地有声:“常胜饭店只是一件小事,岂能因此牵连到整个天下!周邦正受了委屈,当事人也都受到惩罚,最多再让陈氏赔礼道歉!如今河东初定,河西一定不甘心,若是大虞再乱,后果不堪设想!” 逸公子强行插话:“后果很简单,五十杀威棒!陈氏勾结苏国作乱,大虞若是还要忍它,本公子也不能忍!”她唰的飞到外边,站在雷雨中喊,“大家怕不怕陈氏?敢不敢干他?” 仪门内外大街上人都一愣,突然吼声震天:“干!干掉陈氏!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逸公子四年前就说要踏平潞峄,到现在才宣战,大家都等不及了! 吼声一阵接一阵,越喊越有力,喊得京师颤抖,直接把暴雨吼停,彩虹横跨天空。 大堂内,陶圳公也打完,其他人心里还不平静,太疯狂了。 周芣苡站起来,气氛莫名安静。大家都知道,她算是今天真正的原告。被害者是她大哥,她爹是周广,她自己也一身光芒,早就不是那个草包。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陶圳公,冷然说道:“当初打开门发现我大哥的,就有你女儿陶氏。所以你也是帮凶,还没受到惩罚。来人,将他扒光了在午门吊三天三夜。” 王铮上前欻的将他抓走。陷害少将军,死有余辜,陶家都慢慢享受吧。 陶圳公孙子根本拦不住,只能吼周芣苡:“贱你不要太嚣张!”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翻:“我爹三子三女全都参与伐苏、平定河东,我大哥数次身受重伤!你们却在后边勾结陈氏、前边勾结苏国,乱臣贼子!本郡主今天就是嚣张,杀了你又怎样!” 赵平海今儿还没说过话,和周芣苡也苦大仇深:“这里是刑部大堂!” 赵柏成、张千等和陶公子算是同学,又是一伙的;大家怕逸公子可不怕周芣苡,都跳起来;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正好能拿她撒气。 周芣苡看这一群傻逼,从屠洪辉手里接过一柄杀猪刀便扔向陶孙子。 陶圳公孙子有那么多人助阵更猖狂,今儿一定要讨回一点面子,何况周芣苡长挺美;突然刀光一闪,还没碰到他脖子就爆发一声惨叫:“嗷!” 赵轻云、赵瑨仁、夷赟等都武功不弱,眼力也不错,很奇怪陶孙子叫那么早;电光石火间便见陶孙子脑袋飞起、鲜血狂飙,好像飙上天化为一道彩虹。几人莫名有个想法,陶孙子真有先见之明,提前喊了一声,现在想喊都不成了。 赵平海吓一跳,想喊也不成了,被他儿子死死的拽着。齐王是得了他儿子授意才这么做的,不过人家现在要和陈氏开打了,齐王府掺和进去没准就会成炮灰。 崔郕公也吓一跳,那一杀猪刀的风采太恐怖;但周芣苡在刑部大堂杀人,这是绝好的把柄,他立刻发挥:“定国郡主太胡作非为了!” 周芣苡一口唾沫吐他老脸上、懒得扇他:“老贼!去告御状啊!有好处你就找圣上,圣上不给你就找陈氏,一只王八若是给你好处你都能叫爹!你就是一只老鼠!鼠辈!别想再动将军府,否则本郡主来一个杀一个!” 一股杀气随雨后的风扑到崔郕公老脸上,差点将他气昏。 其他人也怕怕的。一个周芣苡不可怕,但周广可怕啊,估计周邦正的事真把他惹毛了。 周广以前虽然冷面,脾气真算是好的,并没有四处嚣张、招摇、欺负人。周勃的家教也好,虎贲军纪律严明。但如果真以为他好欺负,苏国就不会这么惨了。陈氏以前挑拨周依锦、几次要害周芣苡,这次又对周邦正下手,前两天还让周邦立休妻? 仔细想想啊,陈氏要惨了,就算能挺过去肯定也损失惨重。轩王和恒王兄弟俩对视一眼,这事儿不能乱掺和。还有一个逸公子呢,恒王准备围观。 庆王还不死心,他和周芣苡同样苦大仇深:“辽王、襄王,你们就不管吗?” 辽王、襄王心想这里是刑部,刑部尚书是泰王。 周芣苡下手快,夺了一根杀威棒砸庆王身上,将他砸飞。逸公子从外边进来、一脚将他踹开。 赵瑨仁速度那么快竟然追着杀威棒没拦住,到逸公子跟前又没拦住,到门口才抱着他爹。庆王吐血昏死过去,这回病美人好像真不行了。 逸公子才闹明白:“这么大人还飞着玩,想陈留公想发疯了吗?” 赵瑨仁对上逸公子就是无力,干脆抱着他爹走人。其他人也该散了。 次日晌午,逸公子飞到昭王府,领着两只金狮在草地疯跑半天,也没见昭王。于是仨一块跳进湖里游泳,雄狮特爱戏水,逸公子水性更好,玩的不亦乐乎。 昭王来到湖边,很有一种将雄狮卖了的冲动,它竟然抱着依依乱亲! 逸公子看雄狮玩上瘾了,半天才将它搞定,上岸就看昭王扭头就走,细腰香臀一摇一摆的。 逸公子沐浴更衣,来到山上塔楼一层,昭王貌似扭头又要走。 逸公子拿个蒲团坐下,玩半天饿了,希勒赶紧送五盘肉来,再加烤鱼一条、红烧田鸡一盘。 昭太妃早做好了,希勒连矮几等一块端来,放下就跑,这里比较危险。 昭王冷哼一声,拿个蒲团坐依依对面,脸色好臭好臭,比臭豆腐还臭五点三倍。 逸公子先把烤鱼吃完,又吃了半盘鹿肉,摸摸肚子不那么饿了,再看昭王还是傻傻的:“怎么了?你舅公又找你、给你找媳妇了?” 昭王凤眸幽怨的瞪依依,媳妇在这儿呢还找什么:“你说我们几年没见了?” 逸公子摇头:“本公子晌午就来找你了,没找见,你生气不吃吗?” 不吃正好,她端着红烧田鸡继续吃,顺手又夹一块喂他嘴里,别老嘟着嘴,其实很不雅。 昭王洗了手拿起筷子,又不甘心:“你都上哪儿找我了?就到湖里游泳找?当我是鱼吗?我就在书房、等你。你知道我很忙,都不去看我。” 逸公子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这十年有变样儿吗?本公子可是绕着湖边转了三大圈,找的好累好累,才去游个泳。你忙完没,没忙完本公子下午帮你。” 昭王冷哼一声:“才不要你帮忙,你吃完就睡吧,今儿怎么不困?” 逸公子于是打个呵欠,赶紧吃,吃完好睡下午觉,明儿庆功宴,肯定又有的热闹。 昭王看着依依无奈,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你今儿没找着我,得给我补偿,至少两个吻。” 逸公子点头,等她吃完再说,食不言寝不语。竹荪排骨汤味道还不错。 昭王也默默吃完,就看依依昏昏欲睡,给她洗完脸就完全睡着了。 逸公子一觉醒来,已经月上东山,她还在塔楼一层。 洗个脸更个衣,回来拿蒲团坐门口,风中吹来荷香,抬头望见月光,远处王府大街与朱雀大街灯火辉煌。今儿狮王玩够了,狼群又嘚瑟乱叫。 昭王府的狼挺可怜,就好像陈氏。京师数不出五只狮子,昭王府地方其实就这么大,兽王的活动范围至少得方圆十里。狼群完全生活在兽王的阴影下,没崩溃都应该送上励志奖。而不论陈氏怎么折腾,京师的夜依旧繁华,没有人离开陈氏就活不了。 陈氏能延续千年,和天上的月亮比,又那么微不足道。恒星也有耗尽的时候。 昭王过来,就看依依在时间和空间上遨游,不知游到哪个时空。还是抱着咬一口实在。 逸公子咬回去,咬够了坐一块赏月。月朗星稀,星星还是挺多。这片星空看了十几年,也熟悉了,一会儿流星如雨,坠落在不知道的角落,好像天上谁在哭。 不用同情,一哭就是流星雨,这种大人物同情不起,没准是放大招呢。 昭王发现思维跟不上依依,便用天籁之音在她耳边诱惑:“依依的理想是什么?” 逸公子看他一眼,眨眨眼睛:“你想知道?” 昭王点头,想,非常想,依依快说,我一定要帮你实现。 逸公子看他好认真,认真的男人都好帅,认真哄人的除外:“其实也没什么理想,本公子只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昭王一愣:“那我呢?” 逸公子一脸茫然,昭王心情黑暗,“依依就没想过白头偕老什么的?” 逸公子更无辜:“本公子年方二八,闭月羞花,白头偕老得什么时候去?还不如想想今晚睡觉睡到自然醒,明天、后天、天天都要睡到自然醒。” 昭王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不行:“你就没想过我吗?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 逸公子摇头,没了,本公子就是这么单纯的人,好吧日行三善:“有你应该会睡得更香。” 昭王不乐意,依依压根是敷衍他,依依在家就睡得香的很,要不换一个方式,天籁般诱惑:“依依猜猜看我的理想是什么。猜到有神秘大奖哦。” 逸公子星眸看他一阵,昭王摆好姿势。逸公子一手指着天:“上天揽月!”昭王黑脸,逸公子一手指着湖,“下海擒龙!”昭王瓜子脸黑透,逸公子一手画个大圈圈,“天下一统!” 昭王按住依依狂咬,谁管他江山天下,我理想就是娶媳妇儿生娃! T 第418章,谈谈理想人生 第419章,周芣苡砸了武昭仪,结果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19章,周芣苡砸了武昭仪,结果 五月初九,东宫文华殿,张灯结彩好像要纳妃,宫娥一个比一个美。 大虞雷州和河东戎州一向出美人。前年雷州刺史一气儿向圣上献了三百个美人,去年李狂到戎州也搜刮了二百个美人献给圣上。看看今儿文华殿这些美人,就知道名不虚传。 圣上从雷州美人选了三个、戎州美人选了两个留在身边服侍。雷雪雲也在武昭仪之后为圣上所宠爱,已经升为正三品婕妤,即二十七世妇之一。 这件事一度引起很大反响,很多人猜测武昭仪失宠了,但很快十皇子出现在朝堂。之后两个雷州美人死在昭台宫,圣上什么动作都没有,这事儿愈发扑朔迷离。 另外,李狂献美人依旧被周广斩了,雷州刺史金岳龄则是今儿一家都进宫了。 金岳龄在雷州多年,政声不错,但到了京师,真正让人注意的、尤其是眼下情形,还是他与丞相的关系。金岳龄算是丞相学生,夫人是萧家外甥女,再加上多年的关系,铁杆丞相派。 萧丞相声望更好,从未拉帮结派,但有些自然形成的关系也不能否认。 在曾旻事件之后,丞相派受到更多关注,原本简单处理的献美人、雷雪雲,也变得复杂起来。 大约十点,已经很多人到来。有些人还在热议昨儿萧何牧休妻一事,虽然丞相府有意压下,但可以确定是真的,这等于又给丞相府添了一把火。 金岳龄一身丹鹄朝服、和夫人钟氏走前边,都比较镇定、很有涵养。金岳龄的嫡子金珪珙、长女金青绿、次女金珙壁就实在镇定不下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大热天让人上火;若非还有理智、有涵养,几位早就爆发了。平时在雷州,谁敢这样对他们! 金青绿和金珙壁一对姐妹花,不是真正的雷州人,却沾染了雷州灵气,水灵灵的美飘飘的。若是大家欣赏美人,她们当然会高兴,她们比京师很多美人都水灵。但大家一副挑白菜的样子,甚至还有更不敬的,搁谁谁生气。何况她们舅公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怒气不能爆发,憋着容易伤到神经,甚至内分泌失调。金青绿圆润的胸脯气的像涨潮,一波一波朝上挺,眼睛还四处瞧,她第一次进宫。 皇宫和雷州就是不一样,她若是能住进东宫,可能性还是有的。 后边一人一阵风似的刮过,正好蹭到她胸部,顺便给她一脚、让开点。 金青绿一个踉跄,赶紧抓住她妹才没摔倒、或出丑,顿时爆发,朝前边人吼:“站住!流氓!” 金珪珙青年才俊有习武、脑子聪明反应快,唰的上前拦住流氓。金岳龄刺史和夫人正好进文华殿、跟人打招呼。金珪珙暗中一拳轰过去,让人看看他的厉害,丞相府不是好欺负的。 赵轻歌也走神着,虽然用了三年时间努力去忘记,逸逸反而融入他呼吸。哪个傻逼暗中对他动手?他一脚踹过去,再加上一道暗劲。 金珪珙一眼看流氓长得比他帅三倍、一个人没朋友,转眼好像流氓变禽兽、还是史前十大凶兽,再眨眼暗劲已经落到他身上,他退后几步站定,浑身乏力冷汗直流。 金青绿原以为有哥哥万事大吉,转眼好像哥哥败了?她愈发怒吼:“流氓!非礼本小姐,还敢行凶!你一个人是怎么溜进东宫的?意欲何为?” 赵轻歌才明白貌似第一声流氓也在说他,流氓?他回头看着又一个傻逼,女人全他娘是傻逼! 殿门内外的人都看过来。外边的人赶紧,里边的也凑过来。哟嗨,竟有人惹到赵轻歌头上,有好戏瞧了。虽然这几年变化大,但他曾是京师七俊之一,也是京师最牛逼的纨绔。 金青绿和金珙壁姐妹花对着赵轻歌都愣了一下、两下、足足五秒。 赵轻歌虽然穿着黑织金团花纱袍,上面没有麒麟;但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英俊秀逸;再加上这几年磨出的沧桑与不屈的霸气,一身致命的诱惑,别说雷州,就是文华殿现在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帅的。 其他美人都惊叹,赵轻歌真是暴殄天物啊,让人又爱又恨。丁一秀也是爱之深恨之切,成亲后实在受不了赵轻歌,跑回娘家去了。 赵轻歌就看眼前一个傻逼变俩,还有流口水的倾向,眼里厌恶加十倍。 金青绿舅公是丞相,她理想远大,聪明又理智,回过神更痛恨这流氓!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溜进东宫的流氓,竟然非礼她!“立刻跪下给本小姐道歉!否则剁了你的手打断你狗腿!” 赵轻歌红唇毒如罂粟:“傻逼。” 围观的有混蛋喊道:“小姐,赵轻歌怎么得罪你了,我们帮你评理。” 金青绿气的直咬牙,不说就得被流氓白羞辱一回,又好像丞相府没事找事,一咬牙不甘心的讲道:“他流氓,故意蹭我胸部非礼我!”她又把胸部挺起来,作为世界第一美胸,想蹭的人不知凡几,没想到让一个流氓占了便宜,没准会影响她声誉,越想越气。 混蛋突然叹气:“这恕我们评不了理。妇孺皆知,赵轻歌不爱美女。” 金青绿和金珙壁对视一眼,姓赵!虽然天下还有姓赵的,但一个人能进宫、还有这气度,必须是天潢贵胄。他娘的不爱美女!据说有个断袖使劲缠着逸公子,就叫亲哥! 金青绿觉得,难怪有人说宫里步步是危机,杀人于无形。他娘的虽然不是上朝,能拜托穿着常服来吗?好吧现在不是考虑这问题,那现在怎么办? 金珙壁给她姐使个眼色,蹭胸部又不少块肉,她不说谁也看不出来。干脆给赵轻歌道歉,将这事儿揭过去,又不用影响她声誉。 金青绿也很聪明。就说没蹭到好了,道歉又能显出她知书达理涵养好。 门口一大片的人却突然散开,不少人呼喊:“定国郡主到!” 金青绿刚气运丹田摆好姿态,差点岔气。对面赵轻歌也让了,她和妹妹只能随大流。 周芣苡及周家诸位夫人小姐很快到门前。周芣苡走最前边,身穿七彩神鸟纱裙,神鸟好像刚从天上来;头戴九凤冠,上面各色宝石、点翠金凤等晃花人眼睛。 众人愈发敬畏。定国郡主在刑部大堂一杀猪刀斩了陶圳公孙子,崔郕公、夷简公、褚国公赵益沱等进宫,圣上竟突然昏倒,太医院太医、御医忙成一团,自然也没空去给庆王、逸王等治病。知道消息的都无语,圣上连这种招都使出来了。 这话大逆不道。但不论如何,定国郡主杀人的没事,陶圳公还扒光了在午门吊着。老百姓特高兴,自发组织人轮流盯着,比守城军士还尽职。 周芣苡看这些人闲的没事就要找乐子,她穿着凤靴步调不变进了殿门。 谈老夫人、曹氏、谈冰、周铃兰、周依蓉、洪乐欣等都跟上。庆功宴有她们一份儿。 不少人看着她们又各种羡慕。谈老夫人是老一辈侯夫人不说,曹氏是武安公世子夫人,谈冰是鼎立侯夫人,周铃兰是准状元公夫人,周依蓉是准庞泽公夫人,洪乐欣最小也是洪月县主。周家还有两个小侯爷,不是马老将军那种老,双胞胎是真正封侯、只是年纪小。 周家周勃还是梁忠侯,岳平苏是光烈郡君,还有虎贲军诸位没走一块,否则阵仗更大。 周家之贵,京师第一、天下第一。 赵轻歌看着周芣苡,有一瞬间失神。当草包不再是草包,为什么有种熟悉的味道? 金青绿和金珙壁回过神,一瞬间心头怒火燃烧,差点将整个人烧成灰烬!周芣苡是丞相府仇敌,周芣苡刚才又坏她好事,周芣苡光芒万丈、万众瞩目,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金青绿和金珙壁虽然随大流,但没流多远,离周芣苡不到三米。周芣苡那么大眼睛,却彻底将她们无视!欺人太甚! 赵轻歌、不少人看这俩傻逼七窍生烟、火冒三丈、气急败坏,能理解,但自求多福。大家和她们无冤无仇,赶紧进去跟着定国郡主,有好戏瞧啊。 周芣苡听后边脚步声就知道,一群圆滚滚的混蛋,不过前边真有事了。 一群妇人站正中间,女流氓、女土匪、女强盗拦路抢劫似得。 周芣苡费了点劲儿才认出来,最前边李狂夫人姓武的,还没找她、又主动来送死;左边长得和陶圳公夫人有几分像,自然是她女儿;右边长得和晋珲有几分像,就是晋夫人;还有王家的什么的,一句话都是仇人。周芣苡父女得罪人多,又组团来了。 姓武的是团长,指着周芣苡鼻子亲自破口大骂:“贱!昭仪和你娘!” 周芣苡猛一脚踹死她,一秒钟都不想她活着。 姓武的捂着心口,心肝肺绝对都碎了,要通过胃再吐出肝脏碎片她做不到,只能瞪着两眼死死的盯着周芣苡。她还真敢在文华殿杀人! 围观的无语,周芣苡一句杀一人,那是在含凉殿、当着圣上的面。 周芣苡收回凤靴、杀气才爆发:“武家一百年前只有五人到锦川,锦川好心收留你们,让你们发展到现在成为一个家族,没想到一群白眼狼噬主,死有余辜!武家作为乔氏外围家族,说白了就是半奴!我娘看得起武幽华,将她当姐妹!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每次拿来说事!是奴才就要知道自己本分!” 姓武的终于吐出一口碎片,瞪着周芣苡痛快的死了。 其他人盯着周芣苡,好像被碎片或整颗心堵了嗓子眼:她这是要向武昭仪宣战! 武昭仪是圣上宠妃,武家好像又搭上火氏,定国郡主难道还要向圣上宣战、或者火氏? 不论向谁宣战,这事儿都闹大了。不过了解了武家和锦川的恩怨,武家又到将军府让洪月县主给十皇子做妾,再加上武丽春整的那些,大家心底主要是偏向周家。 将军府老是被欺负,若是不还手,都会让人看轻,对不起大将军威名。 萧明悦带着又一群小姐过来。王家的谁家的小姐看着周芣苡特恨,就像杀父仇人。 周芣苡准备连她们一块杀了,就萧明悦多事,真赶上萧明超了。 萧明悦一身黑织金百鸟长裙,百鸟隐约组成一只凤舞九天的样子,她才不是萧明超,她双瞳剪水更加有理:“静姝郡主,这里是东宫文华殿。” 周芣苡强行插话:“知道,这里不是丞相府。” 一片矜持的乱笑。实在想不出萧明悦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教训定国郡主。 谁都知道她是想和郡主抢风头,但她那矫揉造作的凤舞九天,突然越看越猥琐,在郡主九天神鸟之下,只能打回原形、原来是一百只麻雀、也想变凤凰。 郡主、小姐们都喜欢研究服装,这寓意悄悄传开,众人都越看越像一百只励志的麻雀。但麻雀可以找乌鸦励志,不能找真正的神鸟、那是自找死路啊。这是典型的不做死就不会死。 萧明悦还有一千字没说,又好像被一千块心脏碎片堵得喘不过气。 晋夫人赶紧帮忙、拼死一搏:“你怎么说话的,萧小姐是丞相掌上明珠!” 周芣苡一脚将她踹死。看这多简单。下一个谁,赶紧着。 内官匆匆跑来,抱着郡主凤靴喊:“郡主小心,别弄脏靴子!这点事让别人做就好!” 周芣苡应道:“这里是丞相府。” 一大片疯狂乱笑。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想笑啊!文华殿踹死人内官担心的是郡主的靴子,只有丞相府最牛逼,丞相掌上明珠就敢和郡主这么讲话。 萧明悦差点气昏。周芣苡杀了姓武的啊,内官代表圣上的意思吗? 内官忙着给郡主使眼色:这种小怪杀起来有什么意思?郡主您英明神武、威震八方、天上有一、地上无双,要出手就去推BOSS对不对? 周芣苡想想也是:“把这些挑衅、不敬本郡主的都拖下去杖责二十。算了今儿庆功宴,减半。” 内官一头汗,不过什么孙夫人、陶夫人之类确实欠揍。他一挥手,一群内侍骁果卫都出来,麻溜的将人拖走。几个戎州的宫娥比较憨,差点将丞相掌上明珠也拖出去。 萧明悦差点崩溃。萧明超在将军府就这么被抓走差点充军。差点的好。 其他人都同情萧小姐。原本挺聪明的人,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得罪编剧了?还是暴露出本性?比如安邑坊。萧何牧也挺搞笑,竟然想休妻和过去某些事划清界限,但过去已经过去,无法更改;还显得特无情、特无耻,所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怪别人,一定有他自己一份。 周芣苡眼前终于没拦路的,继续往她位置走去。 今儿席位安排,是男西女东,然后以品级为主从前往后边门口排。每一席能坐六到八人,以品级最高的人算,家属亲眷都能坐一块。 周芣苡是定国郡主,席位紧挨着昌平公主,还在昌丽公主前边。人数算好的,正好挤一席。 有的人家人多,比如安平长公主,女儿、儿媳妇、外孙女、孙女之类,一席肯定坐不下,那么到底让谁坐前边露脸,有的人家吵得不可开交。 昌丽公主一身凤袍,对周芣苡坐她前边一点意见都没有,正好让妏纹和郡主亲近一下。 詹允妏即华妏郡主,现在十三岁,挺活泼可爱:“怎么没见双胞胎?” 周芣苡应道:“有点事儿。” 詹允妏和周芣苡差五岁、明显有代沟,又和洪乐欣讲话。洪乐欣坐着是个淑女,端庄又严肃认真,和詹允妏明显玩不到一块,剩下就是礼貌的应酬。 周芣苡看这边华妸郡主,她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小正太和周杰昆同年,长得比他爹还漂亮,真想把他拉过来捏两下。小萝莉也特软萌,又比詹允妏安静的多。 这时文华殿一片安静。李淑妃带头,后宫娘娘们来了。良妃没见,武昭仪见了,徐昭容已经打入冷宫。孙充容没见,她女儿昌悦公主来了。同时昌玉公主、昌怡公主也来了,但昌颖公主没见。最后边是二十七世妇,但没那么多,只有七八个。 后宫一向最复杂,随便就能做出好几部史诗。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圣上没和后宫一块来?圣上猜不透,就看武昭仪,好戏又要开始了。 武昭仪一点都不含蓄,直接就往周芣苡这边走来。 不少人心欻的提到嗓子眼,武昭仪兴师问罪,定国郡主不会又一脚杀了她吧?好紧张。 不少人觉得,修为还是不够啊。看武昭仪依旧一身极致的温柔贤良,好像死了谁都不打紧。定国郡主坐那好像半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她要动也是动脚。 武昭仪停在周芣苡席前,温柔的痴情的好像亲女儿似得看着周芣苡:“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芣苡点头:“本郡主一直以为应该以诚待人,现在也这么认为。” 武昭仪愣了一下,对着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突然没了东拉西扯的欲望,看着洪乐欣直奔主题:“十皇子很喜欢洪月县主。”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早上喜欢春天,下午喜欢秋天。” 武昭仪又一愣,问的更直接:“你难道认为十皇子配不上洪月县主?” 周芣苡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你是锦川半奴,你生的小奴才还想让我表妹做小老婆。要不是因为他爹,本郡主直接把这种胆大包天的奴才乱棍打死,让他下辈子记住自己身份。” 武昭仪一瞬间特疯狂。乔文君虽然从来不提,但她的身份与生俱来。好容易把乔文君弄死,现在周芣苡身份也比她尊贵。想起来就恨,但武昭仪尽快控制情绪,乔文君都死了,小贱人也活不了多久。 周芣苡看她疯狂到冷静,能耐,那就直接给她一巴掌:“你一个半奴,我娘当你是姐妹,是抬举你,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还当到本郡主头上来。” 一个女官过来要阻拦。周芣苡一巴掌将女官扇飞,左手抄起一酒壶砸武昭仪头上。 其他人已经全傻眼。定国郡主宣战一点不含糊,现在干脆直接开战。 关于配不配的问题,大家都有点想法。按说十皇子是皇子,洪月县主她娘庶出,她爹脚还有点瘸,洪家就是个屁。但现在不是洪家,是周家。顺带上乔氏。五大氏族比皇室还尊贵三分,周芣苡的表妹身份自然要暴涨,和十皇子对等应该差不多,给他做妾就是欺辱周芣苡。 所以根本问题在于,武昭仪见了周芣苡,总拿乔文君姐妹姿态自居。但周芣苡外公外婆几个舅舅等都在,哪轮得到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姐妹扯淡?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一边利用人家娘亲,一边欺负人家女儿,无耻,史无前例的无耻。 人心一大半倒向周芣苡。武昭仪这种欺负人家没娘的行为,应该遭到唾弃。洪乐欣的事明摆着和周郭氏勾结,更令人不齿。大家很容易能想到乔文君的死与武昭仪有关。 周芣苡今儿爆发,估计是忍无可忍。武老头到将军府耀武扬威,刚才姓武的又挑衅,武昭仪又火上浇油。现在惨了,头破血流,郡主竟然没杀她。 有一小半的人很看不惯周芣苡嚣张,尤其和周芣苡有仇的,摩拳擦掌。 周芣苡冷哼一声,谁擦掌来。实在受不了武幽华这张脸这德性,没杀她当然是戏没演完,又岂能让她那么轻易去死,应该让她受尽折磨。 周芣苡琢磨着该怎么折磨这个人至贱则无敌,圣上来了。 后边周广带着三个孙子、昭王、泰王、八皇子赵世隆、十皇子赵世乾。 赵世乾好像会算,一眼瞧见这边便飞奔而来,抱住她娘。武昭仪看着挺惨,其实还好。 昌怡公主抢着把事情噼里啪啦说了,其实满嘴胡说八道,其他人都听不下去。 赵世乾一身龙袍,谦谦君子,智商绝对二百五以上,把他姐的话当个屁,温柔的和周芣苡说道:“定国郡主放心,我对洪月县主没有非分之想。” 周芣苡应道:“那正好。最近没事找事的太多,本郡主冲动了。” 赵世乾点头,此事就到此为止。至于昌怡公主那蠢货,她自己看着办。 圣上在龙椅坐下,直接下旨:“将昌怡送去长门宫陪她母亲,无旨不得再出来。” 内侍扑上去将她拖走。昌怡公主挣扎几下,终究一句话没说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就是圣上的态度,要将昌怡公主关到死。她作为公主也着实太不争气。昌丽公主作为她胞姐要求情都不知该怎么求。周芣苡十八岁能说年轻冲动,昌怡公主二十七岁、还说话不经大脑、就不是冲动能敷衍的。 现在顾不上多想,大家各就位。行礼,奏乐,圣上赐宴。 圣上一席在最前边,左右泰王和昭王陪坐,这样的儿孙才给圣上长脸。 圣上后边就是后宫。武昭仪收拾完回来,头上缠着白布再戴着凤冠,基本看不出来,依旧温柔贤良,美得像朵花,至于有没有内伤就更看不出来。 东边从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襄王太妃一直到后边一些庶出的身份略低的小姐等。西边从辽王、怀王、旭王、周广、杜无悔一直到后边一些立功封为县男等。能来基本都来了。大家都知道武昭仪是宠妃,刚才吃了亏,不该就这么算了。 赵世乾想拦都拦不住,很是无奈,他娘和他爹就老这么那么的。 武昭仪刚才没在,因此到圣上跟前重新行礼,肢体动作含义应该有点委屈,又贤惠的不说。 圣上说道:“太医看了吗,怎么样?” 武昭仪很感动:“妾身没事。”然后特温柔的从饱满的胸部掏出一物。 东西两边大家都瞪大眼睛瞧,莫非又是护身符?护身符已经真正名列神榜、成为神物。 武昭仪怎么可能用护身符,那是火氏的耻辱;她手里拿着一枚黑色麒麟玉佩,跟圣上很是温柔炫耀:“妾身有这个。去年生日圣上赏妾身一箱宝物,妾身从里边找到这个,感觉很是不同,就戴在身上。后来几次遇险,都化险为夷了。” 圣上凤眸微眯、看不出什么情绪:“没事就去坐着。” 武昭仪离得近,和圣上又是老夫老妾,还是感觉到圣上一刹那的情绪波动、很强烈,心中一喜,再接再厉:“妾身斗胆,将它再献给圣上。” 圣上应道:“朕不需要,你拿着去坐下吧。” 武昭仪就不坐,继续极致的温柔贤良、无形的诱惑:“圣上昨儿昏倒,妾身一晚上都在担心。” 泰王看这女人磨叽,都恨不能抄起酒壶砸她:“父皇乃真命天子,有八方神灵及真龙之气护身,一切皆是天意。昭仪这么担心,莫非怀疑父皇?” 昭王是恨不能一把掐死这女人,给岳母大人报仇:“皇祖父吃五谷杂粮、偶尔微恙,那是正常、是好事。一个人整体是人,身上每一处又有无数小人。比如肠胃,就像婴儿,不舒服不会说,只能哭、或者痛两下,以此来提醒大人,赶紧解决问题,以免变成大患。” 泰王跟上:“罂粟壳能麻痹神经、产生幻觉,让人忽视痛楚。又很容易上瘾,直到哪天痛处彻底恶化,又中了罂粟的毒,则药石罔救。” 昭王继续:“防微杜渐,有病得尽快治。孩子不听话也是病、得治。子不教父之过,奴不教主之惰。有时主上对臣下太好,又忽视规矩,最终会害人害己,悔之晚矣。” 其他人全傻眼了。这简直太火爆了。 这貌似不只是周芣苡宣战,泰王和昭王也在宣战,要整治某些毒瘤。 众人再看武昭仪。她被定国郡主打了、堂妹被定国郡主杀了,圣上都没多问一句,只是让她去坐下,这样还是宠妃吗?武昭仪也神奇,不告状,反而卖力推销她手上东西,太明显了。说好的演技派呢,难道真的被定国郡主砸出内伤? 众人努力要看清武昭仪手上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梗,让她牺牲这么大。 庆王病美人位置靠前,突然吐血惊呼:“这不是麒麟吗?” 赵瑨仁赶紧伺候他爹,一边也震惊:“没错,真的是麒麟,好像和传说的一模一样。” 逸王挨了五十杀威棒今儿也坚持爬来,但动不了。昌玉驸马是他妹夫、坐他席上、也在前边,跳起来喊道:“没错!这不是传说,一定是真的!” 其他人再次傻眼。然后慢慢回过味儿,又有消息飞快传遍文华殿。 众人恍然大悟。麒麟传国,先是前一阵编出故事,然后拿出这东西。手段或许还有点拙劣,但对圣上来说,或许就够了,因为这问题太敏感,太引人遐想。据说这玩意儿得一对才能生效,那么另一个在谁手上,大家快来你猜我猜一起猜猜看。 萧明悦婷婷袅袅走上前。众人面面相觑,莫非在萧小姐手上?她要借献麒麟之功一举拿下后位?谁脑洞开这么大,不怕把脑袋洞穿? 萧明悦本来不准备这么露脸,但事情一步步逼的,她必须抓住机会,跪圣上前边兴奋喊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圣上喜得千年圣物,才能大胜苏国,河东一统!” 顿时更多人出来恭喜圣上,麒麟传国乃是天意,比大战之类强多了。战争那么残酷,早知道不用打,只要拿出麒麟,苏国皇帝乖乖跑路,河东乖乖投降。 这么大功劳就应该圣上的,让周广谁谁都一边玩泥巴去。圣上本来就爱做明君,又有谁不喜欢自己能耐大?只要抓住这点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这是颂圣,没下限的各种吹捧,貌似比三皇五帝加起来还圣神文武。 不少人犹豫,颂圣大家都责无旁贷。不过仔细看,东边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都坐着没动,定国郡主在嗑瓜子;西边辽王、襄王、旭王都没动,逸公子坐干爹身边拿刀子和水蜜桃不知道雕什么,赵梓杞、赵梓程、赵梓禹等都看的挺有趣。 总之动的人至少三五百,没动的至少三五千。稍微有点理智的都镇定,更多人准备看好戏。 故事是敏感、重要,或许有可能大概是真的。但不能将圣上当白痴耍,随便拿个东西还没证实,那些人喊的也忒假。再说以周大将军为首的所有武将能乐意?这一点也挺有意思,好像得看圣上与大将军之间的较量。 周广带着俩儿子仨孙子坐一块,别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赵益沱依旧花枝招展又老又丑被推出来做炮灰,猛然一声喊:“周广!圣上获得千年圣物,难道你心有不满?” 周芣苡和逸公子都差点动手劈死这傻逼,又怕拍死他却脏了自己手。 昭王天籁之音像天雷响起:“百万将士伐苏三年,热血未冷;五十万人战死沙场,尸骨未寒;你们随便拿出个东西,就想否认三军将士之功,让天下人心寒!更让人齿冷,你们当真好本事!矫诏案未审,又伪造圣物,其心可诛,其罪当诛九族!” 赵益沱差点吓尿。好多人都吓一跳。昭王不会真的诛九族吧? 武昭仪温柔的说道:“妾身在锦川古籍上曾经看到过,应该是真的。” 周芣苡拍案怒喝:“你没资格提锦川!尽人皆知陈氏和火氏作乱,你甭想给锦川泼脏水!” 不少人猛然回过神,才发现武昭仪这么恶毒。虽然看似随口一说,潜意识不是都将人往锦川引么?有时候只要一点怀疑,就足以致命。 其实圣上很少让武昭仪出来,大家和她并没太多恩怨。但今天的事完全是她先挑起的,如果这是陈氏的阴谋,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还利用自己美色勾引圣上。 众人发现,圣上一直没吭声,没有龙颜大悦,也没有天威震怒,这态度、或许更恐怖。 周芣苡觉得这样正好。圣上对武昭仪一直舍不得下手,现在被这母毒蛇骗了吧?圣上十年、三十年前就想对火氏下手,没想到火氏却通过锦川把一条毒蛇放到他枕边,想起来是不是心有余悸?从这里也是坑了锦川一把。周芣苡更想杀人。 第419章,周芣苡砸了武昭仪,结果 第420章,天下第一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0章,天下第一剑 圣上凤眸看着武昭仪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在庆幸,依依好像真是上天派来的,否则他即使失败,还将成为千古笑柄。这些人折腾半天,有个致命的问题,两个麒麟正在他孙子和依依脖子上挂着。 旭王还有少数人是知情者,其实不知情也知道分明是陈氏和火氏一帮狗腿在作死,那就看他们怎么往死里作。 武昭仪觉得圣上一定是忌惮周广,才没表态。不过没关系,一步步来。 皇室又一个老前辈、老不死赵庆鹏站出来表态:“这麒麟……” 昭王在前边凤眸盯着他,一声怒喝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就算真的又如何!太祖太宗没有这个又凭什么立国的?凭的是民心、军心!我大虞上下一心,不畏艰难,才能所向披靡、天下太平!否则凭这一死物、及一群总想和陈氏作乱的贼,有一百个麒麟也保不住大虞!” 辽王表态:“不论立国还是做人,都应踏踏实实,不要想着虚无缥缈之事。更不要妄想勾结陈氏、火氏投机取巧、祸国殃民,早晚被人神共弃。” 圣上开口、天威降临:“都退下。” 武昭仪拿着麒麟还想送给圣上,赵世乾忙暗中下手将他娘拖走,他爹明显怒了。 崔述、夷赟、赵柏成、萧明经以及萧明悦、金青绿等都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千年的传说都让他们赶上了,怎么能这样草草收尾? 逸公子把一个水蜜桃雕成太上老君,上前送给圣上,转身说道:“不想退下就滚出去。” 皇室老前辈、各种不那么老的、年轻的都吓一跳,爬起来就赶紧跑。 其他人都无语。看来圣旨都没有逸公子管用,她手里还拿着刀。别人进东宫都搜过身,但逸公子剑履上殿,想拿什么拿什么,更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有她光辉灿烂的形象往那儿一站,什么麒麟传国千年的光芒也暗淡。千年前的麒麟能比上实打实的上天庇佑小恶魔吗? 有些人突然觉得特搞笑。在意识流层面,逸公子一个能顶陈氏十三个。 圣上为周广奉觞上寿:“天下未平,还需仰赖大将军。” 周广回礼:“寇贼奸宄,人不攻之,天亦亡之。” 不少人琢磨圣上和大将军什么意思。莫非圣上不接麒麟传国的话茬,是真的忌惮大将军?否则庆王、昌玉驸马、崔郕公等胡乱喊半天,不该简单叫他们退下,至少得有惩罚。 这事儿也是弄拧了,或者说有人太着急了。这种时候何必针对大将军,让圣上也难做?就直接说那是麒麟传国然后送给圣上,把调子先定下,别的以后都好说。 不过这是旁观者不知当事人之苦。流言传了这么久,当事人想尽办法多次旁敲侧击,圣上一直装聋作哑。这不科学,做皇帝的对这种事情一定非常敏感,然后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弄到手再说,万一呢? 谁又能想到,今儿把东西都拿出来了,圣上依旧没兴趣,对武昭仪貌似也没性趣。 不少人偷偷看武昭仪,莫非真失宠了?所以被周芣苡砸了圣上也不管? 武昭仪挺淡定。好像寻常每天都会发生一件两件无数件小事。 众人再看大将军,一家三代也非常淡定。尤其双胞胎,坐那规规矩矩、漂漂亮亮,又显得从容不迫。这气度真令人赞叹,皇孙不过如此。 今儿来的十岁以下孩子还有一些,比如昌平公主嫡子,荣王妃小女儿。襄王一个四岁的孙子也带来了,小正太一身王孙的派头,比双胞胎更活泼。 襄王太妃笑道:“圣上,这些孩子能安静坐上半天,不如让他们先玩一玩。” 圣上点头。恭王妃又说道:“父皇,媳妇看这些孩子都挺机灵,不如由他们自己玩个节目。” 圣上点头,又凤眸看着依依,快点给朕添个重孙子。 逸公子一刀差点戳了赵瑨仁,轻哼一声,喜欢小孩他自己生啊,他后宫那么多美人。圣上也真是,在赵世仁之后十来年没添过孩子,是真的宠爱武昭仪。等将武昭仪、庆王、小八等乱七八糟都清理了,圣上大可再添几个皇子皇女。 周杰昆哥仨已经到中间,谢晦小美男,赵宏远小王孙,一共二十多个。 气氛已经变得轻松活跃起来。其他人都看着这些王子公孙,三岁看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看各家的家教。再看这些孩子能玩出什么来。 周杰昆和谢晦同年,还有两个大些的,凑一块商议,商议完把其他碎娃都叫到一起,分成三队。先由大娃教小娃背诗,荣王妃小女儿抢着为人师,赵宏远很不喜欢她,闹半天才把前两句背下来。之后大娃教小娃习武,赵宏远大叫着扑上去和谢晖打架,谢晖一不留神被扑倒,就硬是再没起来。 “嗷嗷嗷!本公子长大了也要做大将军!”赵宏远特兴奋。 “那你怎么不和周杰昆打?”长孙壮蹲旁边忽悠,这娃十足的熊孩子。 “你四肢发达么?”赵宏远粉嫩的鄙视长孙壮,“周大哥比我大两岁,我怎么打得过?” 其他人全笑翻。长孙壮四肢发达是妇孺皆知啊。不过周杰昆和谢晦同年,赵家娃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谢晦小美男总算从地上爬起来,奔周杰昆跟前:“我要挑战你!” 周杰昆拍拍他肩膀:“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 谢晦感觉是打不过周杰昆,就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赵家娃一直这样。 赵宏远奔过来特认真的和周杰昆讲:“不要看不起我们小孩,我是认真的!小侯爷说是不是?” 初二很酷,不吭声,反正赵宏远打不过他。初一一脸温暖笑容,把人萌化了。 荣王妃小女儿扑过来要抱初一,初二闪身将初一带偏。小美人对着初二酷酷的不喜欢,用力将他一推。初二纹丝不动,小美人继续推,初二唰的闪开。小美人嘭一下摔地上,突然哇哇大哭,这是今儿小孩第一个哭。 周杰昆哥仨站一块,谢晖、赵宏远和他们站一块。二十多个小孩一大半都站一块。就没人去扶小美人,另外几个小萝莉也不扶。 荣王妃小女儿哭的特伤心,最后抬头看着初一,特委屈:“你为什么不扶本郡主?” 初一略有些不爽,还是克制着:“男女授受不亲。” 小美人也不爽,爬起来霸道宣布:“本郡主看上你了,你就给本郡主做郡马吧!”噔噔噔跑前边,“请皇祖父为我们赐婚!孙女长大要和他成亲!” 圣上应道:“你有问杰盛侯意见吗?” 小美人咬着嘴唇又倔强:“孙女喜欢他,发誓会像亲弟弟一样对他。” 圣上应道:“朕问的是杰盛侯的意见,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小美人再次眼泪汪汪,荣王妃忙跪到圣上跟前。圣上挥挥手,一边去。 其他人有点回不过神。初一、初二确实太萌了,刚才背诗习武萌翻一片。但荣王妃小女儿明显更猛,这么小就知道霸占美男。只能说初一、初二杀伤力太强,多少人想将他们抱回家。 周杰昆拉着两个弟弟回祖父身边。幼小的心灵很是不爽。 茜云郡主、华妸郡主、明嬑郡主、明薇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已经在中间做好准备,比在将军府准备充分、好看的多。周芣苡也美美的上前,准备再次唱响《天下一家》。 金珙壁突然上前,挺谦虚的问:“听说这歌非常好听,可以教我吗?” 东边呼啦一下出来三五十个小姐,有人抱着琴拿着笛都准备充分,看着周芣苡特恳切。 周芣苡今儿准备一剑杀光百万敌。萧明悦知道这首歌她比不上,想出这种招以为就能比上?萧丞相貌似不管了,破罐子破摔? 周依蓉看她妹就知道杀人,还是她来,问候金珙壁小姐:“你有考虑别人感受吗?”不用一千字的回答浪费时间,她继续,“我们向圣上献歌、献舞,你这样谦虚好学你娘知道吗?” 狄乐乐魔性爆发:“当然知道,否则岂敢这么放肆!”这力度不够,来双倍攻击,“一会儿跳的是河东舞,应该将你们都送去河西,作为文化大使把苏国各种歌舞等都学会了,回来好促进与大虞的交流。定国郡主,把亲善大使也让给金小姐吧。” 周芣苡点头:“行,河西文化非常丰富神秘,让她们先去学六七年。” 金珙壁及其他小姐都吓到了。河东是大虞,河西是苏国,去河西呆六七年,黄花菜都凉了。这不能当开玩笑,定国郡主之前杀人大家都看见了。 萧明悦只能亲自出来,周芣苡纯净的大眼睛平静的看着她。 周依蓉直接喊话:“这里是东宫文华殿,不是丞相府。郡主准备开始吧。” 周芣苡点头,懒得理萧明悦,有可能罂粟壳吃多了。 其他人也不多说,谁出去都是丢自己的人。还是安心听歌,音乐响起,就把魂儿吸引。 周芣苡倾情演绎:“天下一家,我们都是上天的孩子。我们要创造更辉煌灿烂的明天,所以现在开始奉献。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将付出一生。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需要你我共同努力。付出你的真心,你会看到有人在乎。原因你知道,他们根本活不下去。我又看到上天之意,上面有你有我,我们的努力老天看在眼里。” &he、world。We、are、the、。We、are、the、oer、day。So、let''s、start、giving。” 后面歌词没人能听懂,但忧伤中充满爱和希望,优美的旋律让人陶醉。 周依蓉、华妸郡主、宋菁等开始合唱,实现了你和我,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前行。 萧明悦和金珙壁等依旧站旁边,和歌声里是完全两个世界。 其他人在她们衬托与对比之下,有人也在中间那个世界外,有人却慢慢融入其中。 天下一家可以有不同解读。比如大虞现在大了一半,要把它变成一个家一般,这个时代依旧在变革中,大家都应该投入进来。永明城是这个大家庭的另一个中心,想想永明城建成后的样子,年轻人就热血沸腾。忧伤没了,也挺好。 长孙壮、沈瑜、狄家美少年、庞子龙和周邦固等也加入,鼓乐排在两边,一声鼓响天地开,愈发充满新时代激情。不仅大虞庆贺,河东也要庆贺。 姑娘们穿着美美的裙子舞起来,小伙们戴着面具拿着刀枪剑戟打起来。 萧明悦艺高人胆大,歘一下混入其中,差点被庞子龙一刀劈杀。萧明悦发现这远没想的那么美好,一定有什么诀窍。她赶紧先闪,长孙壮也后退、差点一脚踩死她。 “啊!”金青绿高亢尖叫,一人顶二百五十个,瞬间掀起高潮。 周芣苡已经回席位坐着,再看金青绿披头散发,胸部春光乍泄、雪白一片,好像正在办好事被抓,但这么多人舞来打去谁抓了她都不知道。 金珙壁和好几个小姐也胆子大混进去,现在却吓得面如土色,想退出都找不到路。 祝庭芝好心将她们踢出去,崔述、夷赟、萧明经、金珪珙等一齐盯上祝庭芝。祝庭芝是和赵轻歌混一伙的纨绔出身,挑衅的看他们一眼,转身追着云家骚年杀去,来去自如。 四周再次尖叫一片,从某个角度看有些粗犷。但姑娘们舞跳的高雅,这是自由编排的;小伙们武艺高强,基本都是真打,才能热血沸腾。整体画面太美都不敢看,看了就想挑战一下,或者惊险刺激的心脏受不了。几人围攻长孙壮差点躺了。 外边崔述身体没好,夷赟和金珪珙武功不弱,还有赵柏成、徐谷玉等好些人,一头闯进去。 周邦固在赵柏成身上连刺十三剑,赵柏成被杀出来,一头昏死过去。 夷赟撞了宋菁。狄乐乐欻的抽出长鞭,茜云郡主、彤云郡主等抽刀拔剑,一会儿将夷赟杀飞上天,人摔下来躺赵柏成旁边,片片布料还在天上飞。 金珪珙盯上了洪乐欣。沈瑜和狄乐乐、茜云郡主和鄂留松等不时眉目传情调戏两下,让好多年轻人流鼻血。金珪珙一不留神摸向洪乐欣香臀。 周依蓉将表妹一拽,周铃兰将金珪珙一踹,岳平苏胖美人几刀给金珪珙宽衣解带,周铃兰将金珪珙抡起来往外一甩,嘭一声躺夷赟旁边,内裤突然飞起来蒙赵柏成光腚上。 徐谷玉等人还在追祝庭芝,被祝庭兰一脚一个踹飞,在地上躺一排。 “咚咚咚咚!”鼓乐愈发响亮,打了胜仗,姑娘们舞的更加欢畅,小伙们打的热情豪放。 其他人看的,夷赟、金珪珙、赵柏成这伙人是送上去的龙套、炮灰,完全是增加气氛。虽然基本没受伤,不过胸部或大腿多少都露了点,还不如挨一刀。 夷简公很不爽:“周家几位小姐,岂能这般……”扒人衣服。 逸公子问:“你是选择要脸不要命喽?本公子会成全你的,反正你脱光也没猪看。” 康王调戏小太保:“你不是猪,怎么知道没猪看?” 逸公子一眼扫过赵梓禹加赵梓翊,赵梓禹吓得腿软、差点被谁砍一刀。 康王黑脸,逸公子身心愉悦:“难道你想看?口味太重了吧?” 康王脸更黑,他又不是猪,猪也不可能对夷简公感兴趣,除非是蠢猪! 夷简公脸是白的。逸公子觉得像僵尸白,尸位素餐行尸走肉三尸暴跳老头怎么还不跳? 博奥侯看不下去,到夷简公席上助阵:“逸公子怎么不去舞剑?本侯一直想不通,逸公子在平定河东百姓时为何一直不出手。逸公子若是出手,河东千万百姓归心,肯定是第一功。” 逸公子应道:“你们刚才不是说全圣上功劳吗?怎么又本公子第一功?人家朝令夕改,你纯属随口一说。本公子也一直想不通,博奥书院教的什么、学子读的什么。按说读圣贤书,以立德为本,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或者埋头做学问,出仕则经世济民。而你们习惯于随口一说,也不见立德,唯有抢着为陈氏立功。作为读书人,就像市侩、文侩,拿着几本书就叉开腿,谁给钱你们都接,根本不管那人高矮胖瘦善恶香臭。” 逸公子也有一千字、两千字、三千字,突然停下来、直摇头。 赵梓程了然,来一句:“脱光也没猪看,谁给钱、他们都接的什么客?” 赵宏远童言无忌一声吼:“当然是猪狗不如、禽兽不如!” 中间舞跳完、鼓声停下,霎时所有人都看过来。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祝庭芝等干脆走过来,刚没听见,谁给重复一遍。 他们手上刀枪剑戟都交了,但一身杀气还在,热血的味道混着冰冷的杀气猛扑到博奥侯、夷简公等人脸上。夷简公脸愈发白的像僵尸,博奥侯差点跪了。 沈瑜、祝庭兰、庞子龙等都不屑,就这点能耐还挑衅逸公子,傻逼。 赵梓程决定改邪归正,这样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逸公子会坑他,于是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夷赟、萧明经、金珪珙等人基本没受伤,收拾收拾也过来;至于心灵受到创伤,只能找个时机大胜一场,将那些人全踩到脚下才能洗刷耻辱。 又一些刚才没参加的凑过来,一个小姐挤最前边,哭着冲逸公子喊:“你胡说!”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这小姐年方二八、唇红齿白,哭什么?虽然逸公子喜欢美人,但要说对这位始乱终弃,赵家娃都不同意。不是这美人不美,是太美,自带一身光环好像宇宙小仙女。 逸公子觉着,这大概是第一个能和鄂留松一比的人物。鄂留松一身浓浓的世外高人气息,他确实很高。这位一身浓浓的宇宙独家大傻逼气息,她的世界是围着她转的。 不用人介绍,小姐自己哭诉:“我祖父是孟乙己,我祖母是北平驸马堂姐。我几年前听说逸公子的事迹,就特别仰慕,逸公子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特地进京来看逸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随意侮蔑别人的、呜呜呜你是个大骗子!呜呜呜你竟然将他们比成下贱的妓女!” 孟小姐伤心欲绝,接着便是博奥书院标准的出口成章一千字。 其他人还不明白就相互打听,很快孟小姐就出名了。 这位孟安安小姐,祖父孟乙己是博奥书院大儒之一,她自幼在博奥书院长大,后边一千五百字大家都懂的。再后边说孟小姐仰慕逸公子,这个也无须深究。只说孟小姐现在摆出一副债主的样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昌平公主儿子谢晦小美男也跑来看热闹,然后恍然大悟:“外祖父、舅父,我知道逸公子为何平定河东百姓时不出手了。逸公子有神明保佑,一旦出手,河东百姓都会死心塌地的膜拜她。然后一齐跑来找逸公子哭,呜呜呜你有这本事五年前去河东一说,还打什么仗,害的河东死那么多人。呜呜呜你是个大骗子。” 小美男比孟安安还美,大家对他当然更感兴趣,就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周杰昆和谢晖已经是好基友,帮他解释:“就是逸公子怕太多人爱上她,然后赖上她。” 赵宏远小正太不甘示弱:“这不是真爱!有些人是打着爱慕的名义男盗女娼!以前那个姓卫的大情种,他在哪里,本公子要教他怎么做人!” 其他人都无语,这碎娃跟谁学的,姓卫的一家都灭了,他竟然还记得。 有人看襄王,襄王面不改色。他孙子活泼一点怕什么,反正他娘亲很喜欢。 长孙壮又来忽悠熊孩子:“这儿就有一个情种,你教她吧。” 赵宏远粉嫩的鄙视孟小姐:“她算什么东西!本公子就从来不说我祖父是谁,你知道吗?” 长孙壮摇头,必须不知道。沈瑜也配合摇头。 赵宏远特得意,又指着谢晦:“你们知道他外祖父是谁吗?本公子知道照样敢打他。” 谢晦小美男郁闷的一塌糊涂,是爷们必须雄起,噌噌爬到旭王外祖父席上,这儿不合适他又跳到轩王那儿,两手叉腰气运丹田一声吼文华殿颤抖:“真正喜欢逸公子的,和本公子一样站出来,告诉那些傻逼,我们脑残粉的标准!” 四周欻欻欻站出来一片。轩王特郁闷,赵梓杞犹豫半天还是坐着没动。 狄家美少年、云家骚年、还有长孙壮已经摆好姿势,脑残粉一齐吼:“凡是逸公子说的都是对的!凡是逸公子做的都是对的!凡是逸公子说不对的都是不对的!凡是逸公子认定的贼都应该彻底消灭!凡是针对逸公子的都是贼,应该彻底消灭!” 一股杀气席卷直上九霄,这是再一次宣战。 夷简公、博奥侯、崔郕公、庆王、逸王等一大片人变色,夷赟、萧明经、金珪珙等都腿软。 孟安安哭不成了,一抹眼泪指着逸公子:“我要向你挑战!” 脑残粉一齐吼:“傻逼!” 孟安安变色,不过依旧盯着逸公子挑衅:“难道你害怕、不敢应战?” 萧明悦、王家小姐王姒、赵平海庶出外孙女蔡娇美、还有金青绿、金珙壁等又一帮人过来。这完全乱了套,萧小姐、王小姐等还算知道规矩,尽量靠后站。 萧明悦目标是孟安安,上前和她说道:“久仰孟小姐大名,今儿庆功宴,孟小姐不如露一手让大家欣赏,好不好看了自然就知道。” 孟安安总算有支持的,依旧坚持:“若是我赢了,逸公子必须向博奥书院道歉!” 逸公子应道:“圣上、泰王,本公子正式状告博奥书院勾结陈氏,毫无原则曲解经典胡编乱造只为一己之私,毫无读书人气节,十足一群败类!” 圣上点头,泰王开口:“儒以文乱法,若与陈氏有关,是必须查明。” 博奥侯、夷简公、崔郕公等很多人跳起来。但泰王只说查,又没定案。 孟安安好像受了羞辱,指着逸公子愈发歇斯底里。 萧明悦、夷赟、金珪珙等赶紧拦住、硬是将孟安安弄走。她再和逸公子顶下去,事情肯定更糟。孟安安这步棋不错,但逸公子不是一般人,她是恶魔啊,还有那么多帮凶。 长孙壮、赵宏远都想抽孟安安,算她跑得快。不过她敢在文华殿嚣张,肯定还有机会。 好好的庆功宴,萧明悦、孟安安、王姒一伙霸气的包了,一个节目接一个节目的演,一个人接两个人的演。夷赟、萧明经、徐谷玉等年轻人也抓住机会重新展现一个个完美的自我。 周芣苡一席、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昌丽公主等吃吃喝喝随便聊聊。 茜云郡主、华妸郡主、狄乐乐等都是从河东回来,庆功宴上表演是应该的。萧明悦、孟安安等人是不知所谓。好在节目都是精心准备,又想露脸,所以演的还不错。 孟安安横空出世,竟和萧明悦旗鼓相当,两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如敌似友、明争暗斗,不停掀起高潮,最后达到巅峰,堪称绝代双骄,光芒万丈。 文的比完,两位美女开始比武,孟安安要比剑,宫娥不给。 孟安安气势一路攀升已经超水平发挥,锋芒岂是宫娥能挡,扬手给她一巴掌。 宫娥是雷州水灵灵的小美人,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眼里两颗泪珠。 一骁果卫帅哥过来“啪”还了孟安安一巴掌。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吃亏了一定要讨回来。 孟安安气势都被打散,她文武双全长得又美宇宙小仙女,一个下贱的骁果卫敢打她?她扭头冲逸公子喊:“将他抓起来!剁了双手剜去眼睛!” 骁果卫帅哥“啪”又给她一巴掌:“你这比剑方式依旧别出心裁。” 萧明悦费老大劲儿没拦住。好吧她是故意的,绝代双骄被灭了一个,现在就剩她一个。 孟安安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中心,同样没有萧明悦;她确定打不过骁果卫,又喊圣上:“本小姐比剑为何不给!他凭什么欺负我!我要求将他斩立决!否则我祖父……” 孟安安任性但不傻,她祖父威胁不到圣上,现在怎么办?有了!“我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哼哼!我现在要求挑战逸公子!逸公子有种就跟我比剑!” 逸公子应道:“还是你们两个比吧。” 内侍赶紧拿来两柄剑递给孟安安和萧明悦,谁敢跟她们比贱? 孟安安拿着剑大略一看,很是不满,她突然身形一晃一剑杀向骁果卫。 萧明悦觉得这女人是个疯子。但不甘示弱,身形一晃一剑将她拦下,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孟安安报仇未遂更不爽萧明悦,每一招都是杀招,一时杀气充满半个文华殿。 萧明悦也不是花架子,这不像刚才混战,现在就专心应付孟安安一个人,虽然有点压力,还是一招一招的接下来,偶尔还有反击,让她找回自信。 孟安安学了一套剑法秘笈,以为天下无敌,没想到萧明悦都拿不下,三十招后便焦急起来。一急就容易出错,但她武艺高强,一连两个错自己都强行闯过去。 萧明悦有点累了,表现也够了,气势如虹,一连两招逼的孟安安又出错。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孟安安小蛮腰,孟安安的柳腰不到一尺五。 孟安安突然冷笑,侧身避开,再一剑刺入萧明悦肩头。 萧明悦彻底愣住,孟安安是装的!比武点到即止,她肩头却好痛,血从心头流出去。 “自作聪明。”孟安安夺了她手中的剑,又奔周芣苡这边,“听说你武功高强,来切磋一下。” 周芣苡应道:“你是天下第一贱,本郡主至少比你差五百个萧小姐。” 周依蓉犀利嘲笑:“郡主甭谦虚,你最多比她差二百五十个。” 孟安安气急,直接杀周芣苡她还没那么疯狂,但只有打败周芣苡才能真正成功。 周芣苡懂了。孟安安肯定是听说逸公子各种神迹、神奇的事迹,因此想和逸公子一样,万民朝拜、万民称颂、反正想想都飘飘然。所以各种本事都学了,剑则是她用来超越逸公子的。她确实比逸公子贱一千个萧明悦。 现在萧明悦受伤,王姒、蔡娇美等一群人过来助阵,她们都和周芣苡有仇。 第420章,天下第一剑 第421章,一只汤盆压凤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1章,一只汤盆压凤冠 东宫文华殿,现在已是午后,庆功宴还在进行中。 八皇子赵世隆,伤还没好,坐在席上依旧龙章凤姿的样子,几乎一句话没说,只是不时看看周广或周芣苡,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应该还没死心。 十皇子赵世乾,穿着龙袍,温柔的像谦谦君子,话也不多。或许是别的年轻人表现太多。他坐在席上没太多表现也没吸引什么仇恨。武昭仪和他是两回事。武昭仪可以是锦川半奴,十皇子却是有皇室血脉圣上亲儿子。 武昭仪多半时候依旧镇定,大家却是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戏是她自己演的。 夷简公、崔郕公、庆王、逸王这一伙人看着孟安安、萧明悦、夷赟、金珪珙等年轻人表演,一时也没说话。脑子里还在纠结着博奥书院、麒麟传国或者打着什么主意。 孟安安、王姒、蔡娇美、金珙壁等人很简单,就是找周芣苡的麻烦。 恭王妃更简单,没了恭王她活滋润的很,这些人竟然挤到她席前,她拍案怒喝:“都退下!” 王姒、蔡娇美、金珙壁等吓一跳,她们离恭王妃至少有五米好吧。但恭王妃穿着凤袍比昭太妃还正一点、好像一个世外仙王,一般人都不敢冒犯。 孟安安敢,一剑指着恭王妃:“我跟她切磋,与你何干?” 之前那骁果卫帅哥特地过来,一把夺了孟安安的剑,再一巴掌将她拍跪下。 恭王妃下令:“不退下都跪到外边去,孟小姐就跪上三天吧。” 一队骁果卫出动,因为好些小姐会武功。王姒、蔡娇美等吓得赶紧跑。金珙壁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一头朝萧明悦扑过去。萧明悦肩头刚处理一下,冷不丁被金珙壁扑倒,一声惨叫。 其他人都无语,惨叫的是金珙壁,萧明悦也是够倒霉,让人同情。 周芣苡席上,洪乐欣和周依蓉、周铃兰等对视一眼,那么多小姐也不靠谱啊。绝代双骄转眼各自落得这下场,不得不说造化弄人。通俗的说就是谁牛逼谁被雷劈。 包场表演总算是结束,殿内一时安静。大家都在看,下一个什么节目?有了。 武昭仪伤疤好了,头上白布都取了,戴着凤冠打扮美美的,极致的温柔就像一片花海,上前将圣上包围。李淑妃、泰王都有点牙酸,大白天发骚。 圣上凤眸微眯。昭王面无表情,武昭仪越是这样,越让皇祖父厌恶。 武昭仪其实没做什么,只是很隐晦的动作,作为一个宠妃,她都从来不争宠,只要拿出所有的温柔贤良就足够。她跪在席前拜垫上,温柔深情的说道:“圣上,妾身与安国夫人情同姐妹,以前安国夫人进宫,就说很喜欢十皇子,像自己孩子。可惜安国夫人英年早逝,只有一女,没有儿子。大将军乃大虞柱石,不如让十皇子拜他为义父,拜安国夫人为义母。” 她还有好多话没讲完,突然扭头看向周芣苡。 周芣苡抄起一油腻腻的空盘子砸她头上:“本小姐严重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提我娘!从你臭嘴里说出来,都是对我娘的羞辱!” 武昭仪再次疯狂,恨如潮水、如狂潮、如惊涛拍岸!但没拍碎她理智,她回头看着圣上。 周芣苡一不做二不休,从宫娥手里夺过一汤盆飞过去盖武昭仪头上:“天王老子都没用!谁羞辱我娘,就是一只蚂蚁,本小姐都要她付出代价!” 周芣苡真被武昭仪气着了。本来早就想掐死她,要不要现在掐死她? 其他人全愣住。武昭仪真是奇思妙想、不可思议。让十皇子认大将军为义父,皇位妥妥是他的。还没来得及细想,空盘子、汤盆是怎么盖到武昭仪凤冠上的,这造型真不可思议! 泰王离得近,看这中虞窑的汤盆很美,青红二色缠枝牡丹简直是汤盆之王,而且一点裂缝破损之类都没有,回去洗干净又能欣赏又能盛汤,还能养鱼。由此可见,某小姐盛怒之下力道控制的依旧完美。他看大侄子,赶紧给你媳妇儿收场。 昭王凤眸闪光正激动的想给依依补刀,猛回过神忙说道:“皇祖父一直对十皇叔寄予厚望。孙儿幼年失怙,看来应该拜两个义父。” 泰王凤眸看他大侄子,有一个岳父就够了,要两个做什么?他先助阵:“儿臣以前总羡慕父皇对十弟那么好,对永锡也好。不过大哥薨逝,永锡别难过,以后叔父会照顾你的。” 昭王看着他叔:“真的?你自己说的。” 泰王突然一抖,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做叔就要雄起:“父皇也听见了。” 圣上点头,听见了。你们叔侄以后别打起来,朕就省心多了。 赵世乾忙跑过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合适,只能温柔的给他亲娘收拾。 逸公子拍桌一声笑:“哎呀活久见!甭管什么理由,甭管什么人,苏神棍来了能跪舔,陈氏来了能摇尾巴,今儿还有认干爹!本公子虽然不像大将军,但本公子有上天,有不有人来认本公子做干爹啊?干爹,你说本公子认几个干儿子给你做孙子怎么样?” 旭王低音浑厚的教训:“别胡闹。” 逸公子不乐意:“哪有。你只有两女,没有亲儿子,本公子认几个干儿子孝顺你。有不有人那,赶紧着,本公子最多认三个,名额有限。” 其他人还在晕眩状态。昭王和泰王只说了一半,逸公子说得最赤果裸,几乎一下将武昭仪扒光,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看,毕竟是圣上宠爱的女人。 想想逸公子说的并没错,简直太对了。如果武昭仪真和安国夫人关系那么好,过去二十年为什么都没拜义父义母,偏要搞到今天?有些人脑子不够,一下就死机了。其实没那么复杂,无非陈氏、火氏计划一次次失败,逼到这一步了呗。他们还有些什么想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逸公子要认干儿子啊!咩哈哈哈哈!真有人动心。 不过动心也不大可能,逸公子本来就是讽刺、说着玩。 长孙壮起哄:“逸公子爱民如子,老百姓视你如父,所以三个名额肯定不够啊。” 沈瑜更犀利:“三万个名额也不够,逸公子就直接做天父或父神吧。” 后边更多人附和,一致推举逸公子做父神。国师的概念在河东根深蒂固,用父神代替是最好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文化渗透的方式慢慢攻占河西。 有些人并没想那么远,不过逸公子做什么都好,逸公子只要高兴,就能带大家升官发财。 庆王、逸王、皇室老前辈们、崔郕公、夷简公、各种各样和周家有仇的回过神后暴动。周芣苡当着圣上的面欺负武昭仪,还撂狠话,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王昊一个兄弟上前大哭,如丧考妣。于是好多老臣、老王八大哭。 王昊名字有点问题。圣上叫赵昊,天下都该避讳昊字。但圣上登基时,陈氏有个老祖叫陈玄昊,明确表明不会避讳。圣上从那时起,对五大氏族更不爽快。第二个办法是圣上改名,后来苏国入侵,老定邦公等折腾,变成不了了之。一般人自觉都会避讳,王家却是霍家狗腿,王昊的名字根本是故意。 琼城李、李淑妃到荣王,以前都是霍家狗腿。荣王妃姓王,是王家一支,和王昊一支隔了好几层。不过霍家、颜家相继倒台,人可以重新选择,只要差不多的就能继续。 王昊兄弟坚决选了陈氏一方,现在正好打击周芣苡和周广,大家都看见了。 这样明显的事情,圣上不可能包庇周广,否则以后必定大乱。 逸公子闲着没事,拿出一兜小银锭,从王兄弟开始,庆王、逸王、赵庆鹏再到崔郕公、赵瑨仁、赵益沱别跑,本公子赏你,二两银子必须吃下去。 “呜呜呜哦哦哦啊啊嗷……”文华殿一曲异样的大合唱,很有节奏感。 “儿子。”旭王喊。 “知道了,省着点花。”逸公子收起皮兜,“这是别人送的,本公子没花咱自己银子。” 逸公子一脸得意。她很会过日子对不对?摆好姿势干爹赶紧夸两句。 “噗噗噗噗!”逸王和庆王吐血昏死过去。王兄弟没病没痛也狂吐血,泪流满面好像赖上逸公子了,不对是真把银子吞下去了,他伤心欲绝万念俱灰吞金自杀。 逸公子一脸茫然,她赏的是银子,不是金、金属也算么? 其他人就不说什么了,都摆好姿势乖宝宝围观、脑残粉随时准备给逸公子助阵。 萧何牧、孙跃今儿都来了,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怎么都得出来说两句。 赵平海比他们快一步,穿着龙袍上前威风凛凛的喝道:“周芣苡!” 逸公子继续拉仇恨,一银锭砸赵平海老脸上:“周芣苡怎么了?从感情上讲,姓武的是锦川半奴,周芣苡教训自家奴才你管得着?一个奴才总妄想和主子做姐妹,还想把儿子送去做锦川干儿子?周芣苡不是说她噬主么,她准备将锦川都噬空啊!” 赵平海对逸公子一样痛恨:“武昭仪!” 逸公子又一银锭砸他老脸上,恶人活千年反正砸不死他:“武昭仪怎么了?从感情上讲,武昭仪只是圣上一小妾。难道皇室一个小妾、一条老狗,都可以为所欲为?难怪你们这么喜欢做狗,给陈氏、火氏做了狗还嘚瑟的回头见人就吠,孟小姐也敢拿剑指着恭王妃。据说有美奴、倭奴、各种洋奴,你们该叫什么?陈奴、火奴?” 逸公子一向痛恨各种卖国贼,真想抓住一个灭他一族,看以后谁还敢。 很多人都看不惯皇室老前辈、老王八,尤其赵平海,他早就不是齐王,还穿什么龙袍,不知道这很丢人现眼吗?他自己老脸丢光了,顺便把儿孙的脸也丢光了。 齐王和赵轻云都假装没看见赵平海挨打,赵轻歌坐后边更没看见。 后边脑残粉已经积极响应:“他们给陈氏、苏国做狗,不如叫狗奴!” “狗奴不成狗奴才了?还是叫贱奴吧!” “同意!同州那些贱奴比狗还贱,有没有比贱字更贱的?同州的矿奴不是主动给人做狗!” “管他主动被动!同州矿工翻身了,就让这些人躺下去吧!” 简单的议论之后,众人便统一意见,以后这类国贼民贼就统一叫贱奴。 新的称号一出,一股气势席卷天地,将各种老贼、民贼等压低一头,同时提升正方士气。好多人准备冲上去把这伙贱奴按倒揍一顿,来个开门红。 逸公子都无语,这些圆滚滚的混蛋。不过贱奴这称号不错,名正则天地之气顺。 反方气就特不顺,赵庆鹏、崔郕公、赵瑨仁也狂吐血。他们是什么人,岂能被称为奴。 逸公子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除了感情,再从朝廷上讲。大将军国之柱石,一个小妾如何能插手朝廷对他指手画脚?因为他是大将军就拜为义父,那是不是还得拜老太傅为义父?拜丞相为义父?长孙大将军、沈大将军、易大将军、杜贞公等都是朝廷栋梁,本公子、我干爹也是。” 不少人想笑。想象一下十皇子拜逸公子为义父?拜老太傅为义父?老太傅做祖父都足够了。然后再拜一大堆义父?脑洞大开也容纳不下。 众人再想想,逸公子歪理还是有几分道理。剥去乔氏那层皮,剩下不正是这意思么?而乔氏那层皮人家乔氏外甥女不乐意,人家亲闺女不乐意。武昭仪根本是死皮赖脸。 众人对武昭仪看法跌破底线。再想一想,武昭仪拿出麒麟要否认大将军之功,投靠火氏又想让儿子做乔氏干、外甥,这都什么逻辑,想的太美了。 武昭仪现在终于不美了,赵世乾要带她下去收拾,她倔强的不走,就这么对着圣上。 众人了然,这就是宠妾的姿态,逼着圣上表态。 圣上下旨:“请乔氏长及夫人进京。” 周芣苡应道:“我外公外婆准备七月进京。我祖母有疾,请移居慈宁院。春熙堂修葺后供我外公外婆住。” 圣上点头:“乔氏长乃大虞国宾,亦是朕贵客,礼仪可比朕或诸王。” 五大氏族绝对比诸王尊贵,比皇帝又不同,圣上这是拿出最高的诚意。五大氏族不稀罕大虞的封赏,自有一套完整的章程,圣上主要是提供方便。 至于慈宁院,那就是说着好听。主要是省的被人指责,说苛待老夫人。 其他人听得有点愣,再看着武昭仪更愣。圣上意思是请家长,可这请的态度太恭敬了,这样还能给武昭仪一个交代?有人脑洞大开,圣上宠武昭仪,没准是因为她来自锦川。现在姓武的和锦川闹翻,圣上当然该重新衡量。美人哪比得上江山,有了江山,要多少美人没有。 武昭仪突然特激动:“五大氏族氏长、氏子从不进京!” 类似于王不见王。众人看着武昭仪,模样狼狈再这么一吼,特像疯子。 昌玉驸马一只手的残废也上阵肉搏:“这是千年来的规矩,圣上、和乔氏要破坏规矩?” 昭王和泰王一齐喝道:“火氏作乱!陈氏作乱!又是哪门子规矩!” 叔侄俩抢着把前头讲完,再看依依,她准备出手呢,现在节奏被抢了。 赵宏远小正太也跑出来抢风头:“规矩、规矩!动不动就讲规矩!你们从来是对自己有用就讲规矩,对自己没用就忘了!你混账儿子还想诱拐本公子,从小和你一样,都是贱奴!” 赵子旋离得近,忙拉着熊孩子问:“他混账儿子怎么诱拐你?” 赵宏远挺起胸脯,特傲娇:“他混账儿子让本公子出去玩,不看看他什么身份!又拿糖给本公子吃,说是潞峄的,还拿了一盒让本公子给祖父、老祖宗吃。本公子可不像他那么笨!有糖吃连祖宗姓什么都能忘了!” 最后一句应该是大人教的。意思是贱奴为了几块糖就能把祖宗卖了。 众所周知,昌玉公主生了一儿两女,被关在长门宫时儿子病故,肯定是被那些小妾弄死的。昌玉驸马算不上好色,但和逸王混一块,从不缺美人,有名分的都有十几个,儿子现在也有五六个,但都和皇室无关。这都敢去骗赵家娃,昌玉驸马真是身残志坚。 昌玉公主在东边不吭声。那些混账儿子最好都给她儿子陪葬。 昌玉驸马变色:“小孩别胡说!” 赵宏远特怒:“你一个贱奴!有什么资格让本公子胡说!不要看不起我们小孩!” 圣上开口:“昌玉,你愿意继续和驸马过,还是休了他?丘井勾结陈氏,还算计到赵宏远身上,情节极度恶劣,此事由泰王彻查。” 泰王站起来领旨。终于要对逸王下手了,周依丹还交了一堆证据呢。 昌玉公主三十出头穿着凤袍挺美艳贵气,脸却有点扭曲。驸马残废了她当然不喜欢,还死了儿子,可休了驸马然后呢?她哥也弄成那样子,她能抛弃她哥吗?她能独善其身吗?昌玉公主脑子一团浆糊,她脑子本来就不好用。 昌玉驸马吓到了,他绝没想过会引火烧身,他一直等着陈氏绝地反击东山再起一雪前耻。若是被公主休了,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他跪在圣上跟前,一切还要圣上定夺。 昌玉驸马还在想昌玉公主,她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时候不应该夫妻患难与共吗?贱人!没几个驸马愿意伺候公主,昌玉驸马对昌玉公主也没多爱。 圣上看这些人心里总算有他、知道敬畏了,而不是天老大陈氏老二火氏老三。圣上也懒得浪费时间:“昌玉回去想清楚,三日内告诉朕。” 其他人还有点懵逼。好好的说乔氏长进京,怎么一下又变成公主休夫? 休夫啊,史上公主将驸马休了的有,但极少极少。圣上让昌玉公主将驸马休了,又有什么意义?昌玉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将丘家抄家灭族也完全可以将公主摘出来,休夫是多此一举。但圣上真的会没事找事吗? 昌玉驸马退下,武昭仪一时也安静了。反抗没用就只能学会享受。 赵世乾帮他娘收拾、自己身上也弄得有点脏,不过他谦谦君子、很有涵养,让人高看一眼。 众人都看着十皇子,他娘又被定国郡主砸了,他准备说点什么? 赵世乾和圣上说道:“母亲对儿臣拳拳之心,若有不当之处,儿臣愿承担责任。父皇对儿臣的爱与期望,儿臣亦不敢稍忘。” 圣上点头,真记得就好。 其他人也点头,十皇子看着比逸王、八皇子还有恭王、荣王等强多了。 荣王现在很少说话,没事就私下和康王、昌平驸马等说说话。至于小十,呵呵哒。身为皇子就没有那个特蠢的,作为旁观者还有附加高清属性。看他现在就没挨打,嘛事儿没有。 十皇子话没讲完,去东边在周芣苡席前单膝跪下:“不论过去发生什么,就由我赔罪。以前郡主进宫,我们亲如兄妹,希望郡主能给我一个面子。”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的面子被人掰碎了踩揉烂了蒸,早就一点不剩。除非你们先给本郡主面子,本郡主有剩余的,不介意给谁一个两个。” 其他人正想着皇子给郡主下跪,现在一看,没错,萧明悦、孟安安、武昭仪一个个的挑衅郡主,她没面子了又何必给别人面子?十皇子暗中也是拿身份压郡主,他形象开始在有些人心中动摇。而且说以前打这种感情牌,确定不是故意刺激郡主? 昭王凤眸幽邃的盯着小十,难道依依两三岁时和他还有什么故事? 十皇子赵世乾和周芣苡真有点小故事,不过不足为外人道。话说到这,他接下去:“不论郡主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或者在什么时候,心里都像兄长一样,即便不需要我保护,也绝不会伤害你。” 周芣苡应道:“你很像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温柔、聪明。” 其他人正沉浸在温柔浪漫的故事中,就好像当年在未央湖冬影阁书滴说会尽心保护郡主。当时郡主的反应,和书滴就像一个童话。现在郡主的反应,就像一个长大的童话。 童话长大了,郡主也长大了。但武昭仪年轻的时候她多大?两三岁?武昭仪现在也不老啊,四十岁不到,美得像朵花、温柔的像一片花海;现在是有点狼狈,回头收拾收拾就好了。因此,郡主这是夸呢,是骂?一时有说不出的回味无穷。 武昭仪大受刺激,欻欻冲过来,气场全开就像女王。 其他人瞪大眼睛看好了。武昭仪演的就是比别人精彩,暴怒也辣么美。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有些期待,女王武昭仪以前肯定没人看过,所以她就是喜欢将人扒光。想象着有一天将武昭仪扒光扔街上,最好打扮美美的,不要这么狼狈。武昭仪最爱演,就让她演过瘾。恶趣味啊。 武昭仪就是演技过硬、登峰造极,比影后之类强十倍,给她一点雨水就能成神,三秒钟痴情的变圣母,温柔的像风、黄蜂:“你长大也越来越像你娘了。你们好好说话,妾身先告退。” 说完她真像一只蜂愉快的飞走,这样她就赢回了脸面赚足了……“嘭!”武昭仪真飞起来,一头撞向前边柱子,头上又赚了个铜汤盆。 赵世乾在周芣苡席前,就没看清她怎么动手的,自然也没拦住。 周芣苡收手,大眼睛对上赵世乾:“本郡主早警告她,以后不许提我娘。” 赵世乾张张嘴,最后一声叹息:“我也说话算话。”转身跑去抱起他娘,匆匆离开。 殿内似乎还有叹息在回荡,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闹成这样、就这样走了也好。众人看着定国郡主愈发敬畏,连砸武昭仪三次,圣上没表态,十皇子貌似还将她当妹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忒让人好奇。 周芣苡冷哼一声,就说赵世乾聪明,这样就能和她继续维持某种关系? 昭王也冷哼一声,不论小十对依依有什么企图,只要他敢,正好收拾他。他若学逸王做缩头乌龟,反而不好下手。不过现在这情形,由不得他缩。 现在情形看起来很微妙。八皇子、十皇子还没封王,昭王和泰王都受到重用、非常受宠。谁也不知道圣上会立谁为皇太子、皇太孙。就一个选择,就可能上天或下地狱。只要有想法,没几个能坐得住。八皇子今儿这么安静,绝对是反常。 赵世隆坐那就是不动,谁能奈他何?争储不是喊两声就能争到的。必须得有实力。有实力,逸公子想揍谁揍谁。有实力,周芣苡想砸谁砸谁。没实力,只能挨揍被砸。乔氏长要进京,陈氏长、火氏长同样会进京,还有陈氏子。火氏最倒霉,二公子、三公子都被软禁了,大公子做了周芣苡护卫。 兜一圈貌似都和周芣苡有关,赵世隆盯着周芣苡,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周芣苡、昭王、泰王等都看小八,默默不动内心狂热的作死。 圣上端起酒觥:“部分将士即将解甲归田,朕敬诸位大虞的英雄!谯州英雄台正式建立,并由刺史献祭。部分将士可选为监事,如有不法,或伤残将士有难,皆可进京面圣。” 岳坦、岳宕带着数百将士上前谢恩。虽然以后面圣可能遇到各种问题,至少是圣上的保证。 虎贲军增兵到三十万,神威军二十万,玄翼军二十万,目前都不够数。但一回事是一回事,有人只为伐苏,大战结束立了功发了财,想解甲归田,就得让他们回。 接下来会重新募兵。募兵制和征兵制不同,征兵制多表现为强迫、必须的,或者说义务兵;募兵制主要是大家自愿、就像志愿兵。 这依旧是大事,众人注意力暂时转移。而周广即便只有虎贲军,周芣苡就不是别人轻易能动的。众所周知周广特宠他宝贝闺女,他还没发飙呢。 岳坦、岳宕等也转移到大将军席前,奉觞上寿。 周广起来答谢:“诸位无须多礼。鹿山离京师不远,空了多进京。” 周杰昆站出来:“祖父、几位长辈,小子想去鹿山,和那些小朋友一起学习。” 周广应道:“在鹿山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做错事几位长辈都可以教育你,你还去吗?” 周杰昆单膝跪地:“孙儿去,决不让祖父和郡主姑姑丢脸。” 赵宏远急忙跑过来:“周大哥,我也要去。大将军,祖父,圣祖父!” 小正太看他祖父脸色不大好,急忙向圣上求助,又过去拉谢晦小美男:“你和我们一块去,以后本公子不打你。若是有人欺负你,本公子罩你。” 谢晦忒无语,他就是脾气好,但也不能和熊孩子一样胡闹。周杰昆去鹿山肯定有事,其实他也挺想去的,不过他一向听话。 荣王妃小女儿也跑过来,跑到初一跟前。周杰昆一把将弟弟护在身后。 初一比谢公子更郁闷,他长得萌他天生萌他有错吗?别人小美女怕流氓,他从小就要防着女流氓。别人哥哥护着妹妹,他是哥哥护着弟弟,还要弟弟一块护着他。 好好的气氛一下都萌化了。挺奇怪喜欢初一的人占绝大多数,喜欢初二的不到一半,不是他不萌,是因为他有个更萌的哥哥。初一是天生治愈系。 荣王妃小女儿看不到初一,一下要发飙,荣王赶紧将他女儿抱走。 初二冷哼一声,和他祖父一样酷,算女流氓跑得快。 周广和周杰昆说道:“跟你娘商议过吗?” 周杰昆点头。赵宏远更积极,又跑去找襄王太妃他老祖宗,貌似已经铁了心。 襄王太妃没辙,和昌平公主商议,昌平公主把问题丢给她爹。 圣上开口:“你们要去就以周杰昆为队长,不听话的要挨打,还要挨罚。由项龙辅之。” 周杰昆第一次上前领旨,超过一米四的个头,要开始独当一面了。 不少人心里琢磨,若是孩子能和周杰昆混出点名堂,不仅是和将军府搭上关系,也是为孩子铺好以后的路。虽说不知道周杰昆将来能走多远,但七岁看老,应该不会近。 庆功宴在傍晚结束。众人离开东宫,还在想各种事情。 次日一早,东南七州大约三万人离开京师,这会儿回去还能赶上农忙。 同州兵也有数千人离开。神武军和神策军,战时各增加到二十万,大战结束后恢复到十万,解甲归田者不在少数,也有一部分人准备加入虎贲军。 外城西南边靠近涝河的原陈氏铁匠坊营地,虎贲军还有整整五万,让人心惊胆战。 傍晚,将军府传出消息,将于十四日设宴。 京师轰动,大家基本都知道,周广正好五十大寿啊。无数拜帖送往将军府,门口排成长队。 天快黑的时候,八皇子赵世隆亲自登门,要拜见周大将军。 ------题外话------ 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421章,一只汤盆压凤冠 第422章,孤崇拜你孤爱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2章,孤崇拜你孤爱你 镇国大将军府,勇毅堂,点了很多灯,坐了很多人。 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周勃、周邦祺、孟虎、王义、庞子龙、宋弘载等坐在两边,都神奇的看着八皇子赵世隆,他一个人跑来,真的生无可恋? 赵世隆生命力还挺顽强,端午节庞子龙基本将他打成一坨,这么快就人模人样了。 什么灵丹妙药都没这个效果,那得仙丹;不知道赵世隆从哪儿弄到什么妙方,今儿再将他打成一坨,他还能很快活蹦乱跳么? 赵世隆好一阵怀疑自己来对还是来错了,地砖和盆景都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不过他是皇子,来都来了,他得雄起。他穿着龙袍,龙章凤姿,在左边第一位坐下。看,他来了将军府还不得给他让位置,他要相信自己,他是最棒的,加油,宇宙第一骚年!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这货脑子正常吗?不对,这货脑子正常过吗? 周杰昆和他二叔坐一旁,收获着满满的优越感,还有什么比智商高于圣上他儿子更愉快呢? 赵世隆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丫鬟来上茶,茶也不错,心情好说的话也好听:“孤一向敬佩大将军。孤从小就听说,大将军平定苏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塔格山击杀宗诺里,奥丁城击杀亚克拉,武功盖世,千秋谁人能比。” 周芣苡拿刀子雕了一个水蜜桃给爹,周广没看懂雕的什么,几口吃了。 周芣苡拿刀子又雕了一个猪追狼,周广这回看懂了,这深刻反映智商问题,智商不够,就算一只狼也得被猪追的落荒而逃,看样子是逃不掉了。 赵世隆心情还是不错,因为屋里气氛不错,周广貌似笑了。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虚伪!谁不爱听人夸,周广也是正常人。但正常就好,就怕他不正常。赵世隆继续:“孤一直以为,大将军武功盖世,无人能比。谁知三年前大虞伐苏,大将军再创奇迹,竟然攻下苏国一半,苏国皇帝落荒而逃。这等丰功伟绩,万年也没人能比。” 周芣苡记得这傻逼阻拦他爹封王,说她爹功劳是百万将士取得的,今儿难道换了一个人? 周广就懒得理,随便拿一摞拜帖翻了翻,简直比打仗还麻烦。 周芣苡乐。她闲的没事爱吃爱睡的性格一定是遗传她爹的。这点事儿不说游刃有余,但也不是处理不了,就是不耐烦,不耐烦看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脸。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闺女不喜欢,以后还是少设宴。有那功夫陪那些人敷衍一天,还不如陪闺女聊聊天打个盹,做点什么都好。 赵世隆忍着恶心将周广夸完,周广这么宠他闺女正好,要恶心就恶心这一回,豁出去了;其实仔细看周芣苡挺美,但不是他的菜:“孤很小的时候,在宫里看到郡主进宫,就特喜欢。不过郡主和十弟情同兄妹,孤以为武昭仪会请圣上为你们赐婚。后来听说孝贞皇后将郡主赐给霍焜烨,孤曾经几天没睡觉。” 周杰昆、周邦正、庞子龙、宋弘载也加入护花使者行列。别以为状元公手无缚鸡之力,爱护小姨子人人有责,状元公也是纯爷们,自有他的办法。 孟虎、王义、周邦祺都是大人,这点小事就不管了,坐看小八怎么死。 周勃更不吭声,只管忙着整理请帖,有些还要回帖,礼数错不得。 小猞猁没事跑来,围观之八皇子作死记。小猞猁坐在主子腿边一边琢磨,要不要去把兽王之王请来,送小八一程?转念一想,狮王什么身份。 赵世隆再次感到深深的恶意,一看原来是一只畜生,对了,正是这畜生:“多年以后,孤以为已经忘了当年之事。不料郡主退婚后,赵轻歌又与郡主定亲,孤再次几天没睡觉。” “喵嗷嗷!”小猞猁露出锋利的爪牙,很想挠挠这傻逼的脸,看他脸皮有多厚。 赵世隆有点紧张,转念一想,镇定、自信,他是宇宙第一骚年,岂会怕一畜生:“这就是赵轻歌那只猞猁吧,原以为赵轻歌真的改了,没想到他喜欢的是逸公子,拿郡主只是做幌子。孤又难过的几天没睡觉。” 周芣苡想说熬夜伤脑子,难怪小八脑子不好使,想想懒得吭声。 周邦立想问小八是不是真的改了,但这不是明摆着么?他要是能改,小猞猁就能说人话。 “喵嗷嗷!”小猞猁很不爽,它为什么不能说话啊,它下辈子一定要投胎成小八。当然是正常的没熬夜的小八,然后来一场男配大逆袭。 赵世隆讲半天,周家没一个人搭话,丫鬟还算有良心,给他添二回茶。 赵世隆深深的看丫鬟一眼,八哥差点手一抖茶壶砸他脸上。其他人都无语,小八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虽然都是八,咱八哥可是从小照小姐养的。 八哥觉得小八一定是当胎盘养的。在这儿勾引丫鬟,算了,丢自己脸。 赵世隆心情不好了,一个贱婢,吃着茶也不好了,不过眼看要大功告成,他忍着恶心,还好一连三天没吃饭,否则早吐了:“后来赵轻歌自己犯贱,终于退婚,孤竟从未有过的兴奋,一连几天没睡觉!赵轻歌那种断袖,岂能配得上郡主!命运兜兜转转,孤还在原地等你!” 赵世隆从怀里摸出一锦盒,递给周芣苡,并痴情的看着她。 周芣苡左手死死按住右手,好容易忍着没抠了他眼珠子:“行了,说人话,不会说就滚。” 赵世隆噌的像火山爆发,又像拉肚子硬憋回去,俊脸特扭曲:“孤是真的喜欢你。以前都是误会。你只是庶出,又被退婚两次。” 不行拉肚子是憋不住的,恶心也快憋不住,赵世隆干脆和周广商量:“周芣苡虽然被册封为静姝郡主,但改变不了其出身;只要孤问鼎,不仅她能母仪天下,周大将军也能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 问鼎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赵世隆又不好明说,反而不伦不类。 周芣苡看他一个皇子老跟陈氏鬼混,当然不伦不类:“那你去问,问完再来讲。” 赵世隆一愣,周芣苡真是草包,看来已经动心了,天下没有那个女人能不动心,而只要动心就好谈:“只要周广助孤一臂之力,问鼎轻而易举。只要周芣苡喝下绝子汤,孤宠你一生。周广既为国丈,又有河东之地,权倾天下,谁人能比!” 周芣苡看天都黑了这傻逼还做白日梦:“我庶出你也庶出,我做不了皇后你也做不了皇帝,这把别开牌岂不清闲?” 周广应道:“善!爹及三十万将士全力支持你。” 周广说这话,只是想表明他闺女的分量,不过肯定徒劳,小八听不懂。 其他人都不吭声,对小八无话可说。分明要靠大将军才能争储,还摆出一副老子是未来皇帝的样子,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小八肯定不懂。换一句他应该懂,周广随便支持小十或泰王,都有很大希望。但这种话周家人不可能讲,小八不懂就怪他自己。 昭王府,前边书房,灯光明亮,昭王和王傅等忙得天昏地暗。 仅查封陈氏所有资产就是巨大的工作量,陈氏那么多狗腿,陈氏、火氏还要反抗。 反正是忙,忙的没空陪依依,昭王又舍不得她辛苦,她不喜欢干这个。 希勒端着晚饭进来,昭王正准备更衣,又看他欲言又止。 希勒是觉得那种破事儿没有再说的必要,想想还是说道:“小八又一个人跑去将军府,以皇后位及绝子汤求娶静姝郡主。” 昭王怒,这事儿还不早点说:“去!把绝子汤给他自己灌下去。” 希勒无语,就知道是这样:“绝子汤对男人没用。” 昭王凤眸深深的盯着希勒:“那把有用的切下来,做成汤给他灌下去。” 希勒没别的意思,好吧主子怎么说就怎么整,反正是小八自己作死,作的还毫无道理。 昭王又把他叫住:“逸公子呢?” 希勒应道:“去海西遛狮王了。”一块说完,“和四小天王去的。” 昭王站那不更衣了,一瓜子脸的不爽。依依分身有五百里,她可以让分身去遛狮王啊,为何本尊跑去。那么远,他去找依依都麻烦,要不要去找? 希拉尔顿看主子又要发神经,提醒一下:“陈氏长、氏子、火氏长都准备进京。南边诸国又要来,苏国又求和,加里内海那边两国派来使团。我觉得直接伏击陈氏对了。” 昭王看他一眼,唉,伏击!陈玄昊正好要来,一块击!击了就娶媳妇! 昭王傅不吭声,二十四岁急着娶媳妇能理解。希望王妃进门后能安神点,不然又有得乐了。 十四日凌晨,一场狂风暴雨,雨后太阳出来,天上依旧乌云滚滚。 一则消息随风快速刮遍京师。初十入夜八皇子赵世隆离开将军府,直接去了外城,然后去了南河花园。夏夜去南河花园赏荷很正常,目击者不少。 真正的消息是,苏璃诗养精蓄锐,趁着凌晨暴雨,杀了百花楼不少人,并放火烧了百花楼。但下暴雨火没烧起来,很多护卫冲进去,把崔郕公、傅良斌、赵瑨仁、萧明经、以及八皇子赵世隆等救出来。别人还好,顶多是赤条条,赵世隆命根子却不见了。 松洲两年前新建的百花楼,不少人都有耳闻。现在就这么赤果裸的扒开,虽说暴雨凌晨没什么人,凑巧就有摸鱼的,顺便从水里摸到苏璃诗。 这位曾经的苏国二公主,因为逸王、陶圳公等人受伤或没空,好容易松口气,就闹得惊天动地。把皇室老前辈都杀了几个。一护卫一怒之下一刀捅死苏璃诗,故事就这么结束。 据说,赵瑨仁、傅良斌等还想阻拦,苏璃诗天生媚骨、绝代妖姬啊。 重点还是八皇子,命根子没了!大家却老抓不住重点,妖女多香艳;又议论起崔郕公、萧明经等人。好吧加上八皇子,不过都是混百花楼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早上九点多,天上乌云变成白云,百花楼那么龌龊的东西也丢脑后,大家打扮白白美美的,一齐奔镇国大将军府。 这会儿风吹着凉快,将军府门前街上不少人围观,一边继续议论各种风流韵事。 一会儿崔郕公卤簿过来,街上一片哗然,这老货还有脸见人!稀奇啊! 一会儿丞相府萧何牧、萧明经、萧明超等过来,街上一片哗然,他们还有脸见人!世风日下! 一会儿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同时到来,街上一片臭鸡蛋,先砸了再说,将军府若是嫌臭,也没这些人臭。陶圳公在午门吊了三天,陶孙子刚死。陶圳公夫人和丁家有点关系,慧玢郡主是丁家媳妇,反正就是拉帮结派来找事儿的。 将军府内,松鹤堂,已经坐不少人,首席却空着。 周芣苡正陪舅公郭达等,来到慈宁院参观,顺便参观郭老妖婆。 慈宁院原本是二夫人林氏的院子,足有四百平方。后来林氏挪到前边原来周依锦的院子,后边王仁一家住了一阵。这回王仁封侯,在内城重新安置。这里认真修葺过,还是蛮不错的。 郭达聪明绝顶,一脸严肃,像个老干部,频频点头。跑马街就肯定找不出比这更好的院子。郭老夫人做的那些事儿大家也知道,这就给够面子了。 南边三间高大的正屋,周芣苡和郭达一块进去,就闻到一阵清幽荷香。 从窗户望出去,是窗下摆着一口大缸,里边几支荷花雨后开得正好,荷叶上还滚着水珠。 郭达点头:“屋后朝南,花摆在那儿倒是有趣,多了几重意境。” 周芣苡应道:“后花园一般都在府邸后边,本郡主卧室后正好也是花园。正巧当初为保证阳光,围墙拉开了一点距离,才能放置花坛。” 郭达对这好像很感兴趣,看了好一阵才进卧室,反正进去是完成任务。 周芣苡也进去,卧室是谈老夫人布置的,该有的都有,一律是将军府中上等用物。最不上档次的应该是卧榻上:郭老夫人。有时候一声老夫人都不想叫了,就叫老妖婆。 郭老夫人看着还好,睡着的样子挺慈祥,珠喜亲自收拾的。 珠喜身材高挑、体态丰腴,圆脸小眼、透着精明。中间她出去成亲了,老妖婆才折腾的美。现在珠喜生了娃,更珠圆玉润,伺候老妖婆也得心应手,几乎将她收拾出王太妃的味道。 另几个跟着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顶多是春熙堂让出来。但乔氏长能来将军府住,就是府里一根草都该感到荣幸,老夫人能让出来自然也很荣幸。 周芣苡像孝女贤孙,坐在卧榻旁,暗中拽祖母白发,老妖婆缓缓醒来。 郭达也凑到卧榻旁,好生喊道:“堂姐,我是郭达。” 郭老夫人看了好一阵,点头:“你来了。”声音又老又弱,又一气悠长,没三五年肯定咽不了气;看孙女坐旁边,点头,“小六,你也来了。” 郭达奇怪的看郡主一眼,她们祖孙还能这般和谐?这不关他的事:“来看你。老四要成亲,三小姐、四小姐也要成亲,以后有重孙子来孝顺你了。你怎么样?” 郭老夫人想了好一阵,有气无力的应道:“我就这样,药吃着。”过了一阵又说道,“小六要成亲了?要好好挑个人家。” 另几个等半天,没下文?说郭老夫人脑子有问题,又不太像,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 珠喜在一旁挺敬畏,还是郡主有手段,将老夫人硬是整成这样子。 周芣苡其实没将老妖婆怎么地,对付她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让她消停一点,然后长命百岁。史书这东西,虽然人都死了,还是会在乎那一点名。这样至少没人能说她爹。 郭达又和郭老夫人聊了几句,提起郭家以前的事,郭老夫人基本还记得,就是反应更慢。 另几个没耐心了,前头还有好戏等着呢,当然不是他们演。 郭达和郭老夫人也没太多说的,最后说道:“你好好养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郭老夫人好一阵才点头:“好,好,小六,去送送舅公。”完了闭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简直就是个乖宝宝。只是莫名有些诡异。 周芣苡懒得管她,和郭达回到前边,春熙堂已经围起来,周芣苡进松鹤堂,郭达则去勇毅堂。 松鹤堂内,大窗打开,窗前摆放着几座半人高的冰雕,多为河东风土人情,有的细腻有的高雅有的憨厚有的质朴。冰雕旁又放着几台大木扇,两个丫鬟用脚踩,凉风习习,隐约还有梅花香,这是去年取冰时便加入的,冰封半年,闻之欲醉。 席位已经摆好,两边快坐满了。周芣苡在首席坐下,又一批客人到。 陈玄琦,依旧穿着上次那潞峄特有的云金纱裙,大美人颧骨高上天,鹰眸盯着地,一副来寻仇的架势。上次吃了那么大亏,这场子必须找回来,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找回来。 傅铮亮、于魁娟、又有新收罗的小妹一群,又像是陈玄琦的丫鬟一群。 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收拾干净了、庆王府一些夫人小姐等忙站起来和陈玄琦打招呼,都像是拜见主子。本来说那些丫鬟不管,这又添一群媳妇? 陈玄琦对这些丫鬟媳妇还看不上眼,直接盯上周芣苡。按说陈氏对乔氏,确实只有周芣苡配和她讲话。陈玄琦突然一笑,千娇百媚。 周芣苡管她笑还是哭,手一挥,周铃兰、狄乐乐、岳平苏等扑上去便将她按倒,三两下扒、没光。这是少有的一次,皆因陈玄琦身上除了纱裙,还穿着软甲,还有各种暗器叮里咣当。周铃兰、岳平苏等打扫战场都有经验了,还花了三分钟才将她扒光,内裤也扒了。 其他人才回过神,然后继续懵逼。定国郡主待客之道也太奇特了。 岳平苏胖美人,依旧操着朔方口音:“果然,内裤上还有一套暗器,太阴险了。将军府为了诸位贵客的人身安全,才出此下策。有不满的憋着,憋不住后果自负。” 一大群丫鬟媳妇儿跳起来憋红脸,愣是没吭一声,有嘴快的被旁边人捂着嘴了。 岳平苏点头,表现不错,再来:“刚来的诸位抱歉,都得搜身。不同意就扒光,自己选择。” 昌平公主愉快的支持:“鉴于她们有前科,为了保证本公主安全,你们搜身都得搜仔细了。昌丽你说呢?” 昌丽公主无语,姐不是坑妹吗?“大姐说的是。” 荣王妃不用点名,主动配合:“三姑母、襄王太妃等会儿都会来。” 所以没说的,进宫都得搜身,这不算太出格了,终究在于自己怎么想。 萧明悦想得挺美,长得也挺美,站出来说道:“将军府这样对待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身上即便带着东西,也是为了防身。即便没带,想行凶也多得是机会。” 金青绿第一个附和:“没错!将军府太蛮不讲理了!我们还是走吧!” 周芣苡应道:“行,给你一分钟,走出去;否则只能扔出去!还有谁想走,都赶紧!” 汝琳小丫头机灵的拿来一个沙漏,造型很别致;又摆出一个水漏,下边对着一枚玉球,水流到上面玉球会转,发出空灵的声音,声声催人急。 金青绿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难道还能真走出去?她只能向萧明悦求助。 萧明悦突然心里没底,只能和周芣苡讲道理,这她最在行。 转眼沙漏漏完了。周依蓉亲自伺候金小姐,抓着她拖到门口,再一脚踹出去。周四小姐回来盯着萧小姐,你那破道理怎么还不讲?不讲没机会了。 萧明悦明显感觉周依蓉武功不如她,但她还是不敢动手,看陈玄琦躺地上还没吱一声呢。 陈玄琦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瞪着眼睛躺地上,好像准备人体盛。 陈玄琦的丫鬟媳妇儿都没办法,刚才干脆也想和金青绿一样闹着走人。 但实际没一个人走,娘子军及将军府的丫鬟媳妇儿就不客气了,扑上去将她们全部按到,有多少个按倒多少个、有武功没武功都一样。下一步就是开扒,大家比谁手快能扒出好东西。 岳平苏从陈玄琦一个贴身丫鬟身上扒出一瓶毒药,还有一瓶春之药。 周铃兰从一个不起眼的大丫鬟身上扒出一套最新的暗器,和背弩类似,但穿透力明显更强,若是突然来一下,金狼卫未必能挡得住。 八哥运气一向爆棚,把一个小美人扒开,竟然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假货!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是有够乱,双方都挺厉害,现在是将军府胜出一筹。 周芣苡下令:“既然那么喜欢做女人,拖下去成全他。” 几个护卫进来把人拖走。这儿都是女宾,不少郡主、小姐,不能过于失礼,否则就是将军府的问题。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才能真正站住脚。 那假货已经被扒光,干脆嚣张的喊:“我是甘家二少,我娘是陈氏嫡女!陈玄昊是我老祖宗!” 护卫也不阻拦,就让他一直喊出去,喊得尽人皆知。听见的都挺无语。 陈玄琦的丫鬟媳妇儿自顾不暇,好在只要身上没特别的东西、又没特别反抗,基本都留着内衣。就这也把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萧明悦等吓得够呛。大家都知道,在朔方城将军府,周芣苡第一个扒的是杭老夫人,根本不管长辈什么的。 外边又一阵骚动,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慧涛郡主、傅铮亮等都眼睛一亮。萧明悦、徐溶滟却不那么看好,不过这一伙都安静等着。 其他人看情形也明白几分,不过这些人在郡主手上就没讨到好处,姑且看着吧。 很快丫鬟媳妇儿簇拥着、前边是两个丫鬟抓着一个丫鬟,嚷嚷着进来。 一个丫鬟穿着朴素,人老实又比较胆小,她是宋弘载继母水氏的丫鬟。水氏平民出身,这丫鬟是后来收留的孤女,气势上肯定不能和其他丫鬟比。 两个丫鬟穿的也是将军府统一的玫紫碎花葛裙,气势上活脱脱两个小姐,这样说还不准确。就说傅铮亮、于魁娟等跟着陈玄琦像丫鬟,这两个丫鬟就是倒个个儿,下意识昂着下巴好像陈氏来的丫鬟。陈氏千年的丫鬟也比于魁娟、小妹们强。 “啪!”周芣苡一茶杯砸二加一三个丫鬟脚下,嚷嚷声才停下。 两个丫鬟特牛逼,上前挺着胸就要和周芣苡讲道理。 周芣苡手一挥,诗风、诗绝上去将她们按住,再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 周依蓉准国夫人发飙:“这两个东西哪里来的,敢在将军府胡乱抓人,见了郡主又不敬!” 两个丫鬟气的眼睛发红,要不是为了大计,岂能这般受辱!虽然挨了打,还是尽量清晰的喊道:“我们是陆夫人的贴身丫鬟!” 周依蓉挥手,两个媳妇儿上前又赏她们一顿大嘴巴,狗嘴里吐出好些洁白的象牙。 周依蓉长得又美,亲爹、夫君都厉害,她妹也厉害,她更底气十足:“将军府只有一个妾陆氏,她身边丫鬟本小姐特地交代过、好好服侍陆氏,别让四哥操心。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来的,老实交代!” 两个丫鬟已经懵逼。剧本明明不是这么写的,明明在哪里?谁来救场! 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慧涛郡主、萧明悦等都挺想插话,将话题转移到重点上来;但陈玄琦还躺地上,地上躺好些,没有足够的实力必须犹豫。 陆氏进来,打扮美美的,不知道真以为她是陆夫人。脸上抹着厚厚的粉,还有一股少女风。 周芣苡莫名想到屏山县公主,那货也在积极折腾。挥手。 两个媳妇儿将两个丫鬟按倒,三两下扒了葛裙,露出内衣,竟然和陈玄琦的丫鬟一毛一样。这不是流行款或者大众款,那精细的棉布,火氏公开卖的都少,基本是自用。内衣上还有花纹标识,无不证明是陈氏。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陆氏:“上次找你的是火氏,这次又是陈氏?” 陆氏本来就没脑子,一下就不够用了,倒是记得重点问题:“那丫鬟偷我东西。” 周依蓉上前用力甩陆氏一巴掌,结果手上全是粉,四小姐一笑百花开:“本小姐记得武昭仪身上也有这香味,和火木灵香很相似。你足不出户,倒是神通广大,不是偷得那就是别人送的。说说看,这两个东西究竟怎么来的。” 陆氏嘴角流出一线血,张嘴又害怕。虽然人家和她说不用怕,但真正挨打的是她,她岂能不怕?她想想只得说道:“邦固送来服侍我的。” 周依蓉毫不客气的又一巴掌,陆氏差点一头摔倒,周依蓉将她拽住。 两个丫鬟坚强的清醒着,指着一个丫鬟手里:“她偷了陆夫人东西,你们应该问她!” 周依蓉贴身大丫鬟得令,上前一脚将两个丫鬟腿踩断,一脚不够再补一脚:“陈氏跑到将军府来做丫鬟,不是送给本小姐踩么?对了,我也是按小姐养的。” 不少人想笑。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无非是陈氏、火氏设局要坑谁。 当然要坑的肯定是将军府,陆氏却这么积极的给人家帮忙,蠢就一个字,她却重复一辈子。还想把周邦固拉下水,别人坑爹,她是愉快的坑儿子。 这事儿还坑了一个,就是状元公。看那丫鬟穿着朴素可能眼皮子浅,若真栽赃成功,水氏和状元公的脸都丢尽了,没准和周家的亲事也完了。周铃兰庶出,再退婚一次,也算被坑了。 但凡事不是你想得美就行。那丫鬟虽然胆小老实,却也争气,被抓吃了亏依旧一句话不说,等着主子们处理。这会儿说得不好就是添乱,她那么争气就让人高看一眼。 周芣苡终于问那丫鬟:“不用理她们,你只管说。” 丫鬟行礼、壮着胆回话:“奴婢从院里出来,她们好像故意在小花园等着奴婢,抓着奴婢好像要说话,一边喂了奴婢毒药,低声威胁奴婢必须听话。然后塞给奴婢一个荷包,就嚷嚷奴婢偷东西,将奴婢抓来了。” 周芣苡乐,狄乐乐、茜云郡主、昌平公主等都乐了,真是够简单粗暴。 周芣苡问丫鬟:“吃了毒药你不怕?” 丫鬟欻掏出一张护身符。昌丽公主、荣王妃都乐了。虽然是黑色幽默,这丫鬟还真是有趣。 周芣苡觉得,人家怎么都是状元公家的丫鬟,水氏能教出一个状元公,岂能没点本事。 其他人想到这儿也对水氏更尊敬三分。她毕竟是平民出身。 周芣苡继续下令:“将这两个丫鬟吊在门口,再放一条鞭子一根板子,其他人想打排队,一两银子打一下,但不能往死里打。打到她们招为止。” 几个护卫进来把人拖走,走门口回头:“郡主,要个立牌子说她们是陈氏吗?” 周芣苡点头,随便玩去吧。再让人请大夫,水氏丫鬟也算是客人。 陶圳公夫人忍不住跳起来:“郡主不能听一面之词!这丫鬟偷了陆氏的东西,就不查清楚吗?” T 第422章,孤崇拜你孤爱你 第423章,她在嘲笑、一定在嘲笑我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3章,她在嘲笑、一定在嘲笑我 周芣苡看着陶圳公夫人,这女人挺有意思。 之前在昭王府踹了她一脚,不仅人挺过来,胸部也更挺了,快赶上明雪掌柜了。金青绿圆润的胸部和她不是一个档次,毕竟金青绿还没成亲。 陶圳公夫人本来长得挺美,挺过来了,收拾打扮一下,穿着一品凤袍,依旧高贵美艳。 这母老虎还挺无情,陶圳公在午门吊三天,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孙子被周芣苡劈杀,她也没带孝。为了陈氏大计,她也是有够拼。 但世上不是谁努力、谁拼命就有用。就算拼上她的人品,她人品又值几文钱? 周芣苡毫不客气的应道:“本郡主处理将军府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周依蓉穿着黑色芙蓉莲叶绣裙,头戴珍珠花冠,霸气的替她妹补充:“任何人指手画脚视为对将军府的不友好或挑衅。挑衅将军府就要付出代价,你准备好不惜一切代价了?还是说这事儿本来就有你一份?应该是这样,陶家勾结陈氏路人皆知。可惜最近刑部很忙,否则得报官,让刑部一查到底。” 陶圳公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刑部都偏帮将军府,所以她一定要帮陈氏! 陶家不停被欺辱,她女儿、她可怜的孙子、还有她自己。她要帮陈氏反了这天,她要报仇!否则怎么对得起她母老虎的名声!她不是好欺负的! 慧玢郡主也不能看着了,计划那么久不能这样草草收尾。她原本和恭王妃长孙婈一样才貌双全,不过这几年折腾的,能赶上陶圳公夫人了,又老又丑加上更年期提前,开口依旧那么强势:“将军府行事不公难道还不许人说?” 周芣苡喝道:“就是不许你胡说八道!脏了别人耳朵!本郡主听了一面之词,另一面那两个丫鬟不是我将军府的人,而是陈氏的贼,据此作出判断。你们是一面都不听,闭着眼睛就说不公,再瞎说、胡说、故意诬陷将军府,就公堂上见!” 慧玢郡主凶悍的盯着周芣苡,周芣苡大眼睛就像无尽的漆黑夜空。 陆氏突然插话:“她们是邦固送来服侍我的。” 周邦固和刑部官吏进来。陆氏特激动,她儿子穿着云雁官服,太帅了。 周邦固独自走到陆氏跟前,跪下给她磕九个头,然后递给她一纸休书:“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写的休书。你勾结陈氏、火氏,陷害将军府,这事情很复杂很严重,我做儿子的想替你顶罪只怕顶不起。你自己去刑部看着办,儿子能帮你当然会尽力。” 陆氏拿着休书彻底傻眼。她在将军府这么久,她儿子做了永固伯! 刑部几个衙役上前给定国郡主行礼,然后盯上陆氏,还真是个奇葩。儿子大好的前程啊,差点就要毁在她手里,这确定是亲娘? 周邦固十分肯定是他亲娘。当初稀里糊涂差点将他毁了。现在想起来还挺可怕。麒麟传国这点破事儿,若是真出现在将军府,圣上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先记下总是可以的。 别以为是个闹剧就完了。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才能长命。 陆氏脑子根本不够用,又发生变异,莫名其妙的喊道:“那贱婢偷了我东西!那是老夫人送我的玉佩!老夫人说邦固要成亲,可以保佑他多子多孙!” 刑部主事向定国郡主请示,再从水氏丫鬟手里接过荷包,打开一看。 陆氏猛然尖叫:“不可能!明明是一个麒麟玉佩!老夫人说麒麟送子!大公子才会连生三子!” 沈家小美人也尖叫:“啊!这里有一个麒麟玉佩,是从那两个丫鬟身上扒下来的!” 狄乐乐起哄:“啊不可能!明明放在荷包塞到那贱婢手里了!” 周依蓉尖叫:“啊!明明是那两个丫鬟贪墨下来,随便塞了一对明月珰凑数!”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赃物都没弄清楚,这栽赃也太失败了。有些人特好奇,将军府如何妙手将麒麟从荷包转移到两个丫鬟身上的? 水氏丫鬟一直老实又胆小的样子,要是她动手,那就成小白花之王了。 但不论如何,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闹剧。这是陈氏完全将圣上当傻子耍吗?麒麟传国无非这么点事儿,若圣上不当回事,它就一文不值。圣上智商又得多惊天动地,才能当回事? 周芣苡冷然开口:“总是从小妾手里翻出这种花样,带走好好查清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陈氏、火氏作乱,一天都不消停!对他们的狗腿、帮凶都不用客气!” 刑部衙役得令,捂上陆氏的嘴将她拖走。刑部主事也告退。 地上收拾收拾,陈玄琦给她穿上那云金纱裙,在一旁坐着,她想走也走不了。 周芣苡大眼睛带着神圣的光、从九天之上俯视陶圳公夫人及慧玢郡主,没将她们抓走,她们也跑不了。带走陆氏因为已经将她休了、给她个去处。 陶圳公夫人和慧玢郡主都又惊又怒。不论陈氏怎么牛逼,陈玄琦都被整成傻逼;而将军府是叫刑部刑部到,叫三军三军动。不论怎么说,麒麟总算出现了,但为何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心惊肉跳心神不宁? 其他人还在琢磨小妾这种生物。陆氏是小妾,武昭仪在定国郡主嘴里就是小妾,萧何牧的小妾蹇氏整的事儿余波还没过去,好像真有点道理?当然夫人们、老夫人们整的事儿也不少,周芣苡多半是趁机远程攻击武昭仪。 这事儿其他人还是先围观,毕竟牵涉圣上颜面,牵涉皇室的脸面。 安平长公主、襄王太妃终于到了。安平长公主和将军府是亲戚,襄王太妃算是有机会和将军府拉拉关系,兴平长公主今儿没来,碧萝郡主来了。 后边紧跟着屏山县公主,屏山县公主后边又带了几个尾巴。 周芣苡琢磨着,没这么凑巧,安平长公主算是稍晚了一些,一定是被屏山县公主拉住磨叽,不对,应该是安平长公主看屏山县公主来有什么事儿,反将她拖住一会儿。现在麒麟的事儿结束,省了双方多少口水。安平长公主是大好人。 屏山县公主和慧玢郡主一般大,一般老,但屏山县公主本来长得就不美,现在又老又丑抹着厚厚的粉十足的老鸨,她出来只负责给皇室丢脸,这就是不公平,谁让她爹是先皇。 屏山县公主还真成老鸨了,后边几个尾巴是新收的姑娘?确实都挺美。 第一个梁洛苧。二十出头就像成熟的桃子、盛开的大红花,仔细一打扮,百花楼花魁非她莫属。白嫩的脸能掐出水,前挺后翘的身材应该还没卖过,真难得。 第二个周芣苡认半天,好像是郭家、哪个宗亲的媳妇,算是郭家人吧。三十来岁少妇,若说梁洛苧成熟、是还在枝头挂着、带着最后一丝青涩;那么这位少妇就已经彻底熟透、摘下来随时就能吃,鲜嫩多汁,吃了还想吃。 另外几位,都是各种撩人,若是屏山县公主真开门做生意,明雪姐姐有对手了。 屏山县公主这出场,意思就很明白。其他人都明白,继续看戏。 梁洛苧先上,给定国郡主行礼:“我父亲已经故去,外祖母身体不好,我想留下来服侍她。” 屏山县公主得意的插话:“梁小姐命运多舛,本公主已经收她为义女。不过周家终归是她外家,她孝顺外祖母是应该的,她亲事也该由外祖母决定。” 周芣苡脱口而出:“你娘也死了?” 梁洛苧一愣,眼圈就红了:“我娘骂我是克星,将我赶出家门了。” 周芣苡点头:“本来想说梁朱氏还有点良心,没将你卖去秦楼;不过她就是开秦楼的,你娘应该和她串通好了。别上将军府来揽客,将军府没有你想要的恩客。” 周芣苡一气儿将要说的说完,再来一杯冰镇酸梅汤,冰镇西瓜汁也行。 梁洛苧愣了三秒,打开水龙头、是打开水闸就泄洪,这技能目测她已经练到满级,洪水欻欻欻将松鹤堂淹没,还准备继续将整个京师都淹没。 屏山县公主愣了五秒,不是熬夜的原因,是这几年虽然不像以前顺心,但绝不会有人当面说她是老鸨。她冲着周芣苡就发飙:“贱人!你说什么!将军府无情无义,本公主一片好心!” 八哥和岳平苏两人一块扑上去,相互谦让才让屏山县公主多说一句,随后一人一巴掌扇的屏山县公主原地团团转。八哥嫌老鸨的粉溅到她粉嫩的脸上,欻欻又补上两巴掌。 屏山县公主被扇飞,扑过去将梁洛苧压倒。梁洛苧嚎啕大哭。 周铃兰因为水氏丫鬟的事儿不便出手,憋着好大气,这会儿一把将梁洛苧提起来。梁洛苧跟鸭子似得两腿蹬蹬蹬总算不哭了。周铃兰将她抡起来倒个转,提着她一只脚,抬头看梁上。算了,松鹤堂要待客,哪能将这傻逼挂这儿,随手将她丢了。 梁洛苧吓得魂飞魄散还是没敢吭声,以前被将军府扔出去都没这可怕。 周芣苡膜拜她三姐,厉害,终于将这傻逼治住了。 周铃兰大脸特老实,红扑扑的羞涩,一把又将梁洛苧提起来,淳朴的问候:“你多大了?还没断奶?京师好多地方收女工,凭自己双手就能养活自己。你是不是流着一半周家的血,就一定要折腾到死?那本小姐成全你。” “住手!”郭秦氏开始发飙。她确实和曾经秦守忠那秦家有点关系,和曾经京师李的李丰懋夫人秦氏也有点关系,和老定邦公霍家也算亲戚。 这样算起来和将军府就有仇,霍家、呃是郭家和将军府老有仇了。而大虞伐苏那么大好处,郭家除了郭达两个儿子在河东,别的基本没占到半点好处,岂能甘心? 郭秦氏成熟美艳泼辣、教训周铃兰:“她怎么都是周家外甥女,也是你表姐!你庶出就是庶出,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 洪乐欣离得近,一脚将她踹飞!指桑骂槐骂到郡主表姐头上,哼。 周依蓉离得远,特地过去补一脚!郭家一个宗亲就敢在将军府撒野,什么东西! 彤云郡主离得近,突然也补一脚!庶出怎么了?她王府庶出的小姐都靠自己本事册封郡主,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瞎哔哔。 岳平苏胖美人离得远,特地过去再给她一脚。周邦固就是庶出,陆氏刚才把脸都丢尽了;岳平苏作为将军府四当家,也很憋气好不好?这就有人送上门来出气,她气终于顺了。 郭秦氏正好趴在周芣苡跟前,姿势特猥琐,像一只龟,抬着两条长腿。 周芣苡看郭秦氏还不服气,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看着不是很蠢啊,难道有隐藏属性? 郭秦氏并不好受,也着实不蠢,对比一下敌我力量,估计一人搞不定,来放大招:“我要去见姑祖母!梁洛苧是她亲外孙女!” 周芣苡好心解释一下:“之前舅公去看过,祖母休息了。” 郭秦氏大怒:“郭达就是被你们收买的一条狗!姑祖母被你们……” 周芣苡一茶杯砸她头上。丫鬟媳妇儿明白,将郭秦氏扒光又打断四肢再扔出去。 周芣苡招手,三姐周铃兰将表姐梁洛苧提过来。 梁洛苧这回更害怕,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将断了所有希望。她想法没那么丰富,总归是害怕。 周芣苡还以为她把一个技能练到满级就能所向无敌,原来还知道怕啊,乖别怕:“你二十多岁大人了,本郡主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同意就滚蛋。” 梁洛苧心里燃起希望,就听说二舅父重情,不重情也得顾着面子。 周芣苡看她眼里单纯又愚蠢的光芒,就知道没救了:“你若是愿意自食其力,本郡主让人帮你找一份工作,并找师傅教你一年。你若是想成亲过日子,就让二哥……” 梁洛苧忙喊:“我要大表哥!”郡主说给她一次机会,她就这一点要求。 周芣苡乐:“为什么不要二哥?二嫂成亲四年无所出,二哥正考虑要不要休了她。” 梁洛苧张着嘴又目瞪口呆。不是这样的,大表哥将来是武安公,二表哥只是鼎立侯。但二表哥要将谈氏休了,这就不一样了。她只能向屏山县公主求助。 其他人都深深的沉默。梁洛苧,就算小时候被梁朱氏养坏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二十多岁的人,没主意就找屏山县公主?她和屏山县公主相处才多久?再说她是真的没主意吗?不是,她还挺贪心!看,多少人想给周邦正、周邦立做二夫人,她貌似还在为选谁而苦恼。 屏山县公主做老鸨的,脑子就好使,巧者劳而智者忧,脑子好的就得被蠢货气死:“你亲事应该由你外祖母决定!” 梁洛苧猛然回过神,对哦:“我要留下来服侍外祖母。” 周芣苡挥手,一群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将屏山县公主、没扒光、就扒了凤袍然后扔出去。 梁洛苧登时又开闸泄洪,周铃兰一把将她拎起来,梁洛苧还继续泄洪。 周芣苡挥手,周铃兰将梁洛苧放下来。梁洛苧以为较量赢了,愈发狂风暴雨洪水滔天。 周芣苡喝道:“本来想让二哥帮你安排个好亲事,既然你不乐意,冯妈,随便找个人陪二百两银子嫁了。对于任何觊觎我大哥、二哥或试图在将军府搞破坏的,都是将军府敌人!以后要去就去官府,将军府的狗洞都不许他们进来!” 冯妈一般在厨房忙着,这会儿正好过来有事,赶紧领了差事。 几个媳妇儿帮冯妈捂了梁洛苧的嘴利索拖走。 不少人叹息。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梁洛苧只要稍微懂事一点,看周铃兰和周依蓉,还有周勃庶女周依茉、周依竹,都嫁的不错。非要这般作。 有人若有所思,有时候争来争去真的值吗?四年前好多人亲事未定,原来都是等伐苏之后。现在朝廷要在永明城建陪都,还要和陈氏、火氏决战。未来会怎样,她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是盯着现有的好处,还是跟着别人大步往前走,一个决定定三生啊。 时间差不多了,周芣苡下令开席。 众人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想这想那一边聊这聊那,气氛还不错。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慧涛郡主、庆王府一些夫人小姐等想折腾,能赢吗?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萧明悦、金珙壁、徐溶滟、于魁娟以及陈玄琦等吃了一阵,挺不甘心。 周芣苡看萧明悦和金珙壁挺有意思,金青绿被周四小姐踹出去,她们还能安心坐这儿。 萧明悦很聪明,被周芣苡看的不好意思,正准备说话。 蔡娇美站起来。她是赵平海庶出外孙女,也遗传了白净的皮肤及妩媚的桃花眼,妥妥的大美人,一说话就露馅:“郡主,鼎立侯真有准备休妻?” 其他人都看蔡美人,又看谈冰。谈冰冰雪美人正忙着待客,自有一种女王、女主人的气度。将军府不是以前,现在的画风很正、相当的正。大当家曹氏儒修出身,完全能镇住场子。二当家女侠出身,镇不住就杀,后边还有四当家候补。 周芣苡才是将军府定海神针,随口应道:“你听错了吧?是我二嫂想休了我二哥。” 蔡娇美傻眼,将她美美的桃花眼也毁了:“怎么可能?休了鼎立侯?” 周芣苡什么话都能说:“有什么不可能?昌玉公主都准备休了驸马。” 当时圣上让昌玉公主考虑三日,昌玉公主不知道怎么想的,和她爹说她决定休夫,但她爹要给她再赐婚,对象是……然后圣上把她又关进长门宫。 蔡娇美不死心,她身份配周邦立其实正好:“那是为什么?” 周依蓉看这货就没发现郡主在耍她,本小姐也玩玩:“我二嫂嫌我二哥脚臭,经常忙到很晚又不洗脚就上床,真是忍无可忍。” 蔡娇美突然圣母、是贤妻属性附身:“这怎么能怪鼎立侯!做妻子就应该好好服侍他!” 周依蓉差点笑喷,这货太逗了;看她妹一眼,要玩咱就继续:“说的也是。我二哥回来晚,我二嫂得服侍他。我二哥一早起来忙,我二嫂又要服侍他。白天还要忙这忙那,我二嫂进门四年都瘦了四圈,看我大嫂却胖了一圈,于是二嫂忍无可忍。” 曹氏看看身上,是有点胖了,还是谈冰苗条。不行,她要减肥!女人绝不能先做了黄脸婆再怪男人出去采野花。她也快被郡主那些歪理荼毒了。 谈冰冷若冰霜,正在给昌平公主上冰镇枇杷银耳汤,又给周芣苡上一盘冰镇糟猪蹄。当真是忙里忙外,不瘦才怪。她成亲几年,还跟姑娘似的,比某些小姐更美。 不少人看着谈冰的身材嫉妒,谈冰的身份又让人嫉妒,唯有一个缺点。 蔡娇美喊道:“但她成亲四年无所出!她有什么资格休鼎立侯!” 周芣苡应道:“那是因为我二哥和二嫂商议,等二哥凯旋再要宝宝,然后一块将宝宝带大。反正二嫂这么年轻,这几年正好帮大嫂了。” 曹氏立刻发小红花:“不错,这几年多亏了二婶,谈老夫人也有空帮我带孩子。” 谈老夫人笑而不语。邱氏也不多说。这是属于曹氏和谈冰妯娌之间的事,或者说周家的事。周芣苡依旧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轻松塑造了一个有国有家又充满爱和正能量的故事。 安平长公主表示高度肯定:“你们孩子一定很幸福,当然你们夫妻能相互扶持、妯娌之间和睦相处,姑嫂关系又这么好,本公主都有点羡慕。” 襄王太妃也发小红花:“人最需要的就是家庭和睦,家和万事兴。” 周家说的这么好就更让人羡慕,还有人嫉妒,特想横插一脚搅合搅合。 蔡娇美还不明白:“那为什么要休了鼎立侯?”不是闹着玩么?电光石火间明白过来,蔡娇美气的脸通红,站起来说道,“我、我吃了酒头晕,出去走走。” 周芣苡提醒:“府里情况比较复杂,小心别走错地方。” 蔡娇美觉得周芣苡这是在嘲笑、一定在嘲笑她,于是她走得更快。 周芣苡可是一片好心。将军府乍一看人口简单,其实很不简单。静姝园自成一个世界不说,府里还有亲兵、虎贲卫、骁骑营、部分娘子军,庞子龙和宋弘载母子暂时都住在将军府,还有谈老夫人、周琼、周瑶又来了。几乎住不下,将陆氏赶出去正好腾地方。 周依蓉、岳平苏以及周家丫鬟媳妇儿等都知道情况,也懒得管蔡美人。 萧明悦觉得蔡娇美纯属自找的,现在她正好开口:“郡主有准备什么节目?我觉得第一次选四大才女很有意思,不过现在过去这么久,大家都有变化,可以重新评选一次。像周三小姐击鼓、周四小姐舞剑都挺不错。” 周芣苡、茜云郡主、沈翠筱、狄乐乐、华妸郡主、谁谁谁都来对视一眼,萧小姐和孟小姐在东宫绝代双骄惨淡收场,今儿又要来一次? 周依蓉吓得抖三抖,摸摸左边半只耳朵,戴着花罩再美,终究是个遗憾:“本小姐不行,萧小姐贤、良、淑、德四样占全,四大才女非你莫属。” 她把贤、良、淑、德四个字拆开再端正严肃特别强调,瞬间天地所有贤、良、淑、德之气滚滚汇聚而来,四大才女金光闪闪,眼看要超过母仪天下,绝逼是天下第一。 周铃兰一脸老实,眉眼间的英气让老实更有分量,好像她说这样就这样:“我也不行,不过我也觉得四大才女非萧小姐莫属。” 周铃兰的口气还有一层潜在含意,萧小姐只能是四大才女,而不能四合一,超脱成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四大和第一终究不同,就像四只一百斤的猪与一斤四百只的猪,呃这差距更大。 狄乐乐凑热闹,露出两颗小虎牙:“犹记得当年柏芝郡主一心想争四大才女,但她不行。没想到萧小姐能将贤、良、淑、德集齐,当真是空前绝后、震古烁今。” 沈翠筱大美人要做泰王妃了,就不夸了,加上我辈之楷模之类,其实都是废话。萧明悦和萧明超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一个萧明悦等于一个萧明超加一个柏芝郡主,就算加上二百个柏芝郡主,离楷模还差得远。 茜云郡主、明嬑郡主、明薇郡主等都不吭声,怕将萧明悦夸的飘飘然,把这都当成真话。 萧明悦已经醉了。不论怎么说,她的才华已经得到大家肯定。再说她当然贤德无出其右,抹黑她的人都是嫉妒,或者别有用心,不理便罢。 陈玄琦快被大家遗忘,她才是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第一第一第一、她还是陈氏,谁敢和她比!她冷哼一声:“什么四大才女,不过徒有虚名。” 萧明悦飘飘然的心立刻受到二百点攻击,不过伤害值不高,她脸皮厚防御性能强。 徐溶滟身上附加旁观者属性,大概是最干净明白的,来打圆场:“大家只是聚一块玩一玩,有个名头彩头玩的更尽兴。” 萧明悦和陈玄琦同时看她一眼,没一个领情。她们是认真的,不是玩! 徐溶滟闭上嘴,算她多嘴,心里明镜似的。萧明悦想拿周依蓉、周铃兰当枪使人家不上当,反而她自己和陈玄琦自觉当回事,两位自求多福,她安静围观。 萧明悦和陈玄琦还没那么蠢,只是这话题没法继续了,其中也有徐溶滟功劳。两人不能把周芣苡、狄乐乐等怎么样,便把所有仇都记徐溶滟头上。 徐溶滟真的只是好心打圆场,以后真没法和这些人玩了,她要和表姐昌丽公主学。 金珙壁决定帮她表姐、或者是她自己心思:“这儿这么多人,前边就没人表演节目吧?” 昌丽公主、荣王妃、赵梓杞夫人、赵轻云夫人等都好奇的看着金小姐。人有时候挺奇怪,和智商无关,莫名其妙就犯蠢。这也给她们提了醒。 于魁娟觉得这主意不错:“今儿算是将军府庆功宴,没人助兴不好。” 周芣苡应道:“那你快去前边勾引他们,听说泰王也来了。” 狄乐乐快速跟进:“淑妃娘娘觉得泰王年轻,”真正的意思是年纪不小了,“纳妃之后赶紧迎二夫人,再多纳几个妾,好开枝散叶。” 岳平苏胖美人助阵:“泰王二夫人,可比一般的郡君、淑人更尊贵。” 这大家都知道。就像同为大将军,在大虞大将军几乎可以成为周广专称。同为郡主,周芣苡是正一品,这不算。反正勾引了泰王,对很多小姐来说都是一步登天。 萧明悦和陈玄琦对泰王没兴趣、更别说二夫人,但泰王来了,昭王也可能来。但周芣苡的话太难听,什么叫勾引。就算是真的她就不能含蓄一点? 周铃兰、周依蓉、华妸郡主、华妏郡主等都挺欢乐,这些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话其实是由人说的。萧明悦准备换个冠冕堂皇、贤良淑德的说法,又有人哭喊着跑来打岔。 周芣苡也有准备让她们贤良淑德的去前边街上演,谁这么没眼色? 很快护卫丫鬟等跟着、前边是一男一女衣冠不整满脸春色走进松鹤堂。 众人一看就猜到七八分,只是自己这么跑来的很少见。男女大家都认识,女的正是蔡娇美,刚被吃干抹净愈发香艳;男的则是火氏三公子火逆知,标准火氏美男,雪白粉嫩像个小受,现在脸上一个巴掌印,更是气急败坏。 众人一愣,有故事!火逆知被软禁在将军府大家基本都知道。 火逆知气的几乎冲周芣苡咆哮、大红凤袍就像燃烧的火焰:“这贱人怎么跑到我院子,下药将人都迷倒,还银荡的非礼本公子!小郡主必须给个交代!本公子一向洁身自好!” 周芣苡震惊:“是她非礼你?她是赵平海外孙女,本郡主让她小心别走错地方。” 周三上前解释:“郡主,不是蔡小姐走错地方。是她送给我五两黄金、问火公子住哪。我想赵平海勾结火氏,蔡小姐没准找三公子有事,就给她指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遗憾,又骇人听闻。” 蔡娇美大哭、狂喊、不甘:“我要找火氏大公子!你们是故意害我!” 周芣苡应道:“你难道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分不清?就敢下药、强歼?看来本郡主还是心善,没把你们都搜身。三公子节哀,这事也怪你自己,你为何不带护身符?” 三公子要给小郡主跪,这与护身符何干!他开始就想着将军府故意害他,才说那么清楚、撇清责任,今儿完全是飞来横祸。现在看来不是故意也是故意,但根本还在蔡贱人!这贱货还有脸哭!难道他比不上他大哥?他怒的一巴掌将蔡娇美抽飞! 慧涛郡主赶紧帮外甥女,朝三公子喊:“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 火逆知愈发怒火冲天,一脚将慧涛郡主踹飞!飞的更高更远更快更强! 蔡娇美只是受了刺激,书滴是多少人梦中情人,沈翠筱也曾喜欢他;她急忙中没看清,现在看三公子也挺好,三公子的味道非常好。她爬回来嘤嘤嘤哭道:“虽然有我的不是,但我已经是你的人,我肚子里有了你骨肉。” 火逆知一脚狠踹她肚子,蔡娇美娇躯一颤直追上慧涛郡主。两人躺门口生死不知。 周芣苡看三公子发泄过了,才作为主人发话:“先去收拾一下。” 火逆知一身狼狈,而且被一个贱人强歼,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想杀人! 周三好生陪三公子离开,松鹤堂内气氛诡异。 周芣苡、周依蓉、狄乐乐等看着萧明悦、陈玄琦、于魁娟,现在还去勾引男人吗?前边和后边一样,来的什么人都有,大可为她们挑称心如意的。 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庆王府一些夫人小姐等都不敢吭声。 周芣苡看她们总算老实了,这样不是挺好吗?非要往死里作,何苦来哉? T 第423章,她在嘲笑、一定在嘲笑我 第424章,爱情就是看对眼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4章,爱情就是看对眼 数日后,雨过天晴,昭王府后边,山上塔楼。 逸公子看着远处湖水层层波,近处树林层层绿,天上清风推白云。 白云一朵朵,阳光一点点,鸟鸣山中狮吼草原,王府大街依旧忙忙碌碌,朱雀大街骏马飞奔。 昭王一身龙袍没换,就像一条真的龙飞上天,腾云驾雾飞到依依跟前。 逸公子看他这阵忙的,瓜子脸下巴更尖了,凤眸也像暴风雨后,深藏着未知的波澜。 昭王感觉气氛不对,依依几天没见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又长个儿了?没可能啊,十八岁还一宿长一寸,草地上的草春雨后也长不了这么快。 逸公子很深情的看着昭王,雨洗过似得干净:“我想你了。” 昭王脑子嗡的一声,嗡嗡嗡好几声像烟花盛开,太绚丽了,依依亲口承认想他了!他闭上眼睛把头伸过去,来点实际行动证明一下他不是在做梦。 逸公子大方送上香吻,来个法式热吻,昭王唇如含蜜,吻起来很甜。 昭王没有被现实证明,反而愈发沉醉在梦中,脑子嗡嗡嗡,抱着依依一吻到天长地久。热吻太热了so—hot,他身上都发热,紧紧抱着依依,真想就这么一口将她吞下去。 逸公子一动不动,又轻柔的亲两下,就像羽毛飘在风中,又像花儿开。 昭王忍了半天,对着依依雪白的脖子咬两口:“好想明天就成亲,依依你说好不好?” 逸公子应道:“婚姻就像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昭王终于回归现实,逸公子继续说道,“婚姻就像一座坟墓,里面埋葬了无数爱情。有人说,有了这座坟墓,爱情才能入土为安,总比曝尸荒野强。” 昭王现在无比现实,这就是他的依依。其实婚姻遵从父母之命、讲究门当户对、还会有各种联姻,两人能看对眼就不错了,至于爱情,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逸公子觉得看对眼就挺好,看对眼就是合眼缘,合眼缘就是有缘分。 昭王和依依绝对很有缘分,两人又聊天聊半天,依依困得睡了,昭王陪她一块睡。 两日后,书房,昭王忙完一堆事儿,总觉得生命中缺了什么,不善的问希勒:“逸公子呢?” 希勒下巴一道疤,在主子跟前当然很顺从,还得陪小心:“昨儿一早亲自去信州了。定国郡主陪周杰昆等人一道去了鹿山。四小天王也去帮忙。” 昭王刹那一股怨气直冲九霄!希勒、希利等都珍爱生命、远离主子。 昭王重重的冷哼一声,哼哼,哼哼哼!依依竟然用感情欺骗他,转眼跑去伏击陈氏长、氏子什么的。她真要去玩,提前跟他说一声啊!竟然又和四小天王去,四小天王快成亲了还不安分,他一定要给四小天王找事做,省的他们太闲。 昭王说到想到做到。正好最近下雨信江决堤,南边四州约八十万百姓受到影响,小十想抢这差事。昭王能确定决堤与小十无关,但就这么让他去刷人品值,还不如让王钶、王钤去。理由好找得很,就这么定了。 昭王傅提醒一下:“这点小事没必要为难小十。得给圣上留点面子。” 昭王凤眸狂风海啸,惊涛巨浪:“那就让小十去。王钶、王钤在信州,正好沿着信江一路查看。火氏还有这功夫,回头看他们怎么哭。” 昭王傅替火氏默哀。火氏这么做其实也没错,武家早成了火氏狗腿,小十也算是火氏的,支持小十也是必须的。只是东南七州粮食专营,过去三年乔氏卡着火氏粮食,基本又让他们吃饱,没饿过的人不知道饥饿的滋味、饱汉不知饿汉饥。存粮之类又彻底用完,到时就看吧。 昭王犹不解气:“火氏又勾结一帮布商,就将他们引到逸王那,到时一块处置。” 司马、长史等领命。逸王早就烂透了,坟头都该长草了。 火氏禁运尚未解禁,九潭布料大规模的运不过来。但火氏早就在大虞其他地方霸占织布坊,这几年以擦边球形式等又支持发展了几个大布商,对这一行业的影响依旧不容小觑。 千依坊虽然发展不错,对上火氏这个巨无霸还是差得远。但千依坊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除了老百姓支持,昭王这回也准备将布商收拾服帖。 一女官过来传话:“崔老夫人又来了。” 昭王正憋着一肚子火:“纪聿有参与陈氏最新计划,先将纪家夷平。” 昭王傅、司马、长史等都提起精神,无形透出一股杀气。正准备对韩王府下手,纪家和赵卓联姻,顺便就捎带上了。陈氏、火氏及这些狗腿一块收拾,杀出一个新世界。 昭王吃了一杯参茶,和女官来到麟德殿。殿内除了崔老夫人,还有屏山县公主,孟安安的祖母、即北平驸马堂姐,夷简公世子夫人、即皎阳郡主一个女儿。 昭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果然是物以类聚,给他娘亲行礼便在主位坐下。 崔老夫人今儿太皇太后没占主位,但对昭王的态度很不痛快:“她们都是你长辈。” 昭太妃皇太后发飙:“昭王是大虞的王!还不赶紧拜见!” 屏山县公主一身凤袍像个老鸨,胆子大得很:“没听说姑祖母拜见侄孙的!他就是做了皇太孙,也是本公主的侄孙,见了姑祖母就这态度?” 昭王应道:“自从你勾结陈氏那天起,就不是赵家的公主。自从你淫乱、丢尽了皇室颜面,孤王真是看在姑祖母的份儿上才容忍你到现在。你却不思悔改、不知羞耻,那么太祖太宗、《大虞律》、老百姓乃至上天也容忍不了你。你可以现在离开,或者孤王让人送你。” 屏山县公主暴跳如雷:“小畜生!当初要不是本公主帮你,你早被孝贞皇后弄死了!” 昭王一脸和岳父大人那么冷酷:“将她送去刑部!再查抄公主府!” 希勒进来拖了屏山县公主就走。查抄公主府需要圣旨,昭王手里便是。 屏山县公主傻眼,挣扎都忘了。孟乙己夫人万俟氏、夷简公世子夫人左氏等都目瞪口呆。这没几句话就把屏山县公主抓了、公主府抄了,这节奏和逸公子真像。 崔老夫人气得发抖,她和昭王讲长辈,昭王就这么对待长辈,是准备这么对她吗? 昭太妃不理她娘,一身威严端正的气势,压在万俟氏、左氏等人身上。 万俟氏、左氏等赶紧跪下,给昭王行礼。本来就该这样,只是崔老夫人和屏山县公主非要整。 崔老夫人愈发气的要死。昭王看她赶紧去死啊,有时候不如死了干净。身为王者他原本不该这样,有这心情可想而知崔老夫人多能折腾。 崔老夫人就是不死,就是要折腾:“行了,现在说正事儿。” 万俟氏、左氏等都打起精神,崔老夫人看起来不是太管用,也还是有一点用。 崔老夫人冷哼一声,她当然有用,谁敢不用她:“永锡纳妃,我看不能太草率,应该再举办一次选妃宴。文德太子只有永锡一子,应该把夫人、妾媵一齐迎进门,早日开枝散叶。想必圣上、敬贤皇后也很愿意看到。” 昭王看他娘亲,你娘亲很牛逼,连我皇祖父、皇祖母都管上了,这天下还有什么她管不上?好在依依今儿没在,不过在依依回来前,他要把崔家一块收拾了。 昭太妃两眼望天。她生的是儿子,不是种马,还一齐迎进门,这是赤果裸的羞辱。儿子要干什么只管干,否则依依回来指定更热闹。唉,依依出去玩也没跟她讲一声,依依不喜欢她了。 逸公子根本是溜了,周芣苡走得也挺突然,据说要去鹿山把肉吃够。 崔老夫人话多得很,反正女儿、外孙不敢打断,她就不停放:“淑妃也准备给泰王选几个夫人、妾媵,八皇子、十皇子都应该选妃,正好一块。” 昭王想说小八阉了,想想又懒得理他姥姥,越理她只会越高兴。 崔老夫人现在就挺高兴,幻想着儿孙满堂、瓜子脸泛起春色:“萧小姐、陈小姐、火氏还有小姐要进京,做王妃都绰绰有余。孟小姐、夷小姐、张小姐等做二夫人都很合适。” 昭太妃必须打断一下:“昭王是圣上嫡长孙,这些小姐能给昭王做丫鬟都是莫大的荣幸。” 昭王帮他娘亲:“这些小姐能进昭王府,做粗使丫头都是皇恩浩荡。” 崔老夫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儿、外孙。 昭王凤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姥姥:“孤王府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丢了孤王的脸事小,丢了皇祖父、皇祖母及父亲的脸,死有余辜。” 崔老夫人感到一阵杀气,这是要杀她?她气的吐出一口血,差点昏倒。 万俟氏终究不一般。她已经七十来岁老夫人,是北平驸马堂姐,北平长公主大姑子?她又是大儒孟乙己的元配,也能算是儒修,修了一辈子,气势足得很。老夫人开口就是浓浓的儒修正气:“陈氏、火氏是五大氏族,应该给与足够的尊重。” 昭王应道:“尊重是相互的。谁敬孤王一尺,孤王敬他一丈。” 万俟氏老夫人好像听不懂,或者照她的意思听,一脸皱纹好像都堆满学问:“陈氏、火氏自然是尊敬昭王及圣上,才会让小姐参与选妃。萧小姐贤德无出其右,老妾从未见过那么笃孝又贤能的小姐。” 昭王声似天籁又似天意:“那你真是可伶,一大把年纪算白活了。或者博奥书院果然徒有虚名,只顾着和陈氏钻营,把书院真正该做的都荒废了。京师优秀的小姐不知凡几,所以王府从不缺丫鬟、宫娥,粗使丫头其实也不缺。”所以能让她们做丫鬟真是皇恩浩荡。 万俟氏老夫人差点被气吐血。她是孟大儒的元配,她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昭王这是羞辱她! 昭王不屑,老虔婆有什么资格让他辱?这些话主要是讲给他姥姥听的。 左氏不得不说几句:“陈氏传承千年,其中有很多东西、朝廷都没有。博奥书院和陈氏确实有正常的交流及合作,昭王还请公平对待。” 昭王应道:“你对博奥书院很熟悉?内幕也了如指掌?” 左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合适。夷简公和博奥侯关系是挺好,但她要说什么都知道,也是问题。她的话本来没问题,关键是昭王的态度咄咄逼人。 昭王今儿太犀利,身上好像长刺儿了。昭太妃心想肯定啊,依依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崔老夫人缓过劲儿,硬要压她外孙一头:“选妃宴必须进行!这次我会亲自帮你选个王妃!” 昭王和娘亲对视一眼,姥姥已经在牛逼的路上越走越远,早就没救了。 崔老夫人冷哼一声,她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外孙:“万俟老夫人、左夫人你们都要帮老身。宫里不方便,就放在南河花园;不行南河花园太危险,还是未央湖正好。时间就定在下月底,让大家都有充分的时间准备。不论陈氏、火氏,还是苏国和亲公主,只要老身看中都行。” 万俟氏老夫人、左氏等看看昭王和昭太妃的脸色,默默点头应了。 崔老夫人更得意:“明天崔郕公设宴,永锡你必须早点来。” 昭王站起来就走:“孤王忙着。” 昭太妃端茶送客:“本妃还有事,诸位请吧。” 崔老夫人差点又气昏。宋家丫鬟媳妇儿利索的将崔老夫人弄走,玩一玩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遍京师:屏山县公主府里抄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顾及皇室颜面,就不多说了。屏山县公主在大牢畏罪自杀。 仵作查明屏山县公主染了麻风病,于是将她及公主府很多东西一把火烧了,灰烬埋到蛇谷。 京师鞭炮声响了半天。屏山县公主虽然不算什么,她就是有够恶心。 三日后,矫诏案正式审理。施楠坦白交代,伪造的玉玺在八皇子那儿。八皇子畏罪自杀,从他殿内果然搜出玉玺,并搜出很多其他东西。顾及皇室颜面,只留下一部分,其余处理掉。 同时查抄韩王府、傅家、纪家等。赵梓杞、施楠、赵惊羽、皎阳郡主的孙子等从犯各罚二十万两白银。同时数陈氏之罪,玉玺就是陈氏伪造的。 天下震动!陈氏连玉玺都敢伪造,还有什么不敢的? 消息已经传开,什么麒麟传国也是陈氏伪造的,陈氏要造那样两枚玉佩还不简单? 次日一早,昭王正在看依依来信。崔老夫人又来了,小崔氏也来了。 昭王吃过早饭,来到麟德殿,差点被狗咬一口,吓得忙躲他娘亲身后。麻风病那么可怕,狂犬病也非常可怕的。刑部办事总这样,不把疯狗控制了,万一出事他们得负责。 昭太妃不客气的一脚将小崔氏踹飞。还敢咬她宝贝儿子,谁给她胆子! 小崔氏现在比大崔氏看着还老,比大崔氏还疯狂,十足一条疯狗乱吠,比一条恶狼还凶狠。 崔老夫人今儿状态也很差,瓜子脸上不少斑,人有了瑕疵会越看越丑;白发也有点乱,不知道被小崔氏抓的还是拽的;美美的纱袍明显有拽过的痕迹。由此可见小崔氏多疯癫,大崔氏还能容忍她,就是看着昭太妃特别生气,昭太妃竟然踹她姨母。 昭太妃踹完神清气爽,和宝贝儿子坐下,就像姐弟花。在崔氏姐妹衬托下愈发美的像神仙。虽然崔氏姐妹和昭太妃、昭王长得有点像,但这没什么关系。 小崔氏很有关系,她家要被查抄,宋贞懿母子却坐在这看好戏,哪有这么便宜!她再次疯狂扑向昭王、狂吠:“小畜生!立刻让刑部放了我儿,让圣上收回圣旨,否则我跟你没完!” 衡平侯纪家不在京师,下旨到真正将纪家查抄,正常大约需要十天。但黔州钱家的事大家都知道,当初圣旨一下,神威军三千精兵连夜赶到,把钱家翻了个底朝天。 盐州温家还有常家、李昌一家等情况差不多,圣上肯定早做好准备了。 昭王又一脚将小崔氏踹飞,没踹死她:“纪家罪证确凿,罪有应得!你想怎么和孤王没完?” 小崔氏中气十足、底气也挺足:“小畜生!” 昭太妃忍不住抄起个玉雕砸她头上:“辱骂不敬昭王,你死有余辜!” “嗷!”小崔氏受了重伤,狂掉二百五十点血。大崔氏怒:“她是你亲姨母!” 昭太妃更怒,皇太后气场全开:“亲姨母就能肆意辱骂我儿?” 昭王府的人皆怒。崔家都是什么东西!早就应该抄家灭族!这次先抄纪家,还有下次! 崔老夫人就有这担心。万一崔家被抄,她更没地位。现在女儿就能顶撞她,让她特不甘心。她和小崔氏本来没多少感情,只是借题发挥,欺软怕硬:“你姨母是长辈!又遇到这样的事情绪激动!纪家能有什么罪!” 昭太妃对她娘由失望到十三分失望:“什么罪刑部不是定了吗?” 小崔氏继续狂吠,十足的疯狗。又要撞墙,被大崔氏拉住,她就给大崔氏一巴掌。 崔老夫人是圣母,被她妹怎么折腾都不生气,有气都主动转移到自己女儿和外孙身上。除了圣母,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做出来。 小崔氏一把年纪疯疯癫癫竟然不累,足足折腾大半个小时,大崔氏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 昭王也看腻了,还有事儿要去忙。事实上除了崔氏姐妹这么闹,查抄韩王府,皇室一帮老前辈、老不死也闹腾的厉害,不过那还有皇祖父、旭王、辽王等镇着。 崔老夫人却不肯放过昭王。这也代表她颜面,她亲自来求情,昭王必须把面子给她给的足足的。否则以后她都抬不起头。不过她真的累了。 小崔氏还劲头十足,爬到昭王跟前咆哮:“你为什么要这么报复我!” 昭王真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跟着陈氏作乱?孤王姓赵,大虞姓赵,陈氏作乱国将不国,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在你们眼里,陈氏和大虞龙争虎斗、鹬蚌相争,你们在中间左右逢源只要占到好处就行?你们这样没原则没立场,难道也没考虑过,万一国破家亡孤王会落得什么下场?” 小崔氏狂吼:“谁作乱!你这是诬陷!你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昭王知道是白费劲儿,就懒得和一个疯子计较。 崔老夫人缓过劲儿,痛心疾首字字血泪:“你怎么这么狠心,非要将你姨姥姥逼疯吗?韩王想谋反纪家没有,纪家几乎都没做过什么。你只要几句话就能放过纪家,她是你姨姥姥、你舅公。你却这么自私、无情,非要将他们往死里逼。” 昭王知道白费劲儿,就不再费这个劲儿,直接下令:“将衡平侯夫人送去刑部。” 护卫扑上去将小崔氏抓了就走。丫鬟媳妇儿则将崔老夫人送回宋家去。 崔郕公一直没来找昭王,估计正急着想办法自保。不过他将崔老夫人推出来当枪使,昭王就不放过他。不过让他提心吊胆的多活一阵罢了。 六月初三,涿州传来消息:陈氏长进京队伍遇袭,一行三百多人全部死绝,其中包括陈氏老祖陈玄昊。而陈氏长、氏子则不在其中。 六月初四,戬州传来急报:火氏长进京队伍遇袭,一行五百多人死伤大半。其中火氏伤亡不大,但陈氏长、氏子跟着火氏队伍、却全部遇难。有消息表明,此事或许与火氏有关。 京师足足放了三天鞭炮。陈氏长绕那么远还是死了,他没带护身符吧? 京师老百姓狂欢!陈氏正准备毁灭性报复计划,结果自己先灭了。如果真是火氏干的,那就太有意思了,这种可能性是有的。陈氏长相当于一国之王,就这么死了,对陈氏绝对是个重大打击,对陈氏的狗腿打击也不轻。 六月初八,怡情坊一栋幽深庭院,逸王正和几个大布商私会,结果惨遭团灭。有消息表明,这或许是陈氏报复。据说十皇子在信江也遇袭,幸好被王钤救了。 京师的夏天,突然变得特狂热。无数人召唤逸公子,逸公子就出现了。 不到一月时间,八皇子和逸王相继死了,陈氏老祖也死了,绝对是大事。不过逸公子出现在玉烟楼,京师就像下了一场雨,又像刮一场清爽的风。 至于有人猜测伏击与逸公子有关,那么请问涿州和戬州离那么远、逸公子是怎么伏击的?现在先别理有人,脑残粉等全奔玉烟楼,去看逸公子啊。反正天大的事儿,逸王早该死了,小八也差不多,死就死了能怎样?还不如去玉烟楼看霍小玉。 傍晚火热的太阳照耀京师,玉烟楼和以前一样,门口已经开始排队。 一群脑残粉排到门口,进了门直奔内厅,内厅一阵骚动,貌似整个京师也开始风骚。 西花厅、小戏楼的人也纷纷赶来,很快将内厅挤满。 众人第一眼就能被前边台子吸引。台子经过重新装修,散发着一股清香。上面逸公子和前任霍小玉联手作的一副《昆仑海春雨图》已经换下。 现在挂的是逸公子和现任霍小玉联手作的一副《苏格拉河的早晨》。《苏格拉河的早晨》延续了朦胧派画风,宽阔的河面薄薄的晨雾,波浪起伏又像是海面。河这边停着几艘船,有妇人在洗衣小孩在戏水;远一些似乎有水军在巡弋。河对面,晨雾中看不清的风景,就像美人穿着纱裙,风刮过,勾起人无尽遐想。 这种情绪非常强烈,很多人恨不能立刻策马一路向西,一头撞进画里。 更现实的,一直在犹豫去不去河东的,都立刻打定主意,只为去苏格拉河看一眼,河东就非去不可。现实的人也对河西感兴趣,只为一窥那裙子下的大腿。 有人很不爽,逸公子是一如既往的魔性。有人更不爽,看画看好好的,却被破坏气氛。 画以后再看,脑残粉一齐盯着离台子不远的人群中间。 对面便是逸公子,左手搂着霍小玉,右手搂着明离,画面美的不敢看。 逸公子一身银粉色纱袍,风骚到天上去;黑色的腰封镶着一片大大小小的红宝石、红玉等,满是妖艳与神秘。红的就像飞溅的血,隐隐透着杀气。 霍小玉一身粉红色纱裙,就像从天而降的公主;小圆脸两个完美的酒窝,又像在隔壁邻居过了一宿,沾染了凡尘的活泼可爱,几乎人见人爱。霍小玉和前任、以及明玉的风格都各有不同,这样才更有独特的魅力。 明离一身鹅黄长裙,腰间系着红色碎花丝巾,早已封神。本来她会和前任霍小玉一块隐退,但各种缘故她又留下,和逸公子站一块简直霸气冲天,所向无敌。 这边一伙人胆子挺大,面不改色。正中间是萧明经及金珪珙,左边是张千,右边是赵瑨珻,后边依旧是博奥书院一伙,还有景家、潘家、于家什么狗腿,永远这么敬业。 萧明经和金珪珙貌似比以前更牛逼。脑残粉都表示理解。 虽然京师、天下发生这么多事,丞相府貌似一点影响都没有,据传雷雪雲婕妤又怀孕了,金家少不了一个大功,所以现在不牛逼更待何时? 脑残粉理解却不支持,跑到逸公子跟前装逼,一会儿指定不将他们打成傻逼。不是给丞相府面子,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傻逼。 萧明经和金珪珙感到一阵阵森森又炽热的恶意,但他们底气十足! 金珪珙好像亲妹子怀孕即将生下一个太子。陈氏倒霉了,逸王死光了,他们还占着圣上、未来太子这一头,哈!哈!哈!金珪珙武功不弱,气场全开,和逸公子针锋相对:“你喜欢前任霍小玉,莫非现在霍小玉你也要占着?那么你到底喜欢谁?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根本不负责任?” 张千原本风度、气质不错,又是博奥侯嫡孙、博奥书院少主,然而在封赏时对壮武将军王大忠讲那一堆屁话然后被拖出太极殿,已经基本毁了。所以他和逸公子有仇,气质也变得像恶霸:“霍小玉再装也是个婊子,要什么条件只管开!”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飞到人群中脑残粉一阵狂欢,几下将张千爆菊。 最近事儿多,博奥书院在查但还没审。不过这货急着找死,大家都成全他,差点帮他碎蛋。 金珪珙吓得腿软,皇太子毕竟还没生下来,现在还斗不过逸公子。 萧明经更单纯更坚强,据说萧明悦肯定会成为昭王妃、昭王很可能会成皇太孙。不说这些,他只是单纯的讲道理:“金公子是真心爱慕霍小玉,以致茶饭不思。” 逸公子打断萧家人一千字标准:“还有谁真心爱慕霍小玉?” “我!”脑残粉、包括霍小玉的脑残粉一齐呐喊,掀起一股气浪,差点将玉烟楼掀翻。 “他是什么东西?”逸公子示意金珪珙。 “他不是东西!”脑残粉一齐起哄。爱慕霍小玉的多了去了,他真不算什么。 赵瑨珻二十多岁,和他爹庆王一样柔弱的美男子,得为金公子助阵:“他舅公是丞相!他也是真心爱慕,愿纳霍小玉为妾,逸公子何不成全?”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飞到人群中一群混蛋狂欢,几下将赵瑨珻爆菊。 最近事儿多,庆王府也没处理。不过赵瑨珻长得像个小受,有人真准备让他享受几下。 逸公子懒得管那些混蛋,星眸盯着金珪珙更不善:“你他娘的要纳霍小玉为妾?霍小玉是本公子心肝宝贝,是这么多人心目中女神,你娘的要纳她为妾?你脸不是一般的大,本公子得帮你修理一下,你准备修成什么样子?” 金珪珙腿软的差点跪下,逸公子气场太强,杀气看不见又像实质。 萧明经白嫩的脸憋得通红,挺不甘心:“逸公子不要仗势欺人!霍小玉只是一个妓!” 明离后边一群美人上前,抓住萧明经狠扇一顿巴掌。 明雪掌柜挺着胸器在一旁呐喊,脑残粉一齐起哄,气氛比爆菊更火爆。 逸公子挥手,这些人才暂停。几个美人没过瘾,突然又扑上金珪珙,啪啪啪啪。 这不是那个啪啪啪,这啪啪啪打完金珪珙就成了猪头脸,他武功不弱也没挡住玉烟楼的女侠。 潘家一狗腿知道这搞不定逸公子,转移话题:“逸公子最近去哪了?” 逸公子星眸盯着他,他一身闪亮一阵眼花,噗通一声跪地上。 博奥书院一伙准备帮腔,转而又一个都不敢吭声,逸公子实在太恐怖了,呜呜呜呜。 霍小玉一笑满天红霞彩云飞:“我上个月请假,和逸公子一块去苏格拉河了。” T 第424章,爱情就是看对眼 第425章,昭王终于赐婚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5章,昭王终于赐婚了 次日一早,周芣苡低调回到将军府。 第二天将是周邦固请期,不过婚期其实已经议定,在八月十三。周铃兰的婚期也基本定在十月。所以谁脑洞大开也把陈氏和周芣苡开不到一块。 静姝园,周芣苡卧室,气压很低,温度很低,光线也有点暗。 周芣苡被扒光放卧榻上,后背一道狰狞的伤,一尺来长,深可见骨。 昭王默默的给依依上药,然后小心包扎。灵丹妙药也不太可能立竿见影,伤总得养一阵才好。 昭王看着依依背上还有一片擦伤,伤快好了,他却很不好。不过想了无数的话,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依依不全是去玩,她因为分身的特殊性,在这次陈氏一明一暗兵分两路的情况下,才能一举灭了陈氏长、氏子。不论怎么说,就是怎么都说不了。 昭王低头亲着依依的背,肩头,胳膊,依依已经睡着了,省的他纠结。 周芣苡这次没睡多久,昭王一身五百个怨妇的气息让人睡不着,她爬起来又被按倒。 昭王端来茶喂依依,端来汤喂依依,端来肉喂依依,吃肉长肉。 周芣苡看他又发神经,难道吃菜长菜、吃萝卜长一花心萝卜?硬是爬起来,摸着他脸安慰:“乖不痛,不难过。要不我给你呼呼,很快就好了。” 昭王凤眸幽怨的看着依依,受伤的不是他,谁给谁呼呼?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难道不是伤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所以应该给他呼呼? 昭王傲娇扭头,还知道他会心疼么?她一个人和四小天王出去玩,然后一个人受伤,写信都没说,他一点都不心疼。他回头骄傲的盯着依依,人家一点都没感觉。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没感觉好,没事不是正好么,谁还没事找事。 昭王扑过去咬依依一嘴,依依吃完肉一嘴的肉味,这味道该怎么形容呢?还是省略五百字。 周芣苡看卧室光线不够,不过她光着膀子皮肤白,昭王脸也白,鼻梁高,手指修长白皙,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昭王在依依锁骨下边咬一口,再下边一点点,又香又软。依依受伤了,他咬牙忍了,一瓜子脸认真严肃的说道:“下次再不许偷偷溜出去。” 周芣苡应道:“我不是偷偷,我是走得急没顾上打招呼。” 昭王凤眸看着依依,依依大眼睛特无辜,昭王投降:“娘都生气了。” 周芣苡吓一跳:“娘娘生什么气?难道你做错事了?你这孩子真是,这么大还不让人省心。对了,我当时准备杀了霍焜烨,这货这回特机灵,立刻溜南边去了。” 昭王挑眉。霍焜烨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依依安全回来就好。 第二天,镇国大将军府家宴。 请期是媒人去女方家,男方本来就算小喜事。岳平苏情况比谈冰更特殊,她祖籍在亳州,从曾祖开始在朔方城安家。朔方城岳家也没多少人,在京师也不想铺张。所以由王仁、王义等帮忙操办,不是太要紧的事,就在将军府设宴一聚便好。 周芣苡来到勇毅堂,大伯周勃一家都来,周杰昆、周杰迈等去了信州鹿山,家里还有初一、初二、周杰丁、小蔡蔡、顾东临等,读过书就跑来玩。 一会儿诗曼进来回话,十皇子回京了。一同回京的还有萧明悦。 京师已经默认一些约定的地点,公开传播一些消息,比如伐苏时发生的各种事,都会正式公布。这样提高了传播速度,以及消息的准确性。 周芣苡得到消息当然更快更准确。十皇子赵世乾这回遇袭真是意外,真的,而且很倒霉,人品值刷的不顺利,反而欠了王钤一次救命之恩,当真是亏大了。 相比之下,萧明悦就赚的盆满钵满。信江决堤后,萧明悦筹集了十万两白银的资金,以及一大批物资,还有一批小姐,便直奔灾区。据说有个男娃掉水里,萧明悦亲自下去救,结果男娃救上来,她自己差点淹死。之后水里冒出一老鼋,背上驮着一石头,上面一母字。于是男娃就认萧明悦为义母,灾民都叫萧明悦义母。 周芣苡脑洞大开,小姐支援灾区?不对,正确的脑洞大开是,当一老乞丐、一老乞丐婆叫萧明悦义母时,她有没有恶心的想哭?那时候她脑子里应该想着母仪天下,忍一忍就过去了。 诗曼小丫头还有话没讲完:“信江决堤淹死大约四五千人,好几十万人流离失所。萧小姐善心大发,挑了五百孤儿带回京,要当自己孩子抚养。” 周依蓉犀利属性爆发:“屏山县公主四处认义女,还不如萧小姐一次认得多。” 洪乐欣女侠一向严肃:“那老鼋是母的吧?” 周铃兰大饼脸最老实:“安邑坊义学一批学生退学,现在不缺人了。” 八哥嘴皮子利索:“以前那些学生忘恩负义,退学了还能回家。现在这些孤儿,在京师举目无亲,应该是不敢忘恩负义的。萧小姐真是煞费苦心,以后也能放心。” 周芣苡教训:“都把人往好了想,别心里充满黑暗,要心里充满阳光。萧小姐舍己为人、贤良淑德、天下第一圣母,你们不要嫉妒。” 周依蓉、周铃兰、邱氏、水氏等都看郡主,她当然不可能嫉妒,但为什么酸溜溜的? 周芣苡怎么会酸溜溜,是比看到一老乞丐、一老乞丐婆更恶心,反胃。 其他人也挺反胃,还老鼋驮石,它怎么不直接驮一母仪天下的石出来?看多了韩王大贤能、恭王、再到小八,反正是人家玩的开心,与咱无关。 周依蓉琢磨着问:“后天宋家宴客,你去吗?”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不去,你和三姐、水亲家去吧,想做什么随便。” 周依蓉、周铃兰、水氏也能猜到几分。老鼋驮石回来了,后天没准会有好戏看。 这天一早,周铃兰、周依蓉陪着水氏来到宋家、即宋景公府。 来这么早,因为宋弘载和宋家算宗亲,周依蓉、周铃兰和宋家几位小姐关系也还不错。 宋家太夫人很给周家面子,让人将周依蓉、周铃兰及水氏请到景庆堂。 周依蓉、周铃兰来到景庆堂,发现这儿今天人也挺多。宋家太夫人最近身体不大好,多半是来探望。正厅摆着几盆古松盆景,其中一盆一个舍利枝,好像一条白龙直欲随风上九霄。 周依蓉、周铃兰、水氏恭敬拜见太夫人,然后准备在靠后的位置坐下。 崔老夫人坐前边,突然盯上水氏,好像太皇太后似得教训:“宋弘载与宋家是宗亲,你们的事也是宋家的事。你平时要注意谨言慎行,别丢了宋家的脸面。” 水氏长得特小巧水灵,看着才二十出头;穿着五品诰命的朝裙,在太皇太后跟前比小媳妇儿还不如;没跪下算好的,剩下貌似只有点头。 周依蓉、周铃兰算是见识到和自己祖母一个级数的老妖婆了。 厅内其他人也不好多嘴。羡慕嫉妒水氏的不乏其人,还装作鄙夷不屑的样子。因为水氏命好啊,平民出身,区区五品诰命,也能被太夫人看上,叫进景庆堂。她们好多人要不是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平时都根本进不来。 水氏这辈子可以说活够了。平民出身,到现在经常见到郡主、公主、王妃,什么眼神打不倒她,崔老夫人也伤不到她。她现在甚至代表将军府的脸面,她就一定能挺住。 崔老夫人训了一阵,心情特糟糕,水氏竟然没有诚惶诚恐。不过在太夫人跟前,崔老夫人克制,干脆转移目标:“嫡庶身份很重要,尤其我们这样人家,更是一点错不得,否则会让人笑话。宋弘载是原配嫡出,现在高中状元,前途不可限量;岂能随便娶一个庶女为妻,宋家祖宗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水氏如水般柔柔的应道:“圣上下旨赐婚了。” 崔老夫人脸黑的像钻了鸡窝,顺便也很臭,她准备让圣上收回圣旨。 周依蓉犀利又端庄的抢话:“嫡庶确实是个问题,分明是同一个父亲,父亲待我们也一样;然而别人还是会以不同的态度对待我们,不论贤与不肖,我们也不能改变我们的出身。所以我们商量决定,为了将来孩子考虑,不让他们面临庶出的难堪;只能谁都不纳妾,谁也别想爬我大哥、二哥的床,爬了也是死路一条。” 周铃兰大饼脸挺老实的附和:“我们可以不考虑大人,但必须为无辜的孩子考虑。这样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以后大家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崔老夫人差点气死,周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庶女也敢顶撞她。 其他有些人也变色。多少人惦记着武安公世子及鼎立侯二夫人的位置,这样一说不是没机会了?这该怪谁?当然是崔老夫人。这里还有一些庶出的,就不说什么了。 宋家太夫人看了崔老夫人一眼。反正说她也没用。 崔老夫人眼皮一跳,正好丫鬟进来回话,萧明悦要来拜见太夫人。 宋家太夫人淡淡的应道:“老身有些乏了,你们都走吧。” 这话说的特直接,反正太夫人辈分高、地位高、身体确实不好,这样意思表达也最清楚。 崔老夫人就不干,忙说道:“萧小姐笃孝,难得来拜见太夫人。” 宋家太夫人平时都慈祥和气、病的又有点无力,此时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好像两把刀戳进崔老夫人心窝口。恨不能就这么戳死她。 崔老夫人吓一跳,但婆婆多久没给她脸色看了,她就更不甘心,非要坚持:“去请萧小姐进来。婆婆看看就知道,她比贞懿当年都不差什么。更是天降祥瑞。据说她还得到一个秘方,或许对婆婆有效,难得她这么孝顺,时刻为婆婆着想。” 宋家太夫人猛然喝道:“都退下!楚香,不论谁放肆闯进来,都乱棍打出去!” 说完她一阵咳嗽,比之前状态更差。宋家不少人着急,想趁机献殷勤。 有些人却聪明的告退。一边满是八卦的兴趣,宋家太夫人不是一般的看不上萧小姐啊。崔老夫人也真是,不惜拿自己女儿来捧萧小姐,昭太妃和太夫人一定很难过。 周依蓉、周铃兰、水氏也离开景庆堂。崔老夫人和郭老夫人简直一毛一样,管自己人难过不难过,只要她完全没道理的高兴就行。不可理喻。 几人刚到小花园,就看萧明悦站那儿,一身的打扮、气势,啧啧。 周依蓉还有一些人想留下看热闹,又怕太夫人气着,只得跟着宋家人来到景风堂。 景风堂这会儿已经到不少人。宋家老大一家子,各路亲眷更是数不清。周依蓉、周铃兰陪着水氏,找到大堂姐周依梅,还有董家几位夫人小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 景风堂内和将军府一样,在四处摆了一些冰雕,当做独特的装饰。 宋家贵客、就是特尊贵的宾客也不少,像崔郕公、夷简公、英韶公、庆王府等和宋家都有些关系,夫人小姐们坐在前边。还有几位郡主、郡君,一身身贵气。 很快众人安静,向萧明悦行注目礼。萧明悦踏着阳光进来,身上晦气被晒干,只留下阳光灿烂、形象光辉伟岸。崔老夫人亲自陪同,像陪她老母。 不少人已经开始看戏。萧小姐被宋家太夫人拒绝了还这么自信,她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萧小姐有崔老夫人支持,为什么要谦虚?不知道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吗? 崔老夫人非常聪明,当着众人的面解释:“太夫人身体不好。” 萧小姐该有的谦虚是贤德:“没关系。太夫人是前辈,什么都没她身体重要。秘方我会继续找人试,到时再给太夫人用,希望她福寿绵长。” 崔老夫人感慨:“你真是太懂事了。年轻人就没几个像你这么稳重。” 萧小姐双瞳剪水,聪慧又矜持;一身圣母之气,自带高能光环;被崔老夫人安排在最前边席位,就好像天命所归。就差众人朝拜,圣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四小姐很不屑。要说装、装腔作势,一百个萧小姐加起来不如她妹一只手。她妹面对几万几十万混乱的百姓装那个势,是为了稳定局势,萧小姐则是纯粹装逼,注定不在一个层次。不过她今天负责看戏,看萧小姐能装到什么时候。 周铃兰没太多想法。开席酒菜上来,她就服侍准婆婆。 水氏还年轻,不需要太多照顾,心里很满足,也把周铃兰当半个女儿。 周依梅看两个堂妹真懂事了,心里很欣慰。这一席、周围几席都吃的很安静和谐。 前边光芒万丈、贵气逼人的看不下去了。或者是纯粹为了找事。 金珙壁第一个发问:“周四小姐,定国郡主为何没来探望宋太夫人?” 周依蓉应道:“御医说太夫人应该静养、少打搅。郡主没有比御医更高明的医术,不敢逞能。” 金珙壁美人一怒:“你什么意思?” 周依蓉大美人特镇定:“这么简单你听不懂?那本小姐讲个更简单的。罂粟壳有什么作用,不知道可以一家人关起门随便吃,但不要向别人推销,出了事承担得起那责任吗?别说是好心,脑子坏了更危险。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还能将你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好的,再给你放回去?” 金珙壁捂着胸口一阵窒息。周四小姐那样子貌似真要挖她的心。 宋家多数人都听懂了。萧小姐罂粟壳的事儿刚闹完,这又来秘方,万一太夫人有个万一呢?之前宋贞诠遇刺宋家就慌了一阵,可经不起再来一次。 周依蓉说好看戏的,就看不得萧小姐越来越嘚瑟,还真把自己当圣母了。当然周四小姐也喜欢光芒万丈、万众瞩目,难得有这机会,不发挥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萧小姐不能容忍,带着圣母的光环审问:“你莫非对秘方有疑问?” 不少人想笑。萧小姐能别将罂粟壳的事儿忘这么彻底吗?有疑问不是很正常吗? 周依蓉智商绝对够用:“你想多了。秘方是你的,目标是宋家太夫人。哪里需要本小姐操心。” 最后一句依旧是个刺。宋家这么多人,哪里需要萧小姐操心? 宋家人的心情更精彩。要献殷勤也该是他们,萧小姐是个什么东西?再说太夫人不喜欢她,昭太妃、昭王都明确不喜欢她,那什么老鼋驮石骗老百姓还行,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说穿了就是作,越作越让人讨厌。难怪太夫人不喜欢她。 不少人佩服周四小姐,很轻松就赢得宋家多数人认同、好感甚至感激。 萧小姐那样子是挺有欺骗性的,宋家或许也会有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不过现在让他们投也不敢,谁知道罂粟壳之外又整出什么来。万一是有目的呢?想到这直接一身冷汗。 崔老夫人特聪明,看萧小姐逼气受挫,立刻怒斥周依蓉:“那你说那些做什么?” 周依蓉挺端庄柔和的应道:“我就是一番好心。” 周铃兰做姐的也得帮妹妹:“好心以后也少说几句,以免引起误会。” 周依蓉点头,一副乖宝宝虚心受教的样子,顺便摆个美美的姿势,还要端庄有气场,很快她就是国夫人了。 不少人忍不住乐。周家两位小姐联手快赶上定国郡主的境界了。一番好心势必成为经典。 崔老夫人气得够呛,突然放大招:“老身已经奏请圣上赐婚!” 其他人都震惊,崔老夫人没吃罂粟壳吧?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要支持萧小姐?萧小姐真是好福气,能让他姥姥这么疯狂。说起来,萧小姐能看见的都还不错,心和脑子是看不见的。最重要的是丞相,只要丞相开口,一切皆有可能。 萧小姐身上再次光芒万丈,比刚才更加耀眼。别管怎么说,能做到就是本事。 人就是这么现实。爱慕或觊觎昭王的不少,萧小姐若是成功,那么对于宋家太夫人,也有不同的话语权。她一瞬间又成了圣母,不少人围着她转。 偏僻的位置周依蓉继续不屑继续看戏继续少说多吃。圣旨没下来,还是低调点,省的又丢脸。 周铃兰、董家夫人小姐等亦如是。反正刚才丢脸的不是周四小姐。观棋不语真君子。 前边光芒万丈、贵气逼人的就不消停,过一阵又盯上周四小姐。 夷简公世子夫人左氏,以她尊贵的身份第二个开口:“周四小姐,不知大将军准备为定国郡主选一个怎样的郡马?她虽然庶出,但毕竟是郡主,又是乔氏外甥女。” 周依蓉冷笑:“安国夫人是乔氏嫡女,郡主便是乔氏嫡出外孙女!作为乔氏掌上明珠,自然要选一个称心如意的,还要长眼睛有脑子的。” 她犀利的一眼扫过萧小姐、崔老夫人以及左氏一伙,只有不长眼的瞎子、没脑子的白痴才会看上某些傻逼,丢脸了都毫无感觉,还能高兴得起来。 不少人点头认同。别无聊的总是拿庶出说事儿,自古以来长、嫡、贤就纠缠着一起。定国郡主双重的身份,五大氏族嫡系,更不是某些人妄想就能比上的。圣上和昭王也不可能像某些人那么白痴,萧丞相又如何,他的脸和英名已经被孝子贤孙毁的差不多。 有人直接笑起来。萧小姐要装逼只管装,别总想着和定国郡主比啊,那纯属找虐。 萧小姐身上光芒瞬间暗了三分,还在以每秒二点的速度变暗。 萧明悦还是挺镇定,眼看即将尘埃落定,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崔老夫人勃然大怒,对姓周的也越来越讨厌,直接疯狂怒吼、以此掩饰内心的无力:“萧小姐仁爱苍生、贤德无出其右!周芣苡骄横跋扈、暴戾恣睢、无才无德!” 崔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还挺叛逆,似乎非要向昭王谁谁证明萧明悦比周芣苡好,左手使劲夸萧明悦、把她捧上天;右手使劲贬周芣苡,恨不能扔地上再踩两脚,再狠狠吐一口唾沫。 “啪!”周依蓉拍案而起,准国夫人与将门之女气场全开,天地变色。 反正她妹说了想做什么随便,周依蓉对崔老夫人就特不客气:“对于救个人还差点把自己淹死的本小姐不多说,或许是一番好心。定国郡主指出罂粟壳致命的诱惑,等于救了多少人,防患于未然。你可以不承认,可以忘记,没关系。反正郡主顺从本心随口一说,只求问心无愧,不需要谁来歌功颂德立牌坊。” 周铃兰老实跟上:“郡主就说了几句话而已,真正救人的是别人。” 不少人脸色特精彩。罂粟壳的事郡主绝对有功,算起来丞相都欠郡主一个人情;及时制止没让事情进一步恶化,丞相还要欠郡主一个人情。萧小姐应该感激。而救个人却差点把自己淹死,这不是无能偏要逞能么?所以说作秀有风险。况且真是一番好心么?大家都心里有数。 宋贞诠夫人突然开口:“人在做天在看,定国郡主所做的,即便所有人忘了,天地犹记得。” 这话说的非常重。好几层含义先且不说,这也表明宋家正式支持郡主。 云家一夫人附和:“郡主和丞相在某些方面有点像,就是少说多做。” 这个说和做,说指吹嘘、装逼;做指做出实事,周芣苡说罂粟壳的事也在这范围。 慧妍郡主是襄王妹妹,带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正面表态:“圣上千古明君,丞相百年贤相。听说丞相以大毅力戒毒成功,然终究伤了根本,真是可惜、可叹。” 其他人脸色更精彩。天犹记得,千古流芳不过如此;或者是圣上犹记得,谁不记得、忘恩负义就算了。而郡主和丞相有点像,那么丞相亲孙女呢?她就是典型的不肖吧。丞相已经伤了根本,指的是哪个根本?不论哪个,当真是可惜。 不少人叹息。对丞相依旧是肯定的。那么郡主不是和丞相一样的贤? 萧明悦、崔老夫人、左氏等脸色也特好看。偏拿慧妍郡主、云家夫人没办法,她们分量比周依蓉、周铃兰重得多。宋贞诠夫人也不比崔老夫人差。 一丫鬟匆匆进来,特兴奋的喊:“圣上下旨,昭王终于赐婚了!”这等大事激动的连喊三遍,又深深的看了萧小姐一眼,转身走人。 景风堂一时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萧小姐,脸色再次精彩出一个高潮。 崔老夫人突然大笑三声,太皇太后这姿态把好多人吓一跳。 大家对崔老夫人已经不说什么。昭太妃确实是她亲生女儿,总得给昭太妃留一点面子。 崔老夫人觉得自己忒有面子,冲过去拉着萧明悦大笑:“走,这就进宫谢恩。” 萧明悦嘴角翘得很高,双瞳剪水、现在满是得意,不过还是很镇定,特端庄大气又恭顺的和崔老夫人说道:“那个,这儿还有这么多客人。” 崔老夫人不是傻,是激动过头了,瓜子脸比萧明悦更红润,比萧明悦还兴奋;四周看一眼,对萧明悦更满意:“你说得对!我就说你贤惠稳重。圣旨已经下来,明天再去谢恩也行。” 左氏刚才出师不利,现在补一刀:“不像某些人,说句话要嚼三年。” 周依蓉再次拍桌,强势反击:“差点淹死成圣母,定国郡主你也能随便嚼舌头!本小姐真想起一句三年前的话。你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应该将你父母叫来,好好和他们谈谈,怎样才能教出真正的大家闺秀。你娘想必也是个没教养的,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还是你娘疏于管教,让你被某些人带坏了!” 后边已经影射萧小姐。昭王赐婚还没说谁,她就嘚瑟成这样,把丞相的脸丢尽了。同时攻击崔老夫人,她娘能养出她和小崔氏,教养真不敢恭维。 崔老夫人、左氏都气得够呛,这样大喜的时候跟吃了十三只苍蝇似得。 萧明悦大美人就是稳重,这正是她表现的时候,她还要感谢周依蓉,周依蓉的跋扈正好衬托她的贤淑:“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定国郡主对我祖父确实有恩。” 崔老夫人、左氏等一齐转移目标,觉得萧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宽容大度、无出其右。 这伙人拿周依蓉没办法,暂时别跟她找不自在。干脆向萧小姐贺喜,然后各种夸,将她夸上九天再夸上、没地方可上了、颇有些纠结。 好在好话不怕说千遍,重复一万遍有人还爱听,萧小姐还没真的成圣。 今儿宋家宴客人多,一伙人扑腾起来声势浩大。有些人稀里糊涂、受了影响,觉得应该抓住这机会向萧小姐示好。有些人脑子灵活,想通过萧小姐做个二夫人、做妾也可以。若是昭王做了皇太孙,小妾将来也是三妃九嫔,没准能混个宠妃。 有人又盯上周依蓉,准备立功。虽说萧小姐贤德,肯定也想报复。 张万千小姐是博奥侯嫡孙张千的妹妹,率先发起攻击:“周四小姐,还不向萧小姐道喜!” 周依蓉看这傻逼白长了一张脸,一个战五渣还非要找不自在:“本小姐没看到圣旨,也没看到内官,可不敢乱讲。” 好些围观看戏的乐。这不是明摆着吗?真不知道某些人脑子怎么想的。 宋菁忍不住也来一句:“圣上给昭王赐婚,与宋家有什么关系?” 宋贞芳的夫人、即宋菁娘亲表态:“我们只管送礼、吃喜酒就行。”谢恩压根扯不上。 崔老夫人想想也不对,心里特不安,忙喝道:“来人,赶紧去问清楚!”估计也白问,她拉着萧明悦安慰,“别担心,老身一会儿带你去昭王府。” 萧明悦脸色特好看,想镇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是激动的昏了头。 宋家三公子宋道臻进来,一脸儒雅严肃的先跟周铃兰、周依蓉以及周依梅道喜:“定国郡主之仁德,妇孺皆知。消息传开,万民去朱雀门敲登闻鼓谢恩。真是人心所向、普天同庆。” 周铃兰、周依蓉谦恭还礼,这事儿她们早先都知道一点,所以比萧小姐更镇定。反正周芣苡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王妃又能怎样?揍公主、砸武昭仪的事儿她早都做过了。 周依梅作为周家嫡出大小姐,更成熟稳重:“那我们先告辞了。” 郡主赐婚,肯定又有得忙。周依梅虽然于归、她女儿都大了,但周家有事她还得操一份心。 周铃兰、周依蓉、水氏一齐告辞。不说别的,明儿贺喜的人一堆,就得招待。 现在时间不早了,慧妍郡主、云家夫人、董家夫人小姐等也纷纷告辞。省的看萧小姐或谁难堪。崔老夫人一脸疯狂的样子,大家也是回避更好。 崔老夫人就像火山即将爆发!这事儿绝不能这样算了! 宋道臻以前觉得崔老夫人还不错,有点小毛病正常,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顾宋家及昭太妃的脸面。说实话大将军及郡主也不是宋家能招惹的,人也挺不错,一般人想拉关系都拉不上。因此他很不客气的和崔老夫人说道:“太夫人请你去景庆堂。” 崔老夫人一愣,去景庆堂做什么?她要去昭王府、她要进宫面圣! 宋道臻手拂了一下。崔老夫人一晃,丫鬟媳妇儿立刻围过来将她弄走。 景风堂内,萧明悦顶着圣母的光环还在发愣。 她是真的喜欢昭王。她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暗恋昭王。为了昭王她把乞丐婆、鼻涕娃、各种恶心巴拉的都忍受了。她怎么可以败给周芣苡那草包!她哪里不比周芣苡强!她不相信!她猛抓住宋道臻、好像要一把捏死他:“你说的是真的?” 宋道臻随手将萧小姐拂开,对大美人非常无情,也没必要对她有情,宋三爷看不上。 萧明悦智商还是高、高不可攀:“圣旨什么时候下的,圣上怎么说?” 宋道臻应道:“午前。”所以整个京师都知道了,就景风堂封锁消息,看萧小姐的精彩表演。 T 第425章,昭王终于赐婚了 第426章,小妾送上门?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6章,小妾送上门? 六月三伏天,太极宫泰宁殿,好像埋了一个个火药桶,随时要爆炸。 庆王、崔郕公、夷简公、博奥侯、还有齐王府好几位,各种人依旧不少,就像人肉炸弹,不惜以自杀式抗议、准备与谁谁同归于尽。 昭王和定国郡主联姻,不是给周广机会吗?不是给乔氏机会吗? 乔氏!或许是因为种田的,所以一直被轻视。但现在大家知道,轻视谁都不能轻视种田的,否则明天可能没饭吃!乔氏说,河东初定,有些地方缺粮,为了体现皇恩浩荡、尽快让百姓归心;所以,大虞的粮食都要优先运往河东。反正,今年不给九潭卖粮了。 九潭价格开到一石七百文,乔氏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政治问题。 另外,漳河流回嵰州,九潭今年又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旱。这简直火上浇油,整个九潭都要烧起来,然后一直烧到泰宁殿,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非常危险。 逸公子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拿马扎坐着、靠干爹胳膊上已经睡着了。 昭王好想将依依抱回家睡。一些没收拾的老王八他来对付就好。没对崔郕公下手,只是不想逼得太紧,反正陈氏、火氏还没摆平。这些老王八还不知收敛,非要往死里作。 右边武将都淡定看戏。大家发现,今儿殷老太傅来了,宋贞诠也伤愈复出、比以前更精神。 早朝开始,赵瑨仁、赵昉等抢着上前,又只得停下。 丞相萧衍难得抢了第一个。众人都得让他,仔细看,萧丞相好像憔悴了好多。或许掌上明珠宝贝孙女儿没能嫁给昭王,他心里很不痛快吧?有人琢磨着,丞相亲自打头阵当然最好。 萧丞相跪在玄陛下:“圣上万岁,臣年迈,又中毒未愈,乞骸骨。” 圣上应道:“卿乃大虞贤相、股肱之臣,中毒可慢慢调养,朝廷及百姓还需仰赖丞相。” 萧丞相再拜:“臣惶恐。忠君爱民、鞠躬尽瘁臣不敢稍忘;然近来常力不从心,恐误国误民,非臣之愿也。伏请圣上恩准,臣不胜感激。” 圣上站起来:“卿执意如此,今罢丞相之职,赐黄金万两、安车驷马,封特进光禄大夫。御医为卿调养,所需药材太医院若短缺,朕当请兰氏协助,望卿早日康复。” 萧衍再拜涕泣。特进光禄大夫也是正一品,圣上待他够好了。 其他人都愣住。丞相才六十多岁,正是黄金期,他乞骸骨那殷老太傅? 别乱猜了。圣上已经诏宋贞诠,不少人心里咯噔一声声。 宋贞诠上前跪好。虽说五十多岁,比萧衍却年轻的多,比殷老太傅是足足小一辈。 圣上一身衮冕,凤眸含着天威:“宋贞诠尽诚竭节、好谋善断、颇通古义,今拜为丞相!” 礼部官吏及内官上前,昭王、泰王行礼,奏乐,正式拜宋贞诠为丞相。 其他人愈发傻眼。宋贞诠做丞相,那昭王不是堂舅丞相、岳父大将军占全了?别人就算做皇太子还能做踏实?而且宋贞诠遇刺,就是陈氏一伙干的。现在与陈氏、火氏斗争关键时刻,宋贞诠又是刑部尚书出身,这手段这态度这估计要完了。 拜相完毕,群臣贺。殷老太傅亲自道贺,萧衍亲自道贺,周广道贺,辽王道贺,就是表示支持与肯定。大家肯定,宋丞相才能做稳。 庆王回过神,狂吐血。难怪宋贞诠遇刺,圣上就让泰王接替刑部尚书。 大家都知道了。宋贞诠做刑部尚书多年,能力、人品各方面都很不错,宋家重回巅峰了。 崔郕公、夷简公、博奥侯等彻底明白过来,他们一伙能利用的重要人物萧丞相被一把撸了,以后更艰难了。所以要拼就现在,自杀式庆王快自杀。 庆王很快吐死过去,内侍立刻将他拖走,这样子在这儿做什么? 赵瑨仁、赵昉、轩王嫡次子赵梓瑃等站出来。就算与陈氏、火氏无关,拜相这等大事大家都有想法。原本以为萧衍以退为进,没想到圣上早把宋丞相都准备好了。 萧明经反应慢但跑最快,冲前边喊他祖父:“为什么?你身体已经好了!妹妹还有秘方!他又怎么能做丞相!”萧明经愤怒的指着宋贞诠,好像宋贞诠抢了他家祖传宝物或者他貌美如花的老母。萧明经准备过几年接祖父的班做古往今来第一丞相,怎么能这样! 其他人再次目瞪口呆。本来有些替萧衍可惜的,现在当真是可惜了。 萧何牧也急忙冲前边:“父亲,太医明明说你已经康复!明悦她爱慕昭王,非昭王不嫁。” 其他人愈发无语。遇上一个坑爹的儿子,老子再大能耐也没辙。 萧衍突然一巴掌扇他儿子,再一巴掌扇他孙子,转身向圣上请罪:“家不齐何以治国。臣这些年对儿孙疏于管教,臣甚为惭愧。萧何牧现辞去刑部侍郎一职,臣再回去好好管教。” 圣上应道:“卿不必着急,身体要紧。萧何牧改授通议大夫,萧明经授朝议郎。” 萧衍谢恩。通议大夫也是正四品,面子足足的了。 萧何牧捂着脸回过神,他刑部侍郎还没做过瘾!不过他还是怕父亲。 萧明经、萧何牧这么一闹,别人反而不好再说。今儿真正要说的事还没说。 赵昉赶紧、生怕慢一步又生出什么事:“臣惶恐!火氏五大氏族之一,九潭千年传承圣地,对大虞影响不可估量。今年遭逢旱灾,百姓困顿,大虞岂能坐视不理。” 逸公子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星眸璀璨的盯着赵昉后脑勺,能将他后脑勺盯出两个洞。 赵昉脑子出了两个洞,想好的一肚子话愣是讲不出来,冷汗涔涔。 昭王来讲:“你说九潭和大虞什么关系?” 赵瑨仁抢答:“五大氏族虽然是大虞的一部分,但他们传承千年……” 昭王抢回来:“《大虞律》里边有但是吗?是大虞的一部分就要遵守《大虞律》,谁有问题?” 他凤眸扫过那些姓赵的、不姓赵的,攻击力莫名加了三百点。不知道是和依依合击的加成,还是宋丞相衍生加成,再加上岳父周大将军。 夷赟、赵梓瑃、崔述等都败下阵来。陈玄龙骧都背过《大虞律》,正儿八经的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现在要说的不是这问题,是旱灾,是九潭被断粮了。 崔郕公一身三色雀朝服,威风凛凛的上前讲:“九潭是大虞的一部分,九潭的百姓也是大虞的百姓,应该一视同仁!现在乔氏却区别对待,控制所有粮食,整个大虞都将受到影响。”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火氏作乱,一视同仁,本公子过几天就去九潭,你去不?” 昭王吓一跳,依依刚定亲,又想要跑出去玩。就算去九潭找火玡报仇也不行,他回头让人将火玡抓回来好了。火迪知和火逆知也可以宰掉一个。 崔郕公也吓一跳,逸公子不会将崔家充军让他做炮灰吧?至于火氏作乱,想抵赖是不行的,想翻案也由不得他。他吐出银子,坚持说道:“火氏是五大氏族……”没说完赶紧闭上嘴,逸公子恶魔啊!他又没说错! 逸公子看他就是贪心不足,多少银子没将他喂饱,这回省二两。 昭王也对老王八特不爽:“既然一视同仁,还提什么五大氏族!所以孤王问,九潭与大虞什么关系,大家还是先讲清楚!搞清楚!别什么好处都想占!” 长孙壮来凑热闹:“无原则无立场只有一己之私,贱奴!饮马九潭本将也去!” 崔郕公气吐血。昭王小畜生!长孙壮这小畜生!竟敢辱骂他,以为他当真好欺负吗? 逸公子省了二两银子,只能送上一脚,将崔郕公踹趴下。 其他人低头数蚂蚁,只要逸公子在,早朝又要乱了。不过今儿本来没什么大事,除了换个丞相别的都不算事。火氏、陈氏,就是一场政治、经济战斗,有什么值得说的。或者换句话,这会儿站出来,几乎都是火氏、陈氏狗腿。事情就更简单了,逸公子想踹谁只管踹。 旭王没吭声,圣上没吭声。崔郕公趴地上大吐血,内侍看他还能坚持。 崔述文韬武略、长得又帅、好歹帮一下祖父:“五大氏族是大虞的一部分,但确实和别的不同,必须区别对待。《大虞律》没有规定清楚,但大家一致默认这么做的,就应该修改《大虞律》。事实上,五大氏族相当于五个附属国,大虞应该和他们维持良好的关系。不论以前发生什么,都应该进行和谈。” 逸公子惊讶,这货脑子里还是有点墨水,抛开立场,公平的讲,这并没错。当然这些人若是肯公平、真正的发挥,是没几个蠢的。 昭王特不爽,依依不要看别人,他们定亲了,依依赶紧看他。 逸公子瞪他一眼,明儿将他拉利人市找十万人看他,找十万姑娘看他。 昭王特受伤,依依竟然叫别的姑娘看他,依依难道不吃醋?肯定是说着玩的,依依好坏。 夷赟同样有经天纬地之才,看昭王和逸公子气氛不错,赶紧表现:“五大氏族和大虞应该是同盟关系。大虞算是盟主。”说这句话很难,但不说、想敷衍更难,不过盟友总比附属好,没人反对他继续发挥,“盟友之间,并不完全适用《大虞律》,应该制定新的规则。但在这之前,大虞应该保障九潭的百姓。圣上圣明,岂能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逸公子本来想将他抓过来看他长多帅,被昭王盯着,只能花钱二两银子扔他嘴里。 崔述吓一跳,哦扔的不是他,看来他长得更帅。 夷简公冲出来要救孙,逸公子绊他一跤,他嘭一下和崔郕公趴一块。 其他人继续数蚂蚁。这么明显帮火氏、陈氏讲话,不吃亏就得吃银子。 昭王帮依依讲话:“刚才说五大氏族是大虞的一部分,转眼成盟友了?既然是盟友,为什么要管他们?圣上圣明,难道河西的百姓也得管?明儿派你去。” 颜思敏穿着黑织金青虎云纹纱袍,一只眼睛跟真的猛虎一样:“何必等明天。今天就要往朔方城运一批粮草,他正好一块去,有个照应。” 夷赟将银子吐出来,登时又吓得腿软。他才不要去河西,估计路上就被照应死了。 夷简公也顾不得了,赶紧向圣上求情:“夷赟一直在博奥书院读书。” 逸公子强势抢话:“所以说博奥书院误人子弟。和陈氏勾结,能教出正经人就怪了。不论修改《大虞律》、或者制定新的规则都可以,朝廷其实早就讲过,欢迎任何人来和谈。然而陈氏、火氏拒不认罪还不停作乱,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惯犯,就得严厉打击。” 其他人都点头,打击、打击、继续打击。一直打击到陈氏、火氏低头。 剩下没什么好讲了。火氏认罪、低头,立刻给它卖粮,送也可以考虑。 赵瑨仁非要找出事来讲:“五大氏族千年以来就不与朝廷联姻,只怕另有目的。” 逸公子星眸像太阳火热的照着他,把他柔弱的美人照得脸通红,随时可能躺下:“河东千年以来就是苏国一部分。所以苏国和谈的时候,你准备将河东还给苏国?” 刹那所有文官武将全盯着赵瑨仁,赶紧点头,是三条腿就赶紧点头。 赵瑨仁强忍着吐血的欲望,咬牙就是不点头,真以为他傻么?苏国又没给他什么好处。 慧涛郡马收了苏国的好处,站出来小心的讲:“河东是咱大虞的。苏国决定派七公主和昭王联姻那个据说昭王救过七公主,七公主一见钟情。” 昭王很想一巴掌将整个齐王府拍成平地,现在神功没练成,这账早晚要连本带息的算:“你知道挺多,都怎么知道的?还知道什么,一块说给孤王听。” 长孙壮四肢发达又来凑热闹:“是啊,苏国使臣还没到京师,你连一见钟情都知道了。年初施楠去东格城,一路宣扬大元帅要渡河灭了苏国皇帝,又说大元帅一声令下、天下谁敢不服云云。你们都挺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所有文官武将都盯着慧涛郡马,什么都知道,知道什么时候死吗? 慧涛郡马感觉浑身气血逆流,好好的又说他儿子做什么?他已经交罚款了。 逸公子冷哼一声:“战火未熄,就急着给苏国做狗,贱奴。什么人救他命、对他好都不行,回头还要赖上来,贱奴。就适合一巴掌拍死。” 慧涛郡马嘭一声趴地上,和崔郕公作伴。 逸公子看昭王的手。昭王一脸冷酷,一巴掌拍死整个齐王府做不到,但拍一两个绝没问题。 不少人都吓一跳。昭王态度忒坚决啊。不过也是,定国郡主是大将军眼珠子、乔氏的掌上明珠,这还没过门,就有人想打昭王主意,不死更待何时?之前昭王把崔凤都送去充军了,谁还有这心思都赶紧熄了,否则指不定死一个还是死全家。 崔郕公却不死心。还有一些人不死心,越难搞好处越多,万一成了呢? 逸公子准备连万一一块杀了。还有萧明悦,竟然又去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松鹤堂,贺喜的人快坐不下了,这时全停下来,神奇的看着萧明悦。 周芣苡坐在主位,看这女人挺强大,打扮的比以往更像圣母,一身母性光辉;身边除了两个贴身大丫鬟,还有四个小丫鬟,应该就是那些灾民。 萧明悦双瞳剪水,其实挺想将周芣苡剪死,转瞬换成贤良慈母的样子:“我喜欢昭王,我说过非昭王不嫁。我不是为了王妃之位,而是为了更多灾民、孩子。” 四个小丫鬟一齐眼泪汪汪,看着萧明悦就像看着亲娘,为她去死都行。 茜云郡主、明嬑郡主、华阳郡主以及碧月郡主等,看着萧明悦都特有意思,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能不有意思吗?喜欢就得归她,又把好好的女娃变成这样,标准的流氓作风。 萧明悦觉得大家都不理解她伟大的情操,她要用一千七百字及实际行动来证明。 周芣苡现在心情很不爽:“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你得跟着这世界转。当我们都判定你根本是个流氓与傻逼混合体的时候,你最好静静的去棺材躺着,或许还有人为你烧纸,甚至掉两滴泪。当然,你是流氓与傻逼混合体,一定不会听本郡主的,那么本郡主只能帮你一把。” 狄乐乐魔性爆发:“郡主说的太精辟了,加上本小姐一个!” 茜云郡主特率性:“+2。” 华阳郡主生了娃身材恢复很好,透着真正的母性光辉,或者说少妇魅力;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标准皇家金枝玉叶尊贵更添威严:“定国郡主之前就说过,一切想尽办法不折手段只为爬上男子床榻的内心都特猥琐。本郡主完全同意,为我们云家小姐+10。” 碧月郡主年龄越大,越是美美的女王范儿,就像闪耀的祖母绿,今天就是来支持依依:“发乎情而止乎礼。你回去再学十年吧。本郡主也+10。” 明嬑郡主赵梓珺美人斯文的笑:“本郡主只++3。” 萧明悦已经彻底被碾压。但她今天来就做好思想准备,周芣苡说什么她都可以不理。 四个小丫鬟承受不住这压力。不论萧义母之前给她们做多少准备,她们毕竟是乡下娃出身。两个小丫鬟干脆跪地上,降低重心是减少压力、保护自己的最佳选择。 一个十来岁的女娃眉清目秀,又高又瘦,挺着两个包子,就像枝头花落刚结的桃子。这意味着她失去了花的芳香,单纯的眼睛里透着精明,鼓起勇气站出来对上周芣苡,就像女英雄。 周芣苡不用看就知道,世上什么人都有,就看她能说个什么。 女英雄一口清晰的大虞官话,加上刚才抹泪受了挺大委屈的样子:“你们怎么能欺负义母?义母是世上最好的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萧明悦于是一副忍辱负重、任由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我但求问心无愧的样子。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比初生的婴儿更干净圣洁,从九天之上一眼看的萧明悦无所遁形,一眼看的两个大丫鬟腿软,一眼看的女英雄颤抖:“你叫什么?” 女英雄一愣,还好、这个简单:“义母为我赐名恩慧。” 周芣苡牙酸,再用神圣的目光扫过萧明悦,差点将她化为灰烬:“你从哪来?” 女英雄一愣,还好、这个也简单:“我是乌埂村、山坞头的。”呜呜呜抹泪,嘤嘤嘤准备诉说萧义母的圣母事迹。她都能倒背如流了,保证声情并茂,能感人肺腑,回头赏二两银子。 周芣苡大眼睛像无尽星空,有着莫名压力:“你什么时候学的官话?” 女英雄一愣,脱口而出:“去年。” 周芣苡盯着她灵魂深处:“跟谁学的?” 女英雄老实应道:“先生。去年来了个先生,教我们读书识字。” 周芣苡再问:“你家里还有谁?乌埂村在闻县哪边?离县城有多远?” 女英雄回答:“我家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起就在里长家。山坞头到县城要走一天。” 萧明悦和两个贴身大丫鬟想插话打断想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碧月郡主、华阳郡主、狄乐乐等都深深的盯着她们。女英雄回过神好像也完了。 其实周芣苡问的简单,想要编个故事糊弄也简单,但还有什么意义? 闻县离信江得几百里,凑这么巧去年有先生去山坞头,女英雄又被里长家收留。 萧明悦就是坚强,把什么都可以不理,盯着周芣苡:“我知道昭王早在几年前就准备娶你。” 周芣苡应道:“扒光扔出去,扔到利人市去,那儿听众多。” 一群丫鬟媳妇儿早等着了,一拥而上。萧明悦吓得赶紧跑,她武功高强,飞上屋梁,十几个人抓不住她。屋梁上一只猞猁,一巴掌将她挠下来。丫鬟媳妇儿再次扑上去,萧明悦狼狈的满地滚,喊了两声但想说句完整的话根本来不及。 两个贴身大丫鬟也有习武,赶紧要帮忙。周依蓉、周铃兰一人拿一个,拿下扔一边。然后继续愉快的看萧小姐表演神功,茜云郡主、明嬑郡主一边嗑着瓜子。 女英雄恩慧终究是英雄,哇啦啦大哭:“住手!义母是丞相府小姐!” 另几个小丫鬟跟着一块哭,如丧考妣,就是死了娘似得。不过没人去帮忙,没那能力。 萧明悦听着哭喊声周家没停手再听着哭喊声就更烦心,猛然爆发,滚到周芣苡跟前一剑刺向她。周芣苡一脚踹她心窝口,萧明悦往后飞五米,嘭一声趴地上,好像对周芣苡五体投地。 其他人对定国郡主更五体投地。外行看热闹,那么多丫鬟媳妇儿没抓住萧明悦,郡主一脚就搞定了。内行看门道,郡主这一脚的功力,深不可测。 萧明悦趴地上没哭没叫也没动,周家丫鬟媳妇儿不管,终于将她按住。 诗曼小丫头又领着一帮人进来。 孟安安、张万千、夷家小姐夷婒以及夷简公世子夫人左氏、孟乙己夫人万俟氏。 万俟氏看着地上萧明悦吓一跳,再看见碧月郡主又吓一跳,忙上前行礼:“听说安平驸马抱恙,郡主没回去服侍,或者令尊已经好了?” 碧月郡主看着万俟氏老脸,今儿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收了这老货,省的再丢她父母的脸。万俟氏以前老摆大儒清流的谱,给陈氏做起狗腿也蛮地道,所以天生就是文痞。 万俟氏一脸皱纹半个儒修,在碧月郡主女王跟前就得低一头,低一头就低一头:“呵呵正好,今天有事儿请郡主帮忙。她就是你表侄女安安。” 孟安安唇红齿白文武双全宇宙小仙女,在宫里跪了三天对姓赵的都有气,碧月郡主压着她祖母她更生气,果断爆发小宇宙:“你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听说周广不要你还天天赖在这里,万俟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万俟氏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还想赶紧补救:“安安年龄小不懂事。” 碧月郡主呵呵哒。老不嫁人是有人说闲话,但轮不到这两个说,说了就得付出代价:“本郡主正怕没理由、不好意思。孟小姐不懂事那就是你教的,万俟家商议决定,与你断绝关系。反正你嫁到孟家这么多年,是孟家妇,以后不要再说万俟家。” 万俟氏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一下又老了二十岁。 孟安安更生气,她是宇宙小仙女,岂能让一个老姑婆欺负她祖母!她拔剑指着碧月郡主。 碧月郡主的侍女上前一脚将孟安安踹飞,孟安安武功和萧明悦不相上下、但根本挡不住。万俟氏又吐出一口血、成功昏掉了。 孟安安犹不甘心,趴地上乱骂:“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比婊子还下贱!我祖父是博奥书院大儒,不会放过你的!”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砸孟安安头上,世界清净了。碧月郡主端着茶杯悠闲吃了一口。 左氏看着不是事儿。孟安安也真是,平时脑子挺好使,关键时刻掉链子;或者说只能顺风顺水整个宇宙顺着她转,不顺着转就得出问题。左氏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今天的问题。 夷婒拉着张万千上前,恭敬的给周芣苡行礼:“拜见姐姐。” 周芣苡、周依蓉、谈冰等人都看着,夷婒还是一朵美丽的小白花。 夷婒穿着一身纯白纱裙,家里不知死了何人;脸也白白的,头上戴着羊脂玉珍珠茉莉花冠,俏生生又透着三分妩媚,当真是我见犹怜。张万千也是大美人,黑织金大片金莲绣裙,头上华丽的金凤钗,反而失了颜色;她好像还听夷婒的。 夷婒没听见周芣苡吭声,继续温声细语、好像小白花在月光下一朵朵盛开:“我一直很仰慕姐姐,只是无缘得见。昨儿刚到京师,就听说圣上赐婚。我觉得天下只有姐姐能配上昭王,真是替姐姐高兴。” 她一身纯白的喜悦,还带着书卷气以及夷简公孙女的贵气,让其他人都呵呵哒。 周芣苡依旧不吭声。在琢磨究竟怎么收拾萧明悦。萧衍罢相,或许应该给他一点面子,省的他以后打悲情牌,或者等个机会直接弄死了事。 夷婒作为标准小白花,心理素质绝对过硬,一人继续往下说:“姐姐尊贵的身份不说,姐姐为平定河东做出的努力,让我非常感动又惭愧,我也从小锦衣玉食,却什么事都不会。我就想一辈子追随服侍姐姐,保证姐姐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无半句怨言。” 洪乐欣女侠实在听不下去了,目有侠气紧紧盯着小白花:“你娘怎么教你的,见了郡主一句一个姐姐?你这教养有问题。再说你什么都不会,郡主能让你做什么?” 周依蓉慢一步、嗤笑:“自己要追随郡主,还有一整句怨言。” 狄乐乐、沈家小美人、茜云郡主等都乱笑。没有半句就是一整句,妙。 碧月郡主、华阳郡主等都看着左氏,说实话皎阳郡主她老母的教养就不怎么样。 左氏脸红,但这事儿必须说清楚:“崔老夫人已经同意……”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砸她脑门,“咔嚓”一声茶杯没碎、是她头骨碎了,整个人顺便被砸翻在地,吭都没吭一声;片刻头上血往外流,流一大堆。 夷婒小白花惊呼:“姐姐!” 周芣苡应道:“别乱认爹。虽然爱慕贪图富贵或别有用心、以各种手段想爬我爹床的女人很多,但我爹一向洁身自好。何况就是一瞎子,也不见得会看上你娘。” 夷婒小白花不可置信的看着周芣苡,周芣苡以为她会哭,但是她没有。 周芣苡以为又会来一个孟安安,但显然夷婒级数比孟安安高得多,比萧明悦也强大。 夷婒眼里带着泪花,一脸无辜但很彬彬有礼的样子,和周芣苡讲道理:“姐姐,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追随姐姐,以后什么都听姐姐的。” 周芣苡问明薇郡主:“恒王世子决定纳妾是吗?你看她怎样?” 明薇郡主八面玲珑:“母妃是想给大哥纳妾。” 夷婒小白花惊呼:“姐姐!”她可以降低身份给昭王做妾,到时勾引上昭王,然后一步步和孝贞皇后即霍御女学。但怎么能给赵梓程做妾!这太欺负人了! 周依蓉冷笑:“郡主难道讲的不够清楚?我爹没有你这个女儿!刚才还说什么都听郡主的,现在怎么不听了?莫非你瞧不起恒王世子?他还未必看得上你,把自己当个东西!” 夷婒特别委屈,眼里含着泪花泫然欲泣,又像小白花秋风中瑟瑟发抖。 明薇郡主、明嬑郡主、华阳郡主等更不屑,她娘头上流血生死未卜她还有心思作。 ------题外话------ 感谢亲echoer的票票,以及亲利丹里丽丽送的花花,么么哒~ T 第426章,小妾送上门? 第427章,老男人朝她放电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7章,老男人朝她放电 夷婒确实是一朵罕见的极品小白花,女子见了都难免动心。 周芣苡以前装的小白花,比起这极品都差多了。郭小芊那种劣质小白花更差得远。 张万千和夷婒一块跪在周芣苡跟前,本来就心里不爽,现在看夷婒受委屈,直接爆发:“周芣苡你少装蒜!明知夷小姐什么意思,还这般欺负她!实话告诉你,崔老夫人已经同意将我们送给昭王做妾,给你面子才来叫你一声姐姐!” 周芣苡下令:“对本郡主不敬,都送去充军。” 一队虎贲军亲兵进来将张万千、夷婒、左氏、还有萧明悦的贴身大丫鬟等都拖走。张万千、夷婒的丫鬟都是细皮嫩肉小美人,绝对是一大福利。 张万千登时大叫,夷婒终于大哭。亲兵捂了她们的嘴,世界就清静了。 地上还有萧明悦、孟安安、万俟氏,还有四个小丫鬟缩成一团。 周芣苡问萧明悦:“知道为何没将你扒光或充军吗?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萧明悦稍稍缓过劲儿,心里是害怕的,但一旦退缩,就永远没机会了。至于以后弄死周芣苡之类,她不觉得周芣苡有那么容易死。死了也未必轮到她,各种小白花从来不缺啊。所以必须一鼓作气,表现出她的坚贞:“我喜欢昭王,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 女英雄恩慧带头,四个小丫鬟呜呜直哭,圣母属性全开。 萧明悦有了理想的支持,浑身散发着圣母的七彩祥光:“嫁给昭王,只是为了更好的关心、支持他们,他们同样是大虞的未来。” 周芣苡打断她一千七百字:“扔利人市广场去。” 丫鬟媳妇儿拖了萧小姐就走。四个小丫鬟嘤嘤嘤乱哭乱喊,一块带走。 万俟氏和孟安安醒过来。孟安安不敢再骂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气势汹汹的盯着周芣苡,又脱口而出:“我要向你挑战!你敢打伤我,我祖父是孟乙己,我祖母是北平驸马堂姐!” 碧月郡主替依依发话:“你们和家父家母已经无关,扔出去、扒光。” 丫鬟媳妇儿扑上万俟氏和孟小姐,说扒就扒,孟安安拿剑指着碧月郡主就可以去死了。 万俟氏嚎叫一声,吐出一口血又昏过去,更干脆了。扔完松鹤堂也安静了,气氛还有点压抑。 茜云郡主先一叹:“鄂家已经讲好,本郡主三年内有子,就随便。” 沈翠筱大美人长叹,最不爽的就是她啊啊啊啊!虽然还没成亲公开说这些有点不合适,不过娘子军反正被人议论不少,她怒哼一声:“淑妃已经送了六个美人。李家也有两个表妹追着本小姐叫姐姐。老娘回头将她们都充军!” 狄乐乐应道:“光说什么?你做了看他们敢怎么样!谁敢怎么样你来找定国郡主!” 周芣苡一脸无辜:“你做嫂子的不管来找本郡主做什么?” 狄乐乐应道:“我当然要管,但能力不够的话只能找你帮忙啊。”她转眼又魔性爆发,“不如专门成立一个小妾营,立一定的军功可以抵一定的时间。” 周依蓉聪明又胆大:“这主意妙!如此一来,她们有本事只管发挥,其他人也省了多少废话。” 碧月郡主和谈老夫人等年龄大一些的对视一眼,这些姑娘胆大包天又要玩坏了。 周芣苡说道:“这可以考虑。不过这事儿,关键还在男方,若是男方态度坚决,夫妻齐心,就好办得多。有些事还要多沟通,多体谅。” 纳妾是社会普遍现象,即便一夫一妻制社会,各种乱七八糟也多得很。现实就是这样,有人就能妻妾相处和谐,未必就一无是处。 傍晚,昭王府后边草地。昭王拉着依依,两人影子重叠,拉得好长,然后上山来到塔楼。 塔楼一层依旧空旷,一阵风刮过,很是清爽,好像要随风直上青云。 逸公子听见狮子吼,准备把兽王叫上来玩,一阵没遛它们了。 昭王一把拽住依依,有他在别老想着玩狮王啊。他将依依一拉靠在墙上,然后一个高大的影子扑在依依脸上,这样她的全世界只有他,这样是不是更好玩? 逸公子耳朵还听着狼嗷,抬头看着昭王瓜子脸,好像他就是一匹狼,又被狮王追的惨兮兮。不对,他是狐狸精,难怪会勾引那么多美女,面临充军的危险依旧不要命的前仆后继。逸公子虽然强大、有自信,但面对一大群飞蛾、一大群蚊子还是麻烦。 昭王亲依依的脸,轻轻的就像时间流过指尖。说勾引人谁比得过依依这张美美的脸,每天喊逸公子千岁、大公子千岁的根本数不清。每天给逸公子做媒的也不少。好在普通人知道配不上,配得上的又势利眼,好吧他们还是配不上。 这世上只有昭王配得上依依,来再好好深吻一个,他扭头怒视希利。 希利无语,男主子、女主子一天到晚都在各种亲热,干脆无视他继续热吻好了,他没关系。 长孙壮和祝庭兰从后边飞上塔楼,那个昭王也可以无视他们,一层这么大地方,他们在一旁摆了矮几、酒菜。颜思敏和云推月也跑来凑热闹。 昭王拉着依依也过去坐下,虽说这些男人都有老婆了,他还是很警惕。 云推月白嫩的就像探花郎,逸公子一直好奇他和华阳郡主谁是攻。云推月脸白里透红就像晚霞,怒的,冷笑:“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你们早就有私情。又说赵轻歌跟郡主定亲,昭王抢了他女人,这是夺妻之仇。还说和小八争女人。” 昭王凤眸阴柔的盯着云推月,这热闹很好看?还有谁想看?颜瞎子看的很精彩? 颜思敏确实看的挺过瘾,可惜还不够精彩:“散播谣言的很积极、故事编的特精彩,不过基本没燃起来,就被老百姓打死不少。一家茶楼最卖力,大公子联盟等冲进去将茶楼踏平、将掌柜一家全打死了。有人还起哄要砸了齐王府,让他们侮辱郡主。京兆尹忙得焦头烂额。” 希利在旁边接话:“齐王府这次跟着崔郕公、博奥侯、张千还有丞相府部分人动手,原本想给赵轻歌及齐王府博得一点同情。可惜赵轻歌太不得人心,根本是弄巧成拙。老百姓都认为昭王和郡主是天生一对,赵轻歌、小八、不论谁想抹黑,都该去死。”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自从萧明悦说了之后,就知道这事要传出去。 萧明悦自然是崔老夫人告诉她的。这时该庆幸崔老夫人不知道逸公子和周芣苡的关系。这个老妖婆,还有崔郕公,应该让姓崔的都从这世上消失。 还有齐王府,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是猴王也没了,一群黄鼠狼、老鼠等蹦跶。赵平海比姓崔的更该死,因为他姓赵。 祝庭兰小鲜肉,细皮嫩肉五官俊秀,杀人机器封刀状态依旧危险:“还有一个强烈的呼声,要求处置周郭氏。她犯了那么多罪,不能因为大将军生母就一再容忍,大将军不是大公无私吗?” 逸公子无语。不过说起来也是,郭老妖婆死十次都够了,留着她是为了保全爹的名声,若是起了反效果,那就根本没必要。而比老妖婆更该死的,还有一条女毒蛇;没有她的挑拨,老妖婆就像毒瘤,或许不会恶化。虽然这世上没有如果。 昭王拉着依依的手,武昭仪会死的,小十拦着、谁也拦不住。 长孙壮四肢发达,最是热血冲动:“现在应该做什么?以博奥书院为中心聚集了一帮人,好像要顽抗到底。夷婒、张万千都被他们救走了。” 逸公子应道:“做什么广大正义之士不是已经做了?顺其自然就好。夷婒那傻逼不算什么。本公子现在想去齐王府放把火。然后装成赵平海自己纵火却又嫁祸给谁想博得同情。” 长孙壮眼睛欻欻的放光,明明是去放火,还要假装成被嫁祸的样子。 昭王拉着依依:“别急。火氏即将进京,到时齐王府肯定有动作,作死的节奏谁都拦不住。” 逸公子一想也是。传言这点事儿虽然够恶心,杀赵平海还差了点,肯定比不上勾结火氏。陈氏也重新派人,准备最后的疯狂。 七月初四,火氏长火烈阳及一个女儿火箐儿终于赶到京师。 次日一早,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训练场,周芣苡练完功,将昭王按倒胖揍一顿。 昭王再次顶着熊猫眼,还好昨儿没事,但姓夷的和姓崔的有事了!昨儿给他下药想让夷婒等女人爬他床,他要让崔家和夷家所有女人都充军! 周芣苡一拳把他打成包子脸,明知道崔老妖婆不安好心,他还傻呵呵的差点上当。难怪爹老嫌他笨,这智商和大哥有一比。但周邦正一向以宽厚出名,他可是狐狸精。 昭王压根不敢吭声。真上当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想试一下他姥姥究竟有多丧心病狂。好吧他姥姥还用试吗?太姥姥都压不住她,彻底成第二个郭老妖婆了。 周芣苡看他态度还算老实,先放过他,收拾干净到餐厅吃早饭。 昭王也换了美美的黑织金团龙纱袍。书滴依旧一身白袍、帅的就像天上标准的神王。 周广穿了一身常服,黑织金上绣的松鹤颇有些神气,这是周依蓉和周铃兰联手做的。周芣苡只有看着的份儿,她就是假装看不见那杯羊奶。 周广端着羊奶塞依依手里,周芣苡一脸委屈,以后还是吃鹿奶好了。 昭王等依依吃完羊奶,立刻夹一块肉喂依依嘴里,吃完再舀一勺粥喂依依。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昭王,剩下基本只要张嘴就行;一边吃一边看书滴和爹,夹个饼饼喂爹。 周广看闺女孝顺的,心情特好。昭王心酸,依依为什么不喂他? 书滴默默吃完,就看诗曼小丫头进来。 诗曼穿着浅绿色裙子,裙摆绣了一些小花,手艺一般,又显得格外娇憨喜气:“火氏长和火小姐来访。同行的还有齐王、赵昉、蔡娇美一家、以及武家一个老头和小姐。” 周芣苡突然发现,火氏和赵平海一家真乱。在小灵山青鸾卫虐杀赵昶,之后赵轻歌又和火氏杀的火热。赵平海一直想勾结火氏,以前不够资格现在是凑合着用。蔡娇美想勾引书滴又强奸了火逆知,现在一家跑来做什么? 还有姓武的,跟着火烈阳来就有底气了?火烈阳也有趣,小妾生了二公子,天生圣人,于是提前做了氏长。才到京师就急着跑来将军府,估计九潭没粮快饿死了。但将军府也没那么多粮接济他们,三舅舅、三表哥等都在东南等地忙着。 勇毅堂,今儿天气不错,阴阴的凉凉的。 火氏从火烈阳、火箐儿到丫鬟、火鸾卫等一片火红,也无法让这天热起来。就好像秋后的蚂蚱,秋老虎也热不了几天,人再本事大,也很难逆天。 周芣苡和爹在主位坐下。昭王、书滴都没来,周邦立、周邦固、宋弘载来了。 周家一片大虞黑,周邦固花美男和火氏美男旗鼓相当,宋弘载状元公对上齐王一家只强不弱。 火烈阳标准的火氏美男,四五十岁看着就像二三十岁小鲜肉,穿着大红凤袍又那么耀眼,站街上喊一嗓子保证能被女人吃得渣都不剩。他作为氏长不怒自威,一身武艺气势也不弱。但这世上女流氓也很厉害,再说人多堆也能将他堆死。 火箐儿是个认真的美人,长得有二公子火迪知一半就足够了;虽然还是平胸,毕竟还小,再过几年再多弄几个男人,胸也会长大的。 火烈阳、火箐儿都能感到将军府的深深恶意,不过来这就是解决问题。 齐王、赵昉、蔡娇美一家、姓武的老头和小姐这会儿都特乖巧,一边准备看将军府怎么死,一边准备给火氏主人捧场、跪舔,样子十分猥琐。 火烈阳坐在左边第一位,开口问:“火谪知呢?” 周芣苡应道:“你儿子不是早死了吗?还在这儿问什么?” 火烈阳皱眉:“这里不是九潭。” 周芣苡看他逻辑真诡异,莫非在九潭他不管儿子死活,不是九潭他还想管一管?再来个他乡遇儿子?“这里是大将军府。”所以他想管也管不着。 火烈阳深情诱惑的看着周芣苡,老男人朝她放电。周芣苡强忍着戳瞎他的冲动。 火箐儿美人端着火氏公主的姿态开口:“将军府莫非要与九潭为敌?” 周芣苡看她逻辑更诡异,她爹还想通过书滴拉拉关系,她一来就放大招。周芣苡就还她一个大招:“难道我们还是朋友?你一大早没睡醒还是在逗本郡主?” 火箐儿美人一怒,齐王一家和姓武的都怒了,将军府一点面子都不想留吗? 周芣苡看他们就是做白日梦想得太美,把什么事都做绝,还想将军府给他们面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混到现在的,就是仗着祖宗的余荫,他们在愉快的土豪的大把的挥霍着。 姓武的老头看着周芣苡更不爽,克制着情绪又毫不客气的说道:“武家和乔氏有些误会,我孙女就作为补偿,给大将军做继室或者给少将军、鼎立侯做二夫人都行,跟着服侍郡主也行。” 周芣苡问火烈阳:“他们不是你给将军府的一点见面礼?” 火箐儿抢着回答:“武小姐从小在九潭长大,又是武昭仪侄女。” 周芣苡知道讲不通了,干脆动手,拔出鸣鸿宝刀扔向姓武的老头,又拔出一匕首掷向武小姐。 其他人都知道将军府经常会突然动手,所以也就不那么突然。两个火凤卫立刻上前助阵,姓武的老头也不简单,飞起来反而牛逼的杀向周邦立。 周邦立就淡定的看着一刀差点将武老头劈成两半,他随手再补上一刀。 两个女高手保护武小姐,武小姐也挺牛逼,避开匕首、嘭一声摔地上,和她爷爷死一块。 周芣苡从二哥手里拿回鸣鸿,擦干净收起来,大眼睛看着火箐儿,本来不想对她动刀子,但她若是喜欢,只管开口,肯定会满足她。 火箐儿一股气不知道寒气还是怒气、从脚板底直窜脑门。火烈阳脸色也不好看,将军府态度太坚决了,这样是很不好的。什么事都应该好好谈,否则真的对谁都没好处。 周芣苡看他还尽惦记着好处,尽想着好事儿,突然脑洞大开问火箐儿:“莫非你也想做本郡主后娘?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我爹绝不会看上你的。” 火箐儿立刻暴走:“你胡说!本小姐什么身份、岂会看上你爹!” 周芣苡应道:“你不用恼羞成怒,觊觎我爹的人多得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火箐儿当真要发疯,这传出去她名声就完了,她干脆直接向周芣苡挑战:“听清楚!本小姐喜欢的是昭王!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不过听说他还不错,勉强能配上本小姐,本小姐就给他一个机会。你以前只是个草包,根本配不上昭王,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昭王绝不会看上你的,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虎贲军和乔氏!” 火箐儿将话还给周芣苡,好像打了胜仗似得得意。她也有骄傲的资本,她爹是火氏长,她哥是二圣人;而周芣苡不姓乔,虎贲军又算什么。 周芣苡确定火箐儿比二公子还二,然后看着火烈阳,看一眼少一眼了。 火烈阳心情十分不美,火箐儿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和将军府关系更僵了;但到了这一步,该谈还得谈:“五大氏族同气连理,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火氏可以认乔氏为五大氏族之首,同时全力支持昭王和小郡主。火箐儿不会和你抢的。” 周芣苡已经没心情和这些人废话。一个大族,敢做不敢当,一点担当都没有,注定要玩完。而且都什么时候了,还避重就轻、尽想着好事儿,把别人都当傻子。 齐王这时候应该说个什么,又很害怕,郡主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赵昉和他哥不同,必须逮着机会立功,小心说道:“火氏和乔氏同为五大氏族,火小姐和定国郡主、还有陈小姐就像姐妹,也是一段千古佳话。” 周芣苡按倒汝琳捞了她绣花鞋扔赵昉嘴里:“知道你喜欢跪舔,小丫头这么干净的脚你就别想弄脏了,看在姓赵的份儿上赏你一鞋子,还不赶紧谢恩?需要本郡主帮你?” 周芣苡一手准备拔刀,赵昉终于跪下,他一瞬间感到一股恐怖的杀气。 蔡娇美母女尖叫,好像受了奇耻大辱。周芣苡捞了汝琳另一只绣花鞋扔蔡娇美她娘嘴里。 汝琳无辜的看着八哥、书砚姐姐。八哥将她抱走,换了鞋子再来。 蔡娇美她爹姓蔡,和周家三姑爷蔡和、小蔡蔡都没关系,四十多岁老男人,这会儿必须站出来维护妻女:“郡主,大将军!上次小女在贵府……” 周芣苡抄起一茶杯,老男人赶紧闪。周芣苡不屑:“蔡小姐上次在我家强奸火逆知,火家打算如何处理本郡主不管;但影响我家名声,你们必须给个交代!一个姑娘家强奸男子,还有脸出来;若是将军府,我爹早将她逐出家门,或者乱棍打死!” 蔡娇美登时嘤嘤嘤哭,小白花模式开启:“我是被人陷害的。” 周芣苡抢过话头:“你原本准备非礼书滴,结果强暴了火逆知,改天是不是想将他也强了?你们反正是一伙。本郡主却要为书滴主持公道,因为你无耻的想法,书滴受了二十点永久性伤害。你们必须赔偿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 周芣苡气场太强,蔡娇美被压得哭不出来,小白花至少比夷婒差了三个档次。 火烈阳俊脸发黑,火逆知被强奸,还扯到他头上,他精神也受到损失! 蔡娇美她娘终于扔了鞋子,为女儿名誉大发脾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周芣苡就骂:“贱人!” 周邦立冷酷的一巴掌将她拍死,看这多干脆。都不清楚这一家人来做什么,莫非想让将军府理亏然后让他们占点便宜?这脑子究竟怎么想的? 蔡娇美她爹愣了一下,老婆就这么死了?登时暴走,往后走。 周邦立抬手,拿手绢把手擦干净,然后鄙视老男人一眼,没用的贱奴。 蔡娇美哇一声尖叫,她爹嗷一声大喊,父女俩演戏似得,抓住这把柄必须让将军府偿命。不偿命也必须给够好处,否则他们没完。 周芣苡挥手,一队亲兵进来将蔡娇美一家都拖到街上去。外边惨叫愈发凄厉,老男人鬼哭狼嚎,好像被一百匹狼爆菊。勇毅堂内火烈阳、火凤卫等都腿软,齐王和赵昉魂飞魄散。 火烈阳进京就奔大将军府,还有齐王府一群贱奴,老百姓都赶来声援。街上又歌声响起,蔡娇美父女声音听不见,气势却让火烈阳脸色更难看。 火箐儿一时也有点怕,不过将军府肯定不敢动她,就像火逆知也不敢动。火箐儿亲哥是二圣人,她也挺有骄傲和勇气:“你们有什么条件,划下道来。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火氏决定支持昭王,任何条件他都会接受。你却没资格决定整个乔氏。” 周芣苡懒得理这二百五,只是看着火烈阳:“在我外公、外婆进京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火烈阳长得那么帅,脑子却不好用,茫然又无辜的看着周芣苡,又朝她放电。 周芣苡抬头看屋顶,昭王好容易才忍着没杀了书滴他爹。昭王是狐狸精,这样就能让书滴亏钱他三分,虽然还是他更吃亏。 火烈阳也抬头,但什么都没看到,心里不敢大意,这事也没这么简单。 火箐儿美人一怒,没了那些狗腿,气势明显削弱,胸更平了:“你以为我火氏会怕乔氏!既然这样,你到时别后悔,别跪下来求本小姐!” 周广终于开口:“都滚吧。”火氏有杀妻之仇,还勾引他女儿,他也特想戳瞎火烈阳。这傻逼能做上氏长,只能证明火氏气数已尽。光杀他还不够,九潭还有一些人也必须死。 火烈阳终于明白,事情已经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目的还没达到,克制着情绪比较平静的问:“火逆知呢?他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我会向大将军赔礼道歉。” 周芣苡冷笑:“行啊,三日内将所有流着姓武的肮脏的血都洗干净。” 省的这些傻逼装,看他们还怎么装下去,有什么手段也只管使。 火烈阳就是装,给周芣苡放电,说实话是挺勾人的,声音也磁性诱惑:“这和武家有什么关系?武家虽然和九潭有点关系,但五大氏族关系错综复杂,一个月都说不清楚。五大氏族若是内讧,违背千年的约定,到时都将是灭顶之灾。有些事,除了氏长别人都不知道。” 周芣苡把汝琳小丫头按倒,这丫头忒聪明,换了鞋子不知道还从哪踩得两脚泥。周芣苡捞了她鞋子砸火烈阳脸上:“滚出去!谁敢不滚,杀!” 火烈阳武功高强愣是没躲过去,泥溅到脸上一股臭味,恶心死了。将军府蛮不讲理的手段他知道,还是先撤,拉着火箐儿、忙闪开。 “啪”的一声,火箐儿俏脸也挨了一下。原本她爹拉着她,女高手就没管;结果她爹又闪开,等于害了她。火箐儿一时心里特委屈,周围又一阵杀气扑过来,她只得赶紧跑。 虎贲卫一齐动手,岂能让他们跑,一脚踹过去,火箐儿扑到火烈阳背上,父女俩倒在地上一块滚。别的火凤卫、火鸾卫、女高手之类,基本是火烈阳心腹,杀。 齐王和赵昉趁乱滚出去,虽然丢脸,总比丢命强。可惜赵轻歌的事还没跟周广讲。齐王也不敢讲了,再提赵轻歌火上浇油,他姥姥都未必能保住他。心里一叹,虽然赵轻云让他别趟这浑水,可有些事身不由己啊。 火烈阳出了将军府,心里也特郁闷。这已经不是生气的问题,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好在狼狈一点但没受到实质性伤害,火焯烁可是残了。心里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解决乔氏问题,一边又照计划先去昭王府,回头还要去旭王府看宝贝儿子。忙的没时间忧伤。 昭王府,麟德殿。 逸公子和昭王一块回来,昭太妃已经坐在主位,皇太后今儿美美哒。 火烈阳和火箐儿也收拾了一下才来,齐王和赵昉又跟着,没了姓武的,崔郕公又跟来。 片刻二公子火迪知也进来。几年过去,二公子杏眼桃腮没什么变化,一身大红凤袍,身材比火箐儿更棒,有些人就是受上天眷顾。唯有身上圣明的气息,至少浓郁了两倍,快赶上鄂留松世外高人的气息。软禁中能有这变化,已经够不错了。 火烈阳同样的凤袍,看着和二公子竟然像兄弟。他看着宝贝儿子,眼眶都有点湿润:“仲甫,你还好吗?”仲甫是二公子的字。 二公子一瞬间恍惚,只有九潭少数长辈会叫他的字,原来他离开九潭都五年了。五年过去,他已经长大,冲父亲点头:“我很好,拜见昭太妃。” 火烈阳回过神,到昭王府自然该拜见昭太妃,仔细一看,眼睛一亮!昭太妃看着和昭王就像姐弟,一身凤袍和他身上大红凤袍就像情侣装,这就是缘分啊!火烈阳下意识就朝昭太妃放电,不论寡妇,还是四十来岁心中寂寞的女人,男人的撩拨都像干柴烈火。 昭太妃歘一下红了脸,气的。这老男人果然四处乱放电,像一疯狗。 火烈阳看昭太妃一把年纪红着脸,一身皇太后的气势又带着少女般妩媚,比周芣苡诱惑力强至少三倍。完了,他自己真陷进去了。 昭太妃、昭王、逸公子、女官、护卫等,都恨不能扑上去将火烈阳轰成渣,人渣! 二公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里突然万马奔腾,他爹啊! 火烈阳还没失去理智,不过顺着这状态继续放电:“久仰昭太妃,九潭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一群火鸾卫、美貌的侍女等送进来四口大箱子,打开全是九潭精品布帛,闪着绚丽的光,比四箱金子只怕更值钱。对女子来说,这种诱惑更致命。 火箐儿都有点嫉妒:“难怪我想做一件霓裳羽衣说没了,原来要送给昭太妃。” 昭太妃、昭王、逸公子、女官等都看这些人作,一个劲儿往死里作。 崔郕公看昭太妃不接话,他来接:“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火小姐竟是神仙般人品,这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比上。” 火烈阳接着往下说:“不敢当,乔氏小郡主才是真正的绝色。” 崔郕公张嘴就要贬两句,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竟然将他人顺便打飞,力量没控制好。 一丫鬟进来倒茶,毛里毛糙绊了崔郕公一下,一壶热茶全倒他脸上。他嘴里吃着银子惨叫不出来,反而把热茶又吃了几口,其中百般滋味只有他知晓,吐着血很快昏倒。 昭太妃下令:“拖下去打十大板,跪三天。” 丫鬟愉快的被拖走,这事儿就过去了。毕竟她不是故意是,是有意的。 火烈阳却像丢了魂儿。昭太妃的声音比最好听的歌声还好听一百倍,完了他要死了。 二公子从没这么丢脸过。对上逸公子星眸闪烁的寒光,更是危险万分。但他怎么办?他爹干出这种事儿,神仙也救不了。除非逸公子才有办法。二公子突然好烦,逸公子将他叫来,没准就等着看他笑话,他现在插手有些人也未必理他。 火烈阳现在都疯魔了,恨不能将自己送到昭王府来,所以女儿一定要送来,他才有机会继续和昭太妃接触,对,就是这样!没有崔郕公他就自己来。 赵昉好歹接一句:“火氏长谦虚,火小姐和定国郡主各有千秋。” 火烈阳特感激,赶紧往下说:“我对小女还是比较满意的。这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我火氏决定全力支持昭王。不论资金、资源,还是可用的人,都能随时送上。我火氏对南边诸国也有一定影响,所以他们也会支持昭王。” 二公子看着逸公子,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第427章,老男人朝她放电 第428章,昭王别做梦,我不会看上你的!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8章,昭王别做梦,我不会看上你的! 昭王府,麟德殿,里边人不多,内容挺丰富。 崔郕公昏倒在地,摆了一个特风骚的姿势。也没人管他,一头白发染着鲜血,看着蛮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公子火迪知圣人属性爆发,面对逸公子却没多少自信。二公子有时会后悔,其实他特想参与伐苏的伟大历史事件,然而时间无法倒流。二公子还想找逸公子报仇,但总得量力而行,否则就是下一个崔郕公。 下一个是火烈阳,为了昭太妃,他豁出去了。爱情有时就有这种力量。 逸公子和昭王、昭太妃对视一眼,爱情本身并没错,错的是那人渣。 昭王本身是绝不愿意利用娘亲的。昭太妃却无所谓,有时别人羞辱不了你,都是自取其辱。就算有小小的付出,回头让火氏加倍偿还就行。 火烈阳讲了一通,再偷偷看昭太妃,她没有怒气,一脸平静,却愈发散发着神妃一般光彩,让他灵魂在深渊不停下坠,连理智都在慢慢沦陷。爱情啊,明知危险,却心甘情愿。 昭王不想娘亲承受太多,因此赶紧插话:“口说无凭。” 火烈阳一愣,这种事情他能说这么清楚已经是犯规,还能要什么凭据? 逸公子助阵:“火氏内部现在情况复杂,你不留下凭据,万一有人不认账呢,难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太妃娘娘,这种人肯定靠不住,让他滚出去。” 昭太妃点头。火烈阳立刻急了:“这是我火氏商议好的,唉。” 逸公子挥手,希勒带着几人立刻搬了几案摆在火烈阳跟前,上面笔墨纸砚准备好。 二公子必须阻拦:“父亲,万万不可。” 逸公子冷哼一声:“姓武的是火氏狗腿,十皇子就是火氏的人。你就是说一百次支持昭王,也没人会相信。当然不支持拉倒,昭王不稀罕。” 火烈阳心意已决,先回应儿子:“仲甫无需多言。”再做解释,“十皇子贤,然终不及昭王。昭王乃昭太妃嫡出,众望所归。”一刹那好像他便宜儿子,他提笔就写。 二公子急的冲过去,火烈阳一把将亲儿子拂开,皱眉不悦,他现在心情正好。 二公子天生圣人,但关键时刻并没发挥出圣人的作用,身上圣人的光环早黯淡了;现在关键时刻还想阻拦老子,结果只能起到反作用,色欲攻心的老子和亲儿子能反目成仇。 逸公子再添把火:“好几天没见书滴了,一会儿请他去千味轩吃酒。” 昭王也不悦,依依一提到书滴就兴奋:“他哪有心情跟你吃酒。” 逸公子看看昭王,看看火烈阳、二公子,一声叹息,有些事不好多说。 火烈阳心里更不是滋味。天生圣人被软禁,大儿子却混得风生水起,不论如何,都是他儿子。 火箐儿对火谪知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在她娘的教育下:“火谪知就是个该死的畜生,背叛九潭,父亲来了也不拜见。” 逸公子、昭王、昭太妃、女官等对视一眼,没想到火箐儿这么极品。火谪知是她嫡出长兄,她倒是骂的挺过瘾。这点二公子就强多了,他有时候确实是蹈行圣明之道。 逸公子当即帮书滴:“小妾生的就是小妾生的,上不得台面。” 昭王和昭太妃点头,也不用讲一千五百字那么多,刺激某些人就够了。 火箐儿生平最恨就是庶出,其实她娘早扶正了;但她娘曾经是妾,又不是原配!原配两字就像女子的贞操,男子也只有一次,却足以压倒后边无数。另外在大虞通常妾是不能扶正的。也就是说,这种行为大虞不承认。火箐儿怒的一巴掌拍高几。 火烈阳的心都被拍碎了。他和原配曾经也有过短暂的感情,不论如何都是他原配。再看昭太妃一眼,莫名觉得两人有点像,下笔比之前还快。 二公子还想阻拦,杏眼又盯着逸公子,难道她把这都算好了? 火箐儿以为她哥要帮她报仇、和逸公子单挑,立刻帮她哥打头阵,对着逸公子发飙:“小畜生!来历不明的野种!你爹娘肯定也是杂种,否则怎么会生下你!你义父也是没卵旦……”东南平乱由旭王负责,并差点杀到九潭,所以也是九潭的仇人,还软禁了她哥,因此火箐儿骂的特过瘾。 火箐儿本来是高贵的九潭嫡系,但一大早在将军府受那一肚子气。这几年二公子被软禁,火烈阳还好,她娘受的影响很大,自然就有怨言,火箐儿听得最多,所以这爆发起来,颇有怨妇的气势,还是九潭最牛逼的怨妇。 逸公子、昭王、昭太妃都不吭声、不拦着。正好省的他们再浪费口水。 二公子心也快碎了,记得小时候妹妹挺可爱的,还是劝阻一下:“箐儿住口,别忘了你身份。”他真正的意思,是别忘了你来做什么。 火箐儿身份就是庶出,逸公子说她上不得台面,二公子正好又捅了马蜂窝。火箐儿暴走,忘了是她哥要找逸公子单挑,反正她哥不上她上,把这账都算到逸公子头上:“你又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一野种、大灾星!杀了我九潭那么多人,还害了我哥,你早晚要遭报应!” 火箐儿知道挺多,把河东的事儿扒出来噼里啪啦骂了一通。 火烈阳下笔更快。看看他儿子和女儿,再想想书滴、昭太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写的顺利,一气儿写了三张纸,又补充了两张,墨迹一干,好了。 希勒过来拿了,第一个递给昭太妃看。感觉跟婚书或情书似得、硌应。 火烈阳心里最后一丝不妥都化为痴情,好像昭太妃将他捧在手心,仔细研究人体艺术。 昭王和逸公子忍着撕碎火烈阳的冲动,从昭太妃手里夺了五张纸看一回,还有点价值,最后两页都是具体的火氏暗中的力量。没想到英韶公也算,这颗棋埋的有点深。 二公子还想提醒一下:“父亲!”别把自己卖了还给人数钱。 火烈阳春风得意,好像焕发第二春、回到青春年少的时候:“这只是一小部分。火氏千年的底蕴,以后你们会慢慢看到。不知太妃意下如何?” 逸公子看他彻底发春,这样当着齐王、赵昉、众人的面都能问出来。 齐王、赵昉都彻底傻眼,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莫非火氏真的决定跟昭王合作,这是表达诚意?或者反过来给昭王下套?这不无可能,火氏千年底蕴呢。 崔郕公顽强的醒过来,依稀听到火烈阳的话,吐出银子赶紧答应:“当然是极好的。” 火烈阳只觉得幸福来得太快,简直不真实:“真的?那不如今天就由我火氏设宴,庆贺一下。” 这意思今天就想好事、做成?这风风火火火急火燎的性子不愧是姓火。 崔郕公也想好事做成,抢着回答:“当然是真的,贞懿是我外甥女,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氏长也不必见外,今儿就由昭王府设宴好了。” 昭王怒火冲天:“滚!” 逸公子动作更快,一脚将崔郕公踹飞、飞出麟德殿飞到天边消失不见。 火烈阳愣了一下,这当然是真的?他还是和昭太妃确认一下:“那个崔郕公……”二公子实在看不下去,挡在他爹跟前。火烈阳突然烦躁的忒想给他一巴掌,一定是因为他兄妹俩。 逸公子星眸看看二公子,帮他解围:“急什么,今儿才第一次见,我们需要好好考虑,再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这可是大事,一定要慎重对待。” 火烈阳心里凉了一半,又愈发心痒痒。今儿确实第一次,太妃要慎重,总比轻率好,太妃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发誓是认真的,你们要考虑多久?不如箐儿就留下来陪太妃,箐儿请太妃好好调教,就当自己女儿一样。” 昭王怒火冲天:“滚!这种傻逼进了昭王府都是污染空气!” 他骂的是火烈阳。依依的话虽然暧昧不清,关键是火烈阳得那么理解。 将军府可以随便对火烈阳动手,昭王府毕竟不同。看看火氏隐藏的力量,确实是不小的问题。这其中可能有真有假,也是火氏习惯性震慑。真的是第一次见,不着急。 火箐儿急的大怒,指着昭王发飙:“你才是傻逼!一看就和那野种一样,有爹生没娘养,长得还像女人,以为本小姐会看上你吗?你做梦!” 昭王和逸公子明显是一伙,火箐儿确实不喜欢昭王,心里对她爹也有意见,骂的更狂放。 “啪!”火烈阳一巴掌扇她。肯定是她坏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火氏嫡出的小姐,跟泼妇一样,你娘平时就这么教你的?昭太妃、昭王请原谅,箐儿只是被她娘惯坏了。” “啊!”火箐儿一声尖叫,刺穿人耳膜,随即更疯狂,“火烈阳,你就不是个东西!枉我娘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操碎了心!你就这么对我们母女!那贱人死了那么多年你还念念不忘,又隔三差五的去秦楼,你就是禽兽、禽兽不如!” 火箐儿彻底怨妇上身。火烈阳又给她一巴掌,直接扇晕,世界清净了。 二公子的脸也丢尽了,喊他爹一声,转身就走。 火烈阳也走,齐王、赵昉夹着尾巴赶紧溜,崔郕公飞到外边也被人捡走。 逸公子拉着昭太妃,到了后边草地,又奔东湖,噗通一声跳下去。 “吼吼吼!”雄狮和母狮飞奔而来,主人表殉情啊,俺们来也,“噗通噗通”一片浪花。 数日后,加里内海北边两国使团抵达京师。瑞龙国为首是王子瑞克,黎龙国为首是王子黎士阳及公主黎夜樱子。同行的还有楚氏公子楚林泉、小姐楚林璩。 又数日,南边诸国使团抵京。瓦尔登国来的还是瓦伦王子,摩尔登国依旧是摩罗王子,佛罗登国则是佛瑞拉公主妹妹佛米兰。据说佛米兰将嫁给霍焜烨,但使团并未见到霍焜烨身影。 不几日,苏国使团终于进京。除了七公主苏韵诗,还有二皇子苏曼姆。 同时,潞峄陈氏重新派人来到京师。为首的是老祖陈玄戈,以及氏子陈玄龙正。陈玄龙正就是之前的氏子,没想到拖回去又弄活了,命挺大。 陈氏进京,火药味儿一下浓烈的,京师就像一个大战场,秋风更见肃杀。 七月二十五,天气不错。辽王府正式设宴,宴请八方来宾。 圣上没有赐宴,因为陈氏、火氏、苏国的态度让圣上很不满。陈氏、火氏不停折腾,河东也爆发了几次规模较大的叛乱,刺客在苏兰险些刺杀赵永业。南边诸国说是对大虞纳贡称臣,其实根本不是,还收留霍焜烨,就差正式宣战了。 但使团来了谈还是要谈,玩各种手段大虞也不怕,全部镇压便是。 和谈的事依旧由襄王、鄂留松及王铮负责,今儿则是由辽王出面设宴。 周芣苡、周依蓉、谈冰代表将军府来赴宴,走进辽王府花园雪荷园,便闻到一阵阵金桂香。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好多仙鹤,其中一只直奔周芣苡,后边又跟来三四只。 雪荷园到处都是人,仙鹤和人一般高,几只挤过来,把路都占了。其他人只能靠边站。 萧明悦、孟安安、周依莲、火箐儿、陈玄琦等,一片大美人过来,花枝招展、争奇斗艳,把洁白的仙鹤衬托的更有仙气。有些人就需要比,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衬托别鸟、别人。 周依蓉觉得,她在这边就被衬托的有了一丝仙气,仙鹤不愧是神物。 周围很快围不少人,大家都蛮无语。周依莲是个什么东西?夷婒小白花勾引昭王大家都知道了,萧明悦也是个绿茶表。陈玄琦当众被扒光,以为穿上衣服就完事儿了?还能出来招摇。当真是物以类聚,佛米兰、苏韵诗也凑过去,大家都省事儿了。 佛米兰和苏韵诗都很好认。佛米兰和佛瑞拉类似,头上插满芝草纶组绛草狗尾巴草之类,衣服满是奇形怪状的花纹,脖子上又挂着骨头串石头串羊肉串。苏韵诗和苏璃诗不同,身上没有那一堆珠宝玉石,但苏国风格的金色衣服,头上戴着王冠,美人充满异域风情。 不论再多美人再骚情,也比不上周芣苡一人。 周芣苡身上很简单,一件白色披风、一条白色丝巾。披风上有几片荷花瓣,丝巾在风中就像遮月的云。黑色底的罗裙上,五彩神鸟对着一轮月,明月中一枝月桂,比米粒还小的花儿清晰可见,满园的金桂香就好像从她身上散发。 披风的简约、月桂的精致,仙鹤相伴,她就像月夜天上来。 仙鹤记得周芣苡,冲她叫一声,伸嘴又将她丝巾拽下来。周芣苡摸摸仙鹤的头、脖子、背上洁白的羽毛,再把丝巾给仙鹤系上。 仙鹤低头看看脖子,挺满意;迈着细长腿绕周芣苡走两步,转身高傲的朝周依莲等人叫。 周依莲想摸摸仙鹤,仙鹤一巴掌、一翅膀扇她,一声怒喝,威风八面。 周依莲不死心,问丫鬟弄了一条丝巾找别的仙鹤。另几只仙鹤一齐扇她,准备群殴、踩死她丫。不过仙鹤是神物,不爱打打杀杀,饶了她丫。 周芣苡领着鹤王,准备去迎鹤堂。火箐儿、陈玄琦、佛米兰、苏韵诗等还拦在路上。萧明悦不信邪,去勾引一只仙鹤。仙鹤歪着头高傲的审视她半天,最后一声叫。 夷婒小白花不信邪,准备勾引周芣苡。她一身白和周芣苡就像情侣装。 周芣苡替仙鹤翻译:“傻逼。”仙鹤没想到郡主懂鹤语,冲萧明悦和夷婒又叫几声。周芣苡继续翻译:“丢人现眼的傻逼,仙鹤代表所有长毛的都鄙视她们。”翻译完安抚,“她们脸皮比城墙还厚,你们的鄙视就像对她们的夸奖,所以以后无视好了。” 鹤王冲周芣苡叫一声,周芣苡点头:“鹤王不想看到她们脏了眼睛,那就离远点。” 鹤王一头朝前冲。火箐儿、陈玄琦赶紧让路,总不能和禽兽一般见识。 鹤王展翅,一飞冲天。另几只仙鹤也飞上天。 茜云郡主过来将周芣苡请进迎鹤堂。里边已经几乎坐满。 佛米兰和苏韵诗也进来坐下。后边周依莲、孟安安、夷婒、萧明悦等还跟没事人一样。 周芣苡懒得理她们。迎鹤堂内,左边靠前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荣王妃、恒王妃等基本都来了,王府大街离得不远。周芣苡选了个位置,旁边有华阳郡主、华妸郡主、华妏郡主、茜云郡主、明薇郡主、明嬑郡主等。 右边靠前,第一席坐的是楚林璩及黎夜樱子,还有几位美人陪坐。 楚林璩有二十出头,一身蓝色裙子,就像海的女儿、美人鱼公主,没有一点楚林泉那种威猛霸气,有的只是五大氏族千年贵气,以及成熟魅力。 黎夜樱子是典型异域美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米黄色蓬蓬裙,高贵端庄,到哪都一样。浅紫色的眼睛,更加神秘。陪坐的美人也穿着蓬蓬裙,和周芣苡穿蓬蓬裙味道不同。 第二席则是苏韵诗,十五六岁小美人。陪坐也是河西来的。 然后是火箐儿、佛米兰、陈玄琦,以及萧明悦、孟安安、赵昉的女儿之类。 萧衍罢相,对萧家影响很大,但萧明悦仗着脸皮厚,最近也是各种作。 大家都坐好,萧明悦又急着作:“定国郡主!河东拉布拉多高原大旱,你有什么想法?” 有些人认为是大虞掀起大战,现在遭天报应了。有人认为是苏国方面造的孽,那一带民风在苏国都算彪悍,相比大虞更彪悍,因此暴乱不停,鼠盗蜂起。 周芣苡正在和楚林璩、黎夜樱子说话。黎夜樱子大虞话讲得不错。黎龙国在加里内海那边也算是大国,相当于大虞三分之一,国力也不弱。因此风土人情、各种传说故事,都蛮有趣。据说北边有一片雪原,里边有狼人。 周芣苡将信将疑,没亲眼所见,断然否认是不明智的。如果是真的,那真该见见。 “周芣苡!”萧明悦又喊,“黎龙国的风土人情不着急,拉布拉多高原大旱迫在眉睫!”周芣苡若是再不理,她就用一千五百字证明周芣苡不分轻重缓急,只顾着好玩。 周芣苡和楚林璩、黎夜樱子、昌平公主等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萧明悦,拉布拉多高原再大旱,跟她有多大关系?她是越来越像萧明超,她不是还有五百个义子、义女玩吗?莫非玩腻了,又想换个新花样?还是五百个不够,满足不了她欲望? 大家多少都知道,萧小姐五百个义子、义女确实没达到预期效果,圣母练到二级就怎么都提升不了。而二级基本没多大用,至少得六级、七级。 周芣苡起码有八级,逸公子神圣属性则是恐怖的十二级以上,狂妄一点说,无限接近满级。 萧明悦也是被逼的,总算将周芣苡喊过来:“拉布拉多高原大旱,你准备做什么?” 周芣苡应道:“学游泳。” 茜云郡主差点笑喷:“那儿是旱灾。” 周芣苡应道:“是啊。但拉布拉多高原湖泊很多,等本郡主学会游泳,它就该发大水了。” 华阳郡主乐,帮忙翻译一下:“脸皮厚刀枪不入不是学起来更快吗?” 周芣苡应道:“什么东西变厚了不得变重了,下水还能浮起来?” 沈家小美人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同样一个人,身上背负太多就会成累赘,所以郡主总将她们扒光!希望她们能像刚生下来,干干净净重新来过!可惜没人能理解郡主一番苦心!” 周芣苡一身圣母属性闪光,又一脸茫然,她怎么就不知道,这样也行? 华阳郡主、华妸郡主、华妏郡主等都很膜拜,沈婉县主逻辑真强大。 其他人全看着萧明悦。救个人差点将自己淹死、就能成圣母;旱灾她准备怎么着?差点把自己旱死?应该是不知道,但定国郡主一向主意多,所以要问她。不少人恍然大悟,萧小姐想让定国郡主给她出主意,就不能恭敬一点吗? 萧明悦差点气哭。洪水泛滥什么危险都有,寻常一条小水沟都可能淹死人。不论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百个人,难道不是一样的?道德绑架也绑不上她。 女英雄恩慧看义母受委屈,很难过,嘤嘤嘤:“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义母是天下最好的人。” 其他人就不说什么了。来刚说到哪里,狼人?真的有狼人,不是妖怪? 周芣苡和黎夜樱子位置两对面,讲话很多人能听见。这样子不适合聊天,改成黎夜樱子的女官和书砚对答,蕾丝是女子都很喜欢的东西之一。 两国离得远从没打过架,交流很愉快。苏国和南边诸国开始嫉妒,好像大虞厚此薄彼了。公主们自己即便不在乎,也得为国家争光,这是必须承担的责任。 黎夜樱子身上戴着一串极品一线药师,和黎龙国的信仰有关。珠宝也是女子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女官准备讲讲黎龙国的信仰。 苏韵诗急着插话、一口大虞话听着特别扭:“这算什么,世上最好的玉石莫过于南充段玉,那是上天的恩赐!”她一手指着周芣苡腰间,“那玉蝉在南充段玉就算中上,定国郡主就爱不释手。本公主王冠上这块翡翠,名叫天叶,才是极品。” 众人都看着她头顶,叶子形翡翠,确实很极品。却比不上七公主极品。南充段玉现在是大虞的。黎夜樱子和书砚一直在交流,不是炫耀。七公主又凭什么认为天珠比不上翡翠? 苏韵诗并不笨,只是曾经大苏和虞国并列,隐隐还压着虞国一头;所以想争个面子,谁知争出个笑话;她不服气,干脆继续:“南充段玉原本是我大苏的!” 大虞的人全点头,是啊,但现在是大虞的。出于礼貌,大虞方面一直都没向苏国炫耀。 苏韵诗愈发气的,一开口全成了苏国话,噼里啪啦乱骂。 大虞的人全听着,这儿大约三成的人能听懂。很有优越感和成就感。 苏韵诗反应过来,差点吐血。周芣苡还拿着苏静公主印绶,简直奇耻大辱啊。 大虞的人都同情七公主。大虞作为胜利者,该有的气度必须有,七公主若是没骂够,没发泄够,可以哭一场,或者砸了她王冠。 苏韵诗还没疯。佛米兰、火箐儿、陈玄琦一时都没开口,楚氏一直在和加里内海那边诸国交易,五大氏族不一定有多少炫耀的,别反而又出丑。 周依莲站出来,大美人今儿打扮的特别美,头戴莲花冠,身穿五彩莲花裙,走路简直步步生莲。走到周芣苡席前跪下,好像莲花长在水池,愈发娇艳。她俏脸如莲花般圣洁,声音又像以前山泉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四姐姐、六妹妹。” 周依蓉看一眼谈冰,二嫂成亲周依莲没在,所以不认识?还是不认? 谈冰穿着黑织金朱雀罗裙,作为侯夫人,愈发高贵冷艳,懒得和周依莲一般见识。 周依莲真没注意到谈冰,只要有周芣苡在,其他人都是衬托。周依蓉只因以前和她关系还凑合,她想利用一下周依蓉:“四姐姐,以前是我和我娘不对,求六妹妹放了我娘。”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这一家又开始作。是周依莲作,她娘坐牢她还打扮这么花枝招展,抹得腮红、口红,真是绝色花瓶。能蠢到她这地步也是绝无仅有。 周依蓉郁闷,求六妹妹又叫她做什么,她现在都极少叫六妹妹,叫郡主又不会少块肉。周四小姐闲的问问:“你娘关在刑部,让郡主怎么放?” 周依莲抹泪,小白花模式连夷婒一半都比不上:“六妹妹让刑部将我娘放出来,谁敢不听。我知道、我娘也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郡主的话。四姐姐,你知道我们是无心的。六妹妹,你知道我笨,我以后就跟着你。” 周依蓉问:“郡主赐婚,要做王妃了,你怎么跟?” 周依莲看周依蓉果然帮她,她胆子大了一点:“我就跟着六妹妹啊。六妹妹放心,我一定听你话,不会摆姐姐的款。我们毕竟是亲姐妹,六妹妹照顾我,爹也会放心的。” 周依蓉没什么说的,就想掐死周依莲。这货转眼好像又将她娘忘了。 周芣苡更不想说,有机会一定要掐死周依莲,这货早活够本了。 周依莲看姐姐妹妹都没动静,这是好事,她继续背台词:“虽然昭王最开始喜欢的是我,但我知道配不上昭王。所以让给六妹妹。我现在没别的要求,就希望六妹妹看在爹和四哥的份儿上,以后多指点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一丫鬟过来倒茶,周依莲接过茶壶给周芣苡、周依蓉倒了,再端起一盏递给周芣苡。 其他人都看着,什么昭王先看上周依莲,想都别想,除非比周依莲还蠢。 萧明悦、孟安安、万俟氏等都做好准备,劝说周芣苡,总归是一家人。 周芣苡更干脆:“把茶给她灌下去。” 书砚、八哥等丫鬟一把按倒周依莲,周依蓉则抓着周依莲的手就把茶灌她嘴里。 丫鬟让开,周依蓉问周芣苡:“这盏茶呢?” 周芣苡应道:“不急。”没想到周依莲学了这么高超的下毒手法,她也能学会。看来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再笨的人老天或许也会补偿他一个技能。 周依莲已经吓坏了,她脑子灵光一闪周芣苡肯定会反过来对她用毒。 但想到没用,周依莲嘭一声倒地上,很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她挣扎着扭头看向陈玄琦,又看向火箐儿旁边一女高手;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焦急示意,快救她。 陈玄琦和火箐儿都差点气死,这蠢货,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要死也是蠢死的! 其他人基本都看懂了。不论周芣苡有没有下手,周依莲突然给周芣苡倒茶就十足可疑。有陈氏、火氏指使,那就不是可疑,而必须是事实。陈氏、火氏又来这一招。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陈玄琦、火箐儿,这么大事,她们可承担不起责任。 火箐儿特恼怒:“不是本小姐,看什么看!” 周依莲一口血喷过去,眼睛是恨不能喷出火,这些人不救她了,竟然没人救她!她不得不转回来,再次哀求周芣苡,哀求周依蓉。 周依蓉盯着火箐儿旁边一女高手:“你又想害郡主,还不死来?” 女高手怒极,她给周依莲的药只会睡小半天,现在却根本没法解释。 茜云郡主下令:“拿下,把这盏茶给她灌下去!在我辽王府下毒,火氏真有魄力!” 辽王府几个护卫冲过去将女高手抓到中间,周依蓉亲自伺候,一口闷。 女高手倒地上一会儿也口吐白沫。火箐儿怒火冲天却毫无办法,把周芣苡骂一万遍也没用。 周依莲则抽搐着渐渐断气,一代美人香消玉殒。 第428章,昭王别做梦,我不会看上你的! 第429章,我们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29章,我们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辽王府花园迎鹤堂内,人已经弄走,地上收拾干净,气氛却有点压抑。 周依莲毕竟是周家女,周芣苡和周依蓉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周依莲固然有取死之道,是一直在各种花样作死,总算功德圆满了,但还是挺狠。 不少人看着陈玄琦与火箐儿,周依莲之死,陈氏与火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少人又看萧明悦、夷婒、孟安安,谁还敢和周芣苡抢昭王,下场肯定不会比周依莲好。 萧明悦、夷婒、陈玄琦等脸色都不大好看。这本来是一个完整的计划。对上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心头都狠狠一颤,脸皮再厚也挡不住。 周芣苡没想立威之类,现在不存在立威,有的只有杀。她倒是更好奇,陈氏和火氏一块使唤周依莲,陈氏和火氏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今儿利用周依莲只是炮灰吧,反正那蠢货也没多大用。至于他们什么计划,这里是辽王府,还是改天吧。 茜云郡主和她娘等递个眼色,府里赶紧好好查查,甭让某些人弄得乌烟瘴气。 陈玄琦、夷婒等这会儿也不敢动手,周芣苡和辽王府的杀气都太重了。 宴会小心进行,反而好多了。转眼到了下午两点多。 孟安安和萧明悦一人组了一队,进行PK,人手、才女不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斗得特精彩,高潮迭起。只是曲高和寡,其他人就看戏。 孟安安和萧明悦脸皮厚都挡不住。她们脸皮其实并不厚,但特怒火。 火箐儿早已缓过劲儿,需要发泄:“周芣苡!你觉得她们表演不够精彩?那你来表演一个节目!听说你以前是草包,什么都不会!现在不是歌唱的挺好吗?本小姐正好有一本古曲!” 周芣苡拉住仆妇,仆妇正换碟子,周芣苡抄起一油腻腻的碟子飞向火箐儿。火箐儿忙跳起来躲到陈玄琦后边。陈玄琦武功也不弱,一把将火箐儿拽出来。碟子正好追过来,抱着火箐儿粉嫩的俏脸便是一个超级大么么。 “啊!”火箐儿尖叫,一块姜半颗蒜趁机流氓的飞进她樱桃小嘴。 火箐儿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其他人也特同情。 火箐儿其实并没受伤、指的是身体,但油腻腻弄脏她一脸,一块姜还不知道谁吃剩在碟子里的。心灵最受伤的是,周芣苡斗不过,陈玄琦不帮她。 周芣苡问:“本郡主这节目如何?还有火小姐的闪避、陈小姐的应对,谁表现最好?” 沈家小美人率先喊:“当然是陈小姐!凭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将碟子打飞,那就不精彩了哟。所以陈小姐表现最好,我送五分评!” 华妸郡主芭比娃娃难得起哄:“本郡主和我娘,++2!五分评!” 华妏郡主小美人赶紧:“五分评++2!” 对面楚林璩也喊:“本小姐及黎夜樱子公主,五分评++4!” 很快好多人参与,气氛一下特热烈,大家被萧明悦、孟安安憋了半天,这会儿也该爆发了。 原本看似和谐的气氛、表象彻底被破坏。萧明悦、孟安安、陈玄琦、火箐儿一人变一个火药桶,几乎能将辽王府炸翻。首先就是要和周芣苡拼命。 周芣苡坐那等着,谁想死赶紧,没准能追上周依莲。真有急着投胎的。 夷婒婷婷袅袅走到周芣苡席前,柔柔弱弱的跪下去,好像风一吹就倒的小白花。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夷婒弹得一手好琴,吟的一手好湿,画的雨中牡丹也别有格调,不愧是小白花中的极品。原本是挺不错的美人,不过这种人注定在哪儿都不会安分。爬昭王床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这就是为何刚才表演挺好却没人搭理的缘故。人都应该有道德底线。 夷婒豁出去了,她不是天生的小白花,也不是装,她就是温柔妩媚;她其实心有猛虎,母老虎太野蛮,还是一朵极品小白花好了,就这样温声细语:“姐姐天性纯良,贤德尽人皆知;姐姐平定河东百姓,功劳无出其右,定国之治,仁德也没人能比得上。” 夷婒才貌双全,博古通今引经据典一千字信手拈来,一点不比萧明悦差,她本来就不比萧明悦差。转眼将周芣苡夸成古往今来第一圣母,至少超过十级,能将萧明悦来回碾压。 萧明悦脸色特不好看。她知道夷婒是故意的,但也是事实。周芣苡跑到河东刷人品值一把刷太厉害,根本是犯规。想起这她就怨恨、不甘。 周芣苡面不改色,死人她看太多,几十万人一齐喊逸公子千岁比小白花脑残多了。 周依蓉脸色却挺好看:“废话半天,郡主不让你爬昭王床就得缺德?” 其他人脸色也挺好看。周依蓉虽是揶揄她妹,夷婒却真是这意思,她不是嫌死得太愉快吗?大家都坐等,郡主能不能再玩出新花样,充军她们貌似都不怕了。 夷婒抹泪,小白花风中颤抖,周依蓉的话太难听,没有她说的好听:“姐姐别误会。我就是敬佩姐姐,想一辈子追随姐姐。姐姐渐渍德化,宽容大度。昭王圣上嫡长孙,夫人、妾媵都是必须的。姐姐应以德服人,相信大家都会听姐姐的。” 周芣苡砍了她又两千字、漠然下令:“据说安邑坊有个红袖阁,将她送去那里。将士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让她充军都嫌脏。” 辽王府几个护卫冲进来,按倒夷婒便拖走。世孙、郡主早吩咐过,定国郡主有令只管听从。 夷简公府、博奥侯张家等人忙跳起来。周芣苡挥手,辽王府护卫将她们也拖走。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定国郡主当众做什么、呐反正她经常做,辽王府也参与,这就不同了。萧明悦、孟安安、陈玄琦、火箐儿等又惊又怒。 赵昉的女儿第一个跳起来、辽王府肯定不敢将她怎么样:“周芣苡!” 周芣苡挥手,茜云郡主女官带着丫鬟媳妇儿将赵小姐拖走,就像秋风扫落叶,特干净利落。辽王府一向温和,有人就以为好欺负,还想在世子、世孙头上做文章。 周芣苡一眼扫过,还有谁一千字文章要做,赶紧。红袖阁可是好地方,里边三教九流乞丐挣了钱都会去。有这些美人加入,红袖阁能更上一层楼。 萧明悦、金青绿、英韶公孙女等都吓得不轻。不少人嗤笑,还以为她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萧明悦咬咬牙站起来,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她腿一软嘭一声又坐下。 沈家小美人、狄家小魔女等一齐欢笑。爬床都能爬这么理直气壮,让她们去爬红袖阁的床真是最好的办法。相比充军、离着远,红袖阁就在京师,还在安邑坊,咩哈哈。 萧明悦七窍生烟,咬牙又站起来,顽强的对着周芣苡:“你这是无视《大虞律》!你这是愧对天下人期望!大家都认为你侔德圣贤,你却不顾拉布拉多高原大旱,反而如此善妒,心狠手辣,残忍的对付一些无辜弱女子。” 苏韵诗是苏国七公主、胆大来掺和:“昭王是虞国皇太孙,各位贤德的小姐都能相配。” 周芣苡一碗汤飞过去,给七公主洗个脸:“昭王就是昭王,你居心叵测,本郡主照样杀你。本郡主重复一遍,你们想爬昭王的床,内心猥琐又肮脏,本郡主就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她看着萧明悦,萧明悦气的浑身发抖,一时却拿周芣苡流氓没办法。 孟安安原本是宇宙小仙女,被周芣苡看的很愤怒:“你恣意妄为、目无法纪,天下、圣上都不会允许的!你就没资格做昭王妃!” 陈玄琦集中火力一块攻击:“昭王应该选一个真正贤良淑德的王妃!” 周芣苡拔出鸣鸿掷向她,陈玄琦忙要闪避,火箐儿手一滑把一酒觥掉她脚下。陈玄琦一脚踩着酒觥,鸣鸿已经劈中她小腹,狄家小魔女又补一刀。 陈玄琦怒极,抬手袖箭射向火箐儿。火箐儿忙闪女高手身后,陈玄琦爆发,一波把女高手及丫鬟全杀了。火箐儿反击,暗器欻欻将陈氏丫鬟也杀了,这些丫鬟武功都不弱。 其他人目瞪口呆,陈氏和火氏,是逮着机会就要来两下,这样相爱相杀真少见。 那一片特混乱,楚林璩、黎夜樱子离得不远,佛米兰和苏韵诗两位公主离得更近,萧明悦、孟安安、英韶公孙女等离得也不远,虽然没被波及,脸色都不好看。陈玄琦小腹不停流血,吃了药丸也止不住,不知道会不会流死。 辽王府丫鬟媳妇儿进来打扫现场,也算训练有素。 一个护卫匆匆进来传话:“二公子火迪知被杀了。二公子吃了酒头昏,去休息,刚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看样子是陈氏做的,又有赵轻歌留言,要给逸公子报仇。” 其他人愈发目瞪口呆。二公子、二圣人,大家都挺看好他的,难道在睡梦中被谁杀了都不知道?头昏肯定是故意的喽,众人一齐看向火箐儿。 火箐儿彻底傻了,想扑上去和陈玄琦拼命、又打不过,只能仰天咆哮:“逸公子那小畜生!” 周芣苡从丫鬟手里拿回鸣鸿,又歘一下掷向火箐儿。火箐儿还有警惕性,扑到孟安安身后。孟安安武功也不弱,一脚将火箐儿踹出去。火箐儿却是拼命,硬将孟安安也拖出来。于是一刀过去,两人胳膊都挨了一下。 孟安安比火箐儿伤的还重,登时暴走,抄起席上盘子往火箐儿头上砸。 火箐儿被砸的头破血流,孟安安一不做二不休,二公子都被人杀了,哪怕再多一个火箐儿。 火箐儿就是拼命,硬扑到萧明悦席上,孟安安拔出匕首歘一下刺中金青绿。金青绿一下砸翻了席位,火箐儿将英韶公孙女又拖进来。英韶公孙女抬手袖箭射中萧明悦。 那一片更乱,丫鬟也乱起来。英韶公孙女的袖箭竟然有毒,萧明悦大怒,拿起两只银筷子戳进英韶公孙女的喉咙。 英韶公孙女临死反扑,抬手又射出袖箭。萧明悦倒地,袖箭射正好中火箐儿。 混乱终于停下,火箐儿样子最惨,估计比二公子她哥惨十倍。萧明悦、金青绿也挺惨。 辽王府丫鬟媳妇儿再次来打扫现场。受伤的陈玄琦、孟安安等都没理。 苏韵诗打抱不平:“你们辽王府怎么回事?一切都因为定国郡主!” 周芣苡拿回鸣鸿,大眼睛看着苏韵诗。苏韵诗小美人白了脸,半天憋出一通苏国话,一想苏国话大家能听懂,再次憋得面红耳赤,挺有点蠢萌。 周芣苡冷然开口:“逸公子不是你们能辱骂的。火氏确实该算账了。” 不少人凛然。二公子或许死得不值。但陈氏、火氏所作所为,将军府确实应该有动作。接下来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反正成天狂风暴雨,貌似有点习惯了。 苏韵诗不甘心、大虞话说的更蹩脚:“本公主是来虞国和谈、和亲。” 周芣苡应道:“大虞欢迎任何人来谈。但苏国若是还和当年一样,结果你肯定不愿见到。” 苏韵诗再次被压得说不出话。当年和谈她不是太懂,但知道是布局,最后把大苏自己坑了。国师被坑了,二公主被沦为奴隶,想起来更可怕,她才不要去红袖阁之类。 佛米兰看火箐儿那么惨辽王府也不管,必须开口:“火氏是五大氏族,二公子刚遇害,你们就这么对待火小姐吗?还是说大虞就这么对待国宾?” 周芣苡看她一头草,不知道脑子里长多少草:“对大虞来说,来人分两种,客与贼、或者友与敌。火氏作乱且不说,霍家谋逆,霍焜烨是余孽,据说就被佛罗登国窝藏,这是挑衅大虞吗?佛罗登国刚窝藏逆贼,虽远必诛!” 这种事儿应该在两国和谈的时候谈,周芣苡无所谓,一股杀气扑过去。 佛米兰一屁股坐地上,差点魂飞魄散。不是她胆小,想想苏国都完了,佛罗登国真不好说。南边诸国并不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也有摩擦,若是大虞扶持哪国,对佛罗登国下手,那、就不是她能考虑的。这种事儿应该男子去考虑,周芣苡却像她爹一样霸气。 大虞方面当真扬眉吐气。以前一直被五大氏族压一头,被苏国压一头,连南边诸国也能耀武扬威。现在反过来了,这都应该感谢大将军。 女子在大事上往往弱于男子,现在大家更能理解大将军的功劳,定国郡主想杀人就杀人。 有些人还有意见,这会儿都不敢吭声。大夫总算来了。 火烈阳、陈玄龙正、苏国二皇子苏曼姆、瓦尔登国瓦伦王子、瑞龙国瑞克王子、黎龙国黎士阳王子、以及辽王世子赵晔、齐王、英韶公、夷简公等也一块过来。 迎鹤堂内右边那一片正好清理出来,楚林璩和黎夜樱子则转移到左边。 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宝贝儿子刚死,宝贝女儿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好像一股火焰燃烧:“你们辽王府必须给个交代,赵轻歌必须死。” 齐王穿着龙袍,乖的跟孙子似的。赵昉貌似还不知道他女儿被拖走了。 周芣苡对于赵轻歌,只有无语的份儿。不过这事儿她知道,还有赵轻云的份儿。齐王府从赵平海到赵昉到慧涛郡主、蔡娇美一家等都特荣幸的能给火氏做狗,赵轻云却有不同的想法。只是人有时候身不由己,杀了二公子,就是赵轻云的一个努力。 赵晔身为王子、户部尚书,没必要怕火烈阳:“要任何交代,刑部大堂见。不知火氏作乱,现在做好准备没有,没准备好还是抓紧啊。” 陈玄龙正穿着黄色菊花罗袍,头戴古陈冠,看着却不像陈氏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竟透着几分风骚与邪魅。这味道和火烈阳倒接近了,但陈玄龙正比火烈阳年轻得多,一身电力十足。 他随便看了陈玄琦一眼、反正死不了,便来到周芣苡跟前,抛个媚眼。 周芣苡感觉更奇特,以前说陈玄龙季足智多谋之类,确实挺多谋。不过陈玄龙正保证更坏,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种极品。陈玄龙正又像昭王和书滴的综合体,可惜是通过陈氏综合,注定只能看看了。 陈玄龙正死里逃生,好像一点事儿没有,把周芣苡美美的看个够:“你很小的时候本公子见过你,难得重聚,另外找个时间,本公子请你吃饭?” 周芣苡点头,有人请客当然是好事,何况是个少见的男神。 赵瑨仁夫人突然喝道:“定国郡主请自重!你现在已经赐婚,应该和别的男子保持距离,不要让皇室、昭王蒙羞。以前就听闻郡主和男子关系密切,和书滴关系更暧昧。” 陈玄龙正随便从席上拿起一空碗砸过去,赵瑨仁夫人脑袋开花,死了。 其他人都愣住。这不会又来一个魔性的主吧?现在貌似全乱了,陈氏、火氏能打成一团,一言不合又把人杀了,《大虞律》大家都没背吗?这样真的好吗? 陈玄龙正一眼扫过众人,邪魅中透着无情与霸道:“羞辱书滴没关系,羞辱本公子,本公子很不高兴。羞辱小郡主,本公子更不高兴。”最后又给周芣苡抛媚眼,“小郡主说对不对,我们关系是很纯洁的,因为我们是世上最纯洁的人,本公子手上就没染过血。” 夷简公已经冲过来。英韶公也过来,但看到陈玄龙正又蛋疼。 陈玄龙正让周依蓉让开,他干脆坐周芣苡旁边。周依蓉胆子大,却发现陈玄龙正深不可测,只得挪到谈冰身边。这画风更诡异。 夷简公却不得不说:“定国郡主,你又欺辱我孙女!本公一定要告状!” 周芣苡抓起油腻腻的盘子拍到他脸上:“需要撕了你衣服或者来个苦肉计吗?” 长孙壮挥手,一伙亲兵扑上去将夷简公、英韶公都扒的剩个裤头,苦肉计白发上再多弄点汤汁。这样去告状,绝对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事半功倍。 英韶公嗷嗷叫,他什么都没说啊,他都七十多岁了,这真是欺人太甚! 其他人愈发傻眼。陈玄龙正却大笑,看着长孙壮、祝庭兰等目光闪烁。这就是将军府的号召力,逸公子的号召力更可怕,陈氏真的很危险啊,他该如何拯救? 周芣苡看他一眼,陈玄龙正冲她邪魅一笑,说不出暧昧,又透着危险。 周芣苡再看其他人,还有谁要告状?需要帮忙只管说,她日行三善,保证帮到底。 苏曼姆二十来岁,长得又帅,表现一下:“孤此番到虞国,是带着善意来的,父皇也非常重视。所以希望虞国也能拿出诚意,这对两国百姓、两国友谊是最好的。二公主此前在虞国受辱,希望虞国能给个交代。七公主这次和昭王联姻,希望能顺利进行。定国郡主赐婚在前,孤没意见。不过七公主对昭王一见钟情,也希望定国郡主能认真对待。” 周芣苡应道:“你这叫善意?需要本郡主教你什么样才叫善意吗?” 轩王儿子赵梓瑃站出来:“郡主何必咄咄逼人。苏国在河西不容小觑,和平对两国都有利。郡主侔德圣贤,难道不能成全昭王和七公主?” 周芣苡应道:“贱奴!谁扇他一巴掌,赏十两银子。” 一伙亲兵扑上去将他按倒,噼里啪啦巴掌声没停,辽王府护卫也去抢。 狄家小魔女起哄:“谁打的没看清!打的轻了不算!打的少不能多领!打的他爹娘不认识!定国郡主另外有赏!” 周依蓉、沈翠微、华妏郡主等一边数着。八哥拿来一口箱子,打开全是十两的银锭。 其他人无语,莫非定国郡主还早有准备?轩王府的夫人小姐等都没辙。其实轩王已经说了,不掺和这些事。赵梓瑃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者拿了谁好处。 一阵打完,赵梓瑃脸彻底烂了,亲兵、护卫等一人拿俩银锭,转身盯着苏曼姆,要不要让兄弟们再发点小财?二十两银子,至少三个月收入。 苏曼姆腿软,虞国这些人全强盗啊流氓!他到虞国和谈还是有危险的。 长孙壮用智商碾压他:“以后不想挨打就一人两个银锭。今儿第一次,就三个吧。”他后边是问周芣苡,打人还手疼,一次两个不算少吧?少了咱人多啊,咱也日行三善。 周芣苡点头,茜云郡主示意,辽王府护卫媳妇加上一伙亲兵果真围着苏曼姆。其实也不到五十人,一人二十两无非千两银子,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苏曼姆简直要崩溃,这不是银子问题,这是面子问题!虞国太不要脸了!有这样打劫的吗? 周芣苡提醒:“大虞的将士保家卫国、维护京师秩序、维护天下太平,都是很辛苦、甚至要付出生命。二皇子身为皇子,就不能体恤一下他们?” 一伙亲兵、护卫立刻摆出英雄气概,再加一点悲壮色彩,又三分威胁。 苏曼姆泪奔。可以想象,今儿只要开了头,以后没事就来一伙人;今儿不到五十,但苏府周围是两千神武军,来一回就得上万银子,关键对心理上的打击才难以忍受。虞国就没人管管吗?他可以不给吗? 大虞方面谁敢管?管了周芣苡还得罪那些亲兵。现在特殊时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兵。 最后苏曼姆只得掏钱。长孙壮一拍他肩膀,苏曼姆一屁股坐地上。 苏国高手很愤怒,别以为他们真的好欺负,他们其实随时可以渡河杀回河东。 辽王府一护卫又来传话:“最新消息。陈家军兵分三路袭击玄武军,最后全军覆没。玄武军已经重整旗鼓杀向陈家军老巢,这次势必要将它老巢掀个底朝天。” 众人一齐看着陈玄龙正。陈氏挺有想法,灭了玄武军,东边几乎都是陈氏的了。朝廷即便反击,局势也能乱上一阵,陈氏只怕还有好多后招。 陈玄龙正愣了一下,这事他根本没听说。或许陈家军袭击是假,朝廷要对付陈家军才是真。光玄武军杀去潞峄不可能,陈家军这几年已经增加到两万,足以抵挡二十万大军。不过他记得,之前那么多人解甲归田,身上血未冷,只怕比玄武军更善战。 陈玄龙正看向周芣苡,邪魅中电力十足,风骚又无比冷酷。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圣洁的光,免疫一切负面影响。不过陈玄龙正确实聪明,差一点就能赶上狐狸精。可惜她不能亲自去潞峄。 陈玄龙正看懂她眼里的意思:“小郡主想去潞峄?潞峄是个好地方。” 周芣苡应道:“有时间要去。大虞有名的无名的地方本郡主都要去,不是大虞的本郡主也想去。潞峄东边,加里内海北边,苏格拉河西边,这世界很大。” 这是为宴会讲的。今儿辽王府宴客,她只是客人,还有瑞龙国、黎龙国的贵宾。 陈玄龙正看小郡主是不想讲,他也不多说,跟着转移话题:“北边美人很有特点,黎夜樱子公主是本公子见过最美丽的公主之一。” 黎夜樱子穿着蓬蓬裙,浅紫色的眼睛,看着陈玄龙正很平静:“过奖。定国郡主若是能去黎龙国做客,一定是黎龙国的荣幸。听说苏国国师曾为郡主折服,本公主也十分佩服。” 瑞克王子也是浅紫色眼睛,一头棕色头发,很有王者之风,可惜不会说大虞话,只能通过翻译。他对周芣苡也挺有兴趣,热情邀请周芣苡去做客。 苏国看着就特有意思。因为有饮马苏格拉河一事,所以请周芣苡去河西,难免带上征服的色彩。苏曼姆若是不邀请,又显得没度量、没底气。所以黎龙国、瑞龙国好像就是来衬托苏国及南边诸国的。 南边诸国没别的问题,但是小,还能被火氏影响,这就不同了。 大虞、辽王府、周芣苡、鄂留松等最终表现出大虞的度量,宴会算是顺利结束。 周芣苡回到将军府,先睡了一觉,等睡醒天已黑,昭王坐在卧榻旁边。 卧室点着灯,昭王一个人,长得又苗条、又漂亮,一个孤单的影子特有独守空闺的既视感。 周芣苡乐呵呵的看着狐狸精,再想想陈玄龙正,还是狐狸精好看,陈玄龙正骨子里太危险,奇怪的是他没表现出太多恶意。确实很有诱惑力。 昭王原本摆姿势给依依看,怎么转眼依依就看别人了?透过他看哪个人?他继续摆姿势,看依依什么时候又看他。 周芣苡马上看他,可惜狐狸精对她诱惑力就是不够,大概太熟了。 昭王无奈:“依依你喜新厌旧。你再不喜欢我,我就离家出走。” 周芣苡惊讶:“你决定了?哪天走,本郡主去送你。家里现在挺好,你不用惦记。” 昭王扑依依身上:“我不走了!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走了好换新人?” 周芣苡看着他凤眸流光溢彩,让人眼花。来赏个香吻,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有时候想特多。 昭王哼哼一声,依依主动的味道太美,他都停不下来。就这样一直天荒地老,估计岳父大人会杀进来。他只能吻够了赶紧爬起来,唉。 周芣苡也该起床了,爹应该等着她吃饭。香吻也很消耗体力。 昭王把依依收拾干净打扮美美,来到餐厅,书滴在,楚林泉在,兰霈泽也在。昭王心里特不是滋味儿。加上二表哥、三表哥、还有陈玄龙正,五大氏族聚齐,但依依是他的。 周广冷酷的看他一眼,依依是她自己的,依依爱做什么谁都别想干涉。 昭王脸上赔笑,心里怨念。书滴、楚林泉、兰霈泽都闻到浓浓的酸味儿,无法理解一个男人能变成这样,小郡主竟然受得了,不愧是天生一对。 周邦立匆匆进来,看妹妹睡醒了,脸红扑扑的好萌哒:“火氏联合武家、齐王府准备截杀乔外婆、外公等,但陈玄龙正不同意。陈玄龙正以前的消息太少,实力估计在金龙卫之上。” 周芣苡皱眉:“之前伏击的时候,我可以确定陈玄龙正死了。除非他修炼了什么特殊法门。陈氏果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昭王忙安抚:“管他什么东西,该死还得死。” 周芣苡看他一眼,点头。敢截杀外公、外婆,这次就将姓武的全灭光。 齐王府稍微复杂一点,但也必须去死。赵平海今晚就得死。 兰霈泽一身淡蓝色罗袍,空灵、超逸,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但这只是表象,一开口就露馅:“火氏还要挟本公子一次,这次需要本公子帮忙吗?” 周芣苡觉得他不是要帮忙,是想凑热闹:“还是不用了。你一个卖灵药的,身份太娇贵。陈玄龙正还不知道要搞什么,大家都小心点。不如我们明天找他聊聊?” 后边和昭王讲的。没消息就直接面对,是狐狸总会露出风骚的小尾巴。 昭王这回满意了。依依带上他就好。至于陈玄龙正,有再多的招只管放马过来。 周邦立看妹夫嘚瑟。这儿还有拉布拉多高原的事。现在有个问题,河西蠢蠢欲动,将东格城牵制住;苏兰也折腾的厉害,赵永业几乎应付不过来;肯定是没有余力去对付高原叛乱。 周芣苡说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就是按兵不动。苏国乃至陈氏,都希望我们自乱阵脚。我们只要不动,高原那点事儿,肯定闹不久。” 昭王支持依依:“姿态还是要做。虎贲军本来就要增兵,就让王铮、王猛带着三万人、顺便押送一批物资过去。有一些墙头草就该消停了。” 周芣苡大眼睛瞪着狐狸精,他是想借机将王铮、王猛弄走吧?王铮还要负责和谈。 昭王傲娇。跟苏国的和谈没几年指定谈不完。苏国现在正缓过劲儿要折腾,等折腾无望了才会真正坐下来谈。这一点和火氏会不同。苏国是一个国,考虑的肯定更多。火氏就像一个孩子,断粮了还可着劲儿折腾,一点吃不得亏。 周芣苡看书滴,他弟弟今儿死了,需要安慰一下吗?还是庆贺一下? 第429章,我们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第430章,武昭仪的真正目的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0章,武昭仪的真正目的 八月初三,秋高气爽。京师南边威远门,再往南二十里小营镇驿站。 驿站周围全是人,还有神策军警跸,排场能比上圣上亲自迎接大将军回京。不过今儿圣驾没来,老百姓依旧离远着,比大将军凯旋要少一点。 中间王侯公卿几乎来齐。昭王肯定要来接乔氏外公、外婆。泰王、荣王、十皇子赵世乾也来了。襄王、轩王、恒王、康王也来了。辽王世子赵晔、齐王世子赵轻云、靖国公、护国公、祝圉公、殷家殷一帆回京了现在也来了。 丞相宋贞诠亲自来了。安平长公主和驸马一块来,昌平公主和驸马一块来,昌丽公主和驸马也跟着。平原公武平,杜贞公杜无悔,神策大将军沈嘉豪,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武将能来的全来了,伐苏时粮草几乎八成由乔氏供应,这是打胜仗的最大保障。 东边一拨人单独站着。周广肯定得来亲自迎接岳父、岳母。周芣苡不用说,盼十几年了。周勃带着周家宗亲来迎接世上最尊贵的亲家。周邦立把周杰昆、双胞胎也带来。 西边一拨人单独站着。楚林泉和楚林璩肯定要来迎接。瑞克王子、黎士阳王子、黎夜樱子公主一块跟来。陈玄龙正按理也该来,陈玄琦也伤愈来了。火烈阳来了,瓦伦王子、佛米兰公主肯定也得来。苏国二皇子苏曼姆、七公主苏韵诗随大流。 这阵仗,就像皇帝回京。别人谁都比不上,火氏长火烈阳也比不上。 火烈阳之前进京,襄王代表圣上礼节性迎接一下,剩下就是火氏、陈氏的狗腿等。按说当时也很体面,但现在一比,就好像纳妃与纳妾,火烈阳就是小老婆养的。 不少人看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依旧很帅。只是二公子死了,他不用带孝吗?乔氏长遇上大规模盗匪袭击,他这是来看热闹,还是来请罪? 火烈阳憋屈的要死。袭击乔氏就没想过会成功,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其实今儿一点都不想来,他脑子都乱了。他眼前不时晃动着昭太妃,美人出浴、美人休息、美人怎么地。 火烈阳还有理智,现在没资格失去理智。他看着路上,尘土飞扬。 乔氏青云旗、龙凤鸾旗、一辆六匹青骢马拉的玉辂车来到驿站前。非标准卤簿,人不算多。但后边庞子龙、狄志青等率两千骁骑营将士护送。一片甲仗霎时掀起一阵杀气。与周广周围虎贲军亲兵、虎贲卫气势应和,风云变色。 不少人再次看火烈阳。袭击乔氏长啊,还不赶紧上前领罪,九潭快没米下锅了吧。 火烈阳感到一阵阵恶意与羞辱,他是火氏长,他也遇袭了!怎么就没人关心他一下,同样是五大氏族,乔氏种田的,兰氏卖药的,一向是最弱的。 周芣苡和爹已经上前,玉辂车停稳,车门打开。 周芣苡差点爬车上去,三舅舅和舅母好歹把她拉住,乔氏长扶着老夫人下车。 周芣苡甩了舅母扑向外婆。乔老夫人紧紧抱着依依,眼眶有点湿润。 周广给岳父大人行礼。乔氏长点头,然后就看着依依,怎么都看不够。 昭王一身龙袍蹭过来,周广瞪他一眼,一边去。昭王就不去,以前岳父跟他抢依依,现在来外公、外婆肯定也要抢依依,他就在这儿等着,依依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乔氏长看看昭王,昭王赶紧行礼。乔氏长点头,然后还是看着依依。周围没一个人说话。 周芣苡总算和外婆抱够了,松开好好看看,外婆还那么漂亮,青织金妆花古裙装,青凤团花斗篷,又不失时尚、帅气。周芣苡抱着外婆亲一个、亲两个。 乔老夫人也姓乔,眼睛很大很亮,看着依依长大了,很像她娘,外婆也亲两个。 周芣苡再亲两个,转身抱着外公。乔氏长穿着青织金过肩龙古典罗袍,千年的尊贵、高傲演绎的淋漓尽致。一脸清正,就像这天;一双明眸,只看到外孙女。男女有别,与他们无关。 周芣苡和外公亲两个,转身抱着三舅母。三舅母也姓乔,跟着进京服侍婆婆。乔老夫人身份尊贵,身边谁服侍,都比不上孝顺的媳妇。 周芣苡和舅母也亲两个,才和三舅舅让一边。一边就是昭王。 昭王满心都是酸水,依依和谁都亲,他赶紧、又被岳夫大人挤一边。 周广正式给岳父、岳母行礼。后边不少人偷笑,庞子龙、骁骑营在南边也看好戏。 周广礼毕,昭王又要上前。周勃、周邦祺、周邦立、周依蓉、周宛宁等上前行礼。周杰昆机灵的将昭王挤一边,双胞胎左右包抄,差点将昭王挤翻。 乔氏长和乔老夫人见过周家诸位,再看着昭王,难为他在这儿逗乐。 昭王泪流满面,还是外婆疼他:“欢迎外祖父、外祖母进京,祖父恭请两位进宫做客。” 乔氏长点头:“圣上万岁,我们明日进宫。有劳诸位。”他给北边等的王侯公卿无数人行礼。大家能来就是给面子,乔氏高傲又一向带着谦逊。 北边众人一起回礼。乔氏长的态度确实让大家很舒服,不像有些人成天将五大氏族挂嘴边,其实不说大家都知道,两眼一看就不一样。 楚林泉和楚林璩过来,陈玄龙正、火烈阳也过来,其他人愈发比较着五大氏族。 楚林泉不是氏子,楚林璩也是晚辈,到跟前又落后两步。陈玄龙正披着金色披风,愈发风骚邪魅,也落后两步,站在周芣苡旁边。然后所有人一齐看着火烈阳,好好表现啊。 火烈阳简直悲愤,这时候又不能掉了火氏的面子,硬着头皮对上乔氏长,对上他老人家的眼睛,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浑身抽搐、手脚冰凉。火烈阳武艺高强,身份和乔氏长完全对等,乔氏长眼睛依旧清正,火烈阳就觉得天要亡他,那是不可抗拒的天意。 一个火龙卫暗示火烈阳,这又不是做贼心虚,有点骨气行不行。 火烈阳又不是窝囊废,只是修为终究不如乔氏长,现在又被乔氏抓住要害,只能低头:“乔伯父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乔氏长淡然应道:“不敢,老朽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火烈阳一时无言以对。乔氏长夸年轻人包括周广、甚至昭王。又说他年轻人忘了乔氏,他敢吗?陈玄龙正也是年轻人,不如把这难题丢给陈氏。 陈玄龙正刚给周芣苡抛媚眼,周芣苡就看火烈阳无耻的缩了,算起来也是小聪明。 陈玄龙正也挺鄙视火烈阳,好好的事儿其实就毁在火氏上。火氏有本事的人有,没本事的更多,现在竟然一句话都答不上。陈玄龙正上前给乔氏长、乔老夫人行礼。 乔氏长非常标准的回礼,这叫礼尚往来,叫先礼后兵也行。 陈玄龙正莫名也感到压力,不过陈氏是陈氏,他是他。他邪魅的顶起来:“本公子和小郡主很投缘,小郡主是我见过最单纯有爱的妹子。以后谁欺负小郡主,本公子第一个不饶他。” 乔氏长应道:“这话老夫记住了。”至于以前,或者昭王,都不用急。 襄王、轩王、恒王、康王、荣王、泰王等一齐过来见礼。十皇子赵世乾也过来。 大家很默契的给赵世乾让位置、提供机会。武家这次袭击乔氏长,失败被杀的干干净净,除了逃到九潭的,武家九族基本就剩武昭仪、及赵世乾。 赵世乾和火烈阳一样艰难,但比火烈阳更勇敢,一身龙袍谦谦君子,很规矩的给乔氏长行礼。 乔氏长回礼,赵世乾嘛都不说,他也不好和一个小辈计较。 其他人都看出来,小十贼啊,事情还没完。身为皇子,关键在他爹,只要他爹喜欢他、支持他,他就有大把机会。所以为什么要拼爹,为什么要做小妾,就为给儿子争个前程。万一成功呢?只有努力过才知道,而成功的例子并不少。 大家见礼结束,便一齐进城。这里是驿站,有什么话以后再慢慢讲。 周广卤簿在最前边。周芣苡跟着外婆上了玉辂车,这车大,挤一挤能坐七八个。 圣上特旨,命骁骑营五百人进内城保护乔氏长。再加上锦川来的侍女等,中间这拨人最多。进了内城,将军府肯定呆不下这么多人,好在后边有空宅子又买了一个。 周芣苡现在不用操心,跟着外婆回到将军府,直奔机锦堂。 机锦堂就是原来的春熙堂,天机云锦,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进去后依旧是三进,前面两进更开敞,后边一个小花园巧夺天工,再后边上房又更私密一些,前后拉开层次,像个独立的院子,好比静姝园。乔氏长住在将军府,完全是为周芣苡,毕竟和周家人不同。 周芣苡是不用管,就在机锦堂沐浴更衣,换上外婆才带来的裙子,来到中间起居室。 乔老夫人也沐浴更衣,换了一身藕荷色罗裙,上面不起眼的花样,含蓄着乔氏千年的贵气;舟车劳顿、精神头倒还好,见了依依特高兴,拉着她在矮榻坐下。 周芣苡没好好坐,而是窝在外婆怀里,抱着外婆胳膊,大眼睛看着外公。 乔氏长也更衣了,青色锦袍依旧那么帅,依依眼里都看不到别人。 周广坐旁边椅子上,看闺女终于盼来外婆,很欣慰。就可惜文君没在。 昭王也规规矩矩的坐旁边,好像小媳妇,心里好多怨念;悄悄看岳父大人,有不有同病相怜? 周广没理他,而是贤婿问候他岳父大人:“路上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不急的话先陪依依几天再进宫、或宴客不迟。” 乔氏长看着外孙女,心情很不错:“一路还好,火氏有些人狗急跳墙,但也分裂严重,顶不住多久了。明儿先进宫,回来陪依依还有时间。” 周芣苡插话:“人家要天天跟着外婆,一块吃饭,一块睡觉,外婆说对不对?” 乔老夫人点头,依依说什么都是对的,粉嫩的脸蛋香一个。 昭王终于急眼:“那我呢?依依已经大了,怎么能总是粘着外婆?” 周芣苡应道:“你去找你姥姥。” 昭王怒:“才不要!”就算姓崔的不是老妖婆,他也不能离了依依去找别人。他凤眸看着乔外婆,要不然他也跟着外婆,像他这么漂亮听话,外婆应该很疼他。 周芣苡一脸警惕:“外婆是我的!外公也是我的!舅母也是我的!” 三舅母正领着乔芊、丫鬟等,准备好点心送来。虽是点心,也很丰富,乔氏长、乔老夫人及周芣苡三人不同的粥,每人六小碟子菜,周芣苡外加一大盘肉,昭王是两个大馒头。 安静吃完,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昭王依依不舍的跟岳父大人离开,周芣苡陪外婆休息。 次日一早,周芣苡睁开眼睛,天才蒙蒙亮,再看外婆就睡在旁边,这会儿也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浓得化不开。 周芣苡黏黏的问:“外婆睡好没?昨儿是不是聊太晚了?” 乔老夫人摸摸依依的头:“睡得好,依依睡好没?要不再睡一会儿?” 周芣苡点头,蹭到外婆怀里嘟囔:“人家昨晚竟然没梦见外婆。” 乔老夫人问:“那你梦见谁了?” 周芣苡应道:“娘亲。娘亲说,要替她好好孝顺外婆,至少每天要陪外婆吃饭一顿。” 乔老夫人搂着外孙女,好像她小时候,两人又安静的、安心的睡着了。 早上九点多,太阳照进机锦堂第二进客厅,乔氏长、乔毓甫、周广、周勃、周邦祺、周邦立等在说话。里外丫鬟媳妇儿等气氛有点奇怪。后边终于有了动静。 乔老夫人拉着依依出来,美美的就像母女。乔老夫人年纪大一些,外婆和外孙女向来最有爱。 谈老夫人、林氏、曹氏、谈冰、周铃兰、周依蓉等都过来,却不好开口。 乔毓甫一身青衣,风光霁月,关心一下:“娘怎么这会儿才起来?有水土不服吗?” 乔老夫人拉着依依在矮榻坐下:“没有,我们多说了一会儿话。” 乔氏长、乔毓甫、周广都了然,众人正式行礼,吃过早饭,准备进宫。 乔氏长发话:“将火逆知放了吧。书滴要一块进宫吗?” 书滴点头,说到底他才是火氏嫡出,九火令也在他手里。他不是怕见火烈阳,而是没兴趣。 太极宫,嘉德殿,这会儿也等着不少人,有些人都着急或不耐烦了。 圣上稳稳的没动,昭王猜测依依又睡过头了,旭王深以为然。依依不算爱睡懒觉,早上经常起得很早,但有时候就很能睡。何况急什么,离晡时还早得很。 殷老太傅今儿又来了,萧衍也在,辽王、怀王、祝圉公等年龄大一些的都赐了座。玄陛前还空着两个紫檀莲花座,这是少有的宝物,不仅一模一样,而且有着五大氏族与时间的光彩。毫无疑问这是给乔氏长准备的,但座位背对着圣上,是要闹哪样? 火烈阳今儿是第一次被圣上召见,座位稍微偏后,椅子和辽王等人一样;再对比那莲花座,越看越越越越越不得劲儿。其他人闲的没事也看他,愈发将他看的如坐针毡。没了二圣人儿子,他氏长的位置坐的也有点扎、香臀。 陈玄龙正也是第一次进宫。不过一身风骚又邪魅的样子,似乎并不在乎。其实很多事不是在乎就有用,关键还得看谁拳头大。拳头大了什么都不做人家依旧害怕。 楚林泉、前边赵世乾都挺淡定,终于乔氏长来了。 昭王、泰王赶紧到门口接一下,乔氏长和乔老夫人进来,圣上也从龙椅、玄陛上下来。 周广、周勃、周芣苡和外婆稍微靠后一点停下。乔氏长上前对着圣上。 圣上先行礼:“乔君进京,寡人甚悦。” 司马刚等史官都愣了一下。圣上摆的这姿态,算不上谦卑,应该说实在。五大氏族比皇室还尊贵三分,但圣上毕竟是天子,所以五大氏族才极少进京,氏长进京更罕见。如今真的面对面,圣上若是非端着架子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但真正能放下来也不容易。何况圣上之前那么强硬。 乔氏长客气又淡定的回以古礼:“打搅之处,请圣上见谅。” 圣上应道:“乔氏对大虞、对天下功勋卓著。能与乔君一会,寡人无憾,天下有幸。” 王侯公卿回过神,礼部尚书不说话,这个礼节且不说;大家又看火烈阳,看看看就看他,绝逼是原配与小妾的区别。但不是火烈阳的原配与小妾,而是正常人家,嫡庶有别。 火烈阳几乎要暴走,一眼看见火谪知,这是他原配嫡出大儿子,没想到这么大了,和他娘长得很像。火逆知脑子里出现原配,眼前又出现昭太妃。 书滴今儿换了一身黑,标准的冷酷,酷毙了,几乎能赶上英俊。 火烈阳正想和儿子讲几句,书滴随着周芣苡、乔老夫人等上前,拜见圣上。 圣上恭敬的给乔老夫人回礼,完后请乔氏长坐,紫檀莲花座正好他和乔氏长一人一个。当时做莲花座的应该就想好了。乔老夫人、乔毓甫、周广等另外赐座。 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完全乱套,自古以来就没这规矩。 赵瑨仁柔弱的美男子,一身黑织金麒麟罗袍,第一个爆发、冲上前喊:“圣上!五大氏族是大虞的一部分,不论有多大功劳,依旧是大虞的臣!圣上乃真龙天子,岂可轻易下玄陛!火氏长亦在此,如此区别对待,非圣明之道!” 赵昉刚死了爹,也积极的来了,并积极表态、据理力争:“乔氏有功,但他们也占尽便宜!东南七州粮食专营,河东十三个主要产粮州粮食专营,他们几乎控制了大虞一半的粮食!” 五大氏族原本控制着大约三成的市场,已经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现在控制达到一半,其实非常可怕,火氏就倒霉了,不知道下一个谁。 乔氏这么可怕,一般人都得避其锋芒。赵昉也是眼红,好多人都眼红。 赵梓瑃不提乔氏,现在就事论事:“圣上并非一个人的皇帝,而代表着社稷、太祖太宗!” 圣上站起来,一身衮冕,凤眸含着天威。好些跳出来的赶紧闭嘴。 周芣苡以为会来几个死谏,火烈阳也蠢蠢欲动,真是有够蠢,把他儿子的脸都丢了。 圣上看依依又想杀人,这脾气不知道像谁:“朕现在以祖父的身份,为了孙儿的终身大事,要和乔君谈谈,众卿可以退下了。” 跳出来一伙人目瞪口呆。按说昭王的终身大事也事关江山社稷,不是随便关起门来谈就行。但圣上要谈事,他们未必有资格参与,这都什么道理! 宋贞诠、泰王、祝圉公、殷老太傅等都很听话,和乔氏长打个招呼,然后告退。五大氏族论理并不参与朝政,所以在嘉德殿就属于非正式,就更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大家来、或者等半天,就是和乔氏长打个照面,这比昨天的迎接又有更正式的含义。 杜贞公和乔氏长聊了几句、离开,赵瑨仁、齐王、火烈阳貌似也没有赖着的理由。 最后殿内就剩下周家、乔氏,还有昭王、旭王、恒王、辽王等。 圣上依旧坐在莲花座,先和赵家诸王讲:“经过准备,乔氏会帮我们建立一个真正的赵家。或许比不上五大氏族,但肯定是一个全新的赵家。” 辽王有些激动。若是踩着火氏、陈氏建立新的赵家,又有乔氏、兰氏等为盟友,怎么都比以前强。虽说这个赵家肯定以昭王为嫡系,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昭王有本事,他本来就应该是皇太孙。其他人有本事照样可以发挥。 恒王有点懵:“皇兄,我们赵家同样是皇家,新的赵家有什么不同?” 若说将一些不顺眼的蠹虫排斥在外,也不存在新旧的问题、需要这般郑重。再说这会不会受制于乔氏,他没敢问出来。 周芣苡发现恒王还挺萌:“每个朝代都有皇家,但只有赵家叫赵家,懂了吗?还不懂,你怎么这么笨?意思就是将那层皮扒了,你要不要试试?”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恒王,他身材一定比陶圳公好,没准还有八块腹肌。 昭王忙捂着依依眼睛,表乱扒,女孩子要矜持、矜持知道不? 恒王正恼他笨,又吓得赶忙抱着胸部,这郡主真是、就不说了,还是大侄孙好,一定要将他媳妇看好。恒王想了想已经明白,就是把赵家当李家、张家那么整,赵家军则是皇家特权。成为皇家后往往会变质,掺杂很多东西,不像五大氏族纯粹。 恒王灵光一闪,来展现一下智商:“五大氏族纯粹才能延续千年,陈氏、火氏想的多了,就容易败亡。皇家更复杂,所以改朝换代频繁。新的赵家就是要将皇家分开,又能充分利用皇家的好处。”灵光闪太快,死机了。 周芣苡看他依旧那么萌,不过想的有道理,可见还有点前途、有点用。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模式,就是幕后与前台。幕后真正掌握强大的力量,前台有人表达这一力量的意志并更好的运作。或者用更成熟的方式表述,就是需要一个经理与发言人。 圣上也从恒王的话得到更深的认识:“赵家决定以技术起家。经过国子监、工部的努力,以及乔氏鼎力相助,水力织布机已经创造出来。现在需要建立一个水力织布坊。这件事由赵梓程负责,能做到吗?” 恒王看着他哥目瞪口呆,呆萌呆萌的。水力织布坊,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做到啊! 辽王愈发激动。一个新的赵家,要迈出第一步了。大虞要继续发展,老百姓占绝大多数。若是织不出比火氏好的布,但能比火氏便宜,相信还是能占据市场的。 昭王帮祖父讲、就是为赵家拉拢第一批核心成员:“水力纺纱机也在研究中。我们赵家要做的,不是让老百姓越来越穷,没有购买力,再便宜的好东西也没人买。所以应该让老百姓富起来,而我们则凭脑子赚钱,这样赵家和皇家才会长久。” 恒王点头。这是让他建织布坊的时候要把事情做好。赵家若是能千秋万代,他当然也乐意。赵家的织布业若是能超过火氏,就不知道那些人给火氏做狗还有什么意义。 圣上看恒王明白就把他打发了。他还需要考验,有些事他没必要知道。 辽王开始和乔氏长聊天,圣上和书滴也聊一聊。 人少气氛好,转眼快到晡时。周芣苡看着外婆,昭王看着依依。 内官前脚刚进来,后边武昭仪和赵世乾也进来,再后边宫娥内侍送来好多食物。 周芣苡看着圣上,乔老夫人也看圣上。昭王这回看着武昭仪,很能耐,不仅自己闯到前宫,还能带这么多东西来,这是炫耀,还是宣战? 辽王、旭王都看圣上一眼,又看着赵世乾,圣上终究是圣上。或者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养虎为患?这是要出大问题的。一个新的赵家才开始啊。 赵世乾好像挺无奈的样子,做儿子的有时候面对父母,就是这样。 武昭仪挺自信,好像走在昭台宫。今儿打扮也特别美,乍一看就像双十年华;细一看胸部饱满的挺着,领口不知道怎么露出一片白;腰收的特别细,走起来香臀一摇一摆,特风骚。 周芣苡有种把武昭仪充军的冲动,只有这样的惩罚才对得起这条女毒蛇。完后又看着圣上,他还喜欢这个调调?他可想好了。 圣上看着依依,凤眸特平静。看着武昭仪,凤眸同样平静。 武昭仪表面也挺正经的样子,又温柔的好像天下所有绿茶花开,可惜火烈阳没在。 但周广在,武昭仪经过他的时候,突然脚一崴,然后特自然的扑向他。 昭王身形一晃,强行插在岳父和女毒蛇中间,再一脚踹过去。武昭仪眼神突然比毒蛇还毒,身形一晃继续扑向周广。昭王凤眸也特冷酷,二次爆发再一脚横扫。 武昭仪还想闪避,突然真闪了腰、一时更没了招架之力,被扫飞一直撞到殿柱,“咔嚓”一声不知道什么被撞碎了。武昭仪倒地上狂吐血。 赵世乾反应很快,急忙奔过去。周芣苡起来夺过一大盘肉飞过去,将女毒蛇埋了。一盘不够再来一盘,被书滴拦住,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圣上。 圣上终于变色,黑沉沉好像暴风雨来临。气氛特压抑,跟着武昭仪来的都不敢动。 周广脸色也特冷酷。嘉德殿似乎都承受不住,大虞在摇摇欲坠。 辽王、旭王、昭王都不吭声,最终还是要看圣上,看圣上会怎么做。 圣上什么都没做。赵世乾将武昭仪抱起来,掏出一枚药丸喂她,然后让宫娥过去。宫娥不只是端着食物进来,洗手的水、毛巾等都准备好。赵世乾正好能用上,几下将他娘收拾干净。 武昭仪吃了灵丹妙药,很快复活,继续上战场,特委屈的喊:“圣上!” 圣上已经恢复平静,飓风海啸都藏在凤眸深处,依旧没吭声。 武昭仪突然又吐血,好像吃错药,冲着周广喊:“你还是这么狠心!当初让我进宫,我进了,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可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周芣苡特想过去掐死她,她的存在比一百个粪坑还臭,大粪还能肥田。 昭王上前挡住岳父大人,迎战武昭仪:“你就是火氏一条贱狗,以自己为武器,以为就能迷惑皇祖父?或者说你暗恋大将军,这样就能刺激皇祖父?其实你不过是嫉妒安国夫人,始终想尽办法要压她一头。所以你进宫,发现皇祖父宠你却依旧不足以压倒安国夫人;然后你勾引大将军,却徒劳无功;然后你就想毁了这一切,哪怕皇祖父真的宠你,你也毫不在乎,你就是一条贱狗!” 昭王声似天籁,又像上天的审判,无情、犀利、不留半点余地。 旭王低音浑厚、也得说两句:“皇兄这么多年待你的真情,在你眼里大概和一坨屎差不多。串通陈氏搞什么麒麟传国,让皇兄成为笑柄,你还挺开心。” 武昭仪快疯了,甩开儿子喊:“麒麟传国是真的!” 赵世乾一向镇定,现在却有点手足无措,貌似还有点可怜,让人同情。 周芣苡冷笑,这样博同情,博圣上心中那份感情。圣上的感情啊,真是复杂。 圣上终于开口:“赵世乾将你娘带回昭台宫。其他人都处理了。” 一队骁果卫出来,一些跟来的宫娥内侍等尖叫,然后拿出暗器毒药之类,扔向圣上和乔氏长。 周芣苡挡在外公前边,昭王站圣上前边,骁果卫战斗很快结束,尸体拖下去,武昭仪弄走。嘉德殿内依旧充满血腥味,混着毒药的味道,很难闻。 圣上再次开口:“赵世乾和武昭仪不同。” T 第430章,武昭仪的真正目的 第431章,公子、约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1章,公子、约吗? 周芣苡和外公、外婆等回到将军府,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她是杀了很多人,杀了恭王、杀了逸王、杀了赵世隆、杀了赵世仁,圣上不多的儿子快被她杀光,圣上现在想保赵世乾,似乎也说得过去,这就是命吧。 武昭仪扯上周广,圣上作为天下第一大男人,心里估计也非常不痛快。 罪魁祸首就是武昭仪,闯进嘉德殿,圣上竟然没惩罚,这样的结果,很多人都不满意。 好在武昭仪够贱,还敢说麒麟传国是真的。圣上就算看在赵世乾的份儿上想饶她也不可能了。 乔老夫人安慰依依:“这仇一定会报。武氏磨掉圣上所有感情正好。” 周芣苡点头。现在把武昭仪杀了,没准圣上哪天愧疚,会愈发补偿赵世乾。这事何其悲哀,武昭仪敢那么作,貌似有恃无恐。其实换个角度,陆氏作为周邦固的娘,也让周家一忍再忍。 赵世乾够聪明,可惜武昭仪好像不太在乎。就好像赵世仁死了,武昭仪都没哭。大概和不爱的男人生的娃,自然也不爱,虽然这种行为禽兽不如。 乔氏长始终没说话,几人正准备回机锦堂,没想到陈玄龙正来了。 周芣苡和外婆、外公对视一眼,一块折回勇毅堂,看看陈玄龙正要搞什么名堂。陈氏神通广大,或许宫里的事也有他的份儿,这会儿还找上门来,应该不是炫耀。 勇毅堂内,陈玄龙正站在那儿,一身金色菊花罗袍,依旧那么风骚、邪魅,简直糟蹋菊花。好像也算不上,是在他强大的魅力下,菊花也展现出风骚的潜力,没人规定菊花就该自命清高。偶尔放纵一下,虽然危险,确实感觉不错。 陈玄龙正给周芣苡抛媚眼,和苏璃诗、火烈阳之类都不同,这是一个风骚男人撩拨着玩,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认为是善意及调节气氛。 周芣苡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了。陈玄龙正五官棱角分明,只要不作,就不会觉得贱,反而还有点正气。双方行礼坐下,周芣苡依旧看着陈玄龙正。 陈玄龙正开门见山:“麒麟传国的事儿陈氏确实有参与,但武昭仪和陈氏没直接关系。” 周芣苡也直来直去:“你究竟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陈玄龙正乐,妹子真不是一般的单纯、可爱,他还就是喜欢她这样:“我去过三次荒沙域。那里一定埋藏着什么宝藏,也有未知的危险。五大氏族发展到现在,已经陷入一个瓶颈期。不过我确定,你们正准备搞商业王国,这或许比建国更有意思。” 周芣苡翻个白眼,他说的倒是坦率,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危险又狡猾的男人。 乔氏长和乔老夫人都不吭声,任由两个小辈交流。陈玄龙正厉害,他们相信依依。 陈玄龙正好像动了心,又给周芣苡抛媚眼:“我们联手先将火烈阳整垮,怎么样?你看你要杀武昭仪报仇,书滴也要报仇。我正好也有点账要跟他们算。” 周芣苡继续翻白眼。陈氏想仇恨转移,然后冷不丁再背后捅刀子。“你还是想将局面搞一团乱。以前分不清那些狗是你养的还是火氏养的,以后估计更分不清。不过陈玄琦觊觎昭王,这事儿你要怎么解决?” 陈玄龙正应道:“我说过,以后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她。你和昭王两情相悦,任何第三者都应该掐灭,这种事儿没什么可糊弄的。” 周芣苡眨眨眼睛,这男人心思真难理解,要说喜欢她,她没那么自恋。 陈玄龙正是真喜欢,妹子就和荒沙域一样真实。当然这喜欢能走多远,就不用多想了。就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他甚至一瞬间想停在这一刻,不过显然又多想了。 昭王匆匆赶来,看着陈玄龙正一脸警惕,看着依依又一脸委屈,他一会儿不在依依就喜欢别人。陈玄龙正还是危险的敌人。 周芣苡冷哼一声。最危险的敌人不在外部,而在内部。外部敌人再强大,齐心协力能将他打垮;内部的敌人好像肚子痛,不可能把肚子揉烂了踩两脚。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公无私也没辙,比如郭老妖婆、崔老妖婆,难道还能将她们吃了? 昭王硬挤在依依身边,拉着依依的手,挑衅的看陈玄龙正一眼,再安抚依依:“放心吧,我和皇祖父谈好了。皇祖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芣苡冷哼一声,她想哪样不要紧,圣上哪样也不要紧。以为她真在乎?真在乎就将老妖婆之类都杀了,然后随便怎么说,反正她们死都死了。 昭王看依依今儿气挺大。不过这不怪依依,要怪就怪陈玄龙正。 陈玄龙正坐那看戏,从某个角度来说,武昭仪很成功,她是一个成功的蛇蝎女人。 昭王想要再和陈玄龙正干什么,貌似又无从下手。算账什么的在这儿说没意义,谈谈理想、人生之类不可能选他。倒像是水和油,除了同为液态,别的就扯不上。 陈玄龙正挺自然:“小郡主,之前请你吃饭还没请,不如现在请你去千味轩,或者玉烟楼?” 昭王忙接话:“不行,依依要在家陪外祖母,依依对不对?” 周芣苡面色明显不对,她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外婆,我出去一下,晚一点回来。外公,我晚上还和外婆睡。我要是回来的晚外婆先睡。” 乔氏长看着外孙女无语,他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天天黏着老伴儿? 陈玄龙正觉得挺有意思,拍着胸脯保证:“老夫人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乔老夫人点头,依依从小做事就有主张,和陈玄龙正出去也不算什么。陈玄龙正虽然危险,但不是陈氏每个人都神经病。至于依依定亲,难道就没自由了?那就连自由一块教训。 昭王浑身都不好了。陈玄龙正给依依抛媚眼、勾引依依,依依就要和他走。“依依,你是不是抛弃我了?要不我陪你去好不好?” 周芣苡不理他,现在就特不想看到他。让周三备马,自己去更衣。 周芣苡回到勇毅堂前,身上换了暗紫色战裙,披着靛蓝色斗篷,脚下穿着长靴,又帅又酷。手里又提着一个食盒,应该说是特制的食箱,方便出去腐败。 陈玄龙正也换了衣服,一身金色花哨的战甲,又像古典的礼服,就是和陈玄龙季曾经穿过的类似,不过完全没有暴发户的气息;夕阳一照,反而金灿灿的风骚,骚到极点。外边一件暗紫色斗篷,将风骚收敛一下,贵气与邪魅、危险指数欻欻欻直上三个台阶。 周芣苡的战裙和陈玄龙正的斗篷撞色,一外一内说不出的气氛。 昭王郁闷的抱着依依不撒手,盯着陈玄龙正又特挑衅,他一定要将陈氏彻底毁灭。 陈玄龙正不理他,给周芣苡抛个媚眼,率先出了仪门,前边骏马嘶鸣。 周芣苡一脚将昭王踹开,耽误工夫;步子不大但频率很快,一阵风出了仪门,飒露紫愉快的迎上来。周芣苡将食盒放好,飞身上马,一溜烟去也。 昭王回头凤眸可怜的看着外婆。乔老夫人没什么安慰他的,要说也是继续努力,别以为依依到手就万事大吉、还想过河拆桥。 昭王一点都不吉。不过这事根源还在、赵家。以后除了对付陈氏、火氏等,他还要在赵家获得更多力量,只有底气充足,腰板才能硬,说话才响亮。然后依依才不会抛弃他。 周芣苡骑着飒露紫出了外城,直奔海西。陈玄龙正骑着浮云马,紧跟在她身边。两人并辔,画面极美。 只有两人,陈玄龙正没带随从,周芣苡也没带人,两人就这么来到海边,放慢速度,吹着海风溜达。马走太慢反而颠,但飒露紫和浮云都是名马,随便跑速度都不太慢,太阳下山的时候,都不知到哪儿了。天上已然一轮月牙,看着男神女仙笑的眼睛快看不见了。 不远处有个村子,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几个放牛娃骑在牛背上回家。 周芣苡停下来,面朝大海,就觉得春暖花开,整个人都舒坦了。 陈玄龙正停在她旁边,面朝大海却闭上眼睛,听着海浪的声音,听着鸟鸣与虫鸣。 周芣苡寻个平坦的草地,拿了毛毡铺在地上,然后点两支香。再把食盒、箱子放毛毡上打开。 陈玄龙正站旁边看着,小郡主一个人全搞定,根本不用他帮忙。速度很快,搞得还挺像个样子,比他在荒沙域的时候腐败、享受多了。 陈玄龙正对小郡主越来越有兴趣,不过他不是那种四肢不勤的公子哥;他马上有几个水袋,拿到海边盛了满满几袋水回来。就看小郡主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手里的水。 陈玄龙正接过她手里的银盆又去海边端了一盆水回来。 周芣苡乐。她自己去海边也行,但这会儿就是不去,拿毛巾在盆里把手和脸洗干净。 陈玄龙正看着中间箱子做几案,上面摆好的菜、肉及牛肉饼,看似随意的问:“你和逸公子究竟怎么回事?逸公子是女子,我有时候很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虽然有点匪夷所思。” 周芣苡点头:“我们就是一个人。” 陈玄龙正给她抛媚眼:“果然是上天庇佑的,今儿算你请客,改天我再请你。你那枪潞峄研究出来了,但效果还不行。你能做出来吗?” 周芣苡应道:“技术不够。我也不主张打打杀杀,我是和平主义者。” 陈玄龙正抬头望望明月光,再看着小郡主眼里圣洁的光:“我也是。我更喜欢探索未知的荒沙域。我还去过蛮呑域。听说你还想探索未知的海洋。我们可以组队。但没有充足的力量,会影响探索。所以,这是很矛盾的事情。” 周芣苡应道:“饱暖思淫欲。穷书生十载寒窗,想着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等真中了状元、做了驸马,回头抛弃糟糠之妻。即便不抛弃,每天也盼着升官发财死老婆。” 陈玄龙正深深看着小郡主,放开来说话的口气行事的风格和逸公子真的极像。逸公子可是伏击他的、仇人?杀父之仇?放在这里太破坏气氛。 周芣苡和陈氏苦大仇深,先丢一边,拿着筷子端着盘子开吃。 她性子单纯,有时候真烦那些,不如在海边吹着风晒着月光吃着肉,虽然凉了点,凉有凉的滋味。村里的娃到附近瞧瞧又跑了,就这两人两马,天大地大。 陈玄龙正也拿着筷子端着盘子开吃,不时点头,将军府厨师手艺不错。 周芣苡食量和陈玄龙正不相上下,陈玄龙正更兴奋,从马上又拿来两袋酒,给依依一袋。 周芣苡摇头:“一会儿要回去,酒后骑马容易出事故。” 陈玄龙正乐:“飒露紫从这回去肯定认得路。不过这气氛是不需要酒,我俗了。” 至于下毒之类,两人都不考虑。人和人有时候挺奇怪,抛开各种理由不论,还真有一种叫缘分的神兽。现在是神兽时间,下毒啊、酒啊确实俗了。 周芣苡把食盒收拾了,然后躺毛毡上,仰望星空。夜风有点冷,很清爽,远处青莲山脉在夜风中舞动神秘的旋律。山里的狼、海里的鱼不时发出各种动静,这世界没有寂寞。 陈玄龙正有点吓到了。女侠他见过不少,都没有依依这么随性、浑身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好像夜风在耳边蛊惑,让人不自觉的堕落。陈玄龙正从内到外都是强大的男人,堕落不至于,但真的很喜欢、神兽时间。世界有了爱,还打打杀杀做什么? 陈玄龙正也躺在毛毡上,离依依不远,两人身上的气息混合到一起,竟然危险的和谐。 周芣苡不知道哪儿又摸出两块肉干,给陈玄龙正一块,自己一块放嘴里嚼着。 陈玄龙正嚼出一股酸涩的辣味儿,不知道哪个奇葩做的:“茫茫人海终于遇到你,可以组队去探险,夫复何求啊。但潞峄一些老家伙打出了火气,我说服不了他们,对上你我又没把握打赢。真是操旦的人生。” 周芣苡应道:“我一向不太喜欢各种老家伙。不知道自己老了会不会也被人嫌弃,按说是一定的。所以只能以扯淡的态度去面对。” 陈玄龙正大笑,大手摸摸依依头顶,妹子实在太有爱了。 周芣苡将他手打开,省的明儿昭王被醋淹死,狐狸精装可怜的时候蛮让人同情的:“你是打算和我过几招,然后给那些老家伙一个交代?” 陈玄龙正看着依依的大眼睛,比天幕还美丽:“我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贱人,或者人能有多贱。你探过险肯定知道,在天地之间,有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周芣苡应道:“天地的伟大,也会激发人心底的自卑,然后用某种偏执、猥琐、或疯狂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真正像你这么爱冒险的,也容易在生死一线间发生预料不到的事情。” 陈玄龙正没将这个话题继续。双方要交手,当然有立场、观念等不同。 周芣苡也没试图去批判、评价陈玄龙正这那,因为说什么都没用,要干肯定还得干。陈玄龙正是个危险、聪明肯定不乏骄傲的男人,让他被伏击一回还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认输?写成童话估计也没几个人爱看。 这状态挺有意思。两人躺在这里,好像以天为局以星为棋,那些愿意入局的也与旁人无关。 陈玄龙正正式发出邀请:“等事了,应该等你成亲后,一块去探索荒沙域如何?” 周芣苡点头:“肯定要去。不过具体安排现在说肯定为时尚早。” 陈玄龙正应道:“没关系,等你决定下来再通知我。” 周芣苡点头。能死而复生的人,若是没必要,她也不想和陈玄龙正再拼个你死我活。探险要找个合适的同伴也不容易,人生像天这么大,又像星星那么一点点。 八月初十,秋闱第一场考试后,一个消息以野火燎原之势席卷天下。 京师、京畿及各地数万士子联名、以罢考抗议,要求用《大虞律》严惩定国郡主。这些士子忒有才,很公平公正的评价定国郡主立下不世之功;但《大虞律》没说,有功的人就能为所欲为。相反,定国郡主更应做出表率,就算对方有罪,也应由刑部、大理寺依法处置。 将人扒光扔出去,或者挂起来,甚至送到红袖阁,真不是贤德者所为。 借这机会,一些五两银子开始狂吠。定国郡主能立什么功,所谓立功不过是周广帮她操作、宣扬的,她不过占了大便宜。而她的本性,便是那么狠毒。 不到三天,大虞的天似乎都要翻了。周芣苡所有的罪翻出来,当真是罄竹难书。 八月十二,秋闱第二场考试,据说大半人真没去。 八月十三,周邦固成亲。上万士子准备去将军府抗议,被神武军强行镇压。周邦固成亲也在低调中完成。将军府其实正中下怀,对外边的事也不作任何表态。 刑部没表态,大理寺、御史台都没吭声。圣上、丞相宋贞诠同样只字不提。 气氛从火爆变得压抑。没人动那些士子,但老百姓都憋着一肚子气,《大虞律》是该遵守,但某些玩文字游戏、钻空子的流氓、尤其各种贱奴们更可恶;大将军和定国郡主惩奸除恶,怎么都是对的。 神武军和神策军则拿着《大虞律》等着那些士子,谁犯了就镇压。没犯的随意,不过罢考,回头没成绩,自己看着办,《大虞律》可没说罢考还能中举。 很多士子在压抑中慌了神。十载寒窗若是不能中举,就算拿到一百两银子、讨好了博奥书院的大儒、或者伸张了正义,又有多大意义? 士子不是光头脑发热就行。当面对前途与现实,脑子再热也得冷下来。 八月十五第三场考试,又一批人回到考场。虽然第二场没考,但没考的人多,没准还有机会。 八月十七,镇国大将军府照常办谢客宴。 谢客宴一是为了感谢周邦固成亲时亲戚朋友的帮忙;二是为一些因各种缘故没赶到的设宴;三是为一些远道而来的设宴、完后他们会正式离开;四是向前几日太忙而怠慢或得罪了的客人补偿、赔罪等。因为陈氏、火氏报复、士子折腾,之前确实有些问题。 真正的问题还没解决。京师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 有些人因为罢考而可能落榜、遭受重大损失,莫名的将这笔账转移到将军府头上。再经过人煽动,据说明儿各地的士子都将在京师集结,对将军府、定国郡主进行最严厉的口诛笔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少士子就像三军将士,像模像样的发出血誓,所以京师浓浓的火药味儿中间还掺着血腥味。 浓浓的狗血味道,那不正是特大一群狗乱吠么?另有小道消息,圣上终于对大将军那什么,否则定国郡主即将成为昭王妃,这些士子等于是在挑衅皇室,圣上又怎会保持沉默? 不论如何,无数人嗅到腥味儿,今儿一齐来到将军府,明摆着看热闹。 松鹤堂,周芣苡和外婆坐在主位,安平长公主、兴平长公主、昌平公主等一块到来,肯定是表示支持。苏韵诗、佛米兰、陈玄琦、火箐儿也伤愈来了,还有萧明悦、金珙壁、孟安安等又一伙狗腿,肯定不怀好意。 孟安安唇红齿白宇宙小仙女,今儿打扮特别美、特得意、特亢奋,终于能打倒将军府、大仇得报了,恨不能敲锣打鼓让全世界都知道:“周芣苡,还不赶紧乖乖服罪!周广为大虞立下大功,难道你要连累你爹?你真是不孝!不仁!不善!” 金珙壁也是大美人,比才做了新娘的岳平苏还娇艳,又装出萧明悦的样子:“周芣苡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赶紧谢罪,和昭王退婚、让贤。” 英韶公又一个孙女或外孙女,知道今儿将军府不可能动她,或者将她扒光扔出去,因此胆子也挺大,冲到周芣苡跟前指着她鼻子骂:“你说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就算你爹是大将军、你娘是乔氏,那又如何?你对祖母不孝、对姐姐不敬,你丧心病狂、你死有余辜!” 噼里啪啦骂半天,全狗血。不知道还以为市井泼妇、泼妇中的战斗机。 周芣苡好像真拿她没办法,于是一个两个三个泼妇一块上。 萧明悦都看不下去,大美人双瞳剪水,高贵端庄,和泼妇们形成强烈对比;对着周芣苡一声叹息,好像她的不孝女:“作为定国郡主,你的行为确实不妥。应该及时反省,大家都能理解。这样拖下去,不思悔改,是最不明智的。” 钱曼一阵风似的进来,一巴掌将萧小姐扇飞,又将英韶公孙女踹飞。 诗曼、汝琳等小丫头都眼睛放光,钱曼姐姐威武!将军府其他丫鬟媳妇儿蜂拥而上,将泼妇们全放翻,将孟安安、金珙壁等也拖出来踩两脚。 八哥和诗曼专门踩这些美人的脸,这伙人这几天也跟着士子折腾,早就想踩她们了。 其他人冷不丁都吓一跳,将军府一如既往的嚣张、强势! 钱曼冷哼一声,将军府不搭理,那是不屑;这些傻逼就敢爬到将军府头上拉屎,一会儿再收拾她们:“郡主,一早千味轩、千画廊、玉烟楼、福缘茶楼等发出联合声明:拒绝接待参与笔伐的士子,禁止在其中议论口诛笔伐之事,不听劝告的后果自负。” 陈玄琦颧骨高上天,鹰眸盯着周芣苡,话还没说又吓一跳。其他人都感到狂风暴雨的气息,强势撕开京师压抑的气氛,和将军府如出一辙的强势。 别以为这只是区区几家商户,这可不是普通的商户,玉烟楼、千画廊、千味轩,都有着很强的背景、广泛的群众基础。这发声,就代表背后的人态度,对老百姓也将产生巨大影响。 钱曼不用大家猜,继续讲:“消息传开,外城无数商家响应。有的饭店、客店已经有士子入住,立刻扫地出门。各大小饭铺、茶楼,也将笔伐士子扫地出门。有的士子闹事,很多小商户干脆关门。大公子联盟代表京师十八坊百姓亦发出声明:对这些贱奴的贱奴,不知所谓的傻逼,表示强烈抵制;对闹事的五两银子,将进行严厉打击。” 这就是万众一心,这就是民心。 抛开大将军的威望不提,定国郡主不论对达官贵人做什么,对老百姓都没说的,定国快成乌托邦来了。而平民百姓和豪门望族天生就是对立的,能看到他们倒霉,怎么都要兴奋一下,再呐喊支持一下。至于《大虞律》,谁都知道这只对一部分人有用。 这也是有计划的反击。这事本身有点敏感,真不方便正面回应。但眼下第一波反击,对大多数傻乎乎的士子而言,就是用现实残酷的碾压他们。 没得吃、没地方住。火氏、博奥书院一伙就算临时安排,这么多人也肯定要出问题。而士子仗着人多好闹事,但有老百姓多吗?他们理直气壮的走在街上,或者还想去玉烟楼等地方开开眼界,结果走到哪都是鄙视的眼神,好像一群过街老鼠,不知道他们胸脯能挺多久。 周芣苡先不管他们,指着英韶公孙女或外孙女开始第二波反击:“扒光扔出去。” 丫鬟媳妇儿愉快的扑上去,顺便将几个骂最凶的泼妇都扒光扔出去。 松鹤堂内安静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外边好像没什么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萧明悦爬起来,特不甘心,内心特疯狂,不相信这样都扳不倒周芣苡! 苏国七公主苏韵诗也特不爽,这世界太黑暗,周芣苡就是这黑暗世界的本源!她用强权毁灭了无数人美好的幻想,她本身必须被毁灭! 苏韵诗颤抖着,想发起强烈攻击,又怕粉身碎骨但屁用都没有。必须承认,她攻击力不够、她就是战五渣,只能看向陈玄琦、火箐儿,美人们都别藏着掖着,趁这机会赶紧攻击吧! 火箐儿勇敢的接受历史使命,站起来喝道:“周芣苡!” 岳平苏四当家啪给她一巴掌。好像打客人不大好?但老娘已经打了。 火箐儿暴走,扑上去和岳平苏干架,随手扔出一堆毒虫之类。 岳平苏现在苗条多了,穿着三品伯夫人、和光烈郡君一样的朝裙,美美的新娘子,浓眉大眼依旧是女汉子,抓着火箐儿将乱七八糟都受了。 火箐儿登时惨叫。佛米兰赶紧出手,给她喂了好几种药丸之类,火箐儿依旧惨叫不止。 陈玄琦、萧明悦、孟安安爬起来又被吓到了。将军府真是一力破万法。 佛米兰没办法,毒虫当然是她提供的,只能站出来以攻代守:“定国郡主!”骂那些没用,直接放大招,“崔老夫人已经进宫请旨,要休了你,再将你流放!” 周芣苡看她一头的草,犹豫三秒:“把她扒光,身上毒药、毒虫都搜出来,再交给刑部处置。” 佛米兰吓一跳,她是佛瑞拉国公主,她急的扑向乔老夫人。 周芣苡大怒,一脚将她踹飞到门口,差点将泰王、张晋乐也撞飞。 泰王和张晋乐反应快闪开,后边刑部官吏又差点遭殃,门外好像有人窃笑。啊今儿谢客宴大家就应该高高兴兴表演个节目来乐一乐,虽然这节目惊险刺激了好大一点。 佛米兰嘭一声砸门槛上,吐出一大口血,直接昏迷。身上骨头串石头串羊肉串之类砸碎不少,头上草也东倒西歪,不过趴那安静乖巧多了。 将军府不用动手,刑部两个目光猥琐的衙役上前,将公主美人扒光光。 萧明悦、陈玄琦、苏韵诗虽然二也知道,这就是泰王的态度。佛米兰身上也真是,扒出一大堆东西,几乎能灭了半个松鹤堂,属于特一级危险分子。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荣王妃等都吓一跳,再看着陈玄琦,这些人每次都扒个精光都是应该的。 陈玄琦吓得忙捂着胸部,她今儿什么都没弄。 孟安安被整的特狼狈,大概是古往今来最狼狈的仙女,看着陈玄琦又想起另一事:“周芣苡你已经定亲,还勾引陈公子!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 岳平苏上前又让一边,张晋乐小鲜肉一脚踹孟安安脸上,飞出去嘭一声砸门槛上。 泰王很遗憾,不过他现在做了新郎官,这种小事儿不做,来做大事:“鉴于有人不停欺辱、不敬定国郡主,孤王向父皇请旨,在将军府内,定国郡主在受到人身攻击时可以进行反击;再留下两位主事,郡主有事让他们办即可。” 两位主事上前拜见郡主。能为郡主效力,可是绝佳的机会。 周芣苡点头,让人安排他们在厢房呆着。松鹤堂毕竟基本都是女宾。 泰王和乔老夫人行礼,再命人带上孟安安和佛米兰,像来时一样一拨人全走了。 松鹤堂内再次安静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分明是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有人却感到秋风扫落叶的前兆,风已经刮起,接下来估计是很多人预料不到、或不想面对的结果。 博奥书院勾结陈氏一案还没审理。孟乙己作为大儒,在这场口诛笔伐中起了很大作用,写了好几篇精彩绝伦的文章,好像不惩罚定国郡主,大虞将亡,诸如此类。但现在大理寺将孟安安收了,刑部将佛米兰也收了,作为罪魁祸首,火箐儿已经很惨了。 火箐儿终于不惨叫了,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丫鬟将她弄走。 松鹤堂气氛渐渐平静,有什么都压在心底。 陈玄琦难以忍受,不想粉饰太平,鹰眸又盯上周芣苡:“你到底对氏子做了什么?” 周芣苡大眼睛漠然回视,视的她挺不下去:“想知道?” 陈玄琦下意识点头,陈玄龙正最近态度很奇怪,陈氏几位长辈、金龙卫等都有不小的意见。可以肯定,一切都因为周芣苡。她很不甘心。 还有一些人也竖起耳朵。周芣苡和书滴的关系还好,现在又来个陈玄龙正,陈氏作乱,他可以说是首犯,这含义太丰富了。除了八卦,羡慕嫉妒恨的也不少。 第431章,公子、约吗? 第432章,依依,我太爱你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2章,依依,我太爱你 周芣苡,其实混挺惨。以前是草包,书滴不喜欢她,英俊明确鄙视她,京师七俊中长孙壮、祝庭兰、还有霍焜烨、赵轻歌,除了欺负她,反正就没人说喜欢她。 后来像泰王、二圣人、世外高人、云推月或赵梓禹美少年,就算对她有几分兴趣,和喜欢都差得远。估计这世上除了昭王,就没人认真喜欢她了。 哎,真是惨淡的人生,只能扯淡的面对,好在逸公子脑残粉无数。 陈玄龙正则不同。陈氏作乱,就是犯罪。陈玄龙正长得让别人犯罪,就算撇开陈氏,他随便往那一站,风骚与邪魅的气质、以及危险的致命诱惑,对女性的杀伤力绝对在三千点以上,七岁以上七十以下很难抵挡。 事实上陈玄龙正在京师这一阵,爱慕他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两三万。 陈玄龙正还是陈氏氏子,松鹤堂内诸位夫人、小姐,暗中喜欢他的不少,甚至与立场无关。 在这种情况下,周芣苡若是真与陈玄龙正有点什么,羡慕嫉妒恨是难免的。不用闹到银荡或退婚等程度,只要女子本身的心态就足够。 周芣苡看这些人挺闲,再看外边,钱曼又进来回话。这一阵府里又忙又乱,怕诗曼小丫头顶不住,钱曼、书香等很多人都回来帮忙。谈冰终于怀孕了,府里还有的忙。 那些对周芣苡和陈玄龙正好奇的,也都看着钱曼,心里都有点紧张。 钱曼早见惯大场面,面对狂风暴雨也一点不紧张:“义理会公开发出文章,认为笔伐士子行为本身便不合法,涉嫌违法多达三十八条,已提交刑部。萧特进撰文:《认真做人、踏实做事》,认为数万士子轻浮躁动,非士子所该为。国子监殷一修、路铭士博士作文《论博奥书院所谓大儒》,由博士、助教四十人及学生五百多人联合签名。” 萧特进就是特进光禄大夫萧衍,通议大夫萧何牧则称为萧大夫。 萧特进比起萧丞相,味道自然差得多。不过萧衍做人确实称得上认真,他公开撰文,意义重大。殷一修代表殷老太傅,路铭士是正统宿儒,和孟乙己开战,基本也是碾压式。 不少人看萧明悦,她祖父说认真做人呢,萧小姐是不是应该认真踏实一点,别给她祖父丢脸? 萧明悦俏脸通红。对她祖父有一点怨念。她祖父平时不怎么管这些的。 孟安安好在被抓走了。众人再看钱曼,还有什么没讲完。 钱曼回话特清楚:“孟乙己号称大儒,教出的孙女却不堪入目,写的文章更是狗屁。他说郡主不孝,他知道周郭氏都做了什么?颜思琴又做了什么?陆氏勾结陈氏、火氏诬陷他人,这样的庶母要怎么孝顺?孟乙己就是这般是非不分、善恶不辨,难怪能教出那些节操全无的学生!礼部发文,视各州远近,士子三到五日内回到州城认真悔过,既往不咎;否则将根据情节做出禁考一到三届的处罚,情节恶劣的将终身禁考。” 不少人正沉浸在孟乙己与陆氏的问题上,猛的被禁考吓一大跳。这不是狂风暴雨,这不是秋风扫落叶,这是要命啊。 终身禁考,那些士子一辈子就毁了。禁考一届是三年,人一辈子又能考几届、有几个三年? 几万士子是牛逼,口诛笔伐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说成白的。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更拧不过某些金大腿、或者柱子、大虞的柱石。稀里糊涂参与进来,最后注定是炮灰。 不少人看着钱曼,她故意这么讲的,这确定是真的? 钱曼当然讲真的:“信州、涿州等地已有数千士子联合签名,坚决支持定国郡主。顾老大人发话,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有些人确实欠教训。”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怪异,看来诸位美人还受了蒋青瑶及陈夜光连累。 有些人年轻、没那么敏锐、或脑子不够用,但也能感到局势一边倒。前几天将军府好像要倒了,多少人跑来看热闹,庆王府、齐王府、陈氏、火氏大批狗腿等。现在就不知道要往哪边倒,有些人坐立不安。 陈玄琦也不安。这次陈氏花了很大力气,若是再败,陈氏还能做什么? 说起来就奇了。士子是介于朝廷和百姓中间一个很强的圈子,为什么费那么大劲儿还没用?应该是被朝廷和百姓夹击了,还被别的士子、大儒以及军方包围,突然觉得好凄凉。 苏韵诗对大虞这些其实不太关心,她真正关心的只有周芣苡和昭王,这时候依旧问:“定国郡主,还没说你对陈公子做什么了?” 不少人欻欻欻盯着周芣苡。对于什么是重点或许不清楚,或许清楚也要败了,只能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试图给周芣苡添点麻烦。其实就像武昭仪抹黑周广,有些事抹啊抹啊突然就黑了。 所以士子笔伐,或许一时败了,但事情毕竟传开,史书上肯定要写一笔,怎么都捞了一点。 周芣苡看着这些人可怜,看着苏韵诗小美人更可怜:“想知道?” 萧明悦在失败后也疯狂的抓住这机会,高贵端庄的面具差点崩溃:“陈氏子曾说和你是同一类人,又说谁欺负你他第一个不答应。莫非……” 周依蓉犀利接话:“陈氏子说他和郡主是世上最纯洁的人,你肯定不是,所以你无法理解人与人之间纯洁的关系,内心猥琐就总会往龌龊了想。” 泰王妃沈翠筱穿着凤袍更美、更尊贵,稳稳压了萧明悦一头两头三四头,都不屑于欺负她:“陈氏那么多人,氏子是本妃见过最有五大氏族气质的。不知道他做人认不认真,做事应该算得上踏实,几乎没有负面的消息。” 陈玄琦变色。萧明悦脸色更难看。这也真奇怪,老百姓好像对陈玄龙正就没说法。 庆王府、齐王府好些女人想说话又闭上嘴,最怕输了还遭到残酷报复。 苏韵诗不甘心,挑衅:“你不敢说吗?听说崔老夫人已经进宫请旨。” 周芣苡点头:“本郡主怕吓到你。” 苏韵诗立刻吓得坐地上。皇帝陛下逃离苏兰时,她确实被昭王救过。因此她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周广的厉害,也听说过苏静公主的故事。所以周芣苡眼睛一瞪,就勾起她心底的恐惧。 周芣苡觉得应该再给她一点教训:“听说河西原始森林很神秘很美。” 苏韵诗一脸茫然,回过神爬起来,挺着胸脯骄傲:“那当然。我大苏是世上最伟大的国家。” 陈玄琦大概明白了。大虞若是真打到河西,陈玄龙正喜欢探险,没准真会去。 其他人对苏韵诗七公主都无语。好在这里都是女子,否则对河西更有兴趣。这或许是一个信号,有人心里琢磨着,心思就转开了。 宴席到了下午,外边刮起狂风,众人心思终于又回到口诛笔伐上。 于魁娟小心说道:“不知郭老夫人现在怎样?” 周依蓉应道:“我祖母早上吃了一碗粥,我四嫂亲自喂的。” 齐王妃娘家冷家一位夫人很不善:“不知光烈郡君有没有去探望婆婆?” 岳平苏立刻望向林氏,林氏正陪着岳家几位夫人,席位稍微靠后,画风是正确的。 不少人一齐瞧着冷夫人,挑刺前能弄清楚吗?陆氏被休了,没休也是个妾,肯定不是正经婆婆。麒麟传国的案子没审,到时不知又要牵连哪些人。 冷夫人冷着脸坚持:“我说的是陆氏。不论如何,她都是永固伯生母。陆家已经没什么人,周五小姐又亡故,陆氏一个人在牢里。” 周芣苡强硬插话:“你去陪她。你这样善良有同情心,就别要求别人,应该自己主动去。我四嫂要孝顺婆婆、帮大嫂带侄子、照顾二嫂,还要为三姐、四姐准备亲事,忙不过来。” 林氏难得认真说句话:“岳氏进门没几天,就累瘦了一大圈。” 沈家小美人、狄家小魔女等都特想笑。岳平苏以前是胖,谁都知道。不过成亲四五天就累成这样,她不是天天被虐待,是天天被永固伯恩爱吧? 呃说正事。周家世子夫人要带双胞胎,侯夫人怀孕了,反正谁都忙着。众人一齐看冷夫人,估计就剩下她没事,定国郡主有令,就赶紧主动去,甭让郡主请呐。 冷夫人终于一身冷汗。齐王府参与袭击乔氏长,冷家也去了,失败损失惨重,和周家也结了大仇。周芣苡真找个借口让她去坐牢,唰唰唰又一身冷汗,想跪地求饶又咬牙挺住,周芣苡就是欺负人,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崔郕公一个庶女,嫁的是梁家,给冷夫人帮忙、转移话题:“逸公子在做什么?” 周芣苡看梁崔氏一眼,长那么丑还抹那么厚的粉,夜里出门就是个女鬼,不知道崔郕公喝醉酒睡了个多丑的仆妇。这丑鬼算起来还是昭王表姨,有这种亲戚吃饭都反胃。 钱曼匆匆进来,听到梁崔氏的话,立刻接上:“笔伐士子上千人,到朱雀门前想敲登闻鼓。逸公子弄了卧榻在登闻鼓前睡觉,又出了三百道题。” 其他人顿时都抖三抖。逸公子早有准备不说,睡在那儿又出题! 想象一下那画面,士子中午饭都没吃,博奥书院好歹给一人分一馒头,走到朱雀门前肚子又饿,形象邋遢,总归是到了。结果晴天霹雳:逸公子在那睡大觉!老天呐,阿拉不活了! 众人再看钱曼,同样是传话,她就能传出画面感,不论什么事都能抓住重点。有的丫鬟就不行,或许家长里短能说清,这种事儿就说不出味道。所以说,将军府的丫鬟都让人羡慕,她们都是照小姐养的;现在一个个都是夫人,钱曼竟然也混了五品诰命。 梁崔氏丑的非要出来吓人:“出题做什么?” 钱曼是诰命夫人,梁崔氏也就五品,所以钱曼非常从容自信:“国子监一些博士、学生也在那。三百道题放在一个箱子里,谁想敲登闻鼓,就得接受挑战:从箱子里抽出十道题,答对六道及格,答对七道敲三下,答对八道敲十下,答对九道随便敲,全对赏一个待诏;同样,答错五道题杖责十下,答错六道杖责二十,答错七道杖责三十,答错八道杖责五十,全错赏一根白绫。” 一股杀气随狂风从朱雀门刮遍京师。既然是士子,就得有点真才实学。这挑战他们若是不敢接,就杀了士气;若是全错,死了活该。 不愧是逸公子,一出手就这么狠。赏一个待诏算是一步登天,就是能被圣上召见。但她出的题,一般人能答对吗?好在十道题、算是给了点机会。 七公主苏韵诗问:“答错九道题呢?” 不少人看着她,问的这是重点吗?士子杖责五十基本一条命就去了。 萧明悦格局和她就不同,问的绝对是重点:“逸公子都出了什么题。她以前出那些题,用来挑战士子,不公平,也没意义。”众人一齐看着她,她她她又没说错,看什么看,“谁都可以敲登闻鼓,她凭什么在那里。”彻底说不下去了。 大家也不说什么了,自作聪明还不如七公主单蠢。大家还是看钱曼,逸公子又有什么好题,来让大家轻松一记,比什么节目都愉快。 逸公子就是活宝啊、活神仙,好些人蠢蠢欲动想去朱雀门看现场,只是没人带头,那地方也不太适合围观。 博奥书院内部来一个小姐挺自信、趁机露脸:“萧小姐不要小看博奥书院,只要逸公子正常出题,答对七八道我也能做到。” 钱曼呵呵笑:“据说登闻鼓前,博奥书院好多人宣称,他们是逸公子脑残粉,专门研究过逸公子云云。最后推出博奥书院四大才子之一。大才子抽到第一题,老王手里的尺子被老鼠咬了一截,大约只有九寸半,请问他用这尺子量一匹布,是多长?” 沈翠微应道:“该多长还多长,与尺子何干?” 一匹布实际上有长有短,且有宽有窄,用的时候都要实际再量。 博奥书院那小姐正皱眉思索,一副小才女的样子。其他人都看着她,好像看到了某个现场。有些人又勾起了兴趣,这题目算是正常,很正常了。 钱曼也看着那才女乐:“大才子答不上。换第二题,一匹马能拉动一千斤的车,为何驮不动一千斤的货物?我个人了解,蒂拉马负重大约是五百斤,骡子负重大约是马两倍。” 周芣苡看着钱曼。钱曼眨眨眼睛,她绝不是故意误导,她只是怕这些夫人小姐不懂常识。 周芣苡分身在朱雀门看那些大才子汗如雨下,这边看大美女冥思苦想。这题目是有目的的,就是引导大家对机械、对外力的想法。人是智慧生物,要学会借用外力,比如水力、风力、适当的时候再利用太阳能。她还准备开发沼气及蒸汽。 昌平公主、荣王妃等想了一下,都发现钱曼的误导,莫名还想到蠢货。 萧明悦和陈玄琦半天想不出来,默契的一块问周芣苡:“你知道吗?” 狄家小魔女早想说了:“驮的动还要车做什么?” 钱曼一脸膜拜:“大才子就答不上。换第三题,你和母亲、儿子正好在拉布拉多高原,适逢大旱,食物和水都极度匮乏。你母亲、儿子都病了,且三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这时有人施舍一碗粥,请问你该给谁吃?” 短短几句话,就让人看到高原惨状,你一家也太惨了,又不像开玩笑。 冷夫人莫名又一身冷汗。若是全家充军、或者被流放到拉布拉多,这种情况未必没可能。 有些人也想到这,就听外边风声更劲急。逸公子出这种题,没准真是这意思啊。 华妸郡主突然笑道:“可以让萧小姐快去给大家施粥,就怕来不及。” 霎时更多人乐。萧小姐为拉布拉多高原大旱的事儿可是折腾过一阵,最后据说被萧丞相、是萧特进镇压了。逸公子现在出题,没准就是揶揄萧小姐。大家别老往坏处想。 萧明悦恼羞成怒,恨不能和华妸郡主打架:“这些题都有什么意义!” 昌平公主维护宝贝闺女:“本公主觉得很有意义。华妸在河东,大事发生了她处理不了,每天面对各种琐事,她现在都能处理。本公主还记得华妸说过,灾民会抢食物是吗?不赶紧做决定,没准你娘一口气就咽下去,或者粥被人抢了。” 周芣苡说昌平公主:“萧家夫人又没病,你说这又没意义。” 昌平公主反击侄媳妇:“你说的就有意义?” 周芣苡大眼睛眨呀眨,抬头望着天。天上好多人笑,没意义就图一乐。 萧明悦气的七窍生烟,灾民她还真记得信江决堤那些灾民,肮脏、卑贱、猥琐、刁蛮。 钱曼不理萧小姐:“呃大才子也喊没意义。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圣贤书能出口成章。骁果卫给他一巴掌,让他换第四题,题目是这样:火氏屠戮百姓,为祸天下,罪大恶极;圣上勒令其向天下谢罪、交出元凶、赔偿损失。火氏一直不照办,请大才子出口成章,只要能让火氏服罪,什么办法都可以考虑。” 钱曼说完走人,等着最新消息然后回来传话,省的忍不住给她一巴掌。 不少人看着萧小姐,这问题绝对意义重大,赶紧发挥。那大才子不会,她若是会了,没准立刻封为郡主、或者赐婚。一下让火氏服罪很难,只要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三十,就算过关。 萧明悦脸色更难看,好像被无数人扇了。但这题目纯属刁难! 诗曼捧着一摞书卷进来:“萧特进的《认真做人、踏实做事》,殷一修博士的《论博奥书院所谓大儒》,鲁笙篪大人的《再读大虞律》,还有好多人撰文,都抄回来了。” 众人再次看着萧明悦,要牢记她祖父的话啊。逸公子在朱雀门前出题,还有国子监博士在,有没有意义轮得到她讲?没本事就别吭声。 恭王妃就把华灯郡主教乖了,华妏郡主不懂的时候也不随便说话。 周芣苡和外婆、安平长公主等拿着这些文章看。这主要是男子之间、高层次战斗,不过大家看看也无妨。何况借口是周芣苡,针对的自然是将军府,甚至乔氏。 气氛又压抑起来。随着下午渐渐过去,明天就要开堂审理博奥书院勾结陈氏一案。而在笔伐定国郡主一事上,博奥书院犯的罪又加深十几倍,拼死一搏结果自己快死了,周芣苡一点事儿没有。这件事注定影响重大。 一会儿钱曼进来,好些人吓一跳,又齐刷刷盯着她。将军府传递消息貌似也比别人快。 钱曼觉得有些人心理素质不过硬,她就温柔一点点:“灵州最新消息,九潭近二十万人闯入灵州,喊着他们要吃饭。灵州刺史下令,没有人可以吃白食,九潭难民在灵州所有消费价格翻倍,没钱就卖身为奴或做苦工;同时向圣上请旨,灵州养不了那么多人。” 松鹤堂内众人全傻眼。九潭能变成难民?还卖身为奴?天呐!假的。 周芣苡最初得知这消息,也觉得好假。不知道哪个傻逼出的主意,竟然还能通过、实施,可见九潭所有人的脑子都进水了。 二十万人离开九潭、闯入灵州,就是从千年的神坛主动滚下来跑去人间,身份跌碎一地。 再尊贵的人多了就不贵了,何况没饭吃还能做圣人?要饭的就是乞丐,若是强抢就是强盗。五年前火氏在灵州屠了三座城,杀人近五万,之前又杀人数万。这回再跑去灵州,灵州百姓能给好脸色?再则,二十万人离开九潭,分明动摇了九潭根基。 九潭或许想得挺美,就和口诛笔伐一样,以人多造势、滋事。 但仅仅人多就有用吗?苏国集结百万大军照样得败。离开九潭没了千年的光环与神秘感,那些人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就算做强盗,灵州有多余的粮早运走了,早防着九潭抢劫。难道还能杀人?就怕他们不敢。 当然这二十万人都是九潭外围,没牵涉九潭核心,这样做似乎能减轻负担。可这样会丧失人心,所以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九潭就注定:完了。 周芣苡很难理解,九潭什么无赖的事都做了,哪怕耍无赖先低个头,他就那么舍不得那张早就没价值的脸。甚至宁愿自毁根基、自杀,也不愿低头,不可理喻。 一个做错事而不敢承认的民族,注定是没有前途的。才会出各种怪事。 其他人一时也消化不了。对有些人而言,九潭是他们主子与靠山,现在靠山都离开老巢出来要饭了,还能顾上他们?内心说不出的恐惧。此事的影响绝对比笔伐更深远。 梁崔氏恐慌,急忙喝道:“圣旨呢,怎么没下来?” 钱曼应道:“圣旨的事恕我管不着。” 梁崔氏早就不爽她一个丫鬟的态度、对她能混成五品诰命更嫉妒:“你一定是故意不说,和上次一样!我姑亲自进宫请旨,一定会休了那贱人!” 钱曼扬手给她一巴掌,一个丑鬼也敢辱骂郡主。还有脸提上次的事,萧明悦都脸红了。 梁崔氏脸上粉掉三层,更疯狂:“贱人,你敢动我,我是昭王表姨!” 周芣苡发话:“表姨啊,好厉害。还有表舅、表叔、表妹、表姑之类,就算报官,估计也不敢动你们。所以本郡主只能忍辱负重、做这恶人,将她扒光、扔去红袖阁、好好表去。” 钱曼一脚将梁崔氏踹翻,一伙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将她扒光。 梁崔氏尖叫怒骂,比早先英韶公孙女等泼妇骂的更难听,她才是真正头一号泼妇。 周芣苡让她骂、没人堵她嘴,不过又想起一事:“给掌柜送二百两银子。她又老又丑只怕没人要,那就赔钱卖,充分满足她表的欲望。钱不够再来找本郡主。” 泰王妃沈翠筱美人接话:“郡主这话说的太直接,应该说她是昭王表姨,请掌柜多多关照。”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一脸无辜:“本郡主做人就这么实在,眼里揉不得沙子。” 其他人眼看着梁崔氏被弄走,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众所周知,这又是做给崔老夫人看的;周芣苡用忍辱负重一说,给那些笔伐又是一记反击。多少人仗着这身份那关系胡作非为,貌似还真得郡主这样,干了再说。一旦传开,肯定又能落个女侠的名声。 其他人脑子都乱了。笔伐、崔老夫人、九潭、开堂,脑子不够用啊。时间也不早了,热闹也没得看了,有人起来告辞。 陆续的客人全走光,有些事还要回去好好商议。 次日傍晚,昭王府后边,逸公子一身菊花罗袍,跟着两只金狮疯跑。 雄狮从头到脖子到腹部全是金色卷毛,跑起来威风凛凛,兔子狼群全落荒而逃。 逸公子领着狮王沿着湖边跑两圈,把湖里大鱼也吓得噗通噗通乱跳,溅起一片片水花。简直世界末日,居住区妇孺都特小心,对逸公子满心敬畏。 兽王跑回草原,碰到一群鹿,一声狮子吼,鹿群吓得狂奔,狮子在后边狂追。鹿群只能拼命逃命,这时候任何抱怨没意义都没用,谁逃出生天谁还能说话。 逸公子也追在后边,就看前面一母鹿怀孕,跑的比别的鹿还快一点点,竟然不怕流产之类,这就是生命的伟大。这是一个母亲的伟大。 周芣苡想说照顾一下孕妇,又觉得太矫情。真正的生命不需要怜悯。 不过兽王今儿心情好,跑半截突然转向,嘭一下将逸公子扑到,张开血盆大口好像要吃她。 逸公子一脚将兽王踹翻,母狮又扑过来,仨一块在草地打滚,狮子吼不绝于耳。 昭王飞奔而来,就看雄狮扑倒依依,大口的亲她脸,登时打翻醋坛。 狮王嗖一下闪开,昭王嘭一下扑依依身上,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昭王继续扑,逸公子继续踹。狮王和母狮一块来帮忙,将昭王按地上无法动弹。 好容易俩狮子玩够了闪开,昭王才能扑着依依:“我以为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逸公子应道:“本公子来找兽王玩。” 昭王拿手绢将依依脸擦干净,再来一个热吻,不如他做兽王好了。 逸公子嘴唇被咬得好痛,没发现他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他就是狐狸精。 昭王很满意,再亲两口:“博奥书院终于审完,博奥侯、夷简公、孟乙己等都完了。陈玄龙正意外的配合,好多人说和你有关,是不是?” 逸公子看他一眼,扭头望天,天上已经有星星出来,好像上天的眼睛,看着地上凡人。 昭王忙将依依头扭回来:“我没别的意思,好吧我也是奇怪,他到底怎么想的。口诛笔伐声势浩大,好像要一下将你打垮。昨儿不只是我姥姥进宫,还有一些老妖婆、老王八,以为逮着机会,终于能如何如何。我回头再收拾他们,今儿只给崔郕公一点教训。” 逸公子冷哼一声:“这与本公子何干。你有什么意思也随便。” 昭王一下特幽怨、特委屈:“依依,你又欺负我,我就是太爱你嘛。” 逸公子扭头,说这些都是浪费感情。有些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有人马上就中计了。再这么下去,她还真对陈玄龙正有了兴趣。比如和他来一个热吻,一定终身难忘。 逸公子当真认真琢磨,陈玄龙正应该比较有情趣,双方刚火拼一场,恩怨情仇,格外刺激。 昭王在她耳边又念咒:“依依,我错了。” 逸公子扭头看他,昭王凤眸满是真情、痴情、纯情,还特小心翼翼。 逸公子皱着下巴转动几圈,扭头望天,天上又出来几颗星星,和昭王在一块就是安静。安静的一会儿就能睡着,什么都不用操心。 昭王看依依要睡着了,心也平静下来,声似天籁般诱惑:“依依不是和陈玄龙正有约吗?那就去放心的玩,玩够了早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 逸公子扭头看他,昭王凤眸眨呀眨,没有陈玄龙正那么抛媚眼风骚,反而蠢蠢的可爱。 逸公子突然觉得没意思:“你祖父该吃药了。成亲后我要先去南边,将那些余孽都收拾了,省的他们辛苦励志。对,就是和陈玄龙正一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搭档。” 昭王一叹:“祖父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距离产生美,我们离开京师去度个蜜月挺不错。顺便把书滴一块叫上。我宁愿相信书滴,我对他更放心。” 逸公子应道:“书滴会伤心的。” 昭王冷哼一声,他才不管。依依再热吻一个,皇祖父有什么想法真心无所谓,他的世界只要依依就够了。这事其实也不怪祖父,这只是一个有点操旦的现实。 逸公子觉得,将来各过各的日子,她又不和他姥姥、他祖父过日子。客观地说他祖父还是蛮不错的。 T 第432章,依依,我太爱你 第433章,武昭仪真正的依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3章,武昭仪真正的依仗? 转眼到了重阳节,菊花黄,雁南飞,席上螃蟹冷。 博奥书院完了,口诛笔伐定国郡主的事儿自然不了了之。九潭包括缺粮的事儿却愈演愈烈,隔这么远好像也要一把火将京师燃烧,看谁能斗过谁。 镇国大将军府,松鹤堂,这会儿众人停下筷子,却和九潭无关。 崔老夫人派来一个管事媳妇,领着十个丫鬟,一个比一个美,明摆着来做小妾的。 周芣苡克制了一阵的心情,瞬间喷发。这回崔家若是不完,她就离家出走,和陈玄龙正去流浪。陈玄龙正个人已经停战,周芣苡相信他,反正再斗下去对陈氏无益。 周芣苡对陈氏实质上也没吃亏,非要费劲将潞峄踏平,结果未必就好。 周芣苡和陈玄龙正的传言传了几天,最后也不了了之。别说这压根没影儿,用传言攻击周芣苡,无非是陈氏与火氏。陈玄龙正停战,火氏忙的焦头烂额,火烈阳现在勾引昭太妃都顾不上。火氏的狗腿若是再刺激将军府,后果自负。 管事媳妇站中间,表面挺老实,说话却不含糊:“宋弘载以前虽然很穷,但现在不同。既然与宋家同宗,宋家就不会不管,让他失了体面。宋弘载已经二十三岁,别人这年纪都妻妾成群,儿女好几个,他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成何体统。水氏,老夫人将她们赏你,希望你能早日抱孙子,你不要辜负老夫人一片苦心。” 水氏看着像二十出头,小巧水灵,心中却是十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宋弘载就算和宋家同宗,哪轮到一个管事媳妇教训她,真是欺人太甚。 管事媳妇不悦:“水氏,还不谢恩,宋弘载姓宋,宋家才是他根本。” 水氏发飙、从容应道:“郡主,将她们都送去红袖阁吧。” 周芣苡点头,这就对了。崔老夫人是能压着水氏,但水氏孤儿寡母熬到现在已经熬出头,若是真听人摆布,以后也完了。崔老妖婆是越来越下作。 将军府诸位立刻动手,将十个丫鬟带姓崔的管事媳妇一块扒光弄走。 管事媳妇大叫、辱骂,八哥拿着门闩将她脸都拍扁了。十个美人也哭骂,乱七八糟的热闹。 周芣苡忒想冲到宋家将崔老妖婆抓出来,反正宋家的脸早被她丢尽了。 乔老夫人拉着依依安抚:“乖,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京师不好玩,过几天去靖安玩。” 周芣苡点头:“外婆最好了,我现在想回锦川看大舅舅、舅母。” 乔老夫人笑道:“那你睡一觉。不过你做梦没梦见过大舅舅,你舅母为此还伤心了,要不你先给舅母写封信。再把织的围巾给舅母送两条。” 周芣苡点头。回锦川就是想想,周铃兰婚期定在十月十八,周依蓉基本定在十二月,时间很紧凑。萧明悦、苏韵诗伙同李淑妃、武昭仪,还折腾什么选妃选美。一个个都作。 诗曼进来回话:“圣上下旨,封十皇子为献王,赐开府。” 周芣苡右手从盘子里抓来一个大螃蟹,左手持刀,欻欻欻解剖开,一团鲜嫩的肉。 乔老夫人夹了一点,蘸着汁吃嘴里,高贵优雅,看的人胃口大开。 周芣苡张开嘴,外婆又夹了一点,蘸着汁喂她嘴里。周芣苡闭上眼睛,吃的无比惬意,有外婆万事足,别说献王,只要别惹她,就是献皇帝跟她也无关。再抓个螃蟹,解剖了给三舅母。 仆妇又端来一盘刚蒸的螃蟹,周芣苡继续剖,外婆继续喂她,再吃一壶酒,醉了好睡觉。 一觉睡醒,飞上屋顶,已经月上东山。月亮下还站个人,陈玄龙正。 周芣苡发现这人越来越弄不懂了,这么风骚应该去秦楼那种地方,或者去萧家,把萧家小姐丫鬟都勾引了。说来奇怪,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还有一群苍蝇惦记着昭王、泰王、谁谁,难道陈氏子比不上谁谁?操旦的人生。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给媚眼:“去换身衣服,带你去看场好戏。”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转身飞下去找外婆,外婆又给她做的新衣服,正好拿出来穿。有外婆的人生就是这么美,外婆也很美,来亲两下。 乔老夫人亲下外孙女,再给她头发衣服理理,这时节有点冷,再带上两条丝巾。 周芣苡又飞上屋顶,脸上还有外婆宠溺的痕迹。陈玄龙正眼里闪着精光,危险的气息躁动,又很快压下去,比了比外城方向,便从半空飞掠而去。 周芣苡紧随其后,好像一阵风刮过,基本没引起什么动静。夜色很美,头上繁星满天,街上灯笼耀眼。不论九潭怎么整,影响不到京师大家过节。陈氏停战,也让气氛安宁许多。 今儿十皇子封王,按说也该庆贺一下。献王没有直接的势力、武家也完了,但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哪怕是为了让圣上高兴。 周芣苡只管跟着陈玄龙正,出了内城竟然又出了外城。护城河边一片树林,这里没有灯笼,没有人,星光也照不进,黑漆漆莫名有点刺激,很适合做点什么好事。 陈玄龙正站在依依跟前,比她高半个头,气场比她强三分,要做什么也是他做。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眼里依旧闪耀着恒星般明亮又纯净的光芒。 陈玄龙正一笑,风骚的满天烟花绽放,危险的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发现你和逸公子一个秘密,你们气场不同。苏神棍曾说逸公子没有灵魂,所以我猜测、我想、还是不知道。” 周芣苡一愣,忍不住也笑起来。陈玄龙正真厉害,不过对她貌似还是没什么恶意。 陈玄龙正拉着她闪到一棵古树上。周芣苡发现,陈玄龙正武功比她至少高一层,而且是决定性的一层。可以说,陈玄龙正要动她,举手之劳。 周芣苡练功练到现在,已经接近巅峰,想再进一步很难。不过现在不考虑这些。 异常的风声刮过,树林中眨眼又出现三个人,他们都穿着侠士的衣服,没有太过遮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息比陈玄龙正还危险;两个中年男女,倒是和周芣苡差不多。这让周芣苡稍微有点自信,她现在可是和火龙卫、金龙卫差不多。 片刻又来两人,一个昭台宫内侍,现在也展现出和火凤卫相近的气场。 一个赵世乾,气场稳稳的在火凤卫之上;撕掉温柔的谦谦君子的面具,现在活脱脱一个门派少主的架势,这门派还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心。看着就特叼,姐的心都被撩拨起来。 陈玄龙正看周芣苡一眼,周芣苡闭上眼睛,省的她想自插双目。 陈玄龙正也闭上眼睛,视线的目标很强,那老头没准会发现。他之前大意之下就吃了大亏。 “什么人,滚出来!”老头一声厉喝,护城河都抖三抖。果然发现了。 不过半天没动静,中年男女周围又找一圈:“没人。” 老头嗯了一声,然后给赵世乾行礼:“见过少主。恭喜少主封王,开府以后就方便多了。武昭仪急着让我们进京,是遇到什么要紧事?宗主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要半月后才能来。” 赵世乾很叼很酷又带着寻常的平静:“没什么。是母亲想太多了。” 中年女子殷勤的问、口音非常奇怪、好像门派特有的:“莫非有人要对武昭仪不利?最近我们也听到一些传闻,是什么人我立刻去杀了她。” 中年男子也献殷勤:“我们已经准备差不多。听说赵永锡要立皇太孙,不如先将他杀了。” 赵世乾貌似不悦:“不要轻举妄动。江山和江湖不同,朝廷和宗派不同。不是随便杀人就有用。你们先在别院呆着,有事孤王会通知你们。华艳暂时也别进宫。” 华艳便是那中年女子。应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 周芣苡在树上琢磨。伐苏的时候遇到一些隐士高人,都没这什么宗派牛逼。以前真不知道,赵世乾还是个少主,这宗派手都伸到皇宫里了。难怪武昭仪总是有恃无恐,仗的不是火氏,而是这门派?那老头武功那么强,那闭关的宗主又该多强?圣上说赵世乾和武昭仪不同,莫非早有察觉? 很可能,圣上那超级老狐狸,对宠妃爱子若是毫无察觉才奇怪。 圣上什么态度不明,赵世乾不会仗着这什么宗派,就想做皇帝吧?不过若是有火氏、陈氏作掩护,暗中行事,运作的好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周芣苡睁开一只眼睛悄悄看陈玄龙正,莫非有人比他更牛,他不爽了? 陈玄龙正摸摸她头,见识多了就知道,世上没有最强者,他只是努力比其他人都强一点。 老头再次开口:“那少主都有什么安排?我看逸公子肯定是个灾星、障碍,不如先将她除掉。” 中年男子又积极主动:“这主意好。我早就看逸公子不顺眼。大头、黄皮等人已经加入大公子联盟,要杀她易如反掌。另外听说定国郡主对武昭仪很不敬。” 赵世乾一眼瞪他,中年男子赶紧闭上嘴。赵世乾冷酷说道:“孤王说过将她当妹妹,就不允许再打她主意。逸公子你们可以看着办。” 大家都知道,门派里刚出来的高手都急着立功,什么都不让他们做肯定不行。赵世乾甚至想让人试试逸公子的底。说起来他和逸公子似乎无冤无仇,但有些东西真是天生的。 争储当然没有逸公子什么事儿,但逸公子可以指手画脚,影响还不小。 中年女子拍着丰满的胸部:“少主放心,有华天师叔出手,逸公子必死无疑。” 中年男子又抢着说:“就算那小畜生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周芣苡拉着陈玄龙正的手在他手心写两个字,陈玄龙正在她手心里也写两个字。 周芣苡就不急了,等赵世乾说完,等中年男子骂完。 等他们离开一刻钟,周芣苡才松一口气。绝对的力量就是能横扫一切。但比力量更强的是脑子,比脑子更强的是天意、是命。这伙人要惹她,呵。 陈玄龙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依依,愈发确定逸公子和她有关,就愈好奇。 周芣苡眨眨眼睛:“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 陈玄龙正应道:“南华宗是一个挺老的宗派,老鼠一样延续几百年,现在总算有挺大一窝老鼠,还有挺大一个野心。我几年前去蛮呑域遇到他们,他们和火氏联手,想抓住我。害的我在蛮呑域拼命逃了半年。从那时起,我就挺相信命的。” 周芣苡由衷感慨:“你命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他们练的什么功?能搞定吗?” 陈玄龙正眼里闪过危险光芒:“他们练的是歪门邪道,但一口内劲确实很强。只要内劲耗完,基本就完了。不过三两个人,将他内劲耗完自己先完了。” 周芣苡乐,拍拍陈玄龙正肩膀:“看在搭档的份儿上,今天也请你看一出好戏。” 陈玄龙正剑眉一挑,抛个媚眼,很期待啊。 外城东南边靠近城墙,有一座山,山脚周围有一些院子,不像怡情坊那么幽深,但也比较神秘。谁都知道京师卧虎藏龙,这座不甚起眼的山在坊间就被称为龙虎山。 将近子夜,月西坠,龙虎山上一座小凉亭,秋风八面吹,繁星一片天。 一股醇厚的酒香飘,老头即南华宗华天师叔上来,便见亭子里坐着一人:一头黑发一张脸,看着大概三十来岁,身上气息似有若无,穿着黑衣服,夜里就像鬼。他就是南华宗宗主。 老头见了宗主明显是敬畏,好像见了老虎,或者是鬼,乖乖行礼。 宗主开口、口音和那中年女子挺像、嗓音却见鬼似得阴森:“见过小十了,他怎么说?” 老头应道:“小十让我们按兵不动,也不让华艳进宫。说有事通知我们,又同意我们去杀逸公子。我总怀疑,他另有打算,跟他爹一样贼。” 宗主冷笑,愈发阴森森让人起鸡皮疙瘩:“毛还没长齐,就想和本座斗,他是在自寻死路。等本座神功大成,这天下还有谁敢不服,本座就将他们血都喝光。” 老头更腿软,赶紧拍马屁,突然只见一人站宗主背后,且背对着这边。 宗主欻的转身,身上气息爆发,简直像狂风巨浪。最后的月光欻的掉下山,星星也掉落一串串,小凉亭摇摇欲坠。老头难以呼吸,对宗主更恐惧。 宗主背后的人转过身,一身白衣,配上宗主的黑衣,就是黑白无常。脸上戴着面具,手里拿着一对银狼笔。笔杆的银色与白衣相衬,笔锋不是普通的狼毫,而是狼牙状尖刃,夜色中锋芒毕露。老头感觉,来人杀气比宗主更胜一筹。 宗主受了挑衅,冷笑显得很平静:“报上名来,本座不杀无名之辈。” 来人一声嗤笑,天上星星闪耀,夜风开始呼啸,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来人笑声未停,白色身影一晃,一对银狼笔已经点向宗主双眼,刹那爆发的杀气,令银河颤动。 宗主感到威胁,忙黑影一晃出了凉亭,气势再次攀升,一巴掌拍过去,“咔嚓”一声银狼笔断了一根。宗主也冷笑一声,左手握住另一支笔。 来人果断弃笔,一脚猛劈过去。宗主愈发不屑,原来就这点本事,他拿笔一砸,“咔嚓”一声来人腿断。来人好像没感觉,继续一拳强攻。宗主一巴掌拍过去,“咔嚓”一声胳膊断。 来人星眸突然绽放出太阳般光芒。宗主眼睛及灵魂一阵晃荡,回过神发现脖子一阵寒意,一柄刀锋已经离眼前不到一尺。宗主忙运起内劲,“咔嚓”一声,刀断了三截,最后一截依旧砍过他脖子,血溅三尺。 宗主头可断血可流,临死依旧要反击,一记暴击直接将来人踹爆,满天血雨。 老头华天师叔已经彻底傻眼,宗主就这样交代了?来人是谁还不知道、也交代了?怎么跟做梦似的,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吧?宗主曾经面对陈氏疯狂报复都没事。 老头好像天塌了一半。听见不远处树上鸟叫,他抬头看一眼,低头再一瞧,满天血雨化为一片火焰,宗主彻底咽气了。老头依旧感到一阵寒气。 山下传来脚步声,老头回头一瞧,华立就是那中年男子怎么跑来了? 华立闻见血腥味,一眼瞧见宗主被杀了,猛抬头瞪着老头:“师叔,你竟然杀了宗主!” 老头正六神无主,杀宗主这种事儿绝不能认,立刻吼回去:“胡说!宗主是被别人刺杀了!你不在别院休息,又跑来做什么?” 华立这时候也很强硬:“别人是谁,在哪儿呢?宗主神功盖世,除了自己人算计,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他对手?再说有人刺杀宗主,师叔你怎么不帮忙、将刺客拿下?” 老头怒极。宗主是很厉害,随手把刺客手脚都拍断了,哪里用他帮忙?宗主自己若非大意,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着道儿。这事儿简直邪门至极。 华立看老头无话可说,抓住把柄他有一大堆话要说:“难怪华艳说师叔早就觊觎《南华经》,只要能练成,就是天下第一,还能活三百岁。这在平时或许没什么,但现在大家齐聚京师,共襄盛举,没有宗主,师叔顶得住逸公子、应付得了其他高手?” 老头火冒三丈。这事儿最操旦的是,压根解释不清了。他眼珠子一转。 华立忙后退三步五步十几步:“师叔你还想杀人灭口?别忘了咱南华宗祖训,靠的是团结,你现在杀了宗主,若是再杀人,到时宗门人心浮动,就真完了。” 老头怒极而笑,由着这傻逼乱讲,才叫完了。否则他一绝世高手,到哪不能活好好的。 华立一点不傻,干脆转身就跑。师叔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老头愈发铁了心,身形一晃便到华立身后。华立一记猛虎回头挥胳膊抽向老头,抽完跑更快。 老头目眦尽裂、死死瞪着不远处黑暗的灌木丛后、就那么瞪到死。额头一个窟窿,血不紧不慢往下流。老头死了也没瞪着人,只能不甘倒下。 山上一棵古白榆上,周芣苡看着陈玄龙正回来,大方送上一个大拇指。 陈玄龙正拉着她就走,龙虎山卧虎藏龙,虽然是半夜,也有人惊动赶来了。 周芣苡和陈玄龙正跑老远才停下,明显意犹未尽,沿着偏僻的街巷慢慢往回走。 陈玄龙正今儿心情其实不错,不算报仇,肯定少了一个威胁。和依依一块不紧不慢的走着,好像一直能走到三百年后,五百年也行。 周芣苡想了好一阵,又觉得头绪有点乱,站在午门前一棵大树阴影下,问陈玄龙正:“下一步怎么整?将那什么南华宗全灭了?这样算不算打草惊蛇?” 陈玄龙正应道:“那老头跑了。宗主死了。你觉得华立敢讲出来?那些老鼠跑到京师卧虎藏龙的地方来,出点事很正常。而宗主威胁最大,没有他,要清洗南华宗难度降一半。”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陈氏子,棱角分明危险邪魅:“你说的不错。合作愉快。”她伸出手。 陈玄龙正拉着她手,手不大,标准美人小手,做的事却是挺大。 周芣苡汗了:“你忘了我谁了?这表示友好握手。”必须解释一下,以免误会。 陈玄龙正懂了,大手将她小手紧紧一握,然后松开,风骚的大笑走人。 周芣苡愈发搞不懂他。那就不搞了,今儿晚上很充实,回去洗洗睡。 陈玄龙正又回头:“饿了没?内城要找吃的不容易,千味轩好像有二十四小时营业,我请你。” 周芣苡摇头:“不论多晚回去,我家一定有人等我。你若饿了,和我一起回吧。” 陈玄龙正眼里闪过一道光,点头。两人便一齐回到将军府。 机锦堂,亮着灯,书香、乔芊果然在等着,周芣苡更衣来到第一进会客厅,陈玄龙正也换了衣服坐那,一件鹅黄色罗袍松松垮垮的挂身上,灯光下无尽诱惑。周芣苡在想,他若是露出胸部或八块腹肌,将军府不知道会不会出状况。 昭王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就看依依色眯眯的盯着陈玄龙正的胸部。 周芣苡看他神经病,大半夜还跑来。她谁也不理,坐下开吃,肚子早饿了。 陈玄龙正坐对面,昭王就坐依依身边,凤眸无比幽怨的看着她。 周芣苡夹一鹅腿塞他嘴里:“每天忙大半夜也没见你忙出什么,就把脑子忙傻了,亏不亏你。” 书香给昭王添了碗筷。昭王先给依依夹一只鹅翅膀,再夹一只,挑衅的看陈玄龙正一眼,然后低头安心吃。他只是对依依傻,对别人可不傻。 陈玄龙正觉得他傻不傻都差不多,懒得跟他计较,吃完就潇洒走人。 昭王终于逮着机会:“依依,我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 周芣苡也吃饱了,在吃鱼汤:“是啊,但没带银子。回来顺便跟外婆讲一声。” 昭王一把拉住依依,周芣苡油腻腻的嘴在他脸上胡乱亲一口,然后去洗洗再抱着外婆睡觉。 数日后,京师一场秋雨,太阳出来,温度回升,温暖的小阳春。 周芣苡和外公、爹、王叔等来到花园秋波亭,这时节最应景,还能看到柿山的红柿子。 秋波亭前空地,几张几案围成一圈,就像会议桌、露天会议厅。一会儿昭王赶来,周邦立、庞子龙、书滴、火玠、英俊等也过来。 周芣苡很想给英俊抛媚眼,英俊死鱼眼压根不理她。唉,只能乖乖坐外公身边。 昭王看看依依,看看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失宠不难过吗?依依自从有了外公、外婆几乎将全世界都不要了。旭王祖父都有一阵没见到依依本尊了。 周邦立拿着一摞资料每桌发一份,他爹分的最多,正默默看着。 其他人也看。昭王好孤单,硬是坐依依旁边,给外公一个大大的笑脸。 乔氏长无语,就着依依手里看一遍。这事儿不在于南华宗有多大能耐,能不能顺利报仇,关键还是圣上。乔氏对圣上太恭敬了,让圣上以为五大氏族已经踩在脚下。 周邦立还有话:“南华宗部分资料是陈氏帮忙提供的。现在可以确认,小十还联系了武丁山及白云渡。白云渡有二百多年历史,其中一部分水性极好,这次来了约三百人,具体有待查明。武丁山应该是武家另一支,估计来了四五百人。因为南华宗华天失踪,宗主也没现身,所以武丁山及白云渡更警惕,目前似乎有争夺主导权的迹象。” 希利拿来一摞资料,照样一桌发一份,顺便说道:“白云渡一直有监视。总人口约八千,以捕鱼为生。一向习武成风,男女至少六成有习武。一般人不输精兵,好一点则不输侠士,堪比火鸾卫的高手不下三百,最强者直逼火龙卫。” 这算是挺恐怖的一支力量,白云渡一带环境又比较复杂,朝廷要剿灭得费很大劲儿。他们平时不犯法、不闹太厉害,也就不管他。 武丁山若真是武家另一支,那经营这么多年,应该不比白云渡差多少。 主要是南华宗,宗主的厉害周芣苡见识过了,华天的武功也挺厉害。资料显示,南华宗和华天差不多的还有十来个,和华立、华艳差不多的至少二百人,再差一点的上千人。 这些都不是一般隐士高人,这次来到京师摆明要谋事,朝廷都得小心。 众人对视一眼,怎么整?朝廷要小心但圣上貌似不操心,只是小十玩这种手段,一定会对昭王不利;表面看起来和将军府没一文钱关系,有必要白给圣上卖命? 周芣苡有时候就操心操太多,没准圣上自有妙计,比如早就暗中收服白云渡之类。 圣上养骁果卫只能养三五千,白云渡三百火鸾卫级高手,就相当于三百骁果卫,靠捕鱼能养活?天天捕金鱼、银鱼还差不多。若说那么强的高手还在白云渡捕鱼为生,那太淳朴了。 天下习武的人多,有了一身好武艺,自然要追求相应的回报。 昭王主动承担责任:“在小十行动前,先继续调查。若有合适的时机就动手。” 周芣苡张张嘴又闭上,外公端一杯茶给她,她抱着外公的手一口吃完。 昭王特羡慕、羡慕外公:“有合适的机会,将那些人蚕食一部分也好。总共约两千人,能制造不小的破坏。我稍后就进宫,请皇祖父牵制小十。” 周芣苡挥手,快去。你祖父都能搞出这事儿,那就是两千个大小炸弹。 昭王很郁闷,最近依依、岳父大人对祖父都很不满。其实祖父有他的考虑,比如将这些人钓出来,比躲在白云渡、或者哪个老鼠洞更好对付。当然祖父偶尔也是傲娇一下下。 内官阎立一直找到秋波亭,给诸位行礼,将军府真是,年轻的周邦立是鼎立侯,年轻的庞子龙还是庞泽公,礼毕传旨:“圣上请乔氏长和定国郡主进宫。” 周芣苡一头靠外公肩上:“本郡主困了。” 乔氏长顺口应道:“春困秋乏,让外婆带你去睡吧。” 周芣苡点头,外公真是太好了,她要一辈子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 阎立特无奈,说实话也不怪圣上,不过轮不到他操心,他说他的:“火氏长请旨,武昭仪也请旨,想和乔氏长及定国郡主好好谈谈。” 周芣苡眼睛已经闭上,武昭仪还谈个屁:“外公,人家睡着了。” 乔氏长点头,睡觉最要紧,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什么报仇之类都不要紧。 阎立没辙,只能看昭王,老奴就这么进宫交旨? 昭王也无奈,他还想多陪依依一会儿,现在只能和阎立回宫,谁想谈就和他谈。他一身王者之威,就为了能让依依安心睡觉,也得把事情搞定。他又不甘心:“依依,我送你去找外婆?” 周芣苡冷哼一声,明知道她是装的,不对她已经睡着,紧紧抱着外公胳膊。 昭王好想将依依抱走,还是自己走吧。心里含恨、一路诅咒,当然恨的是别人,咒也是别人。 长孙壮和沈瑜与昭王错肩而过,自觉离远点,这男人要疯魔了。不过小十都魔性了,昭王没理由再含蓄,否则就是坐等挨打。打架长孙壮四肢发达最喜欢,来到秋波亭就想找谁打一架。算了乔氏长也在,还是先坐下。 沈瑜极鄙视长孙壮,座位离他远点,然后拿着资料认真看。此事表面看起来和旁人尚无关,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大一个个炸弹在京师,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得早做准备。 长孙壮冷哼一声,甭老嫉妒他四肢发达,他现在就展现一下智商:“我觉得可以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及底细,大家好心里有数。” 周芣苡欻的睁开眼睛,长孙壮吓一跳,差点扑到沈瑜背后。 沈瑜犀利的鄙视,庞子龙、火玠、王义等都提起精神,馊主意要来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圣上她懒得管,小十说什么当她是妹妹,不过是没能力抗衡时的缓兵之计吧;至少南华宗要对逸公子动手,她就不能袖手旁观;南华宗和武昭仪有关,更不能放过。 周芣苡出手就不客气:“那么多老鼠、地头蛇到京师,就不可能乖乖的。安排人挑衅他们,然后直接往死里整,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顺理成章将幕后黑手扯出来,露个侧脸也行,让天下人都看看。就看圣上这次还怎么包庇他们。” 长孙壮、沈瑜愈发抖三抖。圣上他们不敢随便说,小十母子就没关系。 这一招也够狠,假如白云渡的人死了、横尸街头,小十管还是不管?管,就得留下痕迹;不管,就得失去人心。白云渡的人要报复,正好把事情闹更大。小十就算知道有人对付他,也知道盟友们各有打算,他站出来还是躲着? 事实上这些老鼠躲着的时候,威胁很大;现在露了痕迹,威胁已经去了一半。 火玠一身火木灵香,冷幽幽的问:“他们已经锁定逸公子,需要利用玉烟楼吸引火力吗?” 周芣苡兴奋点头,当然要,谁闹事也没她自己闹的过瘾。 第433章,武昭仪真正的依仗? 第434章,机会难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4章,机会难得 次日,一个消息随秋风传遍京师:九潭近二十万人在灵州暴乱,赵轻歌赶到灵州,帮老百姓抵挡了暴民数次大规模袭击,斩杀过万,威震九潭。 圣上下旨,命赵轻歌为游击将军,协助镇南将军田万年镇守飞庐关。 京师的气氛很是诡异。赵平海死了,齐王一家依旧跟着火氏鬼混;然后赵轻歌杀了九潭上万人,终于封官纳入正轨,还一副和火氏干到底的架势。不少人感慨,赵轻歌真是痴情。 至于火氏、暴乱,大家就不说什么了。反正这种行为好掉价啊。 相反,陈玄龙正在安邑坊偶遇恶霸强抢民女,一巴掌将恶霸拍死,让人刮目相看。 傍晚,火烈阳、火逆知、火龙卫、齐王、赵昉、于家、冷家等不少人一块来到镇国大将军府。 勇毅堂,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外公、外婆可懒得成天陪这些人磨叽。 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标准火氏美男,依旧二三十岁小鲜肉的样子,耀眼、风骚,只是这风骚比陈玄龙正低了三个档次。依旧不怒自威,又有点沧桑忧郁,很容易激起母性的保护欲,也就是说魅力并不减。他又朝周芣苡放电,周芣苡差点劈死他。 火逆知也一身大红凤袍,依旧雪白粉嫩像个小受,又比火烈阳更忧郁,活像他儿子。这父子俩一块站出去,今晚怡情坊肯定火爆。 齐王、赵昉、冷家男人都不像男人,活脱脱一群公犬。按说现在火氏倒霉了,但瘦死的骆驼比犬大,赵轻歌又惹上火氏,火氏要捏死齐王府依旧是分分钟的事儿。 为了表达诚意,赵昉儿子赵轻祒抢先开火:“乔氏长呢?乔氏没人?” 周芣苡抬手,书滴已经一巴掌将他拍死,就是死的不能再死。 赵昉噌的跳起来,火烈阳、火逆知等都跳起来,这还让不让人讲话了。 书滴拿手绢擦擦手,一个标准的眼神藐视诸位,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死了清净。哦他是在给火氏报仇,就当成是赵轻歌再这么一巴掌拍死。 赵昉特难以接受,赵轻歌作的孽凭什么连累到他,他可是一心一意为了火氏:“书滴!火氏长!大将军!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话说太重了不现实,主动降价,“我儿说的是实话!火氏长来拜访乔氏长,你们为什么先对我儿下手!” 于家男人也得有骨气一点,否则会让人瞧不起:“赵轻祒是无辜的。” 书滴抬起一脚放过赵昉,转而将于家男人一脚抽飞,一直飞出勇毅堂基本也完了。 火烈阳气的直拍高几,火逆知神色复杂。齐王一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怕一开口就吐血。 “够了!”火烈阳真是受够了!他堂堂火氏氏长,身份何其尊贵,在京师却像一个笑话,儿子死了,心腹死了好些,整个世界好像都坍塌!火烈阳真他娘受够了,一身气势爆发,就像凤凰展翅一飞冲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书滴标准的鄙视,不是发飙吗,怎么又问出这么没水平、没种的问题。 火烈阳七窍生烟,死死盯着书滴:“别忘了你从哪里来!” 书滴应道:“我从来处来。” 火烈阳真要气疯:“你这个逆子!你这不孝子!你就是九潭的叛徒!我要清理门户!” 书滴应道:“火谪知已经死了,你要再杀我一次?子不教父之过,或者你想自尽向祖宗谢罪?” 火烈阳疯了,嘶啦一下将凤袍拽下一大片。最近不时有人说他是九潭的罪人,他怎么会是罪人,他有个儿子是圣人,不过圣人已死。有罪的是火谪知!“你果然是孽种、九潭的罪人!我不该顾念父子之情,当初就该将你们母子一块杀了!” 书滴也怒了,这个没种的男人,依旧这么蠢,真该杀了他给母亲报仇! 火逆知看情形不对,赶紧拦住书滴:“大哥,冷静一点。氏长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情绪太激动。九潭情况不容乐观,你若是帮忙,大家都会记住你的。” 周芣苡已经到火烈阳跟前,拔刀便劈过去。火烈阳身为高手下意识一闪,鸣鸿宝刀唰的一下又将凤袍带走一片,追上去又是一刀。 火烈阳感到杀气要命,赶紧又闪,脑子也冷静许多。今儿正事还没办。 周芣苡管他屁事,骂了书滴就得付出代价,一刀加上七分力。火烈阳头皮发麻,小郡主就是个疯子,眼看躲不过,一把将于家又一狗腿拽过来。 “咔嚓”一声,一颗头飞起。齐王府一伙眼睛都红了,火烈阳真是太渣、太过分! 周芣苡深有同感,持刀继续追杀。火烈阳还往狗腿那儿跑,狗腿突然大爆发、伸出一狗腿要绊火烈阳。火烈阳怒的一脚将他踩死,早就知道这些人靠不住,顺手又拍死一个挡路的。 周芣苡被书滴拉住,当着他面杀他爹,总归不好看,甭和渣一般见识。 齐王府却必须和火烈阳一般见识。齐王府好歹是天潢贵胄,岂能低到尘埃。齐王府顶着巨大压力帮火氏,火氏就这么对他们,心凉凉的。 火烈阳停下来喘口气,对着齐王、赵昉等,再俊美的脸都挂不住;只能仇恨转移,控诉周芣苡:“士子口诛笔伐,过去不久;郡主一点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从九天之上盯着他,盯的他硬是说不下去。 齐王、赵昉等又不是纯白痴,分明是火烈阳动手杀人,这样若是转移到将军府头上,他们就得罪的起周广?夹在将军府、乔氏与火氏中间,齐王府众人从未有过的憋屈。有人心里忍不住为赵轻歌叫好,只有拿起刀才最解气。 齐王、赵昉、冷家等人用眼神短暂交流一下,便带着伤亡者告辞离开。 火烈阳心里着急,没有他们助阵,本来就艰难的局面将更困难。齐王府一伙背后冷笑,用到他们的时候把他们当狗,不用的时候更不当一回事,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火烈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火谪知身上:“你立刻将这件事处理了,我便既往不咎!” 甭说书滴、周芣苡,火逆知都看不下去,火烈阳凤袍破烂,加上刚才的行事,简直猥琐的要命,还有什么资格咎?不过九潭是大事,他得表现。 火烈阳是端架子,他又不傻,自己继续:“此事非同小可,虽然是你引起的。但现在只要你妥善处理,九潭方面我还会帮你争取,让你回归。你是嫡出,以后氏子便是你。相反,这样做只会毁了你的根基。你回到九潭也无须再担心。你不是喜欢小郡主么,我现在就向乔氏长提亲,有乔氏支持,谁也不会再动你。” 火烈阳挺得意。以前书滴喜欢周芣苡不能争取,皆因背景不过硬;现在成了氏子,身份不比昭王差,喜欢的女人当然要拿下。至于周芣苡拿刀砍他,等到了九潭再慢慢收拾他们。 火烈阳正想着怎么收拾,突然脸上挨一巴掌,眼前一晃又挨一大巴掌。 火烈阳这回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又挨一巴掌,脑子都被抽的嗡嗡响。“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又是一记更响亮的耳光。“啪!” 狄家美少年、云家骚年、虎贲卫等都来凑热闹,大家排两队左右夹击又不耽误工夫。 周广一个“滚”字没说出口,觉得太便宜火烈阳,一会儿工夫火烈阳已经被抽成大猪头。 周芣苡大眼睛盯上火逆知,陈玄龙正盯着火逆知,狄家美少年等全盯着火逆知。不想挨揍也行,一人一百两银子,这是看在书滴份儿上的特惠价。 火逆知吓得撒丫子就跑。甭指望和土匪讲价钱,今儿来就是个大错误。 跑门口差点将人撞飞。来人狂野的正往里闯,看也不看就一巴掌甩向火逆知。火逆知看清楚是谁,一脚踹过去。来人还能闪,火逆知乐了,将来人抓住一顿狂扁,只当为将军府出力。 周芣苡、书滴、其他人都看清楚,来的是崔家孙子,比崔述还年轻,比崔家女人还泼,挨了打依旧乱骂:“你们这些该夷族的!你这该死的狗杂种!周广老贼,你敢陷害我崔家,你不得好死!你们姓周的女人都该充军,被千万人干死!” 书滴过去一脚将崔家孙子踩死,再十倍鄙视火逆知,真是没用。 火逆知靠在门口,就看崔家又闯进来几个女人。事实上几个人绝不可能闯进来,只是将军府表达了反对意见,来人要表达坚决态度,放行后依旧会一直往前闯。 里边周芣苡和爹等着,陈玄龙正坐一旁吃着茶看着。 陈玄龙正能力很强,事情越来越顺,没事就来将军府溜达一圈,反正一般人拦不住他。崔家勾结陈氏,陈氏子坐在这还蛮奇怪。他自己表现的风骚依旧,绝不会火烈阳那么没品。 火烈阳衣服破烂,露出内衣,又顶个大猪头,好像做贼被当场抓住。 崔家女人和崔家孙子一样疯狂,将火烈阳撞一边。然后三个泼妇骂街再结合引经据典出口成脏骂的特过瘾。又三个跪地上乱七八糟大哭、其中一个要去触柱或拔剑自刎总之寻死觅活。两个稍微有点理智,说话反而听不清。所以说这世上总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何况这么多粒,这时候讲道理就是白费劲。 周芣苡挥手,丫鬟媳妇来将泼妇骂街、乱哭的老鼠屎都镇压。 要自刎的手一抖真在脖子来一下,吓得慌忙丢了剑,掉地上铿锵一声。 诗风看她没种,捡起剑帮她一下,省的充军折腾。再将死的活的都拖出去,只剩下两个。 这两个妇女三十来岁,不知道崔家谁小妾,长得挺美,这会儿也不敢乱说乱动。其实这事儿和将军府没什么关系,崔老夫人让她们来瞎折腾,唉。 蓝衣服更丰腴的妇人选择坦白:“崔郕公与苏国副使是有过交流,签的什么契约妾身不懂,但崔家一向忠于圣上,绝不会勾结苏国、背叛大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大将军、郡主帮帮崔家。” 黄衣服更苗条的妇人很不甘心、看一屋子帅哥香臀下意识扭两下:“分明是苏国人狡猾设的圈套,要陷害崔郕公和昭王。大将军和苏国打交道最多,对苏国人最了解,一定要帮崔家作证。郡主现在是昭王妃,苏国人摆明了是欺负你。” 八哥打断她一堆废话:“崔郕公勾结苏国现在事情败露,与郡主何干?” 黄衣服怒道:“崔郕公是昭王舅公!苏国人的目的一定是昭王!”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一定是周芣苡或大将军和苏国勾结,陷害崔郕公及崔家。可惜她没证据。 刑部一群衙役冲进来,将黄衣服小妾先拖走。甭管谁陷害,崔郕公签了那契约是真的。 现在剩蓝衣服一个,茫然的不知道能做什么。通敌叛国绝对是大罪,这是要将崔家一把撸光。 钱曼进来回话,萧何牧、郑大成、琼城李及孙家等来拜访。 周广特冷酷:“将他扔出去,将军府闭门谢客。” 火烈阳缓过劲儿,正准备为盟友崔郕公说几句;就被庞子龙、狄志青按住,嘶啦一下衣服又被扒了一片,露出完美的腹肌,再被抓着胳膊腿弄走。 蓝衣服小妾被刑部衙役带走。崔家犯这么大事儿,谁也别想逃匿。 勇毅堂安静下来,周芣苡看着陈玄龙正,他不准备为他狗腿讲点什么?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崔郕公都想和苏国勾搭了,他有什么好讲的?再说昭王决定对他舅公下手,谁闲的没事去插手。那些跑来求情的都是傻逼。明摆着姓崔的老欺负昭王和小郡主,周广和苏国的关系又很敏感,怎么可能管这破事儿。崔郕公就是太贱、活该。 周芣苡觉得陈玄龙正比神还灵,危险又强大的男人,强的没朋友。 陈玄龙正有一个朋友,就是依依:“还去玉烟楼玩吗?” 周芣苡点头,当然去。崔家收了她正好去玉烟楼庆贺,再将武昭仪、小十也收了。 陈玄龙正赶到玉烟楼时,天色已黑,玉烟楼周围及街上都亮着灯,四处都是人,气氛特热烈。 排队的卖零食的看热闹的都在热议,崔郕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少人喊着该将他千刀万剐。偶尔有人说这是阴谋,立刻被脑残粉按住狂扁。 阴谋,阴谋又如何。没人逼姓崔的贱奴和苏国人私通、签下契约,他心里那么想的,也那么做了,那么做了婊子就别想装纯。使劲说昭王舅公有意思吗?韩王老贼姓赵,难道还和圣上有关?全他娘扯淡。所以说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不少人召唤逸公子,朝廷估计会给昭王留面子,但咱老百姓不要面子! 陈玄龙正看老百姓闹得特有意思,不过他要进去找依依,还得排队。过一阵排到门口,只见几个脑残粉拖着死人出来,随意扔街上。 陈玄龙正看死人的装束,应该是武丁山的,这么做是不给小十面子啊。 街上顿时暴动,一大群武丁山的湿胸师弟之类杀过来,其他人都很有眼色的让开。 这群人愈发气焰嚣张,看陈玄龙正站门口,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动手。一个师弟或亲兄弟准备以眼还眼一出手就是杀招,醋钵大的拳头一下能将陈玄龙正脑袋开瓢。 陈玄龙正特想笑,但一身危险的气息全开,抓住那拳头当榔头砸回去将他自己脖子砸碎;再抡起来当榔头将离他近的几个砸死,一脚一个踹老远。 门口几个脑残粉也不闲着,还有几个民间高手等,逮着叫嚷厉害的拍死几个。门口清静了。 其他人在回味与琢磨,这一大群外地口音的什么人这么牛逼?现在很少见到这么一伙绝非善类到玉烟楼闹事了。前些日子士子闹事也没有。 武丁山剩下一半人被震住了,他们到京师共襄盛举还没襄起来,他们要襄盛举的!他们是武丁山绝世高手,谁敢对他们下手,门口那个一身金黄特风骚的男人偏偏实力强气势也忒强!不少人对他很忌惮,他绝不是一般人。 陈玄龙正当然不是一般人。他身份和皇太子完全对等,还有相应的实力及智商。 武丁山也不是一群全脑残,纯种脑残也可能发生变异。 一个明显少主模样的青年上前,橘色的罗袍隐约是九潭古典款,所以气质、气场、实力都不弱,对上陈玄龙正很自信,却不自大:“这位怎么称呼,为何对我的人下手?” 陈玄龙正觉得脑残变异后还是脑残,所以邪魅的毫不客气:“一群野狗都敢在京师撒野,还敢对本座不敬,你若是主人就必须给本座一个交代!” 武庚少主差点气疯,不过城府很深,怒极而冷笑道:“在下姓武。”看得出对方不是善茬,他又找上脑残粉、玉烟楼的人,“你们为何无故杀人!玉烟楼如此霸道,不知朝廷管不管!” 脑残粉很同意陈玄龙正的意见,不过武丁山一伙不是脑残,是白痴,请注意用词,不要影响脑残粉的形象,谢谢。 明雪掌柜挺着巨型胸器出来:“陈氏子大驾光临,真是怠慢了,还请陈氏子见谅。” 陈玄龙正应道:“无妨,只是遇到一群不长眼的野狗。”说着便往里走。 武庚及武丁山众人都怒极。不过陈氏子至少不是他们现在能动的。 明雪掌柜看这些白痴还想报仇,当然找陈氏子报仇她没意见:“麻烦诸位排队,逸公子和霍小玉今儿准备合奏。老规矩恶意扰乱秩序的玉烟楼拒绝接待,请诸位多包涵。” 后边立刻有人喊:“这一群野狗扰乱秩序不排队!老子要进去看逸公子!” 街上无数人响应。逸公子要表演啊,百年不遇应该是千年不遇,谁破坏秩序就是人民公敌!一股杀气扑过去,几乎将遥远的武丁山夷平。 武庚脸都气白了,成了小白脸。旁边一伙计喊:“我们姓武!” 后边队伍又排起来,人多势众不少人喊:“你们他娘不姓赵?还是大虞改姓了?” 伙计一急便喊道:“献王生母是武昭仪!我们姓武在大虞、在京师!” 武庚一急给他一巴掌,这种事儿怎能随便讲?这事关他们的盛举、盛举知道不?真是白痴!武庚拖着他去后边排队,刚才好像陈氏子都排队了。 其他人已经明白三分。这伙人和武昭仪、和献王有关。难怪这么牛逼,武昭仪可不是很牛逼么?大家又一想,这伙人进京要和武昭仪做什么?貌似还和火氏有关,要继续作乱? 武昭仪现在就够乱,若是献王跟着一块大乱,大家就猜不出来了。大家就知道,皇帝的儿子就没几个本分,现在看起来只有泰王一人老实。昭王是皇帝的孙子。 圣上也真是,武昭仪整出麒麟传国、乱七八糟,竟然都不管管。 其他人一边想一边看着姓武的一伙外地人。鬼鬼祟祟又牛逼哄哄,果然不是好东西。 武庚气急,暂时且忍着,终于排到他,武丁山一群人都来到内厅,里边人山人海人潮涌动。 前边台上,逸公子今儿穿一身鸦青色罗袍,上面金色的麒麟飞腾在粉红的花丛,又有云雾缭绕,一点不风骚,反而满天的浪漫。霍小玉穿着粉红的罗裙,上面金色的花丛、云雾缭绕,和逸公子配一脸啊配的就像天仙。 霍小玉小圆脸两个完美的酒窝,就像天仙降临人间,几乎人见人爱。 这儿这么多人,至少三成是霍小玉的脑残粉;不过面对逸公子搂着霍小玉、又霸占明离,大家也没什么想法,想也白搭。 武丁山一群人不同。武丁山那种地方、是好地方,但也从没见过霍小玉这种极品。 武丁山一群人本来就特狂,奔着权势美人到京师,没想到刚才吃了个大亏;现在看见美人,就是赤果裸的欲望,还有报复的快感;现在看到逸公子,那就是他们目标。 权势美人就在眼前,武丁山一群人立刻爆发,好像一群披着人皮的狼。 周围人赶紧避让,然后脑残粉开始寻家伙。石头什么的不方便在玉烟楼里边施展,鞋子醋泡花生米之类不影响。外边的消息已经传进来,这伙人姓武、和小十有关?管他和谁有关,有逸公子在,就算天王老子先揍了再说,何况一群禽兽。 不善的、带着硝烟味的气氛愈发刺激了武丁山一群人。前面让开正好,一四肢发达壮汉直扑台上霍小玉,一边喊:“小贱人,本大爷看上你了!” 武庚其实不这么想的,但刚才都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怎么想都不重要。 台前突然划过一道闪亮的刀光、就像闪电。壮汉贼的早有准备,特酷的闪到一边。 武丁山一伙人暴动,一齐冲到台前。玉烟楼护卫、民间高手等也站到两边,一骚年、正是胡瓜娃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挑衅的看着对方。 武庚脑子清醒几分,看看台上,逸公子星眸闪亮正看着他,说不出的比杀气还恐怖,难怪多少人想她死都死不了;再看陈玄龙正也站在旁边,好像不介意出手。 壮汉还要往台上扑,武庚拉住他递个眼色,壮汉脑子有一半不残,于是站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霍小玉:“小贱人,开个价,本大爷给你赎身,以后就是本大爷的人,包你爽的欲死欲仙!” 逸公子从哪儿捞一鞋子猛砸壮汉脸上,砸的这傻逼鼻血狂喷。 陈玄龙正恶趣味,从谁手里夺了鞋子也砸壮汉脸上,于是血喷的更狂。 壮汉怎么都躲不开,头都被砸晕了,一阵禽兽般乱吼,好像要狂化,一半不残的脑子也残了。 武丁山另两个师兄弟暴怒,要扑上台杀了逸公子。大公子联盟高手也站出来准备迎战,其中一个脑袋就比一般人大,还有几个不知道哪路人马。 矮矬老三和龙老四都没动,这点事儿不急。武丁山和龙山龙家还有点恩怨,要动手就将武丁山连根拔了。龙家算是真正的隐世,和五大氏族不能比但也很富足,并对龙山周围有着很强的控制力。龙老四依旧不喜欢做官,没事又到京师玩。 武庚心情很不妙,赶紧又拦住两个师兄弟。机会挺好,但太冲动不行。 武丁山又一师叔出手,特牛逼的甩上一箱黄金:“这里是黄金千两!” 内厅一片嘘声,一直嘘到大街嘘到夜空。黄金千两让霍小玉陪一晚都不够,果然是一群傻逼。 师叔恼羞成怒,“嘭”又甩上一箱黄金:“再加二千两!” 英布奶油小生杀人疯子手痒难耐,过去抱着箱子砸师叔头上,就这么砸死;一手摸着那点胡子一手指着武庚:“想死就直接说。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 瓜娃现在是二十岁帅哥,大刀指着武庚:“看你们先天就长这么贱,这点黄金杀你们差不多了。至于霍小玉,你们下辈子攒够一千万黄金再来,再问问逸公子、问我们同意不同意!” “嗷!”壮汉在师叔死亡刺激下狂化成功,血脉偾张,气势愈发惊人。 脑残粉正一块起哄。霍小玉是大家的女神,就这些畜生、禽兽不如也想羞辱,下下辈子也别指望。人多势众,瞬间将壮汉淹没,差点将他淹死。 壮汉现在彻底失去理智,压力越大越刺激,眼睛通红就盯着霍小玉:“小贱人,立马滚过来服侍老子!否则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两个师兄弟看脑残粉并不好对付,于是一块喊:“我们姓武,献王!” 武庚现在快疯了,场面太乱了,顾不上师兄弟,赶紧闪一边。 英布夺了瓜娃大刀,立刻刀神附身,一刀劈开武庚,再一刀劈向壮汉。 壮汉狂化状态像个大妖,从腰间抽出一九节鞭就和英布开打。周围空间并不大,壮汉逮着人就打,反正都是打。乱也无所谓,正好展现他的威风,他是武丁山小武神。 英布看他就一神经病,耍着九节鞭像人妖;一刀从鞭影中穿过,人妖手腕立刻鲜血飘。 壮汉手腕带着鞭法一乱,差点抽了陈玄龙正。陈玄龙正一脚将他劈杀。 英布无语,陈氏子确实比他强,有比他弱的。他提着大刀就去砍两个师兄弟。 两个师兄弟身上也带着刀。虽然京师禁止携带兵器,但一向禁而不止,各种犯禁的人层出不穷。两个师兄弟拿出的大刀还是神兵利器,杀气森森。 逸公子在台上连射两支袖箭,大公子联盟大头在旁边吓一跳,扭头一瞧,两个师兄弟脑门各戳着一支箭,造型挺萌。逸公子一眼扫过,大头顿时手脚冰凉,一脚踩进鬼门关。 英布上前夺了两柄神兵,立刻劈向武庚。 武庚快被搞崩溃了,正想将神兵收回,又吓得直接躲一师叔身后。 陈玄龙正也用袖箭,一箭射过去,把师叔脑门射一窟窿。依依那个枪没造出来,但是影响不小,袖箭获得改良,放在他手里更是无往不利。 武丁山一群人全吓坏了。他们都很厉害,他们人也挺多;奈何这里人更多,这些人更厉害。 武庚只能利用高智商,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对他们下手,按说他们并没那么深的仇怨,玉烟楼也没听说成天杀人。武庚嗅到更危险的气息,但眼下如何收场? 明雪掌柜挺着胸器出来发话:“将垃圾都扔出去,别弄脏了玉烟楼,影响诸位心情。” 护卫及一些脑残粉一齐动手,将死人拖出去扔了;又有丫鬟媳妇儿利索的将周围收拾干净,几个衣服溅了很多血,玉烟楼拿来衣服给他们换。这貌似成了一种习惯。 有些人态度相反,但看到逸公子站台上,有什么话都不敢说。 等收拾停当,武庚还站那,一群人又少了一半,他回去都没法交代。 逸公子就是好心,日行三善:“你们要报官吗?那快去,现在刑部应该还有人。不过在去之前先说好,你们羞辱霍小玉,得陪十万两黄金;损坏东西、破坏大家心情,再赔偿一万两黄金。没钱就把命留下,拿钱来赎人。谁有意见没?” “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脑残粉狂欢,赔偿一万两黄金足够了。 “老娘也没意见。不过下次若再羞辱霍小玉,老娘要去报官。”明雪掌柜气势胸胸。 武丁山一群人差点又气疯。一狂徒指着霍小玉便骂:“贱人!” “啪!”一鞋子抽他脸上,欻欻欻一片鞋子从四面八方飞过去将他埋了。 陈玄龙正看着特有意思。若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当作消遣,这确实能让人热血沸腾,难怪脑残粉那么多,好多王子公孙都在其中,骚年们更是狂热崇拜逸公子。 陈玄龙正觉着,若是这些人知道依依是妹子,一定很有趣。 逸公子星眸看陈氏子一眼,他越来越有闲情逸致了。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依依玩的开心他当然心情也好。他都想粉一下玩玩,机会难得啊。 第434章,机会难得 第435章,狐狸尾巴露出来?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5章,狐狸尾巴露出来? 玉烟楼内厅,四处灯光就像艺术,《苏格拉河的早晨》更是艺术中精品,霍小玉则是上天的杰作,人到这儿逼格立马提升三个档次,所以谁进京都想来开开眼界。 武丁山众人进京有一阵了,天天低调憋着没意思,今儿崔郕公出事、京师有点乱,大家趁乱来玉烟楼逛逛。武丁山众人不是土鳖,是准备襄盛举的土豪,带银子上玉烟楼怕逼格不够,所以直接带了八千两黄金,怎么玩都该够了。 武庚是武丁山嫡系之一,一身九潭古典款橘色罗袍,器宇轩昂,逼格过关。他却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能玩这么大一出。他的人被杀了,还要赔偿? 逸公子真是猖狂、没天理、有恃无恐啊!武丁山众人真想杀了她! 不少人崇拜的看着姓武的一伙,快杀,杀了有奖!其实脑残粉之类都经常有掐死逸公子或者揍她一顿的欲望,没理由,就是好玩行不? 武庚愈发七窍生烟,站在人海中却那么孤单,这世界充满恶意和忧伤。 正义得不到伸张。打又打不过,去报官更是扯淡。这会儿刑部是忙着崔郕公的事,但他们能公开暴露吗?襄盛举以后还怎么襄?就这么忍气吞声?他娘谁能忍下去? 武丁山就那么大,大家从小一块出生一块长大,一块光屁股一块偷看翠花洗澡一块习武一块到京师。翠花连霍小玉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关键现在怎么办?智商不够干脆不要智商。 武庚目露凶光,一边盘算着后半夜就开始疯狂报复,一边怎么都得为武丁山挣回一点面子:“你们一共杀了我十七人!你们必须给个交代!”众人一齐看着他,武庚气的要发狂,“否则你们等着、到时别后悔!” 一脑残粉问:“你怎么不去报官?不认识路吗?需要帮忙吗?价格好商量。” 一脑残粉问:“你莫非想让武昭仪下旨,诛我们九族?别这样,大家都算是朋友,玩玩而已。” 一美人凑热闹:“你们和献王什么关系,若是无关,那就别想了。” 一伙计喊道:“献王是我们少主!” 伙计不是真脑残。是京师这地方卧虎藏龙,逮个乞丐指不定就有什么背景。既然打不过,那就拼背景好了。圣上现在就剩三个儿子,有谁拼得过。 武庚少主差点气吐血,不过这回人品爆发,智商爆表:“献王是我的朋友!他乃是真君子!你们这么暴戾恣睢、穷凶极恶,就算朝廷不管,献王和圣上也不会坐视不理!” 伙计也智商爆发、发现少主讲的更好,于是跟后边将献王狂夸一通。 其他人听的想吐。什么叫欲盖弥彰,小十竟然是这伙人的少主,呵呵哒。当然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武昭仪是那种人,这些人和之前武家、武丽春等人不是如出一辙吗?小十就算皇子,像恭王、逸王一般,又能如何? 不少人发现,圣上的儿子就文德太子和泰王能拿得出手,这说明什么? 恭王、宁王、赵世隆等其实都不笨,就是缺了一点德。德行有失,路只能越走越歪。 武庚发现伙计画蛇添足、弄巧成拙,气的一巴掌抽他。 不少人乱笑,这一巴掌打的真妙。这意思献王不该夸呢,还是不该赞扬呢? 一人匆匆进来,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很多人是为崔郕公的事儿聚集到玉烟楼,姓武的只是插曲,绝不能插的超过正题。不过姓武的和小十有关,重要性奋起直追崔郕公,回头再做个正题完全可以,一会儿再说。 来的伙计挺兴奋:“圣上下旨,将崔郕公抄家。并连夜派人去查抄崔家本家。庆王、齐王、郑大成等求见圣上,圣上让他们回去闭门思过一月。” 不少人面面相觑。崔家肯定完了,让庆王、齐王闭门思过?当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庆王病美人,怎么熬着熬着还死不了?不愧是恶人活千年,陈留公还在地下等着他呢。 想起这大家对感情都表示怀疑。陈留公刚失踪那会儿,庆王多疯狂,多少人以为他要殉情。但随着时间过去,庆王又接受女人了。若是没病,他估计真能活千年。再想想赵轻歌,不知道痴情能多久,或许是因为得不到,或许是路口一个弯没拐过去。 台上已经准备好。陈玄龙正坐在台下离依依最近的一个位置。 其他人也纷纷找位置坐好,没位置就坐马扎,玉烟楼会用矮几为他们摆上美味的茶水点心。 武丁山一伙还在纠结,却根本没人在意。这让武庚心里更难受与愤怒。 逸公子左手鸣钟右手击鼓,曲子是她自己编的,随便唱着玩:“别问我风从哪里吹来,别问我风明天是爱还是不爱,一往情深也许最后带来是伤害。别问我花猫是黑还是白,别问我还欠下多少情债,爱就爱吧如果不爱就离开。胡同有些转弯,人生有些转弯;我们走啊走啊,总会遇到情关。小河有些转弯,心里有些转弯;我们转啊转啊,什么时候转出来。” 独特的风格,彻底将气氛变成娱乐时间,大家到玉烟楼就为娱乐。 明离帮依依击鼓,再来几个美姬,气氛更欢快。 逸公子拉着明雪姐姐在中间热舞,明雪压根不用舞,只要胸器随便抖一抖,内厅一片尖叫,无数人疯狂,高潮迭起,一些情急的立刻去找夕烟。 陈玄龙正果断决定粉一回,上台抢了明雪的位置,对着依依摆个特风骚的姿势。 “啊!”美人姑娘们一片尖叫,骚年们更疯狂,玉烟楼要爆了。 逸公子一身鸦青色罗袍,上面金色的麒麟飞腾在粉红的花丛,云雾缭绕满天浪漫。陈玄龙正一身金黄的罗袍,飞着一些青色的蝠纹,陈氏千年最为纯正的魅力。他们两个站一块没想到也是配一脸啊,真是越看越有爱。 有人看霍小玉,有人想赵轻歌,但什么都比不过陈玄龙正一个媚眼,逸公子再来一个飞吻。 “啊!”几个小姐快受不了了,疯狂冲到台边想将逸公子或陈玄龙正抢走一个,虽然不知道这样意义何在。一些骚年也受不了了,逸公子千万别将他们带坏啊。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坏了,可逸公子和陈玄龙正真的好撩人啊。 明离鼓声愈发敲得响,美姬们都受了刺激,金石丝竹越来越澎湃。 逸公子比个手势,陈玄龙正跳陈氏古典舞,逸公子配一段苏国自由舞。 独特的风格,堪称诡异,硬是在两人默契下散发出浓浓的调情和风骚味道;好像只要有情,怎么舞都好,就是不舞,站那儿你看我我看你都挺好。 终于一曲终,脑残粉一片欢呼呐喊,疯狂依旧,还有不少人跑到台上群魔乱舞。 逸公子和霍小玉合奏没开始,先和陈玄龙正下去浮一大白。 人生要找一个好的伴侣难,要找一个好的旅伴难,要找一个好的玩伴同样难。但有时候一个转弯,没准那人就风骚的站那儿,或许有什么想法,或许没什么想法,别去想就好。 不少人看着陈玄龙正还是忍不住会去想,想起来就是一脸脸诡异。 逸公子以前一直说要踏平潞峄,双方也打的如漆似胶,陈氏资产还查封着。然后逸公子突然和陈氏子关系这么好,真的合适吗?为什么就觉得鲜花比鲜血更浪漫?两人真是越看越般配。 脑残粉坚决执行脑残粉的标准:凡是逸公子说的都是对的!凡是逸公子做的都是对的!浪子还能回头,为什么不能给陈氏机会?老百姓的胸怀一向最宽广。龙生九子,陈氏为什么就不能出一个风骚又邪魅的氏子?大家应该学会欣赏。 不要简单的认为陈氏子就是善类,但没关系啊,有逸公子镇着他呢。 有些人想起二公子、可怜的二圣人,反正逸公子能镇他,也能捧他。脑子稍微转一个角度,其实这样挺好。姑娘们可以大方的喜欢陈氏子,他一身都是危险的诱惑。 陈玄龙正看着依依,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她,能将人情绪影响到这程度,难怪可以忽悠无数的老百姓:“谁看了都会害怕。” 逸公子应道:“想多了。” 陈玄龙正点头:“人心隔肚皮。但这都不是理由。” 逸公子应道:“错,这恰恰就是理由。理由就是借口,借口还是借口。” 陈玄龙正大笑,眼里闪动危险又邪魅的精光,扭头看向武庚,武丁山一伙傻乎乎在那干嘛? 逸公子也看过去。武庚蛮镇定,带着湿胸师弟等找了位置坐下,然后真有点傻,莫非发现智商不够,或者琢磨着怎么报复?真这样的话,表明智商还不够,报复还不简单,抄刀子干啊。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媚眼,能别欺负这些智商欠费的么?他们被杀十七人,还无计可施,已经很可怜了。忽悠他们抄刀子干,回头死光了谁管? 逸公子翻个白眼,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没准小十会出来救他们。说起这小十又和逸王差不多,缩头乌龟似得缩着,一想到乌龟就满满的猥琐。 陈玄龙正无语,人家那叫韬光养晦,又有谁没养过。大底干不过的时候都这样。 逸公子端起酒觥,就陈氏子智商最高,再浮一大白。再浮就该醉了。 武庚原本傻乎乎着,转眼受了陈玄龙正和逸公子七十六点伤害,这两人只是随便拿他下酒,都没再多看他一眼,不甘啊!他还有满腔抱负! 武丁山一伙都重新燃起来,他们不可能有心思在这儿娱乐,有也得说没有。其中一个光头,一个剪着短发脑门又留了一撮扎着小辫、比流氓还像土匪,两人两脸丧气、加晦气,应该死了亲兄弟。现在吃多了酒,脸红脖子粗,“啪”一声将桌子拍碎,小宇宙宣告爆发。 矮矬老三离得近,性子急,扑过去一拳将光头脑袋打飞,现在没头了。 小辫土匪表情姿势还没摆好,脸上又出现更多更丰富的表情。 其他人也动起来,姓武的一伙整半天还得打。一些斯文人摇头,不知道几个意思。 武庚暴怒,把隔夜饭都怒起来、把吃奶的劲儿都燃起来,果断抛弃智商,要和矮矬老三拼命。 矮矬老三也是个疯子,英布更疯狂,伴随着鼓声提着大刀杀过去。 武庚拔剑拦住英布,矮矬老三一拳送到小辫土匪眼前。小辫急闪,老三直追。小辫灵光一闪往台子前边跑,半截突然伸出一只脚。小辫没看见,“嘭”一下五体投地趴逸公子跟前。 好在逸公子周围地方大,小辫土匪才能摆好姿势,撅着腚。 矮矬老三追过来一脚将小辫踩死,省的逸公子操心,顺便给龙山做贡献。 逸公子端着酒觥看着武庚,少主同志不行啊,白有接近火凤卫的实力,竟然被英布杀的没还手之力:“左闪撩剑、再补一拳!” 武庚一愣,英布用刀,他用剑,逸公子怎么可能帮他?是觉得他不行打的不精彩? 武庚悲愤莫名,英布又一刀削来,武庚下意识左闪再补一拳。手忙脚乱总算将英布逼退。 逸公子看他实力是有,但杀的人不多,就算杀人也不是战场那种大场面大气魄;英布又是天生杀人疯子,几招又杀的武庚险象环生。逸公子只得又喊:“下截、转扫!” 武庚赶紧旋转扫剑,英布后退,武功狠松了一口气,又特想吐血。 英布不给他吐血的机会,挥着大刀便砍。武庚好像被死神笼罩,心里莫名期待逸公子指点。陈玄龙正刚好拉着依依,她的宵夜来了,又一大盘肉。 武庚果断吐血,逸公子还有心情吃。一个伙计大喊着将他撞开,自己被一刀劈成两半。 武丁山一伙又少了一半,英布恋恋不舍的提着刀退下,矮矬老三也一步三回头。 武庚几乎夺门而出,玉烟楼简直就是个魔窟,一群没人性的魔鬼。 一伙计正激愤的进来喊话:“崔郕公别院竟然、查抄出罂粟壳、一万斤!还有个秘密作坊、一部分刚磨好的粉!估计至少能毒十数万人!” 内厅一时特安静。鼓声悄然停止,气氛莫名压抑。 蹇家贩毒把萧特进害了,没想到崔郕公还敢干,牛逼啊!当真以为昭王舅公就能为所欲为!可惜昭王不是他爹,否则不得被他坑死?若说契约是被苏国坑了,那罂粟壳呢?谁坑了崔郕公,还是他自己作死?他就是花样作死,不死不休啊。 片刻人声鼎沸,玉烟楼外边似乎都能听见骂声,这将近半夜了,大家都清醒起来。 不用说,崔家彻底完了、万劫不复。其他人也省的求情了,还求什么? 武庚听着各种骂声,突然浑身发冷,秋夜自然冷,但今天尤其冷。 死人扔出去,内厅收拾干净。武庚宝剑被夺走才回过神,虽然刀剑是禁止的,但英布等人都带着武器!他必须抗议:“把剑还给我!” 明雪掌柜应道:“之前赔偿十一万两黄金没给,现在又损坏东西、破坏大家心情,应该再赔偿一万两黄金。你没几个人了,人也不值几个钱。就把东西留下,回头拿钱来赎。” 武庚很想一口咬死明雪,明雪忙躲明离身后,胸脯剧烈起伏。 武庚又吐出一口耻辱的血,挥手将武丁山的人全带走,留下来就怕真的死光光。 逸公子好奇,武丁山竟然没来支援,小十也没派任何人来打个招呼,这态度不好啊。这表明小十不认账,还想继续干。干就干吧,人生就这样。 陈玄龙正看依依真逗。武丁山本来打算暗中行事,怎么可能派百八十人来支援?何况她在这里,就算派再多人来有用吗?这种事儿小十想认也不可能正面认,否则就要认下武丁山所做的一切。小十顶多是默认。依依就是欺负人。 逸公子不是欺负,是厌恶。算了,台上准备好,她上去和霍小玉合奏。 内厅气氛立刻拧转回来。崔郕公反正完了,骂不骂都一样,大家还是尽情娱乐吧。至于小十、姓武的,关键是圣上,一时不好说。 逸公子和英布、英谟、陈玄龙正等回到内城,让陈氏子住在花园。 次日一早,太早了,逸公子才睡下没一会儿。内官来打个转,只能空手而归。 将近九点,昭王和旭王从宫里回来,逸公子还没睡醒。内官来打个转,依旧空手而归。 直到十二点,逸公子从床上爬起来,已经知道崔郕公畏罪自杀了。 逸公子收拾停当,来到餐厅,昭王又忙去了,他姥姥肯定又折腾;只有旭王,还有个蹭饭的。 护卫进来回话:“献王来拜见旭王和逸公子。” 旭王看看依依,突然特不爽:“他想杀我儿,以后不用来了。就说我儿病了,旧疾复发。”他低音说的很慢,就像闷雷响了好一阵。秋日打雷,天色很快变了。 护卫默默点头。这世上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或永垂不朽。圣上想玩帝王之术,扶持小十,和昭王或者谁抗衡,根本没道理。天下多得是各种各样的人需要去应付,而小十一开始就针对逸公子,莫非是传达了圣上的意志?旭王府肯定无法接受。 逸公子看着干爹,突然发现干爹多了好多白发,心里很难过:“干爹甭替本公子伤心。每个人都会生病,治好就好了。天会下雨,也会天晴。” 旭王果然心情转多云:“看来干爹也老了,才会胡思乱想。” 逸公子应道:“没有人会承认自己老了。谁都想活几千岁做老妖精。” 陈玄龙正很同情依依,想骂娘还得拐几个弯,这样的日子真不爽,不如和他去流浪。 逸公子深以为然。抬头瞧见颜瞎子来了,他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他终于做爹了。 逸公子想着一事儿:“干爹,不如让金贵姓赵做你孙子,内外孙都是你亲孙,总比认别人家娃强。早点定下来也省的有些人瞎操心。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明淑郡主一家。” 颜思敏脸色能赶上英俊,一只眼比英俊死鱼眼还阴森。他儿子八月生的,逸公子非要取个小名叫金贵,俗的实在叫不出口,倒霉儿子竟然蛮喜欢。 旭王略微一想,凤眸看着颜思敏,这样也不错,他干脆成上门女婿了。 颜思敏就是讨厌逸公子,对岳父大人很尊敬:“姓什么都无所谓,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回头我和他们都谈谈。”岳父大人没儿子,他做女婿的得把那些皇室宗亲都解决了,但眼下这事儿解决不了,“小十准备怎么办?” 逸公子和干爹对视一眼,很坚决的应道:“凉拌。” 陈玄龙正感慨:“依依太纯粹了。不过我喜欢,这事儿我支持到底。” 逸公子翻个白眼,他确定不是喜欢看戏?这等于严重内讧,给了陈氏很好的机会。不过她就是纯粹,陈氏若是还折腾,照样斗到底。关键还是陈氏子。她杀陈氏子一次,陈氏子整口诛笔伐毁她一次,这样还能并肩战斗,可见世事多奇妙。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有好戏看当然要看,不过支持也是认真的。 颜思敏一只眼睛认真的看着陈氏子和逸公子,没奸情啊,否则昭王该发疯了。昭王现在貌似就有点疯,一边对付崔郕公,一边还对付小十。陈氏虽然损失惨重,伤筋动骨但并不致命;只要恢复元气,依旧是庞然大物。陈氏愿和逸公子结盟,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兰氏、楚氏明显偏向乔氏,现在再加陈氏,书滴是火氏,五大氏族好像要重新归一。这样的力量固然让人忌惮,但因为忌惮就下手,依旧没道理。 逸公子太纯粹,有些事儿办不了;昭王是狐狸精,能者多劳。不过逸公子也不闲着,既然干爹让她旧疾复发,她就得很认真的发。 于是不到三天,逸公子旧疾复发的消息传遍京师,并快速传遍天下。 脑残粉率先行动,正式为逸公子定下神位名守护神,并每天早晚向天祷告,既保佑逸公子千岁,同时保佑大家平平安安。很快无数老百姓响应,并为逸公子建立神祠。 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开,陈氏根据逸公子的神画等确定她真的受上天庇佑;因此陈氏所有被查封的资产都新建神祠,所有附属人员随身携带护身符。 与此同时,一个否认逸公子的声音也响起来,为首的是有国士之称的老朽郭国顺。 郭国顺之前便是博奥书院三位大儒之一,名声曾经比孟乙己还响亮,所以博奥书院的事没把他撸了;这回不知受了谁指使,又跳出来针对逸公子。有了他挑头,很多和逸公子有旧仇宿怨的都积极响应,声势越来越大,超过上次的口诛笔伐。 十月初五,郭国顺、曾旻、施胜常等一伙人到朱雀门敲登闻鼓。 随后旭王府传出消息,旭王病倒了。旭王十几年前将逸公子抱回家,一直当亲儿子,付出全部心血;没想到逸公子一病不起,旭王眼看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咳血三升,太医束手。 消息随凛冽秋风刮遍天下,无数人伤心痛哭,傍晚天开始下雪,更添悲凉。 民心终于动摇,对旭王父子深表同情。旭王身残,依旧默默为大虞努力;然而只有一个义子,这些人欺人何太甚!逸公子并不是纨绔,而是守护神!她五年前大概才十岁,死在火氏手上,才换来平乱胜利;之后为百姓又做了多少,根本数不清。那些仇敌为何还能嚣张,如此猖狂? 风雪一夜天下白,此乃天地同哀。无数百姓于冰天雪地中祷告上苍。无数人自发换上素服、吃着素食,心里暗恨,老天为何不开眼! 镇国大将军府,气氛也挺压抑,压抑着满腔怒火。 昨儿武昭仪竟然说她四十岁、要办寿宴,并特地让人来“请”乔氏长。 是阎立亲自来的,代表圣上,说是要和乔氏长聊聊。但传达的实际含义大家可以自己理解。呵呵哒。就差撕破脸了。不过将军府和旭王府一样,没有人害怕。周芣苡带着初一、初二、诗曼、汝琳等,一早跑到花园打雪仗。 不过雪不够厚,打起来没意思,玩够了周芣苡就领着众人回前边。 钱曼匆匆来到机锦堂,帮郡主换好衣服:“郭国顺、曾旻、施胜常等到咱府上来了。” 周芣苡忍不住一声嗤笑:“昨儿进宫又领了新的旨意,来耀武扬威?” 钱曼低声说道:“那些老狐狸心黑花样多,郡主还是小心点。” 周芣苡点头,花样确实多,郭国顺收编了之前口诛笔伐战役的残兵败将、散兵游勇、五两银子等,写出的文章远超孟乙己,几乎三百六十度将逸公子攻击的体无完肤。 不过老百姓这次也铁了心,一口咬定逸公子是守护神。逸公子为老百姓做了那么多,势必会得罪贱奴们;反过来,贱奴反击越疯狂,越能看出逸公子为老百姓做了多少,承受了多少。现在逸公子尸骨未寒,呃、呃、旭王不是也病倒了吗? 大家其实都相信,逸公子不会死,总有一天会带领大家,走向新世界。 周芣苡出了卧室,外婆抱一个,还是外婆最好了。 乔老夫人抱着依依亲一口,想玩什么只管玩,玩坏了有外公外婆兜着。 周芣苡愈发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好像打了胜仗的大英雄,不是好像,她本来就是大英雄。 周芣苡来到勇毅堂,陈玄龙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进去一块坐下。 周广已经坐在主位,身上没穿黑色底三色雀或青狮袍,而是锦川青织金八宝团花缎袍,冷酷更显得清贵,一股清气让这寒冬也清凉许多。 右边第一位坐一老朽,便是郭国顺。七十来岁的人,精气神好得很,别说博奥书院战役打不垮他,估计大虞灭国也打不垮他,他换个主子还能做开国国士。身高马大腰板直,大方块脸一脸横肉,上面还有一颗大黑痣;因此没有一点儒修的儒雅,反而文痞中的恶霸,崇贤坊三霸气势加起来也赶不上他。 曾旻、施胜常等都是臭了的人、死人,今儿也挺光鲜,坐的四平八稳。 周芣苡大眼睛看陈玄龙正,这些死狗应该都是陈氏养的吧,现在这样是不是也算世事无常?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这些货色有钱就接客,哪里有什么情义或伦常。有这机会重新出头、似乎还披上了正面的黑皮,就算赔钱也会抢着上。 周芣苡了然,还是陈氏子智商高,看得透。 曾旻、施胜常等面对陈氏子都有点不自然。他们可以攻击逸公子,因为逸公子说白了什么都没有;陈氏子背后却有一个陈氏,陈氏之前名声也烂了,但很快又变了。这也给了他们信心。 郭国顺是大儒、国士,一点不觉得愧疚,反而底气十足,一开口便语出惊人:“老夫与郭家同宗,郭通比老夫小一辈。” 周芣苡差点给郭老朽跪,这老不死还是舅太公?逼气冲天雪下更大了。 周广好像没睡醒,脸上没一点表情;不过一旦他醒来,这天未必还能撑得住。 郭国顺没指望周广叫他舅公之类,或者以长辈的身份做什么;这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然后有更重要的事情:“如今民心动荡,纲纪败坏。” 他随口就展开一千字论述,究其原因便是逸公子。逸公子煽动百姓,让老百姓的心都野了,否则岂敢去砸韩王府,岂敢到颜家吐口水,岂敢对庆王、献王等不敬。韩王、颜家等有罪,朝廷自会惩处,但纲纪规矩不能坏,否则根基动摇,亡无日矣。 郭国顺痛心疾首,白胡子被揪下一把,疼的他直想骂娘。 周芣苡乐,他自己揪的胡子,他要骂谁娘?戳他自己老娘?太银荡了! 陈玄龙正也邪笑,依依脑洞大开分外可爱。圣上明知道逸公子便是依依,还让郭国顺来当着依依的面骂她,这更猥琐啊。这很恶毒。 郭国顺肆无忌惮,唾沫横飞,骂完才想起这不是正事,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过这是必要的铺垫,现在说正题:“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偃武修文。不论大虞或苏国,都应以德化为本。” 郭国顺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口才也倍儿棒。这文章肯定早有准备,他背诵起来依旧激情四射。愚民政策是第一国策,应始终如一的贯彻下去。老百姓太多、太贱,不将他们糊弄住,他们只要觉醒智慧,天下必将大乱。崇文抑武是第一国策的延伸、可以当成第二国策。 周芣苡乐。这花招玩的真妙,相当于对将军府釜底抽薪,对整个武将都是沉重打击。谁让武将现在都唯周广马首是瞻呢,动又动不得,只能这样。 文就不同。郭国顺有了扶持,立刻能开宗立派、成立一个大派系。萧衍对士子影响也不小,他若是立派,不会输给郭国顺。还有殷老太傅等。崇文抑武,等于给他们一个机会,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魑魅魍魉。 当然大虞还不太平,但以后可以作为文官的鹰犬,让他们打哪就打哪。 这主意越想越妙,郭国顺说的自己都流口水,试想将来能像一个文坛大将,那该多风光。 周芣苡觉得应该给他一个风光大葬,这主意越想越妙,想的直流口水。 陈玄龙正咳嗽一声,依依想馊主意的时候能不能收敛一点,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周芣苡瞪他一眼,人家想的正好。喜怒形于色又如何,反正玩坏了有外公外婆和爹兜着,干爹也会兜着的。想起干爹她有一瞬间黯然。 郭国顺终于将一大堆废话讲完,目光炯炯的盯着周广,好像有人正从太极殿盯着这儿:“大将军功高盖世,一向忠于朝廷,此事关系着江山社稷,需要大将军鼎力支持。” 周芣苡只觉得一阵浊气从头顶浇到脚下,这是对她爹的试探还是逼迫? 不对啊,说逸公子呢,怎么又说到她爹头上,或者这才是真正目的? 外边狂风呼啸,大雪飞扬,眼看一场暴雪即将来临。 第435章,狐狸尾巴露出来? 第436章,咱家狐狸初长成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6章,咱家狐狸初长成 外边狂风卷着暴雪,盆内火苗燃着木炭,勇毅堂内众人心中也燃着一团团火焰。 郭国顺一伙当然是狂热的等着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伐苏回来那么多人封侯,嫉妒的人多得数不清,懋平坊卖豆腐的都想封侯,谁让风石匠的儿子也封伯了? 将军府从护卫到丫鬟都是怒火,凭什么姓郭的随便胡说八道狗屁不通还要大将军支持? 众人都看着郡主,搞死这丫!忍无可忍! 最近京师气氛很诡异、透着妖气,将军府大受影响;好在大将军威望确实高,还没人乱动。估计这更让人忌惮,所以姓郭的才会来张牙舞爪吧? 周芣苡觉得,人应该相互信任。圣上有什么想法,可以理解;将军府有想法,也得理解;但让一群小人在中间搬弄是非、搞风搞雨,不仅不能容忍,更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让他们得逞。 郭国顺、曾旻、施胜常等都是一群死人,当然可以不顾一切疯狂的作。 圣上除非换了个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提出这种问题,别人又不是傻子。或者换个角度,圣上没正面开口,郭国顺算个屁。死人?疯子?周芣苡一向专克各路妖魔鬼怪。本来还想让姓郭的再活几天,不过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日行三善必须成全他,送他一个风光大葬。 郭国顺很期待,呵呵呵,周广若是敢拒绝,明儿就叫他身败名裂。 曾旻来坐半天,不能光蹭经验,战五渣也得表现一下:“大将军贵为太子太师,一向是文官武将的表率。逸公子虽然才华横溢,但性格太偏激。” 周广打断他话头:“如何教育逸公子,你应该去找旭王,快去。” 周邦立带着几个亲兵站曾旻跟前,和他爹一样冷酷:“你自己去,还是本侯送你一程?” 曾旻话还没说完,一屁股坐地上,他现在去找旭王,还能有活路吗? 谁都知道,旭王肯定是装病。 就像大家对圣上不满不方便直说,郭国顺能妙笔生花写一百篇文章攻击逸公子,但让他真站到旭王跟前去教育逸公子他敢吗?郭国顺不敢他曾旻凭什么就敢?别忘了旭王以前号称无脑儿控,武功还不弱,现在儿子被欺负了,他一怒之下就算真病了杀几个人也轻松得很。曾旻还想多活几年。 施胜常是慧涛郡马兄弟,属于齐王府一派,也有着自己野心,这会儿得站出来助阵、刷一下存在感:“旭王病了,逸公子的事稍后再议。偃武修文是当务之急。” 陈玄龙正打断他话头:“逸公子是小恶魔,是罪魁祸首,她若不教育好,你再急能有什么用?” 周芣苡跟上:“你连主次都分不清,就别学人家做将领;还是做个尖兵吧,一块去旭王府,把逸公子教育好,你一定能名垂青史。” 周邦立干脆动手,抓了曾旻丢给亲兵,又抓了施胜常,大步出门去。 郭国顺噌跳起来,其他人也跳起来。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们:都想抢着去立功? 郭国顺一脸横肉颤抖,将军府就是这么霸道,他愈发下定决心。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单独看着他一人,还有什么大招放出来瞧瞧,放的好留他个全尸。 郭国顺一阵心惊肉跳,转而恼羞成怒。现在再说偃武修文确实不合适,逸公子若是没搞定,回头随便捣个乱,别人都是白忙活。话当然有不同说法,可周广力量大,就得照着他说。 郭国顺不着急,今儿起了头放在这儿,以后随时都能捡起来再说;现在就转移话题,好好教训一下周芣苡,这个周广必须接下:“定国郡主,虽然天性单纯,但正因为单纯、直接,因此更残暴不仁。因为周广和乔氏的庇护,为所欲为。” 定下这个调子,郭国顺好像洪水开闸,立刻洪水泛滥,唾沫横飞。之前士子口诛笔伐把什么都说尽了,郭国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经过自己加工,更上一层楼,说的周芣苡应该立刻吞金自杀,还不足以赎其罪。 周芣苡没想到这老货还有泼妇的属性,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一开口至少一千字,而且情绪饱满,激情昂扬,放到利人市估计三个泼妇干不过他。 陈玄龙正被唾沫洪水镇的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一个人脸皮这么厚,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将人骂的体无完肤还如此理直气壮,这么牛逼他娘知道吗?之前好像他连亲娘都戳了,也难怪。 将军府众人都忍不下去了,这傻逼活在世上对其他人都是一种羞辱。 周芣苡很同意,于是轻飘飘的挥一挥手,其实她很想自己动手。 八哥已经抢先扑向郭国顺,一个火辣的大巴掌扇他老脸上,手都麻了:“小心,他脸皮忒厚!” 诗绝大嘴美人随后杀到,一巴掌使劲扇他老脸上,手腕差点脱臼:“小心!他脸皮比城墙还厚!比钢板还硬,刀枪不入!” 狄向青将丫鬟拉一边,自己抓住郭国顺啪啪两个大巴掌:“这种粗活我们男人来!” 于是骁骑营、虎贲卫、护卫等排成两队左右轮流来,将郭国顺硬是打回原形,就是一老狗。丫鬟们不解气,诗曼、汝琳等都挤过去踩两脚。 郭国顺一开始被扇蒙了,他代表圣上而来,他是国士,他是大儒!然后被扇的就说不出话。现在躺地上是奄奄一息的老狗。原本干净的黑袍满是脚印,原本整齐的白发凌乱,原本大方块脸上横肉现在染满血,原本唾沫横飞现在不停吐血,还吐出几颗狗牙。 其他人都恐惧的站在一旁。有人想帮郭国顺,但他一国士都被打得这么惨,自己只怕更惨。有几人心中很不满,说逸公子说偃武修文都行,好好的又攻击定国郡主做什么,就他这老胳膊老腿不是故意作死么? 郭国顺没死,咳咳咳,恶人活千年,他一会儿就顺过气,盯着周广好像杀父仇人。 汝琳原本是个小淑女,这会儿过去又踩他老脸,淑女形象只留给君子。 郭国顺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小贱人!”声音嘶哑但表达清晰。 周芣苡吹个口哨,泼妇技能连升三级,看来以前是被封印了;老不死升级这么快,看来在泼妇这一职业很有天赋与前途;就他大儒和国士双重加成,别的泼妇都望尘莫及。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这口哨他吹才对,依依不是抢人饭碗么? 周芣苡一脸傲娇,她就是要将别人饭碗都抢了,让别人去和狗抢食,不服气就站出来。 郭国顺一伙看着几个小丫头将郭国顺踩得特凄惨,愣是没敢动。这完全是郭国顺自己惹出来的,人家怎么说也是定国郡主,岂能随便教训,他又不是真的舅公。 郭国顺就把自己当郭家祖宗了,逮着机会使劲吼:“周广!” 周芣苡挥一挥手,丫鬟们都退下,甭把人踩死了,他还要风光大葬呢。 大抵还得给圣上留点面子,不能让人死在将军府。就是给圣上面子,将军府现在还能怕什么? 郭国顺顾不上别的了,任由泼妇属性自由发挥:“周广!你该好好教育你女儿!那贱人咳咳咳咳咳!”差点被血呛死,吐出两颗狗牙才活过来。 郭国顺生怕又被打断、赶紧放大招:“老夫孙女郭恬洋子,算是周广你的表妹;从小养在深闺,温柔贤惠,端庄淑丽。圣上已经首肯,等昭王纳妃,便将洋子迎为二夫人。” 周芣苡一下失了兴致,搞半天又来这套,老不死也再掉三个档次。 陈玄龙正邪魅又危险的看着依依,既然又来这套,就说明这套管用啊。 周芣苡无语。就听郭国顺放完大招又放小招,不停的夸他孙女,比十个萧明悦还圣女。萧明悦是圣母,那萧明悦和郭恬洋子什么关系? 陈玄龙正看依依又脑洞大开,帮依依挥一挥手。狄向青等也不管谁挥手,拖着郭国顺就扔大门外去。其他人不用请了,都滚吧。外边狂风暴雪,不错的天气。 次日晌午,暴风雪还在继续,郭国顺在将军府的豪言壮语、长篇大论也随暴风雪传递。 紧接着,早朝的消息也传开。圣上命献王为礼部侍郎。同时,礼部尚书张启功请辞。太常寺少卿周勃请辞。神策大将军沈嘉豪解印绶,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亦解印绶,相约去远游。 狂风暴雪,很多树叶尚未凋零,便随整根树枝一齐断折,砸落在街上。 街上人不少,不少人顶风冒雪,出来看到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又默默无语。 礼部应该属于文这方面。偃武修文,难道要让献王接手?武丁山、白云渡、南华宗等名声最近都传开了,好勇斗狠、暗杀胁迫,什么都干。这样献王还能接手?为何感到满满的匪气?街上无数人叹息,又带着说不出的愤懑。 老百姓出离的愤怒。看看姓武的一伙,偃武修文为何不先将他们偃了? 至于逸公子和大将军,还有定国郡主,大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公道自在人心。对于博奥书院的大儒、曾旻干了那么多烂事儿,这些人渣也没什么要说的。 街上突然一人喊:“郭国顺贱奴受伤,献王带着太医去探望他。” 霎时一股火气爆发,风雪似乎暂停。郭国顺明显有人支持,原来是献王,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既然说大家是贱民,需要始终如一的愚弄,那大家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将军府敢揍那贱奴,老百姓为何不敢?逸公子旧疾复发,大家绝不能袖手旁观! 街上又来一送葬队伍。赶这风雪天也没办法,生和死从来都由不得人。 许是因为下暴雪,队伍人很少,孝子贤孙哀哀欲绝,看的人特心酸。有人心思一动,有了! 郭国顺住处在外城东南边,不远处便是曾经的崔家别院。周围院子都比较奢华,郭国顺院子大门上挂着一牌匾,上面“郭府”两个烫金大字晃得人眼花。此时院门打开,各路人马进进出出,更让人眼花,不知道还以为郭国顺立功拜相了。 毕竟小十来了,别人当然也得来做个样子。还有和郭国顺同伙的狗腿,曾旻和施胜常在旭王府跪着,这一伙依旧有不少人,还指望郭国顺扛大旗。 街上又一卤簿到来,是庆王世子赵瑨仁,排场比那些小狗腿气派多了。 郭家的狗腿的一大群人恭恭敬敬将赵瑨仁迎进去。火烈阳一片红艳似火也到了。 气氛瞬间达到高潮。里外不少人心中嫉妒,若是被将军府揍一顿能有这效果,呃外边什么声音?风雪中好像敲锣打鼓放鞭炮,咿咿呀呀很快靠近,气势似乎比庆王世子更强。 里外不少人都出来瞧着,一边脑洞大开,莫非真立了功圣上给封侯了?又或者周广、谁谁来了?否则摆不出这阵仗。 转眼,风雪中好像又有暴风雪来袭。一片白茫茫那是撒纸钱?披麻戴孝?敲锣打鼓放鞭炮,直奔郭家而来。后边貌似抬着棺材,还抬着什么? 街对面又来一片白茫茫,撒纸钱,披麻戴孝,敲锣打鼓放鞭炮,两队正好在郭家门口相遇。不远处巷子口又来一片白茫茫,披麻戴孝,一边哭天抢地。风雪天看的人一阵阵寒气,一眼看去至少上万人,似乎还有人不停赶来。 郭家一伙急了,谁家门口来一大片哭丧的都受不了,何况来者不善。 赵瑨仁被推出来,准备速战速决。赵瑨仁柔弱美男子,大冷天穿着厚厚的紫色狐裘,头戴麒麟白玉冠,愈发面如冠玉,美艳不可方物,更像小受。 一群哭丧的妇女动了色心,一拥而上,愈发哭的大声;一边将赵瑨仁包围,打算吃了他。 赵瑨仁吓得花容失色、掉头就跑,娘的这些才是真的泼妇、京师所有泼妇都来了吧?既然是这样,他解决不了。他果断进了郭府,然后更果断的从后门溜走,这是为以防万一被那些女流氓抓住非礼了。他武功高强,但大公子联盟、民间高手都不是吃素的。 郭家一伙面面相觑,一直听说庆王世子跑得快,这跑也太快了。 赵瑨仁一气儿跑出十里,回头一瞧,好在跑得快,郭府都被包围了。要出大事了,他一个想法悄悄折回来看着,一个想法是去报官、请神武军谁来。转念又一想,这么多人能到这儿,神武军早不知道哪儿吃酒烤火去了。 今儿长孙有容和沈嘉豪同时解印绶,神武军和神策军肯定得出点事,赶好巧啊。 郭府门前,哭丧的放鞭炮的敲锣打鼓吹喇叭的,后边抬来十口棺材,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人差不多到齐,就开始往里推进,攻克郭府副本。 几万人组团打副本,郭府在风雪中飘摇、颤抖,左邻右舍都赶紧回避。 郭家的狗腿的一大群人根本顶不住,节节败退退到里边想关大门也来不及了。一群至少二三百妇女号着丧往里推进。里边人让开,献王赵世乾大BOSS出来了。 赵世乾从屋里出来没穿大裘,是一身黑织金张牙舞爪的龙袍,让他原本谦谦君子的气质多了几分王者之威;温柔的脸上依旧摆出彬彬有礼,暗中又使出一股劲儿,全方位拦截。 赵世乾身边又有一队骁果卫,后边还有一些高手,不知道什么来路,气势却是蛮强。再后边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也出来,看他架势像是要给赵世乾殿后;或者更直白的说,像是要给赵世乾做狗腿?不过这会儿已经乱作一团,一时没人顾上了。 前边赵世乾是主角,风雪中昂首挺立,顶天立地,好像做了皇帝。 一群妇女爱死了小十,还拦截矜持什么,呼啦一下扑上去,抓住小十再好好宠幸。 赵世乾姿势还没摆好,台词更没来得及说,就落入魔掌。骁果卫和后边高手急了,骁果卫还在犹豫,后边高手杀气爆发,抽刀拔剑就砍人。 两个娘子军更利索、抓住小十往前一挡,欻的一刀小十脸被削了一半,好在脸皮厚。 其他妇女一片尖叫,哭声更响亮,将风雪都压过去,惊天动地震耳欲聋,让气氛更火爆刺激。 再后边、左右等冲出一批大公子联盟的侠士、民间高手等,二话不说往死里干。骁果卫、郭家一伙狗腿等都被动卷入,鲜血飞溅,场面更混乱。 “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世上这些贱奴活得好好的,还这样凶残;大公子忠君爱民却遍体鳞伤!啊老天啊!只要大公子能好起来,让这些贱奴都死光,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妇女们在娘子军掩护下避开战场继续往里闯一边不停号丧一边还抓着小十。 赵世乾不知道被什么扣住命门,竟浑身无力,被一个老女人摸来摸去。 “啊十弟,你死得好惨!”郭家的人也开始哭喊,战斗波及,死去的人不停增加。 赵世乾脑子都蒙了,实在是这些女人太能哭了,杀伤力至少八百点;脸上的血流到眼睛,一片红色中模糊看见火烈阳,只能向他求助。 火烈阳也吓坏了。五年前就听说老百姓的疯狂,毁了他宝贝儿子;以前肯定是不信的,现在不信也得信;就算逸公子没在,他还是和赵瑨仁一样,撤吧。 火烈阳和火凤卫、火龙卫实力强劲,很快冲出包围圈,没敢袭击,能逃走就好。 赵世乾被拖到一间屋里,简直心如死灰,然后被几个老女人按住扒光。 外边,战斗惨烈但很快结束,几万人势不可挡,踩着热血与残肢继续往郭府正院推进。再外边更多人赶到郭府,包围的人也从四面八方同时推进,最后将正院包围、汇合。 郭府副本的终极BOSS老朽郭国顺就站在正厅门口。 好多人是第一次看到这老朽,风雪中配着雕梁画栋的背景确实有终极BOSS的气派。身高马大穿着黑色云纹鹤氅,又由两个水灵灵的小妾搀扶着;大方块脸基本不肿了,一脸横肉还横着,上面一颗大黑痣,依旧那么霸气。难怪需要几万人一块来推。 郭国顺昨儿没受到致命伤,又有灵丹妙药和太医诊治,遇上这等大事当然得出来对付;还得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但很快瞪直了眼睛。 矮矬老三第一个走进正院,后边一伙人抬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放在天井。 郭国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向棺材,一头白发瞬间黯淡七分,一条老命也去了七成。没当场气死算他命大,其实更残忍;一个骚年冲进来,嘭一声死在他跟前。 郭国顺浑身颤抖、摇摇欲坠,那是他重孙子。两个水灵灵的小妾扶着他很吃力,惹人怜惜。 矮矬老三一声冷笑,一脸大胡子手里的刀还在滴血,气势一点不比郭老朽差,瓮声瓮气的喝道:“甭想多了。幡然悔悟交代罪行,这口寿木才是你的,还有这么多人给你披麻戴孝;否则挫骨扬灰,一张破草席都省了!” 周围二三百四五百千儿八百妇女便一块号丧,把郭国顺骂的狗血喷头。 郭国顺骂逸公子骂的很爽啊,一个能顶三五个泼妇,这里至少八百个,有种来战。 这么多人一块号丧盛况空前,简直惊天地泣鬼神。郭国顺战屁,只顾得不停吐血;至于幡然悔悟,悟个屁,屁啊这就是个狗屁的世界! 矮矬老三看他死不悔改,挥挥手金丝楠木棺小心抬出去,这一口棺材可比十条人命还值钱。然后有人将别的东西抬进来,毫不客气的将郭国顺拖到天井中间。再把一堆堆粪土、粪团、粪饼等堆到他周围。虽然天冷这些粪都冻住,也不那么臭,但架不住量多。 两个水灵灵的小妾闪了一边,郭国顺坐在粪中间继续吐血、往死里吐。 矮矬老三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大家都看着,号丧的继续,说好给他风光大葬的,不风光都不行。周围挤了将近上万人,郭府外边人更多,还特地为他设计这款遗臭万年死法,老朽值了。老朽别急着死,人生就这一次,慢慢享受。 一群人抬着热水进来,泼到粪饼上,立刻融化,臭味袅袅,风雪中有种独特的湿情画意。 一群人又抬着火盆来,干脆将整捆的柴都搬来,火烧起来,就像篝火晚会,气氛更好是不?这么多人精心伺候老朽去死,他有没有感动的想哭呀? 号丧的那么多,别人哭都听不见,就看郭国顺吐着血终于倒下。 热水够多,粪融化更多,流过去将郭国顺淹没。然后周围屋顶上无数纸钱洒下来。 暴雪继续下,号丧的继续为逸公子鸣不平,郭国顺只是一条老狗,真正对付逸公子的人还没倒下。大家没有杀人报仇、大BOSS倒下的快感,神情依旧坚定。 中间粪又冻住,郭国顺撅着腚黑色云纹鹤氅现在更黑。周围无数柴禾堆过去,熊熊大火希望能将一些东西烧成灰烬,给大家一个新的希望;像逸公子许诺的,过上更好的日子。 听了郭国顺那些话、看了他写的文章,他还有那一伙狗腿、与主子。大家再次相信,世上只有逸公子将老百姓当人看,希望大家过得好。 傍晚,旭王府,逸园,天地一片白,显得如此纯净、神圣。 客厅点着灯,气氛很安宁。逸公子旧疾复发,旭王病倒了,正在对弈。 泰王、鄂留松、云推月、祝庭兰也来观棋。昭王进来,瓜子脸上长着胡子,画风特搞笑。 逸公子看着他心情愉悦,低头继续和干爹下棋,本公子这回赢定了。 昭王心里酸溜溜,还是先去收拾收拾,很快一身白袍帅帅的美美的回来,依依正好输了,高兴太早了,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 逸公子冷哼一声,星眸不善的看着干爹。旭王乐,让干爹赢一回都不行? 逸公子傲娇扭头,不善的盯着昭王,打扮这么美要去勾引郭恬洋子吗? 郭家主仆上百口、小十那些打手肯定都砍了,但郭国顺一个儿媳妇正带着郭恬洋子去拜访崔老夫人,崔老夫人又领着她们去拜访云家老祖宗。 主意打得挺好,但云家老祖宗没兴趣,有这空不如逗汪星人玩。 逸公子又一次被汪星人救了,人不如狗的世道啊。老祖宗也是越来越喜欢纯种汪星人了。 昭王抱着依依就是一个热吻,郭家女人连一只汪都不如,他有这么掉价?依依好容易舍得本尊过来,吻吻吻一次吻个够,最近累坏了,依依必须补偿他。 逸公子看他是蛮辛苦,补偿一个法式热吻,好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昭王抿着蜜唇凤眸不善的看着那么多人。那么多人一齐回视,看什么看,想打架? 昭王冷哼一声,紧紧抱着依依,有那空打架还不如和依依多亲热一会儿。 逸公子摸摸他头,来乖乖坐下,身为王者得拿出气势,别老是傻呵呵的,这样卖萌很无耻知道不。作为狐狸精,他深得老狐狸的精髓。 赵宏绰、赵梓禹、赵子旋等一块进来,客厅基本坐满了,这样风雪天,显得更加温暖。 赵梓禹美少年好奇:“王伯父准备让曾旻、施胜常跪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都看着骚年,骚年二十一岁不小了,怎么还保持一颗纯净无瑕的、金子般的童心?曾旻只是个小人物、一条狗,现在就看哪个大人物、主子肯为他出头了,否则他就只能去死。 这般攻击逸公子,必须有人献祭,否则旭王的脸往哪儿搁? 赵梓禹羞涩一笑,他就是看门口跪着两个雪人挺有意思,以后堆雪人都这么堆好了。他看着泰王忍不住又问:“你怎么还有空坐这儿?小十好像进宫去了。” 赵宏绰难得八卦一下:“听说小十被十个老妪宠幸了?可怜的小十。” 英布在一旁笑道:“事实上不是十个老妪,是二十个老汉。可惜没看到、呃是可惜当时没在场,否则一定斩了那些流氓,替小十报仇。” 逸公子瞪他一眼:“分明是十个老妪,泰王一定要查出来,替你弟弟洗刷耻辱。” 泰王无语。这是恨不能大肆宣扬的尽人皆知把小十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吧,小十也真是,唉,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这事儿闹这么大,把国士、大儒活活弄死,是要严肃处理,但首先太极宫得发话、表态,否则他什么都不知道。 泰王想了想:“王叔,要不我也告病?”最近形势弄得他心情也不好,似乎真的旧疾复发了。 逸公子瞪他一眼:“你是亲儿子吗?这么笨。不会说你媳妇最近吐得厉害,需要你好好陪着?你老来得子,还是嫡长子,有什么事比这重要吗?” 其他人全无语。原本一缕压抑的气氛,被老来得子的复杂情绪冲散。 泰王心想难怪那么多人讨厌逸公子,他才二十五,粉嫩小鲜肉一枚,怎么就成了老来得子。那么多人把逸公子恨得牙根痒痒又没办法,就因为她馊主意不错,这含义很丰富。 泰王终于要有儿子了,圣上要添孙子了,那么只有三个儿子的问题明显冲淡。文德太子还留下了嫡长孙,圣上有必要因为一个庶子和嫡子嫡孙闹得不可收拾?圣上是明君啊,这样折腾下去会不会变成昏君?估计昏不昏都由不得他,天下人说他昏他就得昏。 这问题还是沉重了点,没办法。泰王应道:“我媳妇确实孕吐厉害。” 逸公子再安慰一下:“你可是贤王,首先要对媳妇好、做个好男人、好父亲。把儿子从豆芽菜一直养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宽厚的肩膀才能承担起天下的责任。” 泰王肩膀立刻压垮了,这种话不要乱讲,现在很敏感的。 赵梓禹美少年继续单纯:“什么是豆芽菜?” 逸公子应道:“人都是从爹一个细胞和娘一个细胞结合开始,然后像种子发芽,然后长成豆芽,再长成小树苗,再在风雨中长成参天大树。” 赵梓禹恍然大悟:“没听懂。”逸公子是神,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他能懂的,他又好奇,“那你说小十现在进宫做什么?告黑状,还是为郭国顺鸣不平,再要求给他正名、追封之类?” 逸公子扑过去抱着干爹大腿,哇哇大哭:“爹地,呜呜呜呜,好多人欺负人家,呜呜呜呜,爹爹,人家完了啦。”哭的特惨,貌似还受了郭国顺影响,一千字的往外蹦。 昭王忙将依依抱回去,真是什么都敢说,好好的小十也快被她毁完了。 逸公子转身扑到昭王怀里,继续哇哇大哭:“娘亲,呜呜呜呜娘亲,人家不活了啦!” 泰王、鄂留松、云推月、祝庭兰等都诡异的看着昭王,他成娘亲了? 昭王正愉快的抱着依依,瓜子脸也抽了一下,干脆亲一个亲两个好生安慰:“乖不哭了,只要你不承认,别人谁敢乱说。” 逸公子还是挺委屈,和娘亲撒娇,不如重新整二十个帅哥来。 旭王喊道:“儿子。”女孩子要适可而止。 逸公子一脚将昭王踹飞,理理衣服端庄的坐那,不对本公子应该风流潇洒,刚说到哪儿了? 英侠帅哥进来回话:“圣上下旨,让泰王将曾家彻查。因为献王固请,圣上只好将郭恬洋子赐给他为夫人。献王和内官一块过来,好像准备负荆请罪。” 其他人都沉默。查曾家不查施家?圣上一如既往的、喜欢这样。郭恬洋子赐给献王,就差为郭国顺追封了,这样那些狗腿是不是会更加拥护献王?献王好本事啊,有个好娘亲。若说这样处理郭国顺一事给其他人一个交代,为什么感觉挺硌应,好像小十又一次被宠幸? 硌应的是什么负荆请罪。请个屁,他做的那些烂事儿,还来作秀。 旭王下巴胡子已经三寸长,方脸粗犷更显神威:“甭让他们进大门,爱作什么作去。” 赵宏绰想劝一下:“这样是不是、正中小十下怀?”小十应该是圣上让他来的,想想又没什么可劝的,赵宏绰只能从另一个角度考虑。 昭王声似天籁毫不在意:“就怕他怀里到时容不下,撑爆了。” 赵宏绰看着皇太孙,突然有种狐狸初长成的感觉,他一身气势已经超过他爹、直追他祖父,小十看来只能自求多福了。 T 第436章,咱家狐狸初长成 第437章,真假公主?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7章,真假公主? 暴雪终于停下,天依旧阴沉,寒风凛冽,刀子似得像是要将人活剐。 京师的气氛也暂停,不论老百姓、旭王府或太极宫,都没有进一步动作;不过之间好像也充斥着刀子,随时可能掀起大战,寒风中透着血腥味。 旭王府门口,积雪大约六七寸。城外的雪更厚,很多地方发生雪灾。 门口三个雪人,曾旻还在。泰王忙着他媳妇要生娃,整个刑部好像都遭了雪灾反应迟缓。献王赵世乾也跪那,关于十个老妪或二十个老汉的故事,已经尽人皆知,不过没多少人围观。 京师几乎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赈灾上。别的可以反应迟缓,但赈灾慢了会死人的。 镇国大将军府,意外的没什么动静;便是周铃兰婚期将近,也很低调。 松鹤堂,火盆烧的热热的,盆景开着美美的花。 初一、初二下学回来,周杰昆也从鹿山回来,加上小蔡蔡、顾东临等,在一旁玩的有头有脑。 另一边周铃兰、周依蓉还有周依茉等都来帮忙,虽然低调,但该准备的还得准备。还有一件事,大家扎堆成亲,回头扎堆生娃,小孩的东西再多都怕到时不够。 娃多是可以用别的娃用剩下的东西,但大家条件摆在这儿,多少还是要准备。 周铃兰有一样好,就是宋家只剩宋弘载和水氏两人,好打发。但崔老夫人折腾,前两天还顶风冒雪去宋弘载新房视察,最后好在被宋贞芳拦住。 周芣苡现在不管那些乱七八糟,女红也没学会,就靠在外婆怀里,和陈玄龙正下盲棋。 陈氏又来一个陈玄钦,五六十岁的样子,长得帅气质也比较清正;算是代表潞峄的态度,正在和乔氏长、周广等谈话,或者说非正式会晤。陈氏子自然能代表潞峄,不过多来个长辈显得更郑重。 陈玄琦也来了,虽然改变态度很别扭,但她很聪明,有些事只能顺应。 钱曼匆匆进来回话:“拿勒斯草原再次发生叛乱,圣上下旨,请大将军进宫商议。” 周芣苡和爹、陈玄龙正等对视一眼,拿勒斯草原叛乱?河东乱的地方多了,因为朝廷有人支持啊。拉布拉多高原的事儿还没完全解决。因此雪灾的事儿将军府绝不会参与。 这点事儿就想让周广进宫,好继续偃武修文的大计?看看之前老百姓闹得,虽然没有人正式表态,但修文绝对是当务之急。这从某个角度也可以说是办了坏事。 但最终是好是坏,还得看谁拳头大,四肢肌肉发达这时候就能占便宜。 周广冷酷的应道:“依依偶感风寒,本将要在家陪她。” 周芣苡接话:“郭老朽死了,不是还有挺多人吗?让他们去和叛军暴民对骂,以德服人,反正怎么整是他们的事。若是没本事以后就闭上嘴!” 钱曼看大将军没意见,那就这么告诉内侍。至于让武将给文官做鹰犬,做白日梦去吧。 陈玄琦一双鹰眸凌厉,刷一下存在感:“若是河东真的大乱呢?” 周芣苡反问:“河东是你家的?” 陈玄琦摇头,河东是苏格拉河以东,其实是大虞最西边;而潞峄在最东边,快马不停至少也得一月才到,所以河东和她家没一毛钱干系。 周芣苡看她还不太笨:“那河东是我家的?” 陈玄琦想了想果断摇头。大将军对河东是有很强控制力,甭说大乱对这控制力有多大影响,最终真正影响的是大虞。周广就算有贰心,只要没明说,那河东就是大虞的,对大虞的影响也无法估量,因为这牵一发而动全身。陈玄琦智商在这上面不够用了,但也能想到大概。 周芣苡就说世上聪明人多得是,就差正确的启发与引导:“所以乱不乱与你我何干?” 陈玄琦猛然回过神,发现差点被带沟里去;顿时恼羞成怒,高颧骨愈发高傲、鹰眸再强势攻击:“你说的不对!周国在河东,虎贲军在河东。河东若是大乱,周家将损失惨重,虎贲军若是遭到打击,影响的将是人心。” 周芣苡对她攻击视而不见,依旧淡定反问:“虎贲军是我家的?” 陈玄琦一愣,周家就是奇葩,成天说虎贲军不是他的,好像真的一样。 陈玄钦插话:“好了,小郡主就别欺负她。她和你又没多少恩怨。过去的事终究要过去,无非一人让一步,或者我负责赔礼你负责道歉。”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我为何要道歉?” 陈玄钦回答:“因为你宽宏大量,因为你心地善良。” 周芣苡看着外婆,乔老夫人笑着点头,陈氏这回八成是认真的了。 周芣苡于是给陈玄钦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谁让我悲天悯人,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陈玄钦无语,陈玄琦不是蚂蚁好吗?谁让乔氏联合周家占尽上风,而陈氏和乔氏谈,五大氏族关系恢复,远比和赵家谈划得来。什么河东大乱、虎贲军遭到打击都是不可能的;越是要和圣上掰腕,河东就越不能乱,估计是逗某些人玩罢了。 陈玄钦看氏子愉快的看好戏,他也准备看戏,看别人倒霉绝逼比自己倒霉愉快。 陈玄琦很不甘心,又很鄙视,周芣苡杀的人都比别人踩死的蚂蚁多。 周依蓉鄙视陈小姐,周芣苡踩死的都是死蚂蚁懂吗?不懂就注定还要被周芣苡欺负。 陈玄琦恨得直咬牙,就算陈氏退一步,她也想不给周芣苡让步。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给周芣苡致命一击。陈小姐思索间,机会扭腰摆臀来了。 诗曼小丫头来回话:“昌悦公主、苏韵诗七公主、萧明悦、金珙壁、郭恬洋子等来拜访。” 周芣苡点头,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昌悦公主也放出来扛大旗了。 一会儿一群美人进来,大冷天穿着各色斗篷,争奇斗艳;脱了斗篷露出里边美美的裙子妖娆的曲线,又一种风景。有人忍不住想扒光几个。 美人们大概是脱了斗篷着了凉,或者屋里太暖和不适应,一片打喷嚏。 周芣苡看她们俏脸红润貌似冷的缩脖子,样子真是楚楚可怜,有人在勾引陈氏子? 昌悦公主,穿着黑织金彩凤展翅锦裙,戴着镶红蓝宝石凤冠,十七岁的美人如朝花带雨露,娇艳的不要不要的。一双狭长的眼睛迷离诱惑,果然是在勾引陈氏子。 苏韵诗一身金色苏国风格罗裙,头戴帽子形式的王冠,镶着大块的翡翠,更加华贵又保暖。 萧明悦和金珙壁两位美人同时选择简约风格,黑色上衣配雪青色长裙,腰间再加一条纯白丝巾,好像雪地长出的两位精灵。萧明悦双瞳剪水,又加重了书卷气;金珙壁侧重娴静风格,大冬天很有相夫教子的气息。 周芣苡看着郭恬洋子,骨架很大,应该是郭国顺的遗传;脸上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德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孩子似得单纯。纯啊!郭国顺死的干净她都不用守灵。 初二不知道怎么整的,把一球整飞,飞过来正好砸到郭恬洋子脸上。 初一小正太随后飞奔而来,捡了球准备返回。他是小侯爷,道不道歉问题不大。 郭恬洋子本来就受了委屈,顿时勃然大怒:“哪个小杂种?” 其他人都吓一跳。好像眼看着一只小白兔变成一只大灰狼,太可怕了,而且一来就变。 书香、书砚、八哥等正给美人们安排座位端茶递水,一丫鬟吓得手一抖一盆水泼郭小姐身上。另一丫鬟好心将郭小姐一推、可惜慢半拍。 郭恬洋子正好踩着水脚下一滑,一头扑向陈玄龙正。昌悦公主大急,一时无计可施也只能学郭恬洋子的样子猛扑过去;她喜欢陈氏子好久了,甚至非常嫉妒周芣苡,又岂能让姓郭的抢先,她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机会。 郭恬洋子被昌悦公主一撞扑的更快。昌悦公主以为她故意的,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嘭!噗通咚咚!”郭恬洋子有没有挨巴掌没看清,模糊看到一道腿影;应该是陈氏子踹了一脚,于是昌悦公主和郭恬洋子飞起来摔在一块。 世界终于静止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清零再重新开始、关机重启。 郭恬洋子重启速度很快,爬起来红着眼睛抹泪,身上有带孝,好可怜。 昌悦公主只能爬起来,委屈的直抹泪,陈氏子竟然将她踹飞,氏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呜呜!昌悦公主抹着泪对周芣苡更嫉妒恨,她竟然还和陈氏子下盲棋,这么多人来拜访她都没动!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在炫耀和陈氏子的关系! 苏韵诗、萧明悦、金珙壁等这一轮幸免于难,心里都很紧张、很腿软。陈玄琦刚才心跳都快了五倍,好好的郭小姐啊,周芣苡也下的去手。 周芣苡挺无辜,向主席发誓,刚才真的是意外,大家一定要相信她。再说下脚的是陈玄龙正。 不论信不信,美人们都坐下,昌悦公主稍微收拾一下算没事了,郭恬洋子去换一身衣服回来更像小白兔,大家坐下吃一回茶,周芣苡盲棋也下完。 昌悦公主又打翻醋坛:“定国郡主和陈氏子关系真好,让人羡慕。” 没人接话,现在说这什么意义?至于和周芣苡或陈氏子对着干,更不要想。 昌悦公主怒极,话就不经大脑:“刚才父皇诏大将军进宫。” 大家更沉默。圣上和大将军龙争虎斗,谁掺和进去谁死,像曾旻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昌悦公主憋得面红耳赤,她是堂堂公主啊,她给陈氏子抛媚眼求助。 萧明悦看不下去了,再下去智商要被昌悦公主拉低一大半;她智商高,志向高,她是圣母:“定国郡主,京畿等很多地方遭受雪灾,牛羊冻死,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 萧圣母真的悲天悯人,好像和神棍谁谁学过,说的特感人。甚至让老天惭愧,若是老天不下暴雪,老百姓还过着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金珙壁随后支持萧明悦,这问题和立场无关,她大可自由发挥。 昌悦公主回过神,这种说废话刷人品值的事儿她也会,她准备了稿子,出口也是一千字。 周芣苡听得昏昏欲睡,靠在外婆怀里准备睡一觉。陈玄龙正看着依依,也不由得打个呵欠。 昌悦公主嫉妒恨欲狂,又不死心:“陈氏子,以前有玄龙基金,不知道这次准备怎么做,本公主可以帮忙。只要那些老百姓、老百姓、贱民……” 陈玄龙正邪魅又危险的盯着昌悦公主,昌悦公主脑子彻底不转了,那些贱民与她何干,她只要能嫁给陈氏子,以后就是陈氏王后。五大氏族比皇室更尊贵,她也更尊贵了。 周芣苡给陈氏子抛个媚眼,美人赖上他了,小心圣上哪天给他赐婚。 陈玄龙正还给依依一个媚眼,圣上将依依赐给他还差不多,别人有多远滚多远。 萧明悦再次受不了,拜托昌悦公主倒追男人可以,但别乱发骚啊,更别顺便丢别人的脸,让她扛旗就是个错误。萧明悦决定自己来,不过玄龙基金是个机会:“陈氏子,雪灾无情人有情。为了让灾民能感受到冬天的温暖,顺利度过漫漫寒冬,玄龙基金应该更好的运作起来。” 周芣苡给陈玄琦递个眼色,快用陈氏千年的智商碾压萧小姐。 陈玄琦是要报复周芣苡的,悲愤的还只能听命,鹰眸盯着萧小姐更不善:“我们陈氏要如何做,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萧明悦变色,但圣母智商强大:“我只是为了灾民。” 陈玄琦更强硬:“不要对陈氏指手画脚!听不懂人话吗?什么东西!” 陈小姐真怒了。以前五大氏族就像神明,其他人任何时候都得毕恭毕敬;现在像萧明悦这种傻逼都敢指手画脚,实在忍无可忍,越看越不是东西。 萧明悦脸都黑了,陈玄琦以前是她盟友,还被扒光了,现在装什么:“陈氏就可以不顾灾民?” 陈玄琦怒极而笑:“你出去宣扬,就说我陈氏铁石心肠,对灾民无动于衷,快去!看有多少人会搭理你这傻逼!人家逸公子帮老百姓的时候从不说自己是圣人,泰王收到老百姓的牌匾生怕受不起一个贤字,那样的人才会让人尊敬!” 陈小姐说的很生硬。这些都是氏子给大家洗脑、改换思想的时候说的。但现在对着萧明悦说出来,陈小姐体会到三分真意。逸公子之前封神,那是水到渠成。 陈玄琦憋着一肚子气还没发泄完:“你救个人差点将自己淹死成了圣母,这次小心别被雪埋了弄假成真,没了你这圣母谁关心那些灾民?” 周依蓉嫉妒周芣苡,这么快就让陈小姐反正了,她只能亲自上阵:“将军府没有灾民,萧小姐别在这耽误工夫,多少灾民等着你去救呢。你精心打扮在这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知道会害死多少灾民吗?你简直有罪,你愧对那些灾民对你的期望,你不配称为圣母!” 周依蓉一千三百点超强攻击全部爆发,差点将萧明悦一波带走。 陈玄琦受到余波袭击,脸色也变了两下。周依蓉一个破相的攻击力这么强,她陈氏小姐若是能发挥出八成、不对只要六成,萧明悦就得灰飞烟灭。 萧明悦现在脸皮超厚防御力大增,硬是抗下了,而且早有准备:“受灾面积大,需要更多人努力,我是来问问定国郡主。” 周依蓉犀利的打断她一千五百字:“所以说你是什么东西!谁你都管的上!灾情紧急,你不去救一个算一个,非要对别人指手画脚;所以说你根本不着急,那些贱民死不死与你何干。你只要能救出来一个,依旧是圣母。” 萧明悦心里特恨,她救了好多人,不是一个!竟然还有人叫她一圣母! 周芣苡懒得理她,挥挥手。一群丫鬟媳妇儿站萧小姐跟前,就这点破事儿那可以滚了。 萧明悦以为又要抓住她扒光,捂着胸部就闪。一群丫鬟追上去,萧明悦一直跑出去,也没穿斗篷,也没顾上坐车,就那么溜之大吉。 松鹤堂内还有苏韵诗、昌悦公主、郭恬洋子等美人,面面相觑。 昌悦公主原本带着任务,要套周芣苡的话;现在不知从何说起,依旧不时看着陈氏子委屈。 陈玄龙正很想将她眼睛挖了,出了门一定得挖,或者等她回到家再挖。 郭恬洋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完全恢复了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德性,挺单纯的说道:“郭老夫人算是我堂姑。武昭仪下令,让我多孝顺她老人家。” 周芣苡想起有一阵没去看老妖婆了,没什么事干脆去瞧瞧,看有不有新鲜的把戏。 郭恬洋子很激动,这样容易就成功了。昌悦公主很意外,和苏韵诗等都去瞧瞧。郭老夫人是个神级硬梗,谁没事都能将她扒出来讲讲。比如周芣苡不孝顺啊,或者和周家攀亲戚啊。 众人走进慈宁院,积雪七八寸厚,当中扫出两条路,形成一个十字。 进了正屋,珠喜及几个丫鬟已经等在那。屋里摆着几个火盆,暖和的很;人不多,却是一种宁静气氛。人站在这儿,心都安静几分。 不过来的人多,很快将这气氛破坏。周芣苡也不耽搁,直接进了卧室。 卧室也很暖和,干净,对比外边冰天雪地,这就是人间天堂。郭老夫人依旧躺在卧榻上,盖着青黄二色上好的锦被,一头白发,面目慈祥,依旧像是王太妃。 郭恬洋子、昌玉公主等都有点意外,不过这并不难理解,将军府要做个表面功夫还不容易。 郭恬洋子真把自己当天真无邪的小孩,抢在周芣苡前边,掀了郭老夫人的被子,晃着她肩头喊:“堂姑,堂姑快醒醒,我是郭恬洋子,来看你!” 郭老夫人醒着估计都被她晃晕了,睡着就不用醒了。郭恬洋子特热情、执着,锲而不舍晃了好一阵,又摸出一枚药丸往郭老夫人嘴里塞。 周芣苡一脚将郭小姐踹飞,又想杀郭老妖婆,老妖婆死活没关系,但不能死在别人手里。口诛笔伐算是过去了,现在又要闹偃武修文,若是郭老妖婆死了,那帮狗腿又能整出一堆屁事。 岳平苏四当家看情形不对,捡起那药丸喂郭恬洋子嘴里,再给她灌一大碗冰水。 郭恬洋子小白兔瞬间又化身大灰狼,但屁用都没有;她使劲想吐出来,却大口大口的吐血;样子和郭国顺真像,不愧是祖孙。 昌玉公主、苏韵诗等再次被吓到,有心要说什么,那药丸又确实是郭小姐拿出来的。 周芣苡突然同情老妖婆,她喜欢的周依锦要杀她,那时候她自己也想作死;现在武昭仪和小十又想杀她,她活着就是一个悲剧。但这悲剧是她自己作的,拦都拦不住。 周芣苡坐在卧榻边,将老妖婆弄醒,这出戏她也该看看。 郭老夫人好一阵才把涣散的精神集中,然后看见郭恬洋子在吐血;然后皱眉,又费了老大劲儿,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她谁呀,想杀我?” 周芣苡没想到老妖婆这么灵:“她是十皇子二夫人,武昭仪派来的。” 郭老夫人哦了一声,一气悠长回荡了足足三分钟,等郭恬洋子血快吐完了,才又说道:“武幽华害死你娘,现在要害我。小六啊,你要小心她。” 周芣苡应道:“不会让人害你的。你就安心的活够一百岁,等你玄孙为你送终。” 郭老夫人抖了一下,她现在七十二岁,活够一百岁,还要熬二十八年。 昌玉公主觉得很奇怪,郭老夫人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她还是亲自过来瞧瞧,问候一声:“郭老夫人,本公主来看你。郭小姐是你堂侄女,她怎么会害你。武昭仪一向敬重你。” 郭老夫人扭头,费劲把昌玉公主看了十分钟。昌玉公主毛骨悚然,突然觉得老妖婆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子吓谁呢,另一方面又蛮期待。 郭老夫人满足她愿望:“你长得不像公主。记得当年武昭仪弄了个女婴,替换了一个公主。好像是武昭仪和圣上置气,要疯狂报复他。中间我有帮忙。” 郭老夫人用了十分钟讲完,昌玉公主、苏韵诗、以及周铃兰、岳平苏等都傻掉了,这太狗血了。大家看着昌玉公主的脸,尤其眼睛,虽然狭长,但绝不是圣上的凤眸。孙充容乃至孙珂一家也没有这样的眼睛。如果是真的,满天狗血啊。 周芣苡看着郭老妖婆,不知道她为何选择这时候说出来,还特地强调她帮忙了。 不过确实是个新鲜把戏,而且这步棋埋得有够深。简单的说,现在圣上正对将军府不太爽,突然听说他女儿被将军府换掉了,他得什么心情?武昭仪是他宠妃、宠妾,他若舍不得对武昭仪下手,那正好所有怒火都转移到将军府头上。这足以爆炸了。 郭老妖婆故意的?周芣苡看着她,她讲完已经闭上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周芣苡乐。想爆炸只管炸。这事儿摊开了讲,让天下人评理,武昭仪若还不死,那就等着瞧。而郭老妖婆作到这程度,她和爹只有被同情的份儿。 “啊!”昌玉公主尖叫,指着郭老妖婆大骂,“老虔婆,你胡说!” 周芣苡一脚将她踹出门。一个公主而已,皇子她都杀了一把,又如何? 昌玉公主快疯了,因为她自己也知道长得不像,而女子偷情、或捡来的这种故事并不少见,她自然是有想法。而正因为一个公主而已,她娘又只有她一个,所以还能这么混着。现在突然被周郭氏揭开,她不是公主了,她岂能忍受! 昌玉公主想了个主意,又冲进来,抬手几支袖箭射向卧榻。 周芣苡乐,她还知道杀人灭口,但这儿这么多人,她灭的完?不知道欲盖弥彰?袖箭也不争气,射到榻上最近的离老妖婆还有八寸。 昌玉公主看着周芣苡的大眼睛害怕,知道灭口无望,又想先下手为强,转身冲出去:“本公主要找父皇告御状!你们周家竟敢如此诬陷本公主!” 周芣苡轻飘飘的应道:“今儿让你来的人应该算好的吧,真可怜。” 昌玉公主绊了个雪球,嘭一下摔路边雪地,一身凤袍差点滚成个乞丐,样子更疯癫了。 其他人看情形不对,都赶紧离开。郭恬洋子还没死,周芣苡让人将她扔出去。 周依蓉、周铃兰、岳平苏等回到松鹤堂,很快其他人都知道了,也知道事情很麻烦;对周郭氏和武昭仪简直恨入骨髓,真想立刻抄刀子宰了她们,是进宫连武昭仪一块宰。 周依蓉忍不住问:“郡主你早就知道?” 周铃兰、周邦立等都发现,爹、乔外婆等波澜不惊,貌似也知道。这有意思了,好像就圣上不知道?圣上可以加一个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周芣苡和她爹很淡定,其他人就不用操心,和陈氏子一样等着看好戏?这好像是看圣上的好戏啊,这样合适吗?人家毕竟是君,周家也一向秉持忠君的原则。 周芣苡点头,这事她是碰巧发现,原本谁都不说,那就不说罢了。现在既然要说,那就说吧。 傍晚,天色正常了一点,又刮起狂风,卷起地上的雪,仿佛又下雪了。 昭王来到将军府,周芣苡带着侄子、小丫头等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陈玄龙正似乎闲的没事,飞屋顶上将积雪弄下来。周芣苡则堆了一个快三米高的雪人,又开始给雪人弄蓬蓬裙,再在上面绣花,看谁做的最灵巧。 昭王站在依依身边,周芣苡一脚将他踹开,表碍事儿,要吃茶屋里去。 昭王进屋端了热热的茶出来喂依依,周芣苡悄悄送上香吻,干得不错,一边去。 昭王进屋端了一盘羊肉出来喂依依,周芣苡真饿了。初一、初二、小蔡蔡等萌娃全跑过来盯着昭王,我们也要吃。昭王无奈,一边喂一边心里念叨,俺将来也要生这么多娃。 周芣苡弄差不多了,进屋收拾干净,在外婆身边坐下。一群萌娃则离开,他们吃过晚饭还要做半个小时功课,然后早早睡觉。 昭王也蹭到外婆身边坐下:“祖父已经听说昌悦公主的事儿,然后把武昭仪叫去问,武昭仪很光棍的认了,又黑了周郭氏一把。祖父很生气,我也很生气。” 其他人都看着昭王,他半天说了个什么?他生气有去宰了武昭仪? 昭王面对这么多娘家人,祖父又和岳父掰腕,其实祖父也和他掰,说正事儿:“我很生气,很认真很负责的告诉祖父,我自幼失怙,我祖母薨逝的早,外祖父去得也早;现在外祖母不爱我,祖父也不爱我。所以,成亲后我就带着娘和依依去流浪。他以后不要想我,有事也别想我;就和他小妾贼子过一辈子吧,希望他们一家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样撒娇,有什么用呐?敬贤皇后只有一子一孙,文德太子只有一子。圣上若是对皇后和太子还有情,昭王就是唯一寄托。 昭王离家出走,传出去是被圣上逼的,那圣上的感情与圣明就全破碎了。听着很有威胁力,但圣上又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剩下又有什么意义? 周芣苡摸摸昭王的头,他是为他祖父考虑了,没有做更过激的事,他祖父现在就舍不得那对母子。或者说,死了几十年的敬贤皇后和文德太子母子二人,敌不过活着的小妾和庶子。 昭王也很无奈,于是使出绝招:“我让人去行刺小十。小十跪了一整天,竟然跳起来就跑。刺客追杀到朱雀大街,小十跑进了宫。反正他是不会再去旭王府门前跪着了。” 周芣苡看看外婆,外婆无语;看看爹,爹一脸冷酷;看看陈玄龙正。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不如晚上摸进宫去把武昭仪宰了? 周芣苡也挺想,但真正的关键是圣上,圣上若是把武昭仪杖责三十…… 周芣苡突然想到诡异之处,武昭仪是火氏的人,等于一开始就骗了圣上。圣上早就对武昭仪有想法了,若说最近又迷上,那就不会有雷雪雲。而圣上女儿被武昭仪弄走,他竟什么都不做,那还要不要一点男人的威风?就算打了武昭仪,无非养一养就好了,挨打的总是会被同情。圣上这样不打,武昭仪是嚣张了,也就理亏了。 周芣苡觉得自己还是挺笨,搞不懂圣上老狐狸强大的脑子都想的什么。 陈玄龙正也挺聪明:“在忌惮南华宗或者别的?” 昭王凤眸看他一眼,表想勾引依依:“管他们做什么想什么,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想什么都没用。” 陈玄龙正邪魅的问:“你有绝对的力量?” 昭王昂首挺胸一身王霸之气冲天而起:“我有依依!天下无敌!” 第437章,真假公主? 第438章,周芣苡被小十重伤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8章,周芣苡被小十重伤 转眼到了十月二十一,有八方支援,雪灾得到缓解,京师非常平静。好像未央湖的水,上面还用一层薄薄的冰煞有介事的封住。然而谁都知道,只要一颗石子儿,或者一小团粪,就能打破这层冰,再掀起波澜。 这层薄薄的冰,就是太极宫。也许冬天来了它会变厚,也许来年开春会全部融化。 没有人特地跑到未央湖去砸那层脆弱的冰。冰层下的水也并不平静。 河东好像愈演愈烈了。据说河西也在积极准备反攻。有人慷慨激昂的说,等苏格拉河封冻,苏国大军就会席卷而至,与河东叛军汇合,再一举破了虎贲军,再长驱直入。 有人问候这些人老母,请问他们哪国的?有人问候郭国顺老母,那些偃武修文的人在干嘛,赶紧去苏国修文啊。谣言这是将军府整的?北风笑了。 九潭也愈演愈烈。据说又二十万人闯入飞庐关,在灵州甚至谯州作乱。 有人高喊着乔氏是罪魁祸首,火烈阳天天痛哭流涕。陈氏笑了。 除了京师,其他地方陈氏资产应老百姓强烈要求,纷纷解封;除了提供最好的货物及服务,价格还有优惠。老百姓于是勉强原谅了陈氏。 这掀起更大的波澜,刮起呼啦啦的狂风。不少人愈发指责大骂逸公子,说好的踏平潞峄呢?转眼又和陈氏勾结!一定收了陈氏好处,糊弄老百姓!不少人强烈要求刑部、大理寺、神武军等,对陈氏严惩!娘的陈氏自从和逸公子勾结,就把原来的狗腿甩了;这让滋润惯了的狗腿们,突然没了主人投喂大冷天儿喝西北风去吗? 全天下老百姓都笑了!谁偷了我的Chua米!呵呵哒,呵呵呵呵哒,呵呵呵呵呵呵哒!呵呵呵呵哒,哒哒呵呵哒!呵呵哒,嘿嘿嘿嘿嘿嘿,呵呵哒,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那些狗腿反过来控诉旧主,看到一片群魔乱舞,这个冬天不寂寞。 今儿镇国大将军府三小姐回门,天气还不错,一些闲不住的老百姓等都来瞧瞧。之前有些流言蜚语,老百姓还想保持距离;但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既然不可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来。或许还能看场好戏。 大约十点,好戏开锣,献王卤簿来了。老百姓率先用神曲热烈欢迎。 一些混蛋抱着鸡鸭鹅牵着癞皮狗来一场大联欢,太平盛世就图个普天同庆,鸡犬不留。 将军府大门已经打开,但里边发生了一点事故,所以之前来几个客人还堵在门口没进去,献王卤簿不可能飞进去。老百姓更高兴,鸡鸭鹅飞到献王卤簿上,咕咕咕咕day呵呵呵呵哒! 一只大公鸡特有眼色,专挑最华丽的车,飞到献王头顶,下个蛋。 一条大黄狗大怒,冲到车前对大公鸡大叫,小十是它的,混蛋滚下来! 大公鸡居高临下,睥睨天下;大黄狗狗血喷头狂吠不止;大公鸡鸡毛乱飞,大黄狗叫来两只鸭助阵,嘎嘎嘎嘎嘎嘎day汪汪汪汪汪汪嗷! 献王卤簿几个高手忍无可忍,手起刀落血溅三尺,武功盖世鸡犬不留。 一群老百姓大惊失色、如丧考妣,忙扑到鸡鸭鹅身上,嚎啕大哭,乃死得好惨啊!老天呐,老娘不活啦!这世道贼子那么多,全靠大黄狗啊,以后怎么办? 一老妪差点哭死过去:“我大孙儿每天闻鸡起舞,我二孙儿每天闻鸡读书,全靠这只公鸡!我大孙儿将来要从军,随大将军保家卫国、杀敌立功;你们怎么这么狠心,杀了公鸡,断了我孙儿前程,是老妾得罪你们了,还是大将军碍着你们了?呜呜呜呜,我二孙儿将来要中状元、做丞相,你们却这么恶毒,是状元公得罪你们了,还是丞相和你们有仇!” 老妪一头白发,哀哀欲绝,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老妪无力的控诉,更激起民愤。 一士子大声疾呼:“他们就是那些宗派强盗,杀人要挟,造谣诬陷!为了对付大将军、逸公子,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连鸡犬都不放过!鼠辈不死,天下不宁!” 老妪吓得连滚带爬:“不要杀我!我孙儿不做丞相,可以在家种地!” 不少人开始召唤:“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公子早日康复,杀尽天下狗贼与贱奴!还我朗朗乾坤!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很快更多人召唤,听见的人不论在做什么也附和两句,百姓的声音汇成一股,直上九霄。 将军府门口,依旧堵着。街上赵世乾终于坐不住了,下车踩一坨狗屎,下一步踩一滩狗血。谦谦君子根本没辙,华丽的龙袍斗篷难以遮掩。 老妪已经被人扶走,大公鸡正好抱回去炖汤。其他鸡鸭鹅不甘,呵呵呵呵哒又开始唱神曲。老百姓就是这样,被踩一脚哭两声回头继续斗,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赵世乾想安慰老妪没了目标,一眼望过去,全是高傲的冷笑,癞皮狗脸上也有神灵俯视天下蝼蚁的高冷与无情。这种感觉很糟糕,赵世乾准备说几句。 人群有人在狂吵:“十个老妪!我当时看见了!” “绝对二十!有人还拿了玉佩,我若说错了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别吵了,都文雅一点,省的又被人抓住把柄连累大将军!” “老子要掘他祖坟!小人当道,忠良被害,我们老百姓不答应!老天爷也不能答应!” 赵世乾刹那心中十万只草泥马来回狂奔,很想将这些混蛋都践踏成泥。 后边几个高手也忍无可忍,凑赵世乾身边提议:“少主,你是献王,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将军府一定是故意的,羞辱皇室,是大不敬。” 原本周围吵成一团,所以高手说话也挺大声。周围突然特安静,于是“少主”和“大不敬”回荡在大街上,一直荡漾到朱雀大街。鸡鸭鹅癞皮狗都不善的盯着那一伙,牛逼啊,这样就能给大将军扣一个罪名;以后狗都不敢乱吠,否则不得被判定是将军府指使的? “嘎嘎咯。”鸡鸭鹅也缩着脖子闭上嘴,主人帮它们闭,大不敬,咱惹不起啊。 献王卤簿再后边又来一伙人。刚发迹的沈甲,据说和沈嘉豪是同宗,还是平辈,因此便是沈瑜的爷爷辈、泰王妃的祖父辈,背很宽;一直混在京兆尹的小吏韩子腾,突然七级跳高升为京兆少尹,和曾经颜家的狗腿、鸿胪寺少卿韩启生是同宗;还有九潭外围大族杨家来的高人杨继开,现在是献王典军兼谘议参军。 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是郭国顺孙子郭云厚,同时也是郭恬洋子的亲哥、献王的大舅哥;当日侥幸逃过一劫,今儿急着来报仇;都没注意高手讲什么,牛逼哄哄冲到最前边便发飙:“你们这些贱民在胡说什么!谁再敢非议献王,全部夷族!” 杨继开完全同意,大家都闭嘴了关于献王不好的传言就没了,然后再进行正面宣传、洗脑,这已经是一套很成熟的套路。但他也得有所表现:“老百姓就应该呆在家里,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随便聚到一起,议论是非,招灾惹祸。” 韩子腾是京兆少尹,京师全归他管,此时不牛逼更待何时:“本官命你们半个小时内散了!否则以聚众滋事、侮辱献王严加惩处!” 沈甲是读过书的,留着五寸长胡子一人顶五个,对着老百姓噼里啪啦一顿教训。 将军府大门已经疏通。狄家美少年、云家骚年等没事就混在将军府,这会儿站门口看热闹顺便迎客,老百姓刚才正是看见他们暗示才突然安静。 沈甲现在趁着偃武修文的东风要成大拿、要爆发了,管他狄家或云家,随便借用郭国顺或谁的文章一气儿讲大半个小时,冬天里都能感到浓浓的春风得意。 老百姓依旧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或者说,韩子腾给的半小时已经过去,大家要完了。 赵世乾温柔的脸黑透,心里十万只草泥马自相残杀快死光了。 他还想亲民一下,请问这些傻逼到底哪边的?这不是让他和老百姓完全对立吗?威胁暗中威胁都被传的沸沸扬扬,还公开威胁,牛他娘的傻逼啊!有本事叫威胁、叫牛逼,重新洗脑固然是好主意。但没本事就是逗比、一群傻逼。看看那些鸡鸭鹅癞皮狗眼中愈发高冷的漠视,根本不在乎,他就想弄死几个! 赵世乾努力克制着情绪,转身走进将军府大门,省的在外边丢人现眼。 沈甲、韩子腾、杨继开等赶紧跟上。郭云厚替杨继开再说一句:“去通知神武军,来将这些刁民、暴民都抓起来,一定要审出他们幕后主使!” 赵世乾差点一头撞门框上把自己撞死。以前怎么没发现姓郭的都是茅坑生下来的蠢货! 狄家美少年和云家骚年愉快的在后边呵呵哒,街上也再次唱响神曲。 赵世乾一阵头晕目眩,忘记吃早饭了。稳稳神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人挺多,不过仔细看,除了将军府主人,其余的层次都不算高。毕竟新女婿回门不算大事。跑马街周勃等基本都来了,但周勃无官一身轻,乍一看还以为街坊老举人;其他人身份就更轻了,五品的都难找。大家来只是正式认下新姑爷。 其他客人各种来路,二三品的都难找,气氛很诡异,就像早朝。 泰王今儿没来,早朝也基本不去了;天天就在家守着媳妇,更像他自己坐月子,还不知道坐多久。因此刑部也半荒废,小事儿主事管一下,大事根本没人管。 安平长公主和驸马今儿也没来。董在德媳妇又生个大胖小子,没想到竟被贼子盯上,安平长公主大怒,和驸马天天在家守着孙子。安平驸马连大理寺也极少去,情况便和刑部差不多。要说乱还不至于。这只是高层的游戏,基层都照常工作,虽然不少人也想在家呆着。 恒王干脆和沈嘉豪、长孙有容等去了朔方城,考察永明城。建陪都是大事,他们去看一看,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瑜已经接手神策军,长孙壮接手神武军,局面难免有点乱,两人也没空出来玩。 这情形就被人称为是小人当道、贤良远遁。 赵世乾看着勇毅堂的画风,按说就他一个王,身份最尊贵;像礼部尚书、神策军、神武军等都空出不少机会,他应该春风得意才是;却又怎么都觉得自己就是那小人、小人得志。又十万只草泥马在心中狂奔,搞得心情特糟糕。 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外公、外婆、三舅舅、楚林泉、陈玄钦等都在机锦堂懒得过来。陈玄龙正风骚的来看热闹,看赵世乾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也就剩一点了。 周邦立、周邦勇等觉得,他那不是有自知之明,是大家使劲这么提醒他,他若是还不知道那就完了,不过早晚要完,还不如不知道,反而更开心。 周芣苡觉得他脸皮还不够厚,否则坚决认为自己就是贤王,注定要成为天下之王。 陈玄龙正看依依,又想忽悠小十,他是想这样认为,依依不给机会啊。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机会不能靠别人给,要自己创造和争取。 陈玄龙正抛个媚眼,他争取你能给他?所以还不是坐着看笑话不腰疼。 赵世乾就发现周家从周广到周邦勇还有周杰迈、周宛宁等都在看笑话,他硬是放出王者之威顶住,然后坐下来,这样就不腰疼了。座位他也不挑,他是谦谦君子,看谁还好意思笑。 周芣苡、陈玄龙正、周邦立等果然没热闹可看,不过赵世乾还有一大帮狗腿。这世上只要有屎就不缺狗,只要有米就不缺鼠。要开始了。 郭云厚年轻气盛,人高马大胆子大嗓门也比一般人大、有这么好的机会使劲报复、气势又添三分:“你们将军府怎么搞的,要造反吗?让献王坐后边,又不起来拜见!你们将军府果然有不臣之心!枉圣上如此信任你们!” 郭云厚口才得了郭国顺的真传,噼里啪啦就骂了一大堆,又一个泼妇。 周芣苡、陈玄龙正、周邦立等都坐那看着,看小十找了一条好狗。 按说一个王来了,大家是该行礼。所谓礼不可废。给小十行礼也没什么。但让郭云厚这么一说,就特搞笑。将军府双胞胎都封侯了,多少人羡慕嫉妒恨。郭云厚就这么讲出来,还说什么皇恩浩荡,好银荡啊。 赵世乾脸都红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好容易等郭云厚喷完,他站起来给周广、周芣苡行礼:“大将军功高盖世,又是长辈;定国郡主平定河东立下大功,孤王非常钦佩。” 郭云厚智商闪光:“那也不能居功自傲!献王真是太贤了!” 赵世乾总算收获五点功勋,一咬牙讲出来:“武家以前附属于乔氏,之间发生一些误会,孤王替武家、替我娘向诸位赔罪。” 郭云厚打定主意唱白脸、好让献王唱红脸:“武家就是武家!武昭仪是宫里娘娘!现在武家几乎被灭满门,乔氏才应该认罪!将军府不敬武昭仪,就是不敬圣上!” 说到不敬圣上,郭云厚又噼里啪啦泼妇似得骂半天。一上午就听他喷粪。 赵世乾是真心希望有人讲出来,所以也不拦着,只是偶尔说几句。 周芣苡、周广、周勃等呵呵哒,就看小十在这作。原本挺聪明一年轻人,各方面都不错,非要将自己作践、怎么贱怎么来。还误会,扯他娘的蛋! 赵世乾总算想起郭云厚蠢货,根本是拉低他智商!他就为了几句好话,又将自己卖了一回!想起这赵世乾简直痛心疾首,恨不能再弄死几个!不过过去已经过去,现在还是好好表现,一切还来得及:“九潭已经山穷水尽,据说普通百姓饿死不少。” 周芣苡突然插话:“姓武的早投奔了九潭,大家都知道。” 赵世乾张着嘴后边的话愣是说不出,只能再强调一次:“这只是误会。我娘和安国夫人情同姐妹,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再说现在……” 周芣苡最受不了这些人总是自作聪明、将别人都当成傻子,挥挥手。 书砚扭着水蛇腰、拿着一盒子进来。盒子一尺长,六寸宽,雕刻着梅竹松,又用玳瑁镶嵌了石与花,画面、工艺非常精湛,大概有二三百年历史。 周芣苡示意书砚将盒子递给赵世乾:“我祖母说这是我娘当年和武幽华义结金兰时送她的,后来又送回来。现在麻烦你打开,看看我娘当年给武幽华送了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们一直惦记。我很期待。” 赵世乾再次变色。周芣苡期待她母亲的遗物无可厚非,他将周芣苡当成妹妹就应该帮她。 赵世乾是知道里边有什么的,其实对他也没影响;但现在周芣苡这态度,他就要利用起来,证明这确实是个误会,后边才好和周家、乔氏谈。道义之类借口已经没多大用,圣旨将军府和乔氏也不理,这或许正是个好机会。 赵世乾一边想着脸色就更难看,温柔的美男子好像被流氓扒光。反正他有经验。 书砚蛾眉杏眼锥子脸,大美人不着痕迹的挑衅刺激一下郭云厚。 郭云厚刚才被献王嫌弃了,心里蛮受打击,因此书砚的刺激效果直接翻三倍;郭云厚还想帮献王、再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现在不是机会吗?他劈手夺了盒子,啪一声打开。 周芣苡、陈玄龙正、周邦立等都紧紧盯着,只见盒子飞出两道银光,直接刺入郭云厚眼睛。郭云厚一声惨叫,同时还能听到咔嚓好像咬碎的声音。 郭云厚扔了盒子倒地上,两手捂着眼睛又改抱着头,一脸扭曲、浑身也扭曲;眼睛流出的血泛着绿光,尖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好像被十只恶鬼正在撕咬。听的人都扭曲,看着更残忍,极致的折磨将近十分钟,竟然还没咽气。这样子晚上让鬼看见,冷不丁都能吓一跳。 赵世乾也扭曲到极致!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巴掌要拍死他。 周芣苡喝道:“慢着!这肯定是误会!我从没听我娘说过有这盒子,就算有,但武幽华保存多年,里边东西未必还是我娘的。现在找不到我娘对证,武幽华又将这盒子给我,呵呵哒。我娘待她如姐妹,她却想我这个样子惨死?我娘还用自己的命救她一命,说出来我都觉得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 周邦立冷酷终于获得突破、快赶上他爹了,死死盯着赵世乾:“最毒妇人心,你也早就知道里边有什么吧!这般欺我妹妹,这是我周家的耻辱!” 周勃冷然表态:“欺人太甚!” 庞子龙、王钶、王钤等气势全压在赵世乾身上,恨不能直接将他撕碎。 沈甲、韩子腾、杨继开等狗腿看着都挺恐怖,有几个开始狂吐。 赵世乾武功比谁都强,依旧顶的很艰难。虽然借口还能找一大堆,但真不能太将人当傻子。 陈玄龙正邪魅的插话:“别急,那盒子里边似乎还有毒。请献王先把毒解了,再看看还有什么,没准是乔小姐送出去的礼物。依依可以留着做个念想,或者当一个教训。” 八哥正准备拿那盒子,毕竟盒子挺美、挺无辜。吓得忙奔到郡主跟前,两腿不停打颤。 赵世乾怒视陈玄龙正,陈玄龙正危险的视回去,哎呀他腿也在打颤。 赵世乾看周芣苡一眼,周芣苡现在也在气头上,恨不能杀了他娘。 赵世乾好想像郭云厚一样躺下!这傻逼,事情都坏在他头上!一开始就坏在他头上! 周芣苡看他还怪别人,刑部两个主事进来,她下令:“小心检查一下,再将他挫骨扬灰,省的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伤及无辜。” 两个主事领命,让衙役将郭云厚弄走,说实话各种奇葩的案子见过,也没见过死这么惨的,得多大的仇恨,才会将人整成这样,真不如一刀捅死。 赵世乾又很不爽,挫骨扬灰是说给他听的。郭国顺就被挫骨扬灰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如干脆点,拿出一瓷瓶,把里边粉末倒在盒子里,看不出什么动静,反正是好了。赵世乾又干脆将里边东西拿出来,是一支青玉兰花簪。 周芣苡一愣,看爹一眼,就看爹也酷的随时可能再下一场暴雪。 周芣苡了然,这就是爹曾经送给娘的,娘还找过一阵,所以她有印象。 武昭仪就是个神经病,拿着她爹送他娘的礼物,折腾出这么多花样,大概天天呆在昭台宫太无聊。得赶紧给她换个地方,至少比昭台宫有意思。 赵世乾有心解释两句:“赵世仁的事,让我娘大受打击;所以请郡主多体谅,我愿做出补偿。” 周芣苡乐了。赵世仁将她弄进蛇窟,他娘还受打击?然后就这么报复她?这扯得上吗?不对搞反了,武幽华先送的盒子,后死的赵世仁,她似乎都没掉过眼泪。算了,和这傻逼扯淡:“你想怎么补偿?” 赵世乾其实以前不是这态度,但现在被逼的,别看他小人得志,也就是小丑一样折腾,真要做点什么,根本做不了。赵世乾脸色很难看,因为在周芣苡大眼睛里他就是一个小丑,陈玄龙正、周广、周勃、周邦正等看他都像一个小丑。 赵世乾努力用王者之威及强大的实力顶住,他将来是皇帝,不是小丑!困难只是暂时的!陈氏都能与乔氏和好,他又没对周家做什么,一切都是可以谈的:“我说过像兄长一样,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希望过去的事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也不要影响我们的关系。” 周芣苡彻底死心,乌溜溜的大眼睛圣洁的光芒直刺进他黑暗的灵魂角落,腐臭的不想再看:“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做了还想没影响,想得真美。” 赵世乾受了二百点永久性伤害,臭味翻腾着逸散出来;又再次强行克制,他还没达到目的:“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娘所做的,我再次道歉,以后会给与足够的补偿,请相信我。” 以后他做了皇帝,要什么有什么,补偿不过是小事一桩。 周芣苡正要叫他滚,沈甲、韩子腾、杨继开等狗腿蠢蠢欲动想做什么? 在赵世乾到之前,勇毅堂已经有很多人,其中一部分各种来路也是赵世乾狗腿、算先遣部队。 现在这些狗腿看主子完全落入下风,周芣苡又咄咄逼人,真心看不下去了。所谓主辱臣死,或者为了立功,反正总得做点什么。只是郭云厚刚刚惨死,大家不知道周芣苡会不会又拿出一盒子,所以犹豫着得想个最稳妥的办法。为了主子也没几个人真愿意去死。 周芣苡看小十弄得狗腿挺多,范围也挺广。最近给了他机会,他利用的特充分,加上威逼利诱,一些老臣都向他归顺,已经不是简单的草台班子。 沈甲最终仗着沈嘉豪同宗兄弟的身份,跳出来先说:“这些都是次要的。献王大贤,让着郡主,郡主别太得寸进尺!现在当务之急啊!” 周芣苡抄起一茶壶砸的他脑袋开花,倒地上很快蹬腿,比郭云厚死的痛快多了。 赵世乾吓一跳,这好像要砸死他,周芣苡实力也没说的。整个周家、乔氏现在还加上陈氏,实力几乎能遮天,他就愈发想得到。赵世乾内心在咆哮,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 周芣苡、陈玄龙正等看着他,小心飞太高摔死他。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周家、乔氏肯定站在昭王一边,怎么可能会帮他?何况武幽华害死乔文君还想弄死周芣苡,这样的深仇大恨他看不见?他打哪来的自信?长得也没陈玄龙正帅。只能说奇葩的脑子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赵世乾的狗腿却受了他野心的刺激,世上没什么事是稳妥的,有些人跟着小十本就是投机、冒险,有这机会就要奋力一搏。然后小心点便是。 韩子腾给赵世乾递个眼色、求保护,然后理理官袍正气凛然:“定国郡主,又无故打死沈甲!” 周芣苡抄起一茶壶砸过去,赵世乾后边一高手上前霸气接住。 赵世乾当然要保护他狗腿,这样才有人跟他混,就算蠢也能添点人气。 周邦立、周邦固、庞子龙、狄志青等突然一拥而上,一波将高手爆成人渣,让他牛逼。 韩子腾总算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抹汗,就见一只手飞到他脸上,死死抓着他鼻子不放;他吓得猛一声尖叫,倒地上昏死过去。那只手还抓着他,像是要将他拖下地狱;要不是为了救他,手就不会死,他岂能甘心? 周邦立、周邦固等收工退开,丫鬟递上毛巾他们将身上擦干净,又一伙狗腿吐了。 赵世乾及后边高手脸都黑透,说实话一个韩子腾真比不上一个高手,这可是南华宗来的心腹! 周芣苡一眼扫过各种狗腿、高手、赵世乾,还有谁来,赶紧。眼看中午了,她都饿了。就是让这些白痴浪费了时间,快速战速决。 杨继开九潭来的高人,比别的狗腿好像一条高级犬,外边街上那些癞皮狗、大黑狗加起来都不如他一条尾巴。杨继开穿着九潭奢华的锦袍,把自己当了九潭贵人,特高傲的说道:“你们不要太狂!大虞是赵家的!谁都得遵守《大虞律》!” 周芣苡打断他话头、少啰嗦:“火氏作乱、屠城,什么时候服罪?” 陈玄龙正邪魅的接话:“只要证据确凿,罪犯承不承认都一样。” 周芣苡应道:“有区别。服罪了才有可能悔过自新,拒不认罪只有死路一条。行了你们可以滚了,我等着火氏服罪,无数冤魂得以安息。” 杨继开突然好像被无数冤魂缠绕,又特不甘心:“陈氏也作乱了,并未服罪!” 陈玄龙正眼里满是危险的精光:“我陈氏部分人做错事,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些你没资格过问,火烈阳来也没资格,滚吧!献王以后也少提乔小姐、或者说小郡主的兄长,否则本座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赵世乾暴怒,真是忍无可忍:“孤王要怎么做你管不着!” 陈玄龙正邪笑:“不是管你,是揍你。怎么不装了?那出来,让本座先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赵世乾一愣,难道真要在这开打?他不怕打不过陈玄龙正,是赢了又如何?所谓实力为尊、强者为尊,这纯属废话,弱者为尊那是做梦。而实力是什么,强又是什么,肯定不是四肢发达,否则那么多高手就不会死。所以赵世乾炫耀个人武力有多大用? 赵世乾从来没想过用武力征服,就算胁迫一部分人,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认识到自己的魅力,更好的达到目标,实现世界和平。 周芣苡冷笑,是男人这时候就干,还想那么美,做梦做太多了。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逸公子是纯爷们,小十哪能跟她比,那岂不是也成神了?陈玄龙正说到做到,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朝小十勾勾手指。 赵世乾终于受不了,一身气势爆发,追着陈玄龙正到了仪门外。再外边大门打开,老百姓还在街上,不少人爬到屋顶或树上,鸡鸭鹅大黄狗还在唱着神曲,阳光下如此浪漫。 陈玄龙正看好位置突然回头迎上小十,甩手一个大巴掌。 赵世乾温柔的脸扭曲,抬手将陈玄龙正架住,再狠命一脚准备劈死他。 陈玄龙正赶紧闪开,赵世乾一脚劈到地上,咔嚓一声将八寸厚的石砖劈裂,裂缝像蜘蛛网延伸到三四米外,正中间还有不少碎片飞溅而起,阳光下格外威武霸气。 周芣苡跟着出来一看,小十好像也把什么南华经学会了,这实力稳稳胜出陈玄龙正一筹;不过比那宗主还差一些,但小十年轻,还有大把机会。 陈玄龙正心里也盘算一下,再次攻向小十,一边防着各种阴招。 赵世乾终于展现出实力,雄性的气息也爆发,气势飞快达到一个高潮,侧身一脚狠踹陈玄龙正左肋,比刚才至少强了七分,杀气惨烈。 周芣苡疾速冲过去挡在陈玄龙正前边,赵世乾狂暴的一脚将两人踹飞。 周芣苡吐血三升,一头昏死过去。 陈玄龙正也吐出一口大血,脸色苍白,手里抱着依依,眼睛却死死盯着小十。 外边人全都盯着小十,估计十个泰王加十个昭王也比不上他。 ------题外话------ 感谢亲sun投的票票,以及亲wrf430的票票和花花,mua~ T 第438章,周芣苡被小十重伤 第439章,喜欢你妹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39章,喜欢你妹 镇国大将军府大门紧闭,不接受任何吊唁、呃是慰问、安慰。 定国郡主没死,据说在河东还曾起死回生;但重伤是一定的,因为位置选得好,亲眼目睹的人至少有数千。不少人回忆说,献王看到定国郡主后下手更狠辣,没死只因护身符。 老百姓都散了,回家关好大门。小人当道,老百姓最好都小心一点。 不少人召唤大公子千岁,快来降妖除魔,保佑大家。 将军府内,机锦堂,里外全是人。气氛压抑又那么平静,似乎没有躁动的理由。 郡主重伤,治好就好了,何况是她自己跑去的,能怪谁?陈玄龙正扬言要揍小十反而被揍,这也不是多光荣或值得躁动的事儿。 这事甚至不能怪小十,所以将军府将小十赶走关了大门,而不是将他扒皮抽筋五马分尸。 第二进正厅,已经点上灯,火盆平静的发出火光,炉子熬出淡淡药香。 陈玄龙正吃了灵药,表面看是好了,五官棱角分明,一身金色罗袍依旧那么风骚,又透着极危险的气息,是机锦堂最不平静的存在,随时可能将天捅一个窟窿。 陈玄龙正不会怪依依多事,让他丢了大男人的面子;依依不插手他肯定得重伤,小十能做上少主还是挺有本事;现在怒的就是小十,伤了依依! 乔丰年、楚林泉、兰霈泽等和陈玄龙正坐在一块,神色都很凝重。 火龙卫、金龙卫等都挺厉害,但小十的武功明显不同,南华宗和他差不多的高手还有一些,那一窝老鼠不知道还有没有藏着别的,不过既然准备入世,看样子是做好准备了。 当然仅仅几个高手,多的是办法弄死他们。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半天,太极宫没一点反应。 既然此事与小十无关,又指望太极宫的反应,人有时候也是、自己搞那么复杂。 乔芊将依依抱过来,乔老夫人、曹氏、谈冰等赶紧弄矮榻让依依躺好。 周芣苡已经醒来,脸色苍白,身上穿着米黄罗裙,上面绣了几只蜻蜓,看着非常楚楚可怜,这样子估计小十挥一挥衣袖就能让她化成灰。 陈玄龙正站到矮榻跟前,弯腰特危险的盯着依依:“你喜欢上我了?” 周芣苡弱弱的应道:“喜欢你妹。” 陈玄龙正不知道她还有这特殊喜好:“那你为什么舍命救我?” 周芣苡弱弱的应道:“救你妹,你用救吗?我更想试试,小十是否还有一丁点良心。” 陈玄龙正更加危险与邪魅:“小十的良心比你的命加我的命还重要?” 乔丰年也很不赞同:“不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能以身犯险!你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你担心吗?” 昭王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抱着依依咬她一口,若非重伤,应该狠狠一口咬死她。 周芣苡现在真的很弱,被昭王抱的喘不过气。真受伤了,不全是装的。 昭王又恨又心疼,松开她凤眸狠狠盯着她,笨的还用本尊去挨他一下,小十死了都是荣幸至死。这是成功激起全民痛恨小十,但能比上她自己吗? 周芣苡嘟着嘴嘟嘟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受点伤而已啦她其实可以瞬间和分身转移的,不过这是她终极秘密,谁都不告诉。另外圣上知道她有分身,若是用分身去挨一下,圣上还以为她在耍小十,想法就完全不同。这样用本尊,就是明摆着和小十站对立面,双方必须死一个。 昭王看依依还不悔改,再狠狠咬一口。本来就是对立面小十和武幽华非死不可,圣上怎么认为有她重要吗?依依还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周广怒,依依受伤了还咬她,赵永锡想死是不是? 昭王放下依依,凤眸看着岳父大人,明显有怨言,为什么不揍小十一顿?好吧这事儿他自己去就行,小十敢踹依依一脚,他要在小十脸上踩十脚! 周广冷哼一声,他们姓赵的弄死一个都没关系,但不要再欺负依依。 昭王更幽怨,岳父大人貌似他死了也没关系,算了,谁让小十和他一样姓赵。但他是嫡孙,小十是庶子,他年龄也更大,要承担起责任:“准备差不多,就先清理南华宗那些老鼠吧。最好一个不留,留着就是祸害。” 乔丰年一身青衣就像天上仙:“你去吧。你不是狐狸精吗?” 楚林泉高大威猛,皮肤金黄发亮,就像海上黄金战神:“支持,你为媳妇出头名正言顺。” 兰霈泽干净超逸、纯净空灵,犹如雪山之巅一株兰:“这算是你赵家家务事。” 陈玄龙正没办法,小十本来目标就是他,他必须迎战:“你不是有依依天下无敌吗?现在依依重伤,你准备怎么无敌?还是等依依伤好了再说?” 昭王大怒,凤眸恶狠狠的盯着陈玄龙正,依依就是因为他才受伤!依依竟然拼命去救他!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昭王眼睛喷火,恨不能再给陈玄龙正两脚! 陈玄龙正心里对依依有愧疚,但不欠姓赵的一文钱,要不要动手试试? 昭王站起来准备向陈玄龙正邀战,依依是他媳妇儿,姓陈的凭什么老围着依依转。依依是不会看上他的,但这也让昭王特别不爽。 书香端着药过来,温柔的请闲杂人等滚远点,她要喂郡主吃药了。 昭王赶紧解除战斗状态,接过药坐到矮榻边,拿着勺子喂依依吃药。完了又喂依依一碟肉,她重伤中午饭都没吃上,一会儿再多吃点肉补偿一下。 周芣苡吃完状态好一点,转眼又昏昏欲睡;身体还好,心却有点懒懒的。算不上心灰意懒,但好比一个美人淋雨、路上人来人往却没人送上一把伞,心情总归不会太美好。 昭王又打翻醋坛。依依有时候特理性,有时候又特感性,她和小六过去多大点屁事儿,这都怪小六,他决定要将小六炮制成人棍,再弄二十个大汉服侍他。 楚林泉换上书滴的思维,这就是一对神经病。人家小十从没说过喜欢周六小姐,周六小姐是纯属自作多情。美人淋雨与旁人何干?把伞送给美人自己淋病了怎么办?美人难道能以身相许?再说周六小姐这种美人许了几个人敢要?只有另一个神经病敢要,且看昭王能将他叔怎么着,别雷声大雨点小。 兰霈泽看楚公子准备看好戏啊,他也是等着看好戏。 乔丰年知道兰公子对明玉还念念不忘,可惜明玉的身份,太不适合他。 昭王还有事要忙,拉着依依说道:“你几天没过去,娘想你了。” 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晓得了,过一阵好点就去看娘娘。” 昭王心里又一阵难受:“我受伤了。” 周芣苡应道:“乖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若是有人欺负你,让陈氏子去灭了他。” 昭王伤上加伤,抱着依依使劲咬一口,大家看什么看,孤王干活去也。 周芣苡小睡一觉起来,精神又好转一些,就听丫头在那兴奋。原来昭王闯到献王府,不仅狂扁小十一顿,还将他府里高手弄死好多,并放下狠话:谁再欺负他媳妇,十倍偿还。 京师很平静,这样的冬夜没刮风,没下雪。虽然皇太孙终于对上庶出宠儿,但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圣上也没吭声,神武军什么的都没人动。 此事似乎不了了之。京师再次充满妖气,天又下了一场大雪。 半个月后,周芣苡完全康复,先到旭王府把干爹和参王看了一回;再来到昭王府,和两只金狮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狂奔,冷风呼呼刮到脸上,格外冰爽。 希勒、希利等在一旁烤着火看着,不知道逸公子是来看昭太妃,还是来和狮王玩。 逸公子跑山上又逮了两只兔子,跑树林找到一窝冬菇,回头炖一块。 希勒看逸公子总算玩够了,一块回到昭王正院。好多地方雪没融化,树下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昭王,一个是逸公子,看着好有爱。 昭王这会儿忙着没在,昭太妃匆匆过来,一身凤袍大冬天身材依旧好,皇太后气场十足。 逸公子正用热水洗手洗脸,一边看着皇太后,急匆匆难道武昭仪死了? 昭太妃无语,不过依依真说着了,有人死了:“听说昨晚雷雪雲难产,最终留下一子,没看上一眼就去了。又是武昭仪做的孽,她又提出抚养十五皇子。圣上只是让她回昭台宫呆着。” 昭太妃压抑不住的愤懑、及同情。雷雪雲她见过几次,不仅长得美,人还不错。自从霍家姐妹死后,宫里腌臜事儿似乎就少了,没想到武昭仪这、真是。 逸公子拿着毛巾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或者说雷婕妤争宠败了。 不过这是圣上的事,昭太妃作为儿媳妇不好多管,逸公子更懒得管,看武昭仪能作到几时。 想想圣上也挺无情。雷雪雲比华阳郡主还小,一个绝代佳人刚为圣上剩下一个儿子,死了都不能给她一个公道。不信武昭仪真有这么大能耐。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圣上和武昭仪关系不算太好,否则武昭仪去杀雷雪雲做什么?圣上能叫武昭仪回昭台宫呆着,说明宫里他还能做主。至于为何不处置武昭仪,不知道。或者说两人玩的这把戏,正常人真心看不懂。 昭太妃叹道:“若说雷婕妤母子一定要死一个,那么现在这样最好。” 两人的力量比一人大,两人的威胁比一人大,两人面临的危险同样也比一人大。 或者说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母子联手才是大杀器。雷婕妤母子依旧斗不过武昭仪,下场便只有一死。若雷婕妤没儿子,她再受宠又能如何?雷家又不是什么大势力。若十五皇子没了娘,在天家大概和孤儿差不多,又能有多大作为? 母子若只能活一个。雷婕妤以后若继续得宠,估计还这样;以后若失宠,就未必还能生个儿子。留下十五皇子,若是顺利长大,才有各种可能,雷婕妤没准还能享有哀荣。 这种事情是悲哀又无可奈何。真正能管着他们的人不管啊。 逸公子说道:“我不赞同这观点。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是儿女的根源。不论割肉还是断了根本,都是不人道的,都是人间惨剧。” 昭太妃无语。惨剧还少吗?依依就想掐死武昭仪吧,她确实很该死。 逸公子觉得圣上也很残忍,就像圣人不仁、没有妇人之仁:“再说人不是猪,只要平安长大,然后过年杀了完事。母子是上天恩赐的最伟大感情,所谓虎毒不食子,或羊羔跪乳,表明禽兽也享有这种感情。现在硬生生剥夺,等于十五生来就是残缺的。” 昭太妃无语。说的十五连禽兽都不如,羊羔还有母乳吃,虎崽子还有母老虎护着。 逸公子想起自己娘亲早逝,情绪有些激动,想的更多:“其实很多人家说是纳妾开枝散叶,但死于各种阴私的五岁以下及胎儿至少有两成。也许可以将这说成是人生第一次优胜劣汰,但恶人活千年,胜出的劣种并不少。人生要面对各种挑战,母亲和家应该是最初及最后的乐园,这样才能保持心中一份净土。” 昭太妃就看依依最单纯,年龄再大杀人再多始终保持一份童心与纯净。她帮依依把俏脸洗干净,又换一身衣服,打扮美美帅帅哒。别人家咱管不着,只要昭王府干干净净就好。 逸公子其实只要能随便吃肉、睡觉、玩,别的都不是太在乎。 雷雪雲的事已经成了事实,说什么如果都是白搭,要用来攻击武昭仪以后再说。逸公子让昭太妃坐下,给她按摩。 昭王赶回来,抱着依依香一个,家里有依依就是春天,他的春天到了。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飞,小心将他扔到冰窖过一年的冬天。 昭王仔细一看,依依今儿好美,他也赶紧去打扮帅帅再来,顺便换一身情侣装,紫红的腰带又像万紫千红的春天,瓜子脸也满是春色。 昭太妃看儿子又挨揍,可怜的儿子,估计是替他祖父当了出气筒。 逸公子揍完要踩他两脚,看希勒又匆匆进来,莫非武昭仪畏罪自杀了? 希勒下巴伤疤扯了两下,女主子就时刻惦记着诅咒武昭仪,好吧所有人都该诅咒武昭仪;至于男主子挨打,太妃都袖手旁观,他说正事儿:“圣上为十五皇子赐名赵世平,封谨王,然后让一个乳母抱着送到咱府上了。乳母传圣上口谕,说太妃长嫂如母,以后全由太妃决定。” 逸公子被雷的外焦里嫩,昭太妃和昭王也面面相觑,圣上太随性了吧? 昭太妃长嫂如母没说错,但圣上好好的,李淑妃好好的,宫里还有几位娘娘。十五出生才一天,就这么抱出宫,是彻底被他爹抛弃、应该算打发了?还寻了个好去处? 太魔性了。一出生就封王,也算不容易。从小就在宫外长大,或许是比宫里更好。依旧不可思议啊,也就圣上能想得出来。现在还不好拒绝,十五是蛮可怜的。 逸公子和昭王同时说道:“留下吧。总好过被带歪了。” 昭太妃想笑。圣上十个儿子八个歪,武昭仪的事,他快成昏君了。不过从十五这事儿来说,圣上的决定,奇葩却又清醒着的。至于给昭王府找什么麻烦?那真不在乎。昭王天天忙碌,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天下太平好娶媳妇。 逸公子突然想,昭王二十五岁,若是成亲早儿子都四五岁了,还要把叔叔当儿子养着。这种事儿在大虞不少,有的七十多岁重孙都有了,又弄个小妾生个儿子,跟这基本差不多。 昭太妃站起来:“我去看看。” 逸公子和昭王一块去。想一想还是蛮诡异。这姑且算是昭王府和武昭仪过了一招。 麟德殿挺大,只在前边一片生了几个火盆,再用屏风挡一下,还是蛮暖和。一个少妇抱着一个襁褓坐那,周围又几个女官丫鬟等,气氛同样诡异。 逸公子和昭太妃、昭王坐下,看十五睡得还算安静,真是个苦命的娃。少妇虽然有点局促不安,不过还算淳朴,心思基本都在娃身上,算是一个好乳母了。 少妇抱着襁褓不好行礼,只能更紧张的回话:“妾身朱雷氏,和雷昭媛算亲戚。不过圣上口谕,太妃若觉得妾身不稳当,只管换人。谨王身体不大好,还需太医诊治。” 朱雷氏说完十五就哭,哭声弱弱的,估计武昭仪要杀他,留了点问题。 逸公子还以为这娃安静,没想到是病。朱雷氏赶紧喂他吃奶,完了还行,应该不会追上他娘。 逸公子把娃抱过来,刚出生皱皱的,刚吃饱还没睡,两只漂亮的眼睛懵懂的看着她。逸公子觉得,这才是最纯正的无辜,好好的一条小命,养大了可是大虞的王呢。所以说,人和人还是不一样,他出生就封王,谁也说不上什么。 朱雷氏很紧张了一阵,再看谨王没事儿,不由得碎碎念:“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保佑谨王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呃谨王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乐:“平时就说谨王长命百岁。你虽然算亲戚,但要明白自己身份。谨王是大虞的谨王,不是雷家外甥,更不是你的摇钱树。你要像谨王一样恭敬,又要像儿子一样真心呵护,让他长大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谨王,照样可以庇护你一生。” 朱雷氏忙跪地听着,被逸公子盯着,她好像所有心思都被看透。但逸公子好像留下她了,她很感激,重重磕了九个响头。又给昭王、昭太妃磕头。 昭太妃发话:“你就先在王府住下。若诚恳踏实,自有你的功劳。” 朱雷氏好像面对皇太后,不过昭太妃管着赈灾基金,在民间声誉极好,所以敬畏之余心里也踏实,心想难怪圣上要将谨王托付给昭太妃。 昭太妃让她起来,再看向十五。十五让逸公子抱着,貌似还挺享受。 昭太妃把十五抱过去,十五懵懂的看了看嫂娘,又看一眼大侄子,然后闭上眼就睡;这架势好像从没出生就折腾,到现在早累坏了,在这儿也能安心睡觉,干脆睡个三天三夜。 昭王看着他小叔,再看王御医来了,明礼郡主和颜思敏带了好多婴儿用品过来,还有一个乳母。这乳母本是金贵的乳母,金贵这会儿在旭王府没过来。 昭太妃将十五安顿好。一护卫进来回话:“献王来了。” 昭太妃、昭王、逸公子、明礼郡主等对视一眼,别人都没动,小十依旧这么勤快。 明礼郡主懒得理小十,刚生了娃一身母性光辉,抱着十五堂弟就走人。 献王赵世乾进来,一身黑织金紫红团龙罗袍,谦谦君子愈发有王者之相,温柔的脸上一种说不出的乖顺,就是姿态放的很低,恭敬的给大嫂行礼。 昭太妃长嫂如母,端端正正受了他的礼,说话比唱歌还好听:“永锡从小被我惯的,下手没有轻重,你做叔父的还请多见谅。” 逸公子两眼望天,特想笑。这是打了也白打,除非是十五那样小,肯定不能乱打。另外也是警告小十,再生事昭王还揍他。不知道再揍几次,他还能不能这样温柔。 赵世乾就是君子,正好借这句话发挥:“那确实是我错了。身为王者,不该和人好勇斗狠。” 逸公子强势插话:“王者千金之躯,手下狗腿一堆,哪里用自己动手;只要挥挥手,挑个月黑风高夜随便让几个狗腿去将他弄死完事。” 赵世乾怒视逸公子。逸公子星眸闪亮的视回去,本公子说的难道有错? 赵世乾差点被闪瞎。他确实让人去弄死陈玄龙正,再嫁祸民间高手,谁知有去无回。 逸公子看他就是个孬种,嘴里说着身为王者,脸也装的挺像,内心及行事却十足的地痞恶霸,不愧是武幽华的儿子,痞气、霸道。 赵世乾其实很苦逼。虽然各种动作闹挺大,但就像泡沫随便一戳就会破,真正沉淀下来成就霸业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机会;而南华宗、武丁山及白云渡的高手,真正属于他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去了将近三成。情况不容乐观,否则他何必来装孙子。 逸公子看他自己就是个大泡泡。在各种别有用心的人鼓动下,泡沫越来越大,他根本控制不了,早晚得成为真正的孙子。 这种潜在的危险一直存在。比如有人鼓动昭王做皇太孙,比如有人鼓动周广成就王业,比如有人吹捧双胞胎小侯爷,又比如有人鼓动圣上除掉谁谁,或者鼓吹圣上比古往今来所有圣贤加起来还牛逼。再有人鼓动小十怎么怎么地,这时只要脑子稍微发热,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就完了。 赵世乾内心正狂热,脑子还比较冷静、聪明,懒得和逸公子扯淡,干脆转移话题说今天的事儿:“大嫂,十五弟呢?我带了一些灵药过来。” 逸公子就跟他扯、反正他是瞎扯:“放心,十五长大至少得二十年。” 颜思敏一只眼睛看小十也不爽,来跟着扯淡:“什么叫至少?” 逸公子摆出神的姿态、身上貌似还发光:“俗话说能者十七八、蠢者七八十。不是说吃了二十一年的饭就能长二十一年的脑子。有人吃十二年的饭脑子就长好了,有人吃七十二年的饭依旧是个老糊涂、老蠢货、老王八。” 逸公子就是对着小十骂,赵世乾恼怒的气血逆流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 昭王不善的盯着小十,帮依依再攻击两下:“有人吃了饭光长肌肉、四肢发达,还有点用;有人吃了饭又拉出去;还有人没拉出去全憋到脑子里,时间长了正常人也能憋成疯子。” 赵世乾真要疯了,他脑子里才没有屎,啊!他爆发出强大的修为硬顶,差点将麟德殿顶个窟窿,地面咔嚓响,好像不堪蹂躏。 逸公子、昭王、颜瞎子等对视一眼,小十武功似乎又精进了,再这样下去就是疯子也危险,若是成为暴君更危险,想多了,要不要现在捏死他? 昭太妃娘娘发话:“十五还小,不能吃药。有事你快忙去吧。” 赵世乾就是来做个样子,继续把样子做足:“十五弟是最小的弟弟,关心他是应该的。若是需要什么,大嫂随时吩咐。”最后又说道,“逸公子已经痊愈,父皇诏你进宫。” 逸公子憋半天没忍住,扑过去一巴掌扇他温柔得意的脸上,一声脆响。 赵世乾也暴走,一巴掌甩回去,划过弧线便让五米外屏风倒下一片,火盆飞起妖娆的火焰。 逸公子星眸就像夏日艳阳爆发出耀眼强光,让小十眼前黑了一秒,掌风弱了三分,但依旧势不可挡逼近逸公子俏脸,好像一巴掌能将她脸抽开花。逸公子间不容发的抬起胳膊一挡。 “咔嚓!”逸公子胳膊好像碎了,腿却没事,提膝猛砸向小十小腹。 赵世乾强势爆发,小腹一挺,同时一掌朝下劈去。 逸公子碎了的胳膊又甩起来给小十一巴掌,膝盖一弹变成一记撩阴腿。 赵世乾脸火辣辣的疼,不知道逸公子加了什么料,一掌劈空随即听到蛋碎的声音。 逸公子大腿有点疼,被赵世乾掌风伤到的,若是劈中腿肯定就断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摆腰扭臀膝盖一抖又一记撩阴腿,正中目标。 “啊!”赵世乾惨叫倒下,叉开腿捂着裆部立刻湿了一片,不知道蛋黄、蛋清、或者在流血。 逸公子收工后退,捋起袖子把碎裂的袖箭取下来,胳膊依旧青紫一片。 昭王特心疼,特想趁这机会一脚踩死小十。一会儿不揍他就犯贱。 献王府几个人冲进来,赶紧将主子弄走。献王和昭王是对手,这种事儿没说的,先回去把人治好,以后才能报仇。别看昭王现在神气,关键还是圣上,圣上又被武昭仪牢牢捏在手心,所以谁输谁赢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京师妖风越刮越猛,老百姓白天没事都很少出门。 京师似乎成了各种狗腿、五两银子、及各种妖魔鬼怪的天下。这些人不遗余力的做一件事,就是将献王吹捧成天上地下人间地狱第一贤王,圣上封献王,其实就是贤王。各种献王的丰功伟绩,从来没人听说过,现在天天听着,就是寒风凛冽、北风呼啸。 各路魑魅魍魉还不遗余力的做一件事,就是不折手段的夺权,夺不到就捣乱。神武军一个司戈半个月连升七级爬到中郎将,别人一天四十八小时练级也不可能升这么快,他就做到了。而类似的情况并不少。 这两天妖风再掀一个高潮、二次进化,杀伤力翻倍,把内城也刮的东倒西歪。 据说晋州州城外突然天降一块神石,和麒麟差不多大,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最神奇的是,正面有着云雾缭绕的图案,非常神秘玄妙;在云雾中有一条玄龙横空,背后又有一张紫金色龙椅,合在一块赫然一个“十”字。 于是各路妖魔鬼怪奔走相告,老天显灵,十皇子当立为皇太子。 后天冬至,圣上要祭天。今儿一早,中郎将杨统率一千神武军亲自押送神石回到京师。 杨统为了给十皇子立威、为立太子做准备,找借口将神石运到利人市。 将近中午,天色还不错,但寒风就像刀子,把树枝一截截砍下来,把屋顶瓦片一块块掀下来扔到地上,恨不能将老天也一点点拆了。因此地上有点乱,好一个乱世。 利人市的人依旧不少,乱世毕竟还有守护神守护着,有昭王、丞相镇压着,老百姓日子还得过,下月初周四小姐得成亲,老百姓也得生娃或死人。 一群五两银子、癞皮狗乱吠,老百姓或各种闲着的聚集到利人市广场。 场面乱哄哄,不过来上万儿八千人,气势还不错,这只是开始,等献王做了皇太子、做了皇帝,这天下还得听他的。 杨统站到一个台子上幻想着,一身盔甲威风凛凛,欻的拔刀杀气腾腾。 一千神武军一齐呐喊,各种狗腿等狂欢,群魔乱舞便是如此。老百姓就冷眼看着,不少人手里抄着家伙,要动手赶紧,一千人顶多二十分钟,杀完回家吃饭。 杨统早看惯了这些贱民、以后再狠狠收拾他们。现在办正事,将神石摆出来,然后大声喊,为献王歌功颂德,歌颂了足足半个小时;又对着神石膜拜呐喊,喊了又半个小时。 不少狗腿、还有一些装成老百姓的样子,扑上去把神石当成祖宗的墓碑,有人狂热的大哭。 有些老百姓不懂,真被煽动的热血沸腾,狗腿们又使劲喊圣上万岁,以前这时候大家都应该跟着喊两声,然后再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些老百姓摆好姿势,又听不少狗腿大骂逸公子,骂的也热血沸腾。 T 第439章,喜欢你妹 第440章,臣服、孤王封你为神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0章,臣服、孤王封你为神 外城锦画楼,现在成了火氏大本营。前边还没营业,后边人比平时又多了几倍。 后边是挺大一个宅院,里边分成一些大小不一的院子。 琳琅阁是最重要的院子之一,周围都是花园,古树繁茂梅花盛开。中间一栋三层高楼,金砖铺地檀木做墙,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精致奢华,就像一幅锦绣名画。 这就是火氏千年底蕴,成天喊着山穷水尽,这样能叫山穷水尽?这让多少住茅屋的老百姓情何以堪?火氏或许觉得自己比贱民高贵一万倍,但没有贱民种的粮食,他们不是一样饿得要死?所以呢。 琳琅阁之前火琳儿在这住过一阵,不过她祖父火焯烁残了,她意中人二公子死了,她只能和祖父躲到某个阴暗角落去舔伤口,然后天天诅咒。 现在琳琅阁三楼住着三公子火逆知,二楼一楼都重修成为客厅。 二楼客厅挺大,四处摆着火盆及鲜花,恍惚好似谁的春天。现在坐着不少人,火烈阳、火逆知、赵瑨仁、赵昉、武庚、华立、华艳、还有大半最近刚冒出来的各路高人。 献王赵世乾也在,而且坐在正中间主位,一身黑色龙袍好像要飞上天。 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坐在右边第一位,在自己的地盘还坐在赵世乾下手。仔细看,一龙一凤,难怪凤要坐下手。火烈阳看起来依旧三十来岁帅大叔,不过天天喊山穷水尽喊的他还是挺憔悴,应该说疯狂,山穷水尽的疯狂。 一个火鸾卫进来回话:“神石已经运到利人市广场,百姓聚集上万。” “啪!”火烈阳一掌拍高几,差点将高几拍碎,压抑不住的兴奋。 赵昉也亢奋:“只要此事顺利坐实,大势已成,到时昭王、旭王、辽王等都得乖乖俯首。” 当然不是对他俯首,但他也是胜利的一方。尤其以前火氏那么牛逼,现在不是照样乖乖坐小十下手。对于小十,他还是堂叔,比火氏更占优势。 南华宗、武丁山、白云渡的高手都踌躇满志、幻想着未来的辉煌灿烂。 武庚依旧穿着九潭古典款战袍,摆足了少主的架势,恍惚像是九潭的少主,和火烈阳有类似的疯狂:“等献王立为皇太子,第一个就下旨杀了逸公子。不对,应该下旨将她真正定为恶魔,然后让老百姓将她杀了,那样一定很过瘾。然后将玉烟楼接收过来,霍小玉就献给皇太子,据说前任霍小玉还没嫁人。” 霎时不少人眼里精光四射,霍小玉至少价值十万两黄金,能睡一宿这一票都值了。 大家搞这图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美酒美人。玉烟楼除了霍小玉,还有不少美人,大家可以尽情享用。想着恨不能现在就杀到玉烟楼去。 火鸾卫还有话要说、请大家慢些意淫:“九潭最新消息,最后的储备粮、肉等都快用完。” “啪!”火烈阳一掌拍高几,终于将高几拍碎,一脸怒气:“那些叛逆!早就喊没吃的,转眼又说什么最后的储备粮,到现在还藏着掖着!等我回去饶不了他们!” 火鸾卫心里也憋着气:“牛马等牲畜已经饿死不少,大家正好吃了,有些人没得吃还专门杀那些牲畜。九潭已经人心动摇,有人真准备迁离九潭。几位老祖发出通告,腊八前必须得到结果,年前粮食必须运到九潭。” 否则就不用讲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也让大家弄清楚。 火烈阳就是不清楚,九潭想把他当弃子,没门!别忘了是谁射了逸公子那一箭! 火逆知雪白粉嫩也挺憔悴,没了二公子他承担了极大的压力,像是在安慰自己:“放心吧,等后天献王立为皇太子,一切就解决了。” 火鸾卫不知道该笑还是哭。粮食控制在乔氏手里,圣旨他们都不听。再说献王做了皇太子,就能为九潭掏心掏肺?遇上这样的氏长和三公子,唉。 火烈阳不是没脑子,是形势所逼好吗?没有高几拍他直接狂骂:“火谪知呢?这个逆子!他以前不是还关心九潭吗,他生是九潭的人,凭什么可以背叛九潭,他是个叛徒!” 火逆知看氏长真疯了:“大哥说他管不着,说九潭自作自受。” 赵世乾发出声音,别说这些没用的,革命尚未成功,也少做些美梦。 众人凛然,就是觉着献王有皇帝的范儿,一身高手的气派,完全碾压陈氏子;不知道蛋碎了能不能治好,但他面不改色,一般人就做不到。 赵世乾这几天已经渐渐习惯,就算蛋好不了,他才二十一岁,至少还能活八十年,足够了。不过他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气场更强:“晚上行动都准备好了?” 众人齐喝:“好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武庚补充:“保证献王后天顺利做上皇太子!我妹还想做贵妃娘娘。” 赵瑨仁再附和:“献王天命所归,非人力或任何宵小所能阻拦,应提前准备庆功宴。” 众人于是一齐商议庆功宴的事。不仅要隆重,宣告小十的胜利;因为小十崛起时间短,所以还要准备清理一些绊脚石,比如周广,比如宋贞诠。 赵世乾也在盘算,庆功宴这种虚的东西他不管,但做了皇太子如何实现世界和平的伟大抱负,让大家真正认识他、接受他、膜拜他,就像膜拜逸公子。想起逸公子就恨不能将她五马分尸。 火鸾卫看不下去了,这确实是一群疯子、妖魔鬼怪,他还是去利人市看看。 外城无数人听说利人市要整大事件,大冷天纷纷从各处走出来,奔利人市广场,一路上议论。 一壮汉大嗓门、狂风刮的老远:“喂你们听说没,雷昭媛被武昭仪弄死了,谨王也差点被弄死!真可怜啊,武昭仪竟然这么歹毒!” 一大婶问:“你说雷婕妤么?谨王是她生的皇子?” 壮汉大嗓门应道:“你最近在家不知道吧,雷婕妤难产,生下十五皇子便去了。圣上看她母子可怜,将婕妤追封昭媛,又封十五皇子为谨王,交给昭太妃抚养。” 大婶恍然大悟:“圣上看她母子可怜?那为何不处置姓武的毒妇!” 一大姐附和:“十五皇子是他儿子!”看自己儿子可怜?是可笑吧!算了圣上还是少说两句,转而特同情,“十五皇子真可怜,就算封王又如何;出生就没了亲娘,比一般的孩子还不如。咱平民都能一家子其乐融融,有的四世同堂,大公子千岁保佑,吃穿不愁,咱都不图啥了。” 一大哥说道:“十五皇子好在有昭太妃长嫂如母,是不幸中的万幸。” 路人纷纷附和,昭太妃母仪天下,对才出生的小叔子自然也像亲娘。昭王大德,有他庇佑,十五皇子平安长大肯定没问题,或许还能成一代贤王。 说到贤王大家都想起小十,还有他的娘姓武的毒妇。和昭王母子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大爷问:“姓武的毒妇害死雷昭媛,又差点弄死谨王,献王怎么说?” 壮汉大嗓门笑起来北风呼啸刮过眼睛让人想流泪:“献王怎么说?难道说让毒妇抵命?谁看见毒妇抵命了?长门宫走个过场她都没去!” 大婶穿着厚棉袄把自己弄得像个球,挺起胸也吼一嗓子:“逝者已矣,大家节哀。人遭受苦难,有的是为上辈子赎罪,有的是修来世,逝者功德圆满,就能尽快投胎。献王也会道歉,并作出补偿。逝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献王德才兼备,是贤王,天降神石!” 路人全笑了。谁偷了我的Chua米!呵呵哒,呵呵呵呵哒,呵呵呵呵呵呵哒!呵呵呵呵哒,哒哒呵呵哒!呵呵哒,嘿嘿嘿嘿嘿嘿,呵呵哒,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唱着神曲来到利人市广场,广场已经站满人。好多人在家呆久了出来,闹哄哄相互传递着最新消息,表达最新的怨愤,再一齐召唤逸公子。 一大姐又问:“真的昌悦公主呢?被姓武的毒妇弄走,难道不管了?” 一大哥应道:“管,怎么管?姓武的毒妇生了个好儿子啊,走,去瞧瞧神石开开眼界!” 其他人都无话可说,一齐往神武军中郎将杨统那边挤去。 杨统穿着黑色盔甲站一台上,神气活现,好像不是天降神石,是天将他降下来,天降大任于死人、于他也。因此他不时狂骂逸公子几句,根本不怕逸公子听见或脑残粉将他怎样,他现在是中郎将,周围还有一千兵。 各种狗腿、五两银子、妖魔鬼怪等也挺疯狂。献王已经做好准备,要做皇太子,天下即将是他们的,当然特激动,想说什么说什么。就差喊献王、献皇帝万岁,不过这是早晚的事。 广场上原本一些老百姓整的稀里糊涂,热血沸腾;现在来更多人一冲击,顺便连狗腿都冲一边去。神武军也不阻拦,就是要让大家看神石呢。 一老叟站神石前看半天,问杨统:“这真的是天降到晋州州城外?” 杨统逮住机会赶紧表现:“当然,晋州几乎尽人皆知!据说当时天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震住;之后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祥云缭绕中又一声龙吟,最后才降下这块神石。好些人最先发现神石时,这神秘的云雾中还有玄妙的神文。” 杨统好像祖传三代都是说书的,这点事讲了半个小时,好像亲眼所见。 老叟听得津津有味,琢磨着萧圣母有老鼋驮石,小十有天降神石,要不要给逸公子也来块什么石玩玩?一边赶杨统歇气时忙问:“你知道晋州话管十叫什么吗?” 杨统没听懂、对贱民更不在乎,照着话本继续往下讲:“这是神封十皇子,这是天命所归!” 壮汉大嗓门伴着寒风一声吼:“贼!晋州话管十叫贼!” 老叟点头,孺子可教,比杨统强多了:“十就是贼!这是神封的!”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杨统说书没人听了,神封的贼子,说再好听有个屁用。什么天命所归,是老天爷都认为他是贼子,要让逸公子收了他吧? 杨统回过神暴跳如雷,一刀指着老叟:“你诬陷十皇子,当诛九族!” 老叟无比高冷:“诛你大爷!你算什么东西,也能随便诛人九族,你就是贼子的一条狗!不仅晋州话管十叫贼,同州也叫贼,亳州一带十都念作贼!老天为何将石头扔晋州,而不是京师或其他地方,这不是明摆着的?你们这些贱奴不懂还当作光荣,老夫同情你们!” 整个广场哗然、暴动。这里虽然是京师,但对外地有所了解的不少,很快得到证实,十果然是贼!大家都更相信这个说法,小十这一把玩脱了。 各种五两银子、癞皮狗等急了。不能因为一个读音,把小十所有努力变成自残的利器。 杨统眼看局面根本控制不住,于是果断下令:杀,杀一儆百! 老百姓早就抄家伙等着,这半天终于动手了,痛快的一拥而上、四面开花,逮着狗腿就杀。 安静了几个月的老百姓动手就收不住,二十分钟过去,不知道杀多少人,只有杨统带着几个心腹夹着尾巴逃走。地上血流一阵,就被冻成一片片冰,凌乱的树枝、瓦片,清静的世界。 老百姓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天天刮妖风整的人特不痛快,看现在多好。 人杀完该回家吃饭了。有人顺便将地上树枝捡一捡,虽说一斤柴就几文钱,但过日子嘛,有几文算几文,需要的时候一人捐出一文钱,玉烟楼的钱缸就能装满。 有人得了小道消息顺便讲讲:“听说小十蛋被逸公子踢碎了。” 一骚年欢呼:“踢的好!反正有二十个老汉服侍他,有没有都一样。” 一大娘喝道:“怎么能一样,小十要做皇太子、做皇帝的,没蛋将来皇后怎么办?” 一熊孩子脑洞大开:“没蛋不是女子么?难道大虞要出一个女皇帝?” 一秀才也脑洞大开:“没蛋只是不男不女。呃如果真做了皇帝,皇后守活寡没关系,正好再立昭王为皇太孙,看这不是挺好?真是天意啊!” 天意啊!这才是真的天意!众人喊着大公子千岁,愉快的回家吃饭去。 甭说他们不正常,敢来这儿又敢杀人的就不是一般人。再说这些人都被逸公子带歪了,相信惩恶扬善,杀掉一些狗腿、除掉一些杂草,有利于天下太平,有利于善良的人自由呼吸。 优胜劣汰是好,但人不同于禽兽,有些东西是需要守护的。 火鸾卫心思灵透,早看情形不对就躲起来,逃过一劫,等人走差不多才出来。看着广场一地至少上千条人命,老百姓是故意扔这的吧,反正大冷天一时不会腐坏;让他们横尸街头,还不如那些树枝捡回去能烧柴。之前杨统站的台子也被劈碎了拿回家当柴烧。 广场上除了尸体,还有一块神石,孤零零的躺那儿,像被扒光的笑话。 火鸾卫不知道这是费劲儿从晋州拉来一块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有人给小十挖了个坑,等小十跳进去,又在“十”上轻轻一戳,泡沫就破了。 其实这种事儿就看怎么说,谁说赢了算谁。显然现在小十说不过逸公子一伙。现在小十也不可能再将这石头弄回去了,但谁将它打碎也是个事儿。 火鸾卫胡思乱想一阵,就是挨时间。这种消息谁第一个传回锦画楼,多少要吃点亏。照他的意思,小十那么牛逼让火烈阳坐下手,此事又与火氏无关,爱谁谁。 火鸾卫甚至猥琐的想着,现在小十知道这消息,表情会有多精彩。 火鸾卫回到锦画楼时,锦画楼特安静,疯子、妖魔鬼怪等终于消停了。 琳琅阁内,死了娘似得,爹娘死了不够那就加上全家九族,气氛就够压抑了。妖魔鬼怪平静的表面下,是疯狂的杀戮与嗜血的欲望。火鸾卫帅哥明悟,魔鬼终究是魔鬼,就希望他们不会再一脚掉谁坑里,将自己活埋了。 赵瑨仁柔弱的美男子,脑子依旧清醒,本来孤注一掷把希望全寄托在一块石头上就有很大风险,晚上再孤注一掷肯定也很危险:“晚上的计划,能确保万无一失、有没有什么漏洞?” 武庚第一个暴怒:“万无一失?京师的局面不是由你们保证吗?不是说那些贱民都缩了然后会乖乖听话吗?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要将我们和你们这些废物比!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那些蠢货,认清什么是形势!威胁又如何?谁实力强谁说话!” 赵瑨仁心想,你实力强怎么会被逸公子修理。京师的局面可以保证,但小十的人品没保证。武昭仪这时候去杀雷雪雲真是,圣上也真是,故意将这种消息泄露,连皇室颜面都不顾。和这些没下限的人斗,心累。 赵瑨仁早就不想和圣上斗了,只想拥立小十捞点好处,怎么就这么难? 华艳作为少数几个女子,在诸事不顺的情况下,此时也比较警惕:“计划不如再检查一遍。” 赵世乾大手一挥:“不用自乱阵脚。我会亲自对付逸公子。” 现在说到逸公子,赵世乾愈发咬牙切齿,虽然不确定天降神石的坑是谁挖的,但绝对有逸公子一份儿!要不是她将贱民变得这么胆大,这种事儿谁敢公开讲!只要他事成,那老叟绝对要诛九族!但那些人就说了,还敢杀人,神武军也杀了! 为了保证天降神石的事儿顺利成功,他好多精英骨干都用上了,结果却被一锅端。利人市广场一共杀了他两千多人,武丁山高手也死了几十个! 赵世乾也要杀人!杀她全家!赵明旭那么对他,就别怪他不客气! 其他人都发现小十情绪不大稳定。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绪能稳定才怪。 但计划已经做好,小十亲自出手,这很不合适啊。要不要谁来劝劝?谁能劝得动吗?其他人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心里也没底;万一出现意外,这谁都想象不出来。 逸公子挖的坑谁要能想象出来至少也能封个半神了。比如“十”谁他娘会想到晋州话念贼?按说那玩意儿做挺像回事,运到京师过了冬至,一切尘埃落定。然后在尘埃没落下的时候,现在非要去争也没意义,这种事儿只会越描越黑。 韩子腾看别人不开口,他京兆少尹算是管这块,只得问:“那神石如何处理?” 赵世乾温柔的看着他,看的他毛骨悚然:“抬回去放着。” 韩子腾醒悟过来又出一身冷汗。这种事儿说不清,自己就不能否认,白让人看笑话。至于抬回去同样让人看笑话,但还有神转折的机会。 不少人再次佩服小十,他不仅武功提升快,脸皮也厚的让人望尘莫及。 赵世乾是没办法好吗?他憋屈,他要报仇,他要毁灭这世界!去他娘的世界和平! 晚上将近九点,未央湖跑马场,天很黑,除了守夜的寥寥几颗星星,大冷天有热闹看别的星星都不想出来。地很白,积雪大约五寸,最近大家极少出门,未央湖的雪景保持非常完整。湖面已经结冰,上面落着一层雪,好像一个干净的世界。 赵世乾一个人来到这,看着黑与白的世界,有一阵说不出的茫然。 寒风凛冽,刀子似得,隐隐有杀气泄露,转眼又归于平静,好像湖面结了冰。 赵世乾唰的转身,就看逸公子裹着厚厚的白狐裘,星眸璀璨深处却是一望无际的黑,好像与这天地完美融合,一身悠闲的更像是来赏花赏月。 赵世乾一身华丽黑衣黑斗篷,却像被雪地排斥,身上猛爆发出强大气势,还有浓郁的戾气。但他还是控制着,犹如帝王般下令:“臣服孤王,孤王给你一个机会!” 逸公子乐,天上星星一瞬间多了八百颗:“做个贼都不能堂堂正正。” 赵世乾怒极。做贼怎么还可能堂堂正正!他又怎么会是贼! 恰好风中刮来婴儿的哭声,哭的那么委屈,哭的那么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哭的那么心碎。 逸公子星眸十倍蔑视小十,就像他狗腿拉的一坨屎。竟然抓走金贵要挟她和干爹,赵昊到底生了个多贱的儿子!她有时候真怀疑小十不是赵昊的种,但好像他偏偏就是。他就是一不留神贱到十九层地狱,和他实力有一比。 赵世乾怒怒怒怒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 逸公子乐:“你比武幽华还贱!本公子这样善良,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能恭喜你,你赢了。” 赵世乾心情一时特复杂,逸公子这样就认输了?这世上只有输赢,别的都不重要。逸公子的态度他不计较,她越不甘心他越开心。其实他也很善良:“孤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千年后自有人评说。你只要臣服孤王,孤王会下旨亲自封你为守护神。但你还是应该为伤了孤王付出应有的代价。” 逸公子目瞪口呆,这傻逼什么意思?他又傻傻的赢了?赢了?赢赢赢? 赵世乾突然明白过来,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卷起一大片雪。 逸公子无语。好好的谦谦君子,现在彻底走火入魔,这种话也能听错。 南华宗一半老头已经抱着娃过来,狂风卷雪大概是个暗号,表示小十搞不定,只能派人质上场。难怪陈氏子坚持管南华宗叫老鼠,抓人质这种事儿干的特娴熟。 又一批绝顶高手飞掠而来,雪地上将逸公子包围。这些高手有五个实力和华天相当,这跑马场大片平地,逸公子想跳湖都大不可能。 逸公子想起一事,圣上没将她分身的事告诉小十。小十也从没对她表示怀疑。陈氏子见逸公子几次就发现她是美女,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包围完成,娃还在哭,半老头挺得意,把奶娃小手弄出来,准备给逸公子一点实质性威胁。 逸公子乐:“甭费劲儿。你不妨让人去王府大街问问,谁家丢娃了。” 赵世乾、半老头、奶娃大概哭够了也停下,大家全盯着逸公子,她看着不像是说假话。这莫非又像天降神石,唯一的赌注最后证明只能攻击自己、对逸公子的攻击力却接近为零?这一点都不好笑,咱不开玩笑行么? 半老头不死心,猛地一掌朝奶娃头顶拍去;却发现四周更安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家全看着半老头。逸公子的意思是拍、随便拍、拍不死就用刀捅。其他同伙的意思是确定没抓错人?随便犯错后果很严重啊大叔、你大爷。 半老头不能这么随便将人质拍死,傻傻的停手,恶狠狠的盯着逸公子:“你竟然见死不救!” 逸公子乐:“你们不都叫本公子小恶魔吗?本公子是魔神。” 半老头恨不能扑过去咬死小恶魔!看其他同伙看什么看,他跟少主小十辩解一下:“我没抓错。我在旭王府呆了两天,颜思敏和明礼郡主对他就像亲儿子,傍晚旭王见到他也很正常。乳母喂他吃过奶,我就立刻抓来,绝不可能出错!你撒谎!” 半老头愤怒的一手指着逸公子,一掌又要拍死奶娃,奶娃又哇哇大哭。 逸公子深表同情:“在我们眼里,孩子都是无辜的,爱他都是应该的。不过借他一用,他家也是你们狗腿,你们应该不会杀他。再说杀不杀都无所谓,他家长本来就有罪,本公子诛人九族斩草除根的事儿做多了。” 半老头、其他同伙、赵世乾等都目瞪口呆,闹半天莫非是真的?逸公子若是早有准备,这未必不可能。好像金贵一个乳母就去了昭王府。谨王因为身体不好,院里守得很严,这一伙暂时不能再对谨王下手,就没过于关注。如果逸公子把谨王都利用上,想起来遍体生寒。 另外逸公子若真抱了他们一伙谁家的娃,真不能随便乱杀。就算推到逸公子头上,也会让人心生怨恨,这对目前他们一伙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半老头疯狂怒吼:“那你为何还来?”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就是十足的傻逼:“本公子刚说了,斩草除根啊。” 半老头狂笑:“你就一个人,以为真的有神吗?献王今天就要杀了你,看你还能不能活过来!” 逸公子就看着他笑,笑,使劲笑,再不笑一会儿就没的笑了。 狂风刮过,碎雪飞扬,笑声停止,这世界愈发冰冷森然,黑暗的天幕好像地狱。 赵世乾终于有所察觉,寒风凛冽如刀,一阵杀气将跑马场笼罩。刚才他和逸公子讲话,是暗中做一些准备。莫非逸公子跟他讲话,暗中也在做准备?他本来抓走金贵是让逸公子一个人来,但如果抓的不是金贵,逸公子当然无所顾忌。 赵世乾一边想着,温柔的脸彻底扭曲与疯狂,一身狂霸的气势冲破杀气直上九霄仿佛要将黑暗的天也捏碎!他冲着逸公子咆哮:“就算没有金贵,现在你也必死无疑!” 逸公子讥笑:“本公子何时怕过死?不论本公子会不会死,你们是真的要死。不过看在奶娃份儿上,本公子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有一个人抱着娃可以离开。” 赵世乾、半老头、其他同伙都下意识看着奶娃,难道挟持的人质不是让逸公子死,而是让自己生,还只能一个?众人对视一眼,突然气氛特诡异。 就算不想承认,大家对逸公子还是很忌惮,如果这是真的,那该谁? 南华宗最强五个高手,本就有着自己打算,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打算,若真的大难临头,谁也不想去死。他们都是绝世高手,离了小十照样可以活好好的。 其他高手也不想死。笑话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士为知己者死也是笑话。 赵世乾就觉得心更冷,冷的直打哆嗦,一声咆哮:“大家都不要上当!逸公子是故意的!” 逸公子乐:“是啊,本公子是认真的。你不想死,其他人也不想死。但只有一个机会,你们考虑好再说,本公子不急。”她变戏法似得弄出一个简易躺椅,又拿出一壶酒,躺好了一边吃酒一边数星星,一边哼着小曲儿。 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大路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让儿看将士凯旋归,听老百姓在歌唱。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高坡上,将儿的坟墓向东方。儿要看贱奴消灭光,儿要看天下的劳苦人民都解放!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扛着大刀再战沙场! 赵世乾、半老头等特想拍死逸公子,她还能这么悠闲,哼的什么破烂! 但杀气越来越强,逸公子悠闲的就给人无限压力,有人扛不住了。 半老头抱错娃但奶娃就在他手里,他最先开口:“少主?” 赵世乾狂暴的欻盯着他,其他同伙也紧紧盯着他。半老头心想大家彼此彼此,他大喊一声:“逸公子!”等众人看过去,他抱着娃飞快后退。 赵世乾瞬间回头,气势狂飙欻的破表,周围十米都掀起雪雾;不知道怎么地,就听半老头惨叫一声;狂风暂停,赵世乾已经将奶娃抢到手,半老头指着他不甘倒下。 其他绝世高手对小十都挺忌惮,他武功不比半老头强,却能将他秒杀! 赵世乾现在全疯了,接近崩溃边缘,奶娃还在哭,又奇异的让他有一丝理智,怒吼逸公子:“孤王再说一次,臣服,封你为神!” 逸公子脱下白狐裘朝天上一扔,天上又亮起三千颗星星,黑暗暂退;跑马场周围一阵巨大响动,随后一片弩箭如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杀而来。 弩箭、弩车!这是潞峄最新款弩车!攻城、攻皇城估计都够了! 赵世乾和其他绝世高手脸全黑了,那些手没他们高的更干脆,箭雨一到一片惨叫,星空下一个个像烟花盛开。赵世乾和绝世高手没二话,各显神通各自逃命去,奶娃也哭的撕心裂肺。 赵世乾只能紧紧抱着奶娃,跑出一截又回头一看,逸公子消失不见了! 弩车又响,箭雨继续,赵世乾只能继续逃命,等身边没了其他人,对着他的箭雨也停了,应该是逸公子的许诺,给奶娃的机会。其他绝世高手却一声声惨叫,全完了。 赵世乾脑子终于超出承受能力,死机一片黑、眼前一片白。不死心的又回头,只见简易躺椅被弩箭射成渣,风中浓浓的血腥味带着淡淡酒香。 ------题外话------ 感谢亲julianzhang投的票票,mua~ T 第440章,臣服、孤王封你为神 第441章,不是被吓的、是气的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1章,不是被吓的、是气的 未央湖东边青兰山,半山腰月影阁,这会儿挂着好些灯笼,灯影摇曳。 周围好些光秃秃的玉兰树及梅竹松等,地上积雪像一条地毯,向远处一直铺到跑马场。 跑马场的战斗渐渐停止,一道小奶娃的哭声在靠近。 路边也点了一些路灯,一道身影在忽明忽暗中走向月影阁,正是幻想着即将做皇太子的小十赵世乾,奶娃就在他手里抱着,那是他的护身符。 不过这护身符明显太小,法力不够。所以献王赵世乾虽然逃得一命,但样子和乞丐差不多,一身华丽的黑衣黑斗篷被撕得稀巴烂,上面染满鲜血及冰雪泥土。他左边大腿中了两箭,右腿也一瘸一拐;怀里抱着奶娃算是最好的;脸上又两道深可见骨的伤,血像眼泪在往下流;头发散乱,更像疯子。 赵世乾眼神这会儿难得平静,是还在死机茫然中,打死他也不相信,逸公子能凭空消失。如果逸公子是不死的,那还玩什么? 赵世乾无视路上、山上人来人往,心底抓住最后一丝执念爬到月影阁。 月影阁内飘出淡淡酒香,和跑马场一毛一样。赵世乾站在门口,只见最前边摆着一张矮榻,明亮的灯光下逸公子裹着厚厚的白狐裘,斜靠在上面吃酒,星眸闪亮,眉目如画。 “噗!”赵世乾狂吐出一大口血,一头倒下。 英谟一把拽住小十,将奶娃抱过来,再把小十扔出去,可以去死了。 奶娃再交给一个女侠,算他命大,没事可以送回去了。这是赵惊羽的娃,逸公子说的是实话。 前边陈玄龙正一身金黄罗袍又裹着金黄斗篷,风骚的坐到依依旁边,给她抛个大大的媚眼:“你又把人吓着了。后天冬至,可怜的小十还能做皇太子吗?” 逸公子妖娆的翻个白眼。她特地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屋里烧着火盆暖暖的,而不是在某个昏暗阴冷角落穿着白衣服披着长头发脚再离地二尺飘着,小十也能吓成那样。她再翻个白眼:“胆子太小,难成大器。” 陈玄龙正学着依依的样子翻个白眼。这不是胆小的问题,小十不怕她做鬼,就怕她做人啊。依依这么活生生坐这儿,小十不是被吓的,是气的。 英谟标准的军人形象,浓眉国字脸,正气威武,或者说严肃,忍不住为小十讲两句:“那些高手确实比我们强很多,小十杀那高手的手段更神秘莫测;若正面交战,肯定得死伤不少。小十一定不甘心,竟然用十架攻城弩杀他们。事实看起来还是逸公子厉害。” 逸公子最初提出调用攻城弩时,其他人反应都挺精彩。英布、长孙壮等都嫌没意思,好像怕了他们似得。但逸公子硬是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为由压下来。其实刚才除了小十,另外几个绝世高手临死反击手段也不简单。 金狮卫等高手进来,对逸公子都更敬畏。她强大如神,还不轻敌,内心强大才是真的厉害。 逸公子拍拍胸脯,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陈玄龙正看着她胸部,女装的时候胸大肌挺发达,这样绑着不难受么? 逸公子也盯着他胸部,再看他脸,虽然棱角分明,但换上女装肯定是个英姿飒爽的女汉子。他又这么风骚,换个女装肯定能撩倒一片真汉子。 陈玄龙正忙扭头捂着胸部,他才不要换女装,他是英明神武的陈氏子! 逸公子看他表情十足的快来扒了本氏子吧,算了昭王狐狸精来了,改天再扒他。 昭王抱着依依赶紧四处摸摸胸大肌没受伤,来热吻一个,大冬天暖和。 逸公子看他又发什么神经,一脚将他踹飞,不看看这什么地方,都有什么人在看着。 昭王瞪陈氏子一眼,再凤眸幽怨的看着依依,那就先记账,依依回头要补偿他两个热吻。现在说正事儿:“商山商少羲被秘密接来了。” 逸公子一愣:“又一个神棍?小十弄了神石,还要搜罗一群神棍?” “嗯呐。”昭王点头。咱依依是守护神、上天庇佑,一句话比圣旨还管用;小十没办法,又和依依涨姿势,使劲想在这方面拼,因为这方面不用太讲底蕴,歪门邪道适合他强行杀出。 商山商少羲是民间比较有名的星象师,不仅占星有一手,看相、算卦等都很精通,甚至被称为小神仙。据说十年前算到周广将王。现在周广没封王,但“将王”可以理解为大将之王;而别的大将军确实比较听他的。算是无冕之王,何况圣上确实打算封他为王。 不说这么牵强,至少证明周广会大胜、立下不世之功。 商少羲因此声名大噪,然后又掐指一算,说将立皇太子,很令人期待。 陈玄龙正邪魅又危险的看着昭王:“小十这样了,放他回去,还会拼死一搏?” 逸公子接话:“显然,有些人生来的使命就是不停作,至死方休。本公子还蛮期待到时一片神棍装神弄鬼的样子,肯定比苏神棍一人精彩。” 昭王凤眸阴柔特幽怨的看着依依,那些神棍骗子之类有什么好看的,依依快看他。再说祭天多重要的事,岂能让那一群傻逼去丢人现眼,其他丢人的都丢差不多了。 逸公子想着也是,天降神石就很丢脸,这丢的不是小十一人的脸。 陈玄龙正和依依一样遗憾:“不让他们去祭天,不如换个地儿,有南华宗的老鼠帮忙耍,场面没准真很好看。据说苏神棍整的非常酷炫,不知道他现在躲哪儿,有机会叫来整一个。” 逸公子应道:“苏神棍很专业,穿着丁字裤,也不觉得猥琐。” 陈玄龙正觉得依依才猥琐,且猥琐的很可爱,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有她能演绎出来。 昭王深深的看着依依,表老惦记别人的丁字裤。逸公子不理他,快看英俊帅哥来了,这大冷天儿英俊一身冷飕飕,火盆都能结一层冰;加一双死鱼眼,刚才应该让他吓小十,没准小十当场吓死,以后省多少事儿。 英俊十倍鄙视逸公子,都说了小十是被她气死的,小十气性也忒大了点:“未央湖加上接应的一共九十二人全歼。初步确定小十杀死那高手时用了一种虫子,有点像蛇。要抓住时它往土里钻,最后和地面一块被劈烂了。另五人都是独门秘宝。” 逸公子和陈玄龙正、昭王对视一眼,南边蛮呑域快成了虫的代名词。 假如小十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们、或者圣上,好像只有认输。所以小十必须废了,他一伙余孽都严格控制。小十以前或许想保持形象,下手还有保留;以后若完全入魔,肯定更危险。 至于杀逸公子一个人就动用这么多人,因为在他们眼里逸公子更危险。 沈瑜一身犀利的杀气及血腥气走进来:“龙虎山别院共五百三十七人全歼,还在进一步搜查。” 逸公子点头,这是抢在他们行动前下手,一锅端效率明显更高。 长孙壮慢一步进来,四肢发达老脸通红,噗通一声跪下:“白云渡三百五十人逃走二十多个高手。他们不知何时抓了几十个平民,我没敢用弩车,谁知他们高手逃走后,将平民又全杀了。我想立刻追杀到白云渡去!” 逸公子无语。好吧说起来战绩不错了,白云渡那些人只要没疯,就应该逃回去躲起来。 昭王声似天籁无情的说道:“不用去了。滚回去安顿那些伤亡的吧。” 长孙壮眼睛都红了。本来是必胜的战斗,结果敌人逃走了最强的一批,他亲兵战死上百个。伐苏凯旋回京后就没遭受过这么重大的损失。杨统那一伙垃圾不算。 沈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拍长孙壮肩膀,还不赶紧去。 祝庭芝一身血跌跌撞撞爬进来,坐门口一边吐血一边喘气,又往嘴里塞药丸,还挺精神。英谟让人给他一杯参茶,帮他脸上擦一下,帅哥没毁容。 祝庭芝缓过劲儿赶紧汇报:“朝阳门外驿站火氏两千高手歼灭大半、俘虏小半,书滴正在安顿。我快到未央湖时遇到白云渡一伙人,好在我哥随后赶到,正跟他们周旋。” 逸公子、昭王、陈玄龙正对视一眼,陈玄龙正立刻吩咐他的人去支援。白云渡的人应该想找小十又发现苗头不对,至于为何发疯对祝庭芝下手先不用管了,将他们收拾完了事。 九潭最近乱哄哄,趁着乱哄哄火烈阳又弄来两千人,实力参差不齐,不过大多有青鸾卫的水平,捣乱是够了。当然肯定不能让他们乱。 祝庭芝把情况说完,然后看着长孙壮好奇,长孙将军没完成任务? 长孙壮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他出了纰漏,差点害死祝庭芝或更多人。唉。 狄志青和狄向青进来,看着长孙将军也好奇,虽然沈瑜、庞子龙等娶媳妇比他早几个月,他用不着这样吧?美少年先汇报:“武丁山一伙六百二十九人,放跑了武庚等二十人,其余全歼。目前发现他们抢了一些民女,别的还在搜查。” 逸公子点头:“通知下去,第二轮行动开始。” 小十想血腥清洗,就帮他洗。最近冒出多少狗腿,就洗多少,一次洗干净就当过年大扫除。还有庆王府一伙、齐王府一伙,都需要好好修理一下。 沈瑜看长孙壮情绪低落,最近压力也挺大,但大老爷们甭像个小媳妇,不如来两壶酒。 逸公子招手,大家都来一点。没有小十那样的庆功宴,酒总不能少。 陈玄龙正就看昭王给依依倒酒,然后某位美人就醉了,睡的直打呼噜。 昭王挑衅的看陈玄龙正一眼,抱着媳妇儿回家去。 次日一早,天气还不错,太阳露着小脸,风轻轻吹,若是忽略温度,那就惬意的像春天。当然世上没有如果,光秃秃的树枝明摆着是冬天。 不过这样的冬天也不错,街上癞皮狗总算少了,妖魔鬼怪不见了踪影。浓郁的血腥味好像过年多杀了几头大肥猪。大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年杀的猪牛羊鸡鸭鹅越来越多,普通人家吃不完都能腌上一点。 癞皮狗终究不如大肥猪,不过也没人说什么。据说武丁山一伙强盗闯到庆王府,差点杀了庆王。又据说九潭一伙高手闯到齐王府报仇,只有赵轻云护着他爹他儿子逃过一劫。这事儿依旧没人出来说什么。对了,贤王十皇子赵世乾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 中午的时候,献王府的人终于发现主子躺在卧榻上,京师都静悄悄的。 次日,冬至,京师终于活过来。圣上要祭天,老百姓要上坟。 镇国大将军府,周广、周邦立、周邦固、周杰昆、双胞胎小侯爷等陪着去祭天,周芣苡则留在家里陪外婆,或者说外婆、三舅母陪她。 火玠来到机锦堂客厅,帅哥大冬天一身清冷火木灵香。周芣苡记得火琦也一身火木灵香,可惜二公子火迪知死后,他失踪了,书滴找了一阵无果。 火玠看郡主那眼神、又惦记她香奴,于是硬站在门边回话、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小十吃了药硬挺着去祭天了,那些神棍没去。庆王估计没几天活了,赵瑨仁好像还有绝招。南华宗剩下一二百余孽,这些老鼠确实能躲;不过献王府聚集了七十人,像华天的绝世高手有三位。白云渡余孽逃回去了,武丁山似乎又在谋划什么。” 周芣苡靠在外婆身上,懒洋洋的像个乖宝宝:“小十这回这么聪明了,可惜他废了还吃那种药,是打算疯狂到底了。武丁山也没有退路。武幽华有什么反应?” 火玠心里蛮同情小十,对上小恶魔就是悲剧:“武幽华跑去找圣上。之后被抬出来,一头的血。一早武幽华又秘密见了几个神棍。” 周芣苡一声嗤笑,圣上和武幽华真神奇。武幽华儿子废了不去看,她要出宫肯定没人拦着;圣上这回不安慰宠妾,反而打她一头血。小十遇上这样的父母,说不出是喜剧还是悲剧。 乔老夫人什么都没说,三舅母也安静看戏,看武幽华演的很卖力。 周芣苡又惦记一片神棍装神弄鬼的壮观场面,不知还能整出什么玩意。 诗曼小丫头进来,穿着红棉袄小脸红扑扑娇憨小美人:“火氏长又来拜访,同行的除了火氏一些人,还有几个看着就是神棍。” 周芣苡乐,正想着呢:“怎么看着就是神棍?” 诗曼老实应道:“他们眼里就写着神棍两字,别欺我不识字。” 乔老夫人都乐,依依起来帮她换件衣服,里边有穿羊绒衫,外边就穿黑紫二色长裙,浅紫色随意的像是一层云,又像一片紫气。紫色的腰封,挂着白色的玉蝉、白色的玉璧,非常纯洁有诗意。脚下再穿一双凤靴,小腿绑两把锋利的匕首。 火玠站旁边低着头,最后看着那匕首,心想再纯洁本性还是小恶魔。 周芣苡瞅他一眼,火玠唰的溜出去。乔老夫人又给依依披一件玫瑰色斗篷,外边风大。 周芣苡抱着外婆亲两下,三舅母亲两下,出去看热闹去。 松鹤堂,这会儿只有一群娘们。曹氏、谈老夫人、林氏,谈冰挺着大肚子、冰雪美人更妩媚了。岳平苏虽然瘦了,穿着冬衣坐谈冰身边貌似差不多,所以好像也有了。 周芣苡老盯着四当家看,岳平苏恼羞成怒,有了就有了有什么好看的。 周芣苡看四当家威武,不看就不看。再看进来这一群东西,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真把自己当个东西,柳家的认识,杨统利人市广场逃过一劫也爬来了。还有几个贼头贼脑眼珠子乱转的傻逼,逼格真是惨不忍睹,甭说和苏神棍比,火烈阳智商又被他们拉低三个档次,将军府都受到五十点邪祟攻击。 大家都坐下,丫鬟给郡主上茶,别的东西就省了。 火烈阳正朝小郡主放电,差点反噬将自己电死,不过面红耳赤好像也活不久了。 杨统、神棍等都很怒,邪祟攻击力暴增八十点。周芣苡挥手,曹氏、谈老夫人、谈冰等站起来就走,周依蓉跑来看热闹,是和四嫂给郡主助阵。 火烈阳脸色更难看,虽说周芣苡代表乔氏,但曹氏、谈冰才正式代表将军府;现在客人坐这儿主人不打招呼就走,得多不将他当回事儿。周四小姐神色更不对。 火烈阳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狂给周四小姐放电。周四小姐要做新娘了,一身黑织金大红芙蓉长裙,端庄俏丽,撩拨的火爷心痒痒。 周依蓉差点扑过去掐死他,可惜火烈阳战斗力至少是她三倍,这会儿庞子龙又没在。 火烈阳就是挑这时候来欺负周家娘子,心里有种猥琐的快感;不过还没发疯,知道小郡主不好对付,那就慢慢磨:“今天是冬至,特来拜见乔老夫人及小郡主。小郡主和陈氏子关系那么好,怎么没见陈氏子?” 周芣苡端了一碟核桃正在剥,核桃硬,她指如削葱根,轻轻一捏,咔嚓咔嚓,好像捏碎谁脑袋,露出里边白色脑浆,是核桃仁,捏起来送入檀口。 火烈阳感觉小郡主把脑浆吃了还闭上眼睛,回味悠长,登时一身冷汗。 杨统以前是个小司戈,没想到今儿也能进将军府欺负周家娘子,无知者无畏,又摆出中郎将的气势:“陈氏抗旨,私自将查封的资产调动,图谋不轨,应当严查!” “咔嚓!”周芣苡下手重了点,把一核桃捏的粉身碎骨,吃不成了。 杨统终于感到莫名的杀机,前儿受伤尚惊魂未定,只能暂时缩头认怂。 火烈阳很看不上他,真以为小人得志能横行天下,他火氏就不同,小郡主吃核桃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陈氏子与小郡主情投意合,我本来没什么说的。但陈氏一向心机藏得很深,小郡主要多加小心。比如陈氏嫡女嫁到九潭,孙子火逆知现在是三公子,若真替代火谪知,等于以后火氏也落到陈氏手里。” 周芣苡看他一眼,火烈阳赶紧傻笑放电。 周依蓉快看不下去了,甚至为书滴同情,他爹脑子没被核桃夹过吧?不说乱放电,就说他身为氏长,火氏要落到陈氏手里他还那么开心? 周依蓉当然知道火烈阳想挑拨书滴去夺回火氏,顺便帮他脱离困境。他想的还是挺美。 火烈阳长得也挺美,书滴就是他的种,他把昭太妃都迷倒了,想起昭太妃更一脸银荡:“你们可能不知道,陈氏的目的是建国,为此已经准备四百年,没有什么能阻挡陈氏。别以为陈氏真的会认输,五大氏族千年的骄傲怎么允许认输,他一定是重整旗鼓等着再次反击。” 周芣苡这次看都不看他,挑拨离间就没挑的这么明的。再说这意思火氏不会认输,火氏整出姓武的害死她娘,也不准备认账。就这么随便说着玩。 周芣苡又想着,庆王府和齐王府都忙着收尸、办丧事、埋人,火氏死那么多人不用敛葬不用伤心吗?九潭没粮火烈阳还有心情说着玩,尽想些歪门邪道,真不如陈氏长杀了了事。 火烈阳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但没粮、他天天哭山穷水尽没人理他啊。 火烈阳今儿就说陈氏的事,至少说了一粮仓,屋里热,说的他口干舌燥带出汗。将军府依旧没动静,白开水都没人倒一杯。 周芣苡把一碟核桃吃完,又要一碟栗子。这栗子从河东弄来的,每个红枣那么大,剥开淡淡的香味,配上一盏香茶,吃的美滋美味。栗子也硬,周芣苡一捏嚓一声。 火烈阳忒不是滋味,他就是到献王府,还得被奉为上宾。 其他人也坐不住了,他们是挑着时间来欺负周家妇孺,不是被欺负。 几个贼头贼脑的神棍对视一眼,咳嗽一声,该他们上了,各部门注意,灯光,music。 周芣苡也来了兴趣,没想到大冷天有人上门演给她看,准备还挺充分。 一神棍穿的花里胡哨像个戏子,手里拿着一面镜子,脖子上又挂一面镜子,好像至尊宝二师兄杂交的后代?肥头大耳动作也花哨,噌一下窜到门口蹦起来三尺高,镜子妖光一照,正好照周芣苡身上。哇一身怪叫抱着头镜子摔地上,铜镜没摔碎。 一神棍模样道貌岸然像个秀才,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叮叮叮叮叮摇着乱响,这music很有节奏感,忽快忽慢招魂似得。同样也配有花哨动作,手舞足蹈嘴里嗡嗡嗡念经,脚上也有一个铃铛,配合着手上,一人就是一乐队。 一神棍留着一尺长胡子穿着青色鹤氅装的像个神仙,他就是商少羲,逼格比别的神棍都高。拿着几块乌龟壳整了一阵,又拿出一串铜钱,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欻一下扔地上。一枚孔方兄圆滚滚投奔周芣苡,再五体投地从此改换门庭。显然孔方兄也知道,逸公子是守护神,跟着郡主吃香的喝辣的,比一个破神棍强百倍。 一神棍手里拿着竹梆子,一边啪啪敲着,一边掐着手指算。正好孔方兄停下,他手里竹梆子啪的一声脆响,欻的睁开眼睛精光四射盯着郡主。 其他神棍也达到高潮,摆出各种造型痴情的盯着大虞第一郡主。 周芣苡看他们排练挺到位,第一次在松鹤堂演,不仅把场地充分利用,节奏也掌控的简直妙到毫巅。不过一些傻逼也敢直勾勾看着她,她大眼睛瞬间一片圣洁光芒再带着神秘的黑暗反扑回去。一帮神棍全挺不住别过头去,气势直降。 商少羲是老神棍,最先稳住心神皱着眉头念念有词:“郡主此乃大凶之兆哇。” 周芣苡打断他一通废话:“你能给自己算命吗?” 商少羲手一抖拽下几根胡子,心疼的要命,不过郡主总算接话了,他赶紧表情:“老夫商少羲,久仰定国郡主大名,冒昧之处……” 周芣苡强行插话:“这个等会儿再说,本郡主问你话就老实回答。” 商少羲这回真皱眉头,回头看看。那灯光师回魂,拿着镜子上前助阵。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的他心惊肉跳,甭管什么地痞流氓无赖神棍都顶不住:“本郡主再问一次,你能给自己算命吗?或者你们能相互算吗?” 灯光师拿着镜子答不上来,花里胡哨也糊弄不了郡主,只能再看音响师及商少羲。 音响师拿着铃铛叮叮叮叮,好像要将郡主魂儿勾走,嘴里嗡嗡嗡嗡半截赶紧停下;他感到屋里杀气及深深的恶意,总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在做什么勾当。 商少羲仗着自己有些名声,仗着多吃了几年饭,又开口:“郡主!” 周芣苡打断他话头:“你们现在重新算,谁会有血光之灾,算得准有赏。” 音响师、灯光师等都吓一跳,算的不准肯定不用说了,定国郡主打人杀人无法无天几乎天下闻名,圣上也不管的。 杨统威风凛凛的抗议:“定国郡主!他们慕名而来,又是为了你好!” 周芣苡挥手,项龙帅哥进来一把将杨统拎走,出了门就听杨统一声惨叫。屋里人都吓一跳,火烈阳也变色,本想开口又把嘴紧紧闭上。 周芣苡继续看着几个神棍,要算赶紧,否则大家都知道狗血辟邪,他们邪祟的攻击只能用他们狗血来驱除了。明知道她和小十站对立面,还想到将军府来刷存在感,真是能想。 ------题外话------ 感谢亲美人暗妖娆的票票,么么哒~ T 第441章,不是被吓的、是气的 第442章,二月初九成婚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2章,二月初九成婚 世人对鬼神都比较敬畏。或者有强烈的私心,比如鬼神助他升官发财,或者贪生怕死之类,总之只要有一线机会都会抓住,信不信并不重要。 这种大前提大趋势下,盛世大家求富贵、乱世大家求平安,这腐烂的土壤都会滋生各种算命的、神棍、骗子等。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拍不响。 松鹤堂内,周芣苡作为守护神,哪能被这些入门级神棍糊弄,一个巴掌拍过去保证清脆响亮。 商少羲等神棍都很无措,定国郡主简直太流氓了,动不动就打人杀人。 火烈阳身为火氏长,也吓得牢牢闭上嘴,虽说他是火谪知的爹,将军府却没给他多少面子。何况他该做的做了,神棍做不到是神棍的事。 形势很严峻,商少羲只能抓着他一尺长胡子硬着头皮再战:“郡主,天机不是凡人能随便窥视的。不是自夸,老夫能预知一二,已属难得。今日本是拜见郡主,偶然窥见一线天机;郡主福大命大,或许能逢凶化吉,但不能否定老夫等的一番好意。” 周芣苡总算让他把话说完整,商少羲就像成功了一半,愈发像个神仙。 周依蓉大美人乐了:“你能预知一二,他们凑这么巧,跟你一块窥见一线天机,加起来有七八线,就不难得了。” 周芣苡跟她姐说:“这全看天意。比如本郡主天天说明天要下雪,只要运气不太背,一个冬天至少能说中七八次。或者见人怀孕就说是公子,只要运气不太背,总该说中三四成。” 岳平苏和周四小姐、屋里的丫鬟等全笑翻,郡主说的太精辟了,以后她们也能做神棍了。 商少羲特不甘心,想他成名多年,还算中周广将王,应该算将军府恩人;岂能让一群丫鬟取笑、羞辱。他装神仙久了身上也有几分气势。 周依蓉看他一身逼气,问他个认真的:“你们既然算不出谁会有血光之灾,那再好好算算,该如何消灾。算不出来可别怪郡主不善良不仁慈呐。” 几个贼头贼脑的神棍顿时觉得压力至少增加八倍,周家娘子甚至丫鬟身上都满是杀气。据说她们曾是娘子军,光烈郡君正是女将军,妥妥的女汉子,越想越可怕。灯光师、音响师等看着商少羲,大人现在怎么办? 商少羲跟一群女流氓无法沟通,一想他背后还有主子,硬是梗着脖子喊:“你们这是逼迫吗?” 周芣苡挥手:“贸然跑到将军府装神弄鬼,诅咒本郡主,杖责五十!” 项龙和几个护卫进来立刻将商少羲拖走,这傻逼就没弄懂,现在只有弃暗投明可以消灾。出身决定眼界,他比苏神棍差太远了,打他不过是给小十一点教训。 拿着竹梆子的神棍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地上:“郡主饶命啊,郡主娘娘千岁!” 岳平苏上前一脚将他踢到门口,护卫进来将他拎走。一个神棍吓尿了。 周芣苡挥手:“全都杖责五十。” 周依蓉补充:“完了扔到利人市广场,谁想算命找他们,算的不准大家看着办。” 火烈阳心里咯噔一声,完了。算命这东西能有三分准其中两分还是自己往上套的,其他人算不准还不得将这些神棍弄死?他赶紧去献王府报信。 周芣苡也不拦他,一个氏长混到这地步,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钱曼急匆匆进来:“祭天时钦天监择定吉日,昭王明年二月初九以皇太子纳妃礼与郡主成婚。” 周芣苡点头,昭王天天惦记着成亲,成了省的他啰嗦。行皇太子纳妃礼,但没有东宫那些属官,现在局势还有点乱。不过狐狸精娶媳妇,他自己乐得张罗。 周依蓉嫉妒,庞子龙对她非常好了,但就比不上昭王,这是各人的命。 诗曼又领着一丫鬟进来,大冷天儿丫鬟俏脸红的带眼睛都红了,头发有点乱,斗篷不知道在哪儿扯破一块,搞得跟逃难似得。 周芣苡皱眉,这是沈翠筱贴身大丫鬟,泰王难得一天没在家守着就折腾出花样了? 丫鬟跪下顾不上磕头便赶紧说、声音都哽咽:“求郡主去看看王妃。” 周芣苡点头,不用准备卤簿了,带上一些人抄家伙坐着车就去。 泰王府在王府大街东边,面积比旭王府小一点,比昭王府是小了好几点。不过整的还不错。绕过正殿奔后边正院,人也不少,一些仆从在说闲话。 周芣苡一眼扫过,仆妇等吓得赶紧该干嘛干嘛。甭说定国郡主管不上泰王府,她后边跟一群人,若是先打了再说,其实根本没地儿可说。这多半是说着玩,泰王府规矩还是有的。 周芣苡进了正院,这也是三进,到第二进客厅,老远就看着听着热闹。 大冷天客厅烧着火盆,挤一大堆人,热的人出汗,几个美人哭哭啼啼的闹,真正的热闹。 周芣苡走到前边。沈翠筱穿着黑织金凤袍,大美人脸也阴沉沉,坐在矮榻上又没什么精神,更不像做姑娘时爽利。她看到周芣苡有点意外。 周芣苡让她坐着别动,自己又坐她旁边,随口问:“府里死人了?” 沈翠筱立刻阴转晴,乐:“没。这丫头一早从泰王屋里出来,说被泰王宠幸了,要我成全她。” 周芣苡了然:“那怎么哭这半天?行不行王妃说了算,她还能赖在这里哭丧?谁给她胆子?算了跟这种贱婢啰嗦是自降身份,拖出去乱棍打死。” 沈翠筱贴身大丫鬟陪嫁媳妇儿等都有习武,听着这话特痛快,立刻下手。 “啊!”爬床的美人蒙了。长得真美,哭半天梨花带雨典型小白花。 周芣苡就爱辣手摧花,沈家人其实不遑多让,有时确实无奈,但现在拖到外边就开打。 另一个哭的蔷薇带雨的美人跳起来:“住手!我们本就是泰王侍妾,服侍他是应该的!现在王妃有孕,郡主岂能……” 周芣苡看她还一套一套的,挥挥手,八哥帮忙将这美人扔出去。 周芣苡又指着另几个,沈家丫鬟媳妇儿自己动手,这都是别人送来的侍妾,郡主说打死正好一次收拾干净。王妃有孕都能结伙来闹腾,死有余辜。 一直坐旁边的一个小姐坐不住了,朝周芣苡吼:“她们都是我爹和我姑母精心挑选送给我表哥开枝散叶的!定国郡主你再横行霸道,你嚣张跋扈,你滥杀无辜,你草菅人命!” “啪!”书砚一巴掌差点将她扇飞,牙齿飞好几颗,打扮美美的脸也丑丑了。 “啪!”沈翠筱一陪嫁丫鬟做了女官,不能示弱,不过瘾再扇两巴掌。 周芣苡看沈翠筱正是收拾不了这小姐,才受一肚子气,喊两个护卫来:“去把李欣曈叫来!” 泰王家护卫特膜拜定国郡主,但实事求是:“现在正在祭天。” 周芣苡大眼睛一瞪,护卫差点跪下:“祭什么天!王妃肚子里是泰王嫡长子、圣上亲孙子!这些下流胚子就敢在这折腾,想害死她母子,难怪孕吐厉害,这祭天还有个屁用!就这么去说,让李欣曈立刻滚来!” 护卫真给郡主跪了,不过膝盖送给郡主,等会儿还是让李欣曈来跪吧。 沈翠筱哇一声真吐了,一边大哭:“我不活了!我要回家!让我哥来接我!在沈家我好歹做个明白鬼!我儿也不用一生下来就没娘!” 沈翠筱差点说又要麻烦大嫂,不过指桑骂槐差不多就行,这算是还郡主一点人情。 周芣苡以后是沈翠筱侄媳妇,不过同为王妃,互相帮忙才能所向披靡。 护卫跑的更快,泰王可是将王妃当成心肝宝,回头知道王妃这么惨烈,他一心疼就不知道又多少人得倒霉。至于琼城李谁怎么倒霉他并不关心。 李小姐早蒙了。镇国大将军府、周家最近不是那什么、快要完了么,怎么突然又这么猖狂?但她不能白挨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头撞向沈翠筱,又示意她贴身丫鬟一块上。 周芣苡正准备照顾沈翠筱,乐的一脚将李小姐连她丫鬟一块踹飞。 沈家人都乐了,遵照王妃意思,连小姐带丫鬟都送去红袖阁,否则琼城李真以为沈家怕他。 沈翠筱吐了一阵,吃了药再收拾干净,精神好多了,依旧是个大美人。 周芣苡坐她旁边,两人没事闲聊。各自成了家,这种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各种事情也会不停变化。不过有的人会变,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 过了有一阵,李欣曈匆匆来到泰王府。这时京师愈发活跃了,定国郡主和昭王终于要成婚,那个利人市广场又一群神棍,谁没事去找他们算算,或者没事揍他们一顿。 李欣曈脑子还有点懵,明显不够用。甭说圣上对周广似乎态度没变,护卫传了定国郡主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圣上竟然亲自开口让他来。扈从又跟他说闺女被送去红袖阁了,李欣曈立刻火了,直接闯进泰王妃正院,国舅准备兴师问罪。 周芣苡和沈翠筱还坐着闲聊。八哥发飙:“看不见泰王妃和定国郡主?还不赶紧行礼!” 李欣曈挺想一巴掌拍死这丫头,不过估计自己战斗力还不如八哥;再看泰王妃一身凤袍,定国郡主神色更不善,只能憋屈的老实的行礼。 周芣苡就让他憋着,将屋里其他人打发,再问李欣曈:“知道现在河东什么情况吗?” 李欣曈憋得难受,但对于一个敢骂天圣上还不管的郡主,他确实没辙,只能尽量搜索有限的脑容量,好在这事一直在闹腾:“河东据说已经大乱,还有传言,苏格拉河封冻,苏国就会反攻。”心里在幸灾乐祸,周家要完了。 周芣苡看他蠢的、不忍直视:“知道沈大将军、长孙大将军和恒王在做什么吗?” 李欣曈悚然一惊,张着嘴傻傻的看着定国郡主。他脑子是不大好用,但并没蠢到家,如果这是真的、他喃喃自语:“两位大将军不是解印绶了?” 周芣苡没理他,十分的鄙视。 李欣曈只是难以置信,当然印绶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心里已经掀起狂风巨浪!河东当然是有人作乱,虎贲军、神威军、玄翼军坐镇要说够又差点要说不够、反正现在又去两位大将军!恒王一个身份也能顶八万战斗力。 李欣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折腾来折腾去,不知道在谁手心折腾。 周芣苡一声冷笑吓李欣曈一跳:“以为沈大将军解印绶了,沈小将军搞不定神策军,所以沈家要完了,就迫不及待的来欺负王妃?你真有出息!信不信沈大将军回来劈了你都是白死?就你这点脑子,琼城李能平安到现在,你都该好好感谢泰王!泰王不欠你的,反而容忍你,这是还将你当成舅父、对他娘还有一份情;你们却给脸还使劲往外扔,不害臊吗?” 李欣曈欻的红了脸。不知道气的还是吓的。 沈翠筱红了眼睛。因为祖父的事,她和她哥没少受委屈,好在泰王一直陪着她。 李欣曈看看王妃,脑容量不够就想个大概,比如今天圣上的态度。再说沈嘉豪能随便放下神策军和家人去朔方城?仔细想起来便是一身冷汗。 周芣苡看他还没蠢透顶,但这么大人不能每次还要人提醒:“今天这话还是绝密。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顺便去和李淑妃讲好,到时甭怪谁不讲情面。让泰王难做你做舅父的不应该感到高兴,而应该引以为耻。有这么好的外甥就偷着乐吧。” 李欣曈一会儿耻一会儿乐,还要被恐吓,不过仔细想想,说简单的吧,他搞不过沈嘉豪。他更搞不过周家和昭王,剩下就更简单了,他认真给王妃行礼,或者说赔礼。 沈翠筱大方受了:“我沈家人一向讲道理。你让我好过,你就是舅父。大家和和睦睦,泰王才有更多精力去做事,你做舅父的也更长脸。” 李欣曈点头,说起来好像是这个理儿,或者算一点安慰,他还是舅父。 周芣苡回到家,爹、二哥等还没回来,她又回到机锦堂。 乔老夫人、乔三夫人等正在准备嫁衣。其实锦川早就准备好了,昭太妃也准备了一套。锦川的风格和大虞肯定不同,于是有了小冲突。书滴提议由九潭出来的布娘再重新织一套,到时喜欢哪套穿哪套。所以现在又忙一回。 周芣苡就看的眼花缭乱,好华丽,好金贵,还没完工,就用了金线八十两,红蓝宝石等约五十两,珍珠约六十两,掰指头好好算算,完工估计得三百两以上,就是三十斤以上。好在她扛得动,否则还得找人帮她扛着。让人帮忙扛嫁衣,不怎么好笑啊。 乔老夫人认真看了一阵,再看依依无聊,拉着她问:“泰王妃怎样?” 周芣苡搂着外婆腰正好靠她肩上,舒服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琼城李瞎折腾。” 乔老夫人点头,对琼城李、李淑妃等都没好印象,不过说起来对崔老夫人的印象最糟糕。 周芣苡还得加上郭老妖婆。正牌昌悦公主的事儿圣上不着急,应该是知道她知道公主的下落并不会太受罪,这事儿一天不解决,武幽华就得背着。 周芣苡不得不佩服,圣上真是老狐狸啊,两人若真过招,她八成得败。 再看火烈阳的段数,之前还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她下毒,他一个氏长怎么做得出来? 转眼到了年底,周芣苡还没毒发身亡,那些神棍反倒被玩坏崩溃几个。小十将商少羲救走,老百姓哗然,十不愧是贼啊,贼贱贼贱的。 京师气氛已经悄然恢复,毕竟过年嘛,总得有过年的样子,忙着准备过年,闲着再编几个小十的段子,比如十公主要做女王啦,或者逸公子从天而降一脚踩死十公主加姓武的毒妇。 武幽华前几天碰到泰王妃,竟然将她撞倒,好在王妃身上带着护身符。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心是干净淳朴的,已经琢磨着要不要在献王府门口摆两口警缸? 小十、献王、最新的外号十公主、赵世乾,现在表面看起来也恢复了,他不能说被废了,在老百姓看来,恶人活千年,庆王拖到现在还没死。 河东也悄然恢复平静。不少人喊着这是守护神的功劳,神的光芒照耀之处,必然天下太平。陈氏就彻底平了,做了好些实事,善忘的百姓都说陈氏好,再加上一个浪子回头,意思是陈氏继续努力,过年一人再发一个红包。 镇国大将军府,也是平静中忙碌,过年事小,郡主成婚才是头等大事。 一大早昭王带着他小叔又来将军府,一边遛小叔,一边看媳妇。 松鹤堂,不少人。周广、昭王、庞子龙、孟虎、沈瑜等在一边商量事儿,没去书房,就这挺好。另一边周依蓉新娘子也回来了,周铃兰和她婆婆水氏干脆一块过来。郡主成婚行皇太子纳妃礼,又没那些属官,虽然宫里来了内官,更多还要自己帮忙。 周芣苡好像最闲,抱着十五坐中间玩。 十五皇子谨王,现在完全好了,奶娃长得也快,不到两个月,已经是粉嫩嫩一个小帅哥、小萌娃,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侄媳妇,然后甜甜一笑,无齿的把人勾引的神魂颠倒。 陈玄龙正一身金色龙鹰长袍风骚的坐在旁边,好像依依有了奶娃就不跟他玩了,于是他将奶娃抱过去。谨王不动声色赏他一泡孤王童子尿。 周芣苡赶紧将十五抱回来,认真教育:“你是谨王,怎么可以做这么无齿的事?” 十五特无辜的看着侄媳妇,然后咧嘴一笑,孤王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周芣苡败了,将萌娃给他乳母,萌娃挺不乐意,扭扭哼哼的还好没哭。 陈玄龙正更衣回来,依旧金灿灿的风骚,给依依抛个媚眼,这样能将奶娃打发也不错。 周芣苡就看昭王凤眸幽邃的盯着陈氏子,不理他,问氏子:“过年准备给大家发多大红包?有妹子说你从良了,准备将你娶回家。”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大大的媚眼,不如依依将他娶回家吧,他保证不挣扎。 周芣苡翻个白眼,跟这么风骚又危险的男人讨论这种话题纯属自找苦吃,遇到更聪明的男人千万别自作聪明。她决定更矜持,书滴男神正好回来。 周芣苡来到爹旁边坐下,冲爹傻傻的又像十五那样无辜的一笑。 周广冷酷的脸瞬间融化,宝贝闺女成婚带给他的一缕不安也烟消云散。 陈玄龙正跟着过来坐下。有些事比如虎贲军或朝廷在河东的布局等陈氏不参与,但有些事听听也无妨,本来在松鹤堂就不算绝密。他看看昭王,又看着书滴。 书滴一身白袍好像从天上来,高冷的就像神王:“九潭几位老祖终于决定,一认罪,不过火迪知已死;二赔偿白银三千万两,以及价值五千万两的布帛;三关于逸公子的事,由火玡亲自来解决。九潭及佛罗登国等将重新派使团,参加昭王婚礼。” 众人一阵安静。说到底书滴姓火,不过九潭这态度转变太大了吧? 九潭说是山穷水尽,其实南边诸国还可以接济一些粮草,戬州也一直有偷运,勒紧裤腰带日子还能过,所以九潭才会一直扛着。再说九潭勒紧裤腰带,上层肯定不用,再穷的时候一小部分人依旧能享受优越的生活。 九潭认罪态度也不够诚恳,竟然推到二公子头上,这或许可以理解为矜持,陈氏也没公开认罪。但谁都能想到,关键在于重新派使团。看来还不死心啊,这不是大家心理阴暗。 周芣苡开口:“佛罗登国没说霍焜烨?让他将霍家所有余孽都送来。” 昭王附和:“不错,九潭还藏有武家余孽。要耍花招就先付出一些代价和诚意。” 书滴点头。他其实原本想夺回九潭,后来改了主意,把一些人弄出来重起炉灶,以后就全是他的,像火玠等都不大愿意回九潭。周家也准备在河东扎根,大家正好一块,以后还能随便见到依依。 庞子龙身材魁梧、剑眉星目,沉稳开口:“武丁山最新情况,好像有五千武家军,正准备调动。或许小十、火氏还有什么底牌,准备用出来。” 众人了然,手段肯定有。小十最近表面看似平静,不过是被打残了,低调恢复并准备卷土重来。献王府就多了不少高手,一些零散的隐士高人就被他收拢了。 献王府现在就像一个贼窝,小十就仗着圣上宠他肆意妄为、彻底疯狂。 众人又看向陈玄龙正,以前陈氏和火氏打得火热,知道火氏究竟有什么底牌吗? 陈玄龙正很邪魅,能甭老提过去吗,谁还没有一点过去。 众人依旧看着陈氏子,过去种的因现在结的果,甭管别人,说他的。 陈玄龙正并不怕谁,智商高的很:“不论什么底牌,无非是阴谋或阳谋,又可以分为实力或各种歪门邪道阴险歹毒的手段。派使团就是阳谋,中间夹着阴谋。或许需要玩这种阴谋,说明他力量有限,否则早直接下手了。谁都没有压倒性力量。” 众人了然,陈氏子虽然说得废话,但也说得清楚、颇有价值。既然大家差不多,那就各显神通各施手段最后看鹿死谁手。 周邦立从外边回来,冷酷的说道:“苏国二皇子苏曼姆上奏,苏国也准备再派一支使团送来河西的宝物,庆贺昭王成婚。同时因为七公主爱慕昭王,苏国皇帝决定成全她,就将她送给昭王,为奴为婢都可以。” 周芣苡嗤笑:“现在是年底,就算苏国使团现在就渡河,二月初九能赶到京师?” 其他人都无语、神奇。苏曼姆上奏得圣上先答复,然后消息传回苏国,这至少得一个月。再等苏国使团渡河,运送礼物就算千里送鹅毛礼轻跑得快,至少得明年三月。若是礼物贵重,就像运辎重,路上走二三个月,甚至四五个月,不用算了。 除非礼物就在河东准备的,甚至已经到了朔方城,需要圣上发话才好继续往东。苏国使团和谈的时候就磨叽,说南充段玉、苏南巴瓦神山等要还给苏国,又说为了安抚百姓、苏国要派出亲善大使,又要在河东建立一座城之类,各种奇思妙想简直匪夷所思。 昭王应道:“立刻将苏韵诗送去红袖阁。” 陈玄龙正看热闹:“不怕引起苏国不满,再次挑起大战?” 昭王一身王者之威:“苏国就不怕孤王空了渡河找他皇帝喝茶?” 陈玄龙正眼睛放光:“本座也要去。依依去不去,不过这次可别将苏国皇帝吓跑了。” 周芣苡乐:“本郡主天性纯良,怎么会吓人。查清楚若苏国使团不是从河西来,那就不是使团,是贼团,抓了扔到苏格拉河去喂鱼。” 其他人都一愣,专门将人抓到苏格拉河去喂鱼,这分明是向苏国挑衅。不过事实是苏国在不停挑衅,各种挑衅。河东少不了他们的手笔,京师小十、火氏的行动也与他们有关。既然苏国敢挑衅,大虞没有怕的道理。 何况昭王即将成婚,苏国送上七公主,包括火氏使团,都是来者不善。 昭王更不善。他原本想收拾干净好成亲,这些人偏不死心。你要东他要西,你留他一命他非要往死里作,十头大母牛都拉不住,改天换十头种马。 昭王凤眸深情的看着依依,遇上这事儿,他想道歉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芣苡并不在意,就把他们当成一场惊心动魄、惊险刺激的婚礼表演好了,这样更终身难忘不是吗?再说作为特工,饭桌或床上发生点什么都不算意外。 昭王就看依依太好了,越看越爱,多想立刻抱回家。 书滴、陈玄龙正、沈瑜等一起鄙视,甚至期待,让婚礼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题外话------ 感谢亲zlshh的月票及评价票,么么哒~ T 第442章,二月初九成婚 第443章,昭王艳福来了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3章,昭王艳福来了 正月初三,新春暖阳,京师喜气洋洋,无数人放鞭炮庆贺,庆王终于走完他罪恶的一生。 锦画楼随后传出消息,火氏一代氏长火烈阳自尽了。 不过之后有多方怀疑,这是他杀。原因很简单,以火烈阳父子的死为火氏作乱买单,九潭又能换个氏长;适当的时候,还能用来做一些其他文章。算的一笔好账。 王府大街,献王府,今儿又迎来一位贵客:原吴王赵平涵幼子赵暾。 赵平涵当年因故被赐死,幼子相当于流放巴南。巴南挨着九蛮山脉,翻过去就是南边诸国。因此赵暾和南边诸国关系很不一般,这次作为南边诸国联络使,费了好大劲儿才回到京师。南边诸国与大虞之间不能总通过九潭,赵暾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理由上是如此。 献王府内,面积比泰王府略大,装饰更为奢华,处处彰显宠妃爱子的优越性。正殿乾元殿看着比文华殿还阔气三分。 乾元殿名字就忒不一般。乾元原指天或天子,又或是天子之德,“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所以以乾元作为正殿之名,逼气冲天,只有天齐殿能比。按说之前献王谦谦君子,不该用这名字;但他名字就叫乾,他娘做出这决定,似乎也说得过去。 正月头乾元殿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对联、摆着各种盆景鲜花等,充满节日喜气。 乾元殿里边烧着火盆,坐好多人,气氛也挺好,没有半点废人、颓败等气象。座上很多名士高手,肌肉发达,更充满阳刚之气、及匪气。 所以本是奢侈靡丽的乾元殿,仔细看又像聚义厅,各路好汉穿着各异、性格不同,又有了草台班子或乌合之众的既视感,有些粗暴的带着戾气,让这更像贼窝。 最前边一张宽大的椅子,没照着龙椅做,上面铺着一张白虎皮,比龙椅更野性霸气。 赵世乾穿着黑色龙袍靠坐在虎皮上,表情还有三分温柔,或者说柔弱,毕竟那么重的伤,吃了再好的药没半年也不能完全恢复;但什么君子统统扔一边去;他现在十足的山大王,或者说枭雄;就算废了,反而散发出不同的气势,比王者之威更野性。 坐他下手的便是赵暾。赵暾看着五十岁不到,浑身隐藏着强大的力量,眉眼间又几分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十已经彻底废了,还让他坐下手,他当然不乐意。 因为小十被废,有贰心的并不少。但有些人有贰心叁心也没用,有些人则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现在赵暾跳出来,看好戏的老江湖不少。 赵世乾现在展现出枭雄的霸气,坐那不动,只随口说道:“因为孤王是赵世乾。” 赵暾眼神更阴鸷,盯得人一身鸡皮疙瘩:“那又如何,你还能坐那位置?不如早早让贤,还能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和权势。” 赵世乾霸气冷笑:“要不要试试你先杀了孤王还是孤王先杀了你?” 赵暾眼皮一跳,赵世乾好像很有把握,在南华宗被打残后还能弄来这么多人,还能在王府大街呆着,没准真有什么手段。不过就这么认输可不行,他也很强势阴鸷:“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既然你年轻冲动,那随便。不过我要南边九州,帮你分担一下压力。” 赵世乾像换了一个人,老天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颜思敏瞎了一只眼睛反而更精神。赵世乾也发挥出全部的潜力,原则问题寸步不让:“孤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绝不会让大虞四分五裂!事成后孤王就拿下南边诸国,全给你都行。将来孤王还要征服加里内海那边诸国,让大虞成为天下唯一的帝国!” 赵暾一声嗤笑,尖锐刺耳,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忍不住:“你早上吃药了吗?” 那些老江湖都一脸脸诡异,小十真是有理想,貌似跟真的一样。 赵世乾是很认真严肃的:“逸公子可以攻下半个苏国,孤王为何不能?根本在于,大家是否齐心,人心齐太山移,人心不齐,窝里斗,必然不攻自破。以前韩王、恭王、陈氏等力量都很强,最后为何败?就败在心不齐!” 这道理大家都懂,但到底向谁看齐终究是个问题。尤其之前大家听小十的然后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说明小十没这能耐,大家跟着他一齐去死么? 小十还想和逸公子比,逸公子是小恶魔、守护神,小十越这样让人心里越没底。 赵暾更不想赌上身家性命然后跟小十去死,这次失败肯定连流放都没机会了;他很想夺权,但毕竟才到京师,小十的身份也很难替代。 不少人在这儿都是冲着小十的身份,这是唯一比逸公子强的。圣上只有三个、加十五是四个儿子,但武昭仪够受宠,弄死雷雪雲屁事没有,小十这样明目张胆也没屁事,简直不可思议。 赵暾也弄不懂,阴森森的问:“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幸灾乐祸伤口撒盐,“圣上为何不帮你?” 赵世乾怒的想杀了他,白痴!可惜赵暾手下有死士两千,放养土匪亡命徒等将近五千,现在需要用到这股力量。所以手里有人有力量就是爷。 赵暾阴鸷的眼里也杀气暗涌,他还有别的手段,早晚杀了小十取而代之。 赵世乾不善的盯着他:“父皇曾说过,给孤王一个机会,不论如何他都不会管。” 这其实是在搬靠山。大虞现在还是圣上说了算,他作为爱子也能占很多好处。否则逸公子都不用留他一命给他机会。想到逸公子赵世乾就要疯狂。 赵暾以为小十因为他爹疯狂,或者因为什么都不重要,疯狂时最容易失去理智,抓住机会再蛊惑:“圣上说这种话你也信?昭王是嫡长孙,圣上已经给他铺好路;你只能靠自己努力,对上昭王无异于以卵击石。圣上若真的宠你,就该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赵世乾心里更疯狂。这是事实,丞相宋贞诠是昭王堂舅,大将军周广是他岳父,现在还有十五给他立牌坊,他根本躺那儿就行。赵世乾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有脑子:“你不用挑拨离间。” 赵暾冷笑,小十那点心思以为人不知道,武昭仪也肯定早有那心思了。 赵瑨仁死了爹还有心思在这儿迎接赵暾,或许省的在家晦气,逮着这机会开口:“我说句公道话,圣上对昭王真的很偏心。给献王所谓的机会根本是吊人胃口。” 登时在座的名士高手、各路好汉也纷纷为小十鸣不平。圣上该给小十补偿,或者给更多的机会。机会越多他们越有好处,老江湖忽悠人都很拿手。 商少羲神棍是职业骗子,虽然胡子没了,这会儿依旧装的像个神仙,拿一串铜钱又开始算。 不少人都看着,甚至是期待。这些人虽然杀人放火百无禁忌,有时候就这德行。或者是盼着天上掉馅饼,一觉睡醒也能黄袍加身。 商少羲装的更卖力,欻一下把铜钱扔地上。两位孔方兄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块滚了一截又相互一撞前边正好撞到一盆龙血树。商少羲哇一声怪叫,吐出一口血。是利人市广场整的伤还没好,现在灵药稀缺,小十能用却未必能给他随便浪费。 其他人都吓一跳,看起来不像好兆头啊,大正月的影响人心情。 赵暾更阴鸷,他回京就老觉得心神不宁:“甭装了,什么情况快说。” 商少羲作为神棍早看透这些人,知道他装还想听,若是好听八成就当真,他就说好句听的:“这是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之兆,关键在龙血二字。” 其他人看着龙血树下两文钱恍然大悟,有人问:“龙血是何意?龙要见血,还是真龙血脉?” 赵暾鄙视他一眼:“两虎都是真龙血脉,这还用问?天意不可违啊!” 其他人恍然大悟,这解释一点都不牵强。只是这天意太过危险。大家想起之前惨败、几乎是一面倒的血腥屠杀,于是一块看着小十,龙见不见血其实无所谓,但他们不想再见血。 赵瑨仁关键时刻补一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让大虞成为天下唯一的帝国,圣神文武超过太祖太宗,就得有这魄力和决断。” 赵世乾心里一直在挣扎。比如他爹说是给他一个机会,就好像给十五一个机会,但他还没断奶,这不是笑话吗?赵世乾一直养在深宫,他娘又不允许接触朝政,所以他政治生命从上朝开始,和三五岁小孩真差不了多少。 他爹给他机会,做个礼部侍郎,但礼部尚书没了,另一个侍郎及礼部其他人基本不听他的。泰王作为刑部尚书就不同,萧何牧先做的刑部侍郎却压根拿他没办法。 昭王五年前就领了东南节度使,更是呼风唤雨,随便就能调动三军将他碾压。他就是聚集再多乌合之众,也很难和三军间接就是和朝廷斗。 赵世乾越想越不痛快,一咬牙一发狠:“若有必要,孤王会做决断。” 赵暾阴森森的笑了,小十还真是单纯,他就再添一把火:“其实不用太担心。关键时刻你只要做个样子,圣上若是真宠爱你母子,只要顺水推舟就行。” 一老江湖隐世高手腔调很诡异:“到时献王做个样子,正好试试昭王、泰王等,看有谁愿意替圣上去死。他们若是不愿意,正好让圣上看看他们的样子,愿顺应天意自然更好。” 其他人本来像小十一样,有些话不好直说,现在却齐赞,这真是妙计。 几个神棍又算一回,竟然算出吉兆、上上签,一时乾元殿欢呼大笑,赶紧设宴。 赵世乾心里灵活多了,不过他又准备进宫见见他爹,再问一回,他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想当年昭王算是平庸之辈,现在为何那么多人当他是皇太孙?就因为圣上一直在给他铺路。赵世乾自认各方面都不输给赵永锡,所以他不甘心。 傍晚,昭王府,后边塔楼,能很好的看到献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远一些能看到庆王府,已经一片白,但没什么人,和献王府一比倍感凄凉。庆王府之前就被修理了,但有世子赵瑨仁,还有一些女婿外甥等,至少比昭王府、旭王府加起来人还多。现在这情形,是这些人从内心先颓败了。 逸公子抱着十五在这欣赏,献王府发生的事她大概都知道。 圣上说给小十一个机会,是真的给他放开手脚表现的机会了;是他自己作,皇子想做皇帝并没错,但选择歪门邪道不折手段,他就是作死。 十五一双漂亮的眼睛一会儿看看侄媳妇,一会儿看看远处芸芸众生,咧开嘴直乐。 逸公子偶尔觉得,没娘的孩子这样讨人喜欢,才能过得好;有娘的孩子天天作,都是讨人嫌。 昭王扛着一矮几上来,看着他小叔特不爽。后边两只金狮也不爽,女主人有了萌娃不喜欢它们了,吼吼吼,它们要向萌娃挑战。 十五看着谁都不害怕,依旧甜甜的笑,莫名像只小狐狸,来咬孤王啊。 昭王放好矮几,炉子上热着酒;再抱着他叔塞给乳母,小奶娃一边去;两只金狮也一边去,好容易依依过来,他要和依依烛光晚餐,谁来打搅他灭谁。 逸公子看昭王好霸气,昭王凤眸突然更霸气的盯着依依,要吃人似得。 逸公子吓得毛发倒竖,连连后退,捂着胸部。昭王步步紧逼,依依今儿往哪里逃,这辈子也甭想逃出孤王的心里。 逸公子嘭一下撞墙上,无路可退了;头顶一盏大红灯笼,眼前却一片黑暗。昭王一身黑色龙袍、斗篷,个子比依依高,站她眼前挡住灯光,就好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胸脯剧烈起伏,不知道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昭王不敢看下去,生怕一下冲动将依依解放;但放了她又不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放了依依;于是就这么站她跟前,再凑近一点,几乎贴着他胸部。 逸公子紧张的很想给他一拳,绝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这样子还是挺霸气,十个小十都比不上,把乾元殿所有霸气精华凝聚,也未必能顶上狐狸精一个。 昭王就受不了依依这样,脑子里总想着别人,他挺胸像座山向前挤压。 逸公子直接爆发,勾着狐狸精脖子疯狂咬他。昭王浑身一颤,一边让依依咬,一边愈发压的紧,恨不能将两个人压扁成一个人。逸公子被压得热血沸腾,顺着他脖子往下咬。 昭王忍不住了,捏着依依下巴开始一个法式热吻,松开手一边乱摸。 逸公子被摸的毛骨悚然,一脚将他踹飞,再赶紧将衣服理好,依旧是风流潇洒逸公子,星眸狠狠瞪狐狸精一眼:“流氓!” 昭王飞回来又抱着依依,飘雪般亲一口,乖乖抱过去洗手洗脸,洗香香再香一个。 逸公子赏他一拳,矮几上菜都凉了,好吧本来都是凉菜。旁边三个炉子,一个炉子温酒,两个炉子炖着两锅肉,香气四溢,馋的人流口水。 昭王顶着熊猫眼拉着依依坐下,舀了一碗狍子肉放依依跟前,又倒一觥酒放依依跟前,再坐依依旁边抱着香一个。依依吃肉他吃依依,各得其乐。 逸公子夹一块肉喂他嘴里,乖乖吃去。昭王特开心,夹一块肉喂依依嘴里。凉菜四荤四素,夫妻肺片依依也爱吃,昭王是喜欢这名字,夹一块自己吃,又夹一块喂依依。 逸公子瞪他一眼,嘴里塞满了喂什么喂,她要吃鹅翅,再来一块鱼。 昭王看依依什么都想吃,嘴里塞满的样子特幸福,不过还是喂慢一点,这样才有节奏感。 逸公子给狐狸精喂一块大萝卜,炉子边上还有饼。 昭王嘴上都是油,用脸贴着依依粉嫩的俏脸,再端着酒觥喂她一口酒。 逸公子把两锅肉吃完,已经醉醺醺,但今天没醉倒。站起来伸个懒腰,吃饱喝足饭后要运动,才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帅的自己都不好意思。 昭王给依依洗手洗脸,洗完脸依旧红扑扑香喷喷,醉眼迷离,撩的哥心脏噗通乱跳。 逸公子差点又给他一拳,流氓:“去献王府走走吧,反正离这么近。” 昭王点头,不能老让他上门:“依依去不去,不如你在家陪娘?” 逸公子应道:“你娘急什么,小十日子不多了,见一眼少一眼,大正月里总该让他感受到家的兄弟的叔侄的温暖,让他到时去的也安心,没准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献王府聚义厅、即乾元殿,一共设了上百席,周围无数灯照得恍如白昼,一堆人从白天一直吃到现在没什么意思了,正准备换个新花样。赵瑨仁回去办丧事了,英韶公儿子又跑来。 赵世乾依旧坐在白虎皮宝座上,跟前摆了一席,手里端着酒觥,一连打了七个喷嚏。 一护卫进来回话:“昭王带着礼物前来拜见。” 厅内顿时一片安静。赵暾用刀子戳着一块肉没送到嘴里,差点戳脸上。 赵世乾手一抖酒觥差点掉地上,几滴酒溅到脸上,让他冷静许多,挥挥手。虽然昭王很少来献王府,但他敢来,赵世乾怕什么?今儿他敢来者不善,就叫他有来无回。赵世乾忒想杀了赵永锡,因为他才是最大的拦路石。 昭王跟着护卫进来,脱了斗篷,里边黑织金赤云团龙罗袍,帅的瓜子脸发光,王者之威让人不敢逼视。其他名士高手、各路英雄等都停下来看着。 昭王一人走在贼窝、狼窝,面不改色,手里几个摞起来的礼物盒放地毯上,恭敬的给小十行礼:“给王叔拜年,祝献王叔一生平安。” 赵世乾愣了一下,赵永锡这画风很正,装的比他强十倍;他很想撕烂赵永锡的瓜子脸再把他废了,终究是不可能的。赵世乾还有最起码的涵养,让赵永锡在他旁边坐下。 昭王涵养更好,坐他叔下手也没什么,顺便又给赵暾行个礼。 赵暾和圣上平辈,但不像小十,他不是王,就得给昭王行大礼,眼神又阴鸷三分:“昭王怎么夜里来拜年?莫非王府大街离这么近,白天都抽不出时间?” 昭王声似天籁挟一股天威:“白天王叔、姑母等到鄙府给母妃拜年。” 赵世乾左眼盯着赵永锡右眼盯着赵暾,都不是好东西,他白天没去拜见大嫂,现在不说了,转移话题:“你还有什么事?十五还好吗?” 赵世乾不知道为何要问候十五,按说是要问候的,大嫂他就不问了。 昭王态度很恭敬:“谨王叔很好,开始认人了,还会找人聊天。”按说一个大男人不该讲这些,但昭王讲起来,就显得那么天经地义,带着对王叔的尊敬,以及对新生命的尊敬。 赵世乾心里特不舒服,赵永锡明显是在炫耀,却又没有明显的痕迹。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赵永锡,他不能输给赵永锡,这是他生命最后的意义。 赵暾看小十明显斗不过,只能再帮他一把,最好他们叔侄同归于尽都死光光:“献王也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待。昭王还没说,还有什么事,还是来看献王的热闹。献王虽然被贼人废了,但他还是你叔父,你应该帮他报仇。” 赵世乾被挑拨的怒火冲天,他知道赵暾在挑拨离间,但依旧七窍生烟。 昭王凤眸幽邃的看着赵暾:“没错,献王始终是孤王叔父。” 而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叽叽歪歪?昭王一身不容置疑的天威,镇的赵暾老脸变成猪肝色。若是赵暾再欺负他叔,指定教育他怎么做人。 赵世乾一瞬间特解气。赵暾这傻逼自从到了献王府是越来越不像样,恨不能跑到太极殿再指手画脚一番。吴王一脉早过气了,大侄子好好收拾他,叔就原谅你一次。赵世乾又嫉妒赵永锡这么牛逼,他不求赵暾,当然底气十足,真是个不可爱的话题。 赵暾回过神,昭王就一个人,再牛又如何,这儿这么多人,一定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小十这傻逼肯定很爱看。小十是比昭王差的多,但大家跟了小十就得帮忙镇压昭王。 得到赵暾示意,英韶公儿子先上前给昭王行礼,陆续又有人行礼。 赵世乾、昭王都看着,气氛好像变了,是聚义厅众好汉一块对上昭王。但一群土匪老江湖都不肯做出头鸟,就像昭王一人来大家不敢揍他一顿,出头鸟也指定没好下场,昭王动动手指从献王府逮个人容易的很。 气氛一时挺诡异,赵暾老脸又红了,这些没用的废物,干脆直接指一个。 商少羲老神棍吓一跳,下意识摸胡子但胡子没了,拽拽鹤氅感觉有点冷;不过到了这会儿不上也得上,再说他又不挑衅昭王,只是帮昭王算算。 一名士脑子灵活,适时起个头:“商先生是有名的星象师,占星、看相、算卦等都很精通。” 商少羲手里拿一串铜钱,又矜持一下:“不敢当。” 昭王凤眸看着他,他又拽拽鹤氅装出小神仙的样子。昭王问:“你就是那个装神弄鬼诅咒定国郡主的神棍?你在王叔这里孤王不多说,但你不要在孤王面前装。” 赵暾立刻不爽:“昭王岂能信口开河!” 昭王一股天威扑过去:“那你再算算,今儿谁会有血光之灾!” 商少羲吓得手一抖,一串铜钱掉地上,然后头顶一盏灯欻一下掉下来。 其他人没回过神,就听商少羲一声惨叫,灯将他砸的头破血流,灯油滚烫灯火将他鹤氅又烧起来,一时说不出的精彩。同一席另几人都溅到灯油吓得赶紧跑,一不留神又撞倒一盏灯,商少羲倒地上打滚,地毯烧一片。 献王府的人也一阵目瞪口呆,回过神正好一盆水泼过去,商少羲烫的又一阵惨叫。 乱七八糟好一阵才收拾干净,商少羲被弄走,其他人都谨慎的抬头朝四周看了又看,别哪盏灯又掉下来。不好意思明着看就偷偷看,样子更猥琐。 完后众人都看着昭王,这事儿肯定和昭王无关,但为何就那么巧? 不少人感到一阵阵寒气,昭王才是真正的皇太孙,未来的那什么,大家还是再小心一点。不少人又看小十,昭王这算不上打他脸,却着实让他丢脸,他准备怎么做? 赵世乾满心抑郁,商少羲若真是神棍,他本来就是神棍,但也不能老被昭王、周芣苡拆穿。赵世乾不仅丢脸,而且又被赵永锡压一头,不说这事儿了,说点实际的,他现在还是礼部侍郎,礼部还没尚书:“孤王最近一直操心一事。” 昭王看着小十,说吧,在自己家客气什么? 其他人都静下来看着,还是王对王叔对侄拼最好,其他终究是外人。小十若是输的太难看,大家也好早作打算。上了贼船当然也能打算。 赵世乾感到很大的压力,其实一直都承担着巨大压力,有时能激发他全部潜力,有时又几乎能让他崩溃。但他在赵永锡跟前必须硬挺:“去年很多士子罢考,导致最后中举者有不小的问题。今年春闱该如何进行,由谁来负责。且春闱第一场正是二月初九。” 昭王看着小十,二月初九怎么了,孤王成婚和那些士子有一文钱关系? 事实上是有关系的,行皇太子纳妃礼,对礼部、太常寺等都是一件大事。礼部没尚书,小十想做尚书就差远了。他主要是想以此转移注意力,打的好主意。 昭王应道:“此事你该跟皇祖父商议。”反正你父子关系不同寻常。 赵世乾早有准备:“我们当为圣上分忧。” 昭王也等着:“分忧得量力而行,不自量力只会添乱。” 赵世乾大怒,这是说他不自量力吗?还真以为他一个礼部尚书做不了! 这时几个老鸨、老虔婆等带着一群美姬进来,安排给那些名士高手。那些土匪高手之前嫌没意思,美人则永远都那么有趣。几个美人直扑向昭王。 T 第443章,昭王艳福来了 第444章,灵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4章,灵前 献王府乾元殿,正在设宴,摇曳的灯光显得更加辉煌,又像聚义厅,一群江湖好汉四处满是匪气,这时再来一群美姬,这画风彻底让人不忍直视。 屋里人多暖和,美姬们纷纷解开斗篷,里边更香艳,有的露出香肩,有的甚至露点。 一些名士高手狂笑,搂着美人立刻把昭王忘了,反正是小十和昭王斗。 几个美人露出雪白的胸脯,被土匪吓一跳;再一看前边一身龙袍,威武更帅气,于是脱离老虔婆控制一块冲向昭王,一边娇滴滴的喊:“献王,奴家好想你耶,让奴家来服侍你吧。” 昭王顿时抖一地鸡皮疙瘩,想着不能自作多情;转眼间美人真朝他扑,他忙来一个拍一个掀飞一个全部弄到小十跟前,一丰腴美人压到小十身上。 “啊!”是席间一个美姬惨叫,随后土匪愈发狂笑,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将美姬扒光吃了。 不是一个人吃,是好多人吃,尖叫惨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亢奋的叫声。 有的避开桌席,有的打翻了更狂野激情,场面愈发狼藉、混乱。 “啊!”最前边赵世乾坐在白虎皮宝座上,不知道怎么弄的,丰腴妖艳的美人倒地而亡,鲜血溅到小十脸上,说不出的煞气。其他被弄到小十跟前的美人愈发高亢尖叫。 一两个聪明胆大的美姬转身又扑向昭王,一边吓得大哭:“呜呜献王救命啊!奴家好害怕!献王救了奴家,要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昭王看她们吓着了说话还这么利索,装的楚楚可怜,看样子不是故意算计他,于是又一脚一个踹小十跟前:“他才是献王,献王府由他做主。” 赵暾离得不远,看热闹眼神更阴鸷:“不错,他是昭王,不是献王。” 因为最先几个美人自作聪明开了好头,整个聚义厅全乱套了,不少美人被那些禽兽或禽兽不如的土匪吓得肝胆俱裂,被扒光了还挣扎着尖叫逃走,有的惊恐往外逃,又几个冲到前边,正好听到赵暾的话。 一个美人身上挂着几块碎布,抱着胸部还装出几分矜持,又急急忙忙说道:“求昭王救命!” 别的地方自有人去抓那些美人,几个老鸨、老虔婆则匆忙来到前边。 不少人和赵暾一样,没有要美人,而是端着酒觥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昭王号称大德大仁,说开了不知道会怎么做。小十也够悲剧,竟然能被美人压了,看来是真不行了。 赵世乾一脸煞气。几个老鸨警惕的看着昭王,又不善的看着那些美人。 碎布美人离昭王再近些,但矜持的没往昭王身上扑,一边急忙陈述:“奴家是良家民女,是被献王骗来的,求昭王救救奴家,奴家感激不尽。” 一尖酸泼辣的老鸨冷笑:“献王骗你?献王怎么骗你的?” 昭王凤眸幽邃的看着美人、老鸨、小十,再听着美人基本是京畿口音。 另一个被扒光的美人雪白的胸大肌还被咬出血,基本半疯癫:“啊献王是伪君子、大骗子、贱奴贼子!分明选中我们来服侍献王,呜呜呜现在却让我们被那些禽兽不如的凌辱糟蹋,赵世乾就是姓武的毒妇养的贼子,诅咒你不得好死!” 碎布美人、不少美人附和。老百姓现在胆子都比较大,现在又有昭王在,乱骂什么的都有。 尖酸老鸨狂笑更泼辣:“一群不要脸的贱人!之前说的很清楚,是献王府要人,每人每月五两银子,服侍的好每月赏十两银子。他们是献王府的客人,也就是你们要服侍的人。是你们自己痴心妄想以为能爬上献王的床,还拼命学那些勾引、伺候男人的本事!现在美梦落空就想反咬一口,诬陷献王,你们就是一群欠的贱胚!” 疯癫美人尖叫:“到献王府当然是服侍献王!不过听说贼子被废了!” 老鸨一把抓住她扔给一个土匪,土匪一口又把美人咬得鲜血直流,杀猪似的鬼叫。 碎布美人等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继续喊昭王救命,否则就完了。 老鸨底气也足,一把又抓住一片碎布,嘶啦一声。美人只能扑向昭王。 昭王一脚将她踹飞,抽身离这些人远点,凤眸扫过赵暾、英韶公儿子、小十等,最后看着那美人冷然说道:“孤王不负责刑部,又不是献王长辈;而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既然做出选择,就该承担一切后果。孤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昭王给小十行礼,然后转身飘然离去,一点不担心背后是什么。 赵世乾、赵暾、不少人目瞪口呆,做出选择就要承担一切后果,这又是警告么?赵暾阴鸷的盯着昭王背影,又扭头给小十使眼色,不如就这么弄死他? 赵世乾把脸上血擦干净,最终还是没动。那些禽兽看昭王走了,愈发玩的嗨,贼窝变成魔窟。 次日一早,便有消息在京师传开。献王府弄了上百个美人,玩残十几个,昭王竟然没管。据说不少美人跪下来哭求,昭王依旧无动于衷。 消息传挺快,老百姓反应也快。大正月大家也不管,大骂哪个傻逼,说这种事有什么意义?罪魁祸首是小十,那就是个彻底堕落的贼子。至于昭王,一直被认为和小十是对头,这时候去管小十,指不定又要变成什么样子。 之后有人爆料,献王府确实在京畿招揽过一批美人,这些美人的卖身价都是一百两银子。她们既然已经卖身献王府,跟旁人就更没什么关系了。最后不了了之。 很快过了元宵节,年味儿淡了,京师却愈发热闹。 昭王和定国郡主要成婚,即便没资格参加婚礼,也可以参与一些活动。 今年是大比之年,去年又闹一回罢考,自然更热闹。有些士子去年底就进京了,有的则是最近陆续进京。有的是来赶考,有些因罢考受到惩罚的则是变着法要整事儿。虽然整事儿的一片片倒下了,春天到地里的杂草没有任何理由就能疯长。 有些人也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的,有的到了京师外城,有些则聚集在畿县,明显来者不善。 正月二十二,周邦正从朔方城回到京师。 周邦正是周广嫡长子,周邦固、周铃兰、周依蓉成婚他都没能回来,但周芣苡成婚他却必须到。罗成刚、罗文刚等一部分人却依旧不能回京。 现在河东看似平静,但大虞整个局势却不平静。河东确实整了一支上千人队伍要陪苏国使团进京,被虎贲军毫不犹豫扔到了苏格拉河,这影响是双方面的。因此沈嘉豪和长孙有容正式坐镇永明城。恒王则去苏兰陪赵永业。 次日一早,又一消息在京师快速传开:宋家太夫人寿终正寝了。 不少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距昭王成婚只有半个月,但生老病死是没办法的。 宋家和礼部只能赶紧行动,半个京师都动起来。宋家太夫人命好啊,一个孙子现在是丞相,一个孙女曾经是皇太子妃,二十六日发丧,圣上都遣内官来吊丧。 周芣苡也得来吊丧。灵堂设在景风堂。周芣苡到的时候,整个宋家都是一片白,景风堂一片哭声。太夫人儿孙满堂,德高望重,哭的都挺真切。 周芣苡和爹、大哥、大嫂等一块来到厢房,先把白帽戴上,然后跟着宋贞芳夫妇来到灵前。 梓棺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上了漆,非常尊贵、肃穆。前边是灵位。 挨着灵位旁边,崔老夫人一身缟素,坐在一张椅子上,没哭,也没哭过的痕迹;明摆着挺开心,瓜子脸摆出端庄又高贵的架势,终于熬死了婆婆她做上了太皇太后;崔家、是宋家媳妇里她辈分年龄最大,那架势不知道要唱一嗓子还是太皇太后登基。 宋家同宗还是有一些年龄大的媳妇,宋贞诠的夫人五十出头,昭太妃、宋菁等这会儿都披麻戴孝认真哭灵。停灵三日,第一天这会儿吊丧的就有兴平长公主、安平长公主、襄王太妃、恭王妃等,昭太妃是该亲自哭灵的。 宋家男子男孙外孙重孙等不忙的也在一边哭灵。于是大家看着崔老夫人就特诡异。 崔老夫人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太夫人早就该去死了,死了不是挺好? 周芣苡领了香一边排队一边脑洞大开,大虞灵堂不设遗像,但崔老妖婆坐那位置往右三尺,就是活脱脱一张遗像。让她做太夫人遗像自然对不起太夫人,应该她自己躺棺材里。 皇帝驾崩皇太子还得哭灵呢,崔老妖婆脑子绝对被虫蛀了。 崔老夫人盯着周芣苡更怒,“啪”一声拍供桌上,把吊丧的都吓一跳。 宋家孝子贤孙愈发大哭,咱宋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奇葩,有个十来岁的重孙直哭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去了老天不开眼云云。 崔老夫人怒极,又一巴掌却差点将蜡烛拍倒,蜡烛油溅到她手上,一阵惨叫。 无数人哭笑不得,这老妖婆确实太搞了。以前挺好的啊,很久以前口碑挺不错的;大概就这几年,吃错药似得,越来越荒唐,她就是荒唐。 崔老夫人受了伤,全怪周芣苡,回过神恶狠狠的盯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声怒喝京师都抖三抖:“周芣苡,还不在一旁跪下哭灵!枉太夫人以前对你那么好!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不配做我外孙媳妇!” 崔老夫人早有准备,把士子、孟乙己谁谁口诛笔伐的文章翻出来,一气儿骂半个小时,简直淋漓尽致,大快人心,恨不能让周芣苡躺棺材进去。 周芣苡上完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她爹、昭王、宋贞芳等都在一旁站着。其他该哭灵的继续,该上香的继续,上完香基本也站在附近。要让崔老妖婆闭嘴很容易,要今儿收了她省的成婚时闹腾,就得让她骂过瘾大家看清楚,这奇葩已经不可救药。 崔老夫人今儿特牛逼,这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附近还有人附和:“老夫人说得对。” “啪!”周依蓉、现在是真正的庞泽公夫人冷不丁给萧明悦一巴掌,差点将她扇飞。 其他人无语,继续看戏。宋家太夫人灵前还能闹成这样,好戏啊。 萧明悦突然捂着脸哭着跑了,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明显感觉庞泽公夫人更厉害了,但维护她妹是应该的,就差一巴掌扇崔老妖婆了。 崔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大家都以为她要昏倒了,她却学周依蓉,气势汹汹冲过去一巴掌甩周芣苡。 周芣苡一脚将她踹到棺材底。梓棺下边铺了黑色帷幔,崔老妖婆踹进去,帷幔晃了两下又挡的严实,跟躲猫猫似得,省的像萧明悦那样捂着脸跑。 其他人继续无语,反正定国郡主做什么都不奇怪,和崔老妖婆又有仇。 附近又几个士子站出来准备找场子。不是崔老妖婆的孝子贤孙,确实是毫无关系的士子,今儿来吊丧顺便看有没有机会。没想到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将周芣苡打下地狱,谁敢杀他们正好舍生取义,因此特正气凛然。 ------题外话------ 抱歉昨天出了点状况,没能更新,捂着脸哭着跑了~ 第444章,灵前 第445章,自作自受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5章,自作自受 宋家太夫人今儿发丧,按习俗谁来吊丧都可以。就像办喜事,就算来个乞丐也得安排地方让他饱餐一顿,通常做法是在侧门施饭施肉,一般的乞丐是不敢在比如宋家坐下来吃的。 但这些士子不同,他们严格来说是一群狗,狗没什么禁忌,碰上谁都敢吠,还显得很勇敢。既然是狗,自己和周芣苡有仇没仇也无所谓,疯狗更是见人就咬。 周芣苡大庭广众之下踹崔老夫人那个确实也是说不过去。 一疯狗特来劲儿,因为哭灵的人多、声音响亮,他也哇一声泪如雨下破口大骂。 昭王一脚将他踹飞:“在孤王太姥姥灵前捣乱,杖责五十,交给刑部。” 宋家护卫上前抓住他,那疯狗一边吐血一边犹喊:“学生姚……” 护卫一拳打碎他一嘴狗牙:“还乱吠,有什么话留到刑部去说。”真正想说的是这傻逼想出名想疯了,就算遗臭万年都乐意,还偏不让他如意。 别的疯狗、是士子更嗨了,一十来岁童生挤到最前头,一脸骄傲鼻孔朝天好像他是皇长孙。 周芣苡一脚踹之,童生仗着自己小还把胸脯挺起来,于是“嘭”一声闷响,童生站那没动,只是血缓缓从嘴里流出来,目眦尽裂,过了一阵又浑身发抖。 后边一士子长得和童生有六七分像,应该是父子,挤过来抱着他儿子,抬头又怨毒的盯着周芣苡,眼里黑色的火苗又更狂热。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冷漠的盯回去,疯狗作死就要有死的觉悟:“一群不知所谓的废物,唯一的作用就是像一群狗四处乱吠,或者像一群无知又刁蛮的村妇,成天说着一堆废话还把自己当个东西!” 明礼郡主在旁边接话:“他们莫非都不是东西?” 沈家小美人过来助阵:“显然嘛。登闻鼓前逸公子的问题十个答不上一个,还有脸嘚瑟,无耻之尤。若是本小姐,早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就这么玩:“给你们一个机会,答上本郡主的问题,证明你们不是废物。请问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从十丈高树上掉下来,谁先掉到地面。” 周芣苡没管他们态度,宋家还有各方支援的护卫高手等已经将这些疯狗拦住,一些哭灵吊丧的还在继续。不少人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这问题上来,因为京师流行这啊。 士子和他儿子没办法,这问题不答也得答,谁敢说没意义,后边保证有一堆的意义更丢脸。 另一个士子也懂,于是帮忙分析:“小孩轻应该掉下来慢。” 又一个士子想趁机表现自己:“小孩小,所以应该掉下来更快。” 士子和他儿子对视一眼:“小孩应该、肯定、或许比大人更快一点。” 昭王挥手:“外边那棵古樟树高大约有十丈,将他们父子挂上去,然后用箭射断绳子,实际试一下就知道了。十丈高应该、肯定、或许摔不死。” 几个护卫立刻行动,其实他们也好奇,想知道答案。假如下次有两个人从树上掉下来,好知道先救哪个。这貌似与你娘和苏璃诗同时落水那问题有点像。一些闲得无聊的跟着出去看热闹,这样的日子按说不合适,但宋家太夫人是喜丧,反正是昭王和定国郡主搞的。 剩下几个士子,又来一些,急了,他们场子还没找回来。 周芣苡帮他们找、必须找:“第二个问题,金子能不能浮在水面上?” 几个士子几乎异口同声:“不可能!”然后准备掌握节奏控诉周芣苡,崔老夫人还在棺材下边。 梓棺下边铺了黑色帷幔,崔老夫人在里边根本看不出来,看不见有人就会忘记。 昭王好像就没这回事,凤眸盯得几个士子头皮发麻,然后挥手。 宋家护卫很快抬来一口半人多高大缸,再抬水来在水缸中倒七分满。 其他人都站旁边看着,一边琢磨,金块银锭即便是一枚铜钱,掉水里肯定都噗通一声沉了。但这问题问出来,或许就有不同。有人已经想起什么。 两个骁果卫拿出二两金锭,又拿一榔头,没多会儿将金锭砸成一张金箔。手艺不敢恭维,但金箔还不错,面积超过五平方。随便弄下一块,在边缘稍微修饰一下,做得像一朵莲花,最后放水缸里。又弄下一块,做成一艘船的样子,放到水缸。 金花和金船随意的漂在水面。几个士子回过神又想控诉,又目瞪口呆。 一才子受不了了:“你说的是金子!”好吧这是金子,“这有什么意义!”说完赶紧准备讲一些有意义的,他能出口成章两千字,保证不是背旧稿。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随便一公子鄙视:“怎么没意义?金子能浮在水上,那么用铜铁等做的船就能浮在水上。这样小竹筏、小木船就能做得更大,甚至做成大楼船,可以水战也能出海。这其中意义又岂是尔等废物能理解的!” 士子不甘心:“做楼船之类,是那些匠人的事!我们读圣贤书!” 周芣苡挥手,护卫一脚差点将才子踹死。其他人都抖三抖,郡主还是这么威武。 周芣苡冷哼一声:“读书的人多了,甭以为读了圣贤书当自己也是圣贤。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哪天主人死绝没人投喂你们就得饿死。最后一个问题,烤鸡蛋为何会爆炸?” 几个士子面面相觑,烤鸡蛋书上根本没有,他们可是士子。 几人兴冲冲从外边进来:“大人和小孩竟然同时掉到地面,摔死了。” 几个士子这下真吓着了。他们虽然装的悍不畏死、舍生取义,可没真打算死,尤其这么憋屈死,根本取不到义。几个士子又聪明的不能露怯,否则更没意义。无缘无故将士子和小神童摔死,几人对视一眼,准备反击。 昭王挥手:“每人杖责三十,交到刑部,谁答上来再放了谁。” 几个士子刚喊出来,一群护卫便动手将他们拖走。就算喜丧,这里终究是太夫人灵前,岂容宵小之辈一群狗腿撒野。 这事儿算暴力解决。哭灵吊丧的还在继续,梓棺下帷幔晃了几下,崔老夫人从里边爬出来,死死的盯着周芣苡,阴恻恻的活像棺材爬出来的活鬼。 其他人一看又有好戏看了。虽然看宋家的好戏不厚道,但不看白不看。 崔老夫人几步冲到周芣苡跟前,叉开腿张开嘴噼里啪啦一顿乱骂,这回不是孟乙己谁谁的文章,而全是泼妇骂街,脏话连篇,开始还有点生涩,慢慢骂的顺口了,简直逼气冲天。恨不能就这么将周芣苡骂死,将全世界用唾沫淹没,顺便就要照顾到昭王。 昭王和依依并肩而立,谁都不拦着,就让崔老妖婆骂过瘾。 不少人目瞪口呆。崔老夫人中气十足还罢了,没想到战斗力还这么彪悍,以前真是埋没了。 崔老夫人以前是太皇太后,现在都是被逼的:“你这贱!下流胚子!” 昭太妃终于忍无可忍:“老夫人中邪了,扶下去休息,再请太医来好好诊治。” 丫鬟媳妇儿一拥而上,拖着崔老夫人就走。宋家的脸被她一人丢尽了,昭太妃的脸也被她丢尽了,确实是中邪了。 又有一些人站出来想讲道理,道理怎么讲总是有的。 外边又一批人闹哄哄的进来。不是来吊丧的,是府里的人闹起来,今儿灵前注定热闹不断。众人都出去站到天井,头顶太阳晒下来,春风轻轻吹。 再看进来的人,最显眼的萧明悦,衣服头发凌乱,嘴唇又红又肿,大美人诱惑力瞬间暴增。脖子以及凌乱的胸脯若隐若现的都是咬痕,不难想象战况的激烈。 又一个衣冠不整的护卫,瓜子脸唇如含蜜,和昭王竟有三四分像;仔细看身材也有点像,不折不扣的大帅哥。众人全部秒懂。 护卫噗通一声跪下,貌似挺委屈:“求昭王、主子为属下做主!” 萧明悦之前还吵了几句,这会儿被这么多人看着,立刻遭受二次打击。 护卫打击最大好吧,他只是一个护卫,他不想死,他抢先辩白:“属下换班需要休息。因昭王卧室暖和,属下便搬了矮榻在那儿休息。睡到半截被惊醒,就看萧小姐偷偷摸摸溜进去,点了两支香,又把自己脱光光,摆着风骚的姿势。属下不敢吭声,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再次醒来,却是被萧小姐强暴;属下发现那香应该有问题,脑子又失去控制,只想使劲报复。直到刚才又清醒,属下赶紧来,求昭王、主子做主。” “你胡说!”萧明悦猛然尖叫,一巴掌拍向护卫。 护卫赶紧一闪,萧明悦一个踉跄扑到他身上,显然之前战斗太激烈,消耗太大。 护卫帅哥一把将她甩开,萧明悦竟然又扑上去,护卫只得给她一脚。 萧明悦本就衣服凌乱,几下折腾胸部春光乍泄。周围一片惊呼,一些猥琐的忍不住流鼻血。 护卫更恼怒:“属下清清白白的身子,竟然被一个女流氓侮辱!按说你一个女子,作为男子该包容一些。但大家不知道,女流氓在卧室摆的那姿势,后来就用来强暴,动作还挺熟练!没去红袖阁真是埋没了你!” “你胡说!”萧明悦快疯了,爬起来又扑昭王,昭王忙躲到依依身后。 周芣苡护着狐狸精,对上萧明悦,一时想不通,萧圣母挑这时候爬昭王的床,爬上了也不可能做王妃。若说宋家太夫人丧期昭王做这种事,是能抹黑昭王,那对萧明悦又有什么好处?还是萧圣母要以此要挟昭王,强行做上王妃?小十野心勃勃,萧圣母不等尘埃落定再说? 萧明悦也对上周芣苡,双瞳剪水一片阴沉的疯狂:“我喜欢!” 周芣苡一脚将她踹飞:“萧小姐喜欢银荡,请换个地方,否则小心太夫人饶不了你!还有谁能作证,萧小姐溜到景庆堂去了?” 刚进来一批人全站出来。景庆堂以前是太夫人的地方,现在太夫人驾鹤西去,停灵景风堂。景庆堂暂时供昭太妃和昭王住,昭太妃在这儿哭灵,景庆堂肯定有人守着。萧明悦之前捂着脸哭着跑了,就算迷路也不能跑到景庆堂去。既然她从那里出来,就一定有问题。 不少人嗤笑,就说她之前跑的莫名其妙,原来这种时候还想勾引昭王。 有人起哄:“其实护卫也不错。周依丹不是也喜欢护卫。” “英雄不问出处,这护卫一看就前途无量,没想到被萧小姐强暴了。” “萧小姐一定要为人家负责。女子贞操重要,男子也不能随便侵犯,我支持保护男子权益。” “我也支持。现在女流氓越来越多,男子一不留神就吃亏,这事情必须重视。” 看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越来越多,反正萧特进和昭王闹翻对某些人也有好处,这事儿是半点怪不上昭王的。 萧明悦爬起来几乎崩溃,身上和心里一样乱,最后无奈只能扭头走人。 狄家小魔女喊:“快跟上去瞧着,别又走错地方。” 霎时不少人爆笑,咳咳,就是想笑。灵堂又响起孝子贤孙的哭声。 ------题外话------ 准备码大结局,所以估计还会断更三五天的样子,请亲们见谅,并共同期待最完美的大结局吧。 T 第445章,自作自受 第446章,大结局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将门闲女 作者:满山红遍 第446章,大结局 二月初二龙抬头,一声鹤唳动京师。 今儿天气不错,春暖花开晴空万里。无数人忙着昭王成婚,无数人闲的准备踏春,一时却都被鹤唳惊动。京师各个角落又有无数癞皮狗跑出来乱吠,京师真的要乱了。 无数正忙着其他事或者闲着其他事的都跑出来,只见湛蓝的天上,五只火鹤犹如五朵燃烧的云,在京师的天空飞来飞去。突然又一声鹤唳,吓得无数人变色。 天呐!火红色的鹤!不是通常的仙鹤!鹤唳不像打雷,却胜似打雷! 天呐!火鹤在天上飞,张开翅膀大概有十米!十米啊,那不是仙鹤,那是妖怪! 无数人回过神又陷入更深的恐惧。众所周知出妖了,献王府妖气特别重,但谁能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火鹤!毫无疑问这是真的大妖! 癞皮狗也妖化,哈哈哈,他们的天下降临了!这些可是得道成仙的炼气士!没想到传说是真的!有他们在,天下如探囊取物,取出来当然是给他们,这些仙人要修炼,才没空多管。 癞皮狗们早有准备,敲锣打鼓放鞭炮,比起平时的乱吠,这妖化的力量大增,趁此机会蛊惑造势:“仙人来了!大家速速准备,迎接仙人驾到!”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仙人!真是三生有幸,祖宗有幸!” “献王大贤!仙人一定是来襄助献王的!能得仙人襄助,献王万岁!” “仙人长生不老!法力无边!大家速速跪地恭迎,若得到仙人赐下的仙丹,也能成仙!” 狗腿们都疯了,乱七八糟不知道喊的什么。老百姓没听懂,但看着天上恐怖的火鹤,免不了人心惶惶。一些脑残粉干脆召唤逸公子:“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很快无数人召唤逸公子,逸公子是守护神,能给大家安定的力量!逸公子是守护神,快来降妖除魔!狗腿们都妖化疯魔了,大家只相信逸公子! 五只巨大的火鹤还在天上飞,逼格已经无人能及。京师上百万人都看见了,老百姓的召唤汇聚到一齐,直冲九霄,差点将仙人掀个跟头。狗腿们也拼命了,娘的仙人来了逸公子有个屁用,大家早有准备使出所有手段,京师大乱。 随着火鹤在天上飞了一刻钟,京师彻底乱了。有些老百姓糊涂着开始膜拜仙人。 昭王府,西北角主峰高七十米,在山顶能俯瞰小半个内城。 逸公子、昭王、泰王、旭王、昭太妃还有颜思敏、鄂留松、赵子旋、茜云郡主等聚集在此,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火鹤在嚣张、在装逼。 不用说,这就是小十一伙最后的底牌了,这底牌也确实、忒出乎意料。 护卫、骁果卫等都很担心,对于超出正常范畴的东西,人心里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 逸公子一身白袍,算是给宋家太夫人带孝,看着天上碎碎念:“本公子一直想从辽王府弄只仙鹤骑,没想到有人抢了先。这火鹤,不知道和壹条有没有关系,永夜的极光是个好名字,可惜是个每次打架都先脱光衣服的流氓,不愧是老流家的宠物。” 众人看着逸公子,严肃的气氛顿时冰雪消融。显然逸公子比天上那些傻逼更神气,另外辽王府那仙鹤怎么可能驮人? 昭王穿的也是白色龙袍,过几天就要和依依成婚了,瓜子脸红扑扑的幸福,凤眸含着天威,对这情况也不是太担心:“之前就说过,双方都没有压倒性力量。对方虽然意外拥有这些火鹤,又这般作态,反倒露了怯。再说那些人鼓吹仙人,真正的仙人应该自己就会飞。” 其他人愈发放了心。然后对这些傻逼深表同情。真正的仙人,飞两下就赶紧滚,正好保持神秘感。这样不停飞,造势是不错,但一旦被小恶魔破解,估计就完了。 赵梓禹美少年期待的看着逸公子:“现在怎么搞?让他们再闹下去,京师大乱并不好。” 昭王凤眸不善的看着小堂叔,这会儿还想勾引依依? 赵梓禹吓一跳,忙躲大堂嫂后边,他就是随便说句话而已,至于吗? 昭太妃一身凤袍,皇太后一般威严;头上没戴凤冠,而是一顶白色帽子,给她祖母带孝。她来这纯粹是陪依依,毕竟要成婚了,依依按说不该来见昭王,但目前这局势,来就来了。 逸公子觉着赵梓禹想法挺好:“先去给老百姓传话,安心看戏,注意安全。不论麻雀还是金鹏,但凡天上飞的都是禽。同样,不论老鼠还是大象,但凡地上跑的都是兽。” 其他人无语,这就骂上了。天上的火鹤与地上癞皮狗合起来正是禽兽。 一批护卫立刻去传话。无数人召唤逸公子,这儿都能听见;现在逸公子发话了,效果等着瞧。 泰王凤眸看着小郡主,这事儿她若是赢了,神位也将彻底稳固。 鄂留松世外高人也看着小郡主,然后看看天上,五只火鹤还在嘚瑟。 难怪,火氏和苏国年前说要重新派使团,若是火鹤飞过来,时间是够的。天上火鹤到现在还没自报家门,火氏、苏国或小十提前也没说,但肯定是他们一伙。正常人到了京师早该给主人打声招呼,而不是闹得京师大乱。 逸公子看他们猖狂,还能看到火鹤背上驮着不少人,继续下令:“神武军和神策军调动十万人维持京师秩序,有煽动滋事情节恶劣的,杀无赦。趁着人马大规模调动,找十个隐蔽地点埋伏,等火鹤高度不足百米,立刻射杀。火鹤可能皮糙肉厚,就尽量选择翅膀射,反正翅膀张开那么大。只要翅膀受伤,到时直接摔死他。昭王府和皇宫两处是重点,由骁果卫负责。” 众人齐刷刷盯着逸公子:射!杀? 逸公子挥手,英布跑最快,英俊随后跟上,希勒也反应过来,更多人亢奋!京师岂容禽兽或禽兽不如撒野!鉴于人类对超出正常范畴的东西天生的敬畏,只有第一时间反击,才能更好的控制京师乃至天下局势。 颜思敏一只眼睛依旧盯着逸公子,这又是耍流氓啊,人家小十好不容易亮出底牌摆好姿势,还没嘚瑟上两天,她又招呼不打就开杀。 逸公子瞪他一眼,说谁流氓?不打招呼的是小十一伙好吗? 颜思敏鄙视:“你不会是嫉妒人家火鹤能飞吧?” 逸公子不屑:“火鹤能飞算什么?本公子开过飞机、坐过飞船,遨游太空,摘过星星。火鹤就这么一点大,飞快了那风扑到脸上,保证没装逼看着美好。肯定是一路赶路,好容易赶到了这会儿才能享受飞在天上的乐趣,顺便缓缓劲儿,一会儿着陆再继续装。” 众人都盯着逸公子,她好像不是吹,莫非真开过飞机?飞机是什么? 众人再想想,反正逸公子比小十一伙强就行,否则说实话火鹤飞在天上还是蛮让人忌惮。 赵梓禹美少年依旧担忧:“万一杀不掉呢?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逸公子星眸看着美少年:“杀不掉正好能试出他们的底细,好早做准备,总比人家做好准备再打过来时手忙脚乱强。泰王进宫请旨去吧。” 泰王一愣,他还想留在这儿杀火鹤呢。不过调动十万大军,还要杀火鹤,还是请旨比较好。他赶紧去请旨,跟父皇讲清楚,完了再尽快赶回来。 谁也不知道天上会飞多久,或者在哪里降落。所以整个京师更乱,十万兵马进城,一时兵荒马乱。好在逸公子发话,老百姓镇定一些;那些癞皮狗却更疯狂,仙人就在天上看着呢。 天上五只火鹤,最前边也是最大的一只,翼展实际将近二十五米,背宽大约五米,坐了十来个人,还是很宽松。最多应该能坐二三十人,就不知道火鹤能不能驮动。 这其中一个青年,一身大红凤袍,外边又披着一件大红斗篷,眉心一颗红痣,高贵端庄又被风吹的凌乱。不过毫无疑问,他正是火玡,时隔五年终于认罪来了。只是这飞在天上、貌似踩在所有人头上,实在看不出一点认罪该有的样子。 火玡前边一位更抢眼。同样一身大红,面相看着三四十岁,帅是必须的,最主要的是气势,已经真正融入天地间,他是真正的炼气士,或者说已经得道成仙。因此红色鹤氅在阳光下透着仙气,火龙卫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火玡后边就有两位火龙卫,或许是坐在火鹤边缘,坐不稳或者晕鸟,脸色发青,又可能是恐高。其中一位眼睛都不怎么敢睁开,声音颤抖的好像被仙人蹂躏了:“木道人,还要多久、什么时候才下去?看京师都惊动了,大家全都看见仙人驾到了。” 前边木道人没吭声,火玡先应道:“不用急。神策军、神武军动了,但皇宫还没动。” 后边两个道童鼻孔朝天特别不爽:“仙人驾到,狗皇帝还不速速出来恭迎!” 其他人都没吭声。皇帝毕竟是皇帝,火鹤一次次从皇宫旁边飞过,但都没飞到皇宫正上方。火鹤再一次飞过来,离皇宫稍远便是昭王府。昭王府北边人工的山与湖也特惹眼,从上往下看,似乎还透着某种玄鸡,当然也能看到山顶好多人。 这些人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似乎还在指指点点,好像是看热闹。 两个道童大怒,就算耍猴也是在地上,没有在天上的:“木道人,我们在天上飞的够久,正好下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仙人的厉害!” 两个火龙卫忙附和:“是啊是啊。那坐轮椅的一定是旭王,逸公子肯定在他旁边。若是一举拿下逸公子,那些贱民便不足为惧。” 两个道童更怒:“贱民有何可惧!区区逸公子,木道人只要下去,管保她乖乖滚过来受死。” 木道人点头:“先拜访昭王也好。” 其他人回过神,争储主要不就是昭王么?没了他小十就成功了一大半。 后边紧跟着两只火鹤,每只也是驮了十来个人,众人听到木道人吩咐得意冷笑,这一举拿下逸公子和昭王,然后拿下皇帝,那整个大虞都是他们的。仙人驾到,一切就这么简单。 最后边火鹤上一人喊道:“木道人,不如在昭王府上再盘旋一刻钟。” 最前边木道人点头,他虽然很牛逼,心里其实还有一丝警惕。没有人能天下无敌,昭王府又是这般有恃无恐,小心才能活得久。同时再给昭王府施加压力,最好让他们自己崩溃;顺便再多来一些人,一次解决最省时省力。 五只火鹤就这般锁定昭王府,火鹤上众人真正欣赏昭王府,虽然不像别的地方满园花开,却是一股不同的春深内蕴。山林中偶尔还有积雪,又有溪流瀑布。兔子早吓得躲起来,鹿群依旧四处转悠。火鹤受了诱惑,盘旋着慢慢降低高度。 火鹤上众人则盯着山顶,两个道童清清嗓子,准备朝这些人喊话。 这些人十分不像话。竟然有人在下棋,有人在煮茶,还有人舞刀弄枪,简直是挑衅! 木道人都被惹恼了,一声令下,火鹤加速下降。突然感到一阵杀气,木道人瞪眼一瞧,便见一片箭雨逆天而上,迎着阳光箭头寒光差点将他闪瞎。 其他人也发现了,登时目瞪口呆。这些人、竟敢对他们下手!他们可是仙人!他们不是仙人也是火氏的贵人,这些人怎么敢! “啊!”两个道童、三个女子尖叫!他们飞在天上,就是活靶子!若是火鹤受伤,他们摔下去这么高能活活摔死!“啊!”有人吓得直接从火鹤背上掉下去了。 “快!”木道人、火玡等回过神都大急,想赶紧让火鹤飞上天。 火鹤也感受到危险,奈何驮着这么多人长途跋涉飞到京师早就累了,刚才慢悠悠在京师在昭王府上空转半天,这突然间要加速,一只火鹤抽筋了。 “欻!”箭雨已经杀到,瞬间崩飞一片鸟毛。 一声声鹤唳,比最先到京师时更惊天动地。紧接着又一片箭雨,眨眼间射到火鹤翅膀。 “啊快点飞!”后边几只火鹤大乱,又有几人掉下去先一步奔向地狱。 “糟糕!木道人卑鄙、箭上有毒!救命啊!”鹤唳、尖叫、暴怒和鸟毛混成一片,第一只火鹤挣扎着摔向地面。片刻第二只火鹤及背上仅剩几人也只得接受大地母亲的召唤。 木道人和火玡在最前头,受到的攻击最强,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两个火龙卫拔刀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箭是从下边射到火鹤腹部,他们在火鹤背上。火龙卫实力蛮强的,但现在状态也不太好。两个道童紧紧抓着火鹤背上的毛,顺便拔了一把又一把,一箭不知道怎么射到道童眼前,两个道童相互一推,不料一左一右都滚下火鹤。 火玡赶紧飞扑向右,抓住一个道童想飞回火鹤背上,这是给木道人面子。 逸公子在山顶看的明白,火玡武功比火龙卫还强上一点,这么好的机会,张弓一箭射过去。 昭王站在依依身旁,既然火鹤能射杀,这些人就都会死。火玡当年辱杀依依,现在不报仇更待何时!紧随着依依再补上一支杀矢。 火玡脸上血色全无,虽然知道进京有危险,却没想到会这般危险。 此时容不得多想,一个火龙卫忙飞过去再反手给火玡一掌,火玡一边飞向火鹤一边回头看。“噗嗤!”一箭射中火龙卫喉咙,又一箭射中他胸口。 鲜血溅到火玡脸上,他都来不及看山顶,就看木道人挥着拂尘,隔空就能将箭拂开、保护火鹤;然而范围有限,这只火鹤翼展却有将近二十五米,在左右十米外,火鹤翅膀上已经插了不少箭,鲜血、羽毛、鹤唳、杀机。 火鹤飞到二百米左右,几乎就飞不动了。木道人也气的脸通红、一头汗。 火玡素质极好,急忙喊道:“木道人!只能选择退路了!这些人故意要杀我们,向他们求饶是没用的!就算没有火鹤,回头要杀他们报仇也是易如反掌!” 木道人大怒:“闭嘴!这火鹤是我宗至宝!啊!” 火玡吓一跳,却是木道人一时分神让一支箭射到火鹤脖子。木道人好像他脖子被射了,顿时法力全开,掀起一阵狂风,任何靠近的箭矢都被刮走。火鹤貌似也受了影响,欻的笔直下降三十米。道童刚被救回来又被掀飞,另一个火龙卫也飞了。 火鹤背上就剩木道人和火玡俩,火鹤坚持了不到三秒,欻的又下降。 “咔嚓嚓嚓嚓嘭!”第一只火鹤砸入第三座山茂密的森林。紧接着第二只火鹤挣扎着最后摔到湖边。 凉快的湖水里跑出来两只金狮,一声狮子吼猛扑向火鹤,竟然跑这跟它们抢地盘,找死! 木道人和火玡一眼扫过,他们的位置很靠近塔楼。塔楼却像一栋箭楼,三层又一阵箭雨这会儿专照顾他们,把火鹤也放弃了。另两只火鹤则跑了。 “住手!”木道人一声怒吼,一把抓着火玡,凌空飞遁。 逸公子在山顶早看见木道人本事,当下丢了弓箭提着霸王枪杀下山来。 英布在塔楼也丢了弓箭,抓起大刀跳出塔楼,挥刀便朝木道人劈去,这把仙人杀了该多过瘾。 木道人怒极,拂尘朝后一甩。英布就像一片刀光剑影迎面杀来,赶紧凌空翻个跟头躲到火鹤羽翼下。木道人半空一顿,他是没办法才逃离火鹤,结果亲手给了火鹤致命一击。 这只火鹤特争气,临死一翅膀将英布扇飞。英布顺便淋了一场血雨,这么大火鹤受伤,流的血也难以想象。正好后边有个水潭,他跳进去滚一圈,爬起来继续追杀。 木道人抓着火玡已经飞奔在草原,逸公子提枪在后边穷追不舍。 昭王、希拉尔顿拿着弓箭追下山,看距离拉近一些,嗖的一箭射过去。 木道人拿着拂尘左右两下便像赶苍蝇似得把利箭甩飞。前边英俊及一队骁果卫拦截,一小波箭雨专射火玡。木道人只得停下,唰唰唰护住火玡。 逸公子趁机杀到,一枪直捣黄龙。 木道人憋着一肚子火,拂尘一抖一片刀光剑影专对着逸公子脖子以上,这能将她脑袋爆成渣。 逸公子面不改色心不跳,舞一个枪花再猛一枪挞向火玡。 火玡这会儿也挺憋屈,他堂堂火氏贵公子,未来火氏之主,竟然被当成弱鸡。他当然不弱,但他不能意气用事,只能喊道:“逸公子住手!这位是木道人啊!” 昭王趴在草丛一箭射中火玡香臀,希拉尔顿紧接着一箭射中他大腿。 木道人刚将逸公子逼退,脸红的像抹了血。 逸公子脸上才满是血,愈发像地狱杀出来的魔神,霸王枪一抖又扎向火玡心窝口。 木道人比火玡更崩溃,逸公子果然像传闻那样杀不死,太邪门了!再加上一堆帮手他一个人就应付不了!他要不要丢下火玡一个人跑! 昭王及对面英俊并没给他选择的机会,甚至貌似不顾逸公子也在,欻的又是一片箭雨。 木道人再次发飙,法力全开,掀起一阵狂风,将箭雨及逸公子都掀飞,随即又一挥拂尘杀向逸公子。逸公子学了昭王一招转身飞回来,避开拂尘一枪刺中木道人肩头。 木道人反击也快,拂尘一挥差点将逸公子腰斩。昭王动作更快,一箭又射中火玡香臀。希拉尔顿慢一步,一箭射中木道人脚踝。 木道人气的直跳脚,抓着火玡从湖面飞掠而走。 英俊等人还飞不过偌大的东湖,只得抬头看着天上还有两只火鹤。 这会儿太阳正好,然而天上火鹤及火鹤背上的人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两只火鹤都受了一点伤,显然也中了毒,不过个头大又吃了药,暂时看着还好。事实上是非常不好,眼看着三只火鹤还有三十多人死了,天都像塌了一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木道人没死,火玡或许也能治好。 火鹤背上,一边剩下五人,一边剩下七人,其中包括一个骚年及两个小孩。 小孩只有三四岁,单眼皮小眼睛里没有恐惧,反而满是狂热的杀意,活像两个小鬼。 抱着小孩的青年,穿着绛紫色风火纹罗袍,外边披着豆沙色斗篷;同样是单眼皮,不过眼睛不算小,但同样充满杀意;身上又一股桀骜之气,正是霍焜烨、回来了。 霍焜烨说实话好像没什么变化,武功也稀松平常,但他旁边有个高手。 说高手好像不合适,他看着六十来岁,头发花白,眼神凌厉,穿着和木道人相近,鹤氅是棕红色,气息略差一点,但同样是炼气士,人称霍道人。 霍道人应该算是霍家一张底牌,但木道人都被搞那么狼狈,他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一声鹤唳把人都吓一跳,看来又毒发了,不知道昭王府下的什么毒。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另一只鹤背上一中年妇女问:“霍道人,现在怎么办?若是直接去献王府,会不会有危险?那儿离皇宫太近了。” 皇宫就是最大的危险源,天高皇帝远才安全。小十也不简单,若这么落魄的去投奔小十,身价指定狂掉七个档次,何况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但这么掉头就走也不行,这样认输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霍焜烨接话:“可以停在周广门前,顺便找周广讨点利息。” 霍道人点头:“行。不过一会儿要看仔细,周家若是反抗,杀无赦!” 顿时一声鹤唳,鹤背上大人小孩一齐冷笑,光天化日好像一群鬼魅,又像一群毒蛇,当即飞向将军府。火鹤不会讲人话,但智商不低,跟它讲仔细点大概就能听懂。两个小鬼教它一会儿攻击,火鹤浑身都散发着杀气。 京师局面已经渐渐稳定,疯狂的狗腿杀掉一批,剩下总能收敛一些,算是从特一级混乱降低到二级,危险大大降低。当天上五只火鹤变成两只,无数人抄起菜刀锄头,准备干上一仗。 当两只火鹤飞向将军府,无数人也奔向将军府,一路喊着大公子千岁,气吞河山。 霍道人、霍焜烨及两个小鬼等坐着火鹤来到镇国大将军府上边,看着下边这气势,脸色特难看。火鹤情况又越来越糟,搞得人特烦躁。火鹤不仅是至宝,没有火鹤他们也别想回去了。昭王府实在太狠毒了,大家现在就想先咬周广一口。 其他人仔细看一回:“周家没有杀气,没有埋伏。赵暾也来接应了。” 霍道人当机立断:“下去,都小心点。”他不比木道人,还拖家带口的,若是超过五十米高根本无法安全着陆。而拖得越久,等下边做好准备,只会更麻烦。 眼看两只火鹤要落下来,街上人赶紧闪。这些人看着挺厉害,干一仗也得看干不干的过。 赵暾果然带着上百高手、流氓等上前护驾,这是他们底牌啊。 霍道人愈发放心,让两只火鹤降到三十米、二十米,几个年轻人直接跳下去了。 霍焜烨抱着小鬼也准备跳,不过还得再降一点,二十米会摔死他的。就这时,一阵春风猛然刮过,一阵杀气突如其来,霍焜烨欻的看过去,街对面一阵箭雨已经射出。 霍焜烨差点从鹤背上摔下来,火鹤也吓一跳,一挣扎却先朝地上摔去。 霍焜烨站不稳了,于是眼看着一箭射中小鬼,是另一个,不是他抱着这个。火鹤还想攻击两下,又一阵箭雨射到,火鹤惨叫一声。霍焜烨同样惨叫一声,他抱着的小鬼却叫不出来,眉心戳着一支箭,瞪着眼去地狱报道了。 “啊吼!”霍道人暴走,拿出一沓符纸,又划破手指,染上血朝街对面扔过去。 赵暾没看见,正带着高手、流氓等去解决那些神射手,符纸就在他们头顶爆炸,炸出一团团不小的火花,噼里啪啦挺好看,把高手也烧的特凌乱。 虎贲卫逮着这机会,一片箭雨将这批流氓一波带走,杀完就撤。 “嘭!”火鹤重重摔在大街上,蛋指定摔的稀烂。霍焜烨也摔地上,关键时刻狼狈滚开,没被压死。那骚年却不幸被压在下边。 “嘭!”又一只火鹤从天摔下。霍焜烨来不及多看,连滚带爬爬到一边,裤子却被火鹤爪子勾住。火鹤爪子特锋利,是直接从斗篷、罗袍刺穿并深入勾到他香臀。 霍焜烨吓坏了,拼命又爬走,身后嘶啦一声,充满杀气,他爬起来一气儿奔出二百米。 这一路顺畅。老百姓也吓得够呛,霍道人竟然会妖法,还好有人在收他。大家得空看看霍公子,曾经的京师七俊之一,长得帅,腚挺白,被鹤爪挠一下,这画风让人流鼻血。 一个两个熊孩子窜到路上,拿着弹弓对着霍公子,嗖嗖两声打完就跑。 “啊!”霍焜烨捂着裆部蹲地上,直接躺地上,蛋碎了,痛死了,“啊啊!” 将军府大门打开,周芣苡穿着战袍拿着鸣鸿宝刀杀出来。霍道人手里又拿着一张符纸,染上血正准备扔庞子龙,扭头一看便扔向周芣苡。 周芣苡一个冲刺掀起一阵风,风把符纸刮到霍焜烨身边,“噗嗤”一声雷了他一把。 “啊啊!”霍焜烨满地打滚,滚的挺销魂,把大街当大床了。 周芣苡没空理他,提刀继续杀向霍道人。霍道人浑身发抖,眼神凌厉,欻又拿出一沓符纸,一刀差点剁了一根手指,血全流向符纸,然后急急如律令甩向周芣苡。 周芣苡周身急速旋转,周身转起一个龙卷风,鸣鸿宝刀顺着风向一甩,带着符纸一块甩到赵暾身边。赵暾和最后一批高手正要和周邦固拼命,因为周邦固大帅哥想杀他。 周邦固是想练手,但更注意着郡主妹妹,一看她动作赶紧脱离战场。 赵暾刚才逃过一劫,看情形不对也闪。一批高手不明白状况,瞬间被一大团火花烧了。 周邦固捡了鸣鸿扔还给妹妹,然后趁机杀回去。火花烧不死人,但影响不小,因此被周邦固连杀三人。周芣苡冲过来也杀了两个,没了。 赵暾眼看完了,好心抓着霍焜烨,喊一声霍道人:“先去献王府!” 虎贲卫回到将军府门口,摆好姿势又一片箭雨将霍道人淹没。因为他除了那火花貌似没别的招,火花攻击距离又不到五十米,就这儿杀了他干脆。 霍道人气的七窍生烟,噌一下飞起五十米高,一身鹤氅破破烂烂跟个乞丐似得。 街上一片哗然,这乞丐好厉害,虎贲军英雄再来两下!将他鸟射下来! 赵暾想撤路也被拦了,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竟然比一片斧头铡刀还霸气侧漏。赵暾被气笑了,转身阴鸷的盯着周芣苡:“定国郡主!霍道人是仙人!” 一片明晃晃的菜刀扔向赵暾,一群妇女熊孩子大骂:“到底道人还是仙人?其实是妖人吧?” 赵暾终于腿软,但反应极快,左躲右闪最后闪不开拿霍焜烨挡了两刀。 霍焜烨惨叫怒骂:“赵暾你个王八蛋!老祖宗快杀了他!” 霍道人正想自己跑路,结果被霍焜烨喊回来,再看他可怜的样子,一巴掌将赵暾踹飞。眼看菜刀又要杀到,他急忙喊道:“本尊是大虞贵客!” 周芣苡挥手,一片箭雨将霍道人淹没。一群妇女熊孩子大骂:“无耻的叛贼,霍家余孽都该去死,还是早死早超生吧,大公子没准会保佑你们投个好胎!” 霍道人生气都顾不上,抓着霍焜烨飞起五十米高,嗖嗖嗖几支箭追着他高升。霍道人几乎魂飞魄散,抓着霍焜烨就跑,拼命逃命去。周芣苡挥手,庞子龙带着一队亲兵衔尾追杀。 街上好多人看着热闹,竟一块追杀而去。能把一仙人杀的像丧家犬,太愉快了。 街上还剩赵暾,周芣苡过去一刀斩他一胳膊,完了拿着宝刀回家。 “啊!”赵暾在街上,想骂都不敢。好多人还拿着菜刀盯着他,快骂,骂了大家好动手。赵暾只得咬咬牙爬回家,是去献王府,今儿事情闹成这样,竟然给闹成这样! 大家别忘了,苏国使团还没到,看情形应该差不多。 傍晚,夕阳下两只金翅大鹏飞抵京师。 京师再次轰动,无数人又拎着菜刀出来。霍道人和霍焜烨躲到献王府了,这来一个杀一个。 两只金翅大鹏没什么危机感,或者艺高鸟胆大,果然和五只火鹤类似,先绕着京师飞三圈。大家都看到了,金翅大鹏翼展至少五十米,上面估计能坐三五十人,所以说还是苏国更牛。当然最牛还是咱逸公子,必须骄傲。 两只金翅大鹏看差不多了,再次飞到威远门附近,好像看到地上铺着苏国大旗,任由进出城的人随便踩。傍晚光线不够,金翅大鹏能看清但人看不清,所以金翅大鹏只能降低高度,一直降到三百米左右,一阵晚风刮过,地上一变,好像是二皇子苏曼姆? 进出城的人及城墙上神武军都吓得慌忙逃跑,有胆小的乱喊仙人驾到。 两只金翅大鹏翼展五六十米,绝逼庞然大物,简直天下无敌,骄傲的降低高度供尔等蝼蚁难得膜拜一次,同时也将在大虞留下一片阴影。 一些胆大的也高喊仙人驾到,还有人敲锣打鼓放鞭炮,一时极热闹。 城墙阴影中,一阵响动被掩盖,突然一批弩箭逆天而上,毫不犹豫射向两只金翅大鹏。 转瞬惨叫、怒骂、鸟毛和惊恐,然后老百姓愈发敲锣打鼓放鞭炮,狂欢庆贺,什么鸟到了大虞都得乖乖趴下。无数人满大街裸奔,一边高喊大公子千岁,疯了。 昭王府后边塔楼,白天大战的痕迹已经收拾干净,一片灯光照耀下,好像今儿闹洞房。人挺多,设了几十席,长孙壮和沈瑜都来了。 按说是不该设宴,不过今儿火鹤炖金翅大鹏,这可是几百年吃不到的。 火鹤和金翅大鹏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知道算不算美味;但大火炖上半天,闻着挺香;若实在太老嚼不动,回头就喝汤。若是汤都不好喝,回头喂兽王。两只金狮貌似蛮喜欢吃火鹤肉,不知道吃完能不能变异长一对翅膀。这是逸公子脑洞大开。 长孙壮四肢发达,今儿心情特好,嗓门也大:“攻城弩两轮下来,金翅大鹏就趴了。哈哈,本公子现在知道了,攻城弩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爽!” 沈瑜犀利的鄙视他一眼,真懒得跟他废话,不愧是四肢发达。 长孙壮今儿就高兴:“你不用嫉妒本公子!苏国来几个高手大概和霍老头差不多,但都逃不过攻城弩的绝杀!陈氏子,以后有好东西不能藏私;那四只金翅大鹏的爪子比铁钩还坚韧,弄好了给我一只!” 陈玄龙正坐在依依旁边,因为依依要成婚,正好不能和昭王太近,让他占几天便宜。他一身金黄蟒袍,棱角分明的脸,风骚又危险:“那爪子太大,又硬,加工很难,暂时只能收藏。火鹤的爪子相对软一些,逸公子有什么想法?” 他给依依抛个大大的媚眼,今儿的事情真是只有她敢干。不仅将火鹤及金翅大鹏杀了,还毛拔了、爪子剁了,肉炖了,这绝对是终极挑衅。 逸公子星眸一眨,一脸的纯良无害,杀金翅大鹏的是长孙壮,拔毛不是她,剁爪不是她,肉炖了是见者有份。她眼神安抚狐狸精一下,要成婚了还成天东想西想:“本公子觉得都放着吧。炼气士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些东西若是他们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那可以跟我们交换一些更实用的东西。鸟喙可以加工成匕首,不如先试试。” 昭王凤眸就看着依依,依依是他的:“今天见到的炼气士应该不是全部,大家要提高警惕。霍道人的那符纸孤王从古籍看到过,应该作用不小,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陈玄龙正愉快插话:“肯定是被小郡主镇压了。” 这儿不少人知道定国郡主和逸公子是同一人,对于此事都将信将疑。 逸公子若是真能镇压炼气士,对大家肯定是一个好消息。 很快火鹤肉先端上来,浓浓的香味让非吃货都流口水,一些吃货更把持不住。逸公子毫无疑问,一气儿吃上二斤,没想到火鹤肉老但是很有嚼头,越嚼越香;而且吃完跟吃了药似得,浑身来劲儿,真想找人打一架。 大家对炼气士更好奇。以前基本都没听说过,别看霍道人实力一般,但寿命至少一百岁;木道人修为最高,寿命则在二百岁以上,这就是炼气士。 长孙壮吃的红光满面,又吃了酒,醉醺醺的问逸公子:“你想不想做炼气士,然后长生不老?” 逸公子果断摇头:“老天是公平的。人能活一百年,每天就会珍惜。人若活二百年,就不着急了,成天浪费感情,最终是白活了。或者,活二百年需要一百年的修炼才能获得,剩下来还是活了一百年。另外,一百年后认识的基本死光了,儿孙可能都躺床上动不了了,还活着干嘛?除非所有人都能活二百年,整个模式发生改变,显然目前没可能。” 鄂留松青睛看看逸公子,看看昭王:“你这说法很新鲜,很有歪理。” 昭王不乐意:“逸公子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只要珍惜每一天就好。” 陈玄龙正也看看依依,看看昭王,说实话还真是天生一对。 昭王特得意,看在陈氏子还算知趣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否则真想将依依抱走。 赵梓禹美少年问逸公子:“难得遇到那么大的鸟能飞上天,可以提供不少便利,你怎么不抓活的然后驯服了自己用?”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看的美少年忙往赵子旋身后躲。陈玄龙正伸手在依依眼前晃,表看他就看本尊好了,他一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逸公子看狐狸精,狐狸精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她还是两眼望天,随口说道:“没有鸟日子不是过挺好的?大家还能美美的吃一顿,一顿吃不完再吃两顿。其实很多东西都这样,比如那里少摆一张桌,就能留下一个空间。” 她其实想说的是比如没有电视,就能空出时间读读书,或者多睡一觉。比如没有电话,不能联系的时候多一种牵挂,写信也是一种乐趣。方式不同,未必哪个就更好。 其他人没多问,反正有的吃,有美酒,还有美人。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狄乐乐等不少美人都在。沈翠筱怀孕着实来不了,炖的肉也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吃,就没给她送。金贵和十五两个奶娃是送了一些肉汤去,据说吃的很美,不愧是炼气士的至宝。 一护卫匆匆进来,看大家吃的美,神情有点诡异:“献王、木道人、苏曼姆找上门来了。” 逸公子挥挥手,来就来,说了见者有份,今儿就是来个乞丐也有份。 其他人还是小心点,酒醒了三分,又稍微做点准备。 不多会儿,木道人和献王气势汹汹杀进来,确实是杀进来,顺手拍死几个路过的。 逸公子怒,抄起匕首掷过去。昭王和陈玄龙正紧随其后,长孙壮、沈瑜、祝庭兰等也出手,一片刀光剑影将木道人和献王赵世乾淹没。 木道人正在气头上也只得抓着献王闪。塔楼上又一片箭雨将他们淹没。 “吼!”木道人咆哮,就像受伤的狼。受伤其实不可怕,吃点灵药就好了,看逸公子伤成那样也好了;真正可怕的是又中毒了,他还解不了。 “啊!”苏曼姆及没能随木道人跑掉的高手等被刀光剑影杀的凄惨,血腥味在夜风中飘远。山里的狼一阵嗷嗷叫,早就被火鹤肉勾引的蠢蠢欲动。 “住手!有话好说!”英韶公儿子匆匆跑来,估计也是被火鹤肉勾引的。 逸公子大方的一块肉骨头飞他嘴里,英韶公儿子在门口没站稳,嘭一下趴地上,标准的一个狗啃骨头姿势。木道人正抓着献王回来,英韶公儿子在他脚边,愈发撅着腚做条乖乖狗。 赵世乾缓过劲儿忙喊道:“你们想做什么?” 逸公子又一骨头飞过去,顿时一片骨头飞过去。木道人赶紧舞动拂尘,狠狠的将骨头拂开。火鹤虽然死了被炖了,骨头还是挺高傲,嘭嘭嘭砸在苏曼姆等人身上。 “啊啊啊!”惨叫愈发销魂,由此可见木道人法力多高,一对一没人是他对手。 木道人俊脸气的发黑,好像毒发了。他当然无敌,可这些人太卑鄙。 赵世乾继续喊话、只是被木道人抓着姿势不大好看:“逸公子休得猖狂!木道人乃是得道仙人,是大虞贵客!你们竟敢袭击他,还敢吃了火鹤!” 木道人受了伤挺狼狈,听到火鹤再次发飙,拂尘一扫,塔楼摇摇欲坠。 逸公子提着霸王枪便杀出来。刚才就说吃了火鹤肉浑身来劲儿,特想找人打一架。 昭王、泰王、颜思敏等也动起来,大家都一身劲儿需要发泄,木道人就是送上门来找打。 木道人猛吓一跳,这情形和白天极像,但他抓着献王未必还能再逃一回。木道人赶紧撤退,小心防备,一边色厉内荏的咆哮:“小畜生,一而再的挑衅本尊,本尊定要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再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逸公子看他竟变成泼妇骂的那么顺口,自己二话不说一枪直刺他喉咙。 木道人还有一肚子没骂完,实在太憋屈了,只能抓着献王继续退。准确的说是跑路,不甘心又用拂尘一路破坏,这样速度就慢了,转眼枪锋又刺到眼前。木道人愤怒的拂尘一扫。 逸公子欻的将霸王枪收回,待路边木石被扫飞一片,唰的又一枪扎向小十心窝口。 木道人又毒发了根本来不及,只能将献王一扔,于是胳膊伸出来正好挨一枪。 逸公子手一抖霸王枪将他胳膊带骨头劈开,猛地又一枪挞向他胳膊。 木道人右手拿着拂尘咬牙准备反击,横斜里一道凌厉的剑光削过来。他下意识手一顿,“咔嚓”一声左臂断了。剑光趁机又过来,从他腋下抹过。 逸公子也逮住机会,舞个枪花拿住木道人右手。森冷的剑光又神秘的杀到,歘一下削了木道人半截手指。木道人下意识松手,逸公子枪锋一挑,终于将拂尘挑飞。 昭王和依依错位一剑又抹过木道人腋下,嗤的一声一线血飞溅。 木道人几乎疯狂,所有法力爆发。昭王急退,泰王、赵梓禹、颜思敏等围上来,一堆肉骨头鹤血等将木道人埋了,塔楼上又一片箭雨射下。 “啊!”赵世乾惨叫特凄厉,好像被五只翼展超过十米的火鹤非礼了。 “吼!”木道人也愤怒不甘。他虽然会说大虞官话,口音却很独特,现在嚎的更诡异。 逸公子愉快的捡起拂尘,回来给小十补一枪,再给木道人补一枪,仙人嘛,多来两枪也无妨。 昭王深有同感,过来给木道人补一剑,再给小十补一剑。 其他人打完收工,把小十和木道人扒光,两人身上都有不少宝贝,当然最宝贝的是他们俩。大家甭客气,想怎么补刀就怎么补,不补是瞧不起他们。 赵世乾浑身戳了至少二十个血窟窿,努力不要昏迷,就怕再也醒不来。 木道人浑身戳了至少五十个血窟窿,他实力比小十强的太多,顺便还能帮他放血排毒。看他瞪着眼睛清醒的样子,就知道没事,没准过一晚明儿又能活蹦乱跳。 苏曼姆也拖出来,其他狗腿都宰了,一阵夜风刮过,春夜如此安详。 赵世乾吐血,弱弱的说道:“你们、你们!”竟有些温柔以及莫名的委屈,好像要哭。 逸公子拿着马扎过来,不小心踩他一脚,把马扎放木道人身边坐下,春风愈发温柔像娘亲的手:“本来好心,谁知你们到了昭王府又杀人,何苦来哉。本公子再给你们解释,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下辈子别这么糊涂。” 昭王还是好心让人先给小十灌一大碗肉汤,再给木道人喂两大块肉,见者有份。 赵世乾状态很快好转,至少这么冷的春夜身上不那么冷了。木道人却难受的直想吐,火鹤可是至宝,他怎么能吃下去!啊啊他身上法力罢工了。 长孙壮一巴掌拍木道人身上七个伤口鲜血喷泉似得溅起,今儿把仙人玩过瘾了:“别激动,管他火鹤还是金翅大鹏,总归是禽兽。” 逸公子迎着木道人喷火的眼睛:“首先,火氏使团没有你的名字,你非法入境,就是罪犯。其次,这里是大虞,不论天上地下或者水里,每一寸地方都属于大虞,你骑着火鹤非法入侵就必须接受惩罚。再次,火玡是罪犯,霍家谋逆、霍焜烨等都是罪犯,是罪犯就只有一种下场:接受《大虞律》的严惩。” 木道人一口血喷逸公子。见鬼的罪犯,他是仙人!他是尊贵的炼气士! 逸公子侧身避过。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拳头,现在她赢了,暂时还不能杀他。 赵世乾缓过劲儿又弱弱的喊:“木道人是大虞贵客,你是罪人!” 逸公子星眸璀璨的盯着他。赵世乾浑身闪亮,奈何赤条条亮的晃眼,好在伤口多把血流了,否则能吐血气死,或者是吓死。 逸公子冷哼一声:“下作的贼子!霍焜烨是反贼,你敢包庇!火玡是乱贼,你也敢窝藏!” 赵世乾虽狼狈至极,但还要争辩几句:“火玡代表火氏,孤王是礼部侍郎。”他整体状态还是极差,说话只能捡重点,大家应该能听懂。 逸公子冷笑:“火氏作乱,你礼部侍郎还以礼相待。他擅自入侵大虞,你还当成贵客。真是好本事,但你代表不了大虞。礼部侍郎你都做的这么糟糕,若是让你做皇帝大虞就完了。” 逸公子随口就这么说出来,赵世乾终于吐血,喘着气差点喘不过气。 其他人都在附近看热闹。也算不上热闹,最可惜这样还不能杀了小十。明儿九潭及佛罗登国重新派的使团将进京。苏国算是被团灭了,就剩苏曼姆一根独苗。 苏曼姆状态其实比小十好一点,不过现在没他说话的份儿。 木道人也比小十强,不过他准备等明天人到齐再说,这些人可以肆无忌惮,皇帝肯定不行。 赵世乾还有任务,和昭王说道:“交出解药。” 昭王冷然应道:“你已经无可救药,就算灵丹妙药给你都是浪费。” 泰王附和:“你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里和脑子里。父皇一向最宠你,你却连姓赵都辜负了。不过孤王还是期待,你哪天能幡然悔悟。” 赵世乾气的直吐血,阴狠的瞪着泰王、昭王、逸公子就这么瞪着眼憋死了,是终于昏迷了。他冬至前被整那一次,伤的太重,今儿再来一回,几乎已是油尽灯枯。 逸公子看差不多了,给木道人、小十各喂一颗糖豆,再让人将他们弄走。 次日一早,京师下一场春雨,气氛却依旧热烈。 老百姓都听说,献王府彻底成了贼窝。之前凌虐那些女子,又有那些强盗土匪;现在再加上火玡、霍焜烨、还有木道人、霍道人都是贱奴恶贼。大公子说天上地下都是大虞的,木道人公然骑着火鹤来,和苏国入侵一毛一样。苏国也骑着金翅大鹏来,所以他们该死。 京师竟然还有一伙狗腿,四处宣扬献王大贤,木道人代表仙人支持他。 乱哄哄,还好没昨天乱。午后,九潭使团终于进京,迎接的只有寥寥数人,小十重伤也去不了。狗腿等去了不少,但比起老百姓围观依旧少多了。再相比乔氏长进京盛况,这场面更是凄凉,幸好老百姓没送上一批菜刀。 傍晚,圣上下旨,初五在含凉殿设宴,宴请火氏、木道人等,京师四品以上皆可赴宴。 这圣旨有够诡异。若说圣上给木道人面子,又为何是在含凉殿? 不过这当口大家都沉默。献王府也沉默,显然是在疗伤。 癞皮狗们还在闹哄哄,一边又要防着神武军再来个清扫,其实挺搞笑。 转眼便是二月初五,京师下了一场不小的雷雨,不小的风刮过,坐车上走街上都冷飕飕的。 圣上没有强求,但今儿进宫的人不少,雨后的街上车马都奔一个方向。 周芣苡即将成婚,还是打扮美美的,和爹、大哥、二哥、二嫂以及外公、三舅舅、二表哥等进宫。她里边穿着五彩神鸟罗朝裙,外边裹着厚厚的鹤氅,站在含凉殿前依旧冷的发抖。 这儿适合乘凉啊,看人不停来,都穿的不少,还一样的发抖。 众人赶紧走进含凉殿,里边好歹暖和一些,不仅烧了火盆,还点了不少灯,四处摆着鲜花飘着香,金银珠玉散发的珠光宝气晃花人眼睛。 虽然局势混乱,面临危机;但该打扮的打扮,该尊贵的尊贵,更不能丢了圣上的面子。 周芣苡虽然还没册妃,但身份已然尊贵至极,除了宫里的李淑妃,宫外的昭太妃、恭王妃,基本就她了。荣王妃、泰王妃都该排她后边,襄王太妃、轩王妃等算是长辈。 今儿席位安排是男左女右,周芣苡位置就在右边第一排。 排在她前边的还有安平长公主,但兴平长公主没来;泰王妃沈翠筱没来,恭王妃也没来,康王妃也没来。显然是因为危险,有些能避就回避了。 周芣苡是专门来战斗的。坐下来再看前边,圣上的位置还在正中间,昭王和昌平公主陪坐。然后围着圣上一圈,安排了足足六十四个骁果卫,不包括隐藏的,这明摆着是不放心。然后在圣上右后方,是后宫娘娘们,李淑妃、武昭仪等都来了。 武昭仪今儿打扮特美,美的就像春雨后的花儿,哪怕这花带刺或有毒,人都忍不住想摘下来。 周芣苡扫了她一眼,骚货。继续往左边看,左边第一排襄王、轩王、荣王、泰王等都在,旭王没来,恒王还在苏兰。然后是献王,在献王左边专门空出一片,便是苏国二皇子苏曼姆、佛罗登国王子佛利索、火氏三公子火逆知以及火玡,还有木道人及霍道人等。 苏曼姆、佛利索、火逆知、火玡等都收拾打扮好,坐在那儿了。 木道人和霍道人还没来,小十也没到。不过又有几个炼气士坐在那儿。 大家都知道,今儿的重点就是他们,所以一边看一边低声议论。圣上这态度着实不算好。有人已经听说,不仅限制了献王府的人进入,每人还要搜身,任何危险品都要没收。 这事儿又是古怪。按说炼气士都是一伙,为毛又有人先来?不少人头一次听说炼气士,都悄悄看着几个炼气士,虽然穿着和别人不同,但苏曼姆、佛利索还有之前见过的瑞龙国王子瑞克等和大虞都是不同。要说一样,又有那么点不同。 周芣苡看着更有意思。这几个炼气士年龄看着比木道人略大,实力比他略差;比霍道人明显要小,但实力明显比霍道人高。或者说,炼气士都是逆生长的。随着实际年龄越大,修为提升,看起来就会越小。不过这肯定是相对的,至少得与资质之类有关,不然就成混日子了。 几个炼气士也在打量周芣苡。不仅是听过她的传闻,现在亲眼所见,她确实与众不同。 一个包子脸大叔直接到周芣苡跟前,一双琥珀色眼睛盯着她。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回去,这大叔很不礼貌,除此之外也还罢了。 包子脸大叔盯着周芣苡大眼睛看一阵,突然开始头晕,好像要一头栽到她无尽黑暗的世界。想收敛心神偏又像是被吸住,好容易扭头错开视线,欻的出一身冷汗。 包子脸大叔狠狠呼吸两口,转头又不甘,快速看她一眼,讲一口很奇特的官话:“我姓保。” 周芣苡点头,她肯定是不用自我介绍的,而保道人看着还不错。 其他人都看着周芣苡这边。除了逸公子在昭王府干掉三只火鹤,剩下两只正是在将军府门前被她干掉的,现在又对上炼气士,让人特期待。 武昭仪闲着没事,一朵花儿婀娜开到周芣苡跟前,依旧极致的温柔好像含凉殿前清凉的水:“依依和保道人以前认识?或者保道人想收她为徒?” 保道人面对如斯美人不知道该软了还是硬了,最后还是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压根懒得理。扭头再看左边,诸王后边是诸公,她爹在第一,顺便外公、三舅舅、二表哥等都坐一席。旁边则是黎龙国王子黎士阳,瓦尔登国瓦伦王子,还有陈氏子陈玄龙正、楚氏楚林泉等,瑞克王子和兰霈泽没来。这些人位置看着比献王一伙靠后,但和靖国公、祝圉公等排到一起,反而像是自己人。 今儿气氛就这么奇诡。周芣苡这儿貌似最诡异。 保道人竟然没安慰美人,反而轻笑出声,算不上取笑,却那么云淡风轻。 武昭仪脸皮是练出来的,继续深情的和周芣苡讲:“你外祖母为何没进宫?这次仙人们到京师,带来不少仙药,可以延年益寿,保道人便是一位极有名的丹师。” 保道人继续看周芣苡,看的出她很想杀人,需要帮忙吗? 周芣苡想点头,一想报仇还是该自己动手,转念又一想,不能错过这机会:“你有毒药吗?就是以毒攻毒能把毒妇治好的那种。或者有治脑残的药也行。” 保道人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琥珀色的眼睛又看武昭仪好一阵,看的武昭仪脸红害羞。保道人差点想吐:“不行,脑残无药可救。本尊也没那么毒的毒药,一般的毒药指定没用。” 周芣苡很遗憾,毒妇若是能治好,至少她祖母与昭王外祖母就有救了。 其他人看着更吊诡。按说保道人和木道人、进而与小十一伙,又怎么这么不给武昭仪面子?另一方面,大家基本都听说过谨王与雷昭媛的事,武昭仪真是名副其实的毒妇。这样一个毒妇现在还这么花儿一样,对三观是不小的打击。 武昭仪脸皮厚都快撑不住了,正好献王、木道人、霍道人等到了。 赵世乾不知道又吃了什么药,表面看起来还不错,穿着龙袍还有几分王者风范。 霍道人却像吃错药似得,杀气腾腾随时可能发狂咬人。不用问,细心的看,霍焜烨没来。 木道人脸色也很难看,才过了两三天貌似老了十几岁,穿着大红的鹤氅显得更老。再对比保道人的包子脸,木道人终于可以做回第一老妖怪了。 其他人看着几位正主基本都没动。现在是特殊时期。再说开始闹苏神棍,前一阵闹商少羲等神棍,有知情者听说今儿商少羲等也想来,现在看肯定是被拦住了。再说现在闹木道人说什么仙人,大家还是别着急。 有少数人热情的迎上小十和木道人及霍道人。赵瑨仁、英韶公都挺大胆,赵暾一条胳膊更阴鸷,还有齐王妃娘家冷家、褚国公赵益沱等,勉强能撑场面了。 大家都知道,观望中的人不少,所以有这些支持者够小十自尉了。 赵世乾貌似也这么想的,随即看到他娘,又看到周芣苡。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赵世乾却收回视线,走向自己席位。坐下后又看保道人一眼。 保道人也回到自己座位,武昭仪也妖妖娆娆的走了,画风颇有点像乾元殿。 这里是皇宫含凉殿,圣上终于驾到,众人忙行礼。 奏乐,大家坐好,乐止,再看木道人、霍道人甚至小十明显没行礼,大殿内一时特安静。 圣上还是那样子,过一年不见老,一身衮冕更添威严,凤眸看着小十。赵世乾赶紧站起来。保道人等炼气士也站起来,给圣上行礼后才坐下。 赵世乾还站在那儿,摇摇晃晃又像是要倒下,不知道唱的哪一出。 霍道人拍案而起,凌厉的盯着圣上,终于火山爆发:“大虞实在太放肆,皇帝必须给木道人及本尊等一个交代!别的先不说,今日木道人及本尊应邀来赴宴,是给你面子!那守门的竟强行阻拦,甚至连献王也要搜身!” 赵世乾接话:“霍焜烨已是方外之人,准备随霍道人修行。” 周芣苡站出来插话:“贼子!犯我大虞者,别说方外之人,就是方外一头猪也必诛之!” 声音不算大,但特清晰。一阵风刮进来,含凉殿更凉快了,火药味儿也是冷的。 赵世乾终于变色:“郡主,此事……” 周芣苡不等霍道人发飙,便冲他喝道:“当日两只火鹤停在我家门口,意图挑衅我家!最后躲到献王府,以为你能悔改。不料却变本加厉,即便大虞不杀你,本姑娘也要剁了你!” “啪!”霍道人一掌将几案拍的粉碎,再手一指一柄飞剑杀向周芣苡。 “叮!”旁边一位炼气士忙用银勺将飞剑击落。飞剑速度快,已经落到周芣苡跟前。周芣苡毫不犹豫捡起来,只有五寸长,但特锋利。 霍道人彻底疯了,他其实有点怕周芣苡,于是怒气冲冲盯着同伙。 这位炼气士长得挺瘦、挺精神,用不知道什么语和霍道人吵一阵,最后炼气士们吵成一团。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这样也行?今儿逸公子没来,大家都挺想她。没想到来个定国郡主,逼格直追逸公子。不少公子小姐遗憾,昭王和郡主要成婚了。 昌平公主招手,让周芣苡坐她一席,这样正对着下边,一会儿想和谁吵方便。 周芣苡看圣上。圣上也看着她,还生气哩,生气也乖乖坐下,把今儿这些人收拾完再说。周芣苡想着也是,拿着飞剑坐昌平公主旁边。 昭王登时急眼。依依坐对面他能看见,坐姑姑那儿被他祖父再一挡,他看不见了。 圣上看他一眼,出息。过几天要成婚,本来就不能见面的。 一伙炼气士终于吵好了,小十还站那儿。大家都看着,好像有点儿傻。 木道人准备开口。霍道人抢先、反正木道人中毒解不了他不怕了:“圣上知道我等炼气士,与尔等凡人不同。” 周芣苡挥手,后边一批银勺竹筷乱七八糟砸向霍道人,差点将他活埋。 周芣苡冷笑:“圣上乃真龙天子,岂是你这白痴能比的!就算别的炼气士都成了仙,你也永远是个白痴,霍家余孽,等着本姑娘剁你!” 别的炼气士皱眉,但是没说话。天子就是天子,霍道人纯属自讨苦吃。 木道人也看他挺不爽,不过正事儿要紧,再东拉西扯不知道能扯出什么乱七八糟:“圣上确实是真龙天子。献王命中正是有同样的真龙之气。” “啪!”周芣苡特地拍圣上的几案,声音格外清脆响亮、振聋发聩:“知道圣上乃真龙天子,你还这般无礼冒犯,必遭天谴!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主!献王贼子,竟然也有真龙之气,莫非想弑父篡位?你们是帮他篡位的?难怪对圣上如此不敬,贼骨头!” 木道人怒极:“本尊说的是当立献王为皇太子!” 周芣苡喊回去:“这是大虞的事,与你何干!你一个贼骨头,对圣上不敬,还能说出好话?又不是庆王,把什么都能当成好话!十皇子乃贼子,把霍家余孽都能当祖宗供着,他若做皇太子,除非赵家男人死绝了!” 周芣苡最后骂了句狠的,骂完坐回去,吃块肉再吃点酒,犒劳一下。 昌平公主赶紧将红烧甲鱼放依依跟前,让内侍再弄一盘烤金翅大鹏来。金翅大鹏翅膀的肉证明是最好吃的,可惜金翅大鹏个头大,肉却有限,大家再分一分,很快就没了。 圣上觉得,等大虞强大了,可以让炼气士每年进贡一只金翅大鹏或火鹤给依依吃。 其他人还在震撼中。炼气士那么牛逼啊,据说木道人能飞的,现在照样被定国郡主骂的灰头土脸。昭王府发生的事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这么震撼。定国郡主维护昭王可以说是必然。小十也真是,还梦想做皇太子,怎么可能? 可能性其实是有的,可惜小十没抓住。比如这会儿就该孝顺圣上,面对炼气士也得维护大虞的尊严,诸如此类。说了也白说。 赵瑨仁柔弱美男子,一身黑织金麒麟罗袍,庆王死了他还没袭爵;既然周芣苡公开说庆王,他得站出来说两句:“照定国郡主的意思,该立谁为皇太子、或皇太孙?” 周芣苡放下筷子应道:“你是急着想证明赵家男人没死绝?” 无数人哑然失笑。赵瑨仁暗示周芣苡大义凛然其实是为昭王,周芣苡反击是赵瑨仁也想做皇太子?说明他比小十强?这解释怎么都没原话有味道。 赵瑨仁气的直吐血,活脱脱第二个病美人,但未必还能做上庆王,皇太子更甭想。 武昭仪终于动了。大家都看着这位宠妃、宠妾。或者说大家讨论小十,她应该回避。但照她毒妇的德性,站出来实属正常,这会儿温柔的愈发妖娆,就不怕初春的杨柳细腰拧断了。 武昭仪要到圣上跟前,却被内侍拦住,后边又拦了十八个骁果卫。 一时气氛更诡异。大家不能直接看圣上,但圣上也没吭声,于是全看着宠妾的热闹。 武昭仪愣了一下,没有恃宠而骄或尖叫哭闹,这都是不入流的手段。武昭仪退后几步,噗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给圣上磕头,样子挺像上坟;温柔的脸上也特严肃贤良:“圣上,妾身与乔文君情同姐妹,奈何她天不假年;妾身原本将郡主当做亲女儿,想好好教养……” 周芣苡身形一晃,武昭仪忙一个驴打滚,滚的挺销魂。周芣苡挥手一道寒光闪过,飞剑欻的刺中武昭仪大腿。周芣苡追上去一手捡起飞剑,再给她一巴掌。 武昭仪不顾大腿流血,继续满地打滚,越狼狈越显示出周芣苡的跋扈。 周芣苡看武昭仪画风挺像滚床单,飞剑又甩过去刺中她右腿,趁她僵直的瞬间,一脚踩中她左腿。“咔嚓!”一声脆响,武昭仪竟然没惨叫。周芣苡就再给她一脚,然后又一脚踹的她满地打滚滚滚滚滚,收了飞剑走人。 赵世乾赶紧出来,盯着周芣苡三十秒。周芣苡星眸盯回去,看什么看。 赵世乾咬咬嘴唇,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不行,道貌岸然装逼也不行;干脆去看他娘,再看内侍宫娥等没一个人管,他又看向他爹。 圣上和依依一样,没什么好说的。武幽华现在还将乔文君拿出来说事,还有人想踩她。 昭王忍着没动。其他人有点遗憾,武昭仪那么有本事,为何不玩点新鲜的? 木道人动了,嗖一下飞到圣上跟前,是真的飞,继续离地三米神仙似的居高临下俯视圣上。 不少人哗然,仙人终于玩出新鲜的了,否则怎么能叫鲜人呢? 霍道人不甘示弱,是抢着表现、装逼,也飞到圣上跟前,离地四米骁果卫都拦不住;但悬空飞不了多久,于是在屋梁挂一根绳子,再尽量隐蔽风骚的拽着。木道人中毒也飞不了多久,事情又不能顺利尽快解决,于是也挂一根绳子。 周芣苡挺想将绳子砍了,或者把绳子套他们脖子上。内侍将金翅大鹏翅膀肉端来,香气特撩人。周芣苡只得先吃肉。 木道人以为是火鹤肉,反正金翅大鹏和火鹤同命运;因此他更火大,手一拽屋梁带整个含凉殿颤抖,好像随时能塌下来,有些胆小的差点尖叫。 霍道人抓着绳子就像蚂蚱、感觉并不好,逮着机会抢先吼道:“周芣苡!你对仙人不敬!辱骂献王,殴打武昭仪,嚣张跋扈,已经入魔!还有逸公子那个恶魔、大灾星!昭王和逸公子是一伙,上欺瞒圣上,下祸害百姓,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对周芣苡之前就有口诛笔伐,对逸公子之前的攻击也挺犀利。反正是现成的,霍道人随便挑一些,噼里啪啦骂半个小时,最后不仅带上昭王,把周广、宋贞诠、沈嘉豪等全带上。 周芣苡埋头把一碟翅膀肉消灭,昌平公主斟酒。周芣苡吃完把嘴擦干净,露出洁白的牙齿。 木道人觉得自己抓着绳子特像傻逼,霍道人还啰嗦半天更傻逼。 木道人强势插话、释放出全身气势:“所以本尊要清君侧!” 霍道人怒气冲冲、在气头上跟着吼:“清君侧!必须清君侧!现在忠良贤臣等都站到献王一边,其他人若是不选,一律视同奸臣,杀无赦!” 另几个炼气士也站出来,直接问圣上:“你还不醒悟,立刻下旨?” 圣上凤眸睁开,天威降临,离最近两根绳子被寒风刮得直摇晃,大殿跟着摇晃,气氛紧张到极点。圣上声音却像风一样冷:“是你们该睡醒了。” 霍道人正被吊的不爽,被圣上盯得心惊胆战,转而更肆无忌惮:“赵昊!你敢这么和仙人讲话!看来你果然被那些恶魔杂种迷的昏了头!既然这皇帝你做不了,顺便一块换人吧!” 赵暾一条胳膊跑出来,阴鸷更狂热的喊:“圣上昏庸无能!残害忠良!请仙人清君侧!” 他话没喊完,旁边骁果卫突然动手,一刀劈过去。赵暾忙闪,赵梓禹抄起一盘子砸他头上。赵暾被砸的晕头转向,骁果卫一刀斩之。 鲜血喷溅,正式拉开序幕。 后边的人全往门口跑,能逃就逃出去。一些夫人小姐尖叫,出大事了! 中间的人往两边躲,乱成一团大概也算乱中有序,这素质是练出来的,美人们尖叫着也没乱七八糟添乱。躲旁边看热闹的不少,可惜今儿逸公子没来。 最前边,小十一伙除了炼气士,四处又冒出不少人,还有一些内侍宫娥等一块杀向圣上或昭王,掀起的杀气比寒风更冷。 泰王、赵轻云、董在德、周邦立等赶紧迎战。周广和乔丰年等则护着乔氏长。不能说救驾便一块扑向圣上,小十一伙的目标也不仅是圣上,而是想一口气将其他人都杀光。周邦立、祝庭芝还有董在书等自然在外围迎战。 圣上跟前,六十四个骁果卫齐动,他们的目的只有护驾。然而木道人和霍道人吊在半空离圣上更近,他们都挡不住。四个骁果卫率先冲到圣上跟前,木道人拔刀一道刀光闪过,四人倒下三个,还有一个重伤。 这就是炼气士真正手段,木道人即便中毒、重伤,也所向披靡。 霍道人也再次爆发,好像要复仇,左手一沓符纸扔向一群骁果卫,左手拔出一柄匕首。 骁果卫不是纸糊的,打不过至少能躲;但要护驾,就必须到圣上身边。 几个炼气士也纷纷拿出法器,几下便将骁果卫放倒一片,和木道人把圣上包围。 霍道人拿骁果卫撒了气,赚够自信,愈发凌厉霸气;转身又拿出一沓符纸,划破手指用血染红,再扔向昭王那边。左手匕首发光,好像充电、是加持了法力,变得更犀利,咆哮一声扑向圣上。他是当真想给霍家报仇,还想给霍焜烨铺路立威。 木道人的大刀也发光,看着比之前犀利十倍,反手轻飘飘将扑过来的骁果卫斩杀;再一刀指着周芣苡,脸却对着圣上,准备再装逼说一句。 保道人虽然过来,但一直站在旁边,这时包子脸发光,眼睛瞪的老大。只见昭王身上先出现一道乌光,霍道人的符纸连火花都没烧成,最后冒了几点火星。周芣苡身上紧接着出现一道同样的乌光,木道人一刀霸气的指着她,不料刀上光芒快速变暗,好像那几点火星熄灭。 另几个炼气士都感到一阵寒意,于是法力全加持到法器上,然后不管不顾劈向圣上,把人劈成重伤先拿下再说。 保道人嘭一声跪地上,眼睛却依旧盯着,只见昭王身上乌光和周芣苡身上乌光连成一片,中间正好将圣上保护。炼气士的法器则快速暗淡,但依旧锋利。 周芣苡和昭王一人拿出一柄宝剑。眼看炼气士杀到,周芣苡唰的从圣上前边飞过,一剑将炼气士劈开。昭王也飞过来,从依依身后杀出,一剑刺中一炼气士的肚子。 大殿后边屋梁上嗖的一箭射下,炼气士下意识抬头,箭正好戳他额头。 炼气士虽然牛逼,骁果卫却临危不惧,倒下一片又填上一片继续干。圣上也没闲着,一边后退一边盯着霍道人,盯得他愣是没能下手。 昭王和依依主攻,两人已经交换位置。又一炼气士杀到,昭王迎面一剑劈过去。 炼气士挺凶,一个凡人还想跟他斗;他一刀劈到昭王跟前,却被乌光挡了一下,炼气士才反应过来。昭王不知道他犯什么傻,反正逮着机会就是一剑。炼气士忙闪,昌平公主在旁边补刀。炼气士被逼的继续闪,几个骁果卫扑上去将他爆杀。 “小心!”保道人忙喊,喊完又用听不懂的话喊一句。 但这会儿战斗正激烈,没人能顾上他。木道人和霍道人还挺怒火,他竟然在看热闹。 周芣苡感觉身上好热,比吃了五斤金翅大鹏还热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于是一脚将一炼气士踹开,再一剑直扑霍道人。 霍道人彻底被吓到了,这根本不是炼气士对凡人该有的碾压。但战斗继续,他又一把符纸甩向周芣苡,然后还想找圣上拼命、或者挟持圣上。 周芣苡好像没看见几张破黄表纸,这玩意儿就比草纸高级一点。她一剑刺向霍道人,左手一甩飞剑也闪电般杀向霍老头,这剑原本就是霍老头的。 霍道人差点气吐血,最可气的是符纸为何火星都不冒、干脆成纸钱了? “住手!手下留情!”保道人急忙又喊,显然是让诸位大神各路大仙对炼气士留情。 霍道人还浑身发抖,周芣苡手抖了一下,一剑刺中他半边脖子,飞剑在他胸脯捅个大窟窿。几个骁果卫过来补刀,欻欻就补了十来刀。 炼气士本来就少,杀掉几个后局面彻底一边倒,圣上也被骁果卫层层保护。 周芣苡夺了霍道人的匕首及飞剑再次杀向木道人。今儿要彻底将他干趴,否则他就学不乖。 木道人已经急的一头汗,该死的法力一点都调动不了,昭王却越战越勇。他绝不能再输给这些凡人,否则就废了。他还有一张底牌,但霹雳弹可能让他同归于尽。 昭王看一眼依依,欻的一剑对着木道人三条腿。木道人忙后退。 保道人几乎连滚带爬爬过来拦住木道人,几乎是跪着求昭王和周芣苡:“请手下留情!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我们是方外之人,误会解开……” 昭王依旧一剑削木道人胳膊,保道人帮忙挡住。周芣苡把飞剑和匕首一块甩过去,保道人忙不过来。木道人胸口和大腿连挨两下,怒的一刀劈了保道人半个肩头,再拼命给他一脚。 保道人慌忙躲过一脚的一半,再赶紧拿出药丸吃下,最后怒视木道人。 木道人又被昭王削了半个肩头,却和保道人愤怒对视:“你必须给出交代!否则本尊下地狱也拉着你一起!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保道人看还有几个炼气士没死,一手指着周芣苡:“你们自己不会瞪大眼睛看!麒麟传国!就在她和昭王身上!真正的麒麟传国!炼气士也必须无条件尊其为主!” 霍道人也没死,在吐血,然后盯着昭王身上乌光咆哮:“不可能!” 木道人拼命爬起来,盯着周芣苡也想喊不可能,但这是事实,不过:“麒麟呢?” 话音刚落,昭王和周芣苡站到一起,乌光透着紫金色光芒,变成一大团,从含凉殿直冲上九霄,似乎能照耀整个世界。 还是没麒麟。周芣苡和昭王对视一眼,这一大团的形状,和那猪一样的麒麟倒有点像。就不知道谁眼神这么差,能将这认成麒麟。真没想到,麒麟传国是这个样子,好像是真的?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不甘心的木道人:“禁法范围千里。主动袭击者将被强行废法。这是给你们量身定做的。要不要试试?” 霍道人就是不信:“必须拿出来让我们确认!”拿出来就甭想拿回去。 周芣苡看他十足的白痴:“拿出来给你们看了,回头再造两个假的又想糊弄谁?” 她看向武昭仪,其他人全看向武昭仪。之前武昭仪不正是弄了个假的? 这会儿战斗已经全部结束,躺下二三百个,血溅的流的到处都是。春风刮进来,依稀能听见呜咽。小十一伙只有小十、武昭仪、赵瑨仁等十来个人活着,其他都投胎去了。 骁果卫死伤上百个,活着的都挺悲愤,胡乱抓着小十、武昭仪、赵瑨仁等扔到最中间。 赵瑨仁病美人吐血吐的奄奄一息,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小十估计被误伤了,也实在提不起精神。最有精神的是武昭仪,美人虽然狼狈,依旧让人想撕了她。 霍道人垂死挣扎:“真正的麒麟传国不可能造假!没经过我们确认就休想让我们承认!而且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哈哈哈!” 周芣苡身形一晃,几个骁果卫已经动手,一人一刀把霍道人脑袋劈成十几块。炼气士身体确实比凡人要结实一些两些,现在被禁法了,骁果卫的宝刀都崩裂了两把。 齐王怕死鬼竟然站出来说话:“昭王和定国郡主初九成婚。” 昭王、周芣苡、许多人都看着齐王,成婚怎么了,成婚就不能杀人? 齐王吓得腿软,但还是坚持:“听霍道人所言,没准还有什么阴谋。”话到嘴边变成了阴谋。 赵瑨仁是破罐子破摔:“圣上!麒麟传国不知真假!辱杀这些仙人却是事实,其他仙人知道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大虞必危,社稷必危!” 昭王亲自给他一剑,没杀他,只是给他放放血,让他安心做个病美人:“其他仙人来,正好试试麒麟传国真假,你操心做什么,莫非真的有不臣之心?” 昭王声似天籁,听到人耳朵里却全是杀气。显然若是再有仙人来挑衅,那就是送死。 后边不少美人看着昭王,很爱慕但不敢去送死。刚才周芣苡和炼气士火拼,太恐怖了。何况她还有麒麟传国,身上乌光没散去,看着比仙人还神气,谁还敢作死? 保道人缓过劲儿,继续前面的话题:“麒麟传国绝对是真的,本尊的法力也被禁了。这次就是几个宗门都算到麒麟传国将出世,本尊只是来看看,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方外之人终究要离开,也请昭王和郡主开恩。” 木道人重重的冷哼一声,他才不需要别人饶命,他是仙人! 周芣苡这回就动手,一队骁果卫就扑上去给他补了十几刀。他不是有什么能拉着人一块下地狱吗?大家围成一圈将他扒了,果真又搜出一颗蛋。 不用说,骁果卫也不能放过另几个炼气士,内侍则毫不犹豫的把武昭仪搜身。 武昭仪身上竟然也有法器,不过现在也反抗不了,样子更是诡异。 陈玄龙正站出来说话:“我陈氏也算到麒麟传国重新出世,所以做了两个假的,只是想引出真的。没想到真的没引出来,把玉佩交给武昭仪,还差点害了别人。” 华灯郡主跑出来刷存在感:“她害的人还少吗?昌悦姑姑没找回来,十五叔又差点被她害死。” 华妏郡主逮着机会落井下石:“害昌悦姨母和谋反篡位比起来,只能算小意思。” 更多人是看着。宠妃、宠妾啊,关键还得看圣上,也总得给圣上留点面子。重点还有周芣苡,武昭仪害死她娘,她把仙人都砍了,能放过武昭仪? 一骁果卫匆匆进来,不顾地上流着血就那么跪下回话:“献王长史、司马等纠集上万乌合之众,从景曜门、午门等欲闯进内城。霍焜烨也加入其中,妖言惑众,像是打算逼宫。” “呵呵。”木道人愉快的笑出声。 武昭仪、小十一伙神色也变化。那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足足一万五的高手,还有杨统等人配合。没错,杨统被救下了,只等武丁山、南华宗等高手杀到太极宫,局面还有机会扳回的。对了,还有几个炼气士,以及一批苏国奸细、隐藏的高手等。 其他人再次紧张起来。这些乌合之众就算没杀进宫,只要随便在内城捣乱,就有无数人得倒霉。为什么会这么想?好多人脑子不够用了。为何小十、木道人等清君侧和外边没配合好,对了,为何逸公子没进宫? 沈瑜、长孙壮都来了,神武军和神策军怎么办? 骁果卫又放大招:“据说神武军和神策军发生内乱,没有人去阻拦。” “呵呵呵。”木道人吐血都无比愉快,他和霍道人不同,他祖宗十八代都在宗门。 “反贼一律杀无赦。”圣上冷然下旨。 骁果卫立刻去传旨,书面的圣旨这会儿来不及也没关系,有这态度就够了,这么多人听着呢。 木道人笑不出来了。想说点什么,一队骁果卫凶悍的盯着他。 武昭仪、小十一伙也来不及说。昭王挥手,内侍等赶紧打扫战场,把含凉殿收拾干净。没收拾太干净,基本收拾一下,看着就好多了。 小十一伙十来个、及木道人等放中间,春风刮过,似乎能听到厮杀声。 武昭仪、赵瑨仁等都挺期待,木道人吐着血又桀桀笑起来。 周芣苡更衣回来,直接穿着黑底金黄的凤袍;不知道木道人有什么可笑的,又拿着鸣鸿宝刀来到武昭仪跟前:“还有什么想说的?想清楚再说。” 武昭仪紧紧盯着她,像是藏着一只魔鬼。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黑漆漆的盯回去。 武昭仪笑了,一笑春花开,虽然满园残花,总归是花,春风吹拂无限温柔与蛊惑:“我和你娘认识的时候,你娘就跟你现在一样,单纯,又有锦川公主天生的优越感。不过我们还是成了朋友,后来义结金兰,指腹为婚。” 周芣苡知道武幽华在嘲笑她娘,但是没打断,这么多人听着也无所谓。 昭王刚到依依身边就被他姑母拦回去。陈玄龙正风骚的过来陪着依依,他一身金黄,和依依凤袍很像情侣装。搞得昭王又想杀人,那乌光没了,但他实力明显提升一倍不止,没准一根手指就能捏死陈氏子。 陈玄龙正面不改色,只是和依依靠近点,依依一定会保护他的。 周芣苡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不过作为陈氏子他必须有自信的资格。 武昭仪诡异的看着周芣苡、陈玄龙正、昭王三角关系,但现在没空说,先说她自己的:“后来我们偷偷出去玩,遇上周大将军。你娘是锦川公主,不可能嫁给他,何况他已经有了妻与子。我不一样,我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那段时间我很幸福,恨不能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幸福,当然更希望你娘比我还幸福。” 赵世乾忍不住喊:“娘。”说点有用的行不行?他快不行了。 木道人是瞪武昭仪一眼,自作聪明的女人,到现在还扯这些乱七八糟。 武昭仪温柔一笑,春风中似乎便有无限的幸福,幸福的小女人啊,美人就喜欢这个:“谁知道你娘嫉妒我,竟然不顾一切,还亲口让我把大将军让给她。呵呵,我把大将军让给她了,她又要我进宫,得到圣上宠幸,好帮助大将军。我说过,我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呵呵,我就是喜欢他。” 周芣苡抬手,陈玄龙正抢先一脚踩死武幽华。踩的是脸,把脑浆都踩出来,好像把一百朵娇艳的花拧成一团放脚下一踩,也能踩出这么多汁水。 周芣苡看他一眼,陈玄龙正给她抛个媚眼。周芣苡翻个白眼,挥手:“拖下去挫骨扬灰。” 其他人都愣着,武昭仪意味深长回味悠长的故事还没讲完,这样也行? 骁果卫回过神,准备好的草席将武昭仪一卷,一阵冷风刮出殿外。 赵世乾回过神忙喊:“郡主!”郡主不理他,“父皇!” 圣上理他:“武昭仪贬为御女。霍家余孽再次谋反,御女霍氏及德妃霍氏贬为奴,挫骨扬灰。”霍经国要不要扒出来挫骨扬灰?再想想。 赵世乾吐血差点昏死过去,他爹真是好狠心,等武丁山众人杀进来…… 英韶公穿着三色雀朝服,颤巍巍的站出来:“圣上,形势危急,是否要早作打算?” 圣上凤眸很平静的看着他。英韶公噗通一声跪下,话还要讲:“圣上,神武军和神策军大乱……” 圣上不看他了,他没这么大面子。转而看向火玡。 英韶公平时就没多大能耐,其他人对他也没兴趣,跟着圣上纷纷看向左边靠近前边那一片。 刚才打起来,那一片混乱不输圣上跟前,战斗精彩,现在收拾完地上血迹同样厚。席位重新弄好,第一排襄王、轩王、荣王、泰王等都更衣过,看着没有重伤的。诸王后边是诸公,武安公周广、靖国公赵统、祝圉公,陈玄龙正出来陪周芣苡了,还有楚林泉、黎士阳、瓦伦王子等依旧坐那。 在诸王和诸公中间,原本献王的位置,左边专门空出一片给小十一伙坐,包括苏曼姆、佛利索、火逆知及火玡等。现在献王一伙完了,那儿空出一片好像挖掉毒瘤后留下的空白。就那么空着。而火玡、火逆知、佛利索、苏曼姆等靠近诸公反正也还坐那儿,且一点伤没有。 周芣苡看火玡眉心一颗红痣,就是比一般人聪明。原本说小十一伙,但这大一伙里边各人都打着自己小算盘。火玡代表火氏关键时刻留了一手,没跟着起哄,这会儿貌似挺自得?看意思也等着乌合之众杀进宫来再摘果子? 周芣苡先找上小十,这货挺坚强:“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其他人都亢奋了,毫不犹豫抛弃火玡,一块火热的盯着小十。因为位置关系,前边又坐着圣上,所以好多人看不清,那就竖起耳朵。看定国郡主一会儿怎么处置小十。 周芣苡无语,这些混蛋分得清状况吗,小十和武幽华不同,她怎么能随便处置。武幽华也是陈玄龙正帮忙处置,总比她和狐狸精下手强。 陈玄龙正给依依抛个媚眼,能,必须能,哥哦还有狐狸精继续支持你。 周芣苡翻个白眼,好心给小十喂一枚药丸,希望小十收到她的善意,能从堕落深渊爬出来。 赵世乾特不甘心,最不甘心的是想疯狂都力不从心,只能柔柔弱弱的说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虞。” 周芣苡摇头,放弃治疗。再朝火玡招招手,跟招一只猫似得。 火玡穿着大红凤袍,大帅哥脸比凤袍还火红,这会儿大家又看着他了。 火玡坐那五秒钟没动,一队骁果卫扑上去将他拖出来,然后随便丢郡主跟前,这会儿像一条狗。大家为什么这么听郡主的,就不用解释了。郡主竟然有麒麟传国,襄王、轩王、荣王等想起来心跳都能加快十倍。 火玡想爬起来,他是未来火氏之主!就算去土匪窝也得以礼相待吧! 周芣苡拿着鸣鸿朝他比划两下,就趴着省点事儿:“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 火玡冒着杀头的危险也爬起来,神态比起小十那种装逼要认真聪明十倍,就是说逼格比小十高十倍:“今天发生这些事情,我深表遗憾。至于我和逸公子之间,我觉得还是换一个时间再向她负荆请罪。九潭作为大虞的一部分,始终希望与大虞和谐相处。” 周芣苡拿着宝刀没劈他,又一个放弃治疗。大眼睛看着保道人,急的找不着茅坑么? 保道人看不懂郡主眼睛说话,急着说自己的:“我们还来了几个人,去了神武军和神策军。那个他们都是不知情,请郡主高抬贵手。” 周芣苡乐:“不知情,就能去神武军、神策军捣乱。你理由很强大。” 英韶公还跪那,离着不远,激动的像是要昏倒:“天呐!有炼气士去了神武军和神策军,圣上现在怎么办?” 圣上乐但不形于色:“你说怎么办?” 英韶公真有办法赶紧献计献策:“依臣愚见,应赶紧安抚他们。否则京师大乱,天下危矣!” 后边一骚年真聪明:“刚才郡主说禁法范围千里!” 又一骚年反应过来:“那岂不是那些炼气士都废了?这下玩坏了。” 呵呵呵呵,无数人笑。这气氛够奇诡。但真的很搞笑啊,表装高冷啊。 保道人急的就是这,但又确实无理,又无力。包子脸看着好委屈,大家修炼唔容易啊。木道人也喝喝喝不知道什么意思,搞得保道人更没面子。 齐王今儿吃错药似得还想和英韶公比谁更老年痴呆。赵轻云只得拽着他爹喊:“除了神武军和神策军,还有虎贲军,在陈氏铁匠坊!” 轰!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大家没有为上万乌合之众操心,主要是因为逸公子。逸公子是守护神,昭王还有麒麟传国。谁说的还有一个虎贲军?那绝对是大虞另一个保护神! 不少人回过神想去裸奔,谁都表拦着。不裸奔就去景曜门杀敌,否则无以发泄心中的情绪! 年长稳重些的,回过神看向陈玄龙正,陈氏铁匠坊啊喂。 陈玄龙正呵呵哒。不过一个铁匠坊能在关键时刻发挥这么大作用,值! 大家这会儿基本都明白了。原陈氏铁匠坊营地在外城西南边靠近涝河,离景曜门不远,到午门也不算远。整整五万虎贲军,在河东能将苏狼赶到河西,又休养生息大半年,今儿一战,想起来就热血沸腾,想去茅坑。 这样重要的一支力量,其实不怪小十一伙没算到。皆因虎贲军布局在那儿之后,都是低调处理,能有什么动静都大事化小,硬是营造出一种似有若无的错觉。 虎贲军在京师太高调,也会让圣上睡不着啊。只有赵轻云聪明,才能在关键时刻想通其中奥妙。圣上留下这后手,根本就不需要操心啊。 一旦点透,再想就容易了。但仔细琢磨依旧妙不可言。比如神武军和神策军因为换了主将,确实是有点问题,比较容易下手捣乱。但虎贲军不同,还有大将军镇着呢。所以别看大将军不声不响,关键时刻靠的还是他。境界啊,不服不行。 “噗!”苏曼姆最先吐血。别的不想,若小十一伙完了,凭昭王和郡主强硬的手段,他危矣。 “噗!”火玡第二个吐血,五万老虎呆在那儿,小十做什么吃的! 赵世乾脑子已经不好使,但事情大概也想的明白,但他就是不吐血,他要等着最后的结果。 “噗!”英韶公光荣吐血。他活一大把年纪,哪里不知道圣上老狐狸,还有逸公子小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坑挖好了吧?还有旭王今儿没来,完全可以在外边主持大局。脑子不够用,但血不少,慷慨的又吐一大口。 “噗!”赵瑨仁直接吐血吐死了。不知道结果或许还能带着一丝侥幸。 木道人也吐血。就像吐血比赛,搞得火逆知和佛利索也很想吐。 周芣苡差点被火玡一口血吐凤袍上,太阴险了,她挥着鸣鸿又问:“反贼一律杀无赦。你还有什么遗言?”好像有点无聊,老问这个。 陈玄龙正理解依依,帮她问:“你选择一个死法?被逸公子还一箭,还是枭首示众,千刀万剐。别装了,那些乌合之众一定有火氏,证据也不难找。” 圣上点头,刑部尚书泰王便吩咐属官去搜查整理证据,除了火氏,还有英韶公等。 火玡缓过神,聪明的眼睛盯着陈玄龙正:“若是火氏有人做错事,九潭可以负责。陈氏曾经做的也不少,我想大家都不会忘记。”春风刮来深深的恶意,火玡打个寒噤,再补充几句,“我们五大氏族同气连理。过去几十年九潭与潞峄合作最多。” 陈玄龙正没等他说完,便危险又邪魅的冷笑:“九潭嫡出只有一个,你就安心等死吧。” 周芣苡宝刀没拿稳,飘过去将火玡锁骨带肩胛骨劈开,一只右臂差点没了。不说欠逸公子的债,武昭仪犯的罪一半就得算火氏。他还想把五大氏族都拉下水,太聪明过头了。 陈玄龙正笑的更危险,金光一闪鸣鸿宝刀把火玡左边又劈开,再看他慢慢流血。 周芣苡收回宝刀,一眼扫过,苏曼姆、火逆知、佛利索等都吓得发抖。 一骁果卫帅哥又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人,随手丢火玡旁边,溅起几滴血:“反贼诛杀殆尽。生擒霍焜烨、火玉涷、苏曼榖等二百多人。逸公子正在安抚百姓、稳定京师秩序,担心神武军、神策军发生意外。” 圣上看向长孙壮和沈瑜,两人立刻离开,神武军、神策军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义务。 其他人还在震惊。先看着沈瑜和长孙壮的背影。估计这又是个坑,这会儿去,正好借稳定秩序的理由,把不稳定因素统统消灭。有人还想起逸公子安抚百姓,困难只是暂时的,圣上圣明,一定会解决困难,就是这么喜感。 再回到问题本身。骁果卫传话中间不到两小时。从含凉殿到午门、景曜门,至少二十分钟,一来一回加上传话等就说一小时,那么战斗似乎不到一小时。小十一伙上万乌合之众就这么完了,小十的底牌、一切都完了。 众人看着小十,赵世乾没有吐血,没有哭泣,而是一动不动,好像世界在这一刻封闭。英韶公跪那也发傻,虽然有五万虎贲军,但高手有一万五,以一敌十,怎么可能败这么快!太假了!火玡没动静,木道人这回也装死。苏曼姆最不争气,但呼哧呼哧也没气出什么名堂。 众人再看郡主跟前,反应最大就是他,刚被生擒抓来的霍焜烨。 霍焜烨在火玡旁边,自然就在周芣苡跟前。不少人看着霍焜烨和周芣苡,气氛又诡异。 周芣苡很平静,和霍焜烨那点破事儿早过去了。现在霍焜烨虽然染了火玡的血,本身伤的不重,脸还帅着,单眼皮凌厉的像刀,可惜火候不够。 霍焜烨愤怒心底又恐惧,爬起来再看火玡、小十、木道人等一片败象,其实更怒,他们怎么会败!抬头怒视周芣苡,眼神像凌厉的刀子欻欻欻要劈死她!虽然小时候皇后为他们赐婚,但自从退婚后,霍焜烨碰上周芣苡就没好事,她现在还要和昭王成婚了!霍焜烨心里一阵烦躁:“贱人!是本公子不要你!” 陈玄龙正看依依一眼,再危险的看着霍焜烨,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深表怀疑。 霍焜烨吓一跳,昭王离得稍远,杀气竟然比陈玄龙正还浓。 霍焜烨并不傻,反而素有神童之称,三岁能文七岁能武,十四岁便中举,十八岁原本准备考状元的,只是后来霍家获罪,远遁九潭。相比较而言,像萧明经、曾经的夷赟、张千、博奥书院四大才子等都比霍焜烨差一些。 霍焜烨先不纠结与周芣苡的事,那不是重点,这才是重点:“霍道人呢?” 周芣苡和陈玄龙正都不吭声,一内侍好心告诉他,死相好惨呢。 霍焜烨嗖的扑向内侍。内侍赶紧跑,一边乱喊:“非礼啊!某虽为内侍,但内心还是爷们!” 好好的气氛又乱了,好好的神童又露馅了。说实话,不被人嫉妒的是庸才,没受伤就被生擒只能说实力太悬殊。霍焜烨这么活蹦乱跳,露馅啊。 霍焜烨终究还有理智,回到周芣苡跟前,就凭初二将军府门前周芣苡杀了他火鹤及儿子、并追杀他,依旧是重点。他愈发狠辣的盯着周芣苡,初二没顾上仔细看,现在看仔细,周芣苡不仅是大美人,气势也不输他姑母。霍焜烨又烦躁:“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 他不认识陈玄龙正,陈玄龙正也不认识他,于是用脚底跟他打个招呼。 霍焜烨没反应过来就被踩地上,又溅起几滴血,同时更疯狂,都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其他人都没拦着、没劝说,齐王一动就被赵轻云强势镇压。 轩王老狐狸今儿硬是闭着嘴,白文、郑大成等少数原霍家的狗腿现在也老实着。 霍焜烨动作很快,拔出一柄匕首转身刺向周芣苡。他更想刺杀圣上,奈何圣上周围骁果卫上百,他根本闯不过去。心中怨气更重,匕首寒芒犀利。 周芣苡拿着鸣鸿宝刀却一脚将霍焜烨踹飞。霍焜烨飞半截转身又刺向昭王。 骁果卫都无语了,这样的刺杀意义何在?唯一的意义是找死,于是几人上去,将霍焜烨爆杀。 血肉溅到英韶公脸上,英韶公吓得昏倒,一边抽筋一边口吐白沫。 周芣苡不客气的一刀斩了他。看火玡血流差不多了,再补一脚。剁了苏曼姆一只脚,剁了佛利索一只脚。火逆知差点吓尿。木道人吓得也够呛。 保道人忙喊:“刀下留人!”看着周芣苡包子脸有点红,话还是要说,“你看他已经中毒,得饶人处且饶人。定国郡主福缘深厚,目的达到就行,适当可以更宽厚一些。” 圣上开口:“将他们带下去,待刑部查明后另行发落。” 今儿的事情便宣告结束。毕竟让小十、木道人或苏曼姆死在圣上跟前并不好看。 佛利索好像最倒霉,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但这种时候可没道理讲。 含凉殿再次收拾干净,春风将血腥味吹走,鲜花飘落淡淡清香,美酒佳肴还有火鹤骨头熬的汤,香喷喷的很快让人忘了叛乱,再和火鹤一同回味,已经变成一个不太惊心动魄的故事。 周芣苡回到昌平公主席上,又吃了二斤肉,便上到含凉殿三楼乘凉。 三楼阳光挺好,窗外看着水面一层金光,杨柳一片鹅黄嫩芽。 周芣苡闭上眼睛,身上也有浅浅金光,麒麟传国挺厉害,不仅让她实力上了一个大台阶,分身也得到提升。身后脚步声似有若无,她没动,昭王便抱过来。 周芣苡挥手一拳,昭王抓着她粉拳就咬,把手指头掰出来一个个咬,咬的依依发抖,昭王好像又饿了。不是好像,是非常饿,抱着依依来个热吻。 周芣苡本来就热的需要乘凉,这会儿更热,浑身燥热,不对这才开春。 昭王就是春天到了,一边热吻一边动手乱摸,天天被这个拦着那个拦着,成婚后还要同牢,才能正式吃了依依,他作为纯爷们,忍不鸟!不知何时弄得矮榻,抱着依依躺上去。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流氓!大白天发春。赶紧将凤袍理好。 昭王飞回来把凤袍一拽,周芣苡大怒,按倒狐狸精一顿胖揍,不能打脸就使劲咬。 昭王龙袍也弄得凌乱,没关系,被依依咬得欲死欲仙,等依依要松开了,立刻抱着她反咬回去。他实力也提升了,按住依依继续耍流氓。 纯爷们有实力当然不是和依依打架,而是留在关键时刻耍流氓,差点将依依扒光,脖子以下咬好些牙印。当然这不是最流氓的,最流氓的是那个。 周芣苡媚眼如丝,咬牙一拳揍狐狸精一个熊猫眼,再流氓把他扔水里去。 昭王起来整理衣冠,凤眸看着依依特哀怨,熊猫眼更有喜感。 周芣苡也收拾好,美美的狠狠瞪狐狸精一眼,还想挨揍是不是? 昭王又被撩拨的心痒痒,扑过去抱着依依。再看下边赐宴结束,人纷纷离开,大局已定,其实还有很多具体的需要忙碌。圣上和泰王、周广、乔氏长等上来,这有些事也要处理。 靠窗边设好位置,众人坐在春光里,昌平公主在一边抚琴,华阳郡主在另一边煮茶。 圣上凤眸看看依依,看看孙子,挑眉,孙子还没把媳妇生米煮成熟饭? 昭王低眉顺眼才像小媳妇,岳父大人、外公等看着呢。周芣苡坐外公身边,对圣上横眉怒视,有这么教他孙子耍流氓的吗? 圣上吓得抖三抖,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就算急着抱重孙子,也不差几天时间。呃说正事:“南边诸国好说,木道人和苏曼姆不好处理。” 周芣苡应道:“苏国有什么不好处理!你对他越客气他越嚣张,若是以为准备好卷土重来,那就再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正好趁机渗透进河西。” 圣上点头。有些人,一次打败他以为侥幸,再收拾几次总该老实点。 苏国的炼气士也没好好领教,该防备就不能放松警惕。其实这些人若非正面对上,而是来阴的,即便禁法也很难对付。木道人同样是炼气士,所以还有很大威胁。 昭王声似天籁、天威更有年轻人的锐气:“木道人也不足为惧。依依记得那两块玉璧吗?我觉得还有秘密。五大氏族的信物也很不凡。” 乔氏长点头:“五大氏族一直和炼气士有联系,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外公,乔氏长搂着宝贝外孙女。炼气士也有兴衰,不能保证千年繁荣,真正还得靠自己。这说起来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完,总之世上没有真正的仙人。 别的事情比如小十、武丁山余孽、白云渡、九潭等都好处理。 圣上认真问依依:“真正的昌悦在哪里?” 周芣苡应道:“在哪里重要吗?”过去的事不想多说,“你若不知道,昌悦还是公主。另一个姑娘也做惯了普通人,不觉得换个身份有什么意义。” 就像圣上对周家的态度,追究起来也没意义,反正现在雨过天晴,天气不错就好。 圣上心情好不起来。虽然对孙充容没多少感情,但女儿毕竟是他女儿。其实皇帝谈感情显得那么不真实,圣上一家现在也明显支离破碎。但圣上确实是重感情的人,这支离破碎中失去的公主大概还是很干净的一块,或许能慰藉他的灵魂。 昭王安抚他祖父:“放心,依依一直在照顾她,她过得很好。” 泰王补充一句:“十五弟也很好,聪明又漂亮。” 周芣苡看泰王一眼,这是安慰还是刺激?或者痛并快乐着吧,反正圣上承受能力肯定很强大。 圣上一声叹息:“以后每月带十五进宫一次。你们回去好好准备。” 周芣苡撇撇嘴。明玉的事现在其实不着急。京师刚又整这一遭,虽然胜了,还有很多事。她二月初九成婚,后天册妃,都是一堆堆的事。 周芣苡和爹、外公、三舅舅等回到家,刑部很快传来消息,陆氏真畏罪自杀了。 周邦固和虎贲军一块对战小十一伙受了不轻的伤,周芣苡来到他院子,四嫂岳平苏忙别的事儿去了,只有初一、初二、小蔡蔡、顾希冯等在这儿。 周芣苡抱着初二在卧榻边坐下,看周邦固气色还好,大美男也没毁容。 周邦固无语,郡主妹妹总惦记着毁容;事情他已经听说,没遮着藏着,坦然说道:“妹妹不用担心。她去了也是解脱。府上忙,也不用为她丧事多费心。” 周芣苡点头:“人死如灯灭,会让人给她好好敛葬,你也方便拜祭。” 周邦固眼圈有点红。他娘虽然没脑子,也不论把他当成靠山、摇钱树之类,总之对他还不错。时间流逝还有明天,人死了就彻底没了。 初一、初二现在已经懂事,陪着周邦固还能照顾他,周芣苡有事先走。 后天册妃,前一日就是明天。 一大早内官及礼部官吏就来到将军府。小十礼部侍郎做不成了,圣上让白函做了礼部尚书。白函虽然年轻,但家里出过丞相,自己在同州又历练几年,礼部尚书勉强也能做。 今儿就是做各种准备。“主人设使者次大门之外道右,南向;又设宫人次于使者西南,俱东向,障以行帷。”主人便是大将军府、有时指周广。 设各种次,简单说就是在大门外搭帐篷。这事儿本来该将军府做,但行皇太子纳妃礼,昭王和定国郡主又有麒麟传国,大家不说,有些地方都参照皇帝纳皇后执行了;这样重要的事,规矩自然一点错不得;除了内官及礼部,周勃曾经是太常寺少卿,也来忙前忙后。 使者圣上点的是怀王,副使选的是殷一帆。殷一帆做了几年信州刺史,早急着跑回京师了。圣上属意他做礼部尚书,他就跟周勃一家似得硬是不干。做副使则是给周家及昭王面子。 除了使者次、宫人次。又奉礼设使者位于大门外之西,副及内侍又于其南,举册桉及玺绶,命服者又南,差退,俱东向。设主人位于门南,北面。又设位于内门外,如之。设典内位于内门外主人之南,西面。宫人位于门外使者之后,重行东向,以北为上,障以行帷。设赞者二人位于东阶东南,西向。典内预置一桉于阁外。 今儿还不少人到将军府门前看热闹。不过全部准备完,大街一半都封了,又有三千虎贲军在街上守着,就算小十一伙有漏网之鱼,想来捣乱也难。 二月初七,春风和煦。 使、副朝服,乘辂持节,鼓吹备而不作。至妃氏大门外次(就是到将军府大门外,然后进使者次等着),掌严奉衣饰,内厩尉进厌翟于大门之外道西(周芣苡已有厌翟车,再送一辆),东向,以北为上。诸卫帅其属布仪仗。使者出次,持节前导,及宫人、典内皆就位。 主人即周广朝服,出迎于大门之外,北面再拜。使者入门而左,持桉从之。主人入门而右,至内门外位。奉册宝桉者进,授使副册宝,内侍西面受之,东面授典内,典内持入,跪置于阁内之桉。奉衣服及侍卫者从入,皆立于典内之南,俱东面。傅姆赞妃即周芣苡出,立于庭中,北面。掌书跪取玉宝,南向。掌严奉衣饰,与诸宫官侍卫者以次入。 司则前赞妃再拜,北面受册宝于掌书,南向授妃,妃以授司闺即女官八哥。司则又赞再拜,乃请妃升坐。宫官以下皆降立于庭,重行北面,西上。赞者曰:“再拜”。皆再拜。司则前启“礼毕”。妃降座,入于室。主人傧使者如礼宾之仪。 周芣苡拿到册宝,从现在开始就是正式的昭王妃。 圣上之前就准备让昭王在东宫成婚。麒麟传国公开之后,事情进展更顺利。因此昭王府没有那么多内侍、内官,但东宫有。就差正式立昭王为皇太孙了。 周芣苡来到松鹤堂,今儿没正式宴客,不过自家亲眷等就不少。 三姑母周琼还有她几个庶女,看着周芣苡神色明显不同。别看将军府已然显赫至极,但想想圣上还有三个儿子,那就只能出现三个王妃;昭王作为嫡长孙,身份比荣王、泰王更尊贵,昭王妃全天下只有一个,由不得人不敬畏。 周芣苡觉得挺有意思。她还是她,但只要变个身份,一切就会不同。 别的不说,婚礼的隆重,正拱卫了婚姻的神圣。圣上、贵族、各种祭神等整出的各种活动,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身份与意义,破坏的代价自然提升,不论造反还是离婚,都是大事。 换句话说,铺张浪费不提倡,但对于婚姻的慎重与尊重,该有的东西也得有。人是社会动物,对于传统的承袭,同样是社会性的一方面。 周芣苡在主位坐下,初一、初二便到她跟前,眼睛闪闪亮的看着她,很认真的问:“郡主姑姑,以后叫王妃姑姑还是郡主姑姑?” 周芣苡一手一个抱起来一人亲一口,娃太萌了,再亲一口:“你们喜欢怎么叫?” 初二酷酷的红了小脸,初一阳光又幸福、好像要化了:“娘亲说要叫王妃姑姑,四叔说昭王让祖父满意了我们才能叫姑父,否则还叫郡主姑姑。” 周芣苡觉得也是。都说男人将女人骗到手就会变,就看狐狸精怎么变。 钱曼小媳妇儿小碎步走得比以前还快,一阵风进来回话:“英韶公、萧何牧等带着一群小姐来拜访。看着来者不善。” 周芣苡点头,不善就将他们都善了。英韶公还没死,萧何牧还敢作。 周家夫人小姐们都觉得诡异。英韶公这时候找上门,是嫌死的不够快?周宛宁是个斯文秀气的小萝莉,和周依茉坐一块,周依蓉则指挥丫鬟这那。 周依蓉是嫁出去的小姐,但大当家曹氏不管,二当家谈冰挺着大肚子、有人管更好。 很快英韶公和萧何牧进来,周广、周勃、周邦正、周邦祖等没一个跟着,反正随便玩玩。带着的一群小姐都是大美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毕竟是小姐,就像春天盛开的一片鲜花。 其中一个腰大概只有一尺,腿至少五尺,穿着薄薄的白裙,风一吹好像柳絮要飞上天;胸和臀却一点不含蓄,女子都能被挑逗。 英韶公穿着黑织金三色雀朝服,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事实上确实该给昭王妃行礼。萧何牧及一群美人都挺规矩,礼毕坐下,也是规规矩矩。 周家当然是有涵养的,这些人规矩,她们也规矩,看热闹都那么规矩。 萧何牧沉不住气,事实上对周芣苡气很大,本来昭王妃是他侄女,没想到几个侄女都被周芣苡害了,萧家也被周芣苡害的很惨。萧何牧口气就有点阴阳怪气:“恭喜昭王妃,昭王若立为皇太孙,昭王妃就母仪天下了。”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十足的白痴:“通议大夫就这么随便讲话?” 庞泽公夫人就是周四小姐补刀:“他讲习惯了。” 周家其他的夫人小姐都看着。没准萧何牧出了将军府就会说昭王妃要母仪天下。 萧何牧现在被憋得面红耳赤,什么叫习惯,周家这些贱人都一样可恨。 英韶公赶紧救场、这回表现的却不那么窝囊:“昭王妃不仅屡立大功,还能重新获得麒麟传国,确实无人能比。连上天都偏爱昭王妃,据说在河东数次死而复生。” 周芣苡听着,梗来了。细腰柳絮美人貌似迫不及待,还有嫉妒。 英韶公就像老年痴呆,说半截转过来介绍美人:“她叫柳飘飘,是本公外孙女,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温良谦恭,爱慕者众。” 庞泽公夫人又补刀:“看得出来,爱慕者应该不比霍小玉的丫鬟少。” 洪乐香坐那看着是贤妻良母,本性却是母老虎,教育四小姐:“别以为你做了庞泽公夫人,就瞧不起人家。霍小玉的丫鬟怎么了,据说那也是少有的美人。” 周依蓉撇撇嘴,点到即止,然后愉快的看柳飘飘表演变脸,看样子不是小白花。 柳飘飘气的胸脯波浪起伏,香臀也一扭一扭,把白裙子扭得嗤嗤响,好像随时会扭烂撕掉。 英韶公脸色也不好看,老年痴呆说回来:“逸公子和昭王妃一样,也能起死回生。就算上天庇佑,也不可思议。若仙人知道,一定会很感兴趣。” 说完他挑衅又期待的看着周芣苡。周芣苡不会变脸,甚至好像没听懂。 周家其他夫人小姐都很聪明,这回也好像集体没听懂,然后期待的看着英韶公,心里盘算着他还能活多久,因为他一只脚已经进棺材了。 英韶公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还受了二百点伤害;但眼下没办法,他豁出去了。 英韶公知道挺多、并带着必胜的信念:“炼气士虽然很少听说,其实并不少。修为比木道人高的也很多,但长生不老很难。保道人虽然会炼丹,也炼不出仙丹。若是知道死而复生的秘密,相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弄到。” 周芣苡依旧无动于衷。除掉英韶公白痴,她的秘密是穿越,别人弄到然后怎么着?反正与她无关。不过英韶公不是真蠢,是聪明过头。貌似打算让昭王收了他外孙女之类,然后是亲戚了,就不会对他下手?又是将一切赌在昭王一念之间,没意思。 周家夫人小姐们也无聊了,准备继续忙自己的事,周宛宁也有任务的。 英韶公吐血,最可气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芣苡就可能会杀人,正因为这他才没要求密谈。英韶公一大把年纪对上周芣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己控制情绪,再次转移话题:“拥有麒麟传国,昭王将来不用说。若只是昭王,昭王妃自然能随意。但昭王身份不同,很多事也会身不由己。” 柳飘飘忍不住插话:“崔老夫人说了,待太夫人出孝,便向圣上请旨,不仅要迎两位夫人,还要添四位良娣,老祖宗的规矩不能错。” 周芣苡乐。又扯上崔老妖婆,逼格欻欻欻内裤都掉了。再说皇太子四位良娣,就相当于夫人,还能夫人和良娣一块占,崔老妖婆要将自己当老祖宗,还是先埋地下捂三十年再说吧。 英韶公对柳飘飘也很不满,以为急就有用吗? 萧何牧更急,话都说了,这会儿还能占上一个良娣,等四个良娣占满,以后只能做小妾了。他指着一个美人,长得和萧明悦有几分像,萧家美人真不少。 萧小姐却不配合,站起来给周芣苡行个礼:“请王妃恕罪,小女是来凑数的。” 周芣苡点头,看她确实与萧明超、萧明悦不同,这就是身不由己了。 萧何牧勃然大怒,总算还有点理智,没有在这儿教训萧小姐。 英韶公就看又闹一笑话,赶紧抢回主动权:“昭王妃仁德无出其右,更应尽心服侍昭王。” 周芣苡看他老年痴呆又犯了,棺材不停向他召唤,还是好心送他一程:“去请刑部尚书来。英韶公作为火氏狗腿,火氏作乱他就是从犯。” 诗曼找来项龙,项龙二话不说亲自去报案。郡主成婚本想让这些人多活几天,何苦来哉。估计英韶公自己也知道,所以在垂死挣扎。 英韶公大怒,颇有鱼死网破的气势,先吐一口血:“王妃不要血口喷人!本公和火氏都是正常关系!火氏一向支持朝廷,本公敬佩他们!王妃莫非要陷害火氏?” 英韶公又吐出一大口血,脑子乱了,说话也是乱的,眼看又快要死了。 周芣苡管他死活:“正常关系?火烈阳曾在昭王府亲自写下,英韶公是他暗中力量。至于更多证据,那是刑部的事,希望你能活到升堂那一天。” 英韶公老眼猛的瞪大,死死盯着周芣苡:“不可能!你胡说!” 周芣苡不屑,当初还让皇太后牺牲了一点点色相,当然得加倍讨回来。 柳飘飘更急,破老头不要坏了她大事,她急中生智,噗通一声跪周芣苡跟前:“我已经有了。” 这一招是和武幽华学的。只要她自己说和昭王有什么关系,然后有崔老夫人证明,保证能硌应死周芣苡。小十请圣上初五赐宴,也是想赶周芣苡没做上昭王妃,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周芣苡若气死,昭王妃就可以换人了。 柳飘飘脑洞大开,还得把麒麟传国弄过来,那肯定比册宝管用。 周芣苡挥挥手,几个丫鬟媳妇儿扑上去,扒光不扔到大街了,直接送去红袖阁。 柳飘飘一大堆话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没讲,最后只来得及喊:“老王八,赶紧帮本小姐!否则我爷爷饶不了你!火氏也饶不了你!” 英韶公更吐血,再次盯着周芣苡:“你真不怕传出去!就算有麒麟传国,这世上神秘莫测的手段还多得很!就算你逃得了,你家人呢?禁法范围千里,朔方城就在千里之外!” 英韶公帮周芣苡想的很周到。周邦正虽然回来,完后肯定还要去朔方城。就算周邦正不去,那坐镇虎贲军的都是周家亲信,随便抓几个效果是一样的。 英韶公老年痴呆,竟然有说书的能耐。比如罗文刚一家,或者庞子龙、周依蓉夫妇等被抓,那多惊心动魄。谈冰挺着大肚子,也是最佳目标。 周家夫人小姐连丫鬟们都听得火冒三丈。这老王八平时没什么本事,心竟然这么黑。 周依蓉想开玩笑让周芣苡收下几个都没心情,若是有机会这老王八绝对干得出来,或者这类龌龊事儿他暗地里干的不少。 泰王和张晋乐进来,英韶公还在说:“昭王妃能死而复生,一定会被所有人重视。他们还会盯上昭王、乃至圣上或大将军。他们若是发生什么事,都是因为你。你是罪魁祸首、你罪孽深重,你就是做的再多也无法弥补。” 泰王和张晋乐坐下,对英韶公无比膜拜,快死了才发现他口才这么好。 周家丫鬟媳妇儿都吓得抱到一起,感觉这个春天要玩完了。 小猞猁进来也软绵绵的趴到主人脚下,不知道生无可恋还是非常留恋。 萧何牧有点脸红,先给泰王行礼。泰王回了半礼,吃着茶准备继续听英韶公说书。 英韶公关键时刻掉链子,噗噗噗狂吐三升血,软绵绵坐地上像是耍赖,老眼还盯着周芣苡。 周芣苡看泰王一眼,泰王好像得了圣旨,赶紧挥手,一群刑部衙役冲进来将英韶公拖走。顺手要把萧何牧也拖走,难道不是一伙的? 萧何牧气的也想吐血,他还做过刑部侍郎,这些衙役要不要这么过分! 衙役连小吏都算不上,萧大夫不抓那就抓美人,摸两下今儿都赚了。顿时美人们尖叫,一阵鸡飞狗跳,衙役从屋里追到屋外才将她们逮住,真是太调皮了,欠调教。 萧何牧吓得半天没吭声,周芣苡都不忍心:“那萧小姐放了吧。” 泰王点头:“将萧小姐送回府。”总得给萧特进一点面子。 萧何牧才反应过来,黑着脸离开将军府。泰王还要去查抄英韶公府。 很忙。后天成婚,前一日同样要做各种准备。 临轩醮戒(醮,祭也;戒为告诫、训话;这一步是昭王去将军府前在太极殿进行的程序)。 前一日,卫尉设次于东朝堂之北,西向。又设宫官次。其日,昭王服衮冕出,升金辂,至承天门降辂,就次。(在这儿等着) 前一日,有司设御座于太极殿阼阶上,西向。设群官次于朝堂,展县,陈车辂。其日,晡前三刻,设群官版位于内,奉礼设版位于外,如朝礼。侍中版奏“请中严”。(把圣上请来) 前三刻,诸侍卫之官侍中、中书令以下俱诣阁奉迎。典仪帅赞者先入就位,吏部、兵部赞群官出次,就门外位。侍中版奏“外办”。皇帝乘舆出自西房,即御座西向。群官入就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 昭王入县南,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昭王再拜。升席西,南面立。尚食酌酒于序,进诣昭王西,东面立。昭王再拜,受爵。尚食又荐脯棨于席前。昭王升席坐,左执爵,右取脯,擩于棨,祭于笾、豆之间。(这就是醮,说着复杂,昭王从小习惯了,不费事。) 昭王进,当御座前,东面立。皇帝命之曰:“往迎尒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这就是戒)昭王曰:“臣谨奉制旨。”遂再拜,降自西阶,纳舄,出门。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以次出。侍中前跪奏“礼毕”。皇帝入。 昭王既受命,执烛、前马、鼓吹,至于将军府大门外道西之次,回辂南向。左庶子跪奏,降辂之次。(昭王心焦焦等着娶媳妇) 主人设几筵。妃即周芣苡今儿是世上最美的新娘,立于东房,主妇由乔老夫人代替、立于房户外之西,南向。主人公服出,立于大门之内,西向。在庙则祭服。 左庶子跪奏“请就位”。昭王立于门西,东面。傧者受命出请事,左庶子承传跪奏,昭王曰:“以兹初昏,某奉制承命。”左庶子俯伏,兴,传于傧者,入告,主人曰:“某谨敬具以须。”傧者出,传于左庶子以奏。 傧者入,引主人迎于门外之东,西面再拜,昭王答再拜。主人揖昭王先入。 及内门,主人让曰:“请昭王入。”昭王曰:“某弗敢先。”主人又固请,昭王又曰:“某固弗敢先。”主人揖,昭王入门而左,主人入门而右。及内门,主人揖入,及内霤,当曲揖,当阶揖,昭王皆报揖。(周广今日嫁女心情不好,礼数却一丝不错。昭王对岳父大人更小心。) 至于阶,主人曰:“请昭王升。”昭王曰:“某敢辞。”主人固请,昭王又曰:“某敢固辞。”主人终请,昭王又曰:“某终辞。”主人揖,昭王报揖。主人升,立于阼阶上,西面。昭王升,进当房户前,北面,再拜,降,出。主人不降送。(周广当然不送,虽然不能让昭王滚回去,也得去外边老实等着。) 内厩尉进,厌翟于内门外,傅姆导妃,司则前引,出于母左。父少进,西面戒之曰:“必有正焉。若衣花。”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外祖母戒之西阶上,施衿结帨,命之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庶母林氏、杜氏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妃既出内门,至辂后,昭王授绥,姆辞不受,曰:“未教,不足与为礼。”妃升辂,乘以几,姆加景。昭王驭轮三周,驭者代之。昭王出大门,乘辂还宫,妃次于后。主人使其属送妃,以族从。 昭王把周芣苡迎回东宫。周家送嫁的人好多,还有骁骑营及虎贲卫上千人,这表示娘家人力量大,以后谁敢欺负依依,娘家人没准能将东宫拆了。 昭王当然不可能欺负依依,只有依依欺负他的份儿。 当天晚上文华殿设宴,主要是周家送嫁的,还有迎亲的。圣上赐宴定在二月十七。 二月十二,同牢之日,各种规矩礼数更多,最后终于整完。 周芣苡嘛都没管,回到文英殿直奔卧室,倒在卧榻上便呼呼睡去。 昭王随后赶到,把依依从卧榻上抱起来,仔细看好半天,不像是装睡。 昭王抱着依依又看好半天,媳妇娶回来了,竟然还这么麻烦,真想大哭一场。不过这么抱着依依睡的不舒服,他赶紧把依依抱去收拾干净,扒光了放被窝。自己也去收拾干净,回来扒光钻被窝,紧紧抱着依依。 昭王是正常纯爷们,还是二十五年没开过荤的爷们,现在抱着媳妇吃不成,心情无法形容。 其实非要吃也行,但他吃美了,依依第一次却嘛都不知道。且打搅依依睡觉,他怎么想怎么痛苦。昭王想了一百零八种方法,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芣苡睡得很平静。这绝不是逃避,必须不是。小十还留了后手,逸公子又琢磨着炼气士的门道,抽空还得回去看干爹,看亲爹,反正最后就把自己弄这么累。 一觉不知睡到何时,周芣苡迷迷糊糊醒过神,感觉就像躺在热锅上。不是躺热锅上,是被高热度某物包围,几乎不留空隙,胸部和小腹也被紧紧箍着,好在没做噩梦,否则还以为被人绑了。后背心跳很有力,下边很流氓。周芣苡眼睛没睁开,侧身挥手便是一拳。 昭王感到杀气,欻的睁开眼睛,然后果断按住依依粉拳,再翻身压住。 周芣苡彻底回神,抬脚就要踹,狐狸精太流氓了。 昭王缠住依依的腿,然后张嘴就咬。周芣苡浑身颤抖,又一瞬间失神。昭王已经彻底翻身做主人,展现出纯爷们的雄风,否则他该憋疯了。 周芣苡这时候比较吃亏,被狐狸精弄得浑身无力,最后只能哼哼。 昭王终于做了男人,虽然没过瘾,还是满足的,抱着依依温柔安抚:“怎么了?” 周芣苡继续哼哼:“痛。” 昭王吓一跳:“痛,有没有很痛?” 周芣苡哼哼:“有一点痛。”这点痛对她要说不算什么,但又很算什么,这表示她终于做了女人。虽然每个女人都要经历,但别人是别人,她是她。 昭王放了心,把依依抱去收拾干净,回来继续躺被窝。别的什么规矩都遵守了,现在他可不管。曾经有皇帝每天睡哪儿都登记清楚,最后不过二百年就改朝换代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但规矩太多,就像裹了小脚最后必然走不动,然后把自己坑死。 别管是不是理由,昭王和依依相拥而眠,比以前更加亲密,一层布的间隔都没有。 周芣苡一觉睡醒,就看狐狸精又耍流氓,唉,男人都这样,尤其年轻。 昭王将依依头发收拾好,摸着她红扑扑的脸,大眼睛含羞带臊,完了,这回绝对是被勾引的。 周芣苡浑身乏力,又剩下哼哼:“我们回去吧,宫里不自在。” 昭王果断点头。宫里就这样,太自在就容易乱套,比如昌悦公主不是昌悦公主,还好皇子都是圣上的。回到昭王府肯定更自由,可以睡着不起来。 周芣苡哼哼:“百姓家要回门,我本尊几天没回去,爹都不高兴了。” 昭王瓜子脸瞬间变了三个颜色,好吧依依虽然是他媳妇,他也拦不住岳父大人的思念。这其实也有个过程,时间长了慢慢就接受了。但昭王也不痛快:“依依是不是也想爹了?” 周芣苡点头,当然想,几天没回去,爹就添了几根白发,哄他都不行。 昭王看依依大眼睛不知道看向何方,或者从东宫都想看到将军府,他就不说自己吃醋,反而更阴柔的和依依咬耳朵:“是不是也想外婆了?” 周芣苡点头,当然想,外婆到京师她们在一起都没多久,她最喜欢外婆,还有外公。 昭王捧着依依的脸和他对视,更认真的问:“那依依有没有想我?” 周芣苡立马瞪眼,想毛线想,两人不是在一块吗? 昭王扑上去咬一口,依依竟然瞪他,他很委屈、相当委屈:“那我们不在一块的时候,依依就从来没想我,是不是?依依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喜欢我?” 周芣苡被咬得好痛,狐狸精不仅耍流氓,还属狗的,是属狼的,她表示很不高兴。 昭王表示很不甘心,依依不仅不想他,还不喜欢他。他就使劲盯着依依,再不说他又要咬了。 周芣苡闭上眼睛不理他还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搞得特想揍他一顿。 昭王犹豫一下,就算被依依揍,他还要咬,然后继续逼问:“依依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喜欢我?我可是一天要想依依二百遍,因为我爱依依。” 周芣苡受不了他骚扰,只能瞪着大眼睛盯着他:“我不喜欢说的。” 昭王秒懂:“对对,依依喜欢做的,以后我们就少说多做。” 傍晚,紫宸殿,昭王抱着依依过来,圣上和旭王兄弟俩正在对弈,十五在旁边摇篮睡觉。 周芣苡闭着眼睛也想睡,因为狐狸精精力太旺盛。今儿天气也好,一场春雨后,春风闻着都是香气,天上没有彩虹,只有一抹飘渺的晚霞。 圣上和旭王同时停下,看看昭王,再一块看依依。说实话,这俩确实不适合呆宫里。话说回来,人经常是身不由己,好在目前昭王和依依还不用太委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昭王若真要做皇太孙是没一点问题,但现在有祖父顶着,他只管抱着依依坐下,再让内侍端来五盘肉,少了不够吃:“依依睡一会儿,皇祖父和王祖父继续。” 圣上和旭王领了圣旨,继续就继续。亲兄弟嘛,凡事好说。圣上之前主要是引蛇出洞,让小十看到希望,才会使出所有力气争。否则明知没希望谁还去做?像武丁山、南华宗、霍道人等隐患,拖得越久越不利。好吧这世上没有如果,现在就是这样子。 周芣苡打了个盹,就闻到一阵肉香,竟然还有火鹤肉。 昭王看着依依就满心喜欢:“给咱留了小半只。应该对提升实力还有用,麒麟传国才没人敢打主意。” 周芣苡点头。有些人真敢想。她反正只要有肉吃还能睡到自然醒就行。 十年后的春天,昭王府。 后边草地没做任何修理,各种草都野长着,然后被鹿吃掉,鹿又被狼吃掉,或者被人吃掉。东边大湖里不时有大鱼跳起来,溅起片片浪花。西边修了一条林荫道,一直通到后山塔楼。 经历风雨,塔楼变得厚重,后边几座山也从人工向着自然迈出一步。尤其塔楼东边一座山,茂密的树林又长满藤蔓,里边不知道有什么鸟兽虫蛇。 “吼!吼吼吼!”狮子吼一声接一声,所以不论什么鸟兽虫蛇,便是湖里的鱼,都不敢放肆。 夕阳下,一只金黄的雄狮走出树林,从头到脖子直到胸部浓密的金色卷毛,依旧像兽王的荣耀。紧接着一只母狮走到它身边,后边又跑出三只小金狮。小金狮就像熊孩子,一路追追打打吼吼闹闹,这整个就是一完美家庭。 过了片刻,一双大长腿走出树林,他身上穿的是黑色底金色龙罗袍,他脸很稚嫩,十来岁的萌正太,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尤其水灵灵的皮肤和眼睛,活像一个萌妹子。他就是谨王赵世平,手里还抱一个小正太。 小正太五六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还有肉嘟嘟的婴儿肥,这就是五六岁还被抱着的根本原因。别说大姑娘小媳妇,便是萌正太也难以抵御他的魅力。当然各有各的萌点,但两人抱一块,出门不用十分钟,绝对被人一块打劫。 不过看着小正太的脸,敢打劫他的人正在投胎排队中。他就是昭王次子赵普奇。 树林里又一个萌正太抱着一个奶娃出来。看样子四个一块打劫,要死死一回好了,萌死了喂! 赵普嵚和别的正太、小孩都不同。他只有八岁,个头将近一米四,一张和外公周广类似的俊脸,长一双凤眸,冷酷、帅都不足以形容。他关键是聪颖又稳重,看着更像谨王他哥,实际上他管谨王叫爷爷,坑爹的辈分。 但他毕竟是粉嫩的孩子,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就是萌点。 但要打劫他还得克服一重心理障碍。因为他不仅稳重,身上还有纯净的王者之威。他还是圣上嫡重孙,昭王若是做了皇太孙,他将来就是小皇帝! 赵普嵚抱着的是他三弟赵普枢,过完年两岁,长得和娘亲一毛一样。想他娘亲眉目如画,帅的天怨人怒,多少美人为了逸公子至今未嫁,可想而知小奶娃的杀伤力。 这又是一件奇事。男子若深爱夫人,一般都会对长得像夫人的手软三分。赵普嵚他爹不同,因为他爹时刻黏着他娘亲,不需要三弟这张脸。甚至二弟丢给十五,三弟交给他。爹就在后边抱着他娘亲。 昭王抱着依依走最后边。刚才依依吃了酒,这会儿已经睡着,好在家里娃多,男娃也能带弟弟,不用他们操心。这也是对他们兄弟的锻炼,反正想怎么炼就怎么炼。看现在赵普嵚同学不是炼的挺好?就算十五没在,他一人就能带俩弟弟。 赵普嵚对娘亲没什么可抱怨的,问题都出在他爹身上。娘亲没醉没睡的时候,对他可好了;然后要不了半个小时爹准吃醋;好在娘亲没醉没睡的时候,都能镇压爹。所以这样一家人在一块的日子,神仙也不换。 赵普枢其实有点黏娘亲,奶声奶气的抱怨:“大哥,娘亲今天就抱我一次。” 赵普嵚给他支招:“晚上让娘亲带你睡。” 昭王怒:“赵普嵚,你是男子汉,纯爷们,将来还要肩负重任!” 赵普嵚一脸严肃,像极了外公:“爹别把娘亲吵醒。否则我和娘亲说,重任你来肩负。三弟还小,他又不用有什么负担。” 昭王忒想揍他儿子一顿,就像很多人想揍逸公子,可惜可能性太低。 赵普枢看爹又生气,赶紧安抚大哥:“大哥最好了,我长大了一定帮大哥,打虎亲兄弟。” 赵普奇在前边附和:“还有我和十五爷!大哥我们明天去看外公吗?太外婆一定很想我们了!” 谨王是在昭王府长大的,但和赵普嵚三兄弟称呼很麻烦,后来就叫十五爷。还有十六爷,圣上把他也送到昭王府养了,但他有娘,和十五不一样。 希勒亲自到草原来传话:“圣上下旨了。” 谨王抱着赵普奇、赵普嵚抱着赵普枢、昭王抱着依依都顿了一下,随即了然。 这事儿之前就谈好的,圣上年纪大了,赵普嵚也长大了,可以下旨了。 众人回到麟德殿,圣上诏书都下了,整个京师轰动。当消息传开,这天下也必将轰动。 圣上宣布退位,上尊号圣皇。尊号是丞相、诸王等上的,现在就写在诏书上一块昭告天下了。 文德太子尊为文皇帝,昭太妃尊为昭皇后。这是史上绝无仅有的。相当于已死的文德太子占了皇帝的位置。昭皇后将独自母仪天下。 昭王加封辅政王。同时泰王亦加封辅政王。赵永业保留荣王世子身份,加封平王,坐镇西京永明城。赵永业这些年已经练出来,永明城也正式发展起来,陪都名副其实。 文皇帝嫡长孙赵普嵚立为皇太孙,暂由圣皇及辅政王辅弼,十六岁正式登基。大虞继承人一事终于圆满解决。 昭王次子赵普奇封谯国公,三子赵普枢封枢国公。昭王没定世子。 昭王反正还年轻,世子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袭爵。他现在抱着依依,依依还睡着,他又看着娘亲昭皇后:“这会儿晚了,明儿再进宫吧。” 昭皇后娘娘一身凤袍,头戴凤冠,愉快点头,一点都不急着去做皇后,反而进了宫再出来就不便了。不过她愿意去做皇后,这样能护着她孙儿长大,还能替依依挡掉好多麻烦。而相比她曾经可能做一个不太自由的皇后,现在已经好多了。 十六皇子六岁,这会儿也在麟德殿,穿着小巧又精致的龙袍,挺像那么回事;眼里心里嫉妒又着急,急着就说出来:“为何要等明天?父皇肯定在宫里等着呢。” 在他看来,父皇就是他爹。大哥死几十年了,昭王没爹,其他人和他爹的关系更比不上他。所以他很有优越感。做皇太子他没想过,他就是特盼着每次进宫然后加深他的优越感。 周芣苡突然睁开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是那么纯净,犹如夜晚的星空,看着十六他就很不安:“有两件事你要记住,圣上已经退位,赵普嵚已经是皇太孙。下次再偷偷见你娘,以后就不要再到昭王府,这是第三件事。” 十六其实很单纯,想到就问:“为什么?我娘就是想我了。” 十五回答他弟弟:“赵普嵚立为皇太孙,以后住在东宫。昭王妃也不能随便见他。他是赵家儿男,除了是一个儿子,还要承担起江山社稷的重任。你我也是赵家儿男,还是他长辈,不是永远没断奶的奶娃,更不能被皇太孙比的没脸见人。” 十六似懂非懂,智商明显没十五高,不过还是点头,不点头也不行啊。 昭王省的教育了,只管看着依依。周芣苡闭上眼睛继续睡,明儿指不定还有多少奇葩要应对。 昭王抱着依依走人,可惜依依睡了,今晚他又要看着吃不着。 赵普枢小奶娃在后边叫:“父王,我要和娘亲睡。” 昭王回头看着儿子,和依依小时候长一毛一样啊,他当然是喜欢并酸爽的,伸手。 赵普枢眼睛一亮,直接飞过来,周芣苡闭着眼睛接住,乖儿子亲一口。 昭王于是又吃醋了:“依依!”算了还抱着儿子,“赵普枢,你说娘亲再生个妹妹好不好?” 赵普嵚背着赵普奇跟过来:“父王,今晚我们都和娘亲睡,明儿我就进宫了。有个妹妹是挺好,不过弟弟也挺好,咱家男女平等。” 昭王又想揍他儿子,没事就跟他对着干,不知道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么? 赵普嵚凤眸看着他爹,有了娘亲还惦记着上辈子的情人,要不要再整一个下辈子的情人啊?前两天崔老妖婆又给爹送来一打美人呢,爹终于动心了? 昭王凤眸盯着他儿子,好好的说妹妹,能别提那么恶心的崔老妖婆么? 周芣苡咯咯直乐。狐狸精终于有对手了,她儿子才八岁呢,再过几年肯定比狐狸精强。 昭王看依依是不睡了,于是将赵普枢塞给他大哥,然后抱着依依飞走。 ------题外话------ 终于写完了。 首先要感谢编辑,真的非常感谢! 然后要特别感谢利丹里丽丽,还有诸位一直支持、陪伴满的亲,谢谢你们! 还有很多的话,最后只说一句,下本书见。 T 第446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