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兄妹1V1】》 鸡巴够长 江皖清醒的时候恰逢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床边,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离她枕边不过半尺的男人睡的酣然,手搭在她的腰上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昨晚的潮色记忆一瞬间涌上脑海,恍惚了一下后,江皖小心翼翼地移开男人的手臂,撑着酸胀的身子下床,愣是在床边翻了两三遍才找全自己昨晚被扒光的衣服。 假若她跟床上那位的关系太过尴尬,这时候她真的蛮想一脚把人踹醒痛斥一下对方不体贴的做爱行为,现在的她做出来这种举动,更像是落荒而逃的那个。 从酒店出来匆匆打了个车回家,到小区门口时顺道右拐到药房里去买紧急避孕药。 药店店员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尤其是在听到她需要避孕药后,愣了愣。 江皖有些受伤,可很快又觉得店员这种反应才应该是正常人该有的,毕竟在外人眼中看来她的外表确实符合“无性人群”的刻板印象。 “紧急避孕药不可以频繁吃哦,还是做好措施哈。”店员把药递过来,面上也换上了打工人应有的客套笑容,店员年龄不大,说起话来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倒是不让人觉得这话唐突了。 江皖“嗯”一声,点点头,刚要抬步走,又听店员问道:“亲,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那个女明星苏颜?” “啊?”江皖一时没反应过来。 店员激动道:“就是这两年很火的女明星呀,你长得简直跟她一模一样,很漂亮的~” 江皖这时忽然觉得别人对她社恐的评价非常到位,她有点应付不来这种拉近距离的对话,尴尬杵了半晌干巴巴回道:“哦,是嘛……·” 有社恐的地方就有社牛,显然面前这位店员妹妹就是后者,她连连点头,拿出手机给江皖看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星写真,店员滔滔不绝道:“你看呀,真的好像哎,鼻子眼睛嘴分明就是一样的,就是一个迷你版,一个——” 店员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妥,抿起嘴尴尬地向苏皖眨眼。 苏皖面无表情,“一个迷你版,一个plus版,我懂。” 店员找补:“没有啦,你这样胖胖的也很可爱呀。” 苏皖听后马不停蹄的离开,心中愤然,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以后再也不来这家药店了! 但她的愤然也未持续太久,店员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她还没有小肚量到那个地步,可她仍旧想不明白,十年未见的苏枕玉面对体重即将步入一百五十斤大关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江皖和苏枕玉的重逢没有错愕,没有惊慌,苏枕玉不过是问了她三个问题。 他问:“结婚了没?有男朋友吗?暧昧对象有吗?” 江皖只当他在嘲笑自己,无奈自己在苏枕玉面前不善说谎,破绽连连,回答完就被人扔到床上操了。 非要说昨晚的体验嘛,江皖一时五味杂陈。 十年不见,苏枕玉变得愈发渣了,操她都不带套了。却又同时有点欣慰,都说男胖短,女胖深,幸好苏枕玉的鸡巴够长……她也爽了。 喜欢就请收藏偷个猪吧 是不是胖了 江皖把昨晚的一夜情定性为血雨腥风般的意外,意外惊起的波澜终归是要归于平静,她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便心如止水。 但当苏枕玉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与愿违才是常态。 来人衣冠楚楚,气质斯文,长相英俊,唯独那张俊雅帅气的脸上清晰的咬痕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昨晚他弄得太深,失控之下的江皖咬的。 她刚洗漱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吹,还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两人隔着防盗门大眼瞪小眼,就见苏枕玉的脸愈发黑,漆黑的眸底仿若在酝酿一场风暴,江皖觉得后背发凉,眼神开始飘忽起来。 半晌,苏枕玉终于开口:“不让我进去坐坐?” 江皖后知后觉,开门把这尊大佛请了进来,大佛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江皖听到他哼了一声。江皖不禁感慨十年未见的大佛仍旧是个少爷性子,保持的可真好。 苏枕玉进屋后先是扫视了一眼房间格局,讲究惯了的他对这种只摆了主要家具,没有一点多余装饰的装修生出一丝嫌弃,眉头微蹙,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皖一眼。 江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苏枕玉坐到沙发上,“水有吗?” 江皖的反应好像总是慢他半拍,迟疑的了会才慢慢点点头,但是没了下文,依旧在原处傻傻站着。 苏枕玉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糟糕起来,他拧着眉:“给我拿水。” 江皖又楞了下,然后嘴里“哦哦哦”的应着,去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苏枕玉没接,她只好拧开瓶盖,把水放在茶几上。 “手机给我。”苏枕玉说。 这下江皖反应极快,小跑到卧室翻出双手呈给他。 苏枕玉接过手机问:“密码。” “我生日。”江皖老实回答。 就见苏枕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点了几下,解开了手机锁,不知在手机里翻看什么。 江皖并不惊讶于苏枕玉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因为她只比苏枕玉的妹妹晚出生半小时,生日差了一天,也不意外苏枕玉为什么翻看她的手机,大概率是去相册确认下是否有被偷拍到的隐私照,以防又一次被她敲咋勒索。 苏枕玉说话打断了江皖的猜想,“我会在江海待两个月,这期间我的电话必须接,微信必须在三分钟内回复,” 江皖面上露出困惑的神色,苏枕玉的眉头立马锁成川字。 “有意见?” 江皖抿嘴摇头,她不是没意见,只是她的意见在苏枕玉这从来都是约等于零。遥想当初苏枕玉也给她定过类似的规矩,她略微的反抗了一下,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当晚险些被记仇的男人操死在床上。 苏枕玉对她温顺的态度表示认可,起身朝她走来,捏了捏她的肉脸。 他对着江皖的脸端详许久,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胖了点?” 江皖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现在的体重和从前可谓是大相径庭,四五十斤的肉可是实打实长在身上,昨晚他对自己又抱又亲,操的又深又急时难道就没有发觉到这个问题吗??? “好像吧……”江皖干巴巴回答。 苏枕玉的心情也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极好,骤然捧起江皖的脸,俯身在她唇上啃了两下,痛的江皖惊呼出声。 “被人咬的滋味不好受,你也该试试。” 干死你 分开后的前几年中,江皖也曾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幻想和苏枕玉重逢时的场景,或许会难堪,会尴尬,会无地自容,但绝不会是如现在一般,又被苏枕玉压在沙发上亲的快要喘不过气。 他的吻还是如之前霸道,不容她拒绝,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把控着所有节奏。 江皖大脑缺氧的厉害,意识都有些迷离,幸亏这时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中止了这场单方面“霸凌”的接吻。 来电的是苏枕玉的助理,江皖听得模糊不清,大概猜出对方是有急事在催他。 苏枕玉冷声道:“知道了。”随后干脆的挂上电话。 他目光直直落在整大口喘息的江皖,眸子里的欲念毫不掩藏。江皖对他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刻在基因序列里一样。 江皖小心的避开他的赤裸的眼神,内心替他不忍,这尊挑剔的大佛这些年过的该是有多惨,对着她都还能产生如此热衷的欲望。 “我今晚的飞机回京州处理一些公务,下周回来。”苏枕玉从她身上离开,顺手将她凌乱的睡衣整了下。 从昨天到现在江皖的大脑都处于CPU即将干烧的状态,他这番话的里层含义差点让苏皖宕机。 “哦……啊?” 苏枕玉理着自己的领带,给了一个危险的眼神,“再敢像今早一样逃跑,干死你。” 他这人外表斯文,对人也一向温和有礼,但在江皖面前却极少隐藏天性。他在床上一贯是强势的,情人间调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与粗鲁低俗脱不开关系。 就比如刚刚那三个字。 江皖下意识吞咽了口水,缩了缩脑袋,从前的种种经历,以及今天苏枕玉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遭遇,让她不敢质疑苏枕玉的行动力。 苏枕玉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电话。” 江皖保持着半缩的姿态在沙发上绞尽脑汁分析苏枕玉话里的意思,上一次面对这种难题还是高考的数学,久未运载的大脑缓慢运行,过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她像是一个被皇帝打入冷宫十年的妃子,偶得皇帝恩宠后,等待下一次宠幸。 江皖知道这个形容并不贴切,因为她和苏枕玉的分开相当不体面。对她来说那是一个从开始就注定悲剧的感情,对苏枕玉来说那更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 想到这里,江皖甚至怀疑苏枕玉可能也有个跟他长相一样的兄弟,当年那个骄傲到不愿给她解释机会的少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江皖此刻觉得潘多拉的盲盒好像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不敢想在未知的前方等待她的是恐惧还是希望。 好久不见 后面的两日,江皖可谓战战兢兢。 作为一个21世纪合格的阿宅,她的手机常年处于静音状态,接电话全凭缘分,但因着苏枕玉的威胁,她不得不降手机静音状态关闭。 每当手机通知声响起时,她都如临大敌,草木皆兵,到头是虚惊一场。 苏枕玉的电话还没等到,倒是先等来了好友的信息。 发的信息相当简洁。 “晚上八点,老地方。” 假如说苏枕玉是“皇帝”,来信的这人对江皖来说就是太上皇!她旋即打起万分精神,特意洗了个头才全副武装出门。 江皖所谓的全副武装不是指画个精致的妆容,搭配一身得体的衣服,而是指全黑色系的眼镜,口罩,鸭舌帽,以及一身宽松的运动装。 所幸这个点郊区去市区的地铁线路人少,江皖这身另类的打扮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观察注视,否则她一定会尴尬到脚趾抠地。 江皖抵达的目的地是一家开在市中心的私人餐厅,餐厅装修低调奢华,门口的迎宾服务员都要比星级酒店里气质出挑。 像江皖这种一身行头两三百就打发了的人出现在这里,旁人见到一定会认为她勇气可嘉。 现实往往有些出人意料。 只见服务员看到江皖脸上便挂上温和的笑,柔声和打了声招呼,江皖硬着头皮回了对方声好,随后像是脚底开了加速器一样,轻车熟路的找到餐厅里找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几乎是刚坐下的同一时间,一份卖相十分诱人的菜品端到了她的面前,就好像掐点在等她一般。 “尝尝看,改良版的东坡肉。”讲话的人把筷子递给江皖,手欠似的将她压的极低的鸭舌帽给摘了下来,趁机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江皖这人就跟没脾气一样,被人逗了面上表情始终一副木楞的状态,唯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顶着眼前的肉,那欣赏的眼神让人很难不怀疑摆在她面前的不是肉,而是出自大师手里精雕细磨过的艺术品。 欣赏够了,江皖拿起筷子小心的夹起一块晶莹透亮的肉块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坐在一旁的人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问道:“怎么样?” 江皖抬眼看他:“甜了点,有些腻。” 遭到打击后的人满脸挫败,帅气的面庞都显得失色不少,“下次,下次一定。” 江皖耸耸肩,继续吃剩下的肉。 程朗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不禁唠叨,“裴喜这货又溜人。” 说曹操曹操到,他话音刚落就听听见一声娇俏的斥责:“你丫少在背后编排人,小心我给你嘴撕烂。” 就见一个打扮时尚,身材高挑纤瘦的美女脚踩一双恨天高走来,包一甩,径直在空位上坐下。 她第一眼看的是江皖,然而江皖眼里只有那碗肉。都不舍得抬头看看她。 裴喜“啧啧”两声,抽出两张纸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渍,抚着她白嫩的肉脸道:“这两天没吃好?瞧这小脸憔悴的,都瘦了一圈。” 江皖嘴里嚼着肉,心想可不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嘛! 程朗拍开她的手,“少打趣江皖,你今天不解释清楚那天为什么放我们鸽子休想活着从这家店走出去。” 程朗口中所说的放鸽子事件便是江皖和苏枕玉重见的那晚,裴喜约了两人去那家酒店吃饭,紧接着便是她跟苏枕玉在电梯里不期而遇,再之后又稀里糊涂被人吃干抹净的事。江皖也是后来看到程朗在三人群内对裴喜一连串的语音条谩骂才知道裴喜也爽约了。 裴喜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平时都不上网冲浪吗?上周一个匿名举报校园霸凌的帖子发酵起来,牵扯到我公司的签约艺人,姐们已经忙的分身乏术,自顾不暇了。” 校园霸凌一直是社会敏感事件,尤其是最近好几起恶性校园霸凌事件引起的关注度极高,公众人物牵扯到这种事件里牵扯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很是棘手。 程朗这人八卦,他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蠢蠢欲动,裴喜手挡在他脸前:“自从我那异父异母的亲哥回国之后我每天神经都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忙着争家产,替艺人擦屁股,我来你这就是想清净一下,你要是想刨根问底,小心我放我们家江皖咬你。” 江皖原本还在淡定地夹走最后一块肉,听到裴喜的话后目光缓缓落在程朗身上。 程朗干笑,“不问了不问了,但是……有个事挺突然的,我忘跟你说了。” 裴喜疑惑看他。 “就你那异父异母的亲哥跟我哥今晚在我这请一个京州的客户吃饭……” 裴喜拳头握紧,咬牙切齿,“江皖,咬他!” 江皖不知何时已经抓牢了程朗的手,眼珠子在他手上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寻找哪处好下口。程朗连忙求饶:“裴女侠我错了,我错了。” 忽然有人喊了程朗一声打断了几人的吵闹。 几人寻声望去,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异样的神色。 程朗是尴尬,裴喜是厌弃,江皖则是躲闪。 喊程朗的人他们都认识,是程朗的哥哥程硕。程硕身旁还有两位西装革履,气质出众的男士。 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秘书推着。 几位男士同样在注视着他们。裴喜对上坐轮椅那位男士的视线后十分不耐的别开眼,“真是晦气。” 和江皖有眼神交流的那位与其说是在看江皖,不如说是在看江皖那双正和程朗“亲密接触”的手更准确,江皖说不上为何,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并默默缩回了手。 照理来说这种情况程朗应该识趣地离开座位,去和那几人寒暄一下,但用裴喜的话来说,程朗是一个用十亿人民币都砸不出点出息的蠢材,只是几个眼神交流的功夫,程硕便带着另外几人走了过来。 江皖本能的靠向裴喜,裴喜只当事她社交恐惧症又犯了,可当那几人走近些。看清那张陌生面孔后,裴喜的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程朗此时脑子终于派上用场了,起身问好,“哥,裴羡哥,这位是?” 程硕介绍:“京州科莱的苏总。” “苏总好。”程朗笑说。 苏枕玉也回了一个客气的微笑。 程硕这时又向苏枕玉介绍道:“这是裴羡的妹妹,裴喜。” 程裴两家关系匪浅,裴喜自小和程朗走得近,程硕自然是认得裴喜。而另外一位面生,程硕为了避免尴尬,选择直接忽略。 裴喜此时注意力全在苏枕玉身上,在程硕说完后,嘴角突地挂上笑:“我知道你,你叫苏枕玉。” 此时坐在轮椅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裴羡抬了抬眼皮,看向自家妹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程硕半开玩笑说出一句话后,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程硕说:“怎么,人家苏总刚来江海不久就已经被你盯上了啊。” 裴喜听后大笑:“程老大别胡说,我认得苏总那是因为我职业所需,这位苏总可是现在最红的女明星苏颜的哥哥。” 就算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人也能敏锐的嗅出裴喜这看似不经意的话里曝光的是件极为隐私的秘事,更别说在场几个人精一样的人。 空气静的可怕。 然而裴喜并不打算到此结束。 她手抵着下巴笑说:“呀,都忘记跟你们介绍我这个朋友了,她叫江皖,算起来也是苏总的妹妹啊,苏总您不会没认出来吧?” 江皖恨不能赶紧找块地缝钻进去,把脑袋垂的很低,几乎快要贴上桌面。 静了两秒,几人听见苏枕玉轻笑一声后说道:“确实,太久没见,一时没有认出来。” “真是好久不见,江皖。” 两千五百字,我可真牛。没人夸我也不能否定我的牛。 欠操吗你 这世上有这几种人,仿佛生来磁场就是不合的。 比如,婆媳,情敌,闺蜜和你任何一个有感情纠葛的男人。 此时此刻的修罗场里,裴喜和苏枕玉无疑成了那两个引起磁场互斥的存在。 而江皖就成了这场没有硝烟战争里无辜的炮灰。 苏枕玉的话语落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皖身上等待她的回应,倘若是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也就是随便应付个“哎哟,好久不见,真是太巧了……”等等的客套话,毕竟都是成年人,谁还没一两个讨厌的亲戚,数十年不联系不见面也是常有的事。 江皖也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思考量,说的话也确实和参考答案出入不大,就是说这话时的语气过于生硬做作,她尴尬不尴尬别人倒是不清楚。 反正裴喜那高高扬起的斗志彻底被她嘎的偃旗息鼓,苏枕玉的脸上也飞速的闪现过一抹难言的神色。 作为东道主的程硕在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后,连忙找了个体面的借口给他们几人开脱离去。 苏枕玉走前给了江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江皖吓得心头一紧。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里,裴喜破口大骂:“出门前没看黄历,见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晦气,这几个小贱人放在旧社会老娘一定要把他们浸猪笼。” 程朗瞪大眼:“猪笼里不会有我吧……” 裴喜气道:“你故意隐瞒敌情,死最前面。” 程朗喊冤:“大姐,我是真忘了,再说你知道江皖有个这么有钱哥哥的事不也没跟我说吗!” 裴喜冷笑:“那我也是真忘了啊。” 程朗摊手:“得,那我们谁也别说谁。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程朗好奇心爆棚想要追问到底的时候,江皖弱弱的开口:“可以到此为止吗?我紧张的快要死掉了……” 程朗见她那委屈的模样,不由地心软,连忙道:“好好好,不说了,mike新出了两款甜品,我去拿给你尝尝。” 裴喜望着程朗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 倘若有人说江皖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流,裴喜不会否认,但如果有人说江皖笨,裴喜绝对第一个出来对那人说:“放你妈的屁。” 他们和江皖认识多年,江皖极少提起自己的过去,她不愿说,裴喜也从不会去问,程朗对所有事情都很好奇,每当他对江皖的过去产生兴趣时,都会被江皖以今天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讲关注点转移到别处。 可怕的是程朗自己一点也没察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裴喜一度认为程朗有智力缺陷。 而裴喜对江皖的过去第一次产生浓厚的兴趣,是在看见苏颜的照片时,那是一张和江皖一模一样的面孔。她可不信世上有这种巧合,托人去查了江皖的信息。 她确实有个双胞胎姐姐,父母三岁离婚后,江皖跟着父亲江中亮,姐姐江颜跟着母亲裘凤,离婚后的第三年江皖母亲因病去世,江颜被姨妈裘红收养,摇身一变成了京州苏氏集团的千金。而江皖却没这么好运, 这些隐晦的信息寻常人查不出来,但裴喜常年和狗仔私家侦探打交道得人,若是真想追究起来,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极其旁系亲属都给你扒的明明白白。出于对朋友的尊重,裴喜没有选择继续往下查。 江皖不提,她就权当不知道。 裴喜早早便知道有苏枕玉这么一号人,今晚之前也只把他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她说不清楚今晚自己对苏枕玉的敌意自何而来。裴大小姐一向不喜欢给自己找难题,打算直接去让别人给她找答案。 …… 江皖被程朗接连投喂过许多道甜品之后,赶在公交停运前最后一班车回了家。 她的住所有些偏僻,是一个刚建成没两年的小区,入住率不高,街道旁停靠的车辆都少的可怜。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京A牌照的迈巴赫“嗖”的一下,一脚刹车停在她旁边。 江皖愣在原地,车窗摇下后,苏枕玉那张俊脸赫然出现。 “上车。” 江皖虽然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但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再稍稍坐一下挣扎。 她装起傻,“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很近的,不需要你送啦。” 苏枕玉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觉得我是要送你?” 江皖只能继续装:“那,那不然咧?” 苏枕玉看着她,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四个字。 “欠操吗你。” 谢谢猪猪,我都已经谢了,不给猪猪就不礼貌了哦 自己脱还是我来? 江皖一路上心都半悬着,生怕苏枕玉兽性大发随便找个阴暗僻静的角落里把她就地正法,不是她怀着恶意去揣测别人,是因为苏枕玉有作案前科。 苏枕玉这人小心眼,爱记仇,江皖在这方面吃过许多教训。 当下苏枕玉心情不好,而她大概就是造成他心情不佳的罪魁祸首,她根本没有反抗苏枕玉的资本,只得屈于他的淫威之下,忐忑不安地爬上了车。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一路畅行,行驶了半小时后,又回到市区,驶入一个高档住宅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库。 四周寂静无人且乌漆嘛黑,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江皖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尤其是在苏枕玉倾身靠过来时,身子往后一缩,惊恐道:“你要干嘛……” “咔哒”。 安全锁扣解开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苏枕玉玩味道:“你要是想在这做我也不介意。” 江皖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们在车上做的那次,车厢逼仄,苏枕玉把她压在后座不知做了几次,只记得那天苏枕玉兴奋极了,每一次都入的很深,把她弄得失控尖叫,水喷得到处都是。事后第二天,苏枕玉还恬不知耻的让她报销汽车清洗费。 想到这,江皖一下就惊醒了。 她虽然不太懂车,但也能猜出来现在坐的这辆车价值不菲,假如这次苏枕玉又要以此要求她报销清洗费,清洗保养费那得多贵啊! “介意介意!”江皖吓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下车,落脚不稳,出来的一刻还险些摔倒。 苏枕玉被她笨拙的模样逗得哑然失笑,江皖也觉得有些窘迫,面色微红。他走过来自然地牵起江皖的手,说:“倒也不需要这么激动。” 江皖又被他说的愣住。 这一刻,她无比且坚定的认为现在的苏枕玉比十年前的更加不要脸。 而她也很快发现自己这十年也并非是毫无进步,就譬如现在,面对直面压过来即将吻她的苏枕玉,她又做起无畏的挣扎。 “那个那个……”她手抵着苏枕玉的胸口,急中生智道:“你这有套吗?没套我可不要做……” 苏枕玉淡淡道:“很多,够你用。” 江皖结舌,但仍不气馁,“那我要先洗个澡。” 苏枕玉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江皖两眼后,松开了她。“行。” 江皖这种行为的动机也很简单,就算是要上刑场,晚点死跟早点死里面,她还是倾向于后者。就是苏枕玉答应的太痛快,让她隐隐有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不安。 这股不安在十分钟后得到了验证。 苏枕玉接了个电话,他一边和电话那端的人打着官腔,一边一脚把江皖踹进了浴室。 这十分钟里江皖做了许多大脑风暴,最后回归到朴实的双手合十开始做祈祷,先是拜托菩萨显灵,然后就是寻求主的庇护。 她祈祷的太过投入,无意识就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苏枕玉清冷的嗓音炸在她耳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吓出窍。 苏枕玉随意解开衬衫上方两颗纽扣,幽幽说道:“菩萨要普度众生,很忙的,你这种笨蛋她老人家不渡。以及你这种不虔诚的信徒,主不在乎。” 他褪去衬衫,露出欣硕的身材,逼近江皖:“还有话要说?” 江皖摇头。 苏枕玉:“自己脱还是我来?” 让我来! 很软(微) 苏枕玉的吻落下的速度比江皖回答的速度要快。 不同于前两次亲密接触时的霸道,这次的吻动作上虽然依旧称不上温柔,但更像是一种迫切想得到渴求的信号释放。唇畔相抵,唇舌交融,每次吮咬还带着一些委屈的宣泄。 作为被动的一方,江皖也觉得很委屈,委屈的同时又有些羞愧,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于苏枕玉这种强势且不讲道理里的欺负生不出丝毫抗拒,相反,这副不争气的身子还被亲的有了反应,就如前几天第一次的重逢一样,只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身体某个开关启动,事情就朝着未知的走向发展。 她被亲的身子发软,被苏枕玉拥吻着抵靠在洗手台边缘,下一秒她脚底一空,被苏枕玉抱起坐在了上面,他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毫不费力。 苏枕玉气息粗重,这时终于舍得放开被他凌虐到都已红肿的双唇,失重的热吻一路向下,在江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串淫靡的湿痕。而江皖早已在这一连串的进攻之下举旗投降,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在喉咙里堵着,维持最后一点尊严。 对于苏枕玉这种行动力强于常人的人来说,江皖身上这套宽松的运动装很快就成了炫技的战利品,等江皖有所察觉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内裤,裹着软胸的bra就在刚刚也被苏枕玉无情地扔到地上。 她几乎是赤裸的将整个身体暴露在苏枕玉眼前。 上次的那晚苏枕玉如饿虎扑食,对于要被自己吃掉的食物无心观察,只顾着解决自己的食欲。今天的他却很有兴致观察起即将入腹的小点心了。 小点心被他灼热的视线烫的面热,面红耳赤两手无措地用手去遮挡胸和堆着肉的小肚子。 小点心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她可能看起来不太诱人,但是一定很可口。 苏枕玉也确实这么认为,无视小点心的抗拒,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两个手腕牢牢固定在脑袋上方,压死在冰冷的镜面上。 而另外一只热掌贴上绵软盈满的奶子肆意揉捏起来,水球似的胸被他玩弄出各种形态,瓷白的肌肤上布满错乱的掌印。 小点心敢怒不敢言,眼睛红红的咬着唇,瞧着可怜极了。 苏枕玉说:“好像是比之前大了些。” 小点心欲哭无泪。 他的手游离到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两下,似乎是对这种软绵的手感感到好奇,又换了两处地方去感受,总结道:“很软。” 被羞辱到的小点心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气。 那只手又沿着腰线下移,覆上腿心柔软的地方,隔着一层轻柔的布料触及到淡淡的湿意,他迫切的想要验证些什么一般,粗鲁地将遮羞布往一旁扯,修长的中指急不可耐地挤到湿软的肉穴里。 潮湿温热的紧致一点点咬着他的手指,苏枕玉这一刻才久违地感受到安心的滋味。 小点心哼哼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苏枕玉,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小点心可真可爱呀,麻麻亲亲^3^ 骄傲与尊严 与江皖分别的这十年里,每个夜晚与苏枕玉来说都是辗转难眠的。只要一闭上眼,她被自己欺负到恼羞成怒的模样,她在他身下情动高潮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就像病毒入侵大脑一样浮现。 十八岁初到苏家的江皖对于苏枕玉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存在,即便他一直知道在某处还有个和自己妹妹苏颜长相相同的女孩,但他的认知里面从未觉得那位素未谋面过的女孩算是自己妹妹。 娇宠长大的苏颜对这个突然造访的妹妹异常排斥,并且义正严词地威胁他这个哥哥不准和江皖过多接触。 苏枕玉觉得苏颜的担心很多余,因为江皖那些为了刻意接近他做出的讨好行为一样也令他觉得不喜。但有时候命运就爱给人开一些荒唐的玩笑,苏枕玉没想过自己会在江皖一次两次笨拙蓄意的试探里对她产生过剩的注意力。 两人关系的质变是源于一场酒醉。他喝多了,江皖在他唇上小心翼翼落了个吻,他醉了,觉得江皖不可理喻,但他后来所做的比江皖更加疯狂。那个夏日的夜晚里,江皖很痛,一直在压抑着哭声,他全然无视,生涩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疯狂一夜之后的江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照旧讨好他,苏枕玉也说不清自己当初对于江皖是出于怎样的心情,愧疚,亦或是其他,意识到事态失控的时候他与江皖之间的关系已经暧昧不明。 年少时的苏枕玉是骄傲的,他自信的把江皖的表现归结为对他的喜欢,然后一脚扎进江皖给他钩织的奶酪陷阱,摔的狗血淋头。 在分开后的前几年里,他把自己和江皖的那段过去看作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是一个在深夜里需要一人独自舔舐疗愈的伤疤,就像毒品的戒断反应一样,坚信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但在每个不经意想起江皖的瞬间,他都忍不住去想当年江皖想要给他的解释是什么,如今又过得怎么样。对他来说查到江皖的信息轻而易举,但每次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又被自己否决。 骄傲与尊严较真,一较真就较真了十年。但这场为期的十年的较真因为和江皖的重逢被终结。 电梯里的不期而遇,眼神对视上的那一秒,只那一眼,身体沉寂十年的欲望顷刻复燃,他硬了。 那一刻他发觉这些年的自我较量毫无意义,他仍旧在那个陷阱里坠落,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而且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欣然接受这个现实。 他问了江皖三个问题,江皖回的遮遮掩掩。他并不在意江皖是否结婚有男友,只是在当下那一刻那一秒,他殷切的希望再次拥有她。 不论是在十年前还是在今日,江皖对于苏枕玉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今江皖浑身几斤赤裸坐在他面前哭得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受了莫大的委屈。苏枕玉不知被她这招蒙骗过多少次,现在也造就一副铁石心肠。 苏枕玉任由江皖在那抹眼泪,优雅地褪去自己的衣服,放出昂扬狰狞的性器,他带着江皖的手抚上那根气势汹汹的肉棒,哑声说道:“该委屈的人是我才对。” 关于女主的体型我本来是找了一个漫画图准备发出来给大家当作yy参考,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多留一些想象的空间,反正不管女主胖瘦男主都是个舔狗,并且对女主拥有一百八十层厚的滤镜。 顺便,今天双更,我真牛啊! 都是你流的(H) 浴室灯光暧昧,压抑的喘息显得更加晦涩。 江皖被困在方寸之间,低低的啜泣在苏枕玉进来的那一刻变成焦灼的颤抖,那根粗涨的性器凶狠顶到深处,插的她后仰轻颤。 火灼似的充盈感在此刻异常强烈,苏枕玉掐着她腰间的软肉挺胯,在紧致湿软的小穴搅动,碾着肉壁的软肋进出,两三下就操出一股水。 片刻前还表现抗拒的江皖变得无比乖顺,瓷白的皮肤颤栗出粉色,咬唇在克制呻吟。 苏枕玉去撩拨她的奶尖,指尖恶意去揉弄,又俯身去含住,舌尖抵着发硬的乳头挑逗,牙尖磨着乳晕,还要刻意去用力吸吮。 江皖求饶:“别……” 苏枕玉目光如炬,“那就叫出来。” 他想听她呻吟,听她叫床,听她崩溃大喊。她忍耐,那就由他来放纵。 苏枕玉把江皖的腿搭在自己腰上,压着胯凶狠的抽动,每次抽插都次次到底,逼口被撑到满,抽出时艳红的嫩肉外翻,带出淫靡的水迹,饱满的囊袋拍在满是淫水的阴户上暧昧作响。 强悍的攻击让江皖溃不成军,唇齿的枷锁松动,淅淅沥沥的喘息声一点点跑出来。 苏枕玉并不满足,将她一条腿抬到自己肩上,往前狠狠一顶,长长的肉刃插到深处,仿佛嵌进宫口之中。江皖被撞得后背紧贴冰冷的镜面,小腹也酸胀难言,偏偏苏枕玉就不想放过他,抵着那处研磨,折磨的她失控呐喊。 这声呐喊像是一种被允许的信号,苏枕玉喘息粗重,力道不减,变本加厉在自己热衷的软穴里肆意操弄。 江皖的呻吟支离破碎,蜜腿根开始不受控的打颤,海浪似的快感铺天盖地盖过她,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喧嚣着冲上大脑,麻痹意志。 被操的湿淋淋的小穴不断溢出黏腻的热液,蹭的交合处一片湿泞。苏枕玉很恶劣,手指沾上滑腻的液体伸进江皖嘴中,两个手指搅着她的舌,“尝尝看,都是你流出来的。” 江皖脸涨的绯红,水气蒙蒙的眼怒视苏枕玉显得毫无气势,报复似的咬住在自己口腔里为非作歹的手指。 苏枕玉倒吸口气,腰间一紧险些交牌。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的居心叵测,“很好,还有力气咬人。”他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翻起让人不明究竟的旧账。 “爱咬人,喜欢咬人是吧?” 说罢,他手稍用力,撬开牙关,模仿性交的律动深入江皖的湿热的喉腔。生理的本能反应让江皖作呕,肉穴也在同时被破开狠操,呜咽的求饶就这么被堵在喉间。 苏枕玉像是发了疯,入了魔,一次比一次凶的在干她,肉穴被操的挛缩绞紧,小腹都在抽搐,把江皖的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两人身上都是黏湿的汗,还有不明的滑夜,江皖嘴角溢着莹亮的液体,看起来比苏枕玉狼狈的多。苏枕玉觉得她这幅模样很是可怜诱人,至少对他来说,他拒绝不了。 江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像是再属于自己,成了苏枕玉手里随意把玩的提线玩偶,在几斤窒息的边缘里剧烈挛缩着身躯高潮。 苏枕玉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低吼着射精。 他搂着江皖,两人凌乱粗细缠在一起,许久才平息。 苏枕玉动作轻柔的擦去江皖嘴角的湿迹,但只温柔了一瞬,下一刻又低下头重重含住了江皖的微凉的耳垂,重重一咬。 只这一下还不够,不顾江皖的阻挠在她身上留下许多蘼艳的红痕,等他尽兴了,江皖早已泪眼婆娑。 “还咬吗?” 江皖委屈:“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 苏枕玉抚上她的脸,用一种带着淡淡哀怨的语气淡淡道:“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巴掌印(H) 宣泄一次之后欲潮褪去,两人之间虽都有对方的一点歧见,彼时的气氛也算的上融洽,就像普通情侣亲热后黏糊糊且做作的温存一样。 偏偏江皖这时吞吞吐吐来了句,“我也没想过你那么好骗啊……” 空气骤然安静的像被定格。 苏枕玉咬牙切齿:“好,好的很。” 而后发生的事情,让江皖深刻认识到一个真理。不要试图和男人讲道理,尤其是苏枕玉这种自尊心强又爱面子的男人。 她小瞧了一个常年自律健身的成年男性的力量,苏枕玉托着她饱满的臀肉将她整个人抱起,健步如飞,将她重重扔到床上。 床震了两下,震的江皖头晕目眩,很快苏枕玉长腿一跨压在她身上,手死力压着肉感极佳的腰窝,在她白软的臀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清晰的巴掌印立即浮现。 “你干嘛呀!”江皖又气又羞,难得露出兔子牙齿,有些恼火。 回应她的又是两记清脆的巴掌声,火辣辣的灼热痛感爬满两瓣股肉,随后被拨开,热度骇人的鸡巴顶在潮乎乎的穴口,不做停留,直直挤进去。 阴道里还有上一场情事残留的情液,进入的格外顺滑,涨硬的鸡巴把甬道撑成他的形状,毫不保留的容纳包裹着他。 这样的体位入的太深,刺激到江皖腿肉和臀肉一起在发颤,她后悔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哀戚戚开始服软。 “我错了,能不能轻点……” 苏枕玉很快就用行动告诉她了答案。不能。 与第一次的不同,他这次每次的抽动都凶悍无比,尽数插进去,拔出一大截,即刻又用更加迅疾的速度肏进去。 肉穴被肏的一直往外流水,鸡巴抽出时带出的水溅湿苏枕玉的小腹,身体每次碰撞都有颤颤的臀肉做回应。 他沉默不语,机械似的在江皖体内冲撞。 江皖颤巍巍着手想逃,刚爬动一步,被苏枕玉拖着腰拽了回来,肉棒重重撞上宫口,他蓄意往上顶她,江皖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贯穿,下身被磨得火热,小腹酸胀,身子不可控的在抖。 苏枕玉附身贴着江皖,最后一阵肏的凶急,将她的腰身压到最低,抵在深处释放欲望。 快意抵达巅峰的一刻,江皖有种失重的错觉,她不断像下坠,把心底的不安无限放大出来,酸涩涌上鼻尖,脑袋埋在床单里抽抽噎噎哭起来。 苏枕玉还留在她体内没有离开,他躺到江皖一侧,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热意在皮肤传递。 “为什么要哭。”他问江皖。 江皖哽咽,“苏枕玉,你真的很坏。” 苏枕玉错愕住,一时无言,大脑有几秒钟处于放空状态。 江皖说的并没错,他确实好骗,怪不得别人。就如眼前这般,只要她哭哭鼻子自己就要被愧疚淹没。 苏枕玉决定投降结束这场幼稚的置气,许久之后他撩开江皖肩后散着的黑发,在她脊骨之上落下几个虔诚的轻吻。 “是我不好,我道歉,对不起。”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包养 特助小李一早接到了boss苏枕玉的电话。 苏枕玉言简意赅,给她下达了两个任务。 工作事宜都推迟到下半日,二是帮他去商场买几套女士服装,包括内衣。 挂上电话后小李的手机便收到了boss发来的三围。 尽职尽责的小李不到一小时便出现在boss公寓门前,boss亲自来开的门,客气地与她道谢后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但在这短暂的十秒里,小李注意到boss脸上隐隐若现,不可描述的痕迹,她在门口驻足两秒,大脑经过冷静的分析后得出一个信息。 boss有女人了,对方可能还是个体型较为丰满的女士。 小李不淡定了,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公司秘书群,将这个重磅信息像炸弹一样投了出去,潜水的鱼群纷纷冒泡,求证这个八卦的可信度。小李将今早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众人。 对于这些秘书来说,有苏枕玉这样一个热衷工作的老板就代表着过去的几年中,每一个情人节和七夕他们都是在公司中加班度过,在每一个和男女朋友道歉的节日里,他们都会由衷的希望苏枕玉赶紧遇到属于自己的缘分,那缘分最好是月老拉着丘比特在王母娘娘和圣母玛利亚的见证之下的中西方合作项目,一旦分手两方会互相发ins疯狂谴责对方能力不足的那种。 这些被资本家压迫了数年的秘书们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纷纷留下了欣慰的泪水。 而尚不知自己已经处在某处风暴旋涡里的江皖,几乎是一夜没睡。 江皖认床,身边又有一个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的发热源,能睡好才怪。可她又不敢像上次一样悄悄潜行,只好的在苏枕玉醒后继续装睡,预备着等他走后伺机溜走。 假寐是个技术活,她拙劣的演技自然也不可能骗过苏枕玉,没过太久,苏枕玉回到卧室坐在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云淡风轻道:“再装睡今天就别下床了。” 面对这样的威胁,江皖吓得裹紧被子以一种滑稽的扭姿移到床的另一边,跟苏枕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后,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露出一双眼警惕的盯着他。 “我要穿衣服,你出去。” 苏枕玉眼中带笑,指指放在一旁的购物袋,“穿这个。”,说罢,走出去带上了门。 江皖原以为苏枕玉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昨晚的行为有为道德,想要给她一些物质上的补偿。然而等她裹着被子去浴室看到自己昨晚还穿在身上的衣服变成一堆“破布”的时候,气得捶胸顿足,“禽兽……丧心病狂!” 江皖在卧室温吞了许久才磨磨蹭蹭出来。不是她故意拖延时间,只是苏枕玉为她准备的这几套衣服过于合身,过于扬长补短,以至于她不敢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苏枕玉面前,怕他间接性神经病发作,又对她进行一场惨无人性的折磨。 万幸苏枕玉的病情还算稳定,江皖出来时他恰好在盛饭,淡淡瞥了江皖一眼,“吃饭。” 他说这两个字的语气自然到他们就像是一对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每天清早都会有这样一句熟悉的对话一般。 江皖从不会拒绝任何一次蹭饭的机会,没有任何迟疑地坐到了餐桌前,等着苏枕玉将饭端到她面前。 苏枕玉落座的时候,江皖已经尝了几口菜,对自己厨艺有几分自信的苏枕玉故作淡定问道:“味道怎样?” 江皖扒了口饭,想了想后非常有觉悟的回答:“好吃!” 显然这种奉承对苏枕玉很奏效,他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并且一直持续到开车送江皖回家的路上。就在江皖觉得自己即将顺利逃出魔爪之际,苏枕玉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里面是一个钥匙和一张银行卡。 苏枕玉见她不解,解释道:“公寓的钥匙。” 江皖拿着银行卡问:“那这个呢?” 苏枕玉看她:“你说呢?” 江皖愣住,“你……要包养我啊?” 心累JPG 受之有愧 当“你要包养我啊”这几个字从江皖口中说出之后,她立马就后悔了,这种狂悖之言简直不亚于男足说他们要踢进下一届世界杯。 苏枕玉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耐人寻味。 “那你给包吗?” 江皖此刻想起自己的两个好友,一个养刁了自己的胃,一个抬高了她的眼界,以至于在面对苏枕玉这样优质的高富帅抛出的皇帝的橄榄枝的时候,她居然有勇气拒绝了,虽然这勇气不是很多。 “应该不给吧……?” 苏枕玉抬眉:“不好奇卡里多少钱?” 江皖咽了咽口水,“多少呀?” 苏枕玉说了个数字,江皖震惊到瞳孔缩了缩,然后默默地把那张银行卡塞进自己包里,问:“那密码是……” “我生日。”苏枕玉答。 江皖脑袋卡壳了下,“那么你的生日是……” 苏枕玉的脸色这一瞬变得相当精彩,二话不说把江皖踹下车,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江皖看着远去消失的转角的车影,露出一抹略微得意的神色。她当然记得苏枕玉的生日,并且对于苏枕玉的每个喜好记得比自己生理期都要深刻清晰,想报复苏枕玉也就太过简单,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兔子也能踩了老虎尾巴后全身而退。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的苏枕玉也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阔别十年,得刮目相看好多次。 意识到自己被兔子摆了一道的苏总很是无奈,他认为跟这个兔子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是件低效率的事,于是又一次拨通了特助小李的电话,交给她一个任务。 江皖回家后冲了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抱着抱枕在松软的床上滚来滚去,准备找个舒服的睡姿补觉。 就在此时,屋外门铃响起。 敲门的是个身穿这职业精致白领装束的年轻女士,对方在看清江皖的脸后有片刻的错愕,很快便换上标准的职业笑容,“您好,我是苏总的秘书。” 江皖心中警钟大响,那种不安的预感就像是蜘蛛侠的彼得一激灵一样没有出现意外。 只听秘书温柔道:“苏总派我来给您这添置点东西。” 再这之后,用江皖的话来说就是她家中挤满了乌泱泱的家政工作人员,他们像一群悍匪,先是对她小屋进行地毯式的洗劫,就连厨房的筷子和碗都未能幸免于难,被他们搬走弃之,之后又仿佛把她的小屋当成囤积财物的仓库,搬来许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家具。 资本家办事都是讲究效率的,苏枕玉派来的秘书作风亦是如此,谨慎到连冰箱里都塞满了今天最新鲜的水果蔬菜。 期间江皖也小声抗议过:“够了,秘书小姐……” 然后能遭到了小李的无情拒绝:“这都是苏总安排的呢。” 当自己辛辛苦苦在二手市场淘了半个月才淘到的老式CD机要被丢掉的那一刻,江皖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抱住自己CD机。 “这个不能扔。” 小李微笑:“江小姐,苏总说一切按照他的标准来。” 江皖气道:“他以为他是谁呀!” 小李迟疑了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拨通了苏枕玉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说:“苏总,这位江小姐问你是谁。” 空气里仿若有冰霜凝结般的寂静。 小李“嗯嗯”两声,走过来将手机递给江皖:“江小姐,苏总有话跟您说。” 江皖接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小李也在江皖接住手机的那一刻和江皖保持了一定距离,确定自己听不到他们的任何谈话内容。 电话那端的苏枕玉语调轻快:“怎么,一会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江皖几分钟前的气势荡然无存,声音萎靡:“认识认识。” “哦?那就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他总结道。 江皖忙道:“没有的事!” “那是对我有意见?” 江皖觉得自己cpu快被干烧了,急中生智道:“我哪里敢,我就是觉得……受之有愧!对,受之有愧。” 苏枕玉何其人也,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江皖再看不透,就真的蠢得可以找块豆腐撞上去自尽了。 她听见苏枕玉轻笑了一声,很是欣慰道:“既然知道自己受之有愧,以后就表现好点。” 末了补一句。 “比如说,在床上。” 周一搬砖一定很辛苦吧,看点小甜点调剂一下下吧。 and 猪猪猪猪猪猪 番外—摩天轮 离那晚过去恰好一个月的周末,在本市读大学的苏枕玉照旧回了家。 苏颜缠着母亲去了迪士尼,父亲在国外出差,空荡的别墅里只剩下苏枕玉和江皖。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了第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江皖向他发出去游乐园的邀请。 他本该拒绝,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京州游乐园最受欢迎的项目是摩天轮,在最高点,你几乎可以俯瞰整个京州的风景。周末刚好赶上客流量最大的时候,苏枕玉其实不太想排队,但是江皖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又让他挣不开。 暧昧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一种关系,它可能是夏天小卖部冰箱里常见的橘子汽水,也可能是初秋还没完全成熟的山楂。 大抵是酸的,但是迟早会变甜。 这两个字对于苏枕玉来说很陌生,但是用来形容他和江皖当下的关系却很合适,虽然他还有些不愿承认。 排队时,江皖不经意提到:“我在小说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情侣如果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永远不会分开。” 苏枕玉嫌弃地看她一眼,“也就骗骗你们小女孩。 ” 江皖仰起头看他,对这个反驳没表示出不满,只是笑笑。 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终于排到了他们。 摩天轮缓缓旋转,建筑物在视野里渐渐缩小,两人面对面相坐,视线也不由自主对上。 就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一般,随着摩天轮的转动慢慢靠近,近到呼吸交缠。 苏枕玉陷进那双慌张的眼里,一切行为都不受大脑的控制一样,抵达最高点的那一刻,他合上眼,想去亲吻面前的女孩。 预想的吻没有来,江皖忽然出声打破围绕着两人旖旎粉红的潮热气息。 “居然有这么的人工湖哎……” 苏枕玉很狼狈,他觉得自己被耍了,然而糟糕的情绪也无法宣泄,因为那是他自找的。 苏枕玉的少爷脾气犯了,江皖追着他身后哄了许久都没再得到个好脸色,这场周末的游乐园之行也只能草草画上句号。 夜里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夜空里仿佛有头巨大的猛兽在咆哮一般。 江皖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再次敲响苏枕玉的房门,苏大少爷还是冷着一张脸。 江皖不敢看他,“打雷了,我害怕,你能陪我看个电影吗?” 按照苏枕玉的脾气,他应该会不假思索地让江皖滚蛋并且甩上门,但是他没有,他的一切行为都在遇到江皖之后变得逻辑错乱,所有的思绪也变得一团糟。 江皖播放的是一部爱情片,老掉牙的狗血剧情,偏偏就这么巧,男女主也去了游乐园,一起做了摩天轮,其中的一段台词和江皖今天说的话如出一辙。 他知道江皖一定有什么目的,江皖也很快亲自揭晓了答案。 在片中摩天轮旋转到最高的时刻,江皖猛然凑过来,在他脸侧飞速擦过一个吻,就像他们第一次那晚一样,轻飘飘没有重量,但足以让苏枕玉惊愕。 他摁下空格,画面停留在那一刻。 下一秒,苏枕玉骤然擒住江皖的下巴,将她压在沙发上,他眸色晦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今天难道不是想亲我吗?”江皖无辜道。 苏枕玉压近,喉结抑制不住地滚了滚:“我是谁?” “苏枕玉啊……” “还有呢?” 江皖唇张张,嗫嚅道:“哥哥。” 一道白昼般的闪电撕开夜空,苏枕玉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个节拍,耳边仿佛有人在和他低语: 苏枕玉,你逃不掉了。 之后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雨夜里,两具年轻肉体的激情碰撞,他抛弃理智地要她,逼着她叫出来,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唤那两个字。 以至于之后漫长的十年中,每逢这样的雷雨夜,苏枕玉都会想起这一晚。当初嘲讽江皖的那句“也就骗骗你们小女孩”成了自嘲,于是又会再深入思考自己交付出去的真心对于江皖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来说到底值几个钱。 如此反复,彻夜难眠。 两百猪,更个番外。虽然不能保证每次到整数都会加更,但是要让你们看到豹豹我的真心! 胖啾 江皖把手机还给小李时已经快哭了。 那个像是苏联女特工一样不近人情的特助小李在挂掉苏枕玉的电话后,从江皖这索要走了房门钥匙,并且只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配好额外的钥匙,将原物重新放回江皖手中。 等到屋内人都散去之后,江皖望着崭新且陌生的家,默默抱着那台CD机回到还没遭受侵略的卧室,而保下这片唯一净土的代价就是和苏枕玉签订了个如割地赔款般不平等的条约。 苏枕玉要搬来她这住。 事实上江皖也做了些反抗,比如她很委婉的告知苏枕玉家中偶尔会有朋友造访,很不方便,距离远容易堵车等等的借口。 结果苏枕玉一句王炸,怼的她哑口无言。 他说:“既然这么为我考虑,那你搬我这。” 江皖口中的苏联女特工小李回到公司,走进了自家老板的办公室,恭敬地将“战利品”以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后,得到了boss的夸赞。 心情不错的boss在百忙中大笔一挥,给了这个月的双倍奖金。 然而小李的心情是复杂沉重的,因为boss在那之后幽幽补了一句:“她的事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都是点到为止。 作为跟在苏枕玉身边时间最久的秘书,她当然知晓苏颜与苏枕玉之间的关系。毫不夸张的说,小李在看清江皖那张脸时甚至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同时也是美好憧憬瓦解的声音。 小李不禁感慨秘书这份职业的危险与挑战性。 再次躺到床上的江皖早已没了补觉的心思,她忍不住叹息,想不通自己跟苏枕玉的重逢是如何演变成如此戏剧化的局面。两人彼此默契地不去提及当年的事,她是心虚,那苏枕玉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也曾想过是苏枕玉对十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以捉弄她为目的来实现报复。 可是谁报仇会见着仇人就发情?谁报仇又给仇人做饭买衣服当司机?谁报仇还给仇人流水似的花钱? 这真的是报仇而不是报恩吗? 江皖翻身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不由地想起自己那段捉襟见肘的时光。那段艰苦岁月里的每一次饥饿,寒冷,生病时的痛楚都仿佛历历在目。 那时她也常常幻想会有一个瞎了眼的金主出现来缓解她窘迫的生活。 彼时和她一起经历那段窘迫生活的裴喜却总是一巴掌拍碎她的幻想,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人要有骨气,切莫为五斗米折腰。 但世事无常,那个宁愿饿死也不肯低头的裴喜为了不争气的弟弟折了腰。 如今江皖手中这张卡里沉甸甸的人民币的重量,让她的铮铮铁骨——有些动摇了。 江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有成为金丝雀的潜质,转念一想,认为“金丝雀”这个三个字用在她身上是相当不准确的。 她顶多算是一只胖啾。 还是啾群里最白最胖的那只…… 结扎手术 裴喜一天忙的焦头烂额,这是她这一周工作的常态,此时此刻,她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应对那些令人头痛的媒体跟不安分的艺人。 她现在的神经紧绷到只需要随便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爆发。爆发的方式可能是去某个自由国度买颗原子弹往日本砸,也可能是闯进江皖家里抱住她进行一番惨绝人寰的蹂躏。 裴喜可能会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蹂躏江皖是件零成本,没风险的事,对于她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当她压抑着怒火挂掉一家媒体的电话后,助理敲门进来告知了她一件事。 而这件事恰好与江皖有关。 助理说:“嘉平市护理院的院长跟我说昨天有人去问了江中亮的信息,新护工不太懂规矩,估计被套了些话。” 听到江中亮的名字,裴喜的脑袋又开始痛了,麻烦事还真是一件接一件来,不带消停的啊。 她问:“对方什么人啊?亲戚,债主?” 助理犯难道,“不太清楚,院长说那人出手很阔绰,给护理院捐了二十万,还特意要求给江中亮加个护工照顾。” 裴喜听后眉头一皱:“我靠,原来真有佛祖啊,只是这佛祖里面也有傻逼吗?” “不过院长说对方口音听起来像是江海那边的。”助理总算是说了个对于裴喜来说有用的信息。 如果说裴喜的讨厌有分级,那江皖的亲爹江中亮一定位居榜首。 认识江皖的时候裴喜正处在人生最迷茫的阶段,是江皖将她从冰冷的江水里捞出来给了一次新生的机会。对于江皖,裴喜绝不会吝啬任何财力物力,只要江皖开口,哪怕是要她账户里所有的钱裴喜能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让。 当然,裴喜很清楚江皖不会生出这种念头,于是她决定曲线报国,在回到有权有势的裴家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弄断了江中亮一条腿扔到了护理院,还以另外一条腿的安危来威胁他不准再联系江皖,此后每年定时打钱给护理院,给了江皖几年的平静。 这一切都是在江皖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操作的,裴喜不想让这平静被打破。 裴喜手里拿着笔,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敲了敲,自言自语道:“会有这么巧的事么……” 过去的这些年里,江皖口中除开提过几次江海市有家牛排很好吃之外,再没提及过那边的人或事。偏偏就这么巧了,这两天先是遇见了不招人喜欢的苏枕玉,其次又是今天这个消息。 良久,裴喜道:“昨晚上让你查的人有什么消息没?” 助理面露难色:“喜姐,我有必要跟您强调一下,我只是您的私人助理,不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务,您要是这么逼我,我真的怕等会下楼就被国安局的人逮走咯。” 裴喜翻白眼,拿捏住助理的七寸:“这个月奖金……” 奖金二字让助理立马换成一副谄媚的嘴脸,殷勤地贴过来,说:“有一个不太可靠的消息,您要听吗?” “有屁就放。” 助理的面色变得有些兴奋,又带着一点点矛盾的尴尬,小声说:“MT的孟总您知道的吧?他是苏枕玉国外留学时的校友,据我所知两人在国外关系还不错,孟总之前有次喝酒喝多了,在饭桌上说过一个关于苏枕玉的八卦——”说到这时,助理故意顿住,蓄意勾起裴喜的好奇心。 裴喜面无表情:“信不信我扇你。” 助理一僵,老老实实道:“他说苏枕玉做过male sterilization。” 裴喜扬手:“是不是不会说人话,我真抽你了啊。” 助理立即躲到八尺开外,有些羞于启齿道:“就是结扎手术啊!” 前男友 城市笼罩在绚烂灯光之下的夜里,稍显暗淡的城市另一侧的某处住宅中,正有人在为可能到来的枪林弹雨惴惴不安。 这份不安来自江皖,在她给自己定位成一只美味的肥啾之后,之后的不安甚至都有了具象。她就如同一只在野外无忧无虑飞翔的鸟不慎落入猎人的陷阱,那个狡猾卑鄙的猎人将她关进囚笼里,你永远无法预料到迎接你的是死亡亦或是……额,一份美丽的小龙虾。 对没错,确实是一份美丽,并且看起来十分诱人的小龙虾,而那个提着小龙虾的人正是江皖口中那个狡猾卑鄙的猎人,苏枕玉。 现在是四月初,恰好是小龙虾刚上市的季节。江皖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小龙虾,即便是有,也绝不可能是她,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经被小龙虾给夺舍了。 苏枕玉料想过江皖一定会对他有所防备,却没料想这城墙如此好攻破。虽然缺少了些挑战的趣味,但苏枕玉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从他进屋后一直上扬的嘴角就能看的出来, 两人坐到了饭桌上,江皖负责吃,苏枕玉负责剥,这就跟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一样。只见苏枕玉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一只又一只的龙虾分解到只剩下虾尾的肉放进江皖碗里。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江皖,她吃的投入,眉心舒展的极开,神色里尽是满足。苏枕玉知道这种情况之下的人警惕心最弱。 “昨晚餐厅里另外两人都是你朋友?”他看似不经意地问。 江皖不假思索:“是呀。” “怎么认识的?”苏枕玉语气平常。 江皖想了想自己和裴喜的相识经过以及和程朗的狗血过往,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江皖:“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苏枕玉微微一笑,将她面前装着堆得小山似虾肉的盘子夺了过来:“说不清楚那别吃了。” 江皖急了:“我说,我说。” 苏枕玉摘掉一次性手套,用湿巾擦着手,“洗耳恭听。” “跟裴喜是游泳认识的,程朗是……打游戏认识的。”江皖和裴喜的第一次相遇的确是在水里,严格来说江皖这不算是说谎,她底气还算是足,而说到程朗的时候她心虚了,并且这份心虚还让苏枕玉给看出来了。 苏枕玉扯了扯嘴角:“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江皖点头,意识到不对头立即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苏枕玉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善,她只得选择开诚布公,用小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他是我前男友。” 苏枕玉听得真切,眸子里闪过一丝难明的情愫,眉头微微蹙起,一字一顿认真确认道:“前,男,友?” 江皖脑袋垂得很低,心慌到心脏随时都有可能从胸腔里碰出来,只希望苏枕玉的审问到此结束,如果继续深究他们相识的经历,难道她要如实说出自己是被裴喜撺掇着去骗程朗,结果不小心又把人骗到手的犯罪过程吗? 那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她脑海中飞速幻想出苏枕玉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一定会用一种想要将她立即切腹的阴狠表情,残酷而无情地冷潮:“江皖,你挺会骗男人啊。”之后,不做迟疑地用手中那把锋利的武士刀把自己大卸八块,扔到福岛喂鲨鱼。 两人沉默的漫长一秒钟内,江皖甚至都为自己将来的墓碑选好位置,只差在遗书上交代后事了。 “为什么分手?” 和预想的拷问有些出入,让江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微微错愕。 苏枕玉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问你,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江皖谨慎回忆了和程朗分手的全部经过,再三确认没有其他遗漏之后给出一个简短而真诚的回答:“因为他喜欢吃甜粽子。” 同样喜欢吃甜粽子的苏枕玉觉得太阳穴突突在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凝视江皖。 江皖被看的毛骨悚然,小声补充道:“我喜欢吃咸的,我俩吃不到一起去,不合适就分了呀……” 作为一个吃货,我认为这个分手理由合理。元芳们怎么看?? 小豹子 假如有人好奇裴喜和江皖的友情发展史。 毫不夸张的说,裴喜会重金聘请郭德纲和于谦在城市中心最大的商业广场里,摆上百八十桌,绘声绘色的把他们这段堪比七月与安生或者小时代的友情故事说上三天三夜,这还不够,条件准许的话,她甚至都想将这段经历拍成电视剧,还是像东北爱情故事缠缠绵绵一季又一季的那种。 但如果有人好奇江皖和程朗的相识经历,裴喜估计会笑到把自己的B-CUP拍到A,然后仅用以下简短几个字笼统概括:“因为程朗那货是傻逼啊!” 认识程朗的时候,江皖二十二岁,大言不惭的说,当时她的容貌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小有姿色。程朗则是那些二世祖里非常标准的典型,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十六岁之后身边的女友就没有超过三个月的。 那时的程朗也是自满的,自信的和裴喜打了一个赌,如果他交往的女友超过半年,他就当着裴喜的面裸着跳钢管舞。 很可悲的是,他说话那话的第二天就遇到了江皖。 用当时裴喜的原话讲是:“程朗那只山猪虽然品不了细糠,但是有细糠到他嘴边,他会不吃吗?”江皖虽然并不是很理解裴喜的话,却还是按照裴喜的安排出现在程朗面前。 一如当初她爸江中亮亲手把她推到苏家一样。 程朗比裴喜预想上钩的还要快,然后喜闻乐见的,江皖也有幸跟着裴喜欣赏到了一场惊艳四方的钢管舞,那香艳的舞姿甚至以视频的方式至今都还保存在裴喜和江皖的网盘中,成了生活里不可或缺的调剂品。 如果哪天你看到程朗忽然变得面容狰狞,面红耳赤,一副随时会从口袋里掏出机关枪射杀裴喜的表情,请不要意外,一定是裴喜又提起了这段往事。 而对于江皖来说,那段经历同样是是羞于启齿的,所以每次当裴喜以此嘲笑程朗时,她都尴尬的想找个无人的角落悬梁自尽,了却余生。 同样,当面对苏枕玉的时候,这段过往更是该要避之不及的逆鳞。毕竟当初苏枕玉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之后的表情,对江皖来说实在太刻骨铭心。 当初所有的证据都摆在苏枕玉面前时,他问了她一句:“假的吗?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 当时的江皖给不出答案。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永远高傲的小豹子也会流露出无助受伤的神色…… 然而等到她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答案告诉苏枕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又变成了从前那只骄傲的小豹子,扬起高高的头颅,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时过多年,久别重逢,虽然尚不知道苏枕玉对她是报以什么态度来看待,但是苏枕玉不提过去,她也装傻粉饰太平,反正当年确实是她有错在先,苏枕玉就算是现在把她先奸后杀,她都愿意写下一封遗书证明一切都是自己自愿,与他无关。 就在江皖思及过往,为自己拥有慷慨就义的勇气自我感动的时候,苏枕玉的脸色越来越差,南极冰川的温度和他比起来也过之不及。 就在这时,江皖手边的手机开始震动,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很是刺耳。 屏幕上赫然跳出两个字。 程朗。 始终保持着沉默的苏枕玉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捞过手机摁了接听,还顺手开了免提。 程朗干净的声线响起:“江皖,我大概五分钟到你那,你穿好衣服啊,别又跟上次一样——” 他后面显然是还有别的话要说的,江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他那段话要说出口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苏枕玉看着她,露出一抹深沉的笑, 江皖后背发凉,心想这世上如果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倒霉,一定就是现在吧…… 现在更新,怎么不算是双更呢,所以要个猪猪什么的也不过分吧! 见不得人 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一个成熟的流产线生产出一台精密的电子设备,足够完成一把蜘蛛纸牌或者连连看,也足够江皖在程朗敲响自家房门前将苏枕玉存在的痕迹清扫完毕。 可是五分钟对于请动苏枕玉这尊大佛来说却难如登天。 两人在长达两三分钟的对峙里,苏枕玉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并且轻描淡写地就把江皖的一切想法都扼杀在襁褓内。 譬如挂掉电话后,江皖用一种为难,无助的态度恳请他暂时离开这个房间。 苏枕玉面不改色:“昨天没来及和你这位朋友打招呼,正好,等他来好好感谢一下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第一局,江皖败。 随后江皖委婉的表达和好友相处时有个不熟悉的存在会让他们不自在。她话音刚落,苏枕玉凝眉意味深长地冷声道:“哦,原来你跟我不熟。” 这话让江皖一愣,很快义正词严道:“怎么可能!” 苏枕玉并不买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见不得人?” 那一刻,江皖想如果听到这话的是裴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摇人来把苏枕玉这个善于颠倒是非的小贱人扔到泰国男子监狱,浸猪笼这种死法都算是便宜他了。 第二局,江皖含泪而败。 当江皖绞尽脑汁想要把三局两胜制的对战延长到五局三胜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我,开门!” 是程朗。 江皖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拉响警报,慌乱中对上苏枕玉气定神闲的目光,从容不迫的端姿仿佛自己就是房间的主人一般,“需要我去帮你开门吗?” 江皖手心冒汗,紧张地吞咽了下发紧的喉咙。 又是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后,江皖猛地起身扑到苏枕玉身上,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卧室里拽,情急之下的力气不算小,苏枕玉被拽得有些狼狈。 卧室不大,却有一个极占空间的衣柜。江皖拉开衣柜门,二话不说就要把苏枕玉往里塞。 苏枕玉手撑着墙不遂江皖的愿,面上几乎要绷不住。 他不是你朋友吗,至于紧张害怕成这样?” 江皖神色慌张:“哎呀,回头再跟你解释。”说着,她加重了手里的力气。 苏枕玉纹丝不动:“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江皖忍下流泪的冲动:“拜托,求你了。” “你求人就这态度?” …… 程朗又敲了两次门,江皖迟迟没有来开门,疑惑之际,只听屋内传来一阵物件碰撞的声音,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门被打开了。 江皖满头汗,都未等他开口询问,只听她说:“马桶坏了,修马桶呢。 程朗不疑有他,“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差点报警了。家里储备粮吃的差不多了吧,我来给你补货。”他提着两哥沉甸甸的置物袋进了屋,看到屋内焕然一新的装饰后,口里下意识蹦出一句国粹:“我靠!” 江皖被吓得浑身一抖。 程朗回头看他,一脸困惑:“不是,你家这什么情况?” 江皖故作平静说出早早想好打方案,“你们之前总说我这装修的磕惨嘛,正好存的定期到期,就稍微改了一下。” 程朗半信半疑,江皖也怕他继续追问,忙上前岔开话题:“你今天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说起这个,程朗开始滔滔不绝,“你上回不是说想吃黄鱼么,正好MIKE认识的钓鱼佬凌晨钓上来两条,做好给你送过来了,还有酱蟹江牛肉,一些小菜,都是你爱吃的。” 程朗注意到饭桌上的小龙虾,只当是江皖点的夜宵,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一边介绍着自己带来的菜,一边熟门熟路地去开冰箱的门,打开门后,他微微一滞,偏头去看江皖,发现江皖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朝卧室的方向看。 他咳嗽了下,“冰箱菜挺多啊。” 江皖眼神飘了下,“超市打折,就,就买了一些。” 程朗面上风平浪静,“我把菜都给你放冰箱了,生鲜放久口感不好,记得尽快吃掉,生肉煮的时候切记一定要煮熟知道吗,千万不要又像上次一样吃的急性肠胃炎了。” 他就像个老妈子一样不断地在絮絮叨叨,像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一般,几次看那架势是要走了,结果一个转身又唠叨起来,江皖在他的迂回之间表情变得很耐人琢磨。 程朗收拾好一切,要走时,身子顿住,身后的江皖还以为他又是虚晃一枪,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 程朗犹豫了下,问她:“江皖,你最近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江皖心虚地摇了摇头。 程朗沉默了几秒,抬手揉揉她的软发,“没事最好。” 关上门,江皖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大口的呼了两口气。而门外的程朗却和她完全不同,他上电梯后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好友裴喜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接通。 “裴喜,大事不好了!”他慌慌张张的。 裴喜在敷面膜,有些口齿不清:“怎么,你要当爹了啊,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不过我们这么熟,将来孩子的满月酒钱我就不出了啊。” 程朗骂道:“去你大爷的,老子是你爹。” 裴喜冷笑两声:“还气急败坏起来了。说吧,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江皖出事了!”程朗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裴喜的声音听着一瞬就认真起来:“江皖怎么了?” 紧接着程朗就将刚刚的事情原封不动复述给裴喜,裴喜听后放松下来,“这么点事大惊小怪。” 电梯“叮”一声,停在了负一楼。 就听程朗带着愠怒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库,还带有诡异阴深的回声,“这么点事?我大惊小怪?大姐,你有没有抓住重点!你什么时候见过江皖吃绿色的蔬菜?她还说是她自己买的!她骗我!她居然骗我!!” 还喜欢我? 房间的隔音效果一般,江皖和程朗在屋外的对话几乎被苏枕玉听得一字不落。 程朗走后,江皖足足做了两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战战兢兢地回到卧室,打开柜门。 柜子的空间足够大,但是对于苏枕玉这种身高出众的成年男性来说显得十分紧迫,长腿憋屈地屈着,连着瞪她的眼神都显得有一丝丝的委屈。 江皖仿若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心虚着要把人请出来,却没想,手刚碰到苏枕玉的手腕就被他反手扯了过去,换成她狼狈地跌在他怀中。 她就像是陷进一个早早做好的陷阱中,被牢牢束缚住,任由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把自己包裹,让人喘不过气。 两个人以这种姿势相拥,暧昧极了。 “现在你总可以好好解释了。”苏枕玉低沉的嗓音绕在耳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额前的碎发上,有些痒。 江皖沉思两秒,难得在与苏枕玉相逢之后用一种理智平静的姿态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听着像答非所问,但是对于苏枕玉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答案,虽然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但这个答案从江皖口中亲口说出的时候,仍旧觉得心口发痛。 果然,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白眼狼仍旧是白眼狼,还是那个自私的白眼狼。 他该是生气的,偏偏一点都不起怒。 两人都沉默许久,直到苏枕玉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寂静。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分手是你对不起我。”他淡淡开口,江皖呼吸一滞,“没有误会,也不是我不够爱你……” 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纱被苏枕玉给撕开,时过十年,他将自己当初鲜血淋淋的伤痕亲自揭开给江皖看。 “所以我不管这十年中你经历了什么,交过几个男友,有过多少暧昧对象,从现在起,”他指到江皖的左胸扣,“你这里除了我之外,不能再装任何人。这都是你欠我的。” 江皖有那么一刻,紧张的快要忘了呼吸,脑海中那个荒唐的念头又一次涌现出来。 她脱口而出,“苏枕玉,你不会是……还喜欢我吧?” 苏枕玉静静看了她有两秒,“你就当是吧。” …… 苏枕玉今晚没有真的住在她这,在留下这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就当是吧”之后,又在江皖嘴上落下个轻描淡写的吻之后,扔下了呆若木鸡的江皖拂袖而去。 江皖觉得苏枕玉的这句回答就像是高考语文中最刁钻的那道阅读理解,冥思苦想也很难猜中正确答案,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如果是喜欢的话,这对于江皖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的鬼故事! 如果是不喜欢的话,好像就变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江皖心底有些抵触这个答案,即便是她不太清楚其中原因。 怀揣着这种困惑,江皖一夜难眠。 勉勉强强入睡后还做起一个天方夜谭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偶然得到一个神灯,本以为能搓出来个阿拉丁,结果搓出一个苏枕玉,吓得她连忙将神灯扔到河里,可怕的在后面,只见河面一闪,出来一个河神,问:“你掉的是这个金枕玉呀,还是这个银枕玉呀,还是这个普普通通的苏枕玉呀……” 下马威 早上八点,地铁人流拥堵,人群簇拥着从各个地铁口出来,随后逐渐分散,成为金融中心无数大厦里的一个小小分子。 盛品是科莱去年刚并入科莱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一直负责科莱在江海市的业务,年初京州总部和裴氏集团有了合作意向之后,公司大boss要亲自来江海负责业务推动的小道消息便铺天盖地传开了。 关于自家这位boss公司员工所了解的信息知之甚少,但以百度百科上贫瘠的了解,也有了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 家世显赫,科技新贵,天之骄子,据说长得还不错。 于是,在还未见到boss真人的时候,公司不少适龄女性都浅浅萌生过一个类如灰姑娘的爱情憧憬,男人们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就这样,在许多人的希冀之下,在这个代表着勃勃生机的春天,他们终于目睹到了boss的真容。 而在这之前的一切美好幻想,都在boss来之后的第二天化为泡影。 boss到的第一天还算是风平浪静,但是在第二天,各个公司高层接连被请到办公室喝茶,每个人无一例外的斗志昂扬进去,失魂落魄出来,尤其是企划部那位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陈总监在出来后,妆都要哭花了,并且在嘴里不断嚷嚷着:“辞职!老娘不干了!” 科技公司里脾气最硬的莫非技术部门,而技术部门里都是一群单细胞的技术宅,技术宅们不相信真理,只信服实力,可属于技术宅们的倔强也只撑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一早,boss的特助小李亲临技术部,找到技术部的老大,宣读圣旨一样说:“苏总昨晚在公司系中发现一个底层BUG,顺手就改了,以及他让我转告给您一句话,这种低级错误在他大二之后就没有再犯过,如果贵部门之后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就职方向。” 说完小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技术部,没有看到技术部老大捂着胸口险些心梗的表情。 在此之后,BOSS就成了公司上下所有员工敬而远之的存在,当然,除了小李以外。 比如现在,她又和以往的每个工作日一样,敲响了boss的办公室门,在听到对方说“进”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她手里抱着一堆待处理的文件放在boss桌上,随后开始汇报他今天一天的工作安排:“上午是和总部徐总的视频会议,下午是和MT的孟总见面,晚上是裴总的饭局。” boss目光始终落在文件上,头抬也没抬:“知道了。” 小李接着往下说:“苏总,今天已经是周三了,回京州的票还是订在周五吗?” 苏枕玉沉吟着,“这周末不回京州,给我订一张去嘉平的票,只订我的就好,这段你时间辛苦了,周末就好好休息吧。” 小李听到后有些感动,愣了一下后说声好,随后又说:“早上有个闪送,是给您的,寄件人是一位叫裴喜的女士。” 听到裴喜的名字,苏枕玉的反应有些陌生,他若有所思,“送进来,谢谢。” 小李应声好,很快把快递送了进来又退出去。 苏枕玉动手去拆快递,有些沉,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那种专门养在桌上的桌景盆栽,陶制的花盆里载着一颗枝干饱满的发财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看起来生机勃勃。 苏枕玉不知为何,觉得面前这个盆栽像极了江皖,不知不觉就看的有些出神。 他的手机铃声忽的响起,拉回他出走的思绪。 来电是一个江海属地的陌生号码,苏枕玉隐约能猜到对方的是谁,接听电话后,对方自报家门,验证了他的猜想。 “苏总,见面礼还喜欢吗?” 苏枕玉声线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收到了,很喜欢,谢谢裴小姐。” 裴喜懒得和他打官腔:“我知道你找人查了我跟程朗,正好我也托人查过人,咱们这就算是礼尚往来扯平,谁也不欠谁的了。” 对方已然开门见山,苏枕玉也直接起来,“所以你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是?” “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我更讨厌多管闲事的人,你知道江中亮在嘉平那边的事是我一手安排的,就不好奇我作为江皖的朋友做这一切的动机吗?我不管你是江皖什么人,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丑话说着前头,如果因为你的出现让江皖现在平静的生活遭受影响,老娘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一向能言善辩的苏枕玉面对裴喜这一番指责似的话语,少有的沉默了。 裴喜又说:“发财树适应能力强,很好养活,那可是我养了很久的宝贝,如果苏总连它都养不好,我只能劝你有多远滚多远了。” 随后,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苏枕玉哑口无言,一个人默默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株可爱的发财树,良久,蓦地牵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语似的,“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啊……” 江皖的一天在十点半左右才算开始,她翻身下了床,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到客厅,温暖的阳光几乎铺满了整个的地板,让人忍不住去拥抱它。事实上江皖也这么做了,晃悠着还没完全苏醒的身体朝沙发上一趴,身体像猫一样先缩成一团,然后伸了大大的懒腰,之后就一直保持这种屁股撅着的滑稽姿势趴在原地晒起太阳。 就在此时,手机上几乎在同时弹出两条信息,分别来自裴喜和苏枕玉,他们两个人就像做了一些秘密交易一般,默契给她发了同样的问题,问她在做什么? 裴喜习惯性咬了咬手指甲,先回了裴喜的信息。 她对着阳台拍了张照片,发送给裴喜,配上文字:“正在进行光合作用,茁壮成长中。”并在最后配上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熊猫头表情包。 当点开苏枕玉的微信时,发现今天这条微信时他给她发的第一条信息。面对这个让自己失眠了快大半夜的罪魁祸首,江皖实在是无心应付,可是她却不敢忘记苏枕玉之前给她定下三分钟内必须回微信的规矩。 皱着眉头思考了近一分钟,江皖抱着手机慢吞吞在屏幕上敲了几下下,回了三个字。 “在呼吸。” 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几章才能写到肉,清水到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网站了,家人们谁懂啊…… 我看这章谁敢说我短小! 搔首弄姿 阳光晒得人懒洋洋,江皖很想就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到下午,两分钟的那个懒腰或许就是她今天一天的工作量。 自从苏枕玉那两条不公平条约成立以来,江皖的神经就跟回光返照人的心率一样,在每一次手机通知声响起时,都有一种将死不死,但离死不远了的恐慌。 在如今微信列表布满AAA开头的销售,保险以及卖建材的年代,江皖的微信好友少的可怜,仅仅只有十来个,大部分还都是小区周围可以点外卖的餐馆。 除开裴喜和程朗之外,能主动江皖发信息的人仅剩下小区物业和她的责编。 今天是十五号,又到了两人相爱相杀的日子。 责编的信息就跟她的大姨妈一样,准时准点的发来了,江皖应对的方式也就如同垫卫生巾一样娴熟,回了一个“在画了”的表情包之后冷漠的将她设为消息免打扰,这个设置会一直持续到她交稿为止,在下个月再陷入循环。 用网上的流行词汇来说,江皖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太太,主业是接商业插画,偶尔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一些游戏同人。 自由职业者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在甲方爸爸规定的交稿时间前充分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时间,而对于江皖这种对时间概念相当模糊的人来说,这种优势就成了责任编辑的噩梦。 在上半个月,江皖可以睡到自然醒后,慢悠悠吃个饭,然后打开电脑玩上一整天的游戏,偶尔遇上游戏版本更新,还会去体验服跟着游戏亲友在副本彻夜开荒。月中的时候,面对编辑的催稿,江皖也会象征性的推进一下进度,多数的时间还是沉浸在游戏里。而到了月底,她恨不得化出三头六臂把板子画到起火赶稿。 和江皖斗智斗勇的这些年里,编辑也从少不经事的实习生成了铁石心肠的李莫愁。譬如最初催稿时江皖托词身体不舒服,编辑还会内疚的反思自己,随后像个保姆一般提醒她多喝热水。反观现在,即便是江皖说自己痔疮犯了要做手术,编辑都能用“不是截肢手术就行”这种冰冷到没有感情的文字来回复她。 编辑为了更好的提高催稿效率,甚至在江皖所玩游戏的区服建了号,见到她上线便用插件不停私聊,起初小有成效,但也仅限于此,于是她不得不花重金聘请了游戏里专门负责仇杀玩家的的杀手组织,在各个地图对江皖进行蹲点击杀,效果颇丰。 江皖将手机扔到一旁, 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长长叹了口气,“不想努力了!” 她想到了苏枕玉,不,准确的说,是想到了苏枕玉给她的那张卡,江皖开始分析自己现在拿着这张卡潜逃被苏枕玉追杀的可能性有多少。 要不干脆出国吧!她喜欢挪威,如果能去挪威那里寻找一处安静的住处度过后半生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但是以她目前条件,出国免谈,出个省还差不多。 分析得出的结果就是她可能还没跑出江海市就被苏枕玉抛尸了,毕竟在大数据透明的国内,她怎么可能逃出资本家的五指山! 江皖很是受挫,但是很快她又燃气熊熊的斗志。她没钱,但是苏枕玉有钱啊!她既然能骗苏枕玉一次,说不定就能骗他第二次呀! 于是,壮志满满的小胖啾兴奋地跑到浴室,对着镜子进行一番搔首弄姿。 没过一分钟,胖啾捂着脸伤心的跑回卧室。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还能有和苏枕玉重逢的这一天,她一定会在每个深夜吃夜宵之前,拍死自己! 先更一章,晚上还有更新,但是不建议等。 算账 在经过痛彻心扉一般的忏悔后,江皖决定用食物来平复一下受伤的小心脏。 吃饱喝足后满血复活的江皖泡了杯果茶坐在电脑前,翻出责编寄给她的那条写着“奋斗”二字的头巾,套在脑袋上,又掏出酒精湿巾对桌面进行了全方位的消毒,仔细到脸键盘缝都没放过,最后慎之又慎地将手绘板放在桌上,摆正。 那架势简直就像槽壁偷光的匡衡。 但江皖终归不是匡衡,只见她打开ps不到半小时,将画笔一扔,板子往桌边一推,启动了游戏。显然,在她今天的行程表里并不存在老老实实画稿子这一项。 游戏最近没出新活动,江皖上线后准备先去做日常,然而刚飞到任务地图,游戏里就响起了敌对玩家在附近才有的提示音,只见两个红名闪现到江皖游戏角色旁边,手起刀落地就把她击杀了。 不是!这还没到时间啊! 江皖愤怒的在地图频道发出这样一串字。 对方一人回她:(无奈)下有对策,上有政策啊,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sir。 紧接着江皖和对方在地图频道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辩论无果又被残忍击杀数十次后,江皖只好含泪下线,打消一切念头,心无旁骛地做起数位板女工。 …… 江海这样的南方城市,春季时常会有小雨,晚上九点,乌黑的夜空淅淅沥沥落起雨,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场普通的春雨之时,雷声从云层里咆哮而出。 苏枕玉晚上喝了些酒,叫了代驾送他回暂住的公寓。他的酒量很一般,曾经的某些经历也间接证明他酒品也很一般,说实话,他不太想再让江皖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他侧目看了眼被雨水冲刷模糊的车窗,耳边还有不断地雷声惊起,他忽然改变了想法,让司机在下个路口掉转了方向。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江皖家门口。 小李之前为他配的钥匙今日并没有随身带着,只好敲门。他听见“哒哒哒”拖鞋踩地奔跑的声音,心想这个房间的隔音真是差劲。 她似乎是在门口驻足了一会,才开了门,两人的视线都没来得及对上,江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喝酒啦?” 苏枕玉颔首,向前一步抱住她,想要去亲她,江皖侧身躲开,顺便从他的怀里掏出来,嫌弃道:“最讨厌醉鬼了!”说完,又踩着那双看起来就很软的拖鞋去厨房。 苏枕玉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松了松领带走到沙发坐下,江皖冲好蜂蜜水拿过来,递给他。苏枕玉接过来一饮而尽,借着还杯子的时机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结结实实抱在了怀里。 江皖瞪他:“我可是好心给你冲蜂蜜水了,不带恩将仇报的……” 苏枕玉看着她,眼中笑意愈深,“你要跟我算账?” 江皖立即心虚了,“没有。” “可我有账要跟你算。”苏枕玉去解自己的领带,“今晚我和裴羡吃饭,他妹妹也在。” 江皖不确定地问:“裴喜?” 苏枕玉扯掉领带,挑眉:“不然呢,裴羡难道还有别的妹妹?” 江皖心想不好,就见苏枕玉用领带绑住了她的手腕,她慌道::“不是,你遇见她你绑我做什么……” 苏枕玉当然道:“她似乎不太喜欢我,一直劝我酒,你知道的,她是你朋友,我不好拒绝。所以这笔账要记在你这。”他翻身压了上来,压迫感十足,“打雷了,你不害怕吗?” 记忆中的某个节点就像是短路一般,让江皖深吸一口气,她屏住呼吸,和苏枕玉面面相觑,几乎要陷进他那双带有微醺醉意的眼。 苏枕玉可能是真的醉了,眼中有些迷茫,又掺杂着一些委屈苦恼,“我害怕。我不喜欢喝酒,因为醉了会想起你,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也会想起你。情绪无法控制的感觉太糟糕了啊,所以我害怕。” 江皖见过霸道的,骄傲的苏枕玉,唯独这样的苏枕玉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心口的枷锁在这一刻,好像被他三言两语间流露的脆弱给撼动。 就在她快要卸掉防备的一瞬,苏枕玉又变成了那只张牙舞爪的大豹子,对着她露出渗人的獠牙。 他轻拍着江皖的脸,用一种危险又充满诱惑的语气淡淡道:“这些账都要算在你头上,由此可见,你真的很欠操。” 舔穴(h) 雨声漫漫,雷声缠绵,夜色也变得有些晦暗。 苏枕玉的酒量差,酒品更是糟糕,从前几次酒后的性事现在回想起都令江皖后怕。第一次莽撞生涩,两人的体验都很差劲,之后的几次则是太过放纵,几次都被折腾的下不了床。 眼下江皖就像是一只落入兽口的食物,逃不掉了,可她又不愿再感受一次悲痛深刻的经历,心中稍作挣扎后,嗫嚅着唇,轻声道:“能不能轻点……” 小心翼翼的挣扎触动了猛兽的心,苏枕玉失笑,吻跟着一起落下来,含住她的唇,“看你表现。” 淡淡的酒气侵入鼻腔,江皖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有点醉,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抵抗,闭上眼顺从地回应他。唇与舌互抵,气息渐渐变得迷乱。苏枕玉似乎很沉迷这个深吻,一点点撬动她的牙,挑逗敏感的上颚,吮的红唇艳艳,愈发诱人,让人不忍离开,反复碾磨。 绵长的热吻转移到白皙的脖子,苏枕玉亲的细致极了,不愿冷落任何一处地方,尤其热衷她敏感的地地带。手上的动作却不似嘴上那般温柔,手法急切地去撕扯衣领的纽扣。 没两下,纽扣光荣殒命。 江皖饶是被吻得有些失神,也忍不住对苏枕玉这种一言不合就撕人衣服的恶劣行径生出不满,只是眼下她自顾不暇,手被绑着,人被压着,就连衣服也一件接一件的被褪去。 春天的夜仍是寒的,跳脱的白乳陡然暴露在空气里,瞬间就激起皮肤的战栗,殷色的乳头傲然挺立,饱满诱人,惹人垂涎。 苏枕玉的目光直切,灼灼地盯着那处,垂下头,整个含了进去。 湿糯的唇舌包着乳尖,电流似的酥麻感席卷全身,让江皖忍不住轻叹,挑逗的吸吮紧随而来,江皖的呼吸被带的乱成一团。苏枕玉匍匐在她胸前,将丰盈的乳肉玩弄在手间,坦诚来说,他很是喜欢这种掌心温热充实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沉溺。 前戏漫长而黏腻,湿漉漉的长吻吻到腿间触到那股水润湿意的时候,才发觉陷落在绯色沼泽里的不止他一个。 带着痒意的热息扑在耻毛上,江皖羞怯着想要合腿,很快就被苏枕玉制止住,并附带着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拍打。 长指合拢,脆生生打在闭合的肉穴上。 江皖这一刻几乎羞得想钻起来。 苏枕玉低低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里染上欲望的沙哑,“让你躲。”他说着,修长的中指不由分说插进湿润的穴里,指腹搅着里头的紧致的肉壁,身下的人被他弄得腰肉微微颤动,哆哆嗦嗦挤出一股水。 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手随意在江皖小腹的软肉上蹭了蹭,“真会流。” 江皖咬着唇,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想以此表达自己不满,然而苏枕玉并不在意她的嗔视,压开她的腿,又一次垂下头,继续之前还没尽兴的吻。 他凑到湿穴前,两指轻松拨开水润的肉瓣,探出灵活的舌尖去撩拨藏匿在肉缝里的阴蒂。 致命的快感让人崩溃,江皖后背绷紧,仰头喘息。苏枕玉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处弱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欺凌的机会,挑拨着最脆弱的阴核,一点点将她紊乱的呼吸变成急促慌张的呻吟。 肉穴里像是有一汪泉一样,不断往外溢出热液,江皖抖着腿开始求饶,“停下来,求你了……” 苏枕玉置若罔闻一般,醉心与自己的舔舐中,用唇舌去挤压已经充血硬挺的殷色肉核。 江皖的身子开始剧烈颤动,脚尖紧紧蜷缩起来,小腹那股热意变得不由她控制,争先恐后的泻出来。 暧昧的水迹弄了苏枕玉一脸。 舔狗:舔是个动词 坏哥哥(H)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江皖和苏枕玉杂乱的呼吸声。余韵悠长,连着屋外的雷声听起来都温柔许多。 苏枕玉一点不介怀自己被弄的一脸狼狈,慢条斯理地抽出纸插擦拭脸上的湿迹,江皖的羞耻心练就的不如他强悍,悄悄抬起手腕去遮脸,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化解这种难堪的处境。 “又不是第一次喷我一脸,有什么好遮的。”苏枕玉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的遮羞布,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江皖恨不得立马变成一只鼹鼠就地打个洞钻进去。“再说你身上哪处我没舔过?” 江皖此刻异常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但在无法雄辩的事实面前,只好挫败地缩起脑袋,不去看他。 苏枕玉起身离开一刻,再回来手里拿着一盒未拆封的套。他的手悬在江皖眼前,“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江皖呆住,随后眼泪在眼眶里兜着委屈地看向苏枕玉。太过于了解一个人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比如现在,苏枕玉一个眼神,一个暗示,江皖就能洞察他的想法。 见她不动,苏枕玉扬了扬眉,那神情甚至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也不为过,“不愿意?你这种表现我很为难啊。” “我,”江皖憋红脸,“没说不愿意呀。” 苏枕玉欣然,不紧不慢开始褪自己的衣服。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江皖身上,看着因为手腕被困而笨拙拆套的江皖,拿出一个套放在嘴中,用牙咬住边角,面色绯红地爬向他,将套子送到他的嘴边。 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相缠,苏枕玉鼻尖笼罩的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鼠尾草香,视线相交后就像是有无数道透明丝线拉拽着他们一般,扯不开,移不开,拉着他俯下身用嘴接过套,由着江皖用牙撕开它。 明明还未做什么,江皖的心脏却开始加速,剧烈的跳动引起身体的战栗。套子撕开,她窘迫地想躲开这快要将人溺死的热旋里,只是刚动,肩上骤热贴上滚热的大掌用力将她重新压倒在沙发上,铺天盖地的吻又倾然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之前的一切像是一道大餐前的前菜一般,苏枕玉这个饥肠辘辘的人遏制着本性耐心满满的品尝完后,发现并不足以填宝肚子,于是便开始急不可耐起来,迫切的要享用正餐。 江皖被他心切的攻势逼的无处可退,嘤嘤求饶,都无济于事,被吻的意乱情迷之下,身下猛然撞进来一个巨刃,眼泪也跟着被顶了出来。 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起初便是疾风骤雨的抽动,坚硬的肉刃在湿意绵绵的肉穴里肆意进出,直进直出,次次操进深处,窥见最深的软肋。 江皖被肏得生理泪濡湿脸庞,用不方便行动的手抵到苏枕玉的小腹,试图以此来缓解凶悍的进攻。 苏枕玉爽得在轻喘,反抓住她的手摁向小腹,调侃着,“喜欢摸就随便摸。” 下身又是一下狠肏,江皖绷紧后背,发出一声哀吟,“我没……” 苏枕玉恶意朝她的弱点碾过,“你不想摸我?” 江皖浑身发颤,周身白皙的皮肤激起一抹战栗的绯红,她几同哭着在示弱了:“想,想行了吧……” 苏枕玉的声音已然哑的不像话,“那就别跟我客气。”他带着江皖的手,在自己饱满的腹肌上游移,但没几下,又将她一双柔夷带到交合的性器触。 他覆着她的手,去抚膜湿泞的性器,去感受性器在她体内进出牵扯的颤动,去挑逗敏感的阴核,揉着艳红的肉球在她的包裹之内横冲直撞。 两团绵软的胸肉被迫在胸前级高,跟着他肏进肏出的频率翻涌着白色的乳波,颤巍巍的乳尖不断摇曳。 不知道有多诱人。 也许是酒精的催发,苏枕玉觉得今晚的自己更想放纵,何况他面对江皖时好像本身也没什么自制力可言。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让自己亢奋不已,想要把人彻彻底底的占有,即便是他已经在这么干了,还是觉得不够。 下面的穴肉紧致,裹得他舒服的也想跟着江皖一起呻吟,太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美好的滋味,一旦品尝到就有些食髓知味。 苏枕玉耳尖发红,脖子上也染上了暧昧的暖意,在极致的快感里达到巅峰,闷哼着在她的穴里射精,高潮。 他的呼吸失序,江皖也不比她好,无力地张着殷桃小嘴在大口喘息,几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侧,看得让人喉咙一紧。 苏枕玉抽出射完精仍旧昂扬的鸡巴,摘掉套,重新拆了一个套上,把身下刚刚与他一同高潮的江皖翻了个侧身,抱起她一条腿,又一次肏了进去。 阴道里的肉壁还在不断地缩动,黏腻的爱液作为润滑轻而易举就顶到底,这样的姿势可以插的很深,圆硕的龟头在深处触到宫口。 两人不约而同地喟叹出声。 小腹深处酸涩,江皖当然知晓他是到了哪里,有些怕,“苏枕玉……” 苏枕玉收紧结实的腰腹,开始缓缓抽动,“喊我什么?” 江皖咬牙抑制喉间的呻吟,不愿回答,苏枕玉下身一个贯穿,狠狠刺到肉穴最深,撞得江皖几近崩溃地喊出两个字。 “哥哥。” 江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苏枕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他眼底酝酿着不明的酸涩,忍的眼尾发红,哑声说:“继续。继续这样叫我。” 这种时候忤逆他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江皖吸吸鼻子,又叫了一声,“哥哥……” 这两个字像是打开某种机关的秘钥,将苏枕玉体内的劣根性给激发出来,绷紧小腹开始挺胯横插,力道比起之前更加强横,一点也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暴风烈雨的肏入让两人都要发狂。 他下身用的力气很大,大到险些将人顶下沙发,江皖的被困的手无处安放,颤抖着想要去扶住桌边,只差一点就要触上时被苏枕玉一把扯回来。 他炙热的肉棍磨得小穴发烫,两个人的体温都高的吓人,他将她翻身压在身下,从身后凶猛的贯入,偶尔又落下几个湿热急切地吻,一点点啃噬尽江皖的意识。 快感太过激烈,没过太久江皖就蜷缩起身子失控,小腹抽搐,甬道剧烈收缩着高潮。 她像一只被人摆布着在舞台上表演了一出精彩绝伦演出的布偶娃娃,失去操控后颓废地瘫倒在地上,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 苏枕玉还埋在他下面没出来,从高潮的短暂失神里走出来后江皖吸吸酸涩的鼻尖,用自己都未察觉着带点撒娇意味的软糯嗓音骂他:“坏哥哥。” 苏枕玉低低笑了两下,也回敬她一句,“坏妹妹。” 晨间 春夜难眠,各种意义上的。 江皖撑着沉重的眼皮苏醒时,是在苏枕玉火炉似的怀里,和上次一般无二,那双长有力的手臂正牢牢地锁着自己的腰,像是怕她再跑了。 苏枕玉睡的很沉,她自重逢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睡时眉眼完全舒展开来,没有白日里盛世凌人的冷峻,头发松散凌乱,和记忆里的模样重迭在一起。 平稳规律的呼吸萦绕耳间,江皖少有的,回想起自己和苏枕玉的过去。 他们的分开对于江皖来说,并不难预见。 苏枕玉的出身注定他的一生都围绕在家人的爱护,同学好友的拥戴里,自身条件出众,必然也不会缺少优秀的追求者和各式各样的诱惑。他习惯应对各种应承与示好,并且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就像他们初识时一样,哪怕苏枕玉那时对她确实是厌烦的,也会笑着叫她一声妹妹。面对她各种刻意的示好,也始终保持客气且着疏远的距离。 所以对于苏枕玉这种人来说,难的不是维持一段长久且热烈的感情,而是让他喜欢上一个人。 江皖在苏枕玉着处处碰壁,要不是实在别无其他人选,她的确动过放弃的念头。 江皖想,也许是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类似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样的存在,而她作为一个黑化版的灰姑娘,仙女酵母也一定是厌倦了她在每个被苏枕玉拒绝后的深夜里发出的恶毒诅咒,在那个夏日的午夜对苏枕玉施展了极其恶毒的降智魔法。 否则她真的很难从科学和道德角度想明白苏枕玉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上她。 不可否认,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也有过美好的记忆。那时的他们像是一对热恋的地下党情人,约会像是偷情,做爱像是打游击战,彼此心照不宣地任由腐朽的种子发芽,疯长,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江皖一向不觉得自己和苏枕玉的那段感情里属于弱势的一方,但就从做爱这方面来说,她的辩词捉襟见肘。 苏枕玉聪明,至少在做爱上比她要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当他一次又一次在床上打破自己底线的时候,江皖的内心总是很复杂。一方面是他欲望太过旺盛,并且过于勇于尝新,她的腰有些招架不住。 而另一方面则是他过于炽烈坦诚的爱意,让江皖不敢多去直视他的眼。 心间有涩意划过,江皖轻叹一声,回忆戛然而止。逐渐恢复的身体机能用酸痛作为反馈来提醒江皖昨夜所经历的一切,人对人的看法和感官是随时在变得,比如眼下,上一秒江皖还对苏枕玉心存些许愧疚,这一秒只想一脚踹飞面前贪得无厌的男人。 昨晚仅仅是沙发上几次还不够,浴室里,卧室里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她招架不住,不断求饶,但苏枕玉似乎把这种迂回当作情趣,借此提了许多过分的要求,她表现稍显犹豫,就会有愈发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嘴里蹦出来。 江皖有些气,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无奈腰酸手酸,疼得自己倒吸一口气。 被怀中的动作扰醒,苏枕玉微微蹙起眉,但眼未睁开,而是将江皖抱的更紧,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下,说:“乖,别走。” 低沉的嗓音带着半醒的沙哑,蛊得人心口缺了一拍。 江皖怔了会,鼻腔里轻哼了一下,之后朝苏枕玉怀里蹭了蹭,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心想,行吧,勉为其难再陪他睡会。 不准想你 在这个春日艳阳极好的早上,江皖用身体切实体会到的深刻教训再次总结出一个心得。 永远不要怜悯男人,尤其是早上晨勃的男人。 她跟苏枕玉就像是性转版的农夫与蛇,苏枕玉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美男蛇在吃饱餍足后,吐着蛇信子给了在床上“挺尸”的江皖一个告别吻,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她的家。 如果腿还抬得起来的话,江皖很想在美男蛇那张好看的脸上找个合适的位置来上一脚。但是没有如果,她只能抱紧被子把泪水和悲愤吞到肚子里,并在心中久违地对这条可恶的美男蛇不断发出诅咒,希望他这辈子吃泡面永远少一味调味包!但当她意识到对于苏枕玉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来说,吃泡面本身就是一个火星撞地球的小概率事件,于是她转变了方向,无比虔诚的祈祷着在未来的某天,苏枕玉最爱的阿根廷败倒在中国男足脚下! 江皖痛定思痛,在进行一番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后,她顿悟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该有反抗,她决心展开一项为期一个半月的肉身保卫战,坚决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 她养精蓄锐一整天,做足了一百种心里预设,踌躇满志地迎接苏枕玉的到来。但她很快发现在自己与苏枕玉十年的空白时光里苏枕玉早已成了道行高深莫测的男版白素贞,当他提着从商超买的新鲜食材进屋时,江皖就知道自己输了。两方交战,怕的就是被对方率先一步发现弱点,这场战争没有硝烟,没有人员伤亡,甚至号角都没响,江皖就单方面宣布了投降。 余下的一个多小时里,江皖徘徊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见证了苏枕玉下厨的全部过程,身材修长的男人身穿一身得体的订制西装,衬衫下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长腿窄腰,袖口挽起露出一节肌理分明的小臂,手指细长好看,手法娴熟的处理食材,忽略掉他身上那条违和的粉色围裙,养眼到随便抓拍一张都可以用作杂志封面。 厨房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对江皖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诱惑,这也正好给了苏枕玉可趁之机,借着她去巡查进度的机会把她压在流理台上亲的神魂颠倒,如果不是锅里蒸的蟹恰好到了出锅时间,她很难不怀疑苏枕玉会把她就地正法。 江皖的脸红的就像蒸锅里的帝王蟹,鼻孔耳朵里都在冒着热气的那种,张着嘴结结巴巴半天骂了句,“臭流氓!” 这股怨气持续时间极短,在晚餐正式开动之后更是被她抛到九霄云外。饭桌上菜品丰盛,卖相也不逊色,在她尝过苏枕玉夹到她碗中的红烧鸡翅后,连最后一个可以挑剔的机会也没了。 江皖啃着腌制入味后下意识问了句,“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其实在她上一次看见苏枕玉下厨时,她便已经对这个问题有所好奇。 苏枕玉手持汤勺将汤盛到小碗里,说,“出国后不习惯每天吃西餐,中餐馆口味也不地道,索性自己学着做了。” 江皖“哦哦哦”应着,很是敷衍,成功惹得苏枕玉眉头皱起,“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江皖愣住,眼珠子转了转,“没了呀。” “你不好奇这十年里我经历过什么?不好奇我过得怎样?”苏枕玉面色复杂。 江皖眼里浮现出困惑,浅思了两秒后,回他,“我好奇这个做什么。” 她说完,苏枕玉那张俊脸变得铁青,眼神幽深,看得她汗毛直立,本能地求生欲望让她赶忙否定了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我好奇!” “哦,是么?那你说说看你都好奇些什么。”苏枕玉板着脸问她。 江皖咽下口中的鸡翅,缓缓道:“你皮肤保养的挺好的,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啊?” 如果眼神能杀人,江皖觉得自己在话语落地的瞬间就被苏枕玉寒冰般的注视给了结了,他紧接着说的话更是让江皖觉得一股湿冷的寒意从骨头里蔓延开。 “想挨肏就直说。” 江皖知道苏枕玉不是开玩笑,对手里的翅中忽然变得索然无味,她只觉得胸闷,鼻尖蓦地就有些酸,半晌后小声道:“你自己说过的,不准我想你,所以我该对你的过去好奇么?对我发什么脾气嘛……” 苏枕玉顿时一愣,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下有些发疼,过去的记忆似洪水猛兽一般把他扑倒,让他哑口无言。 江皖觉得眼眶酸涨,眼泪积压不住地就从眼眶里跑了出来,她若无其事地擦掉,另一边的脸侧又跟着滑落一滴泪。情感这种东西在特定的人面前,就像是一座残败的城防,本身就是伤痕累累不堪一击的。江皖很清楚自己心中现在无法遏制的情绪叫委屈,但她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在他们两人之间苏枕玉不应该是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一个吗? 加害者落泪,受害者心却跟着揪起。 苏枕玉起身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将胸膛给她依靠,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的问题。” 过去 ÿuS𝓱𝓾𝓌𝔁.c𝓸𝓶 苏枕玉知道自己有些反常。 这些反常在和江皖重逢之后相处的每一秒都存在着。十年中磨炼的沉着冷静在她这统统无济于事,哪怕是了然她是故意的,还是轻易被几句话牵动情绪,变得幼稚无比。 他忘不掉江皖,爱她,已经是他不想争辩的事实。但心中好像还是会有一些不甘,想要为过去的自己寻求一个公平。 怀里的人抽噎着落泪,一切不甘都变得没有意义。 他在想,是他错了,感情里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好在江皖情绪来的急,走得也快,饭桌上的佳肴也在苏枕玉的“服侍”之下,解决的七七八八。她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过河拆桥,吃完饭后脚底打滑躲到了卧室,飞快反锁上门。在一个足够安全的环境里,她的底气近乎嚣张,“我告诉你苏枕玉,今晚你休想再动歪脑筋!” 苏枕玉在屋外收拾卫生,听到这话后无奈一笑。江皖也是有变化的,不仅仅是外貌上的改动,性格上和十年前明显的区别就是不再主动,至少在重逢后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表现是如此。这一点让苏枕玉罕见的生出无力感。他对自己一向有自信,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只是当年那个跟头栽的过于痛彻心扉,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屋外不再有动静,江皖不确定苏枕玉是走了还是潜伏起来在等她出去,来个瓮中捉鳖,她耳朵紧贴着门生怕遗漏掉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手机微信通知响了下才放下警备离开。 苏枕玉发来的信息,江皖不情不愿点开。 「周末出差不在江海,记得想我。」 江皖微怔,他又发来一条信息,「信息可以不回,但是一定要想我,不准不想。」 江皖吓得手滑,手机摔在地上。 靠,苏枕玉疯了。 ———— 苏枕玉落地嘉平时是凌晨两点,岛城的夜里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海水咸湿的气息,月亮高挂,繁星密布。 他眺望夜空,心想着白日一定是个好天气。 上午九点,苏枕玉休整好从酒店房间离开,路过大堂时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这是他们第叁次见面了。 裴喜那张总是妆容精致的脸染上倦色也是风情不减,双臂环在胸前,眼神淡漠的盯向苏枕玉:“哟,还真是巧啊,在这都能遇见苏总,我要去市护理院去看个人,顺路?” 说实话,苏枕玉对于江皖的这个朋友算不上喜欢,他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眼下自己没有必要和对方产生正面的摩擦,苏枕玉嘴角挂上疏离的笑,“顺路。” 裴喜是开车来的,她不客气地降车钥匙扔到苏枕玉手里:“你来开。”转身,坐到后座,看来是把他当成司机了。 知道苏枕玉来嘉平的消息时已经没有江海直飞嘉平的机票,裴喜开了一夜长途脚都控肿了,鞋子挤的脚背作痛,上车后她立马脱掉鞋去揉自己的脚。 一夜未眠,早上也没来得及吃东西垫垫肚子,裴喜整个人都处在焦虑暴躁的边缘,对苏枕玉说起话都直接免去虚与委蛇的步骤,直接切入了主题。 “我认识江皖10年,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但是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丫不是个好东西,老娘在鉴别变态方面可是专家。你们的事我大概也猜出来个大概,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别人说,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见江中亮,你想从他那知道或者了解什么?” 苏枕玉启动车,导航设定到市护理院,对她的提问答的随意:“这事似乎与你无关吧,裴小姐。” 裴喜的语气掷地有声,“事关江皖,那就是我的事。”她问苏枕玉:“你知道我和江皖怎么认识的么?” 苏枕玉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游泳认识的?” 裴喜听后一改之前的恼色,笑地捧腹,“哈哈哈哈她这么跟你说的?不过也对,像是她说出来的话。” 苏枕玉抿唇不语,裴喜笑累了,望向窗外慢慢道:“我跟她确实是游泳认识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过了零点就是新的一年,沅江桥你知道么?就在那个桥底,我要自杀,她救了我。”她说这话时的态度太过淡然,就像是在说自己某天某处吃了什么一样。“你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对我有所改观,我不喜欢你,你也少跟我来冠冕堂皇那套。你先把车停路边。” 苏枕玉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她说的办。 裴喜顿了顿,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挺怕死的,到了求死的那一刻我犹豫了,但是那天想死的不止我一个人,她离我不远,我看她身子一点点被江水淹没,心想有人陪着一起死也挺好,起码黄泉路上不孤单了,心一横,就跳下去了。但我忘记了我不会游泳,潜意识的求生本能让我开始挣扎,那天的江水太冷了,现在想起来骨头都是冷的……如果江皖不来救我,说不定现在我俩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裴喜看似平淡的字眼,字字如利刃扎进苏枕玉的胸腔里,痛的他喘不过气。 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在颤抖。 “某种意义上来说,江皖的命也是我救的,她的事我不该关心插手吗?”裴喜摁下车窗,兀自点燃一根细烟:“说说看吧,你的目的。” 苏枕玉的沉默持续了近两分钟,“我想知道江皖在遇见我之前的过去。” 裴喜冷笑两声,“现在才想知道是不是太晚了啊。” 苏枕玉眼眶发涨,怅然道:“是啊,太晚了……” 太晚了,所以才更加后悔。 “江中亮,一个有吸毒史的赌徒,你指望从他那里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说了你敢信么?”裴喜扔掉烟头,关上了车窗,手机连上导航,重新导了个定位。 “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