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入羊口(1V1,H)》 #001烂泥,也有烂泥的底线 谢暖从恶梦中惊醒。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她的大脑里还是恶梦的场景;王远恶心的嘴脸、满身的酒气似乎从梦境里扑过来,让她恶心得想吐。 谢暖揉了揉额角,有点急切地想抽烟,四顾看了一下床头,找到烟盒,可伸手去拿,颤抖的手居然拿不住,烟散落掉在了酒店的地毯上。 谢暖看向窗,凌晨的微光从酒店微微靠拢的窗帘透进来,她机械地下床,修长白皙的小腿上有一只触目惊心的抓印,手臂和背上隐隐有着淤痕。 她点燃香烟,二氧化硫的刺鼻气味开始弥漫,如果姐姐在,一定会骂她:“把烟丢了,女孩子抽烟像什么样子?” 是的,如果姐姐在。 可姐姐还有没有机会骂她,谢暖已经不知道了。 姐姐的影子,和烟雾一起渐渐淡去。 谢暖只抽了两口,就把烟头掐灭在掌心。她有一双漂亮修长的手,从手背看,精致漂亮到可以拍广告;可如果看向手心,坑坑巴巴,千疮百孔,都是这一年来自己给自己烫的。 灼烧的焦刺感让谢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疼不疼?当然疼,可谢暖想,再疼也没有姐姐从三楼窗户跳下来的疼…… 谢暖告诉自己永远要记得这个疼、重温这个疼。 就在她还恍着神,刘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刘姐。” “你在什么地方?”刘姐本名叫刘云秀,是谢暖的经纪人,也是她所签的经纪公司的两个老板之一;她签约的时候很能忽悠谢暖,可实际上却没多大本事;昨天,居然还干起了老鸨工作,想把她给卖了。 “我在酒店。” 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然后才透出一道冷硬的声音:“哪家?” 谢暖抽纸巾擦干净手上的烟灰,看了看自己“表里不一”的手,这手曾被某营销号称是娱乐圈最美的手,如今真不能见人。 她拉开窗帘,光亮瞬间撕裂暮色,彷佛揭示黑暗过去。 “我现在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给小王总道歉。” “道歉?”谢暖眼神冰冷:“跟他说对不起,昨晚没洗干净躺床上让你潜?” “谢暖!”电话里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有第二个选择吗?你到底有没有想通自己现在的处境?别任性了行不行?” 是啊!她长得漂亮,可演艺圈漂亮的女明星多得去了,你想拥有资源却不付出代价,别人凭什么给你资源? 而女明星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的身体──特别她还是个处。 一个海归,拥有高学历的处女。 一阵凛冽寒风吹来,如利刃刮着谢暖的脸,她寒进了四肢百骸:“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件羽绒衣。” 电话里刘姐仍兀自生气,谢暖道:“刘姐,外面好冷。” 刘云秀直接挂掉电话,在谢暖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她也来了。 谢暖长得漂亮,不是那种冶艳的美,也不是大眼睛傻白甜那种漂亮的清纯女星,她身材清瘦颀长,五官冷得有些仙气,乍看之下不太好亲近,却十分耐看;更重要的是她舞蹈基础好,演动作戏十分好看。 只不过她眼神过于犀利,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有距离感,这样的脸其实很适合大屏幕,但──也要有机会才行。 谢暖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水顺着黑发发丝落进了浴袍里,锁骨纤细白皙到夺人眼目。 “刘姐,这么快。” 刘云秀冷着脸把袋子扔过去:“你敢打小王总,真厉害,是想往女打仔的路上一去不回头是吧?还敢关机让我找一夜。” 谢暖拿起袋子,突然对她甜美一笑── 夭寿,简直要命! 谢暖一个清冷的姑娘,这一笑,可以让牡丹冒着冬雪盛开。 谢暖的外表条件不是好,是非常好,在演艺圈里美的很有鉴别度,五官天然立体,有别一票网红脸,这是刘云秀会签她的原因。 去年出道,她给谢暖拿了一出网剧的的女四号,不是个耀眼角色,偏偏给她演活了;随着网剧大爆,她的名字也出现在社交平台上,并拥有了一小票的粉丝。 大家喊她“仙女小姐姐”。 小王总就是这样注意到谢暖的。 王家在演艺圈拥有半边天,一对兄弟王逸王远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其中王远喜欢清冷挂,谢暖的外型简直就是这类的极品。 小王总和刘云秀接触过两次,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睡谢暖;这种潜规则在圈内稀松平常,即使小王总人品不怎样,可口袋深、人脉广,谢暖若能跟他,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刘云秀毫不犹豫,就把谢暖推了出去。 昨晚电影节,谢暖本来没资格参加,靠着小王总走了一次红毯,漂漂亮亮露了一次脸;刘云秀本来已经让公关写好一份稿子,打算炒一波【谢暖红毯艳压群星】,谁知十一点就接到小王总气急败坏的电话,说谢暖把他给打了。 是的,女明星打了拥有演艺圈半片江山的恶霸王远。 王远不知道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这么粗暴,当他把她扑倒在床上,谢暖一条笔直纤细的腿就往他肚子踹去,把晚上喝的酒差点全踹出来!行,辣一点的娘儿们有味道,王远就喜欢她这个不是人人可上的清高劲儿,尤其知道她还是个雏儿的时候,简直下身硬到胀痛不已! 他也不怕和她在床上“打一架”,可谁知,这女人在网剧里女护卫不是随便演演,她是真有功夫,就算裙子被他给撕破,他抓着她的脚从门口拖回床上,她还是可以像挠人的母虎在他脸上挠出三指爪痕,并直接抓起床头台灯给他爆头,让小王总猥琐的油脸更难以入眼。 王远爆怒,从被送去医院缝了五针,到被送回家,刘云秀被骂得差点自己躺人家床上去。当然,如果躺上去能让王远息怒,她也去躺,可惜她躺没用!刘云秀也气极,以为自己得了个金鸡母,想不到谢暖却自毁前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刘云秀看着谢暖换衣服,那胸﹑那腰,那翘臀与美腿,简直就是上帝杰作,可那脾气却臭得很! “都说不能得罪小王总,你居然直接上拳头!” 李芙穿好白色毛衣牛仔裤:“我不喜欢他。” “这是你喜欢的问题吗?”刘云秀很佩服谢暖此时还能这么镇定,说不定她已经被小王总给封杀了! “大小王总在圈内的地位,只要你能攀上一个,前途就一片光明,你怎么就不懂……你想过结果吗?大王总是个弟控,他会要了你的命!” 谢暖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又说一句:“我不喜欢他。” “谢暖!”刘云秀没想到她这么不上道,叹了口气:“谢暖,你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你。”刘云秀点了支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身上这几两肉算什么?红不好吗?少奋斗几年不好吗?女明星的保鲜期能有几年?” 谢暖转身看向自己的经纪人。 今晚进王远房间的时候,她不知道任务是卖身,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想到姐姐以前是不是就是这样,用这些在演艺圈的浮沉,给她赚取在国外读书的学费…… 【暖暖,你好好念书,缺钱就告诉姐姐,姐姐都能给你赚来!】 【暖暖,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姐姐一定会供你完成学业!】 【成绩都是A+,暖暖太棒了!姐姐以你为荣!对了,我上次看你在学校拍的短片,想不想学跳舞?我家暖暖这么漂亮,跳起舞来一定很美……】 “小暖?小暖!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谢暖回神,她看向刘云秀;她终究是辜负了姐姐,甚至学姐姐踏进这污秽的黑暗,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这样真的不行,我好说歹说、拚着脸不要去求人,如今人家才肯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刘云秀哄她:“你现在和我一起去给小王总陪不是,能挽回多少算多少。” 谢暖站起来:“刘姐,我再说一次,我不卖身。” 刘云秀掐了烟,脸胀得通红:“这机会多少人想要,你没有吃亏。” 谢暖嘴角轻笑:“可我恶心,有本事他打回来;想上我,先去整整容,不,整容没用,叫他颈部以上切除,把他那颗猪头换掉再来。” “谢暖! “别逼我,刘姐。” “你这烂泥糊不上墙!” 谢暖拿起自己的包和房卡,转头清冷道:“烂泥,也有烂泥的底线。” 小草有话说: 谢小暖:大王总是弟控?我还颜控呢! 开新文了,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小草真的真的很缺收藏、缺珠珠,欢迎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2这男人,光眼神便锐利如刀 谢暖所有的商业活动全面被砍了。 本来有限的资源,如今被小王总一报复,就整个回到了解放前。 刘云秀骗谢暖去卖肉,偷鸡不着蚀把米,现在面临小王总那边全面打压,搞得她分身乏术。 谢暖也懒得理刘云秀,她必须想其他出路,谢暖甚至有离开刘姐的打算;刘云秀把她当成消费品,而不是公司资产,继续跟着她,太不靠谱。 可出路还没想出来,医院就打电话过来,谢暄的医生姓林,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沉重:“谢小姐,谢暄的状况很不好,你过来一趟吧。” 谢暖放下电话,立刻抓着大衣就往医院跑;她住的地方不算市中心,是当初谢暄买下来的,却用了妹妹谢暖的名字;然而就算如此,如今房价飞涨,现在这房子也不得了。 谢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用她的名字买房,是预知到自己会遭遇意外,所以未雨绸缪? 外头下着大雪,谢暖却十分焦急;上了出租车,她狠狠搓了自己一把脸。 林医生说状况不好,是怎样不好?她的心紧紧揪着,又狠很掐着手心,手上新疤疼得她皱眉头,她不敢想谢暄的身体会怎么恶化下去。 一定没事的,没事的……以前她紧张时,姐姐就是这样抱着她,在她身边温柔告诉她:“没事,一定没事……” 谢暄一定会醒来,她不会舍得离开她这个妹妹。 到了医院,谢暖出了出租车就开始往里头狂奔;当她到的时候,谢暄已经被抢救回来,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 谢暖喘着气,膝盖发软,手扶在输液的栏杆上。 一道水痕从她脸颊滑下,是汗还是泪,林医生不确定。 “谢小姐。” “林医生,您说。” 林医生戴着眼镜,他看着床上瘦骨如柴的女人,叹口气:“她这样的状况……拖着也很辛苦──” 轰一声,谢暖脑袋那根紧绷的弦就断了!她反身抓住医生的手臂,手抓得死紧:“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 护士见她这么激动,忙上来掰开她箝制医生的手:“谢小姐,你冷静一点,快放开林医生!” 谢暖回神,发现自己做了失礼的事,忙放开手后退一步:“对不起,医生,我……” 林医生扶了扶眼镜:“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我还是要说,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你这样努力维持你姐姐的生命没有太大意义。”林医生也很同情,但这样下去对病人和谢暖都是折磨:“谢小姐,等会儿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病人后续的治疗方案,你……要有心里准备。” 谢暖的手垂下去,看着地板,不发一语。 林医师轻轻拍了一下谢暖肩膀,就先出去了。 谢暄是一年前入院的,入院的时候他根本也没预期人能救回来;可如今她多个器官衰竭,已经要撑不下去了;再拖着,只是拖个心理安慰,对谢暖而言,还有金钱的无谓消耗。 谢暖坐在病床旁边,握着姐姐只剩皮包骨的手。 她躺一年多了,身体以可见的速度消瘦灰败,李芙摸着她的脸,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姐姐手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病房门此时被悄声推开,吴嫂走进来:“谢小姐。”吴嫂是谢暄的看护。 吴嫂有些腆然:“您是不是忘了给我转账了,我已经两个月……我不是朝你催钱,只是……” 谢暖立刻明白过来,拍了自己额头:“对不起,吴嫂,是我疏忽了,我立刻给你转。” 谢暖将钱给看护转过去,吴嫂是个老实人,她不能亏待她;更怕亏待她,她会不好好照顾姐姐。 然后她也记得差不多该去缴费了;一查之下,才发现她的卡里余额已经不多了。 谢暖这两年最赚钱的就是去年拍的那部网剧,当时是新人,也没想今年播出会小红一把,不过这部戏的片酬她只拿到了三分之一,还有一部分刘姐还没给她。 谢暖走出缴费厅,打电话给刘云秀;刘云秀一直没接,谢暖又想抽烟了,但想起这是医院,手又放了下来。 天飘起了雪花,谢暖觉得自己需要透透气,打算到医院中庭花园走走,再打给刘云秀,可谁知她才一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摔在一株树下,满脸的血。 谢暖大步过去,二话不说抱起小女生就往急诊室跑去! “小妹妹别怕,我立刻送你去找医生!” 小女孩雪白的脸上都是鲜红的血,十分刺眼;她急喘着气,手无力攥着谢暖衣领,她很想对谢暖说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怕、别怕,你那么漂亮,不会有事的。” 其实谢暖脑中一片空白,安慰着姐姐以前会安慰她的话,边抱着小女生边大喊:“医生、医生!” 急诊室接过孩子,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什么,谢暖被人推开,一群人飞快将小女生推走,却没人来询问谢暖,她立刻就知道,这小女孩是住在这医院的。 走出急诊室,谢暖掏出纸巾,去洗手间处理身上血污;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刘姐。 “刘姐。” “谢公主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呀?”刘云秀声音阴阳怪气。 谢暖也不跟她绕圈子:“刘姐,我是不是有一笔款项还没到帐?” “喔,这事啊……”她拖长了音:“现在没钱。” 谢暖掐了掐眉心:“刘姐,我姐这里需要钱,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急我也不会跟你开口,但这事属于我的合法收益……” “那你去赚啊!我手里确实是没钱,既然合法你去法院告我呀!”刘云秀说:“公司现在因为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你找我要钱,我找谁要去?” 谢暖眸光往下沉。 “谢暖,你不是很傲气吗?”刘云秀就瞧不上谢暖这种脾气,没钱装什么清高:“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 谢暖依旧沉默,打官司要钱,可姐姐这里不能等;李芙低着头不知不觉往外走,一辆车突然急驰而来,刺耳的煞车声猛然响起,一辆奔驰S系大黑车在她面前戛然而止,谢暖吓得脸色苍白,瞪大眼睛看着大黑车后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冷峻男人下了车,步伐凌厉,从她身边走过去。 两人交错时,那男人还瞪了她一眼;谢暖浑身泛起冷意。这男人,光是眼神,便锐利如刀。 “要钱没有,要命我有一条。”电话里刘云秀还说着话。 “刘姐。”谢暖低下眼帘,方才那男人她认识,正确的说是她知道他,财经杂志、新闻频道上经常可见他的照片和消息──杨牧,YM集团的创始人,他怎么在这里? 谢暖看向仍下雪的天空:“真没有办法了吗?我姐姐她……” 电话里刘云秀也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她才道:“算了,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谢暖我告诉你,我可能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到底需要多少?” 谢暖瞇着眼,其实她才比较想杀了刘云秀。 “十万。” “钱可以打给你,但你这次必须听我的安排。” 五分钟后,谢暖手机上传来十万块入账的消息提醒。 谢暖看着手机,心里冷笑,刘云秀能有什么手段?还不是一样将她称斤论两卖了。 “仙姿文化的曹总晚上有个局,你务必要到。” 因为她答应了,所以钱就入账了。 谢暖昂起头,大步走向缴费处。她不会放弃谢暄的,无论有多痛,她都不会放弃姐姐!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晚上B市雪下得很大,眼前白茫茫一片;谢暖在谢暄病房待到晚上八点,谢暄都没有睁开眼睛;是啊,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它渺茫到几乎没有。 八点半,谢暖和吴嫂交班,当她拿起大衣走出住院部,外头已经是暴雪;谢暖突然有天地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感。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她突然蹲在医院门口,脸埋在膝盖上,深深哽咽起来。 林医生说,姐姐撑不下去了。 寂静的夜,寂静的医院门口,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谢暖猛然起身抬头,看到左后方柱子旁,杨牧就站在那里。 他身上穿着一件烟灰色的厚尼大衣,拿起手机接听,另一只手上夹着烟,星火闪烁;可那光芒,竟不及他的眸光来的明亮慑人。 小草有话说: 杨牧:老婆,羊来了! 小草开新文,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小草真的真的很缺收藏、缺珠珠,欢迎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3自始至终,她都只有一条路 谢暖孑然一身站在大门风口,杨牧先移开视线,一边掐烟一边接了电话。 谢暖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嗓音是富含磁性的低音炮:“对,明天手术,九点。” 谢暖楞着,他也有家人生病?要做手术?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算计起来;杨牧,高大帅气,年轻有为,应该三十三?三十四?这个人有深不可言的家世背景,却自己创了YM集团,产业遍布全国食衣住行,最近听说跨足电影界…… 一头又厉害又好看的肥羊。 谢暖嘴里的小虎牙蠢蠢欲动。 她就看着杨牧绕过花园,大衣衣角碰到树枝荡落的积雪,在他身后落下一地碎雪的声音。杨牧径自走到第三栋住院楼,那是贵宾区,不是特殊身分或口袋够深,实在住不起。 谢暖嘴角轻扬,是啊!人命还是明价标码的,不是真的人人性命无价。 夜恢复了宁静,谢暖揉揉膝盖,刚才也不知道蹲着哭多久,实在太没形象了。她又回头看了第三栋住院楼,心想──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他了。 杨牧…… 同一个人一天之内见了两次,很有意思;谢暖看了看时间,她深吸口冷空气,大步跨出医院。 B市的腊月很冷,没事的时候谢暖都在医院陪着谢暄,因为她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腊月二十,谢暖还在和吴嫂说,让她回去过年,今年由她来陪姐姐就可以;结果刘云秀的电话就来了。 “小暖,曹总在S市办生日宴,排场听说很盛大,还邀请了不少圈内人,你务必去露个脸。” 谢暖现在完全没有拿翘的本钱,小王总全面封杀她,这个仙姿文化的曹杰,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接到电话后,谢暖就立刻到机场与刘云秀见面;她一个十八线都排不上的小明星,去机场连口罩都不用戴。 刘云秀看见谢暖就开始唠叨,一直到上飞机,她还滔滔不绝:“现在能克大小王的只有曹总了;你只要能和他攀上关系,那大小王就不算事了,你明白吗?唉,我们这种没地位没背景的,就要有自知之明……” 大小王在娱乐圈的地位不用说,那就是金字塔顶的人物,而这位曹杰,正是可以与他们比肩的人,因为他们都是资本家。 “纨绔的游戏不过就是酒色财气,去年曹总因为女人也和大小王在微博撕得很难看,如今还不是和好了。”刘姐一副了然:“因为他们又合伙圈钱了。” 谢暖无声带上眼罩和耳罩,提醒刘云秀:“公共场所,谨言慎行。” 谢暖假寝,闭着眼睛搜寻曹杰这个人,心想这也不是个善类,该怎么结交? 她还没想明白,人就希里胡涂地睡过去,一直到飞机落地;刘姐道:“帽子墨镜戴起来,如果有粉丝接机怎么办?” 谢暖露出讽刺的冷笑,怎么会有人给她接机,现在她连龙套都没得跑。 刘云秀本来想拍她肩,但看到她的眼神,不知怎的,这手怎么也拍不下去。 谢暖这个人,刘秀云知道,她已经穷得都要和自己借钱了,可就是那一身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和傲骨,让人不敢小觑。 “总之注意点。” 拖着行李一到出口,外面乌鸦鸦一片。谢暖诧异,难道还真有人接机?她忙整理起自己的服仪,结果人群传来一声尖叫,随即谢暖和刘云秀就被保安扯开,让出一条通道。 谢暖:…… 在保安簇拥下,穿着一身银色大衣的男青年大步走了过来,谢暖取下墨镜,刘姐也伸长脖子颙望:“是谁这么大的排场?” 粉丝的尖叫声立刻给了她答案──赵新明! “赵新明!啊啊啊啊啊──” 谢暖僵住! 刘云秀说:“原来是他呀!赵新明。今年最火的电视剧就是他的《天虐缘》了,唉,没演技但有人捧,现在他的片酬五千万起跳。” 谢暖的眼神渐渐冰冷。 “他应该是现在最红的小鲜肉了吧?可惜演什么都是一个表情,但那又如何?观众买单呀!小暖,你看到了吗?他才是你的目标,偶像明星才赚得到你要的钱,演员赚不到的。” 谢暖收了情绪,将墨镜戴了回去。 “听说赵新明很会来事,搭上了一些人,现在资源很好,谁都要称他一声哥。”刘云秀没发觉谢暖的异样:“想成功就得付出代价,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谢暖不想理会刘云秀,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到前面,径自朝出租车的定点走去,刘云秀见她这样,才适时闭嘴,快步跟上。 等车的时候,谢暖还是被认出来了。 两个年轻小女生走了过来:“请问……你是《无常剑》里的那个阮清吗?”小女孩显得很兴奋。 谢暖也有点讶异,拿下墨镜,笑了笑:“你们好。” 两个小女生很激动,直道:“天啊!你就是阮清,我特别喜欢你,你能给我签名吗?” “我想跟你拍照!” 一直到那两个小女生离开,她们都没有叫对谢暖的真实名字。 谢暖坐上车后,立刻把眼睛闭起来。 赵新明。 她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会来事?当然会来事;为了红,连女朋友都可以利用,如果这么努力都没成功,也太对不起谢暄因为他而沦落到这样地步。 ***** 为了晚上的宴会,谢暖快要被刘云秀给整饬成一只花孔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刘姐漫不经心道:“我插个翅膀应该就能飞了。” 刘云秀一脸不以为然,耐着性子折腾谢暖的头发;现在没有造型师,凡事得自己来:“若依照你自己的审美,多高的素颜都没用,全埋没了。” 谢暖只是挑眉,没发表意见。 S市的冬天又潮又湿,温度都维持在零下三到五度,这天她穿着一件短礼服,外头只披一件大衣,简直要了谢暖的命!一坐进出租车就忙把脸埋在掌心呼气。 “你小心一点,妆别花了。”刘云秀还一旁耳提面命:“总之就是一个宗旨,搭上曹总。” 七点,她们准时到了曹总的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的负责人叫白竟,白竟算半个娱乐圈人,人面广,与他外在还真白白净净的模样不同。 “这会所不得了,连个负责人都可以当明星了。”刘云秀道。 谢暖看她的表情:“是你喜欢的斯文败类型。” 刘云秀笑笑不说话,她把谢暖交给白竟后,人就走了。 白竟对谢暖并不热络,毕竟这样漂亮的小明星他见得多了;进会场中心他随处一指:“曹少还没到,你在这里等着吧。” 那模样一副“就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想什么”的表情,谢暖真想一拳揍上去。 可别说她有没有勇气举起拳头,白竟已经转身去迎接另一个女明星;白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到门口,一脸谄媚地喊“菲姐”,把那个叫“菲姐”的女明星送上二楼。 菲姐叫徐菲,是新晋电影咖的女明星,今年某电影奖项的最佳新人,谢暖看过她的电影,是个有实力的女演员。 谢暖环顾四周,一楼有不少像她这样的人,但三五成群,还女人居多,谢暖就有点不自在,拿了一杯饮料往人少的地方走。 当她去拿第二杯香槟时,听到了喧哗声;回头看到会场中心的曹总,谢暖正要走过去打招呼,她就一愣,那个宿敌小王总王远,手搭在曹少的肩上,两人亲密笑着。 谢暖咬牙,退后两步打电话给刘云秀。 王远在这里,那还不弄死她? 刘云秀手机关机。 谢暖一瞬间全明白了,哪里有什么第二条路,自始至终,她都只有一条路。 谢暖将手机收回去,将手中香槟一饮而尽,明明没多少酒精成分,但她的脸却红了起来──气的。 她有反抗的余地吗? 可笑的,没有。 王远朝她走来。 谢暖今天穿的是一件铁蓝色一字肩小礼服,漂亮的锁骨,纤细的窄腰,笔直白皙的小腿,衬托她整个身段玲珑婀娜;特别是她站姿笔直,从下巴到漂亮的颈脖曲线,弧度完美到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在一众女明星里,她穿的不暴露,却是最吸引人的。 王远目光如狼,色狼。 谢暖又拿起一杯酒:“小王总。” 谢暖的美让王远嗓子忍不住发痒;本来来之前他想整死谢暖,不过现在看到她,又改变主意。 没办法,美人嘛!总是可以拥有很多机会。 这女的真他妈勾人。 王远笑起来,目光在谢暖身上游移,缓缓端起酒杯喝酒。 曹杰走过来,拍拍王远肩膀,看了谢暖一眼,眉宇轻挑,就转身搂着女伴上楼。 王远走到她面前,拿走她手中酒杯,握住她的手。 谢暖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心里犯恶心,但没有立即动手。 “后悔了?”王远贴着谢暖的耳朵,得意道:“来找我认错了?” 谢暖抬头,狭长富风情的黑眸深处嵌着一片寒冰,没有说话。 王远整个人都要烧起来,这女人简直太挠人心肺,不得到她简直让他废寝忘食、睡其他女人都无味! 他攥紧她的手:“换个地方聊?” 小草有话说: 小王总:换个地方? 谢暖:行,换个地方继续爆头。 新作品,一口气发三章,希望大家喜欢,小草缺收藏、缺投喂~~~ #004你拦死神也不能拦杨牧! 谢暖都恶心到快吐了,她几乎和王远一样高,高挑的身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洌冰冷,抽出被紧握的手,拍拍王远的肩膀,说了一声:“走。” 王远笑得像一只得了骨头的狗,快步跟上谢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所,等王远的司机将车子开过来;谢暖拢紧了大衣,光裸在空气中的双脚冻得发僵,冬夜寒冷,她从血液到骨头,都是冷的。 等会儿还要爆他的头吗?听说上次缝了五针,这次让他缝哪? 见谢暖转头看自己从头到脚,王远很兴奋,故做潇洒拨了一下头发,完全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去哪?” 谢暖看了眼两人身后的保镖,知道自己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都行。” 车子开了过来,她站在车前眺望眼前黑暗,风很大,吹乱她的发丝;她突然想,姐姐当时是不是也像她此刻一样,毫无选择? “谢暖?” 车里的人喊她一声,谢暖回神,她突然瞇了眼问王远:“可以去酒店吗?我不想去你家。” 王远嘿嘿笑了起来:“行。”能上她,在哪都行。 从上车谢暖就保持着安静,她坐姿端正,车外的灯光偶尔落了过来,照在她冷清如白玉的侧脸上,谢暖的睫毛很长,当她眼帘半垂,那宁静神圣的美,已经让王远下身硬到发胀,恨不得就地解决她! 王远就喜欢这一款,干净、清冷、神圣,如果等会儿她能乖乖就范,他应该可以宠她一阵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停车场停下,王远先下车,谢暖随后,她往后看一眼,保镖还跟了过来。 谢暖心里十分烦躁,转头就往酒店入口走,心里想着怎么脱身,让她和王远上床,还不如抱一头猪睡觉。 结果,她一抬头就猝不及防看见从入口走出来的杨牧。 “杨……先生。” 谢暖心脏怦怦跳。 谢暖这两天在网上查过杨牧,发现他这两年也开始涉足娱乐圈;以他的身家与财务触角,比王家强悍十倍;而自己就这么巧,救的那个小女孩,是杨牧的女儿。 此刻他是谢暖唯一的浮木。 杨牧蹙眉,沉黑的眸越过王远看向谢暖,谢暖倍感压力,却只能硬着头皮迎向杨牧的目光,说了一句:“小朋友现在好多了吗?” 王远诧异地看向谢暖,想说话却没说出来;谢暖居然认识杨牧? 谢暖面不改色,她尴尬到头皮发嘛,可此刻不发挥演技什么时候发挥?她得体笑了笑:“那天机缘巧合下救了令嫒,可惜因为工作,一直没有再去探望她,希望她已经康复了。” 杨牧穿着一身烟灰色西装,水晶灯的流光从大厅泄出,把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十分长,深邃的五官与肃穆迫人的气势,谢暖几乎是强忍着,才能把双脚站直。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杨牧的目光冷漠又危险,他轻轻蹙眉,看了眼谢暖紧紧攥在裙边的手,又看看王远。 谢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也很恶心,以前她也很看不上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可她没有办法。 杨牧的低音炮响起:“手术很成功,其他的,回头我会让秘书联系你,还有事吗?” “有!”谢暖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后头还跟着七八个人;她上前,杨牧居然比她高了一个头,必须仰着头她才能迎上杨牧冷漠的眼:“杨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杨牧似乎有点不耐烦,历经岁月的磨砺,让他的眼神十分锋利。他注视着谢暖,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谢暖显得十分虚。 她难受得想哭,恐怕此刻在杨牧眼中,自己像厚着脸皮蹭上来的野狗,肮脏又恶心。 杨牧偏头对助理说了几句话,才看向她:“我时间有限,五分钟。” 杨牧转身朝外面走去,谢暖几乎不看王远,掐着手心的疼痛小跑步跟了上去,身后王远目光阴鸷。 两人来到酒店放置在外的咖啡吧桌椅,杨牧先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目光如炬盯着谢暖。 “想要钱?多少?我让秘书开给你。棉棉的事,我确实应该感谢你。” 谢暖攥紧拳头,踌躇片刻才道:“我不要钱,今天贸然拦你,情非得已,打扰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 谢暖已经听出他的不耐烦,急道:“我能坐你的车离开吗?”谢暖知道自己这要求很不要脸,从小她一直在姐姐的保护下高傲自信地活着,但姐姐出事后,她离开学校,才知道很多事都得去“求”才有。 “对不起,可是我别无他法。”她语速加快:“我和小王总有些误会,我……”下意识她不想对杨牧解释她和王远的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杨牧没有说话,修长的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点着。 时间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杨牧才道:“我现在要去机场。” “都可以,哪里都行。”谢暖咬唇:“只要能离开小王总。” 杨牧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接,而是站起来:“走吧。” 谢暖赶紧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杨牧很高,步伐凛冽,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她前面,让人无法喘息。 谢暖悲哀的想,为了从王远身边逃离,她当众求了杨牧;不论她自己本身究竟如何,在外人眼中,她谢暖也脏了,是她把自己的尊严亲手埋葬了。 她没听清杨牧和王远说什么,最后杨牧嗓音淡漠:“今天我先带小朋友离开了。” 王远说不出话来,杨牧拍拍他的肩,语气有着长辈的威严,纵使他只比王远大五岁:“改天约你哥一起出来吃饭。” 杨牧带着谢暖走出酒店,司机开车过来,上车,离开。 王远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居然是杨牧,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人带走。 保镖凑上来:“二少,要去拦吗?” “拦个鬼!”王远肺都要气炸了:“那是谁?是杨牧?你拦死神也不能拦杨牧!操!” 到嘴的天鹅,又一次飞了。 ***** 杨牧在S市的座车依旧是奔驰的S系,似乎他对这款车情有独钟;谢暖规规矩矩端正坐在车里,低头看自己的手,环境安静,气氛逼仄。 大约过了五分钟,谢暖才低声道:“谢谢。” 杨牧抱臂闭目休息,闻言睁开眼,视线落在谢暖身上两秒,又闭上眼。 到了机场,谢暖几乎是逃地下车:“谢谢你,打扰了。” 杨牧连睁眼都没有,视之如空气。 车开走了,谢暖站在空旷的机场前,寒风因为空旷更显凛冽,她又想抽烟了,可是此刻她一根烟都没有。 手机响起来,是刘云秀。 谢暖压下怒火,把手机铃声按了,拦了一辆出租车,电话又响一次,她同样掐掉,之后就没有再响。 谢暖在S市区咬牙订了一间最豪华的酒店,但她顾不得心疼,既然都利用了杨牧,就利用彻底一点。 第二天她主动联系了刘云秀,电话里她的态度出奇的好:“小暖,现在你在哪?昨晚怎么回事?打电话都没接?” 刘云秀想装蒜,谢暖也装胡涂,她走到房间窗边,28楼,可以俯瞰整个江景:“我遇到了杨先生。”语气轻描淡写:“YM的杨牧,晚上住在酒店。” 这些讯息够刘云秀脑补了。 “杨、杨牧?在、在酒店?” 谢暖报了酒店名字:“你过来帮我带件衣服,冷死了,杨先生有事先走了。” 刘云秀知道全部的事,她是再次把谢暖卖给了王远,可王远昨晚却气急败坏打电话给她,责问她谢暖和杨牧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今谢暖说她和杨牧住在酒店,过了一夜? 那还能是什么关系?那是刘云秀高兴到能飞上天的关系! 谢暖从浴室裹着浴袍出来,真是熟悉的情节;她一出来刘云秀就已经到了。 刘云秀上下打量谢暖,谢暖咬着烟,眼袋下有点瘀青,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哑着嗓音:“什么时候回。” 刘云秀被自己唾沫呛到,咳了几声收回视线:“你少抽点,杨先生也不嫌弃?” 谢暖没回应,直接将烟掐熄在烟灰缸里去换衣服,出来后道:“快过年了。” 刘云秀一脸懵,本来她的目标只是天花板级的王远,现在出现一个商界的神,这表示以后谢暖走的路就是一条登天梯啊! “现在先好好放假,过完年再说。” 谢暖将长发从外套里拨出来:“那今天回吗?” “明天行吗?”刘云秀一脸忐忑。 她一边用手机改签,一边说:“你是杨总的人,大小王都不能对你怎样。”她高兴道:“不只大小王,你知道吗?曹杰一直想和杨牧搭上线,杨牧那边却一直没有回音;他知道你昨天被杨牧接走,就一直想见你一面。” 谢暖没说话,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YM这两年开始涉足影视,今年好几个项目启动,我告诉你,YM出的都是最高端的配备,如果你也能参与一二……天啊!” 谢暖看刘云秀一脸作梦的模样,心里冷笑。 杨牧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那些高端配备的项目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刘姐又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一出手就捞了条鲸鱼,有杨总当靠山,大小王算个屁!” 小草有话说: 杨牧:小王,其实是我救了你。 小草开新文,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小草真的真的很缺收藏、缺珠珠,欢迎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5如果他和这女人不是孽缘 “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总有一天会失望的。”谢暖冷冷对刘云秀说:“我建议你推掉和曹杰的见面,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是狗,不是人;不是人,就不会被重视。” 她还记得在会所所受的轻蔑目光。 刘云秀愣住,见谢暖站起来,嘴角对着她轻笑:“他要见我就去见,自降身价。” 刘云秀张了张嘴:“小暖啊!我们这时候的处境……就是一条狗!还没到人的份上,我们没那身价……” “你想永远做狗?”谢暖锐眸瞪了过去:“我不愿!” 刘云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谢暖拿了烟往窗台走,又转身对刘姐道:“你想清楚,见好还是不见好?” 谢暖走上露台,外头很冷,寒风飕飕地吹;她斜靠在墙上,踢了一下栏杆,点烟。 此刻的她是狐假虎威,见了曹总就会穿帮。她瞇着眼眺望出去,S市真是繁华。 但繁华也和谢暖没关系;方才刘云秀说对了一句话──她们是狗,还没有到人的地步。 是啊……她是没有家人、无家可归的野狗…… 谢暖又踢了一下栏杆,发出哐啷声音的同时谢暖也变了脸!她穿的是饭店拖鞋,磕脚趾头了;谢暖咬牙忍痛,保持姿势不变。 脚可断血可流,但冰山美人人设不倒! 谢暖又一次把烟掐熄在掌心,借炙烧的疼痛来麻痹脚痛和心痛,走进来又看见刘姐一张愁脸。 刘姐道:“我才刚答应曹总,现在怎么办?”她叹了口气:“这不是得罪人吗?” 谢暖的发被北风吹乱,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订晚上的机票,说我要回B市。” “什么?” “杨先生的女儿在住院。”她转头瞇住算计的眼:“我得去看看她。” 刘云秀猛然GET到她的点:“杨先生他──他有女儿!” 谢暖点头,觉得自己悲哀到连个小女孩都要利用:“白血病,刚做完手术。”她能吹的就这么多了。 “我知道了!”刘云秀马上站起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唉,你怎么不早说!” 晚上谢暖一个人飞回B市,刘云秀则要留下来善后。谢暖一下飞机,就接到医院电话,谢暄又恶化了,她拿了行李来不及回家,先冲医院。 谢暄已经躺医院一年多,身体各器官都开始衰竭,谢暖觉得姐姐真的离她愈来愈远了。 “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林医生第一眼见到谢暖就这么说。 谢暖脑中轰然,眼睛发楞。 “这次是肺部感染引发的短暂窒息。”林医生真的很不忍心:“谢小姐,你要挺住……” 谢暖一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病人肺部有一块阴影,目前不确定是什么,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可能是肿瘤。” “她……我姐还能活多久?” 林医生摇头,没有说话。 谢暖走进病房,谢暄躺在床上,头顶是呼吸器,她坐在床前,去握谢暄的手,手有温度,是热的,是活的,这样的手怎么会说不能活了? “姐,你醒来好不好?不要留暖暖一个人,好不好……” 谢暄没有醒来,两天后,腊月28日,林医生确认谢暄肺部长了肿瘤,至于是恶性还是良性,已经不重要了。 大年30,谢暖去买了过年需要的东西,她想在医院陪姐姐过年;然而当她请吴嫂帮她煮好猪肉白菜水饺,拿回来的时候,发现谢暄的呼吸已经停止。 剎那间,谢暖浑身冰凉,踉跄冲出病房叫医生。 谢暄还在抢救,谢暖一个人靠在冰凉墙边,整个医院阒无人声。 她盯着医院白色地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暄,谢暖最爱的姐姐,她没能熬过这个春节,在晚上十一点多离开了这个世界;谢暖坐在地板上,从此刻开始,她孑然一身了。 谢暖把脸埋在双膝里,可她没有哭。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善良热情的姐姐不能活,那些肮脏恶心的猪却可以恣意人生?凭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不知是哪间病房传来电视声音,主持人高昂的声音说着“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开始,可谢暖,从此不会快乐了。 谢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过长廊,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求一命换一命,不过分吧? 谢暖这时的心是冷的──一年多前,她在医院见到满身是血的姐姐,她从高处坠落,身上无数的伤。 鉴定的结果是意外坠落,身上那些可疑伤痕却成了谜;她不知道姐姐是经历怎样的绝望才会决定跳楼,可她这一跳,让谢暖没有家了。 谢暖走出住院部,寒风夹着细雪吹卷黑夜,沉重低霭的乌云绵延没有尽头,压抑得她要喘不过气;谢暖直视前方,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黑暗吞噬了她,也吞噬了人生所有的光。 现在只剩恨意支撑着谢暖的身体,昨天赵新明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他回B市了,她要去杀了他!现在! 嘎──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宁静的夜,谢暖整个人摔倒在地,翻了几圈直接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哐啷一声,手机脱了手,浑身刺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唉呀!撞到人了,快!” 谢暖仰躺在地上,雪花从黑幕中不断落下,她忽然看见姐姐的身影往上飘,她身体开始疼,剧烈地疼! 杨牧措不及防撞到前面座位,蹙眉张眼,掐了掐眉心:“怎么回事?” 老张回答:“我撞到人了。”他沉稳道:“您没事吧?” 杨牧摆手:“你下去看看。” 今天年三十,本来打算接孩子回家过年,但杨棉的身体不是很好,只能在医院过除夕,他陪棉棉到现在才准备离开。 “你没事吧?小姐?喂……” 杨牧有偏头痛的毛病,此时他头又开始疼,偏偏老张那里还迟迟没解决,就有些烦躁;老张打开车门:“先生,我必须去里头登记一下,看样子撞得不轻。” 杨牧下车,凛冽寒风呼啸而至,让他瞬间清醒几分;他大步往前,已经看到有医护人员在他的车头扶起一名女性,那女性整个人都在抽搐,抱头痛哭,哭声十分哀伤,接着一个抽咽,整个人昏了过去。 ***** 谢暖醒来,医生告诉她她整整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她得到了一笔钱和谢暄的死亡证明。 钱是杨牧留下的,撞到她的人居然是杨牧? 谢暖没有时间躺在医院里,也还好她被撞得不厉害,都是一些皮肉伤,她开始处理谢暄的后事。 父母在她们姊妹小时候就离异了,那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谢暖也不打算通知他们,至于两天前报仇的愤恨,如今也冷静下来。 疼痛的感觉并没有从五脏六腑里消失,她呼出一口气,赵新明,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谢暖捧着姐姐的骨灰,往他们小时候老家的山上去。毕竟B市寸土寸金,想在这里给谢暄长眠,以现在谢暖的能力根本做不到,所以她想带姐姐回到以前她们一起生活的山上。 对那里谢暖记忆有限,当时父母闹离婚,她和姐姐被扔回老家,随着姥姥去世,她们就和那里失去了联络,可那里,却是她们姊妹唯一快乐的童年。 “姐姐,等我有能力了,给你报仇了,就接你回家。” 谢暖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才到达那个记忆中的农村,可惜农村已经成了观光景点,谢暖只好将姐姐安置在山上的一座寺庙,风景倒是特别漂亮。 谢暖处理完,已经没法下山,这里一天只有一班公交车,她只能在当地找间还行的宾馆暂住一晚,结果当晚就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她擤着鼻子,接到刘姐的电话。 “你不在家?” “我在景云山。” “你还信佛啊?去景云寺拜拜?” 谢暖不想多说:“嗯。” “听说景云寺很灵,求什么准什么,你帮我稍带求个财运啊!” “好。”谢暖头疼,用仅存的耐心回答。 “几号回来?” “过两天就回。” “初七有个活动,你去蹭个镜头,说不定年后就有工作找你了。” 谢暖点起一根烟,靠在墙上,身上冷得发颤。 “应该可以吧。” “是一定要来。” 挂了电话,抽完烟,谢暖有了精神,穿上羽绒服,又上山去看姐姐。 景云寺灵不灵不知道,但十分坑人;谢暖花了一笔钱,他们才提供一个“葬礼简餐”,给谢暖诵三天经。 ***** 杨牧是初五上的山,杨棉手术成功,母亲上山还愿,大过年,杨牧不想拂老人心情,只好陪着过来;但那诵经的声音实在让他头疼,于是拿着烟就出了佛堂。 春节期间,这里香客不少,哪都不能安宁,杨牧走了小半山路,绕到后山,这里倒是清幽,杨牧走到亭子眺望山谷,心情好了不少,不远处传来钟声,悠悠扬扬,他点了烟,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歌。 那是一个女性的歌声,从不远处一个没有殿堂名的佛殿传出来,他把烟掐了,寻声走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她。 杨牧瞇眼,如果他和这女人不是孽缘,那就是这女人心机太重了。 小草有话说: 杨牧:见过肥羊自己跑来找老虎的吗?我就是! 小草真的真的很缺收藏、缺珠珠,恳请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6小孩,换个人妳今天就活不到这里了 杨牧首先看见的,是一道清瘦的背影,她在佛前的拜垫上坐着,身上是一件米白色的僧袍。 她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唱着像梵歌又像英文歌的曲调,他听不真切,不过十分婉转好听。 女人精致的五官侧脸在烛火照映下,犹如深山里的仙女,一身佛相,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谢暖也发现身后有人,一转身,看到杨牧也愣住,不施胭脂淡粉的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两人一坐一站,杨牧觉得这女人清丽得绝尘。 她起身:“杨先生。” 杨牧皱眉站在台阶上,目光沉沉。 谢暖决定陪姐姐到初五,再返回B市;昨天因为感冒昏沉,整个人在雪地滑了一跤,才跟佛寺里的比丘尼借了僧衣。 在杨牧眼中,一身僧衣的谢暖整个人都是白的,只有一双眼睛,浓黑得慑人;其实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她的眼睛,一个成年女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澄澈干净的眼睛。 谢暖说了一句什么,发现杨牧没理会,又说了一次,还指了指方向:“杨先生,从那里下去,这里是不接待香客的。” 杨牧快速在心里评判谢暖;这女人他真正认识,是她在酒店门口被她拦住,她挟恩要他带她离开,可见她是一个善于利用机会、急功近利的女人。 之后就是那场医院门口的车祸。 哼,年纪轻轻,倒挺会算计。 杨牧脸沉着,一句话都不说转身走了出去。 谢暖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敢情他是认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与他制造“偶遇”。 谢暖不自觉被自己逗笑,高高在上的人也这么戏精,她自己也觉得太有缘了,居然在这里又遇上他。 如果她和这位商界的神不是虐缘,那一定是──呵,来被她利用的。 谢暖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翌日,早上六点谢暖就起床。 二十分钟后,谢暖就看到杨牧的车。他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把他逆天大长腿衬托的更加修长;他站在车前打电话。 谢暖走过去,她一身黑色羽绒服,一张脸因为冰冷显得格外白,就像一块精雕玉琢的美玉。 “杨先生早。” 杨牧收回视线,目光暗沉。 谢暖走过去:“车坏了?” 车盖被撑了起来,这架势自然是车子出了问题,所以杨牧点头。 “我可以看看吗?”谢暖道:“我在美国念的是电机工程,很少见女孩子念电机吧?或许我可以试试。” 杨牧挑眉,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孩居然是个海归?他点头,然后自然抽出一支烟,要点的时候打火机一滑掉落在地,谢暖帮忙捡了起来,顺势给他点上。 因为谢暖凑了过来,一张玉雕般的脸靠得极近,浓密的睫毛弯弯翘翘。 这小孩,真他妈漂亮。 杨牧垂下黑眸:“谢谢。”醇厚的低音在清晨听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性感。 谢暖一边检查车子的发动机,一边和杨牧搭话:“今天下雪,若等维修,可能要等到下午,希望没什么大碍。” 没一下子,谢暖就抬头,笑眼弯弯,那笑容让寒冬的太阳都失色:“只是油路凝结了,天太冷了。” 她脱下羽绒服,只穿着毛衣,捋起袖子,弯腰时露出一节精瘦雪白腰身,包裹在毛绒牛仔裤里的纤直长腿尽数落在杨牧眼底。 杨牧弹着烟灰,转开视线,黑色皮鞋刻意去踩地上雪块,恍惚觉得地上的雪都没有那节腰身刺眼。 “杨先生,有纸吗?”她举着沾着机油的手。 杨牧进车里抽了两张湿纸巾给她。 “谢谢。” “状况如何?” “我得试试。”说完她要上车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问:“可以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坐进驾驶位。 车子很快就发动了,谢暖满意熄了火,走出来穿上自己的羽绒服:“好了,杨先生您下山注意安全。” 杨牧上车后发动引擎,谢暖朝他挥手,就径自往前走;杨牧将车缓缓开向她,用手指按了一下喇叭:“上车。” 谢暖挑眉,露出一脸意外惊喜,然后就大方打开副驾驶门:“谢谢杨先生。” 车子行走不到两分钟,杨牧的手机响了,他按了通话:“没事了,不用过来,都在山下等。至于柳沛,她回国了,你去接她。” 说完杨牧就挂了电话,手机放回去,大奔就缓缓行驶在山间的公路上。 车内很安静,谢暖只听到轮胎压过冰碴发出的声音;她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摩挲着牛仔裤的布料:“杨先生要回B市?” 这里到B市没有飞机没有高铁,所以她才敢动手脚。谢暖想着怎么搭话,突然杨牧问: “你叫什么?” 谢暖倏然回头,看着杨牧硬朗的侧脸线条:“谢暖。” 杨牧的拇指滑顺刷过皮质细致的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看不出他的情绪,只问了这一句,就彻底沉默。 气氛逼仄,谢暖又问:“你一个人来?” 话才说完,杨牧凌厉黑眸就射了过来,谢暖被看得头皮发麻,山路颠簸,车子晃了一下,谢暖忙拉住安全带,顺势转移视线。 “和家人。” 杨牧居然回答了,但他语气平淡,之后两人更没有话说;谢暖低头咬唇,真是一次失败的搭讪。 此时刘云秀突然打了电话来,谢暖接起:“刘姐。” “景云山出事了你知道吗?” “什么?”谢暖一愣:“我没事啊?发生什么事了?” “刚看的新闻,景云桥被人炸了,现在那里估计不能通行;你没事就好,我吓死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景云山,还没到景云桥。” “你这样赶得回来?” “我查查路线,等会儿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后,谢暖一边翻手机:“杨先生,景云桥被炸了,估计那里不能走了。” 杨牧脸色阴沉:“上高速必须经过景云桥。” “我查查看能不能绕路。”山里信号不好,谢暖歪着身子,高举手机找信号。 杨牧看了她一眼,谢暖还在查路线,大奔就在镇上停了下来。 主干道都塞了,闹烘烘的挤成一团;杨牧与维修公司的人接洽,确定位置后手机才挂断,谢暖在车内抬起头,笑:“找到路线了,虽然不太好走,需要──” “下车。” 谢暖一愣。 杨牧一双黑眸冷厉危险,居高临下看着谢暖:“小孩,换个人你今天就活不到这里了。” 谢暖浑身冰冷,杨牧的嗓音不高不大,可一句话就有千钧之势:“别自作聪明。” 谢暖还想解释,可杨牧又补了一个字:“滚。” 谢暖下车的时候,脚彷佛是踩在棉花上的,整个人几乎找不到重量感。 她终于明白杨牧为何让她上车,不是什么突发善心,而是怕她在车上动手脚,必须载她一程方能确认安全。 谢暖恍惚中见到穿制服的汽修人员走向杨牧,她匆忙收回视线,快速走进人群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如被人扒光衣服般狼狈。 ***** 回到B市已经晚上九点,她一天没吃东西,埋头就睡,根本不给自己去想这件事的时间,深怕想下去,她会忍不住一头撞死在墙上。 就这个智商还想在杨牧面前卖弄,简直蠢出了新高度。 第二天,刘云秀来找她。 “拜财神了没有?”刘云秀给她带了早餐:“过年前你说你姐姐生病,现在好点了吗?” 到现在刘云秀并不知道谢暖的姐姐是谢暄;在户籍上,谢暄跟了妈妈,所以改了姓,叫温暄。温暄在演艺圈又有一个艺名叫温歆,刘云秀根本不会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她除夕夜那天过世了。” 刘云秀一顿,叹了口气:“你节哀。” 谢暖掐了掐眉心,头痛欲裂:“今天是什么活动啊?” “电影《山河岁月》的首映礼。” “《山河岁月》?那和我什么关系?” 山河岁月的是着名导演魏河的新作,从剧本到选角就倍受瞩目,今天的首映礼,肯定阵势不小;但阵势再大和她谢暖也没关系。 “是没关系,但我们可以创造关系啊!”刘云秀道:“曹总的仙姿文化有投资,他说你和他一起过去。” 谢暖:…… “很多名人还有一线明星都去给魏导撑场,你去露个脸没有坏处,万一有机会,你今年就红了!”刘云秀十分苦口婆心。 谢暖本来不想和曹杰打交道,他和王远一丘之貉,可她想深入娱乐圈,又不得不和这些人虚应委蛇,不然她姐姐的仇何时能报? 见她点头,刘云秀终于笑了:“终于开窍了,这妮子。”她拿出手机:“我找品牌给你借衣服。” 谢暖提醒:“别喧宾夺主了。” 刘云秀皱眉:“小姐,我们就是去蹭镜头的,穿得太寒酸谁看你啊?” “今天你说有不少一线的过去,我若穿的太骚气,被哪家小仙女的粉丝踩一脚,我就等着万劫不复了!” “你和曹总一起,谁敢踩你?” “就是和他一起,才要注意收敛。”谢暖挥手:“衣服我来吧!放心,这种事我不会出错。” 行吧!刘云秀这方面是服她的,这姑娘就是披块抹布,光颜值也能艳压一众明星。 小草有话说: 老羊:“小孩,换个人你今天就活不到这里了。” 小雌虎:“要不现在换个人?” 老羊:“暖暖,我错了。”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7妳觉得……他的名字能罩着妳多久? 当天出门前,刘云秀见谢暖一件高领纯白色羽毛毛衣,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仅在脖子上挂上一条独立品牌设计师的项链,最后抄起一件英伦风米色大衣──她一脸无言。 要不是最后看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刘云秀真想和谢暖吵架。 清汤挂面,到底好看在哪?最后三次深呼吸:“走吧!” 到了会场外面,男女明星各个打扮精致、争奇斗艳,整个会场,看不出谁才是电影主角;而谢暖身为一百零八线的女演员,这一身反而清新得十分得体。 而且也因为一身干净打扮,把谢暖的特色优点都展露出来,直播的时候还很多人在弹幕上问那条项链。 不过令刘云秀冒冷汗的是,本来她想借的那套品牌衣服,正好穿在一名当红小花身上,把她吓得冷汗淋漓。 那小花的粉丝战斗力之强,若谢暖今日与她撞衫,明天大概就要被骂出演艺圈了。 刘云秀打了几次电话,悄悄跟谢暖说:“奇怪,曹总又没消息,怎么回事?” 谢暖得罪了杨牧,如果曹杰得到消息还会来带她,那曹杰就是疯了。 就在她告诉刘姐:“别慌,既来之则安之。若曹总没来,我们就当看一部电影,看完就走。”后头突然传来冲破天际的叫喊声,谢暖本能回头,骤然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谢暖整个脑袋一空,瞳孔微缩,攥紧的拳头发出咔擦的一声响。 恰好此时,赵新明也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赵新明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初,甚至露出阳光般灿烂笑脸,朝谢暖走来。 “暖暖。” 你有资格叫我暖暖? 刘云秀一脸惊讶,碰了仍僵立如木的谢暖:“小暖,赵新明在和你打招呼。” “暖暖,你也来了,怎么没先告诉我?”赵新明笑得彷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芥蒂。 谢暖点头,露出标准笑容:“明哥。”她伸出手:“看到你有些意外。” 赵新明一愣,随即失笑:“这个电影我有参与。” “是吗?” 是利用我姐姐才换来的资源吗?这部电影里渗的是我姐姐的血吗? 刘云秀见谢暖有些不对劲,尴尬道:“先进去吧,粉丝都看着。”她明显感觉到谢暖身上透着“杀气”,对,是真的杀气,她怕谢暖在媒体和粉丝面前做出什么傻事,忙要大家进去再说。 赵新明和谢暖一前一后进入会场,赵新明就拍拍谢暖的肩膀:“我还有事忙,你随便玩,有事给我打电话。” 赵新明转头后,笑容收敛,目光也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谢暖也进了娱乐圈,以他此刻的地位,自然不会去在意一个没有多大水花的网络剧,更何况谢暖不过是剧里的女四号。 他拿着手机走进洗手间。 “小暖,你和赵新明认识?” “他没红之前。”谢暖压下自己的恨意:“那时候的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一条狗。” 刘云秀看了一下四周,忙拉了拉谢暖衣袖:“这圈子大家都戴着面具,你收敛点,表情别太真。” 见到赵新明,谢暖已经完全没有和人交际的心情,她找到座位坐好,闭起眼睛强忍情绪,好不容易才平复姐姐去世的悲伤,又被挑起。 刘云秀见到曹杰,飞快地走了过去,也没听清她和曹总说了什么,就又回到座位:“小暖,杨总也来了。” 杨总? 谢暖睁开眼,果然在离一段距离的前方,杨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鹤立鸡群的站在一群人中间;凌厉的目光、挺拔的身姿,比在场的明星都还要耀眼。 谢暖正要移开视线,杨牧却忽然看了过来,谢暖一阵心虚,本能缩了一下。 “小暖。” 谢暖脸色一变,穿的像孔雀似的王远居然走了过来。 王远嘴角上扬,呵地一声来到谢暖面前:“我以为你看到我,会转身逃走。” 谢暖面不改色起身:“小王总说笑了。” 刘云秀适时道:“你们聊,那里有熟人,我过去一下。”说完就溜了。 谢暖心里骂刘秀云至少五百字。 王远径自在她身边坐下:“你认为我在和你说笑?” 谢暖也坐了下来,正要说话,突然腿上的手一热,她猛然抬头,对上王远阴鸷的眸。 王远斜扬着嘴,加重手的力道,俯身过去几乎要贴在她的耳朵,声音暧昧:“怕不怕?” 怕你大爷!谢暖想把他的猪蹄折断。 他若有似无的瞟了某方向一眼:“你觉得……他的名字能罩着你多久?嗯?”王远的声音压得愈低,语气愈趾高气昂:“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寒气兜头笼罩了下来。 “要不是我对你还有兴趣,一而再纵容你,就当陪小姑娘玩儿,否则你能活到这时候?”他的肥短手指有意无意点在谢暖漂亮的手背上:“想在圈子里头混,要识好歹。” 王远收起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谢暖,果真见她一脸惨白,在灯光下显得凄楚无助。呵,这样才对,他最喜欢看小雌虎匍匐在他身下的样子。 也就是这样一个天菜,才值得他和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耗这么久。 “别挑战我的耐心,这玩意儿我实在不多。”王远森然一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我先走了。” 谢暖整个人木然。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谢暖抬头,见是刘云秀,她收回满是杀意的眼神。 “小王总和你说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刘云秀很会装蒜。 “没事。” 她重新看向前方,已经看不见杨牧了;她环视全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凭什么找他?就算找到之后呢?谢暖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谢暖不是去厕所,而是去抽烟;她找了一处没人的天台,点烟,吹出一道朦胧白烟。 “你是演员?” 谢暖迅速回头,手忙脚乱把烟熄了,而且是下意识将烟熄在了自己掌心。 杨牧皱眉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谢暖不知道杨牧是不是讽刺她,只能假装不是,将烟蒂扔进旁边的烟灰桶,点头:“嗯,我是演员,演电视剧。” “不是美国回来的电机工程专业?” 谢暖无奈笑笑,没有说话。 杨牧居高临下看她:“演技不错。” 这句话肯定是讽刺了,谢暖缩了缩瞳孔;知道杨牧误会自己连大学专业都骗他,但她懒得解释了,抬头笑道:“谢谢夸奖。” 杨牧看了她一眼,谢暖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精致的脸白成了玉,几乎要与她身上穿的毛衣一样苍白,眼底写着倔强,一双手却冻得通红。他习惯性皱着眉,面沉如水,转身离开。 谢暖觉得自己在杨牧心里,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算了,横竖就这样,随便! 当她回到首映会会场,影片已经开始,前头并没有杨牧人影,谢暖后仰靠在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她已经开始有姐姐那种不想活的念头了;杨牧的借口不能再用,因为他恶心她了,如果她再不滚上王远的床,估计不学姐姐跳楼,也要被王远整死。 可她不能死,赵新明还活得好好的,姐姐的仇还没报,她怎么能死?可她在一百零八线打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往上爬? 演艺圈实在是太难了,读书果然是世上最简单的事。 曹杰自始自终都没理会谢暖,大约是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只见他和上次见到的徐菲亲密说笑,谢暖也就不去丢人现眼,活动一结束,她就回去了。 谁知道第二天,自己居然上了热搜。 准确的说,是被骂上热搜;一个收钱做营销的营销号在晚上十点左右,发了一个特别挑事的微博。照片里赵新明和谢暖站在一起,标题是“男神赵新明与新晋神仙小姐姐谢暖,神一样的般配。” 赵新明有一千多万粉丝,直接把谢暖骂上了热搜前五名,然后又有人贴出当晚王远坐在她身边的照片,两人头靠得很近,看图说故事,把谢暖写成一个勾搭赵新明不成,改钓大佬的白莲花。 很好,谢暖只有十几万粉丝的微博,下面居然骂出了快十万条评论。 见粉丝花样骂她,让谢暖很想掐碎刘云秀的脑袋!她居然异想天开想营销赵新明上位,真是活腻了。 刘云秀一来,谢暖直接气笑:“自杀式的营销,厉害!” 刘云秀还一脸得意:“黑红也是红,小暖你看,你的微博粉丝都涨到三十万了。只要你现在设置非关注不能评论,包管明天上五十万!” 谢暖气到胸脯直喘。 刘云秀一脸无奈:“谁让你昨天除了赵新明,谁都不说话?”然后不知想到什么,拿出手机:“你看,就算一片骂声,还有人GET到你昨天的穿着,说你在一众小花之中,清新如一朵白莲,果然是神仙小姐姐。你看,在这!” 谢暖嘴角抽搐,非常好,白莲花人设,洗不掉了。 刘云秀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着昨天曹总真奇怪,到了也不理谢暖;又说杨牧也来了,她怎么不去和他打招呼? 谢暖也没劲,直说:“杨总那里……我巴结不上。” 刘云秀听了,筷子顿停,然后没再说话,目光深沉。 接连两天,眼看刘云秀搬石头砸自己脚,谢暖被骂得狗血淋头,从一个干干净净的神仙小姐姐被骂成靠男人上位的白莲花,她终于急了;呕心沥血想写一篇洗白文,就在她准备用谢暖的微博发文,立刻被谢暖制止。 “怎么不让我发?” “这件事我来处理吧。”谢暖打开手机,登陆微博,踌躇片刻终于发了一条,并且@了赵新明。 小草有话说: 老羊:为什么还没到老羊本羊展现实力? 小草:等着,有你英雄救美的时候。 小草缺投喂,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08最终,她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发完微博,谢暖就去厨房煮泡面。 水才刚烧开,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名称,谢暖眼神冰冷,接了起来,对方喊了她一声:“暖暖。” 赵新明的声音听起来刻意压低。 谢暖边说边走进厨房:“明哥。” “你姐姐现在还好吗?” 水开了,上头冒着沸腾的气泡,谢暖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被熏热了:“姐姐走了。” “什么?” 谢暖又想抽烟,可是身边没有,烦躁把火关了:“除夕夜那晚走了。明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姐,她地下有知,应该会很开心,毕竟……以前她心心念念想嫁给你。”谁知你会把她卖了呢? 电话那头死寂般沉默。 半晌只听电话里的人叹气:“暖暖,那天首映会完我就去A省山里拍戏,那里没信号,我没看见微博,方才助理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我已经让人澄清了。” 避开谢暄不谈,这是谢暖早就能猜到的,她笑:“那谢谢哥。”他现在最怕的,莫过于让人提到谢暄吧? “以后有什么事都找哥,你姐姐不在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赵新明挂掉电话后,立刻骂了一句脏话:“可恶,她竟敢威胁我!” 助理在一旁已经处理好:“明哥,微博已经转发也发出澄清了。只是……为什么之前不管,现在却……” 赵新明没有说话,只看着手机里不到半小时前谢暖发的微博。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还显稚气的谢暖与青涩的赵新明分别站在一个女孩的两边;女孩被马赛克掉了,但她手中拿了一个纸板,前面一个蛋糕:“恭喜暖暖录取UCLA。” “她居然威胁我。” 赵新明咬牙,即使会因此得罪粉丝,他也必须发声明,说谢暖是他邻居妹妹,两人早就熟识,没有爱慕、或要巴结上位的事。 赵新明用力踹翻椅子,助理立刻噤声不敢说话。 他用手扯开西装领带:“打电话给红姐,让她过来一趟。” 助理匆忙离开后,赵新明目光满是阴霾;那个以前面团似的小姑娘,如今居然敢威胁他,谁给的胆子? 谢暖这边,刘云秀没多久也喊:“小暖,赵新明转发了你的微博!天,他和你还真的是旧识。” 谢暖嘴角泛起冷意,此刻的赵新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暄。他看到这张照片不怕才怪。 “小暖,你居然念的是UCLA?”刘云秀又震惊了:“天啊!你学霸呀!我怎么不知道?” 谢暖一脸烦躁:“没有姐姐的资助,我什么都不是。”谢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厉害,她在加州也打工,并没有厉害到可以用奖学金支付自己在美的所有费用;而姐姐又表现得赚钱太容易,让她忽略了姐姐的处境。 等到知道后,一切为时已晚。 现在看到那张毕业文凭,甚至还觉得羞愧! “唉,暖暖,已经有人在你微博下面说你是学霸了,要不要营销一波?” “不用,要营销也等机会,不要模糊焦点。” 谢暖发那张照片也是有目的的,她心里明白,这张照片除了威胁赵新明,也是想展示给另一个人看,学历这件事上,她没有说谎。 “刘姐,给我小王总的电话。”谢暖泡面也不想吃了,她看向天台之外,过了正月十五,B市的天空依旧雾霾笼罩。 很快刘云秀给她传来一串数字。 谢暖看了这串数字很长时间,深吸口气,手指彷佛有千斤重,还是举起来,传了一封二十字左右的短信。 短信发出去后,她眼睛不禁红了,对着冷空气给自己搧了一巴掌,最终,她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 谢暖的短信发出去后,王远一直没有回,头两天她还提心吊胆,生怕王远突然出现,可过了一周,他一直没有消息。 比小王总早来的,是一个试镜机会。 网络时代的好处,就是节奏快、消息传递快速。赵新明澄清完了之后,粉丝的谩骂就散了,彷佛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谢暖的微博又陷入死寂,然后在某个下午,刘云秀打电话给她,让她去公司一趟。 曹杰的仙姿文化投资一部电影,由白竟担任监制,或许是因为微博最近发酵的事,他们给了谢暖一个试镜机会。 这事还是白竟来接洽的,刘云秀把人当祖宗伺候,最后人家趾高气昂的给出试镜时间地点,撂下一句:“不要迟到,机会不会等人。” 人走了之后,谢暖问:“什么剧本?” “叫《此事无关风与月》,你试的是个女三号。”刘云秀把剧本给谢暖:“你找一个叫李燕的角色,民初剧。我告诉你,这部剧的男女主都定下来了,女主是聂颖,我告诉你,冲着聂颖,这部戏就不会亏,你务必把李燕这角色拿到手。” 谢暖翻着剧本,随口问:“那男主是谁?” “赵新明。”刘云秀道:“赵新明才刚和旧公司解约,马上就签给了仙姿;曹总为了捧他就找了聂颖来给他搭戏;听说找你是编剧的意思,编剧很喜欢你之前演的那个女护卫角色。” 刘云秀拍拍她肩膀:“你好好仔细琢磨,这戏的导演要求很高。” 谢暖回家后,仔细看了李燕的角色,愈看愈喜欢,只是觉得奇怪,赵新明是主角,却找她来演女三? 李燕是女主的妹妹,虽是女三,但角色很立体,很有发挥空间。谢暖想既然是编剧找的她试镜,那就全力以赴,毕竟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 李燕这个角色前期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后期却因为姐姐受制于男主,又自甘堕落,走上了吸毒和卖身的不归路。 试镜那天,谢暖很早就起床,拉开窗帘,当朝阳从落地窗照进来,谢暖的眼神已经是李燕的眼神。 她蹲下去把自己埋在膝盖上,心脏疼得喘不过气。 李燕──不就是姐姐的翻版吗? 没多久她起身,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给自己装扮起来。刘云秀来的时候,看到她一件白衬衫、蓝色及膝裙,头上还绑着规矩的公主头,差点骂出脏话。 “我的天,你怎么穿这样!” “这是李燕第一次出场的打扮。”她指了剧本旁边的书:“我看了原着。” “行吧!”刘云秀前后给她看了一遍:“希望这招有效。” “你放心,我也想拿到这个角色。” 不管主角是谁、不管导演严不严格,谢暖都想拿到这个角色;其实谢暖并没有多热爱演戏,进入演艺圈就是想知道姐姐出事那天,除了赵新明,还有谁在现场,谁是把姐姐推向死亡的帮凶。 试镜地点在仙姿文化大楼的三楼,毕竟有期待,所以谢暖就有些紧张,刘云秀道:“既然是白竟亲自来说的,这角色应该没有问题。” 谢暖点头,走出电梯,就遇上一个人,这人是和她那部网剧有过合作的女演员,叫方韵。 方韵见到谢暖似乎很讶异,不过又嗤笑一声,绕过她走了过去。 刘云秀脸色难看,骂了句:“狗眼看人低。”谢暖没有说话。 此时助理走过来,引导她们到休息室:“试镜在11楼,除了试镜演员,其他人都不能上去,就在这里等。”于是谢暖又跟助理一起上楼。 电梯里,谢暖问了句:“方韵是来试哪个角色?” 助理道:“李燕。” 谢暖不说话了。 试镜的时候,谢暖看到现场有总导演、女主聂颖,还有两个桌上写着编剧和制作人的铭牌;总导演给了她三页剧本,让她先去背台词。 总编剧似乎对她的穿着很满意,对身边导演说:“她几乎就是李燕本人。” 一旁聂颖也点头:“她的发饰用的是缎带,很有年代感。” 这三页词很多,但谢暖记忆力好,很快就背熟,当她说可以开始的时候,前面的评审都讶异了。 谢暖看了一眼摄像机的位置,往前站了站,开始她的表演。 十五分钟后。 评审看着方才三段表演,一段最早天真无邪的李燕、一段求姐姐离开男主的李燕,最后毒瘾发作在地上狼狈哭得沙哑的李燕,全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经过漫长逼仄的沉默,谢暖站起来前,突然看向远方,彷佛那里站着一个人,那是李燕和谢暖共同的,姐姐。 “好好……活着,求你了……” 谢暖起身,一边抹泪,一边对评审鞠躬:“我演完了,请评审们指教。” 总导演看着谢暖,心情还没平复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谢暖;李燕的角色总共有三人来试镜,前面两个都比谢暖有名气,可谢暖是编剧极力推荐的,本来他没太期待,但却是这三人中,结果最让他满意的。 编剧一脸骄傲,看向总导演:“我说谢暖不错吧!” “不错。”总导演也起身,走到谢暖面前,伸出手:“如果没有意外,谢小姐,回去等通知吧!” 谢暖眼睛立刻闪亮起来:“谢谢导演!” #009谢暖,妳很像一个人 谢暖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激动,依照她看导演等人的表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刘云秀见到谢暖下来,立刻迎上去,正要问试镜如何,她手中谢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表情怪异。 谢暖从她手中接过手机,看到上面名字,瞬间脚底发凉,扬起的那抹笑容消失殆尽。 “赶紧接,是小王总。” 谢暖往前走,接了电话:“小王总。” “你在哪里?” 谢暖顿了一下:“四平路。” “发个定位,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谢暖一愣,浑身彻骨寒凉。 “听不懂?”电话里的人声音有些烦躁。 “懂,我知道了。” “怎么了?”刘云秀见她脸色不对劲:“小王总找你干什么?” “你说呢?他找我能干什么?” 刘云秀还没说话,谢暖就说:“你注意一下剧组通知,这部应该有戏,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十分钟后,小王总的车在谢暖面前停下,她上车后,车里只有她一个人;谢暖问司机小王总让她去哪里,前头司机鄙夷地从后视镜看她,谢暖就不再说话了。 谢暖也没什么好难过的,路是自己选的,烂路也要走下去。 司机这一沉默就开了快两小时,谢暖甚至还睡了一觉;被叫醒时,一睁眼就是一望无际的山峦,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 车子终于在一处度假村停下,谢暖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下车后,司机手一勾:“跟我来。” 山里虽有阳光,但空气清冷,她身上穿的是试镜的衣服,显得自己又土又傻,可谢暖也没办法。 穿过一片草原,谢暖就看到了王远,王远骑在马上,身边还有两个年轻女孩。 “小王总。” 谢暖先开口,王远的目光就落过来,他把马骑到谢暖身边,用马鞭抬起谢暖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 马鞭轻轻刮过谢暖苍白的脸,王远用睥睨的神色问:“会骑马吗?” “嗯。”拍网剧的时候学了。 “去换套衣服陪我骑马。”他耍了一下马鞭:“那群蠢货只会卖骚,骑马都不会。” 谢暖像傀儡似的和工作人员去换骑装,她木偶般地换装,其实她和那俩女人没有不同,都是人家的玩意儿。 谢暖很快换好衣服,她一身红衣白裤骑装,修长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而清冷的气质,又多了几分凌厉。 王远看她的眼神更如狼似虎,要不是前几天他太忙,大哥又把他拘在香港,从收到短信开始他就想吃了谢暖。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度假村的人不算多,可纵使如此,谢暖见有人看她,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漂亮姐姐。”一名小女生脆生生拉了她的衣角。 谢暖转头,讶异到说不出话。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圆圆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像天使一样,她噘嘴:“漂亮姐姐不记得我了?” 自然记得,她是杨牧的女儿。 谢暖抬头,就在附近看到疾步走来的男人;他也穿着骑装,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利剑,凌厉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棉棉。”杨牧也看到谢暖,深沉的眸子更黑了。 小王总也嘿嘿笑起来,眼睛又瞟谢暖一眼:“杨总带孩子来玩?” 杨牧先把杨棉抱起来:“别乱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搭理王远和谢暖。 杨棉却指着谢暖道:“爸爸,漂亮姐姐救过我。” 杨牧看向谢暖,谢暖勉强笑了笑;她担不起小女孩的感谢,她已经拿她勒索过杨牧一次。 “漂亮姐姐,我叫杨棉。” 谢暖正要上马,回头看她:“嗯,你才是漂亮的小公主。”说完上马,马鞭一拍,往前走了几步,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 杨棉搂着杨牧的脖子,低声委屈道:“漂亮姐姐不跟我说话。” 杨牧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放下她,牵着她往前走,经过王远,还是不理他;王远觉得被蔑视,不由得发怒,往前骑到谢暖身边,扬起马鞭朝她背上抽去!他动作迅速,谢暖根本来不及躲,扎实挨了一鞭,叫了一声,从马背上直跌了下来。 马受到惊吓,扬蹄往前跑了。 杨牧皱眉,黑眸幽暗,杨棉却一看眼睛就红了:“爸爸,他打姐姐,快救漂亮姐姐!” 王远吹了一道嚣张的口哨,驰马而去。 谢暖身上火辣辣地疼,踉跄起身,已经有工作人员牵了马过来,也不敢问什么,在猎猎风声中,问她有没有怎么样?谢暖摇头,骑上马,握紧缰绳,也急驰而去。 她不敢看杨牧、不敢看杨棉,她满腹的愤怒委屈难受,只能用疯狂的奔跑发泄。 风声在耳边呼啸,谢暖追上王远冲上山坡;王远再次犯贱,又把马鞭甩过来,可这次被谢暖一把抓住,两匹马并排奔跑。 谢暖比空气还冰冷的黑眸冷冷盯着王远;剎那间,王远从她眼中读到了杀意,谢暖瞬间又放开他的马鞭,将马调回头,往山下飞奔。 谢暖手心都是血,离开王远后,她放慢速度,张开掌心,整个血肉模糊;刺痛的神经似乎被麻痹了,自我厌弃的悲伤已经让她感觉不到掌心的疼。 她觉得恶心,王远很恶心,可她不能走,她晚上还要上他的床,让他羞辱。 突然间,她听到一道女孩哭声朝她这里传来,一匹黑色骏马驮着一名孩子就往她前面驰去;谢暖没看清马上的孩子是谁,但本能让她立刻拉起缰绳,追了上去! “救命啊!” 谢暖行动快,动作利落迅速,就在杨棉要掉下马,她已经追上并直接将杨棉抓住,可惜自己也失去平衡,立刻护住杨棉的头,让她埋进自己胸口,一起滚落在地。 谢暖和杨棉滚了好几圈,谢暖紧紧抱着她,背磕到一块石头终于停下来,她感觉剧疼却顾不得,停下来先去看孩子的脸:“没事,不要怕!” 杨棉已经吓傻了,谢暖只觉浑身快散架,忙起身擦过杨棉的脸,想说她几句但看到她的脸又不忍心:“你怎么一个人骑这么大的马?” “棉棉!” 谢暖看到大步过来的杨牧,一把抢过孩子抱起她,就往后头追来的医生走去;谢暖怀里没了人,眼神也黯淡下来,起身按住自己手腕。 所有医生护士都围住了小女孩,谢暖转身要走,突然有人从后抓住她的手腕,她刺痛喊了一声。 一回头,满是杀气的眼神对上一双深沉漆黑的眸,楞了一下。 “小林,你过来看一下她的手。” 谢暖的手腕擦伤十分狰狞,还有手掌的血也直往下滴,她的虎口处血肉模糊一片。 小林还没过来,杨牧森然望着她:“提醒你,想从王二少手中拿东西,小心没命。” 医生过来后,他放开她的手:“好自为之。” 她难道不知道要从小王总手上拿东西要付出什么代价?可她还有其他办法吗? 杨棉被送去医护中心,谢暖就没那么娇贵,原地让医生处理;她的手心沾着沙土,医生拿生理食盐水冲洗,谢暖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 小王总晃回来看到医生在给谢暖处理伤口,啧了一声:“这么严重?”他下马,一脸兴奋:“我可没打你手腕。” 谢暖没有出声,只是偏开头去。 王远瞧着谢暖此时的表情,很想这时候就把人拖到床上去,但想着晚上时间还长就算了;嘴里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连身边医生都皱着眉头:“二少,这位病人手上的伤还得处理……” “随便包一下就好,处理个屁!”他一点耐心都没有:“一点小伤还能死了?” 王远满眼戾气,居然踢了医生一腿:“动作快点,妈的没事找事,回头把你们都开了!” 度假村是大王总的,帮谢暖包扎的是度假村的人,自然不敢再说话。 王远愈加张狂,对谢暖冷笑:“你刚刚救了杨牧的女儿,呵,别犯贱了,你要是撬得动他算我输。”他又拿马鞭拍她的脸颊:“别把我的话当放屁,今天我当面抽你,他说话了吗?”王远站直身体:“弄好了赶紧过来,伺候得老子开心了,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谢暖救杨棉是出于本心,跟她是谁的孩子无关,但她不想解释。 晚餐在别墅区,今天谢暖只吃了早上一餐,到现在胃里已经有点恶心,加上右手受伤,就随便就着食物,用左手囫囵吃了。 王远没有吃饭的闲心,手指摩挲着红酒酒杯,眼神一直盯着谢暖,喊了她一声。 谢暖抬头。 灯光下,一双黑白分明又冷凝的眼睛,漂亮到不行;王远喉咙发干,她很漂亮,漂亮得让他熟悉:“谢暖,你很像一个人。” 谢暖心里一个咯噔,全然没了食欲;放下汤匙,垂下羽睫:“是吗?” 她没看见王远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欲望:“温歆,你知道她吧?你们眼睛很像。” 谢暖机械地喝了口果汁:“我看过她演的电视剧。”顿了顿:“我很喜欢她。” “喜欢?”王远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就哄哄你们这些小男生小女生,她可不是什么好的,和你不一样,她骚得没边,一晚上和好多男人做。” 谢暖握着叉子的手死紧,低着头,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 “你……碰过她?”声音里有无法察觉的震颤。 “我?”王远大笑:“那么脏的表子我嫌恶心,都被睡烂了──” 谢暖突然爆起扑了过来,王远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的拳头就挥了下去,不只拳头,高跟鞋也踢了过去、左手上的叉子更直接往他手臂刺下,两人连同桌椅一同摔了下去! 王远叫了一声,就被谢暖拿餐巾塞进嘴巴,又一拳砸在他脸上! 王远满脸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嘴里呜呜闷吼着。谢暖一双眼睛寒得碜人,那瞬间,王远觉得谢暖想杀了他! 他拚命挣扎,双手用力推开谢暖,扯开餐巾大喊一声,谢暖摔在地板上,却迅速起身,拿起倒在身边的椅子,直接就往王远身上砸,砸到第二下,王远就倒下去没声音了。 小草有话说: 王远:靠,我又被打了! 小草(拍拍小王的肩):在连肉沫都没有的前情铺陈里,只好靠打你娱乐大家了。 另外小草真的真的很缺收藏、缺珠珠,恳请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0这小姑娘,我的 谢暖赤红着眼,右手渗出了血,可她还抓着椅子,恨不得再砸他两下,外头管家已经在猛烈敲门:“二少,发生什么事?” 谢暖放下椅子,理智回笼,转身推开一楼窗户,撩起裙襬,直接跳了出去。 外头已是黑夜笼罩,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及膝短裙,凛冽的风从薄薄的布料穿透,砭肌刺骨。 谢暖揉揉鼻子,眼睛不争气掉着眼泪,她的右手纱布几乎染红,可是她一点也没感到痛。 低着头,大步往山下走,结果却气势汹汹地一头撞上一个人的背,踉跄退了两步:“抱歉……” 杨牧手里拿着烟,转身站在她面前;夜幕下,他的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楚,谢暖见是他,喉咙翻滚。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还是该死的好听。 谢暖抬手抹脸,却糊了一脸的血,杨牧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谢暖发出“嘶──”的一声。 他将她拉到路灯下,一看蹙眉:“怎么弄的?” “这血不只我的,还有王远那王八蛋的。”谢暖声音有点哑,却透着解气;她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 她得意得像一头雌虎宣告道:“我打了他。” 杨牧把烟掐熄,一双眼睛涌着暗云:“你是不是傻子?” 其实谢暖此刻无比清醒,她算计着局面,知道在杨牧面前,她必须示弱,于是她敛下锐眸,收起锋利的爪子,低语道:“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又抬头:“杨先生,我不想死。” 沉默在两人之间渲染开来,漫长到谢暖都以为杨牧不会救她了;是啊,她的冲动凭什么让萍水相逢的杨牧买单? 杨牧放开她的手,谢暖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她仰头看杨牧的脸,只看到一张肃穆冷冽的表情,这是一个和她不同世界的人。 谢暖轻轻笑了一下,用没流血的左手顺了顺头发:“对不起,杨先生,耽误你时间了。” 谢暖转身往山下走了两步,后头的人喊“站住。”谢暖没有回头。 “为什么求我?” 半晌谢暖才转身,眼睛很亮,可是很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条命,不想丢。” “人打死了?”他看到有医生疾走进别墅,接着很多人往里头冲。 谢暖摇头:“应该死不了。”她的声音木木的:“祸害遗千年,我只砸了他两下,顶多头又得逢五针。” “又?” “我已经砸过他一次,用台灯。” 杨牧想起第一次在饭店谢暖求他带她离开的事,有点鄙夷王远。一个男人可以连续被同一个女人砸两次头,砸死也活该。 他又点起一支烟,黯淡星火中,他看到王逸杀气腾腾带人往他这边来,心想动作还挺快。 杨牧看向谢暖,语气低而严厉:“要命就乖一点,无论我做什么都给我忍着。” 就在谢暖有点懵,杨牧突然一个巴掌甩了下来──谢暖被抽的踉跄两步,脑袋嗡嗡作响,又被杨牧抓住。 等她回神,王逸已经带人来到两人面前,谢暖似乎明白什么,立刻低头不语。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跟二少动手。” 王逸挥手:“杨总,不劳您动手,她是我弟带来的,自然由我处理。” 杨牧却将她往后面拉:“不,是二少误会了,她是我的人。” 王逸脸色一变。 “你可以问问王远,或许是他搞错了,谢暖她……”杨牧转身看了她一眼,又转身面对王逸,声音特别低沉危险:“我对王远一直找谢暖,也觉得很困扰。” 王逸:…… 王家在商界有钱有势没错,可是和杨家完全不能比;杨牧的父亲还在政界,也还没退下来……王逸心里敲算盘,这账不知道要怎么算。 杨牧道:“王总,若王远有什么事我让她陪命,但我也希望你这个作哥哥的可以告诉他,不是所有女人他都能碰。”他眸光浓黑如墨:“这小姑娘,我的。” 王逸滔天的怒气立刻被杨牧的气势压下来;他是自己请来的客人,要谈的是过亿的生意,可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杨牧的意思是,只要王远没死,他们就不能动谢暖。 跟随在王远身边的保镖想从后面抓人,杨牧一个转身,大长腿就踹了过去,怒喝:“我的人,还轮不到其他人动手。” 王逸也大声斥责保镖:“废物!伤到杨总你赔得起吗?都给我滚!”忙对杨牧道:“得罪了,一群不懂事的家伙。” 杨牧整理了一下袖口,撢撢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里医疗有限,我弟恐怕还是得送到B市,我们的事下次再谈,先走一步。”王逸转身后,脸就阴沉下来,这次他是和着牙血一起吞,疼不疼都得咽。 谢暖脑袋还嗡嗡作响,已经走了两步的杨牧回头喊她:“还不过来,是想被拖去喂狼?” 谢暖回神,踉跄着脚步跟在杨牧身后,等到了杨牧住宿的别墅,他的司机老张走了出来,见到谢暖:“这位是……” 杨牧冷眼看了谢暖一眼,对老张道:“去找黄老师,让她拿套干净衣服给她。” 黄老师是杨棉的家庭教师,一直跟着他们。 “爸爸!”杨棉跑出来,见到谢暖眼睛一亮,正要跑过去却被杨牧拉回来:“回房间去,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 谢暖注意到杨牧刻意挡住杨棉看她的视线。 黄老师拿了一套衣服过来:“你跟我来。” 谢暖自惭形秽跟着黄老师走,她浑身上下都是狼狈,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黄老师眼中的鄙夷。来到一个房间,她接过黄老师手上的衣服:“谢谢你。” 黄老师连不客气都懒得说,离开后,谢暖抱着衣服走进浴室,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苦笑一声,自己从没这么丑过。 “谢暖,疼吗?”谢暖红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忍着。” 再疼也忍着。 从来到度假村,先被王远在背后抽了一鞭,又抓猛甩来的马鞭撕裂右手虎口,再到救杨棉从马上滚下来,最后脸上这一巴掌,谢暖浑身痛到不能自已,她把一身衣服脱下,走进热水里头。 谢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水雾吸进肺里,立刻剧烈呛咳起来;她抱住自己,心脏疼、浑身疼,疼到她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纱布已经被水打湿,伤口泡在水里,钝疼渐渐感到麻木,她索性把纱布拆了,扔进了垃圾桶。 客厅杨棉又从房间跑出来,说她完成作业了,要杨牧陪她玩。两人迭着积木:“奶奶什么时候来?” “奶奶不来,你不听话,明天我们回去。” 杨棉噘嘴,眼泪快要掉下来。下午她趁杨牧抽烟,她自己爬上马就跑,十分嚣张,杨牧没把她屁股打开花,已经是法外开恩。 “不准哭。”杨牧冷着脸:“再哭下半年就自己住医院,不接你回家。”又回头道:“黄老师,麻烦你拿医药箱过来。”又对杨棉道:“等等让黄老师陪你看一小时电视,就去睡觉。” 杨棉一听立刻点头,和拿医药箱过来的黄老师牵手回房间了。 老张走过来,一脸欲言又止。 老张虽说是杨牧的司机,却是杨牧父亲那里退下来的人,不只开车,甚至还可以担任保镖工作。 “有话要说。” 老张笑笑:“王二打的?”白天的事他在一旁也看见了,如今自家老板将人给领回来,看来房里那姑娘有新造化。 杨牧喝了口水没说话。 “那孩子长得挺好。”他试探问:“演艺圈的?”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杨牧有点不耐烦:“明天早上回B市,今天晚上得罪了王逸,你把东西准备一下。”又想了想,指着医药箱:“给她送去。” 老张提起医药箱,转身上楼。 杨牧有些烦躁,今天为了那孩子得罪王家,也不知值不值? 谢暖洗完澡刚出来,门就被敲响;她开门就看见老张将医药箱递给她:“有其他需要就来告诉我,我在楼下。” “谢谢。” “如果没事就不用下楼,杨棉在。”他指着她的脸。 “我知道。”谢暖摸摸自己的脸,还是火辣辣的:“我不会下去。” 老张离开后,谢暖打开医药箱,先找药给自己脸上消肿;其实最疼的时间已经过去,她平静涂完,又给自己右手上药包扎,就上床躺下,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 以后要怎么办呢? 谢暖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还是老张来喊她下楼:“马上要回B市。” “好。” 谢暖穿着黄老师的衣服,她身材高挑,气质好,即使是保守没设计感的衣服,穿在谢暖身上都能高出一个格调,老张不禁在心里想,确实是个漂亮孩子,难怪会让杨牧上心。 谢暖下去的时候,杨牧正陪着杨棉吃早餐;杨棉穿着粉红色的毛衣,晶莹可爱。谢暖想,杨棉不像杨牧,估计她的母亲是个大美人。 谢暖想到这里,不禁想杨牧的妻子是个怎样的女人?居然能让这样的男人动心……眼睛不自觉往杨牧看去,猝不及防对上杨牧的目光,心里一震:“杨先生早。” “漂亮姐姐!” 杨棉首先喊她,还去碰她的手。谢暖对杨棉微微一笑,轻巧的移开被小女孩碰触的手──她感觉得出来,杨牧不会喜欢她接触杨棉。 小女孩又握了上来,小手像棉花糖似的:“姐姐和我们一起吃,快坐下来。” 可没有杨牧的同意,她自然不敢上桌。 “坐下来。” 谢暖赶紧坐下来。 杨棉噘嘴:“爸爸干嘛对姐姐这么凶?”这个漂亮姐姐救过她两次,她很喜欢她。 “什么?”杨牧瞇着眼:“黄老师,带她去换衣服。” “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杨棉抓时间问。 “嗯。” 杨棉眼睛一亮:“那以后漂亮姐姐会和我们住一起吗?” “黄老师。”杨牧的声音已经透着危险。 黄老师马上跳起来,哄着杨棉回房换衣服。 谢暖埋头吃饭,不发一语,结果听到对面低沉的声音道:“王远断了两根肋骨,鼻梁骨断裂。”他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对面清冷的女孩:“下手还挺狠。” 小草有话说: 两人有了交集,大家要的肉肉已经准备下锅! 小草很缺收藏、缺珠珠,恳请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1这小孩,不断在给他惊喜 谢暖放下刀叉抬头,坐直看着杨牧。 杨牧身子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取出一支烟点上,黑眸扫过谢暖:“不吃了?” “饱了。” 杨牧伸手拿烟灰缸,谢暖先一步将烟灰缸放在他面前;杨牧抬眸,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谢暖道:“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杨牧弹了弹烟灰,没有接谢暖的话。这个“报答”可以有很多解读,长久的沉默让谢暖有些坐立难安,不久杨牧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起身:“你和黄老师搭一辆车回B市。” 谢暖也起身:“谢谢。” 杨牧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别碰棉棉。” 谢暖一凛,点头:“我知道。”贴在裙襬边的手指蜷了蜷,他嫌自己脏,自然不会让她去接触他的女儿。 手机此时响了,谢暖见杨牧离开,她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刘姐。” “今早白竟打电话给我。”刘云秀语气听起来十分振奋:“应该是你了!导演和编剧都十分满意你。” 谢暖瞇眼:“嗯。” 刘云秀笑:“高兴吗?” “高兴。” 刘云秀是真高兴,谢暖若是能进《此事无关风与月》,就等于要飞升了!接着她马上又压低声音:“小王总在你身边?” 谢暖咬牙:“我回去再跟你说。” 谢暖挂掉电话叹了口气,这一次她在王远那又保住了一次尊严,可这份尊严却在杨牧这里卑微到尘埃里去。 “谢小姐。” 谢暖回头,是黄老师。 黄老师面无表情道:“该走了。”她见谢暖似乎要问什么,先一步回答:“杨先生和他女儿先走了。”说完转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黄老师看不起这种卖身的十八线小明星,她不敢觊觎杨牧身边的位置,但对这种为名利自甘堕落的年轻小女孩,身为正正当当大学毕业生的她,十分鄙夷。 谢暖已经对这样的眼光感到麻木,昨晚腰酸背痛,睡得并不好,一上车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了B市。 司机问她要去什么地方,谢暖看了看外面:“就在这里吧。”她又问前面的黄老师:“方便给我账号?我把衣服的钱转给你。” “不用了,杨总会给我。” 谢暖下车的时候,瞬间袭来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忙打了一辆车直接回家。 谢暖吃了两颗感冒药就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她从棉被里挣扎出来,发现感冒变严重了,一下地整个人都在飘。 谢暖洗澡时一直打喷嚏,出来时,刘姐来了,带了馄饨和锅贴。 刘云秀见她模样:“感冒了?” “嗯,山里冷,变严重了。”谢暖软棉棉地靠在沙发里,发烧让她眼眶发红,看起来可怜兮兮。 谢暖两天没吃东西,端了刘姐给她的碗就开始吃,可胃里又绞着疼。刘云秀见她这模样摇头:“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又看到她的手,惊讶道:“你手怎么了?” “被那王八蛋抽了一鞭。” 刘云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她又对谢暖上下打量,轻飘飘来了一句:“睡了?” “没有。”谢暖吃完最后一颗馄饨,很多事她不想说,累一回事,信任也是一回事,只说了她又打了王远,仍然把他打进医院的事:“我去吃药。” 刘云秀听到她又给小王总爆了头,气到说不出话来,最后道:“别吃了,我带你去医院吊水!”她推谢暖回房换衣服:“这两天可能会和剧组主创见面,你不能这德行。” 谢暖这点滴一打就连着打三天,浑身软得像个纸片。 到了周一早上,刘云秀的电话声音高亢:“确定了,他们联络我们去签约。” 谢暖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 “你赶紧准备一下,我中午接你过去签约。” 这该是这一阵子以来,最令人开心的事;谢暖终于凭自己能力拿下了一个电影角色。 她不过一个22岁的女孩,高兴地一个人在沙发上跳了两下,又跑去阳台吹了一下风,看着阳光普照的蓝天。 姐,他们欠你的,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谢暖的感冒一直没好,时好时坏,中午其实还有些低烧,吞了两片退烧药,就下去和刘云秀会合。 进了车里,她脱下羽绒服,换了一件质感好的大衣。 “你还没好透?”刘云秀听她一直吸鼻子。 “不知道这次怎么拖这么久?”她问:“去仙姿签约吗?” “是啊”刘云秀笑:“你好好把握这部戏,姐觉得你要红了!” 半个小时后她们到了仙姿,在会议室里等了快两个小时。 谢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刘云秀安慰她:“没事的,就是等会儿,大公司嘛,流程多些。” 到了下午五点半,会议室进来一名助理:“你们回去吧。” 谢暖和刘云秀有点懵,刘云秀问:“怎么回事?我们是来签约的。” 助理语气不耐烦:“我不清楚,我就是受命来叫你们走的。” “那什么时候签约?” “这我哪里知道,等通知吧。”说完人就先走了。 谢暖和刘云秀面面相觑,刘云秀道:“我打给白竟。” “别在这里打,出去再说。” 两人出了仙姿大楼,刘云秀就走到偏僻的地方打电话,谢暖抬头看整栋仙姿大楼。 曹杰有钱,这里可是B市商业圈的繁华地带,他还可以拥有一整栋楼。 谢暖回头,找不到刘云秀,也不知道走到哪去打电话?她往停车场走,打算在停车场等刘姐,顺便抽根烟。 想不到烟才刚点上,一辆黑色轿车戛然在她面前停下;谢暖没注意车里是谁?一绕开,就听见车里人喊她:“谢暖。” 是那道低沉醇厚的嗓音。 谢暖脑袋一轰,转身看向车里人。 杨牧坐在后座,穿着黑色大衣,面无表情看着她。 谢暖手一抖,下意识又将烟掐熄在掌心,手足无措地喊了声:“杨先生。” 杨牧是第二次见她这样做,这小孩,手不要了? “在这干什么?” 谢暖对所有人都虎得起来,偏偏遇见杨牧,腰杆都挺不直:“本来是来签约,但不知怎么……没签成。” “上车。” 谢暖顺杆爬,开了车门坐在他身边。 杨牧见谢暖手里还捏着方才掐熄的烟,皱眉:“把烟扔了。” 谢暖左右看了一下,在这辆迈巴赫顶配的车内,谢暖可不敢乱来;直到老张从前面递了一个烟灰缸过来,她才把烟蒂放进去;之后她看向杨牧,想跟杨牧说话,谁知杨牧先开口:“不要对着我说话,有烟味。” 谢暖瞪大眼,心里狂飙100句脏话,你自己都抽烟,还嫌弃我有烟味。 她的脸红到了耳朵,面向前面,低着头。 “老张,回家。” 回家?谢暖又愣住,他要带她……回家? 此时谢暖手机响起,是刘云秀,她犹豫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 “我先回去了。”谢暖偷偷瞟了杨牧一眼。 “你心真大,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能不闻不问的回去?” 谢暖咬着唇。旁边坐着杨牧,让她说什么? “你就守着你的冰清玉洁等着被冷成冰碴吧!就你这样的,再有本事也没人会要你!” 刘云秀很生气,声音很大,骂了一通气得直接挂电话,偏偏车内安静,估计她的话杨牧都听见了。 谢暖臊得脸上发烫,把手机放回包里。 “经纪人?” “嗯。” “哪一家经纪公司?” “筑梦娱乐。” 杨牧连听都没听过,但对电话里经纪人那句“你就守着你的冰清玉洁等着被冷成冰碴”很有兴趣。 杨牧本来就注意谢暖,之前从微博上知道她真在美国念书,还是UCLA,已经让他讶异,今天又听到这一句,更是意料之外。 这小孩,不断在给他惊喜。 杨牧没有处女情节,四年前离婚也没特别找床伴,但这只心机深沉的小雌虎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刚才说去仙姿做什么?” “签约。”谢暖低着头,脑筋动得飞快,但却不敢表露半分:“前几天来试镜,今天通知我过来签约。” “哪部片子?” “《此事无关风与月》。” 杨牧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就有了回音;他把手机拿到谢暖面前:“哪个是你?” 谢暖看了手机屏幕,那是《此事无关风与月》的内部演员表,里头从主角到配角,没有谢暖的名字;她争取的那个李燕角色,下面的名字是方韵。 谢暖:…… 杨牧收回手机,修长的手指敲着膝盖:“看清楚了?” 谢暖苦笑一声:“嗯。”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撇开脸,为什么她每次都在杨牧面前这般狼狈? “你要争的是女一号?” “女三!”谢暖声音因为感冒显得闷闷的,她能和聂颖争女一?杨牧开什么玩笑?巨大的失落让她眼眶发红,见杨牧看过来,又一脸倔强撇开。 杨牧换了一个坐姿,谢暖因为杨牧嫌弃她身上有烟味,又往车边移了移;从知道这电影的男主是赵新明,她就不该抱希望。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迈巴赫终于在别墅区停下;杨牧自己先下车,谢暖迟疑片刻,也跟在杨牧后面进了别墅。 佣人迎了上来,谢暖小心翼翼换了拖鞋,杨牧已经在客厅坐下,又有人送上茶水;杨大爷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谢暖坐了下来。 “就为了一个女三号?” 谢暖知道他让自己进来,应该是愿意帮她忙,但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犀利;她脸红:“是,就女三号,这已经是我可以争取的──”见杨牧一脸饶富趣味,她气道:“本来我很期待,但没了也就算了。” 杨牧笑了一声:“算了你就不会坐在这里。”杨牧喝完一杯水,放下杯子重新抬头:“这部戏我没看上,你如果非要这部戏的角色,我比较难办。” 谢暖抬头,心里一震,心被吊得高高的。 小草有话说: 杨牧:本羊终于有金主的样子了(  ̄ 3 ̄)y▂ξ 小草:肉肉已经在安排的路上啦!!!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2只要他喜欢妳,妳就得喜欢他 杨牧的目光扫过喝光的玻璃杯,谢暖福至心灵,起身给杨牧又倒了一杯,杨牧嘴角轻轻扬了一下:“我投了另一部戏。”见她乖巧,他心情也好:“警察题材,你要有兴趣,我推荐你给导演。” 谢暖猛然站起来,对上杨牧沉邃的黑眸,结结实实给杨牧鞠了个躬:“谢谢杨先生。” 能让杨牧引荐,那是给她天大的面子。 “你有什么作品?” 谢暖眨眨眼,这话问得她都要尴尬了,脸红道:“有一部网剧,是……女四。” 网剧的女四,那和跑龙套有什么两样? 杨牧皱眉,难怪谢暖这小雌虎似的横冲直撞,就是刚出道瞎胡闹。 谢暖看着杨牧阴情不定的脸,努力挽尊:“杨先生,我的演技还行,我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剧本。” “那就是没有什么作品。” 谢暖住嘴,丧气点头:“是。” 杨牧站起来,一靠过来谢暖立刻觉得空气稀薄;杨牧估计身高有185,站在她面前十分有震慑力;她后退半步,杨牧居高临下,瞇着眼道:“我让老张安排,你有空去做个全身体检。” 谢暖没有明白过来:“什──” 杨牧已经转身上楼:“老张,送她回去。” 谢暖还在迷茫自己为什么要去做体检,转头就对上老张的目光,又不敢问什么,只能随着老张后面走出去,坐上车出了别墅。 “谢小姐,地址?” “您在这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谢暖道。 老张却从后试镜看向谢暖:“杨先生让我送你回去,我不能失职。” 感受到老张说话的重力,谢暖才道:“广宜路。” “听说你在UCLA念的大学?” 谢暖笑了笑,绞着手指:“嗯,让您见笑了,念这样的学校来演艺圈。” 老张没说什么:“一个人住在B市?” 谢暖又点头。 之后老张就没有再问,一个多小时后他将谢暖送到小区门口,谢暖下车前,他道:“留一个电话给我吧。”他道:“回头联络方便。”他把手机递给她。 谢暖忙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老张驾车离开后,已经晚上九点多。 谢暖将手插在大衣口袋,低头边走边想,杨牧这人狠厉干脆,看来连用人也是这样;这老张一定不只开车这么简单。 这是不是表示他并不轻易信人、用人? 才走到自己家里那栋,路灯下谢暖就看到一个人:“刘姐?” 刘云秀就是来逮谢暖的,没想到她居然不在家,于是她耐着性子没给她打电话,就是想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是谁的车?”迈巴赫呢!奔驰最顶级的。 谢暖觑了刘云秀良久:“上楼说。” 两人边走,刘云秀焦躁道:“你那部角色黄了,被方韵顶了!气死人,难怪她走的时候那种嘴脸。” 见谢暖不吭声,她又气:“你就不急?” 两人进门,刘云秀还没停下来:“你不是很想拿到李燕这个角色吗?他们毁约是不是你给小王总爆头的下场?小暖啊!你看看你这样,我还没从你身上赚到钱,倒是要不断给你收烂摊子。” 谢暖不回应她的责备,突然问:“你知道杨牧的妻子吗?”今天杨牧居然敢带她回家,那他妻子呢? 刘云秀也嗅出来了:“刚才那是杨总的车?” 谢暖点头。 刘云秀又惊又疑,坐到她身边:“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谢暖现在回过味来,杨牧让她去体检意味着什么?身体有些发抖:“你对杨牧知道多少?” “他离婚了,四年前。”刘云秀在第一次谢暖说她和杨牧在一起的时候,就调查了一下:“对方姓柳,也是个富家千金,听说和杨总是大学同学,他们五年前结的婚,却在生了孩子后离婚,这四年来上杆子想让他睡的人不少,不过都没听说有谁得逞。”她瞟了一眼谢暖,用手臂撞了撞她:“你三番两次和他在一起,没睡?” 谢暖听他已经离了婚,心里瞬间松缓了不少;突然问刘姐:“你闻闻,我身上烟味很重?难闻吗?” 谢暖这跳跃式问题,让刘云秀很想打她:“说正事呢!杨总有没有许你什么?” “你还有杨总什么料?”谢暖又绕回杨牧身上。 “没有,他一直很低调,对家人也很保护。”刘云秀顿了顿:“他家世不得了,他老爸现在还在政界,他自己又能创YM这样的企业,你小心点。你快说,他有没有许你什么好处?” “他说仙姿那部没戏,说会介绍其他资源给我,我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反正没具体说。” “开玩笑个屁!”刘云秀骂得粗俗:“小王总、曹总这样的人或许还有闲工夫遛你,杨牧是什么人,他的时间宝贵到每分钟可以用百万来算,他拿时间来和你开玩笑?”刘云秀笑了,又凝起来:“你这回没骗我?” “他是这么说。” 刘云秀一脸兴奋,谢暖站起来:“我还没吃,要煮面,一起吃?” “喂,你不喜欢小王总,难道喜欢杨总?他都33了。” 谢暖差点捏爆手中的西红柿,回头瞪了刘云秀一眼,觉得她的脑给丧尸吃了。 “我不喜欢他!”哼,老男人! 刘云秀靠在厨房门口,双手抱臂:“人得面对现实,你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不喜欢。”她若有所指:“只要他喜欢你,你就得喜欢他。” 这事容不得谢暖任性,谢暖自己也知道,在她面前,只剩杨牧这一条路。谢暖沉默打着蛋,情绪有片刻起伏,但很快又归于阴沉。 两天后,谢暖接到老张的电话:“杨先生吩咐我来接你;晚上有个饭局,半小时后我会到你家小区。” 谢暖还没说什么,老张就挂了电话;谢暖楞了几秒,飞快往浴室走。 她洗了澡换了套衣服,想穿一件小礼服,但想想又换了一件蕾丝针织衫配黑色牛仔裤。杨牧的饭局,穿太暴露不适合。 一出去就看到杨牧的标配──那部迈巴赫,他对奔驰似乎情有独钟,哪个城市都是奔驰。 谢暖被老张载到一家酒店门口的停车场。 “我带你进去。” 既然是来酒店,那吃饭就不会只有杨牧。谢暖问:“知道今晚是什么客人?” “导演。”他看向谢暖,笑:“你不是演员吗?” 谢暖脸有点热,没想到杨牧说的是真的!想想自己穿着这一身还行,就牛仔裤有点不正式。 谢暖走出电梯,被带到一个房间,开门后她就听到杨牧的声音:“暖暖,过来。” 谢暖一凛,杨牧叫她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如今这样叫她,自然是叫给别人听的。只是他居然叫了家人才会叫她的名字…… “杨先生。” 房间里一共三个人,因为杨牧的气场太大,以致于他都没注意另外两个人;等到她来到杨牧身边准备坐下,杨牧突然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倏然抬头看了杨牧一眼,心跳得飞快,脑袋也嗡嗡响。 杨牧的手干燥微凉,紧了紧她的手后,就放开了。 谢暖觉得杨牧不混演艺圈太可惜。 “这是周翰周导。” 谢暖又是一惊!周翰,鼎鼎有名的大导演,和《此事无关风与月》的层级完全不同。她忙站起来鞠躬:“周导好,我叫谢暖。” 杨牧一旁看着笑了一声:“傻孩子。” 周翰也起身和谢暖握手,杨牧从不会介绍人给他,如今看到这个女孩,自然知道这顿饭的目的。 他心里吐槽,表面上却笑意满满:“是个好苗子,长得好。”第二句倒是实话,谢暖的美在演艺圈中有独特性,而且五官适合大屏幕,这是他还能维持笑脸的原因。 杨牧又介绍另一个人:“这位是李棋,你应该知道他,和你同行。” 自然知道,他去年11月才拿了金马影帝,谢暖简直受宠若惊:“李老师,您好。” 李棋瞇眼,打量了她一下,心里啐了一声;说自己和这女孩同行,真是侮辱了他,更侮辱了演员这个职业。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露个镜头就能自称演员。 他不动声色和她握了手,很快松开。 周翰要给杨牧面子,可凭他的家世,不一定得给这女孩脸。 谢暖坐下来,审视眼前的局面。 杨牧明显和周翰关系不错,两人都在聊电影,李棋是周导带来的,偶尔附和一下两人说的话,和杨牧没有直接交流。 谢暖认真听了一会儿,看杨牧面前的杯子没水,想给他倒,手才碰到水瓶,杨牧眼睛就落过来,冷酷锐利,谢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倒,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杨牧总算不看她了,谢暖心中大石落了地。 猛然间,突然了解杨牧的点──两人私底下她可以巴结奉承他,可在外面,谢暖这样做就是自贬身价,而他不愿。 谢暖脸臊红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卑微久了,连杨牧都比自己还珍视她的尊严。 她埋头吃饭,不发一语。 杨牧和周导聊新电影,应该就是杨牧说他投资的那一部。那是一部警界题材,有李棋在这里,那他就是男主角了。 杨牧居然想让她进周导和李棋的剧组,这起步可真高。 “军警电影有热血有情怀,很能带动情绪,但国内这一块不太好碰,就怕敏感,有一定的风险。”周导道:“可风险也代表高收益,做得好,能得的好处很多,不只利,还有名。” 杨牧没有多大意见,只说:“需要警政那里配合拍片的部分我去处理,回头把预算给我。” “那演员部分,您有什么意见?” 杨牧端碗喝汤:“你看着办,我没意见。”声音很沉。 周导当然知道这是让自己识相的意思,他看看杨牧,又瞧瞧谢暖。这女孩太嫩了,在这样的电影里放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很违和,不过他还是道:“之前几个角色可能不适合,我再给安排?” 他指了指谢暖,想不到杨牧居然很快点头:“嗯。”他点头后又看谢暖,嘴角很小幅度的扬起。 周导看了十分诧异,喝了口酒:“我知道了。” 就这样?谢暖心里也差点尖叫,这哪里叫暗示,这只差架着喇叭高声宣布。 小草有话说: 杨牧:眼神对到了? 周导:是是是,立刻安排。 杨牧:我是问谢暖。 谢暖一怵,觉得“冰清玉洁”这四个字要离自己远去了。 肉肉已在安排的路上!!!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3她是无懈可击的好看啊 吃完饭,周导和李棋先离开,杨牧穿上外套,正在扣大衣扣子时,他目光扫过谢暖:“吃得了苦吗?” 谢暖点头:“能拍周导的戏,吃苦不算什么。” 杨牧笑了一声,不过眼底是冰冷的。他往外走,低醇的嗓音飘到后头:“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今天这么木讷?” 谢暖跟在他身后,靠得很近,所以声音很轻:“吓的。” 杨牧停住脚步,回头居高临下睇她;谢暖吐了吐舌头:“你在,我都不敢抬头。” 谢暖眼睛十分有神漂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鸦羽般浓密俏丽的睫毛微微发颤;杨牧有点手痒,抬头想去碰她的眼睛。 谢暖一愣,下意识微微往后仰,杨牧目光下沉,黑如浓墨;他垂下手转身往楼下走:“周导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别给我丢脸。” 谢暖跟上,整个心惊肉跳:“我知道。” 出了酒店,老张开车过来,杨牧面无表情开口:“你打车回去。” 老张正在帮杨牧开车门,闻言看向谢暖,而杨牧已经进到车里,闭着眼,用手捏着眉心。 老张关上车门,问谢暖:“身上有钱么?” “有。” “这里好打车,注意安全。” 杨牧的车离开后,谢暖松了口气。她觉得和杨牧一起吃饭,多几次她可以得胃病,少活好几年。 这个人脾气阴情不定,哼,难怪会离婚。 谢暖拦了一辆车,坐进去不久刘云秀就打电话过来,谢暖一接起来,就听到吵杂的声音和刘云秀的骂人的话:“谢暖,你到处得罪人,害我也跟着受罪,哇──我到底招谁惹谁啊!” 谢暖深吸口气:“刘姐,你在哪?喝多了吗?” 刘云秀说了一个地方。 “你一个人?” “呜呜呜……公司完了!公司完了!” 谢暖挂掉电话,让司机换个地方,直接到一条B市着名的小吃街。 谢暖下了车,脚踩在黏腻的地面上,油腻的腥辣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谢暖戴上大衣的帽子,来到刘云秀所在的小吃店。 一走进去,立刻见到坐在窗边位置的经纪人。 谢暖走过去,抽纸擦了擦椅子桌子,拧眉:“你怎么了?” 桌上有两道小菜,还有两罐啤酒,刘云秀抬起头,看到谢暖,眼睛发红:“谢暖,老陈带人走了。” “什么?” “老陈把公司有潜力的人都带走了!筑梦没了!你听懂了吗?筑梦没了!他就留一个空壳子给我!” 谢暖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陈信这个人一点都不诚信,这半年她就觉得他有心和刘云秀拆伙,毕竟刘云秀没什么远见,又短视,如果她是陈信,说不定都不会留这么久。 “说说情况,我帮你分析分析。” “分析个鬼!”刘云秀灌了一口酒,长叹一声:“谢暖,你想怎样你走吧!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耗没意义,就你这性子,迟早吃大亏。” 她抹了抹泪:“你说你一个好好名牌大学生,干嘛进这大染缸得罪一票人?谢暖,我放你走,你去找个正经工作做吧。” 谢暖点了根烟──心肠不坏,或许就是她能和刘云秀混到今天的原因。 “公司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剩。” “你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她报了一个数。 谢暖几乎要气笑,这女人,每天骂她蠢,自己比她还蠢。 谢暖抽完一根烟,按灭之后道:“我可以看看公司的账吗?” “不用看,都是负的。我完蛋了,小暖,呜呜……” “老板,结账。” 谢暖扶起刘云秀,问她车子停哪,两人往停车场歪歪斜斜地走。 “谢暖……你不适合这个圈子,你走吧,我放你走,反正你合同在我手里,陈信动不了你。小暖……就你这样一天到晚龇牙咬人,谁给你戏啊!”刘云秀醉得不轻:“你知道吗?这部戏本来都定下你了,可你知道怎么没的?” 谢暖一顿。 “是赵新明。” 果然是他,真一点也不意外。 谢暖一边开车,一边对瘫在副驾的经纪人说:“没看到赵新明死,我不会离开的。” 刘云秀觉得谢暖疯了,想不到谢暖还有更疯的,此刻她的眼睛清亮:“刘姐,你想把合同给我也行,我想成立个工作室;或者,你跟着我干!” 刘云秀不算好人,也没多有远见,她市侩得很纯粹,比玩心眼的好控制,所以刘云秀也很好用,至少她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谢暖打算把房子抵押:“刘姐,跟我一起,我保证让你两年内,比现在翻十倍。” 刘云秀几乎酒都醒了,车外霓红闪烁下的谢暖侧影,几乎要不认识了。 “如果……如果赔了呢?”刘云秀搓着手。 车子正好停红灯,谢暖转头看她,手指敲点在方向盘上:“我不会输。” ***** 第二天早上,谢暖才刚煮好咖啡,电铃就响了。谢暖开了门,就见到刘云秀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让让、让让!” “公司的人都跑了,到处一团乱,账目也乱七八糟,来吧!你帮我看看。” 谢暖在UCLA学的是电机工程,但也辅修了金融财务,看帐很快,甚至比刘云秀还有概念。 谢暖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就开始翻。 刘云秀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咖啡,走出来就看到谢暖穿着一件米白色薄毛衣,棉质纯白休闲裤,五官立体清冷,初春阳光洒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娴静柔软的气质,一把直长黑发披洒在肩上,窗外微光浮粒在她周身漂浮…… 刘云秀摇头,这样的谢暖怎么可能不火? 她是无懈可击的好看啊! 两人讨论了一下帐务问题,谢暖就告诉她:“刘姐,我昨晚见了周翰。” “谁?” “周翰,拿过三金导演的周翰。” “卧槽!”刘云秀不自觉骂起脏话。 谢暖阖上账簿:“估计这两天会有消息,昨晚我和杨牧就是去见他。” 刘云秀抚着心脏,在客厅兴奋地走来走去:“天啊!你要红了、你要红了!哈哈哈,陈信那倒霉家伙!他一走你就火了,哈哈哈──”笑完又看向谢暖:“你这姑娘还挺仗义,你要不说直接和我拆伙,钱你就自己独赚了。” 谢暖喝完咖啡,瞟了刘云秀一眼:“你虽然短视近利,又没什么道德,但对我是好的,我明白。” 陈信比刘云秀有脑子多了,谢暖看完账,就知道陈信把公司的艺人和资金都带走了。 “陈信的新东家是谁?” “赵新明。”刘云秀现在讲这个名字都显得咬牙切齿:“就别让姑奶奶我成功,否则第一个弄死这个龟孙子。” 两人算账算到了下午,又估了需要多少资金才能撑起一间工作室;两人决定另外租一间办公室,挂起招牌。人可以穷,但不能穷得没有样子。 两人花了两天时间办贷款、找办公室,然后刘云秀第三天给谢暖拿了一份股份划分的合同来;谢暖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签了名,心想这是背水一战──赢了,她可以替姐姐报仇;输了,她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去找姐姐团聚了。 “刘姐,你现在和白竟关系如何?” “白竟虽有点看不起人,但对我还不错。”刘云秀笑:“我和他居然是同乡。” 谢暖挑眉,总觉得刘云秀的表情里,不只同乡那种喜悦。 又一天,周导的人直接找来公司,刘云秀让谢暖来一趟,说天瀚影视的人来了。 天瀚影视就是周翰的电影公司,签的都是一线,当刘云秀看到电影里还有金马奖年轻影帝李棋,整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谢暖来的时候,公司前台是个18岁的小姑娘,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他和刘云秀很亲近。 “你就是谢暖!”男生嗷叫出声,看着谢暖一副心脏病要发作的模样,谢暖不理他,直接进了刘云秀的办公室。 天瀚影视来的是一名干练女性,穿着套装、脸上化着利落的妆容;她看到谢暖站了起来,锐利的眸光很快打量一下谢暖,伸出手:“你好,我叫米雪儿,周导的助理。” 谢暖回握:“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谢暖。” 米雪儿解释了周导和主创们因为要磕剧本看场地,所以让她来与谢暖谈:“希望你不要介意。” “您太客气了。” “这是剧本和合同。”米雪儿也不废话。 “我不用试镜?” 米雪儿一愣,突然笑得很有深意,目光深深:“你不用。” 谢暖再傻也知道“你不用” 三个字代表的意思──她是杨牧塞进去的,是关系户,即使她是一坨屎,导演也得用。 小草有话说: 杨牧:我为什么这一集还没把人扑倒?(-`ェ′-╬) 小草:本来扑了,但……又被我改了……????˙?˙? #014谢暖,妳知道我要什么 谢暖咬牙,忍着尴尬,没有看剧本,也不知道自己要演什么,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名。 “你有空就开始研磨剧本吧。”米雪儿站起来:“近期会通知你和剧组演员一起到警校训练,会很辛苦,毕竟周导很严格,不能太离谱。” 她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刘云秀,又看向谢暖:“最后一件事,这部电影在出片之前是绝对保密,请你们的公关团队能保持缄默,不要让我们难做。” 谢暖的脸臊红起来,刘云秀酷爱炒作,此刻攀上一个大剧组大导演,不提前说还真控制不住刘经纪人的嘴。 “我们知道了。” “其他的以后陆续沟通,就这样,我先走了。” 刘云秀立刻狗腿上前:“我送你。” 谢暖看着两人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选刘姐继续跟在身边是对是错?可是除了她,自己也没得选择;此刻的她想报仇,靠自己一人之力绝不可能成功。 刘云秀一回来,谢暖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下号码,心里一凛,马上道:“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络。” 谢暖走楼梯,眼神冰冷接了电话:“妈,有事?” “你姐姐还好吧?” 好个头,谢暖吸气:“走了,大年三十走的。”说完又笑了一声,尖苛冷冽:“都埋多久了,怎么?她没给你托梦?” 电话那里停顿片刻:“都是命啊!” 命?谢暖眼眶差点要裂开,春天了,街边的树枝都抽了芽,恣意摇曳:“你还有事?” “你姐……走了之后,还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谢暖怎么觉得春风吹起来这么冷呢?“有啊!” “是什么!你怎么处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无尽的贪婪。 “是冤屈、是愤怒、是不甘、还有被污蔑的名声!”谢暖眼神冰冷:“你想收藏哪一个?” 电话随即被挂断。 谢暖也收了电话,伸手拦车,可这时电话又响起,她一看,心情更是沉到谷底。 “明哥。”是赵新明。 “暖暖。”赵新明的声音传了过来。“最近忙吗?”赵新明笑道:“见个面,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一直想和你聊聊。” “好啊!什么时候?” “你在B市?就中午,我请你吃饭?”他报了一个餐厅名。 谢暖坐上出租车,想赵新明为什么要见她?是今天和天瀚影视签合同的事传出去了?还是发生什么?他破坏她演电影、又嗾使陈信背叛刘云秀,居然还敢找她,这么有恃无恐? 谢暖是十二点到餐厅,下车时,抬头看了一眼餐厅所在楼层;餐厅位置隐蔽,倒是把赵新明虚有其表、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谢暖往里头走,打电话给赵新明:“明哥,我到了。” “十一楼,上来就能看见我。” 谢暖走进电梯,要伸手按楼层,有一个人比她先按了“11”的按键。 “谢暖?”醇厚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把谢暖吓了一大跳。 她猛然抬头,直接对上了杨牧的脸。 杨牧一身休闲装扮,单手差兜站在她身后,看起来至少年轻五岁,此时蹙眉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谢暖脑袋嗡嗡作响,心想怎么到哪里都能巧遇这个被她当肥羊的大财阀? “怎么不说话?”杨牧目光更沉了,他抬手解了一颗扣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的不是光芒,是它主人不斐的身价。 “您怎么也在这?” “吃饭。” “对了,今天周导派人来找我签约了,谢谢您。” “就这样谢?” 谢暖笑,她很少笑,可笑起来就显得清新可爱,杨牧发现她有颗小虎牙:“我本来打算下午过去跟您正式道谢,没想到在这遇到您,我也和人约在这里吃饭。” “跟谁?”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秀颈上。 谢暖一愣,没想到他这么追根究底,正想着怎么回答,电梯门此时在11楼开了。 杨牧先走出去。 又这么巧,还是同一家餐厅;谢暖也跟着出电梯:“就一个朋友。” 说话间,赵新明走了过来。 赵新明在室内还戴着墨镜,跟神经病似的;他先看到杨牧,摘下墨镜,目光顺着杨牧看到他身后的谢暖。 传言,杨牧把谢暖给定了。赵新明眼皮跳了跳,片刻就恢复自然。 杨牧还在追问:“什么朋友?” “娱乐圈的朋友。”谢暖不知道杨牧干嘛这么不依不饶。 “杨总。” 杨牧和谢暖同时看过去,杨牧眉头轻皱,面色阴沉。 “你是……” “我叫赵新明,之前我们在《山河岁月》的发布会上见过。” 杨牧潦草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谢暖:“下午有事?” 谢暖看了眼赵新明,又看向杨牧,摇头:“没有。” “”嗯。杨牧点头:“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说完阔步离开,看都没看赵新明。 赵新明目光追着杨牧背影,直到他消失,才把眼神落在谢暖身上;他想伸手去揽谢暖的肩,被她不动声色的先走在前面:“座位在哪?” 赵新明上前带路:“你和杨总很熟?” 谢暖至此明白,他应该是从曹杰那里听说她又把小王总打进医院,然后杨牧保她的事,现在来探风声了。 “还好,杨总人很好。” 两人坐下来,赵新明很体贴,一直介绍餐厅好吃的食物;谢暖道:“明哥帮我点就好,以前我们和姐姐出来吃饭,都是你帮我点的。” 赵新明也笑:“那就我来。” 谢暖端起水喝了一口,掩住眸中恨意。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赵新明问:“怎么进演艺圈了?以前你不是很看不上这个圈子?” “姐姐生病需要钱,干什么都没有当演员来钱快。”谢暖不经意说着话:“我没得选。” 赵新明垂下眼:“你和你姐一样倔,没钱就自己扛,什么也不说。” 谢暖不说话,把红酒一饮而尽。 “现在还缺吗?”赵新明一脸关心:“哥哥这里有,我给你打过去?” “不用了。” “你那个经纪公司听说快倒了,你以后怎么打算?换一个?”赵新明完全是以前邻家哥哥的亲切:“别喝那么猛,伤胃。以前你姐说你在美国为了省钱,老三餐不正常,胃都搞坏了。” 谢暖放下酒杯,实在听不下去他继续谈谢暄:“我没事。” “演员是吃青春饭的。”赵新明一直在观察谢暖:“耽误几年就不值钱了,要不要哥给你推荐几个经纪公司,你参考参考?” “谢谢明哥。”谢暖笑起来像无害的天使,晶莹的眸子盯着赵新明:“哥,你是不是瘦了?” “什么?”赵新明有点不自在,摸摸脸:“最近在减肥,为下一部戏做准备。” 谢暖微笑点头:“那也要保重自己。” 两人吃了一半,赵新明道:“这圈子里有很多诱惑,你可别走歪了,有些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内心却跟禽兽一样。” 他暗指杨牧,可杨牧有你禽兽?谢暖眼睛沉了沉:“是吗?什么诱惑?你经历过?” “都是为了钱。”他镇重道:“暖暖,要钱来找哥,千万不要为了钱出卖自己。” 谢暖道:“我知道。对了,哥,以后见到我还是叫我谢暖吧!” 因为你不配!谢暖在心里叫嚣,接着吐吐舌头:“被你粉丝听见,我又要挨骂了。”她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谢暖快步走到洗手间,她觉得自己的笑脸都快要绷不住,骨子里的血液几乎沸腾,恨不得像爆小王总的头一样爆了他的头! 她又深吸一口气,看向镜中自己──赵新明吸毒! 她在美国待四年,吸毒什么样子她见得多了,赵新明那凹陷的眼窝和偶尔涣散的眼神、即使化妆也难掩的蜡黄肤色、满是红丝的眼,都证明他吸毒。 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谢暖走出洗手间,却在门口猝不及防又遇上了杨牧。 “杨……总。” 杨牧的黑眸凝视着谢暖,深沉地让人看不清楚里头的情绪。 “那人是谁?” 谢暖一听就明白他问的是谁。 她道:“他叫赵新明,是个演员。” 杨牧走到谢暖面前,忽然抬手落在谢暖的头上,谢暖整个人僵住,说不出话。 杨牧大手手指擦过谢暖长发,然后来到她纤细白皙的脖子,握了上去。 谢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感觉杨牧的指腹带着薄茧,显得粗砺,谢暖紧紧抓住自己裙襬两侧。 “谢暖……”他的嗓音很沉很沉,几乎沉到了谢暖心底,沉得她无法动弹;他直望进谢暖那双澄澈眸子:“你知道我要什么。” 谢暖脑袋嗡嗡作响,彷佛在她脖子上的不是手,是把利刃,一不小心就会刺穿她的动脉,凿穿她的血管。 “做事别顾头不顾尾。”眸底带着隐微怒气:“要有分寸。” 他放下手,转身:“滚,下午不用你来。”说完自己居然先离开。 谢暖紧紧攥着的手此时才松开,里头已经沁出汗;她慢慢走出来,远远看见赵新明在打电话,见到她出来才匆忙挂掉。 “暖暖──” “我先走了。” “这么急?”赵新明有些讶异。 谢暖点头:“嗯,有人催着呢!” 赵新明想到方才杨牧才下楼,点头:“那我们再联络。” 谢暖下楼到大厅后就开始找杨牧身影,如果真让他这么走了,那她就彻底把大肥羊给得罪了。 真是!都33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傲娇,老公主! 一个转身,她就看到杨牧,正要上前,发现他后面跟着一个女人,谢暖的脚立刻停住。 不过杨牧和那女人没同行多长时间,出了酒店就分开了;杨牧往停车场走,谢暖忙跟了上去:“杨先生。” 杨牧转身,见到谢暖蹙眉:“怎么在这里?” “找你。” “嗯?” 她走到他面前,窒息感又袭来,可她还是抬头对上他的冷眸:“想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见谢暖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杨牧又好笑又心烦:“不要你做什么,滚!” 要不是他是杨牧,谢暖早爆他的头;她拉住他的外套衣角。 “干什么?” 死老公主!谢暖低着头,很小声说:“我晚上……去看你吧?” 小草有话说: 杨牧:滚,下午不用你来。 转身又回头:晚上来。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5我的人,以后不用去求别人 晚上……我去看你吧? “什么?” 谢暖抬起头,她的眼睛干净清亮:“杨先生。”她双颊红了起来:“我晚上可以去你家吗?你在家吗?是上次我去的那个地方?” 她身长玉立,宽松的卫衣窄管的牛仔裤勾勒出她玲珑的好身段。杨牧瞇起眼,最后点头:“嗯。” 谢暖后退一步,对他鞠躬:“那不打扰您,慢走,开车小心。” 杨牧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从后视镜里看到还在停车场的谢暖,嘴角不自觉上扬,轻笑骂了一句:“鬼丫头。” 谢暖长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出停车场,坐在出租车上,突然就给自己抽了一个大巴掌,把司机给吓得! “唉呀姑娘,你没事吧?” 谢暖面无表情摇摇头:“师傅,您专心开车。” 她把自己埋在双手间,不自觉湿红了眼眶;她唾弃自己的无耻,卖给小王总和卖给杨牧,其实没有不同。 谢暖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一趟附近的寺庙,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寺庙里没有多少香客,谢暖在观音像前磕了三个头,转身出去后,给刘云秀发消息:“赵新明是不是吸毒?”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刘云秀电话就来了:“你有证据?” “没有。”谢暖边走边说:“不过他的脸我看八九不离十,我在美国见多了,应该是。刘姐,找个靠谱的人跟着,注意分寸,别打草惊蛇。” “你想搞他?” “你不想吗?他可是挖了你的墙角,怂恿陈信背叛你。” 刘云秀道:“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他背靠曹总,明着弄他不现实。” 谢暖笑了一下:“谁让你明着来?”谢暖此时眸光分外犀利:“先找人跟着,收集证据。” “行。”电话里的声音笑道:“小暖,你倒是很有当老板的样子。” 她看向无云的天:“哪能一直当傻白甜呢?”又道:“刘姐,别怪我说话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做事前先想清楚。” “知道了,你月底进组,给你招个助理?” “先不用,对了,公司前台那两人能换一下吗?前台是脸,好歹要有个底线。” “没办法,最近招不到人,先找我侄子来替一下。” 谢暖出了庙门,买了两个护身符,才打车到了杨牧居住的小区。 她在小区门口被拦下,打电话给老张,老张没接,可她又没有杨牧的电话,就只好在大门前等。 老张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谢暖忙恭敬道:“张叔。” “谢小姐。” 谢暖觉得自己真的很贱,连对一个司机都必须小心翼翼:“杨先生在吗?” 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她一回头,黑色迈巴赫就开了过来。 车停下来,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杨牧清冷的脸:“上来。” 谢暖忙上车,坐在杨牧身边,车子缓缓驶进小区。 谢暖坐得端正,见杨牧闭目养神,也不好贸然开口;直到车开到了别墅大门,杨牧张开眼,推开车门长腿跨了出去,谢暖才赶紧跟上。 “杨先生。” 杨牧进了门,佣人都迎了上来。 杨牧换了鞋走进去,谢暖像只温驯小狗跟在后面,等杨牧坐下来,谢暖掏出她在寺庙买的东西:“我下午去了一趟灵山,求了两个护身符。” “哦?” 谢暖将两个都摊在他面前:“一个祝福棉棉身体健康。” “另一个呢?”杨牧瞇着眼,看着她的掌心,上面有好几个浅浅的疤痕,烟烫的。 谢暖道:“给你的。”讨好人不难,不要自尊就行。 杨牧拿过护身符,顺手扔在桌上,将谢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手摩挲着她掌心的疤痕,没说话。 谢暖见他一直注视她的掌心,也些自惭形秽,想缩回来,可杨牧不肯。 佣人送茶来,正要给杨牧倒茶,谢暖被他摸得困窘,趁机道:“我来吧。” 佣人看向杨牧,见他点头,恭敬退下。 杨牧不说话的时候,人很是清俊,松开手,静静看着谢暖给他倒茶。 茶是祁门红,很香,谢暖记住了,原来杨牧喜欢红茶,和谢暄一样。 “杨先生喜欢红茶?” “还行。” 茶斟七分,她双手送到杨牧面前。 沉邃黑眸扫过谢暖,不磨磨这只小雌虎的脾气,对谁都敢亮爪子。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小口小口泯着。 好不容易喝完,他站起来,谢暖一紧,见杨牧道:“我不喜欢手心这么多疤痕,你那掐烟的动作改了。” 谢暖一怵:“嗯……” 他走了两步,见谢暖也要跟着站起来,大手却压在她肩上:“晚上住这。” 谢暖倏的抬头,对上杨牧淡漠的黑眸,咬牙点头:“好。” 他又看了谢暖许久,才说:“我不喜欢贪心的人,但适当的要求我不会反对。” 谢暖心惊,她一直以为杨牧很内敛,不论他年纪有多成熟,事业做得多大,都不会这么猛浪,可对这件事,他居然这么直接。 “谢、谢谢杨先生。” 他上楼前最后说了一句:“我的人,以后不用去求别人。” ***** 谢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她没心情品好坏,只是囫囵一口喝下。桌上两张廉价护身符杨牧动都没动,当然,她不寄望杨牧能多稀罕她的东西,现在的局面,再现实不过。 杨牧中午看到她和赵新明吃饭,就已经表示出他不高兴,若不把自己送上门,估计这只她眼中的肥羊,就要一脚先把自己踹了。 可跟来了呢?他给了点汤,自己却要先把自己送到他床上给他享用。 究竟谁是谁的肥羊? 然而就在谢暖还恍神时,杨牧便又走了下来,拿着手机一脸阴沉:“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杨牧喊:“江姐,把我的大衣拿来。” 佣人忙小跑送来大衣,他伸手穿上,扫了眼谢暖:“你今晚打车回去,我有事晚上不会回来。” 谢暖有一种突然要上屠宰场又被放生的喜悦,可脸上不敢露半分;她走过去:“没……没事吧?” 杨牧乜斜着眼看她,扣上大衣扣子,没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将她抵在玄关鞋柜上,一股强大压迫的力量袭来,带着男人混着烟味的木质香,他低下头直接吻在谢暖的唇上── 谢暖睁大眼,动都不敢动。 杨牧的唇柔软冰凉,压在她唇上不动片刻,突然开始用力吸吮起来,谢暖整个僵住,动弹不得。 最后他咬了她的下唇:“安分点,别惹事。”说完人就走了。 谢暖呆立了片刻,听到佣人的脚步声,她才回神,忙用手抚着嘴,下唇还有被咬的麻疼。 佣人皱眉,语气没多少客气:“我帮你叫车。” 谢暖能从杨牧家安然无恙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天晚上谢暖失眠了,一闭上眼就是杨牧那张令人窒息的脸,明明自己已经洗过澡,可杨牧那混合烟味的木质香水总萦绕她整个鼻息,挥之不去;更不要说那让人毫无抵抗力的吻── 他几乎没有把舌头送进她口中,只是辗转亲吻吸吮她的唇,可光这样,就让她体内江海倒灌,晕头转向。 她猛然感受到杨牧对她的影响,说不上讨不讨厌这个吻,可她知道,这不是她可以拒绝的;如果杨牧是当初的小王总,她早就被吃干抹净,剩一把骨头了。 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谢暖打开电脑做了一份公司发展计划,直做到天亮,把体力完全榨干倒在床上为止。 这一觉她睡到刘云秀的夺命连环扣。 谢暖掐掐眉心才接了电话:“刘姐……” “太阳晒屁股了你还睡?” 谢暖摇摇晃晃起身:“怎么了?”一看时间,快下午一点了。 “曹总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本来谢暖想拒绝,忽然回过神:“见面吗?” “对。” 谢暖下床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涌进来,谢暖有些昏眩:“行,曹总的面子不能不给。” “好,那我跟人回话。对了,计划我看到了,挺不错啊!你当明星感觉浪费了。” 下午五点,刘云秀带着一个大袋子来找她,谢暖皱眉:“这什么?” “换季了,你又不知道收拾自己,我给你买了衣服。” 谢暖嘴角抽搐,她实在不怎么信任刘云秀的审美。 “谢谢。” “晚上曹总在他的会所请你吃饭。” 她认真盯着刘云秀的脸:“这回不是要卖了我吧?” 刘云秀笑得尴尬:“以前的事都是姐的错,现在你是我的合伙人,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行了吧?”见谢暖没真怪罪的意思,她才松口气:“试试衣服。” 谢暖打开袋子,看里头的衣服:“怎么有钱了?”都是某牌子的当季新品。 “忘了跟你说,天瀚影视把预付款打过来了,居然打这么快。” “多少?” “五十万。” 谢暖吸口气:“你慢点花,最近没有其他进账。” “我再签几个新人,赶紧把场子撑起来。” “别。”谢暖阻止她:“宁缺勿滥,我们没钱养没用的人,宁愿慢一点,也不能赌。” 刘云秀的眼光不稳定,看人和看衣服都一样,今天选的衣服倒是还行,很能衬谢暖的气质,颜色也没有地雷。 两个小时后,刘云秀将谢暖送到了曹杰的私人会所,只有她进去。 这次一进去就看到曹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谢暖心里讶异了一下,是徐菲。最近每次见到曹杰,身边都有她。 曹杰聪明,他带着徐菲就是在告诉她,他对自己没有企图,晚上就是正常吃饭。 曹杰介绍了一下徐菲,谢暖点头:“徐老师您好。” 徐菲对谢暖不咸不淡,只是轻轻点头。 曹杰倒是很热情:“你们算是提早认识,以后要一起共事了。” 谢暖楞了楞,曹杰笑:“谢小姐不会还不知道,你们要一起拍周导的戏吧?” 小草有话说: 老羊:可恶,居然只有一个吻。 小草:就问滋味好不好? 老羊:(*′?`)~?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6可妳等下要吃它,怎么办?(微H) 谢暖看了一眼徐菲,她也演周导电影? “是那部《勇气》?” 徐菲点头,曹杰道:“自然是《勇气》,小菲是里头的女一,你们之后要封闭练习,可以相互照顾。” 谢暖脑筋转得快,徐菲和曹总关系匪浅,所以知道自己因为杨牧进了《勇气》剧组,又想透过自己搭上杨牧? 她看了徐菲一眼,对自己这个“关系户”,她应该很不以为然,要不是为了曹杰,恐怕她才不屑和自己坐在同桌吃饭。 吃饭时候,曹杰很善于社交,又对上次让小王总把她带走表示歉意,并且有意无意提到杨牧,谢暖都轻巧带过。 用餐差不多后,曹杰想带她去活动厅玩。 “谢小姐会玩什么,一起过去?” 谢暖在美国其实娱乐生活很匮乏,除了课业和把练舞当运动,几乎都在打工;她想,自己如果不进演艺圈,可能会一头栽进科研,她曾想自己造一架飞行器。 “我只会斗地主。”她笑:“怕扫曹总和徐小姐的兴,就不下去了。” “怎么会──” 适巧谢暖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谢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里?” 谢暖一愣,随即猛然回神:“杨先生。” 对面的曹杰眉毛一抬,连徐菲都看过来。 “什么地方?这么吵?” “曹总请吃饭……徐菲也在。”谢暖不敢隐瞒,但提了徐菲,就表示不是孤男寡女。 “曹总?徐菲?” “曹杰,仙姿文化的曹总,徐菲是去年拿金奖最佳新人的女演员,《勇气》的女一号。”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我现在让老张去接你。” “现在?”谢暖头皮一紧:“我自己打车过去吧。” “废话这么多?地址?” “仙姿会所。” 杨牧果断挂了电话。 谢暖看向对面两人,有些羞赧地起身,拿了外套:“不好意思,家里人来接,我得先走。” 曹杰可是全程看在眼里,对谢暖更客气了,回头跟徐菲说:“我们一起送一下谢小姐。” 徐菲一脸不愿意,可还是站了起来。 曹杰也穿上大衣,陪着谢暖往外走:“是杨总吧?” “他没时间,是司机过来。”她哪来的脸让杨牧亲自来接她。 “下次叫上你家杨总,一起出来玩。”他试探道。 谢暖却说:“谢谢,不过杨先生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 “当然不是这里。”曹杰说:“我有个温泉山庄,那里幽静,厨子也好,杨总一定会喜欢。”他看向谢暖,改了称呼:“小暖,上次《此事无关风与月》出了乌龙,算哥哥对不起你,还好有杨总帮忙,你能进《勇气》算是因祸得福。是哥哥欠你一次人情,若能帮哥哥提一句,约到杨总吃饭,你就是我的恩人了。” “曹总言重了。”谢暖也笑:“曹总拿我当妹妹,结果如何我不敢说,但话一定带到。” 不久,杨牧的那辆黑色奔驰到了门口,谢暖上车,曹杰亲自和老张打了招呼,目送他们离开。”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进了别墅区,谢暖的不安到了极点。 “你先进去吧。” 谢暖回头,看见别墅亮着灯,那灯明亮刺眼,烧得她整个人都要灼痛起来;谢暖今天穿着一件粉色衬衫,她把袖口的扣子扣了又解,解了又扣。 最后,她按了门铃,站得端端正正。 开门的是江姐,谢暖向她打招呼,她一样冷漠没说话,只是退了一步让她进去。 谢暖换了鞋,穿过玄关,客厅空无一人。 “杨先生呢?” 楼上响起脚步声,随即谢暖就看到杨牧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衣,领口散开,黑色的长裤衬托他的腿更加修长;穿着随性,可气势凌厉。 谢暖皮都绷紧了。 杨牧对江姐道:“你回房去,没叫你就别出来。” 谢暖一愣,江姐倒是很快就离开了。 “上来。” 谢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跟着杨牧的背影往上走;棉布的脱鞋穿起来很舒服,可谢暖觉得自己是要赴刑场。 她嗓子发干,咽了一下唾沫,跟着他走进卧房。 这里应该是主卧吧?非常大,一整面墙的玻璃,和他那阴暗的个性不太符合;而卧室的装修非常利落现代化。 杨牧突然停住脚步,谢暖差点撞到他,立刻后退半步。他回头:“你喝酒了?” 谢暖摸着脸:“一点点红酒。” 其实谢暖喝酒不太上脸,脸上还是白皙粉嫩,眼睛黑亮亮的,闪烁着光,只是嗓音略低,听起来有点软。 杨牧被那双似繁星的眼睛给吸引,更因为她此刻的模样和声音产生了这些年都不曾有的,无法控制的,情欲。 “曹杰那家伙让你喝的?”杨牧的低音炮夜晚听起来也满是暧昧,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嗯?” 谢暖点头,又说:“我没喝很多。” 剎那间天幕都暗了起来,杨牧的脸压了下来,这次的吻就没上次那样有“适应期”了,舌头直接窜进谢暖的嘴里翻捣起来,把她唇齿间的缝隙都给刮搔了一遍,就又开始吮吸她的软舌,谢暖承受不住,发出“唔唔”的声音。 杨牧对她而言彷佛一只巨兽,他的手有力地箝制住她的腰;今天她穿的是丝质衬衣,又软又薄,杨牧有力地手指贴上来,几乎要灼穿她的衣服,谢暖整个人赶紧抓住杨牧的手臂,否则就要跌下去。 杨牧不住吮吸啮咬、辗转研磨她的唇,窜入她口中的舌更是勾着她的追逐舔舐;迷人的烟草混合木质香的古龙水味成了软化谢暖的荷尔蒙,谢暖被吻得快要窒息。 就在谢暖以为她就要被吻死的时候,杨牧突然放开她,眼似浓墨:“去洗澡,一身怪味。”他嫌弃道:“仙姿会所真臭。” 谢暖还有点懵,又害怕道:“在、在这里洗澡?” 杨牧目光深沉:“怎么?” “我没带换洗衣服。”说出口后,谢暖就觉得自己很傻。 果然,杨牧轻笑一声,用眼神告诉她──用穿吗? 最后谢暖扯了扯嘴角,捏着裙襬就往浴室走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淋浴的时候,谢暖抬头望天花板,杨牧不是小王总,是独一无二的杨牧,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这是她自己挑选的“肥羊”,要吃他的肉之前,自己要先成为他的贡品。 谢暖有点精神洁癖,让她和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床,这是一年半前的她根本不可想象的事!可现在,她不能像打爆王远的头一样和杨牧打一架,她必须承欢于他,让他高兴了,他才会给她自己所要的一切。 姐,给我勇气,给我力量。谢暖穿回自己的衣服,在浴室门前深吸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杨牧站在窗边抽烟,谢暖停住脚步,看向她的主宰者。平心而论,杨牧除了身分加成,他算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无法复制,不只英俊,整个人散发的男性魅力十分慑人──谢暖想,如果她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个男人,她或许会主动追求他。 只可惜,眼前的杨牧与她,只有交易。 “杨先生。” 杨牧回头,目光落在谢暖身上,他把烟按灭后走过来:“你很喜欢这套衣服?”他的嗓音醇如最烈的酒,意味深长。 谢暖说不出话,正不知如何是好,人就被推到桌子上。 谢暖的腰撞在桌缘,反应过来,杨牧已经欺身上来,他浓黑如墨的眼近在眼前,若黑洞般要把她吸进去!杨牧的手指更嵌在她的腰上,让她无法动弹。 “杨先生……” 谢暖的唇柔嫩得有如玫瑰花瓣,杨牧昨天第一次在玄关吻她的时候就有些难以自禁,若不是有急事得立刻出门,说不定他昨天就办了她!方才那一吻,彻底撩起自己控制多年的欲望,即使他讶异一双薄唇就能掀起这样的效果,但他一点都不想再抑制── “谢暖。” 杨牧已经非常难以忍受,即使他发现谢暖在发抖,可他不打算等。阴郁的黑眸笼罩下来,修长微凉的手指刮过女人有些发颤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响起:“会伺候人吗?” 谢暖胸脯不断起伏:“没、没学过……” 杨牧的手指滑下去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逐渐往下,精实的胸膛裎裸,直解到最后一颗,腹肌隐微映入谢暖眼帘,她猛然抓住杨牧的手,喘着气,眼睛发红。 杨牧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幽着一双眼睛觑她:“你现在还可以拒绝。” 不,谢暖拒绝不了,她的大脑告诉自己,拒绝就一切都完了。 杨牧要什么,她很清楚;她要什么,杨牧更是明白。刘云秀说的对,眼睛一闭,去他妈的清高。 谢暖轻轻松开手:“我……没有经验,我──” 杨牧突然吻住她的唇,难得温柔,似乎笑了一声,嘶哑道:“靠你的本能来。”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带上。 小雌虎此时变成一只无助发懵的小猫,颤着白皙的手,笨拙地解男人的皮带。 “快点……” 谢暖抽出皮带,金属扣落在地毯发出闷声,让小猫身子也颤了一下,接着解裤子钮扣时,更让她手足无措,因为她已经看见男人胯部雄伟隆起,涨着侵略的力量。 杨牧直接带着她的手解下扣子,拉下拉链,她撇开头,可杨牧却在她耳边嗤笑:“不敢看?可你等下要吃它,怎么办?” 谢暖浑身一震,不等她反应,杨牧已经自己扯下了裤子,这时候谢暖下意识想逃,猛力推开杨牧,可立刻被杨牧拖回来,直接抛上了床,而他整个人立刻压了上去── 谢暖昂着头,一拳砸向杨牧,可没打到人,杨牧反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压她的头顶:“谢暖!”他的嗓音冷硬低沉:“我是谁?” 谢暖猛然回神,停住了所有挣扎的动作,他是杨牧。 “你又是谁?” 我是谢暖,走投无路的谢暖,要给姐姐报仇的谢暖。 小草有话说: 杨牧:终于上了!!!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7我的小雌虎,我要操到妳叫春(H) 杨牧已经许久不曾这么迫切想要一个人,加上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虽然知道谢暖有可能是第一次,可他忍耐不了,想驯服这头小雌虎的欲望凌驾一切! 一个用力,他扯裂了谢暖今天第一次穿的衬衣,钮扣迸射四散,滚落一地,谢暖眼眶赤红,下意识想遮掩胸前美丽,可杨牧早知她的动作,拿起随手扔在床上的领带,直接捆了她的手,绑在了头顶。 “谢暖,你已经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胸衣一把被扯了下来,凝脂雪团上的两朵红梅颤得杨牧兽血沸腾,他低头,采撷其中一朵,含进口中,而另一枚则覆盖在一只大手下,被恣意揉捏变形── “唔唔……杨牧,你这禽兽!”谢暖的腿想踢,却紧紧被夹在杨牧双腿间。 他抬眼,浓墨般的眸子似乎带着笑意:“我禽兽?这是你对我的期待?” 他抚过她的唇,谢暖挣扎得想去咬他,却被他躲开了。杨牧敛起笑意,满眼皆是欲色,他大手捏着她的脸:“小猫,乖点,满足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唔──”谢暖睁大眼,感觉自己双腿一凉,此刻她已经全身赤裸呈现在杨牧眼前。 这是一具从未经人事的身体,白玉晶莹,纯洁无暇,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长白皙的美腿,无一处不完美──而他会是第一个欣赏品尝的人。 这个想法让杨牧兴奋,他眯眼欣赏,眼睛随着手指从她的脖颈,经过锁骨、胸脯、腰腹……来到细密的毛发处,停在了那里,卷起柔细的毛发,以眼神灼烧着她的,那里。 谢暖夹紧双腿,浑身不住发抖,眼泪流了下来:“杨、杨先生……啊!” 杨牧纤长的手指嵌进她夹紧的腿中,以指腹揉按她紧闭的花缝。 “这里……有没有人碰过?” 谢暖哭着摇头,咬紧嘴唇羞愧地撇过头,散乱的头发里露出臊红的耳珠。 杨牧手指不住揉按,又抚身亲吻舔舐那红透的耳珠子:“我没有处女情节,可这是你给我的惊喜,我很满意。” “啊──” 感觉杨牧的手指探进花缝,在蕊蒂处上下搓弄,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粗砺得让人颤栗! “小猫咪,我等不及了……” 杨牧扯下自己内裤,涨满的欲望弹跳而出,绷着慑人的力量;他咬开安全套塑料膜,给自己的硕大套上,用膝盖顶开谢暖双腿,将两条美腿跨在他的肩上:“要命,我涨死了!” 感觉灼烫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谢暖看过来,瞳孔瞬间瞠大──杨牧的那家伙,天,那样大的东西怎么可能进得来?谢暖剧烈抗拒,反而让杨牧硬硕的顶端在谢暖花心磨蹭,沁出的黏液滋润了还未湿润的花核,把杨牧磨得差点泄了! “妖精!” “啊──” 一个挺入,杨牧粗鲁地直接挤进窄窒的花径,撕裂的痛楚让谢暖喊叫出来!而紧成这般的服贴也让杨牧发出满足的兽吼;虽然知道自己的尺寸会让初经人事的小猫吃苦头,可没办法,小猫的那里太热了、太紧了、太舒服了!所以即使自恃自制力高强的杨牧,也只能让自己狰狞涨硬到不行的性器,一推到底,直进入谢暖的最深处── 谢暖的身体,是通向欲望深渊的甬道,是极乐山林的入口,杨牧如出兕之虎,无了束缚,全凭野性驱使,一味的猛插深送,放肆驰骋。 谢暖脑中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被一把刀子给剖开了,疼得她没了知觉,只想把自己埋起来,可她好疼,灼烧的疼痛得唇齿轻张,疼得她闭着眼不住喘气,只求这样的凌迟赶紧结束。 “张开眼,看着我。” 死禽兽!谢暖被泪水氤湿了眼睛,却紧紧咬着唇不喊一丝疼,这样倔强的表情,更激起杨牧的征服欲。 不信你感觉不到美好。 他为了能让她好受一点,也能尝到男女交欢的好处,放慢了速度,开始轻轻的推进撤退、推进撤退…… “嗯……” 硕大硬杵磨合了许久,终于感觉到谢暖的穴口略略湿软,他拨开她的秀发,将她的脸掰向自己:“我的小雌虎,看我,我要操到你叫春。” 杨牧又动了起来,猛烈的速度让谢暖又开始喊叫,“老禽兽”、“混蛋”、“色魔”这些骂人的词汇不断夹杂在谢暖无意识痛楚叫喊中,但杨牧不以为意,甚至挺享受小母虎龇着牙承受她的顶撞! 驾驭驯服的快感,让他对谢暖更着迷了。 渐渐的,谢暖的声音变了,她被杨牧折腾着翻来覆去,两脚跨在他的肩膀看他在自己身上驰骋!她觉得难受,可难受之下又有种难以启齿的搔痒快感,总觉得她体内有什么要被钩了出来,这滋味陌生极了,也让她害怕极了! “不……” 杨牧见她痛苦忍耐,反而弄得更狠,谢暖的表情有了明显变化后,他也被情欲折磨得濒临宣泄的极限,一个用力,欲望冲上了顶峰,杨牧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腰腹更用力地往谢暖里头顶去── 畅快淋漓的宣泄让他俯下身,将自己贴在谢暖的身上;两具汗湿的身体都在急促喘息,杨牧瞇着眼,轻轻将谢暖右胸的樱蕊含进口中轻舔,,听她骤快的心跳,目光迷恋。 她的滋味,比想象中好千万倍。 谢暖像木头一样躺在床上,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就发现杨牧抽出自己的分身,扯掉了套子,又拿一个新的套上。 她身体一抖:“你──啊!” 杨牧直接又入到她身体里。 “还来!”谢暖气得用被绑的拳头搥了他硬如石头的肩,引发杨牧轻笑:“都说要操到小猫叫春。” 杨牧又轻轻插弄起来,这一次他不躁进了;谢暖毕竟第一次,他不想操坏她,可方才夸下豪语,如今才哪到哪? 他缓缓推动,滋味虽不淋漓畅快,可阳具也在这缱绻的磨蹭揉插下渐渐苏醒,一阵一阵苏苏麻麻的滋味也挠得人浑身舒坦。 杨牧低头吻住谢暖:“真是只妖精。”杨牧又胀满起来,整个人兴奋得如同一只准备出征的狮子。 “爽吗?” 谢暖反抗不得,死咬着嘴唇不吭声;哼,老禽兽、死变态,难道还想从我口里听到“舒服”、 “爽”、“不要了”这种话,甭想! 谢暖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要惹笑杨牧,他拍了一下她的翘臀,举起她的脚亲了一下,又开始新一轮的驰骋。 窗户外是月白风清,屋内却是狂风暴雨,谢暖被抱起来,来到玻璃墙边,杨牧将她抵在玻璃墙上,撞着她的腰肢、听她不成调的呻吟,哭不是哭、喘不像喘,尾音黏得他愈来愈硬,旁边桌上的台灯都晃得直掉到地上! 谢暖眼泪就没有停的时候,她被杨牧顶得头昏脑涨,身体愈来愈不像自己的,那种勾人发痒的感觉愈来愈难受,似乎必须杨牧更快更深地进入她,她才能得到满足,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希望杨牧揉碎她捣碎她,把她撞得支离破碎才好! 终于──就在杨牧又一次用力挺进,她发出近乎满足的叹吟,而杨牧也又一次射了出来,一股一股,在她体内弹动。 小草有话说: 杨牧:33年来第一爽 谢暖:22年来第一酸 小草需要大家投喂。 只要点「我要评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 #018一个有着阿波罗身材的禽兽(H) 杨牧解了捆在谢暖手上的领带。 谢暖整个人瘫在杨牧身上,手无力地垂在两边,头更是搁在杨牧宽阔的肩上,喘着。 杨牧捧起她的臀,自己的分身还嵌在她体内,就这样,他抱着谢暖大跨步往浴室走去。 水声哗啦,花洒淋下,杨牧抽出自己的东西,将满是白浊液体的套子往垃圾桶里一扔,让谢暖站在温水水柱之下,要不是有杨牧扶着,她根本站不住。 杨牧只好又搂着她,给浴缸放水后,两人重新站在水柱下冲水;谢暖如一只提线傀儡,让杨牧在她身上恣意作为。 他给她抹沐浴露,手上满是泡沫地揉搓她胸前的柔软、后面美背与挺翘健美的翘臀;青春初绽的健美身躯,白皙又满是弹性的肌肤握在手里,杨牧简直又要把持不住。 他边给她冲洗边吻,手指甚至忍不住往她花穴里抽插,谢暖咬着唇扶着墙就是不吭声。 然后他去拉谢暖的手:“帮我洗。” 谢暖一愣,回神对上杨牧又变得阴沉的眸,按压一旁沐浴露,往他胸膛抹去。 杨牧穿着西装衬衫的时候,很有禁欲冷肃的压迫感,可谁知脱了衣服,宽阔的肩,窄瘦的腰,精实的胸膛、坚硬的臂膀,加上劲瘦笔直的长腿,却宛若太阳神阿波罗的化身。 一个有着阿波罗身材的禽兽。 “胸膛你已经洗很久了。” 谢暖一凛,手缓缓往下,抹满细密泡沫的手指来到坚硬的腹肌,谢暖心脏怦怦跳,杨牧平坦腹肌下的人鱼线隐藏在一丛黑色森林里,而杵在丛林中的巨兽,此时又隐隐有抬头的迹象,不,是已经抬头了。 杨牧的性器是紫红色的,青筋细密分布在柱身,狰狞却不恐怖,甚至充满了力量感,高昂坚挺,贲然欲发,高翘得让人侧目。 她的手在上面用泡沫轻轻揉搓,她感觉杨牧浑身肌肉紧绷。 水是温的,可那巨兽烫得吓人。 “好看吗?”杨牧声音低哑得让人一颤。 谢暖吓了一跳,臊红着脸撇开头,却被杨牧给掰回来:“给人口过吗?” “怎么可能!”谢暖下意识反驳,愤怒的眼神却愉悦到了杨牧。 他用手指抚着她的唇,眼神也盯着上面:“所以?” 所以? 谢暖身体颤抖起来,他真的要她给他── “杨、杨先生,我、我不会……” “不会?学。”杨牧的眸子彷佛泼上一潭浓墨:“方才你叫我禽兽叫得欢,我不当一回禽兽,岂不辜负你骂了一晚?”他往前一倾,凶器直抵在她的小腹上。 “杨先生,我──” “不愿意?行,不愿意就滚。”杨牧转身,正要扯浴巾出去,却又被谢暖拉回来。 “杨先生!” 杨牧转身,无声看她。 谢暖深吸一口气,将他带到浴缸旁,让他坐在浴缸边缘,敞开腿,自己缓缓跪在他的双腿间。 浴室满是蒸腾的水汽,谢暖身上的肌肤都泛着粉色,脸上也都是水珠,睫毛上湿漉漉的,低垂着眼帘,杨牧看不清她的眼神。 谢暖颤抖的手轻轻握住杨牧的硕大,当她的膝盖朝他跪下时,她就知道自己唯一仅剩的尊严已经被杨牧踩在脚下,什么风骨,什么气节,都荡然无存。 谢暖木然的靠近,清洗过的阳具不难闻,上面甚至还有沐浴露檀香的气息;她的脸靠得极近,那茎柱烫得吓人,谢暖先用舌尖试探着,舔弄饱满的顶端,然后渐渐向下,把脸埋在他腿间深处,用鼻尖亲昵磨蹭着巨兽的根部。 “呃……”杨牧双手插进谢暖的头发,仰着头,双腿肌肉紧绷,发出瘖哑隐忍的声音。 杨牧不得不承认,他爽到灵魂要出窍。 数次之后,谢暖终于用一只手扶住那笔直擎天的分身,轻轻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将之含进口中。 杨牧不是可以轻易一口含进的尺寸,突然被巨物塞满口腔,她一下子喘不过气,难受得蹙起眉头。 “放松,小猫儿。” 谢暖很想听话,可是毕竟心里抗拒又太过生涩,她一放松就被那硕大的东西顶到了喉眼深处,突然的窒息感让她忍不住把整根吐了出来! 谢暖红着眼眶,身体颤抖着,甚至感到恶心,差点发出干呕,可她硬生生忍下了,谁知竟直接呛咳起来:“咳咳──” 杨牧才被包覆进温热的口腔,爽到浑身毛细孔都要竖起来,哪里能让谢暖喊停?他的手将她的脸掰正过来,一脸冷峻,没得商量。 谢暖心里十分难受,眼泪趴搭趴搭地掉,她又低下头,尝试将杨牧的性器含进嘴里,可还是非常吃力,笨拙的吞吐让她一被顶到喉咙就立刻退出,急忙起身跑到洗手台边干呕! 杨牧整张脸都黑了!倏的一下站起来,扯过浴袍披上直接开门走了出去,浴室门“砰”一声被关上。 谢暖愣住,然后开始跪地崩溃大哭。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谢暖像根木头似的把自己浸泡到水里,她用力搓着身体,直到皮肤泛红,甚至微血管破裂现出血丝,她还觉得不够! 她脏了!以后她再也没有自傲的本钱了。 她终于把自己卖了。 崩溃的哭声传到门外,门外的杨牧也没好到哪去,方才在床上有多爽快,在浴室内就有多憋屈;谢暖就是一只养不熟的野猫,被那双桀骜难驯的眼睛愤恨望着,他莫名不舒服! “操!” 杨牧骂了一句,突然看见凌乱床铺上一抹刺眼的血渍,他整个人陡然静了下来,眼神瞇缩。 他缓缓走到床边,眼睛盯着那抹暗红,心头的火气渐渐就看没了。 “臭丫头。”他低语。 ***** 杨牧没有在那间寝室睡觉,第二天,他下楼时还没有看见谢暖,而江姐已经把早餐放上桌。 杨牧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扫了眼楼上:“江姐,去叫她起床。” 江姐一愣:“谁啊?” 杨牧沉着脸扫了她一眼,她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杨牧这里八百年没留过人,江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还以为昨晚谢暖会离开,谁知她居然被留下了。 江姐心里有点忐忑,感觉这个小女孩似乎颇被杨先生看重。 杨牧拉开椅子坐下,刚拿起勺子,江姐就飞快跑下来,气喘吁吁道:“杨先生,她好像发烧了,叫不醒。” 杨牧蹙眉放下勺子:“叫老张来。” 老张赶紧过来了。 “去接孙医师过来。” 老张一脸紧张:“啊?您怎么了?” “不是我。”他指了指楼上:“谢暖发烧。” “那不送医院?” 杨牧简直要爆怒:“她是演员,是公众人物,送医院就毁了!去接孙医师,哪那么多废话。” 老张猛然醒悟,原来杨先生昨晚把人给留下来了。 “可接孙医师来,老爷子那边肯定就会知道。”他试探地提醒:“毕竟她……老爷子如果问起来,要怎么说?”不就是个玩意儿吗?用得到孙医师? 杨牧目光沉了下去,森冷看着老张,半晌才开口:“老张,你今天话多了。” 老张猛然吓出一身冷汗,他跟着杨牧已经好几年,很少听他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此时老张再也不敢说什么,躬身点头:“我立刻去接孙医师过来。” ***** 谢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没有进娱乐圈,谢暄也没有死;她看见姐姐穿着白色婚纱,一双眼睛满是幸福地看着身边英俊的新郎──她终于达成心愿,嫁给了赵新明。 两人在牧师证婚下,交换戒指、宣读誓言,然后在众人的口哨与祝福声中,两人亲吻。 谢暖穿着伴娘服,一边给这对新人拍手,一边流下满足的眼泪,姐姐好美啊!如果她一直这么幸福地笑着那有多好…… 然后有一个人来到她身边,一身黑色西装,高大的身躯,有力的手指搂着她的腰,她转身看过去,是俊美宛若天神的杨牧。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眼神炽热:“懂得伺候人吗?” “啊──” “唉呀!小心针跑了!唉哟我的腰!” 谢暖惊醒,手臂传来刺痛感,她抽了一口凉气,一只脚直接踹了出去。 谢暖倏的起身,视线渐渐清晰,看到一个穿白袍的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摸着屁股:“佛山无影脚都没姑娘你的脚厉害。” 小草有话说: 亲们看了不要骂杨牧啊! 这两人此时还只是肉体交易关系,自然老羊对暖暖不会怜香惜玉,身体怎么爽就怎么来,等到将来两人渐渐有了感情,老羊就不是这样了。 这本小说可能亲们会觉得有点灰暗,但这正是小草想写的,一个冷漠地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一个卑微地认为自己失去全世界,却能因为找到对方、拥有对方,才发现世界比他想象更好、世界没她想象得那么坏︿︿。 老羊学会对人家好,小雌虎学会接受爱,他们以后会过得很幸福的! ( *ˉ 3ˉ*)?ㄘゅ 小草欠投喂啊……? ?? ? ??? #019我迫不及待想看赵新明怎么死 谢暖这一脚踹得不轻,不但孙医师被她踹倒在地,同样她昨晚几乎被操散架的身体也发出严重抗议── “嘶……” 谢暖头一昏,整个人又瘫在床上。 孙医师已经五十开外,为人却很幽默风趣,他揉揉屁股站起来,笑道:“小姑娘病成这样,战斗力还超强!”见谢暖一脸警惕盯着自己,笑道:“小姑娘,你也太不爱惜自己……咳咳,虽然昨晚杨先生是过分了点,但你感冒挺久了吧?怎么年纪轻轻把自己搞成这样?” 谢暖撑着身体,戒备道:“你是医生?” “看不出来啊?”孙医师摇头:“先不要动,让我帮你吊个水,你会舒服一点。你都高烧一整夜了,再不处理,要烧成白痴了。” 谢暖乖乖让孙医师给她打点滴,她其实有点晕针,所以孙医师给她插针的时候,她撇过头去不敢看,孙医师看了笑出声:“娇气。” “您是杨先生请来的?” “我是杨家的家庭医师。”他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顾虑什么:“放心。”他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孙医师弄好,给她留下一些药,说明每个药袋里药的作用后道:“江姐会拔针,40分钟后我让她上来给你拔,药给你留了三天份,要按时吃,多休息,别太操──算了,这句话我去跟杨先生说。” 谢暖整张脸涨得更红了。 等孙医师出去,谢暖躺了回去,她头疼欲裂,浑身彷佛要散了似的,身下某个部分更是火辣辣灼烧般的疼,想着想着,眼眶一热,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发现自己身上衣服换过了,是一套新的女性睡衣,又看看这间大得惊人的寝卧,这间卧房是杨牧临幸女人的地方?她还以为是杨牧的卧房。 是啊!就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哪里会把人往自己卧室带? 不久卧室门被推开,谢暖看到江姐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点滴状况,又看向谢暖,表情怪异不自然:“你躺着吧,四十分钟后我来给你拔针,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暖摇头:“不用,针我会拔。”这两年她在医院不止给谢暄拔过一次针:“杨先生在吗?” “不在,吃完早餐就走了。”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先吃药,孙医生交代的。” “江姐,能不能帮我找套衣服?”昨天她穿来的都不能看了。 江姐点头:“这个杨先生准备好了,我给你送来。” 谢暖才起身,眼前就一片黑,扶着床头深吸一口气,才拿起床头的药一口气吃了下去,没多久江姐就把一套衣服送来:“有事再叫我。” 谢暖拿起衣服一看,是一套亮橙色的洋装,谢暖一脸嫌弃,可翻牌子一看,却是欧洲一个高奢品牌,一件衣服最便宜都要上万。 谢暖眼神冷漠,此刻的她,真正成为杨牧的金丝雀了,他想怎么给她包装,她就得装成那个样子。 打完点滴,谢暖自己拔针,换衣服时,看到镜前自己浑身不堪入目的红印,想到昨晚──谢暖就有杀了杨牧、再自杀的冲动。 换好衣服下楼,谢暖就看到了老张。 老张一直守在客厅,见谢暖走下来,人虽然脸色苍白无色,但一张白玉似的脸蛋,配上亮橙色的洋装,却让人十分惊艳;简单利落的设计,衬托谢暖玲珑的身段,橙色的明亮,映着美人的白瓷肌,整个人清艳又高贵。 恐怕谢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身穿在她身上,有别于她以往形象,却十分好看。 其实谢暖衣服上身就知道了,不愧是高奢名品;可想到这是那老禽兽给的,谢暖就高兴不起来。 “好多了吧?我送你回去。” 谢暖没有拒绝:“麻烦了。” 她的声音还是哑的,老张揉了揉鼻子,率先走了出去。 谢暖坐上车后背还沁着汗,只是烧退了,人没有那么虚罢了。她攥紧拳头,脸看着车外景致变化,腰杆挺得直直的。 到了她住的小区,谢暖道了谢,就径自大步走回家;老张点起烟,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沉。半晌,电话响了,他忙接起:“杨先生。” “送回去了。” 看谢暖进了小区,老张说:“嗯,孙医师说谢小姐已经病很久了,而且有点营养失调,这样反复发烧不行,让您……咳咳,悠着点。” 电话里静了半晌,才暴躁道:“行了,回来吧。” 谢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狠狠又洗了一次澡!她把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可浑身却冷得发抖;她攥紧拳头,仰头呼吸,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一个澡把自己洗得头重脚轻,出来后又吃了药,点烟窝进沙发里,呆呆看着天花板。 人前她得装,人后,她什么都不想做。 谢暖在家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晚上刘云秀过来,见她这惨样:“天,你怎么了?感冒又变严重了?有没有看医生?” “吃药了。” 刘云秀把食物装盘拿出来:“赶紧吃点东西,没营养光吃药也不行。” 谢暖被杨牧的车接走,这事她知道,今天早上她打电话给谢暖,接电话的是杨牧,差点把她手机吓飞。 谢暖没有食欲,甚至有些恶心;可是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要报仇,她不能死。 “小暖,给你看个资料。这几个新人很有意思,我想签下来,你看怎么样?” 谢暖皱眉:“不是说暂时不签新人?” 刘云秀这人实在一个优点也没有,买的食物难吃、话又当耳边风,谢暖烦躁起身去倒水。 “可公司要正常运行,不签人不行!”刘云秀说:“你好歹看看,这几个我觉得都不错,你挑一个我们先养着?” 谢暖喝了凉水,突然胃里一个翻涌,立刻转身走向洗手间,然后就大吐了起来。 刘云秀忙放下笔电,敲洗手间的门:“小暖,你没事吧?” 隔了一会儿里头才传出声音:“你笔电留下,先走吧,我看完回你。” “你一个人行吗?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了!”谢暖语气十分烦躁。 刘云秀深吸一口气:“行吧!那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暖终于吐光了所有食物,她半趴在沙发上看着笔电里的资料。一共8个,全是歪瓜劣枣,根本达不到谢暖的审美。 头疼! 就这样过了三天,杨牧没找她,她也乐得不自找麻烦;《勇气》剧组这时候打电话给她,让她23日跟几个主演一起进警校训练。 警校在山区有一处练习场,吃住都在那里,刘云秀道:“训练可能会很辛苦,你这状况……要不要晚几天──” 这几天谢暖瘦了一圈:“我哪来的脸跟人说要晚几天?” “你有杨总!剧组不敢对你怎样!” 谢暖倏的抬眸,眼神几乎要杀人。 “怎么啦?”刘云秀觉得谢暖这几天跟吃了炸药似的:“你这态度收着点,到剧组还这样,小心吃亏。” 谢暖耷拉了脸,指着笔电,说上次几个人她都不喜欢,让她全删了。 刘云秀拿回笔电:“你……和杨总闹别扭?” 谢暖没说话,她又取了一支烟,打火机清脆声响,火光照亮她的脸,鸦羽般的睫毛给她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美得触目惊心。 然后她猛然握拳,捏熄烟蒂,又起身把沙发旁的花瓶给砸了!巨大的声响助长了她的毁灭欲,她又踹向书架,木质书架晃了晃,几乎也要倒下来。 刘云秀瞬间站起来,一手扶书架,一手将谢暖抱住,忙喊:“小暖、小暖,冷静点!有事都可以商量,不要伤害自己──”刘秀云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谢暖满脸泪痕:“小暖……” 谢暖反抱住刘云秀,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对不起,我失控了……” 刘云秀眼神黯下来,拍着谢暖的背。 再坚强,也是一个22岁的姑娘。 “没事,你先坐下来,我把碎片扫一下,别伤到了。” 谢暖蜷缩在沙发里,刘云秀一边扫一边问:“那天你和曹总见面如何?” 谢暖抹掉脸上的泪,冷笑:“只要我和杨牧还没崩,他永远会和奉承我。” 刘云秀眼睛转了转,道:“小暖,能不能找曹总帮个忙?” “什么?” “曹总投资的那个唱歌选秀节目要拍了,我签了两个人,你能打声招呼?” 谢暖整张脸冷下来:“刘姐,你什么时候签的人,我不是说──” “我知道,可我们总得吃饭啊!”刘云秀试探道:“这两个不在我给你的名单内,是真的很不错,许恒的创作很强,歌声也好,我觉得很有潜力。” 谢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刘云秀。 刘云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现在谢暖不是她的艺人,是她的合伙人,没有以前那么好沟通。 “算了,当我没提。” 谢暖也叹了口气:“刘姐,我也没说不行,可我们现在毕竟是合伙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签每一份合同前,能和我商量一下,问问我的意见。” 见事情有了转圜,刘云秀笑:“行,以后姐都问过你。” 谢暖站起来,眺望窗外:“那你帮我一件事,只要这件事成了,十件事我都答应你。” “什么事,你说。” 谢暖转身:“我知道白竟和赵新明他们有个圈子,你让白竟带我进他们那个圈子。” “小暖?” “你和白竟,应该不只是同乡关系这么简单吧?” 刘云秀脸瞬间红了起来:“你……”她羞赧道:“你看出来了?” 谢暖皱眉:“我知道白竟长得好,可刘姐,白竟不是善碴,他们做的事很多都见不得光,你感情别投入太深,小心受伤。” 刘云秀没有回答她和白竟的感情问题,只是道:“你想进他们那个圈子,是因为赵新明?” 谢暖点头。 “行,我可以安排。” “要让白竟相信我,我要真的见到他们在干什么。” “小暖。”刘云秀露出担忧之色:“他们那圈子有点乱,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谢暖眼神冰冷:“我迫不及待想看赵新明怎么死!” #020小雌虎在床上不安生𝓱𝑒i𝓎𝑒s𝓱𝓾Ku.coⓜ 刘云秀看着方才才崩溃哭泣的谢暖,又震慑地说不出话来;谢暖藏太深了,她看不懂她。 “明天我把那两个新人的资料发给你。” “不用,明天我直接去公司见见他们。”谢暖捡起方才被踢落的书,归位架上:“刘姐,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们不会一辈子都是狗。”她看向她:“我们很快就会站起来。” 她都用自己去换了,再不能成功,去死算了! 第二天,谢暖打车去了公司,前台依旧是那个扎眼的小姑娘,倒是那个话多的男生不见了。谢暖拉上口罩径自往刘云秀的办公室走,正要推门进去,身后就响起声音:“你是谁?” 谢暖一回头,脸一沉,又是那个话多的大男孩;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浅蓝刷白的牛仔裤,十分青春洋溢──他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箌梿載渞髮䒽詀閱讀罘蒾路:⑸❾𝖜𝓽.𝒸ö𝔪 刘云秀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小暖,你来了?” 谢暖走进去,男孩子也跟着进来,放下咖啡又对谢暖放电:“暖姐好,我是刘枫,我们又见面了。” 谢暖看向刘云秀,刘云秀表情尴尬:“我侄子。”然后似乎是没事找事,对外面喊:“美美,打电话给任易,看他什么时候到?这没规矩的,到底想不想混啊!” 谢暖揉揉耳朵,真心觉得办公室装潢得再高雅,内核不换,工作室根本高尚不起来。 刘枫又开始他二哈本质:“暖姐,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以签两……不,签叁张吗?我──” “刘枫!”刘云秀吼了他一声:“干什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刘枫一听,哼了一声,站到旁边去,一脸敢怒不敢言。 “小暖,你看一下,这是这两人的资料。” 刘枫,19岁,电影学院大一,就眼前这个话唠。 谢暖看了他叁秒,直接看下一张;刘云秀补充说:“别看他这样,演技还不错,运动神经也好。” 谢暖道:“他去曹总的节目,是让他去假唱?” “我会唱歌!”刘枫一脸不服:“我唱得可好了!”他有点受伤:“你又没听过我唱歌,怎么能否决我……” 见谢暖一双眼睛盯着他,脸马上就红了:“我说错什么了?我是真能唱,不然我唱给你听──” “或许你歌唱得不错。”谢暖伸手阻止了他,看向她的经纪人:“但刘姐,你确定是让他去曹总的节目唱歌,而不是找评审吵架?” 另一个叫任易,和谢暖同年,去年某个音乐学院毕业,会创作、会四样乐器、会唱歌。 长得也很有个性。 “这个还行,把他的资料给我。”谢暖又跟刘云秀借车,说下午要用。 刘云秀道:“你的片酬我等会儿打给你,去买个车吧,以后也方便。” “好。” 谢暖接过经纪人给的钥匙,两人一起下楼,在楼梯口遇上了任易。任易快要180,偏瘦,头发染了个奶灰色,一脸桀骜不训,虽然不算一眼帅哥,可却很有记忆点。 “怎么现在才来?”刘姐皱眉。 “睡过头了。”任易开口,还真一脸任性。 谢暖突然说:“给我一首你自己创作的歌,我不满意,签约就算了。” 任易一听,居然点头,转身按了电梯:“行,今晚发给你。” 到一楼任易先走出去,两人继续往地下室去,谢暖看向刘云秀:“你是不是有被虐待狂?签了一个刘枫和一个任易?” “你别说,有些本事的人通常性格都古怪;这个任易是真有本事,他唱歌是真的好。” 谢暖是个标准颜控,那个刘枫要不是能看,她早轰他出去;至于任易,长相不在她的点上,必须用作品说话。 刘云秀又放了一段刘枫唱歌的视频,谢暖听不到20秒就想扔手机:“一小段音乐他可以走音叁四处,音色也普通,唱KTV可以,比赛不行。”谢暖摆摆手:“别让他去曹总的节目了,我找机会把他塞进剧组。” 刘云秀眼睛一亮:“有机会吗?” 谢暖想着刘枫那张小鲜肉脸:“有机会的话,我带他进《勇气》剧组看看?” 谢暖借车,是去景云山,她开了四个小时上山,在谢暄的墓前坐了很久,当晚她选择住在山上。 黄昏时,山里气温很低,满天彩霞很漂亮,谢暖吃完饭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到了景观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景云寺的风景照,然后犹豫了一下,就发给了杨牧。 夜凉如水,耳边风声呼啸,谢暖坐在亭里看着满天星辰。 那天之后,杨牧没有再找她。 谢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也在看自己会怎么做;谢暖知道如果今天她再不主动联系他,估计这只老羊是不会要她了。 谢暖又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可是始终没有发出去;而发出去的照片,彷佛石沉大海。 谢暖不知坐了多久,决定回旅社的时候,电话就震动了起来;她心脏骤然一跳,是个陌生号码;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小暖啊!” 谢暖眸光一沉,是曹杰。 “曹总,您好。” 电话里的声音朗笑:“在哪呢?” “在山上。” “怎么跑去山上了?哪座山?” “景云。” “难怪找不到你。”一阵寒暄后,曹总进入主题:“上次跟你提的事怎么样?杨总有说什么吗?” 谢暖表情冷肃:“杨先生对你印象挺深的,说有时间就见个面。” “真的?”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惊喜:“那杨总什么时候有空,赶紧告诉哥,我安排,上次说的温泉山庄……” “近一点吃个饭就好,安静一点的地方,你定吧!” “那好。”曹总显得很振奋:“安排好和你联络。对了!你的经纪人推给我的那个选手不错,挺有才能,人也有特色,适合我那个节目,我已经和下面的人说了。” 谢暖看向远方:“谢谢曹总。”她才刚收到任易发给她的小样,还没听。 挂断电话后,谢暖想着要怎么挽回杨牧,电话就再次响起,这次是老张。 谢暖心上石头落了地。 老张一样问她在哪里?谢暖说在景云山。 “怎么去景云了,那么远?”老张的声音像个关心晚辈的长者。 谢暖知道这通电话是杨牧让他打的,她皮都绷紧了:“我一个亲戚葬在这里,快清明了,我先来看看。” “这样啊!乖孩子。”老张道:“那什么时候回?要不要去接你?” 谢暖脑筋飞转:“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老张停了半晌,又道:“你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 “最近比较忙,然后……”谢暖故意停顿一下:“也怕杨先生不高兴见我。” 车内老张拿着手机开着扩音,他看向一脸阴沉的老板,见他不说话,又绷着头皮道:“那你忙,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老张道:“您听到了,谢暖在景云寺,是个不忘本的孩子,祭奠亲人呢。”他发动车子:“先生回家吗?” 杨牧手上也摸着手机,看向外头的车水马龙,突然道:“掉头。” “什么?” “去景云。” 老张一愣,随即回神,心里诧异:“可明天要去S市……”他给杨牧开了近十年的车,这是杨牧第一次为了私事改变工作计划。 “让其他人去,公司没我难道就倒了?”他掐着眉心:“走吧。” 老太太前天才带杨棉去景云还愿,现在谢暖也在那里,还特地给他发了照片。 哼,这小雌虎,在床上不安生,下了地也搞花样,到了景云看他不弄死她! 谢暖回到旅社已经是晚上十点,万籁俱寂,小镇街上几乎没人。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以前的朋友同学在朋友圈发着现况,那些已经离她非常遥远…… 谢暖在孙医师的朋友圈里,看他发了一张景云山的夜景,谢暖瞇着眼。她知道不能和杨牧玩手段,可不玩手段,她怎么钓得到这只羊? 这步棋很险,可她必须走。 谢暖等到了十二点,杨牧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她有点失落,起身去刷牙准备睡觉,就在她已经快要梦周公,电话响起,她瞬间清醒,拿起手机,又让它响了几声,才接起来,用沙哑声音回:“喂……” “哪一间房?” “什么?” “别跟我装。”杨牧的声音冷冽。 谢暖咳了两声,报了房号;才报完,电话就被挂了。 谢暖抱着被子看着漆黑天花板,一分钟后,她才打开灯。 门被敲响,很轻,可在谢暖心里却石破天惊,她跳下床,经过镜子还特地照了一下,故意抓乱头发。 她知道杨牧会来,却没料到居然直接来找她。 打开门,谢暖就看到杨牧,昏暗的走廊几乎被他高大挺拔的的身躯挡住,他居高临下审视谢暖,谢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您……怎么来了?” 杨牧自然往房里走,谢暖关上门。 房间不算小,但杨牧一进来,空间立刻逼仄起来;谢暖清咳两声:“你是路过这里吗?” 杨牧转身,脱下外衣交给她:“不是你让我来的?” “我?”谢暖瞪大眼睛:“我那次在景云山遇到你,以为你喜欢这里;所以这次来,上山才顺便拍了张照片给你……” 杨牧在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谢暖瞬间觉得自己像好不容易才等到皇帝临幸的妃子。她表情瞬间有些不快,杨牧这样跑来她房间,这是她没预料到的──他母亲和女儿也在景云山不是吗? 谢暖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她跑到洗手间,咳得两只眼睛发红;杨牧这几天本来是真生气谢暖,但一看到她,怒气又瞬间散了。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看她腰身,瘦了。 杨牧在发觉的时候,双手已经从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感冒还没好?” #021我不就自己来给您收拾了…… 谢暖一下子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怀抱,整个人有些僵住。 “嗯?” 谢暖抬头,从浴室镜子里看向身后的人:“我这次感冒拖很久,所以才趁祭奠亲人,顺便来拜拜。” 杨牧想到孙医师上次告诉他,说这小妮子已经感冒好一阵子,身体差还营养失调,又是第一次,就被他一夜折腾……杨牧想忽视陌生的罪恶感,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一个人来?” “嗯,这里没人认识我,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她将他拉出浴室:“你……现在不早了,怎么休息?有订房间吗?需要我去问问?” 杨牧脚步一停,谢暖也顿住,抬头看到杨牧一双森冷的眼睛。 “杨先生。” 杨牧将手落在她头上,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头发,滑过她的脸蛋:“谢暖。” 谢暖整个身子紧绷,抓着杨牧衣袖的手没有放开。 “你知道跟我耍花样的后果吗?” 他的嗓音极沉,不怒却能带着威胁感。 谢暖忍着气,差一点咳嗽,捂着嘴,但还是咳了一声,眼睛瞅着他有点委屈,放开手,退了两步:“抱歉,我不该给您发照片,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早知道你不喜欢──”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谢暖措手不及,被他一把推撞到墙边。 她瞪大眼睛,杨牧却将他的大手盖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她的视线──黑暗之中,他的唇微凉却带着火热,谢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杨牧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点残暴,可身上淡淡烟草和木质香水混合的气味,却中和了这份暴虐,让他变得十分迷人。 杨牧吮吸着谢暖的红唇,舌头探进她口中挑逗,与她的唇齿勾缠嬉戏,最后松开她的时候,谢暖差点窒息;她靠在墙上喘息,几乎又要咳起来。 杨牧的眼睛已经浓如黑墨:“『那里』没事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胸落到了她的腰上,谢暖忙抓住他的手腕,脸有点苍白:“没事……可我还吃着药呢……” 他的眸光彷佛会刺人,谢暖又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嘴;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那日浴室里的干呕难受屈辱委屈,又整个涌了上来! “想什么呢!”他鄙夷揉了揉她的头顶:“真当我是禽兽?” 难道不是?谢暖松了口气之余,又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杨牧不是不想,而是想到那天她的表现,排斥也好、吓到也罢,见她这样害怕恐惧,也觉得没意思;眸光一闪,以后还怕没折腾她的机会? 他解了一颗扣子:“有浴巾吗?” 谢暖给了他一条没用过的,只见他走进浴室,这里环境有限,隔音不好,当水声传出来,谢暖在房里坐立难安,点了一支烟,才要抽,杨牧就走出来,腰部裹着浴巾。 他皱着眉,山间温度低,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过来帮我吹头发。” 谢暖忙把烟熄了,当她下意识想把烟按熄在手掌心,却猝不及防被杨牧抓住手,眸光寒碜的吓人:“不准再用这种方式。” 他拿过谢暖的烟,按熄在烟灰缸上。 谢暖故意开玩笑:“你心疼我啊?” 杨牧皱眉:“有碍我享受。” 谢暖:……老禽兽。 谢暖给杨牧吹头发;杨牧的发丝不算粗,但强韧健康,还带的淡淡的檀香气息;谢暖很喜欢这个味道,这让她觉得怪异──杨牧是个神奇的人,说他讨厌,可他身上檀香的稳定气息,与他的暴戾之气很怪异的共容共存,形成很独特的魅力。 她不否认,这是她明明惧怕杨牧,却又不断想招惹他的原因。 谢暖的手穿梭在他的发丛间,有一种别样的酥麻感。 吹完头,杨牧也不避她,直接拉开浴巾,上床躺下;谢暖忍不住看向他的下半身,见到那曾折腾她的东西,想弄死杨牧的心又重了几分。 哼,你都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他已经闭起眼睛:“头疼。” 谢暖收拾好吹风机,坐到床的另一边,先给他把重点部位用棉被盖住,再挨过去:“我试着给你揉揉?” 杨牧没有说话,但谢暖靠在他身边,手放在他头的两边,给他按头。 以前她也给姐姐按过,所以手法还不错,杨牧看似很满意。 谢暖大约按了快二十分钟,手都酸了,杨牧突然握住她的手,起身:“明天离开这里,别找死。”说完自己穿回衣服,走了出去。 谢暖就这样看着他走了。 她发现一点,杨牧不喜欢和人一起同床过夜。 谢暖回去的第二天,曹杰打电话给她,说约好吃饭的时间地点,谢暖答应了下来。 B市的春秋很短暂,冬夏无缝接轨,才进山里一天,谢暖如今穿着长袖都觉得热。 早上看了一会儿剧本,中午随便弄了东西吃,又在网上挑了几件衣服,让刘云秀帮她弄来,忙完之后,深吸口气才给杨牧打电话。 真是,见杨牧比以前见教授还紧张。 杨牧很快就把电话接起来:“谢暖。”低醇的嗓音透过手机,钻进谢暖的耳轮:“什么事?” “您晚上有时间吗?” 杨牧那边顿了一下,刚好秘书送文件进来,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站定:“有事?” “能一起吃饭吗?” 杨牧的秘书还站在办公桌前。 “我让老张去接你。” “我订了餐厅。”谢暖故意用轻快的声音:“杨总可以赏脸吗?” 杨牧转身嘴角隐微一扬,把秘书看得心里一跳。 “位置?” 谢暖报了名字,又道:“我带了一个朋友,您介意吗?” 杨牧又以可见的速度脸色沉下去,半晌才道:“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杨牧扯松了西装领带,嘴角又是一扬,这小雌虎敢跟他玩套路。 这朋友是谁? 敢情前天在景云山是跟他玩前戏? 杨牧坐回位置,见秘书惊讶看着他,皱眉:“还有事?” 秘书赶紧放下手上文件,谨慎道:“今天晚上的行程──” “推了。”杨牧拿起笔:“全推了,我有私事。” 秘书一脸为难:“是美国那边过来的,不好推吧?” “改明天。” “什么?” 杨牧抬眼:“你耳朵有问题?” 秘书在杨牧凌厉的目光中果断道:“没问题,杨总,我立刻去处理。” ***** 谢暖选了一件苹果绿的针织衫,她很适合穿针织的衣服,显得知性柔软,随性中带着清新与小女人的柔媚,给她清冷的五官,增添了一股柔美气质;而合身的丹宁牛仔裤,不但可以衬托她细长笔直的美腿线条,更可以展现利落率性的一面,显得独立又有个性。 她到餐厅的时候,曹杰已经到了,见到谢暖微楞:“杨总没和你一起来。” “他从公司过来。” 曹杰亲自给谢暖倒水;谢暖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很有感触──不到半年前,曹杰还是她可望不可即的人物,可现在,她就坐在他的面前,让他给自己倒水。 这些都是因为杨牧。 “杨总日理万机,正常的。” 日理万机?谢暖心里腹诽:理万机或许是自己另一个名字。 “委屈曹总和我一起等一下了。” 曹杰正要再说几句客套话,目光就落到了谢暖身后;谢暖随之转头,立即看见杨牧,他穿着黑色衬衣,步伐凛冽地走过来。 曹杰立刻站起来,走过去迎接他,伸出手:“杨总,久仰。” 杨牧自然是认识曹杰的,对他并没有好印象,所以一握就松开,走向谢暖。 谢暖也起来,对他甜甜一笑。 谢暖知道自己把人骗出来,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她在杨牧坐下后,给他倒茶,心知肚明知道,杨牧已经看穿她的把戏,但仍愿意配合,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整个饭局,曹杰滔滔不绝,杨牧偶尔搭理一句,饭吃的漫不经心;谢暖没怎么说话,全程都在服侍杨大总裁吃饭,把心虚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表情态度,倒是愉悦了杨牧。 饭罢,曹杰想安排其他节目,杨牧却表现得意兴阑珊,对谢暖道:“走了。” 谢暖忙站起来,对曹杰颔首道:“我们得走了,回见。” “我送你们。” 老张把车开过来,杨牧先上车,谢暖才坐进去,车开动之后,曹杰还在后头殷殷挥手。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谢暖硬着头皮去握杨牧的手:“谢谢。” “谢我什么?”杨牧看过去:“说来听听。” 谢暖低着头,手没有松开,还玩起杨牧手指:“我以为您不会来。” “哦?看样子我来错了。” “没有!”谢暖抬头,表情有点小女人的懊恼:“我以为你会不想见我。” 杨牧眸光冷冽:“你倒是很敢,曹杰许了你什么好处?” “是我欠他一个人情。” “所以拿我去还?” 这一次谢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才抬头:“你不一样。” 谢暖嗓音清亮,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诱人。杨牧用手扯掉领带,扔给她。 谢暖看着手中领带,楞了一下,这领带彷佛就是那晚,捆绑她双手的那条。 可恶,老禽兽!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别墅,谢暖跟着杨牧走了进去。 一进去杨牧突然回身,谢暖猝然不防被按在了玄关柜子上。 “杨先生……” 杨牧眼神幽杳,手指抚摸在她秀颈上,他低头嘴唇磨蹭过她的鼻尖,来到她的唇角:“以为我不会收拾你?” 谢暖手摸到了杨牧的腰,声音闷闷又撒娇道:“我不就自己来给您收拾了……” 妖精! “杨先生。” 江姐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到玄关的两人,喊了一声,结果杨牧一听发了脾气,怒骂了一声:“滚!” 没眼力见的家伙。 江姐脸色一变,马上掉头离开。 杨牧转回身,见谢暖浓密的睫毛微颤,直接就吻了下去── #022他心疼她啜泣,却更想看她被操到啜泣! 杨牧的吻一向激烈,今日感觉侵略性更强;一上来就咬谢暖的唇,谢暖“呲”了一声,杨牧缓了缓,又直接吮吸上去,把舌头窜入美人檀口中勾缠,手则顺着她的脖子、锁骨,抚上了她胸前柔软,揉捏起来。 “唔……”谢暖眼里蓄着水雾:“杨先生,我后天要、要进组。” “搞不死你。” 谢暖抓住杨牧的手随即又松开:“进警校山区,身体有、有痕迹不好……” 杨牧抬头逡巡她的脸,眸光沉沉;他不想让她进不了组,可又觉得这小猫儿欠教训;而且──他不可讳言地,渴望她。 “杨先生……” “小妖精。”他一把将她从臀部抱起来,谢暖两条腿马上缠上杨牧的劲腰,就这样被他抱上楼。 两人进了上次谢暖睡的卧房,她身上的针织衫已经被从头脱掉,扔到了沙发,并一把将人压在了床上。 杨牧一边吻谢暖,一边脱去她的胸衣,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刮着她的乳珠,很快粉色的绯樱就挺立起来,他低头一口含住。 “唔……” 杨牧很快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那硕大硬涨的东西就弹了出来;以前能克制很好的欲望,在第一次尝到小雌虎的滋味后,就再也关不住;以前工作的时候别说多专注,现在即使在办公室,偶尔都能想起谢暖娇颤在他怀里的情景。 他迫切想要她,想上她! 两人衣物很快散乱一地,不着丝缕的交缠在一起;杨牧粗暴,虽记得谢暖方才说不要在身上留下痕迹,可他控制不住,谢暖的每一吋肌肤对他而言,都有不能控制的魔力── 他刻意把他的硕大晃到她的面前:“还怕吗?” 谢暖本以为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同时也不是第一次见他那里,应该会淡定许多,可见杨牧身上那对着自己贲发的气势,她的眼皮还是颤了颤:“不、怕!” 小雌虎的倔强取悦了扮羊吃老虎的杨牧,他牵引她的手,去握那又粗又硬的东西;谢暖心头狂跳,手中的茎柱青筋环绕,她的手勉强握住,顶端的孔隙泛红怒张,晶晶吐着透明黏液,谢暖觉得怎么比上次看起来还慑人? 谢暖回想上次被他进入的感觉,咽了咽口水,看着杨牧带着她的手缓缓握着它撸动,杨牧俯身低头吻了她的耳垂:“我也想摸你。” 放开引导的手,杨牧摸向她双腿紧绞的深处;谢暖一紧张,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他不满道:“不要停。” 沙哑低沉的命令谢暖根本无从抵抗,手开始上下撸动的时候,也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 杨牧的手指滑进稚嫩花瓣里,勾着顶端那芯蕊不停搔弄,激起谢暖全身战栗;她被一道又麻又痒的滋味窜过全身,彷佛漂浮在一处没有底部的深渊。 “啊……” 欲望果真是没有底的,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她虽害怕杨牧的手,却又不想他停,整个身体和感官都因他的手掌而浮浮荡荡…… 热流在体内流窜,沁出一些在密道口,杨牧的舌头此时也顶在她高耸雪团上的红樱吸吮舔弄,谢暖颤着抖,抑制不了的呻吟一声,本能挺了挺身子,把更多的乳肉往杨牧唇齿间送。 一根手指捅进了她体内,谢暖“嗯”了一声,放开手,搂住杨牧的肩。杨牧趁势抵开她的双腿,进入第二根手指── 杨牧并不习惯照顾床伴的感觉,他能耐心开拓谢暖的性欲,纯粹是希望自己等一下进的顺利;不过谢暖又羞又恼又倔强的表情,却十分愉悦他,让他甚至愿意为了欣赏这个表情,延误自己痛快的时间。 “舒服?喜欢我的手?” 杨牧的手开始在谢暖甬道里抽插进出,让谢暖不住细喘;她用长发遮住自己的脸,撇向旁边,不想给杨牧看。 “转过来。”杨牧命令道:“我要看你的表情。” 老变态! 谢暖听话转过来,却一口咬在杨牧的肩膀;他的肩硬实,磕得她牙疼,可她不放“口”,还故意用力,似乎想咬下他一口肉来。 杨牧突然嗤笑一声,手上速度快了起来,甚至指头在里头膣壁抠弄,谢暖一个惊呼,放开她的獠牙。 杨牧将谢暖的双腿打到最开,那条已经淫靡的粉色缝隙登时全落入杨牧眼里。 谢暖呼:“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看。可她知道,杨牧不会给她说“不要”的权利。 谢暖喘着气,眼眶全红,杨牧低头注视着她最私密的所在,看他自己的手指在里头进出,目光灼灼,几乎要着火;不,已经着火了,因为谢暖浑身肌肤都透着被燃烧的粉色。 杨牧拿起一个套子,将之交在她手中:“你来。” 谢暖的动作是笨拙的,让杨牧有点烦躁,他拨开她的手,自己套好,就将她翻过去,这第一次,他要从后面进入她! 谢暖被翻过去,“啊”的一声,就感觉一庞然大物毫无缝隙塞进了自己的身体!即使方才被他叁只指头进入过,但如何跟他那家伙比?她呼吸一窒,脑袋一空,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你真紧……” 紧?那怎么没绞死你? 谢暖将脸埋在枕头里,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掐着枕头,迎接彷佛永动机般杨牧的顶撞! 杨牧没被绞断,但销魂蚀骨的滋味却狠狠渗透他的感官!呼吸粗喘,动作狠快,在谢暖翘臀肌肤晃动的波漪里,快速进出着谢暖。 肉茎挤压花道口的红肉,入进翻出、入进翻出……这折磨蹂躏的快感不住刺激杨牧的生理感官和心理感受,这难以驯服的小雌虎又一次承欢于自己身下。 “谢暖!” “唔……” 谢暖死不开口,他的每一次刺入抽出都带出那么一点湿濡液体,将他粗大的分身包裹得更加晶亮异常,这倔强的小猫,不把你操得叫出声,他就不是杨牧! 杨牧彷佛不知疲惫,双手掐在谢暖腰部,不断挺进顶撞,谢暖早就摆脱第一次艰涩的撕裂痛楚,进入生理欢愉的境界。 她不懂,为什么同样是杨牧,第二次滋味和第一次差这么多?她的身体陌生得彷佛不是自己的,既不恶心杨牧的顶弄,还渴望他不要停止,这侵略实在太舒服,全身的血液彷佛沸腾起来,她再也关不住嘴角的声音,溢出杨牧想要听的吟哦── “嗯啊──” 呻吟伴着低低啜泣,一股水被杨牧给捅了出来,杨牧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女人那里出那么多水,抽出肉柱,瞇着眼看谢暖演绎高潮,那满腹春水如喷泉,喷泼在他的腹部,壮硕性器被喷得直往下滴水,红到发亮发紫。 谢暖浑身颤抖,啜泣出声,浑身酥麻到无法控制,不断抽搐;谢暖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验,慌张的哭了起来。 谢暖下身淫靡,几乎看赤了杨牧的眼,茎柱裹着一层套,上头却水珠晶莹,让他又满足又难受,直接将谢暖掰正,顶开她的双腿,又入了进去! “啊……” “妖精!” 杨牧从不觉得有什么可以迷惑自己心智,但这一刻他真迷惑起来,这只小雌虎竟可以给自己这样大的刺激和满足,他心疼她的啜泣,却更想看她被自己操到啜泣! 不、不要了…… 谢暖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喉咙里除了“嗯……啊……”之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卧室里的水声随着床的剧烈摇晃暧昧响起,腿肉拍击的声音就没有断过,谢暖低声啜泣到忘情呻吟,里头更夹杂杨牧的粗吼。 即使有空气清净机,但两具交缠的身躯让整间卧房都湿了,床上床下一塌糊涂,几个染了白浊液体的套子散乱在地上,整片落地窗上交错着凌乱水气形成的掌印,宁静的夜一点也不宁静…… 杨牧终于放过谢暖。 他揉揉谢暖早就汗湿的头发:“要在这过夜吗?” 谢暖勉强睁开沉重眼皮,心里骂死这老禽兽,哪来这么多体力折磨她? 她一翻身,浑身就像要解体:“我清洗一下,还是……回去吧……” 这里太危险了。 “随你。” 谢暖一边痛苦淋浴,一边恨恨地想,这是杨牧对她的惩罚,谁让她今天把他骗去见了曹杰。 “老公主,傲娇得要命,一点亏都不吃。” 谢暖身体像被火车碾过,当她扶着腰下楼,准备用手机叫车,老张已经等在下面。 江姐也在,一脸怪异审视着她,方才她应该看到杨牧吻自己了。 谢暖红着脸,让老张送她回家;车子一驶出去,冷风从窗缝袭进来,把谢暖冷出一阵激灵。 休息一天,23号很快就来,谢暖拉着行李让刘云秀送她到警校练习场;里头是封闭式的训练,谢暖再叁提醒刘云秀,不要泄露出去。 谢暖以为自己到得早,谁知道徐菲和李棋都到了;他们见到她,李棋是一脸冷漠,而徐菲则一脸鄙夷。 这部《勇气》是部警匪片,除了好看的爆破枪战和打斗,还有走心的兄弟情谊、男女情爱,几乎集合所有动作片的娱乐效果。 谢暖远远看着李棋和徐菲,两人男帅女美,果然很有CP感。 导演等几个主创第一天都没有来,来的还是上次与谢暖签约的米雪儿,谢暖看她只对李棋和徐菲好些,其他倒都是一视同仁。 这次来训练的一共有九人,五男四女,分两间宿舍。谢暖发现连徐菲都和她们一起,有点对她刮目相看。 在曹杰身边的徐菲,感觉挺娇滴滴。 东西归位、确定自己的床铺后,下午就只是简单的体能训练;徐菲体力是四个女星中最弱的,但她不服输,咬牙做完所有项目。 体力最好的是谢暖,几个男星对她的运动细胞还鼓掌赞赏;不过这一幕让徐菲嗤之以鼻。 “也不知这体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澡堂是大澡堂,谢暖带着自己的盥洗用品往澡堂走,在门口不经意遇到徐菲;谢暖正要与她打招呼,她却露出一脸嫌恶:“以后我洗澡的时候,请你不要靠近浴室。” #023我是一头狼、一头老虎,会咬人的! “什么?”谢暖还没回过神,徐菲就大步离开。 谢暖直到洗完澡才明白徐菲的意思,顿时整个目光都沉下去,脸色难看。 她嫌自己脏。 谢暖失笑,徐菲鄙夷她爬杨牧的床得到这个位置;那她就好奇了,她和曹杰关系匪浅,难道是真爱? 五十步又何必笑百步? 不过在这出电影里她是女叁号,秉持以和为贵的原则,谢暖不会和徐菲起冲突;因为她也没说错,自己确实是靠杨牧上位。 而她,就算有曹杰捧,也捧出了一个最佳新人了,还是一个有流量的最佳新人。 第二天他们六点就要起床,每天早饭前五公里的长跑,对她们这些演员来说,着实有些困难;其实以前别说五公里,在美国谢暖还参加过一次50公里的超级马拉松,但这阵子她连续几次生病,加上前天被杨牧操得狠了,跑完全程脸色也十分苍白。 不过她还是女生里第一个回来的。 饰演女二的演员洪薇薇是第二个,她很年轻,才20,还在念大二,体力不差,隔了叁分钟也回来了。 男生部分,一名中年演员名叫梁随安,他体格好,是个武打演员,第一个回来,李棋是第叁个回来的,谢暖几乎和他同时。 男二是一名叫邵刚的男明星,和徐菲同公司,紧接着李棋和谢暖后面回来,喘着气拿毛巾擦汗的时候,见谢暖仰头喝水,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冷笑一声:“从男人身上练的体力呢?这么快就用完了?” 谢暖猛然睁开眼睛,射向邵刚,眼神之犀利让邵刚吓了一下!邵刚回过神恼羞道:“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你了吗?别自己对号入座!哼,做贼心虚。”说完还色厉内荏地走到李棋身边,躲避谢暖的目光。 李棋看了两人一眼,对邵刚道:“我好心提醒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李棋虽然瞧不上谢暖,但拍片需要和谐的气氛;况且哪个剧组不会被资方塞几个人进来,只要谢暖演技能力在线,他不会找谢暖麻烦。 邵刚一听,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白了。 李棋摇摇头,自己找了一块树荫休息。 谢暖走到另一边,因为顺风的关系,李棋对邵刚说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让她听见了。谢暖浑身发冷,打狗也要看主人?大家都当她是狗?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她什么时候又变成卑劣的小人? 谢暖抬头看天,炽热的阳光照下来,眼睛因为受刺激浮上一层水雾。 姐,我不会永远当狗的,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是一头狼、一头老虎,是会咬人的! 徐菲最后一个回来,教官说了她,指责她过程不用心跑,徐菲满脸通红,对教官的斥责不以为然,但也不反驳,只是说了句“知道了。” “要说『是的长官』!” 徐菲立刻变了脸色,但最后还是站好,说了句:“是的,长官。” 徐菲被罚做100个仰卧起坐,教官叫谢暖监督,谢暖瞪大眼睛,可教官已经走了,她只能无奈看向徐菲,用表情告诉她“爱做不做随你”。 邵刚走来,一脸要为自家一姐撑腰:“谢暖,你差不多得了,别欺负我家菲姐。” 谢暖看过去,忍着脾气:“罚她的是教官,徐老师做不做与我无关。” “既然如此,那我不做了,累死了。”徐菲接过邵刚递过来的水,直接扶着腰坐在椅子上休息。 早上是枪枝拆组训练,这个对电机工程专业的谢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她的动作迅速确实,让负责教学的警官大为赞赏,引得李棋徐菲等人侧目。 洪薇薇和另一名女四赵可学得慢,谢暖还利用休息时间过去教她们。 下午集合时,体能教官问了谢暖,徐菲完成100个仰卧起坐没有? 谢暖看了徐菲一眼,又见所有演员都看着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做了。” 教官脸一黑:“谢暖,出列。” 谢暖站出来。 教官道:“你知道身为一名警察,诚实不欺和确实执行的重要性吗?”他看了所有演员一眼,又盯着谢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完美的犯案,所以说谎、包庇都是身为警察最要不得的行为。徐菲没做,只是犯了未执行任务的错,而你不但未执行任务,还说谎包庇,罪加一等。先操场十圈,再参加下午的训练。” 谢暖满脸通红,站在原地没动。她没有特别去看徐菲,但余光看到徐菲刻意将脸转向另一边,一点都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反而是洪薇薇想替她说话,被梁随安制止。 “谢暖,还不去跑?想违抗命令?”教官大声斥喝。 谢暖咬牙:“是。” 所有人一边看着谢暖顶着大太阳开始在操场上跑步,一边往下午的集训场合。 梁随安拍拍洪薇薇的肩膀:“放心,她可以。” 体能教官又让徐菲补做100个仰卧起坐,但徐菲冷着脸说自己胃不好,不能做;她可以让经纪人出示医生证明。 体能教官看了她一眼,也就没有坚持。 洪薇薇叹了口气:“真不公平。” 梁随安感叹一笑:“演艺圈没有公平。” 谢暖一边喘着气一边跑,等终于跑完了,才拖着快断的腿到下午的集训场;不过本来愤懑的心情,也渐渐冷却下来。 她是不甘心也不服气,可此刻她再不甘心不服气都没用,爆发只显得自己沉不住气。 当她到训练场,就看到导演周翰来了。 “怎么回事?”他问:“大家都在训练,你怎么这么晚到?” 谢暖简单回答:“方才被处罚,跑了十圈操场。” 周翰脸一冷:“才第一天就被罚?”他目光冷沉:“谢暖,不能因为有人撑腰就恣意妄为,在我这里,连李棋和徐菲都没有特权。” 在你这里没有,在演艺圈有。 谢暖懒得解释。 就在她走往训练区,周翰又在她身后补一句:“别事太多,安分一点,我管教你,也是为杨总负责,别以为有他撑腰,就能在我的剧组为所欲为。” 谢暖脚步一顿,深吸口气,回头道:“是,周导。” 下午的非人训练,又是滚又是攀又是爬,让所有人都喘不过去;除了梁随安,几乎所有人都没在规定时间做完,回到寝室,天都已经黑了。 因为是封闭练习,手机都不在身边,谢暖洗了澡吃了饭回寝室,几乎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谢暖感觉有人拍她肩膀,转过来睁开惺忪睡眼,是洪薇薇和赵可。 赵可拿一罐喷雾过来:“谢暖,你今天超标练习,小腿肌肉一定很痛;这是我老家那边的,喷一喷,揉一揉,你会比较好睡。” 洪薇薇也道:“是真好用,你起来喷一下吧,否则明天你的腿要废了。” 谢暖起身,浑身果然像快散架一样。 叁人一边按摩腿,一边说话,气氛挺和谐,不久徐菲进来,叁人瞬间哑了口。 徐菲见状,嘴角冷哼一声,倒头躺在她床上,戴上眼罩:“聊天小声一点,我要睡觉。” 洪薇薇想上前理论,不过谢暖拉住她,对她摇头。 洪薇薇年轻气盛,觉得徐菲真以为自己是一线了,也不过就一个新人奖,有必要把自己装得像一线当家花旦?更觉得徐菲欠谢暖一个道歉,谢暖可是因为她才连续被教官和周导责备。 在她看来,徐菲就没有谢暖漂亮;论演技,她自己被称为“北影十年来的天才”,也不一定会输徐菲。 不过谢暖劝她劝的对,争执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以后用实力说话。 洪薇薇很欣赏谢暖,觉得她能力好又漂亮,性子又稳,将来发展不一定会输徐菲。 谢暖也没意料到,洪薇薇个性爽朗正直,来训练还能收获一枚友谊。她更心里琢磨,洪薇薇才大二,就能在周翰的电影演女二,除了自身能力,她的背景一定也不简单。 第二天早餐,周导也在,又特地叫了谢暖过去,眼神十分锐利。 “谢暖,昨日你联系经纪人了?” 谢暖一愣,摇头:“没有,电话被收走了不是吗?”周导的问话让她心里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米雪儿和你签约的时候,有没有说全程保密?” “有。” “你上热搜了。”周翰道:“《勇气》的男女主、选角都泄露出去,网上还有投票──仙女姐姐谢暖要和女神徐菲一起成为警界之花,你们看谁美?” “这──” “谢暖,我明白一个明星想红的心态,但方法要对、心态要正;对剧组没有诚信的演员,你觉得走得长远吗?”周翰语气已经不是用严厉来形容。 谢暖浑身冰冷,掌心更是冰凉,她道:“周导,让我查证一下,若这个营销是我或者我的经纪人所为,我立刻退出剧组,并且按合约赔偿。”她正视周翰:“但我相信这不是我经纪人做的。” 周翰一脸质疑。 谢暖心里很委屈,是不是因为她是靠浅规则上位,所以大家就觉得她不配当人? 谢暖低下头,沮丧道:“周导,我只是想拍戏,没那么多心思。” 漫长的沉默,周翰终于起身:“我暂且相信你,但一旦查出事情是从你这里出去的,我不会留情。” #024谢暖才是整个剧组的皇太后! 谢暖去向管理员要手机,开机一看,手机立刻跳出五十多通未接来电,全是刘云秀;这时她就知道,这确实不是刘云秀做的。正要回拨,刘云秀的电话又打来了。 “姑奶奶,你总算接电话了。”刘云秀语气着急。 “刘姐,我已经知道了。”谢暖也不废话:“查得怎么样?知道是谁要这么害我?” 刘云秀顿住,嗫嚅道:“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谢暖还是笑了一声:“不是你,拿我和徐菲一起营销,根本就是找死;如果是你,找李棋还比较可能。” “我要不要过去找你?” “别来,也别让我们工作室的人出现在这里。刘姐,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害我?” “还在查。唉,小暖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谢暖挂了电话,上网看了一会儿评论;不看还好,看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微博已经惨不忍睹,大批徐菲网军到她微博下留言,说她蹭热度、凭什么和徐菲比?说她没脸、还让她滚出娱乐圈,更不要说一堆谩骂污秽的字眼…… 至于那个投票的营销号,是一个专门出八卦的营销号,标题耸动,投票内容千奇百怪,煽动的语言和不负责任的臆测,很能挑起热度。 事关周导新戏,加上又提到了影帝李棋,所以很多营销号都转载;果然如周导所说,现在《勇气》所有的主创和演员都曝光在大众面前。 意外的,她也发现了有人说起洪薇薇,她居然被号称是“北影十年来最天才学生”,家里还有点官家背景,这不就和李棋一样吗? 想想这部电影讲的是警察故事,若没有李棋和洪薇薇,说不定还很难借到公安大学的资源。 谢暖又想到杨牧,他的父亲还在中央,他投的电影,选了这两人,也确实是聪明。谢暖又皱了眉头,那选徐菲,就是有票房的考虑了。 现在消息曝了光,她是不是给杨牧带来困扰了?他会不会误会自己?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谢暖在管理室外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没打,叹了口气,将手机还了回去。 她回去时没有看到徐菲,除了洪薇薇,其他几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和谢暖保持距离,连赵可也一样;当她看向赵可,赵可眼神闪烁,直接走出餐厅。 “这种到处贴人的行为,不是人人都做得出来。”邵刚扔下香蕉皮,看了过来。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洪薇薇似乎想替谢暖说话,但话到嗓子眼又看向谢暖,一脸严肃:“你真找人营销?” “没有。” 邵刚笑:“谁做了坏事还会自动承认?洪薇薇,劝你不要和这人在一起,免得被污染──” 谢暖一拳就挥了过去,直接把邵刚打倒在地;餐厅瞬间一团乱。 几个演员叫了起来,李棋叹了口气,赵可也跑进来看热闹,只有梁随安上前,把已经快被谢暖揍死的邵刚从谢暖手中解救出来。 “够了,谢暖,再打下去要出事。” 邵刚被梁随安捞起,直接扔给其他演员,谢暖则被梁随安挡着,极力安抚:“你冷静点,如果教官来──” 来不及了,教官和周导都已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后面跟着徐菲。 “怎么回事!” 邵刚立刻捂着脸:“周导,她打我!” 洪薇薇啐了一声:“被女人打还喊这么大声。” “谢暖!”教官皱怒斥:“你太桀骜不驯,这里是重纪律的地方。” 周翰冷着脸:“谢暖,别以为我可以无条件忍你,电影还没拍,就给我耍起大牌。” 徐菲冷笑一声,鄙夷不说话;蹭她营销,也不秤秤自己斤两。 洪薇薇以为谢暖会继续爆发,谁知谢暖突然转身对邵刚鞠躬:“抱歉,方才是我失控了,如果您去看了医生,多少医药费,全由我支付。”说完又看向周导:“我的经纪人已经在查了,我可以以名誉保证,这件事不是我、也不是我的经纪团队所做。”又看向徐菲:“让你困扰了,抱歉。” 谢暖苍白着一张脸,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不能意气用事…… 邵刚吼道:“嘴上说抱歉就了事吗?你这个暴力女!” 洪薇薇看不下去:“语言暴力就不是暴力?邵刚,靠一张嘴挑衅谢暖,算什么男人?” 周翰看过去,邵刚就安静如鸡。 教官站出来:“谢暖,今日你不用练习,去禁闭室闭门思过。邵刚,先去医务室,其他人到练习场集合。” “等一等。”周导环视全场一眼:“今天这里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敢传出去,让我知道是谁泄漏的,立即开除。” 李棋先起身,率先走出去,其余人也鱼贯出餐厅;洪薇薇在最后,突然对周导说:“周导,我有事想跟你说。” ***** 洪薇薇对周导说了什么,众人不知道,只知道中午谢暖就被放了出来,而徐菲被罚操场10圈,并要求她今日可以分次,但必须完成100个仰卧起坐。 徐菲整张脸变色,但教官一脸不容讨价还价:“谢暖包庇你是她的错,但我给了你时间机会,你完全不替队友求情,任她被罚,还不确实完成任务,你觉得这样的警察,谁敢把他的背后交给你?我亲自监督,快去!” 徐菲胀红着脸,咬牙拖拖拉拉终于跑完10圈。见她体力确实不支,教官又道:“100的仰卧起坐明天下午五点前完成。” 徐菲气得去找周导,谁知道只进去半个小时,居然是红着眼出来,直接回宿舍,连晚饭都不吃,要了手机打电话给曹杰。 徐菲本想蹭周翰和李棋的名声,给自己更上层楼的机会,谁知一个谢暖,让她今天颜面扫地。在电话里她对曹杰哭着抱怨,说谢暖的各种不是,本想听曹杰安慰她,想不到对方居然沉默了。 “杰哥……” 曹杰道:“小菲,你知道我现在在争取杨总的合作,你乖一点,不要和谢暖起冲突,好好拍戏,其他不要多想。” 徐菲愣住。 曹杰又道:“《勇气》的事确实不是谢暖做的,她没有要蹭你热度──” “曹杰,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徐菲气到挂电话,把手机扔回管理室。 曹杰被徐菲挂电话,心里也在骂娘!他此刻忐忑得要命,因为他可能知道营销号这事是谁做的。 他又拨了一通电话:“喂,新明。” 徐菲是曹杰的女友,自然会告诉他《勇气》的内幕,前几天他喝酒时无意告诉他的好兄弟赵新明,而赵新明因为否了谢暖《此事无关风与月》的角色,让他知道赵新明和谢暖不合。 如果他当初及时知道赵新明砍了谢暖角色,他不会同意的,可为时已晚。 如今谢暖不记仇帮他牵了杨牧的线,他的兄弟和女友居然一起为难谢暖,谢暖如果吹了杨牧枕头风,那他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篑? 曹杰镇重警告赵新明,不论他如何讨厌谢暖,在他拿到杨牧投资的项目前,不准再动谢暖。 至于徐菲,演艺圈漂亮女星多的是,不听话换一个就是。 他担心的是,不是封闭练习吗?徐菲都可以打电话给他,那谢暖会不会打电话给杨牧诉苦?凭杨牧的能力,能查不到是赵新明搞的鬼?又如果知道练习场发生的事…… 那可是杨牧自己投的电影…… “妈的!徐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花了多大的心血才让周导用徐菲,结果她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自己是公主,却不知道谢暖才是整个剧组的皇太后! 曹杰料错了,谢暖没向杨牧告状,但杨牧还是知道了。 周翰想拍《勇气》很久,也筹备多时,要不是杨牧能给他找来李棋和洪薇薇,加上杨牧强硬的背景,周翰根本拍不了。 可他还是大意了。 杨牧从来没有给他的电影塞过人,所以当他把谢暖塞给他,他虽警惕,却有些反感,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电影,不容任何不完美。 所以虽然同意给谢暖一个女叁,但并不想对她特殊对待,同时对这样靠潜规则上位的女星,在能力上都抱持迟疑态度。 昨天他上来山区练习场,就看到谢暖被罚,立刻先入为主认为是她作妖,晚上又得到热搜消息,电影曝光,他更直觉就是谢暖炒作,所以也对谢暖说了重话;可谢暖从未反驳,只是静静听他训斥。 后来爆发邵刚与她的冲突,经过洪薇薇的说明,他整个背都沁出冷汗。 洪薇薇是谁?她的背景和实力根本不用选边站,她的个性疾恶如仇,绝不会为了讨好谢暖去袒护她,所以自己也成了徐菲和邵刚欺负谢暖的帮凶。 他和曹杰一样,担心谢暖告状,又想热搜传成这样,杨总怎么可能不知道?而杨总什么个性?第一次塞人给他,自己就这样对待,杨牧不灭了他才怪。 想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打给了杨牧。 第二天,杨牧就来了。 谢暖才从泥坑里爬出来,就有人来告诉她,让她赶紧去洗澡,有人来找她;问是谁,对方说不清楚,他只负责传话。 谢暖以为是刘云秀,心里气极,不是叫她别来,怎么还来了? 谢暖赶紧洗头冲澡,头发沾了泥很难洗,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头发洗干净,等到了会客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当她见到杨牧,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牧冷着眸子扫过来:“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025只要打不死人,算我的 “杨、杨先生……” “过来。” 谢暖看会客室的门是关上的,才走过去。 “放心,我在这里没人敢进来。”杨牧坐着握她的手:“皮实了,这么慢?” 谢暖坐在他身边,担心他是来骂她闯祸的:“我刚还在泥坑里,总不能让你见个小泥人。” 杨牧瞇着眼觑她,突然在她秀颈后捏起一小片泥垢,皱眉:“还真泡泥坑了。” 谢暖见自己居然没洗干净,脸红地拿纸给杨牧擦手:“训练就是这样,大家都一样。” “大家都一样?”杨牧的眼睛有点危险。 “嗯。”谢暖边给杨牧擦手边道:“我们每天早上要跑五公里,还有射击训练、攀爬、搏击练习,大家都一样。” “怎么没包括操场十圈和关小黑屋?” 谢暖:…… “啧,出息。我是让你来这里给人欺负的?” 谢暖突然眼眶有点红,其实这几天她也觉得委屈,只是知道没有支持,所以强忍下来罢了。 谢暖以前虽然不富裕,但姐姐谢暄却从来没有让她吃苦,在美国虽然打工,但生活自由,加上她成绩好,白人更没本事歧视她,从来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活到23了,也就这半年受的委屈加起来比一辈子要多。 “怎么不说话?” 谢暖还是低着头,双手捏着杨牧的大手,干糙而精实:“封闭训练,我怕让你觉得我事多。” “那也不能白白受欺负。”杨牧道:“谢暖,你是我的人,欺负你等于欺负我。” 谢暖抬头,见杨牧是真的生气了,反而笑:“微博的事你没有以为是我做的?” “哼。”杨牧虽被按得舒服,但还是抽回手,揉她的头顶:“你不笨,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他瞇觑着眼:“是仙姿旗下那个赵新明……谢暖,你姐姐是温歆?” 谢暖一震,瞳孔放大,几乎要爆起,却被杨牧按住,严厉道:“谢暖,别跟我闹!” 谢暖怒瞪着杨牧,宛若一只雌虎,随时准备上去咬人:“你怎么知道的?你──” 杨牧沉声:“这种事你以为我查不出来?虽然赵新明后面有人在掩盖这件事,但拦不住我。” “你──” 杨牧道:“谢暖,我小瞧你了,帮曹杰的忙,与你姐姐有关?赵新明卖了你姐姐,你打算找他报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暖眼眶整个泛红,却说不出一句话。 杨牧捏捏她的脸:“倒是颇有志气。需要我出手?” “不,我要自己来,我要亲手给姐姐报仇,让赵新明身败名裂!” “谢暖,报仇可以,但赵新明不值得你把自己搭进去。” “可是──” “需要我去替你查?” 谢暖一愣:“杨先生……” “你好好拍戏,这些事等以后再说。”杨牧靠过去,把她的头按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杨牧身上混着烟味的木质香传来:“我让你别在这里给我丢脸,但我也没让你在这里受委屈,谁惹你,打回去就是,只要打不死人,算我的。” 谢暖眼泪掉了下来,又笑了一声:“杨先生……” 他抹了她的泪:“没有奖励?嗯?” 谢暖僵硬靠过去,轻轻在杨牧唇上一吻,唇一靠近,杨牧就扑天盖地压下来,掠夺似的攻城略地,直把谢暖压在沙发上,手更是钻进她的T恤,袭上她的胸,恣意揉捏起来。 谢暖宛若受惊小猫:“唔……杨先生,这里……唔唔……” 杨牧恣意蹂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谢暖已经头发凌乱,嘴唇都被吸肿;他眸光浓黑,沙哑道:“回去后办了你。” 谢暖闷不吭声,心里却骂了一句,老禽兽! 杨牧站起来,准备离开:“热搜的事我让人处理,徐菲和邵刚我让人换了。” 谢暖吓一跳:“杨先生,这样太……” “你不愿意?” “您让我进剧组,周导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如果这时又换女一男二,恐怕会造成剧组很大的困扰,我不想……” “哼,我还没找周翰算账,让他照顾个人给我照顾成这样。” 谢暖自己靠上去,踮起脚尖在杨牧脸上亲了一口:“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处理,相信我。您今天来看我,我底气足得很,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我。” 杨牧眼底总算好看一点,这小虎牙总算不会只咬他。杨牧看着谢暖清亮的眼,捏捏她的手臂:“瘦了,黑了。” “那还想上我?”谢暖眨着眼睛。 杨牧眸色一黑,又俯身咬了谢暖的唇:“给我顾好自己,丑了就不要你。” 不知为何,经过杨牧来这一闹,谢暖心里乌云尽散。 下午射击课,教官进行了一场组枪比赛,谢暖是九个演员中的第一名,做的又快又好,姿势还帅;射击教官赞赏:“这速度不输我们真正的女警。” 邵刚脸上贴了一块纱布,昨天谢暖揍他的时候,被指甲刮了两道,他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以前是混什么的,哪个姑娘像她这么会打又会耍枪?” 梁随安撞了他一下,让他别再说话。 谢暖看了他一眼:“我混电机工程的,个人飞行器我都会拆,就别说这种伯莱塔92式手枪。” “吹的吧?”邵刚冷笑。 谢暖还真是笑了一声,看着自己都不知道差点被换掉的邵刚:“所以你小心一点,我直升机都会开,学射击应该也很快。” 邵刚脸色瞬间大变,被谢暖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气势给震慑住。 他们开始学射击,完全不知道周翰就在后面看;两人方才的对话都被他听了去,也很诧异谢暖居然说她“会开直升机”…… 晚餐时间谢暖和洪薇薇坐在一起,赵可打了饭,看了两人背影一眼,不敢走过去;昨晚谢暖将她之前给的喷剂还给她,已经暗示划清界线,于是她端着餐盘坐到徐菲和李棋他们一桌,可徐菲却在她靠近的时候,将自己的外套放在身边的椅子上,摆明拒绝不让她坐在身边;赵可脸一红,坐到了另一名男演员旁边。 吃完饭,是格斗技巧练习。 李棋徐菲谢暖邵刚在电影里是演刑警,格斗技巧是不可或缺的演技之一,学会技巧之外还要学打得好不好看。 教官是一个略黑的精瘦男人,他找梁随安出来示范演练,又把看起来运动细胞最好的谢暖叫出来:“谢暖,出列。” 谢暖绑着马尾,穿着短T和运动长裤,露出来的秀颈和手臂白皙得惊人,李棋的目光微缩。 教练让梁随安和谢暖动手,梁随安片里饰演毒枭手下的第一杀手,本身学过格斗,出手速度非常快,教练说了技巧要谢暖运用,可梁随安还是很快把谢暖摔在地上。 “梁哥,你太强了!”谢暖被摔在地,但一脸佩服。 “你要找空隙,女孩子力气是先天弱势,你要用的是巧劲,还有速度,像这样。” 谢暖突然想到她第一次和杨牧上床的时候,她想逃,而杨牧把她撂倒,用的就是这招,瞬间满脸通红。 梁随安笑:“小姑娘不服气?”他对上谢暖小雌虎的眼神,笑:“还想试试?” 谢暖点头,但她又一次被撂倒,邵刚笑得最大声,还说谢暖就是个花架子。 教官却眸光一缩,喝叱:“不要笑,邵刚出列,替换梁随安。” 邵刚笑不出来了,他昨天才被谢暖暴揍,现在叫他和她打? “教练。”邵刚嘴角都在抖:“我还受伤着呢……” 教练冷道:“就是想让你尝尝,方才你笑谢暖的花架子,有多凌厉。” 邵刚不说话了,洪薇薇这时鄙夷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我来。” 李棋走了出来,他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自然看出谢暖的敏捷和进步。 徐菲见李棋上场,眼睛一亮,她觉得李棋是想给谢暖一个教训。 曹杰的态度和这两天导演的训斥她也算看出来了,眼前谢暖得罪不得,但这并不妨碍她讨厌她;谢暖太漂亮太耀眼,她就讨样比她漂亮耀眼的女人。 李棋上来的时候,洪薇薇有点紧张:“棋哥,手下留情!” 李棋和洪薇薇别人不知道,但从小他们就是一个军院里的,李棋多少能力她清楚,让他对付谢暖,不是虐白菜吗? 周翰这时和米雪儿又走进道场,在后面静静看着,没人看见他来,都在注意场上。。 谢暖对上李棋,心里也没谱,不过她记得杨牧的话,只要打不死人,有他顶着。 李棋直接向谢暖冲来,那根本不是教练教的把式,谢暖偏头避开,完全复制教练教的闪躲技巧,这里教练和梁随安都忘情喊了一句:“漂亮!” 谢暖一闪过后,立刻抓住李棋的手腕,借力把人扔了出去。 “谢暖,你太棒了!”洪薇薇高声呼叫,手上只差一对加油棒! 其他人全场静默,没人敢作声,一个18线居然敢扔大影帝? 李棋立刻起身,再次冲向谢暖,谢暖依旧不正面和他杠,把教练方才教她的那几招闪躲和擒拿给拆开用,她借力使力,抓到机会,再次抓住李棋的腰带,将人摔在了道场上!可李棋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摔地之前,同时抓住谢暖的衣领,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谢暖倒地后一个灵敏翻滚,立刻和李棋分开,站起来退得老远。 李棋被一个女人连续两次撂倒,眼睛整个赤红,招呼都不打,弹起来直扑谢暖,谢暖闪过手刀就击向李棋挥来的手腕,在一穴道处狠狠砸下,这一招也是从杨牧身上学的,他这招把自己制得死死! 李棋整个右手一麻,气得左手抓住谢暖手腕,两人一个重心不稳,又直摔在一起!李棋将谢暖压在身下,抬头往谢暖看去:“服不服──”说完愣住! 只因他在转头的时候,嘴唇从谢暖右脸颊,滑到她柔软的唇瓣。 两张脸贴在一起,都被这意外给惊住了。 小草有话说: 老羊(发怒):本羊说错了,谢暖,打死李棋,算我的! #026这干净的所在,属于他(H) 两人愣住,还是谢暖反应快,推了他一把,李棋很快站起来。 两人嘴唇相碰的角度很刁钻,除了正面的教官看见,愣住后黑脸微红,还努力忍住笑外,后头的演员们都没看见。 谢暖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眼神已经平静下来,对李棋鞠躬:“李老师果然厉害,我服气。” 李棋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没有马上接上话,后头就传来咳嗽声。 “周导。” 周翰走上来,他打量谢暖;谢暖高挑窈窕的身形比例好,脸上偏白的肌肤因为运动而泛红,黑眸纯粹还晶亮灵动;他想想给她的那个角色,至少在形象上,还真是给对了。 英姿飒爽,刚正不阿,遇事不服输,还有一股菁英范,在最后执行任务中为了救队友而牺牲;这样的谢暖简直就是戏里简英的翻版。 “训练得如何?” “都还行。” 李棋恢复了正常,两人都刻意忽视那场意外,当作不存在。 “带你们出去吃宵夜。” 几个演员欢呼起来,这几天简直要闷死了。 谢暖也很高兴能出去透透气,才到餐厅,谢暖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回头。】 谢暖眼皮一跳,往后一看,兴奋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她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在不远处停着,挂着本地车牌,玻璃是黑的,看不到里面。 可是何必看里面?黑色大奔,就是杨牧的。 不是说等她回去才要办她?早上走晚上就等不及了?果然是老禽兽。 谢暖回:【要我现在过去?】 【不用。】 谢暖收回视线,心下松口气,马上杨牧又传了一个酒店名称和房号。 【等我消息。】 谢暖转身过去,整张脸都要变形! 老禽兽就是老禽兽。 几个演员和周导围成一桌,当然,李棋和徐菲是主,其他演员都是陪客,不过不影响大家能出来放松,吃喝说笑,很开心。 只有谢暖不敢多吃,等会儿见杨牧,恐怕要陪他吃一些。 吃了大概一小时,周导忽然叫了谢暖:“谢暖,你去帮我接个人。” 谢暖心里一噔,知道这是让她脱身去找杨牧了,乖巧站起来,就准备离开;赵可突然站起来:“小暖,我跟你──”还没说完,就被洪薇薇一手抓住,小声道:“赵可,别白目了,人家是去见重要人物。” 赵可听了脸色一变,洪薇薇又小声道:“墙头草最不可取,好好拍戏,别想些有的没的。” 赵可脸色发白,整个人低下头。 洪薇薇不反感站队,谁不想靠势而起?可想当墙头草或想左右逢源,那就让人瞧不起。 小城市的出租车不多,谢暖站在餐厅门口等车,突然李棋走出来:“你的外套。” 谢暖诧异:“谢谢。” 两人站在屋檐下,下午那个意外之吻又浮在两人脑海,谢暖尴尬癌几乎要犯了,心想这人怎么不进去,还跟自己在门口吹风。 “谢暖──” 李棋才喊了名字,谢暖手机就响起,她忙接了:“喂。”有人在的时候,谢暖一般不会喊出『杨先生』。 “在哪?” “我在等车了,车还有一分钟到。” “嗯。”说完电话直接挂。 谢暖:……老禽兽! 李棋瞇着眼:“去见杨先生。” “嗯。”谢暖也不藏着掖着,那天吃饭,李棋也是在的。 只见李棋一脸欲言又止,她狐疑看着他,想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唧?下午的事让他随风而逝不好吗?难道等她送他牙刷? “谢暖……” “你放心,下午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李棋一愣:“不是──” “车来了,李老师,你赶紧进去,外面还是凉。”说完就急忙坐进出租车,徜徉而去。 谢暖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走进酒店,本以为会经历酒店服务人员询问的尴尬,但意料之外没有,她直接被带到13楼,然后服务人员离开,谢暖自己到房门前按铃。 谢暖心里有点烦躁,可是想到他上午特地来看自己,又觉得老禽兽没那么坏,而且凭他那傲娇个性,自己求一求,说不定他今晚不会碰她。 门打开的时候,谢暖就看见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杨牧。 每次看到杨牧穿这样,她都会有一种肃穆的紧张感,紧张到她想揉鼻子都不敢。 “杨先生。”谢暖嗓子发干。 杨牧让开,谢暖走了进去。 “吃饭了吗?” “只吃了一些。”谢暖看到桌上放了三菜一汤,杨牧饮食有控制,一个人不可能点三道菜,她笑:“我陪你吃一些。” “嗯。”杨牧拿汤碗给她盛了汤:“喝酒了?” 谢暖瞇着眼喝了口汤才说:“只喝了两杯,不敢贪杯。” 杨牧哼了一声:“那个老周。”他又问:“下午没被欺负?” 谢暖摇头,拿筷子挟了一块肉放杨牧碗里:“我有你这尊大佛,谁欺负我?”对这件事她是衷心感谢的:“下午组装枪械的时候,我还拿第一,没给您丢脸;而且晚上格斗,我摔了李棋两次!”至于被人不小心亲了打死都不能说。 “小样!”见小雌虎一脸得意,杨牧嘴角也微微扬起。 菜色看起来简单,但味道出奇的好,谢暖讶异:“真好吃。” “这家酒店的饭菜还可以。” 谢暖最近瘦了,更何况在好吃的饭菜面前忍不住,整整吃了一大碗饭;杨牧给她添第二碗,她一脸犹豫:“我不能再吃了。” “吃,瘦成了皮猴,抱着磕人。” 谢暖:…… 可杨牧自己却不吃了,他回卧室拿出笔电,在沙发上坐着办公;谢暖坐在一旁吃饭,看着杨牧。 他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小截麦色肌肤,还戴上一副窄边眼镜,显得十分菁英斯文;谢暖起身给他泡了一杯红茶,放在他身边的小茶几上,才回座继续吃,等谢暖吃饱了,简单收拾后,杨牧突然说: “李棋的爷爷是李成光,别和他对着干。” 李成光,这名字一天到晚出现在国家新闻台上,她吐吐舌头:“知道了。” “洪薇薇的父亲是李成光的属下,和她交好没有坏处;至于其他人,你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谢暖笑着点头。 “你22岁?” “23了,上个月过的生日。” 杨牧一愣,对没陪她过生日没说什么,谢暖也没有要他陪自己过生日的意思;不过一个小玩意儿,谢暖有自知之明。 “交过男朋友没有?” 谢暖红了脸:“我有没交过,你不知道?” “说。” “没有!” 杨牧注视谢暖胀红的脸,眼神幽暗:“去洗澡。” 谢暖太清楚这个眼神这个命令代表什么,第一次对上这眼神,后果就是她几乎在家躺了一周。 “我明天还有训练……” “让你去你就去。” 谢暖不再说话了,起身进了浴室。 谢暖洗澡时眼睛都是闭着的,那种无处可逃的烦躁和无力感又压迫下来,像一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热气腾腾中,谢暖无意识地搓洗自己,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杨牧走进来反手关上,解开衬衣扣子,走到花洒下面,两人一起湿了。 谢暖僵立原地,杨牧将她从上看到下,解了衬衫和裤子:“在浴室方便。” 杨牧捏着谢暖下巴,直接吻了上去,热水打在脸上,谢暖闭起眼睛,不看不听,任杨牧的舌在她口中恣意掠夺;放肆的当然不只他的唇,杨牧的手在她玲珑的身体上游走抚摸,右手掐住她左胸上的粉樱,恣意揉捏;浑圆的饱满更在他掌中变形。 谢暖被推抵到墙边,冰冷的磁砖让谢暖猛一激灵,张开口,更方便杨牧掠夺;当杨牧紧紧压着她,下腹立刻被一柄堪比下午伯莱塔92手枪更可怕的东西抵住,谢暖直接颤栗起来。 “谢暖。” 谢暖不能只当个被服务的人,她是来服侍金主的;谢暖回吻回去,手笨拙地在杨牧胸膛抚摸。杨牧直接将她的手带到下身,握住早已涨硬的硕大;杨牧被她一碰,发出沉重满足的低吼,低头吻上她的脖子。 谢暖浑身发烫,雪白的肌肤不知是被热水烫的,还是杨牧撩的,浑身透着绯色,像一块粉玉,美得夺目;杨牧从早上看到她就想要她了,能忍到现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暖的手笨拙撸动那根硬挺,就在脚几乎要站不稳,杨牧将人抱起来,直接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杨先生──” 杨牧掰开她的双腿,腿根处的丛林密径在水汽氤氲中显得朦胧,杨牧看得眼红,这干净的所在,是属于他的── “杨先生,啊──” 杨牧一抵住,就捅了进去。 又硬又长的性器破开谢暖下身甬道,贴着几无缝隙的膣壁直达她最深处,两人耻毛相贴磨蹭,杨牧满足又似不满足发出一声长叹,就开始律动起来。 谢暖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承受杨牧汹涌的顶撞,干涩的刺痛感很快过去,那种隐微的、让人无所适从的酥麻和痉挛又开始在她身体里蔓延。 谢暖闭起眼睛,守身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是可笑的事;身体早成了她回馈杨牧的工具,又不是没被老禽兽碰过,甚至她已经开始体会到男女性爱的美好滋味。 可或许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于是干脆闭了眼,可就是因为闭了眼,杨牧在她身体里的动作更加敏感!他怎么进、退出多少,又挺进几吋,抵达她腹部的哪个位置,谢暖几乎感受个彻底。她脑中有一条暗红的幽径,被杨牧那巨大性器穿进抽插,时浅时深,紫红的龟头吐着晶莹液体,和她密液交融混合,气势凶狠地不断挤开她窄窒的甬道,浅浅深深、时快时慢,然后一个用力,他顶到了幽径的最里端── “谢暖,我想看你高潮。” #027我吻过妳的 ρ𝑜18qь.c𝑜м “啊──” 痉挛的抽爽感袭来,浑身血液宛若海水倒灌,向四肢百骸冲刷蔓延! “谢暖!” 杨牧也不想忍,在最后一刻他猛然从谢暖体内拔出来,将热烫的白浊全喷在谢暖小腹上。 他是理性的,没有戴套,他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事实上没戴套进入谢暖,对杨牧而言,已经属于失控的范畴。 他眼神幽黯,浓黑似墨,谢暖的失魂颤抖让杨牧将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唇密密的亲吻她的香肩。 谢暖慢慢缓过气,也把头搁在杨牧宽厚的肩上,突然看见他肩膀上有一道齿印。 她抬手去碰触…… 杨牧从镜中看到她的动作,瘖哑笑了一声:“敢在我身上留痕迹,你是第一个。”他又亲了亲的耳朵:“只要你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说完抱起谢暖,走回淋浴区,杨牧先把自己冲干净就先出去,把浴室留给谢暖。ⅾä𝔫𝖒ëix.Ⅽoℳ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ⅾä𝔫𝖒ëix.Ⅽoℳ閲讀 浴室恢复平静后,谢暖静静地让花洒淋在自己身上;杨牧果然客气,今天只要了她一次。 谢暖觉得奇怪,此刻的自己意外的平静,既没有羞辱感、又没那么愤恨;完了,自己是真堕落了,她居然没有之前两次献身给杨牧的屈辱感,只有对自己深深的厌弃。 谢暖洗完澡没有立刻出去,还冷静了大约十分钟,才穿好衣服走出去;杨牧在客厅落地窗前抽烟,从反光中看到谢暖,他才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定在她身上。 谢暖穿着短T,脖子上有鲜红的吻痕,这是杨牧故意的;她皮肤白,留什么都可以留很久,跟她咬他的齿印一样。 “过来。” 谢暖说不上此刻心里滋味,像具行尸走肉走到他面前,杨牧摸她的脸,手抚在她嘴唇上:“疼吗?” 谢暖愣住,他说的是哪里?是身体还是心里?谢暖心里忍不住冷笑。 她还没想到怎么回答,杨牧又吻了过来;这人,是不是接吻狂魔?这么爱亲吻!谢暖在心底嫌弃。 可杨牧似乎怎么亲都亲不够,按着谢暖在沙发上,凶猛地让谢暖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直到杨牧喘着气放开她。 杨牧起身,按熄了烟,对她说:“晚上沙发够你睡,明天陪我吃完早餐再走。” 等谢暖回过神,卧室门已经关上了。 谢暖低头看着自己被掀到胸上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无声叹气。杨牧有先见之明,还好没要她与他同床,否则她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梦游把他弄死。 谢暖睡到半夜被空调冷醒,她翻来覆去最后起来,打电话到前台,准备要一床棉被;可就在她电话刚挂断,身后房门咔嚓响了,杨牧黑着脸抱着一条棉被走出来,直接扔在她头顶:“再发出声音我弄死你!” 杨牧惺忪的嗓音沉哑,一双浓黑的眼睛几乎冷出了冰。 谢暖想,杨牧睡眠质量这么差吗?这是他不与人同床的原因? 第二天,谢暖醒来的时候,杨牧已经走了;不是说让她陪他吃早餐,怎么人先走了?谢暖看了手机时间,才早上八点。 谢暖抓起外套,准备回山区训练场,门铃响起,是服务生送了早餐进来:“杨先生给您准备的早餐,祝您用餐愉快。” 谢暖本来不想吃,可餐包看起来松软可口,咸粥又散发着迷人香味,谢暖还是坐下来吃,好好享受了一顿。当然,他没有忘记给杨牧发微信,谢谢他的早餐。 谢暖没有赶上五公里的晨跑,当她直接出现在训练场上时,所有演员都看了她一眼,但也许是被警告过了,他们也都没说什么,只有徐菲很不屑的冷笑。 其实她心里气炸了,当她知道杨牧来了,把谢暖接了出去,她立刻打电话给曹杰,让曹杰也来接她;可曹杰不知怎么搞的,对她发了一顿脾气,甚至说再和谢暖过不去,就等着被换掉! 徐菲气得浑身发抖,她一个已经在演艺圈初站稳脚步的女演员,还得了奖,居然要对一个18线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服软,凭什么! 中午休息时间,谢暖拿回手机,给刘云秀打了一通电话。 告诉她消息是赵新明传出去的。 “又是赵新明!” 谢暖道:“刘姐,现在陈信跟在他身边,对我们的操作了如指掌,你那里要注意一点,用人要过滤一下。” “明白,赵新明,不弄死他我跟他姓。” “这件事你不用管,杨先生说他会处理。” “行吧!对了。”刘云秀在电话里道:“曹杰应该知道这件事是赵新明,他这两天很积极想和你见面,一直问我你有没有休假,说找时间让白竟带你进俱乐部玩。” 谢暖神情一凛。 刘云秀又道:“不过小暖,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该碰的千万别碰,明白吗?” 谢暖挂了刘云秀的电话后,本来要关机,想了想,又给杨牧发了微信: 【我到练习场了,还头疼的话要看医生。】 昨夜他明显犯了偏头痛,否则今天不会不吃早餐就走。 谢暖又想,可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给他按头?明明上次他觉得自己按得有效果;总不成是心疼她白天要练习,舍不得叫她吧? 不可能,那老色魔、老变态、老公主!怎么可能? 正要往管理室走,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备注是“老禽兽”,她瞪大眼睛,往无人的走廊尽头走,才接起电话:“杨先生。” “怎么知道我昨夜头疼?” “看出来的。”谢暖彷佛听到他笑了一声。 “在干什么?” “正准备将手机上缴,去进行下午训练。” “当小泥人?” “不,这次当蜘蛛人。” “嗯。”杨牧的嗓音很沉:“身体还好?能训练?” 谢暖冷不防咳了一声:“可、可以。” 过了半晌,谢暖彷佛又听到了笑声:“那去吧,乖一点,别出事。” 是“别出事”,而不是“别惹事”,谢暖听出一丝宠溺的感觉。 谢暖没有立即挂上电话,在等杨牧先挂,可等一会儿杨牧都没挂,谢暖正奇怪准备出声,电话就挂了。 谢暖松了口气。 昨天杨牧只折腾她一次,所以下午攀岩训练她完全没有问题。 谢暖的学习力惊人,二十天的训练飞越式的进步肉眼可见,连邵刚都得服气,不再对她冷嘲热讽,只有徐菲仍将她当透明人,但训练明显认真许多。 之后杨牧也没有再过来。 训练结束,他们有三天休养假期,然后就要立刻进组拍戏。 当晚剧组给他们都订了酒店,算是犒赏他们九人;对于训练成果周翰很满意。 周翰给订的酒店,居然就是上次杨牧下榻的酒店,食物上桌,谢暖说了一句:“这家的菜好吃。” 洪薇薇道:“你来过?” 谢暖一愣,微笑没有说话。 洪薇薇看着谢暖:“小暖,其实你不红真没天理,瞧瞧你这张脸,就适合大银幕。” 谢暖笑,端起酒杯:“承『北影十年来最难得天才』的金口,咱《勇气》认真拍,一定要红!” 李棋坐在谢暖对面,见她笑得灿烂,一直看着她。 周翰拿着酒杯过来,大家又开始给周导敬酒,谢暖也凑热闹敬了一杯;大家又轮流给男一号女一号敬酒,连洪薇薇也被敬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被捧都是自然的。 谢暖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居然看到李棋在等她。 “李老师。” 李棋道:“都一起训练这么久了,叫李老师太见外,不介意的话,和大家一样,叫我棋哥就行。” 谢暖觉得他的脸有点红,瞳孔有点失焦,不会是喝醉了吧? “是您抬举我,怎么会介意?以后剧组见面,就称您一声棋哥。” 李棋却皱了眉头:“只要剧组见?” 谢暖一脸狐疑,不然呢?平常咱们有见面的必要?她正要开口问,想不到李棋不知怎么,居然还生起气来。 “你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谢暖瞪大眼睛,东看看西瞧瞧,这里大庭广众,李棋居然说这种话,她会被他害死!马上正色道:“李老师,你醉了。” “你又叫我李老师,我是李棋,叫我棋哥,或叫我──” “不管你叫什么,这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回去。” “谢暖!”李棋居然拉住谢暖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你缺钱?明明你有很好的条件,却要去给那个老男人──” “李棋!” 李棋终于如愿以偿让谢暖喊他名字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凶巴巴,一脸怒气冲天? 谢暖道:“你是不是还顾忌那一次意外?我告诉你,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你可以放心,以后也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再说过这么久了我也没有证据,你──” “我吻过你的。” 谢暖瞪大眼,老天爷,别整我! “谢暖,离开杨牧──” “住口!” 他居然敢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口,谢暖气得转身就走,也没回席位,就直接到露台外面抽烟。 她太久没抽了,有点犯烟瘾。 谢暖坐在藤椅上,她的烦躁都被李棋给拱上来了!为什么要作贱自己?呵,能要尊严谁愿意丢?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暖眼睛有点发酸,她为了给姐姐报仇,走了和姐姐同一条路,姐姐是不是也会看不起她? 她们姊妹都成为别人唾弃的对象。 谢暖下意识想用掌心掐熄烟蒂,突然搁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看:老禽兽。 烟头在碰触掌心前,谢暖将之按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因为某人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做。 谢暖呼出肺里的气,才接电话:“杨先生。” #028将她欲望的味道直接渡到她嘴里──(H) 谢暖两周没杨牧消息,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吓一跳。 “出来。” “什么?”谢暖有点懵?出来?出来哪里?他知道她在哪?他又来了? 其实谢暖这三天假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待在酒店好好研读剧本、揣摩角色;可谢暖迅速找回理智:“您来了?” “嗯,酒店外面,等你两分钟。”电话随即挂断。 谢暖扔掉烟蒂,几乎是小跑下楼;她没去餐厅,就直奔酒店门口。 边跑还边想,他怎么过来了?来干什么──呿,能干什么?除了干她还能干什么? 谢暖一出酒店门口就看到杨牧的车,不是上次那辆,不过杨牧的偏爱十分明显,他的车全是一个型号。谢暖走过去车窗就降了下来,后座位置露出杨牧的脸;他冷冽扫过谢暖,声音低沉:“上车。” “谢暖绕过另一边上了车,一上车杨牧就闻到她身上的烟味,皱了皱眉头,又伸手去掐眉心,吩咐老张:“开车。” 谢暖看向杨牧,车内压抑的气氛突然增高。 她小心翼翼道:“您什么时候到的?” 杨牧放下手,转头看向谢暖;外面街道霓红从她精致漂亮的五官闪过──直发垂肩,白T素简,不施胭脂,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杨牧活到33岁,前半生只有一个前妻,虽是大学就认识的同学,却是商业联姻结的婚,三年前离了之后,对男女之事坦白说没什么兴趣。这几年商场上想往他身边塞人的不是没有,可他一个都看不上,因此商界背地里都在传他性冷淡,否则美人柳沛怎么生了女儿后,拿了钱就和他离婚了。 谢暖是杨牧自己找的,从长相到脾气,都是杨牧喜欢的款。自从开始涉足娱乐圈,想爬他床觊觎他的女明星不少,傻白甜的、妩媚艳丽的都不在少数,甚至有人揣测他的性取向,找了俊美男孩子……可就没有像谢暖这种,长相在线、智商在线,还会耍点小心机的带刺美人,这样的女人可爱知进退,征服起来,也有趣。 杨牧偶尔想想,自己也是没事找虐,如果只想解决生理需求,娱乐圈一大把乖顺的小绵羊,他偏偏对这只想藏着爪牙的小雌虎有兴趣。 还食髓知味…… “吃饭了?” 杨牧的掌心温热,在她头顶揉了揉,可那力道却让谢暖腹诽,老男人是不是想拧掉她的头:“吃了一点点,可接到您的电话就出来了。” “可你刚刚在抽烟?” 谢暖一愣,老男人还有狗鼻子?揉揉鼻尖:“里头吵,跑到外头露台透气。” “有人欺负你?” “没有。”谢暖赶紧否认,也讶异杨牧的敏锐。 杨牧也不深究,问:“想吃什么?” 谢暖更讶异了,他居然会问自己要吃什么?不是应该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谢暖有点胆战心惊,他的脾气呼风就是雨,谁知道这时的暖阳什么时候会消失。 她小心翼翼:“您想吃什么?” 杨牧想了想,对老张说了一家餐厅:“先去吃饭。”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一家餐厅,位子有点偏,这里还靠近山区,温差略大;谢暖想先下车去给杨牧开门,被杨牧拉住。 “不用瞎伺候。” 谢暖脸色一白,等老张来给两人开门。 杨牧走在前头,谢暖跟在后面,这里有点冷,谢暖环手臂搓着,低头没有说话。 进到里头,才发现这家是主营烤全羊,谢暖看到差点笑场;想当初自己是想把杨牧当肥羊宰的,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宰谁? 两人进了包间,谢暖走过去给杨牧脱外衣,杨牧将衣服交给她,靠坐在椅子上,单手解开了衬衣领口,对谢暖道:“有些事在家做是情趣,但在外面做就是丢人,谢暖,不用这么没骨头。” 谢暖脸颊红得要滴水,服务员进来点餐又出去后,谢暖给杨牧拿热毛巾擦手。 老禽兽!没人看就是情趣?呿,谁跟你有情趣。 “回B市吗?”杨牧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谢暖白色毛巾的擦拭下裹上一层水光,小麦色的肌肤衬着谢暖白皙的手,力与美、刚与柔,十分好看。 他握住她的。 “只有三天假就马上要进组,回去太折腾,我应该不会回去。” “三天?”杨牧喝了口茶。 “嗯。”谢暖心里警钟大响,这老禽兽不会只听到“三天”,没听到“马上要进组”吧? “那这三天你怎么安排?” 谢暖思考杨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他都只留自己一晚,这次呢? “我想三天都老实在酒店读剧本,毕竟是第一次演电影,又是周导……不想给您丢脸。” 杨牧换了坐姿,收回手指,若有所思后道:“好。” 这个“好”字让谢暖心底发毛,觉得有股凉风从背脊直接吹倒尾椎骨。 谢暖很难不多想,老杨每次和她见面目的非常明显,这次怎么提都没提? 烤全羊配马奶酒,这顿确实美味;杨牧吃饭斯文,规规矩矩,最近他胃病犯了,喝了一小杯就不喝了。 两人算是吃得满意,谢暖跟着杨牧下楼,就在一楼看见老张,老张一看到他们两人,就起身出去开车。 外头冷风扑来,谢暖深呼吸。 喝了酒滚烫的脸和腹腔都因冷风而渐渐冷却。 他们进了酒店,谢暖想,杨牧居然又入住这家酒店?剧组也在这里,等等她是回自己的12层房间,还是杨牧的16层? 当然这是想想而已,她连12层的按钮都不敢按。 两人一踏进杨牧房间,谢暖就被按在玄关柜子上。 她的后腰撞了一下,扬起头,杨牧抬脚踢上门,居高临下审视谢暖。 头顶阴影如乌云笼罩下来,谢暖本来攥紧的拳头渐渐放松;她看到杨牧的眼睛黑得发沉,这人强大气场和凌厉冷峻,几乎要让人连呼吸都不敢。 她刚想推他,杨牧的吻就落了下来── 就是一只接吻怪! 杨牧的吻激烈,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两周没吻到这片柔嫩的唇,杨牧显得特别急躁,谢暖被按在柜子上没多久,双唇就被碾红。 谢暖细喘着,双手抓住杨牧的衬衣,闭上眼睛,随他去了。 她的衬衫在玄关处就被扯掉,直接被抱进卧室,杨牧哪里是头羊?这是谢暖觉得自己最失败、最看走眼的地方;他在床上根本就是头虎,动作虎、精力也虎,彷佛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把她榨取得干干净净! 谢暖被扔上床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着一缕,她紧闭着眼,准备迎接一场杨牧野兽派的狂风骤雨,可却被他整个人翻了过去。 又想从后面来? “这里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谢暖被杨牧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在右边的肩胛骨上,引发她一阵激灵。 “这里也是?”他的声音带着懊恼不满,手来到她的腰凹处,那里曾让杨牧十分流连,可如今有一片瘀青,让杨牧声音直接冷了两度。 他让她来拍戏,可没打算把她弄得一身是伤。 “大腿内侧也伤了?” “唔……” 杨牧的手摸上了谢暖的大腿,被拨开的腿根露出隐密粉色幽径,小麦色颀长的手指在边缘细嫩肌肤流连刮搔。 “疼吗?” “啊──”谢暖一阵惊呼!她没意料到杨牧居然会趴下身,用嘴去亲吻她大腿内侧的瘀青。 “别……”谢暖声音颤着,想转身却整个腰身都被杨牧双手箝制着;杨牧从来没有趴在女人腿根的时候,即使对待前妻也一样,从来就是直奔主题,完事尽兴就好。 可对待谢暖这小雌虎,杨牧已经打破许多惯例;这女人无论个性或身体,对他都有莫名的吸引力。 他不满她白皙的肌肤磕出红红紫紫的伤痕,这让他愤怒,又会忍不住想真是训练的代价?还是被暗中欺负产生的结果?这身肌肤是他的,除了他,谁能在她身上染上这些印记?不能,都不能。 杨牧压着谢暖,有点洁癖的人居然趴在谢暖股间,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大腿内侧,嘴唇脸颊更是不时碰触曾让他销魂蚀骨的密径,引发谢暖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不……那里……脏……” 可杨牧不管,他舔舐那些瘀青,吸吮嫩如豆腐的腿肉,眼睛近距离看到那沁着蜜液的细缝,眼神幽暗,立即转移阵地,伸舌头往那缝隙由下往上勾── “啊── 谢暖埋在枕头里,被这突然袭来的刮搔,激灵得浑身窜过一道电流,把她电击得脑袋一片空白! “杨先生……”她发出的声音幽咽近似哭音,恳求的呻吟如小猫吟叫,钻进杨牧耳轮。 “不……那儿脏……” 谢暖还在抗拒,却突然被掰了正,粉色的美丽胴体直接呈现在杨牧面前;杨牧的眼漆黑如墨,杳如黑潭,更像一只濒临失控的兽,发着掠夺的光。 他抬起谢暖大腿,直接将脸埋了下去──杨牧已经没有时间和理智去思考,为什么他会给一个女人做这件事,舌头在翻覆皱褶中反复勾弄,挑逗珠蕊,红蕊因为他而变得肿胀艳红、也让那道纯洁的密径,因为他而淌出淫靡的水光…… “唔……” 谢暖用手臂遮住眼,头偏向一边,咬紧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这让人几乎魂为之夺的羞臊舔舐,让她几乎要不认识自己了!汹涌情潮彷佛被杨牧的舌头给勾了出来,甚至自己还隐隐弓起腰,想要他的舌进入更多── 她款摆腰肢,从杨牧的舌尖得到隐密的快感,那搔得她魂魄都要离体,也烧得她整个人都要燃起来! “杨先生……”她发出哭音,近似求饶又似索求,杨牧顿时起身,压向她,将她欲望的味道直接渡到了她嘴里── #029妳都说发情了𝔪ī𝔮īngщ𝓾.č𝔬𝔪 “唔……” 谢暖说不出杨牧渡到自己嘴里的是什么滋味,但她很清楚方才杨牧的嘴亲吻过哪里,整张脸涨红到要滴出水,那突破羞耻极限的行为让谢暖简直要崩溃。 杨牧封住谢暖的口,舌头带着谢暖的蜜汁叩进她的齿关,将她的滋味与她共尝;舌头来回扫荡她的口腔,没有一处放过。 “杨、唔……”銗續章擳請椡п𝔦нōп𝖌𝖌e.©ōм閲讀 杨牧是真的觉得谢暖很甜,哪里都甜,才会忘却理智去亲吻她那里,如今他的手从她丰满的胸脯移到那处覆盖在丛林里的密径,湿淋淋的,是他的津唾,混着她的蜜液。 谢暖的唇口带着马奶酒的香甜醇冽,让他像个酒徒不断吸吮品尝,两片唇已被他吸肿吸红,唇齿遂来到她白皙的秀颈和锁骨──这女人根本就是一坛美酒,杨牧以为亲吻舔舐能消减自己喷勃的欲望,可谢暖让他欲罢不能! “妖精!” 杨牧拿了床头柜上的套子,撕咬开,套上,把他那股炙硬抵在她腿心湿处,硕大的顶端碾磨着充血挺立的花珠,当移到穴口时,谢暖和他都忍不住吸气,谢暖更是发颤抓住杨牧精实的手臂,纤细的指尖发力,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外头磅礴雨声,与一阵被破入的钝疼一起传来── 杨牧一顶到底,几乎直接顶到她的小腹,她一收缩,杨牧几乎要被这紧窒的一下给交代了出来!他发出粗沉的呼吸,又大又硬的东西在谢暖身体里头上下跳动。 他直起上身,将谢暖的两条腿抬到他手臂两侧,退出一点点,再往前一挤── “啊……” 阴道内传来的饱胀感,让谢暖整个人紧绷起来。 哗啦── 外头下起暴雨,床上杨牧同样进行激烈的抽插;他全进全出,每次都抽出到仅剩一个冠顶,然后再全力整根顶入,破开甬道内的层层软肉。 谢暖里头实在太紧了,肉柱几乎被内壁完全包覆,每一次杨牧的顶撞冲入,都让谢暖绷直了脚背,细致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又快、又重! 谢暖被撞得天昏地暗,浑身沁着汗,而杨牧坚挺不倒,彷佛知道她的腿会酸,直接将两条细腿架在他的肩头。 他又把她拖向自己,一把纤腰几乎要被他生生迭起来,粗大坚硬的东西向打桩似的往她身体里掼,次次到底。 “啊──” “疼了?”杨牧用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声,可身下人没有回应,只是又咬着唇屏气摇头,可嘴角却溢出如嘤咛又似呜咽的细细声音,并举起拳头捶他。 杨牧笑出了声,动作又猛烈起来!谢暖的那处实在太让人销魂,她的穴又滑又软,他吻了她一下,直立起身开始抖腰挺进!他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自己红到发紫的大物在她层层软肉里进出,这画面让他愈发控制不住想肏她──狠狠的,肏她。 杨牧这样想,也这样做。 屋外天地一片湿,屋内同样湿漉漉的,杨牧的理智与外头的天气一起失控。 杨牧已经换到第三个套子,每一次间隔时间又长,谢暖也因此泄了两次,整个身体被翻来覆去、凹过来折过去,要不是她体力好,真经不起杨牧这样折腾;而此刻,谢暖是真认为自己承受不了了。 “杨、杨先生……停、停下来……” 杨牧呼吸沉重,疯狂的挺进没有因此停下,汗水蜿蜒湿润,直滴到谢暖身上。 “杨牧!啊──”谢暖愈喊,杨牧似乎撞她撞得愈尽兴,她气得想扒开身上的人,却根本没力气;手打在杨牧肩上,跟搥背似的。 “唔……唔唔……” 杨牧又把人给操哭了。 谢暖开始骂人:“你是发情的公牛吗?有完没完!” 杨牧坏笑,抓住她搥他的手,在她耳边道:“你都说发春了,自然没完。” ***** 外头不知道多久前停了风雨,杨牧则在射了第四个套子的时候,宣告放了这只小雌虎。 谢暖的眼睛被泪水氤氲出脆弱,满脸通红,表情既妩媚又孱弱。 杨牧俯下身来吻她,龇牙咧嘴的小雌虎他爱不释手,如今淫靡狼籍的小野猫也让他垂怜,他太着迷她的身体,所以在床上,即使她言语过激,骂他是发情的公牛,他也不计较。 肏完她,一身舒爽。 谢暖不能否认自己也在与杨牧的性爱中得到兴味,可当激情过后,谢暖像消气的皮球,身体和心里都消沉得一塌糊涂。 杨牧没有马上抽出自己,把分身停泊在她身体里半晌,感觉她平复下来,才抽了出来。 杨牧点了一支烟,自己抽了两口,交给谢暖,自己起身,赤条条走进浴室。 谢暖艰困地爬起身来,也懒得再穿衣服,她屈膝坐在床上,正要举起夹烟的手,却想到这是杨牧抽过的,她目露狠光,直接掐熄在自己掌心。 手心传来剧烈的疼,而这疼让她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紫痕迹,不禁想自己要这样和杨牧在一起到什么时候? 杨牧穿着松垮的浴袍走出来,见谢暖还在抽烟,皱眉:“怎么还在抽?” 谢暖忍痛起身,将抽的第三支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抓起衣服胡乱穿了起来:“我回去了。” 杨牧见她身上更多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显得有些烦躁:“回哪儿?” 谢暖对上杨牧深沉的眼:“剧组也下榻在这间酒店,我的房间楼层在……”见杨牧一脸冷峻,“12层”就不敢说出口。 杨牧走过来:“不是有三天吗?急什么?” 谢暖脑袋发懵。 杨牧的黑眸居高临下注视着谢暖,他以手指勾着她下巴,嗓音低沉:“这三周锻炼的不错,还有力气回房?” 谢暖瞠目结舌,心里狂骂老禽兽、老色魔、老变态! “去洗澡,不说我是发情的公牛吗,哪那么早放你回去?” 谢暖终于自尝恶果,还以为杨牧在床上百无禁忌,结果是秋后算账,谢暖觉得自己大意了。 谢暖不敢再回嘴,下了床的杨牧,又变成那个冷酷的上位者,谢暖在浴室里才把头洗干净,身上抹了沐浴露,杨牧就又进来将她按在墙上。 天亮的时候,杨牧才放了谢暖;她缩在床的里边,把脸埋在被子里,昏睡了过去。杨牧裹着浴袍又进了一次浴室,出来后谢暖已经熟睡,天光大亮,昨夜的雨洗去了天空的云,放出一片难得的蓝。 杨牧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瞇着眼一下看窗外的天,一下看床上的谢暖,不知在想什么。 谢暖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她头疼欲裂,开灯的时候还恍惚片刻,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浑身痛得要散架,和杨牧一晚上,比剧组20天的训练还累。 谢暖想摸床头上烟盒,摸来打看,发现居然是安全套,气得把盒子直接扔地上,这一扭动,又痛得她死去活来,骂了句:“老禽兽!” 她才骂完,卧室门就被打开,谢暖猝不及防和杨牧视线对上。 “杨、杨先生……” 杨牧看到被扔在门口地上的安全套盒子,瞇着眼看谢暖:“醒了就出来吃饭,发什么脾气?” 谢暖脸上青红交替,下了床扯了件衣服套上就往浴室走:“我先洗个澡。” 谢暖出来,走到餐桌前,杨牧正在讲电话,彷佛是一个公益活动。谢暖已经饿昏了,顾不了太多,对杨牧做了一个手势,就自己打开餐盒吃了起来。 杨牧又与对方说了五分钟,手机才挂断。 谢暖忙给杨牧打开餐盒,将筷子递给他。 “有个公益活动,想不想去玩玩?” “想。”她就怕自己没有曝光度:“什么活动?” “艾滋病。” 谢暖:…… “和我一起,想去的话我让人安排。” 谢暖点头:“谢谢杨先生。” 这是杨牧把人睡狠了的补偿。 “什么时候啊?我要准备什么?” “明天。”杨牧很会利用时间:“明天一天,然后后天我送你进组,人到就可以,其他不用准备。” “好,谢谢杨先生。” 谢暖笑得很甜,杨牧则若有所思。 杨牧没有与人同床睡觉的习惯,所以她很自觉(愉快)地,回自己12层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谢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看了一眼手机,老天,还不到五点?她套上外套开门,老张已经站在外面。 “车在楼下,现在就得走了。” 谢暖一惊,马上去洗手间洗了脸,就顶着一张素颜下楼,果然见到杨牧的车停在酒店门口。 凌晨四点五十分,天还是阴沉的。 “早,杨先生。”谢暖一进车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杨牧看过来:“困?” 她努力笑笑,撑开眼皮:“不困!” 车子开出去不到20分钟,谢暖就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天愈来愈亮,路也愈来愈难走;当谢暖的头第三次撞在玻璃上,杨牧就皱眉看不下去,伸手将谢暖的脑袋压到了自己腿上;谢暖醒来吓得差点魂飞,刚挣扎要起,就让杨牧的手卡在她脖子上,冷着嗓子道:“睡你的。” 谢暖嗓子发干,但僵持不了多久,就又睡着了。 不得不说,杨牧不禽兽的时候,身上沉稳的木质香味,那淡淡的檀香,真的很适合入眠。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烈日当空,谢暖被颠簸的路况颠得腰酸背痛,崎岖的山路几乎让她晕得想吐。 这里不通高速公路,非常偏僻,中途他们休息十分钟,杨牧见她难受,递了一瓶水给她:“拿着。” 谢暖正渴,刚要喝,杨牧却冷冷道:“是给你洗脸的,一小时后见记者,你这样太难看了。” 谢暖想掐死杨牧的心都有了。 #030能给王远爆头的人妳说自己胆小? 还好谢暖是准备了化妆包的。 她快速给自己洗了脸,上车后,很快给自己上了妆。 “不用太浓,大浓妆不好。” 谢暖点头:“好。” 谢暖只给自己上了淡妆,毕竟今天她是轻装上阵,脸上清淡一点,衬得更青春洋溢一些。 杨牧一直看着谢暖化妆,印象中,他好像没这么仔细看过一个女人化妆;这姑娘,没十分钟就让本来一张苍白的脸,变成了阳光四射、青春无敌。 “饿吗?” “有一点。”谢暖老实说。 杨牧让老张先找个地方停车吃饭。 “这一路能吃饭的地方都很上不了台面……”老张从后视镜问杨牧:“还要停吗?” “只要东西卫生就好。” 十分钟后,杨牧下车,谢暖跟着下去,路边有一家简陋的羊肉汤店,里头坐满了人,谢暖皱了眉。 杨牧见了,牵着谢暖的手:“你和我上车等,让老张买回来,车上吃。” 谢暖知道杨牧不给人在车上吃东西的:“没关系,别人能吃,我也能,只怕委屈您。” 叁人就捡了一张最边缘的桌子坐下,老张还从车里拿了酒精和纸下来,谢暖仔细把桌子擦了一遍。 汤很快端了上来,杨牧将筷子递给谢暖。 “以前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杨牧问。 谢暖确实没受过什么苦,父母离婚后,谢暄撑起了谢暖的一切;想到这,谢暖表情有点黯然。 姐姐可能想不到,有一天她走了,最宠爱的妹妹也这么不自爱;她以前希望谢暖能做的,谢暖一样都没做到。 “想什么?” 谢暖笑着摇头,赶紧把汤喝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镇上,外头站着一些当地官员,居然还有武警部队──谢暖因为要演警察,特别注意那些武警神态。 “从现在开始,到处是记者,注意一点形象。”杨牧看了一眼车外,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口,冷声道:“上面对这次活动很重视。” 谢暖点头:“知道了。” 杨牧扫过谢暖的打扮:“下车。” 这里是半年前爆出集体感染爱滋的地方,涉及的有叁个村子,患者超过叁百人。当地的爱滋源头是十年前的卖血风波,因为贫穷,村人为了生存非法组织卖血,导致了交叉感染。 谢暖跟在杨牧身后与人握手,他们距离不远,杨牧为了照顾谢暖,走的并不快;然后在当地官员的簇拥下,上了一辆大巴。 谢暖看到车上的人有点意外,有几个是电视上常见的明星,还有一个长期做慈善的老戏骨,此刻他朴实如素人,完全看不出明星相。 有几个明星也见到了谢暖,当然他们是先看到杨牧,才注意到她,眼光带着审视。 拜和徐菲上热搜之赐,现在认识她的人多了几个。 “直接去工厂?” 杨牧点头。因为记者与来宾分开,车上没有拍摄,杨牧揉了揉眉心。 谢暖看着车窗外,镇上没有她想象的贫穷,她方才听到记者说杨牧给这里捐了一个医院,还设了工厂,给这里的人提供就业机会。 果然有钱,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老戏骨突然对她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他拿了一份名单给谢暖看:“这是这村里的年轻人名单,这里留不住他们,但他们却也不能真丢弃这里,每年他们都要被追踪,也是可怜。” 这里的年轻人很多都是小时候甚至出生就被感染,现在长大了出去读书工作,可身上永远带着这村子的记印。 谢暖只是随手翻着名单,一张张脸谱和简介扫过去,忽然,谢暖一个顿住,又很快继续翻阅,翻完把资料还给老戏骨。 “所有人都想找出路。” “我可以让这里发展起来。” 杨牧突然回话,指着前面一条正在修拓的工程:“这段路明年就可以开通。”他看向谢暖:“高速公路也在建了。” 谢暖点头,老戏骨笑:“以后年轻人回来,就不用翻山越岭了,杨总,这是大功德啊!” 谢暖点头,看向杨牧的眼神,第一次带着崇敬。 进演艺圈以来,谢暖也看过不少有钱人,大小王总、曹杰……可他们除了酒池肉林,真给社会回馈了什么?他们权势地位比不上杨牧、商业发展比不上杨牧,现在连心胸远见品德操守都比不上杨牧…… 杨牧看谢暖投向自己的眼光有点“深情”,冷着脸咳了一声:“看什么?” 谢暖笑弯了眼,将脸转向窗外。 初夏,放眼一片青山绿水,天地都是生机。 如果投入演艺圈注定一定要潜规则上位,谢暖觉得,献身给杨牧,还算没那么糟。 谢暖一愣,又皱眉摇头!天,她怎么可以这么想?简直堕落! 谢暖在心里鄙夷自己。 杨牧默默看着这小雌虎瞬息万变的表情,实在搞不清她在想什么。 大巴很快到工厂,那又是另一种气氛;工厂的机器在运作,工人们穿着整齐的工作服,有条不紊在机器面前操作;谢暖其实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学电机工程的她看得出来,这些工人做的,是机密仪器用的特殊螺丝钉,她摸了一下,材料是以合金钢、白铁为主,加上一些青铜和铝合金,坚硬无比;至于规格,这是客制螺丝钉。 “看什么?” “这螺丝很特别,是客制化的订单吧?”谢暖拿了一个给杨牧看:“这是什么精密机械的螺丝钉?” “你猜?”杨牧挑眉,之前谢暖在景云山说自己是念电机工程的,此刻他信了。 “用于某个大型器械的机械手臂?” 杨牧突然眸光深深看着她,凭一颗螺丝钉,她居然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念UCLA,毕业出来当个18线小演员?” 谢暖觉得被冒犯了,叹了口气,嘀咕道:“因为来钱快啊,之前姐姐的医药费……我需要钱。”她甩甩头发:“我还曾答应姐姐,要造一个个人飞行器给她玩。” 个人飞行器?她走的居然是航天机械。 杨牧凝睇她有点忧伤的脸,想抬手揉揉她的头,突然想起此刻在外面:“现在你可以想,第一个造出来的个人飞行器要给谁。”说完往前走。 谢暖失笑:“我现在哪里还能──”她猛然瞪大眼睛,看向那伟岸背影;不会吧?他打算以后资助她,让她走回研究的路? 谢暖立在原地,看到杨牧又突然转身,一脸冷凝:“谢暖,发什么呆?” 谢暖赶紧回神,心想怎么可能;杨牧一定是和她开玩笑。 之后他们要去参观村庄,走之前在工厂的食堂吃饭。 大多数官员和参访者都吃不多,就谢暖把一整个餐盒全吃完。 路上他们开自己的车,杨牧放松不少,这时就不忍了,大手直接揉上谢暖的头:“工厂饭好吃?” “好吃啊。” 杨牧对上谢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念她的话又卡住了:“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怎么了?” 老张在前面边开车边笑:“你没看那些明星谁坐下来吃饭?不是跑去和记者说话,就是刻意去慰问劳工。”他大笑:“这叫什么?坳人设,对!就是坳人设。” 谢暖:…… 杨牧嘴角也微微扬起,彷佛谢暖这傻样娱乐了他。 “我何必坳人设啊?现在认识我的也没几个,谁知道我有什么人设?更何况我跟着杨先生一起来,自然要乖一点,哪能到处乱跑?免得不懂装懂,到时人设没坳成,反贻笑大方。” 老张没在说话,但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出,他是目露赞赏的;至于杨牧,一张扑克牌脸,已经闭目养神。 谢暖也不再说话,自己今天四点多被叫起来,杨牧只会起得比她更早。 村子很偏僻,到了下午叁点居然变天了;天上乌云滚滚,谢暖心里很不安。 这样的天气和这里的路况,今天很不妙──果然,很快就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玻璃上发出巨大密集的声响,谢暖往杨牧身边靠了靠,杨牧睡眠本来就浅,谢暖一动,他就睁开眼睛。 “怕?” “没有。”谢暖又坐回去:“抱歉,吵到您了。” 谢暖想找烟,但没找到打火机,一抬头就对上杨牧沉邃的黑眸;她的焦躁杨牧看在眼里,突然将她手上的烟抽掉,一手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肩头,又把她的手握在自己厚实干燥的手中:“放心,既来之,则安之。” 车又开了快一小时才到村落,村里泥泞,车进去就陷住了,寸步难行;谢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好,连信号都没有了。 明天回得去吗? 老张拿了伞出去前方探勘,车里只剩下杨牧和谢暖,谢暖忍不住又喊:“杨──”她话还没说完,就对上杨牧冷沉的黑眸:“怕什么?” 谢暖沉默,低下头,玩着手指头。 杨牧沉着脸:“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 “不是!”谢暖猛然抬头,忙解释:“我就是有点怕……雷电……”谢暖的脸变得苍白,杨牧这一路上对她很好,让她有点自以为是。 杨牧看着她不断颤动的眼睫,伸手以拇指划过谢暖发白的唇:“我说了,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嗯。”谢暖点头,又懊恼道:“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呵。”杨牧彷佛听了什么笑话:“你胆小?能给王远爆头的人,你说自己胆小?” 谢暖一听,本来苍白的脸立刻酡红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撇撇嘴:“娱乐到您了,真是我的荣幸。” 同行的车子全陷入泥中,外面很快站满人;谢暖有点呆不住,想下车:“杨先生,老张还没回来,我下车去看看?” “不行!” #031只要扛得起,妳要的我都能给 谢暖一听“不行”,又想反驳,可杨牧冷冷来了一句意有所指:“你如果觉得无聊,咱们可以做一点有趣的事。” 谢暖瞠目结舌,一张脸随即胀红。 老禽兽、老色狼、老变态! 谢暖端正坐了回去,杨牧收回视线,又闭起眼睛:“安生点。” 谢暖从四点坐到了五点,雨一直没停,最后是镇长亲自来接杨牧。 杨牧下车,谢暖跟着;杨牧第一时间将雨伞移到了谢暖头上。 “前面的路已经坍方了,进不去村子。”镇长苦恼的说:“村委会就在前面,要请杨总先到那避雨,雨停了再想其他办法。” 谢暖见杨牧一直给她撑伞,想伸手去拿伞,却对上他浓墨般的眼,只好又把手放回去,一脚深一脚浅地让杨牧给她撑伞,两人一起往前走。 镇长和公司高层到处找石头和木板铺路,试图挽救这软如奶油的泥地。 别说谢暖的球鞋几乎全毁,杨牧的裤腿也都陷入泥淖中,每一下都走的举步维艰;突然谢暖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就要泡泥浆里,杨牧眼捷手快,一手捞住了谢暖。 谢暖一脸心有余悸:“谢谢你救了我,否则我的搞笑人设就板上钉钉了。” 杨牧嘴角微抽,忍笑:“正经一点。” 两人这样雨中踩泥,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走了多,他们终于走到了村委会,有人拿纸巾给他们擦脚,杨牧则又去和镇长与公司高层说话。 杨牧很快就回来了,他在众人中寻找谢暖,一眼就扫到她,她坐在屋檐下的长木凳上,水蓝色的衬衣袖子往上卷,露出一节白皙手臂,黑色的直发被风吹得扬起,她高抬的脸看着天空,眉眼淡然,看起来特别安静。 他转头去告诉公司高层:“这条路一定要修,列为优先项目。” 谢暖无意识按着手机,突然发现这里居然有微弱讯号,她打开微博,眼睛一缩──赵新明新戏要开拍了,《此事无关风与月》上了头条;周翰新电影《勇气》也官宣了,周导带着李棋、徐菲正式公布演员名单和开机时间,今天他们三人在B市接受媒体采访。 不用看也知道,有李棋和徐菲,评论区一定热闹非凡。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谢暖转头,看到杨牧手上拿了一件外套,他将外套递给她:“穿上。” 谢暖温顺点头,接过来:“这雨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谢暖穿上外套,杨牧坐在她身边,一起看雨:“今天回不去了,我已经跟老周打过电话。”他乜斜了一眼她手上的手机:“怕成这样?” 谢暖噘嘴:“能不怕吗?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怕没了,也怕给你丢脸。” 杨牧皱眉,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只要我还在,就没人敢拿属于你的东西。” 谢暖侧着头看他,小指头抖了一下,接着眉眼都柔和笑了;在这么潮湿泥泞的雨天,她居然觉得温暖,即使这温暖是交易换来的:“杨先生,谢谢。” 杨牧这次不忍了,直接揉了把谢暖的头,又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了理,严肃道:“谢暖,胆子和格局都放大一点,只要扛得起,你要的我都能给。” 见有人走过来,杨牧又补了一句:“在外面,你可以当一只咬人的老虎。”说完把已经抽得差不多的烟递给谢暖,起身朝来人走去。 谢暖心里澎湃,拿着烟靠在墙上,正想习惯性把烟掐熄在掌心,谁知杨牧又一个回头警告:“不准把烟按手上,再一次我弄死你。” 谢暖一个激灵,就见杨牧和来人大步离去。 ***** 今晚确定是走不了了,村里几个老乡做了饭菜送过来;老张怕杨牧吃不惯,说车里还有一些吃的,杨牧却说不用。 他们住在村委会的屋子里,见谢暖进来,杨牧道:“把车里的食物拿出来给那些女记者,等等,拿一半就好,一半给谢暖留着。” 老张看了一眼谢暖,点头:“是。” 老张跟了杨牧十几年,他所有的破例几乎都用在这个女孩身上了。谢暖恐怕不知道,杨牧这一趟其实不一定要亲自来,集团这么大,哪需要他亲自出面,要不是他想到谢暖需要这个舞台,他根本不用遭这一趟罪。 晚上房间不多,杨牧让老张去安排,说让谢暖和他一间房就好,不用让她去和女记者或那些女星挤。至于怎么说,不用杨牧操心。 谢暖十分讶异,杨牧居然愿意与人同床共枕? 晚上早早散了,谢暖随杨牧回房,说是最好的房间,但风吹进来,天花板上拴着灯泡的电线摇摇晃晃,实在寒碜得很。 “我去洗脸,杨先生,我顺便给您端一盆水进来?”等她回来的时候,老张已经和杨牧说完话,准备走人:“杨总,您好好休息。” 和谢暖道了晚安,老张就离开了。 谢暖觉得,老张就是杨牧的多啦A梦,干什么都行。 “我打了水。”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也就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十分简陋;杨牧脱了衬衫,走过去洗脸,谢暖看向那张狭隘的床,心想老禽兽不会让她睡地上吧? “毛巾。” 谢暖听了忙转身给杨牧递毛巾。 杨牧净完脸,放下毛巾:“早点睡。” 床是贴墙放的,谢暖犹豫要不要先上床,杨牧见她仍杵着,就道:“上去,你睡里面。” 谢暖赶紧爬上去。 被子有点霉味,杨牧关了灯上床,躺在她的身边,床小,两人躺着有点挤,杨牧翻身的时候,谢暖心脏都要跳出来。 外头雨声传进来,屋里特别安静。 谢暖闭上眼,杨牧又再次翻身,这次手直接落在谢暖腰上;谢暖猛然睁开眼,身体一僵,杨牧的大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里,手指摩挲在她的侧腰上。 谢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多久,杨牧温润带着潮意的吻就落在她的耳朵上:“睡得着吗?” 老禽兽,你不摸我我就睡着了。 谢暖闭眼轻轻“嗯”了一声,黑暗中,一切都特别安静,只有微弱的两道浅浅呼吸声;杨牧本来是想来一场的,可想到这里的环境,还没有套子,就意兴阑珊。 深夜微凉,床又小,他干脆一手将谢暖捞过来,搂在怀里,一只手直接贴在她的美背上摩挲:“睡,不要乱动。” 杨牧第一次与人同床睡觉,很不可思议;方才老张上来和他说话,言语中也让他提防谢暖,不要因为她是女孩子就放松;可杨牧不认为谢暖会伤害他,即使是一只会挠人的小雌虎,但他今天告诉她,除了在他面前,她可以对所有人横──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谢暖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杨牧搂着谢暖,摸着她光滑柔顺的背肌,竟也奇迹般的睡了过去。 翌日,谢暖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颤了一下;而也就这么一动,杨牧也醒了。他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在这样的环境,身边还有一个人,自己竟睡了一个难得沉稳的好觉。 谢暖打开窗帘,整理身上的衣服:“天晴了。” 杨牧掐着眉心起来,目光在谢暖的细腰和衬衣领露出的锁骨和隐微的沟壑上流连,目光沉沉:“谢暖。” 谢暖看过去,立刻就看到杨牧的裤头,他起反应了,顿时有些愣住,尴尬道:“我出去看一下状况,您可以再睡一会儿。” 可杨牧拉住她的手:“过来。” 谢暖沉默片刻,又看向门把,杨牧道:“锁着呢。” 谢暖乖巧走到杨牧面前,杨牧的目光沉得发黑:“谢暖,如果我要你,你拒绝不了,不用这么忐忑,你早该认清这个事实。” 谢暖无言,拗道:“那杨先生现在要不要我?” 杨牧看了她片刻,最后松开她:“去吧。” 谢暖松了口气,今天她就要回剧组,一旦做了,身体肯定留痕迹。 走出门,冷空气扑来,让她整个清醒起来;太阳在山坡另一边,颤巍巍挂在半空中,夹着阳光的空气都是冷冽的。 有一名年轻男演员见到谢暖,笑着对她说:“早。” 谢暖也微笑点头:“早。” 谢暖长相清新,素颜的她看起来更小,淡笑起来眉眼清冷,但很有吸引力,年轻男演员有些楞忡,莫名耳根红了。 他见谢暖要用冷水洗脸:“早上水很冰,我去帮你找些热水?” “不用,谢谢。”谢暖道:“我没那么娇气,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哪里有热水,我确实需要一些。” 年轻男演员给她说了地方,他的助理就来喊人,男演员只好道:“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谢暖用冷水洗了脸,转身要去给杨牧端热水,一转身,就看见杨牧站在窗前,隔着一段距离看她;谢暖差点把脸盆摔地上,对他指着脸盆,用唇语道:我去给你弄热水。 谢暖端了热水进来:“水温刚好,杨先生,快来洗脸。” 杨牧没有说话,抽过她手中毛巾,把她赶到一旁,自己兀自洗脸。 谢暖凑了个没趣,呿,老公主。 杨牧和几个高层与镇长同桌,一起喝村里人送过来的粥,谢暖坐在另一桌,心里闷闷的,突然又有人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诺,这给你。” 谢暖一抬头,又是那个年轻男演员,他笑眼弯弯,就是个阳光小鲜肉。 “蛋都被抢光了,我的给你。” “呃,不用了。” 不用看也知道,杨牧那两道死亡光束已经朝她这方向射来,她心里哀嚎,小鲜肉,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还是赶紧走吧…… 小草有话说: 小雌虎:老禽兽、老色狼、老变态! 老羊:除了上述老字辈三连骂,再来一个老字开头语。 小雌虎:老公主? 老羊变脸:再一个。 小雌虎:什么? 老羊:叫老公(*′?`)~? #032也没见妳吃我的蛋sℯxiaòsℎu.©òℳ 年轻男孩子还是很阳光地把鸡蛋留给她,可能是觉得到处有记者,所以没敢多逗留,笑了笑就走了。 谢暖喝着自己的粥,那颗鸡蛋,动都不动;后来吃完早饭,拿起鸡蛋,看到杨牧那桌只剩杨牧和老张在说话,就走过去,把鸡蛋放在他面前。 “嗯?”杨牧抬眸,老张走了开去。 “给你,见你没吃多少。” 谢暖要走,被杨牧拉住:“你不吃?” 在你的死亡视线下,我敢吃?谢暖表忠诚:“别的男人给的蛋,我怎么敢吃?” 杨牧似乎被愉悦到了,居然一语双关,音量小到只有谢暖听得见:“也没见你吃我的蛋。” 谢暖脑袋轰然一声,还瞬间涨红脸,不可思议看向杨牧。 杨牧低笑了一声,放开她:“去整理一下,要出发了。” 路在11点左右修通了,谢暖松了口气,她今天应该可以顺利进组;周翰已经发消息给她,把她的时间重新做了安排。 别人客气,但谢暖不能不知轻重;她知道周翰有多看不起自己,立刻又回了几句道歉,并保证拍戏期间不会再请假。 谢暖准备上车的时候,那男演员又来了,谢暖皱眉,这人怎么有点看不清状况?þö18Т𝖊.cöℳ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þö18Т𝖊.cöℳ閲dμ “谢暖,你有微信吗?” 这年头谁没有微信?谢暖道:“没有。”又补了一句:“我甚至微博都是经纪人打理的。有事?” 男演员有点腼腆:“我今天就要回B市,不留在镇上……”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没留下联络方式,就没机会了。 “喔,那注意安全。” 男演员耳根泛红,表情有点失望,半晌后才道:“我走了。” 谢暖上车没多久,杨牧也上车:“挺招人喜欢。” 谢暖皮立刻绷紧,看向杨牧:“可他不招我喜欢。” 杨牧没回她,对老张道:“开车。” 一路上车内十分安静,过了不久,谢暖又道:“我知道分寸的。” “你最好知道。”杨牧深邃的眸落在谢暖身上:“之前你怎样我不管,但跟我的这段期间,不要招惹别人。” 谢暖脸颊火辣辣的烧,她看向自己放在腿上的拳头。他把她看成什么人?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不会去招惹他人,现在的她,连自己都嫌脏。 杨牧没有再和她说话,闭目养神,谢暖也看向车外。 谢暖一早的心情都被杨牧搅和了,一路上正经危坐,眼睛空洞看着外面景色变换,车开了五个小时,到了县城已经是下午,距离酒店路程不到五分钟,杨牧突然道:“停车。” 老张把车子靠在路边,杨牧道:“下车。” 谢暖回头,她知道杨牧这话是对她说的,她心里气极,老禽兽这脾气说变就变,也太阴晴不定了吧? 谢暖像只固执的雌虎,眸光定定看着杨牧。 “还不滚?” 谢暖又烦躁又委屈,她其实不擅哄人,特别是哄杨牧这样的人。就在她准备下车,老张突然道:“我下去抽根烟。” 杨牧没拒绝,老张就识趣下车了。 谢暖脸上好了些,这时候才拉下脸去哄这个老公主。她缓缓伸出手去握杨牧的手,只是握着,没有其他动作。 “干什么?” “生气了?” “生你这小白眼狼的气?”杨牧冷哼。 谢暖看杨牧那张脸,很多话说不出来,几次欲言又止,眼睛和鼻头都因为委屈泛红,最后低下头:“杨先生,我有自知之明,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我没那么……不知好歹。” 杨牧转头看她,只看到她发顶上的发旋,看不到她的表情。杨牧其实心里也矛盾,这丫头难驯服的很,明知道她和那个男演员没什么,况且她长这样,又在演艺圈,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她,今天早上,她已经做得很好。 可自己偏偏又恼她,恼她招人! 杨牧也不知道这一路,气的是她还是自己。 或许他只是想听听她的软言好语,说几句讨他欢心的话而已,可偏偏这只小猫就是不开窍,或是她知道却不愿意说。 杨牧脸色冷峻深沉。 谢暖握着他的手,手心有些发潮,杨牧嫌弃地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她握得更紧。 “我明天进组,你……最近还过来吗?” “过来干什么?”杨牧转开头。 谢暖咬牙,忽然倾身过去,直接坐在杨牧身上,捧着这老公主的脸就吻了下去。 她不得章法,只是用力吸吮了一下他的嘴唇,就准备下来去拉车门:“我走──” 话还没说完,杨牧已经反身压住谢暖,将她整个人压在座位上,杨牧式野兽派的亲吻就落了下来。 谢暖被亲得嘴都麻了,杨牧的手更伸进她的衬衣里,胸衣被推到了锁骨处,大手在她丰满的雪胸上揉捏。 “唔……” 不知过了多久,杨牧才放开她,手从她的衣服里伸出来,揉了揉她的头:“衣服穿好,下车。” 谢暖心脏跳得飞快,脑袋也有点昏,整张脸涨得艳红,整理好衣服后,才嗫嗫道:“杨先生,我走了。” “慢着。” 谢暖回头,心里惶惶,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哄好他了? 杨牧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谢暖:“带给老周。” 谢暖捧着盒子:“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滚!”杨牧皱眉,谢暖到现在还不主动讨好他,都不知道养她干什么,成天给他添堵:“碍眼。” 不远处老张见谢暖走了,他才快步走过来,把车开走。 其实杨牧和她都下榻在同一家酒店,但一同进出毕竟不好,谢暖能理解他在这里放她下车的原因。 手上盒子里是一瓶酒,看起来是挺高级的红酒。 谢暖回酒店后洗澡换衣,赶到剧组的时候,开机仪式早就过了。官宣仪式没有谢暖,微博也没有@她,因为周翰就怕谢暖捆绑营销,所以所有实体和在线宣传都没有带谢暖。 反正就一个女三号,在电影里也不是太重要角色。 谢暖看了看微博状况,就知道周翰对她成见颇深,但算了,好好拍戏是第一要务。 她是晚上九点到的剧组,接待她的是负责后勤的一个中年女性,她看谢暖自己拖着行李:“怎么没有带助理?” “过几天来。” “跟我来吧!” 谢暖被带到酒店,给了房卡后,对方说:“我姓常,叫我常姐就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谢暖被安排在走廊最里头的小房间,只有一个窗户,狭小又逼仄。 “没事我就先走了。” “常姐,周导睡了吗?” 常姐皱眉,严肃道:“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早起定装。”她一脸“你们这些小演员的花花肠子我见多了”的表情,让谢暖很无言。 常姐不客气说完人就走了出去,谢暖也懒得解释,她环顾房间,狭小潮湿还没有空调,只头顶一个大风扇。谢暖打开窗户,换上睡衣坐在床上,她点了一支烟,拿出手机,发微信给刘云秀。 【我进组了,帮我查一个人。】 刘云秀电话很快打了过来:“祖宗,你终于回来了。”她又道:“你和杨总去D县怎么没跟我说?” “怎么了吗?” “央视发了新闻,画面上有你的照片,还念了你的名字,听说是个纪实节目,什么时候播?” 谢暖也很意外:“不知道。”谢暖吐出一道白烟,言归正传:“我等等发给你一个人,你找到她,让白竟签这个人。” “谁啊?” “叫胡嫣,她参加过曹杰那选秀节目的海选,最近被刷掉了。” “我去查查,没听说过她。” “你想办法让白竟将人签了,但别透露是我的意思,最好可以让胡嫣进他那个俱乐部。” “这什么人?” “送给赵新明的人,刘姐,管好你家白竟,别碰她。” 刘云秀在电话里佯咳了两声:“白竟为了好管理,不会碰俱乐部的人。” “挺好。” 谢暖又问了公司状况,刘云秀说任易估计要爆。这小伙子跩个二五八万,却十分有才气,在网上评价非常好,已经顺利进入前五十,曹总已经答应给他一个前三的位置。 谢暖不否认任易有才华,但又怕他树大招风,只提醒她让他注意着点任易的脾气,别和人起冲突。 刘云秀笑:“这我知道,小暖,到了六月,分红就能把你房子的贷款还上了。” 谢暖倒不在意这个,只提醒刘云秀一句,胡嫣的事要做得隐密一些,手脚要干净,自己公司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和胡嫣有接触。 刘云秀被说的也严肃起来:“小暖……” “刘姐,对付赵新明,那是你和我共同的心愿,这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行,对了!我的人拍到赵新明和他那个经纪人在一起,要不要曝光他?那个夏红可是有夫之妇。” “先不要,就算曝光他们也能洗白,证据先留着,别打草惊蛇。”她眼神冰冷,在白色烟雾中更像蒙层冰:“如果有他吸毒的画面,记得传给我。” 第二天谢暖进组,将酒送给周翰,道歉还没说出口,周翰就瞇着眼搂着酒笑:“有心了。” 谢暖才知道周导爱酒,杨牧给的正是他的心头好。 谢暖正要解释这是杨总给的,身后就传出脚步声,徐菲走了过来:“周导──”等她见到了谢暖,几乎可以用脸色大变来形容。 #033能调直升机把妳扔出剧组的,有三个人 谢暖看到徐菲没太多表情,周翰却知道这两女的不对付,对谢暖道:“谢暖,你还没有拍定装照,去忙吧。” “好。”谢暖对徐菲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徐菲穿着戏里警服,就是朵娇俏警花,看了周导手里的酒,挑眉:“她送的?” 周翰点头:“是她带来的,但她找不到这种酒,所以是谁给的我心知肚明。”他把酒交给助理:“别老和她过不去,她没惹你,也掩不过你的锋芒。” “哼,我就瞧不起她这样的人。” 周翰心里嗤笑,五十步笑百步,徐菲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剧组的?况且徐菲之于曹总,恐怕还比不上谢暖在杨牧心里的地位──当初曹杰力荐徐菲,也没送上这样的酒。 “行了,走吧。”两人一起朝片场走去。 两人边走边说,徐菲道:“周导,那洪薇薇的戏份能不能调整一下?她有些台词我觉得太气势凌人,能不能和编剧沟通──”见周翰沉了脸色,徐菲立刻噤声。 周翰趁四下无人,停下脚步,冷着脸严肃对徐菲道:“徐菲,要搞清楚两件事。第一,在我剧组里,一切演技说话;你很清楚你能演女一是因为曹总,所以基本在我这里,你和谢暖一样,都是塞进来的人,只是你的演技有奖项肯定、有人气基础,我答应的没那么不情愿而已。第二,洪薇薇号称北影十年来难得的天才,但也就是个大二女生,你身为女一号,敢进我的剧组,如果连一个大二女演员都拚不过,我劝你提前离开。对了,洪薇薇演技与你比如何我还不清楚,但她有一点绝对赢你,那就是会投胎。她和李棋是一个院里长大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周翰看着徐菲发白的脸色,给她最后的警告:“代表她可以让家里调一架直升机来,把你扔出剧组,懂吗?”周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徐菲:“再告诉你一句,除了我,这剧组能调直升机把你扔出剧组的有三个人──洪薇薇、李棋,还有谢暖。”说完,转身走了。 周翰是大导,一个成功的导演除了能导戏,更熟知电影市场的资本运作,徐菲羽翼未丰就想在剧组颐指气使,真是眼皮子薄如纸,比谢暖还不如。 警匪片需要警方后援,有杨牧的钱、李家洪家的权,那才是他这部片最大的依靠。 ***** 谢暖换好衣服被拉去拍了一早上的照,其实她心里清楚,拍不拍都无所谓,宣传不带她,拍照就是过场,但她还是全力以赴。 谢暖对待所有事,都秉持着认真的态度。 周翰带着李棋和徐菲去看场地,谢暖拍完照找不到人影,也没接到任务,就待在酒店背剧本,这一混就混了两天。期间洪薇薇来找过她,看见她住的房间皱眉头,谢暖却说没关系,能睡就好。 洪薇薇饰演的是毒枭身边的情妇,和徐菲的对手戏多,但和谢暖饰演的警政菁英简英没有太多对手戏,不过两人凑在一起谈戏、谈角色,倒是激发出很多新意,两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小暖,这里我觉得你如果全程用英文,是不是更显专业?而且一定很酷。” 谢暖有一幕用电话和美国FBI通话的戏,但编剧用的仍是中文,而谢暖的英文完全没问题。 谢暖点头:“到时候可以和周导还有编剧老师沟通。” 洪薇薇又示范了几个自己琢磨的情妇角色给谢暖看,两人磨起戏来,简直不要太合拍。 到了第三天,谢暖终于有戏拍了。 当她弄完装造进组就看到李棋和徐菲,李棋穿着军服异常帅气,满满制服诱惑;这场戏是李棋来到谢暖的单位,想藉助谢暖这个网络专家来搜寻线索。 谢暖第一场戏就遇上李棋,不得不说有点尴尬,还记得上次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县城酒店走廊,李棋喝醉了酒,有些胡言乱语。 周翰虽然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异,但他知道那是李棋对谢暖的膈应,他不担心李棋的演员素养,比较担心谢暖的演技,又担心这是杨牧的人,如果是个傻不隆冬的花瓶,会让他骂得不尽兴。 “谢暖。” “周导。” “台词背了没?我给你准备了文替,不行就说,随时可以顶上。”他带谢暖到场地位置,指着地上的圈:“等会儿你站起来,手拿资料就站在这里说话,我不要你有演技,只要你别出错。” 谢暖脸微红:“是。” “不要抢镜,找准你的位置,尽量不要拖其他人时间。” 谢暖的脸已经火辣辣的烧:“我知道。”丝毫没有辩解。 “有不懂可以问我。”李棋也来到她身边。 “没有问题。”这场戏她在脑中过过很多遍了,她是没什么经验,但她还是演过戏的。 “你和李棋台词先走一遍,记住,等李棋的话落你再开口,别抢时间。” 周导指挥周围:“都注意了,准备好没?” 这是一场在警局的戏,徐菲和洪薇薇、邵刚等人都来看;徐菲、邵刚一脸等着看好戏,洪薇薇却是来给谢暖打气的。 “小暖,你可以的,放开来演。” 谢暖对洪薇薇一笑,点头示意。 周翰瞪洪薇薇一眼:“其他人安静。” 谢暖一开始是坐在网络科办公室,绑着松散微乱马尾、宽白T、牛仔裤,戴着眼镜十指流畅地打着电脑。 李棋的角色叫秦彦,缉毒组二队队长,拿着一组账号来找她,想让她黑入一个毒枭网站。 导演开始之前,谢暖就进入角色,在电脑前十指灵活地操作,她打字速度快,带着细框眼镜双目专注着屏幕,在剧组设计的网页上飞快打着字。 而且屏幕上不是乱码,居然是一张“XX省公安市局网络科办公日志” 周翰一凛,这模样活生生就是他心中警校出来的菁英模样,他喊了一声“Action!”。 没多久李棋饰演的痞警官秦彦就挟风而进:“师妹,快!帮我查一下这里。” 简英其实偷偷暗恋这个俊逸帅气的师兄,听到他的声音,唇角抿直不到1秒时间,就平静接过他手中被拧得发皱的纸条,然后转向电脑飞快操作起来。 李棋靠得很近,气息几乎就在谢暖头顶:“查得到它的IP位置?” 谢暖在他开口说话时又是一个细微咬唇动作,十分细微,周翰在屏幕前注意到了,眉毛一挑。 “我试试。” 谢暖手指漂亮,飞快在键盘上如飞跳动,李棋听着她敲字的声音嗒嗒嗒的,漂亮、流畅、优美,差点看傻眼;意识到在拍戏,很快把注意力调回来。 “这网站的IP位置很刁钻,不在国内,而且不得了,防火墙挺厚,已经属于国家层级。” “破不了吗?”李棋的声音又让简英睫毛颤了颤。 简英瞳孔微张,微转头斜看向秦彦,长马尾落到了胸前,两张脸近在咫尺──她的眸清盈澄澈:“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师兄,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凿个洞出来。” 李棋心脏砰一下骤跳,突然一顿。 “卡!” 周翰大声公喊喊:“李棋,他妈你给我忘词?” 李棋楞了一下,和谢暖拉开距离,莫不作声。 现场许多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预料到不会一条过,但没想过原因居然是李棋,而不是花瓶谢暖。 “挖靠,小暖气场好强。”洪薇薇一脸兴奋。 徐菲冷着脸,没有说话。 周翰看了一下方才录的镜头,又道:“再一条,谢暖,转头的幅度小一点,刚才和李棋的脸贴太近了,又不是搞暧昧。” “是。” 徐菲冷哼一声,走出去:“作妖。” 周翰其实在方才几个镜头里,已经十分惊艳。简英在电影中镜头不多,她暗恋秦彦是编剧安排的一条暗线,即使秦彦后来知道,但一直到简英死的时候,都没有说破;可谢暖几个小眼神和动作,就让她暗恋的张力展现出来。 电影会放大演员的表情、演技,谢暖的慧黠,竟意外地适合吃大银幕的饭。 “师兄,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凿个洞出来。” 李棋邪魅一笑,恢复他痞子笑容,露出灿白牙齿,还揉了一下简英的头:“查出来师兄请你喝咖啡,咖啡厅的那种。” “过了!” 后来又拍了几场谢暖比较是背景板龙套的戏,都很顺利完成,就算NG,也不是谢暖造成。 几个镜头后,周导的注意力就沉浸在戏里,而不再关注谢暖;收工之后才发现,一天下来谢暖融入得非常好,不卑不亢,角色掌握得恰如其分。 周导让米雪儿记录工作日志,米雪儿感慨说一句:“杨总果然是杨总,即使塞人进来,也不是个废料。” 周翰楞了一下点头,他抽着烟:“杨总的眼睛确实毒辣。” 谢暖上工第一天,完全没被周导吼过,堪称新人奇迹。 周翰看米雪儿打字,突然想起谢暖打字的那一幕,他问:“你们字能打这么快,得练几年?” 米雪儿楞了一下,想到他应该是想起谢暖第一镜打字的画面。她也觉得神奇,明明只是普通对着电脑打字,谢暖却打出了一股菁英范。 她道:“不是练几年的问题,而是一种……状态。谢暖要嘛书念得不错,要嘛游戏打得不错。” “谢暖哪里毕业的?” 米雪儿道:“听说是国外念的大学。” “海归?海归来拍戏?”他笑:“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吧?” 米雪儿是个尽责的助理,立刻查了一下,然后脸色怪异看向周翰。 “怎么?查不到?” “不,查到了,谢暖念的是……UCLA,南加大,还是电机工程专业。”比她还好。 周翰:……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训练场,他听到谢暖对邵刚说她连直升机都会开。 半晌,周翰脸上闪过一抹锐意:“咱们女一女二要加油了。” 说完又抽了口烟:“李棋和徐菲的状态反而不好。” 他说不上哪里出问题,李棋水平在线,徐菲也中规中矩,但感觉就是差点意思。 周导扔了烟蒂:“联络李棋和徐菲,晚上叫来对戏。” 第三天,有一场徐菲和洪薇薇的戏,这一场是女一女二第一次狭路相逢的场面,两女对峙斗艳斗智,充满机锋,气场两方都不能弱。 #034就是演得太好了 拍戏地点在一处别墅的宴会厅,李棋(饰秦彦,缉毒队队长)和徐菲(饰薛青,刑事组女警)带着邵刚(饰小何,秦彦队员)和谢暖(饰简英,公安网络组组员)一起渗透进毒枭的寿宴;薛青、小何在前面斡旋,简英躲在外头花园隐密处,利用笔电黑入别墅保全,助秦彦窜入后院毒枭的住屋,后来发现秦彦断了联系,连忙呼叫薛青和小何支持。 谢暖前半段是独脚戏,很快完成;她到屋内看大家拍戏。 徐菲饰演的薛青和洪薇薇饰演的毒枭情妇林珊珊有一场对峙的戏,此时已经NG3次,洪薇薇的气场太强,把一个骄纵泼辣又善妒薛青美貌的角色演绎的十分精彩,每句台词出来,几乎都压着徐菲打。 “停!还是不行。” 两个女演员从对峙中又泄了一次气,临演一旁小声议论。 两人的助理、梳化很快围上去,给水的给水、补妆的补妆。 周翰扔下剧本,走到两人面前,主要是对着徐菲,他皱着眉看着她,正要开口,徐菲就道:“周导,这次我没有闪躲林珊珊的眼神。” “你是没闪躲,可是气场还是不足。”周翰耐住性子:“薛青是一个疾恶如仇、遇强只会更强的女刑警,她利落洒脱,满身英气,说话虽然不会爆粗口,但豁得出去。这次她面对林珊珊,是要挑起她的情绪,你要更放开一些。” 谢暖站在一旁,一边喝水一边认真听周导教戏。 “我这样还不够?”徐菲觉得自己已经豁出去了,她又不是泼妇,而且动作太大,就会流于粗鲁,她不希望在大银幕上展现粗鲁的模样。 “可感觉不对,我要的不是粗鲁,是自信和妩媚中带着挑衅。” 徐菲又演了一次,但这次太妖娆,又被导演喊了卡! “到底什么感觉?”徐菲脾气也来了。 周翰一时也形容不出来,那种女子巾帼飒爽又慧黠无畏之气,他很难用言语准确描述;突然,他看到了谢暖。 “谢暖,过来。” 谢暖差点被水呛到,放下水走过去:“周导。” 周翰让其他演员都先原地休息:“来,你来和徐菲对一场戏。” “我?” 徐菲恶狠狠的眼神射了过来。 “对,你来给徐菲找找感觉。” “那我要……演谁?” 徐菲冷笑一声,难道她还想演薛青?当然是演林── “当然是薛青,让她感觉一下。” 谢暖诧异地看向周导,他是嫌她这个女三命太长?但一下子又明白了周导的用意。 周翰当然不在乎她和徐菲合不合,却可以利用她们不合,激发薛青不服输的斗志。 “行。” 洪薇薇也笑:“这好玩,我来给你搭戏。小暖,就照你前几晚陪我对戏那样爆发出来!” 陪洪薇薇对戏?徐菲抬眸看向谢洪两人,目光森然。 很多演员都围过来看,连李棋梁随安邵刚赵可都过来了。 两个女人气场突然一变。 洪薇薇:“你谁啊?” 谢暖:“来给钟先生送贺礼的,怎么,不欢迎?” 洪薇薇绕着谢暖一圈:“代表谁送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谢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前两天钟先生帮了我大忙,知道今日他生日,自然要亲自来给恩人祝贺。”她口条清晰、眸光清澈,一双大眼睛灵动分明。 “送什么来?”洪薇薇嗅到危险,如护食的母狼几乎要贴上谢暖。 谢暖无畏回视,轻启珠唇,几乎是靠在洪薇薇耳边:“人家救我一命,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洪薇薇瞳孔立刻一瞠,厉气整个迸出──方才徐菲就是没接住这里洪薇薇的杀气。 然此时的谢暖依旧笑脸盈盈,下巴几乎抬到洪薇薇的鼻子附近。 “现在阿猫阿狗都能爬我家老钟的床,当我林珊珊是吃素的?”洪薇薇涂满蔻丹的长指甲几乎陷入谢暖白皙的手腕上,可谢暖依旧面不改色,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洪薇薇掐她的手腕上。 洪薇薇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谢暖恰巧就捏在她手腕的穴道上,让她浑身一麻:“你家老钟?”谢暖媚眼一瞟:“不知道钟先生还能这样让你叫多久?” “卡!” 周翰此刻看谢暖的表情都变了;原本他只是想利用谢暖来激发徐菲的斗志,想不到这一幕下来,谢暖几乎把薛青的妩媚、凌厉、英气和睿智都表现出来! 她那股劲儿实在太令人惊艳!特别是她的长相偏清冷,这种高岭之花的感觉,确实比走甜美风的徐菲更适合薛青的角色。 周翰心里扼腕,当初杨牧怎么不狠一点,直接说要谢暖演女一号?虽然自己当时可能不会高兴,但他可以屈服于资本之下呀!只要他看到谢暖的演技,就会服气了不是吗?实在是…… 徐菲脸色铁青,周翰赞赏的表情她没有忽略,别说周翰,全场幕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被谢暖与洪薇薇方才的对峙震慑住,她感受到了危机。 徐菲立刻走上前,拉开谢暖,对周导道:“周导,我可以了。”又看向谢暖,眼睛冰冷得没有温度:“谢谢你替我找戏感。”又说了一句:“你真闲,还能背别人的剧本。”这句话背后寓意深长。 这幕戏,最后还是顺利过了,虽然周导觉得没有谢暖演的完美,可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有点遗憾,自己错把明珠当了鱼目。 谢暖这亮眼表现,自然彻底得罪了徐菲;中午吃饭的时候,特地离徐菲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下午谢暖和李棋有许多对手戏,她的角色有点像李棋暗中的助手,每次简英替秦彦黑了敌方系统,秦彦都会对简英道:“谢了师妹,下次请你喝咖啡。” 简英每次听到他这样说,心里都会苦笑,因为秦彦从来没有兑现过,但她还是会非常高兴地道“好的,学长。” 晚上还有一场夜戏,是简英和秦彦唯一一次冲突,秦彦怀疑公安系统里有内奸,让简英帮他黑入另一个缉毒队长的手机和电脑,简英不愿意,也不同意秦彦去做这样的事,可是秦彦一意孤行,甚至骂谢暖愚忠! 简英心里又气愤又委屈,赤红着眼把一个爱慕师兄的学妹,一方面担心师兄闯祸、一方面又不希望暗恋对象误会自己,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棋爆发起来经常没轻没重,可谢暖也十分入戏,甚至接得住李棋的临场发挥。 “我如果非要查呢?” “师兄,你没有证据,也没有孙局的同意,碍于职责我不能帮你。” “没有时间了,简英!薛青已经失联超过32小时,我不能再等,我一定要知道代号KA究竟是不是黄宗义!” “我知道你着急薛青,我也同样着急,可除非你能得来孙局的同意,我才能这样做。” “过!很好,下一条!” “ACTION!” “师妹,你这是愚忠!” “师兄──” “你知不知道你的愚忠可能会害死一名警察的性命!”秦彦大吼:“我真是看错你了!” 简英瞪大眼,惊诧地看着秦彦,瞠大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就是倔强地不让掉下来。她的双手握了又松、握了又松,最后仍目光坚定地道:“我、不、能、帮!” 秦彦整个人浑身森寒,推开简英,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师兄!” “过!下一条。” 两人开启一条过模式,相比白天的拍摄,整个剧组啧啧称奇;李棋贵为影帝,能一条过不在话下,但谢暖条条都能接住他的戏,就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谢暖强啊!” 洪薇薇一旁得意,谢暖的表现可圈可点,不枉她们两人每天都一起对戏;看向一旁表情愈来愈冷的徐菲,她拍手拍得更用力:“谢暖,好样的!” 邵刚见徐菲脸色难看,帮衬说了一句:“也就是李影帝带得好,否则谢暖哪能一条过。” 洪薇薇眼睛乜斜过去:“那我好奇了,你和李棋对戏,怎么没见你一条过?”说完,也不看邵刚表情,忙叫助理拿水去给谢暖。 邵刚:…… 就这样拍了两天,编剧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周导:“徐菲的经纪人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改剧本。” 周翰表情一凛:“徐菲的经纪人?他的意思难道不是徐菲的意思?呵,她想改哪里?” 编剧道:“她要求改的不是她的戏份,而是谢暖的,她想删谢暖的戏。” 周翰瞇了眼:“删谢暖?”他冷哼一声:“不过一个小小最佳新人,就想对我的片子指手划脚?” 电话里头的人叹了口气:“老周,我打这通电话,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周翰声音冷峻:“你就不该打这通电话。” “可我却觉得该打。” 周翰不满道:“谢暖哪里演的不好?” “就是演得太好了。” 周翰:…… 电话里的人道:“老周,谢暖演技好,可她的好快要盖过女一号。我看得出来她在徐菲面前已经刻意在压演技,可她对徐菲影响太大,这对咱这部片子不是好事。” 周翰沉默,点了根烟,半晌后才道:“我再想想看。” 片子一连拍了一个月,徐菲状况时好时坏,周导在片场骂声愈来愈大,在一场徐菲第12次NG的时候,周翰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把徐菲叫到他面前来。 “你到底出什么问题?” 徐菲一脸委屈:“我看到谢暖就烦。”她咬牙:“周导,不能换人,难道还不能删她的戏,反正只是个女三。” “徐菲。”周翰眸子宛如锐利冰椎:“谢暖做错了什么?” #035“想死吗?”“是想你。” 周翰的目光直盯着徐菲的脸,又问了一次:“说,谢暖做错了什么?” 徐菲苍白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她害怕她比自己厉害,怕她压过自己的光彩,怕她取代自己成为这部片子最好的女演员? “我不想和那种人一起拍戏。” “哪种人?”周翰面目森冷。 徐菲:…… 周翰放下茶杯,目光沉了下去:“徐菲,你看不起她,觉得她是靠关系进来;现在没有别人,我也就直说,如果没有曹总,你觉得你能这么轻易得到薛青这个角色?” 见徐菲要说话,周翰又道:“别说你得过最佳新人,你觉得你这阵子的表现对得起这个奖?你连一个北影大二的女学生都压不过。” 徐菲:!!! “再说,都进来我的剧组,我要的就是全力以赴,谢暖认真演戏,达到我的要求,又有什么问题?” 徐菲手掐着水瓶,瘦白的手背青筋浮现。 周翰站起来:“别太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瞇缝着眼:“还有,别忘了这部戏的金主爸爸是谁,你再让人提删她戏份,小心把你自己给删没了。” ***** 谢暖对机械的东西一直情有独钟,《勇气》的资金到位,所有的道具也都做得十分逼真。那些道具枪和真枪比例重量都是一比一,谢暖组枪拿枪的姿势,简直是全场女子最帅。 就连梁随安都来请教她怎么转枪;谢暖笑着说以前在实验室拿扳手、十字镐、螺丝起子这些工具都忍不住耍着玩,就这样练来的,说完还做了几个抛接,把全剧组帅得不要不要,连李棋都来学。 之前李棋就来找她设计了一个拔枪姿势,让动作导演都竖起拇指说好! “你现在状态真好,说不定明天这场枪战也可以很快完成。”洪薇薇一脸羡慕。 “这场够呛。”谢暖看着工作人员在给鹰架做最后加固。 就像洪薇薇说的,明天有一场戏,是电影里很关键的一场枪战,光是走位练习就排了很多遍。 今天先拍几个剧情的近景镜头,明天则是追逐枪战。 “你和李棋默契挺好,根本看不出你们是第一次配戏。” 除了上次李棋醉酒失态,谢暖也觉得李棋这人厉害,和他搭戏很容易入戏,完成度很高;而且之后他的表现也很正常,不再提那些让人尴尬的话。 她笑:“所以人家是影帝。” 洪薇薇看了刚走出来的徐菲:“不过小暖,最近小心一点徐菲,听说她找编剧要删你的戏,想叫编剧让你提前『杀青』。”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暖楞了一下,皱眉道:“可我的剧本没有变。” “那当然。”洪薇薇嗤了一声:“在这剧组,还轮不到她说话。” 谢暖待要问,工作人员那边已经好了,周导开始集合演员。 徐菲的状况还是时好时坏,今天不知道又吃错什么药,周导一脸铁青,拍到太阳下山,已经拍不了,他忍着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让米雪儿告诉大家,今天不拍了,晚上他请客去吃饭,几个主要角色通通得到! 徐菲一听,马上去找周翰:“我不去。” 周翰挑眉:“你怕谢暖?” 徐菲冷笑一声。 “徐菲。”周翰冷沉着脸:“杨总有的是钱,你知道在山区训练场,你差点就被换掉了。” 徐菲的脸骤然涨红:“什、什么?” “若不是谢暖不计较,你以为你和邵刚还能留在剧组,别不知好歹,不去可以,你自己想清楚。”说完直接走人。 周翰心里气得要命,李棋和洪薇薇两个大少爷大小姐没王子公主病,这假公主徐菲反而事多! 徐菲气得眼泪掉出来,直接把手中的水瓶扔了,不锈钢的水瓶触地发出巨响,引得所有人侧目。 洪薇薇:“发什么神经。” 在后面的邵刚脸色铁青,他才走出来,就听到周导的话。 他居然……差点就被换掉了? 晚上周导组织聚餐,没人敢不到;就是发大小姐脾气的徐菲,最后也在经纪人的劝说下到场。她的经纪人一直在给周翰倒酒,请他多担待徐菲。 谢暖和洪薇薇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除了徐菲阴阳怪气,李棋有时也一双眼睛直瞅着她看,把谢暖看得浑身不对劲,这李影帝不会又打算发酒疯? 然后连邵刚也突然吃错药,一晚上对谢暖嘘寒问暖,宛如以前他的冷嘲热讽都是幻觉。 徐菲见自家经纪人这样低三下四道歉,心里堵着,干脆起身离开座位,往洗手间去。 等她从厕所隔间出来,立刻看见谢暖在洗手台处等她。 “做什么?”徐菲看谢暖的眼神彷佛看什么肮脏东西,满是嫌恶。 谢暖叹了口气,直道:“徐老师,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惹得你如此厌恶我;如果是上次上热搜的事,你可以去问曹总,他会告诉你那是谁搞的鬼,我绝没有蹭你热度的念头。还有,我相信你是专业演员,我不要求你对我改观,但拍戏第一,让你见到我实属无奈,我保证这部戏之后,以后任何场合,只要有你在,我保证不会出现,这样可以吗?” 徐菲背脊挺直,直直看着谢暖有一分钟之久,最后才冷哼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说完洗了手,甩了头发走出去。 谢暖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有时候人讨厌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谢暖也准备回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久违的老禽兽。 谢暖没发觉,自己接手机的声音有点软:“杨先生。” “吃过饭了?” “正在吃,今晚周导请剧组吃饭,我们都在饭店里。”谢暖走出洗手间,就靠在墙边说话,心里有点难受。 “戏拍得怎么样?” 谢暖仰着头:“还算顺利,导演很照顾我,薇薇也对我很好。”她说的都是好事,可声音听起来却有点单薄。 杨牧拿着电话,皱眉:“现在人在哪里?不在餐厅里?” 谢暖赶紧收起精神,不敢让杨牧察觉有异,声音故做轻快:“我在楼道里,出来吹一下风。” “受委屈了?在抽烟?” “没有。”谢暖赶紧否认:“只是有点感冒,鼻子塞了。” 杨牧那里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谢暖赶紧问:“您在哪里?回B市了?公司很忙吗?还经常头疼?” 谢暖问了一连串问题,可杨牧却道:“谢暖,只要你还跟着我,就不用怕任何人。”他的嗓音沉厚:“记住,我不是摆设。” “杨先生──” “我让你别惹事,没让你怕事。” 谢暖把头靠在墙上,从窗外看向整片天幕,很长时间没说话。 “谢暖?” “我知道了,杨先生。” 经过短暂沉默,杨牧说了句“少抽点烟”,就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 谢暖掐了掐眉心,想点烟又想到方才杨牧说的,也就放弃;她深吸口气拿起手机,又把电话拨了回去,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杨先生。” “说。” “我没事,您别多想。” 杨牧直接挂了电话。 谢暖:…… 谢暖本来烦躁的心,被杨牧这傲娇操作给气笑了;老公主又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谢暖玩心大起,又给杨牧拨了一通电话,这次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声音带着怒意。 “想死吗?” “是想你。” 杨牧:…… 谢暖笑,声音轻松:“是不是周导打电话给您了?不要担心,我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半以上,待在这里也没多久了。”她说不出更多的话,自己是潜规则上位,活该被人看不起,她只能努力证明自己有演技,不给周导惹麻烦。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杨牧应该在抽烟;谢暖突然想念起他身上那股烟味混着木质香的气息。 “最后问你一遍,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谢暖道:“我能搞定。” 杨牧直接挂电话。 谢暖这次直接笑出来,第一次觉得和杨牧说话,能让自己变得轻松──真是活久见,她居然真有点想念这老禽兽了。 第二天,迎来了重要的枪战戏。 这是电影里第一场追逐枪战,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大楼里,满是鹰架、铁栏杆,看着俊男美女翻滚追逐、火枪砰砰砰──好不精彩刺激。 周导和动作导演不断提醒走位和台词,有的地方要拍远景,需要演员一气呵成,所以大家都很认真,光走位就走了三遍, 正式开拍,每个危险瞬间都是仔细研磨、慢工出的细活;李棋倒吊在鹰架上、徐菲在楼梯的打斗、一打一、五打二、群殴、枪战……这一天光是磨几个惊险场面,就耗了一整天。 一场徐菲赵可和谢暖几个女警被围困的戏,徐菲为了救谢暖,飞身朝她扑了过去,她一把尖锐的指甲直接抓过谢暖手臂,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过!”动作导演从屏幕里喊:“徐菲谢暖先不要动,我们接着拍24场第三幕。” 两人就维持徐菲扑在谢暖身上的姿势,两人的脸都有些灰,谢暖手臂已经出现明显三条红痕,又渗出一些血丝,徐菲瞟了一眼,皮笑肉不笑:“抱歉,一下子太入戏。” 谢暖忍痛,黑得碜人的眼没有温度:“没事。” 后一幕顺利完成,两人从地上起来,徐菲的助理忙上前给徐菲递水拍灰尘,谢暖则一身脏兮兮走到角落拿水仰头就喝。 “五分钟后继续。” 周导喊完,李棋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生理食盐水:“冲一下伤口,免得感染。” 谢暖看他手里还拿着医药箱,伸手过去:“我自己来,谢谢。” “我帮你。” 她很少在众人面前展露情绪,可此刻她快疯了!高压疲累的拍戏、徐菲的针对,让她觉得即使五分钟也好,她想独处。 “李影帝,我说我自己来!” #036从昨晚开始,他满脑子的谢暖 谢暖吼完,片场瞬间一静。 所有人都往李棋和谢暖这里看,谢暖反应过来,闭了闭眼,伸手拿过医药箱:“对不起,李影帝,我太累了,有点情绪化。” 李棋虽然尴尬了三秒,但看到她的手臂在渗血,也顾不得大家的眼光:“先上药,留疤就糟了。” 洪薇薇走过来:“棋哥,我来吧!” 李棋看了一下谢暖,对洪薇薇点头,人就走开了;只是斜眼瞟了一眼徐菲方向,一脸冰冷。 这场枪战戏拍了三天,中午吃盒饭,剧组突然骚动起来,原因是谢暖上了热搜。 她参与了一个全国瞩目的慈善活动,上了央视节目和新闻;过去参与这个活动的大多是商业人士;而这次节目里出现了两个明星,一个是老戏骨傅松,他本来就在央视担任着重要职务,另一个就是谢暖。 而令人咋舌的是,没没无名的谢暖,她的名字底下还有捐款信息。 刘云秀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推波助澜地开始炒作,谢暖看到,立刻给刘云秀发信息,让她停止营销。 “现在势头正好,小暖,你太久没出现了,会被人遗忘的。” “等电影出来你还怕没机会?现在这样就好,别过度。”她皱眉:“你放心,会有人送资源。” 电话里传来惊喜的声音:“杨总有说什么?” “没有。”谢暖烦躁回答:“等着就是。对了,帮我找一个助理,短期就好,女的,靠谱一点。” “行!”刘云秀突然气愤道:“还有,我已经确定上次的事就是赵新明没错,白竟告诉我的,小暖,我们把手上资料放出去,恶心死他。” “千万别,这些料只能恶心他却弄不死他,反而会给他反扑机会,别忘了他身边有厉害的夏红还有陈信,陈信对你的操作了如指掌。如果你真的太闲了,那就买水军去捧赵新明。” “我有病吗?有钱没处花?” “这叫捧杀。”谢暖面对角落低语道:“让他飞得更高,以后摔得更惨。” 谢暖最后交代,说明天要进山里拍摄,手机会收不到信号,再三让刘云秀别做多余的事,才挂电话。 可电话一挂,杨牧的电话就来了。 “杨先生。” “今天拍到几点?” 还真是直奔主题,一句废话都不多说。谢暖道:“表定是六点。”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果然杨牧在电话里道:“我让老张去接你。” 谢暖一愣:“您过来了?” “嗯。” 明天剧组进山,他今天过来,目的还真是明显;不过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找她,也算忍了挺久。 “您在哪?还是我过去吧。” 剧组人多,杨牧的车百年奔驰,谁不知道? 尽管剧组里有些人都知道她和杨牧的关系,但她还是想自欺欺人,不想在众人面前坐上杨牧的车。 到了下戏之后,谢暖回酒店快速洗了澡,换上一身休闲T加牛仔裤,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却在一楼碰到李棋。 “谢暖。” “李影帝。” 他看了她的打扮一眼:“去哪里?” “有点感冒,去买药。” “我去找队医。” “不用。”谢暖声音平淡:“明天大家就要入山,都挺忙,前面转角就有医院,我过去看看就可以。” “那我陪你去。” “李影帝,我不是孩子。”谢暖维持住耐心:“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对了,前两天我心情不好,吼了你,请别介意。” 李棋眸光深邃,摇头:“我明白。” 明白?真明白就不会还站在这里。谢暖无意深谈:“我走了,您忙。” “其实我可以陪你──” “李影帝。”谢暖觉得这人实在太不识实务,一定要揭穿她吗?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李棋整张脸立刻黑掉,阴沉道:“他来了?你要去找他──” 谢暖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李棋盯着谢暖上出租车,目光灼然。 ***** 谢暖来到杨牧下榻的酒店,左右巡视找了一下花店,买了花,十分钟后,她在大厅见到了老张。 老张走了过来:“来了?” “张叔好。” 老张笑着打量谢暖,点头:“房号传给你了,自己上去吧。” 谢暖其实很不喜欢老张打量的眼光,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点头上楼。 杨牧喜欢住顶层,电梯打开,谢暖来到房间门口,敲门。 房门一打开,昏黄的灯光透出来,里头随之出现一个高大身影;杨牧穿着纯黑色衬衫,一如既往的西装长裤,一见谢暖就蹙眉:“黑了?”又看到她手臂上已经结痂的抓痕:“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暖走进去,避重就轻回答:“皮肤是晒的,至于这伤……警匪片嘛!哪能不受伤?”她笑,眼睛弯弯的:“明天还要进山里拍戏,说不定出来就成了一只黑猴子。” 杨牧关上门,看向她手中:“那什么?” 谢暖把外面的塑料袋打开,露出里头包装漂亮、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双手还往前递了递。 杨牧嘴角抽了一下:“送我的?” 谢暖点头,往前站了一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路过花店,看着漂亮就买了。” 女孩子送他这大男人玫瑰? 杨牧一直觉得红玫瑰俗气,味道又浓郁,不讨他喜欢。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审视谢暖,发现她买的玫瑰没有其他配花,就是干干净净的玫瑰。 鲜红的花映衬谢暖纯白棉T和干净的眉眼,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可爱,特别是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睛,彷佛被雨水洗过似的。 “贵的东西我买不起,就买花,我以为你会喜欢。”谢暖有点没意思,正要转身把花放在茶几上,就被杨牧拉住手,接过她的花,说了声:“还行。” 她会买,表示谢暖自己喜欢。 谢暖笑了出来,嗓音轻轻的:“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回头给你找──” 话才说完,人就被按在了墙上,杨牧的手垫在谢暖的后脑勺,没让她撞到头。他低头碰过谢暖的嘴唇,她则望进他眼底的暗火,是比玫瑰更浓烈火红的颜色。 “杨先生……” 杨牧收紧了另一只握在她腰肢的手。 两人很快滚到床上去,谢暖被堵住了嘴,嘴里杨牧攻城略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丢弃在地上,杨牧身上许久未闻的沉稳气味很快安抚谢暖一路过来的浮躁;她双手攀上杨牧的胸膛,也开始脱杨牧衣服,决定忘记所有烦人恼人的狗屁倒灶,什么都不想的解放一回。 杨牧亲吻一路往下,当他含住谢暖左胸口的蓓蕾,谢暖弓起身体,迎合他的亲吻,白皙肌肤一如初承欢的娇躯,在杨牧的抚触下微微发颤,嘴角溢着无意识的细喘呻吟。 杨牧这阵子忙,可是不论白天或夜晚,一个人的时候,总莫名感到烦躁,并且有意无意会想起谢暖这只不听话的小雌虎,心里顿时响起警钟。 一个交易来的玩意儿而已,还是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杨牧其实没有打算留谢暖在身边很久。他知道谢暖年纪虽小,却不是一个好控制的金丝雀,她是一头雌虎,随时准备咬人的雌虎。 所以当杨牧决定趁她拍戏,冷谢暖一阵子,看自己会不会过了这个劲儿就恢复正常,但听到周翰说她在剧组和徐菲有龃龉,徐菲有些不依不挠,杨牧就忍不住想替她出头,偏偏打电话这妮子还逞强,说自己没事,还连打两通回来闹他,说想他。 杨牧明知道这句话里头的真心含了不少水分,但不能否认心里有股隐微的、陌生的欣喜,让他的嘴角上扬了一秒钟。 昨晚一个应酬结束,本来他就要回家,不准备参加对方后面组的局,想也知道接着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可突然脑筋一转,或许碰了别的女人,可以让他对谢暖“脱敏”。 他奇迹般的答应了。 对方知道杨牧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给他不好的人?漂亮的女人在他身边坐下,直长发,气质出众,脸上妆容精致漂亮,声音甜美,说话还挺有内容,时尚、金融、古玩、车子都能聊一点,一双笔直的美腿白皙得晃眼。 突然,他看到她大腿上有个很浅的,圆形的粉色伤疤。 他摸上女人大腿:“这怎么了?” 女人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将腿贴向杨牧,娇怯怯地道:“之前我拒绝了一个……挣扎的时候被烟蒂烫的……” 烟蒂烫的? 杨牧立刻想起谢暖的左手心。 “疼吗?” 女人心里几乎要尖叫!组局的人告诉他,只要能把杨牧服侍满意了,就给她一个六位数红包。 她颤着身子声音带着委屈:“疼,很疼……杨总。”女人把手抚上杨牧胸膛:“那您……疼疼我……” 杨牧突然抓住她放肆的手腕,冰封似的黑眸不带一点温度,喃喃自语:“是啊!怎么能不疼?她……该有多疼?” 说完甩开女人的手,拿起自己外套,打电话给老张:“车子开过来。” 所以从昨晚开始,他满脑子的谢暖。 #037坏不了,妳这里……很漂亮(H) 杨牧吮咬着谢暖白皙的肌肤,还抓起她的左手吻舔她的手指和掌心,引发谢暖阵阵发颤。杨牧什么话都没有说,谢暖闭着眼睛承受杨牧唇手的爱抚。 当杨牧瞥见她左手手臂上叁条爪痕,眸底的暗芒一闪而过,舌头舔了上去。 “杨先生……” 见他亲吻自己发痒的痂,有点难为情,想躲,可杨牧怎么可能让她躲? “下次再受伤,我弄死你。” 哪里需要受伤,杨牧也不给她好过。他抵开她的腿,将自己已经涨硬的硕大直抵了上去。热烫的冠顶沁出的湿液滋润着羞涩花缝,渐渐透出晶艳色泽,一个不经意,杨牧便强悍顶了进去! “啊……” 谢暖一个收缩,下体传来一道被贯穿撕裂的疼痛,可这疼痛不是不能承受,甚至还有点痛快;谢暖的双腿自动缠上杨牧的腰,杨牧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腿,就开始挺腰顶了起来。 破入谢暖的身体,总会给一向冷静的杨牧带来不可思议的疯狂臆想,谢暖外表冷如山顶冰雪,可身体里的火热温度却只有他杨牧才能感受,这点隐密想法让杨牧十分迷恋,炙硬的茎柱不断在她身体里进出、在她身体里变得更硬更狂更野。 “唔……” 杨牧猛烈地在谢暖身上驰骋,脸埋在她胸口两团盈软上舔舐亲吻,谢暖抛却所有羞耻,双脚紧紧夹住杨牧劲腰,哼哼出声。 一旦放开,生理刺激很快掌控谢暖意识,从腿心摩擦而生的快感,与耳边男人野兽低吼的喘息,让她也情不自禁喊叫出来── 那声音无疑又刺激着杨牧,加快他的驰骋。 “杨先生……太、太快了……” 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慢不了!” 紧窒的花穴咬住杨牧涨痛的茎柱,花径里湿软的媚肉像吸盘一向牢牢附着,杨牧直挺身子,双手拖着谢暖的腰,看向两人交合之处,自己那里紧紧嵌在谢暖的身体里,光是看着自己阳器在谢暖身体内进出,这得意满足的程度堪比签下一笔大项目。 和谢暖做,心理同样满足。 杨牧深吸口气,勉强稳住射精的冲动,疯狂抽送起来。 粉嫩软肉随着插入抽出,带着晶亮春水,一起被带出又送回,两片艳红花瓣颤颤巍巍翻卷,也被磨得一片通红;杨牧的眼睛赤着,想蹂躏肏坏身下这女人、想让这倔强雌虎讨饶呻吟的意念如春风滋长,也涨满他的内心,动作愈加快速狠戾,渐渐地谢暖开始吃不消。 “慢、慢点……杨先生……” 谢暖的讨饶换来一记深吻,身下的撞击愈加凶狠;杨牧用嘴堵住谢暖,舌头插入檀口,寻找她嘴里软舌,紧紧吮吸勾缠搅弄── “唔唔……” 所有的话都被他吃进了肚里,谢暖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喉音。 屋里开着空调,可卧房的温度又热又湿,男人坚硬的小腹一次次撞击在她柔软的阴户上,女人的身体很快就呈现迷人的绯红瑰色,一如她今日带来的玫瑰。 谢暖不断呻吟喘息,很快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高潮,浑身宛若电击的腾空感让她不自主后退,将自己臀部偷偷往后挪,想躲过杨牧猛烈地冲撞;可才一动,就被杨牧紧紧箝制住;杨牧也快来了,摁住她的腰,将人抓过来,直接臀部腾空── 这是个深入且猛烈的姿势。 杨牧半跪在床上,浑身肌肉紧绷,两人身体相接的部分只剩下火热的性器。全根抽插的方式,次次都能顶到她的宫口,谢暖被快意与爆炸的感受连番袭击,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啊──” 杨牧也在这一刻射了第一次。 夜很长,男人的精力彷佛不到太阳探头,他就不打算停歇;谢暖被翻来覆去,过程中被操得狠了,气得“老禽兽、老变态”骂了一嘴,嘴巴、拳头和脚齐上,却被这头老羊治得死死,一下下用力的顶撞就把她操得只能发出一些破碎嘤咛,最后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 第二次、第叁次……不知道是第几次杨牧的狠撞,腿心和小腹处酥麻的快感再次袭来,如骤雨猛然爆发,又像干柴遇到焚风,一息之间野火燎原、焚遍全身── 快感和灼烧的滋味不断在身体里蔓延,谢暖不知道尖叫了多久、哭喊了多少声,粉嫩泛红的脚趾都蜷缩起来,杨牧的背已经被她抓得七横八竖…… “唔……我、我真的不行了……先生……” 谢暖流着眼泪、眼泛春情地求饶;杨牧低头看着她的花穴春水涌动,就像一汪热泉,自己的分身还在她体内,却堵不住谢暖淋漓的春意。 杨牧最后一个粗吼狠狠抽插数下── 精关大开,一股股滚烫精水再次喷涌射出。 ***** 谢暖无力摊在床上,杨牧抽出性器,把谢暖直接抱进浴室。花洒兜头淋下,谢暖已经无力站立,全都是杨牧帮她冲洗。 两人最后躺进了浴缸,谢暖已经没什么好害羞的,她直接仰躺在杨牧身上,像一头温驯的小猫。 杨牧也像一头慵懒的狮子,脸颊轻轻磨蹭谢暖的头,无意识的在她头顶发上额边亲吻,手在水里揉捏着谢暖的腰,时而摸摸她的胸,又探向她的腿心轻轻揉着。 带着薄茧的手指碰触,让谢暖一阵颤抖。 低沉如酒的嗓音在她耳边问:“疼吗?这里。” “嗯……” 谢暖身体颤动,下意识想挟紧双腿,却被杨牧霸道撑开:“我等会儿让老张拿些药过来。” “不要!”谢暖满脸通红,气恼道:“你让张叔拿药,我不要脸了吗?”说完转头咬了杨牧手臂:“都怪你!” 杨牧居然低笑起来,那声音如刚醒的红酒,醇厚得让人心尖发颤;杨牧轻吻她的额角,手还在她那处揉捏:“我方才是真狠了。”他拽过她的脸,与谢暖接吻:“想你了。” 水声开始哗啦啦响起,杨牧下腹再次硬挺,他抬起谢暖的臀部,居然直接让她坐了上去,“唔──” 但杨牧没有折腾她,只是温柔的缓缓挺着腰律动,借着水的浮力缓慢在谢暖身体里进出。 “舒服吗?” 低哑的嗓音让谢暖一阵激灵,她其实已经麻木了,带着哭音道:“我坏了……你负责吗?” “坏不了。”杨牧声音几乎成了气音:“我舍不得。你这里……很漂亮。” 谢暖彷佛故意找碴:“杨先生阅人无数,否则怎知我那里漂亮?” 杨牧瞇着眼,没说话,手还在两人交合处流连,巨硕的肉根也还在缓慢进出,引发谢暖身体轻轻发抖。 谢暖以为杨牧生气了,正想找补,杨牧突然说:“我不用看尽天下玫瑰,也知道你今天带来的,很漂亮。” 谢暖:…… 杨牧又低低笑了,今天晚上,谢暖破天荒听到杨牧笑了两次。 两人又在浴室里胡闹了一次,杨牧才把谢暖抱出来。 时间已经超过12点,杨牧叫了饭店服务,送来几道宵夜,两人吃着,谢暖道:“吃完我就回去了,明天入山。” 杨牧看了她一眼,问:“去山里多久?”又皱眉:“你真的变黑了。”他喜欢白净的谢暖,又捏捏她的脸蛋:“也太瘦了。” 谢暖微笑:“几个星期吧?周导说山里条件不好,我可能会更黑。” 杨牧彻底皱了眉:“做好防晒,我不喜欢黑猴子。” “我只能尽力,毕竟那种环境。” 杨牧靠过来,一股沉稳的檀木香气传了过来,却无端让人觉得阳刚味十足:“再黑把你扔去非洲。” “警匪片啊,先生。”她突然正视他:“杨先生,我不拍动作戏,就得拍感情戏;不过可能会有搂搂抱抱,你愿意吗?” 谢暖这一部拍完后,势必要接新戏;然而接什么戏?怎么接?她有想法,可也必须杨牧同意。她在赌,赌杨牧在意她的程度。 他有她要的东西,可必须他主动给,她不能直接伸手要。 杨牧瞇着眼:“你说呢?” “我不知道。”谢暖亲了杨牧的脸颊,然后依偎在他肩上:“我听你的。” 杨牧半晌才道:“剧情我不管,但我不接受你和其他男人拍亲热戏。” 谢暖又吻了吻他的下巴:“好。”她的脑袋快速运转着。 两人专注吃饭,杨牧看谢暖,下了床后,情欲退去,她又是一枝清冷高傲的红玫瑰。 此时杨牧的电话响起,谢暖听到他对电话里喊了几句“棉棉”,想到那个晶莹剔透的小女孩,谢暖有些羡慕;她很喜欢那个小公主,她太可爱太干净了,像个天使。 吃完饭,谢暖脱下浴袍,想穿衣服,却被杨牧拿走:“进来睡觉。” “什么?”谢暖讶异。 杨牧没理她,径自往卧房走,谢暖揉揉鼻子,先去刷牙漱口,才回卧室。 可能上次和杨牧去那个偏僻村落睡过一夜,他觉得和自己同床共枕还可以忍受。 谢暖主动爬上床,躺下,见杨牧还在看手机,上头是杨棉的照片。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棉棉还好吗?她的病──”对上杨牧的视线,谢暖一个咯噔,心里瞬间冷了下去,将脸埋在棉被里:“对不起,只是想问下她的病情。” 杨牧拉下她的被子,看着她的眼神深沉。 谢暖很勉强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去见她。”杨牧之前对她的警告她记得清楚:“晚安。” 第二天谢暖醒的时候,杨牧已经起来,正在穿衣服;她看了一下手机,清晨六点。 杨牧扣着扣子,听到身后声响,转过来:“徐菲还欺负你?” 谢暖裸着身子起来,套上T恤:“躲着她就没事了。” 等谢暖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杨牧问:“欺负你的理由呢?” 谢暖笑:“嫉妒我有你呗。” “过来帮我系领带。” 谢暖走过去,帮杨牧打起领带,杨牧突然抓起她的左手,看她的掌心。 没有新伤。 “拍完戏我过来接你。” #038谢暖受伤 谢暖看着杨牧,他眼睛的颜色没那么深沉,似乎还带了一点窗外阳光的暖意。 杨牧亲了一口她的手指,又吻了她的唇:“少抽点烟。” “嗯。” “要送你吗?” 谢暖摇头,她拿了手机和包包出门,天大亮,已经有出租车偶尔经过,谢暖趁机拦了一辆,坐了进去。 杨牧在窗台边看她离开,转身把烟按灭。 “杨总,我们也该走了。” 杨牧点头,他大步往门口走去,突然看到茶几上的玫瑰,脚步顿住:“把那个也带走。”说完先走出去,只剩老张看着桌上的玫瑰,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谢暖一大早回酒店,就怕碰到剧组的人不好解释;结果也是巧,又和徐菲碰上。 两人对上视线,谢暖觉得头疼,见电梯来了,她想让徐菲先进去,她等下一趟,可徐菲却站在她面前,一脸审视:“去哪里了?” “不关你的事,徐老师。” 徐菲随后看到谢暖耳后有吻痕,嗤笑:“恶心,舔金主臭脚去了。” 谢暖眼神一冷:“那你多久没舔曹总的臭脚了?” 徐菲瞪大眼睛,怒道:“我和曹杰是男女朋友!” “是吗?”谢暖自认一直忍让,但徐菲却变本加厉,她不想忍了,滑出曹杰的微信界面:“他说如果你为难我,让我不要客气,可以告诉他,他会替我出气。你确定他视你为女友?” 徐菲变脸,谢暖又道:“怎么感觉起来,我比较像曹总的女友?” “你──” “当然,我没有抢人家男朋友的意图,毕竟我有杨先生。”她往前逼近徐菲:“你说……是吗?” 徐菲整个被谢暖的气场震慑住,一脸苍白:“谢暖,你不过是个女叁号,别以为有杨牧撑腰,你就可以在剧组为所欲为,我才是这部电影的女一!” 谢暖闻言笑了一声:“你还记得自己是这部电影的女一,那就请徐老师拿出女一的本事,再一场戏NG12次,即使在深山里,相信跟拍李棋的站姐们,也可以把你传得人尽皆知。”说完转身走安全梯,懒得和这女人纠缠。 十点的时候,所有人准备出发;周翰突然要谢暖和他一辆车,所有人都看过来,让谢暖记受宠若惊,又万分尴尬。 倒不是怕大家想歪,毕竟周导作风端正;只是这么受周导重视,应该是男一或女一才有的待遇。 “周导,我和大家一起就──” “让你坐你就坐,这么多废话?” “是。”谢暖只好爬上周导的房车;车里自然是豪华舒适,周翰让副导、米雪儿坐在前面,他要和他们讨论事情,让谢暖坐到最后面去,那里几乎是一张床,周导道:“你累就睡一会儿,到目的地要叁小时。” 谢暖这才明白,应该是杨牧打电话了。 车子开动,谢暖不好意思马上睡,但主创讨论她也插不上嘴,就拿出手机刷新闻。 网络上关于她捐款参加慈善活动的新闻已经压下去,只剩下一些正规的官方消息;谢暖想,这么快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压下,应该是杨牧做的,刘云秀没这本事。 刘云秀最近发给她几个信息,都是赵新明最近的消息。他进了剧组,就是那部《此事无关风与月》,可不拍戏的时候,每周叁都会和曹杰去白竟的俱乐部,一去就是一整夜。 谢暖估自己杀青还要一个月,等她回B市曹杰一定还会找她,因为杨牧还吊着他,没那么容易让他参与YM的项目。 山路颠簸,没一会儿谢暖就被颠的快吐了,她放下手机睡了过去,等醒来已经到了非常偏远的山村,手机彻底没了信号。 谢暖有点后悔,方才应该先发个信息给杨牧的。 剧组一到,所有人都忙起来,搭布景、安排住宿;村里不大,主演几乎把房子占得差不多,分给谢暖的,就又是角落的房子;洪薇薇说让谢暖和她一间房,谢暖拒绝了:“山里拍戏大家都累,有个私人空间好好休息不好吗?”她谢过洪薇薇的好意:“房间大小不重要,晚上还不是只能睡一张床?” 只是谢暖一进房间就和一条蛇“面面相觑”,差点把她吓昏厥;后来是找了工作人员和村人协助,把蛇请了出去,又洒了石灰等防虫蛇的药物,谢暖才敢进屋。 第叁天剧组正式开拍,潮湿的环境让机器运转不顺,带毒的蚊虫让人不胜其扰;在这里拍戏条件艰苦,徐菲就好几次气哭大叫“不拍了!”所有人苦不堪言,连周翰都想压缩时间,尽快拍完。 可拍戏这种事,又是周翰自己的戏,怎么也快不了。 别说徐菲,连李棋、洪薇薇这些娇惯了的少爷小姐,也快要承受不住。这一天,天气炎热,所有人脾气都蹭蹭蹭上来,一场吊威亚的戏,就出了意外。 谢暖找出制毒毒窟,躲在树上用笔电定位,想突破制毒工厂的保全系统,李棋和徐菲在另一棵树上进行剧情,然后李棋要耍帅跳到谢暖这棵树,看谢暖的进度。 树干粗细有限,所有人都吊着威亚预防万一;谢暖身细脚长,坐在树干上一身干练英气;一边听另一棵树上的男女主调情,她把暗恋师兄的女警角色诠释得很到位。 李棋忍着身上被虫咬的搔痒,耍帅地亲了一下徐菲额头,就起身要从这棵树窜到谢暖的树上;这一幕他和动作导演练过许多次,驾轻就熟,谁知正式开拍的时候,他两个大跨步加威亚助攻,整个人飞过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威亚扣子“噔”一声,整个人往下掉! 谢暖吓得直抛飞了笔电,伸出手抓住李棋的手,自己也被带偏,还好她身上威亚还在,只是李棋身材高大,她的手腕脱臼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但现场引起的骚动不小,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等有人接住李棋后,威亚上升,再把谢暖缓缓放下来,队医已经在下面待命。 谢暖手腕脱臼,疼得她直冒冷汗,队医立刻过来诊治:“不行的话立刻送医院,不过这里没医院,要开车去镇上!” “您先试试,不行再说。”谢暖痛得发晕,但没有哭,咬着牙脸色苍白。 李棋那里也吓得不轻,树那么高,若真摔下来,这戏就别拍了,周翰等主创都在李棋那里,到底李棋和他们关系更紧密。谢暖看了那边一眼就收回视线,一阵剧烈疼痛后,队医道:“你活动一下手腕试试。” 谢暖一阵天旋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已经没那么痛了:“还、还行。” “那我给你处理一下腿上的伤。” 谢暖腿上擦伤严重,血淋淋地糊在裤子上,谢暖本来就有点晕血,立刻把脸别到一边。 剧组准备的药品有限,擦上碘酒,谢暖疼的汗都滴了下来。 有人走过来,递了瓶水给她:“谢谢你。” 谢暖睁开眼,看到是李棋,她点头:“不用谢,换做其他人,我也会救,你不用特别谢我。” “不,还是要谢的,因为救我的就是你。” 谢暖脚上的伤处理好,做了包扎后,踉跄站起来,周翰皱着眉看她:“行不行,能继续拍吗?”他刚才火大去炮轰了技术组,天干物燥,要大家都打起精神! 谢暖放下裤管,说没事:“没骨折,应该可以。” 周翰铁青着脸,把所有人都挥走,皱着眉低声问谢暖:“需不需要跟杨总说一声?” 谢暖一愣,看向周翰。 告不告诉杨牧,为什么要问她?他觉得该说自然会说,问她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她不要说。 电影已经拍到后半段,任何意外都担不起;谢暖不会不识时务,她明白周翰不想惹怒金主的心思。她摇摇头:“不用说了,等他看见我伤也好了,就别劳师动众。” 周翰松了口气,拍拍谢暖的肩:“你是个明白人。”说完转身就走,又把所有负责威亚的人骂了一顿,这场戏已被安排到明天拍。 一夜过去,谢暖膝盖小腿处的伤口结了痂,但走路弯腿就会疼,可这场戏必须拍完,周翰看她光是走到片场汗都沁出来,最后树上的情节,他找了替身。 只有最后需要特写的镜头,才把谢暖吊上去。 李棋饰演的秦彦道:“师妹,你黑了这工厂保全,哥请你喝咖啡。” 谢暖饰演的简英,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好的,师兄。” 可除了这场,她还有一场在丛林的动作戏。 这场恶战,他们要拍叁天,这场戏出动了大批当地警力配合,谢暖就是在这场戏“壮烈牺牲”。动作戏多,台词也不少,谢暖托着腿跟拍了一天,傍晚休息的时候,简直要站不起来,她坐在地上喝水,掩饰脸上的苍白。 洪薇薇很担心她,谢暖已经低烧了两天,刘云秀给她招的助理替她买了各种退烧药,但一直没什么效果,李棋拿水给她,一脸复杂,谢暖看到不远处山头有站姐拿着大炮在拍,她不敢靠李棋太近。 那群站姐跟很久了,赶都赶不走。 晚上谢暖刚闭上眼睛,就有人敲门,谢暖举步维艰起来,一开门发现是李棋:“李影帝,有事?” “出来。” 谢暖头疼愈裂:“我已经睡了。” 李棋道:“让你出来就出来。” 谢暖火了,想直接甩门,可是李棋却按住门板,对外面的人说:“把她扶到我房间。” 李棋一共带了叁个助理,又叫了管理演员的常姐一起把她扶了出去。 “喂──” 一到李棋的房间,谢暖才知道她和李棋的待遇差别有多大;李棋的助理把她的东西都整理送了过来,这时候谢暖的助理才匆匆赶来:“李影帝,这是──” 李棋对谢暖道:“这是我欠你的,你应该住这里。”说完一脸欲言又止。 #039李影帝只是入戏了而已 谢暖已经不管他还想说什么,冷着脸道:“谢谢你,我要休息了。” 第二天,李棋抽风似的,也不管助理、谢暖怎么劝,对谢暖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下戏眼睛就跟着谢暖,剧组开始议论纷纷。 徐菲还一旁吹着小风扇冷笑:“真是好大的魅力啊!只是不知那位知道了,心里做何感想?” 谢暖也觉得李棋太超过,但讲都讲不听,谢暖只能让助理形影不离,尽量别让她和李棋单独相处。 李棋戏外像中邪,但拍戏没话说,进入状况后就是教科书般的演技,带动着全部演员,连同徐菲,都有超常演出。 第叁天,是谢暖的“死期”,演完这一场,谢暖就等于这场杀青了,只要在一星期后到越南补几个镜头,她的戏份就算完全结束。 早上下雨,丛林潮湿,他们和一群临演在丛林里奔波,身上衣服都湿了,而太阳大起来,热烘烘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所有人都非常难受。 秦彦看着前方毒枭的藏身处,按住谢暖的头:“师妹,抱歉把你也拖进来。” “师兄,我也是警察,别说这种话,出去记得请我喝咖啡就好。” 秦彦帅气一笑:“你有算过我总共欠你多少杯咖啡?” 简英握着枪,眼睛盯着前方:“九十八杯。” 秦彦彷佛还意外简英真算得这么清楚:“你还真记啊?” 简英笑而不语,师兄说的话,她每一句都记得。 枪战开始,简英和秦彦配合,解决掉了一个小组,子弹没了,秦彦帅气换弹匣,直到子弹都用光,拿出匕首,和梁随安饰演的毒枭杀手进行搏斗。 李棋痞气十足,决斗时满脸脏污,却露出一口大白牙,和梁随安打在一起,这一场经过精心设计,两人都十分厉害,配合得很有默契,张力十足。此时,躲在暗处的谢暖却猛然冲出,大喊一声“师兄!” 随着一声枪响,一人倒下;而紧随而至的徐菲转身,朝不远处开枪的敌人开出一枪,贩毒啰喽应声倒下。 这是一个长镜头,简英摔在秦彦面前,子弹打穿她的脏器,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一向黑白澄澈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秦彦脑袋轰然声响,他忘了这是演戏,凭着本能冲向简英,颤抖的手紧紧抱住她。 “师兄……”简英一脸欣慰:“九十八杯的咖啡……我喝不了了……” “谢暖……” 谢暖:!!! 所有人:!!! “卡!” 谢暖睁开眼直想踹死李棋,无奈脚伤不能配合,她直起身,吐掉嘴里的血浆。 助理忙给谢暖递水,她晕血晕得厉害,连带看到假血满身也浑身不舒服。 周翰用扩音器骂李棋:“你搞什么?” 这是现场收音,李棋犯了一个最可笑的错误。 他楞楞看着谢暖背影,又看了一边捂着嘴笑的洪薇薇,脸也沉下来。此时周翰已经走上来,把李棋带到一旁树林。 就刚刚那一场,只要完成了,谢暖就算解脱了,可以离开这地狱般的丛林,偏偏坏在了李棋那声“谢暖”。 “小暖,你看出来了吧?”洪薇薇过来撞了一下谢暖手臂。 “什么?”谢暖装傻。 “全场的人都应该看出来了,还和我装?” “薇薇,李影帝只是入戏而已。” “入戏?入戏喊的也应该是徐菲的名字。”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谢暖拖着伤脚,往旁边休息区走去。 周翰和李棋两人迟迟未归,大约一个小时,才看到他们回来。 谢暖发现李棋的眼神古怪,看到她还闪躲了一下。 “你们酝酿一下情绪,从简英倒地开始拍。” 这场戏卡了六次,最后一次,天都暗了,周翰已经铁青着脸,骂了句脏话后才喊:“收工。” 周翰是个很严格、却也很喜欢犒赏演员的导演,晚上他组织了一场烤肉,算是给谢暖暂时的杀青宴,大家都很羡慕她,能早一周离开这鬼地方。 谢暖轮番给导演几个敬酒,想到自己终于要离开这里,心里就万分高兴,喝得也爽快。 周翰看着谢暖感慨颇深,谢暖的表现比他预期的好太多,只可惜…… 谢暖吃了几串烤肉,高兴的心情也渐渐冷了下来,这个剧组,除了洪薇薇,没什么让她觉得留恋。 谢暖回屋前,李棋找了过来。 “谢暖。” 谢暖回头,看走廊只有他们两人,皱眉:“李影帝,有事?” 李棋皱着眉头,眼底满是复杂:“你明天走?” “嗯。”她点头:“再见就是在越南了。” 李棋欲言又止,最后道:“你非得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谢暖睁大眼,又来? “谢暖……” “李影帝,你入戏了。”谢暖的眼睛,冷得像今晚的月亮:“拍完戏就好了,晚安。” 第二天,周翰特地派了一辆车送她下山:“拍完这部之后,有什么打算?” 谢暖笑:“还不知道,周导如果觉得我好,有适合的角色,记得找我啊!” “你演技不错,红是迟早的事。”他眼露欣慰:“不要急。” 谢暖点头:“谢谢周导。在您这里,我学到很多,感谢您。” 周导转身前又突然对谢暖说:“以后尽量别和李棋见面。”他眸光深凝:“你懂我的意思。” 谢暖一僵,点头。 谢暖回到市区,正准备换车回B市,米雪儿就传了微信给她,谢暖一看,冷笑一声,吐了口气。 她在越南的戏全部被砍了,意思是昨晚那一场戏,就是她在这部电影里真正的“死期”,她已经正式杀青了。 周翰也传微信给她,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自己说明一下。前后看下来,就是她已经影响了李棋,两人不适合再一起拍戏。 昨晚周翰组织烤肉,就已经这么决定了吧。 你说可不可笑呢?她没有因为得罪徐菲被删戏,却因为让李影帝入戏了,把她后面的镜头全给删了。 谢暖在等车的时候有点难受,心里堵着气却不知道要怎么发泄,突然手机响起,一看,眸光闪了一下。 她接起来:“杨先生。” “拍完了。” 消息真快:“刚杀青。” “我在H市,直接过来,老张给你订了机票,今晚六点。”说完电话就挂断。 六点的飞机,到H市至少十点,谢暖让助理按原计划,把她的大部分行李带回B市,她则带了个小行李箱自己往H市去──杨牧让她去,她就必须去。 往机场的车上,谢暖手机又响,是李棋。 谢暖几乎要气笑,这时候他打来干什么? 电话一接,里头的声音就急道:“谢暖,你的戏还没有结束,我现在去跟老周讲──” “李影帝,不用了。” 里头的人沉默了,谢暖道:“这是我第一部电影,我希望它呈现最好的结果。” 周翰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谢暖道:“周导也是保护我,你那些站姐们虎视眈眈,一旦传出什么,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谢暖知道她被砍戏的事,周翰不会跟杨牧说,她也不会说;难道她能说自己被砍戏,是因为太迷人,惹得李大影帝爱上她,影响了拍戏? 那老禽兽不先毙了自己才怪。 六点上了飞机,谢暖坐下后想闭目养神,可身边隔着走道的乘客来了,动作有点大,谢暖睁开眼,一看楞了一下,居然是个熟人──白竟。 谢暖拉下口罩:“竟哥。”她笑:“好巧。” 白竟有些措不及防看着谢暖,笑得有点尴尬:“谢小姐,是你。” 他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的趾高气昂,实在不可同日而语。白竟有些小心翼翼:“谢小姐也要去H市。” 谢暖点头:“朋友在那里。” 谢暖将目光扫过白竟身后,和他身边的女人撞上视线,她在刘云秀给她的视频里看过这个人,是曹杰选秀节目里的选手,人气比任易高,此刻和白竟在一起,看来是预定的冠军。 那女人瞟了谢暖一眼,看向白竟,白竟有点尴尬地介绍:“谢小姐,这位是孟绮,和任易一起参加选秀……孟绮,这位是谢暖谢小姐。” 打过招呼后,白竟脑筋转得快:“谢小姐,如果杨先生也在H市,那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谢暖委婉拒绝:“还是回B市再说,我不清楚杨总在H市忙什么,说不定没有时间。” “杰哥一直要找你出来玩,他说想替徐菲给你赔罪……” “不用了,哪那么严重?”她指着手机:“回B市再说吧!反正我有你的联络方式。” 谢暖戴上眼罩口罩,一副就是打算休息的模样,白竟也不敢再打扰她。 谢暖心里泛着异样,白竟不是和刘云秀在一起吗?怎么又和这孟绮搞在一起?刘云秀知道吗? 谢暖下飞机的时候,就收到老张的微信,说他已经在机场等她,可正要回复,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没电了。 谢暖正在烦恼,白竟走了过来:“谢小姐,接你的人来了吗?” 谢暖逼不得已,只好跟他借手机:“竟哥,能不能跟你借一下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白竟自然大方出借。谢暖打了老张的电话。 “您好。” “张叔,我是谢暖,我手机没电了,借了朋友手机,我现在在第叁出口。” “好的,我马上过去。” 谢暖把手机还给白竟,白竟道:“这里混乱,我们陪你等吧,等接你的人来了我们再走。” 谢暖看到孟绮在后面翻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谢暖想杨牧应该不会在车上,所以也就同意了。 没两分钟,一辆迈巴赫停在谢暖面前──杨牧对车子始终如一。 “车来了。” 车停下,老张下车帮谢暖放行李,谢暖道:“张叔,谢谢。” 白竟自然认识老张,和他更是客气打招呼;孟绮看白竟居然对一个司机这么毕恭毕敬,看向谢暖,诧异得毫不掩饰。 坐进车子里,老张从后视镜看谢暖:“那白竟和你很熟?” 小草有话说: 小草飞快在电脑上打上“杨牧对车子始终如一。” 老羊看了不以为然,动手改了几个字:“这样才对。” 小草一看,居然是:“杨牧对谢暖始终如一。” #040他心底确实蜷伏着一头野兽(H) 谢暖一愣,从镜里对上老张的视线。如果是以前,她会很客气地回答,但今天,她受了太多气,不想再戴着面具,就没有说话。 老张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谢暖在杨总心中的地位如何他还掂不清楚,可毕竟是杨总放在床上的人,他还不敢直接敲打。 到了酒店,杨牧一样在顶层,老张替她拿背包,开门后,直接对上杨牧的视线。 杨牧穿着浅灰色的衬衫,休闲长裤,形象不那么冷厉;头发还随性往两边拨,没有上油,整个人更是柔和了许多。 谢暖看着他,走了进去:“杨先生。” “让他们送餐过来。”杨牧握住谢暖的手,却对老张说。 老张应声出去了。 谢暖被杨牧带到沙发上坐下,仔细审视:“果然黑了。” 谢暖看到桌上有泡好的茶,问了一声:“我能喝吗?” 杨牧松开眉,点头。 谢暖连喝了两杯才说:“是黑了,但还能看吗?” 杨牧一脸冷硬地嫌弃,声音低沉:“凑合。” 谢暖先笑了,在近一个月剧组非人待遇的拍戏之后,此刻面对傲娇的老公主,谢暖觉得很轻松:“早知道我就该擦两层粉再来见您。” 谢暖黑了也瘦了,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剑,那对漂亮清澈的眼睛,眸子也更黑;杨牧收回手,抬起她的下巴:“过来。” 谢暖看到杨牧眼底的暗火,他一个巧劲儿就把谢暖拉到自己腿上。 “杨先生。”谢暖嗓音低低的。 杨牧没动也没说话,就搂着她,凌厉的黑眸落在她身上:“嗯?” 谢暖捧着杨牧的脸,闭上眼睛,主动吻上杨牧的唇──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反压在沙发上。 “妖精!” 疯狂而热烈的吻立刻席卷而来,淹没了谢暖的理智;谢暖在剧组发生的种种不快决定全宣泄在这场性事上! 谢暖此刻才意识到,以前她视杨牧如洪水猛兽,是吃她的怪物;而她觉得自己能游刃有余的片场,其实才有更多让她身不由己、无法掌控的意外。 徐菲的排挤、李棋的爱慕、工作人员的流言蜚语、舆论的无根臆测……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多到她觉得自己想成功想报仇的阻碍像一座座高山,靠自己的力量根本跨不过去! 同时这些人这些事比杨牧更让她厌烦恶心。 她知道杨牧所图的是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和杨牧上床,她反而觉得是宣泄、是放纵、是一场完全没有金钱权力参杂的角力,她还可以从杨牧身上取得最简单的快乐,更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至于谁输谁赢?杨牧自然是赢家,但自己也没输,杨牧投射在她肉体上的眼神有多赤裸,她看得出来,她谢暖才是杨牧情欲的主宰者。 谢暖今天反扑了杨牧,两人直接翻到了地板上,谢暖掀了杨牧那名贵的衬衫,直接咬在他的胸肌上,杨牧后背撞上地板,咬牙皱眉,抓住谢暖,这没轻没重的小野猫! 一个用力杨牧就把谢暖推开,接着扛起她想往卧房里去,偏偏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两人顿住,才想起方才杨牧叫了晚餐。 杨牧见小猫儿一脸茫然,他先笑出声,放下谢暖,轻轻捏了她的脸颊:“吃完饭再收拾你。” 他嗓音低沉,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去开门。 谢暖趁此又倒了杯冷水喝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餐厅,谢暖整理好也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一天都没吃什么,杨牧先给她盛汤,谢暖不说话,埋头喝汤。 菜色清淡,非常符合谢暖的口味,等服务生离开后,房里剩他们两人,十分安静。杨牧傍晚是吃过的,他知道谢暖的脾气,这小猫有时挑剔得很,飞机上的食物她不会碰,所以这些食物都是给她点的。 杨牧点烟靠在椅子上:“剧组吃的不好?” “挺好。”谢暖咽下口中食物:“只是环境太糟了,而且活动量大,吃了也不长肉。” “但是胆子倒是练大了。”杨牧意有所指。 谢暖一愣笑了,睨着他:“你不喜欢?” 杨牧不说话,烟灰弹落,谢暖放下碗,也给杨牧盛一碗汤:“你尝尝,好喝。” 杨牧没动,只看着谢暖;谢暖拿起勺子,给杨牧喂了一口:“真的好喝,我知道是你给我点的,但陪我喝一碗。” 杨牧喝了一口,按熄烟,自己拿勺子喝。 “戏拍完了,有什么打算?” 谢暖想周翰一定告诉杨牧自己的戏杀青了,但没说越南戏份砍掉的事;她耸耸肩:“不知道,再说吧。” 饭罢,谢暖去洗澡,她知道躲不过去,与其躲,不如主动;而饭前那一扑,老禽兽似乎非常喜欢。 谢暖干脆直接拉了杨牧去浴室,什么淑女、什么矜持都拉倒吧!两人在氤氲的水汽中做爱,谢暖主动得让杨牧以为谢暖换了魂,她吮吸他胸口上的乳粒,把他仅存的理智都给蒸发掉! 杨牧抱着谢暖,让她坐在洗手台上,双脚箍上他的腰,让杨牧用力往她身体里顶刺,谢暖挂在杨牧身上,被捅得狠了,就咬他肩膀;杨牧的肩、脖子、胸口、手臂满是小雌虎的牙印,后背又被她给划花。 这是一场没有温文尔雅、没有适可而止的性事;谢暖从坐在洗手台到被按在洗手台;从花洒下到被摁在墙壁上;从淋浴处到浴缸里,被肏得魂都要飞了! 杨牧也失控了,从上次分别,第一晚他就想要她;此刻谢暖不是张牙舞爪的小雌虎,而是妖娆讨疼的小猫儿,杨牧涨得硬疼的阳物只想深深往她身体里探── “慢、慢点……老禽兽,我快死了!” 杨牧对谢暖做爱时言语的放肆很宽容;在他心底确实蜷伏着一头野兽,也就只有谢暖才召唤得出来,虎兕出了柙,除非力尽,否则谁也关不回去。 杨牧粗重喘息,勃起的巨物在谢暖滑嫩紧穴里全进全出,肉茎擦过她一层层软肉与皱褶,顶撞着她欲望深渊的最底处,听她猫咛、听她啜泣,听她求饶,听她发出欢愉。 “啊──” 谢暖身体里幽密的深处暗藏星火,杨牧紫红贲张的顶端是信引,一碰,就是入骨髓的酥爽,如烟花灿烂── 谢暖不知道已经啜泣了多久,她媚眼如丝,不断低吟着“杨先生……先生……” 在浴缸里的时候,谢暖浑身一抖,直咬住杨牧手臂。 “疼了?” 谢暖坐在杨牧身上,整个人湿透了,眼神迷离,胸前两颗饱满的白桃胸脯上下起伏,红樱上挂着水珠,娇艳发颤,杨牧低头含住。 “嗯……” 杨牧的侵略和暴戾是不顾一切的,谢暖似乎也正需要这样的不顾一切,这让她安心,安心得想在杨牧宽阔的胸膛里睡着,可杨牧怎么会让她睡着? 杨牧搂着她的腰让她自己动,谢暖翘挺的乳珠蹭过杨牧胸膛,饱满的白桃因为他精实胸膛的挤压而变形,自己挺硬的热杵在她紧窒的阴道里进出……这些都让杨牧眼睛赤狂。 他吻住谢暖的唇,舌头扫着她的口腔,腰部动作也快了起来,挺得更凶,水声啪啪作响,整间浴室一片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侵略与给予终于熄火;当谢暖被杨牧抱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连抽烟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暖头发是杨牧将她抱在洗手台上给她吹的,一沾上床,谢暖几乎睡了过去。恍惚中她梦到了姐姐,姐姐买了一片草原,那是她们姊妹的草原,然后她看到李棋,李棋拉住她飞奔的马,问她“非得和那个人在一起吗?”谢暖急促呼吸,攥紧拳头,想辩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直到她听到一声低沉如酒的嗓音喊着“谢暖”,她才猛然惊醒! 卧房里只点着床头灯,谢暖惊醒后,一回头就对上了杨牧的视线,他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睡裤,可她的腿跨在他的腿上,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正抚着她膝盖到小腿处的伤疤,眼眸阴鸷。 谢暖满头冷汗,喘了几声,哑着喉咙喊:“先生……” 杨牧声音又冷又寒:“怎么不告诉这伤是怎么来的?” 谢暖看了床头的电子钟,她大约昏睡了半个小时?谢暖黯下眼神:“拍戏嘛!总是会有一些小伤……”她想缩回腿,却被杨牧牢牢抓住。 “小伤?”杨牧面无表情:“是不是我不问老周,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上一次手臂被徐菲抓伤,这一次腿因为李棋给树枝划破。”他又抓她手腕:“这里还脱了臼?” “杨先生……” “谢暖。”杨牧眸光里盛着怒气:“是周翰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谢暖起身直接搂住杨牧腰身,埋进他的胸膛:“就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她抬头,吻了一下杨牧下巴:“别怪周导,是我不让他说的,怕说了,你跑来……那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只想赶紧拍完赶紧走。” 杨牧真被她气到没脾气,一张冷硬线条的脸,顿时柔软下来;叹了口气,揉着小雌虎的头发:“做恶梦了?” 谢暖心脏抽着疼:“嗯。”她想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四处张望想扯件衣服穿,杨牧随手将自己的衬衫抓来给她,谢暖也不挑,套了上去,拿了烟盒往外走:“您先睡,我去外面静静。” “站住。”杨牧指了指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凌晨叁点,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闷热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39层的高楼露台,只有谢暖手上的烟,泛着一点猩红。 谢暖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上,她穿着杨牧的衬衫和外套,浑身满是他的气息。不知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谢暖惊起回头,就看到杨牧一张不耐烦的脸。 他烦躁揉着谢暖的头:“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041没人疼,我疼 т𝑜ky𝑜г𝓮⒏č𝑜m 谢暖抬头看向杨牧,许久,她把头靠在杨牧的腿边:“梦到姐姐了,心里难受,对不起。”她嗓音极哑:“您去睡吧,我一会儿就睡,不吵您。” 这两次,谢暖在床上都让杨牧很尽兴,让他舒服,杨牧对她的宽容也多了一些,甚至这辈子破天荒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 女儿杨绵都没有这个待遇。 他把手放在谢暖的脸上:“明天我有一个会议,非去不可。” 谢暖看他。 “可我不喜欢看你这样,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进去,我搂着你睡;一是你睡外面沙发,不准进卧室,明天一早就给我滚。” 老公主,分明就只有一个选择。 现在她哪里敢说不和他睡。楍攵將茬𝕣𝔬𝖚s𝕖b𝔞.𝕔𝑜m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谢暖站起来,勾着杨牧脖子:“抱我。” “矫情!”杨牧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虽是骂她,但声音带着宠溺,一把抱起她进了卧室。 谢暖躺在床上窝在杨牧怀里,全暗的房间里,杨牧把手伸进谢暖的衣服里,揉着她的腰:“记住,你有我。睡。” 谢暖也许是真被操累了,也可能是杨牧身上气息太舒服,她居然很快就睡着;杨牧却睁着眼,手慢慢从谢暖衣服里伸出来,抓着她的左手,在微弱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看她的掌心。 谢暖的手掌心,凹凹凸凸有众多疤痕,不同深浅的疙瘩,有些狰狞。 这孩子到底心里多痛苦,要把自己烫成这样?自己不疼也没人疼吗? 杨牧以指腹在那些坑疤处摩挲,再看向那张宛若天仙的白皙脸庞,眼神瞇觑,许久才闭上眼睛。 没人疼,我疼。 ***** 第二天早上谢暖起来,杨牧已经不见人影;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混沌的思绪渐渐回笼。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突然觉得,杨牧对她其实挺好,撇开身体交易,如果她也只把杨牧当成一个发泄欲望的炮友,和杨牧相处起来,其实十分愉快。 可是这个炮友掌握着自己未来的生杀大权,这样想想,谢暖又不愉快了。 此时手机响了一声,谢暖一看,是老禽兽。 【我中午回去。】 谢暖叹了口气,自己想多了,他是金主,不是炮友,你只能听命于他。 谢暖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对自己这几次床上的放浪形骸有些无地自容。 她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门;谢暖对H市没有太多兴趣,吃了早餐,找了家书店。 快中午的时候,她买了叁本书,拎回酒店。 杨牧还没回来,谢暖窝在沙发上看书;有两本世界机械工业杂志,一本小说《站在冰上的精灵》。她看了两篇杂志的内容,就突然放下,现在看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改看起了小说。 谢暖看到一半,杨牧就回来了;她抬头,杨牧一身西装,气质凛然,身后跟着老张。谢暖不得不说,杨牧是真好看,平常虽然叫他老男人、老禽兽,可他正值男人最颠峰时期,沉稳凛冽、睿智英气,妥妥婚恋市场的抢手货。 她一起身,杨牧就道:“收拾东西,下午回B市。” “好。” 谢暖其实除了一只小行李箱,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但还是很快把梳妆台上的小东西收拾起来。 杨牧拿起沙发上的书,一边扯领一边看,机械工业杂志里《精密测量在平面显示器生产制程的关键性与应用》和《五轴工具机旋转轴几何误差补偿与切削验证》这两篇被折了痕迹;上面内容深奥得杨牧都看不懂。 另外还有一本小说《站在冰上的精灵》,眉毛不可见的抬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拿起小说,发现谢暖已经看了一半。 谢暖收拾好行李箱走过来:“这是冰上精灵阮青的自传式小说,我觉得很好看。”她一边说一边眼睛发光:“如果能改编成电影,一定很精彩。” 谢暖一脸向往:“以前我在美国读书,还曾因为崇拜阮青,去学了一阵子滑冰。” 此时老张整理好行李,杨牧让老张先拿几件大行李下去:“你先出去。” 老张离开后,杨牧靠在沙发上,掐了掐眉心。 谢暖走过去,双手放在他两边太阳穴处:“头疼,我给你揉揉?” 杨牧点头,谢暖坐下,杨牧顺势躺在她腿上:“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多。” 谢暖给他不轻不重揉捏着穴位:“您中午想吃什么?我查查攻略。” “已经点了菜,马上送过来。”杨牧被按得舒服,神情松懈下来:“早上去书店了?” “嗯。”谢暖笑:“看到以前教授和学长写的文章,忍不住顺手买了两本杂志,还有偶像的小说。”谢暖说:“也不知道阮青小说的影视版权卖出去了没?” “感兴趣?”杨牧睁开眼,直直看向谢暖。 “嗯。”谢暖大方对上他的视线:“以前就喜欢阮青,这小说也写得好,我很喜欢。” “这书卖了。”眼睛又闭起来,杨牧腿长,脚跨出了沙发的扶手。 谢暖一愣,发出有些遗憾的声音,又忙不停问:“卖谁了?开始筹备了吗?演员定了吗?我去试镜还来得及?” “导演定得是林成,监制是周翰,饰演阮青的角色是阮青的侄女:阮铃。” “哦。”谢暖轻轻回应一声,看到杨牧的下巴有些胡渣,忍不住伸手去摸,却一把被杨牧抓住,抬眼:“嗯?” “没事。”谢暖挣脱杨牧的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小胡渣摸了舒服,您继续说。” 杨牧差点没把谢暖按身下办了,这瞎摸什么?让人心猿意马:“继续说什么?” “还有哪些演员已经定了?说不定我可以去捞一个配角来试试?”她的手摸到了杨牧的耳朵,轻轻揉了揉。 杨牧舒服得瞇起眼,冷哼一声:“就这么点出息?” 谢暖低头落在杨牧的嘴角,笑着啄了一下:“是啊──” 她还没笑完,就被杨牧拉到身下狠狠吻了起来,把人吻得气喘吁吁。杨牧松开谢暖,骨节分明的手指刮过谢暖嫣红的两颊,又咬她耳珠:“女一虽然定的是阮铃,但还没签约,有想法?” 谢暖捧着杨牧棱角分明的脸,青天白日的,这张脸简直帅出天际:“可以有吗?” “说说看。”谢暖难得求到他面前,他心情挺好。 “如果我和阮青的侄女阮铃抢女一号,胜算有多少?” 杨牧没说话,黑眸深沉,谢暖也沉默着。 林成是个不输周翰的大导,拿过国际大奖,对片子的要求只有比周翰高,不会比周翰低,能进他的剧组已经不容易,更何况女一号。 而且──这次她要竞争的人,还是小说女主现实生活中的亲侄女。 两人都没说话,此时服务生已经送来午餐,谢暖道:“先吃饭,不纠结。” 杨牧起来转身去洗手,出来的时候,谢暖又恢复以前那副清冷无求的模样;他拉椅子坐了下来,谢暖已经给他倒了一杯红酒,还有一碗汤。 “先喝汤,是南瓜汤,对胃好。” 杨牧看了谢暖一眼,喝了汤,拿起刀叉切起牛排。谢暖有些什么花花肠子他清楚,可这孩子聪明,不避讳着他,算是直接说她想要这个角色了。 杨牧心里一笑,谢暖的野心暴露方式,心机耍得刚好,不会触怒他,却又让他明白她的企图。 两人吃饭的时候谢暖不再提电影的事,直到吃完饭,杨牧和谢暖碰了红酒杯,他才道:“我会考虑。” 突然冒出这一句,谢暖楞了一下;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她笑道:“谢谢杨先生。” 杨牧眼睛凝视着她,沉思片刻:“拍完警察拍运动员,这下得黑成什么样子?” 谢暖笑:“花式滑冰是在室内,不黑的。” “那又会弄得一身伤。” 谢暖靠过去,一双黑白眼睛笑瞇瞇看过去:“和你弄出来的痕迹,是不是很像?” 杨牧目光整个暗下去:“找死吗你?” 谢暖直接亲了他脸颊一口,带着酒香:“这个酒好。” “怎么个好法?”杨牧声音也瘖哑了下去。 “会醉人。”谢暖手指摸过杨牧的喉结,嗓音低低的,流转的眸氲着水光看杨牧,似乎这“醉人”夸的不是酒,而是杨牧。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杨牧现在已经把谢暖狠狠抛上床按在身下做了。他一把将谢暖拉过去,让她叉开腿坐在他腿上,一双眼睛盯着她,很馋,十分馋。 谢暖拿起他的红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低下头,直接将酒哺进了杨牧口中,杨牧哪里还忍的下去?扯起桌布哗啦一声,所有餐具全被摔在地上,他咽下酒直接将谢暖按在餐桌上── 确实是好酒,让人疯狂。 谢暖这时穿的是裙子,十分方便杨牧行事,他手伸了进去,脱下谢暖薄如蝉翼的亵裤,直抵了上去。 “你还没──啊!” 杨牧根本等不及戴套,滚烫涨硬的肉茎就挺挺闯了进去,狠狠动了起来。 ***** 下午的飞机直飞B市。 中午谢暖撩拨了杨牧,让人狠狠做了一场后,就安静了。她上了飞机倒头就睡,杨牧原本在看会议资料,目光落在谢暖身上,见她眼下淡淡黑青,两颊却发着红,凝视了她一会儿,拿起毯子轻轻盖在谢暖身上,才继续将目光落在资料上。 第一次他把谢暖做到发了一周的烧,昨晚更是把她操狠了,想到她这阵子一直在拍戏,人受伤还瘦了不少,不可否认,他还很馋她,舍不得她受罪。 #042前妻柳沛 谢暖一路睡到B市,当杨牧叫醒她的时候,她还在恍惚,把头直接搁在杨牧肩上:“我头疼。” “睡迷糊了?快回家了。” 杨牧伸过手来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又很自然地在她额边一吻,动作很轻,谢暖楞了一下。 杨牧很少在外面对她这么亲昵。 她跟着杨牧下飞机,一路上杨牧都牵着她;有老张在,谢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杨牧一起走就行。 出了机场,天色已经暗下来,老张去开车,谢暖呼吸着B市有些闷热的空气,心却静了下来,终于回来了。 她走的时候,B市还是清冷的春天,如今已经进入仲夏,空气干烈燥热,却很熟悉,让她很放松。 杨牧在一旁讲电话,应该是和家人在聊,他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温和。 老张很快就把车开过来,杨牧挂了电话,谢暖帮老张一起拿行李,杨牧看了一眼,先进了车里。 当谢暖上车,杨牧正用手机看一段视频,谢暖猝不及防就听到杨绵叫了一声“爸爸”,声音甜得就像棉花糖。 谢暖楞了一下,杨牧已经把视频关掉,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看谢暖,谢暖本来揉着太阳穴,见杨牧看她,她眨眨眼问:“怎么了?” 杨牧盯了她片刻,在她额头捏了捏,对老张说“先送她回去。” 谢暖心里松了口气,但脸上没敢表现出来,她去握杨牧的手,头靠在他肩上,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最近能去找你吗?” “嗯。”杨牧把手收回来。 谢暖见他闭目养神,也就不再说话。 到谢暖住处,杨牧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注视着谢暖的背影,许久后才收回视线:“去老宅。” 谢暖走后,杨牧的脸色就有点冷,老张从后视镜看向自己老板。 “今天柳小姐也在。”老张道:“昨天老夫人打电话过来,特别提醒的。” “我知道。”杨牧掐了掐眉心。 老张知道柳沛和杨牧是大学同学,两人却是商业联姻,但生了杨绵后就离婚,原因是柳沛觉得杨牧不只大男人主义,还十分不解风情,一点趣味都没有。但最近柳沛回国了,听说和美国的男朋友分了手,这阵子叁天两头一直往老宅跑,也不知道她寓意为何,或者说隐约猜到她的意图,让杨牧现在想到她就头疼。 快到家的时候,他睁开眼,把衬衫扣子扣上,但扣到一半又解开,从后照镜上他看到自己脖子上有谢暖留下的痕迹。 正好给柳沛看。 到了家门口,杨牧大步下车,门口警卫赶忙来给他开门,他单手插着兜进门,杨绵先跑了过来,杨牧连忙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绵绵,想爸爸没?” “想了。”杨绵挂在他脖子上:“那爸爸想不想绵绵?” “想。”杨牧嘴角微扬。见杨绵笑得眼睛都瞇弯了,他突然想起谢暖,她笑起来,眼睛也是这样好看。 杨牧揉着杨绵的头发,抱着她进客厅,就看到他母亲和柳沛,杨绵从他身上滑下来,说:“妈妈来了。”语气平淡,不如见到杨牧的高兴。 这很自然,毕竟柳沛在杨绵出生六个月,就和杨牧离婚了。 柳沛见到杨牧一脸欣喜,本来亲热挽着杨母的手,正要站起来,就看到杨牧脖子上的吻痕,脸色瞬间变了变,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你回来了。”柳沛见杨牧只是点个头,又道:“工作很忙,这么到处飞,绵绵说很久没看到你了。” 杨牧冷眸往她那一扫,轻轻道:“是很久没看到真的我,我和绵绵每天视频。” 柳沛见杨牧语气不善,正想说些转圜的话,但杨牧已经不听她说,而是问向母亲:“什么时候吃饭?饿了。” 杨母笑道:“再十分钟,知道你今天回来,家里做了好几道你喜欢的菜。”她站起来,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柳沛:“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说完牵着杨绵去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杨牧和柳沛,柳沛变得有些局促,但眼睛一看到杨牧脖子上的痕迹,眸光就变得锐利:“好久不见。” “嗯。” 苏林见杨牧态度懒散冰冷,而且分开这五年,杨牧一点也没有快步入中年的油腻与衰老样,他身材保持得很好,风华依旧盛,贵气得不行,而且眉眼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那不是事业上的得意,而是一种对生活状态的满足,甚至还有点骚。 那个吻痕…… 杨牧觉得和柳沛没什么好聊的,起身去倒水。 柳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谈女朋友了?” “嗯。”回应得毫不迟疑,黑眸里还带着笑意:“本想带她回来,但她太年轻,才22,怕老爷子掏枪,说我拐骗小孩。”。 柳沛脸色瞬间非常难看,杨牧以前大学的时候个性温和冷漠,是个高领之花,谁也接近不了;后来商业联姻,让她成为杨太太,班上多少同学羡慕死她,要不是她嫌弃杨牧不解风情,她也不会离婚。 可谁知,离了不过五年,这人转变居然这么大,还喜欢上了一个22岁的小丫头? 柳沛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讽刺:“真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杨牧还是一脸得意。 “她是干什么的?家里做什么?” “一个刚踏入娱乐圈的演员,家里就是普通人家。” “哈!”柳沛一点都不修饰地笑出声:“杨牧,你的眼光什么时候低到这种程度?娱乐圈的你也敢要?都不知道上过几个金主的床,难怪你不敢带回来,老爷子确实是会掏枪。” 杨牧目光冷了下去,一言不发。 柳沛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她和杨牧离婚多年,没有闹的权利;同时她认为这样毫无背景闯演艺圈的女孩,更不可能踏得进杨家,对方图的不过就是杨牧的资源,这样肤浅的女人,杨牧等新鲜劲过了也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扔开,她一点也不担心。 “我知道你现在踏足娱乐圈,有几个大投资;小心,这些嫩模小明星心思贼得很,生活也乱得很,别玩到自己得病。” “柳沛。” 杨母有了过来:“开饭了,都过来──” “不了,妈……阿姨,我先走了。”柳沛知道杨牧此时不会欢迎她留下来,来日方长:“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杨母一脸错愕,方才不是说要留下来吃饭?正要去拦,杨牧就道:“还吃不吃饭了?”他去牵杨绵的手:“走,洗手去。” 杨绵从小到大没有与柳沛相处过,和她没什么太多感情,自然牵着杨牧的手,说了声好。 餐桌上,杨母问:“你刚才和柳沛说了什么?你们……有没有复婚的可能?”杨母从杨牧离婚后,就一直在给杨牧物色对象,可都被杨牧给拒了,她以为杨牧是在等柳沛,毕竟当年是柳沛说要走的,如今她却自己回来,言语行为都透露想复婚的态度。 “没有。”杨牧不想谈她:我爸呢? “还在开会。” 杨牧对父亲的工作不太干涉,也没有接班的打算,这两年父亲的年龄到了,职位也到了顶,已经有了退下来的打算。 杨绵吃完后,被家庭教师带走,杨母早在杨牧低头吃饭时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扎眼得很,问:“身边有人了?” “嗯。” “什么人啊?”杨母一脸好奇:“干什么的?带回来给我看看呀?” “演员。”杨牧道:“以后再说。” 一听是演员,杨母的心里就犯嘀咕,脸色自然也不好看,直皱着眉。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看不上演艺圈的,只是见杨牧这样,她也不好再问。 杨牧陪了杨母和杨绵一阵子后,他说要走,不留在这里过夜;杨母送他到门口,告诉他有空要回来多陪陪杨绵,女孩子身体不好,心细敏感,还是需要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言里话里都有要杨牧赶紧找个对象定下来的意思。 杨牧点头:“我知道了,妈,先走了。” 等杨牧一上车,脸色就整个沉下来,点了一支烟狠狠抽着。 老张从后视镜问他:“回家?” “谢暖家。” 老张一愣:“那……我去接谢小姐过来?” 杨牧抬头,表情不耐还一字一句:“我说去谢暖家,哪一个字不懂?” ***** 谢暖到家后立刻打电话给刘云秀,让她带着公司账目到她家一趟。挂完电话,谢暖也没吃饭,换了睡衣,先狠狠睡了一觉,直到傍晚刘云秀带着笔记本电脑过来。 谢暖拿过电脑,戴上眼镜开始看,刘云秀见她瘦了不少,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食盒:“给你带了一碗馄饨,晚上一定没吃对吧?” 谢暖谢过刘云秀,刘云秀关心她是出自真心,这一点谢暖是真的感激,她起身去厨房拿碗,一边问:“最近公司怎么样?” “还行,对了,我看上两个人,你看看,行我就签。对了!”她突然变得严肃:“那个叫胡嫣的,已经被白竟签走了。” 谢暖吃馄饨的动作一顿:“白竟不知道是我安排过去的吧?” “不知道。”刘云秀道:“事实上也很巧,白竟要签一些人,这个胡嫣就这么巧被选中了。” #043明天,搬过来 谢暖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胡嫣的事,吃了一口馄饨后,以随性不经意的态度问:“最近你和白竟关系怎么样?” 刘云秀一愣,盯着谢暖看了一会儿:“怎么了?” “关心关心你。”谢暖抬头,指着笔电里的一个人:“我去H市的时候,和白竟同一架飞机,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就是你资料上的这一个,叫孟绮。” 刘云秀脸色有些凝,沉默片刻道:“她很不错,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在选秀节目里表现很好,人气比任易还高,如果你觉得好,我就签她。” “可她和白竟不单纯。”谢暖也不藏着掖着:“刘姐,我们都是成年人,感情这种事儿虽然自己都能做主,但我不希望你受伤,白竟……你别太认真。” 刘云秀竖的防护罩瞬间裂了一丝缝隙,她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小暖,我和你不一样,你22,我30了,长的又一般,怎么和那些小仙女小姐姐相比?白竟愿意和我一起,我求都求不来,如果我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我连他都见不到。”她看向谢暖:“更何况在这圈子,哪个男人不偷啊?别告诉我,杨总只有你这只金丝雀。” 谢暖一听,所有食欲瞬间没了,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她没去想杨牧除了她,是不是同时还和其他女人上床,如果真是如此,那── 谢暖浑身不舒服,几乎要吐了。 放下筷子,把碗推到一边,算了,谢暖决定不和刘姐继续互相伤害;她谈工作:“有没有机会再挖一个经纪人过来?” 刘云秀彷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我们现在公司?”她下巴都要惊掉:“去哪里挖?” “我想签江涛。” “谁?” “江涛。” 刘云秀又把馄饨推到谢暖面前:“你赶紧吃,吃了好去睡觉作梦。” 谢暖又推走:“怎么?很难?” “何止难?谢小姐,江涛有自己的公司,还坐稳内地第一经纪人的宝座,带出一堆影帝影后,还有几个歌王歌后,挖他简直痴人说梦。” “我看了他公司的财务报表,要出问题了。”她点头:“不出半年。” 刘云秀一脸震惊:“什么意思?” “他最近投资的项目铺得太大,现在AI市场被炒得太厉害,他短时间收不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最快年底就会有结果。”谢暖皱眉:“而且他杠杆玩得太大,说不定还可能惹上官司。刘姐,反正你最近帮我注意着他一点。” 刘云秀瞠目结舌:“真挖呀?” 谢暖点头。 “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刘云秀一脸认真:“就算你挖来了,怎么放?” 谢暖盯着刘云秀:“刘姐,你是公司的刘总。”她声音特别严肃:“别把自己看得太浅,但也别把自己看得太厉害。” 刘云秀:…… “刘姐,你是我的合伙人,他能挖来,也是给咱们做事的。你要用人,就要让他发挥能力为你所用,不要担心他会抢你的位置。” 刘云秀一脸尴尬:“知道了,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口就是尊大神,谁听了不紧张?” “挖来再担心也不迟。” 刘云秀笑:“说的也是。”她拍拍谢暖肩膀:“行吧,我会注意的。” 谢暖看起账来,刘云秀管账的能力太弱,她觉得甚至还得找一个帐务才行。 一对账就对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人又谈了一些,包括有广告商开始询问任易了,两人给任易挑了代言,让刘云秀去谈。 “对了,《勇气》你杀青了,新戏有什么打算?” 谢暖正要说,手机就响了起来,谢暖看了一眼楞着,片刻后让刘云秀不要说话,自己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杨先生。” 刘云秀在后面挑眉,不是才送回来? “几楼?” 谢暖一懵:“什么?” “地址,你的。” 谢暖从阳台往下看,就看到杨牧的迈巴赫停在楼下,她惊得几乎要石化:“叁号二单元九楼。” 电话又一如往常挂了,谢暖同时间看到车门打开,杨牧抬头看过来,隔了不远距离,他似乎看见谢暖了,脚步开始往她这里走。 谢暖舔了舔嘴唇,回身进了客厅,刘云秀道:“杨总电话?” 谢暖看了一眼客厅,都是文件,脸色有点沉:“他来了。” “什么?” 刘云秀一听,反射性的立刻收拾起桌上乱七八糟的资料和笔电,她没想到杨牧居然会来谢暖这里,一般金主要见包养对象,都是派司机来接……忍不住又瞟了谢暖一眼。 谢暖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别收了,放着吧!明天再招一个财务,要有经验的,你先回去。” 谢暖说完,就先走到玄关开门;她住的地方是一层四户,电梯在中间,一打开,刚好就看到电梯门开启,杨牧朝她走了过来。 杨牧单手插兜,黑色眸子盯在谢暖身上;刚要叫她,就看到她身后走出一个人,不禁皱眉。 “杨总。”刘云秀十分谄媚:“您好,我是谢暖的经纪人,刘云秀。” 一听是谢暖的经纪人,杨牧才伸出手与之相握。他一边握手,一边看向谢暖,后者穿着一件白T短裤,头发扎个蓬松的丸子头,有点甜美风。 “不知道你要来,家里有点乱,不嫌弃的话先进来。” 杨牧随意扫过谢暖客厅,房子不大,生活气息很重,杨牧身材高大,一走进去整个房子立刻显得狭仄;桌上还堆满了资料,客厅半面墙都是书柜,很多都是工具书,塞得满满当当。 刘云秀很快拿起桌上车钥匙:“小暖,明天我过来拿材料,先走了。”又对杨牧道:“杨总晚安。” 刘云秀走后,谢暖把桌上的食盒收拾一下,将文件都收起来迭好,腾出沙发:“您先坐,吃了吗?怎么过来了?” “你就穿这样见客?”谢暖的白T短裤,一看就是睡衣:“你和你的经纪人关系很好?” “还行吧。”谢暖有点烦躁,这里是她的私人领地,从没想过杨牧会过来,还管她在家怎么穿:“公司刚起步,问题很多,刘姐有时没那么仔细,所以得盯着;反正都是女的,穿着上也就随性些……” “我听说演艺圈里都很乱。” 谢暖一顿,转身看他。演艺圈都很乱不就是有你们这些会潜规则的金主吗?但她却立刻笑出来:“你不会以为我和刘姐搞什么百合吧?拜托!”她走过去,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喜欢男的,你不知道?” 杨牧瞇着眼:“她也喜欢男的?” 谢暖哈哈大笑:“她有男朋友。” 杨牧这才点头:“以后还是穿好一点见客。” “这是要我去换衣服?” 杨牧恼怒:“谢暖。” “行行行,你不是客,见其他人,我都正装好不好?” 杨牧算是同意了,他看她方才整理的东西:“你倒是很忙。” 谢暖一脸无奈:“底层都忙。” 从柳沛说出那句“娱乐圈的你也敢要?都不知道上过几个金主的床”开始,他就异常烦躁,而且十分想见谢暖;此刻谢暖就站在他面前,清清爽爽、淡淡雅雅,冷冷静静的,突然心情就静了下来。 谢暖问他家里有红茶,喝吗?可是杨牧却站起来:“你忙吧,我走了。” 谢暖一愣,但没说什么,连忙拿起钥匙要送杨牧下楼,才走到玄关处,杨牧就把谢暖压在了墙上,谢暖抬头看他,黑白透亮的眼睛澄澈干净:“杨先生?” “谢暖。”杨牧居高临下看着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她的脖颈。 谢暖没有说话。 杨牧没有亲谢暖,而是把手又落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明天我让老张来接你,搬过来。”声音低沉得可以醉人。 谢暖大脑“嗡”了一声,没想就开口:“这样不妨碍你见其他情人?” “其他情人?”杨牧眼睛一瞇? 谢暖忙摇头:“没有,好。” 杨牧松开谢暖,嗓音一直很低:“没有其他情人。”开门又回头:“穿这样就别出来了。” 他大步走进电梯,谢暖看电梯门关上才关门,一关门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懊恼。 这就同居了?谢暖烦得想抽烟,在杨牧眼皮子底下,很多事她会很难办。 谢暖抽完一根烟,起身继续对账目;从账面上来看,目前公司是赚钱的,这虽是好事,但营利不多,于是谢暖又做了一份企划案,不去想杨牧让她搬家的事。 第二天,她是被电铃吵醒的,谢暖以为是刘云秀,睡眼惺忪就去开门:“这么早?” “谢小姐,杨总让我过来接你。” 谢暖瞬间全醒,忙拉了拉衣服,顺了顺炸毛的头发:“好,我收拾一下,您先进来。” “我在外面等就好。” 老张还挺嫌弃谢暖的小房子,宁愿在外面等;他担任杨牧的保镖兼司机多年,杨家从没亏待过他,出去是各种风光,根本没住过这么小的屋子。 “谢小姐需要就喊我一声。” 但他对谢暖的态度语气明显客气了一些,毕竟跟着杨牧这么多年,杨牧从没有和女人同居过,谢暖是第一个;这有多令人震惊诧异,老张心里清楚。 谢暖匆忙洗漱,回房换了套衣服,简单上了妆梳了头发:“走吧。” 老张凝眉:“没有行李?” “我还要回来拿文件,不急。” 谢暖想,依照老公主的脾气,她说不定没待两天就让她滚了,何必浪费时间收拾行李? #044小雌虎果然不挠人会死 谢暖到的时候杨牧正在吃早饭,看到了谢暖,示意她:“坐。” 谢暖知道杨牧开口,就不喜欢她表现客气,更何况她也饿了,直接在杨牧面前坐下,拿了碗盛粥,见杨牧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衫,眼神看不出喜怒,就不敢乱说话。 直到喝了半碗粥,才抬头:“今天早上有事吗?” “就去公司一趟。”杨牧道:“你的东西呢?” “不好让张叔多等。”谢暖笑:“而且马上还要拿资料回公司,我晚点再去收拾。” 杨牧点头:“缺什么就说。” “嗯。”谢暖点头:“谢谢。” 杨牧被谢的皱眉,放下勺子:“给你安排个司机?” “不用,我打车方便。” “有驾照吗?” “有。” “开车还行?” 谢暖调皮道:“有机会甩尾一下给你看?” “别皮,女孩子开什么快车。”他道:“我给你留一辆车。” 想到杨牧清一色的奔驰,忙道:“不用了,我正打算这两天去看车,适合的就定下来。”谢暖看上了一款中配的车,手续办下来才五十多万,她的片酬马上到账,买辆车绰绰有余。 “什么车?” “还没看。” 杨牧注视了谢暖片刻:“钱够吗?” “够。”谢暖垂眼:“《勇气》的片酬不算低。” 杨牧吃完站起来:“你过来先住……”他顿了一下,才道:“主卧。”又交代:“主卧缺什么跟江嫂说,我早上有会议,先走了。” 谢暖要站起来,杨牧手落下去,压住她的肩膀,只在她发顶亲了一下:“继续吃你的。” 谢暖看杨牧拿着西装外套出门,落地窗外,迈巴赫缓缓驶出小区,直到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一大早把她叫来,就为了让她来吃顿早饭?谢暖差点把勺子咬断。 江嫂知道谢暖准备住下来,住的还是主卧,态度比起以前有些收敛,问她要不要咖啡。 适时刘云秀的电话打来:“小暖,你不在家?”然后电话里貌似出现她侄子刘枫的声音:“小暖姐,我也来了!” 谢暖对江嫂摇手,才对刘云秀道:“出来吃早饭,马上回去。” 谢暖扒了最后两口粥,起身要往外走,江嫂走过来:“你要出去?” 谢暖点头:“工作。” “方才电话里好像有男人的声音?谁啊?” 谢暖转身看向她,眸色锐利:“杨先生让你监督我?” 江嫂吓一跳,诺诺道:“没有,但我总是要──” “要什么?要看我有没有背着杨先生偷人?” 江嫂眼神闪烁,这些小明星花样多,自然要防着,更何况柳小姐昨天才给她电话…… “我去哪里杨先生问起,我自然会交代。”说完转身就走,江嫂的眼神让她不舒服。 谢暖招了出租车,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刘云秀姑侄已经吃第二顿早餐了,看到谢暖道:“到哪里吃的早餐?也跑太远了。” 谢暖看到刘枫不想多说,把资料搬出来:“走,一起去公司。” 路上刘云秀问:“昨天杨总来干什么?” 谢暖看了刘云秀一眼,又看了刘枫,心想刘云秀的脑袋到底装什么?杨牧来她的地方,难道还能找她谈情说爱? “没什么。” “杨总看起来气场强大,不好相处吧?” 谢暖没说话。 “对了,听说小王总叁月的时候住院了,还挺严重,和你没关系吧?” 谢暖一愣,没想到这件事这么久才爆? “有,我打的。”谢暖冷笑一声,盯着刘云秀道:“我能爆他一次头,就能爆第二次,所以别去招惹王逸王远,他们恨不得把我吃拆入腹。” 刘云秀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口长气。这么高傲的谢暖会跟着杨牧,看来也是有原因的,估计和大小王总脱不了关系。 她不敢再问下去,现在的谢暖和以前不一样,再问下去她怕她翻脸。 回到公司,刘云秀去整理文件,谢暖面试了几个人,主要是财务方面的;《勇气》后半期跟着她的助理小颖在她没拍戏时,就在公司当助理。 谢暖对小颖还挺满意,她事多,却需要一个话少勤快的,小颖很符合她的需求。 中午谢暖要走,问了刘云秀一声:“我的片酬什么时候下来?” “下来了,马上转给你。” “嗯,我要买车。” 谢暖立刻就去定了车,交完定金,无事可做,只能打车回家;无论如何,她也得装装样子,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最小的行李箱,杨牧的电话就来了。 “午饭吃了吗?” “还没。” “在哪?” “我住的地方,收拾衣服呢。”她拎着箱子出门:“现在正要回去。” “在门口等着。”杨牧的声音低沉,语气也不重,但挂电话的速度依旧简洁快速。 这脾气! 没半个小时,迈巴赫就开来了,杨牧看到谢暖的箱子皱了下眉,基本上老张根本没发挥的余地,就见她放好行李箱上车,只好对老张直接道:“回家。” 车子平稳驶了出去,谢暖滑着手机。 杨牧道:“过两天去试镜。” 谢暖一愣:“什么戏?” 就装。 杨牧看谢暖继续演,目光幽杳:“站在冰上的精灵。” 谢暖的笑意立刻浮上了眼,狗腿得靠过去亲亲杨牧的脸,杨牧见不得她这肤浅的样子,伸手揉了她的头一把:“不要可以说。” “要!怎么不要?”她发现杨牧特别喜欢揉她的头,把她当孩子似的;自己顺了顺头发:“谢谢杨先生。” 杨牧不喜欢听她说谢谢,冷道:“只是一个和阮铃公平竞争的机会,争不争取的到,要看你自己。” “嗯,谢谢。”谢暖收起笑意:“能给我一个机会,就十分珍贵了。” 杨牧真不喜欢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烦躁转过头,不再和她说话。 谢暖暗忖,阮铃的优势,是她与阮青的关系;她则赢在身为演员,有演技;至于花式滑冰,她有滑冰基础,也不怕练。 只要机会是公平的,她不怕争不下来。 中午是在家里吃的,杨牧吃了几口,让江嫂以后做菜味道淡些;江嫂一脸诧异:“先生,以前您都吃这样的调味……” “谢暖口味偏淡,以后淡一点好。” 江嫂又看了一眼谢暖,说了声“是”,人就离开。 谢暖忍了忍才道:“杨先生,你是不是第一次因为女人给江嫂下指示?” “嗯?”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江嫂对我关注颇多。” “有话直说。” 谢暖其实心里也堵着气,她忍不了江嫂看她的眼神:“我早上要离开时,江嫂问我去做什么?和谁见面?男的女的?” 杨牧一听一张脸沉如黑墨。 谢暖道:“我不是想打小报告,也不是恶意揣测,是关心还是监督我感觉得出来。先生,我只是想知道,您让我住过来,是不是我连自由行动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该把握怎样的度才可以?” 杨牧看着这只小雌虎,果然不挠人会死。 他把江嫂叫过来,当着谢暖的面前问:“你早上质问了谢暖的行动?” 江嫂闻言脸色白了白,语气嗫嚅道:“我、我只是关心……” “关心到要问她是和男的出去还是女的?”杨牧的语气冷得像冰。 “这、这……”江嫂的手在围裙上死命攥着。 “谢暖在这里没有任何限制,出入自由,行动自由,听见了没有?” “是的,先生!”江嫂冷汗都沁了出来,看了一眼谢暖,眼神忌惮。 吃完饭杨牧接了一通电话,就又出门去了;在车上杨牧一样沉着一张脸,突然对老张说:“老张,老宅那里有没有对你交代什么?或者对江嫂交代什么?” 老张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主人是谁:“先生,老夫人是问过我谢小姐的事,但我没说什么;至于有没有找江嫂,我不清楚。不过……” “说。” “江嫂昨天问我一句,柳小姐最近是不是常去老宅?” 杨牧一听,整张脸都阴鸷起来:“给我查,如果江嫂私下和柳沛有联系,开了她。” “是。” 谢暖这里,下午杨牧出去后,江嫂见了她就闪躲,谢暖也不管。她既然被迫得住在这,自然要自己住得舒心。 只要杨牧还让她住这里,她就没有受委屈的必要。 虽然老禽兽说家里她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利,可杨牧的书房毕竟是重地,她不敢随便使用;于是拿了笔电,坐到客厅去做事。 接近傍晚时,手机响起来,看名字眸光一颤,接了起来:“曹总。” 是曹杰。 “谢小姐,恭喜戏杀青了。” “谢谢,刚回B市。” “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饭。” “今天恐怕不行,家里有事。” “那明天?” 谢暖听得出他语气的焦急:“好,地方别太远,您再发给我。”电话才挂断,黑色迈巴赫就驶进了院子,谢暖阖上笔电,刚站起来,就有一个小女孩窜了进来。 谢暖一愣,杨绵也看到了谢暖,眼睛随即瞪大直扑过来:“漂亮大姐姐──”但两只脚只能在空中抡着,恼怒地喊:“爸爸!” 杨牧从后头拎住她的衣领,对后面的家庭老师:“把她的东西放去房间。” 杨绵像只猴子在杨牧身上很不安分,她攀住杨牧的腰,挂在他身上:“我要和漂亮姐姐睡。” “闭嘴。”他把杨绵扒开放地上,命令她:“先去洗手写功课,吃饭的时候才准出来。” 杨绵顿时怒瞪杨牧,一张包子脸绷着。 谢暖看着有趣,但还是先把笔电拿上楼,下来走到一半就听到杨绵的哭声──嚎啕大哭,震天价响,魔音简直要穿脑。 这是生活恣意幸福,才会有的哭声。 杨牧阴沉着脸,头疼地经过谢暖,看了看她,抬手扯领带,大步上楼,谢暖走过去坐在杨绵对面沙发,注视着她。 “你这样好丑。”谢暖的声音轻轻淡淡,但直击要害。 #045小猫,妳很嚣张(H) “你这样很丑。” 杨绵立刻住嘴,谢暖抽了一张纸给她:“擦擦脸。” 杨牧走到一半,在楼梯上看这两人互动。 谢暖声音好听,人也好看,清秀与英气并重,还像童话里英勇的女骑士,救过杨绵两次。杨绵皱着眉,举着她的小胖手笨拙擦脸上的泪。 谢暖又倒了一杯水给她:“来,补充水分。”见杨绵捧着杯子喝水,谢暖的心都被小女孩可爱的模样给萌化了:“小时候我姐姐告诉我,小女孩的眼泪都是珍珠化的,不能随便哭,会哭穷的。” 杨绵被谢暖说的一愣一愣,呆呆地点头。 谢暖简直被这可爱认真的表情给萌翻了,柔声问:“过来住几天?” “不知道,咯!”说完还打了个嗝。 “这样,你不哭,晚上你爸爸说可以的话,姐姐给你烤个小蛋糕。” 杨绵的眼睛立刻闪着碎钻:“真、真的,咯!” 谢暖点头,又转头去看楼梯上的杨牧,这人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楼去。 她心里疑惑,这人把女儿带过来,是想什么呢?她说给杨绵烤蛋糕,也没出声反对,之前不是一直怕她伤到杨绵吗? 谢暖发了片刻的呆,楼上传来喊声:“谢暖。” 谢暖立刻抬头,就见到杨牧在二楼上,睥睨着喊:“上来。” 谢暖心里很不爽,但还是站起来,对杨绵眨眨眼:“我先上去。” 杨绵抽抽噎噎道:“姐姐要赶快下来。” 谢暖点头,心想要是杨绵是她女儿,她可以把她宠上天,就像谢暄宠她一样。 谢暖上楼,见书房门开着,犹豫片刻,走了进去;一进去见杨牧已经换了衣服,站在窗边抽烟。 谢暖关上门,刚要开口杨牧就回头,直视着她:“绵绵很喜欢你。” 谢暖不明其意,顺着点头:“她很可爱。” 杨牧走到谢暖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带着烟草气味,混着身上的木质香,沉稳又存在感十足:“你怎么想?” “我?我能想什么?” 谢暖身上气息清淡,像清洌的佛手柑,散发柠檬似的淡淡清香,上仰的眼睛也很干净,杨牧的手倏的移到她后脑勺,扣住她的头,霸道吻了下去。谢暖被吻得几乎要窒息,几次想推开挣脱他,却都不能如愿,杨牧的气力和气势都过于强大。 好不容易他才把她放开,谢暖退了一步喘气,听杨牧道:“你跟着我,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兜着,但记住──”他眸色黑暗:“我的家人,你不能碰。” 谢暖猛然抬头看他,整张脸满是愤怒:“在你眼里,我真是一只见人就咬的毒蛇猛兽?你认为我会动你的家人,那为什么还要让我住进来?为什么要让我见绵绵?这是你家,你的领地,为什么还要把我这只恶毒的老虎放进来?杨牧,为了保护你的家人,你干脆现在就让我走!” 谢暖瞬间红了眼眶,江嫂质疑她她无所谓,顶多只是愤怒不舒服;可杨牧“再叁强调”让她别动他的家人,就让她十分委屈。他心里究竟怎么看她?是,她爱算计、她耍心机,但都是冲着杨牧来,与他进行权色交易的游戏;可想不到在他心中,她竟然还狼心狗肺,连一个五岁小女孩也不放过? 也是,他都叫她小雌虎;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头母老虎。 杨牧没有说话,当他看到谢暖与杨绵互动的时候,其实也觉得自己让谢暖住进来的决定很不成熟,甚至莽撞;谢暖是颗不定时炸弹,偏偏杨母那里有状况,他必须把杨绵接过来。 他想过让谢暖回去,但想到今天还是她第一天搬来,让她这么离开,他不愿意,所以想警告她一下,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连他的大名都喊了出来。 谢暖难过地退后两步:“杨先生,我是人,我也有心,会疼的。” 杨牧见谢暖低下头往后退,又看到她紧握的拳头发颤,想到她掌心那些坑疤,心里十分不舒服。 谢暖见他不说话,心里一凉:“我还是先回去吧,绵绵什么时候走了,我再过来。” 谢暖转身就走,人还没到门口,杨牧就开口:“站住。”谢暖没听,还是挺着腰杆走到书房门口,正要转动门把,就听到杨牧道:“你敢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谢暖握着门把没回头,她不能失去杨牧没错,可也不能让杨牧觉得她是个没骨气的人。 她吸了一下鼻子,缓慢转过身,靠在门上没动,脸上两道泪痕挂在下巴尖上,要掉不掉,杨牧顿时觉得糟心。 “过来。” 谢暖没动。杨牧动了怒,来了脾气:“混账,没完了是吗?” 谢暖咬唇,一双盛满水汽的眸子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是你让我无所适从,到底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杨牧大跨步走过来,谢暖瑟缩了一下,杨牧手臂越过她反锁了门,将她抵在门上,揉她的头发:“不是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化的,会哭穷?”又烦躁道:“什么爆脾气?” 谢暖心里冷笑,你杨大总裁的脾气比我坏十倍! 她闪躲杨牧的手,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贴了上去,色厉内荏道:“要不是你,换个人,我已经打爆他的头!” 杨牧想起王远,笑了一声,将人按墙上低头咬了谢暖耳朵:“像王远那样?小猫,你很嚣张。” 谢暖把脸埋在杨牧脖子里,他身上的气味是她唯一迷恋的;她趁杨牧松懈的时候,突然以学到的格斗技巧,全力反身把杨牧按在墙上,咬上杨牧的下巴,语气凶狠:“也只有你,让我甘愿折腰。” 谢暖下手永远没轻没重,杨牧撞在墙上,背上一痛,光火起来捞过谢暖亲了下去,手一把将她的棉T卷起来。 谢暖清丽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暴戾狠绝的本性,杨牧对这样的她很头疼,但又十分上瘾,他觉得自己有病,气她不老实却又对她欲罢不能。 他气她也气自己,不知怎么办好,那就干脆强势镇压,彻底把人给驯服为止。 一次不成,那就两次,总有驯服这头雌虎,或厌烦这头雌虎的时候。 谢暖被杨牧扛起来,走到书桌,掀了她的裙、脱了她的亵裤,桌上文件飞散,琉璃纸镇落下,掉在厚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被桌边两人闹出的声响掩盖住。 “你……绵绵在、在楼下……” “闭嘴!” 杨牧掏出他贲勃的性器,直接捅进谢暖身体里,似乎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驾驭住这个顽劣不乖的女人;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掌控了这头挠人叛逆的雌虎。 谢暖被猛然窜入,一阵撕裂剖开的灼痛让她气得不断搥打杨牧,两只脚不安分地踢他,但杨牧此时才是掌控优势的一方,是食物链顶端的老虎,不是平时一声都懒得吭的老羊。 “杨牧你──” 杨牧箝制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压在书桌上,嘴也堵住她的,腰身不断向前挺进,饱胀炽热的肉茎在谢暖身体里进进出出,谢暖渐渐得了滋味,杨牧进出顺利起来,谢暖挣扎少了,嘴角开始溢出欲拒还迎的嘤咛。 “嗯……” 杨牧松开她的嘴,两人唇口间牵连一丝唾涎交融的银丝,真正的老虎将粗壮的肉柱往外抽到仅剩龟头,接着猛然用力一顶── 谢暖仰头发出闷声。 “乖了吗?” 杨牧吸吮在她露出的脖颈上,又去啮咬她的耳珠,身下不断浅浅深深挤磨那柔嫩的窄道,牙齿一边研磨同样柔嫩的耳珠,低沉的嗓音又问了一次:“说,乖吗?” 小雌虎在大老虎面前,哪有猖狂的份?但傲气不甘让谢暖死不开口,杨牧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抵在了书房一面落地玻璃窗上。 “不!” 谢暖一惊,这里外头虽仍是杨牧的庭园,有两棵很高大的含笑树,此值盛夏,开满了白色的花,但毕竟这里只是二楼,若有人走到庭园这里,往上一看,还是能一览无遗他们交缠的身影。 “为什么不!”杨牧也火了,这驯不服的小雌虎:“来找我的是你,对我耍心眼的也是你,这是你唯一能付出的代价!” 谢暖一僵,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外头已经没有阳光,夜幕使玻璃成了天然的镜子,照映两个交迭的身子,谢暖浑身血液瞬间冷了,眼神也黯淡了,她不再挣扎,任凭杨牧从她身后不断贯穿、驰骋、践踏── 谢暖闭上眼睛,她不忍心看,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狂掉下来,像止不住拴不紧的水龙头,沿着泛红的脸庞,汇聚在下巴,一颗一颗往下掉,然后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成为斑驳的暗影。 是啊!装什么神圣、攥什么尊严?从她决定靠近杨牧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经把尊严贩卖出去,装什么清高呢? 谢暖咬着唇,闭起眼睛,这样的自己她不忍看,可眼泪还是止不住,杨牧本来吸吮啮咬着谢暖的颈脖肩膀,一抬头就从玻璃上看到她的表情,脑袋轰然,瞬间停了动作。 他更恼怒了:“哭什么?” 谢暖没说话,杨牧瞬间索然无味,这小雌虎哭得他心烦意乱,骤然抽出插在她身体里的东西,背过身整理自己,怒道:“整理好下来吃饭。” “我还是回去吧。” 杨牧皱着眉,整理好裤子转回头看谢暖,整个人都快炸了。 谢暖僵硬回头,木然地走去捡起地上的亵裤背着杨牧穿上,又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上衣,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想说一切到此为止,我什么都不要了,连你也不要了!可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不甘心,现在放手那以前做的又算什么? 她回头,已经收拾好表情:“杨先生,对不起,让你不尽兴,绵绵在这里,我还是先回去吧。” #046蛋糕甜,还是我甜?(H) 杨牧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但不知道哪来的耐心:“回哪里去?” 谢暖低语:“回我住的地方,绵绵在,我不知道相处的度怎么拿捏,才不会让你生气。” 杨牧沉默下来。 “行吗?”谢暖抬头,眼泪已经止了,但一双倔强的眼睛红彤彤的。 杨牧率先往门口走,撂下一句:“不行。” 谢暖确实不想住在这里,但杨牧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内;这老公主,就喜欢和她对着干。 “可绵绵大了,她一定能看出端倪,知道我们的关系。” 杨牧烦躁回头,朝她走来,那气势饶是谢暖也是心里一提。 杨牧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操的心还真多。”他眸子黝黑,深沉如水:“我没放你走,你想上天都没用!”又低下身咬了一口她的唇:“去洗澡,臭死了!”说完转身迈步走出去。 谢暖:…… 简直无言。 谢暖转身进主卧洗澡,哼,我也想洗,浑身都是你这老禽兽的味道!热水洗去疲累似乎也洗去方才的浊气,负面的暴躁情绪似乎也被洗冷静了。谢暖穿了一套家居服走出来,整个人平静下来。 客观想,杨牧对自己的耐心似乎比她想的还高,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又想到方才他根本没有释放,忍不住恶意地想,憋死你最好! 下楼的时候,看到杨牧也换了衣服,看来不知道在哪也洗了澡,杨绵偎在他身边看电视,电视播着动画。 杨绵发现谢暖,飞快地跳下沙发朝她跑来:“姐姐!” 杨牧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杨绵拉着谢暖的手,十分亲密:“你要给我做蛋糕了吗?” 谢暖实在很难拒绝这张脸,道:“你问你爸爸可不可以?” 杨绵瞬间噘起嘴,沮丧道:“爸爸肯定说不可以。” 此时晚饭已经准备好,江嫂过来恭敬说可以吃饭了。 杨绵的手像棉花糖似的,牵着谢暖的手不放,谢暖却示意她去找杨牧。 叁个人来到餐桌,杨绵明显想问她可不可以坐在谢暖旁边,但谢暖先摇头,杨绵就自动乖觉地挪着小屁股,坐在杨牧身边;谢暖在杨牧对面坐下。 叁人安静吃着饭,有杨绵在,杨牧也没给谢暖盛汤,自己吃自己的;谢暖见杨绵小手扶着碗,像个小淑女安静吃饭,就替她委屈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谢暖突然道:“杨先生,你想吃蛋糕吗?” 杨牧一顿,抬头:“什么?” “我可以做。”谢暖对上杨牧的眼睛:“我在美国因为爱吃学过,你想吃吗?我做的蛋糕不甜,给你配红茶喝刚好。” 杨牧黑眸深邃,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杨绵简直要眉飞色舞到跳起来,如果不是杨牧镇压在身边,她早飞奔去亲谢暖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谢暖起身:“那我可以让绵绵当我的帮手吗?” 杨牧还没回答,杨绵已经飞奔过去,抱在谢暖的大腿上,一双龙眼似的眼珠子瞪着杨牧;一副只要你说不可以,我就准备哭倒长城。 谢暖一旁抿唇笑着。 杨牧:…… 他有种谢暖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感觉。 此时杨牧电话响,他起身去拿手机,等到他拿了电话走回来,就已经听到厨房里谢暖轻声细语地在和杨绵说话。杨牧瞇着眼,说不出此刻心境──平时在他面前,像头雌虎老是挠他,从没听谢暖这么温柔细语,笑如银铃。 杨牧往厨房走,厨房里谢暖正切着草莓,不看她的左掌心,她的手白皙修长,一手拿起草莓,一手握着水果刀飞快旋转,一朵很漂亮的草莓玫瑰就显现出来。 接着就是杨绵的惊呼和拍掌声。 谢暖抬头对上杨牧的眼睛,她笑眼微弯,走过去把草莓花塞进杨牧正在说话的嘴,杨牧怒瞪他,但还是把草莓吃进了嘴,然后举着手机转身讲话去。 此时他心里十分想弄死谢暖。 谢暖把蛋糕胚放进烤箱,算是完成做蛋糕的第一部份;她给杨绵洗好手,牵着她出来。 家庭教师黄老师走过来:“绵绵,该写作业了。” 绵绵被带走后,杨牧也说完电话,谢暖道:“杨先生,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嗯。”杨牧没有问谢暖要去哪,没必要问,他知道谢暖有分寸。 晚上杨牧进了书房,谢暖则继续她的蛋糕大业;她回国就没做过蛋糕,想当初在美国学怎么做,除了因为自己做便宜,更重要的是姐姐爱吃,她想以后做不会发胖的蛋糕给姐姐吃。 可惜,姐姐再也吃不到了。 谢暖看着蛋糕落寞的心情,完全落入走过来的杨牧眼里;她漂亮的手又开始雕刻草莓玫瑰,粉色的果汁从她白皙的指缝中流泄而下,秀色可餐。 “还真有模有样。” 谢暖转过头,杨牧朝她走来,杨牧不知道在外头看了她多久,谢暖把手上刻好的那枚又往杨牧嘴上送,杨牧拿开她的手:“谢暖。” 谢暖没有说话,反而以头就手,含住草莓,踮起脚尖往杨牧嘴里递。这一次,杨牧顿了片刻,就把草莓咬了一半下来,两人接了一个充满草莓汁液的吻,清香的汁液溢出,濡湿了两人下巴。 “刚才在想什么?” 杨牧已经在厨房门口看了她许久,谢暖一无所觉,一双漂亮的眼睛暗淡无光,盯着草莓,又彷佛透过草莓看向一个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杨牧瞇着眼皱眉,那孑然的身影和快哭出来的落寞表情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比方才在书房看她哭还烦躁。 “没想什么。”谢暖又拿起一颗草莓想塞进杨牧嘴里,被杨牧握住手腕:“在美国谈过对象吗?” 谢暖一愣,这问题他之前不是问过了,怎么又问?她摇头。 “现在心里有人?” 谢暖莫名感受到一股杀气,笑道:“有想杀死的人。” 杨牧眉心深皱:“赵新明?” “只要让我知道谁凌辱过我姐姐,我都希望他死。” “谢暖,我说过,这些人不值得你陪葬。”见谢暖没说话,杨牧头疼:“真是麻烦精!”他看了蛋糕一眼:“别太惯着绵绵。” 我就乐意惯!哼,我姐就是这样把我惯着。见杨牧转身要出去,她举着手上草莓:“不吃了?” 杨牧眸光一黯:“留几颗晚上房里吃。” 谢暖差点忘了这老禽兽方才没尽兴,浑身打了个激灵,有了不好的预感。 杨绵终于写完功课,跑出来找谢暖;她早就受不了了,蛋糕烤出来的香气让她的椅子像长了针一样,根本坐不住;一出来就往厨房跑,喊着姐姐要吃蛋糕。 谢暖做的蛋糕料好实在,低糖不腻,奶油和水果的清甜让杨绵满足得眼睛都要没了,连杨牧也吃完了一块,让谢暖很有成就感。 谢暖不敢给杨绵多吃,还剩一半冰在冰箱里,说明天吃,杨绵很乖巧的点头:“明天还要在上面放草莓。” 可惜明天没草莓了,当天晚上草莓全进了杨牧嘴里,至于她老爸是怎么吃的草莓,过程不忍卒视,更不堪说与孩童听。 谢暖在主卧床上被杨牧整治得哼唧不停,空气里满是草莓与情欲混合的浓烈气息;谢暖满脸潮红,身下早已失守,被杨牧肏得汁水淋漓。 杨牧带了套之后,彻底放开手脚。用力地在她身体里进出,肉体交合处发出羞人的声响:“混账东西,学不了乖。” 杨牧还打了谢暖屁股。 “啊、嗯……”谢暖浑身都湿了,身上处处是杨牧舔舐吮吸的痕迹,还有草莓的黏腻──这老变态,打她屁股就算了,还将草莓抹过她那处,再用嘴哺进她的口里,粗喘问她:“自己的味道甜不甜?” 谢暖气得推他,将他反压在身下,巨根滑出了身体,在空气中耸立晃荡。 谢暖跨跪在他腰间两侧,居高临下,露出她的虎牙挑衅问:“蛋糕甜,还是我甜?” 长发散乱铺撒而下,高冷美人白瓷般的肌肤透着绯红,浑身还带着莓果独特浓郁的香气,杨牧的手捏上她纤瘦腰肢,摩挲着细腻肌肤:“造反了你!” 又一个天旋地转,床晃动的厉害,床罩上都是暧昧的痕迹,透明的水渍、粉红的果液、丢弃一旁的套子流出浊白的精液…… 不知几次了,谢暖被弄到要虚脱,神智不清,她又开始哭了,眼泪频掉:“不要了……不行了……先生……我要死了……” “弄不死你!” 谢暖怎么睡过去的不知道,但当她醒来时,已经凌晨五点多,杨牧没有睡在她身边,她浑身疼,加上感觉回笼,浑身黏腻不舒服,又像要散架一般,骂了杨牧一句“老禽兽”,就起身去浴室洗澡。 等整个洗完出来,看大床上满目疮痍,想到昨夜荒唐,脸上就火辣辣的红,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看待草莓这种水果? 她从衣柜上层找出新的床罩被套换上,才又躺了下去,睡着前突然想到,杨牧居然没让她去睡客房,而是把主卧留给了她…… 再次醒来下楼,杨牧和杨绵已经不在家里了,江嫂和黄老师在厨房吃早饭,见谢暖下来,江嫂忙起身问她想吃什么,她给她做。 谢暖一点都不讶异江嫂态度转变,但也没多拿翘,只是淡淡道:“有什么我就吃什么,简单就好,等会儿我要出去。” 江嫂再也不敢问她要去哪里。 一旁黄老师则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谢暖也不管她,现在谢暖根本管不了杨家人怎么看她。 去了公司,刘云秀签了两个人,谢暖签名后,直接对刘云秀道:“我想争取《站在冰上的精灵》。” 刘云秀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是那个……囊括八面奥运花式滑冰金牌的冰上精灵阮青?” 小草有话说: 草莓PLAY之后── 绵绵:姐姐,我要吃草莓蛋糕。 谢暖:好,晚上给你做。 老羊:谢暖,我要吃草莓。?(? ???ω??? ?)? 谢暖:……(●` 艸 ′) #047夜会赵新明 见谢暖点头,刘云秀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谢暖一脸没好气:“还是你觉得我争不过阮青的侄女阮铃?” 何止争不过?根本没法争! 刘云秀心里这么想,但没敢说;踌躇片刻才道:“小暖,你想争这部不现实,别以为我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凭我们现在的人气,你还扛不起这样的电影。阮青是谁?国内最受欢迎的传奇滑冰人物,导演还是林成,我的姑奶奶,林成是什么人?国内最年轻拿到国际叁大奖最佳导演的人,他的电影都是冲着拿奖去的。还有,阮青没有孩子,她的侄女阮铃从小就跟着她,说是她的孩子也不为过,她还从小就滑冰,你怎么跟人家争?”她拍拍谢暖的手背:“就算有杨总给你搭桥,你也很难拿下。从情感上、技术上,你和阮铃都相差太多了,这部片基本上就是林成、阮青给阮铃量身打造的。” 谢暖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语。 刘云秀以为她打击太大,又道:“不过曹总最近投了一个综艺节目,想找你参加,你想不想试试?” 谢暖拉回思绪:“什么综艺?时间多长?还有谁?网综还是上星?”她每个问题都问在点上。 “是个国外引进的餐厅主题综艺,目前规划是十期,是一群明星一起经营一个餐厅,主打是赵新明。” 谢暖背脊一挺:“赵新明?” 刘云秀笑,见办公室没其他人,小声道:“赵新明那部《此事无关风与月》拍完了,这是曹总特意为他抬轿的,现在综艺很热门,想借机再火一把。找你去,我想除了曹总想巴结杨总,大概就是想让你和赵新明和解吧?他有一次透露他拿不下杨总的项目,应该和你与赵新明的『误会』有关。” 谢暖手指点着桌面,刘云秀继续道:“拍摄时间两个月,大概八月底九月初就能结束,你最近没戏约,档期能排得出来。最重要的是版权已经卖给了水果台,你知道水果台的综艺,开一档火一档。” 谢暖考虑到如果她能接下《站在冰上的精灵》也是九月中的事,能近距离接近赵新明,是难得的机会;而且综艺确实很好拓展知名度。 “那行。” “我和曹总说好了,你如果参加,还可以打包刘枫一起。” 谢暖皱起眉头,想到刘云秀那个话多的侄子,有点头疼:“行吧,他应该挺有综艺感,不过你得叮咛他,在剧组里一切听我的。” “那自然。” 谢暖又提醒:“只要能确定八月底前拍完就签合同。” 刘云秀显得很高兴,不过还是担心问:“可你要与赵新明合作,没事吧?” “没事。”谢暖瞇了眼:“我等这样的机会,很久了。” 谢暖的新车月底才能提,下午借了刘云秀的车,要去赴曹杰的约;她认为刘云秀说的对,曹杰邀请她参加综艺,是想藉此讨好她,博杨牧青睐。 晚上约的是曹杰的会所,谢暖停好车要进去被拦了,最主要是她开的车太破,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会开的车。 谢暖只好打电话给曹杰,正要找电话号码,后面就有人喊她的名字:“暖暖。” 谢暖回头,眼神一凝:“赵老师。” 赵新明戴着一副大墨镜,立刻拿下来,不愧是演技派,一双眼睛尽显无辜:“暖暖,你还再生我的气,有些事你误会我了,我──” “赵老师,我说了,怕你的粉丝误会,还是叫我谢暖吧。” 赵新明一脸无奈,知道谢暖油盐不进,只好换话题:“怎么了?站在门口?” 谢暖指着门口警卫:“他们让我联络曹总,否则不让我进去。” 赵新明走过去交涉,故意大声斥责警卫,谢暖知道这是骂给她听的,简直虚伪到不行。没多久赵新明就走过来:“走,跟哥一起进去。哼,都是些不懂事的。” “没事。”谢暖穿着一款轻奢牌子的不规则长T,紧身牛仔裤,隐约勾勒出修长曼妙的身材,赵新明晃了一下神,看她背影,与谢暄实在是太像了,他跟了上去。 “最近怎么样?” “还行。” “拍了周翰的戏,不错啊!这机会哥都没有。” 她看向赵新明,若有深意笑:“算是因祸得福,是吧?” 当初要不是赵新明从中作梗,她接下《此事无关风与月》的女叁,《勇气》就没她什么事了。 赵新明听她意有所指,一脸无辜:“暖……唉!我就说你误会我了,哥真没有,我没必要──”他见谢暖根本不听:“算了,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好解释,不过《此事无关风与月》要爆的机会不大,反而是《勇气》,有李棋、徐菲和周导,票房不会难看。” “那是。”谢暖说的云淡风清:“李影帝确实有实力。” 赵新明不知道谢暖究竟知道多少?他的事、她姐姐的事……此刻他有些忌惮谢暖,夏红、曹杰都让他暂时不要找谢暖麻烦,就因为她背后有个了不得的人。 所以他忍到现在,都没敢对谢暖下死手;毕竟杨牧真不是好惹的,连大小王总都忌惮他。 可他还是想知道谢暖到底掌握多少…… 两人一起来到包厢,一进去就看到曹杰和徐菲。 谢暖踏进去后,脚步一顿,站在门口不动。 “谢小姐,进来呀!”曹杰站起来,殷勤地来到门口迎接谢暖,这热情的态度让徐菲很不以为然。 “曹总。”谢暖人还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徐菲,对曹杰道:“我不知道徐老师今天也在,我曾说《勇气》杀青后,就绝不会出现在徐老师面前。” 曹杰闻言一脸尴尬,转身看向徐菲时,眸光闪过一抹狠厉,但在看向谢暖时,又恢复商人的笑脸:“小暖,看在哥的面子上,别和小菲计较,快进来。” 谢暖走进去,坐在离徐菲最远的地方,赵新明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见徐菲高冷、赵新明尴尬,曹杰只好主动搭话:“拍周导的戏很辛苦吧,听小菲说他特别严。” “周导还好,就是戏比较危险,常常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伤。” 徐菲猛然转过头来,正要反唇相讥,却突然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被抓伤算什么?你应该比较需要担心被删戏份吧?毕竟下周去越南的戏都被砍了。” 曹杰闻言楞了一下,赵新明拿起酒杯也觑了过来。 “怎么回事?周导砍你的戏份?” 见谢暖没有回答,徐菲笑着摀嘴道:“说到这点我还真要向谢小姐学习;李棋是多专业的一名演员,又是那样人家,谢小姐几天之内就能让他心猿意马、无心拍戏,这功力堪比你电影里黑客的技巧,你说是吧?” 谢暖也笑了一声,冷锋扫了回去:“确实,你的叁道爪痕确实比不上。” “你──” “小菲!”曹杰出声制止她,又用眼神警告,让徐菲不要说话,转头对谢暖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李影帝入戏也情由可原。” 曹杰开了两瓶酒,但谢暖不喝,虽说她相信曹杰不敢在给她的饮料放东西,但她仍说伤没好全,还要开车,只要了矿泉水。 曹杰也不勉强,就让人送矿泉水来给谢暖,然后聊起综艺节目的事,赵新明加入话题:“上次电影与暖暖没合作成,这一次能合作,一定很有趣。” 谢暖实在恶心赵新明叫她“暖暖”,拿起矿泉水和两人碰杯:“我也觉得。”专注看向赵新明:“和赵哥一起录像,一定会很有趣。” 赵新明喝了几杯酒就有点晕,说要去洗手间,人就走出包厢。 曹杰见赵新明出去,就对谢暖道:“项目的事……不知道杨总有没有跟你提起?” “我不清楚。”谢暖清冷回答。 “小暖啊!”曹杰叹了口气:“算是哥请你帮忙,如果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暖沉思片刻,才点头:“我晚上回去试试。”她看了眼徐菲:“以后也请曹总多照顾。” 曹杰转头瞟了一眼徐菲,徐菲被看得背脊发凉。 谢暖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赵新明已经出去十分钟,到现在还没回来;她假意手机来了信息,说要出去打个电话。 谢暖出了包厢,先去女厕方向,然后从安全梯上楼,找到客房位置,避开监控,从阳台外的小梯翻进一间客房的露台──里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谢暖一听,就听出是赵新明。 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声音似曾相识,但谢暖临时认不出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玩意,黏在窗户上,就立刻轻手轻脚翻了出去,沿原路一手拿着手机,彷佛刚讲完电话回包厢。 感谢《勇气》给她训练出了好身手。 一进去她就发现徐菲眼眶红肿,见到她负气撇过脸去。 “曹总,我得回去了。” “呵呵,杨总找人了?” 谢暖笑笑,装出一脸无奈的模样,把一旁徐菲看得更想吐血。 谢暖开车离开后,大约半个钟头,她才在路边停下,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隐藏软件,戴上耳机,屏幕很快出现画面。 角度放得还算不错,是赵新明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他的状态很疯狂,女人喊了一句:“你又溜冰!简直疯了!” #048这是一头会让人发情的小雌虎(H) 谢暖保留视频,切断连结,关掉屏幕。 现在赵新明是不是飘了?居然什么都敢做,这勇气谁给的? 谢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心沉淀下来。之前刘云秀给过她一些证据,和今天一看,果然:赵新明每拍完一部戏,就会大量吸食毒品,私生活靡烂。 一小时后,谢暖驶回别墅小区,时间已经晚上11点,高级住宅区里十分静谧。 谢暖来到别墅大门,客厅灯还亮着,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敲门。 片刻后,门开,灯从屋子里流泄出来,铺了一地;谢暖抬头,冷不防和杨牧对上视线。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睡衣,逆光下面目沉邃,一双眼睛深如黑潭。 谢暖宛如晚归的小孩,见到一脸肃穆等门的家长:“杨先生……” 杨牧觉得昨晚是不是没修理够她,压下怒火:“进来。” 谢暖进去,换了鞋,就被推压在鞋柜上,下巴被箝制住。 杨牧问:“去哪了?浑身臭死了!” 谢暖忍着背疼:“曹杰。”谢暖说的小心翼翼:“他一直想见你,我推不过,又不想影响你,所以……我就自己去见他,在他的会所。”她又赶紧说:“我没有喝酒,一滴都没喝。” 杨牧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谢暖在这样的注视下还真有点腿软,心里咒骂自己,太孬了;可杨牧此时脸色真的很不好看,谢暖想起昨晚,她还是乖一点,免得今晚死在他床上。 杨牧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谢暖悄悄握上去,轻声问:“生气了?”当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杨牧已经甩开她的手,转身准备上楼。 谢暖松一口气,呿,真是老公主!她正要去厨房倒水,就被忽然转回来的杨牧整个拎起来往楼上走!谢暖挣扎了一下,杨牧就把她放下来压在楼梯栏杆上,居高临下凝视她:“想怎么死?” 谢暖却整个人攀过去,双臂紧紧箍住杨牧的颈,装可怜:“我难受,曹杰的会所空气不好,我头晕,想吐。” 杨牧咬牙切齿:“活该!”说完又说:“要不要去洗手间?” “要!”她耷拉着眉,一副可怜兮兮:“你嫌我臭,我要洗澡。” 杨牧一脸黑,转身要上楼,睡衣角又被拉住:“抱我……” 杨牧:…… 杨牧一脸嫌弃,却还是把谢暖横抱起来,到了主卧把她扔下,自己转身就走了。谢暖哼了一声,老公主,矫情! 洗了一个舒服的澡,一出来,就又看见杨牧,他冷着一张脸,手上拿着杯水,谢暖笑弯了眼,毛巾盖在湿发上,接过水一饮而尽。 杨牧坐在沙发看谢暖吹头发,郁结了一晚上的怒气散不去,瞪视着谢暖:“你是不是欠抽?” 谢暖吹完头发,转身看他;本来眉眼弯弯,但后来慢慢凝敛下来。 杨牧抽完一支烟,谢暖还看着他,眼睛浓黑如墨。 杨牧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揉了一把谢暖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像温驯的猫:“接触曹杰,你想做什么?嗯?” 谢暖抬头,她从来不敢小看杨牧,她心里想什么,杨牧都清楚。 “杨先生……” 杨牧喜欢谢暖,她漂亮有个性,在床上能让他欢愉,从没想过要去干涉她其他的事;可这女人为了给姐姐报仇,几乎奋不顾身,他怕这女人会引火自焚。 他的手指摩挲她光滑的脸颊:“适可而止,不该碰的别碰。” “我……” “过了头,我这里也容不下你。” 谢暖定定看着他:“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斤两;今晚我本来就是去敷衍曹杰,没有要你因为我答应曹杰什么。先生,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谢暖这句算是真心话,她以前就告诉过杨牧,自己的仇她要自己报,杨牧庇护她,让她免于王远的骚扰,已经很足够;更别说他还给了她《勇气》电影,以及和阮铃竞争的机会。 没有这些,曹杰和赵新明也不会忌惮她,她不是白眼狼。 杨牧本来要走,又坐下来:“听说……你《勇气》被删了戏份?” 谢暖一凛,有点紧张地看向杨牧。 杨牧冷笑一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手捏在她的下巴,逡巡她的脸:“你好本事,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李棋对你动情?这是你救李棋的目的?没人告诉你脚踏双船翻得快?” 谢暖很紧张:“杨先生,我没──” “谢暖。”杨牧眸光危险凌厉:“你说你知道自己斤两,那就拿出你念UCLA的脑袋,别做触怒我的事。”说完把她推开,走出房门:“你晚上去睡客房,别吵我。” 谢暖听到房门“砰”一声关上,狠狠揉了一把脸,她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头顶的水晶灯,那灿烂夺目的五光十色,晃得她眼酸。 晚上她去了客房,客房里什么都有,她什么都不想了,钻进棉被里倒头就睡。 杨牧回到书房,坐在办公椅上,又抽了一根烟,看向窗外阒黑的天幕,眸色晦暗不明;拿起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杨总。” “谢暖在剧组发生什么事,你要删她戏份?她和李棋又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的周翰还在准备两天后出发越南拍摄的事,闻言动作停了下来,也叹了口气:“杨总,是谢暖告诉您的?” “不是,你认为瞒得了我?” 周翰沉默片刻,知道这事无法隐瞒,于是把这阵子拍戏状况都说了。 ***** 第二天,谢暖是被压醒的,睁开眼就看到身上男人。 她一双惺忪睡眼迷蒙,有些脱去睿智的可爱,还神智不清捏杨牧的脸。 “老禽兽还是帅的。” 杨牧:…… “没睡醒?”老禽兽慵懒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舒服,谢暖把他当成了抱枕,双臂搂上杨牧的肩,一只脚还直接箍上了他的臀,用力磨蹭两下。 杨牧又…… 谢暖是真睡过去了,依稀听到杨牧:“行,你继续睡。”然后放肆的脚就被人甩了下来,没多久身上一凉,胸前一只翘乳被人含进口中,另一只则被蹂躏成各种情色形状,略带薄茧的指尖逗弄着逐渐艳红的雪梅。 “唔……” 这样还如何睡得下去?谢暖迷糊中感觉杨牧在吻她的身体,他的唇没多久就从她胸部移开,转向她的手臂,湿软的唇停在左手小臂上:“你这只没用的小老虎,居然让人挠到你身上来?” 徐菲抓伤她不是拍戏意外,居然是恶意的。 “嘶──”谢暖疼得低喊了一声:“先生……” 杨牧的唇继续往下,在她曾经脱臼的手腕又咬又舔,然后开始吮吸她的手指。 湿濡与被包覆的触感让谢暖身体发颤,人家说十指连心,奇异的舔舐让谢暖浑身彷佛触了电,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了小疙瘩,双腿不受控制的交错摩挲,彷佛克制什么,又彷佛在索求什么。 杨牧一路往下舔,来到肚脐、小腹,她嘤咛出声,手无力又颤抖地想拉恣意在她身上施为的男人,然软舌如蛇,四处撒野,她却只能把手穿进男人的发丛,感受毛发覆盖在肌肤上的感觉──就像此刻杨牧的嘴,在她下腹凸起的耻丘,与她羞耻的细毛磨蹭…… 然后杨牧掰开她的双腿。 “别……” 谢暖双腿抖动得厉害,杨牧没有亲吻花心,而是用舌头刮过她左边大腿内侧,一路亲吻啮咬,羞耻的吸吮声和湿濡的咂巴声,特别羞耻暧昧;舌头继续蜿蜒而下,来到隐隐有着伤痕的小腿,那是救李棋那次,被树枝划伤的地方。 “真是没用的家伙!” 杨牧一边低咒,一边舔舐,他知道谢暖救了李棋,但当时他不以为意,秘书轻描淡写的向他报告,他也认为拍片偶有意外,谢暖也只是小伤;可谁知,小雌虎玩枪是一把好手,建立好人缘更是游刃有余,渐渐赢得剧组尊敬,让瞧不起她的人肯定敬佩甚至对她动了情意。 他忽略了一点──一头会引起他兴趣的小雌虎,同样也会引发别人的喜欢。 这是一头会让人发情的小雌虎。 妖精! 原来这世上,不只他会对这妖精又气又爱、有想扔了却又舍不得的恼人情绪,杨牧想想就十分恼怒光火,这权利谁给的李棋?这是他杨牧专属的情绪。 对谢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高兴也好恼怒也罢,对这个顽劣倔强的小女人所有的情绪,都应该专属于他杨牧。 从昨夜和周翰通完电话,这种恼火的情绪就一直高张,让他即使不头疼也辗转难眠。总想李棋是不是也见识了这女人的慧黠刁钻、撒娇小意,尝到了被这恼人小猫搞得气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又宠不得的懊恼情绪?更因为这样而想把她扒光扔床上恣意教训调教、看她臣服在身下娇喘求饶哭泣…… 火大,十分火大,火大到要炸毛! 凭什么? 这只小雌虎是他的。 “杨先生……” 杨牧像霸道的野兽,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自己的气味,掰开谢暖的腿,带着最疯狂的占有欲,顶进了谢暖里面──那个只有他进去过的,谢暖的身体里面。 “唔……” 谢暖算是彻底醒了,杨牧拖过她身边的枕头垫在谢暖的腰下,好让谢暖抬腰时能稍微舒服点。不过老禽兽的温柔也仅限于此,杨牧给她垫完枕头,就压在谢暖的身上,一手箍在她的纤腰,一手扶着自己血脉贲张的性器,看身下人痛得骤然苍白的脸,一点一点地往里头顶进去── 谢暖浑身最炙热的地方因为他而剧烈收缩;可谢暖这只小雌虎怎么可能真的抵挡得了真正野兽的侵入?小嘴儿一点一点地破开,粗硬热杵刺激得谢暖恍如过电,浑身酥麻无力…… 杨牧弯下身吻住了她。 成熟男人身体里彷佛拥有源源不绝的能量,靠着精实强悍的腰杆,不断将他狰狞的、滚烫的、粗硬的东西朝女人花心里推进,看她吞吐着自己、看她在身下丢盔弃甲。 “杨先生……呜呜……” 谢暖感受着无法言说的滋味,身体异样的欢愉让她想老禽兽出去又想老禽兽进来、希望他慢一点又希望他快一点、想喊不要了却又希望他再深一点、深一点…… 窗帘很厚,完全遮掩了外头大亮的晨曦,也完美锁住了卧室软香欲燃的春情;两具身体疯狂交合,最后在谢暖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双双达到痉挛后的快感,欲望的浪把两人推上高峰── #049能住进杨牧家里,就不是简单人物 杨牧先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他穿着浴衣在谢暖额头吻了一下就想走,却被谢暖拉住一根手指:“今天忙吗?” 谢暖从没要求过事后温存,杨牧倒是很意外,转身看她:“干什么?” “陪我躺会儿。”谢暖还握着他的手。 谢暖用左手握他,触感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因为掌心里的那些伤疤,新的旧的,密密麻麻。 没人疼,我疼。 杨牧脱掉浴衣,赤裸躺在谢暖身边,谢暖知道杨牧还是要去公司的,不可能再折腾她,放心枕着杨牧手臂,疲累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阳光从厚窗帘缝隙筛进来,一条金黄光线在地毯上画出一条金线。 杨牧看了谢暖睡姿好一会儿,这挠人小猫收起爪牙的时候,实在可爱得让人想揉进身体里,可挠起人来……杨牧心里无奈,受着宠着呗,还能如何? 见时间差不多,杨牧准备轻手轻脚下床,谢暖突然道:“我想去找老师学滑冰,您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 杨牧黑一脸,亲她身体的时候,见她浑身伤;演滑冰选手又不是去当滑冰选手,以她那拚命三娘的个性,到时电影出来还能看吗? “不是会滑冰就够了,真选上角色,高难度的动作用替身。” 谢暖玩着他的手指:“可我真的很想拿到冰上精灵的角色,我和阮铃比,除了演技,其他都无法比;虽然临时抱佛脚也不可能滑得比阮铃好,但总要拿出态度来,而且学滑冰可以贴近角色。” 杨牧起身,半卧在床头,低眉看谢暖:“你是演员,别本末倒置。” “我肯定能成的。”谢暖也坐起来,身上都是斑红暧昧的痕迹,可眼神特别清亮,她把脸凑过去:“我有基础,而且我学东西很快。” “学霸的骄傲?” “是学霸的自信。”谢暖哀求:“成不成?” 她晃他的手,这亲昵的感觉让杨牧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可不排斥,甚至感觉还不错。 最后杨牧妥协:“别受伤,要有分寸。” 杨牧再次对谢暖放宽了底线,拉过谢暖亲在她的嘴唇上,没有深入,却十分亲昵:“别给我练一身肌肉回来,难看死了。” “嗯。”谢暖趁他心情好:“对了,我就大胆问一句,曹杰那里是不是真没机会?我没有干涉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以后拿捏的度。” 杨牧沉默了一会儿:“曹杰人品不行,我其实不想和他有商业往来。”他眸光锐利:“他允了你什么?” 谢暖笑:“他允我什么都不重要,我不在意,我又不欠他。” “嗯。”杨牧喜欢谢暖的身体,捏了一下她的腰,线条优美、滑溜好摸,让人爱不释手。 “我干脆一会儿就回复他,说他没希望了。”谢暖准备起身,扯起一边杨牧扔的衬衣套上,就想往浴室走。 杨牧看着又冒火:“就这样?不再争取?” 谢暖回头,抬眸慧黠反唇:“你又不给。” 浴室门关上,杨牧收回视线,床上狼籍,有他射出来的东西。杨牧盯了半晌,突然起身找到自己手机,拨了个号码,嗓音恢复如常。 “把红叶城项目资料送我办公室。” 谢暖洗完澡出来,杨牧已经穿好衣服回来,将领带交给她,让她给自己系上。谢暖乖顺地接过,套着杨牧的颈,十指流畅。 杨牧居高临下审视她:“跟曹杰保持距离,项目的事,你别管,我的人会找他。” 谢暖楞了一下,嗯了一声,转身要出门。 “你去哪?”杨牧额边神经抽着,谢暖此刻什么都没穿,就一件浴衣。 “去主卧找衣服穿。”谢暖一脸委屈:“你把我赶出来,我衣服不在这里。” 杨牧掐了掐眉心,压下的怒火又冒起,大步把谢暖推回去:“老实待着,我去拿,穿这样出去像什么?” 这女人,太令人火大! 门“砰”一声打开关上,谢暖一脸无语,她觉得老禽兽简直不可理喻,是不是有狂躁症啊? 下楼时杨牧和杨绵都已经不在,江嫂给她准备早餐:“还需要什么告诉我。” “谢谢。” 谢暖吃早餐的时候,刘云秀来电话,说让她去公司一趟,曹杰亲自送综艺节目的合同,让她去签约。 谢暖应了一声,又说:“帮我找一家靠谱的滑冰会馆。” 刘云秀在电话里道:“还不死心?” 谢暖认为杨牧准她去练滑冰,那就表示她的机会大增;杨公主不可能让她做白工──他是电影资方,阮青的意愿重要,但一定得尊重金主爸爸不是? “我肯定能拿下来。” “你真是……行,给你找。”刘云秀语气无奈。 谢暖开车去公司,这次曹杰是奔着谢暖来的,合同对谢暖十分优待,他还亲自过来签约,看来早上杨牧不是随便对她说说。 曹杰一脸春风,虽然他知道可能从杨牧那分不了太多油水,但能牵上边,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就知道从谢暖这里有用,一个能住进杨牧家里的女人,不是简单人物,只有小眼睛小鼻子的徐菲看不清现实。 曹杰想到早上接到的电话,低垂的眸闪过一抹狠厉,徐菲……自己把自己做死了。 《勇气》之后,徐菲不会再有任何资源。 签约的时候刘枫也在,他知道自己要上综艺,十分高兴;他长得阳光帅气,可惜像头二哈,实在太聒噪,谢暖见他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有点头疼。 谢暖看刘云秀给她的滑冰会馆资料,此时杨牧来了微信: 老禽兽:【晚上留个时间。】 留时间? 谢暖挑眉,杨牧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让她留她就留,不以为意回了信息:【好,你要好好吃饭。】 老禽兽再没回应。 哼,老公主脾气,惯得你! 刘枫还在那里高谈阔论,说自己就要上水果台综艺了,天呀,出道即颠峰,将来有太多迷妹怎么办?谢暖被吵得头疼,直接喊了一声:“闭嘴!” 谢暖不笑的时候,清冷的表情很能唬人,加上之前《勇气》饰演警察的气场,让还没出道即“癫疯”的刘枫瞬间静如鹌鹑,一脸委屈。 刘云秀也摇头,戳了一下刘枫的额头:“你就飘!跟着你暖姐要听话,毛毛躁躁的像什么?你觉得粉丝喜欢酷的,还是这种毛躁的?不省心的家伙。” 刘云秀骂了,自然谢暖就不再骂人,只语重心长:“要耐着性子,在这个圈子见人只能说三分话,你永远不知道和你说话的人表面笑着,心里揣着什么心思,别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为你好。” 刘枫再抬头的时候,眼泪都要飙出来:“谢谢暖姐。” 下午谢暖去滑冰会馆,刘云秀和刘枫也跟着,出来的时候,谢暖听到隐微快门的声音,警觉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一辆黑车急驰而去,她收回视线,见自己身边站着刘枫,对刘云秀道:“刚才有人拍我,入镜的应该是我和刘枫。” 刘枫张大嘴,刘云秀则一脸阴沉;刘枫脸色苍白,宝宝刚入江湖,就要这样受伤害吗? 刘云秀道:“嗯,我会注意。”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杨牧打电话过来:“地址?” 谢暖报了公司地址:“您亲自来吗?一起吃饭?” “晚上有饭局,带你见个人。” 谢暖下意识问:“见谁?我需要换衣服?我今天穿得很休闲。” “不随便就行。” 杨牧挂电话后,谢暖就起身:“我得走了。” “这么急?晚上不一起吃饭?刘枫书想请你吃火锅,已经订了餐厅。” “你们去吧。”谢暖提醒刘云秀:“刘姐,务必提醒刘枫,这个综艺是他的首秀,不能出差错。” “知道,我回去会再教育他。” 谢暖戴上口罩站到路边等,不到半小时杨牧的车就到了,谢暖上车后,杨牧扫过她一身装扮,对老张说:“开车。” 谢暖脱下口罩:“我接了一个综艺,今天去滑冰会馆的时候,有人偷拍我,当时我和经纪人还有公司一个新人在一起,好像被拍了。” 杨牧看向谢暖,问:“要不要紧?综艺拍多久?” “不知道记者会怎么写,再说吧;综艺最多两个月。”谢暖笑:“趁拍电影空档赚外快,不会耽误电影的。” 见杨牧点头,谢暖又问:“我们要去见谁啊?” 杨牧摸摸她的头顶:“阮青。” 谢暖一愣,眼睛放亮:“阮青?她愿意见我?” 杨牧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金主爸爸说要见,即使她是奥运金牌,想让人家出资拍电影,能不见吗? “谢谢杨先生。” 谢暖搂了过去,亲了杨牧一口:“我会努力争取她好感的。” 杨牧啐了一声:“白眼狼。” 喂不熟的白眼狼,给块肉就摇摇尾巴,但床上至今也没见她多主动;可男人的尊严不容他主动要求。 “你说什么?”谢暖没听清老公主说什么,又一心琢磨在等会儿见到阮青要怎么说话,见杨牧闭眼,她也就没追问下去。 B市一如既往的赌车,等终于到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那是一间有名的私房菜,是个四合院,一天只招待一桌。 做餐厅能做到一天只卖一桌,这老板真厉害。 被接待人员带进包厢,谢暖就愣住了,包厢里除了阮青,还有导演林成;两人看到杨牧都站了起来。 谢暖也看向杨牧,这老禽兽太有意思了,早上不声不响给了曹杰甜头,晚上又让她直接见电影最关键的两个人──还在他的陪伴下。 杨牧在不在场很关键,这代表谢暖是杨牧重视的人,就像上次《勇气》一样,周翰不得不买杨牧的账。 当他们和杨牧打过招呼后,谢暖主动乖巧问好:“林导、阮老师好。” #050因为姐姐要跟爸爸睡 ρo18ёs.ⅽoм 林成蓄一头长发绑在身后,阮青虽然已经退休,五十几岁的年纪,身材却保养得非常好,一双眼睛虽然不至于失礼,但仍锐利地审视谢暖。 看在杨牧的面子上,他们都伸手和谢暖相握,并不怠慢。 谢暖坐在杨牧身边,整个人谨慎起来;林成和阮青联袂同来,等于杨牧把肉喂到了她嘴边,如果自己在最后的环节出错,别说杨牧杀了她,自己也要以死谢罪。 阮青一开始就对谢暖兴趣不大,林成则是用导演的眼光来看谢暖;阮铃是初出茅庐没错,但身为阮青的侄女,有话题、滑冰也没问题;但以电影的角度,谢暖有演技,五官身材都适合电影,所以他还在评估。更茤鼱綵恏呅在℗ō₁₈bs.©ō𝓂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他把视线落在杨牧身上。 杨牧买下这本小说的版权,有绝对的话语权,他要求用谢暖的态度很坚决,甚至说要嘛用谢暖,要嘛他换整个团队,另外找人立项;这话把阮青气死了,可当初小说的版权就不是她的,她只因为是小说的主人翁,所以成为电影顾问,并趁机把要进演艺圈的侄女推出来。 杨牧纡尊降贵首先开口:“阮老师是谢暖的偶像,她对这部电影很有兴趣。”他放下茶杯,依旧一副老羊尔雅雍容的模样:“甚至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因为崇拜偶像,还去学了滑冰。” 阮青当了一辈子的运动员,学不来商场上带着面具说话,闻言抬眉,嗤声道:“崇拜我的多的去了。” 杨牧瞇起眼,谢暖忙双手举杯:“那是当然,阮老师是体坛英雄,没有人不慕强,可我崇拜阮老师的地方,除了您身上数不尽的荣耀之外,是那份无所畏惧的勇气;我想象上世纪90年代的您,在美国比赛遇到不公平待遇却挺身捍卫国家尊严的义举,我就浑身热血!阮老师,我以茶代酒,敬您!” 阮青已经带着皱纹的眼睛凝视向谢暖,最后还是举杯:“谢谢你的称赞。”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青不好一直对谢暖摆脸色,特别是在杨牧面前。 菜陆续上来,席间林成说了一些电影筹备的内容,以及需要申请的场地和背后疏通等问题。阮青身为一代传奇,五岁开始滑冰,五十年的峥嵘岁月,比赛无数,许多竞赛场合没有特殊管道或关系根本借不来,这就是这部电影非得杨牧不可。 饭后水果上来的时候,阮青已经坐不住,她知道再谈下去阮铃完全没有机会。她道:“要演好电影,演员才是灵魂。饰演一个滑冰选手,如果滑冰能力不够,拍出来都用替身,那不是贻笑大方?” 谢暖立刻拿出手机,声音清脆温和:“我今天下午刚好找了一处滑冰馆暖身,经纪人帮我拍了一段视频……我已经两三年没滑,今天第一次,请阮老师和林导指教。” 杨牧不知道她还做了这样的事:“发过来。” 谢暖先把视频发给杨牧,才将手机递到对面,林导接了手机,和阮青看了起来,这边杨牧也点开视频。 那是一段六分多钟的影片,谢暖就穿身上这身衣服,套上冰刀,在滑冰场上转圈圈,看得出来是在暖身。她身材颀长窈窕,滑起冰来手长脚长,十分好看。一分多钟后谢暖开始做动作,期间有教练在一边示范提示,谢暖跟着做,后内跳、后外跳这些技术难度低的,谢暖做了一两次就很纯熟,之后做了一个后内点冰跳,那是跳跃动作技巧略难的动作,谢暖滑倒了一次,第二次就成功了;然后在教练示范下,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转圈,期间她又跌了几次,但也成功了一次两圈跳跃旋转,然后又是一个摔跤,这次几乎跌了一个狗吃屎,可谢暖跌坐在冰上笑得十分灿烂,很抓人视线,她摀着嘴笑,笑眼弯弯,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 杨牧见六分钟里,她跌了四五次,浓眉都皱在一起,而林成和阮青则一脸讶异。 谢暖说她以前学过,原本以为只是皮毛玩票而已,想不到还真有模有样。 他们的表情变化杨牧和谢暖都看在眼里。 “献丑了。”谢暖道:“这阵子我会继续努力,希望导演和阮老师能给我机会。” 阮青脸色紧绷,林成的模样倒是值得玩味。 晚餐结束后,阮青以还有事为由,借口离开,林成便起身,和她一起回去,包厢里剩下杨牧和谢暖两人。 谢暖给杨牧倒酒,表情认真:“杨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杨牧本来心情很好,那段视频跌的有点惨,但却大大涨了杨牧的面子;表示杨牧虽然是金主,但推给林成的,并不是一个草包,是个业务能力可以与阮铃一较长短的人。 可她的“谢谢”不知怎的,就是让他炸毛,最后恼得起身:“回家。” 上了车,杨牧直接把谢暖压在座位上,眼睛盯着谢暖,话却是对老张说:“你下去抽根烟。” 老张下车后,谢暖望进杨牧幽深的瞳孔里:“我今天表现不好?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到想办了你! “那你高不高兴?” “我当然高兴。”谢暖伸手揽住杨牧的脖子,瞇着眼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杨牧吻住谢暖,四片唇瓣研磨纠缠,吻得几乎要擦枪走火;杨牧的手从谢暖的腿心中伸出来,粗沉道:“回去收拾你。” 谢暖趁他起身又把他拉下来,直接咬在他的唇上:“回去让你收拾。” 妖精! 杨牧气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客厅里杨绵还看着电视,看到谢暖飞奔过来:“姐姐!” 杨牧冷着脸拎住杨绵的衣领准备丢给黄老师:“晚了,带她去睡觉。” “我想跟姐姐睡。”杨绵猴子似的抱住杨牧的脖子,浑身挣扎:“黄老师不要抱我!”她控诉:“为什么我不能跟姐姐睡?” 因为姐姐要跟爸爸睡,杨牧冷哼。 小豆丁还是给扔过去,不管杨绵如何叫嚣,他命令:“九点半了,你已经到了睡觉时间。” 谢暖自身难保,对杨绵的委屈爱莫能助,她告诉她明天会早点回来陪她做蛋糕,杨绵才罢休,哼哼唧唧和黄老师回房,快到房间又大声说:“江嫂,明天记得买草莓,买多一点,上次都被爸爸吃光了!” 杨牧谢暖:…… 到了楼上,谢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杨牧回了主卧,她直接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转身就对上杨牧幽黑的眼,杨牧道:“一起?” 谢暖眸盼流转,勾着他的领带,魅惑哼一声:“没节操。” 杨牧冷笑一声,开始解扣子:“节操是什么?在你这里,没有。” “老禽兽!” 杨牧瞇眼:“谢暖,想怎么死?” “爽死,做得到吗?” 他们从浴室一路做到房间,今天特别激烈也特别和谐,谢暖虽是抱着报恩的心情,可自己也十分沉浸在里头,身体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杨牧更是勇猛,清晨已经来过一次,可此时仍像一头永不餍足的猛兽,把谢暖撞得七荤八素、脑袋嗡嗡响,谢暖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迟早有一天真会死在老禽兽的床上。 杨牧尽兴后去洗澡,谢暖无力瘫在床上,正想找烟盒,却看到窗边的高台上放着一只玻璃瓶,里头插了三枝干燥的玫瑰花;谢暖楞了一下,杨牧很喜欢玫瑰的干燥花吗?记得餐桌上的瓶子有一枝、书房也有,昨晚她睡的客房也有,主卧居然也有…… 她又想到自己也曾送杨牧一捧很大束的玫瑰花,那束大概被他扔在那个酒店了吧? 杨牧出来后吻了一下谢暖的额头:“去洗澡,我去书房做点事。” 等谢暖洗完出来,杨牧居然已经回来了,坐在床头翻看手机:“明天早上过去阮青的滑冰会馆。” “嗯。” “别给我丢人。” 谢暖掀开棉被上床,头靠在杨牧肩上:“先生,你投这部电影很多钱吧?用我……不冒险吗?”刘云秀其实没有说错,现在的谢暖还扛不起票房,即使有林成这样的大导撑场;如果票房难看,杨牧就要闹笑话。 杨牧没有说话,谢暖等不到回答,抬头看他,就见到杨牧也侧着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杨牧看起来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语气平淡:“别把自己又摔得满身伤回来,到时候不要你。”揉揉她的头:“睡觉。” 第二天谢暖起来的时候,杨牧已经出门,她刷牙洗脸出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竟哥,我是谢暖。” 电话是打给白竟的,显然白竟接到电话很惊讶,笑问:“你回B市了?” “老记得欠您一顿饭,约一下?也感谢你对我工作室几个艺人的照顾。” 白竟显得心情很好,报了一个餐厅,谢暖说OK,两人的饭局就这样定下来。谢暖下楼,发现她的早餐多了一碗燕窝,看着这碗金贵的东西,谢暖有些五味杂陈。 她舀了一勺燕窝,又看向餐桌上的玫瑰,问江嫂:“杨先生很喜欢玫瑰吗?” 江嫂楞了一下,回:“不清楚。”见谢暖看着餐桌上的干燥花:“那是四月的时候,有一次先生出差带回来的。”江嫂想起那天的情形,心里涌起一股恶意,笑着对谢暖道:“先生带回来的时候,本来花是新鲜的,他说是人家送的,丢了可惜。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先生这么宝贝一束花,也不知是谁送的?本来我是整束鲜花插在客厅,但先生让我晒干做成干燥花,还说书房卧室都要放几支,呵呵,看来这个送花给先生的人,先生很重视呢!” 四月,出差,玫瑰花…… 那个先生很重视的人:…… #051我家老杨? 江嫂自顾自得意说着,特别是看到谢暖一脸呆楞盯着玫瑰,就说的特别起劲:“我还是第一次见先生这样,我拿花朵去屋檐下风干的时候,先生还去看呢!”江嫂摸着桌上的干燥花:“谢小姐,您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玫瑰?怎么就这么得先生的喜欢呀……” 呵呵,我就路边花店买的,谁记得什么品种? “杨先生……真的那么喜欢?” “当然,可宝贝着呢,绵绵想要带两枝回去给她奶奶,先生都不允。”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就一把玫瑰,又没多少钱? 见谢暖一脸鄙夷,眉心还皱起来,江嫂就十分解气。哼,以为自己是杨先生唯一的心头好?先生不就图你年轻新鲜,说不定还没过年就把你扫地出门,现在趁有燕窝喝就赶紧喝,美不死你! 可谢暖心里却是想,既然老禽兽这么喜欢玫瑰,那好办,以后不知道送什么就送玫瑰好了。 啧啧,真看不出来,杨牧是这样的杨牧。 还有些可爱啊…… 谢暖吃完早餐,上楼换了一身休闲服就出门,她先打电话给阮青,许久阮青才接。当她说明今天想过去拜访阮青的滑冰馆,阮青却没有立刻答应她,反而让她明天下午再过去。 “好,打扰阮老师了。” 谢暖挂掉电话,先回自己住处,拿了几样东西又直奔工作室;现在工作室的人多了起来,谢暖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只能窝在刘云秀那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弄得她很烦躁。 “等年底换个办公室吧!” 刘云秀给她一杯热咖啡,笑道:“那祝谢大明星早日完成梦想。” 谢暖看她一眼,见办公室暂时没其他人,她问:“刘姐,我问你一件事,你听说一个叫温歆的女明星吗?”她目光灼灼。 刘云秀恍惚了一下:“温歆?”她点头:“应该两年了吧……听说她因为抑郁症跳楼。” “是吗?” 刘云秀耸耸肩:“娱乐圈的事真真假假。”她看着谢暖,声音刻意放小:“咱管好自己就好。小暖,我跟你说,温歆刚出道的时候,我听说就被大王总给强了,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七还十八?大王总后来给了她一部戏,温歆也因为这样火了,这个业内都知道,听说后来出事也是在大王总的别墅。” 谢暖低垂着头,敛下的眼睫毛遮住森冷的眸。 刘云秀继续说:“听说温歆是个孤儿,从小父母离异,也没其他家人,唉!大王总只手遮天,想弄死个人就弄死了,别人能拿他怎么样──唉呀,小暖,有没有烫伤? 谢暖捏爆了方才刘云秀递给她的纸杯,里头是滚烫的咖啡。黑褐色的液体涌出来,瞬间就烫红了谢暖的手。刘云秀赶紧抽了纸过去,拿开杯子,让她去冲水:“想什么呢?快去冲一冲,你那双手要被烫伤了!” 谢暖楞楞去洗手间冲水,刘云秀整理完办公室,去洗手间看谢暖,见她还是楞楞地冲手,担心问了一句:“没事吧?你怎么了?” 谢暖回神道:“我没事,就一下走了神。” 刘云秀以为她是听了温歆的事情兔死狐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她不一样,你不会走上她那条路的。” 谢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果然不只赵新明,还有王逸,竟然还有王逸! 刘云秀见谢暖状况不对劲,知道她这种聪明人有时爱钻牛角尖:“小暖,我觉得杨总不是大小王总之流,你不会像温歆一样的。” “是吗?”谢暖瞳孔幽黑得吓人。 谢暖关了水龙头,擦干手,手背红了一片:“我出去一趟,下午不进来了。” ***** 谢暖中午没吃,她坐了两小时的车上山,佛寺庄严,烛火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谢暖跪坐在大殿前,抬头仰望巨大的佛像。 她想着回国后,看到姐姐支离破碎、已经瘫痪的身体,以及姐姐过世时,闭眼枯槁的模样。曾经那么开朗、漂亮、温暖、乐观的女人,最后是这样离世的,公平吗?公平吗? 谢暖让自己心情平静后,才乘车下山,先回别墅给杨绵做了蛋糕,上面铺满她喜欢的草莓,梦幻又可爱。 姐姐曾经给她的生活,就像雪白奶油一样纯洁无暇,就像草莓玫瑰一样缤纷美丽。 做完她匆匆换了一套衣服,对江嫂说她有一场饭局,就离开了。 到了她和白竟约好的餐厅,白竟已经到了。 他站起来,亲自给谢暖拉椅子:“小暖。” “竟哥,你太客气了。”谢暖坐下脱了口罩:“路上有点堵,您等很久了?” “刚到。”他递过菜单:“开车过来的?” “打车。” “那好,能喝两杯。” 谢暖却摇头:“不能多喝,一杯就够了,家里那位不喜欢。” 白竟心照不宣笑了笑,点好酒菜,谢暖喝了水才说:“竟哥挺忙,满世界飞。” “你知道我闲不住,早年当过经纪人,现在和曹总合作,又想拍电影,可是适合的班子不好找。”白竟叹了口气:“愁啊!缺这个少那个的。” 谢暖想的是,他闲不住是想洗他手上那些钱吧? 白竟长得斯文干练,看不出来背地里勾当挺多;他那个私人俱乐部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勾当。 想想刘姐和他断了也好,这样的人不是良人。 “曹总那里不是有很多电影和节目?你知道了吧,我还参加了一档真人秀,和赵哥一起。” 白竟举杯:“才听说呢!来,恭喜你,上了综艺,名气人气都会大开。” “谢谢哥。” “搞电影这事儿烦心事多,不是有交情就能成……对了,听说你对林成那部有兴趣?真的假的?” 白竟名下不只有经纪公司,还有一家不太合法的狗仔行业,算是业界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谢暖这里刚有苗头,他就知道了。 “还不确定,正在接洽。” “能上林导的戏,就是准备拿奖了。”白竟又举杯:“我先祝贺你。” 谢暖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祝贺太早了。” 白竟瞇眼:“杨总投的电影,只要有一撇,那就八九不离十。” 谢暖笑泯着酒不说话,白竟又道:“真挂上林导的戏,就真的不一样了。你先拍了周翰的,又接着林成,这起点,没谁了!” “别乱说。”谢暖摇头:“还没确定,到时候炒黄了,我可尴尬了。” “肯定不黄,杨总投的戏,没确定之前,没人赶乱说。” 谢暖笑得甜甜的:“回头若确定了,我第一个通知哥。” “好,我要独家。” 两人吃饭吃得十分愉快,谢暖是杨牧的人,白竟自然不敢动心思,就真像兄长般和她聊天说地,谢暖不是小白兔,心里暗暗觉得白竟在掌握人心上,确实有他一套。 “你觉得孟绮怎么样?” 谢暖一愣,想了想那天在飞机上的偶遇,点头:“挺漂亮的。” “只有漂亮?” 谢暖被问得一时间回不上话,但她想博得白竟的信任就不能敷衍,于是道:“是有点傲,不过有才气的人都傲,你瞧瞧我工作室的任易。” “任易是真的有本事,孟绮……”白竟皱眉头:“本事有是有,就是沉不住气。”他一脸羡慕:“如果孟绮有你一半聪明就好。” 白竟在中层混得风生水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孟绮却想一步登天,跟着白竟却想拿杨牧才有的资源,眼高于顶,无异痴人说梦。 白竟道:“我现在手上的本子质量都不怎么样。”他试探道:“你那里如果有机会,帮忙提一嘴?” 谢暖点头,不过她噘嘴道:“竟哥,恕我问一句,你和我家刘姐到底怎么样?”她哼了一声:“如果孟绮是真爱,那早点让我家刘姐死心,你知道的,她有时候死脑筋。” 白竟有点尴尬,摸摸鼻子:“云秀人好,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意思是他现在还不想踏实过日子,谢暖点头:“感情的事本来就讲究缘分,刘姐也知道和你没可能,只是竟哥要处理好。” “自然,云秀很好,我和云秀现在也是好朋友。” 谢暖心里腹诽,谁希罕你发好人卡。 “最近赵哥常去你那里玩吗?” 白竟那个私人俱乐部,是“绝对私人”,玩得很大,进门前是个人,进去后就不一定是了。 “最近没有,怎么了?对他……” “想什么呢?别瞎说,让我家老杨听了,我还能活?这不是要和他合作吗?想到才问你。” 我家老杨?白竟挑眉:“新明才刚杀青一部电影,所以一阵子没来。” “什么时候我也开开眼界。”谢暖一脸猎奇,身子前倾:“听说你那里好玩。” “这时候不怕你家老杨了?”白竟取笑。 “瞒着他。”谢暖一脸新奇:“我就去开开眼界。” 白竟看不上刘云秀,但刘云秀的人他还算信任,特别是他现在还有求于她:“行,你什么时候来,我带你玩。” 两人说的正嗨,谢暖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来电,敛起笑容,做了一个噤声的表示,才接起电话。 杨牧低沉的嗓音响起:“晚上不回来吃饭?” “嗯,和朋友吃饭。”谢暖揉揉鼻子,她感觉得出杨牧压抑着怒气,唉,不过这人,哪一天不对她生气? “我快吃完了,吃完就回去。” “几点?” 谢暖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大概快十点到家。” 电话戛然而止,谢暖瞪着被挂的手机,气得骂:“老东西!” 白竟这时才笑出声,不过没说什么。 杨牧果然十分重视谢暖。 ***** 谢暖回去的时候,买了一束玫瑰花。 小草有话说: 老羊:论本人“老”字辈绰号有几个? 谢暖开始数:老禽兽、老公主、老变态、老男人、老东西…… 老羊炸毛,直扑过去,咬牙道:叫老公! #052暖暖 自从搬到杨牧家,谢暖每晚回家都要经历杨牧的审问;现在她捧着花站在大门口,想抽烟又怕被老禽兽闻到烟味,就在门口走来走去。 她觉得自己像个怕老公的女人,爱玩晚归还怕被骂,实在是…… 有点怂,不,是太怂了。 谢暖按了电铃。 门很快被打开,是江嫂开的门;她看到谢暖捧了一大把玫瑰,差点没嗤笑出声,不过这时候的谢暖不是她能得罪的,努力忍笑,表情怪异。 谢暖进门问:“杨先生睡了没?” “还没,在书房。”江嫂看着花:“这花……” “帮我找一只花瓶,等会儿我一起拿上去。”谢暖又问:“有没有热牛奶?” “有,你要喝?我去热。” “谢谢。” 谢暖最近睡不太好,一方面是杨牧折腾,另一方面心事也重;可明天要见阮青,她不想状态不好。 谢暖坐在客厅沙发,一边喝着热牛奶,边想着自己后续要怎么做──赵新明、王逸……这一步踏出去,她就没有回头路。 江嫂拿了一只长颈琉璃花瓶来,放在谢暖买的那束玫瑰旁边:“要帮你插起来吗?” “不用,等会儿我自己来。谢谢你,去休息吧。” 此时楼上响起脚步声,谢暖回头,杨牧穿着淡灰棉质的家居服,居高临下审视谢暖,看到她桌前的花,顿了一下,皱眉走了下来。 “先生。” “嗯?”拖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响声,高大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气场可没因为他没穿正装而少一丝霸气。 杨牧伸手刮过谢暖的嘴唇,刮掉上头的奶渍,黑眸深邃。 谢暖笑,她闻到他身上的茶香,抱起玫瑰花:“送你。” 杨牧:…… 杨牧看着玫瑰,额边神经抽着。这小猫发什么神经,又送他花? 老羊瞇着眼半晌不说话。 “你喜欢玫瑰?” “你喜欢玫瑰?” 两人居然异口同声,楞了一下,再一次同时开口── “不是你(你)喜欢?” 谢暖先笑出来,将花放下,指着餐桌上的干燥花:“主卧、书房、餐桌上的那些干燥花,是上次我送你的玫瑰吧?江嫂说你很宝贝,连绵绵要你都不给,所以今天我又带一束回来送你。” 在后面偷听的江嫂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那束玫瑰就是这小妖精送的? 杨牧沉着脸:“江嫂眼睛瞎了?我什么时候很宝贝了?只是顺手带回来……” “这样啊……”谢暖听了似乎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释然:“我以为你真喜欢我送的花……原来是误会一场。” “也没讨厌──” “没关系,我拿来做蛋糕吧,这品种的玫瑰花瓣可以吃,很清香,配你喝的红茶刚好。” 杨牧:…… 杨牧一把火发不出,怒转身道:“上来。” 谢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就要跟着杨牧上楼,杨牧走两步又回头,额际抽着:“带着你的花。”说完转身先走了。 谢暖楞在后面,没两秒差点笑出来,当然她不敢笑,怕明天没法见阮青,忙抱着玫瑰花和花瓶跟在后面上楼,一边道:“玫瑰花又香又漂亮,你说我们插在房间哪里好啊?” 江嫂看着上楼的两个身影,默默去收谢暖喝完的空杯子。心想,这女孩不简单!杨家大的小的都收得服服贴贴,柳沛想重新回来做杨太太,命运多舛啊…… 谢暖洗完澡,杨牧已经从书房回来,卧坐在床上滑手机,见谢暖上床,揉了一把谢暖的头发:“今天没见到阮青?” “嗯。”谢暖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杨牧肩上,看着已经插在琉璃瓶里的玫瑰:“今天让我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得拿出精神讨阮老师高兴。” 杨牧闻言直接把她压倒在床上,狠狠吻了她一口:“我杨牧的人不用去讨谁高兴。” 谢暖揽住他的脖子:“当然,但我想让电影拍摄和谐一点,那也是你的投资,我不想丢你的脸。”谢暖愈来愈知道怎么顺这老羊的毛。 果然,杨牧放开她只是又吻了她几下,便道:“睡吧。” 谢暖最近很难睡,杨牧则是一直都不好睡,难得他能让谢暖睡在他旁边,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谢暖起得早,天刚亮就起来,打算去晨跑练练体力,结果下楼就看到黄老师一脸紧张,见到谢暖马上走过去:“杨先生还在睡吗?” “怎么了?” “绵绵发烧。” 谢暖大步上楼,马上进卧房推杨牧:“先生,快起来。” 杨牧皱眉怒道:“想死吗?” “绵绵发烧了,黄老师不敢上来喊你。” 杨牧立刻掀了被子下床,谢暖机灵给他拿了外套披上,两人快速下楼,一起来到杨绵房间。杨牧一边吩咐江嫂联络孙医师,一边去摸绵绵的额头,又当机立断道:“不用通知了,立刻去医院。”他抓起一条毯子,直接把杨绵包在怀里大步往外走,谢暖也很紧张着急,却不知道能帮什么忙。 “谢暖。” “我在!” “过来开车,今天老张请假。” 谢暖忙接过杨牧扔过来的钥匙,火速把车开到门口,等杨牧抱着杨绵上车:“知道路吗?” “上次那家医院?” “对。” 黄老师也上车后,谢暖把车开了出去,直奔医院。 因为是清晨,路上车不多,谢暖的车技在这时候得到最好的发挥,一路流畅飞奔,很少顿停,到了市区车流开始变大,但她闪车超车也十分流畅利落;杨牧第一次坐谢暖的车,忍不住抬眉。 这车技不输老张,周翰说谢暖曾言自己会开直升机,他信了。 一个小时车程的距离,谢暖不到40分钟就到了,杨牧抱着杨绵下车,看了谢暖一眼:“你别下车。” 杨牧穿着睡衣,只套着薄外套,如果和她被拍到,对谢暖不好。她点头:“需要帮忙叫我。” “嗯。” 杨牧抱着孩子直接进了急诊室,谢暖喘了口气,刚才杨绵的脸红得像颗红蛋,谢暖也被吓到了;想到去年底她在医院救了杨绵那一次,她还流了鼻血,谢暖的心脏就揪了起来。 谢暖趴在方向盘上,大约等了两个小时,车窗就被敲响。谢暖看到杨牧的脸,表情肃穆,她忙放下车窗。 “暖暖,帮我回去带套衣服,绵绵要住院,我的手机、还有书房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也帮我带过来。” “手机?啊,我帮你带来了,一急忘了给你,在这!”谢暖忙将杨牧的手机从口袋掏出来给他,又问:“绵绵严重吗?” “嗯,怕并发症,要留院观察。”他接过手机,第一次觉得谢暖十分靠谱。不过杨绵的状况让他深沉的眸带着疲惫:“放心,没事的。” “我现在回去给你拿,绵绵在哪间病房?我直接送上去。” 杨牧报了病房号码,谢暖突然捏了一下他放在车窗上的手:“不怕,绵绵是坚强的小天使。” 杨牧一愣,谢暖又道:“您上去吧,我快去快回,还需要带什么给我电话。”说完就要把车窗升高。 “暖暖。” “什么?” 杨牧看了她一眼:“开车小心。” “好。” 杨牧本来想通知老张过来,让谢暖不用过来了,但话到了嘴边又止住,转身走回病房,看着手机,还有身上的外套,这都是谢暖紧急时给他带上的。 谢暖出了医院,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心里估算着来不来得及赴下午阮青的约,不过现在杨牧的事重要,她先不管了。 路上遇到了上班高峰期,就算抄小路谢暖也被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在医院,杨牧对她的称呼。 他叫她“暖暖”,不是谢暖,也不是小暖,是只有姐姐才会叫她的“暖暖”。 等谢暖把杨牧要的东西送到医院,已经十点多;她匆匆上楼,人在病房门口被拦下来,守在门口的人尽管穿着便服,谢暖依旧可以看出他们是军人。谢暖后退半步:“我给杨先生送东西。” “稍等。” 其中一人进去通报,片刻后门打开,谢暖就看到杨牧走出来,谢暖忙把东西递过去:“绵绵好点了吗?” 杨牧点头:“烧退了。”他接过衣服,将文件袋递给谢暖:“这个帮我送到公司,交给一位陈协陈秘书。” “好。”谢暖接过文件:“袋子里有两份江嫂做的三明治,怕你和黄老师都没时间吃早餐,这给你们垫垫肚子。” 谢暖正要走,就看见病房门再度打开,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精神矍铄,目光如炬,扫过谢暖后看向杨牧:“绵绵让你妈接回去。” 杨牧有点不愿意,但最后还是道:“好。” 男人又看向谢暖,目光压迫威严,谢暖轻轻点头,这人电视上常见,也和杨牧有些像,应该就是杨牧的父亲。 “你去吧,东西送到就去忙你的,不用再过来。” “那车呢?” “你先开着。” 谢暖利落离开,直到进电梯,那威压才消失。 杨岳审视杨牧,眸色凌厉:“换司机了?老张呢?” “她不是司机,老张今天请假,看儿子去了。” 杨岳还想问,突然想起什么,神情瞬间冷下来,那孩子不会就是儿子的新对象吧?那么年轻,有没有20?听说是混演艺圈的? 他想问,可杨牧已经进了病房,不给他问了。 YM总部在B市最繁华的路段有一整栋大楼,这一片也是YM开发出来的新金融中心,现在已经成了B市指标。 谢暖车刚开到公司楼下,正在想怎么联络这个陈秘书,就看到一个人匆匆走到她车前,敲了窗户,他的公司挂牌上就写着陈协两字。 谢暖没有下车,按下车窗,对方就道:“我是陈秘书。” 陈秘书可能把谢暖当成了杨牧家里的私人助理或女佣,接过文件连道谢都没有,转身就走,让谢暖很无言。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打电话给杨牧,电话接通后,她道:“东西交到陈秘书手里了。” “好,你晚上先不要过来,能过来我通知你。” 谢暖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杨牧就挂了电话。 #053演技的力量 谢暖楞着看手机,压下涌起的莫名失意,看看时间,吐了一口浊气,赶紧调车回头,她饿得快要胃穿孔,方才记得给杨牧带三明治,却忘了黄老师也在医院,就把自己要吃的也留给杨牧。 路上随便买个东西匆匆吃了,阮青的滑冰会馆还挺远,她不想迟到,迟到会让阮青更看不起自己。 谢暖到滑冰会馆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她没有立刻见到阮青,而是被带到休息室等;从这里有一片玻璃墙可以看到一楼的滑冰池,谢暖站直身体,滑冰场上有两个人,一个阮青,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谢暖瞇起眼,那个年轻女子应该就是阮铃。 阮铃穿着一件红色滑冰服,在滑冰场上如一只红色雀鸟满场飞舞,流畅的滑冰动作、双手自然舒展,乍看之下,还真有当年阮青冰上精灵的影子。 谢暖目光沉了下去──今天阮青叫她来,是来给自己下马威,让阮铃羞辱自己吗?。 滑冰池上,阮铃时转圈时跳跃,脚稳得如同她就是一名正式的滑冰选手,配合音乐起舞,这是一首华尔兹,她没有梳包头,一头长发在身后飞扬。 谢暖问身边的接待人员:“怎么下去?” 接待人员道:“阮老师没吩咐你下去。” 谢暖表情一冷:“我说,怎么下去?” ***** 阮铃跳完,场边响起掌声,阮青也在池中,上前给阮铃递上毛巾:“状况不错。”阮青表情欣慰。 阮铃的滑冰实力当然无法上国际比赛,但在业余里头,已经算佼佼者,要应付一部电影拍摄绰绰有余,不是谢暖那种半调子可以比拟。 阮青看向林成:“林导,你觉得如何?”又问林成身边的男人:“李影帝,你觉得呢?” 没错,林成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意外之客,影帝李棋。 阮青都认可的实力,林成和李棋自然没有异议,都说了几句赞美的话。林成想,如果阮铃来拍,确实不需要考虑替身;正要说点什么,就见到谢暖走了过来。 李棋和谢暖不预期会见到彼此,都有点讶异,李棋眸光里甚至不自觉闪了一下。一周没见,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谢暖不止白了,好像又变漂亮了;灯光下,她五官清丽,黑眸更亮。 她也穿着一身滑冰服,是银蓝色的,紧身的衣服将她玲珑的完美曲线暴露出来,她来到众人面前,笑容可掬:“林导、阮老师好,又看向李棋:“李影帝好久不见,《勇气》杀青了?”最后对阮铃微笑点头示意,并伸出手:“阮小姐?我是谢暖,请多指教。” 阮铃带着敌意凝视谢暖。从方才谢暖走过来,一剎那就吸引众人目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强烈到她觉得自己方才展现的光芒都被掩盖过去。她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碰了谢暖的手:“谢小姐吧?确实长得很漂亮。”她带恶意道:“男人应该都喜欢谢小姐这一款,难怪有求必应。” 现场因为阮铃这席话,连空气都变得尴尬;阮铃直指谢暖是靠杨牧上位,来抢她的角色。 李棋皱眉,林成和阮青则没有说话,不过谢暖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这种鄙夷和尖锐;阮铃和徐菲比起来,实在小儿科。 谢暖笑道:“阮小姐刚入演艺圈可能不知道,我的女粉其实多于男粉,至于是不是有求必应……若真如此,今日在这里也没有阮小姐什么事了。” “你──”阮铃脸色大变。 谢暖直视回去,她和杨牧的事是事实,不怕人说;但杨牧说让她少惹事,没叫她怕事。她示弱了,就是丢杨牧的脸。况且她没说错,如果她真这么霸道,阮铃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阮铃兀自气得要命,但林成和阮青倒是立刻清醒过来。确实如此,杨牧是电影的投资人,谢暖要求的只是一个和阮铃公平竞争的机会,她还是阮铃演艺圈的前辈,在第一次见面阮铃就这样损她,很没有风度。 阮青在阮铃还想反唇相讥的时候制止了她:“好了,你们都是电影角色的候选人,林导说了,一切凭本事说话。” 谢暖看向李棋:“李影帝怎么有空来?” “帮周导送些东西来给林导,听说会见到故人,就来了。”他看看阮青姑侄又看看谢暖:“我没想到你想演《站在冰上的精灵》。” “能不能演,还要林导与阮老师考核。” “李影帝来了,顺便也给我把把关。”林成笑成了一只老狐狸。 这些国际大导没一个省油的灯,他们热中拍电影,也深知娱乐圈水深,悠游其中还游刃有余。 林成打的好算盘,本来他答应阮青用阮铃,但现在还没签约,就跑出来一个谢暖截胡,让他左右为难。于是他让两人都来试戏,并且把李棋拖下水;最后如果选了谢暖,结仇的是阮青和阮铃,与他林成没关系。 阮铃道:“我方才滑冰你看到了?你也上去滑一下,看我看看你的本事。” 李棋一脸惊讶:“谢暖,你会滑冰?” “滑过一两年,还是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学的皮毛,自然不敢和阮小姐比,不过既然要试戏,我还是现丑了。”说完看了一眼林成和阮青:“请林导和阮老师指教。” 林成让助手准备摄影,方才他也录了阮铃。 谢暖走进滑冰池,让工作人员放了方才阮铃用的同一首曲子,她走到场中央,摆好姿势,那绝美身姿十分抓人眼球,林成和李棋瞬间就被吸引过去。 阮青也瞇起眼。 音乐一响,谢暖开始舞动起来。她微弯着腰,身体前倾,保持重心开始往前方滑动;音乐过了两个八拍,谢暖速度开始加快,在冰面上飞驰宛如灵活飞燕,华尔兹的旋律不绝如缕,谢暖开始做冰上旋转,接着跳跃一圈,动如脱兔,冰刀点地那一刻,李棋都不自觉替她提了心眼。 谢暖张开双手,手指柔软,学舞的经验让她身体柔软,协调性也更好,她又往前滑动,整个人像射出去的箭,然后卡着一个点跳跃旋转,一落地就接着转圈,并且愈转愈快、愈转愈快,整个人变成一抹银蓝色的影子。 “谢暖……”李棋眉心深皱:“她舞起来……有点悲伤?” 音乐骤然而止,谢暖的身子也停止转动,她抱膝蹲下,就在她仰头的那一刻,眼泪从脸庞滑了下来,这时──林成和阮青双双震动了! “她!” “她在诠释你1996年英国世界杯那一场,你因为丈夫辞世,不能在他身边送他最后一程,比赛中途掉泪的心情。” 李棋和阮铃闻言一震,纷纷看了一眼阮青,又看向场中的谢暖。 谢暖的眼泪瞬间消逝,清冷的脸、纤弱的身姿、无法言语的哀恸笼罩着她在冰上滑翔的身影,当音乐戛然而止,场上青鸟也随之静止不动,但她营造出来的情绪却仍渲染整座滑冰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李棋鼓掌,所有人苏醒过来,阮青甚至红着眼眶,忍着眼泪说:“这就是『演技的力量』吗?” 林成也感慨点头:“周翰说谢暖的演技会让我惊艳,果然,她是个聪明的演员。” 阮铃脸色一下苍白、一下涨红,她大意了,怎么没想到方才这支曲子姑姑曾拿来比赛,而且就是姑父过世时,姑姑比赛的曲子。 方才她炫技有多么骄傲,此刻就有多么汗颜,恨不得在冰上抠一个洞出来,把自己埋进去!又恨恨看向场上下来的人,哼,果然能爬金主床的女人,心机都重! 谢暖脱下冰鞋,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辉,让她整张脸更亮了。 谢暖没有笑,甚至表情还有些冰冷,她的情绪还停留在表演里没出来。 她是想着姐姐,去体会阮青当时的心情:“献丑了。”喘了几口气才对阮青道:“阮老师,您真了不起。” 明明表演的人是谢暖,她却下来对阮青说“您真了不起”,内容不言而喻──她敬佩阮青的坚强。 阮青此时看向谢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敌意,甚至还有一种欣慰:“你确实为了这部电影花了功夫,谢谢你,我看到了你的诚意。” 一旁阮铃着急了,忙道:“这不公平,方才又没说这是试戏,所以我才只顾展现技巧,没在演技上表现。” 阮青转身拍拍阮铃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林成道:“放心,我不会因为一场冰上表演就定人选;阮铃的滑冰技巧无庸置疑,完全可以胜任电影里任何一个高难度动作。谢暖方才技巧上并没有用上太难技巧,但滑冰能力也够拍摄用。我已录下两位方才的滑冰身影,回去会和主创团队讨论;过两天让两位过来试镜,到时候请两位现场演绎一段,再决定人选。” 谢暖换完衣服出来,没想到李棋在更衣室外等她。 “许久不见,还是这么汲汲营营。” 谢暖也没觉得李棋是挖苦她,反开玩笑:“没办法,半路『被杀青』,总得找下一个出路。” 说到这里,李棋整个人黯淡下来,叹了口气:“对不起。” 谢暖笑,大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过去了,别记在心上。” “晚上有空?吃个饭?” “没有,不过欠我的九十八杯咖啡倒是可以让你还一还。” 李棋一顿,失笑出声:“那走啊!” “开玩笑的,咖啡是秦彦欠简英的,不是李影帝欠谢暖,先不说,我去见林导和阮老师。” 两人一起上楼,休息室里只有林成,阮青和阮铃已经离开了。 “林导,阮老师回去了?” 见林成点头,谢暖道:“我今天勾起阮老师的伤心事,她没事吧?” “没事。”林成摆摆手:“你的实力我看见了,没什么话要交代,你回去等试镜通知。” 林成几乎要重新审视谢暖,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和吃饭那天见到的乖巧截然不同,今天一把隐形的刀就把阮铃砍趴在地上。 果然周翰说的不错,能让杨牧看入眼的,绝不是蠢货。 #054谢暖居然直接开迈巴赫去撞李棋的奥迪! 谢暖回到车里,这车是杨牧的,一坐进来,就能隐约闻到杨牧身上那淡然又沉稳的檀木香。她突然有一股欲望想发信息给他,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却又不知道要发什么。 谢暖点了根烟,方才滑冰的时候,想起姐姐的死心里剧痛,也在那首柴可夫斯基的忧伤华尔兹里悟出了一点点人物心情,算是又痛又有收获,这种感觉很想找人倾诉,而她第一个居然想到了杨牧。 谢暖自嘲了一下,想到早上那通电话。 对杨牧而言,她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喜欢就叫声暖暖,揉揉她的头,不喜欢不需要了就踹一边,没叫你来不用来。 人啊!还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期望愈大,失望愈大。 刘云秀平常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很多却是大实话;看清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好、活得久,千万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谢暖将车开出停车场,突然一辆赭红色的奥迪跑车斜冲出来,谢暖急踩煞车,两辆车差点撞上! 谢暖正要放下车窗骂人,却一眼对上对方驾驶视线。 “李影帝?”她怒瞪他一眼:“危险驾驶啊你!” 李棋皱眉,看向她的车:“这你的车?” 呵呵,全国大概没人不知道杨牧只坐这款车,忍着气道:“早上有事,开了他的车。” 他是谁,不言而喻。 李棋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难看,要是谢暖是男的,他就想下车和她打一架。冷笑:“你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谢暖冷着脸,把车窗全降下去,这人方才还能好好说话,怎么这时变脸变得比老天爷还快。 “李棋,你想吃醋能不能找别人去,杨牧的醋你吃不起。” “你──”李棋睫毛颤了颤,握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爆着青筋。 谢暖似笑非笑,方才在滑冰馆尚可维持表面功夫,此时早因累积一肚子气而不想再忍,她表情似笑非笑:“可以把车让开了吗?”说完就想把车窗升起,谁知李棋突然爆出一句── “我不比他差!我也可以!” 谢暖一顿:“什么?”然后彷佛悟出了什么,怒道:“我数到三,不走开我就撞上去!” 李棋也恼羞成怒,索性豁出去:“你撞啊──啊!妈的,谢暖!” 谢暖直接采了油门撞开李棋的车,迈巴赫的霸道和杨牧一模一样,谢暖在车里哼了一声,转着方向盘,直接开出停车场。 李棋:…… 谢暖把车开了出来,单手扶着方向盘,拿手机拨了电话,电话嘟嘟响了几声,本来想挂掉了,偏偏这时候杨牧接了起来,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谢暖。” 听到他喊“谢暖”,谢暖眼神有点黯,忙道:“你的车,有保险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没事吧?” 谢暖的鼻头有点酸,但没表现出来:“就车头凹了一些,需要让人过来拍照吗?” “不用,车不能开就随便放个地方,你先回去。” 回去? 杨牧彷佛知道她想什么:“回你那去。这两天我得回我父母那边,你去天阔也没人。”说完又道:“不过如果想回天阔也行。” “好,我知道了。” “开车小心一点,别莽撞。” “知道。” 谢暖想问一下杨绵的状况,但她还没问,电话就挂断了,谢暖把手机扔到旁边,专心开车。 她没有回天阔,而是回了自己的小窝;洗完澡发现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又戴上口罩去最近的超市买食材,可买回家就累了,完全不想做饭。 她瘫在小沙发上,失落感一直挥之不去;不过两三天没住,这窄仄的小窝,怎么变得空旷冷清起来?谢暖看着手机,忽然反应过来,她这心态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对老禽兽,她开始贪心了? 反应过来的谢暖,整个人正襟危坐,想好好审视自己,不过还没审视清楚,刘云秀就打电话过来。 “小暖,《勇气》官宣杀青怎么不带你啊?是不是疏漏了,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随他们去吧。”谢暖眸光冷了下来,本来周翰就防她,现在又出了下午她和李棋交恶的事,《勇气》会带她才怪;只是她没想到周翰和李棋那么小气,开拍宣传他们就不带她,现在都杀青了,依然怕她蹭他们光环吗? 谢暖没想到周翰这么过分,不过她觉得算了,她对《勇气》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刘云秀还在那里抱怨,说提前杀青谢暖的戏份已经不厚道,现在又这样排挤,要不要去撕他们? “刘姐,你别做多余的动作,他们宣传不带我,应该无法对老杨交代,所以先别撕,难看。” “对谁交代?” 谢暖回神:“杨先生。” “哦哦。”谢暖这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刘云秀懵了几秒:“那什么都不管?” “先别管,周导如果不傻就干不出这样的事,咱们主动撕,显得我多在乎他们似的。” “不在乎吗?”刘云秀更懵了,那可是周导,是年度大片啊小姐! “在乎也不是这样做的。”谢暖闭上眼睛:“刘姐,人家没格局,我们也不用当泼妇当街骂给别人看,我如果这样做,丢的是杨先生的脸。” “行吧,你有主意就好,这件事就听你的。”刘云秀又道:“《美味小厨房》十五号开发布会,你那里没问题吧?” “我收到消息了,可以。”谢暖道:“他们人都定下来了?” “嗯,其实早都定了,你还是最后一个签约的。” 和刘云秀聊到了九点多,谢暖挂了电话,终于感到饿了,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本想一边看《站在冰上的精灵》剧本,电话响了起来。 谢暖一看,呵,是李棋,谢暖直接按掉。过了五分钟,电话再次响起,谢暖正要按掉发现竟是杨牧,马上接了起来。 “杨先生。” “在做什么?” “吃面。” “怎么这么晚吃?” 谢暖:“……”顿了顿:“刚看了会儿资料,绵绵……还好吗?” “嗯。”杨牧嗓音很低,也不多说:“早点睡。” “杨先生。” “嗯?”杨牧在军院家里,走到窗台,来了精神:“什么事?” “没事。”谢暖把自己塞进小沙发里,声音软糯:“我十五日要去S市出席综艺的发布会。” “然后?” “然后直接进组拍摄。” “多长时间?” “一个半月,最多两个月。” “在哪里?” 谢暖说了两个城市,最后说:“最后去泰国。” “好。”杨牧说完这个字就陷入沉默。 谢暖手上拿了一根烟,一直没点上,在手指间轮转:“那你早点休息,也祝绵绵早日康复,晚安。” “谢暖。” 谢暖莫名坐直,杨牧停了半晌才道:“注意分寸,和其他男明星保持距离。” 谢暖楞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 “明天早上老张会去取车钥匙,车子的事他会处理。” 谢暖挂掉电话的时候,面已经冷了,都糊成一团,她也没有吃的欲望,手上的烟也没点燃,被她扔在桌上。 杨牧挂掉电话后,反而点了支烟,手机打开一个视频,那是今天谢暖在阮青滑冰会馆滑冰的画面。 三分多钟的画面,谢暖从一只灵动的青鸟变成一只垂死悲伤的天鹅,即使隔着屏幕,杨牧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悲伤,也听到阮青在旁边说的话── 这就是『演技的力量』吗? 演技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小雌虎是真的感到悲伤? 滑冰已经不容易,她还要在滑冰的过程中演示阮青丧夫的那一刻心情,而且她应该是到了现场才看到阮铃滑这支曲子吧?这么短的时间和压力下,她就能想出这招碾压阮铃的方式,并且演绎出来…… 如果这是演技,谢暖应该要拿座影后奖项了吧? 如果她演技这般出神入化,那她在他面前,可都是演戏?床上床下又有几分真实? 今早谢暖给他的温热感,瞬间冷却下来。 杨牧瞇着眼,冰冷的眸晦暗得宛如深渊。 ***** 连着两天,谢暖不是去会馆练滑冰,就是在家揣摩剧本。这部《站在冰上的精灵》是以阮青为原型的小说,百分之八十都是阮青真实的故事,愈读愈觉得阮青不简单,她的坚强令人感佩。 这两天杨牧没找谢暖,谢暖也没找杨牧,彷佛三天前若有似无所拉近的距离是一场幻觉,这一天谢暖早上健身完,才洗了澡,电铃就响了起来;谢暖理所当然以为是刘云秀,穿着一件背心式的小可爱就去开门,冷不防就和杨牧对上视线。 杨牧穿着一件浅蓝衬衫,米白色西装裤,单手插兜站在门口,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四五岁,他本来就一脸严肃老成,这打扮让谢暖眼睛一亮,差点笑出来。 “杨先生。” 杨牧一看到谢暖清凉的穿着就炸毛,脸色铁青:“穿这样就来开门,像什么样?” “我、我才刚洗好澡,以为是刘姐──”谢暖脸色潮红,头发半湿,一双唇瓣透着玫瑰颜色。 杨牧额际直抽:“不让我进去?” 谢暖让开路让老公主进门,一边关门一边道:“怎么来了?” 还敢问? 杨牧暴躁用力地把人直接压在门上,这两天他恼她,故意不传信息不联络,谁知道这小猫同样也敢给他玩失联;这两天在公司、医院他动不动就看手机,明明工作都在掌握中,他还是手机不离手。 杨牧心知肚明自己在等谁的信息,即使是一句早安、晚安也好,可谁知这白眼狼一点都没有身为金丝雀的自觉,恼得他都想弃养! 下午保险公司打电话给他,传给他车子损毁的鉴定报告,还传给他一段监控视频。 他没想到,他的车居然是这样损伤的,谢暖居然直接开迈巴赫去撞李棋的奥迪! 到底还有什么事是这小雌虎不敢做的? #055看他发出满足呻吟,特别、他妈的,有成 杨牧咬牙切齿:“我不能过来吗?” 男人嗓音沙哑,两人鼻尖几乎要相碰,呼吸交缠。 “我这……地方小。” 杨牧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压在门上,额头与她相碰,磨蹭了一下,头一歪去碰谢暖的唇:“床小吗?” 谢暖一震,抬起下巴,直接咬了老羊的唇:“你可以试试。” 杨牧如何还忍的住,直接吻住谢暖的唇,极致碾压吸吮扫荡,疯狂到几乎要窒息。 他们从玄关亲到客厅,杨牧一撸甩掉谢暖身上的小可爱,谢暖也不客气,难得欣赏一下老羊小清新打扮,直接扯住杨牧衬衫,咬在他的喉结上:“我们去卧房……” “在哪?”杨牧粗喘着,语气急躁。 谢暖直接被扛起来,一路还被脱了裤子,人到了床上已经被脱得精光;她像一只反击的小母老虎,翻身压在杨牧身上,双脚打开跨跪在他两侧,饱满浑圆的雪乳轻晃,被晨光一照,亮得杨牧发晕。 谢暖刚健身洗完澡,身上泛着瑰丽的粉红色,气味是玫瑰暖香,杨牧眸色浓得几乎要吞噬人,他带薄茧的手抚在她曲线窈窕的背上,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柔美又有韧性,可以凹弯成所有满足他的姿势── “你来?” 谢暖慧黠挑眉,骑老羊啊?行啊,谢暖像一头初长成的母虎,急欲攻击什么、攻克什么来证明自己,如果第一次狩猎就是这头挂个老羊面具的猛虎,那应该很刺激。 谢暖脱掉杨牧的衬衫,解他皮带的时候,她吻上男人胸前微凸的红点,听到上头从喉咙传来闷哼,舌头与手都没停歇的继续撩拨。 谢暖抽掉皮带,却没有立刻脱下杨牧的长裤,而是隔着裤子,抚摸他早鼓囊囊顶起的高丘;坦白说,两人做过那么多次,几乎都是杨牧主导,调起谢暖性欲后就直奔主题,甚至做到一半,谢暖才得到滋味。可这次谢暖的手抚摸在杨牧被柙笼困住的猛兽上,看他带着满足又不足的表情,焦躁发出不满的低沉嗓音,谢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老杨,想怎么死?”她模仿杨牧平常说话的语气。 杨牧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么野性刁蛮的谢暖,他有说不出的喜欢,也学她上次说的话:“爽死,做得到吗?” 谢暖露出她的小虎牙,低下头,用牙齿咬下裤头拉链,杨牧低头看着这一幕差点泄出来,极力忍住才算保住了男性尊严,他粗喘的声音愈来愈急迫;谢暖脱他的长裤还抱怨:“老禽兽腿挺长!” 粗长硬硕的性器弹了出来,谢暖记起他们的第一次,在浴室杨牧要求她口,可是当时她抵触得要命,含上去被杨牧一顶,她立刻恶心想吐,弄得杨牧十分败兴,从此就没要求过她,她也乐得逃避这项“服务”。谢暖突然觉得杨牧挺在乎尊严,他从没强迫自己做这件事,或许他也在等,等她自己愿意…… 谢暖如蛇贴着杨牧赤裸健硕的身体往上滑动,雪乳嫩樱滑过男人坚硬的腹肌、胸口……一路向上,手则握上那擎天巨柱,轻轻缓缓撸动,引起男人隐微不可见的颤栗。他正要开口恐吓,嘴就被谢暖堵上,吸吮啮咬。 谢暖像品尝又像虐待似的研磨杨牧的唇,用舌尖去描绘他刚硬的唇形,去舔他微张的嘴角,就是不探进他的口。 老羊又想骂人,小雌虎连吻都不好好吻,谁知道他还没出口,娇嫩的唇瓣已经离开他的嘴,往他的脖颈喉结进攻。 男人的喉结就如野兽的脖颈,被咬住即宣告他成为掠夺者口下禁脔;杨牧不自觉溢出一声压抑的低鸣,接着又被一道突来的电流窜过全身,让他几乎要弹跳起来! 太他妈爽! 他高仰着头,再度露出他脆弱的喉颈,只因谢暖含住了他饱涨的性器。 “吼──” 谢暖鼓起勇气,再度张嘴轻轻将杨牧那东西含在嘴里,仅仅是龟头,就已经让她觉得吞咽困难。杨牧应该早上也是洗过澡的,虽然因为她的抚弄沁出一些透明汁液,但她毕竟已经习惯与他交缠,杨牧的气味她已经能接受了,所以心一横,张口含了进去── “暖暖……” 一声“暖暖”,让谢暖眼眶红了起来,她开始笨拙吞吐,舌头没章法地在龟头与柱身来回扫弄,杨牧不住发出低沉粗喘,这滋味简直要死人! “嘶──” 谢暖毕竟是“第一次服务”,虽然已经不排斥了,但业务不精,牙齿总是会去磕到,让杨牧痛并爽快着!他浑身肌肉都因为被含在谢暖嘴里而紧绷,甚至脚趾头都蜷曲起来。 谢暖很快额头就沁出汗,这东西实在太大太折腾人,也不知道她服侍得如何,但听杨牧发出的声音,应该还满意她的服务;莫名觉得以前觉得是耻辱的行为,今天做来,却觉得有成就感。 成就感?谢暖觉得自己疯了!太下贱了,给男人口有什么成就感? “暖暖……” 谢暖又是一震! 不,不是给男人口有成就感,而是给杨牧口,看他发出满足的呻吟,特别、他妈的,有成就感。 前天坐在沙发想审视自己为何会有空落落的心情,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因为含着一根巨柱,突然理解了。 谢暖又高兴又悲伤,这只老羊,属于她的时间,是有有效期限的。 谢暖不管不顾起来,又像突然打开新世界大门,她舔舐杨牧性器,舌尖甚至滑过柱身,来到与精囊相接的隐缝处,甚至把一颗浑圆精囊含进了嘴里挑弄。 “谢暖!你这只妖精!” 杨牧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吼,直接把谢暖拉上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一股白浊喷射出来,直拓印在谢暖雪白的胸口上。 杨牧骂了一句“该死!”起身抓起床下裤子,从口袋里掏出安全套,咬开套上,把谢暖压在身下:“你这妖精,哪学来的本事!” 谢暖瞇着眼,抹了胸口某人缴械的证明,将浓稠的东西涂抹在杨牧的胸肌上:“什么本事?”她直坐起来,逼近快要失控的猛兽,胸口浊白淫靡地往下流,谢暖不怕死地挑衅猛虎,咬他的下巴:“让你早泄的本事?” “谢暖!”这女人清冷的脸妖冶起来谁受得住?杨牧直接推倒她,掰开她的双腿,早又硬起来的热杵不管不顾直贯穿了进去,谢暖也是一声闷哼,可是这样直破进来的蛮悍与痛楚,正是谢暖此刻所需要的。 她不要温柔温吞,只要灼痛的烙印,杨牧这个男人住在金字塔顶,不是她可以肖想;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许多,她必须心存感激,即使他有很多很多的缺点,多到可以填满马里亚纳海沟,可她还是无可救药并且莫名的……喜欢他。 喜欢这个暴躁的、傲娇的老公主。 杨牧用力地肏她,速度又快又猛,见到谢暖比平常快就流出眼泪,也不管不顾,这女人太欠了,总是惹得他心慌难受、让他觉得不可控,而他最讨厌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找虐,演艺圈好看乖巧的金丝雀多的去了,昨晚一个应酬,就有一个漂亮女人坐在他身边,她叫聂颖,已经是一线女明星。 对方身材性感火辣,满身香气,一双木兰飞弹都贴在他手臂上,但他只觉得烦躁,最后忍无可忍,借口起身离席,就再也没有回宴会厅。 可这只小雌虎,不乖、叛逆、不听话,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敢捋他虎须又会送他玫瑰;玫瑰,呿,一朵几十块钱的花,可刀枪不惧的他怎么就被这玫瑰刺给狠狠剜进了肉里? 杨牧只带了两个套,意犹未尽欲罢不能却又不能不停止,谢暖已经被操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花口糜烂淋漓,满身通红,她身上都是他的痕迹,红痕斑斑,杨牧不否认自己有轻微的虐待狂,他见不得谢暖身上受伤,但喜欢小雌虎身上带着属于他的痕迹。 当然他身上也一样。胸口左乳处有两道爪痕,背上更是不知被划多少道?肩上、手臂上还有她的齿印,这头母老虎,在床上也没客气! 结束的时候,杨牧还没去洗澡先点了一支烟;他坐在床头,吐烟看着垂死躺平的女人。 谢暖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杨牧抽完一根烟,起身去洗澡,走到一半又把谢暖抱起来:“一起?” 谢暖任他作为,整个人像只小猫,乖顺得要命。 杨牧挤着沐浴乳帮她搓揉身体,一双手在饱满酥胸上揉捏,那情色的画面让情况差点又擦枪走火;她的臀部和大腿处还有些瘀青,想也知道是这几天练滑冰摔的,不觉又火气上扬。 怎不摔死你? 真是来讨债的! 洗完香喷喷地出来:“过来给我吹头。”老公主命令着。 一切都弄好了,杨牧穿好衣服,谢暖还只是披着浴衣,杨牧拉过她:“都住几天了,回天阔去。” 谢暖凝视着杨牧,道:“回去住不了两天就要走,没必要。” “有必要。” 谢暖没有说话。 杨牧放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都中午了,他还要回公司一趟;阳光照在谢暖身上,整个人几乎都陷在阳光里,精致如玉。 “要走了?” 杨牧回头看她一眼:“过来。” 谢暖乖顺走过去。 “还有账要和你算。” 谢暖皱眉,噘嘴:“我又做错什么?” 杨牧低头吻了过去,没一会儿松开她:“和李棋怎么回事?”他一脸黑:“开我的车去撞李棋?胆子不小?” 小草有话说: 小暖发觉自己心意了(撒花~~)*??(ˊωˋ*)??*? #056放心,妳本事比聂颖大 听老羊问起李棋的事,莫名松了口气。 “我就烦他。” “他做了什么?”杨牧眸光有点危险。 谢暖没说话,顿了顿才道:“也就说了一些话,听了烦。”她瞅着杨牧:“修车很贵吗?保险公司不赔?心疼你的车?” “心疼你。” 谢暖心脏猛然一跳。 杨牧收回手:“车买了?” “嗯,月底可以提车,我让刘姐去帮我提。” “什么车?” 谢暖说了一个国产车。 “怎么不买好一点的?” 谢暖能说自己没钱吗?哼:“能开就好,而且我的技术高超,开什么车都一样。” “是,反正动不动撞人车子,确实是开什么车都一样,你干脆买个坦克好了。” 谢暖:…… 想不到杨牧还会跟她开玩笑,谢暖有点惊讶,她噘嘴:“坦克不让挂牌上路……” 杨牧真想抽她,还真敢想,话题又绕回来:“你是怎么又和李棋碰上了?” “在阮老师那里见到了李棋,不是我要撞他,是他开车挡我的路,又说了一些烦人的话,我想下车打他,可不是怕你骂吗?就一气之下──” 杨牧把衬衫整理好,卷起袖口:“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谢暖一脸委屈,你还没骂过我?算了,她转移话题,走过去帮他将领子翻好:“下午还有事?已经中午了,你还没吃饭;我给你炒个饭吧?家里有虾仁,很快,你胃不好,不能饿着。” 说完谢暖就走出房间,开冰箱拿食材,利落开始准备起来;她只穿着一件长T,遮住臀部,一双笔直漂亮的美腿直接落在杨牧眼中,窈窕的身影在厨房走动。 杨牧站在厨房口看她,要不是下午有事,晚上还要回去陪绵绵,他能把谢暖按在床上干到天黑。 炒饭很快做好,杨牧口味和她差不多,都比较清淡,但杨牧爱吃海鲜,所以谢暖弄了扬州炒饭,一个紫菜蛋花汤,很合杨牧口味,谢暖陪他一起吃。 “我看了你和阮铃滑冰的视频。” 谢暖抬头,杨牧道:“明显你的各项能力都比阮铃适合,林成知道该怎么选。”意思是让谢暖放心。 谢暖道:“嗯,就是对阮老师不好意思。” “这你不用操心,把戏演好就行。” 见谢暖没有说话,杨牧看着她,沉着脸:“对自己没信心?” “哪能呢!”她笑:“丢自己脸也不能丢你的脸。” 杨牧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蹙眉起身,拿起外套:“回来给我电话,遇到事要说。” “嗯。” 杨牧走了之后,谢暖突然觉得家里更冷清了,方才做爱涌起的心思猛然席卷过来,她赶紧甩头,彷佛这样就能把对老禽兽涌起的想法甩掉一样;她深吐一口气,别说杨牧不是她能肖想,杨牧对她…… 不能再想了,谢暖转身去收拾碗盘,洗碗的时候,自己手机也响了起来。 “竟哥?” “晚上有时间?” “有。”谢暖道:“有事吗?” “不是想来俱乐部玩?今晚有聚会,来吗?” “好,几点?”谢暖瞇了眼睛。 “几点都行,到了联系我。” 白竟挂掉电话后,谢暖兀自看着手机;她的心脏跳得飞快,那样的地方,她会看到什么? 谢暖发着呆,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推送;谢暖点进去,是微博弹出的热搜新闻。 【他就是聂颖的真命天子?──顶流明星聂颖夜会YM集团总裁杨牧,举止亲密,或即将跻升豪门!】 谢暖愣住,聂颖夜会杨牧? 她点了进去,地点是在一家高档餐厅包厢,看得出来照片是从门缝里偷拍的,聂颖几乎整个人贴在杨牧身上,一对豪乳呼之欲出,挤在杨牧手臂上几乎变形;时间是……昨晚? 谢暖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泛空。 昨晚杨牧和聂颖温存一夜,早上又来找她? 谢暖突然觉得十分恶心,想哭的冲动涌了上来;是啊!她还是太天真,杨牧包养她,她得对金主忠诚,可金主哪里需要对包养的女人洁身自爱? 谢暖闭起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早知道就把他那辆迈巴赫撞得西八烂、撞成破铜烂铁! 还有刚才给他口的时候,怎么没一口牙把它咬断,让他从此不能人道、让他再不能出去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谢暖难受得在客厅走来走去,走进房间,里头满是杨牧的气味:“该死!” 谢暖气起来,把床罩全换了,又换了衣服,带着东西甩门出去,连家都不想待了。 谢暖去滑冰会馆滑了一下午的冰,她今天练得特别猛,也跌得特别凶;在练习一个高难度两圈半旋转时,她狠狠摔在地上,教练立刻放下手机,忙去扶她:“谢小姐,不能这样练,你会受伤的。” 谢暖眼角泛着几滴泪光,忙抹开看着教练:“我刚才成功那一次有录下来吗?” 教练叹了口气:“有。连你摔得四脚朝天这一次也录了。”他把谢暖扶到旁边椅子上:“你今天状况不好,不要练了;谢小姐,我的选手我也不允许他这样练,这样是会受伤的。” 教练曾经也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知道她这么拚命不行。 “是的教练。” 谢暖洗了澡,去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处理;早上被杨牧折腾得快死掉,下午又狠狠摔了几跤,现在身体像要散架一样。 见时间差不多,谢暖先去一家通信商店买东西,才招了车直接去白竟的俱乐部。 谢暖到俱乐部的时候,门口排查得很紧,她来到门口,正要打电话给白竟,门口就有一名俊秀的男服务生走过来:“谢小姐?里面请。” 谢暖收起手机,跟着进去。 本来谢暖以为这家俱乐部是曹杰的,白竟只是代为管理,刘云秀却说俱乐部是曹、白两人合股的,但主要经营人是白竟,只是曹杰在外头名声响亮,大家就以为这俱乐部是曹杰的。 谢暖一进去,里头占地面积很大,装修风格自然是奢华路线;谢暖从五楼出了电梯,一个闪身,居然看到赵新明被一个女孩子扶着,路走得歪歪斜斜进了一间包厢。 “小暖。” 谢暖回头,转角就看到白竟走过来,谢暖拿下墨镜,脱下口罩,笑着喊:“竟哥。” “过来!” 白竟亲自在吧台给谢暖倒酒,瞇着眼睛道:“从三楼到楼顶,都是俱乐部范围,五楼这里就是单纯酒吧,还有一些包厢。”他瞇眼:“想到七楼和大家一起玩玩,还是想开间包厢,叫两个帅哥陪你?”白竟目光饱含深意。 谢暖心脏剧烈跳动,但表面上装作十分赧然:“我第一次来,别吓我;你这里看着什么都有趣。” “也什么都好玩。”白竟意有所指。 谢暖看到白竟那猥琐的目光,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脸上一脸迟疑:“都保密的吧?” 白竟扬眉:“当然。”他喝了一口酒:“怕杨总知道?” “别说他,哼,今天他还上热搜,你没看到吗?昨天和聂大明星打得火热呢!” 白竟哈哈大笑,今天那则热搜他当然看到了,但昨晚其实他也在:“你别误会杨总,昨天的聚会我也在,不过是在另一个包厢;那是一个工商联谊会,包厢里很多人,有个影视公司想趁机巴结杨总,开高价特地叫聂颖过来的。不过,听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杨总半途就走了。” 谢暖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一段,有点讶异,不过心里有莫名的松懈感。 白竟看她表情,笑她:“不会吃醋了吧!哈哈哈,你放心,你的本事比聂颖大,我看杨总宝贝你得很。” 都能住进杨牧的天阔了,谁有你这本事? 白竟因为昨晚的事更加肯定谢暖在杨牧心中的地位,他下午甚至得到消息,《站在冰上的精灵》应该就是谢暖的,即使阮铃是阮青的亲侄女,也只能靠边站。 很快来了两个帅气的男公关,都高挑俊美,一个是阳光型的大男孩,一个衬衫都要被他胸肌给撑爆了,看得谢暖直皱眉头。 “不喜欢?”白竟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又让人叫两个来,搞得跟选妃似的。他见谢暖一口酒都没喝,人也一个一个淘汰,可见防卫心很重,他给她打保证:“在哥这里你放心,你的水酒绝对安全,这些人也都半年体检一次。” 谢暖笑得尴尬,道:“我第一次来,还是看看就好,竟哥你就别叫人了,等我练练胆子。” “没想到你这么怕杨总。” 谢暖带着三分夸张,叹了口气,把白竟逗得哈哈大笑。 谢暖后来和白竟去了七楼,那里男男女女,好几个都是曹杰和白竟旗下的艺人,还有一些家境富裕的公子千金;谢暖一来,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目光,有几个公子哥立刻露出对谢暖的兴趣,不过白竟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那些人就没意思的回座,只是眼睛像鹰隼一样,偶尔会飘到谢暖身上来。 他们玩得很开,两个二线女艺人当众被脱到只剩一条内裤,一名富家公子拖着其中一个就到旁边沙发做了起来,旁边一堆鼓吹叫好声,谢暖简直不忍卒视。 “大家都是来这里放松的,明天酒醒,穿上衣服,都是正正经经的体面人。” 谢暖对白竟的话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头:“现代人压力都太大了。” 白竟道:“谁不是呢?” 在这里逗留两个小时左右,她设定的闹钟响起,假装杨牧找她了,借机离开了俱乐部。 出来的时候,谢暖冷风一吹,用力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赶走一整晚光怪陆离、悖德弃义的恶心,抬头看向阒黑的天空。 看到胡嫣搀扶赵新明走进包厢,谢暖知道自己的双手是真的染血了;她已经迈开复仇的第一步,回不了头。 他一定吸了毒,走路才会这么歪斜,只可惜今天没机会录到关键证据。 走到一处暗巷,谢暖突然停住脚步,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巴掌,才转身出来。 滚烫的血液被风一吹,一切归于平静,此刻她的手脚冰冷,连五脏六腑,也都是冰冷的。 #057老禽兽也有不那么禽兽的时候 另一边,杨牧晚上回军院,杨绵那个小包子一脸蔫蔫的,吵着她奶奶要蛋糕吃,还特地说要草莓的,因为“爸爸也喜欢吃”。 正在看手机的杨牧:…… 中午他被那则热搜气得够呛,聂颖是什么人?点进去才发现是昨晚被偷拍了,气得他今天一整天绷着脸,宛若阎罗,公司没人敢和他说话。 虽然两个小时后,网络上已经删得干干净净,杨牧还让人去警告了那个自媒体,再发这种不实消息,就等着法院见。 回家的路上,杨牧坐在车子里刷着手机,一直确定是不是再也看不到那糟心的新闻;老张透过后视镜,对他道:“杨先生这次怎么这么在意?” 杨牧抬头,眉心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不实消息,看了头疼。” 是吗?以前不实消息多的去了;杨牧是什么身分,别说他是YM集团的总裁,更是官家第三代,以往想借着他炒新闻上位的人也不少,可只要不太过分,杨牧通常懒得管;谁知这一次反应这么大,彷佛不灭了热搜,自身名节就不保似的。 老张又看他一直滑手机,问:“是不是在等什么重要消息?需要我联络陈秘书?” “不用。”杨牧闭了闭眼:“你专心开车。” 那白眼狼,下了床就不认人! 杨牧气死了!整个人又要炸毛。他早上才把人操得下不来床,中午见他要走,小雌虎还一副依依不舍,怕他胃疼给他做炒饭;结果转身关了门,他和别的女人上热搜,连没关系的路人甲都来微信关切,这没良心的却一句都不问? 杨牧额际抽着,一定是今早没操够。哼,在他面前乖顺得像小猫,可转了身就像纵回山上的老虎,乐不思蜀,只顾撒欢,完全不关心他。 真是狡猾的猫科动物! 杨牧问老张:“这热搜影响很大吗?” 老张一愣:“应该大吧?陈秘书说都空降热搜第一了。” “是这样吗?”杨牧皱眉,那小白眼狼不会没看见吧? “况且连老爷夫人都看到了,可见影响之广,所以你交代了之后,老爷还特地打了电话……” 老张的解释让杨牧一丝的侥幸都破灭了,很好,非常好! “杨先──” “闭嘴,好好开车!那丫头车都开得比你好。”说完杨牧就扔了手机,直接闭目到回家。 老张:…… 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这丫头仍是一条信息都没有,到底有没有被包养关心金主的自觉? 好不容易等到杨绵睡了,他也回房,非常不甘愿地第100次拿起手机。 自从那天谢暖开车送他和绵绵去医院,他就觉得对谢暖的感觉有一点点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也不清楚;以前只有想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找她,可现在会在几个空档时间想起她。 比如视察商城的时候,看精品店家橱窗,会突然觉得这个包很适合谢暖、这套首饰应该很衬她的肌肤、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吃饭的时候,尝到好吃的食物会刻意记一下餐厅,想下次带谢暖来吃、看到别人开的跑车会觉得是不是给谢暖买一辆?她开起来一定很拉风…… 现在天阔家里堆了好几个礼盒,可是那小白眼狼一次也没回去过。 她不回去,杨牧也说不出口,说家里给她准备了礼物,让她回去看。 杨牧愈想愈暴躁,她到底有没有看到这则热搜?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独自难受?亦或者看到了也无关痛痒? 杨牧烦死了,用力一按,电话居然拨了出去── 杨牧:…… “杨先生?” “谢暖。” 不用看到人,谢暖也能感受到老禽兽此刻脸色很不好:“是。” “在哪?” “在出租车上,要回去了。”谢暖不敢完全欺骗杨牧,而且此时她也很想听到杨牧的声音:“晚上和白竟吃饭,他想给他的小情人找找关系。” “哼,本事大了,都能给别人找关系了?” 谢暖以前听到这么傲娇的声音只会吊白眼,可现在非常窝心,只感到亲近:“您最有本事,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杨牧:…… 听杨牧许久不出声,谢暖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霓红闪烁:“杨先生。” 我有点想你了。 “什么?”声音冷硬中,让谢暖听出一点急迫。 “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手机那一头的杨牧顿了片刻:“你喝酒了?发什么酒疯?” “我没喝酒,在白竟那里我一滴水都不喝。”谢暖语气悠悠:“我是不是不值得人爱啊?否则唯一爱我的人走了……而我,也终于成了我自己都不喜欢的模样。” “谢暖!”杨牧命令道:“告诉司机,让他送你回天阔。” “不用了,你又不在那里,我不回去。” “我现在过去,听话,让司机送你去天阔。”杨牧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别啊杨先生,我到家了,先不说了,您早点睡,否则第二天会头疼,晚安。” 这一次是谢暖先挂的电话。 杨牧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已经穿好外套的他一脸无语。最后沉默了半晌,揉揉早就犯疼的额际,迈开大长腿,拿着车钥匙出门。 该死,知道我会头疼,还不省心。 杨牧自己开车到谢暖家,上楼按电铃时已经晚上12点,谢暖今天累翻,早睡过去,可电铃不断响着,谢暖还是起来开门。 “杨先生?” 谢暖讶异,她真没想到杨牧还会来;她惊诧着让他进来,心想不会吧?早上才激烈做过,不会是第一次被她口,食髓知味又要再来一次? 谢暖脸色惊恐,心想再来她就要死床上了。 “想什么呢?” 杨牧敲了她一下:“在干什么?” “睡觉啊。”她揉揉被敲的额头:“您怎么来了?” “让你去天阔你不去。” “我早上不是说了吗?过两天就要──” “谢暖。” 杨牧把她抵在墙上,黝黑的眼睛盯着她,深沉而锐利。 他看着谢暖,谢暖也仰头看向他。 他要说什么?说你有没有看到热搜?心里怎么想? 杨牧,你他妈有病,你狗仔吗? 杨牧暴躁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走,去睡觉。” 杨牧就这样径自拉着呆楞的谢暖回卧房。 “杨先生?”谢暖被整的一脸懵,这老公主怎么了?老人痴呆加躁郁症发作吗?“你说的『睡觉』是──” 杨牧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脱了外套也上床,他的外套里竟然就只穿着睡衣。谢暖讶异,一向讲究形象的杨牧…… 老公主咬牙切齿:“就是字面上的睡觉,还是你想要『激烈一点』的睡法?” 谢暖看了杨牧两秒,突然笑瞇了眼睛:“搂住他的脖子,那我可以枕着你的手臂睡吗?我刚刚有点睡不着。” 是吗?瞧你一脸睡眼惺忪;不过杨牧没和她继续抬杠,这猫儿,不管是大猫小猫,和她说话都会气到中风。 他把人搂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手臂:“不要说话,睡,否则弄死你!” 谢暖紧紧靠在杨牧怀里,嘴角微微上扬,闭上眼睛,闻着那沉稳的木质气味,很快就睡着了。 十分钟后,杨牧睁开眼,他从谢暖脖颈处伸出自己的手,半起身凝视身旁女人的睡颜。 天使般的容貌纯洁无暇,这张脸这颗脑袋这副性情都值得人喜爱。 为什么要说自己变成了连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杨牧本来很多话想问,可看到这副睡容,就什么也不问了,他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搂着人也睡了过去。 ***** 天亮的时候,谢暖起来,杨牧已经不在了;她看手机,杨牧给她信息,说早上有事先走,照顾好自己,别做! 谢暖一头雾水,所以他昨晚来,就真的只是来陪她纯睡觉? 回想昨晚,自己心情宕到谷底,见他穿着睡衣就过来,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还有这条信息,虽是命令,但怎么带着一丝担心的味道? 这老禽兽!谢暖笑,也有不那么禽兽的时候。 此时手机又是一响,谢暖一看,居然是阮青。 阮青约她午餐,谢暖到的时候,阮青已经在包厢里了,她订的是日式。 “阮老师,我迟到了。” 阮青抬头看她:“没有,是我早到了。” 谢暖坐下来,阮青将菜单递给她:“先点餐。” “阮老师先。” 阮青也不客气,两人都点了餐之后,谢暖正襟危坐的表情让阮青本来严肃的面容笑了出来:“你还真像一个听话的好学生,放轻松。” 谢暖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度,微笑道:“见到偶像,和偶像一起吃饭,怎么能不紧张?” 阮青眉目线条柔软下来:“小铃进演艺圈,如果有你一半灵敏,我就不用担心了。” 谢暖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餐陆陆续续上,阮青道:“先吃吧,我很喜欢这家日式。” 两人开始用餐,谢暖观察阮青吃饭的模样,随时给阮青添茶。 用得差不多,阮青道:“那一天你和小铃同跳一支曲子,两人的优劣就已经见分晓;也是,小铃初出茅庐,即使在滑冰技巧上更胜一筹,但这毕竟是电影,是资本的游戏,不该我一个人情感作祟,而执意要用自己的侄女。” 谢暖很诧异,但没说话,静静听阮青说。 阮青表情严肃:“一开始我对你很有偏见,认为你靠着金主上位,基本上也不是什么正经……抱歉,演艺圈这样的人很多。” “阮老师不用道歉,我确实是靠杨先生的关系,否则也拿不到这电影角色。” “可是你却很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