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游域神差》


 楔子一

    阳光普照，几名年轻人在篮球场上挥洒他们的青春，热血的在球场上斗牛、自主练习或一旁观战。
    球场旁的铁丝网彷彿一道疆界，将篮球场与外面的世界区别，课业的压力、职场的苦闷、对未来的迷茫，似乎都与这座篮球场毫无关联。
    有名中年大叔从旁经过，他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禁有些着迷，他推开门坐在场边的长凳上。
    场上的三对三非常激烈，一名手穿鲜红色护肘的壮硕男子带球切入，他壮硕的身躯硬狠狠的挤入禁区，但他没选择上篮，他将球传去底角。
    底角的瘦小男子接住球后空档出手，一个漂亮的三分结束比赛，这场斗牛的胜队开心地互相击掌，那名瘦小男子更是将手放在耳边，虽然场边没有如雷掌声，但仍十分过癮。
    场上的年轻人就这样打到日落才依依不捨地和球场道别，那名中年人也待在场边看了一天。
    所有人都走光后，只剩几个人在场边收操，那个中年人好奇的问道：「你们觉得这个运动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突兀，那几名年轻人面面相覷，但他们看中年人一脸诚恳，便有一人说：「平时的兴趣啊，打完篮球后总能放松。」
    其他人纷纷也给出自己的答案。
    「努力的练习才有收穫，篮球应该是一种态度吧。」
    「我投进都是屎进，没进才是真实力。」有人开玩笑道。
    「打篮球很帅啊，可以把到不少妹子。」其他人听到这个答案后，哈哈大笑并嘲弄他不正经，只会幻想。
    「我认为篮球将人串连起来，但又不失其独立性。」
    眾人听到这句话后静默了一秒，接着所有人闹哄哄的嬉笑，「装逼啊，同学！」、「你还真会讲，不愧是屁话大师！」、「不失独立性？别给自己自干找藉口！」
    那名中年人也笑了，道谢后直接离开球场，他面带微笑地漫步柏油路上，又大又得夕阳照在他的笑靨上，显得更加灿烂温暖。
    「将人串连起来，但又不失其独立性啊...。真有趣...。」
    一阵秋风染黄了婆娑枝椏，昏暗的巷弄尽头已不见那名神秘中年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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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二

    「喂！同学很晚了啊，别在这里鬼混了啊，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警卫发现将近十一点，还有人待在学校全家前的长凳，便出声希望他赶快离开。
    可是那名学生仍是置若罔闻，警卫有些不耐烦，便上去威胁，「同学，请你赶紧离开校园好吗，不然我就要登记你的班级座号，跟教官讲了喔！」
    警卫提着手电桶，一步步向前，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学生身穿某间国中的制服，闭目盘腿在长凳上打坐，最奇妙的是，那名少年竟然头顶冒出阵阵白烟，而且周身涌出巨量热气，让警卫不敢靠近。
    警卫看到这样景象，几近吓破了胆。
    「鬼…鬼…有鬼啊！」
    那名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左手轻轻举起对准警卫，一股白气从手中逸散。
    那名警卫的神情原本异常惊恐，结果吸入那股白气后，神情逐渐平缓，然后默默的坐上机车骑走了。
    那少年拍了拍身子，呼了一口气。
    「呼...终于走了，希望不要再有人打扰我修练...。真是有够没礼貌...，什么有鬼...。我可是人啊，但严格说起来...。」
    「我可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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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仙桃和糖果

    在如雷的掌声中，一名英姿颯爽的少年，从讲台走回座位，身上的白色制服剪裁合宜，衬托他挺拔的身躯、健壮的手臂、以及超过一八零的身高。
    那名少年有着清爽的短发，头的侧边剃的精光，简单俐落的发型配上他的俊容，更显帅气有形。
    他有一张属于花美男的瓜子脸，但是五官却没有阴柔的娘气，深邃的双眼皮透出刚毅的目光，配着一双浓淡适中的眉毛，高耸立体的鼻子，还有斜斜翘起的嘴角，完美的配成一股叛逆的坏笑。
    班上几个女同学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讚美的无非他的长相、身高、身材。
    在角落区的座位，有一名男同学埋头苦思，他默默在笔记本写下，「一年二班七号，向一非，喜欢打篮球、听音乐、做重训。」
    他翻动手中的笔记本，前几名同学的自我介绍映入眼帘，可是他仍不知道该如何自我介绍。
    「该讲什么呢？兴趣？专长？还是喜欢吃什么？」
    他眉头深索，最困扰他的问题正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干嘛？
    导师清朗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八号，耿乐廷，请上台。」
    那名苦恼的男同学，勉为其难的起身，走到讲台上接过麦克风，轻咳了一声，「呃...，各位同学、老师，大家好…，我是八号耿乐廷…。」
    但是他刚讲完第一句，脑袋就有点当机了，「等等，我该讲什么？」
    耿乐廷想了一会，好不容易从口中吐出数字，「我喜欢打篮球…。」
    「等等，要讲什么呀，我总不能只讲打篮球吧，这样太短了…。」
    他的脑袋飞速的运转，企图从脑中，掘出一点适合自我介绍的语句。
    他忽然想到，好像可以讲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平常都会去哪里玩。
    全班同学因为稍稍的停顿，全将注意力放在耿乐廷身上，他感到十分不自在，且他又有新的问题。
    「我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啊？」
    「呃…，大概三百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我又吃了什么？」
    耿乐廷终于想起来了，他上次吃的东西是仙桃，好，那就说我喜欢吃仙桃吧！
    「我喜欢...，吃仙桃！以上，结束！」耿乐廷满意的笑一笑，他认为这次的自我介绍，虽称不上完美，但至少不会太尷尬。
    可是现况偏偏不是如此，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覷，座位之间瀰漫一股尷尬的气息，同学面面相覷之馀，还不断窃窃私语。
    「仙桃？那是什么新梗吗？」
    「我怎么有点尷尬癌末期啊....。」
    「那个人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啊？」
    老师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缓颊道：「那个...我们给耿乐廷一点掌声....！」
    耿乐廷从同学的反应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搞砸了，也只能无奈回到座位上，暗自叹口气，心中发了不少牢骚。
    忽然，座位后方有名女同学，轻轻推了一下耿乐廷的后脑勺，并碎念道：「我就跟你说，自介要好好准备吧，虽然只是小事，但这毕竟是班上同学的第一印象，搞砸之后可是很麻烦。」
    耿乐廷奴着嘴，不高兴的抗议：「不过是讲个几句话，那么较真干什么？」
    「我倒要看看你表现多好。」
    那名女同学也不搭理他，在老师唱名后，缓步走到台上。耿乐廷看着她的背影，洁白的制服配上优雅的黑色百褶裙，她留着整齐又稍稍内捲的齐短发，露出后颈的肌肤，甚是俏丽可爱。
    耿乐廷不禁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并暗忖，「没想到她还蛮适合当代造型，反倒我的头发，跟和尚几乎没差别...。」
    「这好像是第一次将长发剃掉呢...，他们说这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吋头吧，没想到现代人居然会流行把头发剃掉。」
    台上的少女缓缓地说道：「大家好，我是九号，陈婕靚。」
    「我喜欢打篮球，听歌，平常喜欢写写文章和新诗，我喜欢吃甜的食物，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陈婕靚讲道吃糖时，两颊还刻意浮过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柔可爱。
    简洁有力的自我介绍，自然赢得台下一片掌声，重点是，这个自介很正常不奇怪。
    耿乐廷在心里评论，「嗯...，文学少女的人设吗，这倒也不意外，毕竟我的公文大部分都是经由她之手。」
    耿乐廷仰望着灰白的天花板，想起以前的往事，「果然有些事情，我还真做不来，要不是她心思细腻的处处为我打理照料，我恐怕早就被革职了吧...。」
    虽陈婕靚回到位子上，但仍停不下嘮叨，「这件事又不难，我不相信你做不好，虽然这是小事，但是...。」耿乐廷受不了陈婕靚的碎念，可是他又不敢叫她停下来。
    因为要是耿乐廷敢对陈婕靚的说教顶嘴，只会再挨一波骂。
    耿乐廷假装很认真听课，实则放空，四处看着周遭环境，排列有致的桌椅、四面被漆成白色的墙壁、宽广的黑板...。
    耿乐廷望着这个狭窄的空间，却塞满了将近四十个人，内心不禁开始发牢骚，无奈之馀，双臂顺便伸个懒腰。
    「喜欢吃仙桃错了吗？难道吃糖就比较高级？」
    「还有....我该待在这种地方吗？」
    一个月前的决定，会不会太过轻率？
    耿乐廷托着腮，坐在位子上，眼神有些茫然，这一趟任务，真的可以见到他吗？
    即便见到他，又可以把所有事情釐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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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竞技和裁决

    一个月前，正是天界一年一度的天游域讲习，每年都会有新手神仙加入，为了让他们更快了解天游域的制度，每年都会办一场讲习。
    今年天界将讲习选在六重天，这在天界的等级之中，并不会太高，只要是神仙都有资格进出此处。
    天游域是这一百年才实施的政策，但在眾生之间屡获好评，因为它成功的遏止了不必要的伤亡与牺牲。
    宫殿漂浮于七彩溢光的霞云之上，整座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里面的演讲厅更是宽广气派。
    台下爆出如雷的掌声，有名身穿圆领袍的男神仙翘脚坐在云上，那朵红云缓缓的从大厅中央飘至台上，男神仙也站起来，向在场所有人打躬作揖。
    那名男子身穿緋色长袍，头上系着黑色的幞头，那是唐朝五品官以上的穿着，天界对于衣着打扮没有硬性规定，大多数神仙喜欢穿着自己成仙朝代的官服，一来表示自己的时代背景，二来更显示自己的资歷。
    这名面容年轻的男神仙唤作玖璋子，他是这次讲习的主讲者，负责解说天游域的规章。
    玖璋子有些漫不经心，懒洋洋的照着稿念，他朗声宣读了天游域的前言与动机：「玉皇大帝玉旨：布告天界，咸使闻之。神、仙、妖、魔、眾生偶有嫌隙也属平常，但将之演变于生死恶斗，实为不妥...。」
    玖璋子念了一段玉帝亲撰的劝世文后，眾神仙早已有些不耐烦，毕竟依照稿子平铺直叙的朗诵，实在很难提起劲，玖璋子还是依照标准流程，他手指轻弹，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屏幕从地上升起。
    原先的透明的屏幕出现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过若干秒，大家方看清楚影片是在记叙一名先秦时代少年的往事。
    这名少年是名将军的儿子，自幼习武且技巧拔群，影片中正于家里后院拿对弓箭把玩。
    这名少年拿着掛在墙壁上的弓箭，逕自往后院走去，他弯弓搭箭瞄准了远处的一棵树，手指夹的弦一松，箭飞快的衝了出去。
    那少年原本预期会稳妥地射穿树，可只见红光繚绕、紫雾纷霏，那枝弓箭竟影跡杳然，他有些纳闷，但也不大放在心上。
    画面一转，有名童僕倒卧花丛之中，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彩衣，篮中的草药四散，咽喉上正插着一枝弓箭。
    过了大约三、四秒，镜头转至少年和他爹争吵的场景，他爹爹不知为何十分恼火，他爹爹揪着那名少年往外走去，两人齐施土遁便到了一座满是白骨的山洞前。
    下一个画面已不见少年父亲的踪影，反而多了一位白袍长鬚道长和一名身着红衣大敞的娘娘，两人交谈中，可看出那名头带鱼尾金冠，麻履丝絛的娘娘气愤不已，手中太阿剑还不住挥动，一边指着道人一边破口大骂，另一名童僕的尸体躺在一旁。
    那道长说什么「摆动乾坤...」，那娘娘又回些「道德森森....」。
    两人吵架内容几乎文言文，几名新手民国八十年后才成仙，他们听不大懂，但现场气氛沉闷，故也不敢多问。
    那名少年躲在老道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道人的白袍，并不时从背后探出头。
    老道长再也不想多费唇舌，他双手高举，用个罩子将娘娘困住，随即大喝一声，罩子里冒出熊熊火光，还有九条火龙吐着毒焰且肆意飞舞。
    下一个镜头没有人出现，眾仙只看到一块焦黑的石头。
    影片结束，虽然所有出场人物的脸部皆经过模糊处理，但所有神仙皆知这部影片在叙述何人何事。
    毕竟片中的先秦少年已成为一名为眾生信赖的神明，且现在的他跟片中的暴戾行径截然不同。
    那名神明不只慈悲地庇佑人间，更重新给予一些被社会、学校放弃的人应有的生命意义和尊严。
    影片播放结束后，玖璋子咳了一声嗽，并说：「为了不再使类似悲剧再度发生，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决定....。」
    在座的眾神不禁皱紧眉头，大家均有繁琐的公务，可没想到主席竟不打算长话短说。
    有些部分明明可以删去，但是玖璋子根本没有事先润稿，竟直接照着整篇稿子念起来。
    玖璋子继续不缓不急的说明，不知他是不知晓台下眾神有所埋怨，还是刻意忽略，「...玄穹高上帝决定研发一款系统，若眾生或各界之间有所嫌隙，均已此系统公平竞争，恰如至圣先师谆谆教诲，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
    有的神仙一听到玖璋引经据典，不禁头疼，有些神仙索性使遁地之术中途离席，法力高强的玖璋子皆看在眼里，但他无心搭理，只想跑完流程。
    「简单地说，以此系统公平竞争，起初两者先将条件设定好，并输入系统，系统会告诉双方输赢的惩罚与权力。竞技结束并胜负已分后，需依此结果行事。」
    「举个例吧，如果有一位神仙，想要逮捕一隻妖怪，两位需要使用天游域系统，经过竞技后，若是妖怪落败，会被神仙逮捕；若是神仙落败，妖怪则不会被逮捕。」
    玖璋子继续说道：「而这竞技的规则取材于人界，一种非常受欢迎的运动。」
    「简单来说，规则不会有过大的差异，只不过是使用者的差别而已。而那种运动....。」
    「是篮球。」
    新手神仙不禁略为惊讶，他们万万想不到，天界居然会出现这种系统。
    简化系统的核心概念，便得到一种结论。
    原本可能会衍生出暴力的衝突，用篮球的胜负取而代之，并依结果进行判定、调解、仲裁。
    当然，这是有强制性，倘若有生命体打算忽视规则，企图使用暴力，不仅会罪加一等，更是触犯了眾生的底线和共识。
    一个希望天下苍生和平共处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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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因果和缘分

    玖璋子将任务了结后，打个哈欠便离开讲台，帘幕后有名身穿华丽衣裳的女神仙，目中略带怒气的瞪着他。
    她身穿一袭琥珀色底，镶满红宝石的窄袖褂子，腰部绣了数个鲜红的如意纹，乌黑的青丝配上银製的发簪，手上带镶嵌翡翠的玉鐲，她是玖璋子长年的最佳拍档，玉琼公主
    两位神仙在尚未得道成仙前，就已经当了三世的夫妻，得道后更是一起共事了五百年之久。
    玖璋子漫不经心地收拾杂物，玉琼有些生气的质问道：「玖璋，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好好准备？非要把讲习弄得这么无趣？许多新手神仙难得参加讲习，整个气氛却被你弄得那么沉闷，这样那些...。」
    还未等玉琼骂完，玖璋故作无辜的辩解，「玉琼，我也不是故意，只是这次...。」
    玉琼生气地打断他，「只是这次我没有帮你，将草稿中多馀的部分删除，是不是？」
    玖璋子还欲辩解，玉琼也没有停止碎念的打算，继续叨叨絮絮地唸道：「为什么你总没办法，将一件事情好好的做...。」
    叮咚一声，打断了玉琼公主的说教，玖璋子瞄了一下讯息，原来是师父联系他们。
    两位神仙立刻停止争吵，敬重的察看讯息，他们的师父可是来头不小，不仅精通奇门遁甲、六韜三略，更是在神界、人间皆有很高的名望。
    他们的师父就是鬼谷子。
    而讯息内容大致是询问他们有没有意愿，去一趟人间执行任务。
    这个任务并不普通，不只要当土地公庙里的分灵，还需下凡化作人形，以高中生的身分执行任务。
    那所高中正是当地的第一志愿：昌瑞高中。
    最近鬼谷子经由观察天象、演算卦象发现，昌瑞地区的灵数异常，若不加以控管，恐酿成灾祸。
    若成为学校里的学生，监控的效果自然更加优异。
    玉琼公主自然也看到了讯息，怒火稍稍平息，转移话题问道：「玖璋，你要不要...？」
    玖璋一听到人间这两个字，便浑身不舒服，毕竟糟糕的回忆实在不少...，他一口回绝：「不要，没门。」
    玖璋脑内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五十年前，他去一间小庙里当分灵，可是一场大火竟把庙烧了，当时自己气得向天庭举报，希望能对纵火者施以天谴，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仍无下文。
    真正让玖璋厌恶人间的原因，绝对不只庙被烧，人跟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耍狠犯贱，皆让他对人间没什么好感。
    玉琼继续瀏览讯息，眉毛忽然高高挑起，看着讯息呆了半晌，玖璋看到她这反应便知，讯息有些古怪。
    讯息末段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足以让玖璋震惊，思潮无尽翻涌。
    「这次的任务跟想雨有关。」
    玖璋皱紧眉头咂嘴并暗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想雨那个傢伙是人是仙，跟我有什么关係！」
    有关想雨一幕幕的在脑中浮现，有许多让人火大的回忆，让玖璋不由得抿紧嘴唇，心中再次发了一顿牢骚。
    「那傢伙虽然是我师兄，可是完全没有一点师兄的样子，不仅轻浮好动又好色，而且对许多事情都漫不经心....。最夸张的是，居然欺骗了我跟师父，让师父面上无光...，被贬到人间是他活...。」
    忽然之间，心理却出现令股声音，替想雨辩护，「真的是活该吗？想雨真的是故意...，还是...？」
    玖璋内心的两种声音，还来不及争论，师父已用语音讯息回復，一股歷经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那声音苍老，仍是清朗豪迈。
    彷彿鬼谷子已然知道玖璋子所思所想，「我算出你们三个的缘分未尽，未来必会在人间相见。你有了解想雨的苦衷吗？或着说....你有想了解过吗？不要忽视缘分和因果。」
    玖璋低头沉思良久，沉吟之中，脑中也浮出不愉快的回忆。
    玖璋缓缓的抬头看着玉琼，她便倾刻了解，玖璋问道：「这个任务我接了，我倒要一探究竟，想雨师兄跟我之间，还有什么缘分，你要不要跟着...。」
    玉琼丝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你要接这个任务，我陪你。」
    玖璋子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这四百年来，玉琼总是跟在自己身边，儘管自己如此迷糊随兴，对许多事漫不经心，也搞出不少乱子，需要玉琼为自己善后，但她还是陪在自己身边。
    过了不久，他们的师父发出更详尽的讯息，包括出任务前，应通过的检定考，还有检定考的时程...等，若是平常的玖璋子，早就弃之不顾，性喜逍遥的他，最讨厌被这些繁文縟节绑住。
    可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的任务跟他有关...。
    想雨....。
    玖璋子仔细地将考试规范、流程、范围等资讯，完整读了一遍，玉琼手一挥，掌心冒出若干团光圈。
    接着，她从七彩动人、瑰丽灿烂的光圈中，拿出一本本的参考书。
    玉琼翻了翻参考书，并将一整叠的书递给了玖璋，并道：「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我们赶快将书读一读，好通过检定考。」
    玖璋子也不迟疑的一把接过书本，并向上级机关请假，毕竟这次的检定考，有非过不可的理由。
    两人并肩苦读，正襟危坐的两人，将书里的知识读得滚瓜烂熟后，便开始互相考对方，用测验的方式让记忆加深。
    神仙如果要下凡出差，需要通过三种检定考，分别为：当代常识、当代三观、以及最麻烦的当代流行用语。
    只有通过这三项考试的神仙，才有资格出任务，或参加下一阶段的考试。
    每年主办方都会给出检定考的通过率，而成绩往往不尽理想，毕竟对许多神仙而言，过了好几百年，不论是价值观的演进、还是文字的流变，都让人备感陌生。
    其中当代流行用语更是让不少神仙却步，毕竟要听懂时下年轻人的语言，才能与其沟通，只是他们的语言实在怪异难测，许多流行用语的用法，毫无脉络与逻辑。
    许多神仙即便通过，也不想下凡出任务，因为他们对人界的生活，无法理解或适应不良。
    玖璋子和玉琼公主就这样，苦读了一天，他们掐指一算，发现考试的时间快到了，便动身前往试场。
    玖璋将食指放在口前，轻轻吹了口气，自口中吹出的气息，逐渐变得浓厚稠密，过了不久，玖璋便出了一朵祥云，供两人乘坐。
    两人看似瀟洒，实则忐忑不安的飞往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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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古文和流行语

    玖璋子和玉琼公主并肩坐上彩云，整朵彩色的棉花糖缓缓地前进，玖璋子轻轻眨眼，整朵云不再徐行，转而飞速疾驶。
    玉琼公主微微发牢骚道：「何必飞这么快？我们接下来可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这里.....。」
    玖璋子默然不语，玉琼公主一想到先前师父讲过的话语，便大致了解玖璋为何如此急躁。玖璋子低头反覆思索师父的话，不断的思索却產生更多的疑问。
    「...你有了解想雨的苦衷吗？或着说....你有想了解过吗？不要忽视缘分和因果...。」
    玖璋子抿紧嘴唇，云飞得更加快速，不一会儿便到了玄都，一齐向看守鞠躬示意后，云便笔直的衝进洞穴中。
    玖璋子熟稔的操作飞云，整朵云自由的在岩柱中穿梭，整朵云向前急衝，忽然之间一座大墙堵在了两人面前。
    玖璋子剎「云」不及，连神带云撞着了石壁，玖璋子直直地从云上跌落。着地的瞬间，玖璋子轻念咒语卸掉了自身的重量，霎时，玖璋子筋斗倒转，以轻飘飘的身姿优雅触地。
    他回头一看，玉琼以同样的身法落地，他抱歉二字正要出口，玉琼将手搭在他的脸颊上，「放轻松，关键在于方向而不在于速度。」
    玖璋子点了点头，他心理暖了一阵，他衷心感谢玉琼几百年来，无悔的陪伴、细心的照料、温柔的宽容....，玖璋子轻挽玉琼的手，结伴走向洞穴深处。
    狭小黑暗的洞穴渐渐宽广，玉琼玖璋向着前方的光亮径直向前，豁然开朗。他们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那房间四周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四面白得发亮的墙壁。
    房间的中心坐着一名身穿褐袍的老者，他也不抬头看访客，只是逕自拨着手中的算盘，那老者的白鬚垂地，面容像极风乾的橘皮，布满了皱纹，十根手指几乎没有多馀的肌肉，手指关节的突出十分明显。
    这名老者，为人时培育无数左右时代的英才，为仙时亦导正了许多迷惘的亡灵，对天界和人界的稳定功不可没。他正是名扬天下的鬼谷子，同时也是玖璋玉琼的师父。
    喀、喀、喀喀、喀、喀喀。
    寂寥的空间回盪着算盘声，隔了好一段时间，玖璋玉琼仍恭敬地跪在地上，玖璋子偷偷望向玉琼公主，她微笑着点点头。
    玖璋子开口打破寂静和犹豫，「师父，我决定了，我想承接这个任务，我是来向您稟报。」玖璋子眼神直挺的看着鬼谷子。
    鬼谷子头也不抬，面部表情也未有变化，只是手指轻颤，两卷纸从袖中飞出，双双落入他弟子的手中。
    「这是第一阶段的单独笔试，考题方向大致是流行用语、流行文化以及现行人界的常识，三十分鐘后交，共二十五题，未超过八十分就请回吧。」
    两位神仙迅速的拆开考卷，玉琼玖璋依照「当代考试的重要窍门」一书所提及之要诀，一开始先将整张考卷扫描一遍、不将时间耗在难题、不要有考一百的心态.....等，写完了整张考卷。
    玖璋暗自长吁一口气，忖道：「果然要先知道一些当代考试的窍门，这种感觉跟考科举完全不一样，虽然选择题简单，但是熟练度的重要性被放大不少。」
    他将目光放在最后一题，单手扶着额头思考。
    (25.)请问下列那些选项中，流行用语的使用正确恰当？
    (a)不旋转者，草履也。以其轻贱易得，故人人自有，不假旋转于人，故名不旋转也。
    (b)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森七七曰：「旦日饗士卒，为击破沛公军！」
    (c)于是使骑捕，廷尉吉，释之治
    (d)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河东解人也。嗝屁奔涿郡。
    (e)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是在哈囉」。
    玖璋子迅速的将a选项删掉并填上b，但c、d、e让他困扰不已，他思索：「d选项的原文应是流亡，而嗝屁的意思是死亡，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只是....，厂厂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真正让玖璋子心烦的是c选项，玖璋子在心中推导一次，「吉在流行用语提告的意思，原文是属之廷尉...。」
    「廷尉提告...，这似乎不对劲....，算了....，用猜的吧。」
    稍作检查后便交卷，都超过八十分，获得进入第二阶段的资格。
    鬼谷子左手一抬，墙壁的顏色顿时变换，原本的白色渐变漆黑，并以蓝色的纵横细线交错出空间。
    检定考的第二阶段，是天游域的实力测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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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能力和设定

    神仙的篮球跟人类的篮球，除了规则以外，几乎没有相同之处。
    人类的篮球靠的是：准度、力量、敏捷…等，但是天游域里的篮球，只有技术不够。
    天游域的篮球员靠的不只是球技，还有「能力」。
    能力与使用者的仙术、特质、性格…等，息息相关。玖璋子在做神仙之前，已经是接近得道的道士
    ，并擅长五行遁术，其中土遁术更是专精所在，所以能力跟土行术有很大的关係。
    玉琼公主是一株上古已然存在的榕树，几百年间吸取了天地日月精华，最终有了灵性，并得以幻化成人，她的能力也跟经歷有所关联。
    玖璋子和玉琼将身上的唐装换成运动服，开始拿球上篮热身，身体热开后，立即开始用能力模拟战术。
    玖璋子持球，面对玉琼公主的防守，倏地向左切入，不过玉琼也很快地横移跟上，玖璋子便用了他的第一个能力名称：撒豆成兵。
    「玖璋子能力名称：撒豆成兵
    介绍：将一颗豆子拋出，那颗豆子会变成一座分身，可用于掩护挡拆。」
    玉琼往左移时，撞到了掩护的分身，虽然只迟了一瞬，但是，玖璋子已经运球衝进禁区。
    玉琼眼看玖璋即将侵门踏户得分，逼不得已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玉琼公主能力名称：榕发
    介绍：可将头发瞬间增长至四公尺，末端有着六十公斤的握力。」
    玉琼的秀发猛地抓向玖璋手中的球，玖璋连忙交叉运球，企图用较复杂的运球，躲避玉琼的抄截。
    虽然球没被抄走，但是玉琼又回到玖璋面前挡住他。
    玖璋续用撒豆成兵，一将豆子撒出，便向丢豆子方向切入，那颗豆子变成一个玖璋的分身挡在玉琼面前，玉琼这次看清楚了分身的位置，右脚跨过分身的大腿，并用身体硬将他挤开。
    玉琼破解挡拆后却赫然发现，玖璋不见了。
    再过一秒，他却从禁区的地底冒出来，并上篮得分。
    这正是玖璋的第二个能力──土行遁术。
    「玖璋子能力名称：土行遁术
    介绍：使用者能自由自在的在球场底下移动，但一场比赛只能使用三次。」
    玉琼笑一笑，说道：「你这能力好厉害，你不仅擅长挡拆，还对挡拆免疫。」
    玖璋紧绷的表情因为玉琼的称讚，得以稍稍舒缓，并露出自参与检定考后，因为紧绷的压力故久违的笑容。
    他们一齐走到球场中央，等待主考官的来临。
    鬼谷子坐在一旁忽道：「应该到了。」
    一缕青烟从场中央冒出，两个神仙瞬间出现在玖璋和玉琼面前，定睛一看，较高大的神仙皮肤黝黑，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面目有些狰狞，血盆大口露出洁白的獠牙，身穿一件鲜红色的盔甲，手臂粗壮不已，肌肉的线条十分明显。
    另一名神仙是一隻猴子，一双灵活的眸子左晃右亮，机敏的观察玖璋和玉琼，他摆动茸毛毛的手臂，跳上跳下似乎静不下来。
    玉琼公主和玖璋子二人齐长跪并道：「小的拜见齐天大圣和南海迦纳山神。」
    迦纳山神虽面容凶狠，实则温和有礼，他扶起两位神仙并道：「免礼、免礼，这次玄微真人请我们来，为了与两位切磋天游域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不用如此...。」
    迦纳山神话还未说完，齐天大圣便抢白道：「嘿，我们可是他们的主考官！我先说喔，我可是很严格，别怪我没提醒过！」说完还喜孜孜地手舞足蹈一阵。
    迦纳山神小声道：「他第一次当主考官，有些兴奋，还请两位不要见....。」
    齐天大圣再度打岔，「好啦，我等不及喽！黑风，你也迫不及待了吧！」
    迦纳山神开啟新的天游域，说道：「先热身一会吧，适应一下篮框。」
    迦纳山神和齐天大圣也纷纷化成人形，一团烟雾再度将它们笼罩其中，烟雾散去，原先两名神仙已经不见。
    迦纳山神变成一位绑着灰白色脏辫，皮肤黝黑、肌肉粗壮的高大男子，他身穿一件背号七号的紫金球衣，白色裤子底下是一件黑色塑裤，脚下的球鞋主体是淡紫色，用少许的金色点缀，显得光彩耀目。
    而齐天大圣变成身高约一百七的后卫，一头棕黄长发被整齐的扎成短马尾，而头的侧边剔得精光，衣着跟迦纳山神没什么不同。
    他的球鞋乍看之下是普通的白色，可在阳光照耀下可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流行的发型搭配时髦的球鞋，齐天大圣很是得意。
    两边各佔一个篮框热身，玖璋子点一点头，合作超过四百年，玉琼心照不宣便知他的意思，玉琼带球跑进禁区，轻轻向上一拋，玖璋子高高跃起将球猛灌进篮筐。
    过了一炷香的热身后，两队在中线整队，由主考官规定比赛的细则，玖璋子道：「迦纳山神、齐天大圣，依小的之见...。」
    齐天大圣打断他：「何必如此拘谨？叫我老孙就好啦，啊那个黑大个，你们叫他黑风吧。」
    迦纳山神决定以三分定胜负，并且「单方面部分坦白能力」。
    齐天大圣听到后不禁抱怨，「蛤？这样就不有趣啦！」虽然他发了一下牢骚，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起初与玄微真人的约定便是如此。
    齐天大圣扔出一个锦囊，玖璋接住后便拆开来阅读。
    「齐天大圣能力名称：月下偷桃
    介绍：一场比赛可使用两次，进攻篮板会直接飞回自己手上。」
    「齐天大圣能力名称：分身术
    介绍：次数无限制，拔下一根头发，可化为一座会传球的分身。」
    「齐天大圣能力名称：七十二变
    介绍：次数无限制，可变成其他参赛者的的身形外貌。」
    「迦纳山神能力名称：黑风
    介绍：一场比赛仅能用一次，以瀰漫黑雾遮蔽所有人的视线一秒鐘。」
    玖璋子不禁皱紧眉头，这几个能力可真棘手，本以为第二阶段的测验可以轻松通过，没想到竟是由这两位高手竟担任主考官。
    由主考官们先攻，洗球后，孙悟空将球高拋给低位要球的黑风，孙悟空拋得非常准，即便玖璋子不断用手干扰黑风，但他仍单手接到球。
    玖璋子面对高自己一颗头的黑风，防守十分吃力，但手仍是不断从下方干扰，不让对方轻松运球。
    黑风暗忖：「嗯，基础不错，可惜这样不够。」
    臂展佔优势的黑风让玖璋完全干扰不到运球，而他也靠着厚实的身躯一步步向禁区推进，力大无穷的挤压让玖璋逐渐落到不利的位置。
    黑风出手了，他一挤开玖璋，便收球于禁区中间鉤射，球在框上弹了几下，进网。
    1：0
    玖璋子低头歉然道：「抱歉，玉琼，第一球就没守好...。」玉琼打气道：「抱歉什么？黑风那么高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玉琼跑到玖璋身边悄声说到：「有什么事情，我们齐力做不到？」玖璋看着玉琼，她总是鼓励因为一点小事就失落的自己，也对自己的内心喊话：「才第一球而已，虽然对方不合理的强，但只要静下心来，一定有办法。」
    黑风发球，他将球传给孙悟空后，便挤开玖璋往内线衝，他的手已经举高要球，孙悟空机灵的直接传进禁区，眼看要再下一城。
    不过玉琼玖璋也不是泛泛之辈。
    --

 第六章 掩护和错位

    玉琼公主的长发瞬间变长好几倍，直接攫走那颗传球，玖璋也立刻衝到外线，玉琼的拾着球的长发一甩，准确的将球传给在三分线的玖璋子。
    玖璋子一看黑风从禁区移动到外线防守，便假装投篮，实则向切禁区，可是黑风没有被骗。
    玖璋也不打算保留，使出了自己的得意技巧，从口袋撒出一颗豆子。瞬间，那颗豆子变成玖璋的分身，两个玖璋打了漂亮的挡拆。
    黑风刚要左移阻挡切入的玖璋，却一头撞上玖璋召唤的分身，迟了这么一瞬，已没办法跟上，孙悟空也无暇补防，任着玖璋衝进禁区拿分。
    1：1
    虽然玖璋和玉琼扳回一城，但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对手一个能力都还没用，而且他们的能力不仅棘手，还有许多的未知的部分。
    球权回到玖璋这边，他先将球传给三分线外的玉琼，旋即跑到孙悟空旁，双手交叉护胸掩护，玉琼见状立即带球切入。
    黑风在后面指挥防守的阵型，他发现玉琼切入的速度非常快，喊到：「悟空！换防！」
    孙悟空只好就近贴在玖璋身边，而黑风双臂展开，企图挡住玉琼的切入。
    玉琼先一个换手运球，并往变向突破，但是黑风的单防能力十分出眾，即便面对错位的玉琼，却不占下风。
    玉琼抬手示意自己要单打黑风，玖璋便退到另一边，将空间让出来，交给玉琼突破，让孙悟空没有协防的机会。
    玉琼再度退到三分线外，黑风重心放低，专注地看着玉琼的一举一动，玉琼的头发忽然在空中飞舞。
    紧接着玉琼展示了一手花式运球，她坚韧的头发末梢聚集，变成了一隻隻由头发搓合而成的手掌，运球的繁复花俏，直接上升一个档次。
    玉琼多长四隻手臂，加上原本的双手，篮球飞速的在六隻手掌之间转换，黑风的眼睛已经追丢了球的轨跡，他只能看到一堆篮球的残影，在玉琼的手掌间移动。
    玉琼同时一步步地向前逼近，黑风更发现，玉琼的目光完全没有看向球，可见她对运球技巧熟稔无比。
    黑风一不注意，玉琼已将球从自己的跨下运了过去，并直衝篮下上篮得分。
    1：2
    球权留在玖璋的手上，他用刚才的战术，先用一次掩护，接着换防让玉琼单打黑风。
    玉琼一如既往地用头发配合双手，做出繁复华丽的运球，正当她要再次甩开黑风突破，黑风使用了能力。
    场中瞬间黑雾瀰漫，伸手不见五指，玉琼连球都看不到，但是他仍旧不慌乱，因为她知道这股黑雾只会持续一秒。
    她心中盘算先收球，等到雾散去后，再将球传给玖璋，之后再进行打算。
    过了一秒，黑雾散去，玉琼赫然发现不太妙。
    黑风已经贴身防守，而自己已经不能再运球，只能选择传给玖璋，可是....。
    眼前出现了两个玖璋子。
    而两个都高喊：「玉琼给我球！」
    玉琼瞬间感到为难，自己不可能投篮，只能传球，而其中一个玖璋必定是孙悟空变得，到底是哪一个？
    黑风的大手不断的拍向玉琼手中的球，企图直接将她手中的球夺走，玉琼情急之下大喊：「快点用土行术！」
    其中一个玖璋立即衝进土里面，玉琼将球用力往斜前方砸，篮球高高弹起，逕直飞向篮框。
    玖璋恰从篮球场底下冒出来，并在空中用力接住球，大力地往篮筐炸去。
    玖璋完美的灌篮。
    篮球落地，在地上弹了几下。
    玉琼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比数仍是一比二，玖璋顿知不妙，地上的篮球竟然开始膨胀变色，更夸张的是，还开始长毛！
    那颗篮球竟然是孙悟空变化而成。
    玉琼不禁纳闷，刚才她将球抓得牢固，孙悟空怎么会有机会，将自己变成球，然后跟自己手中的球掉包？？
    但也没时间思考了，因为黑风正拿着球往禁区衝去，玖璋先一步挡在他前面，可是黑风厚实的身躯狠狠地往禁区撞，玖璋也只能一步步后退，渐渐地退至不利的位置。
    黑风的力量轻松压过玖璋，豪取一分。
    2：2
    黑风取得球权，玖璋则是懊恼不已，并暗暗焦急，「内线的对位完全压制不住黑风，这两分也是因为玉琼才能拿到，我一定得做什么事才行！」
    黑风先持球观察状况，玉琼紧盯着孙悟空，不让他用跑位製造任何机会。
    孙悟空向黑风使个眼色，黑风点了点头。
    孙悟空向禁区空手切入，玉琼仍是紧迫盯人，而黑风作出了让玉琼玖璋，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直接在三分线外三米外拔葱跳投。
    玖璋一看空中球的轨跡，便知道球不会进，忽然他想到了孙悟空的能力，便知不妙。
    球碰到篮框高高的弹起，玉琼操纵头发去争这颗篮板，眼看即将摘下篮板，玖璋在背后焦急的喊到：「玉琼，小心孙悟空！」
    与此同时，空中的篮球的轨跡倏地改变，原本即将落到玉琼手里的球，拐了一个弯，以诡异的角度，飞回孙悟空手上，而孙悟空正在三分线外。
    孙悟空轻松跃起投篮。
    他同时稍微瞄了一下玖璋子的位置，就算他跳跃力惊人，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投篮。
    篮球即将到达最高点。
    眼看孙悟空便要结束比赛，可玖璋子不打算让比赛这么结束，他直接用力前跃，不过高度还是不够....。
    但是玖璋早已想出办法，他算准自己的落点，并往那边拋出两颗豆子，霎时多出了两个自己的分身。
    玖璋的左脚并没有踏到地上，反而是蹬在两名分身的手掌心，那两名分身瞬间将玖璋大力向上拋。
    玖璋单手将空中的投篮抓住，不让它进网。
    玖璋子霸气的追魂锅，企图力挽狂澜。
    --

 第七章 挡拆和协防

    眼看玖璋抱着球即将飞出场外，他连忙将球向后拋，玉琼用头发截住球后，直接向禁区突破，霎时黑风已守在禁区。
    玉琼在禁区没有优势，也不急着攻下超前分，直接将球向外传回玖璋。
    玖璋稍稍判断了局势，孙悟空对位自己，而黑风防守玉琼，两个人都有错位的优势，那不如...。
    玖璋先将球传给弧底的玉琼，并退到底角，让玉琼有开阔的单打空间。
    玉琼用了同样的招数，头发结合双手的花式运球，轻松甩开黑风，并往禁区突破，这时孙悟空却突然弃玖璋不故，也移至禁区协防。
    被甩开的黑风同时也从玉琼后方，跟了上来，企图干扰她的运球，玉琼一受到包夹，便下意识地收球。
    玉琼在罚球线就被挡住，玖璋招手要球，同时黑风也跑回去守玖璋。
    玖璋持球后开始思考：「他们利用优秀的协防观念，扭转了错位劣势，不...。」
    「我被看穿没有三分能力...，而且突破的速度一般。」
    玖璋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善用当前自己所拥有的技能。来打赢这场比赛。
    玖璋决定用新颖的想法，执行不一样的战术，挥手示意玉琼掩护。
    玉琼满腹疑惑，没想到紧要关头，平时配合无间的挡拆，竟然要交换脚色执行，但是她信任玖璋，她知道玖璋虽然平时有些轻率，但重大时刻决不会马虎。
    玉琼跑到黑风身旁，双手交叉护胸，玖璋抓准时机，立即向左突破，黑风巧妙的闪过掩护的玉琼，不过玖璋又撒出一颗豆子，黑风移动的路径再度被阻碍。
    玖璋直闯禁区，直到孙悟空挡在他的面前，玖璋二话不说，用低位背打，要用体重和身高的优势，单吃孙悟空。
    玖璋先将背倾在孙悟空背上，稍微感受他的重心，一感觉到孙悟空的重心处，便大力的运球，并转身绕开孙悟空，轻松上篮得分。
    2：3
    玖璋子拿下了重要的一分，但比赛还未结束，情绪还是很紧绷，玉琼走向他低声说了几句，玖璋满意的点点头。
    玖璋先将球交给玉琼，彼此在球场上传了几球，仍找不出对方的破绽，黑风和孙悟空的防守严密札实，要轻易突破绝非易事。
    球回到了玖璋手中，黑风仔细盘算对方有可能用的战术，如果叫玉琼过来掩护，那对方可能再度以撒豆成兵使用双重掩护。
    应该不太可能单打，毕竟由刚才几次内线的对抗，不论是身高还是力量，他都居于劣势，应该不可能这么鲁莽，更况三分线外并不是他这种大型球员擅长的领域。
    这时玖璋却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他竟用抬手指天，示意他要单打，玉琼见状立即退到一旁，留出空间好给玖璋发挥。
    黑风纳闷之馀，更是有些失望，没想到玖璋如此莽撞，这么意气用事，这种水准的神差，没有资格去人界...，虽然有些对不起玄微真人...。
    恐怕得使出全力，不能让这两个人通过测试。
    黑风看着眼前，壮硕高大，留着一颗吋头的玖璋，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并内心不客气地留下评语，「技术本身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过于急躁，以及得失心过重的心态，恐怕无法胜任这次的神差。」
    玖璋开始运球，交叉和胯下交错着使用，黑风一看只是普通的运球，更是有些失望，虽然自己高过对方一颗头，但要突破自己的防守，这种等级的运球，绝无可能。
    忽然，玖璋深呼一口气，同时玉琼向禁区空切。
    孙悟空紧紧贴着玉琼，不让她有轻松跨越雷池的机会。
    玖璋忽然大喝一声，他的吋头倏地冒出巨量的长发。
    孙悟空惊讶之馀，转头望向玉琼，她却早已不见身影。
    玖璋竟然开始用头发熟稔的运球，不花一秒鐘，便将黑风甩在脑后，孙悟空也不管玉琼了，直接贴上去协防。
    玖璋轻轻将球向上一拋，霎那间，玉琼从篮框旁的地底冒出来。
    玉琼跳的非常高，在空中接住球后，刚猛的将球砸入篮框，黑风瞬间明瞭发生了什么事，他收回原先对玖璋的评价，并大大的改观，他对这次的结果很满意。
    比赛结束。
    2：4
    玖璋和玉琼开心地击掌后，样貌也开始產生剧烈变化，玉琼的身躯愈加高大壮硕，头发也缩回去头皮内，而玖璋的身子则是逐渐变小，秀丽的青丝在空中肆意飘盪。
    玖璋玉琼变成彼此的模样，更准确地说，他们便回原本的样子。
    黑风和孙悟空满意的点头表示嘉许，这种配合不算多见，而且他们还是不知道，到底玖璋和玉琼什么时候变身。
    孙悟空和黑风齐声宣布道：「恭喜通过第二阶段检定考，本人在此核可，玖璋子和玉琼公主，成为人界的神差！」
    孙悟空嘻皮笑脸的望着他们开心地击掌，一想到人界神差的工作，心里便暗暗嘻笑：「你们要高兴，也只有现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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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名字和住所

    八月底的炎热天气，让教室里的小高一有些躁动，更况有些人还未脱离国中时期的稚嫩，不少男同学还是如国中生一般，在走廊上嬉闹玩耍。
    在教室里闷闷坐着的耿乐廷，跟窗外的吵闹的同学，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耿乐廷心里不住嘀咕：「现在的青少年都那么幼稚吗？」
    耿乐廷无所事事的滑着手机，人间好无聊...。
    耿乐廷转念一想，其实无聊也不错，至少不会有什么麻烦事，让自己操心。
    他似乎想得太简单了。
    「耿乐廷，耿乐廷同学在吗？」一道清脆但冰冷的嗓音在教室回盪。
    耿乐廷正要趴在桌上睡觉，却发现有人在呼喝，不禁皱紧眉头并暗骂几句，「搞什么啊？到底是谁，别人都在你的名字，还不回答...。」
    耿乐廷忽然察觉自己的名字就是「耿乐廷」，连忙举手示意，副班长便缓步走向他的座位。
    副班长身高约莫一百六五，中分的齐肩长发柔顺闪亮，光滑的额头和可人的脸颊，生在一张巴掌瓜子脸上，她的深邃眼眸，更凸显五官整体的立体感，俏鼻下的唇瓣涂着淡淡的唇蜜。
    她十足是个高冷美女。
    副班长将手中的资料交给耿乐廷填写，并冷冷地说到：「下次别人叫你的时候，请回话。」
    「别搞得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颖芷，上体育课喽！」
    副班长轻声嗯了一声，便离开教室。
    耿乐廷叹了口气，自己的确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啊...，脑中的回忆又带他回到一个月前的琐事。
    玖璋子和玉琼在通过检定考后，立即开始准备诸多事宜，鬼谷子叮嘱：「你们的户籍、学籍、身分证都会有专人处理，所以不算幽灵人口，但是你们还是要谨言慎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仙界的任何资讯。」
    鬼谷子稍稍整理一下手边的资料，并将之全数交给两名弟子，玉琼连忙挥手道：「这...，实在是为难老人家您呢。这种琐事应该交给我们做就好了...徒弟不肖，竟让师父...。」
    鬼谷子笑一笑，「这没什么大不了，还有很多杂事要处理，赶快去吧。」
    他们便依照上面的指示行事，首先他们到了皮囊处，他们需要拣各一具皮囊。
    玉琼询问玖璋的意见，没想到玖璋一点想法都没有，玉琼不禁有些恼怒，怎地到了这个时候，还漫不经心。
    玉琼有些忍不住，稍稍训斥玖璋子几句，玖璋无可辩驳，只能低头听玉琼训话。
    最后玉琼看上一具，身高约莫一百六，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皮囊，而玖璋挑了一具身高接近一百九，壮硕结实的男皮囊。
    先试穿皮囊，四处走动合不合适，玖璋玉琼皆满意后，便到天界的户政事务所挑名字。
    玉琼和玖璋在自动化窗口，阅读条款和细则，规定大致如下：经过多重交叉比对后，他们的人设为两名原本是其他县市的学生，之前都申请在家自学，但是高中决定进入校园就读。
    这种设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减少两名神差与其他同学，任何有可能的交集。
    他们分别处理不同的流程，玉琼负责协调庙里的分灵，好让自己有空出的庙宇居住。
    玖璋负责帮自己和玉琼取凡间的名字，并等待系统核可，便可下凡展开任务。
    取名字这件事看似简单，但...。
    玖璋从怀里拿出几本册子，并想：「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些取名的技巧，还有一些当代的小说，就用里面的名字作组合好了。」
    玖璋随手翻了翻书，并随便找两个名字，输入后等待结果，没想到萤幕显现一个红色的叉叉。
    玖璋觉得很怪，明明自己把名字取得不错啊？为什么没通过审核？
    玖璋再度输入一次名字，没想到他又没过，一连试了好几次，系统都显示红色的叉叉。
    玉琼已经处理完住宿的事情，她靠近玖璋关切，「为什么你这么慢...？」
    「这系统不知是故障还是怎么了？我一连输入五组名字，它居然都不给过。」
    玉琼手指快速的滑动萤幕，迅速调出先前的纪录。
    玉琼很不高兴。
    玉琼嗔怒骂道：「你也太不用心了吧！段誉？周芷若？你到底在想什么？系统当然不会接受这种命名！」
    「还有第二组是怎么回事？仇天剑？夜狂歌？这种中二的名字，系统绝对不会给过好吗？」
    「这第三组又是怎样？王小华？陈小美？你有在动脑吗？」
    「贺一航？凤飞飞？你...，我实在....。」
    玉琼扶着额头，她已经不敢继续看最后一组了，生怕她一看，血压直接飆高两倍。
    玉琼索性自己处理，她将耿乐廷、陈婕靚几个字输进系统后，立刻註册成功。
    玖璋略有委屈的说：「我看第二组的人名似乎取的太梦幻，于是就换个简单点的...。」
    玉琼怒道：「够了，我不会听你解释！」
    玉琼的碎念像连珠炮般，疯狂袭向玖璋，「你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漫不经心，而且随便又爱偷懒，你到底可不可以长大，别像个小孩子？」
    「你还不知道吗？这是你的任务，这是你揽下来的！可不可以多用点心，多负点责任？」
    「有点自觉好吗？你是任务在身的神仙欸！」
    「够了！这段任务期间，你自己的事情都给我自己处理！」
    --

 第九章 女孩和男孩

    玖璋子将桌上的校园小说收进抽屉，并缓缓起身走向操场，嘴里有些不满意的嘀咕，「这昌瑞高中可还真大啊...，走到体育场居然还要穿越地下道。」
    「没有飞云还真麻烦。」
    耿乐廷穿过地下道，走进一旁的体育馆，开始了今天的体育课。
    体育老师是位高瘦的年轻小伙子，黝黑的肌肤配上洁白的牙齿，操着一口与外貌不太搭的标准中文，课堂一开始便简单介绍课堂规矩，「你们是一年二班吧，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郭介仁，这一年我负责你的体育课...。」
    「...第一堂课，我们轻松一点，就自由活动吧。」
    耿乐廷根本没怎么在听，只想自由活动，他实在不能习惯高中校园生活，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听老师讲话。
    耿乐廷刚一站起来就被叫住，他转过头，一名男同学向他招手，他身高约莫一七五，留着一头蓬松的中分，耳根上的头发还有些微的小捲，薄薄的单眼皮配上闪亮的双眸，咧嘴笑时，双颊必会掛上招牌的酒窝。
    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我的名字叫郑斌昂，你要跟我们一起打球吗？」
    耿乐廷有些错愕，居然有人主动找自己打球，这么说起来....，好像自介的时候，说自己喜欢打篮球，这样也好，既然有人记得我喜欢打篮球，那自己不用主动交友，也有一定的社交基础...。
    耿乐廷不禁暗忖，「太好了，居然有人记得自己的自介。」
    「我记得你叫耿乐廷吧，啊...！你还喜欢吃仙桃！」
    「不用记那么清楚...。」
    郑斌昂顺手拿了一颗球，从底角投一颗三分球，篮球在空中划出一到美丽的弧线，漂亮进网。
    郑斌昂也藉着这个机会，向耿乐廷引荐班上的同学，首先是扎着短马尾的许又寧，虽然他的发型有些粗獷，但他的黑框眼镜和秀气的面容，倒是显得斯文。
    再来是身高较为矮小的苏啟诚，脸上有着明显的轮廓，身材十分精瘦，他的运球俐落灵活，动作也十分敏捷。
    加上向一非后，就有五个人，若要打三对三斗牛，需要再加一名同学。
    耿乐廷望向坐在一旁的陈婕靚，她正拿着一颗球练习上篮，耿乐廷便用法术跟她祕密沟通。
    quot;玉琼，你要不要加一下，好凑齐人数。quot;
    耿乐廷用的法术，唤作「秘传天音」，核心概念不复杂，可以和附近天界的神差秘密通话，而这是目前玉琼玖璋可以使用的少数法术。
    玉琼玖璋执行的任务很特殊，派遣到庙里做分灵，算是很常见的情况，但他们这次还要化作人形，融入高中校园。
    他们与凡间的接触更加频繁，这意味着必须小心谨慎，为了人界的秩序和和平，他们也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只有向上天稟报，并等待审核过后，才能使用。
    玉琼婉拒了，quot;还是先等等吧，一个女孩子，突然就跟你们这些男生打球，我会有些害羞。quot;
    玖璋点了点头，quot;好吧，说的也是，那我得再找个男生...。quot;
    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在眾人耳边响起，「我可以加入吗？」
    眾人转头一看，是一名容貌俏丽，清新脱俗的美少女，她将原先披肩的长发绑成马尾，修长的四肢和洁白的肌肤、和谐饱满的曲线、还有苗条如柳的纤腰，让郑斌昂移不开眼睛。
    郑斌昂兴奋的说：「好、好、好！」
    许又寧轻轻扯了一下郑斌昂的衣角，小声提醒：「斌昂，别失态。人家是女孩子，有点礼貌别轻慢。」
    向一非望着她说到，「你是副班长王颖芷吧。想一起打球的话当然没问题，欢迎加入。」
    六人便开始分队，耿乐廷、王颖芷和许又寧同队，场边没有人喊play，所以不算分。
    郑斌昂很是失落，没想到不能跟那个美少女一组....。
    向一非厚实的手掌轻拍郑斌昂的肩头，并说：「我们讨论一下战术吧，至少要知道队友擅长做什么。」
    苏啟诚的强项是控球和切入，而郑斌昂是个射手，向一非听毕暗忖：「这个是在同学面前的首秀，自然不能不太马虎。」
    「虽然我很想跟他们说，我擅长所有技术，但是在刚认识不久的同学面前，还是不要太跩...。」
    向一非略经思索后说道：「我擅长篮板和低位。」
    向一非不假思索，编排馀下两人场上的定位，苏啟诚作为攻击的发动机，而郑斌昂待在外线伺机而动，自己可以离开内线掩护，挡拆之后空切篮下。
    另一边，王颖芷也问其他人想怎么打，耿乐廷摆出一切的随便的表情，完全不打算说话。
    许又寧为了不让场面太尷尬，说道：「耿乐廷和向一非身高差不多，让他们对位，而我守郑斌昂，他是我国中同学，他的技巧我很熟悉。」王颖芷跟许又寧稍稍讨论攻击的模式后，便开始比赛了。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耿乐廷根本没在听，因为懒。
    向一非洗完球，便将球先传给进攻发动机，苏啟诚一拿球，向一非立刻在一旁掩护，苏啟诚毫不犹豫，直接藉着掩护杀进禁区。
    但是耿乐廷像一堵墙，挡在苏啟诚面前，他索性将球传给从后方空切而入的向一非。
    但是苏啟诚的手稍稍滑了一下，力道没有减小，但是方向完全偏掉，篮球快速的砸向王颖芷。
    耿乐廷忽然想到，前天刚看完几本的校园恋爱小说，漂亮的女生好像都会被球砸到呢。
    不过这次不是这么回事。
    王颖芷头一侧先闪过喷射的篮球，同时双手牢牢地将球接住，是个漂亮的抄截。
    王颖芷迅速的回线，并果断切入，向一非看她直接向自己衝来，心想：「这是女生，别太认真吧...。」
    身体下意识的向左微挪，王颖芷轻松切入，并直接在罚球线拔葱跳投。
    让向一非惊讶的是，王颖芷单手投篮的动作十分标准。
    王颖芷投进后并没有特别高兴，她冷漠地斜睨向一非。
    向一非被瞪的有些错愕，但旋即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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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后撤和突破

    球权还在王颖芷手上，她先示意耿乐廷进行掩护，自己顺势向内切，耿乐廷也同时向内空切。
    向一非虽然人高马大，但也不失灵活，正当王颖芷正要三步上篮，向一非跨大步跟进追防，大力跃起将王颖芷的球搧到界外。
    王颖芷持球，同样的进攻模式，耿乐廷掩护，并自己内切，但这次不太一样，她先做上篮的假动作，其实要传给空切的耿乐廷。
    可王颖芷球刚离手，向一非反应极快，直接攫走这颗球，同时迅速的回线。
    球场的情势也有些混乱，向一非的抄截，打乱王颖芷心中的理想防守系统，耿乐廷还是留在禁区，而王颖芷必须单防向一非。
    许又寧看到这个情势，便知不妙，郑斌昂是个射手，不可能随便过去协防。
    向一非也不留情，向王颖芷左侧疾驰而去，王颖芷也敏捷横移，可是向一非忽然急煞，又向右衝去，这个变相过人险些将王颖芷晃到。
    向一非一过人后直接在罚球线投射，球漂亮的进网。
    轮到苏啟诚持球，他先迅速切入，稍稍撕裂对方的防线后，就将球交给向一非，向一非右手抵着耿乐廷，一步一步逼近有利的区域，忽然转身要将球放进篮框。
    耿乐廷却不为所动，他看穿了向一非的假动作。
    向一非直接硬干，企图直接挤开耿乐廷，但是耿乐廷粗壮的身躯，可不容许向一非肆意妄为，向一非勉强出手，球在框上弹了两下，没进。
    耿乐廷扎实的卡位后，摘下篮板，并将球传给外线的许又寧，自己则是在低位抵着向一非。
    许又寧对位郑斌昂，王颖芷凑过去掩护，许又寧立刻切入，王颖芷的空切技巧还不错，立刻甩开苏啟诚和郑斌昂，许又寧也不黏球，马上将球弹地传给王颖芷。
    郑斌昂连忙从后方赶上，而王颖芷接到球后，马上及停中距离出手，而郑斌昂也立刻起跳。
    殊不知王颖芷只是个假动作，骗到郑斌昂后，便立即向内切入，并骑马射箭，将球轻轻拋出。
    篮球在空中没有旋转，一个人影却从禁区冒了出来，一隻大手将空中的篮球，狠狠地往地上扣。
    向一非又兇猛的盖了一次王颖芷火锅。
    球高高的在地上弹起，许又寧连忙跑过去捡这颗球，可是有股疾风从身边窜过去，向一非抢一步比许又寧更早在接近中线处拿到球，并长传底角四十五度角的郑斌昂。
    郑斌昂三分出手进球。
    许又寧趁耿乐廷捡球时，偷偷跑到向一非身旁，悄声说道：「那个...，向一非...，防守王颖芷的时候，不用那么认真吧....？」
    向一非却一口回绝。
    经过好一段时间，王颖芷再度对上向一非，向一非眼里燃烧着斗志，他已经盖了五次火锅，而王颖芷更是吃了三次。
    王颖芷运着球，眼睛里的斗志也未丝毫消散，即便吃了三次火锅，但是她可不打算这样认输！
    王颖芷向右切入，几次变相运球，向一非都跟得很紧，完全甩不开，直到耿乐廷跑到一旁设立掩护。
    王颖芷一看机会到来，便大步切入，向一非也没慌了手脚，下滑沉退，让自己对王颖芷的动作，多一点反应时间。
    王颖芷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
    她一看向一非退后，自己也用出了后撤步，确保向一非的防守范围触及不到自己。
    王颖芷虽然对自己的三分能力，没什么信心，但是这是唯一打败向一非的方法。
    王颖芷瞄准篮框，并将球用力投出。
    球在空中飞行，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这颗球上，唰的一声，球进网，同时下课的鐘声响起。
    场边也爆出女生的尖叫声，「颖芷好强！」、「颖芷好厉害！」。
    王颖芷脸上表情没有牵动，默默地走至桌子旁，拿起水瓶小口啜饮。
    向一非脑中将刚才的画面重放一次，「王颖芷大致猜到我的动作，然后做出对应的选择...。虽然被我盖了三次，但还是不错嘛。」
    向一非走了过去并轻声称讚王颖芷：「刚才的后撤步真是好球。」
    王颖芷这才看清向一非的样貌，轮廓分明的脸庞、讲话时会翩翩飞动的眉毛、不羈而上扬的嘴角、清澈深邃的双眸加上精实粗壮的躯干...。
    向一非的英俊又藏着一丝豪放，让男人忌妒，另女人神往。
    王颖芷睁大了眼睛，心跳不自主的漏了半拍，看着向一非，并说道：「谢谢。你好强啊。你的球技真好。」
    向一非往口中灌了一口水，直视玻璃窗外风景，双眸闪烁着光芒，露出自信无比的微笑，并说道：「我当然很强。」
    王颖芷脑中全是向一非在球场上，大显神威的身影。
    「不论是防守的反应还是态度，皆为一流水准，而进攻的多变性更是让人叹为观止...，精湛的技术加上他强大的身体素质，这大概是少数跟那傢伙匹敌的人了。」
    王颖芷望着向一非，并将方才他的表现稍稍分析，「投篮的出手十分快速，运球不仅俐落流畅，而且没有多馀动作，总之...」
    「这个人，很强！」
    「向一非，我记住你了！」
    --

 第十一章 举人和学生

    下课后，郑斌昂和许又寧在校内全家买饮料，郑斌昂一如既往地嘻皮笑脸的说道：「王颖芷好正啊...。而且胸...。」
    许又寧用手中的宝特瓶轻敲郑斌昂的头，「你跟国中没什么两样，还是一副痴汉嘴脸。」
    郑斌昂结完帐后，瞄到耿乐廷正看着玻璃柜中琳瑯满目的饮料，耿乐廷从来没看过这么多不同的饮料，忽然有种衝动，想把每种饮料都尝一口。
    耿乐廷陷入选择困难症，郑斌昂拍了拍的肩膀，装熟的唤道：「嘿，兄弟，你在干嘛。」
    耿乐廷的眼睛离不开装着各式饮料的玻璃柜，并问道：「你们比较推荐哪一种饮料？」
    郑斌昂当然不会正经的推荐，他看到玻璃柜有推出一种新的饮料，便心想：「那个薰衣草汽水，看起来还挺雷，不过...。」
    「先让耿乐廷嚐嚐，问他味道后，再决定要不要买。」
    耿乐廷照着郑斌昂的「真诚推荐」，毫不犹豫买了一瓶薰衣草汽水，但他拿到柜檯结帐时，发现自己一毛钱都没带。
    许又寧细腻的看穿耿乐廷拿不出钱的窘迫，将百钞塞进他的手中，耿乐廷如释重负地说了谢谢，三人一起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隻小狗。
    那隻狗非常肥胖，全身黑色的毛柔顺闪亮，郑斌昂跑过去摸摸它的肚子，它也没有排斥，甚至翻肚让郑斌昂抚摸，郑斌昂笑道：「这隻狗大概是我看过最肥的流浪狗。」
    其馀两人等到郑斌昂玩够后，才一起回到教室，郑斌昂好奇的向耿乐廷问：「薰衣草汽水好喝吗？嚐起来怎么样？」
    耿乐廷赶紧打开汽水瓶，滋的一声，吸引了耿乐廷的目光，他完全没看过这么新奇的东西，他看着宝特瓶中一丛气泡急促的上升，无法将目光移开。
    绚丽的泡沫让耿乐廷看傻了。
    耿乐廷轻轻端起薰衣草汽水，浅嚐一口，调皮的气泡在他的味蕾鼓动，整个口腔都能感受到舒而不呛的刺激。
    薰衣草的馨香紧接着在口中扩散，耿乐廷从未嚐过这种味道，一种清新淡雅的风味，他将汽水嚥下，气泡挟着液体滚过喉头，整个喉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颗粒感。
    耿乐廷觉得风韵犹存。
    他接连灌了几口，这太好喝了。天庭的琼浆玉液算什么？
    郑斌昂连忙问他感想，耿乐廷眼神篤定的看着他，只说了好喝两个字，生怕嘴里的馨香因张口而逸散。
    随着上课鐘声响起，喧闹的教室也因此安静下来，耿乐廷刚坐在位子上，便收到许又寧传来的小纸条。
    淡蓝色的便条纸上，写着豪迈清丽的楷书。
    「方才借你的钱，先不用还没关係。」
    耿乐廷顺便摸摸空空如也的书包，里面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有钱，若不是许又寧将钱借给他，可能今天就要吃土过一天了。
    耿乐廷看着不远处的玉琼，她正专注的预习课本，耿乐廷不禁觉得有些优越，自己几百年前也是个举人，读书这种事，铁定难不倒他。
    玖璋拿出昨天刚发的课本，他不信读高中是什么难事，更况自己当年可是背熟了四书五经，虽然现在忘记约莫七成左右，但还记得的那三成已足以...。
    才怪。
    耿乐廷赫然发现，摊开手中这本书，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他连忙翻开课表查看，上面写着「英文」。
    耿乐廷不禁疑惑且惊讶，英文不是指英气蓬勃的文学吗？例如：满江红、正气歌、江城子之类的吗？
    怎地变成外国语言？这太...夸张了。
    耿乐廷赶忙拿起书苦读，可是一个字都看不懂，怎么可能读？
    接下来两堂英文课，耿乐廷都在恍神中度过，因为老师讲什么他也不懂，而且下礼拜就有英文小考，耿乐廷的眉头更是蹙的更紧了，仔细回想老师讲过的内容，仅记得英文有二十六个字母。
    其他不是听不进去，就是听不懂。
    这在耿乐廷内心拉起了警报。
    这个任务可不好混。
    耿乐廷看着玉琼，心中不禁开始埋怨她先前没有提醒自己，高中课程之中会有这么麻烦的事，但他忽然因方才的埋怨羞愧不已。
    这不是自己的事情吗？难道自己都不用事先知道任务内容？自己总是将杂事交给玉琼处理，也不顾及自己的未来，和玉琼的感受。
    耿乐廷目光睁大，瞪着宛若天书的英文课本，心中燃起一股昂扬斗志，我现在读不懂你，但是我未来一定会精通你！
    --

 第十二章 巡逻和勘察

    玉琼和玖璋之间目前的关係非常微妙，两人处于合作关係，平常执行例行任务时，两人还是和谐的聊天，但是只要提及个人的事务，玉琼都会避而不谈。
    因为玉琼前一个月下狠话，玖璋接下来所有事情，得自己处理，玉琼绝对不会帮忙。
    乌云蔽月，秋风呼啸的吹着草皮，除了k书中心里，高三努力的奋战，暗夜的校园几乎杳无人烟。
    耿乐廷和陈婕靚并肩走在黑暗的校园，执行他们的例行公事：巡逻。
    玖璋走了一段路后，便跟玉琼说道：quot;你应该感觉到了吧...。quot;
    玉琼点了点头，回道：quot;我已经了解为什么师父要求我来这儿了。quot;
    quot;这里的妖气很猖狂。quot;
    玉琼倒也不大担心，quot;我看这些妖怪不怎么高明，一点隐蔽气息的法术都没有，八成是修为不怎么样的妖怪吧。quot;
    玖璋微微沉吟后，说了自己的看法，quot;若是如此，我倒也不必担心，我更怕的是另一种状况。quot;
    quot;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帮妖怪的栖宿之处，而妖怪的头头恐怕能力高强，而底下的小喽囉，自然有恃无恐。quot;
    玖璋和看玉琼看似甜腻的情侣，依偎着彼此散步，但是他们实则用着秘传天音，讨论无比严肃的话题。
    玉琼和玖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两人将校园再逛过一遍、勘查一遍地形后，便搭公车回到两人的住处。
    一间祭祀土地公婆的小庙宇。
    木头盖成的庙宇古朴无彩，占地仅约一个教室大，里面有布满灰尘的神桌、被香薰的漆黑的神像、破旧不堪的木柜...等。
    庙宇的屋顶别说什么装饰，砖瓦几乎残破不堪，但是玉琼玖璋也别无选择。
    玖璋忽然紧张的说道：quot;这么说起来，我们是这间小庙的分灵，等等...。quot;
    玉琼马上知道玖璋在担心什么，马上帮他解答：quot;对，你猜得没错，我们不只白天要去上课，晚上还要好好解决信徒的问题。quot;
    玖璋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仍不敢在玉琼面前发牢骚。
    玉琼和玖璋一齐脱掉身上的皮囊，在脱掉皮囊后，就会使用隐蔽的法术，不只凡人便看不见他们，修为不够的神仙也无法看见。
    某些法术在穿着皮囊时，禁止使用例如：观看信徒的所思所想、决定茭杯、给予籤诗...等。
    玖璋先滑了一下神桌上方的空气，若信徒真心诚意的请求，他的心愿便会以天书的形式留在庙里，算做留给神明的讯息。
    玖璋滑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信徒留下的讯息，松口气后用法术变出了好几本英文参考书。
    玖璋忽然觉得滑稽，可真没想到，神仙居然还要认真读书...。
    陈婕靚和耿乐廷起个大早，并用铁捲门将庙关起来，毕竟他们穿着皮囊时，不能回復信徒的疑惑，索性将庙关起来。
    两人搭着公车从郊区往昌瑞高中前进，随着愈来愈接近市区，公车内就愈加壅挤。
    耿乐廷坐在椅子上，摇晃之中忽然发现，眼前一名站立的少女，面容很是痛苦，冷汗不断从额头留下，右手摀着肚子，应该是肚子不舒服。
    耿乐廷二话不说，便站起身，挤过壅挤的人群，低声问那名少女，要不要做自己让出来的椅子，那名少女点头致谢后便做到那位子上。
    耿乐廷还来不及为一日行善而高兴，公车忽然急煞，没抓稳的耿乐廷直接照着惯性向前衝出。
    耿乐廷忽然发觉不妙，自己身高一八二，体重更是高达九十五公斤，体脂仅有百分之六，若被这附身躯撞上，即使不受伤，也一定挺不好受。
    耿乐廷忽然想到，自己可以用法术卸掉自身重量，于是心便宽了不少。
    耿乐廷低声囁嚅了几句咒语，突然想起，现在正穿着皮囊，不能使用这种法术。
    眼看耿乐廷壮硕的身躯，即将撞到前头的同学，耿乐廷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中悄声说句抱歉。
    砰的一声，耿乐廷把好几个人撞歪，但是有名男同学仍不动如山，耿乐廷反被他弹飞了一步，他面带诧异和歉意，看着眼前的男同学。
    那名男同学转过头来，是张熟悉的面孔，「唉呀！耿乐廷，你没事撞我干嘛啦？」
    郑斌昂调皮的在公车上大声说道，「各位注意啊，这位乱撞人的同学，一年二班，耿乐廷，学号112054。」郑斌昂引来诸多侧目，耿乐廷顿时感到十分尷尬。
    过了不久，公车抵达昌瑞高中，车上学生鱼贯下车。
    --

 第十三章 藏匿和摆放

    耿乐廷一到教室门口便仔细墙上的课表，他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奇怪的课程耗费心神，端详着每堂课，歷史、公民、数学、国文、人际关係...。
    耿乐廷不禁有些好奇，这个「人际关係」到底在做什么？
    他跑去问陈婕靚，她闔上英文课本回道：「简单来说，辅导室的老师，会来班上上一些心理的课程，顺便解决同学的疑难杂症，不用太紧张，课堂的本质还算轻松，通常学期第一堂课，都会玩游戏。」
    陈婕靚详细的解释后，便继续埋头苦读英文。
    耿乐廷便抱着好奇直到下午，人际关係课的开始。
    人际关係老师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稍稍圆润的身材，和圆圆的脸庞看起来很亲合，也带着几分喜感。
    她刚自我介绍完，便问同学第一堂课想干嘛，郑斌昂童心未泯，直接大喊：「玩游戏！」
    全班哄堂大笑，而耿乐廷也不禁暗自嘲笑，这郑斌昂真幼稚，也老大不小了，说出这种稚气未脱的话语，竟也不害臊。
    辅导老师微笑看着郑斌昂，并说道：「那我就照同学的意思吧！先来玩几个简单的小游戏。」
    游戏规则如下：「班上按照号码，分成奇偶两队，每一队经过讨论后，要在教室后方藏一个东西，而另外一队派两个人负责找，若找到了，便可得一分；若没找到对方得分，然后攻守交换。」
    「每个找东西的人可以有一次猜错的机会。」
    「只要两人其中之一，离要找的东西愈来愈近的时候，藏东西的队伍必须拍手愈来愈快，反之，若他离要找的东西愈远，拍手便拍得愈慢。」
    「先得两分的队伍赢得这局。」
    王颖芷和向一非是正副班长，而王颖芷是二十号，老师便任命两人担任两队的队长。
    向一非的奇数队先守，向一非先召集队员，并问大家有没有想法，所有人沉默半晌，向一非发现大家似乎还有些害羞，只好先开啟话题，把讨论的风气带出来。
    向一非稍作思考后，灵光乍现道：「我有个想法，我可以保证百分百得分。」
    其他人也被他激起了好奇心，向一非却故作神秘，「这个方法有点奇妙，我不太想游戏刚开始就用，等到一决胜负的时候，使用的价值会比较高。」
    「所以我现在需要的是其他计策，我希望讨论热络一点。」
    组员间的气氛被向一非带了起来，开始认真地思考对策，最后将要藏的东西告知老师后，便等待王颖芷的组员。
    王颖芷面对不大熟悉的队员，也不会害羞或怕生，一开始便讲明战略：「我们现在要挑出两人，来猜班长会藏什么物品。」
    「我是希望能挑出与对面较熟悉的同学，如果你稍稍知道他的性格，便可较好下手。」
    王颖芷继续表达想法，「会参与这个游戏，大概是比较活泼的人，所以如果你认识对面较活跃的同学，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王颖芷以理性平淡的口吻，大致拟定出战略方向，许又寧看到对面郑斌昂贼笑的样子，便说：「我跟对面的郑斌昂很熟，我很了解他。」
    王颖芷暗忖：「向一非绝对积极参与游戏，重点是这边有人认识他吗，如果有的话，那便有更大的机率猜出他们会玩什么把戏...。」
    「这次我一定要打败向一非...。」
    「如果我现在问有没有人认识向一非，如果没有人认识的话，那我就来亲自击败他。咦...，等等。」
    王颖芷索性不问，直接转头看向许又寧并道：「我们要不要先讨论一下，对方可能藏在哪里？」
    许又寧马上答应。
    一分鐘后，游戏开始，时间只有三分鐘。
    王颖芷和许又寧先团体行动，他们在教室后方绕了一圈，随着掌声愈加轰烈，他们大概找到藏东西的所在，并把焦点完全放在它身上。
    一张教室后方的桌子。
    王颖芷看着桌子，有些苦恼，完全想不出桌子藏么东西，心中冒出其他猜想，「会不会是这张桌子，旁边的橱柜？感觉那边比较有可能？」
    她叫住许又寧，「会不会是那边的橱柜？要不要去那边看看，时间不多了。只剩三十秒！」
    许又寧却摇头，「你看看那张桌子，桌面上有个裂缝。」，王颖芷马上大步走过去摇晃桌面。
    桌面的裂缝掉出一张百钞，同时只剩五秒。
    王颖芷面带欣喜地向老师说道：「找到了！是这张百钞！」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那张百钞只是个幌子，向一非藏的是贴在桌板下方的便条纸。
    向一非先声夺人拿下这一分。
    轮到向一非队进攻，王颖芷很不开心，没想到自己完全被摆一道，但也没时间懊恼，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攻回去。
    王颖芷表面看似冷峻，心理正苦思怎么样，才能把东西藏匿得无影无踪。
    王颖芷先问队员有什么想法，过了一会，她忽然想到一个好方法，队员听到后，无不呼太奸诈了。
    但王颖芷觉得十分有趣。
    轮到向一非和郑斌昂找东西了，而焦点又在那张桌子上。
    向一非在如雷的掌声中，诧异的端详那张桌子。
    那张桌子抽屉放满了参考书、铅笔、字条、单字卡。
    向一非立刻理解了这个战术的用意，即使自己已经找到了藏匿处，可是他和郑斌昂加起来也不过四次机会，要在这么多物品猜出正确的选项，机率实在太低了。
    向一非拿起桌上的红笔：「是红笔吗？」
    「不是喔！你们剩三次机会。」
    「蓝笔？」
    「不是喔！你们剩两次机会。」
    「这张写着deceitful的单字卡？」
    「不是喔！你们剩一次机会。」
    「这张吗？写着cunning的单字卡」
    「也不是喔！你们全部猜错了。答案是这张写着triumph的单字卡。」
    向一非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参考书、二十几支笔、以及聚成好几堆的单字卡，除了暗自佩服王颖芷的创意，别无他法。
    王颖芷端坐在椅子上，美丽的脸蛋掛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靨，向一非有些懊恼的样子，让她心里甚是开心。
    轮到向一非藏东西，他马上转换情绪，并召集忿忿不平的队员并讲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有些不爽，觉得王颖芷她在耍赖，但是别紧张...。」
    「王颖芷的战术有失败风险，刚才我是有可能猜对，但是我这个战术，他们得分的机率是零」，向一非篤定的说。
    其他人马上感到好奇，立刻凑过去听战术，向一非一阵低语后，其他人纷纷哄堂大笑，并笑道：「天哪，你也太绝了吧！」
    郑斌昂更是边笑边说道：「如果刚才王颖芷那招是贱，那你这招可说超贱！」
    游戏开始。
    焦点还是那张桌子。
    王颖芷和许又寧惊异地看着那张桌子，上面没有堆满参考书，也没有放任何原子笔。
    反之，桌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抽屉也是如此。
    过了三分鐘，王颖芷和许又寧不知讨论了几次，还是得不出结论，直接输了这局，而老师请向一非公布自己到底藏了什么。
    向一非难掩脸上笑意，公布答案：「我藏的是...，」
    「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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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暗号和沟通

    王颖芷表面平静，内心实则惊讶不已，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王颖芷的灵动锐利的双瞳瞧着向一非，而向一非刚毅深邃的双目，也与她对到眼。
    两人的四目相对，空气瀰漫股烟硝味。
    「我这次一定要赢过你！」
    老师感觉班上气氛还不错，便开始主持第二个游戏：「猜谜」。
    游戏规则：「双方派出一名同学讲台前，而这两名同学互相出题，拿到对方的题目后，必须去形容题目，而台下的同学就要抢答猜题。而题目至多六个字。」
    「猜对得一分，猜错不扣分，形容题目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不能讲任何话，或以肢体语言提示。」
    「若台上的同学做出以下行为，将扣一分，第一，用题目里的字形容题目，例如你的题目是『学校』，你的形容就不可以就有这两个字。」
    「第二，不可将词语拆开来逐字解释。」
    老师便让两队先讨论五分鐘，决定坐在讲台的人。
    三分鐘过后，王颖芷和向一非不假思索，一齐坐在讲台前前，两人顺道寒暄了几句。
    王颖芷先称讚向一非，「班长啊，刚才你还真聪明，居然想到藏桌子这招。」
    向一非淡淡地回道：「普通，刚才承让了。」
    向一非话虽说的温文有礼，仍掩饰不住脸上的神气，稍稍隐现的自豪神情，王颖芷自然看在眼里。
    王颖芷礼貌地微笑，并挑起眉毛看着向一非，「这次就不让了。」
    向一非嘴角斜斜翘起，这个坏笑不知掳获多少少女的心，但是王颖芷正打算让他笑不出来。
    两队先练习一轮好熟悉规则，王、向两人互相出题，王颖芷心想：「练习先出个简单一点，看看他们的运作模式。」
    向一非先说：「受教育的地方。」马上有人猜出学校，正是王颖芷的出题，轮到王颖芷，她看看向一非的出题。
    题目是桌子。
    王颖芷朝向向一非，他正掛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望着自己，摆明是故意。
    王颖芷也笑了，因为她很有把握，向一非能嚣张也只有现在了。王颖芷直接说：「椅子。」
    老师提醒：「王同学，你犯规喽，若是正式游戏，会被扣一分喔。」
    游戏正式开始，王、向开始出题。
    向一非先解读题目：「四个字，十四世纪到十六世纪之间，出现的人本思想活动。包含内容广泛，美术、信仰、态度。」
    解释完题目后，马上开始抢答，而向一非的队员，立刻猜出「文艺復兴」，向一非拿下第一分。
    轮到王颖芷解释题目。
    王颖芷面对落后，不以为意的笑一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她说话前先手掌交叠，然后摸了一下鼻子，最后踢了踢腿，做了许多动作才朗声说道：「三个字。」
    向一非的神情瞬间变得非常严肃。
    王颖芷说道：「这指一个人发憆时，像一种动物。」
    向一非的队员完全摸不着头绪，而许又寧举手说道：「呆若木鸡。」
    奇数队不禁觉得好笑，王颖芷不是一开始说三个字吗，怎么会迸出四个字的答案？
    结果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答案正确，王颖芷得分，两队分数一比一。
    向一非瞬间感到不妙，这很明显是王颖芷先跟组员套好，先比一套暗号，然后依此行事，让自己的队员完全摸不清题目有几个字，这在资讯的供给层面，明显屈居于劣势。
    向一非抚着下巴开始沉思，如果自己的队员不知道有几个字，这可不好对付...。
    向一非开始推测，王颖芷不可能单纯的把四字讲成三字、三字讲成两字，这太简单了，不可能。
    她和她的组员必定是依靠那套暗号行事，并依照暗号所传达的讯息，对王颖芷给出的讯息解码。
    两人交换手中字条，向一非看着题目说道：「五个字，东野圭吾知名作，温暖人心、穿越时空。」
    马上有人抢答道：「解忧杂货店。」
    王颖芷的队再拿一分，向一非落入不妙的局面，因为他们组现在被封锁了拿分的机会。
    向一非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专心地观察王颖芷的一举一动，想办法解出密码。
    王颖芷这次先踢了踢脚、然后摸了一下脸颊、接着手掌交叠、摸了摸嘴唇
    ，最后又摸脸颊。
    向一非一看到这种很复杂的暗号，便猜想这种暗号，一定只是表面复杂，背后的运作原理一定很简单。
    向一非还来不及分析，王颖芷便已出声，「四个字，核心概念是去中心化。」
    班上静默良久，许又寧举手回答，「区块链。」
    答案正确，王颖芷再得一分。
    王颖芷瞄向向一非，他因险峻的情况而眉头紧蹙，王颖芷不禁微微得意，并暗忖：「别以为出比较艰深的词汇，我们就会被被打倒！」
    王颖芷的心中持续盘算，「目前向一非他们已经乱掉了，连题目几个字都不知道，应该很难再得分。」
    「即便他们破解暗号，也来不及了，所以我出的题目一定要难些，决不能让向一非有发挥的机会！」
    --

 第十五章 观察和诱导

    游戏进行至第三轮，王颖芷看着空白字条思索，「虽然我用暗号製造不少优势，但是向一非也不简单，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交换字条，第三轮正式开始。
    向一非摊开纸条，上面写着「苏东坡」。
    向一非低头盘算：「如果讲些苏軾的诗词，一定会被擅长国文的许又寧猜出来，可是我还真想不到比较合适的描述…。」
    「与其贸然进攻，那还不如...。」
    向一非放弃这轮的进攻机会，与其贸然出击导致掉分，还不如再多多观察王颖芷的暗号。
    轮到向一非出题时，突然想到还有一招可以用，在纸上写下「两」，然后把题目交出去。
    王颖芷一看这个题目，稍微顿了一下开始比暗号，先是手掌交叠，然后手指轻轻碰唇，并说：「题目是...，二个字。重量单位。」
    没想到，居然马上有人猜出答案。
    向一非如释重负，没想到居然有队员破解暗号，这几乎将向一非全队，从输的边缘硬拉回来。
    那名答题的男同学忽然举手道：「老师，可以暂停吗？」
    老师也看出游戏的走向，开始有了变化，便允了这次暂停的请求，但只允许每组各派一人来到讲台前，与前面的同学沟通，同时，每队可以替换讲台前解释题目的人。
    向一非马上示意那名男同学到讲台前，他身高约莫一六五，配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制服和裤子皱的不像话，看得出来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那人名叫童尚棨，在国中时期小有名气，原因是他的成绩，在当时便是以超级学霸的名号，在他的国中母校被称颂的传奇人物。
    童尚棨不想浪费时间解释太多，直白地说道：「向一非同学，下一轮换我坐在讲台前吧，我已经想到必胜的方法了。」
    向一非看着现在的比数，三比二，虽然仅仅落后一分，但是这个差距，非常的巨大。
    虽然向一非很不想放弃掌握游戏，但是眼前的童尚棨很有自信，若将全局交给他，似乎得胜的机率较大。
    向一非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出王颖芷的暗号？还有，你必胜的方法是什么？」
    童尚棨虽然说话比较直，但他还是耐心的解释：「王颖芷使用的暗号，是利用一种『钥匙』的概念，她比了很多动作，但是只有一种代表『钥匙』，『钥匙』之后的动作才是真正要传达的讯息。」
    「而她传达的讯息大概是加一或减一，若是加一，那她会把三个字的题目说成四字，如果是减一，她便会把三个字的题目，说成两字。」
    「手掌交叠就是钥匙，而摸唇代表加一，摸脸颊则是减一。」
    「我到底怎么猜出她动作含意？其实也不难，我认为王颖芷今天第一次比这个暗号，所以她总会在比钥匙的动作前稍稍停顿。」
    「最明显是刚才的回合，她说『二个字』，而非『两个字』，代表题目中有『两』这个字，从她的犹豫神情便可看出，题目只有一个字，因为她不能说题目有零个字，再配合之前的结果，经过计算后便可得出答案。」
    童尚棨继续解释：「至于我说的必胜方法更简单，只要说出一些很艰深的专有名词，对方就不可能给出相应的提示，而我们只要负责猜出答案。」
    向一非不禁有些疑惑，「如果我们自己也不懂那该怎么办？」
    童尚棨耸一耸肩回道：「那就下轮再找机会喽。」
    向一非一听便知道，这才不是什么必胜方案，顶多只能算是减少失分的招数，而且对方也必然为这么做，可想而知的是，接下来的比数一定会冻涨一段时间。
    可是向一非也没什么更好的具体方案，他只好让童尚棨去做讲台前，掌握游戏大局。
    童尚棨临走前，低声问向一非：「你有没有先修高中的课程？」
    向一非点了点头，「暑假有先自读一些。」
    童尚棨听到后，稍稍皱了一下眉，心里暗忖：「这样太少了...，如果把高三的专有名词拿出来出题，似乎不大可行....，可是如果用高一的所学范畴来命题，似乎太容易被猜中...。」
    「不过还是赌一把吧。」
    --

 第十六章 专有名词和成语

    向一非正要回到座位时，被老师叫住了，「向一非同学，你不能回到位置上喔！你只能待在童尚棨同学的旁边。」
    向一非只好拉一张椅子坐在童尚棨身边，游戏开始后，童尚棨迅速的在纸条上写下：「廷德耳效应」。
    两人交换纸条后，王颖芷一看到题目，蹙着眉并紧抿着嘴唇，这题目她根本看不懂。
    她连暗号都没比，便直接放弃。
    游戏进行了两轮，童尚棨用专有名词，封锁了完美王颖芷的攻势，而自己的队员也有得分，两队终于同分。
    王颖芷不禁有些焦急，没想到原本的大好局势竟会被翻盘，她脑子飞速的运转，仍然找不到解决方法，与此同时，许又寧举手要求暂停。
    老师也宣布下一轮是这场游戏的最后一轮，若两队仍是同分，那便是以平手论。
    向一非暗暗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平手不算胜利，但原本的局面很不利，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许又寧跑到台前跟王颖芷，低语几句。
    许又寧取代王颖芷成为新的出题者，而他跟童尚棨迅速交换纸条，许又寧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哈伯定理，所以轮到童尚棨解释题目。
    题目是「睚眥必报」。
    童尚棨心里想着：「若我能拿下这一分，便可以得到胜利，那便在好不过。虽然也有可能被别人猜中，但是这是赢的机会，大胆出击才是正解！」
    童尚棨便开始解释题目：「四字成语...。」许又寧忽然大声打断，「扣分！」
    许又寧接着说道：「你讲出与题目同音的字，所以你违规了。」
    童尚棨惊愕不已，题目不是念作「1ㄞˊㄗㄅ1ˋㄅㄠˋ」吗，怎么可能有错？
    许又寧露出胜利的表情，并解释道：「第二个字念作『ㄗˋ』。」许又寧狠狠的将了童尚棨一军，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微笑。
    向一非的队伍因此少了一分而输掉了比赛，王颖芷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许又寧，根本没办法赢下这场游戏。
    这堂课就偶数队的欢呼声中结束了，而向一非虽然输得不甘心，但他还是由衷佩服许又寧的才智，而老师对于对于两队表现也很满意，两队间的智力交锋也相当精采。
    放学后，玖璋和玉琼走在校园里头，玖璋不禁稍稍抱怨：quot;刚才那个什么人际关係课，怎地那么无聊，我都快睡着了。quot;
    玉琼却有不同看法，quot;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班上同学的课堂参与度很好啊，而且大家的脑袋都算灵活。quot;
    玖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高中生的日常那么无聊吗？还真无趣啊...。
    玉琼看着玖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开始说教：quot;你总是对任何事提不起劲，你现在被派来这里执行任务，但不代表你不用跟班上同学交际，你还是要有良好的社交圈，如果你不....。quot;
    玉琼的叨唸几乎让玖璋不太开心，但是他也不敢反驳，要是回嘴个一两句，可能又要被玉琼碎念一整个时辰。
    玖璋默然不语，整个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玉琼看到玖璋露出这种表情，便知事有蹊蹺，平常漫不经心的玖璋子，只有在非常时刻，才会显露严肃刚毅的面容。
    玖璋严肃的说道：quot;玉琼，你仔细观察，前方大礼堂的顶楼。quot;
    玉琼赫然发现有一股黑气，隐隐盘旋在礼堂顶楼，而玖璋更是惊声叫到：quot;等等！哪团黑气，正包围着一个人！quot;
    从多年从事神明工作的经验来看，玖璋知道这再明显不过，有恶鬼要操控人自杀！
    玉琼和玖璋互看一眼，两人便心照不宣的开始行动，玉琼迅速从衝进厕所，并把自己从皮囊抽离，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在使用神明的力量。
    而耿乐廷直接飞奔大礼堂顶楼。
    玉琼吸一口真气，一飞衝天往顶楼那股黑气，，并从手中甩出一张符咒。
    若在以往，没有天游域的时代，两边便会立即动手，往往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现在有了天游域，事情自然不一样了，两方不会以法术对拚，而是以天游域的结果裁决。
    这虽然没有强制性，但是这一百年来，天游域取代打斗，已经变成不论妖、神、魔、仙，心照不宣的默契，若有人执意要以武力决胜负，便会成为全体公敌。
    因为他破坏了规矩，一个希望世间万物，和平共存的规矩。
    玉琼射出这张帖子，便是天游域的邀请书。
    那黑气一看到玉琼射出挑战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团黑气果然包裹着一名女学生，黑气一消散，那名女学生向是失去支柱般，立刻向后仰倒。
    而耿乐廷及时赶到扶住她，不让她摔倒。
    玉琼迅速飞回厕所，回到皮囊体内，并跑到顶楼，跟着耿乐廷一起把女同学先送到保健室。
    --

 第十七章 跟踪和探查

    耿乐廷和陈婕靚坐在保健室里的长椅上，而长椅旁边有个屏风，那名女同学正躺在屏风后的病床上。
    陈婕靚向保健室的阿姨说明，两人刚好在顶楼间晃，撞见昏倒在地上的女同学。当然，这不是真实情况，只不过这是最恰当的说法。
    屏风后面有些骚动，护士阿姨连忙过去查看，那名女同学醒了，她面色的茫然看着周遭环境，双眼涣散无神，空洞的观看四周。
    她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我...怎么会...在这里？」
    玉琼和玖璋机警的互看一眼，并开始讨论，玉琼先发表她的看法，quot;如果那名女孩出现记忆断片的话，那股黑气便是刻意为之，绝非一时兴起，找她麻烦。quot;
    玖璋扶着额头，这件事可真麻烦，quot;对方的法力也不低，既然控制阳间的人，并消去其记忆，如果我们还要了解更多状况，得从那名女孩下手。quot;
    护士阿姨忽然叫住陈婕靚，告诉他们那女孩跟他们同班，陈婕靚不禁咦了一声，自己虽然没有特别去认识班上每个学生，但应该不至于连面容都没有印象啊？
    那名少女名叫蔡星慧，她坐起身看着耿、陈二人，并略结巴的说：「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发现昏倒的我...。」
    蔡星慧说着说着，愈加藏不住脸上的羞赧之情，玉琼赶紧跟玖璋说道：quot;赶快趁这个机会搞好关係，如果我们有交情，便可藉此了解可能的真相。quot;
    耿乐廷便说道：「还好啦，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吗，互相帮助也是应该。」虽然耿乐廷是三十秒之前，才知道蔡星慧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但是他客套话还是说得很顺。
    蔡星慧忽然望着耿乐廷足足五秒鐘，并面带感谢地说道：「你是那个...在公车上，让位子...给我的男生！那次真的是感谢你！没想到...这次又被你帮到...。」
    耿乐廷思索了好一会，才勉强想起这件事，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能留在耿乐廷脑里的事，可真不多。
    陈婕靚看出两人先前还有一面之缘，突然拉近关係不会太尷尬，立刻指示玖璋询问当时的细节。
    蔡星慧说出了一小时前的情况，她在教室里面收书包，忽然间，她感到非常疲倦，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保健室的床上。
    蔡星慧滑了一下手机，过了一分鐘，一名少年急衝进保健室，他一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蔡星慧，便焦急的关切，「你没事吧？有没有怎样，难道你又...？」
    蔡星慧用手捏了一下少年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话，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是逃不出玉琼玖璋锐利的眼睛。
    玉琼立即推断：quot;这可不大妙，很明显蔡星慧有事瞒着我们，这对调查而言可不容易。quot;
    玖璋却有不同看法，quot;她有事瞒着我们，这的确很麻烦，但是这也代表我们只要从蔡星慧本人，便可得到一部分的讯息，相比之下，无法掌握情报源，宛若大海捞针的调查，才真的棘手。quot;
    「咦？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玖璋忙着跟玉琼讨论，无心搭理究竟是谁跑进保健室，没想到那名少年，便是郑斌昂。
    郑斌昂感激地说到：「这次很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星慧可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说话的同时，双手合十并不断地鞠躬。
    玉琼和玖璋表面安静，但是彼此间的讨论，从未断过。
    quot;直接称呼名字...，两人应该是很熟悉。quot;
    quot;那代表郑斌昂应该也知道不少内情，而许又寧又跟郑斌昂很好，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有三个情报来源，整件事似乎没那么麻烦...。quot;
    郑斌昂面带感激，频频向耿、陈道谢，最后他走到蔡星慧旁边，低语了几句，两人便迅速的收好书包，打算往外走。
    护士急忙挡在门口，希望蔡星慧留下来，再好好观察一下，可是蔡星慧坚持自己已经全然无恙，便和郑斌昂齐步走出大门。
    玉琼和玖璋也离开了保健室，并往反方向走，但是他们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两人决定跟踪蔡星慧和郑斌昂，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

 第十八章 凡人和神仙

    郑斌昂和蔡星慧并肩坐在公车站牌前的椅子上，两人几乎就要碰到彼此，蔡星慧的脸上倦容，使的本就瘦弱的她，看似更加憔悴。
    平时最爱在上课偷玩手机的郑斌昂，却反常地没看手机，他的眼神望着浩渺苍蓝的天空，每隔几秒鐘就会注视身边蔡星慧的侧脸。
    发丝轻轻拂着蔡星慧的脸颊，她面带倦容的打了声呵欠，微风轻起，几缕发丝飘散，有一根细发，就刚好飘进蔡星慧张起来的小嘴。
    郑斌昂柔声提醒：「星慧，你吃到头发了。」
    蔡星慧将头发撩出唇外，眼睛闪着几波泪光，略略颤抖着说道：「斌昂...，我真的...很感谢你，你一直对我...。」
    郑斌昂脸上露出爽朗亲切的笑容，他慢慢站起身，向来临的公车站招手，并回头望向蔡星慧，将她的书包一肩扛起。
    蔡星慧欲将自己书包拿回来，「斌昂，我自己就可以...。」郑斌昂捉着书包的左手一闪，让蔡星慧抓空。
    「我帮你拿就好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
    蔡星慧掩起小嘴，轻轻的笑了，「都那么久的约定，你还记得？」
    两人一齐上了公车，玉琼玖璋一脱离皮囊，便跟踪他们至此，自然跟着他们上车。
    玉琼玖璋先上车，不过他们不用刷卡，因为没人看见他们，他们挑了最后面的位置坐下，并留神观察蔡、郑两人的一举一动。
    蔡星慧先上车，她径直的往后排走，后上车的郑斌昂却示意她坐在前排，且他的目光，锐利的扫向玉琼玖璋的位置。
    玉琼略感诧异，并急忙问：quot;玖璋，这好像不太对劲，郑斌昂好像看的到我们。quot;
    玖璋企图平稳玉琼的情绪，quot;你想太多了，这怎么可能呢？郑斌昂只是刚好将目光放在这边而已。quot;
    玉琼想想也对，自己和玖璋，是法力如此高强的神明，若两人隐身的时候，普通的天人，连气息都感觉不到，更况郑斌昂只是凡人？
    蔡星慧一上公车便进入梦乡，头往车窗的方向靠过去，郑斌昂将自己的外套轻轻铺上，并再度回头瞪向后排。
    整个车程中，郑斌昂的头一直转动，时而机警的瞪向后面，时而眼含清波，默默注视蔡星慧的睡容。
    郑斌昂轻声念着，「车窗那么硬，你靠着铁定不舒服，靠在我的肩头睡就好啦...。」
    这几句自言自语，自然被玉琼玖璋听得一清二楚，玖璋听毕笑着调侃道：quot;想不到这郑斌昂，还挺温柔的吗。quot;
    玉琼脸色依然紧绷，眼神没有丝毫移开目标，郑斌昂按了下车铃，而他轻拍蔡星慧的背，唤醒熟睡的她。
    蔡星慧睡眼惺忪地站起来，玉琼玖璋跟着两人下车。
    眼前出现一栋又一栋的参天大厦，每座至少都有二十楼高，每座楼的外表都被玻璃覆盖，玻璃照映出即将西下的夕阳。
    每座大楼都被晒得通红，两人穿过大马路，走进一间大厦，郑斌昂从钱包拿出一张磁卡，两人用磁卡感应后，便打开大门进入大厦里。
    映入眼帘的中庭，有着许多造景，水流潺潺从假山顶倾泻而下，两边也种满花花草草，红色的牡丹、黄色的菊花、紫色的满天星...，整栋大楼将满城芬芳蕴于其中。
    玉琼和玖璋也不觉得稀奇，毕竟之前他们也曾造访过富贵人家，豪奢气派的景象自然是没少见过。
    蔡星慧和郑斌昂搭着电梯，一路直达十二楼，郑斌昂问蔡星慧，要不要先把书包放进家里。
    两人皆住在这间大公寓的第十二楼，两人分别走进彼此的家。
    郑斌昂进家门没多久，便跑出来，他换套衣服，一件桃红色衣服，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大慈大悲」，玉琼和玖璋一看到这件衣服，便觉不太舒服。
    郑斌昂在门口等了一会，便觉不太对劲，蔡星慧也待太久。
    玖璋便要一步穿墙，踏进蔡星慧家里，玉琼原本想阻止，quot;等等，这是私闯民宅。quot;
    玖璋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有正当理由。」便一步穿过门口。
    蔡星慧整个人蜷在客厅地上，面部因痛苦而扭曲，脸上的冷汗直流。
    而她的正被一股黑气垄罩。
    玉琼玖璋勃然大怒，竟有妖怪胆敢如此欺人太甚，竟敢在神明面前折磨欺侮一名无辜少女。
    玖璋迅速丢出天游域的帖子，并大喝：quot;区区妖魔，竟有如此滔天大胆，敢在我面前撒野！quot;
    那股黑气迅速的消散，玖璋迅速追上，玉琼留在原地观察蔡星慧，蔡星慧自然看不到方才的动盪，但是她忽然觉得舒服不少，肌肉也没那么紧绷。
    玉琼背后的门锁，忽然传来转动的声响。
    玉琼不禁绷紧神经，没有凡人能看到现在的自己，而蔡星慧倒地不起，若来者不善，这就逼得自己不得不使用法术逼退对方了。
    --

 第十九章 欺诈和敛财

    玉琼看到闯进来的人后，大松一口气，面色焦急的郑斌昂，一看到倒卧在地上的蔡星慧，立刻跑过去扶着地上的蔡星慧。
    郑斌昂慌张地摇着蔡星慧，口里不断的呼喝着：「蔡星慧！醒醒啊！」
    玉琼仔细盯着蔡星慧，她的三魂七魄在躯体内微微躁动，玉琼暗忖：quot;连三魂七魄都要抽出来吗？还真心狠手辣...，看来这恶鬼不只是刻意为之，还要取人性命。quot;
    不一会儿，玖璋子从阳台飞回来，他摇摇头表示：quot;那魂帐跑的可快了，我追好久还是追不着。quot;
    玉琼和玖璋齐力向蔡星慧施法术，稳定她的三魂七魄，并加上好几层结界保护她。
    蔡星慧体内的三魂七魄稳定后，才慢悠悠地醒过来，郑斌昂眼泪几乎要喷了出来，他紧搂着蔡星慧抽咽。
    「星慧，我还以为你...。」
    蔡星慧倒是有些一头雾水，郑斌昂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抱太紧了，连忙松开手，并歉然道：「抱歉...，有没有弄疼你？」
    蔡星慧缓缓抬起手，紧握郑斌昂的衣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会喔...。斌昂...，谢谢...你。」
    玉琼和玖璋也没时间搭理这两人，倘若四周无人的放闪，他们继续讨论下一步的保护措施，玉琼先道：quot;目前我们已经在蔡星慧身上加上了结界，保护的效果应该提高不少。quot;
    玖璋看着郑斌昂和蔡星慧，quot;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郑斌昂知道，蔡星慧有这种类似中邪的情况，而事件的来龙去脉，就等他自己说出口了。quot;
    郑斌昂走进卧房，拉开蔡星慧的衣柜，拿出一件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说：「我们目前有些迟到了，我们要赶快过去真人那边。你赶快进卧房换衣服吧。」
    蔡星慧却说：「斌昂...，转过...去，我不想离...你太远，所以我想在...这里....换。」
    郑斌昂整个耳根子，红得发烫，他支支吾吾的说好，并把身子转了过去。
    玖璋还是忍不住暗暗嘲笑，quot;与平常不同，这时候还挺君子。quot;
    不巧的是，郑斌昂眼前有张餐桌，而那张桌子上面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巧妙的将蔡星慧的身影倒映其中，而郑斌昂也注意到这面镜子，他的耳根将通红的害羞，一路传到脸颊。
    蔡星慧先撩起了制服衬衫下摆，在缓缓地往上拉，渐渐露出雪白的纤腰，郑斌昂的眼光几乎无法镜子上移开。
    玖璋在一旁倒是有些幸灾乐祸，quot;唉呀！想看就转过头，隔着镜子看，也没有比较矜持。quot;
    玉琼不禁训斥道：quot;玖璋！你堂堂神仙，怎会寻这种低俗无聊的快乐，凡人有七情六慾，实属正常不过，更况正当青少年的郑斌昂？你怎地如此苛薄！quot;
    玖璋被玉琼这样一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郑斌昂实在受不了了。
    他猛地将右手抬起，「啪」的一声，将自己的双眼遮住。
    蔡星慧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并询问郑斌昂，为什么要没来由拍自己的脸。
    郑斌昂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赶紧换就是了...别管那...么多。」
    两人换上同一套衣服，桃红色的衣服上，绣着大慈大悲四字，而玉琼玖璋也猜测，这是某个宗教组织的衣服。
    玖璋倒是有些不高兴，暗骂道：quot;这个什么组织，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刚才讲到，要去找什么真人吧。quot;
    quot;连我自己都不敢自称真人，区区凡夫又有何资格，八成是骗人的神棍。quot;
    quot;郑斌昂和蔡星慧，也真是很不聪明，来歷不明的宗教，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凡间之所以混乱，就是因为许多邪魔歪道，打着正统的名号，招摇撞骗！quot;
    玉琼倒是圆融的替两人解释：quot;蔡星慧中邪的情况如此严重，他们已经无法用科学解释，他们自然想要寻得心理的寄託，导致病急乱投医，也是没办法的事。quot;
    两人跟在郑、蔡二人后面，搭着电梯来到第二十楼。
    这个第二十楼的格局，与其他的楼层截然不同，左首二处的两间公寓被打通，变成一间有两个门的大房子。
    郑斌昂按了按门铃，等了约莫几秒，一个壮硕的光头男子开门，一句话也不说，便把两人领进门。
    虽然没人邀请玉琼玖璋，但是没人看的见他们，所以他们也不客气的进去了。
    门内的景象让玉琼玖璋非常不舒服，里面乌漆妈黑一片，眼前有几盏蜡烛闪烁着蓝色火焰，藉着微弱诡异的蓝光，地上有许多人正在跪拜，整个氛围非常诡譎。
    玉琼玖璋一看便知，这一定是什么不入流的邪教。
    俄倾，所有蜡烛的火焰，忽然变得更加旺盛，让底下信徒跪拜的对象更清楚，是个诡异的紫色立方体，而立方体后面坐着一名老者。
    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头上的触肩白发极蓬松，盖住整个面容。
    玖璋心中不屑的骂：quot;装神弄鬼的老傢伙，我倒要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quot;
    那名诡异老者端坐于正方体之后，他将手抬起，并高声呼喝：「为我伟大的几何真人讚颂！」
    几名信徒便开始跪拜，口中也不住的呼喝，整个空间瀰漫着诡异的氛围，玖璋和玉琼看的一头雾水。
    这什么怪异的邪教？几何之神又是什么鬼东西？
    玖璋看不下去了，他想立刻使用法术，直接让那个老头从台上跌下来。
    玉琼较为谨慎，quot;玖璋，先别那么衝动，是不是邪教，不用那么早下定论，等他们做出什么敛财、骗色的行为…。quot;
    quot;再收拾他们也不迟。quot;
    玉琼的态度虽较为保留，但她对这个宗教组织也抱有敌意。
    玉琼将目光放在蔡、郑两人身上，他们跟着那些信徒盲目的跪拜，跪拜结束后，那名老者便开始演说。
    内容大多似是而非、荒诞不稽，诸如：「这世间皆可用数字来解释，只要破解生命中的数字密码，便可气息通畅，运途亨通…。」
    「只要多多花钱供养几何天神，便可获得加持，进而…。」
    玉琼玖璋早就听不下去了，这种摆明的敛财骗术，竟会如此猖狂，而且还骗到一大堆无知天真的民眾，实在可恶至极。
    --

 第二十章 搜索和逮捕

    玖璋虽然气愤但还是勉强按奈，听了那么多骗话，其中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那名老者竟然自称自己是鬼谷子转世，这压根是辱及恩师！
    孰可忍，孰不可忍！
    玖璋虽说气愤，但还是安分的看完个宗教仪式，毕竟当场发作也没什么好处，玉琼的心情倒是平稳一些，她不断的思考，并试图去猜测，那隻恶鬼的为何要攻击蔡星慧的动机。
    等到整个宗教仪式结束，玖璋和玉琼飞出会场，并领着自己的皮囊，回到住宿的庙宇。
    玖璋拿起英文课本胡乱翻一翻，可是却无心于读书，毕竟班上的同学正被恶鬼欺扰，而且又是邪教的信眾，这似乎让情况更加复杂。
    玉琼安慰道：「任务期间总会有些风波，我们只要认真处理，无愧于心，那便是了。」安慰后，便是理性的解析。
    「我们无法确定恶鬼骚扰蔡星慧的用意，但是情状之凶狠，绝非普通的打闹，其中必有什么因果原委，若贸然干涉，恐怕会让整个情况更复杂。」
    「强行发出天游域的挑战书，可能无法完整的解决，若可平心静气的谈判，想必结过会好得多，人鬼两方也会较为圆满。」
    玉琼紧接提及对邪教的看法，以及处理措施：「那帮邪教若是实质的干扰信眾的生活，我们定要出手，可若他们只是敛财，他自然有应得报应，这就不是我们任务范畴内。」
    整个天庭的赏罚机制，已经非常成熟，因果的釐清裁决，是维持人间平衡的重要依据，而天庭也有司职审判的单位，掌控了所有生灵的所作所为，并加诸褒奖或罚则。
    玖璋便问：「我们能不能调出因果缘分部的资料，好好参透蔡星慧和那名恶鬼，若瞭解他们的前世今生，在裁决之时才能更公平公正。」
    玉琼同意玖璋的办法，不过这只是理想情况，执行方面必定会有些困难处，要调出因果缘分部的资料，并不是那么容易，需要经过层层审核，才能拿到想要的资料。
    玖璋问到：「这件事要不要直接申请？」
    玉琼思索了一会，便立即写公文上报天庭的机关，接下来只要等待报告书下传，依照两方过往的缺失，进而做出平等温和的裁决，这件事应该可以告一段落。
    玉琼心中把整个流程跑过一次，但是仍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似乎不这么简单。
    玖璋和玉琼谈完正事，接着聊起班上的同学，优秀好胜的向一非、才思敏捷的王颖芷、表面轻浮内心却温柔的郑斌昂...。
    “那个郑斌昂看似死不正经，没想到还挺照顾蔡星慧，两人的关係从很多小事，便可知道绝对不简单。”玖璋看着英文课本上飞舞的字母，一边闔上书，一边讲到。
    玉琼也说到：quot;看来两人似乎拥有对方家的钥匙，随意进出对方家，是如此的轻松，两人果然关係匪浅。quot;
    两人不知不觉地聊了一个晚上，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玉琼玖璋才惊觉早上了。
    两人搭着最早班的公车，歷经一段颠簸路途，来到了昌瑞高中的校门，两人穿着整齐无比的制服，参加开学典礼。
    耿乐廷换上第二套制服，传统的卡其色制服，是昌瑞高中的骄傲，象徵第一志愿的顏色，许多学生穿上它后，便不自觉抬头挺胸。
    耿乐廷和陈婕靚并肩而坐，他们也准备开始执行例行巡逻，随着行政处室报告愈加枯燥，许多学生受不了无聊沉闷的气氛，纷纷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陈婕靚的头后仰，双眼闭紧，嘴角流出一滴唾液，似乎睡得又香又甜。
    可是现实往往没那么轻松愉快，玉琼早已飞行于校园四处，寻找有没有伺机而动的恶灵。
    玉琼在礼堂外的空地，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状，正要松一口气，却赫然发现有一股紫黑气从地上缓缓上升。
    玉琼便要衝上前抓拿，但是转念一想，quot;绝对不可衝动...，即便现在衝上去擒住他，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他也没做什么坏事，若要抓他，便要静待时机。quot;
    原本玉琼已经隐蔽自己的气息，如今她更加深一步，让自己的存在感更加薄弱，确认自己几乎不会被发现后，她便偷偷跟在那股妖气之后。
    与此同时，自己也使用了仙术：天眼，此术可以看穿修为比自己低的眾生，玉琼看穿那名妖怪，不禁心中一凛。
    那隻妖怪是一隻地狼，一种样貌如狗，经过修行化为人形的妖怪。
    这世间自然不只存在一隻地狼，只是，玉琼对眼前这隻地狼颇有印象，普通地狼的鬃毛多为深褐色，并配上白色条纹，只是这隻地狼很不一样。
    他的毛色是紫黑色，还配着血红色的条纹，她是在被天庭通缉的嫌犯：兇兮。
    五十年前，兇兮于人间作乱，夺取了六个无辜的生命，至今仍未抓捕归案，在通缉之后，兇兮便销声匿跡，不只凡间找不着她的踪跡，四处于各路妖怪中打听，也是一无所获。
    玉琼不仅有些诧异，没想到居然会有天庭的通缉犯，企图隐匿于昌瑞高中，这也间接证明昌瑞高中不大对劲。
    以一般的标准而言，学校这种平时许多人出入的场所，应该阳气很重才是，居然会有妖怪打这里的主意，想要隐藏于此。
    玉琼也不打算客气，没有必要躲躲藏藏，观察她的举动了，既然是通缉犯，那就直接逮捕归案。
    玉琼直衝上前，那股紫黑气仍未发现，慢悠悠地飘在空中，玉琼猛地现形，同时手里扔出天游域的战帖。
    他们的距离过近，兇兮还未反应过来，玉琼已经用天游域结界，把她锁在封印里面。
    玉琼大喝：「编号甲戊丑辛四三七五的通缉犯，还不速速伏法！尔将用天游域作为抓捕根据！若汝赢得此场比试，本宫对于你的存在，便可视若不见，但是...，」
    「若你输了，必须乖乖伏法！」
    天游域的系统，就是为了替代战斗而出现，若是以往天游域还未发明的时候，兇兮和玉琼必定当场开始打斗，伤亡往往不可预期。
    被天游域的结界封印，整个系统便已开始运作，若中途退出，便视为落败。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两方会先谈好条件，诸如：是否公开能力、比几分、结果所导致的裁决...等。
    兇兮勃然大怒，现出人形，化为一名紫色长发的美艳少妇，对着玉琼开口便十分不客气：「呸！什么天庭，还不看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应战！」
    天游域的系统分为若干阶段，在双方对输赢所导致的结果，没有意见后，便会开始比赛。
    而兇兮在第一阶段，条件谈判时，没有过多的选择，因为根据她登录在天游域的身分，是一名通缉犯，所以她只能接受玉琼开出来的条款。
    「赢，抓捕他的神差，无权逮捕；输，乖乖就范。」
    几何的线条在空间中勾勒出一座篮球场，而两边皆换上球衣，同时天花板悬掛着萤幕，上面显示其他资讯。
    三分定胜负，两方能力不公开。
    --

 第二十一章 嚣张和狂妄

    玉琼先攻，一持球便毫不客气，使出拿手绝活，头发化为若干隻坚韧的手臂，轮流用着六隻「手」运球，兇兮看的眼花撩乱，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玉琼假装左切，兇兮勉强跟上，玉琼忽然换手急煞，兇兮的动作变换不及，直接摔倒在地，玉琼直衝进区上篮，轻松先驰得点。
    1：0
    球权仍在玉琼手里，她可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这种小脚色身上，毕竟时间宝贵，不仅要赶在开学典礼前回到礼堂，更要赶紧跟玖璋汇报目前状况。
    玉琼不打算换战略，耍同一套运球，长驱直入切进禁区，兇兮不禁觉得自己被小覷了，怒火中烧之馀，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兇兮的能力是鑽地，她的双手五指併拢，往地下猛力突刺，鑽出一个大窟窿，从地下传来猛烈的鑽地声。
    玉琼刚杀进禁区，正要起步上篮，兇兮倏地从地底鑽出来，玉琼反映不及，球就被兇兮盖掉。
    所幸球没有滚的很远，玉琼旋即捡起球，并运回外线。
    玉琼边跟对手保持距离，一边思考对策。
    「跟玖璋类似的能力吗…能在地底随意进出…且十分的灵活，我切进禁区后，还能挡在我的面前…。」
    「不！不对…这跟玖璋的能力，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玖璋是将自己的穿透地板，可是兇兮是粗暴的将地板挖了一个大洞，并在其中挖出一条地道！」
    玉琼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困境，地板因为兇兮暴力的能力，出现了两个大窟窿，这对擅长运球的玉琼，极为不利，因为那些窟窿限制了玉琼运球的空间。
    玉琼仔细思考刚才的过程，并试图猜出对方能力的限制。
    「如果我是她，我必定会一开始，就在地上疯狂鑽洞，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那她能力的限制，大概跟使用的次数有关，或者跟面积有关係。」
    玉琼再度持球衝进去，头发匯聚而成的手也跟着满天飞舞。
    兇兮双手张开企图拦住玉琼，可是普通的防守绝对挡不住玉琼的花式运球。
    玉琼的手将球运过兇兮的胯下，同时自己快速的向前衝，并巧妙的接住弹上来的篮球，轻松上篮得分。
    2：0
    玉琼将兇兮逼入绝境。
    玉琼却没有丝毫松懈，依自己多年在天游域的比赛经验，有许多能力是依比数为条件而发动，越接近比赛结束，有些强劲的能力，才符合发动条件。
    玉琼预料的不错，兇兮因满足条件而发动能力，玉琼看到她的能力，瞬间了解，这一球必须得分，若球权转换，自己之后可能连球都碰不到。
    兇兮的能力名曰：「地伏噬狼」，整个场地轰隆四响，变的满目疮痍，地上充斥着一个一个大窟窿。
    而每个窟窿之下是相连的地道，若球权落到兇兮手上，她只要待在地道里，玉琼根本没办法防守。
    玉琼仔细观察地面窟窿分佈，并仔细拟定空间以及脚步的运用。
    ***
    陈婕靚伏在耿乐廷的肩膀睡的深沉，耿乐廷看着陈婕靚起伏的胸膛、呼息的睡容，「这个皮囊做的还真维妙维肖啊…，跟我那时候比起来，製作堪比精良完美。。」
    他看手上的錶，不禁疑问，玉琼也巡逻太久了吧…。
    玖璋便马上猜到玉琼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倒也不担心玉琼，毕竟玉琼的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有个老师吸引了玖璋的目光，他身穿花格子衬衫，配一条西装裤，风格迥异的穿搭让玖璋倍感新奇。
    虽然玖璋对当代时尚也不甚了解，但是他也知道，穿这种奇装异服的人，品味自然不好。
    玖璋四处观望，看着四周的老师，还有在讲台上报告的行政主任。
    司仪朗声道：「接下来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许志勤校长致词！」
    一名壮硕的老人从讲台下，缓缓走上讲台，满头歷经灰白色的风霜，鬓角有着岁月驻足的痕跡。
    他的气色红润，双目如鹰般炯炯有神，一上台便锐利的环顾四周，手一伸抓起麦克风，对着全校精神抖擞的大声问好。
    许志勤的精神充沛，刚毅有力的嗓音灌满整个礼堂，玖璋眉毛挑高，面露诧异之色。
    郑斌昂的脸庞堆满随便的笑容，跟昨天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形成很大的反差。
    郑斌昂戳了戳耿乐廷的背，并问道：「怎么啦，怎地那么紧张？看到鬼？」
    耿乐廷哪有空间搭理郑斌昂，不过郑斌昂到也说的不错，耿乐廷会如此诧异，是因为…。
    他看到一堆鬼。
    一大群亡灵穿过墙壁涌进礼堂，从衣着判断，大多是学生时期就往生的亡灵，且这还不是最夸张的部分。
    投影布幕显示一段话，那是凡人的肉眼无法看见的文字，类似于天书，不过这是鬼之间联络的语言，玖璋也不能完全读懂。
    大意是欢迎加入昌瑞高中，欢迎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玖璋不禁有些惊异，又有点想笑，没想到亡灵们居然也有自己的开学典礼。
    但玖璋旋即察觉不对劲，整个礼堂容纳约三千人，阳气应该十分旺盛才是，怎么这些鬼对这种环境，丝毫没有感到不适？
    而且鬼通常排斥拥有巨量阳气的场所，这次他们不只对巨量阳气无所畏惧，还高调的聚眾集会？
    这很不合理，玖璋再次印证先前的猜想，这群鬼的背后，势必存在一个很强硬的靠山。
    投影布幕上面的字开始变化。
    上面的话语让玖璋浑身颤了一下，其中夹杂着愤怒、惊讶、还有一丝丝的不安。
    「这里是鬼的地盘，神差不要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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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感慨和温柔

    玉琼先用脚步试探，紧接着带球往左切，左边的空间较大，不会被兇兮挖出的坑束缚，但也因此兇兮跟得很紧，因为兇兮从地上的窟窿，猜出玉琼的进攻路线。
    玉琼根本没办法控球，因为地上的窟窿实在太多了，她决定以投篮定胜负。
    玉琼头上的长发瞬间伸长数尺，将球抓至空中，兇兮根本沟不着空中的篮球，玉琼也趁势投篮。
    篮球击中篮框，在框上滚动弹跳了好几下，球才勉强入网，而玉琼也收下这场胜利。
    兇兮绝望的跪在地上，因为她即将失去自由，玉琼的手上多出一颗葫芦，那并非玉琼原有的宝物，那是天游域系统依照不同情况，而给出的相应法宝。
    玉琼将葫芦口对准兇兮，兇兮也无心反抗，因为她知道天游域判定的裁决不可违抗，贸然违反不只蔑视规定，更是违反神、仙、妖、鬼之间的共识。
    葫芦口迸出一道道金光，将兇兮打回原型，紧接着，葫芦口喷出无数条金色锁链，将那隻紫色的地狼紧紧捆住，并吸进葫芦里。
    玉琼手一挥，葫芦的尺寸瞬间变小，并被玉琼收进衣袖。
    玉琼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其他地方也无暇巡逻，只能快步飞回礼堂，并遵回皮囊体内。
    原先靠在耿乐廷肩头的陈婕靚，眨一眨眼后便醒了过来，耿乐廷的面色凝重严肃，陈婕靚一看到便知情况不大妙。
    玉琼问玖璋发生什么事，玖璋便把方才看到的景象，详细告诉玉琼。
    两人便开始讨论那句威胁的背后意涵，玉琼猜测道：quot;那些鬼应该没办法感知道我们两个神差的存在，但是他们一定知道当时会有神差在场。quot;
    quot;即便不知道神差在何处，还是先下马威吗？quot;
    经过讨论后，他们也得出一些结论，首先，他们必定有强大的势力，不论从数量还有行为模式，皆可看出他们的势力庞大，极不易掌控。
    再者，这帮鬼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种推论也不是无稽之谈，奠基于通缉犯企图在这里窝藏的事实，昌瑞高中可能已成为恶鬼栖宿的渊藪。
    若做最坏的打算，势必避不掉一场恶战，不只为了抓出藏匿于此的通缉犯，更要瓦解这里的黑暗。
    玖璋不禁感到头疼，没想到这次的任务，比想像棘手若干倍。
    玉琼提议两人可向天庭申请，要求在增派一些神差，他们两个人很可能应付不及。
    玉琼打算先将押解兇兮的葫芦，送回天庭，顺便向他们要求增援。玖璋稍微思考后，便觉得该这么做，玉琼打算放学后立刻向天庭汇报目前状况。
    郑斌昂手上拿着两瓶薰衣草汽水，走进教室并递给蔡星慧，剩下一瓶放在自己桌上，蔡星慧看着新奇口味的汽水，不禁有些怯步。
    郑斌昂的手指暗暗比向耿乐廷，「耿乐廷喝过，他说很好喝。」蔡星慧和郑斌昂同时打开汽水，「滋」的一声，让人已经开始预想，舌尖即将享受到的沁凉。
    郑斌昂马上猛灌一口。
    「妈呀！这怎么可以那么难喝！」
    郑斌昂后悔推荐蔡星慧这款饮料，急忙转过头向蔡星慧说道：「如果不好喝，就把剩下的给我没关係。」
    蔡星慧却是一口接一口地啜饮，并说：「斌昂，谢谢你...，我觉得很好喝...。」郑斌昂松了一口气，「星慧，你喜欢就好。」
    郑斌昂侧着头看着蔡星慧啜饮汽水的样貌，是那么的柔弱、细腻、婉约、楚楚动人....。
    郑斌昂轻叹了一口气，并暗自忖道：「要是这世界上的神有在做事就好了...。」
    「星慧就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

 第二十三章 恬淡和幽静

    玉琼把装着兇兮的葫芦上缴天庭，并将要求增援的情况报告上级后，便和玖璋一齐巡逻校园，再循过一轮后，基本上没什么异样。
    但是他们仍未掉以轻心，而之后自然也没间着，他们将皮囊安置好后，便迅速飞往郑斌昂的住宅。
    那间华丽但是空荡荡的住宅。
    玉琼和玖璋对于郑、蔡二人做了基本的身家调查，两个人皆从当地私立贵族中学毕业，而两人和许又寧国中时同班，蔡、郑二人更是从小到大的邻居，两人一起住在高级住宅。
    然而，他们的原生家庭有些相似，生活衣食无虞，可是父母往往忙于工作，教育资源从未少过，但是关怀较为稀缺，郑斌昂的父亲是科技公司的高阶主管，没日没夜的上班，而他的母亲是市立医院的心脏科权威。
    蔡星慧的家庭则较为复杂，祖父是南部的纺织商，曾经富可敌国，虽然二代经营的风生水起，但是疏于对家庭的关怀，妻子愤而离家，这导致蔡星慧父亲更加封闭自己内心，卖力埋首工作，忽略了对蔡星慧的关心。
    后来，他四年前得了猛爆性肝炎，与世长辞。
    好在青梅竹马郑斌昂亲切的陪伴，让蔡星慧不至于孤独寂寞。
    小时候的蔡星慧看着空荡的家，总会寂寞难耐，便会跑去隔壁郑斌昂的家里，郑斌昂总是热情的接待他，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蔡星慧生活的一部份。
    蔡星慧也有郑斌昂家里钥匙，两人待在客厅内滑着手机，郑斌昂起身走到冰箱，拿出乳酪蛋糕和牛奶，他先切下一块乳酪蛋糕，放进盘子中并端给蔡星慧。
    郑斌昂将汤匙交给蔡星慧，并叮嘱道：「退冰一会再吃吧，你不是那个来吗？」
    郑斌昂将牛奶倒进马克杯里，并拿去隔水加热，过了几分鐘后，蔡星慧想要去拿马克杯，却被郑斌昂制止了，自从三年前，蔡星慧的右手被烫到，郑斌昂便很少让她拿烫的食物。
    蔡星慧拉住郑斌昂的衣角，「斌昂...，我自己拿就好了...。」
    郑斌昂有些不安心的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自己要小心。」
    蔡星慧和郑斌昂并肩坐在餐桌前，吃着点心、喝着牛奶，两人之间没说什么话，但是却无比的亲近。
    郑斌昂跟学校的形象大相逕庭，现在的他温柔体贴，虽说玉琼玖璋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仍有些不习惯。
    两人之间的互动鲜少曖昧的火花，但恬淡自然的互动藏着深厚的情感。
    他们的情谊不像烟火般绚丽夺目，却如河水悠远流长。
    郑斌昂有些结巴的问道：「星慧...，你...你学校还习惯吗？」
    蔡星慧嗯了一声，「班上的同学...都不错，目前也没有什么坏同学...。」
    郑斌昂的眼神温柔的注视蔡星慧，温言道：「我一直陪着你，相信我...，，那件事一定很快能解决。」
    蔡星慧眼里蕴藏一丝不安，但是当她与郑斌昂四目相对时，眼神中多了几分篤定，她起身说道：「斌昂，我去给我父亲上香，你跟我一起来，好不好。」
    郑斌昂二话不说跟他走出自己家门，来到隔壁蔡星慧的住家，两人劲直穿过客厅，走到灵堂前，蔡星慧拿起桃木柜里的香，并用打火机点燃，分给郑斌昂一支后，两人手握香对着蔡星慧父亲的遗照祭拜。
    郑斌昂望着遗照眉头紧蹙，似乎不是很高兴，因为蔡星慧的父亲在郑斌昂眼里，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即便如此，郑斌昂还是诚心的默念，希望蔡星慧的亡父，好好保祐蔡星慧，让她平安喜乐、功课进步。
    而这一切，自然被玉琼玖璋看在眼里。
    玉琼忽然问玖璋：「我们这样一直偷窥班上同学的私生活，好像不是很好吧，如果没有暂时没有恶鬼侵扰他们，我们应该不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玖璋却有不同的看法，「这倒不行，如果我们看漏了，岂不是让恶鬼有机可趁攻击蔡星慧，蔡星慧的元神因为前天的侵袭，已经非常脆弱，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冒这个险。」
    玖璋的理由十分正当，玉琼也没有意见，虽然玖璋还有别的原因，那便是看着这两个人的生活，似乎挺有趣，毕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接触凡人，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个够。
    想当然尔，玖璋不会把这种心态当成理由，不然肯定被玉琼叨唸一顿。
    郑斌昂接过蔡星慧手上的香，稍稍踮个脚尖，把六炷香一齐插进悬在天花坂的香炉内。
    蔡星慧看着白烟裊裊飘散，问向郑斌昂：「斌昂...，你觉得爸爸还待在这里吗？」
    郑斌昂约略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希望他往生善处，但我希望他可以在这个家，多停留一会，看看他的女儿。」
    蔡星慧意味深长的叹口气，「不知不觉，四年也过去了...，若我爸还有下辈子，真希望他不要那么痴迷于工作...。」
    两人离开蔡星慧的家，回到郑斌昂的客厅，蔡星慧问：「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家？」
    郑斌昂耸耸肩，「急诊室很忙，大概凌晨一、两点吧。至于我爸有时候，凌晨两三点，还被公司叫过去忙。」
    两人继续恬淡的间聊、喝茶，在空荡荡的大公寓内，度过幽静的下午。
    --

 第二十四章 社交和交流

    玖璋漫不经心的在空中飞着，玉琼叫了他好几声才听见。
    玉琼有些不耐烦的抱怨，「你这个坏习惯，五百年可都没改过，有时候自己忘我的发呆，然后就对我爱理不理。」
    玖璋歉然道：「抱歉，我刚才想到一些事情，想的太出神，所以才没听到你叫我。」
    玉琼看到玖璋略空洞的眼神，还有一丝丝孱弱的语气，两人相处之久，几乎情意相通，只凭表情便知道玖璋在烦恼何事。
    但是玉琼不打算试着排解玖璋的负面情绪，因为心里的死结只有玖璋本人能够解开。
    玉琼说道：「我们先来开个检讨会，把这几天从新讨论一遍，商讨一下该改进哪些部分。」
    经过一番讨论后，他们在达成一些改变的共识，首先：应该向天庭申请，可以让皮囊缩小至肉眼不可见的符咒，如此一来，只要玉琼玖璋想要脱离皮囊，以神仙的姿态行动，就没有皮囊放置的问题。
    其次：巡逻时，应更加严谨，并增加巡逻的数量。
    最后：接下来要全力清查昌瑞高中的亡灵，绝对不能让邪恶势力混入其中，至于蔡星慧的情况，目前仍未明朗，需要多多观察，或着间接从郑斌昂口中，得知更多讯息，才可拟定行动方针。
    两人待在那间庙里读书，玖璋却无法专注，玉琼自然知道过往的回忆正苦恼着他，可是她最清楚，只有玖璋自己处之淡然，才能真正的释怀。
    表面的宽慰，治标不治本。
    玖璋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距离中秋节愈来愈近，天上的月儿也愈来愈圆，清凉晚风吹动着近郊的树枝，婆娑的树叶低声吟唱着秋天。
    玖璋不知为何，勾起自己的回忆，并折磨自己的心。
    玖璋将书扔至一旁开始盘腿打坐，补充今日损失的元气。
    新的一天到来。
    耿乐廷和陈婕靚并肩走进教室，耿乐廷顿时发现班上气氛不大一样，有人一看到他们，便开始窸窣的间聊，耿乐廷也不在意，一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高中的课程仍就无法引起耿乐廷的注意，他无精打采地上物理课，下课鐘响，正当他认为获得些许清净，可以好好睡觉时，向一非高大的身躯倏地挡住视线。
    向一非也不拐弯抹角，像耿乐廷下了单挑的挑战书，「耿乐廷同学，你的篮球很强，如果我有荣幸，待会体育课我可以跟你单挑一场吗？」
    耿乐廷心理有些不乐意：「蛤？我现在正疲倦呢，哪有间工夫跟你们这些小娃儿单挑篮球？」
    「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微恙...。」耿乐廷原先要推託，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怕麻烦的耿乐廷自然不想答应，可是他隐隐感受到玉琼在不远处，瞪着自己，敷衍向一非的想法只好作罢。
    玖璋咕噥道：quot;玉琼....，你该不会强制我要跟向一非比赛吧...？quot;
    玉琼理直气壮的回应：quot;那当然，这可是跟同学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随便呼咙过去。quot;
    玉琼继续说教：quot;玖璋，我希望你对待身边同学，不要如此随便，或许你觉得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小孩子，但是今天与他们相遇，必然是因为你与他们之间，有一定的缘分。quot;
    quot;对每个遇到的缘分都要珍惜。quot;
    这段话已经快让玖璋的耳膜长茧了，只要玉琼看到玖璋，对于班上同学的态度有所敷衍，便会以同一套说词，训斥玖璋。
    玖璋暗自长叹一声，连难得自由活动的体育课，也要被剥夺吗？为什么就不能摆脱无谓的社交，一个人好好享受清净的时光呢？
    耿乐廷怀着千百个不愿意，踏进球场，与向一非展开一对一的斗牛。
    向一非先持球，耿乐廷双臂张开，向一非宛若一隻豹，疾驰杀进禁区，耿乐廷用身体挡在他面前。
    向一非稍微煞住，他并没有打算变向甩开耿乐廷，他化身一头壮硕的犀牛，强硬的顶着耿乐廷，一步一步地贴近禁区，最后一步直接挤开耿乐廷，以粗暴但是精湛的低位豪取一分。
    1：0
    向一非发起第二波进攻，虽然他人高马大，但是运球丝毫不失细腻灵活，多种基本的运球技巧，从他手中使出来，威力被放大若干倍。
    向一非先胯下运球，紧接着一个垫步，假装从左侧切入，但是在最后一霎那，他的大手掌又将球拉了回来，并转向右边突破。
    耿乐廷被耍得团团转，等到他留神时，向一非已经上篮得分。
    2：0
    班上的同学也被这场一对一吸引，郑斌昂变回那个爱吵爱闹的屁孩，在一旁瞎起鬨，「唉呀！耿乐廷，你也太菜了吧，在这样下去，可是会被电爆喔！」
    耿乐廷也无心搭理，他只是放着玉琼的命令来进行社交，仅此而已...。
    向一非为了捡球经过他身边，忽然冷冷的低声说道：「耿乐廷同学，你怎不认真打？身体不舒服吗？」
    耿乐廷知道在也呼咙不过去了，向一非已经看出自己在打混。
    看来该拿出一些真本事了。
    向一非持球先用试探步，引诱耿乐廷贸然行动，可是他未动摇半分。
    耿乐廷的双眼闪烁着光芒，与先前懒惰涣散的眼神，截然不同。
    向一非也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才是他想要的一对一！
    --

 第二十五章 力量和技术

    王颖芷的目光也被场上的对决吸引，毕竟这两位是班上篮球最好的两个人，首先是向一非，他有着优异的身体素质，和精湛的技巧，对于进攻手段的选择更是巧妙。
    豪放又细腻的球风，在王颖芷心里和脑内，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一边的耿乐廷也不好对付，略高于向一非的身高，还有优异的臂展，都是他天生强而有力的武器。
    虽然他的投射技巧和射程，不如向一非优异，但是他的防守不只强硬，对于对手动作出手的判读，很是准确。不会轻易的被诱骗起跳。
    这个对战组合很有趣，虽然就目前王颖芷的观察，向一非的技术更全面，自然赢面较大，但是这场一对一，仍可以激盪出刺激的火花。
    向一非先伸出右脚试探，耿乐廷不改变防守站位，仍守住向一非的右侧，逼迫他使用左手运球。
    向一非也不迟疑，旋即发起进攻，并用左手突破，耿乐廷坚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让向一非予取予求，同时向一非右手抵住耿乐廷，不让他有抄球的机会。
    紧接着向一非迅捷的转身，绕过耿乐廷往禁区突破，耿乐廷虽约略跟丢，但是距离并没有被拉远，他紧跟其后看紧时机奋力起跳。
    眼看向一非手中的球便要被拨走，立即巧妙的换手上篮，虽然动作十分嫻熟，可是向一非的左手的放篮手感，还是不够柔软细腻，球碰到篮板后弹出框外。
    耿乐廷捡到篮板，先回到线外，并伺机发起进攻。
    耿乐廷现在有些苦恼，因为自己的投射并不是十分出色，若要从外线发起进攻，可能有些难度。
    向一非虽然没有跟耿乐廷打过几次球，但是他接触过许多篮球选手，可以轻易从几个动作细节，知道对方的长处和短处。
    向一非将防守距离拉长，他并不怕耿乐廷投射，耿乐廷看到向一非的站位，惊叹之馀更多的是困扰，因为他找不到突破口。
    耿乐廷还是奋勇向前，向一非也採取方才耿乐廷的防守策略，守住对方的右侧逼迫他使用非惯用手运球。
    不过耿乐廷也不是普通脚色，双手运球的灵活度相差无几，左手运球的稳定与机动性，让向一非没什么机会。
    向一非虽然不断的用手去干扰，但是耿乐廷左手将球，用力地砸在地板上，且节奏掌握自如，便增加向一非抄球的难度。
    耿乐廷不断地用身体对抗，向一非的身体素质虽然十分优异，但是耿乐廷仍稍稍略胜一筹，随着耿乐廷一步步往禁区，猛烈的衝撞，耿乐廷终于到达有利的位置。
    耿乐廷用简单的鉤射，以低位单吃向一非，豪取一分。
    2：1
    耿乐廷打算换个攻击模式，他灵活的运用转身，若是一般的大个子，早被他耍得团团转了，可是向一非也不是等间之辈，几个转身皆未能迷惑向一非，既然用技巧无法站优势，耿乐廷再次决定硬碰硬。
    耿乐廷强势顶上去，向一非再次陷入弱势，又丢了一分。
    2：2
    向一非不禁暗暗吃惊，虽然他看的出来耿乐廷的身体素质极佳，有着健壮的手臂，还有清楚数出格子的腹肌，但是没想到竟然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境。
    向一非上次在力量上输给其他球员，已经是国中的事了。
    但是向一非也不慌张，因为篮球不只是力量的比拚，即便面对比自己强壮的对手，仍有防守的方法，向一非的防守更加的严密，耿乐廷出手的机会愈来愈困难。
    耿乐廷出手未进，向一非拿下篮板取回球权，回到外线，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因为耿乐廷不是个简单招数可以对付的对手，再者，方才的比拚数度吃亏，让向一非想要讨回来。
    向一非先用右脚试探侵略耿乐廷的防区，看到对方不为所动，便得寸进尺将脚伸得更前面，耿乐廷不得不稍稍后退，动作虽然微小，但是躲不过向一非的眼睛。
    向一非迅速收回试探步，作势投篮，耿乐廷下意识地贴了上去。
    此处便可看出，向一非脚步细腻的小细节，他虽然作势投篮，实则他没有将脚步踏至地面，反之他仅仅将脚掌滑过，并移到后方。
    向一非右脚往后一蹬，用着地板给予自己的反弹力，向前急闯，向一非本就有着出色的爆发力，加上这个微小但关键的技巧，耿乐廷还没留过神，向一非已经拿了一分。
    3：2
    场边只有王颖芷看出，向一非运球脚步细腻的端倪，她在心中给予这个动作高度评价。
    向一非啟动体内的引擎，切入的速度快到让耿乐廷措手不及，但是也不是每次都顺利得分。
    向一非甩开了耿乐廷，眼看就要在下一城，向一非轻轻在罚球线起跳，单手将球缓缓拋向篮框。
    耿乐廷紧跟其后，看准向一非出手时机，双足猛力一蹬高高跃起，手指末端拨到了空中的篮球，向一非不由得大吃一惊。
    球的飞行距离因为耿乐廷而缩短，向一非迅速急衝，想要抢先一步拿到球，可是仍晚了耿乐廷一步。
    耿乐廷迅速回线，佯装跳投出手，只是向一非没有上当，耿乐廷还是只利用蛮力，企图硬挤进禁区...。
    两人经过几次激烈的交锋，最终向一非以六比三胜出。
    打完比赛后，耿乐廷大口灌水，他明显感到肌肉因为拚搏后涌出大量汗水，陈婕靚把自己的水壶递给耿乐廷，并慰问一句：「辛苦啦！难得看到你这么认真。」
    耿乐廷看着远方收操的向一非，没有吝惜自己的讚美：「向一非篮球技巧非常优秀，不论是观念还是决策，都是顶级。」
    几个女生以含着崇拜的眼光看着向一非，有男同学上去跟向一非搭话，大致都是讚美他的球技，而向一非总是谦虚的回应，不过仍藏不住眉宇间隐现的傲气。
    有人问向一非来自哪个国中，向一非表情故作淡然地说到：「我以前是荣振国中篮球队的球员。」
    郑斌昂原本没有围在向一非身边，但是他一听到荣振国中的名号，瞬间眼睛一亮，跑过去问向一非，「难道你是那个撑起荣振王朝的荣振三杰？」
    向一非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荣耀之情油然而生，起初想直接承认，但又觉得这样好像太跩，便假装含蓄地说：「也没那么厉害，整个荣振校队是靠队上每一名球员，才达到二连霸成就。」
    耿乐廷对「荣振三杰」自然是没听过，便低语问郑斌昂，那是什么东西，郑斌昂不禁略感诧异，「你打篮球居然不知道荣振三杰？」
    郑斌昂便开始讲述荣振国中，当时创造的狂热旋风，荣振国中原本只是一支乙级联赛的普通球队，然而，在向一非那一届加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向一非与其他两名新生因为实力十分优异，刚升上国中没三个月，就被选入一军，当时更是晋级校史上绝无前例的全国八强。
    在向一非二年级时，他和另外两人的实力產生飞越般的进步，三个人不只站稳先发，更是带领荣振国中勇夺乙级联赛冠军。
    当时这三名二年级的球员在联赛表现可圈可点，他们虽然是乙级联赛的球队，却吸引了大眾以及体育频道的焦点，体育台更是破格播出乙级联赛决赛。
    而那三人凭着优异的表现一战成名，进而获得荣振三杰的头衔。
    向一非升上三年级后，球技更上一层楼，更是大杀四方，向一非场均得分更是恐怖的四十分，而与去年截然不同的情况是，去年的冠军拿得十分惊险，有许多场小比分的硬仗。
    但向一非在国中联赛的最后一年，他们的实力可说辗压各路好手。
    向一非八强、四强赛、冠军战的得分总数加起来，竟然达到史无前例的两百分。
    最后荣振国中在冠军战已三十分差大胜对手，向一非也获得最佳球员的殊荣。
    便有同学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来念普通高中啊？应该很多篮球名校想要你加入吧。」
    向一非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神色闪过，却旋即消失。
    --

 第二十六章 派系和行政

    下课鐘响，班上同学便陆陆续续回到班教室里上课。
    玖璋忽然不大想上课，便跟玉琼说他要去巡逻，玉琼起初不答允，但是玖璋自然想好理由。
    「这间学校的情况还挺复杂，那些恶灵的力量也不可小覷。我们必须加强巡逻，才能维护学校的安寧。」
    玉琼勉强答应后，忽然问道：「我们之前不是有申请增援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未有下文？」
    玖璋自然对这种事不大关心，只是略微敷衍回应：「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也不用太期待天庭行政机关的效率。」
    玖璋一等玉琼视线转移，便用先前购买的符咒收纳皮囊，一溜烟的跑道教室外面。
    玖璋在外边漫无目的地飘盪，校园里似乎没什么异常，这倒与玖璋预想的不大一样，起初他以为会有许多鬼在路上大摇大摆地飘，但是实情则是，整个校园放眼望去，看不道一丝丝亡灵的痕跡。
    玖璋便有了偷懒的心情，「反正整个校园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大事，我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
    玖璋一想到之前在开学典典礼遇到的情况，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说那群亡灵那么嚣张的话，他们应该这时肆无忌惮的游走才是啊？」
    但是玖璋太想偷懒了，随便找个理由让自己好正当的偷间。
    他躺在大榕树上，看着天上的浮云飘过，「我看哪...，说不定那些亡灵，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说不定他们呛完神差，不敢有所造次，直接逃之夭夭了...。」
    玖璋虽然自己编的理由编的正起劲，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无法被自己说服，「虽然任务不可能这么轻松，要是情况果真如此就好了...。」
    叮咚一声，玖璋打开收件栏，有一封从天庭寄来的公文。
    玖璋一看到内文，眉毛不自觉高高挑起，玖璋偷懒巡逻的心情一扫而空，他赶忙奔回一零二的教室。
    耿乐廷和玉琼面面相覷，皆露出忧愁的神色，那份公文的内容大致如下。
    「昨日子时，亡灵调查处应玉琼公主、玖璋子两名神差要求，派遣公员至出勤地点探查，经过一番搜索，实际情况与两位神差描述大相逕挺。」
    「故不多增派援手。」
    「敬请两位神差认真踏实的执行任务，请勿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玉琼无言以对，玖璋扶着额思考，「难怪今天看不到那群亡灵，这份公文已经解释来龙去脉，他们不知道藉由什么途径，得知昨天有探员来调查，然后全部躲了起来...。」
    玖璋跟玉琼解释他的推测后，玉琼并不能认同，quot;这不大可能吧？那群亡灵哪有什么机会，知道调查局会派人视察？quot;
    quot;再者，就算他们全都消失无踪，调查局也不应以此为由，拒绝增援啊？quot;
    玖璋一听到调查局，心里不禁有些恼火，因为他了解其中原委，quot;如果说，我们是调查局的人手，他们必然不会用那么愚蠢的藉口敷衍，但是玉琼，你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调查局的探员。quot;
    quot;我们是以我们师父鬼谷子，派遣的直属部下的身分，下凡执行任务。quot;
    quot;难道你忘了师父与调查局一直有嫌隙吗？话虽如此，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竟然胆敢如此为难我们。quot;
    玉琼继续说：quot;那我们把公文上缴给师父，让他派我们自己的师兄弟下凡支援...。quot;
    玖璋叹口气摇摇头，quot;要是能那样做，我早就会这样了，因为想雨的事情，师父早就被禁止，接收任何由凡间上缴至天庭的申请。quot;
    玖璋虽然心头有气，但事实就是如此...。
    亡灵调查局算是凡间、天庭、地狱皆有涉足的行政机关，他们在凡间负责亡灵的控管，不能让他们聚眾滋事、违法乱纪。
    而在天庭的部分，他们算是凡间与天庭的窗口之一，主要将每天调查的资料，汇集成册再交与天庭，天庭并以此为依归，拟定相关政策。
    调查局里面的结构也不简单，因为这个机关是凡间与天庭间的媒介，工作的性质不容许出差错，不然整个平衡很有可能被打乱，因此天庭也设置监督的机关。
    原本调查局的局长是鬼谷子，但是出了意外，导致监察的机关发起弹劾，在弹劾通过后，天庭另立一个类似调查局的机构，并将鬼谷子整个运作调离，但这个新机构不论是规模、权力，远远不如原先的调查局。
    天庭只是不想让鬼谷子难堪，所以才没有明显的拔官。
    而原本的监察所长因监督有功，在经过选举后，摇身一变成为新的调查局长，而这是弊端的起点。
    新的调查局长在旧有的监察机关，保留着自己的原班人马，在调查局里控制住权力结构后，等于行政和监察两股力量集中于一人手里。
    玉琼和玖璋了解目前的窘况后，并做出以下决定与推测。
    首先，调查局一定有阴谋，他们必定会对昌瑞高中的亡灵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等到出事后，在趁机问罪于鬼谷子的部门。
    如果要不免这种情况发生，必须完美完成这次的任务，并控制住当地的亡灵，不让他们滋扰凡间的生态。
    大致釐清调查局在耍什么诈后，接着是更完整清晰的行事结构。
    首先必须赶快调查出这群亡灵的目的，会徘徊在凡间的亡灵多半有些怨气，所以不肯投胎，因为心怀苦痛，亡灵大多离群索居。
    可是这次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一堆亡灵聚在一块，这种事虽非前所未闻，但也属罕见。
    若有机会，要先瓦解这个大组织的底层，一开始要先从几个亡灵套出口风，并循线搜索，找到这个组织背后阴谋和头目。
    若窝藏非法之徒，必逮捕归案。
    接着是班上同学的情况，因为这间高中的亡灵数量实在过多，对于某些八字较轻的同学，必然会有些负面影响，虽然这不是任务的主轴，但是其中也是暗藏玄机。
    通常亡灵不会无故骚扰路人，会被侵扰的凡人，与亡灵之间必然有因果的联系，若能化解其中的嫌隙和孽缘，必定可以得到他们头目的情报。
    --

 第二十七章 学渣和学霸

    两人依此方针行动两个礼拜，却了无所获，虽然昌瑞高中的亡灵还是非常多，但是他们也不能肆意发难，因为那些亡灵只是待在校园里面。
    若玉琼玖璋没有确切的证据，随意拘捕或审问亡灵，都是非法的行为，而且他们也不想随便暴露身分，希望一切调查在暗中进行。
    他们每天去蔡星慧家查勤，并用符咒施了结界，以防恶鬼造次，他们尽可能设立防范措施。
    班上的同学之间有熟络起来，想当然尔，大家的相处模式就不会那么拘谨。
    某些人真实性格这才真正展现出来。
    老师让同学自由选择位置，因此班上形成不同的「区域」，第一排通常是认真的区域，同学专心的听课、作笔记，王颖芷可说为这一区的代表，每堂课都专心听讲，并且细腻的整理精美笔记。
    在教室中段是另外一类人，他们通常不会专心听课，因为有自己的学习进度，往往埋首于自己桌上的讲义，老师也不会在意他们不听课，因为如何学习是学生自己的选择。
    向一非属于这区的典型，上课对他来说只是自己的自习时间，只有在老师讲解较困难的部分时，才会稍稍抬起头。
    到了教室末段区，生态就很不一样，这地区有个专有名称：毒窟。
    坐在这里的同学大约三五个，他们不会上课，也不会读书，他们总是混再一起打手游，有时候还会不小心叫得太大声，但是老师也不会搭理他们，因为学习是学生自己的责任。
    而毒窟里面的学生，通称为毒瘤。
    郑斌昂不到一个礼拜，便成为一年二班的毒瘤之王，整天埋首于手机游戏或是睡觉，最奇妙的是郑斌昂的睡姿，有时候会趴在座位上，有时候还会把双腿盘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老师可能从未看过他的面容。
    换个角度来说，郑斌昂也不知道某些老师的长相。
    郑斌昂和苏啟诚在后面打电动，爽的不亦乐乎，而郑斌昂也藉着电动在班上认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苏啟诚向左边一名壮硕的同学低声叫喊：「喂...！王大錕！上路注意啊！」
    郑斌昂同时低语向王大錕给出指示：「你先不要那么衝，先退到草丛！」
    王大錕顺便低语提醒，一起在玩电动的童尚棨，「你那边中路也要注意一下。」
    童尚棨专注的盯着手机萤幕，无暇搭理王大錕的指示，儘管如此，他传说对决的技术让人折服，转眼间，又让两名敌人吃了大招。
    郑斌昂是这场游戏的司令官，他主导这场牌位战，他曾发下豪语，要让一年二班成为昌瑞高中，传说对决最强的班级。
    郑斌昂和苏啟诚经验丰富，而王大錕更是以冷静着称，童尚棨的技巧更是不容置疑，郑斌昂对他们很有信心。
    但是...团队里总是有猪队友。
    郑斌昂快受不了了，忍不住低声呼喝，「耿乐廷！你不要再送了！」
    耿乐廷自然不肯停手，嘴里还嘟嚷着自己会反杀，回过神时，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死亡重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耿乐廷好久没有认真地上课，他从没想过人间竟然也有那么好玩的事物，而且跟同学一起玩，爽感还会十倍增长。
    他也不搭理心中一直传来玉琼的声音，quot;玖璋！你给我停下来！不要再打电动了，这对老师很不尊重！quot;
    耿乐廷哪管的了那么多，他现在与他的毒瘤朋友们，一同沉浸在胜利的愉悦中，儘管自己这场一杀、十一死、零助攻。
    郑斌昂问到：「在玩一场？还是来吃鸡？」
    五人决定去吃鸡，但在这时下课的鐘声响起，耿乐廷正要点进游戏，一股疼痛狠狠从耳朵传来。
    一不注意，手里的手机竟被夺走，陈婕靚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拧着耿乐廷的耳朵，破口大骂：「还敢玩啊！耿乐廷！」
    在旁人眼里，陈婕靚嘴里只是骂了几句，但是对玖璋而言，就不是那么简单一回事了。
    quot;师父叫你来这边出任务，绝对不是要你在这边打电动，还带坏其他的同学！你下堂课最好给我把手机收起来，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手机扔出去！quot;
    玖璋不禁咕噥反驳，quot;我哪有带坏他们，是郑斌昂先推荐我这款游戏...。quot;
    陈婕靚手捏的更大力了，耿乐廷的耳根子被拧的红通通。
    郑斌昂在一旁看的乐坏了，不禁幸灾乐祸的笑到：「哀呀，耿乐廷，上课在玩手机呀，你看看你，你被你老婆教训了吧！」
    耿乐廷和陈婕靚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被班上的同学捧为班对，毕竟两人打从一开学，不论上下学便是成双入对的行动，而且开学典礼时，陈婕靚睡在耿乐廷的肩头，这种举动自然吸引班上同学的讨论。
    当然，耿、陈二人也不会否认，毕竟这是事实。
    郑斌昂和其馀三人开心的吃鸡，而耿乐廷被叫去一旁狠狠的训了一顿，quot;玖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堕落，对于上课不专心的同学，你不劝戒也就罢了，你竟与他们同流合污？quot;
    玖璋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敢多讲，因为玉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索性将玖璋的手机没收。
    下堂课开始，耿乐廷丧气的回到座位，手机被收走后，他觉得好无聊，而郑斌昂更是幸灾乐祸，「嘻嘻！手机被老婆没收了齁！」
    耿乐廷看着童尚棨和其他人玩得尽兴，不禁很是羡慕，并悻悻然地跟郑斌昂说道：「真羡慕蔡星慧不会这样管你...。」
    耿乐廷话一出口，便知不妙。
    郑斌昂和蔡星慧的关係虽然紧密，但是在学校很难观察出来，蔡、郑两人很少在学校有所互动，而玖璋说出这番言论，自然让郑斌昂心啟疑竇。
    郑斌昂的脸上闪过好几种表情，羞涩、诧异、费解，他的心里不禁想：「奇了？我跟星慧在学校没有很明显呀？怎么被耿乐廷这傢伙看了出来？」
    童尚棨和苏啟诚自然不能理解，王大錕还不认识所有班上同学，更是问到：「蔡星慧？她是谁呀？郑斌昂，你有跟她很熟吗？」
    这个问题让郑斌昂很难解释，他支吾其词的说：「我...是...跟她认识啦...。」
    苏啟诚对于这种潜在八卦，反应十分快速，心中马上有以下推论。
    「从郑斌昂的反应推测，他和那个蔡星慧自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係，而这件事他原本是想保密，可是被耿乐廷知道了，而他现在又不小心说漏嘴...。」
    苏啟诚笑嘻嘻的说到：「郑斌昂呀....，嘖...嘖，没想到开学不过两个礼拜，你的春天就来临了呀？」
    郑斌昂听到苏啟诚的调侃后，心中更是慌乱，嘴上连忙说着没有，同时心中的疑竇不断扩大。
    「耿乐廷是怎么知道，我跟星慧之间的关係？而且他也不像那种观察力很出眾的人...。」
    有关郑斌昂的讨论，随着游戏的开始而结束，但是耿乐廷还是心惊胆战，并对自己过于鲁莽的言论，感到自责。
    同时他也警惕自己，这种会让人起疑的错误，绝不可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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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耍废和读书

    耿乐廷中午的时候将外套盖在头上睡觉，实则规划着下午巡逻的路线。
    背后不断传来窸窣声响，原来郑斌昂完全玩不够，不断的与苏啟诚等人连线作战。
    郑斌昂忽然点了点耿乐廷的背，低声问他有没有行动电源，忽然，陈婕靚说话了。
    与此同时苏啟诚和王大錕的手机也都没电了。
    「你们要行充是吧，我可以借你。」
    陈婕靚拿出三个行充，并亲自交递至他们手上，耿乐廷看着行充，总又股似曾相识之感。
    以紫色为底色，印上鲜红的图腾，那图腾像极了符咒。
    耿乐廷这才想起来，那种行充不是普通的行动电源，是「雷爆」！
    「雷爆」是天庭贩卖的一种行动电源，它以充电极其快速闻名，但是它还有个恐怖的副作用。
    任何人拿到被「雷爆」充过电的手机之后，下礼拜打电动的技术，会下降百分之五十。
    所以常被用来矫正电动成癮的患者，因为只要拿到被那种行动电源充过电的手机，好一段时间大概不用好好打电动了。
    郑斌昂正要用线将装置并在一起时，耿乐廷不自觉的想要阻止他们，但是一股凄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quot;玖璋，不准妨碍我的计画。quot;
    玖璋难过的低下头，这些高中少男还没在青春期好好享受电动时光，便要被剥夺打电动的技术。
    先不论「雷爆」，这种粗俗暴力的名字，它的杀伤力的确显着，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款行充戒除了电动，当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对消逝的电动技术感到绝望。
    这款行动电源是为了矫正电动成癮的人，被天庭的神明开发出来。
    耿乐廷面带哀戚的看着其他人，难道他们还来不及教会自己如何推塔，接下来只能疯狂送头吗？
    「雷爆」的效力惊人，郑斌昂一伙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可说是灰头土脸，苏啟诚更是创下了难堪的一杀、十死、一助攻。
    王大錕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他无奈的说：「我看…还是等一下在打吧，我先休息一下…。」
    童尚棨不得已把手机收起来，因为自己实在打得太差了，他把物理讲义拿出来温习，似乎所有人都暂时的脱离手机。
    除了郑斌昂。
    他的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都休息啦？」手指同时快速灵活的操作萤幕，转眼之间已经三杀。
    陈婕靚也惊奇不已，难道说「雷爆」失效了，可是如果它故障的话，应该在开关处会有所显示，难道说...。
    耿乐廷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拿出书本自修，终于撑过这个没手机可玩的一天，放学时，他和陈婕靚走在一块，陈婕靚仍不屈不饶、苦口婆心的劝说耿乐廷上课时别再打电动。
    耿乐廷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还是作出决定，并跟陈婕靚约定，可以有适量的休间，但是不会影响学业。
    更不会影响神差的工作。
    玉琼突然提议一起去天庭的商店：天寧閤，顺便买一些在校园内可能用到的神器。
    玖璋点了点头并连络了商店内部，由调查局安排的工作人员。
    目前两名神仙的身分特殊，他们的工作性质必须保密，不能轻易洩露自身的行踪，即便只是往返天庭，也不能轻易露面。
    他们通常会先向商店内的工作人员报备，请他们将商品备齐，并将之放在约定的地点，到时候两方在银货两讫。
    玉琼瀏览各式符咒、以及綑绑亡灵或妖怪的魂锁，挑了几个，玖璋对不同的商品也有兴趣，最近天寧閤开发出许多新奇的商品，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不过，玖璋看到一个白色瓷瓶，不禁皱紧眉头，那瓷瓶的瓶身以行书写着五个字：青涛琉璃气。
    玉琼问玖璋要不要购入一瓶青涛琉璃气，玖璋很无奈的说：「这东西是很好用没错，但是因为我之前捅那个篓子，搞得要买青涛琉璃气，十分的困难。」
    玉琼想一想，认为青涛琉璃气应该用的到，所以还是以自己的名义申请一瓶。
    两人购买完符咒后，将校园许多地方以符咒製造了结界，让那些亡灵不得出入，这样便能更轻松的掌握亡灵的行踪。
    隔天早自修，耿乐廷发现郑斌昂没来，没人陪他打电动，他不禁觉得有些无聊。
    耿乐廷拖着腮发呆，「郑斌昂没来啊...，那可真无聊....。不如去问问蔡星慧他跑去哪里好了。」
    「等等...，不行贸然去询问蔡星慧，毕竟他们两人很熟这件事，应该只有他们俩个自己才知道。」
    耿乐廷一想到蔡星慧，眼光便顺着她的座位瞄去，却发现蔡星慧今天也缺席。
    玖璋跟玉琼说道：quot;要不要我帮你跟学校请假...。quot;，玉琼马上了解玖璋的意思，quot;好，我去他们家看看情况。quot;
    耿乐廷拿出青涛琉璃气，这是一种让人的记忆產生些微变异的高强法器。
    记忆改动可分成三种，第一种是消除，直接将原本的记忆删除，而记忆被删除的人，会自动用其他记忆补上，这种方式非常危险，因为没有任何方式挽救。
    第二种是改写，将虚构的记忆覆盖于旧有的记忆是可逆操作，只要将虚构的记忆抹除，便可让原本真实的记忆重现。
    最后一种是催眠，只要将咒语施于瓶中，便可以暂时修改自身的记忆，可以让使用者瞬间习得，以前不会的技能，例如：原本不会游泳的使用者催眠后，便会习得游泳。
    青涛琉璃气特殊的功效在于，凭着不同的剂量，可更换变动记忆的方式。
    玖璋之所以要用这么厉害的法器，是因为学校的同学已经看过陈婕靚走进教室，与其让她突兀的刚来学校就请假，还不如稍稍修改同学的记忆，让他们以为陈婕靚从早上就缺席。
    当然，他们还有第二个选项，让陈婕靚挑之后一节课，假借着不舒服然后请假，但是这必须等一段时间，才能确认蔡、郑的行踪。
    玖璋拿出书包里的喷雾器，并低头默念几句咒语，将想要传达的指令输给气体，青涛琉璃气厉害之处在于，依照使用者的意愿，改变凡人的记忆。
    但是使用这种气体是有副作用，使用者的灵气会稍稍受到影响，所以会有些虚弱。
    耿乐廷偷偷将喷雾器对准班上的中心，按压开关后，一到淡淡的白气飘过班上。
    耿乐廷同时随便找个同学，问他有没有看到陈婕靚，那名同学说没有之后，耿乐廷便放心了，因为班上同学的记忆被稍稍窜改了。
    同时玖璋感到有些疲倦，副作用与改动的记忆量成正比，如果大幅改写，使用者可能三魂七魄直接散去。
    玉琼离开后，玖璋马上把青涛琉璃气收起来，这种法宝可真危险，而天庭对它的管制自然十分严格，玖璋经过不少手续才勉强拿到一罐。
    玖璋不禁觉得有些可惜，把法宝用在这种情况，似乎有些浪费。
    但是接下来玉琼发给自己的讯息，让玖璋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速至蔡星慧家中，大事不妙。」
    --

 第二十九章 困境和无助

    玖璋看到讯息后心乱如麻，方才还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刚才的用法有些浪费，但现在完全改观，甚至感到庆幸，因为他们的谨慎，所以争取了不少时间。
    耿乐廷倏地站起，告诉身旁的王大錕自己会请假，说完后便夺门而出，留下错愕的王大錕。
    耿乐廷一跑到无人的转角处，立即施展法术，收起自己的皮囊。
    玖璋在天空中疾驰，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他有预感玉琼面对的情况极不单纯。
    飞奔至蔡星慧的住家后，玖璋马不停蹄的衝上楼，穿过层层天花板，终于抵达她住的公寓，同时也感知到玉琼正在这附近。
    这是手腕上的感应器逼逼作响，玖璋一看便知玉琼极可能起了衝突，因为手腕上的感应器可以侦测天游域。
    他穿过蔡星慧家里的大门，便发现天游域的结界，从结界的上的符咒判断，便知道是为了抓拿通缉犯而设立。
    玖璋大致推断出来龙去脉，玉琼一进到蔡星慧家中，便看到被天庭通缉的犯人，而那名犯人与蔡星慧必定有关係，两方便开始决斗。
    玖璋念了几句咒语，便衝进天游域。
    天游域的系统并没有大幅改动整个天庭的法治逻辑，他只是将两方人马的死斗更换成和平的比赛，再以结果裁决。
    虽然过程和平，不会有所伤亡，但是战斗的本质不会变，人少的一方还是会处于劣势，玉琼在天游域中以一打三，显得十分不利。
    天游域这个系统里，面对人数差距时，会让少数的一方可以使用分身，使两边的人数一样，这种改动是为了让系统更加平衡。
    在篮球这项运动中，人少等于必败，可是在正常的战斗中，还是以个人能力为主导，而分身的设计让天游域的结果更接近现实。
    玉琼使用了两个分身，与对方三个人打得难分难解，玖璋见状马上加入，并取代玉琼的一个分身，与玉琼并肩狠狠瞪着敌人。
    敌人有三人，为首是一名青少年，他的面容清秀温文，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明眸大眼闪闪晃动，他的脸上还总是掛着一抹邪魅的笑，挺拔的鼻樑使的轮廓更加深邃。
    他的瞳孔像是一颗橘色的宝石，莹莹闪动并透着诡异的光芒，他的眼神缓缓扫过玖璋全身上下，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的气场与眾不同，一看便知是这三人的首领，而他是恶名昭彰的妖怪：紫玉花豹精
    花豹精喜食人类，尤其是少女的魂魄，不只犯下很多罪刑，法力高强的他更是多次逃离神差的拘捕。
    在他左侧是一名平头的壮汉，脸上长满了乱糟糟的鬍子，手臂的青筋暴露，而身高更是高达两米。
    而花豹精的右侧，也是一名高大的男子，他的身材骨瘦如柴、面容尖嘴猴腮，长相着实不讨喜。
    玉琼简要交代现状，当时她一跑进蔡星慧的家里，便发现这三隻妖怪在房间里鬼鬼祟祟，便先躲起来观察情况，
    玉琼一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惊讶不已，没想到他们已经取走了蔡星慧的三魂七魄，并随时想要食用！
    玉琼当时哪管的了那么多，立即发难向三人发起了天游域的挑战，而天游域的系统经判定后，自动开出以下条件。
    若玉琼一方获胜，便可将三人逮捕，而玉琼若是以一分差输掉，虽然不能逮捕三人，但是紫玉花豹精必须交出蔡星慧的三魂七魄。
    但是，如果玉琼输掉，不仅会让紫玉花豹精脱逃，蔡星慧会死。
    玉琼想尽办法也不能让蔡星慧的三魂七魄遭吸食，她马上跟他们三个比赛，而因为人数的规定，所以系统帮玉琼做出两个分身。
    但是对方的能力实在太棘手，九分定胜负的比赛，玉琼已经五比零落后。而玖璋正好赶到。
    玖璋一听便知情况不妙，面色凝重不已，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要是不击败敌人，蔡星慧便有生命危险。
    玖璋立即要求玉琼把先前敌人的情报，告知自己，以便思考对策。
    玉琼便把先前一打三的画面传送给玖璋。
    玖璋看了几个回合，心中瞬间了无希望。
    --

 第三十章 蹂躪和辗压

    对面那三人完全将玉琼吊着打，不只是身高上的劣势，玉琼在擅长的突破切入，都无法占上风。
    玉琼在防守方更是遭到花豹精的蹂躪，花豹精的个头比玉琼高，可是他第一步的速度却快的骇人，玉琼往往反应不及，防守便遭到撕裂，而花豹精同党的空切也十分到位，只要玉琼的分身派人协防，便会出现空档。
    而且玉琼完全抓不到篮板，一丁点反攻的机会都没有，最严重的是，对方似乎没用什么特殊的能力，便把玉琼狠狠辗压。
    玖璋深吸一口气，毅然的踏上球场，他知道这次是执行任务以来，最险峻的一刻，蔡星慧的性命还掌握敌人手中，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护同学。
    虽然系统允许人数少的一方使用分身，但相同地，使用分身的一方会十分耗费灵力，而且能力的使用次数，不会因为分身的关係而增加。
    玖璋知道这些规则，他变出分身，同时玉琼的两个分身烟消云散。
    比赛再度开始，紫玉花豹精持球，他先将球交给禁区里高壮的大块头。
    一开始，就想让他单吃玖璋，挫他的锐气。
    那名壮汉不断的用坚硬的身躯，往里面迈进，玖璋企图挡住，可是防线还是被一步步攻破。
    最终，壮汉找到了有利的位置，翻身跳投出手。
    球甫出手，玖璋马上赏他一个大火锅。
    壮汉和他的同伙惊异不已，明明他已经让玖璋屈于不利的位置，可是他却硬生生将逆势扳了回来，而且最让紫玉花豹精费解的是，方才玖璋的跳跃高度十分不寻常。
    玖璋的腰部竟然和篮框齐高。
    不过现在还是活球状态，另外一个玖璋迅速拿到被拍落的球，并传给外围的玉琼。
    玉琼直接不管了，拔葱三分出手，球漂亮的在空中画了弧线后进网，比数稍稍拉了回来。
    2：5
    玉琼拿到久违的球权，她一将球传出，却立即被紫玉花豹精抄走，他拿到球后，先将球交给高个的瘦子，那个高高的瘦子挥手示意，紫玉花豹精上前掩护，玖璋正要上前防住他，却与掩护的花豹精撞个满怀。
    对手也趁这个时候，打出一波错位，高个的瘦子与玉琼对位，他也毫不客气，直接跳投出手。
    篮球空心入网，将玉琼和玖璋逼至绝望的边缘，玉琼大口喘着粗气，不论是法力还是心理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2：7
    玖璋虽然打没几球，但是心理的压力亦让他喘不过气，现在要移动半步都感到举力维艰，他还是勉强移到玉琼身旁。
    玉琼喘着气同时，将身体依向玖璋，平时的她是不愿意让自己成为玖璋的负担，但是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玖璋扶着她温言道：「玉琼，刚才辛苦你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玖璋知道这场非赢不可，而玉琼已经筋疲力尽，玖璋实在不忍心让玉琼再受到伤害，想要疲累的玉琼好好休息，但是玉琼知道只让玖璋单独对付敌人，更没有赢的可能性。
    「不用了，玖璋...，我靠在你身上休息一会便足够了。」玉琼讲话的气息愈加微弱，一点也不像「休息一会便足够」。
    玖璋拍着胸脯保证，「我已经找出方法了，我会赢...。」
    玖璋没有输的馀地，也只能这样安慰玉琼，并希望她别再打了，但是赢这个字从嘴中吐出时，是那么的无力心虚。
    玖璋知道这样的说服很没魄力，但是也不想让法力耗弱的玉琼续留场上，只好用谎言欺骗。
    过度疲累的玉琼，眼皮几近闔上并断断续续的说到：「玖璋，你说谎...，你跟本还未找到方法...对不对...？」
    玖璋只好诚实的摇头，但是他还是把玉琼抬到场下，他无法忍受玉琼受到这样的痛苦，更况若她继续比赛下去，她的法力可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虽然天游域避免武斗的发生，但是操劳过度，仍有可能造成伤害。
    玖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输离自己已经不远了，但是他现在也别无选择，只能奋勇向前，接受挑战。
    玖璋改动系统的队伍编程，因为玉琼已经退出己方队伍，所以系统允许玖璋一次使用两个分身，但同时玖璋感到了法力消耗十分迅速。
    玖璋的心不自觉揪紧，「没想到玉琼...，一直在那么严苛的状况比赛吗...？」
    玖璋怜惜之馀更是后悔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任性，想要好好釐清想雨的事情...，玉琼也不用淌这锅混水...。
    玖璋一想到自己往日的打混摸鱼，便觉得对不住玉琼，悔恨让他撕心裂肺。
    忽然之间，一股熟悉不已、放荡不羈的嗓音在玖璋耳边响起。
    「玖璋师弟，你该不会让玉琼师妹气到昏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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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翻盘和逆转

    玖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转头回望。
    背后那股声音轻笑一声，「害羞什么，玖璋师弟。」
    玖璋慢慢的将头转过去，一名白袍少男，漆黑如墨的双瞳不知埋藏多少祕密，高挺的鼻梁和淡泊的嘴唇，比例恰巧。
    俊秀的面容却藏不住浪荡不羈的本色，袍子的长袖边绣着黑色的纹路，腰间细着一条黑得发亮的腰带，整齐俐落的衣着与面上神情，產生微妙对比。
    眼前之仙，正是玖璋来到人间的主因，想雨。
    玖璋睁大了眼睛，嘴也因为诧异至极而合不拢，「想雨，为什么...？」
    想雨微微浅笑，默然不语，只是缓步轻盈的踏至玖璋身边。
    紫玉花豹精看到想雨出现，轻蔑的噗哧一笑，「嘻嘻，我看再多帮手，也是徒劳无功，弱者的同伴是能强到哪里去？」
    想雨瞇着眼望着玖璋，不缓不急的说到：「玖璋，你被看扁了呀。」
    玖璋虽然看到想雨很是惊讶，但还是不大礼貌，「想雨你自己不也是嘛？」
    玖璋有太多事想要问想雨，他急切的张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四百年前...难道你从广寒宫逃出来？你怎么会知道我跟玉琼有难？」
    「还有，你当时为什么要欺瞒我们？」
    想雨对于上述问题，一概不答，只是闭着眼摇摇头，并说：「玖璋，把你的青涛琉璃气拿出来，借我用一用。」
    但是想雨所谓的「借用」，只是知会玖璋他要拿取而已，玖璋还没反应过来，整瓶青涛琉璃气已经在想雨手里。
    玖璋有些气得说到：「你干嘛不经允许从我的衣衫...。」想雨根本没理他，只是对着青涛琉璃气下咒，也不管身边的玖璋，问他使用青涛琉璃气的用途。
    想雨竟将青涛琉璃气一口喝下。
    想雨耸耸肩不搭话，操作系统改变队伍编成，玖璋的两个分身瞬间消失，反之，出现另一个想雨的分身。
    想雨却没有直接开赛，他直接再叫一次暂停，紫玉花豹精等妖不禁大声的嘲弄，「没想到弱者的伙伴还是个蠢蛋吗，暂停早早用完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紫玉花豹精的脸垮了下来，系统竟然允了这次暂停。
    这正是想雨的能力：风调雨顺，拥有不限次数的暂停。
    紫玉花豹精一改方才嗤之以鼻的态度，变的谨慎无比，因为任意使用暂停的能力，还是第一次看到。
    紫玉花豹精先将球，传给与玖璋对位的壮汉，可没想到球甫离手，想雨已经站在传球的路线中，把球稳稳地接住。
    想雨此时还是面相花豹精，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可说让全场震撼不已，他也不运球，直接运用嫻熟的脚步，踏出三分线外翻身跳投。
    4：7
    想雨一脸轻松样，拿回球权。
    同时系统说话了，「想雨的能力：久旱逢甘霖，抄截后三秒的三分命中率，上升为百分之百。」
    紫玉花豹精的脸完全垮了下来，自这个名叫想雨的傢伙出现后，便发生一堆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情。
    为何系统会解释想雨的能力呢？
    通常某些高强的能力，往往会有些限制，例如玖璋只能使用三次土遁术，即便没有限制，也可能会规范特定使用时机。
    想雨能力的负面影响，很明显与方才两种不同，而且对自身的限制相对小很多，那就是系统会公布能力的细节。
    想雨拿回球权，并轻轻摆手示意玖璋掩护，这两人在鬼谷子门下学习，也超过好几百年，两人的默契之好，可不是泛泛之辈可以领略。
    玖璋手一甩，一颗豆子射向紫玉花豹精的后方，想雨见状立即向内切，紫玉花豹精正要后撤防守，却撞着玖璋设下的掩护，同时壮汉过去高位协防，玖璋本尊双手交叉，严实的挡住防守者的去路。
    想雨轻松杀进禁区得分。
    5：7
    想雨先将球交给自己的分身，同时又转传给玖璋，玖璋的三分能力较为薄弱，所以防守他壮汉并没有守的很贴。
    可是玖璋却拔葱射篮，篮球漂亮进网。
    7：7
    玖璋的样貌也產生变化，他的外貌像液体般慢慢融化，最后，想雨的本体才露出来。这招并不罕见，但是往往能发挥奇效，想雨轻蔑的轻笑几声，并重持篮球，要上演反超戏码。
    紫玉花豹精的心态產生巨大改变，原先他们对于玖璋的实力嗤之以鼻，同时认为能轻松击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想雨突如其来的出现，藉着超凡的技巧、高强的能力，扭转了局势。
    想雨继续持球，并运用与刚才一贯的战术，玖璋从内线出来掩护，用挡拆为想雨製造机会。
    想雨凭着玖璋的协助，轻松地闯入禁区，并踏步准备上篮，这时那名高瘦的敌人，却从后面赶了上来。
    想雨轻松的垫步准备上篮，而后面的敌人也紧跟其后，抓准时机高高跃起，眼看想雨便要吃一个大火锅，可是接下来他的动作让玖璋为之折服。
    想雨在空中优雅的将球在跨下换手，并躯干在空中稍稍拉桿，拿到球的右手轻轻将球拋向篮框，而左手严实的将球护住。
    这个高难度的进球让全体看傻了眼，而想雨则是一脸轻松，好似这种动作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8：7
    想雨面带微笑，拍拍玖璋的肩膀说：「最后一分了，拿下这场比赛吧。」
    两队的形势瞬间对调，玖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即便输掉，两队分差仅有一分，蔡星慧的命已经确定保住了，而现在只要再拿一分，便可将紫玉花豹精一伙捉拿归案。
    而对花豹精而言，现在是最严峻的时刻，不仅到手的肉飞了，现在还面临随时会被逮捕的危机。
    这次换玖璋发球，想雨直接顺着三分外线，跑到玖璋身后，而玖璋直接把球交给他。
    倏地之间，紫玉花豹精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玖璋手上的球瞬间消失不见，而球竟然跑到壮汉的手上，他立即将球传给外线的花豹精，玖璋见状也立即使用自己的能力。
    玖璋用土遁术，鑽进地底并拼命向前，想要早一步阻止花豹精的出手，他从地底下高高跃起，同时手伸直想要封阻他的射篮。
    虽然蔡星慧安全无虞，但是玖璋可不想空手而回，用尽力气也要盖到这球，并拿下比赛。
    玖璋指尖擦到球，球的飞行距离明显不够，仅碰到篮框边缘，想雨轻轻跳起摘下篮板，再传回玖璋。
    想雨示意玖璋将球交给自己，然后打个简单的两人小组配合，想雨跑至玖璋身边手递手，然后玖璋转向作为掩体，为想雨创造空间。
    想雨虽然退至三分线外一公尺，仍负有信心的出手，玖璋还未回头，篮球空心入网的声音便传至耳里。
    9：7
    紫玉花豹精等人，还来不及哀号，玖璋手中的瓶子已经把他们吸进去。
    玖璋等到体内法力稍稍恢復后，喘着气问道：「想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人间吗？」
    原先想雨脸上总是掛着一丝笑，但是他听到玖璋的疑问后，面上顏色也渐转凝重。不过想雨默然不语。
    玖璋发现，想雨的眼神发出无声的喟叹。
    玖璋脑中再度响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你有想过想雨的苦衷吗...？」
    玖璋想开口询问以前发生的种种，想雨却抢先一步说：「以前的事情，别问了吧，玖璋师弟，你把目前的任务作好就行了。」
    想雨的喉头似乎在鼓动，玖璋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一阵雾从想雨的袖口散出，玖璋再度回神时，想雨早已不见踪影。
    --

 第三十二章 古怪和蹊蹺

    玉琼朦胧之中，看到一个身影悉心的照料陪伴在自己身旁，口中不禁呢喃，「玖璋...，是你吗？」
    玖璋柔声关心道：「玉琼...，你醒了呀，方才可真辛苦了。」
    玉琼刚恢復神智，立刻跳起来并紧张地问道：「比赛如何了？」玖璋一把拥住玉琼，并轻声说道：「蔡星慧没有事了，成功保护同学的性命。而且也将紫玉花豹精逮捕。」
    玉琼投以钦佩的眼神，并说：「玖璋，你也太强了吧，我就知道你可以...。」
    玖璋听了不禁内心有些飘飘然，但是一想到事实并非如此，内心不禁有些羞愧，「真没想到玉琼还真的相信，我能打赢那群妖怪，可是我却辜负了她的期望...。」
    玖璋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情道出，玉琼大感诧异。
    「没想到想雨师兄居然会出现，而且大大的帮助我们...。」
    玖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想雨仅凭以己之力救了他们，而且那场比赛根本称不上互助，单纯靠想雨的实力狠狠辗压敌人。
    玉琼长吁一口气，并说到：「我们先回去上课吧，我们要再多买几组符咒，把整个结界弄得牢固一点。」
    玉琼猜测玖璋对马上回去上课的指令，一定会有所抱怨，可没想到玖璋完全没有露出不满的顏色，眼神耿直的看着远方，坚定的意志表露无疑。
    两人先以神差的身分，观察躺在地上的蔡星慧，这时郑斌昂从隔壁房衝过来，嘴里焦急地大喊着：「星慧，你没事吧！」
    蔡星慧在鬼门前关前走一遭，但是她好似做了个长梦般，睡眼惺忪地伸个懒腰。
    郑斌昂眼看蔡星慧稍微无恙，便高兴的跳了起来，并把蔡星慧扶起来，两人一齐要去上学。
    玉琼原本觉得这场面很甜，但是她却隐隐觉得有不和谐的地方。
    玉琼和玖璋跟在郑斌昂背后，搭着公车到了学校门口。
    郑斌昂和蔡星慧先在学校的全家待了一会，等到下课鐘响，才一齐走进教室。
    郑斌昂的脸上一派轻松，完全看不出刚才经歷了什么，而蔡星慧似乎还心有馀悸，
    耿乐廷和陈婕靚也同时进入教室，耿乐廷先开门见山问向郑斌昂，早上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没来学校？
    郑斌昂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是那神情马上消逝，并大喇喇地说道：「啊我就想翘课呀，爽啦！」耿乐廷笑一笑附和道：「你的生活还真愜意呀。」
    王颖芷也凑近请假的四人，她先关切两名女同学，接着冷冰冰的告诉耿乐廷，「耿乐廷，你不假外出，早上的课程都被记了旷课。」
    耿乐廷不禁叹了口气，经过向一非的位置时，向一非也向耿乐廷表达关切，耿乐廷微笑表示都是小事。
    上课后，玉琼玖璋两人无心听课，不断的用秘传天音讨论，虽然保住蔡星慧的性命，但是兇恶的敌人必会再次袭来，如果再不採取更扎实的保护措施，风波只会越闹越大。
    如果要化解这次的风波，一味的防守没有用，最理想的情况是，找到蔡星慧的冤亲债主，让他们对前世的恩怨和解，才能一劳永逸。
    但是这是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如果要洞悉前世恩怨，需要向天庭的因果纪录局申请影像，接着依照影像内容釐清恩怨。
    可是问题就出在申请的难度，首先，因果纪录局的影响皆属机密，若非极重要的理由，基本上不可能调取出里面的资料。
    一般情况下，本就极难申请的资料，对玉琼玖璋而言，更加困难。
    问题出在申请的程序。
    如果玉琼想要调出因果纪录局的资料，她必须先向调查局提出申请，但是因为派系问题，这种申请被驳回的机率极高。
    换言之，他们要在没有外部资源支持的情况下，调查出蔡星慧和那些亡灵的渊源，才可进而使之和解。
    经过一节课的讨论后，玉琼决定主动出击，一定要捉到某些妖怪，并逼问出重要的线索。
    耿乐廷下课后便拍拍郑斌昂的肩膀，「欸，一起去一下全家吧！」郑斌昂摇手婉拒，「我刚刚已经去过了。」
    耿乐廷精神有些耗弱，所以讲出的话语不大谨慎，漫不经心地回到，「哦，你是说刚才和蔡星...。」
    耿乐廷话一出口便知不对劲，连忙住嘴，刚才自己收起皮囊待在郑斌昂身旁，才知道蔡星慧在身旁，可是对郑斌昂而言，耿乐廷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知道，自己刚刚有去过全家。
    耿乐廷紧张地瞄向郑斌昂，不过郑斌昂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默默的滑手机，并没有听到耿乐廷的蹊蹺之词。
    耿乐廷暗暗松了一口气，并邀请陈婕靚一起去全家买零食吃。
    下一节课艺术课，一年二班必须移动到艺术教室上课，下课约莫五分鐘后，大家便开始往艺术教室移动。
    而班上的男生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向一非和郑斌昂走在一块，互相嘴砲。
    郑斌昂看到校狗小黑经过，小黑是昌瑞高中的校狗，它昌瑞高中的学生养的又肥又壮，纯黑又蓬松的毛发看起来有增胖不少。
    学校里的学生总是笑称，小黑是世上最胖的流浪狗，它总是悠间的在校园乱逛，平常它不是在睡觉，便是吃着同学给他的零食。
    郑斌昂看到小黑，便跑过去蹲在它一旁，轻轻抚着它的毛发，并俏皮的摸它的耳朵，同时他等到向一非也走向小黑时，故意放大音量说到。
    「一非呀，你要乖一点呀，不要把自己养那么肥...。」
    向一非笑骂道：「郑斌昂，你...！」向一非还未骂出口，便觉异样，郑斌昂仍是蹲在地上，四肢僵硬。
    向一非也发觉有些不对劲，便也蹲下去查看，没想到郑斌昂的面部扭曲，露出痛苦的神色，并用手摀着太阳穴。
    向一非赶紧呼叫耿乐廷，并同时拉起郑斌昂的手，想把他整个扛起来，耿乐廷见状也赶紧衝过去，并旋即用法术观察郑斌昂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耿乐廷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手上的艺术课本和铅笔都掉落一地。
    郑斌昂的三魂七魄居然想要脱离肉体，耿乐廷赶紧暗中施法，用结界狠狠的捆住郑斌昂的三魂七魄。
    --

 第三十三章 撒谎和失忆

    郑斌昂躺在保健室的病房里，耿乐廷、向一非还有蔡星慧默默的待在保健室内的椅子上。
    向一非面露忧愁之色，右手托着腮并时不时用手指敲打脸颊，向一非忽然小声问耿乐廷：「那位女同学叫做蔡星慧吧...，她跟郑斌昂很熟吗？我怎么看不大出来？」
    耿乐廷自然知道，郑斌昂和蔡星慧之间的关係，远远超过一般朋友，但是他只能避而不答。
    刷的一声，郑斌昂将帘子拉开探出脑袋，并富有活力地叫道：「哎呀，真是谢谢你们啦，居然抽空来关心我！谁把我搬来保健室的呀？」
    向一非脸上的神情舒缓不少，便开始继续轻松的与郑斌昂打嘴砲，「是我啦，我把你抬过来。」
    郑斌昂露出灿烂的笑容，便说：「可真谢谢你呀！为了报答你，我等一下把你扛回班上好了。」
    向一非耸耸肩，笑着说：「你扛的动就扛啊。」
    向一非虽然表面看似轻松，实则隐隐担忧，且觉得稀奇古怪，郑斌昂看起来活力这么充沛的人，可能连感冒都很困难，居然会突然在路上昏倒？
    向一非疑惑之馀，又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蔡星慧，这两个人看似在学校完全没交集，但是他们的关係似乎很紧密呢，似乎是地下恋情。
    向一非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每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呀。
    蔡星慧似乎忍不住心中强烈的情绪，竟然当着眾人的面，掩面抽咽啜泣，向一非却不将焦点放在蔡星慧的行为，他留心于郑斌昂的反应。
    郑斌昂一看到蔡星慧哭泣，立刻从病床上跳下来，并随手抓了包卫生纸递上去，温言安慰，「好了啦...，我没事了...，乖....。」
    郑斌昂也不管向一非和耿乐廷在一旁，直接宠溺的摸了摸蔡星慧的头顶，向一非心中几乎确定两人是情侣，可是又出现了新疑点。
    为什么耿乐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难道他都不会惊讶吗？
    班上有班对，还在自己面前公然放闪，无论如何，这都是个耸动的消息吧，为什么耿乐廷的表情几乎没什么牵动？
    这明显是玖璋的疏失，虽然自己老早知道郑、蔡二人的关係非比寻常，但是以耿乐廷的角度而言，这应该是第一次知晓才是。
    向一非也不想直接开口询问，只是默默观察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反应，郑斌昂和蔡星慧沉浸在两人世界一会后，才从中抽离。
    郑斌昂有些羞赧地说道：「今天你们看到的事情，向一非，拜託要保密。」
    向一非虽然对这对情侣很是好奇，但是基于尊重与礼仪，他也不方便追问，只是面带笑容地说到：「没问题，我不会说出去。」
    郑斌昂道谢的时候，同时俏皮的偷捏蔡星慧纤细的手，两人亲暱的言行都被向一非看在眼里。
    四个人分成两队一前一后走回教室，向一非和耿乐廷走在前面，向一非悄声问道：「乐廷，你知道蔡星慧跟郑斌昂交往的事吗？」
    玖璋心想：「以我的身分自然是不知道，我可不能露出太明显的破绽...。」
    耿乐廷摇摇头并说没有，同时突然觉得有些古怪。
    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件，毕竟班上有情侣是正常甚至必然的事，向一非却无法将之忘怀，因为他一直觉得，郑斌昂的反应有些古怪。
    四个人一齐回到美术教室后，班上同学也看出不寻常之处，为什么蔡星慧会跟另外三人走在一块？
    下课后，苏啟诚按耐不住好奇心，便跟向一非了解情况，「为什么那个女生，会跟你们一起去探望郑斌昂呀？」
    向一非已答应过郑斌昂保密，他自然会遵守约定，但是一味的否认反而可能露出马脚，便直接撒谎。
    「哦，蔡星慧会去保健室，是因为她要去那边领资料，我们在那边巧遇班上同学，便一齐回美术教室。」向一非这个谎虽称不上上乘，但是要蒙混过苏啟诚等人已足以。
    同时玉琼也向玖璋询问郑斌昂的状况，玖璋便将观察到的状况如实相报，「基本上郑斌昂魂魄没有什么问题，目前还诊断不出，他为什么忽然昏倒，但我认为决不是偶发事件，一定跟妖怪有干係。」
    玉琼沉吟了片刻，「目前蔡星慧最易受到亡灵的干扰，没想到郑斌昂也面临危险了吗...，」
    郑斌昂热情的叫喊，打断了耿乐廷的思考，「喂！耿乐廷！要不要来打棒球？」
    高一的学生自然脱离不了国中的稚气，班上一群男生便在教室后面，轮流丢着乐乐棒球，并有人拿着乐乐棒打击。
    耿乐廷第一次看到这种运动，先在旁边观察一会，便加入郑斌昂一伙开始投打对决。
    没几分鐘后，几人玩的不亦乐乎，教室里充满砰砰的响声，郑斌昂更是毫不留情，屡屡将耿乐廷丢的球打出去，有时候还会轰出教室，还差点砸中路过的同学。
    几个男同学一路玩到上课，耿乐廷仍旧意犹未尽，棒球这个运动太好玩了！
    郑斌昂跟向一非说道：「喂，向一非！下次再一起打棒球呀！」
    向一非答应后，耿乐廷便抱怨：「郑斌昂！啊你怎么不邀我？」郑斌昂像耿乐廷做了鬼脸，并说道：「你先了解棒球的规则，在跟我们打啦。」
    「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不了解棒球规则。」
    耿乐廷坐回座位上，忽然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那股不协调感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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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转变和过往

    玖璋和玉琼按照先前排出的班表，每天严密的将整个校园巡了一遍，而班上的气氛也愈趋凝重。
    因为段考要到了。
    对于第一志愿的学生而言，第一次的段考既陌生又紧张，陌生源于高中课程加深加广，而且老师的出题也未必会按牌理出牌。
    至于紧张之处在于，班上每一个学生先前在国中，也都是成绩的佼佼者，而一群会读书的人聚在一起，排名会如何变动，也让学生感到不安。
    对于某些人更是如此，他们可能没办法想像，自己的班排居然会是双位数。
    不过班上有一伙人倒是「临危不乱」，便是郑斌昂为首的一伙「毒瘤」。
    他们还是老样子，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耍废的耍废，陈婕靚在班上温习功课，看到郑斌昂仍是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便跟耿乐廷说：quot;玖璋，你也劝劝他们几句吧。quot;
    耿乐廷表面说好，内心却是千百个不愿意，什么时候神差还要负责，照顾班上同学的学习状况呀？
    又不是保姆。
    玉琼虽然知道玖璋看似口头答应，但会不会做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便略作强硬的说：quot;玖璋，我叫你现在去劝他们。quot;
    耿乐廷是千百个不愿意，而且自己来劝一定没什么公信力。
    因为自己也常常跟他们一起混。
    他先跟童尚棨搭话，「那个...，童尚棨，我们找一天，k馆好不好，大家一起读书。」
    郑斌昂在一旁听到后，不禁噗哧一笑，「哀呀，阿乐呀，干嘛没事在这边穷紧张呢？只要下礼拜，有来考试就很了不起啦。」
    这什么低到不行的标准？
    耿乐廷眼看劝不了同学，便拿出手机要跟开始连线打传说，这时耳中响起愤怒的警告，quot;给我把手机放下，玖璋子！quot;
    quot;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会听你的劝告！quot;
    耿乐廷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手机竟然应声落地，最糟糕的是，萤幕破了。
    陈婕靚在一旁冷冷的细声嘲笑，耿乐廷赶紧拿起手机，没想到这么一摔，手机居然坏了，耿乐廷不管怎么按按键，手机都毫无反应。
    耿乐廷无奈之下，把坏掉的手机收起来，并跟其他同学说，「我的手机竟然一摔就爆了，我先去读书好了，不然我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
    郑斌昂耸耸肩，递上自己的手机，「如果你要玩手机，那你借我的玩吧。反正我待会国文课要睡觉。」
    耿乐廷的右手伸出，可是却僵在半空中，又急忙缩了回去，并摇手道：「不...不了...，我还是好好读书好了...。」
    耿乐廷刚才把手缩回去，因为他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quot;玖璋子，你也想郑斌昂的手机坏掉，是不是。quot;
    玖璋虽然不知道，玉琼怎么做到让自己的手机报销，但是他也不想害同学，所以只好作罢。
    郑斌昂睁大眼睛，看着耿乐廷，「你居然要读书？」
    耿乐廷缓慢的点头，并勉强讲出自己的劝戒，「你们也读点书吧，无论如何，段考快到了。」
    郑斌昂摸摸鼻子，拿出崭新的歷史课本，开始从第一页复习。
    玉琼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便跟玖璋鼓励道：quot;做的不错嘛，要是你愿意，你还是可以劝同学读书的呀。quot;
    玖璋听到玉琼的鼓励，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因为这鼓励的话语中，隐含着一道指示：你以后要督促他们读书。
    耿乐廷拖着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来神差这么不好当吗？
    耿乐廷默默的坐在位子上看书，虽然这是第一次摊开歷史课本，但是有些部分读起来却是格外熟悉。
    因为神差的工作性质特殊，玖璋在曾生活于许多朝代，也曾驻扎于不同的庙宇多次，而清朝让他感到熟悉无比。
    西元一六八九年，康熙二十八年，玖璋被天庭派遣至台湾凤山县的一间破庙驻扎，任务为纪录当时民眾的善恶祸福。
    而那正是想雨遭定罪流放至人间，整整第两百六十六年。
    西元一六八九年，清朝不久前刚击败衰败的郑氏政权，拿下台湾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仅仅为大清帝国对于附近疆域的收编。
    而清朝一开始的治理态度极为消极，对于台湾与其说是治理，不如说是严加防范。不论是严格的渡台禁令，还是官兵週期性的轮调，都展现出清廷消极的态度。
    而渡台禁令就是在这种氛围，所衍生出的政策，但这所產生的弊端，为这座岛造成许多动盪。
    玖璋子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飞行，正觉的百般聊赖时，地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有一群盗匪杀进一间大宅，顿时火光冲天、刀剑撞击声四起。
    「快把周家烧个精光，把藏宝图搜出来！」
    「浑蛋，他娘的，还不看我...！」
    「后颈、小腿肚、腰眼，由前向后！」
    玖璋突然好奇心迸发，很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而且他隐隐感觉有股神秘却又熟悉的力量，在地上流窜。
    最终，玖璋压抑好奇心，默默的纪录他们的行径，他的工作是将平常人们的互动，记录下来，最后交给上头的裁决部门，经过裁决部门的计算和讨论后，再将资料交给因果部门处理。
    最后因果部门会将接到的资料，经过适当的编排，分成现世、来世的报应...等，再将报告交给执行端。
    执行的部门再根据因果部门的编排，用以运作人间百态。
    不过这几个部门之间，看似有着任务承接的关係，但是彼此之间的关联性却不高，而不同部门之间也都会有些机密，例如：杀人犯和受害者之间的孽缘怎么计算，只有因果部门和裁决部门的人员，会了解相关详情。
    玖璋能做的只是默默记下人间发生的事，偶尔用掷茭告诉信徒抽什么籤，不过这种环境，也没什么所谓的信徒，大家会聚在庙里，也不是为了宗教，单纯只是为因为没什么正事做，聚眾瞎混而已。
    整日一堆无所事事的罗汉脚，总会在庙前蹲着，若平常安分的时候，倒也还好，偏偏他们总会因为一些小事起衝突。
    玖璋子总是冷眼看待，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的人是这么的粗鲁无礼，且脑中也没装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
    玖璋对于他们发生什么事，根本不打算关心，只是默默的纪录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有流血惨剧要在面前发生，仍旧充耳不闻。
    如果有天他们忽然集体暴毙，玖璋子大概不会吭一声，眉毛也不会皱一下。
    郑斌昂猛力的拍了一下耿乐廷的肩膀，「喂！兄弟！别恍神呀！」
    耿乐廷从过往的回忆抽离，转头看向郑斌昂，他的面容堆满了笑容，青春阳光的气息，从他的表情之中一览无遗，其他同学的神态洋溢着年少气息。
    耿乐廷忽然发现，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

 第三十五章 抓捕和审问

    段考前某日，陈婕靚着急的摇醒还在睡觉的耿乐廷，“别睡啦！玖璋！“
    玖璋一听玉琼的呼声，便知有急事，耿乐廷还在位置上午休，玖璋子却跟着玉琼公主飞出教室。
    他们一衝出教室，便看到蔡星慧步履蹣跚的走在路上，而后面竟然跟了一大群亡灵。
    玉琼大感意外，毕竟前阵子才逮捕紫玉花豹精，看到妖怪被抓，其他亡灵应不敢造次才是，难道说蔡星慧近日读书太辛苦，导致气虚，让亡灵有可趁之机？
    若不是玖璋先前用很多张符咒，把蔡星慧的魂魄震住，依那群亡灵的兇狠之态，他们直接把蔡星慧生吞活剥，也不必意外。
    玉琼紧张的奔过去，她却发现玖璋不只掛着笑容还有些兴奋，不禁不悦地说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到底是在笑什么？」
    玖璋自信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看着就知道。」话甫毕，袖口喷出许多天游域的挑战帖，玉琼一看便知玖璋是什么意思，玖璋想要将那些亡灵趁机一网打尽，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
    先前那些亡灵只是在校园内游荡，玖璋根本找不到名目逮捕他们，现在他们那么明显的在骚扰阳间的人，现在不逮捕他们问个一清二楚，更待何时？
    那些亡灵一看到神差出手，哪里还敢撒野？跑得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跑得慢的已经被玖璋的挑战帖击中，那些亡灵自知打不过神差，直接投降。
    他们投降的霎那，玖璋从袖口掏出葫芦并拔开塞子，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些投降的亡灵吸进葫芦中，玖璋接着又拿出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撒向蔡星慧。
    方才玉琼急忙之中，没有发觉蔡星慧身上的符咒少了很多，而奇妙的是，玖璋将那液体撒向蔡星慧后，她身上竟然冒出了不少符咒。
    玉琼一看便知到怎么回事，玖璋未经他的允许，用某些法器隐匿蔡星慧身上的符咒，藉此引诱那些亡灵攻击蔡星慧，接着再将那些亡灵逮捕。
    玉琼对此非常不满，双目瞪大盯着玖璋，口气也变得很衝，双臂不住地颤抖，几乎要跩住玖璋的衣领，「所以你是把蔡星慧当成诱饵吗？而且为什么没有先跟我讲？」
    玖璋冷淡的说：「你根本不会答应这个计画，我不可能跟你讲，而且就结果论而言，这可是非常好的办法，我们抓到些亡灵，而且还从他们口中套出情报。」
    玉琼仍不能接受，把同学暴露于风险中的计画，而且玖璋完全没有知会自己，如此一意孤行，假设出了差错...。
    但是玉琼不想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毕竟依结果论，玖璋是对的，而且如果那些符咒根本拦不住亡灵，那有没有把它们隐藏起来，根本不是问题。
    玉琼只是说：「下次要做什么决策，请找我讨论，我好歹是你的搭档，尊重好吗？」虽然心中有许多的不快，但是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玉琼将心中许多的怨言吞回肚中。
    玖璋原本还想反驳，说些类似「反正我说什么，你又不会答应」的话语，但是他也将那些话语吞回腹中。
    与其留在原地无谓的争吵，倒不如规划未来。
    两人相视一眼，便知道彼此下一步的心思，两人将葫芦里的亡灵放出开始审问。
    他们这次一共抓了五个亡灵，并用锁链将他们串在一起，其实玖璋没有审问罪犯的权力，但是他别无选择，如果不从这些亡灵得出情报，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同时，玖璋拿出关押紫玉花豹精的瓶子，用锁链将三隻妖怪和五位亡灵，綑在一块审问。
    玉琼忽然打断玖璋，「你打算怎么审问他们？」玖璋微微一笑，他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了药罐，这是上次从天寧阁购买的药物，专门用来让那些罪犯自白，有类似镇定剂的效果。
    玖璋突然发现，玉琼手中居然也拿同样的药瓶。
    玉琼掐住那些亡灵的喉头，并把那些药片塞入，玖璋不禁好奇问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买这种药物？我之所以买完不告诉你，怕你不准我买。」
    玉琼稍稍叹一口气，「我倒是怕你逮捕罪犯后，会不知道怎么审问呢。」
    两人富有默契的让那些罪犯服药，原先那些亡灵愤怒不安的嚎叫，而且被捆住的四肢仍是不安分的抖动，但当药开始发挥作用，那些亡灵的眼神已不再具有敌意，反而变得有些呆滞。
    玖璋和玉琼相视一眼，便开始审问，「为什么你们这些亡灵、妖怪要聚集在昌瑞高中？」
    「你们跟蔡星慧前世结下了什么因果，导致你们要一直攻击她？」
    那些亡灵因为药物的关係，神智有些不清，只要玖璋问什么问题，他们都会照实回答。
    玖璋终于了解真相，也知道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
    --

 第三十六章 盘腿和打坐

    从那些亡灵的口述得知，整间昌瑞高中的亡灵，并不是单纯聚集至昌瑞高中，这一切都是因果导致，而这必须从四百年前说起。
    西元一六八九年，康熙二十八年，凤山县有个地主，而那名地主家的少爷自幼习武，刀枪棍棒样样精通，父辈一代原先在中原武林本是名门大家，不过随着时代动乱，整个家族决定迁居至台湾。
    而他们的少爷，名为周鹰，在诸多叔伯的教导下，武功也日益茁壮，武功更是揉合各家精要。年仅十七岁的他衣食无缺，整天练武从未鲜少见过外面的世界，他原先认为自己的生活大抵如此。
    整天练武，等到自己成为一家之主后，开始向那些佃农收地租，整天衣食无忧，四平八稳过完一生。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少女。
    周鹰一日练武练得有些疲累，出门间晃，看到一齣奇景，有一名年约二十的少女闭目盘腿坐在一株树下，一动也不动，周鹰不禁感到奇怪，难道她死了？
    周鹰好奇向前查看，赫然发现那名少女，虽然动也不动，但是整个身躯冒出阵阵白烟，而且斗大汗珠从额头涔涔滑落。
    周鹰继续观察，那名少女相貌普通，并没有水汪汪的大眼，也没有丰厚迷人的红唇，脸颊的肤质更称不上好，可不知为什么，彷彿目光被她吸住般，怎么样也不想移开。
    周鹰凝视那个少女一整个下午，而那名少女也没有将眼睛张开，突然一颗果实从天上降落，眼看要砸到那名打坐的少女，周鹰眼明手快的掠过她头顶，打落那颗果实。
    又过了良久，那名少女终于睁开眼，不过她说的第一句话让周鹰困惑不已，「真没想到....，没想到还会再遇见你....。」
    周鹰不禁感到疑惑，「嗯...，在下不知何处见过姑娘，不知是姑娘认错还是...？」那少女耸一耸肩并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你会忘记也是正常，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那种人...。」
    那少女忽然安静，两人又相视良久，周鹰总觉得跟这名少女似曾相识，忽然间，他才发觉一直死盯着一名姑娘，也是挺怪异，一阵尷尬后便红着脸跑开了。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以及细微的声音道：「为什么...，还会遇见你呢？难道这就是缘份吗？」
    周鹰的思绪很乱，不过经过一宿好眠后，似乎又将昨日自己怪异的行径拋之脑后，又一如往常的练武，然后出去间晃。
    也不知是无心插柳，还是刻意为之，周鹰再次绕到那颗树前，凝视那名少女打坐，她跟昨天一样全身冒出了阵阵白烟，周鹰稍稍靠近便发现她的身体很是火烫，居然不用触碰都能感到一股热气。
    周鹰吓傻了，以他的认知而言，这铁定是一种高深的内功，可是眼前的少女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有这种功力？若这样胡乱练，要是气走岔，可是会走火入魔，周鹰自小听过叔伯一辈讲过许多武林豪杰，练功走火入魔后的惨样。
    周鹰原先想要阻止眼前的少女，不让她继续这么危险的活动，可是她现在可能正在练功要紧处，哪里容得下外力干扰？
    周鹰心理很是矛盾，既想要她停下练功，却又不敢打扰，过了一盏茶，那少女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周鹰缓缓道出：「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周鹰被道出了心思，脸上又是一阵通红，毫无心机的他也不会说谎，支支吾吾的说：「还不是你在练一种极高深的武功...？我才会那么担心你走火入魔...。」
    那少女脸上嫣红隐现，并道：「你不需要担心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练出什么问题。」
    两人在夕阳馀暉下，聊了几句后，周鹰靦腆地离去，一连几天他们都在同时同地相会，而周鹰只是凝视打坐的少女，直到夕阳即将西下，少女的修行时间每天都不太一样，有时候他们可以聊天聊半个时辰，有时候周鹰都要赶回去吃饭，少女却还在打坐。
    过了两个礼拜，两人终于互通了姓名，并稍微了解对方的家世背景。
    那少女名为许燕，当她有记忆的时候，便已经在大街上流浪，周鹰不禁怜惜她无父无母的遭遇，但是许燕看得淡然，「我不需要父母，或许其他人都有，但是不代表我需要。」
    周鹰发现许燕根本漂泊四方，都是勉强偷一些市集的食物充飢，睡觉的时候以天为床、以地为席，周鹰便拉着许燕的手，要求许燕住到自己的家里。
    也不等许燕答应，周鹰已经带着她抵达周家大门，一开始周鹰的父亲百般不愿意，倒也不是家里空间不够，只是许燕的身分实在过度可疑，实在不敢相信一名女叫化可以自力更生至今，更对她每天到树下打坐的行径，感到不解疑惑。
    周鹰大声地为许燕辩驳：「一名少女怎么可能有什么诡计？爹爹从小便教导我要行侠仗义，我看到有个姑娘露宿街头，让她有地方安身立命有何不对？难道爹爹不愿意行侠仗义？」
    这是周鹰生平第一次顶撞父亲，嘴吧虽然嚷嚷的大声，其实心里面很虚，毕竟爹爹也说得没错，许燕的身分实在太神秘了。
    但是周鹰执意让许燕有地方住，许燕在门外听到周鹰大声地辩驳，感动之馀，觉得几分有趣，「什么时候那傢伙那么伶牙俐齿了？跟我讲话的时候总是支支吾吾，像个小姑娘一样...。」
    经过周鹰的一番坚持，许燕得以住在周家大宅，两人又一起生活好一段时间，周鹰才吞吞吐吐地问：「你会武功....吗，我看你好像常常...在修习一种高深的内功，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武功...。」
    许燕看周鹰害羞靦腆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她解释道：「不是喔，这不是一种武功，只是我从小就发现，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身躯燥热不堪，如果我稍稍打坐，便可减缓燥热带来的痛楚。」
    「我打坐的时候，无法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很多时候是很危险，前几天我打坐的时候，你都待在我旁边，让我感到很安心。」话毕，许燕报以周鹰甜美温馨的微笑。
    许燕接着说到：「我以后在打坐的时候，你能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周鹰的心跳得更快了，虽然许燕的话语藏着许多不合理，但是周鹰却从未怀疑。
    --

 第三十七章 诡计和奸徒

    玖璋听到亡灵说到此处不禁怀疑，这周鹰也太天真了吧，完全没有仔细思考许燕的说词，而且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亡灵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他是周鹰或许燕？
    玖璋原先想要打断，但是一旁的玉琼摇手，示意先别打断，如果有什么问题，等他描述完整，慢慢逼问也不迟。
    ***
    周鹰忙着和许燕谈话，完全注意不到暗处有两双眼睛，满怀敌意的死盯他们，那些人是周家的仇敌，周家远从中原迁居至台湾，除了中原动乱，也为了躲避仇家。
    只不过这消息早就走漏，周家以为逃离仇家的威胁，安逸之中，危险仍暗中潜伏、伺机而动。
    周鹰帮许燕熄上灯后，便独自回了房间，屋外的人便开始窸窣交谈。
    屋外有两个人暗中窥伺周家的情况，分别是一老一少。少年身穿一袭乌黑短衣，年虽不逾二十，但是已长的满脸虯髯，样貌甚是威武，左手紧握一柄短刀，随时想要衝进去毙了周鹰。
    身旁的老者早就看穿少年的心思，厚实的大手轻搭住少年的肩膀，低语道：「别进去，不要衝动，时机尚未成熟。」
    少年却不打算放松紧握的刀柄，仍对着周家墙内目露凶光，同时质疑老者的判断，「六师叔，为什么不趁现在，趁着他们周家松懈之时，把他们整家杀个痛快？」
    「就像他们十年前怎么对付我家一样。」
    老者却长叹一口气，解释道：「不是师叔不想让徒儿报仇，但是心护啊...，现实面就是...。」
    「周家的大老爷周昂，我打不赢，而那个嘴上无毛的小毛头，周鹰，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名少年名叫陈心护，十年前周家联合中原多数名门正派，为了抓捕以飞天恶鼦为首的强盗一伙，在抓捕的过程中，不小心误杀陈心护一家，而飞天恶鼦将陈心护收为底弟子，并曲解当时的情况，将周家塑造成偽善且无恶不作的家族，将仇恨深植于陈心护心中。
    那老者便是飞天恶鼦的师弟，唤作田中存，江湖道上人称人面怪蚺，脸皮生的白白净净，看似是个温文儒雅的书生，实则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他自然知道飞天恶鼦的恶谋，陈心护只不过是个类似于工具的牲畜罢了，而餵养这头牲畜最好的粮食，莫过于仇恨，只要一直灌输他仇恨的思想，陈心护铁定什么都干得出来。
    田中存想到此处，心里头都乐坏了，师兄可真歹毒险恶又聪明，当年自己还想杀掉年幼的陈心护，不过师兄居然阻止自己开杀戒，当年还以为师兄头脑不正常。
    看到陈心护紧握刀柄、咬牙切齿、满眼血丝的样子，不得不佩服师兄的聪明才智，眼光如此通透，提前捡个免钱的打手。
    田中存心理岁乐得很，表面却另一回事，他老人家竟落寞地掉下了几滴泪，并抽咽道：「抱歉啊...，护儿，是师叔无能，无法为你的家族復仇，唉...。」
    陈心护看到师叔这么难过，哪敢多说什么？连忙拉住师叔，并将他带回盗贼的据点。
    田中存一路上看似神情哀戚，陈心护在一旁侍奉，而田中存的心思却是另外一回事...。
    田中存暗忖，「其实我也不是打不过周昂那老头，如果只需要打赢他，哪需那么多功夫监视他们家？若不是为了那些田產、周昂私藏的那几本武功秘笈、藏宝图、那口宝刀...。我早就杀进去，把他家老小宰个鸡犬不留...。」
    「要是不注意，不小心将周昂杀死，却没问出个宝藏的所以然，那可真是白费力气。」
    田中存心中稍稍分析一下局势，周家虽有几十名武师，且在中原有不小的势力，但是这都不足为惧，毕竟那些武师，在自己眼中武功拙劣，而中原的势力虽然不好惹，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真正要提防的便是周昂父子，还有那名唤作许燕的谜样女子，一定是修习一种极为上乘的内功，才有可能让身体发出如此燥热的气，不过刚刚自己在墙边偷听许久，周鹰和许燕未察觉异状，或许他们武功了得，但是警戒心和江湖经验都不到家。
    田中存想过几回后，安心不少，然后就将歪脑筋动到如何侵占这批财宝，而不被师兄发觉。
    ***
    又多听后面这一段自白，玖璋这才知道，紫玉花豹精是田中存，生前是个大盗，死后经过几世轮回，心术却一直不正，最后被邪念吞噬变成妖怪。
    玖璋现在非常好奇，那后来发生什么事，让田中存会跟蔡星慧会有缘分上的纠缠？
    而蔡星慧的前世究竟是正是邪？又是什么样的人？
    --

 第三十八章 诱饵和指挥

    田中存手下也有好几名弟子，当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全是一群狼狈为奸的匪徒，他们正商议着如何打劫周家，最好活捉周鹰，好逼迫周昂说出藏匿那些武林秘笈的地点。
    田中存却不急着马上行动，只要持续偷窥周家，一定能找到破绽，时机成熟，就一举掀了周家。
    就这样他们每天一如往常，溜至周家附近躲躲藏藏的监视，这种勾当干一年多后，难得的机会出现了。
    许燕一如既往地打坐，周鹰仍陪在她的身旁，而这个习惯早已被田中存的党羽掌握。
    某个深夜，周鹰待在许燕身旁，而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少爷不好啦！老爷的书房失火了！」周鹰一听便知不妙，跟打坐中的许燕说：「我去看看情况，马上就回来。」随即急促的踏出房门。
    周鹰顺手捻熄灯芯。
    这自然是田中存一伙的诡计，原本的家丁早就被杀害，而田中存的党羽佯装家丁的声音，把周鹰骗出房门，他们企图先挟持许燕，这样一来便能令周鹰乖乖就范。
    只要周鹰乖乖就范，等于牵制住了周昂，整套诡计看似毫无漏洞，门外的田中存心理又是一阵喜孜孜。
    周鹰一走，随即率领两名弟子直接打破窗户，跳进许燕的房间。
    田中存正要用绳索捆住许燕，手下一名弟子看许燕虽称不上漂亮，但也几分清纯，色心大动，伸手便要掀她衣裳。
    忽然一枚飞刀逕直从门外飞入，直插进那名好色弟子的脑门，田中存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人都还未抓到，自己人就死了一个？
    可是让他更为吃惊的还在后头，门外身影挟着几道白光闪动，还不待田中存反应，另一名弟子已经咽喉中剑，田中存急忙后撤，若不是他反应奇速，恐怕那把剑也将插进自己的脑门。
    其实周鹰早就听出，门外家丁的声音是假的，他只是假装踏出门外，一听到有人溜进许燕的房间，随即衝进去下杀手。周鹰不只武功高明，心思更是机敏，出门前将灯芯捻熄，也是有所用心。
    周鹰在门外将房内的一举一动，听的分明，踏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抚摸桌子边缘的沙沙声、踢着椅子的撞击声、敌人的呼吸吐纳声...。凭着这些声音，周鹰便大致掌握房内敌人人数、位置、以及武功如何。
    田中存一跳进去，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周鹰却对他们瞭若指掌，光是这点便占尽先机。
    周鹰先杀了两个弱者，紧接着剑招如疾风骤雨袭向田中存，田中存左闪右避勉强躲过了几招，但是已经几次险象环生，而且周鹰的剑招紧促繁复，田中存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两人还是在漆黑的房间恶斗，田中存只能靠着剑上微弱的反光、还有颯颯的风声、以及周鹰吐息声...等声音去判断出招的方向，可是周鹰完全不一样，房间内有什么摆设、地形高低、房内格局...，两人的立足点本有着巨大差别。
    田中存急忙的闪躲，无虞观察房内的摆设，忽然退到了衣橱前，原本田中存可以避过周鹰的长剑，但当他的背靠上衣橱，便知道命不久矣。
    田中存的糟糕二字还未从喉咙发出，周鹰已用长剑在田中存的咽喉刺个通透窟窿。
    许燕睁开了眼，对于眼前的尸体毫不畏惧，只是语气平淡的问周鹰发生什么事。
    周鹰把自己的计策，还有发生什么事简要的说明，许燕不禁佩服周鹰的武功还有智谋，不过她仍耍起性子，「你不是说要好好看着我吗？怎么突然落跑，而且你刚刚的计谋，完全是把我当成诱饵耶！」
    周鹰原先英武的杀掉奸贼，可是一遇到许燕，又变回唯唯诺诺的小少年，「燕儿...，你可要...体谅我啊...，我并不是刻意....为之，但是若不....使点法子，恐怕...无法杀掉敌人。」周鹰说至此处，也用剑尖稍稍指了下田中存的尸首。
    许燕还是不愿意听周鹰的解释，自顾自的耍性子闹脾气，「啊呀，你这样把我当诱饵，你会有报应的啦！」
    「我不管，反正接下来，你要把我背在肩上，不准离开我！」
    周鹰不禁大感诧异，平时许燕虽然调皮，但也算善解人意，如今大敌当前，竟说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实在令人费解。
    许燕也不等周鹰答应，脚尖一蹬，整个人飞上周鹰的肩头，并马上对周鹰下指令：「现在马上去你爹的书房，如果没什么事，立即转往仓库，看看有什么东西被偷了。」
    周鹰也不敢怀疑，随即肩负许燕，刚出房门便发现父亲的书房，冒出阵阵黑烟。
    他马上揹着许燕飞奔至父亲的书房前，便发现一名少年如头疯虎般，奋不顾身的杀向自己的父亲。
    而周昂身法轻盈，陈心护的捨身打法固然兇残，但是周昂的武功明显高出他不只一个段位，陈心护无论如何都碰不着周昂。
    周鹰眼看父亲遇袭，哪里顾的了那么多？左手微扬，陈心护还尚未察觉周鹰进房，便已死在周鹰的飞刀下。
    周鹰赶忙上前关照爹爹，周昂面色凝重，语气紧张的说道：「天啸刀不见啦，看来是那群奸贼偷走了！」
    许燕突然大喊道：「小心啊！」并随手抄起了桌上的桌巾，用力向窗边一执，遮住了窗户，同时颼颼颼三声，好几隻镖从窗外击中桌巾，而桌巾碰到镖的同时，整个桌巾从原先的淡红色变成噁心的黑紫色，并发出阵阵的腐臭味。
    周氏父子不禁看的心惊肉跳，若不是许燕出声提醒，那有着剧毒的镖射进来，即便未被射中要害，恐怕也会因为剧毒生不如死。
    许燕也不等周氏父子道谢，大声喊道：「百臂毒猿和万年雏已经率人杀到大厅了啊！在不阻止他们，他们便要把屋顶给掀了！」
    周昂一听到那两人的名头，心中不由得大惊，这两人便是自己多年前的仇家，飞天恶鼦的师弟，如今竟然找上了门来，而且似乎带了不少人，这可是大大不妙！
    门外传来一声大喝，「不错！正是你爷爷百臂毒猿，林攀藤赶到了，若不想吃我毒镖，还不快束手就擒，并交出你那些私藏的武功秘笈！」发声的人便是林攀藤，他身手灵活，擅发有毒暗器，故江湖称他百臂毒猿
    同时一股极为尖锐的声音，也从窗外传来，「嘻嘻...嘻...嘻，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识得我万年雏童四飞，嘻...嘻！」童四飞外貌是个十岁左右的男童，但是实际年龄已经破半百，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法，让自己青春永驻，时间彷彿忘记造访他的身躯，万年雏的称号也因此而来。
    许燕焦急的大喊：「出去！出去！」周氏父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台湾定居的日子，完全经歷跟他人以命相搏的险境，一时之间，许多决策都迟钝了不少，一听到许燕的大吼，才跟着有所动作。
    他们一出房门，一株株的火炬立即拋进周昂的书房，周昂不禁感激许燕，若不是她临危不乱，恐怕方才父子就要命葬火窟。
    周昂的感谢还来不及出口，许燕又开始大叫，「周鹰快点剑点开从东方飞来的暗器，周伯伯赶紧带领我俩去武器库！」
    周鹰对于许燕的指令，也不假思索马上执行，长剑出手，道道剑芒化作亮眼的屏障，将毒镖挡之剑外。
    挡下毒镖后，周鹰赶紧跟着父亲的脚步，跑至武器库。
    --

 第三十九章 破绽和杀招

    一路奔跑途中，周家武师跟百臂毒猿的弟子纷纷开战，整个大宅内瞬时喊杀声衝天，许燕向周鹰下达指令，「后颈、小腿肚、腰眼，由前向后！」
    周鹰起初还不懂这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到眼前景象瞬间了解，那是与自家武师缠斗的三人，分别露出的破绽。
    周鹰也不客气，虽然揹着许燕，仍身轻如蝇，手持长剑几进几出，分别在敌人的身上开了口子，周家武师还未意识到发生何事，眼前敌人便已倒下。
    在许燕的一路指示下，周氏父子趁人不备，将战局瞬间逆转，三人便跑进了武器库，周昂跑到武器库，恭敬的问许燕原由。
    许燕马上解释：「天啸刀被盗走了吧，若不跑进武器库，我们身上唯一的兵器一被削断，岂不糟糕？」
    周昂不禁眼前这名姑娘，她在遭遇这等危机，竟然仍是如此处变不惊，而且她宛若预言的指示，已经救了整个周家不下十次，原先周昂很不喜欢儿子擅自带个女孩回家白吃白住，但是现在整个周家，皆视她为救命恩人。
    周昂正要郑重地向许燕道谢，却又被许燕打断，「要道谢还不是时候，敌人要来了！」
    话甫毕，万年雏和百臂毒猿，大摇大摆地走进武器库，而百臂毒猿手上拿着天啸刀。
    两人当时在周昂的书房外待命，等待田中存的消息，当他们看到周鹰出现，便知道田中存八成是活不成了，既然计画的第一步便以失败，那不如直接捣了周家。
    田中存死掉，两人一点都不难过，他们本就不想让他活着，最好的情况是田中存被杀，而周鹰奄奄一息，虽然周鹰现在活蹦乱跳的有点棘手，但是两人还是有信心擒住周氏父子，并逼他们交出那些宝藏。
    各怀鬼胎的两人，一前一后发起了进攻，矮小的童四飞高高跃起，紧接着像隻鷂子般俯衝杀向周鹰，周鹰从未见过这诡异的身法，自然不敢怠慢，手中的长剑严守门户。
    与此同时，林攀藤呼啸声中，拖着宝刀攻向周昂。
    周鹰发现自己的剑招，几乎难以碰及上下乱窜的童四飞，而且童四非起初仅是观察，并没有认真攻击，两人斗了五十回合，童四飞拿出自己的拿手武器，他将八支短刀夹在双手指缝间，将整双手化作鸡爪，大开大闔攻向周鹰。
    那几柄短刃寒气森森，不出几个回合，周鹰的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许燕在她背上不禁大急，大喊：「胁下、人中、膝盖！」
    周鹰一听到这些指示，完全不经思考，直接狠辣的刺向这些方向，而那正是童四飞招数的破绽，这三招完全看破童四飞的鸡爪功，瞬间局势变换，周鹰转守为攻。
    「直刺手腕、斜挑大腿、横批眉心、贯穿小腹！」许燕后来更是将该怎么刺，直接告诉周鹰，虽然童四飞知道对方下一招要做什么，可是许燕所说的全是自己招数的弱点，破绽完全被看破，童四飞不禁大感骇异。
    「难不成这女的会妖术？她怎么知道我招数的破绽？」心神稍一不寧，周鹰便在童四非的手臂上画上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童四飞本想继续与周鹰酣战，但是低头一瞄臂上伤口，大吃一惊，急忙后撤。
    周鹰一看敌人露出败象，便要上前追击，许燕却勒住他的衣领，「给我慢着！先去帮你爹爹！」
    周鹰转头一看，周昂脚步虚浮，虽然全力防守，不见破绽，但是光防守便已竭尽全力，许燕还不待周鹰心中產生疑惑，便答：「你爹爹中毒啦，快去接替他！」
    周鹰一跃上前，狠辣出招，将林攀藤逼退三步，而许燕也跟着说道：「你放着你爹爹甭管没关係，他虽中毒，但是并不深，只要我们打败林攀藤，再逼他交解药即可。」
    「还有，不用担心童四飞攻击你爹，因为他也中毒了！」
    「他之所以中毒，是因为你的长剑原先碰过林攀藤的毒镖，上面有几滴残存的毒液，刚才你划伤童四非的时候，毒液顺便流进去了。虽然只是微量，但是也够使他躺半个时辰了！」
    许燕一口气说一长串话，一次解答周鹰心中疑虑，也提出解决之道，周鹰很有信心靠着两人的力量，翻转战局。
    两人依照先前的模式，许燕道出敌人招数的破绽，周鹰按其执行，一阵巧妙配合，林攀藤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可是，就在此时，时势又產生变化。
    林攀藤的天啸刀居然将周鹰手中的剑锯断，周鹰大吃一惊随即后撤，而林攀藤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声呼呼，并衝向前想要杀掉周鹰。
    被周鹰揹着的许燕左手一扬，袖中飞出一块石头，三人距离很近，林攀藤有反应不及，鼻樑被这颗石头打得鲜血直流，而趁着这空档，许燕的右手抄来身旁武器架的一柄单刀，交给了周鹰。
    周鹰拿到刀后，一改剑法的飘逸轻盈，刚猛沉稳的刀法，与之前大相逕庭，周鹰的武功造诣不只深入，更是广博。
    只不过拆了数十招后，周鹰手上的刀又被天啸刀砍成两半，不过这次许燕和周鹰早有准备，手中单刀一断，周鹰旋即将断刀一弃、双手上探，立即接过背上许燕递给他的花枪。
    同时，周鹰也往武器架靠近，许燕也随即抄起刀架的鸳鸯刀，只要林攀藤的天啸刀又将武器削断，许燕便把手上的武器交付周鹰手中。
    两人整整拆了两百馀招，而周鹰已经用了整整十种兵器，也被削断十种兵器，不过林攀藤对眼前这名少年，内心暗暗的钦佩，周鹰在切换各种武器之间，丝毫没有破绽，剑法轻盈飘逸、刀法刚猛绝伦、花枪坚实稳固、双刀灵巧自在、长戟狠辣迅捷...。
    若不是手中有这柄天啸刀，恐怕就要命丧这名少年之手。
    林攀藤已经不打算硬碰硬，打算使些卑鄙的伎俩，手臂暗暗运劲，袖中机刮发动，一股毒雾从中喷出。
    周鹰哪里注意的到林攀藤使毒？可是许燕注意到了，突然捏住了周鹰的鼻子，并跩住周鹰的后领，将整个人往后摔。
    当周鹰回过神，他跟许燕已然双双倒下，许燕立即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你先假装中毒，等到时机成熟，我在告诉你怎么做。」
    林攀藤正要将中毒的周氏父子捆起来，然后好好的折磨他们，逼他们说出宝藏的下落，没想到正要行动时，童四飞叫住了他。
    「九师兄，你先帮我解毒吧。」
    林攀藤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没想到这个万年雏还挺会撑，居然来没死掉，但是他也害怕万年雏，根本没中毒，只是在耍些花样，如果自己不肯交解药，可能随时会杀掉自己，独吞宝藏。
    无论如何，还是要做做样子。
    林攀藤从兜中掏出一小罐瓷瓶，里面装着淡紫色的粉末，准备要给童四飞敷上。
    林攀藤心机甚是歹毒，若是一般武林人士，看到这瓶粉末顏色如此诡譎，必定会认为这是一种剧毒，林攀藤熟知武林人士的心理，便将解药调成诡异的顏色。
    「快点，射飞刀！」许燕低声指示周鹰，周鹰不假思索的翻身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射出袖中飞刀，直奔向林攀藤手腕。
    --

 第四十章 迁居和跟随

    躺在地上的许燕抓住周鹰的脚踝，周鹰霎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踝一路传到手臂，射出的飞刀威力竟比平常大三倍不只，林攀藤还来不及反应，只感到手腕一阵剧痛。
    他看到断掉的手腕大吃一惊，更是痛的哇哇大叫，许燕跃上了周鹰的肩头，并喊道：「打他！痛打那隻猴子！」
    周鹰随即欺近林攀藤，左足一提将他踢出数丈外，并将地上的瓷瓶捡了起来。
    许燕立即在他耳边嘱咐，「你赶快把药敷上，然后假装中毒。」
    周鹰也不细想跟着照做，把药敷上肌肤，然后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抽搐，许燕也在一旁演戏，看到周鹰中毒，立即伏在周鹰身上嚎啕大哭。
    「死猴子！你怎么那么歹毒，居然想要用假解药毒害你的师弟！你师弟已经中毒已深，你放着不管，他也会自取灭亡，可是你居然这么狠心！还想要再给他餵毒！」
    童四飞看到周鹰满地打滚抽搐，心中甚是恐怖，要不是对方抢先一步拿走林攀藤手中的药，那么现在地上打滚的人恐怕是自己了。
    童四飞的害怕逐渐转为愤怒，没想到这师兄如此狠心，一声尖锐的怪叫，他张牙舞爪的扑向林攀藤。
    林攀藤一看到周鹰在地上打滚，马上看出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来不及解释，童四飞已经扑上来。
    林攀藤也没机会辩解，一对师兄弟便这样恶斗起来。
    许燕一看他们打得难分难解，马上要求周鹰射飞刀，周鹰双手一扬，原本还在酣战的一猴一鸡，马上被飞刀贯穿脑门，没了性命。
    许燕随即将那瓶药粉敷在周昂的伤口，而那药粉神奇地从肌肤消逝，原本昏迷的周昂悠悠醒转。
    ***
    听完这一段武林奇闻后，玖璋玉琼脸色愈趋凝重，也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脉络，简而言之，这些亡灵在前世闯进了周鹰的家，而周鹰将他们杀害。
    而那些亡灵整天想着报仇，所以缠上周鹰的来世，蔡星慧。
    玖璋也确认其馀两名亡灵的身分，是童四飞和林攀藤，玖璋厉声说道：「你们前辈子罪恶多端，身为盗匪自然杀人越货无数，染血的双手背着数条性命，如今竟然敢骚扰阳间的人？」
    「岂有此理？若在作恶多端，别怪本官不客气！」
    玖璋愈说愈气，老实说，周鹰杀掉这几人，实在是逼不得已，也是这几个盗匪罪有应得，玖璋骂完后，便将三名盗匪塞进葫芦，并上缴重审，想必他们一定会被判至地狱吧。
    玖璋审问完三个亡灵，还剩下两个亡灵，神情呆滞地看着玉琼玖璋，玉琼轻声吩咐玖璋感谨审问，以免药效过了会很麻烦。
    那两名亡灵也缓缓说出，自己前世到底与蔡星慧结了什么因果。
    ***
    周鹰经歷一场恶斗后，全身乏力、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才勉强爬起来，许燕仍是灵活轻盈，一个翻身又跃在周鹰肩头开始指挥，奇妙之处在于当许燕一爬上周鹰肩头，他又马上恢復力气。
    周鹰揹着她往外衝，四处看到多数武师，仍与敌人恶斗，虽然对方的头目已经死亡，但是馀党仍未放弃争夺这份宝藏，在许燕的指示，周鹰又轻松看破敌人的破绽，并将其置之死地。
    武师看到少爷有如此神勇的表现，不禁为之喝采，虽然揹着许燕的样子有些古怪，但是眾人哪管这么多？
    周鹰提着长剑在人海中穿梭，又杀掉好几名敌人，周家士气大振，不一会儿匪徒也逃之夭夭。
    许燕提高声音命令武师，去武器库照看周家老爷，等到敌人都退去后，眾人欢天喜地的欢呼，虽然这次大敌当前，全靠少爷的英勇，让周家得以保全。
    许燕却没有丝毫喜悦，脑筋已经开始筹画未来。
    虽然杀了对方不少人马，但是他们幕后的大魔头，飞天恶鼦仍未现身，江湖盛传，此人聪明绝顶，且十分神祕，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非常少，实在难以提防。
    周昂晚上要周鹰收拾行李，明早立即搬离，避避风头。
    要离开住了逾二十年的房子，周鹰自然是百般不捨，但是为了躲避飞天恶鼦的魔爪，这也是万万不得以。
    周昂拿出一包袱的黄金，并道：「这些黄金就分给那些武师吧，明天就要遣散他们，这些金子也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
    周鹰呆坐在中庭，仰望天上的繁星，一想到日常即将变调，整个人都觉得浑身不对劲，胸口总是烦闷，许燕也看出周鹰的落寞，拍了拍周鹰的肩头，并道：「这次没有人死掉，也算不错啦！不过是换个环境，你一个大男人是在不高兴什么？」
    周鹰的头仰得更高，可是泪珠还是不争气的滑落，许燕一看也有点慌了手脚，没想到说个几句，周鹰竟然像个小娃儿哭哭啼啼。
    许燕再度拍拍周鹰的背，只不过这次的力道小上许多，反倒像是轻柔的抚摸。
    「别担心，周鹰，我会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就像以前那样。」
    隔天一大早，周昂召集所有武师，并把计画告诉他们，并把那包黄金放在桌上，可是没有一名武师来取。
    突然一名武师跪下，并朗声说道：「老爷平时带我不薄，如今老爷有难，岂可苟且偷生？吾等不是如此怯弱之徒！」
    「我决定跟在老爷少爷身边，赔上性命在所不惜！」
    其馀武师看到有人带头，也跟着下跪并讲出同样的话，周昂原本刚毅的脸庞，也滑过两行热泪。周鹰待在一旁，也感到十分欣慰。
    现场唯独许燕不开心，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氏父子、许燕以及眾武师，共三十七人，整理好就出发，离开周家大宅，他们决定先迁居至台北从新开始。
    周鹰虽然离开居住已久的家，心有所不捨，但是心理却踏实不少，毕竟这次举家突如其来的迁居，那群强盗定然料想不到，周家大宅会马上人去楼空。
    他们要偷东西，也偷不着。
    周鹰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也将心中的想法告诉许燕，希望她不要总是绷着一张脸，许燕仍默然不语。
    许燕的想法与周鹰完全不同，虽然他们干掉了百臂毒猿、万年雏、人面怪蚺....，诸多厉害角色，但是最棘手的飞天恶鼦尚未出手，而整个周家就已经被搞得鸡飞狗跳，倘若他要认真收拾周家，那可真不是好对付。
    而且现在一伙人，看似势力庞大，但也被彼此束缚住，其实许燕更希望只有周氏父子跟自己搬家，完全不希望那些武师跟着。
    许燕心中烦恼丛生，不过看到周鹰舒坦的露出久违笑容，仍旧将心中的诸多疑虑压在心里。
    --

 第四十一章 安逸和危机

    许燕的习惯仍未改变，每天花很长的时间打坐，有的时候甚至滴水未沾，周鹰非常担心，但是许燕都说自己无恙。
    他们一路平稳的迁居至台北，并在台北做起镖局的生意，周昂在中原的名声也传到台北，导致镖局的经营轻松上轨道，而且附近许多武林中人也曾拜访镖局，无形之中，在台北形成以周昂为首，强大的武林联盟。
    时光荏苒，五年过去。
    周鹰和许燕成亲。
    飞天恶鼦彷彿人间蒸发，在江湖上销声匿跡，而台北都盛传，周昂当年在凤山痛打飞天恶鼦的师弟后，飞天恶鼦在也不敢招惹周家。
    不过周氏父子和许燕却知道真相，五年前的那天，费了好大一把劲，才收拾那些盗贼。
    随着时间消逝，往日恶斗的记忆，也渐渐在周鹰心底消逝，并习惯目前安逸的生活，而许燕似乎也是如此，花很多时候时间打坐，而且时间长的越来越夸张，有时候待在自己的闺房整整一天都足不出户。
    周鹰对于许燕也有些不满，但是温吞靦腆的他，口气仍是七分温和带着三分柔弱，「恩...娘子，如果....你有什么宿疾，你跟我讲....我马上把台北最好的医....请至家里啊，也用不着每天....这样打坐。」
    许燕却对这件事抱持不同看法，「鹰，你不必操劳我的身子，你更应该担心那飞天恶鼦，什么时候会...。」
    周鹰罕见的打断许燕，「飞天恶鼦？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顾好你的身子要紧吧！」
    相来和气的夫妇，竟然当着眾多武师的面，争吵了起来，虽然二人口气仍是平稳，且有没有过多的情绪发言，但是镖师们仍因为这罕见的景象，尷尬的面面相覷。
    眾镖师中，跟了周昂最久的当属郭水恩了，当年周昂仍在中原时，郭水恩就跟在身边，也打了不少硬仗、经歷不少血战。
    郭水恩眼看夫妇即将争吵，出言打圆场，「周少爷，您夫人对自己的身子，肯定是最清楚，依我之见，您就从中药铺抓几把药，交给夫人，若她需要自然会取用。」
    周鹰心想，当庭与妻子争吵，也不太合适，便草草结束打坐的话题。
    晚上周鹰和许燕比肩散步，周鹰为中午的争吵道歉，「娘子...，我不是有意要...当眾骂你，只是...我...很担心...你的身子。」许燕压根不放在心上，在她心中有件更要紧的事，那便是飞天恶鼦的存在。
    周鹰从妻子的眉宇牵动，便心照不宣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娘子，不用担心，飞天恶鼦不会来。」
    周鹰素来说话靦腆温吞，一个句子总要拆成数段，然后在吞吞吐吐地说出，但是当他在说重要的事，语气便会转变，变得坚定无比。
    许燕依偎在周鹰的怀中，周鹰顺势将厚实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许燕幸福之馀，也喃喃自语，「要是飞天恶鼦...就这样消失...该有多好。」
    可凡事总有如人意？
    许燕卧于周鹰身侧，大半夜的时候，许燕突然跳起来摇醒周鹰，睡眼惺忪的他明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到许燕担忧的神情，立即从床上跳下，并抄走床边的宝剑。
    许燕熟稔的跃上周鹰的肩头，两人这五年来的战斗姿态完全没变，许燕在周鹰背上下令，而周鹰照着许燕所言行动。
    许燕抓紧周鹰的后颈，并喊道：「往西侧你爹的书房移动！出门的时候注意头上！」
    周鹰刚踏出房门，就有两股风声从头上击下，周鹰心中一凛，这风声力大势沉，想必是类似铁锤的重兵器，两次侧身，周鹰轻巧的避过。
    周鹰看轻对方的样貌，身上的夜行衣仍无法掩饰他的虎背熊腰，敌人口中不断的呼喝，同时手中挥舞着双锤攻向自己。
    许燕着急的叮嘱周鹰，「别跟他硬碰硬，你的长剑会断！」周鹰不打算手下留情，一招「流星飞溢」直取对方眉心，对方一看周鹰出招，便以双锤狠狠的砸向周鹰的长剑。
    周鹰手腕稍稍抖动，改变刺击的方向，以剑身贴住双锤，整个身体向右一带，敌人只感到一股很大的内力，将自己的手牵引至别处，周鹰以四两拨千金的高深技巧，拨开了对方的重锤，对方的手臂一被引开，周鹰使着长剑，一招「落日斜暉」，直捣敌人心窝一剑毙命。
    许燕紧张地大喊：「注意后方！」周鹰从尸体拔出长剑，并揪住尸体的衣领往后一甩，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巨大的尸体砸昏正要从背后偷袭的敌人，周鹰踏步上前，顺势补上一剑。
    许燕紧接着大叫：「左后方还有两人！」周鹰转身并后跃三步，鼻尖一凉，对方的刀尖几乎掠过自己的脸庞，若不是许燕出声提醒，恐怕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削了下来。
    周鹰不打算留活口，长吸一口气，全身的袍子因内力胀起来，手中的长剑不再留情，疾风骤雨的剑招打向敌人，虽然是一敌二，但是周鹰只花十招，就取下对方的首级。
    周鹰一路上连续击毙数人，一路赶往周昂的书房，书房内火光闪动，藉着火光可看见映照在窗纸上的剪影，两个剪影在书房内，上窜下跳、左动右闪，周鹰一看那身法便知，周昂正在和一名武功极高的高手对决。
    周鹰大力踏破房门，周昂手中的天啸刀呼风阵阵，却砍不及对方，许燕一看到对方矮小精实的身形、獐头鼠目的样貌，长着一口甚不讨喜的暴牙，便大声叫道：「飞天恶鼦！」
    虽然周鹰心理本有准备，飞天恶鼦随时会攻击周家，但当真正遇到的时候，心脏还是激烈的上下跳动，周鹰左足踩着矮凳，身子直接腾飞至空，长剑陡然出手，斜劈飞天恶鼦脑门。
    周氏父子齐攻向飞天恶鼦，刀剑齐施下，飞天恶鼦也感到情势险峻，经过几个回合后，不敢恋战，一个筋斗翻出房间，并吹了一声哨。
    周鹰想要追出去，许燕拉住他，「慢着，先去看看其他镖师有没有受伤！」周鹰奔出房门查看，不少镖师受伤死亡，而那些匪徒早已不见身影。
    周鹰气得牙痒痒，眼泪都快夺眶而出，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因伤哀号的镖师，实在于心不忍。
    周鹰赶忙吩咐未受伤的镖师，替伤者包扎，看着那些跟着自己长大、还有近几年出生入死的伙伴，现在正承受着肉体的痛苦，既愤怒又难过。
    周鹰愤怒的槌了身边的墙壁，眼眶再也无法擒住不甘的泪水，许燕在他肩上也很不捨周鹰难过，但是除了安慰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轻轻抚摸周鹰的脸颊。
    隔天大早，周家所有镖师聚在一伙吃早饭，昨夜的恶斗一共死了十个镖师，所有人的脸上都看不出笑容，都只是静静嗑着手里的馒头，所有人不发一语，整个厅堂只听得到嘴巴的嚼食声。
    周鹰的心理垄罩一股阴霾，没想到这飞天恶鼦，竟然没有放弃抢夺家里的宝藏，而且这次他败兴而归，可不知道他下次会怎么行动，这次周家镖师总共死亡十人，那下次呢？
    周鹰一边哀声叹气，一边缓步走回房间，桌上放了一封信，周鹰哀伤之馀也不想那么多，顺手拆开信。
    当周鹰一拆信，一支针从信里射出，直中周鹰锁骨，他连呼救都来不及，便全身痠软，往地上瘫倒。
    --

 第四十二章 中庸和特殊

    许燕忧心忡忡地在镖局内乱走，晃到周鹰书房的门口，忽然感到不对劲，究竟为何，也说不上来。
    一跑进房内看，许燕吓呆了，周鹰瞪大双眼、目光发直，四肢不断地抽搐，且面有青气，许燕一看这景象，便知中毒了。
    眼尖的她看到桌上陌生的信，以及周鹰锁骨的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将信拿至手中观看，「周相公中毒颇深，若想得到解药，带一名下属于子时，至东北方十五里外，一间破庙内，若让他人知道此事，吾等扣着解药，也有少爷难受。」
    信中虽然没有属名，但是信末画上一隻血红色的老鼠。
    许燕生气地都快哭出来，没想到这飞天恶鼦竟然搞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她驼起周鹰迅速找到了郭水恩，便将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一遍，郭水恩也不敢跟其他人稟报，只怕飞天恶鼦在暗处监视，要是有个差错，那可性命不保。
    郭水恩驼着周鹰，而许燕紧跟其后，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看到一间破庙，郭水恩在门口顿一会，迟迟不敢进去，许燕倒是大胆，丝毫不思考便大步踏入，郭水恩眼看周夫人如此决绝，只好紧跟其后。
    破庙内却空空如也。
    郭水恩凝神倾听，却听不到任何呼吸声，他拉住周夫人的衣袖，「夫人...，我们会不会被骗...。」
    郭水恩一句话尚未说完，屋顶的樑上纵下一名中年男子，谦谦有礼地说道，「晚辈正是你们要找的...飞天恶鼦。」飞天恶鼦说至自己的名号时，还稍稍结巴，彷彿自己第一次被叫这个绰号。
    郭水恩不经大感诧异，方才自己明明再三检查，却未发现半个人影或呼息声，没想到飞天恶鼦竟藏在樑上。
    许燕也是十分惊讶，她曾多次猜想飞天恶鼦的长相，毕竟他那几名师弟长相都挺有特色，她猜测飞天恶鼦，可能是个面貌丑陋的侏儒、貌美如花的少女、甚至是蓬头垢面的恶汉...。
    没想到都不是，飞天恶鼦的长相稀松平常，是那种见过一眼，极有可能下秒就忘记的大眾脸。
    脸上没有任何的五官具有特色，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全都大小适中、比例适当，不帅也不丑，不胖也不瘦、不高也不矮...。
    就连语气神态，也是毫无特点，没有舞文弄墨的书生气息、也没有闯荡江湖的草莽样态，更没有杀人大盗的嗜血张狂。
    许燕突然一时之间，除了平庸二字，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去好好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正当许燕惊讶时，飞天恶鼦出手了。
    郭水恩跟许燕都尚未反应，飞天恶鼦竟从郭水恩背上，「拿走」周鹰，并回归原处。
    郭水恩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当他回过神时，背上感觉一轻，怎么少爷已经在对方手里，难不成对方会妖术？
    郭水恩还在害怕的时候，许燕已经衝向飞天恶鼦，郭水恩知道夫人不会武功，护夫之举无疑送死，正当也要向前衝的时候，飞天恶鼦已经将周鹰放到地上。
    许燕也不是想要攻击飞天恶鼦，一看到他放手，便立即扑上周鹰，查看他的情况。
    周鹰锁骨的针已经被拔除，而且周鹰已经醒转，语气孱弱的问许燕，「娘子...，这里是...哪里？」
    飞天恶鼦缓缓地说：「我已经帮周少爷解毒。接下来有些事情，需要跟周少爷谈谈，请两位先退至庙外吗？」
    周鹰刚恢復精神，一看看周围，便猜到对方是什么来歷，咬牙切齿的他正要上前和敌人死斗，却被许燕拉住了，她低语：「别莽撞啊，你又不确定，他给的解药是否完全，我们仍在他的掌握中，先听听他要求什么。」
    「还有，你绝对打不赢他，你揹着我也赢不了。」
    许燕向郭水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走出破庙，刚刚飞天恶鼦秀一手武功，很明显局势仍在敌人的掌握之中。
    过了良久，周鹰才走出破庙。
    --

 第四十三章 意外和疑点

    郭水恩一看到周鹰从破庙内走出，随即上前关切，「少爷！少爷！那个大魔头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周鹰摇头，不发一语。
    郭水恩接着问好几个问题，可是周鹰都含糊其辞，不肯直面郭水恩的问题。许燕早看出周鹰有些古怪，但是郭水恩待在一旁，周鹰大概不想讲出内心话。
    郭水恩发现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少爷回到周家大宅。
    周鹰的脸上垄罩阴霾，可是又不肯其他人诉说，郭水恩也不敢多问，只好去做自己的事。
    隔日早上，郭水恩吃完早饭，突然觉得有点睏，经验丰富的他凭着这点，便知早饭已经被下药，连忙运气打坐，无暇观察他人的状况。
    原本只是有些睏，可是郭水恩一运气，情况变得更糟，四肢开始痠麻无力，整个丹田空荡荡，郭水恩大感骇异，彷彿全身武功都要散去，只好暂停运气，可当他停止运气，完全抵挡不住睡意。
    靠着意志力，郭水恩勉强让自己半梦半醒，而眼前出现周鹰的身影，郭水恩心中放下重担，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昏过去。
    周鹰拔出剑，走向郭水恩。
    一步...两步...三步...两人之间越来越近。
    周鹰一剑砍下郭水恩的头颅。
    ***
    玖璋听完亡灵的描述后，跟玉琼面面相覷，他俩知道眼前的亡灵，便是当年被周鹰杀掉的郭水恩，玉琼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其他亡灵，有跟周鹰结下什么孽缘吗？」
    郭水恩因为服下自白剂，所以即便讲起前世的深仇大恨，仍旧平静，但他的冷静更显得周鹰的举措诡异费解。
    郭水恩冷淡的说：「其他的亡灵，有很多是被周鹰杀掉的镖师。」
    玖璋知道这件事很麻烦，那些生前是盗匪的亡灵，只要稍微劝一劝，再加几句威胁利诱，他们应该就会退散，但是那些被周鹰杀死的镖师，绝对不是简单就能打发。
    玉琼和玖璋开始祕密讨论，quot;玉琼...，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有点拿不定主意，而且这段回忆有好多的疑点，让我无法理解。quot;
    玉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quot;呃...，总之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如果我们把这五个亡灵逮捕，那我们的情报源头就会断掉，可是药效一过，他们不可能乖乖的被我们审问，而且我们并没有审问罪犯的权力，要是被上头的神仙知道，恐怕会有大麻烦。quot;
    玖璋想了一想，还是决定鋌而走险，quot;反正先把这几个亡灵扣在我们手上，只要我们有什么疑惑就问他们，如果能让他们解开心结，那自然是好事，要是无法...。quot;
    玖璋玉琼知道自己的行径完全违法，不仅随意使用法器令罪犯自白，而且非法扣留罪犯更是万万不可。
    玖璋将亡灵装进葫芦内，叹了口气，许多疑惑在内心盘旋，如果无法排解亡灵心中的积怨，恐怕他们都会一直缠着蔡星慧。
    可是转念一想，蔡星慧上辈子杀掉他们，是不争的事实，如果那些亡灵无法释怀，也怪不了他们。
    玉琼思考许久，「玖璋...，我看这样吧，我们先跟那几个盗匪，好好谈一谈，毕竟那些盗匪作恶多端，被杀掉也只能说罪有应得，如果能把他们劝走，让他们从新投胎，那再好不过。」
    玖璋点了点头，骚扰蔡星慧的亡灵分为两种，一种是被她杀掉的盗贼，而另一种是被她杀掉的镖师。
    被她杀掉的盗贼，不会太难解决，只要稍微劝说几句，他们应该自己会往生善处，但是被她杀掉的镖师...。
    玖璋认为要让那群镖师，对上辈子遭杀害的仇恨消逝，非常困难，而且完全是周鹰理亏，那些镖师看着周鹰长大，还教导他武功，而且费尽心力一齐保卫周家，怎知周鹰竟然这么残忍？
    玖璋心中有很多疑惑，周鹰为什么陡施杀手？飞天恶鼦到底跟周鹰说什么？郭水恩为什么后来中毒？又是谁下的毒？
    如果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离真想只会非常遥远。
    而且玖璋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谜团：许燕究竟是何方神圣？
    从那些亡灵的描述，她不会半点武功，可是为什么她能清楚的看出敌人招式的破绽？许燕的身世也非常可疑，以及她那些奇怪的习惯，都难以理解...。
    这个谜样的女人，看似与化解亡灵的仇很无关，但是玖璋隐隐觉得，如果不好好调查许燕，真相很难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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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读书和睡觉

    耿乐廷跟几名同学嬉闹一会，一眨眼间，又到了放学时间。
    玖璋子虽然前阵子完全没有读书，但他好歹也曾是进士，背书的功力自然高过一般人不少，仅仅一天的时间，便把文科背的精熟。
    至于理科，玖璋倒也不担心，神差不用睡觉，把这些时间通通用来读书，应付段考可说绰绰有馀。
    随着段考越来越近，班上的低气压也愈加凝重，即便是郑斌昂一伙，也不得不把课本拾起来苦读。
    玖璋在深夜之中仍捧着物理讲义，埋首于计算之中，玉琼也有些讶异于他的认真。
    玉琼悄声问道：「玖璋呀...，你最近怎么这么认真？」简单的一句询问，蕴含着无比欣慰。
    玖璋笑而不答，手中的铅笔仍是停不下来，虽然他在身为凡人时，很少接触有关科学的知识，但是高中的课程一开始本来就不会太难，玖璋的学习也渐入佳境。
    玉琼玖璋开始讨论，明天假日的巡逻班表，而玖璋明天要跟郑斌昂一伙先去学校读书，接着再去打球。
    玉琼听到玖璋的行程后，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打扰玖璋读书，自己继续翻开英文课本挑灯夜战。
    郑斌昂居然在k馆打起盹来，耿乐廷不禁摇头，「读书环境虽然重要，但是对某些人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他也在这里遇到许多班上同学，他刚进k馆，便看到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躯端坐在位置上，眼神炯炯的发出亮光，面上的表情很丰富，随着读书的状态產生变化。
    倘若读到较为困难的章节，他的眉头便会微微往眉心轻蹙，若是读到较为简单的章节，他的面容便会缓缓地紓解。
    而这些丰富表情倒也不稀奇，重点是这些表情，出现在一张帅脸上。
    浓淡适中的眉毛，随着读书的节奏上下起伏，而青筋隐现的手掌执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深邃如夜的眼眸专注地盯着课本，粉色的唇瓣微微震动，彷彿在咀嚼着课本的知识。
    向一非连读书的时候都很帅。
    耿乐廷回头，看向郑斌昂熟睡的样子，他口中的唾液都快垂到课本上了，同样在k馆读书，居然差这么多...。
    耿乐廷用眼神示意苏啟诚，把郑斌昂叫醒，苏啟诚轻轻拍醒郑斌昂，郑斌昂仍是睡眼惺忪，在神智模模糊糊的情况，嘴巴囁嚅了一句：「星慧....，现在还很早呀...。」
    苏啟诚没听清楚，但是依稀听到郑斌昂说了某个女生的名字，便好奇的问了一下，郑斌昂这下可完全清醒了，没想到刚才自己一不小心，差点无形透漏自己与蔡星慧的秘密。
    耿乐廷没有和苏啟诚一同追问，因为他知道郑、蔡两人的关係。
    郑斌昂赶忙收起紧张的面容，敷衍苏啟诚几句后，便左顾右盼后寻找蔡星慧的身影，因为他们约好早上要在k馆碰面。
    两人没有同时出门，是因为郑斌昂有赖床的习惯。
    郑斌昂忽然觉得有点奇怪，蔡星慧应该早该到了，可是整个k馆仍找不到她的身影，他立即打手机给许又寧，请他到蔡星慧家看看。
    郑斌昂继续写着化学讲义，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块重担难以放下，每二、三十秒，就将手机拿出来查看，蔡星慧到底回讯息了没有。
    没想到郑斌昂居然趴下来睡觉。
    耿乐廷不禁感到奇怪，这傢伙到底在搞什么，他睡觉并不稀奇，重点是他竟然找蔡星慧找到一半，便趴下来睡觉。
    玖璋谨慎起见，便站起身走到门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皮囊收了起来，变回神仙的身分，开始在空中飞行寻找蔡星慧的下落。
    他先飞往蔡星慧住的公寓，却一无所获。
    接着沿着她有可能行走的路线，确确实实的找了一遍。
    最终在校门口看到，一名身穿淡蓝色落肩t，搭配一件白色牛仔裙的少女，定睛一看，那是蔡星慧。
    只是单纯的迟到吗...，玖璋子松了一口气。
    玖璋飞过蔡星慧的身边，却赫然发现蔡星慧身上有股妖气。
    玖璋子不禁大呼不妙，但是他仔细一看，那股妖气没有入侵蔡星慧的魂魄，仅仅缠绕在她的身躯，情况不至于太严重。
    玖璋子猜测，「应该是有妖怪想要侵袭蔡星慧，好在我跟玉琼早已不知设下几重防御，这才挡下他们。」
    玖璋子谨慎的观察那股残存的妖气，却赫然发现这妖气很浓厚，而且藏有很深的怨气，很明显有好几隻妖怪经过的痕跡。
    玖璋子又感到奇怪，若是那些妖怪不死心，继续侵扰蔡星慧，封印符咒应该会立即发出警报，而自己会立刻知道才对，为什么封印系统没有发作？
    玖璋子再以法术谨慎地，将蔡星慧全身上下看个通透，确定她没有被妖怪寄生后，才放心地在暗处穿上皮囊。
    耿乐廷跑向蔡星慧跟他打招呼，蔡星慧害羞的跟他寒暄几句后，便问他有没有看到郑斌昂。
    两人一起回到k馆，而巧的是，两人一进k馆，郑斌昂竟然就醒了过来。
    苏啟诚正待在郑斌昂身旁，悄声调侃道：「终于醒了呀，刚才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听到。」
    「你是灵魂出窍是不是？」
    郑斌昂轻松的回答：「哀呀，我就很累呀。让我睡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一股微小但是低沉的声音，在郑斌昂耳边响起，「我看你从一进来就睡到现在，你是得了嗜睡症是不是？」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郑斌昂面前，那是已经跟课业拚战一整个早上的向一非。
    向一非提出建议，「除了郑斌昂，我们也读了好一段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郑斌昂开心地说到：「好...好，我要吃那间新开的拉麵店的猪排奶油拉麵！」
    向一非不禁觉得好笑，「才刚睡醒就要吃，你是来学校自修还是吃饭啊？」
    几人便从k馆离开，一起去吃中餐。
    --

 第四十五章 学神和学弱

    段考结束后，班上的气氛却没有轻松不少，因为成绩即将公布，而等待成绩的煎熬，不亚于考试前艰辛的准备。
    最奇妙的是，这种煎熬是所有人都会经歷，不论成绩好坏，抑或考前准备认真与否，发成绩前都会心里都会感到很紧张。
    不过班上三位同学除外，分别是耿乐廷、陈婕靚...。
    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郑斌昂。
    郑斌昂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坐在桌子上滑手机，对下一节课要发的数学，丝毫不关心。
    而坐在他旁边的王颖芷，与郑斌昂形成极大的反差，王颖芷双手的大拇指不断的来回摩擦食指指节，背部僵直，且时不时就发出沉重的呼吸。
    终于到了发考卷的时间，很多人都害怕，老师下一个唸到的名字是自己，同时却希望能够尽早结束这段煎熬。
    终于，发完考卷了。
    高中第一次考试，学校的老师并没有大开杀戒出很多难题，反倒放了不少基本题，而这时班上的焦点都放在两个人身上，因为他们拿了满分。
    第一位是认真的王颖芷，每堂课都神采奕奕的听着老师讲课，手中的笔也从未停过，认真的抄写每一份笔记，只要空间时间，就会把数学拿出来算。
    第二位是鬼混的童尚棨，每堂课都沉迷于连线战斗，双手十指从未离开过手机萤幕，耳机也没有离开过耳朵，疯狂的玩着各种游戏，只要空间时间，一定跟着班上的毒瘤一起打传说。
    但是同为「毒瘤」，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过了。
    王大錕和苏啟诚都没有及格，而郑斌昂的成绩更是惊天动地。
    他考三十七。
    陈婕靚看似在订正考卷，实则继续跟耿乐廷讨论，quot;看来你的朋友都考的不是很好呢。下次你还是要盯紧一点，好好督促他们读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quot;
    玖璋子还来不及辩解，玉琼继续说到：quot;希望你能让他们下次考试都及格喽！quot;
    即便玉琼轻松地将苦差事都丢给自己，玖璋子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叹口气。
    下课时间，童尚棨还是一派轻松将手机拿出来，并问王大錕，「待会来爬个排位呀。」
    还不待王大錕讲话，苏啟诚便没好气地说到：「童尚棨，你也太扯了吧，考前不是说你都没读吗？」
    童尚棨耸了耸肩，回道：「是都没怎么读呀。」
    苏啟诚睁大眼睛瞪着童尚棨，「啊没读，然后又考一百？啊你在骗呀！」
    童尚棨不耐烦地摇摇手，「好了啦，都考完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想成绩的事，所以你们到底要不要打传说啦？」
    郑斌昂打个超大的哈欠，并兴奋的拿出手机，几个人又开始玩手机。
    接下来几堂课，陆续公布了段考的成绩，又过了一个礼拜，显示班排和校排的成绩单，也陆续发下及寄至每位学生家中。
    而耿乐廷和陈婕靚的成绩单，则是寄到土地公庙前的小信箱。陈婕靚把信箱中的成绩单取出，并将之拆开检阅两人的成绩。
    两人的成绩皆排在班上的中间偏前，虽然耿乐廷的英文只考四十五，但是理科的成绩让他的成绩不至于太差。
    到了隔天，班上开始讨论排名，郑斌昂一伙聚在一块，拿彼此的成绩单互相观看。
    郑斌昂、苏啟诚、王大錕分别佔据班上的炉主，不只总成绩的班排，各科的炉主，也通常是他们。
    他们似乎在互相取暖中，稍稍获得了点信心，毕竟都是同类。
    他们一看到童尚棨，便衝过去问他的成绩如何，童尚棨一派轻松的将成绩单拿给他们观看。
    童尚棨的成绩让他们吓了一跳。
    班排跟校排都是二。
    郑斌昂等人抱着头，面带惊讶的喊道：「明明都每天跟我们一起鬼混，为什么成绩那么好呀？」
    童尚棨拿回成绩单，随手塞回抽屉后，淡淡地说到：「还好吧，我国中就把高中的课都修完啦，所以不太需要读书。」
    「这次数学物理合拿两百分，算是稳定发挥啦，不过社会科的成绩太低了，所以才只有班排二。」
    虽然童尚棨声称，社会科成绩较低，但是平均还是超过八十，他的标准跟郑斌昂完全不同，让那三人当场自惭形秽。
    耿乐廷默默地在一旁，听同学之间的谈话，他不禁激起了心中的好奇心。
    班上的第一名到底是谁？
    到了晚上，耿乐廷尷尬的解开这个疑问。
    玖璋子在晚间的校园巡逻，校内的亡灵数量仍旧多的不像话，但是他也无权可管，因为那些亡灵也没有做出一些踰矩之行。
    但是，如此异常的现象，足以成为玖璋子严加巡逻的原由。
    一过段考，k馆的人数便会骤减，仅有寥寥几人会待在k馆内，玖璋子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有那些怪咖还留在学校读书，刚考完段考应该好好放松才对吧。
    经过一阵子的努力，用休息犒赏一下自己，也不为过吧。
    像郑斌昂，他今天就跑去打撞球呀...。
    玖璋子猛力摇摇头，不对...，举错例子了，他从头到尾没有认真过...。
    k馆里的白色灯光强烈，更显得馆内的学生稀少，而向一非正端坐着，并专注认真的读书，手中的笔从未缓过半刻，不断的在书本讲义上留下学习痕跡。
    离他位置不远的地方，玖璋子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王颖芷正在用手机，但是堆在一旁的参考书，也透露出方才王颖芷有认真的读书。
    而玖璋子凑近一看，向一非的神色有些凝重，玖璋子不禁猜想，大概是班级的排名有些不理想，所以想要更努力的读书，来力拼下一次段考的逆转吧。
    玖璋子忽然想到，玉琼交付自己的任务，要关心班上同学的学习状况，向一非先前的认真程度非比一般，若未拿到符合理想的成绩，应该会很困扰吧...。
    耿乐廷走进了k馆，并凑到向一非的旁边，向一非向他迅速的打招呼，并旋即回首书堆。
    向一非回首书堆的瞬间，忽然认为这样似乎有些冷漠，并旋即把笔放下，将自己从书堆中解放。
    两人以极低的声音稍微聊一下天。
    耿乐廷每每问及这次段考的状况，向一非总是有些含糊其辞，耿乐廷便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耿乐廷猜测，向一非应该是不大满意自己的成绩，所以不想让他人知道。
    向一非含糊地说，「这次的成绩一出来，让我的压力有点大，我对下次的期望也不大啦...，我只希望维持现状。」
    耿乐廷认猜测他有些丧失信心，毕竟第一志愿里，读书方面高手如云。
    耿乐廷便稍微分享，自己这次读书的方法，希望让向一非得到一些建议，并从中检讨改善。
    向一非礼貌的说声谢谢，并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耿乐廷。
    耿乐廷也不以为意，便离开了k馆，忽然他有些好奇王颖芷在干什么，便偷偷脱离皮囊，飘进去观看。
    玖璋子飘进k馆，王颖芷正在用手机写日记，虽然自己知道乱看别人的日记，是侵犯隐私的无礼行为，但是他仍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王颖芷写道，「今天发成绩单，没想到我居然能拿下第三名，虽然数学满分，但是英文只拿八十九，实在有失我平常的水准...。」
    英文仅拿四十五的玖璋子，看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直接让玖璋子的脸绿了。
    「向一非很了不起呢，今天仍努力不懈的读书。」
    「儘管已经考了班排一。」
    --

 第四十六章 邪教和半妖

    天气渐渐转凉，寒风冷颼颼的吹过学子的身躯，有时窗户也会被北风调皮地拍打而发出声响，班上几个怕冷的同学，也开始拿出冬季的外套披在身上，同时活动力也降低不少，班上也少了些喧哗声。
    不过郑斌昂还是维持一贯的作风，短袖配短裤，且每堂下课还是吵个没完，彷彿精力永远用不尽般，时而拿出手机呼喝，时而拿着宝特瓶跟其他男生打棒球。
    耿乐廷看到后不禁莞尔，这傢伙都不会感到累的吗？
    而且这傢伙身体也太勇了吧，从来没看见他穿过外套。
    蔡星慧感到有些疲惫，连续睡了好几节课，而这都看在陈婕靚眼里，便出声关心蔡星慧，蔡星慧淡淡的说到，最近自己有些失眠，整晚都睡不好觉。
    蔡星慧一边说一边乔外套，用外套把自己的头矇住，仅一瞬，她又再次进入梦乡。
    玉琼知道蔡星慧没有讲出实话。
    这得从前三天开始说起。
    玖璋子和玉琼对郑斌昂接触的邪教组织，十分警戒，这几天也偷偷跟着郑斌昂潜近他们的据点。
    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据他们得到的情报，那个邪教名字叫做天璇神教，信奉鬼谷子，而有一名自称教主的老头，那是他们的首领，整个宗教是以他为核心。
    每个月会举办一场法会，美其名曰向信徒募钱布施，实则打着做善事的名号敛财。
    玖璋子早就偷偷跟踪过那名长老，他私底下用信徒捐的钱花天酒地，在信徒面前用洗脑的话术，不断鼓吹信徒无止尽的捐钱。
    玖璋和玉琼最痛恨这种人，居然敢假借神明的名义，向无知或苦痛的民眾，随意敛财，如此行为令人发指。
    而前几天正是他们的法会，而玖璋玉琼更是有了惊人的发现。
    那名教主可不是一般的凡人，他有半妖的体质。
    简单来说，他的肉身是人类，但是他有前世的记忆，而他的前世记忆是一隻妖怪，它凭着记忆开始修练，所以学会一些欺人的妖术，虽然跟一般妖怪相比非常弱，但是蒙骗凡人已足矣。
    而为什么它会有前世的些许记忆？这正是玖璋困惑所在，简单来说，每个生命体的记忆，会依照生生世世储存在不同的区块内，而不同的区块之间有着严密的区隔，所以一般人不会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有一种人例外，那就是通达者。
    通达者的记忆区间完全没有隔离，他们完全不会忘记前世的事情，更准确地说，他们对自己的生生世世都十分了解。
    但是那名教主并不是通达者。
    它只是有前世，作为一名妖怪的记忆而已，虽然与通达者想比，通达者更为罕见，但是两者在群体的比例中，都佔极少数。
    蔡星慧慧如此疲惫，是因为教主会吸收人类的阳气，而玉琼自然看出其中端倪，但是她也不想轻举妄动。
    他们知道教主是半妖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天游域的系统并不能对凡人使用，但是对于这种非凡人的生命体，规章并没有明确规范，他们只要利用规章的灰色地带，他们便能逮捕教主。
    只要将他押解到地府，由孟婆掌管的记忆管理所，只要在他不同的记忆区块间下道防线，他就不可能在人间作乱。
    有了大致战略方向，玖璋玉琼便开始执行。
    陈婕靚故意轻碰一下蔡星慧的铅笔盒，里面的一些文具变散落在桌上，而陈婕靚嘴中说着抱歉的同时，她故意将笔盒内的一张名片拾起。
    陈婕靚问向蔡星慧，「这个是什么呀？」
    「它上面说的超渡死者，是真的吗？感觉好玄呀...！」
    蔡星慧支支吾吾地闪躲话题，同时迅速的将名片收了起来，生怕被他人看到。
    陈婕靚不死心，继续向蔡星慧追问，蔡星慧还是不擅长说谎，不过陈婕靚也急着逼她说出什么重要的讯息，她只是想让蔡星慧留下印象。
    陈婕靚对这个宗教很好奇。
    接下来是玖璋子的部分，他要从郑斌昂这边突破，两人在聊天时，耿乐廷不经意地提到自己祖父死后的事情。
    「我们家最近，总是有些不安寧，晚上常常会有鬼哭神号的声音，我爸妈也找过好几个法师来超度亡灵，可是都无用。」
    耿乐廷故作玄虚，在一些重要的地方点到而止，成功激起郑斌昂的好奇心。
    郑斌昂忍不住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呀？」
    耿乐廷故意卖关子，让郑斌昂更加的好奇。
    不断追问下，耿乐廷才假装勉为其难的说：「我爷爷一年前死掉，因为车祸死掉，请来的法师说他是横死，亡者的怨念非常重，所以家里才会有这种怪象。」
    耿乐廷全部都用掰的，虽然乍听之下似乎有理，但是仔细想想便会发现破绽百出。
    不过郑斌昂也没有细想继续追问，而耿乐廷又刻意的有所回避，最终，郑斌昂忍不住了，他就叫了蔡星慧一声。
    「星慧，你帮我把玄微道长的名片拿过来。」
    耿乐廷一听到玄微道长的名号，内心就十分不爽，那种臭鱼烂虾竟也胆敢冒充师父名号，可真大胆，一定要给他点顏色瞧瞧。
    蔡星慧听到后便把那张名片拿给郑斌昂，而玉琼和玖璋子也迅速互相使个眼色，战略的第一步已经达成。
    蔡星慧低声向郑斌昂问到：「这样好吗？毕竟道长说过，不要随便把道场介绍给别人。」
    郑斌昂无所谓地接过名片，「唉呀，没关係啦。反正耿乐廷我认识呀。不用太见外啦！」
    郑斌昂把名片交给耿乐廷，并说到：「你拿着这个名片，并到上面这个地址，如果没问题的话，道长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
    耿乐廷表面上说笑笑的好，但是内心已经有些愤恨不平，心想一定要把那个神棍抓起来，移送天庭。
    耿乐廷仔细名片，上面的地址并不是郑斌昂住的那间公寓。
    玖璋子回到座位后，便立即跟玉琼讨论战略的下一步。
    玉琼看着名片，不禁心生疑竇，quot;这也太容易了吧，我可想不到郑斌昂会那么轻易的把名片交给我们。quot;
    玖璋子倒是一派轻松，quot;这当然没什么难的呀，我跟郑斌昂那么好，而且郑斌昂比较没有戒心，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喽！quot;
    玉琼点出另一个问题，quot;这上面的地址，并不是郑斌昂居住的公寓，这又是怎么回事？quot;
    玖璋子便回道：quot;应该只是单纯不同的据点吧，又或着那间公寓是比较隐密的本部，对于新来的人，先用不同的据点。quot;
    quot;搞得这么神秘，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quot;
    他们用手机查到了，上面的地址是一间位在市区内的三楼透天，从地图来看，仅仅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屋，简单的白色墙壁，配上几个玻璃窗户，在眾多透天之中，一点都不惹眼。
    玉琼也用手机想办法查询那间透天的屋主，但是网路上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虽然掌握的情报并不构充足，但他们还是决定今晚直接去看看，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区区半妖，何足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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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默契和配合

    玉琼和玖璋子驾着云朵飞往那处透天，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迅速换上皮囊。
    耿乐廷和陈婕靚先礼貌的按门铃，等了许久却发现没有人应门，陈婕靚忽然感到古怪。
    为什么她会感知到蔡星慧的气场，这可不对劲！
    玖璋子也发现事有蹊蹺，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和陈婕靚褪下皮囊，以神明之姿穿过墙壁，逕直飞往屋内。
    没想到一飞进屋内，客厅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一群妖魔聚在客厅之内，而玄微教主待在那群妖魔之中，玉琼不禁大感诧异，这跟料想的有偌大差距，没想到那个神棍背后竟有那么多妖魔撑腰。
    玖璋子故作镇定，厉声喝道：「吾乃管辖此区之神差，方才巡逻之时，感知此处有不寻常的气，一进到这里，便发现你们一伙聚在这里，我合理怀疑你们有违法之嫌！」
    「我将行使神差的权力，搜查你们的身分！」
    玖璋子的说词，完全强词夺理，但是玖璋子几乎确定，对方一定是一群非法之徒，他们一定是事先知道自己今晚会来这里，所以才派同伙来这边堵自己。
    玖璋子稍稍预估了对方的战力，很明显不好对付，而且有些妖气很是熟悉，很明显是那天去k馆那天，企图侵袭蔡星慧，但不知为何却放弃的妖怪。
    玖璋子也同时跟玉琼说：quot;如果情况不对，就...。quot;
    玉琼玖璋面色凝重，目前的情势对自己是绝对不利，若衝突一触即发，大概会吃亏。
    正当他们有了撤退打算时，对方竟然像他们发射天游域的挑战帖。
    虽然天游域的挑战书，能随意地发送，但是在不同的场合，却又截然不同的意义。
    两个生命体能寄送挑战书，让天游域只是普通的练习，甚至是娱乐。
    若神差盘查可疑分子，而他们拒绝的话，神差有权寄发挑战，并自订胜负条件，经过天游域的程序后，在依照结果，看是要盘问、搜查、甚至拘捕。
    对神差而言，向妖怪寄挑战书是正常的行为，但如果脚色互换，背后的意义就截然不同。
    被盘查的对象，主动向神差寄挑战书，就等于公然挑战公权力。
    此事非同小可，通常主动宣战的人，事后就会被通缉。
    玖璋子冷笑一声，这群乌合之眾，竟敢这么嚣张，敢拒绝盘查还不打紧，竟敢主动挑战公权力！
    对方人数是十四，如果玉琼玖璋要将他们全部逮捕，必须在天游域中的二打二，连胜七场。
    这是十分艰鉅的任务。
    玉琼和玖璋也不敢怠慢，第一场，他们对上两张熟面孔。
    两张通缉单上的熟面孔。
    玉琼早将通缉单记熟，知道两名长人的来歷，其中一名壮汉是一头活了三百年的犀牛精，而另一名瘦子是头白鹿精，皆因为在人间兴风作浪，所以被天庭通缉。
    天游域比赛开始了，两方的条件也被输进了系统，系统判定：神差一方必须将对方全部击败，才能行使逮捕权，而对面只要打赢一场，便可全员无恙。
    由玉琼先攻，一开始便不打算保留，乌黑的秀发在空中张牙舞爪，俐落灵活的操控篮球，而玖璋子则在一旁伺机而动，看是要空切还是挡拆。
    犀牛精盯紧玖璋子，不让他有任何空间施展战术，但是倏地之间，玖璋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玖璋子趁着他将目光稍稍转向玉琼之时，趁机使用遁地之术鑽进了地底，而玉琼跟他默契好的没话说，直接从三分线外，将球拋向篮框上方。
    玖璋子从禁区地底冒了出来，直接接过空中的篮球并大力灌进篮框，履行一次完美的空中接力。
    1：0
    球权仍在玉琼手里，不过他们不太能再用一次空中接力，因为玖璋子遁地之术的使用次数有限，而且对方接下来一定会这招有所防范。
    玖璋子也跟玉琼招手，这次要用个人低位单打来突破，同时玖璋子也想藉此知道犀牛精的能力。
    玖璋子将身躯后仰，整个身体靠在了对方的身上，藉此探查对方的重心，同时右手大力的运球，紧接着轻巧的转身，甩开犀牛精杀进禁区得分。
    2：0
    玖璋子连拿两分，但是丝毫不敢松懈，毕竟整个比赛还长，而且至今仍旧无法套出对方的能力。
    这次轮到玉琼主打进攻，她先秀了一手花式运球，并从鹿精的胯下将球运了过去，展现一次花俏又完美的过人，紧接着她立即变向换手，又甩开了协防的犀牛精，轻松上篮得分。
    3：0
    过了不久，玉琼玖璋子再下两城，领先拉开到了5：0。
    这时却发生奇异的变化，球权竟然转换了，玖璋子立刻猜到那是能力的一种。
    那正是鹿精的能力，在落后五分的时候，便直接将球权拿到自己手上。
    玖璋子不禁感到奇怪，如果他们只是想拿回球权，绝对不可能靠这种奇怪的能力，他们一定还有其它能力，配着目前五分落后的局面。
    犀牛精在中距离出手进，事实果然应证了玖璋子的猜想。
    5：2
    犀牛精的能力是，在落后五分之后，得到双倍的分数，直到比赛结束，玖璋子不禁感到紧张，绝对不能让他们投进三分线外出手，冒着一球就失四分的风险太大了。
    而敌方也料到玖璋玉琼会守的更贴，于是就用体型的优势，企图强行突破，玉琼被衝撞一下，几乎从三分线被弹到罚球线。
    鹿精眼看就要得手，可是手中的球却突然不见了，玉琼的头发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攫走了球，并迅速回线。
    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波折，但是最终玖璋玉琼还是以7：4拿下比赛。
    犀牛精和鹿精输掉的同时，场中央出现一个大桶子，一堆锁链漫天喷出，直接捆住败者，并将他们吸进了桶中。
    他们被逮捕了，但是只是暂时，要等到玉琼玖璋打赢所有妖怪，逮捕的事实才会定调。
    两隻妖怪一看同伙被逮捕，立即衝进场内，跟玉琼玖璋对峙，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
    玉琼仔细观看对方的样貌，一男一女，女妖怪留着一头黄色的齐短发，脸上画满了诡异的脸谱，身穿一件露胸短上衣，丰满的曲线很是妖艷，同时有着一双白净的大长腿。
    而那名男妖怪带着口罩，整个身体充斥着腐败的气味，并且不时有绿色的汁液从眼睛流出来，甚是噁心。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整个骨架几近清晰可见，皮肤上有有着各色的斑点，玉琼看到它的样貌，闻到它身上的怪味，不禁感到呕心不适。
    第二场比赛开始。
    这次由敌人先攻，玖璋同时也跟玉琼不断的讨论战术、技巧、敌人来歷，quot;依我之见，那个男妖怪应该是秽鬼。quot;
    quot;秽鬼？怎么可能？quot;
    --

 第四十八章 疑惑和思索

    玉琼不禁沉吟了一会，quot;秽鬼吗....？quot;
    秽鬼与一般生命体不同，他们没有前世、来世，他们是由意念组成，当一个地方所积聚的怨念，或着负面情绪，到达临界值时，便会聚集成一隻妖怪。
    秽鬼几乎没有记忆，即便有记忆，也是十分混乱，因为是由许多不同人的意识组成。
    玉琼不禁感到怪异，quot;秽鬼通常很不受控，为什么可以控制那隻秽鬼，而且...。quot;
    玖璋子仔细盯着对面的敌人，虽然很想多花点时间，与玉琼讨论他们的来歷，但是没时间了。
    天游域第二场比赛开始。
    这次先由对方持球，那个女妖怪马上将球传给秽鬼，玖璋子严阵以待，结实的双臂张开，严防秽鬼的一举一动。
    秽鬼直接开始运球，但是它的技巧非常糟糕，虽然玖璋不是以抄截见长，仍就轻松抢走秽鬼的球。
    玖璋迅速将球拿给外线的玉琼，玉琼也不迟疑马上使出擅长的运球。
    玉琼的长发聚成一条条的手臂，柔韧的控制球，可是玉琼忽然听到滋的一声。
    同时她的眼角馀光瞥见，玖璋面色痛苦的摀住双手，并竭力不让自己因疼痛叫出声，嘴唇被抿的发白。
    玉琼因为心系着玖璋，一不留神球就被另外一名女妖怪抄走了，玉琼惊愕之馀，也感到怪异，自己的头发不是正持着球吗？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抄走呀！
    过了一瞬间，玉琼才意识到，自己的发束居然被侵蚀了，被侵蚀的发束末端，还残留着绿色的液体，并且冒出阵阵白烟。
    玉琼马上凭着现在的情况，迅速的推断出目前的困境，首先，之所以会有腐蚀的情况，一定是因为秽鬼身上流出的酸性液体所致。
    而那酸性液体极具腐蚀性，玖璋的双手因此受伤了，玉琼虽然很想衝过去，帮玖璋包扎他的双手，但是现状并不允许她一心二用。
    玖璋怒瞪着对面的秽鬼，同时双手发劲，使出了土遁法术，一块块的黏土从指缝缓慢流出，接着紧紧包覆住玖璋的双手，他握拳几下，确定能灵活运用后，便立即站稳脚步。
    看紧衝往禁区准备上篮的女妖怪。
    那隻女妖怪在罚球线停下，玖璋一看便知到她要跳投，便上前飞身封阻，可是那女妖怪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出人意表。
    女妖怪双脚用力地往地上一蹬，竟然飞了起来，玖璋已经跳得很高，可是那两者高度仍旧相差甚远，女妖怪在空中收脚，让自己不会碰到玖璋的头。
    眼看她就要使出一纪罚球线灌篮，但是玖璋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单手持球的女妖怪开始下落，眼看便要将球砸进篮框，玖璋却忽然从禁区地底冒出来，狠狠搧了女妖怪一锅。
    女妖怪不禁大感惊讶，她不是已经飞过玖璋的领空了？，他又是怎么从地底出现的？但她看过第一场比赛，对玖璋的能力也有些了解，旋即明白了箇中道理。
    刚才跳出去封阻自己的玖璋，只是撒豆成兵的分身，他一开始便将真身藏在地下，并用分身製造了陷阱，让自己放松警惕。
    这神差还算有点实力。
    玉琼的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女妖怪，她猜想女妖怪的手上应该有涂抹什么灵丹妙药，好让自己的双手，不会被秽鬼流出的酸性液体腐蚀。
    玉琼一看玖璋将球打出界，迅速叫了个暂停，并跟他开始讨论战术。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大致整理出几个重点，第一，那隻女妖怪是隻兔妖，才会有如此优异的弹跳力，而且她的手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自己免疫于酸液。
    如果可以，最好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倘若他们知道的话，便有机会反过来利用。
    接下来便是自己该怎么应对了，玖璋子能用黏土包覆住自己的手，他同时也用法术在玉琼的头发上，抹上了黏土，如此一来，暂时防住酸液。
    至少可以好好碰球，但是这方法也有些缺陷，玉琼的头发因为沾黏了玖璋的黏土，所以不只重量加重，灵活度也跟着降低。
    再来是玖璋的部分，因为黏土的关係，运球还有投篮的手感，都会有所影响，玉琼玖璋讨论后，决定依靠更多的跑传和切入，来弥补目前的缺陷。
    而且秽鬼的身上，也流满酸性汁液，所以玖璋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肢体碰撞，对卡位抑或是低位单打而言，是个麻烦。
    球权在兔妖手上，这次还是先将球扔给秽鬼，迅速跑到秽鬼身后，而秽鬼也不运球马上手递手。
    玉琼也看出了对手战术的不同，但是也不赶妄加推断，只能继续观察。
    忽然，兔妖的大腿青筋暴露，双腿瞬间膨胀了一圈，且变成诡异的血红色，浮出的血管隐隐跳动，玉琼也看到此景，立刻知道不妙。
    兔妖的爆发力上升一个档次，玉琼还没回过神，兔妖已经高高跃起，并赏对手一个大风车灌篮。
    兔妖与秽鬼先驰得点。
    1：0
    玉琼一方继续防守，这次兔妖自己发起进攻，先踩试探步，接着迅速收回，并踏出步伐切入，玉琼仔细观察她的大腿，并没有上一球夸张的青筋暴露。
    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何不连续使用？原因只有一个。
    她的能力并不是毫无限制，可能是使用次数，也可能是现在未达条件。
    在没有能力的加持下，兔妖的动作完全被玉琼掌握，也逃不出她的防守，玉琼稍稍施加压力，兔妖的动作变愈加凌乱。
    玉琼的发束一伸长，迅速把球抄走，但是兔妖同时双手紧紧保住球，眼看要争球，但是情况又发生变化。
    兔妖用手摸了一下玉琼的头发，玉琼的头发竟然缩短回原先的长度，兔妖自然而然拿回了球，并趁着玉琼措手不及之时，急切进禁区上篮。
    玖璋子大步衝进禁区，把兔妖手中的球封阻，并同时在手上增加了更多的黏土，球并没有被打出场，而是老实的黏在玖璋手上。
    玖璋先转头望向玉琼，刚才的情况让他有些紧张，很明显，玉琼的能力方才被消除了，而现在她的头发...。
    玉琼的头发又长了回来，变回平常战斗的长度，玖璋子放心不少，迅速将球传给玉琼。
    玉琼仔细回想方才的过程，并做出细节的猜想，她被兔妖摸了一下后，关于头发变长的能力，竟然自动消失了，应该是兔妖能藉由触碰，消除别人的能力，那就合理解释为什么，她无视秽鬼留在球上的酸液。
    这同时也显示，秽鬼身体流出的腐蚀溶液，是一种能力。
    玉琼赶紧将分析后的猜想告诉玖璋，玖璋对他们能力感到棘手，忽然灵光乍现。
    quot;如果我猜得没错，就能反过来利用他们的能力，赢得比赛！quot;
    --

 第四十九章 巧思和花招

    篮球上面没有任何绿色汁液，玉琼先用手指轻轻碰触篮球，并没有任何刺激的腐蚀感。
    玉琼更加确定，敌人的战术大致如下，先把球让秽鬼碰过一次，让腐蚀液沾上球，但是兔妖的手对能力免疫，就不会被酸液腐蚀。
    他们要注意的重点，大致上有几个部分，第一便是秽鬼身上的腐蚀液，再来是兔妖能消除别人的能力，最后是兔妖的运动能力。
    玉琼一将球拿稳，兔妖踏步趋前防守，玉琼稍稍丈量了两人距离，兔妖守的过近，玉琼一个箭步直接甩开防守。
    秽鬼并没有跟进禁区协防，眼看玉琼就要轻松上篮，背后却传来玖璋的大喊，「玉琼！小心，球传给我。」
    玉琼的脚刚要起跳，但是听到这句话马上煞住，并把球扔给了往禁区空切的玖璋。
    这时，黑压压的巨影罩住了玉琼，她往上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兔妖正好飞过自己的头顶，降落在篮框正下方，她的额头至高点甚至超过篮框上缘。
    若不是玖璋叫住自己，这球早被兔妖搧了出去，玖璋方才在一旁，一直紧盯着兔妖的大腿，一见到发红膨胀的现象，立刻出声提醒玉琼。
    玖璋刚带球衝进篮下，兔妖刚好镇守在那，玖璋双手持球飞身扣篮，兔妖也垂直起跳。
    玖璋没有跟她硬拚高度，拉桿将球收置腰际，在用手腕柔软的将球弹出，躲过了兔妖的防守。
    篮球在框上弹了几下，落入框内。
    玉琼玖璋击掌庆贺，玉琼大大的讚扬玖璋方才精妙的拉桿上篮，同时两人互换了眼色。
    战术开始。
    球权留在玉琼手上，她轻轻招手，玖璋马上凑近至兔妖身旁，同时秽鬼也紧跟其后，虽然兔妖不想让对方挡拆打得顺手，但是秽鬼的防守判读十分差劲。
    玉琼往左踏出刺探步，同时玖璋双手交叉挡住了兔妖的移动路径，玉琼轻松切进去，秽鬼却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还是跟在玖璋身旁。
    兔妖十分无奈，眼睁睁看着玉琼得了分数。
    2：1
    玉琼持续用刚才的战术，但是兔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玉琼一踏进去禁区才刚起跳，玖璋赫然发现，他的双眼跟丢了兔妖的身影。
    他的双眼只捕捉到，一道红绿相间的闪光。从眼前一瞬即过。
    随即他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兔妖的大腿发生更加惊人的变化，原先只是青筋暴露、肌肉膨胀，没想到现在她的大腿肌肉开始冒出闪光。
    而玉琼已经出手上篮，球还未碰到篮板，兔妖已风驰电掣赶到，将球死死的定在板子上，同时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回线、折返、切入、收球...。
    几个动作不仅一气呵成，而且快如闪电。
    但是兔妖忽然停下了脚步，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无法牢牢地抓住球，任凭球在地上滚动。
    此时，玖璋不慌不忙的把球捡起来，兔妖还不明所以，玖璋又多得了一分。
    3：1
    兔妖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秽鬼的酸液，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能力没有用？为什么没有将酸液消除？而玖璋为什么可以无惧酸液，将球捡起来？
    兔妖仔细回想方才的情景，旋即发现些微的不对劲。
    刚才抢到的篮球比平常重了一些。
    虽然球一到手，便察觉有所不同，但是自己当时急于得分，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仔细推敲便知道谜底。
    玖璋将黏土包覆住整颗篮球，并且将秽鬼的酸液也一齐包覆，而兔妖一次只能消除一个能力，所以她消除掉玖璋放在球上的黏土后，手就直接的碰到球上的酸液。
    更不妙的是，兔妖一次只能消除一种能力，当她消除掉球上的黏土后，对于酸液便是无可奈何。
    玖璋确实佔了上风，而他们也打出一波气势，轻松的带走这场比赛。
    玉琼用手指滑动了几下空气，浮空屏幕在身前闪烁，她点开萤幕上的选项，并长吁一口气。
    玖璋子悄声问道：「到了吗？」
    玖璋玉琼轻松的拿下第二场，但是玄微教主仍是不疾不徐，因为自己手下还有五组人马，而且对敌人的能力瞭若指掌。
    玉琼玖璋不可能有胜算，他们贸然闯进房屋，跟十几名敌人宣战，如此鲁莽不智的行为，实在可笑。
    看来鬼谷子的弟子不过尔尔。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便会让玄微教主知道，他错得离谱。
    --

 第五十章 拖延和决胜

    玄微教主冷笑几声，并猖狂的挑衅：「怎么，你们还要再打吗？你们接下来还要连续打赢五场喔。」
    「不然我看这样吧，你们老老实实交出蔡星慧的魂魄，我们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之后自然也不会叨扰你们。」
    玖璋面色肃然，充满杀气并冷冷地说：「我才劝你们，最好小心点，如果乖乖投降，说不定我还能上书，帮你们跟刑部求情。」
    玖璋一说完话，对面立即传来猖狂的大笑声，嘲弄的语句生此起彼落。
    玖璋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天游域的结界打开，敌人一看到此举，又开始猖狂的大笑，「哇哈哈！难不成刚说完几句狠话，便要逃之夭夭了吗？」
    没想到十个穿着道服的神差，一齐走进了天游域的结界，玉琼玖璋一齐跪倒，恭敬的说道：「师弟玖璋子、师妹玉琼公主，一齐拜见师兄姊。」
    而那十名道士是直属于鬼谷子的神差，他们打从两千年前，便受鬼谷子管辖，听他号令至今。
    眼前的敌人脸色骤变，原先轻浮狂妄的笑容，今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土色的愁容。
    他们万万想不到，玉琼玖璋早在进入蔡星慧的家门前，早已叫齐了得力帮手，此时，是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为首的直属神差跳了出来，是个虎背熊腰、龙髯鯰鬚的兇猛壮汉，他声如洪鐘的大喝：「汝等罪人，还不速速服法，莫等本道亲查！」
    玄微教主一看苗头不对，随即大吼：「大伙一齐上呀！也不过是几个神差，用天游域的系统打败他们，让他们滚出这里！」
    玄微教主底下几个比较衝动的妖怪，二话不说，双臂奋力一挥，多道天游域的挑战书从袖口飞出。
    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反抗神差的拘捕，鬼谷子的直属神差，眼见此状也不打客气。
    瞬时之间，许多天游域结界被召唤，而妖神两方就在里头激烈的竞技，虽然玄微教主底下那些妖怪，个个来头不小，但是跟鬼谷子的直属亲卫相比，实力可差多了。
    玖璋顿时放心不少，毕竟当初紧急请求的增援有即时赶到，但是仍不可放松警惕，必须随时注意玄微教主的举动，说不定他还藏有什么杀手鐧。
    玖璋的目光在群眾间游移，终于他找到了玄微教主的身影，他也不做多想，直接飞身扑过去，并从袖中射出多条锁链，要直接将他逮捕。
    可事情并没有玖璋预想的如此顺利，锁链才刚碰到玄微教主，他的身体竟开始如烟雾般散去，最后玖璋的锁链只抓到空气。
    玉琼吃惊的说道：「雾隐术！没想到那名邪门歪道，竟然会使用那样高级的法术！」话一说完，便要动身追击。
    玖璋眼看局面已经控制住，便要玉琼打消追击的念头，与其去追不知躲藏于何处的教主，倒不如先确保蔡星慧的安全。
    他们在那间透天里四处飞行，却没有看到蔡星慧的踪影，玉琼公主不禁着急无比，心中涌现许多不好的猜想，难道蔡星慧已经遭遇不测？
    玖璋子倒是维持镇定，并先飞回去蔡星慧的住处确认。
    过了三分鐘，玉琼公主才接收到玖璋子的通知，蔡星慧正在自己的房间睡觉，郑斌昂在她的床边滑手机，两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气色也十分红润，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玉琼这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玖璋玉琼道别了眾师兄姊后，一齐飞回了驻守的土地公庙，并开始讨论目前的处境以及下一步举措。
    玖璋长吐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神桌上，这次虽然事先请师兄下凡相助，但是自身的法力仍消耗甚鉅，实在有些吃不消。
    玉琼自然累得筋疲力尽，她正要张口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立即被玖璋出言打断，「等等，玉琼，我快累死了，我们先烧炷清香，打坐休息一会吧。」
    玉琼也不多言，必竟自己也快累瘫了，与妖怪交战、担心蔡星慧，两方压力相互加乘下，实在心力交瘁。
    玖璋玉琼并肩盘腿坐在神桌上，齐将双手结成印定于脐下，两双眼睛同时垂下，呼吸吐纳之间，进入清幽的梦乡。
    --

 第五十一章 全能和天才

    不知不觉，学期也过了一半，第二次期中考要到来之馀，同学之间也愈来愈熟悉，互动也更加热络。
    玉琼玖璋的精神也没那么紧绷，因为昌瑞高中的妖气不再那么浓厚，不过他俩仍未放松警惕，因为亡灵的数量并未减少，玖璋推测，这是因为那些亡灵仍憎恨蔡星慧，所以徘徊至此，不肯离去。
    玖璋很是心烦，本以为只要将那些妖怪逮捕，便可让昌瑞高中再次寧静，而那些亡灵也会识时务的散去，没想到一开始便搞错问题的根本，先是因为蔡星慧前世的冤家，形成縈绕昌瑞高中亡灵，导致此地阴气特重，接着才是妖怪聚集。
    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天直属亲卫队将妖怪逮捕后，准备送他们回天庭审判，但是玖璋阻止他们，并说什么，「这些工作并不需要师兄代劳。」之类的话，搪塞过去，才勉强把那些罪犯扣在手中。
    最好的情况是，从妖怪中问出一些情报，并且化解亡灵的憎恨，等到亡灵往生善处后，蔡星慧就与他们无冤无仇，再也不会遭到他们侵扰。
    但是这有风险，如果私自审问罪犯的行径被抓到，便会步上想雨的后尘...。
    玖璋一想到想雨，又再心中发牢骚。
    「想雨那个笨蛋...。」
    郑斌昂突然大声咳嗽几声，耿乐廷循声望去，郑斌昂双手挠着蓬松的捲发，口中不断地嚷嚷：「搞什么啊，我还以为第一志愿都是书呆子勒！」他原本还算有型的中分，也被抓的杂乱无章。
    他继续不服气讲到：「向一非那傢伙不只功课超强、运动神经超发达，还超奸诈的啦，很多次根本是在耍赖！」
    王颖芷奇道：「耍赖？你倒是举几个例子。」郑斌昂便描述了上礼拜体育课他们打排球的情况。
    ***
    郑斌昂又盯上了向一非，单手抓着黄蓝螺旋纹的排球，「快点，向一非！我们像男子汉一样决胜负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打爆你了！哇...哈哈...哈！」
    向一非也没第一时间答应，他仍从容的伸展拉筋，他右手抓住右小脚往后提，以金鸡独立式伸展大腿外侧的肌肉，同时左手把口袋中的手机拿出来放在球场旁的桌子上。
    郑斌昂早就等不及了，直嚷嚷：「搞快点，搞快点！」
    向一非缓跑进了球场，看到一旁的苏啟诚便热情的邀约，「苏乞儿，你跟我一队吧。」
    苏啟诚细声咕噥道：「怎么连你也叫我苏乞儿？可恶的郑斌昂....。」
    郑斌昂找来耿乐廷，展开了一场不许吊三米的沙排大战，首先郑斌昂发球，他心中暗喜，「我看这发球一定让他接喷！」
    郑斌昂将球轻轻拋至右肩前，看准时机以掌根札实的击中球心，向一非倒也不以为意，「普通的上手发球，没什么大不了。」
    向一非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球没有任何转动，是颗犀利的飘球。
    mikasa的字样在空中微幅移动，整颗球不以寻常的拋物线飞行，而是在空中左摇右晃。
    向一非往前要接球时，它竟往右下角拐过去，球打中了手腕，直接飞回郑斌昂的场地。
    郑斌昂轻松的接起球，并喊到「左边、左边、长的！」耿乐廷将球垫高至四号位。郑斌昂一接完球就迅速的往界外移动，他的目标是打一个超级大斜线。
    郑斌昂的球感非常好，他小跑步一段距离到适当距离后，便开始踩攻击步伐切进球场，摆臂、跨步、垫步缓衝、屈膝、咚的一声，郑斌昂高高跃起，他也不做华丽的绕臂，只是拉起手臂将整颗球结实的扣下。
    排球飞快的炸向五号位的角落，向一非从郑斌昂的手腕、脚步猜出扣杀的路径，但已然不及，向一非的前臂只是碰到球的表面，球被碰飞得老远。
    郑斌昂帅气的扣杀的得分。
    郑斌昂一落地便开心地振臂高呼：「呀呼！女孩们！我听不到你们的尖叫声！」，并浮夸的用手掌凑在脸颊旁，班上旁观的女同学听了非但没有尖叫，反而哈哈大笑。
    向一非笑笑地说：「郑斌昂不错嘛！有偷练喔！」
    郑斌昂发第二颗球，还是一颗刁鑽的飘球，但向一非不仅对运动的认知广泛，运动天分亦是超群，能将死的知识化成实用的技巧。
    他不等球下坠，就急速趋前用高手将球托起，苏啟诚也上前将球高高举起，可苏啟诚的技巧不够纯熟，手指不仅没有化去球下坠的力道，左右手的动作也不完全同步，轨跡有些歪掉了，苏啟诚连忙说抱歉。
    向一非镇定的说道：「没关係！」，同时将攻击步的第一步换成向右的跨步，两三个垫步后，看准时机垂直跳起，这时郑斌昂突然衝上前排拦网。
    向一非一看高兴不已，如果没人拦网，只能将球包进对方界内，既然有人拦网正是求之不得，他狠狠将球砸在郑斌昂的手指，球直接被弹飞出界。
    向一非得意的笑一笑，「郑斌昂，把你打穿了，有没有爽啊？」
    两边就这样势均力敌的一来一回，直到向一非重扣一球后，向一非领先一分，六比五。
    郑斌昂将球拋给发球的向一非，他一接到球后不禁皱紧眉头，暗自发牢骚，「这球怎么湿湿的啊，一定是每个人的手臂流太多汗，真的有点噁心...。」
    向一非正要将球往地上拍个几下好弄乾它，突然一个有趣的想法在他的脑中出现，「等一下，如果以这种方法结束比赛....。绝对气死郑斌昂。」
    向一非没有拍球直接打出去，且不再将球的轨跡弄得很平，反之他瞄准三米线后一公尺，并把球打的很高。
    郑斌昂一看是颗好接的球但是离网有些近，便决定以高手处理，以免低手一不小心就把球垫到对面。
    郑斌昂的手指一碰到球，便被表面的水滑开，球垂直砸到他的脸上。
    郑斌昂哀号之馀还哇哇大叫：「球怎么那么湿啦？」向一非一看呛郑斌昂的机会来了，马上大笑并道：「你的汗啦！还敢流汗哪？」
    ***
    郑斌昂讲这件事还是觉得可惜，「可恶啊！差点能赢他啊！」王颖芷又问到：「你怎么知道向一非是故意不拍球的？」
    「向一非打完比赛后跟我讲的啊，可恶啊！」
    王颖芷闻言，轻轻地笑了几声，柔顺发丝拂过她的清亮美眸、玲瓏翘起的小嘴和立体的俏鼻，她用纤纤玉手抓齐发丝，把几缕乌黑置在耳后。
    王颖芷轻轻地说到：「向一非好聪明啊，真是了不起。」
    郑斌昂一听到王颖芷称讚向一非，便反驳道：「那是狡猾！可不只这次，他在棒球场也狡猾得很。」
    ***
    昨天体育课改打慢速垒球，二班分为两队，两队互有攻势直到五局下半，比数是四比三，轮到落后方执行最后的攻击机会。
    此时一人出局，代表超前分的王颖芷在一垒，而代表追平分的童尚棨在三垒，轮到班上体育第二好的郑斌昂打击，郑斌昂跃跃欲试，他要把球轰的又高又远，成为击出再见安打的英雄！
    第一球拋出，郑斌昂本就不喜欢等球，猛力一挥，将球结实的击成平飞，眼看就要穿出内野，形成一支强劲安打，可是游击手是班上体育最强的向一非。
    向一非反应迅速的跨步衝向那颗球，并要用手套收下那颗强劲平飞，他突然有不一样的想法，「接杀可以增加出局数，但危机持续存在，那还不如...。」
    郑斌昂暗叫不妙，眼看球就要进向一非的手套，只好大喊：「王颖芷回垒！回垒！」
    王颖芷对棒球规则也大致了解，回垒时以不忘喊回去，「知道啦！」
    接下来的动作是个兼具技术和球商的play，向一非不将球接起，反而用手套把它打到地上，并抓起弹起的球踩向二垒垒包。
    还在跑垒的郑斌昂不禁急叫：「王颖芷，跑垒！跑垒！」
    王颖芷完全不明所以，回道：「怎么回事啦？」
    向一非一踏到二垒垒包刺杀王颖芷，便侧肩将球快传回一垒以毫釐之差刺杀郑斌昂，王颖芷的脸颊突感到一股疾风驶过，回过神时，比赛已经结束。
    --

 第五十二章 回忆和现在

    郑斌昂仍在大呼小叫，这叫声吵醒了正在打盹的向一非，他转头发现是郑斌昂在大吵大闹，便有些不高兴的说到：「双杀仔，讲话小声点。」
    郑斌昂一看向一非醒来了，又下了篮球单挑战帖，向一非被挑起兴趣，但毒舌的嘴仍不饶人。
    「比腕力十九次、篮球单挑六次、慢垒、排球各一次、百米衝刺三次、一千五一次...，你输不腻啊，郑斌昂？」
    「欸，我篮球可赢过一次。」
    「胜率一成四三？那可真抱歉，今天放学仅剩一成二五了。」
    「是二成五！」
    王颖芷一边听着向一非和郑斌昂斗嘴，一边回想着昨天的场景。
    向一非小跑步向王颖芷并道：「抱歉，刚才好像差点打到你。」王颖芷才发现平时严肃刚毅的向一非，在烈日照耀下，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反映出一种令人着迷的活泼与朝气。
    王颖芷看着与郑斌昂打闹的向一非，不禁想多看两眼，注视着这个活力四射，只是有些毒舌的大男孩。
    「啊！差一点！」
    「腕力第二十次胜利，轻轻松松。」
    王颖芷的嘴边翘起了微笑。
    耿乐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教室，向一非原本坐在座位上默念单字，一看到耿乐廷，马上起身。
    向一非轻拍耿乐廷的屁股，并说道：「早安啊，等一下体育课来打个球吧！」
    耿乐廷用手肘轻轻的撞一下向一非的肩膀，并微笑答道：「那是当然的啊，看我把你电爆！」
    郑斌昂原本正在教室里，跟苏啟诚传球，一听到向一非要打球，便兴奋的说道：「欸、欸，我也要打啦！」
    与此同时，郑斌昂一个垫步，将右脚尖瞄准向一非，持球于胸前的双手顺着脚步发劲，篮球笔直飞向向一非。
    「球接好啦，向一非！」
    向一非不禁苦笑，郑斌昂果然调皮的不得了，虽然身为班长在班上打球不大好，但是他自身倒也不排斥。
    正当向一非要将球牢牢接进手里时，一个身影却快捷的闪在面前。
    一道淡漠但又不失优雅的嗓音，从向一非身前发出，「班长啊，请不要再教室里玩球，行吗？」
    「都已经读到高中了。」
    原来刚才王颖芷跟郑斌昂聊完天，一看到班上男同学调皮的打球，便几个跨步，灵活的将球纳入手中。
    王颖芷顺道将球塞入向一非怀中，并说道：「今天的体育课，我也想要打，可以吗。」王颖芷的语气虽然温和靦腆，眼神仍然锐利，向一非看到之后，礼貌地答应了。
    向一非缓步走回位置上，心中不禁暗爽了一阵，「王颖芷又向我单挑篮球了，真是不死心，我都不知道击败她几次了，看来今天下午又可以把班上同学在电个一轮。不过....。」
    向一非心中暗自窃喜的时候，同时将目光瞥向一旁正要趴睡的耿乐廷，暗忖：「目前班上能跟我打个五五开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吧。但是...。」
    「今天会赢的人还是我！」
    但是到了体育课，情况却让向一非很是失望，因为学校体育组临时调换课表，所以向一非这礼拜没有篮球打，改去桌球教室上课。
    郑斌昂悻悻然的将篮球放在桌底下，并开口抱怨道：「打桌球，好无聊啊....！」
    但是五分鐘过后，郑斌昂爽的不亦乐乎，仅因为他连赢向一非五场。
    旁边自然也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同学，郑斌昂发现有群眾围观后，更是猖狂的大笑，用桌球拍指着向一非，「哇！哈！哈！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吗，想不到吧！还不看我把你电爆！」
    向一非被呛个几句，倒也不生气，他跟郑斌昂虽仅认识不到一学期，但是两个人本就常常在各种运动竞技上切磋，而且更是少不了赛前赛后的互呛嘴炮，但是两人之间的情谊也更加稳固。
    向一非面带微笑地讚许道：「斌昂打得很好啊...。」但是耿乐廷仔细观察后发现，向一非的笑容有一点僵硬。
    下课后，向一非嘴吧虽然在称讚郑斌昂，但是脑中却在想别的事情，首先他先将刚才的比赛内容稍稍回想一遍，并找出自己犯下的失误，接着他走到门前，默默把桌球馆的开放时间记起来。
    过了体育课，郑斌昂直接趴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丝毫不理会正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的歷史老师。
    耿乐廷坐在位置上，看着投影片上图片的介绍，望得出神。
    永乐年间，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出使各国，除了向其他国家展示中国的国力之馀，同时寻找建文帝的下落。
    细心的玉琼自然看穿玖璋的心思，quot;你该不会想到了胡先生吧？quot;玖璋默而不语，而玉琼自然当成玖璋承认了。
    玉琼拿起桌上的水瓶，啜饮了一口，quot;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成为了什么？quot;
    玖璋沉默了良久，只悠悠地说：quot;谁会知道呢？quot;
    玖璋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浅浅的微笑，玉琼好奇的问他原因，玖璋沉默了一会，只是淡淡地说到：「这次能来到人间，或许还不赖。」
    到了晚上，又是例行的巡逻时间，最近校园内的亡魂也愈来愈少，玖璋推测应该是上次他们重挫玄微教主的锐气后，校内的亡灵也不敢太嚣张。
    反过来说，那些亡灵一开始仗着玄微教主，所以才敢如此猖狂，玄微教主一被打个落花流水，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玖璋想到此处不禁嘴角上扬。
    不过两位神差并未因此松懈，因为谁也不知道玄微教主什么时候，会捲土重来，而且从郑斌昂口中得知，虽然玄微教主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但是整个宗教的运行，仍未出现停摆的跡象。
    仍然不可放松警惕。
    玉琼发现体育馆二楼的灯还是亮着，觉得有些奇怪，照理来说，晚上八点应该不会有人驻足于此，而且也不太可能是桌球队练习。
    她便上去看看到底谁在里面，霎那间，看到熟悉的身影，驻足于桌球室之外。
    身穿制服的王颖芷，对着里面的情况，好奇地探头探脑。
    --

 第五十三章 认真魔人和伙伴

    玉琼玖璋也正大光明从王颖芷面前，飘进桌球室，反正王颖芷也看不到他们，眼前的景象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向一非拿了一篮桌球，并手持桌球拍，不断的练习发球。
    从向一非额头流落的斗大汗珠，可得知他已经练习好一段时间了，但是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样子。
    王颖芷在他背后站了好一段时间，向一非仍未发觉，可见向一非之专注，直到王颖芷出声呼唤向一非的名字。
    向一非抖了一下，居然会有人这时候来用桌球室，似乎有些意料之外，他礼貌地向王颖芷问好，「王颖芷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王颖芷看着向一非壮硕的身躯、线条分明的手臂、因为汗水淋漓而有些潮湿的头发、还有脸上俊俏且坚毅的眼神。
    王颖芷竟然看呆了半晌，向一非看到王颖芷呆了半晌，便偏着头把问题在问一次，王颖芷才略回过神，「我看到你自己一人走进来这，有些好奇，便跑过来看看。」
    「没想到你在练习桌球。有些意外呢。」
    向一非练习桌球的目的，自然是要击败郑斌昂，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告诉王颖芷，毕竟向一非认为太好胜的性格，往往会带给身边的人压力。
    类似经验，向一非国中的时候便体验过了。
    没想到，王颖芷却是一眼看穿向一非的心思，问道：「你是想赢郑斌昂，对吧？」
    向一非的心思被拆穿，有些讶异，不过既然被发现，也没有必要捏造别的理由，只好面带浅笑说道：「是啊，现在练习一会，后天才不会有输给他。」
    「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幼稚？明明只是个桌球课而已。」
    王颖芷摇摇头，微笑着说：「不会喔。」
    「因为我也不喜欢输。」
    王颖芷发现别处的桌子上，有一隻遗落的桌球拍，并走过去拿了起来，说道：「一个人练习，有些没效率吧，我来当你的陪练对手吧！」
    向一非方才因为练习效率低落，而感到苦恼，王颖芷提出的办法，他正是求之不得。
    两人便开始练习，有时候王颖芷专注地帮向一非捡球，有时候王颖芷便发出各种不同的球路，让向一非练习接球。
    两人沉浸在桌球世界中，乒、乓声中，一齐挥洒青春的汗水，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是尽情享受着桌球。
    两位神仙在一旁，看得也有些羡慕，玖璋叹道：「时代很不一样了，我还没成为神仙的时候，要去找你，居然还要翻过好几座山，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王、向两人就这样，乒、乓、乒、乓的来回好几十下后，才将球具收了起来。
    向一非长吁一口气，并将背包里的水瓶拿出来，大口的灌水，他看到王颖芷没有带水壶，便将水壶递给王颖芷，王颖芷心理虽略为迟疑，但乾涸的喉咙已经发出严重的抗议，所以她接过向一非手中的水壶。
    向一非发现王颖芷的制服已经有些湿透，便问王颖芷有没有带外套。
    王颖芷说她把外套放在教室，向一非毫不犹豫地拿出书包里的外套，有不等王颖芷开口，直接塞进她的手里，并叮嚀道：「刚运动完，还是用外套挡一下风吧，不然很容易感冒。」
    王颖芷好奇道：「那你自己呢？」向一非拿出换洗衣物，摊放在桌球桌上，并开始思考：「要直接在这边换衣服吗？感觉去厕所换好麻烦，可是有女生在这边，会不会有些不尊重啊...？」
    「算了，反正我身材很好，反正不会辣眼睛。」
    向一非直接将上衣脱去，换上新的运动衣，王颖芷问道：「你最近还会再来打桌球吗？」向一非点点头，答道：「最近加紧练习一下，不能让郑斌昂那么嚣张。」
    讲到郑斌昂，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并一齐走出桌球教室，两人边走边聊天。
    王颖芷问向一非：「你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打篮球啊？你的基本动作很扎实欸。」
    向一非简单介绍他打球的经歷，「我从小学三年纪开始接触篮球，原因是我哥也有在打，我就常常跟他一起打球。」
    「后来我加入小学的校队练习，也取得不错的成绩，因为我爸跟荣振国中的教练有认识，被邀请去他们学校打球。」
    向一非讲到以前的丰功伟业，不禁嘴角上扬，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他接着继续讲，「我打篮球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五个位置都打过。」
    王颖芷不禁哦了一声，表示称讚之意，向一非也不管王颖芷是不是真心称讚，继续自豪的讲述自己的经歷。
    「我国小的时候非常矮，校队都是打后卫，但是到了升国中暑假的时候，我抽高了二十几公分，后来国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已经当上校队先发小前锋，有一段时间，因为队上平均身高较矮，所以我扛了一阵子中锋。」
    「国二下的时候，有不错的长人升上一军，所以我退回去打大前锋。」
    王颖芷好奇问道：「后来你的同学大都去哪里念书啊？」
    向一非说：「我们那时候荣振三杰，后卫、前锋、中锋各一个，我跟那个长人都来念昌瑞高中，而那个后卫跑去读文嵐中学。」
    王颖芷略为惊讶的哦了一声，「文嵐中学？那不是五年前曾经称霸高中篮球甲组的球队吗？虽然最近有些没落，但是还是甲组的前段班球队吧。」
    向一非微微点头：「是啊，我听到我那个同学要去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惊讶呢，我很害怕他的体格可能撑不过甲组训练。」
    「而且他身边几乎都是国中甲组的球员，竞争的压力应该非常大。」
    王颖芷好奇的问道：「我有听过文嵐中学有要独招你们荣振的队员，原来是你们队的后卫啊？」
    向一非差点脱口而出真相，不过后来改口道：「文嵐中学挺中意他，联赛就有派人在旁边观察，而且还跟那名球员私下谈过不少次。」
    玖璋玉琼就在暗处，目送向、王二人一路聊着天，走到火车站。
    --

 第五十四章 胡闹和公务

    玖璋子自从大挫玄微真人的锐气后，肩负的压力也不再如此沉重，可是心中并没有完全松懈，因为还有许多疑竇尚未获得解答。
    其中最大的谜团便是，想雨为什么会出现，他不是应该还在人间吗？其次便是，如何化解那些亡灵的憎恨？
    玖璋子和玉琼公主对这两个问题，讨论过很多遍，但是仍未找出让自己信服的理由，玖璋子仔细将当时想雨出现的场景，想过一遍又一遍。
    其中最大的疑点莫过于，到底为什么想雨会知道玖璋子兜里会有青涛琉璃气，而且想雨居然大口喝掉它，这到底是...？
    耿乐廷双手利索的操控萤幕中的角色，灵活的上下跳动，并一找到机会便会开枪射击，虽然完全心思没有放在游戏上，但是表面上，还是跟郑斌昂连线玩的起劲。
    不一会儿，郑斌昂又把耿乐廷射死了，郑斌昂开心的叫好几声，并且顺便呛了几句，耿乐廷也只能苦笑，毕竟他已经输郑斌昂一个早上。
    郑斌昂很明显还没玩够，又邀请耿乐廷进入游戏，不过耿乐廷摆了摆手，并说差不多是时候去上体育课。
    郑斌昂一听到是体育课，二话不说拿起包包里的桌球拍，边叫边跑的衝出去，耿乐廷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很强硬的气势。
    向一非看似漫不经心的收拾，但是藏不住眼神中的肃穆，王颖芷待在向一非身旁，并说道：「你今天还要跟郑斌昂打桌球，对吧？」
    「可别输了喔。」
    向一非浅浅的笑出声，「今天绝对让郑斌昂好看。」向、王两人一齐并肩走出教室。
    陈婕靚和耿乐廷也往体育场移动，途中耿乐廷不禁疑问，「不过是个体育课，这么认真干嘛，向一非也太夸张了吧，居然还额外花时间练习。」
    陈婕靚若有所思后道：「果然你没办法理解这种行为的呢，毕竟你跟想雨师兄的性格都有点那种及时行乐的感觉，不会为了什么事情特别拼命。」
    「不过啊...，偶尔就会出现像向一非这样的人呢。」
    「视胜利为理所当然的人。」
    玖璋子听到玉琼将自己和想雨做比较，不禁有些不服气，quot;说什么及时行乐太夸张了吧，而且想雨这傢伙超混，我只是有时候有些懒惰，但是想雨有时候混得不讲理...。quot;
    玉琼叹口气，quot;在我看起来，都差不多好吗，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在天庭的时候，师兄弟都称你们是天兵二人组呢。quot;
    玖璋子沉默一会，并悠悠地说道：quot;这称号我是不排斥啦，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做过的事，我还是无法释怀啊。quot;
    玖璋子思绪不禁被拉进回忆里，那个忧鬱且衝击的过往如同枷锁，将他的心困住了。
    ***
    一名身穿丈青色道袍，满嘴络腮鬍的道人嘴唇不自主地颤抖，随时有可能会爆发口出怒言，愤怒的原因是眼前两名年轻的师弟。
    更让人火大的是，虽然眼前的师弟呈跪姿，但是满脸都堆满轻浮的笑容，满不在乎的态度更是令人恼怒。
    道人强忍怒气向眼前两名新来的师弟，苦口婆心的讲了一段大道理，不过两名师弟仍是装作听得很认真，但是左耳进右耳出。
    师兄一训完话，其中一名师弟马上跳起来，并大喊道：「玖璋！我看你根本还没玩够吧！我们先在下一局黑白棋，再去人间逛个一两趟，并寻个乐子！」
    这对活宝师兄弟似乎忘记，方才因为下棋太起劲，忘记师兄交代的任务。
    玖璋自然是满口答应：「那当然好啊，想雨师兄！我们赶快去人间晃一晃，就别管那个玉琼了啦！」
    想雨倒是有些担忧地说到：「我们这样一直乱来，玉琼师妹会不会也跟着遭殃啊，毕竟我们都是同期的门生。」虽然想雨嘴上犹豫，但是脚下的飞云仍是迅速的飞腾。
    两人奉天庭之命，套上皮囊至人间考察情况，两人皆化作两名小叫化子，穿的破破烂烂沿街乞讨，并观察人间的情形，每天晚上都要撰成一份报告上缴天庭。
    他们到了不少地方要饭，不过都被狠狠的赶出来，不过想雨玖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不过他们都不好惹，一被赶走就马上用法术恶整那户人家。
    虽然两位神仙在出任务之前，就被多次告诫不可滥用法术，可是这两名初生之犊，哪管的了那么多，对他们而言，爽就完事了。
    两名小叫化子看似面上愁苦不堪，为了下一餐烦恼不已，但是内心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想雨用秘传天音跟玖璋开心的交谈，quot;真的没想到，刚才这样弄会这么好玩，哈哈！quot;
    quot;我们把一大桶水倒进他们大爷的卧房里，实在没有比这个更有趣了啊。quot;
    两名神仙一边恶作剧一边开怀的大笑，并一次次违规使用法术，将许多富贵人家搞得鸡飞狗跳，虽然这种等级的作乱，并不会造成严重的影响，但是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被盯上了。
    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有道从深处望向他们的目光，充斥着诡计和邪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盯得仔细。
    两位神仙在大城闹够后，走到了一个大寧的小村庄。
    --

 第五十五章 乞丐和医生

    永乐元年，朱棣造反成功，可当他正要杀进宫时，皇宫却冒出熊熊大火，烧掉许多建文帝生死之谜的线索，这个潜在的危机也悬在朱棣心中...。
    过了五年，虽然皇上换人做，但是对于大部分老百姓而言，生活几乎没什么大差别，该砍柴的砍柴、该捕鱼的捕鱼、该种田的种田，大寧某处的小村庄似乎也是如此...。
    只不过多了两个小叫化，还有一位谜样的青年医生。
    对于村里的人，三个人都十分的陌生，不过态度倒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村内的居民超讨厌那两个小乞丐，对于那名年轻医生倒是十分恭敬，因为他免费为当地人看病，并且博学多闻、精通医术。
    不过当地人对于那名医生的来歷所知甚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古月盈，这两个小叫化对于这座小村落，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不过那位医生倒是激起了他们想整人的慾望。
    两名小乞丐一如既往地坐在路边乞讨，两人看似没有交谈，但是在心中已经草拟一份整人计画。
    一开始想雨先靠近古月盈，趁着他将注意力都放在想雨身上，玖璋马上抓起他的药箱，把里面的草药全部洒出来。
    两名神仙因为这个低俗的玩笑，沾沾自喜。
    想雨先是在古月盈面前蹲低身子，抱紧腹部面露痛苦之状，古月盈见状，立即上前查看，玖璋一看这是个大好机会，立刻衝向前要一把抓住古月盈的药箱。
    殊不知古月盈身手矫健，一察觉玖璋图谋不轨，回身左手拿起药箱护在胸口，右手虎口张开旋即擒住玖璋的手腕。
    想雨一看情况不对，便伸手打向古月盈试图逼迫他放手，不过古月盈彷彿被后生眼睛，左脚一抬、脚掌一翻，便将想雨蹬开。
    玖璋一看想雨遭到攻击，便要使用法术让古月盈昏倒，不过想雨却用秘传天音要求玖璋停手。
    quot;别用法术，玖璋。这位医生没有想要伤我们。quot;
    quot;倘若他要伤我，方才大可一脚把我踢的晕过去，可是他只是用脚掌将我逼退。停手吧。quot;
    正如想雨所说，正当锐气从玖璋的眼中褪去，古月盈便放开手。
    古月盈一点都不生气，只是面带微笑地问候寒暄，不过两位「神仙」可没安什么好心，他们又在私自讨论该怎么整这位慈眉善目的医生。
    古月盈眼看两个小乞丐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收拾起药箱离开了。
    两个小叫化顿时觉得无趣，便另外想新计画，以后每天都跑去找他要饭，一定要把他惹到生气。
    两名小乞丐隔天立刻跑到古月盈面前要饭，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而古月盈也毫不吝嗇地将食物分给他们，过了半个月，古月盈收拾起东西，要离开那个城镇。
    临走前，古月盈说了一段令两个小乞丐，匪夷所思的一段话，「我看你们两个这样乞讨，也不是办法，要不你们两个来当我的助手吧，我来教你们行医，你们跟着我走遍大江南北，让你们有得吃。」
    「如何，要不要跟着我？」
    想雨跟玖璋稍稍讨论一会，quot;我看跟着他也挺有趣的啊，倒不如就这样跟着他吧！quot;
    quot;可是我们在天界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如果我们在人间鬼混，因此延宕师兄交派的任务，可是会被槌。quot;
    quot;唉呀...，师兄交派的任务，只是要我们用皮囊在睡觉的时候处理，就没问题啦！quot;
    quot;呃....。quot;
    还等不及玖璋想清楚，想雨直接答应古月盈，并搭着玖璋的手说，「我兄弟也答应啦，我们就跟着你吧，你可要好好给我们饭吃。」
    古月盈眼看两个小叫化这么嚣张，倒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问起他们的姓名和来歷。
    想雨随即编了身世姓名，两名小叫化是兄弟，原本就是大寧附近的豪门，只是韃子侵袭不断，结果一家人竟然都被杀光，倖存的两兄弟逃跑后只好四处乞讨。
    想雨是哥哥，唤作郑朔勇；玖璋是弟弟，名为郑朔仁。
    古月盈稍稍沉吟一会，便说到：「那这样好了，我带你们去大寧行医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就把找个机会好好安葬你们的家人吧，虽然不可能找到你们家人的尸骨，不过立个衣冠塚，也大无不可。」
    郑朔勇傻住了，不，应该说想雨傻住了，因为他这时才发现这个谎撒的很粗糙，只要稍微问个几句，破绽便会顿时显现。
    郑朔仁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嘴里说着一些感谢的话，同时心理也没间着。
    quot;想雨师兄，快点跪下来呀！赶快感谢古月盈，要是我们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会让人增生疑竇吧！快点啦！quot;
    郑朔勇一看自己的弟弟跪在地上磕头，也马上做跟他一样的动作，并欲解释为何方才第一时间会傻掉。
    正当他要解释的时候，玖璋马上喝止他，quot;住口啊！师兄，你这样只会显得更奇怪吧。quot;
    玖璋头冒冷汗之馀，更多的是感到无奈，这位师兄脑子也太不好使了吧。
    两人「真挚」的向古月盈表达感谢之意后，古月盈从兜里拿出帐篷，并用身上的几两白银，买几套适合郑氏兄弟的衣服，让他们梳洗完毕换上后，让他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两兄弟，在漂泊游荡三、四个月后，终于能好好的一觉好眠。
    依照想雨的设定，即是如此。
    隔日，旭日尚未东昇，古月盈便将郑氏兄弟叫醒，两人睡眼惺忪的整理好行李后，便跟着古月盈的脚步，一步步走离村庄，不到半个时辰，天微微亮起。
    晨曦斜洒，微阳勾勒出古月盈的深沉的轮廓，还有眉宇之间，那不轻易显现的愁色。
    玖璋看到古月盈从未显露的表情，好奇无比，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原因，想着想着竟也发怔了。
    直到古月盈富有磁性的嗓音，打断玖璋的发怔，「从今天开始，你们郑氏兄弟，便是我的弟子。」
    「走吧，我们会横跨大江南北。」
    --

 第五十六章 特务和老师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一路上古月盈跟郑氏兄弟只吃乾粮充飢，走到平阳府已经是深夜，直接往知府宅邸前进，到了门口古月盈先叫郑氏兄弟在外待着。
    古月盈走到知府宅邸门口，原本门口站哨的人还兇巴巴的询问，古月盈将袖中一封信拿给门口的人看，门口的家丁立刻恭恭敬敬的请古月盈进门。
    古月盈进去不到半个时辰，郑氏兄弟原以为他要离去，没想到古月盈却将他们两个携进府内，并请知府给两位安排客房。
    古月盈一将两人安顿好，便说：「你们今天奔波一整天，应该已经很疲倦，稍微收拾一下就就寝吧。」
    古月盈一说完便神秘兮兮的走出房门，两名神仙看似睡死，实则灵魂出窍，偷偷跟着古月盈的去向，他一路走到了知府的房间，并稍稍敲了门，里面传来一声「请」。
    古月盈一进去，也不多说什么，两人拱手致意后，家丁随即放上了热茶，两人客套了几句，想雨觉得无聊想要退回房间，不过玖璋却拒绝了，quot;这名医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祕密。看起来明明只是个四处悬壶济世的间人，但是一定有隐藏什么身分，让知府都要给他面子。quot;
    知府摆了摆手，示意家丁退下，玖璋便知道要讲比较重要的事情，随即侧耳倾听。
    古月盈先是开口，「陈知府近来可说是过得不错呀...。」短短一句话便让知府冷汗直流，毕竟每个知府必定都是有些贪污受贿，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一经言官弹劾，丢乌纱帽只是小事，一不注意可是会被发配充军。
    陈知府知道，眼前的这位来歷不明的医生，可是握有许多权力，两人若要相比手上的政治资源，陈知府绝对比不过眼前这位古医生。
    陈知府一听便知，古月盈这次的来访，绝对不是吃个饭、道个早，便会随便了事，平时鱼肉百姓的威武瞬间荡然无存，在古月盈面前，变成一隻唯唯诺诺的小猫咪。
    最后古月盈只冷澈地说道：「多办正事，少欺压里民，否则绝对有你的罪受。」
    这段对话激起了玖璋无尽的好奇心，到底古月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贪官，收起他们平常的气焰？
    不过想雨似乎不大感兴趣，他只想跟着古月盈四处游荡，并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整整他罢了。
    隔日，天空尚未露出鱼肚白，古月盈便叫醒了两兄弟，郑朔勇略带淘气的抱怨，「这个天都没亮，居然就叫我起床啊，我都还没睡...。」
    「饱」字尚未出口，郑朔勇打了大呵欠，不过他真的有点累，因为想雨一听完古月盈跟知府的谈话，立刻飞回了天庭，处理师兄交代的政务。
    古月盈将他们领到了府外的空地，蹲了个马步，双手一前一后伸出，呈现一个很特别的站姿，并说到：「我来教你们武术吧，你们两个小孩子，总要学点防身的武术吧，我不会时时刻刻待在你们身边。」
    一开始都是学些基本的拳法，两兄弟对于新颖的东西十分好奇，学起来更是不亦乐乎，不过等到太阳出头后，两人便知道麻烦大了。
    古月盈要求两兄弟背书。
    如果背些四书五经，那还好办，毕竟玖璋想雨在尚未成仙前，都参加过科举，可是古月盈却要求他们读医书。
    古月盈先稍作引导后，便离开了知府宅邸，并订定两兄弟在他回来之前，要熟读的段落。
    想雨不禁头疼，quot;欸，我说啊，我看我们乾脆当场暴毙，这次的任务，就跟师兄说太难了，不干了。quot;
    玖璋听到想雨欲乱来，只好出言阻止，quot;这种事别胡闹呀师兄，不过只是读几本书...读几本书...。quot;
    玖璋发现跟「读几本书」相比，原地暴毙似乎比较轻松，可是这方法并不可行，要是这样乱搞，他可不知怎么跟上面的师兄交代。
    玖璋好说歹说，想雨才勉强把医书拿起来读。
    一连过了好几天，古月盈才让他们加入行医的行列，不过也只是打杂，最主要在诊断开药的还是古月盈。
    两兄弟的每日行程几乎固定，天未亮就开始练武，吃过早斋便开始研读医书，接着徒步走到古月盈免费行医的处所帮忙，傍晚由古月盈亲自指导他们研读四书五经，眼看他们将晚餐消化得差不多，便会开始第二次练武。
    两兄弟生活虽然疲累但也充实，想雨终于不会整天把「原地暴毙」的话掛在口边，不过他有时感到累的时候，还是会说，可玖璋已不在意。
    因为玖璋知道，想雨很享受这段时光。
    过了半年，新来的三人跟城中的人几乎都混熟了面，古月盈的医术高超，博得了不少好名声，两兄弟也跟着沾光，也常被讚美。
    有天，想雨神秘兮兮的告诉玖璋，quot;欸，你知道吗？师父总是在我们睡熟后，偷偷溜出去欸？一定是去妓院啦！quot;
    玖璋听到后十分好奇，不过对于想雨的推论不敢恭维，于是他们便想出了策略，由郑朔勇在古月盈出发后偷偷跟着他，而玖璋也在后面跟着，郑朔勇一定会被古月盈发现。
    到时候两人可以知道古月盈，葫芦里卖什么药，还可以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到了晚上，古月盈果然如同想雨所言，神秘的从宅邸溜走，而郑朔勇立即跟在后头。
    左转、右拐、前绕、折返，郑朔勇跟着古月盈在城中的胡同乱转，古月盈的脚步忽快忽慢，走的路径也愈趋复杂，转瞬间，郑朔勇跟丢了。
    郑朔勇抚着额头懊恼之馀暗忖：「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丢了，剩下的就先交给玖璋，先回到府上把皮囊安顿好，再去跟玖璋会合...。」
    霎那，一股强风从郑朔勇背后，挟劲带势扑向自己，想雨暗感不妙，他知道这个人带有杀气，自己当然不会被杀，但是郑朔勇可能就小命不保。
    只不过郑朔勇只是脸颊微疼。
    原来是古月盈在郑朔勇背后，轻戳了他的脸颊。
    「郁勇，这么晚了，出来溜达干什么。」
    「师父不也是嘛？这么晚了，师父不也出来溜搭？」
    「呵呵...为师我啊...，在找神仙啊。」
    慢着，现在你旁边就有一个好吗！
    --

 第五十七章 隐瞒和神伤

    郑朔勇回到房间后，立刻就寝，想雨赶忙联络玖璋，quot;喂！喂！到底看到师父了没啊？quot;
    quot;还有，我刚刚还差点要被偷袭，为什么不提醒我？quot;
    玖璋解释道：quot;其实一开始，师父应该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踪，所以走的路才越来越奇怪，他原本要制服你，后来发现是郑朔勇才罢手。quot;
    想雨不禁暗暗佩服师父，以人类的角度，似乎还真的有两下子。想雨续问：quot;所以师父到底溜到哪里了啊？quot;
    玖璋突然沉默了半晌，想雨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意外，但仔细一想，他现在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不可能被人类发现，难道是被妖怪侵袭...？
    正当想雨要灵魂出窍奔出门外，却听到玖璋开口，quot;师父居...居然跑进寺庙里了？quot;
    想雨听到玖璋没事，舒缓了一口气，不过也暗暗嘀咕，「自己呆住了也不说一声，害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不测哩。」
    过了好一会，玖璋跟踪完毕，并将所见所闻告诉想雨，古月盈在遇到郑朔勇后，独自潜近一间寺院，并偷偷从窗台窥视做晚课的和尚，紧接着古月盈又偷偷地绕至寺院后方，仔细将所有的禪房检查一遍。
    最古怪的是，古月盈从袖中掏出一段小本子，藉着微弱的月光，在书中做了几个记号后，便将小本子收起，旋即迅速的回到知府宅邸。
    想雨稍加思索得出结论，一定是古月盈想要私通尼姑，但是去庙里发现只有和尚，所以败兴而归。
    玖璋不禁汗顏，到底脑袋里是进多少水，才会有这种狗屁不通的结论。
    不过玖璋目前也尚未得出合理的结论，所以只继续观望，唯一的线索自然是那本古月盈藏至袖中的小册子，可是他们观察一阵子发现，古月盈那本小册子几乎不离身，就连洗澡、睡觉的时候都放在身边。
    又过了一、两个月，古月盈每日还是相同的行程，而玖璋和想雨仍是不知所以然，状况终于有了变化。
    某日深夜，古月盈并没有出门，而是坐在书桌前抄写，他将那本神秘的小册子拿出，并擷取一些内容抄至另一本册子上，而想雨玖璋也得以知道小册子的内容。
    里面竟然纪录一些平阳府居民的样貌、生活习惯、年纪，而且其详尽严谨不禁让两位神仙咋舌。
    古月盈抄写完毕，手一运劲，原本的小册子化作无数碎片，古月盈将那些小纸片一片片的丢进油灯中，古月盈再将新的册子放进袖中藏好。
    隔日，古月盈向知府要一台马车，也不多跟郑氏兄弟解释，三人便马不停蹄的离开平阳府，途中古月盈说道：「我原本想先带你们到大寧，处理你们父母衣冠塚的事情，不过近期我听说韃子在那一带挺嚣张，我们还是等到局势稳定一些再去吧。」
    郑氏兄弟赶忙道谢，并坚称这件事不用急。
    三人抵达大同府，古月盈这次却没有往知府宅邸前进，他先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了一天，离开客栈后，找到了一间空宅，只有一名老哑吧住在里面打扫，古月盈拿出一块印给老哑吧，他随即退开让古月盈三人住进里面。
    郑氏兄弟好奇的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可以住进这间豪宅啊，而且你给那个哑吧看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一给他看，他就让你住进来。」
    古月盈默默的也不解释，郑氏兄弟也不好意思多问，三人过着相同的生活，早上练武、饭后读医书、接着学习四书五经、深夜古月盈又悄悄的在城内乱晃。
    三人就这样每隔几个月就前往下个城市，而古月盈的行跡也愈来愈诡异难测，到了最后甚至常常有宦官深夜跟他密谈。
    想雨和玖璋自然也偷听了不少，古月盈总会偷偷记下那些夸张的贪官，并且向上汇报，几天之后，便会得知那些贪官被弹劾的消息，而古月盈总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在城中免费帮人治病。
    郑氏兄弟自然也没间着，有时候会在古月盈一旁打杂，有时则会去附近山上採药，而两人的医学知识和武功，也随着古月盈的悉心教导，一步步的成长。
    一晃三年过去，三人几乎将中国大江南北走遍，古月盈也已逾而立，郑氏兄弟也从九岁的小毛头，成长为十三、四岁的青少年。
    在某个夜晚，有名家丁有急事相告，古月盈与他交谈后，便立即手写了一封信交付给家丁。
    满天星斗之下，古月盈仰天默然不语，整个人像极一座窗台前的雕塑，一动也不动，连呼吸心跳都轻的隐匿于空气中，忽然之间，脸颊竟滚落一滴滴的泪珠，泪光映着星光闪烁，郑氏兄弟服侍在侧也不敢多说什么。
    跟随师父整整三年，他们从未看到师父很大的情绪波动，虽然师父只是暗自垂泪，但是仍让郑氏兄弟担心。
    郑朔勇挣扎一会，开口询问关心，古月盈的长发随着晚间夏风的吹拂，跟着窗帘一摇一盪，可身子仍木然未有任何动作，又过了许久，古月盈才慢慢开口。
    「我的母亲，过世了。」
    接着古月盈一连几天披麻带孝、焚香祝祷，为过世的母亲祈福，过了半个月，古月盈开始收拾行李，郑氏兄弟不禁感到奇怪，按照以往的观察，他们不是都要守孝乖乖待在家里吗？古月盈怎么完全都没有要回家的样子？
    可是他们也不敢多问。
    三人又趁着夜色，前往下个目的地。
    --

 第五十八章 武功和医学

    一大早，郑氏兄弟正与古月盈对练，郑氏兄弟两人齐上，却完全讨不到半点便宜，古月盈虽然文质彬彬、满腹经纶，可是使起武功可是一点不马虎，拳脚间丝毫没有多馀的动作，招式简约不简陋、精密不繁杂。
    郑朔仁先左手虚探，右拳跟在后面砰的一声打向古月盈右肋，同时郑朔勇也没间着，左脚一扬，足尖踢向古月盈腰眼，眼看古月盈左支右絀，可是古月盈也不着急，侧身先避过郑朔勇的踢击，并用手肘微抬，以肘抵拳。
    郑朔仁一拳击在古月盈坚实的肘骨，因吃痛动作慢了一拍，而古月盈趁着郑朔勇尚未收脚，一把擒住他的脚踝，郑朔仁眼看哥哥的脚踝被抓住，心一急，便要向前出招营救。
    郑朔勇连忙抽脚，可是古月盈的五指宛如铁钳般，郑朔勇可说动弹不得，而郑朔仁换拳为掌，双掌不分先后拍向古月盈头肩，欲逼古月盈松手。
    古月盈扭腰发力，将擒在手中的郑朔勇甩向郑朔仁，郑朔仁赶忙变招，以免自己的拳脚直接往哥哥身上招呼，并双掌齐张洩去了郑朔勇飞向自己的势头。
    可当郑氏兄弟站稳，古月盈以迅捷如风的身法欺近两人身旁，并轻轻拍了两人的头顶。
    当古月盈只要轻轻碰到郑氏兄弟的要害，便是两兄弟输了，这次的练武结束这回合。
    古月盈拍拍衣袖的尘土，看着气喘吁吁的两兄弟，问道：「郁勇、郁仁，还要再练个几回吗？」
    郑两兄弟虽然气还未完全喘过来，但还是蹲好马步，双手摆好架式，随时能出招，古月盈看到他们的拚劲很是满意。
    古月盈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你们基本的拳脚功夫都差不多了，那来学一些进阶的武功吧。让我来亲自教你们...。」
    「灵枢点穴。」
    「以黄帝内经灵枢经的内容为基础，攻击人体的穴位，倘若练的纯熟，一指便能制敌。」
    在古月盈细心谨慎地教导下，郑氏兄弟逐渐掌握了诀窍，而他们习武也不忘研习医学，随着一天天过去，本就聪慧的两兄弟，又有古月盈这种高人指导，他们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替人免费看病，且不会再同个城市居住超过半年，而他们抵达江苏的时候，古月盈却不打算进城。
    两兄弟不禁感到奇怪，因为这跟以往的行程都不一样，古月盈最近的举止也有点古怪，从表情来看，他其实很想进城，却死活不进去。
    某天深夜，古月盈一如往常的在街上神秘的乱逛，而玖璋想雨老早不偷偷跟踪自己的师父，因为这近五年来，古月盈每天晚上都几乎做一样的事，要不是隐密于街上乱晃，要不就是去寺院多转个几圈，两名神仙早已见怪不怪，也不想多花心思探其原因。
    忽然一隻手揪住了了自己的衣裳，古月盈不禁大吃一惊，饶是自己武功虽称不上独步天下，但是要在自己警戒下，突如其来的拽住自己，也不简单。
    古月盈连忙大步退开，料不到自己虽称得上迅捷，但是对方却更快，又再度欺近身前。
    正当古月盈要出招攻击，他才藉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看出对方朦胧的容貌。
    一看到对方的容貌，古月盈便停手了。
    古月盈叹了一口气，并道：「银妹，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古月盈面前的少女，年约二十初头，身穿一袭夜行衣，可仍藏不住举止中蕴含的风姿，五官精緻小巧，眉头随着语气上下灵动，很是好看。
    少女名为桂银，是古月盈的旧识，从小便把大他十岁的古月盈视作亲哥哥一般仰慕，后来跟古月盈学过多年的武，本是武术奇才的桂银，在经过古月盈指导更上一层楼，这几年练武都没有懈怠半分，反倒微略胜过古月盈一筹。
    古月盈脸上的惊异之色一闪即过，桂银的泪却扑簌簌地流落，双脣也不自主地颤抖，「源哥哥...，你啊...为什么都不回家了？难道说...你在京城大富大贵，都不管家乡了吗？你连母亲都不...。」
    古月盈心理一酸，但是脸上表情仍未牵动，他只淡淡地说：「皇上的旨意岂可随意违背？」
    「看来你是有看到我寄给令严的信吧，替我向家父道声谢谢，好吗？他为了家母的丧礼，也说是尽心尽力吧，来日若有机会，我必定亲自登门致谢，这次的恩德我感激不尽。」
    「银妹，我在江苏不会待太久。有什么话想说吗？趁现在...？」
    桂银的眼泪几乎快流成一条河，她颤抖着囁嚅道：「搞什么啊，这几年我等你等地多辛苦？你还跟我说什么...。」
    桂银以极快的身法欺向古月盈，古月盈压根想不到两个人话讲一讲，这丫头竟又失控了，反应完全跟不上。
    桂银一把抓住古月盈的衣襟，用力拉向了自己，脸同时快速的凑了上去。
    桂银狠狠的吻了古月盈。
    --

 第五十九章 师叔和师娘

    郑氏兄弟和古月盈一如既往地继续在中原旅行，只是郑氏兄弟不大开心，因为这次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一名叫桂银的大姑娘。
    郑氏兄弟对于这名新成员的加入，起初颇有微词，他们根本不知道桂银跟古月盈是怎么认识，也不了解为什么桂银会突然加入他们，最麻烦的是...。
    桂银很吵！
    郑氏兄弟想要安静的读书、或着专注地练武，可是偏偏都会被桂银打搅，而且最让人感到不满的是，桂银是练武奇才，连古月盈都打不过她，更况郑氏兄弟？
    只要每次对练，桂银都轻轻松松地击败郑氏兄弟，让他们很不是滋味。
    想雨某天悄悄地跟玖璋说：quot;欸，我说啊，下次跟桂银对练时，要不要用法术把她打到，一直打不赢她很烦欸。quot;
    玖璋听了也是无言，他悄声的跟想雨说道：quot;想雨师兄，你可千万不要胡闹啊！最近我听天界的其他神明有在说，最近监察机关抓得很严，在人间滥用法术的人都有可能被弹劾啊！quot;
    quot;要是我们自己被弹劾，倒也事小，但如果牵连到师父、师兄的话，我们可是担不起的啊。quot;
    想雨噘着嘴，仍不住的碎碎念，quot;反正我偷用个几下，又不会被抓到，而且那个桂银那么强根本打不赢她啊...。quot;想雨的牢骚还未发完，桂银就已经在外面吆喝，「两个小伙子！快出来，我们在比划比划！」
    虽然郑氏兄弟没有赢过，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灰心丧志，一听到桂银下了战帖，两兄弟从窗户一跃而出，并齐声大喝：「我们这次可不会输啊，阿银！」
    桂银豪爽地笑道：「那就来吧，我可从来没想过会输，只怕你们又一下子被打倒，让我觉得好生无趣！」听到桂银狂妄的发言，两兄弟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两人一齐摆好架式，并双双使出了起手式。
    起手式是晚辈向长辈讨教时，使用的第一招，表示恭敬的向长辈领教，不过郑氏兄弟对这辈分，向来不服气，明明是他们先拜在古月盈门下，怎么突然被桂银当了师姐？
    偏偏桂银一直说什么，早在古月盈遇见郑氏兄弟前，桂银早就跟古月盈学过武术，所以桂银一直要求郑氏兄弟喊他一声师姐。
    桂银一看到郑氏兄弟双双摆出起手式，便笑吟吟地说到：「不错、不错，两位师弟很乖，看来师父教的好啊。」
    郑朔勇打不打得赢还很难说，但是嘴上不打算佔便宜，「唉呀，桂师姐，要是我们打赢您，这辈分可得改一改啦。」
    桂银听到这席话，笑的开怀并道：「这有何不可？要是你们赢了我可要叫一声好师兄啦，不过啊，要是我赢了，我可是算你们师叔啦。」
    郑氏兄弟眼看她又擅自将自己的辈分提高一皆，心理虽然呸了一声，不过旋即想到一个好诡计。
    郑氏兄弟左右进击，郑朔勇蹲下使出扫堂腿，郑朔仁食指点向桂银的腰间的天枢穴，眼看桂银遭左右夹击，但是她却丝毫不慌不忙，她抢先一步擒住郑朔仁的手腕，郑朔仁的手瞬间动弹不得。
    眼看郑朔勇的腿便要击到桂银，桂银却抓着郑朔仁的手腕往下引，郑朔人突然感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将自己的手指导向郑朔勇小腿的药滨穴，这一招借力打力，确实精妙，并瞬间让原本左右进击的两人，反倒左支右絀。
    郑朔勇连忙收起扫堂腿，并霍地站起，右拳砰的一声打出，郑朔仁化指为掌，单手撑起了自身承倒立姿，并两腿从空中向下鞭向桂银。
    两人化解危机同时打向桂银身上三处，桂银仍旧不慌不忙，侧身先避过一拳，同时双掌向上一顶、一承、一拖，竟先将郑朔勇的脚踝双双擒住，并将他的身子甩向郑朔仁。
    郑朔仁险些被自己哥哥的身体打到，虽矮身灵活地躲过，但仍是显像环生，但是他没有时间喘气，桂银原先只守不攻，一看机会大好拳脚齐出，逼得郑朔仁后退几步。
    郑朔勇被桂银这么一甩，晕头转向，才刚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郑朔仁被打得节节败退，又衝上去帮忙，桂银一看又是两人合击，便再度改变战法，使用借力打力的技巧，让两人又是一顿慌乱。
    郑氏兄弟却丝毫没有退意，出招愈加急骤狠辣，可桂银见招拆招仍保有馀裕，郑朔勇和郑朔仁同时使出了一招「乌龙翻天」，右臂不规则甩动，甩向桂银。
    桂银双手同时伸出，以四两拨千金之技，推向两人的手腕，瞬间郑氏兄弟的力量流转產生了变化，两人的臂膀改变了甩动方向，眼看郑氏兄弟的拳头就要分别打在彼此的脸颊。
    桂银笑着说：「好啦，结束啦，叫师叔！」
    郑朔勇却突然大声说道：「唉呀，师娘可真的厉害啊！」桂银的脸颊一听到师娘二字，脸颊立刻变得通红，并娇怒道：「混小子！乱叫什么东西！」
    而桂银的注意力也被打乱，而郑氏兄弟双双矮身躲过了来自对方的拳头，并同时飞踢击中桂银的小腹，桂银落败。
    桂银从未想过自已会输给这两个小毛头，虽然知道对方耍了一些小把戏，不过自己心神不专也是事实，一想到方才自己被叫师娘，心头又是喜孜孜地一阵。
    ***
    四个人就这样一路四处行医，从黑龙江到江南，足跡踏遍了中原，一转眼，十年又过去了。
    他们踏遍无数大山大水、行经无数荒蹊野径、看尽无数香车宝马，最终回到了京城。
    --

 第六十章 慈祥和残忍

    到了京城之后，古月盈下了两个重大且惊人的决定，第一是他要停止游歷三年，暂时待在京城，第二个是他要和桂银成亲。
    郑氏兄弟也决定停留在京城，不过他们百般无聊，跟以前到处游歷的生活相比，这种稳定的生活实在不合他俩的胃口。
    不到一个月，郑氏兄弟便辞别古氏夫妻离开京城，临别前古氏夫妻依依不捨的为两人送行。
    从他们的角度而言，郑氏兄弟也学有所成，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但是又怕他们没有师父师娘的庇护，要是遭人欺侮，无人依靠，可往另一方面想，他们也该独自去天下闯一闯了。
    虽然古氏夫妻满满的不捨，但想雨跟玖璋单纯只是想回天庭休息而已。
    想雨跟玖璋快速的在天上飞行，皆对于古月盈的照顾很是感念，而两人对古月盈的身份充满好奇，但是当时凭他们可以使用的法术，跟本查不出个所以然。
    某天，玖璋发现想雨正在翻阅一本卷轴并满脸愁容，便好奇发生什么事，连续问了好几声，想雨都置若罔闻。
    想雨的眼神充满了烦恼和挣扎，可玖璋却丝毫不察。
    玖璋轻拍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
    想雨仓促的将卷轴收入囊中，并道：「我刚刚已经向天庭申请，并调出古月盈的资料。」玖璋知道后很是好奇，便要求想雨告诉他古月盈的生平和身分。
    想雨说古月盈是一名锦衣卫，由皇帝派至民间查访那些地方官，并将贪官的名单上报至皇帝，玖璋知道认为解开心中的疑惑，古月盈的秘密行为有了解释。
    虽然想雨好多次想要违规，使用某些被天庭禁止在人间使用的法术，但是都被玖璋赶忙阻止，玖璋认为为满足好奇心，冒着被弹劾的风险实在没必要。
    玖璋想雨在天庭待了一段时间后，又再度对天庭的繁文縟节感到无聊，而他们同时收到消息，古氏夫妻又要开始旅行，而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已经一路走到柳州府。
    想雨玖璋想也没有多想，直接放下手边的任务并套上皮囊，一路狂奔柳州。
    古月盈和桂银已经生了一对龙凤胎，还是踏上了旅途，桂银负责教育孩子，而古月盈一如几年一样，四处免费行医然后晚上四处乱走，并记下某些居民的基本资料。
    柳州有一间大寺庙，四周盖满三层楼高的墙壁，整间庙由木材建成，没有多馀的文饰，显的古朴肃穆。
    白天的时候信眾可以进庙朝拜，不过过了傍晚，外人便不得出入，庙内的僧人开始做晚课，庄严的佛经声从庙内传出。
    郑氏兄弟决定时隔多年，好好吓自己的恩师一跳，他们躲在墙角看到古月盈神秘兮兮的胡同在探查，一路跟踪下，古月盈又偷偷摸摸的溜进一间庙。
    那间寺庙围墙十分的高，古月盈却是使了一招壁虎游墙功，两三下就溜上了墙头，郑氏兄弟互看一眼，心皆暗道：师父的功夫丝毫没有耽搁，反而更上一层楼。
    郑氏兄弟也不惶多让，飞簷走壁登上了墙头，便随即一跃而下，两人的轻功极佳落下之姿如鸿毛落雪，没发出丝毫声响，两人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古月盈的身影。
    正当两人赶到疑惑时，一股寒冷的力道急衝入要穴，瞬间全身的力气尽失，郑氏兄弟的皮囊瞬间软倒，想雨随即出脱皮囊想要回身反击。
    玖璋却顿时阻止了他，quot;是师父！别乱动手！不要动不动就要乱用法术！quot;
    原来古月盈老早就知道了有人正在跟踪，而且对方的武功极高，若是两人同时发难，自己心中的得胜机率也不过七成，所以他一跃过墙头，便立即退至墙边，一等到对方跳进庭院，立即出指将之点倒。
    原先他想要下重手夺其性命，但是看到这两人的背影甚是熟悉，便仅仅将之放倒，不过要靠自身恢復气力，也要花上不少时辰。
    古月盈确定是郑氏兄弟后，松一口气之馀十分欢喜，毕竟这两人从小就喜欢恶作剧，而且师徒多年未见，没想到他们居然长这么大了，原本略带稚气的志学之年，现今稚气已略为英气取代。
    古月盈温柔的微笑，并轻声道：「都长这么大了，这两兄弟还是这么爱恶作剧...。」
    古月盈将两兄弟的身躯扛起，偷偷藏在庙里的大佛后面，趁着月下无人，偷偷溜进和尚休息的禪房。
    玖璋和想雨这次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脱离皮囊后马上跟踪古月盈，想雨惊呼：quot;都没想到师父都已经有家室了，还是会跟尼姑偷来暗去！quot;
    玖璋不禁为想雨的智商汗顏，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吃惊。
    古月盈在大若迷宫的庙里找到一间小祠堂，而那间祠堂内居然住着一个和尚，跟一个小女孩，而那名小女居然称那名和尚为「父亲」。
    但这都不是最令人惊恐的部分，古月盈一看到这两人竟然暴起，整个人像极了一隻饿了数天的猛虎，张牙舞爪地奔向那对父女，陡施杀手！
    郑氏兄弟从古月盈欲攻击的穴位发现，古月盈想将对方一击毙命，想雨便要衝上去营救二人，玖璋却欲阻止，”你在干什么？我们可不能随意违规啊？即便他们性命危急，你不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因果轮回，怎可随意干预？”
    ”若你随意干预，可是有罪的啊，万万不可啊，难道你要让我们被弹劾，让师父蒙羞吗？”
    ”这件事要是不好好处理，可是会让师父、师兄都被牵连…。”
    可是玖璋话还没说完，想雨已经拿出了青涛琉璃气，并往瓶子里下咒，然后利索的往古月盈嘴巴塞。
    古月盈旋即停止动作，并向对方鞠躬，玖璋不禁又惊又怒，真没想到想雨居然在人界违规使用神器，这种摆明的胡闹，可是他俩承担不起的重罪。
    想雨这个大蠢蛋！
    玖璋赶忙拉着手，要想雨赶快离开，没想到想雨却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玖璋着急之馀，更多的是愤怒，想雨却悠悠的说道：「让我听听他们要讲什么。」
    玖璋正要开口骂人，话都未出口，竟然有多条锁链从暗处衝出，将玖璋和想雨捆住。
    玖璋最不想发生的情况，仍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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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欺骗和隐瞒

    当玖璋缓过神时，已经坐在玉琼旁边，思绪十分的紊乱，对于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甚难接受。
    他们当时潜伏在古月盈身边，玖璋正要拉着想雨逃离犯罪现场，可是早就有其他神仙想要依法逮捕他俩，当他们一用青涛琉璃气改写了古月盈的记忆，他们马上纪录当时影像，并将他俩逮捕。
    在法庭上，负责审判的神仙，列出了想雨的诸多罪状，包夸违规滥用法术、怠忽职守、使用神器图利、而最严重的莫过于：干预明朝歷史。
    玖璋不禁矇了，违规滥用法术这倒还好，因为他们自己理亏，而且以方才的情况，虽然罪名成立，但是因为他们还是救下两条生命，所以应该有判处免刑的空间。
    但是使用神器图利、干预明朝歷史，却是很严重的罪刑了，可是玖璋怎么想破头，仍不知道为什么救下那两人，会干预歷史。
    而且想雨用青涛琉璃气的理由也很正当，只是为阻止古月盈，何来图利之说？
    可是真实情况却大大出乎玖璋意料之外。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想雨一直在隐瞒。
    虽然那些本与师父对立的派系，固然可恶，可是玖璋却无法释怀想雨的不诚实。
    最后玖璋无罪释放，而想雨不仅被罢官、降狱，更被贬至人界。
    ***
    向一非和郑斌昂的桌球对决，正如火如荼的展开，乒乓声中，两人卖力的拉拍、削球，郑斌昂在挥汗之馀，也不忘大声嘴炮，「唉呀，不错嘛向一非，有进步喔！」
    郑斌昂大步踏出，砰的一声，一颗俐落的侧旋球，向一非看这颗球不好回击，只好轻轻拍回去，可是他的回球明显过高，郑斌昂快准时机，直接将球狠杀向向一非的场地。
    若是一个礼拜前的向一非，肯定丢了分，但是向一非已经不一样了，当他看到郑斌昂要暴力的杀下来，向一非迅捷的退后，郑斌昂的球高高弹起，而向一非已经就定位，并把杀球削了回去。
    两人激烈的来回引来全班的目光，郑斌昂有一球不小心打高了，郑斌昂一打出去便知不妙，马上往后退，但是已然不及。
    向一非抓准机会，抢下一分，虽然他只是低调的紧握拳头，但是雀跃的神情表露无遗。
    王颖芷在一旁也为向一非感到开心，并暗自为向一非加油。
    球权还在郑斌昂手上，郑斌昂将球轻轻拋起，发了一颗侧旋球，向一非的动态视力非常卓越，当球转弯的时候，向一非并不慌乱执拍瞄准，可偏偏桌球以非常诡异的角度微微上飘。
    向一非不能制服这颗诡异的发球，失误将球打出界，并暗忖：「这可没办法啊，这球太诡异了，这种球就认了，不可能每球都这么猛吧…。」向一非经歷过大大小小的竞赛，对于心里状态的掌控可谓一流。
    控制自己所能控制，掌握自己所能掌握。
    郑斌昂长抒一口气，面上竟有些严肃，向一非内心不禁感到好笑，没想到郑斌昂居然会有些紧张，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会因为那颗诡异的发球，嚣张个好一阵子。
    郑斌昂的眼角馀光，微微瞄向耿乐廷。郑斌昂发现耿乐廷，专注看着两人比赛，心中有些无奈。
    两人的激烈竞争终于结束了，两人拼搏了六场，郑斌昂拿下四场，仍略多于向一非。
    向一非的全身衣裤湿透，汗水浸满他的肌肤，他呼呼的喘着气，虽然仍有些不甘，但是结果已经在可接受的范围。
    郑斌昂笑嘻嘻的从旁走过，「唉呀，向一非，总不能让你什么运动都霸佔吧，我至少还有一项运动是赢你的…。」边说边把手中饮料递给向一非。
    向一非接过去大口畅饮，冰凉的液体滋润了乾涸已久的喉头，并让燥热的身躯稍稍降温。
    王颖芷在后面叫住了他，「欸，向一非，你才刚运动完，别喝冰的喝那么快啦！」向一非想想也是，把饮料放回背包里，并贴近王颖芷道，「欸，我今天打的不错吧！」
    向一非的声量虽然小，但仍隐藏不了内心的雀跃，王颖芷也很开心，并悄声的说，「还不是因为我帮你练习，你今天才可以赢。」
    向一非豪爽的说：「这是当然的啊，这次真的是谢谢你。」
    --

 第六十二章 疑惑和矛盾

    玖璋和玉琼结束一天后，便开始巡逻，两人开始讨论该怎么审问，玉琼心里还是很虚，「我们这样私藏罪犯，还私自审问，要是被发现可不妙...。」
    玉琼叹口气，续道：「我以前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想雨师兄要违反天庭的规定，我总以为他只是叛逆而已，不过有时候他也有他的坚持吧...。」
    玖璋听到玉琼说的话，连忙反驳，「你别误会了...，我会这么气想雨，不是因为他违反规矩，而是他骗我。」
    玖璋想到想雨，心里又是一阵矛盾，把话题拉回原本的主题，「私藏罪犯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们要怎么不被发现...。」
    「我目前的想法是，多设好几条结界，让一些较低等的神差也看不到...。」
    玉琼眉头一皱，「那如果被发现，该怎么办？」玖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一直僵着不行动，也绝不是办法。
    玖璋悠悠的叹口气，并说：「如果想雨在...，或许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吧，又或许...，即便想不出方法，气氛也不会这么沉闷。」
    玉琼凝视着他，把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提出，「其实...，你没有这么讨厌想雨师兄吧...。」
    玖璋听到这话，侧头怔了半晌，「我想是价值观的不同吧，玉琼你知道为什么想雨那时候，会在人间滥用青涛琉璃气吗...？」
    「古月盈...根本不是师父的本名，他的本名是...胡濙。」
    「胡濙奉朱棣的命令，在整个中原寻访朱允炆的下落，顺便在乡里查办那些违法贪赃的官员，趁机上报政府，让言官弹劾。」
    「最后...，胡濙在一间庙里找到朱允炆和他的女儿，他准备要依照皇帝的命令，痛下杀手...，但是想雨却阻止了。」
    「并且用青涛琉璃气，改写了胡濙的记忆，让他以为是要跟朱允炆交谈，并把话语带给朱棣。」
    玖璋一连串的自说自话，这些玉琼也都知道，因为想雨在被天庭审判的时候，就已经说出真相。但是玉琼都没有打断，因为玖璋鲜少透漏自己的心事，她只想好好聆听伙伴的内心话。
    玖璋语气无奈的续道：「真的搞不懂...，不过是两条人命吗...，如果他们被胡濙杀掉，也一定是他们上辈子欠胡濙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仁慈，为了人界这么拼命呢？」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违法，且会严重影响师父的声誉吗...？难道与师父或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就比不上....两名素为平生人类的生命？」
    「而且朱允炆和他女儿死后，还是会重新投胎啊...，可是如果被贬至人间，那就好一段时间，只能待在人间了...。」
    玉琼突然岔开话题，「我们原本是在讨论要如何化解，那些亡灵的怨气吧。」玉琼接着话锋一转，「那也是蔡星慧上辈子造的孽，不是吗...。」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冒着被抓的风险，为区区人类，如此认真呢？」
    玖璋一时语塞，竟然答不上来。
    两位神仙就这样并肩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玖璋思考许久，勉强得出结论...。
    「或许我没办法...，眼睁睁看认识的人受苦吧，即便那是他们的因果轮回...是他们应该去承受，但是我心中仍无法放任不管。」
    玖璋说完后，两名神仙又坐在同个地方，沉默良久。
    玖璋长吁一口气，「我们继续讨论正题吧，该如何设立结界，让普通的神差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以免违法的事情外露。」
    玉琼点点头，拿出数十张符咒，并纷纷对符咒施法术，一边喃喃唸咒，一边用手指画圆，弄出异次元的空间，双手一撒，符咒如封条般将异次元空间下了结界。
    玖璋看一看，觉得还是不够牢固，又对着这个结界下了好几封咒语，将关押罪犯和亡灵的瓶子，暂时储存于此。
    玉琼原本要继续开导亡灵，希望他们不要在怀着怨恨，但是玖璋却叫住她，「玉琼...，还是先等等吧，我连我自己的事情，都还未想清楚，实在没有馀力化解憎恨。」
    玖璋飘然远去，玉琼看着离去的背影有些后悔，暗忖：「难道说...，刚才的话激起他内心的矛盾吗...？难道他还是排斥人类吗...？」
    玖璋在路上乱飞，心中的疑惑不断扩大，一直以来他都对人间避而远之，因为人类很不讨喜，可是这次自己却打破自己的原则，居然不惜帮助人类，选择鋌而走险。
    如果是以前的玖璋，大概撒手不管，蔡星慧是死是活都不会在意，因为对玖璋而言，那是蔡星慧这辈子自己要去修习的功课，神仙不应该干预...。
    ...但是玖璋这次却违背自己的原则，选择干预蔡星慧因果，究竟对还是不对？
    而且又是从什么时后，玖璋毫无自觉的....违反自己的原则？
    --

 第六十三章 憎恨和復仇

    耿乐廷闷闷不乐的待在位置上，郑斌昂经过看到耿乐廷，直接开呛：「欸，摆个死人脸干什么？放学打球啊！」
    耿乐廷心情实在很不好，仍答应郑斌昂的邀约，毕竟他需要活动筋骨，让脑袋放空。
    耿乐廷放学后，跟着班上男同学，嬉闹的踏进篮球场，耿乐廷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打得很不好，屡屡发生白痴失误，郑斌昂看不下去，就呛他几句。
    耿乐廷一听，顿时火都从心中冒上来，生气的想，「区区人类！怎么可能了解我这个神仙的烦恼！」
    不过耿乐廷没有发作，就这样一直打到太阳下山，郑斌昂突然面容痛苦的蹲下，耿乐廷赶忙过去关心，郑斌昂强顏欢笑说：「没什么啦...，小腿有点抽筋，可能热身不足，而且突然打太兇吧...。」
    耿乐廷把他扶起来，问到要不要先去旁边休息一会，郑斌昂却希望耿乐廷扶他到体育馆拿冰块。
    耿乐廷搀扶着郑斌昂在路上走，郑斌昂问道：「为什么你要扶我啊？」
    耿乐廷呆了半秒，「我为什么要不扶你？」
    「我刚刚呛你那么兇，你不会生气想报復吗？」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啊，而且我又没有呛回去，你怎么知道我生气？」
    「你没有反呛我，可是脸超臭啊？」
    「哪有？」
    「哪没有？」
    「好啦，随便啦，郑斌昂，反正不管我有没有生气，我原谅了啦！」
    ***
    玖璋把结界确认过好几遍后，便把瓶子中的妖怪、亡灵放出来，让他们吃镇定剂。
    玉琼也在一旁让罪犯服药，原先还担心，玖璋会不会索性不干，直接把罪犯放回天庭，好险玖璋现在的眼神炯炯有神，看的出来，他干劲十足。
    玖璋开始劝说，那些原本是盗贼的亡灵，「虽然你们上辈子被周鹰杀掉，但是你们也杀不少人吧，不只杀人，你们也干过不少勾当，应该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吧。」
    「如果你们愿意改过，我愿意帮你们上书天庭求情，但是如果你们还是一意孤行，可别怪我不客气。」
    玉琼在一旁看着，不禁有点担心，这样威胁利诱有用吗？没想到，那些亡灵立刻答应，并开始磕头。
    玖璋看出玉琼脸上的疑惑，开始解释道：「这间学校内亡灵横行，结果阴气过重，导致妖怪聚集，那些亡灵得以依靠妖怪，现在我们将妖怪的本部挑了，一些亡灵自然就怂了。」
    「尤其是那些上辈子是盗贼的亡灵，他们自知理亏，现在又没有靠山，只要讲几句话，他们应该不敢再废话。」
    那些盗贼果然就如玖璋所料，开始磕头后，玖璋便将瓶子拿出，并将盗贼们再度锁进去，然后念咒将瓶子传送到天庭。
    玖璋接着将目光移向妖怪，这些妖怪也不敢有什么诉求，低头盼玖璋别让他们有苦头吃，玖璋拿出瓶子，也把妖怪们上缴天庭。
    一瞬间，空间内只剩下五名亡灵。
    玉琼不禁有些吃惊，玖璋续道：「妖怪不是问题的根源，根源是那些杀掉的镖师。」
    「他们的恨意非常强，除非復仇蔡星慧，否则不肯离开，而且我们也只是抓到一部分而已，如果我们放任不管，蔡星慧可能终身不得安寧。」
    「希望我能说动这些亡灵，并让其馀散布在校园内的亡灵，有能放下仇恨。」
    玖璋接近郭水恩，问道：「你很恨周鹰吗？」虽然郭水恩没有情绪起伏，但是郭水恩篤定的说是。
    「我这辈子几乎都在为周家干活，跟着周家的兄弟出生入死好几次，可没想到周鹰狼心狗肺，竟会将我残忍的杀害，一想到我的妻小无人依靠，我就很痛恨周鹰。」
    「在变成亡灵几日后，我遇到许多以前的部下和兄弟，我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都被周鹰杀害了，我们怒不可遏，没想到我们尽忠尽心，换来却是这种结果。」
    「而且我们一群亡灵在后来，遇见了死掉的飞天恶鼦，我们知道真相更是难以接受...。」
    玖璋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将郭水恩说的每个字，牢记在心中。
    「飞天恶鼦那时候，在破庙跟周鹰谈判，他们看上周氏父子武功高强，希望周鹰加入盗贼一伙，还能做个堂主，但是有几个条件。」
    「必须将所有武功祕笈、宝刀全数交出。」
    「还有，必须杀掉其他镖师，就怕周鹰还有势力残存。」
    「如果周鹰不答应，飞天恶鼦便会率领所有人，把周家杀个鸡犬不寧。」
    「飞天恶鼦有跟周鹰说，如果不想杀掉镖师，把那些武功祕笈、藏宝图、宝刀留在周家，然后滚出去。飞天恶鼦保证，如果周鹰自己一个人逃走，并把值钱的留下，飞天恶鼦不会为难镖师。」
    玖璋终于了解，周鹰为何杀掉郭水恩。
    若不是镇定剂的效力，郭水恩恐怕已经情绪失控，他继续冷静地说道，「周鹰可以自己一人逃跑，却贪图家传的藏宝图，还有盗贼一伙的高位，不惜杀掉自己人...。」
    「周鹰，这个人，的确该死，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他。」
    「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是生在富贵人家，如此可恶之徒，我郭水恩若不弄死他，我不投胎。」郭水恩这些话，在了无情绪下，更加显得阴冷。
    玖璋这时也踌躇未决，因为蔡星慧上辈子，亏欠郭水恩一伙人，是不争的事实。
    「真相并非如此！」
    霎那间，一道女声在玖璋玉琼背后响起，他俩大惊失色，没想到违法审问罪犯的行径被发现。
    他俩一想到想雨的遭遇，紧张的手心都冒出汗。
    他俩迅速一齐回头望，一名身穿清朝装束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

 第六十四章 悲剧和真相

    玖璋玉琼死盯着眼前的女子，开始私自讨论，quot;欸，那女子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能跑进我们的结界？quot;
    玉琼说道：quot;结界本不可能挡下所有神，如果法力特别高强，便可轻松穿越。quot;玖璋非常紧张，没想到已经问出真相，却被中途打搅。
    玉琼硬着头皮问：「敢问是哪位大仙，不知有何贵事？」
    那名女子的答案让他俩吃惊，「我不是神仙，是人类。」
    那名女子身穿圆领直身的开衩长衣，鲜艳的桃红为底色，上面用锦绣稍稍点缀，发型普通的梳个髻，从装束观察，是名清朝的庶民。
    那女子自顾自地走向被捆住的郭水恩，丝毫不理会在场的玖璋玉琼，但是他俩也不敢多说什么，对方一定是神仙，说自己是人类，肯定是闹自己玩。
    郭水恩看到那女子，嘴角抽动好几下，说出让玖璋玉琼惊讶的话语。
    「许燕...！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燕蹲下来看着郭水恩，并说出当年周鹰杀死所有人的真相。
    ***
    周鹰看着郭水恩和许燕走远后，瞪着飞天恶鼦，「飞天恶鼦，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只要藏宝图、还是什么宝刀宝剑，我全给你没关係，但是不要再来打扰周家。」
    飞天恶鼦轻浅的笑笑，「少爷可真识大体。不错，我正是要那些东西。」
    「当然我没有要害你家人的意思，只要你好好将我要的东西，放在你家桌上，等我取完，便不会叨扰周家。」
    周鹰一听到飞天恶鼦这么说，脸上紧绷的神经立即舒缓，马上答应，「好！好！我马上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放在我书房的桌上，你明天即可来取！」
    飞天恶鼦却说：「慢着，别急啊，我还有一件事要你答应。」
    「明天中午，我会隻身一人去你家取物，要是你的镖师一举而上，我可不就完蛋？」
    「你明天先给他们下药，让他们昏过去，然后我就无后顾之忧地取物了。」
    飞天恶鼦看出周鹰神色闪过犹豫，旋即拍个手，一名弟子走进庙内，飞天恶鼦从袖中拋出锦囊，并道：「把里面其中一颗药丸，拿给我弟子让他吃了。」
    那名弟子吃下药丸后，原先精神很好，转瞬之间，竟昏昏沉沉的睡去。
    周鹰发现这名弟子没有异样后，便把锦囊拿走，并跟飞天恶鼦击三次掌，表示交易成立。
    周鹰并未将药丸的事，告诉任何人，明日一早，周鹰偷偷把药放进眾人的伙食内。
    悲剧却发生了。
    原先有几名镖师，睡的正香甜，竟然忽然就地癲狂，面部扭曲且四肢痉挛，周鹰又惊又怒，明显他被飞天恶鼦摆一道，他想让周家所有人死于非命。
    许燕一看到情况不对劲，赶忙问是什么回事，周鹰把情况一五一十跟她说，许燕着急的都要哭出来，可是不论用什么法子，都无法阻止镖师被毒药所折磨。
    最后周鹰含泪，一剑一个，让他们死的痛快。
    ***
    许燕讲完真相后，所有神仙、亡灵都沉默了，郭水恩等亡灵默默的流下男儿泪，「难道...，我们这些年来，都错怪少爷了吗...。」
    郭水恩悲伤不已，「我们错怪少爷还不打紧，竟然还纠缠着他，我们...，，真是罪该万死啊...！」
    许燕安慰他，「老郭...，这也不是你们的错，上辈子谢谢你们照顾少爷了，他很感谢你们...。」
    虽然镇定剂抑制了亡灵的情感，但是郭水恩等亡灵，仍是流出了不少泪水，玖璋玉琼看了也是有些辛酸。
    郭水恩死命的磕头，并说到：「神仙大人行行好，让我们往生吧，我们若有来世，必定重重报答少爷。」
    玖璋和玉琼相视一眼，便解开魂锁，瞬间那几个亡灵缓缓向上漂浮，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郭水恩仍跪着，他说：「我有义务把真相，告诉其他还怀着憎恨的亡灵。」话毕，也飘然远去。
    玉琼玖璋看着飘然远去的亡灵，内心欣慰不已，不仅解决了棘手的事，更是让一切和解，所有人得以放下、得以释怀。
    「你们两个神仙也太好骗了吧，如果我说谎，我看你们怎么办！」
    一道熟悉不已、放荡不羈的嗓音，闯进玉琼玖璋的耳里。
    --

 第六十五章 道歉和释然

    玖璋和玉琼赫然转头，许燕自信得看着他俩笑，然后一阵轻烟冒出，层层包围许燕。
    烟雾散去，许燕变成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举手投足间，流露豪放叛逆的气质。
    想雨的再度出现，让玖璋玉琼的惊讶不已，「想雨！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里！」
    想雨微微一笑，道出所有真相，「我就是许燕，我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分虚假，周鹰真的是为了让镖师减轻痛苦，所以才杀掉他们，而且当时没有任何方法解毒。」
    玖璋开始疯狂发问，「等等...，那你是如何知道，没有方法解毒？」
    「我当时用法术帮镖师看过，确定没救了。喔，对了，我知道那些敌人招数的破绽，是因为我用法术看穿。对于神仙而言，人类的动作没什么好怕。」
    「想雨...，你不是人类吗？你怎么用法术？」
    「只要修练就好了啊，我又没忘记怎么修炼，被贬至人间至今，我也修练好几百年了，当然能修炼成仙啊，而且我那么聪明...。」
    玉琼打断想雨自吹自擂，「为什么你会记得怎么修炼？人不是只要重新投胎，记忆就会被下辈子掩盖吗？」
    想雨稀松平常的说：「因为我是通达者啊。」
    「我记得我生生世世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知道之前修仙的方法，然后再依此获得神力，不过啊，那个天游域真的是很新颖的玩意呢，要不是我当时用青涛琉璃气，改写了我的记忆...。」
    玖璋不解问道：「等等...，你是怎么用青涛琉璃气，让自己...？」
    想雨一派轻松的说：「很简单啊，其实天游域里面的能力跟设定，都是自身法术的延伸，所以我只要稍稍用青涛琉璃气，催眠我自己，天游域的竞技，我便信手捻来。」
    玖璋沉默一	会，许多疑点都釐清了，并续问：「那许燕死了吗？」
    想雨噗哧一笑，「问什么傻问题？许燕当然死了啊，清朝都过那么久了，欸对了，说到许燕...。」想雨拿出一个瓷瓶，把扔给玖璋。
    「....你们最讨厌的玄微教主，已经被我抓到了，你们要叫他飞天恶鼦也行啦。」想雨讲完正事，继续发牢骚，「你们设的结界很牢固欸，要不是我法术还不错，根本没办法进来。」
    想雨发现玖璋眉头紧蹙、若有所思，想雨马上知道师弟在想什么，「你应该好奇为什么我要骗你吧，为什么不告诉你古月盈的真实身分。」
    「我已经偷偷看过古月盈...嗯...，应该说胡濙的因果报表...。反正你也不要管，我从哪里偷来的资料，总之，胡濙如果再杀两个人...，就会去地狱受苦。」
    「更况朱允炆和她女儿，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所以我才会阻止他，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
    「还有，我在天庭审理，还有你探监时，我都没有讲是因为，如果这说出去，恐怕罪会更重。」
    「抱歉了。玖璋、玉琼，一直隐瞒真相。」
    玖璋忽然急切地说：「等等...，那这么讲起来...，如果许燕已经死掉...，那你现在在人界某个角落吧？是吧？没错吧？」双手搭在想雨双肩猛力摇晃。
    想雨无奈地苦笑，「欸...，等等啊，你该不会想知道我在人界的身分吧。我不可能告诉你，这样是会坏规矩。」想雨的语气虽无奈，但是面上表情却是坚决，玖璋的神色瞬间变得很失望。
    「不过我保证，现在的我...。」
    「过得很好。」
    玖璋一直抿着嘴唇，听到想雨说他过得很好后，才慢慢将双手脱离想雨双肩，抿紧的双脣也稍稍松了些。
    但是一想到想雨曾经欺骗自己，玖璋的眼睛又冒出怀疑的目光，想雨自然知道玖璋的心思，立刻说到，「没骗你啊...，我真的过很好。」
    想雨开始叮嚀玖璋玉琼，「神差的工作...，上紧发条好好干，可别像我一样...，给师父漏气了，玖璋玉琼，加油啊！你们一定可以。反正我这一辈子过完，便恢復神仙的职位了...。」
    「不用太伤感啦，再过个七、八十年，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总之，该说的都说了，再见啦。」想雨向玖璋玉琼拱手，玖璋原本还想说些道别的话，可当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一阵烟雾瀰漫，想雨的身姿已飘然消逝。
    --

 终章 前世和今生

    隔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洒进蔡星慧的卧室，蔡星慧还想在枕头堆稍稍挣扎，可床头的手机却响起电话声，只好坐起来察看手机。
    原来是郑斌昂的来电，每天郑斌昂都会准时打给蔡星慧，让她不要赖床，蔡星慧稍微梳洗一阵后，穿上制服打开门，郑斌昂已经在家门口等候。
    蔡星慧发现身体轻松许多，这个学期常常身子发冷、胸口闷涩，但是今天却神清气爽。
    两人互相道早后，便一起走去搭公车，公车上蔡星慧跟郑斌昂分享昨夜的梦境。
    「昨天...我做一个好奇怪的梦...。」
    「什么梦啊？」
    「有一群人，他们...好像穿着古装，腰间都有配剑，感觉武功都很好...，然后他们一齐向我磕头下跪，好像是在谢罪...，又好像是在道谢。」
    蔡星慧突然凝神望着郑斌昂，「而且我身边还站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就知道那个女生...是你！」
    「这个梦会不会...是我们上辈子的记忆啊？」
    郑斌昂爽朗的笑出声，「上辈子？我上辈子怎么可能是女生？我上辈子可是神仙呢！」
    蔡星慧听到这里，也不禁笑了出声，「最好啦...，看你那么不正经又懒惰，要是你做神仙，天下岂不大乱？」
    郑斌昂连忙反驳，「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说不定当神仙，根本不用太认真啊！」
    「那这样...我去当就好了啊？」
    「你当不了的啦！」
    「那...你又可以当神仙了？」
    「我刚刚不就说，我本来就是了吗？」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抵达昌瑞高中，一进教室便看到耿乐廷正在打瞌睡，郑斌昂一边嘻笑，一边接近睡觉的耿乐廷，然后毫不留情扒他的头，「喂！耿乐廷！还睡啊！」
    「待会打球啦！」
    耿乐廷摸着些微发疼的后脑勺，无奈地看了郑斌昂一眼，环顾四周。
    陈婕靚正在背单字，口中对着陌生语言念念有词，并勤快的把生字抄至笔记本。
    向一非和王颖芷相邻而坐，一起讨论数学问题，对学霸而言，随时都是读书的机会。
    童尚棨、苏啟诚、王大錕已经开始连线对战，并开始激烈的讨论战术，整群人闹哄哄。
    许又寧用手指掐着球，检查球的气是否充足。
    郑斌昂站在蔡星慧右侧，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至自己的座位。
    一切如昨日般，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简单，但也珍贵。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