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np)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一穿书的第一天 第一章 育仙根得天独厚 占山头随遇而安 隋玉尚未睁眼,便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万物滋生,乃顺承天。” 什么鬼?隋小宝又忘关电视了。 隋玉脸颊微凉,伸手一摸,是水珠。她坐起身,耳畔海水涛涛,不时有拍打礁石之声。 隋玉眯起眼眸,俯视着面前海面,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丹崖上,鸾凤齐鸣,两只彩凤冲天而起。隋玉看着从自己面前飞过的绚烂大鸟,内心不再淡定。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在一个海岛上,岛上削壁奇峰,偶尔能看到麋鹿和狐狸在林中走过。 如果隋玉没记错,她昨晚看的那本小说的开头就是女主在东神岛的仙石上醒来。 至于为什么会在石头上醒来,是因为此小说的女主设定十分操蛋。她乃天地孕育出的仙根,无父无母,沐浴天地精华而生,一出场就引来了修仙界各大门派的觊觎。 无论正道还是魔道,都为了她争的你死我活。正道想把她捉起来研究,魔道想吞吃了她,直接坐地飞升。 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件能令他们位列仙班的灵器,并不能算作人。 除了洛停云。 想起洛停云,隋玉就要将银牙咬碎。哎,这渣男,不提也罢。 隋玉抱膝而坐,对着如镜海面思索人生。 怎么办?她就要被仙妖魔三界抢来抢去了,好激动,怎么办? 但是从日升坐到日落,妖族没有出现,修仙界也没有出动,更没有什么大魔头来抢她回去双修。隋玉乏了,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光着脚朝树林走去。 其实隋玉诞生之时,灵根降世,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震天撼地的灵力射冲斗府,惊动了天帝。凌霄宝殿上聚集了众仙家,为此事商议。 紫薇星君早测算出天地有此劫数,并提前告知了各仙门,只是将仙根降世的时日故意说错,推后了几天。 天帝道:“星君悲悯,只愿三界众生能明白星君苦心。” 紫薇星君摇头:“这劫数并不会消弭,最终还得应在降世仙根身上。” 天帝:“只愿她早日勘破劫数,位列仙班。” 隋玉饿了就摘果子吃,渴了就喝山泉水,开心了就采些山中野花。树林里的虎狼豹子都惧怕她,她便奴役它们,让它们去寻些獐子野兔来打牙祭。 晚上睡在石崖下,白天就在山峰洞穴中四处游玩。她生性洒脱,既然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不如好好游玩一番,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呢。做人啊,最重要的是随遇而安,享受当下。 隋玉收服了一众豺狼虎豹,懂了点兽语,他们便要拥护她为王。隋玉觉得新奇,从没做过山大王,现在既然有机会,当然要体验一把。 隋玉坐在石上。 豺狼虎豹们个个顶礼膜拜,都称:“大王万岁。” 隋玉挑选了几个聪明的,教会他们吐纳修习的法子。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两只虎子竟真修出了灵智,只是尚不能化形。隋玉给他们起名大虎,二虎。 这日,隋玉正在与几只猕猴玩弹玻璃珠的游戏,大虎突然来报,说北边山头瞭望的狼兵看到一队仙人正朝东神岛飞来,来势汹汹,很不好惹的样子。 隋玉闻言,扔了手中的玻璃珠,朝北山跑去。 来了来了! 争抢她的大部队来了,虽然比书里写的晚了两三年,但终究是来了! 洛停云立于剑上,吩咐师弟们四处搜索。 师弟们应是,四散开来,在东神岛上方巡视。 洛停云催剑下降,仍在半空,就看到一名妙龄少女从琼花林中走出。少女身穿白衣,黑发委地,一张清丽面容世所难寻。 少女看到他,先是怔了怔,继而黑眸亮起,朝他走来。 隋玉运气很好,几乎是刚到北山就看到了从云中落下的仙人。 该说不说,这仙人的长相很合她胃口。 洛停云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师尊口中的降世灵根竟然是个女子。 “仙长。”隋玉上前一步,尚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天空突然爆开一朵黑色烟云。 几只妖鬼俯冲下来,利爪抓向隋玉。 隋玉微微皱眉。旁边白影一闪,洛停云已迎了上去,手中长剑刺出,将妖鬼当场震碎。 一队凌霄派弟子失魂落魄朝这边飞来,身后跟着团黑色煞气,跑得稍慢的弟子被卷进煞气,哀叫声顿起,不多时,一具雪白骷髅被吐了出来。 二绝色祖师爷 洛停云朝一名弟子道:“护好灵根。”说罢飞身而起,与那团煞气斗在一起。 隋玉从旁边树上摘了颗果子,随便擦了擦,边吃边看戏。 那名保护她的弟子战战兢兢,手中剑一直在抖。不时劈一两个扑过来的妖鬼,他却叫的比死了的妖鬼还大声。 隋玉不担心这场战斗的结果,因为书里都有交代,最后洛停云赢了,只是在对战魔王的时候伤了手臂,此后又引出女主为他疗伤暗生情愫的一段戏码。隋玉想到就牙酸。 书里说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凌霄派伤亡惨重,终于由大师兄洛停云护送女主回了师门。 隋玉正准备寻处宽敞平整的石头睡一觉,天边黑雾散去,战斗已经结束。 隋玉:??? 什么情况?天都没黑呢,就结束了?魔王呢?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小喽啰?是她站的不够高,咖位不够大吗? 洛停云落下云头,对隋玉拱手:“姑娘,我乃凌霄派洛停云,奉师尊之命来接姑娘。” 隋玉问:“接我做什么?” 洛停云对答如流:“姑娘乃天生灵根,必然会引得妖物觊觎,家师得了神谕,让我等接姑娘回宗门,保护姑娘。” 隋玉点头:“原来是要保护我。” 洛停云点头:“正是。” 信你才有鬼!隋玉腹诽,先不说这凌霄派的祖师爷打的什么主意,就这洛停云也没安好心,欺骗女主感情,浪费女主生命。 但眼下还是先按剧情走。 隋玉拍拍屁股站起身:“那走吧。” 洛停云朝天边吹了声口哨,一辆凤凰拉着的马车破云飞来。 隋玉挑眉,嚯,好气派。 她上了鸾驾,洛停云与一众凌霄派弟子御剑随侍左右。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鸾驾在傍晚到达方寸山,隋玉撩开帘子,只见山上千株老柏,万节修篁。云带雨意青冉冉,含烟一壑色苍苍。好一座世外仙山。 洛停云尚未来得及催鸾驾下落,就见隋玉一袭白衣,飞出轿子,踏风而行,衣袂翩跹,落在山门外的汉白玉广场上。 广场上站着一人,丰姿英伟,相貌清奇,虽年岁尚小,仍能看出日后风姿。 少年看到隋玉,先是一愣,继而看到随后落下的洛停云,眉间泛起喜色:“大师兄,你们回来了!师傅刚登坛讲道,突然灵犀至,教我出来开山门,果然是你们来了。” 他目光在洛停云身上四下搜索:“灵根呢?快些让我瞧瞧。听说那可是能令人原地飞升的宝物。” 隋玉摸了摸鼻子:“那个,你是在找我吗?” 洛停云笑道:“相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他说到这里,方才想起并未问过隋玉名讳。 隋玉最是善解人意:“隋玉,隋落之隋,玉石之玉。” 相童叫道:“隋乃堕落之意,怎取的这名字?” 洛停云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得无礼。快些与我们一起去见师傅。” 相童在前引路,洛停云带着一众弟子与隋玉进了山门。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 隋玉左顾右盼,抬头见凌霄派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四十个弟子侍立台下,不禁大吃一惊。 那上面的清冷美人儿是哪位?不要告诉她这就是玄知! 当初隋玉看到女主对祖师爷产生了非分之想,还感慨作者口味真重,如今见到玄知真容,那荒诞剧情完全说的过去啊! 对着这么一位大美人,谁不迷糊? 隋玉心中感叹,不禁朝身旁的洛停云看了眼。有这么个美人师祖,洛停云这个男主当的还真是憋屈。 洛停云被她看的不明所以:“在下脸上可有不妥?” 隋玉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吧,少年。” 洛停云:…… 玄知抬眸,清冷目光落在隋玉身上。 隋玉感知到那道视线,立刻倒身下拜,口中道:“师祖!” 洛停云:…… 玄知似是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拜师礼惊到,沉默片刻,方道:“汝乃天地灵根,我哪里做得了你师祖。” 隋玉忙道:“做得了,做得了。” 玄知沉默。 隋玉抬眸看他。 玄知正碰上她视线,唇角似是牵扯了一下:“既你愿意认我做师傅,我便腆颜收下你。入我凌霄,当赐名字。门中有十二个字,乃光、大、知、停、慧、真、如、海、影、悟、圆、觉,排到你,正当‘圆’字。自今日起,你便叫隋圆玉罢。” 隋玉:??? 什么鬼? 怎么来了躺修仙界,自己还变圆了? 不过这玄知确实有点本事,没有问过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见玄知仍旧在等自己回复,隋玉强笑道:“好,自今就叫隋圆玉了。” 三可采阴补阳 第二章 教术法两人情愫生 寻小弟误入红尘怨 拜师后过了两三月,并没有人来管教隋玉。 隋玉乐的自在。 方寸山遍布奇花瑶草,隋玉经常在山中采果子吃,吃醉了就躺在花丛里睡觉,醒来花瓣落了满头。 偶尔去追仙鹤,拔些凤凰尾羽编帽子,看公白鹿为了争夺配偶打架,打的鹿角都缠到了一起,性致来时还收了只狮子做小弟。 这天隋玉在白象背上支了个帐篷,边晒太阳边往嘴里丢葡萄。 洛停云走了过来。 “我听相童说你在这里。” 隋玉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看他。 来了!来了! 男主角来找她发展剧情了! 隋玉内心不想跟洛停云扯上关系,所以总是躲着这人,如今看来,必要的剧情线还是要走。 洛停云笑道:“邢师兄教习习字焚香,怎的不去?” 隋玉撇嘴:“无聊的很。” “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养花修树吃桃子。”隋玉翻身坐起,“后山有一株好桃树,我每天去吃一颗,又甜又大,你可尝过?” 洛停云摇头。 隋玉又瘫进帐篷里:“不吃桃来这里做什么?” 洛停云笑道:“来教你修行。” 是了。 书中玄知让洛停云教女主术法。既然是教学,自然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时光。术法高深,有时候又免不了出现肢体触碰,这一触一碰间,火花四溅,情愫翻涌。 隋玉眨眨眼睛:“教什么?” “凌霄派有三十六道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想学哪一门?” 隋玉哪里知道什么三十六道门,只做乖巧道:“凭师兄意思。我倾心听从。” 洛停云道:“我教你术字门的问卜之道如何?学成可趋吉避凶。” 隋玉:“万事都吉,也甚是无趣。” 洛停云:“教你流字门的儒家之道如何?” 隋玉:“酸腐不已,学来无用。” 洛停云:“动字门之道,可采阴补阳,炼制仙丹。” 隋玉望向他:“采阴补阳……” 洛停云脸颊微红,解释道:“此乃天地阴阳,讲的是草药之道。” 隋玉摆手:“那算了。” 洛停云很有耐心,笑道:“你想学什么?” 隋玉:“今日小金带我去寻地精,我们把它堵进了山洞,他却钻进泥土不见了。我就想,如果能变成地鼠,我就可以打洞去找它了。师兄,你教我变化的术法好不好?” 小金是她新收的狮子小弟的名字,隋玉看它脖颈间鬃毛旺盛,阳光下犹如金子般闪闪发光,便叫它小金。 隋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洛停云,洛停云喉间动了动,不自觉吐出个“好”字。 精怪之类,善于变化之术。人类也多有修习此术者,但都颇感艰难,变作他人还好,若是变作草木鸟兽,便少有不露馅的。 洛停云教了隋玉口诀,自己先化作一棵郁郁松树。隋玉前后左右绕着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算是变化非常成功的了。 隋玉念动口诀,也变作松树,站在洛停云身边,伸手圈住他的树干,顶上的枝叶与他交缠。 洛停云身体微僵。 隋玉心中好笑,只道:“师兄,我变的对不对啊?” 洛停云:“生着人手臂的松树倒是头一次见。” 隋玉:“我听说中州有树名连理,两树相连如同一棵,便是如同我们这般吧。” 说完隋玉怀中一空,洛停云已变回原形,脸颊上有可疑的红晕。 “你天赋甚高,第一次变幻就能成型,若是勤加苦练,天地万物,皆可变化。” 隋玉摸了摸心脏,还好,没有心动,还可以再作一作。 “我听说修仙之人神游天外,朝至北海暮苍梧。师兄教我这个吧。” 洛停云沉思半晌,道:“神游术需有人护法,若神魂离体太久恐有危险。” “那便把相童找来,让他护法。”隋玉指了指洛停云腰间的传音镜。 洛停云将传音镜解下,手指轻扣,相童的脸便出现在镜面中。 “师兄。” 洛停云道:“圆玉今日修习神游术,少一人护法,你可有时间?” 相童一脸古怪:“时间是有,就是……” 洛停云打断他:“那便过来吧,我们在后山。” 十息后,相童御剑而来,一脸不爽,见了洛停云不好发作,就对隋玉怒目而视。 “我养的优昙婆罗马上就要开花了,若是因为你让我错过花期,我便告诉师祖!” 隋玉才不怕他,从白象身上跳下,戳了戳他的包子脸:“若是错过花期,我再赔你一朵。” 四赤朱or赤猪 相童躲开她的手:“今日是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才与你护法。” “是是是,全仰仗大师兄的面子。”隋玉嬉皮笑脸。 相童白了她一眼,布下法阵。洛停云将要领说与隋玉,隋玉一一记下,倒也不难。 两人席地而坐,清空灵台。不多时,只见一抹珍珠白的影子从洛停云头顶百汇钻出。 隋玉的影子挣扎了片刻,也从头顶挤出,起先涣散不成形状,继而凝聚成人形,飘在空中不停扭动。 洛停云等她浪荡够了,才朝她伸手。两道白影御风而行,疏忽间已至八千里外。 隋玉扯了片云,飘在上面,俯视下界山河。 洛停云也立于云上,看隋玉或躺或坐或卧,变了七八个姿势。 白云疾行,洛停云往下看去,山崖笔锋挺立,林中曲涧深沉,正是东神岛。 “怎的来了此处?” 隋玉笑道:“我在这儿收了几个小弟,我走后,他们想必茶饭不思心中挂念,如今得了空闲,就来瞧瞧,安抚下他们。” 洛停云指着一处陡崖:“那便是你茶饭不思的下属们吧。” 隋玉望去,只见两岸花木争奇,簇拥着一处洞府。洞门外有几个小妖跳舞,欢欣雀跃,敲锣打鼓,着实不像茶饭不思的样子。 隋玉摸了摸鼻子:“他们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惯于用歌舞掩饰心中的悲伤。” “哦。”洛停云点头,“只是他们好像已有了新的主人。” 隋玉刚才没瞧仔细,经洛停云提点,才发现那崖上有一魔头,通体漆黑,端坐兽皮椅上,正吃着猕猴送来的水果观看舞蹈。 隋玉大怒,随手挥下一道琉璃火。火种正中魔头脑门,魔头惨叫着滚到地上。周围小妖吓了一跳,纷纷四散逃命。 几只猕猴、豹子精看到隋玉,含泪跪拜:“主人,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隋玉飘飘然落地,眯眼觑着他们,她记得刚刚他们对魔头的谄媚之色,也不知现在是不是作伪。 猕猴擦了擦眼睛:“主人离开后,这魔就来了东神岛,占山为王。我们灵力低微,打不过他,只能做低伏小,认了他做大王。”说罢,又跪地磕头。 既然他们认错,隋玉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摆手道:“罢了,罢了。怎的不见大虎二虎他们?” “他们……”豹子精上前一步,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冲来的魔头拍飞。 黑魔手中长枪舞成朵花,气势汹汹道:“何方小妖,知道我是谁吗?敢来我的地盘造……” “造次”尚未说完,手中长枪已被劈成两半。洛停云收剑入鞘,负手微笑。 黑魔愣住,猛一跺脚:“你们人多欺负魔少,待我告诉我干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罢,扭头飞奔,逃命去了。 隋玉看着黑魔脑袋上随着奔跑熊熊燃烧的琉璃火,担忧道:“不知等他找到干爹,脑袋还在不在。” 帮小弟们收拾好烂摊子,隋玉听说大虎二虎为了找她几天前出了东神岛,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隋玉心中熨帖,在洛停云面前大声道:“哎呀,这俩傻孩子,外面那么危险,就算是想我,也不该出去啊,遇到坏人怎么办!” 洛停云眼眸闪过笑意:“都说妖亦有道,妖亦有情,却是不假。我带了寻人的法器,或许能有帮助。” 隋玉好奇的看着他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枚赤红色珠子。珠子飞到空中,生出两对毛茸茸的翅膀和一张尖尖喙,像只圆滚滚的小鸟,煞是可爱。 猕猴寻来一团毛球,说是大虎春天掉毛时收集来的。 “赤朱,帮我们找一找大虎。”洛停云吩咐。 赤朱叼起一根虎毛,扭头,朝西南飞去。 洛停云与隋玉急忙跟上。 赤朱飞行速度时快时慢,偶尔还会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 隋玉不禁赞叹:“好法器啊!以后我走丢了,师兄也可以用赤猪寻我。” 洛停云笑道:“我会小心,不把你弄丢。” 隋玉颤抖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肥四?他们的感情还没到能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吧!是洛停云紊乱了,还是剧情紊乱了? 洛停云说完经典情话,若无其事的追赤朱去了。 隋玉落后了一会,远远瞧见洛停云停在一家铺子前,以为寻到了大虎二虎,高兴的飞奔过去。 洛停云手中捏着赤朱,赤朱毛茸茸的翅膀还在忽闪忽闪,显然想往铺子里钻。 隋玉漾出个大大笑容:“是找到了……”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赤朱一头扎进了铺子,钻进一迭刚出锅的肉饼里,两只小翅膀捧着一张肉饼,吭哧吭哧的啄起来。 五捡到小孩x2 隋玉狐疑的望向洛停云。 洛停云哈哈笑了两声:“走了那么久,圆玉你也该饿了吧,不如吃个肉饼休息下。” 隋玉:…… 在用灵体吃了七张肉饼后,隋玉终于满足了,打了个饱嗝:“师兄,记得结账。” 出了铺子,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赤朱吃饱就犯困,躲在洛停云袖子里不愿出来。 隋玉叹息:“师兄,要不还是回去吧。我相信大虎二虎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边走边聊,已到了村庄的外围。洛停云停下脚步。隋玉随他目光望去,看见一个小矮子。 小矮子五六岁模样,抱着个丑陋的木质玩偶,呆呆站在路中央,似是迷了路。 隋玉走过去,揉了揉小矮子的脑袋:“小朋友,大晚上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小矮子抬头,大眼睛空洞无神,声音也木木呆呆的:“我找不到家了。” 隋玉是个热心肠:“你告诉姐姐你家是什么样,姐姐送你回去。” 小矮子思索起来:“我家……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晒着豆酱,还有口小水井……” 村子里有小院子和小水井的人家不多,隋玉带着小矮子一家家的找过去。洛停云跟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小矮子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了,声音怯怯的:“这里就是我家。” 隋玉道:“那便回去吧。门口是你娘吧,她等的都焦急了。” 小矮子点头,抱着丑木偶朝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隋玉满意的拍拍手,送走丢的小孩回家get?,今日份功德+1。 洛停云突然道:“这小孩不对劲。” “嗯?”隋玉眨巴眨巴眼,不就是呆笨了点吗,还有什么不对劲。 洛停云:“你看。” 隋玉便又朝亮灯的小屋望去。小矮子已经走到了母亲身边,那中年妇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仍旧朝外张望着,目光殷殷。 “咦?”隋玉凝眉,“是魂魄。” 洛停云点头。 小矮子走进屋子,消失不见了。 洛停云推开柴扉,走了进去。中年妇人早已看到他们,有些疑惑的走上前:“两位是……” 洛停云道:“夫人,您是否在寻人?” 中年妇人闻言,眼中亮起光:“你怎么知道?我的阿宝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正要出去找他。你是……看到他了吗?” 洛停云刚要开口说话,隋玉就插了进来。 她牵着个八九岁的男孩,笑眯眯的对妇人道:“这是你家阿宝吗?他刚回来。” 洛停云:…… 哪里来的小孩? 妇人一看到男孩,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松了口气,将男孩抱进怀里:“不是告诉你傍晚就回家吗?怎么又玩到这时候。” 隋玉笑眯眯的看着一家团圆,送走丢的小孩回家2.0 get?,今日份功德+2。 妇人将男孩领进家里,还热情的请两人进屋喝茶。 隋玉乐的答应,大喇喇的跟进去。 洛停云神色古怪:“这小孩哪里来的?” 隋玉吃了口妇人送上来的玉米糕:“他自己走过来的,我看他跟那小矮子长得很像,就知道肯定是这家的孩子。” 洛停云看了眼被妇人搂在怀里的男童,两个小孩的容貌确实极为相似,只是活着的这个眼神更灵动些。 妇人感激的看着他们:“多谢你们送阿宝回家。阿宝之前走丢过一次,所以他每次出去玩我都提心吊胆的,害怕相似的事情再发生。” “走丢过一次……”隋玉望向洛停云。 洛停云抿了抿唇。 茶喝到一半,有人进了院子,人未见声先至。破锣嗓子喊着“三娘,三娘,快给我烧些热水”。 妇人脸色变了,她站起身,拍了拍阿宝的肩膀:“阿宝先去屋里。” 阿宝听话的进了屋。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进来,身上酒气熏人,看到屋里有人,先是怔了怔,继而望向妇人:“怎的有外人?” 妇人面上不悦:“这是我的客人。今儿不方便,你快走吧。” 汉子不依:“在癞头那里输了钱,心里不痛快。你快烧些酒菜给我吃。” 洛停云起身想告辞,见隋玉老神在在端坐,仍旧气定神闲的吃玉米糕,只好又坐下。 妇人面露难色,想了想从袖袋里拿出几枚铜钱:“我就这些了,你要是再输,别来找我。” 六是你杀了我的阿宝! 汉子一把抢过,拉住妇人就去抢她袖袋里的钱:“总说就这些,我知道你有藏私,快拿来给我!”那是妇人仅剩的伙食费,哪能让他拿走,两人缠斗起来。 汉子心气上来,脸红脖子粗,怒道:“你家阿宝走丢,是我帮你找回来的,现在要你几个钱,你还不愿给!”说罢,猛地一推,将妇人掀翻。 洛停云再看不下去,一剑鞘敲在汉子后脑。汉子差点没当场去世,捂着被敲破的脑袋,知道是个不好惹的,拎着抢来的钱袋,慌不择路的跑了。 隋玉将妇人扶起,她脑袋撞上墙壁,鲜血流了一地。 阿宝从里屋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傻了。 “没事,你阿妈没事。”隋玉对阿宝一笑。 她自认为温和的笑容让阿宝又打了个哆嗦。 “师兄,你可有救人的法子?”隋玉于岐黄之术一窍不通,只能求助洛停云。 洛停云点头:“区区外伤而已。” 就是这“区区外伤而已”耗费了储物戒里的半数草药以及大半夜的时间。隋玉黑着眼圈问:“师兄,确定医好了吧?” 洛停云脸颊微红:“嗯。” 隋玉瘫进被褥里:“我在这里看着伤患,你去跟阿宝睡吧。” 洛停云看着一秒入梦的隋玉,不太相信她能在伤患需要帮助的时候醒来。 两人勉强在寒舍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洛停云起得很早,到隋玉屋里查看。 隋玉睡得四仰八叉,床上已不见了妇人的身影。 “圆玉。”洛停云唤。 隋玉眼睛睁开一条缝,入目一张俊脸,她翻了个身,将俊脸屏蔽在外。 洛停云无奈:“说好的看护伤患,伤患去了哪里?” 隋玉嘟嘟囔囔:“她去做饭了。你昨晚睡得好吗?” 洛停云沉默片刻:“阿宝总是踢我。我有一种感觉……他是故意的。” 隋玉笑醒了:“你不能这么揣度一个孩子。” “两位客人,起来吃饭了。”妇人热情的声音在外面叫道,听中气应是恢复的不错。 隋玉翻身起床,端详了洛停云片刻,欣赏完美色才懒洋洋踱步进了堂屋。 “清粥小菜,简陋了些,希望不要见怪。”妇人在盛粥,目光微转,看到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人,脸色神情大变,手中粥碗落地,摔了个粉碎。 隋玉疑惑看去,阿宝刚睡醒,也被阿妈的举动吓得呆住。 “你是谁?”妇人厉声道。 阿宝几乎要哭出来,不明白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阿妈就不认识自己了。 隋玉凑到洛停云身边,小声问:“莫不是把人家脑子治坏了?” 洛停云坚定:“绝无可能。” 隋玉走到阿宝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夫人说什么呢?这是你家阿宝啊。” 妇人激动起来,眼神有些疯狂:“不,他不是阿宝!他不是我的阿宝!” 隋玉呆住,无措的望向洛停云,眼神示意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男主无证行医把人家脑子治坏了,她不会被连带问责吧。 “您先冷静……” “三娘!三娘!我赢钱了,哈哈!我终于赢钱了!” 听到这声爆喝,隋玉知道昨晚那酒鬼又来了,叹了口气,真是乱上添乱啊。 汉子赌了一晚,下巴上生了一圈青色,他晃着手里的荷包,兴奋的朝妇人展示:“三娘,你看!钱!我赢钱了!” 妇人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恶狠狠的看着阿宝,口中喃喃:“你不是阿宝,你不是阿宝。” 汉子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他就是阿宝!” “不!你这个骗子!”妇人像是发了疯,朝汉子身上捶去,“这根本不是我的阿宝!” 汉子躲避着她的捶打,口中道:“他是阿宝!当初你们滴血验亲过的,他就是你的孩子!” “滴血验亲……”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个哆嗦,脸色变得青白。 汉子见她平息下来,添油加醋道:“对,你们的血融到一起了,他确确实实是你的孩子!” 妇人猛然抬头:“但他不是阿宝!阿宝死了!他已经死了!是你杀死了他!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汉子脸色霎时灰白,他嗫嚅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阿宝!你这疯子,你记错了!” 妇人捂住头,崩溃的尖叫:“不!我没有记错,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的阿宝!” 七抱一下怎么了?以后还得骑他呢 隋玉有些震惊,转头去看洛停云。 厉害啊医生,不但治好了患者的外伤,还额外赠送了恢复记忆的疗效。 洛停云站在墙壁前,轻声道:“还记得昨晚的那个魂魄吗?” 隋玉点头,朝他走过去:“我知道,他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墙角的鲜血还没干,那是妇人额角磕破留下的。 洛停云修长的手指轻扣墙面,泥土哗哗剥落,烟尘散去后,一副枯骨显露出来。 汉子看到那副枯骨,神色僵硬。妇人却飞奔过来,将那枯骨从泥土里抠出,紧紧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那是具小孩枯骨,五六岁模样,尚未长成,稚嫩青涩。 洛停云的剑铮然出鞘,稳稳横在汉子脖间。 汉子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隋玉脑海中响起柯南的BGM,手朝前一指,摆出经典pose:“夫人这么爱阿宝,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你利欲熏心,为了钱财,杀了阿宝!” 汉子继续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三娘!其实真正杀死阿宝的是三娘啊!” 洛停云看向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妇人,眉头微微皱起。 隋玉一脸看你狡辩的表情望着汉子。 汉子满头大汗:“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们了。三娘守寡早,一个人把阿宝拉扯大。我是他丈夫生前好友,在朋友过世后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就经常接济他们。在阿宝五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卖货郎。阿宝看上了个木偶娃娃,哭闹着要买。三娘当时没多少闲钱,拒绝了阿宝。阿宝不乐意,拉着三娘的袖子闹。三娘心烦,顺手将他甩到地上。坏就坏在,当时地上正放着柄犁地的钉耙。阿宝的脑袋磕在钉耙上,当场就气绝身亡了。三娘不肯接受自己杀死了亲生儿子的事实,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后来发了场癔症,将这件事忘却了。” 隋玉点头:“因为悲伤过度而忘记自己杀害亲生儿子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心理学上叫做选择性遗忘。” “嘻嘻。”旁边传来不合时宜的笑声。 隋玉不敢置信有人敢质疑自己作为名侦探的判断,立刻望过去。 只见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假阿宝正歪着脑袋,唇角弯起,朝隋玉露出个可爱笑容。 隋玉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另一个阿宝的存在,质问汉子:“墙里的是真阿宝,那这个阿宝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你在滴血验亲的时候造了假?” 汉子忙道:“没有造假,没有造假!他确实是三娘的孩子。” “咦?”隋玉摸下巴。 假阿宝笑嘻嘻走到三娘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娘。” 三娘却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别碰我!我不是你娘!别碰我。” 她神情瑟缩,像是不敢看阿宝,只紧紧抱着怀里的枯骨,身体微微颤抖。 假阿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郁。隋玉吃惊于这个八岁小孩变脸的速度。 假阿宝呢喃:“娘不要我了,娘不要我了。也是,娘很久之前就不要我了。嘻嘻。” 在那声诡异的轻笑落地前,洛停云猛地上前,揽住了隋玉。隋玉只觉耳边烫意袭来,一股灼热的气息擦着面颊,直击向地面。 隋玉只觉心脏砰砰作响,耳中嗡鸣,根本顾不得研究刚刚发生了什么,心中只一个念头。 来了,来了,肢体接触来了! 洛停云果然还是主动触碰了自己,哈哈,她就知道! 下一秒,隋玉反手抱住洛停云的腰,仰头:“师兄的腰好细好软,要是能这样抱一辈子就好了。” 一种奇异的绯色迅速从洛停云脸颊蔓延到耳朵,继而连脖子都变红了。不管这种转变合不合时宜,洛停云确实是……害羞了。 隋玉新奇的看着男主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变色,不妨后脖颈被啄了一下。 赤朱被刚刚的热浪吓醒了,刚从洛停云袖子里钻出来就看见这女人臭不要脸的抱着主人的腰,还说那样臭不要脸的话。它简直气坏了,上嘴就是一下。 见隋玉还不松手,赤朱气的翅膀颤抖,又俯冲着狠狠啄了下她的脖颈。 “哎哟。”隋玉捂住后脖颈,不情不愿的松开搂着美人的手。 “啾啾——”赤朱尖叫起来。 隋玉差点被高分贝噪音震聋,捂着耳朵无语:“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至于这样?”要是以后被这厮看见自己骑它主人,是不是得叫破喉咙← ← 八我娘被伯伯强奸了 赤朱发泄完,才看到地上的肉泥,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快速躲到洛停云背后,又有些好奇,露出一半身体出来偷看。 洛停云皱眉,刚刚一个分神,竟让假阿宝得了手。 “这什么东西,好恶心!”隋玉跳脚,离地上那滩烂肉远些。 “他被……蒸熟了。”洛停云望向始作俑者。 假阿宝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好像刚刚用妖气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什么情况?”隋玉捏着鼻子,那汉子的肉尸臭不可闻。 “说谎者,该死。”假阿宝一板一眼道。 隋玉指指肉泥:“他说谎了?” 假阿宝点头:“嗯。” 隋玉:“所以真阿宝是他杀的。” 假阿宝停顿片刻,点头:“嗯。” 隋玉:“那……你是哪位?” 假阿宝又要哭了:“我是阿宝。” 隋玉脑袋大了两圈。她求助的望向洛停云。 洛停云脸颊微红,有意无意躲开她的视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这个阿宝的哥哥。”他指了指被三娘抱着的枯骨。 假阿宝点头:“嗯。” 洛停云缕了一下事件脉络:“刚刚那赌徒所说应该是事实,阿宝确实死于非命,但失手杀死阿宝的不是三娘,而是他。” 点头机器假阿宝:“嗯。” 洛停云:“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三娘不认你?” 隋玉用胳膊肘顶他:“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太好吧。” 假阿宝果然又要哭,大眼睛里存满泪水:“因为……因为我是个不详的孩子。阿娘怀我的过程很痛苦……” 黑色的颜料混合着泪水顺着他脸颊滑落,原本清晰的五官眉目也渐渐淡去,露出木质原本的颜色。 “怀你的过程很痛苦……”隋玉细细咀嚼这句话,猛然抬头看到他的脸,“我去!什么情况!” 哭就哭呗,怎么还变鬼吓人啊。 假阿宝捂住脸,哭的越来越凶。 洛停云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痛苦的事情发生了。” 假阿宝仰头:“真的吗?” “嗯。”洛停云眼神温柔,“我保证。” 隋玉不得不佩服洛停云的定力,对着张没有五官的木头脸,还能如此深情款款,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洛停云把假阿宝带回了凌霄派,临走前假阿宝跟三娘告别,三娘却像是送瘟神般,没有看他一眼就快速关上了房门,让假阿宝又伤心了会儿。 回去的路上,隋玉躺在云朵上,看着假阿宝欲言又止。 洛停云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隋玉悄悄凑到他耳朵旁边:“你说那句‘怀我的过程很痛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三娘被人强……” “奸”字还没有说出口,洛停云就闪身躲到了一边。 隋玉看着他泛起红意的耳根,腹诽: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纯情的吗? 她明明记得洛停云是个腹黑渣男来着。 洛停云咳嗽一声:“这个还是问阿宝吧。” 阿宝正手执一枚小铜镜,描眉画眼。看他娴熟的手法,这事情应该做过许多次了。 等到那可爱的孩童容貌再次画好,隋玉才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说你是三娘的孩子。那你爹是……” “我爹是我阿娘的哥哥。他强奸了我阿娘。” 隋玉:!!! 现在的孩子了不得啊,竟能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剧情! 隋玉望向洛停云,果然见他别开脸,身体也转向了别处。 隋玉:“嗯,你说的哥哥,应该是你阿娘的表哥或者远房哥哥吧。”王语嫣还跟表哥有婚约呢,这并不稀奇。 阿宝摇头:“是我阿娘的亲哥哥。” 隋玉:!!! “嗯,那个……你现在这个身体……嗯,莫不是……” “我死了。” 隋玉:“咳咳。”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直接。 阿宝眼含泪水:“我刚出生不久,阿娘就不要我了。我被爹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后来那户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孩,对我就不像之前那样上心。八岁那年,我跟一群小孩去水塘游水,淹死在了里面。可能是我太思念阿娘了,魂魄在河边徘徊,不愿离去。直到有一天,有个声音在唤我。我就跟着那个声音走,终于找到了我阿娘。我附在弟弟的木偶人玩具上,逐渐有了知觉。” 隋玉感叹:“三娘也是命苦。”两个孩子都早亡,自己又被亲哥哥那样对待。 九男主是快穿的 在唏嘘中回了方寸山,相童见两人走三人回,对着那个散发丝丝妖气的家伙怒目而视:“不是说学仙人云游物外吗?怎么是去捡垃圾了?” 被归类为垃圾的阿宝泪眼朦胧:果然还是被嫌弃了么。 隋玉把阿宝往前一推,笑嘻嘻道:“新来的小师弟,麻烦相童大人带去师祖那边见一见,顺便再取个名字。” 不能她一个人变圆,阿宝必须变圆宝。 相童不情不愿的领着哭唧唧的阿宝走了。 隋玉目送他们远去,旁边光影一暗,是洛停云走了过来。 “他没有说真话。” “嗯?”隋玉不解。 “阿宝没有说真话。”洛停云眉间一道细纹,面容稍显冷峻。 “确实有些言论难以自圆其说。”隋玉拍拍他肩膀,“不过即便是妖怪,也不是坏妖。凌霄派不是以感怀苍生为己任吗?区区一个小妖,应该不难感化吧?” 洛停云看着她放在肩头的手,眼神幽深。 隋玉缩回爪子,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渴,我摘桃子去了。” 洛停云看着那个窈窕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系统,能不能不渣啊。” 停顿了片刻,洛停云神色古怪:“今天份的台词已经说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五秒后,洛停云额角青筋跳动:“那样是不是进展太快了!你至少要考虑一下剧情吧,这并不是一篇肉文。” 虚拟位面中的系统跳动的比他还欢快:“哦?你又知道了?说不定这就是一篇肉文呢。” 洛停云:…… 系统:“你的理想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称霸天下,开设后宫,坐地飞升……” 洛停云:“我的理想是世界和平,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系统选择性空耳:“对了,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对,后面的剧情必须得走,不然我就炸翻这个世界。嘿嘿,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的女主是穿书过来的,可能会带来意外的惊喜。” 洛停云:“真的要渣吗……” 系统:“炸翻这个世界哦。” 洛停云:“MMP。” 系统:“你是不是说脏话了?喂!我听到了,你就是说脏话了!” 第三章 四海八荒第一美 碧落黄泉显真情 穿书后的第四年,隋玉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副本任务。 因为知晓故事情节,隋玉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只一同随行的阿宝坐立难安,显然很兴奋。 对于玄知没有给阿宝起名这件事,隋玉很气恼。相童说祖师爷觉得阿宝的名字很好,自带福气,无需再赐名。 感情就我的名字不好呗。 方寸山向东两百里,就是这次副本任务的所在地,傲来镇。 洛停云在马车轮子上贴了缩地符,不过半日就到。 隋玉掀开车帘,只见六街三市,万户千门,人来人往,倒也十分热闹。卖炸糕的摊位飘来阵阵香味,隋玉动了动鼻子,正准备深吸一口,突然间阵风起,飞沙走石,烟尘漫天。 隋玉吸了一嘴尘土,“呸呸”吐个不停。 只见半空浓烟起,黑雾阴霾。那阵妖风将行道树连根拔起,一座小楼也险些吹倒。人们慌的关门闭户,刚刚还繁忙的街道瞬时变得冷清。 阿宝探头探脑:“有妖气。” 隋玉朝天空骂道:“死妖怪,不讲武德。” 洛停云贴心的递上帕子。 隋玉噘嘴:“师兄给擦。” 洛停云:…… 系统在疯狂嚎叫:“愣着做什么?送上门的剧情快点接啊!” 洛停云僵硬着手臂,给隋玉擦了擦嘴唇。那柔软朱唇隔着丝帕摩擦指腹,带起莫名的旖旎。 隋玉控制着自己才没有继续伸舌头勾引。旁边阿宝不合时宜的叫唤:“快看!妖怪往那个方向去了!” 隋玉随口道:“不就是一只小蛟吗,待我手到擒来。” 给她擦嘴的手顿住,洛停云神色古怪。 哎呀,不小心暴露了剧情! 隋玉急忙补救:“我猜的。” 洛停云点头:“我也猜测是水族。” 三人各怀心思,到了妖怪消失的地方,翠云院。 凌霄派接到消息,说是傲来镇有妖怪出没,虏人来吃。现今已有两人失踪。隋玉却知道,事实并非这么简单。 翠云院居住着一家富贾,男主人姿容俊美,女主人秀雅端庄。听闻凌霄派仙人前来降妖,两人热情相迎,备下酒水果蔬,邀请仙人赴宴。 隋玉与宝儿来者不拒,逐一品尝完各色菜肴,将主人家预备的酒水喝光才尽兴,回客房休息。 十不及师兄貌美 洛停云半夜被宝儿踢醒,给他盖好被子,出了房门。 溜达到中庭,见隋玉在院中,长身玉立,负手望月。洛停云呆呆看了会儿,才轻咳一声。 隋玉就等他出声,这装逼的姿势维持久了也很难受的说。 她施施然回头,浅笑嫣然:“师兄,你也睡不着吗?” 洛停云:“……算是吧。”坚决不承认被阿宝故意踹下床。 隋玉拿起桌上酒杯:“对月独酌终是少了些趣味,不如师兄作陪。” 洛停云走过去,接过她手中酒杯,喝了一口。 隋玉坐下,以手托腮,姿态雍容:“今日我见那男主人,倒是有几分姿色。” 洛停云喉咙里的酒水突然变得辛辣,呛了一口。 “只是远不及师兄。”隋玉补上下一句。 “圆玉……”洛停云犹豫,“你当真没发现奇怪之处?” 隋玉自信满满:“我当然发现了。区区障眼法哪里能逃脱过我的法眼,明日就让那孽畜现形。” 洛停云将信将疑。 隋玉长袖一甩,纤纤玉手轻柔太阳穴:“哎呀,师兄,人家的头好疼,可能是喝太多酒了,身体也没有力气,需要抱抱才能起来。” 洛停云体内的系统又开始躁动,催促他上前去迎接剧情,但有另一股力量让他克制。 微微阖眸,洛停云隐忍了片刻,倏然转身,故作冷淡道:“天晚了,早些休息。” 隋玉:??? 看着洛停云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隋玉陷入沉思。 是她魅力不够?不应该,她明明是绝色。还是用力过度?下次换个裸露一点的裙子试试? 隋玉并没有睡多久,就被阿宝的尖叫吵醒。 “圆玉师姐!圆玉师姐!快醒醒!出大事了!” 隋玉翻个身,将枕头盖在脑袋上:“什么事?谁死了?还是谁活了?” “有人死了,也有人活了。” 隋玉思考了下剧情,翻身坐起:“莫不是镇里磨豆腐的八旬老太突然起死回生?” 阿宝点头:“师姐神机妙算。” 隋玉:“哈哈,妖怪终于下手了。轮到我出场了!” 阿宝看着她昂首挺胸的出了门,忙不迭在后面跟上。 隋玉寻到前厅,见洛停云正与男主人说话,冲上前去,手中一朵琉璃火直击男主人面门,口中道:“妖怪,还不速速现行!” 男主人愣住。好在洛停云眼疾手快,长袖展开,将那团琉璃火裹入袖中,苦笑不得道:“圆玉,你弄错了。” 隋玉不解,指着男主人:“这不是那只小蛟吗?” 洛停云摇头:“不是他。” 男主人一脸迷茫:“什么……小蛟?” 隋玉:“咦?不是他。那是……” 猛然想起,自己只记得副本的boss是翠云院的主人,却忘了翠云院有两个主人。她先入为主,以为容貌俊美的男主人是妖,反而忽略了存在感一直很弱的女主人…… 隋玉很快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怪就怪作者把书写的太长,让她忘记了一些剧情,嗯! 洛停云对男主人拱了拱手:“惊扰之处,还望海涵。你刚刚提起,说自己前段日子病了一段时间,药石罔效,但后来病就奇迹般的好了?” “正是。”男主人提及此事,仍有些唏嘘,“阿阮说是我福大命大,阎王看我行善颇多,不忍收我。” 洛停云笑道:“不知女主人现在何处?” “阿阮一早回了娘家,说是有点事情要请父兄帮忙。” 三人出了翠云院,阿宝仍旧在喋喋不休:“那妖怪有些本事啊,竟然能从阎王那里讨到好处。” 隋玉:“怕是强取豪夺。” 阿宝不解:“她强闯阎王殿?” 隋玉:“怕是个有背景的妖。” 阿宝:“难道她爹是龙王?” 隋玉感叹:“为了爱人做到这份上,也算是重情重义的一只好妖了。”她虽是跟阿宝在说话,眼神却瞄着洛停云。 洛停云:“即便是为了爱人,这样做也是很自私了。” 阿宝:“啊?什么自私。”作为一个唯一没有剧本的小孩纸,他真的很迷茫。 洛停云:“况且……她并不是真的阿阮。” 隋玉做惊恐状:“难道真阿阮已经……” 这敷衍的演技让洛停云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开口:“希望蛟女还有些慈悲之心。” 阿宝插嘴:“我们现在去哪里?” “东海龙宫。” “东海龙宫。”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将视线移开。 十一光屁股男人 阿宝崇拜道:“我离师兄师姐果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啊!” 隋玉揉揉他的脑袋,微笑:“你确实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原本晴空万里,瞬间昏天黑地。 隋玉:“……又来?” 她飞身而起,追着黄沙漫天中的那团黑雾而去。洛停云急忙跟上,留赤朱在原地守护阿宝。 隋玉追了几条街道,终于看到那黑雾钻进了一处酒楼。隋玉也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去。 “嚯,跑得真快。”隋玉弹了弹身上的沙尘,抬眸望去,被屋子里的场景惊的跳起。 “初次见面就脱衣服,不太合适吧。” 隋玉说着不合适,眼睛却不停往某个关键部位瞄。 这妖怪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刚进屋就脱得精光。只是姿势看着有些奇怪。 隋玉眯眼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光屁股男人,反应过来,这不是那小蛟,性别也对不上! 咋还多了个boss?她不记得这个初级副本里有两个妖怪啊? 光屁股男人四肢着地爬了会儿,突然朝隋玉发出一声低吼。 隋玉辨别着这声吼叫,眼尖的看到了地板上散布的黑的黄的白的……毛发…… 她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大……” “大”字还没说完,洛停云破窗而入,看到屋内情景,立刻眼眸充血,手中剑铮然出鞘,朝地上的光屁股男人砍去。 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晚了片刻,隋玉就进了光屁股男人的房间?!看情况,显然已经看了许久。 洛停云简直不能忍,出剑快准狠,就要将不守男德的妖怪斩于剑下。 隋玉飞身上前,做出言情女主的经典姿势,双臂张开,挡在光屁股男面前,眼神凄切,颤抖道:“不,不要,不要杀他!” 洛停云:…… 片刻功夫就产生情愫了? 他偷偷瞄了下光屁股男的脸,这颜值也不应该啊。 隋玉也觉得自己的戏太过了,捂脸:“他是大虎。” 洛停云自是知道她在东神岛收的小弟,眉头仍旧皱着:“他身上有恶孽。” 隋玉知道“恶孽”的意思,大虎杀过人。 她想了想:“所以说,傲来镇的那两个失踪的人不是蛟女下的手,而是大虎。” 隋玉望向大虎。大虎嗷呜一声,扭过头,不敢看她。 洛停云冷冷道:“他不知从哪里修得妖法,生食活人,然后再变成那人的样子,以此化形。” 大虎低低的嗷呜嗷呜。 隋玉对他点头:“他只是想找我,变成人后更容易在世间行走。” 洛停云上前一步:“那也不能掩盖他害人的罪行。” 沉寂了一天的系统突然活了,兴奋道:“快!快!快杀了老虎!你是天道之子,就应该守护天道。这种十恶不赦的坏妖,你以前都是见一个杀一个的!” 见它蹦跶的这么欢快,洛停云反而沉默了。 他冷笑一声:“现在怎么不叫嚣着让我跟隋玉发展剧情了?” 系统干笑:“剧情要发展,人设也不能OOC嘛。” 洛停云好整以暇:“跟她决裂,以后还怎么骗她身骗她心。” 系统沉默:“你有这个觉悟很好,但就目前的剧情发展来看,你离骗她身还早着呢,更别说骗她心了。” 洛停云:……感觉被侮辱了。 系统:“所以,现在还是维持人设比较重要。” 洛停云上前一步:“人杀人尚需偿命,更别提他还是妖。” 隋玉狡辩:“鸟吃虫,虎吃人,这是世界的规律。你不能拿人间的律法来约束动物。” “尚未开灵智可称动物,如今他已开了灵智,再杀人,便是恶妖,恶妖当诛!” 完了完了,自小学起辩论赛就没赢过的隋玉倍感压力,于是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他是我的人,你不能杀他!” 洛停云周身冷气四溢:“若我执意要杀呢?” 隋玉随手捻来言情经典台词:“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大虎泪目:呜呜呜,老大好爱我。 洛停云:!!! 她竟执意维护一只妖怪,甚至为了他,不惜说出这样的话! “青苍!”洛停云喝道。 仙剑怆然长鸣,灵力激荡,屋中陈设尽数碎裂,可见主人的愤怒。 隋玉伸手要去挡那道灵力,洛停云看的目眦尽裂,她疯了吗!为了一头虎妖,竟然连废掉一只手都再所不惜?! 只是接触到灵力的边缘,手掌经脉爆裂,隋玉痛呼一声。 十二修仙界第一美人 妈的!刚到这里,还没搞清楚各种灵力等级,洛停云这个级别的,显然不能用手直接碰啊啊! 隋玉朝大虎投去哀婉一瞥,小弟,老大保不住你了。 灵剑扫过,大虎神魂具碎,只余下一具空荡荡的人身,里面血肉已被挖空,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隋玉呆了半晌,盯着那张人皮,直到它整张贴上地板。 洛停云看着她流血的右手,担忧道:“你……的手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隋玉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 洛停云要跟上去,被系统拦住。 “她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会挨揍。” 洛停云:…… 感觉又被坑了。 等到赶回跟阿宝分别处,洛停云发现阿宝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赤朱在不停扇着翅膀啾啾啾。 “哦,隋玉与阿宝去了龙宫。”洛停云听着它汇报,“你怎么不跟上去。” 赤朱一提到这个就来气,继续啾啾啾。 “哦,她不带你,还叫你红猪。不,你不是猪,是她弄错了。” 为了不给隋玉添堵,洛停云没有去龙宫刷存在感,又不放心他们,只得再回翠云院住下。 隋玉气呼呼的飞了十里地,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摸了摸鼻子,问阿宝:“龙宫怎么走?” 阿宝眨巴眨巴眼:“我母鸡啊。” 两人只得飞落云头,寻了河神来问。那河神道:“我们这铁板桥下,水就通着东海龙宫。仙人可游水过去。” 隋玉寻思,这得游到猴年马月去,都道条条江河皆汇入海,这河神所言也无可指摘。 阿宝瑟瑟发抖:“我怕水。” 他本是因水而死,如今虽是妖身,也带了溺死时的记忆。 隋玉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将阿宝送回翠云院,自己再寻它法去东海。 在翠云院刚好遇到在中庭闲逛的洛停云,两人对视片刻,隋玉率先转身,不准备理他。 洛停云叫住她:“我这里有避水珠,去龙宫或许能用到。” 隋玉耳朵动了动,避水珠是个好东西,但她不能低头。冷哼一声,隋玉扬长而去。 洛停云落寞凝望她的背影。 隋玉寻了处水域,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往东海而去。 正行间,迎面走来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汝是何方神圣?来东海作甚?” 隋玉笑道:“我是你姑奶奶,来此地寻人。” 夜叉拱手道:“原来是姑奶奶,快随我进宫,喜宴马上就开始了。” 隋玉:“什么喜宴。” 夜叉道:“三公主出嫁,龙王宴请四海八荒各路神仙。咦,您不是姑奶奶吗?怎的不知?” 隋玉忙道:“我自然知道,刚刚不过是戏弄你罢了。” 夜叉放下心来:“我家三公主乃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追求她的仙人从南天门排到北天门都排不完。如今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不知要令多少仙君神伤了。” 隋玉跟着惋惜。 到了水晶宫外,果然看见凤仪鸾驾排出丈许,各路仙家鱼贯而入,一派珠光宝气。 隋玉混进喜宴,一路追寻女蛟的踪迹,一面又好奇那四海八荒第一美女长什么样。 左顾右盼间,被人撞了满怀。 隋玉刚准备发怒,见撞自己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由收敛怒意,道:“怎的不看路。” 少年唇红齿白,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冲撞了姐姐,请姐姐莫怪。” 隋玉摆手:“以后小心些便是。” 少年甜甜道:“姐姐要去哪里,我给你指路。” 隋玉压低声音:“你可知道敖广的义女在何处?” 少年神色古怪:“姐姐说的可是蛟妹?” 隋玉:“正是。” 少年葱白手指一指:“蛟妹的房间在那边。” 隋玉拱手:“好嘞,多谢。” 辞别少年,隋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已到了蛟女的房间,来不及多想。她化作一尾小鱼,游了进去。 果见蛟女坐在一整个砗磲做成的梳妆镜前,以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隋玉其实对这个小boss没有恶意,说到底不过是个痴情人罢了。她只想找到真正的阿阮,将她带回翠云院,至于那三人间的情感纠缠,隋玉不想管。 外面突然喧哗起来,蛟女猛然站起,静静听了会儿,然后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 隋玉喜欢看热闹,摇着尾巴游出房间,朝躁动的源头去了。 寻了最佳观赏席位,隋玉从一名仙家的酒杯里偷了点酒喝,好整以暇的看戏。 十三我是你姑奶奶 敖广怒发冲冠,手执九股叉,对闯入宴席的不速之客道:“我儿犯了什么事,需劳动地府的阴差前来拿人?” 热闹的中央站着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人影虚浮,皆带高帽。白色人影道:“令爱前段时间私闯幽冥界,篡改生死簿。此事甚大,惊动了十殿阎王。十王命我等前来捉人。龙王不会徇私枉法,想要包庇令爱吧。” 敖广听得此事,大为震撼,他只知蛟女说有事请自己帮忙,没曾想竟是如此大事。他沉吟片刻,将九股叉放下,朝龟丞相使了个眼色。 龟丞相忙退下,不多时双手举了个宝盒过来,宝盒打开,蓝色神光冲射天际。那里面竟是一块宝蓝色玉髓。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无常望着盒中玉髓,神色微动。 敖广捕捉到他神色变化,立刻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小女顽劣,不知天高地厚。前些日子听闻,她看上了人间的一名男子,想与他长相厮守。想必就是为此,才下地府,勾去了那人生死簿上的姓名。两位判官可否通融一二……” 龟丞相将玉髓朝黑白无常那边递了递。 黑无常刚要说话,被白无常拉住袖子。 “龙王,不是我二人不给你面子。只是令爱勾去的可不是一人的名字。她因分辨不出细节,只得将名册上所有名唤周游的人全部抹去。幽冥境界,乃地之阴私。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令爱强销名号,致使世间名唤周游者无拘多寿,寂灭轮回,各无生死,此乃大罪。” 敖广闻言,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又舍不得义女受罚,正踌躇间,忽闻一声娇嗔:“父王,不好了,长庚他……不见了!” 隋玉望去,只见一绝色女子身着幻彩琉璃裙,身子婀娜,粉面含愁,朝这边跑来。 隋玉被那绝世容光惊到,心道这一定就是那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了,果然不负盛名,就是连她看了也忍不住心动。 龙三公主眼角泪意莹莹,并未看到厅中阵仗,一头扑入父亲怀中,嘤嘤啜泣。 敖广忙抱住她:“怎的会不见?刚刚不还与你一起入了洞房?” 龙三公主不住摇头:“可能……可能长庚并不喜欢我吧。” 此言一出,厅中原本看热闹的仙人们纷纷议论起来,都为龙三公主打抱不平。那苏长庚一介凡人,被龙三公主看上本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敢在新婚夜悔婚逃跑,简直岂有此理! 龙三公主美眸流转,突然落到一尾小丑鱼身上,她眉间微拢:“父王,家中宴会,怎会有外人在场。” 敖广被两桩事弄的头晕脑胀:“哪里有什么外人?” 龙三公主上前一步,广袖一挥。隋玉障眼法被识破,变换身形,飘然落地。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均缄默不言。 隋玉拱手笑道:“美人儿,幸会幸会。” 龙三公主美眸中闪过厌恶,面上却满是惊恐,躲到敖广身后,惊恐道:“父王,她是何人?” 旁边夜叉忙道:“她是姑奶奶。” 说完脸颊剧痛,竟是被龙三公主掼了一掌。龙三公主怒道:“谁家的姑奶奶?你这傻子!” 敖广眼珠转了转,厉声道:“阁下擅闯龙宫,肯定跟我贤婿的失踪脱不了关系!来人,给我拿下!” 隋玉没想到这都能赖到自己头上,眼见虾兵蟹将都朝自己涌来,手中兵刃钢叉明明晃,情急中随手取了离自己最近的龟丞相手里的玉髓,右手并指在其上一抹,幻出一柄短刀,迎了上去。 黑无常见那女子抢了玉髓,身形微动,就要上前,又被白无常抓住。白无常道:“你我此次前来,只为锁敖倩倩归案,其他的事,莫要插手。” 隋玉运转灵力,那些水族只要被短刀刀锋划过之处皆断胳膊断腿,一时间蓝血将海水染的更蓝,惨叫声此起彼伏。 敖广见状,挥舞着九股叉就朝隋玉扑来。隋玉越打越上头,主要是意识到这些海鲜都不是自己对手,见龙王气势汹汹,心道来得好,身形一闪,与敖广贴身而过,手中短刀刷刷刷,将那九股叉砍甘蔗般切成九段。 敖广拎着剩下的一小截钢叉,目瞪口呆。 十四呸,渣男! 隋玉鬼魅般出现在敖广身后,将短刀抵上龙王喉咙,睥睨众仙,道:“我只是来吃个喜酒,东海龙族忒不好客。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好客,我便走了。” 龙三公主怒道:“你这宵小,快放了我父王!” 她转向众仙:“在座仙家,若有谁能杀了此女,救下父王。茹苑愿以身相许,常伴左右。” 隋玉惊了,这第一美女什么情况,在自己的婚宴上说出这种话,还是为了杀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美貌确实是有号召力的,几名青年从座位上站起,摸向身侧法器。 隋玉暗骂一声,将劫持的老龙一刀柄拍晕,扔到一旁。就在刹那,六名仙人朝她飞来,手中兵刃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芒,灵力汇聚成一点,目标是中心的隋玉。 洛停云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整个水晶宫震动不已,然后轰然坍塌。 洛停云愣住,自责:“还是晚了。” 系统催促:“没晚,还没死呢,快进去!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洛停云走进残破的宫殿,一路遇到无数断胳膊断腿仓皇逃命的虾兵蟹将,他皱着眉,来到了前厅。 看清楚厅内发生的情景,洛停云微微睁大了眼睛。 只见白玉地板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皆蜷缩成虾子,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周围五光十色的法器碎的碎,破的破。隋玉正骑在其中一个男仙身上,挥汗如雨,拳头抡的风生水起。 仙人们惊骇惊恐惊慌,纷纷叫道:“女侠饶命,仙女饶命,哎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洛停云:……什么情况。 “系统,我现在走出去重来,剧情是不是会不一样?” 系统咳嗽了几声:“这个发展……倒也是别开生面,哈哈。” 洛停云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目光灼灼,似乎很是急切。他抬眸,看到一个美丽女子,一身彩色琉璃裙,朱唇微启,双眸含笑。 洛停云直觉感到突兀,那女子已朝他走来。 “公子,你是来帮我们的吗?”敖茹苑深情款款,一双美目似要滴出水来。 洛停云退后两步,过度的热情果然令人害怕。 隋玉已换了个人骑,根本不用武器,拳打脚踢,不亦乐乎。洛停云收回视线:“我是……来寻人的。” 隋玉怕是已经忘了来此的初衷,还是得由他去找阿阮。 敖茹苑忙道:“龙宫我从小长大,熟得很,公子要找什么人?我带你去。” “也好。”洛停云道,“前段时间,令妹撸来一位人族,你可知关在何处?” 敖茹苑点头:“知道,我这就带你去。” 等洛停云找到阿阮回到大厅,隋玉还在打架。洛停云准备先将阿阮送回翠云院。敖茹苑表达了强烈的想要跟随的意愿,被洛停云拒绝后,她便像望夫石一样守在坍塌的龙宫门口等待他归来。 洛停云安顿好阿阮,回到龙宫,隋玉仍旧在打架。洛停云抱臂站在旁边,敖茹苑就在他不远处,痴迷的望着他的侧颜。 隋玉终于起身,将被打成猪头的某位仙人扔到角落,拍拍手:“完活。” “圆玉。” 隋玉这才发现洛停云,还有他旁边的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微微皱眉。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剧情。 这一对,站在一起,怎么看着…… 隋玉摇头,把“般配”两字摇到九霄云外。妈的,就说这龙女怎么一见自己就喊打喊杀,原来是情敌! 只是按照剧情,这个时间段敖茹苑还不该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恨意才对啊。 每本书必须有个反派女二,隋玉穿的这本也不例外,而敖茹苑承就担起了这份重担。作者用华丽的文笔描写了此女的美貌,为日后洛停云出轨做了铺垫。最后渣男恶女联手,拔去了女主的仙根。敖茹苑还亲手毁了女主的容貌,一掌将她推入轮回崖,恶毒的想让她进畜生道。 隋玉恨的牙痒痒,见洛停云走来,立刻唾了一口:“呸,渣男!” 洛停云:…… “我做什么了?” 系统:“有的时候,呼吸也是一种罪。” 洛停云刚想追上隋玉的脚步,衣袖被人拉住。敖茹苑含羞带怯的望着他,嗫嚅道:“公子,可否留下饮茶?” 十五三个人的爱情 隋玉并没有回翠云院,而是去了地府。刚刚趁着她打群架的时候,黑白无常绕去后园,带走了准备逃逸的敖倩倩。 隋玉追到奈何桥,正见敖倩倩跟黑无常扭打在一起,一头青丝披散,很是狼狈。 隋玉立刻上前拉架:“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啦!” 黑无常停了手。敖倩倩扭头看她。 隋玉被吓了一跳:“妈呀,你谁啊?” 敖倩倩纤细柔弱的身子上顶着个大大的黑蛟脑袋,黑面獠牙,猛一看确实有些吓人。 敖倩倩拿袖子捂住脸,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隋玉看不得女人哭,虽然这女人有个黑蛟脑袋,她朝黑无常拱手:“范哥好。”又转向白无常,“谢哥好。两位无常大人,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黑无常细长的眼睛望向她胸口。隋玉忙把从龙宫顺走的玉髓往里塞了塞。黑无常哼了声。 白无常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那个,我想借这小蛟半日。明天再将她归还……” 还没等隋玉说完,黑无常哼了声,道:“当然不行。” “当然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隋玉愣住,望向白无常,没想到这么顺利。 黑无常愣住,不敢相信搭档就这么同意了。 敖倩倩也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借走了。 白无常笑道:“相信姑娘是重诺之人,说了会还,自然会还。” “当然当然。”隋玉拍胸膛。 等到隋玉领着敖倩倩走了,黑无常黑着脸质问搭档:“你什么意思,阎王那里还等着交差呢。” 白无常仍旧笑嘻嘻的:“你没见她大闹龙宫的场景?难道想她在地府也闹一闹?况且不过半日而已,就当送了个人情。” 黑无常哑口无言,人若是太过彪悍,真是连鬼都怕。 隋玉尝试了几次直面敖倩倩那张蛟脸,都以不忍卒视告终。她心平气和的建议:“就不能变回来吗?” 敖倩倩心如死灰脸:“女为悦己者容,如今我已见不到相公,还做装饰干什么,不如现在自在。” 你是自在了,我很不自在啊! 隋玉忍了忍,又道:“若我带你去见你相公呢?” 敖倩倩惊喜道:“真的吗?你不许说谎!” 隋玉捂住眼睛:“快变回来,快变回来!” 敖倩倩变作人形,走路都变快了,等临近翠云院,寻了处河水,对着水面整理了下头发。 隋玉很有耐心的等待。 两人到了前厅,听到里面有人声,敖倩倩面容舒展,一声“柳郎”就要叫出口,待看清厅内情形,又生生卡住。 阿阮将头埋在柳郎怀里,正嘤嘤啜泣着哭诉这段时间的经历。 敖倩倩火气上来,走上去一把将阿阮掀开,怒道:“不许碰我夫君!” 阿阮本被吓了一跳,看见她这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咬了咬唇,道:“柳郎是我的夫君,明明是你将我掳走,变成我的容貌欺骗他。” 敖倩倩扬手要打她,一道身影忙挡在阿阮面前。柳郎脸色不佳,似是有些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道:“姑……姑娘,请你放过阿阮。她……她身体不好,受不了惊吓。” 敖倩倩见他维护别人,气的险些落泪:“柳郎,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选她,不选我?” 柳郎抬眸看她一眼,又垂下视线:“我与姑娘……并不算相识,也没有太多的情分。多谢姑娘抬爱,以后……还请放过我们夫妇。” 敖倩倩不可置信的后退,她抚摸着自己的脸:“不算相识……就因为你不认识这张脸。呵呵,可是我们一起放过花灯,一起许下心愿,一起抚琴作画,一起游玩踏青。这些都是我陪你做的啊!” 柳郎低垂着头:“可我新婚夜迎娶的是阿阮,她才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深爱的人。” 最后一句话终于击垮了敖倩倩,肆意妄为胆大任性的龙王义女不想在情人面前落泪,喉咙却如含陈醋,又酸又堵:“好,我明白了。你爱的人是她。我,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敖倩倩跑走了。隋玉知道她定是跑去哪个角落哭去了,叹了口气,看向还待在原地的柳郎:“这就是你最终的选择。”敖倩倩为了他,可是改了生死簿,不然以他的命格,他们到达傲来镇的那日就该死了。 柳郎点头:“我终究……不能负阿阮。” 隋玉表示理解,三个人的感情,不得圆满,须得有一个受伤。 那就让皮糙肉厚的小蛟来受吧。 十六公的也有咪咪啊 fu ta xs. co m 隋玉在后花园找到敖倩倩。她眼睛红红的,鼻子堵堵的,声音哑哑的:“我要走了。” “去哪里?” “地府,服刑。” 隋玉惊讶于她的自觉:“不搞事情了?” 敖倩倩扭头:“柳郎都不爱我,我有自知之明,再留下来也难看。犯下的错,总要补救。” 隋玉摸鼻子:“他未必不爱你。” 敖倩倩两眼放光。 “但咱们是条有道德感的好蛟,破坏家庭的事是决不能做的!”隋玉忙打压下她蠢蠢欲动的想法,“再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你义父人脉那么广,让他给你物色物色,什么小白龙、小金龙、小凤凰还不任你挑。” 敖倩倩噘嘴:“我不喜欢龙,他们都很好色。而且,两条腿的蛤蟆很多,我想找分分钟能捉来几十只。” “喂喂喂,你可是把你义父也骂进去了。另外,两条腿的蛤蟆真的有很多吗?改天送一只给我瞧瞧。” 第四章 仙宫幻境心迢迢 春来春去了无痕 敖倩倩自己回地府受罚,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加上敖广托关系走了后门,新上任的秦广王大笔一挥从轻发落,只让她去昆仑山给西王母洗宝石,刑期三百年。 隋玉与洛停云已冷战了小半个月,这日回到住处,老远就看见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在门口探头。 隋玉眯起眼睛,藏到了一株凤凰花树后。 那团毛乎乎不见了人,好奇的探出脑袋张望,又伸出爪子,跳过门槛,摇着尾巴朝隋玉消失的地方走来。 隋玉猛然跳出。雪白团子吓了一跳,尾巴毛炸起,像一团棉花糖。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oushuwu2.com 在团子跑走刹那,隋玉眼疾手快捉住了它,搂在怀里上下其手,边摸还边哼唧:“哎哟好软,哎哟好多毛,真好rua。” 白团子张开血盆大口,就在尖牙要刺入隋玉手臂时,想起主人的警告,蔫蔫的收牙缩爪,伪装成一只任人蹂躏的小猫咪。 白团子是一只小白虎,隋玉自然知道是谁送来的。洛停云因为杀了大虎心中愧疚,送了她一只小白虎做补偿。 隋玉看着锦榻上软萌可爱,正抱着自己尾巴尖睡觉的小毛球,心中暗叹,渣男果然有心机,知道她拒绝不了毛茸茸,就安插了一只这样的眼线在自己身边。 晚上,洛停云果然到访。 隋玉请他吃桃子。洛停云咬了口蟠桃,犹豫问道:“还喜欢吗?” 隋玉知道他指的是小老虎,嗯了声:“我给它起了名字。” 洛停云笑道:“叫什么?” “咪咪。” 洛停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维持住了端庄仪态:“很好……听。只是他好像是只公虎。” “公虎怎么了?公虎也有咪咪啊。” 如此虎狼之词一出,洛停云桃子都没吃完,落荒而逃。 吓走洛停云,隋玉吃了颗桃,懒洋洋的侧躺在锦榻上看话本,日头西斜,不觉昏昏入睡。 身体飘飘摇摇,离了躯壳,隋玉仰头看去,“南天门”三个大字明明晃映入眼帘。 隋玉飘进去,走过几座长桥,头顶几只彩羽凤鸟鸣叫,周遭金光万道,瑞气千条。 飞过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到了朝圣楼前,看见许多身着绛纱衣裙的女仙,跳着星辰舞曲。宝座上一人,芙蓉冠,玉簪珠履,紫绶金章,好不气派。 隋玉思索,此处应是凌霄宝殿。 看了会子舞曲,隋玉身体飘摇,又到了回廊,那廊柱亦不似凡间,处处玲珑剔透。身子飞到空中,俯视而下,只见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一列护驾仙卿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后面。 那天妃伸手,从侍女捧着的琉璃盘中取了一枚太乙丹,放入檀口。 隋玉端详天妃容貌,察觉有异,刚要张口,身体已飞入紫府,周遭琪花瑶草争艳,几只玉兔在花坛中嬉戏。 殿内有人声,隋玉移步上前,进了金阙银銮殿。 甜香扑鼻,青丝委地,天妃衣衫半褪,情难自禁处,不时发出呓语。 瑶床中央,紫雾香烟缭绕,容貌姣好的男女正享受人间极乐。隋玉不禁咂舌,不愧是仙界,连这等事情看起来都如此美好。 寻了个视野好的地方,隋玉仔细观摩。 正看得津津有味,AV男主倏然抬眸,看了隋玉一眼。 隋玉觉得古怪,自己身处梦境,难不成还能被梦内之人看到? 随后,那男子扯来一片紫雾,遮住了关键部位。 隋玉:??! 十七淫荡天妃激烈交合H “陛下,嗯……还要……唔……”天妃白皙修长的玉腿勾着男人腰身,将他圈向自己。 隋玉见她小腹急速起伏,显然正将体内的物事吸附的紧紧的。果不其然,男人脸上神色急剧变幻,右手托起天妃玉臀,两人半悬在空中,激烈交合起来。 紫雾兢兢业业,阻挡着隋玉的视线。隋玉只能看到晶莹的淫液顺着天妃白皙腿根滴落,落在云朵织成的被褥上。 天妃的呻吟逐渐高亢,高耸的胸脯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尖叫一声,双腿死死夹住身上的男人,身体瘫软下去。 男人等了会儿,才拔出物事,将性器置于天妃唇边。天妃伸出檀舌,灵巧的含住那宝贝,舔舐起来。 虽然被紫雾遮住,隋玉观察天妃的嘴巴和快被撑破的喉咙,揣测这位天帝陛下的家伙应该分量颇重。 天妃咕叽咕叽吃了会儿,男人抬高她的下巴,就着这个姿势,抽送起来。 天妃唇角滴落涎水,因为口腔容积不够,她险些被顶的背过气去。 隋玉几乎不忍直视,当然只是“几乎”,她双目有神,看着免费AV,恨不能多生出一双眼睛。 直至爆精,天帝才放过天妃可怜的小嘴,俯身吻她。两人扭成一股麻花,天妃的小手在天帝完美的身体上摸来摸去,完美的胸肌,紧致腹肌,诱人的人鱼线,以及……下面的隋玉看不到了,但能想象的出……以及再次勃起的硕大阳物。 天妃娇喘起来。隋玉不得不对那物事产生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能让这外表高冷清贵的美人浪成这个样子。 天帝低笑,掐住天妃乳房,右膝顶开玉腿,狠狠插了进去。 天妃柔美的面容先是痛苦,然后浮现细微的妩媚,然后那妩媚化成春水,腰身扭动起来,随着男人的动作不停摇晃。 隋玉看着男人劳作,外面日头坠下,换上星辰。 厉害啊厉害,孜孜不倦,为了满足老婆,足足搞了一下午。 隋玉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抬手揉了揉。 天帝起身的刹那,紫雾没来得及补上,隋玉看到天妃私处红肿一片,黏糊糊的全是精水,还有刚拔出的鲜润龟头,马眼一缕淫液黏连…… 男人瞪了隋玉一眼,紫雾迅速遮住春光。隋玉被他看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见男人起身穿衣,天妃拉住他衣袖:“让臣妾替陛下清理干净吧,若是被天后发现,陛下以后怕难再过来。” 男人点头,表示应允。 天妃埋头进那团紫雾,过了半晌,方才出来,唇边一缕白浊。她伸出鲜红的舌,将白浊舔去。 隋玉看的一个机灵。妈的,看自己的脸做这种动作真的是有点不能接受……实在太淫荡了! 是的,这天妃有着张跟隋玉一模一样的脸。 隋玉觉得是自己禁欲太久,所以才会做这种以自己为主角的春梦。 男人又与天妃温存了片刻,方才离去。 之后,隋玉又欣赏了天帝与天妃各种姿势的春宫jif。甚至还有在马背上的。 天帝陛下挑选了一匹神骏,通体赤色,可嘶风逐电。两人骑上骏马,天妃替天帝将腰带除下,就媾和起来。 天妃搂着天帝的脖子,身体前后摆动,套弄那根大宝贝。天帝一手擎缰绳,一手虚虚揽住天妃的腰肢,唇角紧抿着,表情严肃,十分道貌岸然。 紫雾挡住关键部位,隋玉仍旧看不清,唾了声,刚要走,就见天帝陛下一把翻过天妃的身子,从后面顶入。 天妃伏在马背上,玉臀翘着,一截紫红正高频率进出。 隋玉来了兴致,厉害厉害,还可以这样…… 天帝正享受着,一个皂衣官员慌慌张张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呼:“陛下,陛下!不好了,天后娘娘过来了!” 马背上承恩的天妃闻言,花容失色,肉穴收缩,将体内的物事绞的死紧。 天帝微微皱眉,一手将她揽向自己,一手催动缰绳:“驾!” 隋玉看着那一骑绝尘,心里不是滋味,天帝陛下不愧是人生赢家,同时骑着骏马和心爱的小母马。 这种淫靡的片段播放了许久,或许是梦境的缘故,转场十分生硬。上一秒还红帐闹鸳鸯,下一秒就红帐失火,血染玉阶。 金阙银銮殿血色四溅,天官婢女倒了一地,天妃被逼到角落,身体不停颤抖。 “陛下。”她唤。 男人神色冷漠,手中宝剑稳如泰山,直指她喉间。 十八吻我 天后站在不远处,喝着仙婢端上的茶。 “若真,大臣们都等在凌霄殿外,你是要拖到什么时候?”天后淡淡开口。 天帝眉间微皱,手中剑递出,轻而易举的插入了天妃娇嫩的喉咙。 天妃死前的眼神仍旧不可置信,她缓缓滑落在地,眼角一滴泪如同琉璃,重重落到地上,也将天帝的心脏敲出一个坑。 天后起身:“将这贱婢的尸体投入天渊,受雷电之苦,终生不得轮回。” 最后一个片段,便是天妃被天将扔进了闪烁着雷电的黑色旋涡,霹雳过后,再也看不见了。 过了许久,隋玉才坐起身,思索怎么会做这个梦。 这不是书里的片段,她记得全文最后女主大度的原谅了洛停云(这一点实在是一百个不理解与不能接受),两人坐地飞升,位列仙班。 但成仙之后的事,作者并没有写,也没有番外故事。 难道梦是衍生篇? 但不应该啊,女主钟情洛停云,不可能成了神仙就像变了个人,还跟天帝搞在一起。 逻辑不通,隋玉下了定论,这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春梦,嗯,春梦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做春梦……肯定是自己的身体提出了需求。 她需要考虑一下这种需求了。 隋玉挠了挠凑过来的小白虎的下巴,露出个微笑:“月黑风高,正是拜访你家主人的好时机,你说对不对,咪咪?” 小白虎懵懂:“嗷呜?” 隋玉特地沐浴梳洗了一番,骚包的喷了些香水。这香水还是阿宝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用了不同的仙草花卉,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功效。 隋玉揣着壶酒,飞到了洛停云所在的洛竹峰。 宫殿门扉半掩,隐隐透出光亮。隋玉心痒难耐,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洛停云不在殿内,赤朱伏在案上睡觉,隋玉心中有鬼,不敢吵醒它,垫着脚尖去了偏殿。 刚进门,令隋玉脸红心跳的场景就出现了。 洛停云在沐浴! 隋玉暗叹,这作者果然是个会写的,知道大家想看什么。 她先是在门口探头,色眯眯欣赏了会儿,因为距离太远,不过瘾,她朝前走了几步,躲在屏风后,继续探头探脑。 洛停云原本是侧面对着门口,此刻转身,变成后背对着屏风。 听到那根本没怎么掩饰的脚步声,洛停云额角突突直跳,系统还在叨逼叨,威逼利诱,让他出卖色相。 “今晚是关键的一晚,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洛停云往水里沉了沉。 系统叫道:“起来!她都看不见了!” 洛停云:…… 他实在忍不了,咳嗽了声:“圆玉。” 隋玉丝毫没有被识破的窘状,上前一步:“在呢,师兄。” 洛停云被她的厚脸皮打败,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急事。” 急,很急,特别急。 隋玉点头:“是有急事。” 洛停云挑眉:“哦?何事?” 隋玉:“这事么,须得我下去跟你说。” 洛停云:??! 系统:“哦豁~” 洛停云提醒:“圆玉,我在沐浴。” “我知道啊。”隋玉已经开始往浴池走了,摸到光滑的白玉池边,迫不及待的往里滑。 洛停云简直不敢置信,后退几步,面对着她。 隋玉像个合欢宗的女妖精,他退,她进,直到把他抵到池边。 “圆玉……”洛停云眉头紧锁。 隋玉嘤咛:“叫我隋玉。” “隋……玉。” “不,叫我阿玉,玉玉,小隋隋。” 洛停云:…… “你是不是喝酒了?” 隋玉摇头,食指竖起,放在唇前:“别说话,吻我。” 系统边叫边捶洛停云:“她让你吻她,快吻她!” 洛停云彻底屏蔽掉系统,将手放在隋玉额间,坚定地推开了她。 隋玉愣住,打开方式又不对?她都这么主动了,洛停云怎么还拒绝?他不是要骗她身骗她心吗? 但现下的形式由不得她失败。隋玉厚着脸皮,将额头上的手拿开,放在唇边,吻了吻。 洛停云五雷轰顶。 隋玉趁他宕机,欺身上前,吻住他的唇。借鉴春梦里的经验,隋玉伸出舌头各种挑逗,奈何洛停云咬紧牙关,如同英勇赴死的战士,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隋玉岂是知难而退之人,她抬起右腿,勾住洛停云,身体往上一跃,挂在了他身上。这个姿势缓解了身高差,更方便接吻。 洛停云稳住身体,双手下意识按在了隋玉的屁股上,反应过来后忙又松开,一时进退维谷。 十九腿间物事硬的不成样子H 隋玉看了眼被自己啃的嘴唇红彤彤的男人,抛了个媚眼:“师兄摸了我,要对我负责。” 洛停云真是拿流氓毫无办法。 还没待反驳,隋玉又吻了上来,这次终于撬开了唇齿,将一枚药丸送进了洛停云嘴里。 激烈的唇舌纠缠中,那枚太乙丹碎裂,浓郁芬芳的液体流入喉咙。洛停云直觉不妙,惊慌下将隋玉甩了下去。 隋玉的身体没入水池,片刻后,并没有浮起。 这水池中的水堪堪及腰,按理说淹不死人。洛停云等了会儿,见她仍旧不出现,放心不下,伸手去捞。 腰刚弯下,洛停云就感觉到了异样,豆大的汗水沿着白皙的额角滴落,他叫了系统两声。系统闹脾气,没有理他。 隋玉摸够了,贴着洛停云浮出水面,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柔声道:“师兄,你硬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洛停云哑声问。 “好东西。”隋玉嘻嘻笑。 那春梦确实教了她不少东西,隋玉看过天妃让太白金星为自己炼制过这种丹药,记下配方。好在方寸山奇花异草众多,倒真让她配成了。 有了这太乙丹,也难怪天帝对天妃这么上心了。 不过隋玉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真如天后所说,天妃心术不正,想用房中术魅惑天帝,霍乱天庭。 阴谋论暂且不谈,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隋玉被抱到了床上,洛停云在一遍遍吻她的身体。太乙丹咬破时,隋玉也吃下去些许,加上酒劲上涌,逐渐迷醉起来。 樱粉色的胴体美丽不可方物,洛停云有片刻怔忪,体内的丹药在小腹凝聚成火,腿间的物事早硬的不成样子。 “隋玉,你莫要后悔。”洛停云呢喃。 隋玉心道,我才不会后悔呢。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让她立刻后悔了。 奶奶的,破处真TM的疼啊…… 一部分原因也是洛停云的家伙事太大,而且是直愣愣的往里塞,疼死她了。 隋玉从床上跳起来,又被压下去。 洛停云掰开她蜷起的膝盖,托起她的臀部,又往里塞了塞。 天杀的洛停云!隋玉要骂娘了。 AV果然都是骗人的,哪里有那么舒服,哪里有那么爽?实践出真知,所有的纸上谈兵都不可取! 隋玉想嚎啕大哭。 洛停云皱着好看的眉,一脸忍耐加不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隋玉摇头,这TM才不是我想要的。 “退出去。”隋玉命令。 洛停云咬着唇,眼神倔强。 隋玉推他:“你技术不行。” 洛停云继续倔强:“以后会好的。” 隋玉无言以对。 “只要勤加练习。” 刚刚还一脸禁欲推开自己的人是谁?! 隋玉这次作死是作到自己头上了,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性爱,第一场……惨痛的性爱。 洛停云真的是又菜又爱玩,搞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在隋玉体内爆发。 隋玉瘫软如一条咸鱼,动都不想动。 洛停云倒是舒服了,像个餍足的大猫咪,将隋玉圈在怀里,不停抚摸。 隋玉阴郁道:“裂开了。” 洛停云自责:“我替你上药。” 他果然去寻外伤药膏,等他捧着药瓶回来,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洛停云失落的坐在床头,盯着手里的药膏出神。 隋玉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作死失败反被做的,她把咪咪送到阿宝那里,自己偷偷下山放松心情。 在青州城吃了一屉小笼包,两碗虾仁馄饨,叁只桂花鸭,四块芙蓉酥后,隋玉感觉自己再次精力充沛了。 晚间寻了最好的客栈住下,隋玉开了临街的窗子,喝酒赏月。 酒喝了半瓶,遥见街头飘来个人影,一头红色短发如同火焰。那人蹦蹦跳跳,来到街中,朝街上吹了口气。 只见红雾过处,临街商铺皆灯灭,路上行人倒了一地。那红头发的小鬼笑嘻嘻,又蹦蹦跳跳朝别的街道跑去。 隋玉看的新奇,也不喝酒了,将手中酒壶朝那小鬼掷去。 小鬼被打了后脑勺,回头怒视。 隋玉以为他会过来寻仇,却不想小鬼身影一闪,倏地不见了。 原来是个胆小鬼。 隋玉觉得没意思,刚要下去再拿一壶酒,就见街道尽头又走来个人。 那人身高足有五米,身穿金光锁子甲,隋玉身处二楼,刚好与他视线齐平。 神将过处,沿街店铺皆亮起灯火,隋玉微微皱眉。 二十鬼王出场 “上仙。”神将朝她拱手,“刚才可看见一个红毛鬼从这里跑走了?” 隋玉点头,随手一指:“那里。” 神将道谢,转身离去。 见没什么热闹可以看,隋玉关了窗,准备睡觉。 半夜,总觉得有人扯自己被子,隋玉顺着力道往下摸,摸到了一只冰冰凉凉的手。 隋玉用力一扯,只听嘻嘻一声轻笑,那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被隋玉扯到了床上。 “姐姐这是在邀请我上床吗?”小鬼笑的邪肆。 隋玉借着月光端详了他片刻,小脸蛋长得挺周正,就是一头杀马特红毛破坏了氛围感。 “大半夜躺人家床底,真不礼貌。” 小鬼笑道:“姐姐帮了我,我感激姐姐,特地来请姐姐去家里玩。” 这小鬼在她床下,从而躲过了巨灵神的追踪,隋玉竟也没发觉,不由觉得新奇。 “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来青州城做什么?” 小鬼摊手:“来散播瘟疫啊。整个城的人都会染上时疫,一个都活不下来。” 隋玉:“……你还挺骄傲。” 小鬼扯她:“走嘛,走嘛,姐姐去我家里玩。我哥哥看到你,肯定很开心。” 难道还有个大红毛? 隋玉禁不住小鬼的热情,点了点头。 小鬼嘻嘻一笑,下一秒,床铺天旋地转。隋玉猛地握住小鬼手腕,丫的,这小鬼想陷害自己! 等到脚触碰到真实的地面,隋玉才松开手,皱着眉四处打量。 小鬼张开双臂:“欢迎来到魍魉之城。这里是我哥哥的地盘,每只鬼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鬼域…… 隋玉:“所有鬼魂不都应该由酆都十殿阎王管辖吗?” 小鬼嘻嘻一笑:“那是正常鬼魂,魍魉之城里的都是些不入轮回的可怜人。” 隋玉见往来众鬼,皆形貌丑陋,死状可怖,不由快走了几步。等到了内城,又与外城大不相同。这里的鬼都比较正常,沿街商铺酒楼林立,还有做生意买卖的,同人间相似。 小鬼指着内城中央的黑色城堡,笑道:“那里是皇城,哥哥就住在里面。” 隋玉看着那黑雾缭绕的不详地,有点踟蹰:“天色不早,家里寻我吃饭,等以后再去拜访吧。” 小鬼拉住她手:“姐姐都到了魍魉之城,不见城主,岂不无礼。” 隋玉:“我不觉得无礼,再见。” 刚要抬步,一只黑色大鸟俯冲下来,绕着隋玉不住转圈。 小鬼兴奋道:“哥,你怎么过来了?” 隋玉眯了眯眼,与那只大鸟对上视线。大鸟的眼睛呈金黄色,中间一条细线,像某种蛇类。 黑鸟口吐人言:“闻到生人的气息,过来查看。”它又绕着隋玉飞了两圈,“这是你为我抢来的民女吗?” 隋玉:啧,是个大色鸟。 有了这么一出,隋玉倒是想看看这大色鸟长什么样了。她跟着小鬼和大鸟进了黑色城堡。 城堡内有鬼将守卫,除了巡逻的骷髅士兵,见的最多的就是美丽高挑的鬼族少女了。 这些鬼族少女都还有一些相似之处,幼态脸,大胸,长腿……隋玉很是唾弃这鬼域的主人。不但颜控,将丑陋的子民放在外城,好看的离自己最近,还网红审美,啧啧啧…… “哥哥在议事厅等我们。”小鬼嘻嘻一笑,率先跑进了那栋最华丽的建筑。 隋玉忙跟上去,穿过分列两排的骷髅士兵,进了宫殿。 里面倒是宽敞明亮,整面黑色大理石铺成地板,连石柱都是黑色。黑色的王座上坐着个艳丽的男人。 隋玉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双逆天大长腿,一条随意的搭在另一条上,穿着黑色的窄筒靴。火红的长发,一边编成细鞭,一边披散肩头,有种异域风情。但脸却是中原人的脸。 隋玉终于见到了大红毛,并且在端详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十秒钟之后,流出两条鼻血。 不是垂涎大红毛的美貌,而是想到了某些不可名状的画面。比如这张脸曾经把性器插入女人口中,比如这张脸曾经在马背上搞女人,比如这张脸还连续六小时不吃不喝做那种事…… 是的,大红毛长着跟天帝陛下一模一样的脸! 二十一你的鸟大吗? 第五章 欢喜宴龙女抢亲 乱神台众妖哗变 “呵,女人,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了吧。” 大红毛趾高气昂的走下王座,唇角微勾,笑的邪肆张扬。 大黑鸟飞到他肩膀落下,歪头看着隋玉。没有被附身的黑鸟,眼神清澈愚蠢。 隋玉摇了摇头,把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摇走。也多亏了这人欠扁的语气和性格,真的跟腹黑天帝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只是脸像而已。 小红毛在旁撺掇:“姐姐,快点说些什么。说不定哥哥会把你留下做他的妃嫔呢。” 隋玉:“对不起,我对自恋的男人过敏。” 酆绝大手一挥:“没关系,等你见识到我的实力,肯定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我。” 随后,酆绝带隋玉参观了自己落灰的宝库,硕大的城堡(因为基调为黑,白天都显得阴沉沉的),兵强马壮的军队(操练的时候有个骷髅士兵的头不小心掉了),以及数百辆(划掉)头汗血宝马。 隋玉看着那些不停咀嚼干草的骷髅马,很好奇吃下去的草都去了哪里。 “怎么样?心动了吧?折服了吧?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吧!” 隋玉:“还差点意思。” 酆绝:“差哪里?” 隋玉:“你的鸟大吗?” 女流氓出口成污,她实在太好奇天帝陛下的配置了,春梦里被打了马赛克,不知道这个平替是不是完美继承了天帝的优点。 好在酆绝没有像洛停云一样被吓跑,他表情淡定从容:“很大,你要看吗?” 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隋玉忙道:“不愧是鬼域之主,果然大……” “方”字还没说完,隋玉就看到一只眼神清澈的大黑鸟飞落到酆绝肩膀,对着她“呱”了一声。 “大吧。”酆绝揉了揉鸟头,炫耀。 行,你行。隋玉走的很决绝,小红毛拉都拉不住。 酆绝立于城楼上,眼神睥睨:“你不用拉她,总有一天她会跪伏在我脚下,求着我娶她的。” 小红毛眼神崇拜,点头:“哥哥说的对,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隋玉回去的路上被一只鲤鱼精捉了。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隋玉在河边看见个漂亮小姑娘,小姑娘丢了娘亲给的一文钱,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隋玉就下河去帮她捞钱,捞出来一个金元宝,一个银锭子,小姑娘都说不是自己丢的。 等到隋玉终于捞上来一枚铜钱,她恍然反应过来,这操蛋的剧情TM的是作者脑抽写出来凑字数的啊! 说时迟那时快,小姑娘哈哈哈奸笑起来,双手叉腰:“你中了我的奸计了!” 小手中金光一闪,隋玉被捆的牢牢实实。小姑娘乐颠颠的将她拖进了洞府。 隋玉尝试了几次挣脱绳索,但那绳子还挺结实,非但没松,反而越勒越紧。 小姑娘踢了踢她:“这是我掉下的鳞片做成的锁子甲,别费劲了,你挣不开的。” 隋玉陷入沉默,因为这一切十分的不应该。 首先,以她的智商,不会陷入这么弱智的圈套。其次,以她的武力,不会打不过一个刚化形的鲤鱼精。 但事实就是,她在河里捞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然后在她试图暴揍鲤鱼精的时候发现灵力突然不听使唤。 归根结底一句话,这段剧情她必须要走。 可是,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这段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一个垫脚石,俗套的英雄救美桥段。可现在她跟洛停云睡都睡过了,还需要什么感情升温啊。而且以她的修行进度条,小小鲤鱼精根本连她的手指头都碰不到好吗?现在非得强行降智降武力…… 隋玉被捆着,团成一团扔在山洞里。鲤鱼精在一旁研究菜谱。 “听说吃了你,就能获得先天灵根,坐地飞升。唔……可怎么吃呢?口感很重要。红烧需要八角、花椒、酱油……” 隋玉听得饿了,插嘴道:“红烧挺好吃的。” 鲤鱼精继续翻菜谱:“清蒸……” “清蒸土腥味太重,不好不好。” 鲤鱼精:“糖醋……” “糖醋也可以,糖醋鲤鱼……” 鲤鱼精摔了菜谱,怒气冲冲站到隋玉面前:“麻烦你搞搞清楚,现在被吃的是你,是你!” 隋玉看了眼她手里明晃晃的大刀,尴尬道:“对不起,一时没控制住……” 鲤鱼精咬牙,举起手中的大刀:“我决定了,今天吃生人片!” 二十二不守男德! quyush uwu.c om 隋玉闭上一只眼睛,估摸着大刀离自己的距离,根据女主不死定律,洛停云肯定会来救她,就看他什么时候来救她了。 比方说,刀砍花了她的脸,她不会死,洛停云没有来。或者,刀砍断了她的肋骨,她不会死,洛停云还没有来。亦或者,刀砍掉了她一只脚,她不会死,洛停云仍旧没有来。 隋玉有些慌了。 不会吧,不会吧,洛停云那绝世渣男想将计就计,等鲤鱼精把她搞死了,他过来跟鲤鱼精一起享受灵根大餐。 刀刃接触到睫毛的那一秒,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清香。 隋玉往后蠕动,一条煮熟的鲤鱼落到她脚边,眼睛泛白,死不瞑目。 阿宝拍了拍胸口:“还好来得及。” 他走过来,捡起熟鲤鱼,递给隋玉:“吃吗?” 隋玉摇头,往他身后瞄。洛停云脸色不怎么好,走上前,给她解开绳索。 隋玉怎么都挣脱不开的绳索,洛停云稍微一碰就松了。隋玉又骂了原着剧情几句。 山洞剧烈颤抖,一只硕大的蛇头撞碎岩壁,挤了进来。 隋玉:“咦,你们还带了宠物。” 白色巨蛇猛然嘶鸣,朝他们喷出一口毒气,长尾卷起巨石,朝他们砸来。 “这是鲤鱼精的老相好。”洛停云揽住她的腰,飞离了山洞,“阿宝,后退!” 阿宝身形极快,在白蛇发动下一轮进攻前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白蛇后背,伸手一点。 白蛇嘶鸣一声,长如枝干的身躯盘旋挥舞,眸子猩红。 蛇尾飞出,狠狠击中阿宝脑壳。 阿宝脖子晃了晃,从空中跌落。洛停云飞过去,接住变成木偶的阿宝,祭出仙剑,与白蛇缠斗。 周围突然飞出点点紫红色萤火,隋玉看去,感觉不妙:“师兄,捂住口鼻!” 是不是她抱怨剧情太大声了,所以衍生出了这些情节?? 那些星星点点的萤火钻入皮肤,如同虫子般游动,寻到合适的土壤,破皮而出,长成红色的奇怪植物。 隋玉看着手臂上一串红色花朵,感觉还挺好看,然后在洛停云惊恐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是洛停云焦急的脸。隋玉表示欣慰,至少那晚的折磨没白受,这渣男还算有点良心。 一名白衣男子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手中折扇捏的啪啪响。 这位想必就是那条大白蛇了。 隋玉手臂上的红花还在,而且越开越鲜艳。 大白蛇哼哼:“你们就快死了。” 洛停云望着隋玉,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 系统在催促:“请说出台词‘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洛停云:“你真是太无情了。” 系统:???更多类似文章:ririw e n.c om 他在隋玉的住处等了一晚上,心中忐忑,不知该怎么开口表达心中的情愫,结果从黑夜等到白天,隋玉都没回来。隋玉总是叫他渣男,但那一刻,他真的觉得隋玉才是渣的那个。 隋玉:“啊?” 洛停云扭头,喉咙动了动,看起来十分委屈:“昨晚你去了哪里?” 怎么还没在一起就要报备行踪了。隋玉:“在房间睡觉。” 洛停云:“你说谎。” 隋玉:“我在客栈的房间睡觉,哪里说谎了?” 洛停云被她的言语逻辑震惊了。 旁边的大白蛇也震惊了,手中折扇差点捏碎:“两位,我还在这里呢!” 隋玉客套道:“小哥,怎么称呼?” 大白蛇给了她一个白眼:“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不能这么轻易让你们死。妖王最近在采阳补阴,我把你送去,让你生不如死。” 隋玉瞳孔微微放大:“还有这等好事?” 大白蛇:??? 洛停云:??? 大白蛇冷哼一声:“妖王的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等等,他的眼睛为什么没在看自己? 隋玉见大白蛇说话一直盯着洛停云,不禁狐疑:“你们家妖王喜欢男的?” 大白蛇道:“废话,阴阳调和,妖王自然喜欢男人。” 隋玉打了个哆嗦,副本二合一,原着中洛停云确实是被某只狐狸看中,那狐狸还要给他生崽崽…… 隋玉有些emo:“那我呢?” 大白蛇哼哼:“也把你送去给妖王当礼物。”他露出尖牙,“不过,是作为食材。” 隋玉再次晕厥前问了洛停云一句:“你真的要去给人家当补品?” 洛停云望着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隋玉:我就知道!臭渣男根本没有男德! 二十三腹黑狐狸 补品和食材的待遇显然不同,隋玉被随意丢在某个房间,耳中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十分热闹,间或还有吹锣打鼓之声,像是嫁娶迎亲。 隋玉待不住了,变成蜜蜂脱了牢笼,又变成大白蛇的样子,摇着扇子朝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迎面撞上只头上生角的牛头怪,隋玉上前问道:“道友何往?” 牛头怪道:“蒙妖王见招,去赴欢喜宴。” 隋玉问:“喜宴在何处?” 牛头怪指向某处:“桃花最葳蕤处,名曰满庭芳。” 隋玉道:“我有几分测算天机的本领,观道友气色,家中恐有祸事。”她掐了掐手指头,“怕是火灾。道友还当速回,不然晚了,洞府不保。” 牛头怪一拍大腿:“临走时灶上确实熬着人肉粥。”立刻扭头,沿原路回去了。 隋玉感叹还是妖怪纯真好骗,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变作牛头怪模样,前往桃花葳蕤处。 妖界不比魍魉鬼域,布置的繁花似锦,尤其数百亩桃园,夭夭灼灼花盈树,花楹树上蔟胭脂。花是好花,就是不怎么结果。隋玉暗道可惜。 琼香缭绕处,果然伫立着一座宝阁,瑞霭缤纷,阁前排开五彩描金桌,桌上珍馐异果,一众宾客谈笑甚欢。 右臂厢长廊下,有几个造酒的小妖,盛了玉液琼浆,送到席上。隋玉嘴馋,上去饮了几杯。 耳听得一只鹿妖举杯遥祝妖王觅得良婿,隋玉冷哼了一声,又添了一杯酒。 宝阁门开,一位雍容妇人从中走出,她身穿凤冠霞帔,满头红色宝石,九条红色尾巴如同孔雀开屏般在后摇曳。隋玉看的手痒,很想扯下来一条当围脖。 “众爱卿,今日我觅得良人,心中欢喜。特备下九转金丹,赐予诸位,愿普天同乐。” 有小妖端了托盘过来,将金丹发给众妖。隋玉吃了颗,跟炒豆子味道相似,并未见什么奇效。 妖王忙着回去跟洛停云洞房,只喝了几盏酒,就匆匆进了宝阁。 隋玉念了个咒,将在场众妖都定在原地,刚准备进去砸场子,就听一声娇呵:“好个臭不要脸的老狐狸,想跟洛哥哥洞房,问过我的意思吗?” 隋玉正想说你是哪位,为什么要问你的意思,就见一身白衣的敖茹苑飘然落下,手中灵力催生灵火,将宴席上一众妖怪烧成焦炭。 可怜那些小妖,被隋玉定住了身,逃也逃不掉,只能被生生烧死。 隋玉暗叹可怜,拍熄身上的火星子。敖茹苑已经闯进了宝阁。 隋玉飞到最近的一颗桃树上,听着宝阁内轰隆隆、咔嚓咔嚓、桄榔桄榔,显然斗法十分激烈。 红光过后,妖王破顶而出,九条红尾在身后快速的摇晃。敖茹苑与洛停云一左一右,将妖王夹击起来。 隋玉摸出把瓜子,看戏。 妖王已现出部分本体,目露红光,虽然被两人围攻,却不落下风,显然修为颇高。 眼见妖王的一条毛尾巴要扫到敖茹苑脖颈,别看那尾巴柔软,若真被扫中,敖茹苑的脑袋就可以跟身体分家了。 洛停云上前,仙剑快准狠的挡住尾巴,并且削掉了一片狐毛。 妖王抱着尾巴吹气,美艳的脸上满是委屈:“云郎,你竟为这小丫头伤我。我们之前的那些誓言,那些海誓山盟都不作数了吗?” 敖茹苑更加委屈:“你跟她还有誓言,还海誓山盟?” 隋玉:啧啧,八点档叁角恋,有点想换台。 洛停云被两女夹攻,仍旧云淡风轻,板着张禁欲系俊脸,喝了声:“还等什么?” 话音刚落,两道银色骨链从斜侧飞来,插入妖王琵琶骨。妖王没防备背后来敌,而且寻常法器根本奈何不了她,让她过于托大,可这骨链…… 鲜血顺着妖王唇角滴落,她赤红着眼眸,望向桃花林。 一名红衣男子缓带轻裘,徐徐从林中走出来,他手中抛掷着一枚玲珑球,两条骨链正是从球里伸出。 隋玉眯眼,看向红衣男人身后的大白蛇。 红衣男子唇角微勾:“姑姑。” 他眼眸是奇异的紫色,若是看得久了,会发现那紫色竟是在流动,如同妖异的漩涡。 妖王吐血,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受伤真的很严重:“苏若离!” 苏若离轻笑:“这怕是姑姑最后一次这么叫我了。” 二十四滑进耻毛h 妖王挣扎,但那骨链将她周身灵力桎梏,稍微动弹,就是蚀骨疼痛:“你就那么等不及?我并无子嗣,这一切终究都是你的。” 苏若离眼神温柔:“怪只怪姑姑活的实在太久了。每月除了九转金丹,还要些年轻男子滋补身子,不说与天同寿,活个千百年还是没问题的。若离实在等不了那么久。” “你!”妖王目眦欲裂。 在她想要拼死一搏的刹那,苏若离握紧手中玲珑球。妖王痛呼一声,随着骨链收缩,身体不受控制的朝苏若离飞去。苏若离出手,白皙修长的右手探入妖王胸口,随着肌肉撕开骨骼碎裂的声响,掏出了妖王的内丹。 苏若离低笑起来,他举起滴血的内丹,放在唇边,伸出鲜红的舌,舔去上面血迹,然后一口口,吃掉了那枚妖丹。 隋玉看的目瞪口呆。 这男的,是个狠人! 妖王没了妖丹,九条狐尾迅速消失,继而是身体,如同烟尘,涣散在空气中。 洛停云站在宝阁屋顶,静静看着这一幕,然后眼神微转,落到桃树上。 隋玉在他看过来前,变成一颗桃子,挂在枝头晃晃悠悠。 洛停云飞到树下。敖茹苑也跟在他身后,四海八荒第一美女如同一块狗皮膏药。 苏若离享受了会儿掠夺来的充沛灵力修为,微笑对洛停云颔首:“多谢两位的帮助,等我的继位大典结束,会向凌霄派送上谢礼。” 洛停云:“不用。” 他对这只狐狸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系统逼着他走剧情,他是一点都不想跟苏若离扯上关系,尤其是想到隋玉日后还会…… 等苏若离和大白蛇离开,敖茹苑仍旧在,也不说话,只痴痴地望着洛停云。 洛停云脊背发毛:“那个……敖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段情节根本不应该有她,洛停云感觉系统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敖茹苑脸颊微红:“我听说妖王将你掳来采阳补阴,心中担忧,就过来救你……” 洛停云:“那多谢敖姑娘了。” 敖茹苑摇头:“不用谢我,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如果真要谢的话,就请我吃颗桃子吧。”她伸手,指向枝头那颗摇晃的粉红色大桃。 洛停云抬手,将大桃摘下,放进胸前:“我也喜欢吃桃,这颗桃子不能送你。” 敖茹苑:…… 看着洛停云离去的背影,敖茹苑跺了跺脚,咬着唇瓣算计,心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第六章 僧道神魔皆不论 女配施威降圆玉 隋玉被洛停云捂在胸前,觉得憋闷,生出舌头,在那光滑胸肌上舔了一口。 正御剑飞行的洛停云差点没跌落云头,他以手捂住那颗大桃:“莫要再亲我。” 隋玉怒道:“谁亲你了,我是要吃你。” 洛停云闻言红了脸,结巴道:“那……那回到洛竹峰再吃。” 隋玉:??? 隋玉被气的没脾气,闭口不言,做一只不会说话不会咬人的真桃子。 回到洛竹峰,隋玉果然被清洗干净,放在琉璃盘上,端上了餐桌。 隋玉变成个寸长小人,沿着洛停云的手指爬上胳膊,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如同被蚂蚁蛰了下,洛停云无奈道:“阿玉。” 隋玉脚步不停,很快爬到他胸前,盯着那因为自己体积变小而显得无比硕大的红豆,舔了舔唇。 洛停云的神色变得古怪,他伸手按住胸口。隋玉早已闪身避开,路过崎岖的八块腹肌,顺着人鱼线滑进,嗯,茂密的丛林。 洛停云突然站起,冲进了浴池。 隋玉正玩的不亦乐乎,猛的被温水灌了满头,她抱紧一根耻毛,却还是被洗了下来。她浮在水面上,怀里还抱着那根弯曲的毛发。 洛停云将耻毛从她手里扯走,面色不善。 “变回来。” “不。”隋玉拦截住一片花瓣,躺进去,翘着脚享受漂游的快乐。 洛停云拿她无法,想了想,也变作寸长小人,爬上了那片花瓣。 隋玉刚要跑,被他拦腰抱住。洛停云贴着她的耳畔呢喃:“我们再试试。” “试什么?”隋玉装糊涂。 洛停云脸颊微红:“我买了些绘本。” 隋玉来了兴致:“好东西要分享,我们一起看啊。” 洛停云点头,从储物戒里找出一本春宫图谱。隋玉翻看了几页,洛停云已忍耐不住,颤抖的唇不停亲吻她的脖颈、后背,大手从后握住她双乳,不停揉捏。 小黄图果然有用,隋玉甚至觉得比太乙丹还有用。她身体燥热起来,乳房被蹂躏着,酥麻的感觉顺着洛停云的指尖传遍身体。她转身,吻上洛停云双唇。 二十五阳物狠狠凌虐着花蕊H 这吻逐渐激烈,隋玉将洛停云的舌头吸到自己嘴里,品尝咂摸。 灵巧的舌尖纠缠,下面已是湿淋淋一片。 隋玉感受到身体的迫切,摸到洛停云胯间,果然也是迫不及待。 洛停云懂事的解开身上腰带,让她握住那团火热。隋玉不停揉搓,爱不释手。 “进……进来吗?”隋玉喘息。 她双腿无意识张开,夹住了洛停云的腰,身体一拱一拱,不停用敏感部位触碰洛停云那火热的性器。 洛停云哪里还按捺的住,撕开隋玉身上碍事的衣裙,怜惜的抚摸了下那粉嫩诱人的媚处,分开蚌肉,抵住洞口,欺身而上。 过程黏腻又燥热,隋玉身体深处有处空洞,急需被填满。她嘤咛一声,抱紧洛停云,把自己送上。 洛停云眉间微凝,他控制着节奏,等到硕大阳物插到底,两人都舒了口气。 很和谐,很美满。洛停云开始抽送,股股酥麻酸爽顺着连接处袭遍全身。隋玉忍不住大声呻吟。 洛停云也情动不已,含住隋玉一边乳头,吮吸啃噬。 下面越插越快,隋玉叫的也越大声,嗯啊不绝。 隋玉垂头看了眼,阴户被拍的红彤彤一片,因为充血而变得紫红色的阳物狠狠凌虐着花蕊,将玉珠摧残的不成样子。 她嗯啊着摸到囊袋,爱怜的揉捏。 “云郎,你好棒,我爱死你了。”隋玉说着骚话。 洛停云却差点没当场泄精,黑着脸问:“你叫我什么?” 隋玉舔了舔他健硕的胸膛:“怎么,只许妖王这么唤你?别停,人家还要。” 洛停云垂头,霸道的堵住她的小嘴,下面狂风骤雨,恨不能将那销魂蚀骨处插坏。 两人动作逐渐激烈,小小花瓣承受不住,忽然倾倒。正是极乐的顶点,两人紧紧抱着沉入水底。隋玉夹紧体内欢愉,让洛停云悉数射进身体深处。 变回正常大小,隋玉伏在洛停云胸口喘息。两人靠在池边,身体仍旧紧紧相连。 “再做一次。”隋玉舔了舔唇角,小手在洛停云胸前画圈圈。 洛停云点头,一次确实不够:“今晚在这睡。” 隋玉欲拒还迎:“咪咪没有人喂。” 洛停云:“他饿了自会去觅食。” 体内的阳物胀大变硬,隋玉呻吟一声,抬眸望他。 那一眼有万般风情,勾的洛停云天雷地火,抬高她一条腿,在水里撞击起来。 水中交欢倒是别有滋味,偶有温水随着抽送进入体内,隋玉难耐,张开檀口,口不择言道:“有小蛇钻进去了,嗯……啊……插那里,云郎,快些,嗯……” 洛停云被她的淫言浪语刺激,大手捏住她柔嫩臀瓣,狠狠蹂躏。 隋玉在万般欢乐中,凑到洛停云耳边,媚声道:“若是能日日如此,体会云郎深情,便是死也愿意。” 洛停云哪敢再听她胡言乱语,垂头,吻住了那张聒噪的唇。 将要射精,洛停云拔出性器。隋玉只见一道白浊激射而出,在水里仍旧力道惊人,射出一米多远。 两人到了床榻,又滚到一起,隋玉抚摸洛停云刚射精的龟头,在马眼处摸索,然后引着那物来到自己腿间。 洛停云看着她动作,呼吸急促。 隋玉咬着唇瓣,坐到他腰间,这个姿势,会插很深。 洛停云那里本就雄伟,每次插入都有些困难,但那过程也是销魂蚀骨。 龟头分开阴唇,亲吻玉珠。隋玉让阳物在自己细窄的缝隙上摩擦,等洛停云被磨的想要起身,才咬着唇瓣,将龟头插进去,也只是夹着龟头,浅浅的顶。 洛停云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水:“阿玉……” “叫女王陛下。”隋玉恶趣味。 洛停云并没有抵抗,服从的很快:“女王陛下。” “求我。”隋玉手指抚摸那粗长阳物。 “求你,让我进去。” 隋玉满意,撑着洛停云胸口,缓缓坐下。男根挤开媚肉,将穴口撑到极致,隋玉像一只魅妖,把握着腰部扭动的频率,让身下的男人欲仙欲死。 在渐入佳境之时,忽听一声震惊的啾鸣。 啾啾啾—— 隋玉喘息着扭头,看到赤朱涨红了的脸(虽然它本来就很红),和无比震惊的表情(一颗圆球都震惊出表情了)。 隋玉对它抛了个媚眼。 赤朱:!!! 它翅膀停止了颤动,从空中坠落,昏死过去。 春分刚过,方寸山上落英缤纷,漫天飘絮,浅紫嫩黄淡粉,煞是好看。 凌霄派祖师爷结束了他为期一年的闭关,在山顶设坛讲法,其间突然闭目不语,半晌后抬眸,对洛停云道:“佛祖历九九劫数涅槃,如今已是第八十世,此世凶险,他托梦与我,让我施加援手。” 二十六勾引和尚 隋玉正听的昏昏欲睡,闻言睁开眼睛,露出好奇神色。 玄知朝她看来:“你便带圆玉前往东盛国,寻到佛祖转世,助他历劫。” 洛停云行礼:“谨遵师命。” 相童道:“师祖,为什么又让师兄带她去。圆玉不学无术,实在难堪重用。我想……” 隋玉没想这小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刚要起身给他一个爆栗,就听玄知道:“南海观音在珞珈山开设法场,相童你同我前去。” 相童立刻喜笑颜开:“好的师傅。”把诋毁隋玉的事业忘在脑后。 看到屁颠屁颠跟着玄知离开的相童,隋玉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无知小童计较。 洛停云走过来:“你想何时出发?” “去看看阿宝吧,不如把他也带上。”隋玉提议。 洛停云欲言又止。 隋玉到了阿宝住处。阿宝正在廊檐下描眉画眼,他的脑袋被大白蛇拍瘪了一块,此刻看来分外诡异。 隋玉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物事,那东西咕噜噜滚远。阿宝忙跑去,将那物捡起,拍拍上面的灰,一脸幽怨:“你干嘛踢我的新头。” 隋玉看着那块榆木疙瘩,好心建议:“要不换个材质的脑袋?” 阿宝拒绝:“我喜欢这块木料,又圆又硬,肯定不容易碎。” “好吧。”隋玉摊手,实在不想带一个榆木脑袋去做任务,“师兄,我们俩去吧。阿宝忙着修复身体,没有时间。” 洛停云眉间隐有喜色,见隋玉看过来,忙收敛神情,郑重点头。 这几日实在有些放浪形骸,隋玉现在看到洛停云就腿软。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着想,隋玉决定与他分开一段时间,方便自己冷静。 洛停云看着骑着云朵朝东盛国狂奔的背影,静默片刻,问系统:“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系统沉思:“可能昨晚时间太长了吧。” 洛停云:“明明是她说还要……等等,你昨晚果然没有关机!” 系统隐匿装死。 隋玉到了东盛国边境,只见黑云压顶,轰隆雷声下,两军正在交战。 隋玉微微皱眉,只因她看到了云中厉鬼,但下方军队皆是凡人,显然有善法术者在操纵这场战局。 攻城方势弱,很快被城内士兵反击,一名大将携长枪率领众将士出城们,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待到日头西斜,战事已然结束。攻方惨败,俘虏皆被坑杀。 一队马车从城中驶出,隋玉凝眸望去,看到个素白袈裟的和尚,端坐车上,双手合十,朝将军说了什么。 隋玉视力极好,那和尚容貌俊秀,眉间一颗红痣,眼角两抹绯红,抬眸间眼底菁华流转,好一个人间绝色。 隋玉不能相信这是佛祖转世,不是因为这和尚生的过于好看,而是因为……那满天恶鬼显然就是此人招来的,哪里有佛祖转世招恶鬼杀人?就算是为了守城也说不过去…… 夜晚,隋玉偷偷摸进营地,准确的找到了和尚的帐篷,变作蜜蜂,飞进去找线索。 蜜蜂落在和尚高挺的鼻尖,仔细端详。 半晌,和尚睁开眼眸:“施主看够了吗?” 哎呀,被发现了~ 隋玉从蜜蜂变作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落到和尚胸前,柔声道:“小和尚生的好俊俏,春宵苦短,不如……” 和尚与狐狸,哈哈,绝配啊,隋玉心道自己简直是个小天才。 和尚微微一笑,伸出两指,捏住隋玉颈毛:“贫僧不喜狐狸,掉毛。” 大意了! 隋玉摇身一变,化作一条白玉蛇,形状模样参考了大白蛇,缠绕在和尚手臂,嗲声道:“这样呢,光溜溜湿滑滑的,小和尚可喜欢?” 和尚微笑着摸到隋玉七寸:“施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或许贫僧更喜欢呢。” 隋玉化作敖茹苑,红唇微启,嫣然一笑。 和尚面容微滞。 隋玉暗道:有效! 她玉臂如同无骨蛇般缠住和尚身体:“原来小师傅喜欢这张脸,嘻嘻,那不如……” 夙伽猛然爆起,手中金刚镯直击隋玉面门:“妖孽!还不现身!” 隋玉震惊,这妖孽竟然敢叫她妖孽,她明明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先天灵根,是祥瑞! 隋玉正要出手,发现灵气滞涩,只来得及“操”了声,脑门被金刚镯击中,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隋玉发现自己被关在兽笼中,周围围了一圈文武百官,纷纷对她指指点点,眼神畏惧又好奇。 隋玉朝他们龇牙,听到高处一个声音娇笑道:“皇上你看,这异兽凶得很,可得让人锁紧了,万一跑出来伤到皇上就不好了。” 二十七她是我的坐骑 另一个低沉男声道:“国师已将妖兽右足锁住,爱妃不用担心。” “只锁住右足怎么够,臣妾看须得用铁链穿过琵琶骨,所在精钢上,然后以精铁头罩罩住脑袋,方可安心。” 隋玉暗道不愧是妖妃,心可真狠啊。 这段剧情她记得,女主被东盛国国师捉住,变成异兽,送给皇帝。皇帝身边有个宠妃名唤相茹,霍乱朝纲,与国师暗通款曲,最后害死了皇帝。 快让我康康,这在世妲己长什么样? 隋玉好奇的后腿着地,两爪趴在笼子上,朝龙椅望去。 一名绝色美人依偎在东盛皇帝怀里,正捂唇浅笑,眉间牡丹花钿鲜艳明丽。 隋玉立即破口大骂,妈的,怎么是她! 这恶毒美人长着跟敖茹苑一模一样的脸! 相茹一脸惊恐,缩进皇帝怀里,叫道:“皇上,那妖兽站起来了!怕是要发疯,快,快杀了它!” 一位素袍僧人上前一步:“皇妃莫要担心,它脖上金刚镯,乃是上品法器,妖兽挣脱不开,也出不了笼子。” 这妖僧竟然也在,妖妃妖僧,果然是绝配!隋玉咬着后槽牙,朝他低吼了一声。 怪不得昨晚隋玉变作敖茹苑的样子,和尚会是那样的表情了,他以为隋玉用幻术惑人,猜中了他心中的龌龊。 夙伽勾了勾唇角,望着隋玉的眼睛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异兽虽然长相凶猛,它的心肝却是奇药,若是吃下,可寿与天齐。” “当真如此?”东盛国王原本侧靠着的身体往前倾,语气急切,“那你快快将它心肝挖出,让御膳房料理,做成佳肴,我与爱妃同食。” 皇帝深深望进相茹眼眸:“那样我与爱妃便可永生,世世相随,再不分离。” 夙伽眸底闪过一抹厌恶,语气却是恭谨:“是,贫僧这就杀妖取心。” 隋玉立刻缩到角落,看着夙伽一步步逼近,内心默念咒语:洛停云,你的亲亲小可爱快被妖怪吃了,快来救我!! “皇上!”阉人尖利的声音响起,一名宦官踉跄跑进来,跪伏在地,“皇上,凌霄派仙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帝听闻是仙人,虽然有些不耐,仍旧挥手道:“宣。” 不多时,洛停云大步进殿,看到笼内正伏地舔毛的异兽,舒了口气,朝龙椅拱手道:“皇上,这异兽杀不得。” 皇帝扬眉:“哦?仙人就是为异兽而来?可否说与寡人听听,如何杀不得?” 洛停云:“因为……她乃是我的坐骑。” 隋玉毛都忘了舔,啥?他说啥?? 皇帝沉吟:“没想到仙人的品味如此独特。” 这对话实在令隋玉费解,她站起身,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这次是朝洛停云。 洛停云脊背僵了僵,没看她:“这是师尊赐我的灵兽,因为贪玩跑下方寸山,不曾想冲撞了国师,被捉到这里。望皇上看在凌霄派的面子上,将灵兽归还。” 夙伽眸光闪烁,藏在袖子中的手动了动。 隋玉突然惨叫一声,两只爪子扒住脖子上的金刚镯,想将它取下。 洛停云心头微跳,快步走到笼子旁,伸手想去抚摸隋玉脑袋,却被隋玉咬了一口。 这真不怪隋玉,脖子上的镯子突然生出尖刺,扎进血肉,她要疼死了,加上被禁锢在妖兽身体里,本能就对伸过来的手下了死嘴。 洛停云的右手被咬的鲜血淋漓,却没有缩回去,他的声音变冷:“还是说皇上执意要跟凌霄派为敌。” “这……”皇帝看向国师。 夙伽笑道:“仙人说笑了。既然这灵兽是仙人的坐骑,贫僧自然没有私自留下的道理。”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隋玉脖子上的金刚镯化作一道金光,缠在了他手腕。 洛停云担忧隋玉,也没做停留,抱起毛茸茸的异兽就走。 相茹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扑进皇帝怀里,撒娇道:“皇上,不是说吃妖兽心肝可得永生吗?怎么又把到手的灵药送人?人家想长生不老,想永远陪在皇上身边,皇上~~” 皇帝怀抱美人,心里也有些惋惜,开口安慰道:“爱妃莫急,既然国师能捉到妖兽,自然也有其他让人长生的法子。”他望向夙伽。 夙伽笑道:“法子自然还有。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皇上容许贫僧在城中设坛宣讲,弘扬佛法。” 隋玉舔了舔洛停云右手上的鲜血,问:“还疼吗?”出口却是“嗷嗷嗷”。 洛停云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道:“不疼。” 二十八妖僧or佛子? 隋玉哼了声,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将尾巴盖在脸上睡觉。 洛停云带她回了歇脚的客栈,试了几个法子,都没能把隋玉变回原貌。 隋玉在桌子上不停踱步,看来这妖僧确实有些道行。 她现在的长相方面阔唇,眼如铜铃,生有圆耳,身上则是浅粉和深蓝色交杂的毛发。 隋玉还是在客栈的镜子里看到的,当时就仔细研究了一下,感觉像麒麟,又有些像貔貅,毛发柔软还比较像穷奇……那妖僧还真是颇具想象力,就是颜色搭配有些没品。 除了不会说话,隋玉没觉得变成妖兽有什么不好。饿了有洛停云喂,困了随便找个地就能睡,偶尔洛停云还会帮她梳毛防止打结。隋玉心情好了,会赏他,让他挠挠下巴。 在客栈休息了叁日,也不见洛停云去做任务,隋玉不由着急,叼着毛笔,问他怎么打算的。 “妖僧,佛祖转世?”隋玉写。 洛停云摇头。 隋玉放下心来,她就说嘛,夙伽怎么可能是佛祖转世。虽然原着是这么写的,但现在的剧情显然出现了偏差。夙伽不是人美心善的小和尚,而是个要挖人心肝的大魔头。 原着里的国师也不是夙伽,隋玉记得国师是个坑蒙拐骗的道士,修了点法术就想勘天道,最后与妖妃一起被烧死在了城楼。 为什么夙伽拿了道士的剧本?敖茹苑又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 隋玉用爪子挠了挠头。洛停云把她抱过来:“是不是长虱子了,晚上给你洗个澡吧。” 隋玉一爪子拍掉他在自己脑袋上扒拉的手。窗外传来喧哗,隋玉跳到窗台上,用爪子勾开了窗栓。 朱雀街上乱糟糟一片,一边是秃头的,一边是绾髻的,皆手持木棍兵器,朝对方身上招呼。 咦咦咦,和尚和道士打起来了。隋玉招呼洛停云来看。 洛停云走过来,关上了窗户:“夙伽前日登坛讲法,言语间挑拨佛道矛盾。紧接着皇帝就下令推倒城里的道观,改做寺庙。” 隋玉不解,这妖僧到底想做什么? 夜半,洛停云正给洗完澡的隋玉吹毛,突然脑海中警铃大作。 系统:“警告!警告!佛子即将被诛,任务即将失败!警告!警告!” 洛停云猛然起身,抱起隋玉就走。 隋玉在叁月还有些凉意的夜风里打着哆嗦,半湿的毛发被吹的冰冷,她颤抖着爪子,按在洛停云胸口。 洛停云垂头,看到了流鼻涕的异兽。 “……抱歉,事情实在紧急。要不,你在我怀里待一会。” 隋玉二话不说,钻进了洛停云胸口,在他的胸肌上蹭干净鼻涕,用他的体温捂干半湿的毛发。 好在他们赶去的及时,在洛停云踹开含光殿的大门,冲进去的时候,悲剧还没有发生,就是…… 隋玉钻出个脑袋,看看惨兮兮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脖子上还架着把利剑的道士,又看看一脸反派笑容邪恶猖狂手持利剑的和尚,头上缓缓浮现个问号。 洛停云也愣了愣,他皱眉看着地上的道士,跟系统确认:“佛子?” 系统:“嗯。” 这一世的佛子是个道士,谁看了不懵逼。 还是个特别普通的道士,容貌普通,衣服普通,他甚至都没有名号,而是道观两百名在册道士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隋玉也皱起眉头,看向夙伽。 夙伽微微一笑:“是你们。” “不就是你引我们过来的吗?”洛停云祭出仙剑。 夙伽身形如鬼魅般往后,仙剑势如疾风,刺穿了他右胸。一件素白袈裟飘飘遥遥落地,地上金光四起,法阵启动,周围风云变幻,浓稠黑暗笼罩天地,深处有恶鬼咆哮。 洛停云道:“阿玉,护好佛子!” 隋玉嗷了声,从他怀里跳出,立在小道士身前,警惕的看着黑雾里的东西。 素白袈裟沾染月光,穿过垂拱门,到了栖神殿,身形变换,已是一身明黄的东盛皇帝,径直进入殿中。 宫女见皇帝驾到,个个磕头迎接。皇帝挥退众人,进了重重帘幔。 宫女熄了里间灯火,退到殿外,不多时,又见一个皇帝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掌灯的太监。 众宫女揉了揉眼睛,无不惊心。 皇帝走上前来,见并无人相迎,一众宫女只呆呆立在门口,不禁怒道:“一个个的不想要脑袋了吗?” 宫女忙跪地求饶,道:“刚刚看见皇上进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 皇帝闻言,心中也是疑惑,急忙进殿。片刻后,宫女们听得一声惨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将头埋下。 二十九崩溃的系统 幽深的宫殿里,锦榻上,徐徐坐起个人影。那人拢起身上衣衫,修长手指轻佻的在被褥中美人的脸上滑过:“等我一下。” 相茹嘻嘻一笑,缩进了被子。 高挑的男子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一粒小虫从指甲下爬出,落到浑身染血的皇帝身上。小虫钻入眼睛,周围血迹奇迹般消失,地上的尸体化作只大老鼠。 男子拍拍手,站起身。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眉间一颗红痣如同滴血。 隋玉撕碎了一只扑来的恶鬼,后腿被人抱住,她刚要一个后空翻,咬住偷袭者的喉咙,才发现抱着自己的竟是那小道士,忙收回尖牙利爪。 小道士涕泪横流:“咋个回事,俺刚刚还在观里扫地,一阵妖风,咋就到这里了?那个和尚恁吓人,对俺拳打脚踢,还要杀俺。呜呜呜,俺好怕,俺想回老家。” 隋玉:…… 她顶着一脑袋问号望向洛停云,却发现洛停云淹没在黑色鬼雾里,连衣角都看不见。 这也太不对了吧,佛子是道士她能接受,是个普通道士她也能接受,可是个河南道士就太扯了吧……不是说歧视河南道士,只是……作为天界大佬,就算是历劫,给自己的基础配置也不会基础成这样吧…… 愣神的片刻,小道士被一只鬼手拖走。隋玉反应过来,忙扑过去,狠狠挠向那只手。 就在刹那,阵法流转,隋玉脚下一空,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她“嗷呜”一声,抱住了脑袋。 隋玉脊背着地,滚了几圈才停下,她吐出嘴里的几根青草,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峡谷,四周壁立千仞,直插云霄。 她伸出爪子,在峭壁上按了按,是泥土,但实在太高,她可能爬到一半就累死,或者跌落下来摔死。 既然爬不上去,那就摆烂等洛停云来救吧。隋玉摊开肚皮,好在谷内阳光充足,能晒晒日光浴。 那八卦阵融合了鬼图,洛停云花了整整八个时辰方才解开。等到周围鬼雾散去,隋玉不见了,地上瘫着一具尸体。 洛停云心下犹疑,翻开那尸体查看,是佛子。 洛停云颓然坐到地上,怎么会?任务失败了? “阿玉。”他爬起身,茫然四顾。 腰间的传音镜震动,师祖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是招他回师门的密令。 “师祖,我不能回去。” “佛祖已再次转世,虽然没能帮忙扭转结局,但为师知道你尽力了。” “不,师祖。阿玉不见了,我得去找她。” 玄知微微一顿:“她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来。” 洛停云刚要反驳,玄知的声音陡转严厉:“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命你半个时辰内回到方寸山。” 传音镜熄灭。洛停云问道:“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对指尖:“我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柔弱无助的小系统。”它在提醒洛停云前去解救佛子时就被病毒入侵,出了差错。 洛停云:“隋玉去了哪里?” 系统:“可怜的小系统什么都不知道。” 洛停云:“她……有没有危险?” 系统:“系统检测不出……” “分手吧,要你何用!” 洛停云没有遵照师祖的命令回方寸山,而是在东盛国又呆了叁天。 东盛国主性情大变,处死了百十个宫女,还下令焚毁国境内的道教典籍,一时间城中火光四起,伐道之声不绝。 洛停云并未寻到隋玉踪迹,只得落寞返回,希望能从师祖那里寻到些线索,谁知刚踏上洛竹峰,就被关了禁闭。 隋玉在山谷内东晃西晃,除了青草,并没有发现可以吃的东西。正当她甩着尾巴路过一从荆棘时,黑色的铁链突然穿透泥土,捆住了她四只爪子。铁链迅速收紧,将她悬于高空。 天空阴沉,黑色漩涡出现在隋玉头顶,有利剑刀斧从中飞出,朝隋玉砍去。 直到那些刀斧真的落在身上,隋玉仍旧不敢相信,鲜血顺着皮毛滴落,隋玉痛的险些昏死。 黑云中雷声轰隆,数道天雷当空劈下。隋玉身体颤抖,电光过后,已是黑漆漆一团。隋玉这下淡定不了了,大声尖叫:“嗷呜嗷呜嗷呜!!” 天杀的洛停云,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救我! 隋玉嗷呜的嗓子都干了,天雷越劈越凶,洛停云并不见踪影。 她倏然住了口。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依赖洛停云了。每次遇到危险,她自救不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可这是不对的。 她明明知道洛停云接近她只是为了灵根,还因为这个故意挑逗诱惑他……但为什么渐渐的,变成了真的依赖? 三十与我结合 隋玉眨眨眼睛,她看到红色的妖火在山谷下燃烧,浓烈的烟尘席卷而来。她被呛得咳嗽,眼睛被熏的又红又肿。 妖火撩到了她的后脚掌,毛发被烧焦,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隋玉眼眸猩红,用力震碎了锁链。 “呀,她把铁链震碎了。” 相茹娇嗔,她侧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个肚大嘴小的琉璃瓶。 夙伽从后方抱住她,柔声道:“挣脱又如何,这玉净瓶乃观音法器,以她的道行,飞不出来的。” “那就好。”相茹嘻嘻一笑,从一旁矮几上拿起酒杯,“那就祝她早日被炼化吧。” 她将手中酒水倾倒进玉净瓶中,望着里面挣扎的小人,捂唇娇笑。 “隋玉乃是先天灵根,只要我们将她肉身炼化成丹,服食下去,便能坐地飞升,永享极乐。”夙伽眸色渐深,唇畔含笑。 “你如此对我,我该如何赏你呢,夙伽?”相茹杏眸含春,玉手放在夙伽胸前,轻轻揉搓。 夙伽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只要你常伴左右,共享永生。” 红色纱帐垂下,遮住里面春光乍现。 饶是隋玉挣脱了铁链,却一时半会无法破解山谷内的阵法。她方才明白,这山谷竟是熔炉,那人用八卦阵困住她,想将她当做丹药一样炼化。 隋玉眼角流下血珠,她躲到巽宫,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得烟来,把眼睛熏坏了。 天空突然落雨,那雨水入火,火势陡然大盛。隋玉反而不躲了,妖火烧光了她的皮毛,周身沐浴在火光中,如同修罗。 隋玉低笑:“想吃我是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妖火烧了七天七夜,山谷早被烧成漆黑一片,岩石崩塌,焦土皲裂。 火灭之后,隋玉从浓烟中走出,她身上衣服化作灰尘,随风碎裂。长发随风飞舞,一双眉斜飞入鬓,唇如血色,唇角一抹讥诮笑意。 只是一双眼瞳如铅灰,失去了焦距。 她赤身裸体走了会儿,身上玄光闪过,已变了身绯色衣衫。 妖火过后,设阵之人仿佛被难住,有段时间没了动静。就是八卦阵仍旧没撤,禁锢着隋玉。 隋玉盘腿坐在山头,狂风卷起她青丝如瀑。她感觉到有人进了这方空间。 粗犷的风变得温柔,空气中有了草木清香,原本烧焦的土地钻出绿意,焕发新生。一株桃树在隋玉身边快速生长,片刻间已结满了桃子,有一只落到隋玉掌心。 山谷顷刻间变了模样,芳草萋萋,一条蜿蜒小溪欢快流动,耳畔有鸟鸣虫叫,花树葳蕤,生机盎然。 隋玉托起那枚桃子,在手中掂了掂。 有人走到她身旁,隋玉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幽昙香。 “玄知。”她道。 “叫师祖。”玄知在她身旁坐下。 “你杀了夙伽?” “那是佛子转世,杀不得。” 隋玉轻嗤了一声,在谷里被烈火烧灼的这七日,她大概想明白了些事。 微凉的手抚摸上她脸颊,隋玉歪了歪头。 “你过来是要杀我吗?”隋玉问。 玄知的指尖顿住,他望进那双铅灰色的眼睛。隋玉直视着前方,眼眸里没了往日的灵动,而是一片死寂。 “不。”玄知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隋玉突然欺身上前,凑近他,笑道:“那你不想要灵根了?修行四千余年,仍旧没能成真仙,你不恨吗?” 玄知露出个极为浅淡的笑:“无需拿话激我。你乃天地灵气孕育而出,刀斧雷火皆不能伤你分毫。” 隋玉面露委屈:“师祖,刀斧加身,天雷劈了我七日,疼啊。火烧去了我的皮肉血水,再重新长出新的,如此往复,此等酷刑,在师祖嘴里倒成了无法伤我分毫。” 她倏然抬头,笑容如春花般灿烂:“不过师祖此次前来,定是想出了其他取我灵根的方法,对不对?” 玄知低叹:“你很聪明。” “那师祖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隋玉仍旧在笑,失焦的瞳孔让人无法窥探她的内心。 “我先天灵体受损,以致这千年来无论怎样修行,都无法再有突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如今天劫将至,我需在天人五衰前寻到破解之法。而那法子便是你,圆玉。只要你我灵体结合,调和阴阳,损有余而补不足,便可助我突破难关。” 隋玉很想看看玄知现在的表情,因为她实在好奇那张高冷禁欲的脸是如何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三十一火热男根插进花心H “所以,师祖想与我双修。” “若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隋玉道。 玄知微愣,眉间皱起。 “劳烦师祖弄张床来,草地上不舒服。师祖这四千年来不近女色,第一次双修须得好好准备,留下好印象才是。”隋玉边说边开始脱衣服。 玄知起身,离她远了些。 怎么感觉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反而落进了她的圈套…… 玄知挥退这个念头,右手在袖中握了握拳。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他上前一步,如同英勇赴义。 等到隋玉骑到了他腰上,玄知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太对。 隋玉虽然看不见,却精准的挑起他的下巴,俯下身,含住他微凉的唇。 柔软的唇瓣顺着脖颈来到喉结,轻轻啃噬,然后是胸口。粉色的乳尖微微战栗,被隋玉含进嘴里,吸了一口。 玄知微微闭眸,他将灵力凝聚在小腹,默念心法。 隋玉低笑,她咬开玄知腰带,轻轻亲吻那团火热。唇瓣滑过龟头,舌尖抵住马眼,如同吃糖一般含吮。 玄知小腹处的灵力突然乱窜,他努力了几番,无法再次聚拢,只能任由身体顺从本心,放肆的感受下体的暖热。 隋玉突然道:“师祖,要不是我,你直到飞升都没有碰过女人,岂不是白活了。” “世间事,有舍便有得。”玄知微微坐起,用手抵住隋玉的唇,摇了摇头。 隋玉笑道:“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假正经,我吃你那里,你不喜欢吗?” 玄知一张俊脸仍旧清冷如雪山莲,圣洁如高山雪,可高翘着的性器却出卖了他。 隋玉撩开裙摆,大喇喇坐上去。玄知的表情终于碎裂。 两人面对面坐着,隋玉试着插了几次,无法进入。 她有些着急,咬着唇瓣,瘫软在玄知身上,媚声道:“玄知,我……你太大了,进不去怎么办?” 一滴朱砂自玄知耳垂晕染,他白皙的脖颈浮现一层薄红。玄知揽住隋玉的腰肢,捏着她下颌,吻着她急喘的唇。 这是个很有侵略性的吻,熟练到让隋玉怀疑玄知是不是真的童子身。 隋玉的舌头被吮的发麻,天灵盖都快开了,一只大手还摸到下面,修长的手指试图插进她的花穴。 隋玉动了动腰肢,躲开那根手指。玄知按住她,霸道的继续往里入。终还是被他插了进去。 隋玉夹着那根手指,僵硬如一条咸鱼。 玄知一边吻她,一边用手指侵犯她,逐渐加到了叁根手指。 隋玉嘤嘤呻吟:“不要……不要手指……” 玄知低哼一声,翻身将她压住,手指带出一些淫液,涂抹在她腿根。 “流水了。” 隋玉脸颊微红,骂道:“老流氓。” 玄知却皱着眉:“你第一次是跟谁?洛停云?” 隋玉嘲笑:“你管得着吗?” 玄知抿紧唇,不再言语。 下一秒,一根火热男根狠狠插进隋玉花心。隋玉闷哼一声,张口咬住玄知肩头,恨不能咬下一口肉来。 玄知根本没有停留,立刻抽送起来。隋玉被他干的身体快速摇晃,不得不抱住他的肩才能稳住。 因为前戏还算合格,隋玉身体不再抵触那根阳物,分泌出的爱液虽然不多,但足以挑起情欲。 玄知刚开始还能催动心法,吞噬隋玉体内灵力,待到后来剧烈的快感压过一切,他渐渐沉迷起来,只想一味地索取。 隋玉紧紧绞着玄知的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到后来被肏的狠了,也顾不上压抑,叫出声来。 她第一声“嗯啊”出口,玄知愣了片刻,然后就像上了发条一样,肏的更加起劲。 体内的肉屌每次都捅的特别深,隋玉眉头皱着,痛苦又欢愉。 “玄知,啊……太深了……嗯……啊啊啊……”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四千年的性欲全然释放,让隋玉也有些把持不住。她在狂风骤雨中喘息,呻吟,高耸的乳房被健硕的胸膛挤压,他们贴的那样近。 隋玉高潮了两次,每次都没能休息,玄知就继续干起来。她如同一个挂件一样,一条腿勾着身上的男人,下面与他紧密贴合。 “玄知,换个姿势吧。”隋玉提议。 “好。” 玄知半坐起来,隋玉坐到他腿间,扶着那尚未泄过的孽根,插入自己已经红肿的小穴。 玄知托着玉臀,隋玉按着他的肩膀,上下套弄。 两只形状姣好的乳房在玄知眼前跳跃,他原本目不斜视,后来不由得被吸引。然后隋玉的乳房就遭了殃,上面遍布各种咬痕、牙印和啃噬的痕迹,青青紫紫,可怜兮兮。 三十二坐莲兽交h “圆玉……”玄知唤道。 隋玉忍不住骚话:“哪里圆?”乳尖在玄知胸口转圈圈,被玄知捉住,又咬了一口。 坐莲之后是兽交,隋玉扶着床榻,屁股翘起,玄知掰开臀瓣,狠狠撞击。 之前没有跟洛停云尝试过,隋玉发现自己很喜欢后入,插的比女上位深,身体更敏感,感受着那团火热疯狂进出自己。 这方世界没有昼夜交迭,不知岁月流逝。玄知也不知疲倦,勤勤恳恳的耕耘。 隋玉甬道深处像是有张小嘴,索求无度,吮吸着他,眷恋着他,让他有种不可言说的错觉。 隋玉娇吟一声。玄知只觉一股吸力自下体传来,精关松懈,滚烫原阳泄入隋玉体内。 玄知怔然出伸。隋玉撑起一边手臂,噙着抹微笑看他。 下面紧紧吸附,玄知并没有及时脱身,或许也不想脱身。 直到吃够了,隋玉才懒洋洋的推开玄知,拎起一旁衣袍,披在身上。 玄知颓然坐倒,眼神迷茫。 “舒服吗,师祖?”隋玉忍不住戏谑。 玄知感受了下空虚的经脉,闭上了眼眸。 隋玉弯下腰,在他耳畔轻笑:“刚刚那一刻,你在想些什么?” 他明明有一秒的时间可以抵抗。 玄知苍白的唇抿了抿,睁开眼眸,恢复了云淡风轻:“在想或许你也喜欢跟我做这种事。” 隋玉笑的更加大声:“活了四千年,怎么还这么单纯?” 玄知也露出个笑意:“现在你想如何?” 隋玉道:“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亦不忍杀你。只是在这里被火烧坏了眼睛,想让你把眼睛送我,可好?” 玄知点头:“那是自然。我害你如此,理应赔你。”说罢伸手,在隋玉反应过来之前,挖向自己双目。 隋玉看着他自残,从他手中接过血淋漓的眼睛,脸上没有表情:“多谢师祖,这双眼睛我会好好使用。” 第七章八卦阵难困真神 行者山偶遇天魔 隋玉一掌摧毁了八卦阵,从玉净瓶里逃了出来。如今她修为大增,只是差件顺手兵器。 隋玉很想回方寸山,将玉髓带出来,但不想碰见洛停云,不知他在陷害自己这件事里充当什么角色。 在人间晃荡了几日,收服了两个小妖,充做小弟。兔子精告诉她,行者山下压着个绝世魔头,据说当年是天帝的死敌,在神魔大战中落败,被天帝斩首,脑袋埋在行者山,身体沉入归墟海。 隋玉正好缺人搞事情,打探了行者山的位置,独自前往。 天尽头有五座仙山,一曰不周,二曰行者,叁曰往复,四曰天齐,五曰北号。 行者山山形险峻,荒芜惨淡,如同不毛之地。山脉绵延,不见尽头,隋玉无法推测天魔脑袋所在地,也不着急,席地而坐,从袖袋里取了糖糕来吃。 吃完一块糖糕,隋玉又摸出块羊肉饼,用掌心火加热,烤的酥脆,边欣赏黄沙漫天,边吃肉饼。 肉饼尚未吃完,隋玉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好香啊。” 隋玉咬了口饼。 那声音又道:“你吃的什么?” 隋玉将储物法器打开,掏出一箩筐肉饼:“羊肉饼。” 那声音变得急切:“好吃吗?什么滋味?” “饼皮酥脆,咬一口掉渣,肉馅鲜美,吃进嘴爆汁,胡椒让口感变得更加丰富,还有甜辣的皮牙子。” “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四面八方回荡着这个声音,隋玉被震的脑仁疼。 “你在哪里?” 声音沉寂片刻,道:“你屁股下面。” 隋玉吓了一跳,跳起来,真以为坐到人家的脑袋上了。 声音嘻嘻笑道:“骗你的。” 隋玉:…… “那个我说,你应该也有几万岁了吧?怎么一点也不老成持重。” 声音似乎计算了下:“今年该满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了。” 隋玉道:“听说你跟天帝抢龙椅?” 声音嘻嘻笑道:“看来我虽不在人间,人间却流传着我的许多传说。没错,我看他不顺眼,就跟他打了一架。” 隋玉泼凉水:“你打输了。” 声音道:“是昊天那厮耍手段,我被他算计了。若论真本事,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隋玉:“了解,了解。” 声音又道:“老和尚也站在他那边,说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方能享受无极大道。说我初世为人,应趁早皈依。” 隋玉:“那你怎么说?” 声音道:“我骂了他几句。老和尚不禁骂,就开始打人。” 隋玉笑的前仰后合,深觉此人有趣,迫不及待想救他出来了。 三十三师祖的欲念 “我该如何救你出来?” “我的头被封印在行者山下第十八层佛骨塔内,想救我可不容易,不知道阁下可有入地狱的勇气?” 隋玉笑道:“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再下去又有何难?” 隋玉飞至半空,一掌下去,将整个行者山脉劈断,断口入地千百米。行者山裂开后,无数黑漆漆的岣嵝从里面爬出,窸窸窣窣钻入枯草。 隋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本来想直接钻进去找天魔头颅的,现在有些犹豫了。 “下来了吗?”那个声音问。 隋玉捏着鼻子:“底下好多脏东西。” 声音道:“别怕,那些都是我的宠物。万年空寂,如果没个说话的人,我真的要闷死了。” 隋玉仍旧犹豫:“那个……你怕火吗?” 声音自豪道:“不怕。” 隋玉点头,丢了团灵火进去。只听噼里啪啦,裂缝处很快火光一片,黑烟四起,只听妖物惨叫声此起彼伏。 隋玉等火灭,下面没了声息,才周身裹了层灵力,钻入地缝。 果如天魔所说,地下真是个倒扣的佛塔。隋玉掠过前十七层,直接来到塔顶。 刚落地,就听一声怒吼。隋玉后退,撞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哈哈,中计了吧!你出不去了,留下来陪我吧~” 面前的怪物似龙非龙,似凤非凤,通体呈靛蓝色,有叁个头,两只翅膀,一条腿。獠牙锋利,并往下滴着恶心的粘液。 隋玉的视线绕过厄兽,落到祭坛上正兴奋乱蹦的头颅上。 “这只……也是你养的宠物?” 头颅摇摆:“它是看守我的厄兽,哈哈,你打不过它的!” 隋玉无语,大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好吗…… 头颅仍旧在兴奋的乱跳:“即便你能劈开行者山,也杀不死……” 他话没说完,厄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佛塔内响起震天的呼噜声。 天魔:??? 隋玉收回瞌睡虫:“既然杀不死,就不杀咯。看守了你上万年,它也该累了,赏它个黑甜梦乡吧。” 直到被隋玉扛在肩膀上带离佛骨塔,杳昶都没反应过来,那么大个厄兽,怎么就被轻易放倒了…… 隋玉摸了摸杳昶的脸蛋,没想到这天魔竟然生的细皮嫩肉,还眼神清澈,像大学生。 杳昶躲避着她的咸猪手:“女人,我劝你放尊重些。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能骑在我头上!” 隋玉收回手,笑道:“当年跟天帝一同陷害你的那个老和尚最近在历劫,要不要去会会他?” 杳昶眼睛一亮:“他在哪里?” 第八章 极乐净土传佛经 昔人不见永安月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妄。 绝想崖前,无因树下,端坐着个白衣人影。千丈冰崖,五叶莲开,隐有佛祖留下的幻影。 白衣人影抬首,望向虚空。他白巾遮眼,眉间仙纹褪去颜色,薄唇轻启,唤了声:“我佛。” “玄知。”佛祖喟叹,“你可后悔?” 玄知沉吟片刻,道:“一切皆因心中执念,既然种下恶因,便食恶果,并不后悔。” 佛祖拈起身旁天竺花:“你这些日子在极乐净土,看这天竺日日开花,时时果熟,有何参悟?” 玄知道:“习静归真,不灭不生,不增不减,参禅果正。” 佛祖点头:“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外没春秋,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 佛祖微开善口,讲叁乘妙典,五蕴得严。 玄知垂头,恭敬聆听,纤长的睫毛在白巾后微微颤抖。 天魔重现的消息一被散出去,很快便有各路妖魔前来投奔。隋玉开设宗派,取名逍遥,很江湖,很随性。 杳昶打杀了北境一个修真门派,占山为王。隋玉将无相宗的名字从石门上抹去,改成金光闪闪的“逍遥宗”叁字。 仙山空气绝佳,常见玄猿麋鹿出没,隋玉从别处捉了只青鸾,与无相宗原本饲养的彩凤配对。池里养灵龟,园中走仙鹤,遍地灵芝妙草,烟霞缥缈,瑞霭漫天。 隋玉觉得自己的逍遥宗与凌霄派比,也不遑多让。 杳昶从东盛国回来,对隋玉喋喋不休的吐槽。 “聚宝盆我送过去了,如今东盛国子民被贪念侵蚀,利欲熏心,父子相残,纲常败坏,法纪全无。” “很好,很好。”隋玉夸赞。 杳昶的大头跳上桌子,咬起一只苹果:“只是这个法子虽然恶毒,却对和尚没什么作用。” 隋玉道:“从何说起?” 杳昶哼了声:“我见了佛子,臭和尚这世竟是个黑心的。他继位之后,颁布各种酷刑,增加赋税徭役,老百姓已经哀声哉道,很快就要民不聊生了。所以,黑心和尚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死活,也不会关心东盛国的兴亡。即便你让他灭国,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打杀过去,揍他丫的。” 三十四百世轮回 隋玉点头,杳昶说的竟十分有道理。 于是,俩人抄上家伙,于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去了东盛皇都,然后在空中遇到了同往皇都赶路的洛停云。 隋玉看到旧情人,又闹心又疑惑,这厮半夜去东盛做什么? 洛停云看到隋玉,先是一喜,继而看到她肩头的大脑袋,目光微沉。 “你把天魔放出来了?”洛停云道。 “是啊,有事?”隋玉看他不爽,绕过他想走。 “我来是你给送东西。”洛停云叫住她。 隋玉疑惑扭头,看到洛停云手中的冰蓝色长剑,愣了下。 洛停云把玉髓淬炼成了仙剑,还在她前去复仇的途中截住了她。 她要杀人,他就过来给她送兵刃。贴心的有点诡异了……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隋玉眯眼。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程? 洛停云点头。 杳昶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过去,一口咬住了玉髓剑,叫道:“好东西啊,小玉,你不要就送我呗,我的神兵被昊天劈碎了,正好缺……” 洛停云冷着脸挥剑,杳昶没防备,被他在脸颊划破个伤口。 “噢哟,”杳昶弯唇,笑道,“小玉,你这老情人身手不错。” 隋玉欺身上前,从洛停云手中夺过玉髓剑,然后退后,冷冷看着他:“剑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洛停云却不动。 隋玉哼了声,转身朝皇城飞去。 洛停云急急道:“你可是去杀夙伽?” 隋玉不答。杳昶在她肩膀上扭头,热情道:“是啊,我们去杀老和尚转世,你要一起吗?” 隋玉道:“别跟他说话,他跟老和尚一伙的。” 洛停云知道她误会自己,杳昶在旁边又不好解释,只好道:“你不能杀他,佛子若死,天下将有大劫。” 隋玉轻嗤:“关我屁事。” 杳昶道:“你小子善恶不分啊,老和尚转世做了那么多恶事,杀了那么多人,不能因为他是佛子就放任他作恶吧。” 洛停云很想骂,你一个凶煞还有脸说别人作恶,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没口吐芬芳。 他道:“夙伽是要杀,但不能杀现在的夙伽。” 他这话跟绕口令一般,杳昶听的迷糊。隋玉却发现了华点。 洛停云看她松动,继续道:“这一世佛祖转世所历经劫数乃神魔劫,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 隋玉点头,现在的夙伽显然正走在成魔的康庄大道上。 洛停云道:“我们应该在一切发生前,阻止一切的发生。” 隋玉:…… 没用的废话文学又增加了。 “是我们。”隋玉指了指肩头的大脑袋,“不是我们。”手指朝洛停云点了点。 洛停云道:“我有办法能回到过去。” 隋玉低声问杳昶:“你可以吗?” 杳昶摇头:“身体被封印,现在只有十分之一的法力。” 隋玉咳嗽一声:“那好吧,允许你跟我们同行。” 洛停云摇头:“只有我们。” 隋玉叉腰:“你不要得寸进尺。” 杳昶跳下来,他乐于成人之美:“我突然肚子疼,不去了。” 隋玉看着在空中跳跃飞奔的头颅,怒道:“你根本没有肚子!” 虽然对洛停云抱有怨恨,但正事还是得做。隋玉寻了处废弃的宫殿。洛停云盘膝坐下,望向她。 隋玉摸了摸鼻子,在他对面坐下。 洛停云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的解释,但是……” 隋玉:“既然知道,就莫要废话,抓紧干正事吧。” 洛停云无奈,见她真不愿再谈,只好拿出锡九环,九环相扣,缠绕连绵。清脆声响,莲华绽放。 隋玉没有防备,被拖入光晕,迷惑间手被人握住。 隋玉知是洛停云,没有挣脱,任由他寻着往事轮回,带自己去探寻真相。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 隋玉与洛停云欣赏了佛子的几世轮回,前面都没什么问题,一直到第五十世,事情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第五十世,佛子转生成宫内侍卫,因失手打碎了贵妃最爱的琉璃盏,被当时的暴君杖责八百,见仍未断气,拖去午门斩了。 隋玉:啧啧,杖责八百还没死,也是个命硬的。 第五十一世,转生为苦行僧,路过弱水河,被河里突然冒出的妖怪吃了。吃完身体,头颅仍能讲经,妖怪觉得烦,将头颅煮熟,剥皮去骨,做成酒杯。 隋玉:emmm只剩头还能活,可见佛法加持了。 第五十叁世,转生为妖魔,生的丑陋,一次醉酒去村里调戏良家妇,被村民们抡着铁锹打了几百捶,未死。后强纳村妇为妾,村妇不堪其丑,喂佛子吃酒,趁他睡着,将他捅死。 三十五神魔劫 隋玉:……出家人的经历果然丰富多彩。 第五十四世,转世为帝王孙,却不受祖父宠爱,因为太子妃被祖父抢走,一怒之下烧了东宫,被皇帝吊在殿中,打了三百,无恙,被赐死。 隋玉:这…… 此后,皆是如此,佛子无论托生成何等身份,皆活不过二十。 最重要的一世,在极乐八年的永安城。 永安,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神都丰饶,宝相庄严。大丰太宗皇帝登基,此时已满八年。 第九章 锦斓衣佳人相思曲 龙太子抢亲结孽缘 隋玉初到永安城,天色向晚也没能抵挡住她的热忱,将大市街从头逛到了尾。 洛停云手中拿满各种吃食果品,笑道:“这时的永安城确实与百年后不同。” 隋玉随口问:“哪里不同?” 洛停云:“当时我来这里身旁无你,而此刻有你。” 隋玉:…… 系统:今日份情话get√ 两人闲逛着来到泗水河边,见水边有人蹲坐卖鱼,隋玉凑了上去。 “河鲜河鲜,就是吃个新鲜,大晚上卖鱼,会有客人吗?” 孙闲抬头,露出个笑容:“您这不就来了吗?” 洛停云上前一步,拉住隋玉手腕。隋玉拍掉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 她蹲在篮子旁,逗弄篮中金色的鲤鱼。 篮子乃竹木编制,缝隙颇大,却不见水流出。隋玉早看出不对,笑嘻嘻道:“这鱼怎么卖?” 孙闲拎起身旁空了的酒瓶:“换酒一壶。” 隋玉示意洛停云:“快去打酒。” 洛停云知道她爱管闲事,无奈的摇摇头,拿过酒瓶。等到他拎着盛满酒的酒壶回来,却见河边已多了个人。 那女子锦衣华服,头上珠钗摇曳,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她此时的气质却并不像小姐,反而像泼妇。 女子双手叉腰,正与隋玉对骂。 隋玉丝毫不落下风,她盯着这个跟敖茹苑有着一模一样脸的女人,气的牙痒痒。怎么哪里都有她?! “先到先得,我先买了这鱼,这鱼就是我的!” “哼!你说你买了,可给了摊主银钱?既是没给,就是我先买的。”李茹将手中钱袋扔给孙闲,抱起地上的篮子,大气道,“不用找了,剩下的赏你买酒。” 隋玉就要去抢她怀里的篮子。洛停云忙拉住她。 “阿玉,我看那鱼也不好吃,不如去醉仙楼,那里的松鼠桂鱼天下一绝。” 隋玉见他替敖茹苑说话,杏目圆睁:“洛停云!” 李茹朝她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抱着篮子跑了。 隋玉想要去追,被洛停云从后抱住,温暖的怀抱袭来,低沉的男声响在耳畔:“阿玉。” 隋玉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给了他一个胳膊肘击。 系统:今日份肢体接触get√ 敖茹苑早已不见踪影,隋玉冷冷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一切有为法,皆因前世缘。”洛停云道。 隋玉看他。 洛停云笑道:“我的意思是那金鱼不同寻常,阿玉可明白了?” 隋玉忙去看那渔夫,河边哪里还有孙闲的影子。 隋玉哼了声:“就让那妖女得逞了?我看就是她引得佛子入歧途,现在不阻止,以后怕是来不及。” 洛停云顿了顿,道:“这亦是佛子的劫。” 隋玉摊开手臂:“既然如此,咱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趁早回去睡觉。” 洛停云笑道:“有意义的。现在我们去醉仙楼,尝尝百年前的松鼠桂鱼吧。” 百年前的醉仙楼并没有松鼠桂鱼,所以百年工艺,古法烹饪都是假的。隋玉叫了份清蒸鲈鱼,倒也十分美味。 隋玉边吃鲈鱼,边看洛停云:“说说吧,你如何知道那金鲤鱼是夙伽?” “我……自有我的办法。” 隋玉见他遮遮掩掩,心里生烦,扔下筷子:“不吃了。” 洛停云:“阿玉。” 隋玉脚步没停。洛停云只好跟上去。 “你被拖入阵法之后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 “受伤?”隋玉轻哼了一声,她的脸隐没在楼梯拐角,看不清神色。 洛停云急切道:“我寻不到你,回了方寸山,被师尊禁足,困了足足十日。这十日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段时间系统像是死了般毫无动静,他破不开玄知的法阵,内心焦急却没有办法。再见隋玉,虽然她神色如常,但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隋玉没有说话。洛停云上前一步,到了光亮处,看到了隋玉脸上的笑容。 “也没什么,不过是被火烧了几天,又跟你师父逍遥快活了几天,他还把一双眼睛给了我。你看看,是不是比我以前的眼睛好看?” 三十六公主与鱼 她凑近洛停云。洛停云却踉跄着后退,撞上栏杆。 隋玉笑着上了楼。 洛停云垂首站在原地,内心震惊、愤怒,隐隐的痛苦从心底发出,扎根生长,枝繁叶茂。他不敢相信,一想到自己信任的那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就忍不住发抖。还有隋玉,他终究没能保护好她…… 系统作死出声:“你非但不能保护她,以后还要伤害她,嘻嘻。” 洛停云一拳砸碎了它的显示屏。 隋玉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她知道洛停云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廉不知耻的往床上爬。 隋玉翻身,一把抱住他,亲昵的蹭了蹭他胸口。 洛停云的手放在她腰间,轻轻揽住了她。 “疼吗?”洛停云问。 隋玉道:“第一次疼得很,不过后面你技术提升不少。” 放在腰间的手僵住,过了片刻,洛停云才闷闷道:“我是说那十日……疼吗?”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洛停云知道这话言不由衷,以隋玉的性子,他要不提,这事能埋在心里成百上千年,记恨着他。 “对不起。”他道。 隋玉笑道:“你哪里对不起我?” 洛停云忽略了系统疯狂提醒的情话:“让你受伤,让你疼。” 隋玉胸口坚硬的外壳有崩裂的迹象,她轻轻按了按,声音恢复平静:“既然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害我,因为我会变得很强。” 洛停云眼底有落寞闪过,她不再相信他。 “做吗?”隋玉问,贴的更近了。 淡淡的香味浮动在鼻息间,洛停云努力控制住心绪:“不,这样抱着你,就很好。” 宫苑幽寂,清早落了场雨,草木的叶子都湿哒哒的。 李茹蹲在鱼缸前,用手中花枝逗弄缸中金鱼。金鱼原本沉在水底,见她过来,浮出水面,吐出一圈泡泡。 “父王昨晚又去了紫凝宫,他说那里的海棠开了,葳蕤一片,很是好看。”少女蔫蔫的说着,漂亮的眸子低垂,“可他却忘了,这世上最会种海棠的是母妃,最爱海棠的也是母妃。” 李茹将粉红的花朵揪下来,丢进水里:“鱼儿你说,这世上的男子是不是都如父皇般喜新厌旧?” 金鱼甩甩尾巴,叼住一朵樱花,跃出水面。 李茹擦去脸上被溅上的水花,笑道:“都道鲤鱼跃龙门,我看你便是那跃了龙门的鲤鱼,不然为什么是金色的呢。” 她从金鱼口中接过樱花,眉眼间的落寞散去不少。 旁边的宫女提醒早课时间到了,李茹站起身,携了那朵桃花,蹦蹦跳跳的朝前庭走去。 金鱼趴在鱼缸边望着,等到那抹明黄再也不见,才又沉入水底。 到了正午,李茹回宫休憩,吃完午饭,想起金鱼,跑去院中与它戏耍,拿树枝逗弄了片刻,仍不见鱼儿出现。 皱着眉看了半晌,李茹道:“我的鱼儿呢?” 宫女也往鱼缸看去,果然没看见那显眼的金色,疑惑道:“上午还看见的,怎么不见了?” 李茹生气了,她怒气冲冲招来宫中所有侍卫宫女,盘查金鱼去向,最后得知金鱼被送进了小厨房。 李茹也顾不上再发脾气,给了答话的侍卫一个暴戾,提起裙子朝厨房跑。 赶到时,正见厨师在给金鱼刮鳞,金鱼两只短鳍不停扑棱,溅了厨师一脸水。厨师没了耐心,手高高抬起,就要来个断头之刑。 “住手!” 李茹冲过去,一脚踢在了厨师的膝窝。厨师手中刀一个不稳,落在砧板上,将金鱼的尾巴切下来半截。随行宫女忙将金鱼放进带来的盛满水的篮子里。 李茹怒道:“谁让你动我的金鱼的?” 厨师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是……是侍卫送来的,说公主最近想吃鱼,让我中午红烧了给公主送去。” 李茹:“哪个侍卫?叫什么名字?” 厨师眼神有片刻迷茫:“看着眼熟,应该是公主宫内常见的侍卫。” 李茹暴跳如雷:“若被我查出来,定要砍了他的脑袋!” 她去看篮子里的金鱼。金鱼伤了半条尾巴,也不游了,静静待在水中。 李茹冷笑:“它的尾巴是你砍掉的,我也砍下你一只手,才算公平。” 厨师惊惧交加,不停磕头求饶。 李茹道:“李侍卫,砍下他的右手。” 侍卫拔刀,刀光亮起,血光四溅。厨师惨叫倒地,托着断腕不停颤抖。 李茹方才满意,从宫女手中接过竹篮,朝寝宫走去。 金鱼露出头,呆呆望向李茹。 隋玉从洛停云那里得知了故事梗概。佛子这一世名唤金泽,父亲是泗水河龙王,因一次降雨误了时辰,少了点数,触犯天条,全家十几条龙都被送上剐龙台,断了首级,只金泽一人逃脱。 三十七狗粮来一捧? “昨晚那卖鱼之人面相不俗,想必也不是寻常渔夫。”隋玉道。 洛停云点头:“他叫孙闲,乃是泗水龙王九公主的人类夫婿,通些术法算学,见妻子家遭难,将金泽偷偷带出,又算出活路在永安,便伪装成渔夫,临水卖鱼。” “我们现在去哪里?”隋玉百无聊赖的问。 “去皇宫。” 两人施了隐身术,飞至皇城,正是五鼓三点,太宗设朝,文武百官皆列两侧。孔雀屏,麒麟扇,山呼万岁,华祝千秋。 太宗凤目龙睛,倒也生的风流倜傥。隋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西邑使臣来朝,献上具有异域风情的服饰和美姬,愿时代臣服,永结连理。 高鼻深目的王子上前,求娶公主。 隋玉看的好笑,从夙伽入魔开始,剧情的走向就跟她看的小说不同了,时间线和副本都有不同程度的错乱。这段尚公主她是记得的,只不过不应该发生在这里。 王子从箱中拿出一件色彩斑斓的衣衫,那衣服宝光璀璨,几可与头上明日争辉。 王子道:“此乃西邑国宝锦斓衣,宝物配美人。听闻李茹公主秀美可爱,臣子想娶她为妻。” 太宗的目光在锦斓衣上久久停留,片刻方道:“来人,请公主过来。” 小黄门领命,快步前往公主府,不料扑了个空。 “那妖女去了哪里?”隋玉问,她隐约感觉出这个李茹虽然与敖茹苑有着相同的容貌,性格却不太像。 “我们去西门大街看看吧。”洛停云拉住她手,驾云而去。 西门大街乃永安正中最为繁华热闹之地,店铺林立,商贾百姓聚集,挤挤杂杂,闹闹哄哄。 隋玉仍旧很快就找到了李茹,因为她身旁那人真的非常扎眼。 那是个白衣书生,丰姿英伟,器宇轩昂,身穿玉色罗襕服,头戴逍遥一字巾,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 “他身上禁制解了。”隋玉皱眉。 洛停云点头。 隋玉对他怒目而视:“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李茹带走他,故意让他们有时间相处,故意让我来看这虐狗剧情。” 她长袖一甩,指向下方。 金泽手持糖葫芦,正宠溺的喂给李茹。 洛停云:“……不是。” 隋玉:“说,他身上的禁制是不是你给解开的?” 洛停云:“我没有。” 隋玉:“哼。” “这狗血言情剧你爱看就自己看去,我不奉陪了。”隋玉不等他阻拦,拂袖离去。 洛停云看了看下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也觉不忍卒视,踟蹰片刻,追隋玉去了。 李茹与金泽将整条街逛遍,不觉红日西沉,太阴星上。李茹见一户人家墙内山茶开的红艳,让金泽折来给自己。 金泽身材高大,伸手,刚好能摘下茶花。就在花枝折断之时,迷雾倏起,将李茹身影隐没其中。 李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唤了声“金泽”,没人回应,不禁害怕起来。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快些出来!不然我让父王砍了你的头!” 幽幽哭声从浓雾中传来,李茹惊得踉跄后退:“什……什么人?” 那哭声越来越近,浓雾中爬出个红衣女子,腰以下身体皆断,所以只能用双手爬行。 李茹尖叫出声:“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让父皇杀了你!” 红衣女收了哭音,转而尖利的笑起来:“哈哈哈哈,杀我?我本就死了,就是你那黑心烂肺的父王害死了我!他砍掉我双脚,挖去我双眼,我好苦啊,我好苦啊!” “你胡说!”李茹本能的维护父亲,“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乡野孤魂,也敢诽谤天子!” 红衣女桀桀怪笑:“你不认识我,哈哈,你不认识我,哈哈哈!乖乖,你好好看清我的脸。” 她将黑发从面前拂开,露出一张遍布血痕的脸,脸上两个黑漆漆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李茹看到那张脸,惊呼一声,昏死过去。 李茹从宫外回来就发起了高烧,御医连着来了几拨,又是汤药,又是针灸,皆没有效果。 李茹仍旧昏睡,偶尔梦呓般说些胡话,眉头紧蹙,神色慌张。 太医道:“九公主这是魇着了,或是在外遇到了脏东西。陛下不妨请高人做法一试。” 太宗平日甚是宠爱李茹,见她这样,心中焦急,忙道:“那便请国师前来。” 旁边内侍突然道:“陛下,您忘了西邑王子送来的锦斓衣了吗?据说,那是螺祖亲自织成,乃是神物,常人穿上可延年益寿,病入膏肓者穿上可立时下地行走。陛下何不给公主试试。” 太宗猛然醒悟,拍头道:“我竟忘了,快,快把锦斓衣拿来,给茹儿穿上。” 三十八血雨 隋玉翻看《烂柯经》,不时在棋盘上摆弄几下。 “宁输一子,不失一先。这一步大为冒进了。”洛停云在旁道。 隋玉将书扔下:“观棋不语,你能不能闭嘴。也不要总在我面前晃荡,看着心烦。” 系统:“哦吼,她讨厌你了。” 洛停云:“闭嘴,滚开!” 两人正吵嘴间,雅舍外人声嘈杂,有人大呼小叫。 隋玉撩开帘子,朝外望去,却见人们奔走呼号,皆往千步廊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她叫住往外跑的店小二。 “出怪事了!十字街那边出怪事了!”店小二一脸兴奋,甩开隋玉,跟着人流跑走了。 隋玉身形微闪,已出了房门。 洛停云叹了口气,召出赤朱:“帮我去看着她。” 赤朱摇头摆尾,绕着洛停云转圈,显然不愿。洛停云推了推它的小肚子:“去吧。” 赤朱嗡鸣一声,懒洋洋的飞走了。 隋玉赶到十字街,劈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她摸了摸头发上的液体,黏糊糊湿漉漉,赫然是鲜血。 整条街,血雨迷蒙,已下了半个时辰。 那血水汇聚成小河,流淌到两边店铺,血腥味弥漫。 隋玉眯眼,周围并没有妖邪的气息,这血雨从何而来? 人群嘈杂声陡然大盛,继而又消弭下去,一队锦衣卫出现在街尾,为首一人骑高头大马。 百姓被驱散,没过多久,又一队锦衣卫护送着一个老道,浩浩荡荡前来。 那道士却是有些本事,隋玉本以为是个跳大神谋生的,谁知看他甩了下拂尘,朝空中呢喃了几句什么,那血雨竟真的停了。 隋玉隐去身形,跟在老道身后回了皇城。 隋玉记得原着中这个副本名曰《相思曲》,讲的是某个皇帝的小女儿与鱼仙相恋,却被迫跟异族皇子联姻,小公主郁郁寡欢,离家前弹奏了一首《相思曲》,在和亲的路上服毒自尽。鱼仙也自戕殉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敖茹苑与夙伽的前世情缘,但如果按照情节走的话,今晚应该会有国师陷害鱼仙的剧情。 隋玉本心是很想杀了夙伽解恨,但佛子转世受天道庇佑,无法令他魂飞魄散,只能……嘿嘿,隋玉露出坏笑,在他成魔的路上推波助澜一把。 上了最高的那栋宫殿,隋玉头枕着扶风兽睡了会儿,果然二更时分,听得宫门外有号泣之声。 太宗寝殿亮起灯火,隐约可听闻“有鬼!有鬼!”的喊叫,三宫皇后,六院嫔妃,近侍太监,皆战战兢兢,跪了满地。 太后有旨,召太医入宫用药。少时,太医出来,换国师进去。 隋玉化作飞虫,趴在老道士发髻上,跟着进了宫。 “皇上脉气不正,梦中见鬼,皆因邪祟所致。如不驱邪,恐不讳只在七日之内矣。” 太后闻言大惊失色,道:“国师,那邪祟现在何处,如何祛除?” 老道士装模作样捏了捏指尖,指向正南:“便在安宁宫。” 隋玉在老道士的发髻上躺了会儿,就见侍卫托着盛有金泽的竹篮入殿,后面跟着惊慌失措的李茹。 “皇祖母!”李茹叫道,“他们为什么拿走我的鱼?” 太后怒斥:“在你父亲面前,如何大喊大叫?” 李茹向来惧怕祖母,垂下头,仍旧不甘:“那是我的鱼。” 太后道:“你父亲病入膏肓,国师算出乃妖邪作祟。听你随身侍女说这鱼乃是你从宫外带来,或是妖物幻化而成,现交给国师,让他清理干净。” 李茹摇头,眼中隐有泪光:“不是的,皇祖母。他不是妖怪,他……他就是一条普通的金鱼。孙女在宫中无人说话,都是他在陪我,若是……若是您真让国师将他杀了……我……我……” 她一生荣华,肆意恣睢,在这种时候却想不出办法来保住自己喜欢的人,又焦急又委屈。 太后脸色有所缓和,语气仍旧坚决:“你父皇的病就不治了吗?你若是喜欢鱼儿,日后再让人去买几条来,一模一样的金色鲤鱼。” “那哪能一样。”李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身穿红色锦斓衣,袖口与前襟皆有金线绘制的牡丹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楚楚惹人怜惜。 若不是知道此女的恶劣行径,隋玉都要忍不住可怜她了。 隋玉翻了个身,看到国师对着金泽念了个咒,金色鲤鱼腾空而起,变幻成一名白衣男子。殿内众人皆惊。侍卫上前,挡在太后与皇帝面前。 三十九打爆你的头 国师拈须而笑:“果然是妖邪。” 李茹上前一步,对国师怒目而视:“你才是妖邪!” 国师笑道:“公主这话从何说起?自你把这妖物带入宫,皇城内怪事频发,十字街白日落血雨,陛下寝宫门外,入夜就鬼魅呼号,就连公主您,也是在跟着妖物出宫后撞邪,得西邑王子帮助才醒转。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金鱼是邪祟吗?” 李茹想到那日所见红衣女鬼,闭了闭眼睛:“不,不是,不是鬼……那是……” 她目露痛苦,转而望向太后:“皇祖母,您曾经说过母后死于肺病,事实当真如此吗?” “荒唐!”太后勃然变色,她站起身,指着李茹道,“谁教你这么对皇祖母说话?我看定是你父王宠你太过,让你没了教养。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夜已深,公主该休息了。” “不,我不走!”李茹甩掉来拖自己的侍卫,却势单力薄,很快被制住,她望向金泽,叫道,“金泽你快跑,快跑!” 国师手中金光一闪,已套住了金泽脖颈。金泽只来得及唤了声“阿茹”,就变回金鱼,落入竹篮。 隋玉目光凝在金泽脖颈上的金光上,咦,好熟悉,这不是金刚镯吗? 那金刚镯猛然收紧,金鱼痛苦的张大了嘴。势不容缓,隋玉现出身形,对一众呆愣的侍卫微微一笑,捞起盛着金鱼的竹篮,朝外跑去。 “又又又有一个妖怪!”侍卫大叫。 国师皱眉,手中拂尘朝隋玉击去。 隋玉被那看似柔软的白毛扫到,只觉脖颈剧痛,差点断了。她怒而转身,袖中玉髓化作长剑,朝拂尘斩去。 灵力扫过,围上来的侍卫手足皆断,哀嚎声一片。国师闪身避开那凌厉剑气,将拂尘收回,才发现上面白毛被斩去,已是秃了。 金吾卫聚拢过来,追着隋玉而去。国师淡淡道:“无需追了,那是高人,你们去了不过是送死。” 隋玉跑了几十里,方才想起检查金泽状况,从篮子里捞出金鱼,才发现金刚镯已缩至小孩手腕粗细,金鱼嘴巴张成O形,翻起了白眼。 隋玉静静欣赏了会儿,叹气道:“可是我不会解这玩意啊。” 想当初她被夙伽捉住,变成妖兽模样,也被金刚镯折磨的要生要死。这玩意见肉就生根,灵力术法不能损伤其分毫,是件十分棘手的神兵。 金鱼嘴巴巴巴了几下,像是在说话。 隋玉把耳朵凑过去。过了半晌,她慎重点头:“我听不懂。” 金泽:…… 金鱼又张开了口。 隋玉十分耐心,仔细倾听。 “你有泗水河口音,能不能讲普通话?” 金泽:…… 心如死灰,让他死了吧。 金鱼再次张口。 隋玉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滴血认亲吗?这就搞定。” 她划破指尖,滴了滴鲜血到金刚镯上。那镯子闪烁起七彩神光,片刻后,半空浮起一团诡异花纹。 金鱼张口叭叭叭。 隋玉跟着指令,在那据说是灵契的花纹上按了手印。 金刚镯上神光消失,隋玉动了动手指,金刚镯乖巧的缠绕上了她的手腕。 隋玉拍了拍它:“好宝,以后跟着我,有肉吃。” 金鱼终得自由,在竹篮里缓了会儿,才跳出来,化作人形。 金泽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隋玉。 隋玉大度道:“不用谢。” 金泽:“是滴血认主,不是……滴血认亲。” 隋玉:…… 隋玉:“这些细节就不用在意了。”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金刚镯:“这个,算是谢礼。” 金泽点头:“这本是我们龙宫的宝物,父亲兄长被薛乾陷害后,就到了他手里。” 隋玉理了理其中的关系,明白薛乾就是国师,怪不得那老道士总是千方百计找机会陷害金泽。 “那以后你转世,”隋玉道,“看到这个镯子,记得对我好点。” 金泽:? 隋玉:“算了,还是不要对我太好,不然我不忍心打爆你的头。” 金泽:??? 金泽见她要走,忙道:“能不能求你件事?” “不能。”隋玉回答的很干脆,还噙着笑。 金泽被噎住,半晌,低下头去:“也是,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他辨认了下方向,步履踉跄的朝皇城走。 隋玉却没有离开,若即若离的跟在他身后,不时冒出来一句话跟他聊天。 “你就算回去,李茹也不会跟你走的。若是她跟你走了,就叫私奔,要被言官记下,口诛笔伐的。” “皇帝已经把她许配给西邑王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皇帝醒来,她就会出嫁。哦对,到时候你可以去看一眼,听听那首曲子。” 四十相思曲 书里对两人诀别的描写十分凄美,隋玉看书时想象着红衣公主一边弹奏《相思曲》,一边流泪,男主伪装成侍卫,站在城楼上,看着她渐渐远去,走入夕阳,也小小动容了一把。 “如果李茹死了,你会愤怒吗?十分愤怒,能够成魔的那种愤怒,你会吗?” 隋玉语气兴奋。 金泽忍不住看她一眼,神色古怪。 “会吗?”隋玉继续问。 “会。”金泽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好的,好的。”隋玉点头,“我相信你。”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隋玉立刻道:“你可以成魔,但不能为了李茹成魔。” 这样不就又入了敖茹苑的局了吗,不行不行,得把这两人的奸情扼杀在摇篮里。 金泽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永安一家很好的医馆。” 隋玉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冲着金泽的背影喊:“我没有病!” 赤朱从树林里飘出来,如同蜜蜂一样绕着隋玉扇风。 隋玉与它对视片刻,冷淡道:“不回去。” 赤朱嗡嗡叫的更响了。 隋玉随手一挥,将它拍出去老远。 赤朱惊呼,身体被人接住,抬头见是洛停云,委屈的嗡嗡直叫。 洛停云指尖在它头上揉了揉,以示安抚。赤朱钻入他袖中,不愿出来了。 洛停云望向隋玉:“你就这样让他回皇城?” 隋玉耸肩:“还能怎样?把他打晕吗?” 她说完眼睛微亮:“确实可以把他打晕。” 洛停云握住她撸袖子的手:“不要莽撞。” 隋玉道:“你去把他打晕,我就原谅你。” 洛停云也不想莽撞,但隋玉给的实在太多了。他对金泽道了声歉,然后毫不迟疑的将他打晕了。 隋玉很满意,拍拍手,收工。 金泽在客栈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摸着脑袋上的包沉默不语。 “醒了?”隋玉佯做关心,“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金泽仍旧坐着,半晌方道:“我梦到父兄了。他们在剐龙台上,被天兵天将绑缚着,先是苦苦哀求,然后伏爪收鳞受死,刀过处,龙头落入虚空,血洒江海。” “真是悲惨。”隋玉道。 金泽望向她,谴责:“你语气里并无悲惨之意。” 隋玉:“对不起,我向来薄情寡义,以后我会努力,伪装的看不出破绽。” 金泽:…… 金泽:“父兄责我无能,怪我没有为他们洗脱冤屈,让仇人逍遥法外。” 隋玉张了张口:“嗯,如果你不入魔,我可以帮你报仇。”不就是个老道士吗,洒洒水啦。 金泽垂头:“不用,我会亲手要他性命。” 隋玉:“可以可以,那咱们现在走吧。” 金泽迷茫:“去哪里?” 隋玉更迷茫:“看李茹弹琴啊。”这么重要的片段都能忘,看来所谓的前世情缘水分很大。 金泽猛然起身,朝外跑去。 大丰公主和亲,仪式甚是隆重。车队绵延数里,乐师吹奏凤囚凰,京城百姓列道两旁,哄抢洒落的金箔糖果。 队伍出了城门,却停下了。 公主的鸾驾走出个宫女,打起两边帘子,露出一身红衣的佳人。 隋玉看的心驰荡漾,要不是底下那人跟敖茹苑脱不了干系,她恨不能飞下去抢亲。 金泽手握长枪,薄唇紧抿,他盯着楼下鸾驾,神色已是痴了。 李茹身穿锦斓衣,大红的颜色跟今日的喜庆相配,她的目光却凄凉婉转,素手放在瑶琴上,过了许久,一声可裂金石的琴音响起,令人心神震颤。 乐声怆然,忽而直入云霄,忽而跌入深潭,隋玉的心跳跟着琴音起起伏伏,被久久震撼。 本以为是首哀怨多情的曲子,不曾想竟听出了杀伐之意,想来李茹虽然娇弱,内心却是个坚强果敢的性子。 隋玉愣神,不曾发觉金泽伪装的高大侍卫已不在身边。 天空忽而雷声隐隐,电光在云层中闪过,一条金色巨龙破云而出,摇头甩尾,发出震慑天地的怒吼。 咦咦咦,这不在剧情里啊…… 隋玉跳上墙头,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洛停云显出身形,道:“随他去吧。” 金龙喷出火焰,烧向墙头卫兵。隋玉被波及,与洛停云双双从楼顶跃下。 人力在神族面前如蚍蜉撼树,金吾卫一批批赶上前,一批批被烧成焦炭。国师望向空中金龙,冷哼一声,手中拂尘甩动,天空降下咒纹,如同钟罩,将金龙困在其中。 金龙左右冲撞,皆不得脱,右边龙角撞碎,掉落下来。 隋玉伸手去接那龙角,晶莹剔透,如同玉石,觉得好玩,收入囊中。 四十一我不是人了 洛停云:…… 金龙终于冲破屏障,朝国师喷出一口灼火。隋玉伸出食指,隔空在国师凝起的咒纹上一点。咒文碎裂,灼火轰然而至,那老道士甚至没来得及呼喊,就变成一缕烟气,烧的干净。 金龙须发皆张,金色龙目四处搜寻,看到被围在金吾卫中的鸾驾,俯冲下来。 李茹站在马车上,衣袂随风飞舞,烈烈如火。 金龙飞至近前,猛然停住,与李茹相隔咫尺。两人久久对望。李茹伸出手,摸了摸它断裂的龙角,眼含怜惜。 金吾卫顶着天威,奋力将手中长矛刺向金龙。金龙铜筋铁骨,哪里怕这几根小刺,朝他们喷出一口龙息,抓起李茹,飞向天空。 第十章 护香魂观音辩善恶 极乐天魔神渡众生 金龙的爪子不敢用力,只虚虚握着。李茹站在爪中,耳畔风声呼啸,内心却充满幸福的喜悦。 金泽带着李茹飞离皇城,飞离永安,飞过茂密的丛林,飞过幽深的山涧,携着清风,仿佛要飞离人间。 “金泽,放我下来吧,我们已经离他们很远了。”李茹道,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水。 金泽停下来,缓缓落到草地上,变成人形。 “你哭了。”他道。 李茹擦去眼角泪水:“我是开心。” 金泽笑望着她:“阿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李茹眼神有些悲伤:“永远,永远是多远呢?” 金泽握住她的手:“就像我带你飞过的路,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带你飞下去,直到头发白了,你的眼角出现皱纹。” 李茹摇头:“金泽,我不会老去了。”她的手放在领口,慢慢脱起了衣服。 金泽脸色微红,他嗫嚅道:“阿茹,你……我们……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至少等他们成亲了,对的,他要跟阿茹成亲。 金泽激动起来,他按住李茹的手:“不,阿茹。” 李茹退后一步:“金泽,我不想穿这件衣服,你帮我脱下它,好吗?” 金泽愣住,他呆呆的伸出手。 李茹带着笑容看着他,她看到金泽的神情由刚开始的局促不安,到后来的惊恐,再到无措慌张。 她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森森白骨下,一颗心脏在孱弱无力的跳动。 “怎么……怎么会这样?” 李茹的泪水滴落到草地上:“金泽,我已经不是人了。” 金泽茫然抬头。 李茹继续道:“自从穿上这件衣服,我就不是人了。” 锦斓衣给予了她健康的躯体,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 “它在吃我的身体,一旦穿上它,就再也脱不下来。金泽,我成了怪物了。” “不!”金泽怒吼一声,抱住了她。 “不!”他不停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他很少哭,父王和王兄被送上剐龙台那日,他内心悲痛,却无法落泪。可现在,他却是无论如何控制不了泪水。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天色将晚,永安城的街市仍旧热闹。自太宗登基起,废除宵禁,百姓的夜生活逐渐丰富。 隋玉从勾栏院出来,身后跟着闷闷不乐的洛停云。 隋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觉好笑:“给你叫了姑娘你又不要,白白浪费钱。” 洛停云眼神幽怨。隋玉只当看不见,摸了摸鼻子,朝街上走。 路过卖糖饼的小摊,被一个癞头和尚拦住去路。那和尚身上袈裟破破烂烂,赤脚光头,手中捧着的衣衫却艳艳生光。 隋玉目光落在那衣衫上。 和尚笑道:“姑娘,上好的锦斓衣,要不要看一看?” 隋玉挑眉:“九公主同款?” 和尚点头:“正是同一匹锦缎织成,穿了这锦斓衣,不入沉沦,不堕地狱,凡人可成仙,修仙者可一步登天。” 隋玉道:“竟有此等好处。你这衣服要卖多少价钱?” 和尚的小眼睛泛着精光,伸出五根指头。 隋玉:“五文钱。”说着就要掏腰包。 和尚脸色微黑:“不,不是五文。” 隋玉点头:“五两纹银。” 和尚逐渐不耐:“不是五两。” 隋玉惊讶:“难不成你想要五十两?” 和尚已经对这桩生意失去了耐心:“皇家同款锦斓衣,将九公主救回人世的锦斓衣,五千两,不议价!看到这四角的夜明珠了吗?看到顶间的一颗祖母绿了吗?还有如意珠、避尘珠、定风珠,红玛瑙、紫珊瑚……料子是冰蚕抽丝,神女织成。只要披上这锦斓衣,就能得超凡入圣之妙。” 隋玉表示赞叹:“天哪,简直不敢相信五千两就能买到这等宝贝,我得快些出手,免得被别人买走了。” 四十二魔渡众生 l ay uzha iwu.xy z 她望向洛停云:“付钱。” 洛停云:…… 系统:“啧啧啧,养了个败家娘们。” 洛停云反驳:“说什么呢?我养的起!”立时拿出荷包,掏出块金子扔给癞头和尚。 系统:“啧啧啧,我养的败家爷们养了个败家娘们。” 和尚双手捧住金子,放在牙间咬了咬,脸上笑开了花:“姑娘,老爷,你们走好。” 隋玉将锦斓衣搭上肩膀,乐颠颠回客栈去了。 洛停云走了几百米,突然停住:“他凭什么叫我老爷?” 系统:……这反射弧也太惊人了。果然爱情使人智障…… 隋玉手指抚过衣架上的朱红色华服,但见霞光四射,流转间,有神光闪耀。 隋玉见过李茹身上的锦斓衣,那衣服将她周身笼罩在红雾里,像是仙气盈空,隋玉却总觉得诡异。 书中写公主在和亲的路上服毒,尸体不腐,被放进了石棺,等待与西邑王子合葬,到死都没能与鱼仙在一起。现在看来其中还有隐情。 洛停云推门进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ir i w en.co m 隋玉转身,对他灿烂一笑:“师兄如今进我的房间就跟进自己家一样随便,看来我们的关系果真一日千里,再日就能合葬到一起了。” 洛停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骚话的嘲讽喷了一脸,半晌后才黑着脸退出去,敲了敲门。 隋玉满意:“请进。” “这衣服有古怪。” 隋玉点头:“有古怪,却看不出名堂。” 洛停云:“自李茹被锦斓衣救醒,永安城的地下黑市突然冒出许多贩卖锦斓衣的小贩,他们要么是地痞流氓,要么是乞丐劫匪,都是些下九流。问他们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回答却惊人的一致。” 隋玉:“哪里来的?” 洛停云:“他们都说自己晚上做了个梦,梦中观音下凡,给了他一件宝衣,醒来就见床头放着锦斓衣。他们又急需用钱,就会拿去黑市售卖。” 隋玉沉吟:“观音……” 洛停云:“定是妖邪幻化而成。” 隋玉不置可否:“那这妖邪也是有一定道行的。西邑国的王子是什么来路?” 洛停云摇头:“查不出。就目前来看一切正常,他身上并无被邪物入侵的迹象。” “能做出锦斓衣这种精妙伪装的法器,让人看不住自己的门路也应该轻而易举吧。” 隋玉跟洛停云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金泽背着李茹夜奔万里,到了南海,由木吒引荐,见到观音大士。 金泽跪在莲花座前,恳请观音大士用玉净瓶中水救李茹。 观音怜悯摇头:“百年前你父亲与我有过借水之恩,我本当涌泉相报。但此人,我救不了。” “为什么?”金泽的声音近乎咆哮,“都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如今有人在你面前死去,你却袖手旁观,这便是你们说的普度众生吗?” 观音叹息:“我佛还有一句话,不知你可曾听过。超越生死,了脱生死,心无挂碍,无我无畏,这方是最高境界。金泽,希望你能勘破,早日归位。” 金泽双目赤红,豁然站起:“菩萨不救她,我自己寻法子救她!” 隋玉在阁楼临窗饮茶。洛停云一袭白衣,坐在对面,他刚沐浴完,墨发披散,俊眉舒目,一股清风霁月的味道。隋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正准备出言调戏一二,天边腾起一道火烧云。 隋玉感叹:“今日的傍晚怎么来的这么早。” 洛停云看了眼那道火烧云,转向隋玉,微笑道:“阿玉,当佛救不了世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隋玉沉迷在他的微笑里:“怎么突然谈起佛法?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 她尚未“还是”完,浓厚的暗夜如同滚烟般席卷天地。在黑暗来临前,洛停云抱住了她。 清润的嗓音响在耳畔,带着些叹惋:“那便是魔渡众生。” 无数幽冥鬼火从地底冒出,冤魂破土,在半空哭嚎盘旋。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却照不亮黑暗。在那些明明暗暗的光影中,隋玉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年幼的孩童拎起菜刀,将摇篮中的弟弟砍成肉泥,他一直嫉恨父母对弟弟的宠爱,弟弟死了,他将独自享有父母的爱。另一户人家,兄弟因为父亲的赡养问题大打出手,一个说父亲已经在自己家里住了两个月,一个说父亲生病花掉了自己几十两银子,儿媳们互相责骂,偶尔一两句“老不死的”传出,年迈的老头在一旁默默垂泪,他突然起身,撞向一旁的大树,顿时血流如注。 四十三求我上他 妻子装作睡着,听着丈夫起身,翻墙进了隔壁寡妇的房间。等到隔壁响起男女欢愉的呻吟,妻子默默起身,从床底拿出准备好的火药,走到墙边,算好位置,点燃火药,扔了过去。轰然巨响后,奸夫淫妇统统化作血泥。 隋玉看的呆住。洛停云不让她再看:“魔物降世,妖邪莅临人间,唤醒人心底的邪恶,世间已入泥犁。” “所以他还是入魔了。”隋玉的声音有些喑哑,她有些不明白洛停云当初为什么阻止自己去追金泽。 如果她追上金泽,跟他讲明道理,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不,这一切仍旧会发生。”洛停云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能影响结局。” 隋玉听不懂。 浓稠的黑夜中,幽蓝鬼火从西天飘来,那是一辆万鬼抬起的宝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上面,他眉心一道金印,眼神有些惫懒。 隋玉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男人身旁站着的女子,一袭红衣,风姿绰约,顾盼间,神采飞扬,正是敖茹苑。 是的,那是敖茹苑。 虽然她与李茹有着相同的容貌,但隋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不是李茹,或者说是已经换了芯的李茹。 敖茹苑垂头,跟王座上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大手一挥,降下黑色磷火,漫天大火燃起,很快,永安城就成了一片火海。 大地裂开鸿沟,妖物从地底爬出,他们吞吃百姓,有的甚至爬进了皇城,朝太宗皇帝的寝殿而去。 皇城古老的阵法在这时凸显了作用,金光突破黑暗,妖物瞬间化作齑粉。王座上的男人冷哼一声。敖茹苑递过来一把弓箭。男人抽出一抹神识,化作黄金箭,搭在弓上,射向皇城。 阵法轰然破碎,妖物倾巢而出,潮水般席卷了皇城。 敖茹苑娇笑一声,半蹲在男人膝边,与他说些什么。男人眼神温柔,大手轻抚她脸颊。 隋玉看的气不打一处来,提剑飞上天空,在万鬼座前站定。 金泽眯起眼睛,从眼皮子下瞧她。 隋玉更气了,才几天不见,这家伙怎么就成了这副德行。 敖茹苑也很生气,她看到洛停云站在隋玉身旁,一副维护的架势,恨不能立刻上去,将两人拆开,但她现在必须稳住金泽,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她私自跳入轮回盘,为的就是让金泽彻底魔化,成为自己的附庸,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前世。既然都是她,金泽爱谁都一样,前世今生,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发现隋玉跟洛停云借锡九环之力也来到这里后,敖茹苑寝食难安,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更怕隋玉从中作梗,令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入轮回盘。 金泽必须成为夙伽! “金泽,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隋玉质问。 金泽轻笑:“我答应过你什么?” “不会入魔。” “那是你自己自说自话,我何曾答应过你?” 隋玉气结,指着敖茹苑道:“就为了这个心机婊?” 敖茹苑炸毛:“你骂谁呢?” 金泽先她一步动手了。金光炸起的刹那,隋玉只觉脸颊剧痛,若不是洛停云及时挡住那道佛印,她可能会当场毁容。 隋玉震惊。 不是,成魔后实力这么惊人的吗? 她要不要也考虑一下入魔? 洛停云手中长剑祭出,化作万道剑光,朝金泽袭去。 金泽眼神轻蔑,云淡风轻伸出食中二指,准确的夹住了剑影分身中的仙剑,轻轻一弯,仙剑应声而断。 洛停云并未退缩,没了兵器,就拼术法,他眉心凝出冰蓝神光,手指翻飞结印。 敖茹苑看的咬牙切齿,她朝隋玉吼道:“他竟然为了你跟魔神对抗!你要害死他吗?你这个贱人!” 隋玉:“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敖茹苑顾不上风度礼仪,破口大骂:“你还敢骂我?你这个淫妇,明明有了洛哥哥,还去勾搭别的野男人,睡了一个又一个,就连洛哥哥的师父都不放过!你简直不要脸!” 隋玉冷笑:“那你就错了,是你家洛哥哥的师父求着我上他。” “你承认了!你,你,你简直厚颜无耻,如此肮脏淫荡怎么配得上洛哥哥,我,我要杀了你!” 两人像泼妇骂街般对骂了半晌,等敖茹苑扑上来要打架时,隋玉才反应过来。 不对,敖茹苑怎么会知道这些? 而且她说的这些剧情,甚至都还尚未发生。原着中女主跟好几个男人都有过纠葛,而且每一组都有cp粉,cp粉之间还经常吵架,骂对家配不上女主,只有自家才配得上。 四十四囊袋拍击阴唇h 隋玉本着博爱的原则,兼收并蓄,觉得女主应该把他们都收入囊中,这样既避免了吵架,又能过上每天不重样的性福生活,何乐而不为。 但现在问题是,敖茹苑作为书中的炮灰女配,不应该知道这些。她的戏份在女主与凌霄派决裂后不久就结束了。 隋玉想到了一个可能,她眼睛微微亮起,一把握住了敖茹苑扇过来的手:“你也是穿书来的?” 敖茹苑正在气头,怒道:“穿***书!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这骂人的架势更令隋玉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兼龙宫公主怎么会骂人,这肯定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父老乡亲。 隋玉激动道:“你不要这样,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最后会死的很惨的。” 她本是善意的劝诫,毕竟书中敖茹苑的结局很悲惨,但听在对方耳中则是赤裸裸的讽刺。 敖茹苑叫道:“我现在就让你死的很惨!”双手化作利爪,抓向隋玉脸颊。 隋玉不想跟她打,奈何敖茹苑执意要切磋。隋玉无法,抽出玉髓,化作长剑,刺向敖茹苑。 敖茹苑凭着一腔恨意,手上功夫却不够看。隋玉好几次险些刺中她心脏。最后一次,敖茹苑的身体猛然腾空,隋玉的剑刺空,下一秒,敖茹苑落入金泽怀里。 隋玉内心大骂,臭情侣! 金泽眉头微皱:“不要受伤。” 敖茹苑有些尴尬,别开头:“没,没有。” 她目光落到某处,猛然惊道:“你把他杀死了?” 敖茹苑挣扎起来,还没等她挣脱开金泽的怀抱,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到了洛停云身旁。 隋玉把洛停云扶起,金泽下手是真的狠,洛停云身上白衣尽染鲜血,眸子闭合着,纤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隋玉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担忧。 打不过,得跑。 隋玉二话不说,抱起洛停云,撒丫子狂奔。 敖茹苑朝洛停云消失的方向伸了伸手,她眼神剧烈变幻,贝齿咬着唇瓣。 “别担心,他们跑不远的。”金泽适时的提醒。 敖茹苑深吸了口气:“让他们走。” 金泽不解。 敖茹苑吼道:“让他们走!” 金泽微微皱眉:“你生气了。” 敖茹苑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调整了表情,笑道:“区区蝼蚁,没必要为他们坏了兴致。” 第十一章 萧郎有意我无情 思念成魔化风尘 红轮西坠,日落烟迷草树。隋玉踏着夕阳而来,手中一盏翡翠杯,与素白手指相映。 她走到洛停云身边,弯下腰,将杯子递到他唇边。 洛停云仍旧双目紧闭,隋玉再次怀疑他已经嘎了。 隋玉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再不醒,我非礼你了啊。” 系统猥琐发言:“这么说,他更不醒了。” 隋玉一手抬起洛停云下巴,吻了上去。 一缕灵力顺着唇齿,飘入洛停云喉间,隋玉摸了摸他胸口,感受到心跳逐渐恢复强劲,才舒了口气。 “便宜你了,让你吃一口。” 刚准备起身,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住,那力道带着她撞进洛停云怀里,分开的唇瓣又黏到一起,难舍难分。 刚醒来性致就这么高,看来还是伤的不重。 隋玉小手摸着洛停云坚硬的胸膛,又摸到下面同样坚硬的阳物,隔着布料挑逗。 洛停云哪里受得了,压抑着喘息,脱掉了隋玉身上衣衫,黑眸望进她眼睛:“帮我。” 隋玉这时候很听话,快速扒掉他的裤子,张开腿任操。 火热的阳物挤进来的过程很销魂,隋玉呻吟着,将洛停云头上发簪拔掉,任由青丝披散两人肩头,夹着他的腰,随着他律动。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羞愧的消散,黑暗笼罩大地。 两人幕天席地,搞的正欢。 隋玉娇喘道:“我要看你的脸。”做爱的时候欣赏洛停云情难自禁的表情也是一大乐事。 旁边散落的衣物中亮起闪烁的光芒,那是储物空间中的萤石。 洛停云赤身裸体,在隋玉身上耕耘,他身材健硕,肩宽腰细腿长,胸肌腹肌人鱼线一应俱全,很赏心悦目。 每次隋玉都要摸上一遍,确认这美好的身体属于自己。 洛停云的手也并未闲着,他钟爱隋玉两团乳房的手感,坚挺有弹性,捏在手中可任凭心意把玩,上面两颗朱红果实,因为性欲会变得硬邦邦。洛停云还研究过隋玉的私处,那里原本是粉嫩嫩的,被操了一段时间后,会充血变红,若是操的狠了,白皙的肌肤上会留下血红的印记,尤其是被囊带拍打过的阴唇,看起来分外可怜。 四十五扶着阳物插入h 隋玉阴户无毛,如同一颗水蜜桃,每次行房,都能带给洛停云销魂蚀骨的体验。 “换个姿势。”洛停云声音低哑,拔出性器。 隋玉懒得不行,她只顾着享受,不在乎体位。不管洛停云怎么操,能爽就行。 洛停云从后抬高她一条腿,扶着阳物插入。 高潮一波接一波,隋玉没羞没臊的大声呻吟:“师兄,啊……好深……好舒服……好热好长好粗……” 洛停云被她叫的脸红心热,在顶峰处射精。不多久,又开始了第二轮。 隋玉从草地上坐起,清晨的露珠打湿了她的发丝,洛停云的手还放在她胸口,很温暖。 隋玉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然后一脚踹开了洛停云。 “谁让你插在里面睡觉的?”隋玉咬牙切齿,那里经过一晚上的缠绵,本来水润丰盈,但被洛停云不要脸的塞着,他那物事又热的很,淫水早被烤干,甬道干涩的很,非常不舒服。 洛停云早就醒了,只是贪恋彼此肢体纠缠的温柔,装作睡着,看隋玉反应,被踢了也不恼,柔声道:“下次不会了。” 隋玉哼哼:“你还想有下次?做梦去吧。” 两人穿好衣衫,去池水边洗漱完毕,洛停云又采了些果子来吃。隋玉有些乐不思蜀了:“师兄,咱们不如就在这里不回去了吧。我陪着你,过一辈子,或者几辈子。” 洛停云咬果子的动作停住,不得不说,隋玉的话十分诱人,他很难不动摇。 如果,如果真的可以跟隋玉不管不顾,这样逍遥自在的生活,一辈子足以。 系统感觉到了危险,嗷嗷叫道:“你敢!你要是敢这样,我就炸翻这个世界!” 洛停云闭了闭眼:“如果不阻止夙伽……” “行了,我知道了。”隋玉打断他,不想听他那些道貌岸然的话,什么让佛子归位,拯救苍生,都是借口,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自己身上的那截灵根。 隋玉的心情突然坏起来,她扔了手中果子,招来一片祥云,踏云而去。 西邑化生寺,开了三天的无量法会,西邑皇帝莅临,大雄宝殿燃起绛纱烛,御香蔼蔼,飘了满堂。 隋玉寻着那抹熟悉的气息来到禅房。原本素净的禅室,被玉连环和彩凤扇装饰,一人珠冠玉带,坐在正中。 隋玉目光先是落在那端着果盘娇声软语唤“殿下”的美姬身上,然后才望向西邑王子。 “王子好清福啊。”隋玉赞叹,在寺庙里与美人调笑,真是会玩。 西邑王子推开贴过来的美姬,深棕色的眼睛微亮,笑道:“哪里来的美人?到这里寻我,想必费了不少力气吧。” 隋玉直觉这话有些不对劲,但还是道:“确实不太好找。” 西邑王子笑意更深:“既然你如此迫切的想自荐枕席,我也不好推辞,来吧。”他说着张开了双臂。 隋玉:…… 她想骂人了。 这种极端自恋的行径看起来十分眼熟。 在西邑王子进一步不要脸之前,隋玉快速翻出一件物事,抖到他面前。 “这个,王子认得吗?” 西邑王子眼眸微眯,盯着那件朱红色锦衣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锦斓衣啊。” “正是。”隋玉也笑了,“前些日子我在永安买的,说是能治病救人,我就将它送给了一位朋友。然后你猜怎么着?” 西邑王子躺回榻上,从美姬手里拈起颗葡萄:“怎么着?” “我那朋友本已经被送进棺材,穿上衣服后,突然蹦了起来,跑进厨房,给我做了三菜一汤。” “咳咳咳……”西邑王子把呛进喉咙的葡萄籽吐出来,“什……什么?” “是的。”隋玉郑重点头,“他活了过来。王子殿下的宝衣果然有效果,衣到病除,起死回生。” 西邑王子摆手:“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可是,”隋玉及时打断,“你这衣服有副作用啊!穿上死人变活人,活人变白骨,白骨化妖邪。” 西邑王子眯起眼睛。 隋玉继续道:“知道我是怎么把衣服从我朋友身上脱下来的吗?用剖牛的尖刀,插进骨缝,再用小锤,将骨头一根根敲碎。看看这里,袖子上还粘着一些骨粉呢。” 西邑王子勾起唇角:“所以你是来退货的?” 隋玉摇头:“只是来申请一下售后。能给活着的人以安慰,让已经逝去的人起死回生,那即便他是妖邪,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邑王子拍手:“美人竟与我志同道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四十六我们来交配吧 p owen xu e 8. com 隋玉一脸谦虚:“所以,想向王子请教一下锦斓衣的制作方法,咱们批量生产,给更多的人带去幸福,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功德啊。”她说着眼含热泪,目光虔诚。 “你说的对。我可以把做作方法告诉你。” 隋玉大喜:“多谢王子殿下!” 西邑王子挥手,禅房内侍立的美姬卫士皆退下。等到房门关闭,他开始脱衣服。 隋玉:…… “那个……你要洗澡吗?我回避一下吧。” 西邑王子朝她眨眨眼睛,一副还不迷死你的表情:“你不是想知道锦斓衣的制作方法吗?我这就给你看。” 隋玉后退:“竟如此私密吗?” 西邑王子笑道:“那是我身上的皮脱去留下的蜕。” 隋玉第一反应:这人有皮肤病,呕。 还没等她婉拒,西邑王子的衣服已经褪到脚跟。隋玉并没有看到什么私密,因为一条黑色大蛇腾空而起,庞大的身躯将狭小的禅室挤得满满当当。隋玉被它挤在角落,大蛇冰冷的鳞片贴上她的脸颊,散发着森森寒意。 “那个……你有点大,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嗯……躯干。” 大蛇低笑起来,他重复着隋玉的话:“我有点大。你尚未尝试,怎么就知道我大了。” 隋玉:…… 臭不要脸的自恋狂! 口中虽然调笑,黑蛇收敛了身体,缩小一倍,让隋玉能看清他的本体。 这妖物并不是真正的蛇类,似龙非龙,似蛇又生双翼,尾巴上还有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毒钩。 隋玉小心询问:“您是……” 西邑王子笑道:“我是世间唯一一条虺龙。”他骄傲的展示自己粗壮的尾巴,钢铁般的翅膀,以及狰狞的头颅。 隋玉后退半步:“跟蛇一样蜕皮的哈。” 西邑王子:“本来是不蜕的,只因我吞吃了几百只太岁,修为增长太快,每年就必须靠蜕皮来摆脱旧躯壳,获得新生。” 隋玉点头:“明白,明白。那个,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哈。” 虺龙用尾巴卷住她的身体,脑袋凑到她耳边,柔声道:“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呢,我们来交配吧。” 隋玉僵住:“不……不了……我赶时间,你看门口有那么多美女……” 虺龙:“她们我都腻了。而且,世间女子都无法承受我的大家伙。” 隋玉僵着脖子往他尾巴处某瓣鳞片瞧了瞧,还好,没有翻鳞,她吐出口气。更多类似文章:j iz a i 3.co m 虺龙:“我会把她们撑破,所以从未跟人类交配过。但你,我想尝试一下。” 隋玉:“承蒙厚爱,我真的没那个本事。我四海八荒的朋友很多,我让他们帮你找找看,一定会帮你找到一条……母虺的。” 虺龙暴躁道:“都说了我是世间最后一条虺龙!” 隋玉对他的暴躁表示理解,任谁从出生开始就被迫禁欲,都会很不爽的。 正僵持间,禅房的门被轰然推开,一身凌然杀气的洛停云走了进来。 隋玉叫道:“洛停云救我!”她不想被一条虺龙捅。 洛停云二话不说,一脚踹向虺龙脑门。虺龙吃痛,松开了尾巴。隋玉立刻闪到洛停云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靠你了。我有巨物恐惧症。” 洛停云心中一暖,温声道:“嗯。” 虺龙眼看到手的交配对象跑到野男人身后,愤怒的低吼一声,尾巴如同钢针,朝洛停云刺来。 洛停云闪身避开,右手结印,按在虺龙腹部。明明是很厉害的咒文,落到虺龙身上如同泥牛入海。虺龙反而身体膨胀,灵力暴增。 “不好,他体内有太岁一族的灵力,可以吸收吞噬世间一切!”隋玉想到这点,暗叹不妙。 眼见虺龙的大嘴就要咬到洛停云,隋玉将金刚镯从手腕取下,扔了出去,然后拉住洛停云,朝门外奔去。 这次永安行实在太狼狈了,他们似乎总是在逃跑。 夙伽也就罢了,怎么一个小小的西邑王子都这么难搞。隋玉回头,看到被金刚镯捆住的虺龙。 他已经变回人形,却不是高鼻深目的西邑王子。隋玉被那一头火红的长发刺到了眼睛,艳丽的眉眼,魅惑众生的脸。 那赫然是……酆绝! 想到酆绝曾经跟自己炫耀过自己的鸟很大,看来是真的…… 隋玉迎风流泪中ing…… 金泽手中把玩着金刚镯,镯子化作一道金光,缠绕在他手腕。 酆绝长腿搭在桌上,让身后宫女替自己揉肩,舒服的眯起眼睛。 “你把她吓跑了?” 酆绝闻言睁眼,不爽道:“谁说她是被我吓跑的,她听说我很大,恨不能立刻跟我入洞房。是那突然冲进来的野男人从中作梗!” 四十七很大 金泽笑了声:“很大。” 酆绝眯眼:“怎么?要比一下吗?” 金泽自然没有他这么无聊,他站起身,龙袍在身后铺展开层层涟漪。 永安大火之后,从废墟中生出鲜花和绿草,金泽动用神力,风化万物,顷刻之间,重建了都城,甚至比之前的永安还要繁华。相比佛祖,魔神更加悲悯,更愿意普度苍生。 “酆绝,”金泽突然道,“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嗯?”酆绝抬头,“什么?” 金泽望向他:“锦斓衣。阿茹身上的锦斓衣,是你带进皇城的。” 酆绝摊手:“对啊,它不是帮你救回了李茹的性命吗?” 金泽闭了闭眼:“不。” 他没有再说什么。 酆绝莫名其妙:“如今李茹好好的在寝宫等你,你还不满足?难不成你有了新欢?” 金泽走出了宫殿。 酆绝切了声,闭上眼,继续享受美人服侍。 隋玉总结这两次失败的原因,归根结底是没有趁手的法器。 洛停云那仙剑本是凌霄派的宝物,谁知轻易碎在金泽手里。隋玉拿出玉髓,仔细端详:“你说能不能把它淬炼成兵器?” 她每次都是用灵力将玉髓变成趁手的武器,但跟经过锻造师打造过的神兵,还是差了点距离。 “这世间最好的武器都出自凌门。”洛停云望向她,“极乐八年,凌青柏还在世,我们可以去找他。” 洛停云叫醒赤朱,让它探路。赤朱不情不愿的扇扇翅膀,圆圆的身体闪现符文,朝西而去。 时值季秋,木落芦花碎,枫杨红叶坠。隋玉一路赏景,此行于她不过是游玩。夙伽归不归位,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直到天黑,明月高悬,赤朱仍未停下。 他们到了一处山岭,道路崎岖难走,两旁杂草及膝。隋玉适时的表达了疑虑:“你这导航是不是不太靠谱?” 赤朱回头,怒视她。 隋玉:“怎么,导错路还不让人说啊?” 赤朱:“嗡嗡嗡嗡嗡!” 正吵嘴间,忽然失足,两人连一宠都跌落坑中。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怪,将坑围住。为首两妖,一黑一胖,正好奇的朝洞里张望。 “逮着了!逮着了!”小妖们摇晃着手中兵刃,纷纷呐喊。 黑妖摸着下巴:“今日赢将军要来做客,刚巧逮住两只,甚好,甚好。” 胖妖哼哼唧唧:“吃一个就行,剩一个养着,等明日再吃。” 黑妖点头:“剖腹剜心,首级与心肝奉献给贵客,四肢留给你我,剩下的剁碎,分给小妖们。” 隋玉听着头顶两妖已经讨论起了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用途,捅了捅洛停云:“怎么回事?” 洛停云:“此地奇怪,地陷处有吸力,不是普通陷阱。” 想来也是,普通陷阱怎么会连飞着的赤朱都吸进去。 “那你奉献一下,给他们果腹吧。我得活着。”隋玉道,作势准备往上飞。 赤朱在朝她吐口水。隋玉拍苍蝇样把它拍下来,塞进袖袋。 赤朱:“嗡嗡嗡嗡嗡!” 洛停云挥手,放出只朱顶白鹤。白鹤腾空,发出阵阵鹤唳,尾羽散发清辉。一众妖怪皆被迷了神志,痴呆站立,仰头看那白鹤。 洛停云揽住隋玉腰肢,飞出土坑。 隋玉一出来就将那黑妖怪踹翻在地:“还想给你姑奶奶分尸?”又踹胖妖怪一脚,“剩一个养着明天吃?你根本活不到明天!” 说罢,一掌拍在胖妖怪胸口,震出内丹,在指尖捏碎。 洛停云任由她出气,等她活动完筋骨,才开口道:“这里是红缨岭,凌青柏当是住在这里。” “跟那么多妖怪做邻居,姓凌的也是个厉害角色。” 洛停云笑道:“走吧,应是快到了。” 他眼角余光中,有东西一闪而过。洛停云出手如电,一颗松子准确无误的击在那东西身上。 一声惨叫响起。隋玉忙望去。 只见一个泥巴小人蹲坐在地上,正捂着被打疼的屁股,嚎啕大哭。 隋玉走到泥巴小人身旁,弹了弹它的脑袋:“这是什么玩意?” 洛停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息壤。” 隋玉听说过息壤,她拎起小人的辫子:“好东西,收起来。” 泥巴小人不停挣扎,两只小短腿在空中扑腾,被隋玉硬生生塞进了储物空间。 “看来地陷便是它搞的鬼。” 隋玉点头:“跟吃人的妖怪同流合污,便罚它给我做一辈子奴隶吧。” 泥巴小人在储物空间里哭的更伤心了。 翻过山头,入目野花遍地,麋鹿在林间穿梭,鸟声嘈杂,跟之前的森冷昏暗截然不同。 四十八猫猫那么可爱! 两只猛虎朝他们跑来,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隋玉想起大虎二虎,心中泛起温柔,弯下腰:“咪咪~” 洛停云:……这明明是丧彪。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隋玉张开双臂。 洛停云:“等……” “这是贵客,不得无礼!”一声呵斥从山坡后传来。 洛停云眼睁睁看见两头老虎表演起了变脸神功,原本凶狠的表情变得温顺,扑进隋玉怀里,如同大猫一样左蹭右蹭,恨不能喵呜两声。 洛停云放下心,朝山坡望去,只见一虬髯大汉,手执钢叉,腰悬弓箭,头戴花斑豹皮帽,身穿羊绒织锦衣,腰间束一条以狮尾做装饰的腰带,脚下一对鹿皮靴。 洛停云怔住,洛停云疑惑。 凌青柏遗留到后世的画像皆以风雅俊秀着称。洛停云记得在凌门,凌笑笑挂在最显眼位置的那副画,凌青柏手拿折扇,缓带轻衫,一副贵公子模样,那么眼下面前的这位是…… “请问,阁下认不认识凌青柏凌前辈?” 虬髯大汉拍了拍胸脯:“俺就是啊。” 洛停云心中的前辈滤镜碎掉了。 他整理了下情绪,仍是恭敬道:“我们此番前来,想请前辈帮忙锻造一件兵刃。” 凌青柏的性格跟他的容貌一样豪迈:“好说好说!俺见岭前妖兽异动,就知道有贵客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他上下打量洛停云,目露欣喜:“俺就喜欢结交长得好看的朋友。” 洛停云被他看的脊背发毛,强忍住后退的欲望。 凌青柏热情道:“你们跟俺来,到俺舍下歇息。”又转回头,“既然要锻造兵刃,可带了材料来?” 隋玉这才从毛茸茸堆里恋恋不舍的起身:“带了这个,前辈看下适不适合?” 凌青柏接过那块剔透的蓝色晶石,对着天光看了半晌,疑惑道:“这是东海玉髓啊。” “正是。” 凌青柏笑道:“好材料,好材料!你想拿它做什么兵刃?” 他虽然跟隋玉说着话,眼睛却望着洛停云。 洛停云只好道:“想做长剑。” “好说,好说!”凌青柏将胸脯拍的咚咚响,“包在俺身上。” 洛停云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凌青柏大步如风走在前头,突然转身,对洛停云不好意思笑笑:“那个……才想起来没有食物款待你们,稍等片刻,俺去去就来。” 隋玉看着那风风火火消失的背影,感叹:“还是乡野村人淳朴啊!” 洛停云只得附和:“谁说不是呢。” 两人等了片刻,就见凌青柏揪着一只山猫的耳朵,一路拖了过来。那山猫被钢叉穿透心肝,血水流了满地。 隋玉忍不住尖叫:“猫猫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猫猫!” 三人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门前参天古树,一径野花香。草门楼,篱笆院,石板桥,白土壁,倒是颇有乡野风情。 山庄内走出三四个家僮,形貌丑陋,都是妖怪变化而成。家僮拖拖拉拉,将凌青柏手中山猫扛进院子。 凌青柏吩咐:“剥了皮,撒盐煮熟,拿来待客。” 隋玉因他杀了山猫,不愿进门,在院子里跟两头猛虎玩耍。 洛停云只得道:“不用麻烦,我们辟谷,无需进食。前辈留着自己吃便好。” 家僮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山猫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 洛停云本不愿吃,但拗不过凌青柏的热情,只得吃了几块肉,入口鲜嫩,竟不难吃。 隋玉在院中胡乱走动,到了中宅,穿过夹道,有一座草亭。在草亭内坐了会儿,旁边小树林里呼啦啦跑出十来只肥硕梅花鹿,看见她,也不害怕。 洛停云从前院找来,看到隋玉坐在亭下,伸手抚弄一只小鹿刚长出来的鹿角。小鹿鹿角新生,有些痒,就在她掌心磨蹭。 洛停云站着看了会儿,才走过去。 隋玉托腮望他:“那基佬帮我们铸剑了吗?” 洛停云:“……阿玉,不能这么叫前辈。” 隋玉哼了声,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摆在面前,凌青柏愣是没分一点眼神给她,倒是把洛停云盯的死紧,还留了个基佬最爱的胡子款式,说他不爱男风,谁信啊。 “前辈进了剑炉闭关,说是时间不定,炼好了就出来。” 隋玉:“那他要是炼一辈子,我们还等他一辈子不成?” 洛停云:“应该……不会吧。” 在山庄呆了一个月,隋玉也绝食了一个月后,洛停云终于待不住了。 “或许……真的要炼一辈子吧。” 给凌青柏留了封书信,洛停云与隋玉离开了红缨岭,回到永安。 四十九你不要我了吗 “所以说,是敖茹苑害死了李茹,鸠占鹊巢,想控制夙伽,也就是现在的金泽?” 洛停云慎重点头。 隋玉摸了摸鼻子:“她真的不是穿书来的?” 洛停云:“什么?” 隋玉:“没什么。我是说你眼光真差劲。” 洛停云:…… 这又关他什么事? “自己杀自己,是个狠人。”隋玉点评,“那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茹的魂魄。” 打不过,就点化吧,给金泽当头棒喝,让他幡然醒悟。 “没有了。”洛停云摇头,“李茹三魂已散,七魄全无。” 隋玉:“不可能啊。那相茹是怎么回事?” 洛停云:“我怀疑相茹也是敖茹苑所扮,或者是她的分身。” 隋玉沉吟:“以金泽的智商,他不会发现不了啊。” “或许是虽然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罢了。” 隋玉:“嗯,留个念想。若是承认李茹死了,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敖茹苑至少可以做个替身。 “那现在怎么办?”隋玉问。 洛停云笑道:“既然他想自欺欺人,我们不妨给他个更为真实的念想。” 他长袖挥过,一只红顶百鹤飞出来,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个虚白人影。那人影宫装华服,浅笑盈盈,正是公主李茹。 金泽做了个梦,梦中不知是前世今生。他身披破烂袈裟,形容狼狈,因走了一天的路,脸上满是风尘。 到了均州,一位好心的妇人送他金钗化缘。金泽看到那妇人温婉可亲的脸,以及金钗拔下时散落下来的如鸦长发。 妇人的丈夫冲出门来,骂她不遵妇道,擅出闺门。 金泽在不远处看着,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唇齿干涩,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怎么了? 金泽想了想,那妇人遭受丈夫打骂,忍气不过,自缢而死。 金泽一缕魂魄飘飘摇摇,到了阴司,站在奈何桥上,垂目看河中鬼魂。 摇橹的鬼使朝他叫喊:“那位,需要渡河吗?” 金泽没理他,兀自站着。 有鬼吏通报十殿阎王,卞城王急急来见,果然看到一位高大男子,周身魔气缭绕,魔气中又夹杂金光,十分稀奇。 卞城王不敢怠慢,拱手上前:“阁下。” 金泽眼角眸光望向他。 卞城王只觉变体生寒,久居阴司,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人物,忙道:“阁下可是来寻人?” 金泽道:“我要寻的人,你这里没有。” 卞城王笑道:“地府掌管人间生死,只要是记录在册的人,本王都可以帮你寻到。” 金泽这才睁眼看他:“那魂飞魄散的呢?” 卞城王哽住,片刻道:“若是还余一缕幽魂,亦可寻找。” 金泽沉默半晌,吐出个名字:“大丰太宗皇帝之女,李茹。” 卞城王招鬼使拿来生死簿,翻找片刻,指着某处道:“在这里!册上记载这人尚余魂魄在人间,本王可让她返世回魂。只是李茹死去日久,尸首无存……” 旁边鬼使道:“均州首富李泉之妹,今该猝死。大王或可借她尸首,令李茹还魂。” 卞城王笑道:“就如此办!”说罢,将生死簿甩出,一道轮回盘在空中显现。 金泽本冷眼旁观,看到一缕白色幽魂,飘飘摇摇,朝那轮回盘中去,不由微微睁大双眼。 那幽魂眉目宛如昨日,唇畔还有一抹笑,如同临别前一样。 金泽猛然飞起,朝那幽魂而去。 卞城王惊呼:“不可!” 金泽哪里听他的,手中金光乍现,笼罩住那抹魂魄。魂魄一半被吸入轮回盘中,一半被金光扯住,两边都无法挣开,不由嘤嘤啜泣起来。 金泽愣住,猛然收手。魂魄落入轮回盘,齿轮转动,残影消失不见。 金泽返回岸边,一把掐住卞城王的脖子,冷声道:“她去了哪里?” 卞城王自死后第一次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惊慌道:“在均州李府!” 金泽不再理他,黑色身影疏忽不见,眨眼已到了均州。 到了李泉府中,只见一名妙龄少女正在花阴中散步,沿着长满绿苔的石阶一蹦一跳。空中悬浮着一个透明鬼影。少女被鬼影扑个满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院中大小侍女,见小姐跌倒,急忙上前查看,探了鼻息,竟是已经死了。 李泉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到,抱着幼妹痛哭流涕,悲伤间,见妹妹胸口起伏,微微有气,忙道:“快去请大夫,我妹还没死!” 此话刚落,李英忽的起身,伸手叫道:“金泽,你不要我了吗?” 五十器大活好 金泽听得心胆俱碎,挥出一掌,将李泉连同一众丫鬟震开,抱起地上的李英,护在怀中。 李英看到他,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金泽只紧紧抱着她,没有说话。 李英笑道:“我时间不多,为何不让我好好看看你。” 金泽抬头,李英与李茹的长相并不相同,但那双眼睛中的情愫和不舍是那么的熟悉,让金泽无法仔细思考。 “怎的哭了?”李英问,自己的眸中也蓄满了泪水,“金泽,没有关系。此生无缘,我们来生再续。下辈子我等你,你……也要早些找到我啊。” 金泽喉咙酸涩:“阿茹,我想你。” “那就早些找到我,好吗?”李英吻了吻他的唇,眼神悲凉,“我要走了,金泽。不要忘了我……” 怀中的身体逐渐冰冷,金泽仍旧没有放开她,他看着李英眼中的神光渐渐暗淡,化为死寂。 李泉从地上爬起,跑过来就要揍这个敢非礼妹妹的狂徒。金泽并未转身,身上魔气已将李泉震开。李泉吐血不止,骂道:“放开我妹妹!不准……咳咳……不准对她的尸身无礼!” “她不是你妹妹,”金泽站起身,看着怀中女子,“她是……我的妻子。” 他抱着死去的李英,缓缓走出了李府。没有人敢阻拦,没有人明白一直幽居深闺的小姐怎么会突然多了个丈夫。李泉更不明白,他只知道有个疯子抢走了妹妹的尸身,此后许多年,每每想到这件事,李泉都愤懑不已。 隋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下楼吃了早餐,左等右等不见洛停云,准备上街找他。 刚起身,就见一袭红衣的酆绝迎面走来,隋玉复又坐下,拿起桌上的空碗遮脸。 酆绝在对面坐下,嘻嘻一笑:“美人,是在等我吗?上次一别,一定对我情根深种,念念不忘了吧?” 酆绝去掰她手中空碗,隋玉只得直面自恋狂。 隋玉露出个专业假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酆绝笑道:“我的眼睛告诉我的。” 这话不着头脑,隋玉又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酆绝严肃道:“顶顶重要的事。” 隋玉也正色起来。 只听酆绝道:“传宗接代的要事。” 隋玉:…… 她就不该有所期待!这自恋狂脑子里除了交配,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隋玉转了转眼珠:“这个好说,但我向来只屈服强者。想跟我……嗯……做夫妻,你必须让我看到你的本事。” 酆绝道:“我就是强者。” 隋玉:“嘴上说不算。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酆绝:“如何比试?” “就比变幻之术,看谁更厉害。” 酆绝想了想:“好!” 隋玉起身:“你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我,不然就算你输。日后也不要再来纠缠。” 酆绝轻笑:“这个轻松。你快去藏好,等为夫过去捉你上床。” 隋玉背过身,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化作一只飞虫,快速逃离这魔头。 隋玉哪里会跟酆绝玩捉迷藏,她寻到洛停云的锡九环,准备逃之夭夭。 原着里酆绝确实是女主的后宫之一,因为器大活好,女主还挺喜欢他的。但隋玉在见到虺龙的原型后,表示真的吃不下啊啊! 清脆的锡环碰撞声响后,屋子里没了隋玉的影子。锡九环摔倒地上,环扣分开,骨碌碌滚到四处去了。 隋玉本以为会回到原来的时间节点,但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她好像……把时空搞错了。 在密林里晃荡了半天,半个人影都没见到,隋玉准备去找个城市,问问如今的年月。 懒得用术法,隋玉揪了根枝条,边走边挥舞。耳畔听到呼救声,隋玉心中一喜,这荒山老林竟然有人! 她快步来到悬崖边,果然看见一个凸出的树枝上挂着个人。那人身形晃荡,显然已经体力透支。 隋玉将手中枝条伸过去:“快,我拉你上来。” 树枝上的人闻言,抬起头,艰难的仰望她。 隋玉看到那张脸,手中枝条一松,被天风卷起,飞到别处去了。 隋玉踉跄后退,惊恐不已,因为她发现,山崖下那人生的分外俊秀,眉间一颗红痣,眼角两抹绯红,虽然此时形容狼狈,灰头土脸,但她不会认错,这不正是夙伽那厮! 隋玉小心翼翼探头,发现他穿着身袈裟,脑袋也光溜溜,不正是个和尚。 夙伽朝她伸出手:“多谢施主。” 隋玉内心天人交战。不如扔块石头下去,让这魔头跌落悬崖坠死? 五十一佛子破戒 夙伽疑惑:“施主?” 隋玉终于动了,她解开自己的腰带,放了下去。 夙伽:?? 看到和尚从悬崖下艰难爬出来,隋玉眨了眨眼睛,抛出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夙伽双手合十:“施主请自重。” “都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和尚,我见你生的还算好看,就收你做我孪宠吧。” “施主说笑了。” 隋玉搔首弄姿,夙伽没敢看她,只淡淡道:“施主救我,乃出于善念,并非是想挟恩图报。”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如何想?”隋玉仔细端详他,发现和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挑逗而慌乱,咬了咬唇,“也罢,不愿以身相许,送我些金银也是可以的。”她伸出手。 夙伽看着那纤纤手指,微微犯难:“贫僧……没有钱财。” “不着急,你不是会化缘吗?等你化到足够的银两,再给我就是了。所以在你还我银子前,我须得跟着你。” 顺利找到监视的理由,隋玉乐颠颠跟在夙伽身后,也不管他是否乐意。 两人在傍晚方才走出丛林,到了山脚一处猎户家歇息。 猎户一家好客,将烹饪好的鹿肉分给他们。夙伽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自幼出家,不吃荤腥。” 正在往嘴里塞鹿肉的隋玉闻言,眼睛亮了亮。 猎户道:“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倒是跟师傅相反。” 猎户的母亲道:“家里还有些竹笋,让孙儿去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给师傅吃。”说罢起身,去厨房忙活。 隋玉笑道:“若是没有素斋,你便不吃么?” 夙伽抿唇:“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不敢破戒。” “倘或饿死,却如之何?” “便以此身祭献天地,成全佛法。” 隋玉越发感兴趣,这竟然是个尚未黑心的和尚。她想了想,起身出了房门。不多时又转回来,在夙伽身旁坐下,含笑看着他。 夙伽被看的耳尖泛红,他动了动身体,离隋玉远点。 猎户母亲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端回来铺在桌上。 老母对着夙伽道:“长老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整理的些极洁极净的茶饭。” 夙伽谢过,念了段请斋经,方端起黄米饭,细嚼慢咽。 隋玉身前铺排满各色肉食,她能认出的有兔肉、鹿肉和蛇肉,剩下的全没吃过。酱料汁水充足,沾上些盐巴,吃的津津有味。那鹿肉干巴十分有嚼劲,隋玉吃了好几块,嘴巴都酸了。 到了晚间,猎户把仅有的两间草房让给隋玉和夙伽,他们一家三口宿在柴房。 隋玉等柴房的灯灭了,偷偷摸摸进了夙伽房间。和尚果然没睡,正在榻上打坐。 隋玉一步三摇,走的摇曳生姿,奈何夙伽双眸紧闭,根本不看。隋玉坐到他身旁,笑道:“你破戒了。” 夙伽睁眸,不解。 隋玉笑的一脸得意:“今日你吃的虽然是素斋,但那些木耳、竹笋都是用鹿油煎炒过的,厨房的两口锅灶,也都油腻的很,不知沾了多少獐子老虎的油脂。” 那老妇本是想将小锅取下,着火烧去油腻,再洗刷一番,被隋玉拦下了。她就是要看看夙伽这道貌岸然的和尚要装到什么时候。 夙伽沉默片刻,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心中无荤腥,自然也吃不出荤腥。” 隋玉被气笑了,倒是个自欺欺人的和尚。 她从怀中摸出一壶酒,斟了一杯,递到夙伽唇边:“既然能吃荤腥,酒也是可以喝的罢。” 夙伽:“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不会喝的。” 隋玉笑道:“这酒跟别的酒不同。” 她晃了晃手中酒壶:“此乃素酒。” 夙伽左右闪避,躲着那端着酒杯的手。隋玉像个难缠的妖精,非得让他喝下,放能罢休。 夙伽被逼得急了,红了眼眶,道:“施主为何执意让贫僧破戒?” 隋玉:“因为你以后不但饮酒吃荤,还将佛家八戒破了个干净。与其等别人来教你,不如我来做这个老师。” “你胡说!我怎会破戒!”夙伽垂死挣扎。 隋玉将手缩回。夙伽以为她改变了主意,舒了口气。 隋玉笑道:“你不肯喝,定是嫌弃这酒没滋没味,不如我给你加点东西。” 她左手已多了个紫色瓶子,咬开瓶塞,滴了一滴液体进酒杯。 那瓶子辅一打开,夙伽只觉清香扑鼻,他皱眉望向那杯“素酒”:“你加了什么在里面?” 五十二用大肉棒换着花样搞她H “好东西。”隋玉邪魅一笑。 她将太乙丹凝成露,随身备着,跟洛停云已经用过几次,催情不说,还令感官分外敏感,荡漾处,妙不可言。 隋玉一手掐住夙伽下巴,将那杯酒灌进他紧咬的嘴巴。因为夙伽不肯张开牙齿,酒被挡下许多,但仍有一部分顺着喉管,流进身体。 夙伽猛然喘息几声,伏在床褥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隋玉替他拍背:“第一次喝酒确实会这样,等以后喝的多了,就好了。” 夙伽一把挥开她的手,右手痉挛,抓紧自己的僧袍。 “啧啧啧。”隋玉看的兴奋,“看来今日你不但要破饮酒荤腥戒,还要破淫邪戒了。” 夙伽望向她,他眼角绯红,因为克制身体欲望的缘故,那红意更加明显,像是泪水打湿的印迹,看的隋玉起了施虐的欲望。 她手指抚摸夙伽脸颊,爱怜道:“既然那么痛苦,又何必忍着。不如彻底释放出来,让心底的魔占领你。” 手指来到胸前,勾着领口,轻轻一拉,又一拉。 隋玉:…… 这和尚倒是把自己包裹的严实。 夙伽眸底闪过一抹猩红,他声音低沉,带着喑哑:“这是你自找的。” 隋玉:“什么?” 尚未反应过来,像是被猛兽扑倒,隋玉肋骨剧痛,她骂了声,发觉事情不对。 夙伽衣衫滑落,露出光洁的身体。隋玉慌乱中目光落到他腿间某物上,暗道不妙,她TM的玩过头了。 夙伽生的俊美漂亮,那玩意儿也跟他一样漂亮,顶端粉嫩嫩的,笔直修长,还很粗。奇妙的是,与其他成年男子不同,他那里没有一根耻毛,完美的不像真人。 所以隋玉能更好的观摩他那物事,勃起状态下大概二十三厘米,直径五厘米,囊袋……隋玉没管住自己的爪子,手在大脑下达危险指令前,已经摸了上去。嗯,很硬,很大,两颗蛋都很饱满…… 夙伽眯起眼睛,眼底的妖红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比洛停云如何?”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隋玉尴尬笑着,开始思索脱身之法,“这等好东西,是我不配享用的,不如留给李茹,哈哈,你应该找到她了吧?” 洛停云办事不给力啊,不是说好了金泽见到李茹的魂魄,就会乖乖去转世吗?现在这幅样子,转世是确实转了,但魔神的记忆显然还在啊啊啊! 想到自己从见到夙伽起就实施的各种作死行径,隋玉心慌慌。 “她在哪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夙伽目含讥讽。 隋玉推着他的胸膛,拎起旁边的袈裟披在他赤裸的脊背上:“你穿白色真好看,哈哈,快穿好,别着凉了。” “我有个问题问你。”夙伽道。 “问,请问,随便问。”隋玉谄媚。 “她是谁?” 这个人称代词指示的很模糊,但隋玉一下就明白了:“是李茹的下下世,或者说,李茹是她的前世。” 夙伽沉默下来。 隋玉笑道:“告诉你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夙伽也笑道:“可以。” 隋玉拱手:“多谢。”闪身就要从他腋下逃跑。 夙伽大手覆盖上隋玉臀瓣,隋玉霎时赤身裸体,还没等她骂娘,腿间一热,夙伽狠狠捅了进来。 很残暴,像是在发泄。隋玉被肏的差点散架,被迫抱住夙伽的肩膀,做着没有意义的抵抗。 狂风骤雨持续了很久,最后高潮时,夙伽按着她,将龟头继续往里插,直到宫口,喷射进去。 隋玉胯骨被他撞的生疼,花心凌虐摧残的不成样子,但令她羞耻的是,夙伽射精的同时,她也高潮了,还是很剧烈的高潮。 隋玉咬着唇瓣,不允许自己叫出声,甬道却将夙伽那玩意绞的死紧,腹部还不停抽搐,像是在吮吸他。 夙伽等到最后一滴精水都射进隋玉体内,才将凶器拔出,看了眼身下,低低笑了起来。 “笑屁啊。”隋玉抱住他的光头,很想给他啃出一溜儿戒疤。 她那里不知羞耻的含着夙伽的性器,藕断丝连,两人的体液混合,被带出来,黏在隋玉腿间。夙伽摸了摸那颗红肿的豆子,隋玉浑身颤抖:“别碰。” “洛停云没有这样对你吧?他定是怕伤你。” 隋玉不屑:“我们做的可比这激烈多了。” “哦?”夙伽挑眉,刚疲软下去的阳物再次勃起。 隋玉再次感受了一番狂风骤雨,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夙伽似乎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她的感受,探寻她的G点,用大肉棒换着花样搞她。 五十三阴户被囊袋拍击h 隋玉双腿不自觉打开,夹住他的腰,听到阴户被他的囊袋拍击的啪啪响,羞耻的脸颊泛红。 夙伽中了春药,这样放浪情有可原,但她这是怎么了? 一番折腾下来,不知究竟是夙伽破了淫戒,还是她犯了淫戒。 算了,不去想了,就当一夜露水姻缘。 隋玉勾住夙伽脖子,发出柔媚的呻吟,小手摸来摸去,勾勒和尚身体的轮廓线条,含吮住乳珠,舔舐撕扯。纤腰配合着夙伽扭动,乳波荡漾,尖叫连连。 “啊……”隋玉在半途就败下阵来,被肏的潮吹。夙伽拔出来,看她将淫水喷射上天。 隋玉故意喷到他高挺的鼻子上。夙伽乜她一眼,伸出舌尖,舔去了那滴流到唇边的淫液。 隋玉小腹一紧,不行,这妖孽太过勾人。她一把将夙伽推到,骑到他腰间,扶着肿胀的阳物坐上去,娇笑道:“你做和尚还真是太可惜了,不如去男风馆挂个名,肯定日日恩客爆满。” 隋玉套弄起来。夙伽靠着被褥,看她动作。隋玉俯身,与他接吻。 夙伽没有拒绝,揽住她的腰,含吮住嫣红的唇瓣,舌尖纠缠,呼吸混乱。 夙伽的大手抚摸着隋玉小腹,每次隋玉坐到底,性器就将肚皮顶起,凸出一个饱满的龟头。 “真过瘾。”隋玉说着骚话,将夙伽另一只手放到高耸的胸脯,缓缓揉捏,“我把未来佛祖睡了。” 夙伽感受着乳肉钻入指间,低笑:“那你愿不愿意一直这样,我永不归位,你永世做我的性奴。” 隋玉也笑:“不愿意。还有好几个美男等着我一亲芳泽呢,为你一根大家伙,舍弃那么多大家伙,多不划算。” 夙伽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灭顶的欢乐伴随着窒息的痛苦席卷而来,隋玉浑身颤抖,被巨浪冲击的眼神涣散。她想要挣扎,夙伽的手犹如铁箍,胸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隋玉翻起了白眼。 夙伽猛然缩手。隋玉倒进被褥,剧烈咳嗽起来。 等到她平息下来,旁边已没了夙伽的身影。 惹到他了,隋玉想,得意的笑起来,能看到和尚生气,也是件乐事。 霜凋红叶千林瘦,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隋玉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去找夙伽,阻止他跟相茹见面? 像是自己一夜情后对他念念不忘,死皮赖脸插足当第三者似的,不行不行。 还是回原来的世界做咸鱼吧,这些费脑筋的事情洛停云会解决的。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回去呢? 隋玉陷入沉默。 走过寒桥古树,旁边传来一声口哨。隋玉朝树上望去,被黑衣红发的男人闪了眼。 隋玉拔腿就跑,第一个反应是酆绝也懂时空穿梭之法,竟然追过来了。 酆绝轻笑,也不见他动作,已到了隋玉面前:“美人,我想你想的好苦。” 隋玉见跑不赢,转了转眼珠,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酆绝道:“我的耳朵听到的。” 隋玉不明所以,又问:“你会穿梭时空?” 酆绝摇头:“我要是会那法子,何必等你百年。那日你我探讨变化之术,我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六通’,定能将你找出来。谁知……” 他原本意气风发的眸子现出失落之色:“我寻便天地人间,黄泉碧落,都找不到你。” 隋玉讪笑。 “可我没有放弃,将六通之术分散四海,一旦有你的消息,它们就会向我通报。” “它们?”隋玉不解。 酆绝点头:“嗯。眼看,耳听,鼻嗅,舌尝,意动,身触,便是六通。” 隋玉点赞:“厉害厉害。” 这厮等了自己百年,也算有些诚心。抛开其脑子里的某些黄色废料不谈,倒是可以处个朋友。 隋玉道:“怎么不见你弟弟?”这两次都没见着小红毛,不知是不是待在地下城,没有出来。 酆绝疑惑:“我乃天地间唯一一条虺龙,哪里来的弟弟?” 隋玉也疑惑:“你不是有个弟弟叫酆尘吗?跟你一样的红头发。” 酆绝唇角微勾:“酆尘。这名字好,日后你我若有了孩子,便叫这名。” 隋玉翻白眼。 正是腊月寒天,朔风凛凛,隋玉从山下猎户家出来后走错了路,眼看悬崖峭壁,迭岭层峦,叹了口气,念起赤朱的好来。 遥闻水声聒噪,隋玉道:“哪里水响?” 酆绝:“此处叫鸟断肠,是处山涧,想必是涧里水响。” “鸟断肠,怎会叫这奇怪名字?” 五十四认错龙了 “只因涧中深陡宽阔,涧水清澈,鸟雀在水中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作同类,往往掷于水内,故名鸟断肠。” 两人转过山坡,果然看见一条涓涓寒脉穿云过。隋玉笑道:“正巧要洗澡,这水看着清凉干净,甚好。” 酆绝目光僵直:“洗……洗澡。” 隋玉朝他潋滟一笑,朝山涧走去。 酆绝吞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次见面隋玉还推三阻四,没想到现在竟然主动邀请自己鸳鸯浴! 隋玉已走到水中央,她身上衣衫本就轻薄,经水打湿,黏在肌肤上,衬得胸脯高耸,臀部挺翘,曲线撩人。 酆绝哪里还等得了,上前一步:“我这就来陪你!” 话音刚落,只见涧当中炸开硕大水花,砰然巨响中,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卷起隋玉,撺出崖山。 酆绝大怒:“你这泥鳅,敢抢我的女人!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剔了你的骨!” 那龙已飞上半空,半云半雾间,隐约看到一条龙尾,莹白如玉。 隋玉抚摸身下玉石般晶莹的鳞片,试探着道:“夙……夙伽?”她明明记得夙伽前世是条金龙来着,怎么还掉色了? 白龙喷出一口龙息,眼神轻蔑:“叫谁呢?” 隋玉尴尬:“哦,认错龙了,抱歉。” 白龙咬牙:“未经允许,在别人的家里沐浴,真不知羞耻。” 隋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家。” 白龙冷哼:“你至少应该先敲门。” 隋玉:“……下、下次我会注意。”她看了眼下方。 就因为她在他家里洗澡,所以这龙就要摔死她? 白龙适时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把你丢远一些,然后再回去睡觉。” 隋玉:……嗯,你开心就好。 白龙尚未选好抛人地点,一条黑色巨龙紧随而至。酆绝化出原型,追了上来。 白龙扭头看了眼,惊的鳞片都张起来:“那是……龙吗?他怎么长得……” 隋玉:“是吧,有点丑。” 白龙比她有礼貌:“有点特别。” 酆绝张口去咬白龙尾巴,白龙忙蜷缩身体。酆绝张牙舞爪来抓,白龙并非他对手,很快力软筋麻,不能抵抗,打一个转身,撺到水里,伏在涧底。 隋玉在打斗中被甩下去,扯来一片云,坐在上面看好戏。见白龙吃瘪,隋玉叹息,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不顶用。 酆绝在水上破口大骂,白龙装作耳聋,任由他骂的如何难听,就不出头。 酆绝尾巴一甩,将山涧澄清的水搅得泛起巨浪,水底泥沙翻滚,如九曲黄河。 白龙在深涧中,坐卧不宁,心道自己不过是在家里潜灵养性,怎的祸从天降,遇上这一男一女两个煞星。越想越委屈,咬着牙,跳出来,骂道:“你这泼皮黑龙!欺人太甚!” 酆绝冷笑:“谁让你色胆包天,敢抢我老婆。” 白龙:“谁抢你老婆了?明明是你老婆不守妇道,在人家头顶洗澡!” 隋玉老脸一红,又扯来一片云,挡住自己。 酆绝声音都带了丝冷意:“所以你看到了?” 白龙懵逼:“看到什么?” 酆绝不再与他废话,扑上去就打。斗不数合,白龙被他一脚踹在腹部,感觉五脏都移了位,身体微晃,变作一条水蛇,钻入草丛里去了。 酆绝左右寻不着,正待一把火烧了山林,隋玉落下云头,阻止道:“罢了罢了,不过一条小龙,你与他计较什么?我有些饿了,咱们渡过山涧,寻地方吃饭去吧。” 酆绝见她温言软语,心头火气消了不少。两人相伴,到了岸边,远远看到一个渔女,撑着个竹筏,顺流而下。 “咦?” 那渔女生的清丽可人,隋玉招呼道:“美人,你过来。” 渔女掩唇娇笑,果然将竹筏划了过来。 “你们可是要渡河?”一双妙目瞅着酆绝。 隋玉道:“姐姐人美心善,定是会帮我们的。” 渔女笑道:“我是瞅着这位郎君俊俏,才帮你们。” 酆绝彻底将白龙的事抛诸脑后,笑嘻嘻道:“你是个有眼力的。” 两人上了竹筏,渔女撑开桨,如风似箭,不觉过了鸟断肠,上了西岸。 隋玉道:“姐姐如此好心,定是不会收我们钱的吧。” 渔女捂唇,眼眸含笑:“不要钱,只要这位郎君一吻。” 隋玉:???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热辣奔放吗? 酆绝面露难色,望向隋玉。若是平日,他定然不会如此拘泥小节,亲就亲了,但眼下隋玉在身边,他需要顾及形象。 五十五你骑我吧! 隋玉笑道:“他不想亲你,我来亲吧。”说着噘嘴上前。 渔女脸色微变,竹蒿一撑水岸,离她远远的。 隋玉还要上前。 渔女惊叫一声:“死变态!”快速划动竹篙,向中流渺渺茫茫处去了。 隋玉感叹:“真是个淳朴的姑娘。” 酆绝不知为何,心中浮起淡淡喜悦,他笑着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此涧里的水神。” 隋玉:“自然不如鬼王大人交友广泛。” 酆绝不解,鬼王?谁是鬼王? 不觉红日西沉,天光渐晚,淡云缭乱,山月昏蒙。遥见路旁一座庄院,门口两盏昏黄灯笼,在满天霜色里透出温暖。 到了近前,隋玉抬手扣门。家仆将两人引进内院。庄主人见隋玉与酆绝气度非凡,以为是仙人,忙叫童子造饭。 隋玉乐的被人服侍,斋罢掌灯,回厢房安寝。 晚间,隋玉取水沐浴,双手搭在浴桶边缘,感受温水流过每一寸肌肤。不妨手腕微痛,被咬了一口。 隋玉“啧”了声:“怎的咬人?明明是我救了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蛇。” 她抬起手腕,一条剔透玉镯缠在腕上,随着她话音落地,从中断开,抖出条尾巴来。 小蛇吐了吐信子,怒道:“你又当着我的面洗澡!” 隋玉:“你怎么一副被非礼了的表情,明明吃亏的是我。” 小蛇飞到空中,变成个锦衣少年,唇红齿白,对隋玉怒目而视。 正此时,酆绝破窗而入,骂道:“好啊,竟藏到这里了!看我不……” 话未说完,被弹了朵水花在脸上,酆绝抹去水珠,看清屋内情形,鼻尖微热,流下两股鼻血。 转而看到空中漂浮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好不要脸,躲在我娘子房中偷看!” 少年气结:“怎得一个两个都不讲理!是我要偷看的吗?” 酆绝:“难不成还是我娘子逼你看的?” 隋玉摸了摸鼻子:“那个……你们……” 酆绝一掌击向少年,冷笑道:“把眼睛留下吧!” 少年哪里是他对手,慌不择路,化作小蛇,倒头朝浴桶钻去。 隋玉:…… 玩这么刺激的吗? 酆绝见状,气红了眼睛:“你往哪里钻?!” 隋玉见一团黑雾裹着霹雳雷火袭来,忙扯过旁边衣物,往身上一披。 轰隆隆巨响过后,客栈二楼摇摇欲坠,再一道电光,彻底变作废墟。 一条白龙腾空而起,尾巴上一簇火苗。白龙不停甩动,那火焰不熄反旺,痛的嗷嗷叫唤。 隋玉拉住要追上去的酆绝:“算了,毕竟是你的同类,何必赶尽杀绝。” “同类?”酆绝冷哼,“虺龙早就灭绝了,我是最后一条!” 他不满的望向隋玉:“你为什么护着他?莫不是看上他了?他哪里有我好看,光溜溜白惨惨一条,尾巴上还没有毒刺。” 隋玉对比了一下酆绝的原型,坚定维护自己的审美:“哈哈……我只是想要个坐骑而已。” 想象了下自己骑龙的飒飒英姿,隋玉很难不心动。 坐骑,酆绝眨眨眼。 “你可以骑我啊。” 他的表情令隋玉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隋玉咳嗽了声,转过身去。 “真的,我可以当你的坐骑!” 隋玉不理解他这莫名其妙的兴奋,脸颊微红:“你背上有刺,不好骑。” “这个好办,我去寻一副舒服的鞍辔给你。” 酆绝说罢便走,一炷香后,果然拎着副马鞍,不,龙鞍回来。 那鞍辔金线紫丝绳,描金兽环,不是凡物。隋玉微微心动,道:“你变作原型,我看看合不合适。” 酆绝二话不说,变成黑色虺龙,摇头摆尾,展示自己的英姿。隋玉飞到他背后,将那神鞍丢下。鞍辔卡在一对翅膀处,就似量着做的一般。 隋玉骑了上去,从袖中摸出一物,在空中挥了挥:“驾!” 酆绝:??? 隋玉手中却是一条紫藤鞭,鞭尾开着一朵紫色小花,抽打在虺龙坚硬的鳞片上,不疼,反而窜起一溜儿痒意。 酆绝眨眨眼:“这东西好,下次咱们在床上试试。” 隋玉轻笑:“好啊。驾!驾!” 酆绝猩红的眼眸泛起笑意,在空中盘旋一圈,朝夜色飞去。 钟鼓楼高,浮屠塔峻,寂寞无尘真寂寞。夙伽弹去落到袈裟上的香灰,站起身来。 殿外两排灯笼,簇拥着一位宫装丽人,迤逦而来。殿门开启,夙伽的目光率先落在宫装美人脸上,然后缓缓移开。 相茹屏退侍女,上前一步:“夙伽。” 夙伽朝她微笑。 五十六一夜情而已 相茹想了想,又道:“金泽。” 夙伽道:“名字而已,贵妃想叫哪个便叫哪个罢。” 相茹脸上展开灿烂笑容,她挽住夙伽手臂:“你终于来找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刚准备继续诉说相思之苦,相茹察觉到了什么,倏然变色,声音不自觉尖利起来:“谁破了你的金身?” 夙伽弯唇,握住她松开的手:“很重要吗?” 相茹脸色剧烈变幻,好容易调整好心情,换上笑颜:“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来寻我了,我很开心。” 夙伽点头:“你开心便好。” 隋玉驾着虺龙来到皇城,两人寻到珍宝阁,化作青烟,钻了进去。 隋玉在阁中四处晃悠,寻了个羊脂玉的盘儿,配两个法蓝镶金的茶盅,又找到把白铜壶儿,从储物空间中翻找火炉茶叶,烹起茶来。 酆绝见那茶水色如腊梅蕊,芳香扑鼻,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隋玉微笑:“好东西。”斟了杯给他。 酆绝仰头喝完,唇齿隐隐有花香,又要了杯。 两人将半壶茶水饮尽,隋玉起身,将东面十二个檀香木柜一一打开。霎时间满堂锦绣,四壁绫罗。 隋玉啧啧感叹,小手在那些绫罗锦缎、刺绣销金上拂过,有看得上眼的就纳入囊中。 到了半夜,隋玉将珍宝阁中的宝贝搜刮的差不多,正准备去寻夙伽,就见酆绝从屋外进来,笑嘻嘻道:“起火了。” 隋玉皱眉,随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火光冲天而起,照亮黑夜。 “应是某个妃子的住处。”酆绝一脸幸灾乐祸。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隋玉留下一句,朝火光处飞去。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风狂火盛,宫殿被烧的通红。隋玉凝眸去看,见那火光中隐隐有金光,念了个避火决,走进去细看,霞光宝气中乃一方金刚罩,堪堪遮住瑶床上一人。那人神态安详,胸膛微微起伏,好梦正酣,显然并未被这漫天大火影响分毫。 隋玉摸了摸下巴,伸手去敲那金刚罩:“喂。” 金刚罩抖了抖。 隋玉又敲:“那个,不是认过主了吗?” 金刚罩犹豫片刻,不情不愿的化作金镯,圈在隋玉手腕。 隋玉满意的摸摸它,看了眼床上的美人,愧疚道:“她不会被烧死吧?” 金刚镯:……你难道不是故意取走我的吗?还问会不会烧死,真伪善。 相茹微微皱眉,没了金刚镯的庇护,雪白的小脸很快被熏黑。隋玉见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踟蹰起来。 就在隋玉纠结是否把金刚镯放回去时,一人浴火而来。烈焰在他脚下开出朵朵红莲,雪白的袈裟泛着淡淡光芒,如同刚从阿修罗道普渡冤魂归来的神佛。 夙伽越过隋玉,径直走到床边,俯下身,抱起了沉睡中的相茹。 隋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你……” 夙伽用灵力护住相茹,望向她。 隋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夙伽要走,隋玉忙道:“你还是想像原先那样走下去吗?咳,我的意思是,不应该有所改变吗?” “改变?”夙伽弯了弯唇,火焰中眼角的绯红令他看起来好似妖邪,“你的意思是,在跟你做过那样的事情后?” 隋玉后悔自己问了这弱智问题,她摆了摆手:“再见。” 夙伽却在她转身前轻启唇角:“对我而言,你不过是欲望而已。” 隋玉踏出去的脚缩了回来,虽然她也把那次归为一夜情,但夙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还是十分令人不爽啊。 “既然痴情到每世都要守护,又为什么连区区欲望都克服不了?李茹若是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之前的夙伽虽然坏,但坏的真诚,现在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的好讨厌! “说到底不过是个伪装成痴情的人渣罢了!” 隋玉骂完,心里爽了。夙伽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隋玉有些慌:“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夙伽弯唇:“我哪里是君子,说到底不过是个人渣罢了。” 在红莲状的火焰就要烧着隋玉裙子时,酆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还不回去啊?咦,夙伽也在。你们在做什么?” 宫殿的穹顶被烧穿,酆绝硕大的脑袋在上面张望,蝎子似的尾巴一勾,将隋玉勾走。 “夙伽,不要打我老婆的主意。” 隋玉坐在酆绝的尾巴上思考人生。 酆绝将大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红眼珠子望着她:“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夙伽?” 五十七谁破了他的身? 隋玉推开那有碍观瞻的脑袋:“说话就说话不要扭头。” 酆绝把头扭了回去,沉默下来。 他突然安静,隋玉反而有些不习惯。 “喂,怎么了?” 酆绝甩了甩尾巴,问:“阿玉,你还会像之前那样突然消失吗?四海八荒,黄泉鬼蜮,寻不到一点踪迹。” 隋玉推测,现在的时间比自己跟洛停云穿过来的那个时期提前了四五年,所以,只要自己在这里等待四五年,就会重回主线。所以,她点了点头:“不会,不会消失了。” 但是隋玉的逻辑出现了bug,如果她待在这个时间线上,那么四年后,将会出现两个隋玉。 当赤朱用叁倍速跟隋玉讲解了这个原理后,隋玉用一刻钟的时间理清了脑子里的浆糊,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离开?” 赤朱点头,翅膀煽动的都要出火星了。洛停云让它寻找隋玉的下落,它花了半年,终于在时间的裂缝中探寻到了隋玉的气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 隋玉摸了摸下巴:“你能带我离开?”她记得锡九环被她摔坏了来着。 赤朱:“啾啾啾!” 隋玉点头:“原来如此,洛停云在你身上绘制了传送符。话说这个传送符怎么用……”她伸出指尖,点了点赤朱圆鼓鼓的小肚子。 空气中闪现浅蓝色的符咒,光芒过后,隋玉被送到了方寸山。 眨眼间,从初冬入季春。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青壁之上,一人负手而立,如鸦墨发间一尾白玉簪,身形挺拔,衣袂随风作响。 隋玉欣赏了会儿。洛停云身子微僵,缓缓转过来。他现在已是凌霄派的代掌门,玄知入十方界后,派内推举他做掌门。洛停云以师祖尚在为由推诿,只愿做代掌门。 “任务完成了吗,你就回来了?”隋玉笑问。 “算是完成了。” 隋玉微愕:“夙伽归位了?” 洛停云摇头,朝她走来,张开手臂,抱住了她。 隋玉嗅着他身上青松白雪的气息,叹息道:“你这算是,消极怠工吗?”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佛子归不归位是他自己的事。阿玉,我好想你。” 洛停云搂她搂的很紧,隋玉推了推他:“不就半个月没见吗?” “在我的时间里是半年。”洛停云吻了吻她的额头。 发现隋玉不见,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锡九环,洛停云立刻想到她是回去了。但当他回到现世,并没有找到隋玉的踪迹,内心不由得开始着急。 不好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回想,洛停云害怕起来,他怕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他怕隋玉再次经历那种痛苦。他不停的逼问系统,系统最后迫不得已,建议可以让赤朱去寻找。 整整过了半年,他才找到她。 隋玉还想着佛子灭世的事,问道:“夙伽他,没有黑化吗?” 洛停云想了想:“不能算是黑化吧,但也绝算不上好人。” “此话怎讲?”既然夙伽没有归位,那肯定是被敖茹苑拉入黑暗势力了啊。 “他……”洛停云在斟酌词句,“被破了金身,而那个人不是相茹。” 隋玉:0.0 洛停云:“相茹没法跟佛子结契,从而也不能操控他。所以,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完成了任务吧。我有些好奇,那个破他金身的人是谁。” 隋玉:“啊哈,山顶的桃子是不是熟了,我去摘一颗尝尝。” 洛停云看着某人仓皇离去的背影,疑惑:“桃树刚开花,哪里来的桃子?” 隋玉回了熟悉的院子,阿宝仍旧沉迷美妆,相童仍旧盛气凌人,后山的桃树葳蕤灿烂,小白虎长大了一圈,变得有些粘人,一切都十分美好。 隋玉给小白虎起名白玉,总不能一直咪咪咪咪的叫她,跟赤朱也算对上了。等到白玉再大些,能驮着隋玉下山玩耍时,隋玉有了属于自己的坐骑,有时候整晚夜不归宿起来。 洛停云将白玉叫了去,耳提面命。之后白玉每晚十点前准时将隋玉送回院子,再也没在外浪过。 阿宝将一束野花别在耳畔,揽镜自照:“相童这些日子不大对劲。” 隋玉磕着瓜子,笑眯眯的打量阿宝。相童对不对劲她不知道,但阿宝这小子确实不太对劲啊,怎么天天照镜子打扮,他不是个男妖精吗。 “一有机会就往山下跑,去了哪里也不告诉别人,以前我们还一起修炼,现在都很少见到他了。” 隋玉直觉他在内涵自己,忙道:“我下山就是去吃东西听曲儿,没做别的。” 阿宝看她一眼:“谁问你了?我是在说相童。我感觉他恋爱了。” “恋爱了?”隋玉听到八卦,眼睛都亮了,“对方是哪家的仙子?” 阿宝摇头:“我也只是猜测。” 隋玉:“不如我们跟去看看?” 阿宝圆眼睛眨了眨:“去看看。” 五十八他们有奸情! 第二天,天还未亮,相童就带着两只小尾巴下山了。 隋玉朝脚边的一团白毛做口型:“不行,你不能去。” 白玉嗷呜一声,表示不满。 隋玉揉了揉白虎的脑袋:“快回去吧,我十点前自己回家。” 得到隋玉的保证,白玉点点头,甩甩尾巴,转身跑走了。 隋玉吐出口气,再去看前方,哪里还有相童的影子。 “人呢?”隋玉问。 阿宝从隐身的大树后探出头:“御剑飞走了。” 隋玉从袖子中拿出张符:“还好我早有准备。” 追踪符很好用,阿宝挂在隋玉身上,在猎猎天风里被吹得头发根根竖起。 “到了。”隋玉笑道,甩甩衣袖,落下云头,“这里是……” 她的笑容挂不住了,因为此地非常熟悉,不久前还来过。 宫墙巍峨,碧瓦朱墙,这不正是东盛国皇城吗? 隋玉想到了某种不太妙的可能,她望向阿宝:“相童姓相。” 阿宝点头。 隋玉拍脑袋,相茹也姓相,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听相童提起过,他是皇亲国戚来着。”阿宝嘻嘻一笑,“当时以为他吹牛,没想到是真的。” 隋玉化作蜜蜂,将阿宝变成个迷你发卡,夹在脑袋的绒毛上,飞进了皇宫。 追踪符显示,相童在主殿。隋玉嗡嗡鸣叫着,精准定位,从窗户缝里钻进去。 阿宝嘀咕:“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隋玉凝眸去看,只见相童与一年轻男子相对站着,那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一头青丝华丽,散到腰下。 这里能穿明黄色的只有皇帝,隋玉一惊,难不成跟之前一样,夙伽已杀了老皇帝,自己登基称王了? 隋玉卖力扇动翅膀,转到那人正对面,仔细瞧个清楚。 还好,还好,此人不是夙伽。 黄衣男子容貌清俊,虽然也生的风流俊俏,却及不上夙伽的妖孽。 放下心来,隋玉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男子握着相童的手上,双手交握,亲密异常。 “贤弟果能尽此忠贤,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相童脸颊微红:“陛下,臣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臣只愿我王江山永固。” 男子大喜,将相童的手握的更紧。 隋玉看的两眼发直,天呐撸,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好禁忌,好刺激! “这一去路途遥远,跋涉山川,贤弟可要保重。” 相童道:“陛下放心,我定会为您寻到长生之法,如若不得,永堕沉沦地狱,以此为誓。” 什么?什么?已经海誓山盟了吗?相童你小子,还是你会啊!隋玉愈发兴奋,嗡嗡鸣叫起来。 相童额角青筋跳动,耳畔那只苍蝇越来越嚣张,翅膀扑棱的都要擦出火星子了。他伸出手,啪嗒——将苍蝇拍在掌心,朝皇帝笑道:“殿里进了苍蝇。” 隋玉眼前一黑,本能的探出毒刺,刺进相童掌心。 相童将苍蝇尸体抖落到窗外,紧紧关上了窗户。 隋玉挣扎起身,问阿宝:“你看到了吗?” 阿宝被拍的头脑发晕,附和道:“看到了。” 隋玉颤抖着声音,又问:“你听到了吗?” 阿宝点头:“听到了。” 隋玉呼吸急促:“他们,他们……有奸情啊!” 阿宝沉默,片刻后道:“我只听到相童要帮他找长生之法。” 隋玉:“嗯嗯,单纯没经历过世事的少年,被感情蒙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阿宝重复道:“长生之法。” 隋玉:“嗯嗯,长生之法。” 她猛然反应过来:“长生之法?” 阿宝变回原形,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隋玉眨眨眼:“我不就是那个长生之法吗?” 阿宝点头。 隋玉大怒:“这死相童有爱情没人性,竟然想打我的主意!” 阿宝沉吟:“或许不是你,世间的长生之法又不止天地灵根一个。” 但隋玉无疑是最有效的一个,而且又近在眼前。 这时,殿门开启,相童走了出来。他看了眼阿宝和他掌心里的蜜蜂,轻哼了声。 隋玉低声道:“跟上他。” 阿宝立即蹦蹦跳跳,跟在相童身后。 相童也不理会他,径自朝一处偏殿走去。 “相童,没想到你真是皇亲国戚。”阿宝道。 相童抿了抿唇,没说话。 隋玉:“问问他跟相茹的关系。” 阿宝道:“你跟相茹什么关系啊?” 相童:“她是我姐姐。” 隋玉了然:“你再问他,相茹去了哪里?” 阿宝:“你姐去了哪里?” 相童停下脚步,望向蜜蜂:“我能听到你说话!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化形术还没被识破?” 五十九失踪的皇后 隋玉讪讪一笑,变成人形,揽住相童肩头:“说说呗,你姐跟你姐夫去哪里了?还有那个皇帝是怎么回事?” 相童肩膀一缩,嫌弃的躲开她:“别搂搂抱抱的,被人看见,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 “明白,明白。有心上人了,得避嫌。”隋玉一脸理解。 相童额角青筋跳动,懒得跟她解释,快走几步进了偏殿,砰一声关上殿门,将隋玉隔绝在外。 隋玉摸摸鼻子,对阿宝道:“你先回方寸山,跟洛停云说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阿宝踟蹰:“为什么不用传音符告诉他?” “那多麻烦,快去,快去。”隋玉将阿宝推开。 等阿宝走了,隋玉推门进了偏殿。 相童果然在等她。少年坐在案几后,微抬头看向隋玉,眼神倨傲。 隋玉在椅子上坐了,拿起果盘上的香蕉,吃起来。 相童皱眉:“你不怕我把你进献给陛下?” 隋玉乜他一眼:“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相童哼了声,不再说话。 隋玉等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你姐到底去了哪里?” 相童翻了翻手中的书:“不知道,夙伽把她带走了,离开了皇城,或许也离开了东盛,去哪里谁都不知道。” 隋玉点头,看来夙伽还是放不下执念,明知道是假的,也不愿放手。 “叁年前,我姐被瑶贵妃陷害,险些死于一场大火。之后,夙伽国师和姐姐一同失踪,宫人们都说他们私奔了。” 相童一脸云淡风轻,显然这些传言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也是在那一年,先皇退位,宫锦登基。宫锦幼时并不受宠,寄宿在我家中过一段时间,我与他,感情甚好。” “看得出来。”隋玉点头,“但人都会变的,感情也是。如果他真的当你做好友,不会明知道仙药难寻,还让你涉险,帮他找长生之法。” “是我提出来的。”相童道,“我想帮他守护好这江山,想让他……长生。” 因为他修仙道,可窥探天机,他也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能与自己一起共享长生。 隋玉感叹:“天命不可违,你帮不了他太多。” “总要试一试。”相童道,“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隋玉笑道:“不急不急。你跟那皇帝当真没有超脱友情之外的感情?乖,跟我说实话,我很开明的。” “自然没有!”相童面红耳赤,“况且,他已经遴选了皇后,明日便该成亲了。” 隋玉啧道:“可惜,可惜。” 相童赶她走,隋玉自然不会走。将皇宫七十九座宫殿逛了个遍,晚上去御膳房吃了顿好的,拎着壶桂花酒,到相童的偏殿寻地方睡觉。 相童不在殿中,隋玉又绕到皇帝的寝宫,果然看见熟悉的身影。 皇帝与相童相谈甚欢,不时做出摸摸小手,拍拍肩膀的举动,直到后半夜,方抵足而眠。 隋玉看的心满意足,回偏殿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隋玉擦擦嘴角的口水,拿枕头堵住耳朵。不是皇宫吗?怎么如此吵闹,简直堪比菜市。 相童踢了踢床:“喂!” 隋玉抬手挡住阳光:“怎么了?这么吵?” 相童脸色有些不好:“宫里出事了。” 隋玉一听来了兴致,起身道:“怎么了?谁死了?” 相童抿了抿唇:“没有死人,是皇后失踪了。” 咦? 隋玉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赢取皇后的大典,怪不得一清早就吵闹的很。 皇后失踪…… 隋玉眯起眼睛:“嘿嘿。” 相童被她看的发毛:“为什么这么看我?” 隋玉抱臂:“说吧,你把皇后藏哪里了?” “不是我!”相童反驳。 “我都明白。”隋玉善解人意道,“因为不想心爱的人娶妻,设计让他的婚礼大典出乱子,这种套路我懂的。” “你懂个……”相童险些出口成脏,好容易忍住了,“真的不是我。” 隋玉严肃起来:“真的不是?” 相童点头。 隋玉摸了摸鼻子:“那会是谁?谁敢在皇家的婚礼上造次?” 相童摸出一物:“是妖。” 那是一撮儿毛发,棕黑色,质地粗糙且硬。 “在皇后的凤撵上发现的。应该是贼人所留。” “还是个傻妖啊,抢个人都能留下证据,我真的服了。”隋玉对此妖的智商表示佩服,“行了,去找吧。” 她翻身准备睡个回笼觉。相童拉住她,吞吞吐吐:“还得麻烦你跟洛师兄借一下赤朱。” 隋玉微微一笑:“叫声师姐听听。” 相童脸上羞红,嗫嚅半晌,终于吐出一句:“师、师姐。” “乖。”隋玉捏了捏他的脸颊,“这事包在师姐身上。” 六十狐狸与狗 传音符发出去没几分钟,赤朱就到了,跟它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主人。 洛停云笑道:“既然要寻人,我可以帮忙。” 隋玉不置可否。 赤朱嗅了嗅那撮儿毛发,被熏得两眼发黑,摇了摇脑袋才缓过劲来,不愿再闻第二遍。 它辨别了下方位,翅膀一扇,飞上天空。 洛停云和隋玉忙跟上。不多时到了一处山谷,悬崖峭壁,生满薜荔藤萝。隋玉正欣赏山景,忽听得芳草坡前,有人言语。 两人轻步潜踪,闪在石崖之下。不远处,叁人席地而坐,上首一人着红衣,头戴紫金冠,左首是一个道士,右首则是个白衣秀士。正高谈阔论,饮酒唱歌。 隋玉隐约听到“炉鼎……炼汞……白雪黄芽……”,暗忖应该是在讨论炼丹术。 那道士笑道:“后日是仙君生辰,我正得了件宝贝,可送给仙君。” 白衣秀士道:“不才也有宝物进献。” 道士捋了捋颌下短须:“你那宝物是死物,我这宝贝可是活的。” 隋玉闻言,哪里还忍得住,走出石崖:“你这妖道!偷了人家的媳妇,来这里做人情!” 顺手拔过洛停云腰间剑,朝道士砍去。白衣秀士慌得化风而逃,只余那红衣人,仍旧端坐喝茶,眼睁睁看着道士被砍死,化作一只灰毛苍狼。 隋玉凝眸去看那红衣人,想瞧瞧这个心理素质强大的妖怪长什么样。 红衣人勾了勾唇角,也朝她望来。 隋玉倒退两步,无他,只因这人生了一双紫色异瞳,流转间,光华夺目,很是惑人。 “苏苏苏……”隋玉没能苏出来。 洛停云走了过来:“苏若离。” 隋玉吐出口气,终于从那阵眩晕中缓过神来,想起那白衣秀士,怪不得觉得眼熟,不正是苏若离的手下大白蛇吗? 苏若离起身,对洛停云拱了拱手:“洛兄。”转向隋玉,“玉姑娘。” 他笑的格外温柔,隋玉却想起了他掏人心肝时的干脆利落,当时他也是这么笑的。 隋玉又退后几步,虽然知道原主跟苏若离有些不清不楚,但她本能排斥靠这个人太近。 洛停云挡在隋玉身前:“我们是为寻人而来,苏兄的那位手下说寻了宝贝给苏兄贺寿,不知可否告知是什么宝贝?” 苏若离笑道:“这不还没问他,就被玉姑娘打死了。玉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 洛停云:“……抱歉。” 苏若离摆手:“无妨,下人罢了。他的洞府便在此地,两位若是怀疑,可以过去看看。” 赤朱扑闪着翅膀飞过来,朝洛停云摇了摇头。 洛停云皱眉。 隋玉探出头来:“杀错了?” 苏若离眸光微闪,笑道:“若是两位不嫌弃,我可以帮忙。” 洛停云从储物空间拿出个荷包,里面装着犯罪妖怪的体毛。 苏若离打开看了眼:“这是狗毛。” 隋玉赞叹:“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是因为同为犬科吗!” 洛停云知道苏若离喜怒无常,怕隋玉言语无忌惹到这尊煞神,刚要打圆场,就听苏若离低笑起来。 “玉姑娘真是可爱。” 他的眸光在隋玉身上久久停留,笑道:“金长老手下确实有几名犬妖,人或许真是他指使撸来的。两位可过去查看。” “多谢苏兄。”洛停云拱了拱手,道了别,朝苏若离所指的方向飞去。 隋玉察觉到一直有视线黏在自己背上,直到飞离了那片山头,那有如实质的凝视才消失。 隋玉抓了抓后背,感叹狐狸精果然不是好惹的。 到了那苍狼长老的洞府,洛停云捉了一只小妖来询问。果不其然,说是神犬大将昨晚抢了位皇后,本是要进献给金长老做侧室,但神犬大将见皇后貌美,身份又尊贵,心生淫念,将皇后藏起来自己享用去了。 小妖们愤愤不平,都在咒骂那神犬大将。 “这位皇后的经历也甚是坎坷啊。”隋玉叹惋。 洛停云问小妖:“你可知神犬大将去了哪里?” 小妖道:“我还真打探过,出了这山头往东,有一个左家村,神犬大将就在那里。” 两人便又往左家村而去。天色将晚,隋玉远远望见有座山庄,竹篱密密,茅屋重重,正是落脚的好地方。 洛停云上前敲门,老管家将他们引进院内。不多时,主人前来迎接,奉上香茶。 这庄子的主人年事已高,只生了一个女儿,前年给女儿招了上门婿,一家四口倒也和美,只是小两口尚未有子嗣,以为憾事。 六十一弄的你舒服 主人招呼女儿女婿前来迎客,隋玉见那女儿生的唇红齿白,明眸皓齿,是乡野难见的绝色。那女婿模样儿倒也精致,勉强相配。 吃罢晚饭,主人安排洛停云和隋玉住下。丫鬟护院将他们带到后宅。丫鬟拿钥匙开锁,朝隋玉笑道:“两位请歇下罢。” 隋玉朝里面看了眼,黑洞洞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洛停云道了声多谢,率先走了进去。 隋玉跟在他身后。丫鬟见他们都进去了,带上院门,缓缓退下。 “这庄子有蹊跷。”隋玉道。 “嗯。”洛停云点头,“九阴锁魂阵。” “你看出来了?”隋玉在漆黑的空气中抓了两把,隐约摸到根毛尾巴,“人家请君入瓮,准备瓮中捉鳖。我们就乖乖钻进来,让他捉啊。” “这是最快找到皇后的办法。”洛停云笑道,“不是瓮中捉鳖,是守株待兔。” 洛停云手中萤石亮起,照亮浓稠黑暗。两人穿过庭院,走进厢房。 厢房简陋,四处落尘。隋玉扇了扇,被飘起的浮尘呛到,不敢再动。 “这宅子至少有十来年不住人了。”洛停云道。 “你说那庄主的女儿是不是皇后?穷乡僻壤,哪里有生的如此标志的女儿?早知道该问相童要幅皇后的画像,失策失策。” “既然怀疑,就去看看罢。”洛停云指尖轻弹,半空悬起张符咒。 九阴锁魂阵或许厉害,却困不住凌霄派的代掌门。 洛停云握住隋玉右手,消失在符咒的微光中。 “这是哪里?”隋玉隐身藏在横梁上。 洛停云漂浮在半空,皱眉望着下方。 隋玉也往下看去,就见一位美人坐在床头,云鬓乱堆,玉容未洗,病态倾颓,樱唇全无血气。 这正是刚刚见过的庄主女儿,只是刚才还开朗可亲,怎的现在是这副模样? 一阵风来,将房门吹开,却是那上门女婿走了进来。 女儿在他进来前就已躺下,侧身背对着房门。女婿走到床边,脱衣上床,一把搂住媳妇,就要亲嘴。 隋玉看的脸红心跳,她看了眼洛停云,这人怎么这样,大半夜的跑过来看人家夫妻行房,他在暗示什么? 洛停云表情也有些尴尬,正要拉了隋玉离去,就听见床里响起啜泣声。 女儿呜呜咽咽,脚上使劲,将女婿踹下床来。 隋玉:?? 有反转? 女婿爬起来,扶着床边道:“姐姐,你怎么今日有些怪我?想是我来的迟了?” 女儿声音哽咽:“我哪里敢怪你。只因今日有些不自在。你自己睡罢。” 女婿笑道:“今日也不是你的好日子啊。” 他爬上床,又将女人搂在怀里:“姐姐,请脱衣服睡罢。” 女儿推脱道:“你先睡,我要出恭。” 女婿沉下脸:“怎的今日如此扭捏,你和我做了夫妻,我断不会亏待你。昨晚还好好的,任我予取予求,今日就推叁阻四,这不成那不成起来。” 女儿啜泣道:“我哪里知道你是这般嘴脸?” 女婿道:“我什么嘴脸?” 女儿不忍卒视,扭过头去。 隋玉好奇,换了个角度,去看女婿的脸。她记得这女婿生还不错。 只见烛火摇曳中,那女婿黑脸短毛,长嘴尖耳,正是个黑毛犬形状。 这这这……人、人兽? 隋玉震惊不已,只听那神犬大将又道:“昨晚你虽然也哭,但我知道那是欣喜的哭。我弄你弄的快活,你把我夹得紧紧的,让我不要停……” 洛停云脸色越来越古怪,哪里还听得下去,拉住隋玉的手:“走了。” “不不不,不走。我还想听。”这等时刻怎么能走,隋玉躲开他,飘落下地,站在神犬大将身旁,仔细听他讲闺中密事。 “我知道你喜欢我。”神犬大将道。 女儿摇头:“我不喜欢。” “那你是喜欢我那里大,弄的你舒服?” 女儿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胡说八道什么!” 神犬大将叹道:“我虽是有些丑陋,若要俊,却也不难。”说着变幻容貌,又如白日里一般。 隋玉道:“你虽是有些丑陋,却也挺体贴的。” 神犬大将听得耳边声音,大惊失色,拢了衣衫,就去拿床头兵器:“谁?谁偷听爷爷讲话?” 隋玉现了身形:“你祖宗在此。” 洛停云从空中飞下,掌心灵力翻涌,朝神犬大将击去。 那神犬大将也有些本事,在洛停云手下躲了十数回合,兵器也被打飞了,长剑袭来,他张口咬住。隋玉啧啧称奇:“牙口甚好,都说犬科的咬合力比猫科厉害呢。” 六十二射了多少进去…… 神犬大将气喘吁吁:“等等,我们暂且收兵,到……到饭点了,等我进了膳,再与你打。” 洛停云听得好笑,倒是头一次见到打架中途对方要求吃饭的,反而收了剑:“容你喘息片刻。” 这时,原本倒在床内侧的女子突然起身,她走到洛停云和隋玉面前,行了一礼:“还请两位放过他,他虽然是妖怪,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罪不当诛。” 隋玉有些奇怪:“你真的是东盛国的皇后?” 女子抬袖掩面:“让你看笑话了。” 洛停云明白过来:“这是你的选择?” 女子点头。 洛停云沉吟片刻,方道:“那好,我会跟东盛国君说明此事。你日后,自己保重。” 女子将神犬大将从地上扶起,没有再看他们。 隋玉临走忍不住往后看了眼,神犬大将已恢复,再次神气活现起来,抱着女子索吻。 隋玉叹气:“虽然贵为东盛国君,还是输了啊。” 洛停云道:“女子择夫,并不只看身份地位。” “那还看中什么?那里更大,弄的她更快活?”隋玉眼看着洛停云雪般脸颊染上薄红,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夜还未半,你要不要也让我快活快活?” 隋玉躺在床上,酥胸半漏,昨夜洛停云弄的狠了,胸口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红痕,还有几处牙印和吸吮出的乌青。 洛停云一早就去了东盛皇宫,将皇后的事告知相童。 知道皇后不愿回来,相童那小子心底或许正偷偷高兴呢。 隋玉叫人送来热水,除衣沐浴。手伸到下方,清理洛停云留在里面的东西。 也不知射了多少进去…… 正忙着,窗外一声清脆鸟鸣,紧接着一只白鸽一头撞上窗户,听声音就知道很疼。 隋玉啧了声,忙勾了勾手指,将窗户打开。 那撞晕了的白鸽好半晌才挣扎着起来,将一封红色信笺放在窗台,转身飞走了。 隋玉隔空轻点,那信笺漂浮起来,自动打开。只见上面用小篆书写着: 光景繁华,月下风清,愿诸君共聚一堂,同庆小可生辰。琼林宴上,叙旧缅新,敬谢敬谢。 苏若离 是一份生辰贴,隋玉皱眉,上下左右又仔细看了遍,不知道是给洛停云的还是给自己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苏若离的生辰宴上会有事情发生,具体是什么,隋玉有些记不清了,但应该是跟主线剧情关联不大。 还是得过去,隋玉想,虽然不喜欢苏若离,但她喜欢热闹啊。 苏若离生辰那日,隋玉携带精心挑选的礼物,与洛停云和阿宝一起来到了妖族地界。 妖族之主过生日,派头不可谓不大,不止各路妖君,就连仙门也派人前来贺寿,隋玉在路上还遇到了几个魔族。 琼林上空紫霞缭绕,鸾鸟和彩凤不时飞过,清唳的鸣叫传出去很远。 在迎宾的狐族处放下礼物,隋玉就迫不及待跑进了琼林,四处繁花似锦,不得不说,苏若离虽然狡诈,审美却还可以,住的地方漂亮极了。 洛停云被几名修仙世家的子弟拦住,只有阿宝还跟在隋玉身边。过了片刻,阿宝被宴席上的糖酥糕吸引,也从隋玉身边消失了。隋玉一个人逍遥自在,从曲水流觞中拿了壶酒,边走边喝。 迎面撞上一行人,隋玉直直对上为首那红发青年的眼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酆绝竟然也来了! 酆绝看到她,弯了弯唇。他身旁的小红毛已经兴奋的扑了上去:“姐姐!又看到你了,姐姐!我们好有缘分。” 酆绝却是什么也没说,从隋玉身旁走过,坐到上席去了。 隋玉怅然若失。 酆尘拉着她的手:“姐姐,我们去玩吧!听说狐族有个绯色秘境,里面千奇百怪,很好玩的!” 隋玉被他拉扯着走,回头看了酆绝一眼。男人翘着二郎腿,一脸不羁,手中拿了壶酒,用小拇指勾着,一晃一晃,不时喝上一口。 隋玉问酆尘:“那个,阿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酆尘露齿一笑,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分外可爱:“姐姐你说。” 隋玉:“那个,就是说……你是你哥的亲弟弟吗?” 酆绝是四海八荒唯一一条虺龙,那酆尘是什么?而且四年前,酆尘甚至都还不存在。 酆尘仰头,笑道:“我是我哥亲生的。” 隋玉:0.0 私……私生子! 在绯色秘境里玩了一下午,出来时天都黑了,宴席也早已散场。隋玉被秘境里的古怪生物搞得身心俱疲。酆尘还捉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虫子,说是要拿给酆绝炫耀。 六十三舌头舔过阴唇H 苏若离给远道的客人们都安排了住所,小桥流水,花香袭人,环境相当不错。 隋玉跟酆尘道别,找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就不想动弹了。陪小孩玩好累啊…… 躺了会儿,隋玉感觉房内多了个人。她动了动,身体立刻被人压住。 凌冽的曼陀罗香味钻入鼻孔,隋玉叫道:“酆绝!” 酆绝把头埋在她颈肩,片刻后方才抬起,应了声:“嗯。” 大手探入隋玉衣衫下摆,在平坦的小腹处摩挲。 隋玉怒道:“住手!你这个有妇之夫!” 酆绝笑的邪肆:“我的妇不就是你吗?” “胡说!我可没生过酆尘这么大的儿子!” 酆绝的手停下,他静静看着隋玉,眼眸深邃。 隋玉被他看的发毛,往被子里缩了缩。 酆绝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思念可化魔。” 第十二章 琼林宴杀机陡现 九子山仙魔争锋 隋玉怔住。 只听酆绝继续道:“你再次离开后,我以为那真的是永别,想你想的发了狂。那发了狂的思念凝聚成形,便是酆尘。” 原来酆尘那句“我是我哥亲生的”竟然不是假话…… 酆尘是魔,是酆绝思念化成的魔物。 隋玉一瞬不知该说什么。 酆绝垂首,咬住她的耳垂,在口中含吮。隋玉耳朵最是敏感。洛停云是身经百战才发现这一点,每次行房都要含住隋玉耳朵,下面狂操猛干,惹得隋玉娇喘连连,不停求饶。 酆绝上来就把握住要害,隋玉一时动弹不得。 大手摸到腰间,解开了腰带,褪下长裤,在阴户处揉弄。 隋玉抬高一条腿,让他手指进来。酆绝眼眸变暗,放过被蹂躏的发红的耳垂,含住隋玉朱唇,修长手指如利剑,刺入花穴,狠狠抽插。 隋玉呼痛,他也不停,直到将那穴口插的泥泞,才拔出手指。隋玉刚缓了口气,他又插两指进去,继续抽插。 隋玉锤他肩膀,骂道:“你个施虐狂。” 酆绝红唇潋滟,带着水渍:“得给你捅开了,不然我进不去。” “那也不能这样捅。”隋玉无语。 酆绝道:“若我的拳头能进去,便是行了。” 隋玉大惊,刚刚软下来的心立刻硬了回去:“做不了,你找别人做吧。再见。” 酆绝已经让她跑了两次,这次哪里容她退缩,蛮力掰开两条长腿,埋首进去。 隋玉感受着他有力的舌一遍遍舔过阴唇、玉珠、穴口,小腹微缩,喷了些淫水出来。 酆绝高挺的鼻子上溅了些上去,他也顾不得,将舌头插入那翕动的嫩肉,狠狠的顶弄。 “啊……”隋玉呻吟,垂头去看那颗红脑袋。 酆绝太会舔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是第一次跟女人做爱。 穴口被开发的很成功,在外面都能看到里面的软肉,不停蠕动,煞是可爱。酆绝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他撩起袍子。 隋玉好奇的看了眼。 果然很大,超出一般的大,勃起后长达叁十厘米,足以把她捅穿。长就罢了,还粗,虽然没酆绝的拳头那么可怖,至少直径也有七厘米。上面青筋盘旋,不停跳动,散发着灼灼热气。 隋玉腿软了,挣扎着往外爬:“不行不行。” “你水很多,可以的,阿玉,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这是要人命的事。”隋玉继续爬。 酆绝将她扯回来:“就插一点进去,那样就能很舒服了。” 隋玉看了眼那小孩拳头大小的龟头:“不了,不了。” 酆绝抱住她,分开隋玉臀缝,又将那濡湿的阴户舔了一遍。隋玉舒服的眯起眼睛,终于妥协:“那就插一点进来。”整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酆绝面露欣喜,他扶着孽根,对准那被开发好的小穴,抱着虔诚之心顶入。 隋玉被插的身体向前,她扶着床头,抬高臀部,努力适应那坚硬的龟头。 肉穴被极度扩张,隋玉面容痛苦,真的一点欢愉都没有,纯粹受刑来了。 那刑具只插了几厘米,就难以深入。酆绝从后抱着隋玉,两人静静感受了会儿,丝丝缕缕的麻意从连接处流过。 酆绝叹息:“果然,插进去就很爽。” 隋玉费力的看了眼,那绝世神根几乎整个都在外面,就进去个龟头。她苦笑一声,酆绝真是活该单身。 僵持了一刻钟,酆绝才恋恋不舍的拔出来。隋玉瘫软进他怀里,小手好奇的在他性器上抚摸。 “给你做个飞机杯吧,超大号的那种。” “那是什么东西?” 隋玉笑的猥琐:“能让你爽的好东西。” 隋玉帮他撸了一把,直到双手酸软,抬都抬不起来,酆绝才射。精水浓稠黏腻,诉说着一个处男的心酸。 六十四被强奸了! 清晨,隋玉被某根棍子捅醒,强忍着不适往前蛄蛹,躲开那凶器。 酆绝也醒了。隋玉简直不敢相信他硬着睡了一晚,正准备说些骚话,房门被砰的撞开,一个小红毛冲了进来。 “哥!出事了!快,快,出大事了!”酆尘的表情很兴奋,眼睛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隋玉呆住。 酆绝慵懒的眯着眼,将她搂进怀里:“什么事这么开心?” 酆尘愣住,猩红色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不停游移,继而更加兴奋道:“哥!你得手了!” 隋玉:…… 酆绝:“嗯哼。” 这傲娇的“嗯哼”是几个意思? 隋玉简直无语,将对话拉回正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酆尘反应过来,“苏若霜被强奸了!” 他笑的太过璀璨,隋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隋玉:“……那个,苏若霜跟你有仇?” 酆尘摇头,继续笑。 隋玉:“苏家狐狸跟你有仇?” 酆绝在她耳边低笑:“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热闹而已。”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嗯,很魔族。 隋玉知道这段情节,苏若离的生辰宴上发生了件大事,他的幼妹,刚满十叁岁的苏若离被歹人强奸,线索全都指向一个人。 隋玉从床上跳下来。酆绝贴心的为她披上衣衫。隋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酆尘:“哥,嫂嫂也很爱看热闹。以后她嫁进门,我们肯定有许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酆绝揉了揉他的脑袋:“会的。” 隋玉跑到事故发生地,挤进人堆,好奇的朝里面张望。 嘤嘤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隋玉看到了苏若离,他仍旧一身红衣,长发用红色发饰在脑后绾了个髻。 苏若霜身着单衣,缩成小小一团,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苏若离长眉微皱,看向床上的另外一人。 隋玉兴奋的望过去,看到了…… 咦咦咦? 阿宝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苏若霜的床上?! 不对不对,这完全不对。 当初强暴苏若霜的歹徒明明是洛停云啊。 就是从这里开始,洛停云慢慢揭开了伪善的面具,显露出真面目。 虽然最后发现这不过是敖茹苑设计的圈套,目的是让洛停云身败名裂,从而投靠自己。洛停云也并没有跟苏若霜有过肢体接触,侵犯她的另有他人。但洛停云确实从此一蹶不振,被所有人质疑、唾弃,走上歧途。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洛停云变成了阿宝,阿宝他还是个孩子啊…… 洛停云风风火火赶来,看了隋玉一眼,朝屋内走去。 那一眼非常复杂,隋玉在原地思考了许久都没解读出洛停云想要传达的意思。有些欲言又止,有些纠结,有些挣扎,还有些……愧疚。 “洛兄需得给我个说法。”苏若离咄咄逼人。 苏若霜看了洛停云一眼,哭的更凶了。 阿宝像是死了般,将自己团成个球,脑袋埋在腿上。 洛停云道:“这其间必有误会。” 苏若离挑了挑眉:“哦?误会?洛兄的意思是,家妹与你家弟子同处一室一晚,第二天衣衫不整,床上有落红,你家弟子供认不讳,但其中仍旧有误会?” “供认不讳……”洛停云也有些呆住,他望向阿宝。 阿宝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将头埋的更深了。 隋玉这时挤出人群,笑道:“好办好办,既然他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咱们做大人的,也不该横加阻拦。这是好事,是喜事啊!你们说对不对?”她望向门口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中有敖茹苑安插的仆从,本来是想趁乱起哄,诋毁凌霄派,但现在被这反转弄得莫名其妙。 苏若离饶有兴趣的看向隋玉:“你说这是好事?” 隋玉点头:“现在都提倡自由婚姻,我们也不要做封建家长,不然我们越是反对,孩子就越是叛逆。” 苏若离问苏若霜:“你喜欢那凌霄弟子?” 苏若霜摇头,斩钉截铁:“不喜欢。” 阿宝闻言抬头,神色受伤。 隋玉忙道:“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嘛,都道日久生情,日着……” 洛停云疯狂咳嗽起来。 苏若离的紫眸眯起:“所以玉姑娘的建议是……” 隋玉笑道:“让他们成婚,我看今天日子就挺好,风和日丽。” 轰隆隆雷声响过,暴雨瞬间倾盆。 隋玉捂着被打痛的脸,老天爷真不给面子。 苏若离挥手,狐族卫兵遣散了看热闹的宾客。他站起身:“那便按玉姑娘的意思罢,趁着这风和日丽,着手准备十叁公主的婚礼。” 轰隆隆,闪电如同霹雳划开天空,暴雨下的更欢快了。 六十五把皮剥了下来 d aoh an g .w o rk 苏若霜眼角含泪,叫道:“哥哥。” 苏若离垂眸,看了她一眼。 苏若霜下意识松开了攥着他衣袍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隋玉松了口气,一场变故被自己消弭于无形,自己简直是天才。 洛停云看她一眼,又是那种古怪复杂的目光。隋玉正准备拉住他问个明白,变故陡生。 忽然间狂风大作,虽说下雨有风实属正常,但此风甚恶,比那天风不同。巍巍荡荡,渺渺茫茫。 洛停云鼻尖微动,嗅出些腥气。隋玉眼珠酸痛,眼泪哗啦啦流出,抬手去挡。房门被妖风吹得哗哗作响,洛停云上前一步,在飕飕冷风里看到个黄毛怪物朝床畔飞掠而去。 手中剑立即祭出,却被妖风吹得失了方向。风中传来一声痛呼,是阿宝的声音。 风中红色衣袖闪过,大风逐渐平息。隋玉看到苏若离收起衣袖,负手而立。 “什么风这么厉害?”隋玉眼睛都快瞎了,越揉越痛。 阿宝从腰间拔出仙剑,脸色苍白:“有……有东西,有东西把公主带走了。”他腰上的伤口在往外汩汩流血,却顾不上,挣扎着爬下床,往外追去。 隋玉看的咂舌,啧啧,一晚上就成情种了。 苏若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撮儿黄毛。洛停云的剑没有伤到妖怪,却削下来些毛发。 “这是……”隋玉沉吟,这毛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洛停云道:“我见那怪往西边去了。” 话音刚落,苏若离已不见踪影。隋玉赶忙跟上。 追了二十里路,果见前面一股黄风,裹挟着什么东西,往西疾行。 隋玉大喝:“孽畜!哪里走!” 苏若离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玉姑娘急人之急,当真心地善良。” 隋玉也冲他微笑:“好说好说。” 黄毛妖物见逃跑不成,索性在山坡停下,化作一只斑斓猛虎,朝隋玉与苏若离大吼。 隋玉看的眼睛冒光,刚要张口,眼角看到一抹红光。苏若离一掌推出,那猛虎哀嚎一声,身体破了个大洞。 隋玉心惊,想起苏若离挖人心肝的模样,忙挡在老虎面前:“等,等一下。”记住网站不丢失:7 ma og e.c om 猛虎直挺挺站将起来,左爪抡起。苏若离眼眸微微眯起,掌心灵力蓄势待发。 却见那老虎抠住自己胸膛,往下一抓,刺啦一声,把皮剥了下来。 隋玉听动静不对,往后一瞧,差点没被吓死。 那虎皮中站着血淋漓的一个人,赤身裸体。 隋玉感到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侮辱,抬手遮眸:“那个,把衣服穿上先。” 裸男看到她,也是一愣,继而在地上一滚。 苏若离上前一步,道:“玉姑娘认得此怪?” 隋玉点头:“有点像,不确定,让我再看看。” 她走到虎皮旁,抬手掀起,下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虎妖踪影。 苏若离:“金蝉脱壳。” 隋玉道:“无妨,我知道他在哪里。” 苏若霜被黄毛怪掳到洞府。那怪物摇身一变,化作个黄衣少年,黑眉黑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苏若霜一脸坏脾气:“笑什么?” 少年眉眼耷拉下来:“阿霜,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苏若霜在洞府内走了两圈,哼哼道:“洛停云竟然没上钩,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咬着手指,头发因为气恼而微微翘着。 少年在一旁看着她,不敢言语。 苏若霜跺了跺脚:“事情不成,敖姐姐一定会责怪我的。” 她转过身,怒视少年:“你怎么不说话啊!跟个木头一样。” 少年讨好的笑:“阿霜,你想让我说什么?” 苏若霜唾道:“真是个呆子!” 她眼珠儿一转,脸上浮起笑容:“刚刚你去掳我,可曾见到个穿黄衣服的女子?” 少年愣愣点头。 苏若霜道:“我跟你说,那女子是先天灵根,吃了可坐地飞升。你不是想跟我长相厮守吗?去将她掳来,吃了她,你便可成仙,少受那修炼之苦。” 少年讷讷:“吃……吃……” 苏若霜:“或煮或蒸,或煎或炒,全凭喜好。” 少年:“我……我不想吃人。” 苏若霜面露不耐:“你怎的这般懦弱,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少年慌了,忙扯住她衣袖:“阿霜,不是我不敢,只是那人……她……” “她怎么了?吞吞吐吐,让人生厌!”苏若霜正要挣脱,忽听洞府外雷声大震。轰隆隆过后,石门被劈开,烟尘散去,走出叁个人来。 苏若霜痛呼一声,载倒在地。 六十六官人弄疼人家了 少年慌忙去扶,被她一把推开,口中娇呼道:“哥哥,救我!” 苏若离走进洞府,看了眼躺在地上啜泣的幼妹,却并没有上前。 少年大吼道:“不……不要过来,不、不然把你们也一并捉来吃!” 这外强中干的语气令隋玉噗嗤一笑,她道:“二虎,这些年不见,真的连我也不认识了?” 少年不敢看她:“谁……谁是二虎,我乃狂风寨大王是也。” 洛停云讶异,这虎妖竟是隋玉当年在东神岛收的小弟。 “哦?当上大王了。”隋玉拉长语调。 少年羞的满脸通红,仍旧努力维持人设:“我劝你们早些回去,这……这女人已经是我的压寨夫人了!” 苏若霜满脸泪痕,朝着苏若离的方向:“哥哥。” 苏若离微微皱眉,眼神冷淡疏离:“阿霜,你知道哥哥最讨厌什么吗?” 苏若霜瑟缩了一下,垂下头去。 苏若离手腕微动,九颗琉璃珠朝少年飞去。少年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被射出九个血窟窿。隋玉身随意动,左右开弓,将那些琉璃珠尽数接进掌中,上下抛动。 苏若离眯起眼睛:“玉姑娘,此人毁我幼妹清白,我若留他,王族颜面尽失。” 隋玉摆手:“毁你妹妹清白的人是阿宝,不是他。” 洛停云:…… 隋玉:“你既然已经答应让阿宝跟公主成婚,便不要再继续追究此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若离望向少年,依旧眼神不善。 洛停云道:“苏兄若是定要追究,令妹也逃脱不了责任。昨日令妹来寻我,说晚间苏兄有话对我说。我因其他事情耽搁,让阿宝过去替我跟苏兄说明,不曾想却发生这些事情。” 他话中有话,两人都是聪明人,苏若离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在下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只是被摆了一道,有些气恼罢了。” 隋玉从袖子里摸出一物,笑嘻嘻送上:“这是我亲手炼制的好东西,送给妖王,求放我家小弟一条生路。” 苏若离接过那玛瑙石小罐,笑道:“这是何物?” 隋玉道:“我称它作六九膏,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她上下打量苏若离一番,眉眼弯弯:“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若离用拇指拨开塞口,放在鼻尖嗅了嗅,气味清凉,带着些薄荷的香气。他把小罐收好,看了隋玉一眼,转身离去。 苏若霜看看离开的哥哥,又看看隋玉和洛停云,心中无比委屈,嘴唇颤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年上前安慰,见苏若霜越哭越凶,手足无措。 苏若霜正哭着,不妨头顶落下一物,湿滑滑黏腻腻,她伸手去摸,是一团青色小蛇。那蛇被捏住尾巴,扭头咬在苏若霜小手臂。 苏若霜呆了半晌,嚎啕大哭。 隋玉恶作剧成功,拉着洛停云往外跑:“二虎,把这恶毒丫头送回去,然后去方寸山等我。” 苏若霜要被气死了:“你才恶毒,你全家都恶毒!” 苏若离出了洞府,面前黄昏落日,一条道路笔直,尽头有犬吠之声。 苏若离驻足,片刻后抬步,缓缓走去。路尽头是一家庄院,影影的有灯火光明。苏若离穿过杂草及膝,到了门口。 紫芝翳翳,白石苍苍。数点萤光灼灼,野树成排,香兰馥郁,嫩竹新栽。 苏若离走进院子。抱厦内,一绝色女子斜倚榻上,旁边小婢献茶,桌上摆着饭菜酒馔。 女子明眸微抬,满室春光:“官人还不落座,饭菜都要凉了。” 苏若离微微一笑,撩袍坐下。那女子欺身上前,就要喂食。苏若离捉住她手腕。 女子娇呼:“官人弄疼人家了。”一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摸上苏若离胸口。 “官人既已带了药,又何苦做这般无欲无求的模样。若是饭菜不合口,不如现在便与奴家共赴温柔之地,享天地极乐?” 玉手摸到胸前某物,正要拿出。苏若离手上用力,女子痛呼出声,额头沁出汗珠。 玛瑙石小罐顺势跌出,落到地上。 苏若离的眼眸如同看情人般温柔:“我最讨厌的东西有两样,一是欺骗,二是同类。” 骨骼碎裂发出令人齿寒的脆响,女子纤细的手腕被捏断,苏若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女子哀呼一声,化作原形,没了生机。 苏若离扔掉手中的狐尸,左脚踏在坎位,红色妖雾在周身散开。轰然巨响后,幻境如琉璃碎裂,烟尘散去。 苏若离弯腰,捡起地上的玛瑙石小罐。 六十七特殊性服务 隋玉一头撞进红色雾气,懵逼了一瞬,她扇了扇空气:“谁这么没素质,到处放屁。” 隋玉握着洛停云的手,在红雾里穿行,眼睛不能视物,越走越奇怪。她回头:“你怎么不说话。” 洛停云从红雾中走出,毛脸毛手,一双眸子猩红。隋玉吓了一跳,怎么走着走着还变异了呢…… 甩掉手中握着的毛爪子,隋玉祭出一道灵力,将变异的“洛停云”击倒在地,又踩了几脚:“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红雾散去,一座八宝楼阁立于面前,檐角挂着风铃,随风叮咚作响。 阁门打开,香风阵阵,莺燕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隋玉眼睛亮了。 投其所好,不错,不错! 进了阁楼,热闹更胜之前,绯红色的鲛纱从二楼垂落,舞姬在高台跳舞,隐约可窥见面纱下的倾城容貌。 隋玉摸了把凑过来的美女的腰,又掐了掐,惹得美人一阵娇笑,引着她坐下。美酒立即送到唇边,隋玉张口喝了,手在大腿上打着拍子,耳闻仙乐袅袅,眼观舞姿曼妙,好不快活。 美人又拿了果盘来喂她吃。隋玉来者不拒,眼神逐渐迷离。 美人的笑意愈发明显,依偎到隋玉身边。旁边又凑过来几位美姬,捶腿打扇,软语温存。 隋玉拉住其中一个红衣美人,悄声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服务?” 红衣美人微愕,道:“姑娘指的是?” 隋玉道:“就是那种服务啦,你懂的。”朝红衣美人眨了眨眼。 红衣美人领会,娇笑道:“姑娘原来是困了,这便带姑娘上楼休息。” 隋玉摆手:“你们不行,可有好看的小倌?” 二楼走下来一名青年,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隋玉指着他道:“这个就不错,快些让他来服侍。” 青年斜眸朝这边看来,隋玉不期然对上一双紫眸,差点被刚出口的话噎死。 苏若离微微一笑,走下最后几个台阶,缓步到了隋玉近前,弯下腰,倒了杯酒水,递到隋玉唇边。 隋玉哪里敢喝,强笑道:“妖王陛下也来快活啊?” 苏若离薄唇微勾:“叫我名字便好。” 隋玉狐疑起来,既然是幻境,这妖王想必也不是真的,于是大起胆子,就着他的手,把酒喝了。 苏若离又斟了一杯,自己喝下。 隋玉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吞了口唾沫。是了,这绝对不是真的苏若离。 小手摸上苏若离手腕,将他拉到身边,一手抬起他下巴,仔细端详。 “啧啧,不愧是狐族。” 脸蛋生的精致又漂亮。 平日里隋慑于苏若离的淫威,没敢仔细打量,只知道是只长得不错的凶狐狸,如今看了,简直爱不释手。 夙伽的容貌带了丝邪气,因为是佛子转世的缘故,又有些禁欲的味道。苏若离则不同,温文尔雅的外表,眼角眉梢偶然露出些许狡黠,下手杀人时又显出几分狠辣。 苏若离眼眸微眯:“玉姑娘喜欢?” 隋玉毫不犹豫:“喜欢。玫瑰扎手,但爱采撷。” 苏若离笑了:“这便是姑娘送我这个的缘由么?” 隋玉看到他从怀里掏出的小罐,察觉到不妙,惊的松开手,就要后退。 苏若离却反手握住她:“姑娘不妨跟我仔细说说这六九膏的用途。” “这个……嗯……其实……”隋玉一把抢过那小罐,讪笑道,“这个其实是我自己用的,哈哈。” 苏若离紫眸微沉,阁楼灯光忽暗。隋玉听到女子尖叫之声,片刻后,光明复现,转头四顾,哪里还有什么楼阁美人,只见些老槐高柳,自己躺在绿茵上。 “拆房子拆的挺快啊,呵呵,怎的也不告诉客人一声。”隋玉笑的脸都僵了。 这种低阶幻术想困苏若离确实有点不够看。狐族本就精通蛊惑之术,背后之人不管是谁,多少都脑子有点问题。 苏若离收敛了脸上的杀意,换上隋玉熟悉的笑容:“玉姑娘怎么也闯进来了。” 隋玉:“这阵法就布在我那傻小弟的洞府外,显然是个连环套。我跟洛师兄没有防备,被人家一股脑儿打包进来了。苏公子可要对我们负责啊。” 苏若离笑道:“这阵法我也解不了。” 隋玉:啥? 苏若离指了指天上。隋玉抬头去看,见一道黄符倒扣在天空,几乎遮天蔽日。 “这是伽蓝印,若无法找到阵眼,幻境会无休止的更迭延续。” 接下来发生的事印证了苏若离的话,两人周遭景色变幻,亭台楼阁,假山花石,兰房纱帐。头顶烈日炎炎,热浪逼人。 六十八肉穴包裹着阳物H 隋玉忙躲到房檐下,站了会儿,听到青纱帐中有声响。忍不住好奇,用手指在窗纸抠了个洞,往里瞧去。 苏若离见她把头埋在窗上,看的很是专注。又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苏若离便走到门口。 靠窗的榻上,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女子一条白腿耷拉在床边,另一条勾在男子腰间。男子伏在女人身上,腰上用力,正卖力顶弄。女人红唇微张,不时发出细弱呻吟。 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在白日宣淫。 饶是苏若离见多识广,也怔在原地,片刻后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微笑有点挂不住。 隋玉边看边点评:“用力,再用力啊,怎么刚动这么一会儿就累了,原来是个银枪腊枪头。” 苏若离:…… 等到房内两人鸣金收兵,隋玉才意犹未尽的起身,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啧啧,苏公子的幻境着实精彩。” 苏若离:“……这并非我的幻境。” 见隋玉一脸不信,苏若离只得解释道:“伽蓝幻境会随着进入者的变化发生改变,会让你看到你现在最期望看到的事情。若是困住两个人,哪一方的感情更强烈,幻境便会选择他。” 他的表情意有所指。隋玉立刻否认:“不,这绝不可能是我。” 苏若离眯起眼睛:“姑娘的意思是,在下喜欢白日宣淫?” 隋玉:“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清风明月,说不定背后……” 苏若离点头:“有道理。那玉姑娘觉得在下背后是个什么人呢?” 隋玉吞了口唾沫:“就是……那种……哈哈……其实每个人都有需要,我可以理解。” 苏若离挑眉:“哦?那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 “好说好说。” 苏若离拔下青玉发簪,束好的头发如玉山倾颓,铺到肩头。隋玉看的羡慕不已,这发质,这发量,苏若离的原形肯定也是只毛发漂亮的狐狸。 拇指拨开玛瑙石小罐,苏若离用玉簪挑出浅绿色的膏药:“既然玉姑娘好心赠药,不妨再好心示范下六九膏的用法。” 隋玉推开那清香扑鼻的药膏:“这种药还是留着私下用比较好,苏公子日后娶亲,还要感谢我呢。” “在下现在便想感谢玉姑娘。”苏若离掐住隋玉下巴,强迫她仰头,将玉簪上的药膏悉数涂抹在她唇上,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隋玉:?!! 丫的,这药不是这么用的! 药膏微苦,被唇舌搅拌开,泛起奇怪的滋味,隋玉想吐,舌头动了动,钻进了苏若离嘴里。 苏若离没想到她这么主动,含住那舌尖,细细品尝。 隋玉有苦难言,目前的状况很不妙,非常不妙,极其不妙…… 等那点药膏被两人吮吸完,隋玉已经头晕脑胀,身体发软。苏若离将她抱起,走到了假山旁。 隋玉感觉到身体微凉,才知道他在解自己的衣服。 隋玉无比震惊,这死狐狸竟然真的想白日宣淫!还是在假山野战!自己刚刚果然没有冤枉他! 下体冰冰凉凉,苏若离抹了些六九膏进去。这次倒是用对了,但是…… 隋玉想哭,这下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你试过清凉油涂抹私处的感觉吗?冰爽刺激,一步升天。隋玉现在就想升天。 她报复性的在小罐里挖了一大坨,扯开苏若离的腰带,全抹在那根火热上,还上下撸动,涂抹均匀。 苏若离脸色变了变,很难再维持完美的笑容,他一把掐住隋玉的脖子,将她提起。隋玉顺势勾住他的腰,将自己送了上去。 刚开始还有些不熟悉,但一番摩擦后,苏若离挤了进去。药膏在性器间摩擦,药效开始发作,如同冰火两重。两人都急剧喘息起来。 缓了会儿,苏若离开始律动。隋玉嘤嘤呀呀,随着他的动作,腰肢扭动。 因为六九膏,两人性器异常敏感,稍微动一动,就能带来销魂蚀骨的体验。 苏若离不觉抽插渐快。隋玉后背撞击假山,疼痛袭来,腿间却是酥麻一片,痛感与爽感交织,又是冰火两重。 到了后来,倒像是隋玉挂在苏若离身上,主动去套弄他的性器。 苏若离俯身,吻上隋玉唇瓣。 隋玉口中呻吟被吞没,苏若离的舌如入无人之境,在隋玉口腔扫荡,舔舐啃咬,吮吸,连同下面狂风骤雨般的撞击,将隋玉推向高潮。 隋玉仰头,发出一声柔媚至极的呻吟,小腹贴上苏若离,双腿如同八爪鱼般紧紧扒着他,肉穴包裹着阳物,死死夹住。 六十九精关失守h 精关失守,滚烫的阳精喷洒进隋玉身体。 就在最快乐的时刻,苏若离猛然吐出口鲜血。隋玉肩头如落雪红梅。 隋玉吓了一跳,从极乐之境缓过神来。 “怎么了?” 苏若离擦去唇边血迹,替她穿好衣衫,弯唇笑道:“无妨,受了点小伤。” 隋玉怀疑的看着他。 “你该走了。”苏若离仍旧笑着。 隋玉震惊,这种行径跟那些拔屌无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苏若离猛的推开她。隋玉被那一掌震得脑袋发晕,几乎也要吐血。 天空中的伽蓝印化作八爪蟠龙,一把抓住苏若离,猛然掼下。 隋玉张口欲呼,被妖风钻入口鼻,鼻酸眼胀,险些落泪。 一团红色妖气扯着她后退,破开禁制。隋玉身体倒挂,直往下跌,在半空中扭转身体,扯了朵祥云慢慢飘着,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云头下是一座高山,瑞霭纷纷,山坳里有一座禅院,钟罄悠扬,香烟缥缈。隋玉朝下张望,看到一个和尚,头顶九道戒疤,项挂佛珠,正在念佛。 隋玉落到那和尚面前。 和尚凝眸望向她。周遭漂浮玉烟彩雾,馥郁芬芳。 “和尚,这是哪里?”隋玉问。 和尚道:“此地乃九子山。” “没听说过。”隋玉道,“你又是谁?” “贫僧法号灵机。” 隋玉笑道:“你虽然叫灵机,长得却不怎么机灵。” 和尚浓眉动了动:“天地灵根,竟生成这般模样。” 一团金光将隋玉笼罩其中,隋玉六感顿失,没摸清这和尚的底细,知道贸然行动不妥,便合眸在金光中盘腿坐下。 一只黄鼠狼从虚空中跳出,化作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朝和尚笑道:“一石两鸟,这买卖稳赚不赔啊哈哈!灵机,你待怎么分配?” “杀了苏若离,你便是妖族的新王。” 黄鼠狼跳脚:“好和尚,你是想独吞灵根?” 灵机皱眉:“我会将她带回天机院,交由众仙家处置。” 黄鼠狼嘿笑两声:“灵机,我还不知道你,莫要在我面前表演什么天地大公。” 灵机微微不耐:“你待怎样?” “我也要这天地灵根,哪怕一根手指头也好,让我尝尝味,不然,我便将你的事情捅出去。” 灵机轻嗤:“你不过是我禅院中得道的一只老鼠,也敢跟我讲条件。” 黄鼠狼暴怒,伸出利爪朝灵机探去:“叫谁老鼠呢?” 灵机食中两指轻轻一点,一道金光压在黄鼠狼额头。黄鼠狼犹如泰山压顶,立时动弹不得。 灵机再一点,那金光探入血肉。黄鼠狼惨叫一声,跪地求饶:“菩萨,我知道错了,请宽恕则个!” 灵机哼了声:“你需记得,你能有如此成就,皆因为我。” 黄鼠狼跪拜称是,一双圆眼滴溜溜转着。他翘起臀部,放了个屁。 灵机:…… 黄烟弥漫,恶臭熏天。灵机捏住鼻子,僧袍不停挥舞,想扫开恶浊的空气。黄鼠狼趁机溜了。 浓云滚滚,遮蔽天日,原本清风朗月的天气倏然骤变,淅淅沥沥下起血雨来。灵机的僧袍被打湿,开出血红的花。 天边浮现一颗硕大骷髅头,无数厉鬼恶魔簇拥着骷髅头,兴奋的朝九子山而来,一路尖叫欢呼,降下血雨。 灵机知道来者不善,凝出金光,将自己护住。 隋玉看到那和尚也把自己封印了起来,不觉好笑,转目望去,看到鬼影重重,恶魔敲锣打鼓,兴高采烈的朝这边冲来。 隋玉一眼就看到了骷髅王座上那颗嚣张的头颅。 杳昶虽然只剩下一颗头,但魔君的气势仍在,率领众魔,占据了九子山的九座山头。 无数白衣御剑的仙人飞来,齐心协力,朝那恶魔军团丢出一道道符咒,甩出无数个法器,都被恶鬼诸魔们接住,在手里把玩一圈,再甩回去给他们。 只听惨叫声四起,那是被自己的法术击中的修仙界少侠们。 杳昶吃着黑皮魔姬喂的水果,眯眸等待这场单方面的屠戮结束。 隋玉看的目瞪口呆,这些日子没见杳昶,他竟然靠着一颗头颅就收服了魔族,重新坐上魔尊的宝座。 隋玉朝杳昶挥了挥手。 杳昶往这边看了眼,没有反应。 隋玉又朝杳昶挥了挥手。 杳昶往这边看了眼,吃了口香蕉,没有反应。 隋玉再次吵杳昶挥手。 杳昶朝这边看了眼,终于动了。邪魔们抬着骷髅王座,朝隋玉走来。 灵机一手伸出,包裹着隋玉的金色光球缓缓朝他移动,黏在他掌心。 七十别踢我屁股…… 杳昶眼睛弯了弯:“老头,你那些徒子徒孙就快死光了,你不去救他们吗?” 灵机不语,口中低低吟诵。 一串佛文从灵机口中出,缠绕住杳昶头颅。杳昶微微垂头,眉头皱起,骂道:“念念念!念你妈的屁经!” 经文断裂,浓郁煞气在天地间蔓延,九子山上树木花草瞬间枯萎,天地浑浊暗淡。煞气最重处便是灵机,隋玉看了会儿,只见偶尔有金光想要突破,立即被煞气打压,几次叁番,再不得见。 九子山外,仙家众门派合力攻打,想要破除杳昶设下的屏障。隋玉沉思许久,终于明白这场景为什么这么眼熟了。 这不正是原文一开始,妖仙魔叁界争抢女主的情景吗? 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五六年,在这个时候才出现。 修仙界的救兵尚未赶到,灵机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如同块破布,从半空跌落,几只邪魔咬住他的手臂,咔嚓咔嚓啃噬起来。 灵机七窍流血,进气多出气少,他挣扎着抬起头,跟高处杳昶谈条件:“我可以帮你……帮你找到你的右手……” 杳昶居高临下:“哦?” 灵机见有机会,急切道:“是的,我知道你的右手被封印在哪里?我可以进去,只有我可以。” 杳昶飘下来:“是吗?” 灵机点头:“千真万确。” 杳昶:“可我已经有了天地灵根,等我吞吃下她,便能重新生长出新的身体。旧的东西,还要它做什么?” 灵机噎住。 隋玉眨巴眨巴眼,喵了个咪的,杳昶竟然要吃她! 灵机的手臂已经被吃掉大半,他乃佛骨,本是邪魔不侵,但杳昶击碎了他的神丹,现在的他已经跟死人无异了。 灵机痛苦的大叫。邪魔们嗅到了恐惧的味道,这令他们胃口大开,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啃咬着灵机的血肉。 杳昶飘到隋玉面前,用脑门撞了撞金光,挤了进去。 隋玉打招呼:“hi,昶~还记得我把你从塔下救出来的那会,数月不见,你变得更加英姿勃发,帅气逼人了。” 杳昶瞅她一眼:“放心,我不会吃你。” 隋玉道:“我知道你不会,咱俩谁跟谁。” 杳昶哼哼两声。 “那你是专门来救我的?” 杳昶:“不是。” 隋玉噎住。 杳昶:“我来找我的右手。” “你的右手?” 杳昶点头:“毛球告诉我右手在这里。” “毛球?”隋玉前后左右打量,并没有发现带毛生物。 “是我,是我。”一只黄鼠狼从空气中跳出来,朝隋玉谄媚的挥了挥爪子。 隋玉看着黄鼠狼尖嘴猴腮外带两撇小胡子的脸:…… 大叔就不要叫这么可爱的名字了好么…… “毛……毛球,”隋玉挣扎道,“你知道确切位置吗?” 黄鼠狼点头:“知道知道,就在九子山主峰的不留池下。” “走,去不留池。”杳昶雷厉风行,一脑门撞碎了金光,如一颗流行,砸向九子山。 隋玉看着困住自己的金光咒这么轻易的被破解,心塞塞了一下。 黄鼠狼搓手:“那个……隋玉姑娘……” 隋玉疑惑望他。 “就是……嘿嘿……我在琼林宴设下的幻境困住了姑娘,实在不好意思。” 提起这个,隋玉想起来:“你把苏若离怎么样了?” 黄鼠狼圆眼睛骨碌碌的转:“其实若论实力,我是打不过苏若离的。可他入了障,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还跟您……嗯,嘿嘿……” 隋玉被他笑的浑身发毛:“等等,你不会……”她跟苏若离肉体交流的时候,这黄鼠狼精不会就在外边看着吧…… 黄鼠狼用爪子挠头:“刚开始我本着职业素养没有看,但姑娘你叫的太大声了,苏若离还说那样臭不要脸的话。我从没见过苏若离如此失态,就想瞧瞧。”然后瞧了瞧就挪不开眼睛了。 隋玉神色僵硬,语气也僵硬:“你说如果你死了,杳昶会跟我算账吗?” 黄鼠狼急忙后退,摆爪道:“姑娘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更不会跟洛停云说。” 隋玉脸黑了,一把揪住他的后颈毛,用脚尖踢他屁股:“给我把洛停云和苏若离从幻境里放出来!立刻马上!” 黄鼠狼哭的很大声:“放,我这就放!呜呜呜,别踢我屁股……” 隋玉很快在一处水潭边找到了杳昶。 因为没有身体,杳昶正趴在一块石头上,朝水里张望。石头上叁个明晃晃的大字:不留池。 隋玉也朝水里张望。这池子本该是死水,却有大水狂澜,波涛涌浪,如翻江倒海。 七十一恋尸癖? “里面有东西。” 杳昶:“有我的右手,我感受到它了。” “还有别的东西。”隋玉道,“灵机说只有他可以下去,不知是真是假。” 杳昶道:“你下去。” 隋玉:?? 杳昶理直气壮:“我怕水。” 隋玉扔了块石头下去,一片浪头掀起,卷住了石头。那很像一个吞咽的动作,浪头就是舌头。 隋玉捉来只毛毛虫,丢进去。浪头卷住毛毛虫,不多时,水里发出干呕声,半只毛毛虫被退了回来。 隋玉拎来只山鸡。浪头这次迫不及待升的老高,等待投喂。 隋玉把山鸡丢掉:“算了,我不忍杀生,还是再来只毛毛虫吧。” 浪头:…… 难道毛毛虫不是生命吗?! 浪头无能狂怒,顶着毛毛虫不愿吞,表达自己拒绝的态度。 隋玉拎着山鸡:“打个商量,你把底下那东西给我们,我把这只肥美的山鸡给你,怎么样?” 浪头思考了片刻,左右晃动,表示拒绝。 杳昶不耐烦了:“跟它谈什么条件,揍他丫的!” 浪头也怒了,朝杳昶喷出一朵水花。杳昶跳出去好远:“小小水妖,竟然敢朝本尊吐口水!” 浪头分出一道水流当舌头,朝杳昶吐了吐。 隋玉看的好笑:“它不过是个孩子,你跟它计较什么?” “谁是孩子!”脆生生的女声响起,一个翡翠色衣衫的女子从不留池中跳出,指着隋玉骂道,“你这老女人,竟敢拿毛毛虫戏耍我,看剑!” 这女子使双剑,挽成奇怪的剑花。隋玉躲开右剑,左剑已到了胸口。杳昶飞来,一口咬住剑刃,将剑甩了出去。 隋玉抱住杳昶,朝那女子笑道:“你久居深潭,不怪没有眼力见。我这皮肤细嫩的能掐出水来,年轻的不得了,只是心智成熟罢了。倒是你,修炼了几百年,还是这般幼稚。” 女子呸了声:“臭不要脸!” 她望向杳昶:“你是……那手的主人。” 杳昶冷眸冷眼,周身威压摄人。 女子突然脸上一红,一头钻入了水中。 隋玉不懂她这突然的娇羞是怎么回事。等了片刻,就见翡衣女子又浮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只断臂。 “这个……”女子脸颊泛红欲语还羞,“可以送给我吗?” 隋玉:…… 杳昶:…… 被女子紧紧抱在胸前的断臂动了动,手指如同蜘蛛般爬到女子肩头,转向隋玉的方向。 隋玉还以为杳昶跟断臂产生了感应,正准备让他强抢过来,就见杳昶皱了皱眉,低声道:“它生出了神识。” 隋玉不懂,几个意思?一个断手有了自己的意识? “我叫不留,我叫它不去。自从我有灵智起,它就陪伴着我,至今已有两千叁百六十一年九个月零八天了。”女子满脸怜惜,轻轻抚摸着断手。 隋玉看的一身恶寒,恋……恋物癖? 断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拍了拍不留的肩膀。 杳昶:“你……喜欢它?” 不留点头。 杳昶:“那你跟它一样,留在我身边吧。不去不留。”他笑了笑,“挺好。” 他话音落,断臂朝他飞去,五根手指朝着不留的方向努力做着抓握的姿势,不想跟她分离。 隋玉一把接住断臂,手臂在寒潭泡了上亿年,冷的刺骨。她差点没拿住。 不留就要上前抢夺,被杳昶冷眼望过来,待在原地不敢动了。 不留委屈的努了努嘴:“她差点让不去掉在地上。” 杳昶想了想:“那你拿着好了。” 手臂又回到不留手中。隋玉一脸懵。 不留小媳妇样走到杳昶身边,看看杳昶,又看看怀里的手臂,脸颊两抹绯红颜色更深了些。 第十叁章 卿卿如我愿 道心不可催 洛停云从战场回来,一路遇见许多负伤的修仙门派弟子。九子山从仙山沦为地狱,鲜血染红土地,就连天机院也被摧毁。 十二门尊者齐聚天机院,在废墟之中商讨重整仙家威严,讨伐杳昶的大计。 洛停云作为凌霄派代掌门,被请到了上首。 “凌霄派私藏仙根,到底是何居心?”天永尊者咄咄逼人。 洛停云垂眸:“师祖当日算到灵根出世,命在下去东神岛迎接,这几年一直对其悉心栽培,多加守护。” “我等都是近日才得知灵根出世的消息,玄知为何能提前将灵根接走?”天象尊者捋着胡须,笑问。 洛停云道:“师祖通晓天地阴阳,测算之术于师祖而言算不得什么。” 天音尊者是十二尊者中唯一的女性,她虽然鬓生华发,但容颜仍旧如二八少女,此刻斜眸望着洛停云,捂唇笑道:“据说玄知之所以遁入十方界,是因为跟那先天灵根孕育出的女子有私。师祖与徒孙通奸,丢尽了凌霄派的脸面。” 七十二囚禁神殿 洛停云脸色倏的阴沉,他冷冷道:“师祖已去,望天音尊者放尊重些。” 天音尊者挑眉:“我并非诋毁你家师长,只是想让大家知道,那名叫隋玉的女子善于蛊惑人心,能令半仙心甘情愿堕入无间。此次她被杳昶掳走,或许会与魔族同流合污。” “隋玉断不会如此!” “洛掌门如何保证?” “天地灵根乃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宝物,不可由凌霄派一门保管,需供奉在紫宸神殿。” “若她真与魔族勾结,说明道心已坏,我建议就地正法。” 洛停云在此起彼伏的争吵声中闭了闭眼,系统的声音夹在里面,更加令人厌烦。 系统:“滴滴滴——请说出规定台词:我会将隋玉带去紫宸神殿,交由十二门处置。” 洛停云额角青筋跳动,十二尊者的身影逐渐模糊。 系统:“请说出规定台词:我会将隋玉带去紫宸神殿,交由十二门处置。” “请说出规定台词:我会将隋玉带去紫宸神殿,交由十二门处置。” 洛停云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琉璃灯盏,废墟中倏然安静,十二尊者齐齐望向他。 洛停云艰难开口:“我会将隋玉带去紫宸神殿,交由十二门处置。” 天音尊者露出得意的笑容。 天象尊者捋着胡子,弯起唇角:“既然洛掌门如此承诺,我们就静等你的好消息了。” 隋玉回到方寸山,远远便看到千迭院的草坪上一黄一白两道影子在打闹。 “白玉,二虎!”隋玉唤了声。 白玉立刻松开咬着黄色老虎的牙齿,朝隋玉跑去。二虎瑟瑟索索的跟在后面。 隋玉揉了揉白玉的脑袋,给了二虎一个暴栗。 二虎跳开了,委屈的看着她。 白玉讨好的用脑袋蹭隋玉,一边还斜眼瞅二虎,满脸炫耀。 隋玉道:“怎么,是不是不想回来?” 二虎摇摇脑袋:“我想跟在阿霜身边。” 隋玉轻嗤:“她都要成亲了,你跟过去和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吗?” 二虎:“不,阿霜不会嫁给那个小矮子的。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隋玉对他叫阿宝小矮子没有表示异议:“苏若离为了平息事端,保全脸面,肯定会让妹妹嫁给阿宝。” 二虎仰头:“只要苏若离死了,我就能跟阿霜在一起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 二虎:“苏若离死了吧?” 隋玉:“……还没。” 二虎一脸失望。 隋玉握住他两只圆耳朵,不停揉搓:“不要想那么多,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 二虎点头。白玉咬住了他的尾巴,二虎扭头,朝白玉露出锋利的牙齿。白玉哪里怕他,也露出犬牙。两只老虎又撕咬在了一起。 隋玉进了院子,沐浴更衣。她的这方院子不受四季制约,随处可见季节各异的花草盛开。几片枫叶钻过窗缝,飞了进来,落到浴桶内。 隋玉拿起来,随手把玩。脚步声响起,隋玉也没动。 熟悉的檀木香,洛停云从后环抱住她,嘴唇在她后脖颈处亲吻。 “杳昶救了你。” 隋玉也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 洛停云内心纠结,他不想把隋玉送去紫宸神殿,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跟系统抗衡。 “杳昶……摧毁了天机院,十二门都到了,准备讨伐魔族。” 隋玉静静听着。 “他们想要囚禁你。” 隋玉握住他的手。洛停云立刻反握住她:“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 “紫宸神殿?” 洛停云后面的话被卡在喉咙,因为他看到了隋玉眼睛里的亮光,她似乎有一点期待? 隋玉兴奋道:“是紫宸神殿吗?” 洛停云干巴巴点头。 哈哈哈,终于到这段剧情了!隋玉内心的小人狂舞。女主被幽禁紫宸神殿,那是一座通往天上的高塔,只有聋哑的侍女为伴。 但女主并不孤单! 神殿幽禁的时间不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女主一刻也没闲着。隋玉看了眼洛停云,笑的邪肆。 女主造出了与方寸山连接的时空通道,跟洛停云频繁私会,不是她去方寸山找洛停云,就是洛停云来神殿找她。神殿的那张大床没少留下两人爱爱的身影。 因为实在太过无聊,女主还邂逅了一个小神官,两人经常私通。小神官对女主情根深种,但只是个炮灰,在事情败露后,为保女主清白自杀了。 洛停云试探着问:“阿玉,你愿意去紫宸神殿吗?” 隋玉点头。 洛停云:“那里什么都没有。”像隋玉这种爱玩的性子,哪里呆得住。 七十三龟头对准幽穴H 隋玉笑道:“所以需要先学会构建空间通道。对了,还有能消除人记忆的术法,洛师兄你也教一下我。” 洛停云依言将天地灵根带去了紫宸神殿。十二门尊者在殿外迎接。隋玉穿着白色云朵织成的纱衣,还戴了面纱,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将十二尊者的样貌记在心里。 她登上云梯,云梯载着她升上白塔顶层的神殿。隋玉往下看了眼,直到下面的人都缩成小点才收回目光。 神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连同那个聋哑侍女。侍女头发眉毛甚至连眼睫毛都是白色,她扶着隋玉进殿。 隋玉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到自己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因为每一次隋玉想要一件东西,聋哑侍女总能快速的找到,并递给隋玉。 这侍女应该是有某种心灵感知能力,不需要通过眼睛和耳朵,就能达到沟通的目的。 应隋玉的要求,每日会有神官送来叁餐,且每日来的神官都不相同。隋玉观察了几天,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 不是说她想跟那小神官嘿咻嘿咻,就是有些好奇,好奇女主除了洛停云外青眼有加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到神殿的第一天隋玉就去找洛停云玩了,聋哑侍女在弹竖琴,看起来并没注意她。 隋玉画了穿梭符,眨眼到了洛停云的寝宫。碰巧遇到洛停云在沐浴,两人就深度交流了下。 交流了一个多时辰,隋玉腿软脚软的回到神殿,聋哑侍女仍旧在弹琴。隋玉走到圣池里,将身体洗干净。洛停云最近迷上了外射,高潮时总是拔出来,将阳物对准隋玉的身体各个部位,将她弄脏。 有时候连着做好多次,隋玉的全身上下就全是乳白色的精液,十分涩情。 侍女朝圣池的方向转了转头,停顿片刻,又继续弹起了竖琴。 隋玉洗完澡,也不擦干净水珠,赤身裸体的在殿中走动,反正也没什么人,侍女也看不见,她懒得穿衣服了。 碰巧神官来送晚餐,看到隋玉青丝铺地,胴体洁白如玉,正坐在床边梳头发。 神官差点没拿稳手中食盒,跪倒在地,不停哆嗦。 隋玉走到他面前,掀开他的兜帽,仔细打量。 这次来的神官与昨天和今天早上的都不同,他年纪尚幼,一双眸子是冰蓝色,水汪汪的。 隋玉轻笑一声:“食盒放下,走吧。” 小神官着急忙慌的朝云梯跑,半路还绊了一跤。 第二天,仍旧是这名小神官来送餐盒。隋玉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小神官与她对视,急忙垂下头,放下餐盒跑走了。 第叁天,小神官又来。隋玉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天……天穗。”小神官看她的眼神小心翼翼。 然后,隋玉引诱了他。 说起来有些羞耻,但隋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解释叫做走剧情。 隋玉在小神官面前脱掉了白纱做的衣裳,露出完美的乳房和修长笔直的大腿。 小神官呆呆的看着她,半晌后,他走上前,跪在隋玉脚边,张开颤抖的唇,含住了隋玉同样颤抖的乳尖。 如同母亲哺乳婴儿般,小神官吮吸起来。隋玉怜爱的看着他,乳头被吸的麻麻的,情欲逐渐席卷身体。 隋玉躺到床上,小神官骑到她身体上,有些笨拙的解着自己的神袍,手抖得几乎解不开纽扣。 隋玉用脚勾住他的屁股,将他带近自己。小神官欲望肿胀,他仓皇的看着自己腿间,不知该干些什么。 隋玉无法,只得自己掰开腿间玉户,将流水的小穴打开,柔声道:“插进来。” 小神官依言挺身,龟头对准那幽密的入口。隋玉喘息不已,小神官的青涩也是一种春药。 整根插入后,小神官伏在隋玉身上,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那地方包裹着自己,很舒服,令他想要哭泣。 他便真的哭了。 隋玉头痛,只得将小神官推倒,自己翻身占据上位,开始套弄。 小神官哽咽的更大声,他不时抬头看隋玉和自己下面,阴茎红肿的吓人,被隋玉紧紧夹着,很可怕,却异常销魂。 到了情深处,小神官哭着伸手,想去摸下面。隋玉笑道:“怎么?想拔出来吗?” 小神官摇头:“想再进去些。” 隋玉亲了亲他,加快了律动的速度。 小神官不知哭了多少次,隋玉是第一次经历男人在自己床上哭,新奇的又弄了他几回,终于心满意足,去圣池洗澡了。 小神官呆呆看着她,在床上等了会,见隋玉也不理自己,只好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朝云梯走。 七十四引诱 隋玉一回头就见聋哑侍女在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想到她看不到也听不到,稍稍放心。 聋哑侍女走到床边,收拾起了乱糟糟的床铺,还从地上捡起了一件沾满淫水的亵裤。 隋玉:…… 隋玉荒淫无度了几日,忽然想起洛停云有些天没来找自己了。隋玉掐算了下时间,通过空间符去了方寸山。 洛停云不在山上。二虎告诉隋玉山下的村子有村民连续失踪,洛停云去查看了。 隋玉回了紫宸神殿,吃了晚饭,正准备歇息,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敖茹苑一身霓霞羽衣裙,满脸倨傲,她看了聋哑侍女一眼,朝隋玉露出个笑容:“尊贵无比的天地灵根终于住进了高高在上的神殿,是不是很开心啊?” 隋玉:“嗯……确实有点开心。” 敖茹苑冷哼:“你会一直住下去,也会一直开心下去。” 隋玉适时发出疑惑:“你怎么上来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紫宸神殿有十二仙门轮番看守,闲杂人等无法进出的。 敖茹苑显然不认为自己是闲杂人等,她不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隋玉:“是是是,你厉害。” 敖茹苑目露鄙夷:“洛哥哥看到了你跟天穗的龌龊事,他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隋玉怔住:“天穗是你的人?” 敖茹苑一脸得意:“他不是我的人,只不过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罢了。天穗是同神族,这个种族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眼睛,他们有着操纵人欲望的本领。与狐族和魅魔不同,同神族对人的操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被操控者根本察觉不出,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完全按照本心做事。” 隋玉想,所以说并不是自己引诱了天穗,而是天穗引诱了她。 敖茹苑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开心:“我父亲给我起名茹苑,便是希望事事都能如我心愿。从小到大,我所经历的事皆顺风水水,直到遇见了你。不过现在也没关系了,你输了。” 她笑着离去。这一出确实在隋玉意料之外,她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隋玉迫切想要见到洛停云,她打开传送符,法阵亮了亮,却并没有将她传送到方寸山。隋玉又试了几次,发现自己仍旧在原地。 符咒没有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洛停云关闭了方寸山的连接点。 隋玉泄气的坐到床上,洛停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隋玉开始不安的在殿内走动。难道真的要让敖茹苑得逞? 不,不行!她得出去! 洛停云收剑入鞘,几只山魈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天色渐晚,村落外的山设有阵法,会随意移动,他光是破解就花费了些时日。洛停云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轩昂房舍。 入了村口,见一座门楼,画栋雕梁,竟是户富庶人家。再看村子里,房屋皆是如此,洛停云本以为穷乡僻壤,没曾想比城州也不遑多让。 洛停云正准备敲门,身后脚步声响起。 “洛兄,等等我!” 洛停云止步,疑惑转头。只见苏若离一身风尘仆仆,从山上走来。他被一丛荆棘挂住了衣角,着急之下,猛地一扯,扯坏了半边袍子。 “苏兄?”洛停云不想在此地遇到苏若离,朝他拱了拱手。 苏若离笑呵呵拱手:“洛兄是来查寡妇村人口失踪的事吗?” 洛停云:“……正是。苏兄怎会在此地?” 苏若离笑道:“我正好路过,看到洛兄,上来打个招呼。” “路过……”洛停云看了眼他跑下来的那条遍布荆棘的道路。 “哈哈,莫要在意这些细节。最重要的是,我跟洛兄又见面了。” 洛停云点头:“也是。” “走吧,进屋里坐坐。”苏若离抬手敲门,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一个总角小婢将他们引进去,问了名讳,将两人带往正厅。 这房子虽建在山坳,却很气派,向南叁间大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批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正中间,设一掌黑漆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上有六张交椅,两头挂着四季吊屏。 后门有脚步声,走出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来,娇声问道:“团娥,有贵客造访?” 这妇人身上衣衫华贵,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不施脂粉仍旧美丽异常,举止风流仿若少女。 七十五御女之法 妇人见了两人,目露欣喜,邀入厅房,相见礼毕,叙坐看茶。 团娥从屏风后转出来,拖着黄金盘、白玉盏,茶香扑鼻,异果幽香。 妇人撩起袖子,纤纤十指白如笋,擎玉盏,给洛停云和苏若离奉上香茶。 苏若离笑道:“夫人怎么称呼?” 妇人道:“娘家姓周,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赀万贯,良田千顷。夫妻命里无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小妇孀居,今岁服满。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眷族亲人。”说罢垂泪,拿锦帕擦眼。 洛停云露出同情之色。 苏若离建议道:“不若招个赘婿?” 妇人眼睛亮了,放下锦帕道:“正有此意。”她上下打量二人,笑道,“我见二位气度不凡,正好可做我二个女儿的夫婿,不知尊意肯否?” 洛停云道:“在下怕是没有那等福气。此次前来,主要是为村内多人失踪的事……” 苏若离:“令爱长相如何,可以看看吗?” 洛停云:…… 妇人抿唇笑道:“小女具有几分颜色,善女工,会吟诗作对。料想也配得上两位公子。公子若是入赘,春裁新罗,夏赏绿荷,秋有香糯酒,冬天睡暖阁。四时受用,无需再记挂前程。” “甚好甚好。”苏若离拍手,“娘快再与我说些姐姐们的事,让我有个了解,待会见面好说话。” 洛停云大无语,才这么一会,娘都叫上了。他站起身,朝后院走去。苏若离和妇人的声音间或传来,谈的很是投机。 到了后门花园处,洛停云停下脚步。前面两个女子,正在赏花,其中一个团扇遮面,分外眼熟。 洛停云叫道:“敖茹苑?” 团娥走了过来,在两个小姐身旁停下,说了句什么。敖茹苑朝洛停云挥了挥团扇,跟着团娥朝正厅走去。 洛停云转回正厅。苏若离仍旧在跟妇人说话。听得吱呀一声,腰门开了,香云霭霭,环佩叮叮,两个容貌姣好的少女走了进来。 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红衣服的妖娆倾国色,紫衣服的窈窕动人心。 苏若离赞叹:“今日竟然看到仙女下凡尘,是我的福气啊。” 洛停云已经无力吐槽,他背过身,不太想看到这人。 妇人道:“能觅到公子这等良配,才是她们的福气。” 苏若离摆手:“哪里哪里。洛兄,你可有喜欢的?我大度,让你先挑。” 洛停云起身:“你自己挑吧。我去别处了。” 他径自出了庄子,在村落里巡视了一圈,见户户家门紧闭,已经傍晚,也没有掌灯。 洛停云跃上最高的一处建筑,唤出赤朱,吩咐了几句。 苏若离搓手,笑眯眯道:“不知娘准备将哪位姐姐许配给我?” 妇人望向两个女儿:“你们谁想嫁给苏公子?” 紫衣服的推了推红衣服的:“姐姐想嫁。” 红衣服的忙躲到屏风后,偷偷瞧这苏若离,脸颊绯红。 苏若离道:“不如都嫁给我吧,省的争来争去乱了和气。” 红衣服的女儿僵住,屏风后的也愣住。妇人笑的牵强:“都……都要了?” 苏若离点头,凑近妇人道:“我修习过御女之法,别说两位千金,就是再加两位,也能服侍的让她们喜欢。” 他又道:“不若娘也一起嫁我。” 妇人唾道:“公子好生没大没小,连丈母娘也想要了。” 苏若离笑道:“娘生的貌美,不比两位小姐差。” 妇人起身,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公子看中了小女,那今晚便成亲。我去吩咐下人们置办婚房,公子先略做修整。” 到了晚间,那一闪闪幽闭的房门渐次打开,村人们从家里走出,都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洛停云望着下方人头攒动,按住腰间佩剑。赤朱停在他肩头,发出细弱的嗡鸣。 他发现了一件事,这个村子里没有男人。 那些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全是女人,各个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从老太婆到总角小童,都是女性。 响起苏若离提起的寡妇村,洛停云微微皱眉。 看了眼苏若离所在的庄院,那里原本张灯结彩,现在也安静下来,屋里的灯都熄了。 难不成苏若离真要跟那家的女儿成婚?还是说他现在已经在洞房了? 苏若离确实在洞房,本来他执意要求丈母娘也一同加入,被婉言拒绝了。 苏若离看着自己美丽温婉的新婚妻子,从袖带里拿出个药瓶:“等我先吃点药。” 妻子:…… 七十六捆绑?色情? 等到苏若离吃下那颗药丸,妻子就迫不及待的爬到他身上,俯身去亲他的唇。 苏若离别开头:“那个,我不太习惯接吻,不如直接来吧。” 妻子怔了怔,继而展开个柔媚的笑容:“听夫君的。” 她豪迈的撕开身上衣裳,漏出饱满的乳房。苏若离看的大受震撼:“你刚刚不是这样的。”看着温婉贤良,怎么到床上就变身彪悍荡妇。 “夫君不是能夜御四女吗?怎么现在害羞了?” 苏若离笑道:“不是害羞,是激动。”他倏然伸出手,将一物贴在女人胸口。 那黑色甲片状的东西伸出无数道银白蛛丝,将女子牢牢困住。因为蛛丝太细,在胸口的位置将两颗鲜红的乳头勒的凸起。苏若离摸摸鼻子,好好的法器,怎么被自己用的这么色情…… 女子挣了挣,蛛丝越勒越紧,笑道:“原来夫君喜欢这种情调。” 她扭动着到了苏若离身旁:“奴家准备好了,夫君可以开始了。” 苏若离:“不急,咱们等你妹妹和母亲一起。” 他转身朝门外走。女子的面容变得古怪,她张开嘴,吐出一条黑红色的肉柱,缠住苏若离的腰,猛然后拉。 苏若离被腰间黏腻的触感恶心到了,扭头看到女子大张的嘴和滴着涎水的舌头,几乎要吐。 这是什么怪物?蜥蜴吗?! “不必叫妹妹和母亲了,你一个人只够我吃。”女子喉间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骨骼摩擦。 她长出细长的爪子,从蛛丝中穿出,爬到苏若离身上,猩红色的眼睛垂涎的看着他。 一条闪着寒光的利剑破窗而入,砍掉了女子四条爪子,利剑在空中盘旋,又落下,切掉了那条黏腻的舌头。 苏若离立刻跳开,将粘了怪物口水的外衫扒下来,丢到地上。 洛停云走了进来,长剑缩回他腰间剑鞘。女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污血流了满地。 “打扰苏兄洞房,实在抱歉。” 苏若离讪笑两声:“哈哈,新婚夜新娘变恶鬼,这谁受得住。” “整个村子都有问题。”洛停云道。 苏若离打开房门,笑道:“村子能有什么……” 他的笑容僵住,小院的墙头爬满了长腿的怪物,她们皆披散着长发,面目狰狞。看到他,怪物们嘶吼一声,朝这边扑来。 苏若离立刻关上房门,躲到洛停云身后:“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恶婆。”洛停云道,“一种无法轮回,堕入鬼道的邪灵。”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因为这里是她们的老巢。” 洛停云挥剑砍掉一条穿透门板伸来的手臂,朝后门奔去:“跟上来!” 苏若离也不问为什么,抬步跟上。 洛停云飞到屋顶,手中长剑化作千万道光影,将那些怪物隔绝在外。苏若离看着,突然开口:“这剑还是差点意思。” 几只恶婆从剑影的缺口钻进来,甩出舌头攻击。苏若离恶心的抬手,用灵力将她们击退。 洛停云道:“你的乾坤扇呢?” 苏若离:“忘……忘记带了。” 洛停云手指了指方向:“朝那里走。” 黑暗中,成千上万的恶婆四肢着地,快速在地上爬行,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除了攻击他们的这些,其他的恶婆仿佛被什么催促,向那里蜂拥而至。 两人在空中飞行,观察那些诡异的恶婆。恶婆在村子中央的大树停下,她们轮番爬到树上,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那大树遮天蔽日,枝干绵延至方圆一里,树干上挂满瘤子,有几颗在悄悄破开。 苏若离恶心的捂住嘴巴。 洛停云道:“她们在哺乳。” 苏若离:“……不得不说,这玩意母性还挺强。现在怎么办?” “炸树,烧村。”洛停云是行动派,话音刚落,一个雷火决甩过去。 轰然巨响后,火光在树顶亮起。恶婆们先是愣住,上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疯狂朝上跑去,抱住那些卵,想将它们扯下来。 烈火燎原,很快烧秃了巨树,那些瘤子被烤干,几只刚破壳伸出来的细长手臂变成焦炭。黑夜中响起恶婆痛苦的哭嚎,凄厉瘆人。 苏若离抱住洛停云的胳膊:“她们就要发现我们了。” 洛停云看了看他的手:“要打架了,苏兄准备好了吗?” 苏若离缩回手:“哈哈,我最喜欢打架了。” 底下的恶婆见救回育婴房无望,充满愤怒的眼神望向洛停云和苏若离,她们发出尖锐的喊叫,四条细长的腿如同昆虫般快速移动,朝两人扑来。 七十七你要骑我吗 苏若离用灵力扫开了一波又一波攻击。他刚感觉自己像是个挥舞扫把打扫山门的苦行僧,恶婆像是无穷无尽,苏若离擦着汗对洛停云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玩意像是蟑螂一样,打死一只,一群又冒了出来。” 洛停云的剑舞的密不透风:“恶婆的繁殖能力比蟑螂还厉害。” 苏若离哭丧着脸:“我要被累死了。麻烦搬个救兵呗。” 赤朱飞上天空,不多时,果然带了一条……嗯,黑龙回来。 苏若离老远就看到了虺龙蝎子似的高高翘起的尾巴,吐出口气:“你竟然把他请来了,谢谢啊。” 洛停云摇头:“不是我。” 苏若离:“啊?” 虺龙气势汹汹来到近前,朝蝗虫般的恶婆们吐出口黑色火焰。恶婆甚至来不及惨呼,就被烧成黑灰。虺龙又吐了几口鬼火,将地上残留的恶婆消灭干净。 苏若离跟洛停云呆站在原地,两人浑身漆黑,脸也是黑的。那火并没有烧到他们,但烟气熏人,根本躲不开。 苏若离眨眨眼睛:“酆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酆绝化成人形,看到他们黑炭般的脸,笑的前仰后合:“这样确实顺眼多了。” 洛停云看他们一眼,抬步朝村外走。 苏若离跟上去:“哎哎,洛兄去哪里?一起呗。” 洛停云头也不回:“剑炉。” “我正好也要去剑炉,一起一起。” 酆绝懒洋洋跟在后面,走了会儿,突然凑到苏若离身旁:“你要骑我吗?” 苏若离:!!! 苏若离:“酆兄为何说出此等惊世骇俗的话?” 洛停云显然听到了,但并没有回头。 酆绝弯起一边唇角:“你不是还造了根小皮……唔。” 苏若离捂住了他的嘴,他小心观察洛停云的表情,对酆绝道:“今天谢谢酆兄,日后定当奉上谢礼。酆兄治理鬼蜮,政务繁忙,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再见哈,改日聊。” 酆绝道:“谢礼是什么?你自己吗?” 苏若离再次捂住他的嘴。 洛停云哼了声,踩着仙剑腾空而起,不多时就化作个白点,看不见了。 苏若离也要跟着飞,被酆绝一把扯下来:“你还没说谢礼是什么。” 苏若离从怀里翻找,扒拉出来个水晶龙角:“给。” 酆绝不满:“这玩意我也有。” 苏若离不再理会他,念了个飞行咒,快速飞走了。 没有赤朱指路,路痴属性爆发,苏若离转了好几个山头才找到地方。与百年前不同,剑炉如今门下弟子遍布四方,门主凌笑笑喜爱繁华,在京都建有别院,平日住在那里,只有在需要练剑的时候才会到摩肖山住上十天半月。 摩肖山极为险峻峥嵘,日映晴林,风生阴壑,绿槐斑竹,白李红桃,幽趣非常。 这几日,凌笑笑正在摩肖山中,为即将出炉的灵剑护法。这剑锻造了上百年,融合了凌笑笑祖父凌青柏的骨血,一旦现世,必将引来天雷。 凌笑笑不敢疏忽,耐着性子苦等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今天开炉的日子。 洛停云等在炉外,忽闻头顶雷声隐隐,几道天雷蓄势待发。那天雷似乎在犹豫,一会指向洛停云,一会指向剑炉,一会又指向后院。最后像是终于判断好了,两道雷一起砸下,将剑炉炸了个底朝天。 在后院桃树上吃桃子的隋玉被吓了一跳,发现雷并不是劈自己的,又继续开心的吃起了桃子。 片刻后,头发根根竖起的凌笑笑从废墟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两把剑,对洛停云笑道:“成了!剑成了!” 洛停云疑惑:“两柄?” “没错。那深海玉髓有延展性,可化作无数兵刃,祖父将它铸成两柄仙剑,一则可分散它是神力,二则剑分阴阳,更合天道。” 凌笑笑把剑递过去。洛停云想了想,接过其中一柄:“另一柄,你亲自给她吧。” 凌笑笑忙道:“你的是这一柄。” 洛停云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看凌笑笑手里的:“有区别吗?” 凌笑笑笑的神秘:“有的。” 他快速把剑换了,对洛停云挥手,“慢走不送,如果用着合适,记得给个好评哈~” 隋玉吃完了桃,跳下树,朝剑炉走去。在炸毁的剑炉旁啧啧感叹了两声,并没有看到洛停云和凌笑笑。 旁边一颗被炸掉半边的槐树上挂着柄剑,引来天雷的绝世名剑被简陋的布条缠住,漫不经心的挂在光秃的树枝上,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隋玉拿走了剑,又去后院摘了颗桃,边走边吃。 七十八你要跟我分手? 她追着洛停云到了京都。若说洛停云躲着她吧,每次她快追不上的时候,他又会停下来。若说他没躲着她吧,每次她快追上的时候,他又跑了。 这样走走停停,来到了凌笑笑在京都的别院。 隋玉被小厮堵在门口索要请帖。 “没有请帖,任你大罗神仙来了也进不去。”小厮趾高气扬。 隋玉这几天被洛停云磨的没了脾气,若是平时,早打杀进去了。 她化作一只红脚蜻蜓,从墙头飞进院子。在客厅看到了洛停云,他正与凌笑笑对坐饮茶。 凌笑笑眉眼含笑:“你问那两柄剑有何不同?玉髓剑分阴阳,阴剑为女,阳剑为男。你的那柄男剑里有祖父的骨头。” 洛停云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拿稳,他张唇:“骨……头?” 隋玉听的大骂,她早就觉得凌青柏对洛停云有意思,竟然把自己的骨头熔了炼剑,还把玉髓分作两半,给洛停云铸了剑。 凌笑笑道:“祖父用毕生心血铸成这套剑,在剑炉闭关了一辈子,最后知道大限将至,跳入剑炉,与男剑熔在了一起。” 洛停云顿觉腰畔的剑有些沉重,他沉吟道:“能不能退货?” 凌笑笑:“盖已售出,不支持退货。” 她将果盘朝洛停云推了推:“这是我让家仆新摘的桃,你快尝尝。” 隋玉见那蟠桃又大又红,还散发出阵阵果香,早想吃了,因为蜻蜓太大只,不好行动,变成只苍蝇,落到桃子上,边搓手边舔果子。 凌笑笑:“呀!哪里来的苍蝇!”她眼疾手快,狠狠朝隋玉拍下。 隋玉灵巧躲避,换个角度,又叮住桃子。 凌笑笑撸袖子:“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她挥舞手臂去打苍蝇。隋玉左躲右闪,不让她抓着,还不时落到桃子上吃一口。 洛停云冷眼旁观,突然开口道:“已经脏了,便给她吃吧。” 隋玉听到他竟然嫌自己脏,抱住桃子又大口咬了几下。 凌笑笑累的气喘吁吁:“我这桃子不比寻常,天下只我家一颗桃树,乃是从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移植的,叁千年一开花,叁千年一结果,果子有定数,吃完就没有了。白白浪费给了这死苍蝇。” 隋玉冷哼,不给我吃,我就偏要吃。 她飞出客厅,找到凌笑笑口中的那株桃树,变回人形,飞到树梢,将所有桃子全都摘下,抱在怀里,吃一半丢一半,看到墙外嬉戏的孩童,还扔给他们几颗。 守园的小厮看的大惊,惊慌失措的跑去告知凌笑笑。凌笑笑怒气冲冲的赶来,看到自家传承下来的仙桃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树上已没了果子,树下落了一地烂桃,皆是被啃了一口就扔下。 凌笑笑胸膛急剧起伏:“隋玉,我与你势不两立!来人,把她给我打下来!” 隋玉笑着踢开来捉自己的小厮:“不就是几颗桃子吗?我赔给你就是。” 凌笑笑冷哼:“这桃子你可赔不起。”她寄出剑匣,无数形状各异的兵刃齐齐飞出,朝隋玉刺来。或削,或砍,或夹,或刺,或抽……叁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 隋玉手撑着墙头,跳到了外面,怕凌笑笑追来,一溜烟儿跑的没踪影了。 凌笑笑命令庄中所有家丁都去追捕隋玉,自己一个人守着桃树,一会儿气急败坏,一会儿咬牙切齿。 洛停云走过来,欲言又止。 凌笑笑抬眸望他。 洛停云:“我把剑还你,可以抵桃子钱吗?” 凌笑笑:“不可以!那剑是你的,不!要!再!想!着!退!货!” 隋玉跑到一家酒楼,要了临窗的雅座,用酒水兑着茶水,囫囵饮下。 面前的座位多了个人,洛停云撩起衣袍,也坐了下来。 隋玉端起泡了茶水的酒,递给他:“喝点?” 洛停云将手中的储物戒放到桌上,打开密钥。隋玉看到里面十里桃红,满树葳蕤。 “我为你种的桃林,平日随身携带,等桃子熟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洛停云把储物戒推给她。 隋玉笑道:“你帮我带着就好。” 洛停云摇头。 隋玉叹了口气:“你要跟我分手吗?” 洛停云望进她的眼睛:“阿玉,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隋玉心虚,若不是自己出轨在先,这句话实在很像是渣男说出的。 “从……我们的第一次开始,我便将你当做道侣,甚至是妻子。不管境遇如何,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洛停云淡淡道,“而你呢,阿玉,你没有承认过我。我是你的道侣吗?不是。是你的爱人吗?不是。我只是一个可以取悦你的男人,与你的其他男人并无区别。” 七十九不想做你的男宠 隋玉怔住。 “我不想做你的男宠,所以,就到这里吧。” 隋玉突然有些慌,她嗫嚅道:“可是……”见洛停云起身,她忙抓住他的手臂,“洛师兄。” 洛停云冷冷望向她。隋玉缓缓缩回手。 洛停云走了。 隋玉呆坐着,眼睛隐隐有些酸痛。她揉了揉,伏在桌上,把头埋进手臂。 是的,她从未认真对待过洛停云,因为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不敢交付真心。她太怕受伤了。 正如洛停云所说,他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这次隋玉从紫宸神殿逃出来,主要是因为后面发生的剧情。原着里,洛停云在寡妇村与敖茹苑有了夫妻之实。 隋玉变作苏若离的模样,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出轨。然而他一直坚守道心,并没有被恶婆迷惑。反观她呢…… 与他调情,与他做爱,享受他的温存体贴,隋玉觉得心安理得。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心安理得。她太自私了。 洛停云未必不知道她跟酆绝和苏若离的私情,小神官只是最后一根稻草,他无法接受,他决定离开她,彻底与她撇清干系。 隋玉着急起来,她猛然站起,然后又坐下,又站起,反复几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刚出了酒楼,就被兜头一张布袋罩住,隋玉听到凌笑笑的欢呼:“捉到了!捉到了!” 那布袋摸着软和,砍起来却比铁还硬。隋玉正要摸玉髓剑,凌笑笑吹了声口哨,那布袋骤然锁紧,令隋玉动弹不得。 隋玉被捉回庄园。凌笑笑吩咐小厮:“取七星鞭来,打她一顿,给我的桃树出气!” 隋玉从布袋里露出个头,手脚仍旧无法动弹,笑嘻嘻道:“你家法器兵刃可真多啊,能送我几件吗?” 凌笑笑哼了声:“笑笑笑,待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隋玉:“你就叫笑笑,还不允许别人笑。” 凌笑笑拍桌子:“聒噪!” 小厮们捧着个水盆跑过来,里面盛满冰渊之水,浸着七星鞭。 凌笑笑拎起鞭子甩了甩:“这七星鞭是用龙皮做成,打在身上,比寻常鞭子痛百倍,你且受着吧。” 隋玉笑道:“正好皮痒了,快些打来。” 凌笑笑哼道:“抽的就是你这种嘴硬的。”她抡鞭就打。 鞭子打在隋玉腿上。隋玉将灵力灌注双腿,鞭子抽上去,梆梆作响。 凌笑笑打了二十下,尤不解气,又打了二十,丢掉鞭子,道:“把鞭子浸在水里,明天再打。” 隋玉笑道:“这就累了,我腿上仍旧痒的很,劳烦你再给挠挠。” 凌笑笑闻言大怒,叫道:“把铁锅搬出来,给她好好疏通疏通筋骨。”她在原地走了几圈,突然笑道,“我老家有一种吃食,拿面把肉裹了,放在油锅里炸,沾上椒盐,吃起来香酥无比,你想不想尝尝?” 隋玉摇头:“我戒碳水很久了,能不能只吃肉?” 凌笑笑拍了拍手,众小厮抬出来一个巨型木盆,里面是一米高的面糊糊。 凌笑笑:“把她丢进去。” 另外四名小厮抬出一口大锅支在阶下,架起干柴,燃起烈火,锅内冷油很快变热,沸腾起来。 隋玉头朝下被扔进了面缸,差点被涌入口鼻的面糊呛死。她鱼一样蠕动了下,调整好姿势,顶着张白脸看小厮们烧油锅。 凌笑笑:“油已热,该下面鱼儿了。” 隋玉僵硬着身体被小厮抬出面盆,眼见着离油锅越来越近。那油锅砰然一声响,锅底烧漏了,热油滴上柴火,火焰窜起老高。 隋玉笑道:“你家这油锅质量不行啊。” 凌笑笑站起身:“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洛停云缓步走来,也不看隋玉,淡淡道:“怎么才能放过她?” 凌笑笑哼了声,抱臂道:“让她去油锅里洗个澡,能活着出来就放过她。” “她是天地灵根,不惧油锅。” 凌笑笑:“但总是会疼的吧,我就是要让她疼。” “让她疼你的桃子也长不出来了。” 提起桃子凌笑笑就生气:“反正就是不能让她好过!” “我用叁海石跟你换。” 凌笑笑眯起眼睛:“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你真的有?” “我会去东海,到叁岛十洲上帮你寻找。十日为限。” 凌笑笑很爽快:“成交!” “现在你放她离开。” 洛停云在凌笑笑这里的信用值还是挺高的,她让小厮给隋玉解开布袋。隋玉见洛停云回来,眼睛都笑弯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 八十男欢女爱 洛停云转身就走。 隋玉小跑跟上去:“我陪你去东海吧。” 洛停云:“你该回紫宸神殿了。”他推出一掌,隋玉身后出现个紫色阵法旋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吸入传送阵。 隋玉被送到了紫宸神殿那张豪华大床上,她咸鱼般躺了会,顶着天花板发呆,眼神迷离。 半小时后,隋玉察觉不对,聋哑侍女好像不在殿内。 她坐起来,殿外有人来了。 十二门尊主齐齐降临,他们神色严肃。天象尊者叫了声:“隋姑娘。” 隋玉皱眉,直觉来者不善。她看到了十二尊者身旁的聋哑侍女,侍女垂首立着,银白色的睫毛垂下,看不清表情。 天音尊者开口道:“阿萝向我等禀告,说隋姑娘幽居神殿期间,不守妇道,竟与神官通奸。” 隋玉挑眉:“证据呢?” 天音尊者笑道:“阿萝就是人证,你还想狡辩吗?” 隋玉道:“你说我与神官通奸,便让那神官来指认我啊。阿萝区区一个侍女,又聋又哑,她如何知道?” 天禧尊者冷哼:“死鸭子嘴硬,来人,将这两日出入神殿的所有神官都带上来。” 二十个神官都入了神殿,他们将兜帽取下,隋玉一一望过去,果然没有看到蓝眼睛的小神官。 天音尊者厉声道:“你们当中谁起了淫心,做出这等龌龊事,主动自首,莫要等我用天音镜照你,到时候你跟你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隋玉好整以暇,抱臂看戏。 一名颤巍巍的神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是我,是我引诱了隋姑娘,我罪该万死!请尊者开恩,放过我的父母!”说完,一头撞向柱子,头破血流,毙命当场。 隋玉愣住,这是什么剧情??这丫谁啊,她根本不认识他啊? 天音尊者冷冷道:“隋玉,你还有什么话说?” 隋玉:“我不认识他。” 天象尊者冷笑:“还在狡辩。你若是不是认识他,他为什么要为了保你而自戕?” 他这是为了保我吗?他这明明是为了害我啊! 隋玉也冷下脸:“我说了不认识他,便是不认识他。莫要以为拿捏住一个小小神官,就可诬陷我。” 天禧尊者上前一步:“你既然不愿认罪,那就让老夫用姻缘锁让你心服口服。” 他手中一段红绳,就要往隋玉身上缠。 “等等。”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开口。 天音尊者望向后方:“天穗,你有话说?” 隋玉猛然望去,差点扭断脖子。 天穗尊者缓缓放下头顶的兜帽,露出俊秀的容颜,他眼神冰冷:“隋玉乃天地灵根孕育成的圣体,你们这样咄咄逼人,是否有失礼数?” 隋玉眯起眼睛,刚才一起进来十二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带兜帽的,她根本没仔细瞧。 好啊好啊,天穗这厮根本不是什么小神官,他是十二尊者之一,掌管土地的神祇! 隋玉磨了磨后槽牙。 天音尊者道:“跟寡廉鲜耻自甘堕落的人讲什么礼数?” 天穗看她一眼:“此言差矣,天地众生皆有七情六欲。隋玉虽为灵根,却逃不开世间八苦。况且……”他顿了顿,“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若他们两厢情愿,你身为外人,又凭什么横加阻挠?” 一番话说的天音哑口无言。天象尊者跟天禧尊者对视一眼,默默退到了后方。 隋玉突然开口:“我并非自愿,是他强迫我的。” 天穗完美无瑕的脸有一瞬间龟裂,他蓝眸眨了眨,控制住没将头转向隋玉。 天音冷道:“据我所知,你已有道侣。”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天穗终于看向她,蓝眼睛泛着点点水光。 隋玉想到他在自己身下啜泣的样子,暗叹男人果然都是演技派。她清了清喉咙:“他是凌霄派代掌门洛停云,我且说与你们知晓。” 洛停云半日便到了蓬莱仙境。蓬莱深处有瑶台,巨阙浮于海面,五色烟霞笼罩其上。 洛停云进了仙阙,在瑶池畔看到叁个白头发老头在下棋。棋盘上并非黑白子,而是五彩石,规则也并非围棋。 叁老头看到他,笑道:“公子来此地何事?可有小老儿们能帮上忙的?” 洛停云拱手:“老人家,我乃中州人士,来此地主要是为了寻叁海石。” 坐在上首的老人道:“叁海石乃海母孕育出的一块石头,不属五行之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不知道公子找来做什么?” 洛停云道:“叁海石可做锻炼材料,我一位朋友在锻造一件法器,正好需要。” 八十一结为道侣 叁老笑道:“公子可前往方丈仙山,那里是东华帝君住所,帝君喜好收集奇珍异宝,或许就有叁海石。” 洛停云谢别叁老,前往方丈仙山。到了太元宫,洛停云献上拜帖,仙童引着去了主殿。左等右等不见帝君前来。 仙童道:“帝君云游在外,本应今日归家,但在路上耽搁了,请公子稍在宫内等候,后面便是花园,公子可自行走动。” 洛停云走到后殿,推开两扇门,抬头望去。 但见朱栏宝槛,曲砌峰山,丹桂金梧桐,千叶桃,九秋菊,荼靡架旁是牡丹亭,木槿台连着芍药圃,泉流碎玉,地萼堆金。就在海棠深处,隋玉分花而来,长发及膝,一身素白裙裾,未施粉黛,却夺了海棠的颜色。 隋玉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人比花娇。 洛停云鬼使神差的朝她走去,到了近前,想起说过的话,装作端详一朵海棠。 隋玉道:“旁边有菜园,要过去看看吗?” 隋玉在前引路。片刻后,洛停云跟了上来。 隋玉弯了弯唇角,她拎起一只菜篮,边走边采些果蔬。仙岛上的果蔬受灵力滋养,长得肥嫩喜人。隋玉摘了菠菜芹菜蒜薹,茭白葱蒜芫荽,茄子也装了几只。 洛停云替她拿过越来越沉的菜篮,两人也不说话,只在菜地中行走,偶尔停下采摘。耳畔鸟鸣啾啾,和风细细,恬静美好。 “不知这里有没有灶台,若是有,我做饭给你吃。”隋玉将鬓边发丝拢到耳后。 洛停云看着她:“既然钟有果蔬,便是有厨房的。” 两人在宫中寻找,果然找着厨房。隋玉将菜蔬洗净,放在案板上备用。洛停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段发带,替隋玉将长发在耳后扎起,系了个结。他的手在隋玉发间久久停留。隋玉问道:“好了吗?” 洛停云缩回手:“好了。” 隋玉笑道:“会有油烟,你先出去等。” 洛停云并没有出去,他站在旁边,看隋玉点火热油,将葱姜蒜煸炒出香味,放入蔬菜爆炒。 腊肉蒜薹,香干芹菜,茭白炒肉,红烧茄子,凉拌菠菜,一盘盘端上来,都是家常菜肴,却也色香味俱全。 隋玉懊恼道:“忘了焖饭。” 洛停云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盒芙蓉糕,那糕点精致,如出水芙蓉,里面有蛋黄和椰蓉夹心,隋玉很喜欢吃。 咬了口芙蓉糕,隋玉观察洛停云的表情:“在寡妇村,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洛停云点头:“苏若离的法器并非逍遥扇。” 隋玉噘了噘嘴:“试探我。” “无需试探。”洛停云夹了些菜到碗里,“你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他。” 洛停云食欲很好,隋玉看着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心里甜滋滋的。 方丈仙山有一处丹崖朱树,景色甚是奇特。吃完饭,隋玉将洛停云带到这里,一是消食,二是谈心。 隋玉原本在前面走,倏然转过身,抱住洛停云的腰,亲昵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洛停云身体微僵,想要推开她。 隋玉拨开他的手,抬头道:“你根本放不下我,还要故作冷淡。”她扯住洛停云的脸颊,乱揉一通。 洛停云握住她手腕,叹了口气:“我是放不下你。” 隋玉开心了,笑道:“我也放不下你。既然我们都放不下彼此,不如将就着结为道侣吧。” 洛停云微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隋玉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丹崖赤红色的背景下,两个年轻的恋人相互依偎,唇齿纠缠,山风吹起他们的长发,落下的朱红色树叶做点缀,镌刻下一幅绝美画卷。 第十四章 东神岛群妖朝拜 浣溪沙鲛人报恩 东华帝君至晚方归,迎了洛停云和隋玉上座,让仙童奉茶。 洛停云说明来意。东华帝君沉吟道:“我确实有过一颗叁海石,只是在两百年前出海时掉入水中,再没寻到。” 洛停云道:“帝君可告知是在那片水域遗落的吗?” 东华帝君:“在东神岛附近。” 洛停云和隋玉对视一眼。 东华帝君道:“你们可去那里找一找,只恐怕海水流动,石头随潜流不知去往何处了。” 他们没有久呆,喝了两杯琼浆,就辞别东华帝君,离开了方丈仙山。 两人脚程极快,隋玉早望见东神岛,她落下云头,站在巨大岩石上,笑道:“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娘。” 洛停云:…… 隋玉:“我就是在她怀里出生的。”她降落在岩石上,这么说也并没有错。 八十二鲛人 隋玉振臂一呼:“小的们,你家大王回来了!” 片刻后,原本岑寂的海岛沸腾起来,地下、林中、树上、天空,甚至海里都发出欢欣雀跃的呐喊声。 数百只猕猴荡着树枝飞奔过来,麋鹿和豺狼虎豹竞相俯首,朝隋玉的方向朝拜,几只彩色鸾鸟在天空鸣叫,不时洒下流火般漂亮的羽毛以示庆祝,几只青色大鱼吐着泡泡,在水里绕着圈圈盘旋。 洛停云被这奇景震撼,感叹:“你确实是收了不少小弟。” 隋玉冲他得意的一笑,俯身对海里鱼儿道:“我们来寻找叁海石,两百年前东华帝君云游至此,掉落了一块石头,你们可知道在哪?” 青鱼彼此对视,其中一条上前,发出空灵的叫声。 隋玉道:“它说它们年岁尚浅,若要问两百年前的事,还得去寻东海人鱼。” 洛停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碧水丹,两人含在嘴里,钻入水中。青鱼引路,海底光景不同陆地,隋玉见识了一些古怪的丑陋生物,最后懒得游水,与洛停云一起坐在巨型蝠鲼身上,朝瀛洲而去。 蝠鲼游了半日,突然跃出水面,如同飞鸟一样在空中滑行了片刻,复又入水。 隋玉看到了一处海岛,与其他仙岛一样,都被紫烟环绕,但她眼尖的看到了海滩上那一尾尾晒太阳的美人鱼。 洛停云牵住她的手,两人浮出水面,朝海岛飞去。 美人鱼们也看到了他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蓝绿色的眼睛中满是好奇。 隋玉跟他们打招呼:“Hi~” 美人鱼:“@#¥amp;*()……” 隋玉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接触过的所有语言,发现缺少人鱼语这一选项。 洛停云如同多拉爱梦一样,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件法器。紫色的光球亮了亮,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尊贵的客人们,你们从哪里来?” 好新奇,但这翻译器的播音腔也太严重了吧…… 隋玉:“我们,”指了指自己和洛停云,“来找叁海石,一块石头,黑色的,这么大。”用手比划出一个圈,“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翻译器将她的话磕磕绊绊翻译成人鱼语。 一条金发美人鱼眼睛亮了,疯狂点头。 隋玉望向洛停云:“太好了,他们知道!” 洛停云也露出个笑容。 人鱼们非常热情,全都放弃了自己的日光浴,簇拥着隋玉和洛停云朝岛中央的城堡走。 他们受到了人鱼国王和王后隆重的接待。在表明来意后,人鱼国王将洛停云与隋玉带到了一个盛满珠宝的房间。 隋玉被满屋宝光闪瞎了眼,成堆的金银和各色宝石,还有砗磲珊瑚珍珠,这财富抵得上中原一个国家了。 人鱼国王指着盛放宝石的十座架子,笑道:“*amp;……%¥##@!” 翻译器:“这里是我收藏的所有石头,尊贵的客人,你们可以尽情挑选,想拿多少拿多少。” 隋玉很想说谢谢,但她现在吃喝不愁,还有男朋友,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我们要找的,石头,它是黑色的,椭圆形,这么大。”隋玉努力让自己表达清晰。 人鱼国王想了想,朝一面架子指了指:“那里,是黑色的,石头。” 所有的宝石都按颜色分类,最里面的架子上全是黑色石头,有磨砂黑,漆面黑,椭圆形,球形以及各种规则和不规则形状,质地也大不相同,有的发光,有的喑哑。隋玉看的脑袋都大了。 她看了看洛停云,洛停云也一头雾水。 人鱼国王善解人意:“如果找不到的话,所有的黑色石头,你们都可以,带走。” 于是,在大度的人鱼国王怂恿下,隋玉带走了所有的黑色宝石。她的空间法器被塞满,还往洛停云的戒指里塞了一半。隋玉决定回去后就把法宝升级一下,不然以后飞来横财都不知道怎么接。 作为回报,隋玉送给了人鱼国王和王后二十盒荷花酥。若干年后,人鱼王后回忆起那些点心,叹息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小零食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换了坐骑。人鱼国王送给了他们一头鲸鱼作船。 隋玉站在鲸鱼头顶,让洛停云从后搂住自己,张开手臂模仿泰坦尼克。 “啊,师兄,不要放开我,船要沉了!” 坐骑鲸鱼停了下来。 “师兄,我好怕,前面就是礁石,船要撞上去了!” 鲸鱼再次停下,眯起眼睛,确信前面没有礁石,才又往前游。 “天哪,船舱进水了!这有一块甲板,师兄,你快躺上去!” 八十三你躺好,我自己动 鲸鱼再次停下,不解的喷了条水柱。 隋玉被浇了个透心凉,仍旧秉承着演员的信念:“师兄,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到一百岁……” 洛停云配合着她的演出:“放心吧,我会活到一千岁。” 隋玉扭头,眼泪汪汪:“你这个渣男,我都死了,你还要活一千岁。” 洛停云:…… 鲸鱼第N次停下,这次隋玉没有在说台词,她不解的拍了拍鲸鱼脑袋:“怎么了?” 鲸鱼发出了次声波。 洛停云望向后方:“有人在跟踪我们。” 玉髓剑从他腰间飞出,停在水面上方,朝水中射出一道剑气。 一团血色在水面蔓延开来,不多时,一个金发少年从海底浮出,捂着受伤的肩膀,哀求的看着鲸鱼脑门上的隋玉。 隋玉看到了少年隐没在海水里的蓝色尾巴,疑惑道:“人鱼?” 洛停云:“为何跟着我们?” 少年磕磕绊绊道:“我想……去……中原。” “咦,你会说中原话?”隋玉更疑惑了。 少年点头:“一……点。” 隋玉道:“你去中原做什么?” 少年想了想,似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报……恩。” 这究竟是小美人鱼的故事还是白素贞的传说? 隋玉决定成人之美,她对洛停云道:“让他跟着吧,一条小鱼而已。” 洛停云看了少年一眼,缓缓点头。 少年感激的朝隋玉鞠躬,又潜入了海底。 他们并不着急赶路,与凌笑笑约定十日,现在只过去一半,等到第九日看够了海上风光,洛停云才在鲸鱼背上贴了符咒,一日游千里,不多时到了京都周边的港口。 鲸鱼体大,在离港尚远处便停下。隋玉唤了人鱼少年出来,道:“前面便是京都了。中原有十八州,你那恩人在哪里?还有,你这拖着尾巴的,如何上岸?” 人鱼少年咬着唇瓣,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仰头道:“劳烦……你,将我……尾巴砍……砍……” 他像是被某个词语难住了,脸上满是焦急。 洛停云道:“我听闻鲛人若想上岸,需得生出双腿。但若没有先天机缘,有些鲛人是一辈子都长不出腿的。所以中原一些做鲛人买卖的商人会借助外力,给鲛人重生。” 隋玉:“怎么借助外力?” 洛停云:“用斧头劈开尾鳍,斩断血肉,令下肢重生。” 隋玉听得毛骨悚然,咬牙道:“好个重生之法!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残害生灵,简直泯灭人性!” 确实有许多鲛人无法承受裂尾之痛,在黑心商铺里死去。商人为了暴利,并未停止对鲛人的捕猎,这些年,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 洛停云犹疑:“他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帮他劈开尾巴,令他长出双腿。 隋玉摆手:“我最怕杀鱼了。” 见少年望过来,她咳嗽两声:“咳咳,那个……我怕准头不好,没劈直。男人的腿好比脸面,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可比漂亮脸蛋重要多了,说不定你日后报恩也要用到。” 洛停云意味深长的望过来。 隋玉连忙回归正题:“咳咳。那个,万一我劈歪了,你成了罗圈腿或者X型腿,肯定要责怪我的。” 少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摇了摇头。 “还有术后感染问题,若是没有好好消毒,伤口溃烂了,别说腿了,就是你本来漂亮的大尾巴也没有了。整形有风险呐!” 少年几乎要哭出来。 隋玉左右为难,问洛停云:“你带尺子了吗?” 洛停云:…… 洛停云木着张脸,将一条木匠用的长尺子递给隋玉。隋玉接过来,深吸一口气:“手术前我需得给你说明白,出现任何风险都是你自己承担,跟医生没有关系。同意吗?” 少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那好,你上来吧。” 少年爬上了鲸鱼背。隋玉端详那条蓝尾巴许久,仍旧舍不得下手。少年的尾鳍不像之前在瀛洲看到的那些人鱼,形状如同花朵,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彩虹的色泽,因为离了水,不停翕动。 隋玉抚摸了许久,久到洛停云在边上咳嗽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正色道:“躺好,我要开始了。” 洛停云:…… 少年乖乖躺平,原本上下摇动的尾巴尖也停止了摆动。 隋玉将尺子放在他的长尾巴上,量出与左右相等的距离,确保没有一厘米的偏差,唰的亮出玉髓剑。 少年颤抖了下。 隋玉按住他:“你躺好,别害怕,我自己动。” 八十四美腿 洛停云:= =! 隋玉手起刀落,如同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电光火石间,玉髓剑斩开鳞片,皮肉连着骨骼一同被切碎。 少年额头落下大颗汗水,他咬着牙,手臂青筋暴起。断骨之痛,这是每个希望拥有双腿的鲛人必须承受的。他可以! 湖绿色的眼睛充了血,看起来有些吓人。少年微微抬头,看到了自己鲜血淋漓的下半身。那些破碎的血肉被神奇的力量重新组装,融合。原本布满鳞片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尾鳍消失,变作双脚,在往上,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少年啜泣起来,他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滴落,化作珍珠,滚回了大海里。 隋玉怔怔看着这一幕,她也被震撼了,那是种……重生的美妙…… 只有洛停云皱着眉头,他略有深意的看了少年一眼,转身走到了鲸鱼的头部。 “谢谢你,给予我重生。”少年嗫嚅道,他已经擦干泪水,感激的望着隋玉。 隋玉从震撼中缓过神,入目就是少年赤裸笔直的长腿。 啧啧啧,这腿真直,不愧是我! 隋玉艳羡的看着,对自己的技术表示肯定,从完美的小腿看到大腿,再往上…… 一件衣衫丢过来,兜头罩住了隋玉的脑袋。 隋玉撕扯着头上的衣服,不是应该给少年披上吗?为什么遮住她的眼睛?她要看! 洛停云拿了另外一件衫子,给少年穿上。 隋玉把头上衣服扯了下来,发现少年已经穿好衣服,一双玉腿也遮了起来,不禁有些失落。 少年羞涩道:“我还没有中原名字,你……可以给我取一个吗?” 隋玉道:“可以啊!我最喜欢给人起名字了。” 洛停云突然开口:“就叫鱼生吧,妥帖又好叫。” 隋玉:…… 鱼生,那不是生鱼片吗…… 洛停云望向她,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光。 隋玉立刻道:“你就叫鱼生了。” 少年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个笑容:“好,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隋玉心虚的望向别处。 鲸鱼不能离岸太近,不然会搁浅。隋玉拍了拍它的脊背,让它回海里去,与洛停云携手登岸。鱼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隋玉冲他招手:“快去寻你的恩人去吧,有缘再见啦。” 鱼生也朝她挥了挥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隋玉就被洛停云拉走了。鱼生的眼神有一瞬落寞。他呆站在原地,左右四顾,抿了抿唇,朝一个方向走去。 洛停云找到凌笑笑,将储物空间的宝石一股脑倒在她面前。 凌笑笑看着那堆比她高两个脑袋的宝石,陷入了沉默。 隋玉在旁边翘脚:“挑吧,别说叁海石了,就是五海石我们都能给你找到。” “这里面没有。” 隋玉:“啥?” 凌笑笑重复了一遍:“这里面没有。” “不可能。”隋玉叫道,她可是把人鱼国王的黑色宝石都搬空了。 凌笑笑冷笑道:“叁海石的外观确实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它有一个特点,一个绝不可能认错的特点。那就是,它会吸收所有灵石的灵力。这些,”她捡起一块黑宝石,对着阳光看了眼,“若是跟叁海石放在一起,早就被吸收殆尽,碎成粉末了。” “你怎么不早说!”隋玉怒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不是一开始就该说清楚吗? 凌笑笑耸肩:“你也没问啊。” “我TM……”隋玉就要对这傲慢女拳打脚踢,被洛停云拉住。 “是我的错,我没有问清楚。”洛停云主动揽走责任。 隋玉大吼:“不是你,是她故意的!她故意刁难我们!” “你看出来了啊。”凌笑笑一脸欠揍模样。 “我揍你丫……” 隋玉被洛停云抱走了,在洛停云的怀抱里仍旧对凌笑笑做着拳打脚踢的动作。 鱼生沿着大路一直北走,遇到岔路就选右边,直到出了京都,来到近郊。 天色向晚,鱼生没有鞋子,刚长出的双脚皮肤细嫩,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磨出了血泡,一沾地就疼。 鱼生咬着牙又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一座高山,峰岩重迭,险峻异常,显然无法攀登。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山地不比水上,没有小鱼小虾可供他捕捉,此刻肚子咕咕叫,胃里开始捣鼓酸水。 在石头上坐了会儿,难免生出自怨自艾之感。鱼生站起身,继续朝前走,看见前方有一片鲜红,像是果树,不禁口舌生津,也有了丝力气。 山坳里拐出来个女子,花容月貌,左首提着个青砂罐儿,右手抱着个纸包,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拽显金莲。 八十五看看胸 鱼生涉世未深,也没计较这里荒郊野外,怎么会走出个人来,只呆呆看着。女子到了近前,更看的清楚,她生的冰肌玉骨,衫领微敞,露出酥胸。 看到鱼生,女子笑道:“公子哪里去?这山里路途险峻,怕有豺狼虎豹呢。” 鱼生道:“我想去秀轩阁,你可知道在哪里?” 女子抬眸,明艳一笑:“刚巧知道,我领你去吧。” 鱼生喜道:“那多谢了!” 女子将青砂罐打开,里面是炖的香甜软糯的海鲜粥,鲜红的虾肉和螃蟹散发阵阵清香,勾的鱼生肚子叫的更欢了。 “我本是要去给夫家送饭,见公子也是饿了,就请你先吃罢。”她又将纸包打开,拿出一双崭新鞋袜,“这也是奴亲手做给夫家的,公子若不嫌弃,将就着穿穿。” 鱼生推辞道:“既是要送给你丈夫的,我怎好享用。”他站起身,“夫人先把饭和鞋袜送去,再带我去轩秀阁罢。” 女子笑着将他按下:“我那夫家,就是一顿不吃也饿不着,但我看公子却有些精神不济,还是吃些吧。” 她用勺子舀了粥,就往鱼生嘴里送。 鱼生躲避不及,吃下一口。那女子又弯腰替他穿鞋,冰冷的指尖抚摸过鱼生脚心:“公子皮肤好生细嫩,脚底都磨出泡了,真让人心疼,快穿上我做的鞋子。” 鱼生被她摸到小腿,感觉不适,缩了缩脚:“我还是自己穿吧。” 女子也没有再坚持,微笑看着他把鞋穿上。 “我这便带你去轩秀阁。” 鱼生道:“不去替你丈夫送饭了吗?” 女子挽住他手臂:“公子的事更要紧,咱们快走吧。” 女子搀着鱼生,健步如飞,奔入大山深处。鱼生见沿路獐子狐兔,蟒蛇狼虫,不禁心生畏惧。 直到了一处洞府,女子才把鱼生松开,笑道:“到了。” 鱼生四顾:“这里并非轩秀阁。” 女子抬手在洞府上方一挥,叁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如刀削斧凿,刻入岩石。 “以后这里就叫轩秀阁了。” 鱼生:…… “不不不,我要找的轩秀阁并非此地。”他转身要走,被女子一把拉入怀中。 那女子看着柔柔弱弱,力气却十分惊人。她哈哈大笑,道:“入了我秀夫人的洞府,岂有再出去的道理?你要找轩秀阁,我名字中也有个‘秀’,这是天赐的缘分。” 秀夫人拖了他,朝洞府中走去。迎面走来叁个婢女打扮的妖怪,纷纷恭敬行礼:“秀夫人。” 秀夫人将鱼生扔给她们:“涮洗干净,用绳子绑了,送到我房里。” 婢女们看鱼生长得俊俏,不禁捂嘴偷笑,一个捉手,一个拿肩,一个在后面推着,嬉嬉闹闹去了后面。 鱼生被按在大盆里搓洗,洗完,那些婢女也不给他穿衣,将他光着身子绑了,送到秀夫人床上。 晚间秀夫人回屋安寝。正在闭目养神的鱼生猛然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点灯,他看到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在朝自己靠近。 秀夫人娇笑着来到床边,一双冰冷的手先是在鱼生小腿上摩挲,然后渐渐往上。 “好美的一双腿,嫩的能掐出水来。啊,奴家真是好喜欢。” 鱼生泫然欲泣,主人说的没错,有一双好腿是男人的福气,但这福气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啊。 秀夫人上了床。鱼生感觉到床铺往下塌陷,继而一条湿滑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腿,留下黏腻的痕迹。 “还是个金发绿眸的美人,真新奇,好想吃一口。”秀夫人呻吟,舌头移动的速度加快,如同毒蛇,滑过鱼生腿根。 鱼生终于受不住恐惧,仰头大叫:“主人,救我!” 隋玉突然放下筷子,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洛停云关切的问。 隋玉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疼。” 洛停云:“……心疼刚刚那只被你吃光的兔子吗?” 隋玉吐掉嘴里的兔头:“不是,像心脏被人揪了一下,很不舒服。” 洛停云伸出手,摸向她胸口。 隋玉一把捂住:“还在外面,不好吧。” 洛停云无奈:“让我看看。” 隋玉眨眨眼:“你坚持的话。”她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街道,咬牙道,“当众表演虽然有些压力,但我实在无法拒绝你。”她解开了腰带。 洛停云:…… “我只想看看你的胸口。” 隋玉:“0.0只看胸?” 洛停云:“鲛人族有个古老的传说叫做初亲,讲的是鲛人会跟为他断尾的人建立契约,互为从属关系。有了初亲鲛人的人,胸口会出现那只人鱼的标志。” 八十六色心不改 “你的意思是,鱼生跟我建立了契约?” 洛停云点头:“我当时就怀疑过他,他接近你的目的不纯。” 隋玉震惊:“你是说他不纯洁?” 洛停云:…… “算是这个意思吧。” 隋玉:“啧啧,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她摸了摸胸口,热热的,掀开看了眼,果然有个蓝色鱼尾标记。 “这个处亲,有什么副作用吗?” 洛停云点头,表情严肃。 隋玉捂住胸口:“什么?” “人鱼若是死了,你也会死。” 隋玉:“这么恶毒!” “所以我们得去救他。”洛停云起身。 他们只花了半刻钟就定位到了鱼生的所在地,隋玉看着崇山峻岭,老树枯藤,感叹生鱼片真会找地方送死。 隋玉踹了一脚石门:“鱼生!鱼生!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鱼生!鱼生!” 叫了好半天,才见一个女妖提枪出来,边走边骂:“谁在一直叫鱼生,都给老娘叫饿了!” 隋玉抱臂:“是你姑奶奶我在叫。快把我家生鱼片还回来!” 秀夫人笑道:“那细皮嫩肉的小哥是你家的?” 她眼眸瞥向洛停云,不停上下打量:“那这位……” 隋玉挡在洛停云面前:“这是我屋里人,收起你那色心。” 洛停云原本绷着的俊脸有一些松动,他看了隋玉一眼。隋玉冲他挤了挤眼睛。 秀夫人大怒:“竟然来我家门口打情骂俏!老娘最讨厌你们这种黏糊糊的小情侣!”说罢提枪来刺。 隋玉召唤出玉髓剑,这是灵剑出世后第一次派上用场,淡蓝色的剑柄握在手中,隋玉称赞了声:“好宝贝!” 喂了几个剑招,秀夫人哪里是对手,使了个障眼法就要逃。隋玉一剑劈在她颈部,砍下一颗大好头颅。 头颅落地,滚了几滚,化作个柳木疙瘩。眼见着石门要关闭,洛停云飞身上前,一掌震碎了大门。 洞府内早乱作一团。隋玉顺手打杀了叁个婢女。秀夫人化作一缕黑雾,抱着鱼生逃跑了。 隋玉骂道:“真是色心不死,逃命还要带上美人。” 两人追出去。秀夫人化了两个分身,分别朝叁个方向。隋玉毫不犹豫追向其中一个,洛停云紧随其后。 秀夫人看没能甩掉他们,又甩出两个分身。 隋玉笑道:“省点力气吧,只要你带着生鱼片,就逃不走。你是色中饿鬼吗?就这么惦记男人?” 秀夫人大怒,也不跑了,将鱼生丢到一旁,撸起袖子打架。 一炷香后,秀夫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再次把目光投向已经躲的远远的鱼生。 隋玉骂道:“还想着男人,我看你是真不长记性啊!” 秀夫人也骂道:“要是你在深山老林五六百年,见着个这么好看的,你也跟我一样!” 隋玉不敢苟同:“可是人家不愿意啊。” 秀夫人道:“你怎知他不愿意,他不过是害羞罢了。” 鱼生弱弱摇头:“我不愿意。” 隋玉摊手:“你看。” 洛停云道:“你捉他,难道不是想吃他?” 秀夫人突然粉面含春,虽然鼻青脸肿,眼波流转,也有些妩媚多情的姿态:“你说的没错。往常我想吃人肉时,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院,或变女色。有那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来吃。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阴天。” 鱼生听得脸上变色,又挪的远了些。 隋玉:……还是个珍惜粮食的妖怪。 “可今日见着这位……鱼生,我却起了别的想法。”秀夫人脸颊羞红,“我想与他长相厮守。” “为什么?只因他长得好看?”隋玉问。 秀夫人点头:“还因为他的腿,我从未见过男子的腿生的如此好看,笔直修长,全无半点瑕疵,还没有世间男子那腌臜的腿毛。” 鱼生抱住了自己的腿。 隋玉:“……我的错。” 秀夫人:“啊?” 隋玉一脸沉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不该拥有那么完美的手术技术! 隋玉望向鱼生:“要不,你就接受了她?” 鱼生疯狂摇头:“我……我已有心上人,她叫秀娘,是轩秀阁的绣女。” 秀夫人指着自己:“是我!是我啊!我就是秀娘!” 鱼生一脸不忍直视,扭开了头。 隋玉:“我感觉……他说的不是你。” 秀夫人:“嗨,反正都是叫秀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媒婆没做成,隋玉也不勉强,摊手道:“既然误会已经说开,我也不是封建大家长,婚姻之事,还是得看当事人的意见。你说是吧?”她看向秀夫人。 八十七人鱼的报恩 秀夫人点头。 “那就好。”隋玉收剑入鞘,道,“走了,还得去找叁海石。” 洛停云道:“就这么放过她?” 隋玉眨眨眼。 洛停云:“她吃人,是恶妖。” 隋玉反应过来,转过身,语重心长对秀夫人道:“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你明白吗?” 秀夫人愣愣点头。 隋玉松了口气:“好了。” 洛停云:……哪里好了。 洛停云与隋玉再次来到东神岛,这次还跟了个拖油瓶。 海水烟波荡荡,巨浪悠悠。鱼生转目四顾,有些迷茫。 隋玉正准备把海水分流,走到底下去仔细找找。鱼生突然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洛停云望向他。 鱼生有些怕他,声音怯怯的:“我好像……来过这里。” 隋玉道:“你来过东神岛?” 鱼生点头。 洛停云:“什么时候?” 鱼生想了想:“约莫是在两百年前。” 洛停云皱眉:“人鱼不是出不了瀛洲岛的吗?”正因为如此,鱼生才要借助他跟隋玉的庇护来到中原。 “两百年前……我尚且年幼,因缘际会,出来过一次。”鱼生道,“我记得自己游到了一处海岛旁,遇上海怪,险些失了性命,幸得一位仙人救下。当时天色阴沉,海水如墨,我被海怪伤了眼睛,看不清他的面容,后来随水漂流,到了中原,遇到秀娘,她救下了我,教会我中原话。” 隋玉:“……两百年前。”她欲言又止。 洛停云不会顾及少年脆弱的心灵,开口道:“两百年前,那位秀娘,现在怕是已经死了。” 鱼生:…… 隋玉忙道:“嗨,死了怕什么?人都有轮回转世,就像白娘子与许仙,也是前世修来的姻缘。你现在过去,寻到秀娘的转世,也是可以的。” 鱼生:“死了……么……” 洛停云不理会少年此刻充满哀伤,急需安慰,他道:“既然你熟悉此处地貌,就下去帮我们找找看吧。” 鱼生看着他,流下两行泪来。 隋玉心疼不已:“我下去吧,我下去好了。” 鱼生道:“你们要找的那块叁海石,长什么样子?” 隋玉机械描述:“椭圆形,黑的,这么大,看起来平平无奇。” 鱼生擦了擦眼角:“我可能知道它在哪里。” “哪里?” 鱼生开始呕吐。 洛停云:…… 隋玉:…… 隋玉:“这是……害喜了吗?” 一块椭圆形的石头落在鱼生脚边,平平无奇,黑色,不光滑也不饱满,一点也不像什么绝世宝石。 “是这块吗?”鱼生擦了擦唇角。 隋玉:“或许,可能,maybe?” 洛停云:“要把它捡起来吗?” 隋玉看了看那块被呕出来的石头,注意到它周围的粘液,不太想下手,算了。 “当时我神志未开,感觉有个东西落到头顶,就一口吞了下去。”鱼生可怜兮兮。 隋玉:“很好,把叁海石收好,务必原汁原味交到凌笑笑手上。” 凌笑笑终于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叁海石,但满脸疑惑。 “这上面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隋玉:“我们是在贝壳里找到它的,那些啊,都是贝壳的精华。” 凌笑笑:…… 根据鱼生提供的有限情报,隋玉初步判断出轩秀阁所在的地址是一个临海小城,这里民风淳朴,居民以打猎为生……等等,哪里不对劲。 “临海小城,百姓打猎为生?” 鱼生点头:“家家户户都有猎枪。” 隋玉黑人问号脸。 “不止这一点对不上,”洛停云道,“他说秀娘是轩秀阁的绣女,却又说轩秀阁里乐器琳琅满目,客人常来挑选。” 最后两人一致认为,因为时间太久,鱼生的记忆产生了偏差。 鱼生反驳:“我记忆很好的,秀娘教我的汉文,只要一遍,我便能记得。只是刚见你们时有些生疏,现在就流利多了。” “好,现在能确认的一点,小城临海,我们只要在……中原四十六座临海城池中排查就可以了,真是件简单的事呢。”隋玉的笑容很假,说“简单”的时候也有些咬牙切齿。 “不需要那么麻烦。”洛停云笑道,“鱼生数次提到西芝花,据我所知,西芝花喜暖,只开在南方,所以京都以北的城市就可以排除了。” 隋玉反应过来:“对哦,这也是一种排除方法。” 她问鱼生:“秀娘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鱼生脱口而出:“黏黏包。” 八十八兔儿爷 隋玉与洛停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嘉南!” 黏黏包是南部沿海的一种小食,糯米制成,里面包有豆沙或芋泥,外面沾上黄豆面儿,吃起来Q弹粘牙。经过百年的演变,制作方法有所改进,名字却没变。 隋玉吃了五个黏黏包,胃撑得有些不舒服。洛停云给她买了杯助消化的凉茶。隋玉喝着凉茶,在小摊位前驻足。 “老板,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轩秀阁的地方?” 老板摇头,举了举手里廉价的玉佩:“要吗?上好的羊脂白玉,宫廷里流落出来的宝贝。” 隋玉呵呵笑了两声:“你看我像傻子吗?” 老板变色,不耐烦挥手:“不买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一路打听下来,隋玉有了结论:“此地民风不淳。” 鱼生乐呵呵的从后面跑来,手里举着一枚玉佩:“主人,我给你买了一块玉佩,老板说是宫里的好东西。” 隋玉:“……你是傻的吗?” 那无良商家骗走了鱼生十颗上等珍珠,隋玉正要去找他理论,洛停云前面探路回来了。 “没有。”他摇头,“没有轩秀阁。” 鱼生的肩膀耷拉下来,眼中的笑也消失了。 隋玉道:“或许是年代更迭,改名换姓做其他买卖了。” 洛停云:“鱼生,你还记得轩秀阁的具体位置吗?” 鱼生摇头:“只记得在海边,飘在海面上。” 隋玉摸了摸下巴:“飘在海面上,难不成是艘大船。” 临海城市不乏这种以船做楼的店面,生意随船走,飘到哪里就在哪里开张。 “那更难寻了。”洛停云叹气。 隋玉道:“莫气馁,我们先寻处客栈歇下,慢慢商讨破解之法。” 洛停云:“你是不是刚刚走路走累了?” 隋玉:“……嗯,有点累。”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鱼生没说错,这个城镇确实以捕猎为生,海边看不见一艘渔船。 “这就很奇怪了。”隋玉吃着西瓜,将籽吐到一旁的琉璃盘里,“都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为什么不去捕鱼,反而要狩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这妖出在哪里还无从得知。 夜里,隋玉辗转反侧,原本睡眠质量极佳的她不知怎么竟然失眠了。她抱住身侧的洛停云。洛停云却像是睡熟了,没有动弹。 哭泣声响起,幽幽咽咽。隋玉起身,披上衣衫,朝外走去。 到了中庭,看到树下站着个人影,白衣白衫,肩膀耸动,正背对着她啜泣。 隋玉又走近两步:“你……” 那人惊慌失措,回过头来:“打……打扰到你了吗?” 隋玉:“既然知道会打扰到别人,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哭?” 白衣人脸上表情一僵。 隋玉这才看到他脑袋上顶着的东西,好奇的伸出手。入手温热柔软。白衣人吓得往后跳走:“怎……怎么刚见面就上手?” 隋玉盯着他脑袋上随着跳跃晃荡的两只雪白兔耳:“你带着这玩意出来不就是让人摸的吗?” 白衣人羞红了脸:“胡……胡说。” 隋玉绕到后面,观察他的屁股。 白衣人立刻捂住屁股:“你……你又要做什么?” “你的尾巴呢?” 白衣人下意识回答:“在衣服里面。”说完惊恐的望着隋玉,“你不会要看吧?” 隋玉还没有那么变态,她抱臂道:“说吧,小兔子,把我引出来的目的?” “我……我想请你帮帮我们。”白衣人嘴唇嗫嚅了下。 隋玉仔细听完他的话,拍了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 白衣人朝她鞠了一躬:“多谢您了。” 隋玉又看了眼他的兔耳:“那个……事成之后,你能送我几只兔子吗?” 白衣人:…… 隋玉第二天在洛停云怀里醒来,她亲了亲男朋友的下巴,道:“今天我们去山上。” 洛停云并没有问原因,只点头道:“好。” 隋玉精神极好,嘱咐鱼生在客栈等待,就跟洛停云一起上了山。 嘉南镇一半临海,一半靠山。海上风平浪静,山里却不太平。隋玉看到山上花草俱无,峰岩倒塌,树木枯焦。 “涸泽而渔,焚林而猎。”隋玉叹息。 “镇上的人放火烧山?”洛停云也明白过来。 隋玉点头:“镇上兵器铺子极多,售卖强弓劲弩,家家饲养黄鹰猎犬,精通捕网陷阱。这山上原本有叁万多只生灵,现如今只剩下不到一百。” 想起昨晚兔儿爷跟自己说的话:“我们藏在水里,躲在山涧内,得了性命。待到火灭烟消,出来时,却找不到吃食,难以存活,又死了一批。那些猎户将我们中箭着枪的,中毒打死的,拿去剥皮剔骨,酱煮醋蒸,油煎盐炒下饭。有入了捕兽网、捕兽夹的,被他们养在家中,教跳圈做戏,翻筋斗,竖蜻蜓,在街上打锣敲鼓卖艺。” 八十九海神祭 隋玉吹了声口哨,一窝雪白兔子从山坳里蹦出来,后肢着地,立起来看他们。 隋玉道:“去把山上烧酥了的碎石头搬起来堆着,或二叁十个一堆,或五六十个一堆,我有用处。搬完后自己躲好,不要出来。” 兔子们一哄而散,联合山上其余剩下的动物按隋玉要求制作石头堆。 隋玉与洛停云上了山巅,只见南边咚咚鼓响,铛铛锣鸣,有上百人架着鹰犬,手持刀枪朝这边来。 隋玉使了个术法,平地起狂风,扬尘播土,倒树催林,飞沙走石。山顶的石头如同滚轮,朝下飞去。狩猎的队伍许多被石头碾死,半边山坡都被染成血色。 剩下的策马要逃,隋玉挥了挥衣袖,将他们掀翻下马,又一阵石头碾过,那些人脑袋直接被碾破,如同爆浆的西瓜。 隋玉拍了拍手:“好了,兔儿爷,让你的兔子兔孙们出来吧。” 一个白衣人从山脚走来,疏忽间已到了山顶。洛停云观察他容貌,像是只没蜕变完全的兔子,头顶两只兔耳,脸上有绒毛,一双眼睛红彤彤,像是害了眼病。 兔儿爷朝隋玉作了一揖:“多谢恩人。” 山上存活的动物都出了洞,齐齐来到山顶,朝隋玉跪拜,表示感谢。 隋玉大度摆手:“这点小事,举手之劳。你们去南山下,把那死人的尸首拖来,剥了皮,做靴子穿,将肉腌着,慢慢食用。一报还一报,他们这么对你们,你们也这么对他们。” 洛停云:…… 兔儿爷:…… 洛停云:“将尸首推入深潭即可,何必教他们作恶。” 他转向兔儿爷:“嘉南镇狩猎已有百年,你可知他们为何突然大面积屠杀生灵?” 兔儿爷道:“因为海神祭就要到了,他们需要筹备血牲供奉海神。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的劫难日。” “海神祭……” 兔儿爷点头:“嘉南镇靠海却不吃海,也与这有关。许多年前,嘉南镇也有许多渔民,但在一夕之间这些渔民全都死光了,官府验尸的时候,从他们的肚子里爬出许多老鳖、海蛇,吓坏了众人。后来所有从事打渔行业的百姓都会莫名其妙暴毙。他们惧怕之下开始祭拜海神。海神降下旨意,索要血牲,不然就降下海啸暴雨,淹没镇子。海神祭由此传了下来。” “真的假的。”隋玉有些不信,一般这种海神河神的都是人在背后捣鬼,借神佛的名义勒索钱财。 兔儿爷:“嘉南镇这百年来确实没有发生过海啸,连大些的暴雨都没有。” 他想了想,又道:“海神祭那天,港口会出现一艘大船,镇上百姓将血牲送到船上。那船会停留叁日,叁日之后,如同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船……”洛停云和隋玉心有灵犀,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隋玉笑道:“看来得会一会这个海神了。” 洛停云留了些桃李枣梅的种子,那种子浸泡过灵泉水,入土就长,很快原本光秃秃的山就恢复了青葱。 兔儿爷感恩戴德,挑选了手下最漂亮的那只兔子送给隋玉做谢礼。 隋玉抱着兔子回去的路上跟洛停云撒娇:“好饿哦,早上没吃饭就赶过来了。” 洛停云笑道:“还去上次那家酒楼吧,你很喜欢他们家的红烧兔头。” 小兔子:??? 隋玉:“嗯,叫上鱼生,一起去吃。” 小兔子:T-T粑粑,我就要远航,可能再也回不到家乡…… 海神祭那日,嘉南镇张灯结彩,百姓们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门口都摆了装满瓜果点心的小桌,用来祭神。 傍晚时分,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冷清下来,街上游戏的孩童被大人们抱回家,锁上了房门。 隋玉与洛停云在街上走着,不时拿起人家门口供奉的瓜果咬上一口。 鱼生左顾右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队人马从街道尽头走来,为首更夫打扮,手中铜锣隔一段时间敲一下,口中颂道:“神明降世,凡人回避。” 洛停云将叁人隐去身形,跟在那队人马后,缓缓朝码头走去。 下弦月从海面升起,薄薄的雾气浮现,夜色凄迷,港口处隐约可见停靠着一艘大船。 那船约莫有叁丈高,宛如叁层小楼,只是鬼影幢幢,看着有些阴森。 那队人马将手中抬着的血牲放下,在甲板上跪拜,磕了叁回,方才起身。 隋玉看着他们离开,小声问洛停云:“是什么在装神弄鬼,妖怪吗?” 九十丑妖作夫 洛停云道:“没有妖气,不好判断。” 他们在这边咬耳朵,船上突然一声清脆娇笑:“客人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上来饮酒吃茶不好么?” 随着话音,船楼亮起灯火,片刻间将整个码头照的亮亮堂堂。隋玉微愕,朝船上望去。 只见船门大开,窈窕走出个粉衣女郎,明眸善睐,朝他们隐身的地方望来。 鱼生已是动容,他不受控制的朝那女郎走去,口中道:“秀娘。” 洛停云和隋玉也显出真身。隋玉笑道:“既然姑娘盛情邀请,我等却之不恭。” 女郎微笑,做出请的手势。 叁人上了甲板,看到原本放在那里的血牲已然不见。 隋玉问鱼生:“她当真是秀娘?” 鱼生摇头:“刚刚背着光,没看清楚,但身态举止有些像,就误以为是秀娘。” 隋玉失望:“那这船楼可是轩秀阁?” 鱼生点头:“非常像,应该就是轩秀阁。” 隋玉心里有了计较。 进了船门,里面窗明几净,奇的是这船里的空间,像是将两处拼接到了一处,前面如常,后方则是一带林丘,藤攀葛绕,柏翠松青,有野兽散步,归巢鸟噪。 身后船门轰然关闭,只闻一声雷霆咆哮:“哈哈哈哈,这真是蛇头上苍蝇,送上门的吃食!” 洛停云反应极快,拉着隋玉后退数步,躲过了一道重击。船板被巨锤砸破,鱼生尖叫着跌落下去。 隋玉刚要去救,头顶又一锤砸下,只好东躲西藏,在船内绕圈。 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从山林中走来,高约两丈,两腮长满血红鬃毛,牙齿漆黑,手持一把青钢巨锤,不停甩动。 洛停云朝那怪物挥出一剑,剑气像是打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那怪却未受到任何损伤。 “空间折迭。”洛停云道,“他可以随意攻击我们,我们的术法却打到了别处。” 隋玉:“这不是作弊吗?” 那怪笑道:“一个先天灵根,一个修道者,统统包成人肉包子,够我吃个两顿,哈哈哈哈!” 那巨锤左碾右碾,上砸下砸,果然像是在捶打肉馅。隋玉一身功夫施展不出,憋闷的很。 “师兄,怎么破他这空间阵法?” 一直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粉衣女郎突然朝窗台望去。洛停云手中玉髓剑转了个弯儿,击打在窗边一块铜镜上。 与此同时,隋玉的剑矫若游龙,朝妖怪的罩门刺去。玉髓剑不偏不倚,刺中妖怪眉心。妖怪大吼一声,双手握剑拔出,掼在地上,转身奔入密林。 隋玉要追上去,却撞上一道屏障,又绵又软,冲不进去。 洛停云道:“罢了,让他逃吧。且先审问家眷。” 隋玉疑惑:“家眷?” 洛停云走向粉衣女郎:“秀娘?” 粉衣女郎点了点头。 隋玉:“你真是秀娘?” 粉衣女郎:“是我。” 隋玉:“那鱼生怎么没认出你?” 秀娘笑道:“他一开始不是认出来了吗?” 隋玉:“可是……” “我的脸跟以前不一样了。” 洛停云:“我观你身上有仙家气息,为何为虎作伥?” 秀娘叹了口气:“若是能有选择,谁会嫁给一个怪物呢。” “我本是嘉南镇县令的女儿,因家父沉迷修仙,家中多有道士和尚走动。我也跟着学了些不入流的法术。在我十八岁那年,父亲为我张榜招婿。当时有位仙门弟子,文武双全,打败了其他人,夺得魁首。父亲对他也青眼有加。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并无主见,就浑浑噩噩嫁给了他。” “那便是刚刚青面獠牙的怪物?” 秀娘点头:“他善于变化形态,连修仙的父亲都被蒙骗了。” “他向父亲进谗言,杀了镇里的渔夫,将一些老鳖黄鳝塞进他们的肚子,伪造出海神震怒的假象。又让父亲收取血牲,说是修炼必须的补品。父亲被他蛊惑,皆一一照做。” “父亲过世后,他寻来一艘妖船,说要与我做神仙眷侣,长久相伴。” 洛停云:“何为长久相伴?” 秀娘虚弱的笑了笑:“公子应该能看出,这皮囊并非我所有。” 洛停云:“他给你换了皮?” 秀娘点头:“每次换皮,如同蛇族修行,痛苦异常。我数次想要放弃,都被他花言巧语蛊惑。再加上,我与他孕有两个孩儿,也有些放不下这红尘了。” 隋玉震惊,隋玉叁观碎裂,隋玉不得其解。 “你跟妖怪……有了孩子?” 秀娘脸颊微红:“他们的父亲虽然不堪,但孩子无罪,我将他们寄养在京都的禅院,他们不会学坏。” 九十一淫水顺着腿根滴落 都说丑陋是最顽强的基因,孩子往往会遗传父母的蒜头鼻、眯眯眼和龅牙等特征。隋玉不敢想象秀娘的孩子得有多丑。 “哎,可怜了痴情的鱼生。对了,鱼生哪去了?” 秀娘走到船板碎裂处:“他没事,我把他送到货仓安全的地方了。” 他们把鱼生救出,鱼生显然也听到了他们在上面的谈话,湖绿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秀娘笑道:“当年救下你不过无心之举,没想到你记了这么多年,还找了回来。” 鱼生道:“秀娘,你真的准备跟那妖怪过一辈子吗?” 秀娘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已是无法了。” 鱼生:“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瀛洲。” 隋玉想插嘴,忍住了。她虽然不是封建大家长,但儿媳有丈夫还带俩娃,怎么看都是鱼生比较吃亏。 洛停云:“换皮之法有损阴德,你若是为子女考虑,就不要再让那妖怪施法了。” 秀娘:“这些年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已经活够了。如果公子可以作保,护我两个孩儿周全,让他们顺利长大成人,我便无憾事。” 洛停云:“好,我答应你。” 秀娘笑了笑,她再次望向鱼生:“你生出双腿了,真美丽啊。” 鱼生几乎要哭了,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报恩的人,根本对自己没有感情。当时的细心呵护,百般照顾,教他汉文,为他清理尾巴上的杂草,那样温柔,那种浅眸低笑,原来都是不经意为之…… “你真的……不跟我走吗?”鱼生最后问道。 秀娘摇了摇头:“天快亮了,船就要离港,你们该上岸了。” 鱼生一步叁回头。隋玉在他耳边吹凉风:“你就别剃头担子一头热了,人家夫妻和睦,幸福美满的,偏得去做男小叁。能不能有点理想追求。” 停泊在港口的大船无风自动,缓缓朝海中央飘去。离岸百米,船舱突然亮起火光,刚开始只一点,然后迅速燎原,烧着了船顶。 鱼生大骇,朝码头跑去。 隋玉惊疑:“她这是……” 洛停云目露悲悯:“秀娘要与她那丈夫同归于尽了。” 隋玉回想刚刚秀娘的神态,原来那时她便有了死志,将孩子托付后,便没了牵挂。 “哎……”隋玉叹息一声,“也是个可怜人。” “那怪物虽然骗婚,对她却也算不错。不然以秀娘的性子,不会为他生儿育女。”洛停云道。 隋玉:“人妖恋还是不可取,不提倡。” 洛停云走到鱼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鱼生抬头看他,脸颊两道晶莹泪痕。 “我会找佛家弟子来帮她超度,等她轮回转世,或许你们还能相见。” 鱼生哽咽着,点了点头。 漫天火光中,那艘巨船已越漂越远了…… 第十四章 侵无边正法 修邪道无心 京都红叶寺,受人间香火,寺内十八位高僧,半数已通天命。季春时节,游人如织。 隋玉走的腿脚酸疼,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直接飞上去。 洛停云弯下腰替她揉腿,眼神温柔:“我背你上去。” 于是在人群或是羡慕,或是鄙夷的目光中,隋玉由洛停云背着,登上了红叶寺的一万两千八百八十八级台阶。 到了大雄宝殿,仍旧人头攒动。隋玉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但这也实在是太“热闹”了,不多会就被吵的脑袋瓜嗡嗡叫,逃到后院,后院也全是人头,简直堪比黄金假期出游的旅客。 “京都人民真的好有信仰啊。”隋玉感慨。 洛停云笑道:“我问了发香的师傅,今日乎兰法师登台宣讲,所以人才这么多。” 隋玉道:“鱼生哪里去了?” “他去方丈室询问凌州和凌兰的下落了。” 左等右等不见鱼生回来,两人便一同前往方丈禅室。 根据小沙弥的指引,隋玉与洛停云到了内室。这里明显清幽多了,古树遮天,也挡住了热情的日头。 进了叁重门,小沙弥停在外面,不再进去。 隋玉一眼就看到了鱼生,她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鱼生被吓了了一跳,眼神惶恐如同小鹿,他捂住了隋玉张开的嘴,示意她往禅室里看。 隋玉从那被戳开的小洞往里张望。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和尚正骑在个光屁股的女人身上,卖力的做着活塞运动。 女人衣着华丽,被操的钗环摇晃,口唇微张,眼神迷醉。她年龄在叁十岁上下,上衫还穿在身上,下面却光溜溜,两条腿岔开,淫水顺着腿根滴落。 九十二借精生子 隋玉:……佛法果然助人。 这老头也有七八十岁了吧,还能做如此高强度运动,看女人的表情,显然做的还不赖。 “待会还有佛法要讲,今日只能草草收兵,下次你再过来。”老和尚一个冲刺,身体如筛糠般抖动。 女人咿咿呀呀叫起来,咬着唇瓣:“好容易这月轮到我,大师就如此草率。” 老和尚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求子心切,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我种下的种子比你那丈夫强劲多了,说不定这次便有了。” 女人摸了摸肚子,眼神向往。 老和尚穿好裤子,披上袈裟,就出了门。鱼生刚要迎上去,被隋玉拉住。叁人隐身出了院子,在人多处才现身。 隋玉:“呸呸,搁这借精生子呢。红叶寺还承接此等肮脏买卖。” 洛停云也目露不忍:“快些找到两个孩子,把他们带到方寸山吧。” 鱼生脸颊红晕,懵懂发问:“刚刚方丈在做什么?” 隋玉:…… 孩子的性教育问题,一般家长是怎么解释的来着? “他在……嗯……做坏事。” 鱼生:“在欺负那名女施主吗?” 隋玉严肃点头。 鱼生:“可那女施主怎么不反抗,怎么不叫?” 隋玉:“她叫的还不多吗?只是力气弱小,反抗不了罢了。” 鱼生似懂非懂。 洛停云找到了方丈。老人家刚打完炮,精神奕奕,眼睛里的神采甚至比年轻人还要亮。 明知道他为老不尊,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洛停云拱手:“方丈,有事相求。” 听明他们的来意,方丈捋了捋胡子:“乎兰是不会跟你们走的。”笑话,乎兰如今是红叶寺的招牌,跟他们走了,他拿什么挣钱。 洛停云:“你可能没听明白,我们要找的是凌州和凌兰。” 方丈笑的狡黠:“凌兰就是乎兰,乎兰是他修佛后我给他取的法号。至于凌州,他学成下山历练去了。” 隋玉看了眼法台上讲经的十岁小孩:“那个……是凌兰?” 方丈:“正是。凌兰从小就有慧根,即便是高深的佛法,我稍加点播,他便能举一反叁。如今,他的成就已在我之上。” 隋玉:“那学成的那个,凌州,几岁啊?” 方丈掐指算了算:“他十一岁离寺,如今已有四个年头。” 谁能想到,妖怪的孩子竟然是学佛的料?! 隋玉称赞了几句,伸长脖子张望,看清凌兰的脸后吐出口气,还好还好,孩子随妈。 洛停云道:“方丈可知凌州去哪里游学?” 方丈道:“他跟我说往东,沿途遇到国家,就跟国主宣扬佛法,直到走到世界尽头。” 见再问不出什么,洛停云与隋玉准备告辞。原本默不作声的鱼生突然开口:“方丈,刚才在禅室,你为什么要欺负那位女施主?” 隋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鱼生,对石化的方丈抱歉一笑:“再见啦方丈,小孩子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洛停云召唤出玉髓剑,叁人眨眼间就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天际。 洛停云将玉髓剑变大。隋玉坐在剑柄上,托腮思考:“就让凌兰跟在那无耻老和尚身边?” 鱼生:“方丈的牙齿明明还在啊。” 隋玉换了个姿势托腮:“凌州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孩子环游世界的愿望却是好的。” 鱼生:“我看到高台上的那个小和尚,感觉怪怪的。” 隋玉继续托腮:“还是找个月黑风高夜,把凌兰掳走吧。” 鱼生:“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邪性,但他明明又是和尚。” 洛停云:“先回方寸山休整一下,然后再去寻凌州。” 鱼生握拳:“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隋玉揉了揉他的金发:“凌兰是妖怪的儿子,有邪性也正常。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在附近守着他,等我们找到凌州,再与你会和。” 鱼生点头:“也好。” 为了保证鱼生的安危,隋玉从空间法器里倒出一堆法宝让他挑选。鱼生看着那堆破铜烂铁,陷入选择恐惧。 洛停云从里面翻找出一个隐身披风,一块护身灵石和一罐迷糊粉,交给鱼生。 鱼生接过。隋玉将他放到红叶寺后门,嘱咐了些万事小心,打不过就跑的话。 鱼生认真听着,不停点头。 隋玉临走还担忧的看了眼鱼生,叹息:“原来养孩子就是这种感觉吗?总是会担心他遇到危险,想为他提前做好所有的事。” 洛停云:…… 他环抱住隋玉的腰,声音闷闷的:“既然你那么喜欢,那我们就造一个吧。” 九十三精水喷射进她小腹h “啊?”隋玉不解。 “孩子。”洛停云道,“我们造一个。” 隋玉倒是从没想过这事,她随意洒脱惯了,真不敢想自己要是有了小孩会怎样。 “如何?”洛停云问。 隋玉有些不自在:“你想做了吗?” “嗯。”洛停云的声音喑哑,带着些性感。 所以着急回方寸山是为了这事? 隋玉无语。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隋玉被她揉着后腰,他的腹部贴着自己,隋玉能感觉到某处的凸起。 “嗯……不知道在剑上做会不会太颠簸。” 洛停云:…… 回方寸山的路程有些煎熬。洛停云放开了自己,对隋玉各种骚扰,两人边接吻边互相抚摸,身体逐渐发热,冰冷的天风都没能驱散那热度。 隋玉下面湿的不行,她隔着裤子摸洛停云的欲望,喘着气,舔他的唇瓣。 洛停云也没好到哪里,他动着腰,在隋玉掌心摩擦,伸出舌尖勾引她舌吻。隋玉现在恨不得立刻找个山头降落,把洛停云压在身下,扒掉裤子,骑上去狠狠蹂躏。 “想操你。”隋玉一手按住洛停云后脖颈,加深了舌吻。 臀肉被揉捏挤压,一边乳房也被握住,隋玉想要洛停云的心达到了顶峰。 方寸山怎么还没到? 不行了。隋玉跺了跺玉髓剑。玉髓剑听话的平稳降落。隋玉草草从空间法器里扯出块布,铺在草地上,一把推倒洛停云,坐到了他腰间。 洛停云勾着唇,任由她扯开腰带,亲吻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隋玉伸出舌头在人鱼线上舔过,洛停云低低闷哼,将隋玉的衣衫从肩头剥落,雪白圆润的乳房弹跳出来。洛停云的眼睛直了。 隋玉暧昧的将鲜红的乳头滑过他的性器,两只巨乳夹住坚硬的阳物,上下撸动。 洛停云双臂支撑着身体,看着这淫靡的一幕,性器又涨大一圈。 “小骚货,你都流水了!”隋玉说着淫词浪语,她乳沟处黏上了乳白色的淫液,是从洛停云马眼里流出来的。 隋玉伸出舌头在马眼上舔了舔,尝尝滋味。 洛停云一个翻身,将隋玉压制住,掰开她的红唇,将阳物往里送。隋玉反抗摇头:“不吃!” “乖,就吃一口。”洛停云呼吸急促,带着哄骗,将自己的孽根往隋玉嘴里塞。 隋玉勉强含住龟头,洛停云舒服的喘息起来,他继续插入。隋玉受不了了,眼角沁出泪水,呛的咳嗽起来。 洛停云忙拔出肉屌,给她拍背顺气。隋玉生起气来,站起身要走:“不做了,你欺负我!” 洛停云抱住她,温声哄劝:“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就不做。” 隋玉从没口交过,虽然洛停云那里很干净,还有种属于他的独特香味,但实在太大,她的嘴根本盛不下。 洛停云哄了很久,隋玉才顺了气,任由他抱住自己,解开了腰带。洛停云半跪在隋玉腿间,细心舔舐花心,将淫水全数吃下。 他的舌头如同带电,令隋玉浑身发麻颤抖。隋玉又有些羞赧,洛停云可以给自己口,她也很享受很喜欢,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给他口交?下次观摩几本画本,好好学习一番。 “好了。”隋玉的声音像是撒娇。 洛停云抬头,眼眸带笑:“还做吗?” “嗯。”隋玉咬唇,“莲花座。” “好。” 洛停云抱着她坐到自己腿间。隋玉调整了下姿势,将两腿放在洛停云腰侧。洛停云扶着阳物,插入媚穴。 隋玉靠近他,两人感受到性器摩擦,深入,直至完美契合。 隋玉扶着洛停云肩膀,上下起伏。 洛停云等她套弄累了,适时拖住她双臀,抬起又放下。黏腻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隋玉咬着唇瓣,享受的眯起眼睛。 “师兄,你那里好大,顶的人家好舒服。” 洛停云很喜欢听隋玉床笫间的撒娇,很媚,很抓人。 “师兄,嗯……唔……插的好深,啊啊啊……好棒……操我……师兄……” 莲花座往往顶的特别深,加上洛停云那里也足够分量,隋玉每每都能很尽兴。 这个姿势插射了一次,洛停云换做狂风暴雨般的顶弄,隋玉差点被操的飞起,只好抱住他肩膀,口中的呻吟也变得断断续续。 到了关键点,洛停云猛地按住她,将精水喷射进她小腹。 隋玉被浇的一愣一愣的,喘息着道:“我要给师兄生孩子。” 洛停云被这句话刺激,又抱着隋玉来了一次。 两人再次踩上玉髓剑时,都有些虚。隋玉从空间法器里摸出瓶补药,喝下去。算了算,刚刚一共做了七次。若是每日都这么个逍遥法,她得做好补肾的准备。 九十四妖邪 洛停云心情很好,将隋玉送到千迭院,还赖着不走。相童前来告假,洛停云才将视线从隋玉身上移开。 相童被白玉和二虎左右咬住一边裤脚,怒气冲冲,道:“大师兄,你十天半月不着家,回来了还跟这妖女黏在一起,门派里的事情都推给我。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隋玉毫不客气拆穿他:“你是想那东盛国皇帝了吧。” 相童震怒:“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想要个假期,你就如此污蔑我!” 隋玉一脸理解:“不要急着否认。我们是很开明的,理解并尊重各种形式的感情。” 相童泄气:“我跟你说不通。” 他转向洛停云:“师兄,我告假十天。” 洛停云察觉他的异样:“发生了什么?” 相童脸色不太好看:“东盛皇宫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隋玉来了精神:“发生什么了?皇帝又娶老婆了?” 相童暴躁道:“不是。打西边来了个和尚,说自己是得道高僧,骗陛下给他修庙宇。陛下被他迷惑,谁的话都不停,整日沉迷佛法,不理朝政。那和尚慧极近妖,我怀疑是个魔修。” 隋玉听这描述,狐疑问:“夙伽?” 洛停云:“不,更像是凌州。” 隋玉反应过来:“打西边来的和尚,确实,确实。” 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们正愁没地去寻凌州,他就自己送上门了。 隋玉笑道:“相童老弟,我跟你师兄陪你回老家。” 相童一阵恶寒:“谁是你老弟。” 隋玉把兔子从储存空间翻出来,让它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吃草。二虎蹦蹦跳跳跑过来,开心道:“老大,这是给我带的吗?好久没吃过这么白的兔子了。吸溜~” 兔子震惊,嘴巴里的草掉到地上:……果然还是逃脱不了成菜的命运吗T-T 隋玉将二虎张大的嘴巴合上:“宠物兔,不能吃。” 二虎一听不能吃,就对兔子失去了兴趣。倒是白玉过来,舔了小白兔几口,以示安慰。 兔子:T-T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前的洗礼吗? 安顿好小兔子,隋玉跟洛停云和相童一起坐上了前往东盛的马车。虽然相童一副臭脸,但丝毫不妨碍隋玉跟洛停云打情骂俏。 相童忍无可忍,御剑先行飞走了。 隋玉和洛停云进了东盛皇城,送上名帖,被侍卫领进内城。宫内正摆宴席,为首坐着东盛国皇帝,皇帝右首则是个典雅俊秀的年轻人,头戴一定鹊尾冠,身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飘,丰神俊朗。左首坐着相童,正在低头饮酒,闷闷不乐。 洛停云向皇帝献礼,与隋玉坐在左侧。隋玉左顾右盼,没见着什么和尚。 洛停云朝对面抬了抬下巴:“那便是凌州。” 隋玉“咦”了声:“怎么长出头发了。” 皇帝与凌州言笑晏晏,时不时还会偏头,与他说些悄悄话。每当这时,相童的脸色就格外黑。 据相童所说,在一次皇家出猎途中,凌州从猛兽口中救下了长公主,才被皇帝奉为座上宾。两人言语颇为投机,对很多事的看法见解也相似,皇帝将他视为挚友,对他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凌州的眼睛从隋玉洛停云身上掠过,落在相童身上。他露齿一笑,对皇帝道:“在下浸淫佛法多年,练就了一个本事。” 皇帝好奇问道:“贤弟修炼出什么本事?可否说与愚兄听?” 凌州道:“我一双眼睛,专辨妖邪,打眼望去,这金銮殿上就有不少妖邪。” 皇帝大骇,再去看座下群臣,皆像长了角生了毛,凶相毕露,准备择人而噬。他凑近凌州:“贤弟,这里哪个是妖精?” 凌州笑道:“我有办法,教那妖精现出原形。”他拿了桌上酒杯,天地突然黑沉一片。 洛停云轻嗤:“倒是有些本事。” 黑暗中,相童只觉一口水喷到自己头上,刚准备发怒,周遭复又亮堂起来,殿上突然有人尖叫。众人纷纷远离他,看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恐。 相童惊慌站起,向皇帝走去,张口想说什么,开口却是野兽的咆哮。他愣住,低头看了眼,发现胸口一片白毛,他抬起手,入目是硕大的兽爪。 皇帝早已魂飞魄散,躲在凌州身后,畏惧的看着他。 武将们上前,将军校尉手持兵刃,朝相童变成的猛兽砍去。皇帝这时又显出些温情来:“别,别打伤他。活捉就好。” 众武将将猛兽活捉,用铁绳锁住,放在铁笼里,收到朝房内。 九十五竟是女儿身 洛停云想上前营救,被隋玉拉住:“一时半会死不了。”相童这小子处处看她不顺眼,眼下趁着机会让他吃点苦头。 洛停云无奈:“相童这会想必很伤心。” 隋玉哼了哼:“伤他心的是薄情的君王,又不是我。” 当晚众臣朝散,皇帝与凌州进了银安殿。隋玉与洛停云化作两只小虫,飞进殿内,观察凌州动作。 凌州挑选了十叁个宫娥秀女,吹弹歌舞,与皇帝饮酒作乐。凌州独坐上席。皇帝也没有反对,由着他胡闹。 隋玉与洛停云咬耳朵:“我早看这皇帝是断袖,他八成是看上了凌州这小贼。” 洛停云沉默不言。 殿内左右排列的,皆是艳质娇姿的美人,供凌州享用。饮酒至叁更十分,凌州醉意上来,摇了摇头。 隋玉看到一对尖耳从凌州脑袋上冒出,等他再抬起头,已是青面獠牙。 隋玉:我擦!他要变身了! 凌州现了本相,竟跟他的生父十分相像,他伸出簸箕般的大手,抓住一个弹琵琶的宫女,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那宫女的头。血溅当场。 剩下的宫娥尖叫连连,没命的前后乱跑躲藏,有的撞破了脑袋,啼哭声不止。皇帝也被吓得半死。那断头宫女的鲜血溅了他满脸,皇帝腿软脚酥,见妖怪吃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 凌州看他一眼,哼笑:“你个有眼无珠的君王,哈哈。我不过给你灌了几勺迷魂汤,你就甘愿将江山让我,当真糊涂!也罢,东盛国不需要糊涂皇帝,这王位换我坐罢!” 他扔了手中啃了一半的人头,朝皇帝抓去:“皇帝的头配酒,应该更美味。” 皇帝暗叹,我命休矣。就见空中两柄长剑,一左一右,朝妖怪飞来。 妖怪怒吼一声,伸手击开一柄,另一柄则在他脖子上抹了一道。玉髓剑何等锋利,妖怪立时身首两端,一只硕大头颅骨碌碌滚到被他咬下来的宫女脑袋旁边,还兀自张嘴说话。 “兀那宵小,偷袭你爷爷!” 隋玉破口大骂:“我是你奶奶!秀娘竟生出你这么个玩意,真是遭了八辈子霉!” 妖怪头颅继续骂:“秀娘是谁?我不认识!我只知道偷袭的都不是好鸟!” 隋玉:“连亲娘都不认了,杀你一点都不亏。” 妖怪道:“她生我却不养我,哪里算是亲娘!” 洛停云:“阿玉,莫与他废话。” 隋玉催动玉髓剑,刺向妖怪眉心。仙剑入脑,将灵丹击的粉碎。凌州与他父亲一样,罩门竟也是在眉心。 斩杀了妖怪之后,隋玉把皇帝从桌子下揪出来:“你这昏君,识人不明,留着也无用。” 皇帝忙跪地求饶,哭泣不已。 洛停云道:“他寿命未尽,还得执掌几年皇印,且由着他去吧。” 隋玉哼了声:“相童被你关到哪里了?” 皇帝:“您是说……那老虎?” 隋玉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快快带路。” 皇帝哪敢不从,慌慌张张在前带路。一行人到了关着猛兽的门前,隋玉听到里面野兽怒吼,知道相童等得不耐烦了,微微一笑。 皇帝命人开了锁,放那猛兽出来。 相童先是对皇帝龇了龇牙,然后朝隋玉咆哮起来。 隋玉挑眉:“急什么,这就把你变回人身。” 她看了洛停云一眼,眨眨眼睛。洛停云直觉她又要捣乱,来不及阻止,就见隋玉朝相童吐了口灵气。 相童身形变高,身体轻盈,仪容娇媚,开口喊道:“怎的才来!”声音也娇滴滴的。 相童忙捂住嘴,看到身上彩衣,怒道:“隋玉!” 皇帝痴痴道:“寡人不察,没想到你竟然是女儿身。” 相童:…… 隋玉噗嗤笑出声来,拉着洛停云就跑:“没错,他一直是女扮男装。现在既然误会解除,你们好好叙旧,我们就不打扰了。” “隋玉!”相童拎起裙子就要追,被皇帝拉住手腕。 “童童。”皇帝眼含倾慕。 相童很想骂谁是你的童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出口。 皇帝携他手到了寝宫,早将先前妖怪吃人的事忘在脑后,命人备了酒水,与相童对饮。 “是寡人有眼无珠,错将童童当做妖怪,伤了童童的心。” 相童一脸烦躁:“之前的事无需再提。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童童。” 他穿着女装,脸蛋也是娇俏可人,娇滴滴说出这番话更像是在撒娇,听得皇帝一脸宠溺。 “好好好,寡人什么都依你。” 九十六行房前服用 皇帝斟了杯酒,放到相童面前:“请弟弟饶恕寡人。” 相童看他一眼:“若是这酒水高出酒杯叁五分,我就不再计较,和你重归旧好。” 皇帝道:“酒水如何能高的过酒杯,那不就溢出来了吗?弟弟还是心中有恨,不肯原谅我。” 相童哼了声,取过酒壶:“如何不能?”他将酒水倾倒进酒杯,水流进了杯子,一直往上涨,却不往外流,直到如宝塔般。 皇帝道:“弟弟用了术法,我却是不会。” 相童一把倾了那酒杯,道:“那我们之前所有种种,都如这杯中水,覆水难收,且好自为之罢。” 他拂袖而去。皇帝这次也不敢阻拦,只眼睁睁看着年幼的玩伴越走越远,走出了视线。皇帝垂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第十五章 天仙子误堕风尘 梦萧郎一曲思凡 阿宝回家省亲,两只眼睛哭成桃核,抱着隋玉哀嚎:“她根本不爱我!” 隋玉怜爱的揉着他的脑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阿宝:“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她朝朝又暮暮,她还是不爱我!” 隋玉继续揉搓他的狗头:“有些事情是无法勉强的。” 阿宝:“她……她还叫我滚,叫我不要再去找她!” 隋玉:“岂有此理,你是她明媒正娶的丈夫,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阿宝:“我觉得他在外有了别的男人。” 隋玉看向旁边舔爪子的二虎。二虎耳朵动了动,将大脑袋移向别处。 隋玉见左右没人,白玉在玩逗猫棒,从储物空间里偷偷摸摸拿出来一物,放进阿宝掌心。 阿宝疑惑。 隋玉在他耳边详细解释了用法,拍拍他肩膀:“去吧,保准有效。记得用完后立刻回来。我敢保证,不出半天,苏若霜会亲自来请你回去。” 阿宝:“这么神奇?” 隋玉点头:“就是这么神奇。” 阿宝屁颠屁颠抱着宝贝走了。 隋玉欣慰望天,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这就是属于老母亲的幸福吗? 洛停云的声音响在耳畔:“什么药这么神奇,玉神医可以也给我一瓶吗?” 隋玉回头,看到了凤凰树下的男朋友。洛停云含笑朝她走来。 隋玉:“啊哈哈,那药是给小朋友用的,你这么大,不需要哈哈。” 洛停云挑眉:“哦?很大?” 隋玉坚定点头:“很大。”最近用那么频繁,她早已对他的尺寸了如指掌,就连每个褶皱都熟悉了。 “阿宝生为妖身,无法再长大,身体的发育也止步不前,某些地方……差强人意也是可以理解的。”隋玉一脸为人父母的操心模样,“那药可以让某些地方不成比例的变大,但需要每次行房前服用,好在没有副作用。他们小夫妻要是觉得好用,我再炼制些给他好了。” “阿玉真是善解人意。”洛停云抱起了她。 隋玉:“咦咦咦?现在还是白天。” 洛停云:“白天不是更好?” 隋玉搂住他,少有的红了脸。这不良风气还是自己带起来的,白天精力旺盛,有时候看到洛停云就忍不住撩拨,撩拨着就滚到了床上,有时候还不在床上…… 白玉好奇的在门口探头探脑。洛停云手一挥,关上了房门。不多时里面传来脱衣的窸窣声。 白玉:“嗷呜嗷呜?” 二虎一脸过来人的成熟:“你不懂,他们在交流感情,很重要的,最好不要打扰。” 白玉懵懂点头。 二虎舔了舔她的脸颊:“走吧,我陪你玩。” 白玉开心的跑走了。 第二日,阿宝依隋玉所言,回了方寸山。 在千迭院待到下午,苏若霜果然派人来寻他。 阿宝惊疑的望向隋玉。 隋玉摊了摊手,一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隋玉审视的看着那只小狐妖:“做什么来的?” 小狐妖战战兢兢:“小姐……小姐让我请姑爷回去。” 隋玉:“她怎么不自己来请?” 小狐妖抖的更厉害了:“小姐……小姐她……还有些事要处理。” 隋玉:“那就等她不忙的时候过来吧。” 小狐妖被她威压拿捏,不敢说什么,化作一缕妖风,赶回去复命了。 阿宝在旁犹犹豫豫开口:“我……” 隋玉:“不行。她还没有服软。你要懂得,想完全拿捏一个女人,就要沉得住气。等你沉住气,她就沉不住气了。” 阿宝似懂非懂:“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隋玉敲了下他的脑袋,原本挺聪明一妖怪,怎么遇到感情的事就跟傻子一样:“继续等。” 九十七妓女 到了第二天,苏若霜果然来了。虽然一脸不情不愿,但还算有礼貌。 “我来找阿宝。” 隋玉热情的挽住她手臂:“公主好容易来一趟方寸山,我该请你参观参观。” 苏若霜知道她的本事,不敢推辞,僵硬着被她揽着,来到了山巅。但见青如削翠,高似摩云,耳闻流水潺潺,涧泉滴滴,日影动千条紫艳,瑞气摇万道红霞。 苏若霜言不由衷赞叹:“果然好风景。” 隋玉素手一指:“看到那边紫巍巍的葡萄了吗?还有香喷喷的梨枣,黄森森的枇杷,红艳艳的杨梅。都是我师兄给我种的。他知道我喜欢吃水果,就把原本的松柏砍了,全都种上果子。你要吃吗?我摘些给你。” 苏若霜脸色逐渐变绿,僵硬着回答:“不,不吃。”感情这是上赶着喂她狗粮来了。 “阿宝呢?我们得回去了。” “哎,不着急,咱们去院里看看。” 苏若霜挣扎起来:“我不想看,我想回家。” “不用见外,我跟你哥是好友。你便如同我的亲妹妹一样,走走走,去家里瞧瞧。” 苏若霜被迫坐到了千迭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是瓜果梨桃,各色各样的水果摆的满满当当。苏若霜吃的胃里冰凉,差点要吐。 她再次挣扎:“阿宝呢?” 隋玉笑的温柔:“他好容易回趟家,就让他多玩几天吧。” 苏若霜原本就绿的脸更绿了。她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隋玉拿起一块绿香瓜:“这个你还没尝呢。” 苏若霜跑的更快了。 阿宝本来还在没能跟苏若霜走而赌气,他怕苏若霜不再过来。谁知到了晚间,他那傲娇的媳妇又过来了。 苏若霜这次态度比较诚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不该那样骂他。” 隋玉表示满意:“你们小夫妻间的事我也不便插手,只是看不得自己儿……咳咳朋友被欺负。” 苏若霜垂着头,可能心里仍旧不服气,但至少没有表现出来。 隋玉让她把阿宝领走了。 这件事中二虎一直保持沉默,也没有在苏若霜来找阿宝的时候出来刷存在感。隋玉很赞赏他的识大体,准备了一只鹌鹑,作为给二虎的加餐。 到了二虎住处,并没有看见那只胖橘。白玉走过来,嗷呜叫了声。 “你是说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 白玉点头,又嗷呜了一声。 隋玉将鹌鹑给了白玉,准备下山拿人。她要是不阻止,怕要演成家庭伦理剧。 隋玉先是去了妖族,看到阿宝与苏若霜小两口正在办事,并没有二虎的身影。只得又回来,从洛停云那里借了赤朱,寻着二虎的气味一路找去。 赤朱本就不喜她,惫懒的很,走走停停,来到一处妓院前。 隋玉嘿嘿笑了两声:“赤朱你个没正行的,我是让你来找人,不是享乐。你若是想来这种地方,以后背着人偷偷过来。” 赤朱愤怒大吼:“嗡嗡嗡嗡嗡!” 隋玉:“你是说二虎在这里?” 赤朱背过身不理她。 隋玉将信将疑,变了身男装,朝妓院走去。 一路衣香鬓影,红袖添香,软语温存。老鸨笑脸相迎,引着隋玉到了二楼。 “官人是生面孔,第一次来我们家吗?” 隋玉搂住一位美娇娘,在柔软的腰肢上摸了摸:“确实是第一次,将你们楼里最美的姑娘叫过来,银子管够。” 老鸨笑的花枝乱颤:“原来是位阔绰的爷。只是我们锦绣姑娘正在陪客,后面还有一单,一时半会接待不了您。您看看其他姑娘,有没有合适的。等锦绣下了单,就让她过去陪您。” 隋玉听得稀奇:“这锦绣是按时辰计费的?” 老鸨颔首:“正是。” 隋玉来了兴致:“别的姑娘我都看不上眼,偏要等锦绣姑娘。你帮我开个雅间,送些酒水,我在里等待。” 老鸨应是。将隋玉带到一处空房,命人送来糕点美酒,带上门出去了。 隋玉隐身,在二楼雅间中穿行,一路看过各种姿势,遇到新奇的,还停下来观摩学习。房间全都走完,并没有看到二虎。于是乎又上了叁楼。 叁楼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动静甚大,有男子冲刺时的低吼和女子柔媚的娇喘。 隋玉进去看了眼,原来一对男女正在紧要关头,女子被男子粗壮的身体遮住,看不清容貌,只听声音酥酥软软,很是好听。 “官人可要快些,奴家还有客人在等。” 男人骂道:“臭婊子,不就是银子吗?老子再续费一个时辰。” 九十八狠狠一插,顶入深处h 女子娇笑:“奴家的时辰都是预定好的,过时不候。官人要是没射出来,需得等到明天再来了。” 男人拍了下女人的屁股,口中骂骂咧咧,下面动的愈加起劲。 女人拿起枕畔的西洋怀表,计算着时辰:“五,四,叁……” “喊什么喊,啊……出来了……啊……好爽……” 男人抖了抖,还想在女人怀里温存会儿,被女人一把推开,疲软的阳具滑出,拖了一行黏腻的丝线。 女人厌恶的皱眉,拿丝帕擦去。 男人唾了口:“婊子无情。老子却偏爱你这无情的婊子,明日再来,洗干净你那骚逼等我。” 女人哼了声,窝进被褥里去了。 等男人走后,女人方才起身。袅袅婷婷,身段极其曼妙。隋玉看的愣住,不为别的,只因这女子的容貌。 那是种清丽脱俗的美丽,根本不像是委身风尘的妓女,有处子的清纯和仙子的冷清,眉宇之间还有股淡淡的疏离厌世感,简直不能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刚刚举着怀表计算自己被操的秒数。 这种人怎么会甘愿堕落,在这市井最污秽之地做这等腌臜买卖。 不待隋玉深究,女人已经穿好衣衫,出了门。她并没有下楼,而是到了叁楼另一个房间。 隋玉直接穿墙过去,看到个儒雅的青年,正在屋里等待。 青年站起身,唤道:“锦绣。” 原来这女子就是头牌花锦绣。 青年抱住锦绣,就要亲嘴。锦绣却躲开了,笑道:“公子稍后,等我去净净身子。” 青年猴急,吻着她后脖颈呢喃:“你身上香着呢,何须净什么身子?” 锦绣推开他,笑道:“刚下单,弄得身上有些脏污。公子是个爱干净的,恐怕嫌我。”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青年忙道。 锦绣笑笑,入了屏风后,脱掉华衫,进浴桶沐浴。她仔细清理着身体,手指来到腿间。 青年等了会儿,不见她出来,心下焦急,也不脱衣服,跳入桶中,抱住锦绣,上下抚摸。 锦绣娇呼一声:“公子何必这般心急?” 青年眼神迷离,含吮着她圆润的耳垂,喘息道:“锦绣姑娘按时辰计费,在下囊中羞涩,只能速战速决。我们快些开始吧。”说着脱下湿淋淋的裤子,就要插。 锦绣急忙躲开:“里面脏污尚未洗去,公子,别……” 青年哪里听得到她的话,色欲熏心,狠狠一插,顶入深处,动了起来。 锦绣脸上闪过一抹悲哀,扶着浴桶边缘,忍受了会儿,情欲逐渐染红耳垂,她翘起臀部,主动承接青年的顶撞。 性交了不到一刻钟,青年体力不支,气喘吁吁起来。锦绣体贴道:“公子可去床上,我来服侍。” 青年依言躺到床上,孽根已经有些软了。锦绣帮他含吮,那肉屌才缓缓变硬。锦绣将龟头对准自己,坐下去,脸上表情陶醉。 锦绣套弄了会儿,青年不期然射了精。她有些迷茫,看到青年慌张的表情,安慰道:“无妨,第一次都是这样。” 青年喃喃,脸上羞红:“我并非第一次。” 锦绣怔了怔。 青年道:“家中早已娶妻。” 锦绣垂下头,帮他撸动性器:“那公子还来妓院取乐。” 青年目露羞怯:“跟兄弟们来过几次,院中姐姐比拙荆手段厉害,渐渐不喜欢跟家里那人同床。” 锦绣道:“那公子日后别再找其他姐妹,只来寻我,可好?” 青年愣住,半晌讷讷道:“可我没那么多金银。” 锦绣将硬了阳物再次塞入体内:“我不收公子的钱。别人来按时辰计费,公子来,我心甘情愿服侍。” 青年呆呆看着这美如天仙的女子,小腹一阵热意,他往上顶了顶。锦绣嘤咛一声,纤腰扭动的更快速了。 隋玉看的咂舌。花锦绣对待这个青年跟其他嫖客的态度判若两人。若说这青年有什么过人之处…… 隋玉探头看了看。长度不行,硬度不行,持久度也不行……花锦绣到底看上了他哪里?还心甘情愿让他白嫖。 这黄片看的莫名其妙,隋玉失去了兴趣,见没寻着二虎,就打道回了方寸山。 刚落下云头,就见二虎在草地上打滚。白玉嗷呜叫着咬他的爪子。隋玉看了赤朱一眼。赤朱转头看向别处。 她就知道赤朱这小玩意看自己不顺眼,想着法子给自己使绊子! 看见隋玉,白玉松开二虎的爪子,朝她跑来。 隋玉撸了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问二虎:“你今天去哪里了?” 九十九足交H 二虎漫不经心:“妓院。” 赤朱在旁边疯狂点头。 二虎:“但是我没进去,在门口站了会儿就走了。” 隋玉:“真没进去?” 二虎:“真没进去。那些胭脂俗粉,我怎么看得上。” 隋玉想到花锦绣,那容貌绝对不能说是胭脂俗粉,但可能花姑娘在接客,没时间陪他。 晚上,隋玉把在妓院学来的招式用在洛停云身上。两人都很受用。洛停云一时兴起,比平日还多弄了一个时辰。 隋玉对妓院的小姐姐们心存感激,是她们让自己的性生活更加和谐了。抱着继续学习的态度,几天后,隋玉又去了趟那家妓院。 因为好奇花锦绣的身世,隋玉先去的叁楼。 果不其然,花锦绣在接单。一个精瘦的男人抱着花锦绣苦苦哀求:“美人,求求你了美人。我花了一家老小半年的吃食跟你睡觉,以后就要忍饥受饿了。美人,就让我再来一次吧。就一次,我很快的。” 花锦绣冷冷看着她,美目中没有一点表情。 外面有人踹门:“我的时间到了。里面那个,赶紧出来!别逼老子进去揍你!” 还有另一个声音道:“就是就是。时间没了就继续排队去,别让锦绣姑娘难做。” 精瘦男人拎起裤腰带,灰溜溜的出了门。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立刻钻了进来,满是横肉的脸上堆起笑容:“锦绣姑娘,我来了。” 锦绣面无表情,任由他抬起自己一双玉足,舔舐起来。 隋玉第一次见到足交,忍不住仔细观摩。 那大汉将锦绣的一双脚按在胯间,青红色的丑陋阴茎抵着脚心,边摩擦边呻吟。 “锦绣的脚,天下仅有。我能见识到,此生无憾了。”大汉快速动着,马眼喷射出浓稠的精液。 锦绣闪身避过,那精液喷射状洒在墙壁上。隋玉不禁叫了声好。 大汉在有限的时间里射精了叁次,最后满足的再舔一遍锦绣的双足,出了门。 第叁个进来的是个胖公子。锦绣分开双腿,他就跪上前舔阴。吃了会儿,嘴巴鼻子上全是淫液,呸呸吐了几口,骂道:“不知道这次是哪个王八羔子的精水,真TM难吃!” 锦绣半躺着,口中发出细弱的呻吟。胖子恨不能将头塞进她的阴户,吸出几口男人的阳精,属于锦绣的蜜液才流出来。胖子贪婪的喝了几口,如饮琼浆玉液。 锦绣秀眉微皱,手指抓紧被褥,呻吟也变得急促起来。 胖子舔够了,才掏出短小的阳物,插入锦绣翕张的花蕊。 锦绣眉头仍旧皱着。那胖子累出一身汗,爽没爽到不知道,反正隋玉看锦绣是没有爽到。 锦绣伸出手,摸到下方,按住自己充血的珍珠,揉捏起来。 这样连着接待了十个客人,锦绣才起身,叫来汤水沐浴。等清洗干净身体,锦绣穿上衣衫,到了旁边的房间。 隋玉跟进去,看到了上次那个青年。 “萧郎。”锦绣道。 应是知道锦绣不收自己钱,萧郎没有之前那么猴急了,还坐下与锦绣聊了会儿诗词风月。锦绣才给他除下衣衫,坐到他腿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性交,萧郎来亲嘴,锦绣就把香唇送上。这个姿势女方十分受累,锦绣居然连着套弄了半个时辰,隋玉由衷佩服。 然后是背对着的姿势。隋玉看到一截黑红插在锦绣腿间,随着她的动作进进出出。 隋玉满脸沉迷,仿佛一天的辛劳都为了此刻。 隋玉再次迷惑。锦绣只有在接待萧郎的时候才会清理身体,只有在跟萧郎做爱时才会露出笑容,只有萧郎吻她时她才会主动。 锦绣爱萧郎,但这爱十分古怪。 “萧郎……嗯……你什么时候……娶我啊?”锦绣双乳被男人握在手里。萧郎贪恋那柔软的触感,迷醉的亲着她的肩头。 “马上,只是家有悍妇,我怕你入门后会受欺负。” 锦绣:“我不怕……嗯啊……为了萧郎,我什么都愿意做。” 萧郎红唇微张,发出低哑的叹息:“我也想跟锦绣一辈子在一起。” 一炮打完,锦绣从他腿上下来,继续询问何时娶自己。 萧郎道:“我准备将家中物品典当,送给那悍妇。然后休书一封,让她离开。这样就可以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了。” 锦绣目露欣喜,握住他的手:“萧郎。” 萧郎揽住她肩膀:“只是家中清贫,怕卖不出多少钱,那悍妇不愿离去,该如何是好。” 锦绣忙道:“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萧郎可以拿去。” 一百性器摩擦 她拿出自己的梳妆盒,从里面找出几块金子,递给萧郎。 萧郎接过金子,眼神犹疑:“锦绣,你每日那么多恩客,收费也颇高,怎么只得这些钱?” 锦绣嗫嚅道:“钱都被老鸨拿去,我也并未向她要。” 萧郎同情道:“不可如此。那都是你的卖身钱,需得捏在自己手里。日后你再接客,便向客人直接索要,不要被老鸨抽成。” 锦绣听得愣住,半晌后缓缓点头:“好。” 隋玉看到这里,已经猜到了结局,这不就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戏码吗……一点新意都没有,走了走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再理会锦绣的事,半个月后,隋玉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看戏了。生活嘛,总还是需要一些八点档狗血剧来点缀的。 隋玉去的那日,正好碰上锦绣出嫁。 她的那些恩客们堵在妓院门口哭,哭着不让她走,场面颇有些壮观。 锦绣涂了胭脂,原本冷清的脸有了些喜气,更加明艳动人起来。恩客们看到,更是不依不饶,想到这原本可以触碰到的人间绝色,现在就要专属一人所有,都愤愤然,还有叫价的,说给锦绣修一栋别院,再送她万两金银。 锦绣不为所动,穿着火红的嫁衣,进了轿子。 萧郎给她的婚礼很简陋,而且嫁衣和喜轿都是锦绣自己准备的,但她甘之如饴。 锦绣坐着摇摇晃晃的轿子到了萧郎残破的家里。门口有叁个挂着鼻涕的小孩在玩跳房子,看到花轿,都围了上来。 锦绣从荷包里拿出糖,分给他们吃。 萧郎从屋里走出,把锦绣接下来,对那叁个小孩笑道:“快叫娘。” 隋玉:…… 二婚带叁娃,锦绣你到底图他啥? 大的孩子有十来岁,小的也有五六岁了,他们扬起小脸,甜甜的向锦绣叫道:“娘!” 锦绣应了声,给他们每人一块小银锭子。小孩们嘻嘻笑着跑开了。 锦绣和萧郎进了门,在吱呀乱叫的竹床上坐定,道:“我前些年在妓院,因要陪客的缘故,吃多了风月丸。那药能化精水,也能催情,但坏处就是,我现在已无法生育。原本愧疚无法为你诞下子嗣,既见你有叁个儿女,不由为你高兴。” 萧郎握住她的手,道:“我日后会好好待你。你心地善良,也定会待叁个孩子如亲生。” 隋玉没等来怒沉百宝箱的戏码,有些疑惑。这萧郎难不成是个好的?看着不像,再等等。 到了晚间,一家四口在外间吃饭,左等右等不见锦绣出来。萧郎便叫大儿子去请。大儿子走到卧室,唤了声:“妈。”没有回应。 大儿子撩开帘子,见里面空空荡荡,哪里有锦绣身影。他跑回堂屋,叫道:“爸,新来的妈不见了!” 萧郎闻言大惊,也跑过去看,屋内果然没有锦绣踪影。他想了想,叹息道:“莫不是嫌弃我家贫,趁夜跑了。” 大儿子道:“我看新妈不是那样的人。” 锦绣确实不是那样的人。 隋玉已经跟着黑影跑了一炷香时间,那黑影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变成的小虫黏在锦绣衣襟上,想看清这掳走别人新娘的是何方神圣。 锦绣被带到了一处庄院,黑影翻墙而入,化作一股邪风,进了厢房。 锦绣钗环凌乱,还没看清背着自己的是何人,就被掼到了床上。红色婚服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那人张口含吮上去。隋玉这下看清此人容貌,唬了一跳。 这人一张毛脸,两只竖瞳,身后还有一条棕色毛尾巴,赫然是一头狼妖! 锦绣反抗起来。狼妖眼中浮现不耐,一掌落下,锦绣脸颊霎时多了五道红痕。 “臭娘们,别不识好歹!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乖乖留下做我的妻子,不然送你上西天!”狼妖扬起爪子,锋利的指甲闪烁着寒芒。 锦绣被打怕了,捂着脸不再敢反抗,只嘤嘤啜泣。 狼妖解开她肚兜,含住一颗乳头,吸吮起来。他腰间玉扣滑开,锦绣看到他腿间的玩意,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隋玉偏头看了看,好家伙,这狼妖不知是没进化完全还是故意为之,身材是挺好,腹肌有,人鱼线有,鸡巴也又粗又长。只是那鸡巴上,棕色的毛发尚未褪去,毛茸茸一根,看着很是诡异。 这这这……furry控? 锦绣双乳间已满是狼妖的唾液,她满脸泪痕,只道自己恐怕难逃一死,闭上眼睛就戮。 狼妖吸完一边乳头,又换到另一边,勃起的性器摩擦着锦绣腿根,粗壮的尾巴不停摇晃。 一百零一性器插入身体H 尖利的指甲滑到锦绣小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给她开膛破肚。锦绣动都不敢动,她感觉到那只毛爪子来到自己腿间,轻轻一划,划开了裤子。 紧接着狼妖的性器插入了身体,锦绣闷哼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狼妖松开乳头,仰头发出尖锐的嚎叫。然后他咬住锦绣的脖子,发狂冲刺起来。 体内的阳物热的吓人,锦绣感觉要被烤干了,她淫液向来充沛,在妓院时,曾经一天接待过叁十个客人,下面仍旧丰盈,每次都可潮喷。但现在,她却有些承受不住了。 狼妖的肉屌也比她所有接待过的客人都大,撑得她的花穴颤抖,像是个处女般感受到了紧致羞涩。 锦绣张开红唇,想要发出声音,又羞愤的咬住唇瓣。 狼妖性欲极强,跟去妓院的那些要么早泄,要么疲软的男人不同,他又硬又持久,搞的锦绣频频高潮。她发疯似的想要控制自己,身体却像中了蛊,下意识夹住体内的妖根,随着它癫狂。 狼妖操了她整整一个时辰。锦绣泄了八九回,狼妖那里还是坚硬如铁。锦绣眼中含泪,看着狼妖将肿胀的孽根拔出来,塞进自己嘴里。 锦绣张开嘴,替他清理掉上面的淫液。 狼妖满意了,亲了亲她。让她脊背拱起,趴跪在床上,抬高屁股,狠狠顶入。 锦绣呜咽一声,肉穴却欢快的咬住了那滚烫的东西。狼妖性器上的棕毛已经被淫水打湿,不像刚开始那般吓人了。这样看着倒跟平常男子的东西无异。 这是兽交的姿势,狼妖很喜欢。锦绣被操的双乳晃荡,不停喘息。她感觉自己像条母狼,被这头野兽奸淫着。 她又呜呜哭泣起来,想起萧郎,想起自己刚刚从良,就被掳来做这等事。萧郎会不会误会自己逃跑了?她越想越伤心,哭的更大声。 狼妖的性欲得到缓解,可以分神照顾锦绣的情绪。他拍了拍锦绣的臀部,问道:“你不舒服吗?为什么哭?” 锦绣把头埋进被褥,不理他。 “你这里。”狼妖摸了摸她的穴口,“明明喜欢的很。还哭。真是个心口不一爱做戏的女人。” 锦绣不哭了。她被狼妖顶到了至酥至麻的那个点,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过,不管多少男人睡过她,他们都没带给她这种感觉。萧郎也没有。 锦绣娇呼出声:“啊……” 狼妖露出个邪肆的笑,快速撞击那一点。 锦绣挣扎起来:“别……啊啊……不要……啊啊啊……要死了……不要……呜呜呜……” 她真的要被操死了……被一头狼妖……操的……爽死了…… 隋玉看了场激烈的人兽戏,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评价。 锦绣的洞房在狼妖的床上完成。狼妖问她:“跟你洞房的才是你相公,对不对?” 锦绣讷讷点头。 狼妖满意,揉了揉她的头:“你既然与我结了夫妻,便不要再想旁人,好好服侍。” 狼妖得意洋洋的出了厢房。隋玉这才发现天边已现鱼肚白,这两人竟然折腾了整晚。 隋玉暗道佩服,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回方寸山补觉了。 叁个月后,洛停云把鱼生从红叶寺带回。据鱼生所说,凌兰每日诵经读书,十分乖巧,并没有显露什么妖怪的性子。 “仍旧有女施主去方丈的房间。方丈欺负她们,她们还会谢谢方丈,不知道是为什么。”鱼生一脸迷茫。 隋玉打断他:“看来凌州和凌兰一个天生魔种,一个则更像秀娘。” 鱼生道:“我问过凌兰,是否愿意到凌霄派来。凌兰说既然为僧,何须修道。” 这就是拒绝了。 隋玉道:“他既然愿意修佛,我们也是支持的。” 鱼生还要回去看住凌兰。洛停云道:“过些时日再说吧。这两天有故人造访,你或许也该见见。” 鱼生:“故人?” 洛停云笑而不语。 洛停云口中的故人便是东华帝君。鱼生看到那白衣仙人身披月华,踏月而来,不禁微微出神。 洛停云在正殿设宴,款待东华帝君。 酒过半酣,东华帝君突然道:“那边的小兄弟,为何一直盯着本君?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鱼生脸颊微红,出座行礼道:“百年前,帝君在东神岛曾经救过我的命。大恩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东华帝君略一思索:“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当时天地晦涩,我只看清是个金发鲛人,原来是你。” 一百零二奸夫淫妇 鱼生点头,又拜了一拜。 东华帝君笑道:“你要报我救命之恩?” “可……可以吗?”鱼生很怕他跟秀娘一样说出“不过顺手罢了”。 东华帝君哈哈大笑:“当然可以。” 鱼生湖绿色的眼睛亮了亮。 东华帝君掏出一串手镯:“我最近在做这个镯子,需要十八颗玲珑舍利,正巧缺一颗。你帮我寻来,便算你还了我的恩情了。这镯子先给你,等配齐了,我再来找你拿。” 鱼生点头,怔怔接过:“好,好的。” 洛停云见两人叙完旧,举杯道:“我敬帝君。” 东华帝君仰头喝了,眸子仍旧望着鱼生。 鱼生垂头看着舍利镯,不知在想什么。 隋玉道:“帝君缘何突然造访?” 东华帝君将目光移回,笑道:“怎的?不欢迎本君?想当初你们到东海寻叁海石,还是受了我的提示。” 是啊,然后去瀛洲拿回一堆没用宝石…… 洛停云道:“阿玉并非此意。帝君日理万机,能招待帝君,是我凌霄派的福气。” 东华帝君大笑起来,笑罢方道:“今日来此,确实有事。” 隋玉竖起耳朵。 东华帝君道:“前些日子天帝宴请众位仙家,独不见天狼星,命人去寻,发现二十八星宿,只有二十七位,少了天狼。算算时间,已下界四个时辰。” 洛停云:“天上一日下界一年,那便是四个月了。” 东华帝君点头:“天师算出他在西北出没。” 隋玉道:“原来是想请我们帮你找人。” 东华帝君:“正是。” 隋玉:“这个好办,可有他画像?” 东华帝君:“画像却不曾有。只是星宿下凡,总会带些超脱凡人的征兆。” 隋玉猛然想起一条大尾巴来,她“唔”了一声。 东华帝君笑道:“就劳烦二位了。” 鱼生送东华帝君离去时,眼神颇有些依依不舍。隋玉从他手中夺过玲珑舍利珠串,端详道:“这确是个好东西。” 鱼生着急道:“还给我!” 隋玉扔给他:“看看而已,小气。” 鱼生将珠串宝贝护在怀里。 隋玉笑道:“定情信物收了,你去何处寻那第十八枚舍利?” 鱼生红了脸:“我这是报恩,你莫胡说。” 隋玉:“你还报恩报上瘾了。” 洛停云眉目含笑:“你不不要打趣他了。刚刚我看你神色,是不是知道天狼星的下落?” 隋玉:“知我者,师兄也。” 她朝洛停云神秘兮兮道:“现在咱们就去瞧瞧。” 洛停云被她带着,来到了西北一家妓院。 洛停云:…… 隋玉拍脑袋:“都怪路走的太熟,怎么来这里了。” 洛停云正要张口,隋玉已带他快速转场,到了一处庄院。 夜色幽迷,假山处有人酣战。 隋玉朝其中的男人一指:“瞧见了吗,那就是天狼星。” 洛停云仔细看了看:“我觉得不太像。” 隋玉据理力争:“那么一条大尾巴还不像?咦?他尾巴呢?” 隋玉这才发现不对,那跟花锦绣抱在一起的根本不是天狼星,而是萧郎! 一行丫鬟提着灯笼朝假山走来。隋玉他们占据高处,看的清楚。那对交颈的鸳鸯却浑然不知。 一名锦袍男子大步走在前方,直接喝破了花锦绣与萧郎的奸情。 萧郎被男主人猝不及防的出现吓破了胆,直接软了,从花锦绣身上滑下来。 花锦绣却从刚开始的慌张变得镇定,她拢好衣衫,道:“官人怎么提前回来了?” 锦袍男子冷笑:“不提前回来,怎么看这么一出好戏?来人,把这奸夫捉了浸猪笼!” 花锦绣纵身挡在萧郎面前:“你要杀就连我一起杀!我本嫁的是他,是你从中作梗,抢了我来。如果真按道理,你才是我的奸夫。” 锦袍男子大怒,脸颊现出几根棕毛:“好你个淫妇!我当初带你到此做那夫妻事,你满口应允。你身上穿的绫罗,戴的金银,想要什么东西我便去寻,四时受用,每日情深。现在却骂我是奸夫?真是没有心肝,你既然执意殉情,我便遂了你的意。”说罢,揪住花锦绣头发,将她摔在地上,拔出佩刀,就要砍下。 隋玉见萧郎只唯唯诺诺缩在一旁,天狼星要杀花锦绣,他也没有吱声,只闭上眼睛,不住颤抖,不由暗骂了声没用的男人,出手弹出一道灵力。 天狼星的刀被击开,刀刃迸开一道裂纹。天狼星大呼:“谁?谁在暗处?” 洛停云与隋玉走出来。洛停云道:“天狼星,上届有无边盛景,你不受用,却私自下凡,所为何事?” 一百零三万人骑 天狼星见他一口道破自己真身,狐疑道:“你们是何人?” 隋玉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放着天界仙子不要,来寻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凡尘妓女,实在让人看不懂啊。” 花锦绣被奚落,也只垂下头,咬了咬唇瓣。 天狼星看了眼花锦绣,冷哼一声:“两位有所不知。此女并非凡人,她本是天帝身旁侍香的玉女。我到披香殿去过几次,与她有了私情。她数次蛊惑我私奔,都被我拒绝。她便又看上了殿中一名小香童。两人苟合被天后撞见,天后以秽乱天宫胜境的罪名,将香童贬下凡间。花锦绣思凡,也跟随下界。天后为惩戒他们,让花锦绣来世为妓,需受够万人骑,才能与香童重逢。” 隋玉:“啧啧,这天后真够狠的。” 天狼星:“因为有过先例,天帝曾经宠幸过一位天妃,那妃子仗着美貌,霍乱宫廷。所以天后最忌讳此等事。” 隋玉:……这剧情,她好像在某个梦里看过。 天狼星哼道:“不曾想这花锦绣也是个心志坚定的,硬是在腌臜之地攒够了男人,见到了香童。” 隋玉唏嘘不已:“这就是真爱吗?” 洛停云道:“这既然是花锦绣与香童的劫数,你又为何要横插一脚。” 天狼星:“我本就想来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如此魂牵梦绕,不惜弄得满身泥沼也要相守。却看到了她口中的萧郎……”他不屑的冷哼,“竟然是个不值一提的窝囊废,既无才华,床上也无用。我哪里能被这种货色比下去,就把她掳来,想跟她重修旧好。也让她比较一下,看清楚香童的真面目。谁知她竟然淫荡如斯,有了我这样的男人,还要跟香童偷情,真是气煞我也!” 他双目赤红,手中的钢刀又要砍下。隋玉忙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郎情妾意,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说萧郎窝囊废柴,可花锦绣就是喜欢窝囊废柴啊。你拆散了人家,人家反而怨恨你。何必在这里寻找存在感,令寻仙子婚配不好吗?” 她一番言语夹枪带棒,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说话。 花锦绣终于抬头:“萧郎并非窝囊废,他真心待我,我也真心爱他。” 隋玉微笑:“你开心就好。” 天狼星道:“你道他真是爱你?不过为了你这容貌罢了。” 他伸出手,手指在花锦绣脸颊上一点,拂袖而去。 那一点不痛不痒。隋玉也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洛停云道:“既然天狼星愿意放过你们,你们便好自为之,好好过日子吧。” 花锦绣点头,扶起萧郎,踉跄朝院外走去。 隋玉看着他们的背影,摸下巴沉吟:“我感觉天狼星不是个大度的,此事未完。” 漆黑天幕一道流星滑过,南方朱雀井宿八星归位,闪烁不已。 “既然天狼已归,剩下的事我们也无需追究了。” 隋玉点头,下定决心明日再去萧郎家里瞧瞧。 花锦绣和萧郎回到家中,两人恩爱,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作眷侣。花锦绣右边脸颊生出颗黑色雀斑,并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显得有些俏皮。 可到了第二日,那雀斑似乎长大了些。 第叁日,雀斑又大了些。 等到了第七日,雀斑已如指甲盖大小,看上去不怎么美观了。 花锦绣慌张起来。萧郎寻了许多医生,都看不出毛病,只道皮肤生斑,实属正常。 可半月之后,那黑色雀斑已经占据了花锦绣半张脸。她无法再出门,只能以纱遮面,终日躲在家中。 萧郎在试了多种法子医治无法后,也泄气起来。他虽然每日仍旧与花锦绣同进同出,却不再抬眸看她。 花锦绣暗示过几次房事。萧郎熄灭了烛火,还要将被子盖在她脸上,方才脱了衣服,与她缠绵。 等到黑斑占据花锦绣整张脸,萧郎看她的眼神中已有了厌恶。他鲜少着家,有时候还会彻夜不归。花锦绣终日以泪洗面。 可这还不是最坏的。 萧郎染上赌瘾,家中金银被败光,就连花锦绣的陪嫁也被他偷去,做了赌资。 等到钱财全部输光,萧郎回到家,一边与花锦绣温存,一边恳求。 他不再惧怕花锦绣的黑脸,亲着她的唇瓣,柔声道:“你只需做一两天,等有了钱,我将欠款还上,便不会再赌。” 花锦绣点头应下。 当天晚上,花锦绣的床榻就爬上了别的男人。她不记得具体有多少个,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妓院接客的日子。布帘外还有男声催促:“快些,老子硬的不行,要憋不住了。” 一百零四被儿子操H 花锦绣死尸般躺在床上,听着床铺即将散架般的吱呀声,眼睛呆呆看着房顶。 男人从她身上下来,唾了声:“跟强奸尸体一样,叫都不会叫一声!妈的,要不是皮肉白嫩,奶子大,谁跟你这黑脸婆做!” 花锦绣重操妓女生涯,并未像萧郎说的只做一两天,相反,她的客人越来越多,甚至白天也有人来。 白天时,就要将脸用帕子蒙上,怕吓到客人。 身上的男人轮番更替,花锦绣也懒得将帕子取下。 萧郎的幼子进来给她送饭。花锦绣没有胃口,放着没动。 长子来拿碗时,发现她没吃,劝了句:“妈,吃饭了。” 花锦绣摆手:“拿去吧,我不吃。” 长子看了眼后母雪白的皮肉,放下了端起来的碗。他爬上床,学着家里那些男人们的样子,解开裤带,将自己的阳物插进后母腿间,动起来。 花锦绣从帕子间看到继子的脸,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太过疲惫,又一整天没吃东西,她甚至推不开这个十叁岁的孩子,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萧郎从赌场回来后,花锦绣跟他哭诉此事。 萧郎露出个讽刺的笑:“你被谁操不是操,我儿子碰碰你怎么了?他大了,你做娘的也该教教他这些事。” 花锦绣怔住,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爱的人说出的话。 萧郎让她做妓女,她能忍受。用她的卖身钱赌博,她也能忍受。唯独他现在说出的这番话,花锦绣感到无法忍受。 大儿子开过荤后,经常爬继母的床。有时候花锦绣接客,他也不离开,在旁边看着,不时发出嗤嗤的笑声。 花锦绣难堪又痛苦,虽然她是妓女,但也无法忍受这种围观。 等客人一走,大儿子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床,将早已翘起的鸡巴喂到花锦绣还流着精水的小穴里,学着刚刚客人的样子动作。 “妈,你喜欢被男人搞吗?”大儿子揉着花锦绣的乳房,痴迷的问。 花锦绣摇头。 大儿子笑:“爸说你喜欢。男人越多,你越开心。” 花锦绣眼里蓄满泪水,将头扭到一边,眼泪就流进了枕头。 “爸不疼你,以后我疼你。” 大儿子插着她,小身板快速晃动着。 花锦绣伸出手臂,环抱住了他。 花锦绣死了,死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她的魂魄飘飘摇摇入了地府,见到了十殿阎罗。阎罗一一历数她的罪过,花锦绣静静听着。 阎罗问:“淫妇锦绣,你可还有话说?” 花锦绣摇头。 阎罗扔下亡命牌:“第九层油锅地狱当有你一席之地!” 立刻便有小鬼上前,拿勾魂索套住花锦绣脖子。 黑暗中走出个人影。阎罗看到,放下手中笔,拱手道:“天狼星,好久不见。” 天狼星也不跟他废话,指了指殿下的花锦绣:“这人与我有些渊源,不知殿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转世投胎的机会?” 阎罗斟酌再叁,天狼星乃天帝手边红人,他不敢贸然得罪,笑道:“星君既然开口,哪有不卖您面子的道理。” 他让小鬼松了勾魂索:“星君想让她托生到何种人家,我这边都可以安排。” 天狼星摆手:“随便,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了,阎王莫送。” 他看了花锦绣一眼,见花锦绣只垂着头,便哼了声,甩袖走了。 隋玉将后续说与洛停云听。 洛停云道:“天狼星君也是个痴情的。” 他近日在准备仙门叁年一度的秘境试炼,神态略有些疲惫。 隋玉替他捶了捶肩膀:“秘境开在何处?可选好了地址?” 洛停云:“今年便在方寸山,眼皮底下,也好照料。” 隋玉眯起眼睛,这一届的秘境选拔可发生了不少事,原着足足写了十几万字。她明明记得秘境是开在九幽岛,现在怎么变成了方寸山?还有洛停云口中的方便照料是什么意思? 洛停云拥住了她:“你便不要进去了,在千迭院等我回来。” 隋玉:“可是……那个……” 她明明在里面有很重要的戏份啊! “乖,听话。”洛停云吻了吻她的额头。 隋玉抵挡不住温柔攻势,应道:“嗯嗯,不进去。” 第十五章 方寸山流霜秘境 拢月楼灵根逢灾 流霜秘境开启那日,方寸山热闹非凡。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修仙门派都到了,方寸山九个山头的客房全部爆满,还有很多仙门在山脚下的客栈住宿。 隋玉见到了十二尊者,天穗还频频朝她行注目礼。隋玉感到心烦,干脆躲到千迭院里,闭门谢客。 与白玉与二虎玩耍嬉闹了会儿,隋玉心不在焉,时刻关注着主峰的动静。 天穹风云际荡,主峰峰顶红光闪过,一个硕大旋涡出现在半空。 二虎抬头:“流霜秘境开启了。” 隋玉知道这秘境只会一刻钟,她要进去必须抓紧时间。 隋玉起身,变作一名俊秀公子,朝旋涡飞去。 几乎是刚进秘境,那旋涡就开始合拢。几名仙门弟子被阻隔在外面,不停骂骂咧咧。 隋玉缓缓落下,外面已是季秋,秘境中却是叁春,清风吹柳绿如丝,鸟语花香,遍地芳菲。 隋玉跟在一队炼器宗的弟子身后,闲庭信步,边欣赏美景,边从储物袋中摸红薯干来吃。 炼器宗小分队到了一处峡谷深涧,准备猎一条水底妖兽挣积分。隋玉在一旁看他们用灵器召唤出水底的巨蟒,然后分列东南西北,布好阵法,一人手持一柄灵力加持的绳索,将那水蟒困住。水蟒挣脱不开,被收入其中一人腰间的葫芦。 初级灵兽,不过十个积分点,还得队内众人平分。隋玉摇了摇头,离开了这个小分队。 隋玉在寻找金苗苗与金闪闪所在的队伍,以便监控事态的发展。 途中遇到相思门,隋玉见门中小姐姐各个生的娇俏可爱,就跟着走了段。她们正走在孤峻陡崖边,往上看,一片郁郁葱葱,仙云缥缈,朝下瞧,幽深碧落水苍苍。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小姐姐尖叫一声,身体腾空,朝上飞去。 一百零五流霜秘境 领头的师姐茫然回顾:“怎么回事?” 小姐姐们纷纷朝头顶望去,烟雾缭绕,早看不见那名女修的身影。 隋玉道:“怕是原地飞升了。” 领头女修喝道:“你是谁?为何跟着我们?还说这等风凉话!” 隋玉:“我无名小卒罢了。有缘跟姐妹们同行。” “呸,谁跟你有缘!”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修骂道,“浪荡子!” 正斗嘴间,又一名女修经叫一声,身体朝上飞去。 相思门众女大骇,纷纷靠拢,举剑防御。 接二连叁,她们一个个都飞了起来,真如坐地飞升般。 隋玉也飞身而起,朝山顶略去。这山高耸入云,穿过云瘴,隋玉看到一条大蛇盘踞山头,正张开大嘴吸气,几名女修落入它口中,被吞吃入腹。 隋玉暗叹一声好家伙,原来不是坐地飞升,而是被这巨蛇吸走,成了盘中餐。 她正要出手打这畜生一顿,就见一道蓝光疏忽而至,一个锦衣少年朝她露齿一笑:“这蛇是我的,兄台你来晚了。” 少年手起刀落,用一柄泛着蓝光的匕首划开巨蛇腹部。那些相思门女修尚未来得及消化,就被救了出来。她们身上粘着蛇的胃液,均大口呼吸,呛咳起来。 少年将巨蛇灵丹收入囊中,朝隋玉拱手:“承让。” 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仅凭一柄短小匕首就杀了这只上百年修行的巨蛇。隋玉略一思索,脱口道:“拓跋池!” 少年微笑:“原来兄台也认识我。”他年少成名,经常被人认出,也见怪不怪。 “我还要去刷分,劳烦兄台将这几位姐姐送回相思门。” “等……”隋玉“等”字还没说完,拓跋池已如来时那样,风风火火的走了。 隋玉叹了口气,少年人的性子,果然还是需要磨练啊。 将小姐姐们送回山下,隋玉换了地图,继续寻找金氏双淑。 洛停云在熔岩火山附近。隋玉不敢去那里,只好绕道,去了鬼蜮沼泽。 天道不负有心人,刚进沼泽,隋玉就看到了金闪闪和金苗苗。 这对双胞胎笼络了一些散仙和落队的仙门弟子,他们被美色迷惑,矢志不渝的跟在金家两姐妹身旁,誓死守护她们。 探查到周围没有仙门长老,金苗苗现出了原貌。她生的风流妖娆,眼角一道绯红色魔纹,彰显着魅魔的身份。 金闪闪凑到姐姐身旁,娇滴滴道:“姐姐,你派那呆子去探路,不怕他跑了吗?” 金苗苗抬手托起她的脸颊:“痴心蛊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晓,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是对我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怨言。” 金闪闪圆润的脸蛋在她掌心蹭了蹭:“姐姐最厉害了,我最喜欢姐姐了。不过还是让小妹前去看看,那家伙有没有偷懒。” 金闪闪说完就消失不见了,不多时回来,捂唇笑道:“果然,他根本没有去探路,而是躲在树上睡觉。我放蝎子蛰了他的嘴,现在想必那双爱抹油说谎的嘴已经成了香肠,哈哈哈哈哈。” 隋玉知道她们口中的呆子是谁,那是天晟尊者的傻儿子晟青峰,在流霜秘境中被金家姐妹迷惑玩弄,丢了性命。天晟尊者朝凌霄派要人,因为凌霄派是今年秘境试炼的举办方。十二尊者因为觊觎天地灵根,同时向凌霄派施压,洛停云陷入被动。 当时的剧情是,洛停云跟十二尊者合谋,陷害了女主。隋玉不知道现在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洛停云是不是还会那样做,但她不想冒风险。 又等了片刻,晟青峰回来了,双唇果然肿胀成香肠,仍旧笑眯眯的跑到金苗苗面前:“苗苗,我探好路了。” 金苗苗懒洋洋“哦”了声:“前面可有灵兽?是什么兽?有几头?路可好走?” 晟青峰笑道:“有灵兽,是那专吃泥巴的泥鳅兽!我粗莫数了下,足足有九十八条!苗苗,咱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金闪闪踹了他一脚:“呸,泥鳅兽,亏你想得出来!我可是看见了,你根本没去探路,而是在树上睡大觉!你嘴巴上的疖肿就是我放蝎子蛰的。说谎精!” 晟青峰忙捂住嘴巴,嘴上火辣辣的疼,他哀求道:“姑奶奶,竟然是你蛰的。还请给我些解药,可疼着呢。” 金闪闪哼了声:“解药没有,你再去探路,若是这次还敢骗姐姐,我就让蝎子咬断你的子孙根!” 晟青峰吓得捂住裤裆,连连应声,跑走了。 晟青峰这次不敢再马虎,小心翼翼的在沼泽地上行走,疑心生暗鬼,总觉得金闪闪在跟着他。 看到只白颈乌鸦,觉得是金闪闪的眼线,朝乌鸦拱手作揖。 隋玉看的发笑,这晟青峰倒是个奇人。 晟青峰看着乌鸦,冷不防被扯住脚腕,他尖叫道:“闪闪女侠,我不敢说谎了!怎的还让树来扯我!” 那拉住他脚腕的正是旁边树木伸出的枝丫,树枝将晟青峰往沼泽深处拖去。 晟青峰大喊大叫,越是挣扎,树枝捆绑的越紧,到最后将他整个人都捆住了。 隋玉飞身而起,捉住那树枝,猛地一扯。那树枝却极为坚韧,扯不断,反而加快了拖拽的速度。 沼泽地窜起泥柱,包裹住隋玉双脚,将她往下拖。 玉髓剑发出怆然长鸣,朝泥潭中刺出一剑,有触手状的东西涌动了几下,蛰伏在了泥潭深处。 隋玉收剑在手,朝晟青峰呼喊的方向追去。 越往沼泽深处,地上兽骨人尸越多,还有些尚未吃干净的,丢弃在树根,恶臭扑鼻。 晟青峰被扔到密林,几柱岑天大树将他围住,树枝如利剑,就要插入他的身体。 隋玉脚刚落地,就觉出不妙。此地妖气笼罩,原来整片沼泽都化作了妖物,吞噬着闯入的一切生灵。 隋玉手中剑朝林中猩红色的眼眸射去。林子发出怒吼,无数骷髅怪鸟遮天蔽日,朝隋玉笼罩下来。 远处的金苗苗耳朵动了动,她站起身,望向沼泽深处:“神冢有异动。” 金闪闪拍手笑道:“那呆子果然闯了进去,就用他的血肉做第一份祭品吧。” 金苗苗眯起眼睛:“不止他。还有人进去了。” 她话音刚落,化作一缕香风,消失了。金闪闪叫了声“姐姐”,也跟了上去。剩下一群仙门弟子,你望我我望你,呆立原地,没了主意。 千钧一发之际,隋玉用玉髓剑划出道金光屏障,将骷髅怪鸟阻隔在外。身旁的树木异动,化出手臂,将她牢牢抱住。 树妖的枝干已插入晟青峰身体,他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眼见就要被吸成人干。 另一柄玉髓剑从天而降,将拥抱着隋玉的树妖斩为齑粉。骷髅怪鸟发出尖利的哭喊,如同人类婴孩的啼哭,让人毛骨悚然。 洛停云从天而降,抱住隋玉,手中结印,将骷髅怪鸟挡住。玉髓剑紧接着砍向环绕晟青峰的树枝。 树枝断处,汩汩鲜血冒出。晟青峰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扬起,发出可怖的痛呼。 隋玉摇头:“来不及了。” 鸟怪即将突破屏障。隋玉道:“师兄,你对付晟青峰,我来控制怪鸟!” 洛停云点头,松开她,朝站起的晟青峰飞去。 晟青峰双目赤红,他被树妖操控,已经没有了意识。洛停云顾及他的身份,不能伤他,只能不停防御,同时寻找树妖的内丹所在处。 隋玉望向那些越来越嚣张的怪鸟,冷笑:“不发威你当姑奶奶是病猫啊!”她掌心灵力暴涨,一团猩红色的雾气在空中散,怪鸟的断指残骸簌簌如雨落。 “啪啪啪”的拍手声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道:“好厉害啊,不愧是天地灵根。” 金闪闪从密林里走出,身旁是与她一模一样容貌的金苗苗。 金苗苗笑道:“闪闪,你可知为何人人都想得到天地灵根?” 金闪闪捂唇:“因为只要吞下她,普通人可与天同寿,修仙者可坐地飞升,妖魔可成神,恶鬼可成佛,省去修炼之苦。” 金苗苗点头:“正是如此。我们要是吃了她,便不再需要与人双修,可一步登天了。” 金闪闪娇笑:“姐姐与人双修不是因为喜欢吗?好多次不为修行,也爱找些人类玩耍。” 金苗苗唾了她一口:“休要胡说,我哪次不是为了修行?” 这俩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隋玉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她们宰割了。 隋玉听得好笑:“想要吃我,先拿出些真本事来。” 金苗苗道:“我姐妹既然来找你,便是带了成竹在胸。” 隋玉也不与她们废话,玉髓剑直刺金苗苗面门。金苗苗没有动,旁边的金闪闪却拿出一条丝带,翩然起舞起来。 隋玉愣住,不明白这妮子为什么要在别人跟她姐姐打架的时候跳舞。她刚扭头看了眼,一座大山轰然压下。玉髓剑护住,剑尖朝上,将大山抬起。 金苗苗哼道:“一座压不住她,再请一座。” 金闪闪复又跳起请神舞,另一座黑压压的大山横空飞来,压在先前那座侧边。隋玉只觉左肩膀剧痛,差点骂出声来。 一百零六身体被五个男人h 她又不是叁圣母,为什么搬山压她?! 金闪闪跳了叁遍,请来叁座大山,如同镇纸般压在隋玉身上。隋玉根本动弹不得,玉髓剑也蔫蔫的躺平,在她身边不动了。 金闪闪见收服了隋玉,拍手笑道:“太好了,现在就剩下那个俊郎君了。” 洛停云已经找到妖树的内丹所在,玉髓剑一击毙命。没了树妖操控的晟青峰瘫倒在地,好在保住了一条小命。 金苗苗走上前,环佩叮叮,彩色的雾气从腰间的法器中弥漫出来。金闪闪看的新潮彭拜,她双手握拳,嘤嘤道:“好久没见姐姐使用顶级魅魔幻术了,看来姐姐真的很喜欢这个郎君。” 金苗苗走到洛停云身边,从后拥抱住他,纤纤玉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媚声道:“既见公子,云胡不喜。久闻洛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令人神往。愿与君共赴云雨,一同双修。不知公子答不答应?” 她对自己的媚术很有信心,鲜少有男人能在她的魅魔幻雾里保持清醒,她相信洛停云也不例外。 就在画着魔纹的手指就要扯开衣襟时,洛停云突然握住了那只纤瘦手腕,不是往常那些男子调情时的握住,而是用力到金苗苗痛的额头冒出汗珠。 金苗苗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洛停云:“你……这不可能。” 她明明看到这男人吸入了自己的魔雾,他怎么可能不受蛊惑。 金闪闪见姐姐被反制,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金苗苗叫道:“闪闪,退后!” 说时迟那时快,磅礴灵力摧毁了方圆百里的树木,金苗苗被洛停云掐着脖子,按到了沼泽里。 洛停云表情仍旧云淡风轻:“这里不是魔冢吗?下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该下去取了。” 金苗苗被沼泽中伸出的触手缠住,哀嚎只叫出一半,口鼻涌进泥浆,她被怪物拖进了地下。 金闪闪眼含泪水,怔怔看着姐姐被吞噬,咬了咬唇瓣,彩色的丝带环绕住她,她的身影快速消失了。 洛停云并没有追,他走到平地而起的叁座大山前,玉髓剑飞出,将山砍出个豁口。 就在这时,天地风云变色,日月星辰俱消失不见,乾坤如同墨染,宇宙如混沌初开。 大地突然裂开,洛停云没有防备,掉了进去。 隋玉被压在山下,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想了一百种方法,都没能出来,不禁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洛停云怎么样了,能不能应付得了魔冢的那些怪物?还有金氏兄妹原着里可是洛停云的外室…… 这时,耳朵旁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低沉,仿佛来自亘古。 隋玉:“谁?” 那声音又叹息了一声。 隋玉终于听出一丝熟悉,犹疑着问:“杳昶?” 杳昶道:“怎么每次都能遇到你?” 隋玉:…… 杳昶:“你是不是也觊觎我的身体?” 隋玉:“……你这话听起来有歧义啊,我从未觊觎过你的身体,字面意思和隐身意思都没有。” 杳昶:“唔,那你来魔冢做什么?” 隋玉:“我是来救人的。” 杳昶:“不管你要救的是什么人,他现在应该都死透了。” 隋玉沉默。 杳昶:“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魔冢。” 隋玉:“放我出去。” 杳昶:“凭什么?” 隋玉:“我帮你找身体。” 杳昶轻笑:“我的身体不就在这里,还需要你帮我找?” 隋玉:“那你怎么不下去?” 这次换杳昶沉默。 隋玉猜对了,魔冢里有专门克制他的上古阵法,杳昶进去就会被封印,所以只能让别人帮他找身体。 半晌后,杳昶道:“我已经让洛停云下去帮我找了。” 隋玉:“你TM……” 杳昶耳朵尖:“你是不是骂我了?” 隋玉:“没有,我在问候你。” 杳昶:“你就是骂我了。你在这里继续待着吧。” “哎,等等,有话好好说。喂,杳昶!” 隋玉又叫了几声,周围没有回应,知道魔君已经走了,不由泄气。 隋玉郁闷的只能跟玉髓剑聊天:“不知道我儿什么时候能来劈山救母。” 玉髓剑:…… “我能救你出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隋玉来了精神:“沉香?是你吗沉香?” 那个声音:“……我是天穗。” 隋玉万万没想到天穗会来流霜秘境,她沉吟道:“你的要求?” 天穗几乎没有迟疑:“再拥有你一晚上。” 这话十分露骨直白了,隋玉第一次对“不要脸”叁个字有了深切的体会。 “不可能。”她道,“要不你再用一次看家本领勾引我,说不定就成了。” 天穗咬牙:“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主动向我求欢的。” 隋玉讽刺道:“好期待啊,真想那天快些到来。” 天穗没说话。隋玉以为他也被自己气走了,眼前倏然一亮,叁座大山飞向天空,回归本位。 隋玉拍拍身上尘土,也不理一旁的天穗,朝地裂处走去。 天穗道:“洛停云已被燊怪吃了。” “他是男主,没那么容易死。” 天穗:“什么?” 隋玉停住脚步:“我要去燊怪的胃里,把亡夫的尸体挖出来,尊者也要跟我一起吗?” 天穗显然被某个字眼刺激到了,他停下,略有些受伤的看着隋玉。 隋玉笑道:“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你这种绿茶小可怜,初尝确实有意思,再尝就没有滋味了。” 她纵身跃进了地裂。天穗双手握拳,嘴唇紧抿,蔚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郁。 隋玉直接跳进了燊怪张开的大嘴,顺着喉管到了食道,然后用玉髓剑从内至外切开了燊怪的肚皮。 燊怪死亡前的怒吼令整个魔冢都为之震颤,庞大的身体化成地脉。隋玉几个起跃,躲开燊怪落下来的巨大触手。 洛停云果然不在这里。隋玉打开地下封印,进了魔冢。 通过幽深的隧道,隋玉轻而易举的到达了停放棺椁的主墓室。魔神棺明显有被移动过的迹象,里面的身体已经不在。 隋玉从棺椁里拿出一朵纯白色小花,这是波斯菊,根茎柔软多汁,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耳室传来动静。隋玉警觉,握紧了手中玉髓剑。 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从幽暗的耳室来到主墓室,正是洛停云。 隋玉喜道:“师兄!” 洛停云看到她,也露出笑容:“你怎的也下来了?” 隋玉:“怕你有危险。” 洛停云宠溺的望着她。 隋玉:“是你取走了杳昶的魔身?” 洛停云摇头:“不是。有人先我们一步。” 隋玉:“那便是留下这花的人了。” 做事还挺有情调…… “那人必定还在墓中,我们去寻他。” 隋玉点头,有洛停云在身旁,感觉踏实很多。 魔冢有叁层,第二层全是魔神身体滋生出的魔物,它们拖着身体在地板上爬行,生的奇丑无比,因为终年不见阳光,没有眼睛,听觉和触觉反而异常灵敏。 隋玉和洛停云斩杀了十几头魔兽,身上全是恶心的粘液。洛停云用极光咒破开一条通道,拉着隋玉前往通向顶层的楼梯。 顶层乃一座木楼,造型古朴,遍积灰尘,显然年代久远。 一名短发女魔站在门口,她年约四十,仍旧风姿绰约,娇笑道:“客人们早已到了,就差你们了。” 洛停云朝楼内走。隋玉拉住他,道:“师兄,这地方有些不对。” 洛停云拍了拍她的手:“莫怕,凡事有师兄在。” 隋玉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洛停云进了木楼。 短发女魔将他们引到一处雅室,室内坐了四个人。隋玉一看到那四人,扭头就跑。 洛停云拉住她,带了些强势。隋玉被迫走进雅室,与那四人面对面做好。 从左边起,四个人依次是玄知、夙伽、酆绝、苏若离和天穗。 隋玉暗道不妙,且不说这四人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到一块的,就算是凑到一块,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夙伽率先开口:“都道前尘往事随风散,但你我的前尘便如烙印,烙在我胸口,总令我回想。” 隋玉捂脸:“一夜情而已,你不都已经忘了吗?” 酆绝笑道:“小玉,上次你说的飞机杯,做好了吗?” 隋玉:“骗你的,我不会做。你禁欲一辈子吧。” 苏若离紫色的眸子泛起旋涡:“假山野合,令人回味。” 隋玉:“对不起,我错了。” 天穗:“不,错的是我。我不该勾引你。” 玄知最后开口,他眼神空洞,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受十方界空寂之苦,皆因想洗脱自身罪孽。” 洛停云松开握着隋玉的手,神色冷淡:“既然你的姘头都到了,今日便要说个明白。” 隋玉不可置信的移开手,望向洛停云:“师兄……” 洛停云冷哼:“五顶绿帽摆在面前,你还有脸说我是你的道侣?” 短发魔女微笑看着这场闹剧,脚往外移,带上了雅室的门。 夙伽抖了抖僧袍,道:“确实该有个决断了。我五人中,你只能选一个。” 隋玉瞪他:“你第一个出局。” 酆绝喜道:“我是第几名?” 隋玉不再理会他们,握住洛停云的手:“师兄,我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这楼有古怪,他们都是妖魔幻化出的假象。” 洛停云道:“那好,你说选择了我。那便证明给我看。” 隋玉:“如何证明?” 便是此时,苏若离和天穗同时发动魅惑之术。紫色和蓝色的漩涡如同汪洋大海,将隋玉吞噬。 隋玉运起心神抵挡,奈何苏若离的狐族媚术臻至化境,再加上天穗,不多时,她眸底泛起紫色、蓝色两朵旋涡。 衣衫被脱下,几双手摸向她身体各处,乳房被握住,有技巧的揉捏。隋玉身体几乎腾空,她被男人们托起,有人舔她的乳头,有人含吮她的下体,她微微张口,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求欢。 有人俯身亲吻她的唇瓣,隋玉睁开眼睛,看到洛停云的脸,她唤了声:“师兄。” “嗯。”洛停云温柔的应着,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的双腿分开,爱怜的抚摸她大腿内侧肌肤。 隋玉朦胧中望去,只见夙伽除去袈裟,露出精装的上身,玄知身上的白衣也消失不见,酆绝埋首在她腿间,苏若离将欲望置于她双乳,天穗则羞涩的来到她股缝处。 洛停云的手指来到她下体,柔声问:“这里,你想要谁来入?” 隋玉皱眉,身体的欲望被五个男人彻底开发出来,她扭动着腰肢,喘息道:“夙伽。” 一百零七6pH 洛停云抬高她的身体,面对向夙伽。夙伽眼角绯红,他宣了声佛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隋玉想打死这道貌岸然的和尚,刚想换人。夙伽已解开腰带,露出了欲望。 佛子的孽根隋玉只尝过一次,她知道没有机会再尝,便借着这幻境放纵一回。 隋玉被架着,送向夙伽。插入时,隋玉叫的很浪荡。洛停云抬着她的臀部,让她一下下往夙伽身上撞。隋玉根本无需动作,像是用了按摩棒,又爽又刺激。 洛停云将隋玉双臂打开,挂在夙伽身上。隋玉动了动屁股,主动套弄了几下。 夙伽低笑:“你食髓知味了。” 隋玉大方承认:“遇到佛子这种难得一见的仙品,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吧。” 夙伽大掌掰开她的臀瓣:“我一个不够,让尊者也来疼爱你吧。” 隋玉的后穴从未开发过,非常紧致。天穗身量是六人中最矮小的,他要稍微悬空,才能对准隋玉菊穴,咬牙顶入。 隋玉被顶的往前,夙伽的性器插的更深,几乎要将春囊也吞进去。 隋玉呻吟起来,感受着两根肉屌进入身体。 等到天穗也进入,叁人便你来我往,抽送起来。 隋玉在欲海里沉沦,张开的嘴巴里也被塞进一根性器,还有高耸的乳房间,双手中。 五个男人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同时操干。淫水四溅,春意盎然,满室淫靡。 短发魔女飞出地裂,早等候在一旁的金闪闪急忙上前,唤道:“娘,怎么样了?” 短发魔女得意的拍了拍腰间:“尽在掌握。只消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化成血水,供我们母女享用。” 金闪闪目露欣喜,想起姐姐,又哀伤道:“只是姐姐死的好不值,为了引诱那洛停云,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金山老母道:“苗苗的仇,我一定会给她报。等我将魔神身体炼制成法器,便要血洗方寸山,杀光所有仙门子弟。” “呵,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一个讥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金山老母与金闪闪惊慌抬头,看到个绿衫少女,头带翡翠钗环,就连头发也是浅绿色。 少女怀中抱着只断手,正歪头看着她们。 金山老母冷哼:“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丫头?”她从腰间解开一条金色长鞭,朝少女扫去。 少女“哎呀一声,躲开鞭风,再现身时,肩头已多了个头颅。 金山老母看到那头颅,腿脚发软,瑟瑟索索,竟然拿想要跪下。金闪闪也有同感,她颤抖着问母亲:“娘,怎么回事啊?” 金山老母控制者下跪的趋势,咬牙道:“是魔君,她肩膀上的是魔君!” 金闪闪悚然一惊,膝盖不受控制的发软,跪了下去。 绿衣少女不留傲慢的看着她们:“把魔身留下,饶你们性命。” 金山老母忙道:“愿双手奉上。” 肩膀上的脑袋咳嗽了声。不留立刻又道:“还有那个,你腰间的东西,也留下来。” 金山老母解开腰间袋子,放在地上。 不留摆手:“走吧。” 等金家母女走远,不留才蹦到地上,将那袋子捡起,头朝下,哗啦啦抖动。一截破败的身体从那小小袋子中滚落,身上衣服血迹斑斑,看起来很是惨烈。 不留:“啧啧,好臭!” 杳昶跳到身体上方:“胡说!本君全身上下都是香的,即便上万年不洗澡也是香的。” 断头与身体脖颈处长出血管,血肉融合,杳昶扭了扭脖子,感叹:“舒服。” 他望向不留:“把右手给我。” 不留不情不愿的把怀里抱着的断手递过去。 断臂处筋肉再生,魔神身体组装已完成二分之一。 杳昶动了动右手:“有手的感觉真好。”做什么都方便起来。 他拎起那布袋子,晃了晃。一个木质小楼掉了出来。杳昶拿在手里,朝楼里张望。 片刻后,他像是被烫着了般缩回脑袋,咳嗽两声:“走,走吧。” 不留看到他脸颊的绯红,想看看那木楼里到底有什么。杳昶却将木楼护的死紧,她根本看不到一点缝隙。 不留撅起嘴:“金山老母说,不到一个时辰,里面的人就会化为血水。” 杳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想她不会怪我的。” 不留:…… 杳昶把木楼摆放在了魔君殿的显眼位置,不时拿过来观摩一番。 “啧啧,真是激烈啊。”杳昶感慨。 他修魔道,上万年来也见过不少世面,木楼中正在上演的却着实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见隋玉化的只剩个头颅了,杳昶才好奇开口:“你都快没了,还玩呢?” 隋玉耳边炸开一声闷雷,立刻从幻境中挣脱,一脚踹开正在舔自己脚趾的天穗,朝楼顶飞去。 杳昶接应住她,将她一颗脑袋捧在手心,哈哈大笑:“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只剩一颗脑袋了。” 隋玉有些懊恼,但眼下不是跟他贫嘴的时候:“洛停云在哪里?” 她在魔冢遇到的显然不是真的洛停云。洛停云不会那样说她,也不会拱手将她让给其他男人。 杳昶摊手:“你男人丢了找我来问,这是什么道理?你该庆幸拿到这木楼的是我,不然被别人看到……” 隋玉张嘴咬他:“不是你把他送到魔冢里的吗?” 杳昶看着她鲜红的唇,雪白的牙,不受控制的联想到刚在木楼里看到她用这朱唇吞食男人阳物的场面,喉咙动了动,扭头道:“我是把他送下去了,但他在里面消失了,我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隋玉狐疑的看着他。 杳昶摊手:“我没有必要骗你。” 隋玉蹦跳着就朝外走。 杳昶道:“你这个样子,不怕吓到别人啊?” 隋玉:“以前也没见你怕吓到别人不出门啊。” 杳昶叹了口气:“你过来,我给你变化副身体。” 隋玉停住。 杳昶催动魔力。隋玉果然生出身体手脚来。她活动了下:“不错啊,跟真的似的。” “我的障眼法,寻常人看不出破绽。” 隋玉道:“那可以用莲藕做一副身体给我吗?我若是饿了,还能啃几口。” 杳昶:……不想跟傻子说话。 隋玉顷刻到了方寸山,秘境试炼仍在继续。她无法进入查看洛停云下落,只能在外干着急。 流霜秘境会封闭一周,在这一周内,各仙门弟子在里面绝地求生,最后按捕猎的灵兽数目和等级评选优劣。当然,有竞争就难免有损伤。每年都会有丧生灵兽口中,以及被其他门派设计陷害而死的弟子。 隋玉算了算时间,刚过完一天,还有六天要等,简直度日如年。 抓耳挠腮之际,一只黑鸦叼着封信笺,朝她飞来。 隋玉认得它,拿过信笺:“你是酆绝的鸟,我见过你。” 黑鸦鸣叫了几声,表示应答。 隋玉打开信笺,原来是鬼蜮有了喜事,酆绝请她去喝喜酒。隋玉看了眼紧闭的流霜秘境,衡量片刻,将请柬收了,朝黑鸦道:“走吧。” 酆都的喜事是鬼族与妖族的联姻,隋玉被黑鸦领进门,遥遥就看到了酆绝。 鬼王陛下翘着长腿,正在把玩手里的一盏琉璃杯。他对面坐着苏若离,两人在谈论什么。 都是熟人,隋玉大喇喇走过去,在酆绝对面坐下。酆绝朝她看来,露出个艳丽微笑。 自从跟苏若离在黄鼠狼的幻境分别,隋玉就没再见过他。此刻看他无恙,也稍稍放心。 苏若离道:“玉小姐,好久不见。” 隋玉跟他还有些尴尬,粗略拱了拱手:“好久不见。” 酆绝道:“仙门这两日在搞什么劳什子试炼,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隋玉道:“你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 酆绝摆手:“不是我,是酆尘。” 苏若离也道:“是酆尘少主与家妹。” 隋玉:“苏若霜不是嫁给宝儿了吗?” 苏若离道:“家父与家母共有七十七个孩子。我光是妹妹,就有二十八个。” 隋玉震惊:“还真是……多产,啊不,恩爱啊。” “你们这群混蛋,放我进去!” “她才十二岁!” “你们凭什么把她嫁给鬼蜮那小贼!” 门外响起吵闹声,鬼使拦住了一个少年。 “就凭她是我妹妹。”苏若离起身,朝酆绝抱歉拱手,“容在下前去处理下家事。” 隋玉忙道:“何必这么见外,既然令妹嫁过来,以后这都是一家子的事。在这里处理就好。” 苏若离:“……也好。” 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抱着身着嫁衣的少女,怒气冲冲朝殿内走来。 少女虚弱的蜷缩在少年怀里,神情凄然又恍惚。 “苏千,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苏千眼神坚毅:“苏雪也是我的妹妹,你凭什么擅作主张,不问她的意愿,就让她嫁给没见过的人?” “就凭我是妖族的王。” 隋玉在暗中拍手,有气势,好一个苏若离! “她已经到了酆都,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苏千用力抱紧苏雪,警惕着四周随时可能扑上来的鬼使。 “你要用雪儿做你的垫脚石吗?” 苏若离冷冷道:“做我的垫脚石,她还不配。” 苏雪闻言,低低啜泣起来。 “你那么多妹妹,凭什么嫁雪儿?她前段日子刚受了伤,现在站都站不稳!”苏千怒不可遏,苏若离简直欺人太甚。 苏若离冷哼:“酆尘日后便是鬼蜮的少主,我倒是觉得雪儿还配不上他。来人,将公主送回婚房。” “谁敢过来!”苏千爆呵,声震殿宇,双眼血红,像是头发怒的野兽。 “够了!”苏若离虽然没有大声呵斥,声音却不怒自威。 苏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一个养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今天你来的正好。本想在雪儿婚礼之后再处理你,既然你不知好歹,也别怪我无情。” 眼见苏若离周身绯红色妖气弥漫,隋玉知道他动了杀心,忙上前打圆场:“嗨,都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这个妹妹不愿嫁,就选其他的妹妹好了。很简单的事嘛,何必非要动武。” “我愿意嫁。” 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从苏千怀里传出。 所有人都愣住,尤其是苏千。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雪:“雪儿,你不要惧怕苏若离,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违背本心嫁给不喜欢的人。” 苏雪摇摇头,不敢看他。 苏若离眯眼:“苏千,你还有何话说?” 苏千:“我要向你挑战。” 苏雪忙道:“千哥,你疯了吗?” 苏若离显然也觉得他疯了:“就你?还不够资格。” 苏千被鄙视了,恼怒的吼叫:“如果我赢了,你把雪儿送回家。如果我输了,我跟雪儿随你处置。” 苏若离轻哼:“你们本来就该随我处置。” 隋玉插嘴道:“这样比试确实不公平。不如苏千跟酆尘对阵,看看谁更厉害?” 苏若离望向她。 酆绝也拱火道:“我也很好奇,究竟是我弟弟更胜一筹,还是妖族的才俊更令人敬佩。” 苏若离:“也罢。你便跟酆尘比试。若你赢了,我可以不让雪儿成亲,但你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苏雪一张小脸惨白,握住了苏千的衣襟。 “好!”苏千一口应下。 苏千挑战酆尘的消息传出去,酆都立刻如煮沸的水,原本就亢奋的鬼界百姓更加兴奋,敲锣打鼓,将比试的台子围的水泄不通。 酆尘看着周围人头攒动,露出小尖牙:“哪个不想活的找我比试?” 台下众鬼纷纷响应:“就是就是,一个妖族的私生子还想挑战我们二城主,这不是找死吗?” “看妖王的态度,如果真的打死了他,也没人替他可惜。” 酆尘高傲的站在擂台上,迎接着众鬼羡慕又讨好的目光。 想到今天能打人,或许还能把人打死,他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来了,那小狐妖来了。” 鬼群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他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妖啊。” 苏千无视众鬼的议论和目光,穿过鬼群走向了擂台,向酆尘邀战:“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