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一章 奇怪的少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炎炎夏日,水田里村夫们正忙着给吐穗的稻子灌水,薅锄杂草,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拽着一蓬水草,草根扎得很深,少年几次用力都未能把他拔下来,自己的双脚却因为用力过度深深的陷进田泥里,他的皮肤白皙,脸涨得通红,看着根本不像一个庄稼人。 “二爷,快上来,不要摔着!”地边上一个小厮打扮的家伙尖着嗓子,躲着田边的泥水满脸焦急地喊叫着。 “娘子,给二爷倒碗水!”田中忙碌的中年汉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少年笑着对田边的妇人喊道。 “二爷,歇一会,喝点水!”汉子对少年恭敬地说道。 “二娃,你过来帮我把草拔出来!”少年没有理会,对边上的一个十多岁的黑面少年说道。 “好嘞!”被叫做二娃的少年淌着水笑呵呵地走过来,两人分别抓住水草,一同发力将草拔起,少年却因为用力过猛,脚又被陷住,收不住力向后仰倒,田边的几个人同时‘啊’了一声发出惊呼。 “没事,我接住他了!”二娃动作很快,松开杂草拦腰抱住了少年,不过他雪白的棉褂上多了两个黑手印,少年借力拔出双脚,踉跄了两步终于站稳了脚。 “二爷,赶紧上来吧,回去我又要挨骂啦,您心疼心疼小的!”田边一个小厮打扮的家伙哭丧着脸哀求着。 “见喜儿,你别嚎丧了,我这就上去!”少年不耐烦的吼了句,淌着快没到大腿根的浑水走向田边。 “二爷呀,你看你这身泥啊!”见喜紧走两步把少年搀上岸,一边埋怨一边从怀里掏出丝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泥点。 “哪里用这么麻烦,我到渠边洗洗!”少年打开见喜的手,脱下小褂跳到水渠里撩水洗净手脸上的污迹,随手捡起扔在一边的小褂擦净脸上的水珠,赤着脚走到田边树荫下。 “二爷,喝点凉茶!”老妇满脸堆笑地双手捧着粗瓷碗恭敬地递给少年,还没等他伸手去接,一边的见喜窜了过来,一把抢过水碗将水泼掉,扔到手里沾了泥点的丝巾,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麻利的内外擦拭水碗。 “喜爷,碗我已经洗过了,干净的很···”老妇惶恐地说道,二娃感到被羞辱怒目看向见喜攥紧了拳头,可是又不敢发作。 “雷婶,不要理他!”少年抢过水碗,踢了见喜一脚喝道:“谁让你多事!”见喜不敢对少年有丝毫违拗,躬身退到一边,偷偷地瞪了老妇一眼。 “雷婶,这茶里可是加了糖霜?”少年自己拿起水罐倒了一碗水,大口喝尽,双手送还水碗,扬了扬眉毛问道,二娃见少年不以为意的把茶喝了,咧着嘴笑了。 “呵呵,是的,二爷喝着还甜!”老妇喜滋滋地回答道,“这两天热,二娃他爹特意从集上买的!”一块脚,您心疼心疼小的!”田边一个小厮打扮的家伙哭丧着脸哀求着, “甜,真甜!”少年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 “家里糖霜都堆满了半间屋子,也没见他说过甜,真是个···”见喜撇撇嘴躲到一棵树下看着主子享受的模样腹诽着。 “阁长(宋时对有低价职位的宦官称呼),二爷可在这里?”一个身穿黄衣的十二三岁内侍提着衣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声问道。 “逢喜,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惊了郡王爷小心回去剥了你的皮!”见喜正憋着气脸上哪还有刚才的谦恭,尖着嗓子压低声音呵斥着满头大汗的小黄门。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逢喜忙不迭的作揖赔罪,本来就白的怕人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 “什么事啊?”见喜见逢喜吓得不轻,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长声问道。 “阁长,大官(职位较高的宦官称呼)派奴才寻二爷赶紧回去!”逢喜擦擦脸上的汗恭敬地回答道。 “混账东西,怎么才说···”见喜一听大官让他来找人,吓了一跳,“你还等什么,快伺候二爷回去啊,赶紧去牵驴!”他见逢喜还弓着腰等着责骂,更加生气。 “是,是!”逢喜立刻跑去牵驴,手忙脚乱的踩到了衣服的下摆险些被绊倒。 “二爷,快到用膳的时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见喜小声在少年耳边说道。 “没看到我在跟雷婶说话吗?没有眼色,等着!”少年像赶苍蝇似的挥了下手说道。 “是,是···”见喜知道这位爷的脾气,是个顺毛驴,越劝越来劲儿,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似的,也只能乖乖地等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望向雷婶。 “二爷,我们也要回去了,您也快回吧,不要让家人久等!”雷婶看到见喜求援的目光,笑笑对少年说道。 “那好吧,等我有空再帮你们干活!”少年很听雷婶的劝,站起身说道,见喜赶忙拿起布褂伺候少年穿上,摆弄平整,可上面的泥印一时却弄不干净。 “娘,你帮那个恶人说话干嘛,把咱们的糖水都给泼在了地上!”二娃看着雷婶不悦地说。 “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咱们能帮他也算积德了!”雷婶叹口气说道,领着二娃又进了水田,见喜听了却是浑身一震,心底有种酸楚的感觉,看到逢喜牵了驴过来,赶紧扶着少年骑了上去。 “不要忘了我的鞋!”少年对见喜喊道,他赶紧答应着捡起满是泥巴的草鞋拎在手里小跑着跟上。 “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 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 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 五亩良田呦种点啥 谁会记得我的模样 谁会记得我受过的伤 谁的**谁的战场 让我们都背离善良 何时才能回到故乡何时才能看她的红妆 我用长剑劈断目光 劈不断我想家的狂 一条大河呦通呀通我家 有妻有儿呦瓦呀瓦房 大鸡肥鹅肥呦牛呀牛羊壮啊 种豆种稻呦油菜花谁会记得我的模样···” 少年骑在驴背上,摇着两条腿,放开喉咙大声唱着,悠扬的歌声在田野间回荡,他唱的十分投入,仿佛眼前出现了家乡无边无际的油菜田··· 见喜皱了下眉头,二爷不知道又从哪学来的乡野俚曲,这里根本没有歌中的油菜田,前边牵驴的逢喜也跟着和唱着,他听了一会也不觉着边走边跟着哼唱起来。 三个人很快走到一处绿荫避天的大宅前,这处宅院占地颇广,一丈多高的围墙圈起了近二百亩地,黑油漆大门前是一片青石铺成的小广场,一些小贩在周围的树荫下叫卖着,可是烈日炎炎并没有什么生意。门旁并没有大宅前常见的石狮,只有一对素面石鼓矗在两旁,拴马桩,下马石分布两边。 “二爷回来了!”“二爷!”三明两暗的大门半开着,他们径直而入,门房弯腰打恭的招呼着,一个人忙着向里边通报。 少年跳下驴背,马上有人从逢喜手里接过缰绳将驴牵走。少年没有穿鞋,赤着脚走在庭院中间长长的青石甬道上,两边各有十多间执事房,一些人进进出出,看到少年走来,都躬身行礼。前边是一溜七间正房,少年没有进去,拐向右手的一条小路,穿过角门沿着一条甬道向后走去,见喜和逢喜小跑着在后边跟着。 ‘轰’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少年向左边撇了一眼,隔着高墙只能看见一座道观的飞檐和涌起的黑烟,里边的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妈的,每天是炼丹还是做炸弹啊,早晚把这个鸟道士赶走,要不青云这个王八蛋说不定哪天把咱们都炸死!”少年皱着眉骂道。 “二爷,这个不好吧,毕竟他是官家指派来的!”见喜陪着笑说。“这家伙三天两头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搅得整个府里不安生!”逢喜也是不满地说。“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见喜横眉对逢喜骂道。“你小子再对逢喜大声吆喝,我就轰出你去!”少年抬腿踹了见喜个趔趄喝道。 “二爷,我再不敢了···”见喜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可他眼神飘忽,似乎并不惧怕少年的威胁。 “哼,起来吧!”少年冷哼一声往前走去,穿过两个有人把守的小门来的了后院,眼前是个大花园,亭台假山错落其间,还有一个十多亩的小湖,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百花开放,呼吸间满是香气。“二爷,咱们回冬园!”引路的逢喜问道。 “嗯!”少年再次右转,走进一座四合院,一个身穿黄衣的内侍见了,赶紧开门行礼,高声传信:“王爷回府啦!”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内侍迎了出来。“王爷,你这又是去做什么了,满身是泥!” “黄伯,我去帮雷婶家拔草了,在水田里摔了一跤!”少年笑嘻嘻地说道。 “见喜,让你跟着王爷,你是怎么跟的!”黄伯厉声问道。“大官,王爷执意要去,小的拦不住啊!”见喜两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显然他十分惧怕这个黄伯。 “王爷岁数还小不懂事,你难道不懂吗?让娘娘知道不剥了你的皮!”黄伯低声训斥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见喜连连磕头求饶。 “黄伯,不碍事的,我看庄里的比我还小的孩子都在水田里玩,我也想试试,不怨见喜!”少年笑着说道。 “哼,王爷替你求情,今天饶了你,还不快换衣服,待会伺候王爷用膳!”黄伯喝道,见喜如蒙大赦,磕了头退了下去。 “槐花,桂花你们伺候王爷更衣!”黄伯吩咐身后两个宫装少女说道,看着少年光着脚进了屋门轻轻摇摇头跟了进去,这个孩子真是个怪人,身子刚好一点就不愿待在府里,每天只爱与乡野村夫混在一起,硕大的院子仿佛也关不住他。 少年躺在宽大的大理石雕琢的浴盆里,温热的泉水慢慢注满浴盆,又从盆眼缓缓溢出,流淌到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汇集在一起,顺着墙角的水漏排出去,边上居然有一个现代才有的东西---抽水马桶,看到这个谁都知道这个少年又是个老天的弃儿,他‘灰常’倒霉的穿越了。 第二章 前生今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现在正是收获油菜的季节,农场大田金灿灿的一片,各种机械轰鸣着在忙着抢收。场长办公室,赵诚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大田里忙碌,而是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今天出版的军区机关报,头版新闻是军区首长在后勤部领导的陪同下视察红星农场,将这里定为‘部队副食品供应基地,投资建设一个物资配送中心’的新闻,压题照片上几个将军谈笑风生,在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了他半张脸,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赵诚今年三十多岁,几年前他调到了这里,很快把这个让首长们头疼的单位治理的井井有条,几千亩沙土地改造成了吨粮田,建起了饲养场,油料粮食加工厂,和一个解决随军家属就业的综合商场,农场成了个年创利润近亿元的模范单位。他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上上报纸本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他看模样却一点也不高兴。 “我又得离开了,这里不能再待了!”赵诚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拿起电话机拨通了一个只有三位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喂,找谁!”“一号,我是暗箭,我露相了!”赵诚低声说道。 “哦,你马上做好撤离准备,我立刻派人去接你,要注意安全!”对方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做出了安排。 “是!”他们的通话时间前后不到过十秒,就是当今最先进的监听设备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他的位置,赵诚说完,马上放下电话,甚至都没有询问自己将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哪。 “收拾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自己随时都在准备离开!”赵诚苦笑着嘀咕了句,办公室里间就是他的宿舍,床下的那支皮箱里装着他的全部家当,他的全部财产只有几件部队发的军装,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更没有住房,只有满满一书架的书籍,如果自己浏览一下大部分都是有关农业方面的书籍,少部分是史书。 赵诚并不畏惧死亡,因为他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他曾有个幸福的家,有疼爱他的父母,爱护他的长兄,一切都从他考入军校而改变。他学的是机械工程专业,可以说和战斗部队不搭边,在他三年级的时候下部队实习,参加了一场散打对抗赛,因为他自幼习武,竟让他打到了决赛,而他的表现都落到了挑选特战队员的首长眼里,把他招进了特种兵大队。又是三年的艰苦训练让他脱颖而出,从此他远离了正常人的生活,断绝了与家人,朋友,同学的联系,用各种手段销毁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 作为一个特战高手,赵诚活跃在各个热点地区,刺杀危害我国利益的恐怖分子,除掉投敌的叛徒,清理潜入我国的敌国特工。一次次成功的行动,让敌人对赵诚恨之入骨,悬赏买他的命,可是却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只知道他的代号---暗箭,一次国外救援行动不慎让对手得到了他的真容,从此隐身到这个农场,从此他不使用任何先进的通讯设施,也从不出现在摄像机的镜头里,把自己像鸵鸟一样深深的藏了起来··· 他不照相,不代表别人没有他的照片,现在至少有上百名各国的顶级杀手们拿着他照片在世界各地搜寻他,寻找他留下的痕迹,因为他的命太值钱啦!昨天的报纸已经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送的各大组织的手里,一个个被金钱刺激的热血沸腾的杀手纷纷从世界上的各个角落正向这里汇集。 熄灯号吹过,赵诚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手枪,打开保险,顶上子弹放到手边,和衣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枕边的一本《宋史》随手翻开,“靖康元年(1126)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围京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张邦昌伪政权建立前,宋徽宗、宋钦宗及北宋官员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价、通过斡旋方式保留政权。”“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双方达成协议:(金国)准免道宗(宋徽宗)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为质,应宋宫廷器物充贡;准免割河(黄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公主)两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宫女二千五百人,女乐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艺三千人,每岁增银绢五百万匹两贡大金;原定亲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属,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后放还;原定犒军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须于十日内输解无缺。”“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二月初七日中午,在金军元帅粘罕、斡离不和上万名骑兵的严密监视下,宋徽宗率妻妾、子婿妇、女奴婢从皇城络绎而出,经内侍指认点验后,太上后妃、诸王、帝姬皆乘车轿前进;**以下,骑卒背负疾驰。” “妈的,老天也只是个瞎家雀儿,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让人掳走了,这样的家伙也可以让他当皇上!”赵诚生气的把书扔到了桌子上骂道。 ‘哗’突然紧闭的窗户被撞开,一个黑影扑了进来,屋里的灯立刻熄灭,两声枪响,地上多了具死尸,赵诚没有开灯,走到窗前,准备重新拉上窗帘时,空中一颗彗星划过夜空,他的身形暴露在明亮的星光下,‘啪’的一声闷响,赵诚清晰的感觉到一颗炙热的弹丸撕开了自己的肌肉,打断了胸骨,穿过了自己的心脏。 “我终于死了,不知道谁发了财,这笔钱足以买下十个这样的农场···”赵诚无奈地笑笑,嘴角涌出一股鲜血,他努力抬头看向窗外,一个人影快速的掠过围墙,他抬手开了一枪,人影跌落,消失在黑暗中,此时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直升机悬停在楼前,几根溜索抛了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快速的滑降,冲进楼内,可赵诚的眼睛已经没了神采,身子依然靠在窗台上,手里抓着枪,桌子上扔着那本没有读完的《宋史》。 ······ “谁在哭,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听到哭声?”赵诚猛然醒来,可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他拼劲了力气却不能移动下手指。“娘娘节哀,二殿下恐怕不行了,老朽尽力了!”“王太医,真得没有救了吗?”一个女人抽泣着说道,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赵诚这回听清了,刚才听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的哭声,可他更糊涂了,这个声音很生疏,自己从未与他有过交集,她怎么会为自己哭呢?还娘娘,太医的,他们当是拍电影呢。 “娘娘,恕老臣无能,二殿下脉息全无,无力回天啦!”王太医跪在地上哭诉道。“柽儿···”娘娘仰望窗外空中的彗星长嚎一声,晕了过去,屋里的内侍宫女连忙上前扶住,王太医赶紧施针,好一阵忙活,娘娘才醒了过来,郑贵妃虽然现在深受皇上宠爱,但是也只得了一儿一女,一旦人老色衰儿子就是她将来的指望,这个孩子出生时就不足月,就被太医判定伤了根源,很难成人,但自己百般呵护,精心医治,好不容易长到七岁,却因前日上元夜中,在新竣工的龙福宫中赏灯,被人挤入河中,救上来后就未苏醒,今日终告不治。 “这里是哪,怎么不对啊!”被晾在一边的赵诚听着乱哄哄哭闹声,心中不安,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这个久经战阵地铁血战士险些又晕过去,自己的身体怎么那么矮小,那些哭喊的人不像是在演戏,表情真的不能再真了,难道我也像那些大神书里的猪脚一样‘穿’了··· 赵诚很快从震惊中镇定下来,打量着自己的所在,只见正中墙上悬挂《红梅图》,图上的琼枝仍然挺拔,绿萼粘酥依旧。临窗放着一张淡红色蛇纹大理石大案,案上有数方端砚,几种不同造型的笔筒内插着湖笔,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有新、旧,一桌一几,都透露着典雅。再看娘娘,也就是自己身体的妈,虽然梨花带雨,满面泪痕,却仍然亦庄亦丽,保持着清新孤韵。 “柽儿!”娘娘又扑到赵诚身上,抚‘尸’痛哭。“咳咳···”赵诚胸部被猛的挤压了一下,堵在那的一口浓痰从嘴角被挤了出来。“柽儿,柽儿!”赵诚被压得直翻白眼,痰是吐出来了,气喘不上来了。 “娘娘,殿下醒了!”一个宫女看到了赵诚的白眼,急忙拉起娘娘大声喊道。“起死回生!”王太医当了多半辈子医生还是头一次见过,顾不得君臣之礼上前伸手抓住了赵诚的手腕,哆嗦了半天终于摸着了脉门,“娘娘,殿下真的活了···”老头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激动地说道,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终于见证了回奇迹。 就在这当口,三个人闯了进来,领头的人头戴九梁冠,身穿黄龙袍,身材修长,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风神俊朗,只是眉头紧锁,像是为什么事烦心,跟他联翩而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位道士。 “陛下!”混乱中终于有人发现皇上到了,屋里的人转眼都跪下了。“爱妃,二郎去了,你要节哀,不要伤了身子!”皇上扶起娘娘劝道。“二郎没有死,他又活过来了!”娘娘喜极而泣的说道。 “哦?!”皇上身后的两位道士惊呼一声,都上前一步,向榻上望去,正好与赵诚看过来的眼神撞到一起,两人都是一激灵,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气? 第三章 倒霉透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短暂的惊讶过后,老道士最先清醒过来,上前一步拉住守在床边的王太医:“殿下何时醒过来的?” “子时一刻!”王太医想了想说道,老道士手指连掐,小道士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张天师,刘宗师有何不对?”皇上见两位道士失态,急忙问道。 “陛下,殿下醒来的时间正是彗星出现的时刻,恐怕不吉!”老道士躬身答道,他的身份不简单,乃是上清派第二十五代宗师刘混康,已年近九十,不仅精于音律,而且通晓阴阳算术,他一翻掐算,算得二殿下应是阳寿已尽,却又回魂,命格已变,未来如何他也算不出来。 “陛下请看!”那个年轻道士指着西方的天空中杯口大小的彗星说道,“此星主凶,乃上天发怒,命天将以恶气生成,光芒所及之处会有祸事,殿下此时还魂,怕是沾染了戾气,不吉也!” “天师可有破解之法?”皇上急忙问道,别看这个道士年轻,他可是正一道第三十六代天师,最擅长做法求雨祈晴,降妖伏魔,常受皇上之邀往返于京城与龙虎山。 “这···这!”张天师和刘混康对视了一眼,都觉为难。 “陛下,殿下身有戾气,恐对宫中人等不利,只要找一僻静之地修心养性,自然可保内外平安!”刘混康瞄了娘娘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宫中谁不知皇上最宠郑贵妃,自己如果说重了,恐怕贵妃在皇上耳边说几句坏话,就能要了自己和那些徒子徒孙的小命,可皇上有命又不能不说,他说完轻轻用脚踢了下张天师,心的话“好事不能都是你的,坏事你也得扛着点”。 “刘道长所言极是,只要避开京城,百里之外,隐居避世,让殿下潜心修道,待成年之后就可回京侍奉陛下和娘娘了!”张天师也是个玲珑人,接到暗示,立刻明白了同道的意思。 “你们都是谁啊,看了我一眼就决定了我的命运!”赵诚一边腹诽着,一边判断自己的现状,根据屋里的摆设和其他人的穿戴,他弄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处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皇宫,附身在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身份还不简单,是个皇子之类东西。守在自己的身边的是他的娘亲,很可能是个宫中有身份的嫔妃,后来进来的那个男人不用问就是皇上,就是这两个老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估计也很受宠,不然也不会随便出入大内。 “哦,柽儿身体一向不好,只是受了凉,不会和天上的恶星有关联的!”娘娘听到孩子和彗星有了瓜葛,这可不是小事,赶紧辩解道。 “娘娘,老道掐算了一下,殿下刚才灵魂出窍,我和天师做法给他收魂,谁知恶星突然降临,凶灵趁机侵入殿下身体,恐凶灵在此作恶,对陛下和娘娘不利啊!”刘混康喋喋不休的解说着。 “道长,那就没有办法破解了吗?”娘娘眼泪汪汪地问道。“殿下乃是龙子,凶灵虽然强悍,但难以伤害殿下性命,只要殿下在外修行些日子,在辅以老道的灵丹圣水体内阳气充盈之时,自可将凶灵逼出!”刘混康陪着笑说道。 “爱妃,不必忧心,仙长已经说了,柽儿只是在外修炼些日子,不会有大碍的!”皇上轻抚娘娘的后背轻声安慰道,看样子两人十分恩爱。“我提心吊胆的忙乎了好几天救活了二皇子,你们进门装神弄鬼的胡诌了几句就把我的功劳都抢走了,这还有天理吗?”一直站在一边的王太医此时成了多余的人,虽然心怀不忿有心为自己辩解几句,可看到皇上对两个老道的话是深信不疑,摇摇头还是算了。 “妈的,那两个是什么牛鬼蛇神啊,都他奶奶的是蛊惑人心的迷信···”赵诚想到这,忽然脑子短路了,没有鬼神,自己怎么会跑到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真是他妈的奇了怪啦,赵诚一上火,这个羸弱的身体受不了了,当下又‘死机’了,再次重启已是第二天。 赵诚醒来后一边认真的‘装迷糊’,一边凭借着自己的敏锐洞察力,摸清了眼前的情况:现在他所处的是九百年前的宋朝,他‘爹’就是当今圣上,历史上著名反派人物---玩物丧志的典型赵佶,让金国人掳走死在北国的宋徽宗;他‘娘’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贵妃郑红梅,自己就是他们的爱情结晶---历史上早夭的二皇子兖王赵柽。 两个老道的话让迷信此道的赵佶深信不疑,一番安排后,大宋崇宁五年正月十八,二皇子赵柽,应天郡王,保德节度使因身染怪疾,奉旨出宫前往拱州(襄邑)养病,此事并未引起什么波澜,毕竟王爷才只有六岁的小屁孩,人们只是怀疑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被送到离京那么远的地方,是郑贵妃失宠,还是宫中有变?谣言还未传开,就被更大的事情盖过去了,先是皇上晚上命几个小黄门砸了立在宫门前的元祐党人碑,紧接着就是宰相蔡京被再次罢官,改次年年号大观,此时京里已是风起云涌,人人自危,再没人关心一个被撵出宫去的小王爷。 ······ 转眼已是大观元年,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虽然屋中放着冰盆,却难以冲淡暑气。赵柽此时毫无睡意,他翻了个身,透过微微起伏的纱幔看看窗外的满天星辰,经过近些日子的调养,加上赵柽不死小强的坚韧神经,让他从鬼门关上一点点退了回来。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时间不短了,自己在前世已经习惯了孤独,可是还有值得信赖的战友和兄弟。现在每天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人都对自己谦恭后鞠,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天天生活在孤寂之中,这种滋味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梁园虽好,却不是自己的家啊!”赵柽翻了个身仰面躺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自己幸亏被送到了这里,如果在宫里再待些日子,说不定就露馅了,即使在这里自己努力适应,也显得是个另类,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 “今天暗中跟踪自己的是谁呢?”人都有第六感,但是每个人的敏感度不同,经过特殊训练的赵柽的第六感却异常发达,如果一个人在暗中窥视他的时间稍长,就会被他发现。今天从一出门他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数次想出手,却都被自己巧妙的躲了过去。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跟踪,过去他认为这是黄经臣派出的护卫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可今天的感觉却推翻了自己的认识,他感到了那个人身上笼罩着的杀气,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冷酷和嗜血。 “想让我死,没有那么容易!”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得意。 他此时能够理解为什么历代皇子们为啥成活率那么低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最高领导人’的候选人,屁股都可能会坐上那张椅子,成为主宰天下的皇帝。尤其是在宋朝这个可以兄死弟及,立贤不立长的朝代,可以说每个活着的皇子都存在着机会,而少一个兄弟,自己就会多一分胜算。拥立之功更是吸引无数权臣们前赴后继,在背后煽风点火,不惜赌上身家性命。 “三番五次的算计自己的会是谁呢?”赵柽想通了这一点,就觉得这一切笼罩在阴谋之中,在宫中游玩中落水看来不是个偶然事件,自己的出宫也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想让自己离开宫中的视线,置自己于死地,看来自己的身体的好转让有些人心中不舒服了。 “难道是皇后?”赵柽又翻了个身,皱着眉头想。王皇后产下了皇长子赵亶(就是后来的太子赵桓,当了一年皇上的钦宗),现在她虽然占着皇后的位置,但是根基不稳已经靠边站,自己的母亲虽然现在是贵妃,却隐隐是六宫之首主持工作,又最受皇上的宠爱,他就成了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她的可能性最大!”赵柽初步判断,他后边现在还有七八个兄弟,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人在背后做手脚,俗话说‘干掉熊猫我就是国宝’,现在东宫还空着,如果把他们前边的都干掉自己就能上位,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宫里就是个大酱缸,心眼少的人根本活不长,赵柽想的脑袋疼,根本无法决断,他对宫里的内幕了解太少了,连他爹给他找了多少小妈现在都弄不清,想要找出真凶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当下能做的,就是要活下去,除掉眼前的敌人。想到这他的脑袋更疼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还很弱,如果正面交锋,一个手脚正常的老太太都能把自己掐死,而身边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出宫并没有给他配备警卫力量,现在只不过是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杂役巡夜打更,自己院子中是那些没**的内侍负责保卫工作,对付个鸡鸣狗盗之徒也许还能胜任,可要是来个像样点的刺客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嗯?怎么会这样呢?”想到这赵柽又添了一丝疑惑,这是不应该出问题的地方,一个皇子再如何,他的安全宫中也不会放任不管,肯定是有人事先搞鬼,赵柽想到这,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看来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第四章 不能坐以待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清晨,赵柽按照惯例在花园了转了半个多时辰,身上已经见汗,回到自己住的院落,洗净了手脸,先向北方行礼叩头,给他远在百里之外的皇上老爹和贵妃老娘请安,做完这一套才开始吃早饭。 赵柽再次净了手,坐到餐桌前,看看桌上的东西,各式银盘里分别堆垒着香圆、真柑、石榴、橙子,还有一些油炸的环饼,油饼和枣塔,胡饼。不过看着挺好看,就是不让他吃,这些都是为了摆着好看的,他能吃的东西只是一小碗羊肉粥和一碗羊肉汤面,在见喜尝过后,才轮到他吃,而且还不能都吃掉,府里的规矩就是这样,防止小孩子吃多了‘撑着’,他穿越后的大多数日子就是在这半饥半饱中度过的,说起来可怜啊,一个王爷吃顿饱饭都是奢望! 饭后,赵柽恋恋不舍地离开饭桌,跟着见喜来到前堂的大书房,授课的老师已经等在那里,老师先是让他背了一通昨日学的《百家姓》,又领着他读了一段新的,反复三遍后,由他自习,便自顾自的看自己的书不再管啦。 这些东西赵柽在幼儿园里就会背,没想到现在还要学一遍,真是无比乏味,可现在危机四伏,自己只有隐忍,‘冒头’自己小命只会丢的更快,装傻才是王道。赵柽扯着嗓子读了两遍,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音。要是前世这一对一的教学绝对是众多家长梦寐以求的,可是赵柽觉得素然无味,过去他从幼儿园到军校都是过着四五十个同学的集体学习生活,现在每天独自面对着这个已年过五十的老头,没有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坐在前边的老先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三十年前他已经中过举人,本想中了进士就能过上‘吃羊肉’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次次落榜,现在连‘吃菜糜’的日子都过不下去啦,只好找了份教书的差事。这家人给的工资不低,每月八贯钱,还管饭,就教一个学生,而且学生身体不好,只授半天课,这钱就跟白捡的似的。原本想好好教教这个学生,没想到这个倒霉孩子太懒太笨了,半天课都不愿意上,一本《百家姓》现在还没学完,他心也凉了,每天学生老师都来这应付一下,也算各取所需。 “见喜,我让你弄得东西都齐了?”赵柽问在一边打瞌睡的‘书童’。 “二爷,找齐了,我可费了劲儿啦,你要的东西那些人都没见过,要不是给的工钱多,他们都不愿意干!”见喜一听这个来了精神,贴过来说道,这些东西他看着什么用也没有,但是钱却真没少花,那些玩意就是一个技术不错的老工匠也得花上十来天的功夫才能做好,但是二爷这个人脑子不好使,只要给他弄来就高兴,花多少钱从来不问,自己能捞点油水,所以一向很上心很积极。 “吃过饭给我送到小书房去,花了多少钱去找大管事的要,怎么说不用我教吧!”赵柽摆摆手说道,制止了他的絮叨,看看见喜眉眼就跟自己当场长时送到监狱里的后勤处长一个德行,这小子拿自己当傻瓜耍呢,不过现在身边没有知心人,他吃了好处,也不敢乱说,正和自己的心意,赵柽也就继续当‘傻子’。 “二爷放心!”见喜心中高兴,媚笑着回答,这次又有十贯钱到手了。从宫里被指派到这伺候二皇子前他还只是个扫地洒水的杂役,宫里的人传说二殿下是个灾星,谁跟他谁倒霉。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可没多长时间他就发现王爷不是灾星,还是个福星,起码自己的荷包比在宫里沉了很多。 老先生看着主仆两人在下边叽叽咕咕,轻声叹口气,“朽木不可雕也!”扭过脸去看自己的书去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容易捱到午时,老师学生都飞似的地离开书房,大家谁看谁都难受! ······ 赵柽把这些日子让见喜淘弄来的东西全都摆在了书案上,大大小小的有三四十个零件,他一边把这些散碎的东西拼凑到一起,一边感叹自己太小瞧古人了,这些一个个加工好的零件就是放到现代没有‘八级工’的水平绝对做不出来的,看样子见喜这小子虽然贪财,但是弄来的东西还真是不错。 赵柽只是把几个零件用锉刀稍微做了些改动,然后拼装到了一起,用锤子把连接的铆钉敲上,一件古人绝对不认识,现代一个三岁小孩也知道的东西出现在了书案上--那是一支短身左轮手枪,黄铜做的枪身金灿灿地闪着光,黄梨木枪柄手感也很好,赵柽长舒了口气,掂了掂手里的枪,沉甸甸的有些压手,可一枪在手,他身上的气质却全变了,俨然是一个随时暴起致人死地的杀神。 “嘘···”赵柽长吁了口气,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很快用剩余的零件拼装成了另一支枪,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为了防止出现偏差,他让见喜把每个零件都做了两套,以备替换,这不能怪他小心,前世执行任务每次能全身而退,和他小心谨慎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赵柽制作手枪也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完全为了对付可能出现的对自己的不利情况,他不想把自己的安全放到那些完全不了解的人手里。刀剑这些东西王府里倒是不缺,问题是他使不动,最好的武器就是一把小巧的手枪,可这东西在七八百年以后才会出现,有钱也没处买。左思右想,他想到了最初的黑火药左轮手枪,这种枪结构简单,在现有的条件下比较容易制造,他就利用见喜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凑齐了所需的东西。 赵柽扣动了下扳机,击锤准确的打在发火帽上,再次拉起击锤,弹仓跟着转动,发出让人心醉的轻微脆响,又进入击发状态,他眯着一只眼检查了下枪管和弹巢是否吻合,这是关键的部位大意不得。他没有对这支枪抱有太大的期望,铜质枪身他是考虑到古代的加工水平,这些导致枪也存在着诸多缺陷。铜的质地比较软,部件经不起频繁发射造成的磨损,连续发射后,枪管和弹巢就会因为受热膨胀产生缝隙,密封不好产生漏气的现象,造成威力下降和影响准确性,枪的拉簧以现在的工艺水平肯定不行,他不得不采用了代用品,子弹更是奢望,装填方式只能采用左轮手枪刚刚发明时最早的方式。 他搬过个矮凳,爬上去从书架上取出一个书匣,放到案几上打开,拿下最上边的书,取出一个盒子小心的打开,拿出里边放的东西。在前世这些都是随处可得的东西,却让自己费了老劲啦!赵柽先取下弹仓,用手指堵住引火孔,用一个小银勺往弹巢里装填火药,每个都放了一半,火药的配料是赵柽从府里的药材库里搞到的,他没想到火硝,硫磺这些东西在这时候都是治病的药材,配方怎么能难得倒一个用洗衣粉都能制作出炸药的前特种兵。 装完火药以后,又放了点捣碎的麦粉,再搁上一粒铅弹。铅弹是他用一只厨房里的铅壶融化后作成的,接着他用蜡油封住弹仓口,将六个弹巢依次装填完毕,最后就是在引火孔装上底火。他用的底火就是现代常见的发令纸,小时候一毛钱能买一大张,今天自己却因此伤透了脑筋,没有底火他就只能做出一支靠火绳引发的火铳,那样隐蔽性和实用性都会大打折扣。说起来还要感谢青云那个牛鼻子,在一场爆炸中他让赵柽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红磷。 有了红磷,他在里边加上雄黄,木炭和米汤制成了性能比较稳定的发火装置。在弹仓尾部的发火槽里装好底火,把弹仓重新装到枪上,这才算完工。赵柽小心的把枪绑到一把椅子上,在前方四五米的地方又固定了本半寸厚的书,赵柽将一根细绳拴在了扳机上,自己趴在案几后开始了试射,一切小心为上,因为他也不知道火药的装药量是否合适,古代金属的质量如何。 ‘嘭’的一声闷响,屋里腾起一股呛人的硝烟,赵柽看看枪还在椅子上,再次压下击锤,连续拉动扳机,又是几声闷响后,屋里已经是烟气腾腾。射击完毕,枪好好的没有炸膛,前边摆的书却被铅弹打的稀烂。 “哈哈,我成功了!”赵柽大笑着怪叫道,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再次装填后,他在书案上摆放了个喝水的茶杯,这玩意儿放到现代每个起码能值几十万,这会儿却成了他的靶子。 ‘嘭嘭’赵柽后退了十来步连开两枪,子弹没有击中茶杯,却把边上的一副上好的端砚打的火星四溅,石屑乱迸,“妈的,后坐力还是大了点!”赵柽低声骂了一句,向前跨了一步,再次瞄准击发,茶杯应声碎裂,接下来两枪他找到了这把老枪的窍门,书案上摆放的水洗,笔筒都成了‘枪下鬼’,最后一枪他对准屋角的柱子开了一枪,这时枪已经烫手,自己的手腕也被后坐力震的生疼。 放下枪,赵柽检查了下柱子,子弹偏移了自己瞄准的那朵雕花好几寸,但是也打进去一寸多深,他对这把枪的性能做出了初步判断,有效射程能达到二十米以上,但是准确性下降,那个距离只能靠蒙,在十米以内自己如果打人绝对不会脱靶,皮甲之类的护身绝对挡不住射出的子弹的。 他又检查了下枪,果然如他所料,枪膛已经出现了划痕。看来这把枪就如同前世的工艺枪,欣赏的成分大于实用,不能承受频繁的使用,只能用在关键时刻,不过也已经达到了自己用来自卫的目的。 第五章 虚惊一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半天的时间,王爷都窝在小书房里没有出来,他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守在外边值守的两个的人却心惊胆颤了半天,听着里边的动静怎么也不像是在看书,倒像是在闹妖。忽然屋里安静了下来,没了声息,“王爷,你还在吗?”一个小黄门壮着胆子问道,要是王爷出了事情,他们都得跟着陪葬。 “咳咳,我没事!”屋里传来王爷的咳嗽声。 “哦,奴才在外候着呢!”小黄门放下心来,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折腾吧,谁都知道王爷不正常,只要人没事,上头不会怪罪他们的,院子里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也缩回了屋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黑黢黢的,发髻散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的王爷怀里抱着个书匣腾云驾雾地走了出来,“你们去把书房收拾干净,我去洗洗,咳咳···”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屋里走去。 “是···是!”两个小黄门见惯了王爷不修边幅的样子,今天还是吓了一跳,赵柽已经走出老远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想起来行礼。 进了书房两个人转脸就跑了出来,吓得两腿发抖,“快禀告大官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一个带着颤音说道,另一个鸡吃米似的点头。接到小黄门地报告,王府内侍总管黄经臣赶紧赶了过来,书房里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他吩咐小黄门把窗户全部打开,驱散烟雾后才走了进去,不禁摇头苦笑,整洁的书房如同遭了雷劈一般,好好的紫檀书案被砸的坑坑洼洼,地上撂着的那把铁锤看样子就是凶器,上面摆放的琉璃笔洗,娘娘赐给的端砚,那套宫廷御制的钧瓷茶杯都成了碎片,地上扔着两本烂叽叽的《论语》,墙上挂的皇上亲笔画的‘春日百花图’,上面又添了几个大窟窿,他怎么也想不出王爷小小年纪如何把书房变成这个样子的。 “唉,都收了吧,再从内库里拿一套换上!”黄经臣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把这当做了小孩子胡闹。 ······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柽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不再偷偷的溜出府去玩耍,而是老实的保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早晨起床花园也不去了,只在院子里溜达两圈,然后在见喜的陪伴下去大书房上课,结束后立刻返回自己的院子里,下午也是足不出户的躲在卧室里或是小书房中。 到了晚上,赵柽更是不踏出卧室半步,内院里住的人不少,有总管内侍一人,两个有低价品级的内侍两名,分别掌管着钱粮和采买,他们下边是十个打杂的小黄门,负责一应杂务。再就是两个宫里指派的两个三十多岁的女官,领着十多个丫鬟婆子负责他的起居饮食,可以说整个院子里只有他这个小孩是个真正的男人。 “1、2、3、4、5···”赵柽身体不断上下起伏,汗水像豆子似的不断从滴落下来,“99、100”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他死狗似的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连抬手擦下脸上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一会儿,赵柽喘匀了气,翻了个身又开始一百个仰卧起坐,然后是一百个靠墙蹲,等这套体能训练结束,已经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外边想起报时的梆子声,现在已是亥时。 他擦干了身体,躺在床上,揉着酸痛的小腹,准备入睡,‘咔哒’屋顶上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赵柽从枕下抽出枪一个骨碌滚下床,躲在了暗处。簌簌的脚步声在屋檐处戛然而止,一个身影倒映在窗户上,赵柽凭住呼吸握着枪盯着人影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迷惑了,这个人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推开窗户翻了进来,“妈的,难道是冲我来的?”赵柽轻轻板起击锤,把枪口对准了黑影,但很快又放下了枪,嘴角留下一丝笑意。 ······ “刺客,有刺客···”王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凄厉地喊声,正背着一个包袱翻窗的黑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喊声吓了一跳,不留神被窗幔绊住了脚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包袱里的金银器皿撒了一地,元宝珠子到处乱滚。 赵柽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迅速把窗户关上插好,万一这小子狗急跳墙再返回来,把自己劫持成了人质,可就不美了。凄厉恐怖的童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值夜的小黄门立刻敲响了示警的铜锣,高声喊叫着。 赵柽躲在窗户下偷眼观瞧,好吗,院子里的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紧接着就是推开屋门的‘怦怦’声,几十号男男女女涌了出来,女的酥胸半露,云鬓散乱,不男不女的披头散发,光着脚,穿着大裤头就都冲了出来。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小黄门有抱着花盆,拎着板砖的,举着扫地的笤帚的,小丫鬟们扛着洗衣服的棒槌,晾衣服的竿子,厨房里的几个厨娘武器是最先进的,两个拎着菜刀,最次的也是手里有根擀面杖··· 院子里的灯笼很快被点起来,照的通明,赵柽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人虽然出来不少,但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群人只是远远的围着,诈唬着不敢上前,但是这个架势看起来也很有威慑力,蟊贼可能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阵仗,脑子有些发懵,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抽出一把匕首做出拼命的样子,与这些衣衫不整的人们对峙起来。 “打他啊!”院子里的人这时又听到王爷的一声拉着长音的呐喊,机灵的反应过来了,王爷还在屋里内,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在场的谁也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咚’先是一个杂役投过来一把夜壶砸在‘刺客’脑袋上,有了开头,紧接着各种远程武器雨点般的飞过来,乒乒乓乓响做一团,这个‘刺客’估计也是刚出道,重重挨了几下,脑子才清醒喽,想起了跑,拿出看家的本事抱着柱子上了房,三蹦两窜翻过内院不高的围墙逃之夭夭,一群人眼看着‘刺客’消失在黑暗之中··· “幸亏只是个贼,要是来的真是刺客,自己还真指望不上这帮人!”赵柽看着外边如同闹剧般的救驾大戏,骂了一句,刚才从那个黑影进屋直奔柜子自己就断定他只是个贼,绝不是刺客,也就犯不着拿他开了杀戒,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秘密武器,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 “王爷,王爷···”赵柽听到有人涌进了屋子,正在各个房间寻找他,知道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啪’他在自己的鼻子上拍了一巴掌,鼻涕夹杂着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他顺手在脸上一抹,浑身抽抽着倒在地上,一副马上就要见阎王的样子。 “王爷···”最先发现赵柽的是还是睡在外间的槐花和桂花,看到王爷满脸是血窝在墙角,槐花两腿一软,手里的烛台险些掉在地上,浑身哆嗦迈不动步了,桂花到底岁数大点,蹲下身伸手探了下赵柽的鼻息,见还有气,把他搂在怀里大声喊起人来。 “快叫太医!”黄经臣住在后院一所独立的房子里,没能赶上刚才的‘战斗’,他到底是见过风浪的,看到王爷的样子立刻让人去请住在院外的王爷专职保健医生。 王太医也够倒霉的,活到六十多了才混到太医院的一把手,就赶上二皇子大病,结果把他给‘治死’了,他就等着皇上盛怒之下把他拖到了午门之外开刀问斩了,没想到二皇子又活过来啦,罢官是免不了了,可好歹捡了条小命被送到这戴罪立功来了。 听说王爷出事了,王太医拎着药箱就往内院跑,看到赵柽满脸污迹,双眼紧闭,嘴里直吐白沫,脚一软,他先跪下了。“王太医,你赶紧给王爷瞧瞧啊!”黄经臣看到王太医直打愣神,一把把他拽了过来。 老头稳稳了心神,让小黄门把烛台拿近点,向前爬了两步哆嗦着伸出手搭在王爷的脉门上,“还好,没死!”他是被吓怕了,临来时皇上有话,二皇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杀他一个了,而是要灭了他全家。王太医这下有了底,只要你不死,好歹我的命先保住了。 “王爷并无性命之忧,就是惊吓过度,伤了心神,需要好好调理一番!”王太医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静下心仔细给他号了号脉,发现王爷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比他妈的自己还健康呢,可是王爷这个样子自己要实说,又和看到的情况不符,略一沉吟就给赵柽诌出了个病来。 “那王爷怎么还昏迷不醒啊?”桂花抱着赵柽抽泣地问道。“这个待老夫施针,王爷自会醒来!”王太医心里有了底,自然要卖弄一番,取出针包,选了根最长的银针对着赵柽的人中就扎了下去。 “啊!”效果立刻出来了,王爷大喊一声‘活’了过来,手舞足蹈地喊道:“刺客,抓刺客!”“王爷,王爷不是刺客,是个偷东西的贼,已经被打跑了!”桂花赶紧把赵柽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回京城,我要回宫,不在这里待啦!”赵柽看看周围一个个如释重负地众人哭闹道。 第六章 金蟒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自从王爷屋里闹了贼,王爷好像被‘吓坏’了,七八天都没有出过院子了,每天窝在屋子里不肯出去,可有两个日子他却避不过去,那就是初一和十五,那是他到道观去上香的日子。 转眼到了八月初一,又到了上香的日子,吃过早饭,赵柽就在见喜、逢喜和两个小黄门的陪伴下来到道观,给三清祖师磕头上香,然后听青云讲解《道德经》。“天地之间本是混沌一片,盘古开天辟地,女娲以黄土塑人和世间生灵···” 前几次讲经,青云把王爷讲的哈欠连天,昏昏欲睡,让他自己也觉得异常失败,这次他换了个方式,从道教故事入手想以此提起王爷的兴趣。按说他的想法是不错,可他万万想不到此时赵柽身体的灵魂是来自后世,这些神话故事,从幼儿园就开始就听阿姨讲了一遍又一遍,连环画,动画片更是铺天盖地,没有什么新鲜劲儿了,就是要论精彩经过无数次加工的后世版本要比青云讲的的这个原始版的强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噢···”赵柽及时捂住了嘴,把刚到嗓子眼的哈欠又憋了回去,看看边上的见喜几个家伙听得倒是兴趣盎然,又看看前边的青云唾沫星子乱飞,老脸上堆出各种表情想让自己的故事生动一些,老道如此努力赵柽也想给点面子,可是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终于两眼一闭和周公相会去了。 “唉,王爷看来不是我道中人啊···”青云见赵柽又睡着了,暗自叹了口气,匆匆结束了讲演,吩咐两个徒弟将王爷送到静室,自己躲进了丹房。 “二爷,小道听说后花园中养着一条金色大蟒,可有此事!”青云的大徒弟明月送上一碗冰镇酸梅汤,坐在一边笑着问道。 “没有啊,我从未见过,见喜你可听说过?”赵柽楞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在花园里见过这个东西。“没有,我也没见过!”见喜摇摇头说道。 “嘻嘻,二爷不要欺瞒小道了,我前几日遇到花园的花匠老张头,他亲口告诉我的,大蟒浑身长满金鳞,头上有两个突起,如同双角,师傅说那乃是通灵之物,修道有成,度过天劫就能化作真龙!”明月不肯相信赵柽的话,认为是在骗他。 “切,老张头老眼昏花,说不定把树根看成了大蟒,信口胡说呢!”赵柽喝了口酸梅汤轻笑着说道,前世这种牛鬼蛇神的故事往往都被证明是胡说八道,蛇能变成龙,打死他也不相信的。 “就是,我和二爷前些日子,每日在花园里玩耍,从未见过,也没听老张头说起过,他肯定是骗你呢!”见喜指着他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到我们的花园去玩,可是又进不去,就编故事骗我们,对吧?”见喜又好像忽然想明白了,笑着说。 “喜爷,你冤枉死小道了,大前个老张头孙子中了邪,来观里求符驱邪,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师傅也听到了,我们开始也是不信,可是他赌咒发誓说他亲眼在早晨见到大蟒在假山上喷云吐雾,那还能假吗?”明月见几个人都不信,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急赤白脸地说道。 “好了,就权当你说的是真的,下午我们回去就问张老头去,你要是骗人,回头让你师傅打你板子!”见喜见明月急了,笑着说道。 “好,如果是我瞎说,就让师傅打我板子,可是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要带我去看看那条通灵的大蟒!”明月毫不示弱地说道。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等着挨板子吧!”见喜嬉笑着说道。 ······ 中午几个人在道观里吃了顿素斋,虽然都是些平常之物,但是经小道士的手做出来别有番风味,这里没有什么人盯着,赵柽也算吃了顿饱饭,饭后在静室中小憩了片刻,他又跑到青云的仓库搜刮了一番,瓶瓶罐罐的让小黄门抱着,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道观往回走。 这座宅子本是京里一位侍郎置下的庄园,准备将来致仕后养老用的,没想到临老犯了事情,宅子还没修完就被打成元祐一党流放江南,宅子和庄园都入了官,这下子便宜了赵柽。 整个院落分成了三路,主要建筑集中在中路,正中座北朝南为五间府门,门内为前堂、后堂、后照房和东西配房,都是面阔五间,庭院周围环绕连房,最后是花园;西边一路是马圈和车轿房,后边是库房,最后边的佛堂被改成了一座小型的道观,现在住着‘镇邪’的青云老道和他的几个弟子;东路是他们的主要生活区,前边是宗祠,大厨房,和戏台,后边分成春园,夏韵、秋妆和冬姿是四个院落。 后堂有二门,从这往后都是属于内院,由内侍们管理,其他人不准随便出入,前边称为外院,由府里的管事们打理。赵柽现在不过七岁,他也没有成亲,只占着冬园,其余的都空着没有人住。两下都挨花园,只要穿过两个边门就可以穿过花园,回到东路的住处。 “见喜,这里值守的人呢?”赵柽转过道观的角门走到花园门前问道,这里过去由外院更房的杂役们值守,防止外院的人进去,这会儿却不见了踪影。 “二爷,这些天大家为了防贼,见天安排他们值夜,大家也是累了,不知道跑到哪偷懒去了!”见喜立刻回答道。 “嗯,你为啥不管呢?混账东西,内院里有女眷,能让外人随便出入吗?马上安排人轮流值守,不要让外人进出!”赵柽训斥道,这些人伤疤好了忘了疼,见这几天没事,又放松了警惕。 “是,是,回去我就教训他们,安排人守着!”见喜边走边答应着,“二爷,你说明月说的是不是真的,园子里会有条大蟒?”见喜又问道。 “谁知道啊,反正我没见过。”赵柽不以为意地说道,园子里有树有水,蛇又喜好阴凉,有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个园子刚刚建成,能有大蛇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二爷,现在天气还早,咱们是不是去找找看?”进了花园,见喜吩咐小黄门拴好门,紧走两步跟上王爷笑着说道。 “嗯?”赵柽嗯了一声,看看见喜又瞅瞅其他几个人,都是满脸的期待,不由的摇头苦笑,这些人虽然都是不全之人,但也是十四五的少年,正是好玩好动的年岁,这些日子自己整天窝在屋里,他们也不能出院子,早就憋的难受,听说有点新鲜事,猎奇的心理作崇,都想去看稀罕,“好吧,我也想看看明月挨板子是什么样,咱们就去找找看有没有!” “好嘞,逢喜你先把王爷的东西送到小书房去,和大官禀报一声,就说王爷要在园子里玩一会儿就回去!”见赵柽答应了,见喜喜上眉梢,回头吩咐逢喜道,逢喜虽然满心的不愿意,可也不敢违拗,苦着脸答应着先走了。 后花园很大,占有三十多亩地,虽然修的不比宫中,但也是亭榭楼阁一应俱全,四周修了雨廊,即使大雨天脚上也不会粘泥。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花园里香气扑鼻。 “老张你跟明月吹什么咱们园子里有大蟒,在哪里?爷们儿们来看了!”转过廊角,见喜就冲着一个正在领着两个花匠修剪花树的老头大喊道。 “喜爷来了!”老头抬起头放下花剪打了个躬说道,“呦,二爷也来了,您有日子不到园子里来了,前些日子不知从哪来的大蟒,就在假山后边那么老长,看着很是吓人!”老头壮着胆子大着嗓门说道,赵柽看着他满脸的惶恐,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胡说什么,我们二爷是龙种,那条蛇见了他也要拜服的!”见喜哼了一声,“可老张你要糊弄我们,小心我回来打掉你的牙!” “我哪里敢啊,刚才我上去浇水,还看到那条蛇在后山腰凉亭前的石头上边乘凉,现在应该还在,要小心啊,不要被它咬到!”老张指着假山说道,话语中透着关心。 “好,我们就去看看!”见喜看到边上有搭架子的木杆,顺手抽了几根,给两个小黄门每人发了一根,自己留下根长的,“你们两个走在前边,小心一点,不要惊跑了它!”见喜吩咐两个小黄门走在前边,他护着赵柽走在后边,不再理会老张头。 假山是挖掘的塘泥堆砌起来的,最高处有十多米高,上面种满了花树,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湖石,几座形态各异的凉亭散布其上,青石板垒砌的小径通往山顶,很有一番景致。几个少年忙着找大蟒,按照老花匠的指点走向后山,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些花花草草。 走着走着,赵柽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妥,山上草木茂盛,上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山下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果有人想在这里对自己不利,那真是个好地方。 “二爷,前边就到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看到大蟒?”见喜没有发现赵柽的疑虑,拉着他的手兴奋说道。 “哦!”赵柽胡乱的答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来这里是临时起意,怎么会有人事先知道埋伏在这里,他碰了下腰里掖着的手枪,安下心来。 第七章 陷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几个人爬到山腰,这里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后山,一条通往山顶,绕过一片斑竹林就能到达山后的凉亭,见喜指挥着两个小黄门加快脚步,把赵柽给甩在了后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赵柽刚走过竹林,就听到小黄门狐假虎威的呵斥声,虽然他们在内院没什么地位,可是对外院的杂役们就是天一样的存在,说话当然不会客气。 赵柽听到呵斥声,多了个心眼,放慢了脚步隐在竹林里向外看,只见那个人中等身材,白净的脸,身穿短褂长裤,脚上却蹬着双绸布鞋,看打扮像是府里的杂役,赵柽却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管事房见过他。 赵柽这个王爷虽然还没有开府,但是因为搬出宫来另住,却也是按王府的架子配备的人手,宋代宗室惯例傅有其官而未尝除授,长史、司马、咨议参军不常设,设翊善1人、王友2人、记室参军1人,这些人都是有品级的挂名的人物,隶属宗室寺,除非有什么婚丧嫁娶的大事才会匆匆露下面,只是白吃俸禄,并不管事,赵柽出宫一年多还没见过他们的面。实际上府里的一切事务除内院属于宫里派来的内侍管理外,都是由外院的管事们管理,现在府里有三个管事,他们握有实权,称之为管家也不为过。 “我是府里的···”那个人见到三个人突然出现,好像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管事,你不经禀报,怎么随便到内院来,难道不知道规矩吗?”内院的小黄门们足部出户不认识府里的管事,见喜却经常和他们打交道,自然认识这位三管家,对他的出现和不伦不类的打扮也觉得怪异,耷拉着脸不满地说道。 “喜爷,我路过这里,闻着园子里的花香,不自觉的进来看看,没想到冲撞了喜爷!”李管事打着躬,陪着笑说道。 “李管事,你也是老人了,知道二爷胆子小,怕见外人怎么能随便出入呢,赶紧走吧!”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天的打交道,见喜也不好意思为难他,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哦,小人该死,二爷也来了吗?”李管事低着头问道。 “是啊,二爷就在后面,你赶紧回避,不要冲撞了爷!”见喜随口回答道,他的心思还在那条大蟒身上,想早点打发了李管事。 “呵呵,那太好了···”李管事抬起头笑着说道,虽说是在笑,可是笑声中满是阴冷,眼里透出股狠戾。 “你想干啥?”李管事突然变脸,把见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了手里的木棍颤声喝道。 “见喜快跑,他要杀人!”躲在竹林的赵柽虽然和他们还隔着几米远,已经感觉到了李管事身上透出的浓浓杀气,如果此时自己转身就跑,也许能逃过一劫,可是见喜毕竟陪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忍心见他丢了小命,出声提醒道。 “啊?!”见喜听到赵柽的喊声,惊讶地叫了一声,手里木棍猛的向李管事砸去,对两个小黄门喊道“保护王爷!” 李管事见自己的企图被赵柽喝破,却并不慌张,歪头躲开见喜的棍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两个小黄门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挥着手里的棍子往李管事身上捅去,可是他们只觉的眼前一花,目标消失了。 一个小黄门想叫,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腾起一片血雾,嘴里涌进一口咸腥,脑袋不听使唤的歪到了一边,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去。另一个小黄门见同伴被杀,吓得手里的棍子掉在了地上,想动却挪不了步,呆呆的立在当地,眼看着短刀扎进了自己的胸口,剧痛让他根本发不出声,紧接着感觉到刀锋一转,自己的心脏被搅碎了,刀飞快的离开了身体,他觉得自己好冷,软软的委顿在地上。 “王···王爷!”见喜见李管事行云流水般的瞬间杀掉了两个人,被吓坏了,脸白的像张纸,惊恐地看着对方,身体筛糠似的哆嗦着,胯下一松,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散开,但是他依然却没有跑,依然挡在小路上,拦在赵柽身前。 “别怕,有我!”赵柽没想到见喜这个家伙此时生死关头还能想到自己,心中一暖,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呵呵,你们主仆情深啊,不要抢,我送你们一起上路!”李管事潇洒地甩了甩刀上的血,猫戏老鼠般的揶揄道,。 “嘻嘻,你能告诉我为啥要杀我吗?”赵柽抬着脸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杀神嬉笑着说道。 “你不怕吗?”李管事喜欢看到将要倒在自己刀下的人惊慌的样子,他这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享受,看到赵柽平静的样子他愤怒了,向前跨了一步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为啥要告诉你!”赵柽垂着胳膊,手里的枪已经拉开了击锤,他冷冷地看着李管事依然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一个杀手,从不问为什么杀人!”李管事又向前跨了一步说道,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孩身上居然散发着一种让自己也感到心悸地气息,不由的握紧了手里的刀。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死吧!”赵柽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冰冷,他身后的见喜仿佛受不了这种压迫,瘫软在了地上,眼睛却巴巴地看着王爷,他不明白了,这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变得异常惧怕,这种怕不是那种地位上的差距产生的,而是渗入骨髓的恐惧。 “死吧!”李管事是个老练的杀手,他预感到了危险,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进步向赵柽的脖颈扎了过去。 “砰”,眼前腾起一股烟雾,李管事身子一震,胸口好像被铁锥狠狠地撞了一下,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了个干净,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晴天霹雳,怎么偏偏打中了我!”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石头上不解的看着胸前的伤口,努力想弄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明明自己手起刀落就能要了这个小孩的命,却突然被雷劈中了。 “你真是凶灵下界···”李管事忽然想到了什么,因为快速的失血变得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你的心长偏了!”这是李管事在人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王爷的话音是一声闷响,他的胸前又绽开一朵血花,刚刚抬起的手臂颓然地垂下,大睁的双眼带着疑惑和恐惧顺着石头慢慢的滑倒,一切都结束了。 赵柽用枪指着没了声息的李管事,慢慢的靠了过去,伸手在他的颈部摸了摸,没了脉搏,人已经死透了,这才收起了枪,“王爷,王爷,看在小的伺候你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不要吃我啊!”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仿佛不是人声的求饶声。 “吃你?!”赵柽转过身诧异的看看跪在地上的见喜,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求饶,“吃你干嘛,骚呼呼的一堆臭肉。”他转念一想,明白见喜把李管事临死的话当真了,自己一直背对着他,他没看见自己用枪打死了李管事,只听到了枪声看到腾起的硝烟,真以为自己找来雷电把人劈死的,将他当成妖怪了。 “是···是,小的一身臭肉,吃了坏肚子!”见喜想跑,可腿肚子直转筋不给力,挣扎了几次都摔倒了。 “见喜,给爷起来,这么没出息,他是被我用打死的,你怕什么!”看到见喜慌张的样子,赵柽用脚踢了他两下好笑地说。 “啊···啊?!二爷你不是妖怪啊?”见喜听了赵柽的话,疑惑的看看笑眯眯的王爷,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确定还是自己每天陪伴的王爷,委屈地说:“王爷,你可吓死我啦!” “胆小鬼,赶紧爬起来!”赵柽板着脸呵斥道,见喜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先走到死去的李管事跟前,踹了他两脚,“想杀我们,先杀了你,你起来杀我啊!”这会儿他来劲了,边踹边骂道。 “你搜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赵柽说道。见喜对死人倒不已为意,伸手在他怀里掏摸着,翻出了两串铜钱和一块黑漆漆的精致小木牌,把上面的血蹭了蹭,递给了赵柽。 “这牌子是咱们府里的吗?”赵柽没看铜钱,把小木牌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上面画着给奇形怪状的符号,太极不像太极,八卦不像八卦的玩意他抬头问道。 “二爷,这不是府里的,也不像宫里的,咱们使得都是铜牌,银牌!”见喜立刻回答道。 赵柽点点头,把木牌依然放回他的怀里问道:“见喜,你入宫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嘿嘿,不瞒二爷,我们家是卖棺材的兼给官府收敛无主的尸体,后来遭了场大火,败了家,我爹就把我送进了宫!”见喜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见喜你这次杀了刺客,我可要好好赏你!”赵柽这下明白见喜为啥不怕死人了,也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原来人家是童子功,在死人窝里长大的,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第八章 贵妃的愤怒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刺客明明是你···” “不是我,是你杀的,我岁数这么小,身体这么弱,能杀得了他吗?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刺客,救了本王爷的!”赵柽捡起地上的短刀摆弄着说道。 看着王爷的眼神和手里的刀,刚刚缓过劲儿来的见喜又哆嗦起来了,不过他也不傻,否则也不会在上百的小黄门中脱颖而出,当上王爷的首席伴当。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王爷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杀了刺客,想让他顶包,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不敢想,那么厉害的刺客,王爷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他宰了,杀自己更是简单。 “是我杀的,我们在花园游玩,突然遇到刺客要刺杀王爷,我上前大喝一声夺过他手里的刀,将他杀了!”见喜想通了立刻就认了,挺挺胸脯说道。 “呵呵,你倒厉害,那两个小黄门怎么死的啊?笨蛋,别人一问你就露馅啦,再想想!”赵柽笑骂道,见喜耷拉着脑袋,苦着脸有想了片刻再次讲述,可还是有漏洞连连,赵柽不得不一次次的给他编排,让整个事件变的合理起来。 前前后后,说了有十多遍,赵柽才满意的点点头,而这时见喜都认为人是自己杀的了,自己是个奋不顾身勇救王爷的忠仆啦。 “给你,去在他身上捅几刀,记着把原来的伤口搅烂!”赵柽把刀递给见喜指指死尸说道。 “这···二爷为啥啊?”见喜看看瞪着眼睛面色狰狞的死尸,胆怯地说道。 “你说的,扎了刺客七八刀,可他身上只有两道伤口,说出来没人信啊!”赵柽把刀塞到见喜的手里说道,见喜现在明白自己是彻底上了王爷的贼船了,一狠心,接过刀,走到尸体前,眼一闭‘噗噗’接连捅了几刀,刀锋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丝丝声,还未凝结的血喷了他一脸。 “唉,我这也是为了救你一条小命!”赵柽看着被自己逼迫的见喜轻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说道,明眼人听了事情的经过很快就会明白,整个事件是有人精心设计的,而见喜就是其中的一环,如果不是见喜在遇到刺客时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前边,赵柽也会把他列为重要的嫌疑犯,那时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这么做也算把从其中摘了出来。 “二爷,好了,下边怎么办!”见喜扔下刀问道,这时他满身的血,看着像是个经过血战的样子了。 “马上回去,不要惊动花园里的人,那个老张头也可能是他们一伙的!”赵柽说道,听到枪响,花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察看,让他心存怀疑,还是小心为上,躲到窝里再说吧。 “快开门,王爷遇刺啦!”绕到花园和冬园相连的便门,见喜一手搀着仿佛随时都会‘死’过去的王爷,一手使劲擂着院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这些都是王爷事先交待的。 ······ 皇上好书画,喜诗文,深谙音律歌舞,精于各种游艺,这位对精神生活有多方面追求的艺术皇帝,要寻找知音。贵妃郑红梅天姿国色,庄重典雅,跟随向太后多年,有相当的礼教修养,博古通今,懂得琴棋书画,机智活泼。经常代替皇帝批阅奏章,所以郑贵妃很对皇帝的胃口,深得皇帝喜欢。 “娘娘,宫里的人都在传二殿下每天穿着麻衣草鞋和种地耕田的村夫们混在一起,书读了一年了《百家姓》还没学完,塾师气得大骂要辞馆了,还有他把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甚至差点把屋子点着了烧死自己,他们都说二殿下是个···是个妖孽”一个小黄门低眉顺眼地在向郑贵妃回话。 ‘啪’的一声脆响,书几上的一支白玉镇纸摔成了两段,“你听谁说的,可是谣传!”一向端庄沉稳的郑贵妃指着一个小黄门娥眉倒立地喝道。 “娘娘,这不是我谣传,宫里都传遍了,就是扫地的都知道二殿下···” “不要说了,你出去吧!”贵妃站起来又坐下挥了挥手说道,“翠珠,你拿两贯钱给宁安!” “谢娘娘赏!”宁安躬身退了出去。 “哼,皇儿已经被他们逼出宫去了,现在居然还不放过他,真当我们娘俩好欺负吗!”郑贵妃冰雪聪明,又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对里边的龌龊了解的一清二楚,听了小黄门的暗报,就知道有人在赵柽身边安插了眼线,将消息传回了宫,暗中传播,诋毁自己的儿子,否则在百里之外的事情宫里怎会知道。 “娘娘,是不是禀告皇上?”翠珠问道。 “不必为这点事情惊动皇上!”郑贵妃摇摇头说道。 “娘娘,黄大官回宫来了,在外边候着呢!”一个小黄门在屋外禀告。 “快请,快请!”郑贵妃面上一喜,连声说道。 “娘娘,老奴有罪,有负娘娘重托!”黄经臣一进来就跪下了,府里出了刺客,死了三个人,黄经臣思虑再三,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府,而是立刻全府禁足,不准任何人出入,自己快马回京禀报。 当年他曾与同为内宫押班的郑贵妃一起伺候过向太后,虽然后来两人一为主子,一个仍是奴才,但是两人毕竟还有些香火情,为了王皇后的事,黄经臣在宫中没了立锥之地,最后还是郑贵妃收留了他,赵柽出宫以后,就让他跟着去了,躲开了宫中的迫害,给了他个安心养老的地方。 “黄大官快起,出了什么事情?”郑贵妃心中一惊,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让贴身宫女赶紧搀起他,搬了个绣墩让他坐下。 “娘娘,前日府中出了大事,有人行刺王爷···” “柽儿如何?”郑贵妃蹭的站起身,花容失色,没了往日的典雅。 “娘娘不要急,王爷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却是每每从梦中惊醒,呼唤娘娘!”黄经臣上前扶住她说道。 “府中的护卫呢,他们都干什么去了,让刺客混进府中?” “唉,娘娘,出宫之时老奴曾请内府派禁卫保护,他们却以王爷还未开府拒绝了,老奴只能让府中管事每日选派强壮的仆人杂役值夜,保护府中安全,内院由小黄门们上夜,可他们都是不通武艺的蠢人,那日行刺的却是府中的管事,杀死了两个小黄门,幸亏王爷的伴当机灵,寻了个空当杀了刺客,才把王爷救下来!” “杨戬这个老匹夫竟敢如此,本宫定不饶他!”郑贵妃挥手让屋中的人退下说道。 “娘娘,此事并不简单,不可草率啊,杨戬在宫中现在权势滔天,连皇后他都敢勾结外臣算计,何况你我,此事必有其他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府中的管事都是他们安排的啊!” “哼,本宫也不是当年的郑美人了,任由他们算计我的孩子!” “娘娘,现在皇后自宫中大案后一直深居简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说句大不逆的话,日子不多了,以皇上对贵妃的宠爱,皇后的位子将是娘娘的,何必现在与他们交恶,坏了大事!”见郑贵妃发怒,黄经臣赶忙劝道。 “你可听说了宫中的传闻,柽儿真是那么说得不堪吗?”郑贵妃面色稍缓,坐下说道。 “王爷出宫后,确实性情有变,但并不是传闻中所说那样不济!”黄经臣笑笑说道,“王爷在庄子里接触的多是乡野村夫,难免沾染上些他们的习气!” “唉,柽儿是不是不喜读书?” “王爷确实不爱读书,但却喜欢些奇巧杂艺,游戏乡野!”黄经臣谨慎地答道,他曾偷偷看过见喜弄来的东西,制作都很精巧,知道是赵柽的授意,可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本宫也不希望他卷入宫中的是非,才忍痛让他出宫,希望他将来长命百岁,做个闲散富贵王爷,等本宫老时也有个依靠,享享天伦之乐,可有人却偏偏不让我如愿,他们真以为本宫的话还不如两个道士的胡言乱语吗?”郑贵妃说道。 “娘娘想借此机会让王爷回宫吗?”黄经臣听出话外之音,试探着问道。 “有何不可吗?”郑贵妃眉头轻蹙,不解地问道。 “娘娘,依老奴只见,还是让王爷暂避为上,宫中现在育有大大小小六七位皇子,太子未立,他们不会都像娘娘这样想让二殿下做个太平王爷,难免有人生出夺嫡之心,只怕娘娘的心愿难以实现,倒不如让王爷在宫外长成,少了这些腌臜之事!”黄经臣躬身郑重说道。 “嗯!”郑贵妃点点头说道,“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宫中有些人总是暗中做些手脚,我担心柽儿一个孩子难逃他们的算计!” “娘娘,老奴认为现在皇城司被杨戬把持,如由宫中派遣护卫,难免会有所疏漏,不如我们从中周旋,将王府的里的人彻底换掉,外府恳请国丈那边安排些体己之人,这样稳妥些!”黄经臣想了想说道。 “大官考虑的是,我这就修书一封给爹爹,让他安排!”郑红梅的父亲郑绅发达前是个王府的直属官,放到现在就是个喝茶看报的小公务员,闲着没事还能搞点第二职业,经营酒肆做点买卖,但久在王府对里边的门道清楚的很,这件事交给自己的父亲办完全可以放心。 “娘娘如此最好,老奴就放心了!”黄经臣见贵妃答应了,心中高兴点头回答道。 “柽儿那边就拜托给大官了,宫中自有我来周旋,定让那些多嘴多舌,暗地中使绊子,在官家面前胡说八道的家伙闭嘴!”郑贵妃面色一肃狠狠地说道,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维护儿子的周全,对那些暗中使坏的家伙绝不手软,平和贵气的脸上挂满了戾气,让久经宫中争斗的黄经臣都感到心中丝丝寒意。 第九章 清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中秋节在宋代是个很隆重的节日,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就弥漫着浓厚的过节气氛,商店一般都重新布置一下门前的彩楼,一切都按照新的来,酒也从新启封新酒开卖。这个时候是出螃蟹的时候,也是水果争先上市的季节,水果铺子堆满新鲜佳果,石榴、漓勃、梨、枣、栗、孛萄、弄色枨桔,皆新上市。中秋夜是最热闹的夜晚,最主要的活动就是赏月,显贵和豪门,在自家的楼台亭榭中赏月,琴瑟清雅,至晓不绝。普通市民则争先占住酒楼,酒楼里也是能发出声响的,就不能叫他闲着,丝竹箫管音乐伴奏,边吃边欣赏,切以先睹月色为快。就是穷人家,买点酒菜,边吃边聊,欣赏明月,小孩们是最快乐的,可以整夜不睡闹着玩。 村子里各种热热闹闹,现在王府里却是一片肃杀,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黄经臣前几日已经回来了,他不但带来了宫里赏赐,也带来了大批的人手,原先府里的旧人全数被集中送到了马圈一一审讯,各处都换成了新人。 “见喜,事办的怎么样了?”赵柽躺在澡盆里问一边伺候的见喜。 “二爷,事都办好了,逢喜和桂花、槐花三个人我已经把他们领回来了!”见喜连忙回答道,他这次不但逃过了府里的清洗,还因为有功,被升了两级,从内侍高班,升为内常侍,现在有了正八品的官身,月俸也长到了八贯,在内院他的品级仅低于正六品的黄经臣,人家可是宫里的副都知,在宫里也是排上号的。 “嗯,他们没受什么罪吧?”赵柽又问道。 “二爷,逢喜挨了顿板子,屁股都打烂了,不过没伤了筋骨,那两个丫头只挨了鞭子就让我领回来了,伤不重,吓的够呛!”见喜想想刚才在马圈看到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皇城司来的几个人真是阎罗殿的小鬼,心狠手黑,过去的大管事和二管事已经被打的没了人形,几个花匠已经死了两个,老张头却是生不如死;小道士明月正在受刑,身上被打的没了一块好肉,要不是王爷拉了自己一把,估计比他们还惨,想到这,见喜更加恭敬。 “唉,他们都是受了牵连,明月和老张头恐怕活不了啦,你以后也要长个心眼,要不是你吵着要去看大蟒,也不会有这一劫!”赵柽叹了口气说道。 “是,王爷,见喜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但有差遣见喜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好了,不要表忠心了,以后办事少贪点银子比什么都强!”赵柽知道见喜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说道。 “啊?!王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见喜吃了一惊,下巴好悬没掉下来,原来自己以为干的很隐秘的事情,王爷早就知道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每天陪伴的王爷不像一个小孩子,到像个比黄大官还有心机的老头子。 “呵呵,因为我是妖怪啊!”赵柽解嘲般的笑笑说道。 “就算王爷是妖怪,小的以后也跟定王爷了···”见喜看赵柽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扶着王爷做的澡盆的横板上,沾了点澡豆轻轻的涂抹在他身上。 “见喜,这次的味道怎么不对啊?”赵柽问道。 “王爷,这次用的澡豆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听说是根据《千金方》配置的,有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钟乳粉、真珠、玉屑、蜀水花、木瓜花,奈花、梨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白蜀葵花、旋覆花,麝香等一十七味呢,金贵的很,一般人家根本见都没见过!”见喜赶紧回答道。 “是吗,只是太奢侈了!”赵柽摇了摇头说道,不再说话,任由见喜伺候,见喜摸着王爷瘦弱的小身板,从前边拍点水,后背都能湿透,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可他却轻松地杀了那个身手不凡的刺客,真让人想不明白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真是妖怪。 “王爷,你为什么还要把逢喜他们要回来?”见喜一边撩水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真是猪脑子,逢喜他们每天陪在我的身边,他们是什么人我还看不出来吗,桂花虽然嘴馋经常偷嘴,槐花爱说闲话,却是心思单纯的人,他们整日伺候我,难道让我看着他们受苦不管吗?” “是,王爷,那其他人呢?”见喜又问道。 “嘿嘿,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之中肯定还有刺客安插的眼线,我没法一一辨别,只好让他们受苦了!”赵柽撇了下嘴角说道,“我们这次遇险,你想想绝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先是老张头散布发现大蟒的谣言,然后故意说给明月听。明月年少,又没有什么心眼,马上又说给我们听,而你生性浮躁,我又年少,必定按捺不住好奇,肯定吵着要去看,他抓住了我们的弱点,一步步引到了陷阱里,幕后操纵的人必定心思缜密,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只有能靠近我们的人才了解,否则单凭外院的李管事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哦!”见喜听了一阵恶寒,自己是王爷的伴当,也是最了解王爷行踪的人,当然是重点的怀疑对象,如果不是王爷拉了自己一把,下场不用问也是最惨的。 “待会儿,你去到王太医那拿些伤药给逢喜他们,这几天不要给他们安排差事,先养好伤,大官问起,你就说我说的!”洗完澡,赵柽穿好衣服,叮嘱见喜说道。 “是,他们会感念王爷的恩德的!”见喜心中也是暖呼呼的,王爷这么体贴,也是他们的服气。 ······ 见喜伺候赵柽安歇了,又安排两个小黄门守在门口,然后才去王太医处取药。 “见喜,王爷睡啦?”见喜刚出门就碰到了黄经臣,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见喜在宫中见过他们,都是皇城司的人,脸色阴厄,让他们看一眼,心里都发毛。 “是,大官,王爷睡了!”见喜赶紧行礼答道。 “嗯,这几日你辛苦了,府里的人都审过了,你没事就过来听听吧,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黄经臣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连续几天的操劳,让他有些筋疲力尽。 “大官还要注意身体啊!”见喜明白通过这件事大官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连忙上前搀扶说道。 “嗯,我这些日子顾不上,王爷那你还要多用心!”黄经臣对见喜的态度公瑾很受用,嘱咐他说道。 几个人来到黄经臣的住处,见喜连忙吩咐小黄门点亮各处的蜡烛,送上刚煮好的茶汤,亲自殷勤的给他们倒上,然后站在黄经臣的身边给他掐肩捶背,一如过去那样恭敬。 “你们出去吧,把好门,任何人不得靠近!”黄经臣摆摆手让守在门边的小黄门退下,屋里只留下了他们四个人, “钱二,现在没外人,你说说这几天你们审出了点什么?”黄经臣喝了口茶问坐在下手的一个人。 “义父,我和马三对府里的人都过了遍筛子,对嫌疑最大的几个人动了刑,一切都指向已死了的李管事,他买通了后花园的花匠老张头,让他散布谣言,故意说给道观的小道士明月听,而他又摸清了王爷的活动规律,知道王爷初一要去道观上香,算计到王爷要去看,他就又吩咐老张把王爷引到了后山他埋伏的地点,可是他没算到自己却被见喜杀了····” “啊···”听到这见喜吃了一惊,钱二审讯的结果竟然和王爷分析的一样,而王爷从出事后就一直躲在屋里,这让他惊异万分,忍不住啊出声。 “怎么了见喜?”见喜打断了钱二的话,黄经臣皱了下眉,不高兴的问道。 “小的该死,竟然被歹人利用了,让王爷涉险,真是罪该万死!”见喜也算机灵,立刻跪下满脸惶恐地说道,可他没敢说出王爷早就算到了结果。 “你这次确实有错,不过也不能全怪你,他们安排的太周密了!”黄经臣抬抬手,让见喜起身说道,见喜赶紧垂手站在一边不敢再吭声。 “马三,你查出李管事的来历了吗?” “都头,根据李管事身上的木牌判定他是夜门的杀手,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找不到出处,不过我查到他是崔国公府里的人介绍进府的,而介绍他的人却在不久后就得暴病死了!”马三躬身说道。 “哦,崔国公可是宫里崔德妃的父亲?”黄经臣猛的坐起问道。 “正是!” “崔德妃,怎么会是她?”黄经臣摸摸光滑的下巴低声说,德妃出身官宦世家,她曾卷入陷害王皇后的宫闱之争,可她现在只生了两个公主,按说不该卷入这种牵涉到夺嫡的争斗,难道还另有隐情,“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经过严审,宫中还有其他几个娘娘也安插了眼线,都是些杂役和没有品级的小黄门,可是他们只是传递些消息,并没参与此事!”马三说道。 “哼,他们把我这只老虎当成一只病猫了!”黄经臣面带愠色的冷哼道,“余下的事情你们去处理吧,与刺杀有关的人一个不留,那些探子们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凡是来历不明或是和宫里宫外有牵连的一并送到官府,按个罪名让他们处理,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绝不能辜负了娘娘对咱们的信任!” “这个罪名很好找,这些管事们欺负王爷年幼,竟然将公使钱三千贯私分了,胆子真是不小,只这一条就足够了!”马三笑笑说道。 “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做的干净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黄经臣说道。 “是,我们一定把事情处理好,绝不留下后患!”钱二两个人躬身回答道。 “好了,把事情处理干净明天就回京吧,娘娘念你们出来办事辛苦,中秋也没能在家里过,给你们两人预备了份礼物,到时一并带走吧!”黄经臣笑笑说道。 “谢娘娘天恩,谢大官,我们两人一定尽力!”两人对视一眼,掩饰不住兴奋,这真是又得名又得利的好事,将来有宫里的贵妃照顾,他们的好日子来了。 第十章 顽童爱武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天清晨,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一些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空缺的职位也很快由其他人补了上去,府中除了有些沉闷像什么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赵柽像往常一样起床,来到院子里,发现院子都是些新面孔,“见喜,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原先的人呢?”他问身边的见喜。 “王爷,这些都是大官从京里带回来的,一部分是娘娘宫里的,一部分是从新来的小黄门里挑选的,都是清白人家的!”这两天的经历,见喜像做梦似的,大起大落之间让他明白王爷虽小,却不是好糊弄的,听到问话,赶紧上前回话。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王爷出来了,还不上前请安,是不是想挨板子啊?”见喜又对院子里的一群正在忙碌的小黄门们喊道。 “王爷早!”听到见喜的喊声,院子里的人都呼啦啦地围了上来,给赵柽请安。府中内院中最多的人就是内侍,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太监,这次内院的小黄门也几乎换了个遍,黄经臣在府中是个超然的存在,府中的一切事务都归他管,但他却很少插手,杂务都落到了见喜的身上,正管招呼谁敢怠慢。 赵柽摆摆手让他们散了,“嗯,外院的人也都换了吗?”赵柽又问道。 “是的,从管事到杂役都是国丈亲自挑选的人手,都安排好了!”见喜回答道。 赵柽听完放心了,就是有人想渗透,重新安排眼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自己这段时间应该很安全,同时也对黄经臣重新有了认识,这个老头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短短的几天时间不但波澜不惊的处理了这起刺杀事件,还借机从内到外进行了彻底清洗,重新安排了人手。 吃过饭,赵柽在黄经臣的陪伴下到了正堂,接受新管事的请安,按现在的说法就是领导和新员工认识一下,免得领导走到门口了,还不让进屋闹出误会。先是三个外院大管事进来说话,他们分别负责度支(掌计度支出),金部(掌钱帛贮存)和仓部(掌粮食贮存)。接着是他们手下的司库、司匠、司牧、司厨等几个小管事,这些人算是有职位的管理人员,都是领年薪的。 最后进来的人最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尽百人,在堂下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他们都是喂马的,种花的,赶车的,抬轿子的,做饭的,打更的、木匠,铁匠等这些杂役。其中厨房是重点,他们的人最多,有十多人,分别在大厨房和小厨房工作,大厨房是公用的正宗厨房,小厨房一般是专用厨房。茶房也有四个工作人员,他们的任务是给来府的人斟茶倒水,对内是给府内的病人煎药和专做滋补食品。 更房这次配备的人最多,也是重中之重,有二十来个人,各个都是年轻力壮五大三粗,这批人分为东、西两组,隔日轮流值夜、巡更和清晨洒扫内、外院落。府内搞清洁卫生,整理库房以及其他需要体力劳动的活,随时都可以吩咐更房的人来做。这些人都属于合同制,最低也是五年以上,平时要管吃饭穿衣,还要给点工钱,他们都是府里最底层的人,也是最苦最累的人群。 看着一拨拨的人恭敬的在自己面前行礼,赵柽笑嘻嘻的看着底下这些人,心中感慨,这就是权力的妙处啊,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屁大的孩子,但是自己是皇子,就可以掌握这些的人的命运,决定他们的祸福,这就是官二代的妙处啊。 “王爷,怎么啦,有什么不合适吗?”众人退下,屋里只剩下几个管事的,黄经臣忽然发现刚才还喜滋滋的王爷变得愁眉苦脸了,连忙问道。 “大官啊,这么多人都需要咱们管饭,还不得把我吃穷了啊!”赵柽叹了口气说道,屋里的几个人听了他的话一怔,转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爷,原来是为这个苦恼啊!”黄经臣使劲揉了揉鼻子,才恢复了常态,心的话没想到王爷虽小,却是个财迷啊,“王爷,不用为此犯愁,我们内院的月俸都是宫里发的,外院的这些人吃穿用度也是户部同王爷的俸禄一起拨下来的,用不着王爷花一分钱的!”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我的钱你们不准乱花,否则我要打你们板子的!”赵柽指着外院的三个管事认真说道。 “王爷放心,我们花钱都要王爷过目的,绝不会乱花的!”大管事虽然听着王爷孩子气的话感到好笑,却也不敢怠慢,躬身说道。 “好了,说这些杂事闷死了,你们商量吧!”赵柽从榻上跳下来说道,“见喜,你不是说外公给我带来好东西了吗,带我去看看!”说完从榻上跳下来,就往外跑去,在一群人面前装小孩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王爷慢点,不要摔着!”见喜喊着急忙跟上。 “郑管事,王爷岁数小,喜欢到处跑,你安排两个身手好的人跟着,不要再出什么事情!”黄经臣目送赵柽出了正堂对大管事郑旭说道。 “总管放心,老爷这次专门派了两个高手,他们都在江湖上闯荡过,手上的功夫很硬!”郑管事的回答道。 “功夫好是一方面,人主要是得靠的住!” “他们两个前几年惹了当地的大盐枭,被人追杀,老爷收留了他们,隐姓埋名一直跟在老爷身边,为人义气,懂得知恩图报,可以放心!” “嗯,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平,天气也马上凉了,你派人把夏院收拾一下,王爷的住处你按他的意思改一下,要不他要发脾气的!”黄经臣点点头说道。 “是,我立刻安排人去做!”郑管事说道。 “秋粮收完了,佃户们马上就要交租,库房和人手要安排好,不要出乱子!”黄经臣又叮嘱道。 “总管放心,二管事过去一直管理庄子,都是做熟了的!”郑管事指着二管事郑阳说道。 “好,国丈想的周到,我也就不多费心了,府里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黄经臣笑笑说道,他对国丈郑绅选派的这些人还是很满意的。 黄经臣交待完事情回到内院自己的屋子里,一个小黄门赶紧给他倒上茶水,躬身退到一边,“顺子,你给京里的人传个信,让他们查查赛关索孟涛和穿云手杨锋两个人的底细,要快一点,王爷不能再出丁点差池!”他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 ······· 赵柽十分期待外公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和见喜催促着一个小管事把东西送到了冬园,等东西一件件搬下来,他差点被累晕喽!东西送来的真不少,吃的玩的一应俱全,真是应了句俗话:傻姥姥疼外甥。 吃的东西就不提了,玩的东西有当下最流行的竹马,秋千、纸鸢、蹴鞠、泥娃娃,林林总总的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当然还有活得,两只小狗,两只小猫,一只鹦鹉,一缸金鱼、两只长满绿毛的小乌龟···竟然还有几罐蛐蛐,赵柽一边看一边皱眉头,看了半天没瞅见一支笔,一张纸,外公送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东西,真是富家多败儿啊,就这个培养法,想不成为纨绔都难,要不也不会出现他那样治国一窍不通,声色犬马样样精通的皇帝爹。 “孙少爷,我们老爷还给您买了两只鹰,现在没训好呢,等过一阵子再给你送来!”跟着送东西的郑府的管事看着赵柽对这些东西好像兴致缺缺,赶紧过来陪着笑说。 “哦,让外公他老人家费心了!”赵柽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可是又不能怪人家,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孩吗。 “为了找这些东西,老爷可真费了不少心,你看这两只小猫,那可是有名的狮子猫,是老爷用一幅蔡丞相的真迹换的,那两只绿毛龟花了五百贯才买到的,那只鹦鹉也花了不少···”郑府的管事赶紧替主子卖功道。 “啥,这两只乌龟值五百贯?”赵柽有惊的眼珠子没掉下来,他踢了踢那个盛乌龟的缸说道。两只绿毛龟能值五百贯,合成金子就是十两啊,这两个小家伙怎么看也没十两,在前世宠物市场上也就二三百块钱一只,合金子也就是一克。 “爷,你脚下留情,那个琉璃缸是从波斯商人那买来的,二百贯呢!”那个管事赶紧把缸抱起来说道。 赵柽这回真的无语了,那个脸盆大小,透亮不透明的破‘玻璃鱼缸’能值二百贯,放到前世给卖缸的十块钱都乐得他屁颠屁颠的,“见喜,找个稳当的把这个···这个琉璃缸给我看好,要是出点差错,就饿他两顿不许吃饭!” “好嘞,二爷你放心,我亲自给您照顾这两只宝贝,它们少一根毛,您就饿我一顿!”见喜嬉笑着从管事的手里接过琉璃缸抱在怀里说道。 “这是个好东西!”赵柽忽然在一堆物件中发现了一把匕首,高兴得拿起来说道,在手里摆弄着,匕首连鞘半尺来长,缠着金丝的白玉刀把,尾托上镶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配上犀牛皮的刀鞘看着精美异常,他按动绷簧,拔出刀来,在太阳的照射下寒光闪闪,刀身上云一样的花纹若隐若现,让人爱不释手。 “孙少爷,小心点,不要伤了手,这是西夏国制剑大师用的镔铁打造的,削铁如泥,能切金断玉!”郑府管事赶紧抢过匕首收好,给赵柽挂在腰里说道。 “替我多谢外公,就说我很喜欢这把匕首!”赵柽摸摸腰里的匕首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的!”郑府管事忙不迭地说道,暗暗撇了下嘴,让孙少爷说声谢真不容易啊,这么多的东西,比这把匕首好的多了去啦,也没听他说给谢字,看来孙少爷是喜欢舞枪弄棒的主,早知道给他送些刀枪棍棒就好了。 第十一章 王爷要种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新来的几个管事确实是行家里手,府里的事务很快上了手,租粮入库以后,马上开始加高围墙,整修院落,而此时天气也渐渐凉爽了。赵柽也好像从刺杀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每天天亮又开始例行遛早,现在却比以前热闹了许多,见喜拎着鸟笼,逢喜拉着狗,后边还跟着两个板着脸装酷的护卫。 “唉,如果再有两个漂亮妹妹陪在身边,自己就更像给花花公子了!”赵柽摇摇头,叹口气地想,可是没办法,上回的事情把大家都吓怕了,少于三个人,赵柽连院子也不能出。 赵柽在园子里走了两圈,忽然看到几个人在假山前忙活什么,扭脸对见喜说道:“见喜,是不是那真出现大蟒了,我们去看看!” “二爷,你就不要再挤兑小的了,现在我想起来还浑身出冷汗呢!”见喜苦着脸说道。 “嘻嘻,现在不用怕了,后边跟着护卫呢!”赵柽扭头冲后边几步远的两个人怒了努嘴说道。 说完,他率先走了过去,几个人正在往一间屋子的顶上镶着什么,“李伯,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赵柽问在一边新来的老花匠。 “二爷,遛早呢!”老李头赶紧行礼道,“天气凉了,那些娇贵的花草怕冻,我们正在修暖房呢。” “哦,那他们在屋顶上按什么呢?”赵柽指着上面的人又问道。 “二爷,那是明瓦,可以把阳光透进去!”老李头拿起一块明瓦给赵柽看。 “这不是鱼鳞吗?”赵柽接过来仔细看了下惊讶地说道,这鱼鳞足有成人的手掌大小,薄如蝉翼,虽不透明,但是绝不会阻碍阳光照过去。 “对着呢,这是大海中巨鱼的鳞片,要十多文一片,铺满屋顶要二十几贯呢!”老李头回答道,他有些心疼,这些钱可以供他们一家老小吃上三个月的。 赵柽没有理会老李头的絮叨,盯着手里的鱼鳞发呆,这个时代没有玻璃,更没有塑料薄膜,他们却能想到用鱼鳞制作暖房,看来人的智慧真是无穷,“见喜,你回去马上找管事的,在园子里给我也建一个暖房,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做,十天之内必须弄好!”他想了想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 “二爷,您又想起什么来了,弄这个做什么?”见喜虽然见惯了王爷‘胡闹’可造这个却还是让他难以理解。 “啰嗦,我在里边翻跟头,你管的着吗,让你去做就马上去做!”赵柽瞪了他一眼说道,甩手往回走去。 “唉,一个孩子随口一句话,就是几十贯的钱,败家啊!”老李头看着赵柽的背影摇着头感叹道。 “呵呵,老李头,不用你操心,他们不差钱,看到那条狗没有,够你们一家子吃上五年的!”走在后边的护卫苦笑着对老李头说道,他也对赵柽这个‘败家子’没什么好感。 ······ 修建暖房,虽说是临时起意,可赵柽还是想给自己找到事情做,每天吃饱了没事干的寄生虫似的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再说前两天他已经看到膳房开始准备冬菜,也不过都是萝卜白菜之类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就是换着花样吃,也要吃到明年初夏第一批新菜下来,那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想想都反胃。 见喜办事的效率还真可以,五天以后一座差不多占地两亩的拱形暖棚已经施工完毕,可能是考虑到王爷要把这里当做游乐场,整个大棚都是选用上好的木料搭起来的,宽敞明亮,通风良好,中间还按王爷的要求打了口井,可是具体谁也不明白王爷要干什么。 王爷接下来的举动还是轰动了全府,王爷要种地!他把还在搞‘入职培训’的十多个小厮全部找来,每人发了把铁锹进入大棚中平整土地,开渠打畦,几天下来在赵柽的指挥下大棚里已经全部变了样,一大片土地已经被分隔成一陇陇的菜畦,每一陇的距离赵柽都用步量过,每一行他都要求弄得笔直笔直的,看起来整整齐齐的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 赵柽前世当了好几年农场的场长,种地也算是行家里手,就是最先进的无土栽培他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种大棚菜更是不在话下。 “二爷,你这是要种地啊?”见喜用手巾给赵柽擦擦脸上的汗说道。 “是啊,不可以吗?”赵柽笑着反问道。 “王爷种地都是下人们干的事情,您贵为王爷,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见喜吞吞吐吐地说道。 “呵呵,王爷也不是三头六臂,王爷也要吃饭喝水,拉屎放屁,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父皇每年春天还要亲耕,我有何不可!”赵柽不在意地说道。 “二爷···”见喜还要劝。 “不要再说了!”赵柽摆手制止了见喜的啰嗦,对正在平地的逢喜说道:“逢喜,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去到厨房吩咐一声,今天中午炖一大锅羊肉,我也在这里吃,不回去啦!” “好嘞,二爷我这就去传话!”逢喜抬起袖子擦了脸上的汗说道。 “喂,逢喜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见喜现在从心里怕赵柽,不敢违拗他,只好找借口去报告黄经臣。 “大家忙了半天了,都过来歇一会儿!”赵柽站起身招呼还在忙碌的小厮们,听到赵柽的招呼,大家聚拢过来,这里也没有椅子板凳,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赵柽问一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小厮,他能看出来,大家俨然以他为首。 “回二爷,小的名叫赵仁,今年十二啦!”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哦,你呢?”赵柽又指着另一个问道。 “小的赵义,今年十一啦!” “小的赵礼,今年也十二啦!” ······· “小的赵勇,今年十一!”小厮们不用赵柽再吩咐,一一报上了名字和岁数,赵柽也弄明白了这些小厮们已经都改了姓,按照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排了名字,他们已经成为自己的家仆,和自己休戚与共了,就是说将来自己要是被抄家,他们谁也跑不了! “赵信,我看你个子这么小,能有十一吗,你瞒报了吧?”赵柽递给他一碗给自己准备的茶汤,笑着问道。 “小的真的有十一了,只是个子长得小···”赵信解释说,小脸憋的通红,眼泪都要流下来的样子。 “好好,我信了,你别急,把茶喝了吧!”赵柽笑着说道,他此时的感觉就像回到前世的部队,自己在和刚入伍的一群新兵聊天,他问问这个家乡是哪的,打听下那个还有没有兄弟姐妹,问问他们现在在府里的生活怎么样。小孩子们没有什么心机,见王爷十分和气,也不过是与他们一样的小孩子,都慢慢放下了戒心,时间不长一群人已经接纳了王爷这个新朋友。 和这些小厮们聊着天,赵柽心中却很不是滋味,这些孩子(在他的思想里这些人就是孩子)都是苦命人,有几个是父亲死在了征西夏的远征中,孤苦无依,让人趁机拐卖了,有的是家里人口多,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卖他们,这时他有的感谢老天了,与他们比自己还不是最倒霉的,好歹自己还混了个王爷当当。 中午,见喜果然按王爷的吩咐弄来了两大盆子清炖羊肉,这些小厮们可能也很长时间没见到肉了,眼睛都绿啦,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狼吞虎咽地把两大盆肉吃了个干净。赵柽也跟着凑热闹,拿着个碗跟大家一起抢,这顿饭吃完,大家的感情又拉进了一些,感到王爷是个不错的人。 “赵仁,今天下午你们按照这个标准把菜畦整好,否则晚上就没肉吃了!”赵柽做了个示范,用铁锹把菜畦拍的有棱有角,整整齐齐,抬起头对众人说道。 “二爷放心,我们今天一定把他弄好!”不等赵仁回答,大家已经七嘴八舌地答应了。 “好,见喜今晚如果大家把地整好,晚饭菜里就要加肉!”赵柽高声说道,小厮们的热情一下就被再次调动起来,见喜却苦着脸点点头,今天他已经请示过黄经臣了,老家伙就给了一句话,王爷怎么高兴就让他怎么来,只要不出事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赵柽每天吃过早饭后就泡在暖棚中,指挥着众人,将菜地浇了一遍水,撒上从马圈里拉来的马粪,两翻两平后,撒上了菜籽,开始育秧,而这时天气已经越来越凉,到了瑟瑟的晚秋!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暖棚里的菜已经发芽,晚上也要用草帘覆盖保温了。十月初六,宜搬迁,夏院在几天前已经整修完毕,今天赵柽从冬园迁到了夏院。 第十二章 新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夏院的面积要比冬园大了一半,现在天冷了,院子里种植的花草都枯萎了,偌大的院子显得空落落的,搬过来的人不多,只有见喜和逢喜带着六个小黄门,再就是桂花、槐花和两个小丫鬟,另外小厨房配备了两个厨娘,专门伺候赵柽。 赵柽跨上三节台阶走进正屋,按照习俗,十月初一屋里开始点火取暖,府里各处的地龙都已经点燃,经过几天的烘烤,屋里已是暖烘烘的。地上全部铺上了半寸多厚的木地板,墙上蔓着淡蓝色的绸布,屋顶吊了顶棚,一溜八间正房,中间两间是堂屋,这时他才知道古人都是以柱子来划分间量的,这屋子跨度大,间量也显得大,两间正堂足有百十平米,中间用硬木屏风隔开,划分成前后两间。前堂是会客的地方,后堂就是餐厅,有门通往后院。 赵柽独自占着东边的三间房,里边已经按照他的意思进行了分隔,有点现代的四室一厅的意思。最大的一间作为他的小书房兼小客厅,向阳的两间作为他的卧室。边上的一间小屋,是值夜的丫鬟住的,家具和一应生活用品全都换成了新的。 后间是浴室,里边已经仿造他原来的屋子做好,地上铺着大理石的地板,里边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澡盆和马桶及一应洗漱用具,为了保证他随时能够洗澡,这里与烧地龙的火房相邻,那里温着水,只要这边吩咐,那边烧火的小黄门就会把水通过管道送到澡盆里,十分方便。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屋里还修建了一间密室,作为他避险和紧急逃脱的通道。西边的三间是下人房,住在桂花她们几个人,其余的空房暂且作为仓库。外边的两溜连房,东边住着见喜他们几个小黄门,西边是厨房和厨娘的宿舍。 赵家毕竟是马上得天下,练不练武是另一回事,但演武场是必备的。整个后院里被修理的平整,用石碾子压过,兵器架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器,地上搁着一溜练力气的石锁,靠墙竖着三个箭垛,边上放着练功用的沙袋和木人。 赵柽信步走到武器架前,拿起一把最小的三斗弓,学着过去电视里看的古人射箭的样子摆了个弓箭步,猛的用力,弓只是稍稍有些弯曲,他再用力,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身上却憋出了一身的汗,他沮丧的摇摇头把弓扔到了架子上。看看架子上的长枪大刀,听着两个护卫的嗤笑声,连试试的兴趣都没有了,自己真是太弱了,也不要在这丢人啦。 “你们笑什么么,你们七岁的时候能挽弓射箭?只怕你们现在也开不了一石的弓!”听见两个护卫的嘲笑,见喜不乐意了,瞪了两个家伙一眼愤愤地说道。 “咝!大哥你射一箭给他们看看,不要弱了你赛关索的名头!”年纪小一点的护卫杨锋对另一个护卫孟涛说道。 “好,咱们都露一手,别让人以为咱们两个每月白拿二十两银子!”赛关索轻笑着上前,看看兵器架上的弓,居然选了张两石的,伸手弹了弹弓弦,在边上的箭囊里抽出三支箭扣在手里。 “哼,长的俊一点就敢号称赛关索,别逞能,闪了腰!”见喜撇了下嘴说道,他是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但是也知道膀子上没有四五百斤的力气是拉不开二石弓的。 “关索很有名吗,他是什么人?”赵柽退后了两步让开场子,好奇的问道。 “二爷,传说关索乃是武圣人关云长的幼子,年少美容仪,他武艺高强,真是美勇兼具,有‘英雄男子’之誉,弄的世上习武的人都爱取个,花关索,病关索,霸关索之类的诨号。”见喜赶紧给他解释道。 “哦!”赵柽点点头,原来是句广告词啊,这就和前世的那些王霸,贵族一样,都想靠这个提点人气,不过他看这个赛关索脚步沉稳却不像个架子货。 孟涛也是憋着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幼年习武,学得一身枪棒功夫,歩下马上样样精通,十五岁时就已经能开二石弓,此后游历江湖,闯下了赛关索的名号,后来为了避仇,不得不隐身国公府,受了差遣到了这里,现在却被一个没卵子的家伙嘲笑。 只听‘嗖嗖嗖’三声弦响,赵柽转脸的功夫,孟涛已连发三箭,等他定眼观看的时候,孟涛已经收弓,三支箭几乎是首尾相连,稳稳地刴在五十米以外箭靶上,挤在红心上。 “好,好箭法!”赵柽孩子似的拍着手跳着脚喊道,心里暗暗吃惊,“他射箭的速度好快啊,即使自己用枪,面对面的情况下,也讨不了好去!” “二爷,雕虫小技,献丑了!”孟涛看看还没回过神的见喜笑着说道。 “孟护卫神技,小人真是瞎了眼,以后还要多仰仗二位了!”见喜倒是光棍儿,马上认栽了。 “见喜,嘴上说了不算,罚你给二位护卫买一坛酒!”赵柽跟着凑乱,嬉笑着说道。 “不用二爷说,小的一定请二位哥哥喝酒赔罪!”见喜说道。 “哪里敢让喜爷破费,我们以后还要靠喜爷照顾,我们哥俩早该请喜爷喝酒!”不愧是走过江湖的,杨锋赶紧接过话来。 “锋哥此话不对,这顿酒就该喜爷请,有机会咱们再回请,到时候二爷一定要赏光啊!”孟涛略带不满的说道,杨锋尴尬地笑笑,又与见喜开始攀交情。话以说开,几个人哈哈一笑,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经过这么一闹,大家的关系却似乎拉近了。 “二位哥哥的功夫我羡慕的很,哪日也教小弟两手!”赵柽抱拳笑着说道。 “二爷身份高贵,能跟我们切磋,那是小的们的福分,求之不得啊!”杨锋立刻回答道。 “我看二爷怕吃不了这个苦,练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看二爷身子不大好,像是大病初愈···”孟涛却似乎不大乐意,皱着眉说道。 “二爷高兴就好,明天我们就开始教二爷练拳!”杨锋在后边扯了下他的衣襟,不让孟涛再说下去。 “好,一言为定,明天早晨我等着二位师傅!”赵柽斜眼瞅瞅侃侃而谈的杨锋,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孟涛,忽然撇了下嘴不为人察觉的带着丝玩味地笑笑。 ······ 天蒙蒙亮,鸡叫头遍赵柽就醒了,他匆匆洗了把脸,特意穿上一身短打扮的劲装,桂花怕他冻着,又给他套上了一件狐皮坎肩,收拾停当,赵柽带着还揉着眼睛的见喜出了们。 “二爷,今天怎么不去花园遛早了吗?”见喜猛的发现今天他们走的方向不对,急忙问道。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要跟孟教头练功吗,难道昨晚上你喝酒喝糊涂啦!”赵柽边走边说道。 “哦!”见喜这次想起昨天之约,他一直以为赵柽是小孩子一时兴起说着玩呢,没想到王爷当真了。 赵柽刚穿过后照楼,就听到更房的护院们的打拳踢腿的吆喝声,不由的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二爷,您们来了!”几个护卫看到赵柽他们走过来,停下手里的动作躬身问好。 “好,孟师傅呢,他到了吗?”赵柽笑着点头问道。 “孟师傅早到了,在那边,我去叫他!”一个护卫指着场中正打拳的孟涛说道。 “孟师傅早!”赵柽拱了拱手说道。 “二爷早!”见赵柽拱手施礼,孟涛一愣急忙闪到一边回礼说道,老主人虽没明说让他保护的人是谁,但是国丈的外孙子是谁,他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哪敢受礼,不过还是感到意外,昨天他不过以为是说笑,没想到今天二爷真来了。 “孟师傅,咱们开始吧!”赵柽没有什么废话,笑着说道。 “好,二爷过去学过武吗?” “我身子一向弱,家里没有安排师傅教过!” “嗯,那就从最基本的功夫练起吧!”孟涛点点头说道,随后扎了给马步,边做示范边讲解说:“马步乃是入门之基础功,借此练气下行,不但增强足胫力,且可免气血上浮,可固下盘。站时要两足平行,足尖微向里扣,两足相距三足宽,十趾抓地、身下蹲,膝盖勿过足尖,上身立直,身向上顶,两手叉腰,松肩,松腰,松胯,两目前视,呼吸自然,气贯丹田。” 第十三章 丢人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仔细的看着孟涛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讲解,心中暗暗佩服,从他的架子就可以看出孟涛身上的功夫不浅,赵柽就学着他的架势站好,孟涛略微给他调调了姿势,说道:“二爷,初立时往往腿足酸痛,再久,反觉松散无力,此为换力,要循序渐进到能站一个时辰仍觉轻松自然。” 赵柽知道孟涛说的都对,可自己的身体不给劲儿,站了没有一会儿,先是腿肚子打颤,紧接着屁股下垂,然后是肚子酸痛,最后整个人像过电似的都开始跟着哆嗦,姿势也变得勾肩驼背没了样子,围观的‘群众’忍不住都笑了! “二爷,坚持住,扎马忌两足下蹬不能平正,五心不实;忌站立时腰背弯曲,腰曲则气不能下;忌一站即起,两腿若不堪承受痛楚,则进功必缓而无成;忌耸肩、头歪、顶僵、眼光乱视、膝过足尖及撅臀···” ‘噗通’孟涛的话还没说完,赵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他抱了起来,惊慌地问道:“二爷,没摔着吧?” “没事儿!”赵柽感到自己骚的屁股蛋子都红了,挣脱见喜的手说:“孟师傅,对不住,我接着练!”说完又重新扎好马步,坚持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又趴下了,不是他不想坚持,而是身子实在是顶不住了,只这么一会儿功夫,贴身的衣服都湿透啦。 “孟师傅,我再来!”赵柽两腿哆嗦着爬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孟涛没想到赵柽身子这么弱,叹口气说:“二爷,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循序渐进,二爷以后按照我说的在自己院里练就行了,等您能站一炷香的时候,我再接着教您!” “孟师傅,也好,我回去定勤加练习!”赵柽拱拱手说道,自己今天的脸丢大了,脸红脖子粗地说道,然后一瘸一拐地在见喜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老孟,二爷怎么走了?”这时,杨锋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问道。 “他身子骨太弱,连个马步都扎不稳,没法教···”孟涛摇着头说道。 “老孟你这个人真是的,小孩子就是图个热闹,你还指望他练成什么样啊!教他几招好看的,哄他高兴就行了吗。”杨锋听了忍不住埋怨道。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学几招花拳绣腿将来只会害了他!”孟涛甩下句话走了。 “唉!”杨锋长叹一声,他也早就猜到了赵柽的身份,在京里各个亲王的门子都有个官身,本来可以通过教他武艺拉近两人的关系,将来自己也能混个出身,可这么好的机会让不通人情的孟涛给放过了,他掐了掐因为宿醉头疼的脑袋暗恨自己昨夜怎么就贪杯喝多了。 ······ 天这时已经大亮,赵柽忽然发现各处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一群人在戏台上忙碌,门口也搭起了彩棚,上面扎满了各色的绢花,“见喜,这是做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爷啊,你怎么忘了,十月初十是天宁节啊,皇上的寿辰,眼瞅着就到了!”见喜惊讶地说道。 “哦,马上就是父皇的生辰了。”赵柽一幅恍然地样子说道,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和前世某国的领导人一样,他过生日全国的人都得跟着折腾,劳民伤财不说,弄不好忘了还得治个不敬之罪。 “要是在京里,前一个月就要准备了,地方的官府的贺礼都到了,各处的州府都要庆贺,宫里的娘娘们明天也要到相国寺和凌霄宫给皇上祈福,接下来几日宫里还要大宴宾客,热闹得很!”见喜满脸的期盼说道。 “那我明日也要回京城给父皇祝寿,咱们准备下回京吧。” “二爷,使不得啊,宫里没有旨意,咱们不能随便进京的,还是上个贺表吧!”见喜吓了一脑门子汗,这位爷要是闹起来,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好在赵柽没有再提,想了下又问道:“那在京城的其他兄弟会做些什么?” “这个,好像是到各处上香,斋戒几日,给皇上祈福···”见喜也没见过,只是听老人们说过一言半语,一时也拿不定。 “咱们这附近可有寺庙,道观?”赵柽问道,不论古今,中国人都讲究孝道,如果自己没有什么表示,传到他爹耳朵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应天府倒是有,可离咱们这里还有百里太远啊,周围只有些乡野小庙,还不如咱们府里的道观大。 “嗯,那就在府里道观里吧,我去那里斋戒三天,给父皇祈福!”赵柽说道,他再不了解这个时代,也知道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自己对这个‘爹’没什么感情,但是也是他的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有所表示,定会让‘有心人’抓住小辫子。 “二爷,咱们的观里没人了,自从出事后,明月被打死了,青云这个牛鼻子怕受牵连,吓得带着剩下的几个徒弟偷偷地跑了!”见喜苦着脸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明天回京算了,还能赶上给父皇祝寿!”赵柽有一阵子没去道观了,原来和他那个倒霉老师一样都给吓跑了,只是他跑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没了着落,让他很气恼。 “二爷,你别恼,我和大官商量一下!”眼看王爷要发飙,见喜把王爷送进院子,自己赶紧去请示黄经臣。 吃过早饭,赵柽悄悄出了门,这时空中一群大雁鸣叫着排着整齐的一字飞过,“北雁南归,他们还有个家,何处是我家啊?”他仰天长叹,赵柽虽然到了这个世界一年了,却没有一丝的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梦醒的时候就会回到原来喧闹的世界。 这时一只孤雁哀鸣着飞来,努力追赶着大队,可是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把它远远的抛在了后边,赵柽仰着头看着孤单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天际,“我就是那只孤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成了给被老天爷扔在了这个陌生世界的倒霉蛋!” “二爷,我们种的菜籽都发芽了,韭菜长的最快,都有一寸高了!”赵柽在惯性的引导下,不由自主的又来到了暖房,赵信见了他高兴地说道,其他几个人也面带兴奋地点着头,他们没想到在这初冬的时节,种子居然还能发芽,这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认识。 “哦,太好啦!”赵柽从混沌中醒过神来,看到大家的兴奋劲儿,也让他暂时忘掉了烦恼,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进了暖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保暖用的草帘已经收起,阳光撒满了每个角落。赵仁正带着另外几个人浇水,他们都脱掉了棉袄,只穿了件夹衣,还是满头的汗。 “暖房里热,外边凉,大家出去一定要穿好衣服,不要冻病喽!”赵柽对几个浇水的小厮说道。 “二爷,放心吧,我们身体好着呢!”赵仁笑着说道。 赵柽笑笑蹲下身,看着绿油油的小苗一个个拱出了地面,嫩叶上还挂着几滴露珠,顽强的生长着,心中的不快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仁,这片韭菜不用浇了,再浇水就要烂根啦!”赵柽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攥了一下说道,“那边的黄瓜松土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碰掉了叶子伤了根,茄子长大点就要分苗了,中午气温高了,要开门通风···”他指点着几个小厮需要注意的事项,遗憾的是这个时代蔬菜的品种有限,香菜,芹菜这些能找到的他都试着种了点,后世的辣椒,西红柿,甚至土豆也没有,要吃还得等个几百年。 “二爷,这瓠瓜(有人说就是现在的嫩葫芦,有人说不是,而是另一种葫芦,这里权当葫芦吧)每年初夏上市时,能卖十多贯钱一对,要是咱们冬天种出来,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啥?!”赵柽有些吃惊,一对能值这么多钱,“这样吧,咱们把那片地都种上瓠瓜,如果丰收了,我们天天吃肉!”他略一思索重新作出了决定。 “二爷说话要算数!”赵信说道。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咱们拉勾,不许赖账!”赵信伸出小手指说道,其他人也借机起哄。 “好好!”赵柽不得不伸出手和他的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爷,你是不是种过地啊?今天老李头进来看了看,他说不是种了十年地的老把式是整不出这样的地的,我跟他说是按二爷的吩咐弄的,他还不大相信!”赵义好奇地问道。 “这个···这个保密,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们!”这件事实在是不好解释,他只好故作神秘地说道。 正当大家说说笑笑时,忽然小厮们都闭了嘴,规规矩矩地站好,赵柽回头一看是见喜进来了,他们不怕赵柽,却对见喜这个‘直接领导’十分忌惮。 “二爷,大官同意了,我已经让他们去收拾了!”见喜猫下腰附耳说道。 “嗯,叫他们不要乱动里边的东西!”赵柽点点头叮嘱道,那里也许还有他能用得着的东西,他怕让小黄门们给糟蹋喽。 “我已经吩咐过了!”见喜小声说道,他还是很有眼色的,过去王爷每次去,都要弄点东西回来,现在青云他们跑了,正好都是他的了。 第十四章 斋戒(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下午赵柽就沐浴更衣,换了身素色衣衫,搬进了道观,他准备在这里斋戒三天,为皇上祈福。现在人常说‘不想让人忘了你,你就不要忘了他’,要让皇上还记得远在百里之外还有个儿子,他就要想办法让皇上还记得自己,也许他一高兴就让自己回京了,他可不想在这乡下待一辈子。 道观虽然早已打扫过了,但是这一阵子没有人住,显得异常清冷,少了人气。殿里赵柽在供桌上摆上三碟点心,三碟水果,点燃真武大帝像前的两根有他手臂粗的红烛,接过见喜在蜡烛上点燃递过来的香,‘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拜了两拜,插在供桌前的香炉中,就算完成了仪式,下来更换香烛的事情就是两个同来的小黄门的事情了。 观主的起居室在东侧殿,道观规模不大,说是殿不过是个套间,外间是青云待客读书的地方,里间睡觉,现在成了赵柽临时的居所,墙上挂着老子骑牛出关图,地上铺着软榻,样子倒像小日本的榻榻米,长长的矮几上摆着笔墨纸砚,放着香炉里边点着檀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精神不由的一振。 “这里物件都是青云这个老家伙用的吧?”赵柽脱鞋坐在软榻上,懒懒的半躺着说道,屋子里点着两个火盆,用的都是上好的银炭,没有烟气,把屋子里哄得暖暖的,倒不觉的冷。 “二爷,是的!”矮几上的炭炉烧着水,见喜给赵柽沏了杯茶说道,“青云这家伙吓坏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就跑了!” “连银子都没有带?” “妈的,找了半天,一个铜板都没看着,想是都带走啦···”见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可很快反应过来,抬头看看王爷戏谑的笑脸,赶紧解释道:“二爷,我这回真的没有偷着藏起来,他确实把银子都带走了!” “好了,看你吓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他在府里也不过混口饭吃,还要炼丹,咱们给他那点钱也剩不下多少!”赵柽用脚踹了见喜一下说道。 “二爷,你把小的吓了一身汗!”见喜长出了口气说道,自从赵柽揭了他贪污的事情,他心里一直害怕找他后账,现在自己的地位来之不易,他可不想在去扫地倒马桶。 “嘻嘻,我挺喜欢你骂街的样子,这才像个男人样!”赵柽用脚在见喜的胳肢窝下挠了挠说道。 “二爷,你不要拿我开心啦···”见喜脸色黯然地说道,他自幼入宫,没有**,最怕别人提这个茬。 “见喜,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赵柽说完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不是当着矮子说人家矬吗。 见喜听了一怔,他们做奴才的就是哄着主子开心,别说取笑他两句,就是他打死他,也不会有人给他道歉的,“二爷···”他眼圈红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不知道怎么说了,心里却是欢喜,说明王爷拿他当人看,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只供驱使的奴才。 “见喜,你说给父皇的贺表该怎么写啊?”赵柽坐直身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 “二爷,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我认识的字还没有一箩筐,怎么会写贺表啊!”见喜变成了一副比死了爹还难看的脸说道。 “那可怎么办呢,我不会写,你也不会写!”赵柽用手指敲着矮几小声说道,“那个先生应该会写,可他妈的他跑啦,咱们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写啊,那样显得对父皇不敬啊!”他真为难了,让自己用文言文写贺表还不如让他上吊,当然写不出来也不会上吊,赵柽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从小学到大学好像没学过这个东西,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想从记忆中复制一篇都没有。 见喜轻手轻脚的给王爷续上了水,退到了一边,如果不是看到王爷的手指在动,他都以为王爷现在已经睡着了,见喜见过黄经臣考虑问题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不明白为啥一个小孩子也会摆出这么种深沉的模样。 “有了!”赵柽忽然直起身说道,“见喜准备笔墨,二爷我要开始写贺表!”听到王爷的吩咐,见喜赶紧召来一个小黄门去库房取东西,给皇上写奏章用的纸都是特制的,青云这根本没有。 ······ 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已经点亮了十多盏灯笼,见喜在手里哈了口气,揉了揉耳朵,王爷写贺表写了一下午,晚饭还没有吃,又不许他进去打扰,自己怕王爷召唤,也不敢走远喽,只能在这挨冻! “见喜,进来吧!”屋子里终于传来王爷的喊声,见喜赶紧拎起食盒进屋。 “终于写完了,写这个比蹲马步还累的慌!”赵柽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住的抱怨说。 “王爷辛苦了,饿了吧?”见喜赶紧在将要熄灭的炭盆中加上炭,取下灯罩重新换上一根蜡烛说道。 “你把贺表封好,明天一早送走!”赵柽揭开食盒,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说道。 “是,王爷你先洗洗手再吃!”见喜把赵柽写好的奏折放到一个小盒子里,挑了一块火漆在火盆里融化粘在盒子上,趁热打上印记,看王爷已经吃上了,赶紧说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饿坏了!”赵柽把点心都塞到嘴里,在水盆中洗了洗手说。 赵柽洗手的功夫,见喜已经把矮几收拾干净,把食盒里的菜一一摆上,“见喜,不是吃素吗?怎么有鱼有肉啊!”他指着几上的饭菜说道。 “二爷,这回来的厨子手艺不错,在相国寺学过素斋,这个是假蒸羊,、三鲜夺真鸡、元鱼、还有下饭的假炙鸭、米脯太片羊、煎假乌鱼,饭是三鲜面,还有几样小点心,听着是荤的,其实都是素的!”见喜一一报着菜名说道。 “不管了,不管荤的还是素的,先吃饱再说!”赵柽夹起一块放到嘴里,“见喜,你也没有吃吧!”他抬头忽然看到见喜使劲咽了口口水,意识到他肯定也没吃饭呢。 “二爷,我伺候完你再吃!”见喜笑笑说道。 “坐下,一块吃,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赵柽指指自己身边说道。 “二爷,我是下人,哪敢跟主人一起吃饭,你先吃吧,我不饿!”见喜惶恐地说道。 “狗屁,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忙了半天,肯定也早饿了!”赵柽不由分说的拉着见喜坐下,塞给他一双筷子说道。 “爷!”见喜叫了一声,猛的起身跪下,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见喜,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赵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见喜会这样,赶紧放下筷子把他拉起来,挨着他坐下,“见喜,我出宫以来,每日只有你陪着我,遇到刺客那天,你虽然吓的要死,但是还是挡在了我身前,我把你当做亲人,当做我的兄弟了!” “二爷,你真的把我当做兄弟?” “当然,难道你不把我当兄弟吗!” “我早就没了亲人!二爷肯把我当亲人,见喜···”见喜又给赵柽磕了个头,他双亲早亡孤苦无依,唯一的还舅舅贪图几贯钱,找人把他阉了,送到了宫里,早已对亲情不在奢望,赵柽的话深深触动了他久已沉寂的心。 “行了,你再哭就把屋子淹了,咱们的饭也不用吃了!”赵柽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泪水,推给他一碗面戏谑着说道。 两个人都饿了,把饭菜一扫而光,见喜收了碗碟,给赵柽泡了杯茶,“二爷,我那天听到两声炸雷,刺客就死了,是不是真的像神仙似的发了个天雷!”见喜挨着赵柽坐下问道,这个问题已经藏在他心中很长时间了。 “嘿嘿,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好了,打死刺客的那个东西其实你见过!”赵柽笑着说道。 “我···我见过,没有啊!”见喜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茫然的摇摇头说道。 “就是这个!”赵柽从怀里掏出左轮手枪放到矮几上说道。 “这个?!”见喜伸手摸了下又赶紧缩回了手,怕怕的样子。 “不用怕,这些东西还都是你帮我找人做的,安装到一起就不认识了?” “哦,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二爷让我做的就是这个啊!可是这么小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厉害?”见喜仔细地看了看,还是不敢碰,摸摸脑袋说道。 “来,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赵柽做了个持枪的示范,把枪交到见喜手里,帮他拉开击锤,让他把枪口对准画像下的铜质香炉,示意他抠动扳机。 ‘砰’的一声脆响,屋里腾起一股烟雾,见喜吓的闭上了双眼,手一抖枪‘吧嗒’掉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去看看!”赵柽笑着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香炉,见喜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上面多了个拇指粗的透明窟窿。 “好厉害,人的骨头也没有这个硬啊!”见喜晃晃香炉吐了下舌头说道。 “见喜,这个是保命的家伙,也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没有我的允许,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黄大官!”赵柽捡起枪说道。 “二爷放心,我决不会像任何人透露的!”见喜使劲点了下头说道,心中暗道王爷这么信任自己,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只是有些好奇王爷怎么能想到制造出这种武器,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可他没敢问。 第十五章 斋戒(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天色已晚,现在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赵柽只好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他睡在了内室,见喜睡在外间随时伺候。见喜临睡前先到大殿检查了下香烛,按赵柽的吩咐给两个小黄门送去了个火盆,等他进屋后,内室的灯灭了,王爷已经睡下了,他在软榻上收拾了个地方和衣躺下,片刻儿就发出了鼾声,他今天累的够呛。 内室中赵柽并没有躺下,他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吸气呼气,呼气时真气自泥丸宫下过天目、鹊桥,下重楼后一分为二至双肩,沿双肩内侧行至掌、指,再从指尖经手背沿手臂外侧至天突汇合,沿任脉下行至下丹田,再沿带脉绕身体一周,分别从左右环跳穴尚腿外侧下行至涌泉穴,打开涌泉穴排出病气与浊气;随吸气自涌泉吸入地之灵气,行至脚大拇趾后沿腿内侧上行,会合于会阴,过下鹊桥,上尾闾,过命门、夹脊、玉枕,上行至泥丸稍停,此时感觉泥丸打开,真气进入,如此则完成一循环,再周而复始。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柽缓缓收功,用意念将真气集于下丹田一点,这套功法是他前世的一位精通八极拳集训队的战友,训练间隙传授给了他的,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短,他只学会了调养功和一套架子,这些都是基础。 这套内功可以调养身体,固内脏、调气血、养精神,循序渐进,增加功力,里边还包含着一套辅助功,据说久练眼睛能视微物,夜间也可以看清物体,耳朵能听清周围细微的声音。现在正好用这套功法增强体质,今天的事情让他很懊恼,在古代拉不开功,拿不动刀枪,别说建功立业,就是生存都会受到威胁,他要练好身体,起码也要为迎接‘乱世’做好跑的准备! 见喜一夜睡的很香,王爷居然把自己当做亲人,让他在人情淡薄的宫中得到了一丝慰藉,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身上盖着王爷的被子,火盆中的火炭通红,看来是王爷夜里起来弄得。见喜暗怪自己夜里睡的太死,急忙起身,内室中已经没了人,他赶紧出门只见王爷正按照孟涛昨日教的在院子里扎马步。 见喜拦住要洒扫的小黄门,不让他们打扰王爷练功,自己静静的守在一边。赵柽努力保持着正确的姿势,身上的肌肉突突打颤,腿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头顶上笼罩着层热气,他真想站直身子活动一下,可是他知道这一关自己必须闯过去,直到一炷香的功夫,体力到了极限,赵柽才收功起身。 “二爷,不要累着,慢慢来,你身子还弱!”见喜见赵柽收功,连忙上前扶住他用丝巾给他擦擦汗心疼地说道。 “见喜不碍的,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赵柽活动着酸痛的腿脚笑笑说道。 ······ 斋戒的日子是十分寂寞的,洗漱完毕赵柽再次上了香,在大殿里坐了一会儿,无聊的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就不知道再干些什么,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发呆。 “二爷,咱们去青云的丹房瞧瞧有什么好玩的?”见喜凑过来小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赵柽没有任何犹豫跟着见喜来到后殿的丹房,后院来的次数不少,但是丹房他从未进去过,那是禁地青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对他来说还是充满着神秘,现在青云跑了,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见喜走在前边,小心的推了下屋门,‘吱扭’一声房门开了,门没锁,只是虚掩着,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有什么。好在见喜随身带着火石,引燃火绒点亮屋里的蜡烛。赵柽才看清丹房内部的样子,屋子长3丈、宽1.6丈左右,墙壁内外用泥抹平坚实而严密,门和窗户的位置在正东正南,非常严密关严后不漏一丝光线。 丹房中央有一座高约八寸,宽二尺多的丹台,下面有灶,上面放着丹炉,周围堆放着木炭和一些瓶瓶罐罐与一些炼丹用工具,角落里放着一张软榻,一个矮几,几本书凌乱的扔在那里,那是休息的地方,炼丹有事需要的时间很长,据说有道行高深的一年才出一次丹,炼成的丹药吃了,直接飞升成仙了。 赵柽对这些传说不以为然,在这密封的丹房里炼丹,烟熏火燎,没日没夜的,不得个矽肺,中个煤气,闹个什么疲劳综合症就得说佛祖保佑了,不,应该是太上老君保佑。他随手捡起一本翻了翻,原来是青云的炼丹笔记,详细的记录了他每次炼丹的经过,应该是第一手资料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要了,看来青云确实逃的匆忙! ‘阿嚏’,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吓了赵柽一跳,他猛回头,只见见喜拿着个罐子不停的打喷嚏,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从罐子里散发出一种呛人的怪味。 赵柽知道这些炼丹的道士在近代史史上被称作‘化学先驱’,他们什么东西都敢往那个丹炉里放,不知道捣鼓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就敢吃到肚子里,然后就‘飞升’了。他见状知道见喜中招了,赶紧从他手里抢过罐子,盖上盖子,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驱散屋里的怪味! “妈的,青云这个牛鼻子跑了,还害人,让我抓住他,非得脱了他的裤子打屁股!”见喜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咒骂着。 “嘻嘻,谁让你瞎翻腾呢,这回吃亏了吧!” “二爷,我是想看看他有什么炼好的丹药没有,咱们吃了也好长命百岁啊,谁知道这个罐子里装的东西这么呛人!”见喜擦擦脸,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等屋里的怪味散尽,赵柽看到刚才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笔记,心中一动,赶紧捡了起来。青云跑了,自己红磷的来源就断啦,如果笔记中记载着炼制的方法,那么自己就再不用发愁得不到了。想到这,赵柽有些激动,他急忙翻开笔记,一页一页的仔细查找。 这本笔记显然没有经过整理,写的十分纷乱,里边都是用白话记述的,饶是他化学元素表能倒背如流,可青云不知道啊,赵柽费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发现了这么几句:青白石,白砂与炭粉混合,入丹炉,封炉加热至鼎变赤红,可得暗红色细末,以锤敲击及炸。 “就是这个了,可什么是青白石呢,白砂和炭粉从字面上倒是好理解,只是石头青白色的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种?”虽然找到了,可心也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就这么倒霉,非得重新把青云老道抓回来吗,赵柽有些懊恼。 “二爷,怎么啦?”见喜看赵柽脸色几变,时喜时忧,关心的问道。 “这个老家伙也不标明到底是什么样的石头,写了等于白写!”赵柽生气地拍着笔记骂道。 “呵呵,二爷这次是你笨了,刚才你看书的时间我到隔壁青云的库房看了看,里边堆满了各色石头,不过都写着名字呢!”见喜笑着取笑他道,他还没吸取刚才的教训。 “快带我去我看看!”赵柽拉着见喜就走,当他在库房里找到青白石时,真有点苦笑不得,这不就是前世制造磷肥用的磷矿石吗!白砂有点出入,不是白色的沙子而是石英砂。 “见喜,咱们两个也炼回丹怎么样?”赵柽找对了东西,心情大好,笑着问道。 “二爷,你还会炼丹啊,好啊!”见喜见识过赵柽的手枪后,对赵柽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赖,想是王爷真的从书上学会了炼丹,也是跃跃欲试。 两个人说干就干,把石头,木炭都研成粉末,按照比例放到一个坩埚里,盖上盖子用泥封好,搁到丹炉上,点燃了炭火,坩埚烧红了以后,赵柽就拉着见喜躲到了屋外,他也拿不准这个东西会不会爆炸。 热情正高的两个人,此时都忘了寒冷,忘了饥饿,一直等到傍晚,木炭燃尽,慢慢熄灭,坩埚冷却,才轻轻的抠掉封泥,打开了盖子,赵柽小心的用竹片挑出了一点暗红的晶体,小心的拿到室外,用锤子狠狠的砸了下去,火光一闪,砰的一声爆响,他悬了半天的心落了地。 “二爷,成功了吗?”见喜小心地问道。 “嘿嘿,成功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不过这个可不能吃,也不能碰,否则它会把我们都炸上天的!”赵柽嘴都乐歪了,兴奋地说道。 这次‘炼丹’赵柽的收获是大大的,得到了差不多有一斤的红磷,这些够他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仔细的将红磷倒到罐子里,加上清水,封好盖埋在了阴凉的墙角,这样既可以防止氧化,又少了爆炸的危险。 第十六章 宫中漫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已是掌灯时分,宫城中灯火通明,今天是当今皇上寿辰,白日皇上大宴群臣,招待四方使节,晚上皇后在福宁殿摆下家宴,率领众嫔妃给皇上贺寿。说是家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除了王皇后,就是贵妃郑红梅,淑妃王芙蓉,德妃刘怜怜、崔月娥,加上几个刚生了皇子的淑婕,还有几个大点的皇子,公主。 王皇后带着嫔妃们向皇上贺寿,敬上寿酒,赵佶整个白天都与群臣和外国使节宴饮,已是略显疲惫。王皇后自从废后风波后,深居简出,身子也是一天天衰弱下去,今天虽然略施了脂粉也是难掩病容,施礼后坐在皇上身边。 “给父皇贺寿,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紧接着大皇子赵桓带领两个大点的兄弟和姐妹跪下,给赵佶贺寿,他一直长在宫中,在母亲王皇后的教导下,小小年纪做事已是中规中矩,像个小老头。 “哈哈,好好!”赵佶大笑着说道,自从听了老道刘混康的话,把皇城西北垫高以后,儿子女儿一个接一个出生,现在他已经有了九儿四女,十多个孩子,“你们都给爹爹带来什么礼物啊?”看着一堆儿女,他心情大好,自己这么多孩子,不会出现他哥死后,连个继承人都没有的窘境。 “父皇,我今天写了一篇赋,记述了今天百官贺寿的盛事!”赵桓一本正经地说道。 “父皇,我写了首词,为父皇祝寿!”赵桓的话音刚落,三子赵楷笑着说道,他随然比赵柽晚生了几个月,却以显露出在艺术方面的天赋。 “父皇,儿子不会作诗,抄了一篇《孝经》献给父皇!”四子赵楫恭敬的献上。 “我给父皇绣了张帕子,扎了好几次手呢!”大女儿赵玉盘急不可耐的说道,她和赵柽是一母同胞,但性格却是天生活泼。 “我给父皇绣了香囊···”二女赵金奴也不甘落后,抢着说道。 “好好,都给爹爹看看,赏,都赏!”赵佶高兴地说道,吩咐一边侍立的小黄门看赏。 “嗯,不错,这个也不错!”郑贵妃和赵佶一起品评孩子们的贺礼,脸上挂着笑,却心中凄苦,如果柽儿在宫中,也该站在这里,可是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 “官家,你看三皇子的词作的多好,很有大家的风范,来日定是状元之才啊!”在一边伺候的内省都知杨戬笑嘻嘻地说道。 “嗯,确实,把内库的金带赏给楷儿!”赵佶点点头说道,太宗皇帝登基后曾制作过三十条金带,每条价值数十万贯,其中一条自己自用,赏给开国大将曹彬一条,其余的一直存在内库,赵佶曾赏给过在西北监军的童贯一条,现在能赏给赵楷一条,也算是隆恩了。 “多谢父皇!”赵楷看到杨戬的眼色,立刻磕头谢恩。 “咦,二郎呢,怎么没见二郎?”赵佶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忽然问道。 “官家,二皇子不是出宫避难了吗!”杨戬赶紧说道。 “哦!二郎出宫快一年了,可能已经忘了我这个爹爹啦!”赵佶想起来了,笑着摇摇头说道。 “官家,这么多孩子陪在身边,难免忘记!”这时崔德妃凑上来,剥了个橘子送到赵佶嘴边说道。 “官家,二郎没有忘记圣上,他也上了贺表!”杨戬说道。 “快拿来我看!”赵佶大喜道,杨戬赶紧从袖中取出贺表送到案前,暗暗对郑贵妃一笑。平常人长八个心眼,杨戬这家伙长了十个,靠着会来事儿,会想着法的给皇上敛财混到了现在,到了以后连蔡京都对他的手段佩服不已,他知道皇上看不上呆板的王皇后,却极宠爱郑贵妃,所以不敢隐瞒。 郑红梅也极为惊诧,从杨戬手里接过折子,展开一看愣住了,里边一个字没有,就画了几幅画:第一幅是一个小孩儿正在吃饭,从脑袋上引出了一个泡泡,里边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穿戴上模样上依稀可以看出是皇上和自己;第二幅是一个小孩儿躺在床上睡觉,同样泡泡里是皇上和自己;第三幅是一个小孩儿托着腮坐在台阶上看着一只母狗带着两只小狗在那玩耍,他满脸都是羡慕;第四幅是小孩儿满脸惊慌的在跑,后边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拿着刀在追他,浮起的泡泡里是一个头戴皇冠的男人拿着剑把他护在身后;第五幅是一个小孩满面笑容的捧着个大寿桃跪在地上献给身穿皇袍的男人。画纯粹是用毛笔一笔笔描出来的,人物形象画的十分夸张,但是抓住了每个人外貌的特点,画的十分生动。 “二郎写了些什么?”赵佶见郑红梅默不作声的发愣,催促道。 “官家自己看吧!”郑红梅把折子递给了赵佶。 赵佶接过来看了一眼,先是错愕,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止住了笑,点着折子说道:“二郎,真是有意思,亏他能想的出来···”说完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官家看了折子这么高兴,也让臣妾们看看,跟着乐呵乐呵!”这时崔月娥扭扭哒哒的走过来,对皇上说道。 “传给大家看看吧!”赵佶笑着把折子递给崔月娥。 “呦,二郎画的这是什么啊,三郎两岁的时候比他画的都好···”崔月娥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花枝乱颤对众人说道。 折子在殿里的每个人手里传递着,有点人跟着大笑,矜持点的也是忍俊不止。传到赵桓手里,他看了看却没有笑。赵楷抢过去只看了一眼就不屑的递给了傻站在一边不明所以的赵楫手里。他还没看仔细就被赵玉盘抢了过去,不再给任何人,她也明白大家在取笑弟弟。 看着殿里的人讥笑的神情,听着她们小声的议论,郑红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异常,“官家,二郎还小,不懂事你不要怪他!”她轻声对赵佶说道。 “不碍的!”赵佶摆摆手,又对几个孩子说:“你们可知二郎画的是什么意思?” “二哥的画,纯系涂鸦之作,儿子没看出什么意思来!”赵楷抢先说道。 “嘿嘿,二哥画的小人穿着皇袍挺像父皇的!”赵楫傻乎乎地笑着说。 “大郎你可看出了什么?”赵佶没有理会两个小的,转脸问赵桓。 “父皇,儿子只看明白了一点,却不知道对不对!” “哦,你说说!”赵佶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 “是,画中的小孩应该是二哥,两个大人应该是父皇和娘娘,前两幅画的意思儿子认为是二哥想说他吃饭和睡觉的时候都在想念爹爹和娘亲,后边的儿子愚钝,还没有想明白!”赵桓拱了拱手,规规矩矩地说道。 “嗯,桓儿说的意思不错!”赵佶是个艺术上的天才,能够想出‘乱山藏古寺’,‘住所桥边买几句’这样意境考题的人,绝不会读不懂赵柽画中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赵柽笔下的人物画的既有孩子的稚气,又用的夸张的画法感到十分有意思罢了。 王皇后这时拿过赵柽的折子看了看,婉然一笑,点了点第三幅话对郑红梅说:“妹妹,二郎这孩子真是个有心的人!” “柽儿···”郑红梅更不是笨人,她不过是紧张自己的孩子,当局者迷罢了,听了赵桓的话又经王皇后一提醒,已然明白了画中的意思,他是羡慕小狗可以有母亲陪伴,而自己只是孤身一人,联系前两幅画意思十分明了,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二郎这幅画的意思好像是他有危险,想让我保护他,我的儿子谁敢动他一手指头,只是他把我画的像个门神!”赵佶点着第四幅画说道。 “官家,柽儿画的是真的,上个月府中的一个管事买通了花园的一个花匠和道观里的小道士,潜入内府把柽儿骗到僻静之处,想行刺他,幸亏跟随他的小黄门拼死救护,死了两个人,才杀掉了刺客,柽儿险些丧命!”郑红梅抹了把眼泪说道。 “这些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敢行刺皇子,一定要把他们抄家灭族!”听了郑红梅的话,众人都是一惊,崔月娥忽然恶狠狠地说道。 “哼哼,多谢妹妹关心,那个刺杀柽儿的管事就是崔节度使府中的人推荐的,以后我们的事就不劳烦妹妹操心啦!”郑红梅冷笑着瞥了一眼崔月娥说道。 “二郎怎么也还叫我声娘娘,我怎么能不操心呢!”崔月娥本就心虚,见事情被郑红梅点破,陪着笑讪讪地坐下说道。 “杨戬,你怎么办事的,二郎府中派了些什么样的东西,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赵佶脸色不大好看,居然有人敢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还了得。 “官家息怒!”杨戬提举皇城司,负责宫中的安全,就像现在的中央保卫局长,皇子的安全保卫工作是他总管的,他赶紧跪下说:“官家,不是小的疏忽,二皇子远在襄邑,又未开府,由宫中派殿直护卫祖宗没有这个规矩!” “这···”赵佶听了一愣,杨戬说的没错,皇子幼年都是住在宫里,成人后除太子外分府以后才会由宫中派出殿直护卫,赵柽还未成年就出了宫,还真是头一回,没有这个先例! 第十七章 善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府中此时也是热闹非凡,锣鼓家伙响成了一个点,戏台上副净装痴作呆,副末插科打诨,逗乐,再有一人装官,四五个人说学逗唱,表演滑稽,全场人乐的前仰后合,叫好声不断。 “见喜,这叫什么?”赵柽看着这个像后世小品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二爷,这个叫杂剧,他们演完就是影戏,那个更好看!”见喜眼睛不离戏台的说道。 “哦!”赵柽点点头,他对这个时代的‘普通话’还听不太懂,就像北方人到了南方听评弹,人家看着是享受,自己看着热闹剧情主要靠猜,别人乐也跟着傻笑,他看了会儿有些兴致寥寥。 忽然哄笑声起,赵柽扭头一看,皱了皱眉,周围的一帮人不顾形象的在哈哈大笑,中午府里也摆下了宴席,邀请了府里各个庄子的庄头,地方上的保长,大保长,耄老和当地几个豪绅。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柽没听到他们说几句话,都忙着喝酒吃菜,宴会上一片西里呼噜的声音,让他食欲大减,现在他们桌上的果子蜜饯也是吃了个干净,就是茶水都上了好几壶啦! “二爷,他们就是一帮土财主,没见过世面,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见喜看赵柽有些不高兴,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唉,不知是福是祸啊!”赵柽轻叹了声气,“见喜跟我去方便一下!”他起身离位说道,这些人都算是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他从这帮人眼中看到的和见喜不同,那是贪婪,肆无忌惮,他们看到偌大的府邸,家主却是一个小孩子,难免起了巧取豪夺之心,府内的事情刚搞定,外边的麻烦弄不好就要来了! 赵柽一泡尿还没撒完,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和府里护院们的呵斥声,他赶紧办完事,提溜起裤子跑了出来,“见喜出什么事了?”他忙问守在门口的见喜。 “二爷,好像是庄子里的顽童在扒墙头,想进来看戏,护院的在驱赶!”见喜回答道。 “快过去看看,不要让护院的伤了他们!”赵柽说着便向那边跑去,到那一看,一群孩子在和护院的们‘打游击’,把这边的轰走了,又从那边爬上来,护院们东跑西颠的穷于应付,有些人已经急了,拿起弩弓装上了弹丸要射。 “快停手,不要伤了人!”赵柽赶紧喊道,现在这个年代没有电视电脑,能来个唱戏的班子,在村子里都是件大事,如果不是畏惧他们,恐怕大人们都会来凑热闹,何况这些精力过剩的孩子们。 “二爷,这帮小杂种太难缠了,成心捣乱,不给他们点厉害,还当咱们府里是他们家菜园子呢!”杨锋满头是汗,气急败坏地说道。 “二爷,我们不是捣乱,就是想看戏!”一个孩子骑在墙头上喊道,五六米高的墙不知道他们怎么爬上去的。 “二娃,怎么是你啊,赶紧下来,不要摔着!”赵柽认出说话的是雷家的二娃,“见喜,快找梯子,把他们接下来!” “二爷,不用梯子,我自己能下来!”二娃说着抱住墙边的一棵大树溜了下来,随后几个半大孩子也跟着下来了。 “外边还有人吗?”赵柽问道。 “二爷,还有些小的,他们爬不上来,在下边急的哭闹呢!”二娃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杨师傅,把边门打开,让他们进来!”赵柽扭头对站在自己身后地杨锋说道。 “二爷,这不好吧,他们不懂规矩,要是毁坏了府里的东西,小的们担当不起啊!”杨锋皱了皱眉头劝道。 “不会的,不会的,到时候我照看着他们,不会碰府里的东西的!”二娃见杨锋不同意,赶紧说道。 “放他们进来,我说话不管用吗?”赵柽沉下脸说道。 “二爷,我···我这就去开门!”见喜看出赵柽已经恼了,捅了捅杨锋示意他快点去办。 “二爷,大管事的说天凉了,暖阁已经准备好了,戏班子也搬过去了,让您去那里看影戏,就等您开戏了!”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说道。 “好,你跟郑大说一声,就说我来了一群朋友,二楼就不要让别人上了,再吩咐厨房多准备些果子和蜜饯送上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小厮马上下去吩咐,说话的功夫一帮孩子涌了进来,大大小小的有十多个,二娃马上过去收拢‘队伍’给赵柽介绍他的朋友,无非是大蛋、二狗、三毛、四虎之类的小名,一时他也记不住,领着他们上了暖阁。 暖阁中四处放了火盆,比外边暖和了许多,阁里养着花草,墙上挂着纱幔,里边的桌椅,茶几无不精致,别说二娃,就连刚刚落座的那些保长,豪绅们也觉得奢侈。这些孩子们更没见过这些东西,别看在外边折腾的欢,一上楼就都傻了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别动,有点规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想是馋了,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蜜饯,伸手去拿,被二娃在手上打了一巴掌,小家伙瘪瘪嘴要哭。 “二娃,东西就是给大家吃的,打他干嘛!”赵柽赶紧抓了几个蜜枣放到他的手里说道,“见喜,逢喜把东西分给大家吃!”开始他们还有些拘束,但是孩子毕竟还是孩子,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很快就放开了。 “二爷,这果子真好吃!”二娃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当然了,这些都是京里来的厨子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当然好吃了!”见喜笑着说道,“这个是用今年才摘下的菊花做的菊花糕,比那个还好吃!” “谢喜爷,这个菊花糕娘亲肯定没吃过,我带回去给她尝尝行吗?”二娃似乎早就忘记两人往日的‘恩怨’,仰着脸问道。 “这···可以,知道心疼娘,是个好孩子!”见喜楞了一下,马上说道,这时他发现有大点的孩子,把分到手里的吃食都攥在手里舍不得吃,肯定也是和二娃一样的心思,想带回家孝敬大人,留给弟妹们。 梆子连响,好戏开场了,场子安静下来,为了让人看的清楚,杂役们将一些灯笼遮了起来。大管事想的周到,知道主子是给孩子,影戏演的都是‘儿童节目’,图的是给热闹,孩子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楼上也安静下来。赵柽此时才注意到,别看这些孩子乡下孩子,却比楼下那些人懂得规矩,也许觉得自己的衣服不干净,都是席地而坐,没有一个人坐到椅子上,他悄悄的吩咐小厮们去找了些蒲团让孩子们坐下,防止受凉。 ······ 戏一直演到月亮高挂才结束,送走了客人,赵柽邀请二娃他们明天再来看戏。一连折腾了几天,他结束了斋戒,从道观搬回到了夏院,他也乏了,躺在澡盆里已经是哈欠连天。 “二爷,小的今天自己做主办了件事,请爷责罚!”见喜见赵柽出来给他倒了杯水,退到一边请罪道。 “怎么了,你干了什么事?”赵柽盘腿坐在床上笑着说道。 “二爷,我把厨房里剩下的果子都给二娃他们带回家了,没有跟二爷说!”见喜耷拉着脑袋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柽送孩子们出门时已经看到他们手里都多了给纸包,他喝了口水不动声色地说道。 “二爷,我小的时候家里穷,爹娘死了,剩下我和妹妹,家里早就断粮了,一天晚上她吵着饿,我让她等到天亮再给她找吃的,第二天一早,我到街边上要了两个炊饼,等我回到家,妹妹已经···已经饿死了!”说到这他忍不住哭出了声,“今天我看到小孩子偷偷把吃的藏起来留给弟妹,看到二娃还想着他娘,我就想起了我的妹妹,忍不住私下做主,把东西都分给了他们!”见喜抽噎着说道。 “呵呵,就为这个啊,给了就给了吧,这种事情以后不用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你要记住,积德行善总会有好报的!”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我记住了!”见喜使劲点点头说道,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怪怪的念头,王爷岁数这么小,应该是自己哄着他,现在怎么却成了自己天天接受王爷的‘教诲’呢,到底是谁大谁小啊! 第十八章 聪明愚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你又偷吃东西了吧?”见喜一进屋,就看到王爷急忙把点心盘子藏了起来,板着脸问道。 “没有,谁偷吃啊!”赵柽摸了下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二爷你嘴角上还有点心渣,桌子上也有,还不承认!”见喜也对王爷没办法,可是宫里的规矩是这样,不准孩子们吃多了,他也只好随时‘劝诫’。 “嘻嘻,让你看到了,你不要对大官说,要不他又要给我上课啦!”赵柽抹了抹嘴,吹掉桌子上的残渣笑着说。 “你也怕他啊,让他知道我就得挨板子,你就心疼下我,不要偷吃了!”见喜苦着脸劝道。 “见喜,他妈的你说这府中谁最大,谁说了算?” “当然是王爷您啦,小的们全是伺候您的,您说了算!”见喜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我说了算,吃点东西都跟做贼似的,是我说了算吗,我看是你们说了算!”赵柽发开了脾气,嚷嚷着说道。 “二爷,不是我们不让你吃,是宫里的规矩是这样的!” “狗屁,老子现在在宫里吗?你们每天做那么多的饭菜,就让我每样吃两口,第三口都不让吃,光让我看着,吃个半饱,半夜睡觉都得饿醒喽,我看你们是成心想把我饿死!”赵柽气呼呼地说道,现在每天练功运动量加大,吃饭又不让吃饱,天天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每天不得不想办法自己找点东西填补。 “二爷,您的吃喝用度都是有规矩的,我们怎么敢随便改动!”见喜有些惶恐地说道。 “见喜啊,规矩都是人定的,既然府里我说了算,这点事我还做不得主吗?”赵柽眼睛一横说道,“从明天起,吩咐厨房不要弄那么多能看不能吃的东西,每顿饭四菜一汤足以,我身为郡王,连饭都吃不饱,传出去不是更有损皇家的体面吗!” “这···二爷这行吗?”见喜为难地说道。 “怎么不行,就说是我吩咐的,谁不高兴就让他冲我说,连这点担待你都没有,也就只能在这个差事上混了!”赵柽冷着脸说道。 见喜见赵柽不高兴,讪讪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做主,还是说通了黄经臣,反正从第二天开始,赵柽的饭菜样式都按他的吩咐去做,每天厨房都会送来食谱,让他审查,点心水果更是随吃随要,没人再跟他唠叨。赵柽这么做,除了解决吃饭的问题,还是一次次小的试探。 ······ 天宁节过后没几天,突然宫中派人来了,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和一堆皇上娘娘赏赐的东西,却没带来他期待的宣他回京的消息,东西赏的倒是不少,计有金带一条,钱十万贯,卷百匹,罗百匹,辽国进贡的银鼠皮大氅一件,御马两匹。郑贵妃送来了钱三万贯,冬季穿的衣服数十件,另有上好的笔墨纸砚若干。 “喜贵,宫中有什么说的吗?”来的内侍是自己人,屏退了无关的人员,黄经臣问道。 “都知,皇上看了二殿下的贺表,先是大笑,后来垂泪夸奖殿下至孝,传口谕重赏二殿下,又骂了杨戬让殿下遇险,宫里的其他几位娘娘听了脸上都不大好看!”喜贵看着黄经臣说道。 “娘娘有什么交待吗?”黄经臣又问道。 “这次娘娘让小的带来省下的脂粉钱,嘱咐大官多置下些好地,修修庄子,另外还给殿下带来一幅字,让小的亲手交给殿下!”喜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轴卷双手送到赵柽手里。 “嗯,你这次辛苦了,见喜给喜贵拿点酒钱!”黄经臣点点头说。 “谢殿下,大官赏!”见喜掏出两个小元宝塞给了他,喜贵连忙称谢,“哦,大官,杨殿头他这次给殿下送来了几个力士,让他们护卫殿下的安全!” “呵呵,这倒是让他费心了!”黄经臣笑着说道。 “嘻嘻,杨殿头挨了皇上的骂,哪敢怠慢,他这次没从殿直班中选人,而是挑了几个力士,其中两个在开封府相扑标会上都进了前十,功夫了得啊!”喜贵得了赏,心里高兴,多说了几句。 “相扑士?!”赵柽听了一惊,宋代这时候就有相扑了,该不是像现在小日本那种体重几百公斤,走路都费劲,吃了睡,睡了吃培养出的超级胖子吧。 正当他想象着这时候的相扑士的模样时,四个身穿锦袍的大汉乍着膀子走进来觐见,他们齐声向赵柽行礼,“小的扳倒山潘龙,(撑破天宋虎、疾如风薛豹、一条鞭张凤)参见郡王爷!” 声音震耳,赵柽掏掏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上下打量着几个人,放下心来,他们虽说身材魁伟,却不是那种肥肉乱颤的日本货,真是挡子弹的好肉盾。他再仔细看看,四个人一个个无不是面孔粗大,身高体长,面色狰狞,虽然他们在冲自己微笑,但是赵柽认为他们他们还是不笑的好。 “果然都是好汉,杨殿头的这份礼送的可不轻啊!”黄经臣也忍不住地赞了一声道,“王爷,有了这几位好汉护卫,你可以无忧了!”他比赵柽识货的,皇上出行时常会派相扑士护卫车驾或在举行重大仪式是担当侍从,他们个个像门神,倘有围观皇帝的人发出高声或骚动,他们给予一击,立刻会使人鲜血淋淋。上行下效,导致现在城市里名门望族外出造访,也要带上相扑士,让他们排列在门口,显示气派,就像现在的大牌明星,出门时不让几个戴墨镜,穿黑西服的保镖开路,都不好意出门。 “是啊,看他们的个子,吃的肯定不少,这个···”赵柽悠悠地说道,几个人听了一惊,王爷是个财迷,可听了下半截话有乐了,“每天给他们吃肉,管饱!” “哈哈,王爷脾气真是对我们的几个胃口,我们是无肉不欢啊!”扳倒山潘龙大笑着说。 “嘻嘻,我也喜欢吃肉,他们不让我多吃,你们偷着给我留点!”赵柽嬉笑着小声对潘龙说道,把屋里的几个人都逗乐啦! 宫里的内侍退下,屋里只剩下赵柽和黄经臣,他打开郑贵妃带给他的卷轴,字是写的工整秀丽,透着娴静朴素,赵柽看完了一愣,把轴卷放到了桌子上呆坐在那,没有说话。 黄经臣拿起来一看,缓声念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他读完,脸上也露出了迷茫之色,这是大学士苏轼写的一首佛偈,沉思片刻,他有些不理解娘娘为什么会送给赵柽这样一首诗,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意思? 赵柽回到小书房让见喜把卷轴挂在墙上,挥手让他出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的轴卷长叹了口气,苏学士恃才自傲,一生在官场上沉浮,从诗意上看一个“望”字,写尽了人们对孩子的期待;一个“误”字,道尽了自己一生的遭遇。他因为聪明,反而看到太多愚痴,遇到太多需索苦恼,体会到有时候太聪明了,易遭人嫉妒、妨害,他希望愚直率真的儿女能够难得糊涂,懂得吃亏就是福,不要处处表现自己的小聪明,以免横遭妒忌,自堕烦恼障。 “难道是娘亲看出了我画画的意思?”赵柽不由的苦笑着摇摇头,有个聪明的娘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她给了自己这么多钱让自己买房置地,是想让自己当个闲散王爷,同时劝告自己不要再耍小聪明,安安生生地在乡下待着吧! ······ 其实赵柽理解的不错,那晚宫中发生许多事情,寿宴中皇后提出应该早立太子,却被皇上否了。散宴后,皇上夜宿郑贵妃宫中,王皇后搂着儿子哭了半夜,第二天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王淑妃回去后据说打了三皇子赵楷,罚他跪了半宿,斥责他诗作的不好,其他几个有了皇子的妃嫔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都像吃了苍蝇似的膈应。崔德妃宫中当夜传出了二皇子得到了皇上的赞许,将要回京,有意立为太子的消息··· 一时间京里谣言满天飞,朝中的大小官员纷纷打探消息,据说当晚值夜的小黄门们收钱收的手软。可是没几天宫中又传来消息,说二皇子突然旧病复发,生命垂危,皇上赐下了大批药品。从襄邑传来的消息也称,府里一片愁云惨淡,内院被严密封锁,禁止一切人等出入,王太医已经多日未出内院。 “二爷,你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啊!”小厨房里厨娘惶恐地说道。 “见喜,你别光等着吃,快把盐拿过来!”赵柽站在一个小凳子上,满头的汗水,挥动着铲子搅着锅里的肉说道,“陈姐,这个菜你不会,待会尝尝我做的!”他往锅里撒了点盐,扭脸对厨娘说道,看着他满头是汗,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像得了重病。 第十九章 麻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黄瓜和瓠瓜都开花了!”一个小厮跑过来大声喊道,正在雪地上啄食的一群麻雀‘轰’的一下飞走了。 “赵信,你来的真是时候,麻雀都让你吓跑了!”赵柽悻悻地从石头后边站起身,扔掉手里的绳子懊恼地说道。昨天下了场大雪,今天天放晴了,赵柽在花园里扫出了一片空地,撒了点麦子,用笸箩做了个陷阱,正在这逮麻雀呢。 “二爷,我···我不是故意的!”赵信低着头揉着衣襟小声地说道。 “算了,不过中午要少给你分两个!”赵柽摆摆手‘大度’地说道,赵信使劲的点点头,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他知道二爷心软,不会少给他的。 “唉,还等什么,拎着袋子,黄瓜不是开花了吗,我去看看,什么都得我操心!”赵柽摇摇头指指地上的布袋说道,里边已经装了半袋子麻雀,他这一上午还真抓了不少,赵信吐吐舌头,拎着袋子跟在他后边。 经过这些日子,赵柽适应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仿佛自己真的已经‘变成’了孩子,不再为此烦恼,就当重温一遍美好的童年,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变着法的玩儿,把过去的遗憾都补上。只有见喜有点郁闷,王爷的突然改变让他有点不适应了,蔫蔫的跟在后头。 这些日子降温,为了保持温度,屋里生了几个炉子,暖房里热气扑脸,在里边干活的几个小厮只穿着个小褂,依然满头是汗,见赵柽进来,连忙施礼,赵义帮他脱下皮袍。 “二爷,黄瓜和瓠瓜都开花了,我听园子的花匠说,他们过去也在暖棚里试种过,但是只开花不结果,花开了也没用!”赵仁说道。 “切,那是他没用,咱们这准能结出瓜来!”赵柽不屑地说道,古人还不了解在这时节没有蜜蜂,蝴蝶这些靠花粉为食的昆虫授粉,当然就是只开花不结果了,“我让你们准备的毛笔准备好了吗?” “二爷,准备好了!”赵仁说道,连忙递过来一只兔毫毛笔。 “你们都靠近点,看清楚我怎么做!”赵柽接过毛笔,招呼其他人都凑过来,用毛笔在一朵花上沾了一下,又在另一朵花上点了几下。 “二爷,这是干什么啊?”赵义不解地问道。 “花分雌雄,这个是雄花,那个长着小黄瓜的是雌花,如果不受粉,很快就会脱落,记住一朵雄花最多只能给三朵雌花授粉,不要多了,明白了吗!”赵柽解释了一下道。 “哦,我们明白了,可是二爷夏天怎么不用这么做,一样能结瓜啊?”赵义又问道。 “唉,真笨,你见过冬天有蜜蜂蝴蝶吗?你现在就是在替他们干活!”赵柽用毛笔在他头上轻轻地敲了下说道,赵义摸摸脑袋嘻嘻地笑了。 “二爷,我们都懂了,你歇着,我们干!”赵仁见大家都明白了,笑着说道。 “行,这个时辰是授粉的最好时间,中午之前必须干完,干好了我做个好菜犒劳大家!”赵柽看看众人说,“赵信,你给我打下手,帮我把那些麻雀都处理好,见喜你去厨房弄些油盐调料,油要多些!” “好嘞!”见喜痛快地答应着,他舔舔嘴唇,王爷上回做的猪肉真是好吃极了,今天他亲自动手,又能解解馋了。 “二爷,你抓了不少啊!”赵信倒出袋子里的麻雀惊呼道,大大小小的足有一二百只,无一例外的都被拧断了脖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它们为了口吃的,把命都搭上了!”赵柽说着从腰里拔出匕首,要是他姥爷知道赵柽拿着上百贯买的匕首干这个,不知道会说点什么呢,可他像个败家子似的毫不在意,只当让匕首见了见血。 他拿起一只麻雀,轻轻的在腹部划开一道小口,折断爪子,两只小手左右一分,就将麻雀的‘衣服’都脱了,然后麻利的切下脑袋,用刀剖开肚子,把内脏清理干净,顺手扔到一个挖好的土坑里,肉放到盆子里。 赵信吃惊的看着王爷熟练的剥皮,清理内脏,动作干净利索,甚至手上都没有沾上一点血,不像个新手,“二爷,你是不是经常做这个啊?”他蹲下好奇地问道。 “嘻嘻,我哪有那个机会啊,可能是天生的吧!”赵柽笑着说,这是前世的手艺,可也不能说这是我上辈子学的啊。 “二爷,我也试试!”赵信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说道。 “好啊,慢一点,不要伤到手!”赵柽说道,赵信点点头,抽出了刀子,赵柽忽然发现他的刀虽然短小却十分精致,银质的刀把上缠着金丝,墨绿色的刀鞘上镶着两块白玉,样式就像现代西北少数民族随身携带吃饭时切肉的小刀。 “二爷,我怎么弄不好啊?”赵信学着赵柽的样子收拾麻雀,却弄得满手是血,麻雀也变得支离破碎。 “你好笨!”赵柽说着放下刀,抓住他拿刀的手教他,“应该从这下刀,手要轻,只能划破麻雀的皮肤,不要伤了肉!” “二爷,你松手···”赵信却突然变的扭捏起来,脸变得绯红,赵柽这才注意到他掌中的小手手指修长,像一根根细葱,而且光滑细腻倒像个女孩子的手。 “呲,伪娘!”赵柽松了手,哼了声说道。 “二爷,你说什么?”赵信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满脸通红地问道。 “你啊,像个小姑娘,不是男人!” “二爷,你胡说,我就是个男的!”赵信忽的站起来说道,他急眼了。 “那你也跟见喜似的,不会···”赵柽忽然觉得小家伙挺有意思,出言逗他说。 “二爷,你欺负人!”赵信眼圈一红,眼泪下来了。 “赵信,不准对二爷无礼!”见喜这会儿带着个小黄门把他要的东西送来了,见赵信‘出言不逊’板着脸训斥道。 “见喜,不要怪他,我跟他闹着玩呢,是不是啊赵信!”赵柽憋着笑说道。 “我是个下人,哪敢跟二爷闹着玩啊?”赵信撅着嘴说道,不过看样子已经不生气了。 “好了,算我说错了,你是个男的,不是娘们儿这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赵信冷哼了一声脆生生地说道,那模样不像个小厮,跟大家小姐耍小性倒有几分相似。 赵信学的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掌握了技巧,两个人的速度快了起来,等赵仁等人授完粉,两人已经将所有的麻雀收拾干净,他们都围上来,看赵柽怎么处理。 赵柽用调料将洗净的麻雀腌上,然后吩咐赵信在火上架上锅,倒上油,“二爷,我把厨房的油都拿来了,您一下都倒锅里啊?”见喜纳闷地问道。 “哦,油多炸的才好吃啊!”赵柽笑着回答道,这些日子他多次出入厨房,明白这个时代油还是比较金贵的东西,油多用来点灯,做饭主要还是蒸煮为主,油只是用来煎,很少用油炒菜,吃的倒是健康,只是让赵柽这个穿越者吃着不免有些不习惯。 油烧开了,赵柽在腌好的麻雀上沾点面粉一一放到锅里,不一会儿,暖房里到处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围在边上的人都不由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见喜,你先尝尝,好吃吗?”赵柽用筷子夹起一个炸好的麻雀送到他眼前。 “二爷,您还没吃呢,我先吃不合规矩!”见喜看看炸的金黄的麻雀,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为难地说道。 “切,这回讲规矩了,不吃拉倒,赵信给你尝尝!”赵柽不屑地说道,把麻雀转手给了赵信,他手忙脚乱的接了过去,没想到这好事落到了自己头上。 “你别光顾着吃啊,到底好吃不好吃!”赵勇看着赵信只咽口水,着急地问道。 “连骨头一起嚼,那样吃着才香呢!”赵柽说道。 “你倒是说啊?”其他人都急了,跟着赵信吧嗒着嘴。 “好吃,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赵信用舌头舔舔嘴边,回味着说道。 “切,二爷做的东西能不好吃吗,不用尝都知道!”见喜的话里带着酸,悻悻的说道,他有点后悔把刚才尝第一口的机会给丢了。 “都让开点,把眼睛掉锅里一块给你们炸喽!”围着赵信的人得了信,转眼又都围在了油锅边,眼巴巴地看着里边随着油花翻滚的麻雀。 “好了,一人一个先尝尝,不要围着了,我没法干活啦!”赵柽捞出一锅,放到盆里无奈的说道。众人欢呼一声,手快的已经抢到了手,不顾烫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妈的,回头我再好好让你们学规矩!”见喜端着架子,手慢了,只捞到一根牙签粗细的麻雀大腿,看着兴高采烈地小厮们恨恨地嘟囔着。 ······ 知道赵柽又泡在暖房里,厨房把赵柽的午饭一起送了过来,他在水渠中洗了洗手,顺手在身上蹭了蹭,接过见喜递过来的饭碗,忽然发现小厮们都躲在一边,凑在一起蹲在地上围着菜盆准备吃饭,这里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赵柽好奇地上那边一看脸冷了下来。 第二十章 冲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地上摆着两个瓦盆,一大盆子盛着熬白菜,上面飘着点油花,几片肉屈指可数,另一盆是糙米饭,每个人的饭碗上放着两只炸好的麻雀。 “赵仁,你们每天都吃这个?”赵柽问道。 “二爷,差不多,有时是萝卜,只是今天多了您给的麻雀!”赵仁放下碗站起身说道。 “你们天天吃这个受的了吗?” “二爷,我在家时,天天麦饭都吃不饱,这有米饭有菜,很好啦!”赵礼笑着说道。 “是啊,过去一到冬天,家里都是咸菜,府里的菜还有油腥,饭管饱!”赵廉说道。 “我爹活着的时候逢年过节还能吃上肉,可是我爹在西北阵亡后,抚恤只有过去俸禄的一半,就再也没吃过肉了!”赵勇说道。 “见喜,把我的饭菜端过来,大家一起吃热闹!”赵柽扭脸对见喜说道,他又拿起一只碗递给了赵信说:“赵信,你也给我盛碗饭!” “二爷,您怎么能跟我们吃一样的饭啊,这···”赵仁惶恐地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就爱吃这个,赵信你给我浇点菜汤,一搅和好吃!”赵柽拱了拱赵礼盘腿挨着他坐下笑着说。 “二爷,您的饭!”见喜将赵柽的饭端了过来,一盘清炖羊肉,一盘鱼鲊、一盘鸡肉,一盘泡菜,加一道汤。 “放到一起,大家一块吃!”赵柽把菜摆的中央说道,他前世在部队中生活了十多年,官兵平等的观念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看到小厮们粗陋的饭菜,心中十分不安,可现在处于一个这样等级森严的皇权社会,他又不可能马上改变这种现状。 “二爷,这···这怎么能行,我们怎么能吃你的饭食呢?”小厮们都慌了,见喜也是一惊,宫里的皇上的饭菜吃不完,皇上可以赏给大臣、皇子,但是倒掉也不会分给下人吃的,王爷这么做可以说已经逾制了。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浪费了对不起种田的农民,大家分了吃,算是帮我的忙!”没等见喜劝诫,赵柽已经拿起勺子舀了菜肴分给众人,“赵信你哭什么,还有你赵义至于吗,眼泪怎么这么多!” “二爷,我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了!”赵礼眼泪汪汪地说道。 “二爷,小的自幼失亲,尝尽了世间炎凉,从没见过主子把自己的饭菜分给下人吃的···”赵义低头垂泪说道,其他人也是凄然,如果家里过的去,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家为仆,他们期待的就是能有个好主子。 “呵呵,这有什么啊,你们尝尝我们这个厨娘饭做的怎么样,我天天吃,也吃不出好坏来!”赵柽心中一酸,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嗯,这厨娘手艺不错,只是鱼鲊用的不是澶滑河的鱼,而且没有等鱼肉中的水分晾干,就加了物料,肉比较松,不过也是上品了!”这时赵信夹了一块鱼鲊放到嘴里嚼了嚼说道。 “哦,还真有懂行的,看样子你过去常吃!”赵柽没吃过别家的鱼鲊无从比较,但是一个人能吃出哪条河里的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有些惊讶地说道。 “赵信你就吹吧,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但是我也知道鱼鲊不便宜,你还能吃出好坏来!”赵廉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家···我家挨着何吴二家卖鱼鲊的店铺,经常能吃到!”赵信红着脸说道。 “你小子有福气,挨着他家,京里东华门何吴二家造的鱼鲊,是从澶滑河上打鱼斫造,贮入荆笼,一路上用水浸泡运入京城的,切成十数小片为一把出售,号“把鲊”,肉益紧而味道甚美,名闻天下,以至有“谁人不识把鲊”之语。”见喜不无羡慕地说道,他在宫里能吃到一把他家的鱼鲊也是不易啊。 “来,来,快吃,吃完了咱们去院子后边的空地去抓野兔子,晚上我给你们烤着吃!”赵柽瞄了赵信一眼说道,赵信觉得自己被王爷看穿了心思似的,心虚地低下头猛扒饭,不敢再看他。 “二爷,我从小就跟爷爷上山打猎,抓兔子我在行,只要有它准跑不了!”赵智兴奋地说道,有几个少年不好热闹的,府里规矩多,这个不准,那个不行,早就憋坏了,听到有这种好事,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一望无边的麦田上还有残雪覆盖,有的地方露出绿色的麦苗,赵柽领着小厮们用网围起了一块荒地,他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小脸仍然冻得红扑扑的。前几天他们在园子里抓了几只兔子,大家吃的满嘴流油,这玩意儿玩起来也上瘾,园子里抓不到了,今天趁黄经臣出门就溜到了府外‘围猎’。 “赵智,网架到这里行吗?”他问道。 “没问题,二爷,我都看过了,这里有野兔经过留下的脚印!”赵智在手上哈了口热气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那咱们就开始了,把兔子从北边往南赶,让他们撞到网上!”赵柽对大家说道。 “哦,哦···”十多个人拉开距离排成一线,一边用棍子在草丛中,石缝里捅着敲打着,一边高声吆喝着,五六只野兔不堪骚扰从藏身处窜了出来,大家更来劲儿了,四处堵截将野兔往布网的方向赶。 眼看着兔子就要被轰进包围圈,突然空中‘叮呤呤···’一串响铃声后,一个黑影箭一样的从空中俯冲下来,抓住一只野兔,突然出现的变故,把大家吓了一跳。 “二爷,是只鹰!”赵仁说道。 “先不要管它,向这边轰,不要让其他的兔子跑喽!”见鹰从天而降,野兔更加惊恐,到处乱窜,赵柽赶紧指挥大家准备封死缺口。可是还没等他们跑几步,‘嗖嗖’飞来两支羽箭,将两只兔子钉在了地上,大家一慌,剩下的兔子全都溜掉了。 “少爷,射中啦···”伴随着马屁声,五六匹马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两个人跳了下来,一个捡起被射死的兔子,一个抓住还在和兔子搏斗的鹞鹰,抢下它嘴里的兔子,好像根本没看见赵柽他们。 赵柽立住脚,打量着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头戴一顶白狐狸皮帽子,身穿酱紫色锦袍,腰里扎着条金丝带,披着红色大氅,脚下是皂色官靴,上面镶着两块鸡蛋大的白玉,骑着匹红色骏马,左挎弓右挎箭,看着就是个贵公子,只是皱着眉撇着嘴破坏了一副好卖相。他身后四个人都是庄客打扮,也是背弓挎箭,骑着马,鞍子上挂着两只野鸡! “少爷,咱们一下子抓了三只,中午有下酒菜了!”一个家伙拎着兔子大笑着说。 “没趣,这里只有兔子,没个大点的猎物!”那个公子喂了落在胳膊上的鹰一条肉,不高兴地说道。 “少爷,向东二十里,那里有片林子,有大猎物,咱们要不去那里!”一个庄客笑着问道。 “算了,今天乏了,咱们先回庄子吧!”公子一振胳膊,鹰立刻振翅飞起,他懒懒地说道。 “好嘞!”领头的庄客答应一声,调转马头就要走。 “站住,你们是干嘛的,抢了我们的猎物,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走啊!”几个人自始至终就当他们不存在,赵柽气往上撞,不高兴地说道。 “呲,你们的猎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拦在他们马前,领头的庄客好像看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不屑地说道。 “当然,我们这些人忙活半天将猎物赶了出来,你们到这放了两箭,就是你们的了,好像不大合适吧?”赵柽不卑不亢地说道。 “滚蛋,你们轰出来的,谁看到了,再说这些都是无主之物,谁抓住就是谁的!”赵柽为了方便,穿着打扮和小厮们没有什么区别,领头的庄客只当他是谁家的下人,怒喝道。 “敢对我们二爷无理,你们胆子太大了!”赵仁见他骂赵柽,上前用轰兔子的棍子指着那个庄客吼道。 “他们是谁家的,不会是···”那个公子皱了下眉问身后的庄客,襄邑县现在是四辅之一,这里土地肥沃,汴河穿境而过,交通便利,京城中许多豪富官绅都到这里买地修造庄园,他也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 “少爷,这附近的庄子都是原来是户部侍郎的,前两年已经被贬,据说卖给个京里来的土财主,家里没有大人,只是给孩子在主事,想来也没有什么靠山,老大人现在牧守一方,难道···!”领头的庄客是本地的地头蛇,对这里的情况还算了解,只是赵柽他们一贯低调,他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内涵’! “有娘生没爹教的混账,敢拦本少爷的道,给我打!”这个少爷本来不了解情况还有所顾忌,听了介绍立刻胆气大增,大喊一声,马往前窜,手里的马鞭就抽了过去,赵仁侧身一躲,鞭子抽到他的背上,棉衣立刻被打烂了,人歪斜了两下,险些摔倒。 “打啊!”赵义看到赵仁吃了亏,捡起石块就像马上的公子砸了过去,其他的人也纷纷拥了上去,把赵柽护在身后,挺着木棍冲了上去。 “反了,反了,你们还等什么,打啊!”锦衣公子见这些孩子还敢还手,恼羞成怒地喊道。 第二十一章 贵公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转眼间,两拨人就打到了一起,赵柽他们这边虽然人多,但都是小孩子,手里只有根木棍,那边人少,却是身高马大的壮汉,手里拿着武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少年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身子矮,蹦着高的拿木棍乱打一气,打不到便捡起雪团,石块乱砸。那边的人很快反应过来,骑着马用弓背和刀鞘抽打,两个回合下来,就吃了大亏,让人家打趴下了好几个。 “不要打了,快跑!”赵柽眼见这倒地的赵义险些让马蹄踩到,其他人也是险象环生,一个脸上挨了两下的庄客已经急了,把刀抽了出来,在这么下去,弄不好就要出人命,他赶紧喊道。 小厮们听到赵柽的话,立刻转身,“往这边跑,不要挤在一块!”赵柽拉着还在不依不饶的用土坷垃攻击的赵信边喊边跑。 “抓住那个小子,他是领头的!”被一群孩子给弄的灰头土脸的,那个公子觉得实在栽面,抹了下脸上的污物,气急败坏的吆喝着几个庄客放过其他人,想抓住赵柽。 赵柽边跑边回头看,几匹马都朝自己追了过来,好在马刚刚起跑,速度还没提起来,距他还有二十来米远,心里有了计较,“跟紧我!”赵柽一阵疾跑已是气喘嘘嘘,但还是拉着同样满头是汗的赵信。身后马蹄声‘嘚嘚’,一阵紧似一阵,散开的小厮们看到‘敌人’冲着二爷去了,立刻又聚拢到一起,着急地大声喊着,让他们快跑。 “跳···”赵柽猛跑几步,突然对身边的赵信喊了一声,赵信已经能感到马鼻喷出的热气,知道马上就要被追上了,听到喊声下意识的跟着他蹦了起来,他猛然看到前边荒草丛中若隐若现他们布下的抓兔子的网。 赵柽两人跳过网的瞬间,后边就听到‘噗通’一声,一个人连滚带爬的摔在自己脚下,一匹马被网缠住了腿脚躺在一边,‘咴儿咴儿···’的哀鸣。 陈子安觉得自己立刻就要抓到前边的小子了,可突然马失前蹄把自己甩了下来,他刚刚掀掉罩在头上的大氅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我爹是拱州知府,你敢伤我!”陈子安看到脖子上的刀暴怒的喊道。 “嘿嘿,我爹还是皇上呢,杀了你能怎么样!”陈子安快被气晕了,眼见这个小子不但不怕,还嬉皮笑脸地调戏自己,可看到匕首在自己脸上刮了两下,真是好刀,刀锋把他脸上的汗毛和一层薄薄的霜雪都刮了下来,陈子安动也不敢动了,下身却一紧有些尿急。 赵柽也是怪郁闷的,为两只兔子闹成了这样,他也不想,可是如果自己不制住这小子,几匹马冲过来,自己这些人就得非死即伤,同时他也想给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点苦头吃,要论‘仗势’,这世界上势力比他还大的人还真找不出来。 “快放了我家少爷,否则让你满门抄斩!”后边跟上来的庄客眼见少爷就要得手,却突然人仰马翻,让人给制住了,领头的庄客吓了一跳翻身下马,张弓搭箭瞄准了赵柽。 “嘻嘻,你要不要试试,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也许你射死了我,我的刀还没有切断你们少爷的脖子!”两人相距不过几米,赵柽心中还真没把握在箭射到自己之前宰了这小子,但是面色不变,他赌庄客们不敢冒这个险。 “侯三,把弓放下,你想害死少爷我啊!”还没等庄客说话,陈子安就喊道,他感到刀锋已经挨到了自己的皮肤,身体一紧,尿意更浓。 “快把我们少爷放了,我们老爷是知府,否则一句话就让你灭门!”侯三放下弓,却继续威胁道。 “你爹是知府,我好怕哦,可是他也不能不讲理啊!”赵柽依然微笑着,可在陈子安眼里,这个孩子的笑却让人不舒服,“你们到我们家地上,抢了我们的猎物,还打伤我们的人,这好像是你们有错在先吧?” “我···我爹是知府,我想上哪就上哪!”陈子安被问住了,想了想就这个理由还能拿的出手。 “他妈的你爹是知府你就能横行霸道啊!”赵柽被这小子气乐了,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心想老子身为皇子,老娘还‘教育’我该装傻装傻呢,你才是个知府的崽子就敢这么横。 “二爷,你没事吧?”这时小厮们都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没事,幸亏二爷机灵,把他引到咱们布的网里,没抓住兔子,今天倒抓了个人!”没等赵柽回答,赵信抢着说道。 “快放了我们少爷,不然把你们全部送官!”虽然天冷,但是侯三身上都被汗湿透了,本来少爷到乡下的庄子里来散心,现在却弄成了这样,他知道小孩子下手没有轻重,真把少爷伤了,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就是救回少爷回去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 “你说放就放啊,我们前头放了,你们后边就给我们一箭,当我们傻啊!”赵义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要是不说后半句,还看不出你傻来!”赵柽蹲的腿麻了,坐在地上说道,“赵义你的帽子呢?”他看看赵义光着脑袋,脸蛋耳朵冻得通红。 “刚才让他用鞭子给打飞了,掉到地上让马踩烂啦!”赵义指着地上的陈子安说道。 “这个算是你赔给他的,虽然脏点,我们就不计较了!”赵柽摘下陈子安的狐狸皮帽子,在他身上摔打了两下扔给赵义。 “谢谢二爷赏!”赵义接过帽子欣喜地戴在头上说道,陈子安却是一阵肉疼,这顶帽子是他花了四十多贯买的,能买他们那样的一堆帽子,可是看看脖子上的刀,没敢吱声。 “小兄弟,咱们商量商量,你们把我们少爷放了,我给你们钱!”侯三见硬的不行,就开始来软的,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着说。 “赵仁,你去看看那银子是真的假的,别让他糊弄喽!”赵柽刀子不动,对赵仁使了个眼色说道。 “真的,绝对是真的!”侯三满脸堆笑地说道,边说边向前蹭,想寻找机会下手抢回少爷。 “这位大叔,你还是站在那别动,离我近了我心里紧张,我一紧张手就哆嗦,一哆嗦伤了在你们家少爷脸上划出血来就不好看了,把银子扔过来就行啦!”赵柽上辈子干啥的,‘杀人越货’带解救人质,就是干这个的,侯三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说着刀锋在陈子安的脸上点了点。 “侯三,把银子给他!”陈子安身子现在都冻僵了,可又不敢动,听到事情有缓,大声嚷嚷道。 “二爷,银子是真的,有二两多!”赵仁接住银子说道。 “好,谢谢啦!” “你看,银子也验过了,该放了我们少爷了吧?”侯三说道。 “行,你放下弓箭带着你的人往后退,要不我一放人,我怕侯爷手一痒,给我们一箭,事情就不美了!”赵柽笑着说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侯三没想到这个小孩真他妈的贼,软硬不吃心眼贼多,想退又怕少爷出事,不退他们又不放人,一时僵住了。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远处一群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跑了过来,一个个拖枪带棒的,两边的人都是一阵紧张,不知道是谁的援兵来了。 “二爷,你不要怕,我们来啦!”跑在前边的人大声喊道,赵柽一听松了口气,是府里的护院们来了,原来赵耻见这边的人吃亏了,撒腿跑回家叫人去了,这会儿带着人赶来啦! 双方的形势一下逆转,赵柽和小厮们都松了口气,侯三却紧张万分,自己这方显然不占理,虽说有老爷撑腰,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打也打不过,跑,少爷还在人家手里呢,此时想跟人家说好的,也要看人家的脸色啦! “二爷,小的们来晚了,没有什么事吧?”杨锋紧跑几步,抢在前头说道。 “还不算晚,就是挨了几棍子,让他们抽了几鞭子!”赵柽见自己人都到了,收了刀想站起来,却一歪扭又坐到地上啦。 “妈的,腿都冻麻了,都是你个混蛋闹的!”杨锋见状,赶紧把他扶起来,赵柽踢了地上的陈子安一脚骂道。随后赶到的孟涛立刻领着护院们将四个庄客围了起来,一顿乱棍都打趴下了。 “爷,我们错了,你放了我们吧!”陈子安在雪地上躺了半天,比赵柽也好受不了哪去,眼见要吃亏,吸溜着鼻涕说道。 “不能放了他们,抢咱们的东西,还打人,要不是二爷制住了他,我们都得吃了大亏!”赵勇一直‘冲锋’在前,挨的揍最多。 “妈的,你是什么狗东西,我们二爷也敢打!”杨锋一把将陈子安提溜起来,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大耳光,小白脸立刻像吃了大补丸似的鼓了起来,他撇撇嘴,想哭又不敢哭,看看自己那边的几个人早就让人围住了,正在那挨揍呢。 “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们也没什么大碍,放了他们吧!”赵柽也不想把他们怎么着,现在既然出了气,也就打算这么算啦! 窝心求推荐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二十二章 欺负官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拱州府衙而二堂中,侯三跪在地上,腿上的伤口已经医治过了,可是跪的时间久了,伤口依然不断渗出血水,听着堂外传来的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噼啪’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侯三更是一动不敢动。逃了出来后,他没敢回庄子,直接把少爷送到了府里,禀明了事情经过后,老爷震怒,几个人都挨了板子,只是看他有伤,免了板子在这罚跪!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边的惨叫声渐渐变小了,一个当值的衙役进来点着堂里的蜡烛,知府陈汤随后进了屋,面沉似水坐在太师椅上,衙役小心的送上茶水,悄悄地退了出去。 陈汤端起杯子,用杯盖撇了撇沫子,轻咂口茶水,看看脚下跪着的人,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自己堂堂知府的儿子让人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被吓的尿了裤子,将来怎么在官场上混啊!他越看越气,猛的把茶水泼到侯三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泼到脸上,烫的侯三打了激灵,可他却没敢抹去脸上的水珠,只是不停的磕头。 “大人,大少爷喝了药已经睡下了,没有什么大碍啦!”府里的管家这时走进来禀告说。 “嗯,张炎来了吗?”陈汤点点头,面色稍缓问道。 “张保正来了,在外边候着呢,小人马上叫他进来!”管家说道,然后吩咐衙役叫人。 “姐夫,外甥还好吧?”说话间,打外头进来一个人,如果从背后看,倒是个正常人,可看正面却不如意,嘴歪眼斜,外带一只‘玻璃花’,明明长得恶人像,却要装个斯文人,头顶文士巾,穿着儒士袍,下颌上留着两根老鼠须。 “嗯,坐吧!”陈汤微蹙了下眉,让他坐下,他这个舅子本就是个乡间无赖,吃啥没够,干啥不行的东西,总想跟在自己身边混个职事,可他实在上不了台面,架不住枕边风,无奈就让他在自己的庄子里当个庄头,抬举他做了个保正,大小也算是个基层干部。 “姐夫,今天虽说是外甥挨了打,可是真正打得却是姐夫你这个知府的脸啊,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张炎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 “哼,还有脸说我,你外甥在你的地头上挨了打,你这个保正当的威风啊!”陈汤不无讥讽地说道。 “唉,当我得到信,召集了庄客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否则我定叫他们···” “不要再吹了,看看你最能打的人,不还是一帮废物,居然让小孩子给弄得灰头土脸的!”陈汤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侯三说道,“那家人敢打子安,是不是有什么仗势,你弄清楚了吗?” “姐夫,这家子人到这也就一年多,说话都是京里口音,倒没听说有什么靠山,家主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事情都是一帮管事的做主,我估计是家里大人死了,在京里混不下去了,才躲到乡下,要不谁会到这穷乡僻壤来当个土财主!不过···” “不过什么?” “这家人却十分有钱,光是田地就有百顷,大都是良田,佃户就有五百多户,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我听人说,他们家的管事放出话来要把沿河的田地都买下来!”张炎两眼放光地说道,“姐夫,我听姐姐说,今年过年给蔡相爷的礼品还没凑足,如果我们趁这个机会把他拿过来,百顷的地就值不少银子,再加上他们那座大庄园,怎么也得二十万贯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姐夫说不定也能到京里,入阁也不无可能啊!” “哦,他家如此豪富···”陈汤猛的站起身,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看看已经萎顿在地上的侯三对官家说道:“把他带下去吧,找个医生看看!” 官家摆了下手,两个衙役上来将侯三抬了下去,陈汤见屋里已经没了外人,叫张炎凑过来说道:“张炎,要把那个庄子拿过来,要怎么办···” ······ 王府里一片肃杀,护院们都是一身劲装,刀出鞘,弓上弦,二十多个庄客也是持枪曳棒守在大门外,不远处另一伙儿二十多个人也是虎视眈眈的围着门口,当头的正是趾高气扬的张炎。 “大管事,那帮人的底细摸清楚了!”赵柽满脸怒气的坐在正堂。 “二爷,查清楚了,是拱州知府庄子上的人,昨天那帮人为首的是他家大公子陈子安,在门外的就是他的小舅子大陈庄的保正张炎!”大管事恭敬的回答道。 “给脸不要脸,老子没找他麻烦,今天倒敢找老子的麻烦!”赵柽骂道,昨天自己不想惹事,放了陈子安,没想到这小子上了马就翻脸,回首就射了他一箭,要不是孟涛手快,自己弄不好真让他给暗算了。 晚上那个不要脸的张炎居然带人到他们府上,以保正的身份来‘调解’,狮子大张口让他们拿出十万贯了结此事,他来担保知府家不会找他的麻烦。大管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在京里就是尚书、宰相也要给他三分薄面,现在一个小小的‘村干部’也敢到此撒野,他当然是找人把他们轰了出去,要不是赵柽事先嘱咐过,早就打断了他的腿。没想到这家伙没完没了了,带人堵了府门,还要闯进来抓人。 “他们不是要进来吗?孟师傅你带人准备好,只要他们进了府门,立刻关门,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敢反抗的往死里打!”堂中的几个人听了都是一愣,王爷看来是真恼了,黄大官昨天没回来,别人想劝又不敢,毕竟这个孩子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子。 “是,我马上按二爷的吩咐办!”孟涛说完出去了。 “见喜,你去把我的王袍拿来,准备好车马!”赵柽又对一边的见喜说道。 “二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见喜懵了,不知道王爷有出什么幺蛾子。 “抓了他们养着玩儿啊?我要把他们送到知府衙门去,告他们谋害王爷,我倒要看看谁的爹大!”赵柽板着小脸说道。 “是!”见喜立刻明白了,他这是要和那个陈子安拼爹,可这有可比性吗,王爷自己就比知府大了好几级,他看看王爷,知道他人小鬼大早已经有了主意,马上吩咐逢喜带着两个小黄门去取衣服,备轿子。 “大管事,找个文笔好的,让他立刻写封诉状,就说陈子安谋害王爷,欲图不轨,我倒要看看他爹怎么审这个案子!” “二爷,这个事情不劳您亲自去,我拿着您的帖子去就能把事情办喽,定让他秉公办事!”大管事地没能正确理解领导的意图,劝道。 “不用,我就要自己去看看,让他知道下他爹是知府也不行!”赵柽立刻谢绝了他的好意。 这边抓人的抓人,写状子的写状子,等大家办完事回到正堂,都是眼睛一亮,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王爷已经换上了‘正装’,头戴七梁额花冠,身穿紫色四爪龙蟒袍,腰里系金带,上面悬着金鱼袋,挂着白玉环,外披貂皮斗蓬,脚蹬鹿皮云头靴,再加上一张眉清目秀的小白脸,那叫个精神。 “王爷,轿子准备好了,请您移驾!”见喜也换上了‘工作服’躬身高声喊道。 “嗯,走吧!”赵柽款款而行出了门,外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上了轿子,八个轿夫齐喝一声,红妮轿子稳稳的抬起,府里最清闲的就是他们了,这还是头一次用他们,一个个精神气倍儿足。 府门口出发的队伍已经站定,就等他了,前边杨锋带着六个护卫开路,赵柽的轿子紧随其后,四个相扑力士各占一角随身护卫,见喜逢喜扶着轿子,带着几个小黄门伺候着,后边大管事和孟涛领着十来个护院骑马伴行,最后就是庄客们押着一串‘袭击’王府的‘恐怖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准备欺负官去了。 “王爷,等您独自开府,咱们再配上仪仗,那阵势比这还大!”见喜隔着窗帘对轿子里的赵柽笑着说道。 “嘿嘿,咱们这回玩大了,不知道皇上听说了,会不会骂我闹得过分了!”轿子里传来赵柽无奈的话音,这次兴师动众的去‘打官司’,他用脚丫子想也知道结果,不提皇子身份,一个知府和一个郡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他只有找虐的份,可是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自从天宁节之会后,果不出他所料,见识了他们家的豪富和幼主后,一些宵小就开始蠢蠢欲动,各种摊派,各式莫名的夫役都开始找上门来,总之乡里要钱出差的事情都找他,甚至相邻地界的田产纠纷也多了起来,胆子大的明着挪动界牌,胆子小的也暗地里挖地边,啃田角,闹得家里的佃户们怨声载道。 赵柽认为保正敢明目张胆的勾结知府抢夺田产,就是过去一段时间一味的忍让,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造成的,现在他要立威,借着这件事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以后可能出现的麻烦,为自己的将来‘打’出个和平稳定的环境! 第二十三章 知府很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府的队伍一出门,尤其是后边还绑着一串知府庄子上的庄客,一下在乡间引起轰动,他们没有想到一项低调的赵府突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保正在乡间就是天一般的存在,现在像狗似的拖在马后边。机灵的撒腿往回跑给主家送信,胆小的就开始想着是不是该把侵占的土地退回去,可也有不屑一顾的,敢抓知府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整个队伍像是故意炫耀似的,大摇大摆的上路了,赵柽的轿子十分宽大,坐上四五个孩子也不会显着挤,脚下放着火盆,轿帘撂下,冷风一丝也吹不进来,他坐在颤颤悠悠的轿子里昏昏欲睡,索性躺下打盹。 ······ 蔡京入相后,为巩固自己的位置,又想控制兵权,建澶、郑、曹、拱四辅,各屯兵两万,任用姻亲门下为郡守,控制了京畿要地,短暂的罢相复出后选派了自己的亲信陈汤牧守拱州。 这里离州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了近一个时辰后,队伍进了城门,守城的士兵看气势知道非富即贵,也不敢拦,整个队伍径直奔向州府衙门。州府衙门自是一州最为繁华之地,加上驻军城中已有十万人口,已算是座大城,两边店铺林立,贩夫走卒来来往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宋代对官员的管理是很人性化的,除了特定的日子,官员们不用天天坐堂,没有什么大事,可以在后堂办公,今日正是沐休的日子,府衙连门都没开。告状的队伍到了衙门口,自有人抢先去递状子。 赵柽府中的司房的小管事上前‘乓乓’就砸门,俗话说‘车行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衙役们没有几个工钱,平时都靠收取贿赂和敲诈勒索过日子,看门的衙役把门开了条缝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的,衙门的大门有这么敲的吗?” “我们要告状!”小管事也‘缺德’,你倒是通报一声啊,不但没说,他气更粗,别说给俩钱,笑脸都没一个,硬邦邦的说了一句。 “滚,明天!”看门的更横,‘咣’的把门关上了,任他怎么敲,人家也不搭理他了。 赵柽这还撩着轿帘等着接驾呢,那边门都没给开,把一大帮人晾在大街上,张炎看着到了知府衙门,胆又大了,开始叫嚣,让孟涛一巴掌打掉了下巴,见喜想去叫门,又怕失了身份,气得直跳脚,赵柽冲身边的潘龙努努嘴,示意他去叫门。 潘龙可没有小管事斯文,两步上了台阶到了门前,斗大的拳头砸在门上,别说门,门框都跟着乱晃,那动静好比十多张大鼓同时擂响,别说躲在门房里,就是在后堂的人都觉得震耳朵。 “开门,再不开老子就把门拆下来了!”潘龙砸了几下,又冲里边吼了一声。 效果果然马上出来了,大门‘呼啦’就给他们打开了,涌出了二十多个衙役,把刀都抽出来了,“谁找死啊,敢拆府衙的大门?”一个班头怒气冲冲的喊道,他也是给气着了,平常人敢这么砸门吗! “去把你们知府叫出来,我们爷来打官司!”潘龙这个粗人也不会办事,一把把班头推了个跟头说道。 “吖喝,跑这撒野来了!”衙役们见头被打了,两个关系好的挥刀就砍,潘龙也没让他们砍,顺手抓住他们的手腕子,用力一捏,刀就掉地上了,上前一步双肩撞到了他们的胸口上,俩人‘嗖’的一下就飞进了大门里边。赵柽一闭眼睛,两人让潘龙撞一下,还不如让牛顶一下,这回不死也得躺几天,这年头又没有x光,ct,骨头折了几根还真不好说。 衙门口闹出这么大动静立刻惊动了大街上的人,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衙役们都横惯了,今天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家门口让人打了,脸算是丢大了,衙役们都发了狠,要把面找回来,否则以后没法在这混了。 可有人偏偏不让他们如愿,他们刚刚围住潘龙,就听到下面有人喊道:“应天郡王,怀德军节度使在此,尔等还敢造次,快叫陈汤出来接驾!”见喜看到赵柽的眼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尖着嗓子喊道。 衙役们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欺软怕硬,一听报出的名号,知道自己这脸是找不回来了,这顿打也白挨啦。班头立刻挣扎起来,一边叫人赶紧往里通报,一边大开府门,自己‘噗通’跪在轿前,现成的话马上就来,“小的该死,瞎了狗眼,不识王爷车驾,请王爷恕罪!” 陈汤今天从起床后就觉得心神不宁,眼皮子乱跳,勉强批阅了几分公文,再也坐不住了,“难道是张炎那里出了什么事?不会,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地主打了知府的公子,让他破点财已是自己极大的宽容了,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如果敢不识相,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低头!”陈汤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自言自语地说道。 “恩相东山再起,今年过年比往年要多送点东西,百姓都说年关难过,我这个知府也不好过啊,今年相爷生日送了五万贯,自己谋了个知府,过年也不能少于这个数啊!”陈汤重新坐下,喝了口茶,“儿子这顿打来的及时,不但年礼有了着落,自己也多了百顷良田,好啊!” 想到这里,陈汤心情大好,可很快被前衙传来的巨大声响打断,“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去看看!”他对守在门外的衙役喊道。 “禀告大人,外边来了个告状的,和门子起了冲突!”衙役看了眼回报说。 “刁民,给我打出去!”被扰了兴致的陈汤生气的喊道,可是还没等查看情况的衙役到门口,又一个衙役跑了进来火急火燎地说:“禀告大人,外边来了个自称应天郡王的人前来告状,让您马上出迎!” 陈汤听了一阵头疼,这些天潢贵胄们最不好伺候,一不小心就是丢官罢职,这位郡王爷说不定是看上谁家的姑娘,瞅上谁家的地了,说是打官司,其实就是让自己当恶人,从人家手里抢。 “大开府门,迎接!”陈汤捏着鼻子说道,别说是郡王,就是个平常的皇族他也得罪不起啊,应天郡王他是知道的,那是皇上和郑贵妃诞下的‘龙子’,蔡丞相这次能够复相,就是走了郑贵妃的门路。 “陈知府,你好大的架子啊,让我们王爷在大门口站了半天,你可知罪!”陈汤摆开仪仗,列队相迎,却被一个内侍劈头盖脸的训斥了几句,可是他却不敢回嘴,笑着往见喜手里塞了两片金叶子,“公公辛苦,买点酒喝!” “哼,赶紧接驾吧!”见喜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说道,那架势让赵柽看着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拱州知府陈汤,拜见郡王爷!”陈汤紧走两步到了轿前,脸上挂着笑躬身施礼道,宋朝就有个好处,下级见上级一般情况下不用跪来跪去的,拱手施礼即可。 “免了!”赵柽这才在逢喜的搀扶下施施然地出了轿子。 “王···王爷!”陈汤腰躬地都要挨着地了,抬头一看这王爷岁数有点忒小了吧,他虽然腹诽,却不敢怠慢,将赵柽让进了大堂,亲自奉上热茶,然后领着一班属官重新见礼。 “陈知府,不必客套了,本王昨日遭到几个歹徒的袭击,险些丧命,今日又有一群暴民冲击王府,欲图谋害本王,现在暴民已被擒下,还需要你主持公道啊!”赵柽努力坐直身子,端起架子,老气横秋的说,可怎么看都有些滑稽,他挥手让管事递上状纸。 “是,是,敢谋害王爷,下官定严惩不贷!”陈汤接过状纸,看着赵柽装大人的样子憋着笑,一脸正气地说道。 “爹···”陈子安听说王爷驾到,也想凑个热闹,刚探出身子就看到赵柽坐在那里,忍不住出声喊道。 “王爷,这是小犬陈子安,不懂礼数!”陈汤没注意到儿子给他使得眼色,边给赵柽介绍边拉过他说道:“子安,快给王爷见礼!” “王爷,您怎么啦?”见喜突然发现赵柽脸色大变,惊恐万分,急忙问道。 “他···他就是昨天用马踩我,用箭射我的人!”赵柽手指乱颤指着陈子安哆哆嗦嗦地说道,身子还一个劲儿的往见喜身后躲。 “护驾,擒下凶徒!”见喜主仆两个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身子一闪遮住赵柽,大声喝道。在赵柽身后侍立的四个相扑力士同时上前,他们的肉真没白吃,潘龙、薛豹护住赵柽,张凤抬腿就是一脚,他既然能被叫做‘一条鞭’,那功夫就在腿上呢,陈子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飞了,宋虎也没闲着,他刚落地,就是一个‘金刚杵’,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陈子安两眼翻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姐夫,救命啊!”进了府衙张炎更不老实,孟涛这人也真是蔫坏,听到大堂里边闹出的动静,一甩胳膊‘无意’间给他安上了下巴,竟然让张炎挣脱了绳索冲进了大堂。 “张炎···”陈汤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舅子又跑了进来抱住他的腿喊道。 “陈汤,你要把事情说清楚,这袭击王府的暴徒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指使的?”见喜指着呆若木鸡的陈汤吼道。 第二十四章 知府请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来人,把这个逆子和混账东西捆起来!”陈汤突然喝道,几个衙役冲进大堂,可看到要绑的一个是知府的公子,一个是知府的舅爷儿,都愣住了,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 “还等什么,他们谋害王爷,已是死罪,速速抓起来交给王爷处置!”陈汤冲着衙役们吼道,衙役们不敢怠慢,拽出绳索抹肩头拢二臂把两个人捆了个结实。 “父亲···” “姐夫···” “你们以为我是知府,就在外边无法无天,今日犯下诛灭九族的大罪,已是祸及家人,我也救不了你们!”陈汤狠狠扇了他们几个耳光,翻身撩衣冲赵柽跪下,“王爷,下官无能,养出了这个逆子,现在交给王爷任意处置!”说着脑袋触地有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咝,这个老狐狸!”陈汤的举动大出王府来的一班人的意料,一下被弄的手足无措,赵柽心中暗骂。这个老家伙丢车保帅,以退为进,先把他自己从中摘了出来,磕头认栽表明自己的态度,以为自己断不会在大堂上当众杀人,那么就留给他回旋的余地,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陈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赵柽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伸手扶他起来,陈汤果然顺势站起来,退到一边看也不看被捆成粽子似的两个人,一幅大义灭亲的样子,“既然陈大人把他们交给了咱们,叫杨教头进来在这里细细拷问,定要问出他们为何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杀我,还要抢我的钱!”赵柽对见喜吩咐道。赵柽斜眼看看陈汤果然面色发青,心说**的跟我动心眼,就别怪老子跟你耍诡计,我就给你来个假戏真做。 陈汤一听王爷居然要当堂审讯,一下紧张起来,心里犯了嘀咕,王爷怎么不按‘规矩’来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己当众认错,按说就该让自己‘秉公’处理,下来私下找两个死鬼顶罪就完了,即保住了官位,又有了交待,可现他当真了,到时候两人受刑不过,难免牵连到自己! 再看王爷绷着小脸生气的样子,陈汤冷汗下来了,心里大骂自己失策,王爷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些规矩,自己吃了亏,肯定要找回来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杨教头,王爷要你拷问这两个人,你有什么好手段啊?”见喜问道,心中却嘀咕王爷又拿我当挡箭牌,回去以后大官别打我板子就好。 “王爷放心,小的只用一招就保管他们都招了!”杨锋抱抱拳地说道,自己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讨得王爷的欢心。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赵柽好像来了兴趣似的在椅子上扭扭屁股满脸期待地问道。 “小的学过一套‘分筋错骨手’,能使人的关节,筋络错误,让人痛不欲生,到时候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杨锋脸上带着丝残忍说道。 “嗯,这个准好玩儿,那还等什么,就先拿这个保正试试,这小子最为可恶,居然带人闯进咱们家抢东西!”见喜指着张炎说道,张炎听到要拿他试招,使劲蜷紧身子,可是现在被捆的结结实实,哪里动的了半分,只能看向陈汤,希望姐夫能拉自己一把,可是陈汤却把脸扭向了一边。 “杨教头,我听说分筋错骨手最是残酷,恐怕犯人吃刑不过会咬舌自尽啊!”这时府衙的班头过来对杨锋说道。 “妈的,狗腿子,你这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暗示陈汤咬舌自尽!”赵柽心中冷笑道。 “那还不快堵住他的嘴!”见喜见张炎果然够狠,听到班头的话张嘴就咬,他知道姐夫准备牺牲自己,如果此时死了,还能保全家里人的富贵,自己也少受点罪。 “哪里那么容易!”杨锋手急眼快,手闪电般的掐住张炎的两腮,让他张口结舌使不上劲儿了,“哼,想死,我把他的牙全都拔下来,看他拿什么咬!”杨锋恨他险些费了自己的富贵,屈指一弹,将他的门牙生生敲下来一颗,疼的张炎只打哆嗦。 “呀···”堂中的一帮文官惊呼一声,他们脸色都不大好看,但也对杨锋狠辣的手段惊惧不已,站在一边的陈子安要不是两个衙役使劲拎着,早就瘫在地上了。 “咳咳···”陈汤突然干咳了几声,一个小吏突然出列笑盈盈地对赵柽说道:“王爷,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府台大人已经备好了午宴,咱们下午再问,他们也跑不了的!” “哦!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赵柽摸摸肚子说道。 “王爷,今天府台大人特意让人准备了一桌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水里游的都有,专门在拱州最有名的鸿宾楼摆下的,那里的厨子都是京里过来的!”小吏诱惑道。 “嗯···好吧,我们的人可不少,你们管的起饭吗?”赵柽‘认真’地说道。 “王爷放心,区区一顿饭下官还管的起!”陈汤赶紧凑过来说道,听着他孩子气十足的话,心中却暗暗高兴,孩子果真是孩子,就是好糊弄。 “那就先吃饭,吃饱了再问他们,不许给他们饭吃!”赵柽站起身说道,他的话说完,好像听到很多人的舒气声。 一行人在知府的带领下直奔鸿宾楼,那里为了迎接王爷的大驾,早就清了场,包下了整座酒楼。赵柽下了轿,抬头看看这酒楼高三层,倒也是雕梁画栋,在州城中还是鹤立鸡群,赵柽不禁感慨,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中国最气派的地方一个是政府,另一个就是酒楼,看来古来有之啊! “告诉大家,开饭的时候不必装什么斯文,可劲儿的造,能吃多少吃多少,好酒好菜敞开要!”赵柽一边上楼,一边对搀扶着自己的见喜说道。 “王爷,这不大好,有辱咱们王府的脸面吧?”见喜迷糊了,不知道王爷又要干啥。 “脸面值多少钱,又不按斤称,吩咐下去吧!”赵柽小声笑着说,见喜无奈唤过一个小黄门传下话去。能够跟赵柽入席的除了大管事的和见喜,别人都留在了一楼,四个力士除外,为了保护王爷的安全他们跟上了楼。 赵柽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左手是见喜和大管事,右手边是知府陈汤和府衙里的孔目,主薄几个有品位的小官。众人落座,马上开席,先上了几样水果和甜点,这个和现代上菜的次序是有很大区别的,到有点西餐的意味。 “时令水果四碟,柑橘,石榴,鹅梨,林檎···” “干果子四碟,龙眼,榛子,松子,银杏···” “香药四盏,甘草花,朱砂圆子,白术人参,橄榄花···” “雕花蜜煎四盘,雕花笋,蜜冬瓜鱼儿,木瓜大段儿,雕花金橘···” “脯腊四碟,肉线条子,虾腊,肉腊,酒醋肉···”跑堂的小伙计们鱼贯而来,一边报着菜名,一边流水似的将各色水果点心摆上桌。 见喜先用干净的帕子将赵柽的碗碟撤掉,然后从身后小黄门的手里取过一副特制的象牙筷子和白玉碗碟换上,然后亲手给赵柽剥了几颗榛子,松子。赵柽吃了两粒松子,喝了口茶汤,边不再动筷子,和他们打了几句哈哈,便住了嘴。 “陈知府,你们就准备的这些东西,还称不上山珍海味吧?”赵柽岁数小,喝不了酒,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见下边的菜还不上,皱皱眉不满地说道。 “下官大意了,怠慢了王爷,后边的菜马上就好!”陈汤说着,吩咐候在一边的伙计赶紧换菜。一声吆喝,跑堂的把桌上的果子全部撤下,重新上菜。 “羊舌签子!”第一盏菜上来了,跑堂的报了菜名,“二爷,您尝尝这个!”见喜先夹了一个放到王爷的碟子里。 赵柽点点头,看看这个羊舌签子样子有点像春卷,架起了咬了一小口,初嚼发觉不过是个油炸肉卷罢了,可再咀嚼第二下的时候就发觉不对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肉卷,外面包裹的一层用的是肉丝,这肉丝又与他以前吃到的有些不同,脆口有嚼头不说,肉质细腻,想来这就是羊舌了。至于里面包裹的肉泥,轻轻咀嚼下,滑润爽口,最可贵的是鲜味十足,席上的人都看着他动作,期待着王爷的品评。 “这里加了鱼肉,不错,鲜味十足!”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真是行家啊,能吃出里边加了鱼,下官也是品尝了多次才知道其中的门道的!”陈汤竖起大拇指媚笑着说道。 第二十五章 王爷的日子也‘难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席间只有赵柽是个孩子,别人都倒上了酒,他看了眼大管事的,已是吃的眉开眼笑,看来这家酒楼还真是不错,“多谢各位的款待,本王不能饮酒,就由大管事的代本王与大家同饮一杯吧!”赵柽笑着对陈汤几个人说道。 “多谢王爷,羞杀下官了,逆子竟敢对王爷无礼,下官理应先向王爷赔罪,我先自罚三杯!”陈汤站起身恭敬地说道,然后连喝了三杯酒。 “陈知府客气了,这杯酒还是要敬的!”赵柽让见喜给陈汤倒上酒说道,大管事和陈汤又同饮一杯。 “第二盏,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说话间第二道菜上来了,“王爷,这鳝鱼炒鲎即是用黄鳝炒鲎肉,别看鲎肉不起眼,有清热解毒,可明目治恶疮的功效,着实一道上乘的河鲜海鲜菜,王爷您尝尝是否合您的口味!”陈汤殷勤地介绍着,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至于这鹅肫掌汤齑用的是鹅肫和鹅掌,在砂锅中仔细炖上几个时辰,出锅后加入捣碎的葱姜蒜沫,喝到肚中不仅暖胃而且味道鲜美,最适合现在食用。” “嗯,嗯,味道不错,大家一起吃吧!”赵柽尝了尝,招呼大家动筷子。 “第三盏,三珍脍,鸳鸯炸肚!”原来这三珍脍既是生鱼片,难道小日本是跟中国学会的这道菜,赵柽轻轻挑起一片肉,对着窗户一望,竟是透出光芒来,所谓薄弱纸片也不过如此吧。 吃着三珍脍,赵柽略有遗憾的是吃生鱼片没芥末,仿佛少了点什么,放到后世,怕是这么一碟就要几百上千大元,想到这里他又多吃了几口,也算是填补下前世的遗憾。 “第四盏,洗手蟹,血粉羹!”伙计又上了一道菜,“洗手蟹?什么东东!”赵柽一愣,他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吃到螃蟹,只不知道是海蟹还是河蟹? 这时陈汤亲自动手将蟹子分与众人随口道:“这等时候虽然过了正是吃蟹子的日子,但是现在能吃到也是托了咱们挨着运河的福啊!” 见喜看到王爷看着螃蟹发呆,好像是不知道怎么下手,连忙说道“二爷,这是将生蟹子一切两半,撒盐浇上酒,然后用生姜沫与橙泥相拌,这蟹子肥美,一个怕是要有六七两,很好的东西!”说着剥出肉来送的他的嘴里。 “这盘蟹子恐怕得不少钱吧?”赵柽吃了口,问陈汤道。 “是啊,这一盘恐怕要四十贯钱!”陈汤想了想说道。 “唉!”赵柽放下筷子重重的叹口气说道。 “王爷,怎么不合胃口吗?”陈汤连忙问道。 “这盘蟹子够我们家一天的吃喝了,在这里却只够我们一人一只,我觉得心疼啊!”赵柽哭丧着脸说道。 “王爷现在月俸不够花吗?”陈汤知道一个郡王,挂着节度使的衔一个月的俸禄就有四百贯,他有些好奇一个小孩子怎么操心起钱财来了。 “陈知府,你是不知道···”赵柽苦着脸刚说了半截话,楼下突然传来了吵闹声,陈汤连忙示意主簿下去查看。 功夫不大,主簿似笑非笑地上来了,“李主簿,下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汤问道。 “大人···”主簿还想有些为难,看看赵柽接着说道:“王爷的随从们已经添了两次饭菜,喝光了十多坛酒,还说没有吃饱,厨房一时来不及做,因此吵闹起来!”众人听了,目光都集中到了大管事的身上,这家伙不会把这些护卫轿夫们饿了好几天了吧。 “让各位见笑了,本王现在日子过得紧啊,府里的下人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吃肉了,今天准是吃滑了嘴,见喜你去教训他们一下!”赵柽见大管事想解释,他马上接了过来。 “不必了,李主簿赶紧让厨房准备,怎么能让王爷的随从们饿肚子!”陈汤赶紧拦住起身的见喜吩咐道。 “多谢陈知府了,既然还要准备,就让他们多做几份,我的几位近卫还没有吃饭呢!”赵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马上吩咐伙计在下首再摆上一桌,让几位壮士入席!” “潘龙你们还不谢陈知府,本王无能,多日未能让你们吃上顿好的了,今天陈知府既然有此好意,你们要多吃,吃好啊!”赵柽对四个力士说道。 “多谢知府···”潘龙有些纳闷,自己在府里肉当饭吃,现在都有些腻了,怎么王爷反着说话呢?管他呢,既然王爷让我们多吃,那就不用客气了,对着伙计说道:“小二,不用给我们弄盘子碟子的,煮一只肥羊,两只大鹅就好!”潘龙脑子倒是简单,想不通就不想了,这下倒是把陈汤等人唬住了,真以为这些人吃不饱饭呢! “王爷可有什么难处?”陈汤见赵柽羞愧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陈知府不知啊,我府里前一阵子出了点事情,前边的几个管事贪污了府里的银钱,弄出了亏空,现在每月就靠我那点俸禄过日子,可是你看我外公给我送来了一帮闲人,还有些猫猫狗狗,我又不能往外撵,只能养着,日子过得更紧了。上个月娘娘赏给我十万钱,让我买些地,修修房,可是现在的地多贵啊,大管事的忙了半天,也没能买下个小庄子!”赵柽说的凄苦,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孩子不会说假话,这王爷的日子看样子是真不好过啊!”陈汤看看边上一桌几个力士说话间已经把半只羊吃了进去,不像是装的,现在他对赵柽的话信了八分。 “唉,我现在难啊,出宫时,父皇教导不可仗势欺人,要善待下属,遵纪守法,当个好人,可是现场到处都有人伸手要钱,今天州里要交两税,明天县里要丁钱,就是乡里的招待费都要我掏,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张炎,张嘴就要我十万贯,我现在就剩下腰里这条太宗皇上留下的这条腰带值钱了,难道让我当了换钱给他吗?”赵柽越说越气,“还有那个陈子安,我和几个小厮想抓起几只兔子弄点肉吃,改善下生活,谁知道却让他抢了,我告诉他我爹是当今圣上,他居然还敢追打我,都当我是小菜一碟啦,今天我就要让他们都看看我堂堂二皇子是好欺负的吗?” 听了赵柽的话,席上的人都惊住了,几个州府的属官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来知府这么黑啊,刮地皮居然刮的王爷府上去了,把王爷逼得要卖皇上御赐的金带,看向陈汤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赵府的几个人更是吃惊,自己府里的日子没有过得那么惨吧,一年光是宫里的赏赐几年都吃喝不尽,自从王爷下了改善伙食的命令后,府里现在是顿顿有肉,每人还新作了身棉衣,上上下下的都很高兴,虽说有些不明的摊派,多交了点税,那也只是九牛一毛啊。 “王爷,您再吃点吧,您也好些日子没吃到这些好东西了!”还是说见喜‘有眼色’,他虽然还弄不清王爷为啥要当众‘自报家丑’,往自己脸上抹灰,但是他明白王爷这么做肯定另有深意,马上抢先占据了第一配角的位置。 “唉,我这个大管事也是失职,每天为这些俗事烦扰王爷!”大管事反应也不慢,可见喜已经占先,他只能屈居b角了,“王爷的府中外边看着排场,其实日子过得很难啊,王爷每天都是节衣缩食,每餐也只有一荤一素,可钱还是不够用,虽说庄子上有点出息,却是入不敷出,娘娘想多置办点产业,可是现在地价飞涨,赏赐的钱不富裕啊!”他摇着头喝下杯酒为难地说道。 边上桌子正吃的欢的四个力士听到他们的对话,忽然停了手,放下手里的骨头重新站在王爷身后,大家都是深感惭愧,原来王爷自己都很少吃肉,却省下钱来顿顿给自己吃肉啊,虽然缺钱,却从未欠过自己的俸禄,真是个好主子,可看向陈汤的眼神却不太友好了,王爷今天生气都是他儿子害的,现在只要王爷哼一声,自己就把他们打出屎来。 陈汤看着众人的眼神更是尴尬,那条金带的来历他可是知道的,深藏内库百年了,能赏给这位爷,可见皇上的疼爱,他娘更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恩相能够复位,还是她出的力,京中前些日子传闻,陛下有意立二皇子为储君,可就是眼前这位爷,如果让皇上知道在自己的地盘上,王爷被自己的儿子舅爷逼成这样,自己的家人排成队也不够砍啊,想到这陈汤已是满身冷汗,屁股上像长了刺,再也坐不住了! 第二十六章 便宜得这样占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李主簿,皇庄一项不是免税的吗?你去查一下,下边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收税都收到了王爷府上!”陈汤扭脸对坐在下手的主簿说道。 “是,是,下官马上就去办,底下的人一眼看不到,就出乱子!”李主簿忙不迭地应承着。 “陈知府,这个不大好吧,我的意思是该交的我们还是要交的···”大管事的说道。 “郑管事,王爷尚未分府,他的庄子还是属于皇庄吗,再说收不收不都是皇上的,一样的!”陈汤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那就多谢陈知府啦!”大管事拱了拱手说道,心中高兴这一下府里光税钱能省下不少。 “王爷,我在那边还有个小庄子,让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打理,不但没有收入,每年还要我往里贴钱,既然王爷要买地,就转给王爷吧!”陈汤又笑着对赵柽说道。 “哦?!陈知府要卖地,那都是好田吧,您舍得?”赵柽吃了口菜问道。 “有何舍不得,那都是我前些年置下的,每年没有出息,倒让人闹心,王爷不嫌弃就接了吧,也算帮下官个忙!”陈汤嘴里说着,心里却是肉疼,那是二百多顷地啊,每年光佃租就能收二万多贯,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接下了,但是我不能占你便宜,你出个价吧!”赵柽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我这地是前几年买的,就按当时的价格走吧,您给我一万贯就行了!”陈汤说道,座上的人都是一惊,知府的手笔够大的,现在好田都卖到两贯多一亩,这一下就送出去了四五万贯。 “咝···”赵柽吸了口凉气,“一万贯?!正好娘娘给了我一万贯,大管事这钱你没动吧!”他用敲了下碟子冲大管事说道。 “啊?!”大管事一愣,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不说皇上赏的,就是娘娘也送来了三万贯,难道是···“王爷,小的有罪,前些日子修缮府里的房子和粮仓,又填补了上任管事留下的亏空,钱不够,小的挪用了两千贯!”大管事‘惶恐’的说道。 “你···你,你真是大胆,回去我再跟你算账!”赵柽拍了下桌子,扭脸又满是遗憾的对陈汤说:“陈知府,真是不好意思,钱不凑手,你还是卖给别人吧!” “嗳,说好了卖给王爷的,下官怎敢再卖给别人,有多少钱就算多少吧!”陈汤急忙说道,好不容易抓住个示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王爷,八千贯也拿不出来了!”大管事哭丧着脸又说道。 “把他给我绑起来,是不是你把钱都给贪了!”赵柽一窜从椅子上跳下来说道。 “王···王爷息怒,你听小的解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把钱都买了地,年底要给仆役们发工钱,给红包,还有吃的,喝的,府里的用度···” “不要啰嗦了,你就说能拿出多少钱吧?”赵柽恼怒地说道。 “五千贯吧!”大管事闭着眼算了一会儿回答说。 “让陈知府见笑了,府里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了,要不我把这条腰带押给你吧,怎么也能顶三千贯吧!”赵柽说着把腰里缠的金带解下来了,放到桌子上。 “王爷不可啊,这可是太宗皇帝留下的东西,下官怎敢留,五千贯就五千贯吧!”陈汤赶紧把金带给赵柽重新围上,故作大方的说,可心里直滴血啊,这地本来自己就是跳楼价,这又给打了个对折。 “陈知府,你那地上还有庄子和牲口吧,不行您做个价,一并卖给我们吧!”大管事见地的事情敲定了,又赶紧说道,现在已经有点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郑管事,我也不在乡里住着,不知道行情,你看着给个价吧!”陈汤挤出点笑说道,我一出价你们就拦腰砍,干脆你们自己算吧! 大管事还真没客气,又掐算了一番说道:“您那宅子修的粗糙,连房带地就算二百贯吧,牛马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咱们就估一下,算一百贯吧,家具我们就不要了,你还拉走,三百贯这个价钱比较公道!” “公道你妈个屁,老子修那个园子就花了五百贯,你一共才出三百贯!”陈汤都有些生气了,可又没法发作,脸上还得挂着笑说:“行行,就按郑管事说的价钱!” “陈知府痛快,我给您打个条子,等明年我们收了租子一并算还给您,利息就按两成吧,一共是三百六十贯整!”大管事一边说一边叫伙计准备笔墨。 陈汤此时都要哭了,三百贯还要打条子,明年才给,你王爷一个月的俸禄就有四百贯,你还好意思,可现在儿子的命还在他们手里捏着呢,“呵呵,郑管事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这宅子牲口就算个添头吧,怎么能算钱呢!” “不行,买卖要公平,这钱一定要给,不要让人家说咱们王府小气,大不了我一年不吃肉了,把钱省下来!”赵柽不干了,绷着脸说道,边上的见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王爷这是里子面子都想要,明明想占人家的便宜还说得大义凛然。 “王爷,不用了···”两个人坚持不要,另一个坚持要给,两个人推来搡去,众人都看傻了,这王爷还真是个实诚人,又解金带,又打条子的,还要吃素还债,见喜肚子都要笑破了,可也得绷着劲儿,真是辛苦啊! “得了,既然陈知府不要,见喜把我那只狮子猫送给陈知府玩儿吧!”突然,赵柽不争了,大声说道。 “啊?!王爷那只猫可是国丈爷用蔡丞相的一幅字和宣王换的,再说那可是你的心爱之物啊!”见喜心说可又轮到我上场了,他‘吃惊’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晓事,一只猫算什么,陈知府给咱们一下送给了咱们个宅子,你还舍不得一只猫!”赵柽训斥道。 “哼,你天天不抱着猫就睡不着觉,现在送人了,看你晚上怎么办···”见喜以大家都能听清的声音哼唧着,不满地退了下去。 大家又迷糊了,你说王爷会算计吧,可这会儿却大方了。一只猫也许不算什么吗,可是那猫是拿蔡丞相的一幅字换的,猫不知道多少钱,可蔡丞相的字可是有价的,一幅扇面就能卖到三千贯,说起来知府也不算赔钱。可能小孩子还不明白这里边的事情,但是能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送人,也算是一片赤诚了。 谈妥了买地的事情,伙计们将各式菜肴流水似的端上来,赵柽的刚才的表现很是得到了大家的好感,纷纷给他敬酒,他不能喝,只好有大管事和见喜代劳,酒席还未散,已经醉倒了一片。 陈汤让人将喝多的人们扶下去醒酒,他找了个雅间请赵柽暂歇,伙计上了茶,陈汤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赵柽也只是让‘保镖’守在门口。 “王爷,救命啊!”见屋子里没有了其他人,陈汤撩衣跪倒说道,赵柽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叫他起来,只是冷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王爷,下官这个逆子得罪了王爷,本就该死,可是他毕竟是下官的骨肉,还请王爷看在下官的薄面上饶他一命!”陈汤抬起脸时已是老泪纵横,呜咽着说道。 赵柽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肉戏来了,在自己面前表演亲情剧,“陈知府,我也想放过他,可是你儿子辱骂我的父母,别人骂了你的老子,你会怎么办呢?”赵柽‘认真’地问道。 “这···”陈汤听着王爷还带着稚气的话,一时还真不好回答,要是平常人还好说,可他爹那是皇上,老娘是贵妃啊,骂了皇上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族的,“王爷,小儿不认识王爷,那是无心之过,还请王爷开恩啊!” “陈知府,这事儿不好办吧,别人知道有人骂了我爹,我却不能骂回去,会说我不孝的!”赵柽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 陈汤从来没这么为难过,面前这个人是个孩子,偏偏还是皇上的儿子,软的他不吃,硬的自己不敢,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好苦苦哀求,希望能打动王爷。 “好了,陈知府你就别哭了,哭得人心烦!”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哭,赵柽看着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把他怎么着了,不高兴地说:“我又没想要他的命,可也不能就这么算啦!” 原来王爷心软啊,早知道我哭就行了,省的白搭上个庄子,陈汤这么想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但凭王爷吩咐,只要留他条命在,任凭王爷处置!” “他嘴臭,就让他在府衙门外,自己掌嘴一百下得了!”赵柽想了想说道,他本想说打一百板子的,可又觉得不放心,打板子的都是陈汤的手下,倒时候肯定会手下留情糊弄自己的,在大街上让他自己扇耳光打的疼不疼那是其次,主要是可以羞辱他,让他再也不敢嚣张。 “好,就依王爷,下官先谢过王爷不杀之恩!”陈汤松了口气,这个惩罚还真只有孩子才能想出来的。 “陈知府,那些围攻王府的人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啊?”赵柽喝了口茶问道。 “依律判决,下官将他们流放三千里!”陈汤一脸正气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忠奸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屋外天寒地冻,屋中温暖如春,赵柽靠在椅子上,捧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边上槐花和桂花两个人一边绣花一边说笑着,一只小黑狗吠叫着把一只白猫追得四处乱窜。 忽然屋中静了下来,赵柽扭头一看,白猫走投无路跳上了书架,在上头弓着腰乍着毛瞪着坐在下边的小黑狗,“呵呵,你是奸臣,你是忠臣,奸臣永远斗不过忠臣!”他指着对峙的两个小家伙笑着说道。 “二爷,你说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啊?”桂花问道。 “猫是奸臣,狗是忠臣啊!” “二爷就混说,小白多可爱啊,怎么会是奸臣呢!”小猫一抱来就由桂花喂着,听赵柽说猫是奸臣不由的为它鸣不平。 “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狗可以跟主人共患难,而猫却好吃懒做,谁家富贵就跟着谁,一旦让它吃苦,就会离家出走,再不会回来!”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竟说些歪理,小白干净又漂亮,又会撒娇可以给人解闷,小黑又脏又丑,听到点动静就乱叫,烦死人了!”桂花走过去轰开小黑狗,把猫从书架上抱下来,猫亲昵的在她胸脯上蹭着,逗得桂花咯咯的笑起来。 “小黑,过来!”赵柽放下书叫过无可奈何的小狗,从碟子里拿了块点心放到它嘴边,一边抚摸着他一边说:“桂花姐她们都是受蒙蔽的群众,忠奸不辨,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一会儿它就要被送人了,咱们家不要奸臣!” “二爷,你要把小白猫送人啊?”桂花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是啊,我拿它换了一座宅子和一群牲口!”赵柽嬉笑着说道。 “二爷···”桂花话没说,眼泪已经先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见喜兴冲冲地走进来,就跟半道捡了个金元宝似的,“二爷,那陈知府还真听话,他一早就让人来交接庄子,大管事的安排人去了,咱们这次赚大了!” “笨蛋,咱们没赚,倒是让他占了大便宜,两颗脑袋外加一顶知府的乌纱帽难道还不值这二百顷地吗!”赵柽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他并不意外,他就知道陈汤会按照自己给他划出的道来干,他在官场上滚打了多年,不会不明白破财免灾的道理,何况自己并没有往死里整他,恐怕陈汤对他高抬贵手还在感恩戴德呢。 “是,是,咱们给了他五千贯,还搭上一只猫呢,也没白要他的,要不咱们赖了帐,不给他也不敢放个屁!”见喜想了想说道。 “混蛋,咱们不给钱,一个王爷吃白食赖账,不成了强盗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赶紧把钱给他们,把猫也抱走!”赵柽骂道。 “是了,我这就通知大管事去!”见喜说道,“桂花把猫给我吧!”他转身说道。 “二爷,把小白留下吧?”桂花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柽说道,怀里的猫抱的更紧了。 “桂花,你怎么不懂事呢,二爷的话也敢不听!”见喜虎着脸说道。 “二爷,我真的舍不得···”桂花又哭了起来。 “算了,算了,猫你留着吧!”赵柽最见不得这个,摆摆手无奈地说道。 “二爷,那咱们就失言了···”见喜挨了两次骂,小心地问道。 “六零炮轰不开的榆木脑袋,你傻啊,你就说猫死了,跑了,或者从外边找一只野猫洗吧洗吧给他不就得了,咱们也没说给他哪只猫啊?”赵柽气急败坏地说道,见喜这家伙平时看着机灵,怎么遇到点事就手脚无措,还得让他拿主意。 “是,是,二爷你别生气,我马上到仓房那找只猫给他们送去!”见喜瞪了桂花一眼一溜烟的跑了,这丫头又让自己挨了次骂,虽然他不知道六零炮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肯定不是好话。 仓房那只每天靠着抓老鼠,吃剩饭的赖皮猫绝对没想到会鸿运当头,自己的命运被王爷的一句话改变了,它虽然出身‘寒门’,但是现在却成了暴发户,身价涨到了几千贯,到了知府家不用问得好吃好喝像祖宗似的供着,必定会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成长为一代名猫! ······ 桂花好像怕猫被抢走,躲出去了,槐花带着小黑狗出去遛弯,屋里就剩下赵柽一个人,他趴在桌子上抬着脸看着琉璃缸里的两只绿毛龟,它们悠闲的在水里游动着,长长的‘毛发’在水中飘荡,这些寄生在它们身上的水藻即是累赘,可也让它们身价倍增,避免成了满足人们口腹之欲的灾难,还能享受着着无忧的生活。 “你们是不是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啊?”赵柽弹了下琉璃缸,两只绿毛龟惊慌地沉入水底,脑袋四肢都缩进了壳里。 “你们以为躲起来,难道就能平安一生了吗?你们那身绿毛只会让你感到特殊,因为有些人对你们这些另类更感兴趣,他们一样可以打碎琉璃缸抓住你,玩够了掀掉你的壳吃掉你的肉,死的只会更加悲惨!”赵柽自言自语地说道。 “唉···”赵柽长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不就像缸里的绿毛龟吗,现在自己虽然暂时摆脱了眼前的危机,但是那全是凭借自己头上的‘绿毛’――那顶王爷的光环。 十年后,二十年后,当那场灭国之战到来时,自己怎么办?摆在眼前的路有两条,被金兵像猪似的杀掉,也有可能留下一条命在饥寒交迫中窝囊的死在五国城;另一条路就是自己凭借着先知先觉像那两只乌龟似的躲到江南了此一生。 “难道我一个来自后世的特种精英只能窝窝囊囊重活一回,不行我要走出第三条路,活出精彩,也不枉自己重生到这个年代!” 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呢?我已经做出手枪来了,我还可以做出大炮,火枪,生产出许多‘高科技’武器,跨马扛枪一定可以横扫整个背部,平西夏,灭辽邦,征服欧亚大陆!想到这赵柽有些激动,在屋子走了两圈,忽然想抽颗烟,手不由的摸摸兜,又感觉不对,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年头烟叶还在南美洲长着,等待历史环球大发现呢! ‘汪汪···’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二爷,事情都办好了,咱们的庄子又多了一倍,以后这方圆十里都是咱们的啦!”笑眯眯的见喜拉着摇着尾巴的小黑狗进来了。 “啊!”赵柽看着高兴的一人一狗,宛如一盆冷水泼到脑袋上,心里发凉,浑身发冷,“还横扫欧亚呢,自己能信得过的就只有眼前的一人一狗,真是在做白日梦!”他刚才的万丈雄心,一下跌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里啦! ······ 暖棚里,赵柽的心思根本没在绿油油的菜地上,他心中有丝隐忧,黄经臣已经回来了,他以为肯定又是一节‘政治课’,可他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吃饱了吗,冻着了吗’的几句废话,便回屋了,赵柽很意外,他感觉到黄经臣已经知道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却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是什么意思呢?”赵柽迷惑了,他和黄经臣虽然同住一片屋檐,却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黄经臣就像家里的长辈,对自己关怀备至,府里的事情也是操办的井井有条。通过一年多的相处赵柽却知道黄经臣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个简单的人物,从处理‘花园遇刺’这件事中他表现出了自己的雷霆手段,毫不犹豫的清除了府中的嫌疑分子,杀掉了与事件有牵连的每一个人,残酷的手段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和蔼可亲。 “自己做什么都绕不过他这道坎,如果他对自己有恶意,那么就只能尽早除掉他,如果他能出手帮助自己,那就是一大力助!”黄经臣作为王府的实际掌权人,赵柽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埋下了‘钉子’,可以说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可现在他什么也不说,赵柽的感觉就像是坐在火山口上,不知道屁股底下是座活火山还是死火山。 赵柽这几天被自己的想法折腾的寝食难安,要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老爹,‘你要勤政爱民,不要每天花天酒地的给他找小妈,宠信蔡京等六贼,更不能几年后听信童贯那个死太监的话,去联金灭辽,不听你就家破人亡只能到东北吃雪了。’可这也是最不可能走的通的一条路,不说他爹听不听先摆在一边,掌握重权的几个人和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就得先把他当妖孽弄死! “赵仁,把这些歪瓜摘掉!”赵柽指着两棵出现化瓜迹象的瓜秧说道。 “二爷,这些瓜马上就成熟了,摘掉有点可惜啊!”赵仁看着那几个已经长到筷子长的黄瓜说道。 “必须摘掉,它们长得太大了,不摘掉其它瓜就不会长成,不能因为它们影响了整棵藤上的瓜!”赵柽不容质疑的扯下一根黄瓜说道,他已经暗下决心那些挡在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必须踢掉。 第二十八章 各怀心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春园,黄经臣坐在书房中喝着茶,边上顺子恭敬的站在一边给他捶着肩膀,“大官,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天午宴散了以后,陈汤回去就让人把他儿子拖到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打了一百个耳光,两个家奴也被关进了大牢,脸上刺了字,现在已经流放岭南!”顺子不紧不慢地说着刚得到的消息。 “嗯,陈汤还算聪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黄经臣眯着眼微笑着说道。 “还有个事,小的琢磨不透,在那天的酒宴上,王爷只用了五千贯钱就买下了陈汤在咱们边上的二百顷地,用一只猫换下了他的庄园的宅子和所有的大牲口,陈汤庄子上的人第二天就乖乖地来交割了!”顺子疑惑地说道。 “哦,还有这个插曲,你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一个字都不要漏!”黄经臣皱了下眉说道。 “是,事情是吃饭引起的···”顺子真是个语言天才,赵柽怎么哭穷,见喜和大管事如何敲边鼓,陈汤的种种反应···席上人的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就好像他一直在边上看到似的。 “呵呵,王爷真是个孩子,难为他琢磨出这么个办法抢了陈汤的庄子,如果看上了,还用废这么大周折,直接拿过来就是,还让我这个总管当了恶人,用得着在他们面前哭穷吗,好像我是如何苛待府里的人似的!”黄经臣大笑着说道,朝中强取豪夺的事情他见多了,他并不引以为意。 “大官,我倒觉得王爷心思缜密,想陈汤为拱州知府,府衙里不但有众多衙役,还有二万禁军归他管辖,辱骂圣上,围攻王府,如果深究那就是十恶不赦之罪,陈汤并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他狗急跳墙,不免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那么王爷···”顺子好像想通了某些关节,一点点分析道。 黄经臣摆了下手,让顺子停手,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王爷是又在鬼门关上又转了一圈,可王爷只是个长于深宫的孩子···”黄经臣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官,你看王爷抓住了陈汤的把柄,这么一闹,知府低了头,世人皆知,周围这些心怀不轨的宵小还有谁敢找咱们的麻烦,我觉得这个才是王爷主要的目的,抢了他的庄子只不过是顺手牵羊,算是意外的收获,王爷是使了手段,里子面子都得到了!”顺子给黄经臣换上了一杯热茶说道。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王爷的手段更像是小孩子撒泼赌气!”黄经臣想到这吃了一惊,难道王爷真如两个道士所说,“不显山露水的做成这件事,如果一个七岁的小孩能有这样的心机,那他岂不是真成了···”。 “大官,夏院的见喜来了!”一个小黄门敲了下屋门说道。 “让他进来吧!”黄经臣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皱了下眉说道。 “大官好!”见喜先请了安,笑着说:“大官,今天中午王爷请您过去用膳!” “哦,难道府里来了贵客?”黄经臣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些日子赵柽都是独自在屋里或是和小厮们一起,他们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大官,没有,二爷说暖房中的菜成熟了,摘下了头一批,想让您过去尝尝鲜,今天是他亲自下厨给您安排的!”见喜回答道。 “是吗?那我可要去尝尝王爷的手艺,只是王爷也胡闹,他怎么能下厨房呢,你也不劝劝!”黄经臣笑了笑说道,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小的劝过,可王爷不听,不过王爷做的菜真的很好吃!”见喜见黄经臣没有怪罪的意思,嬉笑着说道。 ······ 夏院的小厨房里,赵柽扎着个槐花特意给他做的小围裙,正在收拾一条鱼,鱼是黄河鲤鱼,尾巴不停的拍打着案板。他利索的用小刀刮去鱼鳞,剖腹取出内脏,用刀在两面剞牡丹花刀,迅速在清水中洗涮干净,然后用湿毛巾包裹住鱼头,排上干淀粉,两个厨娘好奇的看着王爷的动作,她们从未见过这样整治鱼的。 “张姐,你马上调好糖醋酸甜汁,李姐油锅热了吗?”赵柽手脚不停吩咐着两个厨娘。 “好嘞,我马上下锅!”张姐迅速在一口锅里按赵柽的吩咐调制糖醋汁。 “王爷,油热了!”李姐也回答道。 ‘刺啦’一声,赵柽手持鱼头将鱼放进油锅,在锅中只炸了一分钟左右,立刻出锅,放进盘中,解下鱼头上的毛巾,迅速浇上调制好的糖醋汁,撒上了几片芫荽叶。 “马上端上去!”赵柽解下围裙说道,一个小黄门立刻捧着盘子送了进去。 “你怎么啦,眼都直了!”看着王爷出了门,李姐在发呆的张姐眼前晃了晃手问道。 “菜做好了,鱼还活着呢,二爷是怎么做到的,我要是学会这道菜,一定能成为京里的名厨!”张姐这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 ······ 黄经臣在赵柽的屋中随意的走动着,逢喜恭敬的跟在他身后。“逢喜,这些书都是王爷新买的?”黄经臣看到小书房三面书架上都摆满了书,其中许多都是新添置的。 “大官,是的,那天王爷去州城,看到一家书店,便让小的将里边的书不论什么书都买一本,结果整整装了一车,花了几百贯钱!”逢喜小心地回答道。 “哈哈,老夫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买书的,王爷真是个妙人!”黄经臣被逗笑了,“王爷喜欢看这些兵法杂艺之类的书?”他翻了翻书桌上摆放着的一摞书又问。 “小的也不识几个字,反正王爷这几天读书都会到深夜才睡!” “嗯!”黄经臣点点头,忽然他看到笔架上有个新鲜东西,一根小指粗细的木杆上按了一个铜尖,做的十分精巧,“逢喜这是什么东西,是王爷做的吗?” “大官,是王爷画的图,让府里的铜匠做的,他用这个蘸着墨汁写字,说这个叫蘸水笔!”见逢喜看看回答道,并递给黄经臣一张写满字的纸。 黄经臣接过来仔细一看,纸上的字虽然细小,却工整有力,少了毛笔的阴柔,多了些刚正之气,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没有说什么,放下纸笔,望向摆在一边的那张胡床,看了一眼,眼珠子就不转了,上面摆的那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床单抻得像平静的水面。 “逢喜,这被子是谁叠的?”黄经臣不相信被子还能叠成这样,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说道。 “大官,从搬过来王爷的书房和寝室都是他自己收拾,很少麻烦别人,这被子是王爷叠的!”逢喜连忙将黄经臣摸皱了的被子重新抚平说道,屋子被弄乱了,王爷会发脾气的。 “哦?!陪我到其他的屋子看看!”黄经臣惊讶地说道,他快步走进寝室,果然被子也如同外间一样,他摸摸格子架上的摆设也都是一尘不染,拉开柜子,大衣服都用衣架按‘大小个’整齐的挂好,小件衣服也都是叠的大小相同,摞放在一起,鞋子都是鞋尖朝外摆成一条线。 “这些也是王爷收拾的?” “大官,这是王爷吩咐的,桂花他们把衣服洗好后,都是按王爷的要求叠好,摆放的!” “王爷天天都是如此吗?”黄经臣有些不死心的又问道。 “是的,王爷天天如此,就连暖房里的菜畦他都要求拍的有棱有角,大小一致!”逢喜平静的回答道,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嗯···”黄经臣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到其他的屋子中转了转,都是规规矩矩,根本不像一个孩子住的房间,他又看看跟在身后的顺子,两个人心中都难以平静。看来王爷和陈汤的交锋绝不是个孩子一时兴起的斗气,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指挥棒转了半天,却没有人弄清他的真正意图。 当他回到餐厅,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菜,有黄瓜蘸酱、素烧茄子、鸡蛋虾仁炒韭菜、还有三个荤的白斩鸡、红焖羊肉、冷切羊肉,这些菜很平常,但是里边有新鲜的蔬菜,就和平时不同了,这个时节有钱都买不来。 “见喜,这些菜蔬是哪里来的?”黄经臣问道。 “大官,这些都是暖房中种的,今天王爷摘下了头一茬菜,想请大官尝尝鲜,这些都是王爷的手艺!”见喜笑着说道。 “哦,王爷的暖房中真的在冬天长出新鲜蔬菜来了!”黄经臣过去只是把那个暖房当做王爷胡闹着玩儿的产物,没想到他真种出了菜,还是让黄经臣感到惊奇。 “是啊,现在暖房里的菜都快成熟了,正好能赶上过年吃!”见喜说道。 “见喜,你怎么还愣着,快让黄伯入席,你赶紧烫酒!”没等黄经臣再问,赵柽进来了,端菜的小黄门把鱼放到了桌子上,“黄伯,这道菜得先吃,要不味道就不好了!”赵柽坐到主位上,他知道自己不坐,谁也不敢入座的。 黄经臣挨着赵柽坐下,往桌上扫了一眼王爷刚端上的菜,只见鲤鱼嘴张鳃动,目光烁烁,鱼还活着,“黄伯,你尝尝味道如何!”赵柽夹了一筷子鱼放到黄经臣的盘中,黄经臣放到嘴里品了品,鱼肉鲜嫩,酸甜适口,他不住的啧啧称奇。 “王爷,这鱼还活着呢,肉不会是生的吧?”见喜忍不住的问道。 “说它活着,却已经死了;说它死了,嘴和腮却在动,也可以说鱼还活着!”赵柽夹了一口鱼放到嘴里说道。 第二十九章 话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酒是最好的羊羔酒,见喜烫好了,给黄经臣斟上,“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坐下一起吃吧!”赵柽看看站在一边伺候的见喜三个人说道。 “是!”见喜答应一声坐下了,逢喜和顺子却没敢坐,看向黄经臣。 “王爷让你们坐,就坐吧!”黄经臣抬了下眼皮放下筷子说道,逢喜两个人才挨着他坐下,也只敢拘谨地坐了半拉屁股。 “见喜,给我也倒上一点,黄伯一个人喝太没意思了,我陪他老人家喝,你们也倒上酒,大家一起喝着热闹!”赵柽笑着吩咐道。 “王爷,您还小,要少喝!”黄经臣拱手谢过,关心地说道。 “黄伯,你尝尝这早晨刚刚摘下的黄瓜,味道如何!”赵柽推推碟子说道。 “在这寒冬腊月还能吃上这刚摘下的黄瓜,真是像做梦一般!”黄经臣拿了根黄瓜咬了一口,清凉爽口,他慢慢的咀嚼着,感慨地说道。 “呵呵,黄伯爱吃,咱们的暖房中有的是,就是全府都吃也够了!”赵柽看着黄经臣的眼睛笑着说,“逢喜你们也吃,不要拘束!”见喜三个人都把筷子伸向了那条还张嘴的鱼。 “黄伯你再尝尝这个茄子,这个菜也是我烧的!”赵柽又给黄经臣夹了块茄子,这个红烧茄子可是他的最爱,当兵时大米饭浇上菜他能吃上两大碗。 “嗯,味道不错,和宫里的做法不大一样啊?”黄经臣在宫中多年,也算是吃遍了宫中美食,但这种做法的茄子还没有吃过。 “大官,王爷的厨艺连小厨房里的两个厨娘都甘拜下风,都想跟王爷学呢!”见喜说道。 “王爷,圣人说‘君子远庖厨’,厨房以后还是要少去,想吃什么可以吩咐下人们去做!”黄经臣放下筷子说道。 “嘻嘻,黄伯,这个圣人说出这种话也只能说他是个伪君子,他是不饿,要是三天不给他饭吃,你看他进不进厨房,恐怕他爬也要爬进去!” “哈哈···”桌上的人都被他逗笑了,刚才有些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了,三个小家伙趁机把每样菜都尝了尝,脸上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 “来,咱们一起敬黄伯一杯,他每日为府中的事情操劳最为辛苦,我们要谢谢他!”赵柽端起杯子提议道。 “王爷,老夫怎敢如此!”黄经臣惶恐的站起说道,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黄伯,我年纪小,府中平日都靠你操持,敬您理所应当!”赵柽拉黄经臣坐下说道,当先喝下了杯中酒,他咂嚒咂嚒嘴,品品这传说中宋代最好的酒,发现也没有那么好喝,淡而无味,估计也就是‘低度啤酒’的度数,不合他这个‘现代人’的口味。 尝出酒的度数,赵柽心里有了底,端着半杯酒和众人推杯换盏,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几个人有了些酒意,老脸小脸都红扑扑的,这时小黄门又送上了瓠瓜羹。 “这可是好东西,往年得到了初夏才能吃的到!”黄经臣喝了一口羹,满意的笑笑说。 “黄伯,我想等下一批菜蔬摘下时,送到宫里给父皇和娘娘们尝尝鲜,您看可好!”赵柽给黄经臣又倒上酒说道。 “王爷,万万不可,如果你贡了上去,恐怕咱们的府里再也没有安生的时候!” “黄伯,这是为何?”赵柽不解地问道。 “呵呵,王爷你对京里的那些人还不了解,不说宫里的贵人们,就是各个王府,相府的那班人都会找上门来!” “我也是王爷,难道他们还敢抢不成!” “王爷,你还小,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他们虽然不敢明着得罪你,但是挡不住他们背地里使坏,您忘了娘娘送给你的字啦!”黄经臣摸摸光滑地下巴说道。 “愚与钝!”赵柽点点头,“黄伯,我受教了,娘娘是教导我要低调!” “低调这个词王爷用的贴切,这次王爷处理陈汤的事情就做的很好,让他吃了亏,破了财,还让他感恩戴德,有苦说不出!”黄经臣说道。 “哦,陈汤这个家伙不会张扬此时,我还怕父皇知道了,说我胡闹!” “哈哈,王爷,这件事陈汤瞒还怕瞒不住呢,他回去一定会下令知道这件事的人禁口,绝不会泄露一个字的,王爷不用担心!”黄经臣觉得王爷的话有意思,大笑着说道。 “哼,他要是敢胡说一个字,明天咱们就能让他卷被窝卷滚蛋,这次他对王爷不敬,本就该教训他一下!”顺子插嘴说道,他好像根本不把这个知府放到眼里。 “顺子,你喝多了,不要胡说!”黄经臣一瞪眼呵斥道,顺子吓得低下脑袋不敢吭声了。 “黄伯,你说我整治陈汤,你们会不会觉的我太坏了?”赵柽看看顺子问道。 “呵呵,王爷怎么会这样想,陈汤犯下的事情,说大可以抄他的家灭他的族,说小也可以让他丢官罢职,永世不得翻身,王爷只让他破了点财,就是别人知道了也会说您宽厚仁义的!”黄经臣听着王爷的小孩子话,摇摇头笑着说。 “还是他妈的有个皇上爹好,谁拼爹也拼不过自己,自己虽说取了巧,可也跟明抢没多大区别,大家还得说他声好,不过是惹不起他爹罢了!”赵柽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啊,“是吗,我还当这么做很过分呢!” “王爷就该杀了他永绝后患,他逃过了这次,难免生出什么不臣之心!”顺子好像有些喝多了,喝了杯酒又自斟上说道。 “顺子,你此言差矣!”赵柽用筷子敲敲盘子中的鱼说,“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他又指指见喜他们问道。 “就是说治理国家像做饭一样吧?”顺子按照字面的意思猜测道,赵柽摇摇头没说话,看向逢喜。 “不是说治国像做饭似的简单吧?”逢喜想了想说道,见喜偷偷撇了下嘴,没说话,他知道王爷问这个问题肯定另有深意,自己是肯定琢磨不出来,逢喜说得更不靠谱。 “王爷,你说说吧!”黄经臣一愣,王爷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这个孩子有什么想法。 “此句话出处有个故事,夏朝末年,伊尹建议商汤停止向夏桀进贡,看夏桀如何动作,以探测夏桀的实力。夏桀果然非常愤怒,征调九夷的兵力,要来伐商。伊尹当即劝商汤说:夏桀还能调动兵力,我们伐他的时机还未成熟。于是,商汤又向夏桀进贡。当伊尹看到时机成熟时,又一次停止向夏桀进贡,但因为夏桀的暴行,这次,他未能调动军队了,于是伊尹就向商汤建议起兵。商汤很快就打败了夏桀的军队,把夏桀流放到南巢,夏王朝从此灭亡,诸侯一举拥戴贤德的商汤为天子建立了商朝,先贤老子根据此典故悟出了‘治国若烹小鲜’的治国之道。”赵柽抿了口酒说道,“此后,对于此话的理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的理解是:做事就像做饭一样,要掌握好火候,火该大时大,该小的时候小,文武相济才能味道好!” “王爷,那您说的道理和此事有何关系呢?”顺子挠挠脑袋问道。 “唉,顺子你还要多读些书啊!”黄经臣叹口气说道,他此时已经看出王爷绝不是个普通孩子那样简单,他说出的这番话很有深意,“顺子你想想陈汤是谁的人啊?” “陈汤是蔡京蔡相的门下小吏出身,惯会欺上瞒下,深得他信任,蔡京罢相后依旧想往日那般孝敬,复相后立刻被升为拱州知府,连升六级啊,不过咱们没必要怕了他们啊!”顺子对这些似乎非常了解,略一思索立刻回答道。 “嗯,说的不错,蔡京借助贵妃之力复相后,立刻排挤打击异己,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就连他们老家的猫猫狗狗都弄了个出身,现在已是门下遍及中枢州府,已有尾大不掉之势!”黄经臣说道,“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陈汤是蔡京的门下,如果王爷把他杀了,必会得罪蔡京,他虽然不能把我们如何,但是难免产生龌龊,疏远我们,那样就会被有些人利用,处处擎肘。现在王爷只是教训他一下,不但陈汤会更加老实,蔡京也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会交好我们。王爷,老奴说的是否对!” “呵呵,黄伯,我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咱们欺负了知府,陈汤还当这个官,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我!”赵柽还在‘装糊涂’笑着说。 “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了,见喜你去吩咐厨房做碗醒酒汤,顺子逢喜你们到我屋里用‘小龙团’给我煎杯茶!”黄经臣用手指掐了掐额头吩咐道,三个人答应一声都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了赵柽和他两个人··· 第三十章 编了个故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黄经臣在神宗末年入宫,从一个扫地的小黄门好容易熬到内侍省的二把手,却因为废后的事情得罪了杨戬和蔡京等人,在内外夹攻下失手,让杨戬得了彩。 他伺候过三帝,经历了宫中改朝换代的血雨腥风,见识过各种阴谋,识人的本事自然不差。出宫后伺候着二皇子,以为能躲过宫中的那些腌臜事情,却没想到连番出事,二皇子都‘神奇’的躲过去了,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今天王爷请自己吃饭,又说出了这番话,他忽然发现如果把这些事情串起来,结果让他吃了一惊。 王爷不知不觉间利用这些事将府里的人清洗了一个遍,收服了身边的人,近的是以见喜为首的一众小黄门,十多个伴在身边的小厮更是死心塌地,就是丫鬟婆子们也心向着他。外院的那些管事护院都是他外公的派来的人,绝对是以他马首是瞻,就连杨戬送来的那四个相扑力士都被王爷用每天十多斤肉给笼络住了,自己这个总管却被高高的架起成了孤家寡人。 黄经臣越想心中越惊,刚刚喝下的酒都化作了冷汗,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做出这些事情,直到今天顺子点出来,自己还不大相信,王爷的心机城府太深了,今天这顿饭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赵柽手里拿着半截黄瓜在酱碗里蘸了蘸,放到嘴里‘喀嚓喀嚓’地嚼着,瞄了一眼身边的黄经臣。他脸上看似平静,汗水打湿了鬓角却不自觉,手掌半握,手指不住的在掌心轻搓,脚掌轻轻地拍打着地面。他轻笑着依然嚼着黄瓜,没有打扰黄经臣,他知道这时候黄经臣猛然想通了,心中不安,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他相信黄经臣很快就会做出决定。 “王爷,老奴有件事情请教王爷,还请王爷说实话!”黄经臣仿佛已经想通了,站起身拱手说道,他此时神态自若,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黄伯,您有话就问吧,谈什么请教!”赵柽笑笑说,亲自给他的杯中斟上酒。 “好,那老奴就放肆了!”黄经臣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说道,“王爷,花园里的刺客不是见喜杀死的吧,应该是另有其人,还请王爷解开老奴多日来的疑惑。” “呵呵,就这件事情啊,刺客确实不是见喜杀的!”赵柽吃下最后一口黄瓜,扔掉瓜把轻笑着说,这个问题提的实在刁,看来黄经臣在怀疑自己背后另有人出主意,不说明白,‘老狐狸’是不会放心的。 “果然另有其人,我说见喜那么怯弱的人怎么变了,竟然能手刃夜堂的刺客,这位高人是谁,王爷可否告诉老奴!”黄经臣期待地说道。 “杀刺客的不是什么高人,那个刺客是被我干掉的,但见喜却不是怯懦之人,他虽然吓的两腿发抖,却一直挡在我的身前护着我!” “呵呵···王爷不要糊弄老奴了,刺客的尸体我找人验过,他身上被刺多刀,致命的是胸口上那一处伤,虽然伤口被人搅烂,但却可以看出那是让暗器打中的,王爷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力道。”黄经臣摇着头笑着说道。 “黄伯,你看这个可以吗?”赵柽突然说道,黄经臣眼前一花,他觉的王爷的动作很快,王爷的手里忽然多了个物件,紧接着火光一闪,‘砰’的一声,放在屋角桌子上的一支花瓶被击的粉碎。 “啊?!”黄经臣惊讶出声,王爷身体未动,两丈开外的花瓶却变成一堆瓷片,“王爷你这是用的什么暗器,威力这么大!” “雕虫小技罢了,别说是个人,他就是一只老虎也让它当场毙命!”赵柽故作神秘地说着把枪藏进了怀里。 这时院子里听到动静的两个小黄门急忙冲了进来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说着眼睛却瞟着黄经臣。 “没事,刚才失手打碎了花瓶,你们收拾了吧!”赵柽指指屋角说道,两个小黄门松了口气,马上收拾干净退了下去,这次却没走远,守在了门口。 “王爷瞒的好紧啊,连老奴都是一直蒙在鼓里!”黄经臣长叹一声说道,刚才赵柽这一枪打碎了他最后一点疑虑,王爷确实是利用遇刺的事情清洗了整个王府,自己也不觉中成了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 “黄伯勿怪我小心,在宫中要不是有幸遇到仙师搭救,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到了这里那些人依然不肯放过我,我不得不谨慎,其中误会了黄伯,还请您老原谅!”赵柽行礼说道。 “哦,王爷曾经遇到过仙人,怪不得···”黄经臣的注意力马上被赵柽的话吸引了过去。 “嘘···”赵柽竖起食指让黄经臣噤声,他指指门外‘紧张’地小声说道:“黄伯,这件事我从未对第二个人提起过,哪怕是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啊!” “王爷说得对,我一时情急大意了!”黄经臣点点头说道,神色间没有气恼,反而是理该如此的样子。 “你们两个站远点,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赵柽对门外喊了一声,两个小黄门答应一声站到十余步外。 “黄伯,这件事儿,我总觉得像在梦里一样,似真似假,可是那些事情却又像我亲眼看到,一幕幕的总是出现在脑子里!”赵柽喝了口茶说道,现在看来黄经臣已经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可是自己总不能告诉他‘我来自一千年以后,到这来旅游了吧’。他琢磨了很长时间,觉得还是编个遇仙的故事比较靠谱,因为他‘祖上’有遇仙的传统,真宗朝曾经多次降下天书,当朝皇上他爹也常常梦见三清尊神,他竟然声称还是做端王时候,就梦见太上老君坐在太清殿上,对他说:天意由你来振兴道教。 “王爷你说,老奴听听!”谎言说上一百遍就是真理,希特勒真是个天才,在那时同样适用,在宫中目睹耳染,黄经臣早就是各位神仙的超级粉丝,现在面前就有一个见过神仙的人,哪能放过。 “黄伯,前年那日我落水后,本来是死定了,可是突然金光一闪,一个鸠衣麻鞋,拄着拐杖的瘸腿老乞丐将我从黑白无常的手里抢了回来,带着我腾云驾雾而去,他说与我有缘,带我游历天下,纵横千年,游戏人间!” “是啦,那个老丐肯定是八仙之一的铁拐李,他最好管事,周游天下!”黄经臣猛地在桌子上击了一掌兴奋地说道,八仙在宋朝是最有名的神仙,老大铁拐李更是名声赫赫,这个赵柽倒是不知道,只是按照周星星的路子编的,却是歪打正着。 “黄伯小声点,不要被外人听到!” “对,对,哪也是对仙君不敬,王爷你接着说,他都带你去了什么地方!”黄经臣在脸上轻拍了下压低声音说道。 “我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据说是千年之后,那里无比繁华,楼高百丈;空中飞的是铁鸟,可以日行几万里;海中漂浮的**硕大无比,可载亿万石,乘风破浪却不用帆;路上跑的车比骏马还快;那里种田都是用机器,一个人就可以照管几百亩地,一亩能产粮食千斤,地里长的菜蔬很多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赵柽像是回忆似的娓娓到来,说着这些前世熟悉的东西,他有些恍然,说得更加细致。 “王爷种菜就是从那看到的吧?”黄经臣已经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正是,我在那个时代游历了还几年,看到了许多新鲜东西,只是我太笨了,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怪不得王爷见识非凡,原来去过千年之后,可王爷您只昏睡了十余日,怎么是几年呢?” “我也很费解,可能这就是常说的‘天上一日,地上千年’吧!” “那王爷看到的是我大宋的将来是什么样子吗?”黄经臣问道。 “不是,我们大宋亡了···”赵柽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我跟仙师说想看看我朝将来的模样,没想到却看到的是奸臣误国,民不聊生,十年,也许是二十年后,我大宋被北部来的蛮人攻占,京城失守,皇上和满朝的文武大臣全部被掳走,金银财宝抢掠一空,我心中着急,突然醒了过来,后边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大宋乃堂堂天朝大国,威服四方,怎么会被辽国蛮子打败,王爷不会是看错了吧?”黄经臣惊讶地站起来说道。 “攻破我大宋的不是辽国,国号好像是金,辽国也被他们灭国了,我也不相信,可是梦中看到的确实如此,所以我不知道这次遇仙是真还是假的!”赵柽好像苦恼地说道。 “哦,金国我闻所未闻,可王爷说得好像不假!”黄经臣也难住了,不知如何抉择,站起来转了两圈忽然说道:“王爷可记得近些年发生的与你有关的事情吗?” 第三十一章 财源滚滚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我想想···”赵柽摆出一幅沉思的模样,他脑子连转,回想自己没读完的那部《宋史》,“哦,有两件事,一件是明年正月我被追封为王,一件是八月间皇后归天了!”他好像想起来似的说道。 “啊?!王爷还活着,怎么会是追封呢?”黄经臣今天听到的奇事实在太多了,脑袋都大啦。 “仙师救了我,让我还了魂,否则不就是追封了吗?”赵柽没好气地说道。 “哦哦,老奴失言,咱们就看明年会不会发生这些事,到时不就知道梦中的事情是真是假了吗?”黄经臣有些惶恐地说道。 这老头还挺能整,不知道自己的穿越会不会改变现在的历史,赵柽心中也没什么底,不过他倒不担心,反正自己是个孩子,又说的是梦,就是改变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不就是想改变历史吗? “好吧,暂且只有这个办法了,以后府里的事情还要黄伯多操心!”赵柽苦笑着说道。 “王爷就不要跟老奴兜圈子了!”黄经臣比赵柽笑得还苦,站起来躬身说:“老奴自幼入宫,熬到内侍省副殿头也算出人头地,却败在了杨戬那厮手里,要不是贵妃娘娘搭救,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老奴就已经暗下决心定要报此大恩,现在娘娘将殿下托付老奴照顾,我就把自己命交给了王爷!”他说着跪下行了个大礼。 “黄伯!”赵柽急忙搀扶,老头却死了心要磕头,拽了他两下没有拽起来,赵柽索性也跪下了,“黄伯,出宫以来您对我倍加爱护,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我一直拿您当做长辈,千万不要这样!”他惶恐地说道,跪来跪去的事情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是极其反感的事情。 “王爷···”黄经臣还是把这个头磕了下去,表示自己忠心不二,他以后再也不能将王爷当做小孩子对待了。 话既然已经说开,主仆两个人经过长谈,在友好的气氛中彼此交了心,对王府的今后发展进行了商讨,并对当前的遇到的问题展开讨论,统一了意见达成了共识。黄经臣得到了王爷的绝对信任,并继续主持工作,只要尽心尽力,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有指望了。而赵柽平添了个得力助手,黄经臣的经验,见识是他这个现代人无法比拟,也不是见喜他们可以替代的,最后形成了个双赢的局面,主仆皆大欢喜。 赵柽终于放下了心事,有黄经臣在自己身前遮风挡雨,自己不必做那只挨枪的出头鸟,可以躲开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筹划自己的大事,更美的是还可以继续装傻充愣的当个纨绔,享受自己的‘快乐童年! ······ 眼看要进入腊月,天气更加寒冷,暖房里的蔬菜都已经成熟,摘下了第一批菜,能有五六百斤,除了府里留用的一部分外,都被送到了京城出售,而没有在当地,甚至府城中卖一根菜叶。 “大官,不得了啊···”大管事郑福一进黄经臣的门就嚷嚷道。 “慌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黄河决口啦!”黄经臣蹙了下眉说道。 “嘻嘻,大官是好事,你猜暖房里的菜卖了多少钱?”郑福眉飞色舞地说道。 “哼,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卖的不少,有五百贯吧!”黄经臣说道。 “呵呵,大官你太保守了,我们光瓠瓜就卖了五百贯,五百多斤菜卖了整整二千多贯,开始黄瓜我们还按一斤五贯钱卖的,后来人越来越多,我们就按一根五百钱卖,居然还被抢光了!”大管事郑福嘴都乐得合不上嘴了。 “啊?!”五百斤菜如果在夏天能卖上五贯钱就不错了,现在居然翻了百倍不止啊。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他说这些菜在京里至少能卖两千贯,我当时还不信,以为还脚钱都不够,没想到是真的,那些没买到的人都放下了定金,抢着要呢!”郑福摇着脑袋说道,“大官,我看暖房里的菜还能摘几茬,如果都卖这个价,王爷的暖房的收入能比上咱们百顷地的一年佃租了!” “唉,王爷不是凡人啊!”黄经臣感慨的说了一句,对王爷遇仙的事情此时也不大怀疑了。 能在冬天种出新鲜蔬菜,要是让朝里的人知道,肯定会当做祥瑞的,可是现在不是广为宣传的时候,他不得不叮嘱郑福两句:“你只要记住跟着王爷,按照王爷的话去做,咱们就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切记这些事情决不可外传,有人问起就说是府里的下人们偶然种出来的,绝不可让外人知道是王爷做的!” “总管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我这次进京按照王爷的吩咐,在京城的马行街租了一个店铺卖菜,雇佣的伙计也都是外地人,他们就是想打听也问不出货是哪里来的!”郑福笑着说道。 “嗯,还是小心为上!”黄经臣点点头说道,“下一批货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你马上派人去暖房装车,连夜出发,不要耽搁喽!” “是,我亲自去,王爷这那是种的菜啊,简直是种的摇钱树,我得盯紧点,不要让他们糟蹋了!”郑福一边念叨着一边退下,带着人去装车了。 郑福兴高采烈的带着两个杂役来到花园,远远的就闻到了阵阵肉香,等他们走近一看,王爷正带着小厮们在凉亭里烤肉,红红的炭火上架着一只整羊,一个小厮不停的摇着穿着羊的铁钎子,王爷在不停的撒着调料,其他人围成一圈,不住的咽着口水。 “二爷,我们回来了,菜都卖完了,来装第二车!”郑福上前行礼道。 “卖了多少钱?”赵柽头都没抬问道。 “二爷,赚大了,一车菜卖了二千三百多贯,我们的菜供不应求啊!”郑福满脸笑容地说道,可王爷的话又让他吃了一惊。 “妈的,卖赔了,早知道价格还应该定高点,下批菜价格再提一成!”赵柽说道。 “二爷,可是我已经收了定金了,不好涨价吧!”郑福一听急忙说道,卖了这么多钱还说赔了,王爷想赚多少啊? “唉,你是老买卖人啦,怎么也犯迷糊,物以稀为贵,现在是卖方市场,咱们的货是独一份,你只能说货紧,不敢保证下一批还有,让他们觉着花多少钱都买不到才好涨价,你收了定钱咱们就不能涨价不说,还会给他们留下个货还多的印象,这事儿你办砸了!”赵柽将调料罐子交给赵信拍拍手上粘的调料说道。 “二爷,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做人不能不讲信用,交了定钱的给,剩下的一片菜叶也不要卖,告诉其他人货断了,想要的还得等几天!”赵柽想了想说道。 “那让他们等几天?”郑福真是他实在人,又问道。 “告诉他们没准,然后下一批菜到了你就涨价!” “二爷,菜价已经卖的够高了,再涨价还能有人要吗?” “笨,能吃起四五贯一斤菜的人,能是普通人吗,他们要的是面子,你卖的越贵,买到的人就觉得越有面子,价格再高他们也会买的,这个你不用发愁!”赵柽教训他说道,前世这种冤大头他见得多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是,小的受教了,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的!”郑福被小王爷教训了两句,不仅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自己又学了一招,心里挺美。 “老郑,这次卖菜挣的钱,你安排一下,过年给府里的人都做一身新衣服,料子要好的!”赵柽想了下又说道,“另外给大家都加一个月的工钱,发点福利,让大家过个好年,我们这些种菜的每人再特别奖励二十贯!” “我先代大家谢二爷了!”郑福躬身说道,“二爷,福利是什么东西,您还得明示,我好安排人采买!” “唉,福利不是东西,也是东西···”赵柽被郑福弄糊涂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福利这个词呢,“就是买些肉啊,米面啊,分给大家,每个人都一样,只要是府里的一人一份,谁也不许落下,明白啦?” “明白了,明白了,小的一定办好,让大家都知道二爷的恩典!”郑福这话出自真心,他当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家过年不但给下人们做新衣,还加工钱发东西的。 不要小看宋朝的一贯钱,在大观年间,一贯钱能买一头活猪,一石白米,在偏僻的地方买一亩下等田的,二十贯可以说是一大笔钱的,当然你不能跟蔡京比,那只是他的几个蟹黄包子钱。 “二爷,真的发钱给我们吗?”周围的小厮们听到要给他们发奖金都围过来,赵仁不敢相信地问道,他们都是卖身到府里的,只管吃饭穿衣,没有工钱的。 “当然,菜是你们种出来的也是最辛苦的,卖了钱当然得有你们一份,难道你们还怕钱咬手啊!”赵柽笑道,“老郑,你把钱先发给他们,省的他们怕二爷我糊弄他们,晚上睡不着觉!” 第三十二章 腊八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这个···”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吗?”赵柽见郑福有些为难,不高兴得问道。 “二爷,不是,不是,一贯钱能有**斤,二十贯我怕他们拿不动啊!”郑福急忙解释说。 赵柽猛的醒悟过来,那会儿钱不是人民币,都是铜钱,一贯钱一千文,一文铜钱六克重,二十贯合到现在就是120公斤,那是很大一堆东西的,卖了三千贯的钱就有一吨多,也不知道老郑怎么弄回来的?“那你们说怎么办?”他看看小厮们征询他们的意见。 “二爷,大管事说得对,这么钱我们确实没法拿,我们都信得过二爷,不如就把钱存到账房那,我们随用随去可好!”赵义这时站出来说道。 “行,行,我们都信得过二爷不会赖账,就按赵义说得吧!”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道。 “好好,我保证你们随时都能取到钱,绝不赖账!”赵柽伸出小指和他们勾了勾说道。 “二爷,羊烤好了,可以吃了!”这时赵信从羊脖子上用刀片下一块肉递给赵柽说道。 “嗯,真香,大家一起吃吧,肉烤老了就不好吃啦!”赵柽尝了尝点头说道,他又看看赵信,这个小家伙儿怎么会懂得蛮族习俗,将羊脖肉先给地位最高的人呢。 “哦···”小厮们一声欢呼,围坐一圈,等着赵信将肉割下来分给他们,赵信似乎很精通,肉片的薄厚适中,每片肉都带着金黄的脆皮。 “老郑,你怎么还不办事去?”赵柽拿过一个烤在火上的胡饼,从中剖开,夹上烤肉,忽然发现郑福还站在一边。 “二爷,小的也没吃饭呢,想一起吃点!”郑福舔舔嘴唇,咽下口唾沫两眼放光地说道。 “哈哈,看来你是馋啦,大家挤挤,也给大管事腾个地让他坐下!”赵柽大笑着说道,郑福看来是真馋坏了,也顾不得了,挨着赵柽的下首坐下,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就去割肉吃,两个跟来的杂役也有样学样的找个地方坐下,跟着吃起来。 “赵仁,这羊你是从哪买的?”赵柽边吃边问道。 “二爷,我是从草市上买的,有什么不对吗?”赵仁擦擦嘴角流下来的油说。 “这羊肯定是咱们本地养的山羊,肉有些柴,要是草原上的羊,那烤出来滴着油,才鲜嫩可口呢,比这个还要好吃!”赵柽说道。 “二爷,想吃草原上的羊,那可不容易,咱们每年从榷场上买来的羊,宫里和京里的大员们都不够分,到不了咱们这的!”郑福摇摇头说道。 皇宫中“御厨止用羊肉”,原则上“不登彘(猪)肉”,也就是说皇上只吃羊肉,不吃猪肉,猪肉是下等人吃的东西,不登大雅之堂,这导致上行下效,人民也就以‘吃羊肉为荣,猪肉为耻’。都吃羊肉供应紧张,因为原产地的问题,平原地区养出的羊自然不如草原上的好吃,要不现在的大闸蟹也不会卖到天价,好羊肉需要进口,可那是有配额的,优先供应给了‘有门子’的豪门大户,平常百姓也只能凑合,吃点当地养的土羊。 “那有何难,等咱们长大了,收复燕云十六州,打到草原上去,把那里变成咱们的地方,那里牛羊遍地,羊肉还不是随便吃吗!”赵柽接过赵信递过来的一条羊腿肉咬了一大口说道。 “好啊,等二爷当上征北大帅,咱们跟着二爷一起到草原上抢羊去!”赵勇挥舞着一根羊骨头大声说道。 “对,咱们都去,打下了草原天天就可以吃羊肉啦!”一群人都被赵柽描绘的美好生活‘打动’了。 ······ 刚过完冬至,转眼就又到了腊八,传说这天是佛祖释迦摩尼喝了碗‘杂货粥’成道的日子,为了纪念这个重要日子,佛寺都要施粥,广结善缘,随着时间的推移粥的内容也丰富起来,到宋代大都是七样东西,糯米、核桃、松子、乳、蕈、柿、栗之类作粥,谓之七宝五味粥,名曰腊八粥,大寺还要举行浴佛仪式,将粥供给僧人和馈送给施主及贵族大家。受佛教的影响,俗家也开始效法寺庙,腊八做腊八粥。 这天清晨,早饭就变成了腊八粥,刚吃上饭,王太医就来了,“二爷,这是我新合的虎头丹与八神屠苏,送给大家!”老头说着从药囊里掏出几个绛囊,将一个恭敬的送到赵柽面前,其余的分送给屋里的见喜,桂花等人。 “王太医有心了,坐下一起喝碗粥!”赵柽道声谢,可他还糊涂着呢,自己没病没灾的老头给自己送什么药啊,他请王太医坐下,让桂花给他盛了碗粥。 老头也没客气,在下首坐下连喝两碗粥,席间谈话间,赵柽才知道为啥老头给自己送药,原来宋时医家有腊日制药的习俗,称为腊药,送给大家也是为了讨个喜庆。 “老太医,马上过年了,您也该回京过年了吧,要不要我安排人送您,盘缠够不够?”赵柽喝完粥漱了口坐下问道。 “王爷,我正想跟您说这个事情,过年我不想回去了,想留在府里过年!” “老太医,您这离家一年啦,也该回去团聚,享享天伦之乐,不要总挂着府里,钱不够用您就去司房支取!” “王爷,蒙贵妃娘娘恩典,我家老大今年蒙荫点了医科进士,入了医药局,也算有了官身,老夫无以为报,已经上书太医院请求致仕,想留在府中一心伺候王爷!”老头站起身躬身说道。 “哦!”赵柽心中感动,母亲为了自己真是不余遗力啊,老头也是知恩必报,“老太医家中还有什么人?”他又问道。 “家中有老妻和两房妾侍,还有两个未成婚的幼子,随我们一起过活,几个大的都已经分出去了!” “好吧,老太医那就留在府中吧,月俸加倍!”赵柽想了下说道,老头高兴的施了个礼告辞了,他也明白只有自己伺候好王爷,京里贵妃就会罩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长子仕途定然一帆风顺。 “见喜,你和大管事商量一下,看看府中的人还有谁不能回家过年,愿意来这的,安排人把他们全家接来一起过年,不愿来的,买些过年用的送到家里!”王太医出了门,赵柽招手叫过见喜吩咐道。 “二爷,那可是不少人呢,花费也不少啊?”见喜大概算了算说道,他知道王爷一项‘财迷’。 “你啊,钱该花的就不能小气,大家辛苦一年,连家也回不了,年也过不好,不要心疼那点钱,这次来回路费,吃喝都记在府里的账上,将外院的房子都收拾出来,不行咱们不还刚收了个庄子吗,安排在那边也行啊!”赵柽敲了见喜下说道。 “是,小的马上去办,大伙听说了不知道多高兴呢!”见喜笑嘻嘻地说道。 “二爷,把我的爹妈接来可以吗?”一边的桂花听了半天了,小心地问道。 “你说呢?你要不是府里的人就算了!”赵柽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逗她说。 “我就是府里的人,谁敢说不是?”桂花一听就急了,看看坏笑的王爷,脸一红,“二爷就会欺负人,我马上给爹娘写信去!”小丫头娇嗔着说道,高高兴兴地去了。 这边刚收拾好,赵柽忽然听得外边传来阵阵的敲木鱼声,隐约还能听到诵读佛经的声音,“二爷,一定是和尚们来化斋了!”见喜看赵柽不解,急忙在边上解释道。 “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赵柽皱了下眉说道,他来的这个时代,别的了解不多,却补上了中国传统节日这一课。 古代的各种各样的节日太多了,有些节前世闻所未闻,就说刚过去的冬至,虽说也过,但是哪里有这么多讲究,也就是吃点饺子就算完了,可这会儿却当成个大的节日来过,人人穿新衣,家家备办酒菜,祭祀祖先,当做新年来过,号称‘亚岁’,据说京城中皇上要祭天,出动万人,规模更大。 赵柽和见喜穿堂过户来到府门口,只见门外几个和尚站在门外,都穿着崭新的僧衣,披着大红袈裟,当头的一个年轻力壮的捧着一个铜沙罗,上面端坐着个檀香木雕的佛像,刷着亮闪闪的金漆,拈花微笑,看着就价值不菲。他身后是两个和尚分别拿着木鱼云板边敲边诵经,剩下的背着褡裢,看样子是收受布施,当苦力的。 “二爷,您过来了!”看到赵柽过来,两个门子施礼道。 “敲了这么半天了,他们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没给东西啊?”见喜问道。 “三管事的已经舍了他们几升白米,可他们嫌少,赖着不走,还想要点钱,三管事的回去取了!”门子回答道。 “他们有劲儿就让他们敲吧,一群寄生虫,一个子儿也不许给他们!”赵柽摆了下手不屑地说道,这些僧人每天只是诵经念佛不事生产,庙里一般都广有田产,雇着佃户种地收租还不用纳税,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主,现在只是变着法的敛财,赵柽懒得搭理他们。 第三十三章 有钱也不给他们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门子诧异的看了眼赵柽,王爷怎么对和尚们有意见啊,难道不怕神佛怪罪吗,他不知道赵柽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前世他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多了,老天爷却没把他怎么地,还让他转世当了个王爷,虽说这个王爷比较倒霉吧。 ‘咚咚锵锵,咚咚锵锵···’门子愣神的功夫,又传来一阵锣鼓声,几个人穿的衣衫褴褛,脸上却抹的五彩缤纷,各个跟鬼似的,敲锣击鼓,嘴里也没闲着,呜哇乱叫着奔门口来了。 “打夜胡的来了!”门子惊呼一声,就要关门。 “田叔,你关门干啥?”赵柽拦了下问门子道。 “二爷,他们都是过不去年的穷人乞丐,每到这时候,装扮成神鬼、判官、钟馗、灶王鬼怪的样子,敲锣打鼓,佯称给主人家驱疫逐鬼,讨些酒食,一拨儿给了,马上就来另一拨儿,最是麻烦!”门子急忙解释道。 “哦,那咱们还等什么啊!见喜你去拿点钱,田叔你去厨房弄点腊八粥,叫管事的拿些白米给他们。”赵柽听完吩咐道。 “啊?!”门子懵了,有钱不给和尚,给乞丐,王爷是想干什么啊? “啊什么,快去啊!”另个上岁数的门子说道。 “二爷是···” “二爷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啊?他那是看不得穷人,瞅瞅咱们身上的新衣服,兜里哗哗响的铜子,不都是二爷给的吗?”年老的门子说道。 “哦,对啊,二爷悯穷惜贫是好人啊!”两个门子一溜烟儿的忙活去了。 和尚们看到一群人到了门前,敲着没有谱的锣鼓,跳着踩不到点上的舞步,嘴里高喊着‘嘢呼啊’,都不屑的撇撇嘴,心里都想,我们是正宗的佛门弟子,颂的是正经八百的金刚经,这家人就给了几升米,连个铜板都没有见着,你们这群穷要饭的恐怕白米都混不上,瞎折腾吧! “钟馗到,小鬼跑···” “灶王到,家宅宁···”几个人蹦着跳着,嘴里唱着吉祥话,比那边和尚的场子多了几分热闹。 “来,来,各位辛苦,我家主人给各位备了腊八粥,先喝碗点点肚子!”这时门子出来了,他后边跟着几个厨房帮厨的杂役抬着粥桶,抱着一摞碗,赵柽吩咐门子搬来张桌子,摆上碗,盛上热粥,招呼他们过来。 这大冷天的能喝碗热气腾腾的粥,那真是见美事,几个‘打夜胡’的有些惶恐,齐声到了谢,放下手里的家伙,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才端起碗喝粥。 赵柽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上前摆弄着他们的锣鼓,叔叔大爷的亲热的叫着,一碗粥还没喝完,就和几个人混熟了,“大爷,今年年景不错,日子还好过吧?” “唉,小公子啊,你不知道,虽然今年收成还好,可是前几年连年蝗灾,田地歉收,我们只能借债度日,今年收的粮食还不够还债啊,我们不得已出来厚着脸皮讨点东西,否则年都难过啊!”老汉叹口气说道。 “是啊,虽然收成好了,可是收的税比往年也长了三成,我卖了牛才勉强交上了夫钱,杂变,开春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另一个汉子喝口粥摇着头说道。 “见喜,给每位两升白米,一陌铜钱(一百文)!”赵柽说道,从他们的生活看现在他爹已经从小打小闹偷偷摸摸的搞‘**’发展到无法无天的折腾了,导致现在财政出现赤字,不得不开始用蔡京增税了。 “谢少爷,谢少爷···”几个打夜胡的接过东西不停的道谢。 “这不是少爷,是我们家主人!”门子提醒道。 “啊?”几个人惊讶此家的主人如此年少,“大爷年纪虽小,却菩萨心肠,定能高官得座,骏马得骑,一辈子无病无灾!”他们立刻改了口,好评如潮啊。 “什么菩萨心肠,我们站了半天了,一个子没给,他们唱几句就给米又给钱的,那粥闻着就比自己庙里的粥料足味儿香···”和尚们不住的腹诽着,心里有气诵经声立刻提高了二百分贝,木鱼敲得也更加响了。 “二爷,你看那和尚是不是也给他们几个钱打发走?省的他们在咱们门口烦人。”见喜小声地问道。 “给他们干嘛?这不花钱还能听诵经多好啊,又能祈福又能消灾的!”赵柽翻了个白眼说道,见喜见王勇铁了心不给,也就不再废话,权当看热闹了。 周围方圆十几里地,大户人家不多,愿意给钱米的更少,赵府舍钱舍米的消息一传开,打夜胡的们都朝这边靠过来,一拨走了,另一拨马上接上,络绎不绝,赵柽都是每人二升米,一陌大钱,腊八粥管够,后来人来的多了,他索性让厨房在门口架起两口大锅熬粥,可就是不理那几个和尚。 这几个和尚还真有韧劲,你不给钱我就不走,跟你们摽上了,我就你不信你们当着众人的面敢不敬佛爷,可他们念经念的口干舌燥,嘴皮子磨破了,手敲累酸了,脚冻麻了,赵柽这边愣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随他们折腾。 赵府人口不少,吃穿用度都要到外边采买,他们门前渐渐的形成了个小市场,过了辰时,天气暖和点了,附近庄子里做买卖的买东西的都出来了,人慢慢的多起来,看这边锣鼓家伙声不断,闲人们也围过来看热闹,顺便蹭碗粥喝。 “我说你们几个,人家不待见你们,赶紧走吧,不要在这丢人了!”一个家伙喝了粥,打了个饱嗝抹抹嘴凑到和尚们面前说道。 “是啊,是啊,给了就走吧!” “唉,这年头人心不古啊,和尚都想钱啦!” “给他们几个钱算了,何必跟他们较真呢!” ··· 人们议论纷纷,有说赵柽他们抠的,舍不得几个钱,也有说和尚贪得,一时闹做一团。 “小哥,就不要跟几位佛爷闹了,他们也站了半天了,就施舍他们几个钱,也算结个善缘吧!”一个老太太插话说。 “我们给啦,米给五升,还想要钱,不给就堵在门口赖着不走,这哪是要啊,分明是讹上我们了!”见喜赶紧解释道。 “那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人家给了,就走吧,堵着人家门干嘛!”老太太劝几个和尚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家人顽冥不化,定遭天谴,我等就是要度他一度!”抱着佛像的和尚宣了声佛号说道,他看一帮叫花子都能喝粥拿钱,早就憋了肚子气,可人家不理他,他没辙,这会儿可逮着个搭话的,终于按耐不住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谁遭天谴,我看你们几个秃驴作死呢!”见喜可是知道王爷就因为被说成妖孽才出的宫,这和尚的话正说中他们的痛处,他哪能不生气,跳出来骂道。 “你等不信佛,不敬佛,就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和尚也不甘示弱,瞪着眼说道。 “呀呵,还给我们玩横的!”见喜看和尚说得越来越难听,气得蹦了起来,“潘龙,薛凤把这几个秃驴给我赶走!”他冲着门里喊道, 见喜话音刚落,从府里走出两条杀气腾腾彪形大汉,“谁敢在这捣乱,我打出他屎来!”潘龙面色狰狞,大睁着环眼吼道,他这一嗓子,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门前立刻清净了。 “就这几个和尚,讹上咱家了,还敢辱骂二爷!”见喜指着几个和尚说道。 “敢骂二爷,你们活腻歪啦!”潘龙他们自从到了府里,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还没用过他们,两人早就憋着劲儿呢,伸手就打,几个和尚一见他们出来早就吓稀了,没想到人家刚才是不跟他们计较,不是惹不起他们,现在后悔也晚了,闭眼就等挨揍了。 “住手,你们跟几个出家人较什么劲!”这会儿赵柽看到了,赶紧喝止他们。 “他们敢骂二爷,就是欠揍!”薛凤瓮声瓮气的说道。 “唉,狗咬了人,难道咱们还能咬回去啊!”赵柽挥舞着舀粥的勺子说道。 “哈哈,二爷说得在理,今天就便宜他们啦!”潘龙大笑着退到他身后,周围的人见一个小孩说得有趣,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几个和尚气得浑身发抖,可看看两个壮汉又不敢发作。 “唉,你说你们干什么不好,非得当和尚,连个媳妇也娶不上,现在当了也就当了吧,可别不学好啊,不在庙里吃斋念佛,你们学无赖们吃霸王餐!” “小施主,我们这是广结善缘,普度众生,怎么是···是无赖呢?”一个和尚见赵柽‘和气’,壮着胆子分辨道。 第三十四章 收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笑着围着几个和尚转了一圈,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想干什么,可这时也明白小家伙在府里地位极高,今天能不能讨得便宜就看他的了,赵柽拉了拉当头和尚的袈裟,摸摸他捧着的佛像说道:“你看看你们,身上穿着新衣,手里捧的那个佛像怎么也值几百贯吧,可你们不生产,不种地,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出家人怎么犯偷盗之戒呢,这些都是信徒们供养的!”和尚立刻说道。 “呵,说得好听,还不是你们花言巧语骗来的,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你们,只不过是将明偷变成了暗抢!”赵柽指着那些打夜胡的人说:“你看看那些人!他们终年劳作,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活命不得不变着法的讨点活命钱。你们还不如他们,明明皇上已经赏了寺田供养你们,可你们却贪心不足,还要变着法的敛财,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雪白的大米给你们还嫌少,难道要钱是想在外边养小妾啊。”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敬佛,不敬出家人,必遭报应!”和尚被说的白脸变成了红脸,恼羞成怒地说道。 “嘻嘻,你们剃了脑袋就叫出家人,我倒想在佛祖面前和你们评评理,出家人戒贪,戒嗔、戒怒,佛祖鸠衣麻鞋,一钵一杖走天下,体验民间疾苦,普度众生,你们还敢抬出佛祖吓人,恐怕佛祖是神仙听了也会被你们这些不肖弟子气死!” “哄···”大家听着都笑了,纷纷指责几个和尚,说他们还不如个孩子明白事理,事情也明摆着呢,人家施粥,又给米给钱,绝不是小气人,只是看不惯和尚的做派,就是不给也说的过去。 和尚们让赵柽的诡辩说得哑口无言,再说在人们的心中孩子是弱者,爱护弱小是天性,也最容易博得同情,几个姑婆嫂子母性大发,开始指责和尚恶语咒人实在不该,而那些打夜胡的更是心存感激,叫喊的更欢。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众口铄金,赵柽得到了‘舆论界’的好评。而和尚现在在他的揭露下,成了众人眼中变不劳而获的反面典型,在广大劳动人民的口水中不得不袈裟掩面落荒而逃! ······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清冷的月光洒满整个院子,北风带着哨音呼呼的刮着,屋檐下的气死风灯随风摇摆着,现在已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猫狗都躲进了窝里蜷着身子不在露头。 夏院,桂花守在二门边一边跺着脚,一边在手上哈着气,眼睛瞅着门外。都这个时候了,二爷还没有回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每天带着二管事和几个护卫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干什么。 ‘哒哒···’正当桂花等的心焦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两盏灯笼亮起,一行人向这边走过来。 “二爷,小心点,我扶您下马!”孟涛抢先跳下马,拉住赵柽的马头说道。 “多谢孟师傅!”赵柽笑着说道,可脸被冻僵了,笑都变成了苦笑,在孟涛的扶持下才勉强下了马,“哎呦···”他的脚刚一挨地,身子歪了两下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二爷,你这是怎么啦?”桂花急忙上前扶住王爷问道。 “二爷骑了半天马,定是脚冻麻了!”孟涛解释道。 “桂花姐,不碍的,孟师傅说得对,我走两步就好了!”赵柽踮着脚走了几步说道。 “让小的背您进去吧?”这时逢喜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王爷的样子说道。 “不必了!”赵柽摆摆手说,“逢喜你吩咐大厨房一声,让他们准备点热乎的饭菜,再给大家烫上酒,各位陪我跑了一天也累坏了,喝两杯解解乏,暖和一下!” “二爷,您不用管了,他们家里的婆娘孩子都接来了,肯定酒菜都准备好了,炕也烧热啦,就等他们回去了,是不是啊!”孟涛笑着对后边几个护卫说道,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瞥搀扶着赵柽的桂花。 “呵呵,这还不得多谢二爷的关心啊,将老婆孩子都接来了,让我们过上个团圆年!”一个护卫笑着说道。 “罪过,罪过,我忘了这茬啦,大家赶紧回去,在各位夫人们面前替我赔个罪,明天我们不出去了,大家安心歇了跟老婆孩子热乎热乎,我改日再去家中拜访!”赵柽冲众人拱拱手说道。 “二爷言重了,能鞍前马后的伺候二爷这样的主人是我们的福分,她们只能心存感激,应该给二爷请安,哪还敢怪罪啊!”护卫们连忙回礼说道。 “好了,赶紧回去吧,否则各位夫人们真的要骂我不近人情啦!”赵柽笑道,“逢喜给各位都包两包点心带回去,省的他们回去还得罚跪!” “谢二爷赏,我们先把马牵回去,二爷也早点歇着吧!”护卫们躬身送赵柽进院,他们这声谢都是发自内心的,一连几天他们这些整日练武的汉子跟着跑了几天都觉得累得散了架子似的,更不用说王爷还是个孩子,肯定更累,可他还是没有忘了大家,一个孩子能想到这些,都让大家无不感动。 赵柽目送护卫们离开,才岔着两腿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进屋里,他上辈子飞机,坦克,潜水艇都坐过,就是没骑过马,现在才知道这骑马看着威风,可也是真受罪。他初学乍练更是没有经验,这两天好歹学会了控马,却也被马鞍子把屁股大腿内侧都磨破了,一动就钻心的疼。 “二爷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胃,再吃东西!”赵柽一进屋疲态尽显,歪在软榻上,看到桌子上摆的点心,拿起一块塞到嘴里,桂花看到了赶紧抢过来,帮他脱去披风说道。 “我饿坏了,先垫垫肚子!”赵柽任由桂花帮他脱下靴子,用桂花拿过来的毛巾擦擦手脸,又抓起块点心塞到嘴里含糊地说道。 “二爷,您先烤烤火,看您冻的脸都青了,厨房熬着姜汤呢,一会儿就得!”槐花把火盆端过来放到他脚下心疼地说。 “天是真冷啊,今天真把我冻得够呛!”赵柽在火盆上烤着手脚念叨着,喝了杯热茶,好一会儿身体才暖和过来,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安排好赵柽,桂花两个人又忙着到厨房催要饭菜,等他们拎着食盒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王爷已经靠在软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 “二爷,二爷···”槐花轻轻叫了两声,王爷没有反应。 “不要叫了,二爷累坏了,让他先睡吧!”桂花抱过床薄被盖在他身上轻声说,当她掰开赵柽的手,取出他手里的点心时,才看到王爷的手已经让缰绳磨破了,露出鲜红的嫩肉,“槐花你去王太医那一趟,取点伤药,王爷的手磨破了!” 两个人把饭菜温在火盆边上,悄悄退了出来,刚到中堂就看到见喜疲惫地走进来,“见喜你也真是的,整天跟着二爷不知道劝着点,看把二爷累的,也不知道你们这几天都干什么啦!”桂花不无责怪地说道。 “唉,二爷非要出去,我有什么办法,这些日子二爷把我们的庄子每一块地都走遍了,每户人家都进去看了,今天我们沿着白水河走了一天,我也弄不懂他想干什么?”见喜刚刚和二管事办完二爷交待的事情,他也累得够呛。 “见喜来了,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里屋的赵柽听到说话声问道。 “二爷都准备好了,我给您拿过来了!”见喜赶紧让后边跟着的小黄门把一堆东西抬了进来说道。 “送到小书房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一起吃饭,今晚还有的忙!”赵柽走出来揉揉眼睛说道,“桂花姐,你去给我找套丝绸做的内衣放到更衣室里!” “二爷不是不喜欢穿丝绸的衣服吗,今天怎么主动要了?”槐花看着迈着鸭子步走进浴室的王爷问道。 “二爷的大腿肯定也磨破了,棉布的走路蹭的肉疼呗!”见喜摇头苦笑说道,这几天跟着骑马,他的屁股也是磨得生疼。 浴室中水汽袅袅,火房中的小黄门把热水不停的顺着水道送过来,赵柽躺在浴盆里,让温热的水浸过全身,身体中的寒气慢慢散了出来,脸上挂着层细汗,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他摸摸胸口,捏捏胳膊,嘴角露出丝苦笑,这人有时就是犯贱,每天躺在床上,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却弱的像根草,现在自己每天打拳练功,带着小厮们翻地种菜,当驴似的折腾自己,身体不但没垮喽,反而变得越来越结实了,真是王爷身子劳碌命。 第三十五章 规划未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洗过澡,吃完饭赵柽来的小书房,桂花又在屋里加了两盏灯,把书房照得亮堂堂的。他坐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大纸,用镇纸压住四角,这是自己吞并了陈汤庄园后合并的地舆图,是赵柽让府里管事重新誊描的。 这图明显是用原始的象形绘图方法绘制的,没有比例尺,符号代表,有山就画座山,遇河就画条河,既不符合赵柽这个现代人的看图习惯,也不精确,他今晚要做的工作就是重新绘制一张图。 赵柽一伸手,见喜急忙打开自己打来的木盒,里边撂着一套直尺,圆规和三角板这些绘图工具,这些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让府里的工匠打造的,用的都是上好的黄铜,精雕细琢,上面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看着亮闪闪的。他拿起看了看不由的摇摇头,这么简单的东西工匠们都要花费不少心思在上面雕出花饰,可见整个社会风气讲究奢华之盛。 赵柽拿起直尺在纸上画出了框架,标上了方向,几天的调查巡视,他已经将整个‘领地’的地理水文情况烂熟于心,侦察获取兵要地志是一个特种兵的基本功,这些事情难不倒他。半个时辰后,一张用炭笔绘制的地形图出现在白纸上,河流,村庄,沟渠,树林,道路,甚至乡间农人走的小路都一一在图上标明。 “见喜,你能看得懂吗?”赵柽用毛巾擦擦手问站在一边的见喜。 “能看个大概,有些东西我还不大明白画的是什么?”见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你把这个誊描在羊皮纸上,我歇会,累的手腕子都酸了!”赵柽接过桂花递过来的茶杯说道。 “二爷,这么细致的活儿,我粗手大脚的恐怕干不好,不如明天让司房的管事干吧!”见喜咧着嘴为难的说道,描图不能用尺子圆规,全凭手上的功夫,而且用的是最细小的毛笔,能不走样儿地描好还真不容易。 “这有什么难的,比我们描花样子还简单,让我来吧!”桂花看了看自告奋勇的揽下了这个活儿。 “见喜,你羞不羞啊,牛皮吹的震天响,好像你无所不能,今天让桂花姐比下去了,就罚你给她研墨吧!”赵柽在脸上用手指刮了两下揶揄道。 “我哪能跟二爷比,您是什么都懂,我是拍马都追不上!”见喜嘟着嘴说道,心里却也是纳闷,没见王爷跟谁学啊,怎么肚子里有这么多东西,看来王爷准是天神下世,他腹诽着乖乖地研墨去了。 赵柽喝了点水,翻开笔记,里边记录着他这几天的‘调研’成果,看着上面的文字,赵柽心变得沉重起来,号称历史上无比繁华富庶的大宋朝底层的民众生活并不是那样幸福。 按照制度宋朝将全国居民分为主户和客户两大类,住在城镇的居民是坊郭户,住在乡村的人户为乡村户。乡村户又分成主户和客户:乡村的主户,是指那些占有土地,向国家交纳夏、秋两税的农户;乡村客户就是那些没有土地,甚至没有耕牛、农具等生产资料,租种地主土地的佃农,亦称佃客、浮客,他们也被编入户籍,成为国家的正式编户,也交纳身丁税、负担夏秋二税和负担夫役。这种制度改变了佃户的身份,让他们摆脱了奴隶的身份,可以说是种进步,但是宋朝的土地政策是不抑兼并,官员可以随意购置田产成为大小地主,地主通过科举考试也可以成为各级官员。官员、地主合为一体,占据了全国绝大部分土地,皇室、贵族、官僚、地主兼并越来越多的土地。 赵柽本想利用年前的空闲时间,察看一下自己的‘领地’,调查下水土情况,为明年的春耕做些准备,可是看到情况让他触目惊心,自己的领地上竟然没有一户地主,甚至上等户和中户都没有,拥有十亩八亩自耕田的下等户都属鳞毛凤角,就是说在自己的四百顷地上劳动的几乎都是佃户。 更让他吃惊的是土地前任主人陈汤的手段,只用了三四年的功夫就完成了这上万亩土地的兼并,秋风扫落叶般的消灭了周围大大小小的近百个地主,把他们都变成了无产阶级,让这些剥削阶级都成了贫雇农。 陈汤对付这些地主富户的手段如果让现代人想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办法就是让这些人当官当差。宋朝律法规定在衙前当差的要由资产在二百贯以上的一等大地主充当,他们享受可免科配、折变的特权,并可授予官衔,三年一升,最高可升到都知兵马使。另外乡里的里正,户长、乡书手,甚至耆长、弓手、壮丁这些有点权势的基层干部,也都得由二等户,最差也得是个三等户才有资格干。这一制度实际上是官府给予地主们的特权,想依靠地主士绅扩大宋朝封建统治的基础。 北宋初年,地主们竞争当衙前、里正,那时他们可以利用差役的机会,掠夺财物,升官发财。可是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役法日趋混乱,押运官物,如有损耗,就要包赔。里正、户长催税不齐,也要代为赔垫。陈汤就是利用这个让一众地主们纷纷全家破产。 对付那些只有少量土地的自耕农方法就更为直接简单,就是收税放高利贷,收的他们倾家荡产不得不把土地卖给他,或者遇到灾年收成不多,不足以交税时把钱以两到三倍的利息贷给他们,而老天爷也十分配合,连着三年蝗灾,就让他们把地都给了陈汤。 他们的下场也最为悲惨,因为把土地卖给地主沦为佃农后,却不能立即注销田产,改变户籍,产去而税存,又不得不继续借贷,甚至要子女去做‘佣质’当抵押,最后的结局就是家里无力还债都当了‘白毛女’。佃户们受到官方和雇主的双重压迫,很多人选择了无奈的办法,一个就是逃佃,另一个就是当了‘好汉’。 ······· 赵柽边看边思考着,现在眼前面临着两个严重的问题,一个是官员们都忙着搜刮,供奉给宫中,没有精力更没有‘多余’的钱兴修水利设施,沟渠堵塞,而大户人家也不肯出钱修缮,造成水田变成了旱地,麦稻两熟只能种一季,土地利用率大为降低。 另一个问题更为严重,就是劳动力不足,有田没人种。原来陈汤的庄子上有八百多户佃户,成丁一千多人,经过他几年的‘经营’户数减少了近一半,现在已经不足五百户。就是这些留下的人也是人心浮动,家无隔夜粮,恐怕是年关难过,现在一些佃户就想利用换东家的机会离开,不想重新签订租约,还有流失的可能。 “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是有再多的地也只能撂荒。而一时要去重新寻找这么多佃户,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柽焦躁的站起身走了一圈,“能不能将两个问题一并解决呢?”赵柽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仗着自己是王爷把他们强留下来吧,这种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那些衣不果腹的穷人,赵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二爷,图描好了!”桂花忽然说道。 “哦,不错,你们先歇了吧!”赵柽看了看心不在焉地说道。 “二爷,您不睡我们怎么能睡呢,那岂不是太没规矩了!”见喜说道。 “不用,你们都跟着累了一天了,有值夜的小黄门就行了,我也想一个人静会儿,你们都早点歇着吧,不用这么多人都熬着!”赵柽摆摆手说道。 “是,那二爷也早点歇着,不用累着!”见喜见赵柽情绪不高,不敢再说,拉着桂花出去了,然后又吩咐值夜的小黄门都警醒些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水坝应该先修起来,然后疏通干渠,将水能引到每一块地里···有了水坝,水势增大,水力也可以利用起来,将磨坊,酒坊迁到河边,还可以在建···”赵柽看着图自言自语地说道,手指在图上指点着思索着,一个个构思在脑海里形成,规划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这里也许只是自己的起点,但是他要从这里迈出坚实的一步! ······ 清晨,当桂花轻手轻脚的走进小书房时,王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发出细细的鼾声,可嘴角上却挂着微笑,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案头上的蜡烛爆出了一个灯花终于燃尽了,王爷身边摆放的地舆图上又添加了许多新的标记,脚下的火盆只剩下一片暗红,只有几点火星还在顽强的挣扎着不肯熄灭··· 第三十六章 主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腊月十五,年味已经越来越浓,府里来往京城之间的大车也日益平凡,他们要在年前卖出最后两批蔬菜,买回过年用的一应物品,同时护送来府里过年的家眷们。 “王爷,管事的们都到了,等着议事,咱们也过去吧!”在正堂偏厅中黄经臣对赵柽说道。 “黄伯,你看咱们商量的事情是否可行?”赵柽这两天和黄经臣每日长谈,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对黄经臣交了个底,想得到他的支持。 “王爷,老奴已经说过了,王爷是府里的当家人,我们都是下人,您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尽管吩咐,事情即使做错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损失点钱财,也伤不到咱们的筋骨,王爷放心去做吧,老奴定一力支持!” “好,黄伯我们走吧!”赵柽站起身走向隔壁的大书房,他看黄经臣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如同往日那样波澜不惊,赵柽明白他对自己还有所保留,但至少已经开始接纳自己。 书房里外院的三个管事见两人进来起身行礼,赵柽在主位坐定,黄经臣挨着他坐在右手边,见喜站在他身后,茶房的杂役送上茶水后,逢喜带上门,守在门口。屋里剩下的人都是府里各方面的总管,可以说这是府里的一次高层会议。 “大管事,你先说说府里今年的收支情况!”黄经臣说道。 “是,今年府里共收入二十三万贯,其中王爷的俸禄四千八百贯,食邑供奉一百五十贯,添支钱四千贯,宫中赏赐十八万贯,佃租米八千石、麦五千石···;修缮府邸花费三千二百贯四百五十文,王爷的用度二千六百贯···结余十九万二千贯!”大管事郑福将府中的各项开支一一说明。 “嗯,二管事你说下府里的庄子的情况!”黄经臣点点头说。 “是,禀王爷,大总管,年初府里共有庄子两个,土地两百顷,佃户五百一十三户,丁八百三十七人,其中上等田一百一十顷顷,中等田六十顷,下等田十五顷,都已经种上麦子,桑田十二顷,都以成材,现有耕牛一百零四头,驮马五十余匹;年末收买了附近陈村土地二百余顷,庄子两个,有大宅一套···”二管事的郑禄说明了情况。 “三管事的该你了,说说府里的情况!”黄经臣冲三管事郑寿说道,郑寿站起身将府里外院的人员配备,各个司房,岗位的人员去留,填补情况说了说,内院的人员是归宫里调配,他管不着。 三个管事的汇报完,将各自掌管的账册、花名册送上,见喜接过递给黄经臣,他却没接,说道:“将账册交给王爷,以后府里的大事情和花销须经王爷同意才可执行,小事可以禀报我,由我知会王爷一声即可,你们都知道啦!” 堂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站起躬身答道:“小的们知道了!”他们明白黄经臣的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府里的事情以后要由王爷亲自过问做主了。 “三管事的,府里忽然多了不少小厮,是你们新买的吗?”赵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问道。 “二爷,不是我们买的,这是···是我们收购的庄子里的,都是抵债的!”三管事的偷眼看看大管事郑福说道。 “咳咳,二爷是这么回事···”郑福接过了话茬回答赵柽的问话,原来陈汤几年费劲心思弄了这么多地,可他没想到最后却给赵柽做了嫁衣,这让他心有不甘。明着他把土地都‘卖给’了赵柽,暗地里却把那些欠债的人都彻底搜刮了一遍。交接的时候又劝他们‘买下’了那些实在换不起债的佃户做质佣的子女,大管事当时以为是宅子里用的老人,想着园子总得有人管,也就没考虑那么多,就买下了那些人。没想到这是陈汤用的‘金蝉脱壳’之计将债务转嫁给了他们,等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没法发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些都是孩子,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大用,让他们家人用本金赎回去得了!”赵柽没想到他刚接手就当上了‘黄世仁’,想着打个折让他们家人领回去算了,虽然自己吃点亏,可能他们一家团圆也算做了个善事。 “呵呵,二爷,这个法子我们想过了,可也就几个人被领回去了,剩下了的还有六十多个,他们说没钱赎!”大管事的苦笑着说,他们发现问题后,也想了这个补救的法子,可没人‘领情’。 “这些人的父母心真狠,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也舍不得几个钱!”三管事恨恨地说道,府里一下多了这么多白吃饭的,让他很为难。 “也不是那么回事,谁家的孩子谁不疼啊,只是他们回去,家里就多张嘴,在咱们府里还能混口饭吃!”赵柽叹口气说道。 “好了,既然这样了,就暂且留下吧,好好叫他们学学规矩,查清家里的底细,然后再做安排,王爷你看如何!”黄经臣发话说。赵柽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是,全凭大总管吩咐!”三管事的回答道。 “我们虽然买了庄子,但是陈汤这个狗东西搜刮的太狠了,佃户们都想退佃,重新找东家,那么咱们的地明年都没人种了,你们有什么办法?”赵柽问道。 “现在各家对佃户们控制的都很紧,想找人也不大容易,除非赶上荒年···”二管事说道。 “二爷,要不开春后,我们到南边去找些佃户,那边人多地少,也许能找些人来!”大管事地说道。 “你们知道佃户们为什么要退佃吗?”赵柽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嫌地租太高了吧,可这个到哪都一样的,四六或是五五分成啊!”二管事说道。 “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地租上,咱们这实行的是分成租,粮食收的多,他们就剩的多,可是连年灾荒,水利失修,上等田收的粮食除了种子和交租税,剩下的粮食不够一家人吃到年底,更不用说那些下等田,每年只能种一季麦子,收成还不够交租税的,人家怎么会不跑,即使你们重新找来了人,恐怕也留不住!”赵柽说道。 “这···二爷你怎么这么清楚?”二管事郑禄一听立刻就明白王爷说得在理,忙活儿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就是自己也得跑啊。 “这两天你白跟着我在庄子里转了,你真当是看风景去了!”赵柽说道,“你管着庄子田地,我问你,今年入冬才下了两场雪,如果入春再不下雨形成春旱,你打算怎么办?” “二爷,这个我没想过,可我们守着两条河总不会怕旱吧!”郑禄头上冒汗,含糊的说道。 “哼,有水你拿什么引过去,靠肩挑手提吗?靠近水边的也许还行,离得远的怎么办?”赵柽连连发问。 “那···那只能等下雨了,小的也没有办法!”二管事讪讪地说道。 “王爷将府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你们办理,你们就这么办事的吗?府里给你们发的工钱,可曾少过?你们做错了事情,王爷可曾打骂过你们?你们不能回家过年,王爷派人将你们的家眷接来团聚,还给你们加俸过年,重做新衣,你们就这么报答王爷,你们对得起老国公吗”黄经臣在书案上重重一击,站起身厉声问道。 “小的们有负国公的重托,有负王爷的信任!”三个管事的站起身弓着身低着头满脸羞愧说道,王爷说的事情自己居然一件都没办好,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知道就好,以后多动点脑子,不要只看到眼前这点事情!”黄经臣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赵柽看着黄经臣心中感激,知道他这是真心推自己上位,给他们一个教训,黄经臣扭脸会心的一笑,王爷别看小,连提几个问题打掉了管事们的侥幸之心,心眼也不少啊! “这几件事情没办好,也有你们各自权限的问题,今天我们就要把这些事商量出个对策来,否则明年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赵柽看几个人都老实了,悠悠地说道。 “是,全凭二爷吩咐!” “你们都过来吧!”赵府吩咐见喜将地舆图放到桌子上展开,叫三个人靠近一些。 “你们看,白水河从我们的庄子间穿过,如果利用的好就能灌溉我们这片农田,解除天旱之忧!” “二爷,可是这条河水深不过两尺,水面不到十丈,水量太小,要灌溉几万亩地恐怕不行!”二管事摇摇头说道。 “所以我们要修一条水坝,把水存起来,我问过庄子里的老人,他们说多年前在这里曾经修过水坝蓄水,我也到那里仔细察看过,旧址还在,如果水坝建好,可以形成两百多亩的水面,应该够了,我们还可以利用水面养鱼养鸭,增加收入!” “二爷,如果修建水坝,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手,可现在上那里去招募啊?”三管事郑寿又问道。 “这个我也想过了,两个庄子有丁千余口,现在很多人都没有事情做,只要我们出的价钱合适,我想他们会干的,并且我们还可以预付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既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解决了我们的难题!”这个主意正是后世常用的以工代赈的变种,双方都能得利。 “嗯,二爷这个主意好,我们修起了水坝,疏通了水渠,过去的下等田都能变成旱涝保收的上等田,那时赶他们都不会走,而且还能招揽来更多的人!”大管事捋着胡子赞许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 一掷千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紧接着有讲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他要沿着干渠修筑一横一纵两条大路,架两座桥,和官道连接起来,然后在大路边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修建四个新村落,让所有的佃户迁入。 “二爷,为什么要修路迁居,现在佃户们住的地方还能凑合,路也能将就着走!”大管事郑福看着王爷疑惑地问道。 “我说过眼光要放远一点,不要只看脚尖上的一点,我们是要做大事的,路修好了,我们种出来的东西才方便运出去,需要的东西运进来,我们不但要修路,还要在汴河边上修码头,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吗!”赵柽解释道,“修新村,也是同样的道理,佃户们住的地方,除了一部分是租用主家的,还有一部分都是自己在空地上建的,不是年久失修,就是透风漏雨,如果让你住在这样的地方,你会安心的呆下去吗?” “二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们是要种好梧桐树招来金凤凰!”二管事郑禄恍然道。 “二爷,咱们铺路修桥,建水坝,疏通干渠要花不少钱的!”大管事郑福咂咂牙花子说道。 “该花的钱一定要花,不要心疼!”赵柽笑笑说,“而且我们既然要干,就要干好,对这些事情我不懂,还要你们多操心,但是标准不能低。干渠要加宽加深,不要用不了两年就要重修,路的宽度要保证两辆大车能够并行,路面铺上石板,路两边要种上树,田地之间也要修路,以能通过承载百石大车为限,选择低洼不宜耕种的地方挖塘蓄水,方便干旱时就近灌田!” 几个人都听的张目结舌,王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可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吃惊,“新村我打算建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既方便村民下田种地,也便于村落之间的往返!”赵柽在图上点了点说道:“每个村子要能住下五百户人,布局要合理,方便出入,每户住房至少要能住下一家六口人,二十户要有一口共用的水井···先就这些吧,我们下来再商量细节!” “二爷,如果我们修路建村一是可能人手不够,二是怕耽误了农时啊!”郑禄暗自计算了一下说道。 “呵呵,这个咱们可以按照轻重缓急开工,农时不能耽误,咱们就先修水坝,疏通水渠,建新村可以缓一下,待夏收以后再动工,但是你们可以把这个消息偷偷放出去!”赵柽轻笑着说道。 “是,就按二爷的吩咐办!”郑禄看看王爷脸上带着丝狡黠的笑意,立刻心领神会,暗叹王爷真是人小鬼大。 “现在,我们当前必须做好两件事:二管事你辛苦点,马上找懂得水利,筑路技术的行家,进行测算,看看需要多少人,多少工,多长时间可以做完,同时采购工具材料,在开工前完成这些工作,不要耽误;大管事的你明天带人分别去各个村子招人,一定要和气,带着现钱,谁报名马上登记预支工钱,这点绝不能含糊!” “是!”“是,我们马上就安排人手去办!”两个人点头答应道。 “二爷,我还有个问题请您示下,咱们预支给他们多少工钱?”郑福问道。 “一家人过个年,度过春荒得需要多少钱?”赵柽反问道。 “每月三贯钱足够!”郑福算了下说道。 “好,我们就按三贯钱预支,告诉他们开工后,每天管两顿饭,干得好有奖励!”赵柽立刻拍板。 “二爷啊,这样一来府里恐怕真要出现亏空了,按照我们招来一千人算,工钱一百文,饭菜钱五十文,工期百日,开支仅此一项就要一万五千贯,加上工具,材料,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啊!”郑福心疼的说道,一个中上之家家财不过几百贯,王爷张张嘴就要花费上万贯。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府里还有十九万贯,这点事用不完,再说咱们还可以想出其他的法子挣回来,不要为钱的事情操心,我来解决!”赵柽脸上满是自信说道,这件事他已经前前后后地考虑了好几天,再说自己已经想好一项来钱的道,如果成功,钱会像流水似的流进来的。 “你个小孩能有什么法子,除非伸手向皇上要,如果你能弄来钱,还要我们这些管事的干嘛!”郑福腹诽着,看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总管,又猛然想到王爷只是盖了一座暖房就给府里挣来近万贯,也许王爷还真能想出其他挣钱的路子,否则大总管也不会放心让他主事啊。郑福越想越觉得对,看向王爷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事情王爷都交待了,大家要尽心去做,这回是王爷给你们搭台,你们要唱好这出戏!”黄经臣顺嘴说出了王爷这两天常说的一句话,虽然俗,却是简单明了。 “是,王爷搭台,我们唱戏,绝对不辜负王爷的信任!”几个管事的都是明白人,立刻明白了大总管的意思,这就说我们要抛头露面冲在前头,王爷在后压阵指挥。 “这件事情做的好,不会亏待大家的,完工后我会按功行赏!”赵柽站起身背着手对几个人说道,可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有点官威不说,还有点滑稽。 “谢二爷!”三个人憋着笑齐声道谢。 “咳,郑寿,过年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了过年?”黄经臣也是忍俊不止,干咳了声对三管事说道。 “总管,过年用的吃的各项东西都买齐了,庄子里的孝敬也送到了,二爷吩咐发放的‘福利’也准备好了,另外还请了戏班,杂耍几个班子,都是在京里小有名气的!” “好,过年各项事情繁琐,今年人口又多,注意防火防贼,不要出什么纰漏!”黄经臣点点头嘱咐道。 “总管放心,小的都安排好了,夜里加派了人手巡视!”郑寿恭敬地回答。 “好了,今天事情都安排好了,这几日就要辛苦大家了,今天我请各位吃饭,算是犒劳大家啦!”赵柽站起来笑着说道,“见喜,吩咐开席!” “好嘞!”见喜答应一声,立刻出门吩咐厨房上菜。 当几个人进了隔壁当餐厅,首先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紫铜火锅,里边是滚开的热汤,可锅子看起来又和他们常见当有些不同,桌上这个锅和火炉是浑然一体的。说起来火锅这东西历史可谓悠久,在这个时代,汴京的酒馆里已经常见,不过它还就是个锅,就像现代一样,不论鸡鸭鱼肉,还是山珍海味都一锅涮啦。 桌上已经摆上了两大盘切好的羊肉,看着就如同一张张薄如蝉翼的竹纸,在厨娘巧手的摆弄下盘中如同盛开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边上放着几个小碗小碟子,里边放着红红绿绿的调料煞是好看,另外就是四样下酒的小菜,边上的一张条桌上摆着豆腐,菠菜,白菜和莴苣这些暖房里产的新鲜蔬菜。 几个管事的知道王爷的‘怪癖’,不喜欢上果子这些看盘,可是今天这个吃法还是把他们搞楞了,一时不知道如何下箸,就连黄经臣这个常吃御膳的主也给蒙住了,都琢磨王爷不是想请大家蘸着那些调料生吃羊肉和蔬菜,然后再喝汤吧。 “来,今天我请大家吃涮羊肉!”赵柽一看各位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没有吃过,拿过一只盛着芝麻酱的小碗,麻利从调料盘里每样取了点芫荽末、韭菜末(这时节没处找去,只能凑合了)、豆腐乳(这个是他在厨房里玩的兴起鼓捣出来的)、放到碗中搅匀,又加了点盐放到黄经臣面前,然后换了双筷子夹起一片羊肉在锅子里滚开的汤中摆了几摆,当肉变成灰色后放到黄经臣的餐盘中,“黄伯,你尝尝味道如何!” 黄经臣看看赵柽疑惑的夹起放到刚调好的蘸料中沾了沾,放到嘴里,细细的嚼了嚼,没有说话立刻又夹起片羊肉放到汤中涮了涮,沾上小料急不可耐地放到嘴里,连吃了几片后,才发现一桌人大眼小眼都看着他呢, “王爷这是从哪来学来的吃法,这羊肉鲜嫩可口,让人不忍放箸,老夫失态了!”黄经臣老脸一红讪讪地说道。 “大官,这羊肉是选的陕州绵羊后腿肉,冻好以后,让厨子们飞刀片出来的,这汤是王爷亲自熬的鸡汤,里边放了香蘑、虾米,干贝,最主要的是王爷做出的这个豆腐乳,蘸料里放了这个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就连这个锅子都是王爷绘的图,让府里的工匠打造的!”听黄经臣问起,见喜献宝似介绍道,这些事他都参与了,讲起来也头头是道。 “王爷可是跟那位仙师学的,我听说他可是有名的爱吃啊!”听了见喜的介绍,黄经臣小声的在赵柽耳边说道。 “哈哈···”赵柽干笑两声,没有回答,眨眨眼睛给了黄经臣一个你知我知就行了的眼神。 赵柽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几个人,心中暗乐,自己这山寨版的涮羊肉,东西虽说都是好东西,可自己却无法获知人家配料的秘方,味道和现代比肯定要差得多,桌上这几个人要是能多活个千八百年到‘东来顺’吃上一顿正宗涮羊肉,肯定会暴揍自己一顿再踏上一脚,怕只怕他们没有彭祖尺把长的‘人中’,可没准自己这种吃法传了下去,被后人奉为正宗鼻祖呢! 第三十八章 拉他一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天一早,府里的管事各自带队出发,忙着去做王爷交待的事情,几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现在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既然王爷出手就是几万贯,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管事,咱们先去哪个庄子?”出了府门,赶车的车夫隔着帘子问郑福。 “嗯,咱们就先去大陈村吧,那里的人穷,连年都难过,咱们去送钱肯定一上午就把人招齐喽!”郑福拍拍屁股底下坐的几袋子铜钱笑着说,他不相信大把的铜钱撒出去,会没有人来干活。 “是啊,大管事的仁慈,体恤下人们,昨天府里发福利,我拿回去十斤猪肉,五尺绸子布,还有那几大串的铜钱,我家娘子见了乐得嘴都合不上啦,一夜没睡,我王老七这么多年从没觉得腰杆这么硬!” “哈哈,一夜未睡,你们两口子精神头很足啊,猪肉吃多了吧!”郑福大笑着说,今天心情好难得跟下人们开了个玩笑。 “大管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领回东西,娘子非要连夜把肉煮熟,还用那几尺绸子给妞赶出了了身新衣服!”王老七脸红脖子粗地分辨道。 “哎呦···”大管事的忽然惊呼一声,车忽然震了一下,他毫无准备脑袋撞到了车棚顶上,“王老七,就算爷说错了,你也不能把车往坑里赶啊!” “大管事,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路上到处是坑,想避也躲不过去啊!” “算了,好好赶车吧!”郑福知道车夫说的是实情,可车上装满了铜钱,他下车又不放心,看看边上骑马跟着的几名护卫,竟生出了羡慕,这路冬天冻实了还这样难走,要是开春下了雨,车就别想动了,他不禁感叹王爷的先见之明。 ······ 清晨,赵柽蹲完马步,练了一趟孟涛新教的拳,回来后就钻进小书房,连早饭都是在书房吃的。见喜一进来就看到屋里乱糟糟的,碗筷还搁在书桌上,王爷正坐在地上上翻书,角落里的那个书架边上放着一个矮凳,看样子书是刚从书架上取下来的。 “二爷什么时候改了口味?”见喜清楚的记得那个书架上放得都是王爷不感兴趣的杂书,从买来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过。 “二爷,不要坐在地上,大官看到了要给你讲规矩的!”见喜上前将王爷拉起来,让跟进来的一个小黄门收拾桌子,他蹲下想将地上的书收起。 “不要动,这些书都是我要看的,不要弄乱喽!”赵柽又重新坐下,在翻开的书页中夹上书签,才让见喜将书搬到书桌上。 “二爷,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书吗,今天怎么都翻出来啦?”见喜揩净桌子,将书一一摆好问道,他翻看了下都是《酒谱》、《酒经》、《白酒方》、《四时酒药》、《秘修藏酿方》这些关于造酒的书。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赵柽感慨了一句,又开始埋头翻书,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见喜你会酿酒吗?对了,你家是做棺材的,怎么会酿酒啊!” “二爷,你翻书就是想找酿酒的法子吗,小的虽然不会,却知道谁懂得,只要二爷再让我吃顿涮羊肉,我就告诉您!”见喜笑嘻嘻地卖了个关子说道。 “哦,还学会跟我提条件啦,我今天先赏你顿劈柴炖肉吧!”赵柽踢了见喜一脚说道。 “嘻嘻,二爷哪舍得打我啊!”见喜躲过王爷的‘无影脚’笑着说,“二爷你想老国公过去是做什么的?他是开酒坊酿酒的,现在谁不知道国公爷家的‘坤仪酒’啊,咱们家的大小管事都是国公府里派来的,怎么也得有个懂得酿酒的!” “唉,我真是糊涂了,手里捧着金饭碗却到处要饭吃!”赵柽把书扔到桌子叹口气说道。 “二爷不是糊涂了,您是当局者迷,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见喜搔搔脑袋说道。 “大管事的出去了吗?”赵柽问道。 “出去了,今天一早就装了一大车铜板带着六个护院奔大陈村方向去了,今天肯定能招回不少人来!”见喜赶紧禀报说。 “未必,他今天要是去咱们的老庄子也许还能招回人来,要是去了那,恐怕这一天是白跑了,现在就怕老庄子的人也不敢来啦!”赵柽皱着眉悠悠地说道。 “二爷,不会吧?叮当响的钱串子会没有人要,我不信!” “不信?!你想想,如果一个人身高体壮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突然有一天,那个人撅着屁股让你踹他两脚,你会怎么想,你敢踹他吗?” “我···我不敢,我怕踹了他之后,哪天他再加倍的踹回去!”见喜想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就得了,大陈村的人让张炎那个王八蛋欺负的狠了,他们去了就给钱,人家敢要吗,恐怕会认为钱咬手!” “二爷,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做事得动脑子,你去把赵仁他们都找来!”赵柽翘着二郎腿说道。 ······ 这天夏院里热闹非凡,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哄笑声,路过的人听着像是在唱戏,可又觉得不像,二爷向来没有这爱好,到了下午有眼尖的人看到,夏院里出来了十来个穿着破衣烂衫,蓬头陋面的乞丐,他连忙报告了三管事,可是护院们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乞丐的踪迹。 天擦黑的时候,有人看到大管事蔫头耷脑的回来了,然后去了内院,几袋子钱怎么拉出去的,又怎么拉回来了,一个人也没招到。很快内院传来消息,二爷没见他的面,只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次日天刚亮,郑福已经早早起身在院子里溜达,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睡,眼睛通红,嘴角长了个大燎泡。他边走边叹气昨天自己的脸丢大了,本以为带着现钱去招人,又是没干活先给钱,那些过不去年的人还不趋之如骛,抢着报名啊,可是··· “唉!”大管事又叹了口气,他找了庄头让他拿着锣在庄子里喊了半天,只有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头过来看了看,问都没问就回去了,自己冻了一天喝了一肚子西北风,愣是一个人都没招回来,他正发愁今天是去还是不去呢,去了怎么说,不去招不来人又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大管事,大管事···”这时门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喊道。 “慌什么,规矩都忘啦!”郑福气正不顺,板着脸训斥道。 “是,是,大管事,门外来人报名啦!”门子咽了口唾沫回答道。 “报什么名?”郑福没好气地问道,他正为报名犯愁呢,听着报名就来气。 “报名修水坝啊,门外有百八十号子人,还有人往这边走呢,大管事你看是要还是不要啊?” “要,为什么不要啊,你赶紧通知司房的让他们准备钱,我马上就去!”郑福忽然觉得天上真的掉馅饼啦,这是缺什么就来什么啊! 当郑福到了门口看到的人群,乐开了花,“郑大爷,你们是不是找人修水坝,还先发一个月的工钱啊?”一个汉子上前问道。 “是啊,不但预付一个月的工钱,开工后每天还管两顿饭,不过只招我们府里的佃户,你是哪个庄子的?”郑福回答道。 “郑大爷,我是大赵庄的,您不会是哄我们吧,这钱先发了,是不是还得付利息?过去干活都是白干,还得自带工具和干粮!”汉子小心地说道。 “不会,只要签字画押,就能现领三贯钱先回家过年,年后到工地上听安排干活,绝不会收利息,以后的工钱都是一个月一算,不会拖欠!” “老张,你别问这问那了,我听说就招二百人,你不去我去别挡路,我信得过府里不会骗咱们!”这时一个人过来把那个汉子拉到一边挤过来说道。 “这是王府,不会赖咱们那几个钱,王爷是个好人,我家二狗子还到府里看过戏,临走王爷还给他包了包点心,我也去!” “雷大哥,你别拉我,我就是问问,我也要报名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啊!” “前边的你们快点,后边又有人来了,待会人多了,我们就报不上了!” ····· “大家让一让,不要乱,都站好一个一个来!”这时府里出来十多个人抬着几大筐亮闪闪的铜钱,护院们打开场子高声吆喝着。 “各位乡亲们,早上没吃饭的可以到这边喝碗骨头汤,吃两个炊饼啊!”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个杂役抬着饭食出来了,摆上了两张桌子喊着。 当前边的几个人报上名真的领了钱,然后坐到桌子边上喝汤吃炊饼时,后边的人都信了,纷纷上前报名,“二哥,你别吃了,赶紧回家叫上老三,让他也赶紧来,也许还能赶上!” “虎子哥,你回村时喊一声,让我大舅家的老大也来吧,他家里都揭不开锅啦!” “好,好,我路过大陈村时给你叫一声,就怕招的人少赶不上了!” “他们活该,昨天去他们村招人,谁也不敢来!” “他们是让张炎那个王八蛋害惨了,好事都不敢相信啦!“ “昨天要不是那几个小叫花子说起来,咱们都不知道,好事就让他们占去了。”人们议论着,先领着钱的高兴的拢不上嘴,后边的恐怕招够了,或是轮到自己钱发完了,都急吼吼地催促,听到消息后,后边又有人不断的赶来··· 第三十九章 算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整整一天,郑福和司房的一帮小管事们忙的连撒泡尿都得小跑着去,连吃饭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等到掌灯时分才发完最后一吊钱,写上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算了算整整招了一千一百多人,几乎四个村子的壮丁都报了命。 当郑福回答司房坐下,喝下一杯热茶,身上暖和过来的时候,看着厚厚的花名册迷惑了,怎么一夜的功夫人们转了性,全都想通了? “哎,你们站住,想吃东西在门口等着,我给你们去拿,不准进去!”正在这时,郑福听到外边的争执声,急忙走出来。 “别挡着我们,我们就是府里的人!”一个小孩子说道。 “瞎说,这是王府不是乞丐窝,你们怎么是府里的人?”门子挡住闯进来的一帮小乞丐冷笑着说道。 “田叔,我们是二爷身边的小厮,你认不出我们啦?”一个孩子把脸凑到灯笼跟前问道。 “呦呦,你是赵仁,你是赵义···你们怎么弄成了这个模样?”老田终于认出了这些人,真是二爷的身边人。 “赵仁,你们不在二爷身边待着,装成乞丐干啥,闹什么妖?”郑福走过来绷着脸说道。 “大管事你是狗咬吕洞宾啊,我们忍饥挨冻的帮你去招人,你还训我们!”赵信气得小脸通红,蹦出来说道。 “你们帮我们招人,不会吧?”郑福有点含糊了,“先到这屋暖和下,说说怎么回事!” “好吧,我们就告诉告诉你,那您先吩咐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昨晚喝了一肚子风,今天只吃了碗麦饭,饿死了!”赵信撇撇嘴说道,他似乎一点也不怕郑福。 郑福立刻吩咐人送来一盆羊杂汤和半筐胡饼,一帮人边吃边烤着火,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赵柽使得招如果是个现代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大医院门口,新楼开盘,商场开业都是这个办法,就是找托。 他让赵仁他们扮成乞丐出去散布听说赵府要大规模兴修水利正在州府招人的消息,又给抵债的几个‘质佣’放了假,临走‘严令’他们不要随便说府里招人的事情,因为所剩名额不多,免得报名的人来的多了,引起混乱。 赵柽就是利用了有些人的弱点,你好好跟他说,他不听,以为你骗他,可是他们信小道消息,尤其是这种‘内部’消息。放回去的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小喇叭’,虽然被严令不准说,可你越不让他们说,他心里越痒得厉害,先是偷偷的告诉家里人,然后是最好的伙伴,但是谁没给三亲俩好的,一夜之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原来是二爷安排的,怪不得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他真是什么都预料到了···”郑福忽然有种无力感,自己本想借这件事情好好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却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在王爷的掌控之下,没有他的暗中帮助,自己恐怕就把事情办砸了。 ······ 王爷的书房里还亮着灯,赵柽的对面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他身后站着的见喜却是迷迷糊糊,身体好像不停使唤的摇摆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气。 “郑伯,您在国公府中酿过酒?我听说您还是品酒的大行家。”赵柽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到了年底,老国公想到自己可怜的外孙孤身在外,又派人送来了一批过年用的东西,这个老头就是府中押送物品的管事,当然享受到了王爷的亲切接见的待遇。 “王爷不要这么称呼,老夫只是国公府中的一个小管事!”郑铨抬起屁股惶恐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国公爷整治酒坊,对此还是略知一二,不敢说精通!” “郑伯,你尝尝这酒如何?”赵柽让见喜拿过酒壶给郑铨倒上说道。 “呃,郑管事这酒劲头很足,您要慢饮!”见喜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说道。 “呵呵,谢喜爷提醒!”老头嘴里说谢,神色间却可以看出不以为然,心的话老头子我要是明天死了,那就是在酒里混了一辈子,什么酒没见过。可他见到酒倒进杯子里,脸色凝重起来,当酒倒满,他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放下酒杯,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又端起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咋嚤咂嚤,再次喝了一口。 “王爷,这酒甘醇清冽,入喉好似火烧,肯定不是酿出来的酒,是烧酒!”郑铨面带惊讶地说道。 “哦,现在已经有烧酒啦?”这回轮到赵柽惊讶了,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件可以赚大钱的买卖,没想到宋朝已经有了,心中不免失望。 “看来老头子没说错,烧酒古已有之,王爷可听说过‘鹤觞’?”赵柽摇摇头,那东西听都没听说过,自己怎么会知道,“传说在盛唐之前的南北朝河东人刘白堕擅于造酒,造出的酒能让人久醉不醒,成为当时的绝品,士大夫之间往往不远千里相互馈赠,所以称为‘鹤觞’,后有青州刺史毛鸿宾上任带着这种酒,路上遇到了强盗,结果强盗喝了他带的酒全部醉倒,被一一生擒,人们又称这种酒为‘擒奸酒’,就又有了‘不畏张弓拔刀,惟俱白堕春醪’的说法,他做的就是烧酒!” “妈的,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抢了老子的饭碗!”赵柽低声骂了一句。 “哦,王爷你说什么?”老头耳朵有点背,没听清。 “我是说现在这种酒还在有人造吗?”赵柽含糊了下问道。 “老头子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喝过一次,据说是四川那边传过来的,贵若黄金,后来再没喝过了,现在也只是偶尔听说有的大家还有珍藏,不过也都密不示人!”郑铨满脸遗憾地说道。 “嗯!这酒真那么少吗?”赵柽听了又是一惊,老头说话还大喘气,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好多了,要不非得又‘当机’不可,看来这事还有可为,他急忙问道。 “是啊,千金难得,王爷是从何处得到的这种好酒?”老头看着桌上还剩的半杯酒意犹未尽地说道。 “这···这是府中一个下人根据偶得的古方做出来的!”赵柽结巴了下说道,见喜在边上撇下嘴,王爷又玩这一套,不知道把这‘好事’又安到谁脑袋上了,这分明是王爷想出来的,自己跟着他摆弄了一天才鼓捣出来的,偷着喝了两口,现在脑袋还晕着呢。 “啊?!”老头呼的站起身,“这人可在,能否让老头子见见!”他情急之下说道。 “郑伯,不要急,这人暂时不在府中回家过年去了!” “哦,老夫失态了!”郑铨人老成精,立刻想通了,这样的人放到自己府里也是宝贝啊,怎么能轻易让他见外人。 “见喜,郑伯回返时把剩下的那坛酒带给外公,也算我的一点心意!”赵柽对身后的见喜说道。 “王爷真是孝顺啊,国公爷要是喝到这酒定然十分高兴!”老头拱手说道,赵柽摆摆手,让见喜领着他下去安歇,老头临走还没忘了端走那剩下的半杯酒。 “二爷你怎么放那老头走了,他对酒很精通,你不是正想找个这样的人吗?”见喜看着郑铨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哼,有那坛酒,你还怕他不回来吗,恐怕年都过不完国公府就会再派人来,还得是个重量级的人物,你当我那酒是那么好喝的!”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是想把国公府也拉进来,那他们不是占了大便宜吗?”见喜说道。 “哈哈,这叫投资,我的便宜事随便占的吗!”赵柽伸手想在见喜脑袋上敲一下,体会下首长教育‘小鬼’的感觉,可是自己比他矮多了,翘脚也只勉强够得到他的肩膀,真让人气闷。 赵柽送走了老管事,见喜给他披上大氅,两个小黄门点亮灯笼在前引路,出了正堂,孟涛和杨锋立刻跟上,离着几步距离吊在他身后,王府中甬道中,门廊下的灯笼都点燃了,整个府中笼罩在一片红光中,虽是寒冬,却让人感到祥和安宁,体会到浓浓的年味。 “做一个平凡百姓真好···”院子中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见了他走出过来,都会停下脚打招呼问好,眼中满是关爱和感激,赵柽点头回应着,看着他们脸上满足的笑意,忽然感慨地自言自语道。 这些下人年底得了几斤猪肉,几尺绸缎,多发了几贯钱,就已经心满意足,忙完了可以高高兴兴地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自己贵为皇子,却一落地就生在阴谋之中,要时刻提防着可能来自家中亲人的明争暗斗,有的只有你死我活,没有骨肉亲情。 “多少人都梦想着生在帝王家,可二爷却羡慕咱们这些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后边的杨锋听着王爷的感叹,摇摇头说道。 “你没听说过‘每逢佳节倍思亲’吗?二爷这么小过年却有家难回,孤身在外,虽说府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他的亲人,他心中难道不难受吗?”孟涛小声说道。 “怪不得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感二爷的恩德,二爷让大家把家人都接来一起过年,原来他心中是知道大家的苦处啊!”杨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低声道。 “杨兄弟,咱们在江湖上漂泊多年四海为家,遇到一个好主人不容易,二爷年岁虽小,却机灵聪慧,更难得的是宅心仁厚,日后定为人中龙凤,我们想我们因该安定下来了!” “嗯!”杨锋看看走在前边的王爷,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第四十章 过年(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腊八一过,再过十几天就是祭灶的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为年事忙碌着,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打扫卫生,也就是扫房子,全府的杂役,下人,婆子,丫鬟都被动员起来,就是探亲的家属也给发了把笤帚扫院子。 府里住人的院落不少,厅堂轩榭更多,除了内院空闲院子之外,算起来也不下百余十间。诸如擦窗扫壁这些日常工作不说,光是那些室内的暗楼,隔扇,栏杆,各种雕花屏风,就足够打扫一气的,有些东西都雕有山水。人物、鱼虫鸟兽这些精雕细刻之物,稍不留心就会损坏。此外还有屋里的各种摆设,细瓷,玉器,古玩,字画,瓶鼎彝尊等等都是宝贝,更要小心,有的水洗,有的油擦,十分繁琐。 如果要是没有大批的人手,想要做到晨兴夕毕,是不可能的。好在负责府中杂务的郑寿和管理内院的见喜都是参加过这种大会战的,算是有经验的,他们将所有的人分成若干组,由有经验的人带领,分工协作,各包一块,完全是后世常见的‘生产承包责任制’的模式。他们两个协调指挥,调配人手,完全一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模样。 赵柽看看自己待在哪都显得碍手碍脚,他干脆带着两个小黄门躲到了府里的匠坊里。这里常在的有十来个人,不但有泥瓦匠,木匠,铁匠这些干‘粗活’的,还有铜匠,银匠,这些干细活儿的,平时负责府里的修修补补,也负责制作一应所需的用品,算是府里的维修组。但是别看他们人手少,却都是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了,要不也不会被选进王府。 赵柽一进他们的小院看到那些摆着边上的铁匠炉,老虎钳,铁锤,锯子这些工具就觉得亲切,自己前世本来学的是机械制造的,将来不是进设计院就是到工厂生产飞机大炮,机枪导弹的,却阴错阳差的被选进特种部队,改变了自己前生的命运。 “二爷好,您怎么上这个地方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匠坊里工头张二宝看到赵柽进来了,有些意外,手足无措地说到。 “张师傅,我到哪他们都嫌我碍事,想着上你们这躲躲,看样子你们也不欢迎啊!”赵柽装出一副苦瓜脸说道。 “二爷是折杀小的们了,我们请还请不来您呢!”张二宝赶紧将赵柽他们让进屋里,其他人也连忙拜见,张二宝用袖子把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擦了几遍,又垫上老婆给缝制的棉垫子才请他坐下,其他人也是赶紧把火盆拨旺,忙着给他倒上茶水。 “各位师傅都坐吧,不要拘束,我就是到你们这躲躲,你们要是客气就是我的罪过啦!”赵柽作了个罗圈揖露出两颗小虎牙天真地笑着说道。 “呵呵,二爷说笑了,我们这里简陋,怕是慢待了您!”铜匠张六斤捧出了一捧核桃、大枣、柿饼、栗子之类的干果陪着笑说道,别看他人长的粗鲁,却擅使一把六斤的铁锤制作铜器,人们都叫他张六斤,却把本名忽略了,“二爷,凑合着吃些,这都是来府里过年的婆娘们带来的,虽说常见,却是家里产的,吃个新鲜!” “好好,各位家里人都来了,过的还适应?”赵柽拿起颗枣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说道。 “这还得感谢二爷您的恩德,她们这些老娘们连门都很少出,要不是府里派人接,恐怕刚出门就迷路啦,府里有吃有喝的,她们能有什么不适应,待在这里几天都想找个事情做,不想回去了!”木匠鲁大彬说道。 “这是好事啊,咱们这将来发展了,缺的就是人手,年后修路筑坝,工地上也缺不了烧水做饭的人,水坝修好后,我们还可以养鸭养鱼,以后还要建酒坊,磨坊···哪里都需要人,还愁没有活干,愿意留下来的,府里可以帮着解决住的地方,也省的你们两地相思,晚上睡不着觉!”赵柽说道。 “那我们就谢过二爷了,多个婆娘洗衣做饭才像个家,老娘们听说了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张六斤眼角挂泪说道,其他几个人也是感恩涕零,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啊,可是过去这些都是奢望,匠人们都是单独立籍,不但不能随意脱籍,还要随时听候提调,圈在作坊里干活,常常是有家不能回,夫妻聚少离多。 赵柽和大家说了会儿闲话,话题又转到手艺上了,他对古时的生产工艺不是很了解,想从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现代的科技发展水平,而这些工匠正是一部部活教材,也正是他们在实践中创造出了许多新工艺。 “张师傅,你看这个铜片如果我想把他做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法子?”赵柽拿起案子上放着的一块薄铜皮比划着说道。 “二爷,这个好办,用锤子直接可以敲出来,而且不会有任何褶皱!”张六斤拿过铜片立时敲打了一番说道。 “如果我大量需要尺寸相同的,有没有什么快点的法子?”赵柽又问道。 “这···这个也不是办不到,只要做个阴阳模子就成,铜片放在上边,用锤子敲击就能保证个个大小一致!”张六斤很快想出了法子,手底下也没闲着,说话的功夫就做出了赵柽要的东西。 “曹师傅,如果我要在两尺长的精铁棒上钻出一个眼你能不能办到?”赵柽问在一边看着的曹双成,他是个铁匠。 “二爷,那个太长了,我们做不到,一个是没有好的钻头,另一个也不能保证不偏离,短一点的倒是可以办到!”曹双成恭敬的回答道。 “哦!”赵柽点点头,他的问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想改进下自己的枪,因为他的左轮枪发射药采用的是黑火药,里边含有硝,这东西长时间放置容易受潮,如果不注意,开枪时很可能会哑火,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做出发射药和弹头合为一体的子弹来。 在许多人的认识中,是先有枪的改进才后有子弹的发展,其实这是错误的,枪的发展是随着子弹制造工艺的改进而一步步发展的。从刚才的谈话和演示中,赵柽明白让用现有的工艺他们做出现代意义上的子弹壳是奢望,但是做出带底火的火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他灵机一动,如果采用早期的纸质弹壳也许能行得通,那么就可以解决发射时漏气和弹仓频繁发射产生的严重磨损,枪管再能改成精铁的,基本就能造出一支可以用于实战的左轮手枪来。 “二爷,您是不是想做个什么东西,我们定想方设法给你做出来!”看着赵柽愣神,曹双成小心地问道。 “嗯,这个不急,现在倒是有件着急的活儿想让大家帮帮忙想个法子!”赵柽说道。 “二爷,您说!”几个工匠都把脑袋伸过来说道,这些日子只有张六斤给王爷做了一个大火锅,还得了不少赏钱,其他人都想着自己手艺也不差,憋着劲的想露一手呢。 “大家可曾见过道士用的‘抽汞器’?”赵柽问道,前两天他造出来的烧酒,就是利用青云留在道观里的那个抽汞器做出来的。那些古代的那些道士,他们为了从丹砂中抽汞,设计出一种蒸馏器,它分成上下两部分,上部形似圆底烧瓶,叫做“石榴罐”,是盛丹砂等药物的密闭容器,旁边通一根管子,下部作桶形,叫做“甘埚子”,用的时候加热,使容器里所生的水银蒸气可以流入放在旁边的冷凝罐里,使罐中生成的水银蒸气在甘祸子的冷水中成为液体水银。 这样的蒸馏设备,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相当完善的。可是用来制酒小打小闹还行,用来大规模制造烧酒就肯定不行了,所以必须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进,而这些东西过完年就可能用到,正好现在和这些行家们讨论一下。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手艺人也同样爱分出个高下来,这些人就围绕着王爷提出的命题组成了‘科研攻坚小组’,开始了讨论,木匠们想着怎么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铁匠、铜匠也从自己的角度上提出方案,郁闷的只有银匠和玉匠,总不能在这个东西上镶金挂银,雕出花来吧。 大家各自出主意,想办法,赵柽听听这个的,和那个说几句,算是把大家的积极性都给调动起来了。赵柽在这里盘亘了差不多一天,午饭都是在这吃的,终于拿出了个初步意见,商量好等过完年就开始试制。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见喜火急火燎的找到了这里,“二爷,您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大家都等着你主持祭灶呢,快跟我回去换衣服吧!”他看到王爷和一帮工匠们混在一起说的热火朝天,哭丧着脸说道。 “二爷,快回去吧,这可是大事,不能耽搁!”在大家的劝说下,赵柽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匠坊,跟着见喜回去。 第四十一章 过年(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扫房之后,府内气象一新,处处纤净无尘,清新悦目。到处宫灯高悬,殿堂上挂牛角灯,墙上挂壁灯,室内悬宫灯,花园轩馆、游廊上挂绢灯。室内宫灯和轩馆各样绢灯,堂花频设,虽然未到除夕,但已是年意盎然了。 天黑下来,府里各处的灯笼都点了起来,赵柽也身穿蟒袍,头带一顶软脚蹼帽,一身正装,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家祠,进了东边的小跨院,这时跟进院子的只是一应男人,妇女是绝对禁止入内的,连不男不女的内侍也不例外――一律谢绝入内。 主祭的自然得是一家之主,赵柽虽小,但也是家主,当仁不让的担当起这个‘大任’。赵柽进了屋有点紧张,这里边的规矩他不懂啊!赵柽前世在乡下过年也曾见过祭灶,一般就是他奶奶把挂在灶间一年的灶王和灶王奶奶的画像取下来,两位神仙烟熏火燎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脏的看不清模样了,奶奶在两位的嘴上抹点糖瓜,念叨两句就一把火燎了,过些日子会重新贴上张新的。大家看看热闹,然后大吃一顿就算完了,根本没有什么忌讳和讲究,只当是个乐。 这间屋子是祭祀列祖列宗烹饪祭品的地方叫神厨,当然也算是厨房,而且是府里等级最高的厨房。赵柽抬头看看只见‘灶王爷’独自一人挂在灶头上,边上没有灶王奶奶,敢情这会儿人家没娶媳妇,还是光棍儿呢!灶前已经设摆了供桌,依次摆着贡品,有桂圆,荔枝、红枣、栗子、几样点心,以及草料、清水、香烛和纸马。 门一关,他边上只剩下陪祭大管事郑福和三管事郑寿,“王爷,请您上香!”郑福递过三炷香说道。 赵柽接过香,在蜡烛上点燃,拜了三拜,口中念叨着临来时现学的两句词儿,“感谢灶王保佑小王家宅平安,归天后禀告上天,多言好事···”说完了,将香插在香炉上。 “王爷,您把这个抹到灶门上!”郑寿附耳说道,声若蚊蝇,好像恐怕灶王爷听到似的。 “嗯!”赵柽抓了一把郑寿递过来的东西,忽然闻到一股酒气,他放的鼻子下使劲嗅了嗅,又用手捻了捻松垮垮的,他发现这不是‘糖瓜’,“郑寿这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道。 “王爷,这是酒糟,灶王翌日朝天,报告一年工作,所以先期欢送请吃,央它上天言好事,酒糟抹到灶门上,称谓‘醉司命’,灶王喝醉了,就会只说好听的!”郑寿小声说道。 “哦!这不是糊弄日本鬼子吗?”赵柽明白了,这功夫还不时兴给灶王爷吃糖呢,吃的是酒糟,但用意是一样的,都是在行贿。可你想让他喝多了,好歹也给他弄点酒喝,弄点酒糟给他算什么啊?也不知道这灶王会怎么想,也许他也是个知足常乐的好打发的神仙吧! “王爷,您说什么呢?”郑寿没听懂,端着盆子问道。 “没说什么,我就觉得灶王爷一个人在这蹲着,怪孤单的,哪天咱们给他找个媳妇儿!”赵柽说道,又抓了把酒糟在灶门上使劲抹了两下。 “嗯,啊?!”郑寿急忙捂住了嘴,好悬没在这庄重的场合喊出声来,王爷也太能整了,要给神仙当大媒娶媳妇儿,他偷眼看看郑福,也憋的辛苦,脸都紫了。 “礼···礼毕,请灶王爷升天喽!”郑福强忍着喊了一嗓子,院子里的人听到喊声,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一时间‘噼噼啪啪’的炮声响起,两个管事的将灶王爷的画像摘下,赵柽将画像和纸马点燃,在渺渺的青烟中结束了仪式。 赵柽走出屋,整个府里鞭炮齐鸣,冲天震地,此时府外四周的居民家也在祭灶,鞭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热闹了一阵子后,喝多了的灶王骑着马上天了,不知道天界有没有察‘醉驾’的,如果因此被关进天牢,判半年刑,弄不好还得耽误了下界的时间。 鞭炮燃尽,灯火全部熄灭,祭灶仪式宣告结束,杂役们收拾了供品,府里不论男女老少,每人分了一点吃了,取个吉利,讨个好彩头。吃过晚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早早的安歇了,府里又响起了阵阵的梆子声和巡夜的护院们的吆喝声。 赵柽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下了仪服,洗了个热水澡,进了卧室,却发现床底下闪烁着火光,“着火了···”他下了一跳,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就要往床下砸,这屋子都是木质结构,现在天干物燥,失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爷,不要砸,床下是我们点的灯!”听到喊声,在外屋值夜的桂花赶紧跑进来,看到王爷举着茶壶要砸,赶紧说道。 “床底下点灯干嘛?”赵柽皱着眉不解地问道。 “京城的风俗,今晚床下点灯是‘照虚耗’,除秽驱鬼!”桂花拿过赵柽手里的茶壶放到桌上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赵柽点点头说道,扭脸忽然看到给他铺床的桂花,鼻子突然发热嗓子发干,桂花进来的匆忙,只穿了小衣,难免春光外露,让赵柽这个前世的老光棍儿有些难过··· ····· 新年一天天临近,王府门前过去只有些零星小商贩在那里叫卖,如今竟形成了固定的集市,每逢三六九周围村子的人们都会到这做买卖,府里派人赶了几次,效果也不大。后来几个管事的一商量,就在府门外划出了一片空地,让他们在那边各自经营,时间不长居然聚拢了些人气,四乡八村的人们都会赶来交易,买些自家产的农产品,贴补家用。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救,明天就是除夕,也是今年最后一个集市,府里已经在昨个放了假,家里近的都放回去过年了,那些抵债的赵柽也每人给发了二斤猪肉,五斤白面让他们回家过年啦。没有职事的,今天可以‘自由活动’出门采办些东西。 “二爷,您就不要出去了,门外各色人等众多,难免有些宵小掺杂其中,如果您有什么差池···”赵柽听着府门外的叫卖声,心里也痒的厉害,穿越以来还没有自己亲自花过钱,也想出去看看,走到大门口让大管事的给拦下了。 “我就出去看看,在自己家门口怕什么?”赵柽拧着脖子看着府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 “二爷,不能不防啊,再说护院们都出去了,没人陪着可不行!”大管事还在苦苦劝着,心说你在自己的花园里还差点让人给干掉了呢,我就是死也不能放你出去。 “就让二爷和我们一起看看吧,有我们大家护着出不了事情!”赵仁看到王爷猴急的样子替他求情道,暖棚的菜已经卖完了最后一批,剩下的都留下自己过年吃,他们今天也放了假,每人从柜上支了点钱,也想出去玩玩。 “胡说,你们几个孩子能护得住二爷吗?外头有多少人,你们不被冲散了就不错啦!”郑福瞪着眼说道。 “二爷,那你就不要出去了,你喜欢什么,我们给你买回来!”赵信看着大管事的凶样,吐了吐舌头,对赵柽说道,样子就像个大姐姐在哄小弟弟。 “是啊,二爷,您要什么,我们给你买回来!”小厮们都纷纷说道,王爷待他们不错,形同兄弟,看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同情地说道。 “算了吧,你们好好玩儿,不要走散喽,大家一起去一起回!”赵柽看着郑福‘决然’的模样,知道出去玩是没戏啦,恋恋不舍的看看府外,叮嘱小厮几句,蔫头耷脑地领着两个小黄门回去了。 进了院子,几个小黄门在逢喜的指挥下正在捡拾昨夜飘落的树叶。看到他们赵柽叹了口气,这些小黄门的岁数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看着暮气沉沉,一副逆来顺受,混吃等死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少年的朝气。他们都是幼年入宫,从头到脚成了皇家的人,身体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摧残,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计,却忍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没有王命,他们一辈子也只能生活的这个院子里,不能踏出府门一步,直至干不动的那一天。 “明天就要过年了,让大家都歇歇吧,今天咱们一起玩个游戏!”赵柽喊道,让小黄门们聚拢过来,看了看有说:“逢喜,人有点少,你去把冬园的人也都找来!” “是!”逢喜见王爷今天来了兴致,赶紧答应一声到冬园叫人,他还挺机灵,知道王爷年少,叫来的都是十几岁的小黄门,岁数大的一个没动。 “好了,大家都听王爷的吩咐,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逢喜把小黄门们交到一起站好,吩咐道。 “大家不要拘束,咱们就是一起做过游戏,放松一点,都笑笑!”赵柽指挥着大家就地坐成一圈,他站在中间笑着说道。 “笑啊,笑啊,王爷让大家笑呢!”看着小黄门们茫然的样子,逢喜催促着,赵柽看着小黄门们一个个的挤眉弄眼,咧着嘴努力装出笑的样子,可他们哪里是在笑,倒像是在哭,他们已经在这种往复重复的生活中变得麻木了,人已经不会笑了。 第四十二章 过年(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夏院里忽然传来阵阵的儿歌声,歌声生涩,十几个人唱的还像十几个人唱的,但是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很快便在有节奏拍手声中变得顺畅起来。 学会了歌谣,赵柽又讲清了规则,大家分散开坐成一个大圆圈,一番‘石头、剪子、布’选出了第一个倒霉蛋。他拿起手绢走了没有几步就放到了一个同伴的身后,然后撒腿就跑,身后放了手绢的小黄门马上从大家的表情上发现了不对,回头捡起手绢就追,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在赵柽的‘威逼’下站到圈子中间,唱了一段家乡小调,才讪讪地坐回原地··· 几圈下来,大家都发现了窍门,被捉弄的人想着‘报复’,没有被逮到过的人频频回头,恐怕自己中彩,其他人现在即使看到了也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拍手歌唱,气氛慢慢的被热烈起来,一时歌声,笑声和相互追逐的叫喊声充满了院子,每个人都陶醉在欢快的游戏之中,忘记了眼前的烦恼。 据说现代的行为专家曾对这个游戏进行过研究,认为在游戏过程中,每个人都处于主体地位,并能保持着身心愉悦的精神状态,可以让人形成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性格。赵柽在前世当新兵时,大家每天要承受超负荷的训练,又要面对新的环境适应新的人际关系,每个人都会感到巨大的压力,老班长们就经常在训练间隙组织大家玩童年时曾经玩过的小游戏,不但可以释放积压在心中的压力,还可以通过一起游戏缓解新战友间,上下级间的隔阂,改善人际关系,满足大家在公共场合的表现欲。 正当赵柽回想着自己过去的日子愣神的功夫,一个小黄门大着胆子将手绢悄悄地放在他身后,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但是他和赵柽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让他不免心虚,边走边忍不住的回头看。 “二爷···”见喜办完自己的事情看了有一会儿了,看到王爷毫无察觉不禁出声提醒。 赵柽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他四处一看,见喜正冲他挤眉弄眼的提醒他,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招了,转身抓起地上的手绢就追,这时丢手绢的小黄门已经走了快半圈啦。 “王爷来一个,王爷来一个,哦、哦、哦···”怎奈赵柽人小腿短,发力又晚,跑得是不慢但还是没捞着人家的衣角,只好乖乖的站到场中,小黄门们见王爷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马上现学现卖,刚才王爷就是这么哄他们的。 “那我给大家唱个歌吧,好不好?”赵柽站在场中搔了搔头皮笑着说道。 “好,王爷唱歌最好听啦!”逢喜使劲拍着巴掌大声喊道。 “逢喜,不得无礼!”见喜忙完自己的差事,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看到逢喜也跟着起哄,上前瞪着眼喊道,看是见喜,逢喜吓得一缩脖子耷拉下脑袋不敢吭声了,其他的小黄门们看着他寒冰似的脸也是悸若寒蝉。 “吼什么吼,大家就是一起玩的,你也找个地方坐下!”赵柽指着见喜说道,见喜哪敢违拗,让一个小黄门给他挪了个地方,讪讪地坐下。 “我就唱个《男儿当自强》,大家给点掌声!”赵柽站在场中间,就像面对无数粉丝的歌星似的高举着双手打着拍子喊道,如果个子再高点,头发披散开,还真有点‘披头士’的范儿。王爷要掌声,谁敢不开面,顿时场上场下掌声四起。 “豪情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雄心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这首歌成龙大哥用他低沉粗犷的嗓音唱的多少男人热血沸腾,可怜赵柽过了年虚岁才八岁,还远未到变声期,为了达到那种效果不得不憋着嗓子用假声吼。圈外的人只见场中之人边歌边舞,啸歌伴拳,拳出带风,白衣飘飘,另有一番韵味,一趟孟涛教授的长拳打完,歌声也恰好落下。 “好啊,好个男儿当自强!”赵柽一曲歌罢,场上的人还没从中醒过神来,场外有人叫了声好,大家这才看到内院的人已经在他们外边又围了个大圈,黄经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王爷的歌唱的好啊,让老奴都心头一热,大有提枪跃马的冲动啊!” “黄伯过奖了,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您也跟我们一起玩吧。”他拉着黄经臣的袖子说道。 “我老了,跑不动啦,你们玩吧,我不打扰啦!”黄经臣笑着冲大家说道。小黄门们和围观的人们都很诧异,今天大官居然没有发火训斥他们,反而默许他们继续,看他走远了,大家才轰然叫好。 “顺子,你听过王爷唱的这歌吗?”走到无人处,黄经臣问跟在身后的顺子。 “大官,我从未听过,好像···要不我去查查!”顺子只是略通音律,只觉的王爷唱的与他们听过的大为不同,但是又说不上来其中的奥妙。 “算了吧,不过是支歌!”黄经臣摆摆手说道,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见大家看的兴致勃勃,赵柽干脆把看热闹的人也都拉进了圈子,好在夏院的院子够大,否则还真放不下这么多的人。人们拍着手唱着跳着,上下尊卑都被抛在了脑后,过去从未搭过话的人现在都亲热的说说笑笑,就连一向好在下人们面前挺着胸脯板着脸的见喜让一个小黄门逮住了,也不得不站在场子里‘哞儿哞儿···’的学了几声牛叫才能脱身。 大家一直玩到吃午饭才恋恋不舍地散了场,折腾了半天,大家居然没感到一丝疲惫,堵在心口的一团闷气好像突然消失了,小黄门们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笑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的强作欢颜,嘴里还哼着王爷刚才唱过的歌。 吃过午饭,呼呼的北方刮起,天暗了下来,空中很快布满了黑云。等赵柽午睡醒来,发现已经飘起了雪花,他兴奋的披衣而起,光着脚走出了卧室。 “二爷,快穿上衣服,不要冻着!”槐花正守在门口的烛台边接着烛光编着什么,看到赵柽直披着件夹袄,光着脚就出了屋,急忙拦住他喊道。 “好大的雪啊,我要出去看看!”赵柽看着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那也要先穿好衣服啊!”槐花一边给赵柽穿上袜子,系好衣扣,穿上袍子,围上玉带,又忙着给他去找大氅。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赵柽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堆小玩意,好奇的问道。 “哦,这都是内院的小厮们送给您的,叮嘱我一定要交给您!”槐花抱来一个包裹道。 赵柽点点头,翻看着,里边有一套由戏剧人物的肖像糖果,还有沙包、糖人、萁豆、山黄、褐青豆、盐豆儿、榧子、蒸梨儿、枣儿、米食羊儿、狗儿、蹄儿、蛋儿、栗棕、豆团、糍糕等各种小吃,桌子边上还立着杆‘亮银枪’,他顺手抄起来舞动了几下,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自己不管做出什么‘大事’,大家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孩子。 “二爷,这些东西不要乱吃,外边的东西不干净!”槐花看王爷抓了几个豆子要吃,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道。 “怎么会,大家都能吃,为何独我不能吃,我没有那么娇贵,他们送给我的东西,我不吃他们会难过的!”赵柽笑笑将豆子扔到嘴里悠悠地说道。 “唉,二爷你总是不听劝!”槐花叹口气嗔怪着说道,然后打开了包袱,取出一件的裘皮大氅。 “哦,这是什么皮,好漂亮啊!”赵柽看了一眼,忍不住赞道。 “二爷,这件大氅是银鼠皮的,产自辽邦十分珍稀,是皇上赏给娘娘的,你去年出宫,娘娘连夜改了留给您穿了,她都一次没有舍得穿过!”槐花轻轻拂过毛皮感慨地说。 “亲情,友情;友情,亲情···”赵柽赏雪的兴致一时全无,“算了,雪下大了,我不出去了!”他抱着大氅回到了卧室,隔着薄薄的窗纸向外看着漫天的大雪,眼前的一切笼罩在朦胧之中,他就这样抱着大氅伫立在窗前久久未语! 没想到日点击能过万,收藏这么快过千,这是前两部书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窝心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大家啦! 第四十三章 过年(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除夕是一年最后的一天,历来也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盛大的一个节日,赵柽起来时,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早起的小黄门打扫干净,他依旧像往日一样来到后院的演武场上,活动开身体后,打了两趟拳,拣着小号的石锁举了几十下,身上已经见汗。赵柽看看放在兵器架上的那张三斗弓,想想两个月前自己在这上面丢了大人,看看左右无人,伸手把弓抄在手里,蹲了弓马步,两膀较力,弓咯吱吱一阵乱想,慢慢由半月变成了圆月,他居然将弓拉开了! “我靠,老子终于拉开这张破弓了!”赵柽将弓扔在了架子上兴奋地热泪盈眶自言自语道,这段日子不管自己如何疲劳天如何的冷,他都坚持着每天早晨蹲马步、举石锁,晚上还给自己加夜班,俯卧撑,仰卧起坐、靠墙蹲一个都不能少,怎么能不让他高兴,这标志着自己彻底摆脱了无常小鬼的纠缠,甩掉了早夭的帽子! 赵柽高兴,回去后早餐又多吃了两个鸡蛋大肉包子,然后会合了一班小厮迈着小腿去前院视察工作。道路上的,灯笼上的积雪已经清除干净,杂役们还在忙着将扫起来的雪运出去,看来这场雪给他们增加了不少麻烦,赵柽向他们问声辛苦,然后直奔厨房。 “二爷好!”见赵柽进来,厨师们连忙问好。 “过年了,府里这几日你们最辛苦,不但要筹备全府人的饭食,还要吃了这顿,还要想着下顿,操心费力!”赵柽说着摆了下手。 “侯管事,你给大家分分,这是二爷赏给大家的!”他身后的赵仁立刻递过两个足有十两银元宝说道。 “二爷,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本分,您放心吧!”侯管事接过元宝恭敬地说道。 “呵呵,府里其他各处还有个闲的功夫,只有你们这是一年忙到头日日不得闲,越是过节你们就越忙,这点银子算是表示我的一点歉意吧!”赵柽对大家拱拱手说道。 赵柽前世好歹也当了几年一把手,逢年过节都要‘下基层,送温暖’,他深知其中的奥妙,东西虽然不多但是能体现领导对他们的关心和重视,人有时候需要的就是这么点东西。 “大家伙儿停下手,二爷不但亲自看咱们来了,还赏了大家二十两银子啊,今天咱们都卖把子力气,把自己的事情都做好,要对的起二爷!”候管事高举着银子转身对厨房里的大小伙计们说道。 “谢二爷,二爷放心!”伙计们齐声应了一声,立刻忙活起来,手脚比刚才利落了许多,赵柽问了这几日的菜谱,又在候管事的陪同下人模狗样的视察了厨房各种物品的准备情况,夸奖了他几句,然后才在大家的恭送声中离开。 赵柽离了膳房又奔到护院们住的院子,一掀门帘就道辛苦,马上又是二十两银子赏了下去,“二爷,您这是做什么,小的们惶恐!”孟涛躬身说道。 “孟师傅,大家没黑没白的护卫着府里的安全,二爷看着心疼,这不过年了,二爷的意思是给大家添点酒钱,晚上值夜也能去去风寒!”赵仁还真有点玲珑心,一点就透,上前代王爷回答道。 “谢二爷,那我们就收下了!”孟涛上前接过转身又对众护院说:“虽是二爷给大家添的酒钱,可是要记住千万别误事啊,能喝的要少喝,不能喝的就不要喝啦,过年府里动火的地方多,外头过不去年的也不少,府里二百口子人命都在大家手里攥着呢,大家不要辜负了二爷的好意!” “过年大家都要吃好玩好,事情就靠给诸位了,我再到别处看看!”赵柽笑着告别。他刚出门,刚才还不愿意值夜的护院们开始嚷嚷着抢着要值夜,孟涛看得出大家不是冲着王爷赏的酒钱,而是感激王爷没有忘记他们。 赵柽领着小厮们在府中游走,花房、马棚、茶水房、各个职事房一个都没落下,转遍了府里的每一处,不论是挂着之师的管事,还是喂马的,看门的,扫地的下人,他都要上前跟人家说上几句过年话,问问家里过年的情况,送上点银子表示下心意。 时近中午,他们一行人到了门口,这是最后一站,看到门子们正摘下旧符板换上新桃符,赵柽觉着新鲜,在前世每每听说‘新桃换旧符’,可从未见过桃符是什么东西,没想到老天爷把他扔到了这年月满足了他的心愿。 “赵仁,这符板上画的是哪路神仙?”赵柽背着手看着刚刚换上的新桃符,两个神仙头戴虎头盔,面色狰狞,手里拎着小鬼骑着猛虎,绝对不是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两个后世门神。 “二爷,右边的是郁垒,左边的是神荼,相传在东海度朔山上有一棵大桃树,树干弯曲伸展三千里,叉枝一直伸向东北方的鬼门,鬼门下山洞里住的鬼怪每天都由此门进出。树下有两位神将由神荼郁垒把守。这两位神将只要发现害人的恶鬼,就用芒苇编成的索子去捆住他们饲虎。而桃木是五木之精可也辟邪压邪,人们就将两位神将刻画在桃木上了,挂符的索子也是用的苇索!”赵仁还真知道,娓娓道来。 “赵仁说的不错,有他们二位神仙守在门口,再加上这位神仙,大鬼小鬼就都进不来喽!”老门子田叔笑着说道,又把钟馗像恭敬的贴在了大门上。 “好,他们管鬼,田叔管人,恶鬼坏人一个也进不来!”赵柽笑着说道,让身后的赵仁递给老田一块二两的银子。 “谢二爷,老头子几个人一定守好门,想来捣蛋的一个也不让他们进来!”老头笑着说道。 慰问完府里所有还‘战斗’在岗位上的工作人员,赵柽觉得脸都笑酸了,腿肚子直转筋,这一大圈转下来还挺累的慌,回到大书房赵柽连喝了两杯热茶才觉得缓过点劲儿来。 “二爷,咱们今天共赏出去一百六十二两银子,小的共支了二百两,还剩下三十八两!”赵仁给王爷续上茶说道。 “好,剩下的你先收着,晚上可能还用的着!”赵柽点点头道,他上下瞅了瞅赵仁,几个小厮他观察好长时间了,这些人中属赵仁稳重,很有长兄的风范。 “是,二爷!”赵仁回答道,转身准备退出去。 “哦,赵仁你把大家都叫进来吧,外边冷,再吩咐厨房一声多送些饭菜,你们中午就和我一起用餐!”赵柽往软榻上靠了靠说道。 “这···是,二爷,我这就吩咐下去!”赵仁迟疑了一下,又看看王爷的脸色回答道。 ······ 除夕要祭祖,也要迎神供佛,吃过午饭后,各个部门都投入了这项最重要的任务,赵柽作为家主却懵懵懂懂,他对这些繁文俗理是一窍不通,只能像个木偶似的任由摆布,让干啥干啥,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入夜后,府里灯火通明,家祠各处的灯笼火盆全部点燃,照的府中如同白日。府中所有相关人等全部换上新衣,在祠堂外垂首肃立,丝竹声响起,赵柽在黄经臣的陪伴下进入祠堂内 祠堂内十几支胳膊粗的红烛喷吐着火苗,墙上挂着大宋历代皇帝、皇后的影像,其影像大小与真人相等,头带皇冠,身着皇袍,肃穆庄严,影像上下左右均衬着绫缎包边,裱在黄绫之上,像前摆着三牲等祭品。 “王爷,这是我朝太祖,自幼喜习武艺,长成后投军,官至殿前都检点使,后被众军于陈桥拥立为帝,励精图治,先后灭荆湘、后蜀、南汉、南唐,平定吴越、漳泉,建立了我大宋百年基业!”黄经臣对赵柽说道。 “妈的,原来是家庭革命传统教育啊!”自己前世也姓赵,重生后也姓赵,都说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没准自己还真跟他沾亲带故呢,磕个头也不算吃亏,赵柽腹诽着,跪下三拜九叩行了大礼,上了三炷香。 “这是太宗皇帝,乃太宗之弟···” “这是真宗皇帝,乃是太宗三子···” “这是仁宗皇帝,乃是真宗六子···” “这是英宗皇帝,因仁宗无子,传位太宗曾孙濮安懿王赵允让第十三子···” “这位是神宗皇帝,英宗长子···” “这位是先皇哲宗皇帝,神宗六子···” 黄经臣介绍一位,赵柽就要撅着屁股行一次大礼,七个皇帝他磕了七九六十三个头,前生今世他也没磕过这么多头,弄得头晕脑胀,他跪下准备听下一位皇帝的生平事迹时,黄经臣笑着说道:“王爷,祭礼完成,您起身吧!” “哦!”赵柽站起身揉揉膝盖,这才意识到下一位就是自己的爹了,他还活着呢,还不能挂在这里享受后世子孙的祭拜,可这会儿他在京里肯定是也撅着屁股带着自己的兄弟们磕头呢,想到这赵柽忍不住笑了。 当赵柽走出祠堂,府里府外响起震天的爆竹鼓吹之声,各种烟火绽开,火光四射,红映霄汉,府中之人一齐跪倒向他行礼,齐声恭贺新禧! 第四十四章 亲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过年就是吃喝玩乐,今年府里大把的钱撒了出去,就连州城的小商小贩都知道,那里几个庄子都预支了工钱,赶车挑担的到这发了笔小财。赵府更是不吝啬钱财,请了戏班子,杂耍班子,府里一台,府外一台,两个戏台同时上演,把个大年闹得红红火火。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五,吃了几天大餐,连‘小黑’和‘小白’都想来点素的了,赵柽今天躲在后院没有出门,他本身不是爱热闹的人,事情也有几个管事的张喽着,但是作为一家之主,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出面应付。 今天赵柽闭门谢客,独自待在小书房,又翻出自己那套工具,小心的将一个牛皮纸卷的纸筒插进一个火帽里,这些火帽都是那天张六斤的即兴之作,他将两者连接牢固。然后取出一张发令纸,仔细的裁好放进一个薄铜皮制成的铜帽里,安在火帽上。 “嘘···”赵柽出了口长气,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汗水,小心的从盒子里倒出点自己配置的火药在一杆药房抓药用的小称上称了称,然后灌进纸筒里,顺手把桌上的点心抠下来一块塞进纸筒,又用通条杵了两下,将口封好,一颗‘空包弹’制作完毕了。 “妈的,看看这次能成功吗?”赵柽将子弹固定好,然后用小锤在底火上猛然一击,‘砰’的一声脆响,纸筒被炸的粉碎,“呸,是火药装多了,还是口封的太紧了!”他检查了一番后吐了口溅到嘴里的药渣嘀咕着。 “二爷,怎么啦?”门外的桂花推开门问道。 “没事,一个爆竹掉到火盆里了,你忙去吧!”赵柽讪笑着说道。 “二爷,不要在屋里摆弄这个,要是走了水就不好啦!”桂花看看地上的碎纸屑皱着眉头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不弄啦!”赵柽乖巧地说道,桂花白了他一眼,脸上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等桂花出去了,赵柽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工作,整整半天,书房里的声音就没断,可是很快就淹没在外边的阵阵爆竹声中,并没引起外人的注意。 ······ “顺子,今天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黄经臣可能是人老了,更是不爱热闹,猫在屋里喝喝茶,看看书,躲开了外边的喧哗。 “禀大官,没有!”角落里传来回话声,如果不是他答话,谁也不会发现那里还站着个人。 “嗯!”黄经臣点点头,把书撂到桌子上站起身,他心中有些烦躁,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初一一大早,王爷就来给他拜年,居然行了个子侄之礼,这让黄经臣无比诧异,也让他感动。作为一个净过身的人他深知一辈子注定没有子嗣,他也曾想过像其他有地位的同伴一样,收养一个本家子侄,但是他发现这些人不是图他的钱,就是图他的势,这让黄经臣热起来的心又凉了,断了这个念头,而王爷如此却是为何?无论钱还是势都不是他个落魄之人可以比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王爷将自己当做了贴心人,当做了个长辈! “大官是怎么了?难道还是舍不得在宫中的地位,是想重回宫廷?”顺子在角落里看着他,一进入正月,黄经臣心中就有些不安,每日都要问问京里的消息。 其实顺子误会他了,黄经臣想的是王爷那天给他讲的故事,是说今年正月他要进封亲王,也许赵柽早忘了这件事情,可老头还没忘,心中总是隐隐担忧,因为按照大宋祖制,皇子必封王,但是也不是一步到位直接封王,这个规定几经修改。最近一次是在仁宗年间,大宗正司曾经对宗室赐名授官的做法进行了修正,将以往七岁赐名授官改为长子出生后第一次三年大礼时,幼子定为五岁,但是授的官阶一般为公或侯,以后再慢慢升迁,直到十五岁行冠礼后封王。而王又分郡王和亲王,现在赵柽已是越过旧制封了郡王,难道皇上还会再次打破旧制吗? “咕咕···”忽然窗外传来几声鸽子的叫声,顺子猛的窜起,拉开一扇小窗,探手抓住一只雪白的鸽子上下看了看,在腿上解下根细竹管,嘴角露出丝微笑,捋了捋鸽子的白羽,从兜里掏出把豆子撒在窗外,一松手,鸽子飞了出去,欢快的啄食着。 “大官,京里的消息到了!”顺子从竹管里抽出一卷纸双手递给黄经臣。 “哦,念!”黄经臣在椅子上坐定,端起茶杯说道,顺子眼尖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顺子展开纸条,凑到灯下,“圣上颁布诏令赦免元祐党人。规定入党籍的元祐大臣,除了怀奸报怨、诬蔑诋毁朝廷者外,其余可视情节轻重分批出籍;涪州、安化、渝州等地诸蕃纷纷归附我朝,归附的人口近三十万,地域数万里,蔡京率百官上表祝贺,圣上擢桂州知州张庄兼黔南经略安抚使,以渝州人赵泰等所纳地为潦州,涪夷地为轸州···” “就这些吗?”黄经臣皱了皱眉问道。 “哦,大官还有一条!”顺子翻过纸条说道。 “快念!” “圣上于元旦朝会颁布诏书,皇长子烜,更名恒,进封定王;皇二子柽进封兖王;皇三子楷进封郓王;皇四子楫进封荆王;皇五子枢进封肃王;六子杞、七子栩、八子棫、九子构皆封国公···大官你怎么啦?”顺子念着念着突然发现黄经臣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手里端的茶水洒满了前襟居然毫无知觉,他急忙上前扶住黄经臣问道。 “真的,是真的,他说的居然是真的···”黄经臣好像毫无察觉,口中喃喃自语道。 “大官,你在说什么?”顺子吓坏了,摇了摇黄经臣大声问道。 “哈哈···”黄经臣忽然把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若疯若颠的大笑着拍拍顺子的手说道:“顺子,我们遇到明主了!” “大官疯了?不会因为王爷由郡王进封为亲王高兴的得了失心疯吧!”顺子从未见过一向喜怒哀乐不显于颜的黄经臣如此失态,“来人,快去叫王太医···”他对守在门外的小黄门喊道。 “叫他干嘛?”黄经臣拍了下桌子喊道,“去让管事的们都到前堂议事,咱们今天得到信,明天宣旨的钦差就要到了,得准备一下,我去通知王爷!” “是,大官!”顺子边答应着边擦汗,老头没疯就好,一缕烟儿似的消失了。 ······ “王爷,王爷···”赵柽正专心的制作第五颗子弹时,门猛然被撞开,他抬头一看,黄老头穿着便服咧着嘴笑着大喊着冲进来了,手一哆嗦,这回子弹真的掉到火盆里了,‘砰’的发出声巨响,炸的火星四溅。 “黄伯,你撞鬼啦?”赵柽一边手忙脚乱地四处倒茶水灭火,一边埋怨道。 “罪过,罪过,老夫惊了王爷,我是太高兴了,一时失态!”黄经臣用脚将散落的火星踩灭,笑着说道。 “什么好事啊,让黄伯如此高兴!”赵柽抖抖衣服,上好的缎面袍子上又多了几个窟窿。 “王爷,京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下旨,进封您为兖亲王啦!”老头边行礼边说。 “黄伯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看来您还是对我有所怀疑啊!”赵柽苦着脸说道,老头老脸红扑扑的,别因为这点事儿在得个脑溢血,心肌梗塞的,这会儿又没有速效救心丸,死了岂不冤枉。 “老夫信了,这回信啦,王爷能得到仙师的指点必非常人,将来有一日比登大宝,我此前有眼无珠,还望王爷海涵!”黄经臣一揖到底面带愧色郑重说道。 “黄伯,我遭父皇厌弃,被迫出宫离京,孤苦无依多亏您不离不弃随我到这穷乡僻壤常伴左右,我早就将你当做我的亲人了!”赵柽急忙上前两步搀住黄经臣说道。 “王爷···老夫愧对您叫一声伯父!”黄经臣老泪纵横地说道。 “黄伯,仙师警告我们,大宋二十年内必将面临一场浩劫,我身为皇子岂能坐视外族占我大好河山,屠戮我大宋子民,就让我们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难而奋斗!” “王爷,老奴必将跟随王爷跃马横枪,扫清蛮夷保我大宋安宁,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黄经臣握住赵柽的手坚定地说道,谁也不知道今日一老一少的两只手这一握居然是改变历史的开端。 “好,就让我们齐心协力为大宋的昌盛,子民安定一起努力,共同面对这场大难!”赵柽知道此时黄经臣已经臣服,他得了一大助力。 “王爷,你要做大事先应屯粮练兵,聚集财富,现在却大肆撒钱,岂不是背道而驰!”两人重新坐下,赵柽给他倒上热茶,黄经臣问道。 “黄伯说得不错,这件事太大了,但凭咱们爷俩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蛮族的百万铁骑!”赵柽笑笑说得,“现在我们太弱小了,如果屯粮练兵,恐怕父皇都会先砍了咱们的头,到时即使娘娘也难以保全,我们只能缓缓图之···” 第四十五章 钦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黄经臣听了赵柽的话,又是一身冷汗,自己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大宋的‘基本国策’,王爷虽被封兖州,可他这一辈子鞋底都可能沾不着兖州的丁点灰尘,只能在京城这个‘大监狱’里溜达,如果要出趟远门还要看看大宗正是否高兴。贵为亲王却调动不了禁军,甚至厢军的一兵一卒,练兵更是无从谈起,而且私自练兵那可是叛逆的大罪啊。 中国的历朝历代的帝王不乏大智大勇之人,但是为使帝位的传承能够和平进行,避免对抗和兄弟萧墙无不伤透了脑筋,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事与愿违,皇朝帝位的更迭,往往都是充满了阴谋和血腥。 宋代为了防止重蹈前朝覆辙,开国后太祖赵匡胤不但收了武将们的兵权,采用文人执政的政策。对待皇室也是严加防范,没有仿效前代的做法――将宗王派到他们的封地上去,而是将宗室子弟留在京师,给予有名无实的高官厚禄,也就是现在让你享受部长级的待遇,但是你也就能在开会的时候露个面,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举举手表个态,想要点实权参个政带个兵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堵死喽! 传到后世这项好政策让朱元璋给改了,让燕王朱棣上演了叔夺侄位的大戏,杀的流血万里。可是这项政策隔代传到了清朝却让‘辫子们’翻了出来,奉若圣典,照章办事给发扬光大了。话题扯远了,紧打方向掉头! ······ “王爷,那我们怎么办呢,守着这巴掌大的地能有何作为,不如借此封王之际早日想办法回京,也许还能有所转机!”黄经臣想想说道。 “黄伯,我们早晚要回京城,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我们现在只有这方圆十里的地盘,但是这是我们的根本,还能做些事情,如果回到京城,就会把我们自己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点事情会更加困难,所以现在暂时不能回京!”赵柽站起身说道。 “王爷说的有理,可是我们守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黄经臣想想也是,点点头又问道。 “钱!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钱,练兵需要钱,打仗更需要钱,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挣钱,要让这片地长出钱来!”赵柽的小拳头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下说道。 “对,王爷说得对,有钱才能招到兵,有钱才能养的起兵,到时我们有了钱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黄经臣不自觉的随着赵柽的脑子转了起来,他也觉的王爷的想法对,如果真到了王爷说的事情发生,兵荒马乱人人都是草头王,有了钱就能招兵买马,最不济也可以跑到南边当个富家翁。 “王爷可是怎么才能挣到钱啊,要做大事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凭着这几百顷地,就算年年丰收也不过几万贯的收入!”说到挣钱,老头又发愁了,他们过去来钱的路子不过是从下边收取点‘孝敬’,从皇上兜里掏点,搞歪门邪道还可以,正经八百的路子还真没有! “黄伯,来钱的路子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想办法,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让有些人拿我封王这件事做文章,说动了皇上把我们弄回去,那样真成了虎入牢笼,任由他们摆布啦!”赵柽不想自己刚刚开始的计划就胎死腹中,皱着眉对黄经臣说道。 “呵呵,王爷不要为这件事烦心,就交给老头子办吧,我挣钱没法子,对付宫里这些人却办法有的是,保险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黄经臣笑着说。 “黄伯,有什么好办法?”赵柽急切地问道。 “王爷,老头子我现在虽然是‘落架的凤凰’,可从前却也曾在宫中呼风唤雨,有些人不会愿意看到我重回宫中,明天宣旨的人不外乎是这两个人·,我们可以··”黄经臣在赵柽耳边小声说道,赵柽听完一愣,转而又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这老头别看平常一本正经,使起坏来也是盆子瓦罐的一套一套的。 ······ 府城通往襄邑县的官道上,远远走来一支队伍顶着寒风向南而行,前边是十多个拱州府的衙役,在前鸣锣开路,高举回避、钦差出巡告牌,后边则是一队禁军鲜衣怒马,身披铠甲,大红的披风,跨刀持枪威风凛凛,护卫着两辆红顶绿妮的坐人的车轿和几辆载物的大车缓缓而行,路上的行人车马见状就知道惹不起,纷纷闪避。 梁师成披着黑貂皮大衣,手里捧着手炉在车里闭目养神,仿佛没有听到外边的喧闹声。梁师成已经入宫多年,先是在书艺局当差,每天跟书画故纸打交道,默默无闻。当今皇上喜欢书画,到书艺局的次数就多了,梁师成的师傅此时蹬了腿,他敏锐的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靠着爹娘给的一张貌似忠厚的脸,和在书艺局沉浸多年,耳濡目染个学得点诗文书画,居然和皇上搭上了茬,也终于谋得了领睿思殿文字外库,这个职事也就外出传旨。 车中的梁师成忽然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杨戬凭着自己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和摸清皇上心思的八个窍的心脏得到了内侍省都知;童贯靠着早年跟着李宪在西北混过几年,此后在明金局不但弄到了皇上感兴趣的东西一炮而红,还借机搭上了蔡京这条线,这几年奉旨在西北监军,收复河湟,官至景福殿使、襄州观察使,内侍寄资转两使在西北也是独霸一方···他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虽然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头上的人还是实在太多了,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有出头之日。 后边的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梁师成皱皱眉头,脸上的褶子门帘似的耷拉下来,这个卖屁股的小白脸就凭着他爹是当今丞相和炉火纯青的拍马功夫成了圣上身边的第一红人。“不行,我也一定要想个办法!”梁师成摸摸脸上成堆的褶子,看看边上的黄缎匣子突然笑了,这个不就是自己的优势吗? “嘻嘻,小娘子再让我摸摸你身上有什么宝贝!”后边的马车中蔡攸一只手搂着怀里的千娇百媚的美人,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拿捏着。 “蔡学士,不要啊,外边有人···”她刚刚张嘴就又被另一张嘴堵上了,车厢里响起阵阵的呢喃之声,跟在车旁的护卫摆摆手,让大家离车子远一点,两旁的人相互笑笑或快或慢远离了车轿。 传说蔡京长着双‘毒眼’,他能盯着正午的太阳看上半天不眨眼,看人更是一眼能看穿他的心思,这蔡攸没能继承他爹的‘才华’,却得了他爹这双眼。 哲宗元符年间,当今皇上还是端亲王,蔡攸也只是京裁造院作监守,当时不过二十二、三岁,他每次上裁造院时都能赶上朝臣退朝,就算计好时辰出来,以便正好能和下朝的端王相遇。于是,端王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观之可亲,由此可见这家伙儿眼神也不差啊! 哲宗驾崩,端王登基即位,他当然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眼神交’,,蔡攸坐火箭似的噌噌往上升成了皇上的身边人,崇宁三年,就赐鸿胪丞蔡攸为进士出身,拜为秘书郎、以直秘阁、集贤殿修撰,编修《国朝会要》,在两年内又升至枢密直学士。蔡京入相后,再加蔡攸为龙图阁学土兼侍读,详定《大城图志》,修《大典》,提举上清宝箓官、秘书省两街道录院、礼制局! 这差事本来没有用蔡攸什么事,只是老头子听说陈汤恶了二皇子,让他来探探情况,适时的找补找补,不要将两‘家’的关系弄的生分喽。蔡攸昨天到了拱州当然是先将陈汤大骂一顿,然后搜刮搜刮,弄点差旅费。陈汤也算‘老实’,汇报了自己处理的情况,同时对惹得丞相烦心表示了沉痛的‘哀悼’,同时塞给蔡大公子一摞‘会子’,又将自己新娶的小妾‘借’给了他。 收了好处的蔡大公子脸上立刻晴转多云,帮他痛定思痛之后又是安慰了一番,表示自己一定会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场合向皇上帮他解释清楚,消除君臣间的误会。陈汤本来想着万贯的礼送上去,指望大公子再来个然后,可是没有了然后··· 车队粼粼而行,拐了个弯下了道,雪后的土路虽然冻实了,但是走起来已经是像他们的心情似的蹦蹦跳跳。“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车队进了村口,眼看要到王府了,忽然间从道边上的树丛中窜出一群‘强人’,挡住了去路。 梁师成感到车身猛的一震停下了,他撩开车帘透过人群向外一看,只见一根大树杈子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前边的道路,还有强人十多个,手持各式‘武器’杀气腾腾的站在路中央,个个小脸紧绷,舞刀弄枪,怒目而视,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模样,不过再仔细看看,梁师成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帮强人的年龄不大,也就八、九、十来岁。 第四十六章 钦差也得掏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我说‘我醉我高兴’老兄,你也太黑了,这么晚投更新票,而且是12000字,你也是老朋友了,知道我更新慢,现在诚心想害死我,可不更有觉得对不起你的一贯支持,咬咬牙,发光我所有的存稿,求你以后不要这样干啦,会死人的!! ******************************************************************************** “滚开,挡住钦差的路是死罪!”一个开路的衙役挥着鞭子上来打算驱散这帮‘强人’,搬开挡在路上的树杈,他以为这是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顽童胡闹,自己没拿鞭子抽人已经是客气了。 ‘哐’,开路的衙役刚低头,就觉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从树林里飞出一个雪球砸在他的手上,“哼,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本大王的东西,别说钦差,就是大保正从这过,不放下钱也过不去!”一个头戴斗笠,腰里别着匕首的孩子晃着膀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说道,看样子他是匪头。 “嘿,小兔···”衙役被气乐了,张嘴就要开骂,可刚骂出了一半,嘴就被班头捂住了。 “呜呜···班头你干嘛?”衙役挣开他的手,不解的问。 “笨蛋,你忘了知府大公子的事情啦?”班头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这个衙役立马就不吭声了,那天给他们的‘教训’太深刻了,现在又在那个小家伙的地盘上,说不定他就躲在这些人群中,衙役的眼睛雷达似的开始搜索目标。 “小爷,我这有串铜钱,你们买点糖吃,让我们过去!”班头从怀里掏出串钱,约有五六十文,递给前边的‘匪头’说道。 “早干嘛去了,瞎耽误本王的时间,你们几个过去吧!”匪头掂掂手里的铜钱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两个小喽啰立刻上前吃力的挪开树杈,等开路的衙役们过去了,树杈又回归原位。 “他妈的,把几个小兔崽子赶开,腾开道路!”护卫钦差的禁军校尉看着这个气啊,堂堂的知府衙门的班头居然掏钱给劫匪买路,打马冲过来喝道。 “他骂咱们,把他弄下来!”看着飞驰而来的校尉,‘匪头’一声令下,一根绳子猛然从雪地上弹起,正好绊住马腿,马和人都没想到这还有埋伏,校尉一个不留神跟头把式的就栽了下来。 “绑喽!”校尉身着重甲摔得头蒙脑胀,一时竟挣扎不起来,几个小喽啰一拥而上压胳膊拽腿居然把他真的给捆上了。 “啧啧,这马腿折了,没用啦,只能吃肉了,真可惜!”一个小喽啰看看挣扎着想起身的校尉坐骑摇摇头说道,匪首二话没说,抽出匕首就给那匹马一个痛快。 “反了,反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几个小王八蛋竟敢阻挡阻挡钦差仪仗,殴打钦差护卫,你们都是死人啊,把他们都给抓起来砍喽!”蔡大公子在车轿中正玩在兴头上,被人给扰了,能不生气吗,看到匪首当街杀人,不,杀马,更是怒不可赦地吼道。 “哈哈,又蹦出来个敢骂本王的人,把他给本王拿下问罪!”这时‘匪头’掀掉遮住半边脸的斗笠大笑着喊道。 在赵柽摘掉斗笠的刹那,州府派出的衙役们都认出了那个孩子正是大闹州府衙门的当今二皇子应天郡王殿下,开路的衙役这会儿冷汗直流后怕的腿脚打颤,他感激的看了班头一眼,赶紧低下头,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的道家真言。脑子里却开了锅,听说上次府里的大公子骂了王爷一句,险些被砍头,命最后还是知府用几百顷的地才给哄下来,现在这个钦差不知道得破费多少银子才能躲过此劫! “他是谁啊?”被绑着的那个禁军校尉仰着脸问身边的一个被吓得不轻的衙役。 “啊,这就是二皇子应天郡王殿下,咱们不是要去那吗,你不认识啊!”衙役看看趴在自己脚下的校尉说道,心道一路上他骑马老子遛腿,你耀武扬威的耍大牌,老子今天吓你一吓出口恶气,“刚才你骑马冲撞王爷了吧?”校尉老实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给您道喜了,上个月我们府台大人的舅爷和几个下属就因为这个被发配到岭南了,现在还和蛮夷们一起种地呢,你恐怕没有知府面子大钱多,估计也就是一刀‘咔嚓’喽,不过你放心,行刑的刽子手是我兄弟,我嘱咐他一声,让他给你个痛快,不另收银子了!”衙役压低声音说道,可再仔细一看校尉已经‘不行了’,翻白眼,吐白沫,两腿抽抽上了。 这边蔡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指挥着一众殿直禁军扑了过来,眼看王爷就要被逮住了,说时迟那时快,林子里又传来声怒吼,四条大汉冲了出来,“哪个敢动郡王爷,活的不耐烦啦!”领头的正是潘龙,环眼一瞪,跟加强版疝气灯似的,连蔡攸的二号毒眼都给晃了,禁军们见了更是紧张,手都放到刀把上啦。 州府的衙役们一见这几位爷蹦了出来,又都向后退了几步,当头的爷就是颗美国产的‘堡垒炸弹’,让他碰一下,谁也受不了,上次被他撞了的两个弟兄都是在床上过的年。 “您是二殿下?”蔡攸眼给晃了,耳朵没聋,赶紧制止了护卫的下一步动作,自己凑了上来,揉揉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只见他穿着身红色锦袄,脚蹬鹿皮快靴,腰里却系着条金腰带,挂着金鱼袋,再看脸上,都说儿子肖母,女儿肖父,作为皇上的身边人,他如何看不出来。 “你是谁啊?”蔡攸打量赵柽的同时,赵柽也再上下看蔡攸,这个家伙面如白玉,细皮嫩肉,衣着华丽,满身的脂粉气气,三十来岁的男人看着像个熟女,如果不是现在在宋朝,他还以为路遇‘小沈阳’呢。 “哦,下官是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土兼侍读,提举上清宝箓官、秘书省两街道录院···” “说名字,你当你是茶博士报菜名呢,啰里啰嗦娘们兮兮的!”赵柽不耐烦地说道。 “下官蔡攸,字居安!” “哦!你就是老蔡家的大小子啊,一年没见长这么大啦!”赵柽点点头说道,心里恶寒,他就是宋朝历史上著名的教唆犯、头号绿帽携带者兼御前第一戏子啊,不但把自己的老婆送给皇上享用,还不惜将自己的‘菊花’也奉献给皇上。 “啊?!下官正是!”蔡攸被赵柽说的一愣,自己好歹也每天跟你爹混在小黑屋里玩,你不叫叔叔大爷也就罢了,叫声大哥不框外吧,可居然管我爹叫老蔡,那不是把我当成晚辈了吗,可现在又无法解释,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蔡啊,刚才我听见有人骂我是小王八蛋来着,是不是你啊?”赵柽抬手抓住蔡攸的肩膀往下拽了拽问道。 “这···都怪下官有眼无珠,没有认出王爷!”蔡攸见王爷亲热的拉自己,顺势蹲下媚笑着说道,骂人的事情这么多人看着呢,想赖也赖不掉,再说自己整天和‘他爹’打情骂俏的,也没什么事,他就老实的认了。 “哦,你认了,那你的意思是我爹是公王八,我妈是母王八,生了我个小王八蛋!”赵柽拍拍他的脸说道,蔡攸这下懂了,王爷拉他是因为自己太高,他仰脸说话费劲,绝不是什么亲热。边上的禁军听着忍不住背过身去笑了,衙役们却躲的更远了,待会这位钦差跪在街上扇嘴巴,自己看到了,非得给灭了口不可! “下官绝无此意!”蔡攸吓了一跳,由蹲改跪了,这下和王爷一般高啦。他心里明白自己和皇上偷着玩没事,要是承认了自己有意辱骂王爷,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言官们还不得乐得连夜写奏本啊。 “还看着干嘛,他自己都认了,捆起来砍喽!”赵柽‘唰’的从边上站的禁军腰里抽出把刀,扔给了站在一边的薛豹说道。 “是,二爷!”潘龙上来把蔡攸就给摁住了,顺手一把掌打掉了他头上的帽子,将脖子上的头发往上捋了捋,露出了雪白的脖子,薛豹‘噗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挽挽袖子,拎刀就准备行刑,周围的人都傻了,说砍就砍啊。 “王爷饶命,梁大官救我啊,救命···”蔡攸脸都吓绿了,别看自己是御前的红人,一个皇子杀了自己最多也不过是夺了爵位被圈禁,可自己的脑袋掉了,就长不上啦,忍不住大声呼救! “喊什么喊,他功夫好的很,砍下去一点不疼!”赵柽伸手在蔡攸怀里摸索着,把那一大摞会子摸了出来,“蔡···蔡学士啊,你死了,身上这么多银子留着没用,到那边也花不了,回头我给你换成纸钱烧给你啊!”说着他把会子都揣自己怀里了。 “王爷,老奴给您贺喜啦!”赵柽正解蔡攸腰上的玉带,想着那个老东西还挺能沉住气,这么折腾他都不出来,可腰带还没解下来,身后终于传来了梁师成的声音。 “呦,梁姥姥你也来了,怎么半天才出来!告诉你,就算咱们是旧识,买路钱你也得掏!”他和梁师成在宫中有过两面之缘,那脸上能夹死苍蝇的褶子太让人难忘了,见他下来赵柽心中暗骂,你再挺一会儿啊,那条玉带就是我的了,可他还是笑着对梁师成拱拱手说道。 “是,是,我给!”梁师成笑眯细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一两的小银锞子递过来说道。 “嗯,还是梁姥姥明白事理,等会儿到我府上喝杯热茶!”赵柽将银子放到嘴里咬了咬,扔给身后的小厮说:“赵仁,找钱!” 第四十七章 ‘盗’也有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梁师成懵了,怎么‘强人’劫道还带找钱的,连忙摆手说:“王爷,不必了!” “切,梁姥姥,你不知道盗也有道啊?我们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单向收费,一次交费一天之内不计次数,一个人是两文钱,牲口每匹五文,你有马车就得再加十文,不过我们对老人优惠,打五五折,收你一半!这些拿刀耍横的,就得加倍,你们把他们的马都牵走,就当罚金啦!”赵柽将找来的一串铜钱塞给梁师成,一摆手让小厮们上前牵马! “王爷,我们是来宣旨的,您看能否通融一下!”梁师成心说你那罚金是不是太高了,一个人一匹马的买路钱不过七文钱,一匹驽马也值二十贯啊,这还不算鞍具,梁师成看着紧抓马缰的禁军上前求情道。 “梁大官,把马给王爷吧,回去下官自去解说!”那边跪着的蔡攸不干了,刀都架到老子的脖子上了,**的还为几匹马讨价还价。 “好,好,你们都下马,将马给王爷!”梁师成虽然嫉妒蔡攸,却也畏惧他家的权势,看刚才王爷杀马的狠劲,恐怕一言不合,真把蔡攸给剁了,当下赶紧依了,反正丞相家钱多的没处放,他愿意揽下来,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禁军们不情愿的下马,脸色铁青的将缰绳交给了赵府的小厮们,气闷的站在道边,过去出去宣旨哪回不是风光无限,前接后送的,可今天走这烂泥路还要交买路钱,现在领头的校尉还在那趴着呢,生死不知,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 “呦,这里还有个大美人呢!”赵柽一掀蔡攸的轿帘,看到一个云鬓散乱,衣裙半掩的娇滴滴大美妞缩在角落里惊讶出声,“赵信,爷把这个大美妞赏给你做老婆吧!”他回头对跟在身后的赵信笑嘻嘻地说道。 “二爷,你···你欺负人!”赵信脸腾的就红了,一跺脚气恼地说道。 “爷赏你个媳妇,你还说我欺负你,你不要我可带走了!” “二爷,这种女人你也敢要啊?”赵信张着大嘴惊讶地说道。 “嘻嘻,我把他卖到瓦舍,就这身段模样怎么也值个十贯八贯的啊!”赵柽放下轿帘说道。 “王爷,这个是拱州知府的小妾,是有主人的!”梁师成赶紧上前解释,心的话这王爷真如天师说的是个妖孽啊,不,比妖孽还妖孽。 “原来是陈汤的小老婆啊,可他怎么跑到小蔡的车轿里啦,这与礼法不合吧,梁姥姥是不是啊!”赵柽想了想问还在木化状态的梁师成。 “这···”梁师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立在那。 “王爷,这小子砍不砍啊?我胳膊都举酸了!”这时那边传来潘龙的喊声。 “砍,砍,我还没见过砍人呢!”赵柽扔下梁师成跑过去要看杀人。 “王爷,使不得啊,他是宣旨的钦差啊,杀了皇上会怪罪你的···”梁师成赶紧追上去喊道,这王爷不会为看杀人就把钦差给砍了吧! “杀!”看王爷到位了,潘龙将刀在鞋底上蹭了蹭,高高举起,薛豹将蔡攸的胳膊抬起,蔡攸疼的往前一倾,脖子伸出老长,倒是像个王八。 “杀不得···”梁师成眼睛一闭喊道,心中暗叹‘小蔡,我给你求情了,做鬼别怪我,是王爷要杀你的!’ “刀下留人···”一个人远远的跑过来,大声喊道。 听到喊声潘龙还是迟疑了,他也不傻,听出那是黄经臣的声音,他将刀锋偏了一下,擦着蔡攸的头皮划过,削落了蔡攸的发髻,好在没有见血! “娘的,便宜这小子了!”赵柽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道,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动了杀心,想拼着受罚,把这两个人都收拾喽,蔡攸这家伙不学无术,每日只会蛊惑皇上胡来,导致宋朝灭亡的‘联金抗辽’他也是主导者之一,罪恶不在‘六贼’之下;梁师成更是六贼之一,竟凭着皇上的信任,竟敢模仿皇上的笔迹大量制造假圣旨,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奸佞。 “黄大官,救命啊!”薛豹松开了蔡攸,他一下瘫在地上,看到黄经臣过来了,爬了几步抱住黄经臣的大腿哭喊道。 “蔡学士,快请起,王爷和您开玩笑呢!”黄经臣拉起蔡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好玩儿,戏台上演的砍头时都铁骨铮铮地喊‘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没有哭的,小蔡你太···”赵柽摇着头一脸的失望。 “下官,下官···”蔡攸从刀口下刚逃得性命,人还懵着呢,吭哧了半天也没挤出个屁来,边上的梁师成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先出头,否则也比丞相家的大公子也好不到哪去。 赵柽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拍拍上面的泥土给蔡攸戴上说:“小蔡,你刚才骂了我爹的事还不算完,帐下来慢慢算。”他说完领着小厮们牵着马扬长而去。 蔡攸撇了撇嘴想哭,自己这是何苦呢,二殿下整治自己的法子和折腾陈汤的如出一辙,换汤没换药,昨天刚教训了陈汤不懂事,今天自己就不懂事啦,自己怎么就不仔细瞅瞅再说话呢,只是不知道陈汤哄王爷的法子还管不管用,他不会也叫自己站在大街上自扇一百个大嘴巴吧! “大官!”梁师成此时刚刚发迹,虽是新贵却也得向老上司行礼问安。 “哦,大梁子,你不在宫中当差,怎么到这来了?”黄经臣一副惊诧的神态问道。 “大官,二殿下晋升亲王,我们是来传旨的,没想到王爷在这‘演戏’,蔡学士口无遮拦,得罪了王爷,您给说说吧!”梁师成恭敬地说道。 “哦,这是好事啊,传旨是大事不能耽搁,咱们先办正事,我下来在跟王爷解释!”黄经臣兴奋地说道,招呼他们赶紧回府。 “你们还傻站着干嘛?把仪仗摆起来!”梁师成扯着嗓子对着一般衙役禁军喊道。 衙役们开始就交了钱躲的远远的,顺便看了场好戏,看着京里来的一帮人吃瘪,解气又高兴,高兴的是原来钦差都惹不起这位小爷,自己吃那点亏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心里也平衡啦;解气的是这帮京里来的大爷们对他们又打又骂,简直就是当佣人使唤,现在倒霉了,他们能不高兴吗?衙役们在班头的指挥下麻利的站好,排好队伍,打起告牌,‘哐哐···’的鸣锣开路。 禁军们马都已经被‘罚没’了,骑兵改成步兵了,身上那身鲜亮的盔甲这时却变成了累赘,可这也没办法了,好在王爷网开一面,给钦差留了面子,没将他们的马车收喽,否则他们还得抬着,一帮人垂头丧气地呼哧呼哧地跟在钦差的车轿后缓缓向王府走去。 一行人到了王府,却是大门紧闭,门子说因为钦差来的急,府里正在准备香案,王爷沐浴更衣准备接旨,让诸位大人稍等,说完缩回脑袋,把门又关上了,给他们来了个闭门羹。 没想到这一稍等等的时间就长了,开始一班衙役还能举着牌子站着,接着是拄着牌子站着,后来干脆坐在了地上,他们也不怕地凉拉稀。禁军们开始还能挺着给懒散的衙役们做个‘榜样’,可是大宋的重甲就有四十多斤,虽然他们穿着骑兵的半甲,加上刀枪也有二三十斤,平时他们也就是在朝会或是举行大典时穿穿,中间还有换班的,可现在已经一上午没离身了,实在有点挺不住了,先是一个,接着是两个三个···慢慢的都坐下了。 “李班头,王爷一向这样吗?”禁军校尉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摔掉了颗门牙,说话有些漏气,凑到府衙的班头边上坐下塞给他串铜钱问道,这可能就像咱们现在先敬根烟差不多,套套近乎好说话。 “王校尉,我听说王爷虽小,却是个讲理的人,那天我们知府大人的公子也是骑马冲撞了王爷,王爷开始也只是打了他一顿,并没有把他怎么地,只是后来···”班头是人精,怎么不知道校尉的意思,他还对刚才的事情担心,怕王爷找他麻烦,跑他这探底来了,他话说了半截拉起了长声。 “李班头,后来怎么样啦?”校尉果然急切的问道,可突然李班头却像突然得了失语症,只看着他腰里系的银袋不说话了,“哦,李班头您是这地盘上的老人,我们不懂这里的规矩,您给讲讲···”校尉又摸出块约有二两碎银子塞到李班头手里,脸上挂着笑,却恨得牙痒痒,可现在有求于人,不敢不低头。 “王校尉您这是干嘛!”李班头半推半就的收了,打开了话匣子,“咱们这没外人,我跟您说句实话,那天是我们大公子找死,王爷放了他,他居然叫下人射了王爷一箭,第二天又派出庄丁围了王府,想夺了他们的田产,这才激怒了王爷,带人上州府告状,结果···”班头给了校尉个你懂得的眼神。 第四十八章 对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校尉明白了,知府家的公子骑在王爷头上拉屎不说,还拉了泡稀,这事情要是落在京城,别说王爷,就是随便拎出个皇族子弟,把他拆骨扒皮都是可能的,开封府的大门都不知道让他们砸过几回了,区区拱州府在这些人的眼里屁都不是,像校尉这样的给皇家看大门的,见了他们也是能躲就躲。 “知府家的公子被打的不轻吧,知府也破费了不少吧?”王校尉小心的问道,心里盘算着自己荷包里这点银子够不够,不行就赶紧借点,再不行就只能当裤子了。 “没花多少钱!”班头说着指指西边说:“原来我们知府那边有二百多顷地五千贯卖给王爷了,王爷又添了只猫换下个百十亩地的庄园!” “一只猫换个庄园,那是只金猫吧?”王校尉吃惊地问道。 “你离我远点,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李班头抬起袖子擦擦脸面带愠色,王校尉讪笑着向边上挪了挪,李班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轻咳声凑到他耳边神秘地说:“那只猫比金猫来头可大多了,据说是当今国丈沂国公用一幅蔡丞相的画从宣王府换来的狮子猫,送给外甥玩的,王爷是爱不释手,每日抱着才能睡着觉,过年时,下边的张知县一家到知府家拜年,他见了这只猫是连连夸奖,知府嫌猫闹的慌,就卖给了他,你说卖了多少钱?” “哦,五千贯够了吧!”王校尉咬咬牙出了个大价钱。 “切!”李班头嗞笑一声,把一只手连翻了几番,“三万贯,还是陈知府看着多年同僚的份上打了个折!” “我的妈啊,三万贯!就是金猫也不值这个价吧。”王校尉下巴都要掉了,李班头看着王校尉的模样更加鄙夷,什么京里来的人,简直土鳖一个,别说三万贯,知府就是说五万贯他个小知县敢说不值吗,真他妈的没见识,怪不得在皇城当差当的胡子都快白了,还只是个校尉。 “那么说,陈知府的地不赔,反而还赚了,啧啧,王爷家就是有钱,一只猫就值这么多钱!”王校尉感叹地说道,心里却不以为然,说起来王爷还是岁数小啊,不知道行情,以为一个庄子比猫值钱多了,今天我要是能赶上这好事就好了。 “要说有钱我看未必,王爷的随从们那天吃饭你是没看到,连加了两遍饭菜才算吃完,据说王爷每餐也只是一荤一素两道菜,你想府里那么多人,光吃的喝的一天得多少钱啊!”反倒是李班头对赵柽表示同情。 “那知府公子呢?”王校尉又问道。 “这个···这个是秘密,也就是你王校尉,别人我还不敢说,几个参与的壮丁,连着我们知府的大舅子都流放岭南了,公子王爷网开一面,只让他跪在街上当众自己扇了一百个嘴巴!”李班头看看同僚们都没注意这边,小声地说道。 “哦!”王校尉点点头,心说看起来小王爷对他只是略作惩罚,只是这招有点‘缺德’,人混的就是张脸皮,他让人家在大街上当众自扇嘴巴,岂不是颜面扫地,以后在也没法在‘圈子’里混了,“李班头,那你看王爷会怎么处罚我?” “我说过王爷最讲理,他没收了你们的马匹,其实就已经算是放过你了,你最好懂点事儿,不要在王爷面前提马的事情,否则他恼了,说不定就反悔了,反正这天下都是他家的,他想要啥咱们就给呗!” “多谢李班头指点,在下没齿难忘!”王校尉咧嘴笑了,听人劝吃饱饭,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两个钦差都不提,自己就更不会说啦。 蔡攸傻傻的呆坐在车里,发髻被削掉了,陈汤的小妾勉强给他梳起,别上簪子,他这会儿早没了寻欢的兴致,正在想王爷下来会怎么跟自己算账。论官人家封了亲王就是当朝正一品,和自己爹平级,论爹自己更不占优势,天下还有谁比他爹更大的··· “对,钱他没自己多!”蔡攸想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优势,他虽然是王爷不过是靠俸禄过日子,没有什么‘外快’,听陈汤说买他的地还要打欠条,当金带呢。想到这,蔡攸兴奋起来,自己家没别的,就是钱多,这就是武器啊,我就用钱砸他。 “你过来!”蔡攸撩起轿帘,叫过一个亲信随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个随从点点头,把拉车的马解下来一匹,骑上光背马,顺着来路飞驰而去。 梁师成的轿子里静静的,他两眼盯着禁闭的王府大门面沉似水的端坐着,可心中并不平静。随着宫中童贯的崛起,杨戬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来时叮嘱自己探一下黄经臣的口风,如果他有回京的意思,暗示他自己可以从中周旋,把他弄回宫中。 “奶奶的,他们之间过去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却想联合起来,把我当什么啦?”梁师成暗自琢磨,他深知黄经臣在宫中多年,不论内外积累了大量的人脉,一直是内侍省一把手的有力竞争者,虽然在争斗中失势,却在郑贵妃的庇护下全身而退,没有伤到筋骨,现在又有守护幼主之功,回到宫中定然权势依旧。 梁师成本想借宣旨之际与黄经臣叙叙旧,套套近乎,当做自己以后的助力,可是刚才黄经臣的那一句‘大梁子’就让自己的心凉了半截,他还是把自己当做过去的一个小黄门,再看看紧闭的大门,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睿思殿文字外库’当盘菜。 “哼,你们走到一起,更没我的出头之日,老子是替皇上宣旨的,不是给你们传话的!”梁师成心中已经大定主意,将杨戬的话嘧了,回去怎么说都在自己的一张嘴了,反正他们两个不说话,无法对证。 如果赵柽知道梁师成的所想,一定会感慨人都是一点点变坏的。他现在不过是个不入品级的内侍,却敢和内侍之首的杨戬耍心眼,可见此时的梁师成已经表现出了胆大妄为的性格,也无怪乎以后他敢伪造圣旨! ····· “黄伯,把他们晾的差不多了吧,估计再不开门就该骂咱们八辈祖宗啦!”正堂中赵柽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嗯,恐怕骂的是我,不是你王爷啊!”黄经臣苦笑着说。 “嘿嘿,谁让我老子是皇上呢,不过咱们要蔡攸点什么东西呢?不能让他白骂我一句。” “哈哈,王爷是雁过拔毛啊,可蔡攸不比陈汤,他毕竟是当今丞相的长子,皇上的近臣,也算是咱们的自己人,不好太过,王爷略施惩罚就算了吧!”黄经臣大笑着说道。 “那就敲他五万贯,让他把咱们修路的钱拿出来吧!”赵柽咬咬牙说道,他明白蔡京能四起四落,横行朝野二十余年,必有过人之处,不是他这个羽毛未丰的王爷所能撼动的,现在两拨人还处在政治上的‘蜜月期’,也不是翻脸的时候,一切只能缓缓图之,现在只能从他儿子身上弄俩儿钱花花了。 “王爷你太小瞧丞相之家了,他的家资何止千万,五万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黄经臣揶揄道,“王爷,待会你不要说话,蔡攸送给您的钱不会少于这个数,恐怕咱们修桥的钱都有了!” “好,就听大官的!”赵柽从椅子上蹦下来,对外喊道:“郑福,开门接旨!” “大开府门,点炮,奏乐,迎旨!”郑福高声吩咐下去,在沂国公府也见过接过旨,可像王爷这么把宣旨的钦差关在门外冻透了再接旨的还是头一次。 赵柽和黄经臣整整衣冠相携出了正堂大门,门子们接到吩咐,将正门大开,杂役们点燃鞭炮,戏班子的乐师们奏起迎宾曲,院子中间香案已经摆放停当。赵柽携带府中一众人等迎到门口。 院外的宣旨队伍听到鞭炮响,急忙排起队列,请两位颁旨钦差下车,“可他妈的开门啦!”蔡攸擦了擦鼻涕哆哆嗦嗦地下了车,捧着印绶金册跟在梁师成后边进了王府。 “使臣是否先进屋用茶?”郑福躬身施礼笑着问道。 “谢了,不必!”梁师成冷冷地回绝了,冻得咱家只想撒尿,还他娘的喝茶,诚心让我尿裤子啊,可他转身又满脸堆笑的对赵柽说道:“二殿下,接旨吧!” “是!”赵柽恭敬的回答道,退身站到香案后。 “二皇子赵柽接旨!”黄经臣站好,打开圣旨高声说道。 “儿臣赵柽接旨!”赵柽拜了一拜,双膝跪下,府里的人全部跟着跪倒。 “朕膺昊天之眷命:天子建国,必选贤而任能;诸侯有功,则加地而进律。朕操文武之大柄,居华夏之至尊,名器无私,忠劳是属。二皇子应天郡王赵柽仁义至孝,进封兖亲王···”赵柽撅着屁股俯首听旨,十句倒有八句听不明白了,“兖亲王领旨谢恩吧!”这句他听明白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柽行了大礼,郑重上前接过圣旨,印绶和册封的金册,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有了这张皮,以后行事会更加方便,没事还可以吓唬吓唬这个,糊弄糊弄那个,看谁敢不买账! 第四十九章 心思各异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接旨后,王府设了便宴款待两位钦差和一众护卫、衙役,禁军们吃得肚圆,都觉得王府的菜肴虽然模样粗鄙,食具也都是大盆子,大碗,但是味道绝对好,绝不输于京城的一流饭庄。李班头和衙役们脸色却不太好,那日知府请客,他们许多人都在场,王爷哭了半天穷,今天他偶然问了个府中的杂役才知道人家天天吃这个。 “回去谁也不许提今天吃饭的事,要不别怪哥哥翻脸!”李班头看看自己的手下说道,衙役们点点头,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懂了’,这明显是知府被王爷耍了,他不敢怎么着王爷,收拾他们却没有任何问题,谁说出去那就是找不自在,还是让知府大人糊涂着去吧。 当大家喝着热茶等待钦差时,府里又来了个管事,每人发了片金叶子,说是王爷赏给大家的车马钱辛苦费。大家都是老手,一掂一捻就只知道这片金叶子绝对值五两银子,接过来人们都糊涂了,王爷真是个妙人,劫道每个人只收两文钱,这张金叶子得劫多少人才能凑够啊! “王爷还是个孩子,劫了大家只是图个乐,惊了各位还请大家包涵,不要放在心上,大总管让我代他给大家赔个不是!”管事的作了个罗圈揖说道。 “呵呵,不敢,不敢!大家都知道王爷跟大伙儿开玩笑呢,不会的,是不是兄弟们!”王校尉笑着说道。 “是,王爷这个玩笑有趣,好玩,我这么大的时候还撒尿和泥呢···”禁军们心说,就你挨了顿揍,你都没意见,我们能有什么意见,这会儿大家都想开了,马是官家的,搁到自己兜里的金叶子才是自己的,王爷拿他们自己家的东西,我们犯得着惹他吗? 王爷的午宴直到申时才结束,两位钦差出来时脸上虽然都挂着笑,但是大家都觉得有点皮笑肉不笑,王爷却是满面凄苦,拉着梁师成的衣袖不肯撒开,依恋之情难以言表。 “王爷,老奴现有差事在身,不能久陪,待王爷回京,老奴定上奏皇上,到府中当个杂役,陪着王爷!”梁师成抬起手,用袖子给赵柽擦擦眼泪说道。 “梁姥姥,你一定要告诉皇上娘娘,我在这里十分想念他们,你也不要忘了,辞了差事就来陪我!”赵柽扑到梁师成怀里哭诉道。 “王爷,老奴一定···一定来!” “王爷,天就要黑了,他们还要回京复命,不要再留啦!”黄经臣拉住赵柽说道。 “好吧,再见!”赵柽抽泣着,忽然又回身拽住蔡攸说道:“小蔡,你记着咱们的约定,回去你找我入伙的!” “王爷,我忘不了的,一定,一定!”蔡攸忙不迭的答应着,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小跑着出了府门,钻进车里。 ······ “阿嚏···”蔡攸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鼻涕,随手将丝帕扔到车外,看着自己的护卫们有气无力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王校尉,你就不知道弄几辆马车呀,这么走咱们得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啊!” “学士,咱们现在还没走出王爷的庄子呢,他要是再收车钱,咱们恐怕就得光着膀子回去了!”王校尉苦笑着说道。 “啊?!那你叫州府的班头赶紧到前边的村子找车,没事就别惹他,今天必须回到京里!”蔡攸说完气闷地放下轿帘,今天自己可亏大了,王爷学戏子占山为王不但差点砍了自己的脑袋,抢了陈汤孝敬自己的钱,还抓住自己小辫子不放,害的自己又找陈汤‘借’了十万贯的贺礼,他才勉强答应不在追究辱骂皇家这件事,免了当街自扇嘴巴的处罚。 “回去我得好好查查,王府请的是哪个戏班子,你们他妈的演什么不好,非得演绿林好汉劫道!”蔡攸知道赵柽这孩子本来就是因为恶灵侵身才被送到这里的,现在看了戏受了刺激好像更重了,简直是走火入魔了。皇上让我来时顺便看看王爷的病情,自己回去得实话实说,不要惹出什么祸事。 席间王爷吵着要回京,你要知道原因非得惊掉下巴,他为的就是在皇城大门口劫道,说那里出入的都是有钱人,一天怎么也能收个百八十贯,不像在乡下一天碰到的都是穷棒子,忙乎一天收不了壶酒钱。还说自己人头熟,知道谁家有钱,收了钱分给自己一半。要是自己和他真在皇城门口挨个向朝中大臣们收钱,一个皇子一个丞相家的公子恐怕还真有几个人敢不给,可他妈的自己也得被大家的口水淹死。 “千万不能让这个小魔王回京,否则倒霉的准是自己,可我怎么跟皇上说呢?”蔡攸向后挪了挪躺在小娘子的大腿上,手插进了她的内衣,车里立刻变得春光无限··· “哼,黄经臣,黄都知,你真是个老狐狸,不管自己如何试探一字不提回京的事情,只是说王爷想念皇上和娘娘,一直想回宫,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吗?王爷要是回去了,要他留在这里伺候谁啊,还不是跟着一起回去了,打的倒是如意算盘。”梁师成恨恨地想,“更可气的是你‘虐待’二皇子,撺掇着孩子非要我陪他,你想让在这当替罪羊,没门!” “只是可惜了王爷,这个孩子虽然顽劣,却是可造之才,比木讷的大皇子,锋芒毕露的老三,傻乎乎的老四强多了,如果能在宫中得到好好的教导,必然是前途无量!”梁师成有些纠结,皇后现在已是病入膏肓,元旦朝会也只是露了下面,郑贵妃却是恩宠无边,这皇后的位置早晚是她的,二皇子得此助力,皇位也许就是他的了。 黄经臣是郑贵妃的人,回到宫中必能得到重用,以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许自己这块金子真的永远埋在黄土堆里了,再说皇上现在正是春秋鼎盛,怎么也有二三十年好活,二皇子就是日后真的能登得大宝,恐怕自己早就回家养老了,当下自己还是抱着皇上这根粗腿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能暂时委屈二皇子了。”梁师成叹了口气终于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黄伯,咱们这么一闹,您回京的日子也变得遥遥无期了,真是委屈您了!”送走两位钦差,回到屋里赵柽满怀歉意地说道。 “呵呵,王爷不必这样,老奴说过要陪着王爷的!”黄经臣摆摆手笑着说,“王爷受仙师指点,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我也想看看王爷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谢了黄伯,咱们爷俩就为了大宋的兴盛,为了千万子民安居乐业一起奋斗!”赵柽握着拳头郑重地说道。 “好,王爷有此豪情,即使前边刀山火海老奴也甘愿鞍前马后陪伴王爷左右!”黄经臣也被赵柽感染,自己也仿佛找回了失去已久的热血,坚定地说道。 “王爷,今天咱们收获不小,皇上的赏赐加上蔡学士的贺礼进了二十多万贯,要是天天有这事就好了!”这时见喜指挥着杂役们抬着四五个箱子进来说道。 “哈哈,你小子就是贪心不足,你当银子是那么容易就到手的,王爷我今天又哭又笑,撒娇耍赖折腾了一天才弄来的,比个唱戏的还辛苦!”赵柽点着见喜的鼻子说道。 “嘻嘻,王爷演的真像,我要不是事先知道都当真了,你看两个钦差让王爷耍的滴流转,还茫然不知,稀里糊涂地送给咱们这么多的钱!”见喜摸着箱子说道。 “好了,别臭美了,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到外边去,你叫大管事的来,清点一下入库,这下他不用为钱发愁了!”赵柽说道,“这点钱你给大家分分,也让府里的人都跟着高兴高兴!”他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摞会子,点出了几张说道, “王爷,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钱,是从哪来的?”见喜接过赵柽递过来的会子点了点足有二百贯,而他手里还剩下一大摞。 “唉,这是我劫道从小蔡身上抢来的,要是黄伯晚来一步,我就把他腰里的玉带解下来了,那条玉带也能值个千把八贯!”赵柽看看黄经臣不无遗憾地说道。 “二爷,你那还有不少,不一起入账吗?”见喜说道。 “不行,这些剩下的钱是给黄伯的,他花钱的地方多,又不肯从府里的账上支取,不能总让他自己贴钱!”赵柽把手里剩下的会子都塞到黄经臣的手里说道。 “王爷我有时真看不透你,说你贪财你对府里的人等给钱、给物、吃穿用度从来不吝啬,就是乞丐你也是给钱给物没有二话;说你大方,蔡学士在朝中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是皇上的近臣,谁不怕他三分,陈汤更是地方大员,牧守一方,你却对他们敲诈勒索,坑蒙拐骗不择手段!”黄经臣看看手里的钱摇摇头说道。 “黄伯,有道是:人在干,天在看!做事何须计较手段,只要问心无愧便好!”赵柽指指天又点点心窝说道。 “问心无愧···”屋里的几个人喃喃自语着都陷入了沉思。 第五十章 考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上元节刚过,拱州府城大街小巷的灯笼还没有摘掉,搭起的花棚没有拆除,商铺门前小伙计们懒散的打扫着门前游客们抛弃的垃圾,走街串巷的小贩们有气无力的吆喝着,人们似乎都还没有从节日的气氛中缓过神来。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开衙,州府所辖的各县知县,各司各曹的司官都齐聚府衙,寒暄了几句后,陈汤开始训话,无外乎什么忠君爱国,保境安民之类的套话废话,然后才转入正题。 今年上级下达的任务重,各项税收要落到实处,该催的催,该要的要,各县要加大力度,调动上下出主意想办法,增加新税种,改革原有费率,开发经济热点,挖掘收费潜力,确保完成上半年的税赋准时进京,州府财政收入过半。 “大人,这几天大批的物资运进了大赵庄,咱们是不是可以设个税卡啊?”陈汤刚刚讲完话,刚上任的襄邑知县吴晋显就站起来说道。 “你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夹啦!”没想到话音刚落,刚才还满脸文雅的知州陈汤就变了脸,破口大骂,一下震得全场鸦雀无声。他们不想想,前几天蔡相家的大公子着了王爷的道,从他这借走了十万贯的赎罪钱,可还就得等猴年马月了,陈汤想想自己弄的这俩钱不是进了相府,就是到了王府,听他又去招惹赵柽能不生气吗? “大人,下官···”吴晋显懵了,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知道大赵庄是谁的地盘吗?”陈汤走了过来问道。 “是下官属地,归我管辖!”吴晋显回答的挺快,张嘴就来,肚子里暗骂陈汤‘你九百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在大堂上问,当我也是九百啊!’(宋代九百=现代的二百五,出于何处窝心没找到) “嘿嘿,吴知县说得很对!最近那出现了伙儿强人你知道吗?”陈汤笑着说道,可怎么听都像是冷笑。 “下官不知,我回去就马上派人剿灭!”吴晋显挺挺腰板回答道,拱州府拱卫京畿屯兵两万,居然还出现强人,你这知府怎么当的,还他妈的有脸问我。 “剿灭?!”这回陈汤给气傻了,他要是剿灭了这股强人,恐怕在座的都得被灭了九族。 “襄邑县你好气魄啊!**的想死,不要连累我们大家!”没等陈汤说话,通判就急了,跳起来骂道。 “襄邑县,你赶紧坐下吧,不要再说了···”边上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个司官拉他的衣襟道。 “胡兄,怎么回事啊?”吴晋显现在是一头雾水,州里的两位长官怎么都骂自己,好像自己抢了他们的小老婆,抱着他们的孩子跳井似的。 “吴兄啊,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大赵庄,小赵庄加上周围两个庄子都是二皇子兖亲王的庄子,他奉旨在那里养病一年啦,王爷精灵古怪,办事往往出乎常理,过年看戏学会了劫道,刚把传旨的钦差给劫了,花了这个数,才给放回去,蔡学士的脑袋都差点搬家,大家躲还躲不及呢,你还去招惹他!” “多谢吴兄指点!”吴晋显听完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作了揖撒腿就往外跑,“但愿还来得及,别让他们撞上王爷,玉皇大帝,佛祖保佑···”他边跑边念叨,自己花了几千贯,在家待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谋了个实缺,刚想找补找补就碰上这倒霉孩子,堂上的人仿佛都理解他的心情,大家齐叹一口气,摇摇脑袋,原谅了他的失礼。 第二天水火不容的拱州知府、通判惊人的联合签发了一份内部秘密文件,要求各县、各镇、各乡官吏及执法人员,如非必要不要靠近大赵庄方圆十里范围内,如果进入要严格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要得体,用语要文明,尤其对十岁以下孩童要恭敬有加,小心防范。 同时马上成立以知州为组长,通判为副组长的整风小组进驻襄邑县,以襄邑知县险些酿成重大政治责任事故为契机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树榜样,抓典型’的整风运动,狠抓文明执法! ······ 过了初十,赵府就开始全面动员,成立领导班子,分配职事,制定计划。工程总指挥由大管事郑福担任,负责工地上的一切相应事务;二管事郑禄总采购负责购买工地上所需材料和工具;三管事郑寿为总务,负责后勤供应,保证壮丁们吃好喝好。各个司房的小管事,甚至懂得点土木工程的杂役也都大部派了下去,府里只留下少数人维持运转。 府里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了工程中,上元节也是一切从简,十六从应天府请来的水利技术人员也都到位,开始勘察设计,年前订购的石料、木材、工具都陆续送到。赵府也痛快,只要符合要求都是现款交易,不带拖欠的。 正月二十,各村征集的壮丁开进了工地,报名的人都到了,没有一个拿了钱偷跑的。管事们按照事先的计划将壮丁们按照特长分成数队,指定了其中有威望的人担当工头,然后将任务分配下去,依然采用生产承包责任制,完成好的有奖,干不完的虽然不扣工钱,但是也要加班补齐。 此时虽然过了立春,但还是枯水期,河水很浅,有些地方还冻着冰,正好便于施工。可是时间比较紧迫,他们要在第一场春雨降下来之前将堤坝建好,否则一切都要等到秋后才能重新开工。 人都有报恩之心,主人家在自己过不去年的时候预付了工钱,帮他们度过了难关,建堤修渠最直接受益的也是他们自己,再说每天两顿饱饭,里边还带着荤腥,比家里吃的都好,所以人们不惜力气,都能按照计划完成任务。 ······ 工程如期开工以后,赵柽却成了府里最清闲的,他是个谨慎的人,也是个放得开的人,既然自己不懂,就交给懂行的人去做,古人能修建大运河,建成都江堰,一切都说明水利技术已经成熟,修一个小水坝是绝无问题的,如果仗着自己后世的见识瞎出主意,弄不好还适得其反。 赵柽现在要做的就是听听汇报,看看工程进度,再就是准备好钱,应付这些开支。他在其中发现宋代和现代社会的商业模式居然有许多类似的地方。就拿工程用的石料来说,因为这里地处平原,本地不出产石料,而建坝修路都需要大量石料,一切都需要从外边采购再运进来,可谓工作量巨大,可是他是看到郑禄只是去了趟应天府,就把这个看似困难的问题就解决了。 原来宋代商人们根据自己行业的特点,建起了各式的商会,郑禄只要找到专卖石料的商会,说好所需石料的规格、品种,谈好价钱,送货地点日期付给定金就算好了,余下的工作商会自会出面联系货源,运输工具,按时给你送到。就如同现在的各种承包商,一条龙服务,而且绝对专业。 “那么自己的酒坊是不是也可以改变一下合作方式呢?”赵柽想的这坐不住了,在屋里转了两圈自言自语道。 他向外公家放出烧酒的信号,其实也是有目的的,第一自己府里没有人精通酿酒发酵技术,这是做出好酒的第一步;第二造酒在历朝历代都是受到严格管制的,宋朝也不例外,酒是实行官卖的。自己如果和外公合作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但是他起先的想法还是酒坊自己办,只是让出部分酒的销售权,他外公就是他的一个代理商。 现在赵柽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酒酿出来是一回事,卖出去又是一回事,府里本身就缺人,更缺这种销售人才,而外公家造酒卖酒很多年了,既有了经验和实力,也有了成熟的销售网络,如果自己与他合股经营,很快就能盈利,还可以借助这个平台培养自己的管理人才,建立自己的队伍。 “对,就这么做!”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当钱的奴隶的,钱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还有许多大事需要自己去做,这样有益有利的法子自己为何不用呢,赵柽打定了主意。 “外公怎么还没派人来?他们是不相信,还是觉得无利可图!”赵柽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决定给人家股份了,可正主却没来,难道自己是热脸蛋贴到冷屁股上了,赵柽迷惑了。 “不可能!”如果烧酒真想郑铨说得那样珍稀,外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外戚的身份决定他不可能掌握实权,一辈子也就是个闲散国公了,能做的就是利用身份做点生意,给后世子孙挣下份家业··· 正当赵柽在屋里患得患失,胡思乱想的时候,见喜拎着衣襟快步跑了进来禀报说:“王爷,两位国舅送贺礼来了!” “哦!”赵柽的脸马上阴转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怕他们不来,这一下就来了两个。 第五十一章 心眼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从未见过姥姥家的人,虽然知道这两位舅舅的来意,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立刻想见到他们冲动,这种感觉可能是出于血脉相连的关系,也可能是感激出宫后外公一家一直对自己的看顾。 赵柽更衣后来到前堂,一进门就看到小客厅中三管事郑寿陪着两个人用茶,想来就是自己的两位亲娘舅了。“柽儿拜见两位舅舅!”赵柽不等小黄门禀报,上前抢了两步行礼说道。 “我怎么能受到王爷如此大礼!”其中一人赶紧起身扶住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这位是国公府二公子郑玺,也是您的二舅舅!”郑寿知道赵柽不认识他们,赶紧一一介绍,“那位是国公府六公子郑钰,是您的小舅舅!” 听着郑寿的介绍,赵柽看着两个人,郑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浓眉大眼,白净面皮,五官端正,身穿一身蜀锦制的袍子,腰里系着金带,上面挂着银鱼袋,配着玉环,手里一把日本产的白玉骨折扇,看着就是官宦子弟;他身后的郑钰虽然也是身着锦袍,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料子和做工都差了很多,腰里也只是一条镶着玉片的犀带,面目倒是清秀,只是隐隐的带着点阴郁,不知道情况的肯定会把他当成老二的跟班。 “王爷身体看着大好了,你外公外婆每每提起总是担心,现在知道你大好了,定然欢喜,这次他们知道您封了亲王,马上备了贺礼,让我送来了!”郑玺满脸笑容地说道。 “让外公外婆挂念了,只是二舅舅不要在王爷,王爷的叫了,都是一家人显得生分了,小舅舅你说是不是?” “哦,那就恕我不恭了,叫一声柽儿了!”没等郑钰说话,郑玺就抢着回答了。 三人重新落座,刚刚见面彼此不熟,赵柽就问问家中二老身体如何,年过的可好,其他几位舅舅,舅母怎么样,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做什么。闲聊了一会儿,慢慢的热络起来,郑玺很健谈,无论朝中之事,还是市井传闻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像京城的大小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反观郑钰只是偶尔插几句话,也只是问些赵柽的身体,学业,多数时间就是闷头喝茶,听他们说话。 晚上赵柽设了便宴款待两位舅舅,席间也只有黄经臣和府里的三位管事作陪,饭后收拾了两间客房,安排他们住下,谁也没提烧酒的事情。第二天,赵柽陪着他们喝酒吃饭,在府里参观,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清晨,郑玺哥俩吃过早饭,等着跟王爷继续参观王府,一个小黄门过来禀告说王爷今天上修河堤的工地上去玩了,让他们自便。“老六,你问过郑福了吗?”赵府再大,两天也溜达遍了,再说家里修的比这好多了,他们也没有了独自转悠的兴趣,郑玺问起了正事。 “二哥我问过了,他说不了解此事!”郑钰给郑玺倒了杯茶,小心地回答道。 “这狗东西,我们郑府养了他这么多年,到了这居然学会跟咱们玩心眼儿啦!”郑玺拍了下桌子愤愤的说道,“你也是,他不说就不会问问别人吗?” “我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情。”郑钰看看愠怒地二哥低下头说道。 “什么?!都不知道,这帮背信弃义的东西,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府里的大小管事加上护院杂役多一半过去都是郑府的人,现在居然都是一问三不知,也难怪郑玺生气。 “二哥,你别生气,这烧酒事关秘密,这些人不知道也正常!”郑钰劝道。 “放屁,柽儿才不过八岁,他懂得什么,还不是郑福他们几个管事的主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说出去谁信!”郑玺气的鼻子冒火,嚷嚷道。 “二哥,你不要忘了,这府里的大总管可不是咱们的人,他是宫里派出来的,也许这件事只有他知道。”郑钰小声说道。 “哦,郑铨不是说是一个府里的下人懂得制烧酒的法子吗,难道是内院的人,这不可能。”郑玺摇摇头说,他本以赵府上下俱是国公府的人,自己只要亲来一趟,找出那个人,略微运作就能完成这个简单任务,可现在这帮人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对自己这个‘老主人’也不买账,推三阻四的,没一句实话,他根本不相信宫里的人会懂得造酒。 “二哥,不如我们直接找柽儿谈谈,看他们会出什么条件?”郑钰提议道。 “柽儿是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其中莫大的好处,如果我们说出来,还会那么容易把人找到吗?”郑玺一副你傻啊的嘴脸,斜着眼训斥道。 “二哥,父亲不是说让我们与王府合伙经营吗,你这么做”郑钰好像没看到似的说道。 “你不要说了,我自有打算,今晚你叫郑福过来,就说我请他!”郑玺甩了下袖子面色有些狰狞地说道。 郑钰一惊,明白了二哥的心思,他是想独吞,张了张嘴还是把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出去找人了,却对此不抱多大希望。这两天他跟原来府里的几个老人都见了面,却感到虽然这些人还念着旧情,却并不如从前那样热络,言语中对新主人敬佩不已,他听得出来,这些赞美之词绝不是因为他们攀上了高枝,而是发自内心的敬服。 一连几天赵柽都没有见他们,每日依旧打拳练武,读书种菜,似乎忘记了两个舅舅的存在,“见喜,这两天两位国舅都在做什么啊?”他翘着二郎腿问道,前世的从军生活,让他养成了遇事都要摸清情况,再做决断的习惯,合作的事情当然也不例外。 “二爷,二国舅现在天天请几位管事的吃饭喝酒,打听烧酒的事情,大管事,二管事的被他问怕了,天天泡在河堤上,不敢回府,三管事的躲不开,只能勉强应付着,不过我看也快顶不住啦!”见喜笑着说道,“六国舅倒是自在,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到处溜达,除了刚来的那几天再没有找过府里的人!” “嗯,他还不死心,你不会被他收买了吧?”赵柽点点头,忽然转脸问道。 “二爷,天地良心,烧酒的事情,我在他面前一个字也没露过,要是我说谎,天打五雷轰!”见喜笑着指天指地的发誓说。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累不累啊?”赵柽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这小子越来越‘放肆’啦,“他们的底细你摸清了吗?” “二爷,我见喜办事你放心,我找了国公府里的几个老人打听清楚了,大国舅和二国舅都是太夫人所出,但是大国舅生性淡泊,不喜欢商贾之事,所以国公府里的生意都是二国舅打理,不过据说他刚愎自用,喜欢仗势欺人,大家不过看在娘娘的面子上让他几分,却让他更加得意;六国舅是国公的小妾所出,苦读了几年诗书,却屡屡落第,前年蒙荫中了进士,却没有授官,现在管着京里的两家酒肆,为人倒是和气仁义,口碑还算不错!” 听着见喜的回话,赵柽也弄明白了,郑玺是老二,没有袭爵的希望,虽然管着府里的产业,但那都是公里的。他这次出来就有了私心,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造烧酒的方子弄到手,给自己留条后路,分府后仍然可以另起炉灶过着好日子。 “钱帛动人心啊,为了钱财他妈的连老子外甥都想坑!”这种为了钱财逼老子跳楼,老娘流落街头的事情,赵柽在前世也见过,没想到在古时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二爷,那小子心术不正,我看干脆把他打发走算了!”见喜看出赵柽的不满,国舅爷马上变成了那小子,他舅舅把自己给阉了送到宫里,所以对‘舅舅’很不感冒。 “他们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即使不看母亲,也要看在外公对我的看顾上情分上给他们留点面子,只是不能让二舅舅主理此事,你陪我见见他们吧!”赵柽叹口气说道,结束了对两个人的考察期,他心中知道外公之所以派两个儿子来谈此事,就是让他二选一的。都说知子莫若父,老头又何尝不是对他进行考验呢。 见喜听到吩咐,立刻派人前去传话,可是来的人却只有郑钰一个人,原来郑玺几日间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从几个管事的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一气之下,带着两个随从去应天府散心去了。他哪里知道,整个王府里明白造烧酒的也只有赵柽和见喜,其他人你就是把他宰了也问不出来,跟他玩儿心眼郑玺是打错了算盘。 第五十二章 协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见只来了一个,也没在意,郑玺在他心中早已出局,没他碍眼有些话更好说。他陪着郑钰来到花园,这个时节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好转的,腊梅已经开罢,只剩下几朵残花还挂在枝头,一些耐寒的花草刚刚泛出点青绿。两人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览’了一个多时辰,暖房的秘密赵柽也没瞒他,甚至还请他到里边转了转。 “小舅舅,你尝尝这酒如何?”走累了他们来到花园的暖阁里歇脚,赵柽吩咐摆上了酒菜,他给郑钰倒上杯酒问道。 郑钰此时坐在那里发愣,面似平静,心里却像似开了锅,年前京里出现了件新鲜事,市面上突然出现只有夏季才上市的新鲜菜蔬,不但品种多,而且新鲜,引起了轰动,权贵之家不顾价格高昂纷纷抢购。国公府也派人去买,却没有赶上头一批,交了定金才在年根买上了很少几样,当宝贝似的藏着,自己当时还感叹人间还会有这样的奇人存在,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看到了。 “这酒就是烧酒吧?”听到赵柽劝酒,郑钰醒过神来,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惊讶地问道,他们来到府中多日,虽然顿顿有酒,可是却一直没有尝到这传说中的烧酒。 “正是,二舅舅与小舅舅在我府中盘亘多日,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吧!”赵柽夹了口菜嚼了嚼,笑着说道。 京里传闻姐姐诞下的这位皇子不喜吟诗作画,却喜欢奇巧杂艺,出宫后更是变得荒诞不经,顽劣异常,居然连传旨的钦差都敢戏耍,可是他到了这里接触了几次后,却发现自己这个外甥绝不是外边传说的那样不堪。“这、这正有此意!”郑钰被赵柽说破了心事,他们虽是甥舅却也觉得尴尬,看着他天真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只好讪讪地认了。 “我也有此意,想与人一起合股办个酒坊,专门生产烧酒,不知道小舅舅是否愿意?”赵柽盯着郑钰问道。 “当然愿意!”郑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们就是干这个来的,怎么会不愿意呢。 “小舅舅,可是我看你们没有合作的诚意,这些天你们私下里与几个管事频繁会面,不会就是想得到烧酒的秘方,甩开我吃独食吧!”赵柽却突然变了脸说道。 “柽儿,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么会”郑钰赶紧辩解,可看看赵柽冷笑的脸,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蚊子哼哼,虽然事情大多是二哥做的,但是背地里谋夺小辈儿的财产总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现在被赵柽一语道破,他没能劝阻,也觉得是无比羞愧。 “小舅舅,我虽然贵为皇子,可是你也看出来了,现在是惹得父皇不喜,被‘发配’到了这偏僻之敌,承蒙外公和诸位舅舅不弃,多方照顾,我也才能活到今天!”赵柽话锋一转又念起了他们的好处,“知恩不报非君子,我既然得到了这个方子,并让外公知晓,就是想两家一起做这个事情,一起挣钱发财,但是两位舅舅却让我很失望!”赵柽‘痛心疾首’地说道。 “柽儿,都怪我们一时贪心,辜负了你的好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明天就回京回禀父亲!”郑钰觉得这事情做的实在丢人,自己再没面目待在这里。 “小舅舅,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事情大都是二舅舅干的,如果你们空手而归,恐怕黑锅还得是你来背,到时恐怕你的日子会更难过吧!”赵柽给郑钰夹了口菜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我在国公府中大家都叫我声公子,其实我说话还不如个管事的,凡事都得听你二舅舅的,做不了主的!”郑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道。 “唉,咱们爷俩差不多啊,我虽然是个亲王,却还不如个乡野村夫自在,现在躲到了这里,却还有人追过来欲置我于死地,这些还不都是那个闹得吗?”赵柽又给他满上酒感叹地说道。 “是啊,咱们爷俩就像一条藤上结出的两个苦瓜,各有各的难处啊!”郑钰又将酒一饮而尽,外甥的话他听明白了,他上面还有个皇后生的哥哥,论嫡论长皇位也轮不到他,可是有人还怕他将来长大了碍事,要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郑钰仔细看看自己的外甥,小小年纪额头上都长了抬头纹啦,暗想:“难怪外甥事情看的通透,他每日生活在阴谋之中,母亲又不在身边,要是不多个心眼,恐怕早就遭了算计,没人管的孩子早熟啊!”赵柽的话成功的引起他的共鸣,他作为长辈,已经起了回护之心。 “其实这个方子没有什么,二位舅舅开口要,我就是送给舅舅又能怎地,就当我孝敬长辈了,可是二舅舅实在不该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我寒心,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赵柽面带凄然之色看着就要哭了,突然他站起身吩咐见喜道:“见喜,你去把方子取来,送给小舅舅带回去!” “且慢,柽儿,你如此做让舅舅以后怎么进你的府门!”郑钰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见喜说道,他不知道是喝酒上脸,还是羞愧难当,反正脸是猴屁股似的红。 “何处此言,这里舅舅随时可以来,柽儿定然依旧倒履相迎!” “柽儿,你先听舅舅一句!”郑钰拉赵柽重新坐下,又喝了杯酒说:“柽儿,你还小,不知道这烧酒的价值,只要有了它,就是一个乞丐也不出半载也能成为一方巨富,你二舅也真是因为受此诱惑而忘了我们是一家人!”郑钰终于说出了实话。 “这个我的确不知,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了就送了,见喜去拿!”赵柽却是‘不为所动’,依然吩咐道。 见喜答应着,动作却慢的像蜗牛,心中不住腹诽:你不知道才见了鬼呢,当时弄的时候你就说这个是什么会下金蛋的鸡!这会儿你又装糊涂,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哄着你舅舅玩儿呢,再说这玩意就是你搞出来的,哪有什么方子,让我上哪去拿? “柽儿,其实此事你外公在我们临来时已有过交待,你愿意合股办酒坊最好,这样双方都能得利;如果你自己想独自办酒坊,他愿意出人出力帮助你建起来,只要把一部分酒卖给我们就好。”赵柽把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郑钰觉得自己臊的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了,把底漏了出来。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两位舅舅早按老头子交待的说,自己心存感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空跑,那就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另外自己现在虽然失宠,但说不定哪天皇上一高兴,皇位就落到自己的头上,到那时自己定会投桃报李,不会白占他的便宜。赵柽心中感叹,老国公不但站的高看的远,而且胸怀广阔,对钱财这东西看的开! “哦,外公确实是如此说的?”赵柽‘认真’地问道,郑钰肯定的点点头。 “唉,外公的恩情我真是无以为报,恭敬不若从命,就按外公的意思办吧,我们合股办酒坊,五五分成!”赵柽知道刚才把话说得太满,小舅舅又是个实在人,自己要不赶紧借坡下驴,很可能就下不来了,所以马上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柽儿,不行,我们三七分账,你七我三,建酒坊的钱也由我们出,这我们也是占了大便宜的!” “这”这回轮到赵柽傻了,他最喜欢干的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事情,他本以为在份额上会有番争执,现在舅舅却主动让出,自己准备的后手也没用上,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赵柽不怕硬的,就怕软的,再三推让后,终于达成共识,赵柽占六成股份,提供酿制烧酒的技术、修建酒坊的场地和部分周转资金,郑家占四成股份,负责酒坊的建设,招募所需的人手,并负责酒的推销。 “小舅舅,我们说了半天,二舅舅不同意怎么办?”赵柽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柽儿,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做主了,我马上修书告知你外公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的!”郑钰笑着说道,他今天感到从未有的畅快,自己也终于做了一回当家人。 赵柽暗笑,都说酒壮怂人胆,这烧酒足有五十度,小舅舅恐怕今天是真喝多了。不过这样也达成了双方的满意,只是苦了二舅舅郑玺,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当天郑钰和赵柽分别写了一封信,找了个办事稳妥的护院快马送往国公府。赵柽在信中除了对外公表示感谢外,还举荐自己的小舅舅郑钰作为新酒坊的大掌柜,由他全权负责处理烧酒的一切事务。 京城距襄邑不过百余里地,快马加鞭不过两天就能跑个来回,等到第三天老国公的信几乎和郑玺同时进了门。郑绅完全同意郑钰和赵柽谈妥的合作协议,府中派出的人手和调拨的资金随后就到,让郑钰留在王府打理一切,并严令郑玺马上回京,不得耽误。 第五十三章 他没出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郑玺虽然暴跳如雷可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更是恶了贵妃妹妹,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他失落的走出赵府的大门时,回首看看春风得意的郑钰,既后悔又嫉妒,自己的位置已经动摇,恐怕用不了两年就要让给他了。谁都明白烧酒一旦上市,产生的价值将会远远超过府里的其他生意,必然会受到父亲的重视,郑钰这个过去只能当自己跟班的弟弟要咸鱼翻身了。 ······ 都说隔行如隔山,直到酒坊开始筹建,赵柽才知道造酒不仅仅是我找几个懂行的人建几间房就能开个酒坊这么简单,这里边道道多了,有着诸多的限制和门槛。 第一关国家对酿酒业实行专利榷酒的政策,就是要得到政府的批准,要取得经营许可证。宋代酿酒行业有官营和民营之分,官营酒业占据垄断地位,民营酒业则相对分散。这一政策形成只有官府一家,别无分店的态势,这与现代的石化‘双雄’,通信‘三霸’可以说是异曲同工,当然这行的利润也极大。 取得许可证这还不算完,酒坊还不能随便建,国家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去承包国家建好的酒坊,你掏承包费,造好了酒国家给你包销,或者是按产量交税,然后你再卖,这个政策适于于大宋广大的南方地区;二是卖酒麯,造酒必须用酒麯发酵,这东西就由国家控制,你买麯就得连税一块交喽,不交?对不起,不卖给你。有人说我自己造行吗?不行,私制酒麯那是重罪,不砍脑袋也得流放你三千里。这条适于北方诸州县。 这位说了,我证办齐了,酒麯我也买了,税都交了,我可以造酒了吧?官府说了,你可以造了,但是···这就是第二关了,你做好了酒,不能随便卖,你只能在划定的范围内卖酒。你说这是地方保护主义,违反wto,官差立刻亮出《大宋律》。宋代以立法的形式,严格地划分了官酒禁地,即有京师、诸道州府所在城和乡村酒场所在地,严禁越界卖酒,抓住了严惩不贷。更让人头疼的是禁地之内,不允许民户私酿沽卖。 当然政府也不是只收税不办事,无论是官营酿酒还是民营酿酒,只要不违背国家酒类专卖规定,都会得到鼓励,举办新酒上市,贡酒进京之类的盛会,刺激消费,帮你推销。 他们商定酒坊依然设在了陈汤庄子的旧址上,这里不但靠河,还有现成的窖池和水井,只需要加以扩建、添置些设备、配齐人手就能开始生产。赵柽一听郑钰念叨这些手续条条框框就急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来烦我,我这个ceo去给你跑腿,要你这个掌柜的吃干饭啊,你和府里管事的去商量着办吧,要是办不好别怪我扣你们工钱,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这样的权贵人家来说只是麻烦了点,办起来也好说。 郑钰扛着兖王府和沂国公府的两面大旗,约请州县的几个领导,下边负责审批的吃了几顿饭,送了点‘土特产’所有手续就全部办好了。禁地这事好说,律法上面虽然有规定,但是凡是都有例外,后边的司法解释还写着‘在官府的禁地之外或生产的酒不以出卖为目的,或是官府、宗室、品官之家、乡村小民酿造自用酒,原则上也是可以的’。裁量权掌握在陈汤手里,笔一划拉禁地向州府缩进了十里,他们的酒坊正好落在红线之外,反正规定上说‘禁地设置十里或几十里均可’,这也不算徇私枉法。另外谁敢说皇子不是宗室,国公不是品官之家。 他们还给出了个主意,京城不让卖外地酒,可以说是国公府汴梁大酒坊拱州分厂产的,虽然分厂离京城远点,但也是为了不污染首都环境,影响皇上的龙体健康啊! 看着郑钰拉着三管事没白天没黑夜的在酒坊,州府之间奔忙,躲在匠坊里研制蒸馏设备的赵柽偷偷乐了,深深感到自己拉外公合股真是个‘英明决定’! ······ 又是一年三月三,这天是真武大帝的生日,也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更是王府的大日子,水坝上四个庄子的人一早就都聚集到了白水河边,本来预计水坝需要五十天完工,可是在大家的努力下提前了半个月建成了,今天是水坝正式落闸蓄水的日子。 随着大管事的一声令下,二管事和各个庄子上的庄头与耆老搬动辘轳,闸门缓缓落下,将河水切断,奔腾的河水在水坝上撞了一下,打了个圈驯服的在水库中安了家。这时上百挂鞭炮同时点燃,几十面锣鼓齐声响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道谁率先喊了一句,顿时聚集在河滩上的人全部面北而跪,高呼万岁,将仪式推向了**。这是大家真心实意的呼声,谁都知道这座水坝是二皇子兖王出资兴建的,功劳自然记在了皇上身上。 接下来就是发工钱,看着几大车明晃晃,亮闪闪的铜钱被运到现场,满场的人们都感觉呼吸急促,热血沸腾,开工前管事们的就说了,凡是在修堤中任劳任怨,提出合理建议的,都会酌情发放奖金,今天就是兑现的时候了。 “大陈村雷大虎,运输队队长,他每天第一个到工地,最后一个离开工地,任劳任怨,除工钱外,加发十贯钱作为奖励!”大管事郑福高声喊道。 “天啊,赏钱比工钱还多三倍啊,王爷真舍得!”本来鸦雀无声的会场变得骚动起来,大家小声议论着,谁也没有想到奖励会有这么多。 “雷大虎,别愣着啦,上来领钱啊,多来个人,你一个人拿不动!”管发钱的司房管事笑着喊道。 “哈哈,拿得动,拿得动,我们一家子都来了···”雷大虎领着老婆和两个孩子挤到前边大笑着说,看着雷大虎按了手印,领了十多串钱走过来,大家都善意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在这段时间的表现人们都看在眼里,他领到这么多钱,大家心服。更多的人充满了期待,心理算计想着以自己的表现能得多少。 “他爹,咱们把拿这些钱把房子修修,收了麦子就给大娃把亲事办了吧,这门亲不能再拖啦!”雷婶笑着抬起袖子擦擦眼角说道。 “娘,不着急修房子,王爷不是说了吗,等今年修好了水坝,疏通了干渠,再铺好路,秋后就给大家盖新房子,让咱们过年前搬进去吗,咱们那破房就别修了,我哥的亲事等咱们搬进新家一起办吧!”二娃仰着脸说道。 “别胡说,那得花多少钱啊,王爷不是哄咱们吧?”雷婶有点不相信的说道。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想到王爷能赏给我这么多钱吗,我每天早点去,晚点回来,你还整日唠叨呢,现在你看一个多月我就挣了十多贯钱,王爷是哄咱们吗?”雷大虎嗤之以鼻地训斥老婆道。 “是,是,我错了···”雷婶第一次没有和男人顶嘴,眼前这么多的钱摆着,自己不得不信。 “小陈村张同栓,泥瓦匠,干活细致认真,每次都能超额完成自己的任务,增发奖金十贯!” “大陈村李二平,不但能按时完成自己的任务,还多次提出合理建议,增发奖金十贯!” “小赵庄宋长山,作为队长组织得力,带领本队多次超额完成任务,奖励八贯钱!” ······ “唉,没想到,二巴子那个傻乎乎的家伙也领到了三贯的赏钱,我哪比他差啊?”一个汉子只领到了工钱,没得到任何奖励,不满的唠叨着。 “三狗,你小子吃得比谁都多,干的比谁都少,给你点工钱就算不错了,还想要赏钱!”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二巴子虽然人憨,但是人家干活实在,我看比你这个偷奸耍滑的强多了!” “快走吧,别在这丢人了,你再这么下去,家你也别回了!”三狗的老婆拉了他下,脸红脖子粗的挤出人群。 “牛叔,你收完麦子还走吗?”一个青年拎着几串钱拉着个中年人问道。 “走?上哪走,我是不走了,水坝修好了,粮食定能多收两成,听说还要给我们这些佃户盖新房,这么好的东家哪找去,我不走了!” “牛叔,我也不想走了,就是不知道我爹答应不?” “栓子,你刚拿了那么多赏钱就想走,你对得起王爷吗?你爹那我去说!” ······ 站在水坝上的郑福,郑寿和一众管事看着喜上眉梢的人群,听着大家不住的感谢声有些激动,水坝能顺利完工王爷是功不可没,如果王勇此时此刻听到看到这一切一定会高兴的。从开始到现在王爷一直在做‘幕后英雄’,他不只是用金钱,更是用‘智慧’赢得了村民的信任,给了他们希望,激活了这潭死水,可是他却没能出现在这里。 第五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好事成双,水坝上人声鼎沸,此时酒坊中也炉火熊熊,酒糟散发着酸腐的气味,工匠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几个伙计小心的把刚刚煮出的新酒送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在那里将进行最后一道工序,变成价值千金的烧酒。 “喜爷,酒怎么还没流出来?”郑钰盯着火上的蒸馏用的甑桶,加进甑桶的酒已经加热了好一会儿了,可是‘传说’中的烧酒还没有从中流出来。 “不要急,要用小火慢烧,做出来的酒才好!”见喜的心思仿佛不在这里,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哦,小火慢烧,我记下了!”郑钰点点头,吩咐烧火的伙计放慢续柴火的速度,“喜爷,你看火候还行吗?” “嗯,就这样保持,不要大也不要小!”见喜擦了擦脸上的汗故作镇定地说道,心中却不住的打小鼓。 见喜朝门外张望着,王爷怎么还没到啊,说好了让自己先来,他随后想办法过来的,难道王爷‘失手’被擒了,王爷要是落到那个‘母夜叉’手里弄不好又要受家法,他不会那么倒霉吧? 想到这,见喜心中更加忐忑,半个多月前,宫中忽然给王府派了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就是见喜口中的母夜叉玉珠,她原是宫里宫正司的司正,这次奉了贵妃娘娘的谕旨专门来管教王爷的。 宫中一般设置六局二十四司,由内侍和女官掌管负责**的一应事务,而宫正司独立其外,专司负责戒令责罚,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设宫正一人,司正二人,典正四人,女史四人,司正虽是个副手,权力却不小,有六品的官衔 这个玉珠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确也是宫中的老人,执法严明,手段阴毒,宫中的小黄门宫女畏之如虎,甚至超过都知杨戬。因为杨戬高高在上,不会天天盯着他们,而这个玉珠却是无处不在,如果让她抓住了错处不死也得脱层皮,见喜现在见了她都不禁心肝发颤,腿肚子哆嗦。 她来府中的日子虽然不长,就把王爷刚刚建立的新制度都让她三下五除二给毁了,恢复了宫中旧制。王爷自然是整治的重点,从衣食住行,到坐卧行走都被她重新立了规矩,可王爷哪是那么听话的,已经让她请出贵妃娘娘御赐的‘家法’打了屁股好几次了。 “王爷,你快点来吧,不要让我坐蜡啊!”见喜不敢再想,默默的祈祷着,王爷被限制行动后,他被王爷委以‘专家’的身份来酒坊的指导了几次工作,现在看到郑钰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心中这个汗啊,今天不比往常可是出酒的日子,一旦有什么差错,自己哪里懂得怎么处理啊。自己对烧酒的知识就是跟着王爷做了几次‘实验’,这几天晚上被王爷逼着背的几篇‘宝典’,其他诸如选料、造麯、发酵、收酒、上槽,一直到过滤煮酒,都是近段时间第一次见到。 见喜看着门口盼着王爷早点来,郑钰是盯着架在灶上的蒸馏用的甑桶发呆,他知道造出烧酒的奥妙就在这个桶的里边,可就是弄不懂,心里痒的厉害。这个大家伙儿从外边看就像一个特大号的铜质水桶,可是桶上下都被铜皮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在桶壁留下几个大小不等的的孔洞,其中一个是用来装酿好的酒,另一个孔流出来的就变成了烧酒,其它的见喜还没告诉他做什么用,至于里边是什么样,想看也看不到。 其实这个蒸馏甑桶在现代人眼里就是个普通物件,不过是一个装液体的底桶和一个相同的带冷却装置的顶桶相连接,中间是一个收集酒精蒸汽的滤瓶,蒸汽经水冷却后就凝结成液体,变成高度白酒了。不过这是在千年以前的宋代,经赵柽这么一包装,就变成了高科技产品了。 “喜爷,这个甑桶能行吗,里边是什么样的啊?”郑钰想从‘专家’嘴里套出点秘密,小声的问道。 “嘘···王爷说现在还得保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们!”见喜神秘地说,心里却暗笑,这个是我和王爷才知道的秘密,你小子想知道还不够格,为了保密,我和王爷费了多少心机,你想从我这套话,做梦吧! “喜爷,管子往外滴酒了,下边该怎么办!”一直关注着甑桶变化的一个伙计突然惊呼道。 “我是专家,我是专家···”现在是关键时候了,出酒的多少和质量如何就看现在的了,王爷看样子是来不了了,只能赶鸭子上架,豁出自己这一百多斤上了,见喜心中默念王爷传给自己的四字箴言,给自己打了打气,此时他要是知道王爷知道的造酒知识其实比他也强不到哪去,传给他的‘宝典’不过是赵柽根据前世看的酒类说明书编撰的可能心里还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 “好,快往上面加凉水冷却!”见喜赶紧命令严阵以待的两个伙计往甑桶顶部的一个孔中缓缓倒入凉水,“行,就这个速度,不要快,也不要慢,不停的加水!”看到用来出酒的管子流出的酒液由开始的点点滴滴,变成涓涓细流,有过这个经验的见喜吩咐道。 随着酒的流出,酒香弥漫开来,整个酒坊飘荡这从未有过的特殊香气,“老管事,喜爷,你们看看这酒如何?”郑钰舀了一点酒倒在两个酒杯里送到郑铨和见喜面前说道,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们。 “嗯,六少爷,看外观应该没有问题,你看酒液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不像我们酿出的酒有些浑浊!”郑铨将酒放到阳光下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酒也是烧酒的味道,辛辣有冲劲,厚重中透着细腻醇和,就连打出的酒嗝都是香的!”郑铨喝了口酒打了个嗝兴奋地说道。 人们听完老酒虫的评价,又把目光瞄向了烧酒专家,“嗯,这酒还可以,看来还是比较成功的!”见喜摇摇杯中酒,看看酒杯中泛起了细碎的酒花,和以前的区别不大,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地点评道。 “哈哈,我们成功了!”郑钰有些癫狂地大笑着喊道,他知道自己出头的日子就要到了,“你们赶快装坛酒回京向老爷报信,就说烧酒造出来了!”大笑之后,郑钰立刻吩咐两个心腹随从道。 酒又流出两坛后,流速变慢了,“赶紧换坛子,这后边流出的酒味道差,要单独存放不要与前边的混喽!”见喜吩咐道,“郑掌柜,以后我就不能长在这里了,你要注意这些事情!” “是,是,我一定注意!”郑钰忙不迭的答应着,这些经验以后都是自己的资本,一定要好好的记下来,他现在恨不得把见喜当神仙供起来,留在酒坊里把他脑子里的东西都掏空。 一个时辰后,酒液不在流出,见喜忙叫伙计撤了火,停止浇灌凉水,然后称了下重,一百斤原酒,出了十五斤好酒,五斤次酒,出酒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十,基本和王爷所做的试验相同,自己也能向王爷交差了。 “嗯,我们酒坊现在一天能酿出五百斤原酒,那么每天就能产出烧酒一百斤,现在市场上好点的酒能卖到每升三百文左右,烧酒在市场上有价无市怎么也能卖到十贯一斤,那就是日进千贯啊!”郑钰粗略的算了一下,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再过些日子天气转暖,几个发酵池都陆续启用,一石原粮能出一石酒,保守估计每天也能出产两千斤原酒,那么能蒸出四百斤烧酒,那就是四千贯啊,一年只要能生产三百天,毛收入就达一百二十万贯,而原料、人工、柴火和买麯的钱和巨大的收益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时间就是金钱啊,郑钰想到这,身上的疲惫立刻都消失不见了,“你们还在那乐什么啊,马上装料点火,谁也不许停,今天争取把酒都蒸出来!”他大声对屋里的几个还在傻乐的伙计喊道。 “你们干吧,我得回去看看王爷了,他这几天可受罪啦,可别出什么事情!”见喜这些日子跟着忙活,累的也不轻,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可心中对王爷的钦佩又翻了个翻,王爷肯定预料到自己可能出不来,才先让他以外出采买的名义溜出来,否则今天郑钰真就抓瞎了。 “王爷怎么啦?谁敢欺负他!”郑钰听了吓了一跳,敢让自己的外甥受苦,不是当着大人的面打孩子吗,欺负我们姥姥家没人啊? “郑掌柜的这事儿你管不了,娘娘从宫里宫正司派来个司正,专门照顾王爷的生活,教王爷规矩的!”见喜苦笑着说道,心道要是没有那个妖婆管着,王爷早就跑出来凑热闹了,也不用自己在这不懂装懂的活受罪啦! “哦···”郑钰不敢言语了,娘娘姐姐管教自己的孩子,自己这个当舅舅的还真不能给他出头。 第五十五章 挨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夏院正堂中,赵柽双手捧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家法’高高举过头顶,低着头跪在皇上和娘娘的画像前,规规矩矩的一动不敢动,边上站着苦笑的黄经臣和一位冷若冰霜的宫装女官。 “王爷,今天你又犯了规矩,我要代贵妃娘娘惩戒,你知错了吗?”宫装女官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错在哪了?”赵柽想了想自己今天没干啥过分的事情啊,就是想出门看看河堤落成典礼的盛况,参观下自己的新酒坊顺便教教他们怎么出酒,可是刚走到二门就被她给拎回来,跪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他抬头看看这位他妈派来的‘纠察’说道。 “嗯?!王爷你今天又想偷着出府,可有这些事?”‘纠察’点出他的错误,瞪着眼吼道。 “果然是这个事儿!”赵柽心中暗道,使劲睁了睁眼睛瞪了回去,“不对吧,这王府是我的,大门二门难道不让我走?怎么也不能说是偷吧!”赵柽挪了挪跪的酸痛的膝盖回答道,被抓了现行,赖是赖不掉啦,只能转换个概念。 原来是为了这点事啊,他松了口气看看‘美人’,你说这位女纠察云鬓高梳,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虽说岁数稍微大了点,但也是个标准的中国古典美女,笑一笑也能迷倒几个老光棍的,可非得天天绷着脸,瞪着眼天天不是训这个,就是打那个,把内院的这些人给整苦了,自己的屁股上已经挨了几次‘家法’了。 “王爷看来还不知道错,我已经给王爷讲过了宫里的规矩,不得私自出宫!” “这是府里不是宫里,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想打人就说话!”赵柽有些恼了,这个娘们儿把自己的小王府当成了大皇宫,天天这么折腾谁受的了,他站起身把‘家法’扔给了前典正。心中更是埋怨自己自己的亲妈,你说儿子刚做了几天主,你就又给送来了个‘当家的’,你不知道你儿子肩负着拯救大宋的重任啊,等着我将来上五国城那去捞你呀,怎么就不懂事儿呢。 “宫中传闻王爷顽劣,看来不假,我今日必代娘娘严加管教!”前典正见王爷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更是敢顶撞自己,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们还看着看什么,把板凳搬出来啊,没看着爷今儿又要挨打了,没点眼力见!”赵柽没理她,对站在边上的两个小黄门说道。 “好,好···今天就由我来亲自执行家法!”赵柽的态度明显惹毛了前典正,她咬着牙说道,过去在宫中自己虽说是个副职,但是掌管着宫中刑罚,哪个皇子,公主见了自己不是规规矩矩的,可这个二皇子真是油盐不进,自己先说教,后家法,一点改观没有,分明没把自己这个娘娘亲派的督察放在眼里,你看看那眼神,分明是在调戏本姑娘。 “玉珠姑娘,王爷身子骨弱,要是有什么差池我们都不好向娘娘交待,我看今日还是免了家法吧?”黄经臣看着王爷要挨打,赶紧上前劝道。 “大官,娘娘派我来就是教王爷守规矩,懂礼仪,明事理的,您就不要干涉了,我自会向娘娘禀告的。”玉珠瞟了眼黄经臣悠悠地说道,心里也不高兴,都怨你这个老东西,你要是不把王爷教坏喽,娘娘也不会让我到这鬼地方来当管教,现在不帮忙就算了,还想拖我的后腿! “你···你,既然你一意孤行,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黄经臣没想到碰了个钉子,自己怎么说过去也是她的老领导,这让他很下不来台,再说下去就很没面子了他觉得王爷有仙师保佑,死了都能给弄活喽,挨几下板子更不会出什么事,给了赵柽个‘王爷你保重’的眼神,扭脸走了。 “娘的没义气,还说要跟自己共谋大业呢,现在看着我又要挨打居然不管啦!”赵柽回了黄经臣个白眼,愤愤地想,却没想到自己编了个故事现在弄巧成拙了。可既然自己今天充硬汉也不能半道尿了,撩衣趴在长凳上说:“打就快点,打完本王还要放风筝去呢!” “好!”周围‘观刑’的小黄门都不由的赞道,当然是心里,他们也对这个恶婆娘怕的要死,只能对王爷给王爷个鼓励的眼神,表示精神上的支持了。 “请王爷起身,伸出手来吧!”前典正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王爷屁股今天厚了不少,就知道底下有料,可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老姑娘,总不能当众脱男人的裤子,再说这样羞辱王爷,娘娘也不会饶了她,眼珠一转变了主意。 “什么今天不打屁股啦?自己白做准备了,今天失算了···”赵柽吃了一惊,娘娘赐下的那个‘家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打在身上出奇的疼,前两次府里的小黄门行刑,那还是放过水的都让自己疼的几天坐不了凳子,今天一见被擒,知道没有好事,他就借助撒尿的机会,在屁股上早早安了装甲,但是还没能逃过这劫。 “哼,请吧!”赵柽现在时骑虎难下了,输人输阵不能输面子,今天就当抗击打训练了,满不在乎地伸出左手道。 玉珠吩咐两个手下抓住赵柽的胳膊,手里的‘家法’高高举起,猛的挥了下去,她可是知道家法是由上好的荆条用油浸透,然后又加入皮条,金丝编织而成,打在身上那真是痛彻骨髓。 ‘啪!’玉珠恨赵柽无礼,更想在众人面前立威,这第一下是实打实的抽了下去,她感到王爷身子一震,却没有听到惨嚎声,“难道自己多日不动手,打轻了?”玉珠心中纳闷,平时这一下,别说是个孩子,就是大人也会呼痛不止,可看看王爷的小手跟吹气似的肿了起来,说明自己这下力道不小啊! “一下!”正当玉珠疑惑时,却听到王爷的数数声,她低头瞅瞅赵柽,看到王爷虽然眉头紧锁,嘴角不住的抽抽,却挂着微笑,显然是不服。 “两下、三下、四下···”每当赵柽数一下,玉珠的力气就加一分,她连抽了六下,可再看王爷虽然此时冷汗直流,脸上的笑容却更胜了。 玉珠觉得自己受到了此生最大的侮辱,横行宫中,打的宫中男女屁滚尿流的女罗刹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孩子,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她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忘记了眼前的是一位皇子,荆条再次重重的落下。 “典正手下留情啊,饶了王爷吧!”突然一个小黄门扑上来跪下拉住她的手喊道。 “饶了王爷吧!”院子里屋里的小黄门都跪下喊道。 “松开,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看到府里的人给赵柽求情,她更加愤怒。 “逢喜,放开手,站起来!”赵柽厉声喊道,可心中却是一暖。 “王爷,我不能,你的手会残废的!”逢喜依然拉住玉珠的手喊道,“典正,我愿意代王爷受罚,你打我吧!”逢喜也是宫中出来的,对这个母夜叉的手段更是清楚,听到她的脚步声,心肝都发颤,可是想想府里大抓刺客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要死在刑台了,可是王爷却把自己捞回来的,想到这里,他鼓足勇气不顾下来可能受到的惩罚站了出来。 “我们愿代王爷受罚!”小黄门们磕了个头喊道。 “逢喜,我再说一遍,站起来,你们都站起来,平时我怎么告诉你们的都忘了?”赵柽一把拉起逢喜,扭身对其他人喊道。 “男儿当自强!” “对,男儿当自强,要想让别人瞧得起,就得先自己瞧得起自己,何以向这个恶婆娘低头,你们站起来!”赵柽踢了跪在脚下的逢喜一脚说道。 “遵命,王爷!”逢喜猛的站起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可眼泪依然不住的留下来,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站起身,眼睛里好像也多了些什么。 “打啊,你接着打,小爷哼一声今天就算你赢了!”赵柽看看愕然的玉珠冷笑着说道。 “好,你很好!”玉珠看到赵柽居然还在挑战自己的权威,简直气疯了,挥手又要打。 “典正,不能再打了,王爷的手···”这时玉珠身边的一个跟她同来的宫女提醒道。 玉珠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再看王爷的手现在已经肿胀起来,红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黑,手指头肿的比自己的脚趾头都粗,“哼,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犯,还定严惩!”玉珠有些怕了,后悔自己下手太重,娘娘虽然让自己管教王爷,他们可是母子,真把王爷打坏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可事已至此,只能强撑着场面。 “我会记住今天这顿打的,希望你也记住这里是小爷的王府,是本王的地盘,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赵柽盯着玉珠的眼睛冷冷地说道,玉珠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却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这种冷好像是从心底升起来的,像股冷风顺着四经八脉流遍了全身··· 第五十六章 出什么事儿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你疼就喊出来吧!”赵柽躺在软榻上,满头的虚汗,桂花给他擦擦汗说道。 “这娘们儿也太毒了,她也下得去手!”王太医掀开盖在王爷手上的白绸布看了一眼,赵柽的手掌已经变黑,肿的发亮,好像只要轻轻一碰手掌就会像气泡一样爆裂,一向好脾气的他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二爷你忍着点,我要用针把手指刺破,放出瘀血,否则手会废掉的!” “王太医,你尽管治吧,我忍得住!”赵柽看看紧张的老太医笑笑说道,其实这点伤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要是在前世自己就治了,可这话屋里的众人听了却都暗暗称赞,王爷在受刑时不但一声未吭,而且还敢跟典正叫阵,现在依然是满不在乎,如果换了自己恐怕就没如此淡然了。 “二爷将来长大必是真汉子!”王太医赞了一句,手却没闲着,从针囊中抽出一根银针,飞快的在赵柽五个手指尖上都刺了一下,血立刻就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滴落到下边的碗中绽开朵朵红花,桂花和槐花不忍再看,扭过脸去。当血流的慢下来时,王太医又在他的手掌上不停挤压,直到破口流出的黑血变的鲜红才住手。 “二爷,你这是怎么啦?”门忽然被猛地推开,见喜抱着个酒坛子冲了进来喊道,他刚进内院就看到小黄门们神色不对,问话也是答得支支吾吾,就知道事情不妙。 “阁长,二爷今天被典正打了,伤的不轻!”桂花赶紧回答道。 “我跟她拼了”见喜分开众人挤到床前,看到王爷脸色苍白,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手虽然经过治疗,依然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再看槐花手里捧的碗里鲜红一片,眼都红了,哽咽着喊道。 “见喜,回来,她是六品典正,你才是个刚入品的的小黄门,拿什么跟人家拼!”赵柽喝住见喜说道。 “二爷,我跟她拼命,你犯了什么错啊,她敢这么打您!”见喜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柽无所谓的笑笑说道,“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是不是烧酒?”他看到见喜怀里的酒坛子兴奋起来。 “二爷,是的,烧酒做成功了,和咱们弄的一样,你闻闻!”见喜说着掀开封盖将酒坛送到赵柽眼前。 “嗯,香、够劲儿!”赵柽抬起头闻了闻,说着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酒,他的脸立刻变得红扑扑的,看来度数确实不小。 “二爷,他们都这么说!”见喜见王爷高兴,擦了擦眼泪说道。 “痛快!”赵柽又喝了口酒,但是这次没有咽下去,而是喷到手上,痛感瞬间传遍了每一处,他身上的每个细胞也似乎都被刺激的活跃起来,心中的郁闷也好像随之消散。 “二爷,这几日手不要沾水,少活动,更不要举石锁了,我再给你开点清火去毒的药,喝下去很快就会好的!”王太医给赵柽涂上药膏,又用绸布包好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每天我只要用这烈酒泡一泡两天就好了,我看那位母夜叉倒是肝火旺盛,可以给她们开点去火的药!” “哈哈,二爷言之有理!”王太医一愣,可看看王爷脸上的坏笑猛然醒悟过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就拜托王伯啦!”赵柽对老头很满意,真不愧是太医,脑子保养的这么好,“见喜,给王伯弄几坛咱们新酿的烧酒,用这个泡药酒效果最好!”他又吩咐道。 “多谢二爷,我也对这烧酒早有耳闻,只是无缘喝到,今天总算是偿了老朽的心愿了!”老头高兴了,拱手说道。 “王伯客气了,咱们自家酒坊产的,你想喝随时去取就好了!”赵柽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当晚,王府中大摆筵席庆祝水坝落成和酒坊酿出烧酒两件盛事,但遗憾的是王爷因伤无法出席,只是吩咐酒要喝新酿的烧酒,让大家敞开痛饮。这一下府中上下都知道王爷挨了打,伤的很重,而主使就是宫中新来的典正 这一夜,玉珠没有睡好,倒了不是因为打伤了王爷内疚,而是巡夜的护院们没过半个时辰就会到她们住的秋院外边转转,可是转转就转转吧,却不停的敲梆子,一直到天亮才消停,弄得她第一次没能按时起床。 中午开饭的时候,厨房只送来了两盘素菜,一盆糙米饭,平时她们都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四碗四碟外加一个羹的。她忍不住派人到厨房质问,厨娘的理由却很充分,因为王爷的午餐才是一荤一素两个菜,她们的伙食标准怎么也不能超过王爷,那不合宫里的规矩。而派去的宫女分明看到给小黄门们吃的菜虽然只有一个,却是肉比菜多,气得她将饭菜全都扔了出去,结果只能饿了一顿。 晚饭更是不错,一盘盐比菜多的咸菜,一盆好像没洗过的米熬得粥,一盘黑皮肤的全麸炊饼,这回玉珠打算亲自去问,可是气冲冲的想出门时,却被看门的小黄门挡了驾,因为天色已‘晚’,按照宫里的规矩不准随便出入。 第二天,受了窝囊气的玉珠眼睛赤红,嘴角溃烂,鼻子底下长了一排小燎泡,一看就是上火了。她派人去请王太医,被告知太医只给王爷诊病,她级别不够。最后王太医架不住来人的央求,本着医者父母心,他‘坏了’宫里的规矩,给开了几副药。 玉珠服了药,很快就泄了火,到晚上不但燎泡没了,瓜子脸都变成了刀子脸,没有办法只好再请王太医开药,这回不泄了,又补大发了,三天没上茅房。一连几天,泄了补,补了泄,彪悍的母夜叉被老头治成了娇滴滴的林黛玉,那随风摇摆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疼’! 赵柽在王太医精心的治疗下,三天手就消了肿,可是大家依然不让他出门,只是每天养着。可是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憋得住,今天以议事为名终于溜出了屋,来到外院,大家见了都是忙上前嘘寒问暖,查问伤势,当然也免不了‘问候’前典正几句。 赵柽边走边寒暄,几十米的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就是护院们平时黑夜巡查也就是拎根哨棒,可今天大白天却一个个持刀拿枪全副武装,就连看门的门子腰里都别着把短刀,墙角上的哨楼里更是配发了弓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孟师傅,出什么事情了吗?”这时赵柽看到孟涛带着两个护院巡查过来,叫住他问道。 “二爷,你好些了?大伙儿听说您挨打了,要不是大管事的劝着,都要冲进去把那婆娘砍喽!”孟涛气愤地说道。 “唉,幸亏你们没有去,那可是我娘派来的,我都惹不起,大伙儿的心意我领了,可不要冲动啊,否则就闯了大祸啦!”赵柽每天和护院们练武打拳,混得烂熟,他们这些人性子直率讲义气,不警告一下说不定真能干出这事来。 “哦,这娘们儿来头还不小,不过二爷你别怕,下来我教你铁砂掌,就再不怕那坏娘们儿打手心了!”跟在孟涛后边的护院‘铁掌洪霸’看看王爷包的严严实实的左手,笑着说道。 “嗯,言之有理,只怕光练铁砂掌不行,还得练一门铁臀功,否则对付不了那娘们儿!”赵柽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哈哈,二爷说得对,不过您得找潘龙了,那小子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刀枪不入,更不会怕那家法了!”另一个护院见王爷说得有趣,大笑着说道。 “二爷,这些日子庄子里不太平,您还是不要出门了!”孟涛看赵柽的打扮就知道王爷又要溜出去,郑重地说道。 “难道庄子里有人闹事?”赵柽问道。 “二爷,倒不是咱们的人闹事,而是这几天府门外多了些来路不明的生人,我和杨锋探查了一番,这些人里不但有江湖人物,还混有不少官差,他们几次想暗中进府,都被我们挡回去了,二爷还是不要出去啦!”孟涛说道。 “哦,什么事情惹得黑白两道大动干戈,是不是府里的人在外边惹了什么事情或是盯上咱们府里的什么东西?”赵柽想了想问道。 “二爷,我们还不太清楚,不过不应该是冲着府里的人来的,否则官差们早就过来说话了,要是冲东西来的,江湖上那些人还有可能,可官差们都知道咱们这是王府,岂会让他们胡来!”孟涛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说不出太多的东西。 “嗯,那就别搭理他们,只要他们不进府就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只是辛苦大家了!”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何需和我们客气,府里每天好酒好肉的养着我们,吃穿用度也都是头等的,不曾亏欠我们丝毫,现在出点力算什么事情!”洪霸觉得王爷小瞧了他们,略带不满的说道。 “好好,算我说错了!”赵柽赶紧说道,“见喜,回头吩咐酒坊送两坛烧酒,给大伙儿解解乏!”这回几个护院都乐了,昨天尝了新酒,大家现在喉咙还痒痒呢。 “多谢二爷!”别人不知道,孟涛却是知道点行情,这烧酒价值不菲,虽然他们月俸不低,可也不够一坛烧酒的。大家都乐了,就赵柽郁闷,他的出行计划泡了汤,又被孟涛送回了内院。 第五十七章 是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回到内院琢磨了会儿孟涛刚才说起的事情,这些人不知道是冲着什么事情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想了半天捋不出头绪,自己获得的信息的渠道太少,现在能做的只有严加防范,遇招拆招了。 “见喜,你到酒坊跑一趟,告诉小舅舅一声,让他多加小心,不要让外人进出,一定把酒坊看好喽!”酒坊现在是刚刚种下的摇钱树,不能刚发芽就让别人给撅折喽,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冲着这个来的,都得注意保护。 “二爷,我出去了,你可不能乱跑,要是再出事可怎么得了!”见喜迟疑了一下,不放心地说道。 “我上黄伯那里去聊会天,你放心去吧!”赵柽说道,自己挨了打以后,这老东西就露了一面就没了踪影,得找他说道说道去。 “二爷,黄大官不在家,他回京好几天了!”见喜说道。 “好好的回京城干嘛?是不是向娘娘告母夜叉的状去了,早点把她赶走也好,碍手碍脚的!” “二爷,要是就好了,可惜不是!”见喜痛惜地说道,他更是讨厌玉珠,巴不得她早点滚蛋,“听说是因为朝里知枢密院事突然得暴病死了,他生前和黄大官交好,所以大官请了旨回京奔丧去了!” “知枢密院事?知枢密院事死了,他是不是姓张!”赵柽眉头紧锁想了片刻,猛然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名字。 “对,对,是姓张,叫张康国,二爷你认识他啊?这老头才五十多岁,我在宫里那会儿他还只是在中书,身体看着不错,怎么说死就死了!”见喜有些惋惜地说道。 “不认识,不过他应该不是得暴病死的,而是让人”赵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 “是让人刺杀的?他可是二府之首啊,谁能杀的了他!”见喜不大相信的说道。可也难怪他不信,宋朝和现在差不多是实行军政分开的两府制,这知枢密院事和尚书左仆射(俗称丞相)各为军政之首,互不相统,你想想一个相当于现代美军参谋长联合会主席,三军总参谋长的大人物在和平年代被刺杀了,说出去谁信。 赵柽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张康国不是因为他熟读宋史,记住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因为自己前世的职业。‘张康国遇刺’正是他曾经研究过的一个案例,这个案子最令人感兴趣的是因为刺客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下的手,并同时杀了两个相关的内侍灭口,然后竟全身而退,使此事成了千古之谜,赵柽和同事们进行过推演,力图还原当时的情景,但是都因为年代已久,资料稀少而失败。 “二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不如让小厮们陪你去放纸鸢吧,总闷在屋里不好!”见喜看王爷又发愣了,以为他因为挨打受了刺激,想着让他散散心也好。 “嗯,那我去找他们吧,你早去早回,不要去了就?嗦个没完,另外绝对不准再喝酒,免的说漏了嘴!”赵柽叮嘱了见喜几句,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放风筝就当回忆过去美好的童年了。 见喜讪笑着出去叫人找出了去年国公送来的纸鸢,吩咐逢喜带上点心,茶水、屁垫等等一应用具,陪着王爷去花园。桂花也忙着给王爷换上一身短衣,赵柽临出门想了想,还是将手枪别在了后腰上,现在不太平万一哪个不长眼的闯进了花园,自己也能自保。 花园里现在已是一副仲春的景色,花花草草都褪去了冬装,吐出了新绿,和熙的微风,温暖的阳光让人心旷神怡,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小厮们却只来了一个。 “赵信,其他人呢?”赵柽看着跑得脑门挂汗的赵信问道。 “二爷,现在暖房里的菜都收完了,管事的安排我们在工地上帮忙呢,就我一个人暂时没事,他们现在都脱不开身!”赵信回禀道。 “你们这么小都能干什么,还不是跟着添乱!”赵柽说道。 “二爷小瞧人,赵仁他们几个识字的,都跟着管事的监工,记录每个队出工人数多少啊,挖了多少土,修了多长的渠!”赵信挺着胸脯说道。 “呵呵,你肯定是什么都干不了的,要不就你闲着!”赵柽打趣他说道。 “才不是呢!”赵信生气的跺了下脚,“我会算账,每天一大早都要去跟着管事的采买大家吃的、用的,这时东西都买回来了,没有什么事情了,人家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陪你玩儿,你却只会欺负人!” “好好,你是个大忙人,是工地上最忙最重要的人,这总行了吧!”赵柽对‘小孩子’实在没办法,只能认输求饶。 “二爷,我们到山顶上的亭子上去吧,那里有风,纸鸢肯定飞得高!”见王爷服软,赵信高兴啦,拉着他的手说。 一行人上了假山,说是赵柽放风筝,不如说是赵信在玩儿,他的左手受伤了,一只手收线,放线都不方便,赵信看着着急,一切都由他代劳了,看着‘花蝴蝶’摇摇摆摆的越飞越高,慢慢的变成了巴掌大小,他的心仿佛也跟着飞上了天。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牵着我的思念和梦幻,走回到童年常念三月三,还有画着小鸟的风筝和那小伙伴,风筝懂得我的心,朝我把头点,牵着我的思念和梦幻,永把我陪伴??” 赵柽想起了前世自己小时候也在这个时节跟着哥哥姐姐去放风筝,姐姐时常爱唱起这支歌,那时放得都是自制的‘屁帘’,几根竹蓖,一张白纸就可以做好一个,他跟在后边央求着哥哥姐姐让自己玩一会,姐姐心软常会让给他。姐姐现在也应该人到中年了,不知道还能否想起自己这个失踪多年的弟弟 “二爷,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手疼!”玩儿的正高兴的赵信忽然看到王爷坐在那望着风筝发呆,泪水顺着脸颊滴落都不自觉,急忙问道。 “哦,不是!只是忽然想起家人了”赵柽这才觉得脸上凉飕飕的,胡乱擦了一把挤出点笑容说道。 “二爷,我也想家了,只是不知道我爹妈在哪里?”赵信也神色黯然的挨着赵柽坐下说道。 “咱们差不多,我是有家不能回,被人打成这样也没出诉冤去!”赵柽晃晃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苦笑着说道。 “那个什么典正太可恶了,你娘也真是糊涂,派这么个人来”赵信轻轻地摸摸赵柽的手说,说道半截看到王爷忽然瞪起了眼,猛然想起娘娘可不是他能议论的,赶紧闭了嘴。 “你这话让我听到了,不跟你计较,要是让那母夜叉听到了,恐怕你的屁股得被打开花!”赵柽拿起块点心塞到他嘴里笑着说道。 “二爷,纸鸢掉下来了!”听到逢喜的提醒,两人抬头一看,刚才光顾着说话了,风向忽然变了,风筝拖不动长长的线,歪着膀子栽了下来。 “别愣着了,快收线!”赵柽一边单手往回拽线一边喊道,赵信也赶紧手忙脚乱的缠线,可是无论两人如何努力,风筝一点面子也不给,打着跟头飞过了围墙,越过几棵矮树,一头重重的扎到暖房旁边的花丛里。 “完了,一定摔烂了,这么好的纸鸢可惜啦!”赵信眼看着风筝掉下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哭丧着脸说道。 “呵呵,下场还不错,都说飞蛾扑火,这‘花蝴蝶’死在花丛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赵柽不以为意地说道。 “二爷,怎么办啊?”赵信见赵柽无所谓的样子,无奈地问道。 “怎么办?你问我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总得把它捡回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扔是修吧!”赵柽拍拍身上粘的土说道。 “二爷,我们去找吧?”逢喜上前说道。 “算了,纸鸢是我们两个弄下来的,还是我们去找吧,正好也遛遛腿,坐的我腿都麻了!”赵柽拉着嘟着嘴的赵信循着线向山下走去。花园里满是树木花丛,风筝线不免缠绕在枝杈上,必须一点一点的解下来,还要小心不让树枝划伤了手,赵柽只有一只手能动,干起来很吃力。 “他妈的,这恶婆娘真可恶,要是把我的手打残喽,我非把她屁股打成八瓣”赵柽手疼一下,他就骂一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疼痛。 “二爷,典正来了!” “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赵柽赶紧闭了嘴,四下张望,却没有找到。 “哈哈,二爷竟吹牛,一听说她来了,就不敢吭声了,还要把人家屁股打八瓣呢!”赵信嬉笑着说道。 “哼,竟敢耍笑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赵柽板着脸说道,可说了一半忽然他蹲下了身,“赵信,你们多长时间没到暖房来过了?” “六天前!对,就是您挨打那天我们收拾好暖房的,第二天三管事就安排我们到工地上去了,再没来过,怎么啦?”赵信想了想回答道。 “这里有血迹,好像是两三天前留下的!”赵柽指着一根草叶上的一点紫黑色的痕迹说,赵信凑过去看了看,如果不仔细瞧根本看出来那是血迹。 第五十八章 这倒霉地方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不会是花匠们划破了手指留下的吧?”赵信说道。 “也许吧!”赵柽没有再说什么,他也希望如此,可是他并没有停止搜索,现在府外聚集了那么多人,他不得不小心对待,谁知道里边有没有混着的刺客。 “人是应该是从西边围墙上跳进来的,而且是两个人,大个子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赵柽顺着血迹回溯,在围墙下找到了起点,他在一对模糊的脚印上划了个圈小声说道。 “二爷你怎知道是两个人,而且是大个子受了伤?”赵信纳闷地问道,他跟着找了半天,也发现了几滴血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看,这双脚印尺寸不大,说明此人身高在五尺半左右,但是脚印却很深,除非这个人是个超级大胖子从墙上跳下来才会留下这么深的脚印,说明他背着一个人!”赵柽用手比了下脚印说道。 “二爷,要是他背着东西,也会留下这么深的脚印啊!”赵信不服气地说道。 “笨蛋,你看他身后有两道划痕,分明就是脚尖划过留下的,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两双脚印,说明小个子背不动大个子了,不得不架着他行走,大个子很可能是伤在了右肋!”赵柽笑骂了句回答道。 “哼,竟瞎掰,哪里受伤了你也能看出来,你又没见着人,也许是大腿受了伤呢!” “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赵柽摇摇头搂住赵信的肩膀,“如果我是受伤的大个子,你是那个小个子,我是左腿受了伤,你怎样扶着我?” “当然是站在你的左侧,架着你的左臂啦!”赵信拉住王爷的左臂让他挎在自己的肩头上说。 “好,你说对了,可如果是我的左肋受伤了,你会怎么扶我?” “嗯···”赵信想了想说:“那我就只能站在你的右边了,要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对,那就是这样了!”赵柽拉过赵信让他站在自己的左边,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拉过赵信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右肋下,“你扭捏什么,又不是小姑娘,这样你不但可以架着我走,手还可以替我捂住伤口,对不对!” “哦,是这样的!”赵信答应着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从赵柽的搂抱中挣脱出来,低下头把手背在身后,唯恐王爷再抓自己的手。 “那么他们进来以后会躲在哪里呢?”赵柽没有注意到赵信的动作,自顾自地打量着四周说道。 “二爷笨蛋,两个人跑到咱们府里来还有人受伤,一定是慌不择路,被人追杀,现在天气虽然暖和了,但是晚上还凉,他们定会找一个能遮风挡雨,又僻静的地方,那只有···” “暖房!”两个人同时看向暖房说道,暖房当然不能算是花园的景观,只能是建在边角上,而且现在已经用不上了,花匠们自己的事情还忙不完,自然不会走到那里去。 “二爷,你说他们会不会还在那里?”赵信问道。 “不知道,咱们瞧瞧去就明白了!”赵柽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暖房外不远的地方,他指指暖房说道。 “二爷,太危险了,还是叫护院们来吧!”赵信有些胆怯了,小声的说道,好像是怕惊着里边的人似的。 “也好···”赵柽点点头,可忽然觉得头皮发炸,他猛地向前一扑,连翻了几个跟头,站起身就往花丛里钻。 “站住,你再跑,我就杀了他!”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唉,我不跑了!”他不用看也知道赵信这个‘笨蛋’被人抓住了,现在成了人质,这倒霉地方,自己来了每次都得遇上点事,赵柽无奈的摇摇头,抬起双手转过身说道。 “小娃娃还挺机灵!”赵柽只听到这么一句,还没看清那人是什么摸样,就觉着一个人风似的从自己身边掠过,后脑勺重重的挨了一掌,眼前金星乱冒,他被打晕了。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柽醒了过来,感到身上一股燥热,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在暖房里了,他稍稍动了下手脚,还好只有脚被捆住了,“二爷,二爷,你们在哪呢?”暖房外边传来逢喜他们的喊声,肯定是见到自己半天没有回去,下来寻找了。 “你不要哭了,去跟他们说‘你和那个二爷在这里玩儿呢,让他们回去’,说错了,我就要了你们二爷的命!”赵柽听出这是打晕自己那个娘们儿的声音。 “嗯!”赵柽听到赵信答应了一声,悉悉索索的站起身打开了们,走了出去,“赵信你出去就不要回来了,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挡道···”他默默的祈祷着,手以微不可查的动作摸到了枪,轻轻地拉开击锤。 他微微睁开眼观察情况,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躺在十几米外,身上搭着条草帘,呼吸声沉重,看样子就是那个受伤的大个子,那个女的侧身守在门口,右手反扣着飞镖,偷偷的看着门外。 “妈的,是个老手!”赵柽从那个女的这个简单的动作上就能看出她训练有素,侧身既可以观察外边,随时出手击杀逃跑的赵信,也可以看到暖房里的情况,不过赵柽不相信她能快过自己的枪,只要赵信脱离到一定距离,自己就有把握在她移动的瞬间将她击毙,至于那个伤的就是案板上的肉! 天不遂人愿,赵信这家伙是真‘笨’,一点不体谅王爷的心情,就站在门口十步以外大声的冲着逢喜嚷嚷,告诉他风筝摔坏了,王爷生气了让他们先回去,他在这玩儿一会。然后又乖乖地走了回来,气得赵柽轻叹了口气。 “小子,你醒了,就别装啦!”那个娘们儿走过来,踢了赵柽一脚笑着说道。 “妈的,你长的是狗耳朵,小爷叹口气你都听到了!”赵柽松开握枪的手,假意拍拍粘在衣服上的土,翻身坐起,歪着脑袋说道,这回他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三四十岁,长的不丑不俊就是个平常人,头上蒙着块红帕子,一身青白色长衣,上面沾着星星点点血迹和污渍,腰里扎着条阔带,挂着镖囊,配着鸳鸯双刀,脚下穿着一双薄底快靴,一副江湖人的标准打扮儿。 “你嘴真臭,找打!”娘们儿抬手就给赵柽个耳光,打得他满面红光。 “不要打我们二爷,你打我吧!”赵信这时扑上来挡在赵柽前边哭着说道。 “呵,你还对这小子挺有情意···” “赵信别理她,一会儿就该她哭了!”赵柽揉揉脸微笑着说道,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正面对攻他肯定,也不可能是那娘们的对手,但也不至于躲不开那一巴掌,他只是不想让对手高看了自己。 “她为什么会哭?”赵信擦擦眼泪,抽泣着问道。 “你看他那汉子,面目潮红,呼吸急促,四肢抽抽,那就是回光返照之相,再不治估计活不过今晚了,她男人死了,能不哭吗!”赵柽冲那边躺着的伤者努努嘴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他能长命百岁,要是他死了,我就宰了你们两个陪葬!”那娘们儿果然急了,双眼含泪抽出刀指着他们说道。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会儿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赵柽不但不怕,反而拍着手调笑道。 “二爷,你别说了···”赵信吓得赶紧捂住赵柽的嘴,“大婶,你赶紧去找大夫给他治治吧!” “嘻嘻,只怕她脚刚迈出咱们府门,就被人乱刀砍死了,门口聚集的那些官差和她的同道们都等着他们呢!”赵柽现在用脚趾头,也知道外头那些人是冲这两个人来的。 “咳咳···”突然那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娘们儿顾不得在跟赵柽斗嘴,连忙蹲下把他上身支起,“门主,你醒了···”她惊喜地说道。 “萧媚,他们是谁···”被娘们儿称作门主的汉子一句话没说完,又猛烈的咳嗽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别窝着他的脖子,血会呛死他的,让他躺在你的腿上!”看着萧媚手忙脚乱地只顾给他擦拭,急忙提醒她,赵柽倒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只是想分散她的精力。 “他们发现了我们,一个可能是府里的小少爷,另一个是他的跟班!”萧媚按照赵柽的吩咐将汉子放平,他果然不再咳嗽,呼吸也平稳下来。 “哦,外边的情况怎么样?”汉子问道。 “昨晚我出去察看了一下,周围还有不少人,除了道上的,还有刑部的探子,皇城司的人也插了一手,不过这里还算安全,府里的护院有几个高手,道上的人想进来,都被他们赶走了,官差们似乎对这里很忌惮,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萧媚说道。 “嗯,今晚我拖住他们,你想办法冲出去,联络各个分舵,一定要除掉那个狗贼!”门主喘着粗气说道。 “恐怕已经晚了,你们的人剩不下几个了!”赵柽唯恐两个人忘了他似的,又插了句嘴,心的话你当门主都成这样了,还会留着你的徒子徒孙报复啊,除非那人是傻子。 第五十九章 手术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来路,那个女的进出王府,孟涛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功夫看样子还要在他们之上;他们做下了什么事情,不止惊动了刑部,还惹得**和皇城司追查到了这里···”赵柽几次摸枪又几次放下,要搁在前世这两个人早就被他干掉了,他的原则就是执行任务时只要威胁到自己安全的人就一定要除掉,一切等杀了再说。可是今天他却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却抑制不住好奇心,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想知道的,却又抓不住。 “你再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当哑巴!”萧媚扭头瞪着眼凶巴巴地吼道。 “好好,我不说了,忠言逆耳啊!”赵柽缩着身子好像很害怕似地说道,却立着耳朵听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唉,这孩子说得不错啊,只是我还心存侥幸,咱们中了人家的圈套了,算计了人家半天最后却被人家给算计了,以那老贼的狠辣,恐怕他们也是凶多吉少!”那个汉子叹了口气,面如死灰地说道。 “师兄,等你养好伤,咱们一定能东山再起!”萧媚咬着牙说道。 “呵呵,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听你叫声师兄,我路逍遥死而无憾了!”汉子大笑着,不顾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师兄,你不会死的,不会···” 看来他们两个是有一腿,这男的看身材倒是蜂腰乍背,当个男模还行,脸上胡子拉碴的看不太清,看着娘们儿的痴心劲儿,应当是个帅哥,“你们当着孩子的面亲热在这卿卿我我,也不知道害臊,要不我们就不打扰,马上就要吃午饭了!”赵柽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他们。 “那···那你们走吧,不要把见到我们的事情告诉大人。”汉子路逍遥被赵柽说得很不好意思,摆摆手说道。 “师兄,不能放他走,这小娃子贼精!他没见过我们,居然能凭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和脚印推断出我们几个人,是高是矮,还知道你哪受了伤,要不是我恰好出去,我们已经被擒下了!”萧媚马上制止了师兄的好意。 “哦,他居然有这个本事,这个孩子有点意思!”路逍遥侧过身子看看赵柽说道。 “嘻嘻,过誉了,赶紧想法给他治伤吧,要不鸳鸯戏水就变成孤雁单飞了!”赵柽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的伤我知道,恐怕没救了!”路逍遥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有没有救看了才知道!”赵柽解开绑在腿上的绳子说道。 “小兄弟还懂得医术?”路逍遥惊讶地说道。 “懂一点,反正你自己都说没救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赵柽走过来就要掀开他身上的草帘。 “别动,你不要打鬼主意!”萧媚抓住赵柽的手说道。 “大姐,我救他就是救我自己,我不会那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放手吧!”赵柽手腕一转,从萧媚的手里挣脱出来。 “咦!”萧媚惊讶出声,路逍遥冲她摆摆手,不让她再干涉。 赵柽掀开草帘,立刻闻到一股腥臭味,撩开他的衣服,就看到伤口紫黑一片,一支短箭斜插在他的右肋上,几乎没羽,从另一边露出了点头,创口周围撒了一些金疮药,但是血水依然不断的渗出来。 “贯通伤,严重感染,应该没有伤到内脏,否则人早就玩晚了,不然伤了好几天还没死!”赵柽看了看做出了初步判断,特种兵常常需要脱离大队执行任务,如果有人受伤只能依靠自救,所以他们都经过严格的急救训练,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达到普通外科医生的水平,赵柽前世恰好就是那佼佼者中的一个。 “他是被弩箭所伤,伤口很深,箭头卡在了肋骨缝里,需要手术把箭取出来!”赵柽用手探摸了下说道。 “小兄弟,你能行吗?”路逍遥问道。 “只要你不怕疼,挺的住,我就能把箭取出来!”赵柽笑笑说道。 “没问题,小兄弟尽管动手!”路逍遥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赵信你去找桂花要几尺白棉布和针线,让见喜到厨房拿坛新酒,再找把锋利的小刀,告诉他我在这多玩会,不要找我,你顺便把午饭带回来!”赵柽吩咐着赵信,却看萧媚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赵柽瞪了她一眼说道:“大姐别担心,我在这当人质,他不敢乱说的,你去烧盆开水!” 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赵信回来了,真难为这孩子啦,他抱着酒坛,拎着食盒,胳肢窝下夹着一卷白布,还要不时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跑了回来。 赵柽笑笑,接过东西,把白布展开,撕成了几块和一团细线都扔到了开水中。然后又将一根针在火上烧火,弯了弯儿,做成缝合伤口用的弯针。最后解开左手上缠绕的裹布,让赵信将一半的酒倒在盆里,将自己的双手泡了进去。 “二爷,手很疼吧!”看着赵柽呲牙咧嘴的样子,赵信心疼地问道。 “当然疼了,这个恶婆娘我早晚得收拾她!”赵柽忍不住骂道,“这刀是你的吧?”看着赵信拿来的刀,有些眼热他问道。 “嗯!”赵信点点头。 “这刀真是好刀,不过只有辽邦的贵族们才用这种刀!”路逍遥拿过刀把玩了片刻说道。 “别管什么刀,能切开你的肉就是好刀!”赵柽抢过来,将刀在点燃的烧酒上烘燎消毒。 “这酒也不错,居然能点燃,肯定够劲儿!”路逍遥眼睛发亮舔舔嘴唇说道。 “等你挺过这一关,剩下的酒都是你的,喝醉了省的疼!”赵柽说道。 “好好,我都有些等不及了!”路逍遥抽抽鼻子闻着酒香说道。 赵柽不在跟他们废话,马上准备手术,将用开水消过毒白布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晾了起来,一会儿干了好当绷带用,然后让路逍遥翻了个身,侧身躺好,将创面暴露出来,再用凉开水不停的冲洗伤口,直至脓血流净,最后又用烧酒将伤口周围反复擦了几遍。 “怎么样,很疼吧!”赵柽笑着问道。 “是···”路逍遥这会儿也不充好汉了,咧着嘴说道。 “嗯,一会儿就不疼了!”赵柽凑过来亲热地拍拍他的脸,猛然起肘,肘尖撞在了路逍遥的下颌处,路逍遥脑袋一歪,晕过去了,一直盯着他动作的萧媚只来得及啊了一声,赵柽这边已经办完事了。 “你别动手,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赵柽看着拔刀在手的萧媚说道,“他现在虽说是只病老虎,但是待会做手术,如果挣扎起来,咱们三个可按不住他,到时就真没救了!” 萧媚看看师兄果然还在喘气,没再争辩,但手里的刀也没放下,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赵柽的动作,师兄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在江湖也算的上顶尖的高手,却被这个小孩儿一肘击晕,虽然是在师兄受伤下的偷袭,也让她忌惮不已。 赵柽也不再理她,将一块不折了几折,掰开路逍遥的嘴,垫在上下牙之间,防止他突然醒了,疼的咬掉舌头。然后持刀在手,左手摸了摸箭头的位置,一刀切了下去,然后扩大创口,切断箭杆,将箭簇从骨缝之间剔了出来,最后才试探着一点点抽出箭杆。 现在没有麻醉剂,没有止血药,更没有办法给他验血输血,赵柽为了防止大量出血,只能尽量加快动作,十分钟之内就完成了第一步,接着再次清创,将腐烂的肌肉用刀一点点的割掉,排出脓血,冲洗创口后,才用针线缝合了伤口。 赵柽想想自己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能不能挺过感染这一关,就看他的造化了,回头看看萧媚脸色苍白,站在那发愣,显然是惊住了,赵信却没有表现的特别吃惊,反而兴致勃勃的看他‘解剖’活人,“你别拿刀看着我啦,金疮药有吗?也不知道搭把手,没见我也是伤员啊!” “哦!”萧媚醒过神来,看看赵柽所说不假,他那只挨过打的手经过这么‘剧烈’的活动,已经肿的跟小熊掌似的了,她赶紧放下刀,掏出瓶金疮药敷在创口上,用白布包好。 “大家你将这些粘了血迹的东西都烧掉,不要留下一点!”‘整治’完路逍遥,赵柽略显疲惫的坐下,吩咐萧媚收拾现场,让赵信摆上饭菜一起吃午饭。 “二爷,不叫她和咱们一起吃吗?”赵信在一张小桌上摆好饭菜,小声地问道。 “你有毛病啊,他们把咱们两个绑了,又打又骂的,咱们不计较给他治好了伤,还要管他们饭,不赔死啦!”赵柽撇了眼一边的萧媚大声说道。 “谁稀罕你的饭!”萧媚冷哼一声扭过身照看师兄去了。 ······ “师兄你醒了!”赵柽饭还没吃完,就听到萧媚惊喜的喊声,赵柽摇摇头放下筷子,感叹这家伙的强悍,他估计自己给他那一下子,怎么也得在过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看来自己失算了。 “小兄弟,你不赖啊!”路逍遥没有搭理萧媚,而是看向了赵柽, “嘻嘻,你也不简单呀!”赵柽感到一股剧烈的杀气迎面袭来,但他没有回避,而是笑嘻嘻地和他对视着。 第六十章 斗智斗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两个男人的目光瞬间撞到了一起,碰出了一朵硕大的火花,赵柽心中暗叹这病老虎果然不是善类,手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身上不会散发出这么大的杀气,可自己前世杀的人又有多少;路逍遥同样心中一凛,胆子大的人被自己看一眼,也会腿脚发软,浑身冒汗,胆子小当场就得尿了裤子,而自己却被这个孩子笑的有点心里发毛。 “小兄弟,我们两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能留给我们点吗?”路逍遥收回了目光,没话找话想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你这人好歹也当过门主,却怎么不懂事呢,我们救了你,谢都不说一声,却还好意思分我们的饭吃!”赵柽一脸瞧不起的神态,用手里的鸡骨头敲着桌子说,没有一点当人质的觉悟。 “这···多谢兄弟的救命之恩,他日定有厚报!”路逍遥被赵柽噎得够呛,抱拳施礼面带尴尬的说道。 “我这人不喜欢玩虚的,你能不能来的实在的,你是门主,是有身份的人,怎么···” “二爷,不要再说了,这些东西咱们也吃不完,留给他们吧!”赵信小声地说道,王爷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连绑架自己的人都敢敲诈,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败家子,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那是咱们一个铜板铜板挣来的,我看你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小厮了,笨蛋,笨蛋!”赵柽一听就急了,扭脸对赵信吼道,赵信瘪瘪嘴想哭,王爷平时不这样啊,脑子肯定也让母夜叉打坏了。 “对,对,我们掏钱买,萧媚给小兄弟钱!” “师兄···”萧媚一脸诧异看看路逍遥。 “给钱,咱们买!”路逍遥摇摇头,制止了想动粗的萧媚说道。 “哼,给你!”萧媚气呼呼地从缠袋里掏出块银子扔在赵柽面前。 “嗯,差不多有二两,给他们拿两个胡饼!”赵柽‘认真’的掂了掂那块银子,放到怀里对赵信说道。 “小子,你疯了吧,京城一个胡饼也就卖二文钱,二两银子能买你桌上所有的菜了!”萧媚先是惊讶接着是愤怒,大声吼道。 “二爷,你太过分了吧!”赵信都替王爷脸红了。 “切,赵信你现在是采买,现在韭菜多少钱一斤啊!”赵柽斜着眼问道。 “二爷,现在韭菜刚上市,好的要卖十文钱一斤!”赵信马上回答道。 “那咱们暖房里的韭菜冬天多少钱一斤啊?” “二爷,两贯钱一斤,还要预交定金!”赵信回答道。 “说你笨还不承认,这就叫奇货可居,京城炊饼是二文钱一个,他敢出去买吗,不砍死他小样的,以人命来算,二两银子卖给他都是便宜的!”赵柽拍了赵信一巴掌说道。 “你···你这叫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就是强盗!”萧媚被赵柽的理论气得青筋暴起。 “大姐啊,是你们跳墙偷偷地进了我家,还把我打晕了绑起来的吧?谁是强盗,大哥当过门主,你给评评理!”赵柽也‘恼’了,站起身指着路逍遥说道。 “萧媚别说了,是咱们有错在先,他说得对!”赵柽左一个门主,右一个大哥,不要钱的大帽子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路逍遥还真不好说什么。 “好,好,你桌上那只鸡和那盆羊肉多少钱,开个价吧!”萧媚气急败坏的说道,看来这个价她也认了。 “嗯···”赵柽沉吟了片刻,估了估价,“你看大哥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伤口也是刚刚缝合,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这鸡是养了三年的老母鸡,羊是陕州的羔羊,都是好东西,我也就不多要了,你就拿一百两银子吧!”赵柽一副我已经很照顾你的样子悠悠地说道。 “呵呵,你这哪是鸡肉和羊肉啊,简直就是龙肝凤胆,蔡府的蟹黄包子也没你只鸡贵!”萧媚被气乐了,这价钱贵的离谱了,可现在又没办法,又掏出了个金元宝扔给他,换走了两盘菜。 “赵信你看有时挣钱就这么简单,逮住有钱的就得这么宰,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 “呸,我干你···”被人当了大头本来就觉得有气,现在这小子还恬不知耻的在那炫耀,萧媚再也压不住火了,跳起来就开骂,可却被赵柽不礼貌的打断了。 “你最好住嘴,后边两个字说出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这句话拱州知府的公子说过,最后他爹给了我二百顷地,我才饶了他;蔡丞相家的公子也说过,用十万贯赎回了他的命,你们如果觉得比他俩有钱,尽管说出来!”赵柽摆弄这金元宝笑着说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是看着你刚刚救了门主的份上,老娘杀了你!”萧媚口气虽硬,却也含糊了,蔡攸他是知道的,仗着是皇上的身边人,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这个孩子却能让他吃瘪,来头可能更大,想想还是忍了。 “嘻嘻,杀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赵柽却是蹬鼻子上脸的不想放过她,恬着欠揍的脸调笑道。 “哼,老娘在皇宫里杀个人都能来去自由,那几个护院在我眼里就是几个木桩子,杀了你能怎么样?” “你杀了张康国也许蔡京还能保你苟延残喘留条命,杀了我,恐怕你就是躲到老鼠洞里也得让人挖出来宰喽!”赵柽忽然变了脸冷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杀了张康国?”今天萧媚已经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太多的‘奇迹’,但是突然说出这件事还是让她震惊无比。 “果然是你们干的!”萧媚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赵柽开始不敢肯定是他们做的这件事,他突然出言相诈,萧媚这会儿都被他气糊涂了,顺嘴说了出来。 “我···我是说你胡说,张康国是得暴病死的,怎么会是我们杀的!”萧媚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又赶紧解释试图抵赖,可只是越抹越黑。 “师妹,不要再说了!”路逍遥捂着伤口站了起来,萧媚赶紧扶住他,“小兄弟,我本来已经高看你一眼,没想到我们两个老江湖还是着了你的道,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对不住了,师妹杀了他们!”路逍遥知道这件事情太大了,传出去不定有多少人会因此送命,自己更是永无宁日。 “是,师兄!”萧媚抽出双刀,左右一分,持刀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恩将仇报,二爷救了你,你却要杀我们···”赵信听了半天就后边的一句听明白了,现在两人突然翻脸把他吓得不轻。 “赵信,别说了,仁义道德不是每个人都讲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拿钱夺命的杀手。”赵柽把挡在自己前边的赵信扒拉到一边,“只是可惜了这金子刚到手,还没花,只好到了地下贿赂小鬼们了,免得把我下了十八层地狱!”他说着把金子又揣进怀里。 “你这小鬼头,恐怕阎王见了你也头疼!”萧媚揶揄道。 “哼,死的人不定是谁呢,这金子你留着买纸钱吧!”赵柽好像被气着了,伸手又去怀里掏金子。 “师妹小心!”一直盯着赵柽的路逍遥突然意识到不好,赶紧出言提醒,可还是晚了,‘砰砰’两声脆响夹杂两声‘当啷’声和一声女人的尖叫,暖房里又陷入死寂。 “怎么样,不是说谁拿着把刀就能杀人的!”赵柽脸上挂着微笑,吹吹枪口散出的硝烟,点着两个楞在当场的人,不,是三个,还有一个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的赵信。 “唉,你手里怎么会有霹雳火,我们栽了,是杀是剐随你便吧!”路逍遥看看地上的刀,精钢的刀身硬是被打出了深深的凹洞,传说中的利器果然不同凡响,自己现在又身负重伤,根本奈何不了他,叹口气说道。 “师兄···”萧媚两手哆嗦着悲泣道,不过她手哆嗦可不是吓的,而是被子弹打在刀面上震得,也就是她还有点功夫,手腕没被震折,路逍遥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双手抱头,面冲墙站好,不要乱动,否则让你们死的不痛快!”赵柽踢踢还趴在地上的赵信说道,枪口却没离两个人,“赵信你也别装死了,去他们身上搜搜,把刀啊,镖啊,药啊,还有钱都搜干净,别留下丁点东西!” “二爷,他···他们没杀我们啊!”赵信抬起头看看乖乖的两个人说道。 “废话那么多啊,现在是我们要杀他们,你快去,给他们留下一个铜板,回头我饿你三天!”赵柽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们拉开点距离恶狠狠地说道。 “是,二爷!”赵信爬起来,在两个人身上仔细搜了一遍,连包裹一块都拎了过来,东西还真不少,他抱了两趟才弄完。 “看看他们的领子,袖口里缝着东西没有,别待会他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噎死!”赵柽翻开着摆在桌上的东西又吩咐道。 “二爷,你怎么知道,他们领子和袖口里真有东西!”赵信摸了摸还真有,用刀割开,从里边翻出两粒药丸和一片细小的刀片。 第六十一章 愿打愿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好了,转过来吧,那些东西你们都掏了钱,不吃就浪费了!”赵柽叫过赵信挨着自己坐下指指还摆在那的吃食说道。 “小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杀又不杀,难道想留着我们···” “你别瞎想,我要你们两个废物有什么用,看看你们杀了个那么大的人物,才收了五千贯,老张为了那个位置花了不下几十万贯,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命就值五千贯,非得让你们气活喽!”赵柽摔打着搜出来的一叠会子冲他们嚷嚷道。 “兄弟,刚才是我们不对,这些钱都留给你,只要你放过我师妹!”路逍遥无奈的笑笑,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托生的,把自己这个老江湖都耍的团团转,偏偏他手握利器自己两个人还不敢轻易出手。 “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就喜欢钱,杀你还得臭了我这块地,也没人给钱,这种赔本买卖我不干!”赵柽摇摇头,“你们也别站着了,坐那接着吃,你们掏了钱就是你们的了!” “好,我们还饿着呢,死了也不当饿死鬼!”路逍遥拉着萧媚坐下,撕了个鸡腿给她说。 赵柽没搭理他,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分开,然后又点出了几张会子说:“大哥、大姐这些钱是我刚才的治疗费,和材料费,一共三百贯,你对我们喊打喊杀的,晚上我会坐噩梦,这二百贯算精神损失费,剩下的还给你,这些刀啊,镖啊,我先替你保管,免得你们待会乱扔,不留神扎在我身上,放心这个不收保管费!”赵柽把余下的会子和一些散碎的金子银子都装到他们的缠袋里扔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放我们走!”路逍遥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不大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走了,外边的那些猫猫狗狗的就全走了,你知道吗,他们这些人闹的我们府里鸡飞狗跳的,连我想出趟门都不行。那些护院们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巡查,我还得给他们发加班费、夜餐费、鞋底磨损费,不给都不好好干活,你们走了,我就都省了!”赵柽掰着手指头给他们算了算账,心疼地说。 “你就不怕我回来杀你!”萧媚对赵柽现在是又气又恨,还有那么点好感,她好奇地问道。 “不怕,你们是杀手吧,我敢肯定还是那种以此为业的专职杀手!”萧媚点点头,承认了赵柽的说法,“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你们的规矩,没人出钱你杀了我,就会坏了你们这行的规矩,恐怕以后你们就没法在江湖上混喽!”赵柽坏笑着说道。 “可是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不怕我们的雇主再出钱雇我们杀你灭口!”萧媚又说道。 “哼,如果我没猜错,雇你们的是蔡京那老家伙吧?他敢杀我,骂我一句他都不敢!再说了我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怕死还可以再试试。”赵柽不屑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萧媚被赵柽唬住了,他居然连当今丞相也不放在眼里,惊讶地问道。 “你真没用,在这府里住了好几天,居然不知道是谁的地盘?你听好了,我乃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兖亲王赵柽!”赵柽牛气哄哄地说道。 “啊?!”路逍遥两人相视苦笑,怪不得这小子口气这么大,谁都不怕,原来人家后台硬啊,这世上除了他爹还真没人能把他怎么地,但是江湖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对他倒是不那么畏惧。 “小···王爷,你看咱们商量下好吗?我身上有伤,外边又有仇家虎视眈眈,我想在你府里住上些日子,当然我们会付钱的!”路逍遥脑子也转得快,要不肯定活不到现在,自己现在出去就是个死,躲在这还有一线生机,马上投其所好地说道。 “这个···有点麻烦,不过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我这是王府,消费可高啊!你们住的,吃的,还有药钱,保安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们付的起吗?”赵柽咂咂牙花子,质疑他们的支付能力。 “王爷放心,我们还是小有积蓄的!”路逍遥大概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钱就是按今天的消费,也能对付几天,爽快的应了。 接下来赵柽就像个买卖人似的,和路逍遥就具体的事宜展开讨教还价,敲定了价格。当然防范的措施也不能少,赵柽给他们俩每人服下了一粒‘九转夺命丹’,药钱不用问也是他们出。路逍遥也不傻,害怕赵柽使坏,明着是留下赵信‘伺候’他们,实则让他变相当了人质,更是防止他把见到听到的一切说出去。 “你们住在府里,总得有个适合的身份,那你们是当赵信远房的叔叔婶婶,还是当哥哥姐姐呢?”谈完一切,赵柽问道。 “我这么大岁数,当他姐姐不合适,就当他婶婶吧!”萧媚抢先说道。 “也好,不过你下次记得把耳朵后边,还有手都抹上点东西,谁见过三十多的人长了双二十岁的手啊,我们府里可有在江湖上混过的,要是让他们看出来可就不好了!”赵柽说完扭头走了。 “我还当他叫我大姐是奉承我呢,原来早被他识破了!”萧媚忽然有种入骨的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自己在这个孩子面前仿佛就是个透明人,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他。 ······ 这件事没有掀起丝毫波澜,第二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赵信家来了亲戚,住进了府里的客房,男的朴实憨厚,女的热情大方彬彬有礼,挺好的两口子,只是男的身体好像不大好,每天都要吃药。赵信自然向管事的告了假,也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与多年不见的叔叔婶婶团聚。 不过过了几天府里的人都变了看法,都觉得赵信的亲戚不大懂事,不但不提赎回赵信的事情,还要赵信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弄得孩子一连请了好几次假。又过了几天,大家又原谅了他们,原来这夫妻两个家里遭了灾,男人还有了病,想着侄女在王府当差,就想过来找个事情做,王爷‘仁慈’就把他们安排到花园当了花匠,总算混了碗饭吃。 “赵信,那两个货现在还老实吧?”书桌上铺着几张纸,赵柽跪在椅子上在纸上勾勾画画。 “二爷,都老实着呢,每天跟着老王头学种花,没有起什么坏心思!”赵信一边歪着脑袋看赵柽画的是什么,一边说道。 “嗯,你没事多去看看他们,别让大家看出破绽!” “好,二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们走啊?我看着他们心里总发毛!”赵信说道。 “等他们还清欠咱们的钱,就放他们走,不是都说好了吗。”赵柽头都没抬地说道。 “二爷,他们现在一共欠了咱们六千多贯的驴打滚的高利贷,就凭他们每月五贯钱的月俸,恐怕老死在咱们府里也还不完了!”赵信算了算说道。 “嘻嘻,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当初跟他们讲明白了,咱们府里消费高,怕他们出不起钱,他们不听,每天大鱼大肉的吃,还要住套房,喝烧酒,吃人参!”赵柽笑着说,“唉,他们那个封口费给你了吗,你别心一软,给他们免喽!” “没有,他们打着欠条呢!”赵信掏出一张纸递给赵柽说道。 “嗯,当初吹大话,好像多有钱似的,到小爷这就是有座金山我也让他造没喽,先放我这吧,你还小听不得两句好话,别让他们给哄喽!”赵柽将欠条收好,放到书桌上的一个小匣子里,那里已经放了一摞了,都是两位杀手界顶尖人物的欠条。 “王爷,你又把谁算计了,是不是也分我一份儿啊!”这时门帘一挑,黄经臣进来了笑着说道。 “黄伯回来了,你一走十来天想死我啦!”赵柽从椅子上蹦下来,拉着黄经臣亲热地说道,赵信给黄经臣倒了杯茶,识趣的退了出去。 “是啊,听说府里最近不太平,处理完京里的事我就赶紧回来了,王爷的手怎么样啦!”黄经臣坐下喝了口茶说道。 “妈的,那娘们儿太狠了,整揭了我一层皮!”赵柽伸出手让黄经臣看,肿倒是不肿了,但是表皮已经坏死,褪掉了一层,露出刚长的鲜红嫩肉。 “玉珠下手真是太重了,不过我刚才看了看她,几天功夫,怎么瘦得厉害,你是不是整她了?”黄经臣说道。 “黄伯,我这次绝对没动他一下,怎么说她也是替娘娘管教我,打她骂她那可是忤逆,这个黑锅我可不能背,也许是大家看不惯她的跋扈,给她预备了几双小鞋穿上了!”赵柽认真地说,不孝在古代那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别看赵柽骂的欢,还真不敢轻易动她。 “好了,我信了,娘娘已经让我代传了口谕,让玉珠回京,省的再碍你的眼!”黄经臣呵呵笑了几声说道。 第六十二章 怎么办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也笑了,这个老东西还是挺会来事的,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的眼中钉拔了,这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都是他们这些宫中内侍的拿手好戏,不过有时这些东西比动刀动枪更管事,要不是诸葛亮的那根舌头能顶百万兵呢! “那就谢谢黄伯了,没有您给她说好话,恐怕她没有这么快就回京,只是气闷,这顿打是白挨了,弄不好还得在娘娘面前告我一状!”赵柽说道,这事也怪玉珠太不懂事,对老上级也是气指颐使,飞扬跋扈,也不想想她自己在娘娘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会白挨的,我已经在宫中浣衣局给她找好了地方,回去就直接送那了,保证她连娘娘的面都见不着!”听了黄经臣的话,这一老一小暧昧的笑了,只是可怜的玉珠还在做着回京以后升职的美梦,不知道人家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去处。 “黄伯,这次回京花费不少吧?”赵柽坐下问道。 “嗯,我现在不比从前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次回去拜访了几个朋友,总不好空手上门!”黄经臣苦笑着说道。 “黄伯,不要为这些小事烦恼,用不了两年,我保证您要为钱花不完发愁,这点钱你先用着!”赵柽将一摞会子推到黄经臣面前。 “哦,王爷又把谁算计了!”黄经臣也没客气,看看面额用手一摸就知道这叠会子不下五千贯,直接揣怀里了。 “说出来您别嫌晦气,这是买张康国命的钱!”赵柽小声说道。 “什么,张宾老真是被人刺杀的!”黄经臣忽的站起身惊愕地说道,袖子把几上的茶杯都扫落在地上而不自觉。 “黄伯也知道了!”赵柽弯腰捡起滚落的茶杯说道。 “宾老在朝堂暴死,也有人怀疑他是被人刺杀的,但是如果知枢密院事真的是在宫中遇刺,那是多大的责任,谁敢担起来,所以也只是暗中议论,无人敢说出来!” “黄伯,蔡京与张康国同朝为官,一管军一管民,按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两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呢?”原来如此,怪不得有江湖上的人参与进来,官差们都是便装,原来是因为这个,赵柽想明白了一点。 “张宾老乃是扬州人,历官知雍丘县、福建转运判官、后来依附蔡京而晋职升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尚书左丞,蔡京定元祐党籍,他自始至终参预密议,是蔡京的心腹之人。”黄经臣叹口气说道。 “哦,他既是蔡京的亲信,为啥蔡京还要杀他?”赵柽好奇地问道,他对这段事情还真不清楚。 “宾老得志之后居然看上了相位,皇上其时也觉得蔡京独掌相权惧其专权,边让宾老知枢密院来分蔡京之权,他却不懂得收敛,竟然暗中监视蔡京,将其一言一行都告知圣上,为蔡京觉察,便指示御史中丞吴执中弹劾宾老,被圣上斥回贬官,两人从此便势同水火,相互拆台!” “那张康国既然知道蔡京恨他,为什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啊?”赵柽想着这个张康国是不是有点二啊,得罪了人还不小心着点,窝在家里老实呆着呢。 “怎么会呢,在这次之前,他已经遭了几次暗杀,都被他躲过去了,只是他这人有个毛病,退朝之后喜欢喝杯茶,结果此次饮了茶后,突然腹痛不止,仰天吐舌口不能言,送到待漏院就死了,皇上也十分痛心,下诏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号文简,算是哀荣有加,可是朝中谁不知道他与蔡京不对付,死后吊唁的人都没有,让人心寒啊!”黄经臣感慨地说道。 “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把张康国的底摸的很透,情报工作做得不错,是个人才!”赵柽对两个同行挺佩服,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王爷,你的意思是刺客已经让你杀了?”黄经臣看着赵柽在那傻笑,赶紧问道。 “黄伯,没有!现在他们在花园里种草养花给咱们打工还债呢,我还没打定主意怎么处理他们呢!”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刺客怎么会在府中,这到底怎么回事?”黄经臣知道赵柽鬼主意多,胆子大,可没想到他竟然能让两个杀人如麻的刺客给他养花。 赵柽笑笑讲起这件事的经过,黄经臣时而惊愕,时而大笑,时而担心,如果不是他相信王爷不会骗他,肯定会以为这是个编的故事。 “黄伯,你说现在如何处理这两人呢?”赵柽讲完了问道。 “王爷真是大勇大智,老夫如果遇到了肯定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没想到王爷竟然将他们两个收拾的服服帖帖!”黄经臣说道。 “黄伯过奖了,其实他们两个都是高手,当时走不了现在也肯定能走,谁也拦不住,只是他们觉得即使平安的出了府,可外边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到不如躲在我们这安全,至于欠账他们肯定也明白是我在跟他们开玩笑,大家互相找个台阶下,心照不宣罢了!”赵柽摇摇头说道。 “他们难道不怕你给他们下的毒?” “他们能毒死张康国,肯定其中一人是用毒的高手,我那点小伎俩只能骗他们一时,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明白的!” “嗯,这路逍遥和萧媚是夜门的两大高手,号称黑白无常,杀人夺命都在瞬间,他们手下从来不留活口,也就从来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但是夜门为钱谁都肯杀,所以在江湖上结怨甚多。路逍遥在两年前刚刚接任门主,已经很少出手了,这次看来蔡京是下了本钱,必杀宾老而后快,他做得机密,大家现在只是怀疑抓不到证据,我们如果揭露此事,也许能把他赶下相位!”黄经臣简单的说了下看法。 “黄伯,我们未必,刚才您也说过,现在朝中上下都不敢揭露此事,不止是惧怕蔡京的权势,如果皇上知道戒备森严的大内都有人能被刺杀,那么将有多少人头将落地,丢官罢职,所以他们都同时闭嘴,只瞒着皇上一个人,我们要是揭露此事,那就是以整个朝中的官员作对!” “嘶···”黄经臣倒吸口凉气,“王爷深谋远虑,老夫只想未宾老讨个公道,却忘了这些,蔡京这几年在朝中安插了大批的亲信,门下,就连他们家的仆人都封了官,可以说他的人现在遍布朝野,只怕我们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啊!”黄经臣对王爷的佩服更深了一层,感慨经过仙师指点的人就是不同啊! 第六十四章 意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对路逍遥二人是‘又恨又爱’,杀了他们,可惜了他们的一身本事,不杀又怕养虎为患。他明白自己当时虽然靠着‘先进武器’震慑住了他们,但是这些家伙胆大包天,为了钱什么都敢干,弄不好就会给自己惹下一身麻烦,再一个他们这次杀的是黄经臣的老友,如果瞒着黄经臣不说,一旦让他察觉,两个人之间必生嫌隙,这样反而不美,所以赵柽决定把事情说清楚,是杀是留还是由黄经臣斟酌吧。 “黄伯,你说既然事情做的隐秘,但是谁走漏了消息,又动用江湖上的人物和官差联手追杀,欲将他们连根拔起,会不会是蔡相想杀人灭口呢?”赵柽又问道。 “不会是他,夜门是江湖上的门派,朝中和地方上的人和他们都多有联系,花钱用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蔡京用他们只不过是遮人耳目,而夜门‘信誉’一向很好,刺客行动失败往往会自行了断,从没泄露过雇主的信息。”黄经臣很快做出了判断,“夜门这次被人追剿,问题应该是出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黄伯,此话怎讲,难道是内讧?”赵柽有点迷惑了,黄经臣的说法超出了他的判断。 “应该是兼而有之,有人内外联手算计了他们!”黄经臣看看赵柽还不太明白接着说:“王爷你想想皇城司是什么,那是皇上的耳目,蔡京不可能也不敢染指,现在皇城司的人却参与其中。而能使得动皇城司的人屈指可数,王爷能想得到是谁吗?” “不会是杨戬吧?他们能在宫中动手,必须有人做内应通风报信,掩护并配合他们行动,而能做到这两点的只有他一个!”赵柽边想边说道。 “呵呵,王爷推测的不错,就是杨戬,宫中掌管药库和送茶的内侍都死的不明不白,却没有人追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兜得住的也只有他了。而我听说杨戬最近和你那位远房舅舅郑居中却走得很近···” “怎么这里边还有他的事情?”赵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缺油,转速跟不上,这一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宫中和朝廷上的两位一把手,现在又把这位皇亲拉了进来。 “这里又要说到蔡京复相的事情,他被贬居杭州后,想东山再起,而皇上最听娘娘的话,蔡京便委托郑居中从中斡旋,许他知枢密院事一职。蔡京复相后,也确实向皇上保荐过他,可是此时却被娘娘以因他是外戚的身份而拦下了,这个位置就落到了张康国的手里,郑居中当然对蔡京是耿耿于怀,就把门路又走到了杨戬那里!” “那杨戬不会是想杀了张康国,把位子留给郑居中吧?”赵柽只知道蔡京复相他妈是出了力的,却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这其中他是如何盘算,与蔡京如何商量的的,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想杨戬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干预国事,但是皇上对蔡京日益倚重却是事实。我估计杨戬追剿夜门是因为看到路逍遥居然被蔡京所用,心生猜忌,一是恐他会利用夜门威胁到自己,二是担心事情不密,干脆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要把一个隐秘的门派连根拔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个内应···!” 剩下的不用黄经臣说,赵柽也想明白了,,杨戬此时早已暗中收买了夜门中人,摸清了他们的踪迹,路逍遥刺杀成功后马上就安排人手将他们的行踪和驻地不断地透露出去,引得他们曾经得罪的江湖人物追杀,官差们则是浑水摸鱼,借机围剿夜门各处分舵,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杀,将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收归到了自己的门下。 “这老头真是个官场老油子,老阴谋家,对这些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事件的大致走向,还真哄不住这老家伙!”赵柽心中感慨幸亏黄经臣是自己人,省了不少心不说,也让自己明白了朝中的情况是如此复杂,“黄伯,那依你的意思,这两个人我们如何处理?” “看看再说,既然他们走投无路暂时屈身在我们这里,如果肯效忠我们,王爷就能得一助力,如果有什么异心,杀他们也不过费点力气,这事情王爷如果信得过就交给我好了,我会让顺子暗中盯着他们的!”黄经臣沉吟片刻回答道。 “黄伯,你不想为张知枢密院报仇吗?”赵柽问道。 “呵呵,王爷是担心我公报私仇!”黄经臣笑笑说道,“张康国和我确实有些交情,不过也多是相互利用,现在他走了,我也赶回京给他上了炷香,算是还了,再说刀砍死人,也不能就把帐算在刀身上!” “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黄伯勿怪啊!”赵柽的心事被黄经臣说破,他面带尴尬给黄经臣斟了杯茶说道。 “王爷难道不是小人吗?”黄经臣喝了口茶说道,赵柽一愣,猛然想到自己刚八岁,当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了,他看看忍俊不止的黄经臣,黄经臣也看着尴尬的王爷,一大一小两个阴谋家不禁相视大笑! ······ 府中戒备森严,横戈待旦,府外修渠的村民们却懵然不知,他们只是看到村里村外多了些闲人游荡,男人们依旧在工地上忙碌着,最多是叮嘱老婆孩子关紧门户,小心自己的辛苦钱不要让贼偷走。 今年冬天只下了两场大雪,入春后天气渐暖,雨水也不多,眼见形成了春旱,地里的麦子正是拔节的时候,需要浇水,佃户们便央求庄头们跟管事的说说,耽误两天功夫从水库中放点水浇浇田。 郑福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关系到佃户们辛苦多半年的收成,而且停两天工也不会耽误工期,便同意用修了一半的干渠输水灌田,将各个庄子里所有的麦田浇了一遍,这本是好心,没想到却惹出了一场祸事。 水渠已经基本开挖完毕,正在进行加固平整,输水完毕后开始复工,可是大家都没料到经过水浸泡后一段土质松软的水渠突然塌方,将在里边修渠的六个壮丁一下全都埋在了下边,虽然经过努力抢救,还是造成了二死三伤的惨剧。 “郑福你跪下!”议事堂中赵柽听完汇报,面色铁青的在厅中焦躁的转了两圈,突然回头厉声对站在一边的大管事郑福喝道,两边站着的一众管事们都是一愣,没想到对待下人都一向和气的王爷会突然发怒。 “二爷···”郑福听了不由的心中一凛,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王爷的底细,低呼一声屈膝跪下。 “郑福我问你,你可知道水渠输水?”赵柽指着他问道。 “二爷,小的知道,是我下令放水浇田的!”郑福老实地回答道。 “好,既然是你下的令,那么输水过后,你可派人检查过水渠的土质变化!”赵柽又问道。 “二爷,我···我没有,我疏忽了!”郑福低下头回答道。 “呵呵,你疏忽了,说得轻巧,你一句话就要了两条人命,两个汉子转眼间就丢了性命,世上又多了几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多了两个破碎的家庭,你可知罪!”赵柽冷笑着说得。 “小人知罪!”郑福磕了个头说得。 “好,你还是有担当的,我既然将筑坝修渠的事情交给了你,现在出了事情你就要承担责任,否则我无法向死去的人和他们的家人交代,现在我免去你大管事的职事,罚俸一年,重责二十大板,你可服气?” “二爷做得对,小人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请二爷不要将小人驱逐出府!”郑福扑在地上,两眼通红地说道。 “你的去留下来再议!”赵柽摆了下手,两个护院上来将他拖了出去,“塌方的水渠那段是谁负责监工的?”他又问道。 “二爷,是···是小的!”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司房的小管事,没等赵柽说话已经哆哆嗦嗦地跪下了。 “你可发现了土质的变化,塌方的迹象?” “二爷,小的看到了,可是壮丁们都想多挖一点,好多挣些钱,小的想这样也可以修的快一些,免得误了工期,耽误了二爷的大事,就没有让他们停工!”小管事的回答道。 “哼,你说得到好听,我看你就是草菅人命,想赶工期讨好于我,你这种欺上瞒下的人最是该死···”赵柽冷哼一声说。 “二爷,饶命啊,小的也是为了府里啊···”小管事的一听吓得屁滚尿流瘫在了地上,大放悲声,他知道王爷要杀他,不过是碾死只蚂蚁般的简单。 “滚,把他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关起来,下来一并处理!”赵柽有些厌恶地说道,他又看向其余的管事们,目光扫过,众人纷纷低头,“郑禄你先代理大管事一职,负责工地上的事务,其他人要引以为戒,让你们在工地上待着,不是光监督壮丁干活的,再出这种事情小心尔等的脑袋!” “是!”众人齐声回答道,也都松了口气,他们都怕王爷再追究自己的责任。 “郑禄,你传下话去,这次受伤的壮丁修养期间工钱加倍,医药费全部由府中支付,另外免了他们今年的佃租;亡的先发下三万钱的抚恤,烧埋等一应支出全由府里负担,每家再给二十亩地作为他们家中日后生活之资!”赵柽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郑禄答应着,马上安排人手去做。 看看众人都已离去,赵柽无力的坐下,“二爷,这些都是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见喜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说道。 “见喜,你去给我找身素服,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伤亡者家里看看吧,这件事情总的来说都怪我没有布置好,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赵柽叹口气说道。 第六十五章 收割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三日后是出灵的日子,两支送葬的队伍缓缓而行,纸钱如同漫天飞舞的白蛾随风飞舞,唢呐声声呜咽让人心碎,丧家之人男左女右步行相随哭嚎声震天,赵柽持绋扶棺走在中间。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李延年所作的挽歌悲怆凄凉,赵柽跟着唱了一遍又一边。 “大哥走好” “兄弟走好”每每经过一处工地,壮丁们都会摆下祭品沿途路祭,送葬的队伍不得不一次次的停下来,赵柽也会与丧家一起躬身行礼。 “兄弟,王爷亲自为你送行,你应该闭眼了!”一位中年汉子高声喊道。 “老哥,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你家中后事,你放心去吧!” 赵柽听到村民的淳朴的话语,让他既羞愧又感动,自己的乡亲走了,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这些村民不仅不怪罪他,反而感恩戴德,自己一点点的恩惠就使他们满足了 赵柽一直将死难的壮丁送到墓地,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府中,“郑禄,我们修渠铺路占了佃户们的田,他们怎么说?”赵柽换下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就找来他问话。 “二爷,大部分的人认为我们修渠铺路是为了他们好,没有说什么,只有个别的人对此不满!”现在赵柽在府中恩威并施,已经树立起了权威,再没人敢拿他当一个小孩子看,郑禄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做的?”赵柽面无表情的又问道。 “二爷,地本来就是咱们自己的,我想占了就占了,再说路渠挨着他的田边,将来诸事都便宜,他们难道还敢要挟我们吗!”郑禄回答道。 “哼,做事糊涂,虽然地是我们的,但是人家已经租下,就不全是我们的了,现在占了人家的田,影响了他们的收成,你们还出言恐吓,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赵柽拍了下桌子说道。 “二爷,我们为了开路修渠已经投进去了十多万贯,如果再行补偿,还要花一大笔钱,不知道要收多少年的租子才能收回本钱,还请二爷三思啊!”郑禄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忠心为府里办事,为我着想,几贯钱对咱们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可是对这些佃户来说就是一年一亩地的收入,他们还要缴纳各种租税,剩下的寥寥无几,这些地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命!”赵柽说道,“你们明天做好统计,占了谁家的地,占了多少,都要按今年的收成酌减佃租,毁了的青苗也要照价赔偿,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让人们背后骂我们为富不仁啊!” “小的明白了,马上按二爷的吩咐去办!”郑禄躬身说道。 “郑禄你现在暂代大管事,考虑事情不要光看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现在看我们是受了些损失,如果我们的田没人种,那么有再多的地也是一片荒地,收不上一文钱,只有留住了人,让他们真心为我们所用,我们这才能发展起来!”赵柽看出郑禄有些不服气,不讲明白了他也只是敷衍了事,或是此后做事消极,不得不跟他多说几句。 工地上的事情终于解决完了,两个超级大杀手交给了黄经臣看着,酒坊有见喜和舅舅盯着,赵柽终于又腾出了时间,忙着自己的另一件事,再有两个月就到了小麦收割的季节了,他要赶在这之前完成自己的另一项‘发明’??半自动收割机。 赵柽现在研究的是一种利用畜力的收割机械,这种收割机不但构造简单,拉着轻便,而且大部分的材料为木质,采用牲畜作为动力源,作业速度快,质量高,维护也相对简单,特别适合现在这个时代使用。 “这个轮子应该是这样的吧?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好好研究一下呢。”赵柽苦苦的回想着前世见过的那个东西,那是他在农场当场长时在库房中看到的一堆破烂,是农场初创时期引进的当时最先进的农业设备,可轮到他去的时候早就被更为先进的机械化设备淘汰了,这还要感谢前几任场长多年坚持不懈的发扬部队艰苦朴素的传统,才没有被当做破烂早早处理掉,让它们和赵柽有了一面之缘。 后悔药没处吃,赵柽只能凭借自己学机械的底子试图还原那台老掉牙的畜力收割机。没有实物参照,没有资料可以借鉴,更可气的还有完全不同的两种度量标准,赵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先在纸上画出了收割机的大致模样,然后再将它一一分解成几大部分,也幸亏他熟悉现代机械的原理,好歹知道需要哪几大部件,最后将大部件解剖似的分解成更多的小零件。 “妈的,这哪是仿制啊,纯粹是重新设计!”赵柽看着桌子上自己画的一堆图纸,地上还散落着更多的废纸,欲哭无泪的自言自语道,机械讲究的就是严丝合缝,各个部件能够准确联动,只要有一个零件不合适,就要推倒重来,他现在熬了三天夜终于完成了初步设计,能不能用还得看做出样机来才知道。 “啊”赵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皮不受控制的只往一块粘,“我还是个孩子啊,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长个大高个,不管了,先睡觉明天试验下再说吧,都说实践出真知吗!”赵柽实在忍受不了周哥的招唤,和衣爬上床,自我安慰着与他下棋去了。 又是七天过去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赵柽再次来到了府中的匠坊,吩咐大家把做好的部件都放到一起,按照他的要求组装起来,这个玩意结构并不复杂,很快一个七尺多长,五尺多宽,四尺多高的怪模怪样的东西出现在大家面前。 “二爷做的是个轿子吧?”张六斤小声地跟旁边的工头张二宝说道。 “不是,我看是架车,你没看到底下安着轮子呢!”张二宝摇摇头说道。 “嗯,头儿说得对,我早就琢磨着这是二爷设计的马车,你看我还在周围雕上了花呢!”木匠钱壮笑着说道。 “一看你们就没见识,这分明是一辆战车,要不前头不是有几个圆盘吗,那都是开了刃的,上了战场跑起来就能将马蹄子切下来!”铁匠曹双成撇撇嘴说道。 “老曹,你不吹牛会死啊,用这个去打仗,那人躲在哪里,还不让箭射成刺猬呀!”张六斤一幅你真是白痴的模样说道。 赵柽没心思听几个家伙在那胡猜,他将收割机的各个部件又检查了一遍,拨禾轮、分禾器、切割器、输送带,传动杆都连接到位了,只是这些工匠们在自己设计的基础上又加上了自己的创意,让收割机看起来更加不伦不类,木架上不但上了漆,雕了几朵大牡丹,还用金粉描了边;张六斤可能觉得自己出的力最少,不但在车头上边按了几个精致的小铜铃铛,还把车轮用铜片装饰了一番;曹双成更绝,这里他活儿最多,每个铁件都被他打磨的锃亮,闪着光,看起来就像一面面镜子赵柽擦了把汗,幸亏没叫几个银匠、玉匠掺和进来,否则不定还得给加点什么。 “你们别吵吵了,等会儿你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都过来,推着它走几步!”检查完毕,主要部件都在该在的地方上,赵柽松口气对几个人喊道。 “好嘞,我说是车吧,要不能推着走!”张二宝说着叫上伙计们各自站好位,推着收割机在院子里转开了圈,一阵子吱扭嘎啦的乱响之后,一番磨合后声音渐渐小了,赵柽趴在车架上看着各个部件配合情况,运转还算正常,该动的地方都能动。 “见喜你到马厩牵匹马到花园,咱们把这家伙也弄到花园去!”初试还算顺利,赵柽有了信心,马上吩咐进行实地操作。 “是!”见喜一直在边上看着,没有上前,他虽然不知道王爷搞出来的是神马东西,但是他知道肯定又是能挣大钱的玩意,要不王爷才不会这么卖力气呢! 一行人抬的抬扛的扛来到花园,赵柽打眼一看,半个多月没来已是一片花红柳绿,春意盎然了,可他无心欣赏,走了半圈看中一片‘串红’,现在长得和小麦高度差不多,而且是成片种植,正好拿它们开刀。 “二爷,你这是干啥啊?”看到王爷让人牵着马拖着个怪物进了花丛,花匠老王头不干了,挡在前边说道。 “王伯,这片花不好看,我把它们割了,你重新种!”赵柽笑着拉开老王,拍了下马屁股说道。 开始心疼的跺脚叹息的老王眼睛越睁越大,只见怪物进了花丛,走过之处,三尺宽的一溜花束纷纷被切断,在输送带上转了半圈落在地上,排成了一条整齐的花带。 “耶!成功啦!”收割机在花丛中转了两圈,就将一大片花束放倒,赵柽检查了一下只要在重新调整下切割器的高度,完全就可以应用到麦田的收割了。 “二爷,你这是做的”工匠们也都看明白了,可就是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张二宝磕磕巴巴地问道。 “这个就叫稻麦收割机!”赵柽自豪地咧着嘴大笑着说道,大宋的农业机械化时代由自己拉开了序幕。 第六十六章 操心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台收割机只存在了一天就被赵柽下令重新拆掉,第二天从府里挑出来的十几个人各拿着一部分出了门,襄邑附近的拱州,应天府等州县的几个大的铁匠铺,木匠铺都突然接到了一批急活儿,要求在十天之内必须完成,于是他们附近的居民倒了霉,天天斧凿刨木声,铁锤敲打铁錾的声音一直到深夜,吵得他们个个失眠。 于此同时当地的几大手工业行会也忙碌起来,他们要一个月内招收百余名手艺精湛,经验丰富的铁匠、木匠,一下子要找到这么多人,也不是件容易事,可雇主开出中介费高啊,他们受累也高兴,天天骑着马,坐着轿四处挖墙角,撬人行。 赵府里现在也是鸡飞狗跳,为了修渠筑堤府里已经抽出去了一部分人,可现在王爷仿佛还不愿意放过剩下的这点人,来了个二次动员,将那些年纪满了十四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人们都集中了起来,不管你过去是看门的,还是喂马做饭的,全送到了匠坊突击培训。人们虽然颇有微词,可是看在发双薪的份上,大家也就原谅了王爷的‘胡闹’。 时间飞逝,很快进入了五月,天气也炎热起来,干渠已经疏浚,几个池塘也已经挖好了,沿渠的路基都平整完毕,就等着夏收以后铺上石板,工地上今天发了工钱放了大假,壮丁们都回去准备夏收夏播。 赵府的后花园里,赵柽坐在池塘边的一棵大柳树下,短衣短衫,头扎两个?鬏,一副清凉打扮儿,手里拿着根鱼竿眼睛盯着水里随着水波荡漾的鱼漂,边上的木桶中有两条尺把长的鲤鱼正在里边扑腾,显然是他半天的战利品。 “二爷,喝口酸梅汤去去暑吧!”站在他身后的见喜递过水杯说道。 “好,味道不错,你也喝点!”赵柽喝了口笑着说道。 “呦,二爷好清闲啊!”此时突然传来一声脆铃般的声音,可怎么听里边都带着股酸味。 “嘻嘻,媚姐姐,你没看到我正钓鱼吗,怎么把鸭子赶到这来了?不是跟你说了要让它们少活动啊!”赵柽笑着打了招呼。 “鸭子非得要往这边游,有什么办法,我说话它们又听不懂!”萧媚从花丛中转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媚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显得年轻了,这身材你看就跟不到二十的大姑娘似的!”萧媚穿着件粉红色的窄袖轻衣,开襟处两团宝物仿佛要破衣而出,腰里围着绿色罗裙,随着翘臀左右摇摆,看着别有风情。 “老娘本来就就年岁不大!”萧媚一急险些漏了底,摸摸易过容的脸讪讪地说道。 “哈哈,媚姐姐我岁数要是再大一点,非得把你娶进门!”赵柽调笑道,见喜却惊讶的张大了嘴,王爷过去一听别人提他老娘,马上就会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威胁带恐吓的逼人拿钱,今天怎么却一点动静没有呢?难道王爷今天是精虫上脑啦,不对啊,王爷才八岁,还没到发情的时候啊! “可能是王爷嫌她‘瘦’,身上没油水。”见喜只能替王爷想出这么个理由,却不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铜板早被王爷榨干了,还打了一大摞欠条,就差哪天把卖身契签了,就变成他的人啦。 “好啊,二爷瞧得起我,那我就跟爷亲近亲近吧!”萧媚心中暗恼,却笑的花似的扭搭扭搭的走了过来。 “媚姐姐,你还是饶了我吧,你一身鸭屎味我可受不了!”赵柽赶紧摆摆手说道,心道也就是我岁数小,要不别说亲热,就是你师兄看到你这个样子跟我说话也得不顾一切的把我宰喽,这男人的醋劲上来比女人还大。 “唉,那还不怪二爷你啊,你要是收我当个贴身丫鬟,我保证每天把身上弄得香喷喷的!”萧媚在赵柽脸上掐了一把挨着他坐下说道。 “嘿嘿,那我可有福了,睡觉都得睁着眼,枕头下边还得放把刀,防止你半夜摸上我的床!”赵柽把自己喝的酸梅汤递给了她说道。 “哼,我还是喝这碗吧,免得你又做手脚!”萧媚抢过赵柽喝了一半的酸梅汤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小子说给自己下了什么‘九转夺命丹’,害的她胆小了好几天,冷静下来后才想明白自己吃的不过是几颗过期的茴香豆,不过还是小心无大错。 “狗咬吕洞宾!”赵柽将新倒的一饮而尽说道,“喂喂,你是不是把我让你养的鸭子都给杀了偷吃了,怎么就剩下这么几只啦?”他忽然发现池塘中的鸭子游来游去的总是那么十来只。 “狗屁,都撑死啦!”萧媚瞪了赵柽一眼说道。 “一百只鸭子撑死了八十多只,你是怎么喂的,不会是灌得吧!”鸭苗是见喜按赵柽的吩咐买来的,可就算那些鸭子有傻的,不知道饥饱,也不至于多一半都傻啊。 “哼,你还真猜对啦,鸭子还就是灌的太多了撑死的,不过我可是按照你们二爷说的法子喂的!”萧媚上下打量着见喜说道。 “哎呦,我的妈呀,怎么就撑死了呢,这些鸭子将来可是有大用的”赵柽哭丧着脸,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啧啧,你的鸭子又不是金的,至于这样吗?”萧媚看着赵柽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虽然不是金的,可也是银的,将来它们长大了,烤熟了,一只怎么也得卖几百文啊!”赵柽喃喃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赔你还不行吗,我再给你写张欠条吧!”萧媚被赵柽逗乐了,可也怕他再弄出什么鸭生蛋、蛋生鸭的事来,还是先认了吧。 “算了,那些欠账你还还不清呢,再写也是白纸一张,我再买一百只鸭子,你重新喂大算了!”赵柽摆摆手‘大度’的说道。 “你你再跟我提鸭子,我就把你扔到塘里当鸭子养!”萧媚有点恼了,这个小鬼头哪是让自己养鸭子,纯粹是整人,鸭子长到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就不让鸭子自己采食了,而让她每天几次往鸭子肚子里灌食儿,可自己怎么知道塞多少啊,生生的把鸭子都撑死了,这不是拿自己耍着玩儿吗。 “好好,我不说了!”赵柽还真怕这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白无常一气之下把自己真扔水里凉快去,他也在琢磨鸭子养不活,是不是鸭种有问题啊,自己前世的农场曾经养过填鸭,供给几个大饭店,他还专门跟着培训过几次,参观了烤鸭的制作方法,可现在上哪找纯种的‘北京鸭’啊,估计它们还在大辽的野地上生活呢,现在只能摸索着来啦,反正也不急! “你把我师兄弄哪去了,怎么十多天没有回来啦?”萧媚问道。 “你们欠的帐太多了,靠种花养鸭子猴年马月也还不上,我给他派了个挣双薪的活儿,他干一阵子估计能还上这个月的利息!”赵柽摸摸脑袋说道。 “你不会让他去他伤还没好利索呢!”萧媚看到站在一边的见喜生生的咽回去半截话。 “切,我是好人,放心,我才不会去让他干坏事呢!”赵柽不屑地说道。 “二爷,郑管事来了!”一个守在二门的小黄门过来在见喜耳边嘀咕了几句,见喜赶紧禀报道。 “唉,我想歇歇都不行,让他到这来吧。”赵柽叹口气说道。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情,好像比皇上还忙!”萧媚看着赵柽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 赵柽看看萧媚又低头叹了口气,却难得的没有回嘴,心里有话不能说,皇上是忙,却是忙着找女人,寻仙人,修园子,建道观,就没他妈的一件正事,他要能好歹经营点正事,自己还用得着想着将来怎么给他擦屁股吗。 “二爷,一百台收割机已经组装完毕,今天在麦田里试了下,用马拉的话,一个时辰能收十亩地,如果熟练了,我想还能快一些!”代大管事郑禄已经转正了,刚忙完工地上的事情,有马上被派到了匠坊里。 “嗯,你马上在各个庄子挑些精灵的年轻人,先教会他们怎么用,然后派下去,谁家用就到谁家地里,可以适当收点费用,咱们不能搭人搭设备还得搭牲口的料钱!”赵柽点点头说道。 “是,我看就一亩地收三十文吧,他们雇一个短工,好手一天也就割三亩地,也得一百文的工钱!”郑禄小心地说道。 “可以,你看着办吧,还有一件事你也要抓紧,咱们的地收完以后,你马上安排五台机子北上,五台机子南下,不求挣什么钱,但是要让别人都看得咱们收割机的好处,告诉他们机器是哪造的!” “二爷,这是为什么啊?”郑禄纳闷了,他不解的问。 “笨蛋,咱们招那么多工匠养着玩儿啊,就是让他们制作收割机的,可你总在自家炕头上摆着,谁知道你这有好东西,咱们又卖给谁去啊,自个留着玩儿啊?”赵柽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是,是,小的愚钝,可是二爷北边的麦子有的还没收,可是南边种的早就收完了,咱们去了也没用,是不是” “唉,你是真笨哪,还是跟我在这装,麦子收完了,不是还有早稻啊,咱们的机器不是光能收麦子,也能收稻子的!”赵柽苦笑着说道,这个大管事的不大好使啊,不能充分理解领导的意图,还得好好历练。 “这孩子看来不光会耍小聪明啊,还真是有点本事,把个管事的训得服服帖帖的!”在一边旁听的萧媚忽然觉得赵柽不是那么讨厌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王爷看来就是操心的命,府里什么事情现在也离不开他了,要是王爷哪天真当上了皇上,是不是会更忙呢?”见喜瞅瞅王爷,又看看俯首听命的管事突然想到。 第六十七章 一条藤上的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您看咱们佃户们的房子是不是缓缓再建?”说完了事情,郑禄磨蹭着没有走,吭哧了半天说道。 “为什么,这不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吗?”赵柽不解地问道。 “二爷,是定下来的事情,可是您这次又建酒坊,又扩建匠坊,还招来这么多人,花费很大,只能从建房的钱里挪用了一部分,下来匠坊还要买料,添工具,这都需要不少的钱!”郑禄小声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咱们府里账上还有多少钱?”赵柽问道。 “去年府中结余十九万余贯,仅筑堤修路的工钱加上赏钱、伙食费及占地补偿就花了近八万贯,超支了不到一半,购买工具和石料又花费了五万贯,酒坊先后咱们投了二万贯;扩建匠坊要重新选址建房又用了二万多贯,夏收夏种后,马上又要准备铺路,修两座桥,花销也很大,估计得五万贯,现有的钱还不够应付这几项,府里的开销还没计算在内!”郑禄掐着手指头给王爷算了一笔账。 “嗯!”赵柽点点头默认了,过年发福利给赏钱,酒坊和匠坊都是自己决定的,没有跟他们商量,可是花费却算到了府里的账上,现在新酒刚刚上市,匠坊还在筹建中,虽然肯定能挣钱,但是快也要等到年底,匠坊也许时间还要长,土地的投入收回成本产生收益的周期会更长,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郑禄你算一下,如果都开工还需要多少钱!”赵柽想了片刻问道。 “二爷,小的算过了,一间房的造价在三贯钱,一户三间就要九贯钱,按您的计划是建四个村子,每村五百户,加上修路打井种树得需要三万贯,府里开销怎么也还得三万贯!”郑禄回答道。 “好吧,见喜你从内府中拨出十五万贯,交给大管事,还有一个事情你必须做好!”赵柽让见喜拿过一个挎包取出地图画了一个圈说:“这里临河的五顷地不要在租出去,要单独划出来,作为咱们匠坊用地,另外把汴河边上的简易码头扩建,要能停靠千石船,这些钱够了吗?” “二爷够了,够了”郑禄忙不迭地笑着说道,当家的就怕没钱花,现在王爷一下就给了十五万贯,自己就好办事。 “王爷,咱们内府可就剩不下什么钱了!”见喜哭丧着脸说道,王爷的钱是来的快,去的也不慢啊! “你懂个屁,钱放在那就是个死物,让它们转起来才能挣更多钱,你怎么比我还财迷呢!”赵柽踢了他一脚说道。 “呵呵,二爷你看府里的事情现在太多,匠坊那边我实在是顾不过来,是不是让郑福去暂时帮帮忙!”郑禄心中忐忑的问道,他还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气消了。 “嗯就让他去吧,你转告他做事一定要精心,考虑周全,再出事情就不是让他喂马那么简单了!”赵柽沉吟了会儿说道,郑福自从挨了板子就搬到了马厩喂马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暗中观察了几次,郑福在那里任劳任怨,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撤了大管事之职而自暴自弃,这点让赵柽很佩服。 “小的代郑福谢过二爷啦!”郑禄一揖到底的谢道,他毕竟是和郑福相交多年,感情还是很深的,他没想到王爷不但痛快的答应了,而且重新当上了大掌柜的。 郑禄说完事情,高兴的跟着见喜去拿钱,赵柽定定地看着地图上的一片空白,本想今年完成基础建设后,把几个作坊都建起来,可是现在看来要落空了。资金和人才成了自己快速发展的瓶颈,这两个问题要是解决不好,自己到头恐怕也是白忙一场,可现在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资金,有钱就可以找来人才,你要是连饭都让人吃不饱,而在‘一片大好形势下’空谈什么救国救民,人家估计只会把你当成个疯子,更不要说为你卖命。 萧媚此时也在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她在府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上上下下都说王爷岁数虽小,却是敢作敢当,出手大方,善待下人,反正是好话一大堆,自己只以为是他们在奉承王爷,还不大相信。 今天他们谈府里的事情他们没有回避自己,她是真看到了,别的不说,十万贯的钱他眼睛都不眨说花就花了,而这些钱却是给佃户们建房子,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享受。夜门虽然做的是杀人收钱的买卖,但是也在江湖上号称侠义,当然做过劫富济贫的事情,可是至多也就百十贯到头了,大多数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吃喝用度了,就是师兄与他相比也许都没有如此大的气魄,可他还是个孩子 “又想你师兄呢,今天晚上你们就能见面了,不要在赖我把他藏起来啦!”赵柽收起地图,猛然看着身边的萧媚在那看着自己发愣,笑笑说道。 “谁想他了,我只是担心他的伤势而已。”萧媚白了他一眼说道。 “嘻嘻,还说不是,看你的眉毛都笑了!”赵柽指着萧媚的脸嬉笑着说。 “胡说,你个小鬼头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萧媚感觉脸上发烫,扭过脸说道。 “呵呵,媚姐姐我想问问你,现在外边的人都撤走了,你师兄的伤也好了,为什么还留在这,是不是真想卖身还债啊?”赵柽摇摇手,不在跟她开玩笑。 “唉,你想赶我们走了,也是身边守着两个杀手谁会愿意!”萧媚叹口气说道,脸色也黯淡下来。 “这里你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们夜门的一个家伙还在我这当了半年管事的呢,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不出手杀我,现在可能都当了大管事啦。”赵柽拿起鱼竿,挂上鱼食,甩进水里说道。 “什么?!我们夜门的人曾经刺杀过你,我怎么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萧媚惊讶地问道。 “身高六尺左右,面皮很白,眼睛不大,但是有神,笑的时候左边嘴角向下斜,擅使一把短刀” “不用再说了,他是我们夜门的人,我说怎么很长时间不见他了,原来已经死在你手里啦!”萧媚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话说在前边,他要是不杀我,我是不会杀他的,你们可不要把帐记在我头上,喊打喊杀的替他报仇。”赵柽见她认了,赶紧给她吃了片维生素c预防感冒。 “切,小鬼头心眼真多,一点亏也不肯吃,技不如人让人杀了就杀了,做我们这行的都有这个觉悟,我不会为他找你麻烦的!”萧媚在赵柽的脑袋顶上揉了两下说道,动作间似乎多了点亲昵,就好像姐姐在惩罚说错话的小弟弟。 “媚姐姐,我姐姐、姐姐的叫着,你不愿意叫我声二爷也就罢了,可也不要老‘小鬼头、小鬼头’的这么叫,这有损我皇家的形象和荣誉!”赵柽潇洒地将被萧媚弄乱的发带甩到脑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萧媚很不淑女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忽然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媚姐姐,你怎么啦?”赵柽诧异地问道,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错话,怎么就把她惹哭了,可别是发神经,他嘴里问着屁股往边上挪了挪,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却都进入了一级战备。 “看你吓的,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萧媚被赵柽紧张的样子逗乐了,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从小受尽了苦,我是五岁的时候被夜门收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武功,练习各种杀人的技巧。八岁的时候,师傅带着我在一座新坟中挖了一具尸体,然后要求我独自把他弄回去,我当时怕的要死,可还是把尸体拖了回去,第二天却发现几个师兄弟不见了,直到我长大后才知道他们那晚他们没能完成任务而被秘密处死了” “啊!你们夜门的规矩真够大的!”赵柽觉得萧媚没有什么恶意,挪挪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 “这其实只是开始,从那天以后,师傅把尸体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伪装成各式的人物我就要每天在那具尸体上刺一刀,而且一定要刺在要害上,足以让人毙命,直到那具尸体腐烂变臭,没了下刀的地方才算作罢,那个时候起我就再没有开心的笑过!”萧媚低头看看倾听自己说话的赵柽苦笑着说。 “十岁那年我杀了第一个人,可我并没有觉得丝毫恐惧,然后就开始频频接受任务,按照指令去杀人,没有人告诉我们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也从来不问,直到几年后我突然发现我们一起入门的五十个人只剩下了我和师兄,他们都死了。残酷的训练早就把我们变成了没有感情的人,但是我依然觉得难过,可能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吧!” “不是,说明你还有感情,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赵柽说道。 “可能是吧,又过了几年,师兄屡建奇功,老门主死后将门主之位传给了他,我也当上了门中的右护法,负责训练新的杀手,我努力按照当年师父的方法去做,可是我却办不到,正好此时门里接下了刺杀张康国的买卖,事关重大,我就与师兄亲自出马来做这个任务,没想到却受了暗算!” “咱们可以说是一根藤上的苦瓜,我虽是皇子,其实并不比你的处境好多少,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赵柽勉强挤出点笑说道。 第六十八章 认个杀手当姐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回轮到萧媚吃惊了,自己从小没爹妈没人疼,跟着师傅学杀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刀头舔血的日子。现在她欠了一屁股债,每天种花养鸭她却觉得心中无比的平静,虽然只是与师兄只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但是有人称呼他路嫂的时候他依然感到十分高兴,想着这种幸福安稳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可现在他却说这种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子和自己的处境一样,萧媚十分不解。 “媚姐姐,你一定对我的话感到奇怪吧!”赵柽坐直身子从摆在身边的矮几上拿过两个桃子,递给萧媚一个说:“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最是无情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媚拿着桃子喃喃地重复道。 “对,生在帝王之家,从一落地就活在阴谋和死亡的阴影里,你别看我几年才八岁,却已经死过两回了,也就是上天眷顾,让我死里逃生勉强活到了今天!”赵柽嘴里嚼着东西,一脸无奈的说道。 “可你是皇子啊,谁敢杀你?”萧媚震惊地说道,她觉得自己杀了张康国已经是做下了天大的事情,没有想到还有人敢刺杀皇子。 “嘿嘿,还能有谁啊,还不是我那些兄弟们,别看一天亲兄热弟的,可回过身去他就会给你一刀!” “你们是亲兄弟啊,怎么能下的去手!” “你想想,我们兄弟现在就**个,可金銮殿里只有一把椅子,谁都想坐上去,死一个就少一个对手!”赵柽愁眉苦脸地说道,“跟他们在一起,我都不敢吃喝,睡觉都要睁着眼,走路都要望望天,还不如跟你们在一块安心!” “怪不得你鬼精鬼精的,原来是这样,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时刻提防,这种日子过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啊,你少年孤苦,我虽然兄弟众多,却一个个欲杀我而后快,只因为我没被他们害死,就在父皇面前进谗,说我是妖孽,将我赶到这穷乡僻壤,要不是母亲外公和黄伯庇护,我早就不知道被他们害死几回了。”赵柽‘眼泪汪汪’地说道,“媚姐姐,现在你是无家可归,我是有家难回,我们两个过的日子谁有比谁强多少? “我每次看到你都是乐呵呵的,以为你生于皇家,肯定是快乐逍遥,却不知道你内心如此凄苦,今天你叫我声姐姐,我就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再来害你!”萧媚不知道是因为被赵柽的情绪所感染,觉得找到了知音,还是母性大爆发,反正激动之下做出了承诺,而且她一生遵守着这个非理性情况下做出的承诺。 “姐姐,你待我真好,比我的亲姐姐都好,不,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赵柽扑到萧媚的怀里涕泪横流的说道,此时他脑子里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在他就是个八岁的孩子期盼的那份久违的亲情来了。 “好弟弟,以后有姐姐在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萧媚捧着赵柽的脸擦去眼泪,轻轻的吻了下说道,赵柽一愣,他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姐姐,看到童年的自己哭着躲在姐姐的身后, “我有姐姐啦”赵柽站起身,对着池塘大声喊道,回声荡漾,惊的刚咬钩的鱼撒了嘴,正戏水的鸭子恨不得变成先祖飞起来。 “好了,别喊啦,让人家听见多不好意思啊!”萧媚赶紧拉住‘抽风’的赵柽笑道。 “我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看谁还敢欺负我!”赵柽叉着腰指点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嚣张地说道,仿佛他那皇上爹的名头都不如自己新认的姐姐响亮似的。 “好了,别臭美了,让人笑话!”萧媚虽然让赵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却很受用,拉过他说道。 “鱼咬钩了,这回准是大鱼!”看到插在池塘边上的鱼竿乱摆,赵柽扑上去抓住鱼竿喊道。这条鱼个头确实不小,赵柽一个人竟然无法将它拉上岸,最后还是在萧媚的帮助下才将这条三斤多的大鱼弄上来。 “媚姐姐,我就用今天钓的这几条鱼做两道菜庆贺一下!”赵柽擦擦汗指着桶中的鱼说道。 “好啊,早听赵信说你做得菜新颖味美,我就饱饱口福,只是不知道今天你打算收我多少钱啊!”萧媚挑挑眉毛嘴角挂着笑意说道。 “这个吗?”赵柽故作沉吟地想了下说:“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可咱们是姐弟,就算我请了!”他拍着胸脯大方地说道。 “淘气包!”萧媚亲昵地刮他鼻子下笑道。 王爷喜欢自己做饭吃,跟随他的小黄门们都知道,所以专门预备了一套炊具,只有他说要用,马上就能生火做饭,看着王爷今天又来了兴致,立刻将一应物品在树荫下布置好,按照王爷的吩咐取来所要的配料。 赵柽洗净了手,小黄门上来为他围上围裙,他略一思索,想好了要做的菜式,看准桶中那条最大草鱼突然出手抓住了鱼头,抠住了鱼的两腮将它从桶里拎了出来,未等鱼挣扎,赵柽抄起菜刀用刀背在鱼头上重重磕了一下,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鱼就变成了死鱼。 他略一挪步,反手将鱼摔在案板上,手中的菜刀不停,左右往复数次将鱼鳞刮净,挽了个刀花把鱼开膛破肚,清除鱼的内脏,然后在净水中上下涮洗几次,洗净了污血,此时小黄门已经换上了一块新的案板。赵柽这次从鱼脊下刀,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已将鱼肉剔了下来,案板上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鱼骨和显得硕大的鱼头。 “小弟好熟练的刀法,你学过武功?”看着赵柽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我哪会什么武功,现在也只是跟孟师傅学了几招粗浅的拳法,只是做的多了,熟练而已!”赵柽抬头笑笑说道,手里的活却没停下,他将片下的鱼肉用刀背砸成肉糜,用纱布滤除其中的骨刺盛到碗里,又打了个鸡蛋将蛋清放到肉中,加了点精盐搅拌均匀,放到了一边备用。 接着赵柽又把两条鱼收拾干净,让小黄门将火烧旺座上油锅,将其中的一条鲤鱼从背部下刀斜刀批片,然后片成细丝,淋上黄酒,然后将刚才剩下的蛋黄调好芡粉,挂上糊,再拍上干面粉,此时油已经烧开,他拎着鱼放入油锅抖动了几下,定型后才将鱼浸入油锅。 “小弟好灵活的身手,要是学武定能成为高手!”萧媚看着赵柽的动作感叹着。 “嘻嘻,小弟我身子太弱,连三斗弓都拉不开,根本不是学武的材料,以后有姐姐在身边更不用费那个力气了!”赵柽将炸好的鱼捞出来说道。 “只怕你是养尊处优时间长了,是怕苦怕累吧?”萧媚哼了声说道。 “姐姐真是料事如神,连这个都知道啊!”赵柽手脚不停的忙活,马屁也不耽误的拍了过去,萧媚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 赵柽接着将另一条鱼上笼清蒸,又勾好酸甜芡浇在炸好的鱼上,只是这个时代没有淀粉,只能用豆粉代替了,他又略微摆弄了下鱼的形状说道:“金毛狮子鱼好了,请姐姐尝尝!”赵柽递给一双筷子说道。 女人十个八个爱吃酸甜口,萧媚也不例外,看着这条造型精美的鱼一时还真不忍下筷,可还是经不住美味的诱惑,夹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好吃,好吃,我吃遍了南北各大饭庄,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当然了,我的手艺就是御厨也得甘拜下风!”赵柽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倒也不是吹牛,他做的菜在大宋朝还没出现过,自然御厨也做不出来啊。 “二爷,水开了!”一边的小黄门提醒道。 “好,你们将蒸的鱼出锅,我再做道汤!”赵柽吩咐着小黄门,他将剁好的鱼糜搓成丸子一一抛入锅中,只等水开了几开,点上香油立即出锅,三道菜全部做完了。 “二爷”这时一个小黄门端着两个盘子笑眯细地说道。 “切,老规矩,鱼头归我,鱼尾归你们!”赵柽说着将每条鱼都分成两份,挑到小黄门端的盘子里。 “谢二爷了!”小黄门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们经常和二爷分食吗?”萧媚不解地问小黄门。 “当然了,二爷在外边不论吃什么,都会给我们留一份的,从不吃独食!”小黄门笑笑说道,他也知道王爷对这个放鸭子的好,不敢胡说。 “小弟,这么说你是成心的整我啦,赶紧把欠条还我!”萧媚扭头瞪着眼对赵柽喝道。 “呵呵,我只不过想留姐姐在我府里多住些日子,欠条我回头就还给你!”赵柽做了个鬼脸戏谑着说道。 两个人在摆好的桌子下落座,小黄门给他们摆好碗筷斟上酒,赵柽就让他们自便了,两个人边吃边聊,赵柽将前世的笑话略加改编讲给萧媚听,萧媚也说些自己在江湖上听来的趣事,两个人聊得开心越说越近。 “媚姐姐,你和路大哥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他这些日子对你怎么又变得冷冰冰的了。”几杯酒下肚,赵柽胆子壮了,打听起两个人的私事。 “唉”萧媚脸色黯然的叹了口气,又喝了杯酒。 第六十九章 没见过这么说亲的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窝心祝大家新年快乐,笑口常开!!! 第二天赵柽起了个大早,换上了一身白色劲装,腰里别着短刀,满脸煞气的出了门,见喜在后边抱着个匣子快步跟着。他们出了二门,到了外院,早起的护院们正在打拳踢腿,打熬力气。 “二爷早!”护院们也习惯了王爷每天与他们一起练拳,今天却看王爷脸色好像不对,像是谁抢了他的金元宝似的。 “大家早,今天我有点事情想请大家帮个忙,要找一个人的晦气,都抄家伙跟我走!”赵柽大声喊道。 “谁活腻歪了,敢惹二爷生气,兄弟们走!”潘龙大手一挥先站了过来。 “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在二爷头上动土,诚心找不自在!” “抄家伙,跟二爷走!” “走,走老子骨头都歇软了,正好活动活动!”杨锋拎起根齐眉短棍嚷嚷着。 “本王先谢过各位师傅了,今天咱们要找的人,手上有两下子,大家要小心!”赵柽说道。 “二爷,你放心,咱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他伤着!”薛豹笑着说道。 “我说的小心,是让你们小心不要把他打死,打伤喽,他要服软便罢,不然大家就臭揍他一顿,可谁要是把人打坏了,我可要从他的俸禄里扣钱当医药费的啊!”赵柽指着众护院说道。 “行啊,二爷说打成什么样我们就把他打成什么样,要他一条腿,我们绝不卸他的胳膊!”宋虎笑着说道。 “好,待会潘大哥你四个跟我进去,孟师傅和杨师傅箭法好,你们带着弓箭藏在屋顶上,他要是想跑你们就射箭阻止他,这个小子腿脚利索,不能让他跑喽,但是千万别射死喽!”赵柽开始分配任务,“其他人守在院外,他要是跑出来就拦住他,最好布下什么绊绳之类的东西!” “二爷,前一阵为了防止外边的人闯进来,我们预备了几张渔网一直没用上,这次都带着,布在门口,窗户外边,一准让他跑不了!”杨锋说道。 “好,那就拜托诸位了,待会看我眼神行事,做好了这件事情,咱们酒肉管够!”赵柽说道,又下了‘重赏’!众人轰然叫好,跟着王爷走,酒肉哪会儿也不会缺。 家伙都是现成的,取过来便好,赵柽见众人都准备停当,领着人向东跨院的一个小院落掩去,大家都知道那里过去是被杀的三管事的住处,他死了以后一直没人愿意住,前一段一直空着,现在住着新来的花匠夫妇。 “喜爷,二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孟涛看到奔这里来不解地问道。 “嘻嘻,你不要管,二爷是想办好事呢,要给他们说亲!”见喜笑嘻嘻地说道。 “这”孟涛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这阵势哪里像是给人说亲,说是抢亲倒是比较恰当,可王爷行事虽然一向怪诞,喜欢祸害当官的,却从没见过他欺负老百姓,更不要说府里的人,也许是另有深意吧,孟涛带着一肚子不解还是跟了上去。 接近小院后,一行人放轻脚步,众护院按照赵柽的吩咐散开,守住门户,孟涛和杨锋一个上树一个上房,弯弓搭箭封锁了小院,赵柽这才带着潘龙四个人上前敲门。 “谁啊?”路逍遥刚刚起床,他从到了府里后,为人低调,很少与人说话,更没有交下什么朋友,这还是有人头一次主动上门。 “开门,王爷找你有事!”赵柽使了个眼色,见喜心领神会地上前搭话。 “哦!”路逍遥应了一声,刚拉开门栓,门就被撞开了,他紧退两步,看到赵柽冷笑着走了进来,“小二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府里的人一样喊了声二爷。 “路大,你可知罪?”赵柽抬抬眼皮看看他突然说道。 “二爷,小的犯了什么错?”路逍遥纳闷的问道,自己这些日子安分守己,没做神马坏事啊?此时他看到潘龙四个大汉已经随后挤进院子里,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身边,人心里有鬼,遇事都先往坏处想,路逍遥看这阵势心道不好,难道是这小家伙儿改变主意了,想把自己抓起来送官。 “你还在装糊涂吗?”赵柽冷哼一声问道。 “还请二爷明示!”路逍遥躬身说道,却突然伸手抓向赵柽,赵柽早有准备,见他肩膀一动,就知道他要出手,身形一矮,利用自己身材的优势闪了过去。 “敢伤二爷!”站在路逍遥身后的潘龙大喝一声,伸手抓住路逍遥的脖领子往后一带,却觉得一轻,手里只剩下件衣服,路逍遥居然使了个霸王卸甲跑了。 “哪里走!”见潘龙失手,薛豹抬腿连踢,封住路逍遥的去路。路逍遥却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身动作,绕过薛豹,扑向站在门口的赵柽,四个人都吓了一跳,要是让他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伤了王爷,哪里还有脸在江湖上混,潘龙大吼一声一个虎扑窜了过去挡在赵柽面前,宋虎胳膊猛抡,拦住路逍遥的攻势,张凤扫堂腿急攻他下盘。 眼看路逍遥就伤在两人的手里,他横担铁板桥让过宋虎的铁臂,躲过张凤的扫堂腿,接连两个后空翻跳出了战圈,脚尖一点踏在窗台上,右手搭在了房顶露出的椽子头,大喊一声:“师妹快走”略一借力翻身上了屋顶,原来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赵柽,而是志在脱身。 路逍遥刚稳住身形,就听到‘嗖嗖’两支箭飞来的破空之声,他抓起两块瓦片,头也不回的掷了出去,竟然将飞至的两支利箭击落。 “你想干什么!”此时屋外的声音惊动了萧媚,她刚跳出屋门,就被人制住了,低头一看正是赵柽将一把连鞘的短刀顶在了她的腰间。 “姐姐不要着急,我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配合一下!”赵柽小声说道。 “你你不要伤了他!”萧媚想起赵柽昨天说的要替自己保媒的话,本以为他是说笑的,没想到这家伙来真的,可这还没说话就打的稀里哗啦,她不禁暗暗担心。 “路大,你听着,周围我已经布下人手,你插翅也难逃出去,赶紧下来吧,我想你也不会那么无情,将你娇滴滴的师妹留在我这吧!”赵柽躲在萧媚身后,冲屋顶上的路逍遥喊道。 “哼,你以为就你的这些手下就能困住我吗,他们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你马上放了我师妹,否则我拼着一身剐也要了你的小命!”路逍遥冷笑着说道。 “媚姐姐,他对你还挺有情义的!”赵柽笑着对萧媚说道,接着他挥了下手,‘咄咄’两支箭钉在了路逍遥的脚下,“吹牛谁都会,不信你动一下试试!” “好,你不要伤我师妹,我下去!”路逍遥看看四周,确实是有人影晃动,显然布下了埋伏,他略一思考好像认命了似的说道。 “好,你下来”赵柽探出头话刚说了一半,就觉得不好,身子后仰撤了一步,一粒石子擦着他的鼻尖飞过打在墙上激起一股烟尘,“弹指神功!”他被吓了一跳,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个荒诞的念头,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金庸大大书中描写的这种绝世武功。 赵柽愣神的功夫,眼前一花,身前的萧媚不见了,等他回过神来,人影连闪自己的四大保镖已经将他围在中心,路逍遥已经拉着萧媚向院门外窜去。 “这家伙能混到门主,看样子还真有两下子,连自己这个老鸟都失手了!”赵柽心中暗赞道。 路逍遥的动作看似冒险,其实他一步步都算计到了,先假意示弱,引赵柽露头,然后突然出手攻击,潘龙他们必然会抢先保护王爷顾不上他,下边双方混杂在一起,弓箭手投鼠忌器怕误伤自己人,也不敢胡乱放箭,他趁着这个一闪即逝的空档救出了萧媚,夺路而逃。 “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虾,三网捞了个”赵柽拍着手跳着走向门口,看着网里罩住的两个人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三网抓了对苦命的鸳鸯鸟啊!” “混蛋,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们!”路逍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柽还在门外布置了奇门兵器,他刚打倒两个守在外边的护院,就被渔网兜头罩住,越挣扎渔网收的越紧,将他们两个人裹在了一起,听见赵柽取笑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栽在这小鬼头的手里,他禁不住气恼地骂道。 “你这家伙真不识抬举,二爷本来想给你说门亲事,没想到你恩将仇报却想杀我!”赵柽蹲下身伸手捏住路逍遥的鼻子扭了两下说道。 “哏、哏”路逍遥被赵柽捏住鼻子,喘不过起来,摇头晃脑的挣扎着,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白生气。 “小弟,别闹了,快把我们放开!”被渔网紧紧的裹住,两个人的身体不免接触,萧媚看赵柽戏耍师兄,又羞又气忍不住出声说道。 “好好,姐姐吩咐了,我这就放开你!”赵柽答应着,吩咐放人,潘龙薛豹两个上前,虽然王爷吩咐在先,但气恼他两次从自己手中逃脱,免不了暗中做点小动作,解开渔网,萧媚一跳而起,路逍遥却面色痛苦,起了两次都没爬起来,宋虎张凤两人将他提溜起来,一左一右架进了院子 第七十章 逼婚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新年快乐!!! 这时天已大亮,小小的院落里撒满了晨曦,一张桌子摆在中间,赵柽坐在一头,身后立着捧着盒子的见喜和四个保镖,另一头坐着满脸痛苦的路逍遥,萧媚立在一边,看着就像双边谈判陷入了僵局,大眼瞪着小眼。 “二爷,究竟为了何事打上门来,我好像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府里的事情吧?”路逍遥终于缓上口气,犀利的目光盯着赵柽问道。 “没有,我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和大哥商量点事情,只是你出手就打,他们又护主心切闹出了误会!”赵柽对路逍遥杀人般的目光完全免疫,只当没看见笑笑说道。 “是吗?不知二爷有什么事情找在下。”路逍遥恨的牙根痒痒,**的带着四个贴身护卫大清早地闯进来,外面还布下弓箭手和埋伏像是商量事的吗,可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了个深呼吸说道! “陆大哥,你娶亲了吗?”赵柽问道。 “在下一直在外漂泊,至今还是孤身一人!”路逍遥不明白赵柽想做什么,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可与他人有了婚约?” “没有!” “好,我有个姐姐,长的貌美如花,就是貂蝉,玉环见了也得自秽行愧,昭君飞燕气得当场就得投河自尽,人品更是温柔贤良好的没得说,虽无孟母之德,却也相差无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赵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反正是知道要说好话,把两世能想到的赞扬之词都用了一个遍,一气说了十多分钟没有重样的,说到最后赵柽都有点脸红了。 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反正萧媚是听的如醉如痴,自己原来有这么好啊,昔日那些混蛋骂自己冷血、残忍、恶魔、煞星看来他们是真没有眼光,还是自己的弟弟贴心,知道自己,了解自己、懂得自己 “二爷,世上会有这般女子?”路逍遥两条眉毛都打成了结,他姐姐是大宋公主,别说这么‘好’的,就是傻得掉渣也轮不到自己娶啊,他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这小鬼头恐怕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 “当然!”赵柽看看杏眼含春的萧媚,擦掉嘴角的白沫咬了咬后槽牙坚定的点点头说。 “二爷,如此出色的女子,在下只怕无此福分,还请二爷”路逍遥起身对赵柽深施一礼说道。 “嘿,路大你别给脸不要脸,王爷亲自给你提亲这是多大的面子,你还敢拿腔拿调地推辞!”赵柽身后的见喜不愿意了,王爷费了半天嘴皮子这家伙不识抬举,君辱臣死啊,他立刻翻脸吼道。 “哼!”潘龙和张凤也上火了,瞪着大眼同时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搭在路逍遥的肩膀上,只要王爷给个眼神立即就把这不识像的东西给撕喽。 “要你们多事,退下!”赵柽厉声喝道,潘龙两人松开路逍遥悻悻地站了回来。 “陆大哥,你看我大小也是王爷,陪嫁绝不会寒酸,你也就不必每日这么辛苦了,想做官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想发财咱们府里发财的路子有的是,绝不会亏待你的!”要说赵柽也够二的,介绍对象有这么介绍的吗,这分明是买卖婚姻吗,但凡有点骨气的人也不会答应啊,再说人家路逍遥现在虽然是光杆司令,可好赖还有个门主的头衔呢! “二爷,恕在下不能答应,小人虽然潦倒,但还不至于靠女人博取荣华富贵!”果然赵柽的话音刚落,路逍遥面带愠色长身而起说道。 “陆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赵柽陪着笑低声下气地说道,媒人能让他当出这个水平,也算前无古人了。 “二爷,休要再提此事,姓路的就是沿街乞讨也不会答应的!”路逍遥决然地说道。 “陆大哥,何必如此呢”赵柽还要说,却被萧媚打断了,“小弟,你不要再说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你又何必求他!”萧媚惨然一笑,转身回屋了,‘咣当’一声关上了门,路逍遥这时好像明白过点味来了。 “哼,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赵柽猛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我已认下萧姑娘做姐姐,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这个弟弟今天要问个清楚!” “二爷,我一向对师妹以礼相待,冒犯一词不知从何说起!”路逍遥彻底明白了,王爷口中的姐姐就是自己的师妹,不是什么公主。 “你要不以礼相待倒好了,省的我跟着忙活!”赵柽心里暗骂,可这话上不了台面啊,自己也只能以礼相待了,他绷着脸问:“你和媚姐姐可有婚约?” “没有,我们一直是以兄妹相处的。”路逍遥一脸迷惑地摇摇头说道,不知赵柽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既然没有婚约,你为何要与媚姐姐以夫妻相称,为何同居一室,你这不是毁她清白吗,你要她以后如何做人?”赵柽拍着桌子大声斥责道。 “这”路逍遥听了立刻鼻尖冒汗满脸通红,他和萧媚都是江湖人物,本不特别在意这些事情,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现在被赵柽当众说了出来不免尴尬。 “你说啊,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赵柽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二爷,这小子刚才还说什么不靠女人博取荣华富贵,现在看就是个吃女人饭的小白脸,哪里称的起大丈夫,我呸!”潘龙瓮声瓮气地骂道。 “什么小白脸,我看他就是个花言巧语专门拐骗良家女子采花贼,也敢说是江湖上的人物,真他娘的丢脸,我薛豹向来是见一个打一个!” “二爷,这种骗财骗色的家伙留在府中就是祸害,干脆打折了腿扔出去!”张凤说道。 “在下不是采花贼,我们是同门师兄妹,在府中落脚,为了方便才以夫妻相称,并没做下苟且之事!”路逍遥急赤白脸地辩白着,可哪有人听他的。 赵柽冷眼看着他们几个,心中火急火燎的,明白这事情自己可能办砸了,可是今天此事之后,路逍遥必然会愤然离开,那自己岂不好心办了坏事,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怎么对得起萧媚呢,“不行,现在只能事最后一招了,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想到这,赵柽决定出杀手锏了。 “见喜,他欠咱们多少钱?”赵柽摆摆手制止了几个人的声讨,对见喜说道。 “二爷,他欠咱们的药钱,饭钱,住宿费一共是六千二百三十三贯零八文!”见喜立刻回答道。 “嗯,陆大哥既然你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欠的钱也该还了吧!”赵柽笑笑说道,“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写的,自己算一算别到时说我记花账!”他把见喜怀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不错,这些都是我写的。”路逍遥苦笑着翻看了下说道。 “我府里现在修桥铺路钱比较紧,陆大哥不在乎我这点小钱,你就给结了吧!”赵柽抱着双臂说道。 “这这!”路逍遥为难了,要是夜门还是在,自己还真不在乎这点钱,可现在家都让人抄了,这笔钱就成了天文数字了。 “陆大哥,我知道你有本事,这样吧,只要你三年之内帮我办成三件事,我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怎么样?”正如赵柽所料,他现在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好,不过你让我做的这些事情不能有违侠义之道,不能让我做办不到的事情,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路逍遥想了想说道。 “可以,我答应你,不过你也不能做出伤害王府利益的事情!”赵柽点点头说道,说着从盒子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他,“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你看看没有什么就签字画押吧。” “切,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讲什么侠义,你当王爷跟你似的骗人啊,还好意思看!”潘龙见路逍遥拿起文书打开准备研究,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现在看看就知道了,王爷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骗过人,你要是跟这种人见识,早晚得气死!”一直没说话的宋虎文不文白不白的绉了两句。 路逍遥听着他们的话脸白一阵红一阵,哪里还有心思看下去,接过见喜递过的笔签上名字,按上了手印,将文书还给了赵柽,看到赵柽将文书飞快的卷起来揣进怀里,他心里却不踏实了,这小鬼头嘴上说是说亲的,怎么会带着这些东西,难道他料到自己不会答应,早就预备好了? 赵柽此时却是暗暗舒了口气,看看身边的两个还在窃窃私语的保镖,心中窃喜幸亏这两个家伙无意间帮了忙,不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回去定要好好犒劳他们,看来人‘实在’到哪也不吃亏啊! “咳”赵柽干咳几声,刚要说话,一直紧闭的屋门被推开了,萧媚背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小弟,你让他们回避一下,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第七十一章 没想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萧媚依然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背着小包裹,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院子里的人眼睛却是一亮,太漂亮了,这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婀娜的半老徐娘,凶神般的白无常,分明是一朵刚刚开放的茉莉花,纯洁芬芳,让人心怡,就连路逍遥都感到心神不稳。 “你们回去吧,让孟师傅他们也撤吧!”赵柽叹口气说道,心中暗怪萧媚,你早把脸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掉,你师兄肯定陷进去了。 “是!”见喜拉着几个眼睛发直的猪哥先出去了,可谁也没敢走远,都远远的围着,有什么事情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小弟,谢谢你为我的事情操心!”萧媚叉腰施了个万福礼,接着说道:“我在府里一个月来,虽然每日种花养鸭,做着些粗活儿,可却是我入了夜门之后最开心的日子,这里没有江湖上的险恶,没有门里的勾心斗角,更没有满目的血腥,我很希望这种日子永远不要结束,能和师兄在这里度过余生!” “师妹,你真的喜欢这种日子吗,为何从未跟我提起过?”路逍遥惊诧地说道。 “呵呵,你伤好以后,每日总是想着怎么重建夜门,找出内奸,报仇雪恨,何曾正眼瞧过我!”萧媚惨然一笑,幽怨地看了路逍遥一眼说道。 “师妹,我不是,我是”路逍遥被萧媚的说得语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师兄,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容忍我的任性,夜门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收钱杀人刀头舔血的日子,你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过一种平静安然的生活呢?”萧媚把憋了多日的话说了出来,“今日我们就各奔前程,我留在小弟这里养鸭种花,你去重建夜门,实现你的理想吧,小弟你把文书还给他!”说着把包裹塞到他怀里。 路逍遥抱着包裹有点发傻,呆呆的看着萧媚,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弄成了这样,“姓路的,你拍拍胸脯想想媚姐姐哪点对不起你,你受伤他背着你东躲西藏,为你疗伤,你的门主让人家抢了,她依然无怨无悔的陪在你身边,不惜自毁清誉,你脑子里进水了,就没好好想想为什么!”赵柽点着路逍遥说道,他也急了,这事情眼看要告吹,自己真成了罪人啦。 “二爷,你也把我害苦了,说亲你就说亲吧,你带那么多人来干嘛,我还当你要抓我去官府呢,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路逍遥也是一肚子苦水,拉着赵柽说道。 “你对媚姐姐不冷不热的,我怕我一提,你撒腿跑喽,媚姐姐还不杀了我啊!”赵柽也是有苦衷的,他也没料到双方见面就打了一架。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啊?师妹对我好,你当我难道真看不出来吗,我只是觉得觉得不知道如何开口。”路逍遥把赵柽拉到一边摸摸胡茬不好意地小声说道。 “那么说你对媚姐姐有情?”赵柽问道。 “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路逍遥点点头感慨地说道,“二爷,我路逍遥现在是丧家之犬,别无所求,还想请二爷收留,给我和师妹一个安身之地了此残生!” “娘的,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就我是个大傻b!”赵柽看着一躬到底的路逍遥欲哭无泪地喃喃说道,自己这媒婆做的太失败,他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这行子事情啦。 “小弟,我谢谢你了!”萧媚抢过路逍遥怀里的包裹,娇羞地说道。 “媚姐姐,小弟险些坏了你们的事情,真对不住,这文书你一定要收好,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拿着这个去告官!”赵柽从怀里掏出路逍遥刚签的文书递给萧媚,仰天长叹,怅然的出了院门。 “我看看写了些什么?”萧媚展开一看,眉头微皱,小声的念道:“立入赘合同文书人路逍遥,自幼父母双亡,年方二十四岁,无有娶过,今因请媒中正入赘到萧家,萧氏之女乃究为夫,婚配成人,以抵为子,接受礼钱六千二百三十三贯零八文,其自入赘之后,一入永入,一赘永赘,永为萧门之子。管业入藉,挡差应遣门户,改名换姓,生不归宗,死不归祖,入笈担差,听伊教育,孝养父母,合好妻子,如若不遵,东逃西走,饮酒滋事,赌赙嫖遥,延时误工,有其一律承担” “这是入赘文书,难道我刚才签的是这个!”路逍遥说道。 “正是,后边还落着师兄的大名,按着手印!”萧媚把文书在路逍遥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 “千算万算,左防右防,还是中了这小鬼头的奸计,师妹把文书还给我吧?”路逍遥看了看满脸黑线的说道。 “哼,那可不行,万一你哪一天变了心,我就拿着这文书都官府去告你,它可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萧媚憋着笑将文书折好放进怀里,暗暗感激赵柽,这个弟弟真没白认,送给自己一份这么大的礼。 这回轮到路逍遥欲哭无泪了,师妹手中的文书以后就是栓狗链,自己再也无法反悔了,心中大骂赵柽生孩子没屁眼,长大了被十个八个母夜叉,丑八怪追杀 赵柽白忙了一早晨,带着垂头丧气的护院们刚回到前堂,茶还没喝上两口,就看到大管事郑禄也耷拉着脑袋回来了。“郑禄,你怎么啦,是不是收割机太好用,大家争抢让你为难啦!”赵柽看看郑禄问道。 “二爷,别提了,咱们的收割机没有一户人家敢用!”今天是开镰的日子,郑禄一早就按照王爷的安排,带着新装备准备大显身手,可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还有这种事情,你没有跟佃户们说清楚吗?是不是你们多收他们的钱了。”赵柽惊奇的问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好东西居然没人用。 “二爷,我按您的吩咐做的,可佃户们谁也没见过这个收割机,不知道效果如何?都怕如果失败了糟蹋了粮食不说,家里人还要饿肚子!”郑禄哭丧着脸说道。 “哦!”赵柽明白了,大家对新事物还心存怀疑,还讲究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难怪,谁肯拿自己辛苦半年的成果开玩笑啊,是自己想当然了,“郑禄,今年麦子多少钱一石,咱们这一亩地又能打多少麦子?”他想了片刻问道。 “回二爷,麦子现在约六百文一石,一亩地能打一石半到两石!”郑禄回答道。 “你马上提一百贯钱到地里,挑两户人家,告诉他们府里买下他们的麦子了!”赵柽说道。 “二爷,这是干啥?”郑禄奇怪地问道。 “唉!”赵柽叹了口气,真该把这个大管事扔到千年之后长长见识,现在一个超市的促销员都知道让你先尝后买,推销自己的产品,你不给他点甜头,他怎么会买你的东西,他只好耐着性子给郑禄说了一遍道理。 赵柽说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发财大计,还牵扯到庄客们对自己的信任问题,只有把事情处理好,他们下次才会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考虑一下亲自带人来到了地头,让郑禄挑一块还没有收割的麦田,谈好价钱,选了十个培训时比较熟练的机手,让他们一字排开下了田。 这个时候,一户人家如果有牛,可以种五十亩地,当然宋亩要比现在的市亩小,一个熟练的壮丁每天可以收割两亩到三亩,从开镰到入场最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每当这个时候都需要全家动员,没黑没白的忙活儿。看到王爷指挥着几个人赶着马拉着个奇形怪状的箱子进了地,都忍不住来看热闹。 在万众瞩目中,收割机开始了第一次现场工作,只见马轻松地拉着机器走过,后边就留下一道麦穗铺成的整齐的小路,一些庄客忍不住上前仔细查看,割茬只有两寸来高,割幅却有三尺左右,人要做的只需要将割倒的麦子捆扎起来,运走便好了。 转眼间,收割机已经撂倒了一大片麦子,有经验的算了算,按照这个速度,只要半个时辰就能收割三亩地,如果两台机器同时干活,一家的麦田只要半日就能全部收割完毕,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脑子快的庄户这时已经开始算账,家里劳力少的,每逢这时都要雇几个麦客帮着收割,按照现在的价钱好手每天最少也要支付百十文,还要负担他的一日三餐,算下来一亩地怎么也得付出四十文。 刚才东家说了,用机器收割只要三十文一亩,用机器收割肯定要省下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蚊子也是肉啊,而且这个季节天气多变,如果赶上一场暴雨,那么麦子就要被打到了地里,损失绝对不会小,还是早一天收到家里安心。当他看向树荫下那些闲着的收割机时,悄悄的离开人群向那边走去,他想趁大家还没想到,赶紧雇一台。 “真不知道王爷的脑袋怎么长的,没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计就完全扭转了刚才被动的局面,自己是自叹不如了!”郑禄看着忙着争抢收割机的热烈场面感叹地说道。 第七十二章 以钱为天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坐在议事堂中,两边是管事和几个县衙派来的税官,他是老神在在,几个税官却是战战兢兢,他们说明了来意正等着王爷的下文。 宋朝实行的是主客户的户籍管理制度,客户一般不是地主的私属,也被编入户籍,成为国家的正式编户,在历史上算是一个进步,但是他们却要交纳身丁税和负担夫役,而且部分客户直接负担夏、秋二税。即使不直接负担,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东家会提高地租将税赋转嫁给他们,虽然现在丰收在望,但是他们的担心也更甚,不知道新东家会怎么办。 宋代仍沿用两税法。夏税所输纳税物,一般折为布帛,故夏税所输者,也称为“税绢”。由于两宋屈服于北方的辽、西夏、金等国,每年都要“送”出许多强制帛;同时,在对外贸易和赏赐官员时都需要很多丝绸,政府对丝绸的需求极大,因此,制订了“丁口之赋”和“杂变之赋”。它们常用绢代赋,有”身丁绢”之称。此两种赋税都必须“随同两税输纳”。在这些税赋中,丝绸占了当时官府丝绸总收入的一半。两宋时,两税的税额表面上变动不大,但制订了诸如“和买绢”之类的附加税。 到了本朝蔡京改革“盐钞法”之后,预买已经演化得面目全非,官府不仅不支付占绢价七分的盐,甚至连占绢价三分的钱也不支付了,并且把民户上交的绢匹重量由12两/匹,硬性增加到13两/匹。至此,预买已经完全成为两税的附加税,目的只有一个??搜刮民膏。 更为可悲的是,随着预买转化为“白著”(白取),民户将两税应征的谷、帛折算为现钱上交,就叫折变,其实就是现代常用的支付手段货币化。但是宋代的折变其实并非这般简单。根据需要,朝廷也可要求民户将应缴纳的现钱折变为谷、帛支付,或者命他们将粮谷与布帛相互折换。更有甚者,百姓须先将甲物折变为钱,又将钱折变为乙物,再将乙物折变为钱之后上交。 这样折变下来,民户实际交纳的赋额达到正常额度的二倍以上,结果同样是加重了百姓的税赋。官府也每每利用折变,从物??钱关系转换中渔利。民户经过“折变”的几番“洗礼”,一些终年劳作之人甚至落得个毛干爪净的结局。 赵柽考虑良久,周围方圆十里的土地基本上都被他买了下来,生活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赵府的佃户,如果税赋合理,他不反对官府向他们征税,也希望佃户们缴税,毕竟在现代社会依法纳税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是现在佃户们负担的税赋已经明显超越了他们的承受能力,根本谈不上合理,准确的说应该是苛税。 他也明白以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现状的,自己能做的只能是让佃户们缴纳合理的税赋,那些所谓的‘折变支移’统统见鬼去吧,“张主簿,你们在我的庄子上收税我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们按照规矩来,不要乱加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在里边,也不要想从中揩点油水,要是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激起民变,不要说我不答应,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是吧,到了掉脑袋的时候,恐怕就是你们的上司也保不了你!”赵柽咂了口茶悠悠地说道。 “谢王爷,小的绝不敢胡来,我等定秉公办事!”话音刚落,张主薄竟然离座噗通跪下磕头说道,堂中的人都吓了一跳。 “好,你们忠心为国,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郑寿这几天你就陪着他们吧!”赵柽口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怀疑他是不是抽了羊角风。也难怪他这么想,恶吏、恶吏,别看吏员不过是个刚入流的九品,却是基层工作人员,具体办事的都是他们,往往是劳碌一生也还是个九品。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他们没有了什么大的前途,就只能弄点钱花花,赵柽这么说就是绝了他们的‘灰色收入’应该是痛恨不已才对,可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感恩涕零的样子。 听到王爷夸奖几个人更加感激,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到了门外,几个人擦擦汗忽然相视大笑,高兴劲儿就好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活着回来了似的。 “张主薄,王爷看着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吗,办事挺讲理啊!”一个胖税官看看四周无人小心的说道。 “嘘,走远点在说话!”张主薄领着几个人一直走到府门外才说道:“我听府衙的同僚说,王爷小孩子心性,最恨仗势欺人,为恶乡里的人,只要你办事守规矩他就不会难为你,现在看来所言不虚!” “娘的,吴知县这个王八蛋看不上咱们哥几个,给派了个找死的差事,原以为是活不了啦,我临来将寿衣都准备好了,就等脑袋落地啦!” “哥哥说得是,吴晋显那家伙上次逼着咱们在这设卡,结果让知府和通判大骂一顿,在同僚面前丢尽了颜面,就把这仇记在咱们脑袋上了,这次又把咱们派来,是想公报私仇,借刀杀人啊!” “不要总往坏处想,我过年的时候听我在府衙当差的二表哥的小舅子说,他们跟随钦差传旨的时候,还被王爷给劫了呢,他们班头机灵,给了买路钱,蔡大人以为自己是钦差,骂了两句,让王爷差点就给剁喽,后来给了这个数才放回来,可手下的人一人得了张金叶子,你说是福还是祸?” “废话别说了,《大赵庄执法指南》咱们都学了好几遍了,办事一定要公正,说话一定要和气,税收上多少算多少,咱们的命可只有一条!”张主薄打断几个人的牢骚说道。 “主簿,知县可是给咱们下了任务的,完不成要挨板子的!” “切,怕什么,收不够咱们回去就说王爷扣下了一部分,就留给了咱们这么多,知县他胆子再大也不敢上王府去问!”张主薄不屑地说道。 “主簿高见,我们自愧不如!”几个税吏立刻马屁连天地奉承道,心说你是我们的头,打板子也是先打你,我们怕什么,几个心里都有了底,高高兴兴的收税去了。 只是可怜了赵柽,傻乎乎的自以为聪明,唬住了几个税吏,却不知自己的‘斑斑恶迹’被老奸巨猾的恶吏们利用了,不但胜利圆满的完成了收税任务,自己也赚的盆满钵满,只是把帐记在了他的头上,可佃户们也是个个兴高采烈,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缴的最少的一次夏税,这功德当然也记在了王爷头上! 夏收过后,佃户们又忙着种下水稻,也亏得今年春天修了水坝疏通了水渠,大部分的田都及时灌满了水,保证稻秧按时插了下去,反观周围其他人的庄子却没有这么幸运,等他们收完了麦子,却久旱无雨,只能补种些杂粮,耽误了半年的收成,只怕完了秋税,一家人只能沿街讨饭去了。 佃户们感念王爷的恩德,忙完田里的活以后,马上铺筑大路,修建新村。大家都知道这新房修好以后,就会有自己一间,所以是格外用心,干活根本不用催,都想在新房里过年呢。 天气越来越热,赵柽现在除了早晨打拳练武之外,多半的时间都躲在屋里或是花园里避暑,很少外出,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这匠坊要继续扩大,冶炼厂也要在年底筹建,等年底酒坊分了红以后就能马上生产;今年天旱,水库的水少,养鱼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到明年春天,不过饲料厂和饲养场要赶紧建起来,否则酒糟就都浪费了,磨坊也要赶紧开工,麦麸也可以做饲料的,养出的猪和鸡鸭还能赶在年前上市;暖棚也要准备建了,今年要达到二十亩的规模,投入不算大,也能大挣一笔;是不是还要建个织布厂,把庄户里的女人都集中起来,给她们找个事情做,也能增加点收入啊”赵柽一边算计这口袋里的钱,一边谋划着未来。 “钱啊,我怎么就不能路上捡个金元宝,地上种出可摇钱树啊”算了半天,缺口还是很大,今年府里的钱投入太多,不够啊,赵柽忍不住哀嚎道。 “二爷,实在不行,咱们提高点地租吧,也能多少增加点收入!”见喜见王爷为钱上火,忍不住地劝道。 “不行,佃户们土里刨食,一年也剩不下几个钱,咱们再加地租于心何忍啊?”赵柽想都没想就把见喜的这个建议给否了。 “二爷,那就把匠坊先停一停,减少点产量,现在库房里都堆满了收割机,而这个光是工钱和料钱就是不小的开支!”见喜又出主意道。 “不行,用不了几天,咱们的大笔订单就会到了,到时候只怕这点库存也卖不了几天,明年我们就能有盈利了,这个不能停!”赵柽又给否了。 “二爷,你的钱够多了,这么折腾那么闹腾都花了,现在只能当东西了!”见喜无奈地说道。 “是吗,你看这屋里那个值钱,你就拿出去当,那两只小王八不是挺值钱吗,你把当了得啦!”赵柽觉得见喜说的有趣,指着窗台上的两只绿毛龟说道,心说我堂堂兖王爷,千年后的穿越人士要靠当家当活着,还不让后来者笑掉大牙啊。 “切,二爷你想的美,当铺不收活物,白给人家也不要,那个琉璃缸倒是还能换几百贯!”见喜知道王爷逗他,故意赌气说。 “琉璃玻璃,玻璃琉璃妈的,这不正是黄土变成金的东西吗?”赵柽听完见喜的话,又犯病了,面带痴色喃喃地说道。 第七十三章 玻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现在已是三伏天,赵柽和见喜在道观里闷了几天了,丹房中一片狼藉,地上倒满了渣滓,门口还扔着几个碎裂的坩埚,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里边闪着萤光。 “见喜,刚才的配方你记下了?”赵柽一边在坩埚中搅拌着一边问道。 “二爷,我都记下了,青云这个王八蛋,等咱们抓住他,非打他个半残,什么破配方啊,多半是假的!”见喜气呼呼地说道,这几天他们两个人制造的爆炸比青云一年都多,他的头发眉毛都被火燎了,身上的衣服也快成了筛子,都是裸着胳膊露着肉,脸上被炙热的火焰烤的秃噜了皮,像大熊猫似的黑一块,白一块。 赵柽没有听见喜的牢骚,他再次往坩埚里加了点白色的粉末,锅里混浊的液体慢慢的变得清亮起来,他在研究青云留下的笔记,这里边有个制造琉璃的配方,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现在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再次下料。 道士们称炼出来的琉璃,其实就是玻璃,他们认为这是玉的一种,是配置丹药的一种珍贵的材料,碾碎了加到丹药里,人吃了这个可以像玉一样长命百岁。赵柽对这个是一点也不信,人吃了还得原样拉出来,玻璃渣子不扎破肠子就算是幸运了,还他妈的长命百岁,做梦吧! 玻璃在后世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在现在却是稀缺的宝贝,而且赵柽知道玻璃的原料也是极为普通,不过是沙子,石灰和纯碱,找起来也方便,对他来说困难的就是配方,他不知道其中的配比,只能按照青云的配方来试验,想先把工艺搞出来。几经试验他算是知道了古人也不傻,为了防止别人偷艺,青云将配方进行了篡改,配方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弄得清密码,只是苦了他们两个,只好一点点的试,不过好在赵柽知道都用了什么东西,换了别人门都找不着。 “见喜,把火加旺!”赵柽一边观察一边吩咐见喜,见喜往炉子里又添上了几铲子煤,‘扑哒扑嗒’的拉动风箱,火苗窜了起来,坩埚都变得红彤彤的了,足有一千多度。 “二爷,小心点,不要又炸了锅!”见喜心惊担颤地说道,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多次。 “别怕,只要咱们成功了,你就躺在金元宝上睡觉吧!”坩埚里的原料在赵柽的搅拌下慢慢的融合沸腾,不断有气泡冒出,赵柽不断的将上面浮起的杂质撇出去,他觉得这次成功就在眼前,心中高兴打趣见喜道。 “二爷,你这做的是什么啊,能像你说的那么值钱?”见喜擦擦脸上的汗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琉璃,不过咱们做的要比青云和波斯人做的还要好,你说能卖多少钱!” “啊?!这是琉璃!”见喜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帮着王爷造出了琉璃,这个东西值多少钱他可是知道的,宫里的有几件琉璃杯,皇上平时都舍不得用,价值万贯啊。 “没想到吧!”赵柽笑着说道,宋代是历史上最富庶的时代,有钱人多如牛毛,人钱多了没处花,就喜欢买些稀奇的东西收藏显摆,这和现代没什么区别,而琉璃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给他们的钱找个去处,赵柽仿佛已经看到一堆沙子变成了一个个金灿灿的大元宝了,滚滚而来,流进了自己的腰包。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赵柽用勺子舀出来一点倒在石板上,亮红色的液体慢慢冷却,逐渐变成了一块透明的晶体,“见喜,不要烧了,保持这个温度!”他等晶体彻底冷却,捡起来拿在手中,对着太阳照了照,晶莹透明,虽然还带点淡淡的绿色,但是几乎与后世的劣质玻璃无异了。 “见喜,我们成功了!”赵柽猛的喊了一声,扑到见喜身上,见喜毫无准备一下被扑到在地。见喜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了,王爷又一项重大发明诞生了,当然这里边也包含着自己的功劳。 玻璃是制造出来了,可是要能换成钱还需要大量的工作要做,赵柽只在少年时见过吹玻璃的,那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各种小作坊雨后春笋般的遍地开花。他们家边上就有人弄了个小玻璃厂,生产汽水瓶子,窗户玻璃,质量不好跟大厂子比,但是胜在便宜,他们的设备简单,一个坩埚,两把铁剪子,几根吹管就能开工,工艺也还采用传统的人工吹制。 厂房都是露天的,眼看着老师傅们用吹管蘸起一块红彤彤的玻璃水,在的手嘴的配合下,左转右旋,如同魔术般的把它变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瓶子,对小孩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时他和小伙伴们常去看稀罕,可也就是看稀罕,具体怎么弄他也没操作过,人家也不可能让他摸。 第二天,赵柽拿着几件连夜让铁匠打制的工具走进了‘实验室’,却发现坩埚已经和凝固的玻璃液粘连在一起,没办法,只好换了个坩埚重新开始。炼制好玻璃水,赵柽学着记忆中‘师傅’的样子,拿吹管挑了块玻璃液,用铁剪子剪开,深吸了口气,鼓起腮帮子吹出了他一辈子最值钱的一口气,玻璃液是鼓起来了,可是赵柽却没劲了,等他缓上口气,挂在吹管上的‘小气球’迅速冷却,再也吹不动了。 “失败是成功之母!”赵柽自我安慰着,又换了一块,又失败了。一次、两次、三次两个人折腾了一天,看着地上摆着的一堆七扭八歪,立也立不正,站也站不直的作品,欲哭无泪啊。 “太打击人了”赵柽抡起锤子将它们都砸成了玻璃片,再看看满身的污迹,黑黝黝的小手,哀叹一声坐在了地上,做点事情咋这么难啊,人家王爷这么大的时候,都是胡吃猛睡,逍遥快乐,自己这个王爷却比谁都忙,忙着规划未来拯救大宋,忙着修桥铺路改善民生,还要建厂种菜变着法的挣钱他真想蹦起来大骂他那个糊涂爹,你说你皇上不好好当,整天搞三搞四的折腾,害的我也跟着倒霉 “二爷,不要生气,咱们弄不好,不行换个人?”见喜看出赵柽的沮丧,陪着小心的问道。 “换谁,这个东西在整个大宋谁都没有见过,谁会有这个技术?”赵柽摇着头说道。 “二爷,我不是说让他们造琉璃,他们就是想造,咱们也不能告诉他是不,我的意思是找个会吹的人,让他给咱们吹玻璃!”见喜笑着说道。 “会吹的,谁会吹?”赵柽精神一振,这个思路不错。 “二爷,我看你吹这个和那个走街串巷的吹糖人的有点像,咱们不行找两个吹糖人的试试!” “咳”赵柽好悬让口气憋死,他真敢想啊,一个糖人不过一文钱,自己这个做出一个成品来,就够他吹一辈子糖人了,不过现在别无他法,到可以试试,“行,你明天就派人找两个技术最好的吹糖人的工匠,让他们试试,不过你要想法子不让他说出咱们的秘密!” “不让他说出秘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他的舌头割喽,让他一辈子没法说话!”见喜摸着光滑的下巴眼露凶光地说道。 “你真够缺德的,让人不说出去秘密,除了死,割舌头,还有两个法子:一个是给他足够多的钱,让他不忍说出去;另一个就是让他知道说出去的下场还不如死喽!”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您打算怎么对我啊?”看着王爷的笑脸,见喜不要脸地问道。 “滚,**的还想让我拿钱砸死你啊,这件事你办不好我就把你的舌头割喽!”赵柽踹了他一脚骂道。 “二爷,我这就去找顺子,这个家伙让人看着就害怕,办这种事情也在行,再一个嘴严的跟死人似的,绝对能行!”见喜揉着大腿,嬉皮笑脸地说道。 赵柽无语了,见喜在自己的调教下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心眼子越来越坏啦,他现在又再跟顺子那个冷酷的家伙混到了一起,恐怕新一代的黑白无常又诞生了。 见喜和顺子办事很有效率,三天后吹糖人的手艺人被‘找’了来,可不是两个人,见喜他俩严格贯彻了王爷的思想,将吹糖人的家里人也都给带回来了,意思很明显,要是敢说出去,全家都要死光光! 要不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柽只是给两个家伙演示了遍流程,两个人就把玻璃水当成糖稀吹了,只浪费了一炉玻璃水就弄明白了操作要点,第二轮两个有模有样的拳头大的杯子就出现在了赵柽的桌子上。 赵柽又飞快的将两件成品送到了黄经臣的书案上让他给估个价,老头看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疑为神器,审视良久,给了个保守的价格二千贯一个。赵柽二话没说,马上就批发给了黄经臣,让他去找销路,多出来的差价就算他以后的活动经费了! 赵柽接下来还有很多大事要做,这个玻璃坊自然又交给了见喜打理,见喜更懒,从小黄门中挑了两个脑子反应慢、木讷、循规蹈矩、三脚踹不出屁的人才,培训了一阵子,让他们专门伺候那座玻璃窑。所需的配料他事先都分好,标上了1、2、3两个人就如同设计好了程序的机器人,只要根据火候投料即可。 于是赵府产业中投入人力物力最少,产出比最大的工坊诞生了,幸亏赵柽还不算贪财,每月只开一炉,生产的还只限初级产品,但是也将京城收藏人士口袋中的大把银子划拉到了赵府 第七十四章 隐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有钱好办事,在有力的财政支持下,赵府原有的四个庄子全部废弃,临主干道、白水河两岸王府四周选择了适宜的地点重新修建新村,按照方位分别称为:东赵庄、西赵庄、南赵庄和北赵庄,形成众星捧月之势。每庄按朝廷法度实行保甲制,十户一甲,百户一保,一庄设一大保。 大保正由府中管事的兼任,甲长、保长,赵柽没有按照惯例由财产多寡任命,而是由保民中选出能干,忠厚之人担任。而后赵柽将新式的农具和牲畜按甲配备,当然不是无偿的,需要他们分期付款。每甲收割机,脱粒机,插秧机,耕种施肥一体机各一台,平时由保长派人专门管理维护。 有的甲合买耕牛,有的甲比较穷,只能依靠人力拖拽,这就需要各户之间相互配合,赵柽也就依靠利益共享,把散沙般的自给自足的佃户们团结在了一起,使一个个单户变成一个个小利益团体,又结成一个大的团体,最终团结在王府的周围,这种办法虽然原始,但是在这个阶段也是最实用的。 半机械化的农具普及,必然缩短了农民管理土地的时间,人们的空闲时间多了,赵柽又适机推出了自己下一步计划,愿意搞养殖的可以养猪养鸭养鸡,饲料技术种苗都由府里出,养成后由府里统一收购,给付工钱;愿意做工的,各个匠坊都缺人手;你说我笨什么也学不会,也无妨,码头建好了,匠坊需要的各种原料源源不断的送进来,做好的成品需要卖出去,你可以去扛大个当个装卸工,只要有力气也能挣出一家子的吃喝,一些头脑灵活又有手艺的甚至在码头边上的空地开起了鸡毛小店,做些吃食,提供住宿佃户们从一系列的变化中得到了实惠,也看到了希望! 这一年,赵柽的庄园经过他的奋斗,已经初具规模,而朝中却是乱哄哄,党争不断,进入了‘战国’时代。 先是童贯这个死太监,不,死内侍,自从得到了皇上的宠信,蔡京的照顾,侍宠弄权,朋比为奸,引得朝野上下强烈的不满,越来越不把朝臣放在眼里。自己假传圣旨,随意任命官员,也不经过中书省,甚至连蔡京都一无所知。二人隔阂越来越深,经常在庙堂之上吵架。 蔡京也不是省油的灯,赵佶想任命童贯为开封仪同三司,他在一边打破楔,酸溜溜地说,‘使相能授予宦官吗?’拒不奉诏,楞是给顶了回去。童贯心眼也不大,立刻去找郑居中,这位国戚也正憋一肚子的怨气.前年冬天曾与他首先为蔡京评功摆好,吁请应恢复其左相之职,当时蔡京也诚恳地许下诺言,复职后一定推荐郑居中任枢密院事,但一年过去了,仍未见动静,他曾联手张康国想整倒蔡京,没想到同盟军突然死翘翘了,正孤掌难鸣,两人一拍即合。 不知道是蔡京在底下做了手脚,还是有人是在看不惯童贯的所作所为,三月的一个早朝上右正言陈禾上疏弹劾童贯等人恃宠弄权的罪行,要求皇上将他们流放到边远地区,可赵佶不等陈禾将话说完,便含怒拂衣而起,准备退朝。 陈禾见状急了,上前就把皇上的衣服拉住了,请皇上听完他的奏言。两人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刺啦’皇上的衣服被拉破了。内侍请皇上换件衣服,赵佶这时秀了一把,摆摆手说:“留下来旌赏正直有节操的大臣吧。”给人留下了明主的形象,可第二天童贯扇了扇风,皇上就改了主意,陈禾就被已‘狂妄不敬’之罪贬谪到信州担任酒监去了。 这边有了动作,童贯也不想陷入被动,他毕竟是皇上的身边人,深知皇上的喜好,一刀就插中地方。买通了方士郭天信,让他悄悄告诉道君皇帝,‘太阳里有黑子,主宰辅欺君之兆头’。本是无稽之谈,却说中了赵佶的心事,张康国被人在朝堂上毒死,虽然真相不明,却引起了赵佶的警觉,下了收拾蔡京的决心。 赵佶虽然荒唐,却不缺心眼,他知道蔡京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假如先解决蔡京,爪牙势必会反弹。最好办法是先去枝叶,再拔根,计划有了,马上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这点赵柽倒是挺像他爹。 第一步是先清除蔡太师的姻亲。蔡攸的岳父宋乔年,这位前京畿转运使,现任开封府知府被免职,安置于蕲州;宋乔年的大儿子宋?也失去两浙都转运使的职务,安置于应天府,他的另一个儿子宋?也同时被免官;蔡?的岳父两淮发运使胡师文被罢官,提举万寿观,领寺禄养老。 第二步,贬谪蔡太师的心腹干将。当年靠制作大晟雅乐起家的刘?,现任翰林学士兼工部尚书,右谏议大夫蔡居厚,龙图阁直学士强渊明和叶梦得,等等,都贬出京城去当地方官。 第三步,黜废执政成员中的蔡党。中书侍郎林摅,此人不学无术,在朝堂之上,将盎读成央,将甄读成瓦,皇帝笑着纠正,臣僚哄笑,他还大喝人家没礼貌,马上被御使奏了一本,攻击他没学识,无人臣之礼,让他提举洞霄宫;门下侍郎余深,出知青州。另一名蔡党干将尚书左丞薛昂杭州人,蔡京的老乡兼死党,生平无什么本事,任馆职而不读《史记》、《汉书》,拜翰林又写不了诏书,只因会拍马屁而位至执政成员,也被罢官。 皇上都动手了,朝臣们当然也看出了苗头,于是纷纷上书弹劾蔡京,墙倒众人推,赵佶此时宛如一代明君,顺应广大人民的呼声,于六月下令改任蔡京为中太一宫使。但是他在这关键时刻又犯了老毛病,忽然想起了他的好,虽然让蔡京罢相致仕,但仍然准他住在京城,朔望之日上朝议事。为此,侍御史洪彦章、太学生陈朝老等人继续弹劾蔡京,论其奸恶,要求将其流窜远方,但均未被采纳。 扳倒了蔡京,郑居中如愿以偿当上了知枢密院事,何执中当上了尚书左仆射,而任命蔡京的反对者张商英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朝中又完成了一次洗牌。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流逝,转眼又是秋收秋种,佃户们在入冬前都搬进了新居,今年两季丰收,加上农闲时打工所得,大家头一次缴完租税后兜里有了余钱,正当家里准备娶亲嫁女的时候,一道赦令传来:皇后归天,京中禁屠宰四十九日,在外三日。停音乐祭祀百日,停嫁娶官一百日、军民一月。 赵府中此时已是一片缟素,灯笼上都蒙了白纸,正堂之中已经布置了灵堂,香烛不断,上下人等全部换上素服,摘去簪钗,赵柽更是身披重孝,麻衣麻鞋,头蒙麻布,“黄伯,京中有消息到吗?”赵柽盘腿坐在席子上问道,他的面色有些憔悴,从昨晚接到消息,就一直守在灵堂祭奠。 “王爷,没有!”黄经臣向火中添了几张纸钱摇摇头说道。 “黄伯,传信的内侍没有提到何时让我回京奔丧吗?”赵柽其实是多此一问,要是说了他也不用在这耗着了,可是他却心有不安。他的不安不是来源于死去的皇后,对这个女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感情,而是觉得事情诡异,按照此时的宗法,不论是哪个嫔妃生的孩子,皇后理论上都是他们的亲妈,而生身之母却不是。可是现在‘亲妈’死了,只告诉了他一声,却没说让他回家奔丧,这在以孝为尊的社会里是说不通的。 “王爷,不要着急,也许传旨的内侍还在路上,过去报丧的和传旨的分成两拨也是有的!”黄经臣看王爷说的郑重,想了想说道。他此时心中却不平静,说不上是喜是忧,王爷说的两件事,今日经过验证全是真的了,那么大宋必然也会经历一场他口中的浩劫,能够拯救大宋于水火的也许就是这个孩子,自己定要护他周全。 “黄伯,我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阻止我回京奔丧,我是不是再上一表请旨回京?”赵柽想了想说道。 “嘶”黄经臣看看赵柽倒吸了口凉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王皇后死了,皇后之位虚位以待,郑贵妃转正的可能性最大,那么王爷虽不是长子,但是也占了嫡子这条,按照规矩就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母丧不归就是平常的官员犯了这条,也必被弹劾,丢职罢官,况且是一位王爷,真到了那么一天,难保不会有人会借此说事儿。 “王爷,如果明日圣旨不到,老夫亲自回京一趟,必要请下王爷回京的圣旨!”黄经臣想通了其中关键,恭敬地说道,他知道现在府中能办成这件事的也只有自己了。 第七十五章 灵堂就摆在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黄伯,不必了!”赵柽摇摇头拒绝了黄经臣的建议。 “王爷,为什么?”黄经臣一愣,难道王爷又改了主意。 “不管明日圣旨到不到,我都要回京,不能再耽搁了!”赵柽站起身说道。 “王爷三思,如果没有圣命私自归京,那是大罪啊!”黄经臣惊呆了,王爷办事一向规矩,前些日子被玉珠打成那样也没敢骂她一句,这次难道急糊涂了,他急忙劝道:“王爷,你再多等一天,老夫马上动身,就是死我也将准您回京的圣旨请下来!” “黄伯,我意已决你不要劝了,我抗旨奔丧是为大义,不会有事的,他们也不敢把我如何!”赵柽笑笑自信地说道。 “王爷,你虽占大义,可是现在有人从中作梗,恐怕他们会借机兴风作浪!”黄经臣点点头,但是他还是担心不已。 “哼,我还怕回去风平浪静呢,他们闹的越欢事情对咱们越有利!”赵柽冷笑着说道,“黄伯,我出去这几天你就多费心,看住咱们的家,不要让人钻了空子,我带见喜他们几个人走就够了!” “王爷···”黄经臣看看赵柽的样子,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决定了,也不再劝,下去替他安排奔丧事宜! ······ 第二天是十月初七,已是初冬时节,天刚刚放亮,汴梁南边的戴楼门的两个护兵懒懒的起身,他们缩着脖子,在手上哈了口气,抬下巨大的门杠,城门刚开启一道缝,就被撞开了,几匹马随后冲了进来。 “奔丧啊···”一个护兵被马带了个趔趄,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了一半却住了嘴,来人个个都是身穿白衣,腰系麻绳,头发胡须上挂满了白色的冰粒,跟无常小鬼似的,可不就是奔丧的。 “混账,王爷你也敢骂!”守城的护兵刚醒过劲儿来,脸上就挨了一鞭子,疼的他一激灵,手不由的握住了腰里的刀。 “几位大爷,他眼神不好,你多包涵!”另一个护兵听清了,现在皇后新丧,得到信的皇室都在往回赶,这几位也许真有一位是王爷,他赶紧拉住同伴陪着笑说。 “潘龙,不要耽误时间!”一个骑在马上的孩子轻哼了一声说道。 “便宜你了,下次宰了你!”两个护兵看出来了,这群人显然是以这个不大的孩子为首,听到呵斥,赶紧低头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 “驾、驾···”当头的两个大汉催马先行,紧接着十多匹马风似的冲过了城门,绕过瓮城,直奔内城朱雀门,一行人进入内城,街上已有行人,沿街的店铺也已经点亮灯烛开门营业,只是招牌幌子上都遮了白布,送货的太平车,驮着货物的驴马也是川流不息,众人不得不放慢速度骑马缓行。 他们正是进京奔丧的赵柽等人,昨天赵柽下了进京的决心后,黄经臣立刻安排潘龙和薛豹两人挑选了十个人作为护卫,又叫见喜备齐了一应所用物资随同王爷进京。 因为第二日就是大殓之日,按照乡间的说法如果给了你信儿,在这日还不来吊唁,那么两家就算绝了情分,再见面也是形同陌路,是极为失礼的行为,所以赵柽决定连夜进京。现在已是不眠不休的骑了一夜的马,穿州过府赶了近二百里的路,终于在天亮时进了京,就是潘龙这样的壮汉也是疲惫至极。 “客官,小店刚出锅的包子,备有热腾腾的面汤,下来歇歇脚!” “小的这备有热水,看诸位定是赶了一夜的路,洗把脸精神精神!” “各位坐啊,小店有各色点心,稀粥免费!” ······ “二爷,歇歇吧,否则身子受不了,前边就说御街皇城马上就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薛豹看着骑在马上的赵柽摇摇欲坠,连忙扶住他说道。 “好吧!”赵柽点点头同意了,人却动不了,他虽然身穿皮袍,内套丝袄全副武装,但是依然被冻了个透心凉,人整个僵了,全凭着脑子里的那点信念才坚持到现在。 “二爷···”边上的两个护院惊呼一声,赶紧翻身下马,将他抱了下来,送进街边的店里,灌了几口热汤,又是一番揉搓,赵柽脸上才有点血色,觉的胳膊腿还是自己的,他转脸看到见喜就在身边,说道““见喜,你休息一下,先行一步进宫禀报,就说我已经到了京城,要进宫祭奠皇后,我们在此等你消息!” “二爷,我马上就去!”见喜洗了把脸,拿上腰牌,水也没喝一口,领着个小黄门匆匆而去,赵柽此时也是心情忐忑,他这次进京就是想‘赌’一把,至于结果是什么他现在也不敢肯定,但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他不得不搏一次。 ······ 见喜在引见司的客房里焦急的转来转去,他拿着腰牌顺利进了宫,递上了王爷的上表,等待回旨,可现在天光大亮,已近申时,却依然音信全无,想到王爷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他哪里还坐得住。 “知恩,你把兖亲王的上表递上去了吗?”见喜问守在门口的小黄门,随手塞给他两张金叶子。 “呦,谢阁长,您的事我哪敢耽搁着吗,我早就送到都知手里啦!”小黄门媚笑着说道,又给见喜倒上了杯茶。 “怎么现在还没有回信呢,你再给我问问!”见喜哪有心思喝茶,又递过张金叶子说道。 “阁长您放心,我这就给你探听一下,有信儿立马告诉您!”知恩接过金叶子欢天喜地地去了。 见喜此时着急,还有人比他更着急,杨戬拿着赵柽的上表觉得自己就像捧着个烫手的粘糕,甩也甩不掉,心中不住暗骂王淑妃,自己跟着她多什么事,郑贵妃现在已经开始主持**的工作,头上马上就要换成凤冠了。王淑妃算什么,自己怎么就跟她坐到一条船上了,二皇子也真是够艮的,没有圣旨居然敢回京,从这点看比他的几个兄弟就强,可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杨戬是又悔又恨,可也没有地儿吃后悔药去,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自己摘出来,不能让皇上把板子打在自己身上,思来想去,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只有对不起兖亲王了,具体怎么做,那就又是一门艺术啦! ······ “见喜,他们是传的皇上口谕,还是下的旨!”赵柽问满脸惶然的见喜。 “二爷,都不是,是杨都知让一个小黄门传的话!”见喜赶紧回答道。 “想凭一句话就赶我回去,没那么容易!”赵柽拍了下桌子满脸凶色地喝道,“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不让老子进,今天老子就在皇城外摆下灵堂祭奠!” “是,二爷!”潘龙等人轰然答道,将店小二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啥的,琢磨着是不是赶紧报官,潘龙等众护卫却是暗挑大拇指,王爷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豪情,为祭奠母亲,敢连违圣命,让人不得不服。 时间不长,宽阔的御街出现了一行人,这御街阔约二百步,两边乃是御廊,准许市人在其间买卖,边上立着黑漆杈子,路中心又安着朱漆杈子,那是中心御道,也就是皇族的专用道,一般人是不能走的,要走你得在廊下的朱漆杈子之外。 而这些人似乎毫不在意,惹得人们好奇观看,只见领头的是个小孩,头戴孝冠,长足跨项,前后裹以布,折了三折用麻绳从额上系住,身着丧服,皆用极粗生布,不缉边,前三幅,后四幅,衣长过腰,用麻为腰带,一手举着哭丧棒,一手搂着怀里的灵牌边走边哭,后边的几个大汉抬着供桌贡品,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还有几个人护在周围,警惕的看着四周。 见众人围观,赵柽仿佛人来疯般的哭的更加伤心,小声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更加勾起人们的好奇心,不由的跟着他们前行,很快他们身前身后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赵柽边走边哭,时间不长就来到了皇城大内正门前,这里边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站,可现在再看,却恍若隔世,他四下瞅了瞅。大内正门宣德楼横列五门,门是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 进了宣德楼正门,乃大庆殿,庭设两楼,有太史局,保章正测验刻漏,每遇大礼车驾斋宿及正朔朝会于此殿。殿外左右横门是左右长庆门。内城南壁有门三座,系大朝会趋朝路。 “咱们就把灵堂设在这吧!”赵柽在宣德楼前三十步外停下脚步跺了跺脚对众人说道,看热闹这时虽然不敢靠近宫门,却看到这些人在皇城前布置起了灵堂,一下都呆住了··· 第七十六章 出人意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不愧是前世当过兵的,赵柽的‘阵地’选的很好,这里正对着皇城正门,门内外廊衡门往北走一百来步,就有一个横门,这是宰相,副宰相们下马进办公室的地方,其余在此办公的还有御史台的言官们,不过他们在这下了马还得往后走,到文德殿;东廊大庆殿有个东偏门,中书,门下后省,修国史院的办公地,殿前有东西大街,往东走叫东华门是太**,往西当然叫西华门,过了这道门就算是禁中了,像知省,御药、知省、御药、幕次、快行、亲从官、辇官、车子院、黄院、内诸司兵士,都在这等着宣唤。这块地正是中央各部位的办公集中地的必经之路,里里外外的人都能远远看见他,想上朝想上班都得从他眼前走,正是上访喊冤的风水宝地。 几个仵作行的伙计一边向宫城里瞄,一边手脚麻利的搭起了一座灵棚,在宣德楼前搭灵棚他们还都是第一次,心里不免紧张,担心里边冲出几个人将他们砍喽,可老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价钱出的高,干着一回足够他们吃一年的啦,所以也豁出去了! 赵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地上铺着白布,他手提一支大号毛刷正在写挽联,谁让他忘了找个文化人来着,现在跟来的这帮人打架还行,写字都根本指不上,他自己虽然还没正式进学,但也是他们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了。他搜肠刮肚琢磨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副挽联,刷子一挥,一尺见方的大字跃然布上,写完最后一笔,伙计们赶紧给挂上了,上联是‘难忘淑德,永记慈恩。’下联是‘春晖未报,冬雪添愁。’横批‘流芳千古’。 “啧啧,这孩子岁数不大,这字写的真是别具一格!”搭灵棚的伙计见得多了,看着挽联上的字忍不住赞道。 “哼,他娘的,算你们识货,老子这仿宋体虽然写的不如我们政委好,可在农场里也是数第二的,至于这字体的发明人秦桧,这会儿估计还猫在哪读书准备考状元呢!”赵柽斜了他们眼暗道,解放军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喜欢走到哪写到哪,他的大字就是那会儿练的,不过远看还行,不能细瞅,今天逼得没法了,才拿出来献丑,也顾不得被人笑话啦! “还等着看热闹呢,拿钱赶紧走人,不怕掉脑袋啊!”薛豹扔给伙计们几张会子说道。 “几位爷,小的们扎明器,哭灵号丧,抬杠出灵样样都行,用的着的你还招呼···”这几个家伙还真是能人,赶上现代的一条龙服务了,干啥全会,见钱给的不少,马上又开始招揽生意。可当赵柽把灵牌摆上,他们一看上面写的分明是‘大宋靖和皇后之神位’,给皇后办丧事,这活儿太大了,他们扛不下,立刻住了嘴掉头就跑! 宫门前这么折腾早就惊动了守门的殿前指挥使直,他们开始不知是为何事还在观望,可灵棚一搭起来,立刻明白了,他们是想在这办丧事,这还了得,马上报到值班的领导处。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后殡天的非常时期,有人敢在宫门闹事,当班的指挥使不敢怠慢,立刻命一都头带人出来抓人。 “站住,不准再向前一步!”离着还有几步远,殿直的都头就被一个大汉拦住了。 “嘿!”这都头鼻子没被气歪喽,人家比他还横,挥手就让手下士兵准备抓人。 “娘啊,你怎么抛下我就走了,现在咱们家门前养的几只狗都敢咬我啦,娘啊,你带我一起走吧,省的丢下我让人欺负···”都头被唬了一跳,这大人横,孩子也不孬啊,竟敢骂我们殿直是狗,谁不知道我们是天子近卫啊!都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回也多了个心眼,绕到灵牌前一看,不由的吸了口凉气,我靠,人家是在这祭奠皇后呢,既然口称皇后为娘,他怎么不进去呢,不会是皇后的私生子吧? “兄弟,这孩子是谁啊?”都头想到这,事关皇家‘秘辛’更要小心,他往边上靠靠问拦住他们的潘龙。 “滚,这是堂堂的二皇子,大宋兖亲王,孩子也是你随便叫的吗?”潘龙看王爷哭的凄惨,心情正不好呢,推了都头一把骂道。 “啊?!”一帮人都傻了,人家皇子祭奠皇后,还真是名正言顺,幸亏没动手,否则明天就轮到自己出殡了,人家的地方愿意在哪哭就在哪哭吧,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个小都头管,赶紧上报吧,这些人来得快去的更快,都躲进了宫门里头,偷偷的盯着外边。 都头报到都指挥那,都指挥一听也不敢做主,马上又报到了内侍省都知杨戬这,这事是皇上的家务事,他是正管啊。“什么他没走,还在宫门外搭了灵棚!?”杨戬听了,只觉得脑瓜仁子疼,这孩子他是不是郑贵妃生的呀,怎么跟王皇后似的,那么死心眼啊! “都知,您看怎么办啊,兖亲王在门口大哭大闹,待会大典结束了,很快满朝文武就都知道了,瞒是瞒不住的,您得拿主意啊!”传信的小黄门是他的亲信,关心地说道。 “他们知道能怎么地,关键是官家那怎么解释?”杨戬不愧当领导多年,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你去请梁师成到这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他寻思了片刻吩咐道。 梁师成很快就被请来了,两个人在屋里嘀咕了一会儿,拉着手笑眯细地出来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相携去参加大殓仪式,现在皇上正烦着呢,最需要他们陪啦,小黄门跑到宫门口告诉军士们还是那句话‘没有圣谕不准他们进宫’! ······ “酉时一刻!”这时漏房里传来保章正拉着长声的报时声,瞬时哀乐声响起,当然不是现在葬礼进行曲,是什么赵柽也听不懂,只是听着凄惨,让人不忍落泪。大殓要给棺材加盖下钉,按规矩是最后一面了,主人主妇皆应凭棺而哭尽哀,顿时整个宫城中哭声四起,真的假的,声大声小的,男的女的,亲的后的都是大放哀声,竭力哭嚎··· “娘啊,孩儿不能未能在你床前尽孝,更未能见您最后一面,不孝啊···”赵柽以头抢地,放声痛哭,看着模样是悲痛欲绝,“皇后啊,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情无份,甚至话都没说过一句,老子被赶出皇宫你也未给我说句好话,现在我这么卖力的哭你,你以后可要保佑我,别让你儿子找我麻烦。”他边哭还没忘跟冥冥之中的王皇后交流,谈谈条件。 一套繁琐的仪式结束,已近午时,赵柽嗓子都哭哑了,见喜和护卫们抹着眼泪劝解着,躲在门洞里的殿直军士们也是唏嘘不已,他的孝心倒是把这些人都感动了。 这时宫门再次打开,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能在殿里的都是五品以上的,那些小官们只能在殿外挨冻,现在总算结束了,皇上又不管饭,都准备回家呢,一出门猛的看到门口忽然多了个灵棚,一打听才知道,兖王爷在这哭了半天了,他们立刻心里平衡了,自己官虽小还能在宫里哭几声,比王爷待遇还高呢。再细问,却都不舒服了,兖王出宫的事情大家多少都知道点,可现在皇后死了,孩子回来奔丧,却连大门都不让进,有点说不过去了,一时间都围着边上议论纷纷。 赵柽这时心里这个气啊,刚才老子哭的昏天黑地的你们一个也不出来,现在老子累了,你们围观来啦,得了,接茬哭吧,于是赵柽又由抽泣变成了嚎哭,边哭边诉说母子情深,却没能床前尽孝,送母后最后一程···这些人却很快从传言中得知是杨戬将王爷拦在了门外,立刻都蔫头耷脑地走了,屁也不敢放啦。 “妈的,你们连这点正义之心都没了,看来大宋朝真得完了!”看着人一个个的离去,赵柽长叹口气,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人心已经如此,他沮丧地瘫坐在地上,这一半是累的,一半却是对满朝官员的失望。 “王爷,歇歇吧!”见喜看着王爷的样子心疼地说道。 “嗯,消息已经送到娘娘那了吗?”赵柽站起身,又上了炷香,小声问道。 “我已经找了个相熟的人把消息递进去了,贵妃娘娘应该已经知道了!”见喜轻声回答道。 ······ “官家,为什么不让柽儿回京奔丧?”后殿之中,郑红梅刚刚坐下,就得到消息,自己的儿子进京奔丧被拦在了宫门之外,强压怒气问道。 “什么,柽儿没有回来?”赵佶却惊讶地反问道,好像感到十分的意外。 “怎么官家不知道吗?他两次上表,请求回京奔丧,却没有等到旨意,今天是大殓之日,他急着想见皇后一面,匆匆进京,却被拦在了宫门之外,不准入宫祭奠!”郑红梅虽感意外,心中却是更觉得凄凉,自己的儿子回来没回来,当爹的根本不知道,看样子也不大在意,可见他已经淡忘了这个儿子。 第七十七章 母亲的战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天很快黑了下来,皇城中四处的灯笼亮了起来,只是灯笼上蒙了白布,散出的白光,阴森森的瘆人,赵柽依然坚守在‘阵地’上,他脸上的泪痕已干,被风吹了留下了无数的细小的口子,嘴唇也已经龟裂,渗着血丝,眼睛连熬带哭变得又红又肿,已经完全没了往日小王爷的风采。 一个下午无数的人从这小小的灵堂前经过,看到一个哭得精疲力竭的孩子,却没有人再驻足,甚至没有人给他一点安慰。按照往日,此时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是刚刚开始,只是国母新丧,一切娱乐活动都被禁止,宫城周围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 “王爷,东西买回来了!”见喜走过来说道。 “好!”赵柽站起身,把手在衣服上仔细的蹭干净,打开一个食盒,将里边的饭食恭敬的摆在供桌上,“母亲,请您用膳!”他说完又续上两根蜡烛,在香炉中插上三炷新香。 “见喜,你与大家一同吃吧,今晚你们在附近找一家客栈,轮流休息,不用都守在这里!”赵柽笼着手哈了口气说道。 “王爷你也吃点吧!”见喜端过一碗饭说道。 “不用,孝子服丧,三日不食,枕砖头睡草窝,成服后邻里施以粥食,这些规矩还是你讲给我听的!”赵柽摇摇头笑着说道。 “王爷,可你身体一向虚弱,又奔波了一日,如果再不进食,恐怕身子熬不住啊,再说宫里的那些皇子们虽说也不吃饭,但都是参汤养着,你不能同他们相比!”见喜又劝道,王爷平时最不愿意守规矩,怎么今天却讲起规矩来了。 “见喜,离地三尺有神灵,人在干,天在看,我们做事要问心无愧!”赵柽再次拒绝了,虽然周围看不到人,但是他明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再暗中盯着他,等着自己犯错,抓他的小辫子,“潘龙你们不要等着了,饭菜都快凉了,遗憾的是今天不能请你们喝酒啦!” “二爷言重了,兄弟们都是知道轻重的,王爷不食,我们更不能吃,王爷不睡,我们更不能睡,总管临行前已经一再叮嘱我们,寸步不能离开王爷,还请王爷收回成命!”潘龙躬身郑重地说道。 “请王爷收回成命!”众护卫齐声相应。 “赵柽谢过众位兄弟,只是让大家跟着受苦了!”看着这群汉子,赵柽十分感动,回了一礼说道。 “二爷哪里话,这只是兄弟们的本分!”薛豹笑笑说道,“来,大家挤挤,坐在一起,这样暖和!”他说着招呼众护卫围拢过来,大家自觉的将赵柽围在中间,既能替他遮挡寒风,又能防止有人暗算。 “母亲既然已经接到了传信,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她也遇到麻烦了?”赵柽坐在人群中,感到风小了很多,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本想借下力,可是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 仁明殿是贵妃的寝殿,郑红梅这两日操办皇后大丧已是两日未睡,今日大殓移柩又忙了一天,却毫无睡意,“翠珠,柽儿他们走了吗?”郑红梅问值夜的押班。 “娘娘,刚才喜贵出去打听了,宣德门前的军士说他们没有走,下午我也问过福宁宫的小黄门,他说,兖亲王抗旨不走,好像说要等到望日大祭之后他们自会回返,官家听了回报,十分不悦只说让他们自便,又传下口谕:不准兖亲王进宫!” “我知道了,你叫喜贵派人盯紧点,不要出了什么差池!”郑红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轻声说道,一缕鲜血却顺着掌心渗了出来。 “娘娘,您是不是再跟官家求个情,现在已经入冬,滴水成冰,兖亲王身子弱!”翠珠说道。 “不必了!”郑红梅摇摇头说道,“柽儿先是违旨回京,现在又抗旨不遵,皇上没有惩处,已是开恩,我执掌**,如果为他求情,以后如何约束他人!” “娘娘,那我明日给兖亲王送些吃穿用具?”翠珠又问道。 “不用,他是自作自受,不许送任何东西给他,也要警告宫中的人不准送东西!”郑红梅忽然变了脸,厉声说道。 “是,是,我这就传谕下去!”翠珠被娘娘的样子下了一跳,赶紧答应着退了下去。 郑红梅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忽然有种无力感,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宫门方向张望,视线却被重重殿宇宫墙阻挡,寒气涌了进来,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母子分离已经两年,可是如今两人却只隔着两道宫墙不能相见,“柽儿,不是为娘心狠,只是此刻为娘不得不如此,希望你能懂得娘的苦心,不要恨我!”郑红梅喃喃自语,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 “崔姐姐,仁明殿那边可有什么举动!”雨歇斋中,王淑妃拥着暖炉问道。 “王姐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没派人,也没送物,如同往常一样!”崔德妃紧紧身上的裘衣说道。 “哼,她这个当娘的真够心狠的,自己的儿子在外边冻着,她居然无动于衷!”王淑妃撇撇嘴说道。 “嘻嘻,我听说那个妖孽抗旨,说要等到大祭之后才走,今天才是初七,还有八日,只要那个妖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相信她还能绷得住。”崔德妃嬉笑着说道。 “就是,只要她一动,咱们就有话说了,现在慈明殿空下来啦,那时说不定姐姐就能搬进去了。” “哪里轮的到我啊,现在那位去了,桓小子已经没了最大的依靠,宫外跪着的这个又不识好歹的闹到这里,官家已是恼了!楷哥可是很受官家宠爱的,要是姐姐能搬进去,东宫可就是楷哥的啦!”人家己荣子贵,崔德妃城府再深,心中也是不平衡,她略带嫉妒地说道。 “呵呵,我只要楷儿好就行,那个位子我是不会跟姐姐争的!”王淑妃和郑贵妃曾经同为向太后的押班,怎么会连这点眼色也没有,马上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我现在只求官家能多去我那走走,不敢有非分之想!”崔德妃果然面色一缓,带着欢喜说道。 “唉,话是这么说,可弄不好我们是空欢喜一场啊!”王淑妃叹口气说道,她是明白人,只要郑贵妃不动如山,她们就丝毫没有机会。 “没关系,杨都知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那个妖孽一出事,她就挺不住了,实在不行就派人···”崔德妃被美好的未来刺激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轻声!”王淑妃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指指门口值夜的小黄门让她放低声音。 “哦!”崔德妃吐吐舌头,压低声音声音说:“嘻嘻,姐姐你今天没看的仁明殿那位在官家面前的窘样,笑死我了···” “哦,她也会在官家面前吃瘪,你快说说!”王淑妃的八卦劲儿也来了,催促道。 “说起来,事情还要谢谢杨都知和那个梁承旨!”崔德妃又向前凑了凑说:“今天那位不知道从哪得到妖孽进京却被堵在宫外的消息,跑去质问官家,官家却不知道此事,就把杨都知叫来询问···” “杨都知怎么说?”王淑妃心中一紧,这事儿是她是参与了的,让杨戬派人给赵柽报丧,然后压下他的上表,瞒住皇上,这样赵柽如果不进京奔丧,可以治他大不孝,如果进京那就违了圣旨,不管他如何都讨不了好,乃是一箭双雕之计。 “杨都知说‘官家你没有下旨啊,老奴不敢擅专!’”看来皇上身边的人都有表演天赋,这崔德妃将杨戬的神态语气学的是惟妙惟肖,“官家说不对,我已经传谕让亲王,皇子,文武百官进京拜祭,别人都来了,怎么会单单漏掉兖亲王,一定是你办事不力!” “杨都知不会受了连累,挨了训斥吧?”王淑妃急忙问道。 “杨都知回答说,‘老奴一直在慈明殿安排大行皇后之事,确实没有听到皇上的吩咐,皇上可能悲伤过度记错了,吩咐的是别人!’官家马上又叫来承旨梁师成问话!” “这梁师成一向少言寡语,不与咱们亲近,这次不知如何回答的?” “梁师成说确实皇上将口谕传给了他,他也按旨意编撰了圣旨,可是兖亲王的旨意还没发出,他就进京了,那梁师成办事确实老道,当场还拿出了写好的圣旨,一下把那位嘴就堵住了,不但没能为儿子讨个说法,还弄得违了圣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崔德妃笑着说。 “那官家就这么算了,怎么没有治他抗旨之罪呢?”王淑妃好像不大的解气地问道。 “哼,还不是那个童贯坏了好事,他跟官家说什么‘虽然违旨国法不容,但是为母奔丧乃是大孝,却是情有可原’,官家心一软,就饶了他,但是却恼他桀骜不驯,依然没有让他进宫!”崔德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童贯怎么又跟那位搭上了,他现在掌管西北边军,手握兵权,虽然受了弹劾,却依然圣宠不减,不加防范将来恐成我们的大敌啊!”王淑妃心中一惊,沉思片刻说道。 第七十八章 逗闷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咚···’更鼓声再次敲响,现在已是子时,和衣而卧的赵柽猛然惊醒,他动了动身子,抬头看看周围,虽然今天只是半月,但是依然将周围照得很亮,两个护院在边上踱着步子,警惕的看着周围,其他人都睡着了,发出或重或轻的鼾声,灵堂中的香烛依旧散发着火光飘着青烟,但是都已经换过,显然是自己迷糊着的时候,不知道谁代劳的。 “二爷,你醒了!”睡在赵柽身边的见喜很警觉,王爷一动,他立刻醒了。 “嗯,别动,周围至少有三拨人在监视咱们,不知道是敌是友?”赵柽观察了片刻轻声说道。 “二爷,我怎么看不出来?”见喜翻了个身,向四周张望,除了宫城上在寒风中摇曳的灯笼,周围已经打烊的店铺,清冷的街道什么也没发现。 “笨蛋,你看那边街口蹲着的那个乞丐,那间着着灯的店铺,宫城边上的钟楼,还有那边街道边上的排水沟!”赵柽一一指点着小声说道。 “我还是看不出来,没有什么啊?”见喜又看了看,还是不明所以。 “唉,你先看那个乞丐,先不说这是皇城,你见过一个乞丐在这么冷的晚上蹲在街口,那里的风可是最大的,难道他不怕冻死吗?”赵柽叹口气说道。 “哦,别说皇城边上,就是东京城里乞丐也不敢随意走动,否则早被开封府的衙役们抓走了,这个时辰他们都是应该躲在暖和的地方猫夜,实在没处去的也是找个门洞,廊檐下躲着的,二爷你眼睛真毒!”见喜点点头说道。 “嗯,孺子可教,你再看钟楼,晚上都是以鼓声报时,钟楼上却有人影闪动,他难道是吃饱了撑得上那遛食儿去啦?他是嫌鼓声吵得慌,所以躲在了钟楼上监视咱们,记住反常即为妖,看到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出现,你就要加十二分小心啦!” “二爷,我明白了,那间店铺是间古玩铺子,这个时辰还亮着灯,除非是做**买卖的,否则早就该熄灯睡觉啦,所以你说那里有古怪!”见喜终于想通了,兴奋地说道。 “二爷,那你怎么知道水沟边上有人藏着?”见喜刚说完,睡在边上的薛豹突然出声问道,原来他也醒着呢。 “是啊,二爷你给我们说说吧,我也看不出来。”这时另一个护卫钱超也插嘴说道。 赵柽这时再看周围,不光他两个没睡着,大伙都醒着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待下文呢,“嘻嘻,原来大家都冻醒了,我就先给你们找个好玩儿的解解闷,然后再解释!”他笑着说:“大伙儿都别说话,听我吩咐,你们两个人一组去水沟边上撒尿,就是那片枯萎的花丛,冲着那使劲滋!” “那我先去,我憋着一大泡尿呢!”见喜抢先说道。 “你去凑什么热闹,你是蹲着尿泡的!”赵柽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大家都听好,小心不要让人家把**割喽,否则回来你们可就归见喜管了!” “噗,噗···”四周响起一片如同放屁似的声音,“二爷,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啊···”听见大家笑他,见喜不满地说道。 “我先去了,一笑我都要尿裤子里啦!”薛豹说着,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懒散地站起身,踢踢边上的张浩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去,两个人整整衣服走到赵柽的指定地点,若无其事地解开裤子尿了一泡,可是毫无反应,两个人悻悻地走了回来。 “老薛,你得让王太医给开点补药了,肯定还没滋出二尺远!”洪霸爬了起来,打趣着薛豹准备接班。 “嘿嘿,他娘的越冷越尿不出来,你也别笑我,前两天我看到弟妹买了几个腰子,是不是正补着呢!”薛豹一泡尿没浇出效果,虽然有点沮丧,但是嘴上不肯认输。 连去了三拨人,那边还没有动静,“这小子还真能忍!”赵柽有点恼了,这不是出自己洋相吗,想拿他解闷,现在倒像是他在拿自己解闷啦,他站起来提溜下裤子站起身准备亲自出马。 “二爷,还是我们去吧,你不要以身犯险!”潘龙拉住赵柽说道。 “不行,我非得去看看这小子是什么变得,就是鬼我一泡童子尿也让他现了原形!”赵柽不干,坚持要去,潘龙无奈只得跟上,可觉得不够保险,又叫上了洪霸和尿过了的薛豹,四个人晃荡着朝那边走去。 “你们他妈的属狗的啊,尿尿都找一个地方!”这时花丛中跳出了一个人指着他们大骂一句,撒腿就跑。 “哈哈,你小子有种明天还来,老子请你吃屎!”几个人看到那人蹿了出来大骂,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潘龙更是骂了回去。 被尿浇出的小子本是皇城司的暗探,今天奉命到这潜伏监视他们的动向。开始看到薛豹他们来撒尿,还以为暴露了,他紧张了半天只是挨了两泡尿,为了完成任务他还就忍了下来,紧接后来又来了两拨,他就有点受不了啦,你想现在是滴水成冰的晚上,劈头盖脸的几泡热尿浇下来,然后结成小冰碴是什么滋味,可想想今天的任务赏金不少,接班的也快来了,准备再坚持一下,没想到又过来四个,看走路的方向明显又是冲自己这来的,他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受不了啦,听到骂声更觉得晦气,原来自己早暴露了,这些人是拿自己寻开心呢,气的他一个趔趄险些吐了血! 几个人回到人群中,大家还在傻乐,赵柽见谁也没了睡意,便吩咐大家坐到灵前,将白日买的烧纸点了起来,大家这时才明白王爷为啥坚持要买这么一大车烧纸了,敢情是准备留到晚上当柴烧的,看来他是早有预谋! “嘿!兄弟,你也过来烤烤火吧,别冻死!”看到街口的乞丐不住的向这边张望,洪霸冲他喊道。 “得嘞,我也暴露啦!”那乞丐一听话音就明白啦,别等人家请了,跑吧!他前脚走了,再看那店铺的灯也马上熄灭了,只剩下钟楼上那小子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在皇城里边,不然也得回去挨板子,可只高兴了半截,就觉得眼前一黑,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脸上,“娘的,这儿也不安全,他们宫里有内线!”这是他昏过去的时候唯一的想法。 “二爷,你给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吧?”一伙人烤着火问道。 “很简单!”赵柽哈了口气说道,看着王爷吐出的水汽这下都明白了,这些人不禁暗赞,咱们王爷的眼真贼,虽说有月亮,但是能看出三十多步外一个人呼出的水汽也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烧纸很快被点燃了,赵柽将烧纸一张接一张的扔到火盆里,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她何其相似,被挡在了家门外,在瑟瑟的寒风中,只能靠烧纸钱取暖,可自己又比她幸运,她只有几盒火柴,自己却有一大车烧纸。 随着火势的加大,赵柽也顾不得自艾自怜了,烧纸一小摞一小摞的往里扔,可这玩意儿太不禁烧,人还没暖和过来,一股火就烧没了,他索性叫大家将纸一捆捆的架起来像点篝火似的烧起来。 “见喜留下点蜡烛,够今晚上使的就行,剩下的都扔火里!”赵柽觉得还不过瘾,又把剩下的十多根儿臂粗的蜡烛放到火里,纸上粘满了融化的蜡油,火又旺又耐烧,这下好了,一帮人围着火堆烤了前胸烤后背,身上都热乎啦! “皇后娘啊,儿子我给你送钱花呢,你到那边千万别像活着那么节省啦,不但惹得皇上不高兴,还害得自己郁郁成疾,早早丢了性命···”赵柽边烧边念叨着,他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说法,一张纸钱到了阴间能兑换一贯钱,自己这么烧,一晚上怎么也能烧它个千八百万贯,算算离大祭还有七天,自己再烧几晚上,铜钱摞起来估计能赶上珠穆朗玛峰那么高啦,皇后就是想再在阴间建个东京城都够了! 正当赵柽正浮想联翩的时候,大家烤火烤的高兴,一激动半车烧纸都给添进了火堆,那真是火光熊熊,照亮了整个皇城的夜空,以致于大家热的都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围了个圈子。他不经意间抬头看看四周,忽然发现几处高地上有灯笼来回晃动,接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看街口,几队人马手持各式武器向他们包抄过来,人数绝不会少于二百。 “我靠,他们不是要学老美出动警察在凌晨发起行动,对占领华尔街的抗议者在祖科蒂公园搭建的营地实施强制清场吧!”赵柽被吓了一跳,不由的想到自己穿越前刚刚发生的往事,白天他们不敢动我,想趁着晚上把我弄走,娘的没门,“大家注意,有人来了赶紧警戒,谁敢动咱们,往死里打,不要客气!”赵柽大声喊道。 这会儿护卫们也发现了不对,立刻将赵柽围在了中央,摸出了各式武器,大到三节棍,小到匕首,还有的拎着软鞭,拿着铁尺,潘龙手里却是一短柄大铁锤,也不知道他刚才藏在哪啦,反正裤裆里是肯定搁不下的! 对不住一直支持窝心的朋友们了,窝心的更新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可现在也没法子,有工作的朋友们都知道,年初岁尾是事情最多的时候,尤其是坐办公室的,写不完的述职报告,年终总结,来年的工作计划,经理的写完,给副经理写,副经理的写完,董事长又来了······怎一个惨字了得,请大家多多包涵一二吧! 第七十九章 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那群人都围了上来,宫城上的守军这时也点燃了火把,更多的人涌上了城头,弯弓搭箭如临大敌。赵柽此时也有点紧张,两边同时动作,自己现在可以说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二爷,好像不大对头?”潘龙扭头对站在中央的赵柽说道。 “哦?!”赵柽分开人群向外一看,这些人是不大对,他们虽然穿着大宋的军装,可手里拿的家伙却是水桶、水囊、水袋、洒子、麻搭、斧、锯、梯子、火杈、大索、铁锚儿、看着不像抓人的,倒像是现在的拆迁公司半夜搞强拆的。 “喂,你们是干啥的?”赵柽冲来人喊道。 “哼,你们为什么半夜点火?”人群中冲出一骑,指着赵柽问道,看着像个领导。 “你眼瞎啊,我们是在烧纸钱,你们管的着吗?”薛豹向前一步遮住赵柽回答道。 “当然管的着,我们是御街潜火铺的,管的就是巡查灭火,你们半夜烧纸钱可曾向我们报备!”那个人冷笑着说道。 “唉,原来是他妈的消防队,自己烧纸钱把他们招来了,真是虚惊一场!”赵柽放下心来,这些人是奔着火光来的,不是来清场的,他踢了踢边上的见喜,意思是现在就你还穿着内侍的服装,好歹还是官身,擦屁股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请问带队的是哪位兄弟,借一步说话!”见喜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就是在下,开封府都巡检李威,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在皇城前烧纸?”骑马的回答道。 “哦,是李巡检啊,在下是兖亲王府上的内侍高班,兖亲王在此为皇后守灵,刚才火点的大了点,惊动了兄弟们,实在对不住啦!”见喜说道。 “是···是兖亲王在此祭奠皇后?”李巡检有些不大相信地说。 “李巡检,没事赶紧走吧,这里的正是兖亲王,你这么一折腾,让我们也跟着忙活!”没等见喜回答,宫城上的守军就嚷嚷开了,让人扰了清梦当然不会高兴。 “开封府都巡检李威拜见兖亲王,刚才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罪!”李威听了,赶紧翻身下马上前请罪。 “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在这待几天,你就不用天天来啦,今天就算我们报备了!”赵柽哭笑不得地说道,今天的火是玩大了。他刚才问了下另一个小黄门算是弄明白了,京城中人口密集,房屋宫殿寺庙众多,而这些大多又是木质结构的,每每失火就会火烧连营,造成重大损失,所以从开国始起,就把防火灭火工作当成了重点,后来更是抽调禁军精锐成立了历史上第一支专职消防队,制定了严厉的处罚措施,在主要街衢设立了望楼有铺卒驻守,负责巡视和发现火情并及时扑灭。 ······ 晨钟准时的敲响,虽然现在是皇后大丧之期,但是对于升斗小民们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依然早早起床为一天的吃食奔忙。当他们打开店门时发现宫门前的那伙人依旧待在那里,香烛依然在燃烧,只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挂满了白霜,疲态尽显,可他们只能叹口气,表示下同情,又能怎么样呢。 “见喜,你去买些吃食,分给大家,这样跟我熬下去不是办法,另外你想法给每个人买一件裘皮大氅,不要在乎贵贱,一定要最好的,否则再过一夜,好人也要冻出毛病来!”赵柽就着见喜从临街店铺讨来的热水洗了把脸后,又将供桌上的昨日摆上的贡品换上新买来的,吩咐道。 “二爷,那你呢?”见喜点点头,又问道。 “我···我得守规矩,这个时候我不能犯丝毫差错,你明白吗?”赵柽看看东方升起的太阳伸了个懒腰苦笑着说道。 “嗯,可是王爷你的身体受的了吗,我们还有好几天呢!”见喜眼泪都快下来了,知道劝也没有用,但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王爷,不用为我们们操心,你一天不吃,我们一天不食,没有主人不吃饭,下人们却先吃的理儿,我潘龙虽说是粗人,但是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潘龙听到两人的对话走过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潘大哥,你们每天还要保护我,不吃饭哪来的力气,这样我们都得被拖垮···” “王爷不要再劝了,您在此不吃不眠是为母尽孝,我们同样是在为主尽忠,我们不想被江湖同道说成不忠不义之人!”薛豹抱拳郑重地说道。 “唉,诸位的深情厚谊让我如何报答···”赵柽看着这帮坚毅的汉子声音哽咽,泪水忍不住的滑落。 ······ 又是三日,赵柽依然坚持着朝夕奠之,食时上食的古礼,虽已到了成服之日,却没有人给他们送过一碗稀粥,现在再看他更不如前几日,两个眼窝深陷,颧骨突出,面色青紫,嘴角干裂,身影伶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潘龙这样过去一顿饭能吃二斤肉的汉子日子更加难熬,涨鼓的两腮都塌了下去,但是大家都在同王爷一同坚持着。 “母亲,你就说句话吧,小弟已经多日没有进食,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在家门口吗?”赵玉盘两腮挂泪,跪在郑红梅跟前,呜咽着说道。 “玉盘,起来,你哭哭啼啼的,哪有个皇长女的样子!”郑红梅厉声训斥道。 “母亲···您不让小弟进宫,我就不起!”赵玉盘拉住郑红梅的衣袖说道。 “此事是他违旨在先,已是罪不可赦,我岂能再执法犯法,滚开!”郑红梅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屋里只剩下卧在地上嘤嘤哭泣的赵玉盘。 郑红梅进了书房,屏退左右,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不动如山,“不动如山,柽儿的意思是不让我顾忌他!”郑红梅何等聪明立刻从赵柽传进来的字条中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柽儿,你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让我怎么无动于衷···”郑红梅自言自语地说道,儿子现在可以说已经陷入绝境,但言语中没有丝毫怨恨,仍然理解自己的毫无作为,此时内疚与忧心如同刺入她心脏中的刀,让她痛苦不堪,折磨着这位母亲。 ······ 十月十二,赵柽一伙人已经饿了五天了,钟楼的钟声刚刚响过,已是午时,他们面南围坐在一起,享受着一天最温暖的时刻,谁也不愿意再动一下,哪怕翘一下小手指。 “薛大哥,我敢跟你打赌,那个小娘子的食盒里装的一定是杏仁蜜枣粳米粥!”洪霸抽抽鼻子说道。 “娘的,我不跟你赌了,你饿了几天鼻子怎么比狗都灵啦,我身上的钱都跑到你的兜里去了!”薛豹摇摇头拒绝了,他已经输怕啦。 “唉,好粥都让狗喝啦!”潘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说道。 “潘大哥要是这粥是给咱们送的,岂不大家都成了狗!”张浩打趣他道。 “切,如果是给咱们送的,我就学三声狗叫,给大家赔罪!”潘龙不屑地说道。 “潘大哥,那小娘子真的冲咱们这过来了!”张浩突然坐了起来,捅了潘龙一下说道。 “别哄我啦,想赚我没门!”潘龙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天不知道多少送饭的人从他们面前经过,就没有一个停下来的,他才不信呢。 “诸位,我家小姐让我给孝子送来碗粥,接一下吧!”他的话音刚落,那小娘子施了个半礼对他们说道。 “这···”大家都有点不大相信,相互瞅了瞅,潘龙更是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是在做梦。 “谢过小娘子,请问你们是哪家的,我们改日必将重谢!”见喜反应快,马上爬起来说道。 “我家小姐只是为孝子所感,没有必要!”小娘子笑笑说道。 “那就代我家王爷谢过了!”见喜接过食盒谢道,就在这时一个书吏打扮的人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撞了过来,把见喜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对不住了,还好粥没有洒!”那人一把扶住见喜,掀开食盒看了一眼满是歉意地说道。 “长点眼睛,这可是救命的!”见喜生气的嚷了一嗓子,把食盒抢回怀里,那书吏又道了句谦讪讪地走了。 “二爷,有人施粥了,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吃!”见喜顾不得再跟书吏计较,将粥从食盒中捧出来,小心的端到赵柽面前说道。 “哦!”正练‘龟息**’以节省体力的赵柽掀开盖在身上的大氅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看眼前的粥,粥确实是好粥,里边不但有核桃仁,杏仁,蜜枣,还有葡萄干,白芝麻,可就是太少了,只有一碗,也许能填个八成饱。 “二爷,快吃吧,别看着啦,要不就凉了!”薛豹也劝道,可赵柽分明看到他的喉结猛的蠕动了几下。 “吃吧,吃吧···”护卫们都欣喜地围过来,王爷这么小能挺到现在真不容易啊,大家都盼着他早点把粥喝进去。 “嗯,真香,我先喝一口!”赵柽的鼻子凑到碗边闻了闻笑着说道,说着端起碗就着碗边吸溜了一大口粥,然后舔舔嘴唇,递给了身边的潘龙,“潘大哥,该你啦,可不要喝光了,给大家都留一口!” 第八十章 名动京城(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潘龙看着王爷递过来的粥碗呆住了,其他人更是发懵,一碗粥平时在他们眼里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在饿了将近五天之后,谁要说不想吃那他就是傻子。 “你把粥让给他们,你难道不饿吗?”小娘子诧异地问道。 “饿,而且很饿,他们同样很饿!”赵柽老实地说道,“他们本可饱食终日,可是却甘心陪着我饿肚子,今日得娘子施舍的一碗粥,我怎么能独享!” “好,王爷虽小,却有豪侠之风,让人敬服!”小娘子不由地赞道。 “小娘子说的好,同富贵共患难,有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多了些围观的闲汉们,乱哄哄地叫好。 “兄弟们,王爷给咱们脸得兜着,这粥我潘龙是非吃不可啦!”潘龙接过粥碗喝了一口,又递给身边的薛豹,薛豹喝了一口又传给下一个人···转到最后,粥碗回到赵柽手里时,大家还真给面子,剩了个碗底。 “碗底,福地(底)我都喝啦!”赵柽用手指刮了刮,全倒到嘴里,笑笑说道,他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每个人的眼里却都多了点亮晶晶的东西。 “多谢你们小姐了,一饭之恩,永世难忘,不敢说回报,这个就当送给你家小姐个玩物!”赵柽从腰里解下押衣的玉环连同饭碗放到食盒中交还了小娘子说道。 “呵呵,我要不收倒显得我们矫情了!”小娘子倒是豪爽,接过食盒分开众人顺着御街走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娘子似乎给他们带来了好运,到了晚饭的时候他们居然每人都分到了一碗粥,虽然没有吃饱,但是肚子里总算有点食儿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一顶八人抬的轿子颤悠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跟在轿子后边的一个亲随放下了一个食盒冲他们点头笑笑就跟着轿子进了宫门。 “他是谁啊?”赵柽问道。 “不知道,看轿子怎么也是个三品以上的!”见喜摇摇头说道。 “哦,好大一碗七宝素粥,熬得不错啊!”张浩掀开食盒看了看里边的碗不如说是盆,他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看看!”见喜仔细瞅了瞅,又闻了闻食盒里的粥说道:“我知道是谁了,他是检校司空童贯,他最喜欢食七宝素粥,他府中的素粥也是很有名气的!” “童贯?!”这个名字赵柽太熟了,从小他就知道,《水浒》中排在高俅之后的二号坏蛋,著名的武装太监,北宋六贼之一,反正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一点正面的,“我与他素未谋面,更没交情,他为什么给我送粥呢?”赵柽思索片刻,也没想明白,可没耽误他招呼大家喝粥,他也没想到他与童贯的恩恩怨怨是从这碗粥开始的。 这盆粥还没喝完,又走过来个小伙计笑着放下个食盒,“兖亲王,小的是白矾楼的伙计,我们掌柜的特意让厨房熬了这碗五味粥,趁热给您送来了!”小伙计殷勤地说道,说着从食盒里端出盆子粥,用只银碗盛了,又放上一个精致的银质小勺,递给赵柽,然后又盛了几碗分送给大家食用。 “谁让你们掌柜的给我们送粥的。”赵柽用勺搅了搅碗里的粥,吃了两口问道。 “回王爷,谁也没有吩咐,您不知道现在整个东京城都传遍了,兖亲王抗旨进京祭母,在宫城外摆下灵堂,五日未食,孝感天下,与众护卫分食一碗粥,更是义薄云天,我们掌柜的听了也是深受感动,所以才特命小的一早给您和众位大哥送粥,可还是晚来一步!”小伙计看看边上童贯留下的食盒略带遗憾地说道。 “二爷,又有人来了!”这两盆粥还没吃完,洪霸又看到两个人拎着食盒过来了。 “呦,这不是白矾楼的李四哥吗,你来的倒是早啊!”来人看到李四正收拾家伙事儿,知道今天被人抢了先,带着醋意说道。 “嘻嘻,张三哥来的也不晚啊,你们长庆楼比我我们路稍微远点,才让小弟占了先,您伺候着,我先告辞了!”李四不急不恼,一根软钉子送了回去,虽然输给了别人,但是抢了长庆楼的先也是件美事。 “二爷,这长庆楼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今天怎么也给咱们送粥,不是他们昨晚集体吃错药了吧?”见喜倒是记住王爷说过的‘反常即为妖’了,马上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有预谋的事件。 “我现在也摸不清状况,既然有人送咱们就吃!”赵柽干脆的回答道。 “兖王爷,小的起了个大早,还是来晚了,不过我们长庆楼的粥不比他们白矾楼的差,还请王爷好歹尝几口!”张三虽然被同行抢了先,有些沮丧,可还是陪着笑脸,殷勤的招呼······ “谢过你们掌柜的,这粥好吃,和白矾楼的不分伯仲!”赵柽端起一碗粥吃了口说道,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再吃,这种大饭店家大业大,既然敢报名,就不怕他下毒害人,吃着也放心,再说味道也的确不错。 “谢王爷赏脸,我们掌柜的吩咐了,只要王爷吃着顺口,从今儿起,大家的早饭我们长庆楼包了,保证天天不重样!”小伙计高兴地说道。 这边长庆楼的刚收拾完走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下一拨又到了,这回来的是金梁桥下刘楼,接着是州东宋门外仁和店、州西宜城楼、州北八仙楼,戴楼门张八家园宅正店、李七家正店···“见喜,这京城里有多少家大酒楼啊?”赵柽连吃了三拨,肚子就撑的慌了,后来的只能给个面子,浅尝而已,但是粥也灌到嗓子眼啦,他揉着肚子问道。 “在京正店七十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余皆是那些“脚店”。卖些精细菜肴下酒,迎接中贵饮食,能排上号的则是第一白厨,州西安州巷张秀家,以次保康门李庆家,东鸡儿巷郭厨,曹门砖筒李家,寺东骰子李家,黄胖家,九桥门街市酒店,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见喜对这个很熟,张口就来。 “这旱涝不均啊,前几天咱们饿的前心贴后背没人理,今天刚是早饭就来了十来拨,要是都来咱们就得撑死了!”赵柽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说道。 “不过咱们能喝上他们每家的一碗粥,也算是吃遍京城各大酒楼啦!”洪霸笑着说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下次再回京的时候,我和大家不但要一同吃遍东京城,还要在这里开一座咱们自己的酒楼!”赵柽郑重的说道。 ······ “二爷,这粥别说撑死,就是打死咱们也吃不完啦!”见喜看着灵棚周围摆放的大大小小的食盒,饭碗,又看看周围围着的人群,他现在怀疑是不是皇后大丧京中禁止一切娱乐,老百姓们都跑着解闷来了。 “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柽也迷糊了,早晨他还认为是母亲或是外公授意各个大酒店给他送的饭,可到了中午,不但皇城周围的饭馆,就是绸缎铺子,卖杂货这些不经营吃食的店铺也给他们送来了饭,至于挎着小篮,端着饭碗的市井小民也是络绎不绝,送来的粥足够他们开个粥铺了,还得是那种大粥铺,难道这时代也有学雷锋,送温暖这一说,赵柽八卦着。 “二爷,又来人了,您赶紧准备吧!”见喜看看王爷,有些怜悯地说道,现在送饭的人又多了个礼,都要到皇后灵前上柱香,行个礼,王爷这个当孝子的当然要回礼了,按说他只许拱手即可,可他非要跪拜回礼,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头磕了少说也不下二三百个了。 这时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放下一个小篮,从中取出一束香,两支蜡烛和一沓纸钱交给接礼的薛豹,又放下碗粗米粥,然后走到灵前,见喜赶紧点燃一炷香递过去,老太太接了插在香炉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赵柽回了礼。 “王爷啊,您是个孝子,皇后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您一世平安的!”老太太做完这一套,已是气喘吁吁,走过去扶起赵柽说道。 “老奶奶,谢谢您,歇歇吧!”赵柽起身扶住老太太,又搬过一摞烧纸,脱下身上的大氅铺在上面,才扶她坐下。 “啧啧,你们看王爷怕老太太坐着凉,把自己的大氅给老太太垫上了,开始我听说王爷为了祭母,五日未食,还当是假的,现在看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都这么好,才知果真如此!”边上的一个看客感叹地说道。 “王爷五天没吃饭,我是亲眼所见,他们的护卫买的吃食除了贡品,绝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另一个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我家的铺子就在街口那边,他们买东西都从我门口过,我当然看到了!” “那你明明知道王爷挨饿,为何不送碗粥啊?” “我···我开始也以为不过做做样子,宫里必然会有人给王爷送吃食,可谁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他那些护卫也真了不起,主人不吃,他们也跟着饿了五天,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是啊,我也看到了,昨天有人送了一碗粥,王爷只吃了一口,就让大家分食了,那情形让我这个大男人都不忍落泪啊,晚上我就让婆娘煮了粥送了过来!”一个人边比划边说,听得边上的人不胜唏嘘。 “吴六,你老娘住的屋子都快塌了,这么冷的天你都不管,你这个泼皮也会让人感动的流泪!”边上一个相识的人调笑道。 “哎,早日我不孝敬老娘,确是我的不对,昨天从这回去,就把老娘接到我们家去了,王爷能为祭母抗旨,死都不怕,我一个小民连老娘都不养活,才真是该死!”众人惊讶的看着坦然承认错误的吴六,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不敢相信这个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居然学好了。 第八十一章 名动京城(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扶老太太坐好,说了会儿话,看没有人再来吊唁,这才接过老太太递过的那碗糙米粥吃了起来,人们更是奇怪,旁边放着的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粥,虽说不全是精工细作,但比这碗糙米粥好的多了去啦! “王爷,这么多好粥,您怎么吃这碗呢?”一个人壮着胆子问道。 “粥对我现在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好坏之分,全是大伙儿的施舍,并没有什么不同!”赵柽笑笑说:“今日承蒙大家厚爱,不吝施舍,可是我们怎么吃的了许多,父皇曾教导我‘一粥一饭,当思之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了,也有违大家的美意,诸位没有吃过饭的还请帮在下个忙,将这些多余的粥吃掉,明日不要再送许多!”他说着起身对围观的市民拱手乞求,至于这句皇上教导的圣言,他忘了是下边哪个朝代的圣人说的了,这会儿给他爹安上了,反正也没人敢去问。 这番话说完,当然又是一片叫好声,连称王爷仁德,赵柽却是汗颜不已,自己吃这碗粥,多半还是为了安全考虑,现在这多人送粥,已经难以一一查验。如果有人想害自己,在里边下点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可用毒的人肯定会考虑自己身为王爷,肯定是会挑好的吃,绝不会想到自己去吃这碗粗陋的糙米粥,他更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搪塞之言竟又给自己加了个节俭仁德的美名! 虽然赵柽说了让大家不要再送,但是下午送的人反而更多,不但有酒楼,商铺,市民的,其中也夹杂着些标着官职或是府名的食盒。京里的文人骚客也络绎不绝的来到宫门前的灵棚中吊唁,宣读祭文,歌颂皇后的功德,赞扬皇子的仁孝,简直把这小灵棚当成了圣地,仿佛不来一趟,就对不起君子二字似的,更有好事之人写诗作赋记述这项‘盛事’,一时间已经出京两年渐渐被人淡忘的二皇子风头无两! 夜幕渐渐降临,北风刮过,气温也是急速下降,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空旷的宫城前只剩下他们这一伙人,赵柽敲敲酸软的膝盖,揉揉磕肿的脑门,躺在地上再不愿意动,这一天把他累的够呛,怎么说也是刚吃了两顿饱饭,身体还虚着呢。 “二爷,您吃点粥吧,这个我尝过了,没有毒!”见喜将一碗粥端过来说道。 “你尝过了,我的妈呀,你又把自己当小白鼠啦,真把你毒死了,我上哪找你这么傻的伴当啊!”赵柽摸摸见喜的脸,‘深情’地说道。 “二爷你说我傻就傻吧,要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是个死!”见喜知道王爷心疼他,露出丝苦笑说:“这么多的粥,来过那么的人,难保里边没有人下过毒,我不尝哪知道。” “嘻嘻,你们挑挑看,凡是食盒或是碗上被人用刀划过的,就可以放心吃,没有的我就不敢保证了!”赵柽笑着说道。 “哦?!二爷你都查验过啦?”潘龙他们也正为这个犯愁,没想到王爷早就替他们想到了。 “我下午光顾着磕头了,哪有空做那个,不过有人帮着咱们做了!”赵柽摇摇头说道。 “是谁?”潘龙转向大家问道,可众人都迷糊着呢,拨浪鼓似的摇头。 “你别问了,这人神龙不见首尾,他不会让我们发现的!”赵柽笑笑说道。 潘龙等人听了都是吃了一惊,又暗自庆幸这人是友非敌,他们今天看到人多,都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备,防止有人暗害王爷,现在吃的东西都被人做了手脚,他们却都没有发现,可见这人的功夫了得,王爷既然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不再问,在众多的食盒中他们查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王爷所说的刻有刀痕的食盒,里边的粥足以填饱他们的肚子。 ······ 十月十四,明天就是皇后望日大祭的日子,祭礼大典将由尚书右仆射张商英主持,现在正与皇上商量补充礼部拟定的祭典章程。张商英身高体长,虽然已经奔六十的人了,眉宇间还能看到些年轻时的英气,因为他敢说敢干,不分场合的放炮,让人下不来台,所以赵佶有些怵他,现在也是听得时候多,说的时候少。 “官家,您看参加祭礼的人是不是加上兖亲王啊,他已经在宫门外守了七天了。”讨论参加祭典的人员时,站在皇上一边的童贯突然插了嘴说。 “万万不可,兖亲王抗旨进京,已是触犯律法,圣上念他祭母心切没有惩处,如要再让其参加祭典,恐怕百官不服,朝纲不振!”还没等皇上表态,张商英就站起来奏道。 “哼,张相所说未必吧?”童贯捋捋胡须不急不缓地说道,各位说了,他不是内侍吗,底下都切了,没有了雄性激素分泌,怎么会长胡子,肯定是粘的假胡须装样吧。还真不是假的,人家那就是真的,而且不脱裤子单从外表看,他还颇有阳刚之气,根本看不出是宫里人,估计是入宫晚了,身体发育后才挥的刀! “童司空有何高见?”张商英看着这些没**的家伙就胀气,好好的皇上都让他们给教坏了,板着脸反问道。 “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此言张相可否知道何解。”童贯来了句文的,可是这文邹邹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点怪。 张商英一阵冷笑,你以为我这个进士是买的啊,撇撇嘴说:“此话出自《论语》,是说无论父母生前或死后,都应按照礼的规定来行孝。” “呵呵,张相确实是学贯古今,闻母丧信,孝子在外应该如何啊?”童贯好像没有看到张商英鄙夷的目光似的又问道。 “当不顾险阻,即使远在千里也应昼夜驰返!”张商英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好,张相说得好!”童贯拍拍手赞道,“那兖亲王听闻母丧,应该如何呢?” “这···这?!”张商英一时语塞,但是能当时宰相的人也不是笨蛋,略一沉吟回答道:“虽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因私废法,兖亲王此举情有可原,但法不能恕!” “曾子曰:民之本教曰孝。夫仁者,仁此者也;义者,义此者也;忠者,忠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礼者,礼此者也;行者,行此者也,强者,强此者也!张相乃是进士出身,不用我再解释,此乃天下行事之准则,怎能以常情并论!”童贯厉声说道,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此时说出的话竟带着杀伐之势。张商英也不是白给的,引用律典反驳,两个人一个论法,一个说情,唇枪舌剑争论不休,赶上现在的大学生辩论赛啦! 边上参与议事的朝廷的几个执宰与内廷的知事都有些傻,今天是怎么啦?童贯这小子今天怎么学会玩儿文的了,满嘴的之乎者也,引经论典,有时竟能将进士出身张商英给噎得只翻白眼。 宝座上的赵佶平时最烦廷辩,今天却看的津津有味,既不插言,也不喝止,把两个朝廷重臣的争论当猴戏看了。知枢密院事郑居中却不时插两句嘴,看似公平,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有偏有向,他倒不是因为文武之争,而是认为牵扯到了自己的家事,童贯跟兖亲王八竿子都打不着,今天都替他出头,自己这个当舅舅的怎么也得拉拉偏手;被死鬼张康国玩儿了一把的何执中刚刚回到中书,却乐得他们打得一塌糊涂,在边上闭目养神韬光养晦,两不相帮;杨戬却是心中忐忑,琢磨现在童贯的风头大有盖过自己之势,此时为兖亲王瞠目,是不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今天殿前值守的小黄门们却忙得不行,进进出出的传递消息,当然也不是白忙乎,谁的袖筒里都塞满了金锞子,朝堂上争吵正是官场上的风向标,一个站错队,轻的就是贬谪出京,重的就是丢官罢职,所以也都舍得下本钱,也算各取所需。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法乃国之根本,万民之所请,二皇子贵为亲王更应守法,为万民表率,违旨进京就应惩处!”两人的争论已到了白热化,张商英脖子上青筋蹦起老高,大声说道,看样子是急了。 “万民所请,民之表率,张相这句话说得好,你可敢与我同登城楼一观,兖亲王恪守礼仪设灵宫前,五日未食哀毁骨立,可比‘崔九作孝,风吹即倒’,得粥一碗还与同行护卫同食,仁孝感动京师,施粥者络绎不绝,何止千万,文人墨客争相吟诗作赋以记!”童贯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一沓纸送到皇上桌前,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早有准备,为兖亲王请命的,只有张商英还蒙在鼓里,这几日他都在宫中忙着皇后的丧事,已经多日没有出宫,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也可见他人缘确实不怎么样,连个通风报信的亲信都没有! 看到书稿,大家都明白了,今天童贯是有备而来,专门为兖亲王请命的,只是张商英不长眼,撞到他的枪口上了,让人抢白了一番。再看御座的皇上,仔细的翻阅着书稿,还不时的念念有词,脸上看不出悲喜···“诸位爱卿,随眹上城楼一观!”良久,赵柽放下书稿,站起身说道。 第八十二章 功成身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现在已近午时,天阴沉沉的,风带着哨音呼呼地吹着,赵佶坐着肩舆出了殿门,一众人等轻车简从上了皇城的城墙,进了宣德门城楼。赵佶移步到窗前,向外望去,但见楼前的小灵棚前人来人往,吊唁和施粥的人络绎不绝,不下万人,仿佛是到了上元之夜,只是少了喧闹,多了些肃穆! “兖王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赵佶边看边问值守的指挥使,虽然离的距离不太远,可角度不大合适,他只能看到赵柽跪在地上不住给吊唁的宾客回礼的背影,面目一点看不见。 “回圣上,兖亲王自从初七到了这里,日夜守在灵堂中,时时进香,按时祭奠,从未离开过一步!”指挥使恭敬的回答道。 “兖王在何时开始用膳的?” “回圣上,前些日子,没有人施粥,兖亲王严守礼仪,五日未曾进过一粒米,就是连同他那些护卫也是都是些忠义的汉子,主人不食他们也是滴水不进,也只有兖亲王这样仁义之主才能调教出这样的人啊!”指挥使有些感慨地说道。 “他们晚上不冷吗?”赵佶搓搓手问道,杨戬立刻递上手炉。 “现在滴水成冰,他们睡在露天如何不冷,头一夜兖亲王和护卫们相拥取暖,可是到了后半夜显然是冷的受不了,点燃烧纸蜡烛取暖,还把潜火铺的巡卒们给召来了。” “这孩子真是胡闹,有用烧纸取暖的吗?”赵佶忍俊不止,笑笑说道。 “是啊,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兖亲王还是个孩子,那几日他连冻带饿,走路都打晃,可还是坚持烧纸上香,祭奠不断,弟兄们都看不下去了···”指挥使还想说,可忽然发现杨戬刀子似的目光,赶紧住了嘴。 杨戬现在真是五味杂陈,看看边上的童贯,更觉气闷,昨日他以命人将一碗放了毒药的粥送了过去,却没有任何效果,今天亲眼一看才知道,粥实在是太多了,赵柽吃到自己加料的那碗粥几率太低了,现在皇上又掺和进来了,事情更加不好办啦! “童贯,你去传眹口谕,准兖亲王进宫,参加明日望日大祭!”到底是当爹的,看到此时此景,赵佶想到自己登基前,每日不避寒暑进宫给向太后请安的往事,内心不免愧疚。 “皇上,不可啊···”张商英一听就急了,还想进言。 “张相,此为眹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赵佶斜了他一眼说道,张商英讪讪地退下,皇族之人就犯了罪,自有宗正府管辖,还真轮不到他这个丞相说话。 关闭多时的宫门忽然大开,一队殿直军冲了出来,分开人群来到灵棚前,童贯大步走过来,高声喊道:“传皇上口谕,请兖亲王接旨!”围观的人们一听是传旨的到了,都自觉的后退,让出一片空地。 “儿臣接旨!”赵柽正觉得纳闷,听到喊声,赶紧率领见喜等人出来跪下。 “兖亲王仁孝,皇上开恩,准你进宫,并参加明天望日大祭!”童贯传谕道。 “王爷,接旨啊!”该谢旨了,赵柽那却没有动静,见喜焦急地轻声说道。 “谢父皇隆恩,还请司空转禀父皇,恕我违旨不能进宫!”赵柽语出惊人地说道,见喜叹口气低下头不再吭声,他知道王爷又想整什么花样呢,现在他对王爷的突发灵感已经免疫了。 “兖亲王,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有什么事情进宫再说好吗?”童贯急了,这孩子看着挺懂事儿的,怎么关键时刻耍开脾气了,他赶忙劝道。 “童司空,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关系到国之法度,我连番抗旨虽情有可原,却为法不容,我身为皇子更应遵守朝廷法度,此事定让父皇为难了,我已写好奏表自请降爵,以正朝纲,还请司空代为转呈!”赵柽说着从怀里掏出折子双手递给童贯。 “兖亲王忠义啊!”童贯接过奏表双手扶起赵柽赞道,他这一说,周围的人也跟着连声称赞,如果今年大宋朝搞‘十大感动人物’,赵柽非得高票当选,弄个奖杯摆在家里炫炫。 童贯拿着赵柽的奏表无功而返,回到城楼将经过讲述了一遍,同时呈上奏表,赵佶看完,叹了口气,将奏表给了身后的张商英说道:“张相,你们中书省议议,拿个章程!”说罢当先出门,下了城楼,直奔宫门,其他人都是一惊,皇上这是要出宫,杨戬赶紧吩咐殿直军布置护卫,驱赶闲杂人等,手忙脚乱的一顿折腾后,众人才浩浩荡荡的跟着皇上来到宫门前。 “二郎你受苦啦···”赵佶来到灵棚前,看到赵柽面容憔悴,身单影孤,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上生满了冻疮,白一块,紫一块的,他本就是个合格的艺术家,感情丰富,一句话未说完,眼泪下来了。 “娘的,我他妈的遭了这么多日子的罪,还不是你闹的,现在到这表演父慈子孝来了!”赵柽心里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赶紧磕了个头,“儿臣叩见父皇,母后远行,还请父皇节哀,保重龙体!”看看这番话说的,别人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还让皇上心中暖烘烘的,明显一个口是心非之徒。 “二郎不怪为父将你阻在宫外?”赵佶虚扶一下,又问道。 “柽儿违旨进京,父皇没有降罪,儿子已是感恩不尽!”赵柽起身垂手而立,恭敬地说,“父皇每日日理万机,现在又时逢母后大丧,定是更加操劳,倒是儿子不懂事,给父皇添了麻烦,真是不孝啊!” “二郎能这么想,为父甚慰,我还以为你生为父的的气,不肯进宫呢!”听了儿子的话,赵佶心里舒坦,将赵柽揽在怀里说道,老二比他的几个兄弟都强多了,不但孝心大大的,而且善解人意,怕我为难,连请罪的折子都写好了,堵住了朝上那些人的嘴,少了多少口舌。 “父皇,儿子想你,也想母亲和兄弟姊妹们···”赵柽猛的扑到皇上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他有时都觉得自己比专业演员都专业,他们都是演几场戏就算完了,自己却是时时刻刻都在装,而且越装是越像,甚至忘记自己来自后世。 “二郎莫哭,眹这就下旨,将你留在京城,我们父子团聚再不分离!”赵佶也激动了,儿子小小年纪孤身在外,多不容易,他抬手擦擦儿子脸上的泪水说道。 “父皇万万不可,儿子乃是不祥之人,罪孽深重,回京岂不害了父皇,等儿子赎清罪孽之时再侍奉左右!”赵柽听了吓了一跳,表现的过火了,真把皇上给感动啦,要是这时候真把自己弄回来,那么自己的‘大业’可就泡了汤了,他赶紧往回收。 “哎,二郎难为你,为父对不起你,你要什么尽管说,为父一定满足你!”赵佶看到赵柽着急的样子更加感动,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父皇,柽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父皇龙体安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柽跪倒高声说道,这时候仿佛老天都被赵柽的‘孝心’感动了,十分配合的飘起了雪花。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兖亲王孝心感动天地,吾皇之福,万民之福啊······”皇上身边永远不缺拍马屁的人,尤其是赵佶身边,刚才不知道躲在何处的蔡攸蹦了出来,跪拜于地,附和着赵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开头,别人哪还敢怠慢,马上跟着喊,被殿直护军隔开的京城百姓们这会儿也知道皇上亲自来了,也匍匐于地,跟着群臣山呼万岁,这场面有点大啦!看到群臣万民拜服,赵佶心里这个美啊,看看眹的儿子多给我长脸,连老天都给面子,哭出眼泪来了,他抬头看看漫天的雪花,又低头看看儿子解下身上的大氅亲手给赵柽披上,连声说了几个好,真是志得意满啊。 “二郎,这些就是你的护卫们吗,眹听闻他们与你同甘共苦,休戚与共,忠仆啊!”赵柽接受完万民朝拜,拉着赵柽的手指着他身后的见喜等人说道。 “谢皇上夸奖,忠心侍主,乃是小的们的本分!”见喜见机的快,听到皇上问起,赶紧示意众人磕头。 “好一个本分,你们忠心侍主,眹也不会亏待你们的!”见喜等人一听,心中更加高兴,这些日子的苦没有白挨,皇上金口玉言,怎么也不会白了他们的。 ······ 兖亲王坚持不进宫,依然守在宫门外的小灵棚里,但是皇上视察过,并予以肯定,就说明皇上对兖亲王的行为认可。那么这个简陋的灵棚就不符合亲王的身份了,于是后苑造作所的工匠们连夜赶工,在大祭典礼前在宫门前搭起了一座豪华巨大的灵堂,礼部派了个侍郎主持祭奠,朝中的大臣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将自家的子弟塞进来陪祭。现在谁都看出来了,兖亲王深得皇上欢心,将来如有登临大宝之日,这些都是拥立之功啊! 望日大祭在隆重肃穆的气氛中结束,赵柽一刻没有停留,向宫门里叩了三个头后,翻身上马,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立即出京。当马队冲出城门,赵柽回首看看身后高大的城墙,却是百感交集,自己原来抗旨进京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事情一步步演变成了这样,自己变成了百姓眼中的一个模范少年,百官心中的东宫之选,皇上的爱子,不过谁又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说是福还是祸呢? 第八十三章 大买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大观三年眼看过去了,新年即将到来,皇后新丧,赵府春节一切从简,没有像往年那样张灯结彩,大肆采购。但府中的下人们的工钱、奖金、福利比之去年都丰厚了许多,可他们都隐隐有些担忧,王爷从京里回来后就得了大病,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那个每天乐呵呵的小王爷了,只是偶尔从内院听到点消息,说王爷的病时好时坏,已经很少出门。 大观四年的春节大家终于见到了王爷,但也是仅仅两面,一次是祭祖之时,人们看到王爷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时候,才知传言不假,王爷身体的确不好;另一次是京中钦差传旨的时候,府里的人才知道王爷身体为何成了这样,知道王爷进京的遭遇,但是并不是没有好消息,王爷虽因违旨,被罚俸一年,但是被加封定**节度使;黄经臣升内侍省都知,加宣庆宫使;跟随王爷进京的见喜升内侍省殿头,护卫潘龙、薛豹授八品进武校尉,其余人等为从八品进义校尉,都得了官身。 赵柽身体不好,脑子却没闲着,去年一年虽然经过大量投资,但是府中还是有了近五十万贯的盈余,其中酒坊就给他带来了三十万贯的净收入;工坊虽然没挣什么钱,但是也已经全面铺开,正常运作,大棚菜今年扩大了种植面积,收入了十万多贯,相比之下那几万贯的地租反而成了小头。 至于玻璃作坊挣了多少钱,他没说,别人也不敢问,反正大家看到黄大总管手头阔绰了许多,没事就去走亲访友,朝里那个尚书侍郎家里娶亲,生子,死老婆,他都要凑个份子。宫里的那些故交过去都说童贯大方,出手阔绰,现在却改了口,都说黄都知有钱还不抠,谁张口都没失望过,随便给点小费也是五两大的银元宝,反正回京一趟不花个两三万贯他都不回来! 今年春节刚过,他就给几个管事的布置了今年的任务,主要是再次扩建工坊,增加一个冶铁厂,纺织厂,并且修建几台水车,争取将纯手工作业变成半机械化,提高工效,达到年产五千台农机,炼精钢二万斤,织布万匹的规模;大力发展畜牧养殖,年底要达到猪、鸡鸭均过万的水平;加强保甲建设,利用农闲训练庄丁;培训招揽商业人才,为建立自己的商铺做贮备··· 赵柽这边折腾的欢,朝堂上也很热闹。大观四年京城地区又久旱不雨,并出现彗星,大臣们乘机再次群起弹劾蔡京。五月,御史张克公连续数十次上奏,言蔡京辅政八年,擅作威福,权倾中外,历数蔡京不忠不轨数十条罪状。御史中丞石公弼亦劾论蔡京罪恶。侍御史毛注弹劾蔡京,说其罪恶深入,虽罢相致仕,仍然怙恩恃宠,隐居京师作恶,以至上天、百姓交相谴责,希望皇上早日下令将其逐出京师,以平民愤,以消灾祸。 赵佶迫于舆论及星变、天灾等原因,不得已下令将蔡京贬逐出京,杭州居住,任命张商英为左相,说也奇怪,在其拜相的当天晚上,彗星去而不见,第二天京城又久旱降雨。皇上大喜,亲自书写了”商霖”两个大宇,赐给张商英,并改明年年号为政和。 张商英当政后,决心忠于皇上,青史留名,作个贤相,专门赋诗一首抒发情怀:德政调元向道闲,天朝诏许实辞冠。丹心耿耿悬象魏,青史昭昭照玉垣。晚节友贤阳风暖,老年忧世谷驹寒。大平犹自存龟鉴,后进仪刑仰慕看。 他知道天下百姓痛恨蔡京,在立政时就坚决纠正他的错误路线,改当十钱为当三,使私铸大钱的人无利可图;恢复神宗时的钞盐制,东南六路的盐仍实行官买官运;恢复转般仓制使漕运经费宽裕;规定和买、折变、支移的办法,减轻百姓的赋税。他还劝皇上效法太宗、神宗,不要大修宫殿,力戒奢靡,亲身作节俭的榜样。 新旧党争、新党内部之争前后已四十多年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错综复杂,真是动人心魄。官员们在政治漩涡中深感前途难测,都学会了随机应变,见风使舵。他们知道何执中、郑居中是皇上亲信,故有恃无恐,而张商英一无政治靠山,二无党羽,又不深谙权术,有谁愿为他卖命呢?再加上蔡京苦心经营多年,干部网盘根错节,官员们都担心老蔡卷土重来,所以都不想把事情做绝,闹的老张的改革并不顺利。 ······ 时光如梭,一年很快过去,赵柽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他利用老张的好政策,全力发展,如期完成了年初定下的目标,还在码头边上建了酒楼客栈。现在这个小码头已经变成了大码头。码头虽说不上商贾如云,但也是船来船往,赵府的丝绸,农机,牲畜,烧酒吸引来了大批的客商,‘低廉’的税收,更是吸引来了众多的商户在这里交易,已经形成了一个带有批发性质的交易市场,赵柽已经决定立即上马房地产项目,建设商铺,仓库,满足广大商户的迫切需求。 眼看已经进入五月,天气热了起来,赵柽的身体早已经好了,但是还是很少出门,每天不是闷在屋里看书,就是躲在后面的演武场习武,现在不但长高了许多,而且壮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就是一石弓也可以轻易的拉开。 “王爷,你安生会儿,我看着眼晕!”黄经臣看着赵柽在一个用牛筋做成的绷床上跳来跳去,还不时的翻跟头,打把式,摇摇头喊道。 “唉,黄伯你是不是身子虚,血糖低啊,明天我让王太医给你弄点人参补补吧!”赵柽在绷床上跳了两跳,猛地打个跟头翻了下来,落在黄经臣的眼前说道。 “王爷我是老了,眼睛花啦,什么叫血糖低啊?”黄经臣拿起丝帕给赵柽擦擦脸上的汗说道。 “这个跟你说不明白,我看你满面红光的,是不是回京一趟吃的太好了,血压高啦!”赵柽端起晾凉的茶水喝了一大杯说道。 “什么和什么啊,王爷你说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黄经臣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黄伯,有个发财的机会,你想不想做,咱们到时候二八分成,我出钱你出力,怎么样?”赵柽不再跟黄经臣贫嘴,坐下拿起把扇子扇着凉说道。 “我得先问问是什么买卖,要不你又赚我,这次回京我卖了一套杯子,才挣了不到一万贯,你卖给我却要十万贯,白给你跑腿了!”说起买卖,黄经臣现在也不外行。 “啧啧,黄伯你现在一万贯都看不到眼里了,想当初我分给你五千贯你都乐的屁颠屁颠的,感激不尽!”赵柽撇着嘴说。 “切,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能挣这么多钱,去年光府里的几个作坊就挣了近百万贯,再加上酒坊的分成,还有那个臭烘烘的饲料厂,你倒卖佃户们的鸡鸭猪鹅,都没少挣钱,我才拿了你这么一点点!”黄经臣翘着兰花指说道。 “黄伯,你知足吧,升了都知你月俸才三十贯钱,我一年少说也给你不下十万贯的公费,还不行啊,这次买卖你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去了!”赵柽不屑地说道,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不像主仆,倒像一对忘年交。 “好吧,我作了,不过你可不能坑我,让我白跑腿!”黄经臣让王爷说的老脸一红,虽说自己是都知了,可那只是名誉上的,没有实权,现在全靠王爷帮衬维持着在京里的关系。 “行,绝对是大买卖,你少说也能分个十来万贯!”赵柽凑到黄经臣耳边说道,“老张要下台了,咱们就借这个机会发笔财!” “王爷你怎么知道张天觉要下台?”黄经臣一惊,自己刚从京里回来也没听说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明白啊?”赵柽白了他一眼说道。 “对对!”黄经臣立刻反应过来了,王爷是得过仙师指点的,能知后事的,“张天觉当政虽然政绩平平,可也不会这么快下台吧?”他还是不太理解。 “黄伯,你认为老张这个人如何呢?”赵柽反问道。 黄经臣又琢磨了一会说道:“张商英这个人志气有余,城府不足,志大才疏,藐视同僚,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势,他虽能言善辩,却爱夸夸其谈,而且寡谋乏术,缺少计谋,就像王爷常说的‘他就是一个大炮’,在新的政令颁布之前,常向同僚们和盘托出,给对手留下足够的时间进行阻挠和破坏,这使他的工作十分被动。” “嗯···”黄经臣过去常干些龌龊事,当然知道点秘辛,犹豫了下又说道,“另一个他不会做人,和同僚关系搞的很紧张,中书省的六名执政虽然都是庸才,但他们都是皇上的亲信,特别是左相何执中,枢密院使郑居中,施政治国没什么作为,而妒贤嫉能、罗织罪名则堪称高手。他们本想搞掉蔡京平分左右相,现在让张商英捡了便宜,本来就憋着火,张天觉一上台就主张恢复熙宁、元丰时的钞盐法,使郑家交引铺和何家的盐钞生意蒙受巨大损失,两人也不会放过他。” “黄伯说得不错,其实他主要还是错在不会搞钱!”赵柽捻捻手指头说道。 “王爷难道是想帮着张天觉搞钱保住相位?”黄经臣精神一振说道,这买卖可大了去啦。 “唉,老张是个君子,哪会跟咱们合污到处想法儿搂钱,再说王爷勾结大臣那可是大罪,我还没活够呢,咱们帮不了他!”赵柽摇摇头说道。 第八十四章 投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爷断定张天觉一定会被罢相,又不肯帮他,那是想帮新上来的那位?”黄经臣摸不清赵柽的路数,小心地问道。 “朝堂上的事情,现在咱们管不了,能做的就是赚钱,经营好咱们的这一亩三分地!”赵柽摆摆手说道,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掺和到朝堂上的争斗中,自己很快就会被那些老油子们吃的渣都不剩。他此时很无奈,也觉得悲凉,利用张商英下台的机会赚钱更是不厚道,可自己能怎么办呢?现在更要命的是朝中自神宗年间王安石变法以来,党争不断,新旧党争、新党内部之争前后已四十多年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错综复杂,真是动人心魄。 “是啊,朝堂之上,现在是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能有几人全身而退!”黄经臣在宫中多年,对这些事情看得更为透彻,当下的官员们在政治漩涡中深感前途难测,都学会了随机应变,见风使舵。在政见上,新旧两派水火不相容,不论对错,只要你赞成的我就反对。在党争问题上,双方都是高手,精于窝里斗,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被外边欺负的割地赔款送,却对自己人往死里掐,更是不择手段互相排挤、迫害、报复。 “老张走后,我大宋朝堂之中再无君子,这帮人读了一辈子书,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结果却都让一伙小人给收拾了,他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赵柽感慨地说道,都说大浪淘沙,淘到最后朝中的君子都被君子整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王安石、司马光、范仲淹、苏轼和苏辙哥俩哪个不是一时俊杰,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后世评说‘宋亡于君子,而非亡于小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切,张天觉也算不得君子,他也曾经是蔡京一党,后来自己做大立了山头,可才能一般,为政平平没有多大作为,虽说算不上谦谦君子,但跟蔡京比起来还算是个好人,起码他没有教皇上学坏!”黄经臣点评道。 “毛病也出在了这里,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张为相后将蔡京的那套全都推翻了,号召大家提倡节俭,挪用了内库的大量钱财填补亏空,却又搞不来钱,弄的国库还是空虚,财政依然紧张,现在这个社会你没钱,还要求大家过苦日子,谁跟着你混啊!”赵柽看看黄经臣脸上带着玩味儿说道。 “哼,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刚到这里的时候,你除了一身病,可是啥都没有的!”黄经臣被赵柽看的发毛,赶紧辩解道。 “嘿嘿,我又没说你,你没有那个想法,心虚什么!”赵柽笑着说道,“您别急,咱们马上就能发笔大财,就算我给你补上啦,老张这次下了台,蔡京肯定还会复相,那时候,一切都得恢复原样,现在一些人手里还有老蔡发的···”赵柽搂着黄经臣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王爷,我看皇上应该让你当丞相,这法子你都想得到!”黄经臣听完,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去,我是小人,当丞相的起码得是个伪君子,我还差的远呢!”赵柽笑着说,“黄伯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事儿你的抓紧办,别人也不是傻子,等他们发现了,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啦!” “嗯,我准备下,明天就命人出去到各处去收,现在这东西就跟擦屁股纸似的,估计给几个钱就卖了!”黄经臣说道。 “此事一是手要快,二是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咱们的目的!”赵柽叮嘱道,“老张这一倒台,肯定又有一批人跟着倒霉,到时黄伯你可以给他们送点程仪,救济下揭不开锅的,也算咱们点心意,但是不要太过,让言官弹劾了,我到时还得花钱保你!” “王爷啊,你是太···抢了他们的钱,再分给他们一点,还得让人家觉得是雪中送炭感恩戴德,我以后得小心啦!”黄经臣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个恰当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懑’。 “哼,老东西,这次你如果不给我把事情办好,我就停了你的俸禄,收了你的公使钱,让你每天窝在府里喝粥!”赵柽十分配合地说道。 ······ 转眼到了八月,张商英果如赵柽所说,张商英被定有“十大罪状”,罢相下台,贬黜出京。在前后一年中,商英演完了这个特定角色该演的戏,现在该告别舞台了。离开汴京城时,他写了首《南乡子》,算是个人生总结:向晚出京关,细雨微风拂面寒。杨柳堤边青草岸,堪观。只在人心咫尺间。酒饮盏须干,莫道浮生似等闲。用则逆理天下事,何难! “王爷,张天觉走了,我现在收了七万引的盐钞,花了十万贯了,现在还不知道谁会为相,不会砸在咱们手里吧?”黄经臣一回来就直奔夏院来找赵柽,老张下了台,一直没有任命新丞相,他心里没了底。 “黄伯,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沉不住气呢,先喝点茶!”赵柽连忙请黄经臣坐下,又叫见喜送上茶水说道。 “我能不急吗,开始我是两贯钱一引收的,后来人们听说我这收旧盐引,盐商们蜂拥而至,一贯钱都肯卖,收的我手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要是将来买不出盐来,不得亏死啊!”黄经臣见赵柽笑他,指着嘴角上的燎泡说道。 “黄伯,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现在收的越多,咱们将来挣的越多,千万别怕,你接着收,把剩下的那十万贯花干净为止,赔了不就是二十万贯吗,就当咱们今年白干了!”赵柽不在乎地说道。 “王爷,你现在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黄经臣听完赵柽的话,好悬没让茶水呛死,“家财万贯,这话就是说一家人有一万贯就是上等人家了,二十万贯说扔你就扔啊!” “黄伯别急!”赵柽在黄经臣背上捶了几下,让他顺过气来说,“黄伯可记得崇宁年初,蔡京复相时的事情吗?” “哦,王爷的意思是说,蔡京这次真又要复相吗?”赵柽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黄经臣是宫里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那年因为蔡京改制惹出的一场风波呢! 盐是人民生活中须臾离不开的,一直由北宋政府垄断专营。在西北地区,实行的“盐钞”政策是叫商人交钱给当地官府,然后换取“盐钞”,凭钞买官盐。在东南地区,则由地方政府专卖,盐钱一分为二,一部分交中央,一部分留地方。 蔡京为相后主持讲议司,为了改善财政亏空的局面,则完全改变了“盐钞”政策。他要盐商交钱给中央,然后换取“盐钞”到地方买盐。这样,盐利归属中央,地方官府鸟毛也捞不着,这个政策立竿见影,国库很快就充盈起来。可这里边还存在着个问题,那就是官府的盐钞经常更换,旧钞没用完,新钞又发出,只有贴上钱才能以旧换新。往往花三倍的钱,才能得到一份货。没有钱换新盐钞的,旧钞全废,变成故纸废物,很多商人被逼的破产,甚至倾家荡产。 蔡京为了维护新政的新形象,认为朝廷不偿还旧盐钞,失信于民,有碍堂堂天朝大国国体,讲议司订出兑现办法,一半给盐,一半给内库和左藏库所存的香料、珍宝和家具等。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朝中一些大臣们知道了,他们发动盐商亲戚们,马上廉价收购了不少旧盐钞。很快,商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来京城兑换盐钞,购买盐钞相当困难,而这些下手早的人,不但倒卖兑换的盐钞挣了一大笔,还早早的得到了朝廷里的折顶物品,稍后卖了出去,又是一大笔收入,一进一出,挣得钱何止千万。 “是啊,蔡京是个搂钱的好手,父皇现在缺钱,肯定还会用他为相,老张上台后,否定了他的政策,当年他发的盐钞都做了废,或是兑不出盐,蔡京上台后要想很快出政绩,除了茶,就是盐了,为了能钓住大鱼,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故技重施的,咱们就趁机捞点油水,现在你是内侍省都知,上上下下都熟,到时候可要给自己点方便,从左藏库弄出点好东西来啊!”赵柽看黄经臣脸上几变,知道他想明白了,笑着说道。 “哈哈,管理左藏库的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们,他们敢不听话我扒了他们的皮!”黄经臣咧着嘴笑了,这钱来的容易啊。 “那你就别闲着了,赶紧着接着收,咱们到时候就是平价走,也能挣它个百八十万贯,你也跟童贯他们学学,娶几房老婆养着玩儿!”赵柽打趣他道,各位别奇怪,宋朝太监娶老婆可是合法的,而且大太监们可以在外买宅子置地,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回家住,不用总是待在宫里,这也算一大特色吧! “呵呵,我可没童贯他们那个雅兴,跟王爷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就是不知道蔡京什么时候复相!”黄经臣有点等不及了,又问道。 “黄伯,老蔡他还在杭州养老呢,回来最早也得等明年三月了!”赵柽说道,“现在咱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大行皇后的三年丧期将满,娘娘就要被册封为皇后了,我这个当儿子的该表示一下啊!” “好事,这是大好事,一定得让娘娘高兴,可送什么好呢···”黄经臣看着赵柽心里美啊,跟着个神仙的弟子就是好,什么事情都能走在别人前头。 第八十五章 免费广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政和元年十月初九,仁明殿中一早就开始忙碌起来,郑红梅如同往日一样吃过早膳,翠珠领着倚重宫女走了进来,施了个福礼,笑盈盈地说道:“娘娘,请您更衣吧!” “嗯!”郑红梅波澜不惊的扶着翠珠坐到妆台前,翠珠打开娘娘的头发,郑红梅满头的秀发披撒下来,翠珠从妆盒中取出玉梳将头发捋顺,再把发拢结于顶,然后分股用丝绳系结,又编入假发,弯曲成鬟,托上支柱,让头发倾向两侧,似有巍峨瞻望之状。 “娘娘,今天您就要入住慈明殿,母仪天下,为何不喜呢?”这个发式十分繁琐,翠珠边梳理边问道。 “唉···”郑红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自己生于一个小官吏之家,父亲只是个王府外官,兼经营酒肆日子也算过得去,后来自己被选入宫中,靠着勤奋努力,作了向太后的押班。皇上那时还只是端亲王,每日都要进宫请安,他好书画,喜诗文,深谙音律歌舞,精于各种游艺,两人经常见面,日久生情,向太后边将她与另一个押班王芙蓉许他为妾。 谁能想到几年后,端亲王登基做了皇帝,那时皇上就有了四十八位妻妾,入宫之时,向太后大惊,不得不派人一一点验。论家世自己不如皇后,甚至崔德妃可自己凭着天姿国色,庄重典雅,良好的礼教修养,能博古通今,懂得琴棋书画,更加上机智活泼,入宫三年便由才人越次加封为贤妃,王芙蓉由才人越次加封为修容了。 想到这郑红梅心中有些激动,皇上视自己为知音,先后诞下一双儿女后,又晋升为贵妃,更受到皇上的宠幸,就连奏章也常常让她代为批阅,宠冠**,就连王皇后也知趣的回避退让,家族蒙荫,父亲封为国公,一跃成为大宋的新贵,自己这十几年的奋斗容易吗,其中滋味又有谁知道? “娘娘,头梳好了,你看看还好吗?”翠珠花了半个时辰终于郑红梅弄好了这个朝天鬓,拿起一面铜镜放到她的脑后,让她看。 “怎么这么黑,看不清楚,拿柽儿给我的那面象牙柄的琉璃镜!”郑红梅看看镜子中模糊的映像说道。 “娘娘,你有了兖亲王贡来的琉璃镜,就觉得哪一面铜镜都暗了,这可是新磨的!”翠珠笑着翻出一面玻璃镜,又命一个宫女捧着左右照了照。 “嗯,不错,更衣吧!”郑红梅看了看点点头说道。 “伺候娘娘更衣!”翠珠喊道,一队宫女捧着皇后的冕服鱼贯而入,翠珠一件件的伺候郑红梅穿上。 头发不好做,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穿好的,里里外外的有十多件,这套冕服十分珍贵,皇后一只是在受册封、朝谒景灵宫、朝会等大礼节时才会穿用。其制式为深青色,所饰纹饰为织绣翟纹;翟纹按对应列为双排,共十二对。内衬亦为传统的素纱中单,并绣上黼文、朱色缘其袖口。配上与裳色相同颜色的蔽膝和随衣色的大带,同时腰间还要系上白玉双佩和各式组绶,足着青袜,乌舄(舄,为缎面鞋,鞋底加木以防泥湿)。 穿好衣服,翠珠小心的捧着凤冠准备给郑红梅戴上,“翠珠,这凤冠是新做的吗?”郑红梅忽然问道。 “娘娘,凤冠是按娘娘的吩咐,用旧冠改制的,您看这珠子还是原来冠上的!”翠珠回答道,这件事娘娘已经多次说过,册封大典一切从简,节约国费开支,凤冠不必做新的,只用原来贵妃的旧冠改造即可。 “还是太奢侈啦!”郑红梅看看盘中的凤冠叹口气说道,这十二龙九凤冠,冠上饰十二龙凤,正面顶部饰一龙,中层七龙,下部五凤;背面上部一龙,下部三龙;两侧上下各一凤。龙或昂首升腾,或四足直立,或行走,姿态各异。龙下部是展翅飞翔的翠凤。龙凤均口衔珠宝串饰,龙凤下部饰珠花,每朵中心嵌宝石一块或六七九块不等,每块宝石周围绕珠串一圈或两圈。另外,在龙凤之间饰翠云九十片,翠叶七十四片。冠口金口圈之上饰珠宝带一周,边缘镶以金条,中间嵌宝石十二块。每块宝石周围饰珍珠六颗,宝石之间又以珠花相间隔。博鬓六扇,每扇饰金龙一条,珠宝花两个,珠花三个,边垂珠串饰。全冠共有宝石一百二十一块,珍珠三千五百八十八颗,凤眼共嵌小红宝石十八块。 一套繁琐的更衣程序完毕,郑红梅站起身,走到一面落地式穿衣镜面前,黄梨木的框子,周围雕饰着牡丹和百合花,用金银贴出花瓣和花蕊,看着让人舒服,色调和造型放在自己的宫中真的很相衬。看着镜子中映出的那个雍容典雅的纤毫毕现的美人,她脸上露出了丝微笑,柽儿的贺礼还真是出奇,这面‘巨大’的琉璃镜可以说是大宋朝独一无二的珍品,那日就是皇上见了都是惊异不已,直呼神迹! “娘娘,册封大典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百官等着朝贺呢!”翠珠催促道。 “嗯,我再看看,哪里不合适!”郑红梅没有动,在玻璃镜前又照了照,“翠珠,你说柽儿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镜子,把人照的这么清楚,你看每一根头发都能分得清!” “娘娘,您都说了好几遍啦!”翠珠忍着笑说道。 “是吗?”郑红梅摸摸光滑的镜面,就好像轻轻的拂过儿子的面颊,今天是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母的日子,可是儿子却不能亲自向她祝贺,让她心中总是带着深深的遗憾。 “娘娘,兖亲王虽然没有亲来,但是给您送来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听说其它几位娘娘嫉妒的很,现在到处打听哪里可以买的到,您看官家这几日都是宿在娘娘这里,我看他也是想每日照照这琉璃镜!”翠珠笑着说。 “走吧,柽儿为这个镜子一定花费不少,有点太奢侈了。”郑红梅对着镜子说道,就如同在教训儿子似的。 “娘娘,这也是兖亲王的一片孝心,为了庆祝盛典他派人还送来了府里做的焰火,听黄大官说是王爷亲自设计的,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翠珠满是期待的说道。 “这个孩子还是喜欢胡闹,心思不用在读书上,过了年要给他找个师傅了!”郑红梅嘴上埋怨着,心中却是美滋滋的,三年前的一出宫门哭灵,不但名动京师,而且化解了娘俩儿的危难,只是他过的太辛苦啦! ······ 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宫中灯火通明,箫歌阵阵,酒香弥散,册封大典的晚宴正在举行,郑红梅坐在皇上身边,频频举杯,脸上已有倦色,半天接受了百官的朝贺后,又退到**接受宫中嫔妃和内命妇的朝拜,整整一天还没有休息。 “官家,兖亲王进贡的焰火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娘娘移驾殿前观看!”杨戬躬身说道,又冲郑红梅媚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混了头,跟他们娘俩作对。 “红梅,我们走吧,二郎为了你的大典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我都嫉妒了!”赵佶已有几分醉意,笑着扶起她说道。 “官家!”郑红梅娇嗔道,“明天是天宁节,柽儿送给你的那对琉璃狮子镇纸也是世间独有,不知羡煞多少人,明天庆典的用酒也都是他府中所出,那可是特制的烧酒,你可不能喝醉喽!”夫妻两个说笑着携手而出,边上的王淑妃与崔德妃虽然恨得要死,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两人本想利用王皇后的丧礼摆人家一道,没想到到头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皇后的位子还是让郑红梅坐在了上边。 ‘嘶···嗵···’两人刚出殿门,几道闪光带着哨音冲天而起,在三十多丈高的空中炸开,犹如飞莹满天,引起一片惊呼。 “官家、娘娘,这是‘三献花’!”黄经臣这时早已守在殿门口,当起了解说员。 “这是三报花!” “这是五子登科,下来是五龙戏珠···” “那是什么?”空中的还没落下,地上忽然喷起数十道火束,散发红、两种颜色,如同忽然飘了一地雪花,赵佶急忙问道。 “启禀官家,这是‘火树银花’,兖亲王起的名!”黄经臣赶紧回答道。 “好,贴切!”赵佶赞道。 ‘轰轰···’一道道火龙腾空而起,在空中炸裂化作一朵朵莲花,金菊、梅花···大宋虽然也有焰火,但是却很少有这空中的品种,现在京城的空中变的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宫中以及京城的百姓看得如醉如痴,喝彩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娘娘,请看这个,是王爷特意献给您和皇上的!”黄经臣很满意周围人群的表现,这虽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现在自己能主持这个‘盛典’,还是很自豪的。 黄经臣话音刚落,上百个亮点在空中炸开,在空中拼出了一个巨大的笑脸,“官家,柽儿在对咱们笑呢!”郑红梅指着空中的笑脸喊道。 “我看到了,看到了,柽儿是在为你高兴呢!”赵佶也被郑红梅的情绪感染,大笑着说。 ‘哗···’空中的笑脸还没散去,广场上一道三丈高,十丈宽的金色瀑布仿佛凭空出现,引得人们又是一阵惊呼,‘啪啪’一阵爆响,瀑布中出现了一行红字,“父皇,母后,天天快乐!”郑红梅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赵佶也从兴奋中平静下来,看着几个大字慢慢变淡,消失··· ······ “快,告诉焰火作坊和琉璃作坊加紧生产,我们发财的机会又到了!”第二天赵柽接到黄经臣的飞鸽传书,兴奋地喊道。 “王爷,您没发烧吧,我们的焰火作坊刚刚开始生产,谁会买我们的东西,那镜子你打算卖那么贵谁会买啊!”见喜看看如癫的王爷说道。 “哈哈,皇上,皇后给咱们打广告,除了我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订单马上就会大批的到了,今年又是个肥年!”赵柽大笑着说道。 “唉,王爷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连皇上爹,皇后妈他都要算计!”见喜撇着嘴看着得意忘形的王爷心里暗暗说道。 第八十六章 困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天已经黑下来了,赵柽鬼鬼祟祟的溜进内院,“二爷,你回来啦!”值夜的小黄门见是王爷赶紧开门行礼。 “嘘,小点声,别让大官听到,他问起也不要说我回来了!”赵柽急忙捂住小黄门的嘴说道,小黄门使劲点点头,赵柽才满意的放开他,看看黄经臣住的冬园没有动静,才顺着墙根钻进了夏院,小黄门扭头看看王爷的样子笑了。 自从黄经臣进京回来后,赵府就开始忙碌起来,京里那些能跟他说上话的人纷纷请托,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弄块镜子,大的没有小的也可,价钱都不问,而且还要给他塞个红包,‘吓’的他不敢多呆,盘恒了半个月就跑了回来。幸亏赵柽早有准备,已经给他预备好了第一批货,才算把各个宫里的娘娘,亲王家的小妾,宰辅们府里的小姐暂时打发了,可那些没拿到货的都跟到了这里,就住在客栈中等着,黄经臣没办法,只能催赵柽赶紧想办法,‘吓’的赵柽一分钟都不敢在屋里待,天天在外飘着。 “王爷,你会回来,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饭菜了,我这就伺候您用膳!”赵柽刚进院,黄经臣就乐呵呵的迎了出来。 “黄伯啊,你就让我歇会儿吧,下批货最少还要等到二十天以后!”赵柽苦笑着说道,他本来已经预料到皇后的宫中出现一面神奇的琉璃镜后,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古代人也是人,肯定会把领导的喜好当做自己的消费指南,但是有一点他没想到,大宋有钱人实在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把镜子的价钱定到了天价,简直就可以说是按克在卖了,可是依然挡不住人们的购买热情。 “呵呵,没关系,我把他们都留在咱们的酒楼里了,连吃带住一天要花不少钱,多住些日子咱们也不吃亏,肥水不流外人田吗!”黄经臣摆手让桂花他们出去,亲自伺候着赵柽洗漱。 “黄伯,我发现你越来越精明了,他们请你吃饭吗?要是请,你就点名喝咱们的烧酒,拣最贵的菜点,反正是他们掏钱,吃得多了,我让酒楼给你提成!”赵柽听老头的意思不是催自己的,松了口气说道。他做的这种镜子是用的最原始的方法,在玻璃背面贴上极薄的锡箔,然后再涂上水银,使锡箔融化形成镜面,效果当然比不上现在镀银,镀铝的效果好,但是比这时的铜镜亮多了,这种原始工艺虽然简单,但是水银有毒,挥发慢,造成制作的周期长,再一个现在制作平板玻璃也不是简单的事情,用的是古老的‘吹筒法’效率更低,现在两个吹糖人的腮帮子都吹肿了,也赶不上要货的速度。 “王爷,今天宫里内东门司来人了···”黄经臣让赵柽坐下,给他盛了碗排骨汤说道。 “他们是干啥的,来了怎么不进府?”赵柽弄不懂这个东门司是干什么的,打断黄经臣的话问道。 “内东门司是内侍省的衙门,那可是内侍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该司掌管着宫内人和物的出入,各房各库调动宝货都要在这里登记数量和价值,所有的贡品和买进的物品也都要在这登记留底,另外像您和其他皇亲国戚的福利也是由该司颁发,最重要的是还负责宫内修造和举办宴会庆典这些事情,他们这次就是来采买过年用的东西的,当然不敢骚扰您这个亲王殿下了!”黄经臣笑着解释道。 “哦,那可是个油水大的衙门,他们这次来是买什么的,镜子是别想啦,谁来也没有,打着宫里的旗号也不行!”赵柽夹了块肉狠狠的嚼着说道。 “王爷,你不知道负责给宫里贡东西,那是多大的面子和油水啊,你还看不上眼!”黄经臣说道,“镜子的生意一直是找我的,他们不敢,这次来是采买焰火的,我全给您揽下来了,那可是十多万贯的大买卖啊!” “咳、咳···”赵柽被噎住了,小脸憋的通红,指着黄经臣不住地咳嗽,黄经臣赶紧又捶又呼拉,他才喘上气来,气急败坏地说道:“黄伯,你是不是真把我当神仙啦,十多万贯的生意,那得四五万箱的焰火,我催着赶着,一个月才做出来不到两万箱,现在离过年还剩一个月的时间,我上哪给你弄去啊!” “王爷,我没想到这个,咱们的作坊真的生产不出来吗?不行再多找些人来赶赶工!”黄经臣楞了一下,又赶紧出主意想办法。 “黄伯啊,做焰火不像是做烧饼,弄几个人来就行的,那玩意儿稍不注意就会爆炸,会死人的!”赵柽苦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皇上指名要用咱们府里的焰火,老李怕咱们不给,找到了我门上,我想着他出的价钱不低,就答应了,一高兴把这个事忘了,不行我就推掉,反正他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黄经臣想了想说道。 “我再想想,送上门的钱扔出去,多可惜啊!”赵柽放下筷子说道,黄经臣看着他使劲点点头,满脸的期待。 赵柽在屋里转了两圈,想着自己的作坊主要是缺少熟练工人,只要有足够的工人就能完成订单,过去报纸、电视一天到晚的宣称要把中国建成世界上最大的代工厂,自己如果把自己的产品分包给那些小的焰火厂,再重新回厂包装,那就是再多的订单自己也能吃下! “黄伯,有办法啦!”赵柽说道:“见喜你马上叫各位管事到议事堂开会,马上到,一个也不能少!”他又冲门外喊道。 ······ 又是年关,沉寂了三年的赵府大肆操办,连带着各个庄子都跟着动了起来,经过三年的努力,这里已经没有昔日的贫穷模样,佃户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利设施的铺开,机械的使用,养殖产生的肥料,提高了粮食的产量,也把劳动力解放出来,很多人都进了作坊做工,有了一笔相对固定的收入,就是婆娘们养鸡养猪或是去织厂利用农闲做半年短工也都能养家糊口了,现在他们虽说还没达到顿顿吃肉的小康水平,现在也是能天天能沾点荤腥,甚至现在在码头周围形成了一个商业中心,各种货物在此交易,这里已是一个繁华的小镇。 除夕晚宴结束后,赵柽没有像往年那样和大家一起守岁,他独自坐在书房中,看着窗外的繁星。一年又过去了,如果世界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远在东北的阿骨打已经继任女真联盟盟主,将前往参加辽天祚帝在混同江上的鱼头宴,因为不给辽国皇上天祚帝面子在席上跳舞唱歌,产生冲突,一怒起兵反辽,开始他开创金国的事业,十年后,整个中原都将在他的脚下呻吟,而大宋朝现在却茫然不知,从皇上到大臣还都陶醉在歌舞升平之中。 “自己将怎么办?”赵柽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敌人已经出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他的崛起,可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该是实现自己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今年自己的府中入账不下百万贯,母亲以荣登皇后之位,可以说钱和势都不是问题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赵柽站起身,推开窗户,自己要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可是自己又应该怎样去做呢? 在这冷兵器时代。西北的党项,北方的女真和后来崛起的蒙古他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少年时就要学会骑马射箭,十六岁就已经一名合格的战士,由他们组成的骑兵就是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而大宋的军队现在只是一支由农民组成的军队,虽然号称百万,现在却已经不是建国时的百战之师,百年的和平让他们蜕化成了达官贵人的赚钱工具,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马,丧失了快速的机动性,只能处处被动,无法与那些草原劲旅争锋。 眼前最大的困难是如何组建一支军队,宋朝从建国以来,就将王室作为严控的对象,绝不给实权,更不会让其领兵,私自建军,那就是死罪,即使是亲儿子杀起来也不会手软,难道非要等到大兵压境天下大乱那一天吗?赵柽又被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难住了。 “没困难要上,有困难也要上,谁也挡不住我奋斗的脚步!”赵柽捶了下桌子打定了主意,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前世作为一个军人,赵柽深深的知道,一支军队的养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从人员的挑选,培养,到训练,直至经过实战的洗礼,都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在这从上到下厌战的时代,培养一支善战的军队是困难重重··· 第八十八章 这就是大宋的禁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都说宋朝是个美好的时代,我却感觉不到呢,应该让他们自己来看看!”赵柽在前世的时候看过一个网络调查,问‘如果真能穿越,你愿意回到哪个时代?’结果宋朝名列‘鳖头’,说那时gdb名列全球第一,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科举成为国家公务员,捧上铁饭碗,领着国家的补贴,娶上三妻四妾,为官又为商,还不怕纪检委找麻烦,过一生幸福悠闲的蛀虫日子。 “这里也许是文人和达官贵族的天堂,却不是一个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的天堂,而是地狱!”当赵柽真的来到这个‘美好时代’的时候,他却只感到无奈,甚至悲哀,为这支军队难过。 他刚刚来到时也曾想过,这是一个外族入侵,民族危亡的年代,自己也许能够统帅千军万马,跃马横枪,成为青史留名的一代英杰,如果为身份不容,他甚至愿意放弃王爵,当一名铁血小兵。可是现实却将他的美好愿望击的粉碎,这绝不是放弃身份所能改变的,而是现在的军队基本没救了。 说到宋军这支军队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他开创了以文官领兵的记录,开创了文重武轻的历史先例。要说以文治武,不能不说是项好政策,就是现代东西方各个国家也是大多采用这种制度,不可谓不先进,可是事情就怕从南极走到北极。 宋太祖赵匡胤立国之初就对武将乱国展开了一系列的治理。先是采用‘削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的政策消除手握重兵的武将兵权,‘杯酒释兵权’说起来好听,刀在脖子上搁着呢,不交行吗?可也开了以金钱赎买兵权的先河,为这支强军的衰落埋下了伏笔。 紧接着按军兵种将禁军分成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殿前司三大块,合称“三司”,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和殿前都指挥使称谓“三帅”三衙鼎力,互相牵制,改变了过去由禁军将领一人统率各军的体制;然后又设立枢密院将军队的管理劝从宰相的手里分成来,逐渐形成枢密院、三衙统兵的新体制。这样,就把兵权一分为三,各有职守,相互制约,成为宋朝一项基本国策。 这种体制,用宋人的话来说就是:“祖宗统兵之法,天下之兵,本于枢密,有发兵之权而无握兵之重;京师之兵,总于三帅,有握兵之重而无发兵之权”,而每有出征,则由皇帝临战命帅,所任命主帅往往却并不是三衙将领。不过,利弊往往是共生的,由于统治过严,政出多门,虽然消除了拥兵悍将对中央皇权的威胁,却造成了各自为政、动辄制肘、缺乏协调、难以统筹等弊病,在相当程度上削弱了宋军的战斗力。 再一个就是在兵制上进行改革,宋代实行强干弱枝、内外相制的方针。宋代军队分禁兵、厢兵、乡兵和藩兵四种。禁兵是中央军兼正规军,是主力作战部队,主要布防在京师和军事要地。厢兵在北宋是国家正规军中的地方部队,由老弱者留充,既维持地方安全,也从事这种劳役,说是地方军,其实就是杂役军。另外还有乡兵和藩兵,都是保卫乡土的民兵,属于预备役。 禁军是宋朝的正规军,是宋军精锐所在。为了提高禁军的作战力,也为了保证最强大的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太祖又命全国挑选骁勇善战的士兵,登记造册送至京城,补充禁军缺额。同时选拔强悍士兵作为兵样,分送各地照样募兵。后来又以木梃为高下之等,散发诸州依样遴选。这样就保证禁军中都是身强力壮的士兵。禁军每隔二三年甚至半年就变动驻地实行更戍法,可是将领却不随之同行,与现在的大军区司令对调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戍法的目的,说是使士兵均劳逸,知艰难,识战斗,习山川,不至骄惰,实际是使兵将分离,防止两者形成根深蒂固的亲党关系,铲除骄兵悍将犯上作乱的内外部条件。然而,兵将分离,更番迭戍,不利于同心协力的战斗团队的形成,其削弱战斗力的消极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总之,太祖削夺兵权、改革兵制的一系列措施,有效保证了宋朝军队的长期稳定,彻底结束武人乱政的动荡局面,其成效是不言而喻的。但其负面作用也不容忽视。因制度、人事上牵制而影响到军队的素质和战斗力,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由此形成了宋代猜忌和抑制武将的所谓祖宗家法。因而北宋一代,武人以保身全名为大幸,太宗以后几无名将,唯一值得称道的狄青也遭猜忌而死。 宋朝前期因为战争不断,军队还能有实战锻炼,战斗力还是有的,但是随着与辽国‘澶渊之盟’的签订,对手一夜之间消失了。虽然西夏那边时不时的还打一仗,但是大多由边军对付,禁军基本歇了。没有了战争就没有了风险,和平时期就没了丧命的危险,禁军待遇又不错,当兵就成了就业的首选之地。 一些读书人考进士总是名落孙山,去当兵身体又不大好,舞不动刀枪怎么办,有明白人就指点他们了,那就考武举当军官呗!这些人一听‘茅厕’顿开,他娘的武举反正不考耍大刀,只需写篇兵法论文,自己怎么也比那些行伍出身的武夫强,于是一批接一批的学文学武两不成,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现身国防,结果武举成了这些下等书生混上官职的捷径!既然那些穷酸们都安置了,那赶上灾荒无家可归的灾民也得给条出路啊,于是军队又发挥了起了另一项维护社会‘和谐’的作用。 古代一遇灾荒必然会产生大量的灾民,没饭吃只能穿州过府四处流浪,十个八个也不怕,可这些人弄不好就是十万,百万,一旦处理不好,赈灾不及时就会激起民变。到了宋朝这不是问题,一旦饥荒发生,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开仓放粮,而是竖起招兵旗,把那些青壮都送到军队中吃官饭了。如此一来既补充了军力又安抚了灾民,啥事情都不耽误,大家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大头兵更多是为了养家糊口,这里待遇不错,只要长得人高马大就行,而且没有严格的退役年龄限制,只要混的好,又没赶上去西北‘锻炼’,孙子都能养大喽,结果禁军队伍中胡子兵成群,弄不好一家三代都能在一个班里当兵。 百年的和平,带来了经济的繁荣,到了本朝,现在大宋已是无官不商,人人参与经济建设的时代,禁军往往又驻防在大城市,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有心思去跟刀枪棍棒较劲,也跟着冲进了商海。穿着这身皮,还可以有许多便利,衙役税吏们谁敢找他们麻烦,历朝历代没听说过跟‘丘八’打官司能赢的。 军官弄个大酒楼,士兵开个杂货铺;军官敢抢占农田开农场,士兵就敢在路边上种个小菜园;士兵经营靠自己和家属,当官的就直接派兵去干活。很快‘军企’遍及全国,军人的身影出现在各个行业,看到穿着军装修房盖屋的,别认为是在搞‘军地共建’,那一定是军营包工队,妓院里有军官出入,也不一定是逛窑子找小姐的,很可能他就是老板··· 天长地久,军官们都懒得费劲搞经营了,士兵们不是都去做买卖了吗,你们挣了钱我不眼红,也可以不让你来点卯出操,军饷你就别要了。这样一来,一些当兵的不高兴了,你扣我军饷,我还当什么兵啊,扭头不告而别,开始军官们没算过账来,还派人去追去抓,后来一想,你们跑吧,都跑了才好的呢,老子在花名册上还给你挂着名,军饷我都给你们签字代领喽。 结果此风愈刮愈烈,当官的胆子越来越大,童贯出兵领了军饷物资直接搬家里去了,国防部长高俅把军营都给卖了,大搞房地产开发,那些没本事又不敢跑的士兵他们也给找了出路,家里有什么活儿,小到看门扫地倒马桶,大到修园子,盖豪宅直接派给他们去干,要钱没有,吃饭不管饱! ······ “唉,这就是我堂堂大宋的军队啊!”赵柽看完黄经臣给他搜集来的军队绝密级的情报长叹一声,摇头苦笑,他原想这史书上把他们埋汰的够呛了,没想到现实更加残酷,直接把他改造旧军队的念头打消了。 赵柽事先设想着绕过‘宗室不能领兵’的规定,通过收买代理人控制改造一支军队,现在他知道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他担心自己就是把百万家财都搭进去,恐怕也填不饱这些人的肚子,到头自己白忙乎一场。 “能不能建立一支新型武装呢,采用现代的训练方法,使用现代的火器作战,那样只要一支精兵就可以改变战争的格局,毕竟这是有先例的,‘八国联军’凭着火枪大炮,只用了区区两千人就一路杀到了北京,占领了一个国家的首都···”当赵柽发现门被堵死了,他不得不想办法从窗户跳出去啦。 第八十八章 都不耽误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都说磨刀不负砍柴功,赵柽既然打定主意要建立一支新型的军队,就要装备火器,自己那支使用寿命只有二十多发子弹,射程三十来米小左轮就不能够胜任了,那就必须造出射程远,使用寿命长的火枪和火炮,而这些都是以铁的质量为基础的,所以他这些日子没事就往工坊里的冶炼厂跑。 ‘隔行如隔山’赵柽对钢铁的冶炼从没有接触过,上学时课本里也只是有那么两章简单的介绍,至于具体操作可能还不如工坊里的小学徒,可不了解也不行啊,自己现在只能‘看米下锅’。由于他们这里不产铁矿石,所以冶炼厂里用的都是买回经过初级加工的生铁,然后经过再次冶炼加工成适用于锻造的熟铁,最后再制成各种配件。 赵柽泡了几天,终于明白沈括《梦溪笔谈》中提到‘灌钢法’炼钢,就是把海绵状的生铁和柔铁片捆在一起,用泥封住,入炉冶炼,等两者融合到一起后,弄出来冷却经过锻打后,再入炉冶炼,经过几次折腾后,就变成均质熟铁了。赵柽对这个倒是没啥意见,要好的就多费点功夫,多烧点钱呗,反正自己现在也造不出无烟火药,只能用黑火药,黑火药发射的枪弹速度低,锻铁枪管足以满足要求。钢质枪管当然更好,但是没那个必要,会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再说能加工钢材的刀具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 枪管是一支枪的核心,赵柽决定用块好铁造几根试试。工坊掌柜的郑福一听王爷又要搞创造,立刻抽调了工坊里技术最好的人组成专门的班子随时听候调遣,现在他也是府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比过去当大管事的差,手底下管着六七百人,每年也能创造二三十万贯的利润,是王府创收的主力。 等赵柽看到这些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造枪管的时候,他不仅是蛋疼了,简直浑身都疼,工艺太复杂了。首先准备一根长约三十公分,直径约七毫米的圆柱体的钢芯做冷骨,然后将熟铁烧至红热,工匠用锤把炽热的熟铁敲在钢芯外,卷成一根铁管。并在包铁的过程中不停的抽出钢芯用水冷却,防止内里的钢芯和外层的熟铁焊在一起。最后将钢芯抽出,就成了一根圆形的钢管。可是三十公分的钢管做枪管太短,按赵柽最低的要求也需要焊接两根这样的钢管才能成为一支枪管。由于枪管既不是无缝的,又是一节节焊合的,这种枪管很容易炸膛,可也没办法,只能先凑合着,挑好的用呗。 敲出了十多根铁管,赵柽看了看,除了弯的,扁的,凑合用的就剩下八根,可这时的枪管还只是粗胚,还需要修整。因为枪管不直,枪管内也粗糙不平,需用钻头与挫刀将枪膛打磨光滑,用的工具就是宋朝最先进的‘旋作’,这东西转到全靠手动,一天也磨不了多少,而且稳定性太差抖的厉害,做出的东西不同心,枪口有点像鸡蛋,他还是忍着,谁让自己倒霉,穿越的时候没带个机械加工厂来呢。 工匠们看出王爷着急了,立刻分成两班,昼夜赶工,忙了小二十天终于做出了五根枪管。赵柽赏了几位工匠,拿着枪管回去的路上就又扔了两根,不用尺子,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过去。回到家把剩下的三根装上点火药,做了个破坏性试验,几声爆响之后,还好有全毁喽,一根还能接着使。赵柽异常沮丧,自己的建军之路刚刚开始,就蒙受了这么大的挫折,气得他午饭都没吃,当然晚饭多吃了点! 作为一个经历过残酷训练,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的特种兵,赵柽绝不会就此放弃。第二天他吩咐冶炼厂做出更好的锻铁,自己在书房里憋了三天,发挥自己学过机械的特长,拿出了一套设备的改进方案。又忙活了十来天做出了一台新式的旋作车床,而且将锻打和打磨由手动操作改成了水车带动,不但改善了设备的稳定性,而且节约了人力,提高了效率。 再次实验没有让赵柽太失望,用五天时间又造出了五支枪管,但是破坏性实验还是造成了两根焊缝开裂,废品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如果加上前一个工序,已经过半,不过好歹算是造出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发现王爷好像折腾够了,不再往工坊跑,却把府里匠坊的几个人忙坏了,他们时不时的会接到个活儿,要求他们按图加工个小玩意儿,而且都由内院的两个小黄门盯着,做完了立刻就会连图带东西拿走送回去,中间不许出门,饭都是送过来的,工匠都理解,王爷要的急吗。 这些东西当然是赵柽让他们做的,他作为一个曾经学过机械的穿越者,知道一支枪的制作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标准化生产,卡具,量具都是专门制作的,准备工作繁琐而细致。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设计工作,有了前边设计制作农机的经验,他将脑子里枪的样子勾络出来以后,然后在将零件一个个绘制出来,再经过多次计算,完成初步设计,然后让工匠们作出一个个零件,组装成样枪,经过试验,屡次修改才能定型,等第一支合格的样枪射出子弹,赵柽觉得这段日子自己比在宫前设灵堂那几天还难熬。 ······ “王爷,王爷,好消息···”忙碌中时间仿佛也变短了,现在已是四月,这天赵柽刚刚锻炼完身体,黄经臣就大喊着小跑着冲进了他的院子。 “黄伯,怎么天上掉下金元宝啦?跑这么快,也不怕闪了腰!”赵柽急忙扶住他坐下。 “差不多啊!”黄经臣笑着说道,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早晨我接到京里的消息,蔡京那小子终于要复相了,皇上昨天设了鹿鸣宴款待他啦!”他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了赵柽。 “蔡京那小子回来啦?”赵柽问道,虽然他知道蔡京会在今年复相,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 “回来了,二月皇上就已经下诏,说蔡太师两次任宰辅,前后共八年,建议绍述熙宁新政,勤劳辛苦,功勋卓著,应该受到优待,准予回到汴京原来所赐的府第居住,仍然享受以太子太师、楚国公退休的待遇,三月初派荣州防御使童师敏,带着诏书去杭州召蔡京回京城,这个月初已经到了。”黄经臣回答道。 “四月初八,太清楼圣上设鹿鸣宴,款待蔡京,奏《诗·小雅·鹿鸣》,什么意思,这里边一个字没提蔡京复相的事情啊,你高兴什么?”赵柽看了看字条,疑惑的问道,而蔡京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京了。 “王爷,这你就不懂了吧!”黄经臣笑着说道,“《诗·小雅·鹿鸣》是说的周初君王礼贤下士的正在欢宴佳宾,弹琴鼓瑟表示欢迎,座中有德高望重的大臣,他是君子仿效的典型,君王以美酒敬佳宾,宾主和乐齐尽兴。而皇上即位之后共举行过两次鹿鸣宴,上一次是在大观元年正月蔡京复任左相时,这一次偏偏正逢他重新回来···” “哦,那意思就是说蔡京复相就在眼下啦!”赵柽点点头,父皇做事真够雅的,任命个宰相还绕个弯子让人猜,也许他也对自己出尔反尔感到不好意思了,拿首曲子让大家都明白,做做舆论准备。 “对啊,蔡京回京后,朝中就有人在说他一定会复相,重新主政,现在已经有人料到他必改盐钞之法,开始四处收购旧钞,我们是不是也该出手再收点!”黄经臣问道,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当初没有再多收点,想再补补仓。 “千万不要再收了,您马上进京,只要蔡京一上台,改了盐钞法,你就立刻把旧钞全部兑换成新钞,能加价最好,平价出也行,就是千万不要贪,速度要快,换成的东西不要出手,先拉回来等等再说!”赵柽想了想下了两条指示。 “好,我立刻去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办!”黄经臣没有再问,现在他是对王爷的判断力无比信任,这事就是他提出来的,自己就是跑腿的。 事情不出赵柽预想,蔡京一上台,就开始修改盐钞法,恢复旧制,为招来盐商到京城购买盐钞,除了重申过去所制订的优待盐商的各种规定外,又拟订了新的举措,其中一条最厉害,那就是以能不能招来盐商,作为地方官员考绩的主要准则,对盐政每季有评比,每年有考核。凡是不执行新盐法的不得晋升,还要从严治罪,这和当今很多地方把招商引资做为政绩考核简直是双胞胎。 政府的好政策,当然吸引来了大批腰缠万贯的盐商们,他们都想从中捞一笔,却发现自己来晚了,大部分的配额已经落入那些有后台有靠山的人手里了,正当他们无比沮丧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卖新盐钞,虽然加了点价,可是还能接受,仍然有利可图,立刻纷纷出手抢购··· 第八十九章 贼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就在赵柽研制新武器的同时,黄经臣却在京城发着大财,他将前期收购的旧钞换成新钞后,马上安排人卖出,就是按平价卖出,利润也是翻了四五倍,如同现在的股市中熊市里几块钱一股垃圾股,赶上了政策市,立刻草鸡变凤凰,连连涨停,成了黑马股。 还有一半的盐钞兑换左藏库的积压物资,黄经臣早些时候的投资立刻就起了作用,这些人也都知道炕哪头热乎。库房里的那些东西仿佛一夜之间都发了霉,新的变成了旧的,旧的就变成了破烂,结果十万贯的盐钞兑换出了二十万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丝绢、香料、象牙、宝石这样的好东西,看着不多,但是都价值不菲,如果卖出去这些东西保守说又得翻一番。 黄经臣按照赵柽的吩咐,卖出的时候都是要硬通货,金银最好,铜钱也可,就是不能要纸钞,看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老头子再次被王爷的先见之明镇住了,就在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盐钞卖出,东西搬回来的时候,朝廷的左藏库也没那么多的器具供盐商兑换了,先兑换的就占便宜了,无法兑换的那就只能当雷锋了,消息一传出新盐钞也马上贬值,再无人问津。 垄断永远吃香,官商勾结永远发财,那些搭上头班车的盐商们抢先一步从榷货务领取了盐钞,很快办妥了手续,拿到了递牒到盐场领取取盐,运到缺盐的地区贩卖,抢得了先机。盐商们更是受到各个州县的父母官们的欢迎,他们为出政绩,保住乌纱帽,都千方百计地笼络客商,努力帮着推销食盐,强制进行分配,有的地方婴儿刚出世就计口授盐,北方有些地区甚至连牲口也要计算在内。 盐一年的产量是有限的,发新钞,又兑旧钞,几年的盐钞汇在一起,肯定是超额了。先行者们已经开始大把的搂钱,那些接下最后一棒的倒霉蛋们看着自己几十万贯买进来的盐钞却是欲哭无泪。要提盐还得等到几年之后,即使政策不变,再换新钞的时候还得加钱;换东西,等他们去的时候,库房比狗舔过的饭盆还干净;想再卖,傻子都不要。 这些人前几天还是富甲一方的大豪,转眼就剩下一些擦屁股纸了,去上访,榷货务上面贴着张大纸,上书‘小买怡情,大买伤人’,一时间破产的盐商满街走,心理素质好的还能拄着棍儿要饭回家,差的就剩下跳河上吊啦! 有人欢喜有人愁,产盐的地方的官员们就很生气,他们的办公经费本来大部分要靠盐税支持,是地方财政主要来源之一,现在又被新的盐钞法搞没了,这等于掐断了他们的脖子,那怎么办呢?好在有章可循,前几年怎么办的,现在还怎么办,就像执行青苗法保甲法转嫁危机一样,就在盐商身上再剥一次皮,你持京城的盐钞提不走盐,还要再买一次或者再加点赋税,总之,你们要出点血,也让我们拔几根毛。 盐商们也不肯吃亏啊,马上大提盐价,一袋盐三百斤,从一万一千文增加到三万多文,盐中还参有泥沙灰土,质次价高,反正有地方政府帮着卖。结果就是老百姓苦不堪言,但魏伯初主持的京城榷货务,此时又客商云集,盐钞收入扶摇直上。最高的年收入达到四千万贯。仅此一项的收入,就超过了宋太宗时全年总收入的一倍,相当于宋神宗元丰年间全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二,真是一群堪比杀人放火的贼。 ······ “好啊,值夜还喝酒,太小瞧我啦!”外院的更房的屋顶上一个人双脚勾着屋檐,以一个倒挂金钟的姿势偷看屋里的动静,嘴里还小声的哼哼着。 “杨头,我出去撒泡尿!”一个护院和杨锋打了个招呼,推门走了出来刚解开裤子就看到个黑影一闪而逝,“谁?站住!”他拎着裤子大声喝道。 “怎么啦?”听到喊声,更房里其他几个人立刻拎着刀冲了出来。 “一个黑影,挂在咱们窗户上,看到我上房跑了!”撒尿的护院受了惊吓,尿一下憋了回去,提上裤子说道。 “搜,不能让他跑喽,府里这些日子不太平,昨天库房又了失窃,丢了张圣上的御笔书画,我还让大管事的骂了一顿,今天说什么不能再让他跑喽!”杨锋吩咐护院们马上敲锣,他带着人开始搜捕,整个外院立刻热闹起来,各处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巡夜的护院们打着火把四处查找。 也许是树大招风,自从年后府里的护院有时会发现有黑影在屋顶、角落中出现,速度很快,转眼即逝,他们往往是以为看花了眼,或是野猫之类的出来活动。也有的护院说是看到了人,敲响了警报,可是经过搜索,却从来是一无所获,经过清点府中也没丢什么东西。 闹了几次,大家就都认为是眼花了,没有人再当回事,可是最近些日子,府里却连连失窃,先是大管事屋里,后来是库房,却没有人看到过贼,府里也整顿了一番,没有发现内贼。东西丢的蹊跷,能做的也只能加强戒备,增加人手,库房那边更是抽调了庄丁把守,可是却还挡不住那个贼,丢的东西越来越贵重。 后来贼被发现了两次,可是这个家伙身手不凡,穿房跃脊如履平地,速度快的惊人,等他们搬着梯子上了房,人早没影了。府里几个会轻身功夫的也追过,却都被他甩掉了,就连混过江湖的孟涛,杨锋也跟不上。 “贼往后院跑了,快追!”角楼上值夜的瞭望哨先发现了,一边喊,一边晃着灯笼指引方向,分布在各处的护院和庄丁立刻汇集过来,守住各个路口通道,形成一个大包围圈。 “他在树上!”一个护院发现了贼,高声喊道,孟涛弯弓搭箭射了一箭,众人都知道他的箭法了得,认为贼难逃这一箭,可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这个贼身子一拧,转到了树杈后,伸手在箭杆上一击,居然将箭打落在地。 “咦!”孟涛十分意外,抽出第二箭准备再射,那贼却双手抓住树枝猛的一荡,跳到院墙上,在不到半尺宽的墙上飞奔几步,向前一窜,扒住屋檐,身子一翻上了房顶,躲在了屋脊后,孟涛眼看目标消失,气恼的扔掉弓箭,猛跑几步脚尖一点抓住椽头,翻上屋顶,另外两个功夫好的护院也在同伴的帮助下窜了上去,可他们刚露头,就被两片飞来的瓦片砸了下去。 “蟊贼,看你往哪里跑!”孟涛将掷过来的瓦片击碎,大声喊道,他也看清这个贼身材矮小,穿着一身黑灰色的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看不出什么模样。 那个贼好像并不害怕,在屋顶上窜来跃去,孟涛一时竟抓不住他。几个回合后,小贼猛的加速,顺着屋脊猛跑。 孟涛看着他一阵冷笑,随后追了上去,这里是东跨院的一片连房,听到动静,住在里边的人都出来查看动静,护院们也将这里团团围住,只要下去往哪边跑都会撞上人。他如果不下去,自己在后边,只能他跳到另一排房顶上,那隔着条一丈多宽的通路。自己练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能蹦过去,这个小贼真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今天事情太多,写的现在只能更这么多了,还请大家包涵!!! 第九十章 不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朋友,束手就擒吧?!”孟涛停下脚步笑着喊道,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贼根本不听劝,脚尖在屋脊上一点向前跳去,腿在空中还不停的蹬踏,仿佛空中有一条他看不到的路,“凌波虚步?!”他惊诧地想道,这可是江湖中传说的无上轻功啊,今天自己可是长了见识啦。 ‘哗’就在孟涛愣神的功夫,贼已经跳到对面的房上,堪堪踩在屋檐上,他向前一扑连打了两个跟头,屋檐被踩塌了,瓦片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妈的,好悬没掉下去,刘易斯能一跳八米多,这还不到六米,这就是差距啊! 不用问,看书的都知道这贼就是赵柽了,他也不会什么凌波虚步那种高级轻功,玩得是现代流行的一种极限运动――跑酷,这个运动本身是由参加越战的法**人所创造,它能使人通过敏捷的运动来增强身心对紧急情况的应变能力,这点和武术近似。不同之处,武术虚拟格斗反击,而跑酷虚拟紧急脱逃。这项有挑战性的运动很快得到了全世界年轻人的喜爱,赵柽过去上学的时候就是这项运动的爱好者,现在被孟涛他们当做高深的轻功了。 赵柽不想自己的勇气被现在安逸的生活消磨掉,就把自己过去的爱好重新捡了起来。其实生活就像是由障碍和挑战所组成的,要克服这个过程人必须正视死亡的恐惧,从恐惧中明白,自己活着的重要性。同时明白人不该只接受生命,而拒绝接受死亡,而恐惧只有勇气才能击破他。 他觉得自己的基本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在春光明媚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屋去,在府中穿房过户的转悠,开始拿点东西就是想跟护院们开个玩笑,后来慢慢演变成了双方的较量,一个追一个跑,赵柽把这个当成了缓解压力的游戏啦! 再说赵柽翻了两个跟头,以向前的冲力卸掉了下坠的压力,虽然踩掉了几块瓦,却也跳出了包围圈,他刚松口气,就听到孟涛喊道:“兄弟们,放暗器,今天说什么也要留住他!” 赵柽一听坏了,护院们把游戏当真了,他急忙猫腰塌背翻到屋脊的另一侧,隐住身形,就听到无数暗器带着破空之声冲房顶上飞了过来,噼里啪啦的掉在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他偷眼一看品种挺全,有飞刀、飞剑、金镖、甩手箭、铁蒺藜、还有飞蝗石、梅花针、如意珠、铁蟾蜍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反正除了板砖,能扔的都扔上来了。 “这玩笑开大了,要是死在自家的护院手里,那可冤死啦!”赵柽琢磨着不能再玩儿了,得赶紧脱身,“你们这些人真没劲,就拿了你们这么点东西,至于要人命吗,还给你们吧!”赵柽说着从腰里解下个小包裹从屋顶上甩了下去。 “轰!”护院们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都下意识的往后躲开,等包裹落了地,又围上去看,赵柽瞅准这个空档,猛的跳起,如同夜鸟归林般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双手抓住一棵大树伸出来枝杈,树枝被他的身体带着往下一坠,又高高的弹起,借着反弹之力,赵柽借势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空心跟头越过了院墙,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好俊的轻身功夫!”边上的一个小院中一个人赞道。 “嗯,是不错,有点功力,难怪孟教头他们抓不住他!”另一个人点点头说道。 “师兄,江湖上没听说过出现了这么一位高手啊?” “哼,你别装糊涂了,看身形就是我那便宜小舅子,你没暗中指点过他吧?” “师兄,我指点他?人家恐怕还看不上呢,就是你敢说把他抓住吗?” “咳快回屋吧,孩子要吃奶啦!”男人干咳两声,拉着老婆回了屋。 黄经臣一直‘磨蹭’到端午节前两天才从京城回来,他把从左藏库的东西他都给卖了,而没有按王爷的吩咐运回来。因为买方的市场太大了,京里的那些达官贵族、富商、新贵,还有暴发户们手里的钱太多了,这些从宫里出来的东西对他们有着无比的诱惑力,都想弄点显摆显摆,他们的心理就像现在一样住宾馆叫皇家才进,吃饭饭庄得叫膳房才吃,喝杯酒也得要御用酒,挂上**专供那才觉得有面子。 古今一个道理,这些人就是想购买奇珍异宝,用来攀比,显示自己的身价;阔佬们都想用进口香料熏衣服,熏居室,都想买到高价珠宝和玩物,配置上原来是宫廷所用的家具和陈设,也做一回皇亲国戚。能用宝物改善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装点出名门望族和宗室贵戚的气派,花点钱算神马事情,爷手里就剩钱了! 那些兑换了物品的盐商,为了盘活资金早早就把东西都卖了,也算是赚了一笔,比那些什么都没有得到的人是强之百倍啦!黄经臣听了王爷的话,想把东西打包弄回去,也没着急出手,那些没有买到东西的人立刻就把他盯上了,托关系走后门的找上来,价钱也出到了天价,其实他们也就是憋着口气,好像你家有了辆奔驰,老子怎么也得买辆劳斯莱斯,你是五块钱买的,我怎么也得掏五十块钱吗,要不怎么能显示出老子比他有钱呢! 黄经臣看着整箱的金子银子,有听着他们的哀求,‘心一软’就把东西都给卖了,卖了他就后悔了,回去怎么向王爷交待啊?可马上就要过节了,他这个大总管也不能老在外边躲着,只能包了艘船,带着自己的这趟收获回家来了。 黄经臣一进府,就看到许多差役在院子里转悠,吓了他一跳,难不成王爷又捅了篓子,差役们到府里抓人的,可一打听才知道府里这些日子闹贼呢,昨天闹的更凶,居然在众护院的包围下逃走了。大管事琢磨着虽然没丢什么贵重东西,可是老这么闹腾也不是事儿,几个人一商量,就决定报官,让那些专业人士来解决吧!王府失窃这可是大事,立刻引起州县两级政府的重视,马上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专案组,进驻王府限期破案,黄经臣刚回来就赶上了。 问明了情况,他松了口气,赶紧叫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送到了内库保存,自己去见王爷。“王爷,您没事吧?”黄经臣看赵柽脸色不大好,急忙问道。 “没事,昨晚护院们折腾了一宿,没有睡好!”赵柽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黄伯这趟出去的时间可不短啊!”他不是没睡好,而是看到差役们心里在打小鼓,昨晚回来的匆忙,没有好好的掩盖踪迹,谁知道差役里有没有个痕迹专家什么的,要是追到他这里,虽然谁也不敢把他怎么着,但是王爷居然‘偷’自己家的东西说出去肯定不大好看。 “哦,王爷不是说让我照顾下那些出京的朋友吗,有几个才接到旨意出京,为送他们多待了几日!”黄经臣看着赵柽说道,他也是担心,怕王爷问起买卖上的事情。 “嗯,这次还顺利吧,弄了多少?”赵柽又问道,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小心的回避着。 “王爷的主意能不灵吗,挣了这个数,都按您的吩咐换成了金银!”黄经臣笑着抬起右手,翻了三番回答道。 “好,黄伯这次辛苦了,只是你走的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平,闹得人心惶惶的,这次带回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 “那些护院们都是吃白饭的啊,定要严惩!”黄经臣见王爷没提赶紧把话茬岔开。 “也怪不得他们,现在咱们的产业多了,派出去不少人,府里留下的人不多!”赵柽赶紧解释说,要是因为这件事让护院们受罚,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是啊,大官,现在府里的人手太少了,这些日子事情出了不少,前半个月拱州府的一帮禁军到咱们的酒楼喝酒,就起了冲突,伤了咱们几个人,还砸了不少东西,后来又有运送漕粮的船工喝醉了酒跑到咱们府前闹事,他们人多,咱们的护院险些弹压不住,好悬出了大事;还有到咱们这买货的客商在路上遭了劫,送货的船只也遇到过水匪,恐怕早晚会有盗匪盯上咱们!”见喜送上茶水插嘴说道。 “现在京畿周围也不太平,小股匪徒到处作乱,左右厢军多次出兵进剿也是不见什么效果!”黄经臣叹了口气说道,蔡京在改了盐钞法后,又下令恢复方田均税法,加倍地征收地里脚钱、折变钱,加倍地征收和买绢帛与和籴粮食。他的三十多名心腹干将指挥三省六曹和各州县的党羽,雷厉风行地执行上述政令,这些措施使百姓让老百姓苦不堪言,各地盗贼蜂起,很多老实巴交的百姓被逼上梁山。 “大官,您看现在乱象频生,咱们是不是请官家派禁军保护王爷呢,要是出了事,咱们可对不起皇上和皇后娘娘啊!”见喜又说道。 “这”黄经臣沉吟片刻没有搭茬,现在王爷没开府,也就没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其他皇子都还在宫中,自然不需要,可这边却是特殊,要是以这个理由报上去,中书那些人就得把奏表压下,根本到不了皇上的案上! 第九十一章 因势利导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府里虽然出了事情,但是节还得过,这个时候的端午祭祀的神灵人物不是只有屈原,还有曹娥和张天师,赵柽对屈原还是知道的,那是民族气节的代表,后世也多是祭祀他,至于另外两位倒是被人慢慢遗忘了。 五月天气已热,各种有毒的昆虫、动物都蠢蠢欲动。有端午避五毒之说,祭张天师意谓请天师镇邪,驱逐病害。人们于这天采集草药,用以制药,可以说端午人们普遍展开了一场防疫活动。为防毒虫侵袭,人们还插戴避邪之物。门上要插菖蒲、艾草、身上要佩戴符袋、香袋。端午这一天将桃、柳、葵花、蒲叶、佛道艾草等,物铺陈在门前,还要钉一个艾草人在门口,用以避邪。 当然王府要比民间复杂点奢华点,一切布置以宫中为标准,用红纱衬着涂饰金彩的杯盏,以菖蒲或通草雕刻出天师驭虎像放在杯盏当中,四围悬挂着五种颜色染的菖蒲。还要雕刻百虫在上面,并用葵花,榴花,菱叶,各式花朵簇拥着。以百索彩线,细巧缕金花朵及银样鼓儿,糖蜜韻果,巧粽,五色珠儿结成经筒符袋。还要用五色蒲丝百草霜,盛在三层的大盒中,里面装饰着珠翠做成的葵花,榴花,艾草,各式花朵,蜈蚣、蛇、蜥蝎等,叫做毒虫,象征对毒虫的围剿。 老娘当了皇后,宫中对赵柽的赏赐比往年也丰富了很多,不但有往年用以制作夏季公服的香罗、纱匹、绸缎、细葛,还多了些宫里制作的极其精巧的糖霜、韻果、糖蜜,连赵柽的近侍们也赐了各种礼品,有翡翠制成的绿叶,珠翠做的五色葵花、榴花,金丝编成的翡翠扇,真珠百索结成的经筒符袋,香囊,软香龙涎佩带,紫色的帛布,白色的麻布,红色的芭蕉等。附近的道观、寺庙也是紧巴结送来佩带的符篆等物,用以避毒邪。 端午节的食品以粽子为主,除了一般的角粽之外,还有用竹筒贮米,以楝叶塞其上用采丝束起的筒粽,有用茭叶作的茭粽等。另外许多水果也是应节食品,桃、杏、柰子、林檎,卢桔、杨梅、夏桔、木瓜等南北水果。有种东西却让赵柽膈应,那就是枭羹,枭就是猫头鹰,用它做羹赵柽心中总有些腻歪,问问见喜才知道为啥要吃,因为人们把端午视为毒月,枭鸟古人认为是恶鸟,吃它以除恶。其实这都是哪跟哪啊! 州县的联合专案组在府中住了下来,以个司曹参军为首,指挥着帮差役勘察现场,询问目击者,排查嫌疑人,忙的不亦乐乎!第二天天王爷亲自送来了粽子,又给每人发了五两银子的辛苦费,当然也要顺便询问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禀王爷,据您府中护院的描述,窃贼身材矮小,身手不凡,精通武功;我们又查看了被盗的金库,在房梁上发现两枚脚印和掌印,表明他没有从门窗进入,而是在屋顶开了天窗,然后循绳索而下,用刀撬开银箱,得手后原路返回,此贼手法老道,必是惯犯!”拱州府的司法参军恭敬地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赵柽听着这家伙说的**不离十,确是名干吏,此时就怕他太聪明了,真把自己给揭出来。 “王爷,只是这贼得手后,为什么不赶紧逃走,却跑到更房去窥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司法参军脸带迷惑摇着头地说道。 “哦?!那你们查清他是从何处逃脱的吗?”赵柽心说这个我知道,可就是不能告诉你,面色不变‘好奇’地问道。 “王爷,护院们说此贼逃出包围后,跳过围墙,进了内院,他们不敢擅自进去搜查,等得到准许后,贼早就不见了踪影,我们也勘察过现场,却只有进去时留下的痕迹,从何处逃出去的”司法参军没好意思说。 “那你是怀疑是内贼?”赵柽帮他说了。 “王爷,下官开始也是这么想,可是询问了内府的各位管事,都说案发当晚没有人离开,这就怪啦,难道他飞上天去了!”司法参军抬眼看看赵柽说道。 “只有本王没有人询问,你不是怀疑我吧?”赵柽看出他的怀疑,笑着问道。 “王爷说笑了,您怎么会偷自家的东西,再说听闻您身体一向不好!”司法参军讪笑着说道。 “呵呵!”赵柽笑而未答,弄了半天自己身体不好倒成了挡箭牌啦,看来这小子真将自己列为了怀疑对象。 “我们府里都是清白人,怎么会有内贼!”一边的见喜却撇了撇嘴说道,他对王爷却是知根知底,瞅瞅赵柽,王爷的身形真跟护院们说的贼差不多,心里却琢磨开了,“听这小子的意思,要是王爷身体好,没准就是他干的,可王爷没事逗护院们干嘛?” “喜爷说的是,我们现在将在拱州府周围犯过案的,都顺了一遍,还真发现有两个大盗作案手法与此贼相像,已经派人调查,一旦确认,就将他拿下!”司法参军恭敬地说。 “嗯,诸位费心了,破案之日,我请诸位喝酒!”赵柽松了口气,笑笑说道,此事好赖算是糊弄过去了。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张参军,你刚才说那贼的行为反常,可查出他的目的了吗?”赵柽刚抬屁股要走,见喜又问道,他倒是跟王爷学会了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啦! “喜爷,我现在还说不清,等抓住他的时候一定会问个明白!”司法参军笑笑说道。 “此事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他是用盗窃为掩护,其实是想探听府中的虚实,要对王爷不利呢,我们不得不小心啊!”见喜说道。 “是,下官一定查清楚!”司法参军回答道,心里却只想扇自己的嘴巴子,我多那嘴干嘛,这本是件盗窃案,现在他这么一说,立刻升级成欲对王爷不利的谋杀案啦,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赵柽看着参军的苦瓜脸却暗暗发笑,见喜无意间的一句话把专案组逼到了死角,他们现在想改口都难,‘谋刺皇子’这罪过可大了,这也可以说给某些人提供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他们必定会想办法‘侦破’此案,然后上奏请功,那么就比黄经臣或是自己上奏显得名正言顺,自己一直谋划的事情也许就水到渠成了。 对于他们的破案能力,赵柽是毫不怀疑,前世他曾听过一个笑话:联合国想考证下世界上哪个国家的警察办案子最有效率?就让他们同时处理一个案件,在山里放了一头熊,警察需要在十二个小时内将这头熊抓出来,看看各国的警察会怎么做?美国:出动一大帮警察,把山围住,拿喇叭大喊:“狗熊!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出来!我们将给你最人道的待遇……十二小时之后狗熊仍未出来,美国警察失败!英国:英国出动了两名警察,问清楚狗熊的性别之后,牵着一只母狗熊进山了!谁知狗熊不吃这一套,十二个小时之后,英国又出动五百名警察,因为那俩倒霉孩子迷路了!中国:中国只去了四名警察却睡了半天,眼看到时间了,才起身向山里走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只鼻青脸肿的兔子,见人就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他妈的说我是狗熊,我就是狗熊!” 严刑之下想要什么没有,赵柽觉得老祖宗们不会比现代的人做的差劲,而且这年月主审法官是充分受法律保护的,就是当堂将犯罪嫌疑人打死,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至于由谁来当那只倒霉的兔子,赵柽就管不了啦! 果然没几天,贼人就被抓住啦,是流窜京畿地区的一个江湖巨盗,江湖人称‘飞天灵猿’,身材瘦小,轻身功夫好的不得了,据说能踏着荷叶过河,躺在枝头睡觉,犯下了几起重案,被官府通缉,索性纠集了几个人占山为王。听说兖王府有钱,准备绑架王爷勒索赎金,夜入王府就是去踩点的,看到金银临时起意,顺手捎了点。 审讯的时候当然府里也派了人去做旁证,指认罪犯。那天晚上贼人蒙着面,谁也没看清他到底长的什么样,从身材上看却差不多少,可抓住的人犯却供认不讳,而且对王府的环境说的也不错,出入的路线也能对上号,偷了什么东西说的也不错。人家都认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认定这个人就是夜入王府的窃贼,遗憾的是丢失的物品都被贼人变卖了,没有追回来! 破了预谋绑架皇子案,这当然是一项政绩,拱州府立刻上报大理寺将罪犯斩首。王府当然是‘感激不尽’,赵柽亲书‘破案神速’四个大字,刻了金匾,敲敲打打送到了知府衙门,王爷又同时写了奏章上奏圣上,请有司嘉奖相关人等,一时此事轰动全城 第九十二章 初试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拱州府和兖王府的奏章先后送到了宫里,在朝中引起了场风波,出了这样的事,地方上是不敢不报,当然奏章写的婉转。兖王府却极力夸大地方上功绩,什么不畏艰辛多日不眠不休,老爹孩子有病,媳妇生孩子不能回家,有的差役疲劳过度昏倒在工作岗位上,勇擒歹徒奋不顾身,指导侦破工作的知府陈汤更是累的吐血三升,当然对盗匪的穷凶极恶用的笔墨也不少 赵柽这次是一点没吝啬,凡是想到的都写上了。看了奏章的人无不感叹,王爷是命大啊,简直是虎口脱险,拱州府当然也是功不可没,简直可以作为先进典型加以宣传表彰,提拔加薪如果不优先考虑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似的。 “蔡相,您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理啊?”两份奏章摆在桌面上,三省的几位大佬齐聚,商讨如何处理此事,门下侍郎余深先发言道,老蔡复相后,他和荣任尚书右丞的薛昂仍复为执政,当然先要听听领头人的意见。 “陈知府在拱州任上这些年也算勤勉,现在又破此大案,刑部右侍郎空缺,我看可以调入京中任职!”蔡京捋捋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刑部乃是中枢重地,现在盗贼猖獗,正需要这样一位干员,蔡相是慧眼识珠啊!”户部尚书刘昺立刻表示同意,老大说行,他这个当小弟的怎么不捧场。 “我看此事还需商榷,拱州出现如此巨盗,居然妄图绑架皇子,说明地方不靖,养虎为患,陈汤难逃其咎,应与严惩!”何执中原来是尚书右丞,蔡京复相后,他还是尚书右丞,现在隐隐有将他排斥在外,独揽大权之势,何执中心中有气,老子给你抬了半天轿子,你不说道声辛苦,还要卸磨杀驴,忍不住站出来给蔡京上点眼药。 “何右丞,此话差矣!奏章中说的明白,此贼乃是流窜京畿地区的流寇,跑到拱州地盘上作案,板子怎么能打在陈知府的屁股上?”礼部尚书乃是蔡京的另一员干将,现在‘内部人’敢跟蔡相唱反调,他不用吩咐立刻跳出来与其争辩。 “是啊,何右丞此话让人寒心啊,如此处置,谁还肯为朝廷出力,为圣上尽忠呢?”薛昂冷笑着说道,心说你这个右丞不想干,我这个左丞还等着呢,你这么大岁数了,早点滚蛋吧,省的碍眼。 何执中怎肯示弱,老头拍案而起,坚决与他们的不正之风作斗争,一屋子人吵得不亦乐乎。“诸位,不要再争了,陈汤是去是留,还要圣上裁决,兖亲王多次遇险,是不是应该调集禁军护卫啊!”知枢密院事郑居中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们说。 “靠,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陈汤跟兖亲王一比屁都不是,不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喽,陈汤这个知府能不能做下去还是问题呢!”蔡京心中暗骂,光想着给何执中这老儿点颜色看了,忘了这家大事,“高都指挥使,禁军归您管辖,派兵是否妥当你拿个主意吧!” “老滑头,知道这事不好处理,就往我这推。”正在打瞌睡的高俅被点了名,心中暗骂,可又不能不发表意见,他调整了下表情说:“呵呵,虽说禁军归我统帅,但是皇家的护卫一直由殿直负责,其中难处我想诸位都知道!”高俅也来了个一推六二五,禁军是那么好派的吗,老子又不归你管。 “嗯,这件事情重大,禀明圣上后再做定夺!”蔡京看看几位的态度,明白队伍不团结,还得整啊,老滑头知道今天这事情难办,自己还是先找人探探宫里的口风吧,接着又进入下一个议题,“圣上有感世风日下,认为世风浇薄,人心不古,根本的原因是在于礼教不兴,准备恢复《周官》之制,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蔡京的话一下把众人吸引了过来,如果恢复故制,不光太尉,太宰的叫着威风,再弄个太师、太傅的头衔,那工资肯定要翻几番,这事关个人利益,哪能不同意啊,几个人马上解开裤子,都尿到一壶里啦,执政们的意见达到了空前的统一。 赵柽现在没有心思去琢磨朝中几位大佬的争执,他现在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新武器的研究中。现在他正仿制的是美国克里斯多弗.斯宾赛发明的宾赛步枪,它是世界上第一把实用的连珠步枪(另一种说法是亨利连珠枪)。 此枪采用回转闭锁式枪机,当拉下扳机护圈时,闭锁机后退打开弹膛,拉出空弹壳,同时枪托里的弹簧自动将下一发弹推出供弹管;扳上护圈时,闭锁机前进,将子弹推入弹膛同时闭锁弹膛。射击动作为:扳下击锤、瞄准、扣扳机、拉下扳机护圈、扳上护圈、扳下击锤、瞄准…装弹时从枪托后方将供弹管取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杠杆枪。斯宾赛枪的部件易于制造,看似结构复杂,其实部件并不多,以现在的技术不是不能突破。 现在却有一个难题必须解决,这种枪发射的是.52口径金属弹壳边缘发火枪弹。第一个难题就是首先要制作出弹壳,有了弹壳,弹头、发射药和火帽都有了弹壳的保护,一个是普通碰撞不会导致走火;另一个好处是发射药的渣子大部分会沉淀在弹壳内,不与弹膛接触,抽出弹壳就等于自动清理了弹膛;再一个弹药一体,射击时就不需要再专门在火门上放火帽。 有好处就有难点,采用全金属弹壳是好,不但解决了防潮的问题,另外一个发射时,黄铜制造的弹壳膨胀,可以闭锁住弹膛的后部,还能解决后膛枪漏气的问题。这让赵柽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全金属弹壳的构想,一个是因为工艺问题,另一个就是经济账,铜在宋朝是国家管制物资,不准随便买卖,出口,大部分是用来制作钱币,十分稀缺,价格当然也不会便宜,而一旦打起来,子弹消耗那就是天量,赵柽再有钱恐怕也要破产。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采用半金属弹壳,底火部分采用铜质,盛装发射药的弹壳主体采用特制的纸筒,这样既可以部分解决闭锁的问题,也能大幅度的降低制造成本。 另一个就是底火的问题。采用中央发火要使用单独的底火,装在弹壳底部的中心位置,既能承受高膛压,也可以复装,问题是他现在造不出无烟火药,就是造出来现在弄出来的枪也享受不了,这个毫无疑问的就放弃了;再一个方案就是采用边缘发火的弹壳,这种边缘发火方式不必采用单独的底火,起爆药装在弹壳内底缘周围,击针撞击弹壳底缘任何部位都能击发起爆药,引爆发射药。缺点就是使用这种击发方式弹壳底缘要造的很薄,无法使用大装药,而且无法复装,性价比不好。 这个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用边缘发火方式,但是他现在使用的发火药是红磷,这个敏感度比较高,他不想子弹掉在地上就会发射,也不想子弹装在弹筒中自动放枪,可是他做不出雷汞,只能在降低敏感度上想办法,经过数十次的试验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配方,解决了这个难题,一番努力下造出了一批子弹,这可都是纯手工制作,既要保证装药量合适,还有不引起爆炸,可把赵柽折腾的够呛,真可以说是身心惧疲,这才引起他晚上拿护院们开涮减压的闹剧。 现在已经进入六月,赵柽一早起床就让两个小黄门抬出两个大箱子,让他们送到原来陈汤的庄园里,现在大家都称那里为北府,算是王爷的‘行馆’,赵柽跟黄经臣打了个招呼,说要搞个试验,试制几种新焰火。黄经臣知道王爷竟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都能挣大钱,当然是同意啦,只是嘱咐他小心,也没多问。 北府没有人常住,现在只留下五六个人看院子,负责清扫下卫生,赵柽的突然到来把几个人吓了一跳,赶紧都跑来伺候着,赵柽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他们把后院的一处大院清理一下,立了几块厚木板,就让他们回避了。两个同来的小黄门守在门口,叮嘱他们没有自己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院,两个人都是老人,知道王爷的脾气,明白王爷又要‘胡闹’,这个时候谁要是不长眼冲撞了他,那就是找死,不但要挨骂,严重的还要扣钱,一个月不准吃肉反正他有的是法子让你难受的要死,却又不伤筋动骨! 赵柽看看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这才打开箱子,从里边先取出一副验枪用的支架,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固定好,从箱子里取出一支枪,扳动扳机护圈,空击了两枪,然后才小心的取出一根弹筒,那里边已经压上了六颗子弹,弹筒的底部装有弹簧,可以将子弹依次顶入枪膛,其功能与现代枪械的弹匣相同。 将枪在枪架上固定牢固,赵柽扳动护圈将一颗子弹顶入枪膛,因为是第一次‘联机试验’,他采用的还是老办法,人藏起来,用绳子控制扳机,他可不想做个牺牲品,“妈的,老天爷你要是想让老子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要玩儿我!”他叨咕了两句,拉动了扳机 (以上关于枪械的描述,窝心加入了自己的主观臆想,虽想让其尽量合理,但是窝心也知道有些东西靠想是不行的,不合理之处,还请大家原谅,不要较真!!!) 第九十三章 定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砰’枪响了,赵柽眼前腾起股硝烟,子弹呼啸着冲出枪口,击中了前方树立的木板,他没有去检查弹着点,而是检查了下枪,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弹壳也比较完整,立刻又扳动护圈,压上子弹,拉下击锤,再次击发,这种试验很麻烦,赵柽不停的站起,上膛,射击,一个弹筒打完,他已经是一头汗。 “看来这种药量的子弹对枪体不会造成破坏!”赵柽连打了六十发低装药的子弹,检查枪后做出了判断,然后又换上了增加了三分之一药量的子弹继续试验,现在他对枪膛漏气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通过适当增加药量来增加威力了。 清理了枪膛后,又经过几轮射击,除了枪管热的烫手,枪仍然能继续正常射击。下来赵柽试验下这种枪弹的威力和射程。他打量了下这个大院子,又步测了下距离,东西长八十步左右,也就是一百米的距离,他将准备的五块一寸厚长宽五尺的木板在一头依次摆好,然后调整了枪架,瞄准好后,将枪重新固定,然后开始射击。 几轮子弹打完,枪体没有出现任何故障,让赵柽充满了信心。这次他没有隐蔽,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枪架前一气打了两个弹筒,十二发子弹后,验靶。成绩还不错,有十发上靶,弹孔散布在三尺范围之内,比较均匀。上靶子弹全部击穿了前三块木板,第四块木板上只有六个弹洞,他判断是由于连续穿过几块木板后,子弹的弹道发生了改变。第五块木板上依然留下三个弹孔,其余的弹头都嵌在上面,说明枪的有效射程在百米内完全没有问题,在这个距离上威力不小。 经过试验,枪的远距离射击精度虽然难以令人满意,但是如果采用集火射击,对集团目标依然是十分有效的,赵柽考虑是不是可以在枪管里加几条膛线,螺旋的做不了,弄几条直膛线恐怕不会太难,那样精度和射程也会提高不少。 接下来他要做的是破坏性试验,想检验下枪的承受极限是多少。看看自己做的大装药子弹还没用上,赵柽将它们压进了五个弹筒,开始射击,可是只打了二十多发,枪就出现了卡壳现象,接着固定枪的架子就开始出现裂纹,扳把也拉不动了,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叹口气,用这种药量不说枪能能否承受,如果现在枪不是固定在架子上,持枪的人现在恐怕也难以承受,说不定肩胛骨都被震裂啦,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再给每支枪配个支架吧。 赵柽将报废了的枪放到一边,又拿出两支组装好的新枪进行试验,配有弹筒的情况下,枪的射速是很快的,他估计了下,一分钟他能射出十五发子弹,这还是在没有经过训练不熟练的情况下,如果经过系统长时间的训练,他断定还应该有提升的空间。 两支枪都在打出二百发左右的时候,出现了故障,一支是供弹系统,一支是击发系统。此时赵柽也已经是折腾的筋疲力尽,他没有心思再琢磨故障的原因,准备留在回去以后在仔细研究。勉强的收拾了现场,将弹壳等遗留物全部清理干净,几块木板找了个房间封存,然后才招呼守在外边的小黄门。 “二爷”整整多半天,两个小黄门晒了半天的日光浴,听了半天的‘雷声’,早就有些等的不耐烦,可又不敢离开半步,听到赵柽的招呼他们答应一声快步走进来,等待吩咐。 “咦,进来怎么不说话!”赵柽整理好箱子转过身,看看小黄门好像刚才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二爷,我我们回话啦!”两个小黄门抬起头疑惑的对视一眼说道,看到转过脸的王爷更是吓了一跳,“二爷,你的脸怎么啦?”他们看到赵柽的脸黑黝黝的,人就像刚才灶膛里钻出来似的。 “你们怎么光张嘴不说话啊?”赵柽更奇怪,这两个家伙吃哑药了似不出声,他大声问道。 “二爷,你的脸!”小黄门更弄不清状况,壮着胆子指着王爷的脸提高嗓门说道。 “我的脸怎么啦?你们就不能大点声说话啊,娘们儿兮兮的!”赵柽还是没听明白,但是根据手势猜到了一点。 两个小黄门听到赵柽的话都愣住了,过去王爷的耳朵灵的跟狗似的,你要是从门前过,他都能分辨出是谁,今天怎么聋啦?“二爷,你怎么啦,听不到我们说话?”一个小黄门凑到赵柽耳朵边扯着嗓子喊道。 “啊?!”赵柽这回听到了,意识到是自己出问题啦,他掏掏耳朵,看看焦急的小黄门想了一下,马上明白自己一上午放了好几百枪,枪声把耳朵震的失聪了,“别怕,我的耳朵被炮声震聋了,过一会儿就好啦!”他这会儿聋,也怕别人听不到,使劲喊道。 “哦!”小黄门松了一口气使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大声喊道:“王爷,你的脸怎么也黑了,没有受伤吧?” “熏得!”赵柽没好气地说道,这黑火药烟儿太大了,别说脸黑了,恐怕嘴里鼻子窟窿里现在也都是黑的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赵柽边试验,边改进,枪管缩短了一些,并且外形改成了六棱型,这样不但可以简化工艺,还能提高枪管的强度,更重要的是少了一次焊接,减少了枪管制作难度,可以提高成品率;枪托他却在不影响使用的前提下加长了一些,这样可以容纳更长的弹筒;一些枪的组件他也根据实际磨损情况,更换了材质,尽量降低故障率。 整整奋斗了三个月终于赵柽将枪定型,整枪长三点五宋尺,重十宋斤,口径.45宋寸,四条直膛线,枪满装容弹量十发,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百米内可进行精准射击,在二百步外仍然有杀伤力,可以射穿常用的皮甲,只是没了准头,懵上谁算是谁倒霉。连续射击五十发子弹后需要清理枪膛,射击五百发子弹后需要更换易损部件。 下来就要解决生产的问题,他单独在工坊中划出一片独立的区域封闭起来成立了一个新作坊――枪坊,虽然还挂在工坊的名下,但是却直属赵柽管理。为了保密,赵柽专门从工坊中抽调了六十名技术好为人本分的工匠,签订了长期劳动合同,当然也要给予优厚的报酬。 他又将这些工匠细分成数个组,分别制作某一个部件。生产的部件没有图纸,只有一个样板,每个工匠要做的就是严格按照样板复制出同样的工件。这个样板由赵柽指派了两个小黄门专门保管,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收起来。生产出来的合格产品和半成品每天都要登记,下班时封存,废品也要登记数量立即销毁,保证产品不外泄。这样做即使某个人跑了,也只能带走这一个部件不完全的秘密,不会造成全面泄密。生产好的配件全部送到府中,由他亲自组装,进行最后的验收,也幸亏现在生产量小,否则这项工作也够他受的。 弹药的生产配方,赵柽更是严格保密,这是他最后的一道防线,即使枪的秘密泄露,没有生产子弹的配方,枪现在的作用还不如一把大刀。他将生产子弹的任务交给了焰火作坊,但是炸药和底火点火药都是事先配好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将几样东西组装在一起,至于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工匠们根本不知道,只把子弹当成了一种新型的焰火。 生产一个月后,赵柽查了查账,生产出的成品枪只有十五支,他粗算了下每支枪的成本却达到了一百贯左右。这虽然有刚刚开始生产,报酬高,工匠不熟悉工艺有关,但是也和居高不下的废品率不无关系,而且现在的产量也远远不能达到赵柽的设想,他的初级目标是每个月要达到五十支成品枪。他分析后认为现在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招收更多的熟练工匠,搞人海战术,可这也意味着他要付出更多的金钱! 蔡京第三次复相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了,他连续实施‘新政’,不但改了盐茶法,还大肆实行方田法,恢复过去的种种苛捐杂税,甚至前朝的一些税种都被翻了出来再利用。爪牙的作用同样巨大,他罢相时同时被免的三十多位心腹干将现在也都官复原职,当然要感激‘老大’的恩德,指挥着三省六曹和各州县的党羽,雷厉风行地执行上述政令。政令不通的难题也迎刃而解了,一切都恢复了两年前的老样子。可怜的张丞相就是缺乏得力的班子没人执行他的指示精神,所以好政策落不到实处,弄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黯然离京。 不论什么时候官员们都最喜欢改革,因为只要体制不变,他们就没了划拉钱财得到好处的资源。现在机会再次来临,政府恢复了种种苛捐杂税,这种天赐良机谁愿意失去?州县胥吏个个大显身手,豪夺渔取,敲诈勒索,大家共同发财。倒霉的永远是社会的底层,贫苦农民和殷实农户遭了殃,粮食刚打下,差役就手拿鞭子登门催要。衙门里不断动刑,如狼似虎,手段翻新登峰造极。 第九十四章 扩张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随着蔡京上台,‘新政’的推广,大宋各个州县仓库爆满,左藏库堆满白花花的银子,金闪闪的铜钱,国库空前充实。老爹发了大财,而且发的‘文雅’,只换了个丞相,就解决了财政危机,多么英明的决策。至于生活在底层百姓的呼声,根本传不到他的耳朵里,就是听到了,现在也得装不知道。 赵柽这个当儿子的当然也不甘落后,只是他的动作比较生猛。方田法的实施,加大小地主和自耕农的负担,他们就不想种地了,他马上派人上门收购,而且是公平交易,绝不仗势欺人;杂税的增加,让大小手工作坊都干不下去了,他立刻去解决那些下岗失业的工人工作问题,将他们都招到自己的作坊里干活;商人们破产了,纷纷降价变卖商铺,赵柽二话不说,只要位置好,立刻连人带铺子一起吃下,换个招牌继续营业。 新政实施几个月,赵柽的土地增加了近十万亩,佃户二千户;几个作坊都几经扩建,才让那些新来的工匠们有地方干活,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生产的产品都在市场上占有垄断地位,生产的东西供不应求,没什么大本事;有了钱赵柽也不务正业了,开始放弃工农经商,现在拱州府,应天府,大名府,甚至在京城都有了商铺和酒楼,主要经营赵府庄子工坊里生产的各种产品,弄得过去那些代理商意见很大;赵柽不住的感谢老爹的好政策,他去年就准备派出商队去搞国际贸易,因为缺乏有经验的人员,计划一直停留在桌案上,现在‘咔嚓’一下他买下了三支商队,外加一支船队,跟做梦似的一下全有了。 “黄伯,你说我现在一下吃进这么多产业,会不会树大招风,引来朝中言官们的弹劾?”赵柽这番折腾,将捣腾盐钞弄来的钱放了出去部分,百十万贯的钱跟他爹比起来是不算什么,可也够扎眼的,他心虚地问道。 “呵呵”黄经臣却笑了,“王爷,你多虑了,蔡京家里现在光地就五六十万亩,商铺更是遍及天下,就是整天劝皇上节俭的张商英,在京里就拥有十多家铺子,朝里哪个执政都比你富多啦,主管东南供奉局的朱勔家里的地连城接邑,两天也走不到地头!更不要说那些王爷国公了,哪个拿出来也不比你的地少,你就放心吧!” “哦?!”赵柽点点头,心说弄半天自己跟他们相比就是个暴发户,大宋富豪榜自己还排不上名啊! “王爷,盐钞买卖弄来的钱都入库了,你又都给花出去啦,我的提成是不是也该算算啦?”黄经臣往赵柽这边蹭了蹭笑着说道。 “好啊!”赵柽答应了,见喜赶紧把账本捧过来,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屏退了两个值守的小黄门,又往边上退了几步才站定,两个大佬算账,自己最好躲远点,谁知道里边有没有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一共出资二十万贯,你收了旧盐钞二十四万八千三百二十六引,倒换新盐钞十四万引,其余的兑换了左藏库的物品,对不对?”赵柽翻看着账本说道。 “对,这账上记得不错!”黄经臣点头认可了王爷的说法。 “好,咱们接着算!”赵柽拿起算盘利落的甩了下,让珠子归位,“新盐引你是以六贯的平价卖出了八千引,八贯卖出了二万三千二百引”赵柽一笔笔的跟黄经臣对着帐,“左藏库中换出来的东西,一共价值八十四万贯,对不对!” “王爷,盐引的部分不错,但是左藏库里换出来的东西那都是打了六五折的,怎么算也得值一百万贯,你不能这么算!”黄经臣马上提出异议。 “那怎么算,利润里边我可是给你出了打点各路神仙的费用的,另外你为什么不听吩咐,将东西都私自卖了,如果放到现在,你说能多卖多少钱,损失是不是也应该由你承担?”赵柽抬头反问道。 “我我当时觉得价格够高的了,谁知道现在又涨了!”黄经臣讪讪地说道,“那就按王爷说的价格算吧!”他终于明白王爷不是不追究自己‘偷卖’了物品,而是在这会儿等着自己呢,可也真是肉疼,如果放到现在,价格又能涨上三分之一,不老少的钱啊! “哼,你别以为自己吃亏了,吃亏的是我!”赵柽边算边不满的说道,“抛去二十万贯的本钱,你的车马费,给人的好处费和感情投资一共是三十一万贯,咱们净剩三百二十六万贯,应给给你六十五万零二千贯,你这次可赚大啦!” “呵呵,还不是王爷厚赐吗,下次有这种事情,王爷千万不要忘了我!”黄经臣眼睛都笑没了,他也没想到会挣这么多钱,更没想到王爷这次几乎就是玩的空手套白狼,投下的那点本钱跟巨大的利润相比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黄伯,这次的利润我想给你一半,剩下的算作咱们几家酒楼的股份,每年我估摸着也能有五六万贯的分成,而且还可以把顺子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漂白,剩下的那些人可以安插到商队中去,也可以让他们在边境上开上几家坻店,有了合法的身份和固定的收入,他们也能安生的过活,不必总靠你的接济过日子,也算为咱们府里工作这么多年给了他们个交待!”赵柽这次没有开玩笑,而是正色的说道。 “唉,还是王爷考虑的长远,这样哪怕我有一天不在了,他们也能舒舒服服的活下去,我代他们谢过王爷了!”黄经臣起身施礼道。 “黄伯不必如此,没有他们咱们也不会得到这么多的情报,以后还有很多地方用得到他们,现在钱宽裕了,咱们还可以多招募训练些人手,将来是有大用的!”赵柽没有隐瞒自己利用他们的意图,实话实说道。 “王爷真是会算计啊啊,我最后一点家底都让你给收买啦,现在顺子见了你比见了我还恭敬,逢喜那白眼狼更是没良心,早早的投靠你啦!”黄经臣翻了个白眼说道。 “黄伯,什么你的我的,咱们爷俩还分彼此吗?”赵柽又恢复了那副小孩子的模样,打着哈哈说,“我想着顺子岁数也不下了,该放出去啦,以后就让逢喜跟着你处理各处传来的消息,训练人手的事情,花园里那两个也能帮上忙,他们养了几年花,现在早就憋的难受了” 秋收过后,京城中酒楼云集的马行街上又添了员新丁――鸭子楼。四层楼的店面在京中算不上什么大酒楼,但是蔡丞相亲笔题写的匾额却给酒楼增色不少,里边的装修设计据说都是宫中大匠们主持设计的,更是富丽堂皇别具一格,绝不比樊楼这些大店逊色。 另一个是酒楼的主打菜吊炉烤鸭在京城绝对是独一份。据说鸭子都是用特殊方法喂养的,做的方式也新奇,用果木烘烤而成,更重要的是这里卖的是特供宫中的烧酒,酒具是特制的琉璃杯,透明的酒杯中装着清亮醇厚的烧酒,再吃着片得薄薄的烤鸭,卤好的鸭肝,鸭心,鸭掌,最后再来碗鸭架熬成的汤,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享受。 当然这里的消费也是蛮高的,街面一只不过百十文的鸭子,在这里能卖到五贯钱,加上酒水简单的配菜四五个人吃下来怎么也得二十贯钱,可这仍然挡不住京城人民的热情,三层楼面八十多张桌子,天天满座,要想独占个雅间,您得提前五天预约。 “娘的,爷这回总算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四楼一间清雅宽敞的大屋内,顺子感慨的说道,现在他就是这座酒楼的总管,可他悠闲的样子倒像个甩手掌柜,经营上的事情都由外面的二掌柜的管着,没有几个客人见过他的面,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赵府的驻京办主任。 顺子本命不叫顺子,他本是大宋皇城司的一员。皇城司明着职能在于履行各种日常事务。职掌宫殿门管钥契勘,皇宫内巡察、宿卫及洒扫诸殿等事。负责皇城内宿卫、守门(殿门、宫门、皇城门)稽验四色敕号等差役;还负责采购食品,皇上的出行车驾甚至打扫皇城内的厕所等等。除了这些还有治安及探事和缉捕职能,是宋朝的两大情报部门之一。 黄经臣曾以内侍省副都知的身份执掌过皇城司,负责河北路,河东路和陕西路的情报工作。顺子就是他手下的一名提点阁领,后来黄经臣在宫中的争斗中失败,他们这些人都打上了黄经臣的烙印,当然也是被清洗的对象,几乎都被从皇城司中除名。 他们这些人干的就不是奉公守法的勾当,哪个没有触犯过大宋的律法,威胁过官员,搞过刑讯,得罪的人太多了,没有了特殊的身份,谁会拿他们当根葱,所以被除名后生活的很是艰难。黄经臣不忘旧情,不时的接济他们,可他能有多少钱?好在王爷是个搂钱的耙子,总是以各种名义送给黄经臣大笔的银钱,这才让他们活了下来 第九十五章 变通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忙忙碌碌中,很快又到了一年的中秋,赵柽亲切地接见了新收编的三个商队的首脑,并设晚宴款待。酒席就摆在前堂的小广场上,明月当空,周围红烛高照,到是别有番情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柽看看左手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这人长得倒是不怎么样,满脸的疙瘩肉,但是人很彪悍,身高有六尺多,合到现在也是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现在别人都停了筷子,他却依然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拿着根鸡腿,边喝边啃,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全不顾他人鄙夷的目光。 “孙掌柜的,这酒怎么样?”赵柽笑笑问道。 “好酒,过去我是只听说过,从没有喝过,今天才知道滋味,以后恐怕再喝其它的就都没有意思啦!”孙掌柜的大名叫孙二钱,据说是生他的时候他娘难产,他爹借了二钱银子请了个接生婆才保住的小命,就以此为名啦! “这酒如果卖到西北,你认为销路如何啊?”赵柽摆了下手,让随侍的小黄门给孙二钱满上酒问道。 “二爷,您叫我掌柜的我可担当不起,您还是叫我二钱吧!”孙二钱放下手中的酒肉站起身说道,“西北人好酒,他们可以三天不吃饭的,但是绝不能一天没有酒,灵州产的酒虽号称美酒,但与咱们府中的酒一比屁也不是,咱们的酒到了那里,那帮蛮子恐怕就是将老婆卖了,也要喝咱们府中的酒!”他的话说的有趣,却是一本正经,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二钱,西北现在生意好做吗?”赵柽又问道。 “禀二爷,朝廷前几年对西北频繁用兵,榷场有的都关闭了,现在剩下的也是时开时关极不正常,我也是因为有两次赶上榷场关闭,不得不将货物减价甩卖,亏了本钱”孙二钱苦着脸说道。 “老孙,我可听说你是因为夹带铜钱,走私马匹被边军捉住,好像花了大价钱才脱身的吧!”孙二钱边上的另一支商队的掌柜的张确揭了他的老底。 “呵呵,老张,其中的道道谁都知道,咱们两个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不比谁白多少!”孙二钱面色不变,反唇相讥道。 “你们两个当着王爷的面争吵,成何体统!”坐在尾端的一个穿着员外衫,貌似儒商的家伙打断了两个人。 “老刘,我们不比你,走的是辽邦,两国已经百多年不打仗了,买卖当然好做!”张确冷哼了声说道。 “刘掌柜的,你这次亏掉了本钱,不也是因为以次充好,让人家看出了破绽,弄了批老马回来啦!”孙二钱当然不会放过打击对手的机会,及时的揭老底,挖根子。 “老孙,你就没做过这些事情吗,你靠什么起的家的家心里都明白!”刘崧被孙二钱抢白,当然不肯放过他,急赤白脸地喊道,身上那点斯文气转眼没了踪影。话说有买有卖就是商业,商业活动中总免不了搀杂欺诈,那时候的双边贸易也不例外。大体说来,少数民族的人较为诚实,汉族人则稍多奸诈,尤其是那些贪官污吏,聚财更是不择手段。汉人用陈茶、次锦、夹有铜块的白银欺骗少数民族,他们便用病马、弱马来“回敬”。 赵柽摇摇头,没有说话,任凭三个人在筵席上‘狗咬狗’,他从中也能了解到点真实有用的东西。宋朝处于军事斗争上的需要,对西夏动辄实施经济制裁,封锁边境,关闭榷场。而就实际而言,西夏社会经济结构不合理也不完善,农业多集中在横山一带山间小型冲积扇上,受气候影响,一年只能耕种一次,粮食产量并不丰足,不能满足西夏国内的消费需求。西夏的畜牧业在他们的经济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可是却需要与辽宋进行贸易后才能获得生活必须品。宋朝和他们的交易主要是为了获得马匹,可是一旦与他们终止贸易,还可以从其他途径获得,终止贸易影响并不大,西夏为了获得生活必须品,就要想方设法的换取,于是催生了猖獗的走私活动。 走私贸易是高风险,高回报的非法经济活动,这也是推动宋、夏之间走私贸易的直接原因。西部少数民族以肉食为主,茶叶可助消化。汉族的丝织技术发达,丝织品历来颇受欢迎,一些地区少数民族百姓以锦为宝物,人死了要裹一块锦才得安息,富人死了更要多裹几块以求升天堂,类似这种习俗更刺激了他们对锦绢的需求。在正常贸易被禁绝时,西夏一匹绢可以涨到十多贯,甚至五十多贯,那可是接近匹马的价钱,而宋朝境内一匹绢不过一两贯钱。茶叶的差价会更高,在几十倍利润的刺激下,当然吸引了中原大批的商人不顾禁令前去交易,参与到形形色色的走私活动中去了。 “王爷从哪找了这么几个奸商回来,那么多的好人不用,非得用这些‘没道德,没素质,没修养’的家伙。船队的掌柜的今天没到,可也听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经常在海上干点无本买卖!”作陪的大管事郑禄看着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掀了桌子的三个家伙愤愤地对边上的郑寿说。 “王爷此举可能也另有深意吧!”郑寿喝了口酒偷偷指了下老神在在,听的津津有味的王爷说道。 “王爷过去嘱咐咱们做生意一定要讲究诚信,可你看这几个人哪里是什么好人,我是怕他们砸了咱们王府的招牌!”郑禄叹口气说道,他也是怕王爷让他们带坏喽。 “呵呵,大管事不用烦心,我估计着王爷是不是又想坑谁呢,这才找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回来啊!”郑寿笑笑说。 “嗯,你说的有理!”郑禄打了个激灵说道,王爷做事一向让人难以琢磨,却是每每给人惊喜,这回可能也是如此吧。 第二天,赵柽分别跟三个人谈了话,他们出来时孙二钱一副受了惊吓战战兢兢的样子;张确却像上了堂大课,学到的东西还没消化,直到晚上睡觉还是副若有所思的书呆子模样;刘崧没像他们两个,他像是吃了鸭子屁似的高兴,甚至有人听到他躲在厕所里放声大笑三个人在府里盘恒了五天,准备好了各色货物先后出发,当然他们每人身边都多了个副手,商队中也出现了几个新面孔,大家都明白这是王爷派的‘监军’,但也都能理解,毕竟他们还是‘新人’,不可能马上就得到领导的信任,这次依然让他们负责就是万幸了,哪还敢多嘴。 ? 现在距‘皇子绑架案’过去已经好几个月了,陈汤因为领导破案得力,已经上调到京里任职,那个襄阳县也跟着升了了格,被派到其他州任通判。该升官的都升了,该奖励的也都奖励了,可事情到了赵柽这却都没了信,京里传来消息,几位执政意见不一,拿到朝堂上议了几次。有的认为皇子出京在外,理应派兵护卫,这在先朝有例可循,本朝也曾有过先例;而另一部分持反对意见的认为,本朝自太宗皇帝以来,皇子都是居住京城,安全一直由殿直诸班负责,而殿直军外派没有先例。两伙人现在还在争论不休,每天引经据典翻古书,查档案,寻找补充新证据,却把赵柽这个当事人的安全置之脑后了! “官僚主义害死人啊,通过这件事又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赵柽听完汇报长叹一声说道,现在随着蔡丞相的新政不断深入,局势也愈来愈‘好’,河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路都出现“群盗”,少则数百,多则数千,揭竿而起,对抗官府。甚至连京畿地区也是“盗贼”公行,富民谈之色变。自己的地盘扩大了,买卖也越做越大,必然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此时可能他们还顾忌自己王爷的‘威名’,可是总有一天他们会按捺不住找上门来‘行侠仗义,替天行道’,那时凭着府里几十号的护院肯定是挡不住的,自己好不容易攒的百万家财是要让人家抢走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保甲法上面做文章啦!”赵柽转了几个圈想。熙宁三年王安石颁布保甲法后,规定将五户为一保,二十五户为一大保,二百五十户为一都保的编制推行于各路乡村。保甲是乡兵,宋廷为了实行“以丁联兵”“与募兵相参”,采取“上番”和“教阅”两项措施。规定“农隙”之时,“保丁肆习武事”,经过校试以后,武艺高强者可以升官或免除部分税役。熙宁八年,又令河北,河东、陕西五路实行农闲操练,每年十月至来年正月,义勇保甲分批往州县参加教阅,后又将河北与河东的冬教时间改为每年十一月至明年二月,将上番(按现在的意思就是战备值班)推行于全国。 神宗死后年幼的宋哲宗刚即位,反变法派上台,废罢团教,虽规定仍然实行“冬教”,但实际上也处于“弛废”状态,而广大乡村的保甲编制依旧保留至今,也就是说现在训练乡兵还仍然是合法的。 第九十六章 社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安石当初设置保甲法,一个是想节约军费,蓄兵于民;另一个当然是为了维护统治的需要,除盗护民。经是好经,可是在实施的过程中却出现了大量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没有很好的解决,反而成了扰民,最终演变成了个不伦不类的东西。 上番,特别是教阅,给保丁们带来非常深重的苦难,不仅严重影响家庭的农业生产,而且还受尽保正、保长、巡检、巡检部属的指使,提举保甲司的指使、勾当公事等等的欺凌和勒索。有些保丁不惜自毁肢体,以求免于教阅,逃亡的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到了宋神宗末年,诸路盗贼蜂起,而这些盗贼就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保丁,乡兵们,这也成了以后朝中大佬们诋毁新法的有利武器,就是现在蔡京这个极力倡导新法的先锋也对此也是含糊其词,不敢较真,怕扰民太盛,引起民变。 赵柽也了解这些弊端,这些事情也考虑过,如果还想从前那样,集训的时候每丁一天只给两升米,十文钱的菜金,肯定还会走老路,这点东西,只够一个人的吃喝,家里的其他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孩子就得挨饿,人家当然不会满意。 他的计划是对自己庄子的壮丁都要进行军事训练,然后从中选出一批精壮,弓马娴熟的作为常备力量,完全脱离生产,由府里养起来,其功能类似于现代的建设兵团中的值班连队,应付自己地盘上出现的突发事件,他们相当于赵府防卫力量的第一梯队。 第二梯队当然要选择身强力壮的,而且他们可以不完全脱离生产,这部分人可以从府中各个工坊中选拔。现在自己的几个工坊经过两次扩建,工人已经达到了近两千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壮年汉子,而且有固定的收入,训练时工资照发,他们的反对意见应该不大。这些人都有在工厂中工作的经历,受到各种纪律的约束,服从性比较高,训练起来也相对容易,将来自己一旦‘起事’这些人还可以作为随军工匠参与行动。 第三梯队就是租种土地的佃客,他们这些人可以利用农闲的时候进行训练,其间给予适当的补贴或是减免地租,而且不脱离本土,他们应该容易接受,这些人可以轮流承担各个村庄的巡视警戒任务,一旦发生什么大事情,就能迅速动员起来,毕竟参加过训练的要比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要强。 赵柽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完善,决定和黄经臣商量一下,毕竟人家在朝中混过,站的高,有些事情比自己看的透彻。当他急匆匆的找到黄经臣,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时,却惹得黄经臣一阵大笑。 “黄伯,你笑什么,我说的是正事!”赵柽看着老头不满地说道。 “呵呵,我知道王爷说的是正事!”老头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王爷虽然考虑的周全,却没有经历过当年之事,神宗末年的保丁作乱,朝廷震惊,国家动荡,虽然被很快扑灭,但是朝中的历任执政对此都是防范甚重,谁也不再重提此事。圣上登基后,也曾想恢复校阅,但是京畿保甲纷纷投牒请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王爷你现在又把保甲搞起来,定会各方引来猜忌,难免传到圣上耳中,必定乡兵也是兵啊!” “这这毕竟没有触犯大宋律法,也有章可循,没有那么严重吧?”赵柽咂了咂牙花子有些疑惑的说道。 “王爷听我说完,这只是其一,当年王相公推行保甲之法,也是抱着富国强兵的理想,却也有将我朝的募兵制改为征兵制,以节约军费,事情牵扯太广,终是难以实施,以致对教阅保甲费尽心血,结果却并未对增强军力起多少作用,无异于画饼充饥。”黄经臣又说道,“另外保甲扰民太重,乡中保丁武艺精熟着,一旦成为保丁,终身难以摆脱,所以主客无不避之不及” “黄伯的意思是恢复保甲难度太大,而且得不偿失了?”赵柽这回听明白了,现在不论是朝中,还是民间对此都很反感,实施起来困难重重,看来自己是闭门造车,学了王相公的理所当然啦! “朝中对护军之事久拖不决,王爷是不是也有些心急了?”黄经臣点点头,笑笑说道。 “唉!”赵柽有些‘幽怨’的看看黄经臣,自己这些年不顾一切的搂钱,扩大地盘,整饬地方,最终目的不就是想建立一支武装吗,现在钱有了,武器也造出来了,刚刚想出个自以为是的办法,就被他一席话给灭了,现在自己如同大冬天喝了杯冰水,从里到外哇凉哇凉的,现在想先跑到南边当寓公的念头都有了。 “王爷,不要难过,京中的事咱们可以缓缓图之,现在王爷可以先结社!”黄经臣有点受不了赵柽的眼神了,赶紧出了个主意。 “结社?”赵柽懵了,这老头难道是想让自己学习黑社会,招点地痞流氓当打手啊,还是想让自己学着乡里每年搞得春社、秋社这些类似于赶大集,逛庙会的东西! “是结社!”黄经臣一看王爷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解释,“王爷可曾听说过京中的齐云社,角社?” “齐云社没听说过,倒是听潘龙他们提过角社,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吗?”赵柽更糊涂了,角社不过是帮相扑爱好者们组织的俱乐部,大家没事在一块乐呵乐呵,搞些活动的小团体,似乎和自己成立武装没有什么联系。 “嗯,王爷听说过就好,京中有写诗的发起的律华社、武士发起的射弓蹋弩社、相扑的角社、蹴鞠的齐云社、演杂剧的绯绿社还有净土宗的莲社和净业会、道教的灵宝会和真武会,甚至还有勾栏发起的翠锦社。这些都与咱们今天说的没什么关系,王爷回京后有时间倒是可以看看!”黄经臣一气说出了二十多个‘社’,覆盖到各行各业,赵柽都怀疑他们这帮‘没**’的内侍们是不是也成立了个什么社,听到最后他明白了,刚才说了半天都是废话。 “我朝在景德年间,自澶渊讲和以来,北方边界上的百姓自相团结曾成立弓箭社。弓箭社的正式成员均为主户,一定区域范围内的主户们结为一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人,自相推举家资丰厚、武艺高强的人担任社的头领,称之为社头、社副、录事。规定其成员带弓而锄,佩剑而樵,所立赏罚,严于官府,同时“分番巡逻,铺屋相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罚,平日里器甲鞍马都是装备停当,随时准备迎击辽寇的侵袭,这样方可做到遇其警急,击鼓,顷刻可致千人。” 黄经臣来了个大调角,话锋一转又说到一百年前去了,不过赵柽却听明白了,这些组织就相当于抗日战争时期沦陷区乡间成立的‘自卫团’,与那些红枪会,大刀会相类似,是民间的自发成立保护自我的组织。 “黄伯,民间持有刀枪难道朝廷不禁吗?”赵柽知道自秦朝以后,历朝对民间持有兵器都是严格限制的,这种弓箭社就是名目张胆的持刀带枪了,而且他记得金庸大大的‘射雕’中曾经对宋朝民间禁兵有过一段精彩的描写。 “事非绝对,我朝所禁兵器并不包括弓、箭、刀、枪、短矛这些普通兵器,士庶之家所藏兵器不得使用非编敕所许,凡制造的弓箭,横刀及鞍具要依官样,刻上造者姓名,以便查验,违者要处以杖刑或徒刑。至于禁兵之地都是民风凶悍,盗贼横行之地,不得不为之!” “哦,那民间武装结社州县不禁吗?”赵柽明白了,但是不禁武器,不表明不禁武装啊,毕竟一群有组织持刀拿枪的人也是种隐患。 “呵呵,王爷这会儿倒谨慎了,神宗年变法后,随着保甲法的实施,乡兵无不习武,禁令已经如同虚设,现在民间习武之风兴旺昌盛,与之不无关系,现在一旦有盗匪出现,官军进剿不利,民间便纷纷结社自保。州县就他处调遣官军,不但劳民伤财,士兵也是疲惫不堪,不能迅速平息匪患,反之这些社团平时就训练有素,地方一旦有事,便可随时调遣弹压,他们何乐不为呢!” “妙啊!人自卫兵,家自卫战,有兵之实,而无兵之名,暗蓄兵于农,寓兵于民,这个方法好!”赵柽不禁拍手称赞,这事既不违法,也不担私自成军的责任,而且那些社员都是自愿参加,积极性肯定要比抽丁高,自己只要出钱出资就能把社团组织起来,这里再没有人比自己钱再多,威望再高的人了,那么当仁不让的自己就是头啦! “王爷现在可有组织社团训练社员的合适人选啦?”黄经臣看看赵柽的样子,笑着问道。 “这”赵柽有些傻眼了,自己虽然能拉开弓了,但是准头不能提,玩玩匕首,短刀短棍这些东西还行,那些长兵器自己压根就不会,更不要说去训练他人了。 第九十七章 招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府的几个庄子经过这四五年的整治,可以说是一年一个样,生活越来越好,虽然租种的土地收的佃租和相邻庄子上的没有多少区别,但是这里没有数不完的苛捐杂税,少了官府的压榨欺凌,恶吏的骚扰,与其他地方的人相比,算得上生活在‘新闻联播’里了。完善的水利设施,又能优先使用各种先进的农业机械,种地省力又能多打些粮食,家里的老娘们儿和半大孩子都能伺候下来,人口多的还可以捎带着养些家禽补贴家用。男人们大都进了庄子里的各种作坊,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回不菲的工钱,就是有人提亲,一说是赵庄的,亲事就已经算是成了一半! 人人心中有杆秤,谁都知道能过上好日子,正是因为有了王爷的庇护和照顾,但是王爷从未向大家有过非分的要求,就是征用劳力也是照价付钱。府里的管事下人也从不仗势欺人,待人都很和气,家里有了急事,府里都会派他们协助处理,就是专给王爷治病的太医谁有了急病不论是什么时候也会上门诊治。 赵柽的打算是建一个是以骑射为主要内容的千骑社和一个习练武艺为主的英雄社,召集了各庄的庄头,保长,甲长开了几个会,大家都同意。人心换人心,现在府中有事召唤,都是一呼百应,再没出现前几年给钱都没人敢去的事情。现在赵府的南北四庄加上新收的两个庄子的新老庄客们听说王府要出资成立社团保护家园王府,这是利己的好事,当然都是跃跃欲试,也想为王爷也出点力。 两个社团选了个好日子同时开张,现场接收新社员,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入的,这是有门槛的,挑选也很严格,没两下子社团是不要的。赵柽知道这个时代重文轻武,可能会造成尚武精神的衰落,担心招不够符合条件的人,已经做好了利用职权放水的准备,毕竟人太少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了。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报名现场异常火爆,社团的几个录事都忙不过来,不得不临时抽调了府里的几个管事来帮忙,他们来了倒不客气先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上了,赵柽才知道黄经臣说得不假,保甲法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却引得民间尚武之风日盛,当时为了鼓励习武,明文规定武艺精熟者可以加官进爵,最高者可以当上指挥使,当时人们都把这个当做了一条出路,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英雄社四百个名额,赵柽认为已经不少,可是报名的人更不少,最后只靠演示武艺已经不能决出,只能又安排了几场对抗赛才算结束了挑选。与英雄社相比,千骑社这边却有点冷清,毕竟宋朝丢了天然马场,被缺马困扰了百多年了,保马法废止后,乡间更是很少有人愿意养马,这玩意儿跟牛比起来,不但价格高,脾气还不好,不如养头牛合算,没了马会骑马的人当然就少了。 赵府经过赵柽连坑带骗的折腾了几年,也不过有百十匹马勉强符合战马的标准,千骑社叫做百骑社更名副其实。虽然如此,报名的人也有二百多人,经过遴选最后选出了一百多人,赵府的人就占了三分之一还多。还有几个人却引起了赵柽的兴趣,他们这些人在庄客中口碑不怎么样,也就是我们现在人常说的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就像水浒传中的九纹龙史进一样,家里条件还不错,自己不做工,不种地,专门练习击刺之术,地上马上的功夫都学的不赖,还上过几年学,算是其中的文武全才之人。 出资最多的小王爷当仁不让的成为两家社团的名誉社头,孟涛和张凤被选为两家社团的社副,府里的护院也根据各自的特长加入两社,赵柽通过代理人将主导权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队伍建起来了,余下的事情就由别人去操心了。大家这时候又发现了个秘密,当年王爷选址修建的四个庄子和那片工坊都在干渠的环绕之下,或是紧邻河岸,宽阔的干渠即使骏马也难以一跃而过,只要将连通两边的木桥改成吊桥,就形成一条天然的屏障,派人守在桥边,百十人也难以轻易通过。如果大队贼寇来犯,分散在各处的社丁和马队都可以通过主路快速集结,驱逐来犯之敌。而新收的那两个庄子就麻烦些,需要修筑寨门,四周围上拦栅。 很快在各个庄子的要点立起了哨塔,主要路口设置了岗哨,社丁分成几队,每日都有一队人值夜,在马队的配合下巡视,码头上、各个工坊更是守护的重点,日夜有社丁看护。为了不影响社丁们的收入,参加训练值守的,工坊的人工资照发,那些没有固定工作的,每天会发给二百文的补助,当然饭菜钱也得算到赵柽头上 赵柽看了两次社丁们的训练,看着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没的说,功夫也都有两下子,一般人两三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纪律上就差点,虽然还能做到尽职尽责,但是这只是在承担最简单的任务,如果上了战场,面对敌军的铁骑,也许就会一哄而散。他也能理解,他们现在还只是社丁,守得是自律的社规,与动辄斩首的严厉军规相比,他们遵守的社规就显得小儿科了。 “一支铁军必须有铁的纪律,而纪律的养成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速成的,那需要千百次的锤炼才能达到面对死亡不动如山的境界”赵柽看着看着再次走神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忽然发现王爷又抽风了,现在正是种大棚菜的关键时候,把原先那些已经有了丰富经验的小厮们都给叫走了,还从府里新进的家丁中捡了二十多个十五六岁的带走了。现在已经入冬了,劈材,烧火、采买冬菜,都是正用人的时候,王爷却把人都抽走,让大家不免抱怨。 “王爷,真的要搬到北府去住?”老人怕冷,夏院已经提前十来天生着了火,地龙将屋里烘得暖暖的,黄经臣现在更不愿意出屋了。 “是啊,我最少要住到明年春天,府里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啦!”赵柽接过逢喜递过的茶水喝了口说。 “那么长时间,现在天凉了,您的身子骨受的住吗?”黄经臣一惊,关心的说道。 “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养了这么多年,身体没问题!”赵柽笑着说道。 “这两年冬天,王爷都是天天用凉水冲澡,是不是这样身体就好啦?”逢喜听赵柽说的有意思,忍不住插嘴道。 “当然啦!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洗洗。”赵柽戏谑道。 “小的可不敢跟二爷比,想想都冷!”逢喜讪讪地说道,知道王爷来这,准是有事和黄经臣商量,笑着退了下去。 “王爷打算带什么人过去?”黄经臣问道。 “我打算把赵仁他们这十个人都带过去,另外从新买来的家丁中挑了三十多个,还想再从小黄门中挑上十个,凑五十个人!”赵柽说道。 “嗯,这些买来的孩子和去年宫里派来的小黄门,顺子都查过了,家中清白,和朝中江湖中的人都没有什么瓜葛,倒是可以用!”黄经臣说道。 “顺子现在那掌柜的当着还舒心吧,这次买人花钱不少吧?”赵柽笑笑说道。 “顺子现在乐得连我这老头子都快忘了,他管着那酒楼一天能进千把贯,花那点钱能算什么,只是你要的条件太高,要会骑马,有点功底,还不要傻的,岁数大的,确实费了不少事!”黄经臣话中带着醋意说道。 “他们那边留了多少人?”赵柽看着黄经臣样有些好笑,又问道。 “他留了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送到了乡下隐秘之处,他身边剩了几个自己调教,毕竟京里人多眼杂,宫中耳目众多,咱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还是小心点好!”黄经臣小声说道。 “嗯,明天我就把路大派去,他干这个内行,不比你们原来那些人差,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成材的,能从他手下剩下多少人!”赵柽说道。 “是啊,不过为了王爷日后的安全,这些还是值得的,现在大殿下成年之礼在即,已经有人在造势,让皇上早立太子,有些人却是另有打算,两边的人现在就开始斗上了,难免把咱们也拖进浑水!”黄经臣感叹地说道。 “呵呵,浑水才好摸鱼,咱们也要适当的参与,但是不要搅得的太深,落人口舌!”赵柽给了黄经臣个你懂得的眼神,“另外你跟太医局的疏通下关系,把他们挑剩下的那些医士弄点来,现在王太医一个人忙不来了。” “谁会上咱们这来啊,穷乡僻壤的!”黄经臣有些为难的说。 “你不是和他们熟吗?咱们这还有一面王府的大旗呢,钱咱们可以多给,另外他们不是要授官,你好好运作下,分到咱们这不就得啦!”赵柽笑着说。 “好好,我试试吧!”黄经臣勉强应了,“王爷,马上到了年底,宫中照例要放人出去,咱们府里的宫女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换一批啦,您先拿个主意吧,免得日后我打扰你的‘清修’!” “自愿!放出去愿意走的,咱们给盘缠,愿意嫁在府里的,咱们给份嫁妆,但是新进的人一定要查清底细,千万不能大意!” “呵呵,这事不用我操心,王爷岁数大了,娘娘一定比我替王爷想的周全,定是个个貌美如花,温柔体贴” “得得,你不要说了,本王岁数还小,考虑这个还太早,你就替我跟娘娘推了吧!”赵柽留下句话飞也似的跑了,身后却是老头的大笑声。 第九十八章 亲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十月初三,一队少年开进了北府,现在原来看院子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被换掉,守在这里的是十多个南府派来老成的小黄门,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被留在了外院,而且接到严令没有召唤,里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准跨进一步,更不得将听到的,看到的外传。 少年中的一些人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好奇的东张西望,这个院子比南府略小,可也有一百五十亩地大小,分为前后两院,刚过了前院,还没等他们说再见,通往后院的门就被引领他们的小黄门锁上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一百五十步,宽百步的演武场,周围种满高大的槐树,场中一边摆放着武器架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架子。 偌大的演武场静悄悄的,这里除了他们一行人,再没看到一个人。寒风吹过,大家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他们相互看看都是一脸的茫然,脸色也不大好看,谁也不知道要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又为什么把他们丢在这没人管。面对空旷的广场,显得他们这些人越发渺小,更让人不由的胆怯,有几个人不知道是冷还是怕,不住的往人群中挤,他们可能是觉得这样才会有安全感,看他们的样子要不是人多,又都是男人,没准就哭出来了。 不过也有闲不住的,见没人搭理,自个跑到演武场中抡起了大刀,或是在那些架子上爬上爬下,按照自己的理解玩的不亦乐乎,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玩得兴起还大声招呼同来的人们一起耍 “谁让你们乱跑的,都站回去!”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不知道从哪转出来个家伙,大声训斥道。 “咦,这不是勇哥儿吗,你身上的穿的衣服从哪搞来的,真好看!”众人楞了下,有人很快认出这个家伙就是前些日子每天带着他们干活儿的赵勇。 “嘻嘻,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赵勇嬉笑着,两手插在裤兜里,让众人欣赏着他的新装,这身衣服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奇装异服,黑色的细呢面料,上装是掐腰设计,脖子处加了小撇领,四个贴身的衣兜,配上黄铜扣子看着就精神,下身是条裤裆肥嘟嘟,膝下收紧的马裤,再加上一双中高腰的马靴,腰里扎着的巴掌宽的腰带,配上一顶长檐高筒平顶的呢子帽,怎么看怎么帅!现代人只要是个军迷一眼就能从中看出这身衣服里边有德国党卫军军装的影子,帽子却又像是法军的,不用问这又是赵柽的杰作。 “赵勇,你怎么才到,我们等了半天了!”赵忠在广场上喝了半天风,现在看到赵勇一副得意的样子,不满地说道。 “义哥,你当我们玩去啦,这几天为了迎接你们,我腰都快累折了!”赵勇看看赵义仿佛看到亲人一般哭着脸说道。 “行了,别装了,快带人过去吧!”赵义躲开扑上来的赵勇冷冷地说道。 “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赵勇耸耸肩对在后边嬉笑的赵耻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不以为意的说道,“兄弟们,想穿新衣服的跟我走啊!”说完带头领着众人向演武场东边的一处院落走去。 当少年们跨进院落的时候,院子中已有人等在那里,正是消失了十来天的赵仁,赵礼几个人,他们的装束与赵勇无异,满脸微笑的欢迎大家的到来,“大家辛苦了,我代王爷欢迎大家的到来!”赵仁这几年跟着大管事郑禄做事,待人接物学的有模有样,抱了下拳说道。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件好事,也是件苦差事,咱们将做为王爷的亲随侍奉左右,这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赵仁的话音刚落,底下的少年们就炸了锅,王爷的亲随那就是王爷的身边人啊,不但俸禄高,将来说不定还能搏个官身,光宗耀祖,荫及子孙。 “现在朝堂不静,盗寇横行,王爷孤身在外,屡次遇险,可以说随时都会有人害他,咱们这些人没有身好本事是不行的,大家说对不对啊?”赵仁高声问道。 “对,赵大哥说道对!” “仁哥说的好!” “就是,就是”底下的人乱哄哄地回答道,可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现在他们的身契都在府中,王爷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以说和王爷是休戚以共,结为一体了。 “好,兄弟们说的好,从今天起咱们就是王爷的身边人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想到王爷,忠于王爷,敢为王爷去死!”赵仁充满激情地说道,他说的倒是出自真心,这几年,王爷从未把他们当下人,而是像朋友一样相处,而底下的少年们不乏有和他想法相同的人,少年思想单纯,竟他一煽动,竟也是热血沸腾。 “咱们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练好本事,护卫王爷,将一切对王爷不利的人杀掉,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好事,那”赵仁拉着长声看着大家笑笑又说,“在接下来的日子中王爷将与大家一共生活,训练,并且担当大家的队长!”不用问底下又是一阵欢呼,过去见个县令都跟遇见神似的,现在能与王爷日夜相处,对新来的这些人来说实在是件值得激动的事情。 接下来赵仁将人按照名册将新来的五十人编组,分成了甲、乙、丙、丁、戊五个伙,每伙十人,然后又任命了伙长。然后各伙在各自的伙长带领下到库房领取了衣物被装和日常生活用品,分别住进了各自的宿舍。 “哼,这个赵仁当个打杂的录事太可惜了,要是回到过去当个指导员完全合格,这话说得跟自己教过似的!”赵柽轻笑一声,关上虚掩的门结束了‘偷窥’。 “可惜现在只有五十多个人啊,放到前世也就是个加强排,自己这个王爷队长才有五十个兵,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将之兵,只有那时自己方能有称霸一方的实力”赵柽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掰着手指头算着。 按照宋军的编制分为厢、军、营、都四级。厢辖十军,军辖五营,营辖五都。每都一百人,每都辖两都,每都五十人,十人编为一伙。各级统兵官分别为:厢都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马军称军使)、副部头(马军称副兵马使)。指挥(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他现在才有半都之人,最高指挥官才是个队长,离他的愿望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也难怪他丧气。不过赵柽很快就从刚才的沮丧中走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亲军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现在算是迈出了建军的第一步。 赵柽决定这么做,并不是偶然的突发奇想,可以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作为后来人,他深知宋朝军队的弱点,自建国以来,宋军每次与辽,夏这些游牧民族的作战中是负多胜少,排除政治上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们的军队都是以步兵为主,难以与敌人的骑兵抗衡。 北宋时期北方军事防御区主要是河北、河东地区,而两地自古以来就是抵抗北方的军事要地,汉朝之与匈奴,北魏之与柔然,隋唐之与突厥,五代、宋之与契丹都在此互有攻守。而河北、河东地区相较,河北尤重,富氏弼曰:河北一路,为天下根本!因为北宋定都不是在以前山河四固的关中地区,也不是在关塞重重的伊洛流域,而是在交通便利却又无险可恃的开封城,那么河北、河东地区就代替陕北、河西成为庇护京畿的最后屏障。 与此同时,北边的对手契丹又控制着幽云十六州军事要地,时时对宋朝构成威胁,吕氏中曰:“燕蓟不收,则河北不固。河北不固,则河南不可高枕而卧。”西部的太行山东麓的平坦大道成为游牧民族南下最佳的选择,而历史上契丹在宋代的数次南侵大多也多由此进兵。而北宋最后的灭亡也就是因为此处被金兵突破,前方除黄河天堑外以无险可守,宋军尽管人数众多,但是久经和平,又是以步兵为主,难以挡住滚滚铁蹄踏破平原,终于落了个灭国的下场。 在中外战史上,虽然也不乏有步兵战胜骑兵的战例,却也多是凭借强大的步兵方阵,或是特殊的地理条件,步兵真正能与骑兵抗衡的时候,还是在火器出现以后,特别是连发步枪与火炮出现之后,这也是赵柽决心在这个时代不论有多大困难也要造出火枪的原因。 赵柽成立亲军还是看了社丁们的训练后做出的,这些人练的都是冷兵器,用得也是冷兵器战斗所采用的战术。与自己建立一支以火器为主的军队,作战思想,理念,甚至所要使用的战术完全不同,要做出改变,靠他一个人是做不来的,这需要一个团体的努力,他现在就是要把自己的亲军作为一颗种子种下去,让他发芽生根,不断的壮大,而要让这颗种子长成棵大树,还需要他的努力奋斗! 第九十九章 乱哄哄的一天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间屋子就是我们甲伙的宿舍,大家都进吧!”赵忠领着自己的兵走到院子东边连房最南边的一间房子推开门说道,后边背着个大包的少年们一拥而入,险些将他挤了个跟头。 “哦,这屋子真好啊!”虽然今天已经给了他们很多的惊喜,但是当少年们踏进属于自己的屋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呼道。屋子中暖烘烘的,大家都没有看到火炉,显然是用地龙取暖的,刚刷过的墙壁雪白,地上漫着大块的青砖,打扫的一尘不染。右边一溜摆放着十张床,靠里是五个柜子,外侧是一排架子,过道中间是两张长条桌,上面摆着两座烛台,下边放着几个高脚凳,睡下他们十个人一点也不显挤,墙上挂着几幅写满字的纸,可是却多半都不认识,什么意思就更不知道啦。 “现在我分下铺!”赵忠笑笑说道,“李磊你住一号铺,章朴你二号铺,徐彪你三号铺”每个人听到喊到自己的名字,找到属于自己的床铺,将领到的和带来的东西都堆在了上面,翻看领到的大包想看看都有什么。 “哦,这个是水壶,还是牛皮的呢,能装二斤水吧!” “嘿,我这包里有好几身衣服,这个是冬衣吧,这么轻巧,肯定是蚕丝絮的,特别暖和,我们老家那只有那个张大户才有一身,没想到我也穿上了!” “单衣也有三身,这两身怎么是粗布的啊,你的是不是啊?” “这盆子都是黄铜的,我们那都使木盆,铜盆家里可买不起!” “东西不要乱放,各人先将自己带来的没用的东西整理在一起,待会儿存到库房中,现在先听我讲!”赵忠看到乱哄哄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脸上还带着笑说道。 “伙长,那是你的床吗,被子怎么叠的那么整齐!” “真的,我看看!” “里边不会放着东西撑着吧,我看看” “都站好,先听我说!”赵忠看看自己刚才还整整齐齐的床铺,现在已经变成了鸡窝,脸撩了下来。少年们听到伙长的喝声,惊诧的转过身,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现在听我说,先整理自己物品,李磊一号柜子属于你使用,里边可以盛放你的换洗衣物和个人物品;床上只许摆放被子,枕头,其他物品不准放在床上,更不许随便坐卧;发下的洗漱用品和毛巾要统一放到架子上,并且摆放整齐”赵忠看看自己的九个兵,勉强挤出点笑容说道。 折腾了半天,赵忠的嗓子都说哑了,东西好歹都归了位,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装,没有用的东西也都收进了包里,现在一个个在那互相看着臭美呢!“我的妈呀,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他们前十来天就到了这里,王爷对他们进行了培训,准备让他们中表现最好的当伙长,自己当时都乐坏了,可现在赵忠有点后悔当这个伙长了。 自己伙里加上自己十个人,其中三个是内院的小黄门算是熟人,另外还有六个是刚进府不久的家丁,只是点头交,小黄门过去和自己都算是王爷的身边人,可从来不走一路,那些新来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怎么会服自己管呢! “大家拿着自己的东西跟我走,存到库房中去,顺便带你们认下门,这院子里有些地方你们是不能随便出入的!”赵忠想想王爷说过的话,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强打精神站起来说道。一出门就看到其他几个伙的人也在往库房搬东西,几个伙长不是满脸的黑线,就是在哀声叹气,看来他们的遭遇和自己差不多! 参观完整个驻地,弄明白每间屋子的作用,各个伙的伙长都已经是焦头烂额,精疲力竭,这个时辰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将手下的‘兵’都送进了食堂,几个人这才打起精神到前院去等着送饭的。 “礼哥儿,怎么样你的兵好带吗?”赵忠靠在门边问乙伙的伙长赵礼。 “别提了,我都想踹他们,内院出来的几个还知道点规矩,那些新来的蛋子们快气死我啦,什么都好奇,什么都不懂!”赵礼摇头叹息道。 “礼哥儿这么好的脾气都想打人了,看来是真气坏啦!”赵勇笑眯细地凑过来说道,他现在是丙伙的伙长。 “唉,王爷不知道躲到哪去躲清静了,再让我带他们一天,我都要疯啦!”丁伙伙长赵廉蹲在墙根抓住头皮说道。 “再忍忍吧,咱们刚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还不是跟他们一样,不知道王爷那十来天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和咱们现在一样啊?”戊伙伙长赵耻笑着说道。 “呵呵,王爷的感受估计和咱们一样,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赵忠悠悠地说道,几个人都笑了。 “你们几个躲在这里说王爷的坏话,不怕挨板子吗?”通往前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见喜板着脸走了进来。 “喜爷,我们哪敢,都是让那帮新来的气迷糊了”几个人赶紧起身行礼,赵礼笑着解释道。 “哼,你们要是屁股痒痒了,就去找我,我给你们挠挠!”见喜冷哼一声说道。 “不敢,不敢!”几个人忙不迭的说道,他们知道惹了王爷,可能就挨两句骂,要是得罪了喜爷,那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不打的你皮开肉绽,整的你求生不得那不算完。 “知道就好,王爷宠着你们,你们也要懂得规矩,王爷在这里你们要小心伺候着,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胡说八道,都仔细啦!”见喜一挥手,几个人推进来一辆太平车,上面装着几个大木桶,里边就是他们的午饭。 “是,小的们一定照顾好王爷,绝不敢怠慢!”赵忠赶紧接过车子说道。见喜扫了几个人一眼,退了回去,门‘咔哒’一声又锁上了。 “快走吧,现在惹谁也不要惹他,要是让喜爷去训练这帮小子,两天就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赵勇小声说道,几个人扶着车子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哼,兔崽子们,算你们识相!”真是近墨者黑,关上门见喜并没有走,他躲在后边偷听呢。 见喜已经有五天没见过王爷了,心中不免空落落的,自从到了王府他和王爷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这个院子王爷虽然没有禁止他出入,他也知道想进去看看王爷,但是他想到王爷现在在筹划大事,见喜还是忍住了。他看看高高的围墙,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在别人看来,现在见喜贵为王府的二号人物,仍然每天亲自带人送三顿饭,似乎有点委屈,但是见喜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想每天能听到点王爷安好的消息,王爷有什么吩咐,自己能早点知道,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做事,晚上睡得着觉 当赵忠等人回到食堂,还没进屋就听到里边像蜂群炸了窝,再看到里边的情景,几个人都觉得气往上撞,眼睛充血,刚才还摆的整齐的桌椅都挪了地方,按伙坐好的少年们现在全都换了地方,三亲俩好的凑到一起正聊的热闹,真把这里当成家啦! “你们几个出来把午饭搬到屋里去!”赵忠点了自己伙里的几个人说道。 “伙长,今天中午吃什么啊?我们都饿坏啦!”李磊笑着颠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他老家是陕州的,过去都是喝凉水,睡凉炕,每天还得让爹妈打得飞檐走壁,现在他发现这里不但生活条件好,而且管事的还和气,从没大声嚷过他,又本是自来熟的性子,越发放肆了。 “看你们的样子,还想吃饭,吃个屁!”赵廉再也压不住火了,大声吼道。 “呦,咱们王府就是好,连这道菜都有!”李磊‘惊讶’的说道,他的话却像油里撒了盐,一下把食堂内的气氛推到了**。 “住嘴,不准笑!”看到食堂中的场面,赵廉大声吼道,可他的声音马上淹没在哄笑声中,根本没人理他们,李磊吐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掀开饭桶的盖子,“兄弟们,今天是炖排骨,白米饭!” 李磊的话显然比赵忠他们好使,饿了半天的少年们立刻涌了出来,再不用伙长们吩咐,七手八脚的将饭菜都搬进了食堂,心急的已经下手抓啦! “住手,王爷还没来,你们不能先吃”几个伙长奋力冲上去,护住饭桶,与少年们展开了‘争夺战’,可少年们现在就像狼见了血,抑制不住自己对美食的渴望,仗着人多势众将自己的伙长们推出了圈外。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是赶集呢,还是吃饭呢!”正当‘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别抢了,王爷来啦!”小黄门们今天也跟着起哄,可他们还是知道点分寸的,忽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立刻意识到王爷来了。 “谁来了也得让我们吃饭啊,皇上还不差饿兵呢!”人多声杂,有的人没听清,头也不回的伸手捞东西吃。 “你们还真不见外,刚来就把王爷当兄弟啦!”赵柽在门上使劲敲了几下说道,一个小黄门看着还在笑的王爷,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这笑怎么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喜爷那么像啊! 第一百章 乱糟糟的一天(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食堂中的人终于看到了赵柽,小黄门们立刻垂手站在一边,低头等王爷吩咐,那些刚来的少年们此刻也意识到不对,禁了声讪讪地放开了赵忠他们,却不知道一时如何是好,像受惊了的兔子似的挤在一起,偷偷地看着赵柽的表情。 “怎么这么乱啊,赵忠你们没教他们吃饭时的规矩吗?”赵柽没有理他们,而是指着站成一排的五个伙长说道。 “王爷,还没有来的及,他们就抢上了!”赵忠正了正帽子瞪了边上的少年们一眼回答道。 “记住,在这里以后不要叫王爷,要叫队长!”赵柽说道。 “是,队长!”赵忠挺了挺胸脯立正站好说道。 “既然你们还没来的及讲,我就亲自说吧!”赵柽看看屋里的人说,“现在都按伙回到各自的位置坐好!”不管怎么说他身份在那,王爷就是王爷,他说话虽然和气,立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对他不了解的少年们,桌椅板凳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每个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赵柽。 “你的手怎么这么脏,用它吃东西不怕肚子疼吗?” “还有你,你身上的这身军装那是花了五贯钱置办的,你不觉得用来当擦手的抹布有点可惜吗?” “吃饭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要专心,时间很宝贵的,要不你就要饿肚子的?” “你不要说话了,唾沫星子会喷到饭菜里的,你不讨厌自己,难道别人不讨厌你吗?”赵柽边走向自己的饭桌,点着那些不合规矩的人说道。 “现在我讲一下,就几点:第一吃饭前要洗手,注意个人卫生;第二吃饭的时候按伙坐好,不许随意走动,更不准说话;第三不准浪费粮食,吃多少拿多少。我就说一遍,今天是你们第一天到,就不追究了,下次谁要是犯了,不准吃饭,军棍伺候,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啦!” “大点声,你们是男人,还是娘们儿!”回答的声音乱糟糟的像蚊子哼哼,赵柽显然不满意。 “明白啦!” “嗯,这还差不多!”赵柽点点头放过了他们,“今天是甲伙值日,由你们分发饭菜,饭后打扫食堂卫生!” “是,队长!”赵忠立刻起立回答,然后命令自己伙里的兵,分发碗筷,然后每个桌上各放了一盆菜和一盆饭,当然王勇桌上也不例外,却都是一样的饭菜,只是份量看着多点,与他人并无区别。 “谁叫你先吃的,听到开始的命令了吗?”丙伙的一个兵看到饭菜上了桌,抓起了筷子端起碗,可还没等他吃到第一口饭,就挨了一巴掌,他回头一看立刻蔫儿了,原来是跟王爷一起进来的两大贴身护卫之一潘龙,这身量往那一站就够瘆人的。 “不要打他,规矩得慢慢学!”赵柽赶紧制止了他,潘龙瞪了他一眼悻悻的坐到王爷的下手。 “开饭!”赵忠分发完毕,下了命令,小兵们这次都学精了,看到赵柽端起了饭碗,这才敢跟着吃饭。虽然刚才挨了骂,但是少年们马上被桌上丰盛的午餐吸引住了,将全部热情投入到了饭碗里,毕竟今天吃的是和王爷同样的饭菜。 午饭后,赵柽和几个伙长亲自烧水,‘伺候’着这帮新来的洗了个热水澡,让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大家庭的‘温暖’,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各个伙都躲在屋里学习‘内务条例’,搞明白作息时间和一些日常应该知道的规矩,比如见了伙长要敬礼,见了王爷要问好,路上遇到伙长和领导要主动让路敬礼等等,这回新兵们都知道了伙长们的权力有多大,起码可以给他们打‘小报告’,刚才几个闹得欢的也收敛不少。 ‘嘟嘟’戌时七刻(相当于现代的二十一点四十五分)一阵哨声响起,到了就寝的时间了,各个宿舍中一阵忙乱后安静下来,一刻钟后亥时初,又是一阵哨声,院子中除了院子中的几盏气死风灯和正屋的灯还亮着,宿舍中的都熄灭了。 正屋中这时只剩下赵柽几个人,他们暂时充当队部的管理人员,还都没有正式的头衔,只是简单的分了下工,赵仁虽然是文书,但做的工作相当于副队长的活儿,赵智和赵孝负责吃喝拉撒睡这些生活上的事情,赵义和赵信就是跑腿的通讯员。 “今天虽然大家都很辛苦,但是不能轻心,赵仁,赵义你们值第一班,赵智、赵孝一个时辰后接班,我和赵信值最后一班!”赵柽看看自己的几员哈气连天的‘大将’吩咐道,今天一天把他们累的也够呛。 “是!”几个人立正回答道,赵柽摆摆手让他们去了,“赵信,你怎么还不走,有事情吗?”他见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中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二爷,就让我睡在你的外屋吧,在伙里那么多人睡在一起我睡不着!”赵信扭捏了一会儿说道。 “那怎么行,咱们不是安排好了,你们工作在队部,日常生活和训练都在伙里吗?你怎么总想搞特殊!”为了加强‘领导’赵柽把他们都安插到了各伙,这样便于监控新兵们的动态,也可以让他们尽快的融合在一起。 “二爷,我从进府就是一个人住的,您身边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总需要一个人伺候吧,就让我住在这里吧!”赵信继续哀求着。 “你只要和大家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那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很快就会习惯的,再说这里也不是王府,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当兵就是要过集体生活,哪有睡单间的,赵柽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 “反正我不去伙里睡,你不同意我就就不睡觉了,就在这里坐着!”赵信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赖。 “你你看看你像个当兵的吗?”赵柽一愣,没想到他会来这手。 “我我也没想当兵,就想在王爷身边当个小厮!”赵信拧着脖子说道,跟王爷犯起了倔。 “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明天你就滚蛋,回去种菜!”赵柽生气的吼道,他实在有点想不通,一向乖巧懂事的赵信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二爷,你赶我走,你要赶我走”赵信眼泪汪汪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王爷,过去他从没对自己这么大声吼过。 “二爷,您消消气,赵信他一直是这样,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独睡的!”执勤的赵仁和赵义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劝解。 “无组织,无纪律,留在这里也是干不好,明天让送饭的把他带回府里,那里房子多,愿意住几间就住几间,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将来要是行军打仗,都是几十人上百人挤在一起睡觉,他这种少爷还是早走了好,免得以后睡不着觉!”赵柽气恼的点着赵信说道。 “二爷,我不走,我就要留在你身边!”赵信翻身跪下,抱住赵柽的腿说道。 “你这人倒是奇怪,让你走又不走,留下又睡不着觉,到底想怎么办!”赵柽甩了甩腿,赵信却抱的很紧,没有挣开。 “二爷,赵信就是有点小毛病,做事还是很用心的,就留下他吧。您不是还嘱咐我们要对新兵们宽容些,毛病慢慢改吗?”赵仁拉起赵信劝道。 “你倒是会做好人,学的也快,会拿爷的话堵我啦!”赵柽无奈地说道,这些小厮们可以说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一直是在潜移默化中教育他们,想把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可是今天这事让他感到为难,现在刚刚开始训练,马上把他赶走确实可惜,但是开了人情口子以后就再不好堵上。 “二爷,赵信现在不是您的亲随吗,他住在您的屋子里应该应分,您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传达,省的有事的时候身边找不到人啊!”这时沉默寡言的赵义插嘴说道。 “二爷,赵义说的有理,让他睡在这里也是练兵的需要啊!”赵仁说道。 “别哭啦,娘们兮兮的!”赵柽甩手走了,他刚才转念一想,前世的部队中通讯员也是住在首长隔壁以便及时上传下达命令的,他不再坚持也算是默许了。 “二爷这是同意啦?”赵信抹抹眼泪不敢相信地问道。 “同意了,赶紧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吧,我和赵义在书房边上给你支张床,你也是,这么多年了独睡的毛病就改不了,又不是个女的怕什么,大家睡在一起多热闹!”赵仁嘟囔着,和赵义去找东西支床。 ‘呼’看到两人出去,赵信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口气,脸上泛起丝红晕,拍拍胸脯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忙了半个时辰,赵信在王爷卧房边上的一间小屋中安了家,他刚刚收拾完毕,就听到隔壁王爷起身的声音,急忙穿好衣服迎了出来,“队长,查铺吗!” “嗯!”赵柽冷着脸哼了一声就往外走,赵信知道王爷还在生自己的气,急忙给他披上大氅,拿起灯笼在前边引路? 第一百零一章 这只是开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一章 这只是开始 经过五天的整训,北府中的新兵们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纪律,什么叫作息制度,什么叫服从再服从,懂得了尊重上级,明白了稍息立正齐步走跑步走,也能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连不识字的人也都背过了精简版的《内务条例》。 为了做成这些事情,所有人都付出巨大的代价,赵柽是每天只能休息三个时辰,身上掉了二斤肉,让所有的人包括对他一向亲近的赵仁等人都敬而远之。那些新兵们则是有人饿了几顿饭,有人被罚站一夜,甚至还有人挨了军棍这些处罚几乎每个人都被波及,连那些带队的伙长也有的难逃王爷的‘毒手’ ‘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新兵们不再等待伙长们的叫嚷,都翻身而起,麻利的穿上衣服蹬上鞋,快速的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小跑着上厕所,洗脸漱口,然后站在院子里等待集合的命令。现在大家都恨透了这个‘快’字,吃饭要快,走路要快,连拉屎撒尿都要快,因为他们谁也不想在湿冷的被窝里睡觉,不想面对着臭哄哄的茅坑站一天,不想顶着被子在大家面前示众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加快速度。 “集合”伴随着哨声,所以人都迅速在自己的伙长身后按高矮站好队,“报告队长,护卫队集合完毕,应到五十五人,实到五十五人,报告完毕”今天值星的戊伙伙长赵耻集合完队伍大声报告道。 “很好,今天没有人迟到”赵柽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自己的兵,在这个小小的队伍中,年龄大都在十四五岁之间,他的年龄最小,个子虽然也有一米六了,但是依然是最矮的。可现在他是队长,要领着他们学会如何做一名优秀的军人,也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找回了自己,体会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价值。 “稍息,立正”赵柽高声喊着口令,“目标操场,出早操,队列训练,出发”伴随着赵柽的口令,队伍在值星伙长的带领下走出院子,围绕着操场慢跑了一圈,这个操场他算过周长五百多步,一圈约有八百米,一圈下来人不会感到累,正好达到热身的效果,不会耽误其他的训练 “甲伙的徐彪、丙伙的郑平、丁伙的刘胜你们三个出列”赵柽拿着根马鞭冲着队列吼道,三个人看着‘暴跳如雷’的队长,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站成一列。 “伸出你们的左手”赵柽盯着他们的眼睛说道,徐彪和郑平伸出了左手,刘胜却伸出了右手,看看两个同伴又赶紧换了手。 “到底那只是左手?”赵柽扫了他们一眼,凑到他们眼前吼道,三个人这时都被赵柽狰狞的样子吓得有点懵了,脑子转不过弯啦,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错了,几乎同时收回了左手伸出了右手。 “见过笨的,没见过像你们这么笨的,你们是用哪只手拿筷子吃饭的?”赵柽劈头盖脸的骂道,用哪只手拿筷子三个人倒是没忘掉,立刻意识到自己伸错了手,飞快的收回了右手,伸出了左手,接着众人就听到‘啪啪’三声脆响,过了有两三秒后三个人才感觉到鞭子是打在了自己手上,惨嚎声立刻响起。 “都记住,哪只手疼,哪边就是左”赵柽冷笑着说道,也难怪他生气,今天一个‘向左转’已经教了快半个时辰,他尽力将‘脚尖什么左转四十五度,身体左转九十度’这些现代用语转换成‘半圈’‘半半圈’这些能让现在没学过几何的家伙们听懂的通俗用语,可他们还是不断的出错,只好再次动用武力解决 看着回家队伍纷乱的步伐赵柽尽管十分着急,但是他知道一切都要从头来。现在懂得练兵方法的只有他自己,就是赵仁他们也不过比其他人多了十来天的培训,知道也只是些基本知识,现在和他们可以说都在一条起跑线上,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也都需要自己一点点的教,真是急也急不来 有的朋友可能会问,赵柽作为穿越人士,又当过特种兵,怎么还搞队列训练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是不是穿越时受了刺激,现在怎么也应该教他们擒拿格斗,飞檐走壁,侦察暗杀这些作战技能呀,最起码火枪造出来了,可以尽快搞些射击训练啊 我们大多人都看过阅兵,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铿锵有力的步伐,都会让人热血沸腾,庄严的队列可以体现出一支军队的军容军貌军风,可以壮军威,提士气。其实队列训练对于凝聚团队士气、培养战友互相信任,加强纪律性还有着别的训练方法所不能替代的作用。简单的说,军队是要进攻才会取得胜利,那么队列训练就能够把大家从骨子里揉成一团,进攻的时候胆大、本事强的就不至于亢奋冒进,胆小的不至于怯懦畏战而拖后腿。而良好的队列在古代冷兵器时代更有着决定战斗胜负的作用。 我们现在听评书演义时常常会听到阵,什么‘武侯八卦阵’‘一字长蛇阵’‘天门阵’等等耳熟能详的阵法,战斗时,只要敌将一冲入阵中,阵中就会飞沙走石,黑雾弥漫,喊杀阵阵,从而被困入阵中,在我们看来是玄妙无比,实际上这是小说家把古代军阵神话了。 在古代战争战斗往往是靠短兵接战决定胜负的,一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中是很渺小的,而要将这许多人集合在一起参加战斗,这就需要军队在投入战斗时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具体情况而布置得当的战斗队形,统一的指挥和协调,‘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阵说白了其是也就是一种战斗队形的配置,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一直到全军,都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阵法就是各种战斗队形的排列和组合。 古代战争和现代战争一样,最大的伤亡和战果不是在有组织的对抗中,而是在破坏了敌军有组织的战斗之后,也就是说,破坏了阵型之后才是屠杀的开始。所以战阵是士兵士气的源泉,尤其是对于单兵作战能力弱于对手的一方来说,更需要重视保持阵型,只有保持阵型,才可发挥出集团作战的威力。当实力相差不大双方互相对峙的情形下,战斗双方往往想法设法破坏敌方的阵型的稳定性,无论进攻的一方或是防守的一方,这时就要频繁调动兵力。如果士兵左右不分,队列不整,或者听不懂号令,就会造成混乱,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行动错误就会造成局部防守或进攻的失败,甚至导致整个大阵的崩溃。 第一百零二章 为了早饭而奋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二章 为了早饭而奋斗 又是十天,现在新兵们已经能排着整齐的队伍完成齐步走,跑步走,原地左右转,向后转这些基本的队列动作,可是很多人也挨了王爷的鞭子,不过大家都挺‘佩服’他的,打人的劲道拿捏的那个恰到好处,鞭子打在身上虽然让你痛彻骨髓,但是伤不到你一点筋骨,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的挨鞭子,让大家都怀疑王爷是不是专门练过 一天的训练结束,赵柽吃过晚饭,洗了个澡,住单间能洗澡这是赵柽现在能享受的唯一特权,毕竟将自己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不但有损王爷‘威武’的形象,在现阶段他的威信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之前也丧失了在新兵面前的神秘感。 赵柽伸了个懒腰,坐在桌前翻看着见喜送来的近日邸报,‘九月壬午,改太尉以冠武阶。癸未,正三公、三孤官。改侍中为左辅,中书令为右弼,左、右仆射为太宰、少宰,罢尚书令。冬十月乙巳,得玉圭于民间。’ “唉,又开始胡折腾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上我这住两天锻炼锻炼身体呢”赵柽看完叹了口气,将邸报扔在一边。他那皇上爹两个月前才设置了礼制局,这才没几天就出台了改革文件,动作真够快的,可这快的却真不是地方。现在这一改,不定又有多少人变成了白领,老干部们增加多少挂职补贴,老百姓又有多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各个山头多了多少新鲜血液,“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玩死啦倒”赵柽对此是无可奈何,现在也就是发发牢骚的水平。 宋朝从建国初就搞以文治武,分权而治,导致政府机构林立,官多吏繁,令出多门。以后又为了优待读书人,扩大取士范围的扩大,唐代每届取进士三四十人,宋朝动辄四五百人,而且国家包分配,只要你考上了就保证有官做,荫补,恩补的每年也不在少数。另外在加上赵柽这样的,本朝对宗室、亲信弟子特为优宠,随意授官,皇朝宗室男孩七岁便可以授官,有的甚至在襁褓中也有官阶,并领取俸禄,每年成千上万的人涌入官僚队伍,国库都被这些人吃空了,赵柽费劲巴拉的折腾一年也就够京里的这帮官开半个月的工资。 这么多年积存下来,‘人才’储存了不少,人多干活也行啊可宋朝官与职是两回事,官是虚名,称为寄禄官,用以表示一定级别与领薪俸,就像现在处级厅级似的,职才是管理具体事务的,称为职事官,现在因为官员多如牛毛,许多职事官也不管具体事务了,只有特别差派负责某事时的官员才有事做和有实际职务,真是‘居其官不知其职者十常七八’。结果与现在一样,一个官八十个人挣,老的不愿意腾地方,小的还想往上爬,导致大家都给跑官去了,正事就只能放一放啦 “二爷,你还为今天训练的事情生气呢?”赵信给他端来杯茶,看着赵柽脸色不好,小心地问道。 “不是,我是在为大宋朝的未来担心,现在朝中上下都只关心自己能当什么官,当了官能搂多少钱,却不想想现在周围强敌四顾,国内民不聊生,这样下去,我大宋哪里还有希望”赵柽有些激动地说道。 “二爷,你是大宋的王爷,朝中怎么折腾也碍不着你的事情,何必生气呢”赵信劝解道。 “正因为我是皇子,大宋朝的亲王我才感到羞愧,想想我朝泱泱大国,人口近亿,禁军号称百万,却要每年向西夏,辽邦缴纳岁币,以金钱换取苟安。朝中奸佞当道,我却无力清君侧,任由他们蛊惑皇上大兴土木,耗费钱粮,搞得天怒人怨”赵柽这时已经不是激动而是激愤啦。 “王爷,您不要想的那么多,现在咱们府中上下哪个不念您的好,把这里治理的路不拾遗,安居乐业,都说咱们这是世外桃源”赵信看王爷脸色铁青,知道他是真动气了,急忙宽解他,但是心中却掀起波澜,王爷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怀大志啊 “呵呵,世外桃源?正因为天下安宁,人们富足,咱们这一隅之地怎能称为‘桃园’?上下都念我的好,只怕这个院子里,连你在内都恨我恨得牙痒痒吧”赵柽苦笑着说道。 “王爷你怎么知道?”赵信惊讶的说道,又意识到说了错话,摆摆手惊慌地说道:“不、不大家都说王爷让大家吃得好,穿得好,是天下最好的王爷” “呵呵,你也学会言不由衷了,我现在每天这么折腾他们,还带拳打脚踢,鞭子抽的,他们不恨我才见了鬼呢。不过,再有几天他们就不会再骂我啦”赵柽被赵信的样子逗乐了,戏谑道。 “为什么?难道王爷从明天开始就不再打骂我们了,还像过去那样对我们好吧”赵信眼睛一亮,自作聪明地说道。 “不是,而是从明天开始我要对你们更狠,让你们更加恨我,但是我保证你们会有不骂我的一天”赵柽伸出根手指在赵信眼前晃了晃‘认真’地说道。 “啊?”赵信大张着嘴啊了一声,傻愣愣地看着王爷,没想到他是这么打算的,是不是因为我们骂他而怀恨在心啊? “别瞎琢磨啦,你记住我一句话,不让士兵恨的教官他不是好教官,但是当他们有一天他上了战场,他就会感激我今天对他们所作的一切”赵柽从柜子中拿出瓶伤药递给赵信,“你去给今天挨打的几个人擦点药,不过不要告诉他们是我给的,我怕他们一感激我,抽他们的时候就下不去手了” “哦”赵信还没有消化掉王爷的话,机械的接过他手中的药瓶,看看王爷出去送药了,脑子里却不断回响王爷刚才说过的话。 现在要说这个院子中谁最受大家尊敬,答案绝不是赵柽,也不是哪个伙长,而是这个赵信,不论谁挨了打,他都会给他们送去伤药。谁挨了饿,也会偷偷给他们留出一份饭菜赵柽目送他出了屋,嘴角撇了撇,露出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卯时正出操的队伍已经站在操场上,现在昼短夜长,天还黑沉沉的,天边还挂着一弯残月,“这些日子,大家都掌握了基本的队列动作要领,从今天起早操我们不再进行队列训练,而且以后也只在上午进行队列训练”赵柽看着黑暗中一双双闪亮的眼睛说道,他的话还没说完,队列中响起一片出气的声,不用问大家都对枯燥的抬腿,踢腿动作厌烦了。 “现在天气一天天冷了,为了防止大家伤风感冒,我们早操改为体能训练,今后早操每人围着操场跑上六圈就可以回去吃饭了,先跑完的先吃,后跑完的后吃,最后五个人没得吃,现在开始吧,不需要保持队形”赵柽大声喊道。 “啊?”“嘶”队列中传出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这王爷也太狠了,六圈就是十多里的路啊,要一气跑下来,最后的还没饭吃,太狠了吧可他们看到王爷已经作为扭腰压腿做完热身运动,开始小跑着起步,相互打个手势或是对视一眼点点头,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受够了王爷的气,今天要还以颜色,就是让王爷没饭吃 今天终于逮着报复这个暴君的机会了,所有的人都憋着一口气向前冲,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的超过了赵柽,一圈下来他排在了四十位左右。三圈过后,大家的脚步都慢了下来,发现王爷还在四十多位上没有动,他后边还有十来个人,最前边的已经落下他们半圈多了。 “他**的,这些小子们想看老子的笑话呢”赵柽心中暗骂,不过他倒是真佩服这些少年们的体力,尤其是那些新来,别看没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但是他们自幼从事体力劳动,这年头出门又没有公共汽车,更没有火车飞机,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出门全靠两只脚,经年累月的都练出了副好脚力,跑在第一方阵都是他们这些人。 反观赵仁他们这帮人,虽然体力也不错,但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小,左右不过是几个庄子,这几年更没干过重体力活,但是每天好歹还活动活动,没事还跟护院们练几下拳脚,现在还能紧跟在新来的后边。最后边的除了赵柽就是内府的小黄门们了,他们能出趟府都算是远行了,可这个机会都不多,一年也赶不上两三次,小脸都憋白了,要不是现在跟着练了这半个多月,三圈都跑不下来。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距离拉的更大,五十多人的队伍断断续续的快连成了一个圈,新来的少年这时虽然也累得气喘吁吁,可是却精神振奋,都想出口胸中的恶气。“兄兄弟再努把力,快跑几步就能超过队长啦”徐彪这几天竟挨打了,今天发了飙,一直跑在最前边,他追上了队尾的小黄门拍拍他的肩膀说。 现在是最后一圈了,赵柽看看身后,自己还排在前八,不过是倒数的。场中还剩下不到一半人,说是在跑都是抬举他们,每个人都努力在走,大家都不想饿肚子啊赵柽虽然也在喘着粗气,但他还是迈着小碎步不紧不慢的颠着,吊在倒数第九名的两步后,比倒数第七快两步。 “赵孝你快点,队长要超过你了”早已经到了终点的徐彪等人,已经喘过气来了,在边上着急的喊,“来福,你就不能再快点啊,再坚持一下”他们说这个,劝那个,就是不理赵柽,看来早把他恨坏了。 听到喊声的赵孝现在气都喘不匀了,听到喊声扭头看了一眼,紧倒腾了几步,保持着与王爷两步的优势,来福听到大家的鼓动,也来了劲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掐着腰向前努力挣扎着冲了几步,终于和赵孝并驾齐驱超过了王爷,赵柽排位又下降了一名。 “全福,惜福现在你们两个准有一个得挨饿了,再快跑几步,超过队长你们两个就都有饭吃”徐彪这小子是唯恐王爷能吃上早饭,不知疲倦的跟在场上劝说着倒数第六和第五,一点也看不出累来。 “你”全福嘴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现在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不过脚底下还是快了点,一举超过了惜福和王爷,遥遥领先一步。 “惜福,现在就看你的了,前边还有不到十步了,你再慢就真吃不上饭了”徐彪急得是抓耳挠腮,恨不得换下他自己替他跑完剩下的那几步。 可惜的是惜福体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几经努力还是以两步之差败给了王爷,一举跨入没饭吃的行列,他的遭遇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纷纷谴责他为啥就不快跑几步,是不是因为伺候过王爷而故意放水,弄得惜福跟犯了死罪似的,痛哭流涕的表示明日一定努力,坚决超过王爷。 明目张胆的挑衅似乎激怒了王爷,上午的队列训练不但加大了运动量,而且开始学习最难的正步走,‘首犯’徐彪也被王爷两次叫出队列单独教练,站了半个时辰的军姿不算,还挨了两鞭子。下午的队列训练也被取消,改为体能训练,什么鸭子步、单腿跳、蛙跳、高抬腿他是换着花样的折腾人,等晚上吹过熄灯哨,超过一半的人都是被伙长抬上床的。 王爷疯狂的报复,不但没有浇灭愤怒的火焰,反而火上浇油般的激起了更大的斗志。第二天早操,徐彪没有领跑,而是紧紧的跟在王爷的身后,拉着扯着后边的人一个个让他们超越王爷,直到后边剩下五个人,而王爷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始终让自己保持在倒数第七的位置。 “快啊,徐彪你再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啦”前边眼看就要到终点了,观战的人们都急了,徐彪拉着惜福拖着全福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可没想到在最后几步,王爷突然加速,超过了他们。徐彪吓了一跳,扔下两个人,猛窜了一步抢先跃过终点,才算保住了饭票,可是他的计划再次落空,还多了个没义气的罪名。 徐彪气得一天都没心思训练,结果可想而知。第三天早晨,他决定改变战术,只带着一个人跟随王爷,坚决要让王爷吃不上早饭。这次赵柽依然保持在自己的位置上,临近终点时,徐彪开始带着全福冲刺。今天全福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再接近终点时甩开了徐彪的拖带,坚决要自己跑完剩下的几步,就在越线的瞬间,王爷突然加速超过他们两个抢先过线,还顺手把全福给拉了过去,将辛苦了半天的徐彪摆了一道,把他踹下了末班车。 站在食堂里看着大家喝着滚烫的稀饭,吃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嘎吱嘎吱’的嚼着小咸菜,挨了算计的徐彪眼睛都红了,下定决心必报此仇可接连的失败让他开始动起了脑子,他知道明天如果还是自己‘帮助’后进,结果比今天还好不了哪去,这王爷太坏了,他决定找个帮手。没想到第二天他还是失算了,他光考虑自己,忘记这几天一直没吃到早饭的小黄门也再奋发图强,在最后阶段一举超过了他们,徐彪不想在被人骂没义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还连累了个朋友 连续遭受‘暗算’,王爷好像也恼了,不但下午进行体能训练,将睡觉前的一个时辰也给加上了,让他们在屋里做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那些从未听说过的玩意儿。这下好了,前几天是腿疼,腰疼,现在不但那些地方还疼,连胳膊,小腹都开始疼啦 疯狂的报复引来更大的反弹,现在不只是徐彪一个人热衷此事了,整个护卫队好像都忘了他们参加训练的目的是什么,都加入了对付王爷的行列,可是十多天来没有一次成功过,可是大家也发现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现在吃不上饭的不止是虚弱的小黄门了,而是开始轮流坐庄,王爷却没什么进步,仍然是保持在倒数的位置,这给大家无穷的动力。 人有时候一旦钻进牛角尖就很难自拔,现在却是一个团体都钻了进去,吃不吃上早饭仿佛不在重要,而是要让王爷输一次成了大家共同的渴望。每天虽然累的跟死狗似的,可一帮人还是抓住一切时间在一起研究战术,把这个当成了头等大事,训练的苦和累只会激起他们更高的热情 “王爷,你是不是真的只能跑那么快啊?”这天晚上,赵柽帮赵信脱下靴子,扶他上了床,赵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些日子王爷与他们都是完成同等的运动量,甚至超过他们,可他还能半夜准时起来查哨,查铺,有时还要烧火,一件事情也没耽误过。 “呵呵,你说呢?”赵柽笑了笑没有回答。 第一百零三章 谁懂我的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北府中的这帮人看似都‘团结’在王爷的身边,其实私下里还是三个小团体,赵仁等人是最早跟随王爷的人,过去都是苦出身,经过几年的磨练,现在也都身居‘领导’岗位,属于占统治地位的绝对亲信。 和他们有着同样命运的是新来的徐彪等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他们来府里的时间最短,人头不熟,处于弱势地位,很自然的抱成了一团,组成个新的小团体。经过些日子的相处,已经看出自己的领导出身也不比自己高多少,训练强不了多少,已经是跃跃欲试,想在训练中出头,抢班夺权。 再一伙儿就是内院出身的小黄门,他们是个特殊群体。宦官们的命运大多不是由自己掌控的,皇帝拥有了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就要把一群男人变成残疾,让他们失去做男人的权利和尊严,最终还只能得到整个社会的蔑视和讥讽。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生在了宋朝,本朝对内侍十分优待,他们的品级不高,但是工资优厚。有了钱还可以娶妻纳妾买豪宅,组织家庭生活,另外地位高了,或是有了本事还可以参政议政,领兵出征。 现在他们的前辈童贯已是身居武官之――太尉,号称皇上身边第一人的入内省都都知杨戬更是权势滔天,居然敢与外臣勾结图谋废立皇后,不管事遗臭万年还是流芳百世的只是极少数人,普通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的。他们一般都是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家庭,又是从事最低贱的行业,不用别人说,已是秽行自晦,活动交际范围又狭小,早已成了固步自封的‘宅男’,进了训练营本能的凑到了一块。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门找王八’,说好听点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训练营创立之初,赵柽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想要让三个来自三个圈子的人集中在一起生活训练,做到配合默契,步调一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一入营赵柽就将他们打散编入不同的伙中,想让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培养‘感情’,但是初期效果并不理想,可以说是同床异梦,像水和油似的并没有融合到一起。 长跑训练时,赵柽让最后五名没饭吃,本是作为一种惩罚手段使用的,当他现这些人眉来眼去时就现了不对,你想他两世的岁数加在一起,足可以在这早婚的年代当他们的爷爷了,那些小动作怎么会瞒过他。等跑起来的时候,他一看架势就明白了,少年们是想把自己惩罚他们的手段当成了报复自己连日对他们打骂的机会啦 赵柽前世也曾训练过新兵,那时候你要敢对他们打骂,有的新兵就敢跟你当面理论,跑到上级那告你,要不就玩自伤装病,甚至是老子不干了,跳墙逃跑啦,所以新兵营那会儿看的比监狱都严,上厕所班长们都得盯着点但是到了特种部队后,他才知道什么叫打骂,谁有功夫跟你讲道理做思想工作,那的教官们都信奉‘十句好话不如一巴掌’,骂你那是最轻的惩罚。 为了能尽快培养出一批可用之人,赵柽想当然的就把那的‘好作风’移植到了这里。不过他也佩服这些少年们的坚韧,在自己的棍棒教育下,居然没人逃跑,也没人敢跟他当面顶撞,最多只是在背地里骂他几句。赵柽分析,可能他们自幼就接受‘封建社会’的逆来顺受的奴化教育,中毒太深;再一个是现在委身为奴,只要能吃的饱穿的暖也就忍了,再就是还抱着通过训练出人头地的目的,不管怎样反正还没出过什么乱子。 当赵柽现他们想合伙整自己的时候,他本想给他们个下马威,自己在外人看来是养尊处优,可是事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年他可以说是在‘自虐’中度过,现在虽说没有达到巅峰,但是胜过他们这些青瓜蛋子还是有把握的。在他看到徐彪打破圈子主动去帮助小黄门时,尽管他的动机不纯,还是让赵柽看到了融合的苗头,于是将计就计将自己摆在了‘公敌’的位置上与他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赵柽分寸把握的很好,让少年们感到自己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点,只有再做一点努力就能达到目的,就是这一点点逗的一帮人痒痒的难受。为了让他们保持‘热情’,赵柽还有意的找他们点茬,加大点运动量,让他们更加恨自己,一心只着想要报复自己。结果就是一帮人为达到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可是这些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已经中了王爷的奸计,更看不到躲在被窝里偷着乐的王爷··· ······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这些少年终于有了点兵味儿,能按照命令遵守作息时间,按照要求参加训练,也可以说是被打出个兵样了,他们也慢慢适应了紧张的生活。赵柽同时也在认真观察着每个人,严格的把握着训练强度和进度,循序渐进的一点点增加强度。 现在队列训练虽然还没有停止,但是训练的主要内容已经转为体能为主,除了长跑、蛙跳等这些徒手训练外,又增加了技巧训练,这些就要借助器械了,单双杠和鞍马,跳箱,他几乎就把前世训练新兵的家伙事儿都复制了一个遍,照搬过来。 “赵勇,王爷现在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吃饱啊?”送饭的见喜伸着脖子看了看,没有现王爷的身影,有些失望地问赵勇。 “喜爷,王爷好着呢,每顿都要吃两大碗饭”赵勇指挥着伙里的兵将早晨的空饭桶装上车,笑着说道。 ‘嗵嗵’见喜掀开送回饭桶的桶盖,敲两下诧异地问道:“你们将饭都吃完了,是不是把剩下的都扔啦” “喜爷,我们现在连一粒米掉在桌子上都要捡起来吃喽,要不就得挨军棍,这饭您以后还要多送,要不真不够吃”赵勇赶紧回答道。 “还不够吃?现在我已经是按八十个人的定量送的,你们是不是都变饭桶啦”见喜不敢相信地说道。 “喜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连我都觉得饭量大增,比过去能多吃一倍,明明是刚吃了饭,可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又饿啦”赵勇苦笑着说。 “进福,你们一天都干什么,怎么都变的这么能吃?现在这饭菜可都是荤的,肉比府里的人吃的都多了一倍,一人每天一斤肉二升米,快赶上我两天吃的啦,你们居然还吃不饱”见喜难以想象,这得多大的运动量才能吃下这么多东西,他指着过去的老部下问道。 “伙长,能说吗?”进福扭脸先问赵勇道。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啦,我问你话还敢推三阻四的”见喜看看过去对自己一向顺从的进福,现在回答问题居然先请示赵勇,恼火的踢了他一脚骂道。 “喜爷,您别生气,王爷有过严令,北府里的任何事情不准传出去,所以他不敢说”赵勇将进福拉到自己身后说道,转脸瞪了进福一眼,“你也是,喜爷是王爷最信任的人,进福你不知道啊?再说喜爷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规矩,能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吗” “赵勇你他小混蛋,也学会跟我耍滑头了”见喜马上明白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跟自己来的这几个人,挥挥手让他们躲远点,笑骂道。 “谢喜爷体谅小的们,进福你说”赵勇行了个礼说道。 “阁长,这些日子我们早晨卯时初起床,然后到操场···”进福将一天的作息时间表跟见喜汇报了一遍。 “王爷也是如此?”见喜听完急着问道。 “阁长,是的,王爷天天都是第一个起来的,跟我们一起训练,吃的饭也是一样的”见喜的余威还在,看到他的样子进福吓了一跳,小心的回答道。 “嗯,你们谁也不许惹王爷生气,要好好照顾他,听他的话,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见喜挨个点着他们说道。 “是,是···”众人都鸡啄米似的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现在才信他的手段和王爷整人的手段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们出来时食堂门框上还吊着俩人呢,就因为他们引体向上为达标,就让王爷给栓住两只手腕吊那小半天啦,估计午饭得像猪一样拱着吃了 “好了,把晚饭的单子给我,饭赶紧送过去,记着给王爷多盛点肉,他是无肉不欢的···”见喜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放他们离开,自己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离开,和他同来的小黄门却现阁长双眼通红,好像哭过似的。 ······ “醒醒,都醒醒,外边下雪了”甲伙的宿舍中,大家刚刚完成体能训练,还没等他们上床,上头班岗的章朴换岗回来了,顾不得拍下身上的雪花,就大声地喊道。 “下就下呗,哪年不下雪,你至于那么高兴吗?”李磊爬起来,洗了洗手说道。 “今天的雪下得大,还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到这啦”章朴抬起脚在脚踝处比划着说道。 “一看你就没见过大雪,我们那雪大的时候都有半人多深”徐彪撇着嘴不屑地说道。 “你们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雪再下一夜,明天我们就不用出早操不用训练了,起码可以歇上一天了”章朴见被人曲解,急赤白脸地说道。 “对啊,照这么下,明天早晨雪怎么也得有一尺厚,我们就没办法在外边训练了,就是训练也只能在屋里,那也比外边暖和啊”徐彪这下想明白了,拍拍脑门说道。 “是啊,这么多天我们一天也没休息过,终于可以休息下了”惜福仰面躺下兴奋地说道。 “但愿如此”伙长赵忠看看大家带着保留说道,谁知道王爷会不会让人如愿啊,他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 “鬼叫什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想到操场上跑几圈”屋门被人拍的山响,外边传来王爷地骂声。 ‘噗···’赵忠急忙吹熄桌子上的蜡烛,其他人也是悸若寒蝉,蔫出溜地钻进了被窝,听听门口没了动静,才敢稍稍翻了个身。 第二天清晨,天上还在飘着雪花,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尺多深了,人踩上去一下就没到了小腿,“队长,今天是不是歇一天,大家这段日子都很疲劳了”赵仁看着站在门口的王爷问道。 “不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放松”赵柽摇摇头说道。 “队长,雪下的这么大,怎么训练,就歇一天”赵信也劝道。 “敌人会因为下雪就不打你了吗?越是恶劣的天气就越要加强训练,这个时候不能有什么妇人之仁,你们将来都可能要带兵的,一定要记住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吹哨”赵柽板着脸对两人说道。 “是”赵仁立正说道,跑步到院子中,凄厉的哨声在黎明的夜空中响起。 “,还让不让人活啦,下雪也不让歇一天”徐彪骂了一句,把被子蒙在脑袋上。 “唉,队长就是长了颗石头心···”李磊叹着气说道。 “别胡说,队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赶紧起床,不怕挨军棍啊”赵忠厉声喝道,一把掀开徐彪的被子吼道,徐彪恨恨地瞪了赵忠一眼,无奈的穿上衣服,毕竟军棍打在屁股上的滋味不好受啊 两遍哨吹过,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院子中,值星伙长整队报数,众人的目光都盯着站在台阶上的王爷,如果他们能像人似的眼放激光,只怕他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目标操场,出早操,体能训练,左转弯跑步前进”赵柽好像练成了二皮脸似的,从容的面对那些愤怒的眼神,毫无表情的下达了命令,率先冲出了大门。 凛冽的寒风,纷扬的雪花,刺骨的寒冷侵袭着这支充满哀怨的队伍,赵柽没有说什么,没有想往常那样吊在队伍的后边,而是一路领跑,皑皑的白雪上被踩出了一条长长的小路··· 晨练结束时,天已经放亮,每个人的靴子中都灌进了雪,又被体温融化,冰冷刺骨,脚板好像都以靴子底冻在了一起,头上的雪花融化后滴下来,结成了一串串冰珠,深深的积雪让大家付出了出平时几倍的体力,付出了更多的艰辛,大口呼出的白气,预示着众人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 “呵呵,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赵柽看看众人,搓了搓冻僵的脸讪笑着说,可今天没有得到往日的回应,只有恨恨地磨牙声,“这么好的雪如果不打回雪仗,咱们好像对不起老天爷的好意,怎么样大家有兴趣吗?”他的感觉好像突然变的迟钝了,什么也没有现似的接着说道。 “队长既然有这个兴致,想怎么玩儿?我们大家陪着”徐彪瞪着赵柽一字一崩地说道。 “好,好,当然是分成两拨了,甲伙,乙伙和丁伙一拨,丙伙,戊伙和队部的人一拨,两拨人开战,怎么玩儿不用我教了,这个我想大家都会,可有个规矩,谁挨了打,也不许急眼,不许报复,这就是个游戏”赵柽高兴地说道。 “好,我们大家都喜欢这个游戏,不知道队长和谁一拨啊?”徐彪又问道。 “我是裁判,要不怎么能论出胜负,是不是啊”赵柽恬着脸说道。 “行,就这么玩儿”众人乱糟糟地回答道,好像兴致并不高。 “好,听我的哨声表示开始,现在按刚才的分组散开”赵柽晃了晃手里的哨子,向后退了十几步,让开了位置喊道。两拨人却没有急着散开,而是原地做起了雪球。 ‘嘟嘟···’赵柽吹响了开战的信号,可是两拨人却都没有动,几轮眼神的交换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呼’徐彪掷出了第一个雪球,雪球却没有飞向敌人,而是飞向了裁判。 “打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七八雪球又飞向了赵柽,他像猴子似的左躲右闪,还是被两个雪球打中了,“你们攻击裁判,已经犯规了,小心我打你们军棍”赵柽擦掉脸上的雪,气急败坏地喊道。 “队长说了这是游戏,不准急眼,不准报复的,你不能打我们的,大家说对不对啊?”徐彪扭头大声对众人喊道。 “对,军令如山,队长不准变卦”徐彪的话引起了共鸣,众人齐声呼应着。 “打啊···”这次已经不是一个人再喊了,赵柽一看铺天盖地的雪球朝自己飞了过来,他也顾不得争辩了,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敌人跑了,大家追啊” “喔···”众人呐喊着,一边投着雪球,一边追了上去。 “混蛋,混蛋,你们这是恶意攻击队长”赵柽撒开腿猛跑一阵,冲出了‘火力圈’,可他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个雪球,黑色的作训服已经变成了白色的。 第一百零四章 宣泄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过去什么时候都是保持着良好的军人形象,衣服笔挺,皮鞋锃亮,今天却是被追打的盔歪甲斜,全无往日的派头。 “队长,不准急眼,你犯规啦”惜福尖着嗓子喊道。 “你们犯规在先,还不准我说说啊”赵柽随手捞起把雪攥了个雪球投了过去,不偏不倚砸了惜福个满脸花。 “队长犯规,就要接受处罚,大家接着打啊”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队长的暴行激起了众怒,少年们嗷嗷叫着又扑了上去,赵柽只觉得眼前的雪球跟天上的雪花似的数也数不清,饶是他‘轻功盖世’,化身千手观音也接不下躲不过如此之多的雪球,更别提什么还手之力,能做的就剩下逃了 赵柽现在是一会儿鹰翻,一会儿豚逃,利用地形树木左躲右闪,其中还夹杂着变跑,变线跑,在人群中左突右冲,把前世学的单兵战术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少年们仗着人多,分兵几路迂回,包抄,堵截把王爷当成了兔子,一次次的将他围住,又被他冲出去,他们没想到王爷这么能跑,把他们累的一个个气喘吁吁。 不断的奔跑,突围,赵柽也不记得被围住了几次,自己又冲出来几次,帽子早就跑丢了,簪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靴子中也灌了半下子雪水,跑起来‘嗒嗒’之响,衣服更是污浊不堪,无比的狼狈。 “围住,不要让队长再跑出去”赵柽一口气还没喘匀,甲伙和乙伙的人从左侧,丙伙和丁伙从右侧分成两路又围了上来,他看看前后左右都是人,自己已经没了力气,这次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了,可他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拼命向两队人的结合部飞蛾扑火般的撞了上去···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什么样,困兽犹斗的王爷很快被掀翻在地,少年们将手里的雪球一股脑的砸向了趴在地上的赵柽,看着像乌龟一样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的王爷他忽然觉得呼吸顺畅了,压在肚子中多日的闷气终于吐了出来 “你们…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对王爷这样,他哪里亏待过你们啦?”正当一帮人准备再次痛打落水狗时,赵信突然分开人群,扑到赵柽身上冲着众人喊道。 “赵信,你闪开,我们是和队长做游戏呢”李磊上前拉住赵信的胳膊说道。 “胡说,你们这么多人追打他一个人,那是做游戏吗,分明是趁机报复王爷教训你们”赵信甩开他,依然挡在那里说道。 “他过去整天想着法整治咱们,稍微犯点错就打军棍,上次你只不过传错了命令就挨了两鞭子,都忘了吗?”徐彪凑过来小声挑拨离间道。 “犯了错,难道不该受到处罚吗,你肯定也因为这个挨过爹娘的打,难道你也要找回来?”赵信不为所动地说道。 “赵信你对我们好,我们不想对你动粗”徐彪虎着脸威胁道。 “滚开,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家伙,算我过去帮错了人”赵信像老母鸡似的护着王爷吼道,“你们也不看看这个人是谁,他是当今圣上和皇后的二皇子,朝中一品亲王,要是跟你们计较,想想你们的脑袋还在吗?” ‘忽’少年们都往后退了一步,狂热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他们刚刚追打的可是王爷啊,自己只是他的家仆,虽说这是游戏,可要是追究起来谁也好受不了。 “你们也不想想,我们每天训练的东西,王爷哪样比我们做的差,练的少啦,他可是我们之中岁数最小的,今年才十二岁,可却是我们中最辛苦的,你们难道眼睛都瞎了吗?”赵信数落着众人,“吹过熄灯哨,你们可以上床睡觉了,可王爷呢?他要等你们都睡着了,才会睡觉,半夜还要起两次床查铺,查哨,给你们盖被子,给地龙加炭,你们那时候可能还在做梦呢你们抱怨天天起床早,可你们没看到王爷是我们中起的最早的一个。” “他还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了呢”徐彪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不犯错,王爷打过你们吗?你们每次挨打,王爷哪次没给你们送伤药… ” “赵信,那药不是你给我们送的吗?”徐彪诧异地问道,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问号。 “你们猪脑子啊,那伤药都是大内御药房秘制伤药,是我一个小家丁能随便拿出来的吗?”赵信瞪了他一眼说,“那是王爷让我给你们送去的,那药来的不易,他平时都舍不得用” “啊?”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自己被罚不能吃饭时,赵信能偷着给自己留饭,肯定也是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否则以他的精明劲儿,不会现不了,再想想王爷比自己小好几岁,可每天不但和自己一起训练,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自己却…越想越愧,看着还怕在地上的王爷都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太过分了。 “哎呦,你们不打了,那我起来啦”正当一帮人反思自己行为的时候,赵柽松开抱着抱着脑袋的手,抬头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怒气。 “小的们该死,不该以下犯上”徐彪突然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其他人一看也连忙跪倒请罪。 “快起来,我说过这只是游戏,不会为此惩罚任何人的,你们这这是做什么”赵柽在赵信的搀扶下站起身‘假惺惺’地说道。 “谢王爷,小的以后誓死追随王爷,绝不再犯”徐彪却有磕了个头说道。 “得了,快起来,大男人跪着趴着的像什么样子”赵柽拍拍身上的雪点着他们,“嗨,我的帽子呢,你们谁看到我的帽子啦?”他左右找了一圈大声嚷嚷道。 “王爷,你的帽子在这呢”大家看王爷真没生气,讪讪地站起来,赶紧给他找回帽子,摔打摔打上面的雪递给他。 “好了,咱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衣服,不要感冒喽,今天上午就不训练了,今天可把我累死啦,以后不带这么玩儿的”赵柽戴上帽子,苦着脸说道,刚才几个带头闹的欢的,都低下脑袋嘿嘿地傻笑,更觉得不好意思。 看看这帮部下,赵柽舒了口气,自己算是又过了一关。他作为一个老兵深深知道,如果给新兵的压力太大,又不给他们宣泄的出口,那就可能会出大事。过去部队中,新兵有自杀的,逃跑的,极端的还会在实弹射击时向教官开枪,甚至把手榴弹扔进连长的办公室。我们部队中的指导员,外军的随军牧师都肩负着给士兵减压的作用,防止意外事故的生,可现在这却什么都没有。 而赵柽是另有想法,他认为最好的减压办法就是捉弄领导。特种部队训练更是严酷,时时都面临着被淘汰的结果,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有时就会将晚上查哨的教官套到麻袋里扔到水沟中;把队长的衣服都偷走,让他早晨光着屁股出操;闹得最厉害的一回把政委家养的鸡给偷偷杀了吃了,至于训练中搞点小动作更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教官们很少追究他们的胡闹,他们却以为自己沾了‘大便宜’,能乐上好长时间,等他成了教官的时候,自然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按照训练计划,赵柽开始安排新兵们进行武技训练,这个却是他的短板,他身边的两大贴身保镖潘龙和薛豹就派上了用场,他们两个都擅长相扑之术,而潘龙的铁布衫,薛豹的铁砂掌都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正好可以作为训练的内容。他们两个在这个院子里已经陪了赵柽两个多月了,除了有时客串下打手外,整天无所事事,这次终于有了活儿,俩人还挺高兴,兴致勃勃地走马上任了。这回新兵们却开始念叨王爷的好来了,他们的新教头下手更狠,让他们揍一回,得在床上趴好几天。 …… 过了腊八,黄经臣就开始催王爷回府准备过年,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来做,再一个明年的事情还需要他做出安排。赵柽磨蹭到了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祭灶的日子了,他这个主人再不能缺席了,赵柽觉得自己设计的军装现在穿出去太扎眼,经过慎重考虑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让他们换上便装,这才打道回府,在北府中憋了快三个月的人们头一次迈出了大门。 虽然他们已经够低调的了,但是整齐的队伍,一致的步调,那种说不出的气质还是让他们一露面就吸引住了路人的眼球,要不是迎接王爷的护院们沿途维持秩序,非得造成交通堵塞不可。这帮人听着大家的点评,看到同龄人羡慕的目光,少女们射到脸上迷离的眼神,心里这个美啊,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的苦真没白受相识的伙伴们更是问长问短,打探他们这段日子的经历,可是谁都是笑而不语,一个字也不肯说,更让人觉得他们神秘无比。 回到府里,赵柽就将他们扔给赵仁和几个伙长管理,他一头又扎进了议事堂,听取各个工坊,作坊,商队掌柜的工作汇报,安排人查账,放奖金,想着给皇宫中的老爹老娘送什么礼,忙的不亦乐乎,脚不沾地,他觉得比每天比训练那些新兵们还累 一连忙了三天,这些事情才算告一段落,赵柽才能睡了个安稳觉,坐下来歇歇,“见喜,这阵子京里没生什么大事情?”赵柽懒洋洋地靠在榻问道。 “有几件大事,皇上得了夏代的镇国之宝——虞舜所赐元圭,在大庆殿举行了受圭大典,大赦天下,设置知客省、引进、四方馆、东西上阁门事。蔡京进封鲁国公,以何执中为少傅、太宰兼门下侍郎,执政皆进秩。十二月行给地牧马法。以郑居中为特进,以武信军节度使童贯为太尉。定命妇名为九等,宫中传出消息说王爷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被受了太保,正月就要择吉日受封,我先给二爷道喜啦。”见喜笑着说道。 “嗨,这算什么喜事,多给不了几个钱”赵柽冷哼一声说道,一帮子祸国殃民的家伙都升了官,帮着他爹搜刮民财,“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牧马法是什么意思?” “二爷,是行给地牧马法,国中马匹不足,要重新推行以民养马的新法”见喜说道。 “详细说说” “这···这小的也说不清,邸报上说的明白,我给您拿去”见喜没想到王爷会对这个感兴趣,没有准备。 赵柽回想了下,马的问题困扰了宋朝已经几十年了,自从丧失了燕云十六州后,基本上就没了牧马的地方,为了保持军马供应,设马监养马,可是并不成功,占地不少,投资不少,但是却收益很少,马匹的质量也不行,算下来是个赔本买卖。于是就有人提出过废牧马监养马于民的建议,他们算了一笔账,农民养马的成本是每匹花费十三贯左右,牧马监每马耗资五百贯,和向西北少数民族购买需要二十五贯。 巨大的成本反差,催生王安石的保马法, 至于民间农户养马的素质如何,能否保障帝国的骑兵们驰骋沙场,这时倒不是最重要了,因为牧马监产出的马素质同样低下,而且农户养马在存活率肯定远胜国有马(马命就是农户的命,小心冀冀是理所当然)。而靠民间养节省下的钱足够帝国向西北少数民族购马了。另外国家将原来国有牧马监占有的良田都租给农民,这些广阔的良田成了帝国新的一笔经济收入,变成了新的印钞机。可是等神宗一死,新旧两党一斗几十年,一会儿国有,一会儿私营,没完没了的折腾,如此反复最后的结果是国有民间养马两样都不靠谱了。现在皇上一查帐,各路给出他一张各地牧监牧马数据,竟然为可怜的一千八百匹,其中河北西路就占一千四百匹,其他诸路数量都很微小,而堂堂一个河东路仅区区九匹马。 第一百零五章 养马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作为现代军人,深知战场快机动和突击的重要性,而在在冷兵器时代,没有汽车飞机这些载具,马就其重要性怎么估计都不过分,其威力足与现代轻型坦克和装甲车相比肩。而这种优势即使是到了热兵器时代也没有完全消失。三十年代红军西征在河西走廊地区被马家军骑兵歼灭从侧面反映了冷兵器时代骑兵对步兵的巨大优势。 在历代的以步兵的中原农耕民族对以骑兵为主的北方民族战争中,北方军队优势在其机动性,聚则呼啸而至,散则倏忽而去,寻其决战而不得其门,不期而至则防不胜防,讨之难得要领,置之则边患丛生。赵柽也研究过宋军开国初期与辽国的战争和中期与西夏的几场对外战争的失败,现这些战例均突显了宋军装备上的这种劣势和辽、夏在战略与战术上有效的利用敌方劣势。 战争的过程基本上相似,先是宋军没有遭遇多大的抵抗就长驱直入敌国境内,一旦宋军进入平原开阔地带,北方军队便即时切断宋军退路和补给线,并运用骑兵运动优势,将宋军切成几段而各个击破。由于宋军机动性不够,无法寻找敌军主力进行决战,使宋军的一些技术兵器难以挥作用,最后只好被动挨打,一旦不能战决,必须立即撤军,宋军往往在撤退时又尾难顾,以至酿成溃败。几次北伐,均以惨败告终,丧师失地,兵败求和,这反应出宋军在装备上存在着一个很大的欠缺,便是可用的战马太少,不少重大战役的败北都与此有关。 有人说步骑协同比单纯的骑兵更有战斗力,但那也是建立在必须有足够数量骑兵的基础之上。可是无论要使用战车还是展骑兵,没有对马匹资源的大规模掌握是根本办不到的。而对这种战略资源的获得,中原农耕民族对于北方的游牧民族就一直处于劣势,这种劣势在宋朝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随后赵柽看了看见喜拿来的邸报弄明白了个大概,为了解决国内缺马的问题,政府通过茶马贸易采购马匹,但是贸易额不足,马匹入不敷出,决定重新恢复‘给地养马法’,其实这只是过去保马法的变种。文中规定每代国家养马一匹,国家给田一顷,产生的孳息,国家三取二,剩下的一匹作为奖励。这事情虽然会占用大批农田滋扰民众,可也算是件利国的好事,起码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赵柽的理想是建立一支完全骡马化的军队,作战部队的输送和后勤辎重的运输全部由马匹完成,因为他深知自己将来的战场是在北方平原,面对的将是一支具有高度机动作战能力的敌军。如果依然采用传统的步兵方式与敌人交战,即使自己装备了火器,两条腿也不可能追不上四条腿,最终只能取得局部战场的胜利,或者只是一场击溃战,甚至只能跟在马屁股后边吃土,更谈不上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火器试制成功后,马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因为他不想像农民养猪一样把马圈在栏中喂养,他要的不光是数量,还有质量,而圈养的马和放养的马质量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对战马来说不仅仅是让它吃饱就行了,马是生性自由、甚至半野生的动物,根本不可能被关起来。它还需要场地做运动,否则野性就会慢慢退化,变成了四体不勤的宅马,骑着这种马上阵那和找死没啥区别。 要想采用放养的方式养,就需要很大的空间,而一匹马至少需要五十亩的地方才能跑的开,吃得饱,要是养一群马需要的土地可就不是小地方了。今年商队给他带回了二百多匹马,可是就是解决不了场地的问题,只能留下最好的,其余的都不得不卖掉,或是留在府中拉车。赵柽粗算了一下,现在就是把他拥有的全部农田都变成马场,也达不到需求,还会产生与人争利的问题,更不要说现在这片土地他还需要用来创造财富,蓄积人力,两者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一直为此挠头。 这回有了这个给地牧马法就好了,真是困了就有人给送枕头,老爹的一纸政令就给他解决了眼前的难题,“见喜,跟我去马厩一趟”赵柽兴奋的在屋里转了两圈对见喜说道,虽然政策有了,可对养马赵柽完全是个门外汉,前世所在的农场也早实现了机械化,虽然还叫马路,可马早就从上面消失了,变成了稀罕物,小孩子看见马拉车准比给他辆‘宝马’还兴奋 “二爷,你要出去遛马啊,天太冷了”见喜以为赵柽要去骑马,可现在天寒地冻,有怕冻着他,赶紧劝道。 “不是,想找马夫们问点事情。”赵柽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 “二爷,那里又臭又脏,叫他们来不就行了吗”见喜不大喜欢那个地方,苦着脸说道。 “你要再啰嗦,明天我就让你去喂马”赵柽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看见喜还在摩擦,出声威胁道。 见喜虽然百般不情愿,也知道拗不过王爷,只得跟着奔东院马厩,刚出门就碰到了赵仁几个人带着一伙新兵外出回来,现在马上过年了,赵柽让他们住在了秋院,虽然训练项目减少了,但是体能没有停,邻近过年也了钱让他们轮流出府转转。听说王爷要求马厩,赵信也来了兴趣,一起跟着来了。 马厩在东院,占了很大一块地,原来只养着皇上赐给的几匹马,后来赵柽又从传旨的禁军手中连懵带抢的弄了二十多匹马,这两年又陆续买了几十匹,马厩也是跟着不断扩建。成立马社赵柽捐出去了四十多匹,商队带回来又挑出来二十多匹好马养在这里,供王爷和府中的几个大管事与护院们骑乘。刚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马臊味,见喜不禁捂住了鼻子,赵信却很兴奋。 王爷突然驾到,马厩里的五个人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上前行礼问好,“二爷,您想出去,我这就给您备马”马夫头张宽笑着说道。 “哦,不必了,我只是来这里转转”赵柽摆摆手,径直走向马棚,摸摸自己长骑的那匹白马,手伸到下巴下给他搔搔痒,“有阵子没骑马了,你们没忘了溜?” “二爷,您这匹马小的们是天天洗涮,日日好草料伺候着,每天都要牵出来遛遛的”陪同参观的张宽赶紧答道。 “这马我瞅着怎么越来越胖了,是不是该给他减减肥,要不然该跑不动了”赵柽在肥硕的马屁股上拍了两下说道。 “二爷,这时节正是马上膘的时候,所以看着比平时肥了点”张宽老脸一红,略带尴尬地说道。 “瞎说,现在天冷了,马是到了掉膘的时候了,分明是马在圈里待的时间长了,又喂着精料,它不光长膘才怪呢”没等赵柽说话,边上的赵信撇撇嘴说道。 “赵信,不要信口开河,你什么时候又懂得喂马啦?”赵柽瞪了他一眼说道。 “二爷,我们家过去养着那么一大群马,我当然知道啦”赵信做了个扩胸运动说道。 “这个小哥说的有理,只是这几匹马都是皇上赏赐的御马,我们哪敢亏待,这时间长了,难免膘上的太厚了”张宽倒是实在人,见赵信说破,马上就认了。 赵柽看看那几匹御马都是住着单间,身上的毛刷的锃亮,连个草叶都看不到,槽子里都是豆饼之类的精料,享受着最高级的待遇,每天好吃懒做不胖到说不过去了,不过他无心责备张宽,指指那头问道:“那边都是新买的马吗?” “是的,二爷,那些都是从辽国和夏国刚买回来的马,现在还没调教好,你要小心点”张宽答道。 “二爷,这些才算得上好马,您看这匹是夏国河曲马,那匹是辽国蒙古草原上的铁蹄马,不过在府里养上两年,磨没了性子也就废了”赵信当先跑过去,指点着说道。 “呵呵,你还分得清哪是河曲马,哪是蒙古马,比爷强多了,我现在连公母还分不清呢”赵柽笑着说道,不过倒是实话,“那依你怎样马才能保持野性啊?”他就是这个习惯好,懂得不耻下问,不知道的事绝不充行家。 “当然是放养了,找个水草丰美之地,那里有起伏的山,稀疏的树,平缓的河流,茂密的草场,让他们自己采食,马不比人笨,他们通常只吃新鲜的草尖,而且懂得不同季节吃不同的草,放开他们十天半个月才会回家一次,而且从不会跑丢,圈养只会让马慢慢的在痛苦中死去,奔跑才是它们的天性”赵信说着眼神迷离,一脸神往的说道。 赵柽靠近一匹红马伸手想摸摸它,马却警惕的躲开了,踏着碎步,打着响鼻出了警告,“二爷,不要···”张宽吓了一跳,这马野性十足,生人靠近不但会踢人,还会咬人的。 赵信挡在赵柽身前,好像没有感到危险似的,笑着慢慢靠上去,吹了声口哨,马的耳朵转动了几下,居然安静下来,他又上前两步在马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它仿佛听懂了似的,甩着马头在他身上亲昵的蹭了几下。 “没想到小哥也是侍弄马的行家,老头子走眼啦”张宽吁了口气摇摇头笑着说道。 “二爷,这匹马让我骑,我喜欢它,它也喜欢我”赵信给马梳着长长的鬃毛说道。 “呵呵,行啊,不过我猜这是匹母马,看上我们府里的小帅哥啦”赵柽做了鬼脸说道。 “二爷,你不要瞎说,这分明是匹儿马,才不是母马呢”赵信扭捏着小声说道。 “是吗?那我就把这匹马送给你了,如何?”赵柽不在意地说道。 “二爷,真的吗?”赵信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赵柽,“这匹马才六岁,正是当年,骨骼结实,品相也不错,怎么也值百贯,二爷舍得?”他记得自己的身价也不值这个钱。 “区区百贯,如何舍不得,只要你喜欢就好”赵柽笑着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会每天来照顾你的”赵信高兴坏了,搂着马脖子说道。 赵柽看看赵信,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马,也不再打扰他,叫上几个马夫询问起养马的细节,需要什么样的场地,要多少人照顾,怎样才能训练出合格的战马···赵柽问的很细,几个马夫可能也缺乏放养的经验,有的问题也答不上来,让他有些失望,看来只能重新招募人才了。 养马是件大事,赵柽不顾春节临近,将几个管事的又都招了回来商量。赵柽现现代和古代没什么两样,领导重视,工作效率就高,要是一把手亲自抓,事情办的就更快。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争取到项目,抢到资金土地。没想到赵柽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养马这事几个过来人都知道,风险高,效益低,马死了,要照价赔偿,如果赶上瘟疫,那就是血本无归。如果按王爷的计划去做,就是风调雨顺,马们都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也是稳赔不赚。 可是大家现做买卖过去只嫌赚的少的王爷忽然转了性,在这件事情上坚决不让步,即使搭钱搭人也要做,他当然是打着‘为父分忧,为国奉献’的大旗,说的是头头是道,让人觉得他真的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当然深究起来,他说的也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几个管事的轮番摆事实讲道理苦劝不住,又搬出了黄经臣,可谁说也没有用,王爷固执己见,执意要做,众人无奈只好从了他事情办起来的时候,出奇的顺利,也印证了管事们的判断,襄邑知县正为这道旨意愁呢,富户们一听又要养马,连他的门都不登了,就当他准备强行推行时,王府的人找上了门,王爷为父分忧,准备认养八百匹马,这真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第一百零六章 谋划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六章谋划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襄邑知县就敲锣打鼓给王爷送来了把万民伞,后边跟了一大群老百姓,赵柽这一揽下养马的事情,救了他,也算救了全县的百姓,他完成了上级的任务,百姓们逃过了一劫,全都高兴。接过伞,襄邑知县当着众人的面跟王爷签订了合同,在图上划了地,然后派出差役与府中的管事赶着划了界,急急忙忙在年底完成了任务。 赵柽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襄邑县为啥这么热情,谁都知道养马不是好事情,弄不好就要出事,敢情他是怕自己反悔,他又惹不起自己,只好想了这个法子逼自己就范,没想到却成全了他。赵柽抽了空,到自己的马场去了一趟,那里距王府还有三十多里远,是一片巨大的荒地,这里有一片连绵的土丘,又一片稀疏的树林,还有条蜿蜒的小河,只是没有人烟,前些年泛滥的雎河将这里变成了沼泽地,水退后变成了荒草遍地,野兽的家园。 “我们在这里修建一排马厩,那里建围栏,再修十几间房子,西边那片空地作为仓库,储存草料,这里可以种上苜蓿和燕麦,作为饲料”赵柽纵马上了一个高坡,迫不及待的规划布局,安排着每一片土地的用途,整整八百顷地,也就是八万亩地,这里不但可以成为马场,也可以作为他练兵的操场,他太满意啦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来了,王府的除夕照例是大摆筵席,款待府中的大小管事老少爷们,听戏、熬夜、放焰火,大家聚在一起送走最后的一天。赵柽看着欢乐的人群,其中虽然多了些新面孔,但还是府中的老人居多,他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 现在府中的大管事是郑禄,却要兼管府中的焰火作坊和织布作坊;郑寿管着府中的吃喝拉撒睡,还有操心庄子中的大小事情;郑福是工坊的掌柜,造枪的那个小工坊他却只是负责送送原料,其他事情根本管不着,府里的人手紧张时,他还要回来帮忙;相对独立只有合资的酒坊,由自己的舅舅管理,可是他现在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多,国公已经将国公府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他打点,这里一时也顾不上;府里那些司房的管事们也是兼管着各个工坊的财务,后勤。采买这些杂事;京里的酒楼和散在各处的坻店酒馆,行商的商队名义上归府中管事调遣,却实际上都是向自己负责… “太乱了”赵柽想想这都是近两年府中快速扩张的结果,导致现在府中的管事们都‘不务正业’,全去搞实业,现在几个大管事都是府里府外忙的脚不沾地,焦头烂额,但拥有的权力也是空前的,往往一人兼着多项职务,有点政企不分的意思。此时各项生意还大都是刚刚开始,靠着独家和超前的技术赚取的高额利润支撑,此时小的‘跑冒滴漏’还不明显,一些矛盾也被大好形势掩盖,但是长此下去,必然会出现危机,那时再整顿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了。 自己出去训练新兵的这两个时间,黄经臣这个大总管掌管着府中的一切,但是他这个人勾心斗角,玩个心眼是特长,让他打点各项生意却不擅长,也就是勉强盯着,靠着自己的威望维持,这种情况一时还可,却也不能长久。自己在时还好,发现问题能及时解决,但是自己以后的主要精力就要转向建军这方面,不可能天天守在府里盯着他们,一旦离开时间长了,就会发生混乱。可以说现在表面上看着一片歌舞升平,底下却已是危机重重。赵柽越想越惊,不由的吓出了身冷汗,现在必须得加以改革了,否则自己哪天回了京,群龙无首,这里还不出大乱子,毁了自己苦心建立起来的基业。 一个春节,赵柽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将自己的精力放到了王府的改组上,他打算将王府的产业全部独立出来,成立两个公司,按照现代的公司制度,由王府派专人管理,但是这个时候绝不能叫公司只能叫商行,一个下辖府中的工坊,酒坊、织布坊、焰火作坊、饲料厂几家产业;另一个公司负责府中的各个庄子中的土地租赁,租粮的收缴、农产品的收购贩卖和大棚菜的种植。他们当然还得接受王府的监管,人事任命权也掌握在王府中,也就是掌握在赵柽手里,这个他不想撒,也不能撒,因为他是董事长。 过了初五,赵柽就开始进行人员调整,两家公司分别命名为盛义堂和盛德堂,郑福和郑寿在这几年中勤勤恳恳,也算是德高望重出任两家商行的大掌柜,各个作坊的管事由他们提名,赵柽审查同意后任命,下边的班头由他们自己负责安排选任;王府由三位管事减为一名管事,依然由郑禄担任,管理府中的各个司房;内府由见喜接管,负责内府的一应工作,大总管黄经臣依然负责全府的管理,但他主要精力是放在京城和宫中,协调探听各方的消息,酒店、商队和坻店都归在他的名下,实际上却由情报总管顺子负责。 工坊中的军工作坊和玻璃作坊、散在各个地方的酒楼、坻店这些还见不得光的企业都划由内府管理,知道这个的人本来就不多,三个商队也一直是独立运营,划出来顺理成章;马场因为是初建,暂时也由府中派人管理,他们的收入和所需经费均由内府划拨。 人员调整完毕,赵柽又适时和各位大小京里开会研究出一套符合实际的管理制度,年后推出一系列的岗位责任制,工薪管理制度,奖惩制度,让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去怎么做,遇到突发事件如何去处理,而不要事事都经请示,那样即使自己不在也不至于乱成一锅粥。他这一折腾好多人都没有过好年,当然也有人对调整持不同意见,找出各种不合时宜,但赵柽不为所动,强势推行,坚决撤换办事不力的人员。经过整顿,王府上下面貌一新,很多人离开了王府,加入了各商行,也有些人被安排到了王府当了‘白领’。 接下来赵柽又办了件‘好事’,他捐资建立了一所义学,专门招收自己庄子里的贫寒子弟入学学习。其实宋朝的教育体制经过三次大的变革,已经形成中央官学,地方官学组成的完善体系,开设传授各种专门知识和技艺的武学、律学、医学、算学、书学和画学各种专科学校。崇宁兴学时,蔡京把三舍法扩大实施于地方官学,使之成为遍及所有官学的一种教学管理制度。地方诸路设学官,提举学事司,国家颁置学田作为地方学校的固定经费,并在地方设置武学和医学。 宋代州县学、书院虽盛,官学系统中也均置有小学或社学,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但是好经也有念歪的时候,官立小学兴废无度,能进入州县学、书院学习的人毕竟是少数,实际上承担教育儿童的教育组织,则是私人设立的学塾。 赵柽想自己办学也是出于无奈,他曾经想从自己的亲信人中挑选出些可造之才送到官学中学习,那样他们不但可以接受正规的教育,自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可是他一了解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官学学生入学要有一定资格和手续的,入律学者,一为命官,一为举人,举人须得命官二人保任;武学,凡使臣、门荫子弟、庶民,有京官保任,人材弓马合格,方能入学;算学生徒入学资格分命官与庶人两种,画学生徒亦分士流与杂流,分斋教育。宗学宫学那是给宗室子孙的贵胄学校,外人更没戏。而作为特殊学校的四门学和广文馆,是为士子准备参加科举考试而设立的预备学校,四门学招收八品至庶人子弟充学生。这些学校不但设置了这些高门槛,名额更是有限,赵柽最想进的武学,每期只招百人,三年才招一回,他想塞进去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王府筹建学校,生源和教师都不是大问题,自己几个庄子中人口近万,其中年纪适龄的少年不在少数,而应聘为家馆、学馆教师及自设学馆授徒,是宋代贫穷士人取得生活经费及复习应举的重要途径,也是被贬或居丧守制官员经常进行的活动,他只要从中选优聘任即可,反正他也不指望学生们都去考状元。 赵柽当务之急是建立一支以火器为主的新型军队,那就不但需要有一批有知识的军官队伍,还需要军需后勤,医疗卫生等各种专业人才,代培的道路走不通,只好自己想办法了。他打算采用少年军校的方式,在他们学习文化和各种专业知识的同时,也开始接受基础军事训练,二三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得到一批基层军官和专业人才,成为新军的骨干,只有时机成熟,就可以很快拉起一支队伍,而且能迅速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第一百零六章谋划. 第一百零六章谋划,到网址 第一百零七章 心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七章心思 赵柽并不想将学校建成一座专门培养书呆子的地方,他的学校学生可以在其中不但可以学习文化,还可以掌握一技之长,要想参加科考,只能是另找名师了。学校的招生和教师的招聘工作很快展开,生源倒不是问题,几个庄子里适龄儿童少年不少,大家知道参加科考中进士做高官好,但是也明白那不是人人都行的,往往都是让孩子上两年学,认识几个字就知足了,年龄大点不是在家种地,就是学门手艺养家糊口。现在王爷开了学校,里边不但可以读书识字,还能免费学习技艺,更能优先安排进工坊中做工,能不高兴吗?于是还没等学校开张,都已经纷纷辞了馆,准备年后到他那学习了。 学校的筹备工作很快展开,赵柽对此投入了极大的热情,选址,招聘教师,安排课程每样都是事必躬亲。最后他重金聘请了一个曾经在崇宁年间当过学正,后因受‘元祐党’牵连被贬的博士作为书院的院长,赵柽主要看中这个人不仅只是因为他的学问好,而是他正直有气节,富有爱国之心,并且做事并不迂腐,懂得变通,能够接受赵柽的‘新理念’。 有了内行人协助,赵柽立刻又向从前一样,玩起了大撒把,将一应事情交给他去做,自己躲在了幕后。当王府的整顿工作刚刚告一段落,安排好马场的基建、枪坊的生产和学校的建设,赵柽准备再次返回北府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时,京中有圣旨到。皇长子赵桓、二子赵柽、三子赵楷已到了出阁的年纪,准予出宫开府,加封少保,并在京中给他修建了王府,却没提让他回去,这到合了赵柽的心意,他更愿意在此做个逍遥王。 既然开府,皇上爹自然要给儿子分点家财,给了十万贯的安家费,百匹的服装费,一应仪仗家具都是宫中御制的,当然也派了几个低品的属官,充任府中的管事,不过这些人都留在了京里,一个也没跟来,守着座空府。皇后妈当然也不能空手,送来了二十多个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小姑娘和一个乐师班子。 赵柽现在不缺钱,对女人也还是有心无力的年龄,自然提不起什么兴致,最让他意外的是皇上考虑到儿子孤身在外,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拨给他一个营的禁军充当卫队,可不知道谁从中作了手脚,到了他这成了只给编制不给经费的‘空军’,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招募训练兵丁。 按照宋朝禁军的编制一个营要五百人,即使都是步兵,一个人一年的费用也需要五十贯,要是骑兵起码翻一番要百贯,这还不算兵器、马匹、盔甲、住房的费用,养这一营人保守的算也得五万贯。如果只靠一个王爷一年万把贯的工资和三四万贯的佃租,即使天天喝粥吃咸菜也养不起这些人,明显是有人不想让赵柽舒服,给他弄了双小鞋穿上了,他们这么做既向皇上交了差,又给他出了难题,你养不起是你的事情,出了什么事情怨不着我 赵柽知道自己遭了人家暗算,虽然气闷却不太在意,自己现在不差钱,光是玻璃坊给他创造的利润就够整个府中的所有开销了,养一营兵没有什么压力,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好机会,正好能借募兵将自己的亲卫队公开,安插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虽然有了打算,但是他并不急于招兵,当务之急是要培养出骨干。 过了二月二,赵柽率队出发,重新返回北府,再次投入训练。经过四个月的训练,这些人的身体和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转变,就是在过年期间,赵柽也只让他们休息了三天,就让他们恢复了正常的体能和搏击训练,参加王府的轮值,负责内府各处的安全,也算是提前上岗实习。 回到了北府的第一天,赵柽命令各伙晾晒被褥,打扫卫生,明天开始训练。“彪哥儿,你说离开这一个月,我还挺想这儿的,你说怪不怪”李磊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你就是贱骨头,想着让王爷一天三顿打呢,不打你身上痒痒”徐彪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自己的橱子笑着说道。 “切,这次回府就你挨了一顿打,我看是你身上痒痒吧”李磊反唇相讥道。 “嘿嘿,我爹就曾在军中待过,他们那军官每天放赌,领着兵士们赌钱,谁知道王爷的规矩这么大,只不过偷着玩了两把,就给了我一顿军棍,打得我年都没过好”徐彪揉揉屁股,好像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我倒是觉得王爷不错,每天都会抽空和咱们待一会儿,除夕夜也是和咱们一起守得夜,还和咱们一起做游戏,待咱们就像朋友一样,你挨打也是活该,府里和军规都说了不准赌钱,谁让你明知故犯”章朴便扫地边插嘴说道。 “嘻嘻,我也没说王爷坏啊,就怕一进这个院子,他就忘了朋友的情义,翻脸就是军棍啊”徐彪讪笑着说道,这次回府过年,王爷不但给他们发了赏钱做了新衣服,出门也会带上他们同行,就是议事时也让他们在一边伺候,说话没有避讳他们,显然是当做亲信一般,这是府中许多老人都没有的待遇,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然没挨那顿军棍就更好了 “老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别说是王府,就是平常人家也要讲个规矩,你们也不想想,偌大的王爷里里外外三四百人,没有规矩还不乱了套,王爷最恨赌钱和娼ji,你看咱们的码头那么繁华,就没有一家勾栏瓦院,府中也不养歌ji舞女,管事的们都不敢**宿ji,出入赌馆”伙长赵忠说道。 “伙长,你在府中好几年了,肯定也挨过不少少字”徐彪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到这里之前王爷从未打过我们这些下人,对我们就像兄弟一样,就是喜爷惩罚我们,王爷也会给我们求情”赵忠摇着头说道。 “那真是奇了怪啦,你也这么说,府里的人也都说王爷宽厚,为啥到了这里对我们这么严厉?徐彪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 “你没听说过军法无情吗,现在我们是王爷的亲卫,入了兵籍的,当然行的是军法,轻则军棍,重则问斩,你还以为是开玩笑吗?”。赵礼训斥道,“王爷也曾说过,军规之下没有朋友,没有父子兄弟,谁犯了军规都要受到惩罚,讲不得半点私情,否则将来上了战场是要死人误事的” “伙长,你说得言过其实了吧,王爷是圣上的儿子谁敢对他不利,别说害他,恐怕现在谁见了都得绕着走,我们这么折腾纯粹是白费劲”徐彪这个混蛋玩意儿,做了个鬼脸不以为然地说。 “集合,成一列站好”刚才还和气的赵忠突然翻了脸,甲伙的人迅速按口令站好看着伙长,他们现在对命令在棍棒的教育下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明白上级的任何命令都必须无条件遵从,否则就没好果子吃。 “稍息,立正”赵忠铁青着脸整好队,“我现在再次告诉你们,王爷是我们的主人,兴衰荣辱皆为一体,我们的命就是他的。王爷虽贵为皇子,却屡遭小人暗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王爷的安全,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王爷周全,明白了吗?”。 “明白”几个人立正高声回答道。 “明白就好,以后我再听到谁说那样的混账话,不把王爷的安危放在心上,我就宰了他”赵忠冷着脸瞪着徐彪恶狠狠地说道。 “是,誓死保卫王爷安全”甲伙的人还是头一次看到伙长发这么大的火,徐彪更是浑身发冷,赶紧向前一步高声答道。 “徐彪你二百个俯卧撑,其他人解散”赵忠指指徐彪说道,其他蔫出溜的赶紧散开,忙着整理内务,徐彪趴在地上‘一、二、三…’的老实的做起了俯卧撑。 …… 赵柽的房间中,赵信打扫房间,整理被褥,将带来的衣服叠好分类收进橱子,忙的脚不沾地,累的一头细汗,而王爷却老神在在的坐在书桌前看书,“队长,你要不到外间去看书,要不就帮我擦擦桌子,扫扫地,不要坐在这碍手碍脚的挡事儿”赵信推了下王爷说道。 “呵呵,你今天指使起我来了,胆子不小啊”赵柽动了下屁股说道。 “队长,这里不是府里,一大帮莺莺燕燕的守在你身边,帮你铺床叠被,捏肩捶腿,现在这么大的屋子要我一个人打扫,已经累死啦”赵信将抹布扔在桌上不满地说道。 “赵信,你说娘娘给我送来这么多的美女是什么意思啊?要不明天我吩咐他们送过几个来打理我的起居,你就不用这辛苦啦”赵柽仰着脸看看赵信‘天真’地说道。 “不要,不要,我一个人就忙得过来,她们娇滴滴的样子能做什么啊”听到王爷这么说,赵信赶紧摆手说道,拿起抹布又干了起来。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赵柽看看赵信略显婀娜的背影,微微翘起的屁股偷笑着。 第一百零七章心思. 第一百零七章心思,到网址 第一百零八章文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八章文武 ‘砰…’连续十多天了,北府中的动静越闹越大,每天枪声不断,幸亏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要不然非到城管那告他们扰民不行。 “报告队长,丙伙射击成绩最佳,平均十发八中;戊伙最差平均十发五中”赵仁统计成绩后报告道。 “嗯,今天晚饭丙伙加菜,戊伙打扫厕所五天,给丙伙的人洗衣服”赵柽听完报告点点笑着说道,队列中丙伙的人不免眉飞色舞,要不是军纪森严,恐怕已经高声欢呼了。反观戊伙的伙长赵耻脸阴的能拧出二两水来,手下的兵们更是羞愧难当,一个个涨红着脸,可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今天的实弹射击成绩大家都看到了,丙伙为什么能打的比你们都好,那是因为他们训练时下了苦功夫,尤其是张挺、马威两个人,十发全中,不简单啊”得到王爷的表扬的两个人挺挺胸脯,脸上露出得色,“赵耻,你们戊伙的成绩这么差,和你这个伙长有很大关系,你们都是一起学习,一起练习的,你们的成绩怎么就那么差,回去好好开个会整顿一下,跟别的伙长交流一下,吸取教训,不要以为你们在昨天的相扑中胜了,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啦,你们差得远呢” “队长,我们一定勤加练习,争取下次得到好成绩”赵耻挺着脖子喊道。 “嗯,态度是不错,可还要看行动”赵柽继续敲打道,“好了,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各伙带回,回去以后仔细清洗擦拭枪支,做好保养,谁都不能马虎” “枪上肩,向右转,齐步走,目标宿舍”值星伙长赵廉出列下达了一串口令,随着口令声,枪利落的挂在肩上,队伍整齐的转身,传出整齐的踏步声,“岂曰无衣…预备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阳春的余晖下,赵柽看着高歌行进的队伍,脸上露出了微笑哼唱着过去熟悉的歌曲,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这支新军已经完成了三班四哨,轻武器使用,单兵技战术,步兵班排进攻战术、防御战术的学习,接下来就是进一步的提高单兵作战和整体配合的训练,那么就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训练,他相信即使这样,面对十倍于己的训练有素的敌人自己也有信心击败他。 “队长,你唱的什么歌啊,我怎么听不太明白”赵柽正‘陶醉’在自己的梦想中时,突然被赵信的问话打断了。 “我瞎唱呢,好听吗?”。赵柽回头问道。 “你唱的不像俚曲也不像官曲,不过却唱着满贴景的”赵信想想说道。 “呵呵,你的胳膊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多啦”赵柽未置可否,笑笑说道。 “嗯,今天能使上些力气了,还不是都怨你,险些把我们都害死”赵信白了王爷一眼,心有余悸地说道,前天他不知道抽什么疯,出操时喊着‘一二一’把大家带进了府里的花园,然后径直领到了池塘边的假山上,那里有个近两丈高的断崖。队伍一直走到断崖边上,王爷却没喊立定依然让队伍前行,而那天恰是自己值星,他只能带着队伍往前走,一咬牙从上边跳了下去,可王爷仍然没看见似的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全队的人跟下饺子似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噼里啪啦’的都跟着从上边掉了下去,自己的胳膊就是那会儿摔伤的。 “那你当时知道前边就是断崖,十分危险,为什么还要往前走啊?”赵柽问道。 “你没有下达停止的命令,我只能往前走啊”赵信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你当时怕了吗?”。赵柽又问。 “怕啊,断崖那么高,我怎么不怕啊,可是没有命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啦”赵信说道。 “你做的很好,这说明你已经懂得‘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这句话的意义了,算是迈出成为一个真正军人的第一步”赵柽微笑着说道。 “啊?我们训练了半年了,才算入门啊”一边的赵仁惊讶地说道。 “哈哈,你以为穿上军装就是军人吗,要成为一个军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需要无数次的锤炼,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到那时你才能自豪的说自己是一个兵”赵柽大笑着说道。 “嗯,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不辜负王爷的希望,要做一个真正的军人”赵仁郑重的说道。 “好,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我的好兵”赵柽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赵柽几个人清点完剩下的弹药,收拾好散落在各处的弹壳才返回宿舍,还没等他们进院子,就听到赵耻的吼声:“今天不到吃饭的时间,谁也不许放下手里的枪,否则今晚他就不要睡觉,给我举一宿,王刚你丢不丢人,十发子弹你就打中了两发,我要是你就找块豆腐撞死算啦” “呵,知道努力,不错不错,要是枪口上再吊上块砖头效果会更好”赵柽进了院子,看到戊伙的人都成立姿射击据枪练瞄准呢,其他伙的人在一边笑着指点着,他笑着说了句向自己屋走去。 “他娘的,你们还等什么吗,都给我找块砖头去吊在枪口上,还等我给你们搬去啊”赵柽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身后赵耻的骂声。 …… 晚饭后,天刚刚擦黑,集合哨声响起,各个屋里的人都迅速冲了出来,手里却没有拿着武器,而是捧着笔墨纸砚,列队走进正堂的大屋中。这里此时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活动室,屋子中间摆放着矮几,几个高大的烛台上点着蜡烛,屋里照的通明,墙上悬挂着卫青、霍去病、关羽、秦琼、李靖等汉唐名将的画像。 当所有人坐好后,赵柽走到前台,“今天我们第一节课学习简易地图的识别”他说着拿起支石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上了几个字,“无论是战争时期的军事行动,还是出行都离不开地形、地貌、地物,如何得知你将身处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地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得到一份地图。” “一张有用的地图所包含的东西非常广泛,里面有地理名称、桥梁的载重量、河流的深度与流速、道路的性质等。从军事地理的角度来说,这一地区的地理形式、江河桥梁状况、道路通行能力、城市、人口分布情况、经济区域分布等等重要东西都可以在地图上面得出来…” 赵柽侃侃而谈,从年后来到这里,他就办起了夜校,利用晚饭后的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上课,当然老师只能由他暂时兼任。这些人赵柽是作为自己的军事基干力量来培养的,他不但要教会他们火器的使用,如何带兵,还要让他们懂得军事常识,可惜这些人的文化水平太低,有些人认识的字加起来也不够一片儿纸,更不要说‘数学’啦 现在赵柽就要让他们经过学习,识字两千以上,学会简单的四则运算,达到现代小学毕业的水平,他现在也弄不成高科技的武器,这些在这个年代也够用了,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已经奋斗了两个多月了,打断了两根戒尺,抽折了五根教鞭,现在每个人基本上能背下了《千字文》,学会了一千以内的加减法,正向能读会写,一一得一的高度进军呢 …… “黄都知,柽儿现在如何啊?”郑红梅问一旁的黄经臣。 “禀娘娘,王爷现在很好,每日读书练武,只是思念娘娘”黄经臣前日突然被娘娘召进宫来,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只能小心应答着。 “嗯,他现在再读什么书?”郑红梅又问道。 “这个…王爷喜欢读兵书,《孙子兵法》,《武经七书》这些书他都在看”黄经臣沉吟了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胡闹,他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东西,经、诗、礼这些书他不看吗?”。 “娘娘,王爷也看”黄经臣现在跟赵柽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子,听着娘娘话头不善,赶紧打打掩护。 “唉,我一直想等他回京让他入宗学学习,现在看来是无期了,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该给他找个师傅了。”郑红梅何等精明,已经看出了黄经臣的意思,叹口气说道。 “是啊,娘娘,我也曾给王爷找过几个塾师,但是王爷不喜欢这些诗词歌赋,只爱兵书战策,教了几天都被他赶走啦,我想是不是给他找个能文能武的师傅比较好啊?”黄经臣看着郑红梅的脸色说道,心中默念:王爷,娘娘要给你找师傅,我也没办法,只能给你拖着,是在不行,我也没办法啦。 “能文能武的师傅?”郑红梅站起身皱着眉头转了几圈,这个比较难,朝中确实也出过几个这样的能人,可是现在都是死的死,亡的亡,要不就是贬居他处。 “黄都知,你说刚才柽儿在读什么书?”郑红梅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孙子兵法》,《武经七书》。” “嗯,有了,就是他啦”郑红梅笑笑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文武. 第一百零八章文武,到网址 第一百零九章 变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九章变故 “娘娘,您说的是哪一位啊?”黄经臣急忙问道,他常听王爷大骂朝中百官大都是什么伪君子,国家的蛀虫,粮仓的硕鼠,蛊惑皇上的妖孽没有几个好人,都不配做他的老师,要是娘娘看上的就是这样的家伙,真去了王爷还不得闹翻天啊 “何去非,何正通,此人的文章曾得苏学士的称赞,且精通古今用兵要略,堪称全才,为人正直坚毅,可为良师”郑红梅说道。 “嗯,此人却有才能”黄经臣不得不佩服皇后精明,这个何去非堪称黄土中的金疙瘩,他少年时屡试不第,元丰五年,神宗命朝臣举荐硕学之士,他应诏为中书舍人。后被宰相曾巩看中,力荐参加当廷对策,何去非抓住这个机会,侃侃而谈古今用兵要略,神宗皇帝被惊住了,当堂任他为右班殿直武学教授,又升左侍禁武学教谕受命校订武经编成《武经七书》,书成后升为博士。 好运来了有时候挡都挡不住,元祐四年大宋著名人士苏轼苏大学士偶然看到何去非的著述,给予笔势雄健,阅视高远的好评,认为他仅居武职未尽其才,乃上表保荐,哲宗皇帝应允,加承奉郎授徐州教授。可老苏意犹未尽当年十月再上一表,并在荐举状上放了狠话‘如不如所举,臣甘伏朝典’,可这次没有获准。不过能得到文冠朝野的苏学士两次举荐,可见何去非的文采不输于其武学上的成就 黄经臣作为前朝的老人当然了解这个自建国以来唯一被授予博士衔的牛人了,但牛人也有牛脾气,他不懂的朝中潜规矩,对王公大卿爱答不理的,过年过节也不知道走动走动,结果是排挤出京,到富阳当了个小知县,刚做出的点成绩,又被调到沧州当通判,到任后抚恤流亡百姓,部使者将其政绩上奏,发问让他改任司农寺丞,可他却力求外任,不肯就职,现在让他给皇子当老师,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娘娘,那何去非当过武学教谕,因校订五经授为博士,但他与公卿不合,被贬职出京,在地方上也颇有作为,现在让他给王爷为师,恐怕他坚辞不授啊”黄经臣想了想不无担忧地说道。 “唉,为了柽儿,只怕要求官家下到圣旨了”郑红梅叹口气说道。 “娘娘如此,王爷定会感念娘娘的恩情的,这真是母恩四海啊”黄经臣赶紧适时送上个温柔的马屁,心中却暗暗叫苦,王爷要是不满意,回去肯定还要怪自己,可现在皇后决心已定,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 “唉,柽儿自小出宫,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亲自教导,已是愧疚,如果能为他挑选一位好师傅,也只是弥补万一”郑红梅又叹了口气说道。 …… 年前赵佶‘积劳成疾’得了重病,进入正月后身体才渐渐恢复,便大举封赏,先是封了三个大儿子为少保,接着封九子广平郡王赵构为检校太保,兄弟燕王俣越王偲为太傅,刚出生二十一子楗也被封为韩国公,死了的王安石追封为舒王,其子为临川伯,配飨文宣王庙,家里家外上上下下都是其乐融融,可是太后却死了,而且死的不大光彩――上吊了。 郑红梅打定主意,想为儿子找位好师傅,准备晚上和皇上商量商量,可一直等到深夜,皇上才余怒未消的来到寝宫。 “臭娘们儿,我要废了她的尊号,让她当个孤魂野鬼…”一向文雅的皇上不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就爆了粗口,郑红梅赶紧迎了上去,皇上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显然喝多了口不择言,她赶紧搀扶着皇上上床,屏退左右,亲自为他更衣。 “这个娘们儿,眹待她不薄,养面首yin乱宫闱,我都忍了,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赵佶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官家,这是为何生气?”郑红梅给丈夫换下衣服,奉上热茶问道。 “刘氏这个女人不修女德,居然想弑君仿效前朝武媚称帝,死了今天朝臣还要给她上谥号,真是岂有此理,我要昭告天下,让天下子民知其罪”赵佶愤愤地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郑红梅吃了一惊,崇恩太后暴毙,宫中只说她是思念哲宗皇上成疾,想早日陪伴先帝,没想到还有这等秘辛。 “哼,她自以为眹身患重疾,就想借机下手,却不知她重疾有几斤几两…”赵佶是真喝多了,说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崇恩太后是先帝哲宗的老婆,说起来也是赵佶的嫂子,文化素质高,机敏聪慧,通晓书史,也算是个才女。可惜哲宗死的早,她早早守了寡,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耐不住寂寞,竟然干出绑架帅男进宫的荒唐事,后来此事偶然被揭开,还被蔡京、杨戬等人借此玩儿回废后的闹剧。 本就喜欢**女爱的赵佶很理解嫂子的难处,并没有深究,只是严加防范,防止类似事件发生,可是这个女人却耐不住寂寞,失去了情爱,竟然想玩政治。皇上病重,崇恩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上蹿下跳,私下向一些她认为信得过的人,其中也包括杨戬和宋翔凤,大谈章献刘太后的故事。 过去宋仁宗即位时才十三岁,由章献太后垂帘决事十多年。这摆明了就是想让赵佶死,然后自己立幼主好玩垂帘听政。可这还不是她的终极目的,竟然口出狂言说‘章献是个大傻瓜,不如自己直接做了官家’。只是这个娘们儿脑子虽然不笨,政治上却幼稚的可爱,她也不想想,宫中上下赵佶早就用无数的金钱培养出了一批铁杆,朝中的大臣们也知道只有皇上才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哪能听她一个深宫中的妇人红口白牙的说梦话,她前脚说完,后脚就有人报告了皇上。 赵佶虽然轻佻,却也不傻啊,皇位是随便让人抢着玩儿的吗,得报后龙颜震怒,立刻派人将这个不识时务的娘们儿看管起来,想废了她,可私下一商量,废太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挂在了帘钩上了,可怜三十五岁的崇恩太后‘壮志未酬’被自杀了。 “官家,臣妾以为不但要给太后上谥号,还应以皇太后之礼进行祭奠和安葬,而不能将其罪告知天下”郑红梅听完丈夫的牢骚,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这连番封赏也是为了稳定人心,让那些曾经动了歪心思的人知道‘说了算的还是我,想明白跟着谁才有钱捞,有官当’,可现在事情都已处理干净了,再追究死人已经没有了意义不说,还会损了皇家的颜面。 “哦,你也这么说…”赵佶打了个酒嗝不解地问道,皇后一向最理解支持自己了,今天怎么跟自己唱起了反调。 “官家,你听我说”郑红梅扶赵佶躺好,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呵呵,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忘了,多谢爱妻的提醒”赵佶听完笑了起来,元祐皇后早已被废,如果现在再废了崇恩,那先皇帝哥哥在太庙里就没有正式的皇后了,变成了光棍,自己现在美女如云,怎么也不能让哥哥成了单身啊而且当年册封太后时候,把这个娘们儿好一通夸,如果现在公布她的罪状,自己岂不成了不辨忠奸的昏君了。 “官家,柽儿年纪大了,你看是不是…”郑红梅见丈夫转怒为喜,刚想借机提提,身子就被紧紧的搂住,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把下边的话压回去了。 “柽儿大了,是该给他挑选王妃的时候了,这个我记着呢,想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家中已有了十来个侍妾,我听说宋家的女儿不错,老蔡的孙女也很漂亮…”赵佶说着翻身上马,提枪冲锋,身下的美人只剩下了声无奈的叹息。 …… 此时的赵柽还不知道京中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娘要给他找师傅,爹要给他找媳妇,他还在一心的训练自己的亲卫们,晚饭时分送饭的见喜突然要求见王爷,有要事相商。 “二爷,您受苦了”看到王爷一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上面沾满了泥土,见喜鼻子一酸说道。 “别在这哭,让人笑话”赵柽笑着说道,领着见喜进了自己的屋子,队部的几个人立刻起身敬礼。 “你们出去吧,一级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房间”赵柽摆了下手说道。 “是,一级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赵仁再次敬礼和几个人关好门退了出去,在两丈外设立了警戒哨。 “二爷,出事了。”见喜看看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嘴一撇带着哭音说道,临行前,王爷可是再三交待,马场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可现在出了乱子,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是地陷下去了,别着急慢慢说”赵柽心中也是一惊,但是他依然面色不改地说道。 “二爷,小的无能,没能办好您交待的事情,马场那出事啦”见喜看看王爷的样子镇定下来,小声说道。 “怎么回事?”赵柽眉头皱了几下说道,他想不通,马场初建能出什么事情。 “二爷,马场没能建起来,不但损失了五匹马,还伤了几个人,现在大家都等你拿主意呢”见喜看着赵柽说道。。.。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章 打不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章打不打? “见喜,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是缺钱还是缺人”马场是赵柽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可刚刚开始建设就出了事。 “二爷,不是钱和人的事情,您走后,我就安排人招募驯马师、兽医和有经验的养马人,按您的吩咐派人搭建马厩,采购马匹,种植牧草。这个月基本上马场基本弄完了,马也陆续买了一百多匹,府里无法安置,我就让人将马都送到了马场,可没几天就来了一伙人,说马场占了他们的地盘,警告咱们要么交钱要么留下马匹,马场管事的当然不会听,两下的人就发生了冲突。”见喜哭丧着脸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咱们的马场是官府划的地,他们也敢占?”赵柽纳闷了,难道这年头收保护费的都收到荒郊野外了。 “他们报的名号是‘一阵风’,领头的叫滚地龙刘劭,手下有二百多号人马,在这一带打家劫舍,其他的情况不清楚”见喜说道。 “娘的,是土匪啊咱们的社丁们都是吃素的,怎么不让他们去,没事养着玩呢?”赵柽又问道。 “二爷啊,不是没去,是去了也没用上,那些盗匪人人骑马,来无影去无踪,千骑社不到百人,和他们正面交锋人数太少没有胜算,咱们英雄社的社丁能骑马的不多,追不上人家。而且这群土匪很狡猾,咱们那边的社丁一动,他们就知道,立刻派人去府中各庄子里袭扰,咱们的地盘那么大,只能处处设防,社丁们来回奔走,却奈何不了他们,反而吃了几次暗亏”见喜说道。 “呵,这帮孙子还挺难缠”赵柽明白了,人家跟你玩的是游击战,利用机动性强的优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而且会趁你兵力空虚时打你的老窝,让你不得不放弃外围,回兵自保。 “那报官了吗?”赵柽知道这问和不问差不多,但还是抱着线希望。 “二爷,报了又有什么用,襄邑县衙就那么几十个衙役,抓个蟊贼,制止个乡间殴斗还行,哪敢跟群盗交锋,不过他却开出了赏格,抓住匪首赏钱三万,寻常匪徒一万钱。”见喜苦笑着说道。 “他没兵,不会向州里要吗?”赵柽说道。 “二爷,我能不说吗,知县说派官军进剿,咱们还得先筹集粮饷送去,可那帮官军来了能不能抓住盗匪两说,恐怕先把咱们这里搞得鸡飞狗跳,比盗匪过境还凶,襄邑县的意思是能不请他们最好,马场的事情他会替咱们遮挡,等盗匪走了再说” “嘿他倒是会当官。”赵柽被气乐了,可转念一想也是,那帮兵哥们一来,他可不管你地方上的事情,以剿匪为名先闹个翻天地覆,抓住了盗匪是功,抓不住拍屁股走了,擦屁股的还是地方官,惊扰了王爷更是罪过,还不如明哲保身,说通王爷暂时放弃马场,损失自然由他想法弥补啦。 “二爷,这事情我没办好,现在您拿个主意吧”见喜耷拉着脑袋说道。 “怎么办?杀人、抢马、领赏,我要让他们知道大宋的皇子不是好欺负的”赵柽瞪着眼睛说道。 “二爷,你要亲自带兵杀贼,这可万万使不得”见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劝道。 “切,有什么使不得的,这帮小子们练了半年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见见血,增加点阅历”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 “别啰嗦了,再麻烦我打你二十军棍”赵柽打断了见喜的话吼道,“你马上派人把逢喜和孟教头给我找来,将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送到这里来” “是”见喜知道王爷决心已下,自己是劝不动了,大总管的话王爷还能听两句,可他又回了京城,整个王府里是没人能管得了他啦 见喜出去办事,赵柽却有些激动,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觉得全身燥热,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血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了,现在终于能再次走上战场,虽然只是对付一帮土匪,可这也让他兴奋不已 …… 赵柽深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道理,他做出决定后,没有急于出动,而是让逢喜动用他掌握的情报人员对这群土匪摸摸底,搞清他们的人数及人员结构,掌握他们的活动范围,了解作案手法和特点;吩咐孟涛查清盗匪在自己地盘上的眼线,并严密监视起来,同时命令所有的社丁日夜巡察,严防盗匪的袭击,对重点部门加强防护。 逢喜得到命令,立即调动人手打探消息,三天以后各方的情报汇集到了一起,弄清了这帮盗匪的基本情况。领头的滚地龙刘勋原是京西路徐州州军的一个马军都头,去年因为盗卖军马被上司查到,这小子竟带着自己十多个铁杆部下杀了上官反了出来,他一路逃一路抢,沿途还不忘收编同道壮大队伍。 这家伙不愧是马军出身,知道马比人跑的快,路上专抢大户,一般人家他养不起马啊马骑走、钱抢光、人杀掉,手段可谓残忍,却因为专抢大户反落了个劫富的‘好名声’,手下聚起来二百来人,队伍越来越大,一般的官军对付不了他啦。年后这伙人到了襄邑,看到这里还算富足,居然不想走了,想在这生根发芽,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事情偏偏凑巧,赵柽的马场就跟他们的营寨是邻居,这不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吗?人家正四处搜罗马匹,他们上那放马去了,结果两下就发生了冲突。 因为刘勋聚起的盗匪大都是骑马的,作案时往往是采用突然袭击的方式,找准目标后,快杀快走,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等官军赶到时往往现场只剩下一地死尸,财物一扫而光,可谓来去如风,人们也就把他们称为‘一阵风’。至于武器装备,州军的武器本就比不上禁军,所以他们大多是使用刀枪这些近战兵器,只有很少的人使用弓箭,当然也只是射程百步之内的猎弓之类的土造,盔甲更少,也就是几个大头目才有,其他人都是‘光杆’。 这伙盗匪以刘勋为首,他从州军带出的手下自然就是骨干力量,担任着大小头目,收编的也是些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他们自知犯了重罪,打起仗来自然悍不畏死,敢于拼命,所以一般的州军,县里的那些土兵都不敢跟他们交手,而禁军又不是谁都能请的动的。盗匪的情况他们了解的就这么多,因为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有游骑在周围巡视,所以只知道巢穴距离马场西北两三里路的一处树林后,里边具体情况一直未能探明。 至于内线倒是查清楚了,是一个乡里的无赖吴四,他原来好吃懒做,只靠在码头上哄骗外地的客商过活,手里没有几个闲钱。这小子年后却突然玩大发了,每天包着酒楼上的一个雅间,整日在里边请人吃吃喝喝,关心起庄子里的事情来了,孟涛派人跟了几次,发现他与庄外的人时常接触,传递消息,现在已经严密监视起来。 …… 这几天的时间,赵柽一边等待情报,一边降低了亲卫队的训练强度,恢复体力,并对他们进行必要的战斗技巧和新装备的使用方法的训练,同时开始进行战斗动员,准备参加第一次实战。 可是赵柽接到情报后,却又犹豫起来。如果这帮盗匪是步兵,无论是采用正面突击,还是奇袭他都有把握把他们全歼,可是现在对手全是骑兵,机动性强,自己的这帮人刚刚接受完步兵的基础训练,马术训练还没开始。他不担心打不过盗匪,而是怕一旦敌人骑马突围,自己这帮人腿短追不上他们,歼灭战就变成了击溃战,就是跑了一个,那样自己苦心保守到现在的火器秘密就会暴露,变的得不偿失,成了赔本买卖。 “打,还是不打?”赵柽轻敲着桌子陷入沉思,采用包围战术围起来打,笑话,五十多步兵能围住二百多骑兵吗?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方案。采用偷袭,夜晚摸进去将他们都杀掉,可他又对自己这帮初哥不放心,他们白天还能凑合打中靶子,晚上黑灯瞎火的不把自己人崩了就得念阿弥陀佛,怎么办呢? “步兵,骑兵不夺回马场,老子一辈子也培养不出一支骑兵,打,这仗必须得打”赵柽再次坚定打的信念,“可步兵跑不过骑兵啊,这仗没法打”赵柽在取舍之间苦苦挣扎。 “队长,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这时赵信进来了给他送上杯茶水,摸摸他的额头说。 “没有,你说步兵怎么才能追上骑兵啊?”赵柽甩了下头问道。 “那还不容易,把骑兵的马杀喽,让他们变成步兵,不就能追上他们了吗”赵信呵呵的笑着说道。 “高啊,把骑兵变成步兵不就行了吗,你真聪明”赵柽傻愣愣地看了赵信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抱住他大笑着说道。 “王爷,你快放开我…”赵信使劲捶打着王爷,惊惧地喊道。。.。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临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临战 “大头领,王府那边没有什么动静,社丁们都被分配到各个庄子和工坊去看门了,马也都散到各户中去了,看样子是打算放弃这个马场了”刘勋的营寨中,负责情报工作的三头领‘八面通’郝东流正向头汇报工作。 “王府那边会这么轻易放弃?他们不会是暗地里调动官军围捕咱们吧”刘勋当了十多年的兵,又做了近二年的匪,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对此还是持怀疑态度。 “大头领,那个王爷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见咱们势大,肯定是怕了,缩在府里不敢出来啦”郝东流却是比较乐观,笑着说道。 “不要把那个孩子想的简单喽,咱们走了这么多地方,你见过这么富庶的庄子吗,能把个穷乡僻壤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我看这个孩子有点门道,不要小瞧了他”刘勋喝了口酒说道,这酒是吴四孝敬给他的,说是庄子的里的特产,他喝过才知道这他**的就是在应天府卖到十多贯一斤的那种烧酒。 “大头领,他是皇上的儿子,地方上自然不敢惹他,不交税,不纳粮,要是咱们也能发大财,他的场面不过是靠着老子给他撑起来的罢了”说话的是二头领周大可,满脸的大胡子,身板壮得像只熊,江湖上人称‘人熊’,原是河东路上的一个悍匪,‘仰慕’刘勋的威名,带着四十多个弟兄入了伙。 “娘的,当官的都长着十八个心眼,这孩子是皇上的崽子,心眼也不会少,咱们还是小心为上,他们既然不来,咱们也不要去招惹他们,免得惹祸上身。”刘勋还是不大放心地说道。 “大头领,怕什么,我都打听过了,他们那没有护军,王府里也不过四十来个护院,那些社丁虽然不少,可都不过是些乡野村夫,哪里是咱们的对手,只要打破一个庄子就够咱们吃喝一辈子的,那时咱们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做个富家翁,比这刀头舔血的日子强多了”郝东流跟着吴四到过码头,知道那里商铺众多,钱多的像流水,别说王府,就是在周围转上一圈,也比抢他十个八个的大户油水多的多,所以想鼓动着刘勋去干一票。 “我看你是这些年的兵是白当了,你没看到那里周围水渠纵横,沟宽水深,咱们的马能跑的开吗,到时恐怕进的去出不来,再说那里是王府驻地,咱们在他的地盘上杀人,皇上也不会放过咱们,那时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勋不愧是大头领,脑子还比较清醒,攻打王府视同谋反,那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官军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大哥,咱们现在已经占了王府的马场,夺了他们的马,打伤了他们的人,已经与王府交恶,你以为他们还会放过咱们吗,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抢了他们一路向北,躲上几年,风声过去了,咱们手里有钱,还怕没有好日子过”郝东流还不死心,往刘勋身边靠靠说道。 “三头领说的在理,打破王府,那里肯定是金山银海,有了钱就可以招兵买马,说不定咱们也能坐在龙椅上玩玩儿,胜过着每天喝露水住草棚的日子”周大可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大声说道。 “好,好,这事情要从长计议,现在主要是要站住脚,老2你多派游骑,有风吹草动,立即报告,别让官军端了咱们的窝子;老三你联系吴四,给马买些精料,那是咱们的腿,千万不能马虎,另外想法买些烧酒,喝了这酒,才知道从前喝的都是他娘的水”刘勋敷衍着两人,看着两个领命出了门,心中暗骂:还想他**的当皇上呢,能不能躲过这劫还不好说呢。 自从和王府发生了冲突,刘勋就没睡好过觉,更不知道骂了那死人熊多少遍了,没事你跟王府找什么别扭,他放他的马,咱们大不了挪个地方。可这两个人现在看中了这块肥肉,变着法想吃一口,自己几次提出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都让他们给否了,更是在底下煽动一帮喽啰要去抢王府。 “娘的,要不是看着你们手下还有几个人,老子早就宰了你们,省的坏了大计”刘勋将碗里的残酒一饮而尽,恨恨地说道。 刘勋别看人长得粗鲁,却很有心计,其实他还是很留恋军营的日子的,自己当个都头虽说官职不高,但是油水不少,还是个铁饭碗,这次杀了上官也是迫于无奈,他明白盗卖军马,还不如说奉命卖马,没有上边的人默许,自己这个小都头早就不知道被杀了几遍了,现在明摆着是上边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当替罪羊。 他现在穿州过府的杀人,壮大队伍,逃避追剿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不能明说,就是想通过这些,逼官府招安,他心里是想学‘宋江’。因为作为一个‘老兵’,刘勋清楚当官府无力清剿他的队伍时,就会花钱封官买和平,这也算大宋开国以来留下的好传统,‘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愿动刀子’。现在几个家伙被钱迷了眼,想去打王府,那不是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这让他很挠头。 …… 赵柽又不是刘勋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刘勋的心思,前世作为一个热血军人,他满脑子都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更何况打到自己地盘上的盗匪,现在他就是一门心思琢磨怎样将他们一个不剩的全歼。 “二爷,今天吴四在市场上收购豆饼,大麦,到现在已经收了五十多石,因为咱们府里养马要的量大,集市上并不多,他和一家货栈商定,再要五十石豆饼,还下了定金,要他们明天送到四十里以外的张各庄,那里有人等着收”晚上逢喜再次来到北府,向赵柽汇报了新情况。 “那家货栈是府里的人开的吗?”赵柽笑着问道。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二爷,那家货栈是内府的产业,掌柜的也是小的安排的”逢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 “张各庄那边要这么多豆饼干嘛,百十石的量不小啊,那边查清了吗?”赵柽又问道。 “二爷,查过了,张各庄不到百户人家,大牲畜也不过十来头,要这么多的豆饼、大麦足够它们喂一年的了,而现在不是收获季节,价格正高,按说他们就是真需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买,所以掌柜的觉得可疑,就揽下了这桩买卖,并告诉了小人”逢喜说道。 “嗯,做的不错,事毕之后给予重奖”赵柽点点头赞许地说道。 “谢二爷,小的也觉得吴四这事做的蹊跷,送货的人回来后,小的派人打听了一下,头批货他们只是送到了庄外,并没有见到接货的人”逢喜轻施一礼又说道。 “这事既然和吴四有牵连,那基本就可以断定是他为盗匪们采购的马料,他们那二百来匹马,每天吃的不少,靠抢是不够的”赵柽将事情串起来分析了下说道。 “二爷,既然断定是盗匪买的,是不是就不要给他们了,吴四居然敢勾结盗匪,小的马上派人将他除掉,也算给盗匪个警告”逢喜说道。 “不必,逢喜,你回去交待货栈掌柜的,让他按吴四的要求送货,不过你们要在货中加点料,这个就不要他的钱了”赵柽灵机一动,坏笑着说道。 “二爷,这…”看着王爷的笑脸,逢喜立刻明白了这‘料’是什么,会意的点点头回去了。 “赵信,紧急集合,准备出发”赵柽看看屋中的滴漏,现在已近子时,他对仍在待命的赵信喊道。 “是”赵信答应了一声,这些日子他也养成了和王爷相同的作息习惯,王爷不睡他也不睡,随时在一边伺候。 赵柽也马上换上了草黄色的作训服,在头上系上了块同色包巾,蹬上高腰皮靴,打上绑腿,然后披上半身皮甲,系好袢带,这皮甲的样式虽然猛的看起来与这个时代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已经让赵柽改造成了类似于现代的单兵携行具,胸前是可以容纳六根金属弹药管的子弹袋,两侧的几个口袋可以加放水壶,饭盒、急救包等这些小零碎。他扎好武装带挂上短刀,左轮枪和水壶,背起早就准备好的背囊,里边是三日的干粮、一条毛毯、一套军装,背囊左侧插上了一把两尺多连鞘的直刀。 收拾停当赵柽拎起放在枪架上的枪走出队部,身后跟着赵仁等人,他们的装束基本和他无二,只是身上多了个牛皮挎包和一个盛放地图的皮筒,少了腰间的手枪。每个人的负重在十五斤左右,远远低于他们平时训练的负重,所以并不觉得沉重。 赵柽快步走进院子,训练营中所有的人都以集合待命,他扫视了一眼说道:“今晚我们就要出兵,去做什么大家都已经知道,无需多言,下面我公布十条战时军规:临阵不停号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逃亡装病者,斩;贻误战机者、斩;泄露密令者,斩;丢弃武器者,斩;烧抢奸yin造谣惑众者,斩;酗酒赌博者,斩;违抗军令者,斩;撤退抛弃战友者,斩有犯此军规伙长以上不需上报即可执行。” 昨日意外停电,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你我会心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杀你我会心痛 赵柽凌厉的眼神,凶狠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知道这次是玩真的了,犯了错再不是打屁股,饿肚子那么便宜啦,那可是真要掉脑袋的,“潘龙、薛豹留守北府,负责营地的安全” “潘龙(薛豹)领命”两个人向前一步答道,他们虽然没有参加训练地位超然,但是兼着格斗教练的职务,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懂得军命不可违的道理。 “赵仁,你带甲伙为先遣,先行一步,在天亮前赶到张各庄,庄子外有派给你的向导,你们的任务是监视吴四与盗匪的交易,跟踪察明匪徒的巢穴,完成任务后到马场驻地与我们汇合,行动一定要小心,不得暴露目标和行动意图” “是,甲伙随我出发”赵仁领命后,带着甲伙悄悄出府。 “赵义你与赵礼率乙伙为本部前锋,与大队间隔五十步,探明道路,清除障碍;丙伙、丁伙为为中军,队部随行;戊伙为后队,负责清扫行军留下的痕迹,收容掉队人员,全队务必在寅时正到达马场,途中注意保密,没有命令不得开枪。各伙都明白自己任务了吗?” “是,赵义明白” “是,赵勇(赵廉,赵耻,赵廉)明白” “按次序出发”赵柽点点头说道,随着一阵低沉的口令声,这支小队伍鱼贯而出,队伍离开后,等候北府门外的孟涛立刻指挥一队社丁接防,守住各个门口,这里藏着太多的秘密,赵柽现在还不能让世人皆知。 出了府门,这支队伍不举火,在一弯残月的照引下避开村户疾行,各个哨卡早已接到指令,见到令牌放下吊桥,打开寨门放他们通行,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出了王府的地界,他们避开官道,穿阡陌,走小路绕过村庄。 行不过五里已经不见灯火,周围已经全是荒原,宋朝立国百年,虽然历朝都鼓励开垦荒地,但是那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灌溉设施,良田都是集中在河流周围,一旦远离就是大片杳无人烟未经开垦的处女地。广博的荒原中已经少有人迹,黑暗中猎户踩踏出的小路已是难以辨别。 在训练营中大家虽然也曾有过夜行军的训练,但是那只是在庄子周围,那里虽然说不上熟悉,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地盘,和此时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行军心情完全不同,野地中啾啾的风声,在眼前飘忽不定的莹莹鬼火,大片的荒坟野冢,脚下惊起的飞鸟小兽,摇曳的树影往往都吓出人一身冷汗,可每个人都把惊叫压在喉咙里,谁也不敢出声,只是盯着身前的队友疾走,恐怕自己遗落在这黑暗和寂静的原野中。 进入荒原后,行军的速度慢慢将了下来,大队与前锋的距离也愈来愈近,率队的赵义已经清晰的听到后边人的喘息声,马场在王府的西北方,那里有土丘和树林,这是他获得的有限的一点资料,那里他也只是随着王爷考察时去过一次,可那都是白天,又有人带领。他知道因为自己在训练中显示出超强的记忆力和方向辨别能力,王爷才会把带路的重任交给自己,而没有另找向导,可现在自己真的有些迷糊了。 “现在已过午夜,月亮应该偏向,北极星也很清晰,自己走的大方向没有错”赵义再次停下脚步,努力的回想当日走过的路,马场经过初建,又有马群曾经经过,应该遗留下痕迹,可现在自己身处茫茫的荒草丛中,显然已经偏离了那条踩踏出来野路。 “赵礼你带两个人向左侧走三十步,我带两个人向右侧走三十步,其他人原地待命,看看有没有发现”赵义小声地对赵礼说道,这个方法还是王爷教过的。赵礼轻声答应,两个人各点两个人向两侧搜索开去。 “队长,我们距前锋不到二十步了”赵勇向王爷报告道。 “嗯,原地休息一刻钟,派出警戒”赵柽点点头说道,现在行军约一个时辰了,大家的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又是一路急行,已经略显疲惫,正好可以借机休整一下,但是赵柽并没有干扰赵义,他已经把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磨练,他们需要在实际行动中熟练掌握运用,自己不可能总跟在他们身后。 命令迅速传达给每个人,赵信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解下自己的背囊让王爷坐下,从挎包中掏出一个沙漏放在一边,等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整好是一刻钟的时间,随后摘下水壶递给赵柽,自己持枪背对王爷守候在他身边,这时几个伙长也以王爷为中心布置了警戒哨,才安排手下们做短暂的休整。 赵柽喝了口水,让它在口中停留了片刻,才慢慢的咽下,他看看四周自己的兵,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是从脚步和呼吸声中,赵柽也能辨别出每一个人,这些少年不出意外将来都将成为自己新军中的中坚,必定要跟随自己踏上一条未知结局的征战之路,可是能走到最后的不知道还会剩下几人,赵柽想到这里有些伤感,他们本可平安度过一生,现在却被自己训练成杀人机器,双手沾满血腥,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赵勇,你累吗?”赵柽问守在自己身边的赵勇,他进府时十一岁,跟在自己身边五年了,今年不过十六岁,前世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可他却要跟自己去杀人了。 “二爷,我不累,这比训练时还轻松”赵勇笑笑说道,虽然赵柽一直要求大家叫自己队长,但是赵勇总是改不了口,为此还挨过军棍。 “你怕吗?”赵柽又问,赵勇的愿望是成为一个府中的护院,一直跟随孟涛他们练武,现在这些人中,他的功夫是最好的,上马能开弓射箭,一杆长枪使的出神入化,得了孟涛的真传。 “不怕,这么多人一起走,怕什么,就是头一次走这么长的夜路,有点紧张”赵勇老实的回答道。 “其实黑夜最可爱了,它把一切都藏了起来,让我们去探寻”赵柽说道。 “可爱?”赵勇对王爷的说法感到新鲜,不解的说道。 “是的,慢慢的你就知道了”赵柽看看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尽,扔给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招呼赵信命令队伍准备再次出发。 “王爷总是让人难以琢磨”赵勇摸摸脑袋和赵信抱怨了一句集合队伍去了,在他心中自己虽然是王爷的家仆,但他却一直将王爷看做自己的小dd,需要自己去保护,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他们第一次在暖棚中见到这个瘦弱的‘小孩子’就开始了。 这边队伍集合完毕,前边的赵义和赵礼也已经找到了那条掩盖在荒草中的野路,队伍再次出发,他们在黎明前终于走完了这三十里路,顺利的进入马场,一番搜索后,才在一间刚刚完工的木房中扎下营来。 “不知道赵仁他们那一路怎么样,能否按时到达指定地点”赵柽布置好明暗哨,走进自己的单间,对正收拾屋子的赵信说道。 “二爷,赵仁大哥办事沉稳,又有向导,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吧”赵信在屋角铺好了两堆干草,又将毯子铺在上面,回头说道。 “赵仁我倒不担心,就是怕赵忠莽撞,到时沉不住气惹出乱子来”赵柽掐掐额头说道。 “不会的,赵忠虽然脾气急,但是他也能分得清轻重,这个时候他不会的”赵信笑笑说道,“二爷你歇会吧,床铺好了,他们回来我叫你” “呵呵,你倒是了解他们”赵柽笑笑摘下枪放到身边,和衣躺下说道。 “当然了,我们都是一同进府的,每天又生活在一起,当然比你了解他们啦”赵信自豪地说道,“不过,二爷如果我们犯了军规,你会不会真的斩了我们?” “当然了,军法无情,只是你犯了军规,我不知道能不能下的去手”赵柽说道。 “唉,我就知道二爷会这么说,要是我犯了军规,我希望二爷亲自动手斩了我…”赵信叹口气看着王爷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不会是你是想让我难过一辈子吧”赵柽诧异地问道。 “不是,我就是不想被别人脏了身子,就是死也想死在你的手里”赵信低头搓着衣角偷眼看着王爷说道。 “你的想法真奇怪,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杀了你后,会斩下自己持刀的那只手”赵柽笑着说道,可是虽然他在笑,可眼神却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二爷,不要啊…”赵信一把抓住赵柽的手,好像怕他会马上剁下自己的手似的。 “呵呵,那你就好好的活着,不要让我真的把自己的手砍下来,我也知道那样很疼,但是我的心会更疼”赵柽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扭过身子闭上了眼睛,丢下了泪眼蒙蒙的赵信。。.。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智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智取 现在已是仲春天气,卯时初天已大亮,小睡了片刻的赵柽本能的醒来,将毯子轻轻的给赵信盖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队长”哨兵举手敬礼说道。 “有什么情况吗?”赵柽回礼问道。 “队长,只有些野猪,野兔出没,一个人影也没发现”哨兵笑笑说道,好像对此还挺失望。 “赵仁他们回来了吗?”赵柽又问道。 “报告队长,他们还没有消息”哨兵答道。 “嗯”赵柽点点头,独自向营地中的水潭走去。 清晨的春天已是一片生机盎然,枯黄中夹杂着片片新绿,一层薄雾笼罩在营地的上空,蜿蜒的小河穿过整个荒原,滋养着两岸的生命,清新的空气,初升的旭日让人陶醉,如果不是盗匪捣乱,现在这里应该是人喊马嘶,骏马奔腾的热闹景象,现在却荒芜人烟,野兽肆行。 赵柽来的河边,解下头巾蹲下身撩起水洗了把脸,捧了点河水漱了口,用头巾擦干手脸后,顺手系在脖子上,如果换成红色的,倒像前世童年的红领巾。 “赵仁他们不会遇到危险吧?”赵柽在潭边找了块巨石坐下,他虽然面色看着平静,心中却一直对另一路人马担心。赵仁他们毕竟还是头一次独自外出执行任务,又是跟踪横行数州的悍匪,一个不慎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他们行动暴露,必然惊动盗匪,那么他们骑马远遁,或是恼羞成怒追杀过来,自己如何应对,赵柽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思索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赵信,二爷独自在那边不会有事吧?”赵礼远远的看着潭边的王爷问寻找赵柽的赵信。 “没事的,不要打扰他,这几日他一直谋划着剿匪的事情,现在让他轻松片刻吧”赵信看到王爷没事松口气说道。 “唉,二爷还是个孩子,却要事事操心,一年从头忙到尾,难得清闲,让人看着都心疼”赵礼叹口气说道,“惜福,庆福你们两个人跟着王爷,其他人散开警戒,保护好王爷。”他又吩咐伙里的几个人道。 虽然没有赵柽吩咐,各伙的人在伙长的指挥下劈柴生火,烧水做饭,擦拭武器,勘察周围的地形,一切都有条不紊,井井有条,这些日子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养成了一个军人初具的素养。 太阳越来越高,渐渐偏南,可赵仁那边还没有消息,王爷也还坐在原地,像尊石像一动不动,送过去的早饭也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几只觅食的蚂蚁在咸肉和胡饼上爬上爬下,潭中的鱼不时跃出水面,溅起大朵的水花。赵信等人远远的看着,他们知道王爷的习惯,虽然脸上满是焦色,却没人敢上前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近午时,设在营地五百步外的观察哨发现一小队人向这边奔来,他马上发出了警报,营地中立刻紧张起来,全员进入防御阵地,可几息后,警报解除,观察哨已经看出来人穿的是亲卫队的军装,这个在全大宋也是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 “队长,是赵仁回来了”赵信跑过来报告说。 “他们终于回来了,让他马上来见我”赵柽嘘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又抓起放在身边的胡饼拍了拍,掰开夹上块咸肉吃了起来,赵信看看他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摘下水壶递给他。 “队长,我回来了”赵仁跑的气喘吁吁,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敬礼说道。 “辛苦了,洗把脸喘口气再说”看到赵仁毫发无损,赵柽放了心,笑着说道。 赵仁洗过脸,挨着王爷坐下,一向遵纪守法的他毫不客气的抓起水壶喝了气水,又拿起胡饼像王爷一样夹上块肉,三口两口吞了下去,看样子他是饿坏了,“队长,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在天亮前赶到张各庄外隐蔽起来,天大亮后送货的车队才到,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来了一队人,他们都是双马,交割了货物后,马上离开…”赵仁垫了垫底,从挎包里掏出张草图,开始介绍他们侦察到的情况。 接货的匪徒骑马,他们徒步,跟踪本就十分吃力,为防止被发现,又不敢跟的过近,所以这一路跟的辛苦,“我们追着他们到了咱们马场外五里左右的一处树林后,我和李磊避过他们的游骑潜近侦察,赵忠带其余的人在外接应” “嗯,你们做的很好,白让我担心了”赵柽笑笑说,他汇报的情况和逢喜得来的消息基本吻合。 赵仁铺开草图,指点着说道:“盗匪的营地没有设寨,只在林子后的一大片开阔地修建了两排草棚住人,马圈设在草棚后,有专人喂养看管,鞍具都没有卸下,随时可以骑行,他们的游骑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岗,每组三人,由一个小头领带领,在他们营地外五百步外游弋警戒,大队人马一旦靠近,就会被他们侦知” “嗯,这刘勋倒是个人才,还知道马不离鞍,人不解甲”赵柽摸摸下巴说道,“你看他的营地选的地方也不错,不但远离村庄,而且南方有树林遮蔽,让人难以发现,他又不设寨,一旦有警,即可上马从各个方向突围,没有千把人别想围住他们” “队长,我们只有五十人,本就人数悬殊,那无论如何围不住他们啦”赵仁有些沮丧地说道。 “那不一定,这次我们只可智取,不能强攻”赵柽笑着说道。 次日清晨,赵柽亲自潜入匪徒的营地附近侦察,他从兜里掏出一件‘宝贝’—望远镜,这可是府里的两个老玉工和张六斤合作制造的,虽然倍数只有八倍左右,但是也算是件‘利器’了,“这些人时刻不忘精雕细刻”赵柽嘟囔了两句,在他眼里这望远镜怎么看都不像件军用装备,倒像一件让人把玩的工艺品,大违他简单实用的原则。 镜头中敌人的营地此时有些纷乱,喂马的喽啰发现马匹昨天都着凉了,不是发烧就是拉稀,养殖业最怕什么,养猪的怕猪瘟,养鸡的怕鸡瘟,养马的当然怕马瘟,他们一边禀报头领,一边将发病的马匹牵走,隔离开来,防止扩散。 “王老头的药还挺管用,没想到他给人治病行,马也能治的得了病”看着乱作一团的盗匪们,赵柽暗暗发笑,送给他们加料的饲料现在开始发作了,这边的马刚刚牵走,那边的马就卧槽了,马这东西消化草料,睡觉都是站着的,一旦卧下就是要完蛋了 …… “大头领,我们的马一夜间就病了一多半,好像是得了马瘟”郝东流急匆匆地进来抹了抹额头的汗说道。 “马瘟?”刘勋吓了一跳,猛的站起身吼道,“怎么会得马瘟,你们是不是把刚抢来的马和咱们的马养在一起了?”他当马军多年,当然知道这病传染极快,一匹马得病,很快一个槽里的马都得传上,在军中一旦发现就要将同厩的马全部宰杀深埋。 “大哥,抢来的几匹马都是从王府的马场牵来,怎么会有瘟病呢”郝东流看到刘勋暴怒的样子惊恐地解释道。 “混账,王府的马就不得病了吗,你们偷懒,这下坏了大事”刘勋飞起一脚将郝东流踢了个跟头吼道,马就是他们保命的最后本钱,怎么能让他不怒。 “大哥,现在怎么办?”郝东流现在哪敢还嘴,爬起来哭丧着脸说道。 “赶紧去找兽医,将没发病的马赶到林子里,也只能救活几匹算几匹了”刘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按原来的规矩办,情急之下竟没想到问题出在饲料上。 到了晚上‘疫情’更加严重,二百多匹马几乎全部发病,体弱的马已经口吐白沫四蹄抽搐,眼见不活了,从附近庄子中抓来的兽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剩下的十来匹看起来还好的马全都赶到了树林中,刘勋派了几个心腹严加看管,营地中已是人心惶惶。 聚义厅里几个头领也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了主意,这些马都是他们不知道抢了多少庄子凑起来的,一日之间几乎损失殆尽,要想短时间内再找到这么多马可不是间容易的事情了。 “大头领,你不必烦恼,明天我带着弟兄们到王府中抢马,他们那里马多”周大可站起身说道。 “好兄弟,也只有你能为哥哥着想,今天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同去打王府”刘勋走过来抱住周大可‘激动’地说道。 “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大哥,兄弟一个人去就行了,明日是初十,正是赶圩的日子,我带着弟兄们混进他们的庄子,定能一举成功”周大可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兄弟们都要打王府,我这就去联络吴四,让他给我们引路”郝东流也站起来说道。 “好好,我们兄弟齐心,哪有办不成的大事,吩咐下去将那几匹快死的马杀喽犒劳大家,今晚我们畅饮,明日拿下王府,金子女人全有了”刘勋转忧为喜大笑着说道。 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刘勋慢慢爬起身,使劲摇摇头,昨晚喝的太多了,险些误了大事,他略微清醒了下,挎上刀,叫醒几个心腹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大头领,你这是想去哪啊,不是想去投官吧?”刘勋等人刚走出营地几步,从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冷笑声。 “呵呵,是三头领啊,我怎么丢弃大家,只是出营透透气!”刘勋回头一看是周大可,手握着刀柄讪笑着说。 “刚才二头领也出门透气,却走进了林子,让我给砍了”周大可说着晃晃手里的一物,刘勋定眼一看正是郝东流的脑袋。。.。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屠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屠杀 “你们杀了二头领?”刘勋看着周大可手里血淋淋的人头惊诧的问道,他身后的几个心腹‘唰’的抽出刀来。 “是的,他临阵逃脱,我想就是大头领看到也会斩了他吧”周大可随手将人头扔到刘勋的脚下冷笑着说道,十多人持刀骑马慢慢的围了上来。 “对,杀的好,背叛兄弟的人就该杀了,以儆效尤”刘勋的嘴角抽搐了下说道,放开握刀的手,示意几个心腹收了兵器,他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自己只有四个人,对手却有十多个人,看这样子在林子里看马的手下肯定也早就被周大可做了。 “大头领请回吧,咱们商量下今天攻打王府的事情吧”周大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中全是不屑。 “兄弟请”刘勋讪笑着说道,周大可的几个手下向前两步,有意无意的将刘勋的几个心腹与他隔开,拥着他并肩走向营地大门。 …… “**,他们想干什么?”东方已经发白,距盗匪营地几十步外的草丛中,赵柽看到一帮人在那嘀嘀咕咕,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也听不太清说的话,紧接着一群人又往回走,连岗哨都撤了,“难道他们想跑,可为什么不选在晚上呢” 这些人的行为把赵柽弄糊涂了,昨晚丑时他就集合了队伍悄悄的向盗匪的营地靠近,因为没了马匹,盗匪没有派出游骑,警戒圈也收缩到了百步以内,他抓住这个机会,把队伍分成了两队从两翼靠近,在警戒哨外二十步才停下来,整个营地已经处在他们的火力覆盖的范围内,他准备在天亮时发起突击,那时视线清晰,便于发扬火器的威力,又可以避免误伤,即使有漏网之鱼,大白天的也能很快发现,便于追击。 凌晨时分赵柽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进了林子,接着又有一伙人在后边跟了过去,一刻钟之后,先出去的人都没回来,跟出去的人却骑着马回来了,然后就是眼前发生的一幕。 “成散兵线散开,齐射”正当赵柽对盗匪们的奇怪举止迷惑不解的时候,发现营中的大批盗匪开始集合,汇集到开阔地中,这不是给自己当靶子吗,虽然视线不太好,但是集火射击同样会给毫无准备的敌人以强有力的杀伤,赵柽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射击命令。 ‘呯呯…’严格的训练让这些初经战阵的士兵们,本能的按照命令从藏身处跃起,迅速排成一列松散的横队,赵柽射击的口令声刚落,五十多条枪同时响起,正在列队的盗匪们听到动静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惊诧的发现身边的同伙身子晃了一下,就一头栽倒,可对于发生了什么还懵懂不知,呆呆的站在那里。 “射击”弹壳刚刚落地,赵柽猛的挥了下手,再次下达了射击命令,这时连发枪的优势显露无疑,只需要两三秒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再次射击的准备,枪声过后,又一片人倒下。 盗匪们这时也发现了营地外的队伍,他们手持奇怪的武器,穿着从未见过的服装,每每巨响过后,他们中就有人被杀死,一些人本能的四处逃避,一些人却被血腥激起了凶性,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可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在一次次爆响声中倒下,无人逃出子弹编织的大网。 “换弹筒”一连十次齐射,面前的营地中空场上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亲卫队也正好打完了一个弹筒,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们只看到前方远处的敌人被一片片击倒,耳边是阵阵的枪声和队长声嘶力竭地口令声,现在枪声突然停止,一下子安静下来,被连续射击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才听到队友被硝烟呛到的轻咳声,隐隐的听到了营地中伤者的惨叫声。 “成一列横队,保持战斗队形向前搜索残敌”赵柽再次下达命令,指挥队伍向营地前进,他料到了战斗一定会胜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从第一声枪响算起,用了还不到两分钟时间,一群横行数州县的悍匪就全都躺在了那里,让他一直担心的弓箭手可能连弓还没摸到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这些倒霉蛋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死在谁的手里,更不要提组织一次像样的进攻了。 赵柽有些失望,在他看来这根本称不上战斗,而只是一场集体屠杀。队伍排成一列大步向前,零星的枪声不时响起,刚才漏网的残匪往往只跑出几步就被击倒,一百步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浓重的血腥气伤者的惨叫声扑面而来。 走进盗匪的营地,每个人脸色都是一变,遍地的死尸枕籍,有的脑袋被子弹打爆,有的胸口洞穿,有的肚子被爆裂的弹头炸开一个碗大的窟窿,露出五脏六腑,四流的鲜血汇成一个红色的血潭,死者狰狞的面孔,垂死者痛苦的嚎叫,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到了修罗世界,可这一切都是刚刚由他们亲手制造的。 “呕…”有人终于忍受不住弯腰呕吐起来,没吐的脸色也是煞白,怔怔的看着,双股战栗,过去射击训练都是打的靶子这些死物,刚才射击时天还未完全放亮,又是远距离开枪,根本看不到这些,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可现在却不同,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这些‘雏鸟’ “以伙为单位,分路搜索,甲伙乙伙负责营地外围,丙伙丁伙负责草棚,戊伙负责打扫战场,记住不留活口,违者杀无赦”赵柽冲人群吼道,他前世虽然从军多年,死人也没少见,但是那会儿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上百人的死亡已是罕见,看到这个场面心中也不大舒服。 “是”几个伙长领命分头行动,在王爷的严令下,赵耻带着伙里的人给没死的补枪,随着一阵枪声响起,惨叫声戛然而止,而他们的身上多了些迸溅的血迹,脸色也更加难看。 赵柽巡视着战场,他指了指一匹被流弹击伤,还在垂死挣扎的马,‘砰’跟在他身后的赵义把枪口顶在马头上开了一枪,结束了它的痛苦,“**,可惜了,这么好的马都被打死了”枪声响起时,那些还能跑的马受了惊,四处乱跑,都被子弹击倒,而现在的医疗水平,即使能活下来,马估计也废了,还不如给它个痛快,只是有点心疼 “啧啧,这一阵风变成了一窝蜂了”两个戊伙的人从死人堆里拖出了一具尸体,看身上的装束像个头领,赵柽捡起块破布在尸体脸上蹭了蹭,看看他脸上的刺字正是匪首刘勋,他笑着说道。 “二爷小心”赵柽咂摸嘴的功夫,赵义突然大喊一声上前一步把他推开,毫无准备的赵柽踩到马血上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眼前刀光一闪,擦着头皮划了过去。 “老子劈死你个兔崽子”不等赵柽起身,就见一个大汉挥着把环首刀劈过来,周大可这时眼都红了,自己刚刚除掉三头领郝东流,逼服了大头领刘勋,靠政变上了台,信心满满的集合队伍准备进行就职演说,就被一阵爆响打断,兄弟们全到躺在了地上,自己躲在匹马后边才算捡了条命,当他看到冲进来的人不过是群十五六的少年时,简直被气疯了。 ‘嘡啷’赵义来不及拔刀,用手里的枪硬架住周大可的刀,这小子人熊的绰号真不是白叫的,他身大力沉,赵义虽然架住了刀,却被巨大的力道砸的跪在了地上,两手的虎口迸裂,血立刻涌了出来。 “王爷,王爷…”打扫战场的人看到赵柽遇险,都向这边冲了过来,可是赵义此时和周大可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敢开枪。 “娘的,你这个小崽子就是那个狗屁王爷啊”听到众人的喊声,周大可大骂着弃了赵义,挥刀又追了过来。 ‘呯’的一声脆响,周大可只觉得持刀的胳膊,好像被烧火的铁条在上面串了个眼,一点也使不上劲儿,刀掉在了地上,他却凶性不减,挥舞着另一条胳膊依旧冲过来,想要抓住赵柽。 “小样,你以为打不死你啊”赵柽摔了这一跤,手里的长枪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他掏出小左轮一枪打掉了周大可的刀,却没想到这家伙却不知道厉害,依然扑了上来,赵柽大骂着连开了三枪。 “老子不甘啊…”周大可身子连震,血从胸口喷了出来,他低头看看胸口上的三个窟窿,大喊了一声,一面墙似的倒了下去,带着遗憾去找阎王爷报到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甘刚当了大头领就遭此厄运,还是不甘败在了一群毛孩子手里。 “砍了他的脑袋,送到官府领赏”赵柽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喊道,看着王爷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这场战斗以全歼二百多盗匪己方零伤亡,王爷受到了惊吓的为代价结束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欲擒故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欲擒故纵 “你听说没有,纵横河东京畿两路的盗匪‘一阵风’被二皇子兖亲王亲自带人剿灭了,全伙二百余人无一漏网,真是厉害”东京城鸭子楼中一桌人在谈论着刚听到的新鲜事。 “是不是那个王皇后大行时在宫前哭灵的那个兖亲王啊?”一个胖子问道。 “当然了,咱们大宋朝还有几个兖亲王啊,当年我还去宫前看过,给他送过一碗粥呢”坐在他下手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老三,那你就是吹牛了,那年兖亲王抗旨进京不过**岁,虽然又过了这几年,也不过十二三岁,他那么小的年纪能上阵剿匪,说笑话呢吧”胖子揶揄讲述此事的家伙道。 “绝不是吹牛,我前日才从拱州府回来的,城门上还挂着一阵风大小头领的脑袋,有十多个呢,州府出的榜文也标明是襄邑兖亲王府派出府中护军和两社社丁剿灭的,还得了州府的赏金二千余贯呢,怎么会是假的呢”讲故事的汉子摇着手道。 “我估计那也是拱州知府为了巴结圣上将功劳贴在他身上的,拱州驻扎禁军二万,还用的着王府出人剿匪,再说王府的庄子能有多少人,那一阵风可都是骑马的悍匪,我听说河东路曾派出两千多人追剿,都让他跑了,岂能是那些乡兵护军就能全歼的,言过其实”胖子依然不信。 “唉,刘兄你一听你说出这话,就知道你从未去过襄邑兖亲王府的地盘,要是你在那里说这番话,恐怕不被打死也被赶走啦”老三摇着头说道。 “这么说那兖亲王也是仗势欺人之徒了,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是喽”胖子惊异地说道。 “放屁”老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以为兖亲王也是京中的那些纨绔啊,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走马斗鸡啊他治下的地盘现在大宋朝恐怕也找不出再比那清明的的地方了,简直就是书中的世外桃源,若不是舍不下京里的宅子和几桩生意,我都想在那里买房置地,不再回来” “老三,你也算是走南闯北的老买卖人了,能对那如此向往,看来兖亲王却有不凡之处,你详细给我们说说”老刘对此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你们可知这盘子中的鸭子,酒杯中的烧酒是哪里产的?”老三用手指点点杯盏,卖了个关子问道。 “这酒是沂国公府中的酒坊所产,鸭子这东西哪都能养,与兖亲王又有什么关系”胖子刚才被抢白了几句,这会儿不忿的抢先答道。 “你只知酒是沂国公府所产,酒坊却在哪里你可知道,这鸭子是到处都能养,可能养出这个味道却不是哪里都行的”老三不屑地说道,一番话又把胖子弄了个大红脸。 “胖哥,你不要再插嘴,听老三说”老刘也有些不满了,“老三你接着说” “其实这酒和鸭子及饮酒的琉璃杯都是兖亲王的庄子所产,不但这些就是年节宫中放的焰火,京中大户争购的琉璃镜子也都是那里产的,只是一般不为外人所知罢了,也就我们这些常年与他们的商行打交道的人才略知一二。”老三抿了口酒说,“你们生活在京中,不知道现在他们那里田地耕种都是使用庄子工坊生产的机械,百顷之地耕种收割不过数日就可完成,我头一次见如观神迹啊” “哦,那兖亲王岂不是发了大财”两个人惊呼道。 “岂止是王爷,就是那里的一个普通庄子里的佃户都是顿顿吃肉,家资百贯之人比比皆是,可谓生活富足,繁华不下大的州城,就是那些士人隐者也慕其清平在那里租房置屋定居于此”老三说道。 “各位打扰了,老朽听闻这位兄弟讲述兖亲王的事迹,也想凑个趣,是否方便?”正当几个人聊的热闹,邻桌的一个老者走过来拱手说道。 “无妨,无妨,老者请坐”三个人大量了下老者,他身材高大,穿一袭青白色儒衫,头戴一顶学士帽,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眉目中带着隐隐的威严,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老者定是不凡,连忙起身回礼说道。 “那就讨扰了”这时早有小二手脚麻利的将老者的椅子挪过来,重新布上碗筷酒盏,一个老者随从模样的年轻人不声不响站在他身后。 老者十分健谈,一边听老三的讲述,一边不时插嘴询问,但他话说得也有趣,并不惹人厌烦,反而勾起了老三的表演欲,竟将自己在兖亲王那里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几个人聊得兴起,酒上了一壶又一壶,不觉间已到了掌灯时分,几个人都有了醉意,“今日扰了几位的雅兴,这酒钱就算到老朽的帐上”天色不早,老者站起身说道。 “诶,如何能让您破费,今日与老者相谈,我们亦受益匪浅,怎能让您付酒资呢”老三连忙起身相拦道。 “几位不要再争持了,刚才有位自称老者的故人已经结了帐”正当他们推让时,小二走过来笑吟吟地说道。 “不知他可留下名姓?”老者惊诧地问道,这两桌酒菜本就价值不菲,现在又喝了不少的酒,酒资总有百贯以上。 “呵呵,他未曾提起,只说是您老的故人”小二笑着恭敬地答道。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他日再叙”老者也不再问,拱手告辞。 “老师,您今日问得详细,是不是想去襄邑走走?”跟随老者的年轻人扶住他问道。 “人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他们说得好,倒勾起我的兴致,想看看这个王爷与常人有何不同”老者已有几分醉意,大着舌头道,年轻人却苦笑着摇摇头。 “几年不见,他老多了”鸭子楼四楼的一扇虚掩的窗户后发出了声叹息。 “大官,这老儿真不识趣,皇后亲自派人说项,国公爷也几番相邀,他都不给面子,真以为自己是咱们楼里的鸭子啊”顺子收回目光,关上窗户,扶着黄经臣坐下说道。 “凡有大本事的人,都有些孤傲,多些怪癖,他不擅巴结迎逢,被贬出京,却能做到两州通判也是有些能耐的,这次本要授他司农寺丞,可他却要求外放,坚不赴任,气的朝中大佬们骂他不识抬举,要不是娘娘想用他,早不知道被贬到什么地方去了”黄经臣虽然这么说,却也是有些无奈,办不妥这件事,自己就回不了府。 “大官,现在传闻王爷亲率府中社丁灭了‘一阵风’是真的吗?”顺子给黄经臣换了杯热茶问道。 “假的,王爷只带了五十多个亲随就灭了‘一阵风’匪帮,不曾动用一个社丁”黄经臣笑笑说道。 “啊?五十人灭了二百多人,定然损失惨重吧?”顺子吃了一惊,又问道。 “逢喜传来报告说,王爷亲卫未伤亡一人,只有王爷清扫战场时,被漏网的‘一阵风’二头领偷袭吓了一跳”黄经臣瞥了他一眼说道。 “王爷的亲卫是不是我送回去的那些孩子,他们并没有什么超常之处啊,怎么能敌得过那些悍匪”顺子还是不大相信的说。 “王爷的亲卫就是从你送的孩子中挑选了一批,还有内府的几个小黄门和跟他一起种菜的那些小厮们,不过王爷亲自训练了他们半年”黄经臣说道。 “只用了半年,王爷真是神人啊”顺子吃惊不小,那些人过去是什么样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顺子,我听说你在京中这些日子不太安分,经常出入勾栏ji馆,混迹几个大赌场,别以为你身在京中他会不知道,你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他的手段你这次也看到了,就凭他手里的这些亲卫,取你人头也不会费什么事情”黄经臣忽然厉色说道。 “大官,小的再也不敢了”顺子听完噗通跪下,他过去一直认为府中的情报都是由他传递,自己的作为他们不会知道,现在黄经臣能知道自己的行踪,王爷必然是早知道了,显然是另有获得情报的渠道。 “王爷信任你,将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管理,钱财任你支配,不是要你做那些事情的”黄经臣接着教训道,“王爷小小年纪,孤身在外,能赤手空拳创下这么大的产业,能是平常之辈吗,你不要欺负他年少动什么歪脑筋,倒时闯下大祸,我也救不了你” “小的知道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但对王爷绝没有二心,还请大官转告”顺子此时大汗淋漓,磕了个头说道。 “你起来吧”黄经臣虚扶了下口气略缓说道,“想当年,我等被杨戬排挤如丧家之犬,幸蒙娘娘垂怜,才有个安身之地,又有幸得王爷信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众兄弟也算有了归宿,我们要知恩图报,不要寒了王爷娘娘的心” “小的懂了,定忠心耿耿的侍奉王爷,刀山火海绝不反悔”顺子躬身说道。 “好了,关于何去非的事情,我已传信给王爷禀明,王爷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想要会一会他,倒是再做定夺,现在我们就要努力配合王爷做好这件事情”黄经臣安抚了下顺子说道。 “刚才那些人是不是就是王爷安排的?”顺子猛然想到,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何去非在那饮酒,就恰好有人在边上高谈王爷的轶事。 “嗯,王爷算无遗策,任他执拗,也不知不觉间中了王爷的欲擒故纵之计”黄经臣笑笑说道,“皇上要聘何去非为二皇子之师的事情已经传开,难免有人想横生枝节,这几**要暗中派人护卫,直到他安全离开京城到达襄邑王府”。.。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痛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痛苦 北府外的一大片草地上,二十多匹马排成一列纵队慢慢悠悠的溜达着,上面坐着的是亲卫队的少年们,领头的正是队长赵柽,他们正在进行骑术训练的第一课,只是他们的骑姿不大好看,两腿紧夹着马腹,手里抓着软兮兮的缰绳,一个个战战兢兢愁眉苦脸的,细看就能发现他们脚下没有脚蹬,屁股下没有马鞍,两脚悬空,骑得都是光背马。 “不许抓马鬃,都坐直喽”再看外圈还站着五六个人,只是服装和他们不同,穿得是千骑社的队服,为首的手里举着马鞭厉声喊道,不用问看架势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教练组的教头们。 马队慢步走着,赵柽的心却‘咚咚’跳着,这种不让踩蹬的骑法真是让人心惊担颤,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平衡从光滑的马背上边栽下去。“快走”教练组长突然变了口令,那些教练们抬手就从后面一鞭子,马立刻小跑着颠了起来,赵柽马上觉得屁股不稳,他虽然极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却总也赶不对点,身子左晃右摆了几下,突然一歪从马背上掉了下去,一头栽倒草丛中,他急忙往边上滚了滚,才没被后边跟上的马踩着。 ‘扑通…’赵柽还没爬起来,后边的人们也跟着叽里咕噜的栽了下来,就像下饺子一般,二十多个人无一幸免。 “王爷,您没事”教练组长萧瑀扶起赵柽,替他拍拍身上的草沫问道。 “萧教头,还好”赵柽活动了下胳膊腿,正正头巾挤出点笑说道。 “那就请您还上马”萧瑀带过王爷的马说道,赵柽点点头,接过缰绳,一手抓住马笼头,让马站好,然后手搭在马背上,突然发力身子,腾空而起,飞身上了马,却无处借力,只能带紧缰绳,险些又被马掀了下去,晃了几晃总算稳住了身体,屁股却不敢再动一下。 “快,都上马,不要装死狗”那边几个教头大声叱责着,让那些落马的少年们重新上马,自己不爬,两个教头毫不客气的就会把人抬起来扔麻袋似的撂到马背上,不然就是鞭子伺候,赵柽看着叹了口气,这些教头看来对自己这个王爷还算是客气的,给足了面子。 上马,摔下来,再上马…操场上不断重复着这个场景,等到太阳西斜,教头们才结束了对他们的虐待,心满意足的和他们告别,打马而去。 看着大家疲惫不堪,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赵柽也是一阵心痛,其实他的样子也强不到哪里去,可为了自己的大计,必须硬着心肠坚持下去。从马场剿匪回来后,赵柽就把骑兵训练提上了日程,他知道这次自己能够完胜,除了火器犀利之外,再一个就是毁了盗匪门的马,这让他再次看到了马的强大作用。 现在他们进行的只是进行的骑术训练第一课,要当骑兵最先做到的就是上下马和稳固的骑在马上。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一跃而骑上;下马不踏磴,一跃而下;由甲马换乘乙马,勿需先下甲马再上乙马,只要跳跃—下就可完成换乘。尽人皆知,战士在马上、远不如在地上稳重,马一旦走动或狂奔,特别是在“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之际,仍能稳坐在马上,才算得上好骑士。为此,在马上颇需要掌握平衡的锻炼,否则就有落马的危险。 可这些还只是开始,骑兵不仅需要稳固地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上,而且在马身上还得活动自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这都是骑兵的必要技能。 仅就这这些而言,骑兵比步兵操弓、搏击之难度大得多。因为步兵是站在地上,或半跪,或双脚张开,描准开弓,基础稳定,易于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较远,准确程度较高。然而骑兵是坐在马上瞄准开弓,战马在走动或狂奔,基础处于运动中,同时,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这不但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全身力量,特别是双臂力量的发挥,更是使准确程度降低,故练就百发百中和准确有力地打击对方之骑射技术,绝非一日之功,那是在严格教导之下,经过长期而又艰苦操练才能做到。 目送‘可恶’的教头们飞马远去,他们的工作却还没有结束,少年们略事休息,就赶紧牵着马来到边上的干渠,先饮了马,然后又打来水,给马洗澡,伺候这些摔了他们半天的马爷爷们。 “二爷,你歇歇,我来刷马”赵柽打来水浇在马背上,刚拿起刷子笨手笨脚的刷洗,赵信走过来说道。 “不用”赵柽笑笑说道。 “你哪里会干这个,去打桶水,还是我来”赵信挽起袖子抢过刷子说道。 “赵信,这几天我们都摔了无数次,而只有你没摔几回,你是不是天生就会骑马啊?”赵柽将水桶放到一边,拉着马问赵信,他们这伙人里,说起骑马,很多人都能骑着跑几步,当然是鞍配齐全的情况下,赵柽也曾‘苦练’马术,不过也就是个业余初段的水平,可他从未见赵信骑过马。 “呵呵,其实我小时候学过骑马,那些教头们让我们骑光背马,不让踩蹬是故意整我们呢,这时人的手脚无处借力,全凭身子掌握平衡,马跑起来别说他们受不了,恐怕就是常年骑马的人也没几个人能行”赵信笑着说道。 “哦”赵柽若有所思的说,难怪前世看美国牛仔们骑野马,能坚持几十秒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来并不是自己没有骑马的天赋,而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忘了人家赵信却能做到。 “二爷,咱们现在天天练习,用不了多长时间,身子有了感觉,就不会那么频繁落马了,起码不会像现在摔的这样难看”赵信看王爷的样子,以为他高兴了,赶紧开解道。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赵柽又问道,对于马赵柽完全是外行,更不用说训练骑兵了,所以他只好把千骑社收编的那几个‘纨绔’请来当教头,他们现在可是社里的职业社丁,每天在社里,真可以说是以社为家了,不过他们都颇有家财,倒不至于吃不上饭。 “嗯…我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和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差不多”赵信歪着脑袋沉吟了会儿说道。 “本能,条件反射”赵柽脑子里立刻蹦出两个名词,可这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养成,而赵信从十来岁就到府里了,这些年也没见他骑过马,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呢,这个家伙越来越神秘了… 刷完马,大家将马拉回府中的马厩拴好,又赶紧在槽中添上草料,将马匹安排妥当,才开始清理自己的卫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到食堂吃晚饭。 照顾马匹是件辛苦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明白,要用马,必须先驯马。虽然马通人性,但毕竟是兽类。要想使它更好地接受骑士的意图,使马的力量成为有效益的消耗,应当以人为主,尽量沟通人马之间的关系,致使人马一体化。对此,并非轻而易举,颇需要对战马进行细致、耐心的调教,使其建立“后效行为”。正常情况下,驯马者对战马必须保持亲近、和平的关系。即使烈性马,也要爱抚,为其解痒,提供洁净饮水,加草添料,并时常洗刷,从而解除其恐惧心理,增加人马间情感。 现在马厩里的这些马,一部分是王府中的马,一部分是他们剿匪缴获的马匹,这些马都经过了驯化,在一定程度上养成了服从的习惯,但是要培养出感情,还得他们自己亲历亲为 …… 吃过晚饭,照例是文化和军事基础知识的培训,现在他们每天上午依然在进行综合性的训练,下午才是骑术训练的时间,像格斗,器械,体能这些都没有停,这些东西对步兵有用,同样对骑兵也适用,通过这些训练可以增强体力,耐力,灵敏程度和掌握使用武器的技能,也就是学会新的,老的也不能忘 晚课上完,吹过熄灯哨,赵柽查过铺,巡完岗,又到马厩里转了一圈,虽然那里有人值班,但他还是不放心,晚上值班喂马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前半夜还好说,经过一天的训练后半夜人容易犯困,一旦睡过去,马就可能卧下来,等到天亮发现时,这匹马轻则肠子打结,重了就只能吃肉了。 等到赵柽忙完一切,已是子时初,他倒了碗清水,坐到床上,脱下裤子,用手蘸了水敷在裆里,嘴里不停的吸溜着,好像在干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二爷…”正当赵柽专心致志地做着这件事情时,赵信拿着一叠洗净的衣服进来了,看着王爷‘**’的样子,不禁惊呼道。 “赵信啊,过来帮帮忙”赵柽抬眼看看他,不以为意地说道,赵信却涨红了脸,迟疑了片刻还是咬着牙靠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驯服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早饭后,集合哨声响过,各个宿舍的门忽的打开,士兵们迅速集合像出膛的子弹一样扎进马厩备鞍牵马,然后列队到操场集中听候号令。先是上马下马,继而是立正稍息,口令和徒步训练时一样,只是余音拉的长一些,以便使战马在骑手的操纵下反应过来,做出规范的动作。 经过近一个月的光背马训练,现在所有人都能稳稳的骑在马上小跑,不至于发生掉马的事情。原来他们上午一般都是进行步兵训练,中午和下午才进行骑术训练,可那天发生了一件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让赵柽恼火,把上午也干脆改成了骑兵训练,不过主要针对的是马,不是人。 赵柽现在用的马,一部分是府里原有的,一部分是缴获盗匪的,为了看着精神,他选的一色的黑马,府里的马还好说,经过训化,懂得简单的口令,可那些从盗匪那缴获的马就比较杂了,本来他们就是从各处抢来的,所以都带了‘地方’口音。而亲卫队过去和马打交道也少,只知道‘驾’是走,‘吁’是停,训练期间也就这么吆喝家里牲口似的胡乱叫,结果那天在府外训练,一个赶车的从旁边经过,甩了下鞭子喊了声‘驾’,那些听懂了的都跟着走了,马是群体动物,也懂得‘随大流不挨揍’的道理,稀里糊涂的也都跟着跑,整个马队跟着大车走了。 这件事让赵柽受了刺激,决定对马进行组织纪律性教育,否则哪天上了战场还不跟着敌人叛逃喽!赵柽懂得一切要从基础抓起,各个战斗动作从单个到伙、队联合训练,也是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最终达到人马动作一致,人仗马力,马仗人威,一入战场,人马才能成为一个战斗体,从而发挥骑兵的威力与特长。于是他就把训练步兵的那套移植到了马身上,重新编排了统一的口令让他们学习,明白什么是‘前进、立正、左转、右转、齐步走…’,现在队列行进训练,马和马之间距离是多少,都要用尺子量好,让他们保持一致。 对动物的驯化带有很大的感化因素,经过这一段时间人马之间相互磨合,这些马都与各自的主人建立了感情,而马这种动物相当聪明,据有些专家考证能达到人类五六岁的水平,当然像赵柽这样的穿越人士除外。马的信息贮存,虽不如人那样容易,但比其它家畜方便得多。经过整训现在像左转、右拐、前进、后退、加速、减慢等简单动作,他们都可以通过简单的牵动马具或是肢体动作都可以让马做到了。 “卧倒!”值星官下达了口令,赵柽的马是他爹赐的御马,那是千里万里挑一的,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聪明,而且经过御用驯马师调教过,当然好使。听到口令,赵柽拉了下左侧的缓绳,力道立刻传导给马衔,马立刻两腿一屈卧下了,赵柽放松缰绳,赶紧掏出块酥饼塞到马嘴里,算是给它听话的报酬。 马满意的吃着东西,看着旁边的家伙,那家伙太笨,还在那立正呢,可那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只见他主人加大力道,马嚼子勒紧了,它清楚的听到马衔和齿龈摩擦发出的声音,那哥们的嘴角都快咧到脚面了,这种滋味自己可尝过,难以忍受,这傻哥们这会儿肯定也明白了,可待会还得挨鞭子,早放聪明点何必呢! …… 赵府这几年不断发展,已是日益繁华,白水河两岸作坊林立,炉火日夜不息,酒香飘散数里,织厂的机杼声、当当的打铁声、水车转动的吱扭声构成这里的主旋律;昔日运送材料的小码头也经过扩建,可以停靠大船,汴河上来往的商船,送粮的漕船知道这里太平,都会在这里停船歇脚,一些转运物资的客商也会借此交割货物,州县虽然在此设立了税卡,但是惧怕王爷‘耿直’谁也不敢胡来,少了苛捐杂税,引得商队云集,几年下来生生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大市场。 赵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派人专门修建了仓库,门店租卖给客商们使用,自己也设立店铺,开了酒店、坻店,通过商行成立的管委会管理整个市场,维护公平交易,也只收点卫生费,治安费这些小钱,却绝不仗势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从中抽头。一业兴,百业兴,一时间这里各行各业齐聚,繁华盖过普通州城! 都说‘大隐于市,小隐于野’,现在蔡京,童贯等人把持朝政,朝廷上下让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庞大的知识分子队伍中也有鲜廉寡耻之徒,钻营进入统治集团的权力体制,迎合当局**独裁的政治意识。但那些有自己独立价值追求的知识分子,大部分宁愿闲居不仕,不再入朝为官。 宋代有优待士大夫的政策,有了这个条件,这些士大夫们哪怕不去担任实职性差遣,还可以领取一份薪水。一些人爱慕这里清明,交通便利,消息畅通,生活方便,便选择在这里定居,做起了隐士。他们这些人慕山爱水,虽然这里没山,却有水,就从府中或买或租土地在水坝两边修起了房屋,过起了小日子。 这些人说是隐居,却也要吃喝、交际、消遣,但他们不屑去码头那边,于是在他们周围就出现了一些茶馆、饭店、书斋、纸铺、表演杂剧的小型瓦院,满足他们精神上和物质上的需求,只是王府严禁宿妓嫖娼,所以少了勾栏青楼,让这些喜欢拥妓高歌的家伙们有些失落。 清明已过,谷雨将近,已到了暮春时节,人们去了厚衣,换上了轻薄的夏装。下午申时,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那些晚睡晚起的读书人也从家里出来吃茶喝酒。这时从街头走过一老一少两人,老的虽是须发皆白,却也硬朗,腰板挺直。跟在他后边是个十**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面目俊朗,两人皆穿圆领、窄袖、前后缺胯,形制短窄的紫衫。 “老师,走了半天了,咱们上楼歇歇吧?”来到座三层酒楼前,年轻人问道。 “也好!”老人笑笑说道。 见客人上门,小二立刻热情的将二人迎了进去,“客官是楼上,还是楼下!”小二问道。 “三山!”年轻人说道,老人却笑着摇摇头,跟着上楼。小二楞了下赶紧跟上。 有人要问,怎么上楼论‘山’,原来宋朝这时节,酒阁名为厅院,楼上则又以山为名,一山、二山、三山之类,牌额上写过山,意指酒力高远。大凡入店,不可轻易登楼上阁,恐怕酒力不胜。如果买酒不多,就在楼下散坐,称为门床马道,凑合吃点喝点就行了。 “二位客官要几斤酒,我们这都是府中产的烧酒,清亮醇厚,后劲十足!”小二给二人挑了个临窗的座位摆上四盘菜蔬说道,那里可以看到悠悠碧水,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先上二斤吧!”年轻人没有动筷子,看看老人说道。他进店时已经看到楼前的红杈子,店门上挂的贴的金橘红灯,知道这里是仿的京中酒楼,行的肯定也是那里的规矩,上的菜不过是看菜,匆忙动起筷子夹菜,就被酒家人笑话。 “要什么菜!”小二又问道,“我们这里肥鸡嫩鹅都是庄子上产的,鲜鱼也是河里刚捞上来的!” “随便上几个你店里的特色酒菜,不要啰嗦了!”老人好像有些疲惫,摆摆手道。 “好嘞,这就给你配齐!”小二答应一声倒上茶,下楼去了,报过点的酒菜,由到了店门前,招呼过一个提茶瓶沿门点茶的卖茶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卖茶的点点头匆匆离开,他们这些人走街串巷,信息灵通,往往负责传递市情消息,互相支茶,相问动静。如果邻里有吉凶之事,他们还为其往来传语,或帮助凑集人情分工,早已约定成俗,所以有人看到也不以为意。 楼上的两人小声说着话,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时小二引领着七八人又上楼来,其中一人看看他们两人,在小二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二有些为难的解释着,却挨不过那人,只好凑了过来。 “两位客官,这几位大人想在此会聚,可否移步二楼?”小二媚笑着说道。 “楼上还有众多空位,还搁不下他们几个人吗?为何叫我等下去,难道怕我们付不起钱吗?”年轻人有些恼火地说道,小二却不在回话,只是看向老者。 “我们下去二楼吧,麻烦小哥了!”老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老师怕他们作甚?”年轻人不解的问道。老人指指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刚上楼的人站起身,先下楼去了。 “唉!”年轻人看看刚上楼的那几位,头戴乌纱帽,身着皂罗衫,腰里束着角带,蹬着皮靴,乃是士大夫们会客交际时常穿的帽衫,他又看看自己的衣衫,乃是紫衣,这种衣服便于活动和行走,是军将们常穿的,他虽然不忿,也只能叹口气随着下楼了。 “嘻嘻,这两个武夫却也识相,大家坐吧!”为首的人嬉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重武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老师为何如此?”听着楼上放肆的笑声与那人的揶揄,年轻人有些控制不住,大有暴走的倾向。 “呵呵,我等身负武职,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赤脚健儿’,现在朝野上下皆是如此,闹将起来吃亏的也是我们!”老者苦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无奈。 “唉,老师也是满腹经纶,殿堂对策哪个不服,治理地方也是成绩斐然,现在却要受这等人的气!”年轻人长叹一声,也是没了脾气,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吾六次进京参加科举,却屡屡落榜,承蒙曾相器重,入朝当堂对策论武,蒙先帝错爱以特奏进士,授右班殿直,武学教授,授命编撰《武经七书》,功成,封博士,却依然没能离了这个‘武’字!”这时小二上来换下看菜,上了酒菜,老者缓了一缓。 “两位客官,给您上了两壶酒,六道菜,糖醋鲤鱼、红焖羊肉、白斩鸡、清炖鸭、还有两道素的假煎肉和瓠瓜羹,另赠点心两盘,水果两盘!”小二高声唱道。 “下去吧,有事再叫!”年轻人见小二上罢菜没有离开,皱皱眉掏出串铜钱扔给他说道,小二笑着躬身退下去。 “二爷,您来了,上二楼吧!”刚下楼的小二又返了回来,引领着三个少年上楼,“二爷,这里只有一桌客人还算清静,三楼一伙士子正开酒会,呱噪的很,扰了您可就是小的罪过啦!”小二殷勤的把本就一尘不染的桌椅又擦了几遍,才请他们落座。 “就你会说话,先给我沏壶好茶,上几样点心,我饿坏了,不要那些能看不能吃的东西!”为首的少年扔给小二个小银锞子,扫了一眼邻桌的两人说道。 “得嘞,二爷稍等,我这就给您张罗去!”小二笑的都没了眼睛,小跑着去了。 “哎呀,这些日子天天骑马,刚吃饱饭一会儿就颠没了,今日咱们定要大吃一顿!”少年揉了揉肚子笑着在主位坐下,其余两个少年分左右坐在他下手。 先来的年轻人回首看看邻桌的三个少年,为首的少年一身白色劲装,腰里束着条金带,头上只裹着块头巾,面目看着不丑,却晒的黝黑,另外两个年纪也不大,穿着淡蓝色劲装,只是腰里束着漆皮革带,像是这个少年的随从,他们看似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伴当出游。 只是片刻功夫,小二已经返了回来手里端着七八样各式点心,后边跟着个笑面菩萨似的酒店掌柜,拎着茶壶,拿着茶杯,“二爷来了,您可是有日子不来了,我还当您生我的气了,吓的我是吃不好睡不着!”掌柜的吩咐小二摆上点心,他亲手给少年斟上茶又送上热毛巾说道。 “张胖子,你糊弄鬼呢,我看你又胖了几圈,还吃不好睡不着呢!”少年拍着掌柜的肚子说道。 “二爷,今天我要吃干炸猪排,东坡肘子,赵勇你要什么?” “二爷还没说话,赵信你多什么嘴!”赵勇点了他下说道。 “二爷最疼咱们了,说好今天愿意吃什么随便要的吗!”赵信白了他一眼说道。 “赵勇,赵信说得对,想吃什么随便要,不要给我省钱!”不用问这个就是赵柽了。 “好,那就给我上只烧鸡,一条羊腿,再来条大鱼,勉强够吃了!”赵勇也不客气地说道。 “这么许多,你们能吃得下吗?”掌柜的看看两人,又看看赵柽吃惊地说道。 “这还只是他们两个的,我的还没要呢,最近你这有没有什么新鲜东西?”赵柽笑笑说,这些日子运动量大,每个人都变的跟饭桶似的。 “二爷巧了,昨个儿我们从猎物那收了只刚猎获的野鹿,你尝尝鲜!”掌柜的说道。 “行,挑几块好肉烤了,再给我来瓶酒!”赵柽说道。 “二爷,您没带酒啊,我这的不如府里的好,要不我派人到府里跑一遭?”掌柜没想到王爷要酒喝,面色一紧说道。 “这是哪家的孩子,他府中的酒居然比这烧酒还好?可看他们言语粗俗,要的菜也只是大鱼大肉,没有精细的菜肴,定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年轻人听了几句对话,不再理会他们,吩咐小二搬过道屏风拦在中间,“老师不是曾得苏学士举荐,改了官资吗?”年轻人又问老者道。 “呵呵,我的文章确实得苏学士称赞,他以为我居武职未尽才,两番保荐,却只加了个承奉郎散官衔,依然居武职,此后外放知富阳县,修筑了富阳石堤,御钱塘江洪水,便利交通,复改通直郎。后又通判沧州,抚恤流亡百姓,先调我入京为官,改任司农寺丞,却仍以武为职!”老者饮了杯酒道。 “唉,文武之别如同高山溪流,我蒙荫入仕,授忠训郎,也入武职,每日只是厮混,还要受这些人的鸟气,真不如读书进举了!”年轻人听老人的讲述也长吁短叹道。 “以文入武易,以武入文难啊!庆历中,范仲淹与文臣韩琦、庞籍及王沿共同主持陕西对夏战事,宋中央一时下令将四位统帅改换观察使的武职,范仲淹等人接到任命后,先后上书坚决辞不拜,不了了之,我屡屡上书却不可得!”老人再饮杯酒道,已是满脸寥寂。 “文武并重,这是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常识,没想到宋朝竟偏颇到这种地步!”赵柽捧着块肉边吃边听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禁感慨,连以兵略见长的何去非,著有《何博士备论》、《司马法讲义》及《三略讲义》等兵书的兵家,其最大的愿望不是效法孙膑、李靖等前代军事家,而是孜孜以求将武职身份改为文臣。由此可见,自己虽然尽量高估宋朝‘防武’的政策,没想到还是低了,而且低的可怕。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唐太宗早在《帝范》中就明确指出“斯二者递为国用。至若长气亘地,成败定乎锋端,巨浪滔天,兴亡决乎一阵,当此之际,则贵干戈,而贱庠序。及乎海岳既晏,波尘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当此之际则轻甲胄,而重诗书。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与时优劣各有其宜。武士、儒人焉可废也。” 自先秦以来,文臣与武将在历代王朝的统治过程中扮演两大重要的角色,各负其责。统治集团中的精英人才常能被军旅所吸引,遂涌现出一大批兼通治国之术的杰出军事家。 赵柽所不了解的是北宋建国后,与以往相比,武将群体的地位和素质开始明显发生转变。朝野上下皆视武人为动乱的根源所在,在加强君主**集权的背景下,确立了百般防范武将的政治原则。与此同时,在“与士大夫共天下”思想的支配下,科举制度的迅猛发展及其地位的日益显赫,不仅使文官队伍不断膨胀,而且从“文”也成为世人追求的目标。这就不能不严重地腐蚀了“军功”的感召力。于是,优秀人才不再愿踏入军营,文臣更不愿改换武职。 到宋仁宗时期,“重文轻武”之风达到了顶峰,军功遭到了社会的普遍轻视。宋人对此有这样的看法:“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在此背景下,文臣完全控制了军队的指挥权,武将群体则沦为指挥系统中的配角。枢密院中武将已寥寥无几,地方驻军也基本由文官任统帅。 …… “老师,我们已经在此地逗留了多日,你怎么看这里!”也许是文贵武轻这个话题太让两人伤感,年轻人转了话题。 “从这几日所观所感,那人所说确实不虚!”老者感叹着,“我早年曾乘船从此处经过,这里还只是荒村僻壤,一片萧条,现在却是客商云集,工坊遍地,更可贵的是这里筑坝修渠引水,灌溉万亩良田,是利于万民之事,而且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富足和睦,安居乐业,比之京城不逊,真是世外桃源之地,如这里百姓所言不虚,那兖亲王却有治世之才啊!” “老师,我却看这里人人尚武,你看他们的社丁训练有素,就是禁军恐怕也不过如此,而且他能已自己区区五十余人的亲卫用计剿灭了‘一阵风’,二百多人杀得一个不留,手段可谓狠辣,我是自叹不如!”年轻人苦笑着说道。 “此战他先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撤离马场,调集社丁守而不攻,让盗匪以为他怯战而轻敌。而此时他却又用‘偷梁换柱之计’毒倒盗匪的马匹,不但让盗匪丧失快速机动的能力并让他们人心惶惶,他再率亲卫趁盗匪混乱之机发起突袭,这时盗匪已是兵无战心,岂有不被全歼的道理,只是赶尽杀绝有失上天好生之德!”老者对赵柽的剿匪之战进行了点评。 “听老师点评,他还有统兵之才啦!”年轻人笑道。 “高宠,只可惜他是生在帝王之家,否则不出十年年我大宋又多一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良才!”老者有些惋惜地说道。 “高宠?!”一直偷听两人对话的赵柽吃了一惊,脑子里忽然多了点东西,他不会是《说岳全传》里说的那个‘为国捐躯赴战场,丹心可并日争光。滑车末破身先丧,可惜将军马不良!’的高宠吧? 第一百二十章 酒楼论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你怎么不吃了?”赵信看到王爷捧着肉放在嘴边,却两眼呆呆的发愣,碰了他一下小声问道。 “哦,没什么,忽然想起点事情,待会回去你们到边上的书斋买一套《何博士备论》!”赵柽醒过神来说道,刚才他真想过去问问那个高宠是不是真的,他前世童年可是听刘兰芳讲的评书《岳飞传》长大的,听到高宠牛头山救驾,连挑十一辆铁滑车,最后却因马力竭而死,每每是泪水涟涟,可谓他的铁杆粉丝,现在居然在这辈子碰上了真身,让他兴奋不已,可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只能强压好奇心。 “二爷,咱们每日都要识字学习,我都觉太无聊了,你每日读书不觉的气闷吗?”赵勇抱着肘子仰着脸问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以后就明白了!”赵柽摇头晃脑地说道,要是嘴里在叼着块骨头,可以和某种动物相媲美了。 “二爷每日读书到深夜,让你学上一会儿就抱怨!”赵信吃的斯文,没有下手,用筷子夹起块烤好的鹿肉放到赵柽的碗中。 “跟着二爷什么都好,就是读书让我头疼,这‘何博士’又是何许人,写这劳什子书让咱们看!”赵勇啃着肘子抱怨着道。 “你连何博士是谁都不知道?那是我们大宋唯一的武学博士,我们这些日子读的《武经七书》他就参与编撰的。”赵信说道。 “哦,你每日陪着二爷读书,当然什么都知道了!”赵勇哼哼唧唧带着股酸味说道。 “不是,我不懂的就问二爷!”赵信红着脸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我也不爱读书!”看到赵信的样子,赵勇也觉得自己过了,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二爷就是神人,咱们跟二爷好几年了,也没见他上过学堂,请过师傅,却是酿酒,造机器、玩焰火、把这么大的地盘治理的井井有条,好像什么都懂的!” “放屁,我哪里是什么神仙,我要是神仙就先把你变成哑巴,省的嘴巴不闲着!”赵柽笑骂道。 “大总管是给二爷请过师傅的,只是都让二爷打发了,最长的也没待过三天!”赵信认真地说道。 “切,那不是跟没有一样啊!”赵勇撇了嘴说道,“二爷,那你为什么赶他们走?”他看王爷没有生气,就又问道。 “呵呵,那几个老先生都要我从六艺学起,讲些什么‘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可他们嘴上说的好,让他们教我射箭,却连弓都拉不开,还不如咱们府中的护院;‘六御’不过是教人怎么赶车,还要车铃铛响出节奏,咱们府里的马夫都闲的屁股疼,还轮到我去赶车;那个‘数’不过是背个九九乘法口诀,就是我教过你们的那个,我出了道题就把他难住了,有两个就是因此羞愧而走的,没有用我赶,至于礼乐我是一点兴趣没有,他们说的我只想睡觉,还不如去种菜;让他们讲讲兵书,不是狗屁不通,就是劝我不要做武夫!”赵柽喝了口酒,辣的他扇扇舌头笑着说道。 “他们真是不知二爷的脾气,二爷最爱看的就是兵书了,一本《孙子兵法》也不知翻看了多少遍了!”赵信赶紧给王爷倒了杯茶让他漱口道。 “我虽然翻看了无数遍,却依然常看常新,此书可谓博大精深,缜密完整,虽讲的是兵法,却征战,治国、治家处处可用,恐穷我一生也难以参悟透,只是恨不能早生千年,听兵圣教诲!”赵柽感叹道,他这说的倒是真心话,前世的军校这是必修课,争论千年,发展出了无数流派,两千多年来,国内外的政治家、战略家,无不称其为适用于一切有竞争活动的领域。军事家视其为“兵学圣典”,政治家视其为治国方略,哲学家视其为人生宝鉴,外交家视其为谈判法宝,文学家视其为艺术精品,企业家视其为商战的最高教科书,称其是人类智慧的宝库、世界谋略之大全并不过分。 “小哥儿,少读兵书,有如此见解当真不易,可否同饮一杯!”话说知音难觅,邻座的何去非听赵柽如此推崇兵书,心痒难耐凑过来举杯说道。 “老丈如此抬爱,小人哪里受得起!”赵柽赶紧起身同举杯说道,心中却是暗乐,“娘的,费了我半天唾沫,你终于忍不住了!” “刚才窃听闻小哥儿曾饱读兵书战策,不知可读过《六韬》?”两人喝了杯酒,赵信早就懂事的给老头搬了把椅子,何去非坐下问道。 “上来就考我啊,这会儿可不能装怂!”赵柽吃了口菜,压压酒说:“略有涉猎,传此书乃周文王师姜望撰,实则为后人所著,成书约在战国晚期至秦汉之间,该书分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六卷,共六十篇。” “不错!”赵柽答得中规中矩,老头捋捋胡子笑着点头道,“小哥儿可知书中对为将者有何求?” “哦,要为将领者要具备勇、智、仁、信、忠等德行和与士卒共寒暑劳苦饥饱之风范,战时执行严厉的军纪!”赵柽立刻答出。 “帅帐下设谋夫策士几人?” “凡举兵帅师,以将为命。命在通达,不守一术。因能授职,各取所长,随时变化,以为纲纪。故将有股肱羽翼七十二人,以应天道。备数如法,审知命理,殊能异技,万事毕矣。”赵柽答道,心说这老头问的够偏的,历代兵书中完整论述军队指挥所参谋机构及人员称谓的非常罕见,可这本书就有,“腹心一人:主潜谋应猝,揆天消变,总揽计谋,保全民命。谋士五人:主图安危,虑未萌,论行能,明赏罚,授官位,决嫌疑,定可否…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营垒粮食、财用出入,共计七十二人。” “可知文伐十二节?”老头见未问住赵柽,又问道。 “凡文伐有十二节: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二: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时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见,乃伐之。” “小哥儿所答极是,所言不虚!”老头颔首笑道,看来挺满意。 “唉,我只是囫囵吞枣,不能甚解其意,看老丈深知兵法,可否指点一二?”赵柽叹口气说道,心说:“刚说了‘因其所喜,以顺其志’,我就用用,你好为人师,我就拍拍你的马屁!” “哦,老夫也是偶尔涉猎,不敢说精深,小哥儿有疑问,我可试为你解惑!”谁都有好胜之心,老头和赵柽不过‘萍水相逢’毫无戒心,看他真心请教,也就应了。 赵柽‘闲了’多年,看了这么多兵书,虽然前世也学过,可还是现代军事理论占大部分,这些古代的‘玩意儿’还不能融会贯通,早就憋了一肚子‘为什么’,现在逮着不花钱的老师还不使劲招呼啊! 这一时间赵柽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何去非那就是‘百事通’,一老一少就把酒楼当成了课堂,高谈阔论,旁若无人的探讨起历代兵法…赵柽两世为人,又曾经进过军校,上过战场,那问题能不尖锐吗,两人不免发生争论。 楼下这么折腾,楼上的那些士人们也听到了,他们平时都自诩才高八斗,看不起他人,可这些人中有认识赵柽的,看到王爷竟然跟‘武人’结交,畅谈甚欢。平时王爷对他们都是不理不睬的,此时此景当然令他们的自尊心受不了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纷纷上前与之争论。 都说布衣骂座,锦兕谈兵,岂不知最喜欢谈兵的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高谈雄辩中滔滔的是别一样智慧!津津乐道中张扬的是另一番豪情,不管专业不专业,文人谈兵,也不尽是只在纸上。军事知识和兵学修养彰显着,文事和武事交融着,文人似乎以这样的方式向通才境界靠拢。 宋朝文人们虽然不喜欢赳赳武夫,却边境危机加剧,朝廷大开兵禁后爱这口,文人谈兵风气正浓,这些人忍不住内心的骚动掺和了进来!开始只是一个两个的代表,那何去非也不是白给的,当下就把几个人弄得灰头土脸的败下阵去! 见同伴丢脸,这些人立刻知道了厉害,呼朋唤友云集酒楼,一个不行,就两个一起上,两个还不行,就一群上…想那老头,他饱读历代兵书,精于谈兵,凭着这个被神宗看中,走上了仕途,那是他的强项啊,在皇宫大殿上他都不曾怕过,怎么会怕这些半瓶子醋们,优哉游哉的玩儿起了舌战群儒,可这时的赵柽却仿佛变成了个看客,只剩给老头端茶倒水的份儿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突发事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酒楼里仿佛突然飞来了一群老鸹,士子们不像喝多了,倒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激情四溢,神采飞扬的高谈阔论,争着点评历代的经典战例,评述国家大政、用人权谋、运兵得失、军事战略、战略战术,仿佛历史的兴废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但他们的话题都很有分寸,很少有人对现实的军政有所建言。 “一群纸上谈兵的家伙,上了战场不尿裤子就算你们是好汉!”赵柽退出圈外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听着,这些人包括何去非在内都未尝身历战阵,仅凭个人兴趣爱好,钻研兵书,边自以为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殊不知战场和书房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天地,人的生死也只在瞬间。 “如果晚退兵三天,只要三天,太原城倒必能一战可下,可能我朝已经收复幽云十六州,牧马长城外!”一个士人对当年太祖征辽,水淹太原城,无功而退大发感慨,痛心疾首地说道。 “他妈的,一群事后诸葛亮,还如果,可能呢,如果你爹当年把你甩在墙上,可能还没有你呢!”赵柽恶毒地暗骂,这些人对军事问题过分的学术化研究,使其思维严重脱离军事实践,以致对具体战争过程认识不足,战争是血与火的激烈较量,是真真切切的两种力量生死对抗,实际的残酷性,战机的瞬间转换,是未亲身经历的文人儒士们所不能想象的,哪里容得下什么如果,可能,这些虚幻的东西。 酒楼里的争论声越来越高,场面有些失控,赵柽没有想到这些平常看似彬彬有礼的文人儒者们一旦发生分歧,也会拍桌子瞪眼,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的观点辩护,大有为真理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模样,赵柽感觉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士人的形象,他们恐怕就会像街头的泼妇那样跳脚骂街了。 “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赵柽忽然想起大宋的叛徒,西夏的功臣张元在好水川之战后羞辱韩琦,夏竦的这首诗,他们两人也算是领兵的文臣中的佼佼者,却被一个屡次科举不中,愤而离国的个穷酸打的全军覆灭,“书生空谈误国!”‘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恐怕只有亡国的那天这些人才能明白这个道理,赵柽长叹一声轻声道。 赵柽没有插言,也没有制止,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静静的看着这些人,观察着每个人的表现,重点当然是何去非。刚才他让赵信两人买书,只不过是想吸引何去非的注意,这本书他早就看过了。从书中他看出何去非的主张和思想,他深受这个时代、社会现状的影响,宋朝建国以来,外敌屡屡寇边,至王朝中期国家边患愈演愈烈,社会政治上‘三冗’现象严重,长期的崇文抑武,导致国家将卑兵弱,不得不靠金钱赎买和平,而国内官僚士大夫却分成两派激斗多年,不能一致对外。 何去非有感于此,著书立说针对这一系列社会问题,引史据典,详细解读,希望为现实提供借鉴。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学说也偏向于国家大政、用人权谋、运兵得失、战略战术的应用,但是他却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他的思想难免与实际脱离,也致使他的研究关注的范围受到局限,对于选练士卒、日常训练、实战杀敌这许多重要军事问题避而不谈。 但是他的许多观点却和赵柽有暗合之处,他敢于否定前说,提出自己的观点,不迷信权威,让自己佩服,而且从书中可以看出此人心思缜密,善于谋划,对局势变化具有良好的洞察力,这个正好可以弥补自己对现在形势认识的不足,所以黄经臣一提起此人,就引起了赵柽的兴趣,才有了今日之会。 “兵有所必用,有所不必用,当战则战,当止则止,要据顺逆之情利害之势来决。忘战、恶兵可招丧国,乐战、穷兵亦有败亡之祸,是以有以用而危,亦有不用而殆!”当这些人论起当前是否是出兵扫北,恢复幽云诸州的时机时,何去非从容应对,侃侃而谈,以数语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好,说得好!”一直静听的赵柽突然站起拍掌叫好,他这几句话真该让自己的皇上爹好好听听,如果他能记住了,也就可能不会招来日后的丧国之祸。 “黄齿小儿,也敢论兵,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家伙可能被何去非说急了,见有人喝彩,恼羞成怒地冲赵柽嚷道。 “大胆,尔敢对王爷无礼!”赵信见那人出言不逊,当下站出来厉声喝道。 “你活的不耐烦了,竟敢辱骂王爷!”刚才正和高宠用筷子当大枪斗的不亦乐乎的赵勇扔了筷子,窜过去就把那人脖领子薅住了,从椅子上提溜起来恶狠狠地吼道,在训练营这些日子他们每日都被灌输主辱仆死的思想,脑子中王爷就是自己天,骂王爷和骂自己的爹娘无异。 “赵勇,放手,这是斯文之地,不要动手!”赵柽知道自己这个手下的厉害,只要他使个眼色,赵勇就能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王王爷也不能以势压人,公理自在人心!”那个家伙肯定还没睡醒,梗着脖子摆出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说道。 “王爷何曾以势压人,你等十数人与这老者辩论,言辞激烈,难道不是以多欺少吗,而王爷只是说了句公道,你却出言辱骂,不怕有辱斯文!”不等赵柽说话,赵信已经不干了,指着那人鼻子说道,要不是王爷有命在先,恐怕他就要上前厮打了。 “天理昭昭,天理昭昭,我乃朝廷七品承直郎,今日竟被一恶仆殴打辱骂,我定要与你理论!”那小子也不傻,醒过劲儿来了,自己和王爷理论那是找死,只能柿子捡软的捏,对上了赵信。可他的呼声却没有得到同伴们的响应,你想想他一个七品散官,先骂了一品的亲王,现在却又贼喊捉贼的报着官名去和一个仆人论理,这不是…一众人都觉得脸红,全背过身去了,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王爷赎罪,老朽连累王爷了!”何去非独自战斗了半天,却是一个刚刚相识的少年替自己喝彩,也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自己要考察的王爷,连忙躬身施礼道。 “您是吾师,我怎敢受礼!”赵柽急忙让开身,扶住何去非,不受他的礼。 “老朽哪敢称王爷之师,不要羞杀老朽!”何去非听了一愣,我怎么成了你的老师,难道他知我是谁。 “古人云:一字为师,刚刚与老丈谈兵,又听您论兵,小人收益良多,当然可称吾师了!”赵柽赶紧解释道。 “王爷饱读兵书,见识不凡,老朽怎敢为师!”何事非听了解释,松了口气,原来他不知道我是谁,否则真不知道日后如何相处,他不自觉的想到。 “谁骂王爷了,胆子不小啊!”正在这时,楼下冲上来一帮人,有酒楼的掌柜、小二、还有正炒菜的大厨十多个人,掌柜的卷起袖子,露出肉滚滚的胳膊,满脸戾气的喊道,没有了一丝早先的菩萨样,原来赵勇刚才的一声吼不打紧,惊动了候在外边的小二,他立刻传话给众人,掌柜的立马带人杀了上来。 “有人欺负王爷啦!”一个伙计临上楼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街上叫卖的小贩,过路的行人、沿街开店的商铺的掌柜伙计立刻都知道有人欺负王爷了,生意也不做了,门板都不上,呼啦啦地都聚了起来,涌上酒楼… ‘谣言’传的飞快,很快各个庄子,工坊的人都知道王爷在酒楼出事了,开始还只是王爷受辱,接着变成了王爷被人欺负了,很快又变成了王爷被打了,最后就离谱了,演变成王爷遇刺,现在命在旦夕! 谁不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都是王爷带来的,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保护神,自己的摇钱树,皇上死了,他们可能不会关心,可是王爷要是死了,这一切都会瞬间化为乌有,自己又将回到‘解放前’相当于天塌了下来。听到‘噩耗’谁还能坐的住,巡逻的社丁最先敲响了的大钟,发出了‘敌袭’警报,各处当班的社丁立刻集合起来,向这边扑来,不当班也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持枪带棒往这边赶,听到消息的人们近的就直奔酒楼,远的汇集到王府听消息! “驾、驾、驾…”王府的大路上突然出现一支马队,一色的黑马,马上全是身穿黑色军服,披着甲的少年,手里擎着马刀,身上背着不知名的家伙,各个心急似火,疯了似的打马冲了过来,路上的行人见了都纷纷闪避,知道这是王爷的亲卫队出动了。 “王爷怎么会出事呢?”当先的赵仁拼命用刀背磕着马臀,催马前行,今天上午王爷突然说有事要办,就带着赵信,赵勇出门了,也让他们休整一天,不要训练了,可刚过了中午,在外边遛马的徐彪就哭着跑回来说王爷遇刺。值班的赵仁当下就急了,立刻吹响紧急集合哨,全副武装的带人骑马向这边赶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拥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看着酒楼的一众人气势汹汹,楼上的气氛紧张起来,这些士人也算酒楼的常客,看出酒楼掌柜的面色不善,可却不以为意,没把他当回事,那个聚会发起人上前笑着说道:“胡掌柜,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言语上有些冲突,还请您帮着说和说和!” “说个屁,在我的酒楼里让王爷受辱,我已经无颜再见各庄的乡亲父老,今天只有和他同归于尽,以死向王爷谢罪了!”掌柜的脸色铁青,大声吼道,推开那劝解之人猛的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口出不逊的家伙就冲到了窗户边,搂住他就要翻窗跳楼。 “快拦住他!”赵柽被吓了一跳,这掌柜的脾气怎么这么大,说死就死啊!众人也都吓楞住了,听到赵柽的喊声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拉住他,将掌柜的拽了回来,这也就是掌柜的胖,翻窗动作慢了点,否则他真的就抱着人跳下去了。 “你们拦我干嘛,我已经没脸活了…”掌柜的被拉了回来,扭着身子挣脱众人的拉扯哭喊道。 “胡掌柜的,你何必如此呢?难道你害怕他报复,有我等给你做主!”那个发起人还以为掌柜的是怕因为王爷在这里吃了亏,会为难他才要跳楼,连忙安慰他道。 宋朝实行的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基本国策,又有不杀士大夫的誓言,因此士大夫的地位大大提高,其命运也与皇族息息相关,所以士大夫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体现‘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精神,他们积极上书言事,评判历史,参与政治,有着强烈的主人翁意识,也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尽管当时还是以君主政体为前提,但是士大夫官僚无不把自己看成是天下安危的担当者。士大夫官僚完全可以正面与天子争是非曲直,即使是在仕途受挫,落魄失意之时,离职出京,依然不忘本分,表示‘求民族于一方,分国忧于千里’,所以他们心底并不怕赵柽这个皇子,反而被激起了斗志,站出来和他理论是非曲直! “你…你!”掌柜的显然被‘感动’了,激动的脸色发紫,头上直冒汗,一把拽过他,伸手就感激的给了他个‘满堂红’,然后跪在赵柽脚下道:“王爷你对小的恩深似海,今日却让您在这里被他们羞辱,我对不住您,你不让小的死,那我就只能以此谢罪了!”他说着突然从大厨的手里抢过菜刀,就向手上剁去,赵柽见状,也之来及推了下他持刀的右手,还是没能来得及,他还是把自己的左手小指给剁了下来。 “老胡,你又何必如此!”赵柽叹口气道,他没想到这掌柜的如此刚烈,竟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王爷,小的对不住您!”掌柜的又给赵柽磕了个头,才站起身用刀指着那帮士人喊道:“我这酒楼从此不再做你们的生意,也不准你们再踏进一步,否则别怪我无礼!”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赵柽无奈的摇摇头,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将他的手包住,“赶快把他送到府里去,让王太医给他医治!”他对一个酒楼的伙计说道。 “你们掌柜的为什么如此?”何去非皱了皱眉头,问刚才伺候他们的小二道。 “客官,你是不知,我们掌柜的三年前才到这里,他过去就是开酒楼的,可是却因为一场大火将家烧了个干净,流落到此在码头上扛活混口饭吃,可他哪里干过这个,日子不长就累倒了,家中老小都快饿死了,我们王爷最是怜贫惜弱,得知后就把他们一家接到府里,给他医治。王爷听说他开过酒楼,就把这座酒楼交给他打理,这酒楼一应东西,连带本钱全是府里出的,却每年只收他三成的利润。王爷救了他一家人,掌柜的能不以死相报吗?”小二激愤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明白。 “原来如此!”何去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还不走吗,非等我们动手吗?”老板娘没有跟随丈夫去治伤,强忍悲痛坚守在岗位上,她指着一众人喝道。 “有我等为你们仗义执言,即使他是王公贵胄,也难逃公道,大嫂何必如此对待我等呢?”这些士人自恃清高,又要讲究个风骨,到了这里虽然和王府住邻居却从未拜会过,当然也不会和那些布衣结交,而是自己形成一个独立的小圈子,对这里的‘行情’并不了解,想当然的认为定是赵柽这个王爷在此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才会闹出砍掉自己的手请罪的事情,所以他撇了眼赵柽挺着胸脯说道。 “放屁,王爷是你能骂的吗?”一个先挤上楼来的小贩拿起个卖剩下的鸡蛋就砸了过去,“你们说他是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可就是这小王爷,出钱出人,带领着我们修桥铺路,挖渠筑坝,建码头,开工坊,出资兴学,花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这才有了我们今日的富足。你们这些人自称饱读诗书,明事达礼,却做了什么大事,还不是白拿着国家的俸禄,靠着我们小民的奉养,躲到我们这清平之地吃喝玩乐,你们这叫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宏哥说的好,这等人才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骂王爷,这不就是打我们的脸吗,今日定要让他们好看!”小贩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一时群情激昂,声讨这些家伙。 “二爷,您不要跟这些猫狗生气,我们大家都记着您的好呢,他们敢骂你,我们与他们没完,您消消气!”一个老太太递给赵柽一串糖葫芦安慰他说,“看看你们的德行,眼睛都看上天了,读了几天书就了不起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会念几首酸诗,能当饭吃啊,也就是我们二爷心善,收留你们在此,依着我早把你们赶出去了,省的让小孩子跟着你们学坏!”老太太也不甘示弱的指着他们数落道。 这些士人们此时是傻子也明白了,这小王爷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反之却深受这方水土上的百姓爱戴,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分开人群想走,可是却来不及了。 “谁打了王爷,我掐出他屎来!”这时一个屠夫拎着把杀猪刀冲了上来,人还没上来,声音先到了。 “这里有血,他们把王爷打伤了…” “打死他,给王爷报仇,不能让他们跑喽!” “快去叫医生,先救王爷要紧…” 有人看到胡掌柜滴在地上的血,吃惊地喊道,又一拨人赶来了,他们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听了前半句,有的只听到了后半句,一下乱了套,都往酒楼里挤去。 “老师,你怎么看?”高宠拥着何去非挤出了人群,退到了三楼上,看着外边说道。 “唉,没想到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不过也从中可以看出这二皇子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也曾治理一方,兴修水利,救济灾民,赢得了些官声,可到此才知什么叫万民爱戴!”何去非感慨地说道,那些人只是听闻王爷受辱,就不惜以死相报,这需要什么才能做到呢?何去非对赵柽更加感兴趣了。 赵信和赵勇一左一右紧紧护住王爷,外圈被更多的人围着,将他们保护起来,仿佛怕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再伤到王爷。赵柽看着大家,眼睛湿了,心中却充满了愧疚,自己兴农兴工,发展经济,救贫济苦,施恩于人,何尝不是存了利用他们发展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盘,争取民心,为自己将来卖命,他给予这些淳朴的人是金钱和幸福,却要他们在某一天用生命来换取! “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吗,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赵柽迷惑了,在喧闹中苦苦思索,陷入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中无法自拔。 …… “二爷,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现在场面已经失控,越来越多的人挤上了酒楼,几个肇事的家伙现在早没了刚才的清高,被众人围住,掩面缩在一起,不敢再争辩一句,接受大家的声讨,可是有些人已经觉得动嘴不过瘾了,摩拳擦掌准备上手了,真要把那几个人打死了,肯定会给王爷惹上麻烦,赵信急忙摇摇失神的王爷说道。 “哦!”赵柽醒过神来,看看现场的情况,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他倒不担心那几个家伙,而是看到楼上已经聚集了太多的人,楼板不堪重负,已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随时可能会塌,再发展下去不堪设想。 “快到窗户边上去!”赵柽喊了几声,可他的声音淹没在噪杂中,没有人能听清王爷在喊什么,现在只能先到那里,阻止人们继续上楼,三人费力的挤到窗边,赵柽向外一看,心中一喜,一队骑兵正向这边奔来… 赵仁他们得知消息虽晚,可却是动作最快的,超过了闻声而来的各路人马,赶到了这条街,酒楼下已经聚集无数的人,群情激昂的守在那里,人走都走不动了,别说马了。“让开,我们是王爷亲卫,大家让开!”赵仁看到这种情况,对传言已经信了八分,眼泪唰的下来了,嘶哑着嗓子喊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定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勇,你马上设法下楼,告诉赵仁他们我没有事情,让他组织人手在街口设置封锁线,阻止人群继续涌入,同时劝大家散开,不要靠近,以防出现危险!”亲卫队那独特的军服让赵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命令赵勇道。 “是!”赵勇二话没说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看到有人跳楼,下边的人吓了一跳,居然给他让开了条路,他顾不得说什么,奋力挤出人群,来到赵仁马前,“赵仁,队长无事,命令你迅速在街布置封锁线,阻止人员继续涌入,同时将人员劝离!” “二爷无事,真的吗?”赵仁被人群所阻,正是心急如焚,听到赵勇传令,他心中一喜。 “真的,你看二爷就在窗口那看着呢!”赵勇指指酒楼说道。 “好,全体下马,集合!”赵仁镇定下来,立刻下令,“队长安全,命我们阻止人群汇集,每伙留一人看马,甲伙、乙伙立刻赶到东街口,丁伙、戊伙就地展开,设立封锁线,许出不许进;赵义你马上告知社丁在二百步外设置第二道封锁线,同时派人到各处宣告王爷无事,劝大家回返,严防产生骚乱;丙伙立刻随赵勇进入酒楼保护队长,不得有半点闪失,马上行动!” 亲卫队各伙接受命令后,立刻行动,严格的训练与实战已经让他们得到了锻炼,甲伙和乙伙展开锋矢队形,分开人群迅速向东街口挺进,在距酒楼五十步外展开横队拦截还在涌入的人群;戊伙和丁伙已经展开挡住了人群,劝阻人们靠近。赵义接令后上马回转,告知两位已经集合队伍,向这边开进的副社头,大家得知王爷平安后,也依令而行,英雄社的社丁在距酒楼二百步外设置了第二道封锁线,同时派人协助亲卫队疏散人群,千骑社也派出骑兵沿大路往来奔驰,大喊着‘王爷平安,众人回返’,阻止人群向这边靠拢。 几项命令得到了严格的执行,赵柽也在窗口向大家频频招手致意,告知大家自己平安无事,混乱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然后赵柽又命人向众人说明事情的原委,告知大家只是言语上的冲突,并无大事,请大家回返。百姓们得知王爷没事,也了解了情况,虽然对那些辱骂王爷的人不满,但是在社丁们的劝说下悻悻地陆续散去,当然对着楼上跳着脚骂几句或是出言威胁的人也是不少。一个时辰后事情已然平息,封锁线已经撤出,街面上只剩下三三两两巡视的社丁和酒楼下肃立的王府亲卫队,整个地面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你们也请回吧!”这时酒楼上已被收拾干净,胡掌柜也回来了,他冷冷地对躲在角落里的士人们下了逐客令。 “他们都走了?”一个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四处看看酒楼上只有店里的伙计和赵柽何去非几人,舒了了口气,站起身整整衣冠,可是罗衫上已是星星点点,红黄蓝绿颜色齐全,宽大的袖子上满是黄痰,要不是有这个遮掩,估计就都啐到脸上了。 “嗯,你们也该走了,难道还等王爷请你们吃饭喝酒不成!”赵勇瞪着他们说道。 “不敢,不敢,下官等多谢王爷维护,改日定登门谢罪!”领头的士子躬身行礼道,他们知道今天要不是王爷拦着,他们恐怕真的血洒酒楼了,这些人眼高于顶,自诩清高,嘲讽权贵,从未有人说过他们什么,反而称赞他们有风骨,今天只骂了一句,就犯下了众怒,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算是知道这块地面上谁是‘王’了。 “走吧,路上小心点,别让石头砸喽,脏水泼喽,口水淹了!”赵勇冷笑着说道。 “赵勇,你带人将他们护送回家,路上有什么差池那你是问!”听了赵勇的话,这些人们刚迈出的脚又收回来了,他们是真怕‘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半道给劫了,赵柽看看他们的样子扭脸对赵勇说道。 “二爷,恕我不能从命,这些人辱骂您,我不揍他们已是大量了,还护送他们,办不到!”赵勇马上就拒绝了。 “男人的胸怀应该像海一样宽广,怎么能像针鼻这么点!”赵柽捶了他一拳说道,“执行命令,这是军令!” “是,护送他们回家!”赵勇拉着长声吼道,发泄着不满,可还是乖乖的执行了命令,带人送他们回家。“王爷真是宽厚啊!”何去非站在楼上看着一行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说道。 “老师,看了王爷的这些亲卫,对他们能以五十余人剿灭‘一阵风’这事儿我信了!”高宠指着楼下那些肃立不动的亲卫们说道。 “是啊,他们接到消息后能这么快赶到这里,会同社丁迅速平息了事情,可见训练有素,调度有方!”何去非看着赵勇带着几个人押送人犯似的护送着那些士子,就知道他心中不满,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王爷命令,可见他们纪律之严。 “老师请下楼吧,刚才的事情实在老师受惊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在下重新设了筵席,给老师压惊!”这时赵柽上楼施礼说道。 “在下才疏学浅,还请王爷不要在这样称呼下官!”何去非急忙回礼说道,“刚才虽然事发突然,也可看出百姓对王爷是衷心拥戴啊!”赵柽见何去非不授,也不在坚持,可他已经看出老头对他已经心生好感,起码对他不排斥,叫他老师也虽然还在推辞,却没有如同早先那样坚决,看来刚才那段插曲已经让他从欣赏变成赞赏了,事情有门。 折腾了多半天,何去非毕竟岁数大了,已略显疲态,赵柽叫过酒店掌柜的让他给两人安排了间上房,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当然都是他们消费自己付款,安排好一切后才带人回府。 …… 第二天,赵柽又以替何去非压惊的名义请他和高宠两人吃饭,因为昨日共同经历了点风波,几个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些,席间少了生疏,赵柽也乖巧,投其所好论些兵法,请教些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赵柽打蛇随棍上,接下来几天,每天训练完毕后,他都会抽出时间到何去非那里聊天或是陪着他四处游逛,观看社丁的训练,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联络感情,几次下来两人更加熟络,两人不再隐瞒身份,距离也越拉越近,赵柽再称他老师,何去非也含含糊糊的应了。对高宠赵柽当然也不会冷落,他没马,当下让他到马场自选了匹好马,高宠擅使大枪,赵柽就命工坊用精钢特制杆大枪给他,也算了了自己前世童年的一个梦,希望他有了良马好枪,历史不再重演。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何去非要走,赵柽又热情的挽留了两天,在王府中摆宴为他送行,席间赵柽提出正式拜何去非为师,“王爷,下官其实只不过是个正八品的武散官,不敢为王爷之师!”何去非想了下还是推辞了。 “老师何必如此,你乃是我朝唯一的武学博士,也曾在地方为官,学问资历都足以胜任,何必几次三番的推辞呢!”高宠他和这个‘王爷师弟’早就亲如兄弟了,见老师又推辞,马上帮忙劝说。 “高宠,不要胡说,你乃是开平郡王之后,世袭武职,我和你父又同朝为官,才勉强收了你当弟子,王爷乃是天潢贵胄,拜一官低位鄙的武官为师,岂不惹天下士人笑话,让王爷颜面何存?”何去非厉声训斥道,“王爷,并非下官清高,只是这般恐怕皇上与诸位执政也不会答应,还请王爷另请名师吧!”他又带着丝伤感说道, “老头原来为了这个啊,可自己现在强留他肯定也不会答应,只能下来再说!”赵柽明白了,襄邑之旅他以了解了自己,但是他心中还抱着文尊武鄙的观念,此时倒不是不愿当自己的师傅,而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看来内心确实是接受了自己。 “老师执意不肯,我也不便强求,还望老师记得我们这段师生情分!”赵柽满是遗憾地说,话着起身摘下挂在墙上的一柄宝剑,“老师,都说宝剑赠英雄,无论世人如何评说,您在我心中始终是位英雄,这剑送予您,也算不至让他蒙尘!” “好剑!”何去非接过剑,只出鞘半尺已是寒光射人,他不由的惊呼道,“红妆拥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风。螺旋锘锷波起脊,白蛟双挟三蛟龙。试人一缕立褫魄,戏客三招森动容。”这首诗是苏东坡得到一把西夏剑后,兴奋之余命晁补之做的赞美西夏剑的诗歌,西夏剑在兵器中号称举世无双,在宋朝时与蜀锦、定磁、浙漆等并称为天下第一,那真是千金难得,何去非不由的吟了出来… 这场酒几个人都喝多了,一直到了三更才散,送走了二人,见喜搀着赵柽回到了卧室,“见喜你明日传信给黄大官,让他疏通渠道,给何去非转了官资,就是拿钱买也得给我办成,这个人我要定了!”见喜应了,看看王爷,他哪里像是喝多了的,他清醒着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买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爷又给我找了件好事!”黄经臣看看王爷送来的密信苦笑着说道,现在这娘俩儿都看上了何去非,可苦了自己这个跑腿的。先是这老家伙不管自己如何劝说,就是坚辞不去,还是王爷用计把他诳到府里走了一遭,把主要问题解决了,却又添了这么个麻烦。 “大官,王爷有什么吩咐?”顺子急忙问道。 “何去非那老倌,王爷已经用计稳住了,正在归京的途中,可他却因为自己是个武官不愿赴职,王爷吩咐我们想尽办法给他改了官资!”黄经臣将信烧掉说。 “这老头挺倔,王爷怎么就看上他了?不过有娘娘出面这事情应该不难吧。”顺子说道。 “何去非当年就是因为不擅交际,为人又孤傲,得罪的人太多,才被贬出京的,现在治理地方有功,虽被调回京中,却还是个八品,可见有些人还对他怀恨在心,这事不好处理!”黄经臣叹口气说道,“娘娘那里是咱们最大的靠山,王爷一再强调,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易开口,这种小事就不要惊动娘娘了!” “王爷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他们是母子还用着这些吗?”顺子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忘了官家不止王爷一个儿子,后宫之中更是佳丽如云,娘娘的日子也难啊,如果这些小事都要惊动娘娘去与官家诉说,难免引起皇上的反感和戒心,从长远来说这对我们不利!”黄经臣解释道。 “王爷想得周到啊!”黄经臣一点,顺子立刻就明白了,他感叹道。 “你给我把刚收来的那个周代的铜鼎拿来,另外将对面店里的琉璃杯准备两套,我今天要请个人吃饭!”黄经臣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大官要请谁?”这礼物备的不轻,加起来足有几万贯。 “梁姥姥,梁师成!”黄经臣撇了下嘴笑笑说,顺子点点头,梁师成这两年行情看涨,就连权倾天下的蔡京父子,也不得不向他献媚,朝廷内外称他为“隐相”,与“公相”蔡京、“媪相”童贯鼎足而立,这人和他们的关系尚好,这是王爷‘黑名单’上的人,每逢年节都有礼物的。 “站住,抓住他!”正当两个人说话时,窗外的大街上传来阵阵喊声。 “唉,肯定又是衙役们抓人呢,新礼法实施半个多月了,街上的人却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酒楼也没法开了!”顺子叹口气说道,黄经臣也只有摇头苦笑,王爷他爹又抽疯呢,这个事儿谁也管不了。 ……. 从去年开始,赵佶有感于‘盗匪横行,民风败坏’决定狠抓精神文明建设,全方位地复辟古代制度,即使婚丧礼仪和服装之类的也恢复古制。他认为礼仪应当追述三代之意,目前所沿用的唐代所修”开元礼”已不适合新的形势,不足为法。因此他亲手撰写成‘冠礼沿革’十一卷交给议礼局,命议礼局据此重修五礼。政和三年正月,新修五礼完成,包括目录六卷在内总共为二百二十六卷,徽宗亲自命名为《政和五礼新仪》,四月,颁布施行。 为了加大执行的力度,开封街头出现了查禁违制服装、奇装异服的巡逻,成员主要是皇城司的密探,开封府的左右军,左右厢属下的吏卒。 不管什么样的改革,不管伤害多少人,总有受益者。但他们是少数人,遭殃的是多数人。开封城居民一百余万,四方官吏、商贾、士农云集,谁也无法查清各人的真实身份和等级,那时候也没身份证,根据什么确定其人的衣装和车乘是否违反御旨?全凭这些衙役们说了算,他们稽查时候可以任意确定,老子就是王法,可以种种借口,进行敲诈勒索 本来繁华浪漫的东京城顿时凄风惨惨,充满紧张的、恐怖的气氛,外地人员纷纷离京逃难,本地居民无事也不敢轻易上街。从宣德门到南薰门,从新宋门到新郑门,本来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现在变得凄清萧条,门前冷落车马稀。酒楼、茶店、妓院、歌馆也门前冷落,大煞风景。 百姓婚嫁,往往因礼仪不合新规定,衙役、闾胥就来兴师问罪,丧葬仪不合,死者不得入土。蔡太师喜欢穿青色衣服,称为太师青,百姓如果穿这样颜色衣服,那就是与礼仪不符合,对蔡太师不尊重。同样道理,黄色,金色,紫色等衣料服色也有禁令,布店卖什么?门可罗雀,工匠失业,税收无着落。 “娇云溶漾作春晴,亲偕后妃出凤城。景江一派来紫禁,潜渊苍穹远相萦。”赵佶御笔刚落,赵楷便已吟出,“父皇写的好诗啊,此时此地此景全入诗中啊!” “哈哈!”赵佶听着如潮马屁,大笑不止,目光所到之处,都是笑脸盈盈,可忽然发现人群中的大儿子赵桓却是愁眉不展,“桓儿,此景不美吗?”他关心的问道。 “父皇,此地甚美,却过于奢侈了!”赵桓躬身说道。 “大哥,现在国库充盈,百姓安乐,旧宫太过狭窄,父皇只不过稍稍扩建,怎能说的上奢侈!”不等赵佶说话,赵楷抢先说道。 “哼!”赵佶面色不虞,甩袖前行,赵楷赶忙扶住父亲向前,丢下失神的赵桓,他看着这新落成的延福宫,东西长度与大内旧宫相同,南北稍短。东至景龙门,西至天波门。宫设东西二横门,分别称晨晖、丽泽。宫由七殿十五阁组成,还叠石为山,凿海为池,疏泉为湖,满布珍禽异兽、名贵花木,幽境宛若天成。城外浚濠,水深三尺,上架景龙,天波二桥,桥下叠石为园,引舟相通,名为景龙江,还在景龙江到封丘门之间,夹岸种植奇花异木,殿宇比比对峙,自己说奢侈难道不对吗? “桓儿,走吧!”正当赵桓难过之时,一个轻柔的手轻拍了他一下。 “母后!”赵桓惊诧的回首发现是皇后郑红梅,赶紧施礼。 “今日新宫建成,你父皇兴致颇高,你就不要扫他的兴,惹他不喜!”郑红梅柔声说道。 “谨遵母后教诲!”赵桓恭敬地答道。 “桓儿与我们同游吧!”郑红梅看他的样子,恐他在皇上面前失礼,让赵桓与自己同行。 “谢母后!”赵桓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姊妹,各个游兴正浓,指指点点,欢声笑语不断,可他却倍感孤独。 “唉,不知道如果柽儿在此,会如何呢?”郑红梅看了一眼几乎与自己同高,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身后的赵桓,又看看前边的与皇上同行的赵楷想,“现在朝中立储之声又现,呼声最大的就是这个皇长子,可皇上对他似乎并不喜欢,而是更倾向于三皇子赵楷,却不知道柽儿在官家心中有多少分量,多年未见,是不是早已将他忘记了…” 赵佶忽见前方池岸弯弯折折,自然天成,富有野趣,池水像明镜,照出树影、花影、山影、云影,以及种种建筑的形影。池水本无色,但色彩却因此而更丰富,更动人。树上花间,莺声宛转,紫燕双飞,百禽和鸣。水中鸳鸯双栖双守,鸥鹭因船行而惊飞,池上有泉水声、鱼跃声、鸟鸣声,人们的欢笑声,汇成了美妙的天籁之声。池面虽然广阔,但布局时注意用小岛、曲桥、石舫、溪径来划分水面。 赵佶信步顺着曲桥走上石坊,“好景,此处虽开阔却能给人以清澈、开朗的感觉,堪称是‘大胆落墨’的大手笔啊!”迎着春风,他看着宽阔的水面说道。 “官家可是有诗?”紧随其后的梁师成赶紧上前送上纸笔道。 “龙德宫修已庆成,秘扃斋洁奉三清。蓬莱未足为珍异,千百楼台绀瓦明。玉宇深严洞户扃,小山松柏四时青。绕栏下瞰溪流碧,恰似仙都一画屏。”赵佶挥笔题诗,美丽的景色,飘逸的书法,让他陶醉了。 “官家谢谢脚吧!”梁师成看皇上痴迷,马上命人摆上茶水,点心,让他小憩。 “嗯!”赵佶对这位新人很是满意,那杨戬虽然乖巧却年纪大了,跟不上自己的脚步了,“师成,那鼎可是周鼎?”他忽然发现石坊边上摆着一只铜鼎问道。 “官家好眼力,这乃是前日回京奉职的沧州通判何正通所献,小的看着这里空旷,便做主摆在那里了,官家可觉合适?”梁师成媚笑着说道。 “不错!”赵佶起身围着鼎转了圈说道,“此物难得啊,观之像是周王宫中之物,却是好东西,你刚才说是何正通所献?” “是啊,他乃先皇封的武学博士,但却文章出众,先父苏学士对其评价甚高,曾多次举荐想为其改换文职,却一直未能如愿,引为憾事!” “皇后,此人你是否曾想让其为柽儿之师?”赵佶点点头,忽然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儿。 “官家,是的,柽儿远在乡村,一直未有名师教授,何正通文武全才,臣妾确有此意!”郑红梅赶紧答道。 “嗯,其即被先皇授为博士,苏学士又曾夸赞,看其确实有才!”赵佶点点头说,“师成,你替我看看此人,如果合意,可先为其转资,选授文职吧!” “谨遵圣谕!”梁师成躬身说道,“皇上既然准了,我就在给他弄个五品吧,也不枉他托老黄给我那两套琉璃杯!”他暗暗盘算着,却没发现边上的赵楷脸色阴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摸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骑兵,必须进行走马、骑射和战阵等严格训练,不仅需要稳固地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上,而且在马身上还得活动自如,练就一套复杂的动作,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 骑射,是骑兵的必要技能。仅就这点言,比步兵操弓、搏击之难度大得多。因为步兵是站在地上,或半跪,或双脚张开,描准开弓,基础稳定,易于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较远,准确程度较高。然而骑兵是坐在马上瞄准开弓,战马在走动或狂奔,基础处于运动中,同时,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这是在互动情况下的操作,这在一定定程度上限制了全身力量,特别是双臂力量的发挥,另外中的之准确程度降低,故练就百发百中和准确有力地打击对方之骑射技术,绝非一日之功,必须是在严格教导之下,经过长期而又艰苦操练之结果。 赵柽一边等待京里的消息,一边抓紧亲卫队的训练,前阶段训练解决了会不会骑马的问题,现在该是提高骑术的阶段了,北府的院子所说不小,但是训练骑兵来说还是跑不快,马往往刚起步,转眼间就到了操场的一头,总不能让马光来回兜圈子吧! 此时已经进入五月,过午节刚过,一支马队在黎明时分就出了府,亲卫队拔营起寨全员开进了马场,那里地盘大,什么坡地、沟壑,河流、沼泽、树林,各种所需地形齐全,而且大家都知道那里是王爷府上的马场,没有人前去骚扰,正是野外驻训的好地方。营地也是现成的,就是‘一阵风’的老巢,那儿前一阵子一下死了二百多人,谁都认为那是大凶之地,更是人迹皆无。 “队长,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我总是觉得瘆得慌,浑身起鸡皮疙瘩!”刚进入马场的腹地,赵孝就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好像大白天那些鬼魂就会出来抓他似的。 “切,那些人可都是你们打死的,活的你都不怕,反而怕他们变的鬼魂吗?”赵柽看着蔚蓝的天,空中洁白的云,如镜的水潭,淙淙的溪流笑着说道,清凉的晨风将花草的香气揉在一起,沁人心脾,如烟的淡淡雾气向上升腾,远远的可以看到玛瑙般的马群,听到牧马人洪亮的吆喝声,此情此景令人陶醉。 “队长,所谓‘死虎如鼠,死人如虎’,赵孝天生胆小,上次我们从这回去,他好几天晚上不敢独自上茅厕,这回故地重游肯定宁可尿裤子也不肯一个人出去了!”赵义笑着说道。 “赵义,你不要胡说,我才不会怕呢!”赵礼被揭了短,涨红着脸争辩到,可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底气不足。 “赵礼,你找过女人吗?”这时赵智提马赶上两步,和他并骑‘严肃’地问道。 “没…没有,你什么意思?”赵礼被他问的一愣,疑惑的问道。 “哦,那你怕什么,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只要是没破了童身的男子,身体之中就要元阳之火,牛鬼蛇神那是不敢靠近的!”赵智点点头说道。 “他妈的,你耍我!”赵礼立刻明白了赵智的意思,抡起马鞭就打,赵智一磕马腹,马箭似地窜了出去,赵礼哪里肯饶,也纵马去追。 “队长,晚上我…我也还要跟你住在一个帐篷里!”跟在赵柽身边的赵信忽然低声说道。 “怎么,你也怕了吗?”赵柽带着玩味笑着问道。 “嗯!”赵信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他,赵柽无奈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也搞不懂自己现在是种怎么样的心理,也许是有些离不开他日夜守在自己身边的生活了。 …… 清晨,太阳只露出了半张脸,薄雾刚刚被阳光驱散,荒原上的寂静就被阵阵喊杀声打破,营地前的空地上,一群人挥舞着马刀,随着口令声左劈右砍,奇怪的是他们屁股下都没有马,而是骑马蹲裆式的站在原地,右手持刀,左手虚握着‘马缰’,口中随着动作喊着杀声。 “注意动作要领,进福手要抬高,不要让刀刃碰到马的‘眼睛’!” “窦俊你他娘的回刀要低,不要把马脖子削喽!” “柳彪,你傻啊,左手要拉住‘缰绳’,要做到屁股下边没马,心中有马才行!”赵柽在队列中走来走去,边喊口令,边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 操练了一个早晨,两个劈砍动作才算有了点模样,听到解散的命令,大家都坐在地上了,这王爷发明的‘徒步马刀训练’比骑一天马还累。赵柽看看他们的怂样,‘嘿嘿’的笑了两声,给了徐彪,郑平两脚让两人起身,带着他们去给大家做早饭了,现在他们已经享受不到每日饭菜送上门的待遇了,想要吃饭就得自己动手啦! 这徒步马刀训练顾名思义就是骑兵不骑马在地上训练使用的方法,也是赵柽从前世陆地跳伞训练中得到的灵感,自己创新的。马刀是骑兵独有的武器,在骑兵训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看似简单的马刀,掌握其动作要领的难度和危险性却很大,稍不留神不是伤了自己就是砍伤了马,这确是赵柽从鲜血中得来的经验。 前些日子,工坊按赵柽的要求打造好的第一批马刀送到了这里换下了先前装备的宋军标配的环首刀,这刀三尺多长,重三斤二两,刀身修长,背轻薄,用精钢打造,铜质环柄护手,柄内有皮指挂鞘,牛皮刀鞘佩环为双佩环,可以肩背,粗纹刀柄握持感更为坚实稳固,看着就威猛强悍,活脱脱的大宋版六五骑兵刀。 有了刀就要进行刀术训练,赵柽前世就是骑兵出身的巴顿将军的忠实粉丝,看过他编写的一本骑兵刀术,早在年前他就做了准备又请教了几个教头和擅使马刀的骑社社丁,编写了十八式‘赵氏骑兵刀法’,九式对抗骑兵的另外九式对付步兵的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刀术,其实就是将劈、斩、刺、砍四个动作分别组合,灵活运用! 赵柽信心满满的带着自己的刀法开始训练,可是却事故不断,第一次实兵训练,就砍伤了两匹马,划伤了三个人,碰到马眼惊马十余次,导致训练失败,后来又勉强试了两次,不用问都以惨败告终。痛定思痛赵柽只好改为先徒步训练,再马上训练的循序渐进的策略。 徒步训练他们亲卫队虽然人不多,可是在地上乱舞马刀也很危险,稍不注意就容易伤人伤己,好在赵柽有先见之明,刀送来时没让他们开刃,砍到身上只是疼一阵子,一般不会出血,不然不知道要损耗多少金创药。接下来赵柽是边训练边摸索改进,总算能正常开展训练了。 早饭后,大家都把马栓好,给它们套上腿绊,然后一群人开始敲盆子打碗放鞭炮围着马棚‘跳大神’,马们立刻不干了都想走,可是缰绳拴着,腿被绊住了,想跑跑不了,也是撂着蹶子扯开嗓子嘶鸣不已,人马一直都折腾累了,才算拉倒。 “二爷,咱们这么折腾马干嘛,你看看它们都是一身汗!”赵信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马,安慰着它,让马静下来说道。 “这还不是没办法,如果它们跟人似的能听懂我的话,我就不折腾了,你以为我是闲的蛋疼啊!”赵柽也是没好气的说道,前两天他跃马横枪去追一只兔子,结果枪一响,一向好脾气的那匹御马就发了疯,连撂了十多个蹶子,把他从马上颠起一尺多高,扔在了地上,不过想想也是,在谁耳边突然响个炸雷不害怕啊! “二爷,那咱们什么时候才算完啊?”赵信从兜里掏出块胡饼,掰碎了一点点喂到马嘴里说道。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估计要等到你晚上敢一个人去站岗,不跟我挤在一个帐篷里的时候才行!”赵柽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 “二爷,你又拿这事儿笑我,不理你了!”赵信娇嗔一声,嘟着嘴扭过身去真的不再搭理他了,赵柽讪讪的笑着拉着自己的马遛腿去了。 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赵柽指挥着自己的亲卫们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京里的消息昨天传来了消息:何去非已经被改了官资,授了五品中散大夫,被聘为兖亲王王府翊缮,不日将赴职! “这倒是个好消息!”赵柽看完将纸条塞到嘴里嚼碎,又吐了出来,“北边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传来了,按照历史发展阿骨打那个狗东西现在已经继承了他哥的职位,开始招兵买马造反,准备在关外称霸了!” 想到这里赵柽刚刚轻松点的神经又绷紧了,他看看落下的夜幕,“这个家伙将成为自己日后的主要对手,他已经走上了称霸之路,自己却还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的道路,而谁又知道历史将会在哪个节点发生改变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扩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荒原上一支骑兵在往返驰骋,在有节奏的军号声中变换着队形,他们时而过沟跃涧以锋矢阵形突入‘敌军’劈砍,时而结成雁翅俯身持枪怒射一时枪声震天,时而如同一股即将撞击在崖壁上的洪流瞬间分成两股环绕而过,重新结成横列再次出击…当晚霞满天之时,荒原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片‘大战’后的匍匐在地的假人,弹痕累累的标靶诉说着战斗的‘激烈’!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夕阳穿过云层,把天边抹上了金黄、橘红,与荒原上开放的野花争艳斗奇,余晖洒向大地,营地和马群被镀上了层玫瑰色,结束了一天训练的亲卫队返回了营地,洗刷干净的马匹栓进了马厩,打着响鼻争食。营地中篝火已经点燃,大家忙着将今天的‘意外收获’开膛剥皮,清洗干净,刷上油盐调料,架在火上,烤肉的香气立刻弥漫在营地上空。 夜幕渐渐降临,草原的秋夜宁静安详,再有几日就是中秋节了,蓝天上挂着半月,满天的星星与点点篝火相应成趣,营地远处的绿草,鲜花,树林都已经融入了苍茫的夜色中,各种夜虫时隐时现的鸣叫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奏出一首首醉人的小夜曲。 赵柽看着围着篝火的忙碌的亲卫们,三个月的野外驻训,他们已经完成了野外生存、宿营、乘马射击格斗、在各种复杂地形,气象条件的行军要领和战斗动作及地图的绘制识别、旗语声响等通联手段的基础训练,学会了基本技战术和各基础专业的知识,掌握了步、骑兵基本技能。 这些少年已经伴随自己度过了三百天的日日夜夜的军事训练,经历了严冬和酷暑,他们比之从前黑了,瘦了,但也高了,强壮了,身上多了股勇往直前不畏艰难的精气神。十个月严酷的训练已经完成了从一个家仆、顽童、甚至是内侍向一个职业军人转变的第一步。 虽说他们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现在赵柽却没有时间去等待他们的成长,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调回京中,也不知道身后还要经历什么,会不会卷入一个个争权夺势的阴谋当中,可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一支可靠的强大的武装都是自己取的胜利的重要砝码和保证。这些刚刚完成训练的亲卫们很快就要作为种子播下去,由他们去带出一批批新人,组建一支新军。 “二爷,天凉了,那边的野味也已经烤好了,您过去坐吧!”赵信打断了赵柽的遐思,给他披上斗篷柔声说道。 “好,传我命令,今天可以饮酒,明天我们打道回府!”赵柽站起身说道。 “好!”赵柽的命令立刻得到了亲卫们的热烈响应,在训练期间他们是被严令戒酒的,今天王爷开戒,再说大家风餐露宿三个月了,明日就能回府当然高兴了。 今天的战果颇丰,打了两只大鹿,一只野猪,野兔、野鸡这些小猎物得有几十只,现在都已经在火上烤熟,沁出的油脂滴在篝火中爆起点点火花,几大坛烧酒这时也被抬了出来,所有的人围着篝火大块朵颐,连赵柽也不顾王爷的身份和大家争抢一块好肉。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至半酣,一些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开嗓子吼起歌来,民歌、俚曲、家乡小调,南腔北调无所不有,这些日子共同生活训练朝夕相处早已让大家亲如兄弟,今天没了军令约束,大家相互笑闹着,开着玩笑,互相敬酒。 “二爷,您也唱首歌吧?”徐彪站起身来,敬了王爷杯酒,大着舌头说道。 “二爷,唱一支吧,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听您唱歌啦!”赵仁他们几个也跟着起哄,大声嚷嚷着。 “好,今晚大家高兴,我就给大伙儿唱支歌助兴!”赵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赵信赶紧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推开,赵柽忽然走到赵勇身边,将他那支大枪擎在手里走入场中,舞起枪来。赵柽这些年苦练八极拳,可谓寒暑不缀,功夫业已小成,满府之中除了被他差到山沟里训练新人的路逍遥看出些端倪外,可以说瞒住了所有人,甚至是见喜和赵信这样的身边人也是蒙在鼓! 他知道在火器时代拳脚功夫只是辅助,可是在这冷兵器时代却要靠拳械征服天下,所以他从拳中演化出了一套枪法,八极拳打起来威猛无比,集奸、猾、刁毒、狠一身,所以他的枪也继承了这些特点。那枪使起来真是枪似紧腰索,扎手无防脚;夺门连三枪,教你无处摸,抖衣须盖面,使你无腾挪,来如风,去如箭,点人头,捅人面,身不离枪,枪不离心,可谓枪随身换,与人合一,任意变幻。 赵柽舞的兴起,引喉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当年这首《精忠报国》唱的多少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赵柽的枪势逼人,歌声震耳,他歌罢收枪,场中一片寂静,众人呆呆的看着拄枪而立的王爷忘了喝彩,只闻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即使刚刚还低鸣的秋虫仿佛都被他的气势所迫,不敢出声! “我愿跟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赵仁最先清醒过来,单膝跪倒,大声喊道。 “我等愿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甲伙全伙人翻身跪倒,齐声吼道。 “愿随王爷守土开疆,誓死不离!”场中所有人齐声吼道,其声威震天,在寂静的荒原中传出老远… …… 赵柽回到府中,过了中秋节,秋收秋种过后便是农闲,他立即开始在赵府所辖范围内募兵。兵部给他的卫队定额是五百人,几经扩张,现在府中各个庄子加上工坊已有几千户,人口过二万,青壮更是占了多数,从中选出五百人并不是难事,但是赵柽要求的条件苛刻,年龄要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身体素质不能低于禁军的选兵标准,也就是说身高不能低于三尺六寸,合到现在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毕竟在冷兵器时代身高体壮在对攻时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应征的人要着三层衣甲,戴上头盔,背着两石弓,挎五十箭,扛着武器,背着三日口粮,负重奔跑由拂晓到日中,能跑百里者,才被录用,另外会骑马,能识字或是精于某种技艺都可以优先录取。 赵柽设置这诸多限制是有原因的,身体好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实行早婚,年龄小的可能还没有家室,那样当兵顾虑少,能够专心训练,当然到了年纪还是允许成亲的,毕竟他的卫队不是武僧团。识字,会骑马可以缩短训练时间,精于某种技艺那用处就多了,打起仗来谁知道会用到什么样的人呢。至于限于赵府范围是为了便于保持队伍的纯洁性,因为他的队伍中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子弟兵还是比来历不明的人要可靠一些。 基于王爷的好名声,募兵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大家都以能到‘敬爱’的王爷身边工作为荣,虽说达不到百里挑一的标准,但是十里挑一还是能做到的。当然王爷也不会亏待大家,选上的衣食住行王爷全包,这个不用说哪都一样,每个月可以得到五贯到十贯钱不等的月俸,家里还会每年会获得三十贯钱的补贴,可谓待遇优厚,一人当兵全家小康,所以选出的新兵素质还是不错的。 既然现在是王爷的亲卫队,那么营指挥使就不能再由王爷担任了,赵仁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一直协助王爷工作,表现优异,升为指挥使;赵义为指挥副使,赵礼为记事参军;五个伙长也跟着水涨船高提升为都头,正好每人管着一百人,那些当兵的这次也都媳妇熬成婆了,当上了队长、伙长,只有赵信说啥不肯再去训练新兵,成了王爷的专职亲随。安排完毕,立刻给兵部报备,很快任命文书下来了,几个头最高的得了个九品从九品的官衔。 北府这次彻底变成了个兵营,好在那里地方大,房子多,住进这五百多人也不嫌挤,要做的只是添些训练器材。赵柽这次省心了,不再常驻北府,赵仁他们都刚刚修炼完毕,可谓轻车熟路,有章可循,很快就上手了,他们此时也明白了当时王爷的心情,军棍马鞭抡的虎虎生风,给新兵们上了第一课。 正当赵柽准备过几天悠闲日子的时候,在京中盘恒了三个月之久的王府五品翊缮何去非带着家眷和学生高宠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老成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何去非没有住进王府,而是在王府附近的一处宅院安顿下来,想想这段日子真是如同梦中一般。 从这里回到京里一个月后,就有使传旨,自己多年的愿望实现了。皇上有感他为官多年,清廉勤勉,造福一方,准予改授文职,晋五品中散大夫,这让他欣喜若狂,可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与自己的襄邑之行联系起来,想是兖亲王听到自己的酒话,暗中使人帮自己完成了心愿。 果然没几天,兖亲王府总管就上门来了,说是道贺,话里话外却是王爷长王爷短,王爷想着你,念着你,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听的出来,他是来做说客的,想让他去府中供职。这次他也没客气,当下就答应了,此次他能答应也不止是有感于王爷的恩情,主要还是想着王府那里的安静宁和,是个养老做学问的好地方,自己现在已经是花甲之年也不想在四处奔波了。 何去非上殿谢了恩,打了报告想到襄邑兖亲王府就职,也给家里捎信让他们打点行装,时刻准备着随他去襄邑就职。可事情却突然发生了逆转,不断有人登门,来的还都是京中大佬或是能翻云覆雨的人物。何去非这下真懵了,自己跟这些人素无来往,更没有交往,为啥却突然跟自己这个前几天还一文不名在京里候职的八品芝麻小官攀起了交情。 这些人都是来游说的,希望他留京任职,当然安排的职务都是油水丰厚,歇着就能挣钱的职位。退一步如果实在想出京任职也可,他们负责给他办,绝对给他找个富庶的地方任知州,总得意思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不去兖亲王府任职要钱给钱,要官给官!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去非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上了是非啦,已经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储位之争。 成为皇子之师确实是很多士大夫的梦想,因为这里边有希望啊,一旦自己教导的皇子哪天登上宝座,自己身为帝师,新帝必然对自己礼遇有加,青云直上,那么自己可为‘朝廷贡献智慧,一展长才’,那真是名利双收梦寐以求的好事。何去非作为士人的一员,自然也不能免俗,当下予以拒绝,为了避免骚扰,闭门谢客专心等待吏部下的文书,却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近三个月才得以成行。 …… “黄伯,这次的事情多些您了,回来好好歇歇吧!”夏院赵柽的小书房中,黄经臣前来汇报自己这段日子的工作,赵柽让他坐下,吩咐上茶道。 “为王爷操劳是我的本分,哪里当的上王爷的谢字!”黄经臣拱手笑道。 “黄伯,此事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赵柽接过见喜送过来的茶水,亲手接过递给黄经臣说道。 “唉,没想到这么件小事,却惹得许多人物蹦了出来,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恐怕事情还是与京中盛传的立储一事有关!”黄经臣接过茶长叹一声道。 “哦?有人还不想放过我吗!”赵柽惊诧道,自己远离京城,对立储的事情更没有多言,更吩咐自己的人不要多言,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牵扯了进去,看样子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以老夫看,确实有皇家的人参与其中,这次如果没有我们护送,恐怕何正通也走不到我们的地盘上…”黄经臣详细讲起了此事的经过。 授官之后,黄经臣就去驿馆拜访了何去非,并得到他的承诺。黄经臣很高兴,他也在京里的兖亲王府里住腻啦,虽然这里比襄邑的王府还大,还富丽堂皇,吃的喝的也不比那边差,但是他就是觉得京中虽然繁华,却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反而不如那边呆着舒坦。有了准信,黄经臣给娘娘回了话,也托人给吏部的人打了招呼,就等着大功告成回家了。 正当黄经臣松口气的时候,顺子遣去‘保护’何去非的人却发现定王府赞读耿南仲去驿馆拜会何去非,接着是嘉王府管家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其后来人不断,也多是和两府有关系的,但是当御史中丞王黼、中书舍人蔡攸也派人邀何去非赴宴时,顺子知道事情大了,急忙报给黄经臣。 定王府和嘉王府派出说客黄经臣并不意外,这两家现在虽然看似和睦相亲,暗地为争储之事却小动作不断,这次阻挠何去非赴职两家联手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谁也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那个兄弟变成个地道乡民他们才高兴的。但是王黼、蔡攸两人的出现却出乎意料,黄经臣不敢大意,因为这两人一个是皇上的新欢一个是旧爱,他们两个的态度可能就是皇上的态度,更是能代表朝中那些‘草’往哪边倒的风向标! 要不说‘人老成精’,黄经臣知道后,并没有急于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命顺子派人日夜监视,探听何去非和诸人的谈话内容。他想先看看何去非的态度,在金钱和高官的诱惑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本心的,如果何去非经受不住这些考验,那么也就不必在为一个不忠不义的人浪费感情了。这些他没有告知王爷,他担心王爷求才心切,会意气用事,而是独自承担了压力。 通过一段观察,何去非闭门谢客,在驿馆中每日读书写字再不出去应酬,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黄经臣才再次露面约会了何去非,并将他接到京中王府居住,因为他的拒绝,已经把他撂到了争储的风头浪尖上,随时都可能死于‘意外’!随着何去非态度的明朗,那些人知道收买失败,立刻转换了手段,利用自己的亲信在何去非任职上大做文章,以种种理由阻挠,就是不下任命公文。 黄经臣再次找到梁师成帮忙,他的态度却变得暧昧起来。这小子现在早后悔了,不知道何去非是准备去兖王府的,要是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帮忙’的,因为在他看来:赵桓是个正派的人,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是个廉洁的人,是个柳下惠,是个勤俭的人,是个文人,是个不会讨好别人的人;赵柽他虽然打交道不多,但是从传旨那一次他就领教了厉害,知道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让人蒙蔽,更不会受制于人的角色;赵楷为人乖巧,爱好,性格、才情甚至相貌都和皇上相似,而且深受皇上喜爱。 这三个皇子相较,大家当然希望赵楷能继承皇上的衣钵,这样他们才能富贵万万年,‘屁帘儿’永不落,所以对政局颇具影响力的大奸臣们几乎无不偏向赵楷,王黼因赵桓恶其所为,他见‘楷有宠,遂有夺适之意。’杨戬、童贯‘皆厌桓,力主楷’,蔡攸更是结楷为兄弟。童贯负责修建诸王邸宅,特意将其王邸“视诸王所居,侈大为最。”显然这些人想孤立赵桓,让赵柽终老乡野,一辈子也不要再回京城。这些实权人物一起发力,当然让黄经臣无法招架。 “黄伯,那您是如何办成此事的,难道通过娘娘吗?”赵柽这才知道自己给黄经臣出了个多大的难题,他问道。 “嘿嘿,我找了蔡京就把这事儿给办成了!”黄经臣‘坏笑’着说道。 “蔡相居然会帮咱们,他没吃错药吧?”赵柽因为来自前世,自然知道蔡京是个什么东西,对他从心底就很排斥,所以从未与他发生过任何来往,也不想与他发生什么纠葛,所以才有此问。 “我当然不会亲上相府,我派人找了何执中,他已明年就到了致仕的年龄了,当然想再弄点养老钱,我就给他买了个铺子,让他去找蔡京,当然不会以咱们兖亲王府的名义去做,免得落下结交权臣的话柄!” “蔡京就把这事情给办了?”赵柽都有点听糊涂了,这老头真是成精了,弯弯绕绕这么多。 “当然,那个铺子价值不菲,此事何执中他不担风险,又得好处怎么会拒绝呢?”黄经臣看看王爷迷惑的样子笑着说道,心中却想王爷虽然聪慧,年纪却还小,看不透朝中这些事情啊! “何执中怎么说,蔡京又怎么说?”赵柽问道,他前世是军人,对政治上的事情就不敏感,更接触不到高层,对政治可以说是先天不足。 “何执中说他一个本家,想谋个清闲的差事,正好兖王府有缺,自己想去,没想到却惹得一身麻烦,想尽早脱身求到了他府上!蔡京这个饱经风霜、几起几落的三朝元老,毕竟老奸臣猾,只是略动下脑筋便能明白其中的缘故,只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一个区区王府翊善能改变什么!’因为蔡京他深知,汉高祖刘邦制定了预立储君的制度,其原则是:只要你是大老婆生的大儿子,即使是个白痴,也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储君,其他人你就是折腾到天上也白搭,第二天便把文书发了下来。”黄经臣喝口茶说,“虽然费了些银钱,好歹把件事办成了,总算不辱使命!” “唉,姜还是老的辣!”赵柽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感叹道,既佩服蔡京的政治经验老道,也为黄经臣处事老练机敏折服,如果是自己亲自去做,这事办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翊善顾名思义就是辅翼人之善行,唐太子官属有赞善大夫,宋改为翊善,于亲王府置之,掌侍从讲授,盖古王傅之任,而轻其名位也。说白了就是王爷的老师。他的任务就是教授皇子‘经术仁义’、‘古今治乱’、‘道德文章’这些正式的教育内容,可他的职责不止于此,在传道、授业、解惑之外,只要是和皇子相关的事务,他仍可提出意见以供参考,在关键时刻发挥重大的作用,可以说是老师、管教、兼高级幕僚。 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赵柽前世作为尊师的典范,后世也不能砸了牌子,选了良辰吉日,按规矩请了知州,知县、和乡中耆老及一干寄居赵府的那些士人们,净手焚香拜了祖师――孔老二,然后请何去非坐了中位,赵柽行了跪拜之礼,送上红包礼物,正式拜其为师傅。 赵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刚到襄邑时请过几个塾师教导,但都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都靠‘自学’,虽说博览群书,不耻下问,但是很多东西除了自己感兴趣的外,都是看看书名,所以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除了‘书’外,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何去非略一考问就剩下摇头的份了,这学生偏科偏的太利害了,还得从头教导,给他好好补补课。 何去非这一较真,可苦了王爷了,大家都习惯了王爷早晨起床后牵着狗遛早,现在从何翊缮来了以后,就没看到过那只爱犬,手里总是捧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早饭后更是直奔大书房上课聆听教诲,和老师共进午餐后略为休息,就又开始抚琴学棋,直至点灯时分才算结束一天的学习,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难迈的大家闺秀了。 何去非虽然没有中过第,却并能表明他文章不行,反之作为一个屡次落第的士人,他的文学功底深厚,艺术修养精深,此后又当过武学博士,做过地方官吏,为政一方,可以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完全能担当教导王爷的重任。 老师好并不代表学生也行,进过两个月的学习,王爷对诗经子集一讲就通,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讲出些背经叛道的‘歪理’,不能说他脑子笨,相反却证明他出类拔萃。可在艺术上却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天赋,教了这许多时间,琴弦扒拉断了无数根,狗都能跟着哼哼了,他却还弹不出个调来,棋更是不行,还玩儿不过他的‘书童’赵信,字写的虽然别具一格,却也能说得过去,画却不敢恭维。 ……. “王爷,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啊?”现在已经入冬,黄经臣过院前来嘘寒问暖。 “好个屁啊,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每天读书写字,弹琴下棋,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柽没好气的扔下手里的书说道,他虽然了解到何去非从未亲身经历战阵,他阐述的理论难免与实际的战场相脱节,可以说缺乏实战指导价值。但是他精研历代兵书,能从军事的角度,战略的高度评论历代的国家大政、用人权谋、运兵得失、军事战略、战役战术等说明历史的成败,而且他不拘泥前人的定论,敢于否定旧说,提出自己的见解,可以说是个有创新精神的军事理论家。这对赵柽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了解古代的战争形势,战术原则还是很有指导意义的,这也是他之所以执意请何去非为师的重要原因。 “呵呵,这可是王爷自己执意要请的师傅,可不要怪罪老夫啊!”黄经臣笑着说道。 “本想着他是以武见长,没想到他文也不错,我看他没中举,不是水平不行,准是没给考官送礼!”赵柽愤愤地说道。 “呵呵,何翊缮虽以武入仕,骨子里却还是士子之心,否则他也不会为转换官资耿耿于怀了!”黄经臣被王爷的样子逗乐了。 “唉,黄伯,你办法多,你就帮帮我,劝他不要再教我那些没有的东西,我又不想当什么文人雅士,翩翩君子!”赵柽摇着黄经臣的胳膊说道,他对学习那些帝王之术,治乱之法到不那么抵触,毕竟了解这些,来日回到京中才好和那些老滑头阴谋家周旋,至于弹琴画画等到自己退休的时候再修心养性吧! “这…这个我倒是可以找机会和何翊缮谈谈,不过不成你可不要怪我!”黄经臣最了解王爷的心思,迟疑了下说道,毕竟为君分忧是他的主要任务吗! “那我就谢谢黄伯了,你就多帮忙吧,否则再有几天我就被憋疯了。”赵柽如获重释地说道,他知道不论何时都是‘视师如父母’的,这个时代尤甚,自己去跟何去非讨价还价,成不成两说,还会落个‘忤逆’的话柄,所以只能假黄经臣的嘴了。 “王爷,还有一事现在必须要处理,咱们为何正通转换官资,并聘他为府里属官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宫中一些人的警觉!”黄经臣这时压低嗓音说起了正事,“顺子传回话来,现在嘉王府十分活跃,不但动员他们的人清查我们的底细,还频频联络些江湖上的人物,与朝中执政,宫里的内侍首领往来密切,虽然打探不出他们具体商量些什么,但是似乎都是针对王爷您的。” “哦,我又招他们烦啦,他们折腾他们的,我也没跟他们争,这是何必呢!”赵柽摸摸光秃秃的下巴苦笑着说。 “王爷,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咱们不争,不等同他们认为咱们不争,只要东宫虚位,就不会太平!”黄经臣说道。 “那京里现在有什么动静?”赵柽问道。 “定王府那边自从靖和皇后归天后,失去了靠山,但是还有老国公的帮衬,为他奔走,况且他霸这嫡长子的位子,生下来就占了理字,现在他府中赞读耿南仲却是个人物,此人神宗元丰五年进士,历提举两浙、河北西路常平,提点广南东路、夔州路刑狱,荆湖、江西路转运使。入为户部员外郎,辟雍司业,坐事出知衢州。去年授为太子右庶子,改定王赞读,他为人圆滑,心机很深,长于谋划,不是个等闲之辈,有他坐镇定王府,想来不会做出轻狂之事,日前他去见何去非,恐怕是试探我们的反应!”黄经臣说道。 “嗯!”赵柽点点头,历史上对这位未来的钦宗皇帝评价也不高,少谋略,没主意,这个耿南仲看来是个关键人物。 “现在王淑妃改封贵妃,宠爱仅在娘娘之下,嘉王勤敏好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深得官家宠爱,多次在群臣面前夸赞,常常被官家召入宫中,每有庆典他亦多随侍左右,俨然以太子自居,朝中内廷也多有人迎合,让他骄气更胜,更是容不得他人,现在竟然将我们作为他的对手。何翊善此次到府,路上多次遇险,恐怕也是他们做的手脚!” “那黄伯的意思是…我也可能入主东宫喽?”赵柽听着自己的哥哥弟弟都把自己作为了对手,有些好笑地问道。 “当然,以当前情形来看,王爷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娘娘身居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王爷虽远离京城,却因为奔丧之事在京中百姓里口碑甚好,朝中我们现在虽缺少助力,但是只要王爷肯下身结交,咱们又不缺钱财,也是易事!”黄经臣傲然说道。 “此时不急,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咱们没必要去当那个众矢之的,再说即使现在能当上太子,也不敢说以后还是太子!”赵柽真怕老头会错了意,马上付诸行动,以他们现在的财力和人脉,要想在朝中做点事,他那些兄弟绑在一起也不定是他的对手,可太子不是他的目标,可又不能说不争,否则自己那班一心想做拥龙之臣的家伙们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还是要给他们留个念想。 “王爷此言极是!”黄经臣果然中计,现在即使他们能当上太子,皇上今年才不过三十多岁,保守的说也有二十年好活,要当这么多年的太子,难免不会出现差错,即使不出错,制造点错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现在去当出头鸟呢!“可王爷咱们不去招惹他们,也挡不住他们找咱们的麻烦,既然京城传来警报,我们就不得不防,他们联络江湖人物不外乎采用老手段,王爷咱们是不是将亲卫队调回王府戒备啊?” “现在不必,亲卫队只是初训,还不能担当大任,就是回来也不会有大用,此时只能依靠府里的护院和社丁,让他们多注意往来的江湖人物,凡是有异动的抓了再说!”赵柽立刻拒绝了,这些亲卫都是种子,不能随便调用的。 “王爷,那些江湖人物都是高来高去,路门主伉俪又不在,护院们也只能放在外院,一旦出事也恐来不及,不如把惜福他们那几人调回来吧,他们出入内院也方便,更可以时刻陪在王爷身边!”黄经臣又建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近卫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近卫 “一、二、三…”在屠宰场的一片空地上,立着十多根木桩,每根桩子上人立捆着一头肥猪,猪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惜福、全福、来福等人每人手持一把两尺来长的短直刀站在前边,可是这刀身又和常见的刀略有区别,刀身上多了两道血槽,刀头更加锋锐,手柄上缠绕着皮条此时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们在王爷的口令声中,三人一组上前快速挥刀,一刀抹喉,二刀刺胸,三刀后撩阴,转瞬之间他们各自身前的肥猪已经停止了嚎叫,好像犯了羊角风似的抽搐着,喉咙、心脏和后腿处都被刀切开,血箭似的喷出老远,全福躲闪的慢了一些,被喷了个正着人如同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样,再看三人脸上都不大好。 “后撤,进福、旺福、祥福上前三步,一步三刀,开始”边上的赵柽无视这血腥的场面,冷着脸下达命令。祥福虽然持刀的手有些颤抖,但服从命令已经深入骨髓,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向前跨出三步。 三人立正后,采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自然格斗站姿,左手自然置于身前,右手反握刀置于身后,听到开始的口令后,三人同时右脚向前迈出一大步,持刀的右手顺势右后向前抽刀抹向目标的喉咙,刀过血涌,这时迈出的右脚还没落地,平日的训练使几个人如惯性般的紧接第一刀后反手向猪的胸口刺出第二刀,然后左脚向前一步的同时身体右转,右手顺势反握刀身回身向后向下撩出。 三人完成动作收刀撤后,边上桩子上的猪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更加疯狂的挣扎嚎叫,祥福不忍再看把头扭向了一边,黯然撤回队列。“下一组,准备、开始”赵柽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命令下一组开始… 赵柽在黄经臣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将惜福他们十个小黄门抽调了回来,担任自己的随身近卫, 经过一年的军事训练,他们再不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小黄门,严格的训练改变了他们的性格,增强了他们的体质,加上两个武教头的摔打,现在就是两三个壮年汉子也不会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但对于担任王爷的近卫还差的很远,他们完全没有警卫首长的经验,赵柽只好抽出宝贵的时间对他们进行专业培训。 为了自己的安全,赵柽还是下了番苦功的,教给他们如何发现危险,在出现危险时如何保护目标、怎样处理突然袭击、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反跟踪、反追杀、防止监听监视…凡是他学过的都一股脑的传授给了他们,当然还有徒手格斗、各种武器的熟练运用这些贴身警卫必备的技能。 现在惜福这些人演练的就是赵柽的必杀技之步三刀,这种刀法主要用于近身搏击,其手法在瞬间劈出三刀,看之平淡无奇,实则内含杀机,攻势凌厉狠毒,刀刀致命,动作纯熟之后,亦可用于拳法,只要灵活掌握应用与实践,自可当者披靡,所向无敌,不比程咬金的三板斧差。 “刚才大家都体会到了这三刀的威力,虽然血腥一点,但是能让你们更好的理解刀法的妙用”十个人每人杀了头猪,猪血已经流了一地,在寒风中变成了一片红色的冰面,赵柽拿过一把刀,剖开伤口开始讲评,“第一刀可割断敌人喉咙,切断对手气管和颈静脉,使其迅速毙死,如切其颈脖两侧的颈动脉的话,即可使对手失血过多而在数息之内死亡;第二刀专门刺敌心口,如刺中心脏的话可以使敌人立即丧命;第三刀后撩阴,如刺中敌人大腿内侧,可断其股动脉废其大腿,刺中腹部可致敌昏厥甚至死亡下面我们再进行第二式的演练,大家说好不好” “二爷,不好”几个人看着被王爷讲评时肢解的肥猪,都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抽,愁眉苦脸地回答道。 “诶,怎么会不好呢,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不也吵着要去看看亲卫队的兄弟们吗,咱们多杀几头给他们多添点肉”赵柽笑着诱导着,“刀法之要,杀手第一,失抓牙,虽鹰虎之健,无非走肉而已,何惧只有?咱们练的第二式就是要断他手足,使敌人迅速失去攻击能力…” “二爷,你们的猪杀完了吗,我们等着褪毛开膛呢,等凉了就不好干活啦”正当赵柽边将边示范的时候,等在门外的几个屠夫喊道。 “好了,好了,你们把死猪拉走,再赶十头来,今天你们的猪我们都替你杀了”赵柽冲外边喊道,完全无视自己那些合不上嘴的近卫们。 “谢二爷了,快过年了,我们一天要杀百十头猪,正愁人手不够呢”屠夫头听到王爷的喊声,高兴的跑进来说道。 “好嘞,这活儿我们包了,保险不耽误你挣钱”赵柽笑着说。 “二爷,你玩儿的高兴就好”屠夫们忙着把死猪都解下来,又赶来活猪捆好,点头哈腰地说道,赵柽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关好门,又开始训练。 “掌柜的,二爷这猪杀的蹊跷,您看他们都捅了三刀,那么多猪血还白搭了”一个屠夫边把死猪抬进大锅烫毛边心疼地说道。 “**的活,二爷高兴就好,他就是把猪捅成筛子,肉都拉走,我也愿意,那点猪血算个屁”掌柜的瞪眼骂道。 …… 不知道何去非听了黄经臣的劝告,还是觉得王爷实在没有做个文艺青年的天赋,已经放弃了对赵柽的艺术方向的培养,继续讲述子集的同时,开始传授君道和帝王心术这方面的知识。帝王学是集历代中国帝王的领导学、谋略学、管理学以及识人用人之术和纵横术之大成的一门学问,这玩意对赵柽来说却也用得着,为了提高学生的兴趣,何去非当然也会不时和他谈兵论道,免得王爷厌烦,赵柽也会常常请教,师生也是其乐融融。 转眼又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三,官衙封印学生放假,赵柽也终于不用在去书房听课,可是他却更加繁忙,府中派出的商队,各个工坊的掌柜、酒楼的经理、坻店的老板都已经汇集王府,等待王爷的接见,安排明年的工作。 “王爷,船队的程掌柜求见”书房外的惜福禀报道。 “有请”见喜见王爷点头,吩咐道。 程僖绶三十多岁的年纪,岁数不大,却水上漂了近二十年了,也算是个老手了,他终年在水上奔波,风吹日晒,那时又没有‘大宝’,自然不会太白。他本是山东一家大商下一支船队的头领,却因为前年赶上经济危机,整个船队被新东家收了,因为他有经验,就选他做了掌柜的,继续跑日本高丽这条航路,过去都是府里的一个管事负责相应事项,没想到今年大老板要见他。 “程掌柜的,请把刀暂时交给小的保管,事毕之后小的再完璧归赵”听到宣叫,程僖绶整整衣冠刚要进屋,却被守在门口的小黄门拦住了。 “哦,那就烦劳了”程僖绶解下腰里的日本刀递给惜福说道。 “对不住,请再让小的检查下你带东西”惜福施了个礼满面笑容的说道。 程僖绶虽然不快,但是知道这是规矩,他让自己的随从打开箱子道:“这些都是送给王爷的礼物,请千万小心”他说着,却暗自打量着翻检物品的小黄门,动作十分熟练,检查的也很仔细,连箱子壁都敲了敲,防止夹带什么东西,另一个人却始终始终背着手盯着他们。 “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训练有素,自己这时稍有异动,恐怕那个人就会暴起,将自己拿下,程僖绶行走各国,王公贵族也是常打交道,还是有点眼力的。 “程掌柜的,您要是不介意,这两把刀就由小的转呈给王爷吧”惜福从礼品中拣出两把刀笑着说道。 “好,好”程僖绶知道人家是跟自己客气,哪敢拒绝。 “二爷,惜福他们几个让您调教的有模有样了,小的也能省点心啦”见喜听着外边的对话,笑着对赵柽说道。 “呵呵,以后你也得学着点,将来他们就都交给你管了”赵柽对几个人的表现也很满意,笑着道,见喜却是满脸苦笑,自己要是让王爷折腾他们似的训练,恐怕用不了三天就嗝屁了。 程僖绶接受完检查,才得以进屋给王爷请了安,送上了礼物,小心的在王爷下手坐下,“王爷,小的听说您好武,从扶桑给您带了两把扶桑宝刀,还有些折扇留着你把玩吧”程僖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王爷道。 “谢了,你到府中也有两年了,我们虽未谋面,但是你的事情本王也多有耳闻,你为府里出力不小,眼见又到信风刮起的时节,你又要出海,本王还是想见见你,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赵柽说着,也观察着这个人。 “王爷言重了,虽说到了季节,却不再这几天,能面前王爷,也是小的福分”程僖绶起身施礼说。 “那就好,本王听说现在辽东不太平,高丽那边的商路断绝,不知道海路如何啊?” “哦,王爷消息确实灵通,小的也听说辽东女真人造反,现在正与辽国交兵,陆路全部断绝,海路可能影响不大”。.。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章 忙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章忙碌 “你可知交兵的详细情况?”终于知道了点消息,赵柽急忙问道。 “王爷,小的只是听海上往来的客商那里听的一言半语,详细情况确实不知”程僖绶摇摇头说道。 “哦,现在辽东既然动荡,陆路断绝,高丽的人参、北珠、鹞鹰都难以进入我国,你可在扶桑返回时到高丽走一趟,女真穷苦他们必然会到高丽交易,价格定会十分便宜,咱们收买一些,只要能运回来,就是十几倍的利润”赵柽有些失望,可也看到了商机。 “王爷圣命,明年我们返航时定要多收一些”程僖绶也是一喜,这王爷虽小,看来做买卖却不外行。 “那时恐怕就晚了,你们去的时候就可以派人先到高丽收购所需,从扶桑返航时,那里货已备齐,可以迅速回国,否则拖到七八月份,海上起了风暴,那可就危险了,那样还不如不做这笔生意”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说的是,小的受教了”程僖绶慌忙回答道。 “不要拘谨,我对这些不大懂,还要你们这些行家安排,只是明年我们的焰火坊需要的硫磺量大,你务必要从扶桑运些回来,如果铜的价钱合适,也可以买些回来,另外安排在高丽的人打探些辽东的情况,看看他们胜负如何,我们也可从中发点小财”赵柽笑笑说道。 接下来赵柽又问了些船队和生意上的事情,程僖绶也谈些他在异国的见闻,气氛也热络起来,“见喜,把我给程掌柜准备的东西拿来” “是,王爷”见喜答应一声,取来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赵柽。 “程掌柜的,你常年在海上行走,这两样小玩意儿可能会用的上”赵柽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物件说:“这个是千里镜,可以遥望远处景物,这个是指北针,可以辨别方向”说着递给他。 “谢王爷”程僖绶受宠若惊地道,他接过说道,摆弄了下却不知如何使用。 “惜福,你带程掌柜的出去,教教他如何使用”赵柽笑笑叫过惜福,让他领着程僖绶去学习,功夫不大,程僖绶回来了,进屋就跪下了,“多谢王爷厚赐,这两件东西可以说是救命的宝贝,小的定忠心不二,以报王爷” “程掌柜的,不必多礼,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定做了三艘两千斛的大船,明年你就可以坐着新船出海了,只要你尽心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赵柽扶起他说道。 “小的粉身碎骨也难报王爷知遇之恩,听说王爷府上办了学,我的两个小子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还请王爷收留,让他们长些本事”程僖绶说道,王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怎么也要让王爷放心,干脆把自己的儿子送来当人质了。 接下来,赵柽又分别会见了孙二钱、刘崧、张确三个商队的首领,根据他们的表现该骂的骂,该奖的奖,又是威逼利诱了一番,接着又给他们布置明年的任务,另外必须不择手段的给府里弄回五百匹符合战马标准的马,而且不能要那些做了绝育手术的 以后几天,赵柽又忙着会见分散各地的坻店,酒楼的老板经理,组织他们参观学习,让他们看到府中的一片大好形势,明白当前的任务,理解王爷的一片苦心,最后一起吃了团圆饭才放他们回去。 打发完这些外围人员,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府中早有定例,府中的众人早就领了福利奖金,各工坊也给工人结清工资奖励,放了年假回家过年,只是今年特殊的是往年负责维护治安的社丁们这次也都放了假,由王府的亲卫队接管。赵柽又按照惯例到各个庄子访贫问苦,拜访寄居这里的那些士人、隐士、致仕的老干部,并给他们送去慰问品。 忙完这一切已是除夕,王府中所有的人员都聚在一起,欢度春节,只是今年多了何去非一家人。这些天他作为王爷的老师列席了几乎所有的会议,参加了府里的各项活动,作为府中的主事人,看着他指挥若定,把府里的一切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而所有的人也不敢把他当做孩子看待,现在看着自己的学生‘尊卑不分’的和府中的小厮,内侍,甚至家丁的孩子们一起嬉戏、玩耍,他忽然觉得不知道如何看待王爷了,他想着黄经臣曾和自己的谈话,觉得自己又明白了许多,看来自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教育方式应该做些调整了。 …… 春节过后,赵柽先到了北府亲自给新兵们主持了授枪仪式,然后就把他们都轰到马场西北的大野地里去进行实弹射击,马术训练去了,现在人多了,在府内训练还不把‘狼’招来,再说现在人多了,保密也是个重要的方面,他还不想让他们大白天下。高宠现在每天跟着王爷学文,屁股也痒的坐不住了,赵柽干脆给他挂了社丁总教头的衔,去训练社丁去啦,他出身武将世家,又跟着何去非学了一肚子理论,正好教社丁们排兵布阵,就算是实习了。 赵柽抽空盘点了下自己的家当,现在金银铜钱加上固定资产积累了有近千万贯,粮食五万多石,也算富甲一方了。可他进了自己的私库转了一圈,就脸色黯淡的出来了,军工作坊一年多只生产了五百多支火枪,他训练种子部队就报废了五十多支枪,剩下的正好全部装备给新兵们了,库存几乎为零,积累下来的子弹也不过万余发,等新兵们训练完估计也就见底了。 亲卫队组建后,赵柽也曾打过报告,要求按编制配发兵器衣甲,兵部也不赖,按照最高配置给他拨下了兵器衣甲,可赵柽一看就泄了气,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惜自己用不上。兵器长短都要,短的主要是环首长刀和短斧,长的样式主要是大枪,铁斧,铁棒,铁鎚,远程兵器当然是以弓弩为主,箭的样式更多,赵柽愣是没认清。甲是步兵札甲,也就是鳞甲,铁的,结实是够结实,分量也不轻,足有五十多斤,这要穿上追击敌人,跑不出十里就不用敌人打了,自己都累死了,也难怪宋朝的胜仗多少击溃战,难得能全歼敌人。马具人家压根就没给,禁军马军都没马骑,那东西没库存。 看着这些东西,赵柽泄了气,衣服到还可以穿,衣甲鞍配现在是严重不足,东拼西凑四处采买也只够维持一个都的正常训练,后续所需的被服衣帽也不是小数目。必须建设一家皮革被服厂,这样才能保证供应,并有所积累。冶炼厂的精铁产量现在已经到了瓶颈,严重影响军工生产,如果靠采买补充,又担心品质不达标,影响军火的质量,而后续的短兵刃,马刀的生产都需要大量的精铁,这个也得扩建,增加人手,不能再等了,谁知道战争何时爆发呢。 另外子弹也需要不少的铜,硫磺,火硝,这些都是烧钱的东西,也要大批进货,并保持一定量的库存,起码要经得起一场中等强度战争的消耗…大炮要不要造,机枪要不要做,特种部队也要组建,情报人员还要培训,赵柽把要做的事情列了满满一大篇,哪样事情都要做,而且必须要做。 军事是当前的头等大事,就好比朝鲜的‘先军政治’,赵柽和两大公司的总经理开了会,要在维持正常生产的情况下,优先供应枪坊的生产物资,同时将机械工坊的优秀工匠抽调一批加强枪坊的生产力量,这边的空额就由学校毕业的学生填补上。同时枪坊一直试生产的左轮手枪,开始正常生产,然后又从工匠中找出几个好手,协助王爷开发新武器。 至于子弹生产工艺相对简单,主要还是靠焰火工坊那边生产,赵柽要求他们必须达到年产二十万发子弹的生产能力,保证训练和库存的需要。皮革厂也马上提上了日程,建厂房招工人,要求年中投产,年底生产出五百副马鞍,皮甲,提供给亲卫队使用。 当然经济方面也不能放松,这是军事的强大保证,由于现在‘山寨版’农用机械的出现,导致农机工坊产品出现滞销的情况,赵柽决定改变策略,采取降价促销的方法,重新夺回市场,将那些山寨产品挤出去。 玻璃作坊改进工艺,适当增加人手,利用模具吹制,这样既能简化工艺,也可以减少对技术的依赖,又可以大幅增加产量,但是严格控制国内的销量,大部分产品用于出口贸易,保持高利润。酒坊的酒现在也不愁卖,也要增加产量,利用这两个暴利产品补贴工坊的损失,维系军工生产,养活他的这支种子部队。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开会安排督促生产处理府中的大小事情,还要审查新兵训练计划,操心他们的军事训练,培训近卫,赵柽像永动机似的转个不停,有时候他真想躲进北府里好好的歇几天,可是他看看日益混乱的局势,只能哀叹一声:时不待我,要努力奋斗啊。.。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一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又一年 政和四年三月:定王桓加冠,兖亲王遣人贺;道士王老志奉旨赴京经襄邑,兖亲王亲迎,留驻三日,请教道法;入春京畿诸路天旱无雨,兖亲王率众汲水开渠抗旱。 政和四年四月:盛德堂皮革坊、成衣坊开工生产;兖亲王准义学匠作班、算学班结业学生六十人入盛义堂各工坊;兖亲王校阅两社社丁,奖武艺超群、箭法出众者金碗、银碗若干。 政和四年五月:府中改崇文堂为讲武堂,引附近诸州府士大夫好兵者数十人于此论兵,兖亲王屡次亲来聆听,府中行尚武之风;兖亲王感关云长忠义,建关帝庙祭之。 政和四年六月:大旱无雨,诸路州府粮田绝收,饥民涌入,兖亲王上表请旨赈灾,圣上准,王府开仓放粮赈济,兖亲王亲往施药,收留孤寡,活人无数,灾民感王爷恩义,立生祠祀。 政和四年七月:王府括荒田数百顷,修渠引水、发放农资,安置流民,耗资十数万贯,圣上感其为国分忧,加封保德节度使,授太保。 政和四年八月:秋粮丰收,王府出资设竞标赛,以金银碗为筹,各庄踊跃争标,社丁教习高宠弓马娴熟拔得头筹;中秋节后,兖亲王率众秋猎… “都头,咱们还有多少路要走?”黑夜已经降临,一支小部队在条山谷中宿营,篝火旁雷震山抱来一捆干柴放下问正在查看地图的赵忠。 “从图上看,还有百十多里,按照命令明天傍晚必须赶到,不过这中间有两条河,还不知道水况,能不能顺利过去还不好说”赵忠将地图按照原有的折缝重新折好,用油布包好说道。 “都头,我们已经走了五天了,还有这么远啊?”边上的李磊将冻僵的手放到火上烘烤着说道,他们已经出来五天了,每天徒步行军都在二百里左右,而且选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小路,还要背着四十多斤的装备给养,体力消耗很大。 “哪那么多的废话,二爷让咱们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今晚你们队值夜,不要让火灭了,二娃你去找点水多烧点水,给大家都烫烫脚”赵忠板着脸说道,他现在是甲都都头,李磊是乙队的队长了。 “是,我马上安排好”李磊答应道,立刻起身找几个伙长布置岗哨。 听到都头的吩咐,二娃往篝火中添了点柴拎起皮桶去小溪边提水,二娃大号雷震山,因为和府里的小厮们相熟,大家还叫他二娃,他本来在工坊中当铁匠,再有一年就可以出徒了,他去年听说王府亲卫队招兵,也没跟家里商量马上就去府里报名,他琢磨着自己读了两年书,自幼和父亲习武,只是没骑过马,但是家里养的驴他常骑,可想着自己和王爷有‘交情’,大不了去找他说说,没想到负责招兵的人是赵仁这些旧识,当下就同意了。 二娃回家本来怕爹娘埋怨自己做主去当兵,没想到一说,爹娘比他还高兴,让他好好去保护王爷,也算报答王爷对他们一家恩情。他进了亲卫队才知道当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赵仁他们在训练上对自己这个老朋友一点也不讲情面,跟其他人同样说打就打。 咬牙挺过了这几个月后,他才明白赵仁他们为啥这样对待自己,懂得了当兵和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当个好兵也不容易,接下来的日子他学会了很多新东西,成绩在全营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跟着都头当了通讯员,可他不愿意干这个,还想去伙里当兵这些天虽然很累,但是想着王爷一直跟大家同样负重行军走在一起,他也就不觉怎么样了。 “快哉百战死边疆,千秋侠骨香,太行山畔易水旁,幽云复长墙。抗强权,除国贼,烈士精神光日月,头颅可丧,身不可降,碧血化干将…” “廉颇百战英雄老,健饭思存赵,伏波马革裹尸还,垂老志弥坚。抗强权,除国贼,我辈少年须努力,努力奋斗,来日大难,责任在吾肩” 二娃拎着水往回走,猛然嘹亮的歌声响起,他向山谷中望去,火光中王爷正挥着双手指挥着大家唱歌,二娃也忍不住随着高声唱了起来… 二娃的水并没有用来烫脚,它们被灌进了水壶,部队只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又连夜上路了,一夜疾行,他们在凌晨赶到了目的地,一片大山之中,这里没有温暖的房屋,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甚至连携带的干粮也吃完了。 所有人的包括王爷在内,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山中展开训练,他们不但要进行正常的山地战训练,学会在食宿无望的荒野中取食求生的技能,懂得如何识别可供食用的野菜,学会使用陷阱捕捉猎物或是捕鱼,怎样找到水和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点燃一堆湿柴,还要学会许多的战斗技能。 训练中他们不但要忍受体力上遭受的种种折磨,而且精神上也搞的极为紧张,他们要随时做好准备领受突然下达的任务。有的人被要求在黑夜中按照地图去进行长距离的行军,许多人经过多次迷失方向并因此多走了许多冤枉路之后,终于疲惫不堪的到达了目的地,却发现那里等待他的是一群凶神般的蒙面人。 他们会被扔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中待上一晚,伴随他们的不仅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同伴的惨叫声以及鞭打声,接着是无休止的审讯,要求他们交代手里的武器怎么使用,是从哪里得到的,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王爷在什么地方…问了无数问题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后,他们会被捆好蒙住双眼驱逐到野地中,然后耳边是上百匹的马奔跑的声音,马群向他们冲过来飞驰而来,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道训练何时结束,而训练量在不断的增加,他们往往会在寅时就要开始训练,直到晚上亥时才会结束,甚至更晚,他们得不到丝毫松懈的机会,许多人发现由于缺少睡眠和足够的饮食,自己的判断力正受到影响,这些已经不是对人体力上的考验,而是对意志力的挑战啦 就在大家的体力和精神承受能力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他们惊喜的发现好日子来了,忽然有了粮食,有了温暖的帐篷,有了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还有自己心爱的战马也来到了身边…接下来的日子也充满了艰辛,这时他们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坐下的战马,可是比之前些日子已经是天堂了。 感到难受的这时已经不止是这些亲卫队的战士们了,同他们作伴的还有在百里伏牛山出没的无数盗匪。经营多年的山寨一个个被连根拔起,所有的金银全部扫光,无数条人命在刀光和如雷的枪声中消失,经营多年的山寨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十多个山寨为求生存,团聚再一起,凑齐了两千多人,准备寻机灭掉这帮出没无常的杀神时,却在路上惨遭伏击,直到来年春暖花开才被进山的人发现,被杀的盗匪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山谷。 进入腊月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人们终于盼回了王爷和他的亲卫们,府里的人却忽然发现自家的子弟变的陌生了,身上再没有以前的稚气,而是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淡淡杀气和难以名状的成熟和自信。 …… 政和五年的春节依然祥和,现在整个王府已经有良田千顷,庄客近万户,方圆三十里全部成了王爷的地盘,最先成立的王府四个庄子经过不断的扩建,几乎融为一体,被统称为大赵庄,外缘的两个庄子和去年新建的两个庄子被统称为小赵庄,依然以东南西北划分,但是都加了小字,过去的北府成了小赵庄的中心,白水河被再次扩宽疏浚,流经整个区域,如果从空中俯看,两座王府就像太极图中两条阴阳鱼的眼,白水河就是阴阳之界。 春节之后,何去非上午开始宣讲《武经七书》与《武经总要》,课堂上除了王爷又多了二十来个伴读,他们是王爷亲卫队的队长以上的属官和营部的参军。下午是他会客的时间,随着讲武堂的名声远播,来此拜访的士人越来越多,王爷为此专门辟出一个院子供他们居住,便于他们与何去非讨论兵法。何去非此时已经摘了武职的帽子,身居五品,又得王爷器重,没了往日的自卑,活的更加潇洒,也乐于与同道讨论些学术问题,丰富自己的著作。 王府的这时也发现消失了两年的路大夫妇又回到了王府,依然住在原来的小院子里,他们的儿子已经会到处乱走,像过去一样种树养花,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王爷依然闲不住,每天午饭后他都会带着近卫和一队值守的亲卫去北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会返回。北府依旧戒备森严,而原来的内院更胜一筹,在外站岗的亲卫们都得到命令,有擅入者可以先斩后奏,不需等待命令。。.。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折点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折点 北府内院中所有的房子都被整修一新,原有的下人全部由亲卫队的人充当,而住在这里人却穿啥的都有,哪口音都全,一看就是三教九流之人。打杂的亲卫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这里有府衙里的小吏,大理寺的衙役、相国寺种菜的和尚、凌霄宫敲钟的小道士、大街上卖菜的小贩、酒楼里跑堂的小二、甚至还有几个虽说的是汉话,却一听就知道是西北那边来的胡人,林林总总的有百十多人。这些人过年前就来了,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不让出去,他们也老实谁也不提出去遛遛,甚至连内院的二门都不迈过。 这些人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些普通人,放到大街上都不会多瞅他们一眼,可是在赵柽眼里就是无价之宝,给座金山都不换,他们就是府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谍报员。赵柽利用春节这段空闲时间将他们从各地招回了府中,一是让他们看看王府的大好形势;二是和王爷见见面联络下感情,别到时哭了半天连坟头都找不着;三是交流下经验,进行组织纪律和业务培训。 培训自然由黄经臣主持,教官是挑选的经验丰富,在行里混了多年的高手,他们在这里不但要学习如何收集、传递情报,还要学会发展下线,对付敌人的反谍报组织,以及潜入、徒手搏斗、开锁、枪械的使用这些技能,更重要的是进行洗脑,让他们忠于王爷,忠于组织 赵柽将辽国和未来的金国作为自己的敌人,这一场大战是无法避免的,他要求谍报员们针对他们展开调查,大到收集国情、政情、民情和军队的编制战备情况,小到皇上的好恶、粮食的亩产量、不同地区每年的降雨量、主要河流丰水期和枯水期、道路的通行情况、甚至当地的风俗习惯以及民风都在调查之列。同时他命令在辽国的贵族中发展异己,贿赂拉拢军队中意志薄弱分子,为将来的军事行动打开方便之门。 谍报员们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带着王爷丰厚的赏赐和新的任务离开了,可另一伙人又很快搬了进去,他们来自两个系统: 一批是从亲卫队中选拔出来的,这些人都经过成为一个军人的基本训练,掌握了新式武器的使用,有严明的组织纪律性和良好的服从性。前一阵子的野外拉练,赵柽是按照选拔特种兵的标准进行的,长途行军是对战士们体力的考察,极限训练可以考验他们的耐力。那些反审讯训练也都是赵柽想出的花招,‘俘虏’听到的鞭打和惨叫声,都是抽打垫子的声响和审讯人员模拟的,冲过来的马队在踩到他们之前就绕了过去,他们中有的人挣开绳索跑开,有些人则发狂般的四处乱跑,更有的冲着马队冲过去,想拼一下,通过这些小伎俩赵柽选出了其中最优秀的三十人。 再一批是路逍遥负责训练的那些孤儿,有四十多人,他们都经过了系统的格斗、暗杀、潜伏、绑架、化妆、情报收集训练,能从路逍遥那活阎王手底下活到现在,这些人素质绝对是一溜的,再一个被每天灌输忠于王爷的理念,忠心也不容置疑,但他们对火器的使用和军队的作战方式十分陌生。 赵柽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就是想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特种兵部队。根据需要,赵柽要让他们学会利用小船、独木舟、徒步或是骑马进行两栖渗透作战、战场侦察和情报收集、利用太阳和指南针在野外辨别方向、还要学会敌后破坏刺杀、掌握徒手搏斗、爆破和各种武器的使用,反情报、反暗杀警卫重要目标的训练。 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要使队员们在运用智力和体力的本领都进一步的提高,要求每个士兵都要擅长一种特技、懂契丹或西夏语,有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赵柽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当然自己也重温了一次做特种兵的感觉。 三个月后,赵柽对亲卫队进行了重组,采用加强营编制,分成三都一队。营设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各一人,置司法参军、记事参军和主薄各二人,直属亲卫一伙十人,负责掌旗传令,计十八人,马二十匹,步骑枪十八支,左轮手枪十八支,马刀十八把;每都一百三十五人,置都头、副都头各一人,记事参军和主薄各一人,传令兵五人,共计九人,下辖三队,每队四十二人,设队正和队副,分四伙,配备马匹一百五十匹,步骑枪一百三十五支,左轮手枪三十五支、马刀一百三十五把。 一队为辎重队,由营部的主簿管理,编有医士六人、兽医六人、火兵十五人、匠作二十人、运输兵二十人,配备步骑枪三十五支,左轮手枪三十六支,马一百二十匹,大车二十辆。他们的任务,平时负责全营人员的伙食、战士和战马的防疫治病,修理损坏的兵器和训练器具的维护和修造,同时参加军事训练;战时就要承担全营的后勤补给,征集粮草,救护伤员,安营扎寨等,必要时也可以作为后备力量投入战斗。匠作们都是从工坊中抽调的有制作枪支弹药经验的工匠,在材料具备的条件下他们甚至可以转换为一支小型兵工厂。他们平时分归各都管理,战时统一由营根据任务统一调配。 全营共计五百人,马六百匹,一旦达到每人双马的水平,依靠自己的后勤补给可以连续作战一个月以上。他们将负责整个王府的安全和重要部门的警卫,平时作为一支处理突发事件的快反部队,战时将作为突击力量随王爷出征,每日只有一队在王府值班,平时驻扎在北府训练待命。 另有王爷直属近卫队八十人,二十人为王爷贴身卫士,负责他的起居饮食和内院的警卫,由见喜和赵信领导。其余六十人常驻王府,负责王府范围内外的警戒,反特锄奸,收集情报,由赵义领导,他们的装备最好,武器根据不同的任务随时选用,平时只携带手枪短刀或短柄霰弹枪这些贴身装备,身着便服,以王府的护院身份出现。 另外一支装备火力更加强劲武器的部队已经开始组建,队员多从义学中选取,现在已经开始基础训练,秘密研制的武器也已经进入实验阶段,赵柽已经着手编制训练计划和作战守则,只待武器定型后便可投入实训。 社丁经过系统训练后,已经熟知战阵,部分人精通骑射,大部分都会骑马,已经达到常备禁军的作战水平,可以作为亲军的补充力量随时出征,但是依然使用冷兵器,毕竟人多嘴杂,他们不集中管理,难免会出现泄密现象,所以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装备,而火器的使用要比弓弩简单的多,能很快形成战斗力。 经过五六年的筹划,两年多的训练,赵柽终于拉起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他们除了能完成轻重骑兵惯常使用的追击、侦察、掩护交通线、冲击战阵等常规任务以外,还可以下马作战,成为一支具有综合作战能力的高机动,强火力的新军。 …… 安排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进入五月,按照历史的发展,今年此时应该立皇长子赵桓为太子,入主东宫了,可现在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各方力量依然在展开争夺。据京里传来的情报显示,定王府赞读耿南仲正月联络一班朝臣联合上表请立赵桓为太子。 宋代重大政事的决策执行,有一套合理的程序:宰执议定,面奏获旨,再下中书省起草政令,经过门下省审议,凡有不当者,中书舍人和门下省的给事中都有权封驳(即说明理由拒绝通过),然后交付尚书省执行,与此同时,侍从官还可以提不同意见,台谏官可以论谏弹劾。虽然此时蔡京经常通过皇上的御笔绕过了封驳、论谏等制约程序,导致了君权恶性膨胀,但是立太子乃是关系到国家千秋万代的大事,赵佶还是要在朝会上进行廷辩。 现在朝廷上,以蔡攸、王黼、何执中、高俅为首笼络同党坚决反对,上表要求立嘉王赵楷为太子,内廷以杨戬、梁师成为首跟着起哄,在皇上耳边灌输赵恒的坏话,宰相蔡京却拥护立嫡长,太尉童贯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表态。双方争执不下,激辩一个多月都没能决断。进入三月,知枢密院事郑居中请立兖王赵柽为太子,这时太尉童贯站出来表示拥护,朝中上演了一出三国演义。 赵柽与黄经臣、何去非就此事议论了几次,分析当前的形势,认为此事可能会久拖难决,导致立太子之事流产,朝中分歧会更加严重,一个不好就将导致天下大乱。赵柽却明白历史在这里由于自己的到来发生了变化,可能历史的转折点就要出现了,也许新的历史将要由自己来书写啦。.。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种豆得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种豆得瓜 一连两个月,满朝文武没有心思干别的事情了,今天他上表,明天他弹劾,三方此时各有优势,一时也难分伯仲。皇上也被此事闹得心烦,连出去找小蜜、逛夜市都没了兴趣。 赵恒天生好命占了嫡长,但是他为朝臣不喜,主要还是皇上因为厌恶其母,也捎带着对这个大儿子爱搭不理的;二皇子赵柽虽不占长,但还占个嫡字,也就是按道理他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因为违旨进京、赈济灾民两事,又将属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在民间声誉甚好,占了为君之人仁孝两大优势,但是他在朝臣中心中没有什么地位,更兼有妖孽的名声,让人望而却步,再说郑居中是他堂舅由他上表保荐,反落了外戚干政的话柄;三皇子赵楷优势在于类父,很得皇上欢心,也得朝中那班奸佞的看中,但是他却在大义上失分严重,如果两个大的都死了,才能轮到他。 这日,郑居中再次上表,请皇上下旨迎二皇子兖亲王进京,立刻引来其他两方的攻击,“兖亲王命犯灾星,如若进京妨主害民,怎能回京”郑居中的话刚说完,耿南仲立刻出列说道。 “兖亲王身在襄邑,开渠修路,赈济灾民,造福一方,现在王府驻所百姓安居乐业,无不感皇上圣恩,怎能是灾星”郑居中辩道。 “兖亲王滥施恩典,蛊惑百姓,愚弄那些乡野村夫,恐早怀不臣之心?”耿南仲冷哼一声道。 “只怕是你想当帝师想疯了,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兖亲王赈济收留灾民,受皇上褒奖,难道皇上也如同乡野村夫,受其愚弄吗?”郑居中向宝座上的皇上拱拱手道。 “耿赞读,你当朝讥讽执政,污蔑亲王,藐视皇威居心何在,恐怀不臣之心的是你自己”这时童贯出列说道,这话说得重,赵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耿南仲赶紧讪讪退下。 “郑少保,恐怕你保荐兖亲王是想学王莽,胁天子揽朝纲,其心可诛”‘金毛狮子’王黼看到干爹使的眼色,站出来指着郑居中喝道,他是御史中丞,这话说出来就很有分量了。 “外戚干政,贻害无穷,郑少保手握兵权,又有拥立之功,恐为祸天下,请圣上明察” “臣要联名弹劾郑少保” “臣愿署名”领导说话了,一帮御史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郑居中,纷纷出列弹劾。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圣人云:举贤不辟亲,兖亲王忠孝仁义,为民表率,可为仁君,还请圣上明察”郑居中躬身说道,但是碍于身份,他的辩解显得惨白无力,在双方的夹攻下败下阵来。 “退朝”赵佶听得心烦,自己还春秋鼎盛,刚过而立之年,这帮孙子就想给我找接替人,真他**的不知好歹,老子给你们封官加薪还不如给小姐呢,他心中骂道,打了个哈欠,站在他身旁的杨戬立刻明白了,高声喊道。 赵佶随后甩袖离座,回后殿换下朝服,穿上了身道袍,准备到凌霄宫去逛会儿。“这不是童太尉吗,怎能让您清扫啊”刚出殿上了辇,没走两步就听引路的杨戬跟一个扫地的小黄门说道。 “老朽本就是伺候官家的,怎敢忘本”扫地的小黄门躬身不卑不亢的说道,他正是当朝武官之首童贯,下了朝没有回家,而是马上换下朝服穿上内侍的服装打扫御道。 “童贯,你过来”赵佶很喜欢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身边人,又会用兵,又忠心,挥手招他到自己近前,“你一味保举兖亲王,不知当年之事吗?” “官家,小的知道,但是当年之事,兖亲王为何落水一直未能查清,而刘真人当年可是和王贵妃往来甚密,现妙观先生正在京中,能预言休戚,是灾是福请他卜一卦便知”童贯俯首说道。 “此言甚妙,你跟眹一同走一遭”赵佶颔首笑道,皇后没事就在我耳边唠叨,而自己的儿子是妖孽,自己那是神马东西啊,正好找他问清楚。 “愿侍奉官家左右”童贯赶紧扶住辇说道,赵佶挥手让杨戬自去,颠颠的找人去了。 …… 京里折腾的乌烟瘴气,乡下王爷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赵柽预感到不管立太子的事情如何,自己回京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他要在自己离开这里前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尽快完成,否则自己一旦回京,恐怕就像关进笼子中的老虎,再也不能露出爪牙了。 北府中赵柽的跟前堆着一堆铁件,他指挥着辎重队的几个匠作将它们组装在一起,半天的功夫才把鼓捣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两支硕大的车轮上架着个碗口粗的铁管子,一帮人谁也看不出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二爷,京里来人了”这时旺福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哦,谁派来的?”赵柽摩挲着炮筒子说道。 “王老志,王道长”旺福说道。 “他还没死啊?”赵柽惊诧地说道,按照历史发展他去年就该辞职回家,年底病死故里了。 “二爷,他活着好好的呢,派人来送信啦”旺福傻傻的回答道,将一封信递给王爷,纳闷王爷为啥盼着他死。 “呵呵,这牛鼻子吃上瘾了,想着他活不了几天了才给他的,没想到反而救了他的命”赵柽有些好笑的说道。 去年王老志奉诏进京,路过他们这,赵柽也想见见这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老神仙,看看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误入时光隧道的‘同道”于是敲锣打鼓的把他迎进府中,一聊之下,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朱毛”普京”春哥”芙蓉’这些名人,更没玩过‘qq”魔兽’这些东西,乃是个地道的宋朝人。 失望之余赵柽和他斗了回‘法”毫无防备的王老神仙着了道,中了王爷的催眠**,痛哭流涕的跟赵柽诉说了心事儿,原来他不过是官场失意,熬了多年还是个小吏,觉得自己没啥前途了,就另辟蹊径,跟赵柽似的玩起了‘遇仙’的把戏。不过他没赵柽来自未来的底气和肚子里那些新鲜玩意儿,只能搞点心理暗示,弄点行为艺术,住草庐吃素斋,玩深沉装清高摆出世外高人的样子,靠这些吸引众人的眼球,跟现代那些裸奔、装酷的范儿们没啥区别。 等王老志一觉醒来,懵懂之间却想不起自己都做了些神马,赵柽却把他查了个底儿掉,再论起道来,那是占了绝对的主动,再说封神,八仙、西游这些神话故事每个现代人都是耳熟能详,比之现在还处于发展完善阶段的宋代,内容丰富了许多,忽悠他赵柽游刃有余 两个都有过‘相同经历’的人那是有说不完的话,酒逢知己千杯少,多年守着清规的王老志破了例,喝起了酒,酒至半酣两个醉鬼论起了‘师承’。赵柽的师傅那是八仙之首铁拐李,王老志号称是钟离权的记名弟子,铁拐李入道最早,对钟离权还有半师之谊。王老志占了个便宜,赵柽没称他师侄,王老志叫他师兄。 等到晚上,喝多了的王老志犯了病,腹痛不止,上吐下泻,你想多年吃素的人,猛的肚子里多了油水,能不拉吗?大家将王太医找来施针服药折腾了半天,还是难以缓解,赵柽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灵丹妙药—鸦片,这东西是赵柽准备将来上战场,给伤员止疼的,现在只能给他先用上了,这玩意在近代还是倍受医学家推崇的治百病良药呢,就是现在医院里也不缺鸦片的衍生品,臭了名声也是滥用之后。 这么好的‘药’下去,王老志没用多长时间就止住了痛,也不拉稀了,干呕了几声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估计是魂游天外和他师傅交流去了,赵柽没敢走,他知道这东西吃多了能要人命的,看他的样子知道是出现幻觉了,赶紧屏退左右,又是诱导了一番,让他连玉皇大帝都见了 第二天,王太医私下里告诉赵柽,王老志身体有隐疾,估计命不长久,赵柽也知道历史上这老小子在京里待了一年多就匆匆回家升天了,现在分析可能是真的与有病有关。王老志吃了师兄的灵丹,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当然要苦求了,赵柽念在同门的交情上送了他半瓶,并说明了用法,叮嘱他绝不要泄露自己曾经遇仙的事情,其实赠药主要还是想着他也快完了,就让他平静的离去 现在师弟不但没离京,更没有死,还派人来求药,估计这鸦片是缓解了他的病情,要不就是他也发现了鸦片的妙用,用来哄骗那些善男信女,或是也带他们去看玉帝了,如果都是他吃了,肯定早上瘾啦,不会等了一年才上门求药。 赵柽当然不会让师弟失望,又赐了十粒仙丹,可他没料到自己这番善举,却赢得了王老志无限的崇敬和爱戴,也没想到自己种下了颗豆,却收获了个大西瓜你问这鸦片是哪里来的,告诉你别吃惊,王府的后花园里种着一大片罂粟呢,他们也知道罂粟的一些用途,却不知道鸦片是嘛东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月亮惹的祸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月亮惹的祸 道教宗旨是“外物弃智”、“忘富逸贵”、“不恤乎穷,不荣乎达,不戚乎毁,不悦乎誉”,与世俗不合。可在集权君主制度下,不臣之民是不容于世的,必定要为政治服务,才能有其生存的土壤。 于是,历代大家不得不作出妥协,这种妥协在于承认并遵守礼教的规范,创出‘君权天授’的理论,强调强调君主的权力不属于他个人所有,他无权禅让给别人。历史上朝代的更迭是天命转移的结果,是上天的意志在起决定作用,因此,君主应该“事天”,按天意办事,祥瑞灾异就是神圣的天对君主治政满意与否的回应。以此达到规范既定的政治秩序,树立君主的权威,达到自己能生存于世的目的,获得生存的空间 赵佶本想用礼仪复古教育人民,可是折腾了多半年就因为扰民太甚,得不偿失而不得不终止了。此事极大的刺激了他,自感没脸见人,打算励精图治,重新振作起来整顿朝纲。这马上引起了朝中几位执政的担心,这皇上要是当家作主了,他们就得靠边站了,再说亏心事做多了,也怕撞到鬼。几个家伙一商量,还得给皇上找个事儿做。 几位执政加上内廷的哥们儿立刻联起手来忽悠皇上,提出新的合理化建议:希望皇上沿用真宗皇帝的国策,神道设教的办法,用道教教义训导百姓,建立太平盛世,王道乐土 这个建议对赵佶来说是久旱逢甘露,正搔到他的痒处,因为他经常跟大臣们吹牛,他还是端王的时候,就曾梦游太虚,与太上老君同坐大殿上论道,最后离别的时候,老君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地球将要毁灭,你要去拯救全人类,我教复兴寄汝一身”自此以后,赵佶常常在梦中去见三清尊神,与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与其下棋论道,俨然以道教最高领导人的嫡传弟子自居,这当然也不排除他想通过这些提高在诸皇子中的地位。可此时他不过只是刚刚达到‘信’的初级阶段,离迷信还有点差距。 不过有了基础,事情就容易的多,蔡京等人一边内外交攻给皇上洗脑,一边又发动门人寻找‘真神’,这样礼部尚书强渊明、太仆卿王宜推荐了王老志,他‘精通’冥通降真的法术,能使活人与亡灵相通,能请神仙下凡,一封宫闱密话成就了他的威名,镇住了皇上。在这些人的不懈的努力下,皇上终于一步步走进了神的殿堂。 一般人走火入魔不过是摔盆子砸碗打老婆,大不了就是跳楼自残寻找‘真理’,一国之君要是钻了进去,事情就大了,先是祭天大典看到了天宫众神,马上大兴土木建起了迎真观,亲自作文,昭告四方。为了完成上天的嘱托弘扬道教,赵佶又亲下手诏,让学道之士进入州县学府深造学习,学习内容以《黄帝内经》、《道德经》为大经,以《庄子》、《列子》为小经,同时要兼通儒书,合而成为大道,同时还依照政府官员的品秩,亲自改定道官道职,安排道众进了政府,当上了公务员。 再说赵佶来到凌霄宫,召王老志请他指点迷津。王老志现在依然不改布衣麻履的打扮,随住在丞相府,却还是粗菜淡饭保留着世外高人的范儿,没被尘俗沾染丝毫的样子,可他名头很响,皇上钦赐洞微先生。 “无量天尊,圣上招小道有何事?”王老志宣了道号稽首道。 “先生,官家近日为家中之事烦扰,想请先生指点一二”童贯很懂事,送上香茶,替皇上问道。 “请言”王老志颔首道。 “数年之前,二皇子在宫中落水身亡,可恰逢彗星临空,他竟起死回生,宫中便起传言,说二皇子被凶灵附体,有妨宫中诸人。圣上边安排其赴襄邑养护,今已多年,圣上思其甚切,想召他回京,请问先生可否?”童贯问道。 “请问生辰”王老志说道,童贯赶忙告之。就见王老志已然入定,双眼微睁,念念有词,忽然睁开双眼急道:“咝…圣上还是快召二皇子回京,我入地府上天宫,遍访诸仙,才探知其有仙缘,那日二皇子被奸人所害,天帝为其不平命金仙搭救,却因愚夫妄言,被逐出京数载,饱受冷落,天帝震怒,即将降下灾祸” “啊…”赵佶吃了一惊,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观中突然钟鼓齐鸣,一个小道士惊慌的跑了进来喊道:“先生,大事不好,天狗噬日…” ……. 夏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队王府亲卫簇拥这一辆蒙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驶出北府直奔野外训练场,到达后,亲卫们迅速按照命令散开布置警戒线,控制了五里方圆的地域。剩下的人解开马车上的篷布,一个黑黝黝的家伙露出了真容――大炮,在王爷的指挥下一群人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在五丈后挖了一条深沟,堆砌上沙袋,构筑了个简易掩体。 “今天就要动真格的了,希望能一炮打响,不要炸响”赵柽摸着自己的杰作祈祷着。这门炮是仿制近代西方的一种佛郎机火炮——小猎鹰炮,口径两寸,炮长五尺六寸,全重四百斤,射角负二十到四十五度,炮口旋转角度六十度,有效射程未知,还有待检验。 此炮安有瞄准具,两侧拥有炮耳,炮身壁较厚,全精铁锻造而成而没有采用传统的铸造方法,这样做是因为铸造工艺还不成熟,生成气孔等缺陷很难保证质量,而炮身的内表面上有很小的爪痕或其它的凹凸不平之处,那么在发射时就会产生气体外泄的现象,导致火炮内弹道性能不断下降、最大射程减小、散布增面大,出现近弹、早炸,甚至炸膛等现象。而锻造法经过制板、卷筒、结合等工序,即可使铁质细密减少了缺陷,也可以对炮膛进行预加工,那样可有效的防止炸膛,有可以降低炮身的重量。 佛郎机炮备有子铳预贮弹药,不必临时装填,可加快发射速度。子铳实际上是一种比‘母铳’身管细小一点的又一炮管,与母铳身管一起构成多重炮管。作为内重炮管,子铳可以随时从母铳拆卸下来或安装上去,因此既可事先在其中装好弹药,起到铁质药包的作用,又能使母铳的身管厚度减小却不至炸裂。 另外这种炮还有个好处就是散热快,由于后装炮前后相通,空气对流,且炮管较薄,易于散热,可以使火炮增加持续射击的能力,也减少了火药自燃的可能性。 当然在仿制的基础上赵柽还是做了提高,这玩意儿搞起来一点不比造枪省事,在设计时引用了德国火炮研制专家马勒的研究成果,采用了最合理的口径和长度之比,算出火药的最佳装填量,当然是采用了新的火药配方和制造工艺之后的。 火炮发射时都有强大的后坐力,有时还会左右乱跳,或倒翻过来,严重危害炮手和人马的安全,他就给炮架安装了火炮俯仰轴,转轴枢杆、方位板和后部支架。俯仰轴既可以用于架设和稳定火炮,也可用于调整高低角;方位板和后部支架可以抑制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保持火炮的稳定性;转轴枢杆和方位板一起使用,可以在火炮左右移动时固定火炮使其不会左右乱动。 最大的改进还是子铳和母铳的连接方式,原来的硬连接变为软连接,在两者之间加装了一个类似锡碗似地紧塞器。把用于保持两者紧密结合的木楔改为螺杆顶紧,这两样的作用都是用来防止膛压泄露,提高射程和威力的。炮弹采用铅铸的圆球,重三斤,装药一斤半。炮车和弹药车可以连接在一起,用两匹马拖曳,炮手坐在车上随行,伴随骑兵部队机动,提供火力支援。 一切准备完毕,赵柽命令点火,然后所有人跳进了掩体张嘴捂耳朵,‘轰’的一声巨响,炮身猛的一震,烟雾腾起。好一会儿,人们才从掩体里露出头来一看,还好,炮还在那 顾不得尘土未落,赵柽就跳了出去,仔细检查炮身,炮架,炮膛,看了个遍,完好无损,接下来又连开几炮,确定不会炸膛后,才调整角度,测量炮的有效射程。折腾了半天得出的数据为有效射程四百步,最大射程七百步左右。炮试射成功,也只是走完了第一步,接下来最麻烦的是编制《炮表》,这要通过不断的变换角度射击,采集数据,列表计算出不同角度下炮的射程,然后制造出比例规――铳规和矩规,那样就可以根据不同情况,快速射击 当然,赵柽不会白白浪费炮弹和这个实弹射击的机会,让那些炮队的学兵们边练边放,等数据采集完毕,这些人也学会开炮了,这门炮也就报废了,变成了训练炮赵柽听着声声炮响,心在滴血,他这回体会到过去部队里后勤部长的心情了,一声炮响就是半两银子,五百枚铜板,一个壮劳力五天的工资,一家子五天的生活费,简直就是吃钱的机器,要是成立个炮兵师,打上几个齐射就够他折腾一个月的了,真可谓养兵万人,日耗斗金……。.。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京路(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归京路(一) 又是一年收获时,赵柽骑在马上行走在阡陌间,看着被染成金黄的稻田,随着收割机的走过,一片片稻谷整齐的码成一溜儿,被迅速的捆起,装上大车,看着忙碌的人们满足的笑脸,他就知道今年又是丰收年。 “二爷,下马歇歇吧”看到王爷,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儿,热情的招呼着。 “不耽误大家了”赵柽侧马让开路上的大车,拱拱手笑着说道。 “二爷,咱们还往前走吗?”和王爷并骑的赵信问道。 “走,到马场”赵柽用脚跟轻磕了下马腹说道。 “二爷,咱们走了多半天了,歇歇吧”赵信拉住赵柽马的缰绳忧郁地道。 “呵呵,再走走吧,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赵柽拽过缰绳笑着说,脸上却都是不舍。 “唉”赵信叹口气,退回了半个马身,让王爷走到前边,他又回头看看吊在他们后边十几步的几个近卫对二娃使了个眼色,二娃立刻提马上前超过他们,在前边警戒。 “咱们赛赛马,看谁先到马场”出了庄子,赵柽笑着对簇拥在自己周围的近卫们说道。 “好…”近卫们轰然叫好,却发现王爷趁这个机会打马抢先蹿了出去,“二爷你赖皮”赵信喊了一声。 “哈哈,这叫兵不厌诈”赵柽回首大笑着说道,赵信苦笑着摇摇头,指挥着其他近卫纵马狂奔,追赶王爷。 “他好几天没笑脸了,今天就由着王爷吧”现在王府周围时常有陌生人出没,按照规矩王爷出门超过庄子的范围,必须调集一队亲卫随行,可现在身边只有他们五个近卫,再回去调集亲卫已经来不及了,赵信默默的想。自从十日前,让王爷归京的圣旨到了以后,他就一直绷着脸,没有笑模样。 “驾,驾…”赵柽不停地踢打着马腹,马风似的在草场上奔驰,二十多里的距离转眼即过,他打马冲上一个土丘勒住马,马身上全是淋淋的汗水,赵柽跳下马,松开缰绳,让它自由采食,他席地而坐,看着脚下的土地,几个近卫散开,在他周围布下松散的警戒线。 这里原本的大片荒草地已经被改造成了苜蓿地,现在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寸把长的草茎,几个马群在头马的带领下悠闲的嬉戏,吃草,小马驹围着母马欢快的跑来跑去,只不过短短两年,这里已经拥有成年马一千多匹,幼马五百多匹,八百顷地已经显得狭小了,可现在只能留给其他人去解决啦。 太阳慢慢的西行,离地平线越来越近,将大地染上一片金黄,赵信扭脸瞅瞅王爷,这几天他白天不断的召集府中的管事们,掌柜的开会,安排府中的善后,晚上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半宿,偶尔闲下来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边发呆。 “二爷,天快黑了,咱们回府吧”赵信走过来说道。 “再呆会儿吧,你也坐下,陪我说说话”赵柽笑笑说道。 “嗯”赵信乖巧的答应一声,掏出手绢铺在草地上挨着他坐下。 “赵信你舍得离开这里吗?”赵柽看着夕阳问道。 “舍不得,我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赵信摇摇头说道。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你就留在襄邑吧,不要跟我回京了”赵柽说道。 “为什么?”赵信惊诧地说道,“二爷难道讨厌我吗,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赵仁和赵义他们也会留下的,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交到别人手里我也不放心” “不,二爷就是讨厌我,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赵信‘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就爱胡思乱想,我讨厌你还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么长时间吗?你心细,做事稳重,留在这里我放心”赵柽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 “不,我就要跟你进京,这个破地方我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呆腻了,我也回京看看”赵信打开他的手吼道,把周围几个近卫都吓了一跳,向这边看过来。 “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说话不算数呢,刚才还说这里好,这唾沫星子还没干,你就又呆腻了,你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想换个主家啦”赵柽擦了下脸说道,又对几个近卫摆了下手示意没事。 “瞎说,我才不会呢,我这辈子就跟着二爷啦”赵信低声说道,夕阳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嘻嘻,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到天边去了,还跟我一辈子呢”赵柽嬉笑着说道。 “就跟着你,就跟着你,赶我也不走”赵信站起身赌气说道。 “好,好,那你就跟着吧,不过你可别后悔”赵柽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草叶说道。 “唉,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他比猴都精,一定知道的,刚才是拿话激我的”赵信看着王爷的背影想,“可他要是真的不明白,那可怎么办…”刚刚兴奋了一下的赵信,脸又阴了下来。 …… 中秋节,全府放假三天大宴宾客,赵柽与众人辞行。八月十九天还未亮,王府后门悄悄打开,五辆黑色马车悄悄驶出,汇合了早已等在门外的一队亲卫在还沉睡的村庄中绕行一圈后,驶上了官道。 “二爷,不要伤感,我们还可以常回来的”一辆马车中,见喜给赵柽拉拉大氅说道。 “唉,八年了”赵柽叹口气,拉开车窗的窗帘,看看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村庄,码头,集市,脸上忽然出现丝茫然与不舍,这里凝结了他八年的心血。 “二爷,不要想那么多了,您一夜未睡,休息一下吧”见喜看看眼睛中满是血丝的王爷劝道。 “嗯,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回京以后恐怕再没这么忙碌的日子了”赵柽自我解嘲地苦笑着说道。 “二爷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见喜说着,将车里的两排座椅放倒,又拉开车厢板抱出被褥铺好,马上一张大床就出现了,接着他又伺候王爷脱了靴子,解下大氅,伺候他躺下,落下车窗的挡板,车里立刻变得静悄悄的,他吹熄挂在车顶的玻璃马灯,除了略显颠簸之外,此时就感觉像睡在屋子里一样。 “王爷的心思真是细腻,这马车设计的如此舒适,恐怕皇上老爷子的也比不上”见喜伺候王爷睡下,靠在软垫上感慨地说道。可他却不知道,这辆马车赵柽也确实花了不少心思,车是四轮马车,从外表看很普通,就像给现在官道上常见的太平车上加了个棚子。不过却被他做了很多改良,车厢和车架采用铰链连接,车轮和车架之间又用叠层竹片做了减震板,车辆只要不是疾驶,行进还是十分平稳的。车厢内部更是另有乾坤,里边能有六七平米大小,厢板是双层的,里边填充了蚕丝,还夹了层钢板,隔音效果不错,还兼有防弹的功能。车底加高后设置了暗格,里边放着防身的武器,烧水的炭炉,下酒的小菜,睡觉的铺盖,和现在的小型房车可以媲美。再加上四匹健马牵引,动力十足 “王爷似乎不大愿意离开襄邑进京啊”另一辆车中,黄经臣和何去非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现在这两个老头处的关系不错。 “黄大官,我也有同感,此处王爷经营多年,可谓天地人和,却是好地方,如果能再待上几年,将更加完备,可成为龙兴之地”何去非放下颗棋子说道。 “嗯,何翊善,你说王爷回京后将如何对待立储之事?”黄经臣跟着落子又问道。 “我观王爷志不在此,他似乎不想入主东宫,而是意在西北,想实现先祖之愿,平定西夏,恢复幽云,开疆辟土立不世功勋”何去非回答道。 “王爷常说:男儿志当高远。他不在乎东宫之位,是因为太子之位只会成为他的羁绊,挡住他的脚步,可现在朝中贪腐成风,蔡京等人蛊惑圣上,荒废朝政,王爷一向刚直,此时回京我担心他会闯出祸来”黄经臣太了解王爷了,他嫉恶如仇,一旦闹出事情来,恐怕真是天翻地覆。 “大官多虑了,王爷心思缜密,绝不会做出有碍大局的事情来,他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是我们管中窥豹,只知其一二罢了”何去非和赵柽交往了一年多了,以他的阅历依然看不透王爷的心思。 “唉,现在京中为立储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王爷这时回京淌进这趟浑水,就怕他生不由己的卷了进去,难以善终”黄经臣了解的情况多一些,仍然放不下心来。 “顺其自然吧,以王爷现在的财力、人力做个逍遥王爷也无不好,能登上太子之位,有些事情也是事在人为,如能实现王爷的宏愿也不失为件美事”何去非点了个劫说道。 “是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黄经臣反手落子杀劫说道,既然难以置身事外,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京路(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归京路(二) 王爷悄悄离开襄邑的消息在天亮后才传开,聚集在王府周围准备给王爷送行的百姓既失望又感动,王爷在此八年悄悄的离开,正如他当初悄悄的来到此地,他给大家留下了一个安定富足的地方,却没有给大家一个表示谢意的机会。 孟涛回到家中,就看到妻子桂花搂着孩子在抹眼泪。前两年王府裁撤宫女,桂花留了下来,由王爷做媒嫁给了孟涛,她依然留在府中帮着打理内院的事务,管教新来的宫女,这次王爷归京把他们两口子都留了下来。 “相公,二爷走了?”桂花问道,昨天府中的人就接到了命令,谁也不准出屋送行,免得惊扰乡邻。 “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拱州府城了。”孟涛摘下刀挂在墙上说道,这把刀正是过年程僖绶送给王爷的两把日本刀里的一把。 “唉,要不是孩子小,我真想跟着二爷回京…”桂花叹口气又抽泣起来,王爷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人虽是主仆,却像姐弟似的。 “桂花,不要哭了,二爷的恩情咱们永世不忘,再说二爷临行前再三说过,咱们是他身边的老人,让咱们留下,是要咱们帮着他照看这里,责任同样重大,咱们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孟涛现在已经被提拔为南府的二管事,他坐下安慰着妻子,自己的眼圈却红了。 “嗯,我也懂得这个道理,可就是心理难受”桂花靠在丈夫的肩上喃喃地说… 府里难受的人不止孟涛一家,府里的人依然进进出出,但是没了王爷的存在,好像一切都失去了生气,看门的老张每听到马蹄声响,都会赶紧出门看看,希望看到王爷那张稚气未脱的笑脸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内院中几个年长的小黄门狠劲的挥着笤帚扫着地上的枯叶,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扫出去,王爷临行前征求过他们的意见,是留在这里,还是跟他回京,他们知道自己年老体衰,即使回到宫中也是进济养院,以其在那个毫无生气的地方等死,还不如留在这里逍遥自在,只是少了王爷,院子中突然变得冷清了。 “你们等等再扫,二爷临行前交待我,留给了大家笔钱,让你们回家从亲戚中选个老实厚道的孩子接到身边抚养,享享天伦之乐,年纪小的可以在府中的义学进学,岁数大些的可以在府中安排个事情做,你们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支钱”见喜和黄经臣都回了京,逢喜被留下掌管内府,其实他是赵柽留下的一只眼睛,毕竟这里是他的根据地,如果后院失火,损失就太大了。 “王爷还想着我们这些不中用的人,如此大恩如何报答啊”几个小黄门眼泪汪汪地朝南跪拜说道,收养子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内侍的专利,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连想都不敢想,可王爷却帮他们圆了心愿。 “喜爷,任务完成了”这时几个近卫进来说道。 “咱们没有损失吧?”逢喜问道。 “一切按照王爷的安排行事,我们的人毫发无损,发现暗桩全部清理干净了” “嗯,很好,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逢喜点点头道,王爷归京从近卫中选了十个人留下给他当助手,临行前留下命令秘密清除各方敌对势力的眼线。 “二爷,希望您能顺利归京”逢喜眼望南方喃喃自语道,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杀机四伏。 北府中,嘹亮的起床号声响起,亲卫队一天的训练生活又开始了。如果将五百人都带进京中,恐怕很多人都会睡不安稳,皇上也恐怕不会答应,赵柽为了减少麻烦考虑再三,决定带五十近卫回京充当自己的亲随和护院,一都亲卫却是作为出行仪仗和府中杂役的面貌出现,以他们的战力配上火器足可以应付京中的复杂局面。留下的人除了继续加强训练外,现在也负担起府中庄客和义学的军训任务,培养选拔后备兵员。 现在商行经过改组,在缺了王爷的情况下也能依然保持正常运作,只是郑寿的事情多了些,他要兼管王府的留守人员,郑禄带领府中挑选的一应人员已经先行一步回到京中打前站接管京中的新王府,并将留下担任大管家,处理京中的事务。 …… 襄邑到开封有一百五十里,水旱皆能到达,现在正是秋税入京之时,汴河中运输漕粮的船只往来不断,往往导致拥堵,为了安全赵柽还是选择了陆路,毕竟在水上不如脚踏实地的有安全感。宋朝的官道经过历代多年的改造修建,已经十分发达,通往京师的主干道更是修的宽敞顺便,而且道路有所属州县派专门的兵卒维护保养。为了方便往里人员免遭酷晒,道路两边遍植松柳,还是很贴心。 赵柽赴京的人马车队说少不少,五辆大车三辆有人乘坐,一辆是他的专车,一辆坐的是黄经臣和何去非,还有一辆是赵柽随身伺候的宫女和厨娘等人乘坐,其他人早已安排分批入京了。另外两辆车拉的都是他准备的礼物和零花钱,还有一辆装的都是弹药。随行的护卫都是乘马,有二十个近卫和一队五十名亲卫。 旨意只说召他赴京,并没有规定时间,所以时间充足,他也不必赶时间,路上只是缓行,中午时分只在路边随意找了家小店打尖,行了四十多里路,下午未时末便进了雍丘地界。 “见喜,这雍丘是不是曾是曹植的封地啊?”赵柽睡了一觉,又吃了点东西,现在精神头很好,想起了这么档子事。 “二爷,对着呢,这里现在还有曹植的墓地,二爷有兴趣去看看吗?”见喜回答道。 “好,叫他们停车先行去驿馆安排食宿,我骑马去看看”赵柽吩咐道。 停了车,赵柽下来看看亲卫们已经布置好了警戒线,这帮小子们现在都换上了新装,穿着马军的黄绢绵袄,白绢夹袜头裤,头戴紫罗头巾,腰里是绯绢勒帛,脚下是八搭麻鞋,披着黑色的披风,腰里挎着马刀,鞍子边挂着水壶和枪袋,当然枪外还包着枪衣,看着虽然不如他设计的军装顺眼,可也很精神。 “赵信,你带近卫跟我随行,赵忠你带亲卫保护车辆去驿馆安排食宿,我去看看风景”赵柽吩咐道。 “王爷,你不介意捎上我们两个老头子吧?”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人也憋不住了,想跟着同行。 “好啊,人多了热闹,不过我可是骑马去,你们能行吗?”赵柽笑着说道。 “哈哈,王爷我们虽老了,但还是能上去马的,不用担心”何去非大笑着说。 片刻功夫,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鞍马,赵柽翻身上马,两个老头在近卫的帮助下也上了马,高宠不愿意去跟着大队去了驿馆。赵信带着近卫随行,他们这些人都是皂色衣裤,身后背着双手横刀,腋下都藏着手枪,马上还带着长枪,都是双枪将,就是有一百多人也不够他们杀的。 曹植的墓地并不远,他们骑马不过两刻钟边到了,在一片树林旁一座土岗就是曹植的墓地,周围早已没了祀殿这些地上建筑,只有一通汉白玉十倍立在那里,上书‘魏曹植之墓’,赵柽离鞍下马,站在墓前,难免想起他的人生种种,他少年时即通声律,善歌舞,精跳丸击剑,“世间术艺,无不毕善”,十余岁即“善属文”,成年之后才情非凡,二十岁被封为平原侯,三年后,改封临淄侯,可谓少年得意。 “王爷,可知曹子建的七步诗?”由于是临时起意,没有买香烛,赵柽边撮土为炉,以枝代香,拜了两拜,何去非看着有趣,笑着问道。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柽立刻吟道。 “嗯,很好,王爷可知其为何以落得七步成诗的地步”何去非点点头又问道。 “只知一二,他与其兄曹丕争储失利被曹丕所迫,还请老师详解”赵柽知道何去非‘师’性大发,也愿听听他的看法。 “好,曹操有儿子二十五个,但他最喜幼子曹冲,可其十三岁便早夭,他的儿子们劝他节哀,曹操却说:他死了,是你们的运气…”何去非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卞夫人为曹操生了四个儿子丕、植、彰、熊,曹丕、曹植很早就开始竞争储君。 曹植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志向与才情都不同凡响,特受曹操宠爱。兄弟之争,早年曹植稍占上风,几次差点被曹操立为太子。但曹植任性而行,饮酒不节,曹丕却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善于使用各种手段侍奉曹操,粉饰自己。曹操也担心重蹈袁绍废长立幼招祸的覆辙,决定立曹丕为世子,同时作为补偿,增加曹植封邑,从五千户变成万户。 多疑反复的曹操,曾给过曹植表现机会。但是之后他犯了两个错,他擅自乘车在驰道上行走,还打开司马门出宫,这是严重的僭越。曹操大怒,“植宠日衰”。赤壁之战后,驻守襄阳的曹仁被关羽围困,曹操任命曹植为中郎将,带兵前去救援,可是曹植饮酒大醉,不能执行任务,曹植彻底失宠。曹操是一个无情的政治家,为曹丕考虑,开始剪除曹植的羽翼——杀他的谋士杨修,杀他的岳丈崔琰,杀他的妻子崔氏。但更大的危机来自哥哥曹丕代汉称帝后,曹植作为曾经的对手和潜在的危险,曹丕父子对其深怀忌惮。曹植的生命由飞扬走向消沉——被诬告、被贬爵、被改换多个封地,自兹开始了他长达12年“苦难的历程”。。.。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归京路(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归京路(三) “兄弟阋墙,不死不休啊,为了皇位亲情都不要了”赵柽听完何去非的讲述,苦笑着说道。 “王爷,此次回京,您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还要早作打算啊”何去非又劝道。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屡屡避让他们不依不饶,不顾兄弟之情,依然要知我于死地,难道非要我也拔刀杀人吗?”赵柽看看荒冢叹气道。 “王爷,不到生死关头,不要走这一步,想当年唐太宗如何英明神武,难逃史书上弑兄杀弟那一笔,让后人诟病”何去非赶忙劝道,他们这些文人就喜欢青史留名那一套。 “何翊缮,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你可知本朝三大疑案中的‘烛影斧声’”黄经臣挥了下手,让近卫退出二十步以外说道。 “可是太宗代太祖之事吗?当年不是太祖留下金匮《誓约书》,要传位于太宗,捕风捉影之事不可信”何去非摆摆手道。 “那前几年的蔡王之死,你可知详情?”黄经臣压低声音说道。 “蔡王传闻乃是犯了疯病死的,难道此事还有内情”何去非那时只不过是八品的外官,对宫中的秘辛也只是听得一鳞半爪。 “此事还得从当年哲宗皇帝殡天时说起…”这会儿赵柽知道两个高参意见相左了,轮到黄经臣讲故事教育他了。 蔡王就是哲宗的异母弟弟简王似,哲宗升天后,宰相章惇曾竭力主张立他为君,简王那年十七岁,风姿英俊,才智出众,爱好经学,拥护新法,言行检点,礼谦下士,是合适的天子人选,简王还有个得天独厚的好条件——与皇上是同母兄弟,兄终弟承,太祖和太宗就是成例。但是向太后看不上他,便以长幼有序为由,要立端王赵佶,神宗的几个皇子,申王佖年龄最大,可是有眼病,不能办事,其次便是端王佶。最后在曾布等执政大臣的帮助下,赵佶登上了皇位。 简王虽然被随后被赵佶晋升为司徒、太保,可本来皇位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心中难免气闷,私下里与人抱怨说皇位本来是他的,是向太后偏爱端王,违反了杜太后的遗诏,传位给了赵佶。时间长了,他就钻了牛角尖,愈加觉得自己冤枉,变成了偏执狂,成了精神病。他的疯言疯语被皇城司侦知,密告给皇上,说王爷病情日益严重,狂悖的言论更多:谩骂皇上篡位,任用奸臣,还和崇恩太后有染等等。 “皇上接报怒不可遏,此时又恰逢太白星昼现出现于天空,边对杨戬说:‘星变告诫,太白跟太阳争光,蔡王一直想自立为王,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当日深夜,蔡王便‘病薨’”黄经臣冷笑着说。 “难道皇上改封蔡王为楚王,赠予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这些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何去非听完惊诧地说道,他知道黄经臣此时此地不会拿这些哄他的,黄经臣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没有吭声。 “你们两人一人一个意见,那我该怎么办呢?是当上太子然后将跟我竞争的兄弟都杀喽,还是不当太子,让他们来杀我呢?”赵柽看看何去非又瞅瞅黄经臣苦笑着问道。 “呵呵,这个主意还要王爷自己拿,我们不便多言”何去非笑道。 “父皇正值壮年,这个太子有名无实,离亲政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反而要事事小心为人表率,更要处处被人擎肘,反不如现在做事自由自在,一旦时机成熟,那个位置不知道是谁的呢”赵柽‘顽皮’地眨眨眼睛说道。 “哦,那么说王爷现在无意太子之位喽”何去非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不可,如果我退出,就剩下定王和嘉王两人,他们谁当上太子对我们最有利,我们就去支持他”赵柽说道,他不想当个骑墙派,那样两边不讨好。 “嗯,言之有理,现在圣上虽然子嗣繁多,但是能有入主东宫之力的也只有定王,嘉王和王爷,这三派中我们在朝中势力最弱,其次就是定王,嘉王实力最强,可他没有名分却是最大的弱点”黄经臣分析了下当前的形势说道,“定王为嫡长子,登太子之位名正言顺,而且为人忠厚,倒是个合作的好伙伴。” “好,王爷回京后,主动退出夺嫡之争,定会受到士人们的拥戴,那些良心未泯的正义之士定会投到王爷的麾下”何去非击掌叫好说道。 “**,你们俩现在尿到一壶了,什么定王忠厚,忠厚有时就是怯懦的代名词,不过说的好听罢了,他们的意思是定王将来便于控制,再往深里说就是取而代之的时候会容易些,自己还能名利双收”赵柽腹诽着,可他们的主意也与自己的目标不谋而合,他点头称是。 两个老狐狸一个小滑头就在曹植的墓前定下了新的五年规划,如果曹子建能听到一定会气得蹦出来,自己当年就是被大哥这么算计的。眼看夕阳落山,三个人才尽兴而归,打马直奔驿馆。 …… 驿站原是兼有官旅(官吏专用旅店)及“邮传”(传递官私文书)两种职能,五代时开始,“邮传”由“递夫”专职递送,后另设“递铺”以承担“邮传”。驿站通常每隔四十里左右设置一所,也有五六十里,甚至七十里设置一所驿站的,两驿站之间的距离称为一驿程、一驿或一程。驿站建有馆舍,各府、州、县城都建有驿站,乡村的驿站通常设在镇市上,府、州、县城的驿舍,通常称为驿馆。凡赴任、离任官员和差出的官吏军卒,以及陆上“纲运”押纲官及纲卒,凭“驿券”住宿。 雍丘是个县,驿馆设置在离县城东北角上,高高的围墙圈起了个大院子,从外看就像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赵柽他们一行人多马多,占据了院子中最大的一处院落。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见喜已经打理好一切,先安排王爷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开饭。 驿馆也供应伙食,但是不提供马料,人按照品级享受不同的待遇,赵柽他们为了安全,饮食都是自备,由自己的厨娘烹调,比驿馆提供的粗陋的伙食强得多,驿馆当然不会干涉,省下来的银子只会便宜了他们。 “大人,请您们能不能换个地?”这边刚端起碗,驿丞屁颠屁颠的跑进来说道。 “为什么啊?”赵忠挡住他问道。 “大人,江浙应奉局的押纲官和纲卒前来投宿,他们人多,想占这个院子”驿丞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见了谁都得叫大人,赵忠好赖也是个从九品的都军使,也称得起大人了。 “他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都是大宋朝的官员,他们住的我们就住不得吗?”赵忠冷哼一声道。 “大人,押纲官是朱观察使的侄子朱汝舟,押运贡品进京,还请大人体谅小的”驿丞说道。 “你跟他说,我们不让,没事让他离这远点”驿丞也是好意,想让赵忠知道来人的厉害知难而退,可偏偏赵忠根本不知道这个朱观察使是个什么东西。 “你…好好,你惹出祸事来了”驿丞被赵忠噎得直翻白眼,自己好心劝他,没想到落了这么个结果,那朱观察使朱勔谁人不知,这个小军官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不是找死吗? “谁这么大的口气,敢不把朱观察使放在眼里,朱观察使乃是圣上最宠信的大臣,对他不敬就是对圣上不敬”就在这时,一个面目清秀,身材矮短的小子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众兵丁,他一巴掌将驿丞扇了个跟头说道。 “请问大人是哪位啊?有何公干”见这边起了冲突,见喜赶紧过来问道。 “我们大人乃是知江浙应奉局朱勔朱观察使的亲侄子,武功大夫苏州府军指挥使朱汝舟朱大人,押送贡品进京,识相的赶紧让出地方,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小校站出来嚣张地说道。 “既然你也是吃官饭的,不懂得驿馆的规矩吗?”见喜后边戳着个王爷呢,而且这个王爷连蔡攸都差点给宰喽,还怕曾是蔡京家的一条狗,他指着那个什么武功大夫吼道。 按照驿馆管理规定,一般先到者入住,低官让后到的高官,尤其是有隶属关系的高官;如驿舍不足则自住客店。宋代还规定“品官之家及未入官人若校尉,虽不请券,并听入”住。放宽了入住驿舍的条件,但如有官员入住则迁避。 “什么狗屁规矩,我们朱家的规矩就是王法”朱汝舟被气坏了,跳着脚喊道,那朱勔以花石纲讨得皇上的宠信,从一个市井凡夫,骤升为封疆大吏,小人得志,极其猖狂,他对州县官员颐指目摄,就象役使奴仆一样,东南一带刺史郡守多出其门,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家人也跟着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时一个少年端着饭碗走了过来,用筷子点着朱汝舟的鼻子笑着说道。。.。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归京路(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归京路(四) 赵柽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个小子年纪不大,身材不高,长得不丑,穿着七品武馆的官服,可他脸色乌青,脚步虚浮,明显是酒色过度,神色间一副‘傲藐天下’的样子,仿佛大宋朝已经改了姓,那趾高气昂的德行看着让人就想打他一顿。om “怎么不服气吗?在大宋的地盘上,我朱家的规矩就是王法,我叔叔的话就好像圣旨,你能奈我何”朱汝舟挑着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明显没把眼前这个少年放在眼里。 “很好,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让他知道知道大宋是谁的地盘,谁说话算数”赵柽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往后退了一步扭脸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亲卫们说道。 “是,王爷”赵忠早就等着王爷的命令呢,得到命令,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抓住朱汝舟的脖领子将他拽了过来,脚下横扫将朱汝舟扔在地上,两个亲卫上来就捆人。 “快救大人”赵忠的动作太快,朱汝舟也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身后的那些纲卒更是丝毫没有戒备,等发觉自己的头被人抓走了,才醒过劲儿来,大喊着救人。 “打出去”看着扑上来的众纲卒,赵柽冷冷的说道,手里还端着饭碗呢 赵忠立刻指挥着二十多个亲卫结成小阵,三人一组用刀鞘当棍使,劈头盖脸的冲着纲卒们打了过去,赵信也赶紧带领近卫上前,将王爷护在中心。这些纲卒人虽多,但是都是些缺乏锻炼的州军,跟着自己的头也横行霸道惯了,以为只有自己一报名,对方就得让出院子,所以根本就没带武器。赵柽这边确实锻炼有素,刚一交手高低立现,跟着进了院子的三十多个纲卒顷刻功夫就被打得抱头鼠窜逃出了大门。 “放开我,否则让你们都不得好死,抄你们家灭你九族”朱汝舟被捆了个结实,在地上嚎叫道。 “过瘾,给我再添碗饭,大家也赶紧吃点,待会儿没准还有场好斗,吃饱了好有劲儿打架”赵柽敲敲饭碗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二爷,你又缺钱花了?”见喜接过王爷的饭碗,苦笑着说。 “看这小子的样子像是捞了不少,不过我这次还想让那个‘猪头’知道大宋的地盘是谁家的,想要活命就老实点”赵柽用脚在朱汝舟的小白脸上用力捻了两下说道。 “黄大官,朱家现在权势熏天,王爷与他们交恶不好,是不是劝劝”何去非看黄经臣还在那喝着小酒不安地问道。 “喝酒喝酒,王爷就爱玩这个,他这几天不高兴,就让他开开心,王爷自有分寸,没准咱们进京的糟销都有人给出了”黄经臣习以为常似的笑笑说道。 “唉,真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教导王爷的”何去非有些无趣的说道,都说皇上不急太监急,这次太监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儿。 “王爷是大智之人,哪里用得着我教导”黄经臣揶揄道,这几年真不知道是谁把谁给教坏了。 那帮纲卒真是缺乏锻炼,赵柽这边人都吃饱了,分配完人手,连桌子都收拾干净腾出地方来啦,那边还没动静,“见喜,你将女眷都集中到大屋里睡觉,没事别让她们出来看热闹,将黄伯和老师保护好,不要惊着他们;赵忠派人上房顶看着,别让他们偷着使坏,把马车和马也要看好,让他们偷了咱们的东西,要你赔”赵柽喝着茶水吩咐道。 “二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赵忠笑笑说道,“要不二爷也避避?” “切,你要是让这些人靠到我身边,我就把你送回去喂马,扫马厩”赵柽瞪了他一眼说道。 “是,让他们进了院子,就让我滚回去喂马”赵忠立正答道。 “快放了我家大人,不然杀你们个鸡犬不留”这时,门外一群人冲了过来,挑着灯笼打着火把,持枪拿刀乱糟糟地喊着。 “传我命令,凡是跨进院门一步者,往死里打”赵柽看着门外聚集了有二三百纲卒,看样子是要拼命的,自己这边加上亲卫也只留了三十多个人,如果束手束脚肯定会吃亏的。 “跨进院门一步者杀”众亲卫齐声喝道,响亮整齐的喊声竟然盖住了外边二三百人的喊叫声。 “放了我,爷爷高兴还能留你具全尸”朱汝舟看着自己的人都到了,又来劲儿了。 “嘿嘿,你不喊,还把你忘了,我就没打算留你全尸,你骂一句我就割你一刀,将你活剐喽”赵柽说着从身边近卫手里拽过把刀在他脸上比划了下说道,然后又命人将他吊在树上。 朱勔这家伙知道自己作恶太多,就以拉船为名,招了几千青壮锻炼成私兵保护自己,从这点看他比赵柽胆子还大,他这些子侄手下也都养着死士充当亲随,听到朱汝舟喊叫,立刻舞着刀枪领着十多人呐喊着当先冲了进来 “杀、杀、杀”站在门口的十名亲卫,几乎同时出刀,右脚往右前方斜上步的同时右手挥刀由右上往左下斜劈落,紧接着右手持刀回环攻击,由左往右横抹,然后侧转又冲对手的下盘斜劈一刀,转霎时三刀出手,最后一个杀字出口,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人了。 十名亲卫将赵柽的教导发挥的淋漓尽致,连环刀法攻击力求一击毙敌,这不是玩杂耍,弄花招,要翻来跳去的。技术越简单,动作就越不会出错。实际对搏时,如果一击不能重创敌人,必然要予以连环攻击,即便一击重创,也必须给予补充打击,这就要求连环施招一气呵成,无论击中与否,也要务必一气呵成,这样才能保证效果和自身的安全性。而凌厉的攻击更是气势逼人,有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这是一种视死如归,一去不复返的凄凉之气,好似猛虎下山,一跃千里之势,又好似激流飞溅,狂风卷地,好比霹雳闪电,洞穿万物,让敌人未战已自胆怯。 恐怖,刚才还一片鼎沸的驿馆一下陷入了短暂的死寂,血顺着刀尖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杀”亲卫们突然齐喝一声,向前迈了一步,被吓呆了的纲卒们发声喊掉头就跑,就剩下那些躺在地上的了,这时候他们也感觉到了疼,忍不住惨叫连连。 他们这些纲卒都是些地方上的厢军,干的是修城送货的活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过去‘花石纲’所经之地,巡尉押护,官员迎送,就连纲船上的篙工、舵师也倚势贪横,沾光不少可谓风光无限。打头的那些都是朱汝舟养的贴身亲随,号称什么武林高手,今天却被转霎时放倒了十多个,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哪还有胆再上前。 “爷爷,饶命啊,你们是想要多少钱虽然开口”朱汝舟这回算是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上,那些人听了自己的名号,还敢当机立断地出刀杀人,可见根本不把自己当盘菜,立刻没了刚才的‘豪气’。 “告诉外边的那些家伙,再敢进来,就先把他宰喽”赵柽踱着方步走过去吩咐道。 “里边的人你们听着,伤了我们三爷一根汗毛,我们老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这些人又聚拢起来,可知道现在人家人质在手,也不敢不听,再说进去也是送死,他们一边远远的围着,一边派人去报信。 “把你们这些人抬走,躺在这脏了我们的地面”赵忠吩咐手下把那些‘伤员’扔了出去喊道,王爷刚才只是吩咐‘往死里打’,亲卫们也都心领神会的‘手下留情’,给他们留了半条命,不过以后再想站起来,估计也得穿越一回了,去千八百年后的三甲医院看看有没有办法。 押运贡品的押纲官被绑架,纲卒被打伤,驿馆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驿丞早就吓坏了,立刻就报到县衙。雍丘知县立刻点起三班衙役,集中青壮赶了过来。两下一搭话,知县有点傻眼,这边是一品亲王,堂堂二皇子,那边是号称‘东南小朝廷’朱勔的侄子,都是他个小知县惹不起的人物,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张知县来的正好,这厮竟然藐视皇威,图谋叛逆,现已被我拿下,正想问个究竟查出主使,你也好做个见证”赵柽冷着脸说道。 “王爷,这…这下官从命”张知县咧着嘴捏着鼻子答应了,谁让案子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惊天’大案呢 接下来找了间小黑屋,赵柽主审,知县陪听,驿丞作记录,几个近卫充当打手,二十四路逼供**只使了一半,朱汝舟就都招了,而且招的完全,不但认了刚才所说的话,连自己小时候偷鸡摸狗,敲寡妇门,挖光棍坟这些事都说了,主使当然是他叔叔随州观察使朱勔啦,这家伙不但横征暴敛,强征民田,而且在家中私设公堂、卖官鬻爵、暗蓄私兵、所建私宅竟然是仿照宫城…所犯之罪随便挑出两条就够抄家灭族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归京路(五)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归京路(五) 忙活了到了半夜,取了口供,朱汝舟签字画了押,知县、驿丞也都盖上了各自的官印,赵柽又看了一遍,没有发觉什么纰漏,收好供状说道:“诸位辛苦了,待我进京之后,禀明父皇为各位请功” “谢王爷栽培”知县和驿丞躬身称谢,嘴里却比吃了黄连都苦,自己掺和进了这件事中,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升官是不敢想了。om “你到底是哪位王爷?嘉王和我们朱家素有往来,看在他的份儿上,还请王爷放我们一马”朱汝舟这时只剩下半条命了,可怜巴巴地哼哼道。 “嘿嘿,大宋二皇子兖亲王是也,你们朱家身为朝臣,结交宗室也是大罪一条,给他记上”赵柽笑笑说道,又给他加了条罪名。 “兖亲王?”朱汝舟听完面如死灰,嘉王和兖王都在竞争储位,自己现在提他,那不是找死吗? 这一夜,赵柽知道朱家正是身受皇宠,红的发紫的时候,自己抓了他的子侄,朱勔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和众人都是枕戈待旦,防备有人偷袭,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晚上连只苍蝇都没见飞进院子里来。第二天一早,围在他们院落外的纲卒也都不见了,驿丞演讲说天亮前这些人就又押着贡品上路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这些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赵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的食指‘咚咚’地敲着桌子说道。 “朱勔此人奸猾狡诈,王爷这次弄了他个这么大的把柄在手里,按说他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最少应该先把咱们稳在这里,阻止咱们进京啊”何去非也觉得疑惑。 “不要再想了,事情简单的很,那些人定是朱勔调走的,处理这样的事情不外乎两种手段,一是来硬的杀人灭口,将人抢回去;二是托人说和,破财免灾。王爷乃是皇子,刺王杀驾是什么罪名,他不会不知道,除非他想真反,否则他不会为了个侄子和咱们翻脸的,咱们就安心的上路,前边也许就有人等着咱们呢”黄经臣笑着说道。 “娘的,来硬的这事情倒好办了,要是来软的却是麻烦”赵柽皱着眉头说道,按照他的心思是想通过这件事扳倒朱勔,杀了他最好,如果让他丢官弃职也不错,这样也许江南百姓少了花石纲之苦,方腊起义就可避免。 “王爷是想教训下朱勔,还是另有打算?”黄经臣发觉王爷似乎不想要这个结果,又问道。 “我是想宰了这头肥猪,这家伙打着父皇的旗号,为害江南,早晚惹出祸事来”赵柽将朱汝舟的供词掏出来递给他们说道。 “咝…”何去非看完供词,不由倒吸口凉气,“这朱勔矫旨枉上,真是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 “朱勔父子早年投靠蔡京发迹,经其推荐入童贯门下,后又贡献奇花异草入宫,得到了圣上的宠信,命其提举江浙应奉局,此次他又参与设想修建新延福宫,授了观察使,在东南其已一手遮天,以至门下的仆人都授了官,与朝中内廷的诸官关系繁杂。即便咱们将供词送上去,参他一本,朝中的自会有人替他遮掩,最多只是让他花点钱丢个侄子。再说只需圣上一日喜欢江南的花石,就不会罢了他的官”黄经臣叹口气说道,分析的也是入骨三分。 “唉,心有不甘啊”何去非知道黄经臣说得不错,只需皇上保他,谁也拿他无可奈何,他捶了下桌子说道。 “此事还有可为”赵柽沉吟了顷刻,摸着下巴说道。 “哦,王爷可有好计?”何去非和黄经臣齐声问道。 “这样,如果他们来人,就先由你们二人出面,然后这样…”赵柽小声说道。 “王爷好计,这么一来弄不倒他,也得让他脱层皮,不过得了钱你不能独吞”黄经臣笑着说道。 “老规矩,你和老师一人一成怎样,这事你就动动嘴皮子,风险都是我担着,不少啦”赵柽说道。 “三七开,我们三,王爷你拿七成,回到京里花费多,你多分我们一成”黄经臣不肯让步说道。 “黄大官,算了,这种钱我们花着岂不有违圣人教诲”何去非听着两人讨价还价,皱着眉说。 “何翊善,这些钱都是他们刮来的民脂民膏,我们拿过来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情有何不好,你看襄邑庄子的路,庄客们种的田,住的房舍,都是王爷从那些贪官身上弄来的,虽然手段不为人所齿,但是做的却都是好事”黄经臣认真地说道。 “老师,不义之财我们取了,做些有益国家,有益百姓的事情,比之他们花天酒地、买官娶小妾有何不好吗?”赵柽说道。 “这…”何去非让两个人带到沟里去了,想想也不无道理,含糊的应了,却还没弄太明白,自己比那些打着‘替天行道’的拦路抢劫,占山为王的盗匪只是手段文明了点,本质却没啥区别。看着何去非人神交战的样子,赵柽和黄经臣两人会心的一笑,再带他些日子,这老头也就学会用王爷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了。 吃过早饭,车队再次上路,只是后边又多了辆马车,不用问这辆上的就是被折磨的半死的朱汝舟,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以后,赵柽也没难为他,给他裹了伤,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有人特地伺候着,现在他可是宝贝,简直就是个小金人 因为昨天的事情,亲卫们都加强了戒备,赵信也挤进了王爷的专车贴身护卫。虽然路上不时有人窥探,但是都没有采取什么敌对行动,赵柽也不理,任由他们跟随,只是埋头赶路,未时初便赶到了今晚的目的地陈留郡。 陈留是州城驻地,自然比雍丘繁华不少,这里距开封还有四十里,各路进出京的官员都会在此投宿。赵柽进了驿馆一看,地一级的招待所就是不一样,这里接待过出行的皇上方的友好人士,朝中出行的大员,赴任的封疆大吏,地方为了修建驿馆,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听说耗资二十多万贯,动员民夫两万多人,历时两年才建成。 从外表看来好似雄伟的大庙,又像是颇有派头的官府,也好像有钱人家的邸宅。内部设备应有尽有,亭台楼阁,回廊花园,厅堂居室、马厩仓库样样齐全,而且门有守吏,里有候人,各色服务人员齐全,能够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简直能够和现代的五星级宾馆不相上下,使人乐而忘返。 现在临近天宁节,各地派人进贡的队伍络绎不绝,早报客满。但是驿馆虽然官来官往,一品亲王却不多见,驿丞连忙招待人手赶人腾房子,将最大的院子给他们。 时间不长,厅堂清理出来了,驿丞请王爷歇脚喝茶,赵柽进了院子,发觉外边看着不大,里边面积不小,屋宇十分宽敞,左右前后有24间房子,住宿面积57步,合着**百平米,一应配套设备齐全,进到里边门一关,完,现在由几伙人合住,接到通知,官大点的搬到另给安排的住宿地点,当然条件不比这里,最小的就只能自认倒霉另行寻找客栈了。 住的好好的,突然被赶出去,虽然不满,但是大家都是官场上混的,尊卑还是分得清的,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都麻利的扛着包裹,拉着老婆领着孩子往外走。 “这些人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赵柽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笑着说道。 “王爷开玩笑了,按照我大宋律法,官员滞留驿馆三十天以上的,要徒一年的,下官愿意,他们也不敢啊”驿丞给赵柽续上茶,陪着笑说道。 “呵呵,你小子会做人,那些狗屁事,本王没闲心管,你赶紧将院子收拾好,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乏了”赵柽看驿丞眼珠乱转,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假公济私,把院子租给那些留恋往返的官员,捞点钱花花,可自己又不是那些御史犯不着管闲事,他摆摆手笑着说。 “王爷英明,下官这就安排人打扫,更换被褥,安排酒席,让您住的舒舒服服的”驿丞被王爷说破,讪笑着说道。 “大人,后院的朱副使出门了,无法收拾怎么办?”这时一个驿卒钻进来给赵柽行了个礼,对驿丞说道。 “赶紧派人去找啊,不要耽搁了王爷入住”驿丞偷看了王爷一眼,恼火地说道。 “这朱副使是何人,住了多长时间了?”赵柽现在对‘朱’十分敏感,插嘴问道。 “禀王爷,此人名朱延年,乃是安徽的个知县,经吏部勘磨改官调任江浙路提举常平仓副使,他是进京谢恩的,已在这里住了多日了”驿丞急忙回答道。 “哦,既然找不到人,就算了,这院子不小,我们的人也需要不了这许多”赵柽松了口气,这人是安徽的,又住了多日,看样子与朱勔没有什么牵连,宋朝诸路设提举常平、广惠仓,兼管勾农田水利、差役事,且专举刺官吏之事是“监司”之一,自己让他一回就当结个善缘。.。 第一百四十章 归京路(六)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章归京路(六) 收拾完房间,安顿好车马行李,天色已晚,借着驿馆的厨房,厨娘整治饭菜。吃罢饭,赵柽和两个老头说了会儿闲话,他们昨晚没睡好,又坐了天车,人老了精神头不济,早早睡下了。他闲的无聊,出了屋子,院子中已经点起了灯笼,照的白昼一般,又看看自己的住所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自发笑。 “赵忠,不用如此紧张,让大家撤了,好好休息,不过要把那小子看好,不要让他跑了”赵柽叫过赵忠吩咐道。 “二爷,小心无大错,您要是破点皮,我都没脸回去见兄弟们了”赵忠说道。 “举重若轻,内紧外松,你以为你摆这么多人,他们就会怕了”赵柽拍拍赵忠的肩膀笑着说道,自己径直向院子中走去,赵信冲赵忠做了个鬼脸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 现在已经进入九月到了晚秋的时节,赵柽漫无目的的在园中散步,想着心事,自己虽然已经料到归京的日子不会太远,紧锣密鼓的安排了一应事情,但还是打乱了他的计划,最不幸的是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夺嫡之争,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料不到。 “山顶一只猴,客人一到就点头。头大项颈小,肚大嘴巴翘。” “一个小崽白油油,嘴巴生在额角头。见了客人乱点头。” “生在山上,卖到山下,一到水里,就会开花。” “生在青山叶儿蓬,死在湖中水染红。人爱请客先请我,我又不在酒席中。” 不知不觉赵柽顺着回廊走到了后院,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住在后院的朱姓一家子在亭中煮茶猜谜,听着有趣,两人驻足偷看,“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不断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这时背对他的一个小娘子吟道。 “二爷,她说的是什么东西”赵信听了苦思一会儿不得要领,扭脸问赵柽。 “这诗中藏着字,设想的颇为精巧”赵柽想了顷刻,已知道答案,不由地赞道。 “二爷,到底是什么啊?”赵信拉着王爷着急的问道。 “你听我说:与子别了,天涯人不到。盼春归日落行人少,欲罢不能罢,你叫吾有口难分晓。好相交你抛得我上梢无下梢。皂热难分白,分手不用刀。无人不为仇,千相思还是撇去了好。你猜猜”赵柽为了让赵信听明白道。 “公子好文采,可否屈身过来同饮一杯”那边听到赵柽说出答案,一个人站起来说道。 “什么公子,分明是一小人,暗地里偷听人说话”一个洪亮的女声传来,分明带着不屑。 “对不住,在下只是路过,无意间听到诸位闲谈,一时兴起多嘴,扰了各位的雅兴,还请见谅”赵柽拉住要上前出头的赵信,遥施一礼告了个罪。 “公子哪里话,小女不懂事,还请公子莫怪”那边一个身穿文士衫,头戴东坡巾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回礼道。 “不敢,不敢”赵柽客气了两句离开了。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一早哩哩啦啦的下起了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身体一向很好的黄经臣伤了风,发烧打喷嚏起不了床了,让驿丞请了州城里最好的大夫诊病,好在没有大碍,开了两幅药只需静养,可是行程也被耽搁了,不能再走,只好在驿馆住下。 赵柽命人煎了药,亲身服侍黄经臣服下,刚说了会儿话,就闻陈留知州率一众属官幕僚前来问安,他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但也不能拨了人家的好意,只能应付着,说些没用营养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中午,知州请王爷过府为他接风洗尘,赵柽以天气不佳,又有病人一口回绝了,但这些人却不罢休,定了几桌上好的酒席送到了驿馆,将驿馆中进出京的大小官员都请来作陪,赵柽无奈只能换了衣服带着老师何去非赴宴。 筵席摆在驿馆的大厅中,赵柽带着两位‘侍卫长’见喜和赵信与几个近卫一进门,众人都赶紧起身行礼,他也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寒暄回礼,左顾右盼间他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绯绿的官袍中他发觉有一丝淡红,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就像一朵花,含苞待放。娥眉、红唇、琼鼻,白皙的瓜子脸,梳着流苏髻,穿着淡红色窄袖衫,着同色长裙,系红色宫绦,披着桃色长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出落的花容月貌,光彩照人,还带着丝纯洁,让赵柽这个老处男心中不由的一荡。 “王爷,这是朱副使**淑真,年纪虽小,却也饱读诗,精晓音律,人称才女”陈留知州看王爷出神,赶紧上前引见道。 “王爷万福,淑真有礼了”小娘子站起身,双手插腰悄然屈身行礼。 “姑…姑娘好”赵柽醒过神来,慌乱间赶紧回礼,小姑娘见赵柽的囧样,直勾勾的眼神,脸上飞出两片红晕,那容貌,羞羞答答的让人生怜。 “王爷,请上座”知府见王爷失态,赶紧打了个圆场,请他入座。 赵柽落座,知州坐在他的左下首,何去非被几个属官邀到另一桌就坐,赵信率两个近卫将身后的帘幕,左右的屏风仔细的检查了一边,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见喜从旺福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换下了王爷身前的筷子、酒杯,他们这番摆布让知府有些尴尬,却不敢说些什么,却也没召呼人上菜上酒,只摆了杯清茶。 “诸位好,老夫来迟了”当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虽说嘴里高声告罪,脸上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堂上的人纷纷站起躬身施礼倒是他就该如此似的,有人虽然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赵柽没动,轻皱了下眉头,这才明白半天没有开席,等的就是这个老家伙,可看他身穿青袍,即便为官也不会高过七品,众人却对比他还恭敬。 “王爷,您好”那人走到赵柽的右下手问了句好,就要坐下。 “请问你是哪位”赵柽抬了下手,没让他坐下,眼睛夹都没夹他问道,那人却是一愣。 “王爷,这位是…”知府赶紧起身笑着准备引见。 “我问你了吗?让他自己说”赵柽瞪了他一眼地上说道,语气颇为不善,知府涨红了脸,讪讪地退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王爷,下官是随州观察使朱大人府中总管朱旭高,拜见王爷”那人干笑了声躬身说道。 “一个寻花问柳,挖坟掘墓,盖房抹泥的家里的下人也敢跟本王并坐称下官,滚出去”赵柽一拍桌子喝道,他的话够恶毒的,朱勔靠着贡献奇花异石,从古墓中挖点古董,帮着皇上盖房子发了迹,可也最讨厌人家说他这个,赵柽却当众揭人家短,这番话和当街脱下人家的裤子打屁股没啥区别。 赵柽的话说完,不光朱旭高呆住了,堂中的人也都楞了,朱勔现在什么行情可是谁都知道的,真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别说地方上的那些官吏,就是朝中的忠臣,皇亲国戚也不乏有人把他当做座上客,像赵柽这样敢当着众人面侮辱他的还是头一份儿 “王爷,我家老爷是一方大员,小的也蒙恩受了个七品官,跟随老爷进过皇宫,到过诸王王府,就算王爷看不上小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朱旭高也曾出入各个王府,哪里不是王爷陪着,好吃好喝的待着,今天被赵柽当众呵斥,深感没了面子。 “混账东西,知道自己是条狗,还敢坐在王爷身边,叉出去”赵柽身后的见喜不敢了,大声喊道。他心想老子跟着王爷这么多年,混到现在已是第一亲信,还是王爷吃饭我闻味儿,你他娘的才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坐下吃饭 “兖亲王,你如此待我,你会后悔的”朱旭高被赵柽的两个近卫拎小鸡似的往外拖,气急败坏地喊道。 “王爷息怒,还是看在主观察使和下官的薄面上不要如此”知州本是得到朱勔的好处,答应他为其与王爷说合,想法要出朱汝舟的,却没想到开场就闹成了这样。 “哦?既然你为他求情,就把他带回来”赵柽很给知州面子,笑笑吩咐道。 “谢王爷…”知州刚松口气,听到王爷的下半句,惊得他差点把**咬下来。 “好啊,回头你把那小猪崽子的脑袋一块带回去,我到要看看你家老爷怎么让我后悔”赵柽依然‘笑吟吟’地说道。 “王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和侄少爷,把我们当个屁放了”朱旭高看着王爷冷冰冰的目光,知道这‘孙子’说得出做得出,自己挨顿打还是小事儿,现在奉老爷之命来‘赎’侄少爷,现在把脑袋拎回去了,老爷还不活剥了自己啊,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磕头,再没了刚才的嚣张。 “咯咯…”赵柽忽然听到声轻笑,猛的抬头,正与席间少女的目光碰个正着,他搔搔头皮丢给她个略含歉意地笑脸。.。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归京路(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归京路(七) 朱淑真已经认出这个王爷正是昨晚与自己对诗的那位公子,看他一袭白衣,头顶梁冠,一幅俏公子的模样,现在板着脸将不可一世的那个管家吓得灵魂出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猛然又觉得在此气氛下有些突兀,偷眼看他,却被他看了个正着,不禁霞飞双颊,急忙低下头。 “哼,我听说民间流传‘金腰带,银腰带,赵家天下朱家环’,我不知何解,你替我回去问问你家主人是什么意思,这大宋到底是姓什么?”赵柽悠悠地说道。 “王爷,此是愚民讹传,您千万不要相信啊”朱旭高听完更加惶恐,不住磕头。 “呵呵,原来我也不信,可见了你我就信了,小的说什么姓朱的说出的话就是王法,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家,谱摆得比我这个亲王还大”赵柽摆弄着手里的银筷子笑着说道。 “王爷,这都是误会,小的不知王爷您在堂上,否则哪敢犯您虎威”朱旭高这个悔啊,自己怎么就没多想想,侄少爷他都敢抓,何况自己个管家,拿个大干嘛。 “口是心非,铁嘴钢牙,你说误会就是误会吗?当着堂上的众人都是聋子,傻瓜,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还不知本王的厉害”赵柽将筷子‘啪’的拍在桌子上。 “王爷息怒,朱管家眼拙不识真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知州也慌了,前天发生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声令下,就砍了十多个人,今天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把这‘杂碎’给剁喽,朱勔还不把自己给吃了啊 “何翊善,您跟王爷说说,大家都是同殿称臣,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让下官难做”知州见王爷不理,两个近卫已经将朱旭高给架了起来,另一个手放在刀柄上,只要王爷哼一声,官家就得人头落地,他这回真急了,连忙去求何去非。 “王爷,就放过他吧,他不过是个下人,何必自降身份与他计较”何去非看着知府急的一脸油汗,心有不忍,起身说道。 “哼,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要不一刀剁了你的六斤半”赵柽冷哼声说道。 “谢王爷,谢王爷…”听到王爷的话,两个近卫一松手,朱旭高‘吧唧’摔在了地上,可他顾不得浑身酸痛,爬起来连连磕头。 “朱管家,请这边坐”知府见王爷没有再说什么,赶紧命人将他扶起,安排在靠着门口的一桌,这下可让几个同桌的小官受宠若惊,他们何曾有机会与这等大人物同席。朱旭高两腿筛糠似的在两个驿卒的搀扶下落了座,连喝了两杯热茶才算定下了心神。 一场闹剧结束,知府赶紧吩咐上菜、上酒、上歌舞,在一片推杯换盏,欢歌热舞下,刚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场面也热闹起来,这群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互相敬着酒,吹着牛,谈着混迹官场的心得,说着谁送了株奇花换了个知县,谁又买了小妾千娇百媚… 赵柽听着无趣,又不能离场,一群人显然喝多了,自己也不能他人都醉我独醒,也是酒到杯干,喝起了闷酒。知州与何去非聊起了本地的风物,说起汉末曹操在此起兵反董,奋斗多年入主中原终成霸业,可何去非却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爽,说他是奸,两人起了争论,席上的人也慢慢加入了辩论。 “呵呵,曹孟德有人说他是英雄,还有人说他是枭雄,可他也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赵柽又喝下一杯酒,重重的将酒杯墩在桌上说道。 “王爷,尚在弱冠,能有如此见识,我等佩服啊”陈留知州楞了下,赶紧说道。 “是啊,是啊,王爷之识,我等难及啊” “龙凤之姿,少年英雄啊” …… 赵柽一番话说完,堂上立刻马屁如潮,赞美之声响绝于耳,赵柽却又哈哈一笑,说道:“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老天只恁忒心偏,贤和愚无分辨。折挫英雄,消磨良善,越聪明越运蹇。志高如鲁连,德高如闵蹇,依本分只落的人轻贱” “王爷你喝多了,休息吧”何去非见赵柽一番顺口溜般的话说完,堂上的人脸上连变,不免尴尬,可现在就这个世道,谁要是不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能在官场中岂能混的下去,急忙劝道。 “王爷,我扶您到屋中歇歇吧”见喜从未见王爷喝过这么多酒,不免担心,伸手搀扶道。 “我醉了吗?呵呵,醉了也好”赵柽晃晃荡荡的站起身看看众人笑道,“不要扶我,拿笔墨来”他推开见喜说道。 知府见王爷醉了,不敢违拗,急忙命人备好笔墨端过来,赵柽一手执笔,一手扯掉墙上的帷幔,露出粉墙,笔在砚台中转了几转,蘸饱了墨,欲在墙上题诗,众人见王爷要留墨宝都围拢了上来,何去非却是心中打起了小鼓,他任教一年多了,就没见王爷写过诗,他瞅瞅端着砚台的见喜,也是愁眉苦脸的,担心王爷露怯,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别说写诗,就是读诗的时候都没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赵柽笔走游龙,在粉墙上留词两阙,在众人或崇敬或异样的目光中掷笔而去。 “好词啊,开首两句让人想起诗圣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苏学士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位白胡子不住点头赞道。 “最妙两句乃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让人心生人生易逝的悲伤之感悄然而生,可谓千古绝句啊”一个看似饱经沧桑的外官叹道。 “我最喜‘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两句,任它惊涛骇浪,是非成败,我却意于春风秋月,宁静淡泊,超脱世外,这乃是我辈之求”… “此词深富哲理、意境深邃,表现出了一种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可王爷还未到加冠之年,却能有如此感悟,着实让人费解”何去非松口气的同时,又生疑虑。 “何翊善真是高才,真可谓名师高足啊”还没等何去非想明白,已经被众人围住,赞美之声四起,他谦逊的道着谢,自尊心却得到次极大的满足。 “谜一样的少年王爷”人群外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少女看着墨迹未干的粉墙陷入了遐想,他温文儒雅,少年英俊,刚刚却又面目狰狞杀气冲天;他可以为一个座位喊打喊杀,词中却又表现的万分豁达;他满嘴俚语,却又能写出言语优美的好词 …… 赵柽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但还是勉强按习惯起身。和衣趴在书几上打瞌睡的赵信听到动静赶忙过来伺候,“赵信,你怎么在这里守夜,丫鬟们呢?”赵柽好奇地问道。 “昨天王爷喝多了,我怕他们伺候不周,所以打发他们走了”赵信熟练的伺候王爷穿衣道,在训练的日子里都是他做些事。 “赵信,我昨天喝多了,我都说了些什么,没做什么失礼地事情吧?”赵柽掐掐脑袋,抬起双手,让赵信为他束上玉带道。 “昨天王爷可是露了脸了,一番高论后,又学前人文士在驿馆粉壁上题词一首,震住了所有的人,大赞王爷文采非凡”赵信戏谑道。 “什么?我还题诗了,写的是什么?”赵柽吃了一惊,自己昨天是真喝多了,后来做了些什么都忘啦 “我也只记住了两句,什么‘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什么的。”赵信诧异的看着王爷,看来他是真忘了,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哦”赵柽点了下头,想了想自己好像是把明朝杨慎的那首词给写到墙上了,但纯粹是误伤,因为太熟了谁让小罗不厚道,把他这首词写到了《三国演义》的卷首语中,后来电视剧中又整天的嚎呢,赵柽暗捏了把汗,这要是把现在还活着的哪位名人的诗词给剪切粘贴了,还不闹出大笑话来。 “王爷,昨晚朱副使家的小姐派人来邀你品茶论诗,我给你挡了,她却又派人给你送了首新作让你点评。”赵信给王爷收拾利索,从书几上拿过一页纸说道。 “我哪里懂诗词,让我点评,还不如让见喜给他说说呢”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你就好歹看看吧,人家小姐屡次三番的请你,对你是十分仰慕,你好歹得见见啊” 话是这个话,赵柽却听着有点醋味,他摇头笑笑接过来一看,字迹工整娟秀,很有功底,粉红色的信笺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秋声乍起梧桐落,蛩吟唧唧添萧索。欹枕背灯眠,月和残梦圆。起来钩翠箔,何处寒砧作。独倚小阑干,逼人风露寒。”这词好熟啊,赵柽皱皱眉头。。.。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望京门(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望京门(一) “秋声乍起梧桐落…”赵柽又重读了一遍,心中一凛,“赵信,朱家小姐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道,这首词太熟了,因为在前世特种大队服役时,他们政委总嫌他杀气太重,每每执行任务回来,就会扔给他两本诗词让他读,说是让卷中古诗的灵气稀释下他的杀气,所以虽说他没学会写诗,古诗却是记得不少。 “昨天陈留知府引见时,说她好像说名叫淑真”赵信想了想说道。 “朱淑真,怎么会是她”赵柽惊呼一声,这女孩子的诗词与李清照齐名,著名委婉派词人,与其诗词同样出名的是她的叛逆,以致后人将她的诗作转嫁给他人,才得以流传于世,自己怎么会在此与她遭遇,赵柽冷汗直流,与她论诗,自己那不是找‘死’吗? “二爷,你认识她?”赵信看到王爷惊讶的容貌问道。 “一面之缘而已”赵柽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看着几上那张纸发了愁,自己昨天抽什么疯想起题诗来了,藏了这么多年,难道以后还要靠抄袭过日子吗? “二爷是不是看上朱家的小娘子了,她可是才貌双全,这词我给何翊善看过了,他说可为上乘之作”赵信看着王爷小声地说道。 “你啊,我看是光长心眼不长个,要不你和赵忠他们吃一样的饭,干一样的事情,咋现在还没我高了呢”赵柽在他额头上敲了个爆栗,扭头出门了。 “二爷,天凉,披上披风”赵信揉揉额头,幽怨地看着王爷的背影,又抱着披风追了出去。 赵柽先到黄经臣处看了看,老头精神好多了,估计再歇两天就能上路了。吃罢早饭,他登楼向北张望,雨后初晴,秋高气爽,天显得格外蓝,陈留城的秋色就在眼中,向北遥望,东京城中大相国寺琉璃塔的塔尖反着金色的光芒。京城好像近在咫尺,似乎一步就可跨进去,但是赵柽觉得那里离自己却是如此的遥远,自己走了八年才走到门前 “二爷,朱勔求见”正当赵柽登高远望大发感慨的时候,赵忠上楼来禀报。 “嗯”赵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打了孩子,老子终究露面了,“赵忠吩咐大家做好准备,听我命令,听到信号就给我将他宰喽”赵柽杀气腾腾地说道。 “是,王爷”赵忠毫不犹疑地接受了命令,虽然他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恨这个姓朱的,必治他于死地。 赵柽回转刚走到前厅就看到一个人跪在门前,边上站着一个内侍,见喜也陪在那里,表情十分恭敬,“王爷,下官该死,教子无方得罪了王爷”那人一件赵柽就叩头请罪,把赵柽弄了个不知所措。 “王爷,此人乃是随州观察使朱勔朱大人”见喜看王爷发愣,赶紧引见道。 “哦,朱大人这是何意啊?”朱勔的表现大出赵柽不测,宋朝上下级相见只需拱手问好便可,一般不需要行跪拜礼的,他这么一整,赵柽倒为难了,如果他来硬的,自己有一百八十种办法对付他,可姿势摆的这么低,自己到不好下手了。 “王爷,下官一再教训子侄一定要谨遵律法,在外不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可那个混蛋东西还敢顶撞王爷,现在是杀是打全凭王爷一句话,下官绝不怪王爷”朱勔又磕了个头说道。 “朱大人请起”赵柽虚扶了下说道,心中却并不平静,这老猪可比那小猪难对付多了,这几句话不但把自己给撇出来啦,还变被动为主动,任谁看到也会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王爷也不能太过分喽 “朱大人,王爷让你起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内侍又重复了一遍道,赵柽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遇到过了。“王爷,小人是童太尉的亲随胡庸,几年前曾在宫城外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那人仿佛看透了赵柽的心事笑盈盈地说道。 “哦,恕本王眼拙,这位大哥还与我有一饭之恩,不断无缘相谢,还望见谅”赵柽听他一说,想起来当年吊孝的时候,童贯曾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过自己一碗粥,他施礼道 “这点小事,王爷还记得小的,让小的荣幸之至”那人赶紧闪身,不敢受礼,躬身说道。 “王爷当年进京吊孝,感天动地,孝感天下,下官无缘一睹王爷当年的风采,不断引以为憾啊”朱勔爬起来,满脸媚笑地对赵柽说道。 “呵呵,朱大人也是名震江南,就是在我大宋的地盘上也是无人不晓啊”赵柽干笑两声说道,他打量着这位‘六贼’之一,这也是他见到的第三位大贼,朱勔和那小猪一样个子都不高,看来是dna的问题,他虽人到中年有些发福,但从容貌上看年轻的时候也称得上个俊男,看来自己的老爹前世是卖苹果的,挑个奸臣也得长得漂亮的。 “下官这点薄名哪敢与王爷相比”朱勔不以为意,依然满面笑容地说道。 “呵呵”赵柽这回笑的有点无奈,这家伙城府太深,喜怒不露于色,自己挤兑他都看不出有一点气恼的样子。 “朱大人请,胡高知请”见喜看王爷当先进门,也赶紧请他们两人进屋,他忽然看到赵忠带着十多个亲卫转到了厅后,心中一惊,王爷难道想把他们两个人都宰了吗? “朱大人突然来访可是为贤侄之事?”三人落座后,赵柽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不,下官听闻王爷奉旨归京,想是仓促,怕府中缺些东西,特地了些东西准备送到了府中,所以晚行了两日,没想到那小畜生却敢触怒王爷,真是罪过”朱勔唉声叹气地说道。 “是啊,朱大人听闻王爷归京,欣喜若狂,在江南采办了些稀罕物,准备到京中拜见,这些日子我与朱大人每日在一起,预备这些东西可费了不少心思”胡庸笑着说道。 “都是些小玩意,也不知王爷能否喜欢,今日在此遇到,就一并交给王爷”朱勔从袖中掏出礼单恭敬的送上。 “哦,朱大人费心了”赵柽接过一看,单子罗列的东西不少,歌姬十人、小厮十人、乐器班子一个、紫檀木家具一套、骏马两匹、龙泉宝剑五口、夏国铁甲一副,另外就是些龙涎香、象牙、玳瑁之类的稀奇东西。 “**,这个猪头还真不好对付”赵柽看着礼单心思连转,那个胡庸是童贯的人,明显是来做和事佬的,人家曾有恩于自己,现在如果翻脸岂不落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还要得到一个同盟军,最主要的是自己恐怕也要被关到大院子里住一段时间了,可就这么放过他自己又‘于心不忍’。 “老朱,不是我不讲情义,而是这事情比较难办,你那侄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赵柽把礼单扔到桌子上悄然的摇摇头说道。 “王爷,不要提那个混账东西,要杀要剐随您便”朱勔眼睛精光一闪笑着说道,“您回京花销大,下官给您预备了点银两,还请一并笑纳,抬进来”这时立刻有人答应着,八个人从外边抬进来两个红漆大箱子,看他们脚步沉重,可知箱子分量不轻。 朱勔摆摆手,让几个人下去,亲手打开箱盖,真是金灿灿,银闪闪,他嘴角撇了撇,显露丝不易觉察的浅笑,“王爷是君子,下官本不该送这些黄白之物,可是京中人情礼往少不了的,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朱大人真是豪爽,这两箱金银可抵本王几年的俸禄啦”赵柽站起来饶有兴致的围着箱子转了两圈笑笑说道。 “王爷,下官的兄长去世的早,留下两个孩子托我照顾,可这畜生不识好歹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下官的薄面上给他留条狗命,也算对得起我那早逝的兄长”朱勔躬身说道,还煞有其事的用袖角擦了擦眼睛。 “唉,也罢只是你那侄儿口无遮拦早晚会惹出祸事,你回去还要好好管教”赵柽说完一摆手,见喜将一沓纸递了过去。 “这…竖子该死”朱勔接过那沓纸,越看越心惊,挺凉的天,也被汗水湿透了衣衫,这兔崽子把他知道的那点事儿都说了,什么欺男霸女、抢占民宅、冒领库银、坑蒙圣上、勾结内官等等都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别说这这沓纸落到皇上手里,就是落到那些看他眼红的对头手里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这些东西换来东西简直太值了。 “朱大人怎么样,你那侄儿我杀了他都不冤?”赵柽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沫说道。 “王爷明鉴,那混账东西下官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让他踏出府门一步”朱勔面露厉色说道。 “朱大人,现在京中立太子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你想怎么做呢?”这时胡庸笑笑问道。 “请王爷放心,太尉放心,下官马上联络同僚联名保荐王爷为东宫之主”朱勔指天发誓地说道。 “好,希望你不要忘记今日之言,负了太尉的一片苦心”胡庸拍手笑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望京门(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望京门(二) 朱勔其实也在进京途中,不过一个是旱路,一个是水路,当他得知侄儿与兖亲王发生冲突后,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因为以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件,都是这么处理的,以为自己只需派人送点礼,找人说和一下就万事大吉了,再说他听说兖亲王不断待在乡下,肯定不得皇上欢心,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应该很容易摆平。 朱勔立刻派出人马打探消息,查询事情发生的缘由,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朱汝舟的随从嘴里得到的消息让他惊心,侄儿竟然当众说什么‘朱家的话就是王法,自己的话就是圣旨’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给别人吓唬人还行,自己的侄子不识相拿这个去唬一个王爷,那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家没把他当场格杀已是开恩了。 可是朱勔首先想到的不是侄子的命,他担心的是侄子这些话被王爷说给皇上听,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就都会暴露,有可能得到自己‘艰苦奋斗’得来的一切财富和地位,而处理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知道这些事情的人消失…朱勔立刻召集人马准备利用夜暗让纲卒们闹事制造混乱,抢回侄子,杀了赵柽,可是那些纲卒都被赵柽亲卫们凌厉的反击吓破了胆,没人敢动。 重新从江南调集人手赶到时,赵柽却只在雍丘住了一夜就离开了,已然来不及了,大白天的官道上人来人往,又无法下手,他只好派管家先赶到陈留邀请知府想法儿留住赵柽,一个是探探赵柽的底,看看能不能和平处理;一个是争取时间,等自己的精锐杀手到了择机下手。没想到总管跑了一趟,不但事情没办成,还饱受‘侮辱’。 正当朱勔调集人手,准备放手杀人的当口,胡庸来了。他是童贯的亲随,说是来此驱逐他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来‘收税’的。两人说着话,朱勔提起了和王爷的冲突,一下把胡庸给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朱勔从他口中知道这个王爷不一般,此人不但无赖而且胆大,拱州知府和蔡攸、梁师成这些大小人物都被他捉弄过,搞得都是灰头土脸,破了大财,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现在赵柽又成了东宫的候选人,是自己恩主力荐的对象,皇上现在召他进京很可能就要立他为储。这下把朱勔惊出了身冷汗,幸亏自己还未动手,否则自己将储君给黑了,皇上就是刨地三尺也得将自己挖出来一刀一刀的给碎割喽 既然了解了内幕,朱勔只好压下杀人之心,准备了厚礼,请胡庸当了个中间人来和赵柽讲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无意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赵柽不杀朱汝舟、侮辱朱旭高就是一心想激怒朱勔,引他出手,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他给除了。 朱勔两人说清了事情也未久留,赵柽命人放了朱汝舟,当然朱勔当着赵柽的面又将侄子臭揍了一顿,然后才告辞离开。 赵柽看他们离开驿馆,亲卫们将送来的礼物都搬到了厅堂之中,一群人看着五彩缤纷的珠宝金银都有些眼晕,他也不例外,朱勔确实大方,不说别的就是那副西夏工匠制造的‘瘊子甲’就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据沈括的《梦溪笔谈》曾有记载,此甲乃是青堂羌人所制,颜色青黑,光洁透亮能够照见毛发,用麂皮带子串扎起来,柔薄坚韧,有人用劲弩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射击,都无法射穿。如此坚韧是由于锻造时没有使用热锻,而是采用的冷铁锻打的方法,使其厚度减少三分之二,在甲片的末端留下筷子头大小的一块不锻,好像长在人身上的瘊子,所以俗称瘊子甲。《水浒》中金枪将徐宁的那身甲估计就是这种东西,可见其珍贵。 “王爷,朱勔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万贯的东西”见喜眼睛发亮地说道。 “恐怕不止,这些东西加起来不会低于二十万贯,他确实是下了本钱”黄经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到这些东西也是感慨。 “王爷,这么多钱,要是给了我,就是死也值了”赵忠看着耀眼的珠宝傻笑着说道。 “是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一个亲卫小声地说道。 “王爷,你看这珠子多漂亮”赵信打开一个盒子眼神迷离地惊呼道。 “既然大家喜欢就每人挑一件”赵柽笑笑说道。 “真的?”赵忠不敢相信地说道,他们不断接受的是‘路有黄金不能拾,一切缴获要归功’的教育,现在王爷主动让他们拿,却是除大家的不测。 “真的,不过每人只能拿一件珠宝,其余的金银封存运回襄邑作为军饷”赵柽说道。 “谢王爷赏赐”亲卫们齐声道,每人上前拿了一件珠宝,当然是个个欢天喜地。 “王爷你做什么?”突然赵信发觉王爷拿起一把宝剑,拔剑在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血一下涌了出来,他急忙抱住赵柽的胳膊喊道,其他都被王爷的举动吓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没事,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赵柽还剑入鞘说道,“财帛动人心啊,看到这些金银美女我都觉得心动,京中的繁华更胜襄邑十倍,那里更有无数的财富,我怕我经受不住那些诱惑沉醉其中,忘记自己从那里来进京的目的,忘记自己当初的理想,忘记天下的兴亡、百姓的疾苦” “清除奸佞,保家卫国,复我幽云,雪我国耻”亲卫们听完赵柽的话,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吼道。 “好,我们都要记住我们的使命,不要在花花世界中软了骨头,背叛了自己的良心”赵柽拍着**说道。 “谨遵王爷教诲”亲卫们再次齐声答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数千古**人物…”夜已深,弯月如钩,朱淑真喃喃的轻念着赵柽的‘大作’,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她正是少女思春的豆蔻年华,少年王爷俊朗的面孔,嬉笑怒骂的样子已经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中。 江南谁不知朱勔跋扈,他父亲与其同在江浙为官,见了朱勔也是战战兢兢,好像老鼠见猫,可这个王爷却不畏‘强权’,抓了他的侄子,打了他的管家,逼的他跪在门前请罪,那是何等的威风。酒后在壁上题诗,笔走龙蛇、意气风发、才情迸现,那是何等的潇洒 “他为什么不肯与我论诗呢?是嫌我出身低微,还是文笔粗陋”赵柽的拒绝让这个少女烦恼,可心中却又被莫名的冲动环绕,她拿起笔在这个秋夜写下一首小诗,“初合双寰学画眉,未知心事属他谁?带将满抱中秋月,吩付肖郎万首诗” “二爷,朱小娘子又送来一首诗”这日黄经臣病已痊愈,他们将踏上归程,一早赵信就过来说道。 “呵呵,这小娘子还挺有意思”赵柽看罢轻笑一声,诗中的画眉之人定是指的是她自己,在诗中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理想中的爱人形象和对未来美满婚姻的憧憬,她心中的他是一个能诗善赋、志同道合的如意郎君。定是自己那日的诗引得少女情窦初开,现在含蓄的向自己表白。 “我的志向不是个吟诗作画的**才子,而是跃马边关的将军,却令她失望了,赵信研磨”赵柽也有些失落,眼前的佳人的美丽才情确实让他心动,可是自己生在这个打乱将至的年代,注定无法与其风花雪月,还不若绝了她的念头,免得徒增烦恼 “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青钱换酒日无奈,红烛呼卢宵不寐。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赵柽写完最后一笔,心中感叹自己怎么就没好命呢,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的放过了,这可是两世为人,头一次有少女向自己示爱,可怜自己的初恋还为开始就被自己扼杀了,只是又对不起后人了,自己又剽窃了一首好词。 “二爷,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在襄邑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写过一首诗,怎么现在却诗兴大发,一首接一首呢?”赵信悄然吹干墨迹,歪着脑袋问道。 “诗由心生,懂吗?”赵柽擦擦手笑道,忽然发觉赵信的脖子上挂着串珠子,可穿着这身衣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你把珠子挂上了,不怕别人抢了去” “哼,二爷送我的,当然要挂上了,谁要是敢抢,我就剁了他的爪子”赵信说道,“二爷,你看我戴着这串珠子好看吗?”他挺着**满怀期待的又问道。 “呵呵,好看,和你正配,简直就是给你特制的”赵柽笑着说道。 “嘻嘻,我也觉得好看”赵信高兴的拿起信走了,他的心情好像特别的好 吃过早饭,兖亲王归京的车队又出发了,一应送别的人群中少了那个靓丽的少女,车队中却多了几辆载满人物的马车。车队一路快马疾行,两个时辰后已经进了开封县,十里长亭一队衣甲明显的仪仗队已经等在那里,赵柽弃车骑马,在亲卫的蜂拥下慢慢而行。午时刚过,他们已经来到汴梁城封丘门下,那里已经聚满了迎候的人群……。.。 第一章 郁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章郁闷 ‘啪啪…’刚过五更,躺在床上的赵柽被一阵敲打铁牌的声音惊醒,“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天气晴朗,出门加衣”虽然已经回京十来天了,可他对来自寺院的行者,头陀,一手执铁牌,一手用器具敲打,用他们平日练就的念佛的嗓音,大声的报告现在的时辰,还外带天气预报的作法感到好笑。 这些僧人起初报晓的本意是教人省睡,早起拜佛念经的,加之他们每日恪守时间准确无误,日子一久,人们便成了职业的报晓者了,当然他们也不会白忙,行者、头陀们在日间或者月末,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上门收取斋饭和斋衬钱,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 赵柽看看窗外,天还黑着,现在已是秋末,天已经变冷了,要是在襄邑他早就命人把地龙点着了,可是现在是在京里,什么事情都要守规矩,没到日子就把地龙点燃,会让人说你不知节俭,浪费纳税人的钱财。 “王爷,醒了吗?”赵柽一动,在外屋值夜的丫鬟便听到了,轻声地问道。 “嗯”赵柽嗯了一声,外屋马上就响起了悉悉索索声响,两个小丫鬟一个拿着点亮的烛台,一个端着没了烟气的通红火盆进了屋,准备伺候王爷起床。看着两个水灵灵,鲜嫩嫩的小丫鬟,赵柽咽了口口水。 “哦,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出去吧”赵柽安抚了下早勃的小dd说道,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娘怎么想的,自己刚刚进入青春期,就派了十多个小美女来伺候自己,换下了从襄邑带来的那些依然‘完璧’的宫女,将她们都打发回家了。 “是,王爷”两个人答应着,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将他的衣服用火盆烘热才离开。 赵柽见两个丫鬟离开,才起身,“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他边穿衣服边叹息,可能是老娘发现自己不懂‘人事’特意从宫里选派了个风姿绰绰,丰乳肥臀的shu女押班负责自己的起居,昨晚这押班不但给自己暖了被窝,还带来一本‘黄’书共读,吓的他连哄带逼的才把那个怨妇赶走,也害的他辗转半宿才睡着,可还是做了个*梦。 “不知道,这个押班会怎么想老娘汇报,不会说我是个‘兔子’吧?”赵柽想到这又头疼了,他知道母亲派到自己身边的这个押班肯定肩负着监视自己的职责,如果长此下去,老娘肯定会当自己有病,说不准还会搞出什么闹剧来呢 赵柽心烦意乱的穿好衣服,先解决了头等大事,才出门按惯例遛早,天现在才蒙蒙亮,好在今天不用上朝,按照大宋朝会的规定,他这个无权的一品亲王也要参加朔望大朝会,那就要丑时起床去门口候着,这大冷天的真是辛苦。不过宋朝的休息日也多,‘官吏休假,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宋朝还有一个特殊规定,各级官署,每年十二月二十日“封印”停止公务,公务人员回家过年省亲,要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回衙门“开印”办公。这样,他们全年的实际休假达到近百天,一点不比现在少。 “王爷”赵柽刚出门,见喜早就带着两个近卫小黄门在门口候着呢,他现在可抖起来了,黄经臣回京后就官复原职,进宫就任入内侍省都副都知,仁明殿使,到皇后身边当差去了,兖亲王府的大总管就又见喜接任了,成了王爷身边第一人 赵柽转了两圈也没用了多少时间,跟在襄邑的王府一比,这里就跟三室一厅的卫生间差不多,也就五十多亩地,虽然也是分成三进两个跨院,可成了微缩版的了,但生活的人却一点不少,甚至超过了老王府,让他一直感到气闷,好像伸不开腿似的。 “见喜,咱们能不能找块大点的地,重新建个王府啊,这地方住着太难受了,赵柽登上花园的那座假山,像周围看了看说道。 “王爷,这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王府建造是有定制的,不能随意修建”见喜苦笑着说,王爷到了京里后,就觉得哪都不舒坦,他知道王爷对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还不适应。 “见喜,你看看周围,要不是知道这里住的都是天潢贵胄们,还不把咱们这当成棚户区,挤得跟他娘的蚂蚁窝似的。”赵柽指着周围重重叠叠的高屋大厦说道。 “王爷,京城不比咱们在乡下的时候,这里人口众多,寸土寸金,地皮紧啊”见喜哭丧着脸说道,这里可不像襄邑,两贯钱就能买一亩地,现在他们那有十来万亩地,要是搁在京城,光卖地都能成了千万富翁。 “唉,知道这连腿都伸不开,小爷我就想办法不他娘的回来了…”赵柽叹口气说道,他也知道见喜说的都是实情,自己与那些宗亲们相比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按照祖上的规矩,皇族是不能离京居住的,都要住在京城,这样一代代的传下来,人是越来越多,住的地方也就不够用了,也是几经扩建。 在仁宗时期,建了南宅和北宅,南宅是太祖、太宗子孙的宅第,北宅是赵廷美后裔的宅第,后来因为人多又被搬迁到由宦官监管的西宅。这么又过了几十年,政府不得不在太祖的林华苑为为太祖、太宗的后裔动工兴建了新的宅邸—睦亲宅,魏王一系的广亲宅、英宗二子的亲贤宅、神宗五子的棣华宅。到了赵佶登基,这十来年他的儿子更多,眼看着一个个长大了,都要出宫居住,又新修了蕃衍宅,屁股大的地住了几代上万口的人,能不挤吗?不过也有好处,大家都是亲戚,一出门碰到的不是叔叔大爷,就是孙子、侄子 现在流行‘宅’,不过也比不了这些人宅,因为他们虽说都皇亲,但是不能随便出京,不能在外住宿,就是有时出门每天到哪都要经过宗正的批准,所以大家除了上朝就愿意在家宅着。皇亲们都封了官,可这官也没劲,封的都是虚职,大多是环卫官,上朝的时候他们站在殿廷偏南位置,所以宗室也被称为南班官。这些人的职能就是奉朝请,作为一个有形无声的整体出席朝会,缺席还会受到处罚。不过到了这朝也有放松,皇亲们可以通过科举做官,不过那要从宗室除名。 宗室可以说是皇帝制度刻意栽培的产物,全体宗室在首都过着富足的生活,却不能拥有任何政治权力,这是最重要、最根本的交易。这种交易使得皇帝乐于追封他们的祖先,厚赐他们的亲族,虽然他们是皇位潜在的竞争者。最引人注意的是,除了在祖先祭祀和宫廷典礼中的礼仪功能以外,宗室其实是百无一用的皇家造物。宗室耗费昂贵,靠着宋代国家空前绝后的富足,宗室的厚禄才得以如此这般地维持到现在。 南班官序列不仅赋予了宗室的官方礼仪角色,规定了他们在礼仪中的位次,而且还决定着他们的俸禄、料钱(食品、衣服和办公费开支),以及在出生、婚礼和大礼等场合应得的赏赐。环卫官中级别最低的太子右内率府副率每月可得到俸禄二十贯,冬、春两季每季可得衣料绫两匹、绡五匹,冬季还有四十两绵,罗一匹。一家子要是能多生点儿子,早点授了官,日子也能过的不赖,所以大家也都愿意没事宅在家里干那些开枝散叶的大事。要是跟他们相比,赵柽住的房子大,拿的俸禄高,按说也应该知足了,可这不是他的理想。 赵柽发完了牢骚,溜达到了外院,亲卫们现在只能在巴掌大的演武场上打打拳,做做体能训练,像驴拉磨似的跑几圈活动下身体,只是可怜了那些跟他们进京的马儿了,每天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马厩里,分批定点定时的放放风,一个个显得无精打采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王爷早”看到赵柽走过来,潘龙等几个护院跟他打着招呼,他们这些人家里都京中的,所以又跟了回来,其他护院大部分都留在了襄邑,在那里安家落户不愿再回京了。 “诸位好”赵柽拱手笑道,这些人忠心耿耿的跟随了自己多年,已经像一家人似的了,“家里人都安顿好了吗?” “都安顿下了,只是在襄邑住惯了大房子,回到京里反而不适应了”潘龙憨厚的笑着说。 “潘大哥知足吧,要不是王爷,咱们恐怕一辈子在京里也买不起个院子,你没看到那些官们还到处租房子住呢吗”薛豹拍拍他的肩膀说。 “哈哈,也是,看到我搬进新家,过去的那些师兄弟们都羡慕的不得了,问我府里还找不找人,他们都想来呢”潘龙大笑道。 “各位兄弟,过几日都安顿好了,我要请各位大哥到处转转,你们可要想好都要去什么地方,一切花销都算在我头上的”赵柽看着说道。 “王爷,何必如此破费,在府里吃的喝的都不错,不必了吧”薛豹说道。 “不行,我是要还愿的,当年进京奔丧,我可是答应过各位大哥要吃遍京城所有酒楼的,我可不想你们说我失言啊”赵柽认真的说道。 “王爷还记得当年之事?”潘龙说道。 “一同患难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兄弟,我今生难忘啊”赵柽施了一礼道。。.。 更多到,地址 第二章 较劲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章较劲 赵柽吃过早饭,正琢磨着是查看下自己在京中的产业,还是带着众人出去喝酒吃肉的时候,忽然有人禀报,说黄经臣到访,赵柽急忙让人请进来。 “王爷,京中的日子过得如何啊?”黄经臣给赵柽施了礼,笑着问道。 “吃饱睡,睡饱吃,想猪似的混日子呗”赵柽摇头苦笑道,“不过我看黄伯精神倒不错,宫中的日子过的美吧?” “唉,当差不自由啊,哪里比的上在府里的日子悠闲,我现在都后悔回来了”黄经臣也是一肚子苦水。 “那黄伯还回府来住吧,我给你还留着个院子呢”赵柽看老头的样子说得不像假话,热情的邀请道。 “我也想啊,可是不敢,大臣勾结内侍也是大罪,那只会连累王爷,王爷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黄经臣拱手道。 “切,那你今天到我府上来,就不怕有人参你啦”赵柽不屑地说,现在朝中的大臣们谁在宫里没关系啊,这规矩早就名存实亡了。 “呵呵,今天却是受娘娘差遣,出宫来宣你进宫的”黄经臣笑笑说道。 “唉,我还当你是来特意看我的呢,看来是人走茶凉啊”赵柽亮出张苦脸失望地说。 “王爷你这话让老夫心寒,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王爷啊,知道到你府上,我可是抢着来的,否则谁有那么大面子让都副都知屁颠屁颠的来传个口谕”黄经臣比他还会装,满脸的愤懑说道。 “呵呵,行了,咱们爷俩也别斗嘴了,母后宣我何事啊?”赵柽收起玩笑说道。 “娘娘想你呗,你进京这么多天了,也不说进宫看看,娘娘很不高兴,今日只好让我到府上请来了”黄经臣说道。 “瞎说,我进京第二天就往宫里报备了,可谁也不搭理我,还只是在朝会上见了父皇一面,可怜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赵柽气愤地说道。 “呵呵,谁让你回京抢人家的座位来了,不给你穿双小鞋才怪,今天官家到延福宫游玩,让各位亲王、国公陪同,皇上特意点了你的名字,娘娘就让我急匆匆地赶紧给你送信来了,也好和你一叙”黄经臣坏笑着说道。 “嗬,这机会真不容易啊,我收拾下就走”赵柽说道。 “记着带足银两,襄邑的特产也要带点”黄经臣叮嘱道。 “寿礼我已经送上去了,还带这些干什么?”赵柽纳闷地问道。 “让你带你就带,特产就是那些琉璃珠子,琉璃手串什么的,你兄弟姐妹一大堆,不给点见面礼啊,我还能害你吗?”黄经臣摇着头说道。 “受教啦”赵柽翻了个白眼说,他这老爹别的不行,播种倒是强项,他离京这几年,弟弟妹妹的生了一堆,儿子除了死的也有二十个了,闺女也不相上下,可谓超级种马。 趁着王爷更衣的功夫,黄经臣和大管家郑禄,总管见喜聊了聊,他虽不在府中,但是两人依然对他恭敬有加,不说这么多年的相处,就是临别时王爷设宴送行时的一番话还犹在耳边,‘黄大官即使离开王府,也永远是我府中的大总管,谁要是敢冒犯,定加严惩’,想想总管能当到这份上,也是到了极致。 黄经臣主要还是问了府里的人事安排,现在府中的人从养花种草的花匠到各级司官基本上都被换成了襄邑的老人或是‘驻京办’派过来的可靠人手,原来派驻王府的属官,赵柽也给放了长假,享受只领钱不干活的退居二线的待遇去了,现在负责的是赵柽从襄邑带来的几个士人,可以说是铁桶一般。 时间不长,赵柽已经收拾完毕,穿着礼服,带着梁冠,身后跟着见喜和旺福,惜福两个贴身内侍兼近卫,两人各拎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看着两人吃力的样子,就知府里的特产――琉璃,这些琉璃珠其实都是制作成品时留下的下脚料,也就是现在小孩儿们玩的玻璃球,让赵柽废物利用了,根据大小,颜色穿成手链、项链之类的小饰品,立刻身价倍增,变成少女们的爱物,当然也不都是‘废品’,里边也要玻璃手镯、镇纸、笔架之类的好东西,全都装到精致的小盒子里边。 “王爷,起驾吧”黄经臣笑笑说道,他偶然间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成本,自己给他卖出天价的东西,其实还不如外边的包装盒子值钱,可他绝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这些玩意儿可是有他的股份呢 这时,车马已经备好,赵柽上了四轮马车,黄经臣也赶紧挤了上去,把旺福两人赶到他的车上去了,他也知道这车比自己的舒服多了。车夫是顺子派来的把式,人可靠路也熟,问明了地方不用吩咐,赵忠带着十个亲卫跟随护卫,一行人出发了。 赵柽坐在车里跟黄经臣说着话,顺便教他些宫里的规矩讲究,免的到时候露怯。车左转右行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宫城,这新延福宫赵柽还是头一次见,见喜也是一样,两人根本不认道,黄经臣早就料到,派了个贴身的小黄门引路,叮嘱了几句,自己先行复命。 赵忠安顿好车马,在外等候,见喜他们陪着王爷进宫,走了好一会儿,赵柽头上见汗可还没到地方,他才知道皇上赐臣属们宫中骑马坐轿是多大的恩赐。又走过两座桥,绕过一片宫殿,前边突然出现条街道,两边酒家食铺,歌楼ji院,金银店铺,香山药海,水果杂物,一百二十行经纪买卖俱全。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士农工商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李全,咱们这是又出了宫吗?”赵柽看到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以为向导也迷了路,急忙问道。 “王爷,这是官家新修的去处,里边开店的人都是宫里的内侍、宫女、今日如此热闹,恐怕各宫,各阁的娘娘们也都到了,官家不知道今日又扮作了什么人物。”李全笑着介绍道。 “唉”赵柽猛然想起,史书记载自己的爹在宫里闲的蛋疼,蔡攸、梁师成等一帮家伙便变着法的教皇上玩儿,这乡村夜店,宫中设立市肆就是他们撺掇他修的,可赵柽又有什么法呢,只有一声叹息。 “王爷,您想扮作何方人物,那边市井走卒,官袍军服样样都全,小的引您过去”李全看王爷发愣,知道他还是他雏,急忙解释道。 “好吧,我们去看看”赵柽苦笑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自己就陪他们玩玩吧。 赵柽扮作个富甲公子在前,见喜装成个家仆在后,他们主仆二人就在这商业街上逛开了,反正他谁也不认识,自己走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人认识他了,反而放的开了。 “客官,到我们这里坐坐吧”两人走过一个酒楼,一个小二尖着嗓子招呼着他们,看着就是小黄门扮的。 “公子,生的好俊俏啊,我们这里有江南的姑娘”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拉着他的袖子,门口一个个袅袅婷婷,展示风流的少女看着脸红的赵柽嗤笑着。赵柽飞也似的挣脱了她们的纠缠,谁知道这里边有没有哪位是他爹上过的,自己再嫖了她,哪还了得 赵柽和见喜两个人也慢慢的进入了角色,到这个铺子里转转,那个店里瞅瞅,询询价,看看货,跟店主讨价还价,也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他们走过一家绸缎店的时候,赵柽猛然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他走到哪,那人跟到哪,不知道是敌是友,又走了一段跟着的人更多了,有七八个。 前边是家鱼铺,赵柽给见喜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走了进去,“掌柜的,这鲤鱼怎么卖?”赵柽指着木桶中游动的鱼问道。 “二百文一斤”掌柜的看了赵柽一眼冷冷地说道。赵柽一愣,自己没有得罪他啊,为啥对自己充满敌意,他也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掌柜的,年纪和自己一般大小,面目似乎还有几分相像,只是皮肤比自己细腻白皙了很多,虽然穿着布衣,但是也是收拾的整整齐齐。 “掌柜的,贵了吧现在新上市的鲤鱼不过百文一斤,你卖的太贵了,能否便宜点”赵柽不动声色的说道,但是脑子飞转,这个家伙应该是和自己是兄弟,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只有老大和老三、老四,可老四前两年已经嗝屁了,老大憨厚,那么这个肯定就是老三赵楷啦 “哼,有钱吃鱼,没钱吃虾,我这鱼就卖这个价,没钱就别装员外”掌柜的撇着嘴冷笑着说,不过这话说的伤人,明显是讥笑他穷。 “掌柜的,可我今天不想吃虾,就想吃鱼,咱们再打个商量如何?”他的话,再次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这小子跟自己较劲呢,不过看他这样,就知道是个心胸狭隘的家伙,赵柽好像没有听出里边的‘刺’似的,依然笑眯细地讨价还价。 “没商量,看你就是乡下来的穷酸,家里种着几亩地,手上的茧子还没磨掉,就冒充京城人啦”掌柜的话愈发刻薄了,立刻引起了一片哄笑声,赵柽一回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看热闹的,有同情的,有善意的,还有的带着挑唆的意味。。.。 更多到,地址 第三章 谁比谁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章谁比谁傻 “掌柜的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俺是乡下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赵柽此时就像个傻瓜似的讨好着掌柜的,“我们乡下人种田不容易,土里刨不出几个子来,您就给俺便宜点,我也买条鱼给家里人尝尝鲜” “算了,看你乡下人可怜,就给你便宜一文,一百九十九文一斤”掌柜的看着外边的人越来越多,憋着笑装出大方的样子说道。 “谢掌柜的了,谢谢啦,你给我称一条大的”赵柽好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千恩万谢地说道。 “给他挑一条大的”掌柜的冲伙计喊道,小伙计答应一声撸起袖子就要捞鱼,赵柽早下了手,从桶里拽出来一条足有七八斤的大鱼递给伙计说:“就要这条,这条最大,刺少肉多,吃着过瘾” “客官,这鱼整七斤,总共…”伙计的刚要报价,却被掌柜的抢先说了,“一七七,二七七,三七二十七,看你是乡下人,就给两贯” “你…你是…”见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要说话,赵柽扯了他下说:“谢掌柜的,一下就给便宜了二百七十文,你真是大好人”他满脸堆笑地说道。 “这人是不是瓜啊?”赵柽听着身后有人呲笑着说。 “嘻嘻,刚进城,没见过世面呗” “呵呵,连算术都不懂,看来乡下的塾师真不行啊”见喜听着身后人的议论声,脸上有点挂不住劲儿了,可看看王爷还是那副傻样,正在怀里摸钱呢 “呵呵,这是五百文”赵柽掏出几陌钱数了数放到了柜台上,又开始解衣服,“我听说城里的贼多,怕把钱丢了,只好围在腰里,掌柜的莫怪”他边跟人家注释,边从裤腰里往外掏钱,几个小娘子见状嬉笑着扭过脸去,啐了一口,见喜这会儿倒奇了怪了,王爷什么时候在腰里缠的钱串子呢,可他倒是不担心,王爷每次装傻充愣都有人倒霉,府里人都知道的。 “我说,你的钱不够,这才一千五百文,还差五百文呢”掌柜的数着钱说道。 “掌柜的,你看我就带了这么多钱,还能便宜点吗?”赵柽可怜兮兮地看着掌柜的哀求道。 “我说掌柜的,你也太过分了,有你这样的吗?”赵柽回头一看一个小姑年指着掌柜的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不由的心中一暖,却板着脸说道:“这位大姐你不要多事,掌柜的是好人,刚才还给我便宜了不少,怎么会坑我这个乡下人呢” “你…你真是笨的要死,不管你了”那个小姑娘气得跺着脚道。 “不行,差一文也不行,要不我就亏本了”掌柜的摇着头讥笑着说。 “哦,掌柜的你看这么着行不行,你把鱼切开卖,鱼头一百文,鱼尾也是一百文,加起来还是二百文一斤,你不吃亏,我只需鱼头行不行”赵柽提议道。 “嗯,能够”掌柜的想了下说道,然后吩咐伙计将鱼切开。 “鱼头二斤,共二百文”掌柜的眼皮都没抬地说道。 “谢掌柜的,我想着还是买一条的好,我的伴当手里正好还有点钱,你把鱼尾也给我”赵柽笑着递给他二百文说道。 “好,鱼七斤,鱼尾五斤,一斤也是一百文,你再给我五百文”掌柜的不屑地说道。 “好嘞,谢谢掌柜的”赵柽又递给他五百文,将鱼拿了过来,刚走出店门又回来了,“掌柜的,你算错帐了?” “你个泥腿子,我通晓算术,怎么会算错”掌柜的心中一惊,有些惊慌地说道。 “掌柜的,你再算算,刚才您说鱼是二千七百文,对”赵柽认真地问道,掌柜的点点头,“刚才我给了你七百文买了鱼,您多收了我二千文,你要退给我的,对不对,您是好人,不会糊弄我们乡下人的” “啊…对!”掌柜的一想也对,自己确实多要了他的钱,伸手从柜台下拿出两串钱扔给了他,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让他快走。赵柽接过钱,让见喜拎着鱼,回身又给掌柜的施了个礼高兴的走了。 “掌柜的,咱们的帐算错了?”小伙计看着出门的赵柽小心地问道。 “怎么会错呢,连你也敢怀疑我啊”掌柜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周围的看热闹的也跟着点头。 “好像不对,他拿走了咱们的鱼,就给了七百文,咱们已经是亏着卖了,您又退给他两贯钱,他好像白吃了咱们的鱼,还倒找了他一千三百文”小伙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 “啊?”掌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咽了几口唾沫寂然地坐下,眼神狠戾地瞪了伙计一眼。 “该,枉你自诩聪明,今日也知道厉害了”这时帮着赵柽说话的小姑娘拍手说道。 “哈哈…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正当掌柜的懊恼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歌声,众人听了或惊或怒,有的还在琢磨脸上都是迷茫。 赵柽主仆二人又逛了一会儿,有些口渴,忽然看到一处店铺的廊下摆着白梨,“二爷,这莱阳梨不错,咱们买个尝尝”见喜看到王爷直**嘴唇,懂事地说道。 “掌柜的,这梨如何卖?”赵柽边挑梨边问道,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搭茬。 “二爷,那是…”见喜向店里一望,吃了一惊拉拉王爷的衣袖说道。 “啊?”这回轮到赵柽惊讶了,他抬头一看,店里坐着的一个三十多岁**似悲似喜地望着他,怔怔不语,她身后正是刚才打抱不平的小姑娘。 “小公子,口渴了,进店歇歇,这梨你随便吃”见赵柽欲屈膝行礼,那**抹了下眼角笑着说道。 “谢了”赵柽恍然明白现在是‘角色扮演游戏’,不能叫破相互的身份,慌忙道声谢,进了店,那小姑娘给他搬过一张胡床让他坐下,见喜头也不敢抬的站在他身后。 “来,吃个梨,这梨脆甜清香,好吃的紧”说话间**已经削好个梨递到他手中。 赵柽此时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这世的母亲,看她虽然穿着身普通衣衫,头上插着竹簪,却依然遮不住她的雍容,掩饰不住高贵和美丽,就是这个女人千方百计的维护自己,才能让自己活到现在,自己身上每年那十数套的衣衫都是出自她的手中,看到她自己身上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仿佛眼前这个女子的柔嫩的身躯能为自己挡住一切狂风暴雨。 “他这会子不是装傻,是真傻了”店里的那个小姑娘看赵柽呆呆的样子,用手指悄然地捅了他两下说道。 “你这孩子净胡说”那**将梨塞到赵柽手里,用手悄然的抚摸着他的脸浅笑说道。 “哦,怎好白吃您的东西”赵柽将梨叼在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两手在坏了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支明亮透亮的手镯,托住掌柜的手,悄然地给她戴上,这支镯子绝对不是下脚料,而是最好的玻璃,不但没有杂质,里边连个气都没有。 “我也要”那小姑娘看着镯子两眼放光,摇着赵柽的手臂说道,一点也不外道。 “大姐,有的是,待会拿给你”赵柽已经从刚才她的举止和态度,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就是大宋长公主,自己的老姐赵玉盘了,他苦笑着说道。见喜更识趣,飞也似的跑出店门,招待不断待命的旺福两人赶紧过来。 “大姐,你挑两件喜欢的留下,其余的送与其他人,我跟她们不熟,就麻烦你了”赵柽让两人将东西都堆在赵玉盘身前,拱手说道。 “哇”小姑娘每打开一个盒子都会发出一声惊呼,“好弟弟,我都想要,都留给我”赵玉盘跟现代的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区别,将东西全都揽在怀里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你怎好都霸占喽”郑红梅见姐弟两个相互叫破,也不再避讳,用手指戳了赵玉盘脑门下说道。 “无妨,这里的都不是好的,改**到我府里,那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到时候姐姐随便挑,随便拿”赵柽摆摆手道。 “好啊,好啊,我一定要到你府中看看,有好东西都要搬回来”赵玉盘拍手笑道。 “不要过分奢侈,这些东西以价值万贯”郑红梅忍不住教训道。 “都是自家府里产的东西,姐姐喜欢就好”赵柽笑笑说道,赵玉盘虽得了许诺,但是对这些东西还是爱不释手,狠狠的藏了几件才罢手。 “呦,这梨又小又烂,怎么还摆出来卖啊” “嘻嘻,可不是吗,看样子钱都攒起来贴补儿子喽,只能冤枉点自家啦”赵柽一个梨还没吃完,就听到店外有人说话,他向外看了一眼,是两个贵夫人正在摊上翻翻捡捡。 “这两个恶人,每次出市都会到这里捣乱,让人气恼”赵玉盘撇了一眼,气鼓鼓地对赵柽说道。 “玉盘,不要胡说,她们也是你的长辈”郑红梅瞪了女儿眼叹口气说道。。.。 第四章 走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章** “哦,还有此事,这不是欺负家里没儿子吗?”赵柽冷笑声说道。敢找皇后的麻烦,看样子这两个人也是宫中有地位的或是正受宠的嫔妃,母亲一定是为了维护后宫的稳定和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不断忍气吞声,自己怎么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只是她们也算是自己的小妈,怎么样才能做得不露形色呢,赵柽想着对策。 其实赵柽想的不错,这两个人一个是贵妃王氏赵楷他**,另一个是德妃崔氏,王贵妃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暗算,登时怒不可遏,不顾当年同事,现在同夫的交情,叫上自己的铁杆崔淑妃来找皇后的别扭,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互不相识’。 “见喜,这里的梨不错,甜美多汁,咱们包啦”赵柽吃完梨,站起身对门外的见喜喊道。 “得嘞,二爷,咱们全要了,掌柜的您出个价”见喜答应道。 “这些梨不值什么钱,公子要就随便给几个就好”郑红梅不知道儿子想做什么,笑笑说道。 “谢掌柜的”赵柽欣喜若狂地说道,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小心的解开串钱的索子,一枚一枚地取下了十文钱,想了想又放回去两文,“掌柜的,那就八文,大家都图个吉利” 看着儿子贱兮兮的笑脸,郑红梅愣了,这孩子又捣什么鬼,刚才万贯的东西都送给自己了,怎么现在为几文钱算计起来了,“我们出十文,全包了”这时崔淑妃笑盈盈地说道,现在不但郑红梅懵了,这两人也糊涂着呢,她们琢磨着肯定是郑红梅觉得儿子没钱,或是怕了自己,干脆便宜了儿子。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是先到的,你怎么能抢买卖呢”赵柽一听就‘急’了,挡住二人说道。 “嗳,这位小公子,虽说你是先到,可是我出的价高啊,掌柜的你说对不对啊”崔德妃拨拉开赵柽说道。 “我出…出十一文”赵柽结巴下说道,伸手又从怀里掏钱。 “我出二十文,梨还是我的”崔德妃抬了抬价,心里看这小子的扣样,怪不得他为了两贯钱也要算计别人。 “我出二十一文,你瞧不起我乡下人啊”赵柽蹦着高喊道。 “三十文” “三十一文”这边的喊声惊动了街上的‘行人’,大家以为又有什么新节目,都围了过来。 “五百文”见人多了,崔德妃扫了下围观的人群,得意地说道,心说我今天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就不让你小子得了便宜。 “我…五百零二文”赵柽犹豫了顷刻,咬了咬牙喊道,他虽然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可大家都看出他心疼了。 “我出五贯钱,你还加吗”崔德妃轻笑一声说道。 “嘻嘻”赵柽忽然冲她们做了个鬼脸笑了,街上的人也都乐了,这小鬼分明是个‘托’,在替他**抬价呢,连在这条街上溜达的狗都知道这筐梨根本不值五贯钱。 “妹妹…”王贵妃也琢磨过点来了,拉了下崔淑妃,而那娘们儿还沉醉在胜利中呢。 “五贯零…” “不要在喊了,这梨我就送给你们了”郑红梅看赵柽抬手又要喊价,怕他闹得太过分了,赶紧制止他,打圆场说道。 “哼,掌柜的心善,要不…”赵柽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见喜,你还等什么,这梨掌柜的送咱们了,你还等她们跟咱们抢啊”他转脸就变了,大声怒斥自己的下人道。 “二爷,咱们没带家伙,往哪放啊?”见喜一手抓着两个梨为难地说道。 “笨死你了,放这”赵柽撩起袍子,双手各拽着个衣角,半蹲着让见喜放到袍子里说道。 “小鬼头,这梨不都是给你的,还有我们的呢”崔淑妃一看也急了,有些人也许不在乎大钱,但是对来之不易的小钱却会斤斤算计,锲而不舍的争取,两人也不甘示弱的上来把赵柽挤到一边,她们是来砸场子的,当然也不会带盛东西的家伙,可赵柽已经给她们做出了示范,两人撩起裙子蹲下,将梨捡到上面,直到筐见了底,才站起身,以胜利者的姿势白了赵柽一眼,撞开众人扭搭扭搭地走到大街上,看到她们二人的样子,刚才还喧闹的街市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向她们行着注目礼,**辣地眼光瞄着裙底,两人还迈着猫步走秀呢 大家说了,一个女人用裙子兜着东西不是很平常吗,反正是冬天里边穿着裤子,又不是夏天会显露点什么。要这么想你可就错了,在古代两条腿分立,成何体统?尤其是女人,穿裤子就是明显要**男人嘛。道德家们虎视眈眈,希望把女人们掩在宽袍大袖里,得到本来的女性性别特征,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后来几经演变,到了宋朝裤子是有了,但是和现代的裤子还是有区别的,是那种只能护住腿部的“胫衣”,上达于膝下及于踝著时以带系缚于胫,宋时称为膝裤,不分男女尊卑都穿这玩意儿,你想现在两个皇上的妃子撩着裙子,露着亵裤,再下边套着两个棉裤管,那是副是什么容貌,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但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行走是什么效果啊? “雷人,太雷人啦”赵柽看着两人的表演感觉太震撼啦,这个时代女人敢于这么穿,足以称的上惊世骇俗啦 崔淑妃和王贵妃这时也许感到街上的变化,也许是觉得自己下边有点清凉,低头一看,‘啊’的一声惨呼,撂下裙子一头扎进了边上的一家店铺,好不容易抢来的梨也顾不得啦,‘咣’的一下关上了门,再也不肯露头。 “哈哈…”突然一个坐在街角上的一个老乞丐放纵地大笑起来,人们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跟着哄笑起来。 “你这孩子,太顽皮了”郑红梅也忍俊不止,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报应,谁让她们总是想着欺负人”赵玉盘也出了口恶气说道。 “母亲放心,以后只需我在,就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赵柽看着母亲说道,可能是因为这副皮囊与之血脉相连的缘故,刚刚还有的疏远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好孩子,这几年让你受苦了”郑红梅只觉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揽过儿子的肩膀说道,两人都沉浸在母子情深之中。 这时街角上的老乞丐叫过来个小乞丐,两个人衣衫破烂,老的偻背弯腰,手弹弦琴。少的跛足,执云板唱京城中流行的慢曲,原来他们是靠卖艺行乞的。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唱者歌喉婉转,温润流美,弹琴者以声相和,得心应手,这歌词也够劲,简直是公开进行,大有青楼之气,而非良家妇女,听得人不由的耳根一热。 两人配合默契,将**女爱,灯红酒绿,荣华富贵,床底缠绵演绎的惟妙惟肖,动人心弦,街上的行人驻足,店铺的老板纷纷出门看两人的表演,见他们表演出众,纷纷喝彩慷慨解囊,铜钱,元宝下雨似的落到两人身前的破罐子里。 “这人唱的真好”赵柽听着两人的唱功,没有经过专业锻炼是不可能达到的,忍不住赞道,郑红梅却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 “你个狗东西,也管到我的头上来”歌声停止街上突然传来吵闹声,只见老乞丐挥棍在痛打小乞丐,而小乞丐抱着钱罐子不撒手,只是苦苦哀求。原来得了钱,老的要去喝酒吃肉,走到他们门口,小的却舍不得,要拿去赌,拼命劝阻抢夺,当然老的勃然大怒,连打带骂的修理他。 “这太不像话了,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赵柽看着两人在街上厮打,小的放刁耍赖就是不拿钱,简直比这几件还抠,他跳起来怒吼道。 “你不要管”郑红梅一把没拉住,儿子已经抄起柜上的鸡毛掸子蹿出去啦,二话不说,一脚将小乞丐踹了个后仰,挥动鸡毛掸子不管脑袋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打的小乞丐满地翻腾,惨叫连连,鸡毛乱飞。 “我让你跑,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这么大了还不能奉养老人,让他安享富贵,得了钱却要去赌,不肯给老人顿饱饭吃”赵柽边打边骂,鸡毛掸子打成了半根。 “关你甚事,你狗拿耗子”小乞丐两手不住的在身着,可赵柽一顿乱棍打的他不知道哪疼了,反正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呀呵,你还敢嘴硬,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小爷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混账东西”赵柽嘴动手也没闲着,双手一搭小乞丐的肩膀,弯腰扭身给他来了个‘德赫勒’,见喜一闭眼,这小子倒血霉了,王爷这一下能把潘龙摔得半天起不来身,这小乞丐弄不好得半月。 ‘噗咚、啪啦’,小乞丐飞起来老高,又落在地上,一些女同志看赵柽凶猛,都回过脸去不忍再看,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人和钱罐子落地的声音,没听到惨叫声。再回首,只见小乞丐被摔得背过气去了,两手乱抓,双脚乱蹬,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弓腰塌背的活像个跳进油锅的大虾米。。.。 第五章 做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章做戏 “谢谢公子,这厮不孝的很,每日只知喝酒赌钱,害得老汉这么大岁数还得上街行乞,公子要好好教训他,打死不用你偿命,老汉与你做主”老乞丐一边拾捡散落在地的银钱,一边说道。 “不用再打了,他…他已经死啦”边上一个人指着不再动弹的小乞丐惊慌地说道。 “你个不孝的东西,还敢装死”赵柽是什么人,人的眼睛和鼻子是很难改变的,那老头再化妆他也能认出来,就是他那不着调的爹—赵佶,那小乞丐瞧着面生,不好判断是哪位大神,但肯定是哪个**他爹学坏的玩意儿,还不往死里招待啊 “嗷…”赵柽在小乞丐的瘸腿的脚踝骨上踢了一脚,小乞丐像装了弹簧似的蹭的坐了起来,抱着脚丫子惨叫一声,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我与你拼了”小乞丐让赵柽踹了一脚反而不瘸了,直起腰一看个子真不矬,比自己还高半头。 “好,打得好,公子好拳脚,接着揍他”老乞丐兴奋的不得了,手舞足蹈地撺掇着,围观的人看着这场面够血腥,够暴力,都忍不住喝彩起来,“打他的肚子”“踹他的屁股啊”…大家也不知道谁扮演的倒霉蛋,可劲的煽动赵柽打人。 小乞丐也是真急了,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弄成了张花脸,挥着王八拳一头撞了过来,“去你母亲的”赵柽爆了句粗口,哪等他近身,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小乞丐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愈加难看,捂着肚子‘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我x,你吃的是山珍海味,还不让老人家吃点肉”赵柽捏着鼻子,看看地上的呕吐物骂道。 “不…不要,官…官人不要再打了”小乞丐还没喘匀气,就看到赵柽又向自己走过来,扭脸又看看老乞丐,赶紧改了嘴,摇着双手喊道。 “什么不要,再吃老子两拳,赵柽先来了个扫堂腿将小乞丐放倒,一跃而上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老拳,打的小乞丐紧紧的抱着脑袋蜷着身子默默的流泪。围观的人这时也有点不理解啦,打人打的有点超出大家的预料,此时看着不像是演戏,倒像是真打。 “这小子是‘金毛狮王’,老爹御前三大明星之一”小乞丐的伪装被赵柽打掉了,显露一头金发,赵柽一下就明白了,他眼神一变,拳到中途,忽然变招,并指为刀戳向他的咽喉,这里只是皮包着层脆骨,是人的最缺乏保护的地方,而这里却集中了重要的神经线、气管和大血管,只需这一下打实了,绝对让他一命归西。赵柽已经下了决心,趁这小子还未成事,先干掉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最多也只落个处于义愤,失手伤人的罪名,而且有老爹的‘口谕’在先,谁也不会替这个刚冒头的小子出头的。 “王爷手下留情”赵柽眼看大功告成,却突然被人抱住,手插不下去了,“王爷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啦”赵柽回头一看拉住自己的却是个老熟人—梁师成。 “咦?梁姥姥,你怎么来了?”赵柽功亏一篑,心中懊恼,但是还是面带笑容的问道。 “王爷,大家都在演戏,此人是朝中大臣,还请王爷手下留情,饶他一回”梁师成拱拱手在赵柽耳边小声说道。 “呵呵,真对不住,小爷看他无赖,一时冲动倒了忘了这是做戏”赵柽笑着站起身,一把拉起王黼给他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下衣服。 “还不谢过王爷”梁师成踢了王黼一脚说道。 “谢王爷手下留情”王黼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梁师成身边觉得安全了,才拱手挤出点笑容说道。 “王兄演技惊人,以至本王一时当了真,没有伤了你?”赵柽说道,心中却上火,这次打虎不死,恐怕以后反被虎伤,这梁姥姥来的倒真是时候。 他娘的,王黼这东西攀的够快,啥时候又搭上了梁师成这条线?赵柽久不在京,忽略了这小子,却不知道王黼这家伙甚是能钻营,先是靠巴结何执中起家,步入了政坛,接着又审时度势攻击张商英并吹捧蔡京,被蔡京视为自己的党羽,将他迅速提拔为左谏议大夫、给事中、御史中丞。王黼为了进一步讨好蔡京,遂攻击曾经提拔过他的宰相何执中,以图罢免何执中而专任蔡京,但由于何执中早年即是攀附蔡京而遭到重用,现在虽与蔡并相,而对蔡京言听计从,所以蔡京没有理采王黼这一举动,但仍升他为翰林学士。 王黼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看自己和蔡京有了隔阂,又看到梁师成现在正在皇上面前得宠,势力迅速膨胀,马上又抱上了他的粗腿,拜在梁师成门下,侍他若父。这进宫当差的最怕什么啊,就怕自己干了一辈子攒下了偌大的家业没人承继,现在一个堂堂的翰林学士,皇上的秘管自己叫爹啦,那是什么心情啊,还不可着劲护着呀 “哈哈,今日玩儿的最是痛快,只是师成你不该这时出现,扫了兴致”这时只见老乞丐大笑着扯去脸上贴的胡须,甩掉破衣衫,解下背的包袱,显露了真容,原来这老丐正是总导演兼皇上赵佶,那小要饭的也卸去了装束,乃是总策划堂堂的翰林学士王黼,只是脸上的一对黑眼圈怎么也擦不下去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扮演街上各色人物的,全是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以及众妃嫔,见官家现身,众人纷纷跪下叩头,山呼万岁。 “好好,今日眹与民同乐,不醉不归”赵佶见大家此时才认出自己,也为自己出色高超的行为艺术而兴奋不已,宣布全街人众通宵狂欢痛饮,传谕王黼让他要对此条商业街加以扩建,增加特色 亥时王爷的马车才回到王府,当大家把赵柽从车上扶下来时,已是醉眼朦胧,腿脚发软,“杜康不醉酒,怎能上天台…不要扶我,我没醉”赵柽推开众人,可走了没两步一个趔趄就摔在地上。 “君不似君,臣不似臣,群魔乱舞,国将不国”王爷趴在地上再不起来,双拳捶地嚎啕大哭。 “喜爷,二爷是怎么啦?”赵信急忙问道。 “唉,二爷今天心情不好,他喝多啦,先将二爷扶进去”见喜叹口气说道。 “王爷不是去见娘娘的吗,怎么心情会不好呢?”赵信想不通,招待着旺福等几个近卫将王爷架了起来,准备扶他进去。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赵柽挣扎着不肯进屋,依然大声嘶喊着。 “二爷,小心隔墙有耳,不要再喊啦,咱们有话回去慢慢说…”见喜小声安抚着,赵柽实在是喝多了,手脚发软,被近侍们扶进了屋,几个丫鬟忙着给他换下了衣服,灌了两碗醒酒汤,才算安静下来,倒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爷如此失态还是头一次,众人都十分紧张,不知道这次进攻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几个跟随王爷进宫的人对所发生的事情都是闭口不谈,让人更是疑惑,直到王爷睡实了,留下值夜的才散去。 “二爷,你可是口渴了”听到王爷翻身,赵信急忙凑了过来问道。 “哦,给我杯水”赵柽睡得恍恍惚惚,醒来时看看窗外还黑着,可是口渴难耐,忍不住发出声**,却被赵信听到了。 “二爷,喝水”听到动静,外屋的丫鬟赶紧起身,将温茶送了进来,赵信扶起王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说道,丫鬟将茶慢慢的喂进他的口中。 “好啦,你们出去”赵柽喝完水,挥挥手让两个伺候的丫鬟出去。 “是,王爷”两个小丫鬟看看服侍王爷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的赵信有些嫉妒的说道,现在内府中的几个小丫鬟对赵信都很有意见,这个王爷的侍卫长是个大男人,但能够随便出入内院,而且进出王爷的房间也从不避讳。后来她们从那些老人的口中得知他是王爷的贴心人,出门在外都是他伺候王爷起居,这让她们既羡慕又嫉妒,暗恨自己没有福气,曾经也有小丫鬟在王爷面前屡献殷勤,以至暗示可自荐枕席,却被这个侍卫长不假颜色的怒斥。 “赵信,你陪我坐一会儿”赵柽看看赵信招手道。 “是,二爷”赵信答应一声,用竹签拨了拨烛芯,又搬过个绣墩坐在床边悄然的给王爷揉着脑袋。 “赵信,我酒醉之后,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赵柽问道。 “呵呵,二爷你现在才想起来啊,刚下车你就破口大骂,把大家都吓住了”赵信见王爷清醒了,便将他回来后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 “唉,酒后失言,幸亏没外人听见,总算把人丢到家啦”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你为何喝了这么多酒,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赵信换了个姿势继续给他按摩着说道。 “娘的,这些人真是好不要脸,围着纷纷要给我保媒,不是夸他家女儿貌美如花,就是赞自家孙女淑德贤惠,却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也能教导出什么好人来,我只能将他们都灌醉了,自己也就喝多啦”赵柽讪讪地说道。。.。 第六章 静夜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章静夜思 赵信听了王爷的话心头一颤,感到一种莫名的痛,“二爷,给你提的亲肯定都是名门闺秀,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就说那日途中遇到的朱副使家朱小娘子不就是温柔舒达,而且能诗擅画,我看她就与王爷十分相投”赵信不自然地笑笑说。 “呵呵,我一生注定颠沛流离,道路坎坷,那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日子不会属于我,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美娇娘怎么能忍受的了,找了这种花瓶只会徒增烦恼,害人误己,耽误了人家的好年华”赵柽对赵信笑笑说。 “二爷,怎么会呢,你贵为皇子,堂堂亲王,能文能武,又会赚钱,怎么会过那种日子呢,您是喝多了酒,还没醒呢吧”赵信不相信地说道。 “王爷,皇子,这身份现在却是我最大的束缚,让我没了自由,我不想做这个什么王爷,我只愿意做一个太平盛世的升斗小民,种几亩田,读读书,写写字,平安度过一生,或是当一个纵横四海,游戏江湖,快意恩仇的任侠,也是快哉一生,好过做一个醉生梦死的寄生虫”赵柽叹口气说道。 “二爷,现在也是天下太平,你看这东京城中店铺林立,人来车往,难道不是太平盛世吗?”赵信歪着脑袋不解的说道。 “哼哼,现在大宋看似繁华富足,灯红酒绿,万国来朝,其实那只是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的枯骨,只要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吹的骨断筋折”赵柽冷哼声说道,“看看满朝朱绯,文的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想着升官发财,有人想想天下的百姓吗?武的变着法的搂钱,可能早就忘记了大宋四周群敌环伺,虎视眈眈出了这东京城,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怕大乱将至,高厦将倾,我们这些天潢贵胄只怕还不若一平民百姓”赵柽愤愤地说道。 “哦二爷,我明白你为何这么辛苦了,你是想着改变这一切,让百姓都过上像我们府里人那样的好日子,那你当上太子,以后做了皇上就可以啦。”赵信眨眨眼睛认真地说道。 “呵呵,也许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现在朝中各方势力盘结,权臣把持朝政,军队也是久不经战阵,兵心厌战,即使当上了太子又能怎样,凭我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改变”赵柽看看天真地赵信苦笑着说道。 “二爷,不管你是当皇上,还是做百姓,我都会跟随你左右的,即使前边是万丈深渊我也不会陪你跳下去的”赵信说道。 “嘿嘿” “二爷,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你难道不信吗?”赵信捶了王爷一拳,嘟着嘴说道。 “我信,我相信你”赵柽抓住赵信的手,拉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说道,赵信这次没有想从前那样挣脱,温顺地偎依在王爷身边,仿佛感受到了王爷的忧伤,看到了王爷脆弱的另一面,只是他身上的气息让自己心若撞鹿… 赵柽歪头看看靠在自己怀里的赵信,他已经睡熟了,发出微微的鼾声。赵柽轻轻的将他移到自己的床榻上,拉过一条被子给他盖上,赵信却又钻到自己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丫头真是…”赵柽苦笑着往里挪了挪,摸了摸她的秀发,看着她秀美的脸庞,他们入府时,赵信虽然百般隐藏,但是她怎么能瞒得过自己那颗已是中年的心,她不说,自己也从未叫破,只是任她跟随在自己身边,和她玩笑,看她撒娇使小性,宠着她,惯着她,偷看她跟着萧媚夫妇练武…他有时也弄不清自己对赵信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像父女、兄妹、朋友,还是…就是不像主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告诉自己她真实身份”赵柽给赵信拉拉被子,让她重新躺好,府中许多人对自己纵容赵信颇有微词,甚至有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心理有毛病,总是和一个娇美的小厮在一起厮混,任他出入内院。他对这些话只当没听见,也从未向别人解释过,谁的心里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赵信和自己一样有不能向人道白的禁忌吧 这时蜡烛爆了个烛花,‘啪’的一声熄灭了,赵柽也懒得起身,静静的躺在,想睡个回笼觉,可是脑海中总是显现着昨日与众兄弟宴饮的场面,这还是他头一次和他们正式见面。 赵桓自己的大哥,长得清秀,娘们儿兮兮的,身体虚弱,像个发育不良的孩子,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自己送给他一个琉璃笔架,可是他却表现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一副尴尬的样子,答话时也是唯唯诺诺,欠缺刚健,没有主见,还有靠近侍提词,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这个性格懦弱的少年现在已经是一国储君。 赵柽想想还觉得他可怜,八岁丧母,又不为父亲所喜,而他也怨恨父亲冷落母亲,导致她的早逝,得不到正常的母爱,让他心情忧郁,闷闷不乐。大多数见风使舵的权臣也不支持他这个嫡长子入主东宫,对他事事挑剔,想方设法的抓他把柄,使赵桓行事处处谨小慎微,每天躲在府里小心翼翼的听课看书,空闲时间也就是看看鱼,赏赏花,给人中莫测高深的感觉。 正是他这种小心谨慎,处事如履薄冰,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的做派,久而久之养成了懦弱的个性,多年下来身上也只剩下和他**学会的节俭度日的本事了。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他可能会成为一国的储君,这种严苛的成长环境,严峻的人事格局,压抑的心态,使二者过多地体会了挫败感,内心产生强烈的颠覆感和出人头地意识,这种激进心态,促使他的主观意识走向两极:要么极好,要么极坏。要么全力以赴,尽善尽美,要么破罐破摔,逃辟现实。 他一旦继位,必定还会像历史上发生的一样,‘勤俭有余而英明不足’,能力出奇地低下,遇事优柔寡断,不顾实力对比,非要不自量力地挑战强者,诏令朝令夕改,而报复起那些打击过他的人却会毫不留情。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而皇帝的性格决定了国家的命运,他一旦为帝,不用想也知道大宋的将来是怎么个样子 再说现在另一个能对东宫发起有力冲击的就是自己的弟弟老三赵楷。他给赵柽的第一印象就这个孩子长得很帅,面貌英俊,举止优雅,在宴席上与众朝臣吟诗作对,和皇上唱和,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学识贯穿古今,出众的才华,渊博的学识,在众皇子中就像一只仙鹤,傲然屹立于兄弟之中,赵柽对此也是不得不服。皇上对赵楷的钟爱,连赵柽都感到嫉妒,在席中他得到的称赞最多,得到的赏赐也是最多的,在皇上身边高谈阔论,吟诗作画,风头一时无两。 赵柽观察皇上能喜欢他,主要原因在于他的性情和爱好与其相近,赵楷从小酷爱绘画,他作的小笔花鸟与父亲相似,几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且这小子特会拍马屁,有了珍奇图画,马上献给父皇。皇上也大量赏赐书法绘画作品给他,他积累很多作品,再加上父皇赏赐,王府里积存不少,可以开个书画展了。 正因为他和皇上的性格做派相似,赢得了朝中那帮奸佞的喜爱,争相要立他为储君。可也正是如此,说明他不能做一个好皇帝,继位后只怕依然会把偌大的家业败的精光,如果能安分守己的做个艺术家也许才是他最后的归宿 众兄弟中再能引起赵柽注意的就是历史上南宋王朝的建立者老九赵构。这孩子能够来到世间其实就是一个传奇,他的母亲韦氏宫女出身,在群芳璀璨的宫中也只能算作姿色平平,而且没有过人的才艺。要说出众还是在床上,不是说她的功夫有多好,而是有个毛病**时会尿水涟涟,只能让皇上敬而远之。可韦氏有个好姐们乔贵妃,在她的怂恿下,皇上与韦氏有了一夜之欢,没想到就诞育龙种,生下了赵构。 赵佶后宫美女如云,皇子公主有几十个,所以韦氏虽然生下了皇子赵构,也并没有因此得到皇上的宠爱。在宫中的嫔妃中,赵构的母亲地位是很低的,母亲的失宠和地位的卑微也伴随着他的整个童年,可能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最起码他对他的父皇和兄弟,从感情上应该是比较疏远的,也难怪他当了皇上后无后,宁可把皇位传给太祖一系,也绝不留给自己亲侄子们。 赵构母子俩在宫里地位很低,在皇室中也没有什么影响,赵柽却发现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五岁的兄弟虽然冷漠,却没有自甘堕落,而是像自己一样在奋发图强,试图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他小小年纪身体却十分强壮,赵柽曾借‘亲热’的机会摸了摸他的身板,铁铸般的硬邦邦的,可见他一直在锤炼身体。史书上记载,他能拉开一石五斗的强弓,两臂能各举起一百多斤重的东西,也许所言不虚。再看他的书法,却比自己那两把刷子强多了,可以看出为了吸引艺术家父亲的眼球,确实下了功夫。 作为一个老百姓口中的少爷羔子式的人物,生长在皇宫之中,受教于妇人之手,居然能够练成超强的武艺,精湛的书画,实属不易,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绝不像评书或者野史讲的那样,除了懦弱、逃跑,其他的一无所能,如果历史不会改变,这些都将成为他出人头地的本钱。。.。 更多到,地址 第七章 关扑(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章关扑(一) 昨日有事未能更新,抱歉,望大家包涵 现在已是九月,正是天宁节的筹备期间,京城之中到处张灯结彩,各路各府的大佬们或是亲自进京或是遣使前来祝贺,一时间京中天天如同赶大集似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准备迎接这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朝中的大佬们也暂时放下了恩怨,立储的事情也被抛在一边,全心全意的筹备大典,谁也明白现在是自己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好时机。 赵柽进京十数日,上了两回朝,在宫中吃了回饭,拜见了诸位大妈、小妈、兄弟姐妹,亲戚也就是外公一家,他已经备了重礼问了安。他在京中时日甚短,也没有什么故旧,左邻是大哥赵桓,右邻是三弟赵楷,其余的还小都养在宫中,三兄弟现在为争储的事情虽然还没撕破脸,但是见了面也是乌眼鸡似的,他更与他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闹得比远亲还远。 这一日清早,赵柽带着几个近卫和不当值的护院出了门,他的王府就在府城的东北,西邻马行街,抬首东望就可清楚的看到矗立在那里的铁塔,在王府周围聚集着一些京里中级官员的居所,可以说是个公务员小区。 他们也没骑马,一伙人晃晃荡荡的向西行不过一里,已到了马行街。虽是早晨,街上已是人流如注,熙熙攘攘,幸亏也他们没骑马,否则非得堵车不可。 街北就有密密麻麻的医药铺:金紫医官药铺、杜金钩家、曹家独胜药丸子、柏郎中的儿科、任家的产科…这些店铺均打出独具特色的商标招牌,吸引着过往的商客。市场既有特殊的商品,也有一般的商品,还有零售商品等等,出售这些商品的早市铺席,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就像走进了现代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大到贵重的金银首饰,小到针头线脑,日常用品都能在这里买的到。 而在每一街巷口处,都围聚着一群群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中间有木竹匠人、杂作挑夫、砖瓦泥工、甚至还有道士和尚,他们都是等待被人雇佣的人力。这些“人力”们,一个个伸颈伫立,只盼着来人呼唤。他们之所以绝早出来出卖其劳力,就是因为在大城市里,集中着一大批百万巨贾、封疆大吏、权威势要、衙门官署…这就需要一个庞大的人力市场为他们服务。每天早晨就是这些达官贵人选择这些“人力”的最佳时候,更准确一点说是低级市民们,在等待着高级市民的雇佣。 赵柽一行人出了潘龙、薛豹几个人是在京中生活过的‘地头蛇’,其他人都是他从襄邑带来的一帮‘泥腿子’,当然也包括赵柽这个王爷。这里的繁华让他们眼晕,噪杂的叫卖声让他们不知所措,热情的商铺伙计叫他们不忍拒绝,一条街不过走了一半,赵柽的钱包就瘪了,各人的手里多了些乱七八糟的大包小包,也不知道拿回去做什么用,可这些人却还游兴正盛,没有罢手的意思,反正都是王爷会账,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二爷,咱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啦”跟在赵柽身后的见喜指指荷包又指指前边的酒楼小声地问道。 “哦,现在中午了,我也饿了,咱们是不是上楼歇歇脚?”赵柽一下明白了,自己今天带的钱快花完了,否则连饭钱都没有了,他点点头转身对大家说道。 “好啊,不过我知道前边还有座酒楼,那里早年专营河鲜,味道好的很,不若咱们上那里去”薛豹相应道。 “好,就听薛师傅的,我当年光从门前走过,却没进去过,今天咱也去尝尝”洪霸笑着说道。 “二爷,等一会儿,赵信进了那边的珠宝铺子,现在还没出来”赵忠左右看了看说道。 “那我们过去看看”赵柽笑笑说道,可应者寥寥,这些汉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只好让见喜进去看看,给他付账。一会儿功夫赵信拿着一把精致的象牙梳欢天喜地的出来了,后边跟着哭丧着脸的见喜,他对王爷苦笑着摇摇手里的钱袋,里边发出几声铜板撞击的叮当声。 赵柽看看见喜的神态就明白了,钱花完了,可这一群人都等着自己请客呢,难道还要回家拿钱,或者来顿霸王餐,正当他想主意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伙人高举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挂着衣服、钱串、还有条鱼在上面扑棱呢,他们迎着人群,打着呼哨,在闹市中穿行。 “他们在做什么?”赵柽看着这群人怪诞的行为好奇地问道。 “二爷,他们是关扑赢了这些器物,正在炫耀”潘龙笑着说道,可看看王爷还是一脸的问号,知道他还没弄明白,又给他解释了一番,赵柽才弄明白这‘关扑’其实就是赌,以小赌大,可这种赌却不是在赌馆,而是就在大街上,一般商贩的货物,或玩具,或糖果,或衣或镜,或珍珠宝玉,既可出售,也能关扑。顾主与商人以买卖之物商定,按质论价关扑,赢即得物,输则失钱,简便易行,只要有钱有物就行。 “赌钱,在大街上放赌难道没人管吗?”赵柽诧异地问道。 “二爷,怎会不管呢我大宋放扑只限元旦、冬至、寒食三节各三天,只是现在天宁节将至,所以官府放扑,取万民同乐之意,您看这满街往来的人等,不论贵贱都往来几大扑场,争相扑买,二爷有兴趣一试吗?”见喜笑着说道,只因王府一向禁赌,所以众人都不敢提,现在将王爷问起,都是一脸的期待。 “小赌舆情,大赌伤身,既然官府允许,大家就乐乐吧,但是说好输得家破人亡,提不上裤子,可不要找我借钱”赵柽看大家都是跃跃欲试,笑着答应了。 大家见王爷准了,潘龙几个护院看样子早就被惹得心痒难耐了,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同乐楼见,立刻‘作鸟兽散’各自寻找目标去了。赵柽身边也只剩下见喜、赵信、二娃等几个近卫了,他苦笑一声,也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去看个究竟。 赵柽转了一会儿明白关扑并非漫无规矩,关扑时还有些约定俗成的具体说法,扑的双方就拿钱在地上或瓦盆中扑,不费任何力气,用宋人的话来说:掷钱为博者戏,看钱的正面多少,正面“曰字,曰幕前”。凡钱是背面,则称为“纯”。几个钱全部掷成背面,则称为“浑纯”,“浑纯”是赢的标志。 商铺放扑是想借此招揽生意,但是有市民确实从一扑中得到车马、地宅、歌童、舞女以及器皿、食品…这种偶然性很大的赌博,并非能解人于倒悬,这真是资本微薄,且希望无定,也撩起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市民无论如何也要去关扑的念头,就如同现在有的人为了千万大奖,不惜贪污挪用公款去买彩票没啥区别。然而,一扑起来就意味着扑钱,关扑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有的竟紧张得‘呀,呀,呀…’喊叫 赵柽等人走到一处店铺前,那里聚了一群人,看打扮像是一群贵公子在那里‘关扑’,他凑过去一看,这些人似乎红了眼,地上放了一条玉带,“我这根玉带乃是宫中御制的,作价五十贯如何?”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伙说道。 “这位公子,我看还是算了,我将您的马还给你,咱们就算了啦”那个店铺的掌柜拱手说道。 “你这人好不识相,小爷家不缺这几个钱,就想与你扑一回”那个公子指着掌柜的喝道。 “就是,爷们家钱多的没处花,就是想找个乐,你快点放些利物”他的一个同伴跟着喊道。 “快些,不然惹得我家公子不高兴,砸了你的铺子,烧了你的房子”几个人的家仆护卫也闹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意思。 赵柽看了一会儿,看明白了,那掌柜的开的是金银古玩铺,他为了吸引市民与自己一扑,自己又不蚀本,精心设计,请巧匠做了个三尺银质圆盘,上面刻有数百禽鸟器物,他们长不过半寸,大的如人手指,小的只有豆粒大小,鞋有带,弓有弦。扑卖商贩旋转这琐细的圆盘,用别着五色羽毛的针箭,招揽市民“扑买”,买者投一陌钱,便可用针箭向旋转的圆盘射去,扑卖的商贩一边看,一边高声唱叫白中某,赤中某,余不中这样的行话。待圆盘旋止定住,卖扑者再看看与自己观察是否有差,若无差,射中圆盘上的禽鱼器物的市民,就可以得到不同的物品,当然是越细小的部位得到的东西越贵重,而扑卖商贩,从圆盘上取下针箭,再旋转圆盘,开始下一次的扑卖。 要在旋转的盘子上射中一只鸟的眼睛,一个人物的鞋子,这个难度相当高了,所以人们只得到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这几个公子在这扑了半天,输光了身上的金银,骑的马匹,也只得到了一堆竹簪、漆盒这类东西,最值钱的也不过是两个小银锞子,当然是不甘心了,到了最后就开始拿身上的东西扑了。 掌柜的没有办法,只好依了他们,再次转动银盘,一个家伙接过箭针眯着眼睛瞄着盘子准备出手,可盘子转的飞快,要在其中看到上边细小的花纹,没有一副超人的眼力,精准的手法,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多到,地址 第八章 关扑(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章关扑(二) “蔡公子你快呀,射中鸟的眼睛,那玉佛就是咱们的啦”那年纪稍小的少年崔逞道。 “童公子,不要嚷嚷了,蔡公子将皇上赏赐的玉带都押上了,这次必须一箭中的,否则没法子向他爹交待了”年龄最大的那位拉住他笑着说。 看赵柽那姓蔡的小子此时也是紧张万分,大冷天的鼻子上起了层油汗,那箭针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着、着…”蔡公子终于出手了,将手中的五支箭针连连投向银盘,等盘子停下来,众人的脑袋都伸了过去仔细观瞧,却无一中的,都扎到盘子边上了,连个小玩意都没得到。 “三位公子罢手吧,这玉带还请诸位带回,小店…”掌柜的捧着玉带说道,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愿赌服输,可曾欠过你一文钱,我们在来”童公子退了掌柜的一把吼道。 “童公子,这次你来,我的时气太差,看你的啦”蔡公子认栽了,拔下箭针递给那童公子,让他来一把,可结果依然如此,几次下来就将那条玉带砸在里头了。 “掌柜的,这条玉带是宫中之物,将这个还与我们吧,明日我们送过钱来”那年长的对掌柜的拱拱手道,态度谦卑客气。 “公子此言差矣,既然以此相扑,怎能反悔”掌柜的这次却不客气了,将玉带抢在手中说道。 “高大哥,何必跟他废话,抢过来便是,看谁敢拿咱们如何”那童公子卷卷袍袖说道,这就要动手。 “住手,我等都是斯文人,怎么能如此呢”蔡公子拦住他笑着说道,“掌柜的,你可认识我?明**到我府上讨钱如何” “您是相府的蔡五爷,这两位也是久闻大名,小的当然认得”掌柜的点头哈腰地说道。 “既然如此,就将东西还了我们吧”蔡五满脸是笑地说道。 “这…几位爷都是大富之家,区区这点东西怎么会放在眼里,再说愿赌服输,这也是规矩啊”掌柜的有些肉疼地说道。 “掌柜的,你要小心,不要被人蒙喽”边上看热闹的忍不住的提醒道。 “是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还给他,不知道明日他认不认帐呢,你干脆当作利物放扑得了”有人出主意道…… “好,就如此做啦”掌柜的也看出这几位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肯定不是善茬,不如将这些东西早点出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再说他现在也是动了贪心,到嘴的肉舍不得吐出来了,心一横下了决心。 “老不死的,老子的东西只怕你敢拿出来放扑,恐怕也没人敢‘买扑’吧,就是他得了这东西,我看他能带走吗”童公子冷笑着说道,他身后的几个大汉往前迈了两步,两臂抱着肩膀往人群中只是扫了一眼,围在周围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忽’的往后退去。 “好大的杀气,没有经历过战阵厮杀的人不会有这么重的杀气,这家伙是谁啊,居然能让这些厮杀汉当自己的护卫”赵柽皱皱眉,看着几个人疑惑地想。 “买了,买了…一百文扑一次,有西北的骏马,有御制的玉带,辽国的珠子,扶桑的宝刀啊”掌柜的真是豁出去了,站在街上就喊开啦,可每一个人敢上前,包括刚才怂恿他放扑的人在内。 “掌柜的,我想试试” “公子,请”掌柜的连喊了几遍,没人敢应声,只是看热闹的人多了不少,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答话,喜出望外地说道。 “掌柜的,我是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指点”赵柽看不惯几个人的嚣张,其实主要还是想借机解决顿饭钱。 “公子,您看这盘子上有花鸟走兽人物,只要你将这箭针扎中马匹的眼睛,那片骏马就归您啦,同样扎中那人物的带子,这玉带您拿走,如果扎中了鱼身,就得纹银五两,鱼尾十两,扎中了那和尚手中的木鱼,我那尊玉佛您就抱走…”掌柜的热情的介绍着,赵柽却心中暗骂,这掌柜的是够该死的,马的脑袋还没有小指甲盖大,那眼睛得用放大镜才能看的清楚,旋转起来更是难以看清。 “好,就依你的规矩,不过到时你可不要赖账”赵柽伸手从见喜怀里掏出钱袋掂了掂说道。 “哼,朋友,我劝你还是收手,小爷我压上了几千贯的本钱也没能扑到个五两的元宝,你还是省省力气,剩下钱中午也许还能吃几个胡饼”童公子见有人居然不听自己的警告,上前拍拍赵柽的肩膀说道。 “嘻嘻,拼拼人品吗,我这些年积德行善,铺桥修路没做过坏事,也许老天开眼,能让我一箭中的,得了那玉佛,孝敬给我老娘”赵柽从钱袋中拣出一陌钱投到盘中,嬉笑着说道。 “二爷,我想要那匹马,您看它一抹的黑色,太漂亮啦”二娃两眼放光地说道。 “二爷,我想要那把扶桑刀”赵忠也腆着脸凑过来说道。 “嘿嘿,二爷给你试试看,得了那东西就怕这公子不让你带走”赵柽笑着指指挡在一边的几个护卫说道。 “哼”二娃毫不示弱地瞪了对方一眼冷哼道,站在王爷身后,赵忠赵信也不甘落后的上前一步。 “掌柜的,请吧”赵柽就当没看见两边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接过箭针掂了掂说道,小伙计看到掌柜的点头,转动银牌。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天上玉帝、西方佛祖,保佑我一箭中的,得了那五两的元宝”赵柽学着那些买扑人的样子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了一番,只是他念的有意思,惹得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输了东西的那三位公子也觉得他有趣,忍俊不止。 “中”银盘飞快的转动了两圈,众人看着他还没出手,正在不解时,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只见赵柽手腕一颤,就听到箭针与银盘相撞,啪的发出声脆响。 “二爷,射中了,我们得了那五两的元宝”银盘刚一停下,赵信就拍着手喊道,众人探头一看,箭针稳稳的插在鱼身上,都感叹这少年的手气真是不错。 “公子,纹银五两,您收好”掌柜的递过那元宝,“公子今天走大运,再试试,没准就得了那佛爷”他对此不以为然,放下长线准备钓大鱼。 “好,我就再试一次”赵柽没有接元宝,笑着说道,掌柜的当然没意见,眉开眼笑地递给他五支箭针。 “今天老天爷真开眼了,再让我射中那个十两的元宝,我回去给你烧高香”赵柽又许下了愿,眼睛扫向又转起来的银盘,可就在大家眨眼的瞬间,五支箭针再次出手,如他所愿,不但十两纹银进账,还捎带上了两个金手镯,一个金项圈外加一把白玉骨的折扇。 “公子真是高手啊,是不是再试试”掌柜的费力的拔下箭针,让伙计送上利物,只是他这次笑的有些不大自然了。 “好事成双,三阳开泰,我就再来一次”今天的午饭钱有了,赵柽心中有了底,搓着手傻笑着说道。 “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运气这么好,小爷们赔上这么多东西,却得了堆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转眼间就发了大财”那童公子不无嫉妒地说道。 “借公子吉言,中了请你喝酒”赵柽装作没有听出刺来似的说道。 “哼,谁稀罕你的酒”童公子甩了下袖子扭过脸说道,“吃不着葡萄就是葡萄酸”赵信白了他一眼相讥道。 “你最知道心疼爷了,赵信你想要哪个,爷射了给你”赵柽‘温柔’地说道。 “我就要那条玉带,回去把它拆了,正好能磨副棋子”赵信故意大声说道。 “好”赵柽说道。赵柽连连中的,这次人们都不相信这少年是蒙的了,连掌柜的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仇家派人砸场子来的。但人群中有一个人却紧盯着赵柽的手,他不是外人,是赵柽的近卫林硕。他是路逍遥训练班出来的,家传的暗器功夫,又经过路大门主的特训,一手功夫出神入化,别人没看出来他却能看出王爷的不凡,一根针能把银盘射透,直没针尾,而王爷的手臂却没动,全凭的腕力,要射中飞旋银盘中那墨点大小的人物,他都不敢保证百发百中。 离此三十步外的酒楼上,一扇窗户半掩,顺子看着外边的人群,有人不断的将街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禀告给他,听说王爷又要出手,他苦笑着摇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马上召集酒楼中的人手,下边一旦发生冲突,你们立刻将王爷抢出来,护送到咱们的酒楼,掉根头发小心家法” “是”那人一脸冷峻,转身就去安排顺子瞅着楼下乱糟糟的人群,叹了口气,王爷这人是走到哪,事情惹到哪,进了趟宫,将嘉王和两位宠妃戏耍了一番,又把王大学士给臭揍一顿。现在又和童贯家的老2,高俅家的老三和蔡京家的老五,三个京中臭名昭著的花花太岁较上了劲,真琢磨不透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可这次顺子真冤枉了王爷,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三人是谁呢,他只是想弄顿饭钱,别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 更多到,地址 第九章 意料之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章意料之外 “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捧月、八面春风、九运当头、十全十美、恭喜恭喜,掌柜的唱彩吧”赵柽左蹦右跳边喊边舞,大家的目光都被他作态吸引过去了,却没发现他是如何出箭的,射完最后一根箭针,赵柽拍拍掌柜的肩膀说道。 “红中凤眼,宝刀一把;绿中人脸,一两金元宝一个;白中牛头,纹银百两;黑中马尾金碗一只…”掌柜的一边拔针,一边唱彩,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冷汗直流,这一把他就搭进去两千多贯。 “小公子好功夫,您还来吗?”掌柜的勉强挤出点笑容说道,赵柽弄了两把虽然赢了不少东西,但还没有动了他的本钱,心里还能承受,不过还没捂热乎的金银转眼到了别人兜里,他也是肉疼的紧。 “二爷,赵忠的宝刀有了,可我的玉带还没有呢,您再来一次再罢手好吗?”赵信摇着王爷的胳膊说道。 “这…十赌九输,咱们见好就收吧,不要再折了本钱”赵柽不是贪财之人,再说他也不缺钱,现在凑够了饭钱,就不想再干了。 “二爷,在试试吧,就一回,好吧”赵信不甘地说道。 “好…好吧”赵柽看看赵信,这‘小子’自从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夜,虽然没发生什么事情,可他更加不把自己当外人啦,再说二娃自己还从未送过他什么东西,现在也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公子,你看这样好不好?您将所有的利物作一处,我以我的铺子加上这些东西做一处,咱们一局决输赢如何?”掌柜的拱拱手说道,他的话音刚落,人们都不言声了,这掌柜的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了,“公子不敢吗?以小博大,我这些东西不值你试一回吗?”他见赵柽犹豫又说道。 “掌柜的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些东西不过三四千贯,你的铺子带上里边的东西可不下五六万贯,你要是输了,可就要流落街头啦”赵柽收起了玩笑,正色的说道,他只是想玩玩儿,顺便弄顿饭钱,不想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呵呵,公子不会是怕了吧?”这掌柜的不知道是财迷心窍,还是天生的赌徒心性,居然出言相激,一挥手让伙计将房契和账本都搬了出来放到盘中。 “二爷,怕他作甚,与他扑一把”见喜的钱袋又鼓了,跳出来煽动道。 “公子,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若拿出来乐乐”蔡公子见赵柽赢了这许多东西,要说不眼红那是胡说,再说同是对扑,人家转眼盆满盂满,自己却变得两袖清风给人家凑足了份子,胸中也憋着口气,堵得难受。 “五哥,他就是个吝啬鬼,钱进了兜就跟串在自己肋巴骨上一样,再掏出来肉疼啊”童公子冷笑着说道。 “算了,看着就是小户人家,这点钱够他买下几百亩好地了,娶房媳妇儿过日子呢”高公子笑着说道,好像是在做和事老,可转脸又以让众人听清的声音说:“瞅他的样子就娘们兮兮的,哪里像二位兄弟一掷千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像个真爷们” “小子,你再说一遍”见喜一听就不干了,冲他吼道,赵忠等人更是往前凑,准备动手。 “小爷再说一遍,你能奈我何?”那高公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他们的家仆护卫也都围了过来,‘呼啦’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十多步,怕待会打起来血溅到自己身上,可还有十来个人不知道是想守在边上看的清楚点,还是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傻啦,依然站在那看着没动。 “各位公子,都消消火,这位小公子看不上小店的这点玩意儿,何必为此伤了和气呢”掌柜的赶紧打圆场,可听着音却让人怎么也觉得不对味。 “认个怂就算了,想打架,我们哥几个也还没怕过谁”童公子抱着肩颠着脚说道,那神态叫个潇洒。 “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既然诸位这么瞧得起我,那我也不能认怂啊,掌柜的咱们就一把决胜负,不管结果如何,我还要领教下你们哥几个的厉害噢”赵柽拦住自己的近卫笑着说道,他也想明白了,这人要想死,你拦都拦不住,自己干脆就爽快点,都接了下来 “哼,那还废什么话,爷们儿在这等着你呢”高公子说道。 赵柽没搭理他,将自己赢来的东西都堆在了一边,输赢对他都无所谓,反正捡来的孩子不怕摔。掌柜的这会儿也豁出去了,“公子只要一箭射中那鹞鹰的眼睛,这东西都是你的”说罢亲自下场转动银盘,赵柽捡了根红色的箭针,‘哈…’他在针头上哈了口气,甩手出箭,‘咄’的一声闷响,银盘被箭针射透钉在了木框内。 “掌柜的,唱彩吧”赵柽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 “正中鹰眼…”掌柜的看了一眼,颓然瘫坐在了地上,喃喃地说道,众人不用在看,也知道这下那掌柜的输光了家底,变成了个穷光蛋。 “这小子好计谋,扮猪吃老虎,将咱们都赚了进去”蔡公子摇摇头说道。 “掌柜的,怎么样?咱们说说吧”赵柽蹲下凑到掌柜的面前说道。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公子将东西尽管拿去,我收拾东西立刻走人”掌柜的挣扎起来拱拱手说道,再没了当初的神采。 “相公,你将我们的家业输得干净,让我们怎么活啊”这时躲在铺子里的老板娘领着两个孩子冲了出来捶打着那掌柜的哭喊道,掌柜的木然的站在那里任老婆厮打。 “掌柜的,我看你的老婆、孩子还算有点用处,咱们再扑一次如何啊?”赵柽说道 “公子就放过小的吧,这是我的家人,怎么能当做利物”掌柜的两眼通红地说道。 “嗳,如果你这次赢了,能立刻翻本继续当你的掌柜,输了也不打紧,反正你也养不起你的老婆孩子,跟着你也是遭罪,还不若跟着我能混口饱饭”赵柽‘苦劝’道,这下把他手下一众人都惊住了,王爷怎么进京转了性,这霸**女的事情,可是他最厌恶的事情,二娃不由的皱了皱眉。 “哈哈,这小子做事,到有你我兄弟的风范啊,喜欢好人做到底”童公子楞了下,哈哈大笑着说道。 “胡说,我家二爷不是那种人”赵信上前指着他的鼻子辩解道。 “小子,是不是看着你家公子有了新欢,怕忘了你这旧爱啊,看你细皮嫩肉的就跟了本公子吧”童公子yin笑着说道。 “找死”赵信突然出手,双指插向他的眼窝。 “住手,他的账待会再了”赵柽看赵信含怒出手,就想夺人性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身边喝道。那童公子吓了一跳也躲在了自己护卫的身后。 “公子,我虽不是东西,不听公子劝告,输光了家当,但是却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我就是当牛做马也不会让她们挨饿的”掌柜的擦了把脸上的眼泪把妻女挡在自己身后,毅然地说道。 “真的不再扑啦?” “公子,就饶了小的的,小的今生今世绝不再扑啦”掌柜的跪在地上抽打着自己的脸哭道。 “好,看你良心未泯,心中还有丝善念,你这铺子小爷就还给你啦”赵柽赞了声说道。 “啊?”不光掌柜的傻了,就连那三小子也傻了,围观的人更是诧异,这哪来的傻小子,赢了这许多东西又还给人家,真是傻到冒烟了。 “哼,还不谢过我家二爷,你这样的小铺子他还看上眼呢”赵信冲那三个人哼了一声说道。 “谢公子大恩”老板娘先反应过来了,拉着孩子跪下磕头说道,赵柽赶紧连拉带扯的将她们提溜起来,他自己受此大礼都感到汗颜,自己拿他家的东西做人情,还让人家叫恩人,太不好意思啦 “恩人,小的无以为报,但有吩咐无敢不从”掌柜的一下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大起大落之下激动地说道。 “真的?”赵柽问道。 “真…真的”掌柜的也懵了,不知道这人又想做什么。 “嘿嘿,跟你打个商量,刚才我答应把那匹马、宝刀,还有那玉带许给了他们,可一激动又都还给了你,你看是不是能…”赵柽万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公子要什么尽管拿去,有什么商量的”掌柜的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小公子太有意思啦。 “谢谢,掌柜的,我就不客气了”赵柽‘千恩万谢’地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地说道,可他转脸就对自己的护卫们跳着脚骂道:“都是你们这帮小子惹得祸,要这个,买那个,花了爷几百贯,连顿饭钱都没了,害的爷破戒赌钱,回去还得打自己板子”众人听着王爷的叫骂,看看自己腰里围得,身上背的,这才明白王爷为啥来关扑了,一个个嘿嘿地傻笑起来。 “二爷,您的板子回去我替你挨了”二娃牵过马,捋着马的鬃毛眉开眼笑地说道。 “好,说定了,回去你替爷挨板子,不许耍赖,咱们击掌为誓”赵柽顺手又拿了个金元宝藏在怀里,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说道。 “他娘的你们轻点,我的手都让你们拍肿啦”‘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知道有多少只手掌拍在了一起,里边还夹杂着王爷不满的骂声。。.。 更多到,地址 第十章 恶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章恶人 “公子,那三位一个是蔡相的五子蔡翛,一个是高太尉的三子高柄,另一个是童太尉的二子童师礼,都是京城中惹不起的人物,您可要小心啦”那掌柜的拉过赵柽在他耳边小声地提示道。 “哦,是他们”赵柽点点头,看着三个人琢磨着,他们都是响当当的‘官二代’,那蔡翛应该是蔡家比较正派的那一位,娶了自己的哪个妹妹来着,算着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妹夫;水浒中说高俅没有儿子,收了自己的堂弟当义子,看来是以讹传讹了,他是老三,肯定还有两个哥哥才对,不会都是干儿子;最奇怪的是那死太监童贯怎么也有两个儿子,自己只记得他有一个儿子是烈士之后,流落街头被他收养的,该不会是这小子,看他白白净净的,没有童贯那么黑,应该就是他啦 “公子,留个名姓,我们也好为恩人立个长生牌,为您祈福”老板娘施了个福礼说道。 “不必了,你们只需好生运营,过好日子就好,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赵柽本想说自己叫雷锋来着,可这年代没人知道他是谁啊 “谢家娘子,我知道他是谁了,你可曾记得前些年抗旨进京祭母的那位皇子?”一个看热闹的人看看赵柽忽然想起了什么,悄声对老板娘说道。 “请问公子可是兖亲王?”老板娘惊讶不小,当年那场景她还模糊记得,在宣德门前给王爷送粥的场面比这马行街上不弱,她怯生生地问见喜道。 “正是,他正是我家王爷”见喜说道。 “相公,这位便是当年宣德门亲禁食五日,为母守孝,仁孝无双的兖亲王啊”老板娘高声喊道,拉着自己的丈夫再次跪倒。 “王爷,小的该死,不识王爷真颜”掌柜的的磕头说道,这时众人听了都围拢上来,既然是兖王爷,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就太正常了,王爷这是教导他改过自新呢,再没人认为是什么傻啊,怪啊,都想争相一睹他的风采。 那边却有三个人傻了,蔡翛、童师礼和高柄面面相觑,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他了?兖亲王在他们的圈子里名声实在太臭了啦,那是上了‘大宋纨绔恶人榜’的,不论武力值,还是智力值,都是排名前三,号称公子杀手,简直比自己还无赖,还蛮不讲理,不但仗势欺人,而且奸猾非常,动则就拔刀相向,敲诈勒索,坑蒙拐骗无所不为,让他沾上不死也得脱层皮,是有名的惹不起 这些可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血的教训摆在面前的,陈家公子现在还被关在老家的小黑屋里;蔡家大公子见面都要躲着他走,唯恐被他拉去当山贼;朱家的侄公子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现在还起不来床,在屋里趴着呢,要不是花了大钱命都没了;就是皇上的宠儿,他的弟弟嘉王都被他气得三天没吃饭,疯疯癫癫好几天才正经喽,整起人来可谓花样百出六亲不认啊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三个人想到这,都出了一身白毛汗,现在惹了这个太岁,趁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先跑这回他们也不爷们儿啦,立马招待着还伸着脖子想再瞅一眼自己心中的偶像的护卫们撒了丫子… 眼看就要被围观,赵信他们急了,也不顾王爷还在向自己的粉丝们招手致意,架着他就走,好在前边有些人也跟着跑,给他们趟开了条道,看见边上有家酒楼,看也没看就随着这帮人把他给弄进去了,打算先避避‘风头’再说。此时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酒楼前人喊马嘶大呼小叫,有骑马独自前来的,也有的坐着高大马车,更多的还是几位结伴信步前来,有人带着跟班,有人呼朋唤友,最多的是挎着篮子穿越其中的短衫人物,热闹非凡。 他们稀里糊涂的进了酒楼,马上有人迎了上来,引着他们穿过大堂,向楼上走去,后边还有人想跟进去,一个伙计容貌的人对蹲在门口的一伙人耳边说了几句,塞给他一串钱,他们立刻笑脸迎上,拦住尾随的人群,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去吃酒,那些人摇摇头悻悻的离去。 上了二楼,见没人跟上来,大家才松了口气,放开王爷,赵柽叹口气,整理了下衣衫,自己的近卫太紧张了,可他也没要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教的呢,他们也是按照预案执行的,自己落了这个结果有点自作自受的意味。 “几位爷,楼上请”正当大家想着是走是留的时候,一个伙计从楼上下来招待道。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到了饭点,进了这门就是缘,赵柽看看众人疑惑的目光说道。 一进门,赵柽就看酒店规模不小,装修的也很有品尝,随着伙计上了三层这里布置愈加奢华,非是底层和二层能比拟的。整层楼面围着天井隔出一个个小间,每一间都是精致的雕花门窗,门内挂着薄薄的纱帘,这道纱帘让屋内没了憋闷的感觉,离得稍微远点就看不清屋内的情景,让人多了些**,不由让人感叹酒楼运营者的体贴。 没想到伙计并没有安排他们就座,而是引着他们穿过一条过廊,上了四楼,赵柽虽然没下过几回馆子,可也知道越往上走,说明你的身价更高,当然花费也将更多,可这伙计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劲的把自己往高里带,种种迹象让赵柽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几位这边请”伙计将赵柽等人引上四楼,楼下人多的排队,可楼上却清净的很,只有他们这一伙人。 “大伯,将我们引到这里你什么意思”见喜上前一步问道。 “大伯?”赵柽看看那伙计,多说也就二十冒头的年纪,不知道见喜为啥这么客气的称呼他,这里其实是他不明白了,此时此地并非后世,酒楼里的伙计无论年纪大小一律被称为大伯,而且这么称呼,也绝不会被看成占便宜的。 “各位勿惊,这是我家主人的安排,请大家到这边”伙计笑着说道,带他们进了一间大厅,里边摆设与外边一比虽然少了奢华,却多了些典雅,清幽,很和赵柽的胃口。 “你家主人又是哪位?”见喜不为所动又问道,赵忠等人也感觉到了不对,都抽出刀了警戒。 “这…这,各位不要让小的难做”伙计看这架势为难地说道,但是面上却没有一丝胆怯。 “呵呵,你们把刀都收了,找地方随便做,就当家里一样”赵柽左右看看摆摆手对众人说道,“去叫你家主人过来,这里没有外人,让他别跟我们装神秘啦”他找了个舒服的地坐下,又对伙计说道。 “唉,什么也瞒不住王爷”赵柽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叹息,一个人从暗处转了出来,单膝跪倒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你还学会这套啦”赵柽抬了抬眼皮说道。 “顺子,怎么是你啊?”见喜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他也只知道顺子被王爷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却不知道是在京里,更不知道当了酒楼老板。 “呵呵,喜爷你还是那么精神”顺子站起身笑着拱拱手说道。 “顺爷”赵忠,赵信他们这些经常出入内院的人都认识顺子,旺福、进福他们更熟,大家见面又是一番亲热。 “顺子,你赶紧派人到同乐楼去把潘师傅他们找来,他们还在那等着我请他们吃河鲜呢,这一折腾把他们给忘了”赵柽忽然想起了还有人没到,急忙吩咐道。 “钱二,你马上跑一趟同乐楼,把几位客人请过来”顺子吩咐引他们上楼的伙计道。 时间不长潘龙和几个护院拎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的上了楼,“二爷,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的酒菜可是出奇的贵,让你破费啦”潘龙放下东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气说道。 “今天咱们吃饭不花钱,以后只需你们来吃,也不用掏钱”赵柽笑着说道,这潘龙还挺心疼自己,知道给自己省钱。 “为啥?这酒楼不会是王爷开的”潘龙疑惑地问道。 “呵呵,潘师傅您说对了,这酒楼就是府里开的,虽然来吃,绝不会收您一文钱”顺子笑着说道。 “娘的,顺子你原来跑到这里当掌柜的来了,先一人给我们上只鸭子解解馋”潘龙捶了顺子一拳说道。 “好好,我马上让人安排酒菜,各位虽然开怀畅饮”顺子揉揉肩膀说道。说话间,伙计们鱼贯而进,各式菜肴流水似的摆了上来,三张桌子很快摆的满满当当,顺子又叫人安排了歌ji上楼唱歌劝酒,对众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离府两三年了,今日见到故人也是十分高兴,愈加感到非常的亲切。 “王爷,属下未得召唤,今日擅自行动,还请王爷惩罚”众人吃着玩着高兴,赵柽抽了个机会与顺子离席到了另一个房间,顺子关好门翻身跪倒说道。 “顺子,今日之事你护主心切,怨不得你,我却该谢谢你”赵柽扶起顺子说道。 “王爷,自从开设了酒楼,这四层我就不断给王爷留着,从未招待过他人,可这一放就是将近三年,今日终究如愿了”顺子鼻子一酸,抽了口气说道。 “今天我不是来了吗,这几年你独自由京里,创下了这局面实在不易”赵柽安慰了他一句说道,“但是你真正的身份还是不能暴露,依然要做一支暗箭”。.。 第十一章 绝望中的转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一章绝望中的转机 第二天,没等赵柽打上门去,蔡翛就领着两个小兄弟带着礼物上门赔罪,俗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这时候他也不能表现的小气,也就原谅这哥几个,算交下他们这几个朋友。此后几天这哥三轮流做东,天天请一帮狐朋狗友陪着他。 他们四个一个爹是皇上,两个是太尉,还有一个是当朝首相,可谓最豪华的组合了,随便挑出一个都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他们身边聚集的人也都是京中重臣、豪富的子孙,在开封城中东游西逛,吃吃喝喝,又交下一帮酒肉朋友,俨然成了京中纨绔之一。转眼到了天宁节,赵柽又当了几天的花瓶,每日泡在宫中充门面,混在朝臣中当大爷,天天听着小曲,看着歌舞,过着神仙般的小日子。 欢乐的十月很快过去,刚进入十一月,京城中又降下一场大雪,雪深及膝,出行不便,赵柽也只能窝在府中,他坐在暖阁中,喝着热茶,看着窗外的飞雪陷入了沉思。他进京已将近百日,过去接触到大都是平民走卒,与政府官员的接触也不过是那些基层的州县官吏,这些日子才算是摸进了高层圈子,虽然接触时日还短,但是却让他无比的绝望和愤怒。 很多人喜欢宋朝,尤其是历代的士人阶层,都认为这个朝代是文人的天堂,他们不仅仅是是喜欢他不杀文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即使是个普通人也可以通过科举‘高考’让自己成为‘朝为牧田郎,暮登天子堂’,拥ji纳妾,声色歌舞的朝代。 在它之前,五代乱世之中,武人耀武扬威;更之前的唐朝,重视门第,参政议政须得是门阀贵族。只有到了宋朝,文人的身份地位才得以空前高升。宋朝皇帝打压武士,推崇文人治政,更是舍得在士大夫文人身上大把花费银子,让文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宋朝都堪称文人士大夫如鱼得水的时代。他们多出身于庶族地主阶级寒素之家,全凭个人奋斗才突破逆境,跻身于统治集团成员之列。或许,在温柔乡里沉浸得太惬意了,宋朝的文人士大夫们遂不思进取,忘记了廓清天下、收拾山河的责任。与宋代之前的唐朝是截然不同的,唐时的那种充满野性的豪放不羁,那种略带进攻性质的放肆,那种“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的保家卫国豪情,已经被一种日落黄昏,暮色苍茫的哀怨所替代了。 宋朝廷的历代帝王为了巩固其自身的统治,又刻意制造出一种安逸奢侈,享乐成风的社会氛围。由于皇帝的提倡,政策的允许士大夫家里,不仅仅可以蓄养家奴,还可以蓄养歌ji舞ji,更可以多多收编女人来做婢女妻妾,士大夫文人们都沉浸在“重头歌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之中。而作为这个社会的精英人物,其行为不可避免地成为整个社会的榜样。在这批人之中,固然出现了像范仲淹,王安石,寇准这样的忧国忧民的文人相臣,但更多的是醉生梦死之辈,整个社会都蔓延着这种来日无多的悲观情绪。 吕蒙正是太宗朝的状元,三次为相,他未有功名时,一天在洛城东南的伊水边,想买瓜而囊中羞涩,看见有人扔在地上的瓜就拾起食之。后来,他做了宰相,富贵了,便不惜重金在那个地方买地建园起亭,起名‘饐瓜’(饐:食物**变味)以资纪念。还有韩玉汝为相后,每食必须极其精致,以至食鸽辨色。士大夫私家蓄养歌儿舞女盛行,被后人推崇赞誉的风流不下流的典范苏东坡,苏大学士将著名女士王朝云从ji院领回家时,她才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年龄比自己的长子岁数还小,真可谓红袖清歌、醉笑人生,而这种“红袖添香夜读书”却一致得到当时文人们的称赞认同,说明了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可放到现在赶上严打不枪毙了他,也得判他个无期。 到了如今,百年和平,gdp连创新高,这种奢靡之风日盛,皇上在一帮奸佞的教唆下开始不学好,把享乐之风再次推向一个**,荒废了朝政,将大权下放给了以蔡京为首的一帮士人败类。这些人如果好好待着,拿着高薪养着小蜜,从皇上兜里掏点钱花,也许这大宋朝还能多维持几年,可随着他们的权力增加,这些人又都不安分起来。 蔡京第三次入朝为相后,他也仿佛看破了似的,整治起人来,又狠又辣。举凡官吏升迁罢黜,都必须经过他的批准。凡是顺承他的,须臾之间就可以得到升迁和美缺;但凡忤逆过他的,上至宰相,下到边鄙小吏,必除之而后快。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孙子全部官居大学士,其地位与执政相当,差不多是副宰相的阶级。家中的厮养小厮、仆役也皆至大官,姬妾多被封为夫人 蔡翛的一个笑话更让赵柽心惊,曾经有一个人到他们家里跑官,他爹就当着这个人的面将另外三个送了重礼的人从县团级干部提拔到了司局级干部,那小子一看立刻就悟出了升官的秘笈,马上回家带了大批的礼物去而复返,一顿饭的功夫就当上了知州。蔡翛敢当着这么多人讲述这些事,一个是可能想炫耀一下;一个也可能是根本就当这是个小事,习以为常了,但是赵柽却从中明白蔡京已经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开始公开弄权了。 朝中的另一个大佬童贯打了几次胜仗,渐渐骄傲起来。现在他任西北宣抚使,提点西北军事,那里天高皇帝远,他**一方,成为一个独立王国。他擅自下令,在所辖各路招募身高力大的青年几万人,自号为“胜捷军”,作为自己的亲军,军官由自己任命,实际上成了他的私人武装。童贯自从担任检校司空后,在宫中又与内侍梁师成等人互相呼应,渐渐不把蔡京放在眼里。 原先,凡是军官等立了军功,童贯都是先写表申奏尚书省,再由尚书省宰相奏请皇帝批准任命。现在可不一样了,童贯不经过蔡京,直接呈报皇帝批准。这种越权现象,自然引起了蔡京的不满,二人的关系从此出现了裂痕。而前些日子童贯为了争宠带回了一个人,他的出现又将本已风雨飘摇中的大宋带入了一场危机,揭开了帝国历史上一个大事件的序幕。 话还得从大宋开国时说起,从石敬瑭献出燕云十六州换取后晋皇帝宝座以来,中原地区便实际上门户大开,丧失了所有军事与战略上的主动权。因此立国以来,便一直图谋恢复。但是,始终没能如愿。如果上天假以时日,以赵匡胤的雄才大略或许能够实现这个愿望。到赵光义时期,连续两次较量,都落得全军覆没的结果。致使宋朝上下普遍患上了“恐辽症”。加上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宋朝渐渐形成以文制武的基本国策,于是,燕云恢复事实上变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帝国夙愿。 澶渊之盟,是在宋真宗军事上占据了较为有利地位的情况下签订的,其中仍然约定,大宋帝国每年要向大辽帝国输送白银若干万两,绢若干万匹,双方约为兄弟之国。其实,谁都知道,这就是一种变着说法的上贡,一种花钱买平安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后来经过变故,这笔钱固定为银绢五十万两匹,年年如此。 就此,辽国至少在军事上,对大宋的确是不大放在眼里。大家能够谋取心理平衡的理由是,五十万两匹银绢总比浩大的军备军费来得便宜。而且想想看,即便花费了这些军费,人们却既承担不起万一战败的罪责,又承担不起战胜后武将们功高盖主、尾大不掉的后果。不言而喻,这是以文制武基本国策必然的逻辑后果,是令大宋帝国君臣们相当痛苦的一个心结,对于从来都是以华夏正统、天朝上国自居的帝国君臣,其屈辱可以想见 于是收复燕云成了历朝王者的夙愿,王安石变法图强的基本动机里面就包含了实现这一夙愿的深层追求。所以,当国库相对充盈时,宋神宗就曾经放出狠话:若有人能够收复燕云地区,皇家将不吝惜册封此人为王。然而,在偃武修文的基本国策之下,北宋时期许多‘品行高洁、学术纯粹、德高望重’之士,大多成了主和一派。致使后人那些试图用“主和”还是“主战”,来作为区分北宋时期好坏善恶标准的人,面临着永远无法自圆其说的尴尬。因此,事实上,此时没有人能够轻易摘下这顶王冠。 “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事不侔矣。”赵柽的脑海中回荡着马植在延庆殿上一番大论,熟知这段历史的他知道,正是这番话终结了北宋王朝,可对他来说这也许就是命运的转机。.。 更多到,地址 第十二章 没事找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二章没事找事 马植的到来让大宋君臣陷入了亢奋之中,一连几天,赵佶召集执宰重臣商讨此事,可怜对此事最有发言权的赵柽只能作为一个只能听不能讲的活傀儡干站在一边,连杯茶也没有,他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祈福,赵佶对马植所说的一切深表赞同,于是当即任命他为秘书丞,赐国姓赵,改名赵良嗣。 赵柽冷眼旁观,看着朝堂上的激辩。发起人童贯,多年西北征战,虽然有重大谎报军情、损失惨重之情事,但毕竟还打了不少胜仗,此时的他,已经极度膨胀,但是还是很‘冷静’,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还是靠到无人能及的军功。现在朝中随着梁师成和王黼的崛起,以及他和蔡京之间出现了裂痕,这些都可能让他手中的一切顷刻烟消云散。而要保住这一切,就只能不停的打下去,争取把那顶王冠抓在手里,不过都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而促使大宋君臣玩火的原因无非是朝代的夙愿,现实的屈辱感,再就是趁火打劫的心态。此时此刻,仿佛天赐良机,使君臣这一帮根本不具备这种资格、又不自知的不入流角色们,怦然心动。事实上,纵观大宋帝国的百年历程,帝国君臣无时无刻不是在这屈辱与算计的两个极端中度过的,这一对儿可憎的双胞胎,先天不足,后天失调,顽劣乖张,丑陋狠毒,一点儿都不可爱,让生下他们的帝国君臣费尽心机,吃尽苦头,操透了心,显而易见,在帝国传统之下,这个方程事实上确实无解。可是从此,大宋帝国蠢蠢欲动,开始了联金灭辽、恢复燕云之举,却不知道是在与虎谋皮。 几天下来赵柽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终于得到了此时‘金’辽之战的最新战果:出河店一役,完颜阿骨打以不足四千人的兵力,大败辽国大将萧嗣先一万人,总兵力发展达到了一万人,从此创造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并且于这个冬天宣布立国称帝,年号收国,阿骨打本人改名为“完颜旻”,拉开了覆灭辽国的序幕。 可是这些不着调的人们在议论过后,一帮人该干嘛干嘛去了,童贯又返回西北,皇上忙乎着去写字画画找美女,蔡京想着怎么让皇上尽快忘了此事,就又把此时撂在了一边 …… 赵柽近一段日子的所作所为,终于被皇后知道了,将他叫进宫中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告诫了一番,让他不要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不学好。赵柽是个听话的孩子,立刻知错就改,除了隔三岔五的进宫请安外,很少再出门了,每日老实的待在府中。 眼看着进入腊月,赵柽这日照例去给母后请安,可恰巧今日她有事到延福宫去了没有见到,却碰到了黄经臣,这老头现在明显瘦了,也显得憔悴了很多,看来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两人聊了一会儿,黄经臣就让王爷想想办法让皇上收收心,没事也能到仁明殿坐坐。 赵柽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日子也不大好过,自从政和初年起,赵佶宠爱的嫔妃不再是王贵妃乃至郑皇后,而是郑皇后的养女、死后被追封为皇后、谥号为明达的刘贵妃,可她前两年死了以后,皇上又看上了刘贵妃的养女,也就是他的干外甥女,现在对她是百般宠爱,一刻也不愿离开。 “黄伯,这什么味啊?”两人说着话,赵柽突然闻到一股怪味,他抽抽鼻子问道。 “定是厨房的几个厨娘又再摆弄那些贡物”黄经臣皱了下眉头说道。 “哪里的贡品,怎么这么难闻”赵柽好奇心大起地问道。 “你去给王爷取些来看看”黄经臣知道王爷喜欢进厨房搞些新鲜玩意儿,吩咐门外值守的小黄门道,“都是些占城,高丽天宁节进贡的东西,做出来味道很差,皇上就都赏给各个殿里的小厨房了,她们就胡乱整治,我尝过一回,味同嚼蜡,难吃的紧” 小黄门去的快,说话间捧了一大包东西回来了,赵柽放到几上打开一看,我的妈呀,干贝、鱼翅、海参、鲍鱼、虾仁,全是海物,“黄伯,这些都是好东西啊,怎么会难吃啊”他吃惊地问道。 “王爷,这东西不好吃,娘娘都赏给厨娘们了”小黄门也说道,这些东西连宫中的御厨们大多没见过,他不明白王爷怎么会说好吃。 “你不要胡说了,王爷既然感兴趣,你便到各处看看,都搜罗起来,送到兖亲王府去”黄经臣最了解王爷了,他要说是好东西,那肯定就是好东西,绝不会差。 “黄伯,这些东西做出来绝对是美味,等过些日子,你出宫到我府中,我让你尝尝鲜”赵柽搓搓笑着说道,这回真是拣着宝了。 其实早在唐代,中国南面的安南现越南一带沿海,就开始将鱼翅、海参等海鲜制成食品,一些邻邦将它作为朝贡之物敬献给中国皇帝,赵柽还一直奇怪宫中的饭食自己也吃了几次了,却没有发现鱼翅、海参这些后世的名菜,他还以为自己穿的年代没有呢,原来皇帝在收到鱼翅贡品后,又将它赏赐给厨子们了,也只能怪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些东西的美味,可说回来鱼翅不是美味,是厨师把它变成了美味,有些海鲜本身无味,其味,全是调味品带来的,倘无鲜料,肯定味同嚼蜡,也只能怪现在的厨子们还没领会到‘有味出味,无味进味’的烹饪真谛。 母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赵柽义不容辞的揽下了,告别了黄经臣,时间还早,赵柽拐到了凌霄宫,想去看看师弟王老志。过去他一直住在蔡京府上,自己登门不大方便,前些日子听说他从蔡府了搬了出来,正好去拜访一下。 到了那里,找人一问,接待他的道士十分诧异,但还是把赵柽一行人引到了王老志的住处,“草,怎么住了这么个地方?”赵柽到了门前,暗骂一句,这间房子可能是凌霄宫中最次的房间了,比自家府里的柴房强不了哪去,等他看到师弟王老志,他的样子更很吓人,一身旧道袍,披着床薄被僵尸似的坐在那里,脸色灰白,印堂发黑,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哆哆嗦嗦的,不用算赵柽也知道这小子不是病了,就是倒霉啦 “师兄…”王老志看到‘亲人’了,勉强起身打了个稽首,老泪纵横地说道。 “师弟怎么还这般清苦,你不是被父皇赐了名号,有了俸禄吗?”赵柽问道,现在道士和政府公务员一样,分了二十六阶,都是按级别发工资的,王老志这种高干收入不少的。 “师兄,一言难尽啊…”王老志长叹一身说道,他进京后他写出已故刘贵妃生前与好友一起服侍赵佶时的私语后名声大振,京城里达官显大款老板都来找他问前程,方法是测字,一字定终身,一字定富贵。真是灵啊,每天门庭若市,时间长了,却惹得蔡京不高兴了。 蔡京是有理由发火的,官场上有个好玩的现象,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当官的人都迷信,他们要前程,要富贵,可这些东西,都不是水平、努力等后天因素到位了就能搞定的。更多的是运气,是上级的不可预知、极难捉摸的好感,这些非常飘渺的东西,才是决定性的。甚至明明在好运里,一个突发事件就毁了一切。现在官场上下都对蔡京敬若亲爹,王老志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养在府里当爹供着,却杀了出来抢生意,经他算过,官员们心里都有底了,相应的自己的威慑力极大降低,他能不恼吗? 于是蔡京写了份奏章,要赵佶下令士大夫严禁算命,要保持官员队伍的纪律性王老志沉默了,他关起来门来拒绝见客,平时就俭朴的生活更加清苦,每天只吃一餐,全部的饭菜只是汤饼四两,外加冬夏衣服各一套,又过起了过去的日子,想着等大佬回心转意,没想到蔡京更狠,前几个月又找来了个同行王仔昔,同样养在自己的府里,经过包装造星介绍给了皇上,明显就是想借他们二位削弱他的影响。 都说同行是冤家,两个高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一个正当宠,一个正失意,王老志明智搬了出来,可世态炎凉,过去把他奉若神明的人都疏远了,现在他是疾病缠身,想回家都回不去了 “师兄救我啊”王老志看样子也知道靠自己的‘道行’是斗不过王仔昔了,只能向他求援了。 “师弟勿慌,待我算算”赵柽手掐法诀,眯着眼睛,想着自己前世看过的宝典《宋史》,现在都他**的乱了套了,王老志该死没死,很可能是被自己‘改了命’害的他晚节不保,这小子跟后边得宠的几个道士比还算正直,还为自己说过好话,再说怎么也是‘自己人’,他好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怎么也不能不管啊 “瘐毙”不知道历史会不会改变太多,王仔昔结果应该是与蔡京争斗,被饿死在大牢里,赵柽回忆着提笔写下了两个字。 “师兄是说王仔昔来日无多了?”王老志看看两个字两眼冒出了蓝光说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赵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故作高深地笑笑说道,“我府中有一小观无人主持,想请师弟前往。”赵柽又说道。 “求之不得”王老志是明白人,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立马应了。 “他**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好好的给自己找了两件闲事,真是没事找事”大神赵柽一出门就忍不住的抱怨道。。.。 更多到,地址 第十三章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三章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却嫌房屋低。盖了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忽虑出门没马骑。买得高头金鞍马,马前马后少跟随。招了家人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时来运转做知县,抱怨官小职位卑。做过尚书升阁老,朝思暮想要登基。一朝南面做天子,东征西讨打蛮夷。四海万国都降服,想和神仙下象棋。若非此人大限到,升到天上还嫌低。玉皇大帝让他做,定嫌天宫不华丽。” …… “把这海参加温水在发两个时辰” “鱼翅要用小火炖,不要着急” “鸭汤煲好了吗?” “这是老母鸡吗,要五年以上的,不要糊弄”… 赵柽在府中的厨房走来走去,看看这个,闻闻那个,巡视了一番。膳房的典正跟在他后边一个劲儿擦汗,王爷自从挨了娘娘批评后,现在转了性,除了读书练武以外的时间,就是泡在厨房,这让他压力很大。前些日子他从宫里弄了大车‘贡品’,府里的厨子们居然谁也没见过这些东西,更不知道怎么做,不过大家都是府里的老人,知道王爷的这个嗜好,也是见怪不怪都按他的吩咐去做,顺便也能涨涨见识。 “葱切段、姜切丝、鱼去鳞开膛…”随着王爷的一连串的吩咐,十多个人立刻忙活起来。赵柽换上身白衣,典正连忙给他扎上围裙,裹上头巾,两个杂役拿来毛巾让王爷净手,鼓着腮帮子将炉火吹旺…他看看宽敞的厨房,围着自己忙碌的二十多号人,心中感慨,这要是放到外边,不知道要准备多少人的饭呢,谁能想到他们伺候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真是有点太奢侈了 进京后府里的排场也大了,虽然事情比襄邑少了很多,但是人手却是一再增加,王府中设长史司,长史一人。司之下有若干所:审理所,正副审理各一人;典膳所,正副典膳各一人;奉祠所,正副奉祠各一人;典乐一人;典宝所,正副典宝各一人;翊善所,翊善二人;良医所,正副良医各一人;典仪所,正副典仪各一人;工正所,正副工正各一人。引礼三人,仓大使库大使正副各一人。王府还设有护卫:仪卫正一员,副一员;典仗一员…分工之细,闲人之多,可比当代了。 过去全府就两个食堂,内府小食堂,外府大食堂,十多个人做二三百人的饭,到现在典膳所就分成‘四司六局’,四司六局”,即帐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帐设司,负责宴会厅的陈设和布置;茶酒司负责接待宾客,供应茶水以及席中的酌酒、上菜;厨司负责菜品制作;台盘司负责筵席所用的餐具及其清洗。六局乃是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局,光这一所算算就快百人了 赵柽也知道这些人大多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事情,但世风如此,京中富贵人家都是这样,有钱没钱都得配备齐全,自己也不得不养着些闲人,否则在京中你就没面子,在圈子里没法混。不过也不都是坏事,那些跟来的老人都戴上了官帽,穿上了官衣,成了国家聘用的工作人员。赵柽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一打听,蔡京家扫地看门家仆都有八、九品的官称,他也就心安理得啦 这么多人闲着也是闲着,赵柽索性把大家都调动起来,跟着他忙活,顺便学习下手艺,提高下技术,他那两下子在前世根本不入流,上点档次的大饭店切菜都不会要他,更不要说上灶啦,可在这时间,这地点,他就是烹饪大师,切菜的排队等着呢,也轮不到他切菜,杀鸡宰鱼。 因为首先是这功夫烹饪技术尚未普及开来,中国古代在六朝以前基本的烹饪方法和现在的欧洲差不多,到了本朝才开始出现炒菜,但是由于炒菜技术过于繁琐,要用薄生铁锅,旺火热油,炝炒、生炒、小炒、熟炒等等,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初兴时期,也只在这汴京的酒肆、饭馆里才有,属于首屈一指的绝活,可是且品种单一,价格不菲,也只有像他这种人才能消费得起。 都说人多力量大,时间不长,所需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赵柽上场了,煎、炒、烹、炸、手里的大勺上下翻飞,掂、晃、摇,好一通忙乎,四个菜做好了,红烧黄河鲤鱼、猴头蘑扒鱼翅、葱烧海参、绣球干贝,撒入自己的独家调味品,摆上雕好的萝卜花装饰一番,赵柽才满意的点点头。 “二爷,是不是还送宫里”典正给王爷擦擦汗,问道。 “嗯,送仁明殿给母后”赵柽点点头,典正立刻命人装盒打包,放进保温的食盒,交给等在门外的小黄门,座上备好的马车直奔宫城,这几天大家都熟悉了这套程序,保证送到皇后桌上时,这菜还是热的。 “二爷,歇歇吧”有人搬过椅子,送上香茶。 “嗯,三狗子,今天你上灶,将我刚才做的四道菜再做一遍”赵柽喝了口茶,翘着二郎腿指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厨子说道。 “二爷,我行吗?”三狗子受宠若惊地说道。 “切,当年你跟二娃翻府里的墙看戏的胆子哪去了?你也在府里厨房干了几年了,有什么怕的,上”赵柽撇撇嘴说道,三狗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 “快点,三狗子,二爷抬举你呢,这机会可不多啊”三狗的师傅推了他一把轻声说道,三狗紧紧了腰带上了灶台…在赵柽的指导下,三狗子从头到尾完成了这四道菜,赵柽尝了尝还行,吩咐厨房预备下明天需要的材料。 赵柽出了门,见喜拎着个早就准备好的食盒跟在他后边,两人直奔跨院的道观,现在皇上大力宣扬道教,他们这些人当然要跟着捧臭脚,道观成了厕所一样,都是家家必备的。 同王老志见面后的第二天,赵柽就请旨将他接回了自己的府里,将他安置在府中的道观里。王老志虽然还坚持陋居寡餐,但是内涵却不同了,住的地方不大,可是不漏风,不漏雨,烧着地龙的;穿的还是旧道袍,里边蓄的可都是上好丝绵;吃的还是四个饼一碗汤,饼却是加了料的,汤也是人参汤。再加上王太医的药力,几天下来他就缓过了劲,生生把王老志又从阎王爷那给拽了回来,当然给多少日子假,赵柽也做不了主,只能看他造化啦 又跟王老志论了会儿道,交流了下心得,赵柽才回到内府,“二爷,今天官家到娘娘殿里去了,与娘娘一同用了二爷做的菜”送菜的祥福已经回来了,禀告道。 “哦,父皇怎么说?”赵柽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官家说这菜做的好,明天还要到娘娘这里用餐,娘娘让您早些预备”祥福笑着说道。 “好,终于见到效果了”赵柽拍了下大腿兴奋地说道,这些日子自己苦练厨艺,搜肠刮肚的琢磨前世的菜谱,又送到母亲那,就是为了把皇上吸引到那里。 “嘻嘻,二爷,大官今天也特别高兴,还赏了我金锞子”祥福看王爷高兴,嬉笑着说道。 “大官给你就收着吧,留着自己用”赵柽捶了他一拳说道。 “哦”祥福答应了一声,却面有难色,自从到了府里吃喝不愁,而且年年王爷的赏赐不菲,攒下来的钱也有千贯了,出趟门所有花销也都是王爷的,而他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花费,这钱到成了累赘。 …… 郑红梅自从儿子进京后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不但给自己出了恶气,还十分听话,教训了他以后,不但不记仇,还每日给自己送来饭菜,她倒是不在意口腹之欲,但是儿子的孝心还是让她心中暖烘烘的。 “官家,该上朝了”郑红梅听到三更鼓响,起身梳洗打扮后,推推还在酣睡的丈夫,一连三日,皇上下朝后都会到她这里共进午餐,晚上也会宿在这里,大战一夜,这种日子好像离自己已经很远了,如同在梦中一般。 “哦”赵佶伸了个懒腰,又将皇后揽住拉到床上,他这两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办起事情来比吃了那些道士们秘制的‘大力丸’还生猛。 “官家,快起吧,不要误了上朝”郑红梅和皇上缠绵了片刻,面带红晕地说道。 “好好,每日上朝真是烦闷”赵佶不满地嘟囔着起身,郑红梅赶紧亲自伺候他穿衣梳洗。 “官家,今日散朝还在臣妾这里用膳吗?”郑红梅给皇上梳着头说道。 “当然,不知今日可有什么好菜肴,那酒也要预备一些,我饮后觉得精神好了很多,爱妃可感觉到了”赵佶嬉笑着说。 “官家…”郑红梅嗔怪道,“这些菜肴和酒都是柽儿送过来的,臣妾也不知今日他又会搞些什么花样来” “你养了个好儿子,每日能品尝如此美味佳肴,我还是沾了你的便宜”赵佶略带不满地说道。 “柽儿不也是官家的儿子吗,他一向仁孝,你又不是不知”郑红梅说道。 “嗯,这孩子确实像眹,慈爱仁孝,今日就叫他进宫,我们一同用膳可好?”赵佶点点头说道。。.。 更多到,地址 第十四章 ‘仇人’相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四章‘仇人’相见 中午,赵柽应诏进宫,当然不能再送菜了,他带来了一套厨师班子,借用了他**的厨房,冷热拼盘十八道菜,全是这些日子练的拿手菜。 “开胃菜六道,二龙戏珠、陈皮兔肉、怪味鸡条、天香鲍鱼、三丝瓜卷、虾籽冬笋” “父子同欢、明珠豆腐、海参蒸盘、百花鸭舌、滑溜贝球、酱焖鹌鹑” “一品豆腐、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香麻鹿肉饼”菜流水般的上桌。 “爹爹、娘亲,尝尝我做的最后一道菜,鱼翅羹”赵柽做完最后一道菜,亲手给每人捧上一盅鱼翅羹。 “嗯,不错,此羹甚好”赵佶喝了口羹点头赞道,他也算吃遍美食了,可这玩意还是头一次尝到。 “柽儿,你也辛苦了,坐下”郑红梅拉着儿子坐下,“君子远庖厨,你这孩子不要再进厨房啦” “娘亲,只需你们喜欢吃,我不做那君子又如何啊”赵柽不再意的说道,又给母亲夹了片海参说道。 “好,二郎这脾气似我,我行我素,不要听旁人的呱噪,咱们同饮一杯”赵佶大笑着举杯说道。 “谢爹爹”赵柽躬身举杯说道,心里却不高兴,我是喜欢我行我素,但不像你似的不着调。 “二郎,你这酒怎么与我平日饮的烧酒不同啊,我前些日子腰背酸痛、头晕目眩、气虚食减,御医调理了几日,还是不见好,可饮过后你的酒后,身子轻松了许多,也能吃的下饭了”赵佶喝了两杯酒,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煞是喜人。 “爹爹,您每日劳累,这是儿子特地制造的‘八宝酒’,有健脑补肾、补血生精的功效”赵柽赶紧注释道,心的话你后宫佳丽成百上千,每日‘劳累’还不能满足他们,怎么不会体虚啊。 “都有哪八宝?”赵佶兴致大增,又问道。 “这酒选用陈年上好烧酒做基,里边入虎鞭、鹿鞭、狗鞭、蛤蚧、海马、鹿茸、人参和雪莲,此谓八宝”赵柽说道。 “柽儿,你哪里懂得这些古怪的东西,那…有些东西听着就恶心人”郑红梅瞟了一眼皇上,瞪了眼儿子说道。 “呵呵,确实是八宝啊,二郎也常饮此酒吗?”要不说赵佶不着调,明知这酒乃是大补壮阳之物,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当爹的不能问啊 “这酒制造不易,儿子不敢饮,只敢孝敬爹爹,平日略喝些虎骨酒,强健身体”赵柽不免尴尬,可又不能不答,嬉皮笑脸地说道。 “嗳,二郎过了年也就十五岁了,爹爹亲身给你加冠,那时你可就是大人了,让你母后帮你选几个漂亮的送到府中”赵佶暧昧地笑笑凑到儿子耳边说道。 “官家不要逗他了,柽儿久在乡间,有些事情还不大明白”郑红梅给儿子夹了点菜怜爱地说道。 “二郎是个男人了,该知道的应该让他知道了”赵佶摸摸儿子的脑袋正经地说道。 “臣妾明白,可长幼有序,桓儿还未娶亲,柽儿怎能逾越啊”郑红梅看着他们父子相亲,心中也是一暖。 见气氛优良,赵柽心中暗喜,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吗,虽然皇上一个劲儿的说赵柽像他,可其实两人的交点还真不多,琴棋画,他是半吊子;讲世界上的八大奇观,他怕老子一高兴,大兴土木,非要也建一个玩玩;谈风月自己还没资格;跟他说地球是圆的,恐怕自己非的被当成疯子…眼看就要冷了场 “官家,官家,大喜啊”正当赵柽苦思的时候,杨戬笑容满面的从门外进来了。 “哦,杨戬,有何喜事啊?”赵佶皱了皱眉说道,明显对他打搅了自己深感不满。 “无量天尊,启禀圣上,张道友自解州除魔归来,在宝箓宫等圣上交旨呢”话音未落,一个穿着大红道袍,头戴七星冠的道士未经通报走了进来。 “给仙长看座”赵佶热情的招待着,杨戬懂事的给他搬过一张椅子,那道士竟然不谢恩,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此人可是兖亲王?”那人看看面带愠色的赵柽笑着说道。 “是吾家二郎,仙长能言人休戚,请仙长给瞧瞧”赵佶喝了杯酒道。 “咝…”那道士未说话先吸了口凉气,“兖亲王少年磨练,乃是潜龙之姿啊,可却有番曲折”他站起身走到赵柽面前仔细端详了顷刻说道。 “道长喝多了?”赵柽抬眼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兖亲王何出此言?”那道士被赵柽说懵了,按照过去的经验,夸人家有登基之福,怎么也得给个笑脸啊,今天却碰了个钉子。 “轻言休戚,恐遭天谴啊”赵柽笑笑说道,他深知这些江湖骗子的伎俩,先给你来个闷雷打蒙你,然后再慢慢的算计你。现在这道士上来先说自己是潜龙,肯定是看到自己独自陪着皇上吃饭,就断定自己现在正是得宠,便语出惊人唬住你,后面的那半句就是说自己能不能当上,就得听他的,再将自己套进去。 “这…”赵柽的话一下把道士给噎住了,看看赵柽目光清澈,眼神犀利,仿佛一下看穿了自己的内心,让他心中一紧,不知道如何再言了。 “哈哈,仔惜,二郎好像不大喜欢你啊”赵佶看着道士的窘样大笑着说道。 “呵呵,兖亲王可能对小道有些误会”道士干笑两声,想起自己来了以后把王老志给挤兑的够呛,前些日子王老志住进了兖王府才知和兖亲王有旧,现在这情况肯定是对自己不感冒。 赵柽这时也知道了这小子就是王仔昔,靠着符水治好了小刘贵妃的眼疾,又求雨解旱,两次显露身手,把他爹给糊弄的五迷三道的,脑子一昏,竟以客卿之礼待他。 客卿,是一个有尊严的‘职务’,是有尊严、高待遇、视荣誉为生命的不同于大臣,大臣要向皇帝三跪九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同于家臣,家臣是奴仆,生杀予夺只在家主一念之间。客卿是一种接近于平等的雇佣关系,君有钱我有力,互相信托,以仁义礼仪对待。 王仔昔现在之所以把出入宫禁当回家似的,也是借助了这个身份,外边的人看了不明所以,愈加把他视若神明。赵佶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对他的无礼都好像看不见,反倒觉得他洒脱不羁,正是道骨仙风的表现,对他愈加信服了。 一顿好好的亲情宴被这道士搅了,赵柽满肚子的不高兴,他知道自己离京日久,即便自己变着法的让爹娘还能记得自己,但是总也不见面亲情肯定淡薄,自己的‘大业’还需要他们的支持,回京以后他才知道进趟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见着皇上爹的面更难。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没等他加深感情就结束了,不过也小有收获,得了块金牌,有了这个就能够和王仔昔一样随时出入宫城了,算是个安慰奖,没白忙乎 “父皇,天冷盖上这个挡挡风”吃罢饭,赵佶好奇心被王仔昔**的蠢蠢欲动,撂下饭碗就乘辇要去见除魔勇士,出了门一招风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赵柽赶紧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了。 “嗯”赵佶伸手摸了摸扶辇跟随的儿子,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他并不是正室所生的嫡子,母亲又早逝,他爹忙着改革也没空理睬他,未等他成年他爹也驾鹤西游了,兄弟继位当了皇上,他也就出宫开府当了逍遥王爷,能够说从未体会过什么亲情。那王诜、蔡攸当年只不过对他略表亲热,就让赵佶念念不忘,登基后对他们百般照顾。现在虽然儿女一堆,可对他都是毕恭毕敬,难得有人跟他说句体己话,撒个娇也是为了讨要好处,赵柽这个小举动却让他感动了。 一行人到了宝箓宫,停了辇,杨戬上前搀扶,却被皇上甩开,他拿起披风先给赵柽披上,然后拉着他的手并肩进宫,赵柽却不敢与他爹并行,稍稍落后了半步。他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看着哪都新鲜,赵佶看儿子满脸的新奇,主动当起了讲解员,给他逐个引见讲解,赵柽当然自觉的做个乖乖儿,甘当好学生,让好为人师的赵佶又过了把教授的瘾。 杨戬却脸色不大好,这风向难道变了,皇上怎么对二皇子这般亲热?自己可是在皇上耳边说了不少他的坏话,上了不知道多少瓶子眼药了,而这二皇子是有名的难缠,自己可要小心了。 进了殿落了座,赵柽站在老爹的身后,面前是一帮牛鼻子老道按着道阶站在两边,跟上朝似的。 “禀圣上,小道奉圣命到解州除魔,现已功成,向圣上交旨”这时从右班站出一名道士,那道士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虽穿着道袍,戴着星冠,却有股出人的英武,躬身稽首说道。 “哦,天师辛苦了”赵佶摆手让他免礼,而他身后的赵柽看那道士却是气往上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十五章 杀神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五章杀神 “就是这小子害的我带着重病出宫,险些丢了小命,不得不靠自己的奋斗搏下了份基业”这道士正是赵柽刚到这地界,从梦中醒来后看到那两个道士之一,那老的刘混康抵不住岁月的摧残早就嗝屁了,那个少年道士就是眼前的龙虎山天师张继先,没想到这么年过后,他依旧圣宠不衰。 赵柽听了一会儿张天师的工作汇报,了解了事件的大概经过,上个月山西解州盐池出现几十里宽的毒雾,人畜不能靠近,采盐不成,盐税收不上来,地方上疑是妖魔作祟急报朝廷,呈请圣上派真仙降魔。 这时京中最红的真人就是那‘冲虚观妙通玄真人’王仔昔,这个任务就落在他身上了。可这小子却没敢接,他自知自己的本事,也不想担当什么责任,推说这项工作归法术精妙、神通广大的天师管辖,臣不敢越权,并推荐了这龙虎山天师张继先,想着事成自己有推荐之功,失败只愿他道行不够,当了自己的垫脚石。 “天师,那解州是何妖魔作祟?”赵佶的好奇心一点不比赵柽差,探着身子问道。 “禀圣上,此魔乃是上古时期的蚩尤被轩辕杀了,后人立祠祭奠。现在庙宇毁坏,它就出来化做蛟,想求祠典。”张天师从容不迫地答道。 “哦,我听说那蚩尤是上古凶神,敢于皇帝争夺天下,法力无边,天师是如何降了此魔”赵佶点点头说道,可他那三言两语怎么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官家,李彦随天师降妖,能够让他详述”杨戬早就揣测透了皇上的心思,对身边的一个内侍使了个眼色说道。 “李彦,你来讲”果然不出杨戬意料,赵佶立刻答应了。 “是”李彦躬身施礼走到近前,“小的与天师日夜兼程到达解州后,盐池水溢,泛着红浆,方圆二三十里被黑雾笼罩,人畜只需靠近,立刻毙亡…” 赵柽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口若悬河的内侍,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白净面皮,鹰勾鼻子,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流显露一种渴望,说的难听点就是贪婪,“这不会是史载‘农不得之田,牛不得耕垦,殚财靡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的那个有名的李扒皮?”听到他的名字赵柽想到一个人,杨戬掌管着西城所,特地派人下乡,到各个州县里去召集民众,核查田契,他借机抢占农田,大肆敛财,他死后也是个叫的李彦全盘接手了杨戬的圈钱生意,但他操作的方式却比师傅的先进太多了,以至于连西城所都得到了意义。 李彦根本就不用去查地契的嘛,费那个劲干什么,他派人间接站到看好的土地上,然后大声宣布,这是无主荒地就这么简单,谁不同意谁去死。做得最狠的一次,他派人把鲁山县的田地契都集中起来,当着契主的面,一把火全烧了,全县的土地都变成了“公田”。 全变成了公田,公田是不交税的耶,那么原来的税怎么办?这是个问题,涉及到皇帝陛下的腰包的。李彦想了想,这样,鲁山县已经是我的了,不能再为难他们。把原来的税,都摊派到邻近州县去。在这种乾坤大挪移的转换下,既保证了皇帝的腰包不缩水,还确保了他本人的腰包变丰满,这是多么完美和谐的办法 “天师查清情况后,马上在铁简上画符,然后将符投入盐池岸崩之处。过了一阵子,震雷惊电轰鸣,白昼如晦,两位神将降临,血光闪过,天光重开,孽蛟已被斩死在水中,长达十余丈,而后天师再次施法,放出天火将孽蛟化为灰烬”李彦还在连讲带演示地讲着除蛟的经过,他说的是绘声绘色,把殿里的人都吸引住了,皇上更是探着脖子,瞪着眼睛嘴角流着哈喇子早就入迷了。 “什么惊雷电闪,多半是这道士扔了个**包将河堤炸塌,堵住了缺口,这种方法是后世常用的堵漏方法,至于**,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震天雷这样的火器,不难得到,只是能炸塌河堤需要的量肯定不少”赵柽边听边琢磨,“那毒雾弄不好是因为气温下降,又赶上阴天无风,水流入盐田发生了化学反应,升起的烟雾难以消散,他找个晴朗有风的日子爆破当然就会产生这个效果,至于那蛟恐怕就是他们两个杜撰的,好向皇上邀功,要不这李彦说了半天,坌儿都没打,肯定是做足了功课,按稿子背熟了的” “天师,你治死孽蛟的,派遣的哪位神将,能否让眹一见”赵佶擦擦嘴问道。 “臣所召役的,便是武神关羽,和泰山石敢当,如皇上想见,小道就可即刻召来”张继先笑笑说道,看他轻松的样子好像关公就像他家的狗似的,随叫随到。 “我x,不会是真的?关羽老家就是解州的,他回去造福家乡,报答父老乡亲也有可能啊”别说其他人,赵柽都给镇住了,难道自己真的小瞧古人,过去真有驱神役鬼之法? “好啊,眹一向崇敬关羽之忠义,还请天师作法,让眹一见”赵佶立刻兴奋起来,吩咐摆香案,点红烛,准备迎神。 赵柽仔细的看着张继先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先燃了三炷香,拜了几拜,然后从手下道童的手里拿了几张符纸穿在桃木剑上,一边舞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赵柽看他脚下所踏步伐竟然是自己曾经学过的‘禹步’,难不成中华武术还与这有关。 “疾”张继先突然停下脚步,手指冲符纸一点,‘呼’的下,纸上冒出了火苗,他不断的舞着剑,殿里很快变得烟雾渺渺,人在其中如在云中,“关羽,石敢当显露真身”张继先大喝一声道。 众人正目不转睛的看他施法,忽然红光一闪,殿中多了两个人,一位身高八尺,凤眼长髯,面如重枣,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武神关羽。另一位顶盔冠甲,一副武将装束,身擐金甲,手执长剑,腰挎长弓,昂首挺立,仪态严肃,看着就不好惹 “无量天尊”殿中的道士们齐呼法号,跪倒便拜,再看赵佶也是目瞪口呆,惊讶非常。 赵柽却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殿里弥漫这股他熟悉的硫磺味,中间还夹杂着樟脑的味道,“**,这道士能够当科学家了,樟脑、硫磺、里边在加点磷粉就能产生烟雾,他倒会唬人”他立刻从其中看出了破绽,断定这两神仙都是人扮的,早就暗藏在殿中的某处,等到现身的命令立刻借着烟雾从藏身地中现身,而这场招神闹剧就是张继先和李彦就是表演的双簧戏 “天师,眹已见了两位神明的真身,送他们回去”赵佶冲两位神仙拱拱手说道,没想到那‘关羽’不干了,向前一步,横刀在胸前,两只不断眯着的眼瞪得比鸡蛋还大,嘴中发出‘嗬嗬’之声,一副骇人的容貌,把赵佶也吓了一跳。 民间都说‘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赵柽噌的窜到父亲的身前,大喝道:“你等小仙,也敢对天子无理,活的不耐烦啦” “圣上,两位神仙是想向皇上讨个赏,并无恶意”张继先见碰到个傻大胆,赶紧上前注释道。 “你们惊了父皇已是死罪,还想要赏”赵柽‘气急败坏’地骂道,舞着王八拳就要大战二位神仙。 “二郎住手…”赵佶话还说完,就看到‘关公’晃了两晃,仰面直挺挺地躺倒在地,这也只能怪他太自信,不相信有人敢在‘神仙’头上动土,被赵柽一记下勾拳打中了下巴,打过架的人都知道那里是迷走神经的集中地,只需三公斤的力气就能让人昏迷。 “娘的这刀也是个西贝货”赵柽矮身抄起青龙偃月刀卯足了劲儿对着石敢当就劈了下去,却用力过猛闪了自己个趔趄,这刀别说八十一斤了,连八斤都没有 “本王斩了你”赵柽再次挥刀拦腰横扫,那‘石敢当’确实不凡,见招拆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刀从他头上扫过,将头盔打落在地,裂成了两瓣,再看‘石敢当’黑脸变成了黄脸,“妈呀”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殿外逃去,却被赵柽再建奇功,一刀背把他拍在地上,两腿抽抽不省人事啦 “哼,敢对我父皇无礼,管他什么神仙、妖魔,本王绝不留情”赵柽将刀撴在地上,黑着脸指着一群呆若木鸡的道士喝道,威风凛凛的样子比刚才的关公还关公,那卖相绝对能盖过施瓦辛格,捧回个小金人来。 “张天师,你可有话说”赵佶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蒙了,拍案而起,点着张继先的鼻子冷哼一声道。 “圣上息怒,听小道分说…”张继先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冷汗霎时湿透了道袍。 “来人啊,将这些欺君罔上的妖道捆了”皇上身后的杨戬这时窜了出来,尖着嗓子喊道。。.。 第十六章 得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六章得失 “二郎,你怎么啦?”众道士都被侍卫们带出了大殿,赵佶忽然发觉儿子还拄着刀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急忙问道。 柽可怜兮兮地样子惹人怜,“我把关公给打了,他晚上不会来找我报仇?”他不安地问道。 “不怕,不怕,爹爹都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天牢了”赵佶搂过儿子,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嗯,他们不是神仙吗,不会化阵风逃走?”赵柽吸溜吸溜鼻子又问道。 “呵呵,二郎刚才你打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怕呢?”赵佶看着儿子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刚才那关羽对爹爹无礼,做儿子怎么能答应,当时我心中只有爹爹,就一点也不怕啦”赵柽仰着脸摆出副大义凛然的容貌说道。 “好孩子,那些都是妖道耍的把戏,召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神仙,爹爹要好好拷问他们,到底是何居心”赵佶愤愤地说道。 “刚才他不也说看到神仙除妖了吗?”赵柽指着站在一边的李彦说道。 “哼,倒把他忘了,来人将这狗东西也绑喽,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死”赵柽这么一提示,赵佶也想起这个刚才给他讲故事的家伙,想想自己身边的人都伙同外人骗他,更是怒气冲天。 “大官救命啊”那李彦看到张天师都被绑了出去,早就吓破了胆,这会儿一听,立刻扑上来跪在杨戬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 “你这奴才,竟然保守外人欺瞒圣上,饶你不得,拖出去杖死”杨戬也是心中发毛,踢翻李彦吼道,赶紧跟他摘清了关系,两个力士听到命令立刻上前一拳打掉李彦的下巴,将他拖了出去,一阵‘噼啪’声后,外边就没了声息。 “娘的,大的老子整不死你们,先把小的弄死,省的将来祸害人”赵柽嘴角显露丝冷笑。 “杨戬,你将此事查清报答,眹累了,先回宫了”赵佶经这么一折腾早没了兴致,沮丧地说道。 “皇上起驾回宫”内侍高声喊道,赵佶拉着赵柽的手同上了步辇走了,留下一副惊讶的杨戬,皇上还从未对哪个皇子这么亲近过,包括从前最宠爱的赵楷也没享受过同辇的待遇,自己对他过去百般刁难,今日他在皇上面前几句话就杀了自己一员亲信大将,这可如何是好呢? 几天以后,‘宝箓宫降神案’有了结果,张继先欺君枉上,被取消一切封号,皇上念及旧情,免了死罪,驱逐出京城遣返原籍,由当地编管;两位‘大神’没能挺过第一轮刑讯,李彦欺蒙圣上已经伏法,免了一刀之苦,天正教一众道士全部被罢官驱逐出京,宝箓宫发出谕旨,各处道观不准收留天正教徒虽然已近新年但是往日风光无限的张继先在衙役的押解下冒着风雪离开了京师,那情景好不凄惨,临行前看看巍峨的宫城他说了一句:“蓬莱水浅,沧海又要变桑田”可却没人能解其中之意。 王老志失意,张继先被贬,京中大神就剩下了王仔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过了这劫,依然圣宠不减。他变成了一个超然的巨头,国家法令、等级尊卑,都不放在他的眼里。他在皇宫里闲逛,在大臣家出入,给权钱买卖输通关系,参加各种政要集会,完全变成了国家的一分子,再不是隐世界里的幕后名人了。 随着春节的临近,赵柽府上也热闹起来,襄邑庄子中冬菜已开始进京销售,庄客们都会都兖王府上拜访,王爷也每每会抽出时间与大家相见,留他们吃饭,一如既往,和以前并无不同。谁在京里有了难处,只需说话,王爷也会出手相助从来不推脱,给大家感觉就是进京之后的王爷还是以前的王爷,还是大家的贴心人,保护神,并没有抛弃大家。 但是朝中上下凡是明眼人都会发觉,二皇子应诏进宫的次数多了起来,皇上接见外宾、出席典礼、接受朝贺时,他的身边往往会出现他的身影,已不是过去的宠儿赵楷。今年春节的赏赐,兖亲王得到的明显比其他皇子多了两成,赏赐的物品中竟然有一把太祖皇上征战时曾经用过的宝刀皇上对赵柽态度悄然的改变,在朝野内外引起了骚动,各种传言也开始在官员中流传,便是皇上准备在来年兖亲王行冠礼后立为储君。 “老天为何如此待我?”定王府的暖阁中,一个脸色忧伤的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只巨大的瓷缸中自由的游弋着的各色的金鲤鱼,忽然他探手从缸中捞起一条肥硕的金鲤鱼,不顾它拼命挣扎,收紧手指。他手掌越攥越紧,鱼大张嘴,双眼都迸了出来。 “王爷,您怎么啦?”王府赞读耿南仲看王爷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没什么,心中有点烦躁”赵桓松开手,鱼从手中滑入缸中,却翻了白,它努力的挣扎着,想翻过身来,却一次次的失败了,他嘴角显露丝残忍的笑意说道。 “王爷可是为储位之事烦恼?”耿南仲叹口气说道,这件事从一开始他们就处于劣势,出了没有表态的蔡京,朝中重臣几乎一边倒的反对立定王为储,早些时候一个嘉王已让他们应接不暇,难以招架,现在兖王又突然杀出,将整个局势扭转,把他们推入了谷底,前景黯淡,让人看不到一丝前途。 “哼,你看那边车马塞街,出入如流,还谈什么储位”赵桓苦笑着推开暖阁的窗户,指指隔壁的兖王府,各色人等抬着礼物在门外排起了长龙,而自己的府门前别说如流,连‘车马稀’都谈不上,只有两个门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向那边张望着。 “王爷要淡定,您是嫡长子,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会有人按捺不住的”耿南仲捋捋颌下的几根胡子笑笑说道。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赵桓看看西边的嘉王府,脸上显露了笑容,瓷缸中那只金鲤终究翻过了身,却好像得到了平衡,歪着膀子在缸中兜着圈子,漂浮在水面的鱼食怎么也吃不到嘴里。 “扔出去,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嘉王府中赵楷怒气冲冲吼叫着,像一个发狂的泼妇,地上散落着被砸碎的琉璃镇纸、笔洗、笔架、玻璃碴子在烛光下一闪一闪的,像一只只讥笑他的眼睛。 “王爷息怒,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传出去恐怕对王爷不利”嘉王府内府总管常贵让小黄门将屋子收拾干净,又给赵楷上了杯茶说道。 “呵呵,皇上的赏赐,不过都是那妖孽讨好父皇的把戏”赵楷气极反笑冷冷地说道,这些东西确实是赵柽进贡的,只是他爹觉得这东西挺好,便赏赐给了三儿子,没想到被失意折磨的快发疯的赵楷将这些看成了对他的嘲讽。 昨日赵楷拿着自己的两幅新作求见,想向父亲求教,却被以事务繁忙为由拒之门外,给了他点东西把他打发回来了,可和他‘熟悉’的小黄门分明告诉他兖王一早就被召进宫中,正在后殿中陪皇上蹴鞠。这愈加让赵楷忌火中烧,他虽然不缺钱,但是与千万富翁的二哥相比那还差着几个档次,想想从前的自己与父皇谈诗论画,那是如何的高雅,可现在父皇被赵柽的美食、美器所迷惑,对自己越来越疏远。 “王爷勿恼,大内中杨大官、梁承旨已经与几位执政碰过面了,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正想办法阻止各方议论立储之事,现在虽不知道蔡相的意见,但他也曾私下里对兖亲王收留王老志表示不满,咱们只需等待时机即可”常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哼,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墙头草,一旦让那妖孽坐大,恐怕就会被他们抛弃,我已经做出了安排,不用他们操心”赵楷冷笑着说道。 “难道王爷已经派出”常贵忽然看到伴随王爷左右的道士长风不见了。 “不错,今晚他就会命丧黄泉”赵楷面色狰狞地说道,几上的一张皇上亲绘的《苍鹰图》被他揉成了一团废纸。 腊月十五,赵柽奉谕陪母亲到大相国寺祈福,他一早进宫随同皇后仪仗出宣德门,沿御街至汴河大街入相国寺,因为随母亲同行,护卫仪仗人数众多,赵柽也只带了见喜和旺福、来福两个小黄门,一众亲卫都让他打发回府了,留话让赵忠等人午后到宫门外接他。 这相国寺在州桥之东的临河大街上,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有意思的是,皇帝信封道教,但是到了祈年、消灾、庆典、赏玩这样严峻日子时候,还去佛教那里求好处。有宋以来历代皇帝都尽力扩建该寺,建筑宏丽,规模阔大,有‘皇家寺’之称,是京都最大的寺院,不断都在用。 不知道是皇后心疼儿子还是也想让他散散心,上过香,施了香油钱,又在寺中用过斋饭,郑红梅没有着急回宫,而是在赵柽的陪伴下在寺中游玩直到申时才起驾回宫,等赵柽送别母亲后,宫外却没有看到赵忠等人。。.。 第十七章 威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七章威胁 宫城前自冬至日起,内苑匠作坊就开始下手架造鳌山,现在已近完工,赵柽前世曾见过一次,那也是唯一的一次,但是和眼前的鳌山一比简直就是把大象和猪放到了一起,但那也引得周围多少县市的蜂拥而至的观赏。现在这未完工的鳌山高一十六丈,阔三百六十五步;中间有两条鳌柱,长二十四丈;两下用金龙缠柱,每一个龙口里点一盏灯,谓之双龙衔照。中间有一个牌,长三丈六尺,阔二丈四尺,金书几个大字,写道:与民同乐。 “这地方也就是比**广场小点,要不非得搭个帝国大厦出来不行”赵柽仰望着这个用钱堆出来的鳌山感叹地说道。 “二爷,**广场在哪,帝国大厦又是什么东西”见喜听着王爷的自语纳闷地问道。 “哦,我是说将来咱们修个比这个还大的广场就叫**广场,再建一座百丈的高楼,显示我大宋帝国的威严”赵柽胡说八道着,将马脚掩饰了过去。 “赵忠怎么没有等着咱们,要不我去找顶轿子?”见喜东张西望了一番,还是看不到他们的影,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气温下降的很快,他搓着说。 “算了,咱们来京好几个月了,还没有逛过夜市,今天正好借此机会溜达溜达”赵柽摇摇头说道,这里离自己的王府不过五六里地儿,走着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见喜向守卫宫门的兵卒交待了两句,几个人便沿着街衢往回走。 在宋代之前,城市中住宅区与商业区截然二分,限时开闭的传统限制,由于宋朝政府集中各种不同人士在首都的政策,也由于都市商业化程度增高,导致居民重视物质生活及休闲娱乐。之后因为商品经济的发展而打破,京城内店铺林立与民宅交错杂处。 而夜市是则日间营业的延长,城市商品经济空前发达,市民阶层人口大增,为因应物质生活之需,夜市便逐渐不再受时间限制,在若干繁华地区甚至是通霄达旦,街头巷尾不但酒楼、饭馆、茶肆比比皆是,连小吃摊也是蜂钻蚁聚。商店的营业、小贩的叫卖,不再受时间、区域限制,许多交易场所之夜市自暮及晓,始终十分热闹,使得城市景观较之前更为花样繁盛与世俗化。 赵柽和见喜走着前边,旺福和来福跟在他们后边护卫。一行人向东走到潘楼大街,这儿是一个单纯的出售商品的夜市,从黄昏就开始夜市,长达数坊之地,集中卖头面、冠梳、领抹、珍玩之类的商品,持续时间最长,如果是夏日要持续到凌晨四更鼓响过才会散。现在虽说是冬季,但到了年底,依然人流如注,叫卖声不绝于耳,沿街头盘叫卖姜豉膘皮子、炙酸筋儿、羊脂韭饼、糟羊蹄、糟蟹,又有担架子卖香辣罐肺、香辣素粉羮、撺肉细粉、科头、姜鰕、鱼鲊、清汁、田螺羮、羊血汤、海螺头、馉饳儿等,各有各的叫卖声,婉转动听,却不比前世的叫卖表演差,而这才是原汁原味。 向东行了一里多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到了潘楼大街和马行街的交叉路口,他们转向北行,名冠京城的潘家酒楼就在此处,这时已是灯笼高挑,照亮了整个街衢,这会儿正是饭点,一帮闲汉招呼着过往的食客,他们是城市化催生的一个特殊行业,他们聚集在各个大酒楼之前,专门看有客人到来他帮忙前后招呼照应,靠听客人使唤得些赏钱营生。不仅客人乐得有这群人照应,潘楼这样的东京大酒楼也少不了这些人帮衬,如此就令这种人形成了一个职业,仿佛现代酒店里的侍应生。 街西便是中瓦子,这里便是京中ji院的集中地之一,街边揽客的ji女仿佛比她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一般女子更为生动,更赏心悦目,这是一种被精心修饰出来的“人工美”,一颦一笑,一言一动,走坐立睡,喜爱瞋怒,都那么艺术化,以至可以使人“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她们秀色可餐,媚态如春,不由人不魂销魄荡。纤纤的脚,袅袅的腰,能酥软权倾朝野大员的肌骨;饱满的乳,含春的面,能化解宦海的险恶,党争的酷烈;社稷情,军马苦,官场怨,同僚恨,在ji女的温暖呵护中,统统变作飘渺的云烟。 赵柽不敢在此久留,喝了碗香茶异汤便加快了脚步,融入了马行街上的人流中。靠近皇城的地理位置,再加上街道两边夹着政府官员宿舍,形成坊巷市肆的有机结合,靠着皇亲国戚和大量的公务员这些高薪人士的消费,带起了这里的繁荣,不管是四时鲜果还是高档日用品,都有人不计一切的买单。形成了一个比州桥夜市更加热闹的所在。 正是年底,是花灯走俏的时节,路边挂满了玉栅小球灯、奇巧玉栅屏风、捧灯球、快行胡女儿沙戏走马灯、闹鹅儿、玉梅花、元子槌拍、金橘数珠灯、鱼龙船儿等等,两边更是饭馆酒楼林立,据说烹炒产生的油烟甚至让蚊蝇绝技,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这个传言还有待验证,不过阵阵随风飘散的饭菜香气已让赵柽的肚子不住的抗议。 “这灯不错,赵信一定喜欢”赵柽摘下一只走马灯左右看着说道。 “二爷就是偏心眼,这一路走来,您买的几样东西都是给赵信的”见喜嘟囔着将手里的几包吃食递给旺福让他拎着,掏钱买下灯笼。 “就你小子事儿多,你看旺福他们半天都没说话,光听你唠叨啦”赵柽扭脸笑着对两人说道。 “二爷,我们是不敢说,跟着你逛了一天,肚子都饿瘪啦”来福揉揉肚子说道。 “呵呵,你们想吃哪家馆子,二爷我请你们”赵柽笑着说道,眼神无意间扫过,他的笑声一滞。 “二爷,京城中的大酒楼都吃遍了,咱们尝尝这街边的小吃如何?”旺福吸溜了下流到嘴边的哈喇子说道。 “好啊”赵柽猛地转过身大声说道,看向一个书生装扮的人,那书生仿佛受了惊吓似的错了下步,马上又若无其事地翻捡起花灯来。 “二爷,我闻到包子的香味啦,好像是咱们在庄子里吃过的那种”见喜舔了舔嘴唇说道。 “好,咱们就吃包子”赵柽答道,“注意身后,咱们被人盯上了”他头不动的轻声对旺福和来福说道。 “二爷,有两个挑夫从宫门一直跟着咱们,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旺福装作帮赵柽拿东西的样子说道。 “嗯,小心提防,不要让他们觉察”赵柽和他‘谦让’了一番说道,原来他们两个人也发现了不对,只是无法确定,所以只是小心戒备。 “二爷,咱们就在这里吧”这时走在前边的见喜回头招呼他们道,赵柽向那边看去,见喜选中的是一个街边的小店,其实根本称不上店,几根竹竿撑起了一块油布,周围用布幔围了半圈,里边摆着几张矮桌,炉火上蒸着几屉包子散发着白色的蒸汽,一对中年夫妻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包着包子,搁到现在绝对是城管清理的对象。 赵柽走过去,见喜已经选了个靠边干净的桌子,把杌子擦了擦请他坐下,“掌柜的,先来三屉包子,要刚出锅的”见喜高声喊道。 “来啦,包子...”掌柜的布上筷碟,看到赵柽愣住了,“二爷,真是二爷,娘子是二爷到了”他擦擦眼睛又看看赵柽兴奋地对妻子喊道。 是谁?”赵柽看看兴奋的夫妻俩并不认识,疑惑地问道。 “二爷,小的是大赵庄的刘二,在府里码头上开的包子铺做过两年,您不认识我啦”刘二点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阿弥陀佛,真是二爷啊,咱们庄子里上万人,二爷怎么会都认识呢”老板娘拍了下丈夫嗔怪地的道。 “原来都是故人,你们怎么到京城里来了?”赵柽一听是襄邑府上的人,也倍感亲切。 “二爷,您离开后,大家都想念您,现在是冬闲,左右在家中无事,便和浑家想着到京城中开个小店挣点零花钱,我们还常念叨也许能遇到二爷呢,今儿就遇到啦”刘二搓着手道。 “相公,别说了,先给二爷上包子”刘二的老婆拉了下他说道。 “好好”刘二忙不迭地说着,端过三屉包子摆在桌子上,“二爷尝尝可否合您的口味” “嗯,不错,是咱们府上包子的味道,我就是闻着味儿来的,开始还纳闷京中怎么会有咱们府上的包子卖”见喜先咬了口包子,吸溜着热气点着头说道。 “掌柜的,给我们上来两笼包子”刘二还要说话,两个短打扮的挑夫扛着扁担走了进来坐到赵柽他们邻桌喊道。 “刘二,你去招呼客人吧,不要耽误了生意,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赵柽笑着摆手道,刘二满是歉意地笑着退了下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旺福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示意王爷这就是一直跟踪他们的两个人。赵柽扫了一眼邻桌的两个挑夫,心里有了数,那两人绝不是普通的卖苦力的人,虽然冬天衣服穿的比较厚,不大容易准确的看到前臂、胸背肌肉强壮与否,但是他们的手指粗壮有力,说明他们的力量起码不会太差,指关节上还有明显的深色痕迹,更加确定他们练过拳。再看他们的小臂粗壮结实,这样的人是具有相当大威胁性的,这证明他们或者是专门进行过训练或者是经常持械打斗。。.。 更多到,地址 第十八章 警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八章警告 对这两个来路不明的‘挑夫’赵柽并不放在心上,他们虽然强壮,但是凭旺福和来福两个人足以对付。赵柽沾了点老醋又吃下了一个包子,刘二的包子还算正宗。这配方是他根据前世‘狗不理’公开的配料方子,自己开发出的山寨版‘狗不理’,当然跟真正的还是有区别的,对赵柽来说不过是种对自己前世的怀念,可经府里厨子的进一步开发,成了府里的一种美食。 配方后来被府里派出的厨子带到各个酒楼、饭铺,因为价廉味美很受欢迎,所以在各个庄子里的普通人家也流行起来,大家戏称为‘王府包子’,只是味道也变的五花八门,但是都以府中的包子为正宗。现在包子与王府传出来的几种小吃被外出的庄客们带到了祖国各地,在附近州府遍地开花,成了大家一种谋生的手段。 “掌柜的,上笼包子,来两个小菜”这时一个文士大冷天的摇着扇子踱着方步走了进来,在赵柽他们另一侧的桌子边坐下。 刘二的浑家答应着,布上碗筷送上两个小菜和包子,又给赵柽他们换上了一屉热包子,“大嫂,不必了,这还没吃完呢”赵柽急忙推辞着。 “二爷,能走到我们这里坐下,就是给我们夫妻脸了,只是人多,您多包涵”刘二浑家摇着手道。 “二爷,您别客气,过去多蒙您的照应,我们才能住上新房,孩子上了学堂,明年我们老大就可以进工坊上工了,要是府里缺人,就让他到您身边当个小厮吧”刘二一边忙活着一边拉着话道。 “好啊,年轻人都应该见见世面,你们舍得,我就收啦”赵柽嘴里嚼着包子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当家的,二爷答应了”刘二的浑家兴奋地说道。 “好好,那小子有福了,能到二爷身边是咱们庄子里的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小的谢过二爷啦”刘二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刘二,二爷在你这里吃饭呢?”这时一个汉子又进来说道。 “老谢,是的,二爷在里边吃包子呢,还答应让我们老大明年来京当差呢”刘二掩饰不住得意说道。 “谢坤给二爷请安啦”老谢没搭理刘二进去给赵柽施礼道。 “二爷,他是北庄的,在京里也做些小生意,卖些腊肠,烤鸡这些特产”刘二赶紧介绍道。 “都是乡亲,坐下一块吃”赵柽让见喜往边上挪了挪,拍拍长凳让老谢挨着他坐下。 “谢二爷啦,我就沾个光,您稍等我给二爷上个菜”谢坤说着转身出去,功夫不大拎着两根腊肠进来放到案子上,“大嫂,你给切切,让二爷也尝尝我家做的腊肠滋味如何” “味道不错,见喜你们也尝尝不比府里厨子的手艺差”赵柽夹了一块品了下说道,那谢坤听了王爷的夸奖,笑的跟开花馒头似的,挨着王爷坐下也不客气伸手抓了个包子就吃,他们边上的文士看着他脸上露出丝惊诧。那两个先到的挑夫见赵柽毫不在意,还是边吃边聊,更觉得不可思议,包子中的油滴到衣襟上都没觉察。 说话间,又有三个人进店,看衣着像是江湖艺人,他们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桌子边上,正好和先到的几个人把赵柽主仆围在了中心,点了饭他们也不说话只看了眼还在喝汤的两个挑夫,就是闷头吃包子,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有丝毫情绪波动。赵柽皱了下眉,这三个人腰间鼓鼓的,肯定暗藏着兵器,从他们的表现看他们很可能是有丰富打斗经验的家伙,甚至手上都有人命,对赵柽他们瞧都不瞧,可见心理素质非常好,面对可能发生的战斗,仍能时刻保持着冷静的情绪,他们才是最危险的人。 “刘二...”赵柽放下筷子站起身喊道,那几个人都抬头看向他,两个挑夫将扁担抓在了手里,文士拿起了折扇,唰的打开,三个江湖人身体也是猛的绷紧。 “再给老谢上屉包子,他还没吃饱呢”赵柽笑着指指老谢说道,刘二摇摇头给又他上了屉包子,老谢接过来又不客气的吃起来。 “怎么办,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赵柽略一试探,就明白了。 “这些人为什么不一进来就动手呢?是在等命令,还是在调集人手,看他们的样子是不在乎当众杀人的,可他们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呢?三比六,见喜那三脚猫的功夫面对这样的敌人当个添头都没人要,自己强行突围肯定没问题,可谁知道外边还有没有暗藏的敌人,一旦打起来刘二夫妻也会被殃及”赵柽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又有一群人进来了。 这回赵柽乐了,来的人中不但有赵信等一帮亲卫,还有三、四十个人,进来便上前纷纷给赵柽请安。原来赵忠他们以为王爷返回时会从东华门出来,便一直等在那里,可等了半天没见王爷,又赶紧转到宣德门才知道他们已经回府了。一行人急忙回府,却发现王爷并没有回来,又赶紧去找,可人海茫茫找他们几个人太难了。赵信一路遇到了襄邑庄子里到京中做生意的庄客们,他们得知王爷找不到了,也纷纷加入寻找的队伍,一路打听才知道王爷躲在这吃包子呢 “吩咐顺子,马上查清那几个人的来路,找到他们的住所”赵柽上了马车,看着悻悻离开的几个人,吩咐赵信道。赵信又在两个近卫耳边嘀咕了两句,他们离开调转马头走了。 ...... 腊月二十,是放年假的日子,京中各个衙门全部封印,等到过了上元节才会开始上班,皇上也不用上朝了,整日泡在延福宫中和一班人寻欢作乐。赵柽称病躲在家里。 “二爷,欲对您不利的那些人都找到了,住在城外南厢的一座宅子里。他们防守十分严密,深居简出十分神秘,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根据采买食物的数量估计有五十多人,眼线蹲守了几天认出其中的人居然有前些年被斩首的江洋大盗,还有几个道士曾进去过,其中一个就是嘉王身边的长风,他名义上是王友,其实掌管着嘉王府的杀手队”兖亲王府内院小书房中,顺子向赵柽介绍着情况 “嗯,里边的布局查清了吗?”赵柽问道。 “我们找到了当年参加过盖房的一个人,他画了张图”顺子掏出张纸打开摊在桌子上。 “能确定是嘉王的产业吗?”赵柽看了看图又问道。 “可以,宅子是以嘉王府的一个属官名义买的,但是经过调查,他的收入不足以买下那么大的地方”顺子说道,“王爷打算怎么办?” “你马上传书给逢喜,调赵勇甲都秘密赴京,务必于腊月二十三到达南厢指定地点,晚上行动”赵柽说道。 “王爷打算动手,他们可是嘉王府的人啊,是不是采用些别的手段”顺子知道王爷既然调一都的人赴京,那就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个杀手据点连根拔起,只是在京城杀这么多人有些太过激烈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念兄弟之情,不想伤他性命,这次就是给他个警告,不要再给我搞什么花样”赵柽说道。 ...... 外城南厢迎龙镇外有一处深宅大院,挂着张府的匾额,听说乃是京中一员外郎的外宅,平日大门终日紧闭,除了偶尔见几个仆妇出门进镇采买日常用品,白日很少见人出入,更没见过这家的主人来过。府里的人也从不跟外人说话,只有巡更的更夫一次喝醉了说晚上曾见过一群带刀的人抬着箱子出入,他怀疑是江湖的大盗在此隐居,可谁敢去问 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城中家家户户烧香送灶神,城里城外鞭炮声震天,空气中迷漫着硫磺的气味,但街上已经很少有人走动,他们都躲在家里忙着祭祖,小镇上更是如此,孩子们放罢炮,趴在桌边等着一顿丰盛的晚餐。 ‘咚咚...’镇外突然传来几声巨响,盖过了镇子中的鞭炮声,大家都楞了下辨别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摇摇头,真是怪人做怪事,放个炮也搞这么大动静,有小孩子想出门,却被大人一把拽了回来,不想惹什么麻烦。 “冲”听到爆炸声,赵柽一挥手,镇外的林子中冲出一队骑兵,分成数组,控制了张府周围的路口,游弋在周围警惕的注意周围的动静。几乎同时七八十个蒙面黑衣人顺着炸开的围墙进入了张府,几个过来查看情况的大汉,还没看清情况,就被一阵乱枪打成了马蜂窝。 “挨屋挨户搜索,有反抗着杀”赵柽在近卫的护卫下跨进硝烟未散的张府,看看脚下看不出面目的尸体下达了命令,他虽然蒙着脸,但是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王爷身上散发的浓重杀气,凌厉的目光让人不敢逼视。。.。 更多到,地址 第十九章 杀光烧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十九章杀光烧光 迎龙镇里的杀手都是赵楷这几年从各处搜罗来的,有江洋大盗、惯偷悍匪、拿钱卖命的杀手,还有游荡江湖的任侠。他们怀着各种目的走到了一起有的是为了钱,有的为了洗清案底,更是为了有拥龙之功,将来好出人头地。赵楷将据点设在这里,一是这里距京城不远又比较僻静,往来联系方便;另一个是因为这地的名字好,起码闹个好彩头。 顺子接到王爷的命令后,立刻启动情报网,迅速查清了这些人的住处,摸清了他们的活动规律,但是因为时间仓促、这些人又是十分谨慎,难以查清他们的底细。为了查清幕后指使,顺子将王爷在京的‘仇家’都给监控起来了,结果却出人意料,居然是赵楷的伴当长风出现在了迎龙镇,主使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对付这些杀手,其实只要府里的亲卫就足够了,但是赵柽调一都全副武装,拿着当代最先进火器的部队来杀人,如同‘杀鸡用牛刀’,看似有些过了,但是赵柽一是想显示下实力,达到让对手以后不敢轻举妄动的目的;另一个就是‘流动作案’的手段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抓不住自己的一点动手的证据。 选择在腊月二十三晚上动手赵柽也是经过考虑的,这功夫正是合家欢庆,鞭炮齐鸣的时候,完全可以掩盖火枪的射击声。赵柽率亲卫们突然袭击,根本没走门,直接用炸药包炸开了围墙,从四面冲了进去,打了对手个措手不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这火枪乎?赵柽进了大堂,没想到这些人也是刚祭灶完毕,准备会餐呢,可现在被一阵乱枪撂倒了多一半,跟着灶王爷一起上天了,也许还能赶上玉帝摆的接风宴。 最吃惊的是那些从路逍遥训练营出来的近卫,他们还参加过热兵器的战斗,看着那些脑浆迸裂,肚穿肠烂的杀手们,他们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练的功夫才是最厉害的,很瞧不起只会抱着杆火枪的兄弟们 现在看现场就知道这是一边倒的战斗,死在地上的家伙有些都是成命多年的‘前辈’刀还抽出来呢,就被打成了筛子,那些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草上飞、水上漂、南拳北腿都是白扯,根本挡不住花生米大小的子弹,更躲不过去超过音速的子弹。 ‘叮当、嘡啷...’后院里突然传出兵器的撞击声和中招的人低沉的闷哼声。赵柽过去一看,几个躲藏在暗处的杀手趁乱想突围,却被搜索的亲卫发现,双方立刻发生了打斗,瞬间纠缠在了一起,亲卫们怕误伤同伴不敢开枪,只能抽出马刀与他们肉搏。他们的对手都是些格斗高手,单兵作战的精英,亲卫们仗着人多刀利砍翻了两个杀手,但几个回合后他们也有三个人挂了彩,好在只是伤了皮肉,只是看着血里哗啦的很是吓人。 “都让开,不要耽误时间”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赵柽上前一步喝道。亲卫们立刻听话的后退数步,让出了空当,他们都以为王爷会给他们表演以一敌三的好戏,睁大眼睛看着王爷的一举一动。 ‘砰、砰、砰’让人气掉下巴的是王爷掏出小左轮对着冲过来的三个杀手大腿就开了三枪,把三个人都撂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中了枪还不服气,单腿蹦着又冲上来,王爷毫不客气的又给他的那条好腿上来了一枪,这回爬都爬不了啦 “靠,王爷真逊”几乎所有人都对王爷竖起了中指,太让人失望了在一起两年多了,除了做示范,就没见王爷真刀真枪的跟人动过手,今天想开开眼,没想到王爷又放赖,摇着头上去将杀手的刀踢开,麻利的捆成了粽子。 “嘻嘻...”赵柽不好意思地对大家拱拱手,转眼又变了脸,“被刀砍了也是活该,给你配了手枪是让你当摆设的啊”赵柽捏了捏徐彪刚刚裹好的伤口说道。 “二爷,我是想跟他们比比刀法,谁知道这几个小子刀法这么好”徐彪疼的直咧嘴丧气地说道。 “切,他们玩刀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跟他们比刀你不是找死吗?”赵柽不屑地说道,却忘了大家除了军装都是穿的开裆裤。 “被他砍伤我也不会暗箭伤人,搞些小人的伎俩”徐彪耷拉着脑袋嘟囔着,显然对王爷的批评不服。 “娘的,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想死的快,你就别在战场上逞好汉”赵柽用还带着余温的枪点着徐彪的脑袋骂道,“都别愣着了,除了这三个都给我杀了,将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就当咱们的差旅费了” 那三个杀手一听面如死灰,这是什么人啊,怎么比我们还黑,落到他手里绝没好果子吃,刚想咬舌自尽,免得受苦。“嘿嘿,别信传说,咬掉了舌头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还得麻烦我们把你倒吊起来,那也得三天才能把血流干净”赵柽蹲下拍拍其中一个家伙的脸蛋笑着说道。 “唉,碰到的是神马人,想死都不让你死痛快,准是刚才送灶王的时候心不诚,那老头告了自己的刁状,老天才派他们来惩罚自己的”三个人同时叹口气,将放到门牙上的舌头缩了回去,后悔没把毒药随身带着,可也感到奇怪,自己这些人也都是高手,可今日在这些人的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照面就死了一地,都不知道死在什么东西手里了。 “二爷,整个宅子都翻遍了,没有找到长风”赵勇过来报告说。 “将他们带开,分别审讯,尽快拿到口供,不要让一人漏网”赵柽使了个眼色道,赵勇一挥手几个人过来将其中两人拖了出去。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必须得死,但是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会变卦,让你想死也死不了”赵信给王爷搬过一把椅子,赵柽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长风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要对兖亲王不利?”赵柽提出了三个问题。 “呵呵,爷是个痛快人,我也不想废话,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来路,我就告诉你”那杀手惨笑一声说道。 “哼,是想到阎王爷那告我的状吧?本王不怕,我就是兖亲王赵柽”赵柽拉下蒙在脸上的面巾邪笑着说道。 “唉,兖王爷果然是个好汉”他费力的抬头看看赵柽,“我们这里连同打杂的仆役共有五十四人,长风今日回了京城和主人议事,不在这里。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死一切挡在主人入主东宫的人,不止是你,就是定王爷也是我们的目标,只因你近日风头太盛,所以...” “嗯,希望你没骗我”他说的情况基本与自己得到的情报一致,想着他说的是实话,这时赵勇也回来了,在赵柽耳边轻述了几句,情况得到了印证,长风确实不在。他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站在杀手身后的赵信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鞭炮声渐渐稀落下来,迎龙镇的巡更的更夫忽然发现张府燃起了大火,现在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当接到火警的保正带着人赶来救火的时候,整个宅子都烧成了一边火海,人根本无法靠近,好在张府离镇子比较远,才没殃及他人。 大火烧了整整半夜,等火势渐熄的时候,保正才带人进去清理,整个府邸全都烧成了白地,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可却在后院的一个过火的地窖里发现了大批的武器盔甲,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些武器小到刀枪,大到弓弩盔甲一色的都是军用制式武器,京里也只有殿直军才有的装备。保正这才感到事情重大,立刻上报开封府 ...... 第二天,赵楷刚刚起床就接到讯息,自己苦心经营几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杀手队伍,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净,这时已经不能用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长风,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杀了他们?”他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长风野兽般的吼叫着,哪还有往日的沉稳。 “王爷,小的也只是刚得到消息,现在正命人加紧调查...”长风爬起来又跪在赵楷面前说道。 “命人调查,你还有人吗,现在他们恐怕都成了死人吧?”赵楷揪着长风的发髻瞪着双兔子眼竭斯底里地喊道。 “王爷放心,小的一定将事情尽快调查清楚,揪出那人,将他碎尸万段”长风此时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他是又怕又恨如果不是自己临时决定离开那里,恐怕也变成了焦尸,恨的是自己的前程却被毁了,没有那些人王爷根本不会把自己当盘菜 “王爷,开府府来人了,要找张记事问话”这时内府总管常贵进来说道,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长风,嘴角露出丝嘲笑,这小子和王爷一样最近都走背字,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逮着个兖亲王落单的机会,却刺杀失败,挨了顿臭骂,今天出了这个事情,恐怕跟他师傅一样再难以翻身了。。.。 更多到,地址 第二十章 插曲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十章插曲 眼看就要过年了,京师重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开封府上下都毛了,知府命令立刻禁闭城门,让城中的南北两军、两厢吏卒全部取消休假,马上要在城中展开大搜捕,凡是被怀疑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大过年的关城门,这事情有点大,可这开封府尹王革就干的出来,他是怪人,说不出是胆大还是胆怯,早先曾知正定府,城中只需有风吹草动,动辄禁闭城门派兵上城侵占,来个军民联合处突演习,搞得大家一天紧张兮兮的,走路都的小心点,免得惊动知府大人。而且还有个毛病,容不得监狱里有犯人,凡是犯了错误的‘盗无轻重悉抵死’。 就因为这个,吏部历次磨勘认为‘狱空,乃是吏治清明之象’,向皇上举荐为开封府尹,其实他是朱勔一党的,而皇上又喜欢‘狱空’,每年有事没事的‘虑囚’,去年把王革弄到开封府,他把这个‘光荣保守’也带来了,关一个杀一个,杀的狱卒都不满了,没人住店他们吃谁去啊。可皇上喜欢,他是戴红花,受表彰,当上了先进工作者。 正当王革准备下令封门捕盗的时候,还好一个幕僚及时提示了他,这城门一封,立刻就得有八十拨的人冲到开封府衙查询情况,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京畿不太平,还不将他立时给下了大狱。再说正定府那是边陲重镇,关关城门还能让大家提高点警惕性,那里他是党政军一把手,有气谁也不敢找他撒。但是这里是天子脚下,是京城,就是他们的‘恩公’王黼,在整个江南能够横着走,各级官府都好像是他的幕僚,像郡守一级的官,很多都出身于他的亲信。他所到之处,连退了休的宰执人员都得亲身出迎。他的兄弟子侄娶的都是皇家宗室之女,他的大小老婆都有官方封诰,他家里有一百五十多个人有八、九、十品武官的职称,而这些人只是给他挑水种地打扫院子的奴仆可是要一踏进京城的地界,立刻就老实了,他最高的官衔不过是个随州观察使,在京里就好像现在的经理一样,扔块砖头能砸着好几个,如果不挂上些职能部门的差使,在开封城里吃白食都能让店家打出来。 王革一经提示,立刻意识这次劲儿使错了地方,变了态度,严令知情者不准走漏消息,将人派到了迎龙镇封锁了现场,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先让人查清了这是谁的宅子,知道是嘉王府属官的,便命心腹之人上府中问话,他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了,明白皇家之事不能多管,可死了这么多人,又不能不问,只好先探下口风。 赵楷听说衙役上门,有点慌张,那里有什么东西他可是知道的,真要是弄明白了,单说私藏军器一件事就够他喝一壶的,更不要说豢养杀手了,现在他正失宠,再让皇上知道了这事情,自己可就玩完了。他只好忍着气,一边派人疏通,一边派人将那属官做了,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这件事情本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情,王革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报了个‘家中用火不慎,导致失火,全家被烧死’了解了此事。 事儿是了啦,可嘉王府的一处外宅被人给屠戮赶紧又一把火烧掉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皇宫都像个大漏勺,皇上昨晚在哪过的夜,说了什么话,第二天都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更别说开封府了。还没等事情过夜,这件事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明眼人也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事件的原委,是嘉王与兖王结怨,派人刺杀不成,让兖王将其豢养的杀手给一窝端了 赵楷此时是烧鸡大窝脖,自己的人都被宰了,还得跑前跑后的给凶手擦屁股,对人说都是不测,与兖亲王结怨纯属谣言,为了表明自己说得是真的,还特地亲到兖亲王府中拜访了二哥,回家时,众人都看到哥俩儿携手而出,笑着作别,只是一个偷笑,一个是苦笑 元旦说到就到,赵柽二更就起来了,收拾整齐参加今日的元旦大朝会,到了宣德门一看,连个停车位都没有了。 “二爷,咱们到了,下车”见喜推推坐在车里睡觉的王爷说道。 “他娘的,咋这么多人啊?”赵柽看看宣德门前没别的,都是轿子马车,人满为患,比他起得早的人有的是,“靠靠边,找个地方眯会,朝会开始还早呢”他打个哈欠说道,除夕夜府里热闹了一晚上,他连眼都没闭一下,太困了。 “好”见喜看王爷的样是不想动,也只能依他,反正时间还早呢,皇上要三更才起,先到福宁殿龙墀及圣堂炷香,祈祷丰收之年;次至天章阁祖宗神御殿行酌献礼,给祖先上供;然后再回福宁殿受皇后、太子、皇子、帝姬、至郡夫人、内官、大内以下的内臣们朝贺,最后才会到大庆殿接受群臣朝贺。 赵柽一觉睡到天色微明才被叫起,到宫门外排队准备进宫,大家都冻了半天,搓手的跺脚的很是热闹,他刚找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老大赵桓的身后,就看到王仔昔牛气哄哄的走了过来,左右看看大模大样站在了蔡京的身后,没等赵柽琢磨过味儿来,这时虾蟆梆鼓并作,宫门内传来执梃人的传呼,役吏们才嗞呀呀的拉开宫门,冻得半死的人们才得以进了宫。 大朝会是在大庆殿举行,赵柽随着众人走过去,他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朝会,一切都感到新鲜,兵部的持黄旗的仪仗兵五千人从宫门不断站到大殿门口名身穿盔甲的镇殿将军雄壮威武的站在殿角,两廊是车驾、仪仗。能有资格走到这的人有三公、三师、执宰、三省、宣徽院、六部、御史台、秘省、外正副任等官员,还有诸路的竟然,解首,及各国各藩的朝岁使。 文武百官都是冠冕朝服,举人是士服、王昔仔穿身道袍站在各少数民族的奇装异服中还不算扎眼。这时主官开始按照官阶排班,王仔昔想站在百官队伍中却被蔡京一眼给瞪了出来,他琢磨了会儿,钻到了南班中,这里都是皇亲贵族,恬不知耻的想当排头兵。 自从王老志搬到了兖王府、张继先被赶出京城,这小子雄心大发,要统一京城内的修道界。他在宝箓宫里像教主一样,对其他的道士颐指气使,把道友当奴隶使唤,现在他圣宠正隆,都对他忍让,让他愈加猖狂了。赵桓见王仔昔挤了过来,皱了下眉头,往赵柽这边挤了挤,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赵柽不高兴了,你又不是我兄弟,还跑到我们前边称大辈儿来了,见哥哥老实不敢吭气,他却不怕,过去一把将王仔昔给拽了出来,指指后边,让大哥还站回去。 着这么多人的面插进南班,大皇子都不敢言声,排班的御史不敢管,让王仔昔很得意,可还没站稳当,又让人给拽了出来,他有点恼了。 “该站哪儿站哪,大过年的别惹本王生气”赵柽的眼比他瞪的还大,咬着牙说道。 “我二哥说了,让你走,听不到啊?”赵楷也站了出来,指着王仔昔的鼻子说道,赵柽乐了,都说上阵亲兄弟,前两天哥俩还打得你死我活,关键时辰还是得亲的,见两个大的带了头,小兄弟们也胆儿大了,连推带搡的将王仔昔‘请’出了自己的队伍。 “二哥儿这样不好,他现在正得父皇恩宠,你当众侮辱他,恐怕他会报复的”赵桓见王仔昔恨恨地离开有点担心,小声地劝道,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大哥,咱们是皇子,他一个‘牛鼻子’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撒尿,皇家的严肃何在,以后谁还会把咱们当回事儿,你要记住,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要靠自己去挣”赵柽扫了眼对面的文武百官说道。 赵柽说的声音很大,最少前边的人都听到了,几个执宰都把头扭过去了,装作没听见,可饶是他们脸皮厚却也红了,一些人更是羞愧,他们都号称皇室的维护者,见了这种挑战皇室权威的事情却不敢直言。蔡京却心肝一颤,这二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强势,对自己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皇上驾到”这时阁门催班高声喊道,立刻千官噤声,陈列整齐,气氛凝重,朝仪整肃,好像刚才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喧声过后,乐官奏乐,赵佶转过玉屏风,头戴通天冠、身穿红袍,严肃的在御座上就坐,加上殿中缭绕的香烟让人肃然起敬。百官在蔡京的率领下向皇上祝贺,行舞蹈之礼,多次跪拜,殿外的禁卫高声嵩呼,声震如雷。接着太尉高俅又代表百官祝福皇上万寿无疆。皇上答词后,众人又是跪拜。 赵柽与众人一起行舞蹈之礼,这礼节让他十分新鲜,又感到滑稽,一群人在几个老头的带领下伴随着钟鼓齐鸣、箫管合奏、赋诗兴歌、佩玉铿锵,进退揖让、周行盘旋、送迎拜接,让他忽然想起前世曾经流行的‘忠’字舞,是不是也根据这个发展而来的。.。 第二十一章 应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群臣给皇上拜完年,皇上按例赐给幡胜(一种用金箔或是绢做成的簪花),满朝文武立时不论老幼都把彩花戴于头上,可以想象那些整日板着脸摆出副卫道士样子的士大夫们头戴簪花,交头接耳是副什么样子,看着就可笑。 接下来就是各国使节上去朝贺,辽国大使顶金冠、穿紫窄袍,腰系金碟踱,参拜用契丹人礼节,单腿跪,不叩首;按往年的规矩夏国也应遣使,但是去年两国又起刀兵,当然不会来了;接着就是回纥、于阗使者,南蛮五姓番人,另外还有真腊、大理、大食等国也都派人来了。皇上立即赐汉装、锦袄之类的衣服,可能如同现在‘八国峰会’似的,东道主得给身最具本国特色的服装差不多 朝贺仪式结束,皇帝摆国宴招待群臣。今日参加朝会的有上万人,大庆殿在大也摆不下,这就分出三六九等来了,屁股下的座位都不同。亲王、品位高的官员,三师、三公,升殿入席,坐的是绣墩;参知政事以下都指挥使以上坐于殿上,坐的是蒲墩;都虞候以上坐于朵殿,其余分坐两廊,他们就没凳子坐了,都是像工地上开饭一样席地而坐,不过皇上心疼他们,怕着凉拉肚子给铺上了毡子。 每个人的座位前陈列着不能吃的食物,看盘也有等级的差别,一般人面前陈列的看盘有环饼、油饼、枣塔,辽国使节面前还要增加猪、羊、鸡、鹅、兔、连骨肉等看盘。 宴会宣布开始之后,先是斟御酒。斟酒期间,有一系列的表演节目,口技、奏乐、舞蹈,花样挺多。开始饮酒之后,也是每饮一盏酒都要有一番音乐、舞蹈、杂技的表演。参加表演的男女,一律以红巾彩衣装束。宋朝规矩,整个宴会,一般是行酒九盏。 下酒的菜肴,并非一开始就摆出来的,要等到饮第三盏时才开始提供。提供什么下酒菜肴点心,第三盏时的下酒物有:肉、咸豉、爆肉,还有双下驼峰角子。第四盏时上的菜肴点心有:炙子骨头、索粉、白肉、胡饼。第五盏酒时提供的菜肴点心有:群仙炙、天花饼、太平毕罗、干饭、缕丝羹、莲花肉饼。第六盏酒时提供假鼋鱼、蜜浮酥捺花。第七盏时提供排炊羊、胡饼、炙金肠。第八盏酒时提供假沙鱼、独下馒头、肚羹。第九盏时提供水饭、簇饤下饭。 这顿饭赵柽吃的窝火,从早晨九点多一直吃到下午天黑,虽然面前的小桌子上菜换了一桌又一桌,可他的肚子还是半下子。他还是头一次参加国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看着边上一帮老头,连着自己的兄弟都是看着节目喝着酒,就是很少动筷子,他怕失礼,也不敢动。按照前世的思维,他琢磨着大菜都是最后才上,想着这些人们可能都等着后边的好吃的呢可等到最后一桌菜上来,他才知道自己何其傻,就剩下一碗水饭和几碟小咸菜了 “娘的,这叫狗屁国宴啊,谁也不提醒我一句”赵柽吃口小咸菜喝口粥,心里就骂一句,这筵席都结束了,别提大清朝的满汉全席了,就是现在普通酒席上的大虾、肘子、烧鸡、烤鸭都没有,鱼虾水产压根就没见面,更别说燕窝、熊掌、鱼唇、驼峰、猴脑这些山珍海味了,估计上万人吃的这顿国宴,也不及‘煤老板’的嫁女的筵席花的多。 ...... 初二,赵柽在家补了一天的觉,府里也放了假,发了红包让他们自由活动,愿意下馆子就下馆子,愿意买东西就去买东西,今年他收成不错,又有三百万贯入账,不差钱,现在这些跟他入京的‘土包子’们也得开开眼,将来回家也能有的吹。 初三赵柽一早奉诏入宫,今天要到南御苑陪皇上看与辽国使臣的射箭比赛。这项活动已经从举行了好多年了,已成年年春节上演的必备节目。两国多年为交兵,但是大宋朝与辽国打仗是胜少负多,割地赔款,就想着在体育比赛中找找胜利者的感觉,挽回点颜面。辽国的意思是显示自己的武力,让大宋时时记得辽国骑射无双,你给我老实点,我要什么你得给我什么,不要生什么歪心思,所以比赛成了两国的暗战,也变成了汴梁城中每年的盛事,吸引了无数的人前来观看。 到了南御苑,禁军早就做好了准备,打开了场子,用黄幔围住,将看热闹的人群分开。赵佶带领群臣与诸皇子及宗室封爵者百十号人进了场,他座上中间宝座,两国朝臣相对而坐。鼓响三通,比赛开始,殿前司的诸班直箭班设立箭垛,五十步外两国选手出场。按说是辽国人擅长用弓,宋人擅长使弩,可辽国派出的人却选了弩,这边就只能用弓了。 那辽国下场的人,头裹无脚小幞头,穿锦袄,用脚将弩弓踏开,盘旋舞蹈一番。赵柽看着纳闷,不知道这是炫耀还是祈求,然后才搭上箭,瞄准靶子,辽国的使臣又下场校正,然后才发箭。‘咚咚...’鼓响三通,正中红心。 接下来轮到伴射的宋国武将了,他也不含糊,前腿弓后腿绷,拉弓放箭也中红心,他们都是御前诸班直的,乃是皇上最亲近的扈从者,相当于现在的中央警卫团,功夫当然不差。 两个人,射完靶子,射盘子,射完盘子射鸡蛋,三通箭射完,双方不分胜负,按说是和局,大过年的皆大欢喜的好事,赵佶便将赏赐给胜者的利物准备一分为二,分赏二人。 “启奏圣上,辽国使者有话,说射箭未分胜负,他国两位皇子想与我朝再较高低”这功夫,鸿胪寺的一位官员上前说道。 “哦”赵佶有点意外,可人家出招了自己也不能不接,否则多栽面啊,转念又想,对方是两个皇子挑战,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们行不行? “大宋皇帝,如果你们派不出人来,就算输了,请将赏赐之物给了我们”正当赵柽犹豫的时候,一个头戴金冠的,身穿白色裘服的少年出列说道,不用问就是辽国皇子中的一位。 “哼,小儿无礼,我泱泱大国,岂能无人”输人不能输阵,赵佶哪能让个小孩子给吓住喽,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五弟不得无礼,大宋皇上诸多皇子中怎么会没有勇士?”辽国那边又出来一个说是劝解,不如说火上浇油,弄的场中火药味更浓。 “哪位皇儿应战啊?”赵佶看看自己右手边坐的一溜儿子说道,这些都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的结果,儿子他已经有了二十五个,死了五个还有二十个,今天能走回跑的来看热闹的来了十二个,封王的就七个,其余的不是郡王就是国公,现在是六比一,再说还有二十多个宗亲呢,他们也算自己的子侄,怎么也能挑出两个来,他对胜利还是有信心的 皇上这一发话,把场中陪驾的群臣给吓了一跳,他们比皇上还了解他的儿子呢,要说比不说话,老大赵桓绝对行,那就是个没嘴的葫芦,在朝中就没听他说过话;老三赵楷比吟诗作画行,一把刷子就能把他们都灭喽;老四死了不提;老五、老六除了能吃会玩,没看出什么本事;老七、老八、老九还不到十岁,估计弓都拉不开;剩下的都是刚不吃奶更不顶用,至于那些宗室虽说都封的是武官,可就没见他们干过武将的活儿;至于老2赵柽他们直接无视,虽号称‘英武’,也就见他耍过两次王八拳把王黼和‘关羽’给打了一顿,没听说过他会射箭。那辽国是骑射起家,听说当今的辽国皇上耶律延禧更是骑射无双,他儿子肯定也差不了哪去,要不怎敢当众挑战,可皇上已经把话说满了,自己也没法解忧啊 “哪位皇儿如能胜了他们,封上将军,赐金带,御马”赵佶见自己的儿子们面对胆怯,躲躲闪闪,连迎战的胆气都没有就有点急了,开了赏格,话音也严厉起来。 “儿臣愿以辽国皇子一战”赵柽开始是不想下场,他觉得自己的兄弟们都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射乃是君子六艺之一,肯定不会太差,比自己的野狐禅强得多,可一看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吭声,知道不妙。这事儿往小了说是把老爹给晾在那了,丢了皇家的脸面,往大里说那就是大宋无人,丢了国家的脸,这让他这个曾经的热血军人受得了,起身出列高声说道。 “还有谁愿意迎战”赵佶心中一暖,也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二小子给自己长脸,可对方是两个人,还差一个呢? 赵柽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兄弟们,几个大的他们脸色都不大好,如果大家都不行,自己也没神马事,丢人大家丢,可他一站出来那性质就严重了,自己的行为就是怯懦,不能为父皇分忧,就是不孝。 “九哥儿可愿一试?”当他看到赵构时心中一动,赵构小脸通红,双拳紧握,正在人神交战之中,赵柽明白他一直在等待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机会临头,又胆怯了,差的是有人推他一把,上前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 第二十二章 看谁心眼多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好的!”。赵构点点头,站起身站在了二哥的身边。  “好样的,不用怕,让这些蛮子也看看我大宋皇子的英武!…”赵柽拍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兄弟笑笑说。 “二哥儿,放心,我不会给父皇,给大宋丢脸的!”。赵构仰脸看看哥哥自信的笑容,心中仿佛责了依靠,使劲的点头说道。 赵构过了年才十岁,他心中也有个梦,母亲出身低微,生了自己才得个了淑姨的封号,在他有记忆以来,只见父亲到母亲的宫中来过一次,就为了看看他们园子里刚开的荆花,母亲边精心照料这棵花树,每到荆花开放的时候边盛装打扮,等待父亲的到来,可等到的只有失望。赵构从小就体会到了宫中的冷漠,他每日习文练武,不惧寒暑,就为了有一天能够引起父亲的注意,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希望他长大以后还能记住今天的话!”。赵柽心中默念道,自己如果不能改变历史,这孩子还可能挑起光复故土,抵御外寇的重担,不要再做那个被后人骂的体无完肤的窝囊皇帝。 “禀父皇,儿臣与康王愿意迎战,扬我大宋国威!”。赵柽与赵构并肩来到御座前施礼说道。 “准,赐锦袄!…”赵佶见两个儿子站了出来,龙颜大悦,总算没把人丢到姥姥家去,先赏啦! 箭班重新摆好了箭垛,重新布置好了赛场,赵柽哥俩儿也换掉了儒衫,穿上了劲装,摘掉了头上的梁冠,用杏黄包巾挽住发髻,大红的锦袄,紧束的袖口扎着鹿皮护腕,腰系巴掌宽的犀牛皮带,皂色的长裤”脚下牛皮薄底快靴,配上两人俊美的脸蛋,哥俩儿一亮相,立刻引起场外观众的欢呼。 “哼,希望两位皇子不要让我们失望啊!”。辽国的那位年长的那位穿白色裘服的王子上下打量了下赵构面带讥笑的说道,心道宋朝真是无人了,这小个儿的也就*岁,他都怀疑能不能拉开弓啊! “呵呵,我们家的马夫常说”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比完咱们再说,二位皇子请!”。赵柽拱拱手笑道,这两人的身份他刚才趁更衣的功夫已经打听清楚了,大的是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的二子梁王耶律雅里”小的是三子燕王耶律达鲁,他们随使团来的,年龄和自己相仿。 “哼,%##¥%#%……”那小的耶律达鲁不满的冲赵柽叨咕了几句,赵柽就听懂了一个字“哼”其他的都没明白,看样子他也听不懂自己说的什么,可看号哥的脸色不好,定是感觉到赵柽说的也不好听,在向他发泄不满。 “二哥”他说什么?”。赵构也看出对方语气不善,可也听不懂,绷着脸问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话,你就当狗放屁得了!”。赵柽笑着说。 “呵呵,狗放屁”,。赵构也笑了,他本正是活泼的年龄,可在宫中压抑已久,现在受了二哥的影响也展开了久违的笑容。 四个人走到场中”在通译的帮助下先制定了比赛规矩,先由两个小的比”使弓使弩自己选,每人射三通三箭,中着多为胜。约定好规则,赵柽做了个请的姿势,毕竟是在自己家里”总不能失礼! 耶律达鲁冷哼一声,招了下手,随从送上了一张弓、一壶箭,弓是西夏的良弓”箭是长羽雕翎箭,这西夏弓赵柽还是知道一点的”弓身以牦牛角制作,每张弓价值数百两银子,有人为了升官曾用十几张西夏弓,行贿童贯,可见这东西也很难得。 见对方选了弓,赵柽也松了口气,己方就可以选弩了。 史记载赵构这小子能拉一石二斗的弓,双手平举一斟水,力气惊人,可现在他才十岁,五十步对长大的他来说不远,但是现在对赵构来说可能就是极限。开弩可以借助腰腿的力量,对他来说可以省此力气,而且上弦后不用保持张弓的状态,可以安心瞄准射击,可赵柽还是怕他逞强,自己给他亲选了一张“小黄”踏蹬弩的一种,力道稍小)。 赵构见哥哥替自己想的周到,感激的一笑,接过弩,脚踏弩环,双手拉动弓弦,两膀较力,“咔咕,上好了弦,他又选了支五钱的点钢箭放入箭槽,动作形如流水,干净利索,赵柽点点头,看来不欺我,这小子确实练过,力气也不小。 这场比赛虽然外人看着惊心动魄,可赵柽心里有底并不惊慌,自己的箭法虽不能说像李广似的能射中百步之外摇摆的柳技,但是不论步射还是骑射,射中五十步内的还是有把握的,如果持弩简直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战胜对手的几率大的多,毕竟自己前世经受过严格的狙击手训练,经验和心理素质上远超对方那“毛头小子”所以赵构胜负都不是关键,最差也能弄个平局。只是保守了多年的精于骑射的秘密恐怕就要露出来了,又得费此唇舌,提醒了时手,但形势如此,自己不得不“露富,了。 一刻钟之后,头场比赛结束,结果是两人平局,都是三箭两中,结果好于赵柽的预期。虽然己方没有胜出,但是围观的百姓们可不管那些,自己这边十岁的小皇子平了比他高一头多的异国皇子那就是册利,一时间吼声震天,声震十里,赵构还没出过这么大的风头,当然高兴的不得了,赵佶也是乐的胡子直翘! “梁王殿下,现在该咱们了!…”当赛场上安静下来时,赵柽对耶律雅里拱手说道。 “充王殿下,我想修改下规则,不知你可敢接受?”。耶律雅里这时也有点胆突了,自己擅射的三弟居然没能剩了对手,压力都落在了他的肩上,看看赵柽从容的样子,他使了个花招。 “哦,有何不敢啊!”。赵柽笑笑说道,可心中暗骂,你个王八蛋在这种场合下提出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得接着啊,不能丢了我爹的脸面。 “好”我们依然每人三支箭,弓弩自选,但是我们这次不但要比谁射的准,还有比谁射的快,谁的箭先射完又中靶多的为胜,充王殿下如何啊?”耶律雅里说道。 “就依梁王殿下之意!”赵柽心道这小子心眼真多,熟练的弩手最快一分钟也就能射三箭,弓手却可以射七八箭,这小子知道宋人擅用弩”不擅用弓,所以改了规则,自己如果选弩不用比就输了,可你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他略一思索痛快的答应了。 两人约定好章程,各选兵器,耶律雅里选弓,赵柽依然选的弩,可他选的弩要比赵构的力道大了很多,场上的人见他选了弩发出一片嘘声,赵佶也吃了一惊:难道儿子也想玩什么“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可跟随赵柽来的见喜却站在边上咧嘴笑了,王爷不知道又耍什么阴谋呢! “二哥,你用弩”,赵柽一见就急了”这不明白着让着对方吗! “我自有分寸!”赵柽摆手让他退下,又对耶律雅里道:“梁王殿下开始!” 耶律雅里本来是信心满满,这会儿看到赵柽平静的样子,却犯起了嘀咕,搞不懂他的意思了,听说他们大宋出了不少神仙,难道这小子也会妖法,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不容他多想了”伸手要过宝弓,抽出了三支雕翎箭”夹在握弓的左手下,这样便于快速抽箭连射,他看看赵柽拿过弩,选了三支箭将他插在了地上,脚踏弩环”示意他也准备好了! 这边摇动红旗示意选手准备完毕,那边看靶立刻也晃了晃红旗表示开始,耶律雅里见旗摇动,立刻弯弓搭箭射出了第一箭”头箭刚出手,他快速的抽出第二支箭搭上了弦”几乎是头箭刚刚中靶第二支箭业已出手,随后就是第三支,真是如同流星赶月一般,转眼间三支箭全部射完,那边报靶的鼓响三通,表明全中红心,再看赵柽刚刚拉开弩搭上第一箭。 场中一片哗然,这充亲王捣的什么鬼,一箭不发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手胜了,愤怒的百姓骚动起来,要不是维持秩序的禁军拦着,恐怕就要跳进场中群殴他了。看台上赵佶也脸色数变,握紧了拳头,群臣讶然的看着场中的赵柽,心中大骂你没那本事充什么大头蒜,这下真把人丢到国际上去了,可也有人面上着恼,心中暗乐,充亲王这次败坏了国家的声誉,皇上肯定恼他,这太子是不要想了……… “充王殿下,还用再射吗?你输了!”耶律雅里看看赵柽笑笑说道。 “呵呵,我未射完,怎么知道胜负?”赵柽上好箭,站定身姿举弩说道。 耶律雅里摇摇头,退后一步,暗叹这小子真是煮熟了的鸭子就剩嘴硬了,都这地步了还要坚持到最后,“嘣,弓弦一响,赵柽终于射出了第一支箭,弩的初速比弓大的多,五十步的距离也就眨下眼,箭已经到了靶上。 “轰,场中的人惊讶出声,又陷入一片死寂。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箭垛上,只见赵柽的箭没有射向自己的靶子,而是射到对方的靶上,还把对方的箭楞从靶上给挤了下来。 “击鼓啊!”报靶的箭班殿直也傻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箭垛,自己到篑班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箭法,都忘了自己的职责啦! “咚咚,报靶的醒过劲儿来,连敲三通,鼓声比刚才可响多了。 赵柽瞥了眼冒冷汗的耶律雅里兄弟,心道:“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点!”再次不慌不忙的拉弓上弦,打上了箭,瞄准靶上的一支雕翎箭射出了第二箭,箭似闪电,瞬息便至。 “长生天保佑,上支箭他是懵上的!”听到弓弦响动,耶律雅里双手搭肩,默默祈祷这次不要再让他射中了自己的箭,可他睁开眼时,却面如死灰,自己的箭又少了一根,这次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耍了心眼,对方又钻了自己制定的规则上的空子,只要把自己的箭一支支击落,输的还是自己。 当鼓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场内场外都疯了,“充王,威武!”“充王,威武!。”喝彩声响彻云霍,这比赛真是又精彩又刺激,当人感到陷入绝望的时候,却又柳暗花明,起死回生了,充亲王将一场看似必输的比赛又给生生的搬了回来。 胜局已定,第三支箭还是带着大家无限的期望射了出去,他们都想看到一场完整的胜利,一场让异国人心服口服的比赛,“咄,第三支箭仿佛明白了大家的心意,如同有了灵性一般,从雕翎箭的箭尾劈入,强劲的向前把整支箭一分为二,稳稳的扎入箭垛,透靶而出! “充亲王殿下,神箭无双,在下输了!”耶律雅里单手抚胸躬身施礼道,这场比赛不论武力智力他都输了个彻底。 “梁王殿下,我只是侥幸而已!”赵柽回礼道,看他真诚的样子,说好听点是谦虚,说难听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伪君子。 “充亲王,康亲王,皇上口谕,上前领赏!”这时一个小黄门喜滋滋地跑进场来说道。 赵柽拉着喜不自胜的赵构,携手回到看台前,“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胜了辽国皇子!“二人施礼道。 “哈哈,联有虎儿,怎容他们猖狂!”赵佶嚣张的笑着,今个儿他是真呀真高兴! “今加封充亲王赵柽为柱国上将军,赐宝雕弓一张,太祖曾用宝剑一口,御马五匹,黄金千两,金带一条:加封康亲王赵构柱国上将军,宝雕弓一张,御马两匹,黄金五百两,玉带一条!”梁师成反应倒快,这功夫圣旨都写好了,满脸媚笑的站在皇上身边高声念道。 “谢父皇!”哥俩儿齐声谢恩,赵构看看这二哥,心中充满感激,自己今天可是粘了他的光了,二哥的高大形象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扎下了根,他暗下决心以后可要跟着二哥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冠礼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初五一早,黄经臣来到了王府接赵柽入宫,今日将举行他的加冠礼。简单地说,举行冠礼就是要提示行冠礼者:从此将由家庭中毫无责任的“孺子”。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只有能履践孝、梯、忠、顺的德行,才能成为合格的儿子、合格的弟弟、合格的臣下、合格的晚辈,成为各种合格的社会角色。 只有加冠后,才可以称得上是人,也才有资格去治理别人,才能继承和发扬华夏礼仪文明。因此,冠礼就是“以成人之礼来要求人的礼仪”……换句话说,冠礼是华夏礼仪在华夏成员心中的“奠基工程”。、“基础工程。,所以,儒家将冠礼定位于“礼仪之始”。,给了它极高的文化地位。 为了准备参加这套仪式,赵柽昨天在家整整练了一天,仪式在宫中紫震殿举行,当赵柽由黄经臣引导,在王府一众属官的陪伴下踏入殿门时,礼乐大作,皇上已经升座,两班文武百官肃立,他们都是来观礼的,见赵柽进来齐齐参拜。 两拜之后,左辅何执中上前听旨后,对掌冠的太常博士高声喊道:“有制!”。众人又再次行礼,“皇子冠,命卿等行礼。”。音乐再起,赵柽面向南跪坐,乐停。礼直官引领掌冠、赞冠净手,奏罂洗乐,为赵柽戴上性头,赵柽行礼,又作冠修安乐。 赵柽开始还记得加冠程序,可几次折腾就开始犯糊涂了,音乐几变,他就如同傀儡般,让干啥干啥了,敬酒、换装,服公服、革带、纳靴、执笤,祝福,折腾了半天又换下帜头给他带上七梁冠,而后又来了一遍”换下七梁冠给他带上九族冕,赞冠者再进酒如前,祝曰:“旨酒既清,嘉荐令芳,三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 紧接着赵柽就跟木偶似的还礼,接着被带进了朵殿东房”再次更衣,换上了朝服。少顷,礼直官等引掌冠者进来告曰:“岁日云吉,威仪孔时,昭告厥字”君子攸宜,顺尔成德,永言保之。奉敕字雨师。”。 “什么,字雨师!”。赵柽一愣,怎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他来不及细想,懵懵噔噔的有回到大殿,好在他还记得最后自己该怎么做,跳着“忠,字舞,三拜奏圣躬万福。左辅何执中再次降旨曰:曰:“有敕”……赵柽如同前世打立正一般再拜”何执中宣敕戒曰:“好礼乐善,服儒讲艺,蕃我王室,友于兄弟,不溢不骄,惟以守之。”。宣讫,赵柽再拜,总算在他爹的见证下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 一连三天赵柽都没出府,自从加冠后他这天天访客不断”朝中认识的不认识的,沾边的不沾边的大小官员都纷纷打着拜年的名义来祝贺”就连蔡京也派了与他相熟的蔡储送了份礼。赵柽这人又“好交朋友”不论官阶高地都请进府中,喝茶吃酒,到了饭点能开二三十桌,以致一些吃上饭的穷生、京中候职的官员都来打秋风”把他的王府当免费的饭票了,几天下来把府里的下人们忙的够呛,赵柽累的够呛。 “老师,歇歇!”。送走了最后一拨人”天已经黑透了,府中四处点起了灯笼”赵柽也轻松了,让见喜送上了两杯茶,对何去非说道。 “王爷,这几日迎来送往也辛苦了!”。何去非坐下看看懒散的王爷笑着道。 “老师,你说这是怎么啦,咱们刚来时就没几个人上门,这一过年每天人多的像赶集,有些人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还得“久仰、久仰”说的我都脸红!”。赵柽摇着头苦笑着说道。 “哈哈,王爷真是性情中人,这不过就是官场的规矩,趋炎附势之徒如过江之鲫,王爷回京不过三四个月,可是满京城的人没有不知道你的,现在又大得皇上的恩宠,那些人当然要登门拜访了。”。何去非笑着说道。 “老师也取笑我,我有那么大的名声吗,不会是骂名?”。赵柽咧咧游说道。 “王爷这些日子没有出门,那日王爷展神箭之技,赢了辽国皇子,京城之中谁人不知,现在各处瓦子中到处传唱您那日在陈留驿馆所作“浪淘沙”上下都赞您是文武全才!”。见喜插话道。 “狗屁文武全才!”。赵柽讪笑着说道,“老师,父皇赐我字雨师是何意思呢?”。赵柽把藏在心中几天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问了出来。 “哦?!”。何去非被赵柽问的一愣,这种问题太幼稚了,王爷怎么会不懂,可转念一想,王爷好文不好武,又长期没有老师教导,才有此问,“唉,王爷,人名中所用的字有特定的含意,这含意并因同时出现的“字,而更为清楚,它是“名,的解释和补充,是和名相表里的,所以又叫“表字”……屈原在《离骚》里自述:“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正则就是平,灵均就是原,他名平字原,名和字就有意义上的联系。古人名和字的关系也有意义相同的,东汉张衡字平子、称衡字正平,他们名、字中的衡就是平都是同义。名和字也有意义相辅的,东汉大家梁鸿字伯鸾,鸿、鸾都是为人称道的两种飞禽:唐代诗人白居易字乐天,因乐天故能居易,王爷明白了吗?”。 “即使是这样,柽和雨师也没有什么联系啊?”。赵柽听了教诲,还是不大明白。 “王爷啊,你以后还要多读些,“柽,河柳也,生水旁,皮正赤如绎,叶细如丝,天将雨,柽先起气迎之,故曰雨师。”。何去非又解释道。 “哦,学生明白了。…”赵柽点点头道,他知道了原来柽就是红柳,就是后世造防沙林种的那种柳树,耐碱抗旱,生命力顽强,却不知道还有预报睛雨的功能。想明白了,赵柽忽然一怔,难道宇宙间真有冥冥天意,自己屡次遇险不死,生命力之强不次于这红柳,雨师之意是否是暗示自己未卜先知,知道大难将至,大宋将毁于战火呢? “王爷可知那日加冠之礼有和玄妙?…”何去非看赵柽发愣,又问道。 “学生不知!”。赵柽摇摇头,那日自己从头到尾都稀里糊涂,只是照做罢了。 “王爷真的不知吗?定亲王加冠不过是宗正府大宗正主持的,而那日王爷加冠却是圣上亲临主持,行的乃是太子加冠之礼,这表明皇上意属王爷啊!”。何去非看王爷满脸茫然,知道他真不懂,直接点明道。 “啊?!”。赵柽惊讶出声,这些日子朝中大小官员向自己频频示好,原来奥妙在这里,“完了,完了,原来只想玩一夜情,现在人家要跟自己扯结婚证了,自己这回玩儿过火啦!”。赵柽暗骂自己得意忘形,本意只是想搞好父子关系,顺便借着虎皮好扯大旗,偏偏忘了老爹骨子里是艺术家,神经敏感,容易冲动了。 “王爷想如何做?”。何去非看王爷懊悔的样子就知道他此时的心思了。 “见喜,命令近卫后撤十丈,没有召唤谁也不准靠近这所房子!”。赵柽说道,见喜立刻传令,将伺候的小黄门都轰了出去,自己守在了门口。 “老师教我,现在我真的不想做那个太子,这个身份妾贵重,但也是捆住我手脚的枷锁!”。赵柽认真地说道。 “王爷,老夫一直不解,您一直练兵备战,积蓄钱粮,不是为了太子之位,又想如何呢?”。何去非知道王爷要和自己交心,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 “老师,现在我大宋如果伐辽,您认为如何?”。赵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太祖、太宗当年凭百战精兵数次北伐,都折戟沉沙,壮志未酬,现在我大宋拥兵百万,但都是不识兵戈,久未经战阵,怎能敌大辽虎狼之师!…”何去非想都没想就说道。 “老师,您看看这个!”。赵柽让见喜从架上取过一本卷宗递给何去非道。 “王爷,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何去非迅速浏览了一遍卷中的文件,惊讶地问道。 “这些都是咱们商队带回来的消息,辽国现在被女真打的损兵折将,失掉了整个辽东,现在朝中正在议论联络女真联合攻辽,夺回燕云十六州,复我汉唐故士!”。赵柽说道。 “这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啊,王爷是想领兵出征,立不世伟业!”。何去非兴奋地说道。 “呵呵,老师看我大宋可有以其有一战之力?”。赵柽干笑几声道,现在朝中宰执为了争夺权力,不惜铤而走险,连何去非这样号称知兵的士人也表尔赞同,开来都存在着那种捡便宜的心理,却不知道或装不知道会引火烧身。 “这”。何去非也含糊了,自己的两个观点现在矛盾了,他在基层多年,也知道现在宋军兵备不修,军纪废弛,兵士厌战,号称精锐的禁军也是缺乏训练,土鸡瓦狗一般。 “如果我军兵强马壮,一举收复失地,本是好事,可现在只怕难遂人愿,上了沙场一触即溃,即使侥幸收复故土,可驱狼进虎,惹来的将是灭国之祸,但是朝中奸臣弄权,父皇被他们蒙蔽,已经定下了联金灭辽的大计!…”赵柽看着何去非的眼睛说道。 “所以王爷想练支精兵,保家卫国,救我大宋之危难!”。何去非有点明白王爷的心意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决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知道现在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作为后来人他深知战争斗不都是战争狂人发动的。现代不论囯内囯外战争往往都是随着经济危机的bao发,为掠夺资源财富产生的。而古代的战争bao发往往是以气候的变化为前提的,缺乏抵御e劣气候的古人,在生存环境变的e劣时,不得不重新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为了实现活下去这个目标,必然会铤而走险去搏一条生路,史上记载地球气候剧烈变化的时期,也就是外族频繁入侵的时期。从这些角度看,北方民族向南迁徙,多少是气候变异的结果。 自汉以后,北方自然环境每况愈下,土地荒漠化曰趋严重。昔曰繁hua的楼兰、高昌、敦煌渐渐地被沙漠掩埋。自中唐以后,特别是进入五代十囯时期,地球进入气候干冷时期。中囯北方的干漠化曰趋严重,这一切加剧了所有生活在中囯北方的民族,特别是游牧民族的生存危机。迁徙和改变生活方式是他们面临危机的几乎唯一的选择。 因气候和人类生活造成的影响,加剧了中囯北部及中亚地区的土地荒漠化。这使生活在这一区域的广大游牧民族生存空间大为压缩,他们可选择的放牧空间也在不断退化。这一现象到了宋代尤为严重,它切断了著名的陆上丝绸之路。迁徙是一种选择,改变生活方式也是一种选择。在某种程度上,北方诸多民族从游牧生活转化农业文明,可能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这两种选择对于虚弱的大宋帝囯可不是什么好事。 首先,在冷bing器时代,先进文明往往占据了生存环境较好的地域,而蛮族则没有这样幸运,他们的生存空间e化是他们迁徙的主要原因。大抵由于他们的部落组织与jun事动员接近,不象农业文明人口分散,不易集中”游牧民族在jun事组织上容易占优势,他们可以全民皆bing,可以机动灵活,运用运动战的方式在战略上取得优势。 再者,从地缘zheng治的角度,虽然西边的青zang高原和东边的太平洋大致形成了天然屏障,偏偏北边阿尔泰山祁连山,大兴安岭一太行山两条线一西一东形成了一个“bao力漏斗。”中亚游牧民族只要跨越贺兰山、阴山、燕山一线”基本上就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逐鹿中原,几如囊中探物。 三是在这个弱肉强食、你si我活的历史大舞台上,历代统治者别无选择”必须以jun事实力为基础,建立一个相对统一的大帝囯,才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为了抵挡这些游牧民族源源不断的冲击和威胁,一支强大的常备jun几乎是必需的。庞大的jun队建立起来,如何在“攘外”和“安内“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就成了各个朝代的统治者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jun队战斗力太强了,容易出现内乱,jun队战斗力太弱了,又容易出现外患。 在宋代,扬文抑武的囯策先把jun队上下变成了真正的“威慑武器”而辽、金、西夏对马匹的控制,实际上也就是垄断了冷bing器时代最重要的战争资源,使宋囯在装备上先天不足。如果囯内zheng治清平,也许还能维持,可现在zheng治*,土地兼并曰趋严重,又摊上了个只知享乐的皇上,养着帮横征bao敛的tanguan,社会矛盾、阶级矛盾已经到了bao发的临界点”如果这时外族入侵,已经朽透了的大厦必然轰然倒地! 赵柽很清楚这此事情”但是跟谁说谁信啊,“老师,现在战争迫在眉睫,可那些重臣们却只会夸夸其谈,不看看自己兜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每曰吟诗作画的人怎么懂得沙场上的事情,我只能自己做此准备了!”他苦笑着说道。 “王ye,你不要一叶蔽目,士人中虽有jian佞”但是大多数人是有风骨的,愿为囯si节的!”何去非对赵柽的话有些不满”辩解道。 “呵呵,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们,他们平时袖手谈风月,不xi武练bing,而是liu连于诗酒歌舞、风hua雪月:一旦囯难当头,则一si报君王。这种行为确实气节可嘉,但结果又能怎么样呢?看看那些留名于青史的忠臣们,有几个不是是失败者!饮鸩就戮,从容赴si,喊两句以si报囯,看似激烈悲壮,但这样的si于囯于民有用吗?”赵柽有些激动,干笑两声说道。 “王ye此话偏激,虽然“何去非本想辩解,可王ye说得在理,他长叹一声摇摇头咽了回去,在《备论》中他提及“bing有所必用,有所不必用”“当战则战,当止则止”“忘战、ebing,会丧泉辱囯,“乐战、穷bing,也会有败王之祸。现在朝中蔡京为了表功,不顾实际,对西夏频频用bing已经十余载,付出巨大的伤王,耗费了无数的钱粮,依然未能消mie了西夏,只成全了童贯战无不胜的美名,可他的心还是颗“文,心,让他批评这些士大夫的所为,还是难以启齿的。 “老师,我的话确实偏激了,文治囯,武安邦,谁也离不了谁,现在不还是得qiu老师帮我想个办fa!”赵柽看何去非被自己说得有些难堪,老头面子有点挂不住了,赶紧岔开了话题。 “王ye啊,人家都巴不得做太子,将来登大宝,你却要把到手的太子之位推出去,真让人想不明白!”何去非椰愉道,算是报复他刚才不尊师敬道。 “老师,别说太子,就是当皇上有什么好的,每曰被大臣们盯着,拉shi放屁都要守规矩,如果是太平世界,我真想待在襄邑一辈子不回来,每曰游山玩水,醉卧田野,娶他十个八个小妾,做个逍遥王ye,岂不快活一生!”赵柽给老师续上茶水,没出息地说道。 “王ye即使不作太子,可要实现跃马沙场的愿望,恐怕也难以实现,宗室不得领bing,这条规矩已经百年无人能破了!”何去非说道。 “万事有例外,廷美、德昭、太宗未登基时不也曾领兵出征吗,赵挺之本朝也出任过宰相,这不应该是绝对的。”赵柽说道,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弟弟赵揩就曾提举皇城司十余年,掌管中枢的安全,他还准备就认“兵马大元帅”只因金兵打得太快而没有到任,自己这个爹不着调,说不定哪天高兴了,就会封自己个领兵的实职。 “王爷即使能统兵,可知我朝一向文重武轻,对普通领兵之臣防范甚严,况且您是皇子!”何去非又说道。 “唉,覆巢之险焉有完卵,我身为皇子如果国没了,恐怕想做一个普通人都不可以,被人轻看,总好过做一个亡国奴忍辱偷生要好上百倍!“赵柽知道老师所言非虚,当年名将秋青就是例子。 秋青他以军功擢迁枢密院副使,却依然被韩绮当面折辱,说他“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的才是好汉”虽然他谨小慎微,但说他将危及朝廷的谣言与各种五行变异编排在一起不腔而走,自谏侍从要求罢免他执政之职的章奏接踵而至。嘉礼元年秋青终于被罢政出知陈州。做这一决定时,仁宗说了句“秋青是忠臣。”宰相文彦博反问仁宗道:“太祖不是周世宗的忠臣吗?” 秋青听到任命后,到中去问为什么无罪出知州郡,文彦博两眼直瞪瞪逼视好久,才吐出一句:“无他,朝廷疑你!“到任后,朝廷每月两次派内侍前来“抚问。”而每来就让他惊疑终日。不到半年,一代名将就在陈州忧愤而死。 “王爷决心已定?”何去非郑重地问道。 “嗯!”赵柽再次点头。 “好,但此事成败还得落在娘娘身上!”何去非笑笑说道,给他出了个主意。 “娘娘,恐怕不妥?”赵柽觉得这主意玄,都说母以子贵,虽说母亲已经居国母之位,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基称帝啊! “呵呵,娘娘深明大义,只要你说明此事,娘娘会帮你的,而以后的事情还要仰仗娘娘支持。”何去非笑着拍拍赵柽的手告辞而去。 其实北宋王朝有个特点,太后皇后们贤惠的多,比皇帝大臣正经。比如杜老太后、高太皇太后、曹太后、向太后、王皇后等,她们都是讲究实在朴实地过日子的,而且有政治头脑,责几位曾垂帘听政辅佐幼帝,都有过一番作为。 赵柽现在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报着试试看的想法,不顾新年未过完,进了趟宫。他与母亲谈了一天,将自己绞尽脑汁用了几个晚上写了一封自认为慷慨激昂、深明大义、推荐定王赵狂为太子的《荐表》,把它交给了母亲,准备让她选个合适的时机呈给皇上,而郑红梅没有当场表态,只是让他将荐表带回 赵柽心里没了底,又跟黄经臣谈了半天,让他给自己盯着点,好好劝劝母亲。黄经臣搓了搓手指头向他要了点辛苦钱,才算答应了,赵柽走出宫门,忽觉五味杂陈,自己这么做,不但辜负了母亲的期望,而且会让许多无怨无悔跟随他的人失望,这对他们是不是十分不公平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把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到了正月初七,春节的各项活动便慢慢进入了*,闲人们早晨就三五结伴出门上街游玩,宫门、城门、稍大点的店铺也都扎起灯山彩棚,京中各处是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其中最高最大的当属宣德门前的鳌山,用彩绸结成各式神话故事中的人物,左右门上以草把绑缚出游龙,用青幕遮笼,在草龙上密密麻麻的插了数万盏灯烛,远望犹如双龙飞走,甚至不惜人力,用辘软提水的方式将水运到灯山尖顶上,用特制的木柜储存,按时放水,制造了个人工瀑布。在宣德门外两庞舍下,王侯贵威们也早早的预定了地点,用绢缎、布匹扯作的帷幕,摆下酒肴,待女眷观看灯火。 宣德门横街上,用棘刺围绕了片空地,称为“棘盆”里边竖起了两根高达数十丈的高杆,以增彩裁剪成缝制出戏中人物,高挂在竿儿上,每当风吹过,伴随养醉人的音乐,假人便迎风飞舞宛若仙人下凡。 十四日,赵柽伴驾游五岳观,十五游上清宫,跟着转了两天,京中此时不是万人空巷,而是万街空巷都是人,追着车驾看热闹,皇上骑马坐轿,他们只能跟着走,站的胳膊腿儿的发硬,还得装作一幅欢天喜地的样子。 好歹到了十六,车驾不出,皇上在宣德门观灯。吃罢早饭,赵柽就急急火火的赶到宫中伴驾,殿前班跨弓箭,骑着马,穿着绯青紫三色仙苑袍为前导,接着是穿着红锦袄,手执金交椅,唾盂、水麟、果垒、掌扇、缨佛等,亲从官搬着御椅,诸班直也是锦袄帜头两边跟随护驾。另有百余小使臣穿着公服,执珠络球杖,乘马听唤”教坊钩容直乐部前引,驾后诸班直马队作乐,再后边就是当朝文武,左侧是宰执侍从,右边是亲王、宗室南班官,赵柽就站在其中,人多挤着倒是不冷,就是看着红红绿绿的眼晕。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樊鞭声,皇驾进入灯山”“随竿媚来!”这时御辇院人员辇前喝道,赵柽还在琢磨这话是啥意思,只见御辇围着灯山团团转了一圈。 “鹁鸠旋!”赵柽又听到喝声,难道还要让皇上爹来个表演叶地?他常跟潘龙他们一起厮混,知道这鹁鸠旋是相扑技艺中的一个招式”可却没见到老爹动,只看到御辇倒行而回好一番折腾后,皇驾终于上了宣德楼,这边搭起的围子刚撤,游人们立刻潮涌一般冲到楼前的露台下,都想借着皇上登楼的瞬间看看天颜。 宣德楼上,皆垂黄幔,两侧朵楼上各挂了一个直径一丈的宫灯,可比现代*上的灯笼了,里边点的小孩大腿粗细的抹烛。楼下用枚不垒成露台一所”彩结拦栅,两边立着禁卫,教坊钧容直在上边表演杂剧,百姓可在露台下边观看。楼中心有一黄罗搭设的彩棚,帘子外,御龙直执黄盖掌扇,近门出有内等子班道排立,帘子后边就是皇上的御座。 赵柽跟着人群登楼,上了城楼”自有侍从上来引导众人到自己的座位,“充亲王”这边请!”他刚站定,一个内侍笑容满面的上前将赵柽请出。 他跟着内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同上楼来的兄弟,却没有一个人跟过来,再细看赵桓的脸色不好,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显惨白,带着一股无可奈何。而他身后的赵揩却愣在了当地,眼神不住变换,惊诧、怀疑、愤怒独没有羡慕。 “妈的”搞什么?”赵柽就纳了闷,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得罪他们啊”尤其是老大,更没招他惹他,过年自己还请他吃了顿饭呢! “充亲王,请到这里!”内侍说着请赵柽到了城楼左边的一个彩棚中,那里独桌独椅,边上站着一帮宫女内侍,看样子就是给自己预备的。 “这………这就我一个人吗?”赵柽皱皱眉头问道,他虽然被繁琐的规矩弄的糊涂了,但是也知道这楼上就三个棚子,中间的是他爹和他娘及一帮小妈的,左右朵楼上就两个棚子,自己占了一个,再看遥遥相对的右楼,蔡京以及一伙子执政和皇亲国戚们全在那边就座了。 “充亲王,这是圣上特意嘱咐的,往年都是嘉亲王坐在这里的!”那冉侍搀着赵柽的胳膊,媚笑着说道。 “靠,自己往这一坐,肯定又得引起一阵风波!”赵柽使劲拍拍脑门想,他爹现在真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啊,自己要是真坐下去,别说屁股,就是自己也得给烤的外焦里嫩。 “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赵柽忽然挣开内侍,边喊边跑。 “柽儿,有什么事情?”赵佶刚刚就座,内侍正准备放下卷帘,看赵柽急匆匆的跑过来摆了下手问道。 “父皇恩宠,儿臣惶恐!”赵柽躬身施礼道,他的话声音很大,不但皇上听到了,连右边彩棚中的诸人也都听清了,引得众人目光都到了他的身上。 “哦,这是为何?”赵佶疑感地问道,能得自己的恩准独占彩棚不但表明自己的宠爱,而且那是向臣民们说明自己的态度。 “父皇,圣人云“长幼有序”定王乃是嫡长,儿臣居其后怎敢就座,还请父皇允定王入座!”赵柽深施一礼道。 “嗯,柽儿你可是有为难之处?”赵佶皱了下眉头问道。 “父皇恩宠,儿臣没有!”赵柽微微抬头看着皇上道,对母亲使的眼色视而不见,“父皇,儿臣文不成武不就,德性浅薄,定王谦恭仁德胜儿臣百倍,在这万民瞩目之下,儿臣甚是惶恐,恐负父皇所期,还请父皇恩准儿臣所请!” “唉,柽儿仁义,联明白了,准!”赵佶叹口气道,让内侍放下了卷帘。他虽然荒唐,但是不傻,他本得意赵揩,可二儿子回京后,忽然发现他不但孝顺,而且懂事,频频为自己解忧,这些很合自己的胃口,又让他动了立赵柽为储的心思。 但自己一直犹豫不决,因为他也深知,汉高祖刘邦制定了预立储君的制度,其原则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舍嫡立庶,那不但要有超人的气魄,更要有铁血手腕,自己能够以庶子继位,还是得了短命哥哥和老太后的夹持才得以实现,试问自己还真没有唐玄宗“一日杀三子”那样的气魄。今日赵柽的一番作为等于向天下人表明了自己不愿为储,而要拥立大哥入主东宫的意思,等于成全了自己一直倡导的遵礼守制的号召,可谓“舍身取义” “皇上有谕,允充亲王所辞,请定亲王入座东轩!”随着传旨的内侍高声宣喝,赵柽和赵狂调换了座位。 蔡京点头为礼,让赵柽挨着自己坐下,他那双“毒眼,又左右扫了扫,心中对这皇室三兄弟作了评价,那赵桓面色潮红语无伦次,显然对突然从天而降的恩宠毫无准备,以致谢恩后两腿还在不停的哆嗦,在东彩棚入座后,亢奋的看着台下的臣民,好像他就是太子了似的:再看赵揩,双拳紧握,两眼喷火,快赶上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了,身体也在哆嗦,这个却是被气的,嫉妒和对皇位的渴望已经快让他失去理智了。 “充亲王,请!”蔡京端起酒杯对赵柽说道。 “太师请!”赵柽也举杯相和,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刚才之事好像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唉,此子喜怒不言语色,这一点就比其他两兄弟强了百倍!”蔡京暗赞一声,举杯掩面喝下。 看着在对面入座的赵狂,定王府赞读耿南仲百感交集,心中五味杂陈,充王府和嘉王府的明争暗斗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他本是抱着鹤蚌相争渣翁得利的心态冷眼观看,可没想到他认为实力最差的充亲王奇招迭出,不但迅速的得到了皇上的殊宠,而且以泰山压顶之势催毁了嘉王的黑暗力量,将局势彻底扭转,成了储位的第一人选。今日当看到赵柽踏入东彩棚时,他已觉心如死灰,自己的努力全都成了影时,充亲王竟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将到手的东西转手送给了自己这边,使他感受了下从地狱一下升入天堂的感觉,冷静下来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己方的立场……… 此时乐声大起,万民山呼“万岁,之后,各处彩棚,露台上下开始了上元节狂欢,歌舞、杂剧、杂技、魔术、马戏,纷纷登场,内侍们脚步匆匆,不时大声喧喝,将黄罗帐中赏赐频频送出,大把的金钱撤向楼下,引得*迭起,万民山呼不断。 接下来,西条楼下又上演了一幕活剧,开封府的彩棚前带出了一队披枷带锁的人犯,罗列楼前,等待决遣,在赵柽看来就如同现代游街示众,震慑不法之徒的意思。可时间不长楼上传来口敕,特令放罪,赵柽自嘲的笑笑,明白这又不过是有人为粉饰太平,彰显皇上仁德宽厚,糊弄皇上高兴的把戏(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扫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十六章扫兴 入夜后,华灯宝炬,月色花光,霏雾融融,动烛远近,好像天上的星星翻转到地上,化作了万灯千盏,闪闪烁烁,遍处生辉,触目皆是,装点着宋代城市的上元之夜,皎皎圆月似乎都淹没在浩瀚的灯海中鼎沸的人声,动人的歌舞,如雨的金钱,衬出好一派繁华夜至三鼓,宣德楼上的小红花灯球缘索升入半空,须臾间城楼内传来撃鞭声,山楼上下,数十万盏灯烛渐渐熄灭 赵柽与众人恭送皇上回宫后,自城楼上而下,赵信引着众近卫接了他,登上马车灯会散场,此时人们游兴未减,蜂拥向南去游大相国寺,贵家的车马也似过江之鲫纷纷涌出,不用问和现在的情况一样,堵车啦 见喜伺候王爷在车上换下了公服,穿了身平日的‘休闲装’,一袭青色长衫,披了件银狐皮披风赵柽擦了把脸,又喝了杯热茶,吃了几块车上备的小点心,才觉得身上轻松了点,这一天别人笑他也笑,别人喊他也喊,喝了肚子酒,菜没吃两口,真是比干一天活儿还累 在车里坐了半天,赵柽就没觉得车动,拉开窗帘向外一看,宣德门还在眼前呢“下车”他看看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就这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只怕自己走回去车也到不了家 西角楼边上,有一片圈出来的地,那里都是卖各种吃食的,鹌鹑骨饳儿、圆子、白肠、水晶鲙、科头细粉、旋炒栗子、银杏、盐豉、汤鸡、段金橘、橄榄、龙眼、荔枝如同开了个大排档,这里不但供应游玩的人吃喝,就是宫城上的皇上也是随时到这里索买,吃着好的,大把的金钱就会赏下来因为这既得名又得利,所以小贩们都会拿出看家的本事,整治出最好的东西,跟随赵柽来的这些人为防止上次未遂事件再次发生,他们都不敢擅离,一帮人还饿着肚子呢 赵柽索性弃车麻烦腿儿,领着十多个近卫随着人群游荡在各个摊位前,吃几个汤圆,在来碗馄饨,买包鱼鲊,顺个羊腿,大家边吃边游,不亦快哉走着走着赵柽就发现广场上活跃这无数对少男少女,当然也不乏**剩女,他们毫无顾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手拉手,肩并肩的‘压马路’ “公子,可曾婚配?”穿行间一位靓女忽然拉住了赵信杏眼含笑地问道 “放手,放手”赵信楞了下喊了声,噌的躲到了赵柽后边 “呵呵,赵信这位小娘子喜欢上你了,躲什么啊?”赵忠不负责任地笑着说道 “二爷”赵信惊慌失措地拉住王爷的袖子求救道 “小娘子,我这位兄弟已定下门亲,真是对不住”赵柽笑着拱手说道,那小娘子叹口气,幽怨的剜了赵信一眼才悻悻地离去 “赵信,你还未定亲,我看刚才这小娘子长得也不错,身上穿金戴银,也是个富贵人家的,你怎么就看不上呢,是不是看上了府里的哪位姑娘?”赵忠嬉笑着说道 “你看上了你怎么不去啊,没人拦着你”赵信冷着脸在赵忠的脚尖上狠狠地碾了下道 “啊哦”赵忠惨叫一声,跳着脚躲的远远的 又逛了一会儿,大家都对此见怪不怪了,一对从不相识的青年男女,只要彼此钟情,就可以成其好事,有男女双方一识便意浓,在巷陌又不能驻足调笑,便到市桥下面“野合”寻欢,然后便道别分手…这种就像喝一杯水一样随便的异性相交,在整个上元狂欢中屡见不鲜,已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在封建社会,婚姻问题完全受制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社会主宰的男人尚没有自由,女人是没有伸张自己个性、发挥自己才能的自由,她们处于社会的边缘地位,唯有把一生的幸福与希望寄托在婚姻上,但是这唯一的希望也似空中楼阁在这人烟繁阜、拥挤不堪的市井中间,只因在上元夜的邂逅逢面目相视男女双方边一见钟情,求爱若渴的心意那是多么勇敢,多么热烈 这在宋代以前的城市婚俗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在宋代以后的城市婚俗中也从未见过,甚至要远胜现代青年的求爱方式,它不愧是中国古代城市中一支石破天惊的青春爱情之歌赵柽苦笑着摇摇头,看着还拉着自己衣袖的赵信,他没想到现在社会风气的开化可比千年之后,马路示爱、当众接吻、街角寻欢这些改革开放后才出现在国人面前的‘资产阶级情调’,没想到老祖宗们早就玩过了 大家游逛了近一个时辰鼓敲过,广场上依然熙熙攘攘,人群并没有散去的意思赵柽等人肚子里有了东西,也过了困劲儿,索性随着人流向南也去大相国寺灯市凑凑热闹他们沿着御街前行,街道两边彩棚处处,乐声阵阵,各个店铺都作乐燃灯,坐车灯、衮球灯、球灯、槊绢灯、日月灯、诗牌绢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诸般琉珊子灯、诸般巧作灯… 灯光耀眼,数也数不清,见惯了后世满街霓虹的赵柽都有些眼晕,觉得奇,不要提他队伍中这些初见的近卫们,不过他们比起前两个月也是大有进步了,好在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呼小叫,哈喇子直流 “着火了,快跑啊”大家走到景灵西宫游兴正浓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喊声,街上立刻大乱,竞相躲避,将赵柽他们撞得踉踉跄跄站不稳脚,谁都知道这时节要是着了火,必会火上连营 “二爷,往这边来”走在前边的赵忠指挥着众人将还想看个究竟的王爷拖到了一处巷口,如果情况不好,他们也可以顺着小巷迅逃走 “怎么回事?”近卫们将王爷围在中间,面朝外布置好警戒,赵柽看着惊兽般的人群问道 “二爷,好像是几个泼皮在街中放花炮,引燃了用布匹扯起的帷幕,惹出了乱子”赵忠说道 “前边定是过不去了,不定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咱们回府”只是转眼的功夫,那边已是烟火冲天,巡街的左右厢官兵敲响了示警的铜锣,两边的摊贩都收拾起了家伙,各商家也赶紧关门闭户,防止有人趁乱打劫,赵柽看着乱哄哄的一片,淡淡地说道 前边眼看就要到大相国寺了,突然被这场火给搅了好事,大家不免扫兴,可也知道王爷说得不错赵忠辨别了下现在所处的方位,捡着人少的地方,顺着条巷子向东,然后折向北,准备回到宣德门前乘车回府赵忠他们现在也都跟王爷养成了个习惯,每到地方都要查看地形,熟悉道路,所以在京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跑遍了开封内城的各处大街小巷,对这里的道路都是烂熟于心,并不担心会迷路 大家走了一段,行人渐渐稀少,但是家家户户都点着灯,又有月光,并不显得黑,大家拥着王爷前行,说些今天的见识,赵柽也不时插话讲些不荤不素的笑话,宫中的见闻,逗得大家发笑,倒也不觉的疲惫他们说笑着转过一个僻静的巷口,突然看到前边几个人堵在那里,他们后边不时传出争执声 “各位请回头,八爷正在里边办事,不要自找麻烦”赵柽他们还没说话,一个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 “请问是哪个八爷啊?”赵柽打量着眼前的大汉,这身板不比潘龙弱多少,头上随便裹着块头巾,簪着支大红的绢花,满脸的胡须枝枝杈杈,大冷天的身上半旧的棉袄却敞着,隐隐的能看到胸前纹着个咆哮的虎头,看打扮就是标准的‘黑社会’分子 “切,看你们就是雏儿,这开封府左右二厢谁不知道我们乔贵,乔八爷”那大汉挑着大拇指满嘴酒气地说道,“今天八爷找了个小娘子高兴,否则今晚定让你们好看” “对不住,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里只有一条路,总不能让我们再绕回去”赵柽看看左右都是死胡同,只能向前,笑着说道 “滚,碍了八爷的好事,扒了你们的皮”大汉身边另一个家伙从怀中抽出把短刀比划了下喝道 “呵呵,好玩,你也跟八爷说说,让我们大家一起快活快活呗”赵柽手下的这些近卫虽然都是护院打扮,人却也不少,可看这两个家伙不屑的样子,定是有些势力的,他略抬了下手止住要上前动手的近卫,笑眯眯地说道 “小子,找死”那大汉怒气上撞,这京中人听得八爷的名号,别说那些财主,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也得绕着走,这小子居然要跟八爷一起快活 “嗷”赵柽正在调戏那大汉时,突然传来声惨呼,他看看左右没人动手啊,再听原来是在巷子深处,里边已经干上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姣叱声 第二十六章扫兴 第二十七章 可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十七章可惜 赵柽虽然不知道这伙人的来路,但是也明白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黑暗势力如影相随伴着人类社会从古到今一个样,即使京畿重地也不例外就在这上元狂欢之夜,绮罗丛里、兰麝香中,有恶劣少年,联袂喧笑,以遮侮行人为乐,也有许多鼠窃狗盗之徒乘机作案 ‘嘭’赵柽趁那大汉回头观望之际突然出手,一脚撩到他的裆部,跟着他旁边的见喜都觉得下边一凉,那地方让王爷踢一脚不碎也得肿上几天,‘呸’赵信见王爷‘下流’,脸一红轻啐了一口,可手也没闲着,在离王爷最近的另一个汉子颈部切了一掌,他一翻白眼也躺下了剩下一个嗓子眼里的那声‘哎呦’还没喊出来,后脑勺就挨了见喜一板砖瘫软在地,他可是得到了王爷的真传,,今晚他见王爷一笑,早就在地上划拉了块板砖拿在手里把那招‘功夫高,怕菜刀’发挥到了极致 “走啊,咱们也看看怎么调戏美女去啊”赵柽看着地上三个倒霉的家伙无耻的笑着说道 “二爷,这不好”诸葛泓虽是路逍遥训练出来的,但是跟他晚了点,在家读了一肚子的四吧五经,学了满脑子的仁义道德,见这功夫王爷还不出手救人,而是想去看戏,忍不住劝谏道 “是啊,王爷,这有背侠义精神,不是我辈所为”尚虎就是因为自小想学任侠,才被‘拍花的’从家里拐走的,现在虽然‘屈身’王府,但是侠义精神已在心中生根了 “哪那么多废话,啰嗦什么,王爷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见喜给了两个‘君子’一人一巴掌说道,王爷这些日子虽然面上总是乐呵呵的,但是没人的时候却是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喜知道王爷心烦,他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直没有什么好法子让他高兴,见王爷今天有兴致,当然是一力成全了 “快走,要不人家都入了洞房了,好戏就要收场啊”赵柽一挥手领着人就往前走,赵忠等人哪敢怠慢,急忙跑在前边开路,赵信领着旺福,祥福等人将王爷和见喜两个大爷护住,才急匆匆地去看戏 “八爷,这小娘子够味,只是太辣了点,不若弄回去再说”赵柽离现场还有十几步远,就听到一个人说话 “傻蛋,你们连个娘们儿都拿不下,还有脸跟爷混” “是,可八爷您又不让我们伤了她,不好下手啊” 循着说话声,赵柽他们凑了过去,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前一伙子人围成了半圈,中间是两个少女靠着墙,一个红衣的手持一把短剑护着个绿衣少女,只是那家的灯笼小点,看不出丑俊,不过能上这帮流氓泼皮看上的,估计模样差不了哪去 “看什么看,抠出你的眼睛当读踩”一户人家听见吵闹,有人将门拉开个缝,想看看,却被一个巡场的泼皮看到了,手里的铁尺在门上重重砸了下喊道,门后的人吓的一哆嗦赶紧将门关上了 “你们是干嘛的,都滚远点”那泼皮看那人胆怯,哈哈大笑,转脸又看到赵柽他们走了过来,挥着铁尺喊道 “嘿嘿,这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顺便看看热闹,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没看见我们啊”赵柽怕赵忠他们‘误事’,赶紧跳出来笑着说道 “常二,你他娘的干嘛呢,赶紧过来帮忙”那泼皮用铁尺点了点他们,警告赵柽等人不要跟过来,答应一声过去了 “这伙人有点门道,待会真打起来大家要小心”赵柽回头对众人小声说道 “二爷,不会,一群泼皮而已”赵忠不相信地说道 “二爷说得不错,那常二手里拿的铁尺得有二三十斤,他却跟拿跟筷子似的,臂力肯定不弱,刚才他警告咱们的时候情绪激动兴奋激动,定是天生好斗的人,草莽之中也有好汉,咱们还是要小心应付”一直没说话的林硕接话道 说话间,那边已经动起手来,赵柽赶紧凑过去站在一家人的台阶上踮着脚向人群里看,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场中已经有人受伤,一个泼皮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呼痛,显然是被那手持短剑的红衣少女所伤 “这小娘子功夫不错,攻守有度,进退有据”赵柽袖着手真是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边看边点评 “赶快让开,不然我要开杀戒啦”红衣少女横剑说道 “娘的,常二你上,要是拿不下这个娘们儿,你就不要想着在这南城混啦,回家抱孩子去”一个身穿浅紫锦袍,头戴东坡巾,披着黑貂皮大氅,捧着手炉的家伙喊道,赵柽看他样子知道就是那‘名震’南城的八爷了,做的杀人越货,敲诈勒索的买卖,却是打扮成一副斯文像,让人倒胃口 常二拎着铁尺就进了场中,二话不说,抡起铁尺就砸,赵柽看着就是一惊,两人的兵器虽然都不长,但是分量上却相差甚多,用短剑去格挡,剑力太薄弱,如果一旦挡不住就是剑毁人伤,很容易出问题,可他却是白担心了,那少女抬剑相迎,剑身避开了尺头,横架在常二握持的近手端,然后反手向外一拨,卸了力道,‘白蛇吐信’刺向常二的咽喉,逼退了他 “好”赵柽禁不住叫了声好,再看场中两人剑来尺往,斗的激烈起来,少女剑走轻灵,尽量避免与常二的铁尺硬碰,不得已时也是采用格、架、拍化解铁尺的力道,也是幅度很小,一拍即回,一格即收,而格架之后,立刻反击,或是一手格挡,另一手进攻,和常二缠斗了十余回合,竟略占上风 久战不下,常二被激起了凶性,铁尺抡的虎虎生风,只攻不守,一心想撞掉少女的短剑,再将她拿下少女剑法却只是一滞,立刻转换了打法,移形换步,利用自己灵活的步法游斗,常二身高力沉又是不管不顾的打法,胳膊腿儿上几个回合下来就挨了两剑,但血却让他加兴奋,越打越来劲儿,早忘了八爷的吩咐,居然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图自己痛快了算 场中少女红衣飘飘,旋起的裙脚,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轻灵的身影又像在荆棘丛中穿行躲避鹰隼的小鸟,不时发出的姣斥声百灵般的动听赵柽看得入神了,他知道少女吃亏在武器不趁手,又要顾及身后的绿衣少女,否则常二就像猫似的有九条命也没了 “小心”赵柽居高临下看的清楚,那个八爷看常二斗了半天还拿不下,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泼皮下了场,一个使着两条短棍和常二左右夹击,另一个从怀里掏出包东西,趁红衣少女分神的功夫向她砸了过去,他不由的喊了一声 “找死”红衣少女‘横担铁板桥’躲过那包飞来的石灰,手中短剑一旋,将那扔石灰的泼皮一只手削了下来 ‘啊’受伤的泼皮一声长长的惨嚎,让这场战斗暂时停歇下来,常二将受伤的泼皮扶住,其他人上来给他包住伤口,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朋友,哪条道上的?为何坏我好事”那八爷一挥手,一帮人上来将赵柽他们围住,他上前两步抱拳问道 “就就是过道的,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诸位啦?”赵柽从台阶上走下来,拱拱手怯生生地说道 “小子装傻,你胡乱叫嚷,害的我兄弟丢了只手,你说怎么办?”八爷一瞪眼喝道,他眼力却比那几个人强多了,一眼看到赵柽腰里挂的金鱼袋,他知道能挂那个东西的人都是京中的顶级权贵,这让他打了个突,没有贸然动手 “他的手是那位小娘子砍下来的与我何干,我只是看到场中打的激烈,忍不住喊了一声,谁知道你那位兄弟恰好出手啊”赵柽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好像他就是个看热闹的 “请问你家中有人在朝中?”八爷像是信了他的托词,面色缓了下问道 “没有,我们家人没那好命”赵柽一愣,随口说道,不知道他为何有此问 “那你腰中之物是从何处得来的?”八爷皱了下眉又问道 “哦”赵柽低头看看腰里的鱼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东西的缘故啊,“这是我刚才在灯会上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人手里换的,难道这是大哥丢的东西?” “你敢戏弄洒家”八爷心的话,老子要有那东西,还用得着在这街头上厮混吗,你不是当着矬子说矮吗 “八爷,那些人是来砸场子的”正当八爷犹豫是不是再问问的时候,那个被赵柽踢趴下的倒霉蛋捂着裤裆踉跄着跑过来喊道 “啊,你们是一伙的?”八爷听到示警声,连退几步喊道,赵柽却暗道可惜,那小子再晚来一步,自己再靠近点就能一脚也把他踢趴下,上演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戏 第二十七章可惜 第二十八章 凡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十八章凡心 这八爷乔贵本也是勋贵之家,祖上有人中过进士,当过知州,有过县子的爵位,只因大宋的爵位不得世袭,他家祖坟上再没冒过烟,后世子孙没有个争气的,传到他爹这辈就在开封府中混成了个小吏,到了他这就彻底完蛋了,成了京中的破落户 他在街上厮混,因好勇斗狠,跟人争斗,油锅里捞出了铜钱,左手就剩下了两个手指头,正好是个八字,又生了副八字脚,所以人称八爷凭借着这场拼斗他也出了名,手下聚集了批泼皮无赖,他读吧不成器,干流氓却像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一样,买通了衙门上下,又在宫中认了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做靠山,渐渐成了气候,几经拼杀,占了南城这块地 南城是块宝地,潘楼大街、御街、相国寺、州桥等都在这地界,会聚了各地客商,勾栏瓦院是遍布街巷,他是坐地生财,有了钱便能结交京中权贵,十来年下来,他变成了京中霸王,像传说中杨志杀的牛二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碎催 每年上元节的灯市,也是他们这些黑暗中人的节日,人来人往正是他们发财的日子去年他们在宣德门前设计,用花炮烧了门外两庑设下的用绸缎,布匹搭的帷幕,当烟火四起,众人争相躲避的时候,他们趁火打劫,不但抢了些女眷们的簪珥钗钏,还顺手掳走了个宗王家的小姐,掠到郊外快活了一番后,又将他卖到了城外一家富豪中为妾 看看眼前的局势,八爷心中暗道晦气去年事情闹得太大了,今年政府采取了防范措施,令他们无法下手,边将战场转移到了相国寺附近,好不容易套住了个妞还是个高手,伤了几个人还没拿下,这又来了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看他身后那些人脚步沉稳,眼神犀利,面带杀气也不是善与之辈,可想想自己来之不易的江湖地位,他也只能咬牙拼了,否则这南城就没法混啦 “点兵”八爷估摸了下,自己身边的这二十多号人没有把握拿下这些人,还是多找些人手把稳他身后的手下听到吩咐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根短短的竹哨吹响,这哨声尖利刺耳,但在这噪杂的夜晚却能传出很远 “先救下前边两位姑娘,冲过去”赵柽听到哨声虽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觉得既然已经管上了闲事,就先下手为强 “赵忠,你带李全、祥福他们四个人开路,尚虎、诸葛泓你们三个断后,赵信、林硕、旺福你们护着二爷走在中间,其余的人护在两边”见喜现在跟着王爷久了,对护卫这一套也琢磨出了点门道,马上安排好了队形 “别拉我,先救人”赵柽看看自己前后左右都有了人,真是把自己当做重点保护对象了,着急得喊道 “爷,你消停会儿,让他们去”见喜抱住赵柽说道,这位爷一找乐子就爱动手,非得弄点大动静出来,否则他就不舒坦,可他舒坦了,大家可就遭了罪 乔贵见发出了信号,心安了不少,正暗暗得意自己的果断,可那伙人反应也真快,排出了锋矢阵冲了上来,“八爷,快躲”乔贵的一个手下见人直愣愣的就冲乔贵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大惊失色地喊道,乔贵出溜一下躲到了人群背后,指挥着自己的二十多号人分成两队,一队挡住赵柽他们,一队依然围住那两个女子 泼皮们知道来者不善,都从腰里、怀里拽出兵器,大都是铁尺、锁链、短刀、板斧、铁骨朵之类的短兵刃,可还没等他们站定,刚才还赤手空拳的对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了兵器,人手一把长不及两尺,后背薄刃,刀头儿上带一斜刃的短直刀,压光的刀身没有丝毫反光,两条深深的血槽让人胆寒,青铜刀柄上缠了棉麻编织的细绳,既可以吸汗也不硌手,又有足够的摩擦力防止刀脱手 至于刀的携带可是有讲究的,一要隐蔽,另一个要利于出刀近卫们要经常伴随王爷左右,有的场合是不能随便亮出兵刃的,所以赵柽并没有要求他们统一藏在哪里,他们边各自发挥,有的把刀藏在袖内、小腿外、腰里、肋下、如果口袋够大,也可以放到衣袋里而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刀,这本身就是一个杀招,默无声息,突然出刀攻击,得手的几率就大的多 “杀”赵忠五个人五把刀几乎同时劈出,和他们照面的泼皮还没来得及用手里的武器招架,有的被砍中脖子,有的劈到肩膀上,这也就是王爷下的冲出去的命令,他们都是用的刀背,否则就是血溅当场,瞬息间丢了性命 剩下的泼皮被凌厉的刀法吓的两边一闪,赵柽他们的队伍就冲了过去,五步化作三步,转眼就到了另一个战圈,赵忠他们毫不迟疑,三刀两刀放翻了那群泼皮,“姑娘,快走”赵柽招手让两个还在发愣的少女快跟上他们 “谢了”红衣少女抱拳说道,将绿衣少女推进了赵柽的保护圈,她当头站在前边跟着赵忠他们充当先锋 “常二,你他娘的快挡住他们”乔贵将挡在身前的常二往前一推喊道 “废了他,别耽误时间”赵柽喊道,赵忠得了命令头也没回,挥刀就砍,常二铁尺上撩想架住刀,赵忠却突然变势,刀往回带,从他的肩膀上斜着划下来,锋利的刀刃立刻将他的棉衣割开,露出一身皮肉常二就觉得身上一凉,胸口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一串血珠滴了下来,这也就是穿的厚,要不就得被开膛破肚 “我砸死你”常二见了血都疯了,红着眼又扑上来,赵忠不退反进,右闪身抢先上步,避开砸向自己的铁尺,右手握刀从上斜劈他拿铁尺的手腕,常二一惊,撤手想躲开,却没躲过,手腕被刀划过热血狂喷,铁尺落地赵忠却丝毫不停,第二刀回环攻击,刀左上挥起往右下斜劈他的另一手腕,常二还没从伤痛中醒过劲儿来,已经双手全废,再无还手之力 “好刀法”红衣少女忍不住赞了一句,三刀简单明快,却非常有效,这只有经过战阵的人才能使得出来的 “拉着她,别掉了队”赵柽将绿衣少女推给赵信,指挥着队伍跟着乔贵的脚后跟想前猛跑,只要到了前边的大街上,那里便是尚吧省的办公地,有巡街的兵丁,这些泼皮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来 “他娘的,人呢?人都哪去啦,拦住他们”这些泼皮见最能打的常二转眼就被人废了,都胆小了,面对一步步逼近的赵柽等人任凭乔贵拳打脚踢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咋呼这不敢上前 “八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快退,弟兄们接到信号,马上就到,那时他们再能打,累也得累死他们”一个泼皮扶着乔贵边退边说道 “挡住他们,谁砍了他们一个,老子回去赏他五贯钱”乔贵觉得有理,一边后退,一边鼓励众泼皮上前几个在赏金刺激下上前的泼皮再次被砍倒后,再无斗志,比赛似的掉头就跑,乔贵也撇着八字脚,迈着鸭子步撒了丫子 ‘嘘’见泼皮们转眼跑了个干净,大家都松了口气,“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名姓,以当厚报”那红衣女子将短剑入鞘,抱拳问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言重了”赵柽抱拳还礼道,他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看清对方的相貌,这小姑娘跟自己年纪相仿,个头好像也不比自己矮多少,说得虽是官话,却带着陕北口音,大眼睛高鼻梁,眉宇间带着股英气,长得不算俊俏,却让人看着舒服 “小女子谢过这位姐姐与这位公子救命之恩”这时那个绿衣女子分别向赵柽和那个红衣女子屈身施了个万福,低着头小声说道,她受的惊吓不小,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让人看了可怜见的 “两位姑娘不是一路的?”赵柽纳闷的问道,他见红衣女子拼死保护绿衣女子还当她们相识 “我们却是初识,我随家人去相国寺赏灯,走到半路遇到起火,被人群冲散,却被那些泼皮裹挟到此,多亏这位姐姐仗义出手,否则还不知道如何”那绿衣女子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 “哦”赵柽明白了,这两个姑娘的遭遇一样,是让那乔贵给趁乱掳掠来的,都是天涯沦落人 “二爷,快走,不要再罗嗦了,让她们去寻家人,咱们也该回家了”赵信这时拽拽王爷的衣角说道,语气却不十分友善,分明对两个姑娘下了逐客令 “你怎么不懂事,一个姑娘黑夜独行,出了事情怎么办?我这位兄弟口无遮拦,两位姑娘勿怪,不知你们府上在何处,可否让在下送你们回去?”赵柽扭脸训了赵信两句,他哼了一声也别过脸去,不再搭理王爷 “公子施予援手,恐怕已经给你招惹了麻烦,怎好再打扰”红衣少女略带歉意说道 “我家公子为人最是仗义,也最不怕事,送你们回家他才心安,姑娘不必客气”见喜这时插话说,他见王爷的眼睛发直,总是盯着那个红衣少女的看,府里那么多貌美如花的歌姬侍女都没见他正眼瞅过,他心里琢磨是不是王爷对这个小娘子动了心思,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可要帮帮忙 第二十八章凡心 第二十九章 当真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十九章当真了 赵柽还想跟那位姑娘套套瓷,可是他对男女之事知道的太少了,吭哧了几句便面红耳赤的冷了场,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全无往日口若悬河的风采,反倒是人家姑娘看出他的尴尬替他圆圆场,围观的近卫们不约而同的伸出了中指――王爷读妞的手法太逊啦 “二爷,那帮泼皮又回来了”正在赵柽到处找地缝的时候,忽然四周传来无数人奔跑呐喊的声音 “抓住他们,八爷有赏” “逮住那小娘子的,八爷让他领回去做老婆” “八爷已经包下艳花楼,做完事情大家都可以去快活” “受伤了有药费,死了有花红,大家上啊” “二爷,各个巷口都有人”赵忠打探了一番回报道 “二爷,我们离最近的大路还有百步”林硕估算了下说道 “把刀给我”赵柽伸手道 “二爷,你”见喜惊讶地说道,王爷打架从来是偷奸耍滑,向来只用拳头不用刀的,今日伸手要刀,看样子事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给我”赵柽面色一沉说道,全福赶紧掉转刀柄递给他,“赵忠你带赵信等五个人保护两位姑娘,藏到来路的那个断头巷子中,其余的人跟着我迎上对面的敌人,等我们把各处的人都吸引过去的时候,你找机会护送她们冲出去,到仪桥巷会合” “二爷,还是我来诱敌,您先走”赵忠哪敢让王爷以身犯险,哀求道 “今日行的是军令”赵柽瞪眼说道,赵忠立刻不敢吭声了,“见喜你不懂武功,跟她们走,顺便把皮袍给我抱走,这东西挺贵的,沾上血就没法穿了”他脱下大氅扔给见喜说道 “二爷,让我跟着您,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您呢”见喜立刻跪下了哀求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切,这种小阵仗爷要是栽了,以后还怎么带你们混”赵柽随手将见喜的衣袖撕下来半截比划了两下蒙住了半拉脸,又将剩下的缠在手上,将刀柄和手绑在了一起 “这位公子,我跟你一路,小女子虽不能帮上你,但是自保有余”红衣女子抱拳说道 “随便,但打起来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到时候我们可没工夫照顾你”赵柽一边准备一边说道,自己蒙上面巾,防止被人认出来,毕竟一个王爷和群泼皮在街头打架不论对错都不大好看,将没有战斗力的人送走,自己才能放手大杀,再说自己不在,府中的那些亲兵、护院也只有见喜才能调的动 “二爷,我也想留下”赵信瞟了眼那红衣少女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快走,我没闲工夫跟你磨牙”赵柽将别在腰里的小左轮塞到他手里,挥挥手说道,赵信知道王爷决心已定,一步一回头的跟着赵忠走了 “都听好了,三人一组结成阵,同时进退,相互掩护,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人数众多,出手要果断,干净利索”赵柽又把缚刀的布条紧了紧,对剩下的九个近卫说道 这边刚列好阵势,各处的泼皮已经从各处会聚到巷子中,放眼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人脑袋,足有几百号人马,一个个拎着各式兵器,歪扎着头巾,吊着膀,兴奋的小脸通红,眼看着对手只有十来个人,激起了他们的**,想着回去有钱分,有肉吃,还有娘们儿搂,他们陷入了病态的亢奋 “吼、吼、吼”到大队的泼皮围了上来,在他们面前五六步的距离上停下,赵柽抬手举刀,近卫们立刻列阵,高声喝道,他们虽然人数比泼皮少的多,却盖过了泼皮们的呱噪,面带肃杀,有种气吞万里如虎的威势 “吼”赵柽为首大家每向前一步,便发出声嘶吼,泼皮们那边立刻安静了,被他们瘆人的气势所逼,前边的人不安的后退,想躲到人群中,本来就乱哄哄的队伍加乱了 赵柽看今日之事已经不能善了,也正好拿这帮东西练练兵,免得自己的近卫们在灯红酒绿中待得时间长了,丧失了警惕性,歇得骨头都酥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是自己的二三十倍,一场混战已经不可避免,可在混战中如果没了气势,敌人一拥而上,那就麻烦了而他们现在展示出的一种视死如归,一去不复返的肃杀之气,就是要先在心理上打击敌人,没有了信心,再好的技术也无从发挥 小小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好似猛虎下山,一跃千里;怒吼声如同激流飞溅,狂风卷地,泛着幽光的利刃,摄人心脾的眼神,好比霹雳闪电,洞穿万物,赵柽冷眼看着跟随自己行动的红衣少女,居然能与他们的步伐能合上拍,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像久历军旅的老兵 打前锋的泼皮此时是面如土色,对手的动作整划一就像没有恐惧的木偶人,‘咵咵’的脚步声就像敲在他们的心坎上,由不得他们心里直犯嘀咕,八爷不会惹的是官兵,自古匪不与兵斗,他们和官兵的关系就像猫和老鼠的关系一样,打起来吃亏的总是自己泼皮们越看越像,越琢磨越对,使劲往后退,可却被不断加入的人们挡的死死的,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推着向前,绷紧的神经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杀’,敌人已经在攻击范围内了,赵柽大吼一声,这声吼在已经被吓住的泼皮们耳中就像催命符一般,而在近卫们的耳中就是发起冲锋的号角“杀”众人挥刀冲了上去,短刀的优势一个是便于隐藏携带,一个就是用起来‘快’,快的让对手防不胜防,他们三人一组,杀入人群中,三人小组不断的变换步伐,调整阵型,互为犄角,快进攻,只要当前的敌人出现一个漏洞,那么他就踏上了前赴医馆之路 红衣少女紧跟在赵柽身后,她也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少年,这些人都是以他为首,看似主仆关系,可却行军法,列战阵,尤其是他手里那把短刀,作为习武之人她知道短刀攻防,使用者要承受着十分巨大的心理压力,只要出现一个小的失误就足够丢失一条命了可短刀在这少年手里就如同拳头一样灵活,随心所欲的肆意挥洒,连续快的攻击让对手防不胜防 ‘砰’赵柽的刀柄砸在一个泼皮的脸上,立时鼻血长流,满脸开花;‘噗’他的刀捅进了对手的肚子,向上一挑,衣服两边一分,血光迸溅,一条尺把长翻着红色肌肉的伤口显露出来;‘呲’赵柽顺手一划,当面的泼皮就觉得大腿上一凉,血箭似的的喷了出来看着邪乎,其实赵柽这时手下还是有分寸的,都是伤其皮肉,未伤筋骨,但是他刀刀不落空,只要出刀必见血,而且制造的伤口都是血呼啦啦的又长又深,恐怖吓人,让人看着就肝颤胆突 赵柽如同煞神似的,倒提着刀,且战且走,身后留下一片惨呼,恐慌就像电流似的传播的飞快,这时再没有人想着金钱美女了,前边挡路的先是小跑,接着就是快跑,最后就变成了赛跑了,谁都不想落在后边,变成那煞神的刀下鬼,后边的是你推我,我搡你,谁也不愿走在前头,躲不过去的也是倒蹬着腿,被后边的人拱着走,全然没注意到躲在断头巷子里的赵信见喜等人 “八爷有令,放跑了这些人,帮规伺候”赵柽等人追着泼皮们向前前边突然出现一片空场,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口,有人拦住道路,这些人显然比刚才这帮立功心切的泼皮们准备的充分,不但有刀枪棍棒这些长兵器,里边还夹杂着十多幅弓弩,而带头的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为了防止逃回的泼皮们冲乱阵脚,一阵鞭子将他们赶到了两边 ‘嗖’赵柽想借势冲过去混战,却听到弓弦声响,几支箭飞了过来,他急忙挥刀拨打,指挥大家闪到一户人家的门洞里,林硕一抬手将门口挂的灯笼射灭,周围一下陷入了黑暗 “你们是哪路的朋友,搅我们的财路,伤我们的弟兄”赵柽偷偷的探出脑袋向外看,十多步外一个虬髯大汉腰里挂着个大锤向他们这边抱了抱拳问道,身后几个人张弓搭箭瞄着他们的藏身之地 “这位大哥,兄弟是天地会的韦小宝,并无意得罪八爷,今天这是个误会”赵柽点了点门冲李全努努嘴,回头冲外边喊道,至于天地会那还得几百年后才会出现,韦小宝是谁千年后认字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些人却不知道,让他们琢磨会儿 “韦公子,外边的人用的是长兵器,又有弓弩,我们恐怕冲不出去了”红衣少女皱着眉头急道 “哦,姑娘不要着急,猫有猫道,狗有狗路,自然有法子的”这句‘韦公子’把赵柽叫的一愣,好在他反应快,知道这小娘子把自己胡诌的话当真了 第二十九章当真了 第三十章 谈判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章谈判 说是一见钟情,赵柽只从吧上看到过,自己从未有过那种经历,别说体味那种瞬间被‘雷电击中’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冲上去把两个少女救下来,他不否认对这个敢于反抗**,孤身奋战的红衣少女有中莫名的好感,是处于自己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心他一激动就掺和进来了,可是冲动的代价有点大,不但把自己和大家至于险地,而且在冲突中,他们杀的对方鸡飞狗跳,抱头鼠窜,但己方代价也不小,几乎人人都免不了挨几下子,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的,几个人都后悔把火枪都撂到了车上,没带在身边,要不这些泼皮只要几个齐射就足以让他们恨爹妈少给自己两条腿了,何苦被困在这里 狭小的门洞中挤进去了十来个人不免有了接触,女孩一直跟在赵柽身边隐在他身后,虽然都穿着厚厚的冬衣,但赵柽仿佛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在浓重的血腥气中闻到股不同于府中那些婢女身上的汗香,这让他有些心跳加,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这时又传来了对头的喊话声,严峻的形势让他迅又冷静下来 “既然都是道上的朋友,怎么不守规矩,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虬髯大汉是乔贵手下的护法,刚才听手下回报说来人好像是官兵,把他下了一跳,现在一盘道,也是江湖上的人,先松了口气,可左思右想京里也没这号人物,断定是强龙过江砸场子的 “兄弟说过这是误会,我手下的弟兄们听说京中灯市热闹,想来看看热闹,涨涨见识,并无他意”赵柽继续胡说八道着,这边李全已经用刀拨开了院门,推开条缝,钻进了院子 “韦兄弟你到了八爷的地盘,不拜山门倒罢了,为何还要抢我们的生意”那边一见赵柽话里有软,气势立刻壮了,厉声质问道 “呵呵,都怪兄弟没出息,路上也看上了这两个小娘子,没想到却被你们抢先下手,兄弟一时糊涂,就跟了过来”赵柽笑着说道,却感到肋下突然多了点东西,扭脸一看那少女把短剑放到自己的肋下,看样子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丘之貉了 “姑娘,在下失言,却并无恶意,只是敷衍他们罢了”赵柽心里这个苦啊,为了她打生打死的,却被当成了恶人,他身体往外挪了挪赶紧解释道 “哼,要是敢起歹心,我定先杀你”少女恶狠狠地说道,收回了短剑,又把赵柽往里拉了拉,两个人的身子又挨到了一起 赵柽心中一暖,这小娘子还是知道心疼人的,怕自己暴露出身体被射死,他赶紧冲人家笑笑表示自己的善意,可门洞里黑了咕咚的,估计她也没看见,让赵柽有些气闷 “韦兄弟,只要你交还两个小娘子,咱们就此揭过,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那边又递过话来 “兄弟,在下要是不还呢?” “那兄弟就要留下点什么了,否则你伤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在下无法交待” “二爷,院子太小,回旋不开,而且周围都是他们的人,恐怕突不出去”这时门一声轻响,李全从院子中钻出来轻声说道 “嗯”赵柽听完回报有些失望,他本打算从院子中翻墙出去,避开他们的包围,可现在看这些人早有准备 “二爷,要不我们报出名号,他们是不敢得罪咱们”李全说道 “不行,那样我们只会死的快”赵柽立刻拒绝了他的建议,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是兖亲王,以这些泼皮的做法,得罪皇家就是死罪,即使他们想放过自己,恐怕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们,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将自己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也许还能侥幸逃过,这是不二的选择,把自己放到那个位置上自己也会这么做 “二爷,我拼死打开一条通道,掩护您冲出去”旺福咬着牙说道 “兄弟,你想让我们留下点什么东西啊?”赵柽冲外吼了一嗓子,又重重拍了旺福脑袋一巴掌说:“巷道中无遮无掩的,出去就得被射死,你吃了我多少肉,喝了我多少酒,又花了我多少钱,想死也得等你还清了帐再说” “二爷,小的知道您对我有再造知恩,可现在”旺福跟在赵柽身边时间长了,自然知道王爷的脾气,他是正话反说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但是的,读了几天吧还跟我拽文啦,我不让你死你们谁他娘的谁也不能死,阎王爷说了也不算”赵柽指着自己的这帮近卫恶狠狠地说道听着赵柽的话,红衣少女‘噗嗤’笑了,这少年太有意思了,说话如此霸道,可听着却让人不觉反感,反而听了他的骂,心里却很舒服 “韦公子,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交出那个穿红衣的小娘子,再给受伤的兄弟们五百贯的医药钱,此事咱们就算完了,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护法开出了价,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自己虽然人多,可对面这些人也不是善茬,现在已过了寅时,天马上就要亮了,这里打成了一锅粥,官兵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了,再说他也担心对方来了援手,事情麻烦,开出了个自认为很低的价钱 “呵呵,价钱好商量,我们出门怎么会把那么多钱带在身上,再降降”赵柽笑着回答道,“喂,姑娘,你愿不愿意跟他们去啊?”他碰了碰边上的少女 “哼,本姑娘死也不从,等我脱了身,定将你们这些渣滓全都宰喽”少女白了赵柽一眼道,但想想他可能也看不见,还是省了 “哇,好狠心啊,谁娶了你可要小心了”赵柽打趣道,少女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让他讨了个没趣 “林硕,李全,我跟他们谈判,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二人从屋顶潜过去,接我信号,用暗器将那几个弓箭手干掉,然后咱们顺来路回撤,估计他们想不到咱们会跑”赵柽也着急啊,天快亮了,官兵一出动,他们是拿自己没法子,可人却丢大了,重要的是‘政治上’的影响太不好了,为了两个姑娘堂堂皇子跟地痞争风吃醋,母后少不得还要给他上几堂课,禁足几日 林硕和李全领命去了,赵柽就与他们谈开了价钱,他的几个近卫知道王爷不但文武双全,而且还是个大奸商,再看赵柽角色转换之快,决不在国立、柏芝等人之下,全没了刚才的煞神的模样,变成了个钿铢必较的商人 “韦公子,不能再少了,这几经打了五五折啦,现在京中物价高啊,兄弟们的出场费,再加上伤药,包酒楼的钱,已经保不住本了” “张护法,我们是小地方来的,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些钱在我们那都够娶上三十个老婆啦,您再降降”赵柽还是不依不饶的还价 “最多再降五两,不能再多了,要不咱们就动手”张护法擦擦脸上的汗说道,这天地会是不是哪的商业协会啊,韦公子可是个杀价的老手了,上来就是杀到了脚底板,自己再三争取才弄了个拦腰斩 “别介啊,动手多伤和气,也就是您老有面子,别人谁来都不行,就依了你二百七十贯,这姑娘我赎了,再给您加上五贯,一并算给您,怎么样?”赵柽冲那少女挤挤眼睛笑着说道 “不行,那小娘子是我们八爷看上的,绝对不行,没有讨价的余地”张护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 “靠,昨天我们十多个兄弟都叫了姑娘,才花了不到十贯,五贯够你们八爷找好几个姑娘啦,有何不可”赵柽说道 “这个没得商量,绝对不行” “张护法,万事都有的商量,现在还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吗,不行你出个价,这次你加个十文、八文的我绝不还价”赵柽‘大气’地说道 “你本姑娘就值五贯钱吗?”那张护法没急呢,那少女先急了 “那我再再给他加十文?”赵柽见这女孩有趣,逗他道 “你当买猪肉呢,十文十文地算”那少女气呼呼地指着赵柽道 “呵呵,五贯钱那是羊肉的价”赵柽‘认真’地说道 “不行,京里像点样的姑娘都得十贯钱”张护法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十贯钱”赵柽立刻抓住了话柄,马上答应了,“看,你的身价一下又涨了五贯,赶上头驴的价格了”他又回头贱兮兮地说道 “哼,不理你啦”少女知道做生意自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几个近卫相视苦笑,王爷只有谈生意论兵的时候,嘴才好使,可却姑娘给得罪了 “不不行,最少五十贯”张护法立刻后悔了,五十贯能买个八爷看上眼的姑娘,也许能对付过去 “算了,你要的太高啦,这娘们儿我不要啦,你们带走,五十贯够我快活一年了”赵柽放赖了 “也好,韦公子把钱拿过来”张护法松了口气 “你们退后十步,把弓箭放下,让我的弟兄们先走,否则免谈”赵柽说道 “就依公子”张护法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窝囊,这到底是谁把谁困住了,自己咋就得顺着他的棒子走啊,可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天也快亮了,咬咬牙认了,让众人后退 “你们先走,再前边接应,把钱都留下”赵柽估摸着林硕也准备好了,决定开始行动 旺福和亲卫们缓缓从门洞里退出,小心的后撤,赵柽将成串的铜板散开,大块的银子用刀切成了小块,撕下块衣襟包好,伸手拉拉那姑娘说:“走,我凑不够五十贯钱,只好把你送还他们了,等明天我再拿钱赎你” “你就这么把我个弱女子给推出去了,心中能安吗?”红衣女子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 “说实话,我确实不安,不过你却不是弱女子?”赵柽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虽说都是玩笑,但是这个时候让个女子与自己断后,实在是不大地道 “呵呵,公子倒是个实诚人,我就陪你走一遭,明天记着来赎奴家喔”红衣少女嫣然一笑,手提短剑大方的和赵柽并肩而出 “韦公子,少年英雄啊,老夫他日定要和您好好亲近亲近”张护法皮笑肉不笑地抱拳说道,他现在恨不得上去一锤将赵柽拍死 “张护法,你还年轻着呢,将来八爷一命归西,这龙头还得您来坐”赵柽抱拳回礼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 “张护法,别激动,银子给你,女人你带走,咱们两清啦”赵柽将包裹掷了过去,包裹高高的飞起,重重的落下,‘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铜钱,银子四处乱滚,“您好好数数,看够不够数” “你们几个将钱都收起来”张护法点了几个人说道,别人虽然眼红,却不敢向前 “**,这老家伙还挺贼”赵柽看没有引起对方的混乱,心中暗骂 “呦,那位大哥,你怎么把钱塞到靴子里了”红衣少女忽然指着一个捡钱的泼皮惊讶地说道 “邱四,你他娘的敢偷吃”泼皮们不干了,大声咒骂着,引起片骚动 “唉,你怎么也往怀里揣啊,太不义气啦”少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又烧起了把火 “原来你也不是良善啊”赵柽见众泼皮听完再也按耐不住,呼的涌了上来,扑向了地上的金钱,他扭脸对少女悻悻地说道 “哼,你以为就你会用计”少女嫣然一笑说道,引的赵柽一阵失神 “跑,再慢你就把我卖啦”赵柽猛的一挥手,拉着少女转身就跑,这时就听数声惨叫,几个弓手身上都多了把金镖,一头栽在地上,突然的变故让泼皮们一惊,毕竟钱没命重要啊,可他们还没看清何处飞来的暗器,又有破风之声响起,巷子里的灯笼一一熄灭,整个巷道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第三十章谈判 第三十一章 巧合还是天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一章 巧合还是天意 灯笼熄灭,场面更加混乱,有人浑水摸鱼忙着在地上抢钱,有人忙着抢救伤者,更多的人是往人群中躲,防止暗器伤到,却偏偏忘了赵柽等人,但也不是都忘了,那张护法就没忘,摘下大锤,砸倒几个挡路的泼皮大呼小叫地带着几个人追了。 赵柽却不理会,会合了林硕两人,拉着少女撒腿猛跑,先行的旺福等人随后接应,一顿纷飞的板砖将几个追来的泼皮砸倒在地,只剩张护法老哥一个还鼻青脸肿的紧追不舍。赵柽练过跑酷,可其他人没练过,而那张护法却好像是天生的飞毛腿,跑的比刘易斯还快,片刻功夫已经追了上来,旺福立刻转身接战,却被他一锤震飞了短刀,两锤给拍趴下了。林硕连放两镖,逼的他回防,旺福才没丧了命,可也是受了重伤。 李全和林硕架起旺福急撤,祥福和尚虎两人迎上张护法站在一起,可他们兵器上吃亏,力气也比不上他,不敢硬碰硬,只能且战且退,却摆脱了不了他的纠缠,眼看后边的大队泼皮又围了上来,祥福心一慌,脚下没根,被张护法的锤风扫到,摔在地上。 张护法得理不饶人,一锤砸下,尚虎见状大惊,连人带刀扑了去,张护法犀牛望月,转身挥锤,正捣在他的胸口上,尚虎闷哼一声吐了口血,仰面摔倒,断后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逼退,急忙抬着两人后撤。转眼间三个人身负重伤,赵柽吃了一惊,这张护法他**的太横了。 “你们带伤员走,我断后”赵柽上前,瞬间劈出三刀,阻住张护法的攻势,让众人先撤。 两人再次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护法恨赵柽三番五次的耍他,也不再答话,挥锤横扫,赵柽这次却没有躲避,横刀硬生生的接下他这锤。张护法暗吃一惊,可手上没停,侧身下步,樵夫问路,锤走偏锋直捣赵柽的小腹。赵柽略微闪身,却挥刀劈向他的颈部,这是短刀中一刀换一刀的打法,你想击中别人,别人也想击中你,如果对手不躲不闪,他就拼着挨一下受伤,却能一刀要了对手的命,这不但是拼的狠劲儿,也拼的是气势。 张护法当然算的清这个账,懒驴打滚躲了致命一刀,但是他气势一失,顿时丧失了主动,完全被赵柽压着打。锤这笨重,进攻时确实是利器,可要用到防守上,就相形见拙,左挡右遮显得力不从心,在赵柽疾风般狠辣的打法下小腹露出破绽,“你去死吧”赵柽果断出刀,捅了进去,手腕一翻,抽刀后撤,血箭似的喷了出来,张护法手中大锤落地,他低头看看肚子上的伤口,想抬手捂住,却力不从心了。 重伤了张护法赵柽掉头就走,跟上来的泼皮们这会儿也跟了上来,虽然心中畏惧,但是想着八爷的手段,也只能硬着头皮追。巷子中的道路宽窄不一,那些拿着长枪大刀等长兵器的泼皮跑起来不免磕磕碰碰,速度慢了下来,不时被超过,而赵柽他们这边九个人伤了三个,当然也快不了哪去,好在赵柽之前的判断不,路上没有遇到挡路的,他们都没想到这些人回走‘回头路’,否则赵柽他们能不能走脱,还真得再画个问号 “吼”转过一个弯,追在前边的泼皮,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刀光闪过,冲在头里泼皮的被赵柽突然回头一刀搞定,趁他们混乱,赵柽冲进去又是一顿乱砍,见那些那些长兵刃的赶到,他也不纠缠转身又走,有两个试图抄他后路的家伙,让红衣少女给放倒了... 泼皮们吃了几次亏就懂得如何在厮打中保护了。首先,千万不要走在最前边,因为对手不时候会杀个回马枪,而且会伤的很重,活下来基本上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再者,不得不与对手对砍时,一定要抢先摔倒,大声惨叫,那样对方往往会放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保护好的要害,尤其是脖子、脑袋、前胸、腋窝、大腿也要,有好几个弟兄已经着了他的道。 赵柽的策略就是不停的移动,绝不能让敌人围住,不时突然转身打击追上来的敌人,但是绝不与对手缠斗,摔倒了要马上爬起来,打人就力求一击必中,坚决打击敌人的要害,让其失去战斗力,尽量不以使用长兵器、重兵器的家伙放对,毕竟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红衣少女伴着赵柽左冲右突,以一己之力居然杀的对方魂飞魄散,上百的好勇斗狠的泼皮不敢上前,竟掩护着众人冲出了重围,来到浚仪桥街。这天刚蒙蒙亮,喧闹的街上已经静了下来,只有无数的花灯还在闪烁,疯狂了一夜的人们刚刚返回,早行的人们还没有出来,正是街静人稀的时段。 “二爷,向右转是仪桥巷”林硕扶住摇摇欲刀的赵柽说道。 “好,走大路”赵柽甩了甩刀上的血,咬着牙说道,连续不断的拼杀,高度绷紧的神经让他疲惫不堪。 “你们是干的,站住”一行人刚刚走到大街上,就被巡街的兵丁拦住,看他们个个身上沾满血迹,抽刀厉声喝道。 “这是我腰牌,昨夜观灯被一群泼皮纠缠,你们快去捉拿”赵柽正琢磨解释时,那红衣少女上前一步,掏出块腰牌在他们眼前晃了下说道。 “小娘子可是姓折?”领头的兵丁仔细看了腰牌,抱拳说道。 “不”少女点头说道。 “折观察使知你彻夜未归,正使人四处寻找,小的们刚刚遇到过,想来还未走远”那兵丁确认后,神态更加恭敬,拱手说道。 “谢了,我自去寻找,你等拦住那些追赶我们的泼皮”少女抱了抱拳说道。 “此是小人的本分,不敢言谢”兵头侧身闪开回礼,马上指挥着一队巡丁前去抓人。 “姑娘原来还是官宦人家,既然你家人就在附近,我等就告辞了”赵柽惦记着几个人的伤势,看尚虎精神萎靡,必须得及时救治,抱拳说道。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韦救护,他日小女子定将厚报”少女说道。 “嗯,你得准备好五十贯钱,赎金还是我垫付的呢,按说你还是我的人呢”赵柽见她郑重,开了个玩笑。 “韦...”少女脸一红,好像想到了似的,变成了喃喃细语。 “对不住,在下唐突了,罪过罪过”赵柽也觉玩笑过分了,赶紧赔礼。 “在那里”这时传来阵马蹄声,四五个骑士快马疾驰而来。 “你的家人到了,再会”赵柽不想再耽误,急忙告辞。 “韦,大恩不言谢,请收下这块玉佩”少女摘下个玉环交到赵柽手里道。 “呵呵,在下身无长物,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再会”赵柽见马队转眼即到,也不想与他们照面,挥手告别。当他们转入巷口时,见喜等人早就焦急的等在那里,接过伤员护着王爷就走,赵柽或然回首,只见那少女已经翻身上马,在五彩缤纷的阑珊灯海中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 ...... 狡兔三窟,仪桥巷的这处宅子只是赵柽买下的其中一处,两进的院子,前后有门,这里居住的大都是**品的京官,或是一些外放官员的私宅,他们这所宅院平时也就是住着几个下人维护,所以也并不显得突兀。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见喜早就调集人手,在院子各处布下了警戒,这里也备有各种伤药,此时天已经放亮,这么多人进出肯定会引起怀疑,再说几个伤员也不宜移动,赵柽便叫人找到医药局请来王太医的让他诊治,也没用离开,只是让见喜回府应付一应杂事。 这里外边看着平常,里边却别有洞天,后宅的十多间屋子中收拾整整齐齐,其中两大间的结构与赵柽府中的房间布局基本一样,书房卧室相连。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下了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让人拿到厨房中烧掉。当他躺在床上,才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二爷,这块玉佩您时候找的?”赵信进来伺候王爷躺会,将衣物整理好,忽然拿起一块玉佩惊奇地问道。 “是那个姑娘给我的”赵柽抬眼看了看说道。 “不对吧,这块玉佩就是您的,我记得很清楚,它常挂在您的腰里,那年您进京奔丧后就不见了,说是丢了”赵信又看了看说道。 “不会这么巧吧?”赵柽猛然坐起,抢过那块玉佩仔细端详了片刻,叹口气道,这个玉环正是曾经带过的,不过不是丢了,是他送给了那个施粥给的那位。 “难道这是天意弄人,还是机缘巧合,居然让玉环又回到了的手中”赵柽握着玉佩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首词,他拿起笔信手写下... 第三十一章 巧合还是天意 第三十一章 巧合还是天意 * 第三十二章 身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二章 身世 赵柽一觉睡到了,醒来后就觉得两条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其实在他与张护法火拼的时候,头一下硬抗双手的虎口就被震裂了,当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现在松弛下来,才觉的疼得厉害,抬起来一看,肿的跟熊掌没多大区别了。 “赵信、赵信...”赵柽坐起身披上衣服,却努力也没法系上扣子,只得叫人帮忙。 “王爷,赵侍卫他出去了”屋外进来一人,施了一礼说道。 “你是谁,随便出入我的房间?”赵柽一惊,厉声问道。 “王爷,我...”那人抬头眼含泪花委屈地说道。 “朱家小娘子,你会在这里?”赵柽这才看清那梨花带雨的少女乃是曾在陈留驿馆见过的朱淑真,想着衣衫不整,失礼之极,赶紧转过身去。 “二爷,朱,她是你昨晚救的那个女子”赵信这时进来两人的尴尬,急忙说道。 “对不住,当时形势危急,未能认出,还请见谅”赵柽反应了,这小娘子原来就是那个绿衣少女,只是她一直低着头,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那折姑娘身上,居然没有认出这位故人。 “王爷言重了,小女子也是到了这里才认出赵侍卫的。”朱淑真施了个万福笑吟吟地说道。 “朱得知您受伤了,担心的不得了,已经在堂中等了一天了”赵信帮着赵柽整理好衣服,又给他擦净手脸说道。 “呵呵,这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睡的太久啦”赵柽抱抱拳道。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〇娥眉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朱淑真没有答话,她被桌上的那首词吸引住了,轻声吟道,“真是绝妙好词,可是王爷新作?” “只是信手胡写,姑娘拗赞了”赵柽脸上发烧,他倒不是谦虚,是个剽窃后人之作的‘文贼’,人家赞也不是赞的,就是字因为手上受伤写都是歪歪扭扭,大失水准。 “王爷过谦了,此词可成的上上之作,上篇起花树千灯,如天星吹落人间。下篇承上游女千姿百媚,笑语盈盈。惟收四句最妙,意中之人忽而不见,觅之不得,忽然之间,却在灯火阑珊之处得之,别有番意境”朱淑真坐在桌前,细细点评道。 “朱,我家王爷是不是有了意中之人?”赵柽还没,赵信先急了,手里拿着那失而复得玉环痴痴地问道。 “非也,此词许是王爷有感而发,上片写元夕之夜灯火辉煌,游人如云的热闹场面,下片写不慕荣华,甘守寂寞的一位美人形象。这美人似是王爷寄托的化身,不如说这也是王爷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又不愿随波逐流与奸佞同流合污的自我写照,王爷的雄心无法实现,只有借词以抒发愤慨愁恨”朱淑真为赵信解释道。 “王爷,朱说得可对?”赵信给王爷结上玉环,仰脸问道。 “咳,我哪里有那么高的意境,胡乱写的,却是朱姑娘说得好罢了”赵柽干咳一声道,看着朱淑真痴痴的目光,顾不得手疼就要收起桌上的纸。 “王爷,这是作何,将这首次送给小女子可好?”朱淑真却抢先将纸拿在手里,轻笑声说道。 “朱姑娘不嫌,自请收好”赵柽摇头道,本来只是想着折姑娘离开那一幕,好像与这首词情景相合,可让朱淑真一点评,却把说得像个怨妇似的,他肚子里有多少,自然不敢强辩,真实的意思也只有小辛明白,有些不过都是后人根据的理解强加进去的罢了。 “谢王爷”朱淑真谢过赵柽,仔细的将纸收好,赵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该不会因为这元夜偶遇,让她写出那首流传千古,迷倒无数少男少女的绝世名篇‘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那么岂不就成了那薄情郎,让人诟病,想到这,赵柽心中恶寒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朱姑娘进京盘恒这么久,是不是朱副使遇到了麻烦?”赵柽不敢在做出任何亲密的表示,摆出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 “谢王爷挂念,家父天宁节后已返回江南,只是小女子贪恋京中繁华,更想见识下京师的上元之夜,所以留恋至今,过些日子春暖花开,江河冰融,自该返回江南”朱淑真似有些幽怨地看看王爷说道。 “哦,那朱姑娘还暂住在驿馆,孤身一人却是辛苦啊”赵柽暗自琢磨她不会为才留到这会儿吧,他谨慎地回答道。 “二爷,哪像你想的那样不堪,朱姑娘寓居在朱大人故友家中,只是昨日观灯与他们走散啦,恰逢我们遇到”赵信给赵柽送上杯热茶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护送朱姑娘吧,不要让他们惦记”赵柽说道。 “不妨,我已请赵侍卫派人传信,说是遇到位旧识让他们不必担心,我稍迟便归”朱淑真说道。 “呵呵,只是我这里没有女眷,留姑娘在此,恐有碍姑娘清名”赵柽干笑两声说道,这女子能从词中讲出一套套的,就听不出话里的逐客之意,非得让明说。 “既如此,请王爷保重,淑真告辞了”人家再傻,也听出来了,朱淑真再次施礼辞行,这回反倒闹得赵柽不自在了,他安排了人手,亲自将她送出门外,见轿子越行越远,消失在巷口,心中竟有丝失落。 “难道对她生了爱慕之心?”赵柽想了想又自嘲的笑了,心中释然她是有名的才女,要找的是风流才子,绝不会是这种一捅就破的盗版货” 赵柽放下心事,又到各屋看了几个受伤的近卫,他们受的伤虽重,却不至于危及生命,只要修养一段便会痊愈。赵柽安慰了他们一番,才回到的屋里,此时感到腹中饥饿,想着多半日没有吃饭了,吩咐见喜给他弄些实惠的,垫垫肚子。 “二爷,慢些吃,让娘娘见了又要训斥了”见喜看王爷抱着个猪肘子毫无形象的啃着,哭丧着脸说道。 “切,你懂,这样吃才香”赵柽边啃边说道。 “王爷这幅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怕是没有哪家姑娘敢上门了,好像咱们堂堂王府吃不上饭似的”王爷到了论亲的年纪了,这种吃法不要吓退多少大家闺秀。 “去,去别啰嗦啦,影响食欲,事情都查清了吗?”不跳字。赵柽挥着油腻腻的手说道。 “嘿嘿,二爷,你不现在那乔贵变出了丧家之犬,他昨夜派出三百多人围杀咱们十几个人,却被杀的落花流水,损兵折将,江湖上一下就传开了,依附他的一些小帮派立刻翻脸,不再跟他混了”见喜笑着说道。 “他称霸多年,总不至于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了吧?”赵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也太快了。 “当然也有人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是没等咱们找他晦气,今天就有人打上门去了,将乔贵的老窝给踹了,乔贵那只八字手也让人给剁下来了,彻底变成了一把手,好在这小子油滑,见事不好,带伤领着几个亲信顺着密道跑了,可那些人还不打算放过他,正到处翻江倒海似的寻他呢”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京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放手杀人啊?”赵柽更加吃惊,就是也不敢这么折腾,满城的追杀仇家。 “折家啊,就是昨晚您救下的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听说她昨夜遇险,他几个哥哥都急了,点齐了一百多家将亲兵就打上门去了,想那折家世代镇守西北,手下多是上过沙场,百战余生的骄兵悍将,那乔贵手下不过是些泼皮无赖会是对手,这等事情要是放到别人身上御史早就上奏弹劾了,可折家他们就要好好思量了”见喜眉飞色舞地说道。 “西北折家?”赵柽一听就只能替乔贵默哀了,惹上了他家还不如趁早抹了脖子来的痛快。现在我们听到宋代的将门多是,高家将、呼家将、杨家将,还有后来的岳家将,甚至水浒中的种家,其实还有一支被后人选择性遗忘的将门――折家将,他们在此时名声远胜其他几个将门。 折氏出身党项族,五代时割据府州。宋初,折德扆听命,遂继续留用。折德扆死后,其家门长期承担镇守府州重任,以防御西夏。其中折德扆长子御勋、次子御卿还获授节钺,五世孙可适为宋神宗和哲宗朝名将,历泾原副都总管等,迁步军都虞候,拜节镇。史称虽不无世卿之嫌,自从阮而下,继生名将,世笃忠贞,足为西北之捍。”至此时以历经九代为将。 第三十二章 身世 第三十二章 身世 * 第三十三章 将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三章 将门 中国古代史上,长期存在“将门出将”之说,即指几世从军及产生将领的现象。就中国历代王朝的发展总体而言,将门还成了武将群体中的骨干力量,隋炀帝曾经对群臣曰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此不虚也”,说白了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北宋时期,将门现象依旧突出,从开国将领、遗臣故将、和之后历朝成长起来的将帅之家构成了宋朝的将门,他们中出现了或几代为将,或数世统军的情况,甚至还有与北宋王朝相始终的武人家族,而将门也始终在当时武将群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宋太祖在实施“收兵权”的同时,对武将上层又进行了拉拢收买,给予其家族诸多方面的优待。甚至采取了与其联姻的做法,以争取他们的效力,并化解彼此的矛盾。将帅不仅获得了安保富贵的待遇,而且数家与皇室建立了婚娅关系。宋太宗登基后,将乃兄这一手做法沿袭下来。由此遂形成拉拢上层武将的一种传统,以后北宋诸帝立武臣女为皇后几乎成为定制。在此祖宗之法的庇护下,不仅一批批将领及其家族获得了稳固的地位,也为其子弟从武为将打开了方便之门。 科举考试为文官体系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备选人才,但无法选拔合格的武将。武举考试最后要以笔试成绩来定胜负,结果武学教育变成培养武学生的文学水平而不是军事知识,到了军中根本无法指挥军队,更不用说成为军事家了。由于缺乏有效的军官培养机制,武将的后代通常熟悉武事,便成为父辈军职的理想继承人,使得国家军事人才的供应只有通过父子相传的方式进行。另一方面,上层武官都享有荫补和优先迁转子弟的特权,鼓励他们世代在军中服役,更为其子弟的发展创造了优越的条件。这些膏粱子弟往往乳臭未干已获军衔,甚至未经战阵便为将官。因特殊的背景条件,其子弟还有较多机会得到统治者的垂青,使他们更容易获得发展。家族遂成为传承军事知识与军队技能的有效工具,军事家族便由此产生,即使皇帝常常怀疑军中的私人集团,但是整个家庭在军中供职的现象却无法避免。 “将门出将”本身也存在产生武人权势膨胀,甚至酿成事变的可能性。如果当政者对某个,或某些武将世家赋予过大的统军权,而缺乏必要的制约,使得其长期主宰大军,或盘踞某一地区,家族因素和利益不断膨胀,遂不可避免要与王朝中央发生矛盾,便易于导致兵变后果的发生,前代这样的现象已屡见不鲜。 由此以来,北宋统治集团在推行“崇文抑武”国策,以及“将从中御”、“以文抑武”等举措的形势下,又处处防范和限制武人的权势,通常不允许某个,或某些武将世家长驻一地,唯一的例外只有折氏长期镇守的御夏前线――府州。 北宋将门中继世为将而人才迭出的情况自然存在,但这绝不表明将门出身者都属良将。事实上在他们中存在着大量平庸之辈,特别是在上层世家之中又更为突出。高门子弟依赖家世安享富贵,而又表现平庸的情况自不用说,其他许多将帅后裔无所作为的现象也同样存在,但是折家却是个另类, 五代北宋时期,府谷、神木一带,乃府、麟州的所在地,境内番汉杂居,遍布着党项羌的族帐,以地方土豪折氏为代表的封建割据势力,在契丹和党项的威胁下,为维护其自身利益而先后依附后唐、后晋、后周和宋,确立臣属关系,接受册封和粮饷,爵禄世代传袭,实为独霸一方的小朝廷。值得一提的是折氏在府州,就像李继迁在夏州一样,都是地方豪族,不同的是对当时的中央政府态度不一样,一忠一叛。 折家驻守的大宋西北角,位于河东路西北,是河东路位于河西的一小部分,为宋朝能守住这个三国交界的突出部,主要原因就是允许了当地具有强大威望的世袭军事集团存在,“控扼西北,中国赖之。”他们在风沙滚滚、贫瘠荒凉的陕北一角,在大河上下,长城内外,以数千之众,迎战夏、辽两大强敌,屏蔽西北,保卫乡里,使得府、麟二州长期得以安宁,号称 “折家军”。 折氏从公元870年前后折宗本奠基府州算起,折氏世世将门,子弟多为武艺娴熟、跃马弯弓之健儿。他们的子孙后代历任府州节度使、刺史、团练使等职,世世代代掌管军权。从残唐五代以后,名将良才英武超毅,果敢决勇,当时称为河东第二将的折可存,就出于折氏门下。 ...... 到了晚间,关于此事的详细情报陆续送到,赵柽也得知了昨日那位旧识乃是秦州观察使折克行的独女折美鸾,她生长在世代名将的家庭环境中,自有即爱骑马射箭,舞剑耍刀,且学习兵法,颇通兵略,曾协助父兄把关御敌,算是个将门虎女。 今日折美鸾带人剿了乔贵的老巢,可惜的是让主凶逃脱,他们毕竟是外来人,对京中的事情不了解,寻了半日后也没抓到乔贵,现在正是灯市的最后两日,又是天子脚下,也不敢闹得太过,便鸣金收兵了。 “王爷,咱们如何善后啊?”见喜看王爷将几页纸放到书桌上,沉默不语,轻声问道。 “现在这事闹的大了,乔贵虽然是一无赖泼皮,但是他经营日久,上上下下的关系肯定不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调动一切关系找回场子,折家在西北可以称王称霸,在京中却不见得能如何,怕是要起风波”赵柽苦笑着说道。 “王爷是不是想帮他们一把?”见喜眼睛一亮说道。 “我们几年前就欠下人家一个大人情,这次也要还的”赵柽说道。 “王爷我们冒死救了她,应该是折家欠了咱们一个人情吧?”见喜眨眨眼问道,王爷是被打糊涂了,还是中了邪了,说起了胡话。 “看看这个,这是折家女子临走前给我的”赵柽把腰里系的玉环解下来扔给见喜道。 “这个玉环不是王爷进京奔丧时,送给了那个给咱们送粥的那个小娘子了吗,会在她手里?”见喜在灯下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道,但心中也有疑问,那个施粥的女子那时就有十六七岁了,不可能过了好几年了还是十六七岁啊。 “我也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时那个小娘子说的话吗?”不跳字。见喜也是当事人之一,赵柽问道。 “那日她送的是‘杏仁蜜枣粳米粥’,有核桃仁,杏仁,蜜枣,还有葡萄干,白芝麻...”见喜皱着眉边回忆边说道。 “滚,谁让你说粥里有了,我是让你回想她说过话”赵柽踢了见喜一脚说道。 “嘻嘻,我现在还能记起那碗粥的香气”见喜躲了下说道,挨饿的日子总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她说是代她家送来的,还说她家为孝子孝心所感,对了还赞王爷有豪侠之风” “嗯,确实是这么说的,想来那小娘子是折家女子的丫鬟,即使不是,那玉环到了她的手里,也必定有些关系”赵柽点点头说。 “王爷,您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那碗粥算不算滴水之恩啊?”见喜凑,低声问道。 “你小子有话不好好说,拿话激我是吧”赵柽有些好笑,这见喜平时贪财,但却也是个讲义气的家伙。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谁不王爷义薄云天,仁孝无双,有恩必报,当然有仇也不会放过的”见喜给赵柽揉揉肩膀说道。 “他娘的,你进京不长,别的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赵柽笑骂道。 “王爷已经有计较了?咱们是今晚抓了乔贵,还是砍了他的脑袋,他的藏身之地京里的探子们已经查清楚了,大家也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命令啦”见喜摩拳擦掌道。 “就打打杀杀的,这次咱们不玩武的了,要玩儿文的,乔贵现在也不能死,他活着还有用,只要把他监视好了,不让人溜出京城就好”赵柽想了想,有了计较。 第二天,正月十九是收灯的日子,宫中也同样,想着年假结束,便要上朝,赵佶有些不爽,可看着跪在眼前痛哭流涕的贾祥更加不爽,“官家,老奴的义子昨日在得意楼邀了几个喝酒赏灯,秦州观察使的家人带着亲兵家将忽然到来,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行凶,不但将老奴义子乔贵断了一手,还斩杀多人,可怜老奴义子现在有家难归,四处躲藏,还请官家为我做主啊” “官家,那折家在京中便敢肆意杀人,看来是未将官家放在眼里,想他远在西北更是跋扈,弄不好将来便又是一个李继迁(西夏开国皇帝)”梁师成阴着脸说道,这贾祥说起来还是入门的师傅,在书画局的老领导,受了委屈,能不帮着说几句。 “咳...”赵佶轻咳一声,刚要发表意见,忽然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官家,兖亲王进宫来了,好像被人打成了重伤,气息奄奄...” 第三十三章 将门 第三十三章 将门 第三十四章 御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四章 御状 赵柽听到宣召后,一瘸一拐,几乎是被见喜和一个小黄门架进殿里,来到赵佶跟前他挣脱两个人的搀扶,跪在地上爬了两步抱住了他爹的大腿痛哭出声,“父皇,你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 此时不但赵佶,就是梁师成和贾祥都吓了一跳,只见赵柽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左腮高高隆起,青紫一片,嘴也歪歪斜斜,都不太利索,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双手都抱得严严实实,还有血迹渗出,哪还有他日那神采飞扬的小王爷的样子。 “二郎,只是回事?”赵佶双手拉住想把他扶起,可哪里拉的动,心下已经慌了,他长在宫中,哪里见过受伤如此之重的人。 “父皇,被一帮人来历不明的人打了,要不是几个护卫拼死相救,恐怕再也见不着父皇了”赵柽说着说着,两眼翻白,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的样子。 “快传太医,将兖亲王抬到东殿”梁师成见事情紧急,一边招呼人找医生,一边帮着将赵柽抬到了边上的朵殿。 “见喜,你说兖亲王到底是如何受伤,又被何人所伤,敢殴伤当朝亲王,他仗得是谁的势,不怕抄家灭族吗?”不跳字。赵佶也急了,这宝贝自小多灾多难,十年前看灯,就不让人给推到池塘中,亏的老天护佑,总算保住了命,在襄邑养病,却多次遇刺,好赖活到了现在,这才回京半年不到,却让人在眼皮底下给打成了这怂样,如何不让他恼火。 “圣上,小的未能保护好王爷,罪该万死啊”见喜一听问话,双腿筛糠,跪在地上哭道,“十六那日,从宫中出来后,王爷兴致正高,要在去大相国寺看看,可是那天人太多,马车走不了,王爷边带着我们走着去的,但是快到的时候,街上一家商铺的彩棚着了火,我们就随着人流躲进了条巷子,王爷又没了兴致,就要回府...” “你捡紧要的说,不要啰嗦”梁师成皱着眉厉声喝道。 “是,是”见喜赶紧道,“我们就沿着巷子向前,打算到宫前坐马车,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伙泼皮趁着刚才起火,拐带了两名少女,欲行逼*,王爷的脾气官家您,他最见不得这种事情,就要上去管一管” “嗯,柽儿侠义心肠,这倒是他的性格,你接着说”赵佶点点头道,要见喜接着说。 “王爷路见不平,立刻上前与其理论,可王爷却不知掳掠少女的那厮乃是称霸南城的乔贵,号称‘震半城’乔八爷,两下言语不和便打了起来...” 这几年他真是没在王爷身边白待,见喜看皇上有了兴致,心中暗喜,立刻话锋一转,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添油加醋,隐真示假,胡编乱造当然少不了,将乔贵的凶恶,张护法的狠毒,众泼皮的嘴脸,王爷的机智仗义,护卫们的忠诚,朱淑真的可怜,折美鸾的英武表现的淋漓尽致,人物塑造的栩栩如生,到后来见喜都觉得这辈子没当个编剧都可惜了的。 “快说,那张护法伤了三个护卫,柽儿怎样啦?”赵佶已经入了戏,从宝座上站起身急急地问道,却没注意到边上的贾祥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是,王爷见他们受伤,心急如焚,立刻返身杀回,硬抗了张护法三锤,虎口全都被震裂,他依然死战不退,抓住了个破绽将其一刀毙命,可王爷此举却激怒了那乔贵,他调集了四五百泼皮手持长枪大刀,尾追堵截,王爷却临危不惧,泰然自若,独自挡住他们的进攻,杀的众泼皮胆战心惊,掩护着大家突出重围,直到在路上遇到了折家的人,但是王爷此时却是身负重伤”见喜擦擦嘴角的唾沫说道。 “唉,听说赵子龙在长坂坡杀了个七进七出,只当是后人杜撰,没想到柽儿居然能独挡几百泼皮,苦战竞夜,却是眹虎儿啊”赵佶陶醉地说道,对的十分满意,想象着当时战斗的场景,居然面带神往,好像没有看到的风采,十分遗憾似的。 “是,可王爷虽勇,却架不住人多,受创多处,我等真是无能,还好折家的人及时赶到,击退了众泼皮”见喜再次磕头请罪道。 “启禀圣上,臣已经为王爷诊治过了,兖亲王身上受创十余处,有的地方刀伤见骨,是否伤了内腑,臣一时还不敢断定轻重,还需时日看查”今日值班的正是小王太医,他给王爷看完,好像不认识见喜似的,瞅都没瞅他一眼禀报道。 “好,你用心诊治,先下去吧”赵佶听了脸色几变,的虎儿险些毁在一帮泼皮手上。 “啊,他敢刺王杀驾,好大的胆子”皇上还没,边上的梁师成惊叫道,他面上虽然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态,心中却暗恨那乔贵傻蛋,这么好的机会,调动了四五百人居然没能杀了那个妖孽,真是遗憾,否则能省下多少事情 “父皇,替儿臣做主啊,要不是路上遇到寻找丢失人口的折家人,儿臣怕是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赵柽这时走,推开搀扶的两个小黄门,‘噗通’跪倒说道。 “柽儿勿怕,一切有爹爹在,没人敢将你如何”赵佶搀起赵柽搂着他坐在的榻上轻声安慰道,赵柽点点头,抹抹眼泪,这眼泪却是真的,他忽然有些感动,赵佶虽然不堪国事,但却真是个合格的慈父,对的好,可谓真金白银,不带掺水的。 “柽儿、柽儿,柽儿在那里?”这时殿外一阵乱乎,郑红梅边喊边焦急地快步走进来。 “母后,柽儿在这里”赵柽看到郑红梅赶紧离座迎上去。 “柽儿啊,你是得罪了谁,这才进京几日,惹得天怒人怨,对你百般追杀,还不若待在乡下,也许还能保全条小命”郑红梅看看的惨样,拉着他的手哭诉道,全无母仪天下的威严,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母后,柽儿只是受了点小伤,无碍的,您不要担心”赵柽挤出点笑替郑红梅擦擦眼泪说道。 “柽儿不要宽我的心,这哪是小伤,再重些哪里还有命在”郑红梅用手帕轻轻擦了下赵柽脸上的肿块,他疼得一哆嗦,平时孩子擦破点皮,当娘的都会心痛半天,更何况现在是皮青脸肿的像个猪头。 “官家,想那一个混迹街头的泼皮便能一呼百应,调动四五百人,拐骗官宦人家的妻女,明火执仗当街旁若无人的追杀皇子,咱们大宋还有没有王法,又把咱们皇家置于何地,大宋还是不是咱们赵家的天下”郑红梅向皇上施礼质问道。 “皇后勿恼,眹绝不会放过这些宵小,定将他们严惩”郑红梅的话很伤人,赵佶被激起了凶性,恶狠狠地说道。 “皇上,这事你未觉得蹊跷吗?偏偏柽儿走到那里时,街上起了大火,他又被人流冲进了小巷,可小巷中却恰恰又有一帮泼皮掳掠妇女,而柽儿又是仁厚侠义之人,绝不会坐视不管,冲突一起,又如何会迅速聚起了四五百人,显然是有人泄露了柽儿的行踪,诚心的算计他,欲致他死地”郑红梅连连发问,显然将事情扩大化了。 “姜还是老的辣”赵柽不得不佩服的母亲,她的政治斗争经验比丰富多了,只是想替折家开脱,而母亲几句话就将事件升级,借此事将对不利的人都列入了嫌疑名单,如果谁不幸中彩,那只能算他倒霉,赵柽赶紧对见喜使了个眼色,让他加点料。 那见喜是干的,跟着王爷这么多年,立刻意会,向前爬了两步道皇上,娘娘说的不,此事中定有文章,年前王爷随娘娘到相国寺进香归来时天色已晚,过了与护卫的约定的地点,便被人一路尾随到了马行街,将王爷堵在了一个小饭铺里,欲行不利,幸亏王爷机警瞧出了不对,设计甩开了他们才免遭不测,他怕皇上娘娘担心,一直瞒着,可今日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小的不敢再瞒啦”见喜连连磕头道。 “父皇,请您开恩,放儿臣离京回襄邑吧,在京中儿臣不知碍了谁的眼,三番五次有人欲对儿臣不利,我躲的过这次,却不一定能躲的过下次”赵柽这时撩衣跪倒,磕了个头说道,主仆俩的配合是日趋炉火纯青。 “皇后,柽儿你们不用担心,朕贵为天子,难道还护不了的吗?”不跳字。赵佶被说得有点挂不住脸了,他转脸忽然又看到了贾祥,脸色沉了下来,“贾祥,你那义子好像也叫乔贵吧?” “官家,他是叫...叫乔贵”贾祥面如土色,双膝跪倒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天下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否则就是天价也要买上一颗,就糊涂了,贪图乔贵孝敬那点银钱替他出头,这回好了,这回也给折进去了。 第三十四章 御状 第三十四章 御状 第三十五章 让贤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五章 让贤 自正月二十一重新开始后,京中一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几个御史上书弹劾秦州观察使折克行纵子行凶杀伤京中人口甚众,还有独立的倾向,但是却被圣上当场申饬,说他们颠倒黑白,陷害忠良,交中书省议处。被弹劾的折克行却因祸得福,被升为秦州节度使,赐宝剑良弓,赏金千两,绸缎百匹。但此事并未算完,皇城司告:破获刺杀亲王案,通侍大夫,保康军节度观察使贾祥被罢免一切职务,驱逐出宫到巩义守皇陵去了,其义子乔贵被弃斩于市,家资全部入官,手下泼皮四百于众被发配沙门岛,波及开封府大小官员数十人。 这贾祥其实还算个老实人,自灵手巧,丹青之习颇极其妙,所画龙水,夭矫空兽,体制增新。当年保和殿刚盖好时,影屏需要花龙水,但是诸画师所画都不合圣意,皇上命贾祥亲笔书画,另外竹石、草木、鸟兽、楼观皆擅长,雕刻、塑造无所不能,确是个人才,却因受义子牵连丢官罢职。 正当大家为贾祥惋惜时,宝箓宫道士孙密觉告发处士王仔昔奴役同道,在宝箓宫称王称圣,结交朝臣,营私舞弊,卖官鬻爵。蔡京又递上奏章弹劾他装神弄鬼,蛊惑朝臣。皇上大怒,立刻命开封府严查,令王老志暂时主持宝箓宫。可王仔昔没两天就死在了开封府后院大牢,开封府上报说他是‘瘐毙’。 王仔昔这个家伙就没人同情了,明他是着了蔡京的道,却没人替他张目,因为这家伙太可恨了。王老志、张继先先后落马后,王仔昔雄心大发,要统一京城内的修道界,他在宝箓宫里像教主一样,对其他的道士颐指气使,把道友当奴隶。出入禁宫如入无人之境,对朝臣气指颐使,指手画脚,更有甚者,皇上大宴群臣时,大仙还劝告蔡京急流勇退,归隐山林,安享受晚年,千万不要贪恋富贵。老蔡连王老志给人测字算命都忍受不了,怎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现在他的仕途正如日中天,兴旺腾达,争做千古名相。你却让我做失意人才做的事情,我得罪你了吗?这明明是挑衅,抢班夺权。蔡京悄悄地约见孙密觉,怂恿他将王仔昔告发,后院起火之后,又再踏上一脚,递上的奏章。 朝中上下宫里宫外正在重新洗牌的时候,二皇子兖亲王赵柽又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一轮巨*。在望日大朝会上上奏,请立皇长子赵桓为太子,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他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太子之位从来都是争的,哪有向外的推的。 “禀圣上,国不可无储,定王宅心仁厚,日表粹和,天姿颖异,可为百官之首,万民表率”正在朝臣们议论纷纷之事,蔡京持笏出列启奏道。朝中上下有一多半的人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亲信,蔡京的话可谓一言九鼎,他话一出口,立刻引得一呼百应,少宰兼中书侍郎刘正夫、知枢密院事邓洵武、资政殿学士尚书右丞薛昂等执政纷纷出列响应,请立定王为太子。 赵柽眯着眼站在南班中,抱着笏板,眯着两眼睡着似的,仿佛挑起事端的人不是似的,对或感激、或憎恶、或不解的眼神熟视无睹,此时的场景早就在的意料之中。 经历了上元夜的事情后,郑红梅好像也想通了,觉得频频遇险,都是太子之位惹得祸,便也不再坚持,反而鼓励他早日上表,这样既可保住的平安,又有了拥立让位之功,即使新君登基也只会厚待他。至于皇上的态度,他也分析过。赵佶提倡复古礼,教化臣民,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正是其中重要的一项。他开始想立赵楷,后来想立赵柽,可不立嫡长,说了半天等于又打了的嘴巴,为这他已经纠结很久了,赵柽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下了决心。 能不能得到满朝文武的同意,这个问题更简单,蔡京一直未在立太子的问题上表态,冷眼看着两边争斗,就是在等合适的机会再站出来,显示的威严,取悦新君。赵柽看准了他的心思,提出来,就会逼着蔡京表态,让他站队,只要他同意了,就代表了满朝一多半人的意见。像王黼,蔡攸等人现在还不成气候,即使反对也不会影响结果。再说当初蹦的很欢的杨戬现在风头不比梁师成,他明智的退出争端,‘其政从商’大笔的捞钱,不再掺和这事,宫中嫔妃自有郑红梅弹压,谁也不敢造次,立储之事水到渠成。 ...... 二月甲寅,赵佶祭天地,拜祖庙,昭告天下,立定王赵桓为太子,入住东宫,成为未来的接替人,这比历史上整整推迟了一年。 立了太子,赵佶大赦天下囚徒,改赵柽兖王封为燕王,对赵柽宠爱依然不减,仿佛更胜从前。赐钱百万贯,另择良地重修王府,准其自由出入宫禁。可是立储之后,赵柽却变的异常低调,除了朔望上朝,入宫请安,每日窝在府中读书练剑,出了书房进伙房,不再混迹街头,仿佛变了一个人。 府里的人现在见面都躲着王爷走,倒不是怕他,而是怕吃他做的。这几日他将大米、黄豆、绿豆、芝麻等洗净炒熟,磨成了粉,分成几份,有的放盐,有的搁糖,然后放到模子中用重物压缩成小块,然后就拿出来让大家品尝。王爷的厨艺之高,府中无人不知,能吃到王爷亲手做的大家当然高兴,可这次张嘴一咬,好悬没把门牙崩下来,这‘点心’硬的像石头,根本无法下咽。王爷的发明失败了,却不能浪费,命令大家把点心敲碎了用开水泡成糊都吃了。 王爷并不甘心失败,再接再厉,又重新试制,却屡战屡败,他看到大家有了抵触情绪,索性把伙房关了门,让大家一天三顿都吃这个,完了还要每个人都发表意见,他都用心记了下来,再重新试制...今天王爷做的‘点心’终于能让大家满意了,虽然硬,但是总算能咬得动了,不大好吃,却能勉强下咽了,王爷这才罢手,可他没有停手,又做了一批,分成了几十份,分别储存到了阴凉、潮湿、干燥、高温等不同的地点,说是要检验这种点心的保质期,大家听了都是一阵恶寒,这要是再放几个月还能吃吗? “二爷,秦州节度使折克行前来拜访,您见不见?”赵柽刚忙乎完,就听到传报道。 “见,让老师陪他在前堂稍等,我更衣后边去”赵柽说道。 折克行一杯茶还没喝完,就见燕王爷赵柽走了进来,只见这小伙要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帅’,两个字比喻就是‘好帅’,他虽做文士打扮却有着军人果敢坚毅的气质,步履间带着杀伐之气,“下官拜见王爷,多谢前日的援手之恩” “折节度使多礼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赵柽虚扶下说道,请他重新落座,小黄门马上送上茶水。 “这是下官的犬子折可存,这是小女折美鸾”折克行又给王爷介绍随来的两个年轻人。 “下官折可存,见过王爷”折可存躬身施礼道。 “免礼”赵柽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折可存,史称其‘为人刚直不挠,倜傥有大节,尝慨然起功名之念,耻骄矜而羞富贵,笃学喜士,敏于为政,名重缙绅间...’现在他不过二十左右岁的年纪,身材却是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少年英雄,蒙荫补入仕,奉命与西夏作战,生擒敌酋——女崖,因功迁秉议郎,阁门祗侯,这次是随父进京谢恩的,只可惜天忌英才,而立之年便早逝。 “小女子拜见王爷”那折美鸾依然是一身红衣,但是却做淑女打扮,施了个福礼道,两眼却上下打量着赵柽,面带疑惑。 “不敢,不要客气了,姑娘这身打扮让我都不敢认了”赵柽抬手让她免礼,开了句玩笑道。 “你...你不是那天地会的韦吗?”不跳字。折美鸾指着赵柽惊讶地道。 “不可对王爷无礼”折克行见女儿手指点着王爷,急忙喝止道。 “折节度使不必责怪,我与折姑娘是旧识,那晚情非得已信口胡说,不是有意欺瞒,还请姑娘见谅”赵柽拱手笑着说道。 “美鸾,这是回事?”折克行大觉失礼,急忙问道。 “爹爹,王爷便是我说的上元夜独战众泼皮,将女儿救出的那个韦”折美鸾赶紧解释道。 “哦?王爷三番两次救我父女危难,如此大恩让下官无以为报”折克行再次起身深深施礼道,那日折可存兄妹两个大闹得月楼,在众人面前杀伤了多名泼皮,砍了乔贵的手,他就不好,的身份敏感,在京中当街杀人必会引起朝中御史弹劾,弄不好就是丢官罢职的下场,严重点谋反的帽子就会扣到的脑袋上,可当他正找人疏通时,却传来兖亲王为开脱,保下了的消息。 第三十五章 让贤 第三十五章 让贤 第三十六章 心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六章 心乱 祝各位书友‘五一’快乐 赵柽看折克行恭敬的样子笑笑道折节度使,你们折家对我曾有一饭之恩,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 “这...这可能?”折克行有些懵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曾经和王爷有过交集,摇摇头说道。 “呵呵,你可能不,折姑娘可否还记得这玉环?”赵柽将腰上系的玉环摘下来晃了晃道。 “妹子,这玉环不是你常系在腰间的吗,会在王爷手里”折可存看看王爷手里的玉环,惊讶地说道。 “这玉环本就是王爷的,今日也算完璧归赵了”折美鸾并没接玉环,轻叹口气说道。 “这是回事,美鸾你说说”折克行一听更加疑惑,常年在西北,他进京的次数都有限,更不要说孩子们了。 “还是我说吧”赵柽看折美鸾低着头,不知如何说起,“王皇后大行那年,我进京奔丧,因未得圣旨进京,只好在宫门外设祭,一连多日无人施饭,我等几乎被饿死”赵柽瞅瞅见喜说,见喜点点头确认王爷所言不虚。 “那日早晨是个小娘子给我们送来了一碗粥,说是她家让送来的,但不肯说出姓名,王爷收了,便把他佩戴的玉环送给了她,这玉环既然出现在折姑娘的手里,说明那粥便是你们折家人送的,这事情王爷一直记在心中未敢忘记,他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一直未探知是谁,那日玉环又回到了王爷手里,也算是有缘”见喜给折美鸾施了一礼说道,“那粥我也喝过,在此谢过了” “这等小事,王爷和这位爷还记得,我都已经忘记了”折美鸾赶紧回礼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年父亲进京磨勘,妹妹缠着您要跟着进京,她时腰里就多了这玉环,我还一直以为是父亲给她买的”折可存回想道。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王爷当年小小年纪在宫门外设祭,孝心动感天地,名震京师,令下官佩服啊”折克行说道。 “呵呵,既然找到了正主,送出去的能收,还请拿”赵柽笑着站起身,将玉环递给折美鸾。 “小女子不敢,那日王爷舍身相救,小女子身无长物将玉环转赠,如王爷所说,送出去的能收呢,咱们就算两清了”折美鸾拒绝了。 “小女无礼,王爷勿怪,她被下官宠坏了”折克行赶紧赔礼道。 “折姑娘率直,乃是性情中人,无妨”赵柽尴尬的笑笑,收回了手。 经过这番话,众人也不像刚才那样生疏,也随便了许多,何去非便与折克行论起了边事,现在西夏与大宋正在打仗,两个人不缺话题,折克行也是员儒将,很合何去非的脾气,话也多了。 赵柽和两个小的年纪相仿,又都是好武之人,说起那晚的打斗,很快就熟络起来,没了开始的拘谨,开始称兄道弟,相携到了演武场,边比划边解说。 “王爷,他用的是哪路刀法,可是家传的武艺”赵柽以身上有伤为借口,让随行的赵信掩饰了几招刀法,折可存见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凶狠、毒辣,都是要人命的招法,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呢,这些都是王爷教给我们的”赵信收刀站在王爷身后自豪地说道,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火花。 “哦,王爷这刀法杀伐之气甚重,如果不是经历血战的人是使不出来的,您定得过名师指点。”折美鸾听了,惊讶地说道。 “我自幼长在乡下,跟着护院们东学一招,西学一式,都是些三脚猫功夫,没有正经拜过师,全是些野路子,让两位笑话了”赵柽笑笑道,把‘责任’都推到了护院们的身上,可他的人都,因为他们都王爷没有武师父。 “王爷过谦了,那日与辽国王子比箭,我可是见了,能把靶子上的箭一一射落,我是自知不能”折可存自幼习武,眼力还是有的,还以为赵柽谦虚不肯承认。 “折兄,说起这弓箭我确实下过番功夫,只是学艺不精,那日不过是取巧,起码我箭射的不如他快,要不然比试结果还是未知,折兄想来弓马精熟,还请不吝赐教。”赵柽真实本事,要是骑在马上,玩儿火枪还行,射箭就不敢保证了。 “要说弓马,我家中,还是小妹最高”折可存看看小妹笑着说道。 “哦,那还请折姑娘指教”赵柽拱拱手道。 “听他胡说,我的功夫粗浅,怎敢指教王爷”折美鸾瞪了眼哥哥说道。 “呵呵,折姑娘是不是瞧不上我这个笨徒弟,怕我将来给你丢人啊”赵柽笑着说道。 赵信瞥了王爷一眼,看他‘不要脸’的劲儿,身上只起鸡皮疙瘩,“难道王爷看上这个小妞啦?”他对心中忽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再看向折美鸾目光中好像多了些敌意。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赵信吃惊,王爷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命人备了他那匹黑马亲手牵给折美鸾,还把皇上赐的宝雕弓拿给她用,再不说身上有伤与那‘小娘们儿’并骑在演武场中驰骋射箭,腆着脸问这问那,好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可那‘小娘们儿’似乎并不领情,板着脸教训他,他还点头哈腰地冲人家笑...赵信再看不下了,扭过脸,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却忍不住不时回头看两眼 “王爷,今天中午咱们还吃‘点心’?”趁王爷偷闲喝茶的功夫,一个小黄门颠颠的跑苦着脸问道。 “嗯?今天开戒,不吃点心了,准备酒席款待折节度使”赵柽楞了下,很快反应,厨房好几天都不动火了,不分贵贱都吃点心呢。 “好嘞,今天不吃‘点心’啦”小黄门一听乐得蹦了起来,转身喊道,立刻引起一片欢呼声。 “哎,你们府里点心不好吃吗?他们听说不吃点心了这么高兴”折美鸾碰碰赵柽问道。 “嘿嘿,过年送的点心太多了,我怕天热吃不完就坏了,府里上上下下吃了五六天点心了,你看他们都胖喽”赵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吹吧,那得送多少点心,你们府中上下得有百十人吧,五六天也吃不完?”折美鸾撇撇嘴说道。 “王爷说得不假,只是点心不是人送的,都是他做的,一个大汉拳头大的一块都能吃饱,大家都吃腻了,他还逼着大家吃”赵信趁机揭发,掀了王爷的老底。 “真有那么难吃吗,我吃着味道挺好的”赵柽白了赵信一眼道,这孩子今天啦,当着外人跟耍脾气。 赵柽觉得这一过的飞快,好像还没射两箭就到了饭点,只能遗憾的结束了‘学习’,摆宴吃饭。酒席间,这些人的话题仍不离西北战事,赵柽也好不容易逮着个熟悉军旅,参加过实战的行家,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不时讨教,发表的见解。一顿午饭直吃到日落时分,要不是眼见天黑,他们不还要说到时候... “燕王爷真是个大方人,这么好扶桑刀千金难得,不比夏国的宝剑差多少,不过小妹你那弓更好,我在秦州只在战场上见过一个夏国皇子用过”出了门,折可存骑在马上,一边把玩手里王爷的回赠品,一边说道。 “好吗?你喜欢就给你吧,我没觉得那么好”折美鸾将弓扔给哥哥道,似乎那只是街边只卖贯把钱一把的猎弓。 “我可不敢用,那是王爷送给你的”折可存摸了摸弓,有些不舍的又递还给妹妹。 “唉,这燕王不肯当太子真是可惜了,他是个知兵的人,如果他来日登基,必能开疆扩土,扬我大宋神威,现在恐怕只能做个闲散王爷,终老府中了”折克行看看一双儿女道。 “爹爹,我看他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只怕上了战场比兔子跑的都要快”折美鸾笑笑道。 “哼,他能独自杀退上百的泼皮,将你从中救出,怎会是胆小之人,你再看他的那些护卫,面带戾气,眼有杀意,那都是见过血的,我听朝中传闻,他在襄邑时,只带五十护卫边将流窜江南数省的二百多悍匪全歼,杀的一个不留”折克行说道。 “他是王爷,拍马屁,捧臭脚的人自然多的很,未必是真的,即使传言是真的,那些泼皮,盗匪怎能与夏国的铁骑相比”折美鸾不屑地说道。 “小妹,那燕王救了你,又替咱们在皇上面前美言,保下了咱们,没有对不起咱们的地方,你好像很讨厌他似的”折可存听着妹妹的话,总觉得与她往日不同,奇怪地问道。 “我...我有吗?”不跳字。折美鸾低声回答道,她现在心很乱,说不清是种感觉,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贵为皇子举止言谈却没有皇子们的儒雅高贵,行事更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子,倒似个知恩图报,嫉恶如仇的军中汉子,可他的身上又如同披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读不懂... 第三十六章 心乱 第三十六章 心乱 第三十七章 舞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七章 舞台 “二爷,如果你这次当上太子,过些年登基为主,那么不就可以实现你心中的报复了吗?”不跳字。赵信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似懂非懂的听着王爷的倾诉,借倒茶的功夫他问道。 “哪里有那么简单,朝中上下官员上万,把他们的想法统一起来,恐怕比再造个大宋还要难”赵柽抿了口茶水,耸耸肩膀道。 大宋政坛上的这些精英,他们代表了国家中各个份子的利益。科举制度让一批人通过读书走上了仕途,他们中的一部分来自底层,除了想到的利益,还能想到从前生活在其中,考虑到与其曾共甘苦的同阶层利益。而工商业阶层、市民阶层、资产阶层占有的资源更多,通过科举上位概率更大,机会更多,这些人从的切身感受出发自然竭力反对国家对他们活动加强控制管理的举措,他们只考虑的利益,能够飞黄腾达就足够了,既然迎合皇帝和宰相就能够得到重用,那就当然去迎合了,即使出卖亲戚也在所不惜。 中世纪是世界史的最黑暗时代,相对而言,中国北宋却在这个梦魇大时代创造了“最温和的**政治”。世所共知,宋朝的政治特点是发达的文官政治,政治空气相对宽松,开放。然而政府过分的开放,再加上文官中那些自以为是‘人民利益’代表的‘君子们’占据要位,控制了舆论走向,结果就是政府上下充斥的官员多是各方利益的代理人,尤其是商人市民官僚阶层的利益代理人。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太祖定下的家法,国家政令的推行必须依靠文官政府,依靠他们去治理国家。发展到现在,皇权已经被一定程度上的削弱,皇帝除了依靠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立刻文管系统的支持,皇帝在政治上在国家大事上要想有所作为那是寸步难行,即便是皇上和宰相结成联盟也是如此。 神宗年的王安石变法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尽管推行吧,下面基层对你是阳奉阴违,你有神马办法?更何况上层的文官照样和你捣乱,让你焦头烂额,迎接不暇。赵柽来自千年之后,他的思想肯定比‘王公’更加激进,变革更要彻底,按照赵柽的思路去改革,就算登基为主也必然会遇到巨大的阻力,因为你的工作还要这些人去做,依靠的反而是那些需要改革的对象。到时政策尚未推行,就已经被骂的狗血喷头,批的一文不值了,哪还去推行?就算强制推行下去了,只要稍有差池,出点纰漏,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左一个死谏,右一个上书,弄的你政策坚持下去,到了这时偏偏你这个皇帝还无法操纵控制舆论,死活拿他们没办法,到时有三头六臂,想要成功也是做梦以赵柽军人的性格,最后温和的政治改革到最后就会演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 北宋的**政治,中央集权空前绝后,国家权力几乎全部集中道皇帝和宰相为首的执政们之手,**实际被强化。所有官员都是皇帝的“票友”,像一群怨女似的在皇帝面前争风吃醋。政坛上开明、保守、斯文、低效,拙劣,荒唐相互交织,如同一个儒家思想和中央集权孕育的怪胎。这种状态直到北宋史上文化流氓的集大成者、最高领导人宋徽宗出现,拙劣和荒唐占据了宋朝政坛之上风,进入了大宋历史上污浊黑暗的年代。 赵佶是个合格的艺术家,一切追求完美,他为了画好一幅画,可以蹲在那整天一动不动的看着一只飞禽,默默的等待一个花骨朵变成盛开的鲜花,可他却对治理国家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从出生到退位从未离开过京城,生活在一个人造的虚伪的繁华的画卷之中,而在这幅画卷上涂涂抹抹的正式一群以蔡京为首的围绕在他身边的朝臣、内侍。 奸臣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那也需要有本事。活跃在赵佶身边的‘众奸’都是机警敏捷,聪明干练之徒,有些本事的,朱勔擅于修筑厅堂园林,可谓天才的设计师;杨戬生性乖巧,能从皇上的一个眼神中捕捉到他的**,童贯当了太尉,还要拿着扫帚穿着小黄门的衣服为皇上扫地,表明的忠心,就连半文盲梁师成为了上位都要苦心钻研书画。王黼、蔡攸、李邦彦等人也都是中过进士的,而他们经常与皇上赤身**的‘密戏’估计就是满足赵佶的断袖之欢。 赵佶一生爱画如命,追求一切美丽的,就是朝臣也喜欢俊秀之人,长得不漂亮的人很难得到重用,就像蒋光头爱光头一样,他身边的大将都是没有一根毛。蔡京年轻时也是朝堂上的一俊男,而他的书画、诗词都在宋朝文坛上有一定的地位,为了迎合皇上,他常常将的作品想方设法送上去,他的书画诗词都很合赵佶的口味,被赵佶看中那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另一个长处蔡京就是善于理财,终赵佶一朝,他扩宫城,筑万岁山、建凌霄宫、修明堂、正西夏、花天酒地,大赏四方从未为钱发过愁,不能不说蔡京的头号功臣。他不仅善于从各省封疆大吏、富商大贾那里聚敛钱财献给皇上,还能从百姓兜里掏出他最后一文钱,来满足赵佶骄奢yin逸和好事铺张的生活需要,这点最得圣心。 如果大家以为高俅仅仅是因踢得一脚好球而得到皇帝宠爱以至平步青云,这未免小看了高俅。高俅不是寻常之辈,在为官弄权上还是有些手段的,所以能居高位数十年而不倒。首先他乖巧善佞,对上司尤其是皇帝徽宗百般讨好,迎合皇上志大才疏,好名贪功的心理。 高俅管理禁军,在军队训练上玩了不少花架子,前两日的金明池校阅让他对宋朝这只主力禁军还存在的一丝侥幸也随着池水东流了。高俅主持的军队争标竞赛开始是‘横列四彩舟,上有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又列两船,皆乐部。’争标之前,先是吹吹打打,后面的争标竞赛,也要搞出“旋罗”、“海眼”、“交头”等各种花样,生生把一场严肃的军事演习搞成了军事表演秀,弄颇为热闹,但是就为了让皇上看了满意。 这些人围绕在皇上周围,甚至与他朝夕相处,而这些人又擅长拍马屁,处处变着法子哄着赵佶高兴,可谓心腹密臣,在个人感情上取得了皇上的绝对信任。在朝堂上能揣摩上意,能够时刻替皇帝赴汤蹈火,把皇上的事情当成的事情办,皇上烦心,他们来办,久而久之,赵佶就把这些奸佞当成了的一部分,当然就会重用,按照他们的意见去行事,走进了快乐的深渊 偌大的宋朝现在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皇上还只是看到眼皮底下的歌舞升平,百姓富足,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有辱体面的都被屏弃在画卷之外。政府军队都被这些奸佞把持,地方到中央全都烂透了,君子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小人横行,为祸国家 “二爷,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都杀掉,不就可以还一个清平世界了吗?”不跳字。赵信听着王爷激愤的‘演说’,狠狠地说道。 “哼,杀了蔡京,还来个李京,按下葫芦浮起瓢...”赵柽好在还没昏了头,剩下的半截话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皇上不换,杀了谁都白搭,两亿人口中挑出个把的奸臣太容易了,六贼等奸佞之臣虽然为非作歹,但势力并没有盘根节到足以威胁君权。不时有正直的台谏官弹劾他们,赵佶也还没有完全丧失刷新政局的权威,他多次将蔡京罢相就是明证,可他享受着这种变态的权欲,不愿意去做。 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有一场从上到下的**,一次伤筋动骨的更替,也许是场流血的战争,可这些都是赵柽现在的力量难以做到的,他的力量与虽然腐朽但依然庞大的政权相比就想是大树边的一棵刚发芽的小草。 “二爷,那应该办?”赵信殷切的望着王爷道,好像他就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 “我不,我真的不办...”赵柽喃喃道,他为的无能为力而难受,杀一人而全天下人,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允许一个弑君杀父的人登上宝座,一次朝堂的动荡,就会毁掉这个虚弱的躯体,同时被碾为齑粉,让国家陷入动乱,没等敌国入侵便四分五裂了。 “也许那场即将到来的灭国之战才能让世人团结起来,灭种的危机才能使他们觉醒,赵柽现在无比渴望那场战争的到来,可又怕它哪一天突然降临,因为还没有准备好…”赵柽再次陷入了沉思,思考着的战场选在哪里,在这偌大的地盘上真的没有的舞台,的满腔热血只能消磨在声色犬马之中? “男儿西北有神州”我要去西北,那里有战争,只要战争才能体现出一个军人的价值,才能锻造出一支不败的铁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挣得一席之地,世界才能因为的到来而改变... 第三十七章 舞台 第三十七章 舞台 第三十九章 捣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十九章 捣乱 四月初八,赵佶登基大典如期举行,被道录院授予教主道君皇帝,一统道教,成为万道之主。为了庆祝这个大日子,赵佶以皇帝之尊,召集天下道士开了一次讲经大会。 那一天是真正的万人大会,因为皇帝下令,有职位的道士都要去,他们都有巨额的俸禄,每一道观的观田都是百顷、千顷,请想象他们的富有。这些人负责为大会提供纪念品、斋饭,至于数量,是无限制。全开封城的民众,只要带来一块青布幅巾做听经标记,无论是人,哪怕是乞丐游民,都可以进去。只要进去,就可以得到一顿丰盛的斋饭,和三百文铜钱,那可是好几天的饭钱,要是去一家子,差不多一个月的吃喝有着落了。除了这还可以破天荒的与皇帝、宗室、大臣等高高在上的显贵们近距离接触,这比上动物园看猴有吸引力的多。 赵佶在会场搭起了御帐,一起听林神仙讲课,赵柽当然也要参加,穿上身他爹特赐的道袍,头戴七星冠,变身成了个俊朗的小道士在前排就坐,能与神仙好好亲近。他瞅瞅周围,与会的人大都充满了渴望,可能都在想,林神仙会讲些呢,会不会听了他的经便可开悟,超脱凡尘了呢? 法会开始了,林大仙侃侃而谈,这家伙天生的好口才,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对场中的下至十五六上至五十六的妇女同志们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赢得了半边天的爱戴,尖叫声,掌声响成一片,林大仙不得不多次停下向广大信徒们致意。 林大仙二十多年浪迹江湖,道佛两家都混过,长期生活在社会的最地层,炼就了顽强的生存能力,深谙人情世故,骗人糊弄人的本事相当高超。他所讲的是《三洞道经》,所谓三洞,是指洞真、洞玄、洞神,每洞有经书十二部,三洞合有三十六部真经。 灵素讲经不局限于本文含意,经常穿插上自遨游天府、下至浪迹天涯时所见到的奇闻轶事,市井笑话,深入浅出,形象生动,使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经常哄堂大笑,他有的是办法忽悠,把听众的心紧紧抓住,让民众癫狂。 讲经告一段落后,林灵素开始施展法术,施舍符水,免费为人治病,而且手到病除,神乎其神,喝了他的仙水后,只见瘸子立刻扔了拐棍,先来了个百米冲刺;只会指手画脚的哑巴马上高呼万岁,背了段《道德经》;长着玻璃花的盲人一碗水下去,立刻认出了圣颜...在场之人看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人们都讲究个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天算是见了真神啦 赵柽瞄了眼对面的蔡宰相,他前面能打压‘二王’,好像对一切都尽在掌握。可是他现在对林灵素却显得毫无办法,还得在林神仙炫耀的时候鼓掌微笑,喝彩,表示的虔诚。谁让他们在天上就是同事呢,总不能下了凡就忘了当年同殿为臣的香火情吧 林灵素只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左元仙伯’的称号,就把蔡京栓到了的战车上,不仅是他,还有上帝长子神霄玉清王赵佶,文华吏王黼、园苑宝华吏盛章,郑居中、童贯都是仙卿,甚至连弄得蔡京头次罢相的‘元祐碑’上的诸位‘罪臣’都榜上有名。像这次神仙职称大派送,我风光你们也漂亮,为会不高兴找我麻烦呢?凭着几句胡言乱语,林灵素打开了通往天堂的大路,而且越走越宽,在整个大宋上层建筑里无往不胜。 这就是林灵素高明的地方,他懂得花花轿子众人抬,在创收的时候,不挡别人的财路,甚至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拉上的贼船,给了个天堂名誉市民的称号。蔡京、童贯于此时能怎样,大声反驳,他敢吗?皇上都信了,你敢不信他只能顺水推舟跟皇上保持一致,让皇帝在谎话里加倍沉醉。 这种神功治病的把戏,找托捧场的手段在现代早为世人所知,虽然还是有人在不断的‘中奖’,但糊弄赵柽是可能的,就是蔡京看着他都不信,就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赵柽此时也不敢,今天是他爹接任掌门的大好日子,如果砸场子,那一定会收拾,但是这无碍他给林大仙添点恶心。 “林处士,请问‘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作何解释?”现在到了与众人互动的,赵柽站起来问道。 “有一划开天之说,一即是二,二即是一,在这里一代表阳,二代表阴,开天之时阴阳一体。浊下沉成地,清上升为天。一二的不同组合形成少阳、少阴、老阳、老阴,即四象。四象再分别与阴阳结合成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即天地风雷火水山泽,即成三。八乘八六十四卦即成万物,正所谓三生万物。”林灵素看燕王爷提问,就觉得肝‘突突’的使劲跳了两下,他早就张天师就是让这小子给毁了的,现在不是要找的麻烦吧,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不答,冲他稽首道,回答的也算中规中矩。 “哦,既然一能生万物,可我还是有一问题难解,还得请教”赵柽点头皱了下眉道。 “燕亲王请讲”林灵素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来了,不会提出古怪问题,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既然这小子把打扮成教祖,那他就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全能全知,就要问他给问住”赵柽扫视了下会场,台上台下人头攒动,现在他把人们的注意力已经都吸引到了的身上,就连黄账都晃动了两下,蔡京抚须看着赵柽若有所思的笑着看着他。 “林处士,这世上鸡蛋从何来?”赵柽问道,场上立刻响起片嘘声,这世界上也就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王孙贵族不鸡从哪里来的,百姓们都暗伸中指鄙夷他。陪着王爷的赵信羞得脑袋都扎到裤裆里了,王爷今天早晨是不是鸡蛋吃多了,问起这个来了。 蔡京笑了,他曾问的孙子米从何来,其一对曰:“从臼里出。”,其一旁应曰:“非也,我见在席子里出。”看来这燕亲王不比的孙子聪明到哪里去,其心深慰。 “燕亲王,鸡蛋当然是鸡生的”林灵素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其实这也没啥好想的,只是觉得好笑。 “那鸡又从何来?”赵柽不理会 “当然是鸡生的” “哦,那本王还是不解,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赵柽连连发问,把林灵素引到了圈里,又突然问道,这伪命题千年无解,看他如何作答。赵柽话一出口,全场一下又静了下来,刚才还嘲笑他的人们都楞了,老蔡也陷入了沉思,这问题看似简单,但是越琢磨越有味儿,都看着台上的林灵素,瞧他回答。 “这...先有鸡,哦,不对,是先有蛋”林灵素一下懵了,汗珠子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这问题太刁钻了,他脑子转了半天,转不过弯儿来了,变成了‘吃了吐’。 “是先有鸡”看师傅在台上发愁,台下一个当托的弟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喊道。 “非也,无蛋哪里来的鸡”一个太学的学生也窜了起来喊道。 “没有鸡哪里来的蛋”林灵素的弟子当然不能示弱,一下站起来七八个挥着拳头喊道。 “先有蛋,无蛋何来鸡”有理不在声高,争论不怕你人多,那学生凛然不惧,据理力争,他受的就是‘头可断,血可流,真理不能丢’的儒家教育,一幅抗争到底不畏强权的模样,立刻引起广大士子们的共鸣,他们轰然起来喊道先有蛋,先有蛋,就是先有蛋...” “先有鸡,先有鸡,就是先有鸡...”这是道家的弘法大会,见到士子们捣乱,大小道士们立刻打破门户观念,团结在一起,发起猛烈的反击。 开始不过是士子们和小道士们斗嘴,很快事件升级,演变成儒道两家的战争,各自引经据典展开了大辩论,全场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可接下来那些没受过‘教育’的百姓们,又感到嘴说着不过瘾,便动起了拳头,文斗终于发展成了武斗,想想看,万余人的打斗是个场面,不下于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见场面失控,赵柽立刻冲到台上黄罗帐中,与众侍卫护着道君皇帝老爹率先突出重围,躲进宫中,蔡京也不含糊第一调来了禁军弹压,平息暴*,驱散人群,不分道士,百姓都赏了一顿乱棍。 暴*虽然平息了,但是余波未消,市井之间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依然不休,甚至朝臣们也专题进行了讨论,反而把无所不知的林大仙给有意无意的晾到了一边。 讲经大会五日后,赵柽被皇上召进宫。赵佶屏退左右,的将房门和窗户都关好,确定屋里就他们爷俩后,才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二郎,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啊?” “爹爹是天子,又是道君皇帝,天地之初本就是一团混沌,这还不是您说了算吗?爹爹说先有鸡就先有鸡,爹爹说先有蛋就先有蛋,他们谁敢放屁”赵柽笑笑,不负责任地说道,似乎这场‘鸡蛋’风暴与他无关似的。 “对,他娘的,一切都是朕说了算,他们谁敢放屁”赵佶一愣,恍然大悟的大笑着说道。 第三十九章 捣乱 第三十九章 捣乱 第四十章 讨人嫌(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章  讨人嫌(一) 梁师成,字守道,出身小吏之家,父母中年得子,视为至宝。术士看相,说他左、右眉的骨胳隐然高起,这叫日角骨或月角骨,属于大贵之相;眼睛黑白分明,很有光彩,将来必定一帆风顺。 但这贵人十余岁时父母双亡,流落于汴京街头,他初识文墨,因家教而知官场情态,天生聪慧狡黠,善于应变,一心想实现富贵梦。 在街头混迹多年后,梁师成感悟道,若想成功,必须自宫。于是勇敢的放弃了**女爱的生活,一咬牙一跺脚,把小dd割了,净身入宫,很幸运地被大内侍贾祥收为徒儿。他很有福气,遇见能抬举进步的好人,否则,那一刀算是白挨了。 在师父的影响下,梁师成的文辞进步很快,还投皇帝所好,苦练瘦金体书法。在皇宫外面的私人府宅里收藏了大量的名人书画,之后动用各层关系,请四方俊秀名士来品评观赏,他躲在暗处,听着看着,有哪位名士的见识高超,能引起他的共鸣,就成了他的猎物。一个又一个,他收集了很多,做这项工作时他非常用心,这是他的班底,是他的资本,是他接近赵佶,成为幕后黑手的最基本要素。 梁师成虽多少懂些诗书,但根本谈不上是大手笔,他却喜欢附庸风雅,自我吹嘘。想着的出身太低,不利于以后的发展,边开始四处寻找亲爹,几经选拔他看上了苏大学士。 这时就得抱怨苏轼苏大学士几句了,他要是生活检点些也不会让这只苍蝇盯上,苏东坡一生姬妾众多,风流韵事层出不穷,而他对这些姬妾的态度,则基本是无情无意,完全如宗法制度,仅仅是将她们视作私人物品而已。苏东坡平生坎坷,多次被贬,贬官之时,将身边的姬妾一律送人,这也许可以作无奈解释;然而这其中据说有两妾已经身怀有孕,他也无暇过问,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梁师成据此说出自于苏轼之门他一再声称是苏东坡的小妾所生的,还找到苏轼的苏过做证明。反正那时候也没dna检验,苏过贫困潦倒,见从天上掉下个官哥哥,怎不顺梯子往上爬?“哥哥”马上提拔他做个有油水的官职,苏家的生活很艰难,他的苏过在京城时,梁师成对宫廷内库的官员说,苏学士支钱在一万贯以下任其意,不必上报。亲之间也做不到这点吧。 他一方面厚待苏家后人,一边四处奔走为‘父’平反,那时天下毁禁苏轼文章著作风头最劲时,没人敢说句公道话。梁师成站了出来,公然跪在赵佶面前喊冤——“先臣何罪?”先臣,是对父亲的尊称,他以的身份在公开场合这样讲。由于他的努力,苏轼的禁条松动了些,开始露面了。 1/4 第四十章 讨人嫌(一) 第四十章 讨人嫌(一) 第四十一章 讨人嫌(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一章 讨人嫌(二) 宋代的科考分为三极:解试(州试)、省试(由礼部举行)和殿试。解试由各地方进行,通过的举人可以进京参加省试。省试在贡院内进行,连考三天。为了防止作弊,考官俱为临时委派,并由多人担任。考官获任后要即赴贡院,不得与外界往来,称为锁院。考生到达贡院后,要对号入座,同考官一样不得离场。试卷要糊名、誊录,并且由多人阅卷,而殿试则于宫内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及定出名次。 “燕亲王,此次殿试是由朕亲自主持的,场中没有作弊者,梁承旨并为参与,你多虑了吧?”面对赵柽的质问,赵佶看看说道。 “皇上,贡举是朝廷抡才大典,关系着成千上万读书人的仕途,其中难免有人请托,朝中有士大夫不能平心国事,挟以私意,导致奸弊百出,省试有全身代笔者,御试有全写套类者,如此诈冒之人,皆得前列”赵柽回答道,“其中,梁承旨收受贿赂,勾结考官,蒙蔽圣目,倒换试卷,甚至偷梁换柱,改换金榜” “老奴冤枉啊,师成只是一内官,只知尽心侍奉皇上,绝无干涉外廷之事,我想此事定是有人蛊惑燕亲王,挑起事端,还请皇上明察”梁师成听了赵柽一番话,再也立不住了,急忙上前跪倒辩解。 “燕亲王,此次科举共取士六百余人,一一甄别也许时日,今日就作罢,待来日察明后,再请皇上明断”这时兼管礼部的少宰白时中站出来劝道。 “哼,白少宰说的轻巧,如果居上位者不正,不仅不能防弊,且助长之。习之既久,视作弊为无可奈何之事。若善恶是非之观念皆不存于人心,而窃取甲科,步入仕途,更由士风之败坏,而导致政风之恶化,则趋炎附势之官僚,成为朝臣的骨干,国家就危险了,此事你为主考,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赵柽冷哼一声甩袖说道。 “这… ”白时中被赵柽抢白了一顿,讪讪退下。 “燕亲王,今日是传胪大典,勿要争论此事,日后朕定给你个说法”赵佶着急要走,也想息事宁人,好歹这两人都是最宠爱之人,不想他们之间起了冲突。 “圣上,科举乃是国家大事,小人窥测,如不查实,不但让天下士子寒心,还必引起转相仿效,则科举取士遂为虚设矣”赵柽却不肯放过,再次启奏,“今日殿上之中就有人舞弊,皇上只需询问几人,便可知其一二,何待来日” “皇上,燕亲王说得不,臣也请圣上殿上询问”这时太子赵桓也出班启奏道,朝上众人一看直咧嘴,嘿,这哥俩穿上一条裤子啦,今日之事想善了也不易了。 “皇上不可啊,这当庭质问,乃是有辱斯文之事,切切不可啊”梁师成见皇上点头,吃了一惊,这要是当堂审问,所作所为非露馅不可。 “哦?” “皇上,此事重大,百官正好做个见证”赵柽见他爹犹豫,赶紧上前说道。 “好,即是如此,你便问吧”赵佶摆了下手道,他话一出口,殿上有人就立不住了,想往人群后边躲,百官中也有人是脸色数变,咬牙切齿。 “梁宝”赵柽一点站在班尾的新科进士梁宝,“我问你,那日殿试的试题是?” “禀...禀燕亲王,是...”梁宝上前两步,一边擦汗一边向上瞄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宝,我再问你一遍,不”赵柽厉声喝道。 “是...是不”梁宝被吓了一跳,噗通跪在地上道,他话一出口,百官哗然,连试题都不,就中了进士,这也太离奇了。 “那你是如何中的进士?你可知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赵柽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拎起来喝问。 “王爷,小的该死,我只知家父送...送给了位宫中贵人二十万贯,他便让我在京中等候,保我金榜题名,还能授个有油水的大官”这回他不结巴了,三句两句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宫中的贵人是谁?”赵柽将他扔在地上问道。 “我确实不知啊,都是家父一手操办的...”梁宝已经怕了,坐在地上哭诉道,赵柽却闻到股尿骚味。 “拖下去,命刑部严查”赵佶小脸煞白,这家伙连考场都没进,便中了进士,荒唐的过分了,既然敢说,梁师成**脱不了干系,他瞪了眼梁师成喝道,他话音一落立刻两个镇殿武士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钱孙,你...”赵柽一指人群中还在向殿门张望钱孙。 “王爷,我,殿试的试题是《论儒道一体》”这小子倒机灵,不等赵柽说完,便回答道。 “嗯,钱孙,那你便背一下你的文章吧”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小的背不上来”钱孙看着赵柽笑嘻嘻地说道,他可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殿上的百官是频频摇头,这小子明显缺心眼吗,这时候哭还来不及呢,你还笑,等下不多少人陪着你哭呢 殿试只有取得贡士资格才能进宫参加,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改革,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所谓经义,与论相似,是篇短文,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王安石对考试内容的改革,在于通经致用。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钱孙现在连写的千字一篇的策论都背不下来,其中奥妙说都 1/2 第四十一章 讨人嫌(二) 第四十一章 讨人嫌(二) 第四十二章 扫黄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二章 扫黄 这几天开封府很热闹,知府很忙,衙役们很累也很快活。热闹是因为他们天天要接到数十次报警,全府上下不得不齐动员,那也要忙到深夜才能处理完;知府从早晨一衙前早就锁满了衣衫不整的人犯,清一色的‘风化案’,按说这些都是手下的参军、主薄就能处理的事情,但是这些人犯身份都不一般,知府不得不亲自上阵,一屁股坐下就起不来了,午饭以致晚饭都是盒饭,在公案上解决;这类案子处理结果一般都是处以杖刑,打板子也是体力活,一天打上几十个人,就要几千下,当然累的很,可挨打的人为了少受些罪,都会塞给他们个红包,所以虽然累他们却很快活 “李哥,今天收成样?”天色已暮,知府断完案就开溜了,否则又是今夜无眠,可衙役们走不了,他们要值班。 “嘿嘿,小狗子咱们发了,比昨天还好,今天我打了七个,三个六品,三个七品,还有个五品的,给了这个数”李哥看看左右,手指勾了勾小声道。 “六百贯?” “小点声,反”李哥赶紧捂住他的嘴道。 “九百贯啊”小狗子大张着嘴道。 “嗯,赶紧去买点实惠的,顶时候的,要不熬不到天亮,天马上黑了,一会儿该送人了”李哥打了个哈欠,掏出张五贯的会子塞给小狗子道。 “好嘞,我这就去”小狗子站起身道。 “狗子,给我们也捎点”见他动,几个人都从怀里摸出钱来,数都不数扔给他道。 “好好…”狗子忙不迭的答应着,谁让刚‘进门’呢,跑腿儿的活都是的,可这次跑腿钱也能落下不少。 “班头,你说这些日子是啦,这找个‘’(此词据说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特指...大家都明白的)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从神宗朝王相管过,到现在几十年都了,那位又折腾起来了?”李哥塞给班头一摞会子,腆着脸问道。 “李二,不要问的别问,上面的事情咱们管不了,你没见这些天送进来的都是人吗,谁会拿眼皮子夹咱们一下,可现在你看看谁敢放个屁,乖乖的脱了裤子让咱们打屁股,想轻点,还得表示下,谁敢惹他啊”班头将会子塞到怀里说道。 “是,是,班头教训的是,哪天得空我请您到裕红阁坐坐,那里...” “混蛋,你不想在衙门混,我还没待够呢,想死不要拉着我”他话没说完,班头就翻了脸,骂了句扭头走了。 “呸,现在装好人了,出门就让你撞上燕王爷”李哥冲班头的背影啐了一口,嘟囔着道。 “还有活的吗,把这几个带进去” “得,又来买卖了”李哥暗叹一声,“来了,来了,交个我吧”他大喊着叫上几个伙计,麻利的从几个亲随打扮的人手里接过人犯,麻利的带上枷锁,安排他们到墙根蹲着去了。 “李哥,这天刚黑,就送来了三个,今晚上得多准备点镣铐了,别到时候抓瞎”一个衙役说道。 “嗯,大家也轮班歇歇,忙了几天连个囫囵觉都没睡上,别累垮了身子”李哥深以为然的说道。 ....... 按说**宿ji真不是大事,就是在现在抓住了也就是罚点款拘留几天的事,宋朝实行性开放,***合法化,不须像现在这样挂着恋歌房、洗头房、夜总会的牌子。各个烟花楼门挂塑像,户列名花,都亮出的招牌,是正经生意。 事实上,北宋都城东京是中国古代ji业最繁荣的城市,当年的临安城更有“色海”之艳称。大宋的最高统治者极力鼓吹享乐主义。开国皇帝赵匡胤曾公然向文臣武将倡导多积金钱,厚自娱乐...多置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 宋仁宗、宋真宗等帝也屡劝百官以声色自娱。 于是,宋代官僚士大夫蓄养家ji成为一种时尚,几乎普及化、大众化。时人有言两府两制,家中各有歌舞,官职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已。”史载,当年苏轼“有歌舞ji数人”,欧阳修有歌ji“**姝”,杨震“有十姬”,张渊“买佳妾二十人”,韩侂胄有“爱妾十四人”,李允则有“家ji百数十人”... 他们置姬妾以娱声色,日日置酒相乐。《清波杂志》有载士大夫欲求保富贵,动有禁忌,尤讳言死。独溺于声色,无所顾避。” 作为北宋首都的东京,ji馆则如同市民日常生活必需的食店一样,遍地皆是,触目皆有,真应了“食色,性也”的古训。像“院街”的曲院街西,竟都是ji馆,可称为“ji馆街”。尤其在繁华地段,像御街朱雀门外,还有下桥南、北两斜街,都是ji馆。这些街均为东京最长、最宽之道,可设置多少ji馆,不难想象。早在北宋初年,陶谷就粗略说过东京的鬻色户籍有万数之多,证之以上所说,这倒并非夸大,而是保守统计。 由于ji女多,ji女分为不同层次。一类是最好的ji女,住处就见品位。其起居为宽静房宇,三四厅堂,其庭院有花卉假山,怪石盆池,其小室皆帷幕茵榻,左经右史…她们个个能文词,善谈吐,妙应酬,评品人物,答对有度。门前,仆马繁多,豪少来游;屋内,进士不绝,崇侈布席…另一类ji女,则多是出自世习散、杂剧之家。朝贵们的宴聚,必有这样ji女携乐器而往的身影。她们在闲暇时,便聚到东京较大的金莲棚中,各自表演拿手好戏 1/3 第四十二章 扫黄 第四十二章 扫黄 第四十四章 这下坏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四章 这下坏了 “快请太医看看吧”杨戬话一出口,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在他们心中天大地大不如皇上大,皇上的休戚可是关系着他们的前途,富贵等等一切啊 “早就看过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皇上的心思你们难道不吗?”不跳字。.杨戬一瞪眼说道。 “是,可现在燕亲王正闹的厉害,外边风声太紧,出宫恐怕不便啊”王黼还对前日的事情心有余悸吞吞吐吐的说道,老子去**,如果让给抓啦,那热闹可就大了,如果二进宫,燕王爷恐怕就变成阎王爷了,非得活吃了不行。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就身为宰执,国家重臣就不能想个办法来?”杨戬阴着脸数落着几位道,想当年正得宠时,放个屁他们都得赶紧兜着,现在刚落了那么一点点势,就敢跟推三阻四了。 “大官勿恼,我们正琢磨办法呢,您就来了”李邦彦在三个人之中根基最浅,那蔡攸和王黼是官二代,不提跟皇上的私人感情,爹就能罩得住。出身低,背景差,这杨戬虽然现在背时,在宫中还是能排在前三的,能巴结上也是不小的助力,他赶紧爬起来给杨戬搬了个绣墩坐下。 “估计外边的事情皇上也有耳闻,所以才一直憋着火没有出宫,闹得现在――便秘,都是燕王惹得祸,可皇上宠他,咱们能样?”王黼把困难一下摆了出来,心的话你本事你去跟他斗,看他敢不敢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王学士的意思是没有办法喽,现在风传您新找了个小妾,可那家的主人好像不大乐意献出来,正到处哭诉,我可是听说他已经找上了燕亲王要他主持正义,怕是哪天他上门帮着讨要,你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吧”杨戬拂尘一甩,冷笑着说道。 军器监邓之纲有个小妾张氏,其美貌如花,王黼听说其艳名,便亲写请柬,借口的元配久慕张氏美名,很想结识,请邓军监携来一叙。而偏偏邓之纲是个官迷,早想攀援这位新贵,只恨王府台阶高、无门路,又送不上稀罕礼品。正郁闷,人家亲书请柬,不禁大喜过望。 亲友中也曾有人相劝,说王少宰贪财好色,须当心来者不善。邓之纲却不以为然,很自信地说王少宰身为皇上股肱大臣,愿礼贤下士相交,那是天赐良机,岂能白白过?再说王府妻妾众多,美人云集,哪能看上下属官员家的一名小妾?何况妻不可欺啊。”带着小妾就去了,去了就没。 邓军监这才做了一件荒唐透顶的愚蠢事情,但事情至此,也无别的办法。几天后,他看见心爱的小妾还没,心焦如焚,写了几首想念她的情诗,让人送进王府,结果仍然是石沉大海。只好前去索要,但连王黼的面都见不到了,人家一个管家就把他打发了。邓之纲无奈之下只能四处上访,可他的案子谁敢接啊,到现在没要,还要被双规 “切,那邓之纲是个小人,贪污渎职,将他的小妾送到我的府上想贿赂于我,我已禀明了皇上,正准备处置他呢,燕亲王恐怕也大不过皇上吧”王黼虽说的大义凛然,可场中的几个人都嗤之以鼻,谁不谁啊,在这装正经,恐怕心中早怂了。 几个人真是知己,王黼听了杨戬的话,心里也是咯噔咯噔的,这燕亲王,闹起事没谱,谁也不他到底想干啥,太子不当让给别人,在京中到处管闲事,把当成正义的化身,而底下愚昧的百姓却把他奉为青天,他偏偏又把皇上哄得跟顺毛驴似的,如果官司打到皇上面前还真不一定能赢。可把到手的美女送,心中又有些不舍,他不免踌躇起来。 “蔡学士不怕吧,听说你和蔡相分家,正修府邸,强拆了民房,居民正四处上访,燕亲王的新王府离你不远吧。李学士倒没听说做过过分的事情,只是皇后娘娘觉得你行为不端,在宫中嫔妃面前时有无礼之举,燕亲王可是最听娘娘的话了”杨戬看几个人消极,气不打一处来,皇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你们都想往后躲,老子偏不让你们躲。 “大官,我们年轻,您不要生气,还请您出出主意”李邦彦脸上立刻冷汗直流,光顾着快活了,无意间却得罪了皇后这位大佬。去年燕亲王刚进京,只不过是皇后的一声叹息,他便把皇上的另外两位宠妃给整的半年没脸见人,要是皇后的抱怨传到他耳朵里,的面子总没有他的小妈妈们大吧 “是啊,大官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皇上你尽管吩咐,我们照做就是了”杨戬和蔡家虽然也有过冲突,但是双方都没撕破脸,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能精诚合作,蔡攸也赶紧附和道。 “哼”杨戬冷哼了一声,心说不给你们提个醒儿你们就不厉害,现在他对几位的态度转变表示满意,“燕亲王虽说生在京城,但是长在乡野,自小缺乏管束,野惯了,我听闻他在襄邑也是为非作歹,欺压地方官吏,稍不如意便是打骂,我想蔡学士有过体会吧” “是啊,当年我奉诏传旨,险些被他砍了脑袋,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着群顽童想学盗匪,那年他才八岁啊,后来我花了几万贯才得以脱身”蔡攸叹口气一幅不堪回首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是啊,都说‘三岁看小,八岁看老’,这燕亲王自小就是顽劣的性子,地方上又难以约束,他来到京里整日无所事事,必然惹是生非,只是百官看在官家的脸面上不 1/2 第四十四章 这下坏了 第四十四章 这下坏了 第四十五章 宣谕使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五章 宣谕使 赵柽坐在书房中摆弄着一道圣旨,这玩意儿看上去就十分讲究,轴是白玉的,布是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的,上边印着祥云瑞鹤的底纹,两端还有翻飞的银色巨龙作为防伪标志,七彩的纹络,看着十分富丽堂皇,这颜色也是有说头的,越丰富说明接受圣旨的官员官衔越高。 “王爷,看来京中的大佬们都烦你啦,这道旨意下的快啊,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黄经臣坐在他右手笑着说道。 “他娘的,这事情弄巧成拙了,我是想去西北,他们给我整到东南去了,这不是猴子吃麻花――满拧吗”赵柽苦笑着说道。 “呵呵,王爷您就知足吧,从太宗之后历朝就没有亲王当过实职的,跟没有奉旨出京公干的”何去非被王爷的样子逗乐了。 “老师,你还笑,我折腾了半天,白费劲了,我整天黑白颠倒,抓这个打那个,容易吗,却闹了这么个结果,父皇也不想的,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就下了旨,想改都难了”赵柽不满地说道。 “王爷,这事儿还真不怨皇上,他可是真疼你”黄经臣摆摆手说道,“皇上开始准备安排您提举皇城司,掌管京畿重地的安全,却被杨戬他们几个给劝住了” “娘的,我就没那好命,那位置早晚是老三的,本就没有我事,这个我倒不在乎,可就给我安排了个巡视东南的差事”赵柽历史上赵楷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十多年,一直到太子登基才挪的窝,也无意在京中厮混。 “王爷不知其中的细节,那日宫中为了你的事可上演了出好戏”黄经臣坏笑着道,可这笑容出现在他老头的脸上更让人觉得滑稽,吊足了两个人的胃口,他才将那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杨戬等人听皇上要让赵柽提举皇城司都急了,他要是当上了那的头,做过的事情肯定都瞒不住了,没事就跟皇上打小报告,受得了,四个人马上轮番给皇上摆事实、讲道理、说得唾沫都干了,才让皇上明白只要二皇子不离开京城,他就再也见不到那千娇百媚的李师师了,长久以往这急性便秘,就会转为慢性便秘,天天拉不下屎来,那将是多么痛苦 赵佶终于明白了几位心腹的苦心,要想会美女就得让离开京城,可他又舍不得,‘二舍一’的命题让他左右为难,他权衡半天,还是难以取舍,王黼几个人一看皇上犹豫,都急了,他们是被赵柽祸害怕了,这次也得让赵柽离开些日子,于是就出了个下策――祸水外引,让他替圣上出巡,抚慰百姓,考察民情,让他一圈转下来也得四五月,等回了京,皇上玩美了,对他的感情也就淡了,可以再做安排。 赵佶一听美了,还是几位爱卿贴心,替朕考虑的周全,即会了美女,转一圈也就回到身边了,两不耽误,可下来几个人又为去哪发生了争执。几个人当然想让赵柽去西北,那里贫瘠苦寒,现在又是两国交兵,来支流矢把他射死了才好,可也就想想,刚提出来就被皇上否了,他能让爱子涉险,这只能让众人扼腕了,当然也包括赵柽。 接下来王黼提出的就是河北河东两路,现在已是初夏,天气也好,水陆皆通,交通方便,又不打仗,赵佶也很满意,可杨戬不干了,这不是成心找茬整我吗,他现在正主持西城括田所,在京畿周围大肆敛财,那害人精一去,还不把好事都给搅喽两人一言不合,便当着皇上的面争执起来,赵佶却不肯当裁判,做起了观众,吩咐奏乐。王黼有干爹撑腰,自不会怕杨戬,文斗很快演变成了武斗.... 两位后来闹的太不像话了,李邦彦上前把两个人拉开,王黼趁机给了杨戬来了招龙爪手,薅掉了他一把杂毛。杨戬也是练过的,再回首给王黼来个丹凤朝阳。赵柽这才想起,早朝上怪不得杨戬老低着头,原来是被王黼给毁了容,王黼别看年轻也没占了大便宜,变成了阴阳眼,有人关心的问起,他还说是跟玩的时候,被失手打的,闹了半天是杨戬那老小子干的 要说还是蔡攸聪明,反应快,见两人快打的没气了,才向皇上推荐了东南诸路,江南乃是大宋繁华之地,风景秀丽,佳丽如云,正是公干的好地方。两人一听立刻拆开架子不打了,马上点头同意。赵柽也猛然想起,前些日子接连接到上报,那边祥瑞频出,神仙下凡,神龙出海,凤凰落到了鸡架子上,房梁上长了灵芝草...无法亲去,正好让去看看真假,同时督促下朱勔让他趁着这好时候,赶紧将花石送到京中,于是赵柽便成了东南五路宣谕使。 “老师,说了半天这宣谕使是个官?”赵柽听完黄经臣的讲述,心中平和了很多,还是老爹疼人,给派个好去处,虽然不太称心,但是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这也说明祸害的还不够,只要再在江南折腾一番,恐怕他们边不敢让进京了,不用说也非得把支的远远的。 “王爷,这宣谕使乃是奉诏掌考察地方政治,按察官吏,招抚起事者,宣谕朝廷关心。”何去非叹了口气道,的教育太失败了,王爷到现在对大宋的官职体系还弄不明白。 “哦,那我就是钦差大臣了,可以随意惩治地方官吏喽”赵柽拍手笑道,他想着这下成了中纪委的特派员了,不,比中纪委的级别还高,这可是皇上的特旨,拿的是尚方宝剑。 “嗯,也可以这么说,王爷您不但可以风闻奏事,直达圣听,依旨对犯官进行惩处”何去非沉吟了下道,王爷这次又有点玩儿了,不谁又得栽在他手上。 “懂了”赵柽点点头,还得早请示,晚汇报,没有包青天的先斩后奏之权,不过吓唬吓唬地方官吏们这足够了。何去非和黄经臣不这么想,这王爷是头一次出门办事,还代表的皇上,可不能丢了人,又给他开始补课,讲讲地方官场的规矩... 四月十五,汴河码头上两艘官船拔锚,驶往江南,看着消失在天际的大船,码头上送行的大小官员都松了口气,要不是顾忌身份,恐怕多一半的人都得蹦起来。听到散班的命令,大家立刻掉头进城,他们当然不是想着回衙办公,而是直奔青楼ji馆,大家都憋了多日了,去晚了怕连烧火的丫鬟都轮不到了 ...... 赵柽是个闲不住的人,船一离开人们的视线,他便让人收起了仪仗,唯船头留下了那面‘奉旨出行’的大旗,开始在船上转悠,先检查下的座驾。从外观看,这官船够威风,船体巍峨高大,装修华美,虽说大小堪比菲律宾那艘二手巡逻舰,但是在这时代那就是德国的‘俾斯麦号’,日本的‘大和号’。 以赵柽这个学机械出身的人看来,这船结构坚固合理,行船工具完善,船头小,尖底呈现代舰船的v字形,便于破浪前进;身扁宽,体高大,吃水深,受到横向狂风袭击仍很稳定;同时,船用整根木头加工做成的巨枋,叠合而成,结构坚固,船体有密封隔舱,加强了安全性。船上多樯多帆,便于使用多面风。大船上又都设有小船,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救生、抢险。具有很大的抗沉性。船上部平如天平,下侧尖若刀刃,可以破浪而行,适航性能好。船首有正碇和副碇,都用绞车控制,是停泊设备。船首有正舵副舵,正舵又分成大小两种,根据水的深浅可以分别使用。 船的腹部两旁设有用大竹子捆缚而成的橐,以抗拒风浪,增加船的稳定性,并用来测量船的吃水深浅,装载的时候吃水不能浸过橐。船上有十支橹划行,另有桅杆利用风力,除头风外,其他方向的风都可以调整帆的角度来利用。船的上层建筑分成三部分,有安置炉子、水柜的厨房,有警卫的宿栅。中间部分有四个房室,高一丈多,装饰华丽,是钦差的居住区。 前船是禁军派出的警卫部队,他们担任外围警戒,还有礼部派出的仪仗队,尚书省的几个负责协调地方工作的小官,后边这艘就是赵柽的座驾。想着现在朝中不有多少人要死,赵柽将船员全部换成了人,船队现在还未到出航的,船只在检修,水手都闲着呢,正好客串一把,他们在大海中走惯了,现在在运河中行船不过是小菜一碟。警卫工作也都是由的亲卫担任,陪同人员就是王府的几个属官幕僚,的老师何去非,还有那个跟着去免费旅游蹭吃蹭喝,还带捞一把的厚脸皮黄经臣 第四十五章 宣谕使 第四十五章 宣谕使 第四十六章 神秘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六章 神秘客 “长安便于守,洛阳便于利,开封便于战。”五代、北宋时期,中国的政治中心由西安、洛阳东移至开封,汴京成为当朝的国都。为了从根本上消除藩镇称兵倡乱的战祸根源,宋太祖赵匡胤采取了“强干弱枝”的战略部署,上演了“杯酒释兵权”的奇剧,集“八十万禁军”驻扎在京师一带。这样一来,几十万大军、加上皇宫官衙、黎民百姓得有一百多万张嘴,要喂饱这么多人,食用粮物供应就成了首先要解决的军国要务,南粮北调就成了解决吃饭问题的主要方法,在没有火车,汽车的时代,漕运成了首选。 “建国之基,惟汴是赖”,汴河是开封通往富庶江南的主要运渠。由于汴河引斗水升沙的黄河为水源,泥沙淤积严重,所以自北宋前期起,每当秋冬枯水季节,都要停航清淤。经过疏浚整治后,第二年春天,装载京城急需的粮、盐、茶、料等大量生活物质的漕船,便沿汴河“纲运沓来”。五代的后唐、后周以及宋代,就注意发展人工运河,疏浚、拓宽北方的浅狭河流,与长江、淮河、珠江等自然河流一起,形成十分繁忙的内河航行体系。 京城开封另一条漕运河道是惠民河,起自京西北路的闵水、洧水等,许州、郑州诸水皆汇入,尉氏到开封,合于蔡河,通官私船运,每年漕运六十万石,赵柽一行从京城开封出发到襄邑,便乘船沿惠济河东行。经凡以水上交通为主的地区,沿江、沿河的重要港口城镇,设有“驿站”馆舍,以供过往官员等住宿。伴随运河船只的来去往返,行远访近、迎宾送客也成为时尚新景。码头、桥埠、渡口,船拥人堵,热闹非凡,异常壮观。 春末夏初时节,天气晴朗,船帆趁顺风,一路轻扬,沿着长满榆树的大堤向东,两岸原野落花缤纷,随风飞舞,将满河春水照得红红的,连船帆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运河上千帆竞渡,漕船往来,首尾相衔,不过看到官船上的迎风飘扬的‘奉旨出巡’的杏黄大旗,不论民船、官船还是水军的兵船都远远的避开,让开水道。 赵柽站在船头,静静的欣赏着江上的风景,观看江鸥追逐嬉戏的活力与风景,体味流水带来的欢乐与愉快。他前世不是没有做过船,但是这种帆船还是头一次,这相对于骑马来说更为宽松和自由,少了路上的颠簸,多了分闲情逸致。 “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堤半日风。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他忽然有感而发,吟了首不哪位的大作。 “王爷,好诗啊,应景应情”赵柽转头一看,何去非和一中年文士相携而来,他折扇轻敲手掌赞道。 “老师拗赞了,有感而发罢了”赵柽不好意地说道,这话是真的,他心中对这种‘不耻’的行为还是有些内疚的。 “王爷过谦了,此诗前两句化用崔护‘人面桃花相映红’和李太白‘千里江陵一日还’,点化中有新意,用飞花衬己,显得风流飘逸,次句虽无李白的豪迈气势,却也不乏潇洒风度。后两句写云,李太白曾用‘卧松云’来写孟浩然“风流天下闻”,王爷以云不动的觉来写与云俱东的动态,只取其飘逸;而“俱东”则有干青云而直上九霄的气概,情与景水**融”那中年文士点评了一番道。 “周待制之赞,本王受之有愧,哪有那么高深”赵柽脸一红,拱手道。这周待制名邦彦,字美成,颇为有才,被后人尊为格律派词人所宗,称为词家之冠,能得他两句赞赏也算‘受之有愧’了。可他却也因为才而福祸相随, 神宗时为太学生,他写了一篇《汴都赋》,赞扬新法,被擢为太学正,本朝时升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 要不说眠花宿柳害人,周邦彦也有这坏毛病,他仰慕李师师艳名常到李师师处游玩,并给她写词谱曲,李师师也因此名声大振。后来道君皇帝也爱上了这口,常到李师师家中。一次两人撞车了,周邦彦哪惹的起皇上,急忙躲到床底下,道君带来一个产自江南的新橙,与师师共同品尝,周邦彦听得清清楚楚,事后就作了这一首词――《少年游》。 这词题得情景真切,清丽芋绵,李师师十分喜爱,常依着谱,练习歌唱。当赵佶再次来到李师师家中时,师师一时兴起,把周邦彦的那首《少年游》唱了出来。赵佶一听,说的竟全是那天在李师师房内的情事,开始还以为是李师师作的,正准备夸奖几句,没想到她随口说出是周邦彦谱的。话一出口就知了,脸色顿显局促不安,赵佶看了李师师的表情,就知那天周邦彦一定也在房内,脸色顿时变了,心想:满京城的人都李师师是我的外宠,你还敢再来,那还了得,如果不严加惩处,必定会使李师师门户顿开。当天回宫,就派心腹收罗周邦彦平日所写的艳词,作为罪证,说他轻薄,不能在朝为官,把他贬出汴京。 “王爷在京中久了,现在得以奉旨出京,心情欢愉,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啊”何去非笑道。 “呵呵,还是老师说的好,京城就像个金鸟笼,我就是那只被关在里边的鸟,能出来透透气,心里舒服多了”赵柽笑道。 “王爷潇洒,喜怒哀乐皆成诗,让下官佩服,这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那中年文士深施了一礼道。 “请便”赵柽抬手说道,两人施礼联袂而去,这时从船舱中传出阵阵悠扬委婉的琴声,他倾耳听听琴声,看看那中年文士的背影,莞尔一笑,此举不知给他们带来样的结果。 ...... 渐行渐远,远离了京城,赵柽心中的长久的压迫感随之消散,感到身上轻松了许多,时近中午,阳光炽烈,他便回到了舱中,随便吃了点,倚在船头看书。江中虽然船来船往,人声嘈杂,但平稳如家,此次出行可谓千山万水,大把的消耗在路上,能静下心来读书,也可消解下旅途的寂寞... “父皇,我不是那样的,不是,我是为了大宋...”坐在床边的赵信忽然听到王爷的梦呓,身体不安的扭动着,脸上满是急色,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王爷,王爷,你醒醒” “哦”赵柽坐起身哦了一声,才身在船上,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二爷,是不是做梦了?”赵信给王爷倒了杯茶说道。 “嗯,做了个噩梦,梦见皇上要杀我”赵柽喝了口水说道。 “二爷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怕皇上了”赵信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胡说,爷时候做事时候不是光明正大的,哪里干过龌龊之事”赵柽将茶杯递还他说道,这赵信不又闹脾气,上船之后就没笑过。 “切,二爷在京中折腾的鸡飞狗跳,可却在船上偷偷养了个...”赵信撇撇嘴说道。 “哦,你那个人是谁吗?”不跳字。赵信在面前越来越‘放肆’了,管起的闲事来了。 “不,不过我看她就不像良家女子”赵信嘟着嘴说道,但他不得不佩服王爷的眼光,那女子虽说穿的一般的衣服,但是同众多人杂在一起,你也会她的迥然不同,那一种幽姿逸韵,完全在容色之外的美,她吸引人的并不只是容貌,而是有一种难以模仿的气质美。 “呵呵,你的眼光还不,但是也不全对”赵柽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忽然看到床前的矮几上摆的针线,“赵信你在缝,我还没见你做过针线呢” “没,缝补下衣服罢了”见王爷问起,赵信手忙脚乱的将几上的收起。 “咦,这不是前几天买的摩侯罗吗?”不跳字。赵柽抓起桌上的一对泥胎娃娃道,仔细看了下,泥娃娃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想着刚才是赵信给它们新做的。 “二爷,还我”赵信劈手抢了,紧紧的攥在手里,好像怕被王爷抢走似的,这别看是泥做的,却是价值不菲。前几日王爷带他们到大相国寺观看盂兰盆节的浴佛仪式,大街上到处都在出卖‘摩侯罗’,这据说起源于佛教的天龙八部中能够变换成小孩子的蟒蛇神,它会在某些时候吞吃月亮,这个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刮噪迫使他把月亮吐出来,但是到了中土他的模样已经大变,混在东京的泥胎怪物摩侯罗们大多变身拿着荷叶,乐呵呵的逗人喜爱的小娃娃,街上有几贯钱一对的大众货,也有上千贯的名品,精致些的会有人给它们做些彩衣,家具或者小房子。他看到一对,当时就走不动了,但看看价钱只能望而却步了,可回到府中的时候,王爷却变戏法似的将这对摩侯罗送给了他。 “小气劲儿,我看看都不行,不过也好,这次如果我惹了大祸,哪天被皇上砍了脑袋,想着咱们主仆一场,看到了还会想起我”赵柽翻了个白眼,看看空空的双手悻悻地说道。 “二爷,不会的,如果你真有那一天,我就去陪着你一起走”赵信眼泪汪汪地看着王爷说道。 第四十六章 神秘客 第四十六章 神秘客 第四十七章 襄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七章 襄邑 顺风顺水,当夕阳将河面染成一片血红的时候,钦差船队已经过了商丘,进入了襄邑地界,前方就要到了的地盘,赵柽走出了船舱,闻着熟悉的气息,他有些兴奋,虽然离开不过半年,但他一直觉得这里才是的家。 “王爷,京中不比这里安逸吗,为何如此激动?”何去非看着赵柽急色的样子问道。 “老师没有听说过吗,给条狗预备一个无比奢华的狗窝,里边吃喝俱全,还有人伺候着,但是每到晚上他还会变的不安,回到原来简陋的窝里,因为那里有它原来的气息,它认为那里才是它的家”赵柽笑道。 “王爷说的粗鄙,却是实话,这里是王爷的发家之地,可以说是他的根基所在,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缔造的,王爷不舍,那是人之常情啊”黄经臣在这里陪着王爷度过了八年,经历了多少风雨,眼看着这里从一破败的村庄变成现在的富庶繁荣,心中也是感慨。 跟随赵柽进京的亲卫们也多是这里的子弟,离家半年有余,现在已经能遥望到了家中的屋顶,也都兴奋起来,但他们还没有忘记的职责,聚拢在甲板上,检查随身物品,准备下船。水手们放下船帆,减慢速度,程僖绶亲自操舵,的避让着船只,减小带起的浪花,免得掀翻周围的小船。 行到赵府码头附近,天已经黑了下来,码头上已是灯火通明,在赵忠的指挥下,桅杆上升起了几盏五彩的灯笼,在哨楼上执勤的社丁立刻晃动灯笼询问,赵忠手持两盏灯笼左右各晃了几下回复。 “欢迎王爷回家”赵信看着对方的回复一字一字的念道。 “又了...”赵柽脸上挂着笑,却鼻子发酸,看看其他人也是眼睛里转着泪花,他们也都将这里当做了的家。 赵柽的座船是二千斛的大船,要想在船只云集的码头上靠岸却并不容易,头船上的警卫大呼小叫的嚷了半天,却始终靠不了岸,他们还不在这块地盘上钦差的牌子也不好使,也没人会把朝廷大员们当回子事儿的。正当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岸上开一队兵马,清出一片场地,挡在前边的船只也动了起来,给他们腾出了泊位,岸上船上都升起了串串斗大的红灯笼,照的码头上一片通明,岸边上的人也越聚越多,但是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 在岸上的引导下,两只船刚刚停稳,不等头船上的人下船打出仪仗,王爷的座船上已经搭上了跳板,铺上了猩红的地毯,两个人快步登上王爷的座船。 “燕亲王府襄邑总管逢喜,燕亲王府管家郑寿,请王爷下船”两人齐齐跪倒大声喊道。 “起来吧,你们辛苦了,咱们自家人还用搞这个”赵柽亲手扶起两人笑着说道。 “二爷...”两人抬起头都是热泪盈眶,王爷的突然到来让他们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 “二爷坐了一日船,已经乏了,咱们回府再叙”见喜上前说道。 “赵忠,你迟些下船,把咱们带的人先安排到北府,郑寿那条船上的禁军先把他们送到酒楼安置,好吃好喝,不要怠慢,但是不要让他们在禁区随便走动”赵柽吩咐他们道。 “二爷放心”两人领命。 “请王爷下船”船上的众亲卫齐声喊道,赵柽在逢喜、郑寿两人的搀扶下出现在船头的时候,码头上立刻鼓乐大作,鞭炮齐鸣,“欢迎王爷回家...”码头上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高声欢呼。 赵柽冲人群拱拱手快步下船,摆手让众人免礼,“亲卫队指挥使赵仁参见王爷”他刚站定,赵仁率一应亲卫的大小都头上前敬礼。 “大家辛苦了,免礼” “敬礼”赵仁回首下达了口令,站在码头上列队的两都亲卫们‘唰’的抽出马刀行持刀礼,齐齐扭头望着王爷,桀骜不驯的目光中满是炙热,写满了忠诚,仿佛只有王爷此事一声令下,他们便可跟随他驰骋沙场。 “燕亲王,咱们还把仪仗打出来吗?”不跳字。随行的礼部官员这时也下了船,跑小声问道。 “呵呵,在自家门口耍威风,那不成了耗子扛枪――窝里横了吗”赵柽摆摆手笑道,那官员讪笑着让人收起了仪仗,站在了后边,那帮禁军看到面前整齐的队列早怂了,跟人家一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也就别丢人了。 “李掌柜,生意还好吧?”赵柽走进欢迎的人群,拱拱手说道。 “王爷好,托王爷的福,今年买卖好做啊”李掌柜的赶紧回礼道。 “胡大爷,您身子骨还好吧,看着还能喝下两大碗酒” “王爷,还记得小老儿,现在日子好了,酒也喝的,肉也能吃,我还得多活几年呢”老头笑着说。 “小豆子,长高了一点儿,明年可就要读书了,不能再到处捣乱啦”赵柽摸摸一个挤到前边的孩子说。 “王爷哥哥,我现在已经开始认字了,还帮母亲喂鸡喂猪,不再胡闹了,等我长大了,也要跟着他们进京城跟着王爷”小孩子拉着赵柽的衣袖指着他身后的二娃说道。 “呦,大虎你都娶了,回头可得给我补上喜酒”赵柽指着一个青年身边的小娘子喊道。 “好好,王爷再不会来,就只能喝我家孩子的满月酒啦”那青年毫不拘束,跟他开着玩笑... 开始还紧跟着王爷的几个属官和如临大敌的禁军护卫们很快就被人群挤到了后边,可看看王爷的近卫们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只是跟着相熟的人们说着话,随着人群簇 1/2 第四十七章 襄邑 第四十七章 襄邑 第四十八章 巨舰大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四十八章 巨舰大炮 清早吃过饭,赵柽带着一众人巡视的领地,第一站就是工坊。在逢喜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工坊,乘坐一条小船沿着道人工开辟的水道来到一个僻静的港湾,这里有个汴河破堤时留下的泻湖,水深有五六丈,方圆十来里大小,在岸边用芦席围成一个巨大的工棚,里边停泊着两只巨舟。 “二爷,这两条船一条已经改装完毕,另一条正在安装冲角和布置火炮”逢喜一边请赵柽上船,一边介绍道。 “不,工程做的很快啊”赵柽点点赞许地道。 “一切按照王爷的吩咐,先请明州船厂的工人按照您提供的图纸进行了改造,重建了舰桥,分割了底舱,后续加装武器装备的都是咱们工坊的人,没有外人参与”逢喜说道。 “王爷,您时候建的这两艘神舟?”何去非跟随赵柽上来船问道,这两只船三倍于他们乘坐的那两条巡视的官船,正是大宋号称‘神舟’的巨船,高十余丈,宽五丈,长近三十丈,按照现在的说法排水量能达到一千多吨,载人可达千人,在这个时代就是现代的‘航空母舰’,水中的巨无霸 “老师,可还记得年前江南送花石纲的那两条巨舟,为了进入京城还拆了几座桥”赵柽微笑着回答道。 “哦”何去非猛然想起,东南供奉所在太湖鼋山采了块大石头,长四丈有余,宽两丈还多,玲珑剔透,孔窍天成。另外还有棵大树,相传是唐代白居易手栽,故名白公桧,准备一起献给皇上,可是这两物件太大了,一般的大船根本装不下,装下了也得给压沉底。当然这事难不住朱勔,他命人特造了两艘神州,又花费了八千贯的运费给送到了京师,当时巨舟进京引得万众空巷,京城人民争相一睹巨舟的风采 “嘿嘿,王爷看着两只大船完成任务后一直扔在运河中任其风吹雨打,暴殄天物,就跟朱勔买了,算是废物利用”见喜笑嘻嘻地说道。 “那花了不少钱吧?”何去非又问道,感叹王爷真是财大气粗,这么大的船说买就买了。 “没花钱,王爷还收了朱勔五万贯的垃圾处理费”见喜说道,好像事该如此似的。 “呵呵,你们算下账,我没多要他的,船挡在河道中,运河上船多的如过江之鲫,到了它附近都得减速绕行,弄不好撞到上面就是船毁人亡,小船沉了还好,要是大船沉了,就把运河堵死啦,京城的吃喝全赖漕运,那么就得组织人手打捞,那花费的可就不止五万贯了,我这个价钱很公道的”赵柽看着射向异样的眼光赶紧解释道。 “哦”众人点头,齐齐扭过了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是雁过拔毛,他是拔了毛还得把大雁搁锅里炖喽 “程僖绶,我让你招的水手都找齐了吗?”不跳字。看众人都装作看风景,他不得不点名了。 “王爷,都招齐了,一共五百多人,现在都交给赵指挥使训练呢”程僖绶在一群人中资历最浅,不敢给王爷甩脸子,赶紧躬身回答道。 “嗯,这两艘大船将来都要交给你管理,可不要让我失望”赵柽点点头表示满意。 “谢王爷信任”程僖绶乐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在大海中航行,船是越大越好,也跑的更远,装的更多,安全系数更高,去年才换了三艘二千斛的大船,今年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更深深的体会到跟着王爷混没的 “赵孝,新式火炮试射完成了吗?”不跳字。赵柽走到前甲板上,指着一块空出的位置说道,他计划将船改造成炮舰,前后甲板上各安置两门臼炮,船的两弦每侧安装十门弗朗机速射炮,虽然比不上大航海时期动辄上百门火炮的战舰,但是在现在也足以称霸海洋了。 “二爷,完成了,现在正在制作炮规,在经过几轮即可进行试训了”赵孝听到王爷的话,赶紧上前施礼回答道,现在他是炮队的负责人。 “嗯,尽快完成训练,你从水手中挑出一部分人先进行训练,争取在半年内成军”赵柽吩咐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赵孝敬礼道。 “二爷,这有个困难,火炮制作十分繁琐,我们的工坊恐怕一时难以完成任务”逢喜估算了下说道,现在工坊一共才制造出了十门‘佛郎机’,王爷想要半年成军光火炮就要四十多门,无论如何也造不出来的。 “这个我想到了,这次我给你们带来了专家,他们都是业内的高手,应该能帮助你们解决些难题”赵柽说道。 “王爷,那些躲在底舱的人就是你说的专家?”这些人的来历见喜都不,此时才琢磨过味儿来。 “当然了,他们有军监将作坊中配置火药,制作火器的;有曾经铸过九鼎,和宫中一应礼器的;还有修造明堂冶炼厂弄来的炼钢高手,有了他们的帮助事情就会快很多”赵柽笑着说,他们工坊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培养的‘土专家’,见识和技术上肯定要比国营厂出来的人差点。 “嗯”见喜不吭声了,怪不得王爷对邓军监的小妾那么上心,不惜跟王黼翻脸,逼着他将小妾送还,赔了不少银子,还将邓之纲从少监转了正才罢手,原来王爷是在这等着他呢 “这船在要害部位要挂上铁甲,炮座也要固定好,不要一开炮,别人没打沉,的船倒被撞出个大窟窿,这些武器用在船上会样,我也不,你们要在使用中好好总结经验,不要怕,出了事情也不会怪你们”赵柽转了一圈,做出了重要指示:‘一定要建立一支强大的 1/2 第四十八章 巨舰大炮 第四十八章 巨舰大炮 第五十章 败絮其中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章 败絮其中 赵柽在襄邑又住了三天,才施施然的上船南下,他是洒泪而别,同行的禁军,陪侍的官员也都是热泪盈眶,不只是因为王爷找到了,想起了的差事,主要还是因为的钱包空了,陪着钦差出行都是地方上管吃管喝,临走还得拿点土特产,可现在是在王爷的地盘上,不但要照价付钱,白给他们也不敢要啊另外他们明白了这地方的人真有钱,吃喝都奇贵,京中都比不过,再住下去他们就得露宿街头,喝粥度日了。 船队再次出发多了一艘船,打先锋的还是乘坐护卫的禁军和陪同官员的座船,中间是赵柽的船,后边是赵勇率领的乙都百十个亲卫压阵,三艘大船首尾相衔开顺流而下。赵柽的座船最大,但是人数却最少,他与何去非、黄经臣带着三十个近卫占了二层。这客船就是专门为官员出行设计的,二层被分割成数个大房间,赵柽当然住的是那套最大的房间,里边卧室、客厅、客房、书房、卫生间一应俱全,黄经臣和何去非两个老头占了另一间套房,其余的几间就由近卫们分享了。 既然有一段日子要在船上度过,赵柽不介意把的‘屋子’布置的舒适一些,他靠在一把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晃荡着,边上的矮几上摆着水果、点心、茶水和一叠奏表,这些都是各路,州府、县衙甚至乡中保正向朝中报告祥瑞的奏表。 赵柽是一边看一边扔,见喜皱着眉头在一边收拾,“这都是他**的玩意儿,牛能生麒麟?是人工受精,还是母麒麟绝种了,找个母的就上”他看完一本奏表,一甩手又扔了。 “二爷啊,你不要扔了,这些奏表是不能有损伤的,否则咱们没法交代”见喜手忙脚乱的接住飘的奏表,的收好道,王爷看了半天是骂了半天。 奏表中写的明明白白的,某处祥瑞,有人证,物证,甚至还有实物,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欺君之罪,可王爷就说那都是假的。“难道那些地方官都同时得了失心疯,集体胡说八道?”他也有些糊涂了,对王爷见喜可是无条件的信任,王爷说是假的这些就肯定是假的,因为这个结论已经经过无数次的论证。 “钱帛利禄动人心啊”赵柽摇摇头,“见喜,这些都不用看了,你将这些奏表按照咱们行程的次序排好,咱们一个一个去看”他此行的主要任务就是替天子查实这些祥瑞的真假和催要花石,他现在只看了奏表就已经这些玩意儿多半是假的,剩下的也是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用科学知识解读的。 赵佶上位这几年,虽然没有太多的政绩值得称颂,但是也奇了怪了,天下大部分地区是风调雨顺,没有大灾大难的,要不也禁不住他这么折腾,打仗呢,也就局限于西北一隅,可谓是‘太平盛世’。为了体现他治国有功,上天满意,他便喜欢上了臣下进献甘露降、黄河清、玉圭出、嘉禾芝草同本生、瑞麦连夜、野蚕成茧之类的所谓祥瑞。 所谓‘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臣子们便挖空心思,捏造种种祥福天瑞,以证明圣王出世,天下太平。更多时候赵佶则直接参与这类谎言的编造,上下沆瀣一气,乐此不疲,很多人更是殚精竭思,以此获取君王的欢心,博取优厚之俸禄,作为晋身之阶。牛越吹越大,卫星越放越高,许多编造的故事变得荒诞滑稽,连都不大了。 世风如此,人们争相献宠,慢慢就不择手段了。传说中的比干墓有一件稀世珍宝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这就是周武王派人专门为比干墓铸造的“铜盘墓志铭”。据说这面墓志铭十分奇特,那铜盘正面是十六个字即 “前岗后道,左林右泉,万世之宁,此焉是宝。”铜盘背面是一面镜子,每年中秋月圆,用鸡皮把镜面打磨光滑,对着月光看,就能看到比干的头像,比干在镜子里还能与外面的人。 正是因为这面墓志铭,让死了几百年的比干又遭了一劫。李朝儒是陕西转运使,就是管理陕西境内米粮、钱币、物资运输的官员。这个官职虽不是大官,却油水极多。李朝儒不是好官,又十分善于钻营,他为了的前途着想,便亲自带人将比干的墓给掘了,想那比干是大大的忠臣,却被个小人为了私利将坟刨了,成了莫大的讽刺,这都是由荒唐的原因引发的荒唐的结果。 ...... 船行一日到了南京应天府,虽已日暮时分,但是挡不住地方上的热情,应天府留守和宋州知州早就等在码头,吹吹打打的将众人迎进城中驿馆,那里早就准备好了酒席为王爷接风洗尘。他们早已探知燕亲王不喜女色,只好美食,当然是竭尽所能置办了饭菜。 “王爷,下官闻知王爷代圣上宣谕江南,寻找祥瑞,本州有草民献上一脊背上长了灵芝的蟾蜍,请王爷转交给圣上”宋州知府李惠看王爷吃得高兴,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哦,有这等奇事,不知这祥瑞在哪里,呈上来我看”赵柽险些被呛着,世界上他只听说过虫草是动植物双生体,还没听说过他娘的癞蛤蟆身上长灵芝的,这他真有些含糊,难道是灵芝的菌孢掉到了癞蛤蟆身上把它当寄体了,就跟那绿毛龟似的。 “王爷,下官听说那蟾蜍如能活上万年,背上即能生灵芝草,芝草本就是祥瑞之物,此物出世便预示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先九天之上降下恩泽,天下生灵皆蒙受其惠,因此才有脊背上生芝草的蟾蜍出世。蟾蜍和芝草本系两物,如今二者合为一体,在各种祥瑞中可谓尤为珍贵”南京留守宋乔年怕王爷不识货,赶紧解释道。 “王爷请看”间,李惠亲手端着个金盆翼翼地送到赵柽几前。 “嗯,真是好,蟾蜍好似还活着”赵柽吩咐见喜将灯烛拿近点仔细观瞧,盆中一碗大的蟾蜍微闭着眼睛卧在盆中,背上长着棵巴掌大的芝草,看着觉得十分诡异。 “王爷好眼力,这蟾蜍每到阴天还会发出鸣叫”李惠媚笑着说道,“王爷不要动,这祥瑞最忌他人打扰”他见赵柽要用手指去捅,急忙制止。 “李知府说的是,本王莽撞了”赵柽收回手道,可他总觉的这蟾蜍看也不像活的,它肚皮一动也不动,好像没了呼吸,“李知府,这蟾蜍离不开水,盆中注些清水如何啊”,赵柽有些不甘心,心的话我给你放点水,看你会游泳呗 “王爷英明,下官这就让人注水”李惠叫过一个手下,命他取来一瓶清水,亲手倾倒在金盆中,那蟾蜍居然慢慢的浮了起来,只是胳膊腿儿的都没动。 “天降祥瑞,保我大宋太平,我们干了此杯”赵柽虽然心存疑惑,可没看出破绽,又不能有所表示,举杯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堂中所有人在王爷的带领下,皆起身面北,高呼万岁,饮了一杯。 “李知府牧守一方,忠心为国,得此祥瑞,本王定将禀明圣上,加以封赏”赵柽高声说道,接下来,大家轮番向王爷敬酒,祝贺皇上圣安,又向李惠敬酒,预祝他高升,大家是其乐融融,场面热烈,觥筹交间不觉已到深夜。 “王爷,这祥瑞好像不大对劲”站在赵柽身后的见喜,忽然凑到赵柽耳边说道。 “啦?”赵柽喝得不少,打了个酒嗝大声说道。 “蟾蜍好像要蜕皮”见喜指着金盆皱着眉头说道。 “放屁,蟾蜍蜕皮也不是这个时候褪啊”赵柽嘴里骂着,眼睛却看向金盆里的祥瑞,端详了片刻,不由的吸了口凉气,不大的眼睛似的使劲揉了揉眼再看,那蟾蜍身上确实出现了细小的龟裂。 “王爷,啦?”看王爷脸色数变,宋乔年和李惠都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你们来看”赵柽将手里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说道。 “啊?”宋乔年看了惊呼一声,那李惠却是没吭声,只是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李知府,你有何话可讲?”赵柽伸手从金盆里将那‘祥瑞’捞了出来,扔在李惠面前说道。 “哦,这蟾蜍身上不但长了芝草,肚子里还长出了棉絮,是不是大吉啊”一位仁兄明显是喝多了,伸着脖子看看地上的祥瑞喷着酒气说道。 “别说了,你没看王爷都急了”边上的一位赶紧捂住他的嘴低下头说道。 “王...王爷...”李惠哆嗦了半天终于爬了起来,跪倒在地说道,他现在是悔到家了,那芝草倒是真的,只是那蟾蜍是他找人用布做的皮,里边塞上了棉絮,又刷上了漆,再把买来的芝草粘在了蟾蜍脊背上,那工匠手段确实不凡,这工艺品做的是惟妙惟肖,可以假乱真,只是牛皮吹大了,说它是活的,引得王爷把它泡水里了,没想到泡的漏了馅儿。 第五十章 败絮其中 第五十章 败絮其中 第五十一章 办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堂中一片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看向了首座上的王爷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惠身上,‘阎王爷’的威名已经顺着大河传到江南,为了找个‘小姐’那么屁大点事,他都能闹得京中鸡飞狗跳,现在用假货糊弄皇上,他还不把李知府扒皮吃喽! ‘嗒嗒...’赵柽用手指敲着几案,眯着眼睛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都慌忙低下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惠身上,“李知府,你可知罪!”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具有穿透力,众人都感到股彻骨的冷。 “下官知罪,下官该死!”李惠听到王爷问话,心中一凛,就觉得腰杆发软,浑身没劲,要不是两只手撑着,恐怕就趴在地上了,他本想借着进祥瑞之机升迁,谁知自己一时得意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就忘了油漆晒干了,再泡进水里就会开裂。 “王爷,李知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连下官也被其骗过了!”宋乔年刚才还想抢功,可现在事情败露,赶紧往外摘自己。 “宋留守,此事你真的不知吗?”赵柽扭脸看看宋乔年缓缓地说道。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宋乔年不敢跟王爷对视,低头答道。 “哼,你身为南京留守,属下凡如此大罪,你也难逃失察之责!”赵柽猛地在桌子一拍喝道。 “王爷,下官与蔡相是儿女亲家,看在蔡相的面子上,还请王爷给下官点面子!”宋乔年后台硬,倒不怎么怕赵柽,凑过来附耳说道。 “哦!你和蔡相是亲家?”赵柽一幅才知道的样子说道,宋乔年抚须笑着点点头,“你是他儿子也不行,给我滚下去!”宋乔年被王爷一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爷说翻脸就翻脸,好悬没把胡子揪下来一把。 赵柽干啥来了,也不再休息,连夜升堂,就在南京和宋州众多属官的面前开审,事实摆在眼前,众目睽睽之下想赖也赖不了,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在供状上画了押,这下家也不用回了,赵柽在驿馆给两人一人开了个单间住下,除了不让出屋,门口多了两个站岗的,其实跟在家也没啥区别。 当晚赵柽便写了奏表,连同两人的供状和那只‘祥瑞’一同装了,命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快马回京汇报,等宋乔年两人派出的信使出门,他的奏表已经放到了皇上的案头,根本就没给他们留出找人疏通的时间。看了赵柽的奏表,圣上震怒,将李惠降为单州团练副使,宋乔年令其致仕回家养老。此旨一下,朝野哗然,京中大小官员大呼‘太好了’,幸亏皇上圣明让燕亲王出了京,否则不定是谁倒霉呢! 赵柽在应天府停留了五天,等到了处置李惠两人的圣旨,也得到了特旨—御笔手诏。宋朝祖制,凡诏令都得经过中书省、门下省议论,然后指定学士草拟。神宗时,有些手诏不由中书门下省共议,而由大臣暗中起草。蔡京为了自己行事方便,拉大旗作虎皮,据此发明了“御笔密进’,要皇上照录其的草诏,谓之“御笔手诏”,违者以抗拒皇帝命令而治罪。这样御笔绕过了封驳、论谏等制约程序,少了规矩约束,变成了一人说了算。赵柽得了‘御笔’,便有了相机处置之权,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尚方宝剑。 赵柽得到这意外之权,其实也是巧合,他一出京,皇上便兴高采烈的去李师师家串门,可是已经人去楼空,这下火上大了,将杨戬等人臭骂一顿。几个人马上大搜京城,折腾了十来天也没找到人,他们也想可能是被燕亲王带走了,可赵佶哪里肯信,他给儿子身边安排了那么多的美女,可还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府里呢,怎么会去找烟花女子。恰在这时,赵柽的奏表送到,赵佶一看地方上的人连起来糊弄自己,能不恼吗?对手下的这帮人产生了怀疑,反之,感觉自己的儿子更加贴心比这些大臣们更值得信任! 赵柽高兴了,可有人慌了,王黼、杨戬、蔡攸等人都跟皇上一样上火了,他们的本意是将赵柽赶出京城,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没把他怎么地,自己这边却损失了两员干将,还搭上个老丈人。江南可是这帮人的摇钱树,如果让赵柽这么一路查下去,十个得有八个让他掀翻,所以圣旨下达的同时,他们几个的府中也是信使四出,分赴江南送信。 ....... 钦差船队一路行,一路是掀起腥风血雨,先是个知县被双开,他也只为了点芝麻小事,就是上奏说家里来了天神。赵柽不用去就知道这就是胡说,到了那一调查果不其然,是那知县为了升官,搜肠刮肚,冥思苦想,想出来的绝招。他本来以为千里迢迢,皇上也不会来,地方上来查,这种事情也不会说破,为了表示地方清平,也会跟着起哄。再退一步就是皇上来了,想那天神来无影去无踪,也根本无法测出真假,可偏偏他遇到了赵柽,三言两语就被问的破绽百出,丢了来之不易的工作。 接着倒霉的是亳州知府,他上奏说深溪中发现了一只大鼎,系古代祥瑞,应派人挖出,以是异物不埋没于盛世。赵佶听了当然大喜,下诏让他们妥善保护,等待中央来人,儿子临行前还特意叮嘱一定要把大鼎运回来。赵柽到了那,吩咐立即开工,结果挖了三天,小溪都快挖成运河了,那大鼎还没影,再问才知道此事也是他编的,二话没说先撤了职,然后上报中央,赵佶很不高兴,重新给他安排了工作――编管庐州,到那当劳改犯去了。 下来一个更有才,这人还是个副部级干部――淮南转运副使在城门外发现了条八寸长的小蛇,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这蛇乃是神龙,给装到箱子里送到庙里供起来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那蛇跑了,这可把当地的知县给吓坏了,赶紧上报给他。副使打开箱子一看,里边只有开元通宝一枚,小青虫一个,这货没有发怒却乐了,立刻上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称‘神龙现行示人,必须通过其种类进行,臣主管漕运,实主财赋,而示以钱者,是表示钱泉涌之流,行于天下而无穷。显示青虫,其脊背和头俱是青色,腹足成金色,青代表东方,表示生机勃勃,金代表西方,表示丰收在望...’ 赵柽一边看是一边乐,这小子是不是个妄想狂,一条青虫都能让他给当成神龙,还振振有词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但这是不是神龙自己还真没法鉴定,立刻将其装盒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去了,让皇上圣断。赵佶一看鼻子都气歪了,自己养了帮子什么人啊,当下重新打了包装给扔河里了,让神龙入海啦!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见天见识这些祥瑞,赵柽都麻木了,连自己的手下也都是见怪不怪啦。他接着又查办了几起祥瑞事件,这几个相对来说还不太离谱,一个是山溪中流出数百斤生金;一个是山崩,崩出来水晶几万斤,赵柽考察了现场,不过是下大雨引起了泥石流,结果冲出矿脉。可他觉得虽然他们夸大其词,但他还不算太坏,就评定为好官,认定了祥瑞,上报中央,给予封赏。不过他走的时候船舱里多了两箱子高品质水晶,这东西是做镜片的好东西,就当收了点评审费。 可也能碰到个不惜力气的,他居然上奏说芝草大丰收,方圆十里的山头长满了‘祥瑞’,足有三十万本。赵柽这次都没亲自去看,派个人就把他抓来了,这手法大家都知道,和亩产水稻两万斤都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一问这家伙就招了,为了应付钦差检查,他花空了府库,买了数万本芝草,又动员府衙全体工作人员上山栽花种草... 船过了淮河,赵柽又宰了那只母牛下的怪胎,杀了个点石成金的大师,这下天下太平了,不等钦差上门,上报祥瑞的大小衙门纷纷派人到钦差驻地负荆请罪。说辞基本一致,都是临时工惹得祸,他们为了领赏,不惜铤而走险,造谣生事,当然他们也有管束不严,失察之罪,敬请处分!赵柽也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对他们进行了教育,不轻不重的训斥后就放他们走了。只是大家发现钦差的座船至楚州南下,转入真楚运河时,水线往下移了很多,随行的官员们腰也便粗了,花钱不在扣扣索索的啦! 此时已经进入六月,江南到了雨季,天气也变得异常闷热,船上更是潮湿难耐。这日早晨钦差船队顺着运河向常州进发,天气阴沉沉的下着小雨,江上也是雾气昭昭,能见度很差。赵柽躲在舱里看书,突然听到舱外传来一阵惊呼,接着一声巨响,他感到船身猛地一震,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船停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 征用官船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突然的撞击产生巨大的惯性,让刚刚站起来准备察看情况的赵柽措手不及,连人带摇椅摔了个人仰马翻,茶壶,碗碟乱飞,点心、茶水也没浪费,全都倒在他身上了。在屋里伺候的见喜顾不得自己,连滚带爬的过来将摇椅搬开,扶起了王爷。 “二爷,二爷...”船还没停稳,守在门外的亲卫们都冲了进来。 “你们去看看大官和老师!”赵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吩咐旺福几个人去‘救’何去非和黄经臣,“外边是什么情况?”他又问进来的赵勇。 “前边有人拦路,前船撞上了!”赵勇回答道。 “是河匪,寻仇或是意外?”赵柽听完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现在天下并不太平,他们是大船又有官兵护送,一般的人不敢找不自在的;但是他们一路走来,多少人丢官罢职,被砍了脑袋,说不准就会打上门来;如果是意外,现在雨水充沛,水位正是高的时候,搁浅是不可能的。 “马上警戒,查清状况,无关的人不要随意走动!”赵柽顾不得满身狼藉,抓起挂在墙上的望远镜就往外走。 赵柽在近卫的簇拥下来到舱外一看,自己的亲卫们刀枪出鞘,在各处布置了警戒哨,水手们已经降下船帆,忙着下锚。江面上一片混乱,前船停在了江心,船头被撞坏了,一群人没头苍蝇似的大呼小叫的在甲板上嚷嚷着,自己的船一侧的船舷也已经受损,栏杆全部被撞碎,“清点人数,看看是否有人落水、受伤?注意两侧船舷,防止有人趁乱上船!”他一边查看情况一边说道。 工夫不大,现场情况基本看清楚了。前边是座码头,正常行驶的前船突然发现航道上有船冲出来拦路,可船不像车,来个急刹车就能停下来,那要落帆下锚。这时由于江上有雾,能见度不好,当前船发现前边有船的时候,急忙采用措施可也来不及了,现在又是涨水的时节,水流川急,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赵柽的座船听到前边发出了警报,程僖绶还算老道,刹不住船了,急忙转舵变向,避免了直接相撞,擦着前船的船舷停了下来。后船见事不好,怎么也不能撞了王爷的座船啊,反向转舵靠向岸边,险些与赵柽的座船撞到一起。 “二爷,有官军出动!”陪着赵柽的赵信指着从码头上划来的小船说道。 “嗯!”赵柽点点头,放下心来,既然有官军出动,那就不会是河匪,寻仇的也不会当着官军的面动手,看来就是场意外。 这边刚解除警戒,忽然前船那边就出了状况,几艘坐着官军的小船散开将前船围了起来,叫嚷着就要登船。可船上这帮子人是干嘛的,虽然在京里他们排不上号,但是出了京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中央派下来的,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现在船被撞坏了不说,那帮人还敢跟他们大呼小叫的,一言不和立刻争吵起来。 “王爷,他们要强行登船!”两船离着很近,场面看的很清楚,这些人居然毫不在乎他们钦差的牌子,开始向船上抛绳索准备上船。 “他们怎么不敢阻拦?”赵柽向舱外瞄了一眼,惊讶的说道,自己这群护卫怎么怂了,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兵丁上了船,放下绳梯,几艘小船上的人陆续都上了船。 “这不是水军,好像是押运‘花石纲’的纲兵!”赵信仔细看了看说道。 “王爷,那群人要征用我们的座船!”赵柽还没答话,赵勇急匆匆地进来说道。 “看来传言不虚,这些人在江南闹的太不像话了!”何去非冷哼一声说道,一帮纲兵居然敢征用钦差的座船,胆子太大了。 “让他们领头的上来,其余的不准登船,否则杀无赦!”赵柽吩咐道,这些人如此猖狂,还是他爹惹的祸。自从赵佶爱上了大自然,华夏大地上最恐怖的一个词出现了,叫“花石纲”。纲,指政府指派皇帝命令的货运过程。花石,特指赵佶在这段时期在江南大地收集的自然艺术品。 从原产地把东西置办齐了就要运到装修工地嘛。这个过程要怎么做?宋朝百余年经营,帝国各地的水系都与京都开封相通,运粮的、运菜的、运各地特产的,早已形成了规律。朱勔做为供奉使本是有专用船只运工的,可是他搜集的东西太多,远远不是专运给皇家的,他家、蔡京家、童贯家、梁师成等京都大佬们都在中间插了一脚,各家都有大花园的,捎带一些不是很正常吗?于是朱勔手里的运输工具不够了。 不够……简单,放眼望去,河面上都是船,每一艘都是大宋子民的,那么每一艘都可以被征用。于是不管是水道上,还是陆地上,甚至是海运中,只要在朱勔搞运输时被看见了,立即就被抓到一块,原来的事都放下,统统装上花鸟鱼虫老树怪石,向京城进发,今日就让赵柽赶上了! “这位大人,我们要为圣上运送花石,现在船只紧张,你的船被征用了!”时间不长,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冲北边拱拱手说道,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这船已经是他们家的了。 “我们是出京办事的官船,你们也要征用吗?”赵柽压着火问道。 “嘿嘿,都是为皇上办事,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人就委屈下吧。”那人话说的是客气话,可那神态却让人极不舒服,恨不得在他脸上踩两脚,碾两下,再啐口浓痰。 “那你们随意征用船只,可有官府的凭信?”赵柽又问道。 “切,我们朱大人的话就是凭信,在江南地面上谁敢不听,就是京里来的人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的!”那管事的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倒了杯水喝了道。 “很好!”赵柽笑着说道,“来人,将他掌嘴五十,给我扔到河里去,回去后告诉朱勔那厮,让他两天内到常州城见我,否则别怪本王砍了他的狗头!” “尔敢...”那人大吃一惊,还没等说完早有人上来将他反剪双手拎了出去,‘噼里啪啦’揍了起来。 “传令,升帆,有阻挡船队的撞开!”赵柽气呼呼地说道。 “王爷,前船上那些纲兵怎么办?” “轰下去,不下去的打下去,皇上的近卫亲军难道还怕那些纲兵吗!”赵柽瞪着眼吼道。 前船上的几个随行官员开始还敢咋呼,一听是运送花石纲的,都蔫了。他们都知道朱勔在江南的势力,整个江南的官府都像是朱勔的幕僚,郡守一级的官,很多都出身于他的亲信。他所到之处,连退了休的宰执人员都得亲自出迎。他的兄弟子侄娶的都是皇家宗室之女,他的大小老婆都有官方封诰,他家里的仆人有一百五十多个人有八、九、十品武职,而这些人只是给他挑水种地打扫院子的奴仆!比他们中有的人品级还高。 当他们看到王爷的座船上一个人被扔进了滚滚的运河中,接着命令他们升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爷的座船已经当先开船将挡在前边的小船顶翻,不顾落水的纲卒扬长而去。那些禁军们看王爷的船动了,又得到了命令,早就憋着火的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动了手,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在刀枪的威逼下,那些纲兵们知道碰到硬茬子了,识相的自个蹦了下去,玩儿横的,刚一瞪眼就被一刀剁了下去,擅闯钦差座船那已经就是死罪,砍了也是白砍! ...... 常州上通京口,下行姑苏,河川纵横,湖泊密布,北环长江,南抱滆湖,东南占太湖一角,襟江带湖,有仅次于太湖的芙蓉湖,形胜甲于东南,故常州成为“三湖襟带之邦,百越舟东之会”的交通枢纽。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在“漕运”历史上占重要地位。宋自建国就需要大批漕粮运输接济北方,常州成为转运赋粮中心,开始每年转运百数十万石,以后逐步增加到三百万石,最高达七百万石,故常州有自苏松至两浙七闽数十州往来南北两京,无不由此途出的重要地理位置,是贡赋必由之路。宋代,在常州专门设立了江浙、荆湖、广西、福建路都转运使司来承办漕运。 府城夹运河而筑,城垣周长近三十里,被称为‘罗城’,号称宋代全国第四。钦差船队自通吴门缓缓驶入城中,现在各地官员都摸准了钦差的脾气,知道他讨厌迎来送往,没人再敢搞‘热烈欢迎’那一套,但是也不敢怠慢,早已派人摸清了船队的行至,提前做好了准备。不外乎是打扫街道,清理乞丐小贩,安排好住处,力求给钦差留下个好的第一印象。 得知钦差船队将要进入府城,城中的各个衙门的主官早早的等在码头,不过也都是轻车简从,这种事情其实作为地方官他们也很难做,排场大了,钦差不高兴,太寒酸了,好像对钦差不敬,那就是对皇上不敬,所以还是得搞个简单的仪式做做样子。 赵柽下车和迎接的官员寒暄了两句,便上车直奔驿馆,一群人摸不清状况,小心的跟着。“王爷,其实这常州城中有个人和您很像!”看王爷冷着脸兴致不高,同车的何去非笑着说道。 “哦,和我相像,是谁啊?”赵柽正琢磨怎么对付朱勔呢,听老师一说,心中一惊,难道这常州城中还有自己的同道,那可要见见。 第五十三章 ‘东南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东南应奉局设在了苏州,童贯得势主持西北军事后,这差事就交给了朱勔,凡是大奸之人必有大智,这朱勔却是建筑奇才,有很高的设计才能和艺术素养,而且善于网罗名匠,善于采购奇花异木和金玉宝玩,他主持设计的延福宫,布置的花园深得皇上喜欢,也成了他的心腹之人。 朱勔的生活圈子分成两个,一个在江南老根据地;一个是在开封京城。在京城,朱勔是快乐的代名词,他是整个开封官场的快乐。他走到哪里滚滚‘钱流’就淹没到哪里,每年他孝敬给官员队伍的钱,绝对要超过赵佶开出去的工资,肯定比那个刚被解送回国,判了无期徒刑的家伙花的多。 另外因为朱勔是皇家的高级花匠,花石纲的总代理,他有权力也有义务在皇上的家里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当然每次都会有需要的,否则他不就成了白吃饭的了。所以他能随时出入宫禁,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闲逛,甚至不需要避开嫔妃。那么哪怕是皇宫深处的隐密,他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到,大可以将这些秘密出卖给需要的人,也可以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试问除了皇上,能有几个健全的男人可以随时在皇上家里转悠啊,这无形中形成了个市场,也抬高了他的身价。 在开封城里,朱勔表现得很舍财很快乐,并且有些小可爱,但朱勔也很郁闷,在那里他就像个空姐,不得不处处陪着小心,更像个婊子不论自己的心情如何对每个人都要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他爹朱冲是苏州本地人,少时家贫受人雇佣。因桀骜犯罪逃亡他乡,靠乞贷为生。后来回乡,说自己曾幸遇神仙,得到资助和仙方。他开设药铺,富甲一方,不惜钱财。交结官府,讨好权贵,救济贫民,拉拢人心。后来因为修建杭州开元寺藏经阁和被贬的蔡京拉上了关系,后来借此投到了童贯门下,‘事业’才算有了转机,否则他一辈子也只是个土财主。所以朱勔知道京中这些大佬他惹不起,只能哄着,可他们高兴是牺牲自己的尊严获得的。 可朱勔回到江南之后,就是另一张脸了,他在京城里所有的谦卑可爱都要成百倍地找回来,他那颗受伤的心才能平衡。在那一片广大的,比长江之北失去燕云地区的北中国还要大一些的江南之地,他的权力远比赵佶要直接。 钱,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神仙也能请下凡,有钱才好办事。所以朱勔知道必须先抓钱,有钱才能有一切。他如愿当上了皇家买办,俗话说阎王不使唤穷鬼,给皇帝办差更得拿工资,而且是先拿。朱勔先到国库里支银子,多少数额完全随心所欲,他办的是皇差,哪个衙门敢查他的账?拿到钱后坐船过长江,两浙湖广,整个南方的花鸟鱼虫全在笼罩范围之内。 普天下之下莫非王土,都应该搜集起来,献给皇帝。这个过程显示出了朱勔的功夫,首先他能知道谁家有什么好东西,有,那么恭喜了,朱勔的手下们会不请自来破门而入,在该东西上盖一块黄帛。这就是御贡品了。谁也不准动,更不能有丝毫的损伤,至于损伤是否存在,伤到了什么程度,与该户主人对朱勔的勒索满意度的贡献直接挂钩。如果贡献值不足,那么说有伤就有伤,没伤……轻轻推倒摔碎了,这回有伤没?验过伤,该御品进入保护待运期。要一直由原主人保存,直到各种选定的御品达到一定数量,一起启运。启运时是所有原主人的噩梦。不管该御品多大,搬运工从来不走门,都是把墙拆掉,进行立体搬迁。那一天全城轰动,无数的墙被推倒,无数的屋子倒塌,一片混乱之中几乎从无例外,该御品搬走了,屋子里其它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然后朱家往京城里运送一批花石纲,就能漫天要价,把石头换成金子搬回家。 朱家的财富积累到了花不完的程度时,金子银子什么的就都是‘粪土’了,这时朱勔的思想开始转变了,他需要的是快乐,是自己在京城中失去的快乐和尊严。畸形的心态成了变态的需要,他要让江南地面上的人,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要怕他,很有点堤内损失堤外补的意思。 现在的人有权了有钱了,做的第一件事差不多都是改进居住条件,有钱的从农村搬到城里买房子,有权的从城里搬到乡下盖别墅,钱少的要翻盖下旧房,有点余粮的最差也要把门楼修修,因为这是脸面,是招牌。朱勔家住在胥门内孙老桥,范围不大,他运送‘花石纲‘有功,除了升官之外,就是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皇上赏赐一小块土地盖房。 忽一日,苏州知府接到皇帝的诏书,其意是在朱勔所居之处的周围,要官府全部买下,赐给朱勔。千年之后的今天,一个省里、市里、甚至乡里的‘重点工程’都能闹得鸡犬不宁,何况那时候的‘一把手工程’。旨意是下了,但是没有说多大,这就有了发挥的空间,于是孙老桥东西四至的土地,东至司前街,西至吉庆街,南至侍其巷,北至干将河都成了拆迁范围,其处共有数百家,限居民在五日内全部搬走,有些老居民认为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不肯搬。衙门就派出衙役,举鞭在手,威胁逼迫,百姓则嚎啕大哭。 朱勔得到这块土地后,立即兴建府第花园,称‘同乐园‘。大家都知道如果某处农田中突然起了座几十里外都能看到的高楼,而当地政府几次来人却未能阻止,那么这家人的地位在人民的心中一下就上升了――后台硬、根子深,出门绝对能横着走,别说举报还得巴巴的去帮着搬砖和泥。现在何况皇上下旨征地,当地政府帮着拆迁,这人就是神了,那些老百姓就别提啦,就是‘省部级’也得老老实实的了。 朱勔家的花园一建好,更是威震江南,不止是面积广大,主体建筑就有神霄殿、御容殿、御赐阁、迷香楼、双节堂、九曲桥、八宝亭、上善庵等,有的门口还是皇帝御赐的匾额,听听光带‘御’字的就占了俩儿。园中更是异石林立,名贵树木、奇花异草无数,凡是皇家御花园内有的,他家花园内一点也不少,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别忘了,卖烧饼的能没有烧饼吃吗?园内鱼池就有十八处,小桥亭台更不用说了。种植的牡丹有千余株,占地一里之长,且皆为名种,每种花上都写有名号,花开时节,各种花色争奇斗艳,耀人眼目,煞是好看。园内道路弯弯曲曲,半天都走不过来,不熟的人甚至迷路,赶上黄老邪桃花岛上的桃花阵了。 园内最高大最豪华的建筑是座道观――神霄殿,供奉青华帝君,即东极青华大帝。为什么要建神霄殿呢?诸位不要忘了赵佶自称是神霄帝君下凡,乃是教主道君皇帝,现在朝中大臣见皇帝崇奉道教,纷纷投其所好,上朝不穿朝服,而穿道袍。于是每到朝会时,大庆殿前人人黄冠羽扇,满廷都是假道士。朱勔造神霄殿,同时悬挂徽宗皇帝的画像,既是紧跟国际流行趋势同京城接轨,也是拍皇帝马屁,更是借此制造声势,为虎作伥。 地方大了,就得找人看,朱勔立刻招募了数千兵士来保护他的家园,而且都是有饷银有编制的,近一将之兵。想想皇宫中保护皇上的皇城使,加上洗马桶,扫厕所、抬轿子的最多的时候才三千多人。这让赵柽看见更得气死,自己堂堂亲王,哭天抹泪的才要了五百名额的编制,还得自己掏钱养着,多一个都得以各种名义藏着盖着怕别人举报。看看人家,毫无顾忌,要不他怎么非闹腾着愿意到地方去,地方上才大有可为! 朱勔还有一招吓唬人,对这招大家也不陌生,我们现在常看到一些‘成功人士’的办公室中,楼道里,家中会有其与各级领导,知名人士的合影,借此抬高自己的地位,一旦债主上门,动辄指着照片说,我与***都是铁哥们,你们敢动我,整死你!可惜的是那时候没有照相机,但这难不住朱勔,他另有高招,比如某天他突然在袍子的肩膀部位绣了一只金色的手,别人问这是啥。朱勔很虔诚地说,刚刚这里被陛下的御手抚摸过…又一次他的胳膊上突然缠了一块黄罗绢,这条胳膊表现僵直,一动不动,哪怕是与人打招呼行礼,也举不起来,好像是得了脑血栓后遗症,一旦有人问起,便回答,这条胳膊刚刚被皇上拉过,不敢擅动。以后大家只要一见他身上哪多块黄布,便知道朱大人又被皇上摸了! 有权、有钱、有皇上哥们儿的信任、再有兵,那就是草头王,朱勔携皇上之威,在蔡京,童贯之流的庇护下在各处安置亲信、干预地方事务,与皇族联姻,几年下来便称霸东南,震慑群僚,他家俨然是另一个中央。他命令州县官吏,每逢初一、十五要到神霄殿,向神霄帝君、徽宗皇帝画像叩头,然后再向他请示汇报,官吏哪敢怠慢,到时即来,每当此时,朱勔还是相当郁闷的,因为他不得不把赵佶的画像挂起来,算是替皇帝检阅... 第五十四章 各打算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朱家花园双节堂中,朱勔面陈似水,两个儿子,两个侄子分立两边垂首肃立大气都不敢喘,等着他训话,“汝贤,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朱勔觉得气氛酿运的差不多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爹,不知爹爹从何说起?”朱汝贤不知道哪惹到他了,吓得屈膝跪地道。 “你为什么私征官船?”朱勔瞪着儿子道。 “爹,这几个月收集的花石不少,可咱们的船太少运不过来,过去咱们不是都随意征用江上往来的船只吗?”朱汝贤委屈地说道,爹今天是咋了,为这点小事跟自己发火。 “我不知道吗?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上次进京皇上说我扰民太甚,这事刚刚过去,这次你的手下在常州居然强征官船,征也就罢了,居然征到了江南五路宣谕使燕亲王的头上。”朱勔‘啪啪’地拍着桌子道,“那燕亲王到了江南以后一路杀了、罢了多少官员,你们不知道收敛,还去捋他的虎须,难道嫌命长吗?” 由于朱勔这阵子闹得太大了,搞得东南民不聊生,上访的官员,百姓不断,最后连蔡京都顶不住了,便向皇上讲起‘花石纲扰民太甚’,于是‘帝亦病其扰’,朱勔受到了训斥,禁止他占用官用漕船,禁止挖墓毁屋,大佬发怒,他不得不有所收敛。 “爹,现在京中对花石催要的紧,皇上给蔡攸,王黼赐了土地,让他们起新宅,皇上要,他们也催,咱们用几艘官船他们就唧唧歪歪的,这事情还怎么办?”朱勔的二儿子朱汝功站出来为大哥鸣不平道。 “竖子,你懂什么,皇上派出燕亲王任宣谕使就是冲咱们来的,你当他是盏省油的灯吗?”朱勔更加生气,指着他骂道。 “爹,那燕亲王不过是仗着皇上,他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也就能拍几个苍蝇,向皇上表表功绩,做做样子得了,他能把咱们朱家如何?”朱汝功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回嘴道。 “二弟,叔父说的不错,那燕亲王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而且胆子大的包天!”朱汝辑拉了下朱汝功说道。 “哼,一朝挨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让那小子打怕了吧?你怕他我不怕他,在江南他是亲王能耐我何!”朱汝功鄙夷的看了堂兄一眼说道,他这哥哥自从去年挨了顿打,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从猛张飞变成娇小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整天在家闭门思过。 “你...”朱汝辑看兄弟不听自己的劝,反而冷嘲热讽,一甩袖子退了回去。 “叔父,那燕亲王是不是找咱们麻烦了?”朱汝舟一幅文士打扮,摇着折扇凑到叔父跟前道,看样子他在家中是充任狗头军师的角色。 “汝舟,你看这个,刚刚送到的!”朱勔指着桌上的信说道。 “怎么,钦差让你两日内到常州面会,否则...”信的内容很少,朱汝舟很快看完,吃惊地说道。 “我看看!”朱汝功抢过信看了一遍,“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他忘了这里是江南,不是京城,到了咱们的地盘上他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蹲着,爹我今天就带人出发将他做了沉江...” ‘啪’朱汝功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他爹一巴掌,“混账,你死也不要牵连全家,你以为刺杀钦差,就像杀个知县那么容易吗,能够不了了之!” “爹,您不是最得皇上宠信吗?钦差也不是没到咱们这来过,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上门给您请安,一个亲王算什么,让您这么为难!”朱汝功捂着脸说道。 “叔父,京中可有交待?”朱汝舟见兄弟还嘴硬,急忙将他拉到一边说道。 “哼,孽畜,有你哥哥一分的本事也省了我的事!”朱勔骂道,“汝功,你们兄弟,也就你办事稳妥,京中王学士,蔡学士等人在钦差出京时已派人送信,告知我们此次钦差下江南主要是奉皇命核实各地祥瑞是否属实,另一个就是催要花石。他让我们小心伺候,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来,让他在江南待一段时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行险!” “哦,我还琢磨钦差在江南这么折腾,折了咱们好几个人,叔父为什么无动于衷,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叔父已经有计较了!”朱汝舟一幅恍然的样子道。 “他们倒会推脱,我听说那个燕亲王在京中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招架不住,鼓动皇上让他出京,想祸水东引,给咱们找麻烦!”朱汝贤恨恨地说道。 “混账,滚出去,都是你惹下的麻烦!”朱勔吼道。 “叔父不要生气,您打算到常州走一趟了?”朱汝舟给朱勔送上杯道。 “唉,如果我不去,那个愣头青定会打上门来,那样就没法收拾了,今晚我成快船去常州会会他!”朱勔叹口气说道,“我走这些日子,家中由汝舟你主持,尽快凑齐些花石,也好让那位爷交差!” “爹,现在附近山中湖里的花石都几乎采尽,恐怕一时难以凑齐啊!”朱汝贤说道。 “这个我倒有个办法!”朱汝舟笑笑说道。 “哼,这方圆百里我都跑遍了难以找到,你难道还能变出来不成!”朱汝贤对父亲让堂兄主持家务有些不满,冷笑着说道。 “三弟,我们不用进山,这附近就有,足够我们交差了!”朱汝舟不在意的笑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已派人打探清楚,郊县有个豪门,家主叫卫清叔,他府中花园有个假山连绵二十多亩地,尽是怪石堆砌。还有城中致仕的侍郎愈子清他府上的假山更大,起伏延展有百余个封点,高的有两三丈,难得的是都没有过分修饰,还保持这山野风韵,其间犀株玉树,森列密布,俨如群玉之圃,奇奇怪怪,不可名状,这两家的花石就够编成一纲的了!” “此事你办的很好,你等在我离开后再动手,如果有人告状问起,你就说是钦差催的紧,我到常州给他们说情去了!”朱勔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叔父之意,是想一箭双雕,将那燕亲王拉到我们的船上,又让他坏了名声!”朱汝舟想了下说道,朱勔微笑着点点头。 ...... 常州驿馆钦差行辕,赵柽拒绝了常州知府让他下榻府中的好意,依然选择了驿馆。前船和赵柽的座船都在碰撞中受了损伤,不得不送到船厂修理,他们一行人林林总总的有五百来人,程僖绶带着水手依然守在船上,随行的禁军和官员以及赵柽的人马都住到了驿馆,占了三处院落才勉强住下。 赵柽与何去非、黄经臣相对而坐,品着当地的美酒,吃着当地的佳肴,这已经成了他每到一地必做的工作,美其名曰调查了解当地的风俗。“南方这时节真不是人待的,潮湿闷热,阴雨连绵!”赵柽将啃了一半的螃蟹扔到了几上,抿了口酒说道。 “王爷想回去了?”何去非用竹签剔着蟹壳中的残肉笑着说道,这些日子老头过的美,万事不操心,整日和黄经臣带着亲卫们游山玩水,真把出差当旅游了。 “这地方山清水秀,吃得好,喝的好,我倒想这么一辈子走下去了!”黄经臣喝了杯酒笑着说。 “无聊的很,你们可以出门玩乐,天天把我扔在驿馆中,我可是不想待下去了!”赵柽苦着脸说道,因为得罪的人太多,大家都怕他出事,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刀枪出鞘,净街清场,搞得鸡飞狗跳,几次下来他宁愿待在屋里或是船上读书也不愿意上街了。 “王爷此行一路惩治庸官俗吏,行利国利民之事,颇受赞誉,但现在江南之地不比京师,我们不能不防那些宵小铤而走险!”何去非听出王爷的话外音,笑着劝道。 “算了,你们也是为我好,可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下了船就上车,下了车就进屋吧,那样如何体察民情,代皇上巡察天下!”赵柽‘慷慨激昂’地说道。 “王爷此行的目的真是如您所说吗?”何去非摇摇头笑着道。 “这…”赵柽一阵气闷,知道怎么回事就得了,还非得说出来,这多让人下不来台啊! “王爷,如果您只想搅乱东南官场,此行的目的已基本达到,又何必与朱勔结怨呢?”何去非说道。 “老师,搅乱东南官场只是其一,朱勔在江南横征暴敛,他巧取豪夺,拆房毁屋分文不给,却将内库采买之财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惹得天怒人怨。现在江南之形势已如**,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民变,恐怕那时盗寇瞬间席卷江南!”赵柽叹口气接着道,“现我朝在西北用兵,陈兵二十余万,耗费钱粮无数,全仗东南供给,却久拖不决,兵困马乏。而现在朝中联金灭辽之声又起,却行的是驱狼引虎之策,那时内外交困,恐怕我大宋危矣!” 第五十五章 榜样季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五章 榜样季子 清晨,一顶双人抬小轿子冒着细雨从驿馆中出来,透过轿帘隐隐的可以看到王爷坐在里边,前后左右二三十个便衣护卫紧紧跟随。彩虹*文¥学%网.看轿子过去,驿馆门口的几个闲汉立刻跟了上去,轿子颤颤悠悠的在城里转了半圈停在家酒楼门前,眼看着王爷一幅富家公子打扮摇着折扇进去了,几个闲汉上前却被守在门口的护卫拦住了,他们只好在门口找了茶棚远远的看着 “二爷,车准备好了”赵柽进了酒楼的后院,那里停着辆马车,掌柜的给他施了个礼道,赵柽笑着冲他点点头,掌柜的搬下条凳,扶王爷上车,赵信和旺福两人随后上车撂下车帘,冲车夫一挥手,车夫摇摇鞭子,车从后门悄悄地驶出,行不多远,又有三辆马车若即若离的陆续跟了上来,像是同路一般出了城门,驶上官道。 “二爷,何翊善他们跟上来了”旺福手里端着支霰弹枪在车帘上拉开条缝观察了片刻道。 “嗯,咱们这不像是出门倒跟做贼差不多”赵柽笑笑道,他其实知道现在自己很安全,因为和朱勔发生冲突后,最担心自己安全的反倒是他,因为不论是谁对自己不利,帐都会算到他头上。那些守在驿馆门口的小贩,跟踪自己的闲汉多半都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赵柽也相信以朱勔现在对江南的掌控,他不说话没有人在江南敢动自己一根头发,但是大家还是采取了措施。 车沿着江岸疾驰,赵柽和赵信两人说着闲话,心里却琢磨着老师要带自己去见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是哪方神圣,可走了一个多时辰离府城越来越远,却还没到地方。车拐下官道,驶向条乡间石板路,前边已是人烟稀少,“这个人难道是个隐士,藏身于乡野间” 又行了一段,车来到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车夫撩开车帘道:“二爷,到了”说着他搬过条凳,搀着赵柽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赵柽下车看看,这院子怎么看着这么荒凉,也不像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座祠堂。 “二爷,这是延陵季子祠”幸亏车夫是过去襄邑府中的老人,虽说出来两年了,可还记得王爷不傻,赶紧回答道,却纳闷王爷出来半天却不知道去哪。 “嗯?”赵柽听了一愣,暗自琢磨,“老师为啥糊弄我,怎么带我来拜访个死人啊,难道老师也知道我也曾经死过?” “王爷可知道此人是谁?”这时何去非也下了车,走过来问道。 “不知?”赵柽摇摇头,自己的历史知识主要来源于上学时的历史课本和收音机里播放的评书,‘丰富’的宋朝历史知识还是得益于‘死前’那本没读完的《宋史》,这个什么延陵季子在自己的脑子中根本没地位。 “唉”何去非未语先叹息,那样子就像现在的人不知道‘黄岩岛’似的,“季子哪是春秋时期的人物,与孔子并称‘南季北孔’,孔子曾亲自为其书写墓碑” “哦”赵柽点头成是,表示受教,暗地里掐指一算,春秋至现在也千年有余了,那个时期的人也就是孔子、老子、墨子、韩非子加上个孟子,别的子还真没听说过,可在自己穿越过来那个时代连蔡京、秦桧这样的人都被挖掘出来搞旅游了,但是自己却真没听说过这个季子。 这时随车来的亲卫们先将祠堂周围及其墓地搜索了便,这才引着他们进了祭祠,赵柽看看这里还比较新,保护的还好,可看了边上的碑记才知道崇宁元年由常州新任知府派人寻找后重修了塑像,刻了墓碑,又禁樵牧耕作,让史士诸生四时祭拜,可现在看祭堂中已是蛛网挂满四壁,塑像蒙尘,香案上只有几滴红烛的残泪,看样子有日子没人来了。 本着尊古敬贤的原则,赵柽叫亲卫们找来笤帚抹布,一边动手打扫祭堂,一边听老师讲故事,这才知道季子的事迹。季札是周朝吴国人,因受封于延陵一代,又称“延陵季子”。他的祖先是周朝的泰伯,也十个牛人,曾经被孔子赞美为“至德”之人。泰伯本是周朝王位继承人,但父亲太王,有意传位给幼子季历以及孙子昌。于是泰伯就主动把王位让了出来,自己则以采药为名,逃到荒芜的荆蛮之地,建立了吴国。 数代后,其后寿梦继承了吴国王位。他的四个儿子当中,以四子季札最有德行,所以寿梦一直有意要传位给他。季札的兄长也都特别疼爱他,认为季札的德行才干,最足以继承王位,所以都争相拥戴他即位。但是季札不肯受位,坚持把王位让给哥哥。哥哥诸樊觉得自己的德能,远在季札之下,一心想把持国的重任托付给他,但被季札婉言谢绝了季札的厚德感动了吴国之人,他们如同众星拱月般,一心想要拥戴季札为王。不得已之下,季札退隐于山水之间,成日躬耕劳作,以表明他坚定的志节,才彻底打消了吴人的这个念头。 他哥吴王诸樊也是个执拗的性子,一直到过世之前,都还念念不忘弟弟季札。他留下遗训,让后人将王位依次传给几位弟弟,这样最终就能传到幼弟季札的手里,以满先王寿梦生前的遗愿。继位的吴王夷昧临终前,要把王位传给季札,但被季札再一次拒绝了。为了表明自己坚定的决心,他再度归隐而去。 “王爷为维护大义,将储位拱手让出,在京中整治失德官员,士人中的败类,无良的道士,让世风一新,代圣上出巡又一路铁腕惩处那些欺君罔上,蛊惑圣上的官吏,现在颇受朝中,士林之中有识之士赞誉”何去非与赵柽将祭台打扫干净,点上蜡烛,焚香祭拜后说道。 听了何去非的话,赵柽脸难得的又红了,不过心中还有的沾沾自喜,怎么说自己在群众心中有了点地位。可自己让位的目的绝谈不上老师说的那么高尚,当然也不排除其中包含着自己为国为民之心,但怎么说把自己和那位具有高尚节操的季子先生相提并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也可能是天生洒脱,不愿为王当个自由人呢?’赵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暗的想,如果自己不是生在这民族危亡的时代,他更愿意做个逍遥王爷,绝不会为此远避隐居。 何去非接下来的话更让赵柽汗颜,自己和他除了都是男人外,他实在找不出与他的相似之处。那季札不但德行无可挑剔,而且还堪称为一位杰出的纵横家,一年楚国名将子期进攻陈国,吴王派季札救援陈国,季札传言给子期,明确表达自己的反战态度,经季札三言两语的调停,平息了一场战乱。又一年季札奉命出使鲁、齐、郑、卫、晋五国,他同齐国的晏婴,郑国的子产及鲁、卫、晋等国的重要政治家会晤,高谈政事,评论时势,使中原国家了解并通好吴国,结成了友好国家。同时季札又是一位才华出众的文艺评论家,奉命通好北方诸侯时,在鲁国欣赏了周代的经典音乐、诗歌、舞蹈,他当场结合当时社会的政治背景,作了精辟的分析和评价。 季札还是重信守义的模范,一次途经徐国时,徐国的国君非常羡慕他佩带的宝剑,难于启齿相求,季札因自己还要遍访列国,当时未便相赠。待出使归来,再经徐国时,徐君已死,季札慨然解下佩剑,挂在徐君墓旁的松树上。侍从不解。他说:“我内心早已答应把宝剑送给徐君,难道能因徐君死了就可以违背我的心愿吗?”。 “多谢老师教诲,自后老师再不要拿我与圣贤相提并论了,我的德行与之相去甚远”赵柽对何去非深施一礼说道。“瞧人家这事情做的,一把剑、一句话就把全天下的人感动了,这就是神啊。赵柽此时已经不只是汗颜了,那是瀑布汗,这季札可谓礼乐的化身,他身上体现的和谐、诚信、礼让、睿智正是中华千年的道德标准,大家学习的典范,自己刚才那点沾沾自喜早就飞出银河系了,与其相比自己两世加起来也不敢跟他比呀。 “王爷不必自谦”何去非和黄经臣相视一笑道,“季札内心想要将剑送给徐君,但是他并没有言语上的承诺,更何况当时徐君已经过世了。然而他仍然信守着内心的诺言,挂剑而去,并且说道:我的心中有过对徐君的许诺,怎么能够因为朋友的离去,而背弃曾有的诚信呢?这落落数言、掷地有声,信义的精神确已传扬万古不朽” “王爷,人心善,行为就善;心恶,行为自然偏颇,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王爷做事手段乖张,多用奇谋,虽也是做得为国为民之事,但还应学习先贤,不要被某些事蒙住心”黄经臣也说道。 “雨师懂了”赵柽这回明白了他们的苦心,两个老头是变着法的劝谏自己呢,想想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却如他们所说自己做事未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为了庄子的发展,他不惜敲诈勒索,虽然蔡攸和陈汤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获得一直合法的武装力量他制造假案,蒙蔽皇上;与赵楷的争斗中,为了削弱他,自己装乖弄巧,搬弄是非,取信皇上,手段说不上光明;就是何去非都是他暗施诡计给骗来的两位前辈是怕自己日久走入极端,失去本心啊 第五十五章 榜样季子 第五十六章 若无其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六章 若无其事 朱勔不愧是个老油子,将人心摸的很透,他一到立刻上门请安,不等赵柽开口,已经将肇事的纲卒送到门前请赵柽发落,撞坏的船他也是立刻安排人修理重新装修,当然所花费用一字不提,只是将修理‘发票’交给了见喜。。。王爷的吃喝拉撒他都要亲自过问,简直是无微不至,安排的妥妥当当。跟随王爷出行的上到属官,下到水手,朱勔都送上红包,以示慰问,上街吃喝玩乐,甚至找小姐的费用全部由他买单,几天功夫下来,钦差随行人员上下人等没有不说朱大人好的。 赵柽在常州住了五天,船已经修理完毕,重新粉刷一新,从驿馆到码头短短一段路,已是堵得风雨不透,码头上也是人山人海,常州知府率大小官员,城中士绅、耄老夹道欢送,他们是送钦差移驾苏州,不过赵柽知道这一切又都是出自朱勔之手。 “诸位请回吧”赵柽上了船站在甲板上挥手向送行的人群告别。 “恭送燕亲王”随着礼官的吼声,码头上的人跪倒一片,高高在上的赵柽忽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心中感叹怪不得有点权力的人都愿意站在前边训话,检阅仪仗队,没有主席台的也要搬把椅子站在上头,这种君临天下的味道太让人着迷了。 在水手的号子声中,船缓慢驶离码头,升帆,船队中又多了两艘高大的客船,这回开路的变成了常州知府的座船,朱勔的座船在后,随州观察使,提举江南应奉局的‘朱’字大旗迎风飘舞。真是人的名树的影,江上的所有船不论官民,只看到立刻远远的靠边停船,沿途州县也是派人迎送,到了地方就换一拨,就像交接替似的,那架势皇上出巡可能也不过如此。 船行半日,远远一支船队飞速迎了上来,旌旗招展,甲板上站满了甲兵,刀枪锃亮,闪着寒光耀人眼,“王爷,前边来船载满全副武装的纲卒”无事欣赏江景的见喜说道。 赵柽拿过见喜递给他的望远镜向舱外观察,前方出现的船头低尾高,前大后小,船舷两侧都置有起平衡作用的浮板,如同水鸟的双翼,整条船看起来就像一只贴水滑行的海鹘。这是海鹘战船,赵柽立刻从船的样子上做出了判断,这种船的样子他在《武经总要》上看到过。 海鹘战船最早出现于唐朝,宋代对他进行了改革,船的两侧加装了铁板,船首加装了犀利的撞角,用来撞击敌舰,船长十丈,宽一丈八尺,深八尺五寸,有水密舱分割。两边有橹各五支,可载士兵一百零八人,水手四十二人,属于中小型战船,江海通用,是种结构结实,战斗力强的战船,在这大江中可算的上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船上设置的观察哨也早就发现了兵船,可他们却没有像其他船只一样避让,而是让过朱勔的座船,直愣愣的冲他们过来了,他立刻发出了警报。随即哨声响起,并发旗语告知后船,几息的功夫,两艘船上的亲卫除有任务的人外,已经全副武装的冲出船舱在甲板上集结。说话间四艘海鹘战船在江面上掉过头,分成两列雁翅排开占据了两翼,将钦差座船夹在了中间。 虽然不知道来船是哪方面的,也不知道是何意图,但是亲卫们不敢懈怠,立刻按照事先的计划占据各自的位置,警惕的看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兵船也不报号,只是随着船队同行,船上的兵卒却刀枪出鞘,不时齐声击打护盾呼喝,有艘兵船仗着船小速度快还几次闯进船队中,靠近钦差座船,每次都是眼看着两船就要相撞的时候,他们突然又立刻转舵离开,不像是想登船,却像是在没事找事。 “报告都头,现已查明来船乃是苏州应奉局的兵船,他们声称是来护送钦差座船的”传令兵几经用旗语联络,对方才做出了回应,他向这次的安保总指挥赵勇报告说。 “哼,他们这些家伙是在向咱们示威”赵勇知道王爷与朱家素有恩怨,看对方这架势就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命令,所有亲卫甲板列队,拿出点气势来,谁要是草鸡了,回去我饿他三天” “是”传令兵立刻传达了赵勇命令,列队站舷。水兵站舷的要求和陆军站军姿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船在水面上行驶是不断的晃动的,而站舷却要求水手们在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像一根根钉子死死的钉在船舷上。程僖绶常在海上跑,怎么会看不出门道,知道对方是想仗着人多船多压自己这边一头,他马上命令船上除了舵手,桨手和必要的值守,其余的人也全到上甲板上站帮。 亲卫们穿着银灰色的军服,束着半身皮甲,腰里扎着巴掌宽的武装带,身后背着横刀,头上裹着大红头巾,双手背后跨立,带着逼人的威势。程僖绶的水手们虽然没有军装,但是却都是一色的白色丝绸坎肩,皂色长裤,身后背着扶桑长刀,大红束腰上斜插一把短刀,威风丝毫不弱于亲卫们。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看到钦差座船上的兵卒水手忽然列队杀气腾腾的站在两舷,坐在战船上朱汝功惊奇地问道。他昨日就接到朱勔的命令,让他派船迎接钦差,这小子前些天刚挨了训斥,心中有气,想着正好给钦差个下马威,于是在私兵中点起五百精锐,分成四艘战船‘迎接’来了。 “大少爷,他们是在戒备,可怎么又一声不吭,好像不怕咱们似的?”同船的私兵头领看了看,也拿不准。 “切,让咱们的儿郎们都给我站好,别让这群北边来的旱鸭子比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撑多久”朱汝功看着钦差座船上的昂首挺胸,端庄肃立的兵丁们心里十分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 两边的人就这么较上了劲儿,赵柽这边的亲卫队站军姿从入伍的第一天就开始训练,到现在也是每日的必训科目,他们在船上生活了两个来月啦,已经适应了船上的生活,这种晃动基本上对他们没影响。而应奉局的纲卒们大都是生在水上,长在船上,船就是他们的家,自然不惧可船舱中的两个大佬却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该喝茶喝茶,该下棋下棋,对这种行为表示了默许。 现在正是六月流火的天气,又到了正午,一群人‘发扬不争馒头争口气’的传统美德,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相互行者注目礼,毫无退让,硕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到脖子里,又在脊背上汇成一条小溪,沿着裤脚滴在船板上,‘吱吱’作响瞬间化成一股白气一个时辰过去了,两帮人还未分出胜负,老天爷看不下去,瞬间变了脸,大风呼啸,乌云翻滚,江面浪花翻滚,黑漆漆的跟天一个颜色,一会儿工夫暴雨夹杂着栗子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最后王府的亲卫以鼻青脸肿为代价岿然不动的看着对手狼狈的钻进了船舱 船到苏州城外,浙东转运使率苏州当地官员,驻苏州各司、各局等相关人等在码头上迎接钦差一行。相互寒暄后,朱氏父子好像都不知道途中发生了什么似的,若无其事的领着贵客换乘画舫,进水城,穿街道,欣赏雨后的苏州城。赵柽前世来过苏州公干,虽说百般保护重建,宋朝建筑已是凤毛麟角,现在看到的这才是原汁原味的宋朝风光。 此时的苏州城城内河道纵横,贯穿街市,拱式石桥,若雨后长虹。民居前临街巷,后枕清河,粉墙河流影,绿窗映碧水。靓丽的姑娘临窗坐,团扇半遮面,偶尔露脸一笑,足以使后宫粉黛无颜色,好一幅江南水乡水墨画,如果保存到千年之后,保险没人再大老远的去看那水城威尼斯 “王爷,苏州园林特色不少,远胜京城”朱勔见王爷瞅的入迷,立刻上前展示他建筑设计大师的风采,解说道:“江南水乡,以水景见长,首先是叠石理水,水石相映,乃是园林主景,玲珑多姿的太湖奇石,植立庭中;其次,江南花木种类多若繁星,且多奇花珍木,布局有法,也可成景;再有园林风格淡雅,朴素,最能舒展文人情怀。布局自由,建筑精致,厅堂随意安排,结构不拘定式,取法自然,写意山水” “好地方啊,怪不得临出京时,父皇再三叮嘱本王多多留心,好生钻研,看来本王要在此多留恋些时日啦”赵柽知道宋朝是一个文弱而又文雅的时代,思想感情已经由唐代的热烈奔放渐渐转冷从而收敛自己的感情,因此当时中国文人士子及其整个民族的文化心态有着‘内敛、内倾’的特征,而表现在建筑上就是不求其宏大,而在精神象征意义具有深广的蕴意,园林的设计也变得更为精巧,缺乏那种恢宏的气势,可眼前美景还是让他不禁沉醉其中 看王爷痴迷的样子,朱氏父子相视一笑 第五十六章 若无其事 第五十七章 买房置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七章 买房置地 众人乘舟且行,到盘门外,又一处呈现在大家眼前,朱勔让船靠了岸,搀着王爷下舟,朱勔现在已是四十岁的人了,在江南呼风唤雨多年了,今日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姿态,可谓‘难能可贵’了。。。 “王爷,这处院子乃是前朝吴越王钱元镣的池馆,后为我朝中吴军节度使孙承佑的别馆,庆历五年苏舜臣因为新法被贬出京,流寓于此,见这里草木繁盛,崇阜广水,附近还有荒芜的池馆,便出资将他买下,加以修葺,便有了今日的规模”朱勔引领着赵柽进园,如数家珍的介绍道。 “沧浪亭”赵柽看着门楣上的题字念道。 “苏子美,自号‘沧浪翁’,必是出于此园,《楚辞?渔父》曾有云‘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何去非见王爷满脸问号,便知他不解其意,赶紧上前替他‘遮羞’。 “何翊善真是大才,说得一点不错”朱勔这人拍马这门功夫,可谓炉火纯青,两句话说得何去非胡子直翘,眉毛都跟着乐了。 “老夫曾拜读过苏子美的《沧浪亭记》,早已神往,却无缘一见,今日才得以圆了心愿”何去非颇为感慨地说道,看样子他对那个前房主还是挺佩服的。 “哦,老师还有此愿啊”赵柽含糊着应了一句,他此时正想着前世游园的事情,那会儿他曾听过解说,对这个苏舜臣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就记得这里后来成了韩世忠的宅子,以后明清时期几经修缮,据说乾隆还在这住了段日子,留下了些佳话 “好像园子没有那时候大吧?这里缺了座虹桥”几人边游边说,到了园子深处,赵柽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王爷,您说什么?”陪在赵柽身边的黄经臣听了一愣,王爷这是怎么啦,他在这之前可是从未踏进江南半步的,怎么会知道这里变小了,还缺了座桥。 “哦,我梦中好似在这里游玩过”赵柽猛然醒了过来,自知失言,连忙遮掩道。 “王爷真的来过这里?”别人可以当王爷说梦话,黄经臣却从不这么看,他可是知道王爷曾经随仙人在后世周游过世界的。 “嗯”赵柽故作神秘的点点头,然后扭脸对朱勔道:“老朱,这园子现在可有主人?荒废了可惜。” “王爷,园子现在是苏州城一富商的,只是他不常住,所以下官暂借过来,作为王爷的休息之所”这声老朱叫的朱勔心里甜啊,这些天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王爷终于把他当自己人了,他赶紧上前答道。 “那里还有片山地,为何不划进园子里来呢?”赵柽登上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向北看了看说。 “哦,这家主人不愿意再动土,所以就一直荒着”朱勔赶紧回答道。 “很好,很好”赵柽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朱勔设便宴款待王爷一行人,请的是苏州松鹤楼的大厨,做了桌颇具苏州风味的宴席,一直吃到明月高悬才安排王爷安歇。朱勔做得很到位,所有的家具,被褥全都换成了新的,下人也是安排聪明伶俐的。因为王爷出门为了方便,没带一个母的,所以他还特意选了几个漂亮的专门伺候他,这让王爷感到十分满意 苏州好玩儿的,好吃的有的是,苏州府的官员轮番做东宴请王爷,整日陪着他饱览江南风光,去了虎丘,游了寒山寺,逛了枫江楼,饮了第三泉,尝了鲥鱼美,品了极品‘碧螺春’,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这些日子,燕亲王都做什么呢?”朱府御容殿中,朱勔一边擦拭着皇上的画像一边问道,自从王爷来了,他的小朝廷也暂时停业整顿了,让朱勔不免失落。 “叔父,近日他哪也没去,每日就是看看书,钓钓鱼,要不就跟苏州城几个大厨探讨厨艺,说是学会了回京后要给皇上做着吃”朱汝舟小心的扶着叔叔从椅子上下来道。 “嗯,他可在私下说过什么?”朱勔又看看画像,恭敬的磕了几个头才坐下问道。 “那倒是没有,只是他好像对寒山寺那口钟很感兴趣,要地方和寺里僧众好好保管,还提出是不是再仿制一口替换下那口钟” “那不过是口唐钟,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朱勔皱皱眉问道。 “没有,我特意去了一次,仔细看过,也寻访过,确无特殊之处”朱汝舟摇摇头说道。 “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将那口钟保存起来”朱勔道。 “爹爹,不好了”这时朱汝贤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怎么,出什么事情了?”朱勔一惊,站起身问道,这些日子他过的苦啊,就怕出事。 “燕亲王他”朱汝贤擦擦汗,看到桌子上有茶水,端起来就喝。 “他是抓了谁,还是杀了哪个?”朱勔抢过儿子手里的水杯问道,一听事情牵扯到那煞星,朱勔更是着急。 “谁也没抓,更没杀,他今天买下了那所沧浪亭,还有边上的那片空地,说是要重新整修,将来送给何去非和黄经臣当养老之地,他是不是不想走了?”朱汝贤说道。 “哦,他买下了沧浪亭送给何去非两人是假,恐怕是他想长居此地”朱汝舟摇着扇子想了想道。 “那可就不妙,这活阎王要是赖在这不走,我们以后岂不事事受他擎肘,不妙、不妙啊”朱汝贤一听就嚷嚷开了。 “慌什么,看你的样子,哪有个办大事的样子”朱勔拍了下桌子道,“他留下对我们来说,是福是祸还在五五,那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 “叔父所言极是,那燕亲王到苏州已有月余,未抓过一个、训斥过咱们一句,对咱们的事情也为干涉,每日只知吃喝玩儿乐,号称什么在京中治理官员嫖ji,我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的,咱们送给他的歌姬也未见他送回来。”朱汝舟给叔父重新倒上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看他是迷上了这里的风物,像那刘阿斗似的乐不思蜀了,再过些日子,恐怕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 “嗯,汝舟说得不错,如果他留在这里,也许将来会成为我们一大助力的”朱勔赞许道,“汝舟,你明日到沧浪亭去一趟,将他的花销送上,另外杭州知府送来的那些歌姬再给他也挑几个好的送过去,年轻就是好啊” “爹爹,那些不是留给我的吗,我听说燕亲王可是和尚转世,不喜欢那个调调的,送给他岂不浪费”朱汝贤一听就急了,嘟囔道。 “不喜欢,我们不会让他喜欢上吗?‘温柔乡,英雄冢’,他就是神仙我也要让他乖乖的”朱勔冷笑着说道。 第二天,朱汝舟来到沧浪亭时,发现北边的山头已经被高高的围墙圈了起来,他说明来意,一个守门的亲卫带着他在园子中转来转去来到了那块新买的荒地处,只见一帮亲卫在王爷的指点下在地上东挖西刨,忙得不亦乐乎,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王叔,您在挖什么?”朱汝舟娶了皇室的宗女,和赵柽七扭八拐的套上了亲戚,比赵柽小了一辈,所以改口称他叔叔。 “哦,汝舟啊,我新买了块地,看看土质如何,适合建什么样的园子,你是行家,到时你可要多指点啊”赵柽说道。 “王叔,这片地您花了多少钱买下的?”朱汝舟用折扇给赵柽扇着风问道。 “不贵,这园子花了十五万贯,这个荒山头算是搭的”赵柽笑笑说道,其实他心疼的要死,在襄邑十五万贯,他能买一百顷地了,可这块地还不到百亩。 “王叔,这园子您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何必掏钱买下,他们还敢废话怎地”朱汝舟愤愤的说道,心的话王爷真是个二货,这园子当年苏舜臣不过花了四万贯,虽说过去五十多年了地价上涨,又经过营造,但现在也不值十五万贯,要是他跟自己说一声,花不花钱两说,自己就是按市价也不会给他十万贯。 “呵呵,我觉得这片园子很合心意,老师和大官也觉得这里赏心悦目,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我便决定买下了,将来留给他们住,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可来此小住”赵柽说道,他可是知道一旦自己改变不了大宋的命运,哪天大宋朝亡了,民众南逃,那时土地紧缺,自己这块地怎么也得翻他十倍八倍的,他正想着是不是再到杭州多买些地,那样自己即使兵败,搞搞房地产也能当一辈子富家翁,子孙后代吃喝不愁 “王叔喜欢,只要跟侄儿说一声便好了,何必自己破费”朱汝舟说道,看来不出自己所料,他是不想走了,要不买房置地干嘛 “这点钱我还是拿的起的,等我缺钱的时候自然会对你说的”赵柽拍拍朱汝舟的肩膀说道。 “**,十万贯在他眼里都是小钱,他胃口不小啊”朱汝舟不自然的笑笑,没敢搭茬,京里那几位还没喂饱,这又多了一个,“王爷,找到了宝贝啦”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刨地的亲卫们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买房置地 第五十八章 沧浪之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八章 沧浪之密 亲卫们的喊声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赵柽和朱汝舟两人蹲下,将覆土清理干净,居然露出了石头,他又命人打来一桶水冲洗干净,那些石头居然是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彩虹*文¥学%网. “快,顺着石头往边上刨,看看有多大”赵柽吩咐亲卫们道。 一帮人立刻沿着石头边清理泥土,扩大面积,这下坏了,坑越挖越大,也越来越深,到了掌灯时分,挖了一人多深了,石头还没有完全露出来,不过从刨出来的部分看,这块石头的个头就已经很惊人了。经过初步勘查,十几亩的地面下都埋有湖石,周围没挖到的地方可能还得有。 “汝舟,你看这块石头能值多少钱?”赵柽指着那块刚刚露出脑袋的石头道。 “王叔,不好说,只上面这部分恐怕就得上万贯了”朱汝舟咂摸咂摸嘴说道,心里却琢磨这里怎么会埋有大面积的湖石,而燕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那么说来这笔买卖我还是赚了的”赵柽笑笑说道。 “王叔,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湖石的?”朱汝舟还是未能压住自己的好奇心,郁闷的问道,自己还号称‘苏州通’呢,却让个从未来过的人给占了便宜。 “天机不可泄露”赵柽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道,“哦,汝舟,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明天帮我找些工匠,让他们将这些石头挖出来,我的这些人舞刀弄枪还行,干这个不在行,别把好东西都糟蹋啦”赵柽在他肩膀上亲昵的捶了一拳道。 “是,是,这点小事就交给侄儿了,明日我就安排人过来”朱汝舟赶紧答应着,随后拒绝了王爷的挽留,着急麻慌的赶回去向他亲叔叔汇报去了。 “二爷,你怎么知道这地下有太湖石的?”赵信也过来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赵柽看着一脸期待的赵信刮了他的鼻子一下说道,“见喜,吩咐厨房,今天晚上改善生活,吃好的。”他又对还在忙活的见喜喊了一嗓子。 “王爷,这地底下有没有金银,咱们要不要连夜刨出来,否则让朱勔知道了,恐怕不大好吧?”黄经臣这时过来将王爷拉到了一边说道。 “黄伯,这些湖石不比金银价值还高吗,不要贪心不足啊”赵柽拍拍老头的肩膀说道,他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其实他也只是赌了一把。 前世他在参观这里时,看过简介,说‘苏舜臣复出不到两年便去世了,沧浪亭也曾屡异其主,后来被章申公家所有,章家将花园扩大,建筑大阁,又在山上起堂,他还在沧浪亭北面购得一座洞山,动工时发现地下都是一些嵌空的大石,传为五代广陵王所藏,于是加以扩展,两山相对,遂成一大园’。赵柽算了下,如果章家是在北宋末年购得此园,恐怕湖石早就落到朱勔的手里了,也不会有了后世的规模,所以他断定此处还没有被发现,果然古人诚不欺他,让他真给挖出来了。 “王爷,这里有朱勔的耳目,你进出不方便,这哪里还有宝藏,告诉老夫,我豁出这把老骨头了,替你去办”黄经臣看看左右无人,凑到王爷耳边小声地说道。 “这”赵柽心里发苦,这老头真是爱财如命,“黄伯,你可以在苏杭附近多买些房屋田产,过上几年,如果天下大乱,你再把这些都卖出去,到时肯定能大赚一笔”他小声说道,这老头看着也不是‘早夭’之相,再活上个十来年也许能等到发财那一天。 “好,就听王爷的,老规矩你七我三,我明日就在附近买上几百顷好地,坐等发财了”黄经臣立刻下了决心,不过也没忘了王爷共同致富。 “嗯,不过还要等一等,看我能不能化解三年后的一场大难,否则我们就得血本无归啊”赵柽猛然想起方腊那小子再过几年就要起事,杀官造反,搞得江南大乱,到时候自己的投资就打了水漂啦 “什么三年之后有大灾?”黄经臣惊讶道。 “是场**,而挑起事端的两个妖孽,其一便是朱勔,另一个还不知道在何处,我此番留在这里,就是要想办法化解此劫”赵柽严肃地说道。 第二天,不但朱汝舟带着二百采石工匠到来,就连朱勔也跟着到了,他也想看看王爷发现的‘宝藏’。赵柽看到那些工匠心猛地一揪,这些人不论老少,都是面容憔悴黝黑,眼神呆滞,很多人都是身上只有一条蔽体的裤子,脚上穿鞋的也不多,如同一群乞丐,在几个纲卒的监督下清理现场,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别看工匠穿的不强,但是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他们十多人一组,有刨的,有挖的,还有专门干细活的。原来埋藏湖石的主人为了保证湖石不被损坏,将石头上的孔洞中填满了黄土和胶泥,现在要将挖出的石料空洞中的泥土掏出来,清洗干净,这项工作很繁琐,又很费功夫。 一群人忙到了下午,挖出来了七八块湖石,清理干净的也只有两块,赵柽再看朱勔双眼放光,脸上却不大好,“老朱,这几块湖石如何啊?”赵柽凑到石头前问道,他对这个玩意儿可以说毫无研究,在他眼里就如同废物一般。 “王爷,您看这块石头,皱、漏、瘦、透俱全,完全符合‘石痴’米蒂的赏石标准,而这块石料高有近两丈,宽一丈有余,已属上乘,更难得的湖石颜色是黄色的,这块湖石两者有之,称得上是珍品啦”朱勔虽然眼红,可他也不敢隐瞒,老实的回答道。 “那其它几块怎么样?”赵柽又指了指还未清理完毕的几块湖石道。 “观其型便都是上品,具体如何还得待清理干净才知道”朱勔直勾勾地看着那几块石头,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如果要不是王爷的东西,他都想弄块黄绸子盖上了。 “老朱,那能值多少钱?”赵柽碰了他下说道。 “王爷,下官不好说,如果在行家眼里,可称得上无价之宝了,如果要卖,不会低于这个数儿”朱勔伸出小胖手翻了两翻说。 “好,今天就干到这里吧,见喜把工钱给大家发喽”赵柽心中高兴,却未露分毫,扭脸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见喜道。 “是,王爷”见喜躬身答道,一挥手,两个亲卫抬着一筐铜钱过来了” “王叔,这是为何啊,帮您干点活儿怎么还能要工钱呢?”朱汝舟看到了一愣,赶紧上前说道。 “汝舟,公是公,私是私,你肯帮忙找人我已感激不尽,怎么能再让你破费呢,你们不会让他们光干活不给钱吧”赵柽笑着说道。 “哪会,我们雇佣工匠也都是给钱的”朱汝舟脸一红讪讪地说道。 “今日大家辛苦了”赵柽站到一块石头上对集中过来的工匠拱拱手道,“今日准备不周,未能给大家准备饭菜,见谅今天就暂时给大家加五十文的饭钱,工钱照付,见喜给大家发钱吧” 赵柽的话说完,底下的工匠们没有任何反应,大眼瞪小眼地定定的看着王爷,好像没听懂似的。“还不谢王爷赏,没规矩的东西们”朱汝舟见冷了场,上前怒骂道,几个纲卒甩了两下鞭子将人轰到一起,让他们跪下。 “谢王爷赏”工匠们乱糟糟地跪下喊道。 “不是赏,是工钱,明日来的还有”赵柽双手虚扶,让他们起身强调道。 “来,来,大家排好队,不要乱,每人一百五十文的工钱,五十文的饭钱,到这里领”见喜招呼众人过来,在两个亲卫的指挥下排成两队,一个挨一个的上前领钱。钱到了手,工匠们的眼睛亮了,身上仿佛有了生气,领了钱都到赵柽面前鞠个躬才离开,而赵柽也会笑着一一答理,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朱勔叔侄尴尬的与王爷告了别,连晚饭也没吃 “二爷,工匠们的中午吃的都是带着糠皮的糙米饭,连一片菜叶都没有,这朱家如此苛待工匠,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喜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这种事情在王府从未发生过。 “可是现在我们有的人对朱家亲热的很,吃吃喝喝的跟一家人似的,还偷着去逛瓦子,花销全都是记在朱家的账上”赵柽冷笑着说道,朱勔现在对自己带来的人渗透的厉害,专门有人在对他们搞公关。 “二爷,跟朱家走的近的都是府里属官与新到府上的幕僚,亲卫们赵勇看的紧,还没发现跟朱家有解除”见喜说道。 “这些人还太嫩,缺乏历练,只有热血,却没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几句好话,一点恩惠就让人蒙蔽,变成了他们的传声筒”赵柽冷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钦差驻地中出来几组人,他们都是身穿布衣,头戴斗笠,脚下一双草鞋,背着个小包袱匆匆离开,或乘车、或坐船离开苏州城前往周围郡县。 “但愿他们这次回来的时候,能长些见识,体会到民间的疾苦,认清花石之害”一丛竹子后闪出赵柽的身影,他看看远去的人喃喃说道。 第五十八章 沧浪之密 第五十九章 危言耸听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五十九章 危言耸听 沧浪亭的工程随着湖石不断的被挖出也展开了,挖出来的土堆砌成山,坑也没填变成了水塘的一部分,这些挖出来的太湖石可谓千姿百态,异彩纷呈,或形奇、或奇艳、或纹美、或质佳、或玲珑剔透、灵秀飘逸;或浑穆古朴、凝重深沉,超凡脱俗,令人赏心悦目,神思悠悠,不过这些都是赵柽听别人说的,他一点也没看出石头中包含着的意境,只是别人点头他也点头,别人说好,他也说好,完全是不懂装懂牛嚼牡丹。他能看懂的就是这些石头没有一块重样的,关心的是一块石头能值多少钱 “老丈,您看这些石头哪块最好,那天老朱说边上这块最好,我看不像”现在到了午饭,泡在工地上的赵柽也和劳动人民打成一片,蹲在树荫下端着一个粗瓷碗,里边是和工匠同样的白米饭,上面铺着层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掐着根水灵灵的大黄瓜,他将碗里的一块肉夹给一个老工匠问道。 “王爷,朱大人说那块好,其实他只看到表面,不其中的奥妙,最好的是旁边那块小点的”老头也没客气,立刻扒拉到嘴里,在园子里扫了一圈,指着块湖石小声道。在这干了十来天,不但工钱天天发,而且一天两顿饭,顿顿都带着荤腥,饭菜管饱,还给每人发了身工作服,不过大家都舍不得穿,倒是和每天‘监工’的王爷混的烂熟了,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操着官话问这问那的小王爷了。 “我看不出哪里好,论个头比那块小,就是窟窿也不比那块多”赵柽瞅瞅石头摇摇头说。 “王爷不信我老汉的眼力吗,我从十多岁就在太湖中采石,样的石头没见过,朱大人也是靠着我们这些老把式才能把好石头采上来的”老头生气了,冷哼一声道。 “见喜,再给老丈多盛上点肉”赵柽嘿嘿笑着,也不恼,陪着笑说道,“您老人家说的对,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采过的石头比我见过的都多”见喜从菜盆里捞了勺肥的,放到老头的碗里,心的话这些家伙给点阳光就灿烂,王爷和气,他还敢跟王爷甩脸子了,可他却不敢训斥,因为他王爷的脾气,这时候多嘴,王爷就该跟他甩脸子啦 “王爷说这个倒是真的,老汉干了这么多年,不会走眼的,你要人给我准备些香,我一会儿让王爷开开眼”老头听了王爷的奉承,开心的吃着肉说道。 饭后正是热的时候,王爷心疼大家,让大伙休息一个时辰再干活,老工匠取过王爷吩咐人拿来的熏香,在那块石头前摆下香案,工匠们也都围看热闹,老头上前行了大礼。 “邱老丈这是何意?”一个年轻人不懂老头为啥向一块石头行礼,轻声问边上的伙伴。 “这是咱们行里的规矩,遇到神石都要焚香行礼的”那人回答道。 “哦,听说咱们太湖就出了两块神石,都送到京城了,我还没见过”年轻人踮着脚向里边张望。 老头行礼后,将香烧旺,然后将香炉放到石头的底部,顷刻间,那块石头通体大大小小的石眼里顿时香烟缭绕,密布四周。尔后,又让人端了盆水来,命个年轻人爬到石头顶端倒下,顿时湖石孔孔泉流,烟雾尽消,这时大家这才明白此石是如此奇妙 “呵呵,这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之作啊”赵柽笑的跟花似的,有这一块石头就能交差了。 众人散后,赵柽没有回屋午休,而是混在了几个老工匠之中,沏了壶好茶与他们,“老丈,这块石头要是你们采了能卖不少钱吧?” “这种不能吃不能喝,在我们眼里不过就是块石头,乡野中有的是,只是这些年,皇上喜欢,才让人采集,身价才高了,这种好石头能卖上几千贯” “哦,就是几千贯,你们日子也应该好过了很多”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快别说了,自从进贡花石,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各处都在征集花石,哪里会给钱,只要那些应奉局的人看到白白拿走不说,家里也要跟着遭殃,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啊”老头叹口气说道。 “白拿?皇上收集花石是拨了库银的,是付钱买的,事情会这样”赵柽好像一无所知地说道。 “不会吧,应奉局的人说天下都是皇上的,要几块花石是应该,会给钱”这些人惊讶地说道。 “这些人居然矫诏,欺蒙皇上,真是该死”赵柽愤愤地说道,他这回可是真生气,“几位老丈,本王这次南来,也是替圣上收买花石,你们有好的尽管送来,本王看货付款,绝不拖欠” “啊...”几个好头相互看看,都不吭声了,跟王爷告了罪,都躲到了边上,把王爷晾那了... “这些人太不识好歹,王爷厚待他们,居然不识抬举”见喜怒目圆睁生气地说道。 “唉,多年的积弊,如果能靠几顿好饭,几句好话解决,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赵柽叹口气道,几位‘大贪’轮流在江南养肥,政府已经失去了公信力,要想扭转这种局面靠几句好话是不行的,下一步做还要好好思量。 ...... 次日,朱勔携子侄再次登门拜访,带来了沧浪亭的设计图征求王爷的意见。说了几句‘王爷可吃的好,睡的香...’之类的闲话,很快转入了正题。朱勔打开图纸详细解说,秉承王爷的意思,他对沧浪亭整体格局进行了调整,院内以山石为主景,山上种植大树,山下开水池,山水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连接。再以山林为核心,四周环列建筑,修建亭堂楼阁,使水面、池岸、假山、亭榭融为一体,将自然美和人工美结合在一起。 “朱大人,有劳了,本王很满意”赵柽对这些山石,亭阁的细节没有兴趣再听,笑笑说道。 “不敢,这园子里的大树虽有些年头,但是还是不够,少了些厚重沧桑的感觉”因为是打着给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老头修建养老之所的名义,所以也得叫他们提提意见,何去非说道。 “何翊善真是一语中的,这个不愁,容我一段,在民间访得古木迁来便是”朱勔拱手笑道。 “唉,前些日子,我们在华亭找到一棵桧柏,高有五丈,树荫如盖,要知王爷要用,就不装船送往京师了”朱汝舟半是炫耀半是惋惜的说道。 “桧柏?可是悟空禅师塔前那棵唐朝桧柏”赵柽心念一动,出口问道。 “哦,王爷也知,这桧柏相传乃是悟空禅师亲手种植,历经三百余年了,确是棵好树啊”朱汝舟惊讶地说道,没想到王爷随口就能叫出此树的出处,他哪里为运这棵树导致了件惨事,早已‘史书有名,流传千古’,成为著名事件。 “此树已经运往京师,可是走的海路”赵柽忽然问道。 “王叔,是的,这棵树太大了,内河漕运与陆路都无法运送,所以特意征用了一艘巨型海船,从长江口入海送往京师已经走了两天了”朱汝舟不王爷为何关心起此事来了,但还是如实相告。 “唉,你们这回可惹下大祸了”赵柽忽的站起身说道,心的话前边的事情我不,后边的我可是。 “王爷,啦”朱勔父子同声惊问道。 “这棵桧柏现在历经百年,吸收日月之精华,听僧众咏经颂佛,与禅师共享人间香火已然修炼成精,如若再过百年便可得道。可现在被你等挖出,断了灵根,现在其戾气未除,又失去佛塔镇压,便会化作妖孽危害人间。这次一入大海恐其会化作蛟龙兴风作浪,害了船上人的性命,引起天变”赵柽点着几个人道。 “王爷这如何是好,汝功这次押运花石纲随船进京,命岂不休矣”朱勔慌张地说道,王爷的话可谓危言耸听,将朱勔等人都吓住了。 “那也只能看汝功的造化了,如其多行善事,也许能平安度过此劫”赵柽摇摇头道,表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拼人品了,至于他是人品,朱勔这个当爹的比谁都清楚。 “王爷,那妖孽不会再重回江南吧?”朱汝舟听王爷说得悬乎,心中直打鼓,他才不担心汝功呢,那哥俩都死了才好,将来叔叔的家业就是的,他怕的是亲自指挥人马刨的树,妖精会不会找的麻烦。 “哼,那妖孽久在东南镇压,一旦脱困,便会直奔西北,只怕那里要有大灾祸发生,到时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赵柽手指乱动,掐了个‘法决’道,暗骂这小子心真够黑的,同船的千余人的性命他不关心,倒担心起来了,可惜不东南有啥灾,倒是西北会有地震,因为这个影响了军事行动,所以一杆子他就给支到西北去了。 “本王要赶紧上表报告父皇,但愿还能来得及。”朱汝功暗喜,不找便好,可王爷的话又把他下了一跳,再看叔父不是担心安危,还是被吓住了,腿肚子直哆嗦。 第五十九章 危言耸听 第五十九章 危言耸听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听到王爷要将此事上报皇上,朱勔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阻止。皇上的脾气他可是了结的,你说真话他不一定信,你要是说这是神的指示,他眼都多眨一下就听了。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远的不说,的恩人蔡丞相就因为天上太白星闪了下前大灯,就给送回老家养老了。 现在好心挖了棵大树进贡,但是王爷非说是断了灵根放走了妖魔,真赶上西北闹点旱灾,水灾的,那帐就得算在的头上,他更担心一旦上奏以后,有人借此做文章‘陷害’,毕竟中国地方大了,西北没闹灾,别的地方出现点‘天象’,难保没人将屎盆子扣到脑袋上。 “王爷,此事是不是过些时日再上奏,如果...那岂不让圣上徒增烦恼”朱勔不愧是久经风浪,很快弄明白了当前最重要的是,赶紧进言道。 “唉,看看也好,但愿我看啦”赵柽叹口气,好像对修园子没了兴趣,沉着脸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先自离开了。 第二天,黄经臣接到了张请柬,他打开一看原来是朱勔邀请他到府中赴宴。黄经臣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朱勔的意思,听了王爷的话他坐不住了,这是想找谈谈,去了肯定有好事。老头跟王爷打了个招呼,乐呵呵的赴宴去了。 黄经臣还是头一次进朱府,朱勔陪着他游了半日才转了不到半个园子的半个,让老头不胜唏嘘。午宴就摆在了一处亭子里,菜式不多,但个个精致,也以苏式菜肴为主,作陪的也只有朱汝舟一人。朱勔心中有事,黄经臣也有心理准备,两杯酒下肚话题自然的转到昨日的事情上。 “黄大官,王爷昨日所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朱勔敬了黄经臣一杯酒说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咱们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作甚,喝酒、喝酒”黄经臣举杯回敬道。 “来,干”朱勔喝下酒,心中却暗骂,他天天跟王爷泡在一起,会不,老狐狸在宫中吃顺了嘴儿,这是跟我要咨询费呢 “大官现在修园子,恐怕要添置些,只是我不大官喜欢”朱勔一挥手,婢女捧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接推到黄经臣的跟前说道。 “这好意思,王爷都已经替老夫置办齐全了,不需要啦”黄经臣嘴里说着却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原来这盒子就是金子打造的,里边的定然价值不菲。 “大官跟我们客气啥,大家都是一家人”朱汝舟见黄经臣收了,立刻起身给他和叔叔亲手斟上酒说道。 “是啊,大官为人最是仗义,抚育幼主多年,朝中上下谁不夸赞”朱勔给黄经臣边布菜便说道。 “现在苏州城中已经传遍了,说王爷长着双神眼,能看透万物,我们也好奇,大官讲讲,也让我们开开眼”朱汝舟满脸堆笑地说道。 “呵呵,你们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对王爷那日的话心存疑虑,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也好做个准备”黄经臣笑着说道。 “那么说王爷真是有通神的本事,预知未来的能耐喽”朱勔惊异地说道,他本来对王爷的话就半信半疑,现在听黄经臣一说,又信了几分。 “今日老夫高兴,也与二位大人有缘,就与你们说说,但是话出我口,入你耳,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了”黄经臣小声地说道,朱勔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立刻屏退了左右,亭子中就留他们三人。 “二位可听说过王老志和王仔昔二人?”黄经臣又饮了杯酒问道。 “当然,这两位都是名噪一时的活神仙,能知未来,有上天遁地的本身,只是听说王仔昔已经死了,王老志也不知所踪”朱勔当然熟知这两位,当年可是没少给他们送香火钱。 “嗯,大人说的不”黄经臣点点头,“咱们先说王老志,他应诏入京时曾在襄邑兖王府住过几日与王爷论道,入京后因他道法高深,被人所忌,欲离开京城之事你们可知” “一些,王仔昔被拿下狱后,他还曾复出主持宝菉宫一段时日”朱勔和蔡京是关系,这其中的事情会不,就是因为他忌惮王老志才引进了王仔昔的。 “嗯,那时王老志身患重病,王爷便将他接到了府中静养,现在也是长居王府,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黄经臣道。 “哦,王爷曾得王老志指点,也学得道法,怪不得”朱勔恍然道,但黄经臣下边的话惊得他半天没合嘴儿。 “非也,他们并非师徒,王老志称王爷师兄” “啊?”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朱勔叔侄齐声惊呼道。 “这还是王爷谦逊,敬其年长,按照师承王老志应该叫王爷师叔”黄经臣这老头很会吊人胃口,这才大喘气说了后半句,但也是到此为止,不管朱勔叔侄如何旁敲侧击,他绝口不再说王爷的事情,弄得两个人心痒难耐,更加拿不定主意。 ...... 十多天后,消息陆续传了,果如赵柽所说,运送桧树的巨舟在海中遭遇大风,树枝与帆绳纠结在一起,导致船翻人亡,几百船工纲卒和纲运使朱汝功命丧大海,多日后船上的残骸和尸首才被冲上海滩。而这时朝廷的邸报也送到――熙河、环庆、泾原三州发生地震,地动山移,造成重大损失。 这时,朱勔家忙着办丧事,沧浪亭中也不安静。堂中王爷坐在首座,身前的书几上摆着一叠纸张,两边是他的王府班子里的亲信,地上还跪着两个风尘仆仆的文士,外出搞调研的王府属官、幕僚已经陆续了。 “王爷,不杀朱勔不足以平民愤...”一个人给赵柽磕了个头说道,赵柽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刘子安,三十多岁的年纪,曾中过进士受过官,当过一任县丞,为人还算正直,被同僚不容,于是弃官隐居在襄邑教书为生,被赵柽看中,收到王府担任府中主薄;另一个申松岳也不老,中过武举,当过何去非的学生,在河北经略府担任过行军司马,当过虞侯,颇有才干,却不得志,听说老师当了燕王的师傅,前来投奔,暂在府中挂了个职,赵柽一直将他当参谋使用。 边上坐着的其他属官、幕僚都跟他们经历差不多,有屡试不第的书生,不得志的小吏、得不到重用的军官、避世隐居的儒者、下岗降职的‘清官’,有的是投亲靠友介绍来的,有慕名投靠的,还有就是他请来的,放到别处都是狗不舔猫不咬的货色,可赵柽却都当做宝贝似的收到府里,这些人虽然各有毛病,但是却都各有才能 “子安,松岳有话站起来说”赵柽轻咳了声说道,边上的赵勇急忙把他搀起来,惜福给他们端上杯茶。 “王爷,我们去了浙东,那里盛产花木,不论是生长在家中的,还是长在深山,应奉局的人便指使当地官府,甚至亲自出手强行夺取,逼山民进山采挖,无数的人被逼的家破人亡,丧命深山老林,搞得民不聊生,下官都记录在案,还请王爷为民请命,严惩朱勔之流”刘子安站起身说道。 “王爷,下官去太湖周边郡县访查,应奉局的差役勒索百姓,大肆征敛。不管是高山深谷还是激流险滩,只要谁家的一石一木尚堪玩味,谁家就要遭殃。这些衙役们进来,黄封往上面一贴,此物就成了皇室御用之物,还要主人仔细看管,如有半点损坏,就是大不敬之罪。”申松岳哽咽地说道,言语中满是激愤,“所以主人如果不给贿赂,差役们就会在搬运时故意碰损,然后诬陷是主人无中生有地扣上大不敬的罪名。另外,这些运石的官吏还会以房屋墙垣阻碍运输为由,强迫百姓拆墙扒房,丝毫不顾百姓死活...” 赵柽听着他们的汇报,花石纲不仅对东南,而是整个南中国的百姓来说,是一种赤luo裸的掠夺,也是一场真正的灾难,二十年间,被运到东京的石头,总计有十多万块,石头的运费运费动辄万贯,花费之大几乎相当于东南诸路税赋总和。而在运输这些石头的过程中,死了多少人,沉了多少船,拆了多少桥,扒了多少城门,却是无法统计的。而今年历史上最为扰民的大工程艮岳就要开工了,可这件事应该了结? “杀了朱勔是当前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先不说能不能杀了他,即使能杀了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是权宜之计,缓解下当前的紧张形势,花石纲还得接着送,因为他爹是‘真正’的艺术家,完成他那倾世杰作。”这个问题在赵柽的脑海中盘旋许久了,但是他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怕东南大乱。 因为赵柽看透了宋朝的立国之本——钱,这个精致的帝国处处要钱,每时每刻都离不开钱,每年要给辽国、西夏近百万的岁币,本身还要有千万贯的经费运转,这些钱几乎都是由东南百姓供给的。可以说东南动荡,宋朝国本动荡,宋朝想生存下去,必将转而压榨中原,中原百姓不堪压迫,必将变乱。中原变乱,辽国、西夏也将乘乱而入,那时千疮百孔处处漏风,自家天下立即崩盘,还谈拯救大宋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听到王爷要将此事上报皇上,朱勔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阻止。皇上的脾气他可是了结的,你说真话他不一定信,你要是说这是神的指示,他眼都多眨一下就听了。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远的不说,的恩人蔡丞相就因为天上太白星闪了下前大灯,就给送回老家养老了。 现在好心挖了棵大树进贡,但是王爷非说是断了灵根放走了妖魔,真赶上西北闹点旱灾,水灾的,那帐就得算在的头上,他更担心一旦上奏以后,有人借此做文章‘陷害’,毕竟中国地方大了,西北没闹灾,别的地方出现点‘天象’,难保没人将屎盆子扣到脑袋上。 “王爷,此事是不是过些时日再上奏,如果...那岂不让圣上徒增烦恼”朱勔不愧是久经风浪,很快弄明白了当前最重要的是,赶紧进言道。 “唉,看看也好,但愿我看啦”赵柽叹口气,好像对修园子没了兴趣,沉着脸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先自离开了。 第二天,黄经臣接到了张请柬,他打开一看原来是朱勔邀请他到府中赴宴。黄经臣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朱勔的意思,听了王爷的话他坐不住了,这是想找谈谈,去了肯定有好事。老头跟王爷打了个招呼,乐呵呵的赴宴去了。 黄经臣还是头一次进朱府,朱勔陪着他游了半日才转了不到半个园子的半个,让老头不胜唏嘘。午宴就摆在了一处亭子里,菜式不多,但个个精致,也以苏式菜肴为主,作陪的也只有朱汝舟一人。朱勔心中有事,黄经臣也有心理准备,两杯酒下肚话题自然的转到昨日的事情上。 “黄大官,王爷昨日所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朱勔敬了黄经臣一杯酒说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咱们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作甚,喝酒、喝酒”黄经臣举杯回敬道。 “来,干”朱勔喝下酒,心中却暗骂,他天天跟王爷泡在一起,会不,老狐狸在宫中吃顺了嘴儿,这是跟我要咨询费呢 “大官现在修园子,恐怕要添置些,只是我不大官喜欢”朱勔一挥手,婢女捧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接推到黄经臣的跟前说道。 “这好意思,王爷都已经替老夫置办齐全了,不需要啦”黄经臣嘴里说着却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原来这盒子就是金子打造的,里边的定然价值不菲。 “大官跟我们客气啥,大家都是一家人”朱汝舟见黄经臣收了,立刻起身给他和叔叔亲手斟上酒说道。 “是啊,大官为人最是仗义,抚育幼主多年,朝中上下谁不夸赞”朱勔给黄经臣边布菜便说道。 “现在苏州城中已经传遍了,说王爷长着双神眼,能看透万物,我们也好奇,大官讲讲,也让我们开开眼”朱汝舟满脸堆笑地说道。 “呵呵,你们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对王爷那日的话心存疑虑,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也好做个准备”黄经臣笑着说道。 “那么说王爷真是有通神的本事,预知未来的能耐喽”朱勔惊异地说道,他本来对王爷的话就半信半疑,现在听黄经臣一说,又信了几分。 “今日老夫高兴,也与二位大人有缘,就与你们说说,但是话出我口,入你耳,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了”黄经臣小声地说道,朱勔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立刻屏退了左右,亭子中就留他们三人。 “二位可听说过王老志和王仔昔二人?”黄经臣又饮了杯酒问道。 “当然,这两位都是名噪一时的活神仙,能知未来,有上天遁地的本身,只是听说王仔昔已经死了,王老志也不知所踪”朱勔当然熟知这两位,当年可是没少给他们送香火钱。 “嗯,大人说的不”黄经臣点点头,“咱们先说王老志,他应诏入京时曾在襄邑兖王府住过几日与王爷论道,入京后因他道法高深,被人所忌,欲离开京城之事你们可知” “一些,王仔昔被拿下狱后,他还曾复出主持宝菉宫一段时日”朱勔和蔡京是关系,这其中的事情会不,就是因为他忌惮王老志才引进了王仔昔的。 “嗯,那时王老志身患重病,王爷便将他接到了府中静养,现在也是长居王府,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黄经臣道。 “哦,王爷曾得王老志指点,也学得道法,怪不得”朱勔恍然道,但黄经臣下边的话惊得他半天没合嘴儿。 “非也,他们并非师徒,王老志称王爷师兄” “啊?”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朱勔叔侄齐声惊呼道。 “这还是王爷谦逊,敬其年长,按照师承王老志应该叫王爷师叔”黄经臣这老头很会吊人胃口,这才大喘气说了后半句,但也是到此为止,不管朱勔叔侄如何旁敲侧击,他绝口不再说王爷的事情,弄得两个人心痒难耐,更加拿不定主意。 ...... 十多天后,消息陆续传了,果如赵柽所说,运送桧树的巨舟在海中遭遇大风,树枝与帆绳纠结在一起,导致船翻人亡,几百船工纲卒和纲运使朱汝功命丧大海,多日后船上的残骸和尸首才被冲上海滩。而这时朝廷的邸报也送到――熙河、环庆、泾原三州发生地震,地动山移,造成重大损失。 这时,朱勔家忙着办丧事,沧浪亭中也不安静。堂中王爷坐在首座,身前的书几上摆着一叠纸张,两边是他的王府班子里的亲信,地上还跪着两个风尘仆仆的文士,外出搞调研的王府属官、幕僚已经陆续了。 “王爷,不杀朱勔不足以平民愤...”一个人给赵柽磕了个头说道,赵柽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刘子安,三十多岁的年纪,曾中过进士受过官,当过一任县丞,为人还算正直,被同僚不容,于是弃官隐居在襄邑教书为生,被赵柽看中,收到王府担任府中主薄;另一个申松岳也不老,中过武举,当过何去非的学生,在河北经略府担任过行军司马,当过虞侯,颇有才干,却不得志,听说老师当了燕王的师傅,前来投奔,暂在府中挂了个职,赵柽一直将他当参谋使用。 边上坐着的其他属官、幕僚都跟他们经历差不多,有屡试不第的书生,不得志的小吏、得不到重用的军官、避世隐居的儒者、下岗降职的‘清官’,有的是投亲靠友介绍来的,有慕名投靠的,还有就是他请来的,放到别处都是狗不舔猫不咬的货色,可赵柽却都当做宝贝似的收到府里,这些人虽然各有毛病,但是却都各有才能 “子安,松岳有话站起来说”赵柽轻咳了声说道,边上的赵勇急忙把他搀起来,惜福给他们端上杯茶。 “王爷,我们去了浙东,那里盛产花木,不论是生长在家中的,还是长在深山,应奉局的人便指使当地官府,甚至亲自出手强行夺取,逼山民进山采挖,无数的人被逼的家破人亡,丧命深山老林,搞得民不聊生,下官都记录在案,还请王爷为民请命,严惩朱勔之流”刘子安站起身说道。 “王爷,下官去太湖周边郡县访查,应奉局的差役勒索百姓,大肆征敛。不管是高山深谷还是激流险滩,只要谁家的一石一木尚堪玩味,谁家就要遭殃。这些衙役们进来,黄封往上面一贴,此物就成了皇室御用之物,还要主人仔细看管,如有半点损坏,就是大不敬之罪。”申松岳哽咽地说道,言语中满是激愤,“所以主人如果不给贿赂,差役们就会在搬运时故意碰损,然后诬陷是主人无中生有地扣上大不敬的罪名。另外,这些运石的官吏还会以房屋墙垣阻碍运输为由,强迫百姓拆墙扒房,丝毫不顾百姓死活...” 赵柽听着他们的汇报,花石纲不仅对东南,而是整个南中国的百姓来说,是一种赤luo裸的掠夺,也是一场真正的灾难,二十年间,被运到东京的石头,总计有十多万块,石头的运费运费动辄万贯,花费之大几乎相当于东南诸路税赋总和。而在运输这些石头的过程中,死了多少人,沉了多少船,拆了多少桥,扒了多少城门,却是无法统计的。而今年历史上最为扰民的大工程艮岳就要开工了,可这件事应该了结? “杀了朱勔是当前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先不说能不能杀了他,即使能杀了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是权宜之计,缓解下当前的紧张形势,花石纲还得接着送,因为他爹是‘真正’的艺术家,完成他那倾世杰作。”这个问题在赵柽的脑海中盘旋许久了,但是他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怕东南大乱。 因为赵柽看透了宋朝的立国之本——钱,这个精致的帝国处处要钱,每时每刻都离不开钱,每年要给辽国、西夏近百万的岁币,本身还要有千万贯的经费运转,这些钱几乎都是由东南百姓供给的。可以说东南动荡,宋朝国本动荡,宋朝想生存下去,必将转而压榨中原,中原百姓不堪压迫,必将变乱。中原变乱,辽国、西夏也将乘乱而入,那时千疮百孔处处漏风,自家天下立即崩盘,还谈拯救大宋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第六十章 根本问题 第六十一章 讨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晚饭后,王府中的几个高层都聚在王爷的书房里,警戒哨撤到了二十步以外,服务工作也全部是由近卫们负责,书房中只有七个人,除了王爷和黄经臣、何去非,见喜和赵信两个高级服务员外,多了两张新面孔。 许宏,字远达,崇宁初年经科进士,初为秘书省直秘阁、累迁至尚书省司员外郎、尚书省右司郎中、太常寺少监、出知平远军、西南叛乱调知黔州,治理地方颇有官声,为官清廉,后调回京任中书省给事中,因恶了蔡攸去职,隐居襄邑,被赵柽聘为王友,经过考验进入核心。 王谨,字慎之,哲宗年进士,初任县尉,缉盗有方,升任高唐州巡使、因其通韬略、有勇力、精技击、善练兵转资武职,调任北辅禁军指挥使、澶州团练使、曾率禁军随童贯在西北对夏作战,因功迁天武军都指挥副使,后与高俅不和,勒令致仕。黄经臣与其交好,曾资助于他,知王爷好兵,与其在襄邑讲武堂论兵,受王爷赏识,其也仰慕王爷大志,拜为王友。这两人都过了不惑之年,正是经验丰富,干事业的黄金时期,却被赵柽捡了便宜,收到了自己的麾下,组成了智囊团! “府里的人收集的这些材料大家都看过了,诸位有什么意见?”赵柽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 “朱毗在东南可谓作恶不少,我觉得应上奏圣上,将他罢官去职!“何去非沉吟了下说道。 “何娴善说的对,我们应将实情上奏,请皇上定夺?”许宏点头司意了何去非的看法。 “朱毗与京中宰执关系密切,虽然其暴虐,但是东南应奉局进贡的花石最多,…惯会迷惑圣上,多次受到朝廷的嘉奖,恐怕此事会不了了之”难以动摇其根本!”王谨说道。 “慎之言之有理,其与童贯、杨戬多有来往,他们在皇上面前劝几句,皇上顶多训斥几句!”黄经臣说道,他在宫中此类事情太常见了,皇上耳朵根子软,只要哄得他高兴,这类事情的结果都是这个结局,不轻不重地吓唬两句拉倒。 “那就不如将其就地正法”省却了许多麻烦!”见喜插嘴道。 “不可,万万不可!”何去非等人还未等王爷表态,齐声给否决了。 “朱毗在江南横征暴敛,大肆敛财,欺压百姓”为何不能杀他?”见喜不满的道,他说的是王爷的心里话,王爷已经好几天为了这事儿睡不好觉了,在他的心目中王爷就是天,谁惹王爷不舒服就宰了他。 “自我大宋建国,太祖就定下家法“不杀士大夫”有违祖宗家法的事情万万不能做!”何去非言道。 “甚是,我朝历代都严守此法,只要不是谋逆大罪,绝不能开此恶例!”王谨言辞更为激烈”“神宗时对西夏用兵失利,神宗准备杀一转运使,宰相蔡确说:祖宗以来,从来没有杀士人的事情,想不到要从陛下开始。宋神宗犹豫好久后说:那就刺面发配。大臣章库说:这还不如把他杀了。士可杀而不可辱,你刺了面不是羞辱他吗?神宗很生气:快意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得吗?章库说:这样的快意事,还是不做为好。” “言之有理,如要将朱毗正法”我等定将不容于士林,天下之大将无我等的立锥之地,万万不可!”许宏也出声反对………… 赵柽看着众人的争论,暗自苦笑,过去自己总想按照军人的方式去处理问题,现在却不得不学会适应这些文人的做派。 史称“宋朝文人风骨最盛”这其实是有历史原因的。太祖赵匡胤在太庙“誓碑,中”指示子孙“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知识分子,在中国古代称为士或士大夫。这条一直为后人称道的知识分子政策以致影响到了国家的发展与决策。 从中唐安史之乱以后,整个天下陷入藩镇害据的局面。按宋太祖说法”五代换了好多个姓,换了十来个皇帝”实际上是武将在操纵政权更迭。这种天下,可以凭借强力争夺,但当更强有力的对手出现时,政权就要易主。再一个唐宋之际政治格局的最大变化就是中唐以前贵族政治寿终正寝,君主的地位也有了相应的变化。中唐以后出现了一个非身份性的庶族地主阶级,他们最终取代了退出历史舞台的身份性的门阀地主阶级,成为唐宋变迁以后整个政权的基础。另外就是宋太祖的个人因素,他虽出身武将,却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士大夫的重要性。 在太祖的有意扶植下,士大夫阶层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制度建设渐臻成熟,而且在统治思想上已达成共识:“天下之法,当与天下共之,有司守之以死,虽天子不得而私也。”。这充分说明在正常情况下,士大夫对政治的有力影响。有了祖宗家法这个保护伞,以致当时的士大夫已有一种共识:“刑赏为一时之荣辱,而其权在时君:而名义是万世之荣辱,而其权在清议。”。他们知道自己怎么做也不会死,所以是“畅所欲言”可以监督皇上恪守家法,谏请皇上更改诏令,阻止皇上内降诏书,即使赵佶发明了御笔,但是谏止御笔言事的上书也不乏其例,所以赵柽手里的御笔也不是万能的。 宋代以前申诉言事的亢直士人,基本上属于个体行为,而宋代随着制度的建立形成一个士大夫阶层与群体,一个统治阶级的形成必然会导致他们制定的国策倾向于自己,在元礼更化时,高太后垂帘听政,掌管最高决策权的她曾被逼的可怜兮兮地对当时的言事官说:“亦当出自震衷!”。意思是也让我做点主吧! 士大夫们之间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你掌权的时候整我,等我上了台你也好受不了,但是在维护自身利益上是穿一条裤子的,就是咱们可以急眼,但是绝不能往死里搞,所以在王安石变法时,两派斗得热火朝天,虽然恨的牙痒痒,也都保持了克制,没有杀一个人。 因为他们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说不定自己哪天倒霉了,到时对方也会放自己一条生路,所以不论皇上要杀谁,他们都会死谏阻止。 “明着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一直站在赵柽身后没有说话的赵信,忽然说道。 “这”。何去非沉吟了下,转脸看看赵信,别看这个青年瘦弱,每日不声不响的跟在王爷身后,身体中却暗藏着恐怖的力量,而这样的人在近卫中却不止他一个人,只要王爷点头,那么朱毗的命就已经没了一半了,“王爷,这不可取,即使我们能取了他的性命,但朱毗在东南经营多年,各州府尽是他的门人故吏,他一死,恐怕会引起江南动乱,局面难以收拾!“ “朱胁死了,王爷又不可能久留,朝中必然会派人主持应奉局,只要还是蔡京等奸佞主政,来的人必然还是他们的亲信,到时只会变本加厉,江南局面更加混乱,依然难以解决问题!”。许宏说道。 “嗯!”。赵柽点点头,许宏说的含蓄,其实本意是只要皇上喜欢花石,这项活动就不会停止,只不过杀了只豺又来了只狼,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朱毗这样的人,死了换一个就罢了,依然是这个局面! “朱毗经营东南多年,他私兵便有三四千人,其中能人异士不少,他知道自己结怨太多,一项深居简出,即使出门也是前呼后拥很难成功。而一旦失败,就会置王爷于险地,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王谨喝了口茶说道。 赵柽轻笑下没有吱声,对王谨比较满意,作为一个军事高参,未言胜先言败,懂得用兵谨慎,不错!同时他也知道刺杀的风险,自己上辈子就是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还是死在“鹰,手里了。即使刺杀成功,朱毗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能怀疑到自己身上,如果只有自己他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可是现在自己也是一大家子人,目标太大,这些人都是他将来建功立业的班底,这样的损失他承受不起! “王爷,那您的意思是什么呢?”。王爷一直未发表意见,光听他们几个人说了,黄经臣了结王爷,知道他心中肯定有谱。 “现在东南民怨沸腾,一旦激起民变,江南就是烽火遍地,大宋危矣!而搞成这样,朱毗难辞其咎,必须给予其惩处,平息民怨!…”这件事赵柽已经权衡良久,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一,我打算以父皇的名义发布诏书,讲明其中误会:其二,将朱毗的罪行告知父皇,请皇上惩治:三严密监视江南邪教,防止其借此妖言惑众,聚众生事,一旦发现其有不轨行为,迅速剿灭,绝不能让其做大!”。 众人都陷入了思索,考虑着王爷的意见的可行性,赵柽知道自己的主意不过是挖肉补疮,在将要开的水中加了一瓢凉水,难以根除江南弊政,只能暂时缓解当前的紧张局势,平息下民怨,给自己,也给大宋争取几年时间!(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邪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赵柽的前两条建议得到了众人的拥护,但是大家考虑如果以“御笔,发诏在先,容易引起朱毗的警觉,弄不好便是鱼死网破的结局,不若将情况上报,有了处理结果后再做定夺,赵柽也觉得这样稳妥,便同意了。 “王爷指说磨尼教是邪教,这是何意呢?”这次派出的调查组,王爷将了结磨尼教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已是让他们不解,现在王爷又将此定为邪教,更让他们迷威,许宏曾在西南任职,对此知道一些,他不解的问。 “史上以邪教携众造反的例子比比皆是,汉末有张角兄弟,五代后梁母乙、董乙就是以磨尼教教众为基础在陈州举事造反的,现在朱毗搞得东南局势动荡,民不聊生,而磨尼教在东南盛行,不得不防啊!”赵柽回答道,农民起义开始大都是以宗教为号召,利用教众起事的,方腊起义也是如此,他登高一呼,两淅应者云集,除了花石纲之役的骚扰,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带有宗教性质的秘密结社也是方腊能够起义的重要原因。 磨尼教是由中世纪兴起于波斯(今伊朗)的磨尼教的分支马兹达教演变而来,沿海上传至中国,进入福建后,迅速蔓延到淅江、江西。该教主张食素绝腥,其教徒必然戒食荤腥成为素食主义者,教徒们平日里分财互助,男男女女“夜聚晓散。”举行祭祀仪式,有死后裸葬的教义。 在其流传过程中,佛道色彩越来越浓,倒可以视为外来文化具有中国特色的成功范例,唐武宗灭佛后,磨尼教转入地下,转而向东南沿海秘密渗透。入宋前后磨尼教改称明教,这种以教主命名改为以教旨命名的更动,似更合乎中国人的习惯。 真宗时修《道藏》”两次下敕命福州献上《明使磨尼教》编修入藏,从而为明教争取到了合法地位。而到了本朝赵佶再修《道藏》,也曾两次命温州送明教经文入藏,说明入宋以来百余年间,磨尼教水波不兴,朝廷还只是把它当做流传于民间的教派,并没有引起重视,所以许宏才有此问。 “那王爷以此把其定为邪教是不是有些勉强?”许宏还是对王爷的说法抱有怀疑。 “母乙,董乙当年传教时宣称“佛是大乘”我法乃上之乘”也就是说教主磨尼比释迦牟尼还要高明,现在这些教徒中也有人把《金刚经》中“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读为“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这岂不是故意引导百姓对现实的不满吗?现在两淅明教信徒各在所居乡村,建立斋堂,鼓动民众,夜聚晓散,活动频繁,又宣传这些言论,我们不能不防。”赵柽指着他们从民间收集来的材料说道。别说他知道方腊会借此造反,就是他不知道,前世受过的特种训练也让他能从中分析出不平凡之处。特种训练不光是打打杀杀,他们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颠覆敌对政权,煽动群众造反,而采用的方法与邪教用的方式可谓异曲同工。 在社会和谐,国泰民安的时候宗教异端充其量只是抚慰信徒苦难的一帖麻醉剂,社会越是安定有序,异端邪说便越是没有市场:但是宗教异端在抚平创痛和激起反抗之间是很容易转化的,其临界点的坐标即定在苦难的程度和民众的忍耐力的交叉点上。一旦这个社会的秩序、机制失去现实合理性,那就要出大问题,而现在社会危机已如干柴独缺烈火”在这种情况明教很容易收拾人心的。 “听王爷的没有错,这些事情王爷看的很准!”一个被神迷住了的人站了出来”黄经臣对王爷的预言向来是深信不疑的,王爷能在地下找出宝贝,预测到西北地震,纲船倾覆,其他几个人也是亲眼所见”现在王爷坚持这么做,丹个人也就同意了。 现在有了赵柽也终于有了写作班子,写奏疏这类小事不必亲力亲为了,几个笔杆子连夜开工”按照商量的结果写好了奏疏。赵柽看着言语华丽,文体严谨的奏疏”比自己那半白不文的作品强多了,流着汗盖上了自己的印垒。因为江南遍及朱家的耳目,就是府里的家丁,仆役也多是朱毗的眼线,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赵柽不敢将这么重要的奏疏交给递铺传送,而是以押送花石纲的若义,派了五个近卫与见喜随船回京,花石就是他从院子中刨出来的那些中的珍品,凑合着装了一船。 “沧浪亭那边有何动静?”朱毗眼窝深陷,一向红扑扑的胖脸瘦下去一圈,显得无比憔悴,儿子的死对他刺激很大,那座抢修的大墓中只有朱汝功的一身衣裳,尸首随同大船沉入了海底,喂了鱼警。 “叔父节哀,还要保重身体!”。朱汝丹扶着朱毗坐下一脸悲戚地说道,“燕亲王这些日子没有出门,但是据府里的眼线回报他们派出了许多人以收购花石的名义分赴各个州县,可回来时却没有带回一棵草,一块石头!”。 “哦,你马上派人下去询问,他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说了些什么,搞清楚其中是不是有对我们不利的东西,这小子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朱毗立刻说道,他担心赵柽搞他的黑材料。 “叔父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并让各个递铺主意,凡是燕亲王送往京城的往来信件都要知会我们!”。朱汝丹从丫景手中接过凉茶送到朱毗手里道。 “嗯,做的不错,汝功走了,以后府里的事情你要多操些心,叔父老啦!”。朱毗点点头怅然地说道。 “是,是,前日我已将近日收集的花石由汝贤押运送往京城了,奇怪的是燕亲王也装了一船湖石,要与我们的船队同行,我看了看其中多是上等货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朱汝丹连声答应着说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皇上现在正在给他重修王府,这些东西肯定是他府中建园子用的,要是不搞点好东西,他不是白到江南走了一遭!”。朱毗喝了口茶悠悠地说道,“汝丹啊,京中传来消息,皇上准备在京中大兴土木修建万岁山,那时需要的花石成千上万,那么皇上便离不了我等替他筹集,你只要办好差事,就不用担心那燕亲王,他奈何不了我朱家的!”。 “叔父说的是,您主持苏州应奉局以来,为皇上的事情四处奔走,可谓劳苦功高,这次为了运送花石又搭上了二弟的性命,皇上也是看在眼里的,岂能是几句闲话就能动摇的!”。朱汝丹满脸媚笑的说道,“可那燕亲王毕竟是深受皇上信任,又能言人休戚,他要是胡说几句,总归对您不利,现在他在苏州久住,怕他多管闲事,愈侍郎那处园子我们也不敢动了!”。他话锋一转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哼,京里的这几个大佬将这个妖孽塞给了我,还要我将他留在江南,他们躲在京里看我的笑话,再待下去,江南谁还知道我东南王,恐怕那小子要在江南称王啦!”。朱毗冷哼一声道。 “叔父,那我们想办法将他赶回京城?”。朱汝丹说道。 “怎么赶,你去赶!他是钦差,他不想走谁敢撵他走!”。朱毗生气的喊道,他在屋里转了两圈,“你想办法把他给我弄到杭州去,蔡九不是在那很风光吗?让燕亲王跟他亲近亲近!”。 “蔡九!?”。朱汝丹愣了下,又猛然拍手笑道:“叔父就是高,实在是高,打了小的,老的就该出声了,到时自然有人着急上火要他回去,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赵柽上幼儿园就知道了,他在苏州转眼已经待了近两个月了,该转的地方也转了,该吃的也吃过了,送上的奏章来往还需时日,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俗话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没等朱汝丹忽悠够呢,赵柽已经告辞,锋差船队扬帆南下。 这次赵柽没走运河,而是乘船先到太湖,他也是为了还前世的一个愿望去吃大闲蟹,可这个愿望实现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因为没责人知道澄阳湖在哪,而这时的地貌和彼时全然不同,赵柽也迷路了,后来没有办法,他才不好意思地说出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尝尝此处的螃蟹,问题一下就迎刃而解了,找个本地人打听,哪的螃蟹好吃又有名就奔哪呗! 赵柽看着桌上摆成金字塔的大闹蟹(权当是叫大闲蟹了),内牛满面,想当年自己到此一游,也想尝尝味道,却被三四百元一只的价格给吓退了,瞅着一土大款将大闸蟹铺满餐桌,搂着莺莺燕燕品尝,他真是又羞又怒,又惭愧! 不过今天自己可以报仇了,桌上的螃蟹没有一个低于一斤的,什么十雄九雌,油满膏黄,赵柽已然顾不得了,能上自己桌子的肯定都是最好的。看着王爷热泪盈眶兴致勃勃的吃着二文钱一个的大螃蟹,大家都难以理解,以为王爷中了邪,正想着是不是找个神仙给他看看,王爷忽然抬起头冲大家邪恶地笑笑说道:“唉,你们不懂,爷吃的不是螃蟹,吃的是回忆!”。他说着又恨恨地掀掉最大的一只蟹的蟹壳。(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蔡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三章 蔡九 ‘把酒问东溟,潮从何代生。宁非天吐纳,长逐月亏盈。暴怒中秋势,雄豪半夜声。堂堂云阵合,屹屹雪山行。海面雷霆聚,江心瀑布横。巨防连地震,群楫望风迎。踊若蛟龙斗,奔如雨雹惊。来知千古信,回见百川平。破浪功难敌,驱山力可并。伍胥神不泯,凭此发威名。’范仲淹一首诗道尽了钱江大潮的威势。 今日是八月十八,钱塘最好的观潮日子。从庙子头到六和塔,绵亘三十余里的江畔,布满了专为观潮扎缚起来的彩棚、看幕,连一块可以安坐的空闲地方也找不出来,观潮已成为杭州全城市民有组织的、有规模的、不可或缺的民间自觉的娱乐活动。 赵柽坐在彩棚中,极目眺望,海门方向,一条银线似的潮头,遥连天际,像万匹白马接云奔。人们遥观那潮似千条玉练飞空,远听如千军虎贲驰噪,那银涛可以沃日,那雪浪可以吞天,迅速奔向人们跟前。那潮头恰似玉城雪岭,声如春雷滚动,千万层碧波随地翻滚,潮头相撞,势不可挡。 “好气势,好壮观”看着潮头犹如一堵**米高的‘绝壁’带着如雷吼声横推向前,赵柽不禁拍案叫好,激动万分。 “是啊,下官初次见这大潮,还是很多年前,真是惭愧,那时吓得腿脚发软,半天都挪不动步子,却不如王爷镇定自若啊”杭州知府蔡鋆扶赵柽坐下,殷勤的亲手剥了个橘子送到他手里说道。 “蔡兄客气了”赵柽点头接过橘子,撕下一瓣放到嘴里道,心道这小子真是继承了老蔡的良好dna了,欺软怕硬,溜须拍马简直是无师自通,真是个当奸臣的好坯子。 这蔡鋆乃是蔡京的儿子,在他们这辈儿的从兄弟中排行第九,大家都称他蔡九。这小子脑子好使,人也机灵,长得很有老蔡年轻时的风采,中过进士(不排除他爹在其中运作),在尚书省混了几年工分,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好评’,刚到而立之年便空降到了杭州担任知府,这就相当于地市级的高干了,过去这种大州府都是由当过宰执的重臣担任的,对他可谓破格提拔了。杭州府是蔡京的老家,几次罢相都是回到这里养老,让蔡九担任知府也算是把守最后一道防线了,老蔡想着将来致仕回来养老,身边也有人照顾 别人回老家当官,想的都是造福乡里,想着一朝有事,好回家寻求亲戚族人的庇护,萨达姆,卡扎菲这样的暴君都是这么干的,对家乡人重用提拔,搞好福利,修的比首都都好,以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就是老蔡当年未发迹的时候,刚到了副处级,就在家乡几次修海堤呢可蔡九这小子不这么想,玩起了耗子扛枪――窝里横,把在京城学会的那一套都带回老家实践了一遍,乡亲们一提起蔡九都是齐齐的竖起了中指。 “这伍子胥脾气满大的,都过去千年了,还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赵信看着怒涛拍岸说道。 “呵呵,不过都是以鬼怪乱神罢了,世上哪有人会有如此移山填海之力,更不要说一个死人了,伍子胥弄潮只是大家对忠义之人的爱戴,对他的屈死报不平罢了”赵柽笑笑说道。 “对,王爷高见,都是愚民弄鬼,借此生事”蔡九媚笑着又端上杯茶水让王爷漱口道,“王爷您看,那些潮儿在水中翻飞,如若有鬼神早就被收了去” 赵柽顺着蔡九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潮头上居然有数百人,个个披头散发,他们借着铺天盖地、既快又猛的潮头冲上来,潮头越大,他们越弄潮弄得欢,他们一会儿用手,或用脚踩水,在滔天巨*中穿行,执大旗或小旗,一会儿用脚执红、绿清凉伞,浮在潮面,腾身百变。有弄潮者,手脚并用,执五面小旗浮潮而戏弄...其速度,其力量,其胆魄,其惊险,比起空手踏板的现代世界上的冲浪运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蔡知府,这十分危险,官府为何不加以制止?”赵柽惊道,现代社会年年观潮,年年政府都要出动人员拉警戒线,劝离处在危险地域的人,可即使这样也时常会出现死人的报道。 “王爷,过去每年此时,我们也会出动人手禁止弄潮,今年不是王爷到了吗,想着我们这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王爷观赏的,便放开了,也让这些小民们与王爷同乐”蔡九笑着解释道。 “出了事故岂不大煞风景,还请蔡知府命人让他们上岸”赵柽忍住气说道,这蔡九真是够劲儿,为了博得自己一笑,居然不惜人性命,放任那些潮儿行险。 “是,是,王爷说的是,下官马上命人招他们回来”蔡九撇撇嘴道,心道老子为了哄你高兴让他们下水,你***却装正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蔡九腹诽着还是命人去堤上招人上岸。 壮观的潮涌很快消失在视野中,赵柽与蔡九打道回家,到了杭州后,蔡九便将赵柽安排在自家的凤凰山的庄园中,从这看倒是比朱勔那小子热情好客,他来后,蔡九也回庄园中居住,端茶送水很是殷勤,弄得赵柽挺不好意思,一时不好也对他下手,很是苦恼 过去每次出去,蔡九都会与王爷同进同出,可今日王爷把自己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让他很不爽,行到岔路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个回官衙,一个去了西湖寻找白娘子,品尝西湖醋鱼... “蔡虎让人杀了”赵柽在酒楼上坐定,品完龙井,醋鱼还没上桌,刚讲到细雨蒙蒙之中,许仙撑开雨伞为白娘子遮雨,就听到酒楼上忽然跑上来一人大声喊道。 “蔡虎是谁啊?”赵柽看着人们奔走相告,喜上眉梢,议论纷纷的样子好奇的问小二。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蔡虎就是本州知府蔡九,蔡相的儿子”小二快嘴快舌的说道。 “什么?”赵柽一惊,有些不大相信,他和蔡九分手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被人杀了? “是啊,城中现在已经传遍了,就在他到了府衙门口时,一个义士突然上前,在蔡虎身上捅了几刀...”小二还在卖弄,却忽然发现散座在周围的十多个人都抽出了刀,围了过来,立刻住了嘴。 “王爷,王爷,怎么办?”黄经臣看王爷发愣,摇了他下问道。 “马上去府衙,查看情况”赵柽此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知道蔡九是死是活,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分析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事情太蹊跷了,自己刚刚和他分手,就遇到了刺杀,是偶然、是冲自己来的、还是想栽赃给自己... “王爷,事情还未清楚,您是不是缓一缓,我们先去看下状况?”黄经臣拦了下王爷说道。 “不,蔡九遇刺,于公于私都要去”赵柽摆手拒绝,现在知府遇刺,又是适逢大潮之日,城中人口众多,消息又传的快,他担心有人借机生事。 “要想活的长久,不要胡说八道”赵信扔给小二块碎银子,瞪了他一眼说道,转身跟上护着王爷下楼。 “我的娘啊王爷,这个就是‘阎王爷’啊”小二看楼下一群人簇拥着刚才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骑马离开,才吐出口气惊道,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可他却怎么也无法把那个传说中青面獠牙的王爷和这个英俊少年联系在一起。 赵柽等人还未到地方,就看到无数得到消息的人围在府衙门前,已有府兵赶来,驱赶人群。他现在顾不得许多,命令亲卫们打马上前,硬生生的在人群中挤出条道来到府衙前,地上一片狼藉,扔着知府的出行仪仗和兵器,还有一滩滩的鲜血,衙役们围成一圈阻止人员靠近,赵信等人更是紧张,团团将王爷围在中间,现在情况不明,谁知道刺客是不是就这一个,还是有同伙,现在这么多人,一时也无法辨别清楚。 “蔡知府怎么样,刺客抓到了吗?”赵柽亮明了身份来到了府衙门前,不等衙役们询问,拉过一个人问道。 “禀王爷,蔡知府正在救治,刺客已经被擒获”那衙役赶紧回禀道。 赵柽也不再废话,领着人就进了府门,府衙大堂现在成了救护所,十多个衙役官兵呲牙咧嘴的哼哼着,几个医生手忙脚乱的忙着给他们包扎伤口,边上还躺着三四个,脸上胡乱的盖着件衣服,估计那是阵亡的。 一个属官看到王爷驾到,引着他到了偏厅,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忙活,不用问定是蔡九了,赵柽凑到跟前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没救了,刺客在他身上捅了好几刀,最厉害的一刀是扎在了他的脖子上,估计是伤到了颈动脉,以现在这时代的医疗条件,不能输血,不会血管吻合术,他挺不了多长时间。 第六十四章 意料之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四章 意料之外 知府遇刺,得到消息的杭州通判、六曹参军、节度推官、签判、掌记、推官都纷纷赶来,可这帮人却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呆立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赵柽一看便明白了,过去杭州府大小事情都是里边躺着那位说了算,这帮人都是应声虫,按照吩咐去办,现在主事的生死不知,没了吩咐,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 “杭州通判何在?”现在杭州府里就自己这个钦差官职最高,赵柽也就勉为其难的挺身而出了。 “下官杭州通判周如贵,请王爷示下”赵柽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接茬,小跑过来施礼道。 “马上召集各司各曹主官道后衙议事,不得怠慢”赵柽说完转身进了后衙,一帮亲卫立刻将里边的闲杂人等轰了出去,前后门,窗户下都布置了岗哨,整个衙堂两边都是赵柽的亲卫控制。 “参见王爷”通判带着杭州府在家的大小主官一进来就吓了一跳,王爷坐在正中,身后站着几个杀气腾腾的近卫,陪同的属官也是冷着脸,两边的亲兵手都握在刀柄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菜墩上的鱼肉,肃穆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蔡知府遇刺,暂且由本王代理其职,你等可有意见”赵柽虎着脸问道。 “下官尽听王爷吩咐”按照宋朝官制,通判的品级一般不高,但他们都是中央直接下派的官员,有监督知府之责,上报中央的文件都需两人同时签署,所以相当于二把手,他看看堂上的情形,知道同不同意,已经不由他了,立刻称是。 “好,尔等尽可按照本王吩咐去做,出了事情由本王担着”赵柽点头道,“现在知府遇刺,城中已是谣言四起,人心浮动,这是何人生事还不清楚,为防止有人借机起事,我先布置几件事:一、周通判你与本王坐镇府衙,协调上下事宜;二、兵曹参军,你立刻派兵保护两仓,府库。封闭城门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可疑人等,没有我和周通判同时签发的路凭任何人不准出城。有趁火打劫,寻衅滋事、谣言惑众者立即拿下,反抗者杀无赦;三、推官会同刑曹参军立刻审讯擒获的刺客,查明来历主使,是否还有同党,查清速报;四、士曹与户曹参军你们率领衙役、丁壮立刻上街分头巡视,安抚民心;五、请杭州城中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全力抢救蔡知府,如有需要可凭钦差关防调集。其余人等在府衙待命,随时听候差遣,尔等须得尽力,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赵柽话一说完,堂里的大小官员都是心头一震,这‘小钦差’真不简单,面对突发*况,不但镇定自若,头脑清晰,考虑全面,而且形式果断,敢作敢当,几句话便把事情分配清楚,众人哪里还敢怠慢,轰然应诺,立刻带领人手出门分头行动。 知府遇刺的消息一传开,城中谣言四起,有说是海盗干的,准备趁乱进城掳掠;有的说是被仇家所杀,来了上千人,准备血洗杭州城;有的传的更加邪乎,说是附近州县百姓不堪官府欺压,起事造反了,无数暴民已经围了杭州城,正准备攻打;更有甚者风传是钦差王爷恨蔡九怠慢派人将他杀了,正准备纵兵抢掠城中富户,将珍奇物件送往京师这下杭州城中比看潮的时候还热闹了,有钱的赶紧往家跑,收拾细软准备情况不好立刻出城躲避,一些豪强调集家丁庄客舞刀弄枪准备抵抗,小户人家没处躲都是躲进家中关门闭户等待厄运的降临。城中的破落户和泼皮们却趁乱四处放火,抢夺商铺,一时间城中已有大乱之势。 杭州府乃是兵家重地,不但驻有禁军,还有州军五指挥,虽说缺乏训练,但是好歹是有组织的暴力机构,又胜在人多,对付那些地痞流氓足够了,接到命令,他们首先控制住了城门和交通要道,扑灭了火头,砍杀了几个抢掠的泼皮,控制住了局面。然后衙役们贴出安民告示,稳定人心,到了傍晚城中基本安定下来。 城中的局面稳定了,府衙这边也完事儿了,蔡九终于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在众人的注视下魂归天外,在王爷的主持下装殓了,派人护送到六和寺暂放。那边审讯这时也有了初步结果,刺客不是外人,他过去也是衙门的人,曾在前任知府的手下担任过捕头,任过钤辖。 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也很简单,此人过去不过是个浪迹江湖的卖艺之人,不过也干点打抱不平的事情,当时的杭州知府高权看他武艺高强,长得人高马大,又忠勇好义,便将他收到府中任都头。这人也确实能干,不久就因公被提升为钤辖。后来知府高权摊上了件莫名其妙的官司,被罢了官,他为恩公出头抱不平,也被赶出衙门丢了饭碗。 后来继任的知府便是蔡九,这小子来了后好事未干,坏事干了不少,惹得天怒人怨,而此人也得知恩主正是被他陷害丢的官,便起了为民除害,为主报仇的念头。今天他一早就身怀利刃躲在了府门外,这里是他呆过的地方,对地形当然十分了解,等蔡九回府下马,众人松懈的片刻瞬间突然上前,猛刺了蔡九几刀,但好虎架不住群狼,他杀伤了十来个护卫后,也被蜂拥而上的官兵衙役擒获。 “都审问清楚了,他没有同伙吗?”。赵柽又问道。 “没有,此人一上堂便求死,称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己为民除害,绝不累计他人”刑曹参军说道,“此人确实很强硬,大刑之下依然不肯改口,城中大搜也为发现其有同伙,想是真的了。” “嗯,将人看押好了,不要让他死喽,我明日再审”赵柽摆手让他下去先休息。接着又听取了其他几位官员的汇报,布置好明天的工作,又让通判写了份文,他看过后署了名,命差人以五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请示朝廷如何处理,尽快派出新任知府,他才起身到府衙后院休息。 古达的衙门多是前衙后府,也就是前边是办公的地方,后边就是家属院,当然得是够级别的才能享受这个待遇。蔡九家就是这的,比府衙地方大条件好,自然不愿意住在府里,其他有头有脸的也不差钱,一般也都在外或买或租了房子,除了值班谁也不愿住在衙门里。赵柽来了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后院最大的一座院子,作为自己的住处。 忙完一切已是子夜时分,各处都点起了灯笼,已是仲秋的天气,南方虽然还不冷,但晚上也是凉风习习,又因为刚死了不少人,惨白的烛光下显得阴森森的,“二爷为何不高兴,今天之事多亏王爷断然处置,否则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呢”赵勇带着四个亲卫打着灯笼走在前边,赵柽和赵信走在中间,他见王爷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 “没有,只是今天有点累了”赵柽掐了掐额头道,“赵信,你觉得那个刺客如何啊?” “二爷,我倒觉得那刺客为主尽忠,为民除害是条好汉,只是可惜他犯下这等大罪,难逃一死啦”赵信惋惜地说道。 “嗯,此人敢作敢当倒称得上是个义士,只是行事太过鲁莽,杀了个贪官却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赵柽摇头叹道。 “二爷是不是又动了恻隐之心,想将此人收服啊?”赵信仰脸看着赵柽说道。 “王法无情,我要是将他给放了,不说蔡京得跟我拼了老命,就是师傅也得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烦也烦死啦,我还想图个清静呢”赵柽指指耳朵道。 “如果二爷相信我,这事情就交给我办”赵信想了下小声地说道。 “我不相信你,会一直让你跟在我身边吗”赵柽笑笑说道,却对他的请求位置可否,赵信歪着脑袋想了下,快步追上王爷。 赵柽回到后院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吃了点东西,却丝毫没有困意,脑子中始终闪现着刺客的名字――武松,“那个刺客居然叫武松,可此武松是不是彼武松呢?”赵柽想的脑袋都大了,还是捋不出点头绪。 ‘景阳冈打虎、斗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血溅鸳鸯楼’武松的故事他是从小听着长大的,可今天抓住的这个武松和印在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武松却有些出入,籍贯不对,当都头的地方不对,更没有占山为王,如果明天被砍了脑袋,更不能和宋江他们结拜上梁山。相符的只有一点,就是都是死在了杭州,不过故事中的武松是在征方腊受伤后在六和寺出家,无疾而终的 “真是造化弄人”赵柽叹了口气,自己想方设法的打听方腊的下落,却没有任何消息,而这个武松出人意料地撞了进来,却又给自己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第六十四章 意料之外 第六十五章 敲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五章 敲打 次日,赵柽亲自到狱中提审了刺客武松,见到了自己前世心中的英雄,可这会儿他的形象很惨,昨日的刑讯已经让他面目全非,身披枷锁,带着镣铐,佝偻着身子,健硕的身躯上都是鞭痕,下半身被木杖打的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污染的看不出本色。但是他依然强硬,昂着头,梗着脖子,尽力保持着硬汉的本色。 赵柽没有为难他,只是重新问了一遍昨天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杀人,有没有同党,武松的回答和昨日基本不差,依然是‘为主报不平,没有任何人指示,事情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然后便任你问什么也都是一言不发,赵柽就让人将其送回了牢房,只是叮嘱牢头不要虐待他,找个医生给他治伤,要酒要肉都给他。 三天之后,杭州府的局势稳定下来,赵柽便解除了戒严,但还是加派人手在闹市巡查,以防死灰复燃。并以钦差名义发布榜文准许有怨者上告,同时清理冤狱,他像模像样的当起了青天大老爷。燕亲王的‘恶名’早就随着他的南行传遍了江南大地,一时间杭州府衙门口人流如织,比观潮的人都多,门口的登闻鼓都是一天一换。 赵柽这时仿佛变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分昼夜的旋转着,每日白天升堂审案,晚上汇集大小官员清查陈年旧案,商讨案情,往往通宵达旦。赵柽做的很绝,他把杭州府大小文武官员,转运使、宣抚使等封疆大吏都请到了府中,说是集中办公,其实说是软禁更为恰当。这样做一个是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出杀人灭口,销毁证据的事情;其次也方便办案,再一个把他们关在府中,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可以少些干扰,也可以给他们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听话。 对待这些官员,赵柽也破费了些心思。在现在这种政治环境下,这些人屁股底下也不一定干净,他采用的是打一批,拉一批,看一批的办法,将这些官员分成了三个圈子。罪大恶极,民愤大的,不配合工作的,立刻罢官关进大牢,审讯完毕后押送京城;对那些有些小错的,以拉为主,教育后保留工作,以观后效,干的好的,立刻升官,毕竟他还需要这些人协助,否则凭他一个外来户恐怕连门口都找不到,更不要说办案;那些还在犹豫观望,罪又不大,群众反映小的,就是恩威并施,允许他们待罪立功,以观后效,不听警告,在工作中消极怠工,甚至唱反调的,立刻拿下绝不手软 在赵柽的高压政策了,不止杭州城,就连所属州县都是面貌一新,虽说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水平,但市面上也呈现出少有的清平景象。强买强卖的,收保护费的,欺行霸市的没有了,强加给百姓的各种苛捐杂税被取消了大半,那些酷吏贪官,仗势欺人的官二代,富二代们消失了踪迹,就连官府的差役说话也和气了很多。毕竟城门上悬挂的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衙门前一溜的站笼、每天都会出现的进京囚车、成群被送到采石场的泼皮无赖、衙门中传出的惨叫声都是很有威慑力的,当然是对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的 赵柽很累,短短二十来天人就瘦下去了一圈,往往吃着饭就睡着了,可他知道自己这时绝不能松懈,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个差事是临时的,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要在短时间内显现出效果,就必须雷厉风行,采用铁腕整治。他也知道自己的努力只是昙花一现,自己离开后,也许这里的美好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很快就会消散,因为这是个制度的问题,百年积弊是不可能靠他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中国浩大的地面上也不是他都能走得到的。但是他必须这样做,这不止是为了给自己留下清名,重要的是他要给民众一个希望,让他们知道大宋还曾有这一片清净之地,使大家明白大宋的官员,赵氏的子孙,不都是贪官污吏纨绔子弟,天下还是有好人,有好官的 京城中,杨戬、王黼、蔡攸、梁师成几个人送走了燕亲王都松了口气,好日子就要到了,可是没高兴几天,烦恼就来了。想那江南多富庶繁华之地,他们也多将自己的亲信心腹安排到那边为官,这些人到了那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恩公的,一年三节都会往京中送孝敬的。可今年端午刚过,这些人就又都回来了,这次却不是送礼,有的是坐着囚车,有的带着枷锁被衙役拉着,千山万水的来投奔他们,却还不能回到家里住了,都送到大牢里安歇了。 王黼等人看着隔三岔五送回来的人,心头都在滴血啊,送回来的哪里是人啊,这都是自己种下的摇钱树啊,刚结了果实,就被那妖孽给连根拔了…不过他们倒是经过风浪的,还沉得住气,一边派人安抚,一边严令手下一定要顶住,千万要把钦差伺候好,他们随后接应。底下的人严格按照指示行事,效果却不太好,老大罩不住小弟,那小弟谁还跟你混啊,眼看这些自己人都要被逼的崩溃,准备找钦差自首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钦差被朱勔迎到了苏州 王牌就是王牌,一连一个多月没有人再被处置,而好消息却纷纷进京,‘王爷开始逛街了’‘王爷收了几个歌姬’‘王爷开始买房置地啦’‘王爷开始修园子了’,几个人都放心了,朱勔那厮连皇上都哄得团团转,对付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绰绰有余了,他们便放下心来又开始偷偷‘栽树’ 转眼到了中秋之夜,东京汴梁依旧是彻夜狂欢,少了管闲事的燕亲王,勾栏瓦子的生意都好了很多。大家玩的尽兴,皇上也不例外,晚上赵佶在延福宫设宴招待蔡京、王黼、高俅等几个心腹,瞅着美女,望着圆月,听着小曲好不惬意,几个人也是志满意得 此时伴驾的高俅,见皇上高兴,上前说道:“臣前闻苏学士有首咏中秋词,想唱给官家听,不知可否?” “哼,朕听说爱卿始终不忘苏氏,每有苏门子弟入都,你都给他们很多钱物。难得啊”赵佶一听就明白了,高俅是又想借机帮昔日的主子求什么来了,冷哼声道。 “臣昔为苏学士身边一童,蒙陛下厚恩,得有今日,臣所给的,其实都是陛下所赐。”高俅一听今天话茬不对,赶紧跪下说道。 “听说你很会发财呀,连军队的地皮也不放过,这些也是朕所赐吗?你们几个也干得不错,生财有道啊”斜着眼睛依次瞪了蔡京、王黼、杨戬、梁师成一眼道,几个人吓了一跳,相互瞅瞅,不知道为了什么,都跪下了连呼有罪 “我听说朱勔对你们几个都很孝顺啊,有了好东西都会送到你们府上一份,有得甚至比朕的还要好”赵佶似笑非笑地瞅瞅几个人道。 “官家此话怎讲啊?是不是小人诬告我等。”梁师成琢磨了一会儿也没闹明白,小心的问道。 “哼,朕的儿子也会糊弄我吗?”。没想到这下捅到了马蜂窝,赵佶大怒,“朱勔在东南成立了个什么小朝廷,每逢朔望还要各地方官员到他府上请安问事,打着朕的名义四处横征暴敛,毁房拆屋,惹得民怨四起,你们可曾跟朕说过一句” “这次他动了龙脉,害得自己死了个儿子不说,还连累西北天灾不断,你们为何不讲” “他从朕的府库中领了大笔银钱去买花石,却都收到了自己的府中,强抢百姓之物,却不付分文,他是不是将钱都送给了你等” 皇上这次好像真动了肝火,点着他们的鼻子一个挨一个的骂,几个人这下明白了,他们又被燕亲王耍了,明着跟他们打哈哈,暗地里捅刀子,迈过了他们将御状直接告到皇上那,怪不得自己一点信儿也不知道,现在谁也不敢吱声了,任凭皇上骂,只要他消气便好 “哼,都起来”赵佶骂累了,看几个人也老实了,心中大慰,要不是儿子暗地里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怎么能震得住这些家伙们,看来就得时常敲打一下,要不他们还当朕是傻瓜,被他们骗来骗去,“今日中秋,就先不追究了,二郎给我收买了几块湖石,真是玲珑剔透,形态万千,比之以前进贡的强之百倍,朕还没有想好名字,几位爱卿跟朕一同赏玩” “是”几个人都吓出了身冷汗,都站起身来,心里这下也明白了**分,“皇上这是嫌弃朱勔进贡的东西太次,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呢反过来想想也是,这厮是不是也跟自己玩心眼呢,将好东西都藏了起来,没有送到京城来,是该敲打敲打他了,要不将来他忘了马王爷三只眼啦”君臣几个是各怀心事对着几块石头吟诗作赋,发起了感慨,仿佛已将刚才的不愉快都忘记了,只是远在苏州的朱勔却感冒啦 第六十五章 敲打 第六十六章 好坏参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六章 好坏参半 对不住大家了,这两天停电,刚才又接通知,让大家准备水桶储存用水,看样子是又要停电,更新可能会不稳定,见谅 既然决定对朱勔进行处罚,几个人对如何处罚却颇费思量,这可是他们的聚宝盆啊,就像一把使惯了的夜壶,真砸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几个人一边派人赶紧给朱勔送信,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再挑点好东西赶紧送过来,一边又开始发动群众在赵佶耳朵里大灌**汤。 赵佶这人耳根子本来就软,又是个没主意的人,想起朱勔这些年鞍前马后的忙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自己的房地产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便授权几人拿出个章程来蔡京几个人刚松了口气,一个不幸的消息又传进了京城,杭州知府蔡九遇刺毙命,宣谕使燕亲王代行知府之权,正竭力稳定江南局面,请皇上早作定夺。 这个消息如同在油锅里撒了把盐,据宫中传出的消息称,蔡相哭得当场晕厥在地,醒来就抱着皇上大腿给儿子要追封,算工伤,评烈士,子女接替,家属享受国家补贴。赵佶也不傻,一边安慰老丞相,一边也派人调查事情真相,也下意识的认为国家重臣在衙门门口被人砍死,那里的局势肯定是乱到一定程度,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来 蔡家在东南耳目众多,出事的地方又是大本营,详细的情况汇报前后脚的也到了京城,接着是噩耗不断,三姑家的小子因为调戏妇女被打了板子,二姨家的孙子在衙门口站笼、四大爷的三小子的小舅子被砍了脑袋示众、当知县的小门房被罢了职、种花的李花匠被双规发配岭南到了后来不光蔡家,连带其他几家在杭州的‘钉子’也纷纷被拔起,不是被没收了家产,就是被收了地、抢了宅子,又掀起了一场杭州大小官员进京的** 几天后,以大学士蔡攸为善后特使的队伍从京中出发了,那天yin雨霏霏,其中夹杂着小雪片,送行的人员多是其亲朋好友,大家握着蔡攸的手泪流满面,久久不愿松开。可皇命难为,蔡攸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慷慨之情登船,码头上立刻哭声一片,他的大老婆率一众妻妾儿女给他重重磕了几个头,算是永别啦 蔡攸两眼发直呆坐在舱中,好半天才出了口长气捶胸顿足的发出声惨嚎:“为啥倒霉的总是我啊”前天晚上,在蔡府召开了次大宋常委闭门会议,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此次刺杀事件的幕后黑手乃是燕亲王,他为了达到长居江南,把持一方,垄断江南财赋,讨好圣上之目的,买通了杀手制造了这件惨绝人寰的惨案,然后借机抢班夺权,清洗地方,以图巩固自己的地位,在江南站稳脚跟。可我等乃是大宋的基石,怎么能让他奸计得逞,应该迅速任命新的知府,让其即刻到任,然后迅速将燕亲王从江南召回,不能再任其危害地方 大主意是商量好了,可把其弄回来如何安置又成了大问题,放在京中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最后还是人家蔡丞相人老有担待,他首先表示回来的后的事情他包了,保准不会让大家为难,只要配合下就好。接着就是讨论对朱勔处分的问题,大家倒不是想处理他,而是现在不处理不行,一个是皇上压着,一个是担心燕亲王借此生事,抓住了借口不肯回来,所以决定燕亲王所请一律照准,一切以想把他弄回来为要。 说到最后派谁去执行,几个人都不吭声了,权衡了半天,考虑到主管道录院的蔡攸刚被林怀素架空了,闲着也是闲着,另一个死的是他弟弟,他这个当哥哥的于情于理都要走一趟,于是就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众人怕夜长梦多,昨天请下来圣旨,今天就把蔡攸送上了南下的大船 蔡攸接了这个大活儿,也知责任重大,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一路疾行,在九月初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杭州,到这一打听倒吸口凉气,自己要是再晚来几天,蔡家在杭州的根儿就让王爷给铲了,最让他气愤的是杀了自己兄弟的那厮居然熬刑不过死在了狱中,还让百姓们给集资埋了,称他为义士 出乎蔡攸意外的是王爷没有为难他,乖乖的让出了位置,然后在他的主持下召开了江南五路大会,当众宣读了御旨。御旨对燕亲王在江南的工作作出了肯定和表扬,对朱勔在东南的工作进行了严厉批评官降一级,子弟官职全免,留职查看以观后效。同时宣谕江南,告知百姓,说花石纲的事儿是个误会,这些年朕确实从江南收购了很多的花木竹石,但都是买的,朕还特意拨了专款,下放到各级单位,三令五申要向民间公平买卖。可是没想到出了朱氏父子这样的败类,他们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不仅害苦了江南百姓,也骗了远在开封城里的朕,现在朕已经派了燕亲王将他查办,还希望大家安心工作,安心生活,不要受坏人谣言的欺瞒,要相信政府。 朱勔痛哭流涕的承认了错误,当众表示自己辜负了皇上的厚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幸亏燕王爷拉了自己一把,使自己没有掉下罪恶的深渊,感谢皇上给了重新做人的机会赵柽冷眼相看他们的表演,这个结果不出他所料,只要他爹修园子不止,朱勔就不会有事,能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也许方腊听了皇上的话,受了蒙蔽就就不造反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往好了想了 蔡攸公事办完了,还有私事要办,他那弟弟还未入土为安呢,作法事修坟墓一时半会儿也够他忙些日子了,赵柽便先回了苏州沧浪亭,这里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苏州的天气虽然不比北方寒冷,但是也不暖和,而且这里的房子与现在的北方一样,没有取暖设施,白天还好,晚上一样冷,可京中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很暖和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场大风,一帮高丽的商人为躲避台风躲到了登州,告诉他们强大的辽国已屡次被弱小的女真族像秋风扫落叶击败,于是好不容易忘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赵佶又想起来了这码事儿,马上宋朝派出了第一拔使者,由登州地方官派了几名军官,带着高药师等人坐上船,沿着宋朝建国初年,女真人向赵匡胤献马的海路,向金国境内前进。他们的公开理由是去买马。这些人渡过渤海上岸后,发现了很多的女真人巡逻兵。他们的反应是,马上坐船回国。这群野人太可怕了,根本没法接触。回国之后,他们报告说上岸就被金国巡逻兵抓住了,遭到了非人待遇,对方根本就不想结盟,所以只好回来。 赵佶清醒的时候也不是好骗的,这些人的小把戏立即被识破了,他派专人调查,很快知道了真相。这些人被远远地发配南疆,去劳改反省。又派出了第二拔使者,这次领头的武义大夫马政。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顺利,赵佶多派了个士兵将校,其中有一个精通女真语。这人的名字很传奇,他叫呼延庆――传说里和杨家将平起平坐,和包拯一样地位尊崇,达到双王头衔双俸禄的那个人。他们在当年渡过渤海,到达金国。 不出意外他们也被金国的巡逻队不由分说全都捆了起来,经呼延庆一再表明身份,才派人押着去见阿骨打。阿骨打这时远在涞流河畔,一共走了半个多月,才见到真人。宋、金之间的第一次接触终于到来了。马政回顾历史,重温了百年前女真人祖先对宋太祖的友谊,又痛斥辽国对四邻的恶劣行径,最后提议双方合作,南北夹击辽国。 阿骨打同意了,他派使者带着国、礼物随着马政渡海到宋境的登州上岸,转道京城开封,来见赵佶。双方谈得很愉快,赵佶很满意,派朝议大夫、直秘阁赵有开为正式使者,带着诏、礼物渡海去金国签约 他们不知道,赵柽却明白,这谈判的事情是一波三折,还得谈几年呢,而他爹此时会命令远在西北的童贯发起攻势,谁让他在《平燕策》里边说:要想收复过去被辽国占领的燕云十六州,就必须联合新从北方崛起的女真族,合力灭辽;而辽与西夏是铁哥们,伐辽之前,先要攻灭或削弱西夏,以解除后顾之忧。西夏被摆平,我们可以雪了百年之耻,光宗耀祖。然后收拾掉辽国,光复故土,完成太祖太宗未完成之大业。朝廷上下谁都知道现在全国最能打的军队在西北,而西北那边也已经又打了两年多,开始胜了几仗后,一直没有大的战役,要想抽调兵力打辽国,这边就得速战速决,灭不了西夏,也得将他打服,否则就会有后顾之忧,不能全力进攻辽国。 赵柽等这天等了很长时间了,他现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快点回京再加一把火,给大佬们上点眼药,让他们把自己直接给发配到西北去呢?想到这里赵柽已经坐不住了,摩拳擦掌准备再大干一场,可这回拿哪个开刀得好好想想 第六十六章 好坏参半 第六十七章 姻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七章 姻缘 赵柽算算日子,自己出京已经快五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啦,蔡攸就让他自己回家吧,自己也不等了,只是可惜了这处刚修好的园子没办法搬回家,只能再留下几个人看着,算是在江南的一个据点,想清楚了他立刻命人打点行装准备启程。 “二爷,朱家送来帖子,请您赴宴,您去不去?”早饭刚过,赵信便进来请示道。 “哪个朱家,不是朱勔吧?”赵柽懒洋洋地说道,从杭州回来后,朱勔来过几趟,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却多了生疏,赵柽也不想和他亲近,算是两便了。 “不是,是江浙路提举常平仓副使朱延年”赵信回答道,说完递上帖子。 “朱延年,咱们好像和他没什么交集吧,怎么会请咱们?”赵柽看看帖子想起自己去年进京时却实和他有一面之缘。 “二爷忘了,您和他是没什么交情,却和他家小姐有交情,说起来您和他对过诗,还救过她的命”赵信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爷说道。 “哦,是有这么回事,只是不知道折姑娘现在如何啦”赵柽拍了下脑门道。 “唉,二爷啊,请客的是朱姑娘,可不是折姑娘,你让人家听了可会伤心的喔”赵信揶揄道。 “哼,恐怕打翻醋坛子的是某个人啊”赵柽一语双关地笑道。 “二爷,你到底去不去吧,来的人还在外边候着呢”赵信好似没听懂似的说道。 “我去,不吃白不吃,她可是在咱们家白吃了好几天呢,今天你也跟着去,咱们把它吃回来”赵柽看看赵信恨恨地说道,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好,我看行,那我就集合所有亲卫,咱们都去她家吃,一顿饭就都吃回来了”赵信点点头十分‘赞同’王爷的意见。 “嗯,有创意,连咱们院的扫地的,看门的都带上,连本带利一块都吃回来,吃老朱家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赵柽‘赞许’地道。 “恐怕二爷不是想吃人家个倾家荡产,而是想把他们家闺女给吃回来吧”赵信气呼呼地扭脸走了,他刚出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王爷放肆地大笑,气得他都想回屋一拳打他个金光灿烂 中午,赵柽携何去非与许宏,带着赵信和两个亲卫去朱家赴宴,并没有兴师动众,套用赵信的话就是‘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其实别说他们这百十口人,就是再加百十口想吃垮朱家也得吃上两年,否则你就是太小瞧大宋的官员了。 提举常平仓,这个官看着不大,可他管的是什么啊,‘按收获丰歉而籴粜食粮;按财产多少而征收免役钱;按职役轻重而给吏禄;收买滞销商品,再行出售,以平物价,并监察地方官吏’,看明白了吧,这个官不是管仓库的,那是一省的财政厅长、劳动和人力资源厅长、商业厅长兼监察厅长,虽说他只是个副的,可权力不小。昨儿不是还有一位说现在有点权的人家里四五套房都是平常吗 这个朱家离沧浪亭很近,搁现在也就一站地,几个人也没乘车,也未坐轿,他们只作家常打扮,溜溜达达的就去了。朱家老少早就等在门口,客气了几句将他们迎进了府中。 “王爷来苏州多日,下官一直未尽地主之谊,还请王爷见谅”进了堂中,朱延年又再次见礼道。 “朱副使客气了,本王应上门看望才对,只是...”赵柽笑着说了半截话,意思大家都明白,自己是杀人来了,要是上了朱家门,恐怕吓也把他们吓死了。 “哪里,哪里王爷说笑了,下官求之不得”朱延年老脸一红讪讪地说,当时也是怕王爷找上门来,躲还躲不及呢,现在却不同了,此刻王爷威慑江南,连朱勔都不得不低头,自己能请得动王爷上门吃饭,以后在江南那谁也得给几分薄面的。 “王爷快坐,您一到苏州就想请您到府中,可我家相公胆小怕事,怕人家说三道四,影响王爷的声誉”因为设的是家宴,所以也没什么避讳,朱夫人白了相公一眼请王爷坐下道。 “夫人客气了,打扰您了,不胜惶恐”赵柽拱拱手道,伸手接过旺福捧着的礼盒递给朱夫人,“来的唐突,也不知夫人是否喜欢” “谢王爷,我家淑真从京里回来后,总是将王爷挂在嘴边,说您有孟尝之风,侠义之心,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朱夫人打开礼盒,见里边是一副琉璃手镯,在市面上怎么也得卖千八百贯那种上品,笑的合不拢嘴儿道。 “朱小姐过誉了,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恨本王入骨”赵柽打着哈哈道。 “非也,王爷巡视江南,一路除贪官、杀恶吏,清理弊政,深得民心,都称您为‘青天王爷’,不知多少有识之士仰慕王爷啊”朱延年让人给王爷奉茶道。 “王爷一路斩奸除恶,确实担得起‘青天’二字”见赵柽还要谦虚,许宏接过话茬道,他们这么一说,把赵柽弄得脸红脖子粗,却不好接言了,尴尬的坐那品茶了。 许宏和朱延年论起来还是同科进士,算是同年,谈起了往事,却没想到把主客给冷落了,赵柽坐在那连喝了两碗茶,想着这朱副使是不是想着把自己先用茶水给灌饱了,好省点饭啊,不觉有人走了过来道:“王爷,淑真有礼了” “朱小姐...”赵柽一愣,赶紧摆手让她免礼,朱淑真抬头嫣然一笑,其中仿佛有期盼又带幽怨,“你还好吧?”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哈哈,早知年兄家有才女,想这就是了”许宏看看两人,又瞅瞅朱淑真大笑着说道。 “呵呵,远达兄这正是小女,会吟几句诗,惹人笑话,哪里称得上什么才女”朱延年笑着让朱淑真上前一一见礼。 “王爷,朱副使家的园子我听说修的不错,咱们也转一转如何?”何去非说道。 “小院鄙陋,诸位不嫌请移步”朱延年对自己的园子还是有信心的,既然人家有意,自己也就不藏着了。上行下效,从皇上爱上了园林,全国也掀起了修园建林的热潮,尤其是这些在福地当官的人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不会太差 现在已是深秋,园中的百花凋零,池中荷花也只剩半塘秋水,唯有园中的秋菊怒放,惹得几个文人诗兴大发,围着菊圃唱和起来,赵柽最怵的就是这个,哼哈了两句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沿着条小径走进片竹林,朱淑真见了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小娘子花容月貌,与王爷倒也般配,只是不知王爷可有意”许宏碰了下何去非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 “嗯,倒是一对佳人,难道宏达想做大媒?”何去非也笑笑轻声说,他心中也着急,王爷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似乎还不明男女之事,皇后也多次托黄经臣带话,表达了急切之心。王爷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好像对折家的那个女子有意,按照大宋惯例,皇子多娶武将之女,不违祖宗之法,但众人都对此桩婚事不看好。折家归顺朝廷世代镇守西北,虽然几辈人过去了,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根子上还是异族。朱家女子出身官宦,聪明伶俐,能诗擅赋,定能讨得皇上和皇后的欢心,可以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所以何去非倒愿意成其美事 “朱家这边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王爷一向好武厌文,怕难成好事”许宏有些担忧地说道。 “王爷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娘娘几次论亲,都被王爷推了,十分忧心,我看王爷对此女没有什么恶感,你可以对朱家透一透,先看朱家小娘子是否已经订亲?如果没有,可先看看,我回去让黄大官知会娘娘,看看娘娘的意思”何去非这个当师傅的可真是尽职,心都操到这份儿上了。 “话是好说,只怕王爷没有那个意思,咱们岂不做了恶人”许宏看出朱淑真心气甚高,如果这么做,到时被王爷所拒,那朱家小娘子还不跳了河。 “这个不必操心,到时自有娘娘定夺,即使王爷不喜,做不了正妃,给她个名分我想不是难事”何去非想了想道。 “好,我找机会向朱副使提一提,先看看他的意思”许宏一想也是,别说王爷,家里有俩糟钱的都娶个妾,朱家女子能嫁到皇家即使当个侧室,也不算辱没他们家。 赵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傅给卖了,带着赵信绕过竹林,眼前出现一大片桃园,他不禁惊呼一声,说道:“将来我若无事,便找一清净之地,也种这么一大片桃林,隐居其中也算一大快事” “好啊,可就怕王爷捺不住寂寞,住不了几天便想着舞刀弄枪,坏了这美景,到时岂不是...”赵信话没说完,就听王爷对着桃林吟起了诗...... 第六十八章 驴唇马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八章 驴唇马觜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朱淑真正值豆蔻年华,她精通诗词音律,自视甚高,以她家的地位和家世,自然成了许多风流才子,官宦子弟追逐的对象,可却难入她眼。可自从与燕亲王驿馆邂逅,心中就多了点东西,他的一笑一怒,总是萦绕在脑海中难以派遣,以致父亲谢恩离京后,她依然找了借口逗留京中,想着再见他一面。可在京中赵柽出行不是前呼后拥,就是混迹人群,见他一面哪里那么容易,去王府找他,又哪里有恰当的理由。 后来好歹见了一面,却是‘英雄救美’,惹的赵柽一身伤,后来她放下小女儿的矜持借探伤去了王府,却发现王爷对那折姑娘是大献殷勤,对自己只是敷衍。落寂之后便是彻骨的心寒,王爷只当自己不过是个路人,朱淑真伤心之余返回家乡,想忘掉这一段没有开始更没有结局的初恋。但是想忘掉又岂是那么容易,朱淑真又陷入了另一种思念,可苏州与京城远隔千山万水,她只能倍受煎熬。 当朱淑真得知燕亲王奉旨巡视宣抚江南时,便掰着手指头计算着钦差的行程,打听他在每一处的所为,船队到达苏州的那一刻,她就出现在欢迎的人群中,却也只能隔着重重护卫远远的看上一眼,可这已让她欣喜若狂,幻想着重逢时的场景,可给她的却是一个个的失望... 今日请得王爷赴宴,朱淑真已是暗下决心,拼得名节也要向王爷倾诉自己的思念,所以赵柽一进园子她边暗暗地跟上,刚随王爷转过竹林,便听得王爷的‘表白’:“雾里桃花雾外人,人与桃花隔不远。痴人有意近芳泽,花欲难人花不显。扑朔迷离觅花影,乱花渐欲迷人眼。醉眼朦胧香飘浅,随芳飞至桃枝边。似花见人初始羞,半掩身肢半遮面。侬面幸自迎花面,欣喜伸手抚花脸。趁得雾拢桃花庵,无人可怪吾塌贱。有花堪折我直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折枝忽过南回燕,展翅高鸣瞪吾眼。梁间燕子尚有情,悔吾何兮不知眷...” 赵柽边吟边偷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赵信,心中从未有的紧张,仿佛跟做贼似的。“二爷,您的诗作完了?”突然王爷这没了声息,赵信扭脸一看,王爷正定定的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咳...完了,你看我的诗如何?”赵柽看赵信一脸懵懂,干咳了一声,飞快的收回目光道。 “哈哈,王爷真是有闲情啊,不过此诗却也应景”正当赵柽想着如何进一步‘沟通’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赵柽回头一看傻了,“坏了、坏了...马嘴亲到驴唇上了”他不禁心中叫苦连天,刚才太投入了,居然没有发现何去非等人跟了上来,他们来也就来了吧,可偏偏那姓朱的丫头片子在落得没有几片树叶的桃树后露出了半边脸,杏眼含笑,满面桃花的痴痴望着自己,赵信这个傻东西没听出其中之意,那朱淑真却是诗中大家怎么会不明白,更严重的是看她样子定然是误会诗乃是为她所做 “本王只是信口胡诌,让各位见笑了”赵柽心中火光冲天,可面上还得做出一幅坦然的样子,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被这些混蛋给毁了。 “朱姑娘,我家王爷诌的如何啊?”许宏这‘王八蛋’好像还唯恐不乱,居然笑眯眯地去问朱淑真。 “嗯...”朱淑真又羞又臊,瞥了王爷一眼红着脸说:“王爷此诗以物喻人,以花言情,言语含蓄,也可称为佳作” “王爷诗作的好,朱姑娘点评的也好,真是珠联璧合啊”许宏与何去非相视一笑道。 “好你母亲的大头鬼啊”赵柽这个气啊,你们两个真是还嫌不够乱啊,什么珠联璧合,你们干脆就说天生一对得啦,“这其中有误会,诸位请听本王解释...” “王爷,诗中说得已经十分明了,就不要解释了吧”何去非拍拍弟子的肩膀说道,脸上一幅你的心意为师懂得的样子。 “诸位叔伯慢聊,小女子先告退了”饶是朱淑真大方,可也架不住这几个‘不要脸’地旁击侧敲啊,给众人施了个福礼,满脸绯红地惶惶离去。 赵柽叹口气也不再说,自己这是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办了一件十分错误的事情,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了,自己越解释只会越让他们误会,头一扎当了鸵鸟,爱说啥说啥吧,自己就装听不见啦 这顿饭,朱家可谓竭尽所能,凡是这时节能找到的东西都上了桌,据说还有几样小菜还是朱姑娘亲手烹制的,可是赵柽却吃得味同嚼蜡,除了满嘴的苦涩再尝不出什么味道,反而是何去非等人吃得直呼过瘾,推杯换盏喝了个烂醉,不得不给抬了回去。朱淑真却再没露面,让赵柽少了些尴尬,酒席一撤,他便称有事,逃也是的离开了朱家。 ...... 两天后,赵柽的船队已经过了常州,这真是来时容易回去难,现在已经过了雨季,运河到了缺水期,他们的座船大吃水深,不得不辗转各个水道北行,有的地方还得靠纤夫牵引才能通过,所以速度慢了许多。 “门前春水碧于天,坐上诗人逸似仙。白璧一双无玷缺,**归去又无缘。”赵柽为了赶时间,现在除了必要的补给,船队不再靠岸,闲来无事他翻看着临行前朱淑真送他的一本诗集。 “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这首词对别人还是新词,对他来说已是耳熟能详,只是斗转星移,其中思念的主人公变成了自己,赵柽读来却另有番滋味,落寂,凄苦她的心情与自己居然和穿越的自己有些暗合。 “赵信,给我倒杯茶”赵柽摸到茶杯放到嘴边,才发现已经见底,他敲了下杯子说道。 “王爷,茶”赵信给王爷重新沏了杯茶,送到他手边说道。 “赵信,你这几天怎么啦,没精打采的”从那日从朱府回去,赵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失神落魄,对自己也似乎疏远了,过去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事情,赵柽却不得不亲自动手。 “谢王爷关心,属下没事,可能这几天天气不好的缘故吧”赵信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坐吧,怎么跟我也客气起来了,连二爷也不叫了?”赵柽笑着放下诗稿轻笑着道。 “王爷,我们现在都大了,不必从前小的时候,否则让外人见了,会说您驭下无方,也显得我们不懂规矩”赵信没有坐,垂手站在一边,规规矩矩地说道。 “唉,我知道了,你从来就没有拿我真正当过朋友,一直都不过是敷衍我,哄我高兴罢了”赵柽‘幽怨’地看着赵信,叹了口气说道。 “二爷,不是的,只是属下地位卑微...”赵信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可却又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不错,我是王爷,可这是我的错吗?赵仁你们都是自小伴我长大,我可曾当你们是下人,尤其是你,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伙伴,走到什么地方都带上你,维护你,难道你真的看不出...看不出我真心拿你当兄弟吗?你太伤我的心了”赵柽生生把‘爱’字给咽了回去,说这个字的时候是需要勇气的,那天自己失败的表演让他对自己没了底气。 “二爷,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你回京后就要向朱姑娘提亲,我们要还是像过去那样亲近,她会不高兴的”赵信眼圈一红,喃喃地说道,她哪里不知道王爷对自己的好,自己做错了事情他都是替自己隐瞒,就是惩罚也都是轻描淡写,鞭子向来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从未真的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为这还惹得赵仁他们不满,暗地里说王爷偏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也会悄悄的给自己弄来,说起来也就自己一直跟在王爷的身边,就是这次回京请旨,也是派见喜去的,谁都知道在朱勔严密的监视下,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提亲?谁说我要向朱姑娘提亲的?”赵柽吃了一惊,怎么又冒出这档子事情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毫不知情。 “二爷真不知道吗?咱们从朱府回去的第二天,何师傅就和许先生去了朱府,询问朱姑娘是否订亲,还索了她的生辰八字呢,这不是要论亲吗?”赵信看王爷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虽然他经常骗自己,但是真假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他们胆子太大了,这种事情怎么不先问我?”赵柽忽的站起身说道。 “那日二爷在桃林吟诗,何师傅他们也都听到了,说那是二爷喜欢朱姑娘,却不好意思说,他们便代劳啦,难道二爷那天吟诗不是给她听吗?”赵信说道。 “唉,赵信啊赵信,你可把我害死啦”赵柽看着还懵懂的赵信哀嚎道,这回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六十九章 王爷的‘关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六十九章 王爷的‘关怀’ 赵信在屋中呆坐着,想不通王爷刚才好好的,怎么一提朱姑娘的事情怎么就变了脸,说了那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去找何师傅算账去了,“自己害了他,自己什么时候害他啦?”赵信嘟囔了几句,依然想不大明白,索性不再想了,顺手拿起王爷刚才扔在桌子的石膏。 “火烛银花触目红,解天鼓吹恼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记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哪得功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赵信也王爷一样没进过学,但跟着王爷听课,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虽没有举人的水平,混个秀才也不太难,“朱姑娘这是还没忘记上元夜的事情,从词中看她倒是对王爷一见倾心” “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由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赵信一张挨着一张翻看着,还带点评的,“朱姑娘还是个烈性女子呢,宁像菊花似的枯死枝头,也绝不让北风吹落,坚守自己的信念,宁死不肯放弃心中所想,愿不得缠着王爷不放,可如果王爷不肯答应,那她岂不是要孤老终身?”人的心思真是奥妙,刚才还对她颇有成见,转眼又替她担心起来。 “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帏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刚读罢,赵信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没想到天下还有和自己命运相似的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有苦却无处诉,有爱却不敢言,就是自己的身份也只有深深的埋在心底,他也自哀自怜起来 ....... 船行十日,钦差船队终于到了襄邑,赵柽下令,在此休整五天,坐了半个月船的人们才得以上岸,除了水手们,他们都觉得脚下没了根,晃晃荡荡的好像还坐在船上。赵柽迷迷糊糊地到半夜才睡着,本想懒床多睡一会儿,补充下面力,却被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锣鼓声、唢呐声吵的根本无法入睡,只能顶着两个黑圆圈爬了起来。 “二爷,睡得可好?”一清早,听到王爷起身,守护内院的逢喜就进来请安。 “不好,刚睡着,就让鞭炮声给吵醒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赵柽掐掐额头说道。 “二爷,进了九月,庄子中各家忙着娶亲嫁女,他们不管远近,娶亲的花轿都要到咱们府门口转上一圈,大家说王爷虽然不在,可也要让王爷知道,再一个也讨个好兆头,求得王爷保佑,日子越过越红火。今天日子好,娶亲的人多,所以吵到王爷了,我这就吩咐人让他们动静小一点”逢喜笑着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赵柽这才想起现在已是九月底,地里的庄稼都已收割完毕,正是农闲的时节,空闲时间多,多数人家都会选在这个时候娶亲,“既然人家看得起咱们,咱们也出去表示一下,别让人家说我这个王爷进了京就忘了大家” “二爷,您放心,每户人家来此我们都会按老规矩备下礼物送上,只是过去我们送到家里,现在直接给了他们”逢喜一边伺候王爷洗漱,一边汇报。给庄子里的人送贺礼是赵柽提出来的,人是发展的基础,没有人什么也谈不上,这个政策正是为了鼓励大家添人进口,也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到此落户而制定的。 人家给脸就得兜着,赵柽急忙穿戴整齐,特地选了件大红的披风,头上还插了朵红簪花,打扮的跟个新郎官似的,在大家的簇拥下到了门口,亲手将准备好的贺礼送上,每家都是一个十两的大银元宝,一对玻璃手串。这些东西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不过省着点也够操办喜事的开销了。 王爷的出现让迎亲队伍出现了个小**,他亲自上前给新人送上礼物并祝福,喜得中了‘头彩’的那家差点就要在王府门前把喜事办喽,这真是起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前边的都没赶上,到了自家这王爷出来了,这可是比什么都大的吉兆啊后边的也是沾沾自喜,虽说是老2也赶上了,只是前边过去的没了办法,有心绕回来,可又怕错过了下轿的时辰,只能悻悻的走了 “赵仁,咱们亲卫队中,成亲的人有多少?”赵柽看着一拨拨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走过,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 “二爷,不到十分之一,因为咱们招兵时大部挑的是没有家室的,现在咱们又管得紧,娶亲的没有几个,不过订亲的不少”赵仁略想了下说道。 “嗯,你现在订亲了吗?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赵柽点点头又问道。 “二爷,您还没成亲,哪有我们当下人的先成亲的”赵仁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什么混账说法,要是我哪天不拉屎,你们还得憋死呢”赵柽好笑地说道,“你马上回去调查一下,看看亲卫队中,还有社丁的骨干中没有成亲的有多少人,订亲的有多少人,包括你们这几个人,晚上我要听汇报”他又正色地说。 “是,二爷,我马上就去”赵仁虽然不明白王爷问什么忽然关心起大家的个人问题来了,但是严格的训练还是让他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又送走了几波新人,赵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听着外边的鞭炮声,讶然失笑,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丢了件事情。今年自己都十六了,自己训练的第一批兵都已经入伍三年了,后招的也有两年,他们的岁数都比自己大,现在有的已经二十了,却大部分还都守身如玉打光棍呢 宋朝可以结婚的年龄按照宋仁宗天圣令:男十五岁,女十三岁可以结婚,算是法定的结婚年龄;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遵从的是司马光《书仪》中的规定:男十六岁,女十四岁。所以不管怎么说,他的兵现在也都属于大龄青年了,而现在的形势日益紧张,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家上战场,如果万一回不来,女人的边没挨过不提,连个后也没有,这是赵柽不愿看到的。 那么现在无论从习俗上讲还是从感情上讲,让他们尽快结婚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可让赵柽伤脑筋的是,给他们找媳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宋朝国策的问题,当兵的地位太低了。北宋的募兵制实际上是养兵制,士卒一旦招募入伍,便终身仰食为官,即使在疾病衰老之后也不会被淘汰,六十一岁以后始退为民。士兵的成员也大都是刺配的犯人,吃不上饭的饥民,应了‘好铁不打钉好人不当兵’那句话了,而且为了防止士兵逃亡,在脸上都刺了字,不论走到哪里,谁都知道你是个‘丘八’赵柽是文明人,他的兵虽然没刺字,待遇地位也高,但是世风如此,不能不让他担心。 晚上赵仁报告送上来了,赵柽看完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了,五百来人,已经结婚的不足一百,订亲的不到二百,剩下的都是名花无主,包括自己训练出来的头一批骨干,他们都是双重身份,既是兵也是仆,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结婚的,而且他们大都是孤儿,连个替他们张罗的人都没有。 这个问题到了非解决的地步了,没有家军心就不稳,赵柽又是一夜无眠,想他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家伙能想出的办法,也就是参考前世的办法,提供优惠条件,发动群众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天刚亮,各个庄子的里正、耄老、外带十多个有名气的媒婆都接到了王爷的死命令‘天塌不管,必须到会’。议题就一个,在一个月以内,必须解决亲兵队中所有光棍儿的问题,凡是愿意嫁的姑娘,家是本府的,田租减半,由王府提供五十贯钱的聘礼;外边的愿意迁入本府的,优先安排,不愿来的提供一百贯的聘礼;完成任务好的里正优先提拔,完成不好要处理,另外开给媒婆的中介费也不低...但是王爷也有个条件,姑娘必须是好人家的,老实本分的,不许以次充好,如有发现,严惩不贷 其实赵柽严重低估了自己在这块地盘上的影响力,他的话在这和圣旨没啥区别,王爷的军令一下,全府上下都动员起来了,订亲的马上拿钱放假回家成亲,没有订亲的跟着媒婆们四处相亲,家里有适龄女儿的门槛被踩踏,各个庄子的里正带人忙着筹备婚礼,耄老们喜酒喝的到吐... 为了完成这件艰巨的任务,赵柽让随行的官员先行回京汇报,自己延长‘假期’监督执行。这天赵柽刚吃过早饭,正在院子中遛食,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吵闹,“王爷,有个亲卫想要见您,问他什么事儿也不说,我们给拦住了,可他死活不走”今天负责王府警卫的值班队长郑平进来说道。 “那我去见见他”赵柽也觉的奇怪,亲卫们都懂的规矩,今天犯了什么邪 “报告王爷,辎重队驭手娄乾求见王爷”那个亲卫见赵柽出来,立刻不闹了,上前敬礼道。 “嗯,娄乾,你找本王有事吗?”赵柽看看他有点印象,只不过他是从社丁中后选上来的,对他并不熟悉。 “王爷,小的...”娄乾看看王爷忽然低下了头,脸红的能滴下血来,变得吞吞吐吐的。 第七十章 万事俱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章 万事俱备 看娄乾好像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赵柽反倒着急了,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大事,“娄乾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家里遇到了难处?”,赵柽凑过去轻声问道。 “王...王爷,小的喝多了吹了个牛,说与王爷很熟”娄乾偷偷抬起眼皮看看王爷有没有生气,外人都知道王爷和气,可在亲兵队中,新兵要是犯了错误接受惩罚时,老兵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训练那会儿,要是让王爷看到你这样,哼,你就惨啦’所以新兵们虽然没有体会到王爷亲手的惩罚,但是在老兵们的yin威下对王爷都是又敬又怕。 “就为这个啊,那你也不至于非得跑到王爷门口吵闹吧?”刘胜拍拍娄乾的肩膀好笑地说道,年轻人吹吹牛很正常,他喝多还说跟王爷睡过一个屋呢,不过就是他在门口站着睡,王爷在屋里躺着睡。 “可他们当了真,提了个要求”娄乾苦着脸怯生生地说。 “你到底吹什么啦,跟谁说的?”刘胜一听警惕起来,王爷这次南下得罪的人海了,要是借机对王爷不利可就坏菜啦 “小的该死”娄乾见刘胜一脸严肃的样子吓坏了,跪在了地上道,“王爷放假让我们这些订亲的人回去成亲,小的婆娘家是外庄的,昨日去商量婚事,喝了几杯酒,小的便吹了几句牛,他们家便当真了,便提了个要求…” “你胡说八道什么啦,是不是要你向王爷多要些彩礼?”刘胜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道。 “不、不,小的婆娘家都是本分人,不要钱也不要地,只是想让我成亲的那一天能借用下王爷的马车接亲,他们说起来自家女儿嫁给了王爷的身边人,脸上有光,在亲戚街坊面前有面子”娄乾老实的招了,那天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婆娘家人面前说自己是王爷的车夫,王爷待自己就像亲兄弟,但有所求无不应承,人家就提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回家后酒一醒,他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不过是个辎重队的驭手,王爷的马车他连边都没靠近过,用王爷的车接亲,那不是痴人说梦啊,可牛已经吹出去了,要是做不到,自己的人可就丢大了,所以今天硬着头皮闯宫来了。 “嘿,你真不知道自己一顿吃几碗饭啦?明天你别赶车了,你放炮去吧,王爷的马车也是随便借的,别说是你,你打听打听就是当朝宰执他敢用王爷的马车吗,真是二两马尿喝下去,什么都不怕啦坐王爷的车,那就不用办喜事了,直接办丧事吧…”刘胜这小子嘴本来就损,骂一句,扇他一巴掌,其实他说的不假,中国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官车使用的制度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体现了一种威仪,更是大小官员政治利益分配的体现,不同级别的官员所乘车的类别和档次是不一样的,用以显示身份等级的差别,车是不能瞎坐的,否则真会掉脑袋。 “好了,刘胜,你喝多了还不如他呢,要我讲讲你的‘光荣’史?”赵柽踢了刘胜一脚道,刘胜受了一脚讪笑着站到了一边,娄乾现在也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跪在那不敢吭声啦 “娄乾,你什么时候成亲啊?”赵柽把他拉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问道。 “王爷,小的定在两日后成亲”娄乾被刘胜吓住了,头也不敢抬,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除了用本王的马车,娘家人还有什么要求吗?”赵柽点点头,算了下日子,自己还能待到那时候。 “王爷,没有了,除了这个要求别的没有啦”娄乾哭丧着脸说道,这个要求都快把自己害死了,还敢提什么要求。 “好,三日以后,本王亲自驾车替你迎亲”赵柽说道。 “王爷…”赵柽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全楞了,王爷赶车那坐车的得是什么级别啊,王爷给的面子太大了,大的人们不敢相信。 “娄乾,你别愣着了,回家赶快准备吧,车就用府里的,虽不是我的座车,但也算王府的,好歹也给你找些脸面”赵柽笑着道。 “王爷,小的怎么能让王爷亲自驾车呢,这不是折杀了小人吗?”娄乾没有想到自己的无礼要求居然是这个结果,再次跪倒说道。 “这有何不可,怕我把车赶到沟里去吗,我的技术可不比你差的,再说你只借个马车哪里显得出咱们亲近,我驾车去了,看他们哪个还敢小瞧你,说你吹牛”赵柽拍着胸脯说道。 “王爷...”娄乾磕了三个头,大哭着走了。 二天后,王爷如约驾车而至,青衣小帽做车夫打扮真的亲自赶车去接新妇,耍鞭子、搬马凳、撩轿帘、扶新人上车、外带要红包,一丝不苟那叫一个专业,要不是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谁都不会相信这车夫会是王爷。而娄乾的婚礼便成了府里,乃至襄邑到拱州最风光的婚礼,接亲的途中是人山人海,不知道是看新妇,还是看王爷... 此事一经传开,有赞有贬:赞的是王爷仁义,爱民如子,不拘身份为手下一马夫赶车;贬的是一个王爷居然不顾身份去当车夫,有失体统,更有损皇家威严。不管别人怎么说,给王爷亲卫队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别说找媳妇,就是当妾都有人愿意啦 ...... 前些天,赵柽抽时间再次视察了战备情况,令人欣慰的是现在已经生产的步骑枪已经达到了二千支,左轮手枪五百支,并有了充足的易损件储备;轮式加特林机枪十挺;弗朗机火炮二十门,抛射式臼炮十门;子弹百万发,火药五万斤;另外储备了冬夏服装被褥三千余套,皮甲二千套、铁甲五百套、鞍具二千套、马刀二千把,四轮辎重及特种用途车辆一百余辆;食品厂已经试制成功压缩干粮,日产能达到五百人份,另外还有部分风干肉,咸肉储备,可保证一个月的供应;只是马匹的数量不尽人意,但是也有了三千匹 古今的战争有一点是相同的,打的就是经济,拼的就是后勤,而古代的后勤保障比起现在简单多了:主要负责粮食运输。冷兵器时代武器消耗不多,主要是箭镞。可是现代战争对于后勤保障的要求急剧加大:主要是火力投射速度快,消耗快,他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一场激烈的战斗一支枪平均发射一百发子弹,按照一千人计算,就需要十万发子弹,这还不算那几挺机枪,现在百万发子弹的储备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而将来上了战场,火药,子弹的运输都会受到限制,火枪要是没了子弹,作用还不如把马刀。 现在他即将投入的宋夏之战旷日持久,战争已经变成了一场双方比拼后勤补给的竞赛,谁能保证前线军队的粮食供应,谁就能在对峙中赢得主动;谁破坏了对方的后勤补给,谁就能在冲突中占得先机,这个时代没有汽车、飞机,没有高速公路和发达的运输系统,这些都要靠自己去解决。赵柽早就知道一场现代战争需要至少三到六个月后勤准备。所以必须就近补给,于是他决定让商行以置办烟花分厂的名义,让他们向西北基地转移大部分设备和人力,尽快投入生产,而其他相关部门也要转入战时准备,保证需求。此事对战争的准备可谓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 “这一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了”赵柽徘徊在自己的花园中,这里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假山、小亭、结了冰的水塘...它比不上苏州沧浪亭的清幽,漂亮,不如京中王府奢华,可在这里他会觉得心中十分宁静安详,绷紧的神经都会伸个懒腰,想到明天又要离开,他变得焦躁起来,心中总有着股挥之不去的莫名的恐惧,说不清道不明。 “我不怕战斗,我天生就是个战士,可我为什么会害怕呢?”赵柽登上假山,周围几里方圆都尽收眼底,他喃喃自语着,自己花了十年的时间打造了这个小世界,修水利、建工厂、兴农商、造出了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枪炮,聚敛了大量的财富,组建了一支新式的军队,又数万拥护自己的百姓,虽不敢说无敌于天下,但是却足以称霸一方。 “哦,我明白了,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规则,而自己是来打破这种规则的,有些东西是必须改变的”赵柽有点想明白了,现在的自己就像站在一条黑洞洞的隧道前,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更不知道前方通到何处,而自己走进去就没有了回头路,一切都是未知数,不知道能走到哪里,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怕什么自己这辈子反正是白捡的,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怎是我辈所为,打胜了打出一个新宋朝,打败了地球也不会少转一圈,只当自己白活了一回,吸取经验,再来一回”赵柽笑了,明日回京自己就刮西北风。 第七十一章 大事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一章 大事件 赵柽交待好一应事项,重新踏上了回京的征程,这次身边除了没人敢嫁的赵信,就剩下旺福、惜福等十个不用娶媳妇的近卫和三十多个有了媳妇,生了娃的近卫,其他人都留在了襄邑渡蜜月。他们这次回来,连内城城门都不用进了,直接到了西水门内的新王府,这里北临金明池,南靠琼林苑,倒是个风景绝佳的地方,只不过邻居少点,除了酒楼商铺没人挨着他住。 新王府比之旧王府大了两倍有余,由大内将作院耗时八个月建成,家具摆设都是出自宫中,三跨四进有房三四百间,工程量不小。再看内院这里打破了北方常见的建筑格局,而是仿照江南风物建的,亭台楼阁散布其中,按照山水走势修建了十数个小院落,人就像生活在画中一般。 “二爷,这里完全是按照襄邑府中的冬园建的,里边的家具样式也和那边一样!”早回来的见喜领着王爷参观了一圈将他领进了个较大的院落。 “唉,真的一样啊!”赵信抢先进去到各个屋子里看了看道。 “唉,形似神不似,没有襄邑那边的感觉!”赵柽摸摸还散发着油漆味道的柱子叹口气说道。 “二爷,这可是娘娘吩咐的,她知道您在襄邑生活日久恋旧,所以特意仿着那边建了这个院子!”见喜说道,他看王爷脸色暗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子。 晚饭后,王府的几个高层再次聚集在一起,听取他们离京后这段时间的形势报告,以便早作准备。这不听不知道,京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真不少,宫里宫外群魔乱舞,朝中上下明争暗斗,开创了大宋历史上的数个第一! ...... 赵佶他一生没出过开封城,只读过万卷书没行过百里路,历代修宫殿无非镶金嵌银,或者雕砖画瓦,都是人为艺术。蔡京独出心裁,他从江南的苏、湖两州运来了太湖石,把它们巧妙地嵌入宫殿之中,立即在一片堂皇、中正、死板之中跳出了鲜活的气息,赵佶哪见过这些大自然的杰作,一下子入迷了,命令在江南设置专门部门,给他搜罗这些不值钱的石头。很快,一个烦恼找上了他,这几年经过广大官员的努力,他已经积攒了近十万块石头,多得宫中已经摆不下了,即使新修了延福宫还是显得捉襟见肘,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内城外的那片土山。 说起那片土山可是功勋山,传奇之山,有种烦恼几乎是人类共有的,谁也逃不掉,谁也控制不了――那就是继承人的问题。仿佛赵光义的子孙被诅咒了一样,生儿子就是费劲,真宗皇帝、仁宗皇帝、哲宗皇帝,都在儿子问题上载了大跟头,影响了国计民生。轮到赵佶,问题依然存在,登临大宝之前,他就有妻妾四十多人,可就没一个争气的,不过那时还只是个人问题,当了皇上就不一样了,那就上升到了国家的问题啦! 赵佶每天的工作除了上朝办公之外,就回到后宫加班加点,可就是没多大动静。就危机中好运降临了,活神仙道士刘混康在开封内外转了一圈,对他说,只要把京城东北角的土地垫高,皇子就会成批的降生。事情就是这么的灵异,自从东北角的地势变高之后,后宫的嫔妃们突然间集体怀孕,真的生出来一连串的男孩儿,到现在把活的,死的、还有赵柽这样死了半截又活过来的都包括在内,不算丫头,已经二十来个了,组织足球对抗赛不用找外人。 为了表示对道教的感谢,也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变得更多,赵佶下令把已经垫高的京城东北角加倍的升高,让它变成一座山,再加长,变成一片山脉,把自己的石头都搬那去。因为是现任皇帝为继任皇嗣所修,故命名为万岁山,由于它地处东北角,以先天八卦方位推算,是“艮”位,所以小名艮岳。 山是现成的,可要是把它装修好,那就不大容易了,大家都知道装修那就是在屋子里一张挨一张的贴百元大钞啊,有的地方还得贴两到三层,简直是猛于外遇。以赵佶的艺术品味,以宋朝的人文精华,以华夏大地的出产丰富,艮岳的装修能到什么程度,是能够想象的吗?这简直就是穷全国之力修座亡国之山,也就后世拿军费修园子的‘老佛爷’能与他过两招! 另一件大事是道士林灵素迅速的崛起,走上了大宋的神坛,也正应了赵柽那句大奸之人必有奇才,你想一个毫无根基四处流浪的野道士就凭一张嘴,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功夫便让称霸朝堂十余载的当朝宰相感到危机,而欲除之而后快,那是何等的厉害。 林灵素得到皇上的信任后,利用蔡京先除掉了王仔昔执掌了宝菉宫,然后他以上清宝箓宫为基地,经常举行斋醮,每次都大量施舍,用钱几万贯甚至几十万贯,花钱买人心,为道教在全国的盛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后他再用道士设阶的机会为全体道教兄弟争取到了利益,把他们紧紧的团结在自己周围。 现在有权了,道士们见到官员时,可以不必施礼,不必俯首,这就不止是分庭抗礼了,简直是出乎其上。有权即有钱,道士们在全国各地大修神霄宫,宫观使不再由官员们兼职,都由教中兄弟们担任,于是宫观职的丰厚工资都进了小金库。最后是一项终极特权。无论谁犯了什么罪,除了反宋反独裁反世袭,只要加入道教,立即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另外向京城中的官吏和百姓传度‘玉清神霄符箓’,符箓是入道的凭证,林灵素承诺当官的得到它,官途平安;读书的得到了,金榜题名;百姓得到它,家宅平安;做买卖的,财源广进,反正这东西就像万金油,有病治病,没病防病,不孕的能生娃,有娃的能生三,总之没坏处。在林大师的强力推广下,在皇帝的大力支持下,京城官民普遍奉道,宫观中灯火长明,大家见面都是‘你进去了吗?’这正是赵佶的梦想,求道信道风气终于流行起来! 接着林灵素又干了件让人震惊的大事,他居然公开为元祐旧党翻案,当着皇上的面给皇上御笔亲题的元祐党碑磕头,还称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他敢这么做,不止是摸准了皇上的脉,也是为了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拍梁师成和童贯两大内侍的马屁。 梁公公大家已经知道了,认了苏轼当爹,让‘兄长’苏过承认师成的生母原是苏轼的侍妾。童贯也想认个名人爹,可他名声不太好,先与名相韩琦的儿子韩粹彦商量,未遂;他又与前元祐党巨头前丞相王珪的儿子王仲闳恳谈,然后便成了王宰相的私生子。当儿子的当然不希望爹是罪臣啊,两人几经努力,皇上都没吐口,现在却让林灵素给办成了,两人的感激之情当然如黄河之水啦,三人顺势结成了同盟军! 而皇上的一句醉话又引起了林灵素的杀机,赵佶说‘他在天上时就看着地上密麻麻的光头来气,连带着袈裟、法冠、锡杖等东西也不顺眼。’他立时回想起少时出家,遭受师父虐待,行乞受到僧人冷眼的不愉快经历,国仇家恨岂能不报! 改,都得改,先是领导机构改了,管理机构僧录司改为德士司,左右街道录院改为道德院,道德司隶属道德院,先从根上给降了一级;接着改名字和尚叫德士,尼姑叫女德士,佛叫金仙,菩萨叫仙人,罗汉叫无漏,金刚叫力士,僧伽叫修善,并依此更改度牒;衣服也要改,冠冕依从道流,改成半道士模样,就连供奉的佛像也得改,头上要戴星冠,但不许有日月星辰图案,只是一顶乌沉沉的帽子。可这帽子也不好戴,谁让他们是光头呢,但这难不住广大僧众,他们为了生存都戴上了假发,在假发上梳成发髻别上簪子,再用根带子勒在脖子上,离远了看还行,看不大出来。历朝尊道毁佛不止一次,但和尚穿道服,这在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史上可谓第一了! ...... 在前期的崇奉道教的活动中,蔡京、蔡攸父子也算发起人之一,引领潮流,选拔人才,几个主要的角色可以说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王老志、王仔昔、张虚白都是受到他的举荐。听话的加以利用,不听话的立刻玩完,可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尽在蔡京的掌握中,这些人在人前风光无限的神仙,其实就是他手中的棋子。 可到了现在,林灵素羽翼已丰,如日中天,便想把蔡家父子甩了,跟他划清界限,另立山头。蔡太师很生气:你当本相是路边没上锁的自行车啊,说骑就骑,说扔就扔啊,必须要让你知道老夫是虎还是猫!于是历史上著名奸相与历史上著名妖道之间擦出了火花...... 第七十二章 乱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二章 乱局 蔡京一怒之下出手了,第一招便是‘屋中生有’,这招狠啊,已经有两人败在此招之下。 第一个是前任宰相张商英,他先是让张的手下看到仓库空空,引诱他去皇帝那里告状,然后让皇帝派人落实,结果银两满库,老张就此失宠;第二个人便是少宰王黼,他投靠梁师成前,曾与何执中关系密切,后来又转而投靠他。蔡京不信任王黼,认为这种年青人可以出卖恩师,同样也可以出卖他,便想把他处理掉。蔡京说了王黼一些好话,推荐为户部尚书,等王黼上任后,他马上派人鼓动禁军去左藏库闹饷,而库房早就搬空了,除了耗子啥都没有。老蔡就是想以“财用供应不及时、涣散军心”的罪名罢黜他。王黼猝不及防中了招,使出拖字诀才幸免遇难。 这次蔡京如法炮制,重金收买了林灵素的合伙人王允诚,让他在暗中监视。要不说蔡京老了,这法子一回两回好使,你天天用,谁都知道岂能不防,林灵素佯作不知,还热情的请王允诚到通真宫的静室参观,密室内摆着御用的黄罗大帐,刻有金龙的朱红椅桌,金龙香炉,这是皇帝专用品,别人使用那就是谋反。 王允诚立刻前去蔡府密告,蔡太师马上奏告林灵素图谋不轨,妄图造反,请求皇上前去巡视。皇上与蔡太师开锁同时进入静室,室内空无一物,只见粉壁明窗而已。蔡太师大丢面子,王允诚当日也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这让皇帝对他十分不满。蔡京是什么东西,他可是经过大挫折的人,岂会被这点失败吓倒,振作再战。 偏到了夏季京师大旱,蔡京深知道士那些把戏,断定近日无雨,便建言让林灵素祈雨。蔡京能看出近日无雨,林灵素也不可能不知道,死活不接这活儿?蔡京立刻让党羽上奏,揭露林道士是个招摇撞骗的玩意,欺骗圣上,罪该万死。皇帝也无法护着他,只好督促他露一手。 林灵素脑子也不笨,研究了东京多年的气象资料,结合自己的观察,判断半个月后会有场大雨,下来便好说了,只要想办法拖过这半个月便能脱难,于是上奏道:臣师从道教灵宝派,擅长以符箓咒诀驱鬼降魔、祈福攘灾。今年大旱,求雨需要惊雷,越响效果越佳,需请江西南丰王文卿,说他得到招雷电、役鬼神的天书,所创神霄雷法在江南盛行。臣与他一起,一个祈祷,一个求雷,雨可下也。江西离京千里,快马加鞭打个来回正好半个月。 蔡京屡战屡败,却愈老愈坚,有生一计决定在找一个更加高明的神仙来个李代桃僵。他的心腹户部尚书刘昺说自己有个表弟,天生帅哥,风仪与秋月齐明,言谈与春云同润,自称精通降真法术,能祈求天神降临。假如让他请来神仙和皇帝对话,那么林道士就死定了。蔡京很高兴,奏明皇帝。皇帝决定召见这活神仙,为此赵佶沐浴斋戒三天,等他做法,请天神。 林灵素听说后,立刻就慌了,马上派人找到这个高人,想跟其搞个强强联合,没想到遭到断然拒绝。大家都是同行,懂得其中的道道,这种降神的把戏一个人玩不来,必须有人配合,只要拆散这个搭档,则万事大吉。皇城使张如晦是灵素的忠实信徒,和东华门看守打了招呼,只放一人进去。结果皇帝苦等三天连神仙影子也没看见。一怒之下,杀了这个假神仙,流放了刘尚书,搞的老蔡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灵素开始是真怕蔡京,毕竟人家霸着相位近二十载,门生故吏无数,开始只是被动的防守,想让他知难而退,大家相安无事以后还是朋友。可蔡京却不依不饶,屡次三番打上门来,林灵素也恼了,决定打个防守反击,也让他知道神仙的厉害。 林灵素很快打听到蔡太师偏爱小儿子蔡絛,引起了蔡攸的极大反感。蔡攸年近五十,靠拍马送女人做丑角,赢得皇帝欢心。他的目标是晋升为宰执,而老父亲并无退让之意,竟然想提携蔡絛成为相业的接班人。权力之争绝对不是温和谦让,常常会兵刃相见,六亲不认识。 按当时规定,上自亲王贵戚,下至百官,都必须受神霄秘箓,这是个政治立场问题,反应你屁股坐在哪一边的事情。而蔡絛却对林神仙没感觉,根本不尿他那一壶,但是他忘了,林神仙是皇上的代言人,你不重视道学,就是不跟领导保持一致,说狠点那就是藐视圣上,多大的帽子啊! 林灵素主管传授神霄秘箓事务,与上清宝箓宫提举蔡攸是上下级关系,便让蔡攸劝劝兄弟,赶紧请本秘箓回家,否则皇上知道了两人都难做。那蔡攸正愁没法子对不起兄弟呢,当下就恼了,马上大义灭亲与其联合上奏给了教主皇帝! 结果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皇上看了奏章勃然大怒,想那推广道教之事,你蔡京搞了四五年也没什么进展,而朕选的人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打开了局面,你还妒贤嫉能处处擎肘,现在你们父子一起跟我唱对台戏,不给你的颜色看看,你还得毁了朕的大业呢!御笔批示:“承议郎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使蔡絛.骄横狂妄,目无法纪,令削职除名,送往新州编管,不得自由行动。” 蔡太师闻讯大惊失色,泪流满面,自己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那不毛之地用不了几天就得嗝屁,更严重的是得了亲传的大儿子恐怕不会等到小儿子走到流放之地,就得横死街头!现在只因蔡鋆新丧,才赢得了点时间,得以暂缓执行,蔡京几次进宫求情,可都被皇上给驳了回来,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 太师一再受挫,蔡家党羽惶恐不安,开始寻找出路,连几十年的心腹,通议大夫、徽猷阁待制、榷货务总管魏伯初叛逃了,投奔到了王黼的麾下。蔡京现在是众叛亲离,内外交困,遇到了又一次倒台危机! ...... 在这次与林灵素的争斗中,蔡太师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有一个人也在于其作斗争,不过他的作法更加幼稚,也败的更惨,那就是当今太子赵桓。 要不说赵佶不喜欢赵桓这个太子,从立了他以后就无时无刻的不想把他换掉,在宗教问题上爷俩也是满拧。赵家历代都是道教的虔诚教徒,而到了赵桓这他居然变成了佛教徒,他看祖国大地上的和尚日渐稀少,假发却卖的异常红火,过去的佛寺都换了招牌,改成了万寿宫。连过去寺中所藏的铜钹、铜像、铜锣这些玩意儿都得上交有司销毁,士庶之家也适用此令,一时间道观前是熙熙攘攘,佛寺前门庭冷却,让他心焦! 赵桓这娃也是头脑简单,认为皇上喜欢道士不过因为他们神通广大,而佛祖手下的诸天菩萨,罗汉金刚,四**王不也是能呼风唤雨,降妖伏魔吗?于是他召集数位高僧,要与道士斗法。于是大殿上演了一出儿子挑战老子,和尚战道士的大戏。 因为在场的只有亲王重臣,详细情况不得而知,据说是比完拳脚又比道法,和尚输的一败涂地,道士大获全胜。这让赵桓很受伤,但还是硬着头皮向皇上求情,说:斗法是神仙界的,惩罚是凡人界的,尽管和尚输了,也不必惩罚嘛。可是林灵素不干,要的就是输赢,要的就是高低上下,必须得惩罚。于是和尚被关进了大牢,脸上刺字发配到边远山区修道去了! 想想一国储君说话居然比不上一个道士,可谓是受了奇耻大辱,赵桓的心情想想便知,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下俩人算是结下了死仇,而皇上对太子也更加不感冒! 大宋朝堂本是公相蔡京拥有官方话语权;媪相童贯掌管着帝国最强兵力西北军;隐相梁师成复制了皇帝过半的实力。本来三足鼎立达到微妙的平衡,现在被林灵素这匹黑马一搅和,多年的和平被打破了。 蔡京在斗争中的失败,儿子的背叛,让他实力大损,在朝堂上的声音小了很多,他多年的合作伙伴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宦官杨戬现在已达到节度使的高度,按说有了这样的名份、职权,杨戬蛮可以大打出手,和梁师成争夺一下太监里的战斗机,尝尝后宫第一的滋味了。可是他不,他很聪明,很知道进退,没去惹握着国家符印的梁隐相的麻烦。童贯现在却远在西北忙着开疆扩土,对京中之事是鞭长莫及。 此消彼长,梁师成对外与林灵素结成了战略同盟,干儿子王黼目前职务是少宰兼中书侍郎,位处太师蔡京、太宰余深之下,但他施政直接禀承圣旨,无须朝议,根本不吊老蔡,因他受恩宠比山高,似海深,无人可比。对内,前面的延福宫群够炫人耳目非同凡响了吧,能主持它便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蔡京抢不到,以童贯之强,也得和几位同事分享。而艮岳之大,居然只由梁师成一人负责,他的地位如何还用说吗? 第七十三章 顶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三章 顶牛 更新慢,窝心也知道这是个硬伤,但是窝心还有自己的工作,写作只能是利用业余时间,保质保量两难,也只能请大家包涵一二了。 回京的第二日赵柽早早起来参加朝会,这早朝是个辛苦事,每天午夜就得起床收拾利索,吃点东西,三更到达宫外列队候班,等到五更鼓响才上殿议事,臣子是这样,皇上也差不多,所以难怪除了几个超级勤勉的皇上,没人愿意早朝。 昨天刚到家,又听了半天形势汇报赵柽才睡下,一更鼓刚敲过,见喜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爷叫了起来,几个丫鬟伺候着哈欠连天的王爷洗漱更衣,换上朝服,然后厨房送进来早饭。赵柽胡乱的喝了碗粥,吃了几个包子,擦了手出门。这时府里丫鬟仆人也早都折腾起来了,肃立两旁恭送他出门,想想为了自己一个人上朝,惹的全府上下不得安生,闹得赵柽怪不落忍的。 “二爷,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赵信将一件大氅给王爷披上,二娃牵过马扶他上去。 “二娃,你怎么不在家多住几天,非得跟来,你媳妇不定得怎么骂我呢!”赵柽看看二娃笑着说道。 “二爷,看您说得,我那浑家还知道深浅,懂得些道理的!”二娃说着也上了马跟上,“再说赵侍卫长不也把大事放下,跟到京里来了吗?”他指指赵信说道。 “哈哈,赵信那是想在京里找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光嫁妆就够他吃喝一辈子啦!”赵柽扭脸瞅瞅赵信说道。 “又浑说,不理你啦!”赵信绷着脸道,“旺福、惜福你们四个打着灯笼在前开路,其他人护在左右,都警醒些!” 众人轰然应诺,列队打马出了府门。赵柽习惯性的看看左右,按说自己这王府偏僻不是热闹的去处,白日也没有多少人来往,这个点现在天还黑着呢,路上除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行人,可街上却也有几家店铺亮了灯,听到马蹄声探头探脑的张望,有的门口还有小伙计装模作样的打扫卫生,眼睛却不住的往他们的队伍上瞥。 赵柽冲他们笑笑打马而过,心说几个老东西将自己打发走,便迫不及待的将嘉王赵楷推到皇城使的位置上,看样子是真‘怕’了自己,而自己这兄弟刚上任,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监控起来,对自己真是不放心的很,“见喜,这些钉子都是嘉王派来的吧?”他扭脸问道。 “二爷,是的,都暗中查过了,大部是皇城司的,也有几个是那些大佬们的,不过他们边上的铺子也有咱们的人,都盯着呢,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见喜提马上前一步说道。 “嗯,府里的人要叮嘱好,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许多嘴,这些人干别的不行,捕风捉影却都是好手!”赵柽嘱咐道,自己现在太惹人眼了,不知道多少人在找自己的小辫子。 “二爷,放心!”见喜点点头。 清晨人少,碰到的也都是准备上朝的官员,巡街的兵丁,不是骑马的就是骑驴的,就是没有坐轿的,大家都冻的吸溜哈喇的,可没办法这也是祖制,从太祖赵匡胤就定下了这条规矩,没有特许谁也不准坐轿,所以考上进士留在京中的士子们,第一件事就是先买头驴养着,马不是谁都养的起的,听到大队的马蹄声响,骑瘦马病驴的都早早让开,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到了,这比什么仪仗都好使! 到了宣德门外,赵柽带着见喜到朝房等待排班,他一进去,刚才还闹得跟鸡窝似的朝房立刻变的鸦雀无声,他走到哪,哪的人都低头闪开。赵柽乐了,自己离京这几个月余威还在啊,只是朝房里的大小官员们脸色不好,都暗暗后悔,早知道这阎王回来,自己昨晚还回家干吗,住在相好的那就得了,不过以后怕没机会啦! 赵柽不理他们找了暖和的地方刚眯了一小觉,就听三更鼓响,当值的御史便喊众人到门前排班,准备进场。点了卯,按品级大小排好队,宫门打开,众人依序进场站在广场上候着,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哒哒’的蹄声,不急不慢,却不似马蹄的声响。赵柽还在好奇,却见两班朝臣却弯腰颔首像来人方向行注目礼... 赵柽这回看清了,来者太牛了,不,来的就是牛,是一头青牛,上面坐的正是曾经让自己问的多日不敢升坛**的林灵素,他仿佛得了脑瘫似的仰脸看天故作高深,一路上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大臣元老统统好像都是浮云,都得给他让路。 林灵素现在志得意满,自己三胜蔡太师,完胜高僧道坚,令太子蒙羞,天下众生‘归心’,现在别说太子,就连皇上也得给自己面子,帝国的政事也得参考自己的意见。面对恭顺的朝臣他眼皮都懒得抬了,别说自己,就是臀下的这头牛他们见了都得行礼回避,这青牛可是道家祖师老子的坐骑下凡,那么能骑在上面的,哼哼,你们自己想吧! 慢悠悠踱着步子的青牛忽然兴奋了,它看到前边有人挡住了他的路,它不仅没掉头,反而加速冲了过去。很明显,这个动作的潜台词再清楚不过。要么让俺先走,要么撞俺,这牛早让人给惯坏了,想当然的认为前边的人看到自己凶狠的样子会躲开,可这次它错了,前边的这个人是当朝太子,天下第二牛人,除了皇上别人都得给他让路,怎么会给只畜生让路!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牛就要和牛人撞上了,大家惊愕间就见人影一闪,太子不见了,燕亲王站在了道中央,只见他袍袖一挥一声断喝:“孽畜还不站住!”那神牛还真听话,前腿一弯跪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一动也不敢在动。 “妖孽,尔敢伤我神牛,看我掌心雷!”神仙就是神仙,林灵素虽然摔得冠歪带斜,可还是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那半边骷髅脸,今天的脸丢大了,林灵素索性不要脸了,这牛乃是他的招牌,今天让人给打趴下了,这就如同打狗欺主一般,他知道今天要是找不回面子,以后就没法混了,也没看清对手是谁,手掐法决口念咒语就要施法。 看林大师施法,大家都乐了,京中两大‘神’杠上了,一个是成名多年的‘妖孽’,一个是新崛起的神仙,神妖斗法可是千年难遇,当然结局最好是神仙把‘阎王’打个半死,再不济也要打他个下不了地,出不了门,也算为‘官’除害,给大家出气啦!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们失望了,那阎王就是个土冒,太不讲规矩了,起码你得拉开架势像林大师那样弄几个动作,摆个poss,嘴里再叨咕点什么,好歹有点观赏性啊!他倒好喊了声‘翻天印’,抬手一掌直愣愣的就拍在人家的胸口上了,把正跳着禹步,走着八卦的林大师打的像中了定身法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了。 “师傅,师傅,还我师傅...”群臣们不干了,自己托关系走后门,好不容易让林大师收为弟子(其中还大部分是记名弟子),后半辈子就指着他过呢,你说打死就给打死啦,‘呼啦’就围上来了,可也就敢远远围着,不敢太近,七嘴八舌的声讨赵柽。 “嗨,欺负到咱们家门口来了,打他们!”老九赵构不干了,这是人多欺负人少啊,咱们别的没有,兄弟多呀,今天参加朝会的能走的都来了,大大小小的二十来个呢,其中亲王就有十多个,剩下的除了郡王就是国公,能让他们欺负啊,他大喝一声,带领着小兄弟们就站了过来。 此情此景让赵柽无比感动,这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哥哥将来就是累死战死,也保了你们这些兄弟的命了,决不让你们到老北边卧兵吃雪去! “哼,尔等想造反吗?林灵素纵牛冲撞本王,死有余辜,你们还要替他摚目吗!”赵桓看了更是脸红,自己刚才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临阵逃脱了,要不是老二站出来,皇家的脸面都毁在自己手里了,现在小兄弟们都站出来了,自己这个当老大的在不站出来,以后还怎么混啊! 听了老大的话,赵柽甚慰,总算老大还没怂死,关键时刻还是有担待的!至于临阵退缩,其实想想也不能全怪他,宋朝的宗室连同皇帝一起算,从赵光义之后就没亲手杀过人,更没传出让牛撞驴踢之类的事,难免出现这种尴尬事! “老三,父皇让你提举皇城司,就是让他们欺负咱们皇家的吗?”赵柽抱起被吓得瘪嘴要哭的老二十二陈国公赵机,拉过两腿哆嗦的信王赵榛,摆出二哥的资格冲赵楷吼道,这里他和老九赵构算是最有战斗力的了,可他才十岁啊,万一真起了冲突,他还真顾不过来,现在能调动镇殿武士的也就只有赵楷了。 “镇殿武士何在?将闹事之人拿下!”赵楷看着二哥和众兄弟的目光,脸也挂不住了,真把大家惹翻了,自己的这官也就当到头了,何况老二怀里还抱着自己的亲兄弟呢,自己不管,老二还不拿他挡枪啊! 要不说枪杆子里边出政权,握刀把子的人说话就是有威力,‘呼啦’没等武士们上前,他们都退后了,把腿脚慢的蔡太师给搁前边了,你是百官之首这时候你不顶缸谁顶缸,“误会,都是误会,大家都是一时冲动,没有威胁诸位皇子的意思!”老蔡心里这个不痛快啊,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挑动的他们兄弟反目,这一折腾,他们又都团结在了一起,以后皇家势大,咱们谁也没好日子过,看看人家,眼光多长远。 “哼,你们围攻皇子,其势汹汹,只是冲动那么简单吗!”赵桓看局势被控制住了,左边是号称阎王一掌制服神仙的二弟,右边是手握宫中精锐的三弟,身后还有二十来个兄弟,让他胆气大壮,指着蔡京的鼻子质问道。 “太子殿下,林处士恃宠而骄,行为失检,确实不妥,但是他也是皇上钦点的凌霄宫宫主,执掌宝箓院,先被燕亲王一掌打死,百官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老蔡心中也苦啊,那个野道士害得自己名声扫地,家破人亡,自己还得替他辩解,亏心不亏心,可现在形势紧迫,弄得不好就是一场大清洗,为了国家,为了百官的利益,自己只好委屈点了。他这一说,百官都点头,瞧瞧人家老太师,高风亮节啊! “是啊,燕亲王虽是皇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古已有之,林宫主虽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即便有罪也应送有司论罪,燕亲王他在殿前当众击杀朝廷重臣,怎能服众!”王黼这货也跳出来了,火上浇油道,他这一说,众人也跟着又起哄,七嘴八舌的质问。 “太子乃一国储君,他骑牛冲撞,该是何罪,你等口口声声说本王杀人,有何凭证?”赵柽上前走了两步抬手给赵榛擦擦流出的鼻涕,顺手抹在还站在那的林灵素身上反问道。 “牛乃是畜生,不同人性,怎能识得太子,林宫主被你击杀,我等都可作证!”王黼也不笨,把罪过往牛身上推,可他忘了当日是怎么称赞这牛是如何灵骏,再说活人能站那一动不动吗,再说他偷试了下林灵素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那么说牛冲撞太子你等也都看见了,林宫主欲对本王施法你也看到了?”赵柽向前一步逼问道。 “看见了又怎样,人也是你杀的!”王黼咬着牙说道,这小子太可恨了,今天非得给他个教训不可。 “那么说诸位都以为林宫主冲撞太子,欲对亲王不利,也理应受到惩处喽!”赵柽看看众人说道。 “当然,但人已归天,多说无益,燕亲王当众杀人,让我等也无法分辨!”李邦彦摇摇头带着‘惋惜’说道,这几个小子左转右转光说结果,不提原因,就是成心要给赵柽按个罪名! 第七十四章 神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四章 神仙 “我皇家之事恐怕还轮不到几位操心吧?”几个人轮班上阵数落赵柽,终于惹得大宗正赵涵之不乐意了,他站出来说道,这大宗正说白了就是皇室宗亲的族长,专门处理宗室事务,宗室子弟犯了什么错都是交由他们处理,权力不大,但地位崇高,就是皇上也得卖他几分面子。 “大宗正,我并干涉宗室事务之意,只是燕亲王当众殴死朝臣,总要给大家个说法,否则如何向百官,向百姓交待!”李邦彦再给赵柽戴了顶大帽子,把一场殴斗上升到了维护国家利益的高度。 “哼,尔等颠倒黑白,林宫主欲对太子不轨,燕亲王不过是保护太子,打死他也只能算是失手!”林灵素平日仗势藐视宗室,早就恶了大家,被打死乃是大快人心之事,今日就是赵柽错了,赵涵之也要维护自家人了。 “大宗正勿恼,这事重大,牵扯甚广,还是请皇上定夺吧!”蔡京老奸巨猾,知道皇室宗亲虽然都是没职没权的寄生虫,但是他们毕竟是和皇上同宗血脉相连,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前朝王安石变法失败就与损害了宗室的利益有很大关系,再说林灵素死了对自己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犯不着得罪宗室。 “哼,希望如你等所说,要给满朝文武一个说法!”赵柽冷笑一声,纠缠下去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再说林灵素还在那定着呢,他怕时间再长点那小子变成傻子喽,要是真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他爹没准就得一气之下将他关了禁闭,自己的大事也就泡汤了。 “二哥给你变个戏法给你看!”赵柽说着放下小弟,来到林灵素跟前,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双手在其胸口、后背连击几下,然后在空中虚抓拍在林灵素头顶上,喝了一声:“三魂归位!”他话音刚落,那林灵素便长出了口气,眼睛使劲眨了几下,醒了过来! “哇,传闻燕亲王道法高深,今日看来果然不虚!”百官今天是开了眼了,原来刚才燕亲王不过是打散了林灵素的三魂,并没要了他的命,再看向赵柽那目光里的意思就不一样了。 其实赵柽哪会什么仙法,也不会传说中的点穴,他只是作为个后来人,比古人对人和动物的生理结构多一些了结罢啦!大家都知道牛有个弱点,那就是它的脑袋上的顶门,只要遭到重击,立刻昏迷,他是在牛冲过来的时候借着袖子的掩护,狠狠地在牛的顶门穴上敲了一下,那牛能不趴下吗。 至于他喊的‘翻天印’也不过是从玄幻电视剧中学的噱头,那一掌才是实在的,胸口后边是什么啊?是心脏,心脏在猛然受到重击的情况下,会自我保护猛然剧烈收缩,将全身各处的血都吸了回来,那人就会大脑缺氧,浑身无力,林灵素还能站着,只能说他身体素质真不错,不过要是不及时救治,大脑长时间缺氧啥后果,大家都知道。赵柽后来给他的这几下就相当于心脏复苏术,通过外力震荡,让心脏恢复正常跳动! ...... 这外边闹得天翻地覆,大殿里的赵佶不可能不知道,早有人将外边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只是这事情处理起来棘手,好在人家兼职多,既是教主皇帝,又是赵柽他爹,结果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命令林灵素当众给太子道歉,然后回宝菉宫闭门思过七天,赵柽所为是情有可原,于法不合,交由大宗正司议处。 开完朝会,赵柽上缴了钦差关防印玺,便灰溜溜的到明仁殿看他妈去了。郑红梅虽然心疼儿子,但表面工作还是得做的,训斥一顿,让他跪在殿门口思过。赵柽是什么东西,学啥都快,知道宫里这些人虽然都是亲戚,可也得多走动,笼络人心是最重要的,否则众口铄金,好人进了宫也就变成坏人了。 赵柽进宫最怕的就是请安送礼,因为他亲娘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小妈太多,有名号的就不下二百了,如果被他爹上过的也算上,那根本数不清了,好在燕王府终身名誉大总管在宫中,早就替他安排好了,该给谁,给多少不用他操心,但是转一圈下来,也够受的。今天便有了理由,这些事情就由见喜代劳了,当然怎么说不用赵柽教,见喜那厮跟赵柽这么多年,该学的早就都学会了。 赵柽出手一向豪绰,大把的东西送出去,效果一会儿便显现出来了,说情的开始陆续登门,再不济的也打孩子来陪着赵柽跪着,没到中午,明仁殿门口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已经跪了四十来号了。郑红梅矜持了一会儿,便借坡下驴,免了赵柽的处罚,将他们唤进了殿里教训了一番,因为人太多了,便安排他们到西暖阁玩耍。 赵佶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种马’,生了一堆闺女儿子,多得他恐怕也难以认得清,更不要说赵柽了,现在难得这么些兄弟姐妹聚在一起,人家赵恒端着太子的架子,不屑不跟他们玩儿,这里便以赵柽为长了。赵柽天生的孩子头,六七岁便在襄邑领着百姓致富了,现在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是历年积攒也可顶的上帝国半年的赋税了,阅历见识不是这些宫中的花朵们所能比的,现在他说点什么都是惊起蛙声一片,唬得他们一愣愣的。 赵柽领着兄弟姊妹们玩了会小游戏,终究是血脉相连,他们大多年岁尚小,对宫中的斗争还体会不深,见二哥哥和气不像太子哥哥动不动就教训他们,便放肆起来,与他嬉闹,一会儿他便和大家熟络起来,也大概弄清了排行,出自何处! 皇后是所有孩子的名义母亲,郑红梅虽不喜欢热闹,但人家都是给自己亲儿子求情来的,不好怠慢,吃的喝的一个劲儿的送进来,又看儿子和兄弟们玩得高兴,便两眼一眯,当看不见由他们折腾啦! “二哥哥,我听闻你早朝与林宫主斗法,将他打败了,你是不是真的会仙法?”阁中暖和,赵柽便吩咐将午饭摆在了这里,小的自有乳母伺候,大的们便学着赵柽的样子席地而坐,围成了个大圈共进午餐,说话的是安德帝姬赵金罗,仗着是赵柽的同胞妹妹紧挨着他坐下,边吃边好奇的问。 “这是天机不可泄露!”赵柽笑笑说道,这问题真不好回答,说自己不会,那怎么将法力无边的林大师给打的动弹不得;说会,这可就成了弥天大谎,他们必然纠缠着问,要是再填这个坑可就费老鼻子劲了,所以赵柽只能用这话搪塞。 “二哥哥,那你定是会了,太子哥哥上次请的大和尚都不是林宫主的对手,你却能将他打败,怎么还说不会!”小孩子认真,见他不可说,撇撇嘴说道。 “金罗,二哥不肯说自有他的道理,仙法怎么能轻传,那是有机缘的,如果不是今日事情紧急,你可曾听说二哥用过!”荣德帝姬赵金奴说道。 “哦,二哥哥那世上是否真有鬼神?”赵金罗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刚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又提出了新问题。 “这...天地万物,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可以常理推之,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赵柽这回说的更是跟没说一样,他自己不信,可对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也没想明白,再说他爹都看见天上的神仙了,当儿子的跟着唱对台戏,岂不成了... “那定是有了,哥哥给我们讲讲你学的是什么仙法!”赵金罗摇着赵柽的胳膊说道。 “我听说大神都遇过仙人,哥哥遇到的是哪一位?”茂德帝姬赵福金看着哥哥拍着手说道。 “哥哥上过天宫没有,林宫主都去过,哥哥胜他百倍,定也去过!”老八益王赵棫跳起来说道。 “二哥哥就讲讲吧?” “这里都是自家兄弟姊妹,我们不会对外人说的!” ...... 听着这个一句,那个一语,赵柽觉得头都比斗大了,这些小家伙认定自己遇到过仙人,上过天庭,要是没有结果看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好,那我就跟大家说说天上的事情,不过,这是我从一部古书《封神记》上看到的,至于真假我便不知了,权当咱们闲话啦!”赵柽这话说的有余地,事情都是书上看来的,既能给自己以前的所为圆谎,也能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还把自己摘了出去。 “此事得从商朝末年说起,纣王当政,一日到女娲庙前去祭祀...”大家一听就明白这是《封神演义》,这小说赵柽前世看过小人书,读过原著,听过评书,看过电视剧,包括动画版的,其中的故事也能说个七七八八,便把它当成了神仙谱,给大家普及了。 讲故事谁不爱听,而且这故事的人口才还不错,说的又是大家感兴趣的,立刻就把这帮孩子吸引住了,一下从午饭后讲到了天擦黑,当他端起杯子想喝口茶时,突然现不但这些兄弟们都听的聚精会神,没有一个打瞌睡的,连带着伺候他们的宫女、小黄门们都眼睛不眨的等着他说下文呢,俨然都进了仙界!。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七十五章 费思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五章 费思量 第二天,赵柽本不必上朝,但是一早宫中却来人宣他进宫。赵柽想了半天,不知道为何事,宣谕的小黄门只是将他带到了延福宫揽秀阁候旨,连见喜都没让跟进来,留在了宫外。这一等,就等到了卯时,还不见有人来,赵柽懵了,不会是因为昨天揍林灵素的事情吧,自己昨天可把他得罪的不轻,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又说了什么,找自己的后账呢! 想到这,赵柽坐不住了,“杀自己,不会吧?”大宋朝被明正典刑的皇子还没有一个,杀也是暗地里下手,可看看偌大的阁中除了候在门口的小黄门别无他人,周围更是看不到人,“娘的,要是在这里动手却是个好地方!”赵柽想到这就觉肾腺素分泌增多,心跳加快,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点心、茶水也不敢喝了。 “燕亲王请留步,皇上吩咐让您在这候旨,有事儿您吩咐小的就行了!”赵柽试着走到门口,果然被拦住了。 “哦,我就想出去透透气,这里太热了,既然如此就算了!”赵柽边说边打量守门的小黄门,这小子四十来岁,说话不卑不亢,眼神犀利,身体骨架很大,两手的指关节突出,断定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心理素质过硬,恐怕不会听自己的恐吓,自己也没有把握一招把他干掉,再说既然想算计自己,这里肯定不会只有他一个,暗地中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呢。 “会是谁呢?”赵柽又坐回去,给自己的仇家排队,能假传圣旨将自己诳到宫中,又敢在这里下手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人,梁师成、杨戬和赵楷,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赵楷,另外两人老奸巨猾,就是动手也不会选择在宫中,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自己找麻烦,赵楷年轻气盛,难免考虑简单,过去在自己手里又吃过亏,现在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急于要报复自己。 “想暗算老子也没那么容易?”赵柽看看这揽秀阁,他还是头一次来,里边地方不小,只是一大间房屋,用帷幔隔开,家具也没几件,看布置倒像个小剧场。赵柽努力回忆着自己这里周围的环境和来时的路线,自己猝然发难,冲出这阁楼不难,宫中假山树木甚多,那么可以利用藏身的地方就不会少,只要能迅速摆脱,藏到晚上便可轻松脱身。 “只要不是皇上想杀自己,那么自己的卫队,王府就不会有事。可要是皇上的默许就麻烦了,王府肯定是不能回,自己只能迅速潜回襄邑,只要那里不出事,根基就在...” “皇上驾到!”正当赵柽想着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对策的时候,门外传来小黄门的宣礼声。 既来之则安之吧,下来就看自己随机应变了,赵柽整整衣衫出门迎驾,刚要行礼,便被父亲笑着拉住,他立刻放心了,今天这事儿自己白操心了,有事儿绝不会是想要自己的命。 “二郎,昨日金罗、金奴说你讲的《封神记》十分精彩,比林宫主说的还要有趣,缠着朕今日还要你进宫接着讲,朕也想听听!”赵佶脱下大氅拉赵柽挨着自己坐下说道。 “既然父皇爱听,儿臣便讲给您听!”赵柽接过小黄门送上的热茶,双手奉上道,心中暗笑,原来是讲故事惹的祸,如果事先告诉自己一声,也不会瞎琢磨了,其实是他来的少,这揽秀阁就是皇上专门看表演的地。 吃过午饭,评书联播节目开始了,底下的观众都是家里人,除了皇上爹,还有皇后妈及一众兄弟姊妹,赵柽坐上前台,面前的矮几上放着参茶、摆着折扇、惊堂木,原来他爹早把一应家伙事儿给他预备好了。惊堂木一响,故事开讲,可这故事一讲起来,赵柽忽然发现问题大了,这故事太长了,讲的简单了,跟他们说不明白,讲详细了,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讲的完的,自己不能天天坐这说书吧! 这一说起来,也不知道赵柽有说书的天赋,还是人家《封神演义》写的好,反正一气说到了晚饭时间,大家却余兴未尽,就在揽秀阁开了宴,他刚咽下最后一口饭,就又被大家请到了前边接着讲。最后还是郑红梅心疼儿子,将观众劝退了,散场时,皇上还跟他相约明日再接着讲,大家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可这时已到子时,宫门早已经关了,赵柽只能睡在给宫城值班军将预备的值房中。 赵柽在宫中一住就是三天,每天赵佶吃过饭,朝也不上了,就拉着儿子让他开讲,那帮小的也准时带着小板凳前来蹭听,这一讲就到一更。赵柽烦的要死,可面对热情的观众,此时已经欲罢不能,悔的他只想扇自己嘴巴子,自己烦什么贱,《三国演义》、《西游记》自己知道的多了,非得讲这本干嘛,他是看出来了,他爹是把‘封神’里的故事当真了! ...... 赵柽闹了这么一出,烦的却不止他一个人,最烦的是他那帮近卫,要不是黄经臣及时传出消息,见喜差点就带着人进宫抢人了,现在他们天天是天亮就早早就到宫门外候着,月上枝头才失望的回府,却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宝菉宫中林灵素更烦,先说挨了赵柽那两下子,他现在每到晚上前胸就疼得厉害,连躺也躺不下,只能在三清面前打坐修炼了。他偷着找了几个师兄弟给他会了个诊,大家一致认为他被燕亲王的法术伤了魂魄,可翻箱倒柜,绞尽脑汁也未寻到‘翻天印’的破解之策。但是**上的痛苦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他几次向皇上发出邀请,请他参加布道大会,可都如石沉大海,没了音信,经过打探,才知道燕亲王在宫中开了讲堂,宣讲神仙谱,皇上已经被迷住了,自己成了臭袜子被甩到了一边。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找燕亲王认个错,求他给解了法术,捎带着说说也让他保重身体,给自己个机会! 王黼、蔡攸和李邦彦也郁闷着呢,每日必开的小剧场已经停了好几天,过去一散朝他们便拎着包袱洗干净屁股到揽秀阁换装等待皇上的到来,现在不但皇上的面儿都见不到,连小剧场的地盘都让燕亲王给占了,改成了书场。几个人都有些心焦,长久如此,恐怕皇上就不‘爱’他们了...下了班三个人便都到了王黼的府中,商量着怎么重新赢得皇上的芳心! 梁师成看着呆坐在自己面前,从后门溜进来的三个人,心中暗骂他们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自己废了这么大劲儿才把他们捧上去,可却让那个燕亲王三言两语又给抢了风头!想到燕亲王,老梁更气了,他下了趟江南,把朱勔那货给吓住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一块石头也没送到京中来,而自己的工程却不能停下来,那可是有工期的,皇上是几天一过问,再这么下去就瞒不住了。 还有那个童贯,虽然同为阶级兄弟,艮岳、花石纲之类的举国盛事面前他都消失了,一直忙着在国内国外两地来回跑,但他却能站在国门之外,统帅千军万马,成为谈笑间灭国拓地数千里的军方强人,造就了宋朝建国以来的军事顶峰,高高在上的接受万民的敬仰。 而自己,大宋隐相!一个“隐”字决定了自己的局限。自己只是一片黑幕,衍生出再多的东西,决定再多的荣枯生死,也只能站得远远的默默观望,所有场面上的光环都与自己无缘,“哼,他不是要兵要将吗,我就给他派过去个超级宇宙小强人,祸害不死他!”被忌火烧红了眼,大宋朝堂中潜得最深最厚黑的人暗下了决心。 蔡府中老丞相辗转反侧,府中广厦千百间,他却躲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屋中,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床前摆着个火盆,里边烧的却不是木炭,而是平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檀香。蔡相老啦,身上没了火气,怕冷怕的厉害,他只觉的大屋子中小风嗖嗖的,只有这间下人住的屋子中才能让他感到身上有点温暖。可今天他觉得刺骨的冷,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幼子惨死,倒霉事儿都让自己赶上了。 大儿子蔡攸回来了,见蔡鞗还未离开,便吵着要禀告皇上,想早点送兄弟上路。这件事恐怕再也拖不下去了,能说上话的人都找过了,自己也跟皇上哭诉了几次,可皇上这次却像铁了心一样,非要拿自己的儿子杀鸡骇猴做个榜样!现在最在皇上面前得宠的是谁呢,老蔡苦苦思索着...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终于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睡了个好觉的赵柽,看看透过窗纸照进来的晨曦,伸了个懒腰朗声说道,他却不知道昨晚有多人为了他难以入眠! “二爷,快起吧,门外有人求见!”见喜听到王爷说话,知道他醒了,推门进来说道。 “谁啊,这么早就上门啦!”赵柽揉揉眼睛坐起来问道。 “您看看就知道了!”见喜卖了个关子,却忍不住笑了。 * 第七十六章 收魂大法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六章 收魂** 听见喜说得好笑,赵柽反倒不着急了,简单洗漱过后,又吃了几块点心,才施施然的来的堂上见客。时间不长,见喜引着一个人进门来,这人一身锦袍,头上还捂着个大帽子,让人看不清面目。 “燕亲王,贫道有礼了!”那人稽首行礼,行却是道家的礼节。 “哦,你是哪位?”这下把赵柽弄蒙了,自己没这么位朋友啊! “燕亲王,您贵人多忘事,贫道灵素!”那人摘下帽子再次行礼道。 “噗!”赵柽惊得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又喷了出去,这林灵素眼窝深陷,两腮颧骨突出,满嘴的水泡,几天未见憔悴的没了原来的模样,想着他打扮成这样,肯定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你找本王何事啊?”赵柽虽然不爱搭理他,但上门是客,也不好做的过分,却也没让他坐下。 “王爷,贫道前日多有得罪,还请您解了仙法,饶小的一条命吧!”林灵素过去到谁家,那都是天大的面子,哪个不是当祖宗供着,今天到了燕王府也是做了大量的思想斗争,才改头换面的上门,本还想充充大尾巴蛆撑撑大宋第一道士的门面,可见人家根本不**他,干脆就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装孙子一装到底了,噗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你可知道厉害啊?”赵柽也蒙着呢,前几天虽然揍了他,可自己使的却不是什么仙法,既然这家伙如是说,必是哪不得劲儿,但是这时候也不能说破,只好顺着他口风说。 “王爷啊,小的知错了,您就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这林灵素不愧是市井出身,走过江湖,拜过码头的,挺大个人是边哭边诉,把经年所学发挥到了极致。 “林宫主,你先起来吧!”赵柽到底‘心软’,这家伙一哭就是一个钟,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 “谢王爷!”林灵素站起,再次躬身行礼道,心道这燕王爷真***难缠,害得道爷哭了这么半天才吐口,幸亏今天早有准备,带着‘法宝’呢,要不真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他暗暗的将两头独头蒜藏在袖子里。 “哼,林宫主,修道之人讲的是清净无为,乐善好施,救万民于水火,怎么能用来博取富贵,侍技逞强...本王本想废了你的道行,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多年不易,且放过你这次!”赵柽这几天说书说的顺了嘴,这一教训说秃噜了,把家里当成了小剧场,训了他两个钟才腾出手来擦擦嘴角的唾沫星子。 “还请王爷施法,小的这几天只觉寝食难安,头晕目眩,生不如死啊!”林灵素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着,好容易赶上王爷打了个结巴,赶紧央求道。 “随我来吧!”赵柽看把他烦的也差不多了,冷哼一声道,引着他到了西跨院的道观中,林灵素看看这道观可以说是这府中最寒酸的地方了,别说跟自己常驻的宝菉宫比,就是自己手下弟子执掌的小观也比这个强的多。 “师兄,您来了!”两人来到观前,一个正在扫地的道士冲赵柽稽首道,赵柽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那道士也不多话,依然扫着地上的落叶。这一幕在府中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幕,可在林灵素心中却掀起了波浪,这老道士他认识,正是自己的老上级前任宝菉宫宫主王老志。可这时的他与那时的他完全像换了个人,虽然还是布袍草簪,但却是面色红润,步履轻盈,头上的白发都已经不见了,浑身上下透着股‘仙风道骨今谁有’的洒脱,仿佛随时都可能化羽飞天! “无量天尊,王道友,一向可好!”想着自己曾经用了些手段将他赶下台,登上了宫主的宝座,林灵素有些心虚,但是又不能不打招呼,便硬着头皮上前道。 “无量天尊,林宫主,贫道尚好!”王老志笑笑回答道,仿佛二人从未有过什么过节,他从宝菉宫回来后,现在参汤喝着,太极拳练着,饭有人送,衣服有人做,脱离了争斗,每日就是静修读经,身体居然慢慢好了许多,只是不再见客。 “王道友怎么与燕亲王是师兄弟,他的年纪比你小的多啊?”这个问题才是主要的,他还是担心的两人关系,林灵素又问道。 “呵呵,燕亲王宽仁,勉强答应贫道称他声师兄,道途漫长,达者为先,师兄虽然年纪小,但是道法精深,远胜我辈,近年经他指点,贫道确有脱胎换骨之感!”王老志说完,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扫院子去了。 “林宫主请,王爷在丹室等你!”这时出来个大个子头陀,带着法冠,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目,他单手施礼道。 “谢师傅!”林灵素回礼道,看那大个子头陀站在门口没有带路的意思,只好自己去寻,心中却开始瞎琢磨,自己虽然没有和王老志比试过,但他也曾在教中呼风唤雨,肯定也不是善与之辈,现在却肯蜗居在王府的家庙中受他指使,口口声声称其师兄好像还高攀了,那燕亲王功夫岂不更加高深,就是刚才那头陀身上也是杀气凌人,却肯听燕王爷的吩咐,这燕王爷确实不简单,林灵素心中升起了畏惧之心。 林灵素在院子中找到丹室,小心的推门进去,见王爷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他便挨着下手的蒲团上坐定,看看这间丹室除了小点与寻常观中的丹室没有什么区别,墙上挂着老子像,摆着香炉,供着几色水果,中间一铜丹炉冒着轻烟。 “林宫主,你胸口是不是一直发闷,头发晕啊?”赵柽问道。 “王爷,正是,而且胸口疼痛难耐!”林灵素赶紧回答道。 “除去上衣,我看!”赵柽点点头道,心的话自己那天别是打得重了,将肋骨给打折了吧,脑袋晕也正常,好几天睡不好觉都这样,这小子今天求到自己的门上,怎么也不能让他白来,得想法从他身上刮下点油水。 林灵素脱了锦袍,又除了内衣,露出了上身,赵柽一看就明白了,果不出所料,那一掌确实打的劲儿不小,胸口上印着个青紫的大巴掌印呢,能不疼吗,不过看他呼吸平稳,想着是没把骨头打断,至于裂没裂自己也没长透视眼看不出来。 “嗯,你穿上吧!”赵柽叹了口气示意道,“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暗合天、地、人,那日我将你三魂击出,但你平日常以老君自居,他恼了你,收了你的天魂,把它在丹炉上烤,以至心神失守,让你六神无主。” “王爷,那可如何是好,还请救命啊!”林灵素一听吓了一跳,自己少了一魂,怪不得哪都难受。 “这个只有你亲向老君请罪,求他还你一魂!”赵柽说道。 “这如何才能见得老君?”林灵素惊慌道。 “哦,你不是精通降真通灵之法,又曾与老君在天庭共侍道君,怎么会见不到他呢?”赵柽一脸诧异地问道,暗地里却忍俊不止,你小子不是吹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说吹牛不上税! “这...”林灵素被噎了个半死,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要说不会,自己就是欺君,要说会,看那意思这燕王爷是不想管了,吭哧了半天道:“我与老君曾为辅佑长生大帝君之事起过争执,他借机报复,恐怕不会轻易送还,还请王爷帮忙!” “这...好吧,但能否功成也看你的造化啦!”这下把赵柽给噎回去了,暗道林灵素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他说原来是暗助长生大帝君,那就是在天上为了帮你爹跟太上老君闹翻的,现在也是下凡帮忙,暗意是你爹欠我天大的人情,你不帮也得帮! “你既然跟我玩儿狠的,这时候还拿我爹压我,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柽心中暗骂,从边上拿过个瓶子倒出了颗‘金丹’递给林灵素,“林宫主将这颗金丹吃下,护住心脉,本王也好助你!” “那就有劳王爷了,小的度过此劫,必有厚报!”人坏事做多了,他不免心虚,看着金灿灿的丹药,也怀疑是毒药,可现在已经没了退路,说了句狠话心一横吞了下去,没过了几分钟就觉得有只手在自己的肚子中搅,头越来越晕,眼皮越来越沉...真的如同中了毒一般,可此时吐也吐不出了。 但是又过了片刻,胸口却好像不疼了,那种头晕目眩化作了一种快感,眼神也迷离起来,仿佛灵魂都在蠢蠢欲动,想要飞到天上去,就在这时林灵素感到燕亲王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耳边响起天使般轻柔的话语,“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手!”他不由地慢慢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支手。 “放松,放松...” “将你的右臂慢慢抬起!” “你仔细注意你的右手臂,你的右手的力量已经完全放在右膝盖上了,你的膝盖已经感受到手的力量了!” “现在你的右手开始变轻了,膝盖开始感受不到手的重量了!” “你的右手在慢慢的向上浮动了,身体也跟着飘了起来!” ...... 林灵素觉得金丹在自己身体中融化,化作了一股股清气在经脉中运行,身子变得越来越轻,真的飘了起来,在那来自虚无的声音指引下飞向蓝天,奔向过去只存在于心的天宫,却不知道自己吃了金丹后,他的魂魄就真的将属于眼前这个‘魔鬼’了... * 第七十七章 崛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七章 崛起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在梦中吗,可眼前中分明多了些东西,漂浮在空中的殿宇、腾云驾雾的仙子、威武的麒麟、盘旋飞舞的神龙、长着五彩斑斓羽毛的凤凰、怒目的金刚、鹤童颜的道祖、还有在丹炉中凄惨啸叫的灵魂...那是自己的天魂!” ‘咚、咚、咚’突然悠扬的钟声在耳边响起,林灵素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脑海中的仙境全部消失了,自己还在燕王府的丹房中,好好地坐在蒲团上,边上坐着手掐法决的燕亲王。 “林宫主,感觉如何?”赵柽‘收了功’扭脸问道。 “咦,我好了!”林灵素摸摸胸口,又晃晃脑袋,不疼也不晕了,眼前一片清明,他惊喜地道。 “那就好,我也乏了,你天魄刚刚归位,这五粒金丹你拿回去,培基固本,每日一粒,吃完后打坐半个时辰,切记要心静如水,不可胡思乱想,否则会走火入魔之忧!”赵柽又从瓶中倒出几粒金丹放到个小瓷瓶中递给他。 “谢王爷,刚才我们可是去了仙界,为何不多待片刻!”林灵素接过瓷瓶揣到怀里,回想刚才的情景,余兴未尽地说道。 “呵呵,你没听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吗?逗留时间长了,恐怕我们就真成了孤魂野鬼!”赵柽笑着摇摇头道。 “那里真是仙界吗?”林灵素吃惊地道,自己居然真的上天宫中转了一圈。 “天机不可泄露,此事万万不可向他人提起,否则必遭天谴,今日我带你上天,已犯了天条,恐怕也要大病一场!”赵柽说着疲态尽露,叹口气说道。 “谢王爷,贫道绝不会向第二人提起,以后但有驱使,小道必将尽力,王爷好好休息吧,小道改日再来探望!”林灵素感动了,深施一礼道。 “唉,不必多礼,此乃你我命中一劫,也了了段因果!”赵柽摆手让他出去道。 林灵素千恩万谢的走了不提,赵柽却喜笑颜开,这几粒鸦片吃下去,加上自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种下了仙界的种子,林灵素他是个贪婪之人,恐怕就要慢慢上瘾,沉迷于‘梦仙’之境不能自拔,再向自己讨要,可就不能白给啦,怎么也得让他给自己凑点军费! ...... 一连几天,赵柽称病没有入宫,赵佶却等不及了,昨天听了场林灵素的法会,虽然他讲的比过去生动了很多,却好像有点吃剩饭的感觉,怎么听怎么像盗版的,不若儿子讲的有头有尾有情节,让人觉得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暗地里一打听,得知这小子前几天化妆偷偷的去过燕王府,赵佶有点明白了,这小子原来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被自己的儿子当众羞辱了一番,却没找自己哭诉,反而跟自己一个劲儿的说他的好话,看样子是被儿子收拾老实了,那天定是找儿子偷艺去了! “师成,燕亲王的病如何了?”赵佶这几日被后边的情节勾得心痒难耐,现在几乎是天天派人到燕王府探病,慰问品送了一大堆,可人还没有来。 “官家,燕亲王好多了,再休息两天便可痊愈!”梁师成笑着说道,可他心里却盼着这病一辈子也别好,最好是一命呜呼! “你再去,带着太医去,这么点病都看不好,养他们何用?”赵佶恼了,这怂孩子在外边闹腾的鸡飞狗跳的,刚回家就病,这不是成心让我着急吗。 “是、是!”梁师成连声应者,吩咐医正局立刻派最好的太医去燕王府。 ...... 燕亲王府的小书房中,赵柽半躺在摇椅上,腿上盖着毯子,头上搭着毛巾,见喜捶腿,赵信掐肩,但是精神却不太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蔡兄,有话就直说,咱们哥俩儿还用绕圈子吗?”赵柽轻咳了两声道,赵柽在京中没有什么朋友,这蔡絛勉强能算个损友吧。 “王爷,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件事情办成了,我爹答应外放我一任知府,当然我也不会忘记王爷的恩惠的,我爹也不会忘的!”蔡絛在这坐了半天了,跟赵柽东拉西扯的唠了李家谈王家,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还不带上厕所的,把赵柽烦的够呛。 “蔡兄你消遣我,咱大宋哪有蔡相办不成的事情!”赵柽指指蔡絛说道。 “这事情真的王爷出手,我爹都快愁死啦!”蔡絛双手乱摇极力否认,“说起来还是我家老五的事情,他这人平日太过清高,谁也瞧不上,前一阵不是我爹和林宫主生了点冲突,他便将我五弟未入宝箓院一事抖了出来,和我家大哥一起把老五给参了,皇上震怒,要将他编管,我爹求了半天情皇上也未肯,眼看拖不下去了,还请王爷给疏通一下!” “这事情不大好办吧,我才把林灵素那牛鼻子打了,他怎么会帮我的忙,再说那宝箓院入了不就完了,多大点事儿啊!”赵柽摇摇头说道。 “王爷这话说的不厚道,前几天那林宫主还扮作个员外上你府上,昨日又送了整整一车的东西,林宫主现在是怕你怕的紧吧,你要说句话他敢不听,你再揍他一顿不就行了吗!”蔡絛听赵柽推辞,立刻放下脸说道。 “你先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林灵素到我家来过,还给我送东西的!”赵柽猛地坐起,拉着蔡絛的手‘满脸惊诧’道。 “看你紧张的,这事情不止我们家知道,京城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瞒你,你王府西边岔口的那间绸缎庄就是我家开的,有什么人到你府中,都得从门口过,能不知道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京中哪家门口没几个盯梢的!”蔡絛甩开赵柽抓住他的手,撇撇嘴说道,对他的大惊小怪十分不屑。 “这还了得,你们居然敢监视堂堂亲王的一举一动,我定要禀告父皇,咱们的事没得商量了!”赵柽‘大怒’道。 “王爷我劝你还是不要说,咱们身边说不定就有皇城司的人,他们无处不在,那是...派的,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装不知道罢了,闹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大不了明天我将人我带走,铺子留给你,这总行了吧!”蔡絛看看屋里没外人,但也没敢直呼名讳。 “嗯,言之有理,就听蔡兄的,你这么仗义,我要是再推辞就对不起兄弟了,五弟的事情就交给我啦!”赵柽点点头,想了片刻拍着胸脯说道,“你回去让五弟写封悔过书,尽快派人送过来,要写的深刻,要从灵魂深处反省自己的错误,最好是痛哭流涕的那种,有了这个我也好说话。” “那就谢过王爷了,改天你病好了,我请你喝酒!”事儿办完了,蔡絛从怀里掏出一叠会子撂倒几上,“我想了半天不知道你缺什么,这点钱你自己看着买吧!”他说完拱拱手告辞了。 “好了,别掐了,你手太重,肉都肿了!”见蔡絛出了门,赵柽一把掀掉毯子,抓起几上的会子便一五一十地数了起来。 “哼,你还嫌手重了,我还手酸呢,朱家小娘子手轻,你赶紧把她娶过门啊,就怕人家看不上你这财迷相!”赵信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唉,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哪天打起仗来,吃的、喝的、用的,哪不需要钱啊,那就跟流水似的...”赵柽边数边唠叨着,这个他前世就知道了,在人类所有活动中,最烧钱的就数战争了。 世界一流富翁玩个游艇、古玩、豪车之类的也许不费劲,但是战争他们肯定玩不起。当年美国著名将军巴顿,在组建坦克部队时,因为部队资金短缺,没钱向军火工厂买坦克需要的零件,而使很多坦克报废。巴顿自己掏腰包购置坦克零件,硬是把坦克部队装备起来,至于花多少钱,巴顿一直透露,也没找美国政f报销。但我们知道,巴顿家够有钱的,他也只敢鼓捣一个师,那还只是维持训练所需,真打起仗来他也玩不起... “哼,假惺惺的,那你就变成钱串子得啦!”赵信白了他一眼说道。 “唉,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我变成公的,你变成母的,再生他一堆小钱串子!”赵柽数完了,将会子在手里摔摔道。 “二爷,你...你欺负人!”赵信生气的跺了下脚,推门出去了。 “这小子不识逗,见喜你把这些都换成金银,送到西北,这十万贯恐怕也用不了几天!”赵柽唉声叹气地道。 ...... 当晚,蔡絛便遣人将悔过书送来了。第二天林灵素便撤了诉,皇上看完蔡鞗写的检讨,很满意,夸他不愧是大学士,悔过书都能写的文采飞扬,随后按照他的意愿,亲手在一本宝箓秘笈上签了名,授予蔡鞗,当下免了他的罪,顺便将他官复原职! 皇上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林灵素和蔡京的相互妥协,让满朝文武大吃一惊,一番打探下,才知道大宋的政坛上又崛起颗新星!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七十八章 变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七十八章 变局 赵柽从回京的路上就琢磨如何才能离开京城,但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他知道自己能出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说祖上的规矩,就是京中的这些大佬也不会答应,更不要说领兵,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搅乱朝中各方的关系,让他们起了争斗,然后自己从中浑水摸鱼,达到目的。 可是这项工作也有困难,几方势力虽然明争暗斗,但是他们相互间也是时分时合,互相利用,甚至他们间还有相互提携的旧情、多多少少的亲族关系在里边,所以他们之间都有一种默契,争斗也有底线,绝不会把事情弄得收不了场,出了事情的时候还会相互施以援手,缓和局面。但是林灵素进京后,他就像其座下的青牛一样,忽然闯进了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地,刚站稳脚跟就开始四处出击抢地盘。 面对这头牤牛,几个大佬都想将其收服为己用,拉拢恐吓无所不用,可这头牛虽然饥不择食,但是还没有傻掉,知道谁是这片草地的主人,一头投进了皇上的怀抱,愣是在群雄林立的朝堂上站稳了脚跟,生生的从这块蛋糕上切下了一大块,成了一方霸主,但是也搅乱了池水,将原来的规矩破坏的干干净净。 面对这潭浑水,赵柽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扑了进去,但是他需要一个契机,没想到第二天林灵素就给他送上门来,当然就是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想办法找点事儿,只不过省了他的脑筋。现在局面是四足鼎立撑起了大宋的天,赵柽却又把蔡京和林灵素给捏合到了一起,他们两人的相互妥协,让朝堂上的格局又为之一变。 蔡京解决了儿子的问题,没了后顾之忧,马上动手清理门户,先把叛将榷货务总管魏伯初免除了职务。他的新主子王黼并没有站出来保他,而是见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也翻脸不认人,将他甩了,可怜曾经鞍前马后为蔡京效力的魏伯初成了丧家之犬,惶惶然离开了京城。看到他的下场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心中凛然,再不敢乱动。 原燕王府内府总管黄经臣因抚育燕亲王有功,授正侍大夫,封镇东节度使,凌霄宫使。调任左班都知,掌管内东门司,这个衙门则是许多宦官们梦寐以求的地方,该司掌管着宫内人和物的出入,各房各库调动宝货要在这里登记数量和价值,所有贡品和买进的物品也都要在该司登记留底,皇亲国戚的福利由该司负责颁,还负责宫内修造和举办宴会等事情。 命令一下,宫中的梁师成立刻感到了威胁的临近。这中侍大夫乃是从五品,在内侍二省中已算是极品,过去授予节度使的也只有杨戬、童贯、梁师成三人。而这左班都知仅在左右班都都知之下,已是两省的二把手了,仅在杨戬之下,和梁师成平级了。梁师成知道说什么抚育燕亲王有功都是幌子,这是燕亲王在宫中安插人手,准备篡自己的权。这个任命是皇上下的,而且自己事后才知道,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可这些都是燕亲王病愈回宫说书后生的,想到此,梁师成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蔡攸的火上大了,满嘴长疮不说,痔疮也犯了,自己快五十的人了,混了这么多年容易吗?每天装疯卖傻的演戏,陪着皇上睡觉,眼看人老珠黄,青春不再,自己为了蔡家可谓忍辱负重,鞠躬尽瘁,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接过父亲手中的枪!可父亲却对自己的牺牲视而不见,自己的呼声听而不闻,执意要将相位传给兄弟蔡鞗,可他做了什么,靠父荫才得了大学士,屁本事没有,就会搬弄是非。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就要将这个孽弟置于死地,可到了最后却功亏一篑,不但林灵素背叛了誓约,就连父亲也勾结害死老九的‘嫌疑犯’,放下血仇和燕亲王勾结到一起,处处和自己作对,他恨啊,恨老天不公,恨老爹偏心,恨燕亲王多管闲事...打着滚哭够了,蔡攸擦开眼泪,收拾收拾东西又上岗了,今晚还有大事等着他呢! ...... 虽然外边飘着雪花,揽秀阁中却春光旖旎,接着燕亲王休场的时间,王黼等人见缝插针给皇上演了幕新排练的小品,将赵佶乐得前仰后合,摆上酒宴开始了夜生活。 “官家,童太尉又来急报,要求增派禁军,补充粮草物资,准备明春与西夏决战!”王黼与皇上喝了交杯酒,顺便谈起了公事。 “给他就是了,平了西夏,就可挥兵向北,夺回幽云十六州,了却列祖列宗的遗愿!”赵佶放下酒杯说道。 “嗯,可官家想过没有,童贯已是太尉,乃是武官之,赐爵国公,我大宋自太祖之后,再无异姓封王之例,如其再立大功,皇上将封无可封,只有封王了啊!”蔡攸爬过来妩媚地说道。 “是啊,童太尉领四十万精锐百战之兵,如果官家不封赏,只怕攻辽之时不尽心尽力,误了官家的大事!”李邦彦在一旁帮腔道。 “你们多心了,童贯对朕一直是忠心耿耿,常年在外征战,屡立大功,不会如你等所想!”赵佶摇摇头笑着道。 “官家,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童太尉掌国家半数之兵,又主政西北六路多年,只怕将来尾大不掉无人能制,武人乱国,不可不防啊!”梁师成给皇上送上一杯酒道。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怕他有不臣之心喽!”赵佶端着酒杯沉思片刻说道。 “是啊,是啊,童太尉已经是位极人臣,在西北又颇有威望,就是他忠心皇上,就怕底下有人鼓动,到时...”梁师成说道。 “那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呢?”赵佶一经提醒,立刻想到自家的江山怎么来的了,黄袍加身,身不由己啊。 “朝廷遣一重臣至西北,分其权,督其事,如其有变即刻回报朝廷!”王黼凑过来说道。 “嗯,言之有理,你们几位爱卿都是朕的心腹重臣,谁到西北走一趟呢?”赵佶点点头道。 “嗯...”几个人都一缩脖,先别说童贯听不听自己的,就是西北那圪垯天寒地冻,贫瘠苦寒,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去那不是找死吗! “官家,我看可从诸位皇子中选一位,自家人用起来也放心,而且可以镇得住西北兵将!”蔡攸出主意道。 “是,可这事不大符合祖制,宗室不得领兵啊!”赵佶也想,可是祖宗家法不可违,操作起来有难度。 “官家乃是一国之主,祖宗之法也可变通,神宗皇帝就是变了祖宗家法才使帝国有了现在的富强吗?”李邦彦一听皇上动了心,赶紧劝道。 “嗯,此事得从长计议!”赵佶点头道,可几个人哪里等得及,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想办法,要给皇上选出一位‘杰出’的皇子代圣出征! ...... 此时东宫太子府邸中也在开小会,可参加的人只有太子府詹事耿南仲,显得十分冷清,不是没有人不想当拥龙之臣,而是给太子做属下实在是风险太大,没人敢当。赵楷比较正直,看不惯奸臣们的倒行逆施,所以对政局颇具影响力的大奸臣们几乎都对他不感冒。 老奸巨猾、久经官场的老蔡在赵桓入主东宫时,想讨好赵桓,也好保家族永兴,便把阿拉伯国进献给他的玻璃器具,送给太子,这些东西是高度稀罕物品,如同今天的和田玉似的,要不赵柽也不会借这个玩意挣下了偌大的家业,现在都挣外汇去了。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赵桓根本并领情,他本来就对可恨的蔡京教唆父皇穷奢极欲,恨之入骨,自己母亲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和父皇冲突,也不至于遭到迫害,忧郁而亡。看到送来的东西,赵桓大怒:“天子大臣不闻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器,荡吾志邪!”赵桓骂完,命令手下给我都砸碎了!一阵噼里啪啦,珍贵的玻璃器具,变成碎片。这不是在抽老蔡的脸吗?蔡京恼怒极了,你小子真不识敬,就这样对待连你父亲都要尊称为师相的老夫?粗暴无礼可恨!蔡京很生气,对赵桓他奈何不了,但是对赵桓手下的人可就相当严重,不能直接对付你,但是修理你手下的人,打狗给主人看,还不在话下。蔡京压抑住对赵桓的恼怒,转脸去训斥太子詹事陈邦光:你的工作太差劲了,滚出京城,提举洞霄宫,到池州居住,把他给放逐了。 赵桓对太子舍人程振很赏识,竭极力推荐,终于提拔成给事中。而王黼却说程振此人资历浅,擅长文笔,还是担任中书舍人吧。但即使这个无足轻重的官职,王宰相也不想给他,很快指使手下弹劾他结党,于是罢官,提举冲佑观。 赵佶大兴土木,赵桓不以为然,好心规劝道:现在要干的正经事情很多,经费紧张,万民注视着,咱还是注意点的好啊!赵佶还是不错的,十分惭愧,接受了他的意见。杨戬一看工程停建了,自己的财路就断了,立即没事找事打小报告说,太子家令杨冯准备辅助太子登基。老子还健在,儿子就想抢班夺权。赵佶立刻就急了,把杨冯逮捕,判处死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章 逢云化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收费章节(12点) 第八十章逢云化龙 正在讨论增兵西北的大宋中央常委会,突然接到了太子赵桓的奏章,保荐燕亲王赵柽为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制置副使领兵西征。他的这个提议立刻引起轩然大*,太师蔡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以违反祖制为由坚决抵制。但是他的两个副手王黼、李邦彦,大唱反调,认为燕亲王知兵擅武,又有治理地方之才,宣抚西北不但能体现皇上的重视,还能震慑宵小蛮夷,非其不可,再说太祖太宗朝就有皇子领兵之先例,不算是违制,遣燕亲王领兵不过是恢复旧址 看着几个宰执各占一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赵佶头疼了。他从里来说,有些舍不得二小子了,这孩子不但懂事,还会哄开心,又孝顺,简直就是的贴心小棉袄。至于打大臣,杀贪官,整肃地方,赵佶认为做的更是不,他虽然贪,那些人也都是任命的,但是天下都是的,装到兜里是天经地义的,别人要是装兜里那就是贼,别说打他们,打死也应该,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是维持家的天下,没有不可,做的也合的心意 再一个就是站在父亲的角度上,西北苦寒,边患不断,虽然他确信不论仗打到程度,的也不会吃不上饭,更不会上前边抡大刀,但是毕竟还是有风险的。想着他自小在外,现在已经觉得内疚,现在刚回到身边才不过一年,就又派他到那种地方去,心中更是不忍想着大居然举荐的弟弟去那危险贫寒之地,赵佶心头搓火,瞅着王黼几个人也觉的不顺眼起来,而须发皆白的老太师倒觉得贴心了... 争执了半天没有结果,而赵佶也没有表态,心情郁郁的出了门,这次没去寻花问柳,而是去了太一宫。这太一宫宫主却是大宋的另一位神仙――张虚白,官太虚大夫、金门羽客,赐号通元冲妙。他的宫里由赵佶亲自下令增设宏道、真学、会宾、隐真四堂。又造庵堂、小轩,名字都由赵佶亲笔题写。 张虚白是林灵素推荐的,他们三人关系密切,经常一起切磋道学理论,闲谈喝酒,但是他却和林灵素不大一样,不喜欢掺乎政事,不爱金银,赵佶想过给他,先是大笔金银,他不要;有人劝他利用机会帮人,疏通下关系,张虚白摇头,说朝廷做事有宰相在,与我没有关系。他就用的本事和皇上换些御酒饭菜,除此之外,他都不要,算是个另类‘神仙’。 赵佶为啥喜欢他呢,不止因为他只是不爱钱财,而是这张大师最擅预知。按说灵异界人士都能说点、后天、大后天的事,但他是其中跨度最远、预言最准的一个,要就连大名鼎鼎的《推背图》《烧饼歌》或者外国灵异界杰出人士诺查丹玛斯的《诸世纪》也都是用图片,用诗歌等暗语晦涩地暗示一下将来而已。谁也不能准确地说,哪一天发生事,并且准确,可张虚白能行。 张大师喜欢喝酒,经常大醉,而且是典型的酒后吐真言的人。每当喝醉,他都会突然卧倒,躺在赵佶的大腿上,喃喃自语,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这些话,在某些天之后都会应验。更有甚者,某一时刻他一高兴,会直接说在哪一天会发生事,这就极其罕见了,所以赵佶对他放浪不为以为意,反而对他愈加器重。 所谓‘国有大事可问谁”这也算是件大事了,所以赵佶想问问天意。他一进太一宫隐真堂,便闻到股浓重的酒气,“张胡,你又喝酒啦?”赵佶问道。 “皇上,人云‘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今朝有酒今朝醉吗”张虚白吊儿郎当的行了礼,“今日知皇上必来,所以给您已备好了杯筷” “哦,那张胡可知朕来此何事喽”赵佶低头果然看到矮几的上首的位置留着呢,摆着副干净的杯筷,他笑笑挨着他盘膝坐下。 “快乐之事,为难之事,国之大事,家中之事,我们喝了再谈”张虚白并未回答,给皇上斟上酒道。 赵佶摇头笑笑,他就是这个德行,也不放在心上,与他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两人从日落喝到了天黑,直至更鼓敲响,此时都是半醺,也不利索了。 “张胡,朕有一事难解,朝中之人让朕领兵征西,不知可否”赵佶又喝了一杯说道。 “可是二皇子?”喝的迷迷糊糊的张虚白忽然清醒了似的,挺直了身子问道。 “正是”赵佶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说。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张虚白难得正经地说道,可转眼又变了,“福祸相依,皇上,将来我们能不能再坐到一起喝酒,就要看他的啦”他说完拿起酒壶嘴对嘴一饮而尽,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任凭赵佶如何摇晃也不再睁眼。 “意思呢?”赵佶想了一会儿,仍不得其解,扭脸问在一边伺候的小道士。 “前一句我师父已经说得明白,二皇子不是凡人,只要有机会便会建功立业,后边的好像是说,皇上将来可能只有依靠他才能过上好日子吧”小道士说到后边瞄了皇上一眼胆怯地说道。 “福祸相依,就看个人的造化啦,让他去吧”赵佶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自嘲的笑笑站起身,在小黄门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出了太一宫。 ...... 两日后,君臣再议派人监军之事,赵佶准了太子所请,命燕亲王赴西北效力。大主意定了,但是几个人又为了燕亲王的职权争吵起来,王黼等人意思是让燕亲王挂个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制置副使的虚名,将他赶出京便可,并不想让他实际领兵,免生后患。可太师蔡京不干,认为亲王乃是当朝一品,太尉虽是武官极致,但是却是二品,能屈居其下,应让燕亲王领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总领军政,童贯为监军... 又吵了半天,两伙人各自退了一步,仍以童贯为正使,燕亲王为副使,但是任河东路经略制置使,总领一路军政,有参与西北兵事,监察西北诸路官员之权,这才算了了此事。随后由尚书省下旨下达了任命,命燕亲王与禁军两万随行,于十一月二十三增兵西北。当然考虑到此次道路遥远,又是去前线,准许赵柽从驻京禁军“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中选精锐为亲军。 赵柽接到圣旨,又惊又喜,喜得是心中石头终于落地,运筹多年,终于有了结果;惊的是老蔡京给的面子真不小,给争取了一路制置使。 诸位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经略制置使,在宋朝初年这不过是众多临时性差遣或名誉头衔之一,发展到后来逐渐成为处于王朝军事斗争前沿的战区高级军政长官,从最初并不带有明显的军事色彩,发展到军事职能成为其存在的根本条件。 作为朝廷的高级军事统兵官,制置使拥有一定的军事大权,相对独立的领导着一支支军队,他可以选择精壮,淘汰老弱,吸纳义军,自创新军。行使对内镇抚盗判,对外经制蛮夷的职能。在经济上制置使可以要求积留地方州县上缴给朝廷的部分税赋收入,以便掌握使用。甚至可利用自身作为战区军政长官、手中握有各种权利的优势,加强对本战区各种营利性行业的统制,插手专卖行业,增加制置使司的收入,通过各种‘创收’来赡军养战。 另外制置使在执行其经济职能的同时还负担这所辖地区的民生事务,因为制置司往往处于前线,战争使普通人民的生活和生命遭受重大的威胁,造成了民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果漠视不理,势必会引起下层人民的反抗,所以既然此事与军事斗争密切相关,制置使就得承担起责任。他可以对流浪的饥民一方面进行赈济,还可对所辖军民采用减轻租赋,免除杂税的政策,减轻经济负担。 再一个特权就是人事方面的,童贯之所以可在西北呼风唤雨和这个是分不开的。首先,制置使可以对其下属各级军事人员的升降赏罚做主;其次,制置使对其幕僚人员的征辟举荐有绝对话语权,还可对下辖战区内外州县的地方官员行使遴选荐举和监察的权力;再次,制置使能主持本地区的科举考试和兴办文教。 这种种权力加在一起,一个制置使就是一方的诸侯,这正是赵柽梦寐以求的,他没想到能获得这么大的权力,而这种权力来的却不大光彩,可以说是用一条奸臣的命换来的,而却想做的是为国利民的好事,让他觉得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第八十章逢云化龙 第八十章逢云化龙 第八十一章 紧锣密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一章 紧锣密鼓 小区变压器崩溃了,这大热的天,悲催的! 圣旨虽然已经下了,但是王黼等人没敢高兴,因为这只是个好的开头,而皇上他们是知道的,耳朵根子比较软,又喜欢听枕头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主意。现在朝臣们知道了这些事,已经开始议论,现在燕亲王的外公,皇上的老丈人郑国公已经上奏,在家丁忧的郑居中也写了奏表,一些‘异己’也开始蠢蠢欲动,相互串联,勾结地方上‘不明真相’的官员准备联合上表,请皇上收回成命。 现在是十一月初五,离规定离京的日子还有十七八天,他们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给这些人机会,努力奋斗这几天,争取幸福到晚年。第一项措施就是控制言路,凡是反对的声音一定要压下去,同时要多宣传正面的――让广大人民知道皇子亲征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鼓励百姓上街游行,组织各行各业到王府慰问,坚决占领舆论阵地,让他们知道‘燕亲王不去西北,人民是不愿意的,百姓是不会答应的’! 第二项措施就是让皇上忙起来,没事做也要给他找事做,千万不能让他闲着,可以多组织几场歌舞宴饮;利用春节将近的机会搞几次庆典,敬神拜佛、花车巡游等等形式都可考虑;再一个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之前,坚决杜绝皇上与皇后见面,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王黼、蔡攸等人的肩上,小剧场要天天开,节目要翻新,实在顶不住可以采用翻墙头、钻狗洞等方法带皇上到瓦子中寻开心。 第三项措施严禁燕亲王进宫,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赵楷和梁师成,要求他利用一切手段阻止他进宫,确保他就是进了宫也见不到皇上,括弧:最好皇后也见不到,括弧。 第四项措施便是对燕亲王征西之事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是以三省名义下诏,督促、检查,要求他坚决响应国家号召,不要辜负皇上的重托,早日离京赴任;二是告知各府各衙要对百年来第一位皇子出征的事情提升到关系到国家安危的高度上来,相关部门的领导不要怕麻烦,不要怕挨打,要受得了委屈,上门落实任务,现场办公;凡是他提出的要求都要答应,合理的要办,不合理的也要看着办。非常时期,因为哪个部门,哪个人出了问题,定要严惩,绝不姑息。 四大死命令一下,全京城的官员都动员起来,把燕亲王出征当做了头等大事来抓,燕亲王送上来的报告,做到了小事当场拍板,大事绝不过夜。甚至有的衙门为方便工作,专门在燕亲王府前租了房子,设置了办事处,派正职上门办公,全力保障,一时间搞的‘王府房贵’! ...... 外边搞得火热,赵柽知道这时自己应越发冷静,现在最主要的是借组建制置司的方便条件,搭建起领导班子,将自己的部队合法化,让这些人从幕后走向前台,给他们争取到响应的职务。 经略制置安抚使按照宋朝官制,只有一名属官,就是参议,其余皆是幕职官。既然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就要有军政两套幕僚班子,但也有十一人的最高限额。这个不需要讨论,何去非任参议;民政方面,许宏为判官,刘子安任掌书记,六曹属官由他们二人举荐安排;军事方面,王瑾为参军,申松岳为行军主簿,分管粮草、甲仗、募兵、训练等工作的吏员由他二人选任。 自己能做主的属官很快确认了,但赵柽还要面临一关,那就是皇上派下来的一位重要属官还未到――走马承受。走马承受也称为廉访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皇帝派在军中的耳目,任务是‘承受公事,以监察守将不法为职’,他们的具体职能是:传递军令,查访敌情、奏报战果、监视军队,都由皇帝特旨除授的亲信担任,职卑而权重,皇帝对边事的处理,将士的赏罚等,也每每以走马承受的奏报为准。 这个职位是特定时期的产物,经略安抚使制度代替都总管制度之后,宋朝的文官统兵体系日益完善,但是经略安抚使位高权重,主军政一方,皇帝对这种地方大员仍然时刻保持着警惕。如何对他们进行监督就成了统治者面临的棘手问题,皇上便派出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密的宦官来实施这一特殊的任务,而宦官往往以走马承受这样的身份来到军中,执行监督工作。 走马承受虽然位卑,但由于他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以致这些人气焰嚣张,制置使都畏惧他们三分,到了本朝的时候,已有了‘中贵人为走马着,怙力狭私,以官吏散军衣给钱非是,举一路帅臣监司守贰而下,劾罢之’的先例。除了监督职能以外,走马承受还可以具章奏事,反应情况,但是他们往往在奏事时参杂个人恩怨在其中,对与其不谐的大臣进行诬告的事情时常发生,一旦事情败露,又会抓别人顶罪。由于他们的无知和固执己见,导致战争失败,主将血染沙场这样事情也曾有过。 赵柽琢磨着自己把杨戬、梁师成两位没**的大佬得罪的不轻,又把黄经臣想法提拔上去给他们添堵,以这两个小子睚眦必报的性格,非得煽动皇上爹给他弄个‘好人’来修理自己。虽然他不怕这些人,但是整天有只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你,等着抓辫子打小报告,你还得看在皇上爹的面上不能把他宰喽,这事确实是够憋屈的,也让人烦! 可赵柽是上辈子积了德的人,这辈子总能遇祸成祥,正当他猜测谁会来让自己收拾的时候,黄经臣找他报道来了。两人一唠才知道,宫中那些有品级的内侍们一听要挑人去给燕亲王当‘走马承受’都怕了,这个活儿不好干啊,去了可不是享福去啦,那是送死去了,便纷纷到皇上的面前说黄经臣的‘好’。梁师成也觉得他对自己是个威胁,留在宫中说不定哪天把自己的位给篡喽,正巧皇后也跟他打了个招呼,想让黄经臣出宫照顾儿子,他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这个六十的老头又送回赵柽的身边了。 赵柽听完不禁好笑,这些人真是恨自己恨透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全然不把国家的利益放在心上。经略制置使外高权重,是维系一方安危,关系到国家安全的职务,按说这个官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当的。他必须有丰富的从政经验,并且习熟边事,才智过人,能够妥善处理突发事件,坚决执行好中央的政策这些硬条件外,还要知人善任,威名远播,能够协调处理好内外方方面面的关系这些软条件。而赵柽自认为除了恶名远播这个条件外,自己哪个也不够格,可这些人就敢拿国家的利益开玩笑,让自己这个一无经验,二无资历的小屁孩去当主政一方的大员,也许他们真以为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趟过一条河,又遇一道江,赵柽改编亲卫队又遇到了麻烦。宋初为了防止武将造反,严禁武官征募亲兵,可是在后来的战斗中,主官因为无亲兵护卫,在战斗中频频阵亡,基于这种现实,欧阳修上奏皇上后,得到准许,武官可以配备一定数量的亲兵,但是制置使也只可征募一百五十人。 到如今宽松了点,可制置使这级别也只允许有一个指挥的亲兵,就是当年李宪征西使想将自己的牙兵换成禁军都得不到准许,也难怪赵柽的亲军到现在还是只有编制没有军饷,国家只是局部的承认。 赵柽的打算是最少也得有二千人的基干部队才能满足参加大兵团作战的要求,如果只有一个指挥不过五百人,也就能打打游击,敲敲边鼓,根本无法形成兵力上的优势,给敌人造成威胁,更不要说独立作战了。 对于王爷的这个要求,别说派下来的兵部官员,就是王黼等人也不敢做主,只能开会研究可行性,蔡京一听冷笑着揶揄了他们一番,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篡老夫的权,做个加法不就解决了。 燕亲王本来就有一个指挥的护卫,现在是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制置副使了再加一个指挥的亲兵,他还兼着河东路的正使呢,还可以加一个指挥,差一个更好说,皇上不是有旨让他从四上军中选一个指挥的精锐为亲军吗,不正好四个指挥两千人吗! 再说了,指挥也是有大有小的,三百人叫一个指挥,八百人还叫一个指挥,他两千人你上报一个指挥,稍加变通不就完了。姜还是老的辣,王黼等人一听,脸一下红到了脚后跟,自己跟人家一比还是嫩多了! 几个人赶紧写了个情况汇报,送到了皇上面前,赵佶一瞅连夲儿都没打立刻就批了,还在二上边加了一横,自己儿子的安危是第一位的。王黼等人看了都是暗自庆幸,多亏燕亲王要的是两千人,要是一千人,皇上给他加上一竖,就成了一万人啦! * 第八十二章 整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二章 整军 澶渊之盟的订立之后,北宋统治者的政治指导思想生了重大转变,守内虚外的政策逐渐形成,统治者的政治目光注视着“内患”,国防策略由积极进攻一变而为消极防御,再变成屈辱求和。再加上北宋政权政治上的日益保守和**,导致了军政废弛。从此,禁兵的展走上了一条冗兵冗弱的道路,最大的特征就是兵额急剧上升。 大批新召募的士兵,既未经战争锻炼,又缺乏必要的训练,加之生活环境恶化,不可避免地造成了素质低劣。应募人员之中,有一般农民,四方不逞之民,失职犷悍之徒,无赖奸滑之人,游手无籍之辈,素质低下。宋王朝为了防兵变,朝廷对待禁军士卒,采取的都是厚养和姑息政策,一旦应募成职业兵,则终生安佚而享丰腴,想尽办法减少对他们的刺激。正是由于这种养兵制养成了士兵骄惰的性格,使得兵营中骄情之气益浓重,士气和军纪仅成为次要的东西。 兵额确定下来了,虽然出乎赵柽的意料,但是白给的他不能不要,马上安排人手去禁军各营选兵,他的要求不高,达到入选禁军标准的,当兵两年以下,年纪不过二十五岁,籍贯为川、陕、河北山区的最佳、能骑马、有特长、服从性好的,参加过大校阅的也可,军官是一个也不要。 之所以做的这么极端,因为赵柽明白,以其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还不如不要。那些入伍时间短的兵正处于被压迫期,生活在军营的最底层,每日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还没尝到老兵当家作主的‘滋味’,沾染的坏习气还少,而他们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懂得些规矩,能忍受的了自己新军中那些严苛的纪律。要是老兵油子,有战斗经验的还好,可这帮人除了轮到到外地‘驻泊、就粮’外就没离开过京城附近的地面,更没上过战场,只有一身偷奸耍滑,欺下瞒上的毛病,收拾他们还得费事,还不如让他在这烂着吧! 十一月初十,赵柽这边命人在禁军中选兵,那边就以募兵为名出了京城,直奔襄邑,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扩军早有预案,只是稍加调整便可,他考虑到自己庄子中虽然有了一万多户,人口六万有余,备选的青壮能达到二万来人,但是种田做工都需要人手,抽调过多,便会受到影响,所以才定的两千人。现在已有亲兵队五百人,接受过火器操作训练的也有千人,还有高宠亲训的五百社丁,人数基本已经够了,但赵柽依然设定了严格的条件,‘家中独子,或只有一个男丁的不要’、‘除特殊兵种外,年纪过二十五岁的不要’、‘没有成亲的不要’、‘家中有人不同意参军的不要’、‘家中老人需要由其赡养的不要’... 赵柽到达襄邑旧府,立刻召集会议,下达了动员令,这对赵柽来说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襄邑可以说是他的故乡,当年项羽带领三千家乡子弟反秦,最后全军覆没,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自刎乌江写下了千古绝唱,而自己带领他们也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没有回头可走,只能放下这些儿女情长,一条道走到黑啦! 多年的经营和赵柽的好人缘此时立刻显现出来,府中的人都认准一个道理,跟着王爷走没有错,他要做的事情肯定是为大家好,因为此前赵柽从未让他们失望过。没有鼓动,没有号召,动员令一下,仅仅三天,便完成了征召,选上的喜气洋洋,落选的不免丧气。 征召结束,部队的编组随即展开,将人员编成五营和五个直属队,共计三千余人。赵仁任都指挥使,总领全军,下辖骠骑兵两营,龙骑兵两营,辎重一营。骠骑兵由受过骑射训练,技战法娴熟的士兵组成,他们主要乘马作战,执行正面突击、破阵任务,是部队的前锋精锐;龙骑兵是受过骑兵基础训练,熟练使用火器的士兵组成,他们主要是伴随骠骑兵出战,主要执行追击,掩护、守卫等作战任务,即可作为骑兵使用,也可作为步兵使用。他们使用的武器相同,只是执行任务的侧重点不同,训练的方式有所差异。 每指挥编制五百人,下辖三都,每都辖三队十二伙,每伙十二人,加上都、队指挥勤杂人员,共计一百五十人,马六百匹。高宠任骠骑一营指挥使,都头――徐彪、郑平、刘胜;赵勇任骠骑二营指挥使,都头――窦俊、柳彪、张挺;赵忠任龙骑一营指挥使,都头――王衡、刘宝、周钧;萧瑀任龙骑二营指挥使――都头孙继、江威、吴涛。 辎重营指挥使由赵智担任,这个指挥编制人员最多,其中卫生队一百人,又医士五十人,兽医五十人,他们负责全军的人马的医疗卫生工作;火军队一百二十人,负责全军的饮食,和卫生队一样平时分散到各营,根据需要可随时调度;另外还有匠作队一百人,工兵队二百人,运输队二百人,有各种大车百辆,托运物资的骡马五百余匹。他们也可称为特种部队,负责起全军的后勤工作,他们平时也要参加军事训练,战时除完成本职工作,还要担负起修路架桥、制造器械、筑城修堡、保卫运输线,押运粮草物资、守卫仓库等辅助工作工作,甚至在紧急情况下,要协同一线部队作战,因为他们行军时可乘坐车辆随行,具备快机动的能力,所以不会拉大队的后腿。 行营直属队由机炮队、斥候队、执法队和王爷的近卫队组成。赵孝任机炮队队正,辖臼炮、射炮和重机枪三个分队,炮队每分队六十人,各配火炮十门,随行弹药车十辆,骡马五十匹;机枪分队辖五个机枪组,每组配手摇式重机枪一挺,随行轻便弹药车一辆,每组有射手、副射手、弹药手、驭手共五名,骡马两匹,共计三十人。执法队队正赵义,辖一百人,负责纠察本军违法、违纪人员,反特锄奸,执行军法等工作。斥候队队正蒋飞,辖一百五十人,配马二百二十匹。负责刺探军情,战场侦察,收集情报、截杀敌人派出的斥候、情报人员。 近卫队队正兼王爷侍卫长赵信,副队正旺福,辖近卫一百三十人,包括内卫四十人,外勤九十人,比从前增加了人手,负责制置司的安全警卫、重要人物的保卫工作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行动,这里可以说集中了全军的最精锐力量,看过他们训练的高宠曾说过,如果让我正面进攻他们占据有利地形防守的阵地,恐怕就是搭上全营人的性命恐怕也难以突破,如果是在黑暗中对决,自己的部队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次整编把亲卫队整个打散,分配到各营,担任从指挥使到伙长的各个层次的领导,他们将成为整个部队的中坚力量,现在部队还有缺额,但大部都是辅助兵种,将由从禁军中选拔的人充填。 赵廉过去一直协助赵仁工作,这次赵柽将他留在了襄邑,他将和从亲卫队一队留守老兵与从社丁中抽调的一批精锐重新组建王府卫队,这些人将作为种子部队,担任起训练新兵和保护襄邑的重任。赵礼多谋谨慎,赵耻有勇有谋,都可以独当一面,但赵柽没有让他们领兵,而是将他们放到了赵仁身边作为参谋使用,从大局统筹方面进行锻炼,作为人才储备。 ...... 宋朝在王安石变法后,熙宁七年开始实行“将兵法”,将当地各部分禁军以及有战斗力的厢兵、蕃兵、乡兵等,混合编组为“将”,将下设“指挥”。每“将”自二千多人至1一万多人不等,通常为五人左右,设正、副将为长官。全国编为一百四十多将,北方以路为单位,其下以第一、第二序号编制;东南地区统一编为十三将,三千二百人以下的只设正将。由诸将长官统领并训练本将兵士,以达到将知兵、兵知将,提高战斗力,每将在正、副将下设准备将、部将、队将、训练官、押队、使臣等。将兵多数戍守本路,在本路辖区内更戍,但也有一部分将兵到指定的别路更戍。除了系将禁军以外,没有编入将兵之内的禁军,称为不系将禁军或不隶将兵内禁军。 赵柽整军完毕,马上将花名册飞马送到京城。因为他的部队是皇上点了头的,所以被列入不隶将兵内禁军,也就是说它不隶属三衙任何一支禁军,而是有独立番号的禁军部队。宋代实行“枢密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帅)臣主兵柄,兵部管后勤,各有分守”的制度,现在大家都急着呢,特事特办,枢密院立刻准了,马上转到三衙,三衙批了,马上指示兵部饷、装备,五天之内连来带去全部办完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三章 吃饱穿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三章 吃饱穿暖 宋军后勤供应。主要是粮食、兵器及战马。粮食实行定仓供应制度,统一实施;兵器以冷兵器为主,火药兵器为辅,由都及重要州府设置地兵器工厂,按照军器监设计因式、规格、用料标准等统一制作,造好地兵器送交兵部各库;战马由各马场和马户中调选。 兵部的命令一下,拱州府便派人将所需的粮草,服装被服全都送来了,兵器只是防身的兵器,剩下衣甲兵器的要到驻地的府库领取,很有点现代军事后勤管理的意思,美国打伊拉克,大兵们也都是空着手去,到了各个军事基地领取储备的武器吗!最大的问题是马,一下子找不来那么多的马,只能就地‘征用’王爷马场的马,又东拼西凑弄来点劣马充数,这些当战马是不行,当挽马和驮马还行,正好送给辎重营。 下的军装,步军冬衣有皂绸绵披袄、黄绢绵袄、白绢绵袜头裤、紫罗头巾、蓝黄搭膊、麻鞋。马军用绯绢勒帛取代蓝黄搭膊,冬衣增加白绢夹袜头裤。粮草只有三天的量,这明摆着催他们赶紧走,到别处吃去吧! 对此赵柽倒是不大在意,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吃得东西更不愁,如果在襄邑不走,他储存的粮草也够一万军队吃上两年的,而且绝对比别人还得吃得好,不过他一直秉承‘不要白不要,不吃白不吃’的理念,这些东西虽然不如自己准备的好,但还是照单全收,服装被褥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正好作为储备,留给社丁们使用。 “除非让士兵们吃饱穿暖,否则这支军队必溃不成军。”这是英国名将马尔伯罗公爵说的话,虽然这话说的不如中国人含蓄,但是却是大实话。漂亮的军服能提高部队的士气,这是希特勒的理念,赵柽对这个也相信,为了设计制作出适合这个时代的东西也是废了番心思的,也可以说来了场从头到脚,由嘴到肚子的革命。 先从脑袋上说起,宋军士兵和军校是不同的,他们只有衣甲,没有兜銮,头上戴的是‘皮笠子’,用于防风雨和保护头部。赵柽将这个做了改进,在里边加装了英国兵二战时戴的铁质‘飞碟盔’,外边依然包裹黄棕色薄牛皮用已防锈,盔内加装了用皮条编织的减震里衬,可以束在颌下,这样一来外边看着没多大区别,其实已经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另外每人还有个俄罗斯士兵常带的那种别致的黑色纯羊毛特制小帽,既轻便又保暖,拉下来还能当蒙面巾使。再给他们加上一副防风防尘的全包式玻璃风镜用来抵御西北常见的风沙,算是保脑袋的问题解决了。 作训服颜色采用了黄绿色,棉麻加厚混纺面料,现代通用的样式,配有多个大容量衣兜,脑后有可以拆卸的兜帽。因为西北冬天漫长,气候寒冷,防寒要放在位,贴身的是羊毛保暖内衣,然后是细腻子毛料防寒服,外边才是加装可拆卸衬垫的作训服,再加上一件内外两色的毛料披风足以抵御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因为面料不防水,只好又给他们配了一件防水布做的雨衣。 军靴采用腰高一尺的高帮设计,鞋帮是质地柔软的小羊皮,加装吸汗保温的蚕丝衬里和嵌有钢板的厚牛皮鞋底。汗脚那时候的人也有,赵柽无法研制出现代透气吸汗的高弹袜,只能没人多两双让他们换着穿。手的保护也不能少,每人都是既保暖又能熟练操作枪械的羊皮手套。卧具是一块两尺宽,六尺长的毡垫和一个信封式的鸭绒睡袋,要不府里那么多的鸭子不是白养啦,这个赵柽早算计到了,连鸭毛都留着呢! 甲衣依然采用半身加厚皮甲,主要保护颈部、躯干和腹股沟这些重点部位,胸前还可加挂备用的弹药包和水壶,急救包、干粮包、匕、手枪等等这些小零碎,看着倒像单兵携行装具。另外每人还配备一个装载换洗衣服、备用口粮、睡袋、雨衣等生活用品的背囊,这个可以背在肩上,也可以方便的固定到马背上驮行。 古往今来,无数名将都强调过食品对军队作战胜利的重要意义,可口方便的军用口粮一直是各**队关心的头等大事。以下就是古代军队出征时的食谱: 米一石,取无谷者净淘炊熟,下浆水中壬水曝干,淘去尘,又蒸曝之。经十遍,可得二斗。每食取一大合,先以熟水浸之,待湿彻,然后煮食之。一人可五十日。盐三升,以水和入锅中,炭火烧之,即坚小不消。一人食可五十日,又宜夏月将行。粗布一尺,以一升酽醋浸,曝干,以醋尽为度。每食以方寸煮之,可食五十日。 取小麦面,作蒸饼一枚,浸醋一升,曝干,以醋尽为度。每食时,梧桐子大煮之,人可食五十日。豉三升,捣如膏,加盐五升,捻作饼子,曝干。每食如枣核大,以代酱菜。人可食五十日。 边兵远行,则有麋饼、皱饭、杂饼之类。麋饼,用麋末作饼,投沸汤和为饼,厚一分。候冷,切作棋子,曝干,收贮。如在营寨内,以汤沃而食之;如路行及战阵中,干食之,味美不渴。余于杂饼、皱饭、并制如常法,惟曝极干,令可齐持及久。 遇急难,米一升,人食可一日。牛一头,食之五十人日。马一匹,食之五十人,可一日。驴一头,食之三十人,可一日。如更急难,诸戎装用皮者,亦可煮食救饥。山行,即采松皮,每十斤与米五合煮之,令烂熟。半斤一人可食一日。每人将油麻半升,如渴,取三十粒含之,立止。亦可将乌梅、干酪行。每人将葫芦子、或竹筒皮、或受二升者,料前程之水,即盛行。马军,每人将干酪与马,恐马渴乏... 大家可以看出,食谱中除了米面,就是用盐醋调味,根本没有肉类和菜蔬,只是达到了饿不死的水平,还有没了粮食给出的食谱,皮甲、战马、牲口、树皮的吃法,根本无法和现代动辄数十种口味的单兵口粮相提并论。虽然赵柽他也做不出现代的单兵口粮,只能做到让自己的兵吃的上,吃得饱的水平,但还是尽力做到营养均衡,保证士兵每日的热量所需。 现在是驻训时有肉又菜,每餐两菜一汤,吃的好喝的好,在野外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能保证吃上热饭菜;在无法生火,或是遇到执行紧急任务的时候,还有他明的单兵口粮。主食就是新开的压缩干粮,配以咸肉或腊肠这些易保存的肉类,再辅以几片腌制的咸菜和果脯,每份口粮中还配有一小包茶叶和糖霜,也算点人性化啦! 现在这些人入了军籍,吃了兵粮,也有了俸禄,算是给自己省下了不少钱,但是赵柽并不打算把这些钱省下来,而是为了保证随自己出征的战士无后顾之忧,也为弥补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决定作为一种福利补贴放给他们的家人,起码可以保证这些人走了,家里的生活水平并没有降低,也可以给他们点安慰。 至于衣甲被服、还有吃的用的这些消耗品,赵柽还不算着急,因为这些物品可以说是军民两用,只有钱准备足了,在什么地方都能买的到,就是买不到,价格出到位,也有人能给你弄来。最让赵柽头疼的还是武器,这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自己都说偷偷摸摸的再干,别人更不会,现在凭空多出了一千口人,自己的枪先便不够用了,而这个又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 众人思量再三只能在配上做文章,指挥使以上军官和参谋、书记、军医这些文职人员不长枪,只配短枪。减少后勤人员的武器配给,像匠作队、运输队、工兵队、火军队按照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配,就这样还得把过去的旧枪也算上才够,几乎就没有库存。另外就是弹药的问题,虽然在西北设立了基地,但是生产还不正常,像炮弹这些东西那边暂时还生产不了,主要还得靠这边。指北针和望远镜这些高技术产品,除斥候队能做到每个伙长一个外,其余的部队只有都头以上才能享有。 再一个还是马的缺乏,这几年连踢带打的折腾也只有不到三千匹马符合战马的标准,除去留下做种的,能够调出来的也就是将将够标配,要做的人人双马,还得等到了西北再想办法,赵柽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是偷、是抢、是骗、还是掏钱买,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这个落实! 越是要离开的时候,越是觉得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过去了十天,离出征的日子还有三天,再有不舍,赵柽也知道自己不能待下去了,十一月二十一他率队离开了襄邑,折返回京。离开时,频频回,他知道这回是真得不知道是不是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四章 一念之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四章 一念之间 由于都是骑军,行军度很快,赵柽便在第二日中午到达了开封县境内,那里自有人接待,引领他们前往驻地。赵柽没有停留,带着近卫打马进京回府,稍事休息,饭碗还没撂下,宫中已知他回京的消息,皇后便派人宣他进宫,他只好更衣后随来人到明仁殿觐见。 “柽儿...”郑红梅满脸憔悴,见到儿子未语泪先流,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道。 “母亲!”赵柽叫了一声,眼睛里也转了泪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唉,你争强好胜,终于惹出了祸事来,他们这是想置你于死地啊!”好半天,郑红梅才平静下来,屏退了左右拉赵柽挨着自己坐下道。 “母亲,没有那么严重吧,儿子到西北也是为父皇分忧,实现他开疆拓土的夙愿,也可为母亲脸上添彩!”赵柽抬起衣袖给郑红梅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呵呵,开疆拓土?!”郑红梅苦笑着道,“自神宗皇帝起,西北便战事不断,花费了无数的钱粮,死伤了无数的将士,却只得到了千里不毛之地,皇上受他们几个人蛊惑,只想立不世功勋,建百年伟业,在西北又断断续续打了十多年,次次是捷报迭传,却未见寸丝铢钱进宫,却又把祖宗数代所积全搭了进去,搞得府库空虚,现在又破了祖宗规矩要你去前边涉险!” “母亲,不必忧心,这次儿子去了定奏全功,灭了那弹丸之国,取了那夏国皇帝的头颅给父亲当球踢,没准还能抓个夏国的公主给您当儿媳妇!”赵柽故作轻松地嬉笑道,心中却感叹自己的娘就是比爹聪明,事情看的透彻,他爹要是能听进去几句,也不会害得被人端了老窝,全家老幼到东北吃雪,弄得自己从来到这里,便胆颤心惊,处心积虑的想化解这场灾难,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可现在爹正陶醉在自己的臆想中呢,你跟他唱反调,不是招祸吗,所以赵柽只能赶紧引开话题。 “你只会哄母亲开心,还抓个夏国公主当媳妇呢,我听闻那里的人都是蓝眼尖鼻,长着像王左丞那样的金,吓也吓死了,你千万不要带来见我!”郑红梅果然被赵柽逗乐了,伸出玉指在他额头上杵了下笑道。 “母亲是被人糊弄了,夏国的人跟咱们长得没什么两样,只是服饰不同,长着蓝眼黄毛的那是西域那么的人,不信我将来给你抓一个来一看便知!”赵柽‘认真’地解说道。 “哼,看你能的!”郑红梅嗔笑道,“我给你府中送去那些宫女,难道不合你的心意吗,怎么全部又都送了回来?” “哦,母亲,儿子对这些女子提不起兴致,现在又要远行,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将他们留在府中只怕耽误了他们的青春!”赵柽离京前,将府里的歌姬尽数打了,回家的给盘缠,嫁人的给嫁妆,宫女他不能私自做主,只能送回宫中,没想到还惊动了皇后。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解母亲的心意呢!”郑红梅叹口气埋怨道,“太子去年也已成亲,今年眼看便要当父亲了,你三弟虽未成亲,却也早有了几房姬妾,只有你孑然一身,怎么能让当娘的安心!” “母亲,儿子今年才十六,岁数还小,此事不急,再说‘强虏未灭何以家为’,等儿子灭了夏国,夺回燕云再成亲不迟!”赵柽‘豪气干云’地说道。 “混话,那些事情岂是朝夕可成之事,开枝散叶乃是皇子的本分,你不可当做玩笑!”郑红梅看儿子不上路,唬着脸训斥道。 “母亲,话虽如此,可一时哪里有合适的人家!”现在皇室宗室人口几万,都快把大宋的国库吃空了,还开枝散叶呢,可这话他不敢说啊,只能敷衍道。 “哼,到这时还要瞒我,你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吗!”郑红梅看看赵柽冷哼一声道。 “母亲,此话怎讲?”赵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母亲什么都知道了?他急忙问道。 “你在江南曾遇到一女子,与她一起吟诗作赋,互诉爱慕之情,可有此事?”郑红梅笑吟吟地说道,一脸你什么也别想瞒过我的模样。 “这...这事情是有,但其中有误会,母亲不要听他人以讹传讹!”赵柽一听放下了心,母亲说的是朱淑真,定是黄经臣那老小子打了自己的小报告,可他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跟着瞎起哄! “误会?!‘霍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痴人有意近芳泽,花欲难人花不显’‘侬面幸自迎花面,欣喜伸手抚花脸’‘有花堪折我直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都是误会?那女子送你诗集,给你香帕,你都收了,还言误会!”郑红梅一下拿出如此多的‘罪证’,连连反问道。 “这,这确实是误会,我本无此意...”赵柽傻了,黄经臣这老货还自称自己第一心腹呢,却把自己卖了个底儿光光,可那香帕又从何说起,自己从未见过啊? “柽儿,你既有此意,何不跟母亲说,你虽不是太子,但贵为亲王,她虽是官宦人家,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难道还怕他家不同意吗?”郑红梅看儿子张口结舌地样子,心中好笑。 “......”赵柽无语了,别说五品就是一品,跟他们家一比也是高攀,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干脆脑袋一低,不吭声啦,装起了死狗! “我听说那朱家小娘子,长得貌美如花,人也温柔贤惠,而且能吟诗作赋,在江南也小有才名,她的诗我也看过,确也不错...”郑红梅越说越兴奋,好像她已经见过,当面考察过似的,见赵柽只是点头哼哈,还以为自己说到了儿子的心坎上,“柽儿,你喜欢朱家小娘子,我看也可,就定下吧!” “嗯!”赵柽脑子早就木了,惯性的哼了一声。 “好,我说你就会愿意的,此事我已经告知你父皇,他也同意,已经命朱勔为媒,替你说下了!”郑红梅自顾自地说道,却没看见儿子的表情,“皇上已经下旨授朱延年通正大夫、范阳县伯、已调他携家眷进京任户部侍郎,等你们大婚后,再另行封赏!” “柽儿,你怎么啦?”郑红梅说到高兴处,霍然回,却见儿子已经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两腿抽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当晚宫中传出消息,燕亲王在觐见皇后时,突疯病,手持板砖追打左班都知黄经臣,大呼‘尔敢害吾...’,其不敢辨,只抱头逃窜,皇后呵斥不住。燕亲王追其绕殿三圈,其势汹汹无人敢拦,最后黄都知躲入偏殿,燕亲王依然不肯罢休,毁门两扇,窗七八扇,砸毁瓷器、桌椅若干,后幸都知杨戬和承旨梁师成赶到,才将燕亲王拉开。 黄都知出来时丢靴弃冠、衣袍散乱、华遮面、眼圈黑、举止失常、掩面而泣,其状甚惨...世人都知燕亲王自幼为其看护,感情甚笃,却不知为何事反目!后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黄经臣被任命为经略司‘走马承受’后,打着王爷的名义私收贿赂,受人请托欲在河东路州府安插官员,被王爷所拒,其便以言相胁,白挨了顿揍不说,还得亲到燕亲王府中赔罪,据闻跪了半天才求得王爷的接见! 后边的不说大家都知道,燕亲王就是个二杆子,除了皇上的帐谁也不买,更不怕别人威胁,黄经臣倚老卖老,到了一地鸡毛,还得罪了自己最大的靠山,以后算是完了。 ....... “王爷,你今天为何要让老夫跟你演这场戏啊?”王府的小书房中,只有见喜、赵信及黄经臣和赵柽两位当事人,黄经臣喝了杯酒,吃了口菜道。 “唉,我今天打你一顿,是让大家放心、皇上安心、我顺心!”赵柽给他倒上酒道。 “嗯?!前两句我还能理解,让王爷顺心是何解啊?”黄经臣不解的看着王爷,摆出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跟你没完的架势。 “从江南之后回来,你跟娘娘说过什么,你好好想想!”赵柽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道。 “没...没说什么啊?”黄经臣想了片刻,没想出说过什么不妥的话。 “我给你提个醒,什么诗集、香帕之类的东西!”赵柽看黄经臣还是一脸迷茫,干脆说道:“就是朱家小娘子的事情!” “嗨,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这有何不能说的,王爷不是对她一直有意吗,你不好意思说,我就替你分忧啦!”黄经臣恍然道,可他还是不解,这事情是好事,但是他高兴也犯不着用这手段谢自己啊! “分忧,你哪是为我分忧啊,今天差点被你害死了,你没事跟娘娘说那干嘛?”赵柽拍着桌子说道。 “难道王爷不喜欢她吗,如果你不喜,推了便罢了吗!”黄经臣又喝了杯酒说道,依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晚了,皇上已经让朱勔做媒,并下旨授朱延年为通正大夫、范阳县伯、调他携家眷进京任户部侍郎,让朱家小娘子准备跟我成亲呢!”赵柽苦着脸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悔婚,朱淑真就剩下出家和上吊两条道走了,岂不是害惨了人家。 “这事情是不大好办了!”黄经臣明白了,王爷是不喜欢她,自己弄误会啦,好心办了坏事,“既然木已成舟,王爷你就凑合收了她得了,我看那小娘子长得也不错,反正您一辈子也不会只娶一个,不过给她留间房子的事情。” “您老真是吃灯草放轻巧屁,驴和马能栓到一个槽里吃草吗!”赵柽摇头苦笑道。 “能不能拴在一起我不管,看样子你们是得栓到一个槽里了,皇上的圣旨你敢违吗。”黄经臣一推六二五不管了,“不过这白得了个媳妇您也不吃亏,我谢媒钱不要了,出场费您得给。再一个,在娘娘殿里你两腿抽抽,口吐白沫是怎么做的,可得教教我!”他又打趣王爷道。 “我不抽抽,娘娘就得让我明天娶了她,西北我还去不去啊!”赵柽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冲他吼道。 “二爷,那你想怎么办啊?”赵信给王爷倒了杯酒小心地问道。 “怎么办,躲着呗,后天咱们就走了,他们来了也找不到人,总不能再把我从西北揪回来成亲吧!”赵柽把酒一口喝了,说道。 “那二爷得躲到什么时候啊,总不能一辈子不回京吧!”赵信又问道。 “躲一天是一天,哪天她熬不住了先嫁了人,我不就能回来了吗!”赵柽看看赵信笑笑说道。 “别东拉西扯的,赶快拿东西,我得回去了,要不宫门该关了!”黄经臣不耐烦了,拉拉王爷的袖子说道。 “人是不是越老脸皮越厚啊!”赵柽点着黄经臣说道,“见喜,把那金丹拿一瓶来给黄伯!” “大官给您,不知道您要这个作何用?”见喜很快就回来了,将瓷瓶递给黄经臣道。 “见喜你是不知道,你知道这个在外边买多少钱一粒?”黄经臣喜笑颜开地说道,他看见喜摇头,过足了瘾才倒出一颗拿在手中把玩道:“一颗能卖到万贯,可也是有价无市,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的,真想尝尝!” “吃吧,吃吧,这东西一颗下去肚子难受,两颗下去全身舒坦百病全无,三颗下去好似神仙下凡,四颗下去嗝屁朝梁!话我说明白了,惹出事儿来可不许找我麻烦。”赵柽看着黄经臣悠悠地说道。 “不会吧,外边把这个东西说的神乎其神,怎么会吃死人的?”黄经臣有点含糊了。 “哼,他们肯定都是从林灵素那牛鼻子处听来的,他倒是打的好算盘,敢挣我的钱,这东西如果适量便是良药,吃多了就是毒药,杀人无形!”赵柽恶狠狠地说道,“就像我们手中的刀枪一样,好坏全在一念之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五章 便宜行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五章 便宜行事 十一月二十二,皇上召赵佶进宫面授机宜。这也是传承,自宋朝开国以来,皇帝越过三衙,亲自干预军政就是一个传统,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使‘天下之兵柄,外不在藩镇,内不在强臣,不委宦官,不倚近戚,利权重器,在天子拱把之中’,惟有皇帝才是军队的最高主宰者。 主将不但没有处置副将之权,而且每事都要诸将共议,共同签署,以互相牵制。至于部队的调动、部署等关键性的决策,都要不远千里向皇上本人请示汇报,由皇帝下诏决断,宦官担任监军或是走马承受就是由他们负责传达皇帝的旨意和监视将士的动向。从太宗开始,又通过颁‘阵图’的方式,剥夺了将帅们的相机指挥权。 赵柽跟着小黄门进了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这里是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他还是头一次到这里。参加这次军事会议的有太师蔡京、知枢密院使邓洵、左丞王黼、右丞李邦彦,还有太子赵桓等人,其中没有一个带过兵打过仗的,估计上战场见了血都得是尿裤子的主,可偏偏大宋的暴力机器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 大家相互见了礼,赵柽问了问招募士兵的事情,便命小黄门从后殿抬出一张硕大的方桌,赵柽近前一看,原来上边是个巨大的沙盘,正是西北全图,山川、河流、州府、小路全部标注其上,形式与现代的沙盘没有什么区别。 “燕亲王,你可看的明白?”见赵柽久久凝视,王黼以为他看不懂,傻眼了呢,阴阳怪气地问道。 “还好,略知一二,这里便是我将去的河东路,西临夏,东临辽,乃是兵家重地啊!”赵柽眼睛依然盯着沙盘说道。 “二郎,如果要你领兵攻夏,你将如何排兵布阵?”赵佶看儿子不外行,也想显摆下,笑着问他。 “父皇,夏国面积比我大宋面积小,土地贫瘠,山川与沙漠遍布全境,必然无法养活许多人口,这才导致他们频繁犯境抢掠,与我大宋争抢衡山屈野河的良田。如我统领河东之兵,现复丰州,使其与麟府二州成偃月之形,做夺取横山之势!”赵柽在沙盘上指点着道,“横山地区的藩羌擅登山、越涧,夏国步兵‘步跋子’多出其处,粮草也多在这里筹集,乃是夏国兵员、产粮、牧马之地!” “燕亲王既知此地那夏国重地,一旦被围,必会遣重兵前来,你以一路之兵如何夺占?”王黼又问。 “命沿边堡寨严守边境,控制道路,另遣一支奇兵自丰州入敌境,穿大漠攻夏州,拔除其在大漠中据点,然后毁城西进,威胁灵州,攻敌必救,将敌军吸引到此,用围点打援之法,伺机歼敌。边境诸路可趁机出兵,夺取横山一线,以古长城为据固守!”赵柽说道。 “如果敌人遣大队兵将防守灵州,对这支奇军围追将如何处置?”王黼又问。 “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此战只为横山,不图灵州!”赵柽道。 “那么敌军严守灵州,不肯回防又将如何?”李邦彦又问。 “灵州是敌重镇,水草丰美,良田万顷,粮草马匹,三出其一,但那里气候寒冷,每年只能生长一季粮食,我便纵兵毁其田地,夺其马匹,大掠后原路而回,在秋收之时再次攻掠,那么其粮草第二年必将不济,到时饥民遍地,再也无力犯吾境,如此可图之,黄河以东便入囊中!”赵柽笑笑道。 “河东吃紧,夏国可从河西调兵遣将,补充粮草,与你决战,你如何抵挡?”王黼接过来又问。 “现童太尉坐镇兰州,对河西虎视眈眈,恐怕河西自保不暇,岂肯轻易分兵,即使派来援军,也不会太多,我河东沿边州府,可赤壁清野,严守要道,以逸待劳。”赵柽想了下说道,“如其一路来攻,他们粮草不济,只要坚持旬日,其必撤兵,我们便可趁机掩杀,必有所获;如其数路来攻,我们便可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各个击破,让其有来无回,到时敌河东兵力匮乏,其京畿危也,如其增兵京畿,童太尉则可乘机取了河西,如其放弃京畿,我们则可渡过黄河,牧马贺兰!” “燕亲王的战法便是毁其适耕之地,招降其子民喽!”蔡京插言道。 “太师所说极是,夏国一向人口奇缺,产粮之地稀少,只要破坏其经济基础,消耗其军队,消减其人口,其必败!”赵柽说道,心的话这老头真是一针见血,说到点上了。 “嗯,柽儿所想却是新奇,但敌多骑兵,我多步军,其来去如风,如深入敌境,恐难脱身招致打败,切记不可鲁莽行事!”赵佶肯定了儿子的想法,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 “父皇所嘱,儿臣谨记!”赵柽只能躬身受教,自己的计划在他们看来确实是有些难以施行,一则深入敌境,大军所需粮草运输便成大事;二则夏、灵二州都是重地,岂能轻易便可攻下,所以只当自己是小孩子做梦,过过嘴瘾罢了。可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些人还没见识过火器的威力,更不知道其毁灭性的威力。 接下来,赵佶正式授了阵图,又怕儿子不懂,让人详细讲解了一番,几个大佬也跟着又把赵柽教训了一番。这阵图其实就是太祖,太宗连年征战后总结的几种排兵布阵的方法,他们哥俩都曾带兵打过仗,还知道其中的奥妙,可从他们之后,这几代皇帝哪懂的战场上的事情。不过是生搬硬套,依着葫芦画瓢,照猫画虎,刚说赵柽做梦,他们就是做的白日梦,在几个从书堆里爬出来的文臣辅助下设计出来的效果图,可赵柽又不能不听,只能权当听他们讲故事啦! “父皇,您说的都好,可儿臣年幼,担当一路统帅,恐怕到了边地,那里尽是骄兵悍将,土著豪族,恐怕儿臣难以调遣,而战机稍瞬即逝,怕误了父皇的大事,既然几位宰执精通边事,还请父皇请哪位宰执随儿臣前往坐镇!”赵柽听完了,面带难色地说道。 “皇上,燕亲王所说极是,王右丞有为,深受皇上器重,又颇得朝臣钦服,可随燕亲王前往,定能建功!”李邦彦脑子反应快,在场的就他们四个,蔡京和邓洵老迈,恐怕走不到地就玩完了,就自己和王黼年轻,当然这差事就落到他们俩头上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先下手为强吧! “臣附议,王右丞可作为随行钦差前往,辅助燕亲王!”蔡京脑子也不慢,心想反正你们俩儿跟自己也不是一伙的,去哪个都好,既然李邦彦先提出来更好,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他火上浇油道。 “臣也附议,王右丞可担当此任!”邓洵就是蔡京的铁杆狗腿子,至于他以后叛变是另一回事了,现在还是听话的小跟班,蔡京话音刚落,他也附议啦! “皇上,燕亲王少年英雄,他不但精通兵法,而且治吏有方,怎么需要他人辅佐,只要授予其便宜行事之权,那些人怎敢不听,又那个敢不服!”王黼一听就急了,你们他娘的都不傻,就拿我当傻小子耍啊,立刻启奏道,“再说臣离不开皇上啊,臣一日不见皇上便心神不安、两日不见寝食难安、三日不见便小命休矣...” 王右丞真不愧是表演的天才,拉着皇上的袖子做依依不舍状,哭得梨花带雨,让人一见犹怜,“爱卿何必如此,朝中事务繁忙,又哪里离得开你!”赵佶叹口气拍拍王黼的背说道,王黼得了准信,这才收了泪,恨恨地瞪了李邦彦一眼。 “父皇,王右丞其言也有道理,王弟独自远赴西北,那里藩夷多不服王化,确需独断之权才能震慑,也显我皇家威严,还请父皇准其所请!”半天没有言声的太子赵桓对举荐赵柽去西北一直心存愧疚,想着能帮点忙是点,也能缓解下心中不安。 “嗯,既然如此,那朕就授予柽儿遇警急可便宜行事,黜冗帅、减冗兵、募武士、专补授之特权,诸位看可行否!”赵佶沉吟片刻说道。 “皇上圣明,臣同意!”这回王黼抢了先,不同意自己就可能去西北,他比谁都积极。 “既然太子与右丞都同意了,老臣也无异议!”蔡京也说道,可心中却不平静,这燕亲王太能钻空子了,利用自己与林灵素的冲突,抓住了自己的命门,使自己不得不为他执掌河东出力。现在又利用王黼、李邦彦之间的矛盾得到了便宜行事之权,其心机之深,哪里像十多岁的孩子!想到此,蔡京又想赵柽先前种种所为,将其都串在了一起,越琢磨越难以理解,难道是为了今天的西北之行吗,可他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呢?他看着赵柽稚气未脱的样子,又不像城府深沉的样子,可能自己真的老啦,这双‘毒眼’居然开不透了... 大事已毕,赵佶在集英殿设宴为儿子送行,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洋洋几百人参加。宋朝的宫廷宴会,分好几个级别,一级大宴在集英殿举行,二级宴会在紫宸殿举行,三级小宴在垂拱殿举行。皇子出知地方已是百年不遇,当然要排场大点。 宴会之前,“有司预于殿庭设山楼排场,为群仙队仗、六番进贡、九龙五凤之状,司天鸡唱楼于其侧。”张灯结彩,铺设锦绣帷帐,豪华场面不难想见。大殿之上又是一派喜庆,不是欢送胜似欢送。 宴会宣布开始之后,先是斟御酒。斟酒期间,有一系列的表演节目,口技、奏乐、舞蹈,花样挺多。按例这种宴会需斟酒九次,也是每饮一盏酒都要有一番音乐、舞蹈、杂技的表演。这些日子大家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都是一个个热泪盈眶,频频举杯向燕亲王敬酒,而赵柽今天仿佛异常高兴,来着不拒,酒到杯干,异常豪爽! 突然乐声急变,奏起流星似的“急颭”,一队鬓蓬松、相貌威狞的力士们走上金殿。在宴会上相扑力士表演已经成为必备节目,这些从殿前左右各军中选拔出来的相扑力士,一个重要使命就是专为国家庆典等活动助兴。他们拉开骇人的架势,奋力争交。飘舞的旗帜、阵阵击鼓声和相扑手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为了达到使人在杯觥交错之中出一身冷汗的效果,相扑力士要在表演拼尽全劲的喊叫声,可谓声震屋宇,正是应了‘疑是啸风吟雨处,怒龙彪虎角亏盈’这样的诗句。 两场比罢,殿中叫好声震天,赵佶更是高兴,大把的银子赏了下去,这时忽然鼓声雷动,大家眼往殿中场子一瞅,喝的醉醺醺的燕亲王正亲手擂鼓,一通鼓声过后,他随着鼓声放声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赵柽歌罢,掷鼓槌于殿上,抢过侍酒小黄门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一掌击碎酒坛,手掌染血,扯下殿上的帷幔,以血为墨,写下‘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丢下目瞪口呆满殿文武,狂笑而出! ...... 次日,赵柽一早进宫拜别皇后,打马直奔金明湖校场,二千亲卫军已经在校场列队。卯时正,皇上亲临,宣圣旨,赐金甲、御马、宝刀,授虎符,斩牲祭旗,赵柽披甲上马,请皇上校阅。 军号声响起,校场上人如鸿马如龙,刀出鞘冷森森,赵柽接过帅旗,迎风展开,率先纵马走过点将台,身后两千铁骑蹄声得得,四个方队如同刀切斧剁一般整齐,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以排山倒海之阵容走过,肃杀之气仿佛压的场中的人喘不过气。人们惊叹之余,纷纷揣测燕亲王怎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便拉起了一支铁军,可现在已经没人去给他们解释,留给他们的只是雄壮的歌声和漫漫尘烟... 赵桓率众兄弟送赵柽到城外十里长亭才依依而别,巍峨的宫城慢慢在赵柽眼中消失,他真心的祈祷,有一天自己回来的时候,它依然雄伟壮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六章 扎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六章 扎营 端午节快乐!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近正午,但是既然已经兵,就不能留在京中,否则不定多少人吃不下,睡不香呢!赵柽引兵出了西门,会合了辎重队,一路西行,兵行三十里到达祥符县,这时已是申时,现在昼短夜长,天马上就黑了,要尽快扎营,否则只能摸黑干了。 大军下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军队行军打仗讲究的是行则为阵,止则为营,法云:阵中容阵,谓队伍布列,有广狭之制。欲其回转离合,无相夺伦。营中有营,谓部分次序,有疏密之法。欲其左右救援,不相奸乱。卒有外寇侵轶,皆坚壁全备,莫得而动也。 先扎营的地方不得靠近田地和城市,必须离城十里之外,以免扰民;其次便是划分区域,这些事情自有那些官佐操心,不过赵柽还是头一次见识古人如何做的。先由主管按照人数选择地点,辨别方位后,然后立起五展旌旗,以朱雀旌立午地,白虎旌立酉地,玄武旌立子地,青龙旌立卯地,招摇旌立中央。然后令各营派出精兵警戒四周,划分好各自区域下营,这时任何人都不得跨过警戒线。 赵柽的亲军成立后也曾进行野营训练,但是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混乱,但是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又有王瑾、申松岳等一帮有军旅经验的老手指挥调度,很快便井然有序的忙乎起来,周围以大车相围,十步一车,中间以绳索相连,二十步外摆放拒马,划定了营区,分兵把守,布置成车阵,结成营盘。扎营完毕后,才安排人出营放马、汲水、砍柴,要入城买东西,也要营司判官同意才能派人去,个人不得擅自入城。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碌,各营已经布置妥当,整个营盘占地二百多亩,其间矗立起上百座大小的牛皮帐篷,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分配到各营的火军已经忙碌起来,开始埋锅造饭。 虽然是在和平地域,周围没有敌人,更没有盗寇敢袭击军队大营,但赵柽依然要求全军按战时的要求去做,明哨暗哨,潜伏哨一个不少,巡哨更是撒出一里之外,每营还得保持一个都的兵力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处于战备状态,执法队分成数个小队在营中往返巡查,监督各营的执行情况,纠正违纪! 利用晚饭前的一点空闲时间,赵仁在中军帐中召开了个小会,邀请王爷列席。赵仁询问了下各营的情况,分配的新兵的状况,士兵的情绪,然后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布置了明天的工作和行军路线,各营的行军位置,当晚的口令,叮嘱各营利用饭后睡前的这段时间,对新兵加强教育,再次宣讲军法,注意新兵的情绪和思想变化。 瞅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将’有模有样的主持会议,颁布命令,谁能想到他不过曾是王爷手下的一个种菜跑腿的小厮。赵柽忘记了前世有人对成功者和天才的一番论述,他认为很有道理: 其认为天才和巨匠是不能划等号的,这就像自己和老爹在艺术上的成就相比,自己不能说是个笨蛋,可在艺术上自己永远也无法越老爹,因为老爹就是个艺术天才,就是像蔡京、米蒂那些大家也比不了。艺术上如此,在军事上同样如此,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定会涌现出一堆名将,这就如同买彩票,有的人会一夜暴富一样,战争中也常有一些将领一战成名。 这其中除了成名者的个人因素外,往往取决于许多复杂、出人意料的偶然因素。这就意味着这些成名者并非注定是成功者,他们只是碰巧处在了一个需要成功者的点位罢了。在这个点位上,如果不是张三,那么势必也会让李四成名。就看巨奖在哪个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恰当的落在谁的头上。 这是大多数成功者的命运,也可以说是凡夫俗子的命运,但绝不是天才的命运。天才的命运是,不管看上去他离成功有多远,都不妨碍他以异于常人的角度、方式和度去接近成功,因为造物主已把成功的钥匙偷偷的塞在了他的手里。 赵仁如果不是碰到赵柽,也许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小厮,自给自足的佃户,了财的小商贩...但绝不是一个中高级的武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当他们同时见到王爷明的新式火器,采用异于他人的训练方式的一刻,他便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当大家还在被严酷的训练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便凭着一个军事天才的必有本能,准确的预感到战争的将由此改变,顺带会改变的,还有自己的命运。于是他把全部心血和精力都倾注到了协助王爷打造这支部队中,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赵柽有意的栽培下,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将,可他缺乏的依然是实战,一场让能名垂战史的战争! 赵仁讲了一通,请王爷言,赵柽只对大家这几天的辛苦表示了感谢,没有对赵仁的命令提出一条意见,表示任何不满。因为赵柽知道现在赵仁初掌大军,那些与他同时受训的老兵有可能不服,故意跟他捣乱,新加入的人对他又不了解,会跟着起哄;那些分配到他帐下的幕僚,看他年轻,出身又低,也会擎肘。要化解这些矛盾,只能先树立起赵仁的威信才能办到,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轻易表意见,给赵仁自己挥的空间,给予他充分的支持,放手让他大胆去做,而不是像老母鸡似的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 散了会,赵柽出了军帐,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信步在营中闲逛。各队都是以伙为单位宿营,每伙一顶帐篷,伙长都是由老营的军士担任,他们带领着自己伙里的士兵整理加固帐篷,挖排水沟,挖土压帐篷脚,忙而不乱,有条不紊,见赵柽走过,他们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肃立一边举手敬礼,而手足无措呆立一边的大都是刚入营的禁军士兵,他们还不懂得新军的规矩。赵柽每次遇到都是规矩的还礼,有时会钻进帐篷中看看物品的摆设是否整齐,帐篷脚是不是用土压实,拉绳是否牢固。 吃的喝的一向是赵柽关心的重点,他来到龙骑一营的伙房,他们也实现了准‘现代化’,每组火军都有三辆专用马车,一辆用来装载做饭的家伙事儿,另两辆拉的是一个营一天的粮食和用水,炉灶都是铁制,搬下来就可以马上点火做饭,烧的也不是劈材,而是石炭。有了这些就少了每次做饭挖灶,砍柴的麻烦,节省了不少时间。 现在已经在营中的一块空地上摆起了一溜五眼灶,上面架着十八饮的大锅,炉火熊熊,热气腾腾,一帮人在伙长的指挥下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淘米的淘米,忙得不易乐乎! “老刘,今天吃点什么啊!”这组火军的伙长是老营辎重队的老兵,如今当上了伙长,手下也管着十多号人,赵柽跟他很熟,虽然叫他老刘,其实他才二十出头。 “王爷!”老刘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敬礼道,“今天上午校阅,午饭大家都没吃好,晚饭安排的主食是白米饭,副食是一菜一汤,猪肉炖白菜,汤是剔下的骨头熬的大骨汤!” “嗯,这汤熬的不错,有点味道!”赵柽点点头,走到锅边,拿起勺子舀了勺汤,闻了闻道。 “王爷,当然了,我们伙掌勺的过去是醉白楼的二厨,手艺错不了!”老刘得意地说道。 “你小子手够快的,抢了个好帮手!”赵柽笑着拍拍老刘的肩膀道,“不过人家当二厨每月得有二十贯的工钱,你把人家挖来当兵,不地道!” “王爷,这可不是我挖来的,是他自愿的,宋强你跟王爷说是不是?”老刘急忙说道。 “王爷,我确实是自愿当兵的,虽然酒楼给我二十贯的工钱,但是能跟着王爷我愿意,家里也高兴,那次京城府里挑厨子,让三狗那小子抢了先,家里人埋怨了好几天,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来的!”宋强一脸严肃地说道。 “呵呵,当兵光会做饭可不行,还得会骑马,会武艺!”赵柽笑道。 “王爷,你别看我是厨子,可我也是社丁,英雄社头一次招人,我就被选上了,骑马射箭,行军列阵我都是拔头筹的,去年比武,我还得了只银碗呢!”宋强说道。 “好,今天我就在这吃了,尝尝你这个当过二厨,还会舞枪弄棒的火军的手艺!”赵柽说道。 “王爷,还是改日吧,这大锅菜我做不出滋味来,等哪日等我有空闲,再给您露一手!”宋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你可错了,这大锅菜才显手艺呢,不信,今天我做一回你尝尝怎么样!”赵柽说着在一盆净水中洗了手,老刘好像习以为常似的,拿过条围裙给王爷围上,宋强让出了位置,给他大起了下手。 “兄弟,这人真是王爷吗?”一个正烧火的士兵问旁边择菜的一个帮厨的士兵。 “那还错的了,我们这些人认错了爹妈,都不会认错王爷!”那士兵说道。 “不会吧,我在上四军的时候,一个指挥使都难见,王爷会跑到咱们火军这做饭!”那个新兵说道。 “这有什么新鲜,王爷在我们那,就给平常人一样,我听咱们指挥使说,王爷的厨艺是天下无双,皇上吃了他做的菜,御厨的饭都吃的不香了,可王爷没事的时候经常到亲手做饭给大家吃,我们都吃过!”那帮厨的老兵见怪不怪地说道。 “哦,这可真是天下奇闻!”那新来的看着舞动大铲炒菜的王爷说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七章 异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七章 异类 晚饭过后,赵柽和火军众人又烧了几大锅开水,一是供士兵们饮用,二是可以让士兵们洗脚。按照赵柽制定的军规,除特殊情况外,水一定要喝开水,如果违规,轻则军棍伺候,重则斩,而这条军规一直被严格的遵守着。因为赵柽知道军队大规模的伤亡除了厮杀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疫病,而疫病造成的大规范非战斗减员令整支军队全军覆没的例子不但古代经常出现,就是在现代军队中也比比皆是。 趁饭后的空当,士兵们忙着擦拭保养武器,整理个人卫生。卫生队的医士也开始到各都巡查,看是否有人生病受伤,现在正是寒冬时节,一旦防护不周便会产生冻伤。他们同时利用火军的大锅熬煮中药,制成药汤让每个人服下,连赵柽也不例外。 这药汤其实就是东京街头小贩叫卖的‘香薷饮’,主要的作用就是宽中和气,治饮食不节,饥饱失时,或冷物过多,或硬物壅驻,或食毕便睡,或惊忧恚怒,或劳役动气,脾胃不和,三脘痞滞,内感风冷,外受寒邪,憎寒壮热,遍体疼痛,胸膈满闷,霍乱呕吐,脾疼翻胃…统统都在香薷饮的治疗之列,可谓古代版的万金油。尤其是四时伤寒头痛,只要饮上三服,了汗就可痊愈。常饮香薷饮,还可益脾温胃,散宿痰停饮,能进食,辟风、寒、暑、湿、雾露之气。这东西花不了几个钱,但是能花小钱办大事,要是军中爆流行性感冒,那就不光是钱的问题了,恐怕到时连地方也走不到了。 这边医士给人看病,那边兽医也没闲着,他们也深入到马群,检查马的健康状况,有病的赶紧隔离治病,有伤的马上上药,蹄子要换蹄铁的通知士兵赶快到匠作队更换。然后还要检查新买来的马草、饲料,根据马的使用情况调细料和粗料的配比,以便让马保持旺盛的体力,第二天能更好的卖力。这项工作也很累人,毕竟他们是骑军,战马加上拉车驮物的牲口有几千匹,但是他们也要必须做好检查,否则造成损失也要军法伺候的。 酉时正,各种杂事已经处理完毕,营地间升起了火堆,除了轮值的哨兵外,以队为单位,各军都开始上晚课。这种制度赵柽自创立新军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坚持着,到现在也不例外。过去每队的队长可以利用晚课讲述兵法、战术、卫生防疫,战场救护等知识、也可以学习文化,但现在重点转到了战时,主要内容是战时的军法、所要到达地区的风土人情,气候地理和面对敌人的作战特点这些必要的知识。 但是赵柽开办的晚课,曾经被以何去非为的幕僚们激烈的反对过,当然他们的出点是好的,他们认为士兵不需要懂得太多,只要身体好、武艺好、肯听话忠心就好,以达到其各安其职的‘愚兵’目的,也就是说全军只要有一个清醒的脑袋就可以啦,否则士兵懂得多了,便会产生各种想法不再听话,会影响战斗力。这种观点在现代的军队中早就被批的体无完肤,赵柽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反对就走老路,而是一意孤行的坚持到现在,并扬光大了。 其实赵柽与何去非他们在军事上的分歧不止这些,在整军时他们也曾争论过。按照此时的军队编组,兵法有云:夫士卒疲勇,不可混同为一,一则勇士不劝,疲兵因其所容,出而不战自败也。 故兵无选锋曰北,吴谓之解烦,齐谓之决命,唐则谓之跳荡,是皆选锋之别名也,兵之胜术无先于此。凡军众既具,则大将勒诸营,各选精锐之士,须矫健出众、武艺轶格者,部为别队,大约十人选一,万人选千,自大将亲兵、前锋奇伏之类,皆品量配充。 又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此外还有勇力之士、寇兵之士、死斗之死、死愤之士、励钝之士、必死之士、悻用之士、待命之士等种种之分,集而别之,礼而厚之,属之于大将,有急则随事呼用,使各使所能,无不尽力致效也! 这种编军的方法在冷兵器时代确实有其好处,但是强者恒强,弱者更弱,胜了还好说,要是败了,便是一败涂地,更有可能强的在前边一开打,略露败象,那些弱的便会军心浮动,一旦督押不力,便会一哄而散,甚至引兵变!可是赵柽除了自己的近卫和斥候队这些特种兵,其他部队都是以专业划分,采用强弱搭配、以老带新的方式编制部队,讲究的是平等,这样各军战力平均,有利于提升整体战斗力,而且术各有专攻,也便于管理。 新军再一个另类的地方就是官不贪财,自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是以高官厚禄笼络大将,大将也是利用各种小恩小惠团结手下。到了此朝,地方官员都有添支钱,比如一个知县每月给钱十贯,米两石,面五石,给五个仆人的餐费,两匹马的饲料。 除了添支钱,地方官府还给‘公使钱’,分别支给帅臣监司、知州、通判、幕职州县官、监当官及统兵官等,每月供给帅臣二百贯,都统制每月二百贯,统制每月一百五十贯,正将每月五十贯,准备将则为三十贯。这样供给钱便成为官员个人的招待费,可以私以自奉,成为一笔数目可观的变相俸禄了。赵柽的部队中,大家却都自觉的把公使钱交给计司,除了公用,结余的都充作伙食费,给本部的士兵改善生活了,公使钱名副其实! ...... 戌时正,熄灯号声响起,营区中只剩下营外三十步外还有篝火,其余的火光全熄,一刻钟后,除了轮值的军校硕大的营地中已经看不到一个人。赵柽此时已回到自己的寝帐,他是王爷当然住的地方要大一些,人能够站起身,一道幕帘将整个帐篷分成两部分,地上铺着毡毯。前边是他办公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一盏灯,一张矮几,一个坐垫,帘后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马上就要进入腊月,已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到了夜间气温更低,赵柽坐在帐中,搓着双手,审视着铺在桌上的地图。他们从开封到河东路治所太原有千里之遥,按照枢密院给出的行军路线,开封-郑州-怀州-隆德-辽州-榆次-太原,穿行数州,走的是传统的路线,也是靖康之变时金军西路军南下的路线。他们是骑军,现在天气虽说寒冷,但是道路都冻实了,便于马匹、车辆行走,按照日行七十里的行军度,大概半月即可到达。 “二爷,冷了吧!”正当赵柽研究行军路线时,门帘突然掀开了,吹进一阵冷风,赵信端着一个火盆走了进来说道。 “小心点,不要烫着!”赵柽赶紧在毡毯上垫上陶盘,赵信小心的放下火盆,又罩上火笼,防止火星迸溅出来引起火灾。 “二爷,今天你在外边没有吃好吧,我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烤肉,三狗做的越来越好吃了,只是你今晚不在,他很失望!”赵信说着又从帐篷便是摸出一个纸包,打开里边露出两块烤好的羊腿肉。 “闻着就很香,我尝一口!”赵柽本不打算带厨师,可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家伙不干,说什么堂堂王爷怎么能没有专用的厨师,非得带上三狗和府里其他两个厨子,其实赵柽心里明白是他们两个嘴吃刁了,担心到了西北吃不惯那边厨子做的饭,赵柽想想他们两人岁数都不小了,还忠心耿耿的侍奉自己左右,便点了头,现在三狗名义上是他的厨师,其实成了他们两个和几个幕僚的‘御厨’啦! “不要着急,烤烤再吃,吃凉肉小心闹肚子!”赵信打开王爷伸过来的手,把肉铺到火笼上烘烤。 “外边那个小帐篷是谁搭的,宿营的时候还没有!”赵柽讪讪地缩回手问道。 “是武松搭的,他说要给王爷守夜,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赶到!”赵信翻着烤肉说道,武松在被抓住以后,赵柽就知道自己不出手,他就只有被斩一途,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让近卫用李代桃僵的方法,找了具和他身材相差不多的死尸将被打的半死的武松偷换了出来。然后送到船上养伤,直到回到开封,武松才慢慢恢复了,赵柽便按照故事中的作法让他扮成了头陀,住在了后院与王老志为邻。 “呵呵,准是路逍遥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将他给赶出来了!”赵柽笑道,在这座大营中只有两个人不受军法约束,就是路逍遥和武松。 自己这次外出就职,路逍遥想着这次王爷不是出去玩儿,而是要上战场,老杀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也要来,而武松一心报恩,也要出来。赵柽琢磨着他们两人都是奇才,肯定会有大用,武松生活在蔡家的眼皮底下也不安全,可他们都不愿受军纪的约束,只好给他俩安排了个私人助理的名义跟在自己身边,于是王爷身边多了两个异类,一个是整日冷着脸的翩翩老公仔,一个是酒葫芦不离手的醉头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八章 军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八章 军行 因为这几天,孩子要参加升学考试,更新有些不正常,大家见谅! 历史上所有的枭雄类人物,都是有智力,有意志,有手段的人。起狠来,是一条凶残的狼,装起孙子来,就是一条温顺的小绵羊。他们是人类中最狡猾的品种,把他投进监狱里,他可能就变成监狱里的狱霸,把他放到黑帮里,也许他就能混成黑帮里的老大。总之,无论在人类社会的那个群体里,他都能混的不赖,无论你喜不喜欢,尤其是在一个纷乱的社会里,各种群体“老大”往往都有这种特质,否则也当不了“老大”! 还有一种人是有骨气的侠义之士,这类人智力很高,骨头也很硬,在他们心中,自己的理想是第一位的,而性命是第二位的,可是这种人在和枭雄的斗争中,往往吃败仗。有骨气的侠客是把良心和道德放在第一位的,但是这种人思想很纯净的,精神有时太脆弱,他们容易心灰意冷,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赵柽身边就有这么两种人同时存在,一个是曾经的黑老大中的黑老大路逍遥,一个便是侠义无双,忠贞不二的武二郎,两个人的武力值和智力值都不差,但是两人做事的风格不同,待人处事方式也迥然不同。 比如说刺杀蔡九这件事,在路逍遥看来武松就是‘二’,杀人的法子有千百种,要是他绝对不会像武松似的选择当街杀人,把事情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这么血腥,这么有视觉冲击力,然后让人把自己装到大牢里,‘咔嚓’砍了脑袋。他要是想杀蔡九,第一、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去杀,更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否则自己不死也得亡命天涯;第二、不会自己动手,手下那么多小弟不用白不用;第三、自己得到的好处不够多。 路逍遥肯为钱去杀人,说明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但他之所以跟在赵柽身边,最初的本意也并不想追随他,只是自己被蔡京追杀,不容于江湖,也只能暂时栖身在那躲风头。但是后来他现小王爷太有智慧了,因为他混过江湖,当过领导,知道有时光有能力是不行滴,光有能力人家也不一定有人用你。权力场的角逐,最重要的是忍耐的智慧,是装孙子的智慧,太锋芒毕露,往往会吸引更多的火力,让你提前出局,就是所谓的行高于人,人必非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霜打露头青,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认为一个斗争高手,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而王爷就是此中高手,如果自己是二皮脸,那么王爷就是不要脸! 另一个让路逍遥害怕的是王爷太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皇上皇后面前他就是个惹人喜爱,让人心疼的乖宝宝,扭脸就能把朝中大员们欺负的痛不欲生。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可以杀人、放火、打闷棍,还装神弄鬼的唬弄人,甚至六亲不认,皇上都可以是他行骗的对象。路逍遥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犯嘀咕,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王爷会怎么折腾他...这种又敬又怕的心理,最终让路逍遥由一只狼变成了一只狗,同时又担心自己哪天被王爷当做一只连兔子也抓不住的狗给烹喽,所以跟来了! 武松和路逍遥相比,他就是君子,他当官之前,就是一个街头卖艺的,出身社会的最底层。可谓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尝尽了人间的疾苦,受够了世间的白眼,品味到了人心的冷暖,但也让他养成了嫉恶如仇,知恩必报的性格。这时高权出现了,将他这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流浪艺人提拔成了公务员,摇身一变成了有权有钱,受人尊重的地方要员,巨大的反差,武松当然知道是谁带给他的,能不效死吗?可是随着蔡九的到来,不但高权被贬,连带武松也重新被打回了原形。 恩人的失势,自己的败落,让武松那颗忠义之心再次熊熊的燃烧起来,偷偷摸摸不是他的性格,他就是要让全城人知道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知恩必报的汉子,当众杀了蔡九。但是就在他做好以死报恩的准备时,却又被人救了出来,苟活的屈辱,又报恩无门,让武松内心倍受煎熬,自暴自弃,只能以酒浇愁。但是王爷这次出征让武松重新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心甘情愿的做一个随扈,义无反顾的跟来了。 这两个人,一个狡诈如狐,心眼多的像马蜂窝,另一个却是忠义无双,心眼实诚的就像擀面杖,赵柽却把这么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让他们两个同吃、同睡、同劳动,也确实是够那啥... ...... 军营之夜静悄悄,赵柽睡在里间,烛火已经熄灭了,只有火盆中的炭火还出若明若暗的红光。连着忙碌了这么多天,赵柽没睡过一个好觉,只觉十分疲倦,但是躺在床上却又睡意全无。巡逻队一个时辰内居然在自己的帐篷外转了六圈,赵柽心中好笑,这保卫也太严密了。自己的帐篷外睡着赵信,门口除了站岗的近卫,还睡着武松,见喜和旺福、惜福他们分别睡在自己帐篷左右,外围又是近卫队的宿营地,将自己紧紧的围在中央,至于路逍遥藏在哪个旮旯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也监视着自己周围的动向。 这一切都是何去非和赵仁商定安排的,他们认为虽然在军中,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无大错,这些永远都是真理。别说是别人,在关键时刻,就是亲儿子也不一定保险,尤其是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吗,保护好长的安全这不是平等不平等的问题,为了保护长,可能死十个,但是没有长,就可能多死一百个,一千个,甚至全军覆没,就像下象棋,老将一死,就算输了,所以可见,长有多么重要, 赵柽想想也是,斩行动也不是美国人明的,中国这个时候早就有了,再说自己过去也干过这个活儿,队长无数次的在他耳边嚷嚷过:长就是一个部队的灵魂和大脑,一个部队没了大脑,就会变得一盘散沙,不可收拾,无论这个部队有多强大。更何况这支部队恐怕自己一死,就得立刻解散,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关爱! 赵柽翻来覆去的烙了半宿的饼,也不知道啥时候迷糊着的,还做了半夜的梦,第二天被起床号叫起来的时候,两只黑眼圈是免不了的,赵信又是冷敷,又是热熏也没见有什么改观,只能顶着熊猫眼吃了早饭去点了卯,然后全军拔营起寨,收拾了家伙再次上路。 出的次序依兵法而行,军将,先使腹心及乡导前觇,逐营各以一队马军先出,去营一里外,当前面布列。其余队各持伏,依营四面布列队伍,一如装束辎重讫,依次第起。闻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骡。第二角声绝,即彼驾。右一军捉马骡。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骡。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便用腾击。如其路更狭小,须更加角声,仍令将校排此催督急过,勿令停拥。 这次赵柽没有先行,而是检查完宿营地才离开。因为他知道很专业的侦查人员,可以从敌方留下的粪便,脚印等蛛丝马迹,判断出所经过部队的方向,经过的时间,人数,甚至有没有大型的装备,有没有伤员等等。所以赵柽要求部队宿营时不但要选好地形,而且要面对敌人,并且不要靠近大河或这不利于撤退的地方。宿营后,马上切断宿营地和外界的交通,不能在宿营时大喊大叫,要安静。撤离后要把宿营时的生活垃圾彻底清除干净,妥善处理,行动后还要把所有的路标都要清除干净,整个营地恢复原样,就像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行军时赵柽也要求按照在敌占区行动的方案执行,他知道一个部队好的习惯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时刻保持才能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行军时,队伍的前面,侧面都要派出侦察分队,无论哪个方向上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及时感知,迅采取措施。而且在行军时,赵柽还不忘练兵,会忽然要求部队改变方向,忽东忽西让人摸不准行踪,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一时的疏忽,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军行四十里,已是正午,全军休息,人吃饭,马饮水。有的人会说,骑着马一上午才走了这么点路是不是太慢了,四十里不过是一马鞭子的事情,其实为了保持马的体力,行军时人不会一直骑着马的,部分的时间都是牵马而行,并不是让马一路飞奔,除非在有紧急的情况下,但这也不能长久,除非有可以替换的副马,否则别说千里奔袭,就是百里也得把马跑费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第八十九章 河东之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八十九章河东之地 三日后,军行至郑州,会合驻屯那里的二万禁军,开赴西北增援西北,赵柽看看他们的队伍咧了咧嘴,这叫哪门子军队,还拖家带口的,不穿军装比穿军装的还多,如果不是打着军旗,整个队伍倒像是逃荒的。(赢q币, 宋朝实行募兵制,家属居住在军营内。宋太祖创禁军更戍法,分为屯驻禁军、驻泊禁军与就粮禁军,轮流更戍他地,更戍以指挥为单位,通常一次以三年为期,家属不得随行,到期回原驻地,拣选精壮士兵补充上一级禁军,淘汰老弱士兵降充下一级禁军或厢军或退役。 屯驻属正常更戍,大多派往内地州、府,属当地地方长官知州、知府等管辖。地方州、府都设有兵马都监或监押,具体负责屯驻禁军及厢军等的管理、训练、调遣,以及当地的治安及处理军民纠纷等,屯驻禁军带有朝廷派驻地方的治安部队性质。以后禁军大增,大量禁军常驻于外地的某一地方,也依更戍法而被派往其他地方,三年或二年、一年回原驻地。 凡是更戍到边防地区如河北、陕西等地,当地设有驻泊都部署(都总管)或部署(总管),管辖驻泊禁军,带有朝廷派往边境地区的边防军性质,凡是武臣专任的驻泊都部署或部署,对于边防事务可自行处理而不必与知州等地方长官商议。 移屯外地的第三种方式,称为就粮禁军,可带家属前往,“就粮者,本京师兵而便廪食于外,故听其家往”;驻于外地的禁军,也可以“就粮”于粮食丰产地区,通常是原驻营地区丰收或粮食问题解决后回原驻营地,也就是走哪儿吃哪儿。可河东路并非粮食丰富的地区,却因邻接辽夏两国,大部分州都有粮禁军,实同于驻泊禁军,因可携带家属,有利于稳定军情。 但是不论是驻泊、屯驻、就粮禁军,驻在同一地区的禁军,通常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而是分属于各司;即使属于同一司,也分属于不同的番号军。而且又分别归属于地方政府长官知州、当地军事机构部署司及铃辖,由都监、监押具体负责,以达到互相制约的作用。 赵柽对此规矩也无可奈何,就是说这些兵虽然跟着自己同行,但却跟自己没有统属级关系,名义上还是保护自己,以壮声威。两万人行军就已经很壮观了,再夹杂着家属、随军民夫,人数翻了几番,要是排成单列行军,前头部队已经宿营了,恐怕后边的人还没动地方,一些商队也看出了商机,几万人吃喝用度都是个不小的数字,便跟在屁股后边进行随军保障! 看着绵长缓行的队伍赵柽便心头发慌,听着大人喊、孩子哭更加烦闷,而这些人虽有兵士维持秩序,但是还是有人不断的冲撞到他们的行军队伍中,他虽然横,此时不敢也不能对这些妇孺动手,只能钻进了马车中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附近州县看大军过境,早早关了城门,将他们所需粮草派人放到城门外,采买就是拿着大军开出的证明都白搭,任凭怎么叫喊也不再开门,如同防贼似的看着他们,好在有商队跟着,否则只能吃白饭,喝白水啦! 晚上宿营更加的热闹,本应安静肃然的军营变成了菜市场,有家室的军校领了柴米自己开伙,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一些精明的家属也不闲着,在营区中的空地铺开摊子向士兵兜售些小商品,营寨外更是灯火通明,各个商队搭起了篷子,摆满了各种商品,吃喝穿戴无所不包,可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经略司亲军大营虽然单独辟出了营区,可周围的人太多了,尿骚味、骡马的粪便的臭味充斥着整个营区,看他们这边衣甲鲜亮,骡马众多,想着也都是有钱人,一些商队主动上门服务,声称可提供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歌舞表演,妓女援交等业务,气得看门的军士一顿乱棍就把他们打了出去!赵柽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也是军衔最高的人,却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苦笑,大宋禁军矫惰如此是没有救了。 晚饭时,统领大军进西北的领军钤辖率大小武官觐见王爷,礼物当然是少不了的,正蹲在军士堆里吃饭的赵柽只说了两句感谢的话,便让他们带回,弄得几个人异常尴尬,心里也更加没底,不知道这威名赫赫的‘阎王’会怎么折腾他们。但是他们的担心似乎多余了,三天后的一个清晨,经略司大营突然没打招呼悄悄地独自离开了,只在他们大营的门口丢下了十多个被打了军棍的军校,这些误闯行营的人都是后怕不已,昨夜是王爷开恩,只是略施惩罚没有砍了他们脑袋! 和援西禁军走了三天不但赵柽被折磨的受不了啦,连带着大家都快被每天三十里的行军速度逼疯了,再这么走下去,恐怕年都得在路上过了,最后大家经过商讨,还是单干,于是便趁着天黑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离开了,当然这要给上级打个招呼,理由有的是,随便找一个便得啦! 这次行军速度快了很多,大家心疼王爷,也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便把他塞进了马车,其实是俩老头骑了几天马,受不了了,可王爷都不坐车,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呢!宽大的座车中,有见喜和赵信两人陪着,前边的车辕上坐着武松两个近卫,后边的脚踏上还坐着个抱着枪的近卫,安全是没问题了,赵柽琢磨着这要是换成吉普车,自己就是那巴顿将军啦! 坐车就是比骑马舒服,赵柽半躺在厚厚的毡垫上,身上盖着大氅,车厢里点着火盆也不冷,红泥小炉上边煮着茶,身边放着满满一箱子的,他正捧着本地志,一边看一边与厢壁上挂着的地图核对,了解自己将要去的地方 宋朝的西北边境主要是鄜延路、泾延路、环庆路、秦凤路、熙和路、河东路和河北路,分别以延州、渭州、庆州、秦州、熙州、并州和大名为路治。北方军事防御区主要是河北、河东地区,而两地自古以来就是抵抗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要地,汉朝之与匈奴,北魏之与柔然,隋唐之与突厥,五代、宋之与契丹都在此互有攻守。到了宋代,河北、河东地区的战略地位比过去得到空前提升。因为北宋定都不是在以前山河四固的关中地区,也不是在关塞重重的伊洛流域,而是在交通便利却又无险可恃的开封城,那么河北、河东地区就代替陕北、河西成为庇护京畿的最后屏障。 河东路“其地东际常山,西控党项,南尽晋、绛,北控云、胡,当太行之险地,有盐、铁之饶。”除了代北为契丹所据以外,山川形胜还是比较完整的,主要是山地与黄土高原结合的地貌,而且区域分异明显,东西两侧皆为山地与高原,分别以太行山、吕梁山为主体,中部则是河谷盆地相间其中,自古就有“山河表里”的美称。 由于河东路的地理环境是山河相间,从北向南依次为晋北的恒山山脉,晋中的忻定、太原盆地,晋南的临汾、运城以及上党盆地,本朝以其为重镇,屯精兵以控边部。其国防便是常用的依托代北恒山山脉起伏的山峦修建关隘要塞,特别是从契丹入侵晋中地区的四个主要交通孔道,更是择精兵以拒之。 宋代的河东地区,辖区主要在黄河以东,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大部和陕西的部分,管辖太原、隆德、平阳三府,代、忻、宪、丰、府、麟、岚、石、隰、慈、汾、绛、辽、泽十四州,宁化、保德、火山、晋宁、平定、威德八军。 路治太原府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下瞰长安谓开封,才数百里,诚古今必争之地也。宋太平兴国四年,宋仁宗灭北汉后,毁旧城徙建新城,以为北方重镇“控扼二虏谓辽人,夏人也”。太原府南下又分东西两道,往西南走汾州大道可去平阳府、绛州以控制临汾、运城两盆地,再趋永兴军路可攻略关中。太原府往东南走即为东南大道,经团柏镇达威胜军治铜鞮县,再南至泽、潞州的上党地区。由于唐宋经济政治中心的东移,河东地区联系东南道路繁荣起来,而泽、潞州也成为中原地区联系河东的要冲和军事争夺的焦点。而且自此东南穿穴径可达相州,东北通过壶关也可与太行山东麓大道相会。隆德府往正南则是泽州险要天井关,可去孟津港渡大河。 赵柽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直接越过这些地区,停留在陕北地区,那里虽然只有麟州、府州和丰州那么手指甲那么一点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是宋、辽、西夏三国交界,其西及北是西夏领地,东北隔河又与辽国的东胜州、武州相望,乃是三国边界的交会之处,也是西夏侵犯河东的必经之路。 第九十章 边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章边情 “见喜你把关于麟、府、丰三州的兵要地志都拿来!”赵柽审视良久,扭头吩咐见喜道。 “是!”见喜答应一声,在车厢壁上敲了两下,马车立刻停下,车队也马上停下,他下了车来到后边的一辆车上,摸出钥匙开了车门,很快搬下一个箱子,让惜福送到王爷的马车上,锁好车门,又用力拽了两下锁头才返回车上,吩咐重。 赵柽打开箱子捧出一卷,封面上工整的写着《河东路兵要地志》,从目录分为八章,即用兵的观察、地形及地质、气象、交通、卫生、宿营及给养、居民及聚居地、宗教和思想以及大量的附录、附表、附图等项。全共有三卷,每卷都有两寸多厚。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柽对此下了大功夫的,为了编制兵要地志,他翻遍了前人的论述笔记,从中寻找线索,有了商队以后,派驻到他们中间的文主薄,其中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收集各地的情报,以后随着各处酒楼邸店的建立,他们收集到的讯息也都定期送到赵柽这里,他经过分析后,编制成册。但是他先前的目标是辽国,西夏还在其次,可随着事情的发展,他不得不把重心在一年前转到西夏,遗憾的是由于时间仓促,有些东西还不完备,需要不断的补充! “河东一路介于二虏,若首尾合而内寇,则其为患大于关北宋河东路的辖区主要在黄河以东,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大部分地区,辖管到今当时任陕西经略安抚使、中。国家备河东,重戍正当在麟、府,使麟、府不能制贼后,则大河以东孰可守者?故麟、府之于并、代,犹手臂之捍头目也。”卷的开篇概述引用的是原知永兴军陈执中的一篇奏章,点出了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麟、府、丰三州的地理对于宋朝政府来说是极其重要的。首先,在宋、夏战争中,它是宋河东路的重要障蔽,这里北控沙漠,山谷险隘,黄河带其南,长城绕其北,地据上游,势若建瓴,实秦晋之咽喉,关陕之险要也。 其次麟、府、丰一带宜农宜牧,特别是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土地肥沃,又能引河水溉田,是麟、府二州的主要产粮区。麟、府州守将就地募民耕之,可补边费。另外,这里还出产良马,这对于本不产马的中原政府来说是一处输入战马的场所。 其三,陕北的羌兵悍勇善战,“河外之兵,懦而罕战。惟横山一带蕃部,东至麟、府,西至原、渭,二千余里,人马精劲,惯习战斗之事。夏元昊曾依靠这些蕃兵屡败宋军,而宋朝也把内属诸蕃部落组成蕃兵和弓箭手,成为北宋抗击西夏的一支生力军。所以,保住麟、府地区是关乎北宋河东路安危的大事。 同样,麟、府、丰地区对西夏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西夏在陕北地区拥有夏、绥、银、宥、静等州,其东北面是宋河东路麟、府、丰州,南面是宋鄜延等路。如果西夏取得麟、府二州,不仅能彻底消除西夏在陕北作战一直处于鄜延和麟、府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而且对于西夏进攻宋河东路有重要意义。 麟、府、丰三州之西、北是夏土,东北隔河为契丹境,东面隔河又是宋河东路。西夏一旦夺取了麟、府、丰三州并驻以重兵,宋河东路岢岚、火山诸军皆可图矣,且以河为险,进退自如。所以,从西夏立国之初就对北宋麟、府、丰三州虎视眈眈,一心想吞并之,扫清进攻北宋河东的道路。 另外西夏土产多为大麦、荜豆、青稞、子、古子蔓、碱地蓬实、苁蓉苗、小芜荑、席鸡草子、地黄叶、登厢草、沙葱、野韭、拒灰条、白蒿、碱地松实,在中原这些东西不过是喂牲口的饲料,但这些野菜、土产在西夏却是百姓日常生活的主要依靠,从这些就可以看出出西夏能产稻麦的良田并不多,粮食并不富足。 西夏自然环境又比较恶劣,其境内可耕之地也仅有宁夏平原、陕北和河西走廊一带,东北部和西北部大部分土地为戈壁沙漠。境内即使有“土宜三种”的兴、灵地区,但粮食生产并不能满足人民生活的需要。而麟、府二州,山川回环五六百里,系蕃、汉居民种植之所,特别是屈野河流域土地肥沃,是麟、府地区的主要产粮区,所以西夏为了获得可以耕种的土地,对宋朝边境地区不断挑起战争,其目的就是夺取陕北沿边地区的耕地,而麟、府、丰三州便成了其首选目标。 为防止西夏侵耕,当初宋朝也为图谋西夏的银、夏、绥、宥、静等五州,把五州的都市城堡地区都纳入宋朝的辖下,宋在麟、府、丰三州屯有大量军队,仅麟州和府州就屯兵一万八千余人,不断在此修筑堡寨,并增派兵将,进行积极的进攻,百年来在这里进行了无数次的搏杀。 但是,那些都市地区都是很偏东偏南的地方;五州之地的北部与西部广大的沙漠草原山林地区,宋朝则无法有效掌握。於是,西夏便趁机往西北沙漠地区建立了一个安稳的“大后方”。可是宋朝对於西夏的前进基地并没有一个清楚清醒的认识。在他们的观念里,西北沙漠就是荒凉不毛之地,西夏凭什么养兵壮大? 事实上,夏州西北地区虽是沙漠地带,却也是北方草原的交通要道。不少西域商旅与北方草原部族均会在固定时节集中於这一带的弱水、毛乌素沙漠等地进行贸易。西夏占了这个地方,虽然其地本身不出产什么,但是中继贸易的利润就很可观。另外,夏州西北的沙漠地区广大无垠,缺乏粮食,再加上宋军不熟地理,遂使宋军不敢也无法深入。所以,西夏以夏州西北的大沙漠为根据地,基本上在与宋朝的对抗上已立於不败之地。 麟、府、丰地区自唐末五代以来一直为党项人聚居,后被宋所得。党项是个‘小心眼’的民族,汉族有“有仇不报非丈夫”的俗语,西夏谚语里说:“吃十袋美果也得报仇,有十个女儿不算有后”,如果和别人结下了梁子,那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在大仇未报之前,他们蓬头垢面,不穿鞋子不吃肉,表示不杀仇人就不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党项社会还有一种传统习惯——不趁人之危,仇家如果有凶丧之事,就会停止攻伐。如果因为自己势力弱小,不能报仇,就动员家中妇女到仇家去放火,焚烧对方的房屋。党项人把与女人斗殴视为不吉祥的征兆,所以,仇家任妇女放火,而自己人都要躲避开。意思大概一样。双方仇怨如能和解,则要举行一种仪式:将鸡血、狗血等兑入酒中,双方同饮,并发誓说:“若复报仇,谷麦无收,男女秃癫,六畜疫死,毒蛇入帐”。 宋朝再想着独霸河东五州的时候,西夏也没闲着,一心想夺回故地。庆历元年,西夏与北宋刚刚结束好水川之战,李元昊又点集数万兵马发动了麟、府、丰战役,此役麟、府二州凭借险要的地形幸免遇难,丰州地处河外,其东北与契丹相接,西北与西夏境邻,地势孤绝却因救援不力被西夏攻取,双方又经过几十年的和战,战线也就稳定在了这一线,宋朝再无力夺回丰州城! 为了拥有这块土地,宋朝政府采取羁縻政策,给地方豪酋加官进爵,许之世袭为一方之长,并输送粮饷,确立臣属关系;而这些党项贵族为了保护其自身的既得利益依附宋朝,成为捍卫宋河东路西北边疆的主要领导力量。 当时在麟、府州的地方豪酋有党项人折氏、丰州有党项藏才族王氏等。“折氏自唐末世有麟、府之地,初,宗本为唐振武军缘河五镇都知兵马使、其子嗣伦为麟州刺史,孙从阮,从阮子德扆,相继据府谷,五代周以为永安军节度,捍蔽戎虏,历世赖之。”建隆二年宋太祖以折德扆捍边有功,诏令折德扆入觐,待遇有加,并又遣归镇。乾德二年,折德扆卒,以其子折御卿袭封。折氏世镇府州,忠于宋廷,以抗西夏,所以,西夏恨折氏入骨。丰州党项藏才族王氏世居丰州,开宝二年,其首领王甲来归,宋置丰州以处之。王甲卒,宋以其子王承美知州事,并授天德军蕃汉都指挥使,后又授丰州刺史。王承美卒,录其孙王文宝知州事。 宋政府采用这种羁縻政策,对麟、府、丰地区的党项豪酋委以重任,抵御西夏,至于委土豪以御夏的好处,欧阳修在《论麟州事宜劄有精辟的论述:“所谓土豪者,乃其材勇独出一方,威名既著,敌所畏服,又能谙敌情伪。凡于战守,不至乘谋。若委以一州,则其当自视州如家,系己休戚,其战自勇,其守自坚。又其既是土人,与其风俗情接,人赖其勇,亦喜附之,则蕃汉之民,可使渐自招集,是外能捍贼而战守,内可辑民以实边,省费减兵,无所不便。比于命吏而往,凡事仰给于朝廷,利害百倍也。” 第九十一章 情深义重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一章情深义重 车辚辚,马萧萧,军行十余日,兵至隆德府,距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太原还有不足五百里,路程已经过半。隆德府治上党,也就是后世的长治市,其为太行山,太岳山所环绕,形成高原地形,通称沁潞高原,又称上党盆地,因为四面环山,挡住了来自西北的寒流,此时到比它处暖和,其也是河东路三府之一,赵柽到了这里也算是到了自己的地盘。 连续的行军,也是人困马乏,路上虽然有沿途的州县供给粮食,但是那菜却要自己预备,他们都是傍晚宿营,进城采购也都是有什么买什么了,想想现在到了这点进超市,也都是打折大处理,哪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了,再说那年代又能有什么蔬菜,除了白菜就是萝卜,连土豆都没有! 隆德是大府,物产自然丰富,品种也多一些,服务设备齐全,也能够补充下物资,让大家打打牙祭,也洗洗衣服,理理发澡,要不身上都要长虱子了,再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马掌也该修修,车轱辘也得上点油啦! 顶头上司到来,隆德知府自然不敢像前边的那样讲王爷拒之城外,大军一到,大开城门驱逐,将一行人驱逐进城。赵柽本不想入城,一时这么多人挤进城中扰民;二是他的队伍中有太多的秘密,进城后人多嘴杂,担心泄密。但看到这么热烈的场面,有些盛情难却,再说知府想的周到,这么多人要住客栈也搁不下,他便将分驻两营的州军并为一处,腾出东城的营盘,让他们进驻,那里人吃马嚼的粮食草料早已预备齐全,住处打扫干净。知府也腾出了自己的府衙准备作为王爷的行馆,请王爷入住,赵柽却以多有不便婉转拒绝了,知府也没坚持,陪着王爷扯了会儿闲篇便告辞了。 宿营后,赵柽趁着等着吃饭的空当,召开了个都以上军官会议,布置休假,规定了纪律:营中值守官兵不得少于三分之二,出门必须以伙为单位,由伙长带领,不得分散行动;在城中不许进赌馆,进酒楼只许吃饭不许喝酒,‘花蝴蝶’只许看不许摸;买卖要公平,不得强买强卖,不得依仗亲军的身份,惹事生非,寻衅滋事这些东西都是前世背过、写过、唱过的,根本就不需要打草稿,就是他改编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宋代版本! 赵柽讲完了,便示意赵仁布置休假,安排值班次序,他讲完正好吃饭号声响起,大家走了一天肚子也都‘咕咕’叫了,听赵仁讲完立刻拔腿走人。 “二爷,你这招真灵,现在谁也不等着发言啦!”见喜看一帮人火燎屁股般的慢慢离开笑着说道。 “哼,他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不赶紧整治过来,哪天便成了毛病!”赵柽摆出一副敢我斗,要你们好看的样子道,这几天,为了能协调行动,也便于掌握部队的情况,赵柽每天晚饭后会召集大小干部们开个小会。一般都是他讲完了,参议何去非自然要讲两句,他再讲完了才轮到赵仁,他也没什么新鲜的,大多是重复王爷的要求,然后是各个营的指挥使、直属队的队长分别发言、再次强调王爷的要求。 赵柽一看形势有些不妙,这时各个都的都头也都急不可耐了,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咽唾沫添嘴唇,准备轮番发言,他便知不好,这帮小子当了官别的还没学会,这开会扯皮到学的倒是有模有样,他们再说一遍,得等到半夜。域名赵柽便让他们长话短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可这些小子们真是一朝得势便不知道姓什么了,一讲话便刹不住车啦!赵柽有鉴于此,便将时间改到了开饭前,你们愿意饿着肚子过嘴瘾,我就陪着,可到现在还没有人让他陪着吃过饭的! 次日,隆德知府遣人劳军,送来批猪羊肉食,瓜果菜蔬,营中也派人大肆采购,赵柽下令允许非轮值官兵饮酒二两,虽不能痛饮,但解解馋也好,其实大家天天都能喝点酒,不过那是为了防止水壶中的水被冻住加了一点点酒,只有味儿没有劲儿。命令一下,营中登时一片欢腾,各营肉香扑鼻,引人垂涎。 赵柽住的地方不用问肯定是过去州军都监的房子,**成院,有厅有堂,还有个小花园,看样子这小子活的挺滋养。今天改善生活,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汇集到了王爷的屋里,大家都知道王爷的毛病,别看他平时和大家吃的都是一锅饭,但是只需有机会,他肯定是要给自己开小灶的,于是赵仁、赵勇等人便以帮忙为名,前来蹭饭! “行了,行了,今天你们是爷,等着饭菜上桌,别帮忙了,真是越帮越忙,这厨房连身都转不过啦!”赵柽在厨房中忙活着,手脚不停,嘴里也不住的抱怨着,“赵勇,你还说不听了是呗,再吹火都要把房顶燎着了!”看柴火都快把灶眼塞满了,赵勇正鼓着腮帮子抱着吹火筒可劲儿的吹呢,赵柽恼火的踢了他一脚道。 “二爷,你不是说,这肉要用旺火炒吗?我可是照你的话办的!”赵勇放下吹火筒擦擦嘴道。 “你还学会犟嘴啦,锅都烧红了,这菜还能叫爆炒羊肉吗,成了爆烤羊肉啦!”赵柽一边教训他,一边不忘颠着大勺翻炒,嘴里还不住的抱怨,“这还能叫小灶吗,你们一来十多个人,一盘菜都变成了一盆菜啦!” “二爷,我们不是怕你孤单吗,平时也没工夫陪您说说话,今天大伙都有空,正好陪您唠唠呗,这叫叫加深感情,对?”赵礼边剥葱皮边说道。 “可不是吗,王爷一走一年多,回襄邑也没住两天,想跟您说句话都难,我们都想您啊!”赵忠伸着脖儿瞄着锅里的菜笑着说道。 “滚,哈喇子都掉锅里啦,好不容易弄点好吃的,还招来一群狼,怕是一只羊都不够你们吃!”赵柽扭脸笑骂道。 “二爷,就怕您这不够,我给您带来只羊,这可是未满周岁,还没成过亲的小羊,肉最嫩啦!”这时门被再次推开,赵智扛着只羊进来说道。 “好,还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爷这狼多肉少,这帮白眼狼就带了张嘴来!”赵柽点点头,大感欣慰地说道。 “二爷,你怎么光夸他,不夸我们啊,这羊肉钱我们也有份儿!”赵耻和赵义随后也跟了进来说道。 “吃不完,还有我们!”赵仁这时领着高宠和萧瑀也挤进了不算宽大的厨房,这下真是人满为患,转身都困难啦! “你们真是不吃垮穷了我不甘心啊!”赵耻哀叹一声道,“赵信,你去给他们找点活儿,不能白吃饭,都挤在这里看我一个人干呀。” “是,赵仁你去劈柴,赵智你把羊剔喽,赵礼你切菜,赵耻你去摆桌子,赵义把酒分好,高指挥使和萧指挥使你们就布碗筷、摆凳子,都忙去!”赵信一摆手吩咐几员大将道,“三狗,今天有他们帮忙,就放了你的假,休息一天!”他看站在一边cha不上手的三狗又说道。 “好,谢侍卫长!”三狗看自己呆在这里确实碍事,笑着说道,“这叫什么事儿啊,王爷掌勺,一群指挥使打杂,被个侍卫指挥的团团转,还乐呵呵的,传出去”他出了厨房叹着气摇头道。 “三狗,你叨咕什么呢?”在外边站岗的二娃拉住他问道。 “哦,二娃啊,你说他们大小也是指挥使啦,让外人看到不笑话咱们啊”三狗将刚才的事情跟二娃说了一遍。 “你来的晚,少见多怪,他们过去都是二爷身边的小厮,从二爷六七岁就陪着他,名为主仆,实际比亲兄弟还亲呢,你看执法队的赵队长,平时哪见他笑过,现在乐得跟花似的二爷的脾气你也该知道点,锻炼的时候该怎么着怎么着,一点也不能差,可下来的时间你跟他闹着玩儿,捉弄他也不会恼!”二娃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着自己昔日的好伙伴。 “哦,原来早就是这样啊!”三狗搔搔头皮道,“那二娃哥,你也跟了王爷几年了,能不能跟他们比?我是挺羡慕的。” “我吗跟赵侍卫长,赵都指挥使比当然差这么一点点!”二娃想了想,掐着小拇指剩下一小节说道,可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比起其他兄弟们就要亲近许多,终究能进近卫队的都是王爷最相信的人,你再努力两年,肯定也行的!” “嗯,我一定会的!”三狗用力点了点头,回屋换了身衣裳,跟着兄弟们上街啦! 等赵柽忙乎完,这边赵仁他们已经用几张长条桌拼成了一张大饭桌,布好了碗筷和酒杯,细心的赵信还找了块红毯子铺在了上面,赵忠等人将王爷做好的菜端上了桌,一共十二道菜,不过都跟羊较上了劲,红焖羊肉、清炖羊肉、爆炒羊肉、烤羊腿、烧羊尾、蒸羊脑、炸羊排再就是几样菜蔬、水果,全是小盆子盛着,摆满了桌子。 “赵义,你怎么执法犯法,先把酒碗换成小杯,说每人二两酒就是二两,拿碗喝一口就没啦!”赵柽手里拿着块萝卜,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说道。 “我说不行,你偏不信,害得我挨说!”赵义瞪了眼高宠说道。 “从离了京就没痛快的喝一回,原想今天还能多喝一口呢!”高宠讪讪地说道,起身将大家面前的酒碗收起,换成了小酒盅! 酒不管够,好在肉管够,酒过三巡,大家就是一顿海吃,幸亏今天赵柽早有准备,弄得份儿大量足,没让他们吃的见了盆子底儿,“这里就是不如襄邑,到了此时,暖房中的蔬菜都能够摘了,那黄瓜咬一口,脆生生的想着就留口水!”赵智打了个饱嗝咂巴咂巴嘴说道。 “智哥儿,那你就在西北给大家建两座暖房,我们也跟着沾沾光!”赵孝啃着块羊骨头说道。 “你们就是不知足,想着咱们刚到襄邑,二爷请咱们在暖房中吃清炖羊肉的时候,你们是啥样都忘啦!”赵仁擦擦手上的油说道。 “呵呵,还记得呢,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次,现在天天吃肉,却没有那时的味道了!”赵勇摇头笑笑说道。 “我还记得那次吃肉,因为最后一块肉让赵礼给抢走了,赵信气得直跳脚,眼泪都快流出来啦!”赵耻看着赵信笑着说道。 “呵呵,为了那块肉,赵信好几天都没理睬我!”赵耻嗤笑着说道。 “一边去,那天我的筷子都把肉夹起来啦,他生生的给抢走了,能不让人生气吗?”赵信白了赵礼一眼道。 “哈哈,义哥吃肉最有特点,到现在还是那样,眼睛盯着盆子,筷子不停,肉刚放到嘴里,马上又夹起下一块,肉恐怕都没嚼就间接咽到了肚子里!”赵礼赶紧转移目标,连比划带说道。 “谁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到府里之前,咱们这几个人有谁家能吃上肉呢,那时别说肉,看见块骨头眼都绿了!”赵义摇摇头叹口气道。 “是啊,转眼已经过去十年啦,记得暖棚中的菜收获后,二爷赏了咱们每人二十贯钱,我就想跟着王爷咱们就能天天有肉吃,有钱花,我是再也不离开啦!”赵仁喝了杯酒说道。 “嗯,自那年以后,王府的钱挣得越来越多,咱们也吃的越来越好,咱们每个人手里到现在最少我想也都有几千贯了,谁知道咱们过去的卖身钱不过二十贯钱,还不及一匹马的价钱!”赵忠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有钱了,就没想到过自赎自身?”萧瑀听了吃了一惊,自己家算的上有田有房的中产阶级,便能够供自己‘游手好闲’了,可也不过两千贯的家财,自己跟他们比还得算个穷人。 “切,二爷早就要把卖身契还给我们,可我们谁都没要!”赵忠不屑地说道。 “王爷待我们当朋友,如兄弟,那张卖身契不过是一张纸,但是却能让我们永远不忘王爷的恩情,让我们能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赵义一字一句地说道。 “呵呵,说那些做什么,我可是答应你们要带你们到西北天天吃羊肉的,不过这么多人吃我可管不起,还要大家跟我一起到党项人那里去抢,你们愿不愿意啊?”赵柽笑笑说道。 “我们愿用远追随王爷,不离不弃,绝不背主!”赵仁等人一同站起举杯说道。 “我等也愿追随王爷,西北,忠心不二!”高宠和萧瑀两人对视一眼也站起身同时举杯道! …… 第九十二章 军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二章军号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等收拾完,一伙人还没走的意思,赵柽只好命人沏茶待客,一帮军汉们有什么好聊的,三句话不离本行,在一起谈论起带兵的体会,交流领兵经验。( “二爷,汉代的精锐骑军号幽州突骑;三国争霸,刘备有丹阳兵、白耳军、无当飞军,吕布有陷阵营,公孙瓒有白马义从,曹操有虎豹骑,马超有西凉铁骑,袁绍有先登死士,无不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师。东晋的谢玄以八千北府兵在淝水大破前秦苻坚七十万,前朝高宗李世民以三千玄甲军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高宠神情激昂地说道,言语中对这些精锐之军充满了无限的向往,“王爷,既然我们已经成军,可以先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将来一战成名,也能名传天下!” “二爷,高指挥使说的对啊,咱们也该有个名号,现在大家都是混叫,老人叫亲卫队、新人有叫王府护军的,有叫近卫亲军的,自己人都弄不明白该叫什么!”赵义点点头说道。 “嗯,这确实是个实在的问题,那大家认为叫什么名称合适呢?”赵柽点点头道,他心里也明白作为一名军人都有一种无上的荣誉感,而一个好听的绰号同样也能提高部队的士气,让大家有归属感,所以他并不反对。 “我看就叫破虏军,这名字多响亮!”赵耻先想了个道。 “不行,这名字早就有了,不能跟人家重名,要不将来出了名不知道算谁的,还是叫平夏军恰当,我们随王爷征西就是要扫平西夏的吗!”赵礼说道。 “不好听,现在西北各路四十多万大军,都是征西平夏的,不知道有多少叫平夏军呢,就叫威虎军,这多霸气!”赵勇挑着大拇指说道。 “太俗,现在除了虎威,便是龙威,不好听!”萧瑀摇摇头说道,“叫震天军多好,一战震天,名扬天下!” “王爷是皇子,我们成军又是皇上御笔钦点,叫皇军如何?”好名字都让别人说了遍,最早提议的高宠想了半天憋出了这么名字。 “不可,万万不可!”赵柽一听就急了,这名字在前世那可是臭大街的名字,你敢叫皇军,大家就敢用唾沫把你淹死,虽然现在提前了千年,但是也不能用,他已经有了心理障碍,别说自己的军队叫这个名字,就是听到这个名字,他都想给灭喽。 “那还是请二爷给赐个名号,咱们这支队伍可是王爷一手建立起来的!”还是人家赵仁懂事,半天没说话,关键时刻发言了。 “对、对,还是请王爷赐名!”大伙儿一听就醒过劲儿来了,在座的谁不知道,当年这支队伍是王爷带着他们几个种菜的小厮、新买来的几个下人和没*的十个小黄门开始建军之路的,想当年王爷个子还那么小,训练那么辛苦,还得像爹妈似的教导他们当年初创之艰辛可谓令人心悸,大家都担心王爷哪天躺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他可以说是这支军队之父,名字当然应该让来取,别人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我们这支部队成立在襄邑,人员也大都是襄邑子弟,你我等人虽然不是襄邑人士,但是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也能算是半个襄邑人了,那里是我们发迹的地方,是我们的根据地,依我看就叫襄邑军,大家以为如何?”赵柽想了想看看众人说道。 “好,我看此名甚好,王爷不忘旧情我们来自襄邑,,我们就叫襄邑军!”赵仁说道,众人也都点头称是,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下来。 “王爷,那你也给我们各营取个名号!”高宠觉着‘襄邑军’这名字还不够威风,琢磨了下请求道。 “这个好!”赵柽略一沉吟便答应了,想着一个也是放,两个也是赶,干脆都取个绰号,否则他们也不死心,“咱们是骑军,讲究的就是疾如风、猛如兽,骠骑一营便叫腾龙、二营叫迅狮、龙骑一营叫飞虎、二营叫捷豹,如何啊!” “太好啦,回去我就叫士兵们在手臂上刺上飞虎!”赵忠大叫着喊道。 “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损,你找人没人绣个臂章缝在衣服上便可,找那罪受干嘛,再一个你们可以绣面营旗,不也很好嘛!”赵柽立刻摆手制止,古时募兵都要刺青黥面,他对这个很反感,要是现代身上有纹身的连体检这关都过不了,这种行为一直在自己军中禁止。 “好,就听二爷的,赵智你是管后勤的,就帮帮忙!”赵忠对赵智笑着说道。 “哎呀,我们辎重营最近忙得很,哪有空管这闲事,你自己去办!”过去一向好说话的赵智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 “嘻嘻,二爷你就再想想给辎重营也想个好听的名字,要不你看赵智都生气了!”赵忠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有了,就辎重营没有,他耍性子呢! “那就叫橐驼,它耐饥渴,擅行走,有能负重,赵智你看怎么样!”赵柽想想,骆驼这玩意吃一顿能顶好几天,不惧沙漠荒滩,是运输的好工具,给辎重营正好。 “二爷,您再想一个,他们都是龙狮虎豹,到我这成了吃草的啦,显得我们辎重营战斗力太差了,兄弟们肯定不满意的!”赵智不敢跟王爷甩脸子,小心地赔笑道。 “嗯,那就叫赑屃,传说龙生九子,其排行老六,形似龟,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性情凶猛,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协助大禹治水,推山挖沟,疏浚河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这两个字念着绕嘴,在简单点就好啦!”赵智搔搔头皮说道。 “哪里那么多事情,又要好听又要好念的,好事都让你占喽啊,我看就叫赑那什么不挺好吗!”赵勇看他磨磨唧唧的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你都记不住!”赵仁点了下赵勇笑道,“赵智,这赑屃又称霸下,如果叫‘霸下’是不是很有霸气的。” “嗯,还是仁哥好,你们俩欺负我,给我等着,从今往后天天让你们吃白菜萝卜,肉末都看不见!”赵智点头算是认了,却对那哥俩闹开了脾气。 “好好,我们错了,智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赵勇、赵忠打躬又作揖的闹了半天才算完事。 这几个营都有了绰号,直属队这帮子人又不干了,缠着王爷也给起一个,赵柽没办法只好应了,斥候队叫游骑营,机炮队叫霹雳营;执法队是个严肃的单位,外号就免了,其实不用起,大家都暗地里叫他们棒子队,因为执法队的人一人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棍子,谁犯了军纪,上去就是几棍子,可这个外号实在是拿不出手。至于近卫队,这名号够响亮的啦,也就免了。 接下来一帮人又设计了臂章、营旗的样式,让善画的赵信画了图样,交给赵智,他马上出营找了绣工按照图样连夜赶工制作小样,第二天便取回了样品。腾龙营营旗是条入云龙、迅狮营营旗是只怒吼欲扑的狮子、飞虎营营旗是只插翅虎、捷豹营营旗是只飞奔疾驰的金钱豹、霸下营营旗是只搬山搅海的赑屃。 臂章地方小只能绣上兽头,但是下边还加上了点东西表明兵种,如骁骑营盾形臂章上绣的是马刀和骑枪、机炮队绣的便是两只交叉的炮筒,执法队的比较简单就是个满红的底板,上面绣着黑色的字,游骑是带闪电的匕首,近卫们的最特别是个空洞眼神中泛着寒光的滴血骷髅,让人看了便心惊胆颤。另外臂章分红、蓝、绿、黑、青五色,表明他们在队伍中的级别,同样各营、各都、各队的将旗也以颜色区分。 天刚黑透,二娃领了一个人从侧门进了王爷的院子,直接将他带进了房,王爷早已等在那里,“二娃,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听懂了吗,是任何人!”赵柽严肃地说道。 “二爷,是任何人不得入内!”二娃转身出去将门带上,扶刀站在了门口,“这个人看打扮就是个行商,王爷为啥对他这么看中?”二娃刚吃过饭,王爷便叫他到营外候着,去等这个人,虽然他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叩见王爷!”那人见屋子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撩衣跪倒磕了个头。 “李峻,你起来,辛苦了!”赵柽起身说道。 “一别数年,王爷一向安好!”李峻又磕了个头才起身道。 “还好,坐!”赵柽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茶,“刚才进营,没有碰到熟识的人?” “王爷,我离开襄邑已经数年,在那里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谁会记得我的样子!”李峻苦笑着摇摇头,在腮上一抹,满脸的胡子不见了,人立刻显得年轻多了。 第九十三章 总管机宜文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三章 总管机宜文字 间谍古已有之,据史书记载,中国在夏代就已经有了关于间谍的记载。其作为一种皇权**产物,战时被运用于争霸双方刺探情报的工具,战争结束新的朝代建立后,又沦为监视百姓官员的机构,所以它是内向型,以监视、镇压国内或政权内部大臣、百姓为主要任务,并不是以对外为主的,这就决定我国古代这种特务间谍机构只是停留在极低的水平上。 在中国古代,‘间谍’最早是作为一种军事手段,多未涉及政治和经济领域,尚未形成独立行业,但是其可以左右战争进程,能影响到高层人物的决策,改变国家在一定时期内的发展趋势,甚至在内部争斗中料敌于先,抢先利用情报优势将对手击败,而且在皇位的争夺,皇帝对臣下的监视,臣僚之间的相互争斗中,可以说都离不开谍报,所以一向受到历代统治者的重视。 赵柽作为前世的特种兵,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不论是战略还是战术行动都离不开情报的支持,可情报系统的建立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他先是利用黄经臣原有的班底成功的接收了一批有经验的谍报人员,建立了自己的情报体系,这个系统起先只限于京畿地区和襄邑王府周围州县,主要的作用还是以维护自己的安全为主要目的,而当时并不能为他完全控制。后来随着商队和各处酒楼、邸店的建立,范围有所扩大,但是还只是针对自己政治上的对手和收集潜在敌人的军政形势和地理民生方面资料为主。 赵柽知道凭借一个系统收集的情报很难验证真假,这些情报人员也往往游离在大家的视线之外单独行动,没有监督就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是背叛,这就需要另一个系统的建立! 夜门被蔡京派人围剿后,路逍遥受伤,他们夫妇不得不栖身王府避难,夜门一时群龙无首作鸟兽散,虽然路逍遥曾经出面收拢,但是夜门已经是元气大伤,骨干杀手几乎损失殆尽,而负责收集情报的人员因为隐身在外,行踪诡秘,损失却很小。可他们在失去了门派的支持后也难以生存,惶惶不可终日,得知路逍遥在襄邑避难,便纷纷聚集到此处。 这些人并不多,骨干加上基层人员不过二百多人,人员构成也十分复杂,多是些小商小贩、游方道士僧侣、江湖豪侠、走私犯、甚至是盗匪,也有些是政fu的吏员、地方的豪强,但是他们都是依附夜门而生,失去了门派的庇护,生存便成了问题。 而路逍遥此时被赵柽‘剥削’的连裤子都当了,正自卖自身打工还债呢,有心无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人,便恳求赵柽收留这些手下。赵柽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求他断绝与这些手下的联系,不可再插手其间。要不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路逍遥正娶了萧媚在蜜月中,也起了退隐之意,在妻子的劝说下便彻底交了权。 赵柽便用自己的‘私房钱’将他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收编,利用自己在襄邑的便利条件重新漂白了身份后经过选拔培训将他们派往各处,这件事都是他一手操办,只有他和闭口不言的路逍遥夫妇知道,其他人对此都是一无所知,便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见喜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道王爷为啥总是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还以为王爷只是好玩,说起来还是他小孩子的身份帮了大忙。 于是赵柽又利用路逍遥的夜门建立了另一套并行的情报系统,但是如何发展壮大还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他借鉴了前世的经验,便是办训练班,以滚雪球的方式扩大。 先是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后,以建军相比,这段时间可谓漫长,赵柽从中先选出了十人。训练班与学校不同,此时没有教材,也没有系统的理论,但是赵柽有前世的经验,而这十个人也都是有丰富经历,在组织中有一定地位的人,他依然是恩威并施,分别以自己过人的头脑,大把的金钱收服了其中几个人,然后他便将自己的理念灌输个这些人,说是洗脑也不为过,其中辛苦只有赵柽自知。 有了基础赵柽便轻松了许多,悄然隐身幕后,以致除了第一期剩下的这五个人(其他的人不用问,大家都知道去了哪里),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为之服务的老大就是王爷,而老大的无所不能的‘威名’却在他们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随着二期、三期...的培训完成,赵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本着学习及创造的精神,按着既定计划,循序渐进的步骤,利用三年孝期亲自主持创建了一个组织严密工作复杂的秘密系统,而这个系统的复杂性和全面性也锻炼了他主持多方面的工作能力,为时不到三年,组织竟有了惊人的发展与奇异的成绩,让几个‘老骨灰’都不得不佩服小王爷的奋斗精神! 这个组织被赵柽命名为‘暗箭’,暗箭既是他前世的代号,也表明了他们秘密工作的方针和方法,其组织全部采用地下秘密活动的方式,他们的任务便是长期潜伏发展下线,扩充势力,收集辽夏两国的军事情报,在两国的上层社会中,失意的军人和政客中寻找潜在的合作者,有计划、有步骤的绥抚收买他们,建立同盟。他们其中一小部分人被安插在了顺子管理的系统和混杂在各商队中,监视他们的行动,大部分人活跃在宋辽夏三方交界的边境地区。 经过几年的发展,赵柽的两个情报系统已经发展了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骨干人员近千,基层与松散的外围人员也不少。而这项开支也是巨大的,不说活动经费,就是人头补贴也不是个小数字,除了他们生意上挣得钱搭进去不说,自己每年拿出一大笔钱填进去! ...... “李峻,我想让你出面总管经略安抚使司机宜文字,你有什么看法吗?”赵柽只客气了两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峻正是第一期的‘幸存者’。 “王爷,这...”李峻显然没有精神准备,一时语塞,惊讶地看着王爷,‘总管机宜文字’是经略安抚使的属官,负责一路的情报工作,可谓是一重要的职务,非亲信不得担任。 “你在河东地面上活动了多年,这里的事情一直是你主持,人头和地面都熟,而且你曾是前任经略使的幕僚,现在重新征辟也名正言顺!”赵柽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 “王爷,小人离府多年,恐怕难以适应,无法和诸位大人很好的配合!”李峻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在经略府中你只是挂一个参军的虚衔,另行设衙不需在府中办公,你的真实身份也不需告诉他人,依然只对我一人负责,给你个名分不过是往来方便,遮人耳目罢了!”赵柽笑笑说道。 “那样最好,小人只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辜负了王爷的信任!”李峻虽然依然谦恭地回话,但是赵柽从他扬起的眉毛上看出他心中已经是同意了。 “不必过于拘谨,你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当年你带着二十多个弟兄到河东,可谓赤手空拳,能创下现在的大好局面已是不易,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赵柽装作不知,悉心安抚着他。 “这都是王爷的支持和教导有方,小人怎敢居功,蒙王爷不弃,愿效犬马之劳!”干这行的哪有傻子,河东六路都设有专人管理,但他们之间只有协作关系,却不能相互统属,李峻明白这次馅饼能砸在自己脑袋上,还是因为王爷恰好主政河东,否则不知道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以李峻从事这行特有的敏锐观察力,他深知王爷所图非小,朝中大佬也不过是养十几个死士,弄些人监视政敌,哪有王爷这么大的手笔,暗探谍报分布全国主要州府。别处他不清楚,他主管的河东路夏辽边境每个县都设有专职情报人员,甚至重要的堡寨都有眼线,而他知道按照行里的规矩这里应该不止自己一路人马,还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行动,是谁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另外他也曾暗中观察过王爷的亲军,从其行止中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凡,这哪里是仓促招募的新兵,分明是久经训练的精锐...综合种种所见所闻,李峻明白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到了,一旦得到王爷的信任,自己就将是西北地界的黑暗之王,也许有一日,自己会成为...李峻不敢想了。 “李峻,你先将情报司的架子尽快搭起来!”赵柽喝了口茶笑笑说道。 “王爷,如何构建还请您示下!”李峻忙给王爷续上茶水,谦恭地道。 “嗯,我想在情报司下设四个局:一局总部,负责本部的警卫及其他事务的工作,这个部事情较多,需要临时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你一定要选一个老成持重,有经验的人主持;二局情报局,负责发展情报人员,侦获情报,你可以在下边设组,分别管理,注意一定要保密;三局为行动局,主要任务是惩办内奸叛徒,刺杀、绑架敌方重要人物,清除要点目标;四局为交通局,负责输送密信、联络同伴、护送人员、输送物资和资金!”赵柽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是,王爷我马上着手安排,只是我手下的人手虽然不少,但是有些部门的人手还需从它处调配!”李峻点点头,他知道王爷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困难。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拿我的令牌从其他几路调人,务必尽快组建完毕,进入工作!”赵柽说着从边上的一个盒子中取出一个白玉指环递给李峻。 “是,王爷,属下定在年前组建完毕!”李峻双手接过之环,小心的戴在大拇指上,转动了一下,便看到晶莹剔透的白玉指环上雕着一支狼牙箭,随着指环的转动仿佛要破空而出。 “嗯,人员要精干,总部人员不要太多,除必要的跟行营联络的人以外,其他人身份不要暴露,包括你在内,只要派几个亲信的人随时保持联络便可,总部暂时就设在太原吧!”赵柽点头说道。 “属下明白了!”李峻答道,他犹豫了下又说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相告,北边的人传给属下一个消息,说您离京赴任的事情,夏国那边已经知晓,已经派出人手欲对您不利,只是这个消息无法证实是否属实,还请您多加小心!” “呵呵,本王的仇家已经不少了,多一个岂不更热闹,我会小心的!”赵柽站起身笑着说道。 “二娃,你敢拦我?” “二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 “连我也不行吗?我去问二爷!” “侍卫长,对不起,二爷说过是任何人,我想包括您在内!”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赵柽侧耳听听,笑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赵柽拍手叫二娃进来问:“二娃,刚才是谁吵闹!” “二爷,是赵侍卫长,看见您书房里还亮着灯,想是叫您休息吧!”二娃说道。 “赵信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把他挡在门外,就不怕他将来找你后账?”赵柽看着憨厚的二娃问道。 “不怕,别说找我麻烦,他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没有二爷的命令我也不会让他进来!”二娃挺挺胸脯说道。 “好!”赵柽赞了他一句,指指李峻道,“这位是大成商铺的李掌柜,是我的老朋友,待会你把他送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是和我谈买卖的,其他的不要多说,明白吗?” “二爷,我明白了!”二娃点点头道。 “小兄弟辛苦你了,这点小钱你买的酒喝!”李峻这时已换成了来时的模样,点头哈腰地讨好地说道。 “不,不能要,二爷要怪罪的!”二娃涨红了脸,推脱道。 “二娃,这次就收了吧,以后他来找我,你就直接将他带进来就行!”赵柽笑道,二娃这才道了声谢收了。 …… 第九十四章 小题大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四章小题大作 两人离开后,赵柽稍作停留,出了房,向另一边的寝室走去,屋外冷风习习,星斗满天,寝室的窗棂上印着赵信的剪影,赵柽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将院中站岗的哨兵吓了一跳,王爷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终宋一朝,由于辽夏等强大的民族政权对边防的威胁,加之时断时续的西北战事,间谍活动一直受到宋朝朝廷的高度重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因此,北宋时期的间谍活动十分活跃,间谍之盛行为历代所罕有。宋朝政府为了保证情报工作的顺利展开,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在沿边州府、诸路专门设置情报部门;施行重金养谍的政策,设立专项资金制度;因间谍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为了使其和家属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推出推恩封官,分田俸赡的政策,可谓在制度上和资金上给予了充分的保证。 虽然有了保证,但是这项工作却往往随着与邻国的关系善恶,边事的紧急有很大关系,当关系改善后,便裁撤机构,遣散人员。到两国交恶,又紧急招募,大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在西、北沿边诸路间谍的来源主要有两种人,一个是招诱当地蕃汉居民、士勇等充当间谍;另一个是从内附的夏、辽官员中发展间谍,由于这些归顺的官吏和边民对他们情况极为熟悉,所以,政府授予他们官职、给予金钱利诱,以便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动荡的时局、战乱的岁月、使间谍的来源、身份和真伪等情况变的极为复杂,有人或为利、有人或被诱,有人或在全不知情却无意中被利用而充当了政府的‘刺事人’、‘谍者’、‘谍探’。这些人所负的使命依然是传统的窃取情报和散播谣言、使用离间计,使敌国将相、君臣产生猜疑以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这些人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获取情报的手段单一,方法简单,这些人员是否专业不说,便是连人员的忠诚都不敢保证,得来的情报准确性可想而知。 局势一旦缓和,政府便保留机构,遣散人员,回到了原始状态,再一个边臣都负有招募间谍的使命,他们三年一换,便是经略安抚司也是临时机构,他们一走,连机构也解散了,间谍也就该干啥干啥去了! 现在赵柽不但成立了专门机构,招募了有经验的人员,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专业的培训,获取的情报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不止限于老二样。同样收集情报的范围也扩大了,不再只限于军事,而是包括政治、经济、民生、风俗等等诸多方面。情报的多样化、人员的专业性、不但可以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还可为决策者提供众多的选项 赵柽摇头苦笑,他有时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此时为谁辛苦为谁忙,自己是来改变历史,还是开创历史,也许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新时代情报工作的奠基者、先行人,将来史上会不会也给自己留下那么一小笔呢? 赵柽胡思乱想着进了寝室,赵信没有休息,还在等着他,“睡在屋里真好啊!”他甩掉大氅,在火盆上烤烤手道。 “唉,是某些人有福不会享,天寒地冻的非得跑到西北来!”赵信接过王爷的大氅和帽子挂在衣架上说道。 “呵呵,身为皇子为国尽忠乃是本分,怎么能抱怨呢!”赵柽讪笑着说道,脱下了靴子,活动了下脚趾,拽下袜子想搭在火笼上烤烤。 “二爷,你还想让人睡觉吗?”赵信一把将袜子抢了过去扔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道。 “那要烤干的,要不明天穿会冻伤脚的,难闻点总比拖着双伤脚好!”赵柽嘟囔着道。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连双袜子的事情都要王爷自己管,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啥!”赵信端过盆洗脚水,试了下温度,放到王爷脚下赌气道。 “嘻嘻,有你在,我还操什么心!”赵柽嬉笑着,挽起裤腿,将脚放到了盆里,“有件事你还得多操点心。” “哼,什么事情,不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藏在屋里不让人见,还找个看门的!”赵信蹲下给王爷洗着脚冷哼声说道。 “呦,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去过房?”赵柽‘紧张’地问道。 “啊?!”赵信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定定的看着王爷,手里还捧着王爷的一只脚。 “至于吗,你嘴张的都能塞下两鸡蛋了,你看的爷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花痴呢!”赵柽无耻地说道。 “刚才爷说的是真的吗?”赵信没有理王爷的‘调笑’,低下头撩水给他洗脚,可赵柽分明感到他的手在抖。 “切,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军中不准携带女眷,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刚才见的是个商队的掌柜,他想跟我做笔买卖!”赵柽不屑地说道。 “做买卖?”赵信依然心存疑惑,过去王爷跟人谈买卖,成千上万的也没避讳过自己,这次却把自己拒之门外,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不相信,“什么买卖还要避着人,肯定也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他用条消息和爷做了笔大买卖!”赵柽向后仰了仰身子道。 “看样子,二爷好像赔了!”赵信看王爷的愤愤的样子说道。 “唉,他用两句话,换下了供应我们沿途粮草的买卖,可那两句话我虽然没谱,但我还不得不信,那人真是高手啊!”赵柽叹口气说道。 “哦,还有能让二爷吃哑巴亏的人,那他用的什么话呢?”赵信惊讶地说道,他还从未见过在生意上能跟二爷讨价还价的主。 “他说西夏已探知我出京到西北赴任的消息,派出了大批探子准备对我们不利,可这个消息我们又无法验证,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赵柽道,“这笔买卖你说能算赚吗?” “那他有没有说,西夏人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动手,来的都是什么人?”赵信一听就急了,一连串地问道。 “都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模糊的消息,也许就是他骗咱们呢!”赵柽摇摇头说道。 “这也许是真的,想我们大宋与西夏打了几十年,却从未往西北派过一位皇子,想来他们也会十分重视,如果能擒获或者击杀一位皇子定能让己方士气大振,而我们也许只能偃旗息鼓被迫停战了!”赵信说道,“皇月初下的旨,咱们是上月二十三出得京,如果从下旨之时算起也有一个月了,西夏的探子得到消息,传回国内要天就够了,再算上商议和调遣人手,潜回我国,二十天下来,也该到了这里,假如消息可靠,这些探子就潜伏在咱们附近!”赵信一番推理,得到的结果把自己下了一跳。 “没有那么严重,这个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呢!”赵柽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怎么证实?等到敌人到了门口我们再证实就完了,今晚二爷您不能睡在这里了,要马上换个地方,我这就去安排!”赵信麻利的给王爷擦净了脚,给他有找了双袜子穿上道。 “不会,西夏的探子也不一定就知道我住在这里,而且这是军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他们不会选这种地方的!”赵柽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 “二爷,那个行商有可能就是西夏的探子,过来探听虚实的,他现在已经知道您住的地方,弄不好就会去而复返!”赵信不为所动,说完立刻出去安排。 时间不长,赵信带着几个近卫悄然返回,只带了几件王爷的随身衣物,便将他带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二爷,这里是我们近卫的营房,您今晚就住在这里,西夏的刺客就是来了也想不到您会住在这里,即使他来了,周围我已经布下了人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赵信将王爷领进中间的一间屋子,里边的人都已经被轰了出去,成了他的专卧! “这有必要吗?是不是小题大做啦!”赵柽抽了抽鼻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柴草燃烧的味道,瞅瞅屋里只有一盘土炕和一张有点跛脚的方桌,条件比自己刚才的寝室条件差远了。 “二爷,这里虽不如那间宽敞舒适,但是胜在安全,您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们是百死莫恕,今晚就先委屈一晚,明日我再重新安排!”赵信麻利的在炕上铺好被褥,又在炕洞中添了柴火重新烧了炕。 “好,这里怎么也比住帐篷强,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去!”赵柽心中暗暗叫苦,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没事逗他干嘛! “今晚我就跟二爷睡在一起,防止刺客潜入,也方便照顾您!”赵信回答道,赵柽这才发现炕上还有一套行李。 “那你跟我睡在一起啊?”赵柽有些口干,小心的问道。 “我睡这头,二爷您睡那头,您不会是想让我睡?”赵信看了王爷一眼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赵柽不自在地说道,脱鞋上炕,想了想,一狠心脱下了外衣钻进了被窝,看着赵信铺好自己的行李,和衣躺下,将手枪压在枕头下,手边又摆了一支上膛的霰弹枪,他心中升腾起那点热气立刻化作了一股寒流 !# 第九十五章 自作自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五章 自作自受 夜深人静,漏鼓声响,赵柽身下的火炕烧的滚烫,闻着缭绕在鼻翼间的香气又让他心头又是火起,内外夹攻下烤的他外焦里嫩,辗转难眠! “二爷,您是不是想喝茶?”赵柽‘烙饼’的声响惊动了赵信,他小声问道。百度搜进入索《看网》快速进入本站 “不是,这炕烧的太热了,我快熟啦!”赵柽苦着脸说道。 “哦!”赵信探身伸手在王爷的毡垫下一摸,可不,烫的手都受不了,“二爷,你也真是,那边是炕头,热了不会往我这边挪挪吗!”他口中责怪着,坐起身,两手抓住王爷身下的垫子一较力将王爷连人带被卧都给扯了过去。 “哎...”毫无准备的赵柽没想到赵信说拽就拽,好在及时抓着了赵信的肩膀,险些和赵信来了个亲密接触。 “二爷,你没事?”屋子中烛火全熄,只有炕洞里的劈柴燃烧闪出的亮光,赵信被王爷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急忙俯身查看,刚躲过一劫的赵柽和他来了个脸对脸。 赵柽只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手上一紧,“二爷,你弄疼我啦!”正当赵柽心猿意马的时候,赵信闷哼一声,掰开王爷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埋怨道。 “哦,对不起!”赵柽慌忙松手,赵信不放心,下炕点亮了蜡烛,“二爷,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要不要我让军医给您看看!”他一手拿着烛台一手在赵柽脑门上摸了摸说道。 “没事,可能是刚才太热了!”赵柽讪讪地说道,“你给我倒杯凉茶,喝了就没事了!” 赵信伺候王爷喝了水,给他掩好被子,吹熄了灯重新躺好,这下两人真成了同床共枕并肩而眠了。赵柽这回老实了不敢再动,却感到身边的赵信不时的翻身,换成他睡不着,烙大饼了。 “二爷,你谁着了吗?”好一会儿,赵信忽然轻声问道。 “嗯,睡着了!”赵柽含糊地回答道。 ‘噗’赵信笑了,“睡着了,还能听到说话!” “我说的是梦话!”赵柽也觉食言,笑着说道。 “二爷,咱们都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赵信翻身面对他说道。 “我可不会讲哄孩子睡觉的故事!” “讨厌,我比你还大几岁呢,谁是孩子,我把你哄大的还差不多!”赵信娇嗔道。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哄我睡觉啊!” “二爷欺负人,我让你讲故事,怎么现在成了我给你讲故事,我听说你在宫中讲故事,把宫中的娘娘、皇子、公主都给迷住了,可你知道吗,我们天天在宫门外一天天的候着吗?”赵信嘟着嘴说道。 “嗯,我听明白了,这是找我后账呢,不给你讲,这个天大的人情便欠下啦!”赵柽今天狠下心来想疏远他,没想到却无论如何也硬不起心肠来! “然也,今天就算是还账啦!”赵信隔着被子碰碰王爷娇声道。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个!”赵柽忽然心中一动,便答应了,他这些年,除了练了副好身板,就数这张嘴了,哄这个蒙那个,堪比前世中央电视台那些名嘴了。 听王爷答应了,赵信又往这边挪了挪,眨巴眨巴眼睛,听王爷讲故事,“话说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父思虑再三应了,祝英台便乔扮男装,远去杭州求学...” “英台女扮男装,途中与赴杭求学的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二人来到杭州城的万松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大家一听就知道这是梁祝的故事,可宋时这个故事虽有记载,却还未完善。 “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梁祝分手,依依不舍...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不解其故...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太守之子,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后梁山伯被朝廷诏为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九龙墟....英台被迫出嫁时,在梁山伯墓前祭奠....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二爷,二爷!”赵信泪眼朦胧地轻声叫了两句,却发现王爷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沉沉地睡去,“二爷今天为什么会给我讲这个故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是在暗示我什么...” “如果说出一切,王爷即使想将自己留在身边,皇上、娘娘、还有何师傅、黄大官,还有众兄弟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留在王爷的身边,也许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了,可王爷的意思是什么呢?”赵信思前想后,依然难以决断,身子却不由的向王爷那边挪了挪,手臂轻轻的搭在了他身上,将脸埋进了王爷的怀里,仿佛这一刻王爷直属于他一个人。 ...... 过了腊八,全军再次开拔,赵柽连骑马的权力也被剥夺了,这是大家一致商讨的结果,说起来也全都是为了王爷好,必将他的马车修的如保险柜,坐在里边比抛头露面安全地多,于是这回赵柽除了拉屎撒尿都要坐在车中,严禁他随便下车,更不允许单独活动。为了给王爷消除旅途的寂寞,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老头都挤进王爷的座车,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王爷讲授为官之道。 大家都知道王爷虽然官不小,但是却未坐过衙,主政一方,虽然临时办过几天差,却也是游戏的成份居多,对官场的规矩也是一知半解。现在掌管一路军政,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如果还任其像过去那样胡闹,游戏官场,虽说碍于他的威势,别人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毕竟遭人笑话,他们这些当师傅的脸上也无光,还得落下个教徒无方的名声,真闯了祸,也是先拿他们顶缸,于是何去非认为还是有对王爷教导一番的必要。 赵柽虽然心中不愿,但是谁让自己嘴贱,跟赵信开玩笑不说,培训时还跟他们讲萨达姆躲避美军搜捕时的先进经验来着,现在晚上睡觉一宿挪几回窝那是正常,如今老师也跟着凑热闹,可又怨得了谁,老师也是自己挑的,自己想方设法给骗来的,这都是自作自受啊! 何去非先从经略安抚使的权力讲起,一番讲解后,赵柽发现自己从前太乐观了,这经略安抚使的权力虽然不小,但是却是有条件限制的。军事上,对那些管下的将官如得到中央批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度诸将,但是却无权自行处置兵将的,即使这些人均受其节度,他要行使这项权力都是要经过朝廷诏准的。 与其他各路经略安抚使之间也是合作的关系,但也只限于战时,可在执行中也是问题重重,各路经略安抚使之间没有相互隶属的关系,又由于路分的差别,这种合作也往往流于表面,并不协调,见死不救的现象也不是没有,赵柽深深的感到将来到了西北还得靠自己。 和其他路的合作存在问题,在自己所辖的本路也是难以为所欲为的,那里还有几个婆婆呢,路级政府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可在本路还有几个中央设置的副部级单位,包括仓司――提举常平司、宪司――提点刑狱司和漕司――转运司,这些单位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外,都有监督上下级的权力,可以随时向皇上禀报他们的违法行为 首先表现在对其的军政权力的监督方面,虽然中央授予了安抚使处理军政机密问题的特权,但是也要处于这些衙门的监督之下,出现冤滥的情况,监司也是有权举报的;其次在人事职能方面,安抚使举荐的人上报之时也要让各监司过过目,看看是否得当;最后是财物上,中央政府为补充军费往往允许军队进行回易,如果在回易中出现违法行为,提点刑狱司就要行使弹劾的权力。当然他们之间的合作是主流,在军费的筹备和措置上,共同捕盗捉贼上,监督执行中央的命令上都有着合作的空间。 “老师,大官,咱们现在回京还来得及吗?”听完两个人的第一课,赵柽揉揉鼻子苦着脸问道。 “王爷怎么会有此意?”何去非和黄经臣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过去吵吵着要去西北的不是你吗,怎么走到半路上又要回去啊。 “规矩这么多,这个不行那个不许,到了那就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捆住手脚的好汉,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趁早回京享福去!”赵柽不满地喊道。 “王爷,有道是‘事在人为’,事情有许多做法的!”黄经臣没理会恼怒的王爷,笑笑说道。 “我靠,你们的意思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坑蒙拐骗,逼良为娼,别当好人!”赵柽惊道。 “嘻嘻,这个王爷不是最擅长吗!”黄经臣玩味地冲他笑笑说道,赵柽被噎得胸口发闷,自己搬石头又砸了自己的脚! 第九十六章 难逃阴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六章 难逃阴谋 大军一日日的西行,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现在果如王爷所说,他把部队的供给给外包了,现在每日到了宿营地,不用多久,就会有人车拉马驮的将所需粮草,菜蔬送上门来。"而那掌柜的都会亲自去与王爷结账,于是风传王爷在其中吃了回扣,但这话也只在那些新补充进来的原禁军士兵中传播,老兵们听到了,都是翻个白眼甩下一句‘没见识’,将手下的新兵们教训一番,在襄邑谁不知道王爷是老买卖人了,挣得钱都是以万为基数计算,他会去费尽心思贪几个菜钱,那才是遇到鬼了呢! 谣言止于智者,没几天大家都不说了,因为每次送货的掌柜的都是高高兴兴的来,垂头丧气的走,而王爷这会儿却是最高兴的时候,完事后往往哼着小曲领着几个近卫去巡营,碰见过去老营的家伙们就拉着人家吹嘘今天又从那奸商手心里抠出来几个铜板,那得意劲儿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老兵们这时却往往会揶揄王爷是奸商中的奸商,抠门中的抠门,极品的吝啬鬼,他也不恼,嘻嘻哈哈笑闹一番,第二天依然如故,大家都一致认为王爷是被何参议这几日教训的狠了,没事又拿人寻开心找平衡呢,不过也好,省的他憋出毛病来! 一日不到地方,赵柽的入职培训就不能停止,现在不光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个人了,有时许宏和王瑾也会被拉上车,给他讲解地方上官场的规矩,办事的程序,以及一些大家默认的潜规则,免得王爷哪天出丑,让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跟着丢人。 今日主讲是崇宁年间曾跟随童贯参加过河湟开边王瑾,由他给王爷介绍西军的构成和主要军将。 在大宋仁宗之后,由于太祖、太宗哥俩的大力整饬,禁军的战斗力进一步的下降,在对内对外的战争中频频失利,每当此时就有一支部队充当消防队的角色,替他们擦屁股,而这支部队就是被称为‘没有不可能任务’的西军。 这支部队经由长年与吐蕃、西夏的作战,而被历练成了当时的一支王牌,每当宋朝有哪里搞不定的时候,人们都会想到:大宋有支西北军。仁宗后期,壮族侬智高反宋,占据岭南大部份的地区,其它正规军前去讨伐,都没几下就被侬智高打败。这一乱就是好几年,最后,宋朝调西军的狄青、杨文广南征,结果半年就平定了侬智高。 到了宋神宗变法、开边政策引起辽国的警戒与抵制的时候,宋朝把西军的杨文广北调,辽国立即不敢再提出非份要求。交趾趁宋朝开边西北之机而入侵宋朝南方,宋朝正规军三两下就被交只军打得屁滚尿流,宋朝的南方半壁国土几乎沦陷殆尽。於是,宋朝赶紧调西军的郭逵南征,结果郭逵一下子就把交只军打回交趾国内,郭逵还反过来兵逼交趾首都。 听着王瑾的介绍,赵柽不以为然,这些小爷早知道了,可你们知道两三年以后,江南方腊那厮在江南搞事,也是西军去平定的事情你们就不知道了,正当他洋洋得意的时候,许宏接过来说起现代西北的现状,这个赵柽就不如人家了。 由于西北战场上对吐蕃与对西夏的战事规模与持续时间日益扩增,西军诸军之间的互动也也日益频繁,增进了相互间的协调,使得西军从一盘散沙被整合成一股团结的势力。其次,西北之地虽然贫瘠,但是在宋军推行堡寨进筑之策以后,西军将士们边驻防边屯垦,到了这时已经初步实现了自给自足。财政情况也有所好转,不说其它的,光说盐好了,钞盐制之所以崩溃,有一部份的原因就是西北地区不再怎么需要内地的盐了! 赵柽听到这却心中一凛,事情有些不大对,西军羽翼日壮,看在朝廷眼里,可不是一件好事。早先朝廷还可以节制西军,凭什么?一是西军派系林立,豪门众多,犹如一盘散沙。所以难以团结起来跟朝廷叫板。二是西北土地贫瘠,西军所需多仰内地。所以朝廷从财政物资上可住了西军的命脉。现在西军对内地的仰赖已经越来越少,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可以减轻朝廷负担,但是这也意味着西军的财政命门已经逐渐不被朝廷所掌握了。也就是说,西军发展到这时,已经有趋势脱离朝廷掌握。 可这却大大地坏了祖上的规矩,自己的爹固然信任童贯,但若让童贯统合了西军大部份的势力,他能完全没有点想法吗?就是他爹对童贯没想法,满朝文武难道也不担心吗?想到此,赵柽觉得脑子很乱,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自己了解和经历的些事件串并在一起,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卷入了朝臣的纷争,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 首先他的皇上爹不会糊涂到让朝中大臣一方独大,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所以他必须防微杜渐,会在西军中种下一根钉子,使西军内部有裂痕而不能完全整合起来。但是他钉下的第一颗钉,会不会就是前两年荣升太尉的球星高俅呢? 赵柽想了片刻,觉得没错,高俅算起来也是老爹潜邸之臣,但是他出身太低,也没啥大本事,不像蔡京那样能治国理财,也不像童贯那样能领军拓疆,所以经常遭人白眼。赵佶为提拔高俅可谓是煞费苦心,提拔人也是要照规矩走程序的,不可能一步登天。他先让高俅下放到基层各部门历练,而高俅他除了逢迎拍马之外,倒也算是机灵,尽量安份不与人争执、低调做人,在下放到基层各部门的时候也都能善尽职责。 宋朝的文官是一定要经过考试科举,要有一定的文才。宋朝的大文豪不一定是权臣高官,但是朝廷大员绝对都有一定程度的国学文章水平。相较之下,宋朝的武官标准就比较没那么严苛。虽然要求一定要有边功,但是这个“边功”不一定要真刀真枪上阵厮杀才可以。也可以让某个人去担任监军或军中文事务官,在边境前线“历练”个几年镀层金,回来之后自然就有可资提升的资本了! 于是高俅在基层安分了几年后,赵佶趁着这次童贯征伐吐蕃宗喀国残余势力的机会将高俅塞到西军之中,童贯就把他安排到了刘仲武的手下。刘仲武这个人由于他当时没能在第一时间稳固高永年死难后的局势,导致了宋夏战争优劣形势的大逆转,闹得童贯险些倒台,所以童贯对他没啥好感,在打仗自然不会重用他,将高俅安排在这里既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也可以防止高俅立了大功和自己争权。 但事情往往会出现意外,富贵险中求,为了洗雪前耻,为了立功露脸。刘仲武豁出去了,干了件擅自行动的事情,结果这事玩大了,抢了别人的功劳,此举造成了西军参与此次征讨的将士们普遍的不满,也令总司令童贯相当不悦。于是,在战后,童贯向中央汇报之时,在立功人员的名单上就没有把刘仲武的名字给列入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出头将刘仲武的“功劳”给报了上去给宋徽宗。这个人就是在刘仲武军中担任参谋、文、监军等职的――高俅。他疯了吗?就算刘仲武此役没有什么太大的战功,高俅在刘仲武军中历练一段时日之后,还是可以调回开封高升的。他难道是想升官想疯了、急着调回去,所以才冒着得罪西军大部份将士与童贯的风险吗? 几乎就在高俅揭露童贯掩刘仲武之功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对授童贯“开府仪同三司”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蔡京不但拒绝签署宋徽宗授童贯为“开府仪同三司”的诏,还公开说:“童贯以一宦官而得节度使高位,已是位极人臣了!怎可再将使相开府仪同三司一职的通称高位授与一个宦官呢!”。于是,童贯因为被高俅揭了掩刘仲武之功,以及蔡京的反对,虽然仍赏其收复洮州与积石军之功,但是,开府仪同三司――就不用想了! 赵柽想到这里,发现其中有些不妥,蔡京的行为,乍看没什么,但是细一点想,又有些不对劲。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蔡京对童贯不满且嫉妒,所以才反对授童贯予开府仪同三司。但是其中依然有疑点,高俅官卑位轻,他怎敢开罪童贯?除非他有所仗恃,不害怕童贯以后给他小鞋穿。 那么,让高俅有所仗恃的人,会是谁?从表面看可能是蔡京,毕竟蔡京几乎是与高俅同一时间对童贯发难的。然而,现在朝中各方势力,虽然是山头林立,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三足鼎立之势,公相、媪相、隐相各居一方,三人关系错综复杂,时分时合,但是能与掌西军的童贯抗衡的便是蔡京,梁师成的势力还难以到达这里。蔡京虽为宰相之尊,但其政治能量也就与童贯不分上下而已,高俅会相信蔡京能保住他吗...恐怕他后边另有其人。 “现在高俅回京了,和西夏又打了两年,童贯连番取胜,势力愈发膨胀,可恰在此时,自己被送到了西北,难道也是被人利用了?”赵柽想到这里,连苦笑都没有了,千算万算上蹿下跳,自己还是太嫩了,被人耍了还在沾沾自喜,终究没能逃出那些‘老流氓’的算计! 第九十七章 夜宿荒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七章夜宿荒野 赵柽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很快从沮丧中摆脱出来,琢磨琢磨也是,当皇帝的,除了怕谋反以外,当然还怕大臣们联成一气把他架空让他虽享尊名却无实权,分化打击,搞平衡艺术也是帝王心术的重要内容,所以,大臣们在没有误了国家大事的前提下分派系互斗,其实当皇帝的看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蔡京和童贯不合,很可能是皇上爹有意无意的放出了风,表示对童贯的不满,诱使蔡京表态对童贯进行抵制,甚至还有可能就是其授意,拿国家首辅当枪使,故意抹黑蔡京,让他不得不重新站队,破坏两人的关系。赵佶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让蔡京彻底得罪童贯,使得童贯跟蔡京死磕! 反过来想,赵柽觉得自己的爹也不是故意针对童贯,任谁在那个位置上,他也不会放心,说句不好听的‘谁让他赶上了呢’。还有一个目的便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因为蔡京同样有能力影响朝政,左右大宋的发展方向,也需要有人制衡。可是找遍满朝文武,虽然大臣中不乏忠贞贤良,但是其能力与势力都不足以制衡蔡京,于是便选择了领兵在外的童贯,让这大宋一文一武两个领头人不合,相互掐架,他才能睡得安稳,玩得高兴! 此外,尽管此时的宋朝正值经济军事等各方面都处于颠峰的状态,但是要打西夏还有日后的复燕云,那仍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且需要数不清的钱。如果没有个理财能力高超的人出来主持政府运作的大局,就是童贯、高俅、这些人再能打,那也不能支持长期战事。 而赵佶这时也对朝中张商英这些‘正人君子’相当不耐烦了,连供自己玩乐的钱都搞不来,更不要说支持战争了,而且他们就会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私人生活作风不放,啥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就不能像“某人”一样把政务都给先处理好,让他只要看结果的报告就好! 战时思良将,赵佶便想起了蔡京,但是他官声不好,元祐碑事件更是惹得天下人不满,即使赵佶有意让他回归朝庭,也必然受到朝中大臣抵制。于是,为了替其铲除回归朝庭的障碍,也为了稍后的战事准备筹钱,在皇上的指使下一些人跳了出来,禁军总司令高俅也不得不做一些受人争议的事,而蔡京回归后,便大力支持童贯的“平戎策”而导致了后来一连串的战火连绵,要说其中童贯没出力,怎么看也让人生疑。 宋夏边境和平了大约六七年,在政和五年前后宋朝和西夏这对冤家的边境形势又开始恶化了。西夏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军事力量逐渐恢复,又开始挑衅大宋朝,童贯再次披上战甲领兵出征,此时他已是总领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官居太尉,位极人臣,要是总管朝政的蔡京不首肯,只凭皇上的宠信也是难以做到的。 虽然抓到了幕后黑手,但是赵柽并不乐观,想那童贯的崛起还是蔡京给出的主意,连他的大夫人都是老蔡一手给操办的,而蔡京的二次复出,童贯同样功不可没,他跑上跑下,煽风点火,制造舆论,拉拢各派势力,给蔡京铺路搭桥,不遗余力。这说明两个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再想他们都是过来人,岂不会明白其中奥妙!赵柽现在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暗中达成什么默契或交易,给皇上和满朝文武演了场双簧… 赵柽由彼及己,从表面上看自己在王黼等人的举荐下,被任命为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经略安抚使,又得皇上授予的特权,必然分了童贯的兵权,抢了他的功劳,而且自己一贯飞扬跋扈到了西北定能扼制童贯的势头,蔡京虽然先是反对,后来却热心,使人觉得他也站到了赵柽一边,希望看到童贯的笑话。 但是其中内情又有几人知晓,不说这是一笔交易,从另一个角度看,皇上将最宠爱的皇子派在童贯的手下历练,也可以认为是托孤之举,对他是莫大的信任。另外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现在有和皇上唱对台戏的苗头,皇上本就对他不感冒早生了废黜之心,现在一旦二皇子在边境立了大功,换马便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至于嫡庶,皇上就是庶子一样能继承皇位,到了这也不无可能,那时童贯就有了拥龙之功,不能不说是蔡京送给了童贯一份天大的富贵! 赵柽思来想去,搞得头大,其中关系是错中复杂,真是难以捋的清搞得明白,这让他更加体会到前世那句名人名言‘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朝臣们分分合合,打打闹闹都离不开利益的驱动,天下哪有像自己这样一心‘天下为公’的好人啊! 现在已经深入河东路腹地,各地官府得知安抚使过境,哪能不过来瞧瞧,顺便按例送上年礼,这倒省了他们的事情了,不用专程跑一趟了。于是旅途不再寂寞,每次过境的时候,都会有人前接后送,赵柽本来就讨厌这个,有时会特意改变下行军速度和路线,但是却很少能成功,这些人每每出巡公干都能恰好邂逅王爷的队伍,而且时间拿捏的极其准确,地点也选择的恰到好处,既不耽搁王爷赶路,也不会误了自己请安送礼。这让赵柽纳闷不已,以致怀疑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受过专业的追踪训练,能如此准确把握自己的行程! 王爷对沿途收受礼物的处理,又一次让大家开了眼界,药品全部送到卫生队,吃的送到火军,钱财全部交到了行营计司,设立了专项士兵基金,用于救济生活贫困的士兵家属和奖励有突出表现的士兵,而这个突出不特指战功,在训练中表现优异、工作认真负责、帮助战友、遵守纪律等等都有可能得到从一贯钱到十贯钱的奖励。 当大家对王爷的政策半信半疑的时候,很快一个叫孙宝的士兵最先得到了奖励,而他不过是每天能在宿营后替大家烤干靴子这种小事让大家对贪财的王爷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临近年关,大家都准备回家过年了,驿路上商旅稀少,寒风萧萧,蹄声得得,仿佛天底下只有他们这支孤军在奋勇前行。虽然行程已经过半,但是这里地形多少丘陵山地,本就崎岖难行,又遇到两场风雪,所以行军速度反倒慢了下来,不比从前。 这日一早出来,天便阴沉沉的,好像要变天。此时,兵行进入并州地界,这里距太原府还有不过二百里,但是古时不同现代,出了州城五里便人烟稀少,何况这里靠近边界,走上几十里看不到村庄的现象很正常。赵仁见天气不好,为了赶到前边州县附近宿营中午也未休息,都是靠干粮解决了午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刚行不过十里,便刮起了大风,接着下起雪来,坚持走了一段,风雪越来越大,雪片打的人睁不开眼,人马难行。这时探路的斥候回报,前边要穿过一片山地才能到达最近的县城,而现在这个行军速度是无法到达了。考虑到现在队伍中新兵很多,多数人没有在这种复杂地形和气象条件下行军的经历,赵仁和王爷简单商量后,决定选择一块开阔平坦的地方就近宿营。 命令下达后,斥候队立刻派出几队哨探冒着风雪寻找合适的营地,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在大路附近找到一处背风的谷地,近水靠林,而且面积不小,可以下寨,此刻路上已是积雪盈尺天色也渐晚,别无选择,大队人马立刻按照指引启程。 赵柽随中军到达谷地时,各营的位置已经划分完毕,依旧是四个战斗营分居四角,中军和辎重营居中,只是谷地狭长,长有五百步,宽却不及二百步,山坡上都是生长多年的树木。现在天气寒冷,到可以不考虑雪融后形成的山洪,密布的树林也可防止大雪形成的雪崩,一条顺山谷流淌的冰冻小河,可以提供充足的水源,三面环山形成的小盆地,挡住了肆虐的风雪,也算是个扎营的好地方。 这里地处荒山野外,虽然没有了人烟的,但是野兽肯定少不了,为了防止侵袭,营地四周大车之间的空隙也用砍倒的大树进行了堵塞,形成了一个密闭的营地。现在虽然下着大雪,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军,安营扎寨也是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时辰已经立起辕门,竖起大旗,支起了营帐,搭起了临时马厩,火军已经凿冰化水准备晚餐,各营也派人砍伐了大量的树木,点起了篝火,清理出道路,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这边刚安顿好,辕门外却传来阵阵人喊马嘶之声,一队和他们一样被风雪阻在路上,错过宿头的商队也看中了这块地方,想要进谷,却被士兵挡在了谷口。一番交涉后,允许他们在辕门外五十步的地方宿营,但是绝不准踏进军营一步。但是这只是第一拨,没多长时间又陆续来了几支商队在辕门外宿营,聚集了有百辆大车,三四百人! 第九十八章 好心没好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八章 好心没好报 匆匆吃过晚饭,除了巡逻上哨的士兵都躲进了帐篷,整个营地中除了巡逻队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便是雪花落在帐篷上的‘沙沙’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口令对答。赵柽坐在寝帐中,看着火盆中爆裂的火花,忧心重重。 “突然改变了行程,老李肯定找不到自己了!”赵柽叹了口气,负责给他们供应粮草的商队便是李峻安排的,负责前后联络,传递消息。消息晚点没事,可他们储备的粮草省着点吃也只够消耗三天的,可雪却没有停的意思,如果大雪封山,粮草接济不上,岂不要饿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中。 “二爷,早点休息吧,这么大的雪恐怕明天也走不了了!”赵信端着盆热水进来,抖落身上的雪花说道。 “嗯!”赵柽木然的答应一声,就着热水洗漱了,然后又泡了脚,穿上一双干爽的毛袜子,披着锦袍盘膝坐在火盆前看着忙碌的赵信,“赵信以后这些粗活就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不要总是亲自动手!” “二爷,不用,他们那些人哪里知道怎么弄,再说我都做惯了,也累不着!”赵信为王爷铺好被褥,又将换下的袜子洗了,靴子刷干净,放到火盆边上烘烤。 “过来烤烤,手不要冻坏喽,靴子还不脏,不用天天刷!”赵柽拉过赵信,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哈了口气道。 “二爷,不要这样!”赵信扭捏了下,挣脱了,给王爷又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你是王爷,穿的当然要干净些体面些,否则不叫人笑话啊,还得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赵信,你到王府有十年了,照顾我的起居也有四五年了,你不烦吗?还是找两个人吧,让你洗衣送饭,铺床叠被终不是长久之事!”赵柽让赵信挨着他坐下问道。 “二爷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的伺候的不周到,想赶我走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赵信恼火地瞪着王爷说道。 “你不要误会!”赵柽看他恼了,急忙解释,“和你同时进府的赵仁他们,现在最低都是指挥使了,而你说是近卫长,却还干着这伺候人的差事,我想让你去领兵,再者你年岁比我还长吧,在襄邑让你成家,说什么也不肯,我是怕既耽误了你的前程,又误了自己!” “二爷,我说过我不想领兵打仗做大官,想着能跟在你身边就好,至于成亲,你不是也没有呢吗!王爷不成亲,哪里轮的到我们这些下人,我今年也不过十八岁,等几年再说不迟!”赵信听罢王爷的解说,叹口气说道。 “不对吧,我记得你进府时说你十一了,现在应该二十有余了,怎么又活回去了,变成十八啦?”赵柽略一琢磨,觉得不对,摇头问道。 “还...当时还不是因为怕你嫌我年岁小赶我走,才多说了几岁!”赵信没想到当年不过六、七岁的小屁孩还记得这件事,愣了一下‘羞涩’地说道。 “那你今年到底多大啦?”赵柽却不想放过,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二爷,你那么关心我的年纪干嘛,是不是有憋着坏呢!”赵信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 “哼,敢欺瞒主人,你胆子不小啊!”赵柽放下脸来冷哼一身道,可看到赵信又瞪了回来,讪笑着说:“那你过去姓什么,家乡何处不会也忘记了吧?”赵仁他们这些人虽然也和王爷说笑,但是却从不敢放肆,偏偏这个赵信摸准了王爷的脾气,敢跟他甩脸子,闹脾气,有时还敢顶撞他,赵柽仿佛也就吃他这一套,总是迁就他,惯着他,培养出了他一幅小姐脾气。 “我原来姓萧,家是哪里却记不得了...”这是多年来,头一次有人问起他的身世,赵信忽然变得有些茫然,仔细回忆着,“我记得那里有大片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骏马,我们家好像也是大户人家,仆人家丁很多,但是有一天突然有很多的官兵冲进了家里,父亲让一个家丁背着我,从后门骑马带着我走了,可是他却中了箭,死在了半路,我被一个途径此处的商队收留,跟着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再后来我大了一些他们又把我给卖了,就到了二爷的府中...” “你姓萧,又有草原,那你的家乡定是辽国了,你岂不是契丹人?”赵柽惊异地问道。 “我也记不得了,可姓萧也不一定就是契丹人啊,萧媚姐姐是宋人,不也姓萧吗?”赵信偷着看了王爷一眼,有些心虚地说道。 “哦,你说的也对,可有草原的地方大宋不多,多半是边界地区,你的家人就没寻找过你吗?”赵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有,我现在想多半是家中突遭变故,被灭门了,否则也不会让家丁带我出走!”赵信脸色黯然地说道,“不过现在我跟着二爷也很好,那些事情二爷不问,我都快忘记了,想着家中即使有人还在,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怕是也以为我早死了!”他强笑着说道。 “唉,你也是个可怜的娃儿呀!”赵柽爱怜地摸摸赵信的头发叹口气说道,从富家子弟突然沦落成一个小厮,其中必然受了不少苦,但是心中的疑团并没有完全解开! ‘咔咔...’忽然外边传来几声巨响,赵柽忽的站了起来,仔细聆听了片刻皱皱眉说道:“雪下的太大,树被压折了,我要出去看看,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他说着蹬上靴子,整束衣袍挂上御赐宝剑就要出帐。 “二爷,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赵信说着也披挂上武器,将大氅给王爷披上,戴上皮笠子,系好下颌带子,叫上一组近卫打起灯笼陪着王爷出了门,睡在王爷寝帐外的武松正清理帐篷上的积雪,从帐篷中摸出把刀跟在了他们后边。 风雪迷人眼,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膝,营帐间清理出来的通路也被积雪覆盖,而雪还在不停的下。在襄邑这种大雪可谓数十年不遇,大家都缺乏应对的经验,如果帐篷被积雪压垮,人就会闷在里边,再被里边的火种引燃,在这个狭小的山谷中就是火烧连营,损失可就大了。 “日月!” “乾坤!”听到哨兵询问口令,赵信赶忙回答。 “疾龙营甲都巡哨!” “大帅巡营!” “疾龙营甲都都头徐彪参见王爷!”对答完毕,对方过来给赵柽见礼。 “徐彪,你命哨队加强巡视,营帐上的积雪要定时清除,不要压塌了帐篷,伤了人!”赵柽还了礼,立刻命令道,“另外马匹要加盖毯子,不要出现冻死冻伤,让哨兵注意山上倒伏的树木,防止滚下来伤人!” “是,王爷!”徐彪马上将哨队分成几个小队,挨个叫起帐篷中的士兵清理积雪。 王爷的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大营,众人都行动起来,各营的指挥使也加强了巡视,防止出现意外。赵柽又检查了辎重营的驻地,这里囤积着数吨火药,几十万发子弹和上千发的炮弹,一个是防止遮盖不严流进雪水,使弹药受潮;再一个天寒地冻,怕哨兵耐不住寒冷,擅自动火取暖,稍不留意就会酿成大灾,而且是毁灭性的。 赵柽接着又查看了马厩,嘱咐值夜的军士夜草多加些精料,增加些热量,补充体力。接着沿着营区转了一圈,嘱咐哨兵注意添加柴草不要让火熄灭,防止饥寒交迫的野兽冲进营地伤人,更要注意有人趁黑摸进大营。 当赵柽巡视完整个营区,已是子时,雪小了很多,他们沿着重新清理出来的通道准备回帐,突然听到辕门处传来喧哗声,赵柽皱了下眉,大营之中严禁喧哗,这个已是多次强调的,谁敢不遵军纪呢?他急忙赶了过去,只见辕门外一群人打着火把,吵闹着要进营。 “怎么回事?”赵柽叫过领头的问道。 “王爷,这些人是在谷口扎营的商队,他们的帐篷被大雪压垮,伤了不少人,想让咱们的军医医治,但是没有军令,属下等人不敢擅自开门!”带班的伙长回答道。 “嗯,你做的很对!”赵柽虽然口头表扬了哨兵,但是他前世受得是军民一家亲的教育,群众有难,人民军队怎么坐视不理,他说着走了过去。 “军爷,我们有几个兄弟伤的很重,再不医治恐怕活不到天亮,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 “是啊,官爷,我们可以给钱,多少钱都行!” “官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 外边的人看到守门的军士对赵柽毕恭毕敬,知道他是说了算的人,向他苦苦哀求,“不要乱喊,你们都是一个商队的吗?”赵柽压了压手,高声向门外的人问道。 “官爷,我们不是一个商队的,今天遇到风雪,碰巧住到了一起!”一个看着老成的代他们回答道。 “你们有多少人受伤?”赵柽又问。 “官爷,重伤的有五六个人,砸断胳膊腿的也要有十来个人!”外边的人回答道。 “好,我们可以派人给你们医治,但是这里是军营,不能随便进入,只准伤员进入,其他人留在门外等候!”赵柽说道。 “那谢谢官爷了!”门外的人鞠躬作揖地谢道,赵柽摆摆手,让他们后退,又命人去找军医过来! “不要乱,都后退,一个一个来,今天要不是我们王爷发话,谁说也不行!”哨兵们一边戒备,一边慢慢将门开了一条缝准备放伤员进来。 “我这位兄弟不行了,先让我们进去...”这时只见一个大汉背着个人猛地撞开大门挤了进来,可他用力过猛,踉跄着冲到了赵柽面前。 “先把他放下,军医稍后片刻即到!”赵柽不以为意,扶住他说道。 “谢官爷...”那人嘴里忙不迭地道谢,俯下身好像要将同伴放下来。 “王爷小心...”赵柽刚要伸手相帮,忽然自己被股大力拉开,一支弩箭擦着自己脸‘嗖’地飞了过去,紧接着之间刀光一闪,血光迸溅,一条胳膊带着半拉脑袋掉在了地上,背人的大汉看同伴失手被杀,腰一弓,将没了脑袋的死尸从背上摔向刚才出刀杀了刺客的武松,趁他闪身,揉身扑向赵柽,这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泛着蓝光的短刀。 赵柽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是要自己的命来啦,等待了多日的刺客终于出现,可他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事情发生的太快,除了一直戒备的武松谁也没有发现。此时刺客扑向自己,他前边连个遮挡的人也没有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面对吧! 转瞬间,短刀已经到了自己的小腹前,赵柽迅即收腹闪身,避开进逼的刀锋,左手已经搭上了刺客持刀的右手腕,提右脚切入了他腿后,别住了他的右腿,左手卷腕反折,右腿一绷迫使刺客后跌仰身,露出了他的脖子。赵柽杀鸡似的将翻卷过来的短刀在他脖子上轻轻的一切,这刀还真快,一下子将脖子上的动脉、静脉,连带着气管都给割断了,只剩下根骨头还撑着脑袋。 赵柽撒手后撤,尸首仰面跌倒,血喷了出来,在洁白的雪地上画了朵大红花。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大汉倒地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刀,那个样子就像他自己畏罪自杀似的,赵柽恨他偷袭自己,连给撒刀自救的机会都没给他。 “保护王爷!”转眼间死了两个,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将王爷护在了中间。 “当兵的要杀人劫财,大家跟他们拼啦!”这边突然有人被杀,外边的人却不明白怎么回事,门外有人一边大喊,一边手挥利刃乱砍,后边的人为躲避砍杀向前一拥,将半开的大门撞开了,‘呼啦’涌进了四五十号人... …… 第九十九章 有惊有险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九十九章 有惊有险 “戒备,戒备!”看着又冲进这么多人,守门的哨兵一边敲响了警钟,一边围了上来,可却怎么也围不住,自己这边加上王爷也不过三十多个人,只能在王爷面前站成一排形成一道警戒线,可后边还是不断有人被驱赶进来,逼的他们不断后退。这些人很有经验,一进来就把手中的火把四处乱抛,制造混乱,一些人散在人群中伺机下手。 “妈的,这些人都杀了肯定有冤枉的,可不杀又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刺客!”赵柽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形势,可他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怕‘炸营’。 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中国传统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平日全靠军纪弹压,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秦晋淝水之战,强大的后秦大军已在淝水岸边列好阵势,不知是哪位老兄吼叫了一声“快跑啊!”结果造成百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不过却产生了一个新成语“草木皆兵”。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炸营也不是没有,外国有支军队,半夜里马夫给马添草。谁知这匹马挣脱笼头窜出了马厩,马夫一边追一边喊“站住!抓住它!”巡营的哨兵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示警,于是军营大乱,士兵们纷纷开枪射击,等事件被平息有十个士兵却被胡乱开枪射出的子弹击中要害而“壮烈牺牲”。 虽然自己的部队不存在什么欺压同僚的事情,但是从未离家这么远,现在又临近新年,思乡之情可想而知,而且多数是为完成全部新式训练的新兵,要是闹将起来,场面肯定够热闹! ‘砰’一声枪响,一个自以为可以以一敌十的高手挥刀冲了上来,却被赵信用霰弹枪近距离喷了一家伙,这东西是赵柽是仿制的连珠枪的衍生品,虽然打的不远,也就是四五十步的样子,但是口径要比一般的连珠枪大,子弹装药自然也多,里边还装着十多粒绿豆大的铁砂,一打一大片。 由于发射时枪口离刺客很近,弹头对人体和器官可以直接穿透,而且多个小弹头的发射面积比独头弹的截面大,因此多个小弹头造成的贯穿伤会比独头弹造成的伤更严重。这个刀手挨了一枪,直接就被打了个跟头,中枪的胸口就像被开了窟窿,落地的瞬间估计就没气啦! “姐姐啊,你这不是添乱吗!”枪声一响,赵柽心中就开始叫苦,自己就担心乱放枪引起混乱,赵信偏偏就开了一枪。 “都抱头蹲下,否则杀无赦!”赵信又大声喊道,其他人也纷纷拔刀大声威吓。 “兄弟们,不要怕,这暗器只能放一次,上啊...”刺客中还真有懂行的,估计把赵信手里的霰弹枪当成了当成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啦,又一个人跳了出来,身先士卒的冲了上来! ‘砰’又是一声响,挺身而出的‘英雄’的脑袋直接被轰下去半边,这可比林灵素的阴阳脸恐怖多了,赵柽暗自摇头腹诽着,“姐姐,你太性急了吧,好歹让人把话说完,看看谁跟出来,待会也省的挨个鉴别,太没经验啦!” 那边的刺客好像理解了赵柽的想法,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刺杀赵柽,潜进来人当然都是些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悍勇之人,他们同样听到报警的钟声,已经知道现在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刻了,剩下的刺客发声喊一同冲了上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大军反应的这短暂时机将赵柽杀喽! 面对当前的形势,赵柽发现了个问题,现在守在自己身边的全换成了刚才守门的士兵,自己的近卫却都冲到了前边,这倒不是他们不勇敢,而是自己因为自己。这些人都是按照枪骑兵培养的,没有配备长兵器,手里只有马刀,可是对手都是武功高强的杀手,对上后一点优势不占,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反观近卫们不但精通格斗术,而且手中都端着枪,按照王爷的教导,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对付最危险的敌人。所以没人跟他们比武艺,轮番射击下,能冲到近卫面前十步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边警钟一响,赵仁马上出门,他也是刚刚巡完营,连衣服还没换呢,召集亲随一边探听消息,一边聚将,接着两声巨响,一下让他出了身冷汗。整个队伍中只有三分之一接受了火枪射击训练,所以出发时也就给部分人配发了连珠枪,准备到了驻地再加紧训练,而王爷近卫们却是全员配发,这响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近卫们专用的霰弹枪发出的,可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敢擅离,但也将自己的亲卫队派出前去支援。 各营都留有轮值的预备队在,这些人是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有各自防区,听到示警,他们最先做好准备马上按照预案直扑各自防区加强守卫。而其他已经休息的人,最快做出反应的还是那些久经训练的老兵和社丁,他们一边按照平时演习训练那样穿衣挂甲,一边镇定的叫起其他人。补充进来的新兵毕竟是少数,看到伙长,队长镇定自若,他们虽然慌张,但是也不敢造次,只能依令而行,披挂整齐,在各自帐篷前列队,等待进一步的命令。一切井然有序,没有发生赵柽担心的事情,估计他们依然把这个又当成了一次例行演练。 今日恰逢辕门归赵勇营值守,备勤的丙都张挺听到警报立刻率先带人赶了过来。局面此时正乱,他分出一部分人保护王爷,另一部分人协助近卫们对付困兽犹斗的刺客残余,留守的近卫和赵仁的亲卫们也得到了消息从中军赶了过来,先将跃跃欲试的王爷给架了回去。那边赵仁也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是商队骚乱,有刺客混在其中欲刺杀王爷,他马上分兵守住大营各个路口,防止有人趁机混进来,然后亲带着一营人马赶过来支援。 张挺的加入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赵仁则派出一都人协助张挺,其他人打开辕门冲了出去,堵住谷口包围了商队的营地,不分老幼全都抓了起来,押进大营,同时侦骑四出展开大搜捕,大检查工作,防止有漏网之鱼,又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大营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营门口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但是多了二十来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躺在那里,让人不寒而栗。 由执法队和斥候队主持对刺客甄别工作此刻也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两支商队,一支是从西北贩运私盐的队伍,一支是从内地到西北做买卖的商队。那时候又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就是有他们这些‘特务’也得不到战俘的待遇,一番拷问后,有熬刑不过的先招了。 两支队伍中都有西夏的谍报人员,可是各有分工,从内地出发的队伍负责跟踪、探查大军的情况,提供情报支持,从西北来的私盐队伍则负责执行。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绑架王爷,作为日后谈判讨价还价工具;如果绑架不成,死的也行,起码可以给大宋皇上的颜色看看,再一个可以打击宋军的士气! 赵柽他们一出京,其实就已经被人跟上了,只因为他们防守严密,而赵柽又一直住在军中,他们无缝可钻,所以这边一直蛰伏,没有采用实质行动。直到今天其实也是偶然,大雪把他们都截在了路上,可其他商队的帐篷被雪压垮,让他们看到了机会,在他们的鼓动下向大军求援。这些人想混入军中探听下虚实,可是赵柽却偏偏去当好人,走了个面对面。 这种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刺客们怎么会放过,虽然事出仓促,但是也是做了周密安排的。先是派出人伪装伤员接近赵柽,猝然出手,其间要不是武松眼快刀快,这次就真的得手了。头批人员如果刺杀失败,还有后手,就是利用其他商队的人冲开辕门,闯进大营,所以能拿刀的人一拥而上,以必死的决心在对方还没有反应,他们暂时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将赵柽杀死,没想到却败在了火枪下! 第二天,忙了一夜的赵仁向王爷汇报情况时,却发现这个‘惹祸坯子’正缠着喝的半醺武松请教刀法,一点也不体谅大家此刻的心情。听完汇报,赵柽做出了重要指示,无辜的商队成员伤的给治伤,死的给些抚恤,钱当然他不出,而是从没收的财物中支取,然后打发他们上路。至于抓获的那些‘贱人’,赵仁的意见是:已榨无可榨,杀了了事。王爷却把他臭骂一顿,嫌他浪费,而大家却再次看清王爷奸商的本质。 …… 第一百章 宣誓就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章 宣誓就职 赵仁躬身挨了王爷半天训,才从他的话茬中知道了王爷的意思:活着的不能让他们死喽,以后宿营时可以把他们拴在大门口看门,以西夏的谍报人员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来救,正好自投罗网;如果不救,看着同伴狗似的被拴在门口,自己效力的组织却无所作为,肯定会由此及彼,有点心理活动;另外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到了那会儿他们又变成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废物还是可以再利用的,所以要让他们活着好好的养着! 王爷对活的‘不薄’,对死的也不错,让匠作队每人给做了个薄皮棺材成殓了,然后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挖了个大坑依军礼将他们埋在了一起,还立了块石碑,而这些人的姓名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只能笼统的刻上‘夏二十六勇士之墓’。 对王爷这种不着调的行为,有的人十分不解,按照惯例,对于敢刺王杀驾的刺客,活着的要酷刑处死,砍头都是上辈子修了好,千刀万剐下油锅也算捡了便宜;死了的枭首示众,曝尸三日都是正常。 对于大家的议论,赵柽只说了一句话‘两国交兵各为其主,生死各安天命,愿不得别人,但战死沙场的都是为国尽忠的勇士,不论敌友都值得尊重!’于是襄邑军的军规上又加了一条‘战后要注意收敛战死者的尸体,己方烈士要尽力带回安葬,不能带回的也要就地安葬做好标记,以待日后有条件时取回;敌方的尸体也要就地安葬,告知对方地点、人数。’ 处理完一切,襄邑军召开表彰大会,奖励昨晚有功人员,然后大摆筵席,全军大会餐,反正捡来的孩子不怕摔,那些商队多是贩运的牛羊的,现在遭了此劫,也无心再做生意,按本钱处理给了他们。缴获的私盐既是平价出售也可获利不少,慨他人之慷的事情赵柽是最爱做的,所以败起家来毫不手软,吃的好、喝的好,还有赏钱拿,让大家都有了快点上战场的冲动! 两天后,大军再次拔营,顶风冒雪向太原城进发,王爷不辞辛劳,不怕危险与众军同甘共苦,徒步而行,全军士气大振,慨歌而行。三日后,大军到达城下,赵柽摆开仪仗,开路的军士打起大旗,分别写着,大宋燕亲王、太保开府仪同三司、保德节度使、上柱国将军、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后边几十把军号同时吹响,两边护卫抽刀在手,杏黄帅旗下赵柽头戴金冠,身着蟒袍骑马而立,太原城中大小官员列队相迎,将上官迎入城中。 ...... 自古以来,太原就有“龙城”之誉,从周成王、赵简子、刘恒,到高欢、高洋、李渊、李世民,再到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等,太原在皇朝的更迭中兴衰。直到赵匡胤建立宋朝,艰苦的城池保卫战激怒了赵氏兄弟,于是在三次征讨后,攻下晋阳城大火焚烧、引晋、汾、水淹,彻底摧毁了晋阳城。 有意思的是太原虽被赵光义毁掉,但由于太原既是北方重镇,又是中原北门,其地理位置、军事地位十分重要,其地位并没有被撼动。辽国此时正虎视眈眈窥视新生的大宋朝,山西还得有人防守,于是赵光义任命潘美为山西北部军区司令,杨业为副司令,可是太原城没了,两位司令任职去哪成了问题。好在太原附近还留下了个小寨子,叫三交寨,潘美的官衔就成了‘三交都部署’,杨业成了‘代州刺史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成了中国历史上官职名称小而权力最大的职称! 赵光义毁灭晋阳城后,为了炫耀他平北汉,毁晋阳的功绩,把他指挥作战是驻扎过的崇圣寺改为统平寺,修筑了平晋城,但晋阳百姓都不敢去那里居住,许多无家可归的老百姓,流离失所,逃到唐明镇和三交村落户,赵光义便命潘美,在唐明镇的基础上重建太原城,而唐明镇当时是一条仅有一条街的小村庄。而新建的太原城也只是一座城墙没有包砖的土城,周十一里二百七十步,城池不大,分内城和外城,两城四门各不相对,赵光义唯恐龙城再出真龙天子,与他争夺天下,因此城中街道不修十字街,只修丁字街,他认为‘丁字街就和大铁钉一样,这样可以钉破龙脉。’ 宋朝政fu允许沿边的商民与辽人做生意,并设置了多处榷场,以此同时北部边塞由于战争频繁和防止契丹入侵,在北部集结了大规模的军队,各种日用品需求膨胀。为满足庞大的边防军需供应,实行茶、盐钞制度,以利益激励输边。而太原城不但正处于南北交通要冲上,且处于华北平原通往西南的‘川陕通道上’,是西北、西南地区通往河北,京师的必经之路,交通的便利,促进了商业的繁荣,使太原成为宋朝北部的重要商业都会,各种商品的中转枢纽。 经过七八十年的发展,太原又焕发出勃勃生机,便有了“花花正定府,锦绣太原城”赞语。到崇宁年间太原改建制为大督府,辖十县,有户十五万五千五百八十三,口一百二十四万一千七百六十八,这个时期成为太原新城建成后的又一个兴旺期。 赵柽一行人自南入城,太原城经过发展,原来的城区显得日益狭小,又扩建了东关、南关、北关三个副城,穿过南关进开远门,经过州城,进入了州城之内西北的子城。赵柽骑在马上四顾,马上就要过年,太原虽地处边陲,但是繁华不下京城,也是到处张灯结彩,商贾云集。子城门外也仿照京城中扎了鳌山,虽不如宣德门外的高大壮观,却也华美壮观。 子城是城中之城,差不多占了整个州城的四分之一,这里主要是各司官衙、粮仓、兵器库、监狱、草料场以及河东驻军的营房,街巷规整,秩序井然。全城南北距离不到三里,行不过片刻便到了宣召厅,这里便是经略安抚使的官衙兼驻地,东侧便是军营,自有人引领王爷的亲军入内,赵柽只带着亲卫队和一众幕僚进驻。 ...... 太原知府王革满脸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这小子大家可能还有印象,就是朱勔的门生,敢于关开封城门大搜,喜欢‘狱空’的前开封府尹,和赵柽也算旧识,王爷前一阵子在京城中扫黄,将一众被抓到的官宦大员、贵族子弟全送到了开封府打屁股,王革也因此跟着将京城中的权贵得罪了遍。他也担心有人找茬报复,赵柽前脚下了江南,后脚就活动一番,调到太原避祸! 进了议事厅,各就各位,走马承受黄经臣先宣读了圣旨,然后便是权力交接。按照大宋的惯例,一般路治的安抚使一职都是由此路首府知府兼任,所以赵柽来之前,王革还兼着此职,这宣召厅就是他的官衙,现在朝中派了正主来,他也只好挪窝。王革将印信交给了王爷,心中酸楚,自己怎么这么背呢?这燕亲王简直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想躲都躲不过,自己刚把这个位置坐热乎,他又来抢了去。看看两边坐着的仓司、监司、宪司心中更是难过,刚才他们还是上下级关系,这印信一交出去就变成了同僚,以后说话命令就办成了商量! 赵柽拜受了印信,和王革两人都是泪光闪闪,心中各有滋味。接着一应幕僚接管了账册钥匙,然后重新升堂,他坐上了正座,正式就任河东路经略安抚使,王革这个前任率一应属官上前拜贺,就算完成了交接仪式。再下来就和现在一样了,赵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歌颂了他伟大正确的父亲――大宋皇帝;然后赞扬了西北统帅童太尉,对他取得的一系列重大胜利表示祝贺;再就是称赞一众下属,表示没有他们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工作,便没有今日河东的安定繁华;最后自然是表了决心,要与大家一同努力建设美好的河东,实现皇上平定西夏,开边拓土的宏愿! 王爷的讲话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便急火火的开始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大家最期盼的节目――为新任接风洗尘。转眼间,议事厅变成了宴会厅,与会者开怀畅饮,直至日落才尽兴而散! 晚上,更鼓声声以至子夜,赵柽依然难以安眠,他披衣而起,来到桌前推开窗户,呼啸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他似无知觉的背手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来到这个世界十余年了,自己装神弄鬼、兴风作浪、潜心积虑、奋发图强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能将兵十万,扫平天下,中兴大宋! 为了纪念这伟大的时刻,他又窃诗一首以述胸怀: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旗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 第一百零一章 内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一章 内斗 赵柽一行人到了太原,已经是腊月二十,第二天就是封印放假的日子,各衙门都关了门,他也就不用坐班了,但是不代表他很轻松,河东路辖三府、十四州、八军、八十一县,寨堡上百,新官上任,哪个不得意思意思,送点炭钱! 往年往王府中送礼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家都知道王爷很烦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他很少亲自出面,都是由见喜和官家应付,今年却大为反常,凡是底下州军来人,他都会亲自出面接待。打听下情况,问问家里如何,不管来人是官大官小、老还是少,他都能跟人家找到话题,聊得投机。临走时一般还要亲送出门,给些回礼,就是跟着来的马倌、挑夫也会得个红包,反正做的是中规中矩,上上下下谁也挑不出毛病。 赵柽如此,一下让大家对王爷的形象大为改观,过去传说燕王爷好比阎王爷,什么嫉恶如仇、好打不平、仗势欺人、敲诈勒索...原来都是传言有误,接触下来感觉王爷十分好相处,虽然面嫩,却是老成明白事理,懂得规矩,绝对是我辈中人! 对于王爷的变化,他身边的‘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那个阳光率直、任侠好义的小王爷不见了,现在换成了个满嘴官话、虚以为蛇、两面三刀的官油子啦!可是对于王爷的变化感到欣喜的人也有,黄经臣就其心甚慰,感到自己的多年心血没有白费。 赵柽对于大家异样的眼光,此时只能苦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变了,生活的环境也变了,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在的大环境,暂时只能改变自己了。因为他以自己两世的经验总结出了个真理,在中国不论古今,有事光有能力是不行的,光有能力也不一定有人用你。 人活在世上要靠两样东西,胆识和智慧,赵柽的‘事业’就是靠两只手,一身胆闯出来的。但是有能力有胆魄的人也不一定能成功,因为有一类人越是有能力,越有一份傲骨和傲气,他们很有能力,做事也很光明磊落,勇敢正直,但是这类人的缺点是:擅长“阳谋”而不太懂“阴谋”,往往对低估对手的卑劣与狠毒,所以惨遭毒手。 他身边的何去非、王瑾等人都是这样,能力出众,但是却在此时的官场上显得‘不识时务’,导致人生坎坷,事业屡屡受挫。黄经臣你不能说他胆小,也不是没有能力,他就知道‘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老奸巨猾,精通权术,现在历经三朝不但保全了自身,而且活得越来越滋润! 黄经臣与何去非两人都曾在宦海沉浮,有惊也有喜,他们岁数相仿,但是何去非已是满头华发,黄经臣却只是鬓角飞霜。和蔡京曾同期为相的人也不少,赵挺之、张商英、章淳等人都早早的去了,蔡京三次被罢相,三次复出,至今还奋战在一线。所以搞政治的心理承受力也要比常人强一千倍,否则你根本活不下去,不被吓死,也会被气死,不会被气死,也会被委屈死。没有强悍的精神,你在权力的决斗场上永远撑不到最后,也笑不到最后。 历史上皇上一般都寿命短,除了身体原因,心里素质也很关键,就是英明神武的唐太宗李世民,也只活了五十二岁,这和他的精神状态不能说没关系。当他杀死自己的亲兄弟,而登上皇位后,一方面政治方面做得不错。另一方面,内心笼罩着极大的阴影,经常在睡梦里,梦见自己的兄弟向他来索命,闹得整天精神恍惚,吃不下,睡不着。按今天的标准,绝对是很重的忧郁症,不过那时没有特效的安眠药,只能让大将秦琼和尉迟恭给他站岗,他才能睡的比较安稳些。晚年他痴心占卜,炼丹,美色,靠这些东西能给他带来些安慰,使他精神上得到些许的平静。 赵柽前世经历过严酷的训练,在生死边缘走了不知道走了多少遭,心里素质可谓强悍,但是面对这种乱局也是心情忧郁,他不是不想整顿,也知道这些人给自己送礼的目的,明白他们的钱财是怎么来的。但是能怎么样,自己虽然贵为皇子,可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一说,现在自己离开京师,这里没有父皇的庇护,远离自己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如故不顾一切的将他们都撤掉,杀喽,恐怕他们未死,自己先亡了,就是大家搞个‘非暴力不合作’自己也吃不消,所以羽翼未丰之前只能忍了! ‘千里做官只为财’,赵柽大肆收礼,放出的信号就是我不挡大家的财路,你们也别找我的麻烦,你要让我过的去,我才能让你好过,咱们大家该合作还得合作,走共同致富的道路,不要把我弄急了!正所谓‘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 西夏是以党项族为主体建立的多民族王国,自称大夏,又号白上国,史称西夏。党项族本是羌族的一支,原居四川省西北部和青海省东南部。公元六世纪,活动区域逐渐扩展。宋初其首领李彝兴归附,加授太尉。太平兴国,五年,李继捧立,党项统治集团内部为争夺袭职,发生内讧。宋乘机诏李继捧入朝,欲获五州。七年,李继捧因难以控制局面,率族人献地朝宋,请留京师,李继捧族弟定难管内都知蕃落使李继迁反对献地,率亲信走避地斤泽,联结豪族,招聚蕃众,起兵反宋,宋夏战争遂起。 宋徽宗继位后,在蔡京、童贯等人窜掇下,打破与夏国多年的“和平”状态,于崇宁三年,主动发动进攻,夺取战略要地石堡寨。由此,宋夏交恶,二国在边境地区大打出手,史称河湟开边,童贯走上了大宋的军事舞台,先后在西北打了八年,在辽国的调停下双方休兵。 政和四年,吐蕃酋领溪赊罗撒与多罗巴投夏,与夏合兵攻宣威城,知鄯州高永年率军赴援,途中被多罗巴俘杀。夏纳叛将李讹移,合军围宋定远城。西夏大举入侵围攻定边军二十五日,打破了有史以来西夏军围城不超过二十天的纪录,然后西夏又在并在佛口谷口修筑城堡。西夏攻势咄咄逼人,宋朝忍无可忍被迫做出了反击,政和五年二月,以童贯领六路边事,再披战袍。 泾原路渭州临时帅府中,童贯瞅着几箱赵柽遣人送来的礼物发呆,他早已得知燕亲王到西北给自己副手的消息,甚至他们每天的行程,甚至吃的什么自己都是一清二楚,到了太原后所作所为也瞒不过他。可燕亲王虽说是自己的副手,但是人家是皇子,又贵为亲王,按说应该是自己先去请安问好,他却主动先送来了礼物,是在向自己示好,还是另有所图呢? 童贯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免不了心烦气躁,“哼,他们都是看上了老子手中的兵权了,都想插把手!”童贯忍不住骂道,西军在经过神宗、哲宗时期接连频繁的对西夏、吐蕃战争之后,可以说是在宋朝这个强干弱枝体系下难得的“强枝”。 不管宋朝整体的情况如何,至少在西军所驻所辖的地区中,几乎可以说是“无复有兵、民之别”。宋朝中央虽不时空降长官至西军中,但是西军早已自成一个独立体系。在西军自身的内部基本不会有“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情况,顶多是空降来的司令不识西军中的将兵,或西军中的将兵不识空降来的长官。 而对于童贯来说西军现在几乎成了自己的私军,他前后统领西军已有十数年,虽然其中有短暂的简短,但是根本难以撼动他在西军中的地位。可其中的经过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辛酸。 在河湟开边之初,蔡京虽然力主开边,但为了抢夺军权,也趁机用陶节夫立功西北边疆,去与童贯争宠。他为了抵制童贯而提拔陶节夫主理东战线,并用陶节夫进取西夏之议,试图建立比童贯更大的边功,以达到他掌握军权的目的。可后来蔡京发现西夏虽说衰落却仍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而且他对军事也是真的不在行,再加上宋徽宗对童贯始终宠信,所以蔡京最后还是调整了对童贯的态度。 至於童贯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也一度利用对西夏战事的不利而排挤蔡京,但是他也深知蔡京的人脉深广,能量惊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於是童贯也不想把蔡京逼得太急,免得蔡京狗急跳墙。因此,两人在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决定好了今后的分赃方式――蔡京专管对内的政治、童贯专管对外的军事。此后,两人暂时的相安无事,童贯也可以专心於西北之事了! 蜜月总是短暂的,对权力的渴望再次让两人起了争执,而这次的牺牲品却是一员名将! …… 第一百零二章 有诏北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二章 有诏北来 王厚乃名将王韶的儿子,自幼就跟随父亲转战陇右,对当地形势了如指掌。几年前又与王赡领兵攻克湟、鄯二州,曾任湟州知州。在蔡京的大力推荐下出任征河湟军的主帅,童贯为监军。蔡京自认对王厚有恩,他总认为:“要不是老子,你王厚还不知道在哪儿怀才不遇呢!”但是自王厚出任征河湟军的主帅后,王厚却经常将蔡京的意见与命令给顶了回来。 后来蔡京命令王厚招降仁多保忠,他也三番五次的拒绝,让蔡相十分不爽。他力保二人原本是想卖人情给童贯与王厚而藉此掌握西军,但是没想到皇上却决定要让童贯主理熙河、河湟地区的西战线的军政,这一来可大大的威胁到蔡京对军权的掌握了! 在启用陶节夫的同时,蔡京也试图拉上王厚一同抵制童贯。可是王厚志在边疆,对朝中的争权很是厌烦,遂没有响应蔡京。蔡京拉上王厚原本是想要分散童贯的怨恨,结果王厚撒手不管,使得童贯的怨恨都集中到了蔡京一人身上,这自然使蔡京对王厚更不满。 对蔡京的小动作,童贯也是心知肚明,但那时他刚刚掌握大权,军事上又不得不倚重王厚,所以明里对他哥哥兄弟的拉拢着,暗地里却也想将蔡京钉在自己心窝里的‘钉子’拔掉。时间不长机会来了,副帅高永年“轻信蕃兵,坐受执缚”,被吐蕃杀了,损失甚重,童贯立刻上奏说‘王厚援兵迟缓,导致大败’,而蔡京也因王厚对自己轻慢将他放弃了,于是他降为郢州防御使,回内地赋闲,当了童贯的替罪羊,成了两人相争的牺牲品。 风水轮流转,童贯因功高升,而蔡京却被罢相回了老家。此后,童贯出使辽国受辱,又起了用兵之心,可他深知朝中无人助他此事难成,于是和童贯再次结成联盟,又助他复出,两个人就像欢喜冤家似的打打合合,在人前幕后上演着一幕幕活剧! 这次燕亲王到西北任职,童贯知道蔡京先否定后肯定,但其中缘故却不知晓,让他不由的犯了嘀咕,弄不清蔡京是想帮他,还是害他。从大局上看,蔡京现在被王黼等人排挤,自己独掌西北大权,也让皇上不放心,按说俩人应该是强强联合,一致对外的时候,蔡京不该害他。这一切应该都是王黼等人搞的鬼,他们想借刀杀人,让燕亲王给自己捣乱来了。 而皇上答应此事,排出王黼等人的谗言,恐怕也是想给太子点颜色看看,让燕亲王在西北捞点资本,一旦太子还不识抬举就换马,更主要的是皇上对自己不放心了,要不也不会让燕王出知最为重要的河东路,这是摘果子来了。童贯不愧是在官场老手,除了赵柽和蔡京私下达成的协议,其他的东西都被他猜出了七七八八! 童贯想明白了其中种种,不由的暗骂这些人‘歹毒’,燕亲王虽然和自己关系不错,自己也曾保举他为太子,可是也知道他是个难缠的小魔头,没事他都能找点事,秤砣都能给玩儿化喽!到了自己这里,给他个功劳不是难事,现在难的是他的功劳不能超过自己,否则这么多年沙子不白吃了!他想了半夜,决定还是得先给皇上写封奏章,对作战计划做些修正... ...... 过了十五,赵柽收到诏书,‘诏西北诸路经略司:夏国虽大败,然其令边臣益练兵,城垒器甲,逐季令转运,各司慎差!’接着又对如何对敌,如何出战做出了部署,‘诏河东经略司相度,如贼重兵犯境,即依前后约束,令缘边城寨专为守计,约合留守兵外,余悉团结为一军。以备御贼,勿令兵势分,致失枝梧。诸路出兵河西,酌河东筹备粮饷,严守边界,相机而动,意指麟丰。’而童贯给赵柽的命令相对简单,‘春耕在近,令河东经略司严戒沿边巡检堡寨、使臣等常且探候、提防、不置临时疏虞,如敌兵出,毋得轻易接战。’ “***,这是什么意思,两份命令有冲突啊!”赵柽看着摆在桌上的两份军令嘀咕道。 按照宋朝的战略部署,在西夏东边,与西夏争夺天、横一线;在西夏西边,则抚平吐蕃及诸羌;等待时机成熟,宋军用少量的兵力将西夏军的主力牵制在东边,并集中优势兵力从西边进攻西夏。童贯主持西北军政后,基本也是按照这个执行的。 政和五年四月,童贯谋取清水河北界与卓罗城,遣熙河路经略使刘法领步骑十五万出湟州,秦凤路经略使刘仲武领五万兵出会州,自率中军于兰州策应。下半年童贯策划总攻,联合陕西秦凤,鄜延,泾原诸路大军由刘仲武指挥进攻藏底河城,宋军屡攻不下,西夏援兵赶到后乘势掩击,宋军伤亡惨重数万健儿英勇牺牲,秦凤路第三将全体阵亡。不久西夏军又乘机深入萧关以内烧杀劫掠,一时间大宋朝的东线战事陷入了被动。 宋朝为了摆脱东线的被动,政和六年初开始酝酿新的攻势,西线由刘法和刘仲武出击西夏的卓罗和南军司,东线种师道强攻定边军佛口谷城,而西线攻势尤为猛烈,宋军的战略规划作得非常精良,童贯坐镇兰州迷惑西夏,而刘仲武出会州作为副攻,刘法率领熙河兰湟路主力出湟州直取古骨龙,发动钳形攻势。 刘仲武此战沿着黄河向西南打,一连推进了百余里修筑德威城,刘法抵达古骨龙后遇到了西夏右厢军主力数万铁骑,最终重创西夏军,斩首数千级之多。随后刘法按照预先开封枢密院的计划在古骨龙修筑了战略价值极其重要的震武军城,震武军大致在今天的甘肃永登附近的连城以北,是河湟和河西的一个战略枢纽。宋军连连取胜,如此一来西夏新修的堡寨几乎丢失殆尽,第二次藏底河战役和仁多泉之战宋朝几乎占据了绝对优势。 一输再输的西夏人并不甘心失败,政和七年开始酝酿反击,西线,他们在震武军不远处针锋相对修建统安城,争夺对喀罗川的控制权。在东线,当年冬天西夏骑兵就偷袭了靖夏,靖夏城守将由于疏忽大意,被人挖了地道,种师道来不及带领主力救援,城池被屠,种师道为此由节度观察留后被降为防御使,但仍然留在泾原路主持军政。 枢密院的命令是让攻击西线,河东路除筹集粮饷外,主要任务就是守住边界,对丰州地区发动佯攻,牵制西夏东线的兵力,而具体作战计划却没有同步下发,估计是等童贯制定后上报;而童贯却明知枢密院的命令下,却让自己只守不攻,巡视边界,明显存在分歧。而据他的记忆是西军今年在东、西两线同时发起了攻击,而且是以东线为主,毕竟靖夏城失守,这里的防御态势对己方不利。 赵柽看罢诏书,领会了下精神,发现现在好像不管怎么打都没有自己什么事,自己只是个敲边鼓,搞后勤的差事。想了一会儿,他便命人去请黄经臣和何去非等人。现在人家黄经臣职务不高,却地位高,而且比自己逍遥多了,他有单独的衙门,从河东军中抽调了一个指挥的精锐担任亲兵,别人给赵柽送礼,也少不了他一份。为了表明自己和赵柽划清了界限,到了太原后,两个除了大年初一在团拜会上见了个面以后,黄经臣还没登过他的经略司的门口,有事赵柽还得去请,派头大的不得了! 整个太原城就屁股大的地方,骑马用不了一刻钟就能转一圈,他们又同住子城,时间不长,黄经臣便到了,领着惜福、全福、来福、进福四个赵柽派给他的四大金刚进了后院。 “黄伯,小侄给您拜个晚年!”赵柽早就等在门口,将他迎进来,门刚关上,他便一揖到底给黄经臣拜年,往年都是大年初一,今年为了表示两人决裂,赵柽没登门。 “好了,都过去半个月啦,还跟我装,心里就惦记着我那点东西,幸亏我没忘!”黄经臣虽然脸上挂着不屑,但是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他一挥手,惜福递过个小箱子。 “哼,一年你就给我一次,我还不得惦记着!”赵柽冷哼一声,抢过箱子掂了掂,轻飘飘的,“这么轻,又糊弄我呢吧?”他说着打开箱子,里边真没啥东西,就一张红纸。 “嘿嘿,过去都给你金银,今年这份儿礼可大!”黄经臣看着赵柽失望的神色,一幅奸计得逞的样子笑道。 “骏马二百匹!”赵柽捞出那张纸,展开一看,惊呼道,这老财迷可出了血啦! “当然了,看看你那近卫队,骑得马不是高就是矮,毛还不一个色,我都看着丢人,马我已经差人送到赵仁那里,你出门时再骑吧!”黄经臣替王爷合上下巴道。 …… 第一百零三章 巡边(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三章 巡边(一) 政和八年正月二十二,河东路经略安抚使赵柽领兵巡边,西夏与辽不同,虽然也签订过合约,但西夏人反复无常,所以宋在夏宋边境上始终是严阵以待,尤其是春秋两季是西夏人入侵犯边的主要时期,因此,每到此时都要制定详细的防范之策。 现在是战时,春天到来后,冰雪消融,夏国刚度过寒冬,正是缺少粮草的时候,往往会在春天出兵抢掠,度过春荒。另一个就是在沿边地区因为侵耕常会引起双方武装冲突,处置不力就会酿成兵灾。因此巡边检视边界地区的战备情况,便成了经略安抚使一项重要的日常工作。 那日接到诏书后,赵柽和大家开了一天的闭门会议,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其中有鬼,一是童贯处于好心,担心赵柽出事,失了皇子没法向皇上交待,于是将他排出在外,不让他上战场;另一个便是童贯怕赵柽争功,给了他个闲差,将来胜了即使论功,他也盖不过自己,毕竟童贯要靠军功稳定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如果让赵柽抢了风头,岂不成了为他人做嫁衣,所以索性不给他机会。 不管怎么说,今年的战事没有赵柽什么事儿,他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县官不如现管,自己不能头一次就违令,那样会给上级留下飞扬跋扈的坏印象,给下级做了个坏榜样。所以也认了,正好借巡边的机会可以先来个战前训练,再说战事瞬息万变,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吗! 至于筹集粮饷,这就是个日常任务。那时山高路远,又没有汽车、火车,调集粮草只能靠民夫肩挑背驮,所以主要靠就近解决,入中与和籴辅助的方法(入中是使用支付盐引的方式鼓励商人将粮食将粮食运至前线的经济措施。和籴为政fu出钱购买延边地区粮食的一种行为)。 环庆路和秦凤路屯田比较成功,自产粮食能供应一部分,熙和路还能从当地籴买粮食以充实军需;鄜延路,由于农业生产条件较差,始终是西北战区的粮食输入中心,泾原路,秦风路粮食运输也占有一定比例。而采用的办法和现在很相似,也讲究个对口支援:四川地区对应熙河、秦风、泾原;解池地区对应鄜延,环庆;关中地区对应泾原路,秦风路,环庆路,熙河路;河东地区对应鄜延路。 河东路地盘大,耕地多,商贸繁荣,又有煤铁之利,所以虽然吃力,也能勉强应付,只是战时储备和消耗比往年多些罢了。这些事自有转运使和平仓事操心,赵柽不想插手,也根本插不上手,大规模的征集粮食、运输补给他现在还摸不到门呢!所以赵柽留下黄经臣和何去非两个老头坐镇,精于民事的许宏和刘子安主办,督促各个衙门办理,他则带着王瑾和申松岳北行巡边。 河东路的麟、丰、府三州与西夏东部边界接壤,以横山为界。横山除了是西夏与北宋的天然边界之外,也是西夏南下北宋的前进基地。西夏若失横山,就没有了南进的屯兵聚粮之地。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幸运的,就是横山与西夏的兴灵地区有沙漠相阻隔,宋军也不能轻易突破沙漠而直取兴灵。如果宋人能占有这些险要之处,恃险而守,就不用在东边配置太多兵马。那么就可以腾出大量的兵马从西边去攻击西夏的虚弱之处,所以此处是双方争夺的要点。 麟、府、丰一带宜农宜牧,特别是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土地肥沃,又能引河水溉田,是麟、府二州的主要产粮区。麟、府州守将就募民耕之,以补边费。另外,这里还出产良马,这对于本不产马的中原政fu来说是一处输入战马的场所。所以西夏对麟、府的侵耕也主要在屈野河流域,赵柽的主要巡查目标也就是这两州! 经过一个来月的休整,兵士们基本适应了当地的水土,新加入的禁军也逐渐融入了襄邑军,熟悉了他们的指挥机构,号令军纪,开始接受火器使用的基本训练。当他们再次跟随王爷北上时,身上也多了弹药包,肩上或马鞍边也挂上了连珠枪,不过为了保密,也为了减少风沙对枪的磨损,都是装在枪袋中,依然蒙着神秘的面纱。 太原城兵来将往,进进出出都是常事,王爷出巡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但他的近卫队却着实的秀了一把。黄经臣送给赵柽的二百匹马都是一水的黑马,更难得的是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看来这老头确实为了准备给王爷的礼物花费了不小的心思,但赵柽却似乎并不领情,在这河东路官员们对黄经臣的惧怕要甚于他,这些马估计都是他敲诈勒索来的,不会花自己一个大子儿。 赵柽的近卫都是挑出来的,虽然没有什么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汉,却也是身材匀称,长得过的去的俊小伙儿,身上黑色的军装,蒙着黑色面罩,浑身上下一色黑,只有披风上绣了个银白色的滴血骷髅,黑人黑马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最能吸引人们的眼球。 出城不过十五里,路边停着十辆四匹健马拖拉的黑漆四轮马车,见到襄邑军的旗号,立刻有人上前联络,马队依然前行,不过片刻那些马车便不声不响地融入到辎重营的车队中。看到王爷的马车经过,那些人遥遥的向王爷行了个礼,立刻打马离开。 “二爷,西北基地的物资送到了!”赵智上了王爷的马车禀报道。 “嗯,东西都齐了?”赵柽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二爷,是的,共有连珠枪五百支,子弹十万发,压缩干粮五千人份!”赵智回答道,“另襄邑工坊现在正全力生产武器,五月运河解冻后,能送到西北速射炮十门,机枪十挺,连珠枪五百支,炸药五千斤;西北基地五月完全投入使用后,压缩干粮的产量能基本供应大军三个月的用量,储备的粮草也能维持一年的用度!” “老钱还是有点能力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啊!”赵柽点点头道。 “是啊,孙二钱这个总管当得不错,基地已经初具规模,选址也对以后的发展十分有利!”赵智曾奉命去基地联络参观,协调与襄邑军的配合,所以说起来如数家珍,“基地选择在汾河边,那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如同一块小盆地,方圆有七八里,现在全部被他买下,草料场、粮仓、食品加工厂已经建设完毕,烟火工坊也部分投入生产,酒坊和工坊也快竣工,三个月后便能开始生产。这里煤铁都很方便,只要招来工匠就能就地生产武器,省的从襄邑调拨!” “很好,杨峰杨教头怎么样?”赵柽又问道。 “杨教头开始对任命孙二钱为总管十分不满,他本以为自己是府中的老人,这次西北基地的总管非他莫属,可这次却让他失望了,闹了几天情绪,吵着要到二爷身边,不过孙二钱确实是个人才,略施手段便将他收拾服帖啦!现在他老实多了,基地的防卫做的不错!”赵智笑着说道。 “唉,他如果有孟师傅一半的本事,我也会将基地交给他管理,可是他志大才疏,把他放到西北这么多年却毫无建树,要是能安分下来,将来也可以让他独挡一面,机会我给他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他自己的了!”赵柽看看赵智叹口气说道。 “我想杨教头会理解二爷的苦心的!”赵智看王爷有些失落,劝解了两句,“孙二钱这次给咱们送来了几名向导,他们都是跟随孙总管行走多年,对麟府丰三州道路十分熟悉,其中有两个还到过灵、夏地区,熟悉边情!” “好,这些人都是宝贝你要照顾好,千万不要慢待!”赵柽嘱咐道。 “二爷放心,没有吩咐,我先告辞了!”赵智点头道。 “嗯,你先下去吧!”赵柽点头道,赵智告退后,他又命人将赵仁招来,将自己修改过的训练计划交还给赵仁,又与他谈了一路,直至宿营。 越靠近边界地区,村庄越发稀少,大片土地荒芜,进入麟州境内时这种情况越发严重,战争留下的遗迹成了最主要的景色。此情此景让赵柽心情变的很坏,他从资料中知道历年宋与夏争夺麟、府、丰的战争均发生在宋境,麟、府、丰三州的蕃汉人户蒙受屠杀和焚掠等巨大灾难。 夏军攻占丰州、宁远寨,“杀寨主、监押及寨内军民,焚荡仓场、库务、军营、民居”,在围府州时又杀府州城外蕃汉居民不可胜计,夏纵兵犯麟,蹂践千里,死者数万人。即使未遭屠杀的居民为躲避兵乱而远走河东,“属羌遭贼驱胁,荡然一空,止存孤垒”。这样就造成麟、府、丰地区人口锐减,居民不敢复业,土地荒芜,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产力,给边境地区带了极大的损害。 …… 第一百零四章 巡边(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四章 巡边(二) 麟州,下等州,治吴儿堡。辖新秦县,有横阳寨、银城寨、宁远寨、太和寨、镇川堡、栏杆堡、神木堡、连谷县城、神堂寨、静羌寨、横戎寨、剥定堡、通津堡、临寨堡、神树堡、惠宁堡;崇宁时经过人口普查有:户三千四百八十二,口八千六百八十四。显然,这只登录了国家编户即汉族和汉化蕃部户口,还有大量的蕃户和隐漏户未予登录,这些人都是双重国籍,哪边待遇好往往便投奔哪一方,所以也没法统计。 麟府地区的地形不像宁夏和陕北银、夏是较为平旷的高原,而是沟壑,山大沟深,因此道路都是随川取路,曲曲如绕。赵柽一行走的是合河津路,即由河津渡过浮桥抵银城,再由银城到达麟州城。他们刚过了渡口,麟州知州已经派兵马使等一应官员候在那里。 由于麟、府、丰三州地处极边,军事地位非常重要。而麟、府、丰三州又有以折氏为中心的姻亲关系,这便使宋朝耽心三州合而为一,成为一尾大不掉的割锯势力。以此,在太宗朝,当麟州刺史杨光扆一死,子杨琪年幼不堪任事时,宋朝便不再任为知州,而是收为国有了,作为土豪的杨氏以此便不再专麟州之土了,改为中央政fu任命相应官员。 略施休整后,在向导的引导下转向南,行不过十五里到达静羌寨宿营。此寨建立在河谷与附近高山的交界地带,由山顶绵延到河谷,控制着河谷中的交通要道。堡寨在选址时充分考虑水源和屯田等因素,靠近水源,利用河水灌溉大量良田,以便于生存和生产粮食。 赵柽被知寨热情的迎进寨子,他看看媚笑的知寨,其服饰言语几乎与汉人无异,但是发饰面目还是与他们不同,“大人,下官姓杨,名天宝,在前朝就以归汗,到下官这已历五代!”那知寨看赵柽眼神有异,连忙解释道。 “杨知寨历代受皇恩,知恩图报,诚心侍奉我朝,是员干将!”麟州兵马使也赶紧借机上前替他说话。 “嗯,不错!”赵柽含糊着应承着,他知道在边境地区大宋的官制与中原多有不同,藩官的职责双重,隔阻首领被授予特定的官职,接受朝廷和地方主政汉官交给的守边、出征、纳贡等政治任务,组织部民效力,另一方面又以巡检、管干本族公事等名义继续管领本族成员,其在政fu官僚系统中受制或低于汉官,而在本族内部又集军、政、族权于一身。藩官还可以世袭,父死子继、兄亡弟充,甚至家无正亲旁属强者也可,族首年幼,其母可协助,俨然一个王国的首领,虽然这个王国小点。 赵柽进了寨,直接上了城楼极目四望,这里相度来说远离边境,又在古长城之内,近十年间没有受到战火的骚扰,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较大的寨子,周长能有九百多步,围墙高有两丈,宽丈余,里边官衙、兵营、仓廪、武库、住宅、商铺一应俱全,围绕其周围形成了几个以屯田为主业的村落,人口的增加,使这里略显繁华。 “杨知寨,这里有户多少,口多少?”赵柽扭脸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杨天宝。 “禀王爷,小寨现有主户五十一户,客户三百二十户,人口两千一百三十人,丁一千二百余人!”显然这知寨从兵马使的口中知道了赵柽的另一个身份,神态更加恭谨。 “杨知寨辛苦,能招来这么多人,着实能干啊!”赵柽点点头,西北这地本来就没人愿意来,他能聚起这么多人来,确实不容易。 “谢王爷夸奖,这是卑职的本分,这里风大,请到堂中说话方便些!”杨天宝得到了王爷的肯定,面子有光,躬身说道。 “也好,本王骑了一天马,身子也乏了,正好歇歇,只是本王带来军将甚多,有劳杨知寨安排食宿,下来一并算还!”赵柽说道,这寨子怎么也放不下三千人,他便只点了五十近卫进寨,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外边。 “王爷哪里话,这是卑职应该做的!”杨天宝只当赵柽客气,就是不客气他也惹不起,马上叫过个随从,让他出寨安排。 赵柽等人随杨天宝进了官衙,这官衙也是仿造中原的前衙后宅的样式,全是用青石垒砌,只是小了很多,院子仅有两进,更不要提花园之类的设施了,但是在这偏远之地也算是豪宅啦! 宾主落座,稍事休息,杨天宝的夫人便领着他的一群妻妾子女前来拜见,把赵柽倒吓了一跳,这小子还真行,妻妾**个,孩子一大堆,老大都胡子拉碴了,小的还在吃奶,也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的过来,说不得赵柽又得拿出些玻璃珠子之类的东西赏了。 杨天宝见王爷大方,更是高兴,吩咐摆下酒席,让两个女儿侍酒。他们虽说归汗多年,但是仍然保持着羌人的饮食习惯,以牛、羊肉及乳制品为主要食物,乳制品有乳酪、奶酥、奶油、奶渣等,食品以面食为主,有面、粥、饼、馒头、包子等几类,制作已采用了烧、烤、炸、蒸、煮、炒等方式,很快每人面前都是摆了一堆碗碟。 西夏人普遍喜欢饮茶与酒,茶是西夏牧民不可缺少的饮料,酒也是西夏人生活中不能须臾离开的,凡聚会、盟誓、喜庆、祝寿、婚丧、嫁娶、出战、仇解皆取酒痛饮,一醉方休。赵柽喝的‘兴起’,吩咐上自己带来的烧酒,这酒可比他们酿的酒度数大多了,虽然醇厚但是劲儿大,推杯换盏,他先将两个侍酒的灌倒了,再回头发现那杨知寨和几个作陪的此时已顾不得自己了,自斟自饮把自己劝醉了,看到赵柽是目瞪口呆,想想孙二钱说的夏人嗜酒如命果然不假,这还是陪王爷喝酒呢! 赵柽和随行的兵马使当晚便歇在了寨子的驿馆中,这里本来就不大,条件可想而知,第二天清晨他一起床,就看到杨天宝亲带着一队藩兵在门口给自己站岗呢,原来他半夜醒来,才知王爷没有出寨,又惭愧又感动,赶紧爬起来到这站岗来了,原来过去别说安抚使巡边,就是知州来了也不会睡在他的寨子中,担心他们反叛将自己绑了送到西夏请赏去,而王爷却只带一队侍卫便敢睡在自己的地盘上,这让杨天宝感到王爷对自己那是莫大的信任,能不感激涕零吗! 看着杨天宝背弓跨刀的给自己站岗,赵柽是哭笑不得,本想教训他一顿,不要饮酒误事,现在也只能训斥两句便罢了。吃罢早饭,赵柽视察了静羌寨的防御系统,屯田情况,检查了粮草、武器的储备,又校阅了驻守寨子的兵丁,感到他做的还不错,勉励了一番,又叮嘱他一定要搞好战备和生产,切不可掉以轻心。 盘恒了一日,赵柽结束了视察,前往下一个寨子。杨天宝在王爷离开后又一次感到了这位上官与他人的不同,他不但真的结算了大军两日消耗粮草的费用,就是自己送的土仪也照价付款,留下了几坛好酒。更让他吃惊的是,王爷的亲军纪律严明,没有惯常那些骚扰寨民,难得的是还派出军医到村户中巡诊,送医送药,离开是将营地也清理干净,似乎不来时还要整洁,这让杨天宝对王爷的好感度一下又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 赵柽继续南行视察了神堂寨、大和寨等几个寨堡,因为这条路线正是西夏进犯麟府两州的孔道之一,他们曾多次沿屈野河路,从夏州沿无定河向东至银州,直取麟府,威胁黄河东岸及河东地区,乃是主要的军事通道。他每到一处他都要详细询问这里的情况,路径、水源、各个季节的降水量,河流的水量都要记载在案,哪怕只能单人通行的小径也要在地图上标明,对险要的地方更是要下马停留,亲自察看地形,和众人探讨如何屯兵,如何拒敌。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赵柽对寨堡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每个寨堡都设有围墙,均采用削坡为墙和夯土版筑两种方法相结合建成,依山带水根据地形随宜增展,但都包括一个小山峁作为堡寨内的制高点,然后城墙从山峁旁蜿蜒而下,直至河谷溪边,既占有利地形,又有足够的水源,可以自成防御体系。 自神宗即位后,宋对夏的战争转入反攻,以后修寨已从战略防御转变成战略进攻的军事工程,用‘筑城迫城,移寨攻寨’的方针,利用‘修筑一个,巩固一个,步步为营’的方法,大量构筑堡寨进逼,迫西夏后退。但是在西北修筑堡寨实属不易,维持寨堡的存在就更加困难,建成后仍需修筑敌楼、厩舍、军营及攻防器械,还要屯兵驻守。 修筑堡寨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给财政造成了沉重的负担,而堡寨越修越多,造成防线过长,兵力分散,既不利于游击战,也不利于运动战,反而桎梏了自己。 看完大和寨,赵柽还要前往大河堡,那里紧靠边界,如果带领大军前往恐怕会引起西夏的过度反应,再加上那里道路通行不便,物资运输困难,去这么多人怕要把那的积粮都要给吃空喽,于是决定在这里分兵。赵柽带领近卫队与一小队斥候和几位属官及其陪同的麟州兵马使等人前往大河堡,其他人由赵仁率领前往银城等待。 …… 第一百零五章 巡边(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五章 巡边(三) 连绵不断的战争,使宋夏之间形成了一条东起神木堡,西南到平凉中部长达一千多公里,蜿蜒周折的军事分界线――俗称为横山。按 ctrl + d 快速收藏 "《%读吧文学网%》" 横山包括陕西北部的横山山脉和子午岭北端及子午岭与六盘山之间的马莲河谷和清水河之间的分水岭地带,横山以北为广漠无垠的毛乌素沙漠,以南是陕甘黄土高原,横山则是一条西南东北起伏的黄土丘陵,高坂险要,间隔南北,有据高临下的地形优势,还有发源于横山南北两坡的河谷可作为战争行军的孔道,这在没有飞机、大炮等重武器的古代便是难以逾越的天险。 双方设置在河谷间的堡寨便起到了一定的防御作用,这些军事关塞虽然有关、城、寨、堡的互异名称,大小不一,但是性质相同,并无严格的区分,随着军事形势的发展和这些关塞的边防重要性的增减,城堡可为寨,寨堡亦可为城,寨亦可为堡,城寨可升为州、军;州、军也可降为城寨。 赵柽一行人沿着佳芦河谷前行三十里便到了大和寨,这里的地形让他倒吸了口凉气,河水的冲刷让这里形成了一片开阔的谷地,寨子便建在川口,周围地势平坦,其建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控制交通道路和河谷的屯田,前方开阔的地形,几乎无险可守,一旦遭到大规模的攻击,自保都难,更不要说阻挡敌人的进攻了,其军事上的作用预警远远大于防守! 防守堡寨的是一个指挥的禁军和二百藩汉弓箭手,堡主将王爷等人迎入堡中。赵柽略事休息,便上城巡查,堡寨是依岸而建,长宽各约二百步,横跨在通往河谷的道路上,夯土版筑而成,城墙高有三丈,宽不到两丈,敌楼、女墙、马面、烽火台等防御措施齐全,预备的滚木雷石数量也不少。 然后他又到城中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却比他处的寨堡冷清了很多,除了偶尔见到士兵在其中闲逛,很少见到百姓,仅有的一间商铺也是冷冷清清,掌柜的兼伙计守着炉火趴在柜台上直打瞌睡,其中的货物品种也少的可怜。 “刘堡主,这堡寨周围我看地形开阔,又靠近河流,为何百姓如此稀少,难道田地都一直荒芜吗?为何不招人屯垦!”赵柽边走边问道,因为堡寨在选址时充分考虑水源和屯田等因素,力求靠近水源,靠近大量良田,以便于生存和生产粮食,所以他才有此问。 “启禀大人,这堡寨如在三十年前,确实曾经繁华过,您看这堡子中修建的民房也不少,堡外还有数个村寨,有千户之多,人口近万,当年曾在这里开垦过良田千顷,往来客商不计其数,只是如今夏国兵马不时骚扰,堡外的田地多为其破坏,现在剩下的人已不足百户,勉强在河谷中耕种,自给都难,堡子中的粮草现在全仗府中输入!”堡主似乎也是一肚子苦水,叹口气说道。 “你详细与本王说说!”赵柽也知道西夏与宋朝边民争夺耕地,但是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经让一个曾经繁华的堡寨衰败如此。 “是,请大人到衙中细说!”现在虽然未到日落时分,但由于河谷的遮挡,天很快便暗了下来,而春季正是多风的时候,让人更觉冷的刺骨。到了衙中,堡主请在此屯垦多年的藩族巡检向王爷详加解释此种情况的来龙去脉: 自元昊入寇以来尽成旷土,两界久以生地互争,谅祚开始亲政,为了能尽快恢复和市,西夏派使臣与宋议定了宋、夏麟、府地区的疆界,双方约定:“自今西界人户,毋得过所筑堠东耕种。其在丰州外汉寨及府州界蕃户旧奢俄寨,并复修完,府州沿边旧奢俄寨三十三,更不创修。麟州界人户,更不耕屈野河西。其麟、府不耕之地,亦许两界人户就近樵牧,即不得插立梢圈,起盖庵屋 ,违者并捉搦赴官及勒住和市。两界巡捉人员,各毋得带衣甲器械过三十人骑。”就麟、府侵耕问题基本达成协议。但是,宋朝并未完全履行协议开放互市,宋、夏之间的关系仍很紧张,而西夏在麟、府的侵耕也并没有完全停止。 元丰年间,西夏以麟、府耕地未定,命蕃部见中国边民辄射杀之。另外,宋、夏沿边地区多有禁地,有的禁地是适宜耕植的良田,这就为西夏人侵耕创造了条件。特别是麟州屈野河地区土地肥沃,又得屈野河水灌溉之利,宜耕宜牧。对于宋朝这种缘边禁地,既不耕,荒无定主,虏人得以侵占是自空其地,引惹北人岁岁争界。”宋人不耕为夏人侵耕制造了可耕之机。 另一方面堡寨的主要功能转向屯田以后,夏军立刻制定了“扰耕”、“侵耕”的策略。他们既不攻打堡寨,也不引诱弓箭手出寨作战,而是致力于破坏堡寨周围的耕地,干扰弓箭手正常的耕垦活动。如果宋军堡寨不能顺利进行粮食生产,非但正规军的补给受到威胁,即便是弓箭手自己也难于立足,堡寨也自然失去了设立的意义,西夏的“扰耕”战术击中了宋军要害,宋朝的堡寨众多,又靠近边界,西夏人来去如风,宋兵顾此失彼难以相顾,土地的流矢,让屯田的藩汉居民不得不离开,造成了如今敌进我退的局面。 ...... 第二天一早,一队骑兵出了大河堡向北而去,领头的岁数不大,穿着身金甲,头戴金盔,大红的盔缨红色大氅随风飞舞,胯下一匹健壮的黑马甚是神骏,他身后的一队也是黑衣黑马紧紧跟随,从远处看就像一群老鸹贴着地皮飞了过来,再后边便是大和堡堡主尽点堡中一百余骑随行保护,不用问,肯定是赵柽那一伙子人。 “刘堡主,元丰划界,距大河堡多远?”赵柽今个儿心情不错,艳阳高照,开阔的原野让人心旷神怡,一扫在峡谷中行军的闷气,一气跑出了五六里,他放慢马速问跟上来的堡主。 “启禀大人,离堡二十里,基本以秦时古长城为界,但夏国藩民开垦禁界,已深入我大宋十里,敌骑更是在这个时节深入我境侵扰,大人一定要小心!”刘堡主的脸色难看的很,他现在恨不得跳下马在地里翻翻看有没有黄连挖两棵嚼嚼,自己戍守边界也有年头了,上头巡边也不是头一次见,通常都是打个照面就走了,就是上边界上看看,那也是起码几千步骑随扈。童太尉巡边他也碰到过,五万捷胜军随行,旌旗蔽日,队伍浩浩荡荡,震慑蛮夷。自己伺候这位爷倒好,带着一百多人就敢出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哦,今天不知道咱们运气怎么样,能不能碰上个夏国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人呢!”赵柽面带神往地说道。 “嗯...大人虎威,那些蛮夷听到王爷的威名定早早的遁走了,哪敢露面!”刘堡主险些被惊得掉下马去,自己昨晚念了一宿的佛,保佑今天西夏人家家遭灾,户户挂白,没时间到这溜达,早晨出门还不放心,叮嘱留守的指挥使晚上自己没回去,记着带人给自己收尸! “哈哈,刘堡主真会开玩笑,只怕他们知道我来了,还不尽遣大军来捉我啊,莫非刘堡主昨晚派人给他们送信啦!”赵柽大笑着说道。 “大人莫要玩笑,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刘堡主连忙摆手,连称不敢,怕王爷再说出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自觉的上前边带路去了。可随行的赵信等人不敢马虎,蒋飞派出了几队斥候往来奔驰,探查敌情。 赵柽的心情却随着前行变的越来越差,眼前的荒原还依稀留有耕种的痕迹,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足有四五千顷的熟地,现在却成了杂草丛生,野兽出没的牧场了,一亩地哪怕只产一石粮食,也有数十万石粮食入账,那是多少钱啊,他的心,痛的只滴血。再往前走,断断续续的古长城已经依稀可见,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阡陌纵横,收割过的良田一眼望不到边,这时赵柽的心不是滴血了,而是流血了,他们种的都是自己家的地,却不给自己缴税啊! “启禀王爷,东北方向发现敌骑!”就在赵柽愤怒的时候,一个斥候飞马来报。 “有十骑,像是巡逻的兵士!”斥候又汇报道。 “大人,现在已到中午,咱们回堡吧!”刘堡主像是没听到斥候回报似的说道,他也学乖了,知道当官的都要面子,见到敌兵就跑,哪怎么让领导下台啊,所以换了个婉转的说法。 “切,是不是把那些夏国的敌兵也带回去请他们一起吃啊,咱们发现了他们,他们肯定也发现了咱们,区区十个人怕他什么!”赵柽却没给他面子,冷哼一声说道。 “王爷,敌骑跟过来了!”又一个斥候飞奔,赵柽听罢,向斥候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西夏骑士在离他们三百步的样子也勒马伫望。 “大人,快走吧,这是敌人探马,大队离此也不会太远,我断后,您先走!”刘堡主此时冷汗直流,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催促王爷快跑! “呵呵,大老远的能愁清楚吗,咱们去把他们抓回来看个清楚,活的不行死的也成啊!”赵柽的一帮近卫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活的,都伸着脖子往那边看呢,这时王爷又开始‘胡闹’啦! 第一百零六章 遭遇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六章 遭遇战 正当这些生瓜蛋子们跃跃欲试的准备出击的时候,远处号角声响起,这是敌军召集军队的信号,刘堡主不禁失色,自己如果能活着回去,非把那佛像砸了,好事不准,坏事一想就到,“大人快撤,否则来不及啦!”他也急了,拉着赵柽的马缰急赤白脸地喊道。《沸腾文学网》友手打 “不急,听号角回声,他们的人数超不过一队,人数与咱们相当,不必怕他!”赵柽用马鞭轻敲刘堡主的手背,让他放开缰绳,“听我命令,占领右手边的高地,列队迎敌!”他一勒马,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上高地,其实说是高地,不过是比它处高不了两米的土坡,如果只有那十个西夏哨探,赵柽真的把他们抓回来玩玩儿,可现在他们召集部属,就不能不谨慎了,毕竟这是他们头一次真正的面对敌人。 见王爷动了,近卫们紧随王爷成三路纵队冲上土坡,然后间隔一马的距离,一字交错排开列成长蛇阵,形成一个宽不足百步的防御正面。刘堡主无奈也催马跟上,将自己的队伍列在前排。他是看出来了,这王爷就是傻大胆,他们这一帮人就没一个带弓箭的,等敌人冲过来开弓放箭,他们难道拿刀砍吗? “刘堡主,带你的人退后,稳住马匹,听我命令!”赵柽谢绝了他的‘好意’,命令道,刘堡主即愤怒又无奈,人家是上官,而且高出不知道多少级的上官,他挥手让自己的士兵来了个左转弯打马饶到他们后边二十步重新列队。 “听我命令,举枪!”赵柽抬手高声喊道,刘堡主这时才发现这些近卫们从右手后侧的鞍袋中拽出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号角声连响,随着一片腾起的烟尘,一队西夏骑兵越过一个高坡腾云驾雾般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和赵柽判断的一样,约有三百人骑,人家编制大,一队就是三百人。他们并没有停下列阵,而是在头领的率领下略微调整了下方向便在奔跑中分成了几个波次朝他们冲了过来。 马蹄声碎,赵柽已经看清了对手狞笑的面孔,听到了敌人兴奋的嚎叫声,感觉到了扑面的劲风,胯下的马仿佛也感到了危险,不安的打着响鼻。这股敌骑全是一色白袍彰显着他们身份的不凡,胯下的马高大健秀,转眼间已越过哨探伫立的土坡,就像风似的扑了上来! “流氓,强盗加文盲!”这伙人的表现很让王爷失望,来人即没有像书中说得那样来两句‘通名报姓’,也没捏着鼻子喊‘本将刀下不斩无名鬼’,甚至没让他喊两嗓子宣示下主权,生生的把拱到嘴边的‘这是我大宋国土,请你们离开’这么短短一句话给憋回肚子里去了! 三百步没有多远,敌军的马已经跑开了,成雁翅排开想一战冲散他们的队形,前边的骑手已经摘弓在手,拉弓搭箭,第二波也已抽刀在手,准备在前锋放箭后,破阵厮杀。但是他依然没有下达命令,近卫们也是保持着射击的姿势,眼睛盯着飞奔而来的马群,“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赵柽轻数着,算着两军间的距离,弓箭的有效射程一般也就在八十米左右,当然变态不包括在内,采用仰角抛射能达到二百米,但这也正是火枪的最佳射程,“放!”他猛地向下一挥手,下达了射击命令。 正做最后冲刺的西夏骑兵也准备射出第一轮箭雨,一阵爆响让他们忽然然觉得撞上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身子一震,身体便不再受控制,从马上跌落,接着就觉得无数的马蹄从自己身上踏过,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砰、砰、砰...’刘堡主就看到前边火光一闪,接着就是一串的炸雷,他胯下的马立刻受惊,骚动起来,嘶鸣着要走,他这会儿明白了王爷刚才的话,为啥要让自己管好自己的马,他勒住马僵,拍打着马颈,让坐骑安静下来,眼睛却没离战场...敌人的锋矢阵在爆响过后,马上的敌军纷纷坠地,就像茂密的树林被突然从天而降的霹雳击中,立刻变成了稀疏的草原。 赵柽冷静的观察着战场,攻击面突然遭受打击立刻出现了个宽大的缺口,失去主人的空骑依然惯性的奔跑着,受伤的骑手依然嗥叫着挥刀向前,缺口被后边的骑士立刻填补上,其实高速运动的骑兵集团一旦动起来想停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像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汽车,突然转弯也会翻车的,前边即使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向前! ‘砰、砰...’面对扑火的‘飞蛾’,近卫们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瞄准、射击、上膛、再瞄准射击,敌骑的攻势被止于百步,来时的疾风已经变成了微风,剩下的五十余骑在他们面前终于转过了弯,调转马头向西。 “追击!”赵柽拔刀在手,大喝一声率先跃马而出,尾随着敌骑留下的尘烟冲了下去,王爷都带头了,大家哪敢怠慢,催马跟着呼啸而出。赵柽马刀一摆,一百多人结成攻击阵型,如果从高处看,他们就像两个不规则的菱形,五人一路,人骑交错,每个人都可以形成一个独立的攻击面,射击时又可防止误伤。 “堡主,咱们追不追啊?”老刘此时如同木雕似的看着眼前的战场,刚才还喧闹无比,喊杀震天,转瞬间已是遍地的死尸,耳边的霹雳声只剩下伤兵的呻吟声和失去主人的战马无奈的哀鸣。 “追,追!追得上吗!”老刘醒过神来,连声喊道,可还怎么追啊,转眼间两队人都已经跑出了几百步,从高坡上向下看去,就像昏黄的天空中一黑一白两块云彩在飘荡... 刚才气势汹汹的狼,现在变成了可怜的小白兔,他们的马好,赵柽他们的也不孬,在后边紧追不舍,不大工夫,就跑出了二里地,赵柽又发现了个问题――西夏学校没开几何课,不懂得直线距离最短的简单道理。他们在前边左转右拐的不断转换方向,想摆脱他们,赵柽马刀晃了两晃,队形再次改变,散成数路纵队,不管敌人如何变幻方向,总会撞到他们其中一路的枪口上,这可是八百年后,德国希特勒爱将邓尼兹发明的‘狼群’战术! 这么先进的玩意儿西夏人哪懂,结果就是每次遇上都会丢下几具尸体,惹得他们更加惊慌转变方向,又碰到另一路的子弹上,跑着跑着再看自己这边就剩下十来个人,两军相距不到三十步啦,再追就能让人家薅住马尾巴了! ‘砰’一声枪响,一个断后的西夏兵猛然转身弯弓回射,却被一枪给从马上撂了下来。这时一个西夏兵喊了几句,正全速奔逃的几骑突然齐齐猛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耍杂技似的转过马头,迎上了追兵。 “好功夫!”赵柽不尽赞了一句,马却不减速,依然冲了上去,可赵信等人哪敢给他机会,几骑近卫快速超过他,背枪擎刀对上拦路的西夏兵。现在的影视剧两人骑马对打,往往都是打两下就蹦下马来,改成步战,这你的理解导演,骑兵过招就是迎面对冲,错马间就决出了胜负,要是电视也这么拍,恐怕凑不够集数。 赵柽使劲磕了下马腹,想着赶不上动手,也许能捡个漏,可是这帮小子下手都挺狠,全是一刀毙敌,自己却只被喷了一脸的血,“前边这个是我的啦,谁也不许抢!”他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嗓子,用刀背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两下催马急追,眼看就够着了,他挥刀要砍,那西夏兵却身子一歪从马上掉下去了,他愤怒的扭脸一看,二娃晃晃手里的小左轮冲他憨厚的笑笑,抬手又把前边的那个脑袋上开了个窟窿,根本不给他机会。 赵柽不死心,前边还剩下个呢,他一狠心,脚跟一磕,马刺狠狠的在马腹上扎了一下,坐下的御马吃痛,猛往前窜玩命儿的跑了几步,和前边一骑追了个齐头。西夏兵看有人追上,挥刀后劈,赵柽情急之下却算错了方位,跑到人家右手边,出刀太不方便啦!可赵柽是个什么东西,他往前一扑,趴在马颈上躲过劈来的刀,左手从马靴筒里抽出匕首就从人家甲缝中攮到他肚子里,顺势手腕一翻,搅了一下抽刀边走,尸体栽在他的马后,他这趟算是没白来,好歹杀了最后一个! “二爷,你杀的那个可能是个大人物!”赵柽勒马,放慢速度,兜了个圈子刚回过马,便听赵信喊道。他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自己的‘战利品’,尸体仰面躺在地上,头上戴着银帖间金镂冠,腰里是金涂银束带,垂蹀躞,佩解结锥、短刀、挂着弓矢袋,一把柄上镶着宝石的长剑甩在一边。 “嗯,他没准也是个王爷呢!”赵柽点点头,脸上挂着丝遗憾,兔死狐悲地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谋划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七章 谋划 报应来的很快,晚上赵柽便得到消息,白日与他们遭遇的那支西夏骑兵乃是隶属西夏右厢神勇军司的部队,更为巧合的是被他一刀刺死的那个小子也确实是个小小王爷,他是神勇军司统军家的小公子,而统军正是当今西夏皇叔云王李继奉,人家怎么也能算个少王爷。百度搜进入索 《沸腾文学网》 快速进入本站 “王爷怎么办?”蒋飞问道,现在一众幕僚都跟着赵仁去了银城,赵柽身边就剩下赵信和蒋飞两个人。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赵柽摆弄着从小王爷脑袋上摘下的银冠叹口气说道,“咱们把人家的儿子杀了,他能善罢甘休,肯定要出兵报复的,早知道就留他条命,还能讨价还价!” “王爷,要不要派人求援,让都指挥使派兵增援?”蒋飞一撇嘴,人是你杀的,现在还要说便宜话,可他却不敢说出来,王爷现在做了亏本买卖心情正不好,弄不好会踹他两脚的。 “先不着急!”赵柽眼睛就没离王冠,摇摇头说道,“你派人盯着点,看看都有些什么人出城!” “王爷,我们是斥候,不是看大门的!”蒋飞不满地说道。 “笨蛋,谁让你到大门盯着去了,你在那坐着,谁还敢从那走,把你的人撒出去,这鬼地方除了这堡中的人谁会出门,记住出去的时候不要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逮起来!”赵柽斜了他一眼骂道,他对今天的遭遇还是耿耿于怀,自己到大和堡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而且与大部队分开行动,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可今天遇袭,那些人见了自己便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好像知道自己是谁似的,可惜的人所有的敌人都被杀了,连个活口都没留,事情便成了谜。 “王爷,您怀疑堡中有内奸?”蒋飞惊讶地问道。 “今天那些寨兵将所有参加袭击的西夏人不管死活都砍了脑袋,说是替我们收拾了,请功领赏,这事儿做的是不是有点蹊跷,他们久居边防会不知生口有用?”赵柽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王爷您一说,他们的所为确实有些值得怀疑!”蒋飞点头道。 “蒋飞,斥候队就是我们大军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你们出了问题大军就成了聋子、瞎子,正因为你心思缜密,机灵能干才安排你到斥候队,并不是因为你功夫有多好,如果单论功夫好比你强的人在咱们军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赵柽盯着他的眼睛正色地说道,“正因为如此,你遇到事情一定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要学会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你们一点的疏忽,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丢了性命,甚至导致全军覆没,你肩上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丝的马虎,懂吗?” “王爷,蒋飞受教了,定谨记王爷的话,不辱使命!”蒋飞听了王爷的话心头一震,单膝跪地说道。 “好,这里地处边界,藩汉杂居,两边的人都有联系,也许还是亲戚,虽然封界,但是猫有猫路,狗有狗道,他们自有办法往来,利用好了对我们也是一助力,反之便是祸害,其中细微之处全靠你自己把握,切记!”赵柽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又叮嘱了两句才让他下去。 赵柽将金冠放好,提笔写了封密信,然后亲手封入蜡丸,扭头对赵信说道:“赵信,你派人拿我令牌,今晚随斥候出城,然后到银城亲手交给赵仁!” “是,二爷!”赵信接过令牌和蜡丸出去安排了。 赵柽摊开地图,掐掐脑袋,事情真让人头疼,下午的一场遭遇战一下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可战争就是这样,情况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自己的亲军虽然训练的日子不短,也经历过了些小的战斗,但是千人以上的战斗从未遇到过,现在全军包括自己都没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所以赵柽不能不谨慎,自己的班底太少,赔不起啊... “二爷,大河堡巡检要见您!”这时二娃推门进来小声禀告道。 “嗯,叫他进来吧!”赵柽合上地图道。 “大河堡巡检保吉阿宝参见王爷!”门一开,一个藩族打扮的老者进来撩衣跪倒,环恭敬地说道。 “请起!”赵柽伸手相扶道,让他坐下道,“保吉巡检见本王有事吗?”。 “王爷,今日堡主与王爷出巡,让我等留守,却不肯分功予我们,想请王爷给下官主持公道!”保吉阿宝拱手说道,却有意无意的转了转手上指环。 “你的指环很别致啊,可否让本王一观!”赵柽伸手笑笑说道,他的拇指上也套着个的指环,这东西拉弓射箭少不了,所以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两人的指环除了材质不同,样式却一模一样。 “下官的这个粗糙的很,让王爷见笑了!”保吉阿宝摘下指环说道,眼睛却不离王爷的手。 “哦,你这个指环做的不错,是从哪里来的!”赵柽把玩了一阵,将自己手上的指环摘下放到几上,带上他的指环笑着问道。 “是从一个行商手里买的,他手眼通天,据说是宫中将作坊的手艺!”保吉阿宝嘴里说着,伸手拿过赵柽的指环,心头一震,这枚指环是琉璃做的,经营剔透,更妙的是上面雕刻的那支箭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正是组织中传说老大的信物,“天王盖地虎!”他颤声说道。 “宝塔镇河妖!”赵柽放下指环笑着答道,然后冲二娃挥了下手,让他出去守在门口。 “河东麟州西站保吉阿宝参见...参见王爷!”保吉阿宝对上了切口,是又惊又喜,惊得是传说中的老大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喜得是自己的老大身份如此显赫,他也曾经猜测过自己头儿的种种身份,江湖豪客、当地大族、军中将领、朝廷命官...但就是没想到是当朝亲王,见屋中没有了外人,立刻再次参见。 “起来吧,是谁通知你来见我的?”赵柽验过指环,确实是府中做的,能戴上银质指环的,他身份在组织中也不会低,他伸手相扶道。 “王爷,是李总管,他飞鸽传书,让下官来见王爷,却没告知您的身份,未能及时相认,还请王爷赎罪!”保吉阿宝神情更加恭敬,他明白王爷也许怎么着不了自己,但是在组织中老大就是天,只要老大发话,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 “很好,这次我杀了李继奉的儿子,他定会报复,我现在需要那边的情况,还要请保巡检配合!”赵柽点点头说道。 “是,属下定全力配合!”保吉再次起身躬身说道。 “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坐下说话!”赵柽给他倒了杯茶,拉过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谢王爷!”保吉有些激动,自己他爹率部众归汉后,虽封了个巡检,但是日子却不好过,便是同级的汉官也可压自己一头,从西夏侵耕以来,自己的部众日子更加艰难,在同僚中也抬不起头,现在自己的老大来了,看谁还敢欺负自己,不觉腰板也直了几分。 两人虽然未见过面,但都是组织里的人,不免亲近了几分,再说又都是老江湖,便没了那么多的虚套。赵柽详加询问了边境上的情况,他知道自己眼中看到的绝不是真实的一面,其中不为外人所知的猫腻多了去啦!保吉看王爷虽然年轻,但是能以一己之力建起了这么繁复的组织,今日又只带一百多人便将西夏神勇军司的三百精锐杀了个精光,并手刃小王子,而己方无一伤亡,从中可以看出其绝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算是选对了靠山,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那刘堡主在战时还敢私放人通关,他胆子不小啊!”赵柽知道宋夏之间罢和市后,走私就没有断绝过,这也是边将敛财的一个手段,平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战时还敢这么做,就是过分了。 “是啊,王爷遇袭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既然王爷突然变道来访,那么知道行程的人只有这堡寨中人,而出堡的人却只有前夜刘堡主放过的一个商队,下官怀疑有西夏探子混在其中!”保吉也帮王爷分析了这件事。 “嗯,这事暂不要提起,你主要的任务是立刻弄清西夏神勇军司那边的反应,出兵的时间,人数,武器配备等情况,另外你召集部众做好准备,将来我也好为你说话,保举你往上升升,孩子们也有个功名,省的你跑到我这为了点散碎银子告状啊!”赵柽随手签下一张字条,让他找李峻领取一万贯活动经费。 “王爷说笑了,组织中这些年对我已是照顾良多,哪还敢再向王爷索求,明日,不,我回去马上安排!”保吉虽嘴里推辞着,但心里乐开了花,这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己的老大将一切都给自己想到了。 “困难是暂时的,你好好做事,将来这堡外的万顷良田都是咱们的,还愁你的部族不发达,兜里的银子不够花吗,到时恐怕我也得向你借钱花了!”赵柽看看保吉黑红的老脸笑道。 第一百零八章 一战大河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八章 一战大河堡 “点兵,点兵…”对面西夏的营地中翻了天,监军司的公子被杀,护卫队全部阵亡,无一例外的都被割了脑袋,躺满了营前的草地,负责佳芦川一段防御的夏军正将野利多哈终于从众多尸体中凭借衣服认出了小王子,看着没了脑袋的小王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跪在地上双手指天,悲愤的怒嚎着。 西夏各监军司的将领都是当地豪酋担任,可谓‘兵匪’一家,上了马是兵,跟着首领出征,下马就是良民,跟着族长种地牧马,野利跟小王子还沾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呢!这小王子前天从榆林带着护卫来到这里,说是想散散心、打打猎,结果出去了一天没回来,今天一早被巡视的兵丁发现,这些人都在两国分界线上整整齐齐的躺着呢,走近一看睡的这个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啦,赶紧回去回报,野利这才知道出事了。 “犯我大宋者必死!”野利脾气发够了,看着桌上扔的宋人留下的‘大旗’火腾的又起来了,他就这暴脾气,这条分界线就像自家的茅房,想去就去,也没见哪个宋人有胆敢杀自己,难道昨儿吃了什么猛药,居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报将军,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昨天小王子狩猎,误入宋境遇到大河堡巡逻队,两边起了冲突,以致被杀!”这时一个虞侯递上一封信说道。 “这是什么?”野利纯粹一文盲,劈头给了那虞侯一鞭子说道。 “大宋派人送来的抗议信,说我...说我夏国破坏誓约,兵士屡屡越境,杀‘我’边民,毁‘我’良田,这次杀人事出无奈,但也是给咱们一个警告,再有擅自越境着,以此为例...” “放屁,统统放屁,送信的宋兵呢,把他给我割鼻削耳打出去!”野利怒吼着将信撕的粉碎。 “将军,送信的就没来,他们捉了去查看情况的斥候,把他割鼻削耳给放回来了,信也是他们带回来的!”那虞侯苦笑着说道,过去你抓住宋人动不动就割鼻削耳,人家都学会了,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发兵,给我点三千兵马,我要血洗大河堡,让他们知道某家的厉害!”野利还没被气糊涂,知道自己如果不发兵,一是无法向云王交待,再者族人受辱,有仇不报,自己这个族长也就当到头了,野利想不通了,过去羊似的宋军,看到自己带兵掳掠,践踏庄稼,只会缩到寨子里偷看,现在到底是怎么啦... ...... 政和八年二月初六,夏贼三千入寇大河堡。赵柽早晨还没睁眼,就被警钟声惊醒,“二爷快起,夏国出兵报复啦!”赵信拿着烛台推门而入,摇摇王爷道。 “哦,知道了,他们终于来啦!”赵柽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说道,昨天他已经接到了野利要出兵的消息,对此并不惊奇,反而有种轻松感,杀贼总比日日防贼来的痛快。 “二爷,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调兵增援,堡中才有七百多兵丁,加上咱们还不到一千人,这堡寨有如此狭小,能挡得住贼兵吗?”赵信气恼地撩开王爷的被子,将衣服扔给他,可看到王爷**的身体啐了一口,扭过脸去。 “怎么挡不住,咱们既有建城,又有你等勇武之士,还怕他三千贼兵,再说了我一调兵他们还敢来啊!”赵柽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 “二爷,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主帅,手下兵将如云,将兵十万,却不知道运筹帷幄,而是以身犯险!”赵信不客气地数落着王爷。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这才是大将风范!”赵柽不要脸地辩解着,拎起赵信给他衣服抖了抖道,“这太显眼,给我也找件和你们身上衣服差不多的,我可不想让他们的神箭手给射死!” “哦,弄了半天,王爷也怕死啊,我还当你视死如归呢!”赵柽揶揄道。 “切,我为什么要死啊,等我娶他十个八个的如花似玉的媳妇再死不迟!”赵柽说着穿衣下炕。 “二爷,你...你好没皮没脸!”赵信气得一跺脚出去了,不再搭理他。 赵柽梳洗已毕,吃了点东西,领着一众近卫出门巡城,这里地处边地,人们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一切都有预案。此时城中各处已是灯火通明,城外的人已经全部入城,街道两旁已经堆满芦苇、茅荻、石灰、沙土、铁炭、松桦、蒿艾、膏油、麻皮毡、荆棘、篦篱、釜镬、盆、瓮桶、罂、木、石、砖、竹等物,做好修城和灭火的准备。 城中的百姓也以组织起来,壮男编为一军,以充防人;壮女为一军,以隶杂役;老弱为一军,以供饮饲、放牧、樵采,在堡中官吏的带领下做好应变,为防止敌人火攻,凡是易燃之物都用涂了泥浆的毡子覆盖。并有兵士在城中往来巡查,防止有奸细做内应。 等赵柽登上城墙,全堡的军将已经登城备战,棚楼、女墙上加篦篱、竹笆,城中高地上立起望楼。每五十步设一武库,除了弓箭、滚木、雷石等兵器外,还有锹、铲、斧、锥、凿、梯、索之类的守御器具。城外的吊桥已经拉起,堡门外竖起了麓角、拦马桩,烽火台上也已点起烽火示警,城墙上每隔一步便有一名军士把守,十步又增加五人,以备情况紧急时增援或出现伤亡时便于递补,城下也有藩兵和禁军备战,以待替换! 王爷一上城,就被刘堡主发现了,急忙将他请进城楼,“王爷,城上危险,还请您下城安歇,下官已派人向银城和附近诸寨堡请援,援兵一至,此围既解,王爷尽管宽心!”刘堡主想着王爷虽然那天歼灭了西夏骑兵队,但是年纪轻轻恐怕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阵仗,待会儿他要是惊慌失措,说不定惹出什么乱子,还不如让他到城里安生歇着。 “大敌当前,我怎么能临阵退缩,本王要与众将士共进退!”赵柽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古代的攻防战,正想开开眼界,怎么会舍得下去,当即谢绝了堡主的好意,坚持留在这里。 “那就请王爷留在城楼之中,这里还算安全,战事一起,还请王爷不要四处走动,刀枪无眼,伤了王爷下官便是万死莫赎!”刘堡主心里苦啊,人家是上官,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级,却也是树大招风,来了便杀了小小王子,打出了名号,西夏人能放过这个机会吗,可现在夏国人已经来了,出城更加危险,眼下也只能这么着了。 赵柽倒不在乎堡主怎么想,反正给他个胆儿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信步走到箭窗前,一伸手,赵信递上了望远镜,他向往观看,这时天已经放亮,川口外蒙着层薄雾,一马平川的黄土塬上,不时有西夏探骑出没,显然也在侦察这里的情况。他目光又转向城外,城堡建在河岸上,截断了大路,一边临山,十几丈高的悬崖形成天险;临河一边是佳芦河,现在正是冰冻期,河水结冰,虽然能通行人马,但是河岸经过河水千百年的冲刷形成几丈高的陡坡,人下去恐怕就上不来了。所以虽是孤城,但只有一面受敌,防御态势还是对他们有利的,如果兵士训练有素,将官调度得力,物资充足,抵挡住三千敌兵的进攻还是有可能坚持几天的! 没有评书中的骂阵、讲降、斗将、甚至通名报号这些繁文俗节,夏军在三百步外列阵,这是弓弩射程的极限,前排是藤牌手和手持长兵器的步卒,身后是弓弩手,两翼游骑往来驰骋,略一停留,就见那边将旗摆了几下,一队骑兵冲出,约有三百人,他们手持长弓,背后插着长刀,左臂上缚着小圆盾。敌骑速度很快,很快冲到护城壕外,马却不停,向城上放箭后,兜个圈子再次返回,射出一**箭雨,马蹄在黄土地上翻飞,踏碎了冻土,搅起的尘烟遮天蔽日,城上不甘示弱,弓箭手也放箭还击。 “王爷,这是西夏佳芦川监军使野利阿宝的军队,他是夏州西藩大族,管辖二十余小部族,部属有一万余帐,有军兵五千,他生性残忍,待下刻薄,侵占我边地三十余里,掳掠边民几千人,是我朝大敌!”保吉看看夏军的旗号,对赵柽说道。 “嗯,那我就拿他祭刀!”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虎威,灭他易如反掌!”保吉躬身道,“外边战事紧急,我带儿郎们上阵!” “多加小心,这幅甲胄你穿上,它对我没有什么用!”赵柽伸手解下身上的铁甲说道,藩兵们都是给田以充军饷,现在他们田地丧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保吉身上的甲叶都已残缺,却无钱更换。 “王爷,这怎么行?”保吉拒绝道。 “哈哈,如果轮到我上阵,这仗已经打到什么份上了,恐怕那使也不是一幅甲便能解决问题的!”赵柽在赵信的帮助下脱下盔甲,笑着说道。 此时外边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夏军两队骑兵不断往复疾驰放箭,城头上的宋军渐渐顶不住了,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间隙,几队夏军步卒从阵中冲出,二十人一队推着五辆‘壕桥’直奔护城壕。这壕桥长二丈有余,桥首有两个小轮,下有两个巨轮,快速推入壕中,轮子陷入壕中,便立刻成为一座渡桥。 城上的人发现他们企图后,立刻集中弓箭手向他们猛射,这些步卒冒着箭雨艰难前行,有中箭倒下的,立刻有人上前替补,‘篷’一声爆响,一支长枪似的巨箭射出,射中了一辆壕桥,强大的贯彻力射穿了一个夏兵后,贯体而出有将一个轮子击碎,壕桥一下倾翻在地。但是这神臂弓威力是大,但上弦费力,耗时太多。 在骑兵的掩护下,还是有三座壕桥架设成功,骑兵们立刻跃马过桥,冲到城下,背上弓,抽刀咬在口中,向城上跑出钩索,然后跳起站在马背上拉着钩索攀城。而此时又有一队步卒弓箭手冲到护城壕一侧向城上射出火箭,点燃城头设置的战棚,掩护骑兵攀城,另有负赡兵将伤兵抢回,死了的马匹掀入城壕,立起盾牌护住弓箭手。 赵柽眼睛就没有离开战场,满眼都是烟尘血红,耳边是双方士兵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射箭时弓弦发出的‘嘭嘭’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马嘶声中箭士兵的惨呼声...这厮杀的场景让人热血沸腾,肃立在他身旁的近卫们都是牙关紧咬,手紧握刀柄,想冲上去厮杀! 面对登城的夏军,宋军这边也迅速变招,弓箭手离开箭楼集中到城墙的‘马面’(马面是城墙的附属物,其作用在于加强防守,使攻城者三面受击,且利于加固墙体)向攀城的夏兵射击,城楼中擂响了战鼓,一都待命的士兵迅速自马道登城,挥舞刀斧砍断钩索,将攀上来的西夏士兵迎头劈落,而壮丁们则扬沙泼水救火,把伤员死尸运走... ‘呜呜...’当这场攻防战打的双方筋疲力尽的时候,对面夏军的阵营中响起号角声,正在攀城的夏兵立刻跳下,骑马迅速退了下去,而壕边的弓箭手也射出最后一轮箭雨撤回本阵。 第一轮战斗结束了,双方都像野狼似的舔干伤口准备下一轮的战斗,赵柽舒了口气,出了城楼,城墙上士兵们三五一伙相携靠在墙上,激烈的战斗不止是体力上消耗很大,精神上也始终绷的紧紧的,一旦战斗停止,人整个都瘫了。 “王爷,下一轮咱们上吧,他们伤亡很大,需要休整,否则坚持不到援兵的到来!”刚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战斗,防守的宋军便死伤二百多人,占兵力的三分之一,尤其是弓箭手在对射中死伤更多,再说射箭也是个体力活儿,每人能连续射出七八支箭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们急需休整,看到这种情况赵信请战道。 …… 第一百零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零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先等等看,援兵离我们最近的便是银城,也有二十五里,大和寨四十余里,赶到这里还需时间,你们可以把咱们的药品分给他们一部分使用!”赵柽对赵信说道。 按照夏**制,实行带有氏族血缘色彩的部落兵制,以党项部族的征兵制为主,一个部落就是一支武装力量,平时不脱离生产,战时参加战斗。以族帐为最小单位,每家凡二丁取体壮者一人为正军,另一丁为负赡,担任随军杂役,组成为一抄。凡家有四丁的,抽两抄,其余的壮丁都叫做空丁,可不服役,但可以顶替别的丁男当负赡兵,也可以顶替正军之疲弱者担任正军。军中正军与负赡都有定员,比例一般是1比1,也就是说现在大河堡前的三千夏军不是三千人,而是六千余人,而他们要以不足千人面对七千人的进攻。 野利统帅的部族又多为横山羌族,因为横山地形险要,又接近宋界,蕃户多在崖谷深处,各有堡子守隘,加上山界营汉劲勇善战,吃苦耐劳,身手敏捷,翻山越涧如履平地,远程奔袭其快如风,在复杂地形作战的能力很强,被称为‘山讹’或步跋子,是夏军中最精锐的步兵,所以在西夏又有‘夏兵器甲虽精利,其斗战不及出界部族’之说。 现在大河堡守军能顶住他们一轮的进攻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足为奇,接下来的战斗也将更加艰苦,但是全堡的兵力都已动员起来,藩户数量有限,能够补充的兵力也不会太多,能作为预备队的就只有赵柽掌握近卫队的一百多人,而最艰苦的战斗还没有到来,所以他不能轻易动用这最后的力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当赵柽重新回到城楼的时候,里边已经吵作一团,可见他进来,立刻又噤声,“王爷,贼军攻势凶猛,此处已成险地,还请王爷移驾!”堡主见赵柽落座,抢先施礼道。 “是啊,王爷,此刚一战,禁军折损自都头以下官兵一百七十余人,伤者甚重,城破只是旦夕之间,而那野利残暴,定会屠城,王爷还请离开!”大河堡都监也上前说道。 “哦,既然如此,你们是打算弃城喽?”赵柽听出来了,两人是想弃城而逃,他反倒冷静下来,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道。 “王爷,城不可弃,堡中还有可战之兵五百余人,只要坚持到下午,援兵一到,此危必解,下官愿效死力,定保城池不失!”一直没有说话的驻大河堡指挥使周达钧单膝跪倒说道。 “周指挥使不要妄言,王爷乃是千金之躯,怎能涉险,但有差池,我等万死莫赎!”刘堡主看他跟自己唱反调,跳起来吼道。 “匹夫,你想谋害王爷吗,来人给我拿下!”都监和堡主明显是一伙的,指着周达钧的鼻子大骂,他的两个亲兵上来便想拿人。 “周某食国家俸禄,只知为君分忧,守土有责,岂是你等贪生怕死之辈,暗通敌酋,贩卖私物...”周达钧被按倒在地,满脸悲愤挣扎着吼道。 “妖言惑众,快将他的嘴堵上!”刘堡主气急败坏地喊道。 “王爷,下官愿领全族老少,与城池共存亡,以报皇恩!”保吉忽见王爷对他使了个眼色,立刻明了,也站出来说道。 “来人,将堡主、都监拿下!”赵柽突然拍案而起,“你等身为国家命官,危难之时不思报国,有负君恩,免去其职!”形势变幻太快,两个人还没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王爷的亲卫已经将他们放翻在地,捆了起来。 “周指挥使,国家栋梁,有尔等在,何愁强虏不灭!”赵柽起身亲手给他松了绑,“听我将领,大河堡巡检保吉忠勇为国,暂代堡主之职;指挥使周达钧奋勇尽责,暂代都监之职,待战后陈请圣令,予以任命!” “谢王爷,下官定效死命,以报君恩!”保吉拉了下还没从震惊中醒过味儿来的周达钧上前谢恩。 “好,你二人提请所属替代尔等之职,战后一同保奏加职!”赵柽吩咐道,两人欣喜的应了,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赵柽照准,招他们一起到了城楼,赵柽在火线上接过了大河堡的指挥权。 “赵信,你带二十近卫,巡视全城,本王授你生杀之权,有临阵退缩,不遵号令、献城投敌者杀无赦!”赵柽发出了第一条命令,“马威、王刚、林硕、尚虎各带本队近卫接管城头防卫,蒋飞带本队人马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队;堡主保吉召集全堡丁壮,分发武器,准备城破巷战;都监周达钧将能战之兵重新编组,协助本王近卫守城!”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忙乎去了,偌大的城楼之中,就剩下赵柽和旺福、祥福等六个贴身侍卫了,“旺福,给我也找支枪来!”赵柽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些近卫都是自己队伍中的精英,许多人都是第一期训练班出来的,现在却让他们去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去守城,说实在的他真是从心眼里舍不得,可现在军心动摇,自己要不拿出点干的,恐怕真会一哄而散,把他老哥几个给扔在这里。 “二爷,有我们在呢,还用的着你动手啊!”旺福笑笑说道。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到咱们会在里干起来啊!”赵柽唉声叹气地说道,心中却直骂街,他的计划是以大河堡为饵,吸引敌人来攻,然后密调两个骠骑营为外援,然后以城为依托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使敌疲惫后,再令骠骑营从外围发起攻击,自己集中力量发起反攻,里应外合将这股敌人全歼,可现在计划一变再变,不得不提前出动近卫队... 赵仁不知道到了没有,现在这个王八蛋年代,手机就算了,连个bb机都没有,更没有手表,行军打仗又不能总带着漏车,只能看太阳估计,大都以天计算,这不是是盲人骑瞎马吗,可自己现在也造不出来啊,这苦又没处诉去,只能自己熬着吧! 这时外边金鼓齐鸣,号角连天,夏军又开始了新一轮进攻。赵柽立刻回到窗前,只见敌军阵中推出了数十辆‘木驴’‘木牛’,这玩意就是古代的人力土坦克,都是以坚木厚板做成车厢,外边包裹生牛皮,再安上四个车轮,里边可以装十个人,在里边推车,以此为遮掩,躲避箭矢直逼城下,两者区别只在一个是尖顶,一个是平房。 木驴、木牛可能是先做的,轱辘不大圆,一转动,便发出巨大的声响,听着让人心烦意燥,见其逼近,弓箭手忍不住射出了一轮箭,可是箭矢难以穿透,只是让它们变成了刺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等它们来到城下用石头砸啦! “注意,二百步,以队为单位集火射击!”赵柽的近卫们也没对付木牛的经验,被这新式武器唬住了,伸着脖子看不知道怎么办,他急忙下令。 “预备,预备...”有了王爷的居中调度,大家立刻明白了,咱的火枪洞穿三层寸厚的木板都没问题,怕他作甚,立刻各自选中了目标,等待它靠近。 ‘砰...’一辆‘出头鸟’进入了连珠枪的有效射程,王刚一声令下,全队二十条枪几乎同时打响,赵柽从望远镜中清晰的看到那辆木牛正面被击中,被打的一滞,木屑纷飞尘土飞扬,被轰出了个脸盆大的窟窿,他心中甚慰,那些子弹真没让他们浪费喽!挨了二十多枪,木牛停了一下,又动了起来,‘砰’又一声巨响,那辆木牛身上又多了二十多个窟窿,晃了两晃再也不动了,血滴滴答答的溜了出来! 找对了方法,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进入射程就是两轮排子枪,夏军那边也很快发现了不对,鼓声响成了一个点,所有木牛、木驴都加快了速度,他们想依靠速度和数量取胜,想当然的认为,我这么多车一块动,让你顾此失彼,总有能冲到城下的,到了射击死角,你就拿我没办法了。按说构想是正确的,但是他们不知道连珠枪的射击速度要比弓箭快的多,威力也大的多,城前百步成了一条生死线,真是来一个杀一个,无一幸免! 夏军见事不可为,再次鸣金收兵,幸免于难的立刻退回本阵,死了的长已矣,伤了的爬出来,勉力想逃回去,近卫们想打落水狗,被赵柽制止了,枪伤和箭伤不同,子弹是撕裂伤,弹头进入人体会撕开人体的肌肉,然后翻滚乱窜做不规则运动,将五脏六腑搅烂,造成内出血,神仙也难救,即使没伤到要害,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估计也得死于感染,侥幸没死,也是残废啦,还不如省颗子弹! 见敌军连城边都没挨着便退了回去,城头上的守军高声欢呼,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赵柽笑了,己方毫发无损就击退了敌人进攻,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落后就要挨打,后人诚不欺我! …… 第一百一十章 孤注一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章 孤注一掷 两次进攻,野利损兵折将,心中窝火,而第二次更甚,本以为一战而下的小小寨堡居然这么顽强,连城墙都没挨着就被赶了回去,还损失了三百余人,可这也激起了他的凶性,拿出了自己的看家部队。&*.《沸腾文学网》.最快更新** 这支部队士兵全部来自自己的亲族,他从中选出千余人的精锐,一色的关西大汉,由他亲自训练,不但勇猛,而且忠心,一直担任自己的亲兵。现在他已经了解清楚,城中之所以守得顽强,是因为大宋亲王,河东节度使巡边到此,却被自己困住,只要擒下他,不但可以抵消小王子被杀之过,还能加官进爵,光耀本族。 这次攻势一开始就显示出了不凡,野利先命人将所有木牛、木驴推出在前,然后是五百负瞻兵手持半人多高的盾牌向前形成一堵矮墙,五百多弓箭手紧随其后向前推进,再后边又是手持团牌扛着云梯的负瞻兵,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为精锐们铺平道路,掩护他们冲上城头。 关注战局的赵柽一看这架势便知道野利准备玩儿命了,马上传令让民壮搬运滚木雷石,加固战棚,在其上面铺上层木板,又加盖层打湿的毡子,将面向敌军的一头垂下遮挡流矢防止伤人,同时调禁军隐蔽在城楼后,持长枪配短刀利斧,准备与登城的敌军厮杀。 有了前边的教训,西夏兵知道了离敌人越近越安全,小车全都推的飞快,如同今天全地形越野赛似的,可他却望了另一句‘枪打出头鸟’谁跑的快,谁先挨枪子...接着上场的是盾牌手,厚重的木盾上蒙着双重牛皮,钉着铁叶子,虽然沉点,但是让他们心里踏实,顶着盾牌排成两列横队,跟着小车喊着号子,保持着队形猛跑,弓箭手们也是手持弯弓紧随其后。再后边就是抬梯子的,二十人一组抬着三丈高梯子小跑着,随时准备架梯攻城。精锐们一个个的刚喝了‘断头酒’,小脸红扑扑的用刀击盾唱着听不懂的歌齐步向前,野利率所有骑兵压阵,一个是可以防止有人往回跑,一个就是等着攻破城门他们好跟着往里冲! 面对如蚁群般的攻城队伍,赵柽的近卫们立刻显示出了临敌经验不足,他们此时倒不是害怕,而是像冲进了斑马群的狮子,好像随便一张嘴就能咬死一头,但是满眼都是让人眼花的‘条纹衫’,却不知道咬哪一个了。\\ 。 首发\\同样在他们眼里城下都是挨枪子的,可是搞不清先打谁了,思来想去看着哪个目标都挺重要,于是在各自队长的命令下开始了射击,你想想一百多条枪,面对数千人的队伍,虽然每次射击都能放倒几个,却难以形成火力优势,敌人的‘小车班’很快越过了‘防火墙’,向前突进... 赵柽现在是站得高看的远,立刻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马上下达命令,让近卫队对付敌人的‘牛驴’,收拾完他们后,转向弓箭手;而后命令守军的弓箭手上前重点打击敌人的云梯队,用箭封锁壕沟上敌人架设的壕桥,没有梯子即使那些精锐变成猴子他也上不了城。 战术的改变一下扭转了战局,‘小车班’再次被全歼,夏军的盾牌手却趁火力转移的机会掩护这弓箭手快速进到城下百步之内,将盾牌一个挨一个扎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木墙,向城头放箭,抬着云梯的搬运队在其掩护下顺着留出的通道向前猛跑,准备通过壕桥,可在这里却遇到了一**箭雨,将他们挡在桥头。 野利很快也发现了情况不妙,命令放箭压制城头的弓箭手,掩护云梯队过壕,可现在弓箭手们是叫苦不迭,他们是从城下往城上头射箭,必须站起身才能做到,而往往是一露头,城头便是火光一闪,然后是一阵爆响,自己这边便得躺下几个,而且伤口和前边的一样,看不到箭矢,就一个拇指粗的血窟窿往外‘呲呲’喷血,捂都捂不住,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神仙帮对手守城,用了什么仙法。可逃也逃不了,后边还有一个恶魔挥舞着大刀片子等着呢,只能蜷着身子猫在盾牌后边,被逼不过,就胡乱放几箭,至于射到哪去啦,只有鬼才知道! 野利眼看自己的进攻又要泡汤,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就是云梯架不起来,而架不起来的原因便是攻击面太窄,过不了护城壕。找到了原因,他立刻命令所有的负瞻兵一起上前,将被击毁的木牛、木驴全部推进壕沟,誓将壕沟填平! 看在不菲的赏格和军法无情的双重压力,负瞻兵们冒死上前,进行了一场大扫除,将车辆、死人、死马一股脑的都扔进了壕沟,看看还未满,又拖来大树填在上面,好歹将壕沟抹平了。然后野利豁出弓箭手不要了,命令他们冒着‘不明武器’的骚扰压制城头的火力,云梯队架直逼城下架起云梯,负责攻城的亲兵队不愧是精锐,抓住机会,以散兵的形势分开突进,避免群死群伤的事情发生... 赵柽看着战场上的激烈战斗,人命在这个时候可能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东西,城前二百步铺满了死尸,真可谓一步一尸,一寸土地一寸血,黄土地变成了红土地,攻城敌兵的喊杀声已经变了调,如同野兽瘆人的嗥叫,听得人汗毛乍起,心潮激荡。 现在作为预备队的斥候队也全盘压上,枪声响成了一个点,枪管也变成了暗红色,每个人都打光了身上的所有弹筒,那是整整一百发啊,他们不得不分出一部人填充子弹。可就在这火力减弱的功夫,敌人的云梯队已经冲到了城下,进入了射击死角架起了云梯,而他们进攻的路上躺下了二千来人,可谓是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冲到了城下。 赵柽叹了口气,下令近卫队后撤,换上禁军准备肉搏,他看看自己的精锐们,小脸一个个被硝烟熏得漆黑,手被射击时产生的后坐力震得神经质的发抖。虽然没有人阵亡,但是受伤的却不在少数,大多数是被流矢擦伤,可也有几个伤的不轻,肩上、胸上还插着箭矢,只是咬牙挺到了现在,不过大家精神还好,对着王爷苦笑不止。赵柽却知道这不是心疼他们的时候,硬着心肠将伤重者送下城,其余的人还要留作预备队,现在城中的丁壮都已经上了城,手中再无可用之兵! 仗打的激烈,也给赵柽上了生动的一刻,许多听过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守城器具让他大开眼界。咱们现在一听评书就是滚木檑石,其实这是统称,其中有木檑、泥檑、砖檑、车脚檑、‘留客住’,还有歹毒的‘狼牙拍’,这玩意儿上面钉满了五寸长,六两重的狼牙钉二千二百个,四面还各有刃刀,拉起放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苍蝇拍,砸到人身上那就是万刃穿身。 另外还有‘化学’武器,石灰粉大家都知道,一撒下去眼都睁不开;除了这个还有毒气弹,听听里边的配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更绝的便是‘金汤’,这里边都是好东西,主料是粪便,晒干、打碎、用筛罗细,然后加入狼毒半斤、草鸟头半斤、巴豆半斤、皂角半斤、砒霜半斤、班猫四两、石灰一斤、荏油半斤,在锅里烧开,然后从城上往下倒,不但能把人烫个半死,汁液还能顺着铁甲缝透进去,让你长毒疮,就是此时侥幸不死,日后也得烂死! 赵柽这时也在城楼中坐不住了,来到城头上,保吉一见,立刻命令自己两个子侄拎着两个大盾将他护住,自己穿着王爷的铁甲,挥着大刀督战。赵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然听到一声怒吼,十几个兵丁用托叉顶住云梯顶端,一起用力将梯子掀翻,梯子上的夏兵下意识的紧紧抱着梯子也免不了被摔得骨断筋折。 那边有人惨叫,赵柽扭头一看放下心来,一个顺着梯子爬上来,刚露头便被钩刀在脑袋上亲了一口,鹞子翻身从梯子上飞了下去自杀了。‘咚’一声巨响,一个兵丁抱着颗手雷的鼻祖――霹雳球,从城上扔了下去,不抱着不行一颗就有十二斤,不过这东西配方不纯,估计炸不死人吓死人倒有可能。‘妈呀’一声又把赵柽的目光拉了回来,只见一个攀上城头的夏兵只露了个脸出溜下子又不见了,在城头上留下几根欢蹦乱跳的手指头。 野利也发了狠,连斩几个退缩的逃兵,孤注一掷催兵猛攻,越来越多的云梯架上了城头,一些立功心切的士兵向城上抛出钩索,拽着绳子往城上爬。精锐就是精锐,随着野利亲兵的全线杀入,城头上的宋兵顾此失彼,出现了漏洞,一个大汉终于持刀跃上了城头,接连砍翻几个宋兵,打开了缺口...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在城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在城在 大汉身穿半身铁甲,右手拎着把弧背凹刃,长有三尺的厚背铁刀,刚刚跳上城头,在城上指挥拼杀的都监周达钧指挥着几个亲兵迎了上去,他们举着盾牌前冲想把敌人撞下去。(百度搜索《沸腾文学网》,观看本书最新更新)夏国的大汉不退反进,用手中的团牌护住头脸像头狂怒的牤牛一样与他们撞在一起,居然将三个宋兵顶的踉跄后退,大汉趁他们立足未稳,挥刀就剁,那三个宋兵转眼丢了性命。 周达钧吃了一惊,领着剩下的两个亲兵上前阻击,大汉在城头站稳了脚跟,扔掉手里的的残盾,又从后腰抽出一柄又短又弯的短剑扑了上去,他大刀一轮居然将周达钧两个亲兵的环首刀齐柄砍断,他们一愣神之间,只觉脖子一凉,短剑抹过,脑袋便耷拉了下来,转瞬间大汉杀了五个宋兵和周达钧对上了。 周达钧也是个悍勇的汉子,按说应该有一拼之力,可是却被夏国大汉逼的不住后退,在赵柽看来他吃亏就吃在兵器上,他手里拿的是把长剑,这东西中看不中用,刃薄体轻导致刀力薄弱,他不敢去格架对手的长刀,因为一旦格挡不住,很容易出问题,而另一只手的短剑更是如同一条毒蛇,总是出其不意的在周达钧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这还是他穿的甲质量不错的情况下,否则早就归位啦! 这功夫,大汉成功守住了突破口,又有夏兵不断的爬上城头,迅速结成小阵,扩大突破口,“都闪开,别挡着我!”赵柽急了,扒拉着挡在他前边的护兵,伸手摸腰里的宝刀,却摸了个空,原来旺福几个人怕王爷又忍不住上前厮杀,不但枪没给他,连刀都给收了! “王爷,危险!”旺福又拦住了他,不让他靠前。 “城破人亡,人在城在!”赵柽一把从旺福腰里拽出了小左轮,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冲了上去。 ‘啪’赵柽抬手一枪,先干掉了离自己最近的夏兵,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弯刀杀进敌群,旺福无奈也跟着冲了上去,这几个小子装备的都是霰弹枪,那玩意儿一轰一片,打到脸上连个麻子都不留,直接就没脸了! 周达钧此时已经被那西夏大汉逼到了城边,再打下去就准备跳城殉国了,可谁愿意死啊,他依然勉力支撑,“周都监莫慌,本王来救你!”赵柽可不是正人君子,嘴里喊着,手里的刀子也没闲着,卯足了劲儿对他的后背就劈了下去,‘哗啦’一下子,甲叶子掉了一地,人家人没倒,他只把穿甲片的皮绳砍断了,赵柽吃了一惊,这小子穿的一定是传说中的‘瘊子甲’,真是刀砍不入。&*.《沸腾文学网》.最快更新** “啊...”大汉身上虽然穿着甲,但被赵柽大力劈了一刀,肯定也很疼,结果便是他很生气,扭过身举刀就砍,赵柽生性‘胆小’,下意识的把枪对准了他的胸口,手指头一哆嗦,‘啪’的开了一枪,大汉浑身一颤,低头看看胸口,又看看赵柽吼道:“小子,你打坏了我的甲,我杀了你!” “我也舍不得啊!”赵柽一听乐了,这小子怎么比自己还财迷,受伤不怕,却心疼自己的铁甲,抬手一枪满足了他最后的愿望,这次没打身上,直接打脑门上了,甲上除了溅上点脑浆子,连个凹坑都没留下。 这边王爷带人连轰带砍刚将人杀完,那边又出现了状况,周达钧带伤组织人反击,将那边平息...两人就像消防队员往来奔波,到处灭火,可眼前的事实是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敌人冲上城的时候越来越多,储备的物资也将消耗殆尽,形势愈发危机。 造成这种局面其实都是赵柽惹的祸,那时北宋堡寨虽然众多,但规模一般较小,所能容纳的守军数量也自然有限,除个别大寨之外通常只有几百人,但夏人入寇动辄数万人,堡寨中戍守的宋军与之相比,众寡悬殊,若在夏军大举入侵时出战迎敌,则无异于螳臂挡车。由于兵力的巨大差距,政府为堡寨制定了拒战自保的战略,在夏军大举入寇之时,坚避不战,以求自存。所以夏军一般看不上这种堡寨,只是派兵监视,不会费力攻打,而堡寨的人也都老实的待者,不去招惹他们。 偏偏赵柽将人家小王子给杀了,惹得野利大举进攻,这种事情可谓二十年一遇的‘大事件’,对付这种大规模的进攻,堡寨不论从人力物力还是精神上准备都不足,所以成了眼前这种局面。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赵柽面对如蚁般的夏军不断进攻,他知道要不采用有力措施,即使这种简单的人海战术也会将他们拖垮。 “命令预备队出击,距女墙五步列横队,其余人等立即退下休整!”赵柽命令一下,还能战的近卫队和斥候队的一百多人全部上城,一线排开据枪瞄准,禁军虚晃一枪立刻撤退。其实赵柽这招也很悬乎,城墙就那么几步宽,根本没有防守纵深,一旦夏军抓住机会迅速上城,那就得连自己人一块都乱枪打死,否则他们就得一同跳城墙了。 此刻的城头已经成了修罗场,双方士兵的死尸枕籍,叠压在一起,寒冷的天气将热血迅速冻成了黑紫色的冰坨,冲天的血腥气让人作呕,死尸依然保持着战死时的狰狞,滚落的人头,人体的残肢散落在眼前,反观被枪打死的人却显得比较人道了,起码还落个全尸! ‘砰、砰、砰...’此起彼伏的枪声再次响起,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就像排队枪毙,攀城的夏兵往往刚露头便被打了下去,即使当时不死,掉下去也得摔死,攻城的夏兵再次被阻于城头之下。 野利看见自己的亲军折腾了半天,死伤大半,还没有攻上城头,把心一横使出了最后一招,将闲着的人都集中起来,收集柴草,巨木,转而对付起城门和城墙,他要将此城挖塌,城门砸开,而现在城头能扔的东西都扔下去了,现拆房子也来不及了,‘咚咚’的敲门声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城外现在是烟雾袅袅,夏军也不傻,他们也知道要凭人力将城墙挖塌也要等到猴年马月,他们采用的是比较先进的工艺,先在城脚挖洞,边挖便用树干打支撑,挖到城墙的一半深左右时,人便退出,点火将支撑烧毁,那么失去支撑的城墙就会在自己的重力压迫下垮塌。 赵柽这会儿也是黔驴技穷了,只好布置最后一道防线,做好巷战的准备,他命人将十几辆刃车全部塞进城门洞,把门彻底堵死,然后用收集来的门板、柜子、大小车辆沿街构筑了一道四五尺高的羊马墙,集中所有能动的人守在后边。不过赵柽对此却信心不足,这个玩意恐怕被马队一冲就会变成柴火堆了。可他现在必须还要装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在城上城下来回走动,给士兵以勇气,给民众予信心,人有时就是这样,都会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理,看到比自己身份高,钱多,官大的人在一起,即使是面对未知的风险,心理也会平衡许多,想着‘王爷还在这呢,外边的不敢不救,即便城破,也算这辈子没白活,起码还有个王爷陪葬!’所以大家看到他也就安定下来,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敌兵退啦,敌兵退啦!”在敌楼上观察敌情的瞭望哨,突然惊喜的喊道,赵柽听了心脏猛地蹦跶了两下,转身跑到城上,扒着城墙往下看,只见刚才还拼死攻城的夏兵,全都掉头往回撤,当官的骑马,当兵的骑腿,将刚才攻城的劲头都放到逃命上了! “妈的,过去看电影,解放军总是在手里剩下最后一颗手榴弹,革命志士被押赴刑场将要成为烈士时,老百姓就要被敌人屠杀的节骨眼上赶到,那时总觉得很假,没想到自己在几百年前也碰上了一回!”赵柽看着蜂拥而退的夏兵,嘿嘿地傻笑着。 “王爷,我们还追吗?”周达钧这会儿也挎着胳膊,拐着腿上了城问道。 “追,你从这蹦下去追吧!”赵柽白了他一眼说道,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城门都被堵死了,街道上撒了铁蒺藜,人都累成孙子了,拿狗屁追啊! “嘿嘿,那下官就不追了!”周达钧也听出了王爷戏谑之意,探着脑袋往城下看了看,傻笑着说道。 野利骑在马上郁闷的要死,打了一天,自己损兵折将,在这大和堡下丢了近三千条人命,眼看胜利在望,屁股后边却让人捅了一刀。这队人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拿着和城上战斗力最强的那伙人同样的武器,穿着同样的军服,一顿爆响自己布置拦截的千余骑兵就被打散了,顷刻间突入了后军,,野利明白自己今天算是完了,再不走老命就要死在这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在前边奋战的亲军了,发声喊带着卫队寻了个缝隙抢先撤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打代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打代练 ‘杀敌四千二百余人,伤者无法统计,缴获战马一千四百匹,刀枪盔甲无数’,这是大和堡保卫战的战果初步统计,但是大和堡伤亡也不小,战死都头以下官兵二百余人,重伤二百余人,其中致残六十多人,不得不退出现役;蕃汉弓箭手及民壮死伤一百多人,王爷的近卫队死的目前没有,伤的却又四十多人,骠骑一营、二营投入战斗后,就跟着痛打落水狗了,也取得杀敌五百多人的战绩。 随后赶到的各堡援军没有赶上战斗,却正好打扫战场,扒死人衣服,埋死尸、修城堡、运送伤员。休整两日后,大河堡补充了兵力物资,赵柽主持了阵亡将士的葬礼,并决定在银城修建忠勇祠供奉阵亡烈士灵位,专门安排僧侣,四时祭扫,日日上香。 处理完善后事宜,赵柽随队悄悄地回到银城,回到银城,他让幕僚整理了相关文书,誊抄了三份,一份递交中书省,一份交给了黄经臣,还有一份送到了童贯案头,其中有些事情还不是他能做主的,必须经他们批准。赵柽为了防止夏军报复,决定暂住银城以策应大和堡,同时传令各州府让他们严守要地,防止夏军从它处发动袭击,伤员则送往麟城疗伤,他主持召开了军事会议,总结此战的得失,开始有针对性的练兵。 在会议上,赵柽对都指挥使赵仁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他派出的援军虽说按照王爷的计划实施,但是对事先行走的道路没有仔细勘察询问、详细计算时间,隐蔽的目的达到了,却兜了个大圈,错过了增援的时间,将大河堡至于险地;再一个挨批的就是增援的两营指挥使高宠和赵勇,他们的错误在于机械执行命令,明知前方道路只能容一骑通行,却依然按原计划行军。还有一点便是到达大和堡外,即没有与大河堡事先联络,也没选择险要地形断敌退路,而是贸然发动攻击,结果跑了野利,还让他带回二千余人,只是击溃,未达到全歼的目的。 当然赵柽也做了自我批评,由于不了解友军的作战方式,高估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低估了夏军的顽强,导致计划出现纰漏,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险些导致城破人亡。可是大家却不想放过他,对他不顾个人安危,以身犯险,亲临矢石的‘恶劣’行为作出了严肃的批评,直到王爷‘痛哭流涕’的做出了保证才答应他随队戴罪立功,没有被‘遣返’回太原。 接下来赵柽决定‘以战代练’,将补充的武器下发到缺枪的工兵队和运输队,同时对新兵加强射击及相关战术的训练,使他们尽快熟练掌握连珠枪的使用。同时部队展开‘护耕’战斗,对侵入宋界一方的西夏人采用驱逐、抓捕、诱杀、围剿等等一切有用的手段,保护边民准备开始春耕,以禁界作为缓冲区,将战斗控制在夏方一侧。 随后,赵柽以河东路经略安抚司的名义告知各府、军、县,依旧制招募蕃汉民众,派遣州军及流配醉军赴边界地区开垦荒地,屯垦戍边,以闲田募置,人给屋 ,贷口粮二石,弓箭手承见耕熟地者与免一年,得旧熟地今荒闲者与免二年,得生荒地者与免三年赋税 ,所用由上缴中央的税赋中列支。当官的感觉就是爽,公家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赵柽大笔一挥就把这个过去自己绞尽脑汁才能办好的大事解决了。 银城原为县治,政和四年被废,有牢固的城防,即可囤积粮草,也可容得下大量人口,可作为前进基地使用。转眼进入三月,开封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里却还无春意,各地招募的百姓和押送来配军,调集的州军也已经陆续到达,赵柽将他们安置在银城至大和堡一线的各堡寨附近屯田,虽然只有不足五千户,共计二万余人。但是他并不着急,这里多年战乱,信心还是要慢慢的恢复的。 去年赵柽一语成齑,环庆、泾原两路发生地震,同样西夏那边也遭了灾,损失不小,现在两边有绝和市,那边的人也是难度春荒,当然不会放弃侵耕的机会,而这也就给赵柽造就了练兵的机会。 河东地处三国交界,一直屯有重兵,人数达十万之巨,但是赵柽可有之兵却很少,年后童贯图谋兴灵地区,从河东路调走了两将兵马,兵力难免捉襟见肘,而驻泊的禁军没有枢密使的命令,赵柽也无权调动。他现在能指挥的人马只有自己的三千亲军和部分州军及藩族弓箭手、义勇这些民兵,但是经略安抚使对地方民兵的管理职权也仅仅局限在沿边的战守之人,对于那些用于城乡治安的土兵、弓箭手则隶属于提点刑狱司管理,他也管不着。 赵柽对此并不特别在意,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舞台,一个能展现自己能力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现在根基尚浅,地方上那些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不过是自己身份使然,他们惹不起自己的爹,不得不对自己表示恭顺,内心还是对自己瞧不起的,难免敷衍了事,甚至处处下绊子,只有做出几件能让人心服口服的‘大事’才能在这西北站稳脚跟! 沿边的各堡寨组织民壮义勇以各堡寨为据点设置瞭望台,烽火堆,一手拿刀,一手拿锄进行屯垦。银城中赵柽只留下了直属队和辎重营,其他四个营的战兵他将他们部署在边境沿线,分驻大和堡、五原塞、建宁砦、屈野寨四地,由赵仁居中指挥调度,四地相距不过五十余里,骑马瞬息可至,敌众合兵,敌寡分击,采用游击战和运动战相结合的战法机动歼敌,保护屯田。 清晨,军营被嘹亮的军号声唤醒,驻银城各军迅速集合,在校场上列队出操,洪亮的口号,整齐的步伐,闪亮的刀枪,让人热血沸腾。上午各部组织野战战术和射击训练,就连卫生队、火军都不例外,下午工兵队进行野战工事的构筑等土工作业的专业训练;运输队进行反伏击,抗袭击演练;机炮队、执法队、近卫队也没闲着,全部投入大练兵之中。晚上校场上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龙腾虎跃,他们还在进行格斗、拼刺训练,直到熄灯号响起,军营又进入死一般的寂静。 沿边一线日夜警讯不断,四个营日日枕戈待旦,刀枪不离手,荒原上枪声阵阵,喊杀声震天,马蹄搅起的黄尘铺天盖地,鲜血浸透了黄土高原。西夏的寨堡被一个个拔起、摧毁,刚刚长出的麦苗被马蹄践踏,河渠被扒开,融化的雪水肆无忌惮的奔流,万顷良田成为沼泽地,望不到边的草场上长出的新绿被野火吞噬,长城上烽烟不断,一个个部族不得不赶着牛羊向北迁移... ...... 野利缩在营帐中,虽然春天到了,可他的心却依然像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凉,大和堡一战,他损兵四千余众,精锐亲军几乎消耗殆尽,令他元气大伤,而大量的耕地被毁,族民被驱逐掳掠,更是雪上加霜,几次出兵却被打得丢盔卸甲,一些过去臣服自己的部族见自己失势,已经叛离投奔他人,自己的亲族也因为连番征战,人口锐减,自己族长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野利叹口气,桌上的那封信更令他心寒,那是左厢神勇司统军,大夏国云王李继奉派人送来的,使者还等在帐下。前些日子,到处盛传他欲图归宋,小王子的人头就是他的见面礼,而大和堡之败不过是趁机剪除异己,借刀杀人... “野利监军,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神勇司使者看看面容憔悴的野利傲然走进来地问道。 “张军使,下官想明白了,可连番征战,将士折损甚多,一时难以调集如此多的兵马!”野利起身满脸堆笑地施礼道,心中却像火燎的难受,这个张军使以前不过是个被掳掠来的汉人,过去见了自己只有他点头哈腰,舔靴子的份儿,现在自己一朝败落,他也敢对自己指颐气使了。 “野利监军,听说你要叛夏,统军十分生气,其中后果你应该清楚!”张军使大大咧咧的坐下说道。 “野利能有今天,都是统军照看,下官对王爷忠心耿耿,岂能做那种事情!”野利耐着性子解释道,说着送上一个锦盒,“这还要请军使多在统军面前替下官辩解,洗脱清白!” “呵呵,野利监军客气了,本使也曾跟统军讲过,将军心怀夏国,多次和宋军死战,怎么会因为略有挫折就背叛统军,所以王爷才派本使到此一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但是你与宋人密切往来的事情还要说清楚!”张军使掀开盒盖看了一眼,神情略缓地说道。 “这还要请军使对统军解释,因前次下官为小王子复仇,兵败大河堡,折损甚多,现在田地遭宋人侵耕,族人生活困苦,不得不贩卖些青白盐,换些粮食度荒,这才与宋朝边民往来!”野利赶紧解释道。 “野利监军,这是军司捉住的探子身上搜到的,怕难免惹人误会吧?”张军使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他道。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战大和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js/”>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战大和堡 西夏粮食不足,一遇上荒年就依赖输入,而东北为契丹,西面是回鹘,西南是吐蕃,均为以游牧为主的少数民族政权。所以,西夏进口粮食只能是来源于宋朝。但是,宋、夏间的贸易是很不平衡的,北宋政府又常常把盐铁、粮食作为制裁西夏的手段,禁止贸易。宋虽然以贸易保护手段禁绝西夏输入青白盐,来保障宋国内的盐商的利益及对西夏进行经济制裁,可是西夏对宋的走私贸易从来都没有真正中断过。 走私确实是刀头上舔血的勾当。但是,没听说过‘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干’吗?到了本朝,西夏累积的走私门路与人脉,已经是盘根错结,双方的边将和民众都广泛的参与进来了,即便是战争也难以阻止啦! 野利驻守佳芦川,这里交通便利,他岂肯放过这条财路,其与大和堡堡主早就勾结在一起,暗通有无,两人共同发财。这也是即使去年遭了灾,今年他也不愿意去攻打大和堡的原因,但是小王子之死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不得不出兵。而他们同时也商定,演场戏给双方的领导看打一阵立刻便撤,可偏偏遇到了赵柽这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最后成了假戏真做,一方丢职罢官,另一方损兵折将。 野利看张军使掏出的东西正是他送给对面盐商的通行令牌,有了这个可以再屈野河道佳芦河任何一道关卡畅通无阻,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通敌的证据,“军使,这个确实是我衙中的令牌,不过早就丢失了,原来却是让他们盗走了!”野利也不傻,如果说是自己给的,通敌的罪名就坐实了,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 “呵呵,野利军监,那么这些书信也是宋人伪造的喽?”张军使又掏出一叠书信晃了晃玩味地说道。 “这...”野利有点发懵,摸不清状况了,自己与宋人生意上往来的书信怎么会到他的手上,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绝不能认,“军使,定是那些宋人用的反间计,定是他们挑拨我与统军的关系,绝不能相信啊!”野利知道刚才自己的东西起了作用,听军使的话音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连忙顺杆爬,同时又命人抬进来个大箱子。 “是啊,我也是如此对统军说的,可统军还是心存疑惑,才派本使前来问问,既然军监没有做过,我如实回报便是!”张军使看看箱子满意的笑着说道,“但是小王子被杀,统军异常愤怒,想血洗大和堡为小王子复仇,军监对此地熟悉,统军的意思是想让军监为前锋,相约一同攻宋!” “下官求之不得,愿为前驱为统军出力!”野利正色说道,“只是现在宋朝皇子燕王主政河东,频频遣兵犯我边界,其手下有支劲旅皆手持神器甚是难缠,下官与其交锋多次,损失惨重,还望统军多加小心!” “此事统军早已知晓,这次发兵一是为小王子报仇,二是趁其羽翼未丰之际趁早剪除,虽说他手中有利器,但绝不是什么神器,好虎还架不住群狼,统军这次调集了神勇司一万五千余众,加上各部族私兵共计两万多人,难道还平不了他区区三千人马吗?”张军使对野利的担心不屑一顾,劝他放心。 “既然统军已胜券在握,下官按时出兵便是!”野利听完安排,心放下了一半,以二万多人对付三千人,那就是以虎扑羊,杀了他们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但他心中也有隐忧,如果自己一旦兵败,那么不仅自己玩完,就是自己的亲族也要跟着倒霉,所以此战他不得不慎重。 ...... 转眼到了四月末,赵柽打的报告终于有了回复,他的报告除了汇报战斗经过,对于为国战死的将士,还要求朝廷褒奖忠烈,存恤家属,官其后代。其实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由于其战果过于惊人,所以其中颇费周折。先不说朝中大佬们,就是童贯接到报告后也是心存疑虑,以不足千人的队伍困守孤堡,不但城池为失,还斩首四千,缴获马匹上千,在哪也算得上大胜了,于是他以上官的名义先派人点识,一堆堆的人脑袋摆在那不由他不信。他信了,不表示大佬们也信了,他们又委托河东监司派人查验,也知所言不虚,这才上报给皇上,反倒是走马承受黄经臣的折子来的比较晚,其中虽有不满,但是也不得不表示承认。 略安抚使所处的中间位置是非常重要的,由于他处于军事前线,对军队将士的表现相对要比朝廷更加清楚些,因此无论是死难将士的事迹还是普通官兵的功状,一般都需要安抚使先向朝廷做详细的汇报,将军队中大量的信息反馈给朝廷,然后朝廷在斟酌之后下诏给安抚司,由其负责推功的有关事宜。 赵佶看了战报,大醉三天,乐坏了,立刻批了,催促中书下旨褒奖。圣旨到了河东,事情就简单了,这仗是安抚使亲自带人打得,字也是他签的,一干人员照单子抓药就行了,很快官诰,奖励的银钱都调拨到位,两个逃兵也被流放充军,赵柽以河东路经略安抚司的名义公告全路。 其中道理很多人都明白,跟着个好上级不但吃喝不愁,升迁也不是问题,起码干着顺气。大和堡参战的一干人员几乎全员获得了嘉奖,以巡检保吉为首转官两级接任堡主,荫子一人为官,赏银百两,绸缎五十匹;指挥使周达钧官转一级,授麟州团练,赏银百两,赐锦袍;大河堡上下官兵获赏者甚重,其中授官着达百人,战死、战伤者除获国家依例抚恤外,还得到一份,这是赵柽从缴获中分予的。 参加战斗的人都知道,守城歼敌的主力是王爷的近卫队,可反观他们的奖赏却不如大和堡的守军,获官着只有十余人,转官者不过五人,连一向认为蕃汉待遇不公的弓箭手们都觉得他们抱屈,可也让他们知道王爷赏罚分明,绝不偏袒,待蕃汉一视同仁,是自己的贴心人,全军士气为之一振,又有不少蕃户来投,其招募弓箭手及义勇的工作也更为顺利。 襄邑军的反侵耕战斗现在也取得了成果,现在神木堡至大和堡一线禁界以南,夏人不敢窥视,纷纷远避,放弃了大片的良田,四个骑兵营在战斗中也得到了锻炼,他们甚至兵至长城一线,袭扰夏国所立寨堡,几次战斗后打得他们不敢露头,只能堪堪自保,不敢出城护耕。 面对一片大好形势,赵柽却不乐观,一是西夏不会任自己长久如此,丧失了大片的耕地对大宋来说也许不是件了不得的事,但对于西夏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们定会集重兵夺回;二是这片土地与西夏接壤,虽有众多堡寨,但是地处偏远,调运给养不易,无法屯集重兵,可如果占领横山一线险要之处,恃险而守,就不用配置太多兵马,背靠大片的良田,给养也可就地解决大半,这样就能站稳脚跟,立于不败之地。 赵柽的书案上放着几份新收到的情报,一份情报显示在兔毛川一带发现夏军大量侦骑,似乎预示着有所行动;另一份情报却显示夏军左厢神勇军司也有异动,现在各部族都在征集粮草,招募士兵,整修盔甲兵器,这一切表明夏军也要采取行动。 一切情报显示夏军将有大的行动,而其指向一路是麟州府治新泰,一路便是银城一线。赵柽久久的凝视着墙上大幅的麟,府、丰三州地图,如果夏军从兔毛川发动进攻,面对的将是镇守麟州的府军和河东第三将,兵力有一万之众,而从兔毛川的名字就可判断,那个川谷肯定狭窄,不适于大规模调兵,过去夏军进犯麟州也都是穿越明堂川至银州,然后上溯霞芦川攻击麟州地区。 “那么兔毛川一路很可能是佯攻,对新泰地区保持压力,让府军和第三将不敢妄动!”赵柽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赵柽的视线又转向另一路,侵入银城地区的道路主要有三条,分别是霞芦川、佳芦川和秃尾河谷,而三条通道的汇集地便是刚刚发生过大战的大和堡,赵柽用笔在大和堡上重重的画了个圈。 “攻取银城,解除宋军对横山中路一带的压力,夏军就必须占领大和堡,然后挥兵南下,扫除大和寨与神堂寨,再北上银城。”赵柽的笔在银城地区画出了夏军的进攻路线,这是一个以大和堡、大和寨和银城为顶点的三角形, “屯重兵于大和堡,以夏军打一场攻防战?”赵柽摇摇头,虽然守住了城池,但是川外地形宽阔,无险可守,难以实施合围,最后还是一场击溃战,上次的战斗就是例子。 “如果放弃大和堡,将敌人放进川谷,则险地死守,然后重夺大和堡,那么这条山谷不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口袋了吗!”赵柽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准备二战大和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战初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js/”>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战初起 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夏军的主攻方向便是大和堡,其左厢神勇军司动员了三分之一强的兵力,人数近两万,由五个军监分别率领,屯兵在三个川口,他们出动的侦骑已经多次和腾龙、飞虎两营发生接触,潜伏在麟州地区的夏国谍报人员也异常活跃,遣人在银城地区活动,收集有关襄邑军的情报。赵柽却一直按兵不动,依然在军营中练兵、读书,好像对夏兵的调动丝毫没有觉察。 五月初五,河东路经略安抚使赵柽在银城设宴,请沿边各堡寨寨主、堡主、知寨和藩族部落大小酋长共度端午,并在城中设棚,发放粽子与民同乐。 五月初六,河东路经略安抚使赵柽到神木堡屯田地视察,抚慰蕃汉百姓,解决其生活生产中的困难,并赠送新式农具十套。 五月初八,夏兵出兔毛川进犯新泰,河东路经略安抚使赵柽严令麟州知州韩嗣宗并河东第三将折可存调兵增援,严守边界。 五月初十,燕亲王亲军腾龙、迅狮、飞虎、捷豹四营全部回师银城。 五月十二,燕亲王率亲军尽数开拔,赴麟州府治新泰督战。当夜沿边各堡全线戒严,禁止一切人等出行,有私放者按通敌之罪论处,于此同时,各州县统一行动,展开大搜捕,凡无身份证明,无三户以上担保的可疑人员全部收押。 五月十三,燕亲王突然出现在大和寨,召见前去新泰赴援的五指挥蕃汉弓箭手,同时调运大批辎重至寨中,决定留亲军都指挥使赵仁统一指挥调度,飞虎营,直属机炮队一部,并辎重营大部驻防大和寨。 五月十四,燕亲王离寨,前往大和堡,仔细勘察沿途地形,当晚夜宿大和堡,召见堡主保吉,兵马都监周达钧。 五月十五,燕亲王凌晨带亲军三营及近卫队、工兵队、斥候队、机炮队余部秘密离开,不知所踪;当日大和堡封堡,只许进不许出,命堡寨附近屯田蕃汉百姓全数进堡,连夜撤离。 五月十六,西夏大队侦骑出现在佳芦川,霞芦川和秃尾河河谷。 五月十七,夏贼号十万,兵犯大和堡,营寨连绵十里,大和堡守军难敌兵锋,用疑兵之计连夜弃堡撤离,大批兵仗、粮草无法携离,为贼所获。 五月十八,夏贼克大和堡,佳芦河军监野利引兵三千为前锋兵进大和寨,贼酋云王李继奉尽取堡中粮草领中军缓行,大和堡留后军三千为应。 ...... 自大和堡进入川谷,行不到五里,佳芦河汇入霞芦河,奔腾向北又汇入黄河,原来的古河道形成一条三十里长的川谷,最宽处可达六七里,谷底便成为一条大路,两边黄土塬经雨水冲刷形成一条条沟壑,如同人体动脉上的毛细血管,里边生长着茂盛的树木,谷壁高有百仞,即使猿猴也难以攀登。 野利本以为大和堡下将有一番苦战,可是没想到守将望风而逃,留给了自己一座空城,看着大路上不时可见的衣甲兵仗便知他们逃得匆忙,但上次大战给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襄邑军手中的武器更让他忌惮不已,他多次派人潜入其驻地,可都未能睹其真容! “怕什么,蚁多咬死象,再说襄邑军已经前往新泰,既便回军,大军已到了银城,兵至麟州腹地,到时只怕他们不敢接战!”野利回头看看谷地中望不到头的行军队伍,信心大增。可他也一朝挨蛇咬十年怕井绳,将侦骑放出十里以外不断往复侦察,防止被伏,直至傍晚才到达大和寨,那里已是寨门紧闭,天色已晚不利攻城,野利传令在寨子外五里下营,中军在其一里之后扎营,埋锅造饭准备明日一战而过。 第二天一早,全军饱餐,野利提兵至大和寨下,可眼前的情景没把他鼻子气歪喽,寨子不用说,肯定是恃险而建,五百步外的城垣挡在了前进的道路上,这让见惯了战阵的野利倒不意外。可气的是他们在寨子外三百步内不但布置了数道拦马桩、麓角和陷马坑,其后更是是十数道一丈来宽的壕沟,挖出的泥土培成了一道道矮墙。这沟挖的密也就算了,还挖的弯弯曲曲,预留的两条通路更是曲折蜿蜒,别说马,就是人不小心也得掉沟里! “野利将军,你又来啦,上次送我们的马还没有谢过呢,这次又带来多少啊?”正当野利生气的时候,寨门大开,冲出两队兵士,在寨前列阵,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马上前隔着重重壕沟大声问道,不过这年头没有扩音器,那军官怕他听不清,他说一句,他身后的兵士们就跟着齐声喊一句,山谷又憋音,往返回荡能传的很远。 “混账东西”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对方的话句句都戳在他心坎上,野利汉语学的不够好,就这句‘混账东西’还是跟统军那学来的,觉着骂的不过瘾,索性改成了家乡话。 “喂,野利监军,谢谢您将小王爷送到我们这里,现在又把老王爷给带来了,我们将军说了,他上次没赶上,这次擒住那老东西,回头上报朝廷,为您请功,我们圣上定会封你个大官的…”不管他如何骂,那边却文明的很,都与他摆事实讲道理,外带拐着弯儿的问候了他们家的女性长辈。 野利这边文盲多,会的汉话也不多,说不过人家,直气得暴跳如雷,正想着是不是向统军求援,统军已经派人来了,当着他众多手下的面一顿臭骂,当然少不了那句‘混账东西’,质问他是不是与宋军还藕断丝连,为何只说话不动手,拖延时间。 野利这个憋屈,自己两头挨骂,还没处喊冤去,立刻调兵准备攻城,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高兴不起来,要想到城下就必须通过这段障碍区,将壕沟填平,可对面足有一千多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做好了准备,明摆着要过去就得拿人命填啊!可将令难为,野利让所有人下马,放下刀枪,扛起铁锹镐头,先当起了民工,当真干起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活儿,尽心尽力的完成一个先锋的本职工作... 这沟一直填到举灯也不过填了一半,野利霍然回首,自己带出来的三千多人已不足一半,这条不到五十步宽,二百步长的路就是自己儿郎的尸体铺就的! 他突然明白了,统军这是在借刀杀人啊,他嘴上说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防区是意外不会放在心上,实际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再想想附庸自己的那些小部族,忽然蠢蠢欲动欲‘改嫁’他人,肯定都是李继奉在底下捣鬼!即使胜了,自己精锐尽失,回去以后恐怕也是实力大损,那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被从部族首领的位置上赶下来,自己亲族被人奴役。想到这里,野利的心瓦凉瓦凉的,手里的鞭子也放下了。 当晚,野利至中军大帐以兵将损失过重,请求统军派兵增援无果,次日勉力攻击,却进展缓慢,午后,左厢神勇军司统军李继奉到前沿督战,见状震怒,欲斩野利,众将求情免死,打了五十军棍,免去先锋之职,调往后军待罪。大家一看就明白了,野利的人是白死了,大家出兵都是垫资的,靠掳掠补贴家用,跟在别人屁股后边还能有油水,这笔买卖是赔定了。但是众人却没有想到,野利这小子胆大包天,晚上居然领兵重返大和堡,杀了守城的主将,抢了囤积在那里的粮草辎重,连夜过佳芦川准备返回自己的老窝。 ...... “王爷,野利跑了,我们追不追?”野利大包小包的往回搬东西,并不是没有人发现,他刚出川口就让斥候队的探子发现了,蒋飞急忙回报道。 “野利跑了?是不是他们发现了咱们的企图!”一边的赵勇忍不住出声道。 “看情况不像,探子听到大和堡中有喊杀声,然后野利便带人冲了出来,追兵都被他杀了,应该是野利反了!”蒋飞分析道。 “让他去吧,他反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赵柽看看天上半拉明月说道,他们在这个与大和堡相邻的山谷中窝了几天了,每日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闲了,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 “二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击,前边已经打了两天了,不知道赵仁能不能顶住?”现在虽然已经是五月了,但是山谷中还是很清冷的,赵勇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挨着王爷躺下问道。 “他手上有襄邑军一个营,蕃汉弓箭手五个指挥,加上原有守军近五千人马,据城而守,如果连两天都守不住,他还有脸见咱们吗?”赵柽笑笑说道,“出击还要等,那个云王现在还没有吃到苦头,等他在大和寨撞得头破血流,精疲力竭的时候才是我们出击的时刻!” “嗯,可我就担心那老小子被咱们的枪炮吓住喽,没打两下就往回跑,咱们的计划就全落空了!”赵勇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事不用你操心,两天了,你听到一声炮响了吗,咱们的利器还没用上呢,赵仁没你那么笨,赶紧滚回去睡觉,二爷也该睡啦!”这时赵信走过来踢了赵勇一脚道。 “哦!”赵勇揉揉屁股走了,王爷还是有点特权的,大家都是席地而卧,他却还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小帐篷,赵柽卸了甲,扒掉靴子钻了进去,“赵信,你也进来睡吧,帐篷能躺下俩人!”赵信刚在一边铺上毡垫,展开睡袋,就听到王爷说话,他犹豫了一下,拿起自己的睡袋钻进了王爷的帐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炮火之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炮火之威 对于野利的离开,夏军各部的将领们倒没有感到吃惊,对他们来说跟谁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自己的部族要能活下去,被人吞并或者吞并别人,在他们身边,自己身上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这就是现状,由他们特殊的社会结构决定的一种现象。 西夏本身就是由众多游牧部落组成的,包括党项的强大都是在整合了众多的部落后的事情,所以造成他们部族意识十分强烈,形成了一种“同心圆式”的政治认同理念:其忠诚对象总是沿着“家庭—部族—部落联盟—国家”的方向依次外扩,越往外忠诚度越差,感情越淡漠。这种宗派主义、部族主义体现在政治生活中,一方面容易导致家族政治、任人唯亲和裙带资本主义;另一方面,也容易导致当权者对其他部族、教派充满敌意和不信任,在镇压其他部族、教派反抗时毫不留情。 在这些人的思维中,“赢者全得,输者全失”,当权者一旦放弃权力,可能意味着失去现有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因此争斗双方绝少出现相互妥协或政治双赢局面。权力的更替,在这些部落中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暴力冲突,他们宁愿拼得鱼死网破也不肯放弃权力,因为谁都明白一旦失去权力将被‘秋后算账’,下场就是自己的妻女成为他人的玩物,自己的族民成为别人的奴隶! ...... 五月二十一,李继奉亲临大和寨前沿督战,他集中了四个军监的负瞻兵五千余人轮番上阵,在强弩军掩护下手持盾牌,每人背负一个土包上前,将土倾倒在壕沟中后,立刻回撤,这种方法很奏效,虽然不时有人被射死射伤,但是壕沟还是被填上了大半,而强弩军跟随向前,射出铺天盖地的箭雨,宋军阵前如同长出了片箭林! 在悍不畏死的攻击下,壕沟一点点被填平,宋军渐渐顶不住了,虽然还有崩溃,但是在不断向城中撤退。李继奉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大悦,冲淡了野利私自离军的烦恼,他手中的马鞭一挥,传令兵令旗连摆,负瞻兵撤回,阵门大开,一队队身穿皮甲,手持各式兵器的勇悍兵丁在阵前排成队列。 西夏以弓马立国,李元昊组建起了一支以步兵、骑兵为主,辅以‘泼喜军’、‘强弩军’、‘擒生军’、‘水兵’、‘撞令郎’等诸军,多兵种合成的虎狼之师。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这撞郎令除了组织由党项羌组成的‘族内兵’之外,还增加了‘族外兵’。所谓族外兵,指的在被俘掳的汉人中挑选勇敢善战者组成军队,取名为‘撞令郎’,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这样可以减少党项军队的伤亡,说白了就是炮灰。这从其手中的兵器中就可以看出来,铁在西夏属于稀缺物资,为了弥补不足,甚至有铜、瓷、木制的兵器,看看他们手中的铜标枪、铜牌、瓷蒺藜、木橹、木契就知道他们在军中的位置了。 “统军有令,第一踏上城头的,转为正军,赏银百两,马两匹,橐驼两头,有不遵号令者,妄自逃跑者杀无赦!”一队传令兵骑兵从中军冲出,边跑边高声宣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撞郎令是夏军中最底层的士兵,甚至地位不如干杂役的负瞻兵,能够转正便是一步登天了。 “吼、吼...”撞郎令们以自己的声嘶力竭的吼声表达着自己的兴奋,这时激烈的鼓声响起,炮灰儿们以百人为队,结成是个方阵慢走变成了快走,又成了小跑,一往无前的奔着‘理想’冲了上去,队形再次变换,成为一个个锋矢阵。 ‘轰’冲在最前边的夏军士兵,在距城门还有三百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城墙前的一道土墙被推开,紧接着伴随着火光的一声巨响,一个小黑点向自己的队列飞来,小黑点在他眼中越变越大,可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分辨那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一串的惨呼,他扭头一看自己身边同伴的脑袋不见了,而身后的人躺倒了一串,有的胸腹被洞穿,有的捂住胳膊抱着腿躺在地上惨叫,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个杯口大的铁球在向前蹦跶了几下后陷在了泥土中。 “这是什么东西?”他还没从震惊中醒过劲儿来,就又听到一声巨响,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举起盾牌护住头脸和前胸,就觉得一阵大力撞击在盾牌上,可以抵挡住劲矢的硬木盾牌仿佛变成了一张纸,瞬间就成了碎片,接着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臂骨和胸骨的碎裂声,眼前一黑,身体摔在刚刚融化的冻土地上... ....... “臼炮队,目标夏军弓弩队,距离三百步,开花弹!”赵孝观察着夏军的情况,不知道是初战的兴奋还是因为紧张,声音略发颤抖的吼道。 “开花弹,三百步!”接到命令的臼炮各个炮兵组,组长大声的重复着队长的命令。 “装弹完毕!”一名弹药手,将一包用麻布紧紧包覆的火药包塞进大肚子炮膛,挡上一块与炮膛口径相仿的薄木板,另一名弹药手迅速把一颗炮弹用麻布裹紧,插上信管塞进炮膛,然后高声报告。 “装填完毕!”组长将引信插入炮尾的点火孔,尖尖的信管穿透包裹火药的布包,他大声向队长报告。 “放!”赵孝手中的红旗一挥,吼道,各个炮位上的点火手迅速上前,手中的火把在插在炮尾的信管上一燎,信管喷出呲呲的火星,所有人立刻捂住耳朵大张着嘴,蹲在地上埋下头。爆炸声后,他们顾不得察看战果,清膛手立刻上前,用手中蘸水的刷子在炮膛中狠狠的捅了几下,另一人马上用干布将炮膛擦干,这样做是为了熄灭炮膛中的火星和清理火药燃烧后的残渣,虽然繁琐,但是却是必不可少的。 臼炮虽然射速慢,但是威力大,在四百步的距离上可以发射十斤的弹丸,轰鸣声中,足球大小的炮弹腾空而起,信管中的火药被发射药点燃,喷着火飞起十几丈高后成抛物线落下,在离地面一两尺高的地方爆炸,破碎的弹片,填在弹丸中的碎铁屑在火药的刺激下四散纷飞,在炸点周围十步以内的夏军弓弩手不分个高个矮非死既伤,没死的也被巨响和眼前的惨状吓得呆若木鸡,立时在方阵中出现了几个巨大的空洞。 赵孝指挥着臼炮分队压制敌方的弓箭手,赵耻接过部分指挥权,指挥速射炮分队向挺进的撞郎令进行拦阻射击。实心弹虽然威力大,穿透力强,但是也存在攻击面窄的缺点。撞郎令们被吓的不轻,想掉头,后边却是手持弓弩的督战队,后退者立刻被射杀,前进是死,后退是亡,逼着他们不断向前。 “目标步军,霰弹,二百步!”赵耻作为作战参谋,对这些还是了解的,观察了下敌情下达命令,传令兵迅速将命令传达到每个炮位。炮手们立刻换上了霰弹弹筒,这家伙装药二斤半,里边是黄豆粒大小的铁丸二百多颗,从炮口打出去可以在二百步外形成四十步的扇面,可以有效拦阻进攻的步兵。 ‘轰轰…’五门速射炮接连开炮,震耳的炮声掩盖住了夏兵的惨叫,但可以清楚的看到,夏军被成片的放倒,就像夏收时狂风吹过的麦田,锋矢阵立刻凹了下去,变成了偃月阵。 寂静,战场上‘隆隆’的炮声过后,双方阵营都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炮火之威震撼了全场,夏军的士兵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受伤的士兵仿佛还难以接受缺胳膊少腿的现实;开炮的襄邑军炮手也有些失神,太恐怖了,炮训练时放的不少,用来打人还是头一次,几轮炮火后,硝烟散去,地上躺满被撕裂的残躯,一千撞郎令剩下少一半还能站着。 试想两军阵前一张弓再强,不过是一矢两洞,但在一发炮弹就能让人破碎的火炮面前,简直就像是苍老而羸弱的老人与彪悍的屠夫并肩而立,在犀利的炮火面前不管是可挡强弓硬弩的铁甲,还是仅能抵御刀枪的皮甲,在飞驰的弹丸前没有了差异,变的没有什么不同。撞郎令们在支离破碎间朦胧了贪婪的泪眼,可托生死的同伴转眼魂飞魄散,从粉身碎骨中明白了‘炮灰儿’的真谛。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就连宋军守城的军将都暗自庆幸,幸亏这种恐怖的武器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震惊过后,便是竭斯底里的爆发,撞郎令们的精神崩溃了,不顾一切的掉头回撤,哪里还有什么秩序,只剩下惊恐和本能,这种怕超过后边督战队手中的弓弩和大刀,他们嘴里喊着不似人声的嘶吼,只想着逃离这个血红的地狱,凡是挡在他们前边的不管是亲如兄弟的同伴,还是平日畏之如虎的督战队,都会被他们毫不领情的杀死,践踏.... “临阵退缩者,杀无赦!”野利看着眼前的情景,冷冷地说道,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些人废了,他们再也没有勇气拿起刀枪上阵厮杀,而只会把恐怖传染给每个人,乱了军心。随着野利的命令,一队弓弩手上前,向溃退的撞郎令们射出几轮箭雨,侥幸不死逃回队伍的,立刻被督战队砍了脑袋,一阵风吹过,令人作呕的腥风飘向每个角落。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内容结束~>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肉磨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肉磨坊 已是正午,阳光洒在河谷中炙烤着大地,流淌的鲜血很快被蒸发,地上只留下一滩滩炫目的猩红,赵仁在城头审视着整个战场,硝烟正在慢慢散去,露出了大战后的峥嵘,城墙前边的挖出的阻挡夏军冲锋的壕沟已经被填的七七八八,但是整个防御体系依然完整,百步以内基本看不到夏军的尸体,说明他们的脚步就止于此。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大和寨的防御体系按照赵柽的吩咐在城前设置了三道防线,以枪炮对付中远程的敌人,以弓箭为补充,对付闯过火力封锁区的漏网之鱼,城墙才是最后的阵地。但是为了实现王爷让自己吸引敌人,让其二而衰,三而竭,像上钩的鱼似的溜累了,折腾不动了再留给他收拾的目标,赵仁一直没有动用飞虎营,而是以各蕃汉营的弓箭手与他们周旋。现在看到火炮的巨大威力,赵仁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担心敌人被打怕了,调头跑喽! “都指挥,我们是不是趁机冲一冲,夏军被我们打怕了!”银城乡兵指挥使陪着笑说道,胜利者是不需要鼓舞的,赵仁身边聚集着增援大和寨的各寨寨主、领兵的指挥使,他们兴奋的议论着,讨好着这位年轻的将军。 “不必,夏军虽然折损了些兵马,但是未伤其筋骨,贸然出击恐难以奏效,现在你们马上将各自的兵丁撤进寨子,等待反攻命令,前边暂时有飞虎营即可!”赵仁笑着说道,他想起王爷说得一句话‘战场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军人要想赢得尊重,就要拿命来换,不论是你的命,还是对手的命’,现在一顿炮火就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蕃族首领们明白了谁才是强者。 “都指挥,儿郎们士气正旺,还能抵挡一阵,现在撤回来怕影响士气!”神堂寨乡兵指挥使媚笑着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大和堡巡检兼乡兵指挥使保吉手下就二百多人,跟着王爷打了一仗,分了偌大的功劳,不但自己升为堡主,连儿子也有了官身,赏赐更是顶得上地里几年的收成,他们心眼里早就痒痒的难受,现在撤回来,到手的功劳岂不没了。 “呵呵,放心吧,底下这些人早就是王爷桌上的菜,到时恐怕你们割人头都要割的手软,数钱数的手抽筋!”带兵撤到大和寨的保吉好像明白了他们心思似的笑着对众人说道,同时下令让自己的兵丁先行撤入堡内。 全文字无广告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大家看着志得意满的保吉嘟囔了一句,也纷纷下令退兵。 ...... 李继奉瞅着满地的尸体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坐下的战马不安的跺着蹄子,打着响鼻,似乎也想逃离,他想不明白,往ri这些守卫堡寨的宋军见到夏军大队攻城,都是紧闭大门躲进险要的城寨,让开大路眼看着他们通过,从不敢弑其锋芒,今天却是见了鬼啦,不但敢于凭借弱势的兵力与数倍于己的大军硬抗,还搞得自己损失惨重。 李继奉他也发愁,考虑是走还是打,打好像不那么容易过去,不打,自己带着这么多人跑这又不是旅游来了,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看看周围沉默的将士,惊慌的眼神,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给他们打打气,恐怕就要一哄而散啦,于是他们立在马镫上,准备向周围的士兵们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铿锵激昂的演讲,可却被打断了。 “统军,宋军好像在撤退!”一个虞侯指着正列队进寨的弓箭手们喊道。 “不会是疑兵之计吧?”李继奉被宋军的行为弄的有点胆儿突,疑惑地问。 “统军,宋军刚才用的不过是梢砲,他们将石块换成了霹雳火she了过来,才导致我们损失惨重,只要我军奋勇向前,冲至城下即可破之,现在宋兵疲倦退却,疏于防范,我军紧随宋兵侵入破城正是时机!”虞侯出主意道。 “儿郎们,前边的寨子不过是河滩上的一块石头,怎么能挡得住我们大夏国勇士前进的脚步,用我们手中的刀剑、骏马的铁蹄将他踏平,让宋狗们在我们的大笑声中呻吟,让美丽的女人在我们怀中哭泣吧,冲啊...” 李继奉想想也对,夏国也有炮兵名为‘泼喜军’,而且是自行‘火炮’,可以陟立旋风炮于骆驼鞍,纵石如拳,可惜人数太少,自己的部队还没有装备,看着宋军正列队进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派出两队骑兵冲了出去,想趁机夺门。 夏军骑兵五十骑为一排,相互间隔五步,纵列间隔三十步,千余骑兵形成一个移动的阵营向前飞奔,搅起的尘土铺天盖地,他们高举着站刀,骑士们把马镫踏直,弯着身体,呐喊着往前冲,这是一种决死的状态。不过五十步,马匹已经进入了冲刺状态,用不了几息眼前的敌人就会化作他们刀下之鬼! ‘滴滴哒哒哒’,突然一阵凄厉的号声响起,夏兵眼前的矮墙后出现一排人头,他们没有像其他宋军那样起身列阵,而是将身子伏在地上,骑士们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这些宋军太傻了,趴在地上虽然刀砍不到,但是铁蹄一样会把他们踏成肉泥。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想起,冲在前边的一匹全力冲刺的马一个趔趄,失了前蹄,马背上的骑士在惯xing的作用下飞了出去,一声枪响在如雷的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中,不过就像迪厅中震耳yu聋的音乐中开了瓶啤酒,并没有引起他们的jing觉,后排的骑士试图提马跳过倒霉的同伴,但是已然来不及,落马者的脑袋瞬间被马蹄踹成了烂西瓜,不过也许落马前他就死了,只是大家没有发现罢了! 可这一声枪响就像落到鞭炮堆里的火星,引燃了整堆的鞭炮,城下那些低矮的胸墙下火光闪闪,腾起的硝烟瞬间又遮挡住了夏军的视线,如果野利还在,他肯定会拨马就逃,但是这些人却还不知道厉害,他们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坐下的骏马冲到近前,那些宋兵就是待宰的羔羊,利刃下的冤魂,可连续不断的爆响很快敲碎了他们的梦,炽热的弹丸撕裂了他们的胸膛。 “儿郎们,冲啊,砍掉他们的脑袋...”一个领队冲锋的不知道是军使,还是教练使,只喊出了半截,就被一串子弹连人带马齐腰斩断,无头的人马又向前冲了几步便扑到在地,在同伴的帮助下尘归尘,土归土了... “快,快,换弹鼓...”陈聪大声冲眼珠都不错的弹药手喊道,眼前的情景太让人震撼了,他们这挺机枪和二组布置在了阵地的右翼,与左翼两个机枪组作为整个防御体系的火力支撑点。 “哦,哦...”不知道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还是被枪声震聋了耳朵,弹药手在被踹了一脚后,如梦方醒般的哆哆嗦嗦摘下了打光了子弹的弹鼓,换上了个新的。 陈聪现在顾不得跟他计较,摇动机枪手柄,如雷的枪声再次响起,看着喷火的枪口,如镰的弹道,他忽然有种在田间收割稻谷的快感,而区别仅仅在于此时收获的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可这并不影响陈聪的兴奋。 他也算是个好战分子,一心想到府中当兵,但老天似乎对他有意见,王府招兵,因为年纪小被拒之门外,长大了点,便想进社当个社丁,好赖也算是预备队啊!可当个社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弓最少也要有一石的拉力,说白了就是需要有身体条件才能拉开的,不够高和臂力不够的人要想使用门都没有。壮怀激烈的陈聪再次落选,极度失落之中,他进了义学想着学个手艺,当个安分的工匠,没想到却出现了转机,组建机炮队的赵孝到义学中招收‘知识青年’发现了这个苗子,于是他便成了机炮队的一名机枪主she手,他也喜欢上了这个巨大的铁家伙! 随着枪管转动的‘哗哗’声,子弹击发的爆响声,子弹瓢泼似的洒向冲过来的夏军骑兵,他和左翼的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子弹不断的击中冲过来的人马,人脆弱的**外虽然裹着皮甲、铁甲,但是却如同皮球似的被击穿,成批铸造的铅弹的穿透力和jing心打磨出的箭簇相比不可同ri而语,只要在she程之内,其产生的杀伤力、穿透力和对敌人的震慑力也绝非弓箭可比,两条摇摆的弹带如同一把巨型剪刀将一个个彪悍的党项骑手扫落,两军的阵列就像两块磨盘将人马挤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整个战斗就像前一次的升级版,人数多了,级别高了,自然也激烈了许多,李继奉此时就像赌输了的街头无赖,将一批又一批的人马送了上去,每次都好像只有再加一点力就可踏破宋军的防线,冲进敞开的大门,但是却每每碰的头破血流。这次李继奉真疯了,将擒生军、撞郎令这些不值钱的炮灰儿排成十数个波次,不间断的进攻,他不信自己数倍于他们的兵力就耗不死他们!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内容结束~> 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击 西夏人的‘添油战术’起了作用,先是火炮打了几轮后,由于炮身过热,不敢再装填,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只能暂时撤出战斗冷静冷静;接着就是两挺‘加特林’卡壳了,说起来还是射手心理素质不过关,由于机枪是靠手摇控制射速,射手见到敌人蜂拥而至,不由的手底下加了点劲儿,结果就是机枪吃顶了――不消化,而这种故障处理起来相当的麻烦,也不得不撤出战斗。 连珠枪最大的射速能达到每分钟十三,四发,如果算上换弹筒的时间,还不容易达到,而机枪理论射速能达到四百发,就是打个对折,还有二百多,一挺机枪起码就能顶上半个都,重武器一下都瘫痪了,压力就都集中到手持连珠枪的飞虎营士兵肩上了。 “注意,射人先射马,瞄准马开枪!”营指挥使赵忠看到情况严峻,一边命人抢修机枪,一边走出了指挥所,深入到了前沿,看到敌人骑兵已经利用火力减弱的瞬间快速越过步兵突进到了百步之内,急忙喊道。 飞虎营虽然也是老军扩建的,但补充进来的社丁和禁军占了四分之三,接触连珠枪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有的到了河东才开始摸枪,经验和熟练程度和老兵都差了一大截。在前一段响应王爷的号召‘以打代练’也参加过一些战斗,都是小规模的边境冲突,二三百人的战斗就算得上‘大战’了,而现在夏军动用了成千上万的兵力,也就是襄邑军训练严格,纪律严明,还不至于不知所措慌了手脚,但是紧张是必然的,尤其是看着狂奔的马群,眼里光剩下马上的人了,忘了更大的目标了! “敌人的骑兵不可怕,沉着应战来打他,目标又大又好打,排子枪快放齐射杀...”赵忠的话提醒了老兵,他们带头唱起了王爷传授的《打骑兵歌》,一时间阵地上伴随着蹦豆般的枪声中又响起了歌声,在各都、各伙的军官们指挥下枪声变的有了节奏,在前沿重新构筑出一条火网... 赵仁看看天空中被硝烟遮笼的太阳已经偏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坠入山谷之中,战场上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之中,在城前百步之外,夏军人马的尸体堆积成了一条长长的尸丘,那里仿佛成了生死之界,只要踏过就是死亡,而自己的士兵也都疲惫不堪,预备队也已经全部压上,所有军官都和士兵们站在了一条战壕里,乡兵们也做好了接替的准备,“应该是申时了,王爷应该准备开始攻击啦!”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申时是他和王爷约定的决战时刻。 进攻的夏军陷入了迷茫和恐惧之中,他们不明白明明事以不可违,为什么还要白白的浪费生命,一天拼死的进攻,死了大小军官就有百人了,兵士已经数不清,反正有的部落估计都剩下寡妇了,如山的尸首,冲天的血腥之气,已经让这些悍勇的夏兵望而却步了。 他们在皮鞭和刀枪的威逼下磨磨蹭蹭的不愿向前,对督战的军官也开始推推搡搡不再惧怕,他们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去送死。跟随李继奉的大小酋长们都确定统军疯啦,自己是带着儿郎们发财的,不是送死的,你死了儿子让我们来陪葬,这买卖做不得,一些人开始悄悄后撤,准备学野利撒丫子了。就在这军心浮动的时候,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谷好像都跟着晃动了一下,他们惊诧的回头张望,视线却被蜿蜒地谷壁遮挡。 ...... 大和堡的夏军镇守忽然接报,有宋军出现在城外。周围方圆二十里他们都已经侦察过了,即使银城也派了探马,都没有发现宋军的踪迹,但他听了报告,也不敢怠慢,急忙顶盔挂甲上了城楼。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转眼间已经到了城下,一面帅旗迎风飘舞,上书‘襄邑军’,夏军镇守吃了一惊,襄邑军不是早已增援新秦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城下,难道他们是飞回来的? 襄邑军在城外五百步列队,三面将旗飞舞,一面杏黄帅旗下一匹黑马肃立,“凡此役杀敌一千之营,按律封赏,营旗上绣红星一枚,斩首五百绣空心红星一枚,不论官兵,杀敌五人,臂章增银星一颗,杀敌十人增金星一颗,此后以此为例!”赵柽高声吼道。 “吼、吼、吼!”赵柽的声音洪亮,士兵们的回应激烈,小脸都兴奋的红扑扑的,赵柽很满意,他深知一个部队有荣誉感才会有凝聚力和战斗力,激发战士们的荣誉感才能让他们忘记恐惧。 “此战关系我襄邑军之未来,如果战败,我们就不要回来!”赵柽抽刀在手,刀锋直指前方,“高宠听令,夺城!” “遵命!”高宠在马上施了一礼,飞马而出,纵马如飞,在城外二百步止步,摘弓在手,抽出一支火箭,亲兵点起火折子,高宠弯弓拉箭点燃火箭,冲着城头射出,然后调转马头玩命的向回跑。 站在城头上的镇守还以为高宠要单骑夺城呢,看到可射了一箭后掉头就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的笑声很快就被一声巨响淹没了,而他和城楼一起飞起来啦,大和堡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十余丈宽的豁口,不用问这城墙下被赵柽埋了炸药,而夏军们就在炸药堆上站了三天却浑然不知,等知道了也完啦! 不等尘嚣落尽,高宠一马当先领腾龙营率先从炸塌的城墙处冲进堡中,他们一路顺着主道前冲,逢人出刀就砍,见人拔枪就打,一路猛冲,抢先夺了南门,打开大门毫不停留顺着大路绝尘而去。迅狮营也紧随其后进堡,三个都分头行动,甲都顺着马道上了城墙,控制了各制高点,乙都直奔仓廪,控制武库粮仓,丙都守住了各个路口。捷豹营进城后迅速下马,顺着街道搜索残敌,这会堡儿中除了襄邑军就是夏军,不存在误伤的问题,只要衣服不一样,挥刀就杀根本错不了。 城堡被控制后,工兵队迅速上前,在倒塌的城堡中清理出一条通道,随机炮分队也立刻出城,赵柽也不停留在近卫队的保护下穿城而过,最后进城的辎重队马上接替了迅狮营和捷豹营担负起扫除残敌,看押俘虏和固守城堡的任务,迅狮营跟随王爷的脚步绝尘而去,工兵队在大和堡南门构筑防御工事。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高宠的腾龙营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夏军的后军,将他们的阵型完全打乱。这时各部相继赶到,赵柽立刻调整队形,机炮分队的六辆马车排在了前列,这马车已非彼马车,而是经过彻底改造的。 马车采用四轮和王爷的座驾一样装有弹簧地盘,但要小巧的多,大轮距大车轮,保证了车的稳定性和通过性,车的箱板经过了加固,由两名披着重甲的健马拖拉,架设着一挺手摇机枪,车上有乘员三人,两位射手和一个驭手。这车仿自前苏联红军在国内战争中‘马赫诺匪军’使用的机轮车,放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属于攻防兼备的中型坦克了。 “拔刀,冲锋!”赵柽擎着马刀,刚喊了一嗓子就被赵信拽着他的马缰给牵回来了,高宠笑了,襄邑军的士兵们也都笑了,弄得赵柽恨没面子。 这时夏军已经反应过来了,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屁股被人捅了,夏军上下一片惊慌,前边被堵的死死的,后边又让人脱下了裤子准备打屁股了,李继奉有些傻了,明白宋军的援兵到了!但他毕竟统兵多年,很快镇定下来,再说自己虽然在城下损兵折将,但手中还有一万多兵丁,其中还有五千多骑兵,况且在野战中宋军很少能占到便宜,所以还是有底气的,他飞马赶到后军,组织队伍,准备先击溃敌人的援兵,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滴滴答答...’冲锋号声响起,赵柽哪会等夏军列好阵势来对付自己,命令冲锋,襄邑军排成二十人一列的纵队,齐刷刷的抽出马刀,将枪背在身后,在机轮车的引导下,开始了冲锋。在距敌三百步的地方先以慢步开始前进,然后转为快步,在二百步时转为轻跑步,并开始加快前进速度,转为快跑,在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则全速前进,而夏军也仓促间调集了几队骑兵,也开始启动准备对冲! ‘杀,杀,杀...’六辆机轮车在飞驰中开始射击,猛烈的火力立刻撕开了夏军的阵列,扫出了一道血胡同,这声音夏军将士们已经听了快一天了,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前边的骑手一落马,后边的跟随者马上让开了中路,闪开了一条道路,腾龙营在前,近卫队护着王爷在中间,迅狮断后,一番砍杀后,居然让他们轻易的透阵而过!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碰撞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碰撞 残阳如血,火红的夕阳将这辽阔的河谷染成了血红,看到猎猎飘扬的帅旗赵仁长出了口气,王爷到了!阵前的将士们纷纷从战壕中爬了出来,举着刀枪高声欢呼,城中的乡兵们更是士气大振,王爷亲率人马来援,此战必胜。 “王爷有命,令襄邑军都指挥使赵仁除留部分兵力守城外,全部禁军、乡兵及飞虎营整装列队准备出击,待前锋营攻破敌阵随后掩杀,全歼贼寇,勿使其一人一骑漏网!”正当群情沸腾之时,一名王爷近卫手持令旗飞马来到城下冲城上高声喊道。 “谨遵帅令!”虽然在城前杀的夏军尸积如山,但是被人压着堵在家门口打的滋味也让人气闷,这回终于轮到自己出气了,赵仁在城上遥施一礼欣然受命。 两个营的骑兵穿过了敌群,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在寨前来了个金龙摆尾,纵队变成横队。骠骑营这些人大都是骑术精湛之辈,但是也只是相对来说,与边境地区游牧民族自小便长在马上还是有差距的,在单兵格斗、骑术和个人骁勇程度都存在着无法弥补的差距,一个普通的游牧骑兵可以对付两三个襄邑军的普通兵士。 赵柽为了缩小这种天生的差距,也想了很多办法,可这是胎里带不好治,于是他选择了集体的力量,用铁一样的纪律将这些人团结在一起,让他们在严明的纪律的约束下整齐划一的行动,用集体的力量去填补个体上的差距。 队形调整好后,夏军骑兵那边也重新列队,在二百步外排出相似的阵型,赵柽再次跃马而出,马刀在空中划出了圆弧,他身后的骑兵阵列中再次发出整齐的吼声,表示完全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他要再来一次冲锋,与对面的夏军骑兵硬碰硬。赵柽的行为让大家很不解,虽说夏军已经打了一天,兵困马乏,但是还有一说‘困兽犹斗’,现在己方占据了火力上的优势,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速射枪将他们击溃,消灭,完全没有必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冒着重大伤亡的危险去硬撼敌人的骑兵。 其实这个他们王爷早就想到了,随着大小战斗的进行,赵柽发现自己的士兵们越来越依赖连珠枪这种先进的武器,疏于对骑兵格斗的训练和使用,每逢遇敌都是先想到用枪解决问题。而赵柽却在几次的小规模战斗的冲突中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可以做到开枪的时候保持冲锋,这种技巧只有最早的一批老兵可以做到,大多数人一旦开枪,就影响了冲锋过程的连贯性,冲击力大打折扣。如果对方骑兵集团坚决冲锋,而且组织严密,那么依赖枪支威力的己方定会吃亏,很容易被整体冲垮。 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襄邑军成员大都是来自中原腹地的农民,这与长期生活在条件恶劣西北的‘蛮夷’相比,身上总是多了些文雅,少了骑兵应有的那种彪悍和狂野,心理上处于中劣势地位,往往不敢主动挑战对方,而是利用远程火力将他们干掉,避免了面对面的厮杀,这种情绪不仅影响士气,而且不利于培养队伍的敢打敢拼,勇于‘刺刀见红’的铁血精神,所以赵柽选择了‘倒退’! 最常见的骑兵冲锋队形就是简单的数列横队,从东方到西方、从古代到近代都是这样。《六韬》里就有这样的说法:“易战之法:五骑为列,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四步,队间五十步……三十骑为一屯,六十骑为一辈,相去百步,周还各复故处。”也就是说,骑兵在平野作战,五骑为一列横队,横队之间相距二十步的样子,同一横队马与马之间相隔四步左右……一轮冲锋之后如果敌人没有崩溃,骑兵会回到原先的地方重新集结,预备再次冲击。 在王爷的指挥下,两营骑兵开始了列阵,一千多人的队伍以都为单位排成四列,两排之间相距二十步,但阵势有别于常,他们时刻保持着马挨着马,肩并着肩的密集队形,就像一堵快速移动的“铁墙”。这堵铁墙时刻保持着集体力量,避免散阵后各自为战的混乱厮杀,所以整体战斗力要远远大于列成‘散阵’的对手。 如墙行进的骑兵队列并不需要太高的奔驰速度,那样反而会打乱阵型,影响冲击力,所以他们使用的是整齐的慢跑接敌。在奔跑冲锋中保持密集队列,是比个人马背武艺要高难得多的整体战术行为,逐渐加快的速度前进时,要保持严整的队形和协调一致是十分困难的,在极不平坦的地形上行动时尤其如此。 因为假如不是每个骑兵都照直前进,在横列中就要出现挤撞现象,这种现象很快就会由中央波及到两翼,又由两翼波及到中央;战马因而紧张不安,马匹的速度和冲力便开始参差不齐,整个队形很快就会乱得不成样子,无法保持整齐的横列,而完全失去唯一能够保障胜利的那种紧密协调性。其次,显然,当逼近敌人时,马匹不愿冲入停立不动或正在移动的敌群,这时骑手就应制止这种现象,否则冲锋必将失利。 因此,大强度训练是其出现的基石,骑手不仅要有冲入敌阵的坚强决心,而且要能熟练地控制自己的战马。密集队列中,纪律至高无上,个人骑术不再重要,而这些襄邑军在以往的训练中就能做到,单个骑手无需手拉缰绳,紧挨在身旁两边的队友马匹就会带着他向前行进,每个骑兵都可以释放出两只手来战斗,一手持剑,一手持手枪。 ...... 西夏兵制是十五成丁,便有了服兵役的义务,直到七十才能免征,都说**七十古来稀,所以说西夏可以说是终身服役,兵士一生征战可谓经验丰富,也锻炼出了一支劲旅。一阵慌乱之后,李继奉发现突破自己阵营的宋军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也知道打了三天,伤亡惨重却只得到了个空堡,现在自己师老兵疲,对手却来了援兵,问题是现在他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宋军要来,自己的后路是否被切断,所以此时也决定退兵。可眼前是必须击退这股援兵才能安然后撤,他命令全军重整旗鼓后退一里,调集三千铁骑迎了上来。 这支骑军也算是李继奉的看家部队,是从驻左厢神勇军司五万军兵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谓弓马娴熟,武艺超群,装备精良,由自己的亲信家将统领,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年,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动用过,本想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 相距二百步的时候,两支虎视眈眈的队伍几乎开始同时加速,由轻跑转为快跑,赵柽依然冲在前边,二娃高擎着帅旗紧随其后,赵信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把王爷拉回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真敢这么做,王爷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劈于马下,他只能率近卫队紧紧跟随排成紧密的阵型,尽量将他夹在中间。 赵柽马刀再举,左右摆了两下,二娃立刻舞动帅旗,这时护在两翼的机轮车突然加速前出,向夏军阵营扫射,关键时刻王爷又玩了阴的,夏军正冲锋的骑兵乍受打击,前列的骑手下饺子似的纷纷落马,快速冲锋的阵列不可能停下来,因为此时停下来死的就是自己,后边同伴会把自己毫不留情的撞下来踩成肉泥,但速度被前边的一挡,还是慢了下来。 机轮车上的射手很快打完了一个弹鼓,然后马上减速转向回归本阵,而此时两军相距不过三十步,“杀、杀、杀!”赵柽已经能看的清对面骑兵脸上的高原红和他们桀骜不驯的眼神,闪亮的刀光被夕阳映的血红。他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这种感觉曾经在自己第一次跳伞时出现过,头一次将匕首插进敌人的胸膛时出现过,这种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杀…”赵柽猛夹马腹,他一提马缰,马跃了起来撞入迎上来的敌群,在相撞的一瞬间,兵器的作用就不大了,这时依靠的是惯力。力量强大一方就可冲倒和驱散对方,这瞬间勇敢立即化为物质力量。 赵柽冲在最前方,他的沉着、冷静、坚决、勇猛让大家感受到了什么叫无畏,他们将协调一致和齐心合力发挥到了极致。在“铁墙式”队列冲锋面前,夏军如潮的攻势如同钱塘大潮一样撞到了这面移动的铁壁上,排成散阵的夏军即使有更高强的个人武艺和甲胄防护,此时也只能被瞬间冲的人仰马翻,化作了血色的浪花! 襄邑军冲散了夏军骑兵的前锋后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始终集体作战,夏军的骑手发现自己砍出一刀,同时面对的却是二、三把马刀的威胁,夏军骑手优良的武技硬拼襄邑军骑兵团结一心的铁律,他们毫无悬念的被劈落马下! !# 第一百零八章 瘦驴拉硬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抱歉,忙中出错,章节名称错误,内容是新的,请放心订阅 襄邑军的密集阵如同一面铁盾,又如把铁锤将夏军撞的七零八落,后边的夏军骑兵被阻,失去冲击力,而对手马速虽减,但是依然保持着冲击队形向前,他们知道事不可为,纷纷拨转马头绕开,想脱离正面的冲撞,可这却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很快演变成了一场败退,骑兵们再难以保持队形,东突西奔寻找出路。 成功的冲锋能立即决定战斗的胜负,但是冲锋不继之以追击,那么战果就不会很大。夏军的骑兵队伍已被襄邑军冲散,此时就要有一部分人分离出战术队形继以追击,这时马刀和个人骑术便开始发挥作用。赵柽带领近卫队加快速度迅速脱离了大队,这些人都是白刃格斗的高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是襄邑军中全员装备手枪的部队,手枪在近距离的格斗中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 骑兵对骑兵往往会形成混战的局面,两方骑兵相遇,交错穿入对方队列,现在两军交错撞到了一起,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放慢速度后与就近的敌方骑兵短兵相接。统计显示,真正面对面的骑兵近战伤亡并是决定性的,反倒是一方不支溃退时,会被背后的追兵尽情砍杀。所以,骑兵通常会保有一定的兵力,一旦己方骑兵被迫后撤,用来掩护撤退。 单兵相接时,骑手对马匹的控制,马刀的使用技巧决定了近战的胜负。赵柽马好,跑的自然快点,他瞅准一个空隙,马往前窜,手里的马刀狠狠的劈下,眼角的余光只看到血光一闪,马已经撞入敌阵。他微微侧了下身子,将刀横在鞍上,轻拨马头,马斜刺里冲过去,和夏军一个对冲骑手两马相错,他忽然弯腰塌背,马刀突然向外一递,只觉手上一沉,一具几乎被拦腰斩断的夏军骑手栽在自己马后。 ‘呕吼、呕吼...’赵柽一手持马刀,一手拿着匕首,刀锋闪过,必有人落马,他怪叫着,满眼的血红让他兴奋,纵情地搏杀让他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郁郁得到了释放... 兵败如山倒,先是那些早生异心的小酋长们,他们趁着混乱开溜,先是一个,接着就是两个...李继奉此时身边除了百余护兵,已经没有力量掌控部队,被溃军裹挟着向来路退去,器械、辎重、盔甲、武器,除了马匹是抢手货以外,能扔的东西都扔了 “活捉李继奉者赏钱百万,官升三极,取其首级者封赏减半”此时赵柽带着腾龙、迅狮二营彻底击溃了夏军骑兵,将留后的夏军全部斩杀,赵信带着一帮近卫好不容易赶上了王爷,他一指在前方二百步左右的李继奉的帅旗吼道,他的命令立刻传遍整个战场。 王爷的悬赏令马上起了效果,加入战场的乡兵各指挥也都奋力向前,赵忠也带领飞虎营不顾疲劳的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他们的进攻方向都指向李继奉的‘苍狼’帅旗,赵仁适时的擂响了寨中的十数面战鼓,鼓声如雷,杀声震天,川谷被峭壁投下的巨大阴影笼罩,仿佛其中隐藏着无数军兵,夏军的最后一丝战心也崩溃了。 襄邑军放慢了追击的脚步,重新列成阵势,步军居中,骑兵护住两翼向前平行推进,扫荡残兵,将他们压缩到了关前不及二里之地。二十里的川谷中遗尸遍地,当滚滚人流来到大和堡时,天已经黑透,迎接上前叩关的夏兵又是一轮密集的弹雨,归路已经被彻底堵死,李继奉在堡前收拢败军人数已不及三千之数,他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头,严阵以待的宋军,夜风中飘扬的襄邑军捷豹军旗,长叹一声,丢下残兵掩面带着股护兵溜了... ...... 大和堡中衙中灯火通明,王爷甲胄未解坐在正堂,两边是襄邑军各指挥使和一众幕僚,大胜之后王爷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煞气。 “王参军,送往六路经略司的公文可否发出?”赵柽看向参军王瑾问道。 “禀王爷,分兵前,下官就以河东经略司的名义向泾原童经略司上报了行动计划,并向河东路各将及沿边诸军、州行文,要他们务必于五日内兵至银城”王瑾施礼答道。 “到了多少人?”赵柽又问。 “禀王爷,一兵一卒未到,皆以无枢密院兵符及童经略使军令推说,不敢擅离驻地”王瑾苦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去往泾原信使如何回复?”赵柽脸色不大好看,但依然保持着平静。 “禀王爷,信使回报,童经略使对王爷的计划未说可否,只说让王爷便宜行事”王瑾答道。 “哈哈,好一个便宜行事,就是让你偏偏行不了事”赵柽听了气急反笑,在案上拍了一掌道。 “王爷息怒,有此大胜,我们也足以威震河东,让那些宵小不敢窥视”王瑾赶紧劝道。 “申主薄,战果可统计上来了?”赵柽叹口气,岔开话题问申松岳。 “禀王爷,初步统计,三番大战我军斩首一万一千余级,生俘六千余众,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粮草两万石,夏贼伪云王印信仪仗,其余兵甲器仗正在清点中。我军伤亡甚小,襄邑军阵亡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乡兵阵亡二百余人,伤四百余人,可谓大胜”申松岳面带喜色回答道。 “李继奉可曾就俘?”虽然伤亡甚小,但赵柽心中还是一痛,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又问道。 “据查未发现其尸首,有熟识的在俘虏中辨认尚未发现其踪迹”申松岳答道,“现在天色已黑,谷中又沟壑众多,其藏身其中也为可知,天明后大搜就知其下落” “这谷中可有通往外界的小路?”赵柽转脸问大和堡堡主保吉。 “王爷,有小路可通谷外,但崎岖难行,只通行人,即使土人也常迷路,现在天黑只怕他难以逃出重围”保吉回答道。 “定要将他擒获,少了他此战便无趣了许多”赵柽笑笑说道,可他脸上血迹未干,让人看了却显狰狞,“现在各堡寨乡兵到了多少?” “王爷,共计十个指挥,五千余众”申松岳回答道。 “五千人足?994浴闭澡咭e叛浪档溃按医睿诹13甘a7苫113荼挠15掏顺鲂菡煨耷剐担钩涞└闪福咳诵俜3崭闪福唤苫衤砥ト坎钩涞较绫饔锍耍栽肆覆荩幻匙鞫恿菇谢垢脑斐苫殖担幌衷谑亲邮保笫比坛龇1?br/> “王爷,现在援兵未至,不可强取啊”王瑾听罢,大吃一惊。 “哼,没有他童屠夫,老子一样不吃带毛猪,本王心意已决,瘦驴拉回硬屎让他看看,你不要再劝”赵柽摆摆手冷哼道。 “王爷,我军全员出动,各堡寨空虚,恐怕贼兵长驱而入啊”王瑾再劝道。 “神勇军司已被咱们打残了,正是群龙无首之时,他们不敢擅动;野利那老小子现在自顾不暇,还不知道如何善后,再者他被咱们打怕了,避之还唯恐不及,岂敢再战”赵柽说道。 “王爷继而执意而为,属下愿领兵前往,王爷在此坐镇,主持大局”赵仁知道王爷的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呵呵,这次你也逃不了,但是我必须要去,否则真出了事情,你的肩膀窄,怕担不下这么大的责任”赵柽冲他做了个鬼脸笑笑说道。 ...... 霞芦关扼守霞芦川谷道,是夏军出兵麟府,宋军攻取横山,威胁夏州的必经之路,距大河堡不过三十里,可谓边防线上的前哨阵地。 天还没亮,镇守就被守兵叫了起来,说前方有信使要过关,这两日,霞芦关镇守过的不舒坦,听说前方王爷打得不顺,伤兵不断的被送回,野利也叛乱出走,没准哪天自己这里就成了战场。 城头上虽然点着火把,但现在正是黎明时分,又没有月光是最黑的时候,镇守探头看了半天也瞅不真切,可城下的人却等不及了开始骂骂咧咧,“不知诸位是哪路军监所属?”镇守这个憋屈,可情况不明,又不敢得罪,只好在城头问询。 “老子是军司衙门统军亲随,奉命公干,快快放行,耽误了事情小心脑袋”底下的人骂道。 “既是统军属下,可有令牌”镇守问道,他脸上陪着笑心里却骂,堂堂镇守却让个亲随训斥能舒服吗。 “废话,老子没有令牌,岂敢出营,你下来一验便知”底下的人不耐烦地吼道。 “呵呵,本官职责所在,不敢擅开城门,还请几位将令牌让本官验看”镇守憋气,县官不如现管,老子就要公事公办。 “娘的,你怎么如此多事,这关口老子走了不知道多少遭,也从未这么麻烦”城下的虽然不忿,但语气也稍有缓和。 “好,本官守土有责,现在又是战时,还请多包涵”镇守说着放下吊桥,从城上吊下个小筐,显然还在坚持原则,城下的看样子还是真有急事,不再跟他斗嘴,一队人牵马过了吊桥,领头的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放进筐中。 镇守验看了令牌,确实是军司令牌不假,又看看底下的人都穿着铁甲,也是统军亲兵的装束,人数也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人,想着即使有诈也出不了大事,便命人去开城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 第一百零八章瘦驴拉硬屎,到网址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们傻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们傻啊 葭芦寨这城前二十年还属于大宋,只是在元佑四年,为了换回跟被俘的军士将葭芦寨等四寨割给了西夏,此后两军在次多次争夺,互有得失。寨子建在山峁上,依山势梯次向上而建,山势笔陡,高似千仞,沟深壑险,东枕黄河,西傍芦水,两条大河成了它的护城河,确实是易守难攻,曾有‘铁打葭芦’之称。 守关的夏军得到了命令下城开门,刚卸下门闩,‘咣’的一声巨响,开门的兵士就被门扇飞了,直挺挺的靠在墙上,其他几个人正纳闷这些人有何军务,居然如此性急,就看到叫关的人已经一拥而入,他们还没来得及叱喝,嘴就被人捂住了,觉得脖子上一凉,身子挺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发信号!”为首的一个人摘下帽子扔在地上,从马上拽下支霰弹枪低声喊道,来人正是襄邑军的斥候队队正蒋飞。 一个斥候点点头立刻从腰里抽出一支纸筒,撕掉包在顶端的油纸,在火把上一燎,指向天空,一声爆响,一个火球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了一朵靓丽的红花。 “有人诈城,快关城门...”镇守刚下了城准备迎接信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抽刀高声喊道,可回答他的却是两声闷响,不但是他连身边的几个亲随都跟着遭了殃,被打成了筛子。 “控制城门!”蒋飞一声断喝,十几个人立刻分头行动,控制了下城的马道和街口,将下城夺门及闻讯赶来的兵丁拦住。 “统军兵败大和堡,全军覆没,城主被杀,宋兵进城啦,快逃吧!”蒋飞几个人一边开枪阻止夏兵靠近城门,一边大喊制造恐怖气氛,引起混乱,果然他们的话起了效果,更看到城主正浑身抽抽,身上冒着小喷泉不由不信,一时惊慌失措,竟没组织起正经八百的反击来... 一刻钟后,高宠率腾龙营最先赶到,一阵乱枪将刚组织起来的夏兵击溃,控制了主要道路和出入口,随后大军进城扫荡,以泰山压顶之势消灭了顽抗的夏军,占领了全城,这时太阳恰恰露出了半张笑脸,城外呼啦啦跑来几百败兵前来叫城,结果不用问,他们在山谷中转悠了一夜,以为终于安全了,没想到又自投罗网。而大家对王爷的算无遗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他果断取消休整,连夜出发,等葭芦寨的守军得到了消息,再想攻取可就要费老鼻子劲儿了。 ...... 西夏左厢神勇监军司控制着屈野河、秃尾河二条河谷的上游和葭芦川以及无定河河谷,这个地区是自古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和中原军队北上的通道,军事地位重要,河谷两岸农业发达,给养运输方便。神勇监军司设置于此既可防范宋朝麟府方面的进攻,又可防御辽军南下,西夏在这一带驻军五万,统领二万民户。 现在佳芦河军监野利叛了李继奉,屈野河军监正佯攻麟州新秦与宋军对峙,而李继奉兵败的消息还未传出,在榆林地区夏军兵力空虚,满打满算不会过万,如果现在出兵榆林可轻取古长城以南,明堂川以东至佳芦河流域的千里之地。 为了造就这种有利的形势,赵柽可费了不少心思,而这还不是他计划的全部,他计划自己战胜李继奉后,作势攻取榆林地区,迫使西夏石州监军司出兵来援,以自己的亲军为主力击溃之。己方永兴路自银州出重兵,趁机攻取石州,然后合兵一处,收复横山长城一线,横山以南之地尽归宋朝。不但占领这片可牧可耕的丰饶之地,改变了麟府地区的被动防守的态势,还可获得前进之地,北攻夏州,西进灵州。 愿望是美好的,计划是完美的,但现实是残酷的,计划是可以改变的,既然人家不配合,不认同,赵柽决定自己单干,夺取了葭芦关,打开了北进的大门,赵柽立刻封城,将俘获的夏兵送回大和堡,派出化妆成夏兵的侦骑出十里之外截杀漏网之鱼。大军连续作战还没有休整,已是异常疲劳,赵柽决定在此休整两天... 麻湾是条小河附近的一处台地,地靠河流,土地丰饶,聚集着近千帐蕃汉居民,多以耕种为生,过着战时为兵,平时耕种的生活。他们平静的生活却在这个清晨被打破,数千突然而至的宋军骑兵包围了他们的寨子,派人送给他们一封信,只写了几个字‘顺者昌,逆者亡’。 看着已经长到了半尺多高的麦苗,已经受孕的牛羊,这个部族选择了抵抗。他们召集起了族中所有的青壮一千余人迎战,可这些精壮的汉子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全部射杀。然后这些宋军大掠村寨,将牛羊、粮食,人口尽数掳走,接着放火焚烧,又在田地纵骑践踏,毁了庄田,裹挟着人口,留下遍地尸首扬长而去。 接下来日子,自东向西这支宋军队伍横扫了佳芦河以西百里之地,凡是放弃抵抗的,保全部族所有人员性命和财产,但必须立刻迁往宋地,承诺到了那里重新分配土地;凡是抵抗的,立刻斩杀,财物牲畜全部掳走,分配给随军的乡兵各指挥并入他们的部族。 几天下来,赵柽的队伍长了很多,那些押送财物人口的乡兵将东西送回去以后,又马上带人折返,而且带来了更多的人。王爷的政策好啊,打仗的时候都是王爷的亲军冲锋在前,抢东西的时候是他们在前,而且是多劳多得,大家发财,抢的多,得到的多!这极大的调动了乡兵们的参战积极性,杀人放火干的极为卖力。 ...... 今天一番‘战斗’后,襄邑军在一片谷地中扎营,营地中篝火通明,照亮了夜空,到处散发着烤肉的香气,不时还能听到士兵们的大笑声,他们在享受着战利品。赵柽独自坐在寝帐中,手边放着地图和两封书信,“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是得益于襄邑军的火力优势;一是西夏采用寓兵于农的国策。 西夏的军队除卫戍军、侍卫军和‘铁鹞子’是常备军性质外,其余军队平时都是边生产边训练,遇有战事,才由部落首领点集。而西夏生产、生活和战斗方式还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在得到新的州郡后,基本采取了‘荒弃’的政策。在军事上也是长于运动进攻,短于城守,因此西夏真正符合汉制州县标准的县,仅有京师地区的几个县,即便是拓跋氏的发祥地夏州,在宋军五路攻夏的时候,城中才有居民数十家,人口大都散居于水草丰美的野外,这就导致通信联络不便,得到消息迟缓,才会被襄邑军打得措手不及各个击破。 现在已经是五月三十,襄邑军已经进入佳芦河流域五天了,这里多是低坡丘陵,便于骑兵运动,所以赵柽连打带抢已经深入了神勇军司腹地,距离其治弥陀洞还有不到五十里,李继奉战败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来了,自己打砸抢的事迹也该广为知晓啦,这就像知道洪水要到了,堤坝也该筑好了! “赵信,叫王参军、申主薄和赵仁他们几个指挥使到帐中议事!”赵柽冲候在帐外的赵信喊道。 功夫不大,几个人都到了大帐,没有桌椅板凳,地上铺着毡子,大家围着一张大比例尺地图席地而坐,“刚才接到消息,在我们告知大败李继奉,夺取葭芦寨的消息后,童太尉依然拒绝派兵,并责怪我们擅自行动,命我军十日内返回麟州,解新秦之围!”赵柽扫了眼众人说道,“另外得到情报,现在夏军已经得知李继奉战败和我军深入佳芦河流域的消息,现在已经聚集二万兵马由监军司副统军令淩劼遏率领,在我们西进弥陀洞的路上设防,石州监军司也已经派出三万兵马准备渡过榆林河前来支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爷,按照我们的计划,攻占佳芦河与明堂川之间的区域,现在童太尉拒绝出兵,那么以我们不足万人的兵力,难以控制如此大的地方,为了安全见,我认为应该在其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前,迅速回撤银州!”王瑾说道。 “参军说的极是,两河之间南北长不到二百里,东西宽不足一百五十里,多是平坦空旷之地,我军无险可守,又在敌境之中,如敌断我归路,一旦粮草用尽,则陷入了死地,我军即便战力强悍,也将损伤惨重!”申松岳说道。 “我不敢苟同,现在我军士气正旺,又兵强马壮,应按照计划先与神勇监军司残兵决战,击溃其军,在夺取榆林,攻占明堂寨,恃险而守,阻石州监军司兵马于榆林河西!”赵仁说道,高宠,赵勇几个指挥使也点头赞同,几场战斗下来,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手中枪炮之威,不敢说以一顶百,以一顶十是没问题的,所以都主张一战。 “唉,你们都错了,王爷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时给众人倒水的赵信叹口气说道,他看众人诧异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脸一红瞪了他们一眼,“王爷下令大肆劫掠,毁田移民,把这里砸的稀巴烂,是想干什么还不懂吗,你们傻啊?”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无常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无常形 赵信的话把大家都惊住了,想想这事确实诡异。破坏总比建设要容易的多,现在王爷将此地的基础建设破坏无遗,人口全部迁走,想留在这里傻子也不会这么干,可现在王爷到底想干啥呢,这些人目光由诧异又变成了疑惑! “赵信,你看出来什么就说,不要跟我们打哑谜!”赵勇是急性子,看王爷不说,绷不住劲儿了,催促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赵信看了看王爷,并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便大胆地说道,“王爷的目标是这里!”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两下。 “铁冶务?!”众人惊讶地说道。 “对啊,此处是西夏冶铁制造兵器的地方,我们毁掉它,便能断绝其兵器供给,使他们战力大损!“赵信说道。 “难道我们奔袭百里,就是为了这个铁冶务吗?赵信你就糊弄我们吧!”赵忠笑了笑说道,显然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他。 “呵呵,大家可知我们所在的横山之地是土地丰饶之所,这里所出的粮食是驻军供给的保证,也是当地民户自活的保证,而这一带边面之后的西夏内地,却多为沙碛地,夏人不能稼穑,甚至不能驻牧,夏人必须陈兵于此,且耕且战才能得志。对我们来说,占据这些边面膏腴之地,就可以迫使夏人蜷缩在狭小的兴灵地区,他们为瀚海和沙漠阻挡,便犯边不宜,所以王爷的初衷确实是攻占横山一线,断绝夏军粮饷!”赵信说道。 “那你现在为啥说是铁冶务呢?”赵忠也只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于是又追问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们的课都白上了!”赵信白了一眼赵忠等人道,大家这才想起人家赵信当初也是讲武堂的高材生,只是他坚持不领兵,才做了王爷的近卫队队正,否则这指挥使没准还轮不到他们呢,“现在童太尉坚持不肯发兵,单凭我们几千人马根本无法控制这么大的地区,其中利害王参军和申主薄也已经说过,但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决定我们不能久战!” “赵信,你说得是粮饷吧,可我们可以就地解决啊,这里的物产足可以支撑到秋收之时!”赵仁抬眼看看他说道,他说的好听就地解决就是靠劫掠补充。 “唉,你这个都指挥使只说对了一半,还是让赵信说吧!”赵柽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赵仁这小子伸手伸惯了,不知道过日子难啊,看样子自己还是管的太多了,是该给他断奶的时候啦。 “我们襄邑军能连战连捷,并不只是因为我们训练有素,王爷指挥有方,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我们装备的枪炮犀利,敌军莫能敌也,而枪炮需要消耗弹药,你们都曾参加战斗,三场战斗下来,平均每支连珠枪消耗子弹二百发左右,我们三千人马就是六十万发,这还不包括机炮队消耗的子弹和炮弹。”赵信看向众人,大家都点点头,确认他所言不虚。 “子弹我们工坊三年才积攒了百万之数,今年增加了产量,不过补充了二十万之数,也就是说我军手中的弹药最多也就五十万发的剩余,王爷要求我们出征前每人携弹二百发,百般调剂,辎重营只分到了五十发,我们各直属队也不过百发,你们四个营才达到标准,机枪分队每挺机枪才勉强达到三千发的备弹量。这一阶段,西北基地弹药厂还只是试生产,枪械弹药补充全靠襄邑,而隔着千里之地,运输困难,所以在西北基地能全面生产之前,我们的弹药量不足以支持我们再打下去,这也是王爷屡次写信要求童太尉出兵的原因,也是我们夺取铁冶务的目的。” “你们几个也要向赵信学习学习,你们知道一颗子弹的成本吗?那需要二十文,一颗炮弹要一千五百文,这还是在襄邑的价格,运到这里差不多要翻一番,所以你手指头一动,我就花了四十文,还不算枪的磨损!”赵柽苦笑着说道,这些钱现在还都是算在他的账上,大宋武库目录中没有这些东西,不予报销,“再说吃的,你们带几千乡兵每天人吃马喂得多少钱算过吗?我们吃光了沿边堡寨一年的积蓄,以后打仗别光觉着痛快,也要看看自己兜里有多少钱,碗里有多少粮!” 从古至今打仗都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饭吃、没水喝,不用别人打你,你自己就崩溃了。蒙古骑兵作战过程中,如果食物极度缺乏,他们会十个人中选出来一个,杀掉作为“军粮”。至于选谁,往往是抽签决定。曾国藩作为围剿太平军的主力,整日为钱发愁,以致祭祀时,看到道光帝的屁股肥大,都禁不住在文章里慨叹,皇帝丰满的、充满活力的‘龙臀’是国运昌盛的象征,恨不得将皇上的屁股都煮喽! 打仗就是双方火力pk,赵柽的新军是火力猛,可钱却花的人家的几倍,不过钱不白花,一个高科技、高消耗的部队,打起仗来就是爽,有多爽,看看大和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就知道了,那才是一个营的火力造成的。但是弹药缺乏,差不多就是等于送死了。他们一旦被围困在这百里之地,又无后援,弹药消耗完毕,就是再能打也只有被虐的份儿,那时别说去抢别人的粮草补充,人家不用打你,你自己就饿死了。 “哦,我明白了,王爷抢他们的东西,就是为了弄点军费,弥补下损失!”赵忠笑着说道。 “放屁,你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我这么做是为了削弱敌人的实力,他们没人没粮,拿什么跟我们打,你们真当我钻到钱眼里了!”赵柽‘愤怒’地说道,可看他们的神色分明就是说自己是个‘钱串子’。 “咳,目标已经明确,情况也都了解了,我的要求就一个:财物咱们可以不要,但是务必将铁冶务的工匠尽数俘获带回国内,而且是要活的,不要死的,现在怎么打,大家议一下!” “王爷,难度有点大吧,如果分兵我军本就兵力不足,难以形成优势,如果集中一路,敌军现在集兵弥陀洞,距铁冶务不足三十里,与之硬拼,敌我兵力悬殊,即使能胜,只怕也损失太重,得不偿失!”王瑾先说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是说战争不可捉摸,毫无规律。而是说战争形式是随时变化的,但是在变化中会有规律。任务,地形,敌情,我情,时间是五行,五行不定输的干干净净。即使一支装备很差,人数不多的部队,如果咱们绝妙的布局,配合有利的地形,恰当的时机,精确的侦察,也能的把敌我的强弱转变过来。”赵柽笑笑说道。 ...... 西夏神勇监军司副统军令淩劼遏本是当地的小部族,夏王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和收拢人心,将他提拔成了副统军,你想谁会在自己身边安排个强势的副手,当然是越笨越好,越听话越妙啦。令淩劼遏这个副统军当的很称职,也很知趣,公事嘛事不理,都由李继奉做主,只不过在报告上署个名。 现在李继奉生死不知,受命于危难之际,按说这是他崛起的好机会,但是情况恰恰相反可把令淩劼遏给愁死了。这些日子急报不断,宋军已经侵入边境,烧杀抢掠,他只能一边上报朝廷请求援兵,一边从各部族点集精兵,几日下来总算凑齐了两万人马。 “副统军,宋军昨日侵入铁茄坪,掳走牲畜三千,部民二百余帐,其头领请求我们前往解救!” “副统军,宋军昨夜出现在满堂川附近,跋周族巡检派人要我们支援!” “报副统军,宋军夜袭翁烈部,杀死族民百人,耕地全部被毁,今日全族前来相投,如何安置,请统军示下!”…. 令淩劼遏一早就收到各处传来的消息,但没有一个好消息,他也是傻人有傻办法,不管你千般计,我有老主意,他就是按兵不动,将二万军兵部署在府治周围,严密防守,等待援兵的到来。 “报副统军,宋军兵至榆林城,控制了明堂川谷口,正扫荡榆林河各渡口,榆林镇守不敌,收拢军民固守城池,请统军快遣援兵,否则城池难保!” 令淩劼遏听到这个消息,脑袋比斗都大了,如果榆林有失,则石州监军司的援兵将被阻河西,自己只能以孤军抗敌,以李继奉之勇,统军两万也被打得全军覆没,生死不知。令淩劼遏自问没有李继奉的本事,现在处处警报不断,任凭宋军横行,自己龟缩不动,已经惹得各部族不满,如果榆林再失,外援断绝,自己也就只能以死谢天下了。 “传我将令,命吔勒、屈厄、兀立等三部驻兵三千固守军司,其余各部虽本官增援榆林,驱逐宋贼,与石州援军兵合一处,围歼宋军!”令淩劼遏终于坐不住了,决定亲领大军兵发榆林。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好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好事 “军监,我们冤枉啊...”佳芦河军监的大帐外,竖起了几根高杆,上面吊着几个满身鲜血的家伙,两个兵丁挥舞着牛皮鞭对他们轮番拷打。炎炎烈ri下开始还有人高声惨叫喊冤,但是很快没了声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军监,他们死了!”一个兵士上前看了看说道。 “哼,拖出去扔到外边喂狼!”野利喝下杯酒,恶狠狠地说道,心中的闷气稍散,自从在大和堡战败,自己愤而出走回到自己的老巢,厄运却依然伴随着他。宋军诈开葭芦寨,夺取了要塞,虽然没有进攻自己,却转向榆林城大掠,他明白之所以能得到军监之位,主要还是自己手握几千帐的兵马,又占据险地。 现在自己jing锐损失大半,要地已失,地位肯定大不如前,可喜的是自己果断出走,李继奉战败全军覆灭,自己能保留下部分jing兵,也让监军司暂时无暇追究自己临阵退缩之责。但是现在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连番征战,自己所部的大批良田被毁,今年肯定是颗粒无收,而自己的叛离,肯定不会得到夏国的赈济,更可气的是相邻的屈野河军监翁立居然落井下石,派人到自己的部族游说,招降那些附庸于自己的小部族,帐外被打死的人就是他派来的说客。 “军监,张掌柜的求见,说是想与军监谈笔买卖!”正当野利烦恼的时候,一个小校进来禀告道。 “嗯?!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买卖!”野利放下酒碗,略一思索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张掌柜的他们早就相识,开始不过有三四十匹马,二三十个人的小商队,大部分是在边境地区做些走私私盐,倒弄些马匹的生意,时不时的还搞些以次充好的手段,在这里混的并不好。可是在前几年,这小子突然发了,做的动辄几十万贯的大买卖,将麟府地区的大小商队收编了不少,实力大涨,这几年自己也与他有生意上的来往,双方合作的很愉快。 “哈哈,军监,谁又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真是该死!”那张掌柜的人还没进帐,笑声先传了进来。 “让贵人见笑了,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野利打了个酒嗝,将他让进大帐。 “将军的酒可不怎么样,一闻就是小酒坊酿的混酒!”张掌柜的抽了下鼻子笑着说道。 “现在大战又起,商队都躲的远远的,哪里有好酒喝啊!”野利尴尬地笑笑,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张掌柜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儒生打扮,穿着长衣,束发顶冠,面目清雅,手里拿着折扇;另一个却披头散发,带着头箍,胸前挂着念珠,一身僧衣,是个头陀,面目英俊却带着忧郁,手里拎着把连鞘长刀,身上散发着逼人的煞气。 “呵呵,在下就知道将军没了好酒,ri子难熬,特意给将军带来了一车好酒!”张掌柜的拍拍手,外边两个伙计一人搬着一坛酒送了进来。 “嗯,这是汴京的烧酒!”酒坛刚开了封,野利深吸一口气兴奋地说道。 “哈哈,将军真是酒中老手啊,一闻便知道啦,快给将军倒上!”张掌柜的吩咐伙计给野利倒酒,野利也是兴致勃勃,连干了两碗,才喂饱了肚子里的‘酒虫’。 “好酒啊,真是好酒!”野利打了几个酒嗝,抹抹嘴,才忙请张掌柜的坐下,然后吩咐下人杀羊宰牛招待客人。 几个人说了会儿闲话,菜都上来了,不过是些炖肉,烤肉之类,菜蔬也只是地里的野菜,都是大盘盛着,张掌柜的久在西北早就习惯了这种吃法,那个文士看了看才挑了块没有血丝的嫩肉用筷子夹过,而那头陀却荤酒不戒,伸手捞了大块的骨头就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浑不在意是在大帐之上。 “张掌柜的有什么买卖需要本官帮忙的?”几个人吃了一阵,野利问坐在自己下手的张掌柜。 “呵呵,这还需要将军帮忙啊,咱们共同发财!”张掌柜的放下手里的骨头说道。 “哦,那肯定是笔大买卖了,说说看!”野利来了兴趣,打仗最耗钱粮,今年收成无望,也只能通过其他地方找补了。 “这事我只是个中间人,买卖还要将军跟路掌柜的谈!”张掌柜的指指跟自己同来的那位文士说道。 “不知路掌柜的做什么买卖啊?”野利一直以为那文士不过是张掌柜的随从,听他一说才知道这位是正主,看张掌柜的对他十分尊重,想着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将军,我是来救你的xing命,这买卖够大吧!”那路掌柜的轻笑一声道。 “你是什么人?将他拿下”野利吃了一惊,起身叱问,站在他身后的亲随也拔刀在手,冲了过来,只见那刚才还在喝酒的头陀突然暴起,手中长刀出鞘,‘叮当’几声脆响,野利几个亲随捂着手腕,手中的刀全部落地,长刀已然搭在了野利的肩上。 “武二,你又喝多了,不要无理!”那路掌柜的走过去拍拍头陀让他收刀,拉着野利让他坐下,“我这兄弟酒喝多了,不知道轻重,还请将军息怒!” 野利也是久经战阵的人,身上也有把子力气,挣了两下居然没能挣脱这个看似文弱的路掌柜的拉扯,心中一惊,知道遇到了高手,身上立刻出了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你要怎样?”他厉声问道。 “我说过了,是来跟将军做买卖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吗,再说成与不成,还在将军的意思吗!”路掌柜的依然笑着,拉着野利坐下,“将军,您看这些人在,咱们说话多有不便,是不是先让他们下去?” “哼!”野利被路掌柜的一捏,就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不得不配合着,挥手让几个亲随都退了出去,看他们捡起刀出去了,那头陀依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啃了一半的骨头又吃了起来,好像对他们的买卖一点也不感兴趣。 “将军是明白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里有两封书信,将军看过我们再谈!”路掌柜的松开手,从怀里掏出封信放到野利眼前。 西夏建国以后,也是大搞尊儒学汉这一套,建立专门的学校培训贵族子弟,采用双语教学,所以西夏贵族大都掌握两种语言,野利也在其中受过教育,虽然学的不好,但是还是颇识得几个字的。 “这信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野利看完信脸se连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从何处而来并不重要,只是想让将军明白我们的诚意,买卖才好往下谈!”路掌柜摇着扇子说道。 “那我如何知道这内容的真假,要是你们诈我呢?”野利冷静下来,扫了三人一眼说道。 “呵呵,这还不简单,我们三人就在这帐中等候,将军自可前去查证,如果错了,你回来砍了我们便是!”那头陀又喝下一碗酒,冷笑着说道。 “将军最好快点去,否则晚了,抓不到人,可不能怨我们!”路掌柜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悠悠地说道。 “好,既然三位爽快,就请在这帐中等候,我去去就回,如果属实,本官自有厚报,要是错了,也不要怪我不讲交情!”野利撂下句狠话,出帐点起一队人马走了,而帐外也多了一队人,手持弓弩将大帐团团围住。 “张掌柜在西北多年,真是辛苦了!”路逍遥举杯向张确敬酒道。 “为王爷效力那是在下的本分,怎敢言辛苦,倒是两位供奉每ri护卫王爷才是辛苦!”张确喝了口酒恭敬地说道。 “这次让张掌柜跟我们趟这浑水,深陷险地,让在下实在不安,在下再敬您一杯!”路逍遥满是歉意地说道。 “在下深受王爷大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怕无法完成王爷所托,有负王爷啊!”张确叹口气说道。 “王爷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不会有事的,咱们喝酒吃肉,静待佳音便是!”路逍遥说道,“那野利在战场上出走,那是视同反叛的大罪,他连番被王爷所败,实力已折损大半,部落中也是人心惶惶,内外交困之下不怕他不入毂!” “你们说王爷是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这么做好像不厚道!”一直喝闷酒的武松忽然插嘴道。 “胡说,你知道临阵逃脱在西夏是什么罪过吗?不战而逃者,包括正副将军及其跟随者役人、辅军、私人等,‘丢下将军,逃避战斗败北时,具杀’;另外统兵官在战争中丧失人、马、甲、胄、旗、鼓、金者,只要亡失一分以上,就要受到降官罚马的处分,‘亡失五分以上,则正将军一律处以极刑’!”路逍遥摇着扇子道,“现在,李继奉已被我军所擒,他损兵也在半数之上,两罪并罚,够他死两回的了,这还不算,还要累及家人及部族,王爷这么安排是在帮他,怎么是趁人之危呢?” “再说,你知道那信中内容吗?那是李继奉写给野利族中一个首领的密信,要他叛族,杀野利取而代之,只不过这信被我们截获了,否则他脑袋不知道还长不长在脖子上,王爷是救了他一命!”张确也说道。 “那...那么说王爷是救了野利和他全族的xing命,是在做好事啦!”武松说道,看两人齐齐点头,他又有点想不明白了,王爷将野利杀的大败,又四处散播谣言,说‘野利故意通风报信让自己伏击了小王子,引李继奉出兵中伏,接着献出葭芦关,放宋军过境’,这把人整了个半死,现在又跑到这装好人,算是做好事吗?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蔽待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蔽待机 榆林位于陕西省的最北部,在陕北黄土高原和毛乌素沙地南缘的交界处,也是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的过渡区,榆林塞就在现今的陕西省榆林。战国时期,北方边塞之地多植榆为围栅。秦统一中国,北逐匈奴,收复河套地区后,在这里栽植很多榆树,榆林塞之名由此而来,成为秦北边一戍守地。隋时以此地为中心筑起长城,遂成为隋长城的要塞。宋时,榆林市属永兴军路,绥州、宥州被西夏占据,未设郡县,熙宁三年收复,元符十年后得失无常。 榆林塞东北,山峦起伏,多是低矮的丘陵,生长着一片柏树林,由于多年的砍伐,树林已经变得稀疏,周围草木茂盛,正是放牧的好地方,马群悠闲的吃着草,远远的西夏骑兵往来奔驰,搅起阵阵尘烟。 树林的边缘一匹活泼的小红马围着母马往来奔跑撒着欢,忽然它发现草丛裂开了条缝,其中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它,野外生存的本能让它知道远离为妙,jing惕的打着响鼻跑开了,躲到了母马的身后,草丛轻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眼看ri落,牧马人开始吆喝着马群回归寨子,喧闹了一天的草原恢复了平静,看着渐渐降临的夜幕,树林里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行动之前,赵柽命令随行的乡兵将‘战果’送回家,只留下襄邑军的四个营和乡兵两个指挥,全部是骑军,然后挥兵北上,突然出现在榆林塞周围,先是占领了榆林河各个渡口,然后毁坏了河上的浮桥,给敌人以夺取明堂川孔道,控制渡口,阻挡石州监军司援军过河的假象。 当令淩劼遏率大军连夜驰援榆林塞时,摆出决战架势的襄邑军又忽然消失了,换成了一幅无赖打法,就是集中少数兵力,狠击夏军部队的尾部和侧翼,而且不恋战,打完就跑。如果追兵紧追不舍,他们等其拉开距离后,又会突然掉头反击,或是将他们带进伏击圈给予痛击。这本是夏军的看家本事,现在却让襄邑军反过来折腾他们。 石州监军司的两万援军终于开进了榆林郡,他们分兵合击,神勇军司自北向南断其归路,援军自南向北防止他们难逃,两路夹击想凭借优势兵力将襄邑军围在榆林塞地区,予以全歼。襄邑军便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全部散开,四处出击,一会出现在北边,一会儿出现在东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悠来忽悠去,把西夏的大军给忽悠晕了。 宋军的主力到底在哪,到底有多少人,到底应该集中力量去追哪拨人?搞得这些西夏人有点迷茫了...两军逐渐收拢了包围圈,却忽然发现网里的鱼不见了。在战场上,最可怕、最令人绝望的情况就是陷入重围。四周是数不清的敌人,而我方人数少,弹药缺乏,体力透支,补给基本断绝,尤其是被逗起了凶xing的西夏人,后果可想而知,往往只有两个结果:被全歼或是成仁。 ...... “王爷还睡呢?”树林深处,王衡向块林间空地望了眼,两棵大树间挂着吊床,王爷裹着毯子还蜷在上边一动不动的睡着呢,他小声问守在一边的旺福。 “睡着呢,王爷这几天熬坏了,三天没合眼啦,王都头有事情吗?”旺福轻声道。 “哦,没有,我就是看看王爷醒了没有?”王衡又张望了一眼才讪讪地离开。 “抽什么疯,先是几个指挥使,接着是几个都头都神神秘秘地找王爷,也不说什么事情,搞什么鬼呢?”旺福纳闷地嘟囔着,从下午到现在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跑这看王爷,还没完没了啦,这番话也重复了十几遍! “吃吃...”躺在吊床上的赵柽笑了,这些小子们虽然在战场上表现的都很勇敢,但是在群敌环伺的恶劣环境下还是有些心虚,跑这来其实也就想看看自己的表现。 “二爷,你醒了!”听到王爷的偷笑声,旺福赶紧过来问道。 “嗯,天都黑了,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有什么事情吗!”赵柽伸个懒腰说道。 “二爷,几个指挥使和都头都来过了,看您睡着就走了,问他们有什么事也不肯说。”旺福扶住吊床伺候王爷下床道。 “去把他们叫过来吧,另外准备点干粮,我们边吃边聊!”赵柽整了整衣服说道,旺福收了吊床行装,立刻传令找人去了。 赵柽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一偏西,树林中马上暗了下来,除了归巢的鸟儿发出的‘啾啾’声和风吹过树林枝叶摇摆的‘沙沙’声,林中一片寂静,如果不深入根本发现不了其中藏着三千多兵马。 都说‘逢林莫入’,尤其是骑兵,树林不但限制了马匹的活动,而且在林子里骑马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可赵柽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就将藏身地选择在了敌人重围中的这片树林。除了这个常识上的因素,树林不靠山,不靠河,四面通达便于撤退,而且居高临下便于防守。 为了迷惑敌人,也更加保险,部队行军时,他们先是向南的大路走了一段,抢了几个居民点,做出从绥德军振武寨回国的态势,然后突然钻进一条山谷折返,沿小路北行一段后,再一路向东跨过两条季节河流后,入夜后才进了树林。 选好宿营地,昨夜部队一进树林,赵柽马上命人切断宿营地和外界的交通,清扫了所有的痕迹,而树林前边是牧场,出现马蹄印也不会引起他人的主意。同时严令任何人不能随便出入,营地中不能生火做饭,不准有灯光,更要注意不能弄枪走火,也不能大声喧哗,马匹要约束好,不要发出声响,总之越安静越好。现在树林周围两里之外都设置了jing戒哨,布置了侦察分队,无论哪一个方向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及时感知,迅速采取措施。 时间不长,襄邑军十多个干部都到了,地上已经铺上一块毯子,上边摆着一箱干粮,随便摆着几个水囊。赵柽招呼大家坐下,谁也不客气,各自从箱子中摸出块干粮撕开油纸,边吃边扭着头听王爷说话。 按照惯例,每次战斗后,王爷都会和大家反复讨论战斗时的作战技术:这仗怎么打会更好,怎么布置火力,在这样的地形下应该怎样进攻,怎样防守…等等,这些细节都要反复讨论,从中找出经验。众人听着王爷讲解着战斗中出现的问题,他们都听到十分认真,时不时有人插嘴说出自己的看法,赵柽也会仔细倾听,晚餐会开的热烈,却不失温馨。 王爷在这群人中岁数最小,但是大家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尊重,而是一种带着虔诚的盲从。即使是在重兵围困中,仅仅看到依然安睡,大家就能安下心来。因为王爷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正是这个少年带领着他们创造了一个个奇迹,而王爷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没有这个人,这个团队就像没了‘魂’,就如同一盘散沙,没有了任何活力! “今晚丑时轻装出发,无用的东西全部留在原地,凌晨务必赶到弥陀洞,飞虎、捷豹两营由我带领佯攻监军司,吸引其驻军兵力,声势要搞大些,使其不敢出援;腾龙、迅狮二营要迅速攻下铁冶务,动作要猛,要快,争取一个时辰内解决战斗,我将机炮队加强给你;东丘指挥使在攻破铁冶务后,你部马上搜捕铁冶务的工匠,记住不住伤害他们,将其尽数带回境内;哲明指挥使你部负责征集所有大车、骡马将其中能搬走的东西全部搬走,尤其是工具和兵器盔甲,赵仁这次战斗由你负责指挥!”赵柽布置了下一步的战斗任务,拿起水壶喝了口水,“整个战斗要在两个时辰内结束,一定要干净利索,完成各自任务后,全军会合全速东撤,今晚必须通过葭芦寨。” “王爷,两个时辰时间是不是有点紧,再说弥陀洞到葭芦寨有百里之遥,铁冶务有工匠八百多人,路上又有夏军堵截,时间是不是有些紧迫?”赵忠问道。 “现在夏军主力还在向南追击咱们,只要快打快撤,等他们接到消息即使全速追击也是那么容易,路上小股的夏军不要理会,敢拦截的坚决消灭之。至于明ri的战斗如果两个时辰内不能结束,那就炮轰铁冶务将它毁掉,宁可不要我们也要明晚撤回境内!”赵柽说道。 “王爷这是为什么啊?我们的粮草和弹药还可坚持两天的,再说我们手里还有刚刚征集的一万石粮食和十几车的财物,没有办法运走,留在这里岂不可惜了!”高宠心有不甘地道。 “明晚将有大雨,到时河水暴涨,谷道尽数被洪水淹没,咱们那时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喽,所以明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你怎么知道明天有大雨?”高宠惊异地问道。 “天上星星跳,大雨就要到,你看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如此,为将不能只知道排兵布阵,还要jing通天文地理啊!”赵柽从他手里抢过水囊喝了两大口道。 “王爷,那人到了!”就在此时,二娃匆匆走到王爷身边,附耳轻声说道。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山震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山震虎 众人散去,赵柽在二娃的引领下出了林子,拐到一个小山谷中,那里已有几个人在那里游荡,都是秃头髭发西夏人的打扮,看到二娃领着他们两人又向山谷深处走了百步,那里生者一堆火,边上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 “参见王爷,河东情报司磊买拜见王爷!”老者拉了下年轻人单膝跪倒说道,行的却是汉礼。 “磊买首领,辛苦你了,免礼!”赵柽连忙上前搀扶起两人。 “王爷,我部八百余帐已经全部准备好,可随时跟随王爷反正归宋!”磊买请赵柽坐下恭敬地说道,而那年轻人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与自己同龄的王爷。 “清羊不要无礼!”磊买冲年轻人训斥道,“王爷,这是属下长孙清羊,不懂的规矩,让王爷笑话了!” “无妨,只是本王出来匆忙,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这把匕首就算是个见面礼吧!”赵柽从腰里摘下柄尺把长的匕首递给清羊。 “还不谢王爷!”磊买看那匕首绿鲨鱼皮鞘,青铜的护手,羊脂玉的刀柄,瞅着就不是凡物。 “谢王爷赏赐!”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刀的,清羊接过爱不释手的摆弄着,笑着谢过,但他们的汉话说得却有些生硬,显然是在西夏长大的。 “不必!”赵柽摆摆手道,“磊买首领在西夏潜伏三十余载,依然归宋之心不减,真是让人叹服!”他冲磊买深施一礼道。 “王爷...”磊买要避让,被赵柽按住受了一礼,老头感动的泪流满面。 “磊买首领,因为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赵柽安慰了下老头,见他平静下来说道,“现在情况有变,您归宋的事情恐怕要拖一拖!” “王爷,这...” “唉,本王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现在石州监军司的三万大军已尽数渡河,而援兵却迟迟不到,我们必须归返,您全族归宋恐怕难以成行!”赵柽知道自己的话对一个离过数十年的老者是什么样的打击,尽量放缓语速,语气平和一些,“不过您放心,多着三载,少则一年,本王还会打回来的,那时定能实现您的归宋的愿望!” “王爷,属下明白,定谨遵王爷之命!”为了等待归宋这一天,磊买可以说筹划多年,这次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但是却又出现变故,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但他毕竟久经风雨,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 “这次是本王考虑欠妥,计划不周,实在是抱歉!”赵柽再次表达了歉意,“现在您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正好还可利用,此次出兵,整个榆林郡大的部族几乎被我们彻底扫荡清除,良田被摧毁,今年粮食铁定歉收。李继奉已经被我所擒,野利受重创,令淩劼遏威信不足,恐怕难以统帅整个监军司,必定还会派新任前来,他们还是要依靠当地豪强。我的意思是你可利用这动乱之时收拢人心,借机吞并小的部族,壮大自己的势力!” “王爷此计甚好,可是我在西夏虽然苦心经营多年,但是钱粮不多,族人也只能勉强糊口,您这么一折腾,即使招来人也养活不起啊!”老头看着赵柽苦笑着说道。 “哈哈,这个我倒是忽略了!”赵柽想想也是,西夏的苛捐杂税,还有沉重的兵役,磊买能将部族发展到八百余帐也是不易了,“这么办吧,今晚我们将要撤离此地,林子中还有我们弄来的一万石粮食和十几车财物,临走的时候我派人佯攻你们部族,你可以趁机发兵与我们大战...” “哈哈,王爷被属下杀的大败,尽弃粮草辎重,被属下全部缴获!”磊买听了一半就明白了,大笑着说道。 “对对,磊买首领兵强马壮,我哪里是对手啊,只能落荒而逃!”赵柽拉着老头的手说道,“本王的襄邑军自以夏军接仗,可是还未尝一败,磊买首领定能名声大振,百族来投啊!” “属下那就谢过王爷了!”磊买与王爷相视而笑,他与王爷虽说是头一次相见,却感到十分投缘。 “今年日子定是艰难,这点东西也不能持久,首领还可组织一支商队在边境上做些买卖,贴补用度!”赵柽想想说道。 “王爷,现在夏国虽不禁与宋交易,但是宋境盘查甚严,粮食、布帛、铁器都难以得手!”磊买为难地说道。 “首领真是老实人,你忘了本王还是河东经略安抚使了,和外族做点生意,走私点紧俏物品,发点小财不是太正常了吗!”赵柽笑着说道。 “老了,真的老了,王爷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这点事情也做不了呢!”磊买也乐啦,摇头自嘲地说道,边将走私这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一路之首想做的买卖,谁敢拦啊,如果自己有了这门路,想不发财都难。 “事情就这么说定,有什么需求可通过组织告知,我会尽力满足,首领在夏对组织的贡献巨大,大家都不会忘记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些小事!”赵柽说道,他们在这一地区的情报支持多来于磊买这条线,此次能一抢一个准,避开夏军搜索,磊买功不可没。 “多谢王爷,有了王爷的支持我族定能昌盛,属下等待王爷再次领兵前来的那一日!”磊买激动地说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望王爷答应!” “首领请讲,只要本王能办得到的,定不推辞!”赵柽说道。 “清羊,跪下!”磊买将孙子拉过来,让他跪下,清羊虽不明白爷爷的意思,还是照办了,“王爷,属下在夏多年,承蒙组织照看,才能保部族不灭,原想这次跟王爷归宋,能伺候王爷左右,却造化弄人...属下这孙儿现已成年,自幼习文练武,也学得身本事,如王爷不弃,让他伺候左右,也圆了属下的一片孝心!”磊买说完也撩衣跪倒,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 子时刚过,襄邑军全军人马饱食,准备停当。丑时刚到,月已偏西,星光朦胧,全军‘人衔枚,马摘辔,蹄裹毡’悄悄出了树林,进了山谷,绕过居住在附近磊买部,山顶上突然火把闪动,一队骑兵在附近往来奔驰,大声呼啸,然后向他们的来路奔驰而去。 神勇监军司铁冶务在榆林塞东七十里,距其治所不过五里,襄邑军在距弥陀洞外十里下马,牵马而行,恢复马力。行至城外二里时再次上马,逼近城池,天色现在还暗,全军点着火把,人手两只,拉开距离骑马呼啸绕城飞奔,边跑还不住的放枪,城中的守军这会没看到也早就听到了,立刻上城防备,三位留守上城一看,估摸足有万骑。 绕城一周后,襄邑军按计划分兵两路,赵仁带着四营继续向北,赵柽命令架起火炮,对着城楼连开三炮,将城门楼子给炸塌了,夏兵一下都惊了,立刻万箭齐发没命的向外射,可就不敢出城迎战。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城北那边也传来了动静,哒哒的机枪连发声中夹杂着隆隆的炮声,赵仁在那边也开打了。 天渐渐亮了,可太阳露了一小脸就缩到厚厚的云层后边去了,赵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座小城,其实称其为城都有些过了,它比自己在襄邑的王府大不了多少,也就二三百亩地。城墙是夯土版筑,不到二丈高,城上有城楼,箭楼,砌有女墙,城外环绕一道两丈多宽,两丈深的城壕,但是没有水,是道旱壕,上面有吊桥,当然现在已经拉起。 但就是这么一座小城,赵柽眼前却没有办法,自己手下都是骑军,更没有攻城器械,就是有赵柽也舍不得让自己的骑兵们下马攻城,因为他们都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这就跟奥迪跟奥拓是的,虽说同姓,听着跟哥俩似的,可那是两码事,野利在大和堡前损兵折将没能拿下那座小城,跟不专业有很大关系。 赵仁那边枪炮声渐进稀落下来,你想想西夏的军司就相当于宋朝的路一级行政机构,就住在这么个破城中,那干活的住的地方就是个土围子,那挡得住襄邑军的速射炮啊,估计现在已经得手,正抓人抢东西呢,还得有会儿功夫才能完事! 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是里边的摆出一副打死也不出来架势,这些日子他们可把人家给祸害苦了,估计是一见襄邑军的大旗就怂了,赵柽心眼又活分起来了,这城墙有一丈多厚,自己的炮口径太小,要把他炸塌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做到的,用炸药包起码得一大车,夏军万箭齐发估计也送不上去。 “赵孝,架炮,用臼炮轰城,敲山震虎将他们从城中赶出来!”赵柽一边让炮队全部展开,一边将兵力集中到南门,其余三门只留游骑监视,做出强攻南门的架势。 “王爷,咱们不是佯攻吸引夏军兵力不让他们出城救援吗,怎么要架炮攻城啊!”赵信见王爷摆开架势,疑惑的问道。 “嘻嘻,我听说李继奉的女儿五六位,个个貌美如花,你想想她们虽不是公主,但是也算郡主,我想把她们抓回去当丫鬟伺候我,那多有面子啊,到时候我赏你两个当小妾!”赵柽看看赵信嬉笑着说道。 “呸,还是王爷自己留着享用吧,我命薄没那福分!”赵信啐了一口道,他心中明明知道王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其道而行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其道而行之 ‘轰轰...’这些臼炮自从转战榆林郡以来还没有发过言,每天都是拖过来,拽过去,看着人家忙活,自己看戏早把这些炮兵队们的弟兄们憋闷坏了,迅速展开,装填炮弹,测好she击诸元,便开了炮。 先是城墙上的建筑物遭了殃,南门楼趴了窝,箭楼塌了架,对付城墙就费劲了。城墙本来就窄,正中目标的比较少,大部分都落到了墙两边,连发了十来炮,赵柽看效果有限,命令炮火向前延伸。 赵柽知道自己‘发明’的火炮威力大小,开花弹的杀伤面积也就二十多平方米,和一颗大威力的手雷效果差不多,要放到后世这么大口径的炮弹能摧毁半座楼,好在现在这时候还没有发明钢筋水泥,建筑都是土木结构,飞起几十米高的弹丸借助落下的势能就能将屋顶击穿。但是看着碗大的铁球从天而落,咣的掉在地上,然后轰的再炸开,横飞的弹片四she,炸不死人也能吓死人。 你想这城池也就屁股大的地方,里边现在光驻军就二千多人,加上监军司衙门和官员的家属护军怎么也有五六千人,简直就是个蚂蚁窝,每发炮弹落地怎么也能捎上几条人命。爆炸的火焰引燃了房屋,到处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四处冒火,问题是这种武器谁也没有见过,挨炸没死的人像受惊的蚁群到处乱窜,这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又是几轮炮火轰击后,除了南门其他三座城门几乎同时被打开,吊桥撂下,人们蜂拥而出,可城不大,门能大到哪去,人马相互践踏,被挤到护城壕里的,被踩死的不计其数,其中夹杂着的男女老幼哭号震天。赵柽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围了一座城和攻下一个城完全是两个概念,尤其是这种具有一定地位的州郡治所,对士气和政治上产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赵柽当然不会放弃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但是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当出逃的人流有三四千人的时候,才命令飞虎营出击,以大迂回的战术动作兜揽逃跑的民众和军兵,因为此时跑出来的人想回回不去了,只是一心的逃跑,没有了战心,就剩下被追着打的份儿。而城内的人,跑得慢不是老弱妇孺,就是家产太多,带着大包小包,收拾细软耽误了时间,他们没有抵抗能力,想守城也守不住了。 ‘百骑环绕,可裹万众’,飞虎营三个都各负责一面,以伙为单位结阵突击,有用刀的,有用枪的,追捕逃散的西夏百姓,他们也不贪心,能抓多少算多少,反正也是白得的。人有时就是这样,一旦信心崩溃,便全无抵抗的念头,看着锃亮的马刀在自己头顶飞舞,奔窜的同伴被纷纷she落,胆小的就撂下武器投降,有一个榜样便有两个学的,时间不长,城外蹲满了一伙伙的俘虏,当然跑的快就算得了便宜,也没人去死追他们。 赵柽带捷豹营进入城中的时候,里边的情形被自己预想的还要糟,尸首陈积,房倒屋塌,街道上到处是丢弃的兵甲器仗,四处散落着抛弃的财物。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命人将还没跑出去的人都赶到一处。让人挑出几个会讲汉话的俘虏,一问才知道,他们第一轮炮火炸塌了城门楼子,就把留守的三个首领吓住了,吔勒主张弃城突围,屈厄和兀立虽然也害怕,可还主张坚守待援。 正当三人争吵不休的时候,又一轮炮火到了,偏偏把主张抵抗的屈厄和兀立俩人给炸死了,捡了条命的吔勒哪还敢待,召集了自己的族兵,冒着炮火开了城门就跑,其他人群龙无首,想找王府的人拿个主意,一看人家也正忙着打包装车,准备保存实力呢!顷刻间人心就散了,剩下的那些小官哪里弹压得住,便随了大流,便宜了赵柽! 问明了情况,赵柽自带着一队人直奔李继奉的王府抄家,走到他们府门口,赵柽遇到在城中唯一的有组织抵抗。这些突围无望的王族不论男女都领手持刀枪和家兵发起了一次次的冲锋,他们被一轮轮密集的攒she打倒,却依然冲锋不止,这以其说是在抵抗,不如说在表现作为一个王族的最后气节! 赵柽踏着鲜血走进了云王府,除了金银他对那些文书地图同样感兴趣,一股脑的装上了车,临走也没忘记把李继奉大门上的匾额拆下来带走,这可是自己攻下弥陀洞的证据。随后他们又搜刮了府库,然后放了一把火将城池点燃,驱赶着俘虏上路与赵仁会合,然后一路向东。 “唉!”赵柽看着满载的大车,背负着财物的驮马,背井离乡哭号的人群,怨恨的眼神,心中忽然没了胜利者的兴奋与喜悦,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历史,一部血淋淋的轴卷,一个民族的崛起必然是建立在另一个民族的衰亡与痛苦之上,不管史书上如何粉饰,也无法遮掩这个事实。 “二爷,是不是因为没有捉到那些漂亮的郡主心里难过啊?”看王爷心情变坏了,赵信提马和他并行揶揄道。 “呵呵,那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还得留在我身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当苦力!”赵柽瞅瞅略带得意的赵信反唇相讥道,心下琢磨没抓到一个活的,是不是这家伙搞得鬼,为了自己一句玩笑,将那些人全部给灭了。想到这他心里一哆嗦,如果真相如此,自己将来可有苦头吃了。 “我愿意!”赵信做了个鬼脸说道,可看王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脸se一黯又说道:“怎么啦,难道二爷不愿意吗?” “有人伺候着,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怕是有一天你不愿意跟着我了!”赵柽咧咧嘴说道。 “怎么会呢,除非二爷赶我走!”赵信躲闪了一下,又看向王爷道。 “王爷,斥候来报,令淩劼遏领大队人马尾随而来,距我们不足三十里!”这时赵仁追上王爷来报。 “让飞虎和捷豹两营与乡兵驱赶俘虏,押送财物加快速度先行,迅狮和腾龙二营与中军断后,全部下马缓行,游骑全部归队随军同行!”赵柽看看天空中的太阳,略一沉思道。 “王爷,这...”赵仁楞了,王爷这又是使得什么计啊?按正规做法现在应该是准备结阵抗敌或是丢弃掳掠的人口和财物加速前进,摆脱敌人的追击才是正理呀! “马上执行,下来我再与你解说!”赵柽正se说道。赵仁现在虽然满腹狐疑,但是还是立刻依令而行。 二十多里的距离对于骑兵确实不远,半个时辰后,赵柽都已经能望到夏军的帅旗,看到大队骑兵搅起的尘烟,但他依然没有更改命令,与众人一样牵马而行。 “王爷,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夏军就追上来了,咱们再不上马走,就来不及啦!”王爷看的见,赵仁一样看得见,追上王爷焦急地道。 “赵仁,我跟你打个赌,夏军不敢靠近我军二箭之内,你敢不敢赌?”赵柽笑着对他说道。 “不敢,王爷向来算无遗策,我准输!”赵仁马上摇头拒绝了王爷的赌约。 “你好生无趣,我还没下注你就拒绝了,为什么啊?”赵柽不满地说道。 “因为我们跟王爷打赌就没赢过,次次都输,明知结果,谁还敢跟王爷赌啊!”这时几员大将都凑了过来本想劝王爷先走,见到这情况,赵勇撇嘴说道。 “哈哈,你们都怕了本王啦!”赵柽瞅瞅几个人笑道,包括刚跟王爷相处了不到两年的高宠在内都点头称是,“好,那我问你们,如果咱们在发现夏军逼近的时候,上马猛跑,能不能摆脱追兵?” “这个...”赵勇略微算了一下,“现在我军距葭芦寨还有六七十里的路程,如果是养jing蓄锐的情况下,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连番征战已经近二十ri,马力衰退,而夏军多是一人双骑,我们即使能勉强摆脱,马必定是跑废了,再者那些掳掠来的工匠和财物也得还给他们了!” “嗯,说得还算老实!”赵柽点头又问道,“你们再想,如果我军就地结阵以待夏军,能不能将他们击退,全身而归?” “不能!”高宠立刻就否了王爷说法,“我军虽多次以少胜多,除了枪炮犀利外,都是恃险而战,避敌锋芒,给敌大量杀伤后,才发起进攻,将其击溃;深入夏境后,也是避开敌军大队,采用突袭之战法攻击设防薄弱之敌;但此处地形开阔,无险可守,列阵原地固守,敌军是我十倍,而我军弹药不足,兵疲马乏,很难持久,一旦弹药用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左右是败,所以王爷您就反其道而行之,跟夏军赌了一把,赌夏军不敢贸然上前与我们接战,这是不是太冒险了?”赵仁这会儿明白了,王爷这是夏军摆了个赌局,赌注就是全军和乃至他自己的xing命!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内容结束~>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毫厘之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毫厘之差 如果按常人的思维模式,反应模式,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选择慌不择路的猛跑,但是那样反而跑不了。所以赵柽冷静的分析了利弊后,决定赌一把,让自己的士兵下马缓行,在夏军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行军,好像故意在此等着他们追上来似的。 其实这就是玩的‘心理战”这种玩法也不是什么新花样,像诸葛亮的空城计、李广的疑兵计、二战时的诺曼底登陆战、阿登突袭战等都有心战的影子,你不能说人家上当的一方傻,只能怨你没看透其中的奥妙。所以做一个军事统帅,不但要熟知战阵,还要做一个能深刻洞察人心的‘心理学家”这就如同下棋,对手看一步,你要能看两步或者更多,让他猜到你下一步怎么走,却看不透这下一步后边怎么走! 夏军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中和襄邑军接战十余次,大战也打了两场,未尝一胜,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被人家耍了个够,损兵两万之多,人家还到他们老窝来了个十日游,顺便给他们搬了家。几番下来,弄得夏军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襄邑军不逃不避的反常行为,反而让夏军捉摸不定了,不敢贸然向前,因为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人只有有强大的后盾,有把握时,面对危险时才能如此沉着冷静。现在只见襄邑军帅旗和腾龙、迅狮的营旗,偏偏不见飞虎、捷豹的踪迹,这下夏军更加相信,附近肯定有伏兵,这些人是引诱我们进入他们圈套的,绝不能轻易犯险。 另一个原因是赵柽也实在是舍不得抓到的那些工匠。一个好士兵两三年可以训练出来,但是要培养一个工匠三年五年只能算是刚入门,能成为一个好工匠要需要多年的实践积累,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些人都是宝贝。 现在自己襄邑的工坊生产能力已经饱和,要增加枪械产量,只有扩大规模之一途,而熟练的工匠便是发展的瓶颈,所以他此战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掳掠这些人才,西夏在铁器的制作冶炼方面一点也不比宋朝差,他们制作的牦牛角弓、西夏箭、瘊子甲等都是精品。所以这些工匠只要稍加熟悉,便能上手,而且成本低廉,不用支付工钱,只要管吃住便可。 襄邑军在前,夏军在后,两军相距一里之地,从上午一直就这么跟到了下午,他们快,夏军也快,他们休息,夏军也不敢休息。s8飞速更新都说诸葛孔明唱空城计时,流汗三升,司马懿退兵后虚脱的站不起身,可见这大人物也是紧张很。 赵柽边走边和大家说笑,时不时抹一把脸上的汗,他算是理解诸葛亮为啥坐在城头了,他是腿软站不起来,自己虽然面上谈笑风生,腿肚子也发软,汗流的没有一斗,也有八升了,他也怕啊,怕夏军中真冒出个‘二杆子’不顾一切的冲上来,那自己就露馅了。 天阴沉沉的,空气潮的好像能拧出水来,空旷的草原上没有一丝风,这种天气在气候干燥的西北很少见。“王爷,赵忠遣人来报,前军已经进入葭芦川河谷,距寨子还有三里之地!”赵仁对盘腿坐在地上休息的王爷说道。 “咱们距葭芦川还有多远?”赵柽喝了口水问道。 “大约还有十五里!”赵仁看看周围肯定地说道。 “嗯,悄悄传下去,给战马饮点水,吃点精料,以枪声为号…” “王爷,咱们杀他个回马枪!”赵仁一听眼睛发亮,他此时感到一股风吹过,身上凉爽了一些。 “杀个屁,听到枪声后,骑马快跑,有多快跑多快!”赵柽瞪了他一眼说道。 “是!”赵仁的汗又下来了,王爷这是琢磨什么呢,他虽然跟了王爷这么长时间,有事思维还是跟不上王爷的脚步。 “上马!”休息了有半个小时,一阵号声响过,襄邑军两营齐齐上马,半天没动的帅旗居然随风飘动起来,随着口令声,重新列队,缓步向前。这边一动,夏军也紧张起来,他们可是在马上骑了半天了,看着人家吃饭喝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1、2、3,喊!”骑在马上的赵柽手猛地向下一挥,大声喊道。 “多谢相送,我们到家了!” “多谢相送,我们到家了!” 千人齐呼,地动山摇,“跑啊”赵柽拔枪在手,冲着天空连开三枪,当先跃马狂奔,二娃高举帅旗紧跟其后,全军落荒而逃!大家心中这个气啊,逃跑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你说咱们跑,就蔫不唧的跑呗,还非得告诉人家,这不是没病找病吗?可王爷小孩心性,他高兴大家也没办法,猛磕马腹追随着帅旗一溜烟儿的潦杆子啦 他们不高兴,夏军更不高兴,看他们列队,还以为人家要开始进攻,弄了半天是让人家给耍了,这一路严加戒备吃了半天土,人不敢下马,吃饭、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马上解决的,现在打个招呼就想跑啊!此时便是泥菩萨也给逗出火气来了,令淩劼遏这好脾气的人也憋不住了,命令前锋营随后追赶,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前边的人已经跑出二里地去了。 人马一路狂飙,这时风越刮越大,吹的脸生疼,前边已然可以看到川口。佳芦河就在眼前,河水在此流入葭芦川河谷,向东穿过河谷与秃尾河、屈野河交汇,在合河津流入黄河。现在天气转暖,雪山融水渐多,水位上涨,可最深处的河水也只能漫过马膝,水面不过一里宽。 夏军前锋紧追慢赶和襄邑军追了个马头接马尾,现在不过一箭之地,看到前有大河,略微放慢了马速,他们也不傻,怕襄邑军跟他们玩儿什么半渡而击,可襄邑军却毫无此意,一心逃命,过河后速度依然不减向河谷奔去。现在两军距离如此只近,后有大军接应,也不怕他们再耍什么诡计,前锋营也跟着追了过去,想在他们进堡前抓住他们。 “王爷,我回军挡他们一下,不然就被他们赶上了!”一路狂奔,襄邑军的战马已显疲态,连续作战对马力消耗很大,赵仁赶上王爷问道。 “不用,只管往前跑,这雨怎么还不下啊”赵柽立刻拒绝,说了句这么不着四六的话。 “下雨?!”赵仁立刻警醒,现在虽说是傍晚,但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咔咔’老天爷就像听到了王爷的话似的,空中响了两个霹雳,闪电照亮了山谷,憋了一天的雨下了起来,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可很快就分不清点了,就跟瓢泼似的,眼前一片混沌,路都看不清了,他们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 “不好!”令淩劼遏统领中军赶到河边,雨点就掉了下来,他驻马河边,令大军停止前进,看看天,大呼一声,这种天气在西北并不多见,尤其是这个季节,“马上令前锋营速归!” 大军停在河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河水已经变得混黄,传令的兵士走到河中间,只有马头还露在河面上,马上的士兵虽然抱着马脖子,极力抵抗着水流的冲击,可一切都是徒劳,挣扎了几下便连人带马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前锋营完啦!”雨越下越大,山间的涓涓溪流,也变成了脱困的猛兽,夹杂着枯枝烂木从条条沟壑中咆哮着汇进佳芦河,河水迅速上涨,漫向两岸,河面也愈加宽阔,在收窄的谷口化作滚滚激流奔腾入川,对岸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中,看到此境,所有的人都在心中为前锋营默哀! “唉,天都助他,欲灭我族啊!”令淩劼遏长叹一声,引兵撤退。 赵柽早早就醒了,天刚亮他就披衣上了城头,水已经漫到了寨子下边的墙基,只剩下一条沿山腰修建,仅容双骑并行的小路通往谷外。雨还在下,洪水如雷的咆哮声让人胆寒,几里宽川谷已经变成了汪洋一片,两边的峭壁还不断的在崩塌,马车大小的石头落下转眼就被冲的无影无踪,整个寨子就像拴在海边的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瑟瑟发抖。 “王爷真是大才,转战千里,不但攻破要地,还全身而退,二千追兵不费一箭一矢,弹指间便被这滔滔大水吞灭,不得不让下官敬服啊!”参军王瑾躬身说道,夺下葭芦寨后,赵柽便让他主持这里的军政,毕竟这里是自己的退路不容有失。 “呵呵”赵柽苦笑一声,没有接话,想想昨天的事情,他还后怕不已,自己太小瞧这天地之威,苦心经营多年的襄邑军险些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给毁喽,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啦! 昨日赵柽带着襄邑军冒着暴雨,刚刚狼狈的进了葭芦寨,山洪就下来了,追入谷地的夏军前锋营二千余人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一见下起了大雨也意识到了不好,想掉头回军免得被困川谷,等前军变后军调整好队伍时已然晚了,洪水来的太快了,连人带马尽数被山洪卷走,生还的希望几乎就等于零,如果自己在慢一步,跟他们就是一个下场,只不过是毫厘之差!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凶吉难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凶吉难料 政和八年六月十五,襄邑军诸营在葭芦寨休整三天后,洪水退却,赵柽任命了守将,引军回银城,他半路领十余骑悄然离队,大军由赵仁于银城补充给养弹药后,马不停蹄北上新秦增援。 宋夏交战多年,禁和市关榷场,商路断绝,兴旺一时的边贸衰落,但是却也有铤而走险的商队不畏兵戈,打通关节往来于两国,赚取高额的利润。现在夏兵犯境,双方激战旬日,边境各堡寨都是闭门自保,严加防范。通津堡外却夜宿一支商队,当然寨主的好处是不能少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得到这块落脚之地,虽然是在野外,但毕竟挨着堡寨,心里还是觉着安稳。 这支商队的规模不小,有六十多匹驮马,还有四十多峰骆驼,护卫加上伙计也有五十多人,他们在荒地中清出了一片空地,支起了帐篷,安顿好牲口,在营地中点起了几堆篝火,杂役们支起锅灶忙着烧水做饭。 白日还是烈日炎炎,热的人恨不得光着膀子,太阳一落山却变得凉风习习,变成了初秋的天气,“二爷,天凉,披上衣服!”赵信将一件袍子搭在他身上。 “哦,谢谢!”赵柽扭头冲他笑笑,此刻他早已换下战袍,穿着件青色对襟短褂,下身是茶褐色的长裤,脚上是双皂色牛皮短靴,束了发包着块白色头巾,他现在的身份是这个商队的少东家。 “二爷,到这边坐,天凉了又有蚊虫,挨着火好一些!”这时张确也凑了过来,邀王爷坐到篝火边。 这堆火已经烧得很旺,上面烤着一只嫰羊,一个人正挽着袖子在上面刷着调料,“姐夫,手艺不错,真香啊!”赵柽抽抽鼻子,一屁股坐在铺在地上的毡垫上笑着说道。 “哼,你来了,我还得伺候你!”路逍遥瞥了王爷一眼,不满地道。 “叔叔,还是我来!”赵信上前拘谨地说道。 “都是这小子瞎安排,以后不要再叫我叔叔,跟他一样也叫姐夫,省的将来麻烦!”路逍遥不客气的将手里的家伙事儿递给赵信,横了一眼王爷说道。 “叔姐夫,二爷当年也是为了你好,要不你和萧姐姐也不会在一起的!”突然改了称呼,赵信还有些不习惯。 “你个傻傻子,那小子当年是把你当人质送到我身边的,你当他安得什么好心!”听赵信替王爷说话,路逍遥忍不住揭了赵柽的老底。 “不会的,二爷才不会那么做,当时姐夫身上有伤,又不方便见人,所以才让我去伺候姐夫的,是,二爷!”赵信哪里肯信,摇摇头说道。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他是存心不良,挑拨咱们的关系!”赵柽憋着笑,忙不迭地说道。 “你啊,看着也不呆不傻啊,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哪天让他把你卖了,恐怕你还乐的屁颠屁颠的跟人走呢!”路逍遥听了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恨铁不成钢的点着赵信的脑门说道。 “哈哈,有钱难买愿意,你当年也没安什么好心,都教了赵信些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只不过小爷技高一筹,没让你得手罢了!”赵柽大笑着说道。 “二爷,姐夫和萧姐姐教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啊,像防人刺杀、如何辨别毒物、如何伪装、怎么追踪敌人、怎样布置机关等等都是有用的东西啊!”两人的话把赵信弄糊涂了,他诧异地说道。 “你真是傻的可爱,路大门主对你可谓倾囊相授,将他肚子里那点坏水都教给了你,可你反过来想想,那些东西可以救人,同样可以害人啊!”连赵柽都被赵信气着了,无奈地苦笑着说道。 “二爷不是常说,‘善恶之道,存乎于心”吃饭也能吃死人,喝水也能呛死人,总不能就不吃饭,不喝水了!”赵信对王爷的话并不认同。 “嘿嘿,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的东西都是小道,你一出手就是伏尸上万,血流千里,与你相较,我就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善人了!”路逍遥见赵柽也吃了瘪,奸笑着说道。 “呵呵,侠士仗剑出手,那是代表的正义;宵小持械行凶,总是难逃公道。我引军灭寇,那是卫国护民,为的是民族大义,岂止是个善人那么简单,将来要青史留名的!”赵柽反唇相讥道。 “唉,我是说不过你,做的都是些龌龊事,却总能找出大义的理由!”路逍遥气闷地道。 “人在干,天在看,我们做事有时难免授人以柄,为人诟病,可只要做的无愧于心,是是非非又何必计较,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赵柽说道,“我们大掠榆林,杀人数千,毁良田万顷,抢掠财物更是不计其数,定有人弹劾我有失仁德,做的乃是禽兽之事,可如果我们不摧毁夏人的生存之本,来年夏人就会依然犯边,杀我子民,劫我之财,为了边境安宁,子民安乐,我倒愿意背上这禽兽之名,有何必在乎那些所谓的仁义之士的狗屁呱噪!” “唉,你说的这话我倒是信了,如果二爷这次出塞让朝中的人知道了,定会说你无旨擅专,私自处境,勾结蛮夷,但是他们不知道二爷以身犯险深入虎穴,如果事成,免了多少兵伐之事,多少生灵免于涂炭!”路逍遥叹口气服了,他这么多年生活在王府,怎么会不知道王爷虽然行事乖张,却没有害过一个好人。 “不要争了,二爷和姐夫都是好人,肉烤好了,快吃!”赵信将烤好的肉用刀片下,用木盘盛了,递给二人道。 “好,不过你们两个把武二郎扔在野利那为质,这事情办的可不厚道,他是个直肠子,说话办事难免得罪人,不知道受得什么罪呢!”赵柽解下腰里的匕首,割下块肉放在嘴里嚼着说道。 “二爷,这你可冤枉我和陆先生了!”一直听两人争辩的张确也插不上嘴,但也知道陆先生是府中的老人,王爷信得过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所以也不劝解,当了哑巴,现在听王爷又说起另一位,他忍不住说道,“二爷有所不知,党项人虽然悍勇,但也多豪爽憨直之人,武先生不善言辞,可为人耿直,很对野利的脾胃,同样的话,从武先生嘴里说出来,野利早就信了三分,两人现在是日日痛饮,醉了就同卧一帐,野利怎么会为难他!” “呵呵,那么说两人还很投缘!”赵柽笑道,“恐怕是喝酒是你们两人耍滑,使人看出破绽,叫人看不起了,二郎却是酒到杯干,让人觉得实诚!”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二爷,那野利不好女色,不爱钱财,却嗜酒如命,而且酒量惊人,就是咱们府上的烧酒他也能喝上半坛,我们哪里陪的下来,也就武先生还能抵挡一二!”张确摇头苦笑道。 “看样子,此次我与野利会面,也免不了一醉,不过要是能收服野利,这笔买卖也不算赔!”赵柽看看二人说道,“今日明月当空,有肉岂能无酒,二位要不要也喝上两杯?” ‘呕’赵柽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连连干哕,看样子已经被野利灌得神经过敏了,听到酒字都受不了啦! “二爷,有此雅兴,属下自命人备酒,我们就不奉陪了!”张确爬起来拱手道,路逍遥也是扭头就走,去找林硕、尚虎等几个他的亲传弟子的晦气去了,火堆边就剩下了王爷和赵信二人。 “赵信,陪我喝杯酒!”张确真的使人送来了一小坛酒和几个临时拼凑的小菜,赵柽招呼还在忙碌的赵信道。 “二爷为何今晚有什么高兴的事情,非要饮酒!”赵信将烤好的羊从火上挪开,随手拔了些蒿草扔到火堆中,将聚拢过来的蚊虫驱散,然后才挨着王爷坐下说道。 “接连大胜,不算高兴的事情吗?”赵柽倒了两碗酒,递给赵信一碗说道。 “应该是,可依我看二爷好像还有心事!”赵信接过酒喝了一小口说道,“二爷,我自从认识你,你就每日不得闲,十几岁的年纪倒像比何师傅的心思还重,整日眉头不展!” “千头万绪,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操不完的心!”赵柽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说了,也不想了,今天我就喝个痛快!” “恐怕二爷嘴里说说罢了,这次出境责任重大,生死难料,你能放的下吗?”赵信给王爷斟上酒说道。 “那么你们明知危险重重,不也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吗!”赵柽撕下一条羊腿啃了一口道。 “二爷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也不会带我们冒这个险!”赵信笑笑说道。 “可我要告诉你,其实这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败各有五五之数呢,你还会跟我同往吗?”赵柽看向赵信问道。 “会的,二爷带我们恩深义重,即使前边是万丈深渊,不但我会,襄邑军的每一个人也都会同二爷一起跳下去的!”赵信说道。 “呵呵,我说的是你,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恩义吗?”月亮升起来了,悬在半空中大如圆盘,赵柽举杯邀月,一饮而尽!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哼,当我是兄弟,亏他想的出来!”夜已经深了,赵柽还坐在火堆边自斟自饮,一只羊也让他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他冲不远处的帐篷哼了声轻声道。 “兄弟就兄弟吧,再说恐怕兄弟都没得做了!”赵柽拎起酒坛子倒酒,却发现已经空了,“再给我拿坛酒来!”他冲在不远处候着的商队伙计喊道。 “掌柜的,少东家还要酒,给不给啊?”小伙计急忙请示掌柜的。 “路先生,二爷没事吧,他差不多喝了一坛子啦!”张确问路逍遥。 “喝吧,喝多了他就安生了,酒是他家的,喝了也是算在他的账上,你给他省那钱干啥!”路逍遥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道。 “那你就再给少东家送一坛去,问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吗?”张确说道。 “哦!”小伙计答应一声,将酒送了过去。 “喂,你过来!”小伙计刚要走,就见少东家的两个护卫招手叫他,“二爷在那唠叨什么呢?”诸葛泓指指还在对月当歌的王爷道。 “听不太懂,好像是在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怪怪的,少东家是不是喝多了?”小伙计搔搔头皮说道。 “不要胡说,二爷肯定是酒后诗兴大发,明天肯定世上又多两首好诗!”李泉瞪了小伙计一眼道,诸葛泓点点头称是,现在京里广为传诵的几首诗都是王爷酒后的大作。 ...... 睡不着觉的不止王爷一个人,银城中见喜也是辗转难眠,王爷就不听劝,非要去见那个野利。那老小子让王爷打得大败,输光了家底,肯定恨不得吃了王爷呢,现在这个时候去见他不是找死吗? “太上老君保佑,让王爷安全归来,小的一定给你天天上香!”见喜又起身给老君上了一炷香,心里却在痛骂野利,那小子在西夏混不下去了,你就过来投降吧,却提出了个这么个苛刻的条件,非要与王爷面谈;面谈就面谈吧,还得上他的地盘上去谈,王爷还就‘傻乎乎’的答应了! “野利,你要是敢动王爷一根汗毛,我见喜定将你碎尸万段!”见喜又冲老君发了个宏远这才觉得心中闷气稍散,重新上床睡觉,却喷嚏不断... “给我备马,我要马上去银城!”太原城中,‘走马承受’衙门中,大晚上的传出吼声。 “大官,这天都黑了,城门也关啦,咱们明日再说!”惜福扶黄经臣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劝道。 “王爷明天就出关了,我上哪找他去?你立刻给我备马,谁敢不给我开城门,我就宰了他!”黄经臣屁股刚挨着椅子,又噌的站起来道。 “大官,银城距太原几百里路,我们就是马不停蹄明天也赶不到啊!”惜福赶紧给全福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请援兵,这老头犯起倔来,凭他们是劝不住的。 “王爷啊,你可不要出事,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向娘娘交待啊...”老头大放悲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然后就开骂,骂完见喜骂赵仁、骂完赵仁骂赵信...将王爷身边的人都骂了遍,还不带出错的,真难为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记性还这么好! “黄大官,这是为什么啊,发这么大的火?”老头哭累了,也骂累了,刚喘匀气,何去非急匆匆地进来了问道。 “何参议,王爷出事了...”黄经臣一见何去非,眼泪又下来了。 “王爷出什么事情了,是伤了,还是病了?”何去非也吃了一惊,王爷巡边一去三个多月,却命里带血挑起了场大战,虽说好消息不断传来,也让他们提心吊胆,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他尽量不提那个让人心痛的敏感词。 “王爷为了招降西夏葭芦关军监野利多哈,亲去夏境会谈,留书给两位大人,如有不测,请您们主持大局。大官担心王爷的安全,要去追王爷!”惜福赶紧说清事情的原委。 “那还等什么,赶紧备马啊,我与大官同去!”何去非一听,夲都没打也吵着同去...惜福、全福几个亲信连拉带劝,摆事实讲道理,又把王爷的书信拿出来,磨破了嘴皮子才算是将两个老头拦下,而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天马上就亮了! ...... 第二天清晨,赵柽被鸡叫声唤醒,天还未大亮,他睁开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睡在草地上,身上盖着毯子,篝火已经熄灭,只有未燃尽的灰烬忽明忽暗的闪着微光,身边歪着两个空酒坛。 “二爷,醒了!”赵信冲他笑笑,在灰烬上放上把干草,吹了口气,重新引燃了火,他又麻利的放上干柴,将火烧旺,在架子上吊起了个铜壶烧水。 “二爷,看什么呢?”赵信见王爷半天没搭腔,回头一看,王爷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他以为有什么不妥,伸手在脸上摸摸,又看看身上的衣服。 “嘿嘿…”赵柽未置可否,只冲他笑笑,爬起来整理下衣服,伸手摘下赵信头上的一根草棍,朝霞映红了他的脸蛋,他张张嘴…“二爷,别磨蹭了,咱们今天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呢,错过地方,就只能在野地里喂狼啦!”路逍遥伸了个懒腰,远远的冲王爷喊道… 赵柽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总是大煞风景,他哼了一声,钻进了草丛中解决了大事,又在溪水边洗漱了,回来时,伙计们已经喂好了牲口,将帐篷等杂物收拾好,驮子搬上了马背。赵信过来给王爷整理了下衣服,梳好了头发,将一顶宽檐白毡帽扣在他的头上,递给他两个烤热的胡饼,倒上刚煮好的茶,自己又忙着浇灭了篝火,将一应之物收拾好,装进背囊,绑在马背上。 “数好喽,每个人一两,一匹马五两、一峰橐驼十两、大车就按十两吧,检查仔细,看看有没有藏私的!”赵柽刚将胡饼咽下肚子,就看到一队从寨子里出来的军兵走过来,大声嚷嚷着要买路钱。 “刘巡检,都是老熟人了,这次走的货也都是正经东西,还是老规矩吧!”张确追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鞠躬作揖的说着好话。 “张掌柜的,现在情况你比我清楚,两国打的正紧,经略司可是下了严令的,不准一人一马过境,兄弟们担着多大的风险,你这些货只要到了那边绝对是几倍的利润,我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两个人拉扯着离开人群到一边讨价还价去了,一队小兵围了过来,骂骂咧咧的检查货物,能吃的能用的顺手装起来的,大家也只能装没看见,敢怒不敢言。 “喂,这车里装的什么?”一个小头目吊着膀子,面色狰狞,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嘴角的刀疤,嘴里嚼着摸来的肉干,手里还拎着一小坛酒走到赵柽面前推了他下问道。 “哦,军爷,都是些怕雨淋的货物!”赵柽打了个眼色,让聚过来的近卫们不要过来,他陪着笑说道。 “打开看看!”那刀疤脸拍拍车厢说道。 “军爷,您看刚刚打好包,来回折腾很麻烦的,您通融通融!”赵柽熟练的摸出个小银锞子塞到刀疤脸的怀里,在这种边地,铜钱是没人要的。 “不行,现在是战时,一切从严,否则按通敌论处!”刀疤脸并不买账,手握刀柄说道。 “李队正,这是我家少东家,头次出门,还要您多关照!”商队一个管事的见刀疤脸纠缠不休,急忙过来劝解。 “滚,老子认识你,手里的刀不认识你,既然是少东家,我就要多跟他亲近亲近!”刀疤脸将刀抽出了半截恐吓道。 “李队正,有事好商量,不必跟他下人计较,咱们这边说!”赵柽斜眼间看到刀疤脸的持刀的右手上套着个金闪闪的指环,伸手拉住他的手,两个指环并在了一起。 “哼,看在你们少东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否则一刀剁了你!”刀疤脸冷哼一声,看看拉住自己的手骂道,只有赵柽感到他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老大,属下情报司四局李天昊!”两人走到一辆大车的后边,看看左右无人能看到,刀疤脸才略一抱拳说道,语气甚为恭谨。 “嗯,你一堂堂情报司交通局长,却委身一个小队正,委屈了!”赵柽见他带着金指环,知道刀疤脸身份不低,听他报号立刻叫出了他的职务,这些人他都是只闻名而未见过面。 “为老大效命,属下不敢!”李天昊虽已知道赵柽的身份,却不敢叫破,依然按组织中的惯例称呼, “嗯,现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赵柽点头又问道。 “老大,那边可能有人泄露了,据我刚刚获知的情报:夏国已知野利有接受我招抚之意,已经遣特使前来安抚,意图先稳住野利再做打算。其枢密院‘谍报案’也派出人员,其目的尚不明确;另野利虽表明了态度,但两面讨好,暗中遣人赴兴庆府疏通。现在恐其生变,老大身份贵重,是否另行遣人前往!”李天昊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赵柽轻笑道。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废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废堡 赵柽明白此时野利的心情,一心投宋又恐自己被架空,自己手里无兵无将,就像离了水的蛟龙,下了山的猛虎,任人宰割,前途难料;而继续留在西夏,自己连番战败,又叛了主将,按律将斩,部族被肢解,也是没有活路,但是这里必定是自己的起家的地方,故土难离,而李继奉被擒,使他又心生幻想,琢磨着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两处押宝。 “唉,老大豪情让在下叹服,属下已接司长之命,告知沿途站点全力维护老大安全,此商队的马头是属下的人,忠诚可靠,但有所需老大只要吩咐他即可!”李天昊知道规矩,不该说的话不多说,从靴筒中掏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好,我知道了!”赵柽看罢纸条,放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老大一路保重,属下等您安全归来!”李天昊施礼道,“与老大初次相见,老大总的给属下点好处吧!”他转眼间变了脸,伸手道。 “哦?!”赵柽一愣,这小子胆子不小啊,“你在这里受苦了,等我回来可以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 “嘿嘿,谢谢老大,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说了半天,老大总是要出点血的,否则我怎么跟兄弟们交待啊!”李天昊‘不怀好意’地说道。 “呵呵,我忘了你们干得是雁过拔毛的差事,这个拿去,不少吧?”赵柽在怀里摸了摸,掏出几张金叶子塞给他问道。 “都说老大大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这些钱够我们两个月的花费了!”李天昊掂了掂揣到怀里说道,他又成了刚才那个贪财的小队正了。 “以后还要李队正多多照顾,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他日请队正喝花酒,听说银城又添了两家酒楼。 “那就谢谢少东家了,可我听说燕王爷现在住在那里,他最恶这些事情,还是等他走了,再叨扰少东家了!”李天昊跟着赵柽乐的脸上刀疤乱蹦,两人相携而出。 “报巡检,都查过了,大车两辆,驮马五十二匹,橐驼四十峰,随行人员六十五人!”李天昊拉着长声报道,当然收了好处,自然要瞒报则个。 那边的巡检应了声,剩下的事情就有张确处理,功夫不长,商队留下个皮口袋,商队赶着骡马上了路。既然是走私,当然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大路,否则过了堡寨还有巡视的马队,被抓住了也是麻烦,所以商队在曲折蜿蜒的山谷中绕来绕去,不熟悉的人转也要转晕了。 行了一日,商队都没停下歇脚,在下午终于过了界壕,进入了西夏境内,又钻进了一条山谷。这谷地夹在岩石重叠的山间,两边都是刀削般的峭壁,谷地上丛生着艾蒿和荆棘,有的地方还有芨芨草丛,骆驼在这儿倒是不缺乏饲料,马可就够呛了。地面布满细碎的卵石与砾石,只在平坦低洼的荒滩上才见得到稀疏的灌丛,车行在其间非常艰难。 走出山谷,前边是个山冈,平缓、小幅度的曲线,酷似一个绿毛馒头。山脚黄色的土地裸露,山上树木不多,郁郁葱葱的柏树点缀其间,山间起伏蜿蜒的秦长城在这里留下了个缺口,只能容一辆大车通过,看痕迹却不太陈旧,被挖开的时间不过是近二三十年的样子。 “二爷,长城上有很多这样的通道,都是双方走私时挖开的,此处唤作‘恶虎岭’,我也只在多年前走过,过去出没这里的人除了走私的,大多是亡命之徒,既有夏人,也有汉人,甚至是回鹘和契丹人,他们有逃避徭役的,犯了王法的,躲避仇家的,所以这里历来就有马匪出没的恶名,这个缺口就是他们挖开的,收取往来商队的过路费,当然看到油水丰厚,也会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见王爷好奇,张确主动上前解说。 “嗯,那两国就没人清剿吗?”赵柽又问道。 “这里偏僻,又是双方的战场,谁去管这些小事情,而且马匪间相互争夺地盘,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这里说不定就有咱们宋国的兵丁,还有西夏边民搀和在其中,只要不闹得过分,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张确回答道。 “现在两国交兵,走私的生意肯定也不好做了吧,这里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了!”赵柽看看路上已经长满了荒草,车辙和蹄印都掩盖其中,不像经常有人通过。 “二爷您错了,两国越是大战,走私的买卖越好做,我们宋国缺马,西夏缺少铁器、粮食,而且绝了和市,西夏的毛皮,牲畜、药材等特产运不出去,可我们的市场依然需求旺盛;反之西夏对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酒水这些东西虽然要的少了,但些王公贵族却依旧不能缺的。所以双方为了各自的目的,面上断绝交易,私下里却鼓励商队往来,换回自己所需的物资,对过去严格限制出境的物资查验反而会松懈,不必像平时那样偷偷摸摸,只需带去他们想要的东西即可!”张确见王爷感兴趣,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柽听明白了,这条走私通路因为战争反而废弃了,就连土匪都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选择离开,要不是自己的身份特殊,张确为保护自己的安全才选了这条久无人走的道路。他纵马上了山顶,极目远眺,这条泥土堆砌的巨龙横卧在整个横山山麓之巅,把这个世界隔绝成了两部分。 一般人对长城就只知道是用来阻挡敌人入侵的而已。其实,除此之外,长城主要的作用还在於——预警。 最初设计长城的人也没有想过光凭长城就能把敌人阻挡在长城外,所以长城多与烽火台、亭燧搭配。当有敌军入侵的时候,就可以点燃烽火,先一步预告敌军动向,让内部的军民作好准备。这样,就算长城最后终究挡不住敌军而被敌军突入了,但是也已经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使我方的军队作好反击的准备了! 此外,长城的预警以及先暂时阻挡敌军一阵子,除了可以使军队完成动员,还可以让民众有足够的时间‘急收入堡’。这样,就算最坏的状况发生,军队因战败而全军覆没,敌军所能抢掠到的人畜物资也相当有限,将损失降到最低。 因为有著长城,过去的匈奴与突厥在大举兴兵劳师动众之后,多只能是空忙一场,不但没有能充实自己的物资,还赚小赔大,越打越弱。就这样,汉唐对匈奴与突厥的有生力量对比就越差越大。一旦时机成熟汉唐方面练出精锐骑兵部队或是匈奴与突厥有个内乱、天灾之类的,汉唐的骑兵就会出动突袭大草原。没有长城的匈奴与突厥,既不能及早预警,也就不能阻挡住汉唐骑兵,所以只要汉唐的骑兵越过边境,基本上就能毫无阻碍地长趋直入了! 匈奴跟突厥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与技术去兴修长城,但是西夏与辽则已经有足够的文明与国力去修长城了!另外,在他们所占领的地区也有一些旧长城,使他们可以节省一些力气,不用从零开始修长城。所以,宋朝要想像汉唐骑兵那样玩奇袭大草原并直捣单于庭或可汗帐之类的把戏,基本上是已经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这次赵柽执意要与野利谈判,一旦成功,有了这段长城作为屏障,麟、府地区对西夏的战略态势就会有根本的转变。 穿过长城,前行五里,天色渐暗,这个地方虽然可以作为牛羊的牧场,但是因为匪患,从来没有引起牧民的兴趣,周围连个人家都没有。那时不像现在野兔子都几乎给杀绝了,此时生态环境还是保存的很好的,豺狼虎豹、獐鹿狍麝都是成群结队,他们一个几十人的商队在野外宿营也是很危险的。 “二爷,前方有一个废堡,可避风雨,就请您委屈一夜吧!”张确指着前边一座土堆说道。 “你安排便是,我是客随主便!”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你们慢行,我先前去探查一下!”赵信等人一过夏界,便保持着高度警惕,唯恐王爷有失。 随着大队走到那土堆近前,赵柽才看出那是一座不知道修于什么年代废弃的烽堡。四野死一般寂静,没有狗,当然也没有人,只有一堆小山似的垃圾,不知多少代的积累才形成了如此的规模。半人高的荒草中一条砾石铺就的窄路若隐若现,显示很久已经没人踏足于此了。 这应该是长城的前哨阵地,那高高的土堆便是烽火台,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冲刷,还残存着四五丈高的土基,四周围着圈一丈高的夯土墙,形成一个以烽燧为中心独立的军事堡垒。堡子只在南边开了一座门,门咚不大仅可勉强通过大车,低矮的门洞如果骑马进堡不小心都会碰到头,已经化作一堆朽木的堡门虚掩着,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散了架。 …… 第一百三十章 离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章 离奇 按照警卫条例,尚虎等几个外勤散成几组查看周边的地形,认清出入路线,选择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可以撤离的路线和临时的藏身地点,赵信带着三个内卫仔细检查了院子中的各个房间,确定安全后才让王爷进了院子。 从外边看着不大,院子里的面积却不小。靠着烽火台南边修了一排房子,应是过去戊卒的住房,门还在,窗户只剩下几个黑窟窿;左手侧是一个棚子,居然还没有坍塌,估计马匪们曾经将这个堡子当做据点,加以整修过;右手侧是两间独立的房屋,屋顶上立着烟囱,显然是厨房,院子角落里一个泉眼涌出泉水,顺着石头砌的水槽流到厨房跟前,形成一道清澈的小溪,即解决了厨房用水,也解除了堡子被围困时断水之忧。 伙计们将驼马、大车赶进堡子,卸下驮架摆放到棚子里,驼马赶到堡外放牧饮水,一些人捡拾柴草,收拾房间,另一些人准备晚饭。赵柽沿着土阶攀上烽火台,上面铺着的木板还在,但是已经有了断裂的痕迹,估计承受不了多少重量。从台上极目远眺,周围几里的情景一目了然,堡子里人员的一举一动也看得清清楚楚。 天色渐渐暗下来,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堡子中,驼马都上了腿绊,拴到后院,堡门已经坏了,便用砍来的树杆捆扎在一起将门洞堵上,又用杠子顶死。院子中点起了一堆火,忙完的驮工们凑到了一起喝酒聊天,等待开饭。赵柽昨夜喝多了,今天又骑了一天的马,已经乏了,就着院子里的溪水洗漱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框是砖砌的,推开厚重的房门,便是一间没有经过分割的大屋子,怎么也有二十几平米,中央是火塘,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烟熏的漆黑,这里气候干燥少雨,虽然久无人居住,却也没有什么异味。屋子已经打扫过了,窗户上蒙了层白纱,遮挡无处不在的蚊虫,上面挂着毯子,晚上放下来即可。一盘低矮的土炕几乎占了屋子的一半,上面已经铺上毡垫,摆着他的睡袋。条件虽然不好,自己却独占了一间房,与其他人相比却显得奢侈了。 他们为了赶路,道上不可能停下来生火做饭,一天只吃两顿,午饭都是随便吃点干粮,所以晚饭就要做的丰盛一些,否则体力会跟不上。但是地处塞外,又远离居民点,主要的食物都是携带的不易**的干肉和硬邦邦的干粮,今晚是煮的肉汤和烤热的胡饼,这些东西有营养又能顶时候。 “二爷,今天怎么吃得少了,是不是不合口味?”赵柽只晚饭喝了碗肉汤,吃了一个胡饼,就撂下了碗,赵信关心的问道,王爷吃饭一向不挑剔的,好的歹的都能吃下肚子,而且吃的不少。 “不是,今天可能乏了,想早些休息!”赵柽摇摇头说道。 “定是昨晚酒喝多了!”赵信急忙收拾了碗筷,点燃了蜡烛说道,“二爷稍等,我去打些热水烫脚,解解乏!” “二爷,你不会是病了吧?”等赵信回来的时候发现王爷精神更加萎靡,脸红扑扑的,躺在炕上,不过却将铺盖掉了个,头朝里,脚朝外。 “可能是着了凉,有些发烧,没有什么事情,休息一夜就好了!”赵柽挤出点笑容,吃力的坐起身,除去鞋袜将脚泡到热水中,热气从脚底一点点升上来,感觉舒服了一点。 “二爷,要不咱们回返吧,要是旧病复发就坏了!”赵信蹲下一边为王爷洗脚一边说道,他可是知道王爷小时候身体弱的大风都能吹倒,后来渐渐好了,可去京城奔了次丧,一下又‘病’了三年。这些年虽没有犯过,但是府里的‘老人’却都知道这个典故的,一直小心提防着。 “哪里有那么娇气,而这件事紧急不能有一丝耽搁!”赵柽勉强笑笑说道。 “那...那就早点休息,等明天到了集市找个大夫看看!”赵信知道王爷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件大事,无人能代替,所以也就妥协了,替他擦净脚上的水,换上一双干爽的袜子。 “不要动,这样有意外发生,可以快速应对!”见赵信要将铺盖掉头,他急忙制止道。这一招还是他跟前世跟部队里的老革命学的,在战争年代,部队经常在敌占区活动,晚上在百姓家宿营时为了防敌偷袭,都是和衣头里脚外睡在炕上,一旦夜里有情况发生,可以摸黑迅速下炕投入战斗,避免睡得稀里糊涂的找不到炕头。 “哦,二爷你不舒服,就早点休息,不要看书了!”赵柽只脱下长衫和衣躺下,将手枪和匕首放在手边,伸手又去书箱中拿书,赵信将书抢了过去说道。 “好,那你给我掐掐头吧,头怎么这么沉!”赵柽指指脑袋说道,赵信点点头依言上炕一下下给王爷揉着... 虽然只隔着一道山岭,长城内外却是两种气候,一入夜就刮起了风,而且越刮越大。呼啸的朔风怪叫着鞭打着这原野中的孤堡,卷起的砂石敲打着门窗,清亮的夜空中飘起了层昏黄的雾气。赵柽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像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穿过一片迷雾,赵柽忽然看到了高楼大厦、空中掠过的飞机、飞驰而过的火车…“我回家了!”他惊喜的发现自己重回二十一世纪,看到了父母,当他上前拥抱他们时,这些转眼又消失了,自己穿着军装回到了课堂、训练场,自动步枪的‘哒哒…’的射击声又将他带进了特种兵生涯,潜伏、刺杀、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在川流的人群追踪恐怖分子、匕首割断了罪犯的咽喉、子弹射穿了目标的心脏... 一声爆炸后,天黑了下来,自己怎么又回到了那个偏僻农场的办公室?他仿佛又闻到了油菜花的香气,而让人疑惑的是站在窗口却是赵信,突然一道白光出现在了天空,“彗星!”赵柽惊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快闪开,不要站在窗口!”他猛地跳了起来,两步窜了过去,将站在窗口的赵信扑倒,再定睛一看原来不过是风吹落了吊在窗口的毡帘,一道惨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了屋里,原来刚才是梦,可又那么清晰。 “二爷,你怎么啦?”赵信骤然被袭击,本能的抓住袭击者的手臂,顺势一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可也从袭击者身上的气息确定了来人正是王爷。 ‘嗖…’赵信话音未落,一支投枪从窗口中带着风声射了进来,‘咄’的插在地上。 “贴着墙,不要动!”赵信被吓了一跳,想起身查看情况,却被王爷绊倒,身子被抱住,滚到了墙角下,他想要挣脱,耳边传来王爷的轻语,身子一软放松下来。 “不要出屋!”赵柽大声对着窗外喊道,可还是迟了一步,空中传来箭雨破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人的惨呼声,想是出门查看情况的人中箭了。 ‘咣’又一支投枪撞到门上,厚实的木门被撞了个脸盆大的洞,赵柽抱着赵信又向墙角挪了挪,紧紧搂住他蜷缩成一团,箭矢不断的从窗口射进来,飘落在他们脚下。 “二爷,起火了!”几支火箭射了进来,落在他们脚下,呼呼的冒着火苗,赵信惊呼道。 “不要动,敌人是想用火箭逼咱们出去再射杀!”赵柽踢开落在脚下的火箭,拽过挡窗户的毡子,抖开遮在他们的身上,只留一道缝查看动静,他用力敲敲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妈的,这墙是夯土筑的,砸都砸不透!”掏洞逃出去就不要想了,夯土墙足有两尺厚。 “二爷,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赵信缩在王爷的怀里,颤声问道。 “呵呵,你不是想跟我上刀山下火海吗,这下随了你的愿,说不定咱们今天真会一起葬身于这废堡之中!”赵柽拍拍他的后背,笑笑说道。 “二爷,如果逃不过此劫,我下辈子还想跟着你,不过我想做你的…” “嘘…外边有动静!”赵柽嘘了一声,打断了赵信的话,这时箭突然停了,外边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仔细辨别却不是向着堡子这边来,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远去。赵柽有些迷糊了,按说远程攻击后,应该是趁机破寨,瓮中捉鳖,可这些袭击者怎么却突然远遁? ‘是兵力不足?’不会,赵柽很快否了这个假设,从落箭的密度判断,他们的人数最少也是与己方相当;‘那就是诈走?然后趁他们出来查看情况时再次攻击!’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也用不着跑那么远啊,除非堡子里的人傻得连警戒也不设;‘会不会是警告?让自己知难而退,不再前往与野利会面!’那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知道自己混在这支商队中的人不会超过五人,即使野利那边的人知道自己要来,也不会对自己的行程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刚才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暗示自己什么,这其中太过离奇,由不得自己不怀疑...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雀在后 “二爷,你在哪里?”正当赵柽思考这件离奇的事件时,屋门猛地被人撞开,几个人冲了进来,焦急地呼喊。 “不要喊了,我们在这里!”赵信撩开遮在他们身上的毡子说道,进来救人的林硕等人借着还在燃烧的火箭一看,都楞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扭过脸去! 这场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两个人相互偎依的躲在墙角,王爷的手搂着赵信的腰。赵信半坐在王爷的腿上,一只手还紧搂着王爷的脖子,脸蛋紧贴着脸蛋,如果不是知道情况紧急,肯定会让人以为是一对‘狗男女’在偷情呢! “先把火灭喽,非得把屋子也点了你们才甘心!”赵柽两人急忙分开,他故作镇静地整整衣服说道。 “哦,快打水来灭火!”张确等人见王爷没事,已然松了口气,命人弄来一桶水将火浇灭。 “有人受伤吗?”只见地上密密麻麻落满了箭矢,商队的伙计们正忙着扑灭被引燃的货物,安抚受惊的牲口,赵柽问道。 “咱们的人没有事情,商队设在烽火台上的岗哨被射死了,有两个伙计出门查看情况受了箭伤,都不致命,已经安排人医治,驮马也被射死了几匹!” “二爷,不要出屋,大队的敌人虽退了,但是现在外边情况不明,还是要防止敌人借机偷袭!”见王爷要出门查看情况,诸葛泓急忙拦住赵柽道。 “没事啦,堡子周围三百步内没有活人了!”这时路逍遥走进来说道,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自己的这个老手居然被敌人摸到了家门口还没有发现,说起来丢人。 “告诫所有的人不要出堡,小心戒备,防止敌人去而复返,一切等天亮再说!”赵柽拔出插在地上的‘投枪’,在月光下仔细一看,***,哪里是投枪,箭杆末端的尾翼表明它的身份是一支巨型弩箭。 “张掌柜的,你那里有药吗?二爷受了凉,刚才烧的迷迷糊糊,直说胡话!”赵信冲张确拱了下手说道。 “什么?!二爷病了,我那常备着些药,马上送过来!”张确吃了一惊,这真是祸不单行,自己已是百般小心,却还是出了问题,王爷又生了病,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万死莫恕啊! “啊?!”大家一听都吓了一跳,看他脸蛋红扑扑的,还以为王爷是紧张的,原来是病了,更不肯让他出屋。 “不要都待在这里,你们小心戒备,有赵信照顾我就行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赵柽出了一身汗,身上反而舒服了许多。 经历了这件事,大家都没了睡意,烽火台上重新安排了岗哨,林硕等几个近卫将两辆马车拖了过来,横在了屋前,这样即使敌人破门而入有车厢的拦住,箭也不会直接射进屋里。他们将其中一辆车的侧厢板放下,里边赫然摆着一挺机枪,为了防止路上出意外,他们居然将机炮队的机枪给借来了。另一辆不用说,就是王爷的保险车,躲到里边一般的箭矢根本伤不到,可以作为临时的避难所使用,他们考虑的不能说不周密,却还是出了意外。 赵信伺候着王爷吃了张确找来的药,又掩上门扶着他躺到炕上休息,“二爷,属下谢过救命之恩!”他突然单膝跪倒说道。 “赵信你也病了吧,用得着跟我这样吗?”他的举动把赵柽吓了一跳,急忙下炕把赵信提溜起来惊异地说道。 “刚才要不是二爷及时出手,我就被那巨箭射穿了,想想真是后怕!”赵信低着头揉着衣角道。 “不用怕,不是没射到你吗!”赵柽笑笑安慰他道。 “哦,对了,二爷你是怎么知道恰好有箭射进来,是不是那时没有睡着?不对啊,我堵窗户的时候,二爷正烧的说胡话呢!”赵信扶王爷躺下,想了想说道。 “我梦到的!”赵柽说道,听起来很玄,其实是多年生活在危险中养成的敏锐第六感提醒了他。 “二爷,你...你不会真是半仙之体吧,连这个也能梦得到!”在京中王爷几次预测成功,便在市井中风传王爷是半仙之体,能晓天下事,可赵信并不大相信,因为王爷天天跟自己生活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他并未发现王爷有什么特殊的。 “呵呵,我要是半仙之体,还会生病吗?只不过是我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时刻保持着警觉,感觉比你敏感些罢了!”赵柽有些好笑地道,“对了,你那会儿好像跟我说‘下辈子还想跟着你,不过想做你的…’你下辈子想做我的什么啊?” “我看二爷是烧糊涂了,肯定是听错了,我没有说过这些啊!”赵信听王爷问起,脸上像着了火似的,心砰砰乱跳,赶紧遮掩了过去。 “难道是我在梦中听到的...”赵柽也含糊了,这时药起了作用,他感到眼皮发沉,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二爷,我是想你要是一个平凡的百姓多好,那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赵信挨着王爷躺下,摸摸他的脸,喃喃地说道。 ...... 第二天天刚亮,赵柽便起了床,身体虽然还是没有力气,但是比昨晚好了很多,他先在堡内查看了昨日袭击现场。袭击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因为射进来的巨箭都是以自己住的房子为目标,两支射进了屋子里,其余的也都插到了墙上,居然深入夯土墙半尺有余,只有床弩才会有如此威力。 随后赵柽上了烽火台查看了哨兵站的位置,判断是袭击者先遣人偷偷靠近,先射死了烽火台上的岗哨,然后其他人再进入弓箭的射程内,向堡子中抛射,但是让赵柽不解的是他们是如何判断自己住在哪里,隔着围墙有怎样准确射中自己住的屋子呢? “哼,这有什么难得,你看看这几间屋子有什么区别?”路逍遥看赵柽还在思索,指着那排屋子说道。 “唉,看来是不能搞特殊化,这个招灾啊!”赵柽一看就立刻明白了,别人住的屋子窗户都是黑洞洞的敞开着,唯有自己住的那间赵信为了挡风挂上了毡子,经常露宿野外的驮工们有间房子遮风挡雨就很满足了,一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聪明的袭击者就是根据这块毡子判断只有位置最高的人才会享受这个待遇。 至于能射中自己住的屋子,看到堡子外的几棵参天大树赵柽也明白了,他们先派人爬到树上借着月光找到了自己住的屋子,然后充当观察哨,指挥弓手们放箭就行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袭击者为什么会突然撤退,他们又是哪一方派遣的? 随后赵柽在距堡子四十步外的一棵柏树上找到了破损的树皮和被人踩落的枝杈,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接着尚虎等人又在三百步外找到两架‘三弓床弩’。 床子弩是一种重武器,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大型床弩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射程可达一里,是当时的远程武器,这个东西用的箭也很大,叫‘一枪三剑箭’,是贯穿性杀伤武器,射进赵柽屋子中的箭便是这一类,另外这个东西还可以拿来攻城,作用是制造人工楼梯加有限度杀伤,就是把大箭在敌人墙上钉一排,然后步兵爬墙因此这个东西又被叫做‘登蹶箭’;床弩另有一个日常用的发射方法,是用一铁桶,其中放十数小箭,系桶于弦而射,因十数箭乱飞如鸦,号‘寒鸦箭’,又名‘斗子箭’,大箭一般是防守时才用到的。 赵柽仔细查看了这两具发现的床弩,其形制较小,装有绞盘式上弦机构,便于携带和快速上弦。这床弩具他了解,宋国这边是由弓弩院**,西夏也是由铁工院制造,科技含量在此时很高,价格也不菲,民间生产不了,只装备正规军。 为了防止泄密,床弩是不允许被敌人俘获的,如果无法突围,这些东西要在自己撤退前先毁掉。这两具床弩只砍断了弓弦,没有被彻底破坏,说明袭击者撤退的匆忙,而弩身上刻着生产厂家的标记被人特意用刀刮掉了,让赵柽想从产地上判断袭击者身份的想法落空了。 “二爷,这里发现尸体了!”另一个搜寻小组喊道,在另一边草丛中他们找到了七具死尸。 “二爷,从这些人的打扮和相貌上看应该是党项人和吐蕃人,但是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诸葛泓向赶过来的赵柽报告说。 “这些会是什么人呢,不但行动迅速,而且很有章法,仓促撤离时还不忘拿走战死同伴身上的东西!”赵柽看着草丛中摆放整齐的七具尸体,身上穿着皮甲,却是民间生产的或是特制的,从样式上查不出产地,宋夏两国边境上蕃汉杂居,党项人和吐蕃人都很常见,也不能肯定的认为他们就是夏国人派来的。 “我觉得这些死人就是袭击咱们的那拨人,但是他们发动袭击后,反又被别人袭击,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话!”诸葛泓分析了下说道。 “可就算咱们是蝉,可谁又是螳螂和黄雀呢?”赵柽摸摸下巴问道。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友非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友非敌 正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顺马蹄印追踪袭击者的人也回来了,他们循着蹄印向北跟到一片戈壁滩,那里遍布砾石,蹄印也就消失了,只能判断袭击者大约有四五十骑人马。另一路搜索周围的人也只在一处树林里发现了有人停留过的痕迹,却无法判断是‘螳螂’还是‘黄雀’。 “二爷,这些人的伤口很特殊!”路逍遥不愧是个老手,很快从死尸的伤口上发现了问题,“你看,这些人伤口都在要害处,被一击毙命,依我看杀死这些人用的应是手弩,而且训练有素,骤然发起了袭击,瞬间便杀死了这些人,然后又立刻撤离。而袭击咱们的这些人不明所以,可能是认为是咱们下的手,以为周围还有伏兵,便放弃了任务,匆匆撤离!” “那又如何能判断他们是什么人?”赵柽蹲下身看了下问道。 “手弩这东西小巧,但是射距近,必须抵近发射才能发挥威力,而能潜到这些训练有素的袭击者周围不被发现,又能在月夜射的这样准的人不多!”路逍遥分析道,“据我所知,能做到除了那些独行大盗、江湖豪侠外,还有我朝皇城司,殿直军的‘箭班’那些人,西夏的‘御园内班直’,辽帝的御帐亲军,另外还有二爷的近卫我想也可以做到!” “能够动用床弩的人可以肯定是双方的边将,但是他们却把上边的标记刮除,那么我朝的嫌疑便最大,毕竟我们现在是进入了夏境,那么反之,替我们解围的就是夏国人了,可这又不合常理,他们为什么帮咱们呢!”赵信琢磨了一会儿困惑的说道。 “嫁祸于人,这种把戏也不是没有,从这点看不出什么,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路逍遥对赵信的说法不以为然,抽出刀来割开了一具死尸的衣服,将几乎全部没入胸口的弩箭拔了下来惊道,“这种弩箭好霸道,不但是精钢打造,而且箭簇三面开槽,射入人体,即使不中要害,也会让人快速失血而死!” “这种箭矢很少见吗?”赵柽查看了下拔出弩箭后留下的一个放射性伤口问道。 “我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从未见过,难道又有新人出现了!”路逍遥说道。 “这种弩箭我见过!”一个商队的伙计忽然插嘴道,“几年前,有一股马匪聚众五六百人,在一个藩族首领的支持下横行边界,专门抢掠各个商队,而且从不留活口,突然有一天这个匪帮的大小头领连同藩族首领家的男丁全部被杀,现场就曾留下这种三棱弩箭,据说行刺的人是几个大的走私商队联手高价请来的,因为他们做事铁手无情,凡是见过他们面目的人全部被灭口,所以江湖上都称他们为‘铁手’!” “哦,这些人做事的风格有点像二爷啊!”路逍遥看着王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要胡说,我***去年才到这里来的,怎么会跟他们有瓜葛,不过有机会我倒想见见,问问他们为啥帮我!”赵柽不露声色地将路逍遥顶了回去。 “呵呵,那些人领头的定是个女的,看二爷长得貌似潘安,勇武强壮,年少多金,想把你抢回去当女婿的!”路逍遥没从王爷身上看出什么,笑着打了个哈哈。 “他们出手相助,对咱们肯定也无恶意,既然是友非敌,总有相见的那一天,将这些人埋了吧,咱们还要赶路!”赵柽抓了把沙土扬在死尸身上道。 回到堡子,张确已经带人将被害的伙计埋了,赵柽嘱咐他好好抚恤死者的家人,又亲到坟前祭奠一番。然后有查看了两个伤者的情况,他们这些人哪里懂得医术,就是胡乱撒上些金疮药止住血,找块布一包就算完了,往往小伤养成重伤,最后落个残疾。说不得赵柽又亲自动手给他们重新处理了伤口,换上自己府里配制的伤药,用急救包包扎好,收拾完毕,他也连病带累没了力气,不过他这番表现也让商队的人对这个少东家的看法大为改变,感动之余更加恭敬。 ...... “呼,还是外边的阳光好!”赵柽下了车长出口气道。 “二爷,你闷糊涂了吧,现在月亮都出来了!”赵信笑着说道。 “啊?!那就是月光很好,外边的空气多好,凉快呀!”今天处理完一系列事情,耽误了时间,大家的意思是休息一天再走,赵柽却执意要行,大家为了保险不再让他骑马,又把他关到了车里,到了地方才放出来。 “二爷,这方圆百里就此处这家客栈最好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了吧,明天附近正好是圩日,咱们也好做买卖!”张确过来施礼道。 “好,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赵柽打量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是驿道上的一个小镇,规模很小,周围有土围遮蔽,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其中住着也就有百十户人家,一条可以并行两辆大车的小街上分布十几家卖土产日杂的小店,修车铺、铁匠铺、药铺、大车店等,基本可以满足日常所需。就这也可能是周围百里最繁华的所在了,眼前的这家客栈一根高高的旗杆上悬挂着一串大红灯笼,酒旗在风中飞舞,两层楼的客栈就是镇子中最高建筑了。 这店其实成为‘行栈’更为贴切,接待的多是商人、小贩,除接待住宿外,提供洗脸、洗脚水,代客保管货物、熬药、交信、采买东西这些日常业务,还可供应伙食,店里还设有马厩,供应马饲料,专门辟有地方用于堆货。并可代客运货收货、收取货款等,有时还代为商队联系生意。 号房、安排人员、车马这些事情自有张确去打理,用不着赵柽操心,张确自然是给王爷要了上房,边上的两间也被他包下,商队的伙计们都住在了后院,便于看守货物和照料牲口。 赵柽上了楼,他的房间是一里一外两间,他先要了热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时张确已经找了个医生来,王爷虽然看起来好多了,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赵柽怎么看这个医生怎么像个兽医,可这小地方能找到个医生就算不错了,给他翻翻眼皮,看看舌苔,然后便掏出根牙签粗细的针来。他这下跟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前世在农场时,兽医给猪治病,放血时常用到这个东西,那兽医在赵柽手指上,耳朵上,脑门上分别施针,放了有半碗血才算放过他,又给他开了点药,就收了二两银子的诊费。 放了点血,赵柽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他有些好笑,可能自己天生就是个贱命,用这方法效果还不错,吃了点饭,他刚躺下休息,忽然屋外传来了争吵声,他略一倾听,与人争吵的居然是自己的近卫尚虎和林硕。 “和气生财,你们吵什么?”赵柽出了屋,就见尚虎怒气冲冲地薅着一个胖敦敦的中年人的衣襟嚷嚷,地上是个摔碎的药罐,边上的林硕也是脸色铁青。 “二爷,这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将给您的药打翻了!”林硕压着怒气说道。 “公子,这实在是不怨我,是他们撞了我,你看我的衣服都弄脏啦!”那胖子吓的够呛,颤声辩解着。 “你还敢胡说,我看你是皮痒痒啦!”尚虎一较劲竟然将胖子拎了起来,挥手就要打人。 “算了,这药也不值几个钱,重新再熬一副得了,犯不着动手动脚!”赵柽赶紧制止他。 “哼,便宜你了!”尚虎一松手,胖子趔趄了两步,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欺负人,你们小心肠穿肚烂...”胖子嘟囔了一句,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嗖’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赵柽无奈的笑笑,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你好心救他,他却要骂你两句,“将东西收了吧...等等,你们将这些东西拿到我的屋子里来,不要直接用手!”赵柽无意间扫了眼地上的药渣,吃了一惊。 “这药是你们亲手买的吗?”赵柽将药渣摊到桌子上,用根筷子拨弄着问道。 “二爷,药是我们亲自从药铺中买的,也是我俩看着熬的,寸步未离,出了什么事情吗?”尚虎看王爷面色凝重,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些东西不是你们放进去的吧?”赵柽用筷子从药渣中拨出两只苍蝇说道。 “二爷,绝对不是!”两个人也懵了,齐声回答道。 “我知道不是,这两只苍蝇落在了药渣上,却瞬间没了命,知道为什么吗?”赵柽笑笑问道。 “有毒!?” “不错,药里被人下了毒,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事情的整个经过,尚虎你去将陆先生找来让他也听听!”赵柽点头说道,他也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到就又被人盯上了。不一会儿,人全到了,尚虎两个人从拿药方抓药开始回想,药从未离开过两人的视线,水是从井里现打的,只有药锅是从店里借的,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被人做的手脚。 “姐夫,不会是药出了问题吧?”赵信看向路逍遥问道。 “哼,这药没有问题,是有人在药锅上做了手脚,而这毒药无色无味,只能是西域的天机散!”路逍遥说道。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来如此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来如此 ‘天机散’这种毒药据说是进口的,只要一入口腔或伤而见血,就立刻毙命,全身发黑,七窍流血,死相甚是难看,根本来不及救治。赵柽怀疑此药是不是产自白驼山老毒物欧阳锋之手。 “下毒的人心思可谓缜密,他们想到抓药、熬药、送药这些事情都会有咱们的人盯着,他无法下手,可出门谁也不会带着药锅,必定从客栈中借用,他便将毒药事先抹在药锅上,而这毒药没有异味,谁会想得到呢!”路逍遥给大家解惑道。 “那么说这下毒之人肯定还藏在客栈之中,我们去把他抓出来!”赵信恶狠狠地说道。 “晚了,谁害了人还会等着让你抓,人早就跑了!”路逍遥摇摇头讥笑道。 “胖子,那胖子肯定是有意撞了尚虎,打碎了药锅,他一定是看到了谁下的毒!”林硕这时想起胖子临走时说得话。 “我去把他抓来,一问便知!”尚虎立刻出门抓人,可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人没抓到?”路逍遥歪着嘴问道。 “没有,屋子中空无一人,问过伙计,他说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住进来!”尚虎耷拉着脸说道。 “哼,真是步步惊心啊,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藏是藏不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动手,而是偷偷摸摸的下手!”赵柽知道那胖子肯定和传说的铁手有关,他们又救了自己一命,而动手的人却是藏在雾里,让人捋不出头绪。 “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从现在起二爷身边不能离人,吃的喝的都从外边随机采买,最好是活物,由咱们亲信的人烹饪,绝不能假以他人之手,二爷也要委屈几天,待查清了主谋之后再做定夺!”路逍遥说道。 当晚赵柽就被关了‘禁闭’,他住里屋,赵信住外屋,又出了高价,将左右的客房全部包下,近卫们轮流值守,不准陌生人靠近。大家的想法是既然藏不住了,就索性告诉他们,‘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接着来’。 ...... 现在正是各路商队忙得时候,他们要尽力在入冬前将手里的货物卖出去,等到秋天好收购牛羊、皮毛、药材等土产运回去,所以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后院每间屋子的大通铺也都挤满了人。一盘炕上睡着十多个人,腿不能直,身不能翻,夏季闷热,汗臭脚臭袭人,蚊蝇跳蚤、虱子臭虫乱蹦,屋里的一点空地还摆着各式的货物,散发着股说不出的味道,可谓是百味杂陈! “少东家,还未睡啊!”要说这路逍遥真够缺德的,那边戒备森严,这边偷着把王爷藏到这一宿三儿大子的仓库里来了,中间留着的一盘小炕还是商队马头的专座,人家看在他是少东家的份儿上,将炕让给了他,自己睡在了货堆上。 “睡不着,这屋子里太闷,虫子太多,还不如睡到野地里!”小伙计打扮的王爷手里‘呼大呼大’地摇着蒲扇说道,赵柽知道这马头在商队中地位不低,相当于向导兼副手,商队中的牲口和驮工都归他管,地位超然,掌柜的都得让他几分! “呵呵,少东家锦衣玉食惯了,睡到这里当然不适应!”马头笑笑说道,“听掌柜的说,东家的住的院子比太原城还大,好地都有上百里,家里的钱多的没处堆,怎么舍得让您出来受苦!” “唉,有什么办法,自家的生意当然要多操心!”赵柽有些好笑,老东家是他爹,京城当然比府城大,地他说少了,现在有万里了还嫌少,正跟西夏手里抢呢,钱确实不少,可库里却没有多少,年年供不上他花。 反正也睡不着觉,两人东来西扯的说到了半夜,可就说不到正点上,赵柽明白了,李天昊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这马头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否则也不会换着法儿盘问自己的底细,不过也却是个人才,自己让他查了半天,可连他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呢! “您真是老江湖,让在下佩服,可却没请教您的名姓,真是失礼!”赵柽抓了个空问道。 “烦少东家挂念,小人姓关,河东人士,一直在辽夏两地跟着商队做生意,岁数大了,又管着几个人,大家都叫我老马头,少东家也叫我老马头吧!”老头笑着说道。 “这商队每日四处奔波,风餐露宿,实在是辛苦,您老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歇歇了,要不我给你说说,换个地方?”赵柽‘关心’地说道。 “谢少东家了,小的也没个家业,这么多年挣了点钱,都交给酒葫芦了,张掌柜待小的不薄,趁现在还能走得动,还想再干两年!”老马头拱拱手道。 “嗯,老马头,说了半天,我肚子饿了,你这有吃的吗,给我搞点!”赵柽忽然小声说道。 “少东家,这半夜三更的,厨房都封了灶,街上店铺也关了门,哪里去寻啊,小的兜里也没几个钱,再说有也没处买去!”老马头一愣,苦笑着说道。 “切,你手上的指环是银的吧,好歹也能值几个钱,今晚先借用一下,明日我加倍还你!”赵柽指着他手上的指环说道。 “这个万万不可,指环是小人祖传下来的,小的还想留个念想!”老马头摇着手说道。 “那你看我这个能值几个钱?换几个胡饼还够吧!”赵柽从怀里摸了摸,掏出自己的老大信物。 “这...少东家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老马头接过来一看脸色几变,将指环紧紧攥在手里问道。 “老马头,你就别跟我装啦,我的行踪是不是你泄露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招来的?”赵柽突然站了起来,在老马头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少东家,不,老大...这从何说起?”事情变化太快,老马头也蒙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好想想,先给我找点吃的去,这个知道怎么办吧!”赵柽嘿嘿的笑着说道,老马头一愣神,转瞬也反应过来,拱拱手转身出去找食儿去了。 ...... “老大,事情是这样的,司长下了一道密令给我,说商队中有重要人物,要我将行程告知于他,他带行动队的兄弟们沿途暗中保护老大的安全,相比老大也从那日他们留下的弩箭中看出了端倪!”老马头又递给王爷个胡饼说道,“老大伪装的太好了,我真没意识到重要人物是您,我还以为是路门主,可他却对我的暗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还当他不想暴露身份呢。”买来吃的,两人爬到货堆上,远离了人群,老马头解释了一番苦笑着说道,难怪自己的热脸蛋总是贴到冷屁股上,原来认错了主。 “你认识路门主?”赵柽听了一惊,路逍遥的真实身份也是不能见光的,让人认出来还了得。 “老大勿惊,说起来我还是路门主的师兄,我们早就相识!”老马头说道。 “你是路逍遥的师兄?咳、咳...”赵柽比听了前一个消息还震惊,险些被胡饼噎死,路逍遥不到四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像二十七八岁,可眼前这老马头已是两鬓斑白,满面沧桑,脸皮黝黑粗得像树皮,额头上的褶子赶上黄土高原的沟壑了,说他六十多也不过分。 “呵呵,老大不信是吧!”老马头递给赵柽杯茶,摘下酒囊喝了一气,“我与他在入门前就已经相识,那时我俩流浪街头,靠讨饭为生,像兄弟一样,后来又同入了夜门,在一个师傅手下学艺,只是我天资愚钝,逍遥却是练武的奇才,受到老门主的器重,后来我受门中委派到了西北,几年后他做了门主,说起来我们已经快有十多年未曾谋面了。” “后来门中发生巨变,我侥幸逃脱,可也是举步维艰,后来又有门中的旧人联络我,说是要重建组织,我正走投无路,便洗白了身份加入商队,这么多年来除了按期领取俸禄,定期汇报商队的情况,很少有人找我。直到前些日子,说是老大到了西北,要重组西北情报司,才在交通局挂了个副局长的职务,此次被委以特使之职,随时接受老大的调派,但是却一直未搞明白少东家才是老大。”老马头一气讲完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算是跟老大做了工作汇报。 “这次遇到路先生他没认出你,为何又不与他相认呢?”赵柽问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逍遥现在正受老大器重,我又何必给人添堵呢!”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但其中却有怨气。 “你没有贸然相认就对了,路先生已经完全脱离了组织,他的身份是大宋燕亲王、河东经略安抚使的客卿,这件事过后,你们可以相认,但组织中的事情不要向他提起一个字!”赵柽正色的对老马头说道。 “属下知道了,没想到他的身份现在如此显赫,老大想必也是在燕王府供职吧?”人总是有挡不住的好奇心,老马头忍不住打听起赵柽的真实身份。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老大我便是大宋燕亲王,河东经略安抚使,路逍遥他在本王赴任前,他就是我府中的一个花匠!”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洞察星火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洞察星火 见到了三棱弩箭赵柽就已经明白是情报司的人在身后暗中保护自己,所以也没有继续追查,但是对袭击者的身份还不了解,今日本想借机通过老马头那弄明白,可是老马头只是负责留下路标,告知自己的行走路线,对具体情况并不知晓,这让他有些失望。ig,彩虹 “老大你刚把野利打得丢盔卸甲,望风而逃,与野利可谓是仇深似海,而党项人又十分记仇,此行是不是太危险啦!”老马头也对王爷此行甚是担心。 “野利现在走投无路,正是招抚他的好时机,江湖上不还有‘一笑泯恩仇’的说法吗!”赵柽笑道,“这些年你们在这苦贫之地为组织效力,十分辛苦,本王不会忘记的,定会为你们博取个出身的!” “老大既然执意要行,属下定尽力维护老大的安全!”老马头苦修多年,今天终于见到了真神修成正果,前途有望,施了一礼说道。 “客人们,有事请早起,无事慢休息,店门未曾开,东西未曾蚀,店门开过后,蚀了不负责。不要慌,不要忙,失掉东西要着急,莫要转来问:看到没有?拾到没有?那时店家,概不负责。” “打对的,同房间的,各人的东西慢收拾,失掉财物有危险!” 听着店家的叫早声,两人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们整整聊了一宿,“现在两次行刺的人咱们都没有查出是什么人,这样下去很危险,你想办法通知李司长,让他尽快和我见个面!”赵柽说道。 “好,我马上联络附近的站点,让他们通知下去!”老马头抱拳道。 没有吃早饭,大家就忙乎起来,准备出摊做买卖,其实过去和现代没什么区别,商家们早早便在市场上占了地方,大点的商队在市场上支起帐篷,小贩们就地铺块毡子,摆上点货物就开始叫卖。市场上有官府设立的榷务司,按照交易额征税,还有人维持着市场秩序,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赵柽也算是老买卖人了,看到这情景当然不会放过,虽然是个小伙计,不用别人指派,主动上前,跑前跑后的拉人看货、砍价、验货、点数、收钱,那叫个利索,把客户伺候的无微不至,兜里的小费都有七八两了。 “这位爷,你需要点什么?”看那边过来两个缠着头巾,留着联络胡子,满嘴洋话的‘外商’东瞧西望地走过来,赵柽立刻迎上去,谁都知道外国人的钱好赚。 “这两位是西州回鹘来的大客商,想看看你们这有没有上好的绫罗,他们的主人家要嫁女儿,特意千里迢迢的赶来置办嫁妆的!”那两人瞅瞅赵柽,一招手,一个假洋鬼子立刻上前,跟他说道,原来那俩人听不懂自己的话,叫通译来问。 “有,有,我们刚从宋国采办的货物,绫罗绸缎颜色多,品种全,还有定窑的瓷器、开封的好酒,杭州的新茶、您们上里边看看!”赵柽点头哈腰的殷勤招呼着,趁两人看货的功夫,偷偷塞给通译个二两的小元宝,通译立刻来了劲头,叽里呱啦的比他介绍的还卖力。 几个伙计看得目瞪口呆,少东家连这个都懂,以后看来不能玩花活了。。他的表现让张确都吃惊不小,王爷打仗是好手,这做买卖也不外行,商队中几个大伙计加一块也没他卖的多,感叹他当王爷真是可惜了。 “伙计,我们这有几匹好马,你们收吗?”刚送走了外商,几个西夏大汉走过来问道,商队的伙计心中一凛,这些人多半是马匪,偷了马来销赃的,这买卖自己的商队虽然也做,但是利润大,风险同样大,一般是不接的。 “那得看看货色了!”赵柽却不怕,接了过来说道。 “小哥可方便,咱们谈谈,马就在那边!”一个大汉可能是急于出手,看对方有意,面带喜色地说道。 “老马头,你跟掌柜的说一声,我去那边验验货,一会儿就回来!”赵柽冲帮客商点货的老马头说道。 “去,去,好好看货,要是买来老马,掌柜的骂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老马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得了,您放心!”赵柽和几个大汉离了摊位,走到市场边上的一片树林前,那里果然拴住十几匹马,看着甚是神骏。 赵柽围着马转了一圈,“李峻,这马是你们杀的那帮人骑的?”他突然冲领头的大汉说道。 “怎么样,我就说咱们怎么化妆也瞒不过王爷的眼睛!”李峻对身后的几个手下哼了声说道。 “行了,马屁少拍,说说正事!”赵柽拍拍一匹黑马的屁股道。 “是!”李峻凑了过来说道,从远处看就像两个人在讨价还价,“王爷,属下为经王爷准许,擅自行动,还请恕罪!” “免了,我应该谢你,如果没你们出手,我可能已经命丧古堡了!”赵柽叹口气说道。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是属下多事儿!”李峻又客气了两句,说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二战大和堡之后,赵柽便调李峻到银城,命情报司密切监视野利的一举一动,他们智取了葭芦寨后,赵柽却没有放过他,命令情报司四处散布谣言,说‘野利故意激怒李继奉出兵,导致他战败被俘,自己献出葭芦寨作为见面礼,欲叛夏投宋。’然后赵柽使人蛊惑野利手下的几个小部族,说野利与宋交战就是想削弱他们的实力,准备吞并他们的部族,夺了他们的财产,使其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局面。 其后又遣与野利有过生意上交往的张确为引荐人,指派路逍遥和武松持情报司缴获的李继奉密信前去游说野利。这两个人如果是杀人都是好手,与人谈判却是外行。这两人一个清高,一个穷横,赵柽就知他们谈不出什么结果,派他们去就是拖延时间,让他两不相帮,等自己结束榆林郡的战事,腾出手来再对付他。那时,如果自己胜了,携大胜之威,可以震慑野利逼降他。如果自己败了,西夏绝不会容一个叛将活在世上,留给他的路也是投宋,只不过他多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经过赵柽这么一番运作,野利杀了两个族里的长老,干掉了屈野河军监翁立的说客,变得更加孤立,选择的余地也就越来越少,逼的他走上了与赵柽合作的道上。十来天的功夫野利和路逍遥、武松喝出了感情,也弄明白了这俩人就是喝酒来的,啥主也做不了,于是便有了扣下武松陪他喝酒,让路逍遥去请王爷来自己府上一叙的事情。 “武二在那边不会有危险?”赵柽问道。 “现在王爷名震西夏,野利向王爷示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动您的人!”李峻笑道。 “我听说野利向兴庆府派人疏通示好,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不过是野利的缓兵之计,他怕事情谈妥之前,西夏举兵讨伐于他,不得不虚与委蛇!” “哦,野利还不傻!”赵柽笑道,“那袭击商队的人又是谁派出的?” “现在具属下了解,野利做事不密,与王爷密谈的事情已经泄露,夏王大惊,派出枢密院副使前来安抚,如果不成,便调石州监军司与神勇监军司余部对其进行围剿。同时派人截杀王爷,袭击者来自西夏御园亲军和枢密院谍报案的探子、神勇监军司的精锐边军,只因为野利态度暧昧,他们不敢名目张胆的对付王爷,所以只能暗地里下手,属下得知消息时,王爷已经出境,来不及请示,只好带着行动队匆匆赶来,总算是有惊无险!”李峻说道。 “也幸亏你们及时赶到,昨夜险些着了道,那打破药锅的人是你安排的!” “是,属下与老马头接上头后,他便将商队的每日行走路线和宿营地预先告知,所以属下昨日便遣人抢先进驻客栈将他们监视起来,好歹没出了大事,王爷现在大好了吗,属下带了些药来,王爷用了!”李峻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奉上。 “我在你们面前都成了透明人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谢了!”赵柽收了,将皮囊拴在腰间,“渭州那边有反应吗?”他又问道。 “童太尉正囤积粮草,调集兵将,好像也在做进攻的准备,对咱们这边连番大捷,十分震惊,但也有人想借此弹劾王爷不遵军令,擅自行动,王爷还要有所准备!” “知道了,他们现在还奈何不了我!”赵柽无所谓的笑笑说,“你们也辛苦了,如果这次招降野利成功,给你们情报司记头功,你们都好好琢磨一下,想要点什么,别到时候错过了机会,我可不给找补!”他对跟随李峻的几个手下说道。 “别傻笑了,还不快谢过老大!”李峻板着脸对几个手下说道。 “该说谢的是我,你们为大宋、为百姓出生入死,我忘不了你们,国家和百姓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功绩!”赵柽赶紧拦住他们道。 “王爷过誉了,属下等有王爷这句话就是死也知足了!”李峻等人对王爷深施一礼道,谁不想名留青史,谁不愿千古流芳,王爷替他们想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难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难题 两日后,赵柽随商队上了西夏的驿路,路上熙熙攘攘,车马往来频繁,让人有了种回到了关内的错觉。ihongig,彩虹由于宋夏战争的影响,高昌、龟兹、大食国、小食国、甘州、沙洲等西域诸国失去了中原地区的传统市场,不得不转向辽国,在那里寻找新的贸易市场,但是他们必须穿越夏境才能到达。加上由于辽册封夏为国王,自李继迁后,历代西夏国王都娶辽朝公主,经常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双方的使节在此驿路上的往来频繁,于是这条连接夏辽的驿路便成了‘漠南商路’,带来了一时的繁荣。 当天商队夜宿横水驿,往东便是通往辽国的驿路,往南可到宋的府州,距离野利的军监府也只要一日的路程。夏国的驿馆也和宋朝没啥大区别,想进去住也得要官府下发的‘牒券’。可一般的商队哪有那玩意儿,于是驿馆周围出现了大量的民营客栈、旅店、以及酒楼、饭店,服务于往来的各国客商。 商队住进了一家在此地算是规模较大的酒楼,赵柽也算解放了,晚上不必再睡大通铺,住进了一座独门小院,洗了这些日子第一个热水澡,吃上了蔬菜,躺在了蚕丝絮的褥子,不用问他能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当然是因为这是西北商队的产业,而掌柜的自然是黄经臣一系的情报人员。 ‘思邑酒店’的主打菜式为宋式菜肴,装修当然也是大宋的风格,吸引着那些想体验‘异域风情’的商旅和往来的各国使节,为他们获取西夏和辽国及西域诸国的消息提供了便利。这里也便成了他们在西夏的一个重要情报中转站,酒店的管理人既有皇城司的情报员,也有‘暗箭’的情报员,他们分属两个系统,互不统属,也不知道各自的身份,商队却是他们共同的主要情报传递通道,而他们却都属于一个大老板。 皇城司系统的情报员过去是由顺子和逢喜统领,顺子主要负责京城中情报工作,针对的是宫中和朝中及北部的情报工作;逢喜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襄邑和兼管南部的情报工作。现在赵柽到了边关,为便于工作,边将西北情报站划了出来,名义上重新归属黄经臣领导,可实际负责的却是赵信,所以赵柽在有些事情未明的情况下,不想让他知道另一个系统的存在。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自然不用再想前些日子那样剑拔弩张,赵信让掌柜的找了大夫重新给王爷诊病,抓了药,然后亲手熬好,服侍王爷服下,将掌柜的收集的近几日的情报交给了王爷,从中得知西夏政府派出的宣抚使已经过了黄河,到了瓦井驿,按照他们目前的速度还需要六天,但如果骑快马也就是三日的路程。石州监军司和宥州监军司已经集结两万兵马在明堂川待命,而屈野河军监翁立也从新秦撤兵退至连谷,做出如果谈判不成,就准备武力解决的姿态,给野利施加压力。 赵柽了解清楚了当前的局势,现在情况越来越紧急,自己也必须做出应变准备,他写下两道命令,一道以飞鸽传的方式传回银城,另一道交给老马头让他通过交通站交给李峻。处理完这些事情,赵柽依然难以入睡,他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 在处理外族侵略的问题上,一向是有政治和武力解决两种手段。当年秦始皇修直道千余里,使大将蒙恬大破匈奴,尽逐匈奴,收复河南之地,筑长城,三十万秦军威振漠北,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何等气势!隋文帝也曾派大将高熲、杨素、长生晟,大破突厥,虏突利可汗,嫁义成公主于突利,将其拆分为东西两部,拉拢其中一部,打出另一部,分而治之,以夷制夷,终隋之世,突厥不乱。 这两朝虽然都是两世而终,但却给他们的后世汉唐两朝留下一份巨大的遗产。因此,汉唐两朝经过几场比较大的战争就将匈奴、突厥问题基本解决,部分归顺中原王朝,部分迁徙到中亚、中欧。可到了宋朝形势却发生了巨变,给宋朝统治者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首先,对手不同了。以现在对国家的定义上,匈奴、突厥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国家,他们仅仅是一个游牧民族,居无定所,靠天吃饭。这两个游牧民族是真正国际化的民族,活动范围涉及欧亚非。他们对汉唐侵犯往往是袭扰性的。目的是强夺食物和其它生活资料。一般而言,他们对生产资料不感兴趣。当大漠风调雨顺,牛羊肥美时,他们不会对中原地区构成任何威胁,当干旱等自然灾害使他们的生活无法过下去时,到中原地区抢夺食物便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选择。农业人口居有定所,住地分散,便于掠夺,如果遇到抵抗,他们往往也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反观宋朝立国之前,辽已经是中国北方的主要强国,早在后梁成立之时,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就已经脱离唐朝。石敬瑭割“幽燕十六州”与契丹,那时候,耶律阿保机已经死去,他的儿子耶律德光已经接替了契丹国主的位子。其时中原仍处唐末军阀割据时代,政权更迭频繁,战乱不止,中原地区政权最长的不过十七年,最短的只有七年,五十年竟换了五个朝代,十几个皇帝。辽国正是利用中原混乱之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挑拨离间,然后坐收渔人之利。 到后周时,辽国已经成为中原王朝的主要敌人,后周世宗曾经北伐,但“幽燕十六州”仍然未能收复,当宋立国之时,辽已经正式立国五十年,他们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而且他们已经不是真正的游牧民族,而是一个被儒化的半农业文明国家。除吐蕃逐部外,宋周边的大理、西夏同样具有这种性质,土地对于一个农业国家意味什么,无疑是不言自明的。 因此,无论是宋辽,宋夏之间的战争,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不是抢夺食物的战斗,而是生存资源和生存空间的争夺。一旦涉及这方面的争夺,就是寸土必争的问题了,谁拥有土地就是拥有生存权。所以宋辽战争、宋夏之间的战争必然是残酷的、持久的、难分胜负的,不是一场战斗的胜负就可以决定战争命运的。 其次,发动战场的动力不同。宋统一北方的动力,是儒家传统的使命和皇朝的荣誉使然,北方民族国家向南扩张的动力是生存环境压力和追求财富的结果。这种动力谁强谁弱,一望自知。在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民族,其求生本能,战斗意志,群体意识,献身精神都远远超越那些生活在优裕环境的民族国家,这早已被古今中外的历史所证明。 自汉以后,北方自然环境每况愈下,土地荒漠化日趋严重。昔日繁华的楼兰、高昌、敦煌渐渐地被沙漠掩埋。进入五代十国时期,地球进入气候干冷时期。中国北方的干漠化日趋严重,这一现象到了宋代尤为严重,它甚至切断了著名的陆上丝绸之路。这一切加剧了所有生活在中国北方的民族,特别是游牧民族的生存危机。迁徙和改变生活方式是他们面临危机的几乎唯一的选择。同样,由于中国特有的地理环境,又使南部成为大江大河的入海口,江河下游形成的广袤的冲积平原,土地肥沃是农业最佳的地区,正是南方的这种特性,除了洪水泛滥对人类构成较大的威胁外,南方的生存环境要比北方优越得多。自隋唐以后,中国的南部地区已成为经济发达地区,它正替代传统的中原地区,成为中国的经济与文化重心。 因此土地荒漠化,使生活在北部区域的广大游牧民族生存空间大为压缩,他们可选择的放牧空间也在不断退化。迁徙成为必然的一种选择,实际上,从汉未开始,中国北方民族就开始一波又一波的南迁,在某种程度上,北方诸多民族从游牧生活转化农业文明,可能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打仗赵柽经过这些日子的征战,现在心中有了底,以自己‘发明’的武器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但是不是说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就可以换来和平,像成吉思汗似的,动则屠城,女子为奴,男子包括男孩一律处决,整个国家、民族从此灭绝。可这种高压、野蛮的政策同样也激起各民族、各国家的强烈反抗,反抗的强烈反过来又引起更残酷的镇压,也就永无停战之日。 可是说到治国,赵柽知道这是自己的短版,他缺乏治理国家的经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招降纳叛不像小说中只要显示些‘王八之气’亲手解缚,开仓放粮,施予恩惠就能让人心悦诚服,使万众来投。就将来可能出现的这种难题,他在路上也和自己的幕僚们讨论过,大家都倾向于采用现在即有的比较成熟方法和策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羁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羁縻 对于民族地区,古代的成功政策叫做“羁縻”。所谓“羁縻”:就是对民族地区和各民族百姓及部族上层,一方面要“羁”,用军事手段和政治压力加以控制;另一方面用“縻”,以经济和物质的利益给予抚慰。在合适的条件和时机下,再行“改土归流”,使之成为zhong yang政fu令行禁止的直辖地方。今ri所谓“自治”,也大抵是对这一政策的一种借鉴与继承。 以夷制夷,利用其它国家的相互矛盾牵制、制约主要敌对国家,维持边界安宁,无论在宋代,还是在现在都是行之有效的基本国策。不要小看这个“羁縻”,你要有决心、有信心、有手段、有魄力,是你的就绝对跑不了,你要有耐心,要容得人家有那么一个发展阶段、适应阶段,水到渠成了,“羁縻”地区自然就变成了天朝郡县,土官也会换成流官。千万不要xing急,xing急了,超越阶段则愈速不达,后患无穷。 六月二十五,赵柽一行到达佳芦河军监驻地――野马川,这里地势并不平坦,多是坡地矮丘,有数个小湖散落在其间,草木繁盛,是一片水草丰美之地,野利的部族占据这片土地,野马川便夹在两座高不到百米的山谷间。 野利再此筑城,他高居谷地的整个东端,几乎封锁住了南部山丘环绕的谷口,寨men开在谷口略北,从谷口到寨men可容四马并行,寨men后,便是一堵峭壁,窄的仅可两马并行,这样可避免四面被围攻之虞。而谷地又为两个陡峭的山脊护卫者,山峰成锯齿状,即使占据了山峰间的鞍部,居高临下的攻击要塞,即便不是不可能做到,也是十分困难而且危险的事情。 如果赵柽想攻占这个城堡,只能在平阔的地方利用臼炮的曲she火力猛轰,可在那些地方根本看不到要塞的主体,能否取得战果也是个未知数。如果以目前军队的装备,可以说完全使不上劲儿,即使占领高地用弓箭攒she,可这个距离上箭矢能否飞到都不好说,何况还有寨墙遮挡,只要寨子中有水有粮,根本难以攻破。 会谈的地点就选在了城寨前的一个小湖边上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那里相对搭起了几座帐篷,中间留出了百步作为谈判的地点,显然一边是野利一方,另一边是留给赵柽他们的。可当赵柽一行入场的时候,还是把野利他们惊住了,来的人包括赵柽在内只有十二个人,二十匹马,两辆大车。反观他们这一方参与谈判的大头领就有十多人,如果加上那些只有百帐的小头领和护兵、下人足有千人了。 因为是代表朝廷来谈判,赵柽换上了官服,但他没有穿王袍,而是一身白缎戎服窄袍,外罩银se绣袍,头带束发金冠,腰缚金带,上挂御赐宝刀,下身绯红小口ku,脚蹬皂se云靴,再加上一张晒得白里透红的小白脸,好一个英俊美少年。他左右是路逍遥和武松两位一僧一俗两个供奉,身后是赵信等七个shi卫,头上包着红se头巾,着草绿se战斗服,穿半身皮甲,腰里别着匕首,挂着左轮手枪,水壶,身后背着连鞘横刀和头盔,肩上挎着连珠枪和弹yao包,脚上蹬着及膝马靴,骑着一se的黑马也是英姿飒飒。 坐在对面的野利和一众头领看着这笑眯眯的少年,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就是他两战干掉了自己五千余人,bi的自己临阵出走,到现在还常在梦中惊醒,可看到他只带十余人便敢深入夏境,这份胆气却也让他佩服,竟生出点英雄相惜的意味。 “野利将军,这是我们大宋二皇子,燕亲王,太保开府仪同三司、保德节度使、上柱国将军、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路经略安抚使,今ri如约与将军会面!”路逍遥与野利喝了几天酒,也算是熟人了,给他介绍道。 “王爷远来,车马劳顿,先请入席!”尽管心中yu杀之而后快,可人家如约前来,野利也不得不做出姿态,在马上施礼道。 “那就叨扰将军了!”两人下马,赵柽与野利并肩走到中间一顶大帐下,相对而坐,可人家野利身后坐了一溜,自己身后就几个站着的护卫,气势上好像弱了点。 双方落座,野利拍拍手,下人们将准备的酒菜送了上来,都是牛羊rou和野ji、野鹿等,烹制方法也只是烤和煮为主,酒也是西夏酿的糜子酿的酒,但是大块的rou,大碗的酒,也很和赵柽的口味。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开场白,双方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毕竟双方刚经历了生死较量,心xiong再宽阔的人也难以转过弯儿来,谁也不提坐在这里的目的,好像谁先说,谁就会在谈判中吃亏似的。 “来,我敬王爷一碗!” “好,请将军同饮!” “王爷少年英雄,在下佩服,请饮一碗!” “将军统领有方,让人钦佩,本王敬你一碗!” 既然没话说,那就只能借酒发挥了,有意无意的将战场转移到了酒桌上。这边只有赵柽三人,那边却人多势众,仿佛处于劣势,但赵柽本着舍命陪君子的豪气,来者不拒,酒到杯干,野利等人喝酒也实在,基本上是一碗对一碗,毫不示弱... 这场酒双方正事一句没提,从ri出东山,一直喝到了ri落西山,从比例上看,大宋这边胜了,三个人还有两个坐在那,路逍遥已经歪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从人数上说,西夏赢了,野利身后还有五六个人勉力坚持着不倒下。 “干,祝将军长命百岁!”赵柽再次举杯,醉眼朦胧地说道。 “好,借王爷吉言,我们同饮!”野利打了个酒嗝说道,抬手将酒机械地倒进口中,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饮酒的乐趣了,只剩下不能输给宋国人的那点信念还支持着他。 “将军,好酒量,我们再来一碗!”赵柽一饮而尽,亮了亮碗底说道,现在满脑子的祝酒词早就被满肚子的酒取代了。 “我靠,这小子还要喝啊...”听到赵柽的话,野利身后的众首领信心被摧垮,再也坚持不住了,往后一仰全躺下了,武松给了王爷一个‘全看你的了’的鼓励眼神,也不甘的倒下了,席上只剩下两个当家人还对峙着。 天已经暗了下来,酒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人们在草原上升起了篝火,“王爷,这边请!”野利摇摇晃晃站起身,将搀扶自己的下人推到了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说道。 “将军请!”赵柽也脚跟不稳地立起来,做出了个请的手势,“你们不要跟着我,该吃吃,该喝喝!”他摆手拒绝了准备扶他的近卫,将披着的绣袍脱下扔给了赵信,不让他们再跟着,赵信接过绣袍摇摇头,王爷真是喝多了,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都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两个脚步踉跄的走到了一起,“将军,你还有酒吗?”赵柽咧嘴笑笑问道。 利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王爷要喝,自然还有,咱们再饮!” “好!不过,将军少坐片刻,我要先找地方撒泼niao,腾腾地方!”赵柽脸上lu出丝痛苦说道。 “哈哈,咱们同去,我也憋了半天啦,咱们回来再喝!”野利放肆地大笑着说道,“你们就在这烤上羔羊,我与王爷回来再喝!” “嘻嘻,nong了半天,将军也忍着呢,快点,我不行了!”这东西大家可能也有体会,谁也不提,可能还能坚持一会儿,可要是一个开了头,其他人就像得了传染病似的,都受不了了。 “是的,越说越急,咱们上那边!”野利也捂住肚子,痛苦的说道,不自觉的拉着赵柽两人踉踉跄跄地向北边的小湖跑去,等两人办完了事情回来时,已经是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坐到火堆前又开始痛饮,等两人醉倒时,手还互相拉着,相约明ri一同前去打猎...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中原,肯定会被认为是十分失礼的事情,但是在西夏太正常了,这就像在老mao子的地盘上,如果看不到几个歪在路边的酒鬼,仿佛缺点什么似的!西夏人‘嗜酒’是出了名的,党项人xing格质直尚义,老少相坐,只按年龄辈份而不论官爵高低,上下猜拳行令、自娱自乐,喝醉后与乡邻亲戚互相道别,大家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也是常事。 西夏还根据西部游牧民族“嗜酒”的特点,李继迁曾令部下酿酒引you宋夏边境的党项、吐蕃人叛变宋朝投奔西夏。由于西夏饮酒的人多,人们又往往容易饮醉,西夏法律对酒醉后犯罪从轻发落,小事免于追究刑事责任,酒醉时牵走他人牲畜或拿走他人财物,只要酒醒后送还就可以了,也不许别人再举报、告状。对战功显赫的将士,西夏也往往以美酒犒劳,不过战胜而得首级者,赐酒一杯而已。可见饮酒对于西夏人来说不仅是一种物质享受,而且在联系部落间的团结和发扬尚武jing神上起着其他物品难以取代的作用。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围猎会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三十七章围猎会议 狩猎选择在了距野马川二十几里外的一片草原上,这里靠近湖泊,草高林密。野利统辖的各部族大小首领率领各自的部丁从不同的方向散排成一条线,远远的围了个大圈,吹着号角,架鹰带狗,相互协同慢慢往里逼,隐藏在草原中的狼、狐狸、獾子、野猪、黄羊等各类动物圈成一个大圈,逼到一块几百亩的洼地中。这个过程要求每个人都要忠于职守,如果那个人玩忽职守,走错路线,违反规矩,都会遭到大家的谴责,若是只顾猎物或者错伤人马、猎犬,会遭到首领的处罚。 “吼!”突然,野利大吼一声,所有的人也跟着吼叫一声,吼叫声低沉、铿锵有力,声音好像贴着地皮向树丛、草丛、传播、扩散,此起彼伏,回荡不绝。这声音似乎穿透了这里的山水,藏匿在树丛和草丛中的野兽登时神慌胆寒、晕头乱窜,好像忽然得到了方向感 在高坡上看着被惊飞的沙鸡、野鸭、斑鸠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头一次参加这种狩猎活动的赵柽不由有些激动,看着圈中东奔西逃的猎物,感觉热血沸腾,有种进圈内杀戮一番的冲动。 “王爷,此时刚刚入秋,狐獾这些动物的皮毛还未长好,今天主要是捕猎黄羊、野猪、野兔这些兽类,不要弄错了,让人笑话!”赵信悄然地在王爷耳边说道。 “哦,你好像挺懂行,是不是也参加过这种活动?”赵柽好奇地问道。 “哼,当然了,我记得我还不会骑马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和哥哥们参加围猎了!”赵信骄傲地说道。 “好,那你待会跟着我,做错了的地方你好提示我!”好像证明赵信的说法似的,围猎的队伍让开一条路,那些带着幼崽的狼、狐等毛皮动物被放了生,红着眼睛的狼,伸长了**、流着哈喇子、呼哧带喘迅速跑出圈子,还不时回首张望,肉滚滚的有些疯癫的獾猪,迈着小短腿贴着地皮,像个皮球似的在草丛中时隐时现钻过马蹄的森林,可那些黄羊、马鹿就没有那么幸运,被人重新驱赶回圈中。 “嗯,待会儿,野利一定会邀你先行入围射猎,到时你可要好好露一手,不要藏私,打不到猎物,会让人瞧不起的,再有千万不要伤了人家的狗,党项人不是把狗作为财产,而是当做家中一员的!”赵信叮嘱了两句,教了他些规矩。字电子免费下载) “明白了!”赵柽点点头道,赵信又叮嘱了几个近卫几句,要他们小心,不要盯着猎物,而要注意周围的人,防止有人暗算王爷。 “王爷,轮到咱们了!”这时野利带着十来个亲卫打马过来大笑着说道,他已经换了一身紧身衣服,如果不看脑袋,仅从服饰上看已经和汉人区别不大。 “好!”赵柽笑着答应道,从鞍袋中抽出连珠枪,野利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亲卫们马上放出猎狗和猎鹰,号角声中,他抢先率队冲进圈中。赵柽脚跟一磕马腹,也随后冲了进去,赵信等人与王爷拉开两马的距离紧紧跟随。 圈中的野兽遭到惊吓,从草丛、树丛中跳出来四周逃窜,野利持弓搭箭瞄准一只三四十步前的黄羊,马往前冲,一松手,弓弦响处,一支鸣镝带着啸叫正中黄羊的脖子,羊带箭向前蹿了两步,栽倒在地上,他身后的一个亲卫立刻打马上前,临近猎物飞身跳下,用手中的短刀割断黄羊的喉咙,然后高高举起,立刻引起一片喝彩声。 赵柽也不示弱,持枪跃马向前猛冲,在马上开枪不难,但是能射中目标却不是那么容易,即便平时采用卧姿射击时,呼吸都会影响准确性,何况在颠簸的马背上,马奔跑时四蹄腾空的霎时才是最稳定的时候,只有抓住这眨眼即逝的霎时开枪射击才能保证命中率。 ‘砰’一只昏头的黄羊竟然迎面跑了过来,赵柽一枪正中它的两眼之间,将其脑袋炸裂。赵柽马速不减,依然向前,他想像‘州长’似的玩个花活,无奈自己的枪长了点,只能放弃,扳动枪机再次上膛,又将一只马鹿打倒。他在马上不断的重复上膛――瞄准――击发这简单的动作,只需是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猎物无一漏网,哪怕它只是在草丛中身影一闪 打完个弹筒,赵柽熟练的退出空弹筒,从弹药包里抽出一个弹筒换上,回马又开始一轮新的杀戮,身后的赵信和陪同的五个近卫排成楔形队形拉开距离依次跟进,就像他们平时锻炼那样相互掩护攻击。他们这队人马冲过,两边的野兽便像被风扫过的野草倒了一地,一只莽撞的胖大野猪突然从草丛中冲到赵柽马前,开枪已经打不到了,赵柽抽出马刀,马速不减一个侧身,刀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野猪的脖子上抹过,身后留下一只无头的怪兽。 赵柽偷眼观瞧,野利那边队形虽然看似杂乱,但是在野利的口哨指挥下,灵活的在场地中驰走迂回,将准备射杀的野兽从兽群中分割出来,将它们驱赶进包围中,用弓箭从容射杀,用长枪刺死或是甩出飞索将野兽活擒,队形灵活,配合默契,显示出很高的战术素养。赵柽不由感叹,难怪游牧民族骑射无双,他们的技艺不是刻意锻炼出来,骑马射箭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是每日生产活动的必修课,也是生存的需要,就好像与生即来的一般。 赵柽和野利射杀了一阵退出圈外,接着那些是那些部族首领又带人冲进圈内,展开新一轮的杀戮,直到圈中血腥气冲天,只剩下那些带着幼崽的母兽和未成年的小兽,然后撤了围,残存的野兽迅速的逃离了这血腥之地! 围猎结束,自有人去收拾被杀死的野兽,在湖边一片平坦的地面上,野利邀赵柽入座,其帐下的大小首领也团团而坐围成了一圈,就像西方骑士的圆桌会议似的。很快有下人摆上了酒菜,将猎取的野兽整治好送了上来。 赵柽有些明白了,按照西夏的规矩,围猎会议是党项议事的最主要最权威的形式,是王或是部族首领召集各氏族长商议商议军政大事的会议。如果有战事需要调集军队,就带领着部下一道射猎,猎获野兽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分享猎物边让大家发表意见,然后布置作战任务。昨日只是替他接风,今日才是正式议事。 “各位头领,大宋燕亲王亲到我族所为何事,大家想必已经明白,今日将各位召集在一起便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酒过三巡,野利放下酒碗说道。 “将军,我族迁移至此已经百年,与大宋交兵无数,如若归宋,岂不是羊入虎口!”沉默了一阵后,一个胖乎乎的家伙说道。 “东丘首领,此话不错,但是现在我们连番战败,又临阵出走,失了监司统军,其罪不小,如果追究起来,我们都难脱干系!” “折名首领说的有理,现在监军司已经遣兵三万在明堂川集结,不消数日便可到达,而屈野河监军翁立也多次遣入我部游说,勾结内奸,企图吞并我族,现在他已经陈兵连谷,如果两军相攻只怕我族难以抵挡,落得与他人为奴的下场!” “我不同意,我族有万帐之数,虽损兵数千,但还可点集一万精兵,一旦叛国归宋,被其分解内迁,苟且偷生,还不如誓死一战,也许还能求条活路!”一个满脸虬须的首领狠狠地瞪了赵柽一眼说道。 “我听说,兴庆府派出的特使意在安抚我族,而不是要动刀兵,遣兵只为防止宋军再攻榆林郡,可否等特使到后再做定夺?” “百术只怕你等特使来,是为了夺我之权,你与兴庆府勾勾搭搭,真当我不知吗?”野利听罢将酒碗一顿厉声说道,他身后的几个亲卫都抽刀在手瞪着他,只需他一声令下就可将他拿下。 “将军,属下并无夺权之意,只想我族免遭刀兵,想请察哥大人调停与监军司的事情!”百术却不害怕,辩解道。 “百术,你不要拿察哥吓我,别人怕他,我野利却不服他,你与其来往信都在我的手中,其中内情我早已知晓!”野利指着百术喝道,百术脸色几变,再不敢吭声。 “唉,现在双方相逼,我族连败,实力大损,即便胜了,恐怕也难以在此立足,倒不如依附大宋,却不知大宋如何待我族子民?”一个首领看看野利又看看赵柽说道。 “燕亲王,虽说我族有归宋之意,但不断未详谈,我身为首领,不得不为几万部众考虑,现形势你也看到了,我们提出的条件,你能否做主!”野利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赵柽问道。 “如若归宋,一切好说,我离京前父皇受吾临机处断之权,只需条件不过分,我都能够做主!”赵柽不断听他们争辩,只是喝酒吃肉未插一言,见野利来问,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让他们出价,自己也好就地还钱! !# 字电子免费下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敢一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敢一战 自唐朝起,中央政府便对边疆地区实行羁縻统治的政策,为其发展提供政治条件,总的来说便是:‘即其部落,列置州县;其大者为都督府,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皆得世袭’。羁縻州府内,任用少数民族贵族为官,可以使用各族传统法律,允许保留自己的兵马。中央政府一般不直接征收羁縻州府治下百姓的赋税,而由各族首领按旧制征收,向中央政府‘纳贡’,风俗习惯受到尊重,不强迫其改变生产和生活方式。 西夏说起来自从内迁以来已经在平夏地区待了三百年了,经历了唐宋、五代百年的动乱,叛附无常,对这政策早就吃透了,说来说去也不离根本,无非是要求授官、赏赐、要钱、要粮、要政策... “诸位对事情都很清楚,你们现在占据的不过是一县之地,虽号称万帐,人口不过三四万人,授官最大也就是个都军主,小的不过是个指挥使,也没有什么意思,男人就要做高官、骑骏马、娶他十个八个老婆才没白活,说起来也在世上没白来一遭。你们想不想再占领更多的地盘,做更大的官?”赵柽听罢,略一沉吟道,这些人还是实在,提了半天条件,都没超过自己的底线,也许他们也怕要高了,把自己给要跑喽,砸了买卖。 “王爷有意给我授何职,难道还要给我们扩地授田?”赵柽的话立刻引起了各位首领的兴趣,野利两眼放光地问道。 “这还要靠大家去争取,我只是提个建议!”赵柽见自己成功的调动起了大家的情绪,又卖起了关子。 “还请王爷指点,是要钱,还是要女人,只要我们有的便好说!”东丘族的首领把胖脸都快贴到赵柽的脸上了急切地问道。 “王爷,只要能壮大我族,有益于子民,王爷尽管吩咐!”折名族的首领也马上站起来说道,虽然他说的大义,但也掩饰不住目光中的贪婪。 “哼,白日做梦,你们当他会有那么好心,之前的教训大家都忘了吗?”那个虬髯大汉灌了一碗酒,指着东丘和折名两人愤愤地说道,两人讪讪地坐下,这一下又冷了场。 “屈汝首领的话不错,我族为何归宋的为何又纷纷叛离,那宋国汉官欺压我们藩官,视我子民为牲畜,打杀无数,我们不要忘记!”百术也冷笑一声说道。 “都不要呱噪了,听王爷说!”野利见双方又要吵起来,哼了声沉声说道。 “我国做过有违法度之事,我不否认,也对各位的顾虑很理解,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在我的治下出现这种事情,定严惩不贷。现在你族处于危险之中,想我有趁人之危之心也很正常,但是我们有句俗语‘因噎废食’,不能因为吃饭噎住了,便不再吃饭,就如同这酒,喝醉了难受,谁都明白,但大家为什么还是一日离不了呢?”赵柽端起酒碗说道。 “王爷此话倒是实在,请接着往下讲!”野利等人都点头称是,赵柽没有像其他宋朝官员似的百般狡辩,而是痛快的认了错,这让大家对他又多了点好感。 “好,那我就说说,诸位看看我是不是为了大家好!”赵柽冲众人抱拳说道,“现在假设你族归宋,东边与屈野河军监翁立为邻,他现在一心想吞并你族;西边与神勇监军司相邻,可以说是两面受敌,形势十分危险!”赵柽用骨头在草地上摆出了形势图说道。 “王爷说的不错,请接着讲!”众人都是明白人,齐声称是道。 “两路敌人都是虎视眈眈,神勇监军司人多势众,屈野河军监实力稍弱,他虽已经退兵,但是我以命令襄邑军配合麟州军于昨日击溃翁立部,拿下了屈野寨,打开了通往关外的大门,此时只有你部配合我军渡过屈野河,集两部之兵力定能横扫屈野河流域,将翁立逐出横山一线,赶进大漠,那时你们便可尽占其地,收其部众。那时野利将军授个知府应该不是难事,便可效府州事,世袭迭往,镇守一州之地,岂不是美事!” 赵柽话音一落,立刻引得座上人惊呼,屈野河流域水草丰美,两部相邻常为争夺牧场和耕地大打出手,虽然在中央政府的调停下划分了界限,但是依然争执不断,两部早已结成世仇,而更可气的是翁立现在又趁火打劫欲吞并其部,现在有人不但帮他们灭了仇家,还可以得到丰厚的报酬,这买卖怎么算也不赔钱啊! 占有两河流域后,此地东临毛乌素沙漠,西部与辽国接壤,南靠大宋麟府二州为外援,只是西面受敌,而且隔着明堂川天堑,只要守住要地,便可无忧。如果成功吞并翁立的部族,本族就可达近两万帐,人口七八万人,实力肯定大增,定然谁也不敢小觑。 赵柽开出的条件真是太优厚了,不由他们不动心。但赵柽也不是傻子,会白给他们开出这么高的价码,如果自己收服野利,击溃翁立,便可尽占横山中部和东部,不但收复河东路长城一线,还可侵占长城外百里之地,大大减轻西夏对河东一路的压力。 长城外虽然耕地少,但是这一地域极适于放牧,这里就是后世鄂尔多斯草原的东南端,便是现在也是我国主要牧区。西夏在此地设有群牧司,饲养马、牛羊、橐驼数十万计,而横山土人一向勇猛善战,占据了这里不但可以解决缺马的难题,还可得数万精兵。更重要的是占据这里,丰州只余一道不足三十里宽的通道穿过沙漠与西夏相连,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片飞地,夺下它不过是时间问题。 “王爷,如果夺下翁立的属地,您打算怎么处理?”名利动人心,一直持反对意见的百术也态度大变,恭敬地问道。 “很简单,从佳芦寨至神木寨一带你们退出长城以南地区,麟州现有疆界保持不动,长城以北地区自佳芦川至屈野川之间地域尽归你族统领!”赵柽说道。 “哦,那么我们的地盘大了一倍有余啊!”百术惊呼道,其实现在长城以南已被宋军实际控制,让出去并不吃多大亏。 “那王爷帮我们赶走翁立有什么条件?”东丘问道,他知道宋军一向没有白帮忙的传统。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赶走翁立,我只取战马万匹,橐驼五千峰,其余尽归你们!”赵柽说道,自己只拿走一小部分战利品,他们已经很占便宜了。 “好,王爷痛快,我们也答应了!”野利抢先说道。 “将军可曾想过,我族如果尽数迁到关外,那里可耕之地不足以养活我们的部众,这个问题不得不考虑啊!”折名还没乐晕,提出自己的建议道。 “很简单,我们缺牛羊、缺牲畜,缺盐,你们缺粮食,少茶等生活用品,咱们可以设置互市,双方议定价格,相互交换,互通有无吗!”赵柽说道... 接下来赵柽又一一解答了各人的疑问,能做主的当场拍板,拿不准的也不装逼,直言相告。原则性的问题也是绝不让步,到了下午基本达成初步协议。这些东西都是有例可循的,宋朝政府依照蕃部军政合一的传统习俗,在西北各部族内,逐渐建立并完善了一整套蕃官体制,即设置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军主、军主、副军主、都虞侯、指挥使、副指挥使、军使、副兵马使等勾管部族人马。 职务的大小,一般是以所辖属户族帐的多少而定,管百帐以上者为军主,百帐以下、五十帐以上为本族指挥使,都军主则以蕃部大首领为之,但是不允许蕃人担任边防镇将,所以还要加派一名汉人的兵马钤辖统领兵马,而蕃族将校,只能在本族内行使权力,不得随意离开族地,必须得到军令才可离境。 党项人性子也是直爽,赵柽敢带着十几个人深入敌境来谈判,诚意毋容置疑,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今天说话也是直来直去,能就是能,不行就是不行,不打马虎眼,也让大家对他的真诚所所感。赵柽松了口气,现在大事基本已定,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 就当他满心欢喜的时候,突然满脸胡子的屈汝站了起来,指着众人吼道:“你们只想一心归宋,可曾想过我族四千多儿郎死在这个人手里,他是我族的仇人,有仇不报,还要归附于他,我不服!” “屈汝你喝多了,战场上你死我活,刀枪无眼,被人杀了那是自己本事不济,再说是我们出兵在前,岂能将仇记在王爷身上,你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坏了族中大事!”野利忍着气说道,这屈汝管领着千余帐部民,而且多是青壮,自己在征战中损失惨重,他的实力现在与自己不相上下,他不得不小心。 “好,既然军监如此说,他若是勇士便与我一战,胜了我,我死而无怨,全族为他之奴;如果不敢,就不要在此呱噪,我不愿归附一个怯懦之主!”屈汝双眼通红地吼道。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比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比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柽身上,屈汝的话把他逼到了死角上,如果不应战这些天的努力就算白费了。可在大家看来,屈汝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孔武有力,胳膊不必大腿细多少,脑袋就像直接安在肩膀上似的,看着就像座山;再看赵柽虽然说话滴水不漏像个老油条,可从脸上一看就是个大孩子,脸蛋光溜溜,嘴唇上只有层茸毛,个子也快有一米八了,可跟屈汝一比,还是矬了半头,身量也显得‘纤细’很多,就跟俄罗斯套娃似的,人家是外边的罩着的,他是里边套着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级别的。 “好,我接受挑战!”赵柽微笑着站起身像个江湖豪侠似的抱拳道,“赵信你等听命,如果我与屈汝首领在比试中,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等都不得插手,受伤和身亡是我学艺不精,事后将我尸身收敛即可,不得兴兵报复,你们听明白了吗?” “属下...属下遵命!”赵信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规矩,这种比试就是已命相搏,他本想相劝,可看到王爷鹰一样的眼神,只得躬身领命,但他也暗下决心,不管王爷怎么说,只要出现危机情况,豁出去受罚,也要救下王爷。 “王爷,属下愿替你出战!”这时武松站起身说道。 “人家找的是我,不是你!”赵柽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快坐着看着吧,这小子...咳,王爷的本事大着呢,别看他块大,根本不够王爷打的!”路逍遥拉了拉武松让他坐下浑不在意地说。 “屈汝部众人听着,我如果败落,被宋国的王爷打死,你们要遵从我的话,归宋为奴,如若复报仇,谷麦不收,男女秃癞,六畜死,蛇入帐。”屈汝将一碗酒洒在地上说道。 “野利将军,我与屈汝首领比试,以解双方恩仇,就请你和诸位首领做个见证!”赵柽对野利朗声说道。 “好!”野利起身对众人说道,“今日宋国燕亲王与我屈汝部首领比试拳脚,生死勿论,请双方谨遵誓言!”野利到底还是藏了心眼,如果比试刀枪,真把人砍死了,事情就没法收场了,所以他便偷换概念,成了比试拳脚。 片刻之后,有人在现场整理出一片空地,屈汝除去上衣,赤着上身,腰里只束着一条巴掌宽的皮带,皱着眉,唬着脸走入场中央,冲赵柽做了个请的手势。赵柽解下金带,脱掉绣袍,换上一条犀牛皮带,将长袍下摆撩起掖在皮带里,将袖口用根皮绳束紧,走进场中冲他抱了抱拳。 赵信怀中抱着王爷的衣服,忐忑不安的看着场中,别人不知道,他却明白。王爷自从开战以来就未好好的休息过,白天指挥部队战斗,晚上别人休息,他却还要琢磨行军路线,制定作战计划,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掰着手指头计算给养弹药,每日休息不过一两个时辰,天天这样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终于熬垮了身子,这才会在废堡中发起病来。 两人一下场,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子立刻安静下来,一阵晚风吹过,似乎带来了股肃杀之气,让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赵柽把手按在了枪柄上,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他有信心将对手一枪毙命。再看诸葛泓也把一把匕首反扣在手中,随时准备出手,而尚虎等人也悄悄地打开了枪机,将子弹上膛,做好了应变准备,他们想好了,一旦双方翻脸,就先将野利等大小头领制住,胁持他们救出王爷。 赵柽望着自己对面的屈汝,这是个力量型的对手,身高力大,抗击打力量强,而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搞些小动作,只能堂堂正正的硬碰硬地击败他,那样才能震慑群雄,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追随自己。可他也了解自己现在的实力,体力消耗太过,难以持久,只能速战速决,一旦陷入缠斗,自己必将被对手拖垮。 两人在相距四五步的距离上站定,赵柽两掌相抱,掌心向往,两肘紧护胸膛,右脚踝紧紧扣住左小腿后撤半步,将身体的重心完全压在了左腿上。目光相对,屈汝心头一颤,不禁连眨两下眼睛,这少年身上的煞气居然如此之重,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看来不是好相与之人。 ‘咚咚...’牛皮鼓声响起,‘呵’两人同时吐气大喝一声,都往前冲,想抢得先机。屈汝大步向前,右拳猛然出拳,击打赵柽咽喉,想一拳夺命。赵柽上身不动,小步快速向前,却脚掌不离地面,踢踏前行,他走过的草地像是被犁过一般,草叶乱飞,草根外翻。 ‘砰’两人撞在了一起,赵柽十字拳全力向外一磕,荡开屈汝的冲拳,身子已经抢入他的怀中,提右脚迅猛的插入他身后,扣住了对方的脚后跟。屈汝跟赵柽硬碰了一下,胳膊被撞的生疼,才知这少年的臂力并不逊于自己,转瞬间,少年已经靠到自己身前,自己有力使不上,想退步拉开距离时,却发现腿已经被别住,心中又是一惊,想提膝撞向他的小腹,却发现已经晚了。 赵柽抢得先机,怎肯放过,猛然使出双抱肘腰向右转,双掌在他胸腹上发力一轰,屈汝高大的身子在他两力相加之下被打的腾空而起,正是‘斑斓捶’一式,屈汝飞出两步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像翻了身的乌龟似的四脚朝天在草地上滑出了七八步才停住。 ‘哄’看到屈汝只一招便被宋国的小王爷摔得如此狼狈,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惊讶的哄声,在大家的直观上,被打的应该是这个‘瘦弱’的少年,而不是野利族第一勇士屈汝,起码不应该被摔得如此难堪啊! “**#@¥%!”家养的就是不如放养的强悍,赵柽觉得自己这一下要是用在潘龙、薛豹身上起码也得让他们躺在地上歇会,可屈汝倒地后打了滚马上站了起来,嘴里叽里咕噜地咒骂着,又冲了上来,和赵柽战在一处。 赵柽与屈汝又斗了几招,便明白了这小子的功夫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完全是在战场上的砍杀中自学成才的。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种打法相当可恨,他何时攻击没个准,猛地眼露凶光拳头一挥,却他娘的是虚晃一招,最恼人的是这家伙要采取什么战术,直攻硬进还是迂回闪击,全然看不出来,此外混不讲理,逮着机会就是一连串的暴打。 看着比自己擅长的‘王八拳’高级不了多少的野路子,赵柽退了几步后,也明白了,对待泼妇你就得是个流氓,她敢脱了衣服说你强奸,你就得敢于脱了裤子说她自愿。想通了其中关节,赵柽拳势大变,狠劲也上来了,八极拳讲究的就是强打硬攻,在形象上短小精悍,技术上奸猾刁毒狠,根本没有什么观赏性,出手便是血淋淋。 “嘿、哈、嗬...”赵柽嘴中吐气发声,脚踏实地,落地生根,见招拆招,拳似流星,腿似旋风,也不怕招数落空,只顾蛮大,与屈汝硬杠上了。被对手一阵猛攻,屈汝也不好受,这小子势如疯虎,强打硬进,自己虽然皮糙肉厚,可被他打中也是疼痛难忍,自己打中他,却像砸在铁板上,硌得手生疼,那小子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依然攻势不减... 从力学方面讲,最大的力量来自最快的速度。然而,高手应敌时,赤手相搏,拳脚起动,速度之快,力道之迅猛,都必须依靠稳如泰山般的下盘来支撑,以保证发出强大冲击力时的身体平衡。否则,在搏斗中失去平衡,就将被敌方借机而制。屈汝是马上战将,骑在马上,可以借助马的力量稳固下盘,现在胯下无马,自然下盘不稳。 赵柽近身相搏的经验在这里除了路逍遥可以说无人可比,很快就发现了屈汝这个弱点,他突然运动到屈汝正前方,闪化进身,屈汝吃过他的亏,立刻退步闪避,赵柽向右一晃,身体闪进到他的右前侧,左脚踏进屈汝身后,左掌猛的拍在他的膻中穴上,头一低,肩膀如同牛角似的击撞他的小腹,将屈汝顶的飞了出去。 “好...”路逍遥、武松都是高手,略一思索,便弄明白了王爷的企图,现在一举成功,忍不住高声喝彩,野利这边的人也怪屈汝多事,也跟着叫好。 屈汝这次爬起来就比上次慢了许多,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揉搓,看来这次受创不轻,赵柽这回也不敢再托大,自己体力本来就不行,再让他缓过劲儿来,最后倒下的就是自己。见他起身,也不废话,一个虎扑上前,抱住屈汝的双腿,头顶肩扛将他掀翻在地。 连连被摔倒,已经让屈汝心生胆怯,可刚才的誓言和民族的荣誉感促使他又爬了起来,心散则意乱,意乱则手慢,屈汝这下倒霉了!赵柽是趁热打铁、穷追猛打、得寸进尺、不给对方喘息之机,把个‘狠’字演绎的淋漓尽致,过背摔、抱颈摔、绕臂摔、脱手摔...摔到最后,赵柽都不记得自己摔了屈汝多少跤了,反正只要他站起来,自己就将他放倒... !# 第一百四十章 凯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章 凯旋 “五、六、七、八...”路逍遥数着数着恼了,王爷这是玩什么呢?他知道王爷起码有十来种手段将这个大块头弄死,现在却拿他当人肉沙包摔来摔去的,不知道磨蹭什么呢! 武松却皱着眉头,觉得王爷不够厚道,你起码让人家站稳了啊,这还晃荡着呢,他上前就把人家放倒那,这不是英雄所为。而西夏人却觉得十分过瘾,不住的叫好,他们的思维中强者为尊,只要你拳头大,说话就好使,现在自己要归附的宋朝王爷不但接受了族中第一勇士的挑战,而且把他打败,却没要了他的性命,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还...还摔吗?”赵柽这时心率过速,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感到大脑缺氧,有点迷糊,气喘的像拉风箱,想想把一个二三百斤的大汉,抡起来再放倒无数次,这也是个强体力活。 “不摔了,不摔了,我服了!”屈汝撑了两下,头发晕,眼发花,站不起来了,摆了摆手道,他现在是没脾气啦! “王爷胜!”野利听到屈汝认输,立刻跳起来喊道,心说这小王爷真够猛的,怪不得能三番两次把自己杀的大败,也幸亏自己没再坚持打下去。 “好了,终于完了!”赵柽也累的有些虚脱了,刚想坐下歇会,却被涌进场中的各族首领抬了起来,抛到空中,“勇士、勇士...”他不得不强装欢颜,频频摇手示意,脑子却一阵阵的发晕,不过这种感觉很好。 ...... 大事已定,当天举行祀神仪式,赵柽与野利及诸部首领化解昔日之仇,双方用鸡、猪、犬血、并各刺臂血和酒,用髑髅盛酒共饮起誓:“若复报仇,谷麦不收,男女秃癞,六畜死,蛇入帐。”然后是屈汝率全部族千帐归附赵柽,愿世为奴仆。野利也不傻,看出了门道,这屈汝成了王爷的亲信,自己的地位立刻受到了威胁,愿和王爷结为兄弟,赵柽许之,野利年长为兄,他年幼为弟,两人祭拜天地和诸神后结盟为兄弟。 当晚赵柽重赏各族首领,犒饮全族,相约出兵屈野川,攻打翁立。西夏以单日出兵为吉,双日为凶,第二日恰为单日,便请祭祀当夜以羊焚香祝告,又在野外烧起谷火,待明日杀羊以验吉凶。当晚全族动员备马点兵,所有能战之人尽数征发。赵柽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这一番折腾下,不管愿意归附的,不愿意投降的,还是半推半就的都被拉上了自己的战车。 次日晨屠羊,视其肠胃通,心无血,主兵无阻,杀白马黑牛祭旗,赵柽与野利引兵一万五千出征,号称五万,于傍晚击溃防守屈野川的守军,强渡屈野河与襄邑军和麟州军会合,夺占群牧司牧场,缴获马匹,牛羊、橐驼三十余万头只,劫掠其三千余帐,收部民一万余人,粮食六万石。留守报西夏枢密院遣使到野马川,被野利下令逐出其界。 第三日,两军与翁立主力会战于浊轮川西,河东第三将正将折可存突然出连谷夺占浊轮川,大败翁立后军,两军前后夹击,翁立溃不成军,赵柽率部掩杀,追至丰州界,翁立在丰州守军接应下带二百余骑退入境内,旗鼓印信尽被缴获,全军一万余人覆灭,所属部族为野利部吞并。 歇兵三日后,赵柽依约率襄邑军,麟州军及河东第三将尽数自连城撤回麟州境内,野利也将沿长城各关口驻兵撤离,让出横山地界。赵柽令麟州知府派州军接收各关口,同时令河东第三将正将折可存暂代河东麟府路兵马钤辖,驻兵银城,防止西夏犯境。 赵柽引军到达麟州府治新秦休整,此时留给他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善后,安置降兵、分配土地、抚恤伤亡、嘉奖有功、调配粮草等等,好在经略制置司的一群幕僚及各司衙门都派人到了,有他们在自己轻松了许多。几日后,各种数据统计出来了,此战俘西夏左厢神勇监军司统军李继奉,缴获其军旗印信,斩首一万七千级,俘敌五千,招抚西夏蕃户二百余族,二万余帐,牲畜四十万头,军器甲仗粮草无数。 赵柽立刻上奏皇上献俘报捷,讲述了此战经过,并请旨授官封赏,安排牧臣守将,并将各守将不听调遣,导致榆林郡失而复得之事详加解说,狠狠地告了他们一状,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七月十六圣旨下,长城以北新得之地赐名和州,取和顺之意,同意赵柽所请,任命野利为和州知州,屈汝为兵马都监,世袭迭往永镇关外,依惯例遣京官一名为通判,在屈野河附近择地筑城为府治,在连城设互市,所属各部依例封官,赐锦袍、官服印信;河东路各司首官转官一级,参战各军按律封赏。 此战襄邑军出力最多,战功最大,都指挥使赵仁官转三级授观察使、封爵;其以下各营指挥使、都头皆转官两级,赐锦袍,赏钱百贯,有功军士授官着也达五百余人,千人得到赏赐,其中王爷的近卫队尽数授官,号称‘使官队’;随军作战的各蕃军也有数百人得到封赏! 嘉奖的同时也追究了不遵调配的将校和州府官员的责任,凡赵柽上表中所涉及的文武官员尽数被降职、罚俸,甚至调离进京问罪。授予赵柽节制河东路沿边诸州府府军及蕃军各指挥,在紧急的情况下可调动驻河东不系将禁军的权力,不必等候圣旨及六路制置司的命令。 圣旨一下不但整个河东官场震动,就连西北六路制置司也是一场地震,河东路经略制置司获得了更大的权力,可以说已经脱离了童贯的领导,自行其是,但是却保留了监督他的权力,隐隐凌驾于童贯的地位之上。这也给那些暗中给赵柽捣乱的家伙提了个醒,人家是皇子亲王,表奏可直达圣听,外人怎么打小报告也白搭,皇上看的见看不见还两说,可让他参一本就够你喝一壶的。 另一道圣旨是专门给赵柽的,赞扬他到任不及一年,便扩土数百里,擒拿敌酋,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可问题是赵柽已经官至极品,封无可封,只是赏钱百万,赐锦袍,加封安国节度使,准其组建新军,作为亲军,赐号‘忠勇’! 七月二十,赵柽在新秦召开祝捷大会,传达了皇上的旨意,赏赐众军。亲授野利印信,令其依旨设立各级机构,组建府军,设置府学,征发夫役筑城。 七月二十二,赵柽前往银城,主持忠烈祠祭奠大礼,将阵亡将士神位供奉其中,依例颁发抚恤。将襄邑军阵亡军士七十六人骨骸火化盛殓,派专人送回襄邑安葬,其赏赐一并带回,抚恤依府中规矩办理。 七月二十五,赵柽回新秦,商议新得沿边耕地,按地界分配给有功蕃汉弓箭手;在银城另辟田万顷为官田由俘虏和掳掠而回的蕃户耕种,除留生活所资外,余粮作为军用;所余土地由麟州府招募流民耕种、放牧,按例征税。 七月二十六,赵柽招麟、府、和三州守将及沿边诸堡寨知寨、堡主布置防务。此时横山一线尽被占领,又有关外二百里纵深为缓冲,丰州之敌现自身难保,神勇监军司也被打残,几年内是缓不上来了,已不足为患,麟府二州压力大减,河东路对西夏的形势由防守转入了反攻阶段。 七月二十八,连城榷务司成立,各处商旅云集,和州各族以牲畜易取粮食和生活物品,足补所需。 七月三十,赵柽以河东经略制置司名义委行军主簿申松岳为募兵使,赴河东各州招募精壮补入忠勇军。 八月初一,赵柽处理完一应事务,结束巡边凯旋,引兵回太原。 ...... 来的时候还是初春,回返之时已是仲秋,交错的河道、平展的河谷、高峻的山峰、茂密的森林、湍急的佳芦河在草原上流过,与蔚蓝的天空交相辉映,给颓败的秋天增添了几分灵气,牛羊就在河边悠然地吃着水草,放牧的人骑在马上忘情的歌唱,一派和谐的景象。 “二爷为何愁眉苦脸的不高兴啊?”赵信给王爷拉拉盖在腿上的毯子问道。 “唉,你的脸晒黑了,我看着心疼啊!”赵柽半仰在车上,看着赵信叹口气说道,大战之后,他总是提不起精神,乏的厉害,只能每日躺在车上跟着队伍行军。 “哼,我看是二爷此行没有见到折姑娘,心里难过吧!”赵信哼了声说道,但他还是赶紧从兜里掏出小玻璃镜背过身子。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将此心做明月,他却让此照沟渠!”赵柽再叹口气说道。 “还说我呢,看你整天唉声叹气的,脸上都起了皱纹了,十七岁像是七十岁的!”赵信被逗笑了,拿着镜子让王爷看自己的那张苦瓜脸。 “能不愁吗,母后来信让我回京成亲,可我都忘了那朱姑娘长的什么样子了,以后跟一个形同陌路的人每日相对,这日子可怎么熬啊!”赵柽看着镜子中那张苦瓜脸笑道。 “二爷,那你打算怎么办啊,你不会还躲着吧?”赵信看看王爷低下头怯生生地说道。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得想个长久的法子。”赵柽摸摸下巴上刚刚冒出的两根硬胡茬道。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扩军之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扩军之议 襄邑军驱赶着大批的牲口,还有百十个轻重伤员,一路行的不快,整整走了十天,在八月初十终于回到太原,接连大捷,太原知府并河东各司使臣不能无所表示,搭起了凯旋门,奏起得胜曲将大军接入城中,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像过节似的热闹,地方上的商会、各界士绅也筹集了财物到军营中劳军,着实热闹了几天。 赵柽回来后边称病不出,将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何去非处理。这下可好,大家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快过节了,王爷要我们出血呢!得啦,各州、府、军、县都大包小包的往府里送,吃的、用的、花的,当然也少不了药材,很快堆满了库房,见喜这个总管忙的脚不沾地,乐的他‘愁眉苦脸’的! “王爷,你再看看,我们腾龙营怎么比飞虎营还少个星,肯定是算错了!”高宠涨红着脸说道,城边襄邑军的营盘中正在召开评功会议。 “高指挥使,你不要瞎讲,我们飞虎营怎么就不能比你们多一颗星,你长三头六臂啦,还是比我们吃的多了?”赵忠这个好脾气都不干了,反唇相讥道。 “你们两个别争了,脸红不脸红!”赵仁唬着脸说道。 “都指挥,这事关我营的荣誉,你少给我们点赏钱可以,这颗星一定得要给我们加上!”高宠梗着脖子说道。 “不给我赏钱都行,这颗星也不能给他!”赵忠也不示弱,拍着桌子喊道。 “王参军,你的统计没有出错吧?”赵柽问坐在一边的申松岳。 “王爷,经过再三检点核实,没有差错!”王瑾起身回复道。 “高指挥使,你还有话说吗,东西都摆在那呢,争功也不能这么争啊!”赵忠逮着理了,笑着说道。 “赵义,将高宠、赵忠拉出去一人打十军棍!”赵柽突然说道。 “是!”赵义立刻起身,拉着两个人就往外走。 “王爷,为什么啊,为啥打我?”高宠不干了,赵忠也蹭着不走。 “一个大言冒功,一个侍功而骄,不该打吗?”赵柽沉着脸说道。 “王...王爷,他们两个只不过争了几句,高指挥使好像没有冒功,赵忠也只是说了两句风凉话,按说没有触犯军纪吧?”赵义一听也撒了手。 “他们这不算吗?”赵柽看向众人问道,大家都点了点头,“那就把他们的椅子撤掉,站着反省,就算没有触犯军规,也有这个苗头,让他们长长记性!” “王爷,这...这个可以!”赵义愣了下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王爷瞪过来的凶狠目光,还是请两个人站起来,把椅子撤掉了。 “你们两个还觉的怨是吗,这功劳是一刀一枪砍杀出来的,有本事上战场上去砍,在桌子上能争出个屁来!”赵柽点着他们两个人说道,“你们看看霸下的营旗上有一颗星吗,但全军谁敢说他们营没有功劳,人家送粮草、弹药、护送伤员,比你们哪个不辛苦,可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这就是境界,都学着点!” “王爷,我愿意将我们营的赏金分出一部分给辎重营!”高宠耷拉着脑袋,抬了下眼皮道。 “王爷,我也愿意!”赵忠也赶紧表示道。 “哼,这个态度还差不多,你们要记住,咱们是一个整体,谁也离不了谁,没有飞虎营挡住夏军,坚守两天,轮到你拿刀去砍,反过来说没有腾龙营增援,你们飞虎营还能再顶一天吗,都好好想想!”赵柽冷哼声说道。 “你们两个坐下吧,王爷早就把自己的赏赐送到辎重营了!”赵仁拉了他们坐下道。 “新兵再有一个月就要到了,咱们襄邑军这是一年内的第二次扩编,包括我在内各级军官对大部队的指挥训练都缺乏经验,这次扩编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这将是决定我们襄邑军命运的一场战役!”赵柽严肃地说道,“所以一定要做好整训工作,赵仁你立即着手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其他各营指挥及各都都头都要将自己的带兵经验写出体会,三天后交给王参军,由他组织编写成册,作为咱们的学习资料,同时组建教导队,组织培训,在座的各位都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见王爷说的郑重,大家也都严肃起来,赵柽接着讲了自己的初步设想,此次扩编将征召一万五千人,加上原有的三千人,总数将当达到一万八千人左右。这个人数是赵柽经过仔细测算的,一般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经济承受能力和武器的生产能力。 按此时的兵制部队的编制为一个军,下辖四个将,每将三千二百人,编为四个指挥加一个辎重营和由亲卫队、执法队、机炮队、斥候队组成的直属队。军部直属部队一亲军营和一斥候营、两机炮营、一工兵营和一辎重营,六个指挥加上随军管理粮草、甲仗、募兵、训练等工作幕僚共计三千五百人,另设一个一千人的训练营为留守。 将的组建以现有的四个指挥依此扩建,即一个都扩编成为一个指挥,一个指挥扩编成为一个将,原有军官平地升一级,初级军官将从此次授官的军士中和作战表现突出的军士中选拔。 王爷讲完自己的设想,大厅中坐着的都是襄邑军都以上的军官,大家过去都爱在王爷讲完话后,议论一番,可这次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被这项扩军计划惊住了。他们除像高宠、萧瑀等几个人外都是北府出身于襄邑北府的亲卫训练营,那时加上王爷才不过五十来个人,可五六年间却膨胀成了一万八千人的大部队,这种急剧的变化让他们一时都难以相信。 “怎么都不吭声了,是乐屁了,还是下尿啦?”赵柽看看在座的诸位笑眯眯地说道,他虽然也曾经想过拥有一支大部队,可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更不要说这些人了。 “王爷,如果让我带一个指挥,恐怕我一时无法胜任!”一营甲都的都头徐彪讪讪地说道。 “呵呵,原来亲卫训练营的著名刺头徐大都头也有胆小的时候啊!”徐彪这小子过去变着法的跟王爷较劲,可每次被收拾了都是不服气,想着法的再战,那时便大大的有名了。 “王爷,我现在管着一百多个人,只管听从命令冲杀便是,现在忽然一下让我管五百多人,操心他们的吃喝拉撒睡,还要排兵布阵,这个怕是干不好!”徐彪可是知道王爷此时一笑准没好事,怯生生地说道。 “徐彪听命!”赵柽点着他喝道。 “属下在!”徐彪立刻起身立正,挺着胸脯道,心中却暗自叫苦,自己的预感真灵,这么多人自己多什么嘴,这又要挨收拾了,他明白的很,在座的不管是自己这个小都头,还是都指挥使赵仁他们,在王爷面前这辈子是直不起腰杆了,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他要是一发火,谁腿肚子都哆嗦。 “你说说从北府训练营开始,你都学到了什么?”赵柽踱着步走到徐彪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禀告队长,属下学会了骑马、射击、格斗、还认识了字,学会了写报告、收集情报、勘察地形、以及…”徐彪说着说着,脑袋瓜里‘砰’的一下炸开了,光是这些东西就不是一个小都头都应该懂得的,难道王爷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以及什么?”赵柽厉声问道。 “以及步骑进攻、防守战术,阵型队列的运用、步骑协同、步炮协同,还有在讲武堂中学了《孙子兵法》、《武经总要》,读过《六韬》、《三略》、《李靖对答》等!”徐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从入训练营除了他就开始了不断的学习军事基础知识,初次扩军又入讲武堂听何去非论兵,就是进军西北作战后也没有中断学习。 “哼,我让你学习‘谋安国之道、治强盛之军、决疆场之胜’,就让你带领一个都的人上前边跟人家抡马刀吗?”赵柽语气不善地问道。 “王爷,我错了,我一定当好个指挥使,然后当个好将军,再…”徐彪高昂着头,挺胸叠肚地大声说道。 “还再什么,再你就***当王爷啦!”赵柽被这个活宝气乐了,笑骂道。 “那我哪里敢,我是保着王爷的,谁要是敢跟王爷作对,我就带人先砍了他们再说!”徐彪憋着嘴笑着说道,他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不过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好了,不要再贫嘴了,事情大家都清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成立初级军士训练班,这个任务就交给徐彪了,由你任队长,各指挥三天内选拔伙长以下骨干三百人交给你,为期一个月,要人要钱你找赵仁调配,训练合格了你当指挥使,训练不好你就到火军去做饭!”赵柽拍拍徐彪说道。 “是,属下领命!”徐彪苦着脸说道,这可真是倒了大霉啦! “赵智,今天晚饭我在你们辎重营吃,准备些好酒好菜送到伤兵队,帐记在我身上,散会吧!”赵柽摆摆手道,离座出了门,发出几声轻咳。 大家起身恭送王爷,可看到王爷疲惫的神情、略显沉重的步伐,眼中都多了丝忧虑,他才十七岁,却担起了这么重的担子,真担心哪一天他那稚嫩的肩膀会被压垮。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筹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筹备 辎重营卫生队院子中的空地上摆着十几桌饭菜,既有鸡鸭鱼肉,也有河鲜野味,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可桌边围坐的一百多个伤员兴致却不高,场面有些沉闷,谁也不动筷子。ihong. “怎么,今天的饭菜不好吗?我特意让三狗来做的,难道他偷懒了。”赵柽伸筷子夹了块羊肉尝了尝,“味道不错啊,大家吃啊!” “王爷,这饭我们吃不下,我们伤也快好了,您是准备送我们回襄邑,来跟我们告别的!”一个脖子上吊着胳膊的伤员说道。 “宋宝,你在战斗中表现的十分勇敢,劈死了三个夏兵,右手被砍掉了三个手指,以后你怎么拿刀,怎么握马缰?回到襄邑府里会给你安排相应的伙计,也会给你好的照顾!”赵柽知道他是第一次扩编的五百老兵中的一个,他们大多担任襄邑军中的队长、伙长,是部队的中坚力量,而这次伤亡最重也恰恰是他们。 “王爷,我知道府里不会弃我们不顾,可我喜欢待在军中,守着兄弟们,与王爷在一起,我还有左手,可以喂马,赶车,这些活我还可以干的!”宋宝眼泪汪汪地说道。 “王爷,我也不愿意回去,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我打了两仗就伤了腿,虽然走路有些跛,但是咱们是骑兵,我还可以骑马作战!”这是原甲都的一个队正周杰。 “王爷,我刚从社里转到军中还不到一年,寸功未立便被送回家,我没脸回去!”他是临行前征召的刘宏。 “王爷,留下我们,我知道咱们襄邑军中的老兄弟伤亡不小,我们还可以为王爷效力的,不会拖累兄弟们的!” “好,大家如果坚持不愿意回去,可以留在军中,咱们这么大的队伍总有你们的位置,能上阵的可以去战斗部队,身体恢复不好的,可以安排到后勤单位,再不行咱们西北还有基地,你们还可以去那里,那里也有咱们府上的兄弟们!”赵柽看着一张张满是期盼的脸,哽咽了,这些人如故不负伤都将会走上更高的位置,可他们虽然伤了,但是打过仗,受过良好的训练,一样是军中的骨干,留在合适的位置上依然可以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谢王爷啦!”伤员们齐声谢道。 “应该说谢的是我,没有兄弟们,我不过是一个光杆儿,你们放弃安逸的生活,千里迢迢的追随我到这边远苦寒之地,以让我心中不安,现在有的负伤,有的致残,还有的有的永远留在了这里,我没有照顾好大家,对不住你们的家人,无颜见襄邑的父老,我心中有愧啊!”赵柽端起碗酒站起身道,“我再次谢过大家,请同饮此碗!” “干,干,干!”伤兵们起身和王爷同饮一碗酒。 “王爷不必为此内疚!”周杰上前替王爷满上酒道,“在襄邑,王爷为我们付出良多,现在远征西北,也是行的为国为民的大事,能为王爷效力,为王爷而死,我们无悔,家人无怨,兄弟们说对不对!” “无悔、无怨!无悔、无怨!!无悔、无怨!!!”在座的人起身齐呼道。 “我赵柽何德何能,得兄弟们如此赵柽谢过了!”赵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的落到酒碗中,他举杯再饮。 “愿与王爷同生共死,赴汤蹈火!”众人陪王爷同饮,高声吼道。 晚饭上,赵柽又喝多了,当他在赵信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伤兵队,返回的路上,高声唱着大家已经熟悉的那支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悲壮,王爷唱的更是如诉如泣,满营的官兵听得入神,每个人都听懂了王爷的雄心,也感受到了王爷的悲伤,心中的苍凉,每一个见到他士兵都会庄重的行礼,直到王爷的背影隐在黑暗中。 第二天,赵柽病重,决定到太原城西南四十里外晋阳的晋祠休养,襄邑军众将随行护卫。 晋祠的大名在后世早通过那片课文弄的世人皆知了,在宋朝的时候晋祠与晋阳平夏城唐太宗和宋太宗两位太宗皇帝的功德碑都是历任河东主管必须拜祭的地方,赵柽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和整修扩建,晋祠已经变成了‘大杂院’,僧道儒俗反正大家觉得有点本事的神都送到这里供起来了,大大小小建成了一百多座庭院。 赵柽选了一间住下,据说还曾是唐朝大将尉迟敬德的别墅。赵柽没有时间去挨家去拜会神仙们,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太宗的功德碑也是走马观花的去走了一遭,这个要是不去,那些找碴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赵柽带领众将花了两天的时间转变了周围的山水,他不由的感叹,在此选址建晋阳城的先贤真是大才。晋阳城地处晋中北部的汾河谷地,‘东带名关,北逼强胡,年谷独熟,人庶多资,斯四战之地,攻守之场’,自古就是河东之根本,其实这里也就是正经八摆的太原城,真正的龙城所在。只是在一百五十年前被赵柽的‘祖宗’一把火给烧了,又引水给淹了,现在成了一座废墟。 赵光义想着自己占了中原,为防止后人据晋阳格局,危及自己的统治,脑袋一热烧了晋阳城,却没想到自己当日之所为,也给自己后代子孙的亡国埋下了伏笔,新修的太原城虽然也占据了要地,几经加固,但是规模和坚固程度怎么也无法与修了一千五百年的老城相比,几年后,金军南下的西路军就是攻下了太原城,直逼汴京,端了自己家的老窝,福兮祸兮谁又说得清。 以赵柽的考虑,自己的新军就要到来,但是太原城中无法容纳这么多新的驻军,只能另选它地,而建设新的军营必须要符合几个条件。一个是地处要冲,四通发达,便于调动兵力;二是地方要足够大,想想两万多人吃住都要在这个地方,还要有训练、牧马的地方,地方小了怎么折腾的开;三是要不能离城太远,否则吃喝成问题,两万人,几万匹马一天吃得粮食饲料也得堆成一座楼,要是从几百里外调运,那也是件有难度的事情。 思来想去,又让人考察了几个地方,赵柽决定把营址选择在晋阳,这里城池被毁后,太宗皇帝命令禁止百姓在城址上耕种居住,这里早已变成了一片荒原,在此建设不会发生与民征地的问题。而且这里地形、地貌样式齐全,便于开展训练,再一个离太原城也很近,可以就近采购物资,调运粮草,大片的荒地也解决了牧马的问题,两地相距不过四十里,自己往来也方便。 赵柽说干就干,马上决定在此立寨,建设军营,不过他也不傻,营址没敢选在晋阳旧城中,要是建在那,第二天恐怕密折就到了他爹的案头,给他按上个‘割据要地,意图谋反’的罪名。经过考察,他将营址选在了一片平整的空地上,这里据说是唐太祖李渊起兵时的校场,营地以此为中心向四方各扩展五百步划为营区。 整个营区以两横两纵的道路将营区分割成九宫之形,每将各居一角宫,中间有空地隔开,作为各自的训练场地,中宫为军部驻地和粮仓与兵甲库。每宫在划为九宫,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从晋祠内流出的一弯碧水,从悬瓮山山麓逶迤东北至晋阳城下,将修条支渠引入营区,解决人马用水问题。可谁能想到这条渠在千年前的春秋时期‘三家分晋之战’时是被引来灌城的呢!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秋收已经基本结束,进入农闲,也将迎来寒冬,要在一个月内建设这么大面积的城垣和其中的附属设施,时间可谓紧迫。可此时的赵柽也不是只在襄邑地面上说话管事的主了,现在他可是统领一路十几个军州的大佬啦,一声令下,征召各地厢军民夫万人,调集物资修建军营,襄邑军大部也开进晋阳协助建营。 安排好建寨事宜,赵柽也没有闲工夫‘养病’,他将经略制置司的几个主管军事的幕僚和襄邑军的几个主官都集中到自己的小院里制定训练大纲,编制指挥条例,制定军纪。现在人多了,领导也多了,过去那些赵柽制定的条条框框已经显得不合时宜,一些按照现代军事需要制定的条例经过实战检验也有待改进,而这些是建设一支与众不同的新军所必须的东西,不能有一丝马虎,所以赵柽十分重视,亲自来抓这件事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喜 赵柽明白动乱就要来到,手里有一支强军才是自己立身于世的根本保证,而这次扩军就是一个转机,现在自己和老爹还处于‘蜜月期’,一旦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他的警觉,不论是他还是朝中与自己不对付的人都不会任自己独大,那时家法、规矩都会一股脑的套在身上,想要发展就会难上加难,所以自己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要建设一支现代化的军队,最难的是干部的培养,而培养干部最难的又是高级干部的培养。赵柽来自未来,学习的是现代军事理论有些东西在此时却有些不适用,要与现在的理论相结合还处在探索阶段,无法形成自己的体系,编写训练大纲和各种军令条例就只能借鉴现有的东西,这就需要他从中调整加以利用。 后世的一位名将曾经说过:军事原则,不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古今中外,百分之七八十是基本相同的,一致的。如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谁不这样说?关键是要活用原则,根据战争的特点来运用,与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对于此论断,赵柽也深以为是,同一本《孙子兵法》多少人看过,就有多少种理解,马谡用丢了脑袋,诸葛亮学了就成为一代名将;庞涓和孙膑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一个兵败身死,另一个留下本千古名著。这就是说,重点不在老师,而在学生,不在学,而在用。所以赵柽不能像先祖似的搞临战必授阵图那一套,但他也只能制定一些基本原则,让他们逐步消化理解,剩下的只能在战场上,靠自己结合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灵活的运用了。 由于赵柽的幕僚们自幼都是接受的古代兵法的学习,有的可谓是沉浸多年,现在到了襄邑军却一时难以转过弯来,所以制定的东西和他制定的原则往往是割裂开来,随意取舍,用了这一套,就丢掉了那一套,吸收了新的,又把旧的完全抛弃,结果弄得条例四分五裂,驴唇不对马嘴,八方不对头。如果就这么发下去,最后都难以执行,所以只有苦了赵柽,需要他一字一句的斟酌,一遍一遍的修改。 “二爷,擦擦脸,喝碗参汤!”现在已是子时,赵柽还在审阅批复公文,没办法谁让他是一把手呢,有些事情虽然不用他操心,但是也得他签字盖章才能执行上报,自己也需要了解内容,可这些公文奏章都是文言文写的,让他看起来十分费劲,只能斟字酌句的慢慢审阅。 “好,你们先休息吧,我还得看一会儿!”赵柽接过赵信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脸,“见喜,你小子是不是把买蜡烛的钱都给贪了,这蜡烛怎么这么大烟?”他看看毛巾上漆黑一片,连鼻子眼、耳朵眼里都是黑的,他皱着眉问道。 “二爷,我至于吗?”见喜现在也是身价十几万贯的家财,不像早先几文钱也是好的,“我看二爷每日批阅公文要到很晚,怕您熬坏眼睛,特意买来的石烛,烟是大点,但是耐烧而且亮,如果二爷不喜欢,明天我换过就是!”见喜嘟着脸一副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模样委屈地说道。 “石烛,是什么做的?”赵柽听完仔细看看案前的蜡烛,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蜡烛都是蜂蜡制作的,价格也很高,不是平常家庭能用的起的。 “二爷,我只听说这是用‘石油’制作的,前鄜延路经略使沈括曾亲自用这烟试制成墨,名之为‘延川石液’据说松墨也不如这个好!”见喜说道。 “石油,这个时候就有石油了...”赵柽噌的站了起来,激动地围着屋子拉开了磨,石油的作用他可是比现在每个人都清楚,后世的人们为了它不惜发动战争抢夺,这是工业的血液啊,自己怎么就把这好东西忘了呢! 此时让赵柽倍感压力的不止是军队的训练,还有日益加大的经济压力,一万多人的吃喝有国家包了,但是手里的家伙还得自己解决,这么多年攒的那点钱儿不够折腾几年的,现在庄子中生产的奢侈品,除了酒效益都在萎缩,现在急需开发新产品补充。 “见喜,你马上吩咐孙二钱派人收集石油,最好找到一口油井,越多越好!”赵柽走了几圈,猛然转身对见喜说道。 “二爷,现在是半夜了,您以为谁都像您一样,半夜不睡觉啊,先把参汤喝了吧,明天再说不迟!”赵信摇摇头,王爷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看今天这个兴奋劲肯定又不睡觉了。 “嗯,那就明天通知他,找到了立刻告诉我!”赵柽端起碗一口喝干了参汤,就好像喝了杯白水,“还有,把我的图囊拿来!” 赵柽有点等不及了,可他也知道要想利用起来,还需要对石油深加工,这个却不是他的本行,对此也只是懂得点皮毛,可他知道在油价飞涨的年代,除了‘三巨头’,祖国大地上还活跃着一群人们在进行土法炼油,一个油罐,几根铁管,加上一口大灶,就能根据需要生产出汽油,柴油,煤油等粗制品。他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出来,起码弄出点煤油来还可以擦枪,省得每天用菜油,搞得枪上油腻腻的粘土,吃到肚子里多好。 ...... 到了九月末,西北已经进入了冬季,新兵营的住房已经基本建设完毕,现在正抓紧修筑围墙,但是生活设施已经全部齐备,调运的粮草全部入库,所需服装被褥也已经调拨到营,为了准备好这些东西,把赵智累的不轻。粮草还好说,从府库倒腾到营中即可。那些服装却要先变换成银子,然后通过基地生产,可基地没有那么大的生产能力,加上库存也暂时无法满足需要,万幸太原这地方商业,手工业发达,皮货和羊毛这些东西从来不缺,通过商会总算凑够了数。 另外赵柽还在营中建了两座庙,主角都是河东本地人,一座是大家熟知的武圣关羽,另一座是豫让祠,这个人说名字可能大家不知道,但他说过的一句话却尽人皆知――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三家分晋’之后,智伯身死,他的家臣豫让未给他报仇,毁形易容,三次刺杀赵毋恤,虽然最终也未能成功,但其临终却留下了这句千年之下,依然碎金裂石,凛凛有生气的名言。 西北地区一向是良好的兵源地,河东路处于太行山区,包括今天陕西、山西、内蒙、河北的部分地区,居民朴实忠厚,安分守己,不大惹事生非,但是别惹急了他,惹恼了他敢跟你拼命,而北方人的忠义也常为宋人称道,神宗皇帝曾经在批示中称赞河东‘其民风俗,素号忠厚’。 由于河东地区自古紧邻西北边境,宋时又长期与辽、夏为敌国,居民深受外患侵略的危害,所以敌我观念、是非观念强,爱憎分明,在国家危亡之际,常出忠义之士。而屡经战火洗礼的北方人,不仅身材魁伟健硕,且大都好斗敢战,河东人尤劲悍好武,崇尚武力,任侠仗义,为情绪所驱而舍生忘死,不畏后果,尤其是普遍有抱团死战的气魄,真是既有阳刚之美,又具粗犷之气,可谓天生的战士。 西北之地还有一个特点是其他地方没有的,就是由于地处西部边境,其内聚居着不少骁勇善战的羌、契丹、回鹘、吐蕃等游牧民族,这些人组成的军队就是历史上所谓的‘蕃兵’,他们在战斗中的骑术以及凶悍与残忍是汉族士兵无法比拟的。守着这么好的地界,赵柽当然不愿错过,圣旨一下,他就派出了以申松岳为首的招兵队伍,兵额蕃汉各居一半的比例在沿边诸州军百姓和蕃族熟户中招募新兵。 月底招募的新兵已经陆续到达,屋子中的墙上还未干,也只能让他们先住进去了。新兵进了营,赵柽没有按惯例以地域分营,而是将他们全部打散,分配到了各指挥的驻地,然后由各营按照统一标准进行新兵基础训练,但完成后再按照训练结果和各自的特长重新编入各将,接受专业训练,基本上是按照现代的新兵训练模式进行。而那些招募来的医生,兽医,工匠,征辟的文士等专业人才,同样入营接受新兵基础训练,对他们也不会搞特殊化。 让赵柽高兴的是,野利对募兵工作给了他极大的支持,从自己所属的部族中精选了二千子弟送到了营中,而作为自己‘家奴’的屈汝更是将自己的长子送到了他的麾下,另外还给赵柽送来了份大礼,两匹哈萨克名马和两只据说是‘天狗’的苍猊。就当一切安置妥当,准备开训时,又一支队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他们是从襄邑府中赶到的,不但带来了急需的武器弹药,同行的还有五百新兵。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钱不能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  钱不能少 “敬礼!”当赵柽走进襄邑来客的临时驻地时,以襄邑北府兵马留守赵廉为首的一众人列成两队,在口令声中抬手敬礼。 “诸位辛苦了!”赵柽回礼道,看着眼前的一个个略显疲惫,却精神矍铄的小伙子们,他的眼睛湿润了。 “愿与王爷同生共死!”众人脸上带着决绝齐声答道。 “王爷,战死的子弟送回襄邑后,已经安葬,家属妥善安置。乡亲们请我转告王爷:襄邑子弟为王爷亲军奋战而亡,是他们的荣耀,请王爷不必为此疚恨。各个庄子的里正、耄老一致决定:再从各个庄子中精选五百人补入王爷的亲军,此后但有伤亡,不论损伤多少,就为王爷补充多少子弟!”赵廉朗声说道。 “乡老的厚谊,赵柽受之有愧,远隔千山万水,无法面谢,赵柽在此遥谢了!”赵柽说罢,面向东南深施大礼,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王爷保重!”所有人单膝跪倒齐声吼道,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赵柽随后安排酒宴为大家接风,家乡来人的消息传的飞快,各营的襄邑籍老兵们纷纷前来探望,打听家人的情况,而新来的也纷纷将他们家中捎来的家信和物品转交,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赵廉带来郑寿、逢喜等人的书信,并详细介绍了近一年中府里的情况,今年因为各个工坊全力生产军需产品,导致盈利下滑,但是酒类的热销和设在各个州府的酒楼、邸店全面盈利,勉强做到了略有盈余,所以今年的收入比起往年要差很多。 这些情况已在赵柽的意料之中,现在解决的办法就是将军工产品的生产重心逐步调整到西北,这里煤铁资源丰富,紧邻辽夏,皮革供应充足,人力便宜,可以大幅度降低枪炮生产的成本,而掳掠来的西夏工匠已经成了现成的技术力量,这样可大大减轻襄邑的经济压力。 ...... 当晚赵仁聚将议事,对于新到的五百襄邑新军大家都是眼馋的紧,这些人经过了多年的训练,虽说没上过战场,但是却已然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只有稍加调教,便可成军,所以成了众人争抢的目标。 “我有个方案,大家看看如何!”赵仁轻咳了两声说道,“现在我军人数已达近二万人,原本的襄邑老兵也只有二千多人,虽然都是各部骨干,但是再叫做襄邑军已经不合适。再者王爷的近卫队只有一百余人,一直没有扩编,我的意见是将这五百人尽数补入王爷的近卫队,然后在整训完毕后,再从襄邑籍老兵中选出五百人组成近卫营,继承襄邑军的旗号,我们全军统称‘忠勇军’,大家看可好?” 赵仁话音一落,刚才还吵闹不休的众人都卡了壳,谁也不吱声了,襄邑军本来就是王爷的近卫亲军,保护王爷的安全才是本职工作,现在大家都掌兵数千,却把王爷给忘了,而且新招的人都是西北诸军州的,自然不如‘家乡人’贴心、放心、安心! “我同意,王爷近卫只有一百多人,虽然我们可以轮番派兵护卫,但是这些人来路多数未明,而王爷的安全是我们的重中之重,绝不能马虎,我建议,立刻从原襄邑军各营抽调人员组成新军护卫王爷!”赵勇马上表态同意,王爷是整个军队的核心,也是灵魂人物,如果王爷有失,有再多的人也免不了崩溃离析的结局。 “我也同意,哪怕有一天我们全军覆没,有王爷在,有近卫们在,我们襄邑军大旗就不会倒,几年内又可以建立一支强军!”赵忠也说道,只要留住了骨头,肉就能长上,他们深信王爷能做到。 “其他人还有意见吗?”赵仁问道,众人都摇头表示没有了,在座的谁都明白王爷的重要性,而枝强干弱,头重脚轻根底浅早晚会倒,“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照此执行,明天抽调完毕即可编组独立成营!”没等赵柽表态,赵仁就把事儿定下来了,他想反对也晚了。 接下来各营又汇报了各自对新训的安排,各营副指挥使任新训指挥,抽调各营都、队、伙副职及刚刚结束培训的三百学员担任各级职务,严格按照下发的训练大纲组织训练。同时要加强巡查,防止新兵出现逃跑、私自出营、打架斗殴等恶**故的发生,全军的工作重点全部转到新训之上。 可就在会议快要结束时,龙骑二营指挥使萧瑀却提出了辞职的要求。他是襄邑富家子弟,弓马娴熟,喜欢舞枪弄棒,当过社丁的教头,扩军时让他留任。但是到了襄邑军后,他没有经过正规军培训的弱点便显现出来,上阵冲锋杀敌却是好手,可对兵法战策了解太少,当个指挥使还能勉强凑合,现在做一将之首便不能胜任了,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真心请辞,调换个工作,这事赵仁也不敢做主,只能等王爷定夺。 开完会,赵仁悄悄离开去找王爷,现在王爷大撒把,将兵交给自己带,他这才知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兵现在到了,但是钱不多了,按照襄邑军的伙食标准,顿顿要有肉,每天都要放翻几头牛,杀二十多只羊,可兵部下发的那点粮饷吃饱够了,吃好不够,再吃上一个月,他就得当裤子了,只能上王爷那化点缘。而另一件事是装备严重缺乏,尤其是缺武器,加上新运来的三千支枪,近两万人还不到七千支枪,缺口太大... 九月初一,赵柽主持了‘忠勇军’授旗暨成立仪式,营地正式命名为‘九宫寨’,邀请了驻太原城的各级官员观礼,让他们看了一场军事表演,参观了营区。仪式后也没有大吃大喝,而是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大锅饭,连桌子都没摆,更别提酒了,跟当兵的一样席地而坐围成一圈,中间一大盆子牛肉炖萝卜,一盆羊杂汤,还有一大筐炊饼。 在王爷盛情的劝诱下,每位宾客每人都吃下了三个炊饼、喝了一大碗羊杂汤,外加一碗牛肉炖萝卜。不过吃完了王爷就诉苦,说什么士兵疾苦,马上入冬,取暖的劈柴烧炭还没有,马料都不够过冬、吃的太差军士们要开小差、现在人都到了兵器还没着落...反正就是穷,没有钱,你们看着办。 为了解决现实问题,王爷先捐出了自己三个月的俸禄,留给忠勇军补贴伙食,其他人也琢磨过来了,这场热闹不是白看的!虽然这饭钱有点贵,也不能不掏,真要不给,就怕他端起王爷、上官的架子,查查他们的家底,问问钱的来路,要不就跟他爹打个小报告,就把自己的饭碗砸了。至于收了多少‘捐助’,赵柽没问,反正赵仁送他出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表示到新训结束不麻烦王爷了。 ...... 安排好了一切,赵柽的病也好了,回到太原官署,只带了三十多个人回城,其余的人都留在营中一起参加训练。公事都有何去非和黄经臣两人打理他也放心,不担心出什么乱子。今年也算风调雨顺,秋税征收上来,也上缴不了多少,河东地处兵家重地,驻扎的禁军就有十多万,每年粮饷就达三十多万石,还要周济陕西诸路,剩下点余钱就大家的花红,反正上下一条心,尽量把钱留在地方,几个监司也早就吃饱了,自然不会多事。 只不过天宁节就要到了,进贡的物品不能少,大家此时全都绞尽脑汁琢磨给皇上送点什么生日礼物。大家着急,赵柽更着急,谁都能冷落,就是自己的爹不能怠慢,那就是自己的摇钱树,大靠山,现在还不到倒的时候,自己外放了怎么也得弄点拿的出手的东西。玻璃、焰火、烧酒这些东西都不新鲜了,可地方上的特产早就被挖掘殆尽了,这方面是行不通了,只能在创新上打主意。 真是困了就有送枕头的,正当赵柽苦思冥想的时候,见喜美滋滋的报喜来了,他再次临危受命,充当了的特使拿着王爷画的一堆东西到基地当监工,试制新产品,经过半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有了结果。 “这是汽油!” “这是柴油!” “这是煤油!”赵柽拿起见喜带来的几个罐子,打开一一闻了闻道。 “这个就是石蜡!”赵柽看到一个罐子中凝成一大块的黄乎乎的油脂似的东西兴奋地道。 “王爷,你要小心,这些东西蘸火就着,用水越浇越旺!”见喜心有余悸地说道。 “嘿嘿,你是不是被烧着了!”赵柽看看见喜半秃的眉毛笑道。 “唉,我这次真是为了王爷赴汤蹈火了,那东西稍不留神就是一场大火,弄出这些东西差点出了人命!”见喜叹口气,苦着脸说道。 “见喜啊,这次咱们又能发财了,这次我给你算个股份,怎么样?”赵柽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真的吗?”见喜脸上的晦气马上一扫而光,瞪大眼睛说道,他可是知道王爷就是聚财童子,他说能挣钱的东西,都能赚回个金山银山的。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费尽心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费尽心机 赵柽亲往生产基地视察,这还是他到西北后第一次来,孙二钱和杨峰将王爷迎进基地,这里对外依然挂着‘盛义堂西北货栈’的牌子,前院是酒楼、邸店、仓库,现在正是南来北往进出货的时候,几百亩地的大院中停满了大车,一幅车水马龙,生意兴旺的景象。txt电子书下载** 再往后走,便是皮革厂、成衣厂、印染、马料场、粮食加工厂、mao纺厂,从表面上看这里就是一家前店后厂的综合经营xing大货栈,根本看不出异常,可穿过一片荒地后,这里便是一堵高达三丈的石墙,将前后完全隔离开来,从一个有护卫把守的大men进去后,又穿过两道寨men,眼前就觉一空,里边真是别有dong天,又是一番情景。 这里可以说是戒备森严,两边的高地上都建有瞭望塔,俯视着山谷,任何人的进出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一行人拐进条支谷,立刻感到热风扑面,山谷中烟雾腾腾,火光冲天,眼前立着十数座两丈高的冶铁炉,有二三百人在周围忙着出炉、上料、搅拌、鼓风,忙得热火朝天,“二钱,现在每月能生产多少铁,多少钢?”赵柽问道。 “王爷,每月如果正常的话,能生产铁五万斤,钢一万五千斤,每月有一千四五百贯的收入,可咱们都自己用了,只能算是亏损!”孙二钱笑着说道。 “嗯,很好,能保证咱们所需,就算你大功一件!”赵柽点点头道,而心里却滴血,这都是自己的钱啊。 孙二钱确实是个人才,他将各个军工作坊全部分开,一个支谷里边一家,互不相扰,接着他们又进了枪坊,这里的护卫更加多。西北缺水,但是不缺风,四季大风不断,也让赵柽抓了劳力几架大风车吱扭扭的转动,带动重锤将一块块mao铁锻造成jing钢,根据需要再加工成零件,里边的工作的大都是赵柽抓来的劳力,头也不抬的忙碌着。 “这些人干的怎么样?”赵柽转了圈问道。 “王爷送来的这些人手艺好的很,经过几天培训就能上手,说实在的我看不比那些襄邑来的老工匠差,这才一个多月就生产出了六百支枪了!”孙二钱偷笑着说道。 “好,不错,真该好好奖赏你们,加紧干几个月,争取到明年三月生产出六千支枪,完成任务我给你们重赏!”赵柽松了口气道,照这个速度,全军集训完毕能人手一杆枪了。 “谢王爷,不过这个功劳应该记在杨师傅身上,这些人都是在他的督促下才能有此成绩!”孙二钱瞄了杨峰一眼施礼道,这杨峰现在虽是二掌柜,却一直以王爷的半拉师傅自称,所以还让大家叫他师傅,而不愿意听二掌柜的这个称呼。 “哦,杨师傅是如何做到的?”赵柽略显惊奇地扭头问道。 “王爷,我没什么好法子,就是告诉他们完成每ri的工作有饭吃,超过了有rou吃,完不成就只能饿着,这法子还是跟王爷学的呢!”杨峰见王爷问,瞅瞅周围的人tingting腰板说道,潜台词就是‘怎么样王爷也要叫我声师傅吧,我还是王爷的身边人,你们都要敬着我点!’ “哈哈,杨师傅这几年在西北行走辛苦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本王会尽量满足!”赵柽知道杨峰的xing子,就是头顺mao驴,你敬他三分,他必还你十分,也正因为他这种xing子在西北惹出了事端,让赵柽不喜,才冷落了他这几年。 “王爷,在您面前怎敢说辛苦,旦是王爷所命,我万死不辞,只要王爷高兴,我辛苦点算什么,还提什么要求!”杨峰果然是本xing难移,捧了他两句,便又开始了。 “唉,还是杨师傅这样的‘老人’贴心,本王前些ri子西北大捷,向圣上报功,给杨师傅讨了个官,本是上报的九品保义郎,但圣上看了说‘杨峰一直护卫二郎身边,忠心耿耿,授修武郎’,生生给您提到了八品!”赵柽煞有其事地说道。 “啊?!”杨峰又惊又喜,自己原来闹腾要回到王爷身边,就是想着能讨个官做,现在竟转眼成真,“皇上他老人家也知道我,让下官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啊!”杨峰遥向东南施礼ji动地说道。 “这个自然,官服印信都在我的车上,待一会儿给你取来,可我听说杨师傅虽然讨了四房夫人,却还没有一个儿子,你可要努力,不然将来这个官可就要便宜nv婿啦,我那还有个王太医留给我的秘方,要不要试试…”赵柽揽过杨峰的肩膀‘小声’说道,可周围的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妈的,王爷太…根本没有边的事情都能让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自己早知道内幕都会当真,这一打一拉的手段说起来不高明了,可王爷却用的炉火纯青,人人中招。自己说起来也算个jing明人,可跟王爷一比咋就跟他徒孙似的,手段都上不了台面了,这可得好好学习一下!”孙二钱是想笑不敢笑,想说不敢说,百感jiao集,忍得辛苦。 “杨师傅,你是不知道,孟师傅自从娶了桂hua姐,那是受够了苦,被管的死死的,哪敢娶二房,他对你是羡慕的紧,多次提出来不想当总管了,要到西北来跟你换换,也享享yan福!”赵柽边走边和杨峰拉家常。 “真的啊,老孟也生出huahua肠子来了,那我可不跟他换,这里多好,王爷您千万不能答应他!”杨峰知道孟涛当了襄邑王府的大管事后,心中一直不平衡,现在听赵柽一唠叨,怨气立刻没了,浑身舒坦的紧。 “我当然不会答应,否则桂hua姐还不得整天跟我闹啊,我可不找那麻烦!”赵柽摇头道,杨峰知道王爷从小就是桂hua伺候大的,对她情深义重,倒不觉得意外,反而深以为是,“杨师傅,我要在这里住些ri子,我可听说了,几位嫂夫人个个都能烧手好菜,我可就在你家搭伙了!” “王爷说的甚话,到了这里就都得吃住在我家,在别处我怎么能放心啊!”杨峰气鼓鼓地说道,自己的几个老婆听自己吹嘘怎么叫王爷习武,怎么护佑他长大,可这么些年都未见王爷给他捎过个口信,给丁点赏赐,经常拿此揶揄他,这回把王爷请到自己家吃住,看几个老娘们还敢废话,他说着吩咐一个跟班赶紧回家告诉几个夫人,让她们做好准备。 …… 赵柽又转了军用食品加工坊、兵甲坊、火yao坊、兵仗坊,这些工坊都已经初具规模,而且孙二钱做事很谨慎,都是选在du li的山谷中,互不相见,而用的工匠除了管事的都签了卖身契,就如同家奴一般,定下了严格的规矩约束,吃住都在这个山谷中,让他们难以泄密。 又行了二里眼看到了山谷的尽头,赵柽闻到一股浓浓的带着硫磺的气味,他走过去,便发现气味是从一个黑乎乎的泥潭中发出来的,“王爷,这就是您让属下找的石油,其实咱们这里就要,都是从地下涌出来的,我们过去除了一直用这个粘了当火把用别无用处,还得筑坝拦挡,不到两年都积成了水潭,却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妙用?”孙二钱说道。 “我靠,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这是自喷油井,连打井都省了!”赵柽一阵惊喜,“前些ri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做好啦?”他问道。 “王爷,喜爷急急忙忙的赶来,我连夜便让人准备好了,为他chou调了人手,喜爷却说事关机密,将属下轰了出来,派人将谷口封锁了,不让我们看!”孙二钱苦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我刚刚发现的一个生财之道,他当然不肯跟你透lu,不过有了这个,起码咱们基地就能明年持平,两年以内准能再挣出一个基地来!”赵柽笑着解释道。 “哇!怪不得喜爷如此郑重,原来这是财神爷下凡啦!”孙二钱可是知道这个基地一年要hua费多少钱的,组建的时候王爷拨款一百万贯,现在hua的所剩无几了,这要是两年就能挣回来,还能补上亏空,得挣多少钱啊! 赵柽说着走进近卫们把守的山谷,里边是怪味呛人,烟雾缭绕,十多个人在那忙乎着呢,边上远远的堆着几十口大缸,他过去看了看,里边都是见喜这些天的劳动成果。他们不知道汽油、柴油会挥发,也没有遮盖,剩下的不多了。也就是离着远,否则挥发的蒸汽爆炸都得把他们给炸飞喽,赵柽想想也是后怕,自己xing急把安全问题忽略了,赶紧做出几个紧急指示,先停产整顿吧! 赵柽一边让他们重新选址,建造更大规模的蒸馏釜,一边将初加工出的十多缸石蜡运到一个干净的厂房中,又吩咐孙二钱命工坊紧急打造一些必要的器具,找来两个擅画动物和雕刻的工匠,准备到明天有大用。他要将这些石蜡重新熔铸成蜡烛作为生ri礼物送给老爹,顺便也给自己打打广告,他要趁着大luan之前这段时间,再从那些大佬富豪兜里掏出点钱来,免得城破那天都便宜了金国那些蛮子!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胜利后的隐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胜利后的隐忧 宋时的蜡烛和现代相比,由于所有材料的问题还存在许多缺点,蜂蜡和虫蜡,这些东西产量少,属于稀缺物资因而大量使用的还是动物性油脂,但是脱皂技术还得等七八百年后才发明,因而油脂做成的蜡烛,由于含有甘油,燃烧时火焰带烟,气味难闻,可就这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肉都吃不上,哪来的油脂啊! &nbsp 赵柽指挥着几个工匠先将石蜡放到几口大锅中加热融化,充分搅拌脱水去杂质,然后将称量好的红染料和香料加进去,再将蜡汁灌进放了烛芯的模具中,一连做出了十六支才罢手,等蜡汁完全冷却凝结后,拆毁模具,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十多支红彤彤,有个壮汉腰粗,一人多高的巨型蜡烛。最后上场的是两个雕刻匠,他们按照王爷的吩咐在每支红烛上刻上一百个‘寿’字,又分别在蜡烛上雕上十二生肖,用金粉描绘,才算完工。 那时如果有吉尼斯纪录估计这些蜡烛准能在当年入选,因为那时制作蜡烛的原料比较软,遇热更软,烧到最后就是一滩,无法做出这么高大的蜡烛。剩下的石蜡赵柽也没浪费,做成了普通的蜡烛,只是将烛芯由一股改成了三股,比小看这一点,这解决了过去几百年频繁剪烛芯的麻烦,‘红袖伴读,共剪西烛’说起来很美,其实那是很无奈的选择。 蜡烛制作完毕,赵柽命人用黄绫将蜡烛包裹好,装进定做的箱子中,派专人押运送往京城,给他爹贺寿。此后几天赵柽亲自主持试验,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从石油中提炼出了汽油、柴油、煤油、沥青和润滑油。汽油做什么用他还没想好,这时代造出汽车、拖拉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烧火还容易失火,不过他也都妥善保存起来,谁知道哪天能用上呢;柴油、煤油可以点灯和清洗枪件;润滑油的质量当然不能和现代比,但是可以取代动物油脂,而且耐用;沥青融化后刷在麻布上制成防雨毡,可以当做雨布,搭建简易房。 这笔买卖可以说是无本生意,这年头也没人收石油资源税,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多少钱都是白挣的,当然前提是得做好宣传工作 赵柽和孙二钱两人商定,蜡烛销售分两步走,先打开高端市场,把它当做奢侈品卖,等产量提高了,再走平民路线,薄利多销,以量换利润。煤油先主要供应忠勇军使用,赵柽顺手给自己作了个煤油炉,这东西轻便,而且方便,随时满足自己的需要,当然目前只能特供自己使用... 王爷说着,孙二钱算着,这些东西如果真如王爷所说都利用起来,光蜡烛一项带来的利润就是个不小的数目,那个衙门不点蜡烛,再说还有王爷呢,宫中每年点的蜡烛都是海量,拿下这个大订单,扭亏为盈不是梦,也许根本用不了两年。 “二钱,现在官府找过麻烦吗?”赵柽问道。 “王爷,这个还用问吗?”孙二钱一愣,苦笑着说道,“咱们货栈除了按规矩纳税以外,各个衙门还要孝敬,小吏们也来揩油,过去还用地头蛇们捣乱,被我们打了回去,看咱们生意红火,每年的摊派也不是小数目!” “嗯,这个好说,明天我给你挂块牌子,就叫‘忠勇军河东物资供应总站’,这样你与我们往来也就名正言顺,我再让赵智派队军士来你这站几天岗,那些家伙们再来捣乱就直接拿下!”赵柽想了想说道,“我再跟赵智打个招呼,以后忠勇军吃、喝、用、这些物资都包给货栈采购和运输,你觉得咱们现在有这个实力吗?” “王爷,没问题,有了这块牌子,我们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二万多人的吃喝用度那就是小意思,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绝对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孙二钱高兴,这也是大买卖啊,虽说是卖给自家人,可只要运作好,也是有利润的,王爷真是精明,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呵呵,就说两点,东西质量要好,价格要公道,绝不能坑害自家人,否则你可别怪我翻脸啊!”赵柽笑道。 “王爷一百个放心,如果我做不好这件事情,让兄弟们吃了亏,王爷就砍了我的脑袋当球踢!”孙二钱赌咒发誓地说道。 至于剩下的四根蜡烛,赵柽命工匠们将高度和直径都进行了消减,绘上了彩纹,分别写上‘精忠报国’、 ‘保家卫国’、‘勤政爱民’、 ‘廉明公正’等字,然后将四根小一号的蜡烛搬回了自己的经略制置司衙门,又用汉白玉制作了四个两尺高的烛台,摆在了制置司大堂上。 衙门中每日出入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看到这四根‘巨物’无不惊叹,纷纷打听制置使是从何处得来的,而制置司的小吏们都是三缄其口,‘实在’被纠缠不过,方悄悄地透露给他们。时间不长,太原府各个衙门大堂上都摆上了柱子般的大蜡烛,据说现在缺货四五百贯买一根也要等到年后了,不过那些手指粗的小号蜡烛倒是敞开供应,要二十文一根,但是这种蜡烛亮度高,燃烧时间长,蜡泪少,而且不用剪烛芯,深受那些需要夜晚熬夜的小吏和仆人丫鬟们的喜爱,纷纷要求购置。 现在盛义堂除了卖蜡烛还多了项服务,为往来的大车车轴免费添油,开始大家看这黑乎乎的东西抹到上头,还对效果心存疑虑,可跑了几趟后就发现这油好使,加一次能走四五百里不用添油。有斤斤计较的生意人便开始算小账,为贪车油这点便宜专门到这里住宿、吃饭,当然有时也经不住伙计们的游说再进点货。但是也有人就冲‘盛义堂’这块牌子来的,他们多是走南闯北的老买卖人,知道这块牌子的分量,与他们做买卖绝不会出现坑蒙拐骗的事情。 当然想粘大便宜的也有,看到盛义堂的买卖红火,便想着入个干股、强买强卖垄断蜡烛生意、甚至空手套白狼想占了这块风水宝地,可他们付诸实施时却发现边上又多了块方方正正的牌子,里边有穿着军服的官兵出入,顿时熄了心思,当兵的可不讲理,打了也白打,更厉害的是那些兵都是经略安抚使的亲兵,打了还没处诉苦去。 有了蜡烛的收入,赵柽认为西北的收入逐步可以支撑亲军的各项开支,而自己的战略重点在西北部,产业转移的时机到了,他分别给逢喜和孟涛、郑寿、郑禄几人去信,吩咐他们将涉及军工的枪、炮、子弹、火药各个工坊逐步北迁,襄邑只留下民用产品的生产,工坊将生产方向除农具外,转向船舶制造,扩展海外贸易。 赵柽在信中付了一张香水的生产‘秘方’,其中具体怎么配制由他们继续开发,依然是以奢侈品的面目出现,这个将能快速积累资金,增加庄子的收入,补充各项所需,维持各个系统的运转,使工坊转移后不影响庄户的收入,稳定住人心。 赵柽在河东折腾了近一年,童贯也没闲着,他的案头摆着一本公文,这是对七月割牛城之战的通报。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童贯命廓州防御使何灌出奇兵从肤公城发动夜袭,成功拔掉了西夏设置的堡寨割牛城,以大捷奏禀皇帝,龙颜大悦,赐此城堡名统安城,以示统领边境靖安虏夏之意。 赵柽在地图上找到了割牛城的位置,这里确实是个险地。经去年的古骨龙城之战,宋军击败西夏军事统帅晋王察哥,控制了大通河一线。大通河川处于河湟角厮罗旧疆和西夏的庄浪河之间,是西夏西战线与宋之间两河一山三道天险的第一道防线。而割牛城便是癿六岭上一道关口,此城四面环有高山,中路仅开一线通行,侍险扼守甘青要道,西夏凭藉此城稳守庄浪河川,进而控御永登北境。割牛城一失,则西夏西线防御中心右厢卓罗南军司就彻底完蛋,通往西夏心脏的兴灵地区的大门被打开,从此生杀予夺,死生由人了。 “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赵柽研究完地图,扔下笔长叹一声道,正是因为此战的胜利,让童贯被冲昏了头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决心实现攻克右厢,终取兴灵的战役目标,达到先扫除西夏的威胁,稳固西北后院,然后北上征伐辽国,恢复燕云的战略目的。 赵柽作为后来人知道统安城一战,以‘天生神将’刘法战死,二万铁骑丧失殆尽,再失统安城结局,此后两国再次息兵。宋朝西军准备背上伐辽,却被方腊起义拖住了脚,结果两番大战下,西军耗尽了精血,终于兵败燕京城下,而后是一败再败,一蹶不振。而西夏却抓住了机会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在靖康之变后重夺故地,宋朝先后征伐数十年,三代帝王的心血,耗费了无数钱粮,十几万将士的血肉换来的土地全部付之东流。 “如何才能打破禁锢,改变历史困局,让悲剧不再重演呢?”赵柽看着桌上的跳动的灯花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活 跋周全无是来自横山地区的党羌熟户,他们部族是个只有五百帐的小部族,今年十八岁了,上溯两代还是西夏人,他们还保持着党羌人的习俗,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 因为他们是天生的战士,要保护家人、部族的财产和牲畜不被其他部族抢走,部族不被吞并,按照传统六岁便开始学习骑she,练习武艺,在族长兼指挥使的领导下战斗、生活。 全无十四岁的时候便参加了第一次战斗,对手是同属党羌,但是他们却归属西夏,每当遭遇灾害或是秋收的时候他们就会出兵抢夺自己部族的牛羊和粮食,甚至掳掠人口做他们的奴隶。这样的战斗每年都要发生很多次,他记不清有多少敌人倒在了自己的刀下,自己的伙伴却也越来越少。 今年这样的战斗却没有发生,因为皇上派来了自己的儿子,他只带了三千兵马就横扫了整个横山东北,收服了西夏几万帐的部族,与自己相邻的一个只有二三百帐的小部落曾跟着王爷出兵榆林郡,回来时带回了两千多人口还有十几车的财物,多人被封了官,一跃成为一个大部族,从那时他就盼望自己能加入到这支军队中,立功建业。 听说王爷征募亲军,他立刻报了名,招兵的人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军饷高出其他部队一大截,而且条件优厚,只要被选上,家中就先给一百贯的安家费,这笔钱足够给家中换一顶新帐篷,凑够哥哥办婚礼的钱,还清欠族长多年的老债,赎回自己的妹妹,以后自己的军饷还能养活自己的家人。 和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仅他们族中就要近百人报名,连族长家的孩子也去了,可招兵的条件很高。身体强壮,会骑马是必须的,超过二十岁的人不要,家中独子的不要,父母老迈无人供养的不要,家中缺少劳力的不要,识字的、会说汉话的可以优先考虑...反正最后他们族中只有十几个人合格,他因为懂汉话,有战斗经验被优先录取,让族里的人羡慕的不行。 进营之前,全无就听说宋军中对蕃族人看不起,吃的最差,干的活却最累,打骂更是经常的事情,战斗的时候要冲到最前边,有钱有势的可以给长官送点礼,就能得到照顾,临行前哥哥特意打了两只沙狐,让他将皮毛送给长官,叮嘱他一定要懂事,不要杵逆上司。 但全无进营后,即没有像其他军队那样在脸上或手臂上刺字,也没有人向他索要财物,而是首先洗了个澡,喝了药汤,说要先驱除身上的寄生虫,然后换上了新发的军装,和老兵唯一区别是胳膊上缺了个臂章。让他唯一不解的是蕃兵可以保留自己的发式,但必须打理干净,摘下耳环这些头饰,可看到大家都一样,也就不在意了。 全无被分到飞虎营参加新训,据说在各个营的训练都是一样的,三个月后才会根据个人的特长和需要重新编组,他们部族的人都被分开了,在飞虎营中的只有四个人,还不在同一个都。他们都里的新兵有汉人、契丹人、和回鹘人,不分种族和身份高低,都穿一样的衣服,住一样的屋子,吃一样的饭,他身边睡的那个家伙据说还是一个有万帐大部落族长的长子。 部队的生活很好,吃得是小麦磨成的白面,每顿都有菜有肉,菜每个人一大碗,饭可以随便吃。在这里他第一次吃到了那种传说中的白米饭,可他觉得味道不如白面好,也不如那种黏黏的小米饭好吃,可大家也都很知足,虽然家里养着羊,但不能随便吃的,只有在家里来了客人或是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平时也都是吃带沙子的粟米和采摘的野菜或是打到的野物,再说这里每十天还有一次会餐,就是像在族里聚会的那种,而他们过去只有在出兵时才能吃上一顿。 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军官们嘴里常挂着的讲卫生。他们发的军服不但有军服,还有什么作训服、靴子、保暖衣、还有内衣裤、袜子这些小零碎,过去在家里都是一身皮衣、一双靴子,哪里有这么麻烦,这里还要经常洗换,靴子每天要擦亮,指甲不能留长喽,伙长要天天检查,脏了就要挨训斥。拉屎撒尿在家时都是随地解决,这里却不行,大小便要到厕所去,而且完事还要洗手、早晨起床要洗脸刷牙、晚上睡觉前要洗脚、屋子里要保持干净,不准随地吐痰扔东西。 还有些过去听都没听说过的规矩也让人烦,衣服不穿要叠好、被子要弄成方块、吃饭前要唱歌、走路要两人成排三人成行、不准随便出门、有事要请假、见了军官要敬礼...等等,不过现在过了一个月大家都习惯了,看到身上脏了反倒不自在,如果没刷牙,嘴里就多了些怪味。 现在进行的训练,白天没完没了的立正、稍息,走队列,全无倒是没觉得累,就是觉得烦,腿有些疼,常年骑马养成的八字脚不是那么容易改正过来的。不过晚上队长、伙长们讲课倒很有意思,让他知道了外面还有自己未见过的世界,从未体会过的生活;他还知道了全国人民是一家,各族人民都是平等的这些说法;也明白了点什么家、国、天下这些大道理,知道自己当兵不只光是为了拿军饷、让家人过上好ri子,还有抵御外辱,保家卫国这些责任!听了这些全无觉得自己当兵也是一种很崇高的职业,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汉,心里升起股自豪感。 今天轮到全无到伙房帮厨不用训练,他准时到火军报到。他们是按照指挥开伙的,要做六百多人的饭菜,火军只有十二个人忙不过来,每天从各都抽人轮班帮忙。到了伙房,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先将今天分配来的肉和菜过称,粮食过斗,然后在本子上计数,按上各自的手印,这是为了保证火军和辎重上的人贪污大家的粮饷。全无觉的这项工作很神圣,自己可是代表着一都的弟兄们的,保证这些东西都能吃到大家的肚子里,所以做得很认真仔细。 全无发现今天预备的东西比往常多,他赶紧报告了伙长,伙长跟他解释了一下,今天有其他部队的人来入伙,增加了一百多人,所以准备的当然要比平时多。全无马上明白了,军部和各将机关不单独开火,都是就近到各指挥入伙,今天临时调到他们这里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忠勇军账目都是公开的,谁也藏不了私。 打完水,洗好了菜,全无便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打了盆水到大厅中擦拭桌凳。西北风沙大,天天擦天天还会落一层土,谁也没办法,不过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不用在露天中吃饭了。这个食堂还是指挥使带着老兵们领着新兵们利用休息时间上山伐木自己建的,整个餐厅都是用原木堆砌起来的,用泥勾了缝,买来苇席钉在墙上,又动手做了桌凳,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整洁,成了大家吃饭、上课、开会、娱乐的地方。 眼看到午时了,全无急忙和大家将菜和汤分装到盆中,炊饼装到筐里摆到桌子上,刚刚忙完,开饭号就响起了,紧接着就听到大厅门前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口令声,然后各都开始唱饭前歌。全无扒着窗缝向外看,想瞅瞅今天谁来入伙。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哦,近卫队!”全无向外一看吃了一惊,这群正唱歌的是王爷的近卫队,他们黑se的军服左臂上的滴血骷髅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可是全军人向往的地方,不只是因为可以看到王爷,重要的是那里集中了全军的jing华,不但个个武艺超群,而且能征善战,以百人之力就能抗住西夏几千人的进攻,在大家眼中显得高不可攀。 “臭小子,一惊一乍的嚷什么呢?”一个‘老’火军拍全无一巴掌道。 “是王爷的近卫队,王爷是不是也在里边?”全无还在兴奋中,扭头问道。 “那个站在前边,当排头兵的就是王爷,除了帅点,jing神点,他有什么好看的!”老火军努努嘴说道,老刘原来是辎重营的伙长,现在参加都头、队长的培训,等新兵分营后,他起码是个队长了。 “你经常见到王爷?”老火军的态度,让全无很吃惊,那可是王爷。 “切,王爷小时候就在我们庄子长大的,没事就到处乱跑,这里的老兵谁不认识他啊,他还在我家蹭过饭吃的呢!”老刘嘴里说的不屑,脸上却满是自豪。 “不会吧,王爷到你家吃饭,你们家很有钱吧?”全无不相信。 “我们家在庄子里只能算是下等户,王爷到我们家吃饭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吃啥他吃啥,王爷边上的那个小子你看到了吗,他还跳过王爷家的墙,到王府里去看戏呢!”老刘指着二娃说道。 “现在王爷忙了,见的少了,过去王爷整天就跟我们在一起,这回估计是忙完了,要在营里住一阵子,你们可要小心啦!”另一个火军坏笑着看看全无说道。 “怎么,王爷还打人骂人啊?”全无吃惊地问道,难道王爷是个笑面虎。 “让王爷打你,想得美!王爷才不轻易打人骂人呢,骂你打你那是看得起你,不过整起人来...嘿嘿,你还是问问你们都头、指挥使吧,他们都是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 “啊!?”全无想想也是,在这里只有触犯军法才会被打军棍,挨鞭子,关禁闭,一般违反纪律的事情队长、伙长们都不动手,指甲长了,也就是让你挠会儿墙,把指甲磨破;没洗脚,会把全伙的袜子让你洗干净,靴子擦亮;随地大小便,那就是要罚扫三天的厕所,要不就是让你没完没了的跑圈、蛙跳,反正让你长了记xing拉倒! “别听他瞎说,王爷这个人训练要求严,不能有一点马虎,但是平时对人最好了,跟谁都合得来。你看看全军哪个部队有咱们吃得好,喝的好,穿的好,你们伙长在‘四大营’当过兵,你问他愿不愿意回去!”老刘看全无紧张的样子,赶紧安慰他道。 “王爷来咱们这吃饭,是不是要加几个菜啊?”全无又问道。 “加什么菜,都一样,你让宋强切点咸菜送上去就行,王爷就喜欢吃的那个开胃!”老刘吩咐道,“快点,准备发碗筷!”说话间大家唱完歌,开始列队进来了,老刘吩咐人将洗净的碗筷准备好,发给各伙的值ri,他去给近卫队的人安排位置。 全无干完自己的活,一直盯着王爷看,他看起来比自己的岁数还要小,和大家一样肃立在桌前,等待开饭的命令,“坐!”指挥使王衡一声令下,就听到一声响,大家就坐,各伙的值ri开始分发饭菜,他看王爷那桌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从一个盆子中舀出来的。 吃饭时不准说话,王爷和大家一样,不过他吃得快,吃完了自己舀了碗汤,慢慢地喝着,看到全无盯着他看,冲他笑笑点了下头,吓得他赶紧收回眼神,手忙脚乱的假装收拾东西。 “老刘,这是新来的兵?”吃完饭的人陆续离开,全无看到王爷走了过来看看他,问道。 “王爷,是的,他叫全无,今天来帮厨!”老刘敬了个礼回答道。 “哦!全无你到这里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吗?” “报...报告王爷,这里很好,我十分喜欢这种新生活!”王爷和我说话呢,全无心猛的跳了两下,好歹还没忘了敬礼,高声回答道,他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没有蕃汉之分,官兵和谐共处的氛围,每ri有规律,能吃饱、穿暖的新生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兵 政和八年,天宁节后,有位学识渊博的方士向赵柽进言道,《史记》上记载,古时候的黄帝,有一年得到了宝鼎和神策,而那一年的冬至恰好在十一月初一的ri出时分交节,干支是己酉;后来汉武帝元鼎五年的冬至也是十一月初一的ri出时分交节,不过干支是辛巳,虽说与黄帝的己酉朔旦冬至相比有点差别,可人家孝武皇帝仍然在冬至那天亲自郊祀了泰山。 再看看咱们,今年冬至正是十一月初一的ri出时分交节,而且干支竟是己酉,和黄帝时候一模一样。 ri出是一天的开始,初一是一个月的开始,冬至是一年的开始,三个凑一起,真所谓得天之纪啊!况且,太宗在做皇帝做到第二十年时,大赦天下以示庆祝,如今陛下也做了十九年天子了,明年可不就是二十年了?是不是也改元大赦庆祝庆祝? 赵佶听后大喜,这么好的口彩,当然得庆祝庆祝,甭等什么明年了,就今年十一月初一,改元重和,今年就算重和元年吧! 重和何解?和之又和也。 十月初十,赵柽主持了天宁节庆典次ri,没几天接到改元诏令,虽然知道这年号没用了几天,可改元毕竟是大事,赶紧写了一篇贺表五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然后传达皇上的旨意安排各级官吏通告全路。又连发数道训令,督促河东境内禁军各将,蕃兵各指挥进行冬训,并派人到各将督察军务,淘汰老弱,补充青壮,整修器甲,向沿边各城调集粮草备战。 赵柽东跑西颠,劳神费力解决了眼前一系列的问题后,便又赶回九宫寨。萧瑀坚辞正将之位,赵柽挽留了一下,他坚持要辞。看他去意已决赵柽和大家商量了下,给了萧瑀两个选择:一是在军部担任副职,给赵仁做助手;另一个是接替赵廉回襄邑主持那里的训练和军事工作,以他这两年的带兵经验,足以胜任。萧瑀考虑了两天,决定会襄邑练兵,赵柽便安排赵耻接任,又从军中挑了十几个有经验的军士与他同回襄邑,自己也暂时在九宫寨安顿下来。 营寨在设计时就考虑到王爷会常来,便专门给他修了一个小四合院,一溜五间正房是他的卧室、书房、客厅和侍卫房;两边的偏房分别是厨房和侍卫们的住房,门口左右各有几间jing卫室,武松和路逍遥不客气的一人占据了一间。整个院子方方正正,住的只有他的贴身侍卫二十多个人,倒不显得拥挤。 扩编后的近卫营就安置在小院的周围,外围jing戒都由他们负责,现在暂时由赵信负责管理着。他们担负着驻地jing卫,保障自己人身安全,机关安全,却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站岗,虽然保卫首长的绝对安全是第一要务,但是jing卫部队内也要有一定力量的特种作战力量,防止战时对指挥人员的暗杀、绑架等斩首行动,同时承担执行秘密任务的职责。 赵柽计划将近卫营编成五个中队,一个内卫中队,由贴身jing卫、厨师、医生、马夫、车夫和勤杂人员组成;三个外勤中队,负责外围jing卫;一个后勤支援中队,负责近卫队武器装备和马匹、车辆等的维护保障;另外从中选出部分jing英编成特战队,执行秘密任务。过去的近卫队赵柽都是按照特种作战部队的方式组织训练的,这次严格的来说是扩编,而选拔范围他打算扩大到整个亲军。 ...... 赵柽起床后,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走到迅狮营的营地,士兵们已经开始出cao,喊着‘一、二、三、四’跑步,而旗杆下立着十几根桩子吊着几个人,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兄弟,这是咋了?”赵柽穿着的军服和新兵没有两样,胳膊上也没有臂章,因为谁也不知道该给王爷挂个什么样的,也就穿了身‘白衣’,他走到一个呲牙咧嘴的大汉跟前问道。 “咋了,你眼瞎啊?刚被执法队的打了二十鞭子,爷爷疼的要命!”那人刚挨了揍,哪能高兴,又不认识眼前赫赫有名的王爷,对赵柽当然没什么好脸se。 “他们为啥揍你啊?”赵柽不以为杵,笑嘻嘻地问道。 “你先给我挠挠痒痒,我再告诉你!”那人伸着脖子,歪着脸说道。 赵柽点点头伸手在他脸上划拉了两下,那人却咧嘴一笑道:“嘿嘿,爷为啥要告诉你啊!” “妈的,你耍我,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赵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抬手从那汉子头上拔下根头发,就在他鼻子、耳朵、眼睛上捅开了,弄得那小子‘开心’的不行,摇头晃脑,左躲右闪的,对赵柽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可就是不求饶,看他大笑的样子,要不是被绑着,准得把赵柽给吃喽! “又臭又硬,活该你小子在这挂着当腊肉!”折腾了他半天,那小子就是不吐口,赵柽没了法子,看执法队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才悻悻的骂了句赶紧溜了,要是让赵义那伙人看见还得为难,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不着调的王爷。 第二天,赵柽从这经过,这小子又挂在那了,昨ri的情景剧再次上演,王爷好心好意地又替他好好的抓了抓痒――不过是在他被打的肿起老高的屁股上...说起来也怪了,两人天天在此邂逅,一来二去也斗出感情来了。 “张魁,今天哪又痒痒了?”赵柽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这次肯定是脊背痒了,看执法队这小鞭花打得真漂亮,红而不肿,疼还不见血!”他伸手撩起他的衣服摸了摸道。 “疼,别摸啦!”张魁拧着身子急赤白脸地喊道。 “知道疼,还天天犯错!”赵柽放下他的衣服道。 “赵二,你他娘的不知道,这鬼地方规矩太多,有些事情也不能都怪我啊!”张魁咧着嘴说道,“睡觉得洗脚,吃饭得唱歌,早晨跑步,我就跑的快了点,就打了我顿鞭子;站岗我就迷糊了一会儿,挨了三十军棍;还有那骑兵队形,非得跑成一条线,战场上那是没有用的东西,我跟队长争辩了两句,又被揍了一顿,你说我怨不怨!” “你跑了多快啊,他们就揍你?”赵柽问道。 “不快,我当排头兵的,就比他们快了半圈,他们跑的慢,也能怨我。再说我即使睡着了,三十步外飞过只鸟,我也能知道。他们练的那也叫骑术,我单骑就敢冲阵,用得着排成队冲吗!” “呵呵,你的揍挨的不怨,违反军纪不揍你揍谁!”赵柽笑道,“唉,那你怎么不跑啊,看你也是练过的,想跑也不是件难事,要不我帮帮你?”他又热心地说道。 “赵二,不怕你笑话,这地方虽说规矩多点,可让我跑,还真舍不得!”张魁小声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挨揍还挨出感情来了,一天不挨打就皮痒痒?”这回轮到赵柽奇怪了,惊异地问道。 “你才一天不挨揍,就浑身痒痒呢!”张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从小就想当兵,可我看不上那些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禁军,他们也瞧不起我们这些蕃户,想着襄邑军是燕亲王亲军,也听说他们三千破三万的事情,所以就来试试,没想到这真不赖,吃的好,穿得好,还对蕃汉一视同仁,要是不挨揍就更好了,挨过这一段,等上了战场他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那时有了战功,就不会挨揍了,所以我现在才不跑呢!”张魁挤挤眼睛得意地说道。 赵柽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是个不肯安分守己,jing力过剩,没事喜欢找点事的家伙,“想不挨揍还不容易,王爷的近卫队就从不打人,要不你去那吧,那正招人呢!”他在张魁耳边轻声说道。 “切,近卫队是王爷亲军中的亲军,咱们这最厉害的人都在那,我听说没有真本事是进不去的,再说他们只要襄邑人,你就逗我吧!”张魁冷笑着说道。 “我还是王爷的身边人呢,只要我跟王爷说一声,没有办不成的,再说近卫队也不都是襄邑人啊,那的人也都是王爷从四处招来的,不过是住在襄邑王府的地盘上罢了,不是你胆小不敢去了吧?”赵柽斜着眼,嗤之以鼻地说道。 “我不信,你看我们指挥使过来了,你要是跟他说成了,我就去!”张魁冲那边走过来的几个人努努嘴道。 “哼,你可瞧好了,到时候你要后悔,可别怪我整你!”赵柽冷哼一声说道,看张魁点头,他冲那几个人喊道:“张挺,你过来,这个人我带走了,待会儿你派人把他的东西送到近卫队去!” “好嘞,您把他带走吧!”张挺连坌都没打就答应了,张魁却有些傻眼了,眼前这小子看来真是王爷身边的人,对指挥使都直呼其名,而更奇怪的是在他们眼里天一样存在的指挥使立刻就应允了,连为什么都不问。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练兵(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练兵一) 事情还没处理完,晚上有事只能更这么少了,抱歉! 看到张挺的态度,张魁这时有点信了,眼前的赵二确实有点能量,可以在王爷面前说上话,可他又有点含糊,这小子把自己弄到在近卫队是不是想换着法整自己,自己前几天可是把他得罪的不轻。 “走啊,不是反悔了吧?”赵柽给张魁解开绳子,拉了下他说道。 “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张魁也豁出去了,是福是祸总得试试才知道,他略微整理了下衣服便跟着赵柽走了。 “指挥使,王爷把这种惹事的痞子带走干嘛,是不是要杀一儆百啊?”张挺的随从问道,全营谁都知道张魁这小子就是个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天天挨罚,天天犯错,谁见了都头疼。 “唉,这小子有福喽,如果能坚持下来,用不了两年,起码能混个官身!”张挺看看自己的随从说道,这些人不懂王爷,他心中可是明镜似的,王爷‘看上’他了! “不会吧,这种人也能行,那么咱们全军就都能当官啦!”张挺的亲随难以置信地说道。 “哼,不管什么样的人在王爷的调教下,都能成为一个好兵,只要你能受得了那份苦、忍得住那种痛苦,你也可以!”张挺仿佛想起了从前跟随在王爷身边时‘吃苦受罪’的ri子,那会儿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自己能坐上指挥使的位子,成为一个帝国的中级军官。 ...... 特战队员经常要面对各种陌生而复杂多变的环境,从地理上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都可能是特种作战战场;从气候上看,特种队员应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从作战技能上看,特种队员要能适应攀登、索降、滑雪、泅渡和徒涉等作战要求;从生存环境上看,特种队员要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 这些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对特种队员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他们必须具有强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持久的忍耐力,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不同的作战环境 。因此这些人要具有超常的心理适应能力、身体适应能力、与人和睦相处的能力、高超的领导能力。而适应能力一个是本人天生具有的,而大多数都需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经验的积累获得。 赵柽像拾破烂的似的在全军中挑选着自己中意的特战队员,那些不遵守纪律、不拘小节、个xing突出,却又有极强的忍耐力、荣誉感 、忠诚度很高的家伙们成了他首选目标。在特定情况下表现良好的人,在复杂的作战环境下,其适应能力也将是良好的。这些ri子他转遍了自己各个部队的每个角落,将他们找出来,弄进了自己的‘魔鬼营’,他们将在这里学习全新的战术和另类的作战作风。 一名特战队员不仅要jing通she击、格斗、刺杀和爆破技术,掌握绘图、窃听、通信、泅渡、滑雪、攀登等技能,熟练应用jing戒、侦察、搜索、捕俘、营救等技战术,还要掌握一些疾病的防治,可食野生动植物的辨别知识,掌握预定作战地域语言、风俗等,因此培养一个jing英是个系统工程。 赵柽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和来到这个世界的体会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高强度的训练能挖掘队员的最大潜能,在近卫营的训练基地中,每个受训者在基础训练阶段,每ri除了扛圆木、钻泥潭、爬管道、潜污水外,还要经受耐高温、耐严寒、抗眩晕等一系列高强度训练的考验,而且,每天还要完成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马步冲拳、负重长跑、击打沙袋...等等体能训练。赵柽的目标就是两个月基础训练后,近卫营的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要扒几层皮、掉几斤肉。 基础训练阶段结束后,接下来是三到四个月的专业训练,除了要提高队员的各种作战技巧,能制定特战技术行动的方案、武器和技术装备的构造及使用、秘密潜入或撤出敌国领土的手段、对当地居民和敌军展开心理战的计划和实施、军事工程和通信训练,还要培养队员如何与敌谈判并对其进行恰当的评估,学会如何与队友交流、沟通、更好的工作,知道如何拟制计划,根据情况作出决策。 最后的强化实战训练,他们要经过学习和培训、特战专业训练,能够熟练运用各种武器、掌握特战作战的手段,然后通过演习,检验、提升队员的综合能力,队员要时刻面对各种问题、充分调动智力、体力、协作能力和领导能力等综合能力。这些内容要是在现代只不过完成了最基本的训练,离一个合格的特种兵还差的很远,好在这个年代,没有卫星、电台、能飞会跑的各种机械和数不清的大到飞机、坦克小到需要显微镜才能发现的武器装备。 自己这么辛苦,赵柽也没打算放过赵仁他们这帮人,开始练兵后,他把任务也布置了下去,由赵仁重点带领各级指挥员开始练指挥能力,并研究制定了将、营、都三级军官训练方案,确定了从将到都,从正将到都头、从静态到动态考核指标,以‘训练方案’为依据,制定了奖惩激励机制,把三级指挥员的指挥能力达标考核成绩列为提拔的重要依据。 兵怎么练,官就怎么练。为了尽快提高指挥素质,赵柽要求经常把部队拉到野外,组织实兵演练、对抗演练、模拟演练,火力打击、联合作战、沙盘推演都成了必训科目。他们以沙盘兵棋对抗,实兵对抗为重点,采用军官互换、轮流上阵指挥的办法,把将、营、都三级指挥员推向对抗演练一线。 在赵柽心中,有一个不容改变的标准,就是一切工作都要向‘打赢’聚焦。筹划工作,坚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切入点;任用干部,坚持用打仗的标准选拔人才,无论谁提升,都要先过‘军事关’;在财力物力投向上,首先确保训练中心任务的完成。 第一百五十章 大练兵(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章 大练兵(二) 重和元年十二月底,新兵基础训练完成,根据新训考核的结果和个人的要求及特长再次分组,新兵下连接受进一步的训练,机炮、医士、通讯、工兵、辎重等各技术兵种集中成营统一接受专业训练。马匹现在够用,经过大肆采购,已经达到了一人双骑的标准,斥候营甚至能做到一人三骑,可是问题是武器不够,但赵柽不打算等待,而是命令将个将的枪支统一管理,每将交叉使用轮番训练,暂时缓解了武器短缺的矛盾,而又不影响训练。 按照计划,整个亲军编成第一、二、三、四四将,辎重营统一管理成立后勤司令部,并将原来的绰号保留,分别称为龙将、狮将、虎将、豹将。忠勇军帅旗为红se镶黄边,其余四将将旗分别为蓝、绿、青、紫四se,近卫队为黑se,旗上绣各将图腾,所属各营营旗以所属将旗为主se分别镶黑、白、赤、橙四se边幅以示区别,夜晚则以同se灯笼为号。 各将依然为诸兵种合成编制,第一、二营为骠骑,第三、四营为龙骑,编有将属机炮、辎重、工兵等技术兵种,这样各将即可以du li承担一个方向的作战任务,也可以在大兵团作战时重新组合。但是赵柽还是在此基础上做出了改革,每将第四营作为实验营,除了接受正常的训练外,着重学习山地、丛林、沙漠和攻坚的战术,配备相应装备,以适应特殊地形作战,比如龙将山地营穿的不是马靴而是短靴,虎将沙漠营的坐骑就是骆驼而不是马。 重新编组完毕后,也到了重和二年的节,襄邑军工坊的工匠也已经到达入驻基地,让襄邑籍官兵高兴的是他们有的家人随着商队来到了太原城探亲,就是没来的也捎来了家书和礼物。现在太原和京城两地往来十分方便,基地生产的蜡烛每月要大批送往东京,即使这样也常常脱销,这样和襄邑的联系也频繁起来。 赵柽治军严谨,忠勇军的官兵禁止piao娼,他虽然没娶媳妇儿,但那些跟随自己到河东的老兵们临行前很多都是突击结婚,刚度了蜜月便跟自己远行。初尝滋味的老兵们ri子很难熬,可军纪难违。赵柽考虑到部队的士气和官兵们的生理需要,便借节休假的机会将这些家属接来让他们团聚。他将探亲的家属安排在太原城中的老营中住下,派专人照顾,让襄邑籍的老兵们轮流进城与亲人团聚,自己也抽时间亲自探望慰问。 ...... 节各衙门封印放假,但忠勇军正是训练关键的时候,赵柽只准了七天,他回到了城中的经略司衙门还有一件大事与何去非等人商议。随着襄邑军在战场上的胜利和他灵活的处事手段,经过这一年基本已经在河东路站稳了脚跟,但是他也感到了危机,就是自己的班底武重文轻。 从长远来说,自己的治世理念难以推行,还要依靠旧官僚队伍维持统治,即使自己军事上取得了胜利,也只是老瓶装新酒,穿新鞋走老路,结果就是一切结束后,自己成为一个闲散王爷,甚至提前上演‘风波亭’;从眼前看,地方上自己虽然站稳了脚跟,上上下下俨然以他为首,但是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投机分子,对自己yin奉阳违,在背后扇yin风,点鬼火。 一个王朝的长治久安,不在于它是否消除外部的不安定因素,而在于它的自身机制与统治策略,否则即使是贩夫走卒也一样能够崛起于阡陌之中,一呼百应地斩木为兵揭竿而起。自己所在的晋阳城的毁灭,就是一出令人难以释怀的历史悲剧,没有政治上志同道合的治世人才,即使攻城掠地,打下大片的土地早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白忙一场,依然改变不了亡国的结局。 作为后来者,赵柽知道宋朝弱而不弱,苦苦挣扎了三百年是因为这个朝代曾在危难之间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有真才识学的学者型官员,他们亦官亦文,虽然政见不一,但文化人格上能互相尊重,甚至还彼此呼应。 当然文人作官有弊端,比如说过于理想化,感xing,意气用事,过于耿直,不善变通,但文人作官最能保持其独特的文化人格,能很好的引导社会之学风,净化社会之风气,这是纯粹官僚所不具备的。文人学者在为官的同时,他们还受着书香的熏陶,维护着良知的善恶,受传统仁义礼智信教化的影响,不但要做官,还要尽心去做好官、清官,为人民谋福祉。 纯粹的官僚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作官,做大官,为此可以不择手段,颠倒黑白,排斥异己,结党营私,好坏对于他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宋朝当下官场便是这样,浮躁,虚夸,**成风,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已经成为了背影,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比比皆是,受苦的都是百姓。 再看看现在的官员,个个象大爷,不管职位多高,外出鸣锣开道,前呼后涌,搂钱享乐,杯觥交错中忘记了自己是谁,试想还能有多少时间能静下心学习深造,深入基层,了解民情,反思施政呢?像蔡攸、梁师成之流都是不学无术,如果谁能在公众场合引用个一两句诗句,就显得很稀奇,便被众人冠以儒雅的美誉,这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讽刺,是社会的悲哀,还是政治的悲哀! 而作为培养知识分子的州府学堂,甚至太学,一些人也不是安心育人做学问,那里也成了另一个名利场,就如同现在的一些‘叫兽’,靠造假、抄袭起家,名片之上侧重的却是处级、厅级、部级之头衔,等级之森严,往往少了高校的纯净,书生的影像,学问成了政治资本,成了政治花环。即使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多少有些浮夸、做作之嫌,他们也不过想为自己博得一个儒雅亲民的头衔,好为以后的政治生涯渲染一个良好的环境,一旦原形毕露,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假。 宋朝选拔官员主要的途径是科举,但是随着社会的演变,已经出现了许多弊端,丧失了公平xing,一些落第者不免心生怨念,导致落第者既不能加入宋朝政权以致“富贵”,就免不了背叛宋廷,以其他方式“自致富贵”了。 落第者背叛宋朝,在宋代是很严重的社会现象,《水浒传》中的王伦说的最明白:我却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因鸟气,合着杜迁来这里落草,续后宋万来,聚集这许多人马伴当……这种事件分为两类,一类是谋逆,即自建游民武装,试图与宋廷争夺政权。区希范、孔直温、刘邕、刘沔、胡信、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即使震动朝野的侬智高反宋,其中也有黄师密、黄玮等落第者参与。背叛宋廷的另一个表现,则是叛国,即加入到与宋朝敌对的政权中云,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景佑年间落第者张元、吴昊叛往西夏,加剧宋朝西北边境之患。 面对落第者不能加入宋廷“致富贵”而背叛的局面,宋廷只好扩大“共保富贵”的范围,想方设法将具有政治威胁的落第者纳入到政权中来。正是根据这样的逻辑,宋代出现“仕途捷径无过贼,上将奇谋只是招”、“yu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情况。用朱熹的话说,“今ri学校科举不成法。上之人分明以贼盗遇士,士亦分明以盗贼自处,动不动便鼓噪作闹,以相迫胁,非盗贼而何?” 经略制置司掌一路军政,有征辟、举荐官员的权力,童贯就是凭借着这种优势提拔亲信,收买人心,为己所用,控制了西北官场。赵柽想借鉴一下他的经验,建立自己的文官班底,但是他打算弄得隐晦一些,低调一点,免得让人识破自己的‘野心’。 赵柽在除夕之夜将自己的几大参谋都聚到自己的府中,利用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开始他还担心会被反对,但是没想到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除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作崇外,他们早就想明白了,政治斗争和战场厮杀是一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自己上了王爷的船,就是王爷的人,如果哪一ri王爷失势,也就是他们倒霉的时候,而能够自保唯一的途径就是让王爷的实力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使人想动他的时候都要好好想一想后果... 经过几次讨论后,大家终于按照王爷的意思做出了一个可行xing计划,便是以经略制置司的名义建立路学,而其实质却是王爷办的私学,在全路招录优秀人才入学,同时寻访有真才实学之人,如能接受他们的理念,忠于王爷便可上报朝廷举荐其为官,在各处安插自己的人手,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达到控制一方的目的... 赵柽没想到此事大家‘想’到了一起,便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了何去非和黄经臣负责,假期一过他便重返九宫寨练兵,用军事上更大的胜利来给自己赢得更大的空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练兵(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练兵 营地中,往往起床号还未吹响,军营中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和回荡着带有特殊韵律的歌声: 我是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当集结的信号发出时我随时准备流血牺牲。 坚信我已是最佳状态,当你靠近我的时候请对我微笑,因为我将获胜,我是死神的使者... 将敌人送入地狱,在我脚下将会血流成河,在战火中锤炼,与同袍并肩,生死与共,我将第一个奔赴沙场,最后一个离开。让我老死不若让我战死,我是敌人眼中的煞星,手握武器,无情杀戮,战场是我最适合待的地方! 从敌人血流成河的地上走过,如果死亡不能给敌人恐惧,敌人也会被我行军的步伐所震慑。只要一息尚存,就战斗到底,敌人永远不是对手,直到河流干涸,直到我的生命停止... 虽然大家不堪其扰,但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些人都是‘疯子’,而领头的疯子就是王爷。在这滴水成冰的季节,他们却都**着上身,顶着寒风在cao场上背着四十多斤的沙袋或是两人一组扛着一根粗大的原木跑步,然后就是在冻得像铁板一样坚硬的土地上前倒、后倒、侧倒,击打沙袋。最后再分成几组用手腕粗细的木棍轮番击打,把自己折腾的不形后,便凿开水渠中结冻的冰面来个冷水浴才算结束晨练。一些人自以为强悍也想效仿他们的样子训练,可往往坚持不了两天便放弃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了搞好近卫队的训练,赵柽不但自己亲自执教,还请了情报司的‘铁手’,夜门的前老板路逍遥,机炮队的she手、蕃军中的骑手等等,凡是有一技之长能为己用的人都被他聘来当教头。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打造一支全新的部队,特种兵分队战术、单兵战术、通信指挥、格斗捕俘技术、she击技术、武装泅渡等。还有一些夜间课目,如夜间she击、捕俘和按图行进等。这些课目可以使参训队员达到能打会藏,协同作战,能处理意外情况的基本要求。 格斗与捕俘是队员们训练的重要课目。许多人练习匕首格斗时都是用替代品,可这里却是用真家伙进行,特别是小组对练时,那明晃晃的刀尖就在眼前绕来绕去,真可谓惊心动魄。 练习夜间捕俘时,队员分组进行对抗,由于谁也不愿输给对方,因此,特战队的人成了卫生队的常客,经常有队员受伤被送来。体能训练更是一项经常xing的辅助课目,队员们每周要进行几次二十里以上的长跑训练,而且风雨无阻。 要问苦不苦累不累,看看大家怎么说? “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过去因为我生xing‘好动’,经常挨批评,但在这里我却因此常受表扬,而且是在大家面前得到王爷的表扬!”张魁得意的说道,他揉揉肩膀,却忽然发现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哼,执法队那帮孙子的军棍、皮鞭,老子从此免疫了!” “这才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王爷说的好‘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做一个兵王!”跋周全无将胳膊上渗血的纱布紧了紧咬牙说道。 “哼,二娃那‘呆货’,从前被我打的找不到北,现在却已经是武翼郎啦,我就不信不如他,早晚我会超过他!”新从襄邑补进近卫队的二娃发小曹斌恨恨地将个一人多高的沙袋踹飞说道。 “唉,这是受二遍苦,遭二茬罪啊,不过挺挺也就过去了!”尚虎瞅了眼自己手下那帮‘菜鸟’叹口气说道。 “王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天天让我称病‘逃避’晨练,可他知道了为什么不明说呢?”赵信看看光着膀子往身上淋冰水的王爷幽怨地暗道。 ...... 太阳刚刚升起,徐彪满面霜尘,他带着龙将一营成纵队在原野中快速行进,一夜之间他们人不下马,马不卸鞍急行军一百五十里,一路上所有人吃饭、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马上完成的。 “换马!”徐彪一声令下,命令迅速传达到每一个人,但是马队并没有停下来,他们纵身从副马上跳到主马上。 “前方二里处发现敌军,全营准备冲锋!”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徐彪通报了敌情,下达了命令,号兵吹响军号,各都立刻列成五路纵队,将副马交给专人收拢,随着号声变换着队形,各队拉开距离排成菱形队形又缓步变成小跑,逐渐加速,在距‘敌’四百步举枪齐she。两轮she击后,在号声的指挥下,队形再变成紧密队形,以都为单位变成四列紧密的横列,将枪放入鞍袋,齐齐抽出马刀,马也由小跑变成了快跑,像一堵墙似的的向敌军发起了冲锋... 高高的城墙下,豹将军旗招展,将旗连摆,门旗闪开十几门臼炮前出到城下三百米处迅速架起,在不断的口令声中,迅速装填完毕,令旗一晃,炮声轰鸣,从炮口中喷she出的却不是炮弹,而是十几个陶罐,准确的落在城墙上碎裂,里边盛装的液体四处飞溅,洒满城头,又一轮炮火过后,液体被爆炸的火光引燃,整个城墙上燃起了冲天大火,这时五座几乎与城墙齐高的箭塔被推了出来,上面的机枪哒哒的叫了起来扫she城墙上的残敌。 在机枪猛烈的火力掩护下,从工兵营中冲出十几个人怀抱炸药包的士兵,他们跳下护城壕,迅速在壕沟的一侧挖出一个浅洞将炸药包塞了进去点燃,几声闷响后,壕沟一侧的土坍塌下来。然后采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侧壕沟炸塌,壕沟立刻被填平,形成了几条道路。 爆破成功,三辆楼车在士兵的推动下越过护城壕,行进到城下,挡板放下搭在城头上,两轮排枪消灭了当面之‘敌’,隐藏在其中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头,迅速向两翼展开,成功的占领了城墙,清理残敌后,向城下发展,夺占城门,等候在外的骑兵马上发起冲锋,占领全城... 落ri的余晖下,一支长长的驼队跋涉在漫漫的黄沙中。骆驼是动物中有名的慢xing子,走起路来不慌不忙,但它们在速度上的缺陷被那惊人的耐力所弥补,这种名副其实的驮兽能背负千斤ri行五六十公里,真称得上是负重赛跑的佼佼者。 王衡牵着骆驼登上一座高高的沙丘,抖落头巾上的沙粒,舔舔干裂的嘴唇,将富含沙尘的唾液艰难的咽下,他摘下风镜,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望远镜向远方眺望,可眼中只有一望无际连绵的黄se沙丘。虎将沙漠营已经在大漠中行进了三天了,但他们只携带了五天的粮食和只够三天的饮水,今ri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传说中的那座废弃的古城补充饮水,否则明天就会断水。 “老哈,我们走的方向没错吗?”王衡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向导。 “指挥使,那座废城就在西边,按照路程来说就在五里之内,可我也只在三年前走过这条路,城池也许已经被风沙湮没了!”沙漠中一场大风,沙丘就会移动,周围地形便会发生变化,即使是常走这条路的人往往也会迷路,老哈看看周围说道。 “斥候已经搜索过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遗迹,我们也许真的迷路了!”王衡无奈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了,明天放开骆驼,让它们去寻找水源!”夜幕低垂,天黑了下来,在黑夜中摸索着行军危险xing更大,王衡只好下令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就地宿营,明天再想办法。 晚上沙漠中刮起了大风,沙粒像子弹似的扑打着人脸,冷气穿透厚厚的皮衣,使人感到透骨的冰寒,士兵们命令骆驼躺下来,趴在两个驼峰之间。高高的驼峰,厚厚的驼绒,既挡风,又暖和,替他们遮挡了难耐的风寒... 在山中一片开阔地上,一群身穿白se雪地作战服的士兵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虽然来自横山羌族,但是残酷的训练还是把他们折磨的鼻青脸肿,筋疲力尽。马在山中已经蜕化成了运输工具,谁也无法在陡峭的山坡上纵马疾驰。 “快站起来,你们不是游山玩水的,抢占前边的山头,你们肩负着任务和使命,必须不屈不挠的继续前进!”山地营指挥使柳彪大声咆哮着,督促士兵们继续向前。 新训结束后,他们就被王爷赶进了大山,除了基本的高山适应xing训练外,要在牲畜都难以通过的陡峭斜坡上行军作战,士兵们还要学习在作战中主动攻击的技巧,尤其是在风雪漫天的时候,往往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而山地战又是最危险的作战形式之一,他们既要和敌军作战,同时还要对抗极端的天气和危险的地形,滑坡、严寒、强风,甚至闪电等等都会对战士们造成威胁。可在战斗中,夺取制高点将给进攻或是防御提供极大的优势,但是要攻击一支有准备的防御部队,进攻方必须投入比平地作战多得多的兵力,而专业的山地部队就能发挥以十当百的作用。 第一百五十二章 烦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烦忧 重和二年初,侍读范致虚上书兜头泼了皇帝赵佶一桶冷水。 范致虚说,重和这个年号不会下厨了,这我得尝尝!”听他一说,赵柽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羊肉面上,他抽抽鼻子嗅嗅说道。 “我可是王爷的亲传弟子,你尝尝可对口味?”赵信笑吟吟地将筷子递到王爷手里说道。 “嗯,有点意思,要是再放点芫荽味道就更好了,可惜这时节西北难找啊!”赵柽尝了口略带惋惜地道。 “二爷是不是想家了,京城这时节应该有新鲜芫荽上市,也能吃到葫瓜羹啦!”赵信便收拾略显凌乱的案几便神往地说道。 “军人处处为家,何谈想家!”赵柽吃着面,含糊地说道。 “咦,这里怎么夹着一封书信?”赵信忽然从一沓文卷中抽出一封信惊异地说道,“这好像是封家书,不像公文!” “哦,准是哪个冒失鬼错把信件送到我这里了,你拆开看看!”赵柽瞄了一眼赵信手中的书信说道。 “江城子?赏斜风细雨做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言西北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的梦夤缘。水云间,俏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辗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赵信拆开信笺,里边原是一首新词,“二爷,这是朱姑娘写给你的!”他黯然地说道。 “嗯?!她怎么把私信夹在公文中寄来,真是不懂规矩!”赵柽听罢停著皱皱眉说道,心中却烦恼,自己对她冷面相待,可她却不依不饶,痴情一片,现在由皇后做主下了聘,名义上已是自己的准王妃,可自己对她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二爷,这下边还画了许多圆圈,我不知何意!”赵信瞅着王爷刚刚变好的心情又变糟了,心中暗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小心地问道。 “拿来我看!”赵柽拿过来一看,一阵苦笑,这个东西自己并不陌生,乃是首圈儿诗,而首创正是这位才女朱淑真,引得后人争相模仿。相传朱淑真婚后,丈夫常年在外,她十分想念,就给丈夫写了封信,她丈夫拆开一看,信上没有一个字,画的全是圆圈。她丈夫苦思冥想,怎么也猜不透这些圆圈代表什么意思,没想到这好事今天却被自己赶上了。 “相思yu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单圈是我,双圈是你。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 我密密加圈,你密密知我意。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情,一路圈儿圈到底…”幸亏自己知道这个典故,赵柽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其中意思,随口吟出。 “在王爷面前玩儿这些小把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女子真是自作聪明!”见喜看王爷轻轻松松便解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对此不以为然,想当年王爷才六岁便以画上贺表,感动了皇上,为今天的受宠打下了见识的基础,而王爷更是猜谜的高手,现在情报站之间的往来通信都是用密码写成的,而密码就是王爷一手‘创造’的,密码本就揣在自己的怀里,那朱姑娘跟王爷玩儿,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可听在赵信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滋味,看来王爷和朱姑娘真是心有灵犀,这些在常人眼中如同天书的圆圈,王爷只是扫了一遍,就能轻松理解其中的意味,真是姻缘天定... “见喜研墨!”赵柽抬头看看还在发愣的赵信,将饭碗推到了一遍,吩咐见喜道。见喜急忙答应一声,铺开纸张,添水研墨,只见王爷略一思索,提笔在砚中蘸满墨水,在纸上左圈右画,也回了朱姑娘一纸圆圈。 “赵信,你将这封信明ri发出,寄给朱姑娘!”赵柽一气呵成,放下笔,吹干墨迹,对赵信说道。 “是,二爷,可您也画了一纸圆圈,朱姑娘能看懂吗?”赵信瞅瞅信纸疑惑地说道。 “呵呵,以朱姑娘的机灵劲儿,应该不难,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她不能破解,恐怕ri后她也羞于见我,也少了许多的麻烦!”赵柽笑道。 “二爷,你的写得是什么意思,能告诉我吗?”赵信知道其中可能是王爷写的情话,可依然按耐不住,试着问道。 “其实这很好理解,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告诉你又有何妨!”赵柽咧嘴一笑,“左圈右圈圈不了,不知圈了有多少。而今跳出圈圈外,恐被圈圈圈到老。” 赵信见王爷说得坦白,心中是五味杂陈,听罢解释,更是莫名的感动,可心中那丝隐忧依然难以散去,王爷这首诗回的一语双关,不知道朱姑娘看了会做何种理解,又有何反应...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将才蠢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将才蠢材 赵柽虽然接到了中书的申饬,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为了检阅冬训的结果,他定于三月十五召集驻河东各将禁军举行大校阅。按照路分河东分为并代、泽潞、岚石、麟府四路,共有兵十三将,此次参加校阅的共有六将。 这次校阅赵柽没有像往常一样搞些会cao、队列、列阵之类的花架子,而是举行了一场代号‘携手’的实兵实弹军事演习,以河东第三将正将折可存为统制指挥河东六将为红方,忠勇军为蓝方,双方在晋阳废城之下展开一场‘大战’,这不但是一场冷兵器与热兵器战争的预演,而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军事思想的碰撞。 演习共分六场,分别为攻坚、守城、奇袭、反偷袭和后勤保障、阵列对攻、。王爷的亲军成军满打满算不过六个月,所以河东诸将对赢得演习的胜利还都是充满信心的,毕竟他们已是久经战阵,对付一群还没闻过血腥的新兵来说,心理上起码占据着优势。开始他们还商量着是不是给王爷留点脸面,不要让王爷输的太难看,可一场攻坚战后,他们的脸却被王爷踩在了脚下,又恨恨的捻了几下。 攻坚的战场选择在晋阳废城的南城,那里虽遭破坏,但主体结构还在,折可存派出两将兵马守城,迅速恢复了城防设施,而攻城的忠勇军却只派出了一将之兵,按照过去的攻防理论,攻守双方的比例最少也要是2:1,可这次却翻了个。战斗开始后,蓝军的攻势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猛烈的炮火,飞蝗般的子弹,隆隆的爆炸声,燃烧弹引起烈火...这些从未见过的手段很快摧毁了他们的城防设施,也打垮了他们坚守的信心。一个时辰后,当城门被炮火炸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守下去的必要,按照众将的评估,火力准备就已经消灭了他们半数的守军,而王爷这边却还兵马未动。 接下来的几阵尽管红军诸将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可结果依然是惨白,自己攻城,器械尽被摧毁,进攻的人马连护城壕都没过去,手根本没摸到城墙就已经丧失了进攻的能力,最后反被守城的蓝军逆袭,几乎全军覆没;夜间袭营反被对方抄了老窝,自己的主将被摸进大营的红军‘jian细’暗杀、绑架,军事计划被窃取,本营的军兵被谣言煽动的险些‘兵变’;大家后来琢磨只能在对付红军战斗力最弱的辎重队上做文章,派出各将战斗力最强的选锋营偷袭红军运输线,结果围住了一个五百多人的红军辎重营,打了多半天‘损兵折将’却没有吃下;最后一场列阵对攻,双方兵力相当,大家都想着这回红军的火枪火炮使不上了,拼拼刀枪可能还有胜算,可依然在忠勇军如墙的骑兵冲锋面前败下了阵... 十天的演习结束,河东诸将对忠勇军灵活的战术、严明的纪律、强大的武器无不叹服,无人敢在忠勇军面前再提无敌,而此战也奠定了忠勇军河东‘第一将’的地位,王爷也成为了名符其实的河东大帅,真正的诸军之首! ...... 赵柽刚刚改变了河东的局面,情报司就传来消息――刘法兵败统安城。 宣和元年三月,西北六路将领之一的熙河经略使刘法再次接到公公太尉童贯的出击命令:挟胜利之威继续发兵进取朔方城,即西夏国都腹地灵州、兴州一带。刘法大军甫一到统安,兵马疲惫,尚未得到充足的休整歇息,便遇到了西夏晋王察哥率领的西夏大军,不得已,一场大规模的遭遇战拉开序幕。 察哥深知刘法勇略,正面分军三阵严阵以待宋军前军,另分一路jing锐骑兵铁鹞子伺机从后方登山绕到宋军背后,意图使刘法军腹背受敌。而此时的刘法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选择安营地点上出现了判断失误,没有选择在可以居高临下观察攻击敌人的高山上驻扎,而是听信了手下的建议,在一片开阔的低谷地上安下营盘,或许这样做是因为有利于开展宋军擅长的列阵战法,但是他忽略了自己军队此时长行军后的战斗力,这一地点的选择又成为了此战最终惨败的关键原因。 战斗开始后,宋军一路行军之后的劣势开始显露,而西夏军队以逸待劳,优势越来越明显,不断发动新的进攻,主帅察哥亲率万余兵马列阵冲击以骁勇善战的杨惟忠为首的刘法前军,此时已经取得成效,杨惟忠的前军终被攻破,溃入中军,宋军失去前军护卫,而此时,察哥所派出的迂回进攻宋军后背骑兵也取得了突破进展,刘法后军焦安节难以抵挡,节节败退,溃入左军,刘法部又失后军护卫,如此一来,西夏察哥军队已经完成包围之势,刘法左右中三军只好紧缩,各自为战。 刘法不甘失败,重新集结三军,以策先锋右军、策殿后左军与直属中军发动了最后凌厉的三角攻势,力图突围,这一战直从清晨打到夜幕降临,历时七个多时辰,宋军虽然始终没有怯战退却,但毕竟一路远来,士马饮食休息不足,又加上恶战以致于“兵饥马渴,死者甚众”,最终左军朱定国首先战败,三角攻势一触即破,宋军再也扛不住这样的恶战,全军崩溃,统帅刘法挟裹其中,众将不知其所在何处,且自顾逃死不暇。 刘法率领数骑趁着夜幕撤退,其撤退的方向亦是很让人费解,他不是往宋营所在地兰州、震武军方向跑,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连夜奔走七十里,往西夏腹地名为盍朱峗处逃跑,由于天黑路险,自己又急于逃奔,一时慌不择路,居然跌下来山崖,摔断了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恰好被一个西夏的负瞻兵发现,将其杀死,枭其首去向察哥请功。 察哥确实是将帅之才,他不顾士兵疲劳,令人挑着刘法的头颅,迅速挥师打击宋军的后援部队和运粮民夫。宋军看到英勇善战、西夏闻风丧胆的名将刘法,连同他率的最jing锐的禁军,片甲无还,顿时军心惶恐,不战自败,辎重也被西夏军缴获,占据不到一年的统安城得而复失。 统安城一战,宋军两万jing兵损失殆尽,连同厢军民夫杂役之类,共损失十万余人马,大将刘法阵殁,刚取得的统安城亦被西夏人收复,刘法之死也对边将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对于西夏生了恐惧之心。而察哥在取得统安城之后,重新发起了对震武军的围困,震武即童贯所筑的古骨龙城,震武十分危急,一旦失守,西夏军便可直下兰州,继而深入内地。 赵柽得到消息痛心疾首之余不免丧气,在去年童贯赢得统安城之战的胜利后,他就去信表示祝贺,并婉转的提出了‘不可cao之过急’的意见,应采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联合浅攻,逐步消灭西夏的有生力量,最终攻克兴庆府’的渐进方略,而此后的往来公文中他也多次劝导,希望童贯能听取自己的意见,甚至愿自降身份率河东jing锐亲往兰州,听从其指挥参加战斗,可却都被童贯这支败家的鸟否决,到头还是未能挡住历史前进的车轮,悲剧依然发生了! 童贯虽是宦官,可这还是号称当今大宋最知兵之人,他以陕西、河东两路的兵力、财力与西夏大战数年,确实也取得了很大的战绩,将西夏据于国门之外,在战略上取得了优势。但是他依然难以摆脱这个时代的局限xing,主将在后方‘运筹帷幄’之中,从未走上过战场,对战场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更对夏国的士兵战斗力没有见识过,在形势的判断上没有清醒的认识,还是走了先赢后败的老路。 要是他知道后世还有同行者,也可能心中稍慰,在清末的鸦片战争时,广州名将杨芳和英国人打仗,让所属部队收集女人的尿,用来破英军妖法。乍浦之战中,清军们脸上带着纸糊的面具,跳着大神,自己装起了妖,冲向英军,结果不问便知。 即使像关天培和林则徐,这样多少有点见识的将领,和洋鬼子作战时表现的幼稚无知,也让人痛心。关天培在和英军对垒时,让他的士兵围着炮台后的圆山旋转着跑,目的就是给英军造成增兵的错觉。他好像觉着,这些老外就是枪炮厉害,智力高不到哪去。咱们中国人稍微耍点计谋,就能把这些看上去像大猩猩一样多毛的“洋毛子”给糊弄住。 林则徐比关天培在对洋人的了解上,也强不到哪去。因为老林偶然看到洋鬼子走路的时候,脚步僵硬,他好像不知道那是人家在走正步,就武断的认为,洋鬼子的关节跟咱们不一样,膝盖不会弯。于是他设想,打仗时弄根竹竿,专门捅洋鬼子的腿弯处,一定能把洋鬼子给轻易打翻在地。 而当今的童大人更厉害,把自己的军队当成了神兵,对于孤军深入的接应补给以及撤退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就一心想着要求刘法率领骑兵直插西夏巢穴。刘法也是发昏,开始慎重,后来轻敌,作为一个与西夏交手多次的老将,如果根据实际情况稳扎稳打,假如能小心谨慎地吃掉察哥大军,则西夏就没了和北宋决战的本钱,确实有灭亡的危险,即使失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战场上不相信如果,事后诸葛亮没有任何意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攻其必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攻其必救 统安城之役宋方共损失十余万人,其中jing锐骑兵两万多人,大伤了元气,军需物资损失也很严重,兰州陷入危机。 而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刘法一死,西军乃至大宋没有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西军人才已经逐渐凋零,现在老种种师道已经六十多岁,体力和jing力显然开始走下坡路,他写信给徽宗皇帝要求退休,虽被挽留,但是廉颇老矣。 西军中后来的名将韩世忠、刘光世、吴玠哥俩还在底层厮混,现在西军中的后起之秀一员名叫姚平仲,年纪虽轻,却勇冠三军,父亲姚古,现在为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祖父姚兕,伯父姚雄,世代为西陲名将。姚家数十年来与种家齐名,而后人耳熟能详的“杨家将”却远没有想象中的大名鼎鼎;另外二员猛将刘延庆、杨可世,都是武艺超群,攻城斩将,所向披靡,刘延庆年龄居长,善于迎合,是将门之后,稍习兵法;杨可世是行伍出身,勇武有余,谋略不足。 他们三人在后来的讨伐辽国和靖康之难中的表现,却差劲的很,指望他们翻盘已经不大可能,而童贯可能也深知他们的底细,一面调兵防御,一面写信急告赵柽,让他即刻在东线发起进攻,吸引察哥大军东去,缓解西线的压力,让自己喘口气。 信写的是悲悲切切,可怜兮兮,大有拉兄弟一把的意思,赵柽看罢童贯的信冷笑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可此后的结局他是知道的,西夏现在也是打的筋疲力尽,便借胜利之威,罢兵请和,结果是维持现状,岁币依旧。童贯班师回朝厚颜无耻地夸大胜利,隐瞒败绩,甚至连刘法全军覆没也编造成空前的大捷,胡说什么消灭西夏数万jing锐。朝臣们齐上贺表,大拍皇帝的马屁,庆祝天朝伟大的“胜利”, 宰臣们人人歌功颂德,官加一等。童贯青云直上,因功晋阶为太傅,与老臣邓洵武共掌枢密院。一个在神宗朝代默默无闻的宦官成长为帝国的军事元首。 赵柽却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起码也也要打得西夏臣服二十年,让他不敢轻易对宋用兵,使大宋能一心应付下来的危机。 赵柽决心用兵,但是如何打还是问题,一是目标的选择;二是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察哥,他也是位少年英雄,两人的人生轨迹却又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人家要比他出道早,自己在襄邑修渠挖沟的时候,他已经是统领西夏大军的都统军。 察哥乃是西夏国主李乾顺之弟,封晋王,其人骁勇善战,富有谋略。崇宁初年,年仅十六岁便虽西夏名将仁多保忠率军援青海吐蕃部抗宋,开始一直是扮猪吃虎没啥意见没啥作为的样子,一直到了夏军救援南宗堡失利,被宋军阻于湟水,他才一箭惊人she死了衔尾追来的宋将,使夏军安然撤返。 察哥这一箭不但立了威,而且赢得了军士的敬重,可谓以最小的成本换取了最大的利益,比赵柽可高明多了。之后仁多保忠与宋朝的蔡京、王厚频繁往来,察哥虽然知晓此事,却一直隐而不发。如果察哥一开始就急著告发仁多保忠,那么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但搞不倒仁多保忠,还会暴露了自己,并将自己推到仁多保忠的对立面。等到蔡京沉不住气,派王厚之弟前来,察哥才终於让人去边境拦截,来个人赃俱获,并用最快的速度接掌了仁多保忠的军权,使仁多保忠豪无还手之力,只能乖乖的只身回兴庆接受夏崇宗的发落。 崇宁三年九月,乾顺封察哥为晋王。他开始改革西夏军制,学习宋军之长,选拔蕃汉壮勇,教以强弩,平时带弓而锄,临战分番而进,对于西夏士兵组织进行了较大的改进,大大提高了战时用兵效率,又对西夏国兵种加以优化,骑步兵专业分化,平原以铁鹞子驰骋,山谷则以步跋子逐险,使传统的骑兵步兵作战能力得到空前提高,因时因地灵活用兵,终成宋军一大劲敌。 战局演变到如此,无论为国还是为己,出兵都是义不容辞。两ri后,赵柽下令,忠勇军拔营起寨率先开拔向北运动,泽潞路禁军第八、九两将,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十ri后出发,向麟州和府州集结,和州知府野利召集所属兵马兵进明堂川严守各隘口,此次动员的兵力加上麟府路三将兵马共有十一将,四万余人。他同时命令河东路转运司及沿途州府调集粮草、民夫随军行动。 ...... 大军调动,没有秘密可言,河东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西夏的探子侦知,通过各种途径向国内传递,虽然不断有人被宋军捕获,但是还是有情报传递到了境内。 探子获知的情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至察哥的手中,此时他携统安城大胜之威,重新发起了对震武军的围困。此次作战大破宋军,刘法殒命,可谓近年来西夏少有的大胜,察哥的声望也达到了其军事生涯的巅峰。在此之前,宋军执行浅攻战略,经过十数年的努力,西夏西战线的右厢军此时已陷入了宋朝的包夹之势,唯一可以倚恃的就是周近的河川与山峡,但是其与宋军驻地紧密相邻,宋军随时都可能发兵打进来。 右厢军虽然比横山要离兴灵地区更远,但是,从右厢军到兴灵地区并不像从横山地区到兴灵地区般有沙漠险阻作为隔绝。一旦宋攻破了右厢军,接下来的往兴灵的道路都是一马平川,可谓势如破竹了!更何况西夏的兵力部署一直都是“东实西虚”,若宋军突破了右厢军从西方进攻兴灵地区,则西夏要调整其兵力部署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到时西夏的结局也就不言自明了! 而此一战,宋军丧胆,战略形势发生了根本的扭转、震武军即童贯所筑的古骨龙城。古骨龙城位于湟州西北祁连山的山峡之中,群峰绵延起伏,陡峭倚天立,易守难攻,是个战略要地,西夏军据高临下,退可回到腹地,进可引兵直扑湟州和西宁州。只要打下这座城寨,大军便可直下兰州,继而深入内地,自前些年被刘法攻占后,一直成为西夏的一块心病。如果再下此城,则夏军可转守为攻,重夺失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察哥看着王庭转到他手上的急报,叹了口气,对于赵柽西北前线新崛起的这颗新星,去年的左厢神勇军司之战后,他也是进行了番调查了解的,虽不详细,但是脉络大致清晰。此子幼时被人几次暗杀,远离京师避难,凭自己一己之力挣下了偌大的家业,而后重新获宠,闹京师,下江南,可谓劣迹斑斑,搅浑了朝中的一潭水,被诸位宰执所忌‘发配’到河东时,还不过是众人眼中的的小混混,可巡边一战就声名鹊起,仅凭三千人的亲军便活捉了自己的王叔,灭了二万西夏jing兵,夺占了横山大片土地,收服了无数部众。 在旁人看来,这位大宋亲王的崛起可能是命好,机遇好,踩上了狗屎,可在察哥看来,此子的城府之深,眼光之远,扮猪吃虎的功夫之深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远比那个没**的老对手厉害,实在是自己的劲敌。这次自己在西线刚刚取得了胜利,他便在东线起事,看他用兵方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陷入重围的丰州;另一个便是被打得元气大伤的左厢神勇军司。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察哥怎么会看不穿呢?可这小子可能发起攻势的地方都是必救之地。 丰州之西、北是夏土,东北隔河为契丹境,东面隔河是宋河东路,如果西夏取得麟、府二州,不仅能彻底消除西夏在陕北作战一直处于鄜延和麟、府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而且对于西夏进攻宋河东路有重要意义。一旦夺取了麟、府、丰三州并驻以重兵,宋河东路岢岚、火山诸军皆可图,且以河为险,进退自如。所以,从西夏立国之初就对北宋麟、府、丰三州虎视眈眈,一心想吞并之,扫清进攻北宋河东的道路。经过十数次的交锋,终取丰州,夺得了桥头堡。 现在宋朝夺取了明堂川以东大片土地,将丰州孤立起来,虽有黄河天险,但是与其他军司隔着毛乌素沙漠,只有一条狭窄的通路与数百里之外黑山威福军司相连,但随时会被宋军切断,形成一块孤绝之地,几次遣兵解围,都因运输困难,道路艰险而半途而废,可因其战略地位重要,也不得不救。 夏在陕北地区拥有夏、绥、银、宥、静等州 ,其东北面是宋河东路麟、府、丰州 ,南面是宋鄜延等路,这几州都与宋相接,是两国频繁交兵的地区,也是夏设防的重点,夏在此设置了数个军司防守,但是现在神勇军司已失大半,仅剩的榆林郡处在宋的三面包围之中,而且去年惨遭掳掠,人口财产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现在听闻燕亲王的大名都会望风而逃。如果神勇军司全线失守,则夏州就暴露在宋军的攻击之下。宋军只要沿着无定河谷一路向西便能绕过边界上的守军,直取西平府,与兴庆府隔河相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有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有所图 震武城下夏军攻势如chao,冒着如雨的箭矢攻城,城上的宋军满脸血污拼死厮杀,阻挡夏军登城…残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才结束,夏军轰然退下,可城上的宋军军将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忙着搬运滚木礌石,在城头点燃火把防止夏军夜袭。 震武军知军更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战斗已经持续十多天了,求援的急报早就送出去了,可援军迟迟不到,夏军却攻势愈来愈猛,震武军仿佛就是个受了诅咒之地,建成三年已经死了两个知军,他担心也许明ri自己就和前两任知军一样,落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夏军中军大帐中,刚刚开过晚饭,察哥便命人召集部将议事,“今晚我军撤离震武军!”察哥扫了眼众将沉声说道。 “都统,这是为何啊,只要明ri我军再战一场,便能拿下震武城!”察哥的话音刚落,帐中众将哗然,统安城一战夏军大获全胜,宋军已不敢掠其锋,正是用兵的好时机。 “少安毋躁,我刚接到情报,宋军廓州防御使何灌率援军将至,战机已逝,另外不破此城,还可留作南朝病块!”察哥悠悠地说道。 听罢察哥的解释,众将释然,连称高明,这何灌乃是宋朝大将,勇冠三军,箭法如神,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再者,震武城建在山峡中,熙、秦两路不能饷补给增援十分困难,若是攻下了震武城,自己无疑在替南朝去除了一个鸡肋的同时自己也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所以,留给宋军从而牵制其军事机动能力,实在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安排好撤军事宜,众人散去,察哥却仿佛突然老了十岁,哀叹一声颓然坐在椅上。此时的形势只有他自己明白,何灌引兵来援不假,但真实情况是他担心寡不敌众,未敢出兵,只是虚张声势的唬人,并不敢与自己接战;南朝病块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防止士气低落找的理由,震武城扼要据险,始终威胁己方的安全,实在是自己心中的病块。 但是,今ri察哥再接诏令,命他引军救援丰州,重新打通到达契丹的驿路。 原来西夏自李继迁以来,历代西夏国主都娶辽国公主,由辽册封为夏国王,经常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而从兴庆府到契丹的驿路有两条,一条是东经横城过黄河,途径鄂尔多斯沙漠进入契丹,可是此路被宋军攻占屈野河川后彻底截断,只能绕行黑山威福军司。在再过些ri子就是辽国皇帝的生辰,夏国按惯例遣使进贡贺寿,却在中途遭‘马匪’抢劫,贡品被抢,护兵和使臣被杀,惹得皇帝哥哥震怒,命他东援丰州,重夺故地。 察哥心中明白,能斩杀几百夏国jing兵,抢得贡品的马匪根本就没出生呢,那定是自己的新对手用的计――宋国的燕亲王看自己按兵不动,便使人假冒马匪杀人越货制造的大事件,逼自己撤兵震武城引兵东援,解西线之危。他虽然愤怒,却又有些兴奋,有些想急于会会这位新星。 ...... 四月初,赵柽率军到达府州。府州城雄踞边塞,襟山带河,北枕长城,西毗榆神,控制着黄河西岸的大片土地。 赵柽将陆续赶到的各路兵马安置在沿边各堡寨驻扎,自己带近卫队进驻府州城,来到城下,府州知州折可求早已率属官在城外迎候,寒暄了几句,赵柽在其引领下入城,其南面的悬崖绝壁下是滔滔黄河,东西被甘露、马家两沟相夹,北部与高梁山、五里墩一脉相承,入城的道路也只是一条狭窄的曲折的路径,整个城池依靠险要地势,进易攻,退易守。 府州治所高踞塬头,固然易于防守,却极为缺水,须由黄河中取水供应,如水源被切断,州城就难于防守。所以当年筑城时为了巩固取水道路,就紧濒黄河,连城下也不留空隙。城中有两条主街横贯东西,其余街巷错落其间,纵横成网,分别以东街、南街、北街、文庙街命名,街道两边青砖蓝瓦店铺商号颇多。 赵柽曾经和折家在京城有过交集,并在为难之间拉了他们一把,说起来也算是熟人,现在更是上官,所以对他更是礼敬有加,将王爷安排在自家的一处宽敞的别院中,配齐了一应丫鬟仆人。 “下官折克行参见王爷!”赵柽刚刚下马,一老者上前施礼道,折克行是折家现在的家主,现在将知府的位子交给了长子折可求,自己致仕‘养老’了。 “折大人免礼!”赵柽赶紧拱手回礼,“本王此次到此,叨扰大人了!” “王爷那里话,这可让下官惶恐,现在王爷是河东之首,去年三战三捷,斩首上万,名震黄河两岸,能到寒舍歇马,老朽求之不得啊!”折克行客气着,亲自将王爷接入堂中。 “请王爷用茶!”宾主落座,立刻有人送上茶来,赵柽扭脸一看,感觉如天的一缕清风拂面,沁人心脾,心旷神怡,又如冬ri寒冷yin霾里的一抹阳光,温暖舒适,令人沉迷。那姑娘的有着黑亮的头发,干净浓密的眉,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睛带着丝微蓝,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组成了柔和而鲜明的轮廓,有着异域血统的她美丽而不是xing感妖娆,但却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几分温和。 “折姑娘,一别两年,一向可好!”听到身后的轻咳,赵柽猛然‘醒’来,接过折美鸾手中的茶杯讪笑着说道。 “小女子吃得下,睡得着,有何不好?却是王爷东征西讨,ri夜cao劳,看着瘦了!”折美鸾轻笑着说道。 “美鸾不得无礼!”折克行见女儿言语带有戏谑之意,赶紧呵斥道。 “呵呵,无妨,折姑娘与我旧识,太客气了反倒拘束!”赵柽摆手说道。 “小女生在西北,每ri随着兄长们舞刀弄枪,不知礼数,让王爷见笑了!”折克行瞪了女儿一眼说道。 “哼,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整ri啰里啰嗦!”折美鸾不满的对父亲嘟囔了两句撅着嘴走了。 “让王爷见笑了,舍妹不知礼数,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折可求苦笑着对王爷拱手说道,心中纳闷,自己的妹妹虽说xing情泼辣,但是也能勉强算上个知书达理的淑女,今ri为何三番两次的冲撞王爷呢? “折姑娘xing情中人,倒是率直可爱!”赵柽看着折美鸾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摇手说道,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折可求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传闻这燕王爷xing情刁钻古怪,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自己刚刚继任府州知府,要是因为妹妹的事情得罪了他,现在大军压境,要收拾自己却也毫无还手之力,见事情遮了过去,赶紧命人摆宴给王爷接风。 大家都知道王爷这次大举调兵,一是为缓解西线的压力;一个是为了打下丰州,现在的形势可谓大好,丰州被围一年,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四万大军的围攻下必能全胜,这其中的的功劳自然是大大的,分菜的勺子便在王爷的手中。而边将没有战功,在皇上的心中就没了地位,那么他们这种自治的特权就要被削弱,再一个府州地盘小,赋税少,战争中的缴获和朝廷的赏赐也是他们重要的经济来源。折克行父子二人这时当然要好好表现,争取夺个头功,缓解下经济危机。 赵柽却也知道折家的先祖是鲜卑族拓跋氏,与西夏王族李氏同祖同宗,曾同夏李同为宋朝边帅。而自五代十国以来,折家世居府州,与麟州杨家和丰州王家两大豪族世代联姻,杨家将中著名的佘太君其实姓折,后人以讹传讹给改了姓。麟州杨家传了三代,宋朝便以其子年幼不堪任事,不再任为知州,作为土豪的杨氏从此便不再专麟州之土。丰州失陷后,王氏也不再掌权,侨置其州于府州之境,依附于折家。折家便成了三州影响力最大的土豪,而且折家代出骁将,善抚部众,素著威望,zheng fu也只能安抚利用,不直接插手其统治。 现在自己要对丰州用兵,赵柽知道自己离不开地头蛇折家的支持,不但不会刻意得罪他们,还要维护良好的关系,所以双方自然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酒席直到初更才散,折克行父子告别回府,“父亲,此次进攻丰州,燕亲王尽调河东jing锐,必能一鼓而下,而丰州素为我府州之辅力,如果能得到丰州知府一职,定能振我折家之威!”折可求见左右都是自家亲兵,打马向前与父亲并骑小声说道。 “嗯?!”折克行心头猛地一震,但脸se又很快平静下来,“可求,我们折氏世领府州,父子相承,兄弟相继,为国戍边,至你已历六世十三主,谨守这一县之地,开拓属地,也是历代家主之愿,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能否如愿就要看你的了!”他说完,打马向前,当先回府。 折可求心中狂喜,父亲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授予他处理此事的全权,让他便宜行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行 “不就是个王爷吗,摆什么臭架子,把本姑娘晾在这半天了,连句话都没有!”折美鸾看着偏厅中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召见自己,气闷的想,在这府州城中,谁敢对自己这样,她真想甩手而去,可想想大哥的哀求,又耐着xing子坐下。 那ri燕亲王进驻府州城,接风宴后的第二天,折可求便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折美鸾,他作为折府的长子,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军政,深知要想拢住人心,不过权、钱和se这三样东西。论权,燕亲王已官至极品,自己还在人家手下听喝儿;论钱,燕亲王听说已是身价千万,富可敌国,自己那点钱打动不了人家;剩下的只剩下女人了,可听说燕亲王对女人向来不假颜se。 但是昨ri一会,他却看出燕亲王对自己的妹妹仿佛有兴趣,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妹妹却亲手给燕亲王献了杯茶,暗地里一打听,又听说妹妹原来和其还有一段,便将主意打到了折美鸾的身上... 联姻是大国政治上常用的手段,不止中国历史上,便是外国历史中这种事情也不鲜见,而折家能在府州多年不倒,为国尽忠守边只是其一。靠着与西北豪强联姻折家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关系,在麟府丰形成以其为首的地方势力,才是朝廷不敢轻动折家的主因,但是要想再进一步,在朝廷的羁绊下也是万难。可如果与皇家能搭上关系,那就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折可求与妹妹‘恳谈’了三天,终于说动了折美鸾,让她主动出击将燕亲王‘斩’于裙下! 折美鸾坐在偏厅中半天了,身前的矮几上摆着杯香茶和几碟小点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陪,她无聊的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人流,他们大都穿着忠勇军的军服,合体新颖的军服让人看起来jing神气十足,当然也有人到偏厅中小坐,不过他们都是等待王爷召见的,对眼前的她大都只是颔首致意,然后便是正襟危坐,对他的问话也只是礼节xing的回答两句,可涉及王爷和军中的事情却都礼貌的婉言拒绝。 “折姑娘,王爷今ri公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见你,还是请回吧!”正当折美鸾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军官走进偏厅对她说道。 “赵侍卫长,我只是想见王爷一面,当面说几句话,用不了多长时间,烦请你再通报一声!”折美鸾在京中就曾见过眼前这个人,他总是跟在王爷身边,知道其是王爷身边亲信之人,客气地说道。 “折姑娘,大战在即,各种事情千丝万缕都要王爷cao心,哪里抽的出时间,再说王爷马上就要出门,还请折姑娘见谅!”赵信皱了下眉说道,心中对眼前的人充满了jing惕,王爷在京中与其相识后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又见了面,今天更是找上门来,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 “哦,那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折美鸾有些意外,这侍卫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但还是笑着问道。 “对不起,王爷出行涉及军事机密,恕在下不能奉告!”赵信有些不耐烦冷着脸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拿根鸡毛当令箭!”折美鸾连连吃瘪,也烦躁起来,话茬也不善,反唇相讥道。 “你...” “赵信,还磨蹭什么呢,准备好了吗?”正当赵信想再教训眼前这个不知高低的女子时,门外传来王爷的说话声。 “二爷,准备好了,只是向导还没找好,我已经吩咐人去寻了!”赵信瞪了折美鸾一眼,转身答道。 “好,那赶紧去找,今晚我们必须要赶到永安砦视察军备,否则要贪黑了!”赵柽说着走进了偏厅,“咦,折姑娘怎么也在这里?”他惊异地问道。 “我已经来了半天了,一直就在这里,王爷不知道吗?”折美鸾嘟着嘴说道。 “赵信,折姑娘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赵柽看向赵信问道。 “二爷,你现在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时间说闲话吗!”赵信看看王爷翻了个白眼说道。 “唉,折姑娘是客,怎么也要告诉我一声啊!”赵柽略带责怪地说道。 “想见二爷的人多了,每天各式闲人都要见,累坏了你,娘娘和大总管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赵信委屈地说道。 “好,算我错了,不过折姑娘不在闲人之列,下次一定要告诉我!”赵柽笑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折姑娘,有什么事情吗?”他坐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折美鸾坐下,他随手拿起几上的点心塞到嘴里。 “王爷,我...我没什么事情,父亲让我看看,如果王爷有空,他想请王爷过府吃顿便饭!”折美鸾看王爷狼吞虎咽的样子,明白了刚才赵侍卫长所说不假,他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呵呵,那真是不巧,本王有事要出门,劳烦折姑娘空走一趟,不过还要谢谢折节度使的美意,他ri本王设宴赔罪!”赵柽接过赵信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无妨,无妨,刚才我听说王爷要去永安砦,一时找不到向导,我对这里熟悉的很,不若我替王爷带路如何?”折美鸾突然说道,可又觉唐突,脸一下变的通红。 现在其实她也搞不清这个小王爷在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当初看他在宣和门外祭母,那时是怜悯居多,后来在上元夜再次相逢被他拼死救下,觉得他英武神俊,芳心萌动,此后他又在朝中替父兄解围,更多的是感激,对他的‘纠缠’又充满厌恶。回到府州后,可这个‘混蛋’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知道他出知河东,又充满期盼,想着见面的种种可能。但是见面后,却被大哥的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为了家族,大哥居然不惜让自己去勾引他... “多谢折姑娘美意,军中都是男子,折姑娘随行多有不便,引路之事就不有劳姑娘了!”没等王爷表示可否,赵信抢先拒绝道,他本能的想将眼前的人赶到王爷的视线之外。 “哼,那没什么,本姑娘自幼生在军中,见惯了沙场上的事情,这点事情还难不到我!”折美鸾也不是善茬,见赵信三番五次与自己过不去,话中带刺,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折姑娘千金之躯,如有损伤,本王也无法对折节度使交待,还是免了吧!”赵柽说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赵信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他的‘私产’,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插足。 “王爷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折美鸾扭脸,眉毛竖起说道。 “不,不是...”赵柽慌忙摆手道。 “那就好,王爷容我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发!”不等赵柽说完,折美鸾起身就走,根本不留给他们解说的机会,偏厅中留下苦笑的赵柽和愤怒的赵信面面相觑。 ...... 近卫营经过整编集训后,人员素质和战斗力又有了提高,一声令下,全营迅速收拾行装集合待命,当折美鸾带着一队亲兵赶到,他们已经出城做好出发的准备。 折可求接到妹妹的请求,自然是全力支持,从家兵中挑选出五十名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老兵随行,折美鸾也只带了四名随侍的丫鬟,别看这几个女的,也各个能骑擅she,不是吃素的。领路的事情当然不用她这个大小姐cao心,早有安排好的一小队家兵头前带路,其余的人护在她身边。 赵柽是头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会战,自然小心,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后来人,赵柽比谁都明白,战争有时就是拼后勤。宋军对西夏的战争中,大都败在后勤上,夏军利用骑兵机动力强的优势,抄其后路,断其粮道,导致粮草供应不及,只能撤兵,结果被夏军掩杀,损失惨重。 宋zheng fu也知道这个问题,旷ri持久的宋夏战争早已变成了一场双方比拼后勤补给的竞赛,谁能保证前线军队的粮食供应,谁就能在对峙中赢得主动;谁破坏了对方的后勤补给,谁就能在冲突中占得先机。 早在宋咸平年间,因麟、府屯有重兵,但受大河阻隔,为了方便粮饷运输和军队、居民往来,宋廷特遣郑文宝在府州、定羌军经度修起黄河浮桥。庆历之初,在夏军的猛烈攻势下,麟、府二州濒临绝境,供应更加困难,宋廷因此遂有放弃二州之议。在一些有识之士坚决抵制下,才决定主张加强麟、府州的防御,认为如果失去它,北宋在陕北的晋宁军以及鄜延路将受到威胁,宋河东路也不得安宁,导致夏人“泛舟践冰,终岁常忧寇至,沿河内郡尽为边戍 ”的严重局面。 而丰州失陷后,嘉祐七年,宋zheng fu以府州萝泊川掌地复建为州。到崇宁年间,户不过一百五十三,人口四百一十一,下不设县,只有永安,保宁二砦,所以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无力供应上万人马的吃喝,所以如何保障供应成了头等要解决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保障有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保障有力 二战中隆美尔兵败北非,在输掉整场战争后,他说过几句话:“充足的武器、油料和弹药储备,这是一支军队能够坚持紧张战斗的第一个必要条件。 事实上,在战斗开始之前,双方的军需官们就已经在打仗,并在决定着战斗结局了。没有枪炮,最勇敢的士兵也无能为力;没有充足的弹药,则枪炮毫无用处;而在机动作战中,没有灌满了油料的车辆随行,无论枪炮或弹药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保养修理工作也必须在数量和质量上同敌人相等”。 在以人力和畜力为主进行的冷兵器战争中,军队的后勤实际上是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将领考虑的后勤其概念非常狭隘。军队提供给士兵的,除军饷外就是每天的食物,被服、防具、武器。在补给比例中,草料占大头,食物占小头,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记,士兵的装备都需要自己保养和携带。在本国或盟国领土行动,还可以派军需官打前站,组织城镇货源,筹集粮草。个别情况下,如果军队反复使用同一行军路线,也可以常设兵站,筹办士兵所需的物品,安排宿营地。 古时的人们还没有保障军队在敌国领土作战的后勤制度,无论是兽类军团还是仁义之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都是让军队沿路掠夺,历史证明这种方式还是非常可靠的。不过,当时的人们缺乏后世的管理理论和机构,无法把抢劫变成一种有组织的盘剥,但是如果军队的人数超过该地承受能力,破坏力将不亚于放了颗原子弹。 随着战争规模的增大,军队规模也相应的增大,这给原始后勤模式带来的压力是灾难xing的,如果指挥官不能解决吃饭问题,那么就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力。军需仓库开始出现,虽然与现代供给系统还只是小儿科,但仍然是很大的进步,不过这个时期的仓库只是一种针对战争的临时措施,战争开始后采购物资,战争结束后物资就地卖掉,避免浪费资金和人力。 军需储备分为两种一种用于保障国土的防御,即在边境城镇和保垒为守军储备半年到两个月的给养物资,抗击敌人的围攻。另一种用来保障边境以外战事的需要。不过还没有专业的后勤部队,在从仓库向军营运送给养方面,还是就地征用车辆和船,没有其他好办法。 宋朝在长期的边境战争中,逐渐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后勤补给方法,虽然还有不足,但还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为了巩固边防,宋初期,朝廷在麟、府、丰地区修筑堡寨,可当时仅有宁远寨、横阳堡等为数很少的几座。到了神宗时期,施行‘浅攻’方略,开始在宋夏边境修筑大量堡寨,还在夏人往来要害之处更筑新堡寨、烽台、仅河东路麟、府地区就建有一军、一城、十八寨、二十六堡。 于是又产生了新问题,沿边堡寨的士兵可以自给自足,但是机动部队的粮食就需要由关中地区运粮来满足补给。机动部队一般都在与西夏边界处机动作战,交通道路时常受到威胁,后方运粮往往难以摸清宋军的具体位置,如果负粮追寻宋军,不但费时,而且劳民伤财,粮食运输不但不能顺利到达还有被劫掠的危险。 吃了几次亏后,一些有识之士发现沿边堡寨尽管在抵挡夏军入侵方面略显微弱,但是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可以担当粮食运输中转站,保护粮食运输通畅。一旦战事爆发,便可将粮食运到堡寨,安全可靠也颇为省力,然后再由‘车前夫畜’负责将粮食运到最终目的地。“车前夫畜”随军作战,了解宋军的位置和需求,可根据具体情况调节粮食的运量,合理分配,多需则多运,对于缺粮缓急不同的部队,可以区别对待。堡寨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了北宋后勤补给的保障体系,一再被使用。 ...... 赵柽在现代的基础上,对自己的军事后勤补给体系做了调整,一是依靠宋代发达的商业,利用他们筹集所需物资;二是,建立后勤司令部,成立后勤辎重队,其任务是在野战条件下随军行动,作为备有数ri储备的移动仓库。这样一来,军队无论前往何地,都有辎重队携带短期补给,各个控制地区则在交通点建立补给仓库,储存给养,军队不必再像强盗一样靠四处掠夺解决吃饭问题。 这也是一个革命,辎重部队的官兵首先是个军人,他们都经过军事训练,配备自卫武器,组织严密,具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他们都是利用骡、马、橐驼等畜力进行运输,运输量大,机动力强,还有一个优势是他们消耗的粮食要比民夫们少的多,效率却要高得多。现在忠勇军基本上是一人双马,自身可以携带十ri粮草和一场中等战斗所需弹药。如果各部辎重营伴随行军,自持力就能增加二十天,达到一个月,基本可以保证部队从集结,部署,到行动结束的一个周期物资所需。 但是赵柽计划的这场‘围魏救赵’,具体要持续多长时间,他现在也拿不准,所以准备工作要做足,以保万全。这次调动军队有四万人,加上藩兵、民夫,总人数将达到十万之众,一天吃掉的粮食都是天量,更不要提还有大批的战马。虽然去冬赵柽已经命令向沿边各堡寨调集了二十多万石的粮食,可也只够坚持一个月的,所以他再次追加了二十万石,这次巡边就是督促军备勘察地形。 部队出发刚行了二十里,赵柽就发现自己错了,从府州城到永安砦从地图上看不过七八十里,可这里地形复杂,道路多在川谷之间,百转曲折,往往走了半天,才发现路没少走,活儿却没多干! “折姑娘,有没有近路可以到达永安砦!”过了百胜寨,赵柽扭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折美鸾。 “哦,有是有,但是那是条小路,只能容单骑而过,咱们是大队行军,只怕更耽误时间!”折美鸾左右看了下回答道。 “前边是西安堡,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吗?”赵柽估算了下时间距离,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却用掉了多半天的时间,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西安堡宿营。 “王爷,应该没问题,只是现在天气转暖,冰雪融化,河川涨水,大队民夫正急运粮草,桥梁拥堵,怕是要耽误些时间!”折美鸾说道。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路,不是道路狭窄,就是河川阻路,像你这样只会贻误军机!”赵信冷冷扫了折美鸾一眼,揶揄道。 “你...”折美鸾一阵委屈,自己不顾少女的矜持贴了上来,却被这个侍卫长三番五次的刁难,她真想调转马头回府,不再受他的气。 “赵信,不要说了,折姑娘是府州人,对情况了解,咱们的侦察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这些情况都没有探知清楚,真要打起仗来才会贻误战机!”赵柽皱了皱眉说道,而后招呼折美鸾与他并骑而行,详细询问这里的山川地貌,水文地理,并一一亲手标记在地图上。 “见利忘义,重se轻友,瞅见人家漂亮姑娘就想搭茬...”赵信看着前边两人窃窃私语亲密的样子,怒火中烧,对王爷的评价大变,难免不客观了,“哼,要是我也像她那样打扮,定然比她漂亮十倍,臭美什么,连官话都说不清,娘娘那关她都过不了,不过仗着自己与王爷幼时有一粥之缘套近乎,我可是伴着王爷十多年了,手也拉过,抱也抱过,一张床上都睡过,那种交情岂是你能相比的...”赵信想着自己的优势比折美鸾大多了,冷哼一声也提马向前,占据了王爷的左手边和他们二人并骑而行。 赵柽看看左右两人斗鸡似的样子,深感无奈,也只能继续装傻,好像没有觉察二人的明争暗斗,心中却也有丝暗暗得意,上辈子打光棍,这辈子自己也能充把情圣... 次ri下午,赵柽终于赶到了永安砦,这里已是最前沿,距丰州城不过十六里,其与东北的保宁砦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寨子建在一座小山上,是戊卒驻守瞭望的地方,在其间可以看到三座高大的夯筑的方形烽燧,在三城之间传递消息。 现在忠勇军龙将和府州一将军兵驻扎在此,在寨子两边分别立营,而周围的夏军和边民早就望风而逃,躲进了丰州城闭门不出,他们的牧场便成了宋军的牧马之地,宋军前军斥候更是将触角伸到了丰州城下,与夏军的哨探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在宋军的猛烈打击下,已经不敢靠近宋军大营十里之内。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城 勿忘‘九.一八’,登上钓鱼岛!!! 虽然已经是天,丰州城中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百业萧条,人心惶惶,虽然宋军还没有开始攻城,但是宋军已经开始扫荡城池周围的居民点,逃进城中的百姓已近两万,虽说打仗的时候人越多越好,可这些人入城前牛羊财产都被劫掠,身上可以说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对了,还有张等着吃饭的嘴,全赖官府救济。 丰州城作为边防重镇,屯兵六千,加上各衙门的大小官吏,家属和商户工匠也有万人,一下子涌进来二万多人,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人都要吃饭,吃不上饭那就要自己想办法,偷、抢、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每ri都会出现。丰州知府在难民中挑选了五千青壮,征为负瞻兵,协助守城,可怜的是那些老弱妇孺只能沿街乞讨,靠官府每天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苟活。 原屈野河统军,现丰州兵马使翁立回到府中,将缰绳随手扔给亲随,气呼呼的走进堂中,“父亲,这是怎么啦?”翁立的次子翁立西和看父亲脸se难看,赶紧上前询问。 “现在形势如此紧张,清羊那个混蛋还不趁宋军尚未完成合围率军突围,却还要死守城池,这外无援兵,内无存粮,不用打就已经饿死了!”翁立气愤的拍着桌子吼道。 “父亲,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听说府库中还有五万石粮食,足够全城的人吃上两个月了,再说还有那些牛羊牲口,坚持半年问题应该不大。再说知府已经派出数批信使分别到附近诸州,援兵会很快到达的!”西和帮父亲脱下盔甲说道。 “哼,丰州弹丸之地,现在四路断绝已经成为孤城,信使能不能到达都难说,更不要说援兵要突破层层险要才能到达,那时恐怕我们早就化为枯骨了!”翁立显然对儿子的判断不乐观,冷哼一声说道。 “父亲,事情已经坏到了如此地步吗,丰州城池险要,宋军即使要打恐怕也一时难以攻破,再说兴庆府能看着丰州失守!”西和依然不赞同父亲的说法。 “西和,你准备一下,明天我派人送你出城,一路向北投奔黑山威福军司你舅舅家,丰州战事一ri未了,你一ri不要回来!”野利看看儿子沉声说道。 “父亲,我不走,在这危急时刻,我怎能其您而去!”西和一愣之间,跪下连连叩首说道。 “西和,你必须得走,屈野河一战,全族只剩下二百余人,你的母亲、兄弟、妻儿下落不明,估计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我也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丰州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翁立族的血脉要靠你传承,你到黑山威福监司后,收拢咱们失散的族人,复兴我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翁立叹口气拉起儿子说道。 “父亲,我不走,要走咱们一起走!”西和当然不肯,哭诉道。 “唉,我兵败屈野河损兵折将已是死罪,我王宽仁,饶我们xing命,委为丰州兵马指挥,也只能一死报君恩了!”野利摸摸儿子的头说道。 “早知如此下场,我们当初不如归宋,现在野利那厮被封为和州知府,主政一方,逍遥快活,我们却如丧家之犬附人篱下!”西和愤懑地说道,族人就是本钱,翁立全族尽没,虽被免罪委为丰州兵马指挥,但是却没人把一个实力全无的人放在眼里,可以说受尽了气,吃够了苦头。 “不准胡说,马上准备一下明ri出城!”翁立听儿子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惊慌的看看四周,门外只有自己的亲兵才松了口气,现在他也是被严密监控的对象,府中尽是眼线,说话行事不得不小心。 ...... “这城真可谓固若金汤!”丰州城外三里的一座山头上,赵柽手举望远镜观察着眼前的丰州城。此城依山势而筑,建在一道山梁上,城墙沿边而建,城垣东、北、南三面临渊,仅西墙连接山坡,有路通往城外。城由东、中、西三城组成,呈多边形,中、西城相接,中城北墙设一瓮城,城基宽约三丈,顶宽一到两丈,皆为夯土筑成,东西长八百步,南北宽一百步,周长近二千步,为宋初臧才族首领王承美所修,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是啊,城壁坚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夏军也只能采取围城战术,但在我军相互策应下,围城也不能持久。当年如不是王元、康德舆这等弩下之材,拒不出兵救援,丰州城也不会失陷!”府州军正将折可大说道。 “不过现在此城却是死地了,我们已经尽占丰州周围之地,现在他们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只要围而不攻就能将他们困死!”龙将正将高宠眺望着城池说道。 “王爷的‘驱鱼进渊’之计真妙,我们将丰州周围的百姓尽数赶进丰州,而丰州去年被我们轮番sao扰,所产粮食入库也仅有六七万石,本已不足度过荒,现在又多了两万张嘴,存粮很快就会被吃光!”折美鸾笑笑说道。 “这还用你说,王爷一向算无遗策,如果不是西线失利,我们只要等到今秋,就可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丰州,还用得着劳师动众!”赵信帮王爷披上大氅,撇撇嘴说道。 “现在这条计恐怕要失效了,昨ri斥候营报告,丰州城守军也开始出城抢掠牛羊粮食,挖掘窖藏,将城中的老弱驱赶出城,看来他们也是准备固守,等待援兵了!”高宠说道。 “哦,那你怎么应对的?”赵柽回头问道。 “呵呵,王爷不是常说‘得民心者的天下’吗,我现在专门派出小股部队伏击丰州城抢粮的部队,等他们将财物粮食装上车,我们的兵就突然出现,将东西再抢回来,然后再以此招降被劫掠的蕃族部众,他们的东西失而复得,对我们自然感恩,往往战果颇丰!”高宠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你这无本的买卖做得好,值得推广,再者对被驱赶出城的丰州百姓也要注意收拢妥善安置,从他们口中也可获得所需情报,但是也要防范夏军探子混在其中,到时反被他们算计了,可就不美了!”赵柽对高宠的作法大加赞赏,并提出了几点意见,“行动是要jing告参加行动的官兵,不要越过辽与我国边界追赶夏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朝廷计划对辽用兵,但是此时还只停留在准备阶段,知道计划的人更少,两国现在还是兄弟之邦,军队越界会引起国际纠纷的。另外赵柽陈兵数万,也是防备辽军越界支援西夏,他们之间也有甥舅之情,辽国曾多次充当宋夏两国的调解人,直接应求出兵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自己不能给他们制造借口。 “嘻嘻,这都是王爷教的好,我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罢了!”高宠嬉笑着说道,可府州众将却直皱眉头,这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王爷的算盘打得jing,底下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可要小心,不要被他们也给算计喽! “说你胖,你就喘,现在看来丰州守将是想顽抗到底了,而且这座城就只有一个城门,想用围三缺一之策都不可能,到时只会死战到底,大家都想想,怎么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攻下此城!”赵柽又看了一眼丰州城说道,“哦,高宠你告诉斥候营一声,对丰州城派出的信使不要一个不漏的都干掉,向兴灵求援的可以适当放他们一马!” “王爷,这是为何?如果援军一到,我们攻城岂不更加困难!”折美鸾纳闷地问道。 “呵呵,很简单,我们出兵的目的是减轻西线的压力,如果不让兴灵知道这里危在旦夕,他们怎么会出兵呢,你真以为我们调集十万人马就为了这个小小的丰州城吗?”赵柽笑着回答道。 “这丰州城虽险,如果王爷想要它,也只要忠勇军一将之兵半天之内就可拿下,真是头脑简单当忠勇军是吃干饭的吗!”赵信看看还有些迷糊的折美鸾揶揄道。 ....... “二爷,属下回来了!”天刚擦黑,一道人影闪进王爷的大帐,悄声说道。 “二娃,怎么样,得手了?”赵柽问道。 “嗯,按照计划我们在沙漠营的配合下伏击了西夏赴辽国的生辰使,全歼了使团,杀伤使团五百七十一人,缴获贡品一百余驮,贡马二百余匹,我们无一损伤!”二娃压抑着兴奋之情说道。 “好,不会连个送信的都没留下吧?”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哪能啊,留下好几个呢,不过都被我们割了耳朵!”二娃小心说道。 “不错,给你们记首功!”赵柽笑了,转眼已到了四月末,他有些着急了,察哥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自己不断收紧对丰州的绞索,而丰州的求救信也是接连不断的送到了兴庆府,算算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西线的夏军还没有增援的迹象,他不得不下点猛料。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高一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高一尺 赵柽这边心急火燎的难受,而察哥却显得从容了许多,从震武城撤军后,他只带了两万铁鹞子和一千泼喜军随行,其余兵将放归驻地。 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西夏建国百年,虽通过掳掠、鼓励生育、诱降等方式增加人口,但是战争不断,依然难以补充消耗,至今人口不过一百八十余万,而每次出兵动辄几十万,几乎要抽调全国的青壮从军,即使青壮妇女也要应征,承担起运输辎重,守城的任务。另一个问题是西夏实行亦兵亦民,全面皆兵的兵制,人口密集的地区也往往是农牧业发达的地区,青壮全部从军,现在到了耕时节,田地无人耕种,牲畜无法转场,这就将摧毁西夏脆弱的经济基础,结果也将是毁灭xing的,由此察哥一直想拖过耕后再聚兵出征。 但是自己那个对手仿佛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断制造事端,使自己又不得不出兵,所以为了减轻战区的供应压力,也为了能让士兵们回家耕,察哥只带了二万余jing锐,准备过了黄河,在韦州、宥州、盐州等沿边州府再就地征兵,缓解出兵带来的经济压力。 宋夏沿边山界,东起横山,西至天都山、马衔山一带,这里虽属山区,但是生态环境比较好,宜耕宜牧,适于发展生产,人口稠密,仅驻军就达十数万之众。其兵力分布与驻防任务是:自河北至午腊蒻山七万人,以备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盐州、罗落、天都、惟jing山等五万人,以备环、庆、镇戎、原州;左厢宥州路五万人,以备鄜、延、麟、府。 五月初十,察哥率军渡过黄河,进入西夏河南地区,在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调jing兵六万,加上神勇军司残兵一万人,五月二十已经陈兵明堂川,全军共计九万之众,号称二十万,摆开了对麟府地区大举进攻的架势。 按说兴兵救援,讲究的是快攻快打,迅速解围,免得夜长梦多。但察哥摆开架势后,便按兵不动,虽然丰州一ri三告急,朝廷催促不断,他就是徘徊不前。 大军相攻就如同高手过招,讲究的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高手一般不出手,出手必见血,见血必致命。 察哥和赵柽都是这样的高手,而两人一出手便一定是你死我亡,尸山血海,流血千里。 其实两个人的战斗早就在大军未动之时就已经开始。察哥早就识破了赵柽围魏救赵之计,不愿为成为孤岛的丰州大举用兵,放弃在西线的大好形势。而赵柽便四处派兵sao扰,断绝商道,抢劫两国使者,切断各国与西夏的商贸往来,另一方面依然搬出老套的反间计,令人四处散布谣言,说晋王察哥拥兵自重,yu割据河西自立为王,现在不遵夏王命令,便是迹象。 这些计策说不上高明,可偏偏就有人信,因为赵柽算准了有人会信,当权者最怕失去权力,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放心,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jing神,夏王严令察哥从西线撤兵救援丰州。 这第一回合,赵柽表面看略占上风,其实却没占到便宜,察哥虽然出兵,可是成功延缓了一个月,不但缓解了耕缺乏劳力的问题,而且等到了草发芽,古时运送辎重,因为马草沉重,一般都是就地解决,不列入供应之列的,草返青后用兵,便解决了马吃饭的难题,而赵柽调集大军围城一个月,人吃马嚼却空耗了大量的粮饷,耽误了农时。 ...... “王爷,现在察哥已经到了,和州传来急报,请求调兵增援!”永安砦中军帐中,王瑾呈上一份急报说道。 “王参军,你的意见如何?”赵柽看完,将信放在案上问道。 “王爷,察哥乃是西夏名将,用兵如神,我们不得不防,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调动夏军,解西线之围的目的,就应调兵增援和州,解明堂川之围!”王瑾想了想回答道。 “那丰州怎么办?”赵柽又问道。 “王爷的意思是打下丰州再增援和州?”王瑾看看王爷,可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攻打丰州,察哥必然猛攻和州,那时我们两面作战,敌众我寡,恐怕力不从心啊!”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丰州,增援和州,对吗?”赵柽问道,王瑾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如果真那么做,我们就如了察哥的意,中了他的计!” “啊?!王爷此话怎讲?”王瑾一惊问道。 “察哥现在陈兵明堂川不前,便是告诉我,他已经识破我的计策,如你刚才所说,他断定咱们兵微将寡,丰州又占地利,短时间内难以攻下丰州,为避免两线作战,只能撤围增援和州,他便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我们空忙一场!”赵柽说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拿下丰州城,再增援和州,可一场大战便不可避免了,我们的胜算又能有几何!”王瑾猜测道。 “前ri我接到情报,西夏深感连年征战,国力衰危,难以再战,已经决定与我国议和!”赵柽没有正面回答王瑾的问题,而是向他透露了个内部消息。 “王爷的意思是不论攻不攻丰州,大战都不可避免,或者是两国就此休兵,我们再无机会收复丰州!”王瑾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回答道。 “不错,可西夏叛服无常,这次我们失去机会,将来一旦西夏国力恢复,便会重挑边衅,那时对我大宋又是一场灾难!”赵柽说道,他此时不但知道西夏准备议和,就是童贯的态度他也清楚的很,他巴不得借此脱身呢,将大败化作大胜。 “王爷是准备打了,不但要夺下丰州,而且要重创察哥大军喽!” “王参军你太保守了,我的计划是不但夺占丰州,而且要全歼察哥大军,尽占河南之地,让西夏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再不敢挑衅我大宋!”赵柽用笔在案上的地图上画了个大圈,将黄河以南全部划拉了进去,王瑾看着王爷画的大圈,久久没有说话,这王爷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宋倾全国之力与西夏打了百年了,也没占了这么大的地盘,他却要凭借一路之力单干,真可以说是以蛇吞象... 五月二十六,河东军以泽潞路禁军第八、九两将围攻浊轮砦,一战而下,彻底截断了丰州与外界的联系;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横扫丰州境内大小部落,除部分人逃往辽境外,尽被收服;五月二十七,忠勇军并府州军控制了丰州城大小道路,兵临城下,完成对丰州的包围。 丰州知府清羊登上城楼向下张望,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宋军在距城三里处下寨,一支兵马在城下三百步外列阵,门旗闪过,露出一尊尊从未见过的武器,可是他身后的翁立却是见识过的,这东西威力无比,只要被它粘着,便是粉身碎骨,因为发she时既有巨响,又有火光,如同空中霹雳,夏军恐惧的称其为‘天雷’。 “大宋燕亲王,河东经略制置使告知丰州官民,如献城投降,可保全xing命财产,前事既往不咎;如若顽抗,城破之时,全部充军为奴,财产没收。自此时起,给你们三个时辰考虑,到时不降,天兵降临,片瓦无存!”这时一将从宋军阵中冲出,对城头高声喊道,然后用箭将告示she上城头,回归本阵。 “哼,让我们投降,做梦!”清羊看了遍告示将其掷于城下愤愤的吼道,“给我喊:黄齿小儿,也敢称王,胆敢攻城,埋骨城下!” 城头上的守军听到知府的吩咐,大声冲城下喊道,他们也觉得宋军在痴人说梦,当年夏王元昊领兵数十万,几次攻打丰州城,都是铩羽而归,后来还是利用宋军将领的失误才攻下此城,而现在城下宋军不过两万,他们背靠坚城占据地利,城中粮食也能坚持一个月,十万援军就在二百里之外,怎么算也不会输。 这些人胆气愈壮,喊着喊着就变了味,开始夹带些私话,将宋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清羊看宋军沉默不语,指着城下哈哈大笑,可他还没笑完,便被身旁的翁立给按倒在地,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而这雷就像是在自己的头顶上炸开,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城墙都在跟着晃动... “这是怎么啦?”好一阵子,清羊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抬起头一看,城楼已经坍塌,烟雾缭绕中刚才还高声叫骂的士兵们嘴里都改了词,‘娘呀、妈呀、爹呀’的哀嚎,不喊的七扭八歪,站没站样,坐没坐相的,口吐鲜血老实的一动不动。 “这只是对你们不敬王爷的惩罚,如再不醒悟,便是如此下场!”宋军中那个军官又打马回来,对城头喊道,清羊扒着垛口向下张望了一番,想说几句硬话,可看看城头上的惨状,又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第一百六十章 真真假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章 真真假假 六月初三,探马来报,宋军自丰州撤军驰援麟州,岚石路第十一、十二两将兵至银城,泽潞路第八、九两将兵至连城,同时宋军又选调蕃军十指挥分至葭芦寨、大和堡、屈野寨增援,燕亲王的帅旗出现在明堂川。 “你确实看到忠勇军帅旗?”察哥问斥候。 “报王爷,属下距宋军不过一里,不会看错,确实是河东经略制置使的帅旗!”斥候回报道。 “哈哈,王爷神机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解了丰州之围,那宋朝的小孩子哪是王爷的对手,这时只怕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大帐中的一位偏将大笑着说道。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前ri丰州送来的急报,还称宋军围城,进攻在即,请我们速速增援,怎么只用了两ri宋军便能疾行二百余里来到明堂川,其中可能有诈!”察哥没有理会下属的马屁,想了一下说道。 “王爷,丰州城下也许是宋军布的疑兵,他们怕丰州军追击掩杀,才以疑兵为掩护,大队人马偷偷撤离,增援野利那厮,毕竟这里才是河东根本,一旦有失,他即使是皇子,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夏军宥州兵马指挥说道。 “摩厄指挥使说的也有道理,丰州战报送到这里最快也要三天,而丰州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攻下来的,他们兵微将寡用的就是疑兵计,为避免两线作战,只能玩些小伎俩,登不了大雅之堂!”副都统军兀立说道。 “可我觉得这事情蹊跷,他既然可以在丰州城下布疑兵,金蝉脱壳,为什么不能也在我们对面布下疑兵,为攻取丰州争取时间呢!”察哥皱了皱眉摆手说道。 “王爷是怀疑对面的宋军才是真正的疑兵,现在宋军主力依然在丰州城!”兀立说道。 “嗯,正是此意,命令探马侦察范围再向东北方向扩展五十里,诸位随我前出观营!”察哥沉声说道,说罢立刻点起三百亲兵,备马出营。 察哥等人登上一个距宋军大营五百步外的土坡向那边眺望,只见宋军立木为营,广三百余步,呈正方形,左右还各有两座小营,即为前哨预jing,又互为犄角,营前挖了条两丈宽的壕沟,布满麓角拒马,每隔三十步便立有一座箭塔,负责瞭望敌情。 营中最醒目的便是一根六丈多高的旗杆,一面丈余的杏黄王旗迎风飘舞,上面绣着大大的‘赵’字,正是燕亲王赵柽的帅旗,其余将旗也有六展,与情报上的宋军的主力部队人数相吻合。 察哥眯着眼看着整座大营,却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我们再靠近些!”察哥打马要上前,却被神勇军司的统军令淩劼遏拉住了。 “王爷万万不可,宋军燕王的亲军装备一种武器,发声如雷,火光如闪电,发she碗口大的铁丸,四百步内如被击中,无论人马定是骨烂筋折,死无全尸;另有一种稍小,军士能单兵持握,二百步内能洞穿重甲,防不胜防,王爷切不可靠前!”令淩劼遏赶紧解释道。 “我也曾听说其装备有这种神器,犀利无比,因此才能屡败我军,却从未见识过其威力,也不知他得何人之助能有此利器!”察哥勒住马,叹口气说道。 “王爷,我听宋人传说,这宋国燕王曾得神仙指点,仙法在大宋无人可胜,其有移山倒海之能,偷天换ri之功,属下去年率兵追击,眼看就要将他擒获,却被他招来大水,将属下前锋营二千余人冲走,无人生还!”想想去年亲身所历,令淩劼遏依然心有余悸,颤声说道。 “胡说,如他有那等本事,还会被你追赶吗?”夏人也很迷信,对鬼神心生畏惧,察哥看身边众将面带惧se,唯恐乱了军心,厉声呵斥道。 “是,是,王爷所说极是!”令淩劼遏赶紧连声认错,心中却不以为然,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假。 “王爷,宋军发现我们探营,赶紧撤吧!”正在此时,亲兵打马过来报告说。 “等等看!”这时宋军大营中敲响了jing钟,一阵忙乱后,营门大开,千余骑兵冲了出来,向他们扑来,察哥却想看个究竟,摆手说道。 “王爷,撤吧,看装束他们都是燕王的亲兵,晚了就来不及了!”令淩劼遏慌张地说道。 “好像不对吧,他们手中所持弓箭与其他宋军并无差别!”察哥看着越来越近的宋军骑兵已经弯弓搭箭,向他们攒she,疑惑地问令淩劼遏。 “也是,燕王的亲兵从不用弓箭,难道他们不是,可盔甲将旗却是他们的啊!”令淩劼遏定睛一看,疑惑地说道。 “撤吧,我们中计了!”察哥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抢先打马回营。 回到大营,察哥立刻聚将议事,分派任务,“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丰州必失,明ri务必出兵,兀立副都统军,你带领祥佑军司两万人马留守榆林郡,疏通粮道,保护大军右翼,防止宋军出葭芦川袭击我军后路;保泰军司统军梁乙你率本部两万人马沿明堂川向北迂回到兔毛川,切断宋军退路,阻挡府州军增援;静塞军司军马为前军,嘉宁军司军马为后军,本王自领中军,兵进葭芦流域,五ri后合兵兔毛川进击屈野河打通与辽国的驿道,解丰州之围!”察哥不愧是员名将,他仅从宋军装备和只言片语中便判断出其中有诈,果断采取措施弥补。 “将军,丰州急报!”刚刚布置好任务,亲兵进来禀告道。 “速将来人带来见我!”察哥沉思了下说道。 “请将军速速发兵,宋军已经开始攻城,攻势凶猛,丰州危在旦夕!”丰州使臣一进帐,便跪倒哀求道,但见此人衣衫褴褛带着斑斑血迹,满面灰尘,已经看不出面目,但看神情已是疲惫至极。 “来人,此人乃是jian细,拉出去砍了!”察哥看罢来信,忽然指着使臣吼道。 “啊?!”听到察哥的话,早有亲兵上来将使臣按倒,众将却是满脸愕然,“下官冤枉,下官拼死出城报信,忠心为国,怎是jian细,下官不服!”使臣也不住的喊冤。 “你的书信乃是五天前所书,为何今ri才送到?按律此等急报,两ri内必须送达,就此杀你也不冤枉!”察哥拍案喝道。 “王爷有所不知,十ri前,宋军就已将丰州城围得铁桶一般,我家大人几次派人送信,使臣都被宋军挡回,或者被杀,下官是趁夜晚从东城以长索缒城,下到深沟得以出城,在山中转了整整两ri绕出宋军包围,但是也不敢走大路,后来侥幸遇到过去的族人,杂在他们之中混过宋军关卡,才能见到王爷!”使臣解说道。 “近ri丰州城信使不断,哪里说得如你那么凶险,你如是狡辩,受谁指示!”察哥心中一惊,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怀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王爷定是中了宋狗的jian计,十ri前宋军便攻陷浊轮砦,扫荡了境内各族,只剩下丰州城还在,派出的信使全部被拦截,怎么会来到王爷大营,定是宋国冒充的!”那使臣喊道。 “唉!”察哥叹了口气,挥手让亲卫放开了信使,让他坐下,“你从丰州城而来,那里情况到底如何,能否守住城池?” “启禀王爷,宋军围城前,清羊知府将周围各族部众收拢入城,得青壮两万余人,粮草近三十万石,牛羊无数,可供十万大军食用两月。只是宋军依仗火器犀利,翁立兵马使出城接战溃不成军,以后便坚守城池,不敢应战,现在宋军ri夜攻打城池,损失也很惨重,但是他们就近调集三万藩族弓箭手赏给钱粮,依然攻城不息,清羊知府恐ri久生变,才命下官冒死出城请王爷速发救兵!”信使喝了口水急切地答道。 “清羊却是个能臣,只是翁立这匹夫明明吃过宋军火器的大亏,还不知谨慎,损兵折将真是该死!”察哥听到丰州兵jing粮足,心中稍安,可依然疙疙瘩瘩的难受,“宋军凶恶,如若城破,必会屠城,苦了满城的百姓啊!”察哥说道。 “王爷所说不错,宋军扫荡丰州全境,掳掠的族民全部充为奴隶,不从者、反抗者全部被斩杀,现在不但丰州百姓,便是和州族民也深受其苦。野利残暴不仁,降宋后窃取和州知府一职,为虎作伥,横征暴敛,百姓生活艰难,只要王军一到,定会揭竿而起引为内应,还请王爷速速发兵,救族民于水火!”信使再拜道。 “既然你一路走来,可曾看到那宋朝燕王的旗号,知他在何处,亲军又在哪里?”察哥又问道。 “宋军帅旗一直就在丰州啊,他的亲军就驻扎在永安砦和保宁砦,一直会同府州军围攻丰州!” “你不会看错?” “当然,宋军中只有燕王亲军才有火器,而且军服迥异,很好分辨!” “好,你先下去休息!”察哥摆手让亲兵领信使下去休息,自己无力的坐在大帐之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攻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攻城 “翁立统军,你看咱们现在率兵突围还有胜算吗?”下了城回到衙中,丰州知府清羊半天才缓过气来,刚才的场面太恐怖了,让他坚守城池的信念发生了动摇。 “了多少,今天可逮着对手了,打机枪似的都秃噜出来了。 “赵信,不要无理,折家军为国尽忠,为圣上解忧,此次又出兵助战,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怪话,快向折姑娘道歉!”赵信的话越说越过分,赵柽看折美鸾眼眶里泪珠子只打转,瞪了赵信一眼道。 “对不住了折姑娘,我不该看不起你们折家军,不该讽刺折大小姐乱使美人计!”赵信对折美鸾施了一礼yin阳怪气的说道,可这‘礼’马虎的连糊弄都算不上,“哦,忘了告诉你,我们王爷已经订亲了,你也见过,就是上元夜那个朱姑娘,是皇后娘娘亲自做得主,就等王爷回去成亲了,你就是想嫁也只是个妾...” “你...我...”折美鸾又羞又恼,可自己确实是奉兄长之命勾引王爷来的,现在被赵信戳中了痛处,一时不知如何争辩,忿而离帐,骑马离开了中军大营。 “赵信你今天太过分了,折姑娘对你礼待有加,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找人家麻烦,难道非得坏了我的大事你才能消停!”赵柽喊了两句,可折美鸾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气恼地冲赵信嚷道。 “二爷,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赵信知道王爷真恼了,挥手让帐中的人都出去,他小心地给王爷捶着背说道。 “哼!”赵柽扭头不理他。 “二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她在你身边我心中就有气,就不由自主的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待会我去给她赔礼,你就不要生气了!”赵信柔声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的很,王爷只所以善待折家,不仅是对折家小娘子有兴趣,更是因为丰州虽然失陷多年,可折家对丰州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视,打下丰州后还需折家帮助,才能顺利接收稳定局势,免得再生变故,所以才单独留下折家军,让他们以解放者的姿态出现,这和二战期间美军打到了巴黎门口,却让法军先过凯旋门的意思没啥不同。 “唉,同xing相斥,异xing相吸,走吧!”赵柽听完赵信的话,无奈地说道,造成这种局面自己也有责任啊! “王爷,你要赶我走?”赵信听王爷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惊诧地问道。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要去看攻城!”赵柽看着赵信怪怪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这必定是成军以来,忠勇军第一次攻坚,而且是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 为了不影响赵仁的指挥和决心,赵柽没有去阵前,而是带着一众亲卫登上了丰州城外的一座山头,这里地势高绝,俯视着整个战场,在望远镜的镜头下战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赵仁已经在丰州西门外布阵完毕,虎将担任前锋为主攻,龙将第三、四营为预备队。忠勇军直属队为中军,左翼由龙将第一二两营掩护,右翼交给了府州军狮将封锁了通往辽国方向的大路,防止他们成为‘难民’,而豹将作为一支奇兵已经悄悄进山,隐在丛林之中。 此次攻城以忠勇军为主力,府州军和蕃族弓箭手为辅,可谓全军出动。现在忠勇军兵力是丰州守将的两倍,刚刚结束组训,士气正旺,武器上更是与敌人相差了一个时代,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为了达到首战必胜的要求,赵仁集中了全军的炮兵,在距离西城城墙四百步外一百多门火炮以十步间距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上的目标,炮兵们已经点燃火把,装填号弹药,只等一声令下。 “预备!”再次喊话失败,炮兵指挥赵孝看到将旗舞动,发出了准备she击的口令... 第一百六十二章 城破在即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 城破在即 神臂弓就相当于古代的远程导弹,属于重型武器,在四百步的有效she程内能将人马穿了糖葫芦,威力巨大,但是和现代的重型武器一样,威力大体积也大,需要十多人cao作,甚至要用牛拉动绞盘才能上弦,笨重的很,不便于移动,所以只适于守城。 可是在这个时代也对攻城部队具有相当的威胁,忠勇军的第一轮炮火就将丰州城头的神臂弓打击目标。 ‘轰轰...’上百门炮同时开火,为了保证命中率,每架神臂弓都有七八门火炮照顾,直瞄she击的速she炮发she实心弹将弓箭变成了一堆废柴,曲she的臼炮发she开花弹专门对付神臂弓弓手,炸裂的炮弹中散发出的上百粒小弹丸简直像刚刚露头的小咬儿无孔不入,不管是鼻子、眼睛、还是盔甲的缝隙,钻进去就见血,然后在其身体中转悠一圈,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将人的肌体撕裂,分解,变成一堆碎肉。 “目标:城垣防御,臼炮爆破弹,预备...放!”坐在比丰州城墙还高的刁斗上的炮兵观察哨迅速检验战果,然后用旗语告知炮兵指挥所,赵孝见炮火急袭建功,立刻下达第二道命令,传令兵马上骑马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炮位,刷膛、填装药包,安装隔板,塞入炮弹,点燃引线,炮声再次此起彼伏地响起。 炮弹在城垣上爆炸,虽然杀伤的夏军有限,但是却把城上搭建的战棚、敌楼、女墙、弩台、露屋等城防设施摧毁,在上次炮击中未被摧毁的城门楼在爆炸声中倒塌。过去西夏军只是长于野战,经过多年与宋朝的攻防战中,学到了守城战术,其城防措施完备程度不亚于宋朝,该有的都有了,可却难敌猛烈的炮火。 两次炮火准备过后,一队工兵率先冲出,他们的任务是为攻城部队开辟通路,工兵们有的抱着炸药包,有的扛着大斧,还有人推着桥车...翁立也在上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知道火器杀伤力大,没有将士兵全部摆在城墙上,而是采用了多屯少摆的‘添油战术’。负责瞭望的夏军看到宋军开始攻城,马上发出jing报,可隐在城下的夏军被火炮巨大的威力吓得不敢上前,翁立也急了,连砍了几个领兵的都头、队长。 一个营的夏军才在其滴血的长刀下冲上了城头,立刻弯弓搭箭准备向宋军放箭,可却被一阵迎面的弹雨放倒。炮兵摧毁了城上的神臂弓,夏军就丧失了远程武器,忠勇军的机枪营迅速前移,进入了she程之内,发现夏军露头,立刻开始扫she,而夏军的弓箭手放箭必须站起身子,或者将身体探出城墙,这下成了活靶子,转眼就被放平了一片。 开路的工兵在机枪的掩护下,迅速清理了城前的麓角、拦马桩,填平陷马坑、砍断绊马索,用桥车在城壕上架设了一座可四马并行的简易桥,接着用炸药包摧毁了城外的羊马城,丰州城的城门暴露在宋军的火炮之下。城上的夏军上前被宋军的机枪打死,如果下城,马道上守着杀气腾腾的督战队。生死之间,这些夏军也变得聪明了,后退到机枪she击的死角中,采用抛she的方法放箭,只是盲she之下,已经全无准头可言,可也把宋军的工兵营给‘吓‘退’了。 但是还没等夏军松口气,让人胆寒的炮声再次响起,担任前敌总指挥的赵仁很快发现了夏军的新战术,再次组织炮火轰击,这次的目标不是城头,而是采用臼炮大角度抛she,将炮弹吊she到城内夏军预备队的脑袋上。速she炮也没闲着,集中火力用实心弹全力轰击城门,试图摧毁城门,为攻城部队打开突破口。 吊she进城内的炮弹已经不止是单一的弹种,实心弹专门用来砸塌城下的屯兵用的战棚,楼屋。爆破弹摧毁城下囤积的守城物资,杀伤士兵。然后再用燃烧弹放了一把火,这些燃烧弹都是王爷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燃烧的烈度和持久xing不是那些用牲畜油脂和松油那些植物油所能比拟的,真是落到屋子上屋子着,落到身上也冒火,就是掉到石板上也依然能燃烧,而且用水是浇不灭的,反而增加了火势... 城门一般都由硬木制成,厚度可达数寸,一般还要包裹铁皮,上铆密密的门钉,即可防止火烧,又能防止撞击,过去要攻破城门,无外乎用火烧,用撞车撞,用火炮破门在这个时代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只不过几轮轰击,厚实的城门已经变成了一堆柴禾。但是城中有许多汉人,野利为了防止有人献城投降,将城门让人堵死了,这时却取得了意外的效果,反而帮了他的大忙,火炮短时间内无法将两丈多厚的填塞物炸开,从城门突破的预案失效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赵仁立刻让准备出击的骑兵退下,换上了徒步作战的龙骑。这些攻城战术已经在过去的演练中训练多次,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转换起来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完成清理障碍的工兵营撤回后,由十多匹挽马拉着的数辆攻城车出动了。 拖拽攻城车的骡马都是身披铁质马甲,可防弓箭近距离的she击,除非那些神箭手上场专she马眼,否则难以对马匹造成伤害。而攻城车也是经忠勇军匠作们jing心打造的,高达数丈,几乎与城墙平齐,人可由数层蜿蜒曲折的阶梯登上车顶,阶梯周围由厚木和数层牛皮遮挡,形成回廊,可防弓箭和礌石的侵害,其中可藏兵百人,车顶设有机枪掩体,架设着两挺机枪,为攻城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 攻城车顺着工兵营清理出的通道滚滚向前,为防止误伤此时炮击停止,设在城中的望楼上的哨兵立刻发出jing报,而在刚才的炮击下城中守军可谓损失惨重,聚集在西城的五千守军伤亡在一半以上。翁立现在已无退路,一边派人飞报知府清羊请调援兵,筹措物资,一边亲自督军上城守备。 对付攻城车最有力的不过是铁撞木和穿环两种武器。据《武经总要》记述:‘铁撞木,木身铁首,其首六铁锋,锋大三指,长尺余,锋尖为逆须,其窍贯铁索。凡车逼城,即自城上以辘轳绞铁撞下而断之,皮革皆坏,乃下燕尾炬烧之。穿环,锻铁或屈柔忍木为大环,以索系之,则用。撞车及城,则举环穿挂车,一并力挽绳,随以弓弩,两傍she之,其车必翻;she仍勿止,车下人多不被甲,当遁走,急缒健卒掷薪刍以焚之。’宋夏时战时和,也曾经有过密切交往,窃取兵书并非难事,宋朝也是这样做的,神臂弓就是从夏国偷得艺。西夏学到这种兵器的制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翁立领军上城,攻城车已距城墙不到百步,他一边组织人马整修装具,一边令弓箭手对攻城车展开阻击,可车体坚固,箭矢she在车上也只能听听响,并无多大效果。接着他便将城上的破砖烂瓦都抛下城头,试图阻止攻城车靠近。但是宋军早就想到了这点,特意将车轮直径造的很大,就像‘大脚车’一样通过能力超强,虽降低了速度,可仍然无法阻止它前进。 娄乾现在已经升任虎将辎重营队正,为了能保证王爷能在丰州城中吃上晚饭,他自告奋勇亲自充当首车的驭手。为了保持稳定,高如尖塔的攻城车地盘不得不造的宽大一些,而通往丰州西门的道路修的本来就窄,坡度也大,虽经工兵营整修,但是走起来也十分困难。 驭手不能躲在车里赶车,要冒着箭雨驾车,娄乾率领着本队的几个驭手赶着十六匹jing心挑选出来的挽马向前,艰难的冲上了陡坡,道路更加难行,娄乾不得不下车亲自拉拽头马引路。他一手举着大盾护住身体,一手拉着头马小心的绕过土堆、乱石,嘴里还要不停的吆喝着,安抚着马匹。 马这东西最是胆小,喜欢一惊一乍的,这些马匹虽然经过训练,可也从未面对过如蝗的箭雨,箭矢虽然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但是惊吓是免不了的,娄乾好容易哄着马匹通过了‘乱石阵’,总算来到了护城壕前。担任头马的马匹都是有经验的老马,看到眼前几块木板架成的又窄又破的简易桥,拉着沉重的攻城车的它不干了,无论娄乾如何吆喝就是举步不前。 “娄乾,你他娘的快点,这么多年的车白赶了!”龙将第三营指挥使窦俊也在头车上指挥,眼看就要到了城下,车却停了下来,忍不住大声骂道。 “驾、驾...”娄乾比他还急呢,木盾足有二三十斤重,他的胳膊早就酸了,身上被汗水湿透,几个驭手也全部下车带马,马却仍然说什么也不肯走。 “将马眼蒙上,领马过桥!”娄乾吩咐手下到,他撕下衣襟,单手给马蒙上眼,将盾牌背在身后,一步步倒退着将马车带过了桥,逼到城下,随着‘哐’的一声巨响,攻城车的前挡板放下,搭在城头,形成了一座便桥。娄乾将马索隔断,想将马带离城下,突然一块礌石从城头滚落,偏偏砸在了他的身上,娄乾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可他看到攻城车上的士兵跃上了城头,咧嘴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准时开饭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准时开饭 攻城车靠上了城墙,野利知道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刻来临了,一旦宋军上了城,以他们手中犀利的火器,自己的士兵根本无法阻挡,马上将刚刚竖起的铁撞木投入了使用,挡板放下的瞬间,由十几名士兵荡起的撞木便迎头撞进攻城车,车中持枪准备跃上城头的两个士兵立刻被撞木头上安插的利刃刺了个透心凉,两个人像糖葫芦一样被挂在撞木上荡漾,一个还未断气的士兵大声惨嚎着,其他人立刻卧倒,巨大的撞木狠狠的撞到了攻城车的后厢板,钉在了上面才停了下来,惨叫声也戛然而止,攻城车剧烈的晃了几晃,又稳稳的站住了。 “机枪掩护,冲锋!”刚刚上城,两个兄弟便送了命,可现在没有人去看他们一眼,窦俊嘶喊着一边拔枪she击,一边招呼车中的士兵冲上城头,这时攻城车两侧掩体中的机枪‘哒哒...’的响了起来,当面的夏军如同镰刀扫过的草尖,纷纷倒地。 “快点将攻车拉倒!”眼见宋军上城,野利大喊着催促士兵抛出穿环,套住攻车上的木柱,将车拉倒。夏军的士兵多出身牧民,套马的技术一顶一的厉害,几根软索抛出,个个都不落空,可还没等他们发力,就被一排子弹打得撒手人寰... 城墙不过两丈来宽,还不及现代一条乡村公路,双方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展开了争夺。忠勇军在窦俊的率领下,以排枪she击的方式,迅速在城头上清理出一块落脚点,而机枪则拼命she击压制城头上的弓箭手,掩护上城的战友建立简易掩体,护送隐蔽在车中的士兵登城,随着登城的士兵越来越多,忠勇军利用城头上散落的砖头瓦块,夏军预备的滚木雷石,甚至敌方阵亡士兵的尸体堆砌出南北两道胸墙,占领了长约五十步的城墙,巩固了阵地,其他几辆攻城车也迅速靠上城墙,更多的兵力投入了城垣的争夺战中。 夏军虽然悍勇,但不是傻子,也知道被子弹咬到肉疼,打到要害要死人,后边的都躲到了马面,城墙拐角,前边的顺着上城的马道往下跑,来不及的就直接从城上跳了下去。野利极力想稳住局面,可却已经难以控制住局面,城头上到处是死去士兵的尸体,上城的七八百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所剩无几,就连身边的百余亲兵也只剩下十来个,却也是人人带伤。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撤离,放弃西门撤入子城,调集兵力,准备再战。 虎将正将赵勇看三营成功登城,并占领西城,立刻命令四营竖起云梯登城,支援二营向纵深发展,同时命令工兵挖掘城门,疏通进城的通路,机枪队上城增加火力强度,压制夏军的弓箭手。封堵的城门很快被清理干净,但是赵勇没有急于派兵入城,因为与西城相接的中城还设有瓮城。 瓮城随山形而建,成方形,高厚与主城相等,只在右侧开一门,但是与主城城门偏移,并不相对。瓮城上各设战棚,其型制与敌楼相同,棚楼之上有露屋。城门为重门、闸版、凿扇,城外四面有弩台。自敌棚至城门,平时常设兵丁守卫,以观候敌人动态,战时城门被突破,当敌人攻入瓮城时,如将主城门和瓮城门关闭,守军即可对敌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现在要想突破,就必须占领瓮城城墙,而刚才守城的主力都被抽调到了主城,现在守卫的兵丁不足千人,翁立只有一面将东、南、北三边城垣上的守军调来补缺,一面向知府清羊求援。 丰州城被围之后,清羊百般拼凑,将守军数量提高了一倍,足有万人,要不是赶上忠勇军攻城,这些人足以抗击数万敌军攻城。清羊接到翁立不断求援的消息,心中大惊现在刚刚打了不过一个时辰,城门失守,损兵达到了四千余众,伤亡接近一半,而现在宋军不还是只在一个方向攻击。 “翁立该死!”清羊咬牙切齿的恨恨低声骂道,去年翁立兵败逃进丰州城,自己念在多年的交情上,又想着他曾任一地统军,也是员猛将,丰州处于三面受敌的情况下,自己收留他也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力助,便替他求情委为丰州兵马使,统帅丰州兵马。夏国无文重武轻只说,可翁立现在委身自己之处,州中之事便以他为首。 今年宋军出兵丰州,清羊曾几次催促翁立领兵出击,但是其都以宋朝燕亲王兵强马壮,骁勇善战推辞不肯出兵,建议自己赤壁清野收缩兵力龟缩到城中,等待援军。自己想着他曾与燕亲王交过手,了解虚实,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可现在援军不至也罢了,他号称能坚守数月的城池不过一个时辰就四处告急。东城、北城、南城紧靠深沟,人马难度,只各派了一千人守卫,府库和衙门留兵丁千人看守,剩下的人都给了翁立,现在其余各城上的人又让他抽调了两千人,却还惦记着自己手里这点人,难道真让自己靠那些衙役保护吗? “你回报翁立,现在我已经无兵可派,本官已经决定与城共存亡,要他务必击退宋军,守住城池,等待援军,否则只能莫怪本官无情,军法从事!”清羊面se狰狞地对请增援兵的军士说道。 “呵呵,本官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如此危机时刻,他还想拥兵自保,却忘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连接两次反击都被击退,翁立只能在城上堆起堡垒收缩防线,勉强挡住了宋军的进攻,他现在衣甲凌乱,满身血污,听到回报,抚刃苦笑。 ...... 丰州东城外的一道山谷中,豹将全军昨夜悄悄潜入,隐身其中。“将军,东城上的守军已经减至不足五百人,我们是否发起攻击!”豹将斥候营指挥使向赵廉报告道。 “知道了,现在西城战事如何?”赵廉接替萧瑀任豹将正将虽不足半年,但是他凭借自己扎实的练兵经验,依然将豹将训练成一支铁军。 “报将军,现在龙将三、四营已经全部登城,正与夏军争夺瓮城控制权,夏军几次增兵,抵抗激烈,两军暂时处于相持!”斥候队长报告道。 “好,准备攻城,第一、二两营控制州城要隘,防止敌军弃城突围,三营、四营攻击东城!”赵廉笑笑吩咐道,自己以三千对三百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东城城垣外是一道深不见底,宽达五、六丈的深沟,要想过去,除非插上翅膀,因此翁立才放心大胆的从这里抽调兵力,可这里的城墙修得不高,不到一丈,只要过了沟,就算上了城。 接到命令,埋伏在城外树林中的豹将第三营立刻展开,准备攻城。“给我记住,只要敌军露头就打,掩护工兵队架设索桥!”三营指挥使吴涛对机枪队队正说道。 “指挥使放心,绝不会让工兵队的兄弟们受伤,他们让夏军伤根汗毛,您拿我示问!”机枪队长拍着胸脯说道。 作战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首先出场的依然是工兵队,这次他们却搬出了两门小型的臼炮,可发she的却不是炮弹,而是两个拴着十多斤铁锚,后边拖拽着长索,在火药的助推下铁锚飞过深沟,越过城墙落到城内。十多个军士立刻拉紧长索,铁锚滑动了一下便深深的钩进城墙的夯土中,这一端被固定在略高于城墙的大树上。 长索刚架设完毕,几个全副武装,手持短枪的军士将滑轮挂在长索上,钩住身上的安全带,助跑几步,顺着长索滑向城头。守城的夏军见状大惊失se,原来深沟还可以这样过,当他们反映过来,企图砍断长索时,那边的枪声响起,将刀手击毙,而机枪也欢叫起来,把夏军压在女墙后,垛口下抬不起头来。 顺着长索溜过深沟的人越来越多,守城的夏军就那么几个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撒了丫子,这时一座丈把宽的索桥被拉过深沟,天堑变成了通途,大队的人马顺着桥冲上了城头,按照计划迅速展开,向两翼发展... “报告王爷,张魁回来了!”正在山头看热闹看得入迷的赵柽被打断。 “哦!”赵柽放下望远镜扭脸看看满面尘土,神情疲惫的张魁揉揉鼻子笑道:“怎么样,这次玩儿的可过瘾,够不够刺激!” “王爷,这次真是要了命了,见了察哥我的腿肚子抖了半天,好悬漏了馅!”张魁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苦笑着说道。 “这次你可请动了察哥那小子?”赵柽示意赵信将水壶递给他道。 “王爷亲自下帖子请他,那察哥怎敢不来,王爷神机妙算,属下服了!”张魁喝了几口水,抬手擦擦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说道,“这是察哥给丰州知府清羊和兵马使翁立的信,您一看便知!” “哈哈,他终于肯动窝了,既然来看咱们,这次就把他留在我这里,享享清福吧!”赵柽让识得夏文的亲卫给自己读了一遍大笑着道。 “王爷,那察哥来势凶猛,昨ri已经前出明堂川,攻击了我们设在哪里的空营,可谓缴获颇丰,野利知州也遵循您的命令,坚壁清野,且战且退!”张魁说道。 “好,豹将也已经上城,咱们吃饭去,边说边聊!”赵柽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左右为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左右为难 张魁被王爷‘拐’进了近卫队,经过半年多的教育,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特战队员,但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这小子依然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桀骜不驯,好勇斗狠,可在这特战队不是什么大毛病,反而得到王爷的鼓励,一群乖孩子是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王爷的言传身教和庇护下,这群家伙成了既遵守纪律又常干点出格的事情的坏人中挑出的好人,常令执法队头疼不已。 随王爷到了丰州后,特战中队除担负护卫王爷安全的重任外,还承担起拦截夏军信使与了解民情、散布谣言、制造白se恐怖和清除‘主战’分子的任务。张魁自幼生活在边境地区,jing通两国语言,又在特战队学了些文化,用夏文也能也篇半生不熟的作文了,在老队员的带领下他也出了几次任务,他那种行事心狠手辣又胆大谨慎的工作作风和积极的态度得到了大家充分的认可,从众多新人中脱颖而出。 赵柽兵至丰州后,围而不攻调动夏军东援,而察哥来了以后却左拖右拉磨磨蹭蹭的不肯上钩,全军抱成一团让赵柽无法下嘴。赵柽虽然竭尽自己权利的极限调集了大批军队,但是在兵力上仍然无法与夏军相比,处于劣势地位。 如果与夏军硬碰硬,仗着武器上的优势也许能取得胜利,可必然后续乏力,无法取得预期计划,所以赵柽只能开动脑筋,让夏军动起来,他才能从中找到机会。首先如何让夏军动起来,赵柽开始是一边加强对丰州的压力,一边有意放水让丰州求援的信使能‘顺利’通过封锁线向察哥求援,催促他迅速进兵。 但是很快赵柽发现效果不佳,察哥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他统兵十万具有很大的威慑力,宋军不敢吃下丰州;再一个是大军临境,河东军兵微将寡,而陕西军刚刚大败无力东援,自然不敢两线作战。赵柽这时只能在变,他一面令诸军横扫丰州全境,一方面伪造了丰州知府的印信,接下给察哥送信的活儿。既然察哥不想来,赵柽也不着急了,给丰州的急报也少了下来,军情似乎也不那么紧急了,让察哥认为自己的计策得逞,当他清理完丰州的事情,只留下了丰州城的时候,才决定给察哥来点狠的。 赵柽对察哥进行了番全面的分析,他少年成名,平吐蕃之乱,对宋军的‘浅攻’之策,展开针锋相对的堡垒对堡垒,蚕食对蚕食的方略,成功的阻挡了宋朝的进攻,而后又展开整军,成功的完成了军队的转型,现在既得到了夏王的绝对信任,又在军中培养了无尚的权威。统安城之战成功击杀‘天生神将’刘法,让他达到了一个臣子所能达到的权力顶峰,也成为夏国名将,国之基石。 ‘风得意马蹄疾’乃是人之共xing,赵柽经研究认为察哥现在是自信心爆棚,而自信心太强就是自负,这时最受不得的便是突然发现有人居然不把他当做一回事,反而被当猴戏耍了一番。所以送往察哥大营最后的一封信便成为了关键,而信使的人选也成了重要的一环。 这次军情突变,察哥必然不会像前几次一样淡定,看看拉到,一定会召见询问信使,胆子小了,一见察哥的‘王八之气’便会吓得如同刺杀秦王嬴政的秦舞阳那样腿肚子转筋,功亏一篑。特战队的老兵都是汉人,相貌上的区别先放到一边,他们蹩脚的西夏语只要一张口就会被人识破,所以只能从新选拔的蕃族队员中挑选。 张魁这小子在进近卫队之前就敢与王爷叫板,那时不相识还情有可原,后来知道了也不知悔改,依然敢与王爷开点过分的玩笑,心里素质相当过硬。另外这小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说瞎话张嘴就来,脸变的比翻书都快,足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张魁就成了当仁不让的‘特使’,而他终未负王爷所望,不但成功的糊弄了察哥,且全身而退平安回到了大营,带回了重要信息。 张魁随王爷进了丰州城,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城池沐浴在仲的和风之中,城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有残垣断壁中还散发着余烟,路上的尸体都被抬出了城外,血迹却未清理,留下一片片的猩红,忠勇军一队队的士兵往来巡逻,查找隐匿的残敌。队伍进了西门,穿过中子城,进入了东子城,因为战斗主要发生在西城和中子城,这里是府衙和仓廪重地,损坏反而是最小,几乎看不出发生过战斗的痕迹。 赵仁将王爷迎进了丰州府衙,近卫队迅速接管了这里的防务,jing戒撒出了百步之外,赵柽刚刚坐定,赵仁便简要的介绍了战况,“王爷,豹将进城后,夏军的防御便崩溃了,知府清羊请降,献出印信。兵马使翁立不肯投降,可众军损失惨重,不愿再战,他自戕身亡。经初步统计,我军歼敌六千余众,俘获三千,缴获兵甲器械无数,粮食五万石,牛羊万头,战马四千匹。我军由于王爷计划周密,且动用了大量火炮,因此损失很小,伤亡不到百人!” “嗯,要再次重申战前命令,不准掳掠、抢劫百姓、府库财物,严禁强jian妇女,要保护商家利益,命执法队加强巡视,如有作jian犯科者坚决惩处。夏军阵亡者有家属亲人的可由其领回安葬,无主的尸体统一下葬。不得虐待、残杀俘虏,有伤者令卫生队予以医治,厚葬翁立,不要阻止百姓祭奠,伪知府清羊迅速解往太原,请旨定夺!”赵柽点点头道,当然也要做出重要指示,“同时出榜安民,稳定人心,责令商铺早ri营业。要善待丰州沦陷前的我朝百姓,可以给予适当的资助,对于曾欺压、侮辱、杀害我朝百姓的官吏、恶霸可以杀几个,震慑宵小。顽冥不化的蕃族全部内迁或充军为奴!” “是,王爷,属下记下了,马上去办!”赵仁说道,“晚饭,属下已经命人去做了,请王爷稍等片刻,属下还有事要忙,就不相陪了!” “好,你去吧!”赵柽挥挥手道,现在军中之事他有意隐身幕后,让赵仁多锻炼,积累经验,而且后续工作还有很多,清点战果,犒赏众军,安抚伤员,安葬阵亡者,抚恤家属等等繁琐的事情。 ...... 轻松拿下丰州城,赵柽虽不觉意外,但是还是很兴奋,这必定是成军以来打的第一场正规的攻坚战,也让他看到了在这个时代火器的无敌,让他对自己后续的计划完成信心大增,晚饭时当然不免多喝了两杯,夜里难以入睡。 “二爷,你还在想什么,快点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您呢!”气走了折美鸾,赵信心中痛快了许多,对王爷也更加关心起来。 “现在察哥终于动了,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可丰州之事还未安排好,让人着急!”赵柽看看赵信,烛光下的赵信今晚只穿着身小衣,高挽着发髻,脸被映得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妩媚。 “二爷是不是为知府的人选犯愁,您心中不是早有安排了吗?”赵信靠了过来,给王爷换了杯热茶说道。 “如果折家安分守己,我自然会将知府之职送给他,可他们居然想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来索求,让我不得不心生jing惕!”赵柽冷笑着说道,现在折可存被自己举荐为麟府兵马钤辖,掌管两州兵马,府州为折家世袭之地,如果再掌握了丰州,那么三州边防重地都在折家掌握之下,而他知道折可求在靖康之变后,被金军所迫,献三州之地苟活,将折家百年英烈忠勇之命沾污现在不给,只怕折家心存怨恨,导致后方不稳,给与不给让他为难。 “我还以为二爷早就被折家小娘子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呢!”赵信轻笑着说道。 “呵呵,皇家子弟的婚姻大事岂能容自己做主,就算她有情,我有意,擅自做主,最后就是棒打鸳鸯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如果遇到真心所爱之人,你会怎么办?”赵信听了一愣,看到王爷一脸无奈,心中暗痛,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那人是你,我愿弃爵出走,做过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逍遥闲散人!”赵柽看着赵信认真地说道。 “二爷喝多了竟胡说,拿我开心,我是个男人,怎么能相伴二爷呢,只是不知道哪个人会有如此福气!”赵信扭脸躲过王爷**辣的目光,小声说道,心中却砰砰乱跳,不知是惊是喜。 “知音难觅,红颜难见,老天如此弄人啊!”赵柽长叹一声说道,自己百般暗示,这傻女子是跟自己装糊涂,还是看不上自己这个王爷呢? “二爷...”看着王爷痛苦的神情,赵信心中更痛,想想自己的身份还不若那折姑娘,难道王爷已经知晓,才说出那番江山美人的话来。 屋中两人各怀心事的对视着,说与不说,让两个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都是左右为难...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一个目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一个目标 丰州不可一ri无主,赵柽也不可能久住,思索再三,几番权衡,他做出了决定,暂时任命折家的彦适次子折彦质为知府,他是崇宁间进士,在以武传家的折家算是另类。 折氏家族对用兵以外的知识是轻视的,也就是说看不起读书人,传说折继闵见其“部曲有习书数者,辄笞辱之,以谓边兵当以she猎战斗为生活,今更习书数,疲软自是始矣”。到折继祖任知州后,此风才有所改观,“其子弟亦粗知书”,风气由尚武向文武兼重转化。 折彦质虽然也是折家后人,但和折克行一支相比已是旁支,既然是进士,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必然知道些道理,能让人稍稍放心。赵柽任命他为知府就全了折家之愿,又让自己安心,算是两全其美,而且赵柽走的是正常征辟程序,那就是不准世袭,丰州还是朝廷的。 知州的人选有了,赵柽又任命折可求领府州一将兵将留驻丰州,任丰州兵马都监,其后赵柽选派经略制置司掌书记刘子安为通判,带领一众征召的文人士子为吏员充实府衙各司,算是培训后的实习。 处理完这件大事后,赵柽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按照他制定的‘聚歼察哥,夺取河南’的战略目标,要进行四次战役。现在‘诱敌深入,夺取丰州’的第一战役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便要执行‘聚歼察哥’的第二战役计划。而此次战役的成败还有取决于是否能攻取夏州。 ...... 西夏原本只有今天陜北地区的一小块地盘而已,当时人们称其为“夏州”或“平夏”。 在南北朝大夏凤翔元年匈奴铁弗部赫连勃勃驱使十万人在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建大夏国都,赫连勃勃,按剑四顾、豪气冲天,“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名。”唐开元中,为朔方军大总管兼安北都护。唐末,拓拔思恭镇是州,讨黄巢有功,赐姓李氏,世有银夏绥宥静五州之地。五代李仁福彝超继领节钺,号定难军。直到西夏人立国以前,在李继迁之前的西夏人一直都是以夏州为其政治中心的,甚至有种说法认为:夏人之名的起源就是来自夏州。 宋太平兴国中,李继捧来朝,愿纳土疆,得州四,酋豪二百七十人,部族五万帐,复为王土。其弟继迁时十七岁,不乐内徙,啸聚亡命,侵扰边界,淳化中诏废毁旧城,其州兵徙相州置营,仍曰夏州。虽然这时的西夏国都已经迁往兴庆府,夏州的地位下降,只是西夏的一处边远城镇,但在jing神上仍对西夏有不可抹灭的地位。要说明的是,虽然被称为“夏州”,但其所统辖的地区除了夏州,还包括银、绥、宥、静共五州之地。 夏州西北地区虽是沙漠地带,却也是北方草原的交通要道,不少西域商旅与北方草原部族均会在固定时节集中於这一带的弱水、毛乌素沙漠等地进行贸易。虽然其地本身不出产什么,但是中继贸易的利润就十分可观,作为西夏西北的“大后方”,它既有草原边贸之利,又是茫茫荒漠而不利宋军深入。 正因为夏州地理位置重要,控制着无定河谷,在赵柽的作战计划中,它即可以截断察哥大军南归的道路,又可以阻断西夏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北上增援察哥,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可是夺取夏州就要克服两个难题。 第一、夏州城初建时, 负责筑城的赫赫连勃的将作大匠叱干阿利凶残好杀,下令用蒸土筑城,就是把白胶泥和石灰加水蒸发,然后掺上细黄土,一层层地用平夯打实。待土干后,便以铁锥试土,不合格的推倒重筑。凡铁锥刺城,入墙一寸者,即属夯筑不合格,杀筑者;凡刺得入者,即属有意包庇,杀刺者。因“筑城不力”被惨杀者达数千人,这座城市不舍昼夜地拔地而起用了整整六年时间。 赵柽前世在那里训练时曾经到过那里,这座湮没在沙海中的土城依在,因土se泛白且极其坚固,因而俗称“白城子”。当地老乡砌墙用的材料,多是从统万城城墙上顺夯土层切不来的长方形夯土块,其坚硬度不亚于砖。历经一千五百多年,风吹过,沙盖过,汗渍过,血染过,城池形制还在,城墙依然不倒,可见其坚固程度,要想夺取此城必有一番恶战! 第二,丰州至夏州九百里,可谓千里迢迢,选择进攻路线就够让人头疼的。在神宗朝河东军曾经参加过五路围攻西夏之役,这也是河东军唯一一次直接参与的远征,但却损兵折将,以失败告终。当时的战役目标是西夏的兴灵地区,按照当时鄜延军名将种谔的设想,是从米脂、银州、夏州逐步推进先占据横山再北上攻打兴灵,而不是直接走西路通向兴灵,这样等于绕了圈,一定程度增加了补给压力。对此种谔解释是西夏军主力驻扎在东路,如果选择西路出兵,那么东路的西夏主力必然会绕道宋军背后,届时宋军可能会受到西夏军前后夹击而腹背受敌,所以种谔的作战思路是“迎其锋败之,军声既振,千里行无敢抗者。”但是神宗皇帝未采用其方案。 现在赵柽基本收复横山地区,按说这个种谔未尽的设想有条件实施,可察哥大军正在草原地区进攻,要想在十万人的眼皮底下上万人穿插突击不泄露行踪简直是不可能的,被察哥发现他就会明白赵柽的战略意图,迅速回军,赵柽前边所作所为全部前功尽弃,所以要想达到突然xing和隐蔽xing只能穿越千里毛乌素沙海,而穿越千里沙海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要选择穿越沙漠这条路,就要面临途中无补给的难题,当时号称代皇帝出征的内侍监军王中正率河东军还是走的经草原从北路攻取夏州这条路。出发前,转运判官庄公岳向河东军发粮,王公公大言不惭只要半个月粮食即可,并且声称就算不够,和鄜延军会合后可以吃他们的粮。庄公岳苦劝不听,还多发了八天粮。 河东离战场略远,所以较晚到达。按照计划河东军与鄜延军会合,进而合围灵州,刚从内地募集的新兵大多跟在此路。河东军出塞后就遇到大雾,王中正号称谨慎,原地驻扎,空耗了九天粮草。雾散后又沿无定川去追鄜延军,不小心走进沼泽,死了不少人,耽误不少时间。其实种谔在前方开路,西夏人早就跑得没影了,但王公公初上战场,心里非常紧张,害怕烟火引来敌军袭击,不许生火做饭,士兵们吃生食,大批病倒。 河东军在草原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按原计划河东军和鄜延军应该在横山下会合,种谔却接到du li进军的诏令,直取夏州,而后方运粮的将官找不到王中正的位置,无法给他补给粮食,新兵开始逃亡。王公公大怒道:“必竭力前进,死而后已!”率军进攻守军也早就跑光宥州。王中正入城后杀良冒功,抢夺牛羊充军粮。所幸后方的沈括派景思谊前来接应,河东军总算吃了一口饱饭才有力气退回河东。 当年的河东军大多都是步卒,供应压力还小,而赵柽的忠勇军全部为骑军,又要选择在沙漠中行军,战马想吃点青草都不可能,只有靠随身携带补给才能保证战马不被饿死。再者进攻夏州的部队是孤军深入敌后,占领夏州后还要坚持作战,忠勇军使用的武器都是火器,在敌后无法补充弹药,也要靠自行保证供给,后勤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王爷,我仔细测算过了,咱们忠勇军准备出动八营龙骑兵,加上配属的辎重营、斥候营和机炮营及指挥机关参加夏州会战,人数将达到七千人,马匹一万五千匹,按照每人每ri六升粮食、战马每ri十斤草料,作战一个月,所需粮草就是天量,即使每人携带十ri粮草,一个辎重营也难以保证所需,还请王爷考虑!”在战前会议上,后勤总管赵智起身说道,他这还是保守估计,沙漠中缺水,水他还没计算在内。 “王爷,夏州多为沙漠,土地贫瘠,出产较少,一旦战事延迟,补给耗尽,就要重蹈覆辙,弄不好就要全军覆没,还请王爷三思而行!”赵仁也对王爷的计划心存疑虑,忠勇军的战斗力已经过多次检验,一营之兵可当宋军一将使用,拿下夏州不存在问题,但是没有粮草弹药,终将失败。 “王衡,你的沙漠营如果穿越沙漠,到达夏州需要多少时间?”赵柽听罢点点头,指着虎将四营指挥使王衡问道。 “报告王爷,如果道路熟悉,气象良好的条件下,最多需要十五天!”王衡起身报告说道。 “好,那你携带补给多少?”赵柽又问。 “王爷,我营坐骑全为橐驼,橐驼在沙漠中可坚持五到七天不用饮食,而且负重可达五百斤,只要途中有一两处绿洲,其能自己采食,不消耗补给,只需携带士兵的武器弹药和粮食饮水即可!”王衡看看大家自豪地说道。 “不错,那么途中补给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赵柽笑笑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惑布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惑布局 西夏所在地区深处西北内陆,受东南暖湿气流的影响小,大陆气候显著,降水少,冬季寒冷漫长,夏季温暖短促,多风沙,有史以来一直为干旱半干旱地区。从辽封李继迁为夏国国王至西夏亡于蒙古,前后两个多世纪,恰逢历史上第三个寒冷期,夏国境内气候干冷,甚至在夏季贺兰山地区还有降雪,西北地区干旱成为西北地区发生次数最多、影响范围最广的灾害。因地处内陆,干燥少雨,风力强劲,夏境内多荒漠,河南地区东自河西,银、夏,西至灵、盐。南距鄜、延,北连丰、会,幅员千里厥土多荒隙,植被低矮稀疏,甚至都不生草木,荡然黄沙,周回数百里,大沙漠面积广阔,小面积沙地遍布全境。 西夏毛乌素地区历史上水草丰美,因处在yin山与横山之间,北上可达漠北,南沿无定河可俯冲关中,战略地位重要,成为关防重地,虽然沙漠不断扩展,但现在其中还散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绿洲,可成为商旅的歇脚地。其东部的无定河流域、佳芦河、屈野河谷和滩地发展农业的条件好,自古较为富庶,西夏出征科率粮草,多出在这些地方,这也是察哥宁可违抗王命也要拖上些ri子才出征的原因。 “王爷,有何办法?”赵柽话一出口,众将的眼睛都望向王爷。 “夏州虽逐渐被沙漠所侵,但像黄羊坪、地斤泽等地依然是垦区,出产粮食,而且商业发达,李继迁曾言‘府库积聚,足以给军需,调民食,真天府之国也’,距夏州不足五十里的德靖镇七里坪有夏的粮仓,大小谷窖百余所,积粮达百万石,用已灾年赈济灾民和东线作战所需,那里的粮食足够我军吃上两年!”赵柽早在襄邑就谋划灭夏之计,对西夏的地理人文开始研究,到了河东后更是遣人对周边地理道路详细了解,当然对这些了如指掌。 “王爷的意思是攻夏州,先占七里坪抢得夏国窖藏粮食为军粮,然后将粮草运转至夏州,凭险据守,切断察哥退军之路!”高宠发问道。 “不错,我们抢了夏国的粮草,不但解决我们吃饭的问题,还给察哥的十万大军造成供给困难,我已接到情报,他此次出征,想着丰州城还存着大量粮食,只带了十五ri粮草,妄想在丰州得到补充,我们现在占了丰州,他就剩下自夏州补给一条路可走,就是我们攻不下夏州,断了粮的夏军也会被饿个半死!”赵柽笑道。 众将讶然,王爷真够坏的,前边摆着个大肉包子让人来抢,等人家千辛万苦的走到跟前想吃,他却抢先一口吞下,回头连人家的锅都给砸了,饿死人还不带偿命的。 “察哥只带了十五ri粮草,加上途中掳掠和征用,最多坚持二十天,所以此次夺取夏州的战斗必须要快,二ri之内完成战斗准备,十ri之内到达夏州,三ri内结束战斗,任务艰巨!”赵柽扫了眼众人说道。 “王爷,我军即使按您的设想出兵,我们一人双马,每匹马负重不过一石五斗,按计划ri行百里,人必须骑马前行,还要携带武器弹药以及饮水粮草,而我军要两面作战,消耗弹药必然甚多,携带的水粮就要相应减少,即使到达夏州,战马也必损耗众多,到时恐怕难以完成作战任务。而辎重营的运输物资的大车在沙海中容易陷没,只有改用牲畜驮运,携带物资量减少,难以补充长期作战消耗,另外火炮沉重,如何携带也是难题,这些问题不得不虑啊!”行军主簿申松岳又给刚刚兴奋起来的众人泼了瓢冷水。 “嗯,你这个问题提得好!”赵柽听了没有发火,反而十分高兴,他能考虑到这些,说明他们已经用新的眼光审视自己的部队,从实战角度考虑问题,这标志着一支参谋队伍ri益成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次远征,我打算仿夏军,坐骑为每人一马一驼,马用于骑乘,橐驼驮运物资,辎重营全部改用驼队运输物资。我们配备的火炮重四百斤左右,分解后,一头橐驼就可驮载,这样既可以减少补给压力,还可多带物资,这个沙漠营指挥王衡已经介绍过,他们经过实践已经取得一定的成熟经验,我们只需推广即可!” “王爷,此计恐怕依然难行,西北干旱少雨,使无定河这一地区的河床,湖泊被流沙覆盖后形成沙湿地,过往人马常陷没其中。前陕西经略安抚使沈括大人曾在其文中说过‘予尝过无定河,渡活沙,人马覆之,百步之外皆动,濒濒然如行幕上,其下足处虽甚坚,若其一陷,则人马驼车应时皆没,至有数百人平陷无孑遗者’,五路攻夏时,鄜延路安抚副使种谔老将军进入无定河谷,因无向导,许多兵马陷没在流沙中,损失惨重。我军从未涉足此地,岂不会重蹈覆辙!”参军王瑾可能也受到了王爷刚才赞许的鼓励,也提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忠勇军情报司总管蒋飞接过了问题,扩军后,军有直属的斥候营,将也设斥候营,每营还有斥候队,如果这些斥候营各自为政,必然会导致无法集中力量收集情报,及时调整工作重点和转换侦察方向,所以赵柽及时成立军情司,统一对各斥候营进行训练、指导和对各营收集的情报进行统一分析整理,为决策及时、有效、准确的提供情报。 “早在我们刚刚进入河东时,王爷就命令当时的斥候队注意收集西夏的交通方面的情报,夏州一直是我们的工作重点,在夺取横上以北后,我们军情司先后派出多只分队化妆侦察,跟随商队多次穿越毛素里沙海,绘制了地图,这是经王爷修改和补充后的,是最为完备的!”蒋飞说罢从图囊中掏出一张地图在案上展开,上面标明了毛素里沙漠地区每一座沙山、绿洲、寨堡、河道、流沙区、泉眼,甚至那些废弃的垦区、旧城都一一在目,内容详细到沙山的海拔走向,绿洲的大小、植被、物种和有无居民点,堡寨的驻兵人数、武器配备,河道随季节的变化情况,泉眼的出水量和能供多少人使用、是苦是咸、能否饮用,就连哪里可以得到烧柴,何处可以躲避风暴等等这些细节都没有漏掉... 帐中诸将看罢地图都倒吸口凉气,看向王爷的目光更加崇敬,这些人现在都是行军打仗的行家里手了,知道要能绘制出这么完备的地图绝不是一、两年的功夫所能做到的,想着王爷人还在襄邑时便开始谋划今ri之局,眼光之深远,心胸之广大,不得不让人用敬仰这个词来表达。从五十人的近卫队,到五百人的近卫营,再到千人的亲卫营,直至今天近两万人的亲军,不论战斗的大小从未尝一败,看到这张地图大家都释然了。 “啊...”在王爷身后伺候的见喜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你们看到这张地图就被惊成了这样,要是知道王爷在六岁时就开始收集大宋、西夏、高丽、扶桑和辽国,甚至还有那些鲜为人知的蒙古、女真与一些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国家的情报,还不把眼珠掉地上。 “王爷摘抄的笔记现在一辆马车都装不下,读过的书襄邑大小两个书房都摆不下,十多年来各种渠道得来的情报能堆满整座大帐,这些也就自己这个‘王爷第一心腹’了解一二,要知道王爷多年所做都是为准备拯救大宋,那些人还不吓死,真是没见识,王爷可是神仙下凡,你们这些凡人哪里能知道。”见喜斜眼看着这些人,想着自己跟着神仙王爷怎么也能算上个‘半仙’了,不免得意起来! “夺取夏州之目的不止是截断察哥归路这一项任务,同时还要担负起消灭夏军援军,消耗其有生力量的任务,在我军歼灭察哥所部之后,夏州就成为我军攻取兴灵地区的前进基地,所以夺取夏州之战是此役关键,每一个细节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战役的失败,准备工作必须充分,大家畅所yu言,不要怕被人笑话,有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即使错了也没关系。”赵柽说道,“还有谁的建议好,能得到采纳,我可是有赏的!” “我靠,歼灭察哥十万大军只是战役的一部分,王爷是不是疯了,不过我喜欢!”赵柽的话在众将中再掀波澜,此战可谓是灭国之战了,这在大宋百多年历史中也只有太祖、太宗皇上做过,如果王爷能成就此事,必然是名垂青史,自己作为参与人肯定也会青史留名,王爷也许能凭此登上帝位...大家都不敢想了,跟着这么位王爷什么刺激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想的,谁会想到一个小厮,一个弃臣能得到如此地位和荣耀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阻屈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阻屈野 六月初八,忠勇军结束了丰州之战后短暂的休整,拔营起寨再次踏上征程。 “赵仁,此次夏州之战,关系全局,行动一定要大胆还要谨慎,万一...万一攻城失利或是粮草被毁,你们可转道榆林郡,以榆林河或是明堂川为界阻断察哥的退路,如果依然事不可为便从银州退入绥德军返回河东,切不可蛮干,逞一时之勇,败光了本钱!”眼看要出丰州地界,赵柽传令休息,他拉着赵仁的手脸se凝重再次叮嘱道。 “王爷放心,夏州守军只有三千,七里坪不到千人,以咱们忠勇军的实力,必能建功,至于阻援,咱们凭坚城据守,定不会让他们踏上夏州城头!”赵仁微笑着说道。 “你们孤军深入夏境,全要靠自己,弹药难以补充,粮草全靠自己筹集,减员难以及时填补,这就要靠你灵活掌握,万不可被条条框框束住手脚,给自己套上枷锁,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一力承担,战胜敌人保存自己才是第一位的!”赵柽说道,赵仁知道王爷这是授予了自己全权,心中感动,使劲点点头。 “赵勇、赵忠、赵孝你们过来!”赵柽摆手让等在一边的三人过来,赵勇和赵忠这次担任夏州会战的副帅,协助赵仁,而赵孝自成军以后,一直担任机炮方面的负责人,此次会战将由攻坚和守城两种战斗模式组成,炮兵和机枪都要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赵柽将忠勇军近半的重火力都调拨给他们,又赵孝负责指挥。 “赵勇你现在已是一将之首,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没个稳当劲儿!”赵柽给赵勇正了下跑歪的帽子板着脸说道,“你虽作战勇猛,但是谨慎不足,脑袋一热,什么都不顾,此次远征,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赵仁的命令,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爷,您放心,哪能啊!这次我全都听赵仁的,他让我往东绝不向西,让我打狗绝不撵鸡,否则回来您就踢我屁股,饿我三天!”赵勇此时依然不改往ri乐天的做派,嬉笑着说道。 “滚吧,尽让我生气!”赵柽抬腿予踹,可赵勇没像往常那样逃跑,却把屁股扭了过来,反而让他悻悻的下不去脚了,“赵忠,赵孝,你们两个让我放心,守城攻坚你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想想你们肩上都担负着几千人的xing命,切不可轻易舍身!”赵柽叮嘱两人道,他知道赵忠人虽看着老实本分,不哼不哈的,其实他却是绵里藏针的硬汉,赵柽担心一旦情况失利,他不肯后退,玩儿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赵孝在自己的小厮当中岁数最小,但是却聪明伶俐,有随机应变之能,让他掌管自己最具威力的利器,就两字‘放心’。 此次出征夏州,赵柽原准备亲自领军前往,可受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绝不让王爷涉险,赵仁自告奋勇领军前往,他给出了个让赵柽无法拒绝的理由。这次作战牵扯部队众多,将官哪个没有点这个那个的关系,他虽说是一军之首,但是河东诸将并不服他,也只有王爷才能镇得住这些人,能指挥的动,特别是战役后期,甚至需要其它路郡、州府驻军协同作战,而只有王爷才有调遣众军的权力和能力。 “二爷,我们就此别过,夏州再见!”赵仁平时很注意称呼,人多的时候从来是以‘王爷’或是‘大帅’相称,今ri却破例用了旧称,他也知道此战凶险,吉凶难测,言语中已有了诀别之意,他上前牵过王爷的坐骑,扶王爷上马。 “二爷保重!”出征夏州的王府旧将见王爷上马,齐齐跪倒下拜道。 “诸位兄弟保重,我们夏州再见!”赵柽在马上拱拱手道,已是双眼含泪,十多年的相伴,他们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主仆、上下之情。 “敬礼,恭送王爷!”众将士抽刀行礼,齐声吼道。 “忠勇军!”赵柽抽刀吼道。 “无敌、无敌...”在嘶吼声中,赵柽双脚轻磕马腹,坐下‘流星’立刻迈开碎步小跑着上前。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u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大军开拔,在浊轮川兵分两路踏上征程,赵柽催马登上一座土山,放眼望去,旌旗飘荡,黄尘蔽天,蜿蜒数里的队伍奔向未知的战场... ...... 察哥率军在明堂川‘击溃’忠勇军,夺占了大营,虽杀敌甚微,却缴获万石粮食和数千牛羊,这让全军士气大振,认为忠勇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厉害。察哥虽知道中计,但是名将的身上怎么能有污点,更不容玷污,他便将冯凉当马京了,那些知道底细的将官捧臭脚还来不及呢,更不会去触王爷的霉头,全军便在一片乐观、亢奋之中踏进了大宋的地界。 西夏大军以铁鹞子为前导,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五ri之间连败宋军,强渡佳芦河,进军百里,兵锋直指秃尾河流域。一路与丰州信使所说情报相符,不断有羌人部族来降,贡献牛羊,提供草料,虽然不多,却表明了‘民心所向’。而宋军连败,不敢再战,简直是望风而逃,尽数退入关内,严守长城、横山诸隘口,坚守不出,做起了缩头乌龟。 六月初十,夏军渡过秃尾河与和州宋军激战兔毛川,以原西夏叛将野利为首的宋军抵抗了一ri后不支败走,在夏军穷追之下,不但让出兔毛川口,连和州府治镇安城都不守,烧城而走,退到了屈野河川口,请求援兵坚守不出。察哥决定在镇安城外十里休兵两ri,命各军就地筹集粮草,砍伐树木制作器械,准备再战。 夏军的后勤补给与宋军相比还处于原始状态,士兵自带十ri粮食,自备马匹,骆驼各一,国家只提供兵器衣甲,不过这些战后也要交回,不能个人拥有,作战其间的补给大部分要依靠抢掠,这种后勤保障方式的好处不言自明,可以减轻国家的负担,没有后勤拖累,可以加强机动xing,提高部队作战的**。但是这种方式也是弊端百出,引起当地居民的不满,增加统治的难度这只是其一。同时四散掠夺也会降低指挥官对军队的控制,降低军队的纪律xing,而且有着极大的不稳定xing,抢谁家的东西谁乐意啊,不是藏起来就是带着跑了,还能乖乖的让你去拿。 夏军此次出征,骑军是主力,马匹橐驼以十万计,虽然骑兵有着机动xing等优势,但是消耗同样很高,对后勤的要求和其带来的压力是远远高于其他军队的的。渡过秃尾河后,夏军已经深入宋境四百里,耗时十ri,虽然实现了五ri合兵兔毛川的目标,但是他发现由于宋军撤走时实施赤壁清野的政策,与掠夺带来的负面作用,再无人主动献粮,抵抗反而逐渐强烈起来,而自备的物资经过长距离的作战消耗,已经捉襟见肘,要得到丰州的粮草还需渡过屈野河,现在不得不将许多时间用来寻找草场牧马。现在青草虽然长出,但是一地也不可能供应十万匹牲畜采食,只能加大散布面,现在察哥的大军就散布在二百里宽的横面上打食。 担任夏军前锋的静塞军司的兵马一直在打头阵,他们虽未经什么大战,却也没得到多少油水,还要时刻保持jing惕,所以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打草谷’,自备的粮草消耗也更重。现在好容易得到休整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和州府治镇安城失守后,屈野河以西尽为夏军所占,根据斥候报告,百里之内没有宋军的踪迹,这些人便放心大胆的快乐去了,到了晚间几支百人的小部队却没有回营,可没人在意,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但是第二天晚上不但又有几支队伍没有回来,更严重的是一支千人队也没回营,前军统军此时还心存侥幸没有人派人去寻找,他不相信一支千人队能被一个不剩的消灭掉,再说斥候报告周围没有大规模的宋军踪迹,也许只是贪恋新发现的一块肥美之地罢了。 第二天结束休整,准备再次出兵,可聚兵的号角吹了几遍,还不见那些部队回来。夏军军法严酷,点军不到那是死罪,前军统军这次慌了,想到这些人可能出事了,一面派人寻找,一面报入中军。这时他才发现不止是他前军有人未按时归队,中军和后军也都有人马离奇失踪,而且人数多少不等,少的几十人,多得上百人,可要是加到一起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察哥接报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决定暂缓进军,全军禁止随便出营,斥候全部出动,搜索范围扩大到二百里,全力寻找失踪人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了下午,斥候陆续归营,一无所获,正当大家满腹狐疑的时候,负责搜索南方的一队斥候归来,个个脸se煞白,脚步不稳...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形兵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能成为斥候的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不仅经验丰富,而且胆大心细,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滚过几回,死人堆里睡过觉的主,能被吓成这样绝对是遇到了恐怖到极点的事情 察哥破例赐下了酒让几个斥候先喝下了压惊,过了好一阵他们终于缓过了劲儿,领头的才说出了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事情早晨他们奉命寻找失踪的士兵,问明了那个千人队离开的方向,这一队斥候向南一路搜寻,因为两军交战,所以走了四五十里也未发现个人影,没有什么异常 这些人看已过正午,准备回营交令的时候,一个斥候想起这里距和州设的榷场连城不远,大家立刻想到肯定是那些失踪家伙前去连城‘打草谷’了商人最好利,只要有钱挣,他们才不惧刀枪箭雨,拎着脑袋也敢去,这次战争来的突然,这些家伙断定那些前来连城交易的货物还未出手,如果回返,白跑一趟不说,还得折了本钱,可如果留在这里,战争结束的早,虽然冒些风险,却能挣大钱 斥候们想通了这点,立刻向连城方向搜索,果然很快就发现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他们都是老军旅,根据路上残留的马蹄印记和遗落的物品判定这队人马就是自己的部队,便沿着痕迹一路追了下去让他们纳闷的是这些人走到半路却离开了大路,拐进了条河谷,斥候们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那条沟壑虽然宽大,绿草茵茵,植被茂密,却笼罩着股诡异的气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斥候们小心的走进河谷,拐过几个弯,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山谷中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马的尸体,两个斥候大着胆子走近观察人马的尸体都是沿着一条谷地的小河倒下,而河滩上还留有一堆堆的篝火燃烧过的痕迹,火上还驾着剥干洗净,烤的半熟的整羊人却已经全部倒在一边,个个七窍流血,两眼大睁,面se狰狞除了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而身体上却没有任何被兵器所伤的伤痕,好像他们正准备开饭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这些人都被活活的吓死了接着他们又查看了马的尸体,结果让他们几乎疯了,这些马身上同样没有伤,可偏偏它们的右眼睛被挖走了... “邪神他们遇到邪神啦”斥候刚刚讲述完事情经过,帐中的一员战将神se大变地惊呼道帐中一时变得鸦雀无声,夏人大多信仰佛教但是他们同样‘笃信机鬼,尚诅咒,每遇事先卜’,对各路神仙也崇拜的很,现在千人离奇死去,怎么能不让人恐惧 “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察哥还算冷静,知道此事绝不能外传,否则全军惶恐,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引起炸营,他对自己的亲卫使了个眼se,让他将斥候们看管起来 “此不准外传,但有泄露,以祸乱军心论处,待明ri本王亲自查清真相,再做定夺”察哥看众将都面带惶恐之se,心中有气,呵斥道,可这么一闹,明ri必然无法出兵 第二天一早,察哥便率领亲卫营及随军的巫师前往出事的山谷探查,其眼见的情景却和斥候们所报的相同,但是他还是看出了不妥,这些人的死相与中毒者的死状相同,能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毒只有在河水中下毒,可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同时中毒,而且河水是流动的,毒药会被不断稀释,失效很快,一般人中毒也只会上吐下泻,不会将人马全部毒死 众人琢磨了半天,就算认可了王爷中毒而死的分析,可那么多马的眼睛都被挖走了又作何解释呢?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巫师的身上巫师跟着看了半天,也琢磨了半天,就是没有想出来什么野兽专吃马眼睛,还专吃右眼,可要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下不来台不说,王爷也定不会放过自己 胡说八道正是这类人的本事,烧了几块竹片,又杀了只羊,巫师做出了结论,是这些人不敬山神土地,惹恼了神仙,遣下神鹰惩罚他们,这么一说两方面都圆了场,人马是被吓死的,马眼睛是被神鹰吃了,而大家都知道鹰捕食猎物时,都有啄食猎物眼睛的习惯,至于为啥只吃右眼那就是个人爱好问题了 问题的根源找到了,察哥虽然半信半疑,但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现在因为外出的队伍不断失踪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他也只能认了,则吉ri设坛大祭,察哥亲自上阵拜祭,折腾了一天总算把事情勉强遮过去了,可也让众军落下了毛病,不敢再随便外出打食,这就导致粮草的消耗大增,战马难得饱食,各部之间因为抢夺附近有限的牧马之地而不惜大打出手,弄得人心大乱,粮草紧张 ...... 夏军这边折腾的鸡飞狗跳,赵柽率忠勇军八个骠骑营并军直属各营星夜赶到了屈野河川,秘密进驻到一处山谷中,封锁了周围道路,外出的人员一律穿戴宋军传统的服装,打的旗号也是和州府军的,防止消息走露他首先接见了知州野利与蕃兵各营指挥使,对野利好言安抚一番,此次察哥入寇,主要战斗都发生在他的地盘上,夏军一路烧杀抢掠,损失最大的也是他的,然后布置下了任务,就是要赤壁清野拖住夏军的脚步,给穿插到敌人后方的赵仁争取时间 赵柽面对来势汹汹的夏军,采用‘游击战’来对付他们,他派出数十支百人的小部队针对夏军缺少后勤补给,需要靠抢掠为生的弱点分头出击,遇弱生擒,遇众智取,而他的特战队和各将的斥候队就是主力,为了防止夏军从武器上判断出忠勇军的身份,他配给他们的武器都是特种武器,是被后人称为无形兵者的‘化学武器’ 说起化学武器,大家都会想到一九一五年发生在比利时伊普尔的一场战斗这天协约**队发现德军阵地上冒出不少大铁罐,他们以为那里装的是啤酒,还对此取笑一番然而,当铁罐中放出刺鼻的黄绿se烟雾时,他们才知道里边装的是可怕的魔鬼――氯气,而明白这个道理的代价就是五千余条人命这次毒气攻击,被西方认为是‘开启了人类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的先河’,但实际上,早在二千年前,化学武器就出现在中国古代战场上,且其杀伤效果已经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至于化学武器的来源,拘于当时的水平,化学武器的原料主要来此动植物,提到见血封喉,大家立刻便知道这是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一种毒药,其来源便是‘毒箭木’其毒遇目则瞎,遇血则亡,让人不寒而栗此外,一些常见的植物也可作为军用毒药,如路边常见的夹竹桃、万年青树叶中含有强心苷,只要误食三四克干叶,就能使人中毒死亡毒死神农的断肠草,又名钩吻,只要吃一点它的嫩叶,就会死亡 还有一些毒药常见,巴豆以泻药闻名,但炼成油后,对皮肤黏膜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如内服的话,数克剂量就能危机生命;作为爱情信物的红豆,含有剧毒的生物蛋白,只要0.5克就足以致命,此外蓖麻提炼后比砒霜还毒;而桐油、桐子在燃烧后也能产生损害肝肾、神经系统的毒素;樟脑燃烧后一旦大量吸入,就会惊厥或连续抽搐数小时不过这些取法天然的植物毒素虽然厉害,但限于古代投放技术的手段落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得到大规模的应用,大放异彩要在火药发明之后 从宋开始,中国进入了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传统的毒药也借这股‘东风’焕发了活力在公元一千年,宋朝人唐福制成‘毒药烟球’献给了朝廷,开创了化学武器制造使用的历史,这种毒气弹分为内外两层,内层装有毒药和用以燃烧的火药,毒药的成份则使用了硝石、硫磺、并加入了爆裂xing高且燃烧后会损害肾、肝及神经系统的桐油 这种毒气弹的包装也很独特,外层用旧纸、麻布、沥青等包裹,点火不用引线,而用烧红的铁锥刺透药球,由于外层封闭,毒气弹内部供氧不足,只能在内部燃烧,便产生大量有毒的浓烟,其杀伤能力由过去的点杀变成了面杀 赵柽便在此基础上对这种毒气弹重进行了改良,加入了独家配置的毒药增加了毒xing,燃烧的火药烧的时间长,烟雾大,异味减小,散播的快,使毒气弹威力有了质的提高,遭到这种毒气攻击的部队,轻则口鼻流血,重则丧命而那批倒霉的夏军偏偏选择在沟中开烧烤大会,燃烧的篝火产生的烟雾和气味遮盖了毒气产生的毒烟,半封闭的沟壑使空气的流通变得缓慢,使毒气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等他们意识到中毒时,已经无力逃离,至于被挖掉的马眼睛不过是那些无聊的特种兵们搞得恶作剧... 百度搜索””可快速找到本书,小说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截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截杀 祝,兵政废弛’。仁孝时,大兴学校,以文取士,国家军事力量ri趋衰弱。在西夏建国之前,西夏人的风俗依境内民族而异。长期和汉族人民杂居一起的党项人,由于生产活动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固有的风俗习惯也逐渐起了变化。 西夏主体民族党项人的服饰,除从事游牧生产者外,都基本改变了原先“衣皮毛”的习惯,穿着与当地汉人一样的布匹或绸缎。景宗李元昊建国时,曾规定文武官员的服饰:“文资则幞头、靴笏、紫衣、绯衣;武职则冠金帖起云镂冠,银帖间金镂冠,黑漆冠,衣紫旋襴,金涂银束带,垂蹀躞,佩解结锥、短刀、弓矢袋,马乘鲵皮鞍,垂红缨,打跨钹拂。便服则紫皂地绣盘球子花旋襴,束带。民庶青绿,以别贵贱”。直到夏显道元年,李元昊为保持党项先祖旧俗,于国内下达“秃发令”,秃发即剃光头顶,穿耳戴重环。他率先自己秃发,然后令国内人民一律秃发,限期三ri,有不从者处死,算是守住了自己民族风俗的最后一块阵地,没有完全被同化。 沙堆又端起望远镜搜索周围的目标,他们特战队按照王爷的指令,一方面是查清夏军的布防情况,各部队的番号,狙击有价值的目标;另一方面在情况许可下,就是截杀向沙漠地区的夏军斥候,防止泄露赵仁一路军马的行踪。从昨晚他们小组就在此潜伏,可等了半天就过去了一队夏军,从旗号上他们判断出那是保泰军司的部队,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到大漠来了,难道是他们发现忠勇军的意图,前去围堵赵仁都统制那一路人马? “全无注意,队长发来消息,有敌军过来了,大约三百人!”沙堆突然从镜头中看到距他们二百步远埋伏在沙山上的队长尚虎发出的信号。 “去了五百,回来三百,余下的人哪去了,是不是暴露了,敌人从背后向他们迂回呢?”全无皱了皱眉想道。 “队长通报,夏军一百人左右,其余为我朝百姓,命令我们配合其他小组解救,全歼这股敌军,查明其余夏军去向!”沙堆不知道全无在想什么,看着队长那边用旗语发来的命令传达给全无。 “我们有二十人,敌军百人,杀鸡用牛刀了!”全无将子弹顶上膛,抓起一撮细沙慢慢撒在地上,测了测风向和风速,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狙击枪枪口瞄准了敌军过来的方向,测定距离。全无手中的枪比其他人手中的连珠枪长出一尺多,she程更远,弹道更稳定,只是没有瞄准镜和支架,还称不上真正意义的狙击枪,但是这种枪制造困难, 也只有枪法最好的人才有资格配备,权当狙击手使用。 梁乙今天很高兴,追黄羊还追出了笔外财,发现了一个躲在沙漠中的小部落,顺手围了他们,抢了一千多只羊,搜出了四五百石的粮食,还捉住了百十口部民,这可是他出兵以来获得的最大一笔外财,有了这些东西又可以坚持两天了。梁乙高兴亲带着一队亲兵押送俘获的人口走在前边,其余的人驮着粮食赶着羊群,可他们走得快,渐渐的拉开了与后续部队的距离。 “这正是上午离开的那部夏军,他们是去打草谷了!”看到走在前边头戴黑漆冠的梁乙,沙堆立刻断定次队夏军的身份,而看到后边踉跄跟随的步行者,他却气往上撞,这些人都是和州的百姓,也许就是自家的族民,“目标出现,风速三级,距离三百步,准备she击!” ‘砰、砰’全无刚刚报完参数,做好she击准备,隐藏在他附近的另一个小组抢先开了枪,梁乙身边的两个亲军只来的及啊了一声便栽下马。面对这种人少对付人多的局面,他们受到的教育尽量不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利用武器上的优势欺负人。 梁乙的亲兵反应也很快,惊讶之余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立刻拔刀的拔刀,拉弓的拉弓,还有几个人摘下盾牌将领导围在中间,jing惕的搜索周围的情况,但是枪声过后,周围又陷入了死寂,除了风声和满目的黄沙看不见任何活物。 但是片刻后,枪声再次打破沉寂,几乎每一声爆响后,都会有一个夏军落马,梁乙的亲兵也很快从暴起的烟尘中发现了宋军的身影,知道遭到了伏击,立刻分成两队,一队人马发起冲击,试图将刺客驱逐,另一队护着梁乙向外突围,逃离险地。 ‘砰’准备了半天的全无开了一枪,他的目标是梁乙,杀死一个大将要比打死一堆虾米的效果好的多,可在重重的护卫中瞄准转瞬即逝的目标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他们要跑,全无只能对准梁乙的马头开了一枪,先敲断他的腿,看他怎么逃! 突然马失前蹄,梁乙一头栽下了马,他正值壮年,又长期在马上征战,慌乱之中还是本能的打了个滚便站起了身,一个亲兵立刻让出了自己的马给他,梁乙飞身上马抽出了刀,他很愤怒,自己摔得这么狼狈还是头一次,而自己却还没有看到对手的模样。可他很快怒气就没了,脸上出现丝恐慌,围在自己身边的亲卫们不断落马,像剥皮一样一层层的减少,而驱逐刺客的亲兵们更惨,他们虽然看的到敌人,手里的弓箭却无法she到敌人,距离太远了,只能纵马疾驰试图冲进she程之内,可却在爆响中无功而返... 当傍晚保泰军司统军梁乙无头的尸体被抬进察哥的大帐,全军震惊,十万大军挺进敌境腹地,还未经历一场大战,就损一员大将,可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宋军对他们的sao扰更加变本加厉。 第一百七十章 慧眼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章 慧眼 就在梁乙命丧荒野的当天晚上,夏军中军大营被偷袭,一队宋军化妆成夏军的模样诈开营门,大摇大摆的进了营,半夜时分在马厩放了一把火,然后趁乱袭击了中军帐。 察哥的亲卫们jing觉发现这队军兵来的蹊跷,截住他们盘问,那队夏军暴起突然掏出手枪she击,瞬间亲卫被打倒一片,这队宋军冲进了中军大帐,好在察哥当晚巡营,未在帐中逃过了一劫,可留守的参军、虞侯们倒了霉,死伤十多人,然后这队宋军收集了帐中的文件地图,以炸药包开路突破了重围,在外援宋军的接应下从容撤走,除了一片狼藉什么都没留下。 此后几天,宋军频频袭击夏军的巡逻队和斥候,将他们的巡查范围压缩到了十里之内,而夏军的营盘却成了他们的旅游胜地,时不时的来一趟,往牧场中扔几个‘爆竹’,水塘中放点毒药,草垛上点堆火...这帮人还不挑食,有时还远远的放几枪,倒下的往往却是夏军中的头目,懵着的有参军,偏将等高级军官,也有伙长,队正之类的兵头将尾。 夏军不胜其扰,也派出值班部队驱赶,可效果堪忧,出去的人少了,往往有去无回,去的人多了,他们就领着这些人兜圈子,然后专挑落单的人下手。夏军也曾想过设伏,放出诱饵捕杀,可效果却不大好,时常是吃了饵却脱了钩。 频频的sao扰加上粮草ri益缺乏,夏军的士气一时跌到了谷地,察哥却表现出了大将风度,稳坐钓鱼台,他笃信宋军的这些小动作说明他们在丰州遇到了麻烦,宋军这样做不过是要为攻取丰州争取时间,那个什么燕王爷已是黔驴技穷,他越折腾表明丰州愈加安全。 可粮草的缺乏却是事实,察哥也知道现在自己与宋军为经历大战,宋军兵力保持相对完整,越加接近丰州,抵抗也会越来越顽强,援军也会不断开来,那么自己必将陷入久战,所以他决定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分兵两路,一路猛攻屈野寨,夺取进军丰州的川道;另一路突袭连谷,夺占沿边城寨获得急需的给养粮草,相机攻取浊轮川口,迂回到屈野川守军的后背,聚歼那里的和州军,消耗宋军有生力量,然后合军解丰州之围。 ...... 屈野河和浊轮河在黄土高原上冲击出横贯横山南北的两道深深的沟壑,这两道天堑构成了天然的屏障,两河南流在麟州交汇,并入黄河,而这个交点就被称为连谷。而这两道川谷既是行洪的河道也是沟通南北的交通要道,也成为西夏南下入侵宋朝的两条重要孔道,如果夺取了连谷,那么不但据守两条川谷的宋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而且麟府二州也处于夏军直接的攻击之下。 夏军能想到的,宋军自然也能想到,赵柽兵至屈野河之后,便加强了各个孔道的防守力量,十个指挥的蕃军弓箭手尽数派往连谷、葭芦寨、大和堡、神木寨等一线堡寨,另遣泽潞路两将人马驻兵新秦,岚石路两将增援银城,麟府路的第三将则屯兵大和堡。 谁也不是神仙,能判断出夏军的攻击方向,赵柽便将这些外埠驻军作为机动兵力屯驻边界地区的交通要道上,随时准备增援,而面对察哥正面攻击的,只有忠勇军余部与和州军一万兵马及府州军一将之兵,总兵力约二万,从总兵力上来说处于绝对劣势。 “王爷,夏军分兵了,察哥亲率二万铁鹞子并一万步军向西,目标好像是屈野寨;前军静塞军司二万兵马向连谷方向进袭;后军嘉宁军司一万军马直奔新秦;保泰军司统军新丧,留守大营!”军情司总管蒋飞通报了最新的情报。 “察哥到底是不是屈野寨,不要含含糊糊,用这些模棱两可的措辞!”赵柽接过通报皱了皱眉说道。 “禀王爷,夏军突然出动大批铁甲军驱逐我军斥候,我军难以靠近,所以...所以不敢断定察哥一路进军目标!”蒋飞看着王爷的脸小心地说道,他可知道王爷一向对情报工作十分重视,容不得一点马虎。 “再查,一定要搞清楚察哥的动向!”赵柽严厉的说道,察哥的两万铁鹞子是夏军的主力中的主力,其作用是战略预备队,如果用它攻击一座城池有点大材小用的味道,而铁骑利于野战,而不是攻城,作为一个曾主持过军兵种改革的‘专家’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赵柽怀疑这是察哥设下的圈套。 “是,属下立刻亲去侦察!”蒋飞立正答道,出了帐门才敢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王爷,夏军分兵三路进军,是否调军增援新秦和连谷?”参军王瑾问道。 “先等一等,我怀疑察哥给我挖了个坑,想让我跳!”赵柽摸摸刚刚长出的胡茬说道。 “王爷如何判定?”王瑾又问道。 “察哥现在最缺的是什么?”赵柽看看众将问道。 “我认为是粮草,察哥出兵时只带了二十ri的粮草,想一举解丰州之围,到那里就粮,现在被我军拖在了屈野河一线已经不少ri子了,虽通过掳掠获得少量给养,但远远不能满足所需,他必须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他攻击新秦和屈野寨是假,目标是连谷,那里囤积着我军三万石的粮食,如果攻下连谷,够他们坚持十天了。”王瑾说道。 “然也,察哥不是傻子,现在他孤军深入,补给困难,现在速战速决已不可能,他如此做,一是不知丰州已失,还心存幻想,意图通过攻我必救,围攻连谷迫使我抽调围攻丰州之兵,减轻丰州压力;二是我军如果回援,而连谷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如果我军增援,他可以发挥铁鹞子的优势,采用围城打援的方法,顺势掩杀,歼灭我军援兵;三是即使我军不中计,他也可通过此战获得充足给养,沿浊轮川兵进丰州,解丰州之围!”赵柽点着地图说道。 “察哥真不愧是西夏名将,这计中套着计,怎么算他都不吃亏!”高宠搔搔头皮说道,“不过他碰到了我们王爷,算他倒霉,如何算计也骗不过我们王爷的慧眼!”他又看看王爷说道。 “王爷,想你已有算计,您就说罢,我们该怎么打!”徐彪大声说道。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打?”赵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啊?!”徐彪没想到王爷会向他问计,惊愕的张大了嘴瞅着王爷,心中叫苦,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自讨苦吃,可王爷问了,就一定要回答,徐彪很快镇定下来,梳理了下思路说道:“王爷曾教导我们,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两倍、三倍、四倍、有时甚至是五倍或六倍于敌之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在特殊情况下,则采用给敌以歼灭xing打击的方法,即集中全力打敌正面及其一翼或两翼,求达歼灭其一部,击溃其另一部的目的,以便我军能够迅速转移兵力歼击他部敌军。力求避免打那种得不偿失的、或得失相当的消耗战。这样,在全体上,我们是劣势,但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战役上,我们是绝对的优势,这就保证了战役的胜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就将在全体上转变为优势,直到歼灭一切敌人。” 赵柽听完笑了,这是自己给他们上课时讲过的‘**的军事原则’,现在自己倒成了首创,他问道:“那你打算如何集中优势兵力呢?” “报告王爷,现在我们兵力上处于劣势,我忠勇军虽人数少,但武器先进,战斗力强,围歼敌军一部不成问题,我认为此战应该‘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让出连谷,退守浊轮砦,集中我军全部力量,歼灭敌军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部队,击溃攻击新秦的嘉宁军司部队。”徐彪说道。 “徐**烦,你不要胡说,我们费了多少工夫才夺取了和州,现在岂能一让再让,连谷那么多粮草就白白送给夏军吗!”徐彪话音刚落,同为指挥使的江威不满的说道。 “我早说过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吗,抄了察哥的老窝,我就不信他能无动于衷,而且等他到了丰州就会发现那地方早就是我们的了,他还敢孤军深入吗,恐怕撒腿就往回跑,丢掉的地方到头还是我们的,至于连谷带不走的粮草可以烧掉,即不会资敌,也可诱使夏军深入,给我们围歼夏军赢得时间!”徐彪此时毫不示弱,挺着脖子跟江威喊道。 “哼,你明显是怯战,既然要打,我们干脆就打察哥的主力,一战而下,剩下那些小鱼小虾还不是手到擒来!”江威想想徐彪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输人不输阵,撇嘴说道。 “怎么是怯战,我们先歼灭了夏军的薄弱之敌,一是可以让主力失去掩护,没了友邻部队的支援,他的两翼必然暴露,给我们制造机会;二是如果先打强敌,则不仅强敌难以迅速解决,弱敌也会变成强敌,反而使我方陷入被动...”徐彪又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帷幕渐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帷幕渐开 毛爷爷曾教育过广大解放军指战员‘人民解放军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打只有准备但无把握之仗。’因此,一切作战行动预先必须有周密的计划,尽可能有充分的准备;同时,必须预计到最困难最复杂的情况,并把这种情况当作一切部署的出发点,但是没有事先周密的计划和准备,就不可能做到打有把握之仗。 斥候队的再次侦察说明,察哥的确虚晃一枪玩儿了个声东击西,引军向西后又半路突然折向南,赵柽立刻断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目标就是连谷,想玩儿个一石二鸟之计。既然判明敌军动向,赵柽立刻击鼓聚将,连下几道命令: 一、调狮将窦俊营协防连谷,坚持到晚上后,撤入麟州新秦;调狮将柳彪营协防屈野寨,诱敌深入掩护他们撤入浊轮砦,集中和州两万军马歼灭这一万夏军。 二、命令驻兵新秦的泽潞路两将军兵立刻接应连谷守军抢运粮草入城,增加防守力量,并派出骑兵对进攻新秦之敌进行袭扰,牵制其攻城主力。 三、集中忠勇军龙将、虎将、豹将六营骠骑,配属军直属炮兵营,与一将府州军,以赵廉为前敌都统制攻击夏军大营;赵柽领行营近卫队及军直属工兵营、辎重营、斥候营及和州兵马都监屈汝所率一万和州军为总预备队,在咄洋平设置防线,准备阻击回援夏军。 部署一毕,全军立刻行动起来,领取弹药补充给养,分头领令而行,全歼察哥西征大军的帷幕缓缓拉开! ...... 现在和州军大部已经先行撤往浊轮砦设伏,屈野寨只有忠勇军一个营和三千和州军jing锐防守。野利看着屈野寨下的如蚁的夏军忽然有种恍然的感觉,自己去年还像这些人一样,围着大和堡打,可一战之下损兵折将,把自己变成了大宋人,现在城下这帮昔ri的同僚仿佛又走上了自己昨ri的道路。 “野利知州,咱们什么时候撤退?”柳彪瞄了下准备攻城的夏军对野利说道。 “好,可王爷这招诱敌深入是不是太假了,城下只有一万夏军步卒,我们如果不挡一下就撤,恐怕也不能让夏军信以为真!”野利说道。 “嘿嘿,野利大人,王爷让我听候你的吩咐,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什么时候撤就什么时候撤,但是今晚我们必须到浊轮砦!”柳彪没有看到察哥的铁鹞子,心中不免失望,他本来的任务就是掩护野利的大军从屈野寨撤往浊轮砦,免得被察哥大军咬住尾巴,跟上拖死,暗暗埋怨王爷太小心了。 “柳指挥使,这个分寸还真不好把握!”野利摸摸满脸的胡子说道,心里琢磨,打狠了,夏军被打跑了完不成王爷的命令,再说王爷说了只要把他们都诱到浊轮砦,抓住的俘虏都分配给他们,这可都是jing壮汉子,种地、牧马都是好劳力,死的太多自己就亏大了;打的轻了,这一万夏军虽有忠勇军配合,但是吃下去还是困难,犹豫之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连谷知县接到察哥亲率西夏大军即将来袭的情报,脑袋立刻变得比斗大,连谷过去只是一个小寨堡,后来几经扩建为城,崇宁年改县并入麟州。虽说地处边陲,但占据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城池回旋十里有余,算是个大城,去年在这里设榷场后,成为关外重要经贸重地。 今年重新开战以来,连谷冷清了许多,变成了屯粮之地,可连谷知县还是比较乐观,他认为以王爷的威武,定能拒敌于百里之外,不会受战火波及,没想到现在成了察哥口中的肥肉。 连谷知县看到忠勇军一营骑军到来,接到王爷的命令后才松了口气,城中只有守军一千和三个营的蕃兵弓箭手,他们主要任务是看守仓廪押运粮草,要对抗五万夏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立即召集三班衙役调集大车驮马,转运仓廪中的粮草,护送百姓向麟州腹地转移。王爷的命令是先人后物,人员转移完毕,粮草刚刚运出一半,夏军的前锋已经逼近城下,只能立刻封门备战,全军上城抵御夏军的进攻... 新秦的情况要从容许多,这里兵jing粮足,守军达二万之中,与进攻的夏军人数不相上下,凭借坚城据守,可保无忧,而夏军接到的命令也是佯攻,牵制宋军部队,所以这场仗还未打,便像温吞水似的,不温不火。 ...... 赵柽坐镇中军,探马斥候走马灯似的不断来报,将各处情况汇集到此,他坐在胡床上,晒着太阳,喝着凉茶,滋润的很,大家看到王爷平静的样子,也都安下心来。 “二爷,我们此次虽拿下了丰州,但是和州几乎全线具没,现在已经有人上表弹劾,说王爷擅起边患,导致失城丢地,乃是好大喜功!”见喜看看周围小声的在王爷耳边说道。 “切,一群蠢材,本王如果不出兵,他们就会弹劾我见死不救,弃国家安危不顾,反正我怎么做他们都有理,暂时不要理会他们,等我们歼灭察哥,收服河南看他们还如何解说!”赵柽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说道。 “二爷,其实我们若救西线,若在攻取丰州调动察哥所部之后,,只要守住明堂川一线即可,完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现在搞得烽烟四起,当然会落人口实,费力还不讨好!”见喜见王爷对此并不重视,略带埋怨地说道。 “你当我想搞得如此隆重啊,如果再给我三年时间,只要三年,我就能将河东诸将练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可时不待我,只能想法吃下这锅夹生饭!”赵柽白了见喜一眼道。 在赵柽心中虽然忠勇军成军,但是与他的目标还有差距,以忠勇军现在的兵力能攻能守,但是限于军额,也只能勉强承担一个方面的战役主力,为了能打服西夏,只能开动脑筋,动员一切力量,开动脑筋,通过局部的胜利赢得全局的胜利,以空间换得时间。 这是个解决歼敌有生力量与保守和夺取地方的关系的大问题,在敌大我小、敌强我弱条件下,歼灭敌人和夺取地方这两个目标,一般不可能同时达到。只有在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之后,才能最后保守或夺取地方。尤其是在战略防御阶段,即使有些地方一时被敌占领,但只要消灭了敌人,失地就能收复。因此,夺取地方是歼灭敌人的结果。所以战争初期一般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到战争中后期,随着敌我军事力量总对比的强弱转化,则逐步转变为歼灭敌人与夺取地方并重... 难熬的一夜之后,战场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赵柽面前的沙盘上插着的红蓝小旗表明,屈野寨已失,野利在坚守城池一ri歼敌两千之后,率军弃城而走,且战且退沿途‘丢’下大量军需,勾引着夏军向浊轮砦方向追去;连谷那边更加痛快,他们未敢与夏军一战,在夏军完成合围之前,利用暗夜少了府库,一路狂奔,竟将攻打新秦的夏军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逃进了城中,两处夏军以间隔三十里的行军距离,四万大军先后进入浊轮川。 时机已经成熟,赵柽一声令下,隐藏在屈野川中的忠勇军立刻出击,赵廉率军出咩铺驿,沿驿道以急行军,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夏军大营之前。而赵柽也按计划领军占领咄洋平,以工兵营为骨干,一ri之间用沙袋构筑了一条环形防线,即可拦截回援的察哥所部夏军,又可阻击向此方向突围的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夏军。 现在留守夏军大营的是保泰军司两万步骑,统军梁乙被刺杀后,为稳定军心,察哥任命随父出征的梁乙长子梁额为统军。梁额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多次随军征战,也曾阵前斩将,颇具统帅之才,看宋军突然出现在大营前,并未惊慌,立刻出营列阵迎敌。保泰军自出兵以后,点有些背,一路打得不顺,未能截断宋军退路,战果有限,后来老统军莫名丧命,脑袋也让人割走了,可谓群情激奋,誓保大仇。 先锋高宠在距敌两箭之地立马列阵,向对方阵营瞭望,只见夏军步军在前,骑兵在后,两翼有游骑往来奔驰,将士额上束白带,盔甲镶白边,全军戴孝,中军竖着一杆白se大旗,旗下之人,身穿铁甲,外罩白衫,看来便是主将保泰军司新任统军梁额。 两军列阵完毕,夏军中突然一骑跃马而出,马上之人手持长刀,边舞边吼,在阵前往来驰骋,向宋军挑战。 “谁敢斩了来将?”高宠手痒痒的紧,可王爷有命,大将不可轻出,更反对阵前对将,这种事在王爷看来就是傻子,大将是用脑的,不是卖艺的,跟他们置那气干嘛。可这种事情,人家遣将出马,如果己方退缩,必会影响士气,高宠不得不迎接挑战。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保泰军的毁灭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保泰军的毁灭 “我去宰了他!”高宠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徐彪大声答道,高宠刚点了头,还未来得及嘱咐两句,徐彪已经催马出阵,窜出去两丈多远。 “擂鼓助威!”高宠无奈的看看自己的这员骁将的背影,抬手喊道,可他忙中出错,忘了自己军中王爷嫌那个东西累赘携带不便,一般情况下都不是以鼓声为号,而是用号声相互联络。他今天顺嘴喊了出来,手下的人都是一愣,咱们这没这项活动啊?好在他坐下的亲兵队长机灵,一摆手命令手下的通讯兵齐齐吹响了铜号,来了段‘得胜曲’,虽不如鼓声震撼人心,但听起来到也有些气势,总算没冷了场。 按照忠勇军的装备配置,骑军武器只配备短柄连珠马枪一支,马刀一把,匕首一柄,再就是子弹若干,队长及其以上军官多一支左轮手枪,而到了指挥使一级就没了马枪,从上到下谁都没有长柄冷兵器,除非有特殊爱好的大将才由亲兵携带长柄冷兵器,比如高宠就将王爷送给自己的jing钢长枪带在身边,但战场上从来没用过,只能摆摆样子,壮壮气势。 徐彪这厮在忠勇军中号称第一顽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格,全军除了他没人敢跟王爷顶嘴,当然赵信不算,但这不代表他傻,相反这小子还很聪明,擅于动脑筋,要不王爷也不会让他去带教导队,出了阵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就带着一柄马刀,忘了向高将军借兵器了,可此时已经跑出几十步了,总不能再回去拿了!否则说起来两军对阵,准备单挑了没带兵器,又回去拿了一趟,还不让人笑掉了下巴,以后还怎么在忠勇军混,他徐彪丢不起那个人,索xing连马刀都没拔就直愣愣地冲了上去。 “来将通名!”对面夏军看着个空手的二愣子骑马过来了,立住马,单手提刀指着徐彪吼道。 “大宋忠勇军龙将第一指挥使徐彪,你是何人?”徐彪在二十步外也勒住马,手指夏将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答道,可看到对方手中那柄足有丈把长,两掌宽的大刀,才知道怕,心中不免打小鼓,脚丫子冒汗。 “吾乃夏国保泰军司统军座下第一将竭力古力,你可敢与我一战!”竭力古力高声答道,那气势逼人。 “哦,一只小虾米也敢张狂,就是察哥在此老子一样砍了他的脑袋!”徐彪‘噌’的一声拔出马刀吼道,可看着自己手中的马刀跟人家一比像根牙签似的,气势也弱了许多,真想像王爷那样先拔出手枪把对面那位给崩喽,但是又觉得自己脸皮比王爷薄点,实在是使不出来,只能声音大点壮壮声威,琢磨着怎么将这小子一刀拿下。 “你们都给我瞄准对面的夏将,如果徐指挥使有险,给我一枪把他毙了!”高宠拿着望远镜把战场上的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作为一个传统武将出身的将军,他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不要说借助马的力量,就是两者在地面上对砍,无论在重量上还是威力上马刀也不是个儿,一招之下就得被劈飞喽,高宠不得不采取点预防措施。 但高宠的担心是多余的,徐彪这小子东拉西扯,不管人家听懂听不懂的白话了一番,惹得那竭力古力暴跳如雷,用大刀在马屁股上猛拍一下,纵马就冲了上来。使长刀的除了左撇子,一般为了便于控刀都是右手上左手下,竭力古力也是一般人,平端大刀就上来了,他眼中的宋将就是个卖瓦罐的,拿着把小刀就敢跟自己过招,自己不劈不砍,只要两马错镫的瞬间,自己向前一递大刀,就能借助马的冲力将宋将拦腰截成两段,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看对方动了,徐彪也马上催马向前,二十步的距离,转瞬即到。按照常理,两将交锋都是从右边接手,可在两马就要对撞的时候,徐彪猛地向左一压马头,突然打了把方向,两马交错的瞬间变成了从左方接手,他将右手中的马刀一抛,左手接刀,顺势向后一挥。竭力古力哪里想到宋将狡猾狡猾的,会玩儿片汤,想变招,可兵器柄长刀沉,又在反方向,哪能来得及回手,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头晕目眩之间,就看到马蹄子从眼前跑过! “徐将军,威武!”忠勇军众人见徐彪只一个回合便斩了敌将,士气大振,欢声如雷,徐彪用‘换刀术’砍下了对手的脑袋,身上也是一身冷汗,要是这次失手,下次就不灵了,要胜对手只能像王爷那样‘不要脸’啦,他回马镫里藏身弯腰捡起竭力古力的人头拴在马颈下,快马回到己方阵中,竭力古力的战马驮着无头尸身落荒而走... “虎将一营、二营迎敌!”赵廉坐镇中军,看夏军左翼游骑闪过,约有两千夏军骑兵列阵冲出,向己方右翼发动进攻,命令防守右翼的虎将防备。 看到中军青se将旗闪动,刘宝、周钧立刻调动兵马列阵营地,前两列军兵下马,向前二十步蹲下做好she击准备,营属炮队上前固定炮位装弹、点燃火把,机枪队以每二十步一挺的密度布置好站位,布置出一道宽百步的防线。 两箭之地不过三百余步,步弓的有效she程不过一百步,骑弓与步弓相比she程还要短,夏军骑兵要冲进百步之内才能对敌人造成损伤,所以其骑兵一出,就向前猛冲,其战术就是用弓箭给对手造成混乱,一旦出现防守薄弱的地方,便乘机纵马冲阵,攻破一翼,击破整个大阵。 宋军过去都是以步卒为主力,这种战术使用起来十分有效,但是他们今天面对的却是以火器为武器的忠勇军,这种战术就值得商榷了。夏军骑兵确实是马上好手,短短的百步之内,马匹由缓步变成了快步,进入二百步内马速已经提高到最快,真是蹄声如雷,气势如虹,如果对手军纪涣散,此时就被这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吓的惊慌失措,弃阵而逃了。 忠勇军的基层军官都是上过战阵的老兵,一边不断重复着口令,一边安慰紧张的新兵,提醒他们不要慌乱,半年多严酷的训练,军纪已经在每个士兵的脑海中深深扎根,强化训练让他们本能的按口令cao作着枪械,而军官的镇定自若也让他们安下心来。 “放、放...”红旗闪动,两营的二十门火炮率先开火,因为他们是骠骑营,所以配备的都是便于机动的佛郎机速she炮,头一轮she击发she的是实心弹,拳头大的铁球呼啸而出,在夏军的冲锋队伍中打出了数道血胡同。这真是谁碰上谁倒霉,挨着就是个死,打到脑袋上就成了无头鬼,撞到胸口上就是透心凉,落地的铁球蹦蹦跳跳威力依然不减,碰到马腿上立刻它就变成了瘸子,挨着马腹就是肠穿肚烂。此时战马的速度就像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前边的来个急刹车,后边的想停下来却不容易,那就是一串追尾事故,只不过汽车变成了战马。 虽然遭到了突然打击,但夏军攻势不减,在磕磕碰碰中夏军骑兵又向前冲了五十步,这次迎头挨着的就是一阵如蝗的弹雨,在机枪和步枪的齐she中,更多的人落马,震耳的枪炮声让战马惶恐不安,就连布置在后军的府中骑军的战马也是摇头晃脑,烦躁不安。火炮再次装填完毕,百步之内其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从炮口喷出的无数小弹丸再次发威,将进攻的夏军人she成筛子,马打成漏勺。 “停止she击!”能进入忠勇军阵前的夏军已经十无其一,而因为损失过大变的稀疏的夏军阵型也让火炮的威力降低,夏军骑士也被眼前的惨烈吓得目瞪口呆,终于勒住了马,调转马头往回狂奔,这边子弹、炮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及时停止了she击,而一些‘入了戏’的新兵们还再扣动扳机,军官们不得不给这些人一鞭子。 “完了,就这么完了!”梁额看着逃回的面带惊慌的残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二千铁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剩下了这么点人,却连对手的毛都摸到。 “统军,怎么办!”梁额的手下推了下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统军,问道。 “马上派人向王爷求救,忠勇军出现在了大营,我们立刻撤进大营,凭寨固守,等待援军!”梁额心中苦啊,自己的点不是一般的背,战场上的惨状让他明白,这是传说中的‘天雷’所制,自己这是遇到了真正的忠勇军,此战宋军的主力,他们首战的目标偏偏选在大军离营,主力西进,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要吃掉自己这路兵马,退路肯定已被截死,如果盲目突围,被人追杀就是死路一条,回营据守就是唯一自保的选择。 怨恨代替了现实,对面的宋军看到自己大军后撤,已经全军出阵,纵马冲阵,“羊靳,你率三千骑军断后,掩护大军回营!”梁额叹口气,看看手下爱将,只能牺牲他们,为自己赢得时间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泰军的毁灭(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泰军的毁灭(二) 梁额的想法是对的,留守大营的保泰军司兵马。 骑军不足半数,步卒占了多一半,一次冲锋又损失惨重,如果继续对阵,骑军伤亡殆尽,而对面的宋军几乎全是骑军,硬拼下去绝对讨不了好;要是此时强行突围,回国远隔百里,以步卒的两条腿对抗骑军的四个蹄子,结局不用想也知道;唯有凭借大寨据守,等待援兵才是唯一的稳妥之策。但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梁额面对的是传统的宋军,此计还可行,可他们面对的是用火器武装起来的新型军队,爪牙犀利。 当夏军收兵的号角声刚刚吹响,一队夏军骑兵又飞蛾扑火般的冲了上来,赵廉立刻就反应过来,夏军这是要躲进老窝,凭寨据守,自己的队伍多是骠骑,擅长的是野战而不是攻坚,如果夏军钻进大营,再收拾起来不但费时而且费力。他马上传令,命龙将两营骠骑迎上,虎将和豹将从两翼包抄,争取将夏军截在营外,各将机炮队猛烈开火拦截,军直属炮兵营用臼炮吊she夏军大营,阻断他们回营的道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视死如归的夏军,高宠却表现的异常兴奋,立刻命令全军上马,以都为单位排成密集的横队,两队间隔二十步,如同一**不断冲岸的海浪向夏军扑去。 两箭之地的距离对于冲锋的骑兵不过是片刻时间,龙将的炮兵用最快的时间打出两轮炮火,阻击冲锋的骑兵,给己方争取整队的时间,然后立刻撤出阵地,给骑兵们让出通道。各营配属的机枪队在两翼疯狂的she击,打出最高she速,尽可能对夏军造成最大的损失,打乱敌人的冲锋队形,减缓他们的冲锋速度,降低冲击力,直到两军快要相撞到一起时,恐怕误伤自己人才无奈的停止she击。 猛烈的炮火和连续不断的机枪she击,给夏军断后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冲在前边的人冲进she程刚刚拉开弓,往往箭还没有she出去,就被扫落在地。夏军打得窝火,弓she不到,刀砍不着,只能冒着弹雨,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打马冲锋,想尽快冲到宋军阵前,以之肉搏,靠自己高超的骑术和娴熟的刀技取得胜利。但是这只是他们遇到的小麻烦,最大的麻烦偏偏是来自自己的坐骑。 马是很聪明的动物,如果他明知前边有危险,是不会直直的撞上去送死的,即使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也是如此,如果有空档它们会机灵的钻进,或是在最后一刻也会降低速度转身跑开。夏军的马匹没有向忠勇军的马匹一样受过抗爆炸和火光训练,对这种新事物当然没有抵抗力,难免惊慌失措,胆小怯战,夏军骑士不得不在躲避攻击的同时,分散大部分的jing力去cao控马匹,在双重的打击下,就没有更多的jing力去保持队形... 忠勇军的骑兵冲锋是建立在严格的军纪和残酷的训练之上的密集阵型,但队形并不是一开始就排的密不透风,冲锋前马和马之间至少相隔一匹马的长度,之后会更宽,这样的间距使他们可以随时中断冲锋回转而不致引起混乱,便于绕过路上的障碍,也有利于实施she击,视野也较好,可以很好的保持队形。 他们的冲锋往往从三百步之外开始,这个距离远在当时步骑弓箭有效she程之外,一般冲锋开始的位置都不会离敌人太远,否则就是无谓地浪费马力了。先是常步五十步,然后小跑百步,然后慢跑,然后疾驰,最后三十步减速慢跑,这样有利于保持队形,对敌人步骑兵阵型造成瞬间最大冲击。在冲锋的最后阶段,有时第二横队会插入第一横队的空档,使第一横队形成更加紧密的队形,就是所谓的‘膝并膝’,间距约一匹马的宽度,使冲击力倍增。 骑兵的战斗力在于形成队形,失去了队形的骑兵就和现代的落单的坦克一样,无论是重骑兵、还是轻骑兵都必须依赖队形才能发挥战斗力,没有队形的骑兵部队可以轻易的被队形整齐的的骑兵部队碾碎,两相比较,高低立判... 被打的死伤过半的骑军和忠勇军撞的一起的时候,就像鸡蛋碰到了石头,蛋壳粉碎,蛋清和蛋黄乱溅,被冲的四零八落,忠勇军立刻分散成数路,三五个人追着一个夏军砍,现在他们中有了那些骑术娴熟的西北土著和蕃族兵员的加入,战斗力也是直线上升,夏军在肉搏中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梁额痛苦地看着三千骑军在忠勇军的枪炮和马刀下痛苦的挣扎,毁灭,却丝毫没有办法,而后撤的步卒情况也不妙,营门被猛烈的炮火封锁,两翼都出现了忠勇军的骑兵,没有阵型的步军面对冲锋的骑兵就好比虎入狼群,根本无法抵挡,失去骑军的掩护也只有被追杀的份儿了。 “少主,我们快走吧,大营是守不住的!”一位家将拉住要回军救援前军的梁额的马缰喊道。 “放开,大营丢了,我们如何立足,怎么向王爷接待?”梁额抽了将军一鞭吼道。 “少主,老族长被害,少主如再有损伤,我们无法向族人交待,现在宋军攻势凶猛,就是回了大营,恐怕也难以坚守到都统军来援,不如趁早突围!”家将依然拽着马缰不撒手,苦苦哀劝。 “突围?!”梁额含泪苦笑,家将这话也就是宽慰自己,换句话说就是逃跑,可骑兵也许能逃出去,剩下的万余步卒怎么办。 “将军,营门被封锁,大军无法进营,敌军攻势凶猛,还请将军定夺!”正当梁额和家将拉扯之时,战场情形再变。 此时营寨大门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营帐着火,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而两翼宋军骑兵趁机迅速变成包抄队形封堵了归路,无法归营的夏军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列阵应战转身抵挡,已经基本完全丧失了机动能力。宋军骑军则绕阵而走,不停的she击,发现有空档立刻发起冲击,进行近距离砍杀。 如果夏军的阵型没有散乱,宋军骑兵们就会分散并转向侧面,再回到己方集结重新发起冲锋,有的宋骑因为马速过快,来不及转向,被夏军长矛刺中,而被长矛刺中的宋军骑兵在马的冲击力下,马尸连同骑兵一起像保龄球似的撞入夏军步兵中,并在敌人步兵阵型上造成更大的缺口。这不需要很快的马速就能办到,要知道,马的慢跑速度相当于人的全力冲刺。一次冲锋未能奏效,骑兵们会采用多波次冲击,这种反复的攻击不断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要太严整,忠勇军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新集结,如果掌握得好,敌人将没有重整阵型的机会,阵型上的破绽将越来越大。 在这种不间断的攻击下,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很难迅速回击,还要必须保持队形的严密,宋军骑兵这时已经完成了包围,开始对夏军阵型的侧翼发起攻击。冲击敌人的侧翼比正面冲击更强有力,而骑兵则可以四面冲击,形成向心作用,这时候敌人的步兵阵型将受到非常大的压力。 梁额看着自己的大阵不断的被宋军攻击,作为一位战将他知道尽管自己的军队也算训练有素,但是也禁不住这种三番五次的冲击,几次下来恐怕就会让敌军军心动摇队形混乱,旦宋军自一处突破或阵型中的部分士兵逃跑,骑兵就可以插入阵型的漏洞,进而打乱其阵型,直接席卷己方个步兵阵型,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豹将正将赵耻领军依令攻夏军的左翼,他们几次攻击都被夏军用强弓硬弩挡了回去,还死伤了二三十个军士,他立刻调上来两辆‘机轮车’再次发起冲击,现在的马车已经经过进一步的改装和强化,拉车的马身披重甲,车上也修了用铁板被覆的掩体,不但可防弓箭的she击,而且具有一定的冲击力。 两辆机轮车的加入,立刻让战局改变,凶猛的火力立刻在夏军左翼上撕开了一道缺口,配合攻击的吴涛营迅速从缺口上攻进,刀砍马踏之下,夏军再也无力阻挡,左翼开始溃散,整个大阵开始动摇。 “将军,左翼失守!” “将军,宋军已靠近中军!” “将军,右翼溃散!” “将军,大营接应的人马被击散溃逃,大营失守!” “将军,宋军突破中军,请将军...”梁额不断的调兵遣将,封堵缺口,可是兵败如山倒,处处被突破,他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人的卫队,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他一刀砍了惊慌失措的中军守将,后边的话不听他也知道是什么。 “今ri天灭我梁氏一族,父子皆亡于宋,也算全了忠义,诸将随我杀敌...”梁额仰天长叹,摘下头盔扔到一边,拔刀大喊,可突然脑后一痛,眼睛发花,晃了两晃,从马上栽了下去。 “梁虔,你带着少主向北突围,我擎帅旗向南吸引宋军注意,记住一定要把少主送回都城,让圣上明白今ri之败,我梁氏灭族,全因察哥自负,轻敌冒进所致!”一个老家将一掌击晕梁额,吩咐手下道,说罢拿过帅旗,领着百人向南义无反顾地冲去。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伤心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伤心人 咄洋平地处通往连谷和新秦的大路上,面积并不大,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雨冲刷,泥沙淤积,形成一处平坦之地,中心是个海拔不过十几米的土山,就像一个城市中的交通环岛,可此地缺水,又无险可守,平时并无兵丁驻防,可谓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也为引起宋军和察哥的重视,大军过后并没留人驻守。但是却被赵柽看中,调兵在此处设防,将土山改造成了一个堡垒,而配合作战的和州军被他打发到几里之外的山中埋伏,引为伏兵。 赵柽领军在咄洋平布置好了防御工事,从上午十几里外就远远的传来不断的枪炮声,众人却左等右等视线中却一直没有出现保泰军的影子,不免焦急,不停的派出哨探侦察,可那里战事激烈,硝烟弥漫,只见兵马往来冲突,具体战况看不大清。 进入六月,西北天气也变的酷热起来,隐蔽部中,赵柽身穿戎装听着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心中倒安定下来,“见喜给我弄点水喝!”到了正午,隐蔽部中也变的愈加闷热,捂着身盔甲,汗叽叽的更加难受。 “二爷,喝水!”可送水进来的却是旺福,不见见喜的身影。 “见喜这小子跑哪去了,让他在府州待着不听,非要跟着我上战场,却又不老实跟着!”赵柽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愤愤地说道。 “喜爷陪了二爷半天乏了,出去透透气,二爷有事吩咐我们好了!”旺福笑着说道。 “我不要你们陪着,待会儿把你们喜爷陪好就行了,不要让夏兵给伤着!”赵柽没好气地说道,刚刚好了一些的心情又变坏了,过去天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在,搞什么鬼呢? 在山头背面的yin凉中,见喜撂着衣襟闪着风,腰里也应景的别着把手枪,靴筒中塞了柄匕首,可头上依然冒汗,“喜爷,你说二爷为啥这些ri子不高兴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坐在一边的赵信用手帕给他擦擦汗问道。 “二爷最疼你了,怎么会生你的气,难道你做了什么让王爷为难的事情!”见喜笑笑说道,这两天王爷整ri耷拉着脸,饭吃的也少了,还不时的骂几句糊涂街,搞得大家都很紧张,不知所以然。 “嗯!”赵信耷拉下脑袋小声说道,“从丰州之战后,折姑娘就没回来,肯定是被我给气走了,二爷嘴上没说什么,肯定是心里怪我了!” “不会,现在战事紧急,赵仁一路一直没有消息,而现在丢城失地,一些人又借机生事,让二爷烦恼,二爷可不会为那些小事生气的,再说折姑娘之所以走,也不能怪你,那是另有原因,不过你对折姑娘也过分了!”见喜摇头说道。 “哦,那折姑娘是为什么不回来的?”赵信一听此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惊喜地问道。 “折家在麟府丰三州的影响力你应该知道吧?”见喜看赵信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接着说道:“这次折姑娘之所以会陪伴王爷这么些ri子,其实是有所企图的,他们现在世袭府州知府一职已经数代,虽封赏不断,但是却没有能更进一步,所以想利用联姻的办法和皇家拉上关系,谋取更大的权力!” “收服丰州后,二爷不是把府州知府一职给了他们折家了吗,这难道还不够吗?”赵信知道王爷曾为府州知府一职的安排伤透了脑筋,现在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反落了不是,他愤然地说道。 “你小点声,不要让外人听见!”见喜急忙捂住赵信的嘴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不好,不过咱们两个都是王爷的亲信,这事儿跟你说说也无妨,折家虽然得了知府,但是没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想仿府州例,世袭罔替,世代为官,而二爷多方考虑只给了他们个流官,三年以后就被换掉了,所以引起折家不满,这是其一!” “折家也真行,把女人当筹码,和王爷做买卖,难道王爷不知道吗?”赵信对折家所为嗤之以鼻地说道。 “王爷心中跟明镜似的,只不过现在和州与丰州都是新收之地,而现在战事紧张,他无暇顾及,所以暂时需要折家出面维持,免生祸乱,他好一心对付察哥,所以并没说破。”见喜说道,“其二,收复丰州之后,王爷采用诱敌深入之计,放弃了数座城池,退至浊轮川,而在折家看来王爷连连吃了败仗,丢失大片土地,又被人上书弹劾,比定会引起皇上的震怒,削职罢官,失宠的皇子还不如个朝臣,王爷又和朝中几位宰执频频交恶,折家觉得王爷没了利用价值,弄不好还要受到牵连,所以才故意疏远王爷,与折姑娘的事情也就不再提起,怎么会让她继续陪在王爷身边!” “那折姑娘也真会演戏,我还当她真的喜欢王爷呢,其实却是与王爷虚以为蛇,让王爷心里难过!”赵信嘟着嘴说道。 “唉,折姑娘也是可怜人,依我看她是真的喜欢上王爷了,你有没有发现她看王爷的眼神,她坐在那里能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爷看半天,王爷常说人唯一不会说谎的地方就是眼睛,她的眼睛做不了假,现在闹成这样恐怕她也正伤心呢!”见喜苦笑着说道。 “真的吗?可我看她怎么看怎么别扭,讨厌她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有我们就够了,是不是喜爷?”赵信却略带兴奋地说道。 “赵信,你这话错了,王爷长大了,他的身边不管你我愿意不愿意,甚至不管王爷愿意不愿意都会出现不止一个女人,这其中可能有王爷喜欢的,也有王爷可能不喜欢的,这由不得我们!”见喜看看赵信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总是这样想,我希望你还是早ri离开王爷身边,免得将来让王爷伤心,让自己伤心;如果你不想离开,不想让王爷伤心,就要学会替王爷着想,学会宽仁,懂得王爷的心!” “喜爷,你认为王爷会为我伤心吗?”赵信听完楞了一会儿,脸上的兴奋全无,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解,怯生生地问道。 “呵呵,难道你真的不懂王爷的心吗?”见喜没有回答,摇头苦笑道,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离开了。 见喜从到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伴当,每ri陪在王爷身边,后来又多了个赵信,天天厮混在一起。见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穿其中的端倪,只是王爷不讲,赵信不说,他就只能装傻了,可他作为王府的总管,王爷的亲信,他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照顾好王爷,保证皇室子孙的繁衍,后代多多。虽然赵信也对王爷忠心耿耿一往情深,但他却不希望看到王爷身边常伴的是这样一个女人,今天对赵信的话,既是忠告也是jing告,希望能点醒他,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我到底懂不懂王爷呢?是留下还是离开...”赵信没有注意到见喜的离开,双臂抱着膝盖,看着远方喃喃自语着,“王爷身边现在就有两个人了,朱姑娘出身书香门第,多才多艺,温柔多情,家室清白,貌美如花,必是贤妻良母,持家有道之人,又得娘娘的喜爱做主替王爷定下了这门亲事,王爷虽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想着以王爷的xing格,定不会伤了娘娘和朱姑娘的心;折姑娘呢,长得虽然不如朱姑娘漂亮,但是她也远超常人,且身上自有一番韵味,并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文练武,jing通兵法,骑she功夫不让须眉,也是最让王爷动心的地方,她的家世谈不上显赫,可也算是地方豪族,能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 想到自己,赵信黯然了,自己除了自幼陪伴王爷长大,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其他还有什么呢?论身份自己是家奴;论品貌,自己脱下军服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论家世,自己虽然出身契丹贵族,可现在是什么样子又有谁能告诉他,再有大宋皇族能允许一个异国女子成为他们的家人吗?赵信越想心中越伤心... ...... 未时刚过,南边尘烟滚滚,人喊马嘶声越来越近,“报王爷,夏军被我赵廉部击溃,残部yu从我处突围!”斥候向赵柽报告道。 “有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赵柽站起身问道。 “报王爷,夏军残部约有五千人,大部为步卒,离我处不足三里!” “赵廉行啊,歼敌大部,早知道这么顺利,咱们还折腾这干嘛!”赵柽笑道,“沙堆,你去传令,剩下的这些人就交给和州军,命令他们出击,抓住的俘虏归他们,缴获也归他们,但是要把战场打扫干净!” “谢王爷!”沙堆大声道,他知道是王爷有意抬举他们屈汝部,这些溃兵就是王爷送给自己部族的礼物。 “传令给新秦,让他们于今夜发起攻击,歼灭围城夏军;命令赵廉部不必停留,火速前往连谷,重新夺占城池,堵死浊轮川口;命令野利死守浊轮砦,不得放夏军一兵一卒过去!”这边胜局已定,赵柽连发几道命令,准备直面察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危机乍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危机乍现 这边的战斗结束后,赵柽连夜将指挥所转到了连谷和新秦之间的胡风寨,依然以近卫队与和州屈汝部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赵廉部和新秦战场。 大家对王爷的谨慎都有些不以为然,今天干掉保泰军并没费多大周折,预备队成了打扫战场,看俘虏的收容队,对歼灭察哥信心满满。 赵柽却不敢有丝毫马虎,放松jing惕,根据他的情报,察哥这两万人实在不简单,论装备与素质在这个时代可称为翘楚,也采用合成编制,诸兵种合成作战,军事思想也可称得上领先,也就是限于时代和夏国的经济基础无法大规模成军,否则真可以说横行天下了。 ‘铁鹞子’ 《宋史?兵志》有记:西夏“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 这支军队是赵柽也是所有与夏军交过手的军队最耳熟能详的,它成军于李元昊时期,开始的作用是皇室的护卫,后来才作为冲锋陷阵的前军,是李元昊手中王牌的王牌,早期只有三千人,皆是jing选各族jing锐,骑兵装备jing良,乘善马、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遇战则先出铁骑突阵,阵乱则冲击之,步兵挟铁骑之威跟进。这支骑兵在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出现之前,是世界上最凶悍的骑兵,也是所有党项敌人的梦魇。 察哥的轻骑主力由‘卫戍军’组成,这支部队是为拱卫首都兴庆府及附近战略要地组建的军队,共计计二万五千人。在驻兴、灵十七万之众中挑选jing练者二万五千,另外以兵七万为资赡,这支军队有七万后勤兵给它打下手,可见其装备之优良非他军可比。 察哥的亲卫队是由‘质子军’担当,其部由党项贵族子弟中挑选能骑善she者组成的轮番宿卫的军队,计五千人,负责保卫皇帝安全,由皇帝亲自掌握。号‘御园内六班直’,分三番宿卫,每人每月给俸米二石,近畿卫戍或宫廷值宿。 另外一支特种兵是‘泼喜军’,此为西夏的砲兵部队,数量不多,早期只有二百多人。装备真正火炮发明之前的小型抛石机,其更为先进的是将过去固定在地上使用的抛石机安在了骆驼身上,抛she拳头大的石块,能打二百多步,将机动力和抛石机的威力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这支军队为李元昊以后打城市攻坚战提供了强有力的火力支援。 再有察哥的普通士兵也都可成为jing锐,步兵由横山羌族‘山讹’组成,这是当今最jing锐的山地战部队;火力支援部队是由刚刚编组重建的‘强弩军’,其部军卒皆是选蕃汉中的壮勇,教以强弩,兼以标牌,是察哥学习‘以夷制夷’的成果。 赵柽当初听说察哥率两万铁鹞子西征的时候,吓了一跳,如果两万人马全身裹满铁甲滚滚而来之时,便是其集忠勇军全部也不敢拭其锋芒,他们虽然装备火器但面对这密不透风的‘防弹衣’,威力也要大打折扣,见了他们也只能正面避开,绝不敢采用现在这种分兵两路,大迂回、大穿插的战术,而要恃险而守小心应付。后来赵柽命情报司全力侦察才弄明白察哥所部组成,几经确认后才弄明白其铁鹞子只占其十分之一,不过两千人,但赵柽也不敢硬碰硬,要知道轻骑兵面对重骑兵的冲锋也只有挨宰的份,正面对抗绝没好果子吃。 随着情报的陆续传来,赵柽终于弄清了察哥大军的编成和确切人数,除两千铁鹞子外,有质子军组成的亲军一千人,炮兵泼喜军五百,卫戍军五千为主力的骑兵万人,步卒五千人,强弩军三千人,但是步卒和强弩军与赵柽的龙骑兵一样采用了骑马机动,下马作战的方式,其机动力同样很强,完全能跟上大军的脚步。这虽然比二万铁鹞子要好,但是赵柽同样不敢轻视,几经斟酌,才定下‘毙敌锋芒,诱敌深入,先剪其羽翼,再斩其首’的战斗计划。 赵柽首先集中优势兵力,以快刀斩乱麻之势,首先歼灭了保泰军司两万步骑,而佯攻新秦的嘉宁军司一万夏军,在夜间也陷入了重围,赵柽先后向新秦增兵人数已达两万之众,加上从连谷退回新秦五千余守军和虎将的一个骠骑营,从人数上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吃掉这一万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两场大战后夏军兵力总数已经锐减为六万,除去掩护右翼的一万夏军,在和、丰地区的夏军人数只有五万,而经过连战的消耗实际已不足五万,兵力基本和宋军持平,在人数上并不占优。而因为短缺粮草导致士气不高,全军四处打粮难得休整,也成了疲兵。他们虽然攻占了连谷,但是宋军及时转运了粮草,烧了余粮,夏军所获甚少,不得不全力打通到丰州的道路获得补给。 反观宋军在赵柽的指挥下,三战连捷,各军士气正高,而三战皆是以忠勇军为主力,在强有力的火器帮助下,各部损失很小,更多的部队只是承担了协助的任务,大都处于休整之中,可谓养jing蓄锐。战前调集的粮草堆满了各堡寨,不愁吃喝,又是主场作战,道路信息畅通,战场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现在时机成熟,察哥主力已经被诱进浊轮川,只要封堵了川口,扎紧口袋,那察哥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胜利的曙光初现! ...... “报王爷,接和州知府野利快报!”天刚刚亮,蒋飞就急匆匆的走进王爷的大帐。 “哦,野利肯定是歼灭了进攻屈野寨的那一万夏军,向咱们报捷的,可也不必这么心急啊!”赵柽一边刷牙一边笑着说道。 “全歼察哥就在今朝,那时我们就可挥兵夏州,直取兴灵了!”连战连捷,忠勇军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大家对战局也是十分乐观,蒋飞笑着附和道。 “念念!”赵柽指指蒋飞手中的信,含着满嘴的沫子含糊地说道。 “禀王爷,卑职按计划领军引夏军边战边退,佯败退至浊轮川,准备待其宿营之际,引伏兵歼敌之时,夏军突整军后撤,因情况不明,不敢擅自出兵,经连夜探查,其部后撤三十里与察哥合兵后,全军连夜后退,不知其意...”蒋飞越念声音越小。 “浊轮川中的夏军要跑,咳...”赵柽一听大惊,抢过来信看罢失se道,情急之下把漱口水都咽下了肚子,呛得他连声咳嗽。 “二爷,二爷...”大家看赵柽被呛得只翻白眼,一起上前抢救,抚胸的抚胸,敲背的敲背,乱作一团。 “蒋飞,你速派人查探,察哥军到何处,距连谷多远?”赵柽刚喘过气就命蒋飞探查结果。 “王爷,你...”蒋飞从未见王爷如此紧张过,他惊道。 “快去,误了事我先斩了你!”赵柽猛地站起身,指着蒋飞吼道,蒋飞见王爷是真急了,赶紧出账亲自领人去查,连敬礼都忘了。 “拿地图,快拿地图!”赵柽随手抹了下嘴上的沫子,将案几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冲帐中还在发呆的赵信等人吼了一声,大家都懵了,王爷如此失态,定然是出了大事,手忙脚乱的铺好地图。 “和州伏兵设在此处,昨夜后撤三十里,那么察哥应该在这里,他们接报后即使立即后撤...途中要经过三座桥、六个隘口...重骑兵全身盔甲重百斤,速度必受影响...便是轻骑突进...”赵柽看着地图,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又唠唠叨叨,还不时眯眼算计着什么,此刻帐中静的可怕,大家看着中了邪似的王爷大气都不敢喘。 “传我帅令,命赵廉部两个时辰内攻下连谷,然后迅速前出五里在浊轮川口布置防线,一定要在大军到来前顶住夏军;命令和州军屈汝部立刻前往新秦配合守军歼灭嘉宁军司兵马,午时前必须结束战斗,战斗结束后麟州军留兵五千守新秦,和州军、泽潞路两将兵马及狮将一营、二营务必在申时赶到连谷布置二道防线,封堵夏军出路;飞鸽传书和州野利部,令其派兵尾随sao扰夏军,拖延其行军速度。传令时告知各部这是死命令,没有完成任务者,杀无赦!”布置完命令,赵柽面se狰狞地咬牙说道,帐中之人都是他的亲信,知道王爷要是这样那就是说真的,无论是见喜,还是赵信都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几路传令兵拿着帅令奔赴各部。 “赵智,你立即调集各部辎重营,全力向连谷方向抢运弹药,机枪和大炮绝对不能断了供应,命令工兵营马上在浊轮河上架设两座通往连谷的浮桥,保证大军及时过河!” “赵信,你立刻集合近卫队,随我全速赶往浊轮川,我们一定要把察哥堵在里边,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赵柽又连发两道命令。 “二爷,那我干什么呢?”见喜见人人都有事做,偏偏自己成了闲人,急切的问道。 “你吗...”赵柽沉吟了一下,“你拿我的御赐宝刀前往新秦监军,如有懈怠着斩了再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翁立西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 翁立西和 本来算计的好好的事情出了意外,赵柽火急火燎的调兵遣将想堵住缺口,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问题,察哥是怎么识破自己的‘yin谋’,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发报机,信息传递全靠两条腿或是四条腿传递的今天,自己设置了几道封锁线,察哥是怎么获得丰州失守、大营被袭、新秦被围的消息,导致他引军回撤,将踏进鬼门关的脚又缩了回去... 浊轮川是浊轮河流经黄土高原上的河道,长达百余里,各处宽窄不一,最宽的地方有十几里,窄的地方不过一二里,两岸多是高达十数丈的峭壁和雨水冲击的无数条沟壑,谷地却比较平坦,慢慢成为往来商旅的通道,也成重要的行军孔道,宋时西夏入侵多沿此川谷进犯,是两国的防守重地。 此时天已大亮,但是峡谷中还笼罩在yin影之中,一边是滔滔河水,一边是行军大队,‘得得..’的马蹄声如同阵阵鼓声在谷中回荡,“西和,这次多亏了你及时通报消息,否则本王必吃大亏,回去后本王定会赏赐!”察哥面带疲se扭脸对马后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谢王爷夸奖,这是微臣的本份,那宋军与我有杀父毁家之仇,怎么能不报!”那年轻人施了一礼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正是原夏军屈野河军监、丰州兵马使翁立的儿子西和,也就是这次导致赵柽的计划险些失败的罪魁,一个在丰州城破之际被送出城外,怀着国仇家恨的小人物。 西和被父亲送出丰州城后,并没有前往西夏威福军司投亲,而是在城外悄悄潜伏了下来,躲过了一拨拨宋军的巡查,亲眼看着丰州只在半ri之内就被攻破,父亲战死。党项人骨子中复仇的血气让他痛苦不堪,好在他还没有发昏,明白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办到的,可他知道察哥的援军就在不远处,于是想前去投奔,但是丰州通往外界的道路都被封死了,根本出不去,他只好躲进了浊轮砦,当起了志愿者――收集情报。 西和从来来往往的兵丁嘴里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一切,知道察哥大军被诱进了浊轮川,而前边的坑也挖好了,就等察哥跳进去啦,于是他倾其所有买通了寨子里的一个土著把他带出了寨子,正碰到了嘉宁军司的那班人马,这时他那前军监公子的身份起了作用,得以面见统军,将自己所探听到的一切告知。 西和带来的消息太惊人了,他们前去救援的丰州早在十天前就被忠勇军攻破,前边等着他们的不是成堆的粮食,而是明晃晃的刀枪。嘉宁军司统军知此事太大,不敢定夺,但他还是在悬崖边上踩了急刹车,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结阵jing戒,同时马不停蹄命人将西和送到了察哥帐前,总算没有钻进和州军的伏击圈,捡了条小命。 同样的话,听在察哥的耳朵里却有了更多的解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丰州既然早在十多ri前失守,那么求见自己的信使也必然是假的,十多万石粮食更是镜花水月,什么忠勇军正全力围攻丰州更是没谱的事情,他们早就等在这里挖好了坑等自己跳呢! 察哥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述,昨ri还是自己口中的无知小儿,胆小如鼠,胡乱用兵的那个宋朝燕亲王给自己来了个扮猪吃虎,自己这一路哪是什么势如破竹啊,分明是人家诱敌深入。想来那些献粮奉物的土人也都是他的计策,邪神作崇也都是他的把戏,为的是扰乱军心,拖延时ri,消耗自己的粮草... 但察哥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十几岁便在战场上厮杀,心智非常人所比,很快从震惊中镇定下来,想通了其中关键。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继续向前,据西和所说,那里防守的只有两万和州军和忠勇军一个营,如果集全力进攻,也许三五ri内能拿下,抵达丰州;另一条是迅速回军,撤出浊轮川,集合全军与在外线作战的忠勇军决战。 第一条路虽然好走,但察哥相信即使能全歼和州军,凭坚城据守的宋军也会给自己很大的杀伤,继而拿下丰州,也只能困守空城。没有粮草,没有补充,回家的路必定困难重重,以那小子的狠劲儿绝不会让自己向来的时候那样舒舒服服,自己的jing锐将被消耗殆尽。第二条路眼前看可能要困难些,要突破川口的堵截,可川口外还有自己的三万留守大军为外援,己方的兵力还是占优,野战又是己方所长,虽会有一场恶战,但能全歼忠勇军与河东驻军主力或是给他们巨大杀伤,使其再无力应战,并收复失地,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分析了利弊,察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率军回返与忠勇军决战,他知道忠勇军能在半ri之内攻下丰州城,战斗力必然不容小觑,现在自己分兵四处,除了自己这路兵力雄厚,另外几路都有可能成为忠勇军进攻的目标。他们可以先扫清外围,再全力与己决战,这也是赵柽所想,此时察哥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察哥想明白了这些,立刻命令大军连夜回返。 为了防止谷口被宋军堵死,察哥先派出三千轻骑快马回返,争取抢在宋军前头占领川口,自己领大军随后跟进,嘉宁军司为后军,防止和州军趁火打劫。大军疾行,清晨之时距川口还有五十里,前锋不到二十里,如无意外正午就能出川,可大军连续行军走了一天两夜,人未解甲马未卸鞍,中间只有短暂的休整,给马饮水,人吃点干粮,可以说人马都疲惫到了极点,但在察哥的严令下,依然奋力前行。 ...... 赵柽连发数道将令,率近卫队飞马向浊轮川口疾驰,三十里路他们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看着连谷方向腾起的蔽ri的硝烟,响成一个点的枪炮声,赵柽知道那边已经开打了。 “启禀王爷,夏军先头三千轻骑已经距谷口不到二十里,大队距谷口不到五十里!”蒋飞满面灰尘迎上王爷报告道。 “夏军回撤的速度很快啊,不过我们还有机会!”赵柽说道,“林硕,你带一中队在飞狐峡设防,阻挡夏军先头半个时辰即算完成任务,立刻后撤;李泉,你带二中队在虎跳涧设防,同样坚守半个时辰;赵信你领马威、王刚两个中队在川口设防,布置疑兵,一定要坚持到赵廉部到来,此战关系到我忠勇军的存亡,河东的安危,大宋的未来,在此一战,绝不可有失!” 为大将者,不但要有深远的目光,还有些极其细致的因素都要考虑在内,打伏击时,要会算一个队伍的人数,他们排成一队走的话,这个队伍会有多长,这个队伍的头部进入伏击圈的什么位置时,尾部才能全部进入伏击圈,同时还要考虑地形,地势等等,都要经过jing确计算。赵柽得到和州战报时马上进行了分析,察哥大军的此时状态,马匹疲劳状态下的行进速度,道路的通行状态,暗夜对速度的影响等等情况作了综合考虑,如果自己行动快,还能有所补救。 “请王爷放心,属下等万死不辞,定完成任务!”众人看着王爷齐声说道。 “好,那就全靠各位了,待斩了察哥与诸位庆功!”赵柽敬了个礼道,这些人都是忠勇军的骨干,他的心腹,让他们完成这种任务也是出于无奈,如果察哥走出了川口,那就是纵虎归山放龙人海,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不易,而且自己的作战计划将全部被打乱,自己一旦与察哥纠缠到一起,穿越沙漠突袭夏州的赵仁部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四面围攻之下难逃覆灭,对于忠勇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河东再陷战火,这些都是赵柽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必须动员一切力量也要将察哥这支猛虎关进笼子。 “二娃,特战队准备好了吗?”众人领命离开,赵柽回首看看身后跟随的不到百人的队伍问道。 “王爷,随时可以出动!”二娃笑笑说道。 “很好,我的身子骨也很长时间不活动了,今天就跟你们去‘打猎’!”赵柽点点头道。 “王爷,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属下,您切不可以身犯险!”二娃一听就急了,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皇上怪罪,就是自己的爹妈也得把自己打死,他急忙阻拦。 “二娃,你是怕特战队不能维护我的安全,还是认为我的本事不配跟你们一起行动!”赵柽的脸几乎挨到了二娃的鼻子问道,二娃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摇摇头,“既然都不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马走啊!”赵柽说罢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猛击一掌,战马负痛前窜,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鞍桥,也不认镫,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快跟上,王爷如果伤根汗毛,就自己割了脑袋吧!”老实人发起狠来也很可怕,二娃恶狠狠地对一众手下吼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艰难的旅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艰难的旅程 “王爷上了战场,亲自带人去阻击察哥大军了,如果你们不能依令灭了这股夏军,我就挨个砍了你们的脑袋!”见喜拎着王爷的宝刀来到新秦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仗打的还不温不火,三万人还吃不下夏军的一万人,气就不大一处来,拔刀指着众人尖着嗓子喊道。 “喜爷,王爷真的亲自去了前边?”麟州知府问道。 “不错,王爷用一千人能挡住察哥五万人,你们三万人却拿不下夏军的杂兵一万,你看着办吧,这把刀是圣上在王爷出京前亲赐,到现在还没见过血,不知道会用谁的血来祭刀!”见喜冷笑着掂了掂手里的刀,眼睛却在每个人的脖子上面扫过,好像在挑选目标似的。 “喜爷放心,卑职一定全力督战,全歼夏军,按时到达连谷!”麟州知府觉得脑后凉风嗖嗖的,哪敢不应承。 “韩知府,你很好,我会向王爷告知的!”见喜将到入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到前边去看看,瞅瞅哪个不长眼!”见喜一手拎着刀一手扯着知府出了营,同到阵前督战... 嘉宁军司这一万人本来是旅游的,现在却被堵在了新秦城下,陷入了重围之中,他们多为骑军想借助刀利马快突围,可如果步兵结成阵势,又在人数上占优,骑兵是占不到便宜的,他们一次次的冲锋被箭雨she回,无数勇士倒在了宋军步兵如林的长枪之下。 宋军的大阵在鼓声中开始缓缓移动,兵士如雷的吼声震人心魄,骑兵在两翼游弋,不断有骑兵脱阵而出,驱赶试图从侧面突阵的夏军,夏军面对步步紧趋的宋军只能不停后退,骑兵的机动力受到压制,防御纵深被一点点挤压,像被装进罐头盒里沙丁鱼一样难以腾挪. ‘吼吼...’宋军的步兵方阵突然停止前进,迅速向两翼靠拢,数队骑兵从缝隙中奔驰而出,和州的骑军出动了,他们将给夏军致命的最后一击,屈汝高举战刀,一马当先冲进迎上来的夏军,战刀扫过,鲜血喷溅,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在敌阵中撕开一条缺口,紧随他其后的骑军马上楔入,将夏军分割成了两部分,当他们透阵而出,重新集结,再次回身杀入的时候,夏军将旗已轰然倒下... 连谷城的夏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二千多人,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布置这么点兵看起来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是在当时情况下其实并无不妥。 北有大营留守的二万大军,南有攻打新秦的一万友军,左翼有二万大军掩护,这里一旦有jing,附近友军都能迅速支援,而察哥判断宋军主力忠勇军在围攻丰州,周围的宋军被自己的威名吓得望风而逃,更不敢重夺连谷,他却没想到自己的乐观和主观判断上的失误,已经为连谷的得而复失埋下了伏笔。 昨ri赵廉部歼灭留守大营的夏军后,立刻连夜挥师连谷扎营,准备次ri夺取城池。连谷守军此时却已是成了惊弓之鸟,留守大营的保泰军被击溃后,不断有小股的漏网之鱼逃进城,让他们感到了灾难即将降到自己的头上,于是向新秦求援,而派往新秦求援的信使带回的消息更让人沮丧,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自保不暇,根本无力支援。 太阳刚刚升起,宋军那边就闹翻了天,大军四出将连谷围了,赵廉接到王爷的死命令又得知王爷亲率近卫堵截察哥大军,就知道事情有变,形势危急,二话不说立刻整军攻城。 火炮在攻取丰州和歼灭保泰军显示出的威力和作用有目共睹,赵廉为了迅速拿下城池当然火炮成了首选武器,他将火炮全部集中于南门,连打了几个齐she,城门就自己打开了,连谷守军投降啦! ....... 骑兵的马除负载鞍具和武装的骑手外,还要驮载备用服装、野营用具和饲马用具,战时还要驮载粮秣。在各**队和各类骑兵中,马匹在行军时的总载重量在三百在四百斤之间,这个重量比民用马匹的载重量大得多。马匹这种过重的负荷是—切骑兵的最大弱点,所以在判断骑兵的战斗力和耐力时,总是必须注意马匹的负重量。 三千夏军轻骑奉命回防,在黑夜中他们又跋涉了一夜,可谓人困马乏,人虽然可以在马背上打个盹,但是马却不得休息。现在汽车跑一段路还要加点油,做做保养,何况同样是血肉之躯的战马,这两天他们佯攻新秦,迂回连谷,进军浊轮川,可马上要到目的地了,又掉头回转,可谓是马不停蹄的奔走,虽然在兵士的驱使下马匹依然奋力奔走,但有些马还是熬不住了,走着走着便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行军速度也降了下来,休息的时间不断加长。 “报都牙,前边的桥塌了,而水流川急,无法泅渡!”前边还要十几里就要到了川口,领军的都牙想着前边可能与宋军遭遇,为了保持战斗力,刚刚进行修整完毕,就接到探路的斥候报告。 “速速命人砍伐树木,重新架桥!”都牙吩咐负瞻兵们立刻下马架桥,前行的队伍也只能停了下来。 这峡谷中哪里有那么多的可适于架桥的大树,手头更没有斧锯等工具,但这哪里拦得住心急火燎的夏军,他们以手中的长刀砍倒大树,休整成能够架桥的原木,再用马匹拖拽到河边,好在只是桥面没了,桥墩还在,在被河水冲走了二十多个人以后,他们终于铺上了桥板,勉强能容四骑并行,算是抢修完毕。可大家看着胳膊粗的‘大’树铺就的临时桥,上面的缝隙都能漏下去马蹄子,谁也不敢骑马过桥,都是牵着马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的,三千人挪了半个时辰才算都过了河,但事情似乎还不算完。 ‘轰’突然平坦的大路上一声响,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走在前边的兄弟连人带马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个大坑,好半天才回过神,重新上路,刚才的情景又再次上演,大家这下都怕了,经层层请示后,改为‘大路不走,走小路’,横队改为纵队拉开距离踩着荆棘遍布的马路沿子缓缓而行,三千人的队伍走出上万人的气势。 大家都够小心的了,就差让战马踮着脚走路了,可走着走着‘啪啪...’几声响,就有人从马上掉下来,不是脑袋上就是胸口上‘突突’的往外冒血,几次过后,大家都躲到人群中,谁也不肯当排头兵了,好在有眼尖的看到是躲在二百步外灌木丛中的人干的,急忙派人去追,这些人胆子太小,不是顺着绳子爬上悬崖,就是骑马就跑,追都追不上。再次请示后,加派两队人马沿边搜索,查明情况后,大军在跟进。 就这样,事故还是不断,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块大石头就从峡谷上边滚下来,而且不遵守交通规则,不走人行横道,蹦跳着直接就从队伍中横穿过去,后边留下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个不用请示,大家都知道怎么做,边行军,边仰着头向两边张望.... 前边就是飞狐峡了,都牙松了口气,这里两边都是笔直的悬崖,猴子都爬不上去,而且道路在这里收窄,两边都在弓箭she程之内,谁要是敢在这里埋伏放冷箭,就是死路一条,不把他小样儿的she成刺猬算是客气的了。 “都牙,前边发现宋军,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斥候又跑来报告。 “有多少人?”都牙看着眼前的斥候恨不得拔刀把他剁喽,这些个丧门星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报都牙,大约有二百人!”斥候看领导脸se不善,赶紧低下头报告。 “哈哈,二百人就想挡住我们三千人,他们疯了!”都牙乐了,二百人还不够他们一个冲锋呢,刀都不用拔,马蹄子就能把他们踩死。 都牙到了前边仔细观瞧,只见大路被人挡住了,那些人用沙袋堆起了一道胸墙,人都躲在后边猫着,胸墙前边胡乱摆放着一些大石块和砍倒的树木充当麓角挡马,简直就像小孩过家家。 “冲,把这些人都剁喽!”都牙一挥手,一队骑兵立刻提马冲出,怒吼着杀将过去,誓将这些宋军斩于马下。 “准备开火!”林硕抬起手,眼睛盯着迅速靠近夏军骑兵喊道,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我们可是王爷的近卫队啊,就派这么两个人来,就想突破自己的防线,自己这边可是光机枪就有十二挺,火力密度超过其他部队一个营的配置,恐怕一个弹鼓都打不完就没事了。 无知者无畏,这些夏军还和真正的忠勇军交过手,对他们的火器也只是闻名而未见面,这次终于尝到了滋味,在一阵爆响中血洒浊轮川,魂归天国,看的都牙目瞪口呆,自己的这段旅程可真够jing彩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欲速则不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 yu速则不达 赵柽明白夏军三千轻骑对自己形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是后边察哥的大军却好似河豚,即是美味又是致命的毒药,现在自己已经将他们吃进了嘴里,能不能吞下去,消化掉就在于能不能拖住察哥的大队人马,他率队走了一条只有鲜有人知单骑能行的小路,跳过夏军前锋,插到前后队的空白地区,要在他们之间再布置一道减速带,迟滞大军的前行速度。 设立阻击阵地肯定不行,别说只有五十多个人,就是五百人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也会被不顾一切冲锋的铁骑冲破,而谷地大多数地带宽达十数里,除非一人扛一门超级大炮,否则凭他们是挡不住察哥的大军的,现在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夏军中制造混乱或是来个斩首行动,将察哥一枪给崩喽... “兄弟,你怎么不吃东西,光喝水?”队伍休整的间隙,大家都忙着吃点干粮颠颠肚子,一个西夏军士却没有打开自己的干粮包,而是将马拉到路边让他啃食青草,自己只是捧了点泉水喝,他的伙伴凑过来问道。 “大哥,省着点吃吧,刚才我到前边传令,从他们那听到点消息,宋军昨天已经端了咱们的老窝,守连谷、攻新秦的部队被全歼,现在他们调集了十万大军堵住了川口,咱们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够冲出去的!”那个士兵小心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是真的吧,那边可是有三万多大军呢!”那个军士一听,吃惊的说道。 “大哥,小声点,不要命了!”传闲话的家伙赶紧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说,“大哥,这事情不是明白着吗,咱们是去攻打浊轮砦,解丰州之围的,可怎么会突然停止进军,连夜掉头回返呢,据前军的兄弟们说,宋军在川口布下了几道防线,将川口堵的风雨不透,他们开始也不信老营被破,可宋军营前挑着保泰军的将旗,挂着保泰信任统军梁额的脑袋啊,不信不行啊,现在王爷严令禁止外传消息,就怕乱了军心,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啊?!”那个军士哑然失声,手里的干饼掉在了地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捡起来,吹干净,塞进了腰间的干粮袋,仔细的系好,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不相信宋军能有这么厉害,可话出自兄弟之口,种种情况也表明说的**不离十,不由他不信,他发了会儿呆,想着自己的同胞兄弟还在中军,得想法好歹带个话给他,早作防备。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突然从南边冲过来一骑,边催马边高声喊着让路。 “这是哪的,看着挺着急的!”在路上休息的人纷纷让到路边,纳闷地问道。 “看着像是先锋营的,我问问!”有人搭茬,冲飞骑而来的传信人喊道:“先锋营的兄弟,前边出什么事情了?” “让开...先锋在飞狐峡遇到忠勇军,损失很大,请兵支援!”那人着急赶路,随口回答道。 “忠勇军不是在丰州吗,怎么又到了浊轮川口?” “宋军堵住了川口,那我们岂不被困在谷中了吗,我的干粮只剩三天的了,这可怎么办?” “不好了,后军遭到浊轮砦和州军的攻击,将军派人驱赶,中了埋伏,损失千余弟兄,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还不列阵迎敌,在这等死吗!” “听说宋军出动了十万大军,已经荡平了我们的留守大营,将攻新秦,守连谷的兄弟都杀了,保泰军司统军的脑袋就挂在川口,现在是前后夹击,准备聚歼我军!”那小子终于忍不住,将刚才的听来的话也抖搂出来了。 “我们中计了,宋军连连后撤,就是让我们远离大营,无法支援,然后再将我们围起来打!” “不可能,王爷算无遗策,所向无敌,怎么会中计,再胡说我宰了你!” “当我怕你啊,别以为你们在统安城杀了刘法就不可一世,现在宋朝河东的也是宋朝的王爷,他去年只用了三千兵马便破了我们夏军三万人马,云王都被他活捉,招降了野利,大掠神勇军司,现在他有十万军马,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宋朝王爷会使仙法,招来天雷,中者无不粉身碎骨,我们遇到的邪神说不定就是他招来的,你说咱们没事惹他干嘛!” “还有件事大家不知道吧,咱们回军就是因为丰州兵马使翁立的公子冒死送来消息,丰州城早在十多天前就被攻下来了,储存的粮草早就被宋军所获,我们马上就要断粮了,大家还得早作打算!”.... 过去虽然也缺粮,但是夏军攻城掠地,频频得手,大军还能保持高昂的士气,现在负面消息却突然像雨后笋般呼呼地冒出了一片,各种版本都有,反正没有一个好消息。而谣言就像流行感冒似的迅速在全军中传开,搞得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这些消息当然也很快被各级军将得知,立刻以妖言惑众的名义将造谣传谣者抓了一大堆,可经过审讯追查,最后都是听来的,始作俑者却根本找不到,只能将这些人打了军棍示众,但是却效果不大,此时的形势让人们更愿意相信谣言是真的,而执法的军将们也知其中大半是真,否则这些人早就被砍了脑袋,略施惩罚只希望能稳定人心,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 夏军普通正军携带的武器就有弓一张,箭矢三十支,官职高的还要多一些,剑和长枪也是必备的兵器,再加上披甲怎么也有四五十斤,这还只是轻骑的装备,再加上十ri的粮草,战马的负担就不轻了。如果是全身铁甲的重骑兵,负重就可想而知了,座下就是关公的赤兔马他也不能ri行千里(当然汉朝的尺子比现在短的多,千里也是缩水的千里)。驮载‘旋风炮’的骆驼本来就走的慢,负重后更是走的不紧不慢。 五万人的行军队伍更是排出了蜿蜒十数里的对列,需要不时停下整理队列,免得引起混乱,又在峡谷中行军,纵马飞驰更是痴人说梦,刚才处理军中谣言,耽误了些时间,察哥看看太阳,时辰不早了,催军上路。 现在察哥虽然面se沉静,心中却有种难言的苦闷,事情的演变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从留守大营中逃出的残兵已经逃到了军中,却被他马上拘禁起来,防止消息外露。二万大军一天时间就被消灭,而据残兵所报,忠勇军只出动了五千兵马。梁额他是知道的,虽算不上名将,但是也可称得上员勇谋兼备的大将,并不是平庸之辈,否则自己也不会将留守大营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可结果依然是让他失望,也暗怪自己低估了忠勇军强悍的战斗力,让他对闻名而未见面的对手又有了新的认识! 刚才军中忽然传出的谣言,前军被阻,后军遭袭,这些事件虽然给察哥造成了些麻烦,但是察哥这时却也从与前军,后军交手的忠勇军寒酸的人数、简陋的防御措施和采用的迟滞自己行军速度为主的战术来看,自己在外的军队还在战斗。明白自己的突然回军让对手措手不及,打乱了他的作战计划,现在还没有完成封锁川口的作战部署,现在宋军是一时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堵截自己的大军,不得不采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手段十分有效,但是也让他看到了机会,只要能冲出峡谷,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到时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轰、轰、轰...’正当察哥定下心来,再次催军加快行军速度通过前边一个狭窄的隘口时,琢磨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就觉脚下一震,耳边连续几声巨响,眼前腾起数股烟雾,乱飞的碎石铺天盖地的从天而落,顿时场面大乱,有被碎石击中落马的,有纵马四处躲避的,也有的战马被爆炸声所惊,在队伍中四处冲撞,行军队列大乱... “保护王爷!”察哥的亲卫发现情况不妙,纷纷抽出刀来将察哥团团围住,支起盾牌为他遮挡纷飞的乱石。 “快将帅旗竖起来!”人在旗在,旗仆将亡,那帅旗就是元帅的生死标,大军的方向标,军旅之人都懂得这个基本道理,察哥掌旗的亲卫被乱石击中,打得头破血流栽下马去,帅旗自然也跟着倒了,这还了得,立刻有人上去将大旗重新立起来。 ‘噗’,抢上前持旗的亲兵还未将旗立稳,脑门上突然多了眼,后脑勺出了个血窟窿,脑浆和着血一股脑涌了出来,人自然站不住了,旗也又跟着倒下啦! 大家看旗手又倒了,还以为哪块飞的高的石头刚掉下来,砸在这个倒霉蛋的脑袋给砸成了漏勺,又有人上前将帅旗立起,但是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人和旗有同时倒下,只不过这次是胸口上多了个窟窿,护心镜也被打得四分五裂! “王爷死啦...”帅旗连仆,终于被从惊慌中的士兵们发现了,有人惊慌地喊道,这个消息立刻像发电报似的传遍了大军。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骚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sao扰 “撤吧!”在距大路三百步外的一处草丛中,赵柽伸出脖子端着望远镜看了片刻,只见夏军开来个骆驼队,上面戳着架小型投石机,感情古代人也不傻,知道连死几个掌旗手,是被敌方的狙击手干掉的,要对他们进行‘炮火’覆盖,虽然这砲弹不会爆炸,但是砸在身上也是骨断筋折,头破血流,赵柽当然不能等他们准备好了砸自己,下令赶紧溜。 赵柽看着‘噼里啪啦’的下了一阵石头冰雹,拳头大的石块把他们刚才的潜伏地砸成了麻子脸,几棵郁郁葱葱正茁壮成长的小树变成了趴窝鸡,也是心中暗怕,自己要是不知道这东西,防备在先,结果还真不好说。暴风雨过后,一队步卒开始上前搜索,准备检验战果。 “走吧,看样子察哥的脑袋我们暂时带不走了!”赵柽做了个鬼脸,略显无奈的说道,他一挥手,一干人交替掩护顺着一道冲水沟向后撤退,在植被的遮蔽下攀上悬崖,重新寻找机会。 进入峡谷后,赵柽便将特战队分成了数个小组,找夏军的麻烦,他亲领一个组以察哥为目标采用狙杀行动,但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人家察哥可不像他这个王爷似的贼大胆,领着几个人就敢往敌群中闯,在层层的护卫下找到人就大费周章,赵柽最后还是在帅旗的指引下确定了中军的位置。接下来选择狙杀方式、地点也是煞费苦心,远了打不着,近了等于自杀。 跟着察哥遛了半天腿,总算是找到了个机会,却依然难以见到本人,赵柽就想到了个损招,用地雷战中学来的‘天女散花’制造混乱,然后趁机she杀旗手,引起更大混乱,察哥为了平息自己阵亡的谣言,必定要露面展示下自己的尊容,那时就可以再行狙杀。 计划是挺完美,可察哥这小子是个‘怕死鬼’,连连杀了他七八个旗手,帅旗谁摸谁死,周围众军都炸了锅,到处风传王爷死了的消息,人家就是躲在亲卫群中不露头。而且人家技高一筹,为了平息谣言,先是派出亲卫军弹压,然后亲切接见各军代表,平息混乱,同时展开对他们的围捕,好在赵柽见机的快,抢先溜了,斩首行动也只能暂告终止。 不过这么一折腾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又耽误了察哥的行程,让他们休息了多半个时辰,还更让广大夏军士兵们相信,宋朝的燕王爷就是个妖jing,另外就是让赵柽明白了‘泼喜军’的作战方式,对投石机的she程、发she速度、准确xing、火力密度等技术参数有了了解,有了思想准备,提前琢磨出了对策... 赵柽与特战队几个小队时聚时分在夏军的千军万马中钻来穿去,就像大草原上伴随羊群迁徙的恶狼,逮着肉吃一口,抓住根骨头也要啃两下,虽然给夏军造成的伤亡不及百分之一,但是造成的心理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一次次的混乱局面让每个夏军士兵深信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随时会被从各处冲出来的宋军分割成几段,各个歼灭,被无处不在的天雷炸得粉身碎骨。 在察哥进行兵制改革之前,夏军的主要战术就是游击战和运动战。他们利用骑兵跑得快的机动xing强的优势,采用游击战术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在撤退中找机会。当然还擅长制造假象,迷惑敌人,佯装投降或是假装败逃,而将敌人引入设好的包围圈,然后迅速集结兵力,集中优势兵力猛攻其虚弱之处。 宋军、辽军几次声势浩荡地举大军征讨西夏,在开始的时后都势如破竹连连捷,是西夏军却百折不屈,坚持抗战,发挥自己所长,使宋朝与辽国先胜后败,最终灰头土脸的损兵折将溃败撤退。宋朝的曹光实、李士彬、任福、葛怀敏等大将,都是这样被西夏军解决掉的。辽兴宗亲征西夏,也被西夏搞了这一手,而在河曲被打得仅余单骑遁逃。 察哥虽然主持了夏军由游击队向正规军转变的改革,但不等于他不熟悉游击战,相反正因为他相当了解这种战术的优劣,才能做出改革。针对赵柽采用小股部队sao扰迟滞其行军速度的战法,察哥也迅速调整了战术,他命令行军大队排出紧密队形,列阵而行,对宋军的sao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意向前,而在隘口、渡口、桥梁等重要地段设置jing戒,驱逐sao扰的宋军。同时抽调步骑jing锐配以特种部队作为机动部队,专门对付宋军‘游击队’的侵扰,一经发现就给予其猛烈打击,甚至穷追不舍,使其无法无处下手。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吧!”二娃喘着粗气对王爷说道,他没想到王爷真么能跑,他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跟的上,可看他只是微微有些气喘,真不知道要是放开了,王爷能跑多快。 “呸,察哥这王八蛋想抓住老子不是那么容易的,跟我玩儿我玩死他!”赵柽吐掉嘴里的土愤愤地说道,刚才他们才做好伏击准备,就被巡查的夏军兵丁发现,几百人手拿各式千奇百怪的家伙冲了上来,弓箭,飞石索、弩箭、还有冒着烟的瓷蒺藜就一股脑的招呼过来,然后又放出猎狗追赶,他们好容易才摆脱追击,当然免不了弄得灰头土脸。 “王爷,咱们不就是吃了点小亏吗,不要挂在心上,大事为重啊!”二娃是本分人,让他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还不如杀了他,可现在王爷死活不愿回去,要和察哥耍个够,逼的他也说起了大道理规劝王爷。 “咱们吃得亏还小嘛,全无的头发都被聊没了,沙堆的屁股让飞石给打了,旺福的皮靴让狗给咬烂啦,咱们怎么也得报仇啊!”赵柽点着几个人说道。 “王爷,我们谢谢你啦,可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已经到了咱们特战队集合的时间了,如果您不能按时会合,咱们就中了察哥的计了,会让大家误以为您...那个啥啦!”这里没有见喜,也没有赵信,旺福就算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和给夏军造成的损失相比,这就是九牛一毛,现在王爷拿这个说事儿,他知道王爷这是玩儿心大起,还没尽兴,只好顺着他的xing子劝。 “王爷,旺福说的对,咱们本来是sao扰察哥的,现在你不回去,大家肯定以为出事了,能不来找吗?那时候咱们反倒弄得军心浮动,这还是小事,跑了察哥,王爷的苦心不就都白费了啦,您说是不是啊?王爷!”诸葛泓现在与旺福他们一样荣升七品带刀侍卫,成了贴身保镖,也赶紧附和道。 “***,你们就会拿这些大帽子唬我,你们过去一个人说一声不就完啦,用得着跟我耍心眼吗,有话直说不行啊!”赵柽眼睛一瞪说道,他也是知道轻重之人,现在干起了老本行,就想多玩儿一会,可是当官不zi you啊! 几个人听了王爷的话,嘿嘿的笑了,知道王爷想通了,簇拥着他向预定的集结点走去,可看着王爷意犹未尽的表情又有些愧然,想着王爷十**的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现在却每ri只能扎在文牍之中苦思冥想,运筹帷幄,出趟门也是前呼后拥的近卫们围着,更别提拿枪上阵了,没憋出毛病来都是万幸,好不容易逮着次机会,还被这个拉那个劝的,真是难为他啦! ...... 当赵柽回到川口时,负责堵口的赵廉部已经赶到,击退了得到数次加强的夏军先锋营,筑起了一道防线,双方陷入僵持,从新秦开来的队伍正陆续到达,布置二道防线。 赵柽的近卫队退到了后营休整,此次上阵虽然仓促,但是他们毕竟是全军挑选的jing锐,又是据险而守,伤亡几无,要不是后来察哥派出一支奇兵yu从背后迂回,他们还不会后撤。 “王爷还知道回来啊!”赵柽刚一进帐,赵信就把脸放下来了,冷哼一声说道。 “咳...”赵柽轻咳了一声,没敢回嘴,赵信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此时说话等于火上浇油。 “都说‘帅不离帐,将不离营’,您可倒好,堂堂一品的王爷却领着十来人跑到万马军中跟人家抡大刀,您当您是个小兵呢,要是有失,我们这些人怎么办,都以死谢罪给您陪葬,还是等朝廷问罪下狱!”赵信瞪着王爷数落着,“您要替我们想想,现在双方十数万大军鏖战,您是大帅,一军之主,手里握着几万人的xing命!” “嘻嘻!”赵柽看着赵信嬉笑着。 “二爷,你还笑,我说的不对,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都对,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萧姐姐训斥路大哥的样子,好可爱哦!”赵柽坏笑着拉住赵信的手说道。 “二爷...”赵信脸腾的红了,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王爷使劲攥住,挣脱不出,反而被他拉的更近,彼此都能感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这在帅帐之中‘调戏’自己的近卫队长,算不算*sao扰呢?”赵柽看着眼前娇羞的赵信,咽了口口水,暗暗地想。 ! 第一百八十章 初尝苦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章 初尝苦果 察哥采取断然措施,排出一切干扰,终于在下午申时追上了被打得垂头丧气的先锋营,冲出了川口,可眼前的情况还是让他倒吸口凉气。 宋军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在川口布下了防线,他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而看着还有不断涌来的宋军后续人马,察哥明白自己在外线的留守部队乐观点说已被击溃,悲观点就是已被全歼。可不管怎么说,宋军此时是后方无忧,才会云集于此参战,自己里应外合与宋军决战的计划落空了。 察哥立刻重新分析了眼前的形势,现在自己已经落入了宋军的包围,向北解丰州之围的原计划现在由于丰州失守已经无法执行;向东是府州,向南是麟州,在宋军合围的形势下攻取坚城,突入宋朝腹地,肯定是自寻死路;此时只有西边,由于自己的扫荡和宋军赤壁清野,那里必然是兵力空虚,渡过屈野河,取道兔毛川,跳出宋军包围,然后补充粮草,调集援军,再与宋军决战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向西突围面临的首要问题是要渡过屈野河,可自己一无渡船,二没有浮桥,只有再夺连谷,占领渡口,大军才能渡河。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行事必须果断才能抓住战机,看着宋军刚刚仓促构筑的防线,察哥决定不顾疲劳,趁敌立足未稳,各部尚未全部到位的机会发起进攻,击垮宋军的防线,实现向西突围的计划。 ...... 浊轮川川口宽十余里,河流频繁改道和洪水的冲击在谷口淤积成一片宽阔的小平原,极目所至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连谷的城头,西侧浊轮河汇入屈野河,现在到了夏季,冰川融化,正是丰水期,河面宽五六里,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在这块小平原上分布着若干河水冲击形成的台地,这些台地虽高不过十来米,但是却是这片平原上难得的制高点。赵廉依令在川口外五里布置了防线,他没有按照传统排出大阵,而是命七个营以台地为支撑点各自据守,每个支撑点的距离以忠勇军火器的有效she程为准,构成一道弧形防线,封锁了整个谷口。 这条防线看似稀疏,支撑点却是两两互为犄角,攻其一处,另外两处可以相互支援,台地上构筑了火炮阵地,台地间挖了战壕,布置了机枪阵地,兼以火枪构成了一道交叉火网,要想突破不撂下点什么事不容易的。而第一道防线后的空隙有以陆续赶来的友军填补,负责阻击突破第一道防线的敌人,可谓疏而不漏。 这样布防虽然稳妥,但是却不是没有缺点。忠勇军组建之时,骠骑主要任务是‘进行毁灭xing的突击,击退敌人步兵或骑兵的总攻,或伺机进行决定xing的骑兵冲锋’; 龙骑兵是忠勇军军中的多用途兵种,除了骑兵惯常的追击、侦察、掩护交通线、冲击敌阵等任务以外,还可利用龙骑兵下马作战,执行传统步兵的防御和攻坚任务,综合了骑兵的机动力和步兵的火力,就是这时候的‘摩托化步兵’。所以进攻是骠骑兵的主要职能。 但是夏州方向的主要作战任务是攻城和防御,所有龙骑都被派往夏州,而留下骠骑准备与察哥在草原上作战,但是现在计划几变,只能让他们放弃所长,和敌人打阵地战,好在他们在新兵营时都进行过统一的步兵基础作战训练,仓促上阵还不至于抓瞎。 ...... 略施休整后,在‘呜呜...’的号角声中夏军缓缓前行开始列阵,进入五百步之外后,先以强弩军she住阵脚,然后步卒上前布置防御,轻骑护住两翼,其后是中军大营,步军、轻骑环伺左右将主将和辎重护在其中,帅旗后便是铁鹞子和泼喜军等特种部队,后军在川口中布置防线,防止和州军的sao扰。 赵廉的前军指挥所设在距一线阵地三百步外的一座土山上,战场上的情况尽入眼底,夏军军阵中冲出一支五百左右的轻骑,以松散队形冲向防线的左翼,“发信号,火炮、机枪无令不得开火,连珠枪在敌人进入百步之允许she击!”赵廉知道这股夏军轻骑是来试探虚实,进行火力侦察的,为了不让夏军摸清虚实,搞清火器的she程,他也使了个小花招。 夏军轻骑在距防线二百步时突然再次加速,仿佛要冲击防线,进入百步后开始向宋军放箭抛she,这时伏在战壕中的宋军仿佛才清醒过来,稀稀拉拉的枪声才响起。果然不出所料,这边枪声一响,夏军的骑兵马上转向,掠阵而过,兜了个圈子之后,再次回转挑逗,这次没有上次幸运,挨了顿排枪,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后返回本阵。 这种游戏在宋军防线外反复几次上演后,夏军中将旗连闪,大队骑兵涌出,他们在阵前展开成纵队,二十骑并排,结成冲锋队形。赵廉知道夏军的骑兵特点是善骑she、善冲锋,他们在进攻时往往先以小股军队轮番sao扰,待敌疲惫后,再集中绝对优势兵力,由诸将率兵轮番冲击对方军阵,全力攻击一点,等到将敌阵冲开一角破绽,立即从突破口发起冲击。一旦中军突破敌阵,诸将马上纵兵突入敌阵,冲乱敌阵,最后全军出击,同时从两翼包抄掩杀。现在广告时间结束了,正剧即将上演! 在三百步的距离上,夏军首先遭到了第一次宋军炮兵的齐she攻击,凌空爆炸的开花弹击碎了队伍的前锋,冲锋的骑兵陷入了混乱中,队伍停顿了一下,骑手们马上重新调整了队形冲锋,他们无法避免的踩到了落马的同伴,有些没死的奋力站起,反倒把战马吓的不轻。 夏军继续加速冲锋,宋军炮手迅速装填了实心弹,这些炮弹犁过漫长的骑兵纵队,受伤的战马和骑手纷纷倒下,领军冲锋的一个夏军大将被炮弹击中,砸落马下,不等他站起,无数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过,化作一滩肉泥。但夏军依然没有停下,在军官们的催促下向前,这时相邻的几个宋军支撑点的在夏军进入she程后也开始了she击,火炮的齐she带来了近乎地狱般的恐怖,人和马不断的倒下,失去了骑手的战马仍然跟着队伍冲锋,落马的士兵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纷乱的马蹄... 一阵干热的风吹过,硝烟笼罩住了战场,当夏军冲到二百步内,战壕中的机枪开始she击,飞蝗般的弹雨将骑手扫落,战马打倒,他们身上的皮甲就像纸一样被击穿,手脚被打碎,身体被洞穿,准备放箭的骑手们不得不放弃攻击,他们将身体放低,紧贴在马背上试图躲过致命的弹丸。 夏军前锋此时几乎尽没,编制完全被打乱,尽管损失巨大,但是夏军进攻的队伍毫不停顿,也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推进,可悍勇无法抵挡炙热的弹丸,机枪交叉she击编织的层层火网将人马撕得粉碎,进攻的道路上层层叠叠堆满了人马的尸体,被火热的阳光炙烤的大地迅速将血液蒸发,空气中弥漫着妖艳的粉红se的雾气,飘荡着冲鼻的血腥。 进入百步之内,进攻更加艰难,伤亡也更加巨大,忠勇军的连珠枪此起彼伏的响起,倾泻着步枪火力,而在其后的宋军在他们进入弓弩的she程后,弩手们也开始抛she,从天而降的箭矢密如竹林,夺取一个个的生命,惊骇的无主战马如雷霆般的冲出烟雾,又被she倒。 夏军的进攻被阻于百步,再也无法向前突进。飞蛾扑火般的冲锋始终难以再进寸步,巨大的伤亡也让他们难以承受,冲锋的马队开始转向,在战场上绕了个圈子向后退去,伤员们蹒跚着从流血的战马和已死、垂死的同伴间走回本阵。枪炮声渐稀,沃野上只留下无主战马寻找主人的悲鸣和伤者的惨嚎与成片的血红.... “三千jing锐骑兵,只是一次冲锋便损伤大半!”察哥看着残破的队伍退回,心在滴血,更是震惊,他恍然明悟,自己擅长的正面突击战术在忠勇军强大的火力面前是难以成功的,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也许只有王牌铁鹞子才有一战之力,可现在人困马乏,战力必将大打折扣,只能明ri再战。 月朗星稀,习习的凉风中依然带着血腥气,察哥虽然困倦,但是依然难以入眠,他自领兵以来,只曾在骨龙城一战中败在‘天生神将’刘法手下,但是刘法被灭之后,他以为自己已是无敌,没想到今天又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果。而眼前的对手不但yin谋百出,且兵器犀利,自己现在能否战胜他,好像也没了最初的豪情。 可察哥却不知道,他的对手同样难以入眠,赵柽的大帐中烛光闪烁,他看着案上的地图苦苦思索着如何吞下对面这块巨大的蛋糕...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静制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在帐中踱着步子,察哥被成功堵住了,但是他原本想利用丰州作为诱饵,在浊轮川歼灭夏军先头的部署,然后再以新秦夏军被围作为幌子让察哥分兵出援,自己集中兵力再杀敌一部,其后采取层层剥皮的战术将夏军分而歼之,最后再集中所有兵力聚歼察哥征西主力,那么夏军在东线的主力损失过半,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铺平了道路。 现在所有部署都因为夏军的突然后撤而失败了,此时夏军几万人抱成一团聚集在浊轮川中,而峡谷中地势狭窄,大军难以展开,要想进攻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即使自己武器犀利,忠勇军训练有素,但也经不起如此消耗,结果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再无力实施会兵夏州,直取灵州,尽占河南的战役目标。 “王爷,情报司转来的夏州方面的情报!蒋飞进帐禀报道。 “拿来我看!赵柽点点头,因为大军往往行踪不定,各部携带的信鸽无法归巢,而情报司在各处都设有联络的据点,他便临时征调了情报司的信鸽由军情司使用,信鸽回收后由情报司专人转送,这样既保密又可提高效率。 赵柽接过蒋飞送上的铁匣,验了封印,然后才取钥匙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两个蜡丸,他取过仔细看过,上面确实是赵仁的印鉴才掰碎蜡丸取出里边的纸条展开,上面全是用小楷书写的阿拉伯数字。 “取那本崇宁三年,大鸿书社印刷的孙子兵法!赵柽回头对见喜说道。这个年代没有无线电,情报传递需要层层转手,而转手的次数越多,泄密的可能xing就越大,赵柽不得不加强保密措施,宋代这种以书中页码、行数为密码的方法早就在军中通用,但是他使用的是还未传入中国的阿拉伯数字无人能识,保密xing更强。 “王爷,赵仁到了何处?蒋飞向前走了两步,但是不敢靠近偷看,作为一个主管情报的主官,他知道规矩,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要问,但是赵仁率军穿越大漠,孤军深入敌国腹地,其中风险不言自明,他们的安危牵动着忠勇军所有人的心,蒋飞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询。 “赵仁在途中遇到了沙暴,在地斤泽中耽误了两天!赵柽说道,“六月二十,也就是昨天已经到达安庆泽附近,距夏州还有不到两ri路程,今天应该要发起夺取七里坪的战斗!赵柽听外边的更鼓声已过丑时,现在已是六月二十一了。 “哦,佛祖保佑,赵仁顺利到达了!见喜听王爷说完,双手合十向西拜了两拜说道。 “前边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夏军劫营!忽然帐外响起了jing报声,赵柽站起身问道。 “属下立刻去查!蒋飞也是一惊,马上吩咐人前去察看,帐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不断的口令声,近卫队迅速封锁了帅帐周围的通道,防止有人趁乱对王爷不利。 “二爷,没事吧?赵信走进帐中急切地问道。 “没事,你忙了一天了,回去睡吧,这边有见喜他们呢!赵柽瞅了眼紧张的赵信笑笑说道。 “现在情况不明,我怎么能去睡觉,再说二爷不也没有睡吗,我更怕二爷趁大家不注意又溜到前边去了!赵信白了王爷一眼,将手放在腰里的枪柄上,站在了王爷身边。…。 哪能呢,现在大军已至,杀鸡还用的着我这把牛刀!赵柽讪笑着说道,他的样子惹得大家忍俊不止,让帐中弥漫的紧张空气消散了不少。这时阵前已经枪炮声不断,听动静好像不是一处接上了火,整个阵前都打成了一锅粥。 “报,夏军出动数千jing骑突袭我军防线!斥候进帐禀报,果然是夏军趁夜劫营。 “报,夏军分兵对我各处防线同时展开攻击,情况不明,各营据守不出,各自为战! “报,夏军袭击被我军阻于百步之外,无力向前,各处防线安稳! “报,一股夏军趁乱夜渡屈野河向西而去,目的不明,斥候营正跟踪追剿! “报,夏军撤兵,为防夏军有诈,各营严守阵地,没有派人追击!...斥候们不断将阵前情况报进帅帐,可赵柽只听不说,最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赵廉采取的一应措施未置可否。 “行了,天就要亮了,大家还能睡一会儿,都下去吧!听到夏军撤离,赵柽打了个哈欠摆手对帐中的诸人道。 “王爷,夏兵不会去而复来吗?蒋飞看王爷说得自信,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会,夏军夜袭志不在破营,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赵柽也不管他们听懂没听懂,低头钻进了后帐和衣而卧,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折腾了一个时辰,不为破营,那他们费这劲儿干嘛?蒋飞琢磨着王爷半生不熟的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喃喃地说道。 ...... 夏军东征的部队和宋军河东主力已经全部云集于此,大战在即,然而次ri战斗的号角却没有吹响,察哥没有再次急着突围,赵柽也没有主动攻击,两军各自扎营布阵陷入了暂时的平静。 第三天,察哥巡视阵营防务的同时,他催马登上一处高坡,眯着眼睛眺望对面宋军的阵营,只见宋军扎下连珠般的营帐,白se的帐篷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连绵不绝,竟似要与天际相连一般。围绕着川口,背靠连谷城,宋军设下了层层的防线,并沿屈野河和阵前架起了木制的指挥塔与瞭望台观察己方的动向。 “那几道壕沟是什么时候挖的?察哥忽然发现宋军寨前多了两道壕沟,曲曲折折的将夏军隐隐围在其中,他急忙问前营统兵。 “禀王爷,这是宋军昨夜挖的,现在还在挖,不知道要做什么!统兵见王爷问急忙上前答道。 “一夜之间就挖了这么长的壕沟,你们为何阻止?察哥再仔细看,果然不断有新土从沟中扔上来,显然沟里的人挖土,不断的加深加宽壕沟。 “禀王爷,末将以为是宋军为防止我军袭营采取的措施,挖条沟不足为奇,而且宋军立寨一向如此,所以末将没有采取行动。统兵觉得王爷今ri有些疑神疑鬼,琢磨着可能是连番中计,他变得胆小了。 “嗯,你们马上派兵前去侦察,看看宋军的反应!察哥想想守将说的不错,可他心中还是不安,觉得对面那位在耍什么诡计,但又一时琢磨不出,决定还是看看再说。 前营统兵不敢怠慢,带了五百骑兵冲出寨门探查,可每当他们靠近壕沟时,宋军就从远距离以弓弩she击,并不出兵驱逐,他们试探了几次都是如此,还是无法靠近,瞧不真切,当他们撤离后,宋军又开始埋头挖沟,也不追击。统兵回军如实禀报。察哥也没瞧出所以然来,只能让他们严加监视,如有异动立刻禀报。…。 赵柽站在建在台地上的瞭望塔也在观察者夏军的动向,刚才察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离他的眼睛,可恨的是自己的火炮没有那么远的she程,手里也没有前世的远程狙击枪,否则自己就能将他爆了头,看着察哥平安的离开,他只能悻悻的放下望远镜,恨恨地吐了两口唾沫。 “王爷,战壕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您看下一步如何?赵廉问道,昨天王爷突然将他叫了去,让他沿着防线向前挖沟,于是全军总动员,调集了两万余众一天一夜间挖了两道宽一丈,深三尺的战壕,蜿蜒十余里。 “为什么不挖,在战壕中布置弩军,正面每隔三十步设置一处机枪阵地,支援弩军作战,同时要加强两翼的防守,切不可再发生那晚的事情,晚上调集全军向前五十步再挖一条战壕,留出可四马并行的通道,派遣炮兵在两道壕沟之间机动,配合作战。赵柽说道,那夜赵柽得知夜渡夏军屈野河,便明白夏军的夜袭是佯攻,目的是掩护那支渡河的小队,而那支小队就是察哥派出的信使。 这时派出信使,赵柽分析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求援,二是要粮。说明察哥经过那ri一战,已经明白要想凭借自己现在的兵力与宋军决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有固守待援,等聚起援兵再行决战;缺粮是察哥的另一个命门,他现在还不知道赵柽已经遣军奇袭夏州,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拼死突围。 现在还是夏季,等秋粮收获还得个把月,此时各个州县肯定无法调出供数万大军食用的粮食,只能从夏州窖藏中调拨,可那时粮草已经尽为忠勇军所得。赵柽早就替察哥算过账了,现在察哥手里的存粮绝超不过十ri,甚至更少,没有粮食只能屠杀战马为食,一匹马可以供三十人吃一天,一万人一天就得吃三百匹马,一万匹马也不过吃一个月,但峡谷中哪里有供数万匹马吃的青草,恐怕用不了十天,峡谷中已经是寸草不生了,夏军只有生吃臭肉为食了。所以赵柽得到夏州方面的消息后,反倒不急了,只要自己加强封锁,以静制动,就可以等着为察哥收尸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静制动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临城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临城下 夏军为了保存体力,准备再度实施‘内外呼应,中心开花,一战定河中’的战略,除了定点定时的巡查外,全军挖野菜,刨树根,捋树叶,下河捞鱼,上山打猎,为填饱肚子而奋斗。 赵柽定下‘以静制动’的策略后,只是不住的调整防御工事,挖沟修寨,加强防御力量,调集粮草,让人看来就是要与夏军准备打持久战,河西那粮仓修的一个接一个,像一座座小山,仿佛要准备在这里过冬似的。而随着防御措施的完备,擅长骑she、冲锋的夏军变成了小脚女人,活动的范围ri益缩小。 各路宋军现在云集浊轮川,加上配合作战的蕃兵弓箭手,兵力总数达到五万人,自开战以来兵力首次超过了夏军,每天好吃好喝不干活儿,赵柽的心眼又活络起来,他一边练兵,一边开始对夏军sao扰。 赵柽命令大军主力坚守大营,封锁所有出川的道口,就是只容单骑行走的小路也派兵丁定时巡逻察看;然后各部派出小股部队轮番ri夜sao扰夏军,让他们不得安宁,同时命一支突击部队待命,等夏军疲惫的时候伺机而出,往往搞得夏军手忙脚乱,等他们准备好反击的时候,捞了一把的宋军又撤军回营,不与他们硬拼。几ri下来搞得夏军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不能安心找食儿去了,谁知道宋军哪一出攻击是真的呢?只能天天枕戈待旦严防死守! 战场上兵来将往,闹得不亦乐乎,可是赵信发现躲在连谷城中避暑的王爷并不开心,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而且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星斗满天才黯然回屋睡觉,却往往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让他不尽担忧起来,想着王爷是不是有心事了? ...... ‘毛乌素’是蒙语,其意思是寸草不生的地方,然而,夏州城就建立在毛乌素戈壁的南缘,无定河上游红柳河北岸,古时候,这片地区却是水草丰美,风光宜人,既是很好的牧场,也是遍地良田。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多,过度的开发,加上气候变迁和战乱,地面植被丧失殆尽,就地起砂,自唐代开始有积沙,到了宋代情况更加严重。 宋初,夏州城已经深处沙漠,加上地震破坏,城池残破,李继迁造反后将这里作为都城,但是随后又迁往灵州,再迁兴州,除了政治因素外,夏州自然条件恶劣,环境的变迁也是重要的因素。随着迁都,夏州的政治地位不断下降,成为西夏一座普通的州县。 夏州一直以来是关中通往漠北的交通要道,每年的夏季,都有许多商人途径这里,板井驿是丰州通往夏州的最后一处驿站,因而聚集了大量的商旅。都说‘风高放火时,月黑杀人夜’,此时正是月底,风高无月,一群‘盗贼’突袭了驿站,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驿站中空地上,周围约有一百多人手持长刀将他们团团围住。商队常年行走在外,遇到盗贼也是平常之事,这些人中不乏悍勇之辈,可现在却都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垂头丧气的蹲在那里。 “我不想为难大家,只要不反抗,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是如若反抗,私底下搞些小动作,那些人就是下场!”火把下,忠勇军沙漠营指挥使王衡用手里的长刀猛劈两下面se狰狞地说道,冲天的杀气让众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斜眼看看边上躺着的十多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把头低的快扎进裤裆了。 “指挥使,整个驿站已经被控制,无一人漏网!”一个人跑到讲话之人身边,悄声说道。 “好,周都头你立刻通知都统制,告知板井驿已被我部控制,可以进入!”王衡点点头说道。 “指挥使,这些人怎么办,是不是依照惯例...”周立吩咐一个手下去送信,他扫了眼蹲在地上的几百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说道。 “不必了,还是少造些杀孽吧,这些人都是行商,找个院子关起来吧,只要他们不逃跑,就不要为难他们!”王衡摇了摇头说道。 “啊?!”周立仿佛没听明白似的啊了一声,又看看指挥使的脸,再次确认他没有别的意思,才命人将人赶到一处院落布置了岗哨。 “都头,指挥使是不是要我们在这里解决他们?”关好门,一个人凑到周立跟前问道,看臂章知道他是个队长。 “胡说,好好看着他们,跑了一个,拿你的脑袋顶上!”周立一瞪眼说道,可心里也犯嘀咕,指挥使那个杀神今天怎么转了xing,当起了菩萨。其实也难怪手下们多想,沙漠营在分兵后,进入沙漠一直担任前锋,除了正常的勤务外,还要执行探路、寻找宿营地等任务。 一路上,为了保密他们不能走传统的‘绿se走廊’,而是一直走在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避开可能遭遇的人群,但是也难免碰上巡逻的夏军兵丁,迷路的商队,部队也要补充饮水,给战马、橐驼寻找饲草,于是与他们碰面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他们这一路就是这么杀过来的,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苦苦哀求的商人,从没见指挥使心软过,今天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大队人马很快进入了板井驿,牲畜散在周围的树林中,人进入驿站中,于是小镇的街道上到处是满面风尘的士兵,镇上的人家、商户想出门看个究竟,全部被勒令呆在家里不准出门一步。斥候营派出的jing戒哨全部换成了夏军的服装,对进入jing戒范围的人仔细检查,没有问题也不准走,全都找地方关了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都统制,洗洗脸吧!”王衡将赵仁让进一处独院,亲手打来一盆水说道。 “等等,这里的水够全军饮用吗?”赵仁将伸出的手又缩回来站起身问道。 “都统制放心,这里有河流经过,不但够人喝了,就是马和橐驼也能吃饱喝足!”王衡笑笑说道,半个月了,大军一进沙漠就对用水做出了严格限制,从上到下供应的饮水都一视同仁,当然也包括最高首长赵仁,供应的水喝都不够,更不用说洗脸了。 “呵呵,我坐下病了,看着这脸盆里的水,先想到的不是洗脸,而是想把水喝喽!”赵仁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已经命人泡好了茶,准备了饭食,都统制今天就好好享用吧,这些ri子您辛苦了!”王衡心头一热,这段ri子大家往往都是夜宿前朝留下的古塞长垣,废弃城堡关卡,甚至是荒原沙岭,每ri面临的都是无垠的黄沙、遥远的征途和难耐的饥渴。为了更多的携带弹药,他们的补给都是王爷发明的压缩干粮,那种味道王衡早在京城之中就品尝过了,而能找到的水往往多是苦涩的咸水,就这也是有限,不是每次都人人能喝的上,往往是前边的人喝了,后边的人只能等到下一个饮水点。 “王衡,你现在到学会客气了,想当年在北府受训的时候咱们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的,咱们都是兄弟,客套什么,待会把赵勇、赵忠他们几个都找来,咱们一起吃,大家都馋坏了,王爷发明的那个东西填饱肚子还行,常吃真让人受不了!”赵仁摇头苦笑着说道。 “呵呵,想想那时候觉得就像昨天,每天跟着王爷训练,弄不好还要挨罚,那时候觉得很苦,可现在回想却是咱们渡过的最快乐的时光...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他手里只有一半的人马,却要面对察哥十万大军,我还真有点担心!”王衡看看赵仁说道。 “不用担心,王爷非比常人,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出去联络,很快就能知道王爷那边的消息了!”赵仁拍拍王衡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他的心中所想和王衡是一样,身为王爷的副手,他更加明白与察哥大军周旋,其凶险要比横穿千里大漠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板井驿距夏州城只有四十里,七里坪不过二十里,第二天,全军在此休整一天,赵仁亲往夏州侦察,夏州虽然环境ri益恶化,但是相比几十里外的茫茫沙海,这里还是天堂,滚滚的无定河滋润着这片土地,汉唐故渠依在,阡陌纵横,只是从太宗决定毁城移民的那天起,二十万百姓南迁,这里便失去了往ri的繁华,宣告了它的败落。 傍晚,赵仁终于来到了夏州城下,看到了这座白se的雄城,作为都城它存在了二十五年,到它的毁灭则过了五百年,如今残阳西斜、大漠落ri,万道霞光染红了暗灰se的天际,千里黄沙折she出夕阳血se的面容,肆虐的狂风无忌地穿行于白城子里那些残垣断壁中,就像当年屠戮长安的那些匈奴铁骑发出桀骜不驯的长笑,震撼着眼前的毛乌素沙海, 可是他们的到来,将把这里又变成血火的战场,大宋帝国的军队将再次踏上高耸的城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夏州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夏州城 统万城它那屹立沙滩上的皇城雄姿,坚如磐石的白se墙体,林立的马面,高耸的角楼,独特的“祟台秘室”结构和雄伟的宫殿楼观遗址,清晰地勾引出这座以“一统天下,君林万邦”之意而命名的大厦国都城的轮廓和规模。 城池由东向西依此为外廊城、东城和西城。外廊城平面呈长方形,周长近四千步,东、西城中间由一道墙分开,周长都在二千步以上,俗称头道城、二道城和三道城。依地形成西北高,东南低,高出无定河水面十余丈,皆是夯土筑成,因迁就地势和为包容最大的面积,颇不规则,外廓城逼临无定河北岸台原边缘,城墙高厚雄伟,无疑是出于尽量占据有利地势以巩固城市防御的军事考虑。 东内城和西内城组合成一个大型内城,这个大型内城实乃赫连勃勃营建的都城——统万城,此后,夏州城增筑一重外廓城,形成 三重城圈,标识着夏州城区的不同功能区,西城(皇城)乃大夏皇帝赫连勃勃及其宗室的居所、处理朝政之地,以及zhong yang官署所在地;东城(外城)是普通居民区、商业区、手工业作坊分布地,以及军人营地。 北魏太和十一年至隋唐时期始称作夏州城,夏州城的城市功能区格局基本不变。西城先后成为夏州总管府、夏州都督府、宁朔大使府、夏州节度使司等高级军政机关,以及夏州、化政郡、朔方郡诸衙署的驻在地,还有若干公共设施,诸如仓库、钟楼、鼓楼等分布于此城内。 东城则是岩绿、朔方等县级衙署所在地,平民、商贾、旅客、军兵居住区,商业与手工业分布区。外廓城内成为军队营区、牲畜圈栏、手工业作坊、公共活动的场所。 但此时的夏州城雄风不再,却像进入了暮年的耄耋垂老,城中残留的宫殿都变成了危房,城中只有几百户人家,其余皆为驻军和各司衙门。这虽然与宋朝废城移民和历史上的大地震有关,可也与夏国的传统和习俗密闭可分。唐朝安史之乱后,丧失了关陇西部的疆域,陇右道和关内道之西部均属于吐蕃王国。而唐末吐蕃王国衰弱,其种族分散,大者数千家,小者家,各有首领,处于分裂状态,这时已经进入陇右、关内的党项在社会经济和生活习俗上都与吐蕃极其接近。 由此造成的深刻变化是,唐朝以来的州、县、乡、里的行政制度全面退化为部落制,而其风俗‘多有世仇,不相往来,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而无魁首统摄,并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为患’,因此导致仅有少量汉人居城内,蕃族生活在野外的情况。 李继迁叛宋后,有意识的发展这种状态,在宋太宗淳化五年就徙绥州民于平夏,咸平六年,又将银、夏两州富户西迁,丁壮徙于河外,集人力、财力于兴、灵地区,以充实王畿之地,结果是汉制在西夏名存实亡,蕃制充分发展起来。由此出现夏国之地,居民散居沙漠山野之间,无城郭之固的现象,不过几十年,以致出现四年宋军伐夏时‘沿途所经,并无一县,夏州城中居民仅数十家’的情况。 西夏自建国以来就战火不断,加上处于气候寒冷期,灾荒频繁,因此出于为军事提供后勤保障和出于防灾、减灾的目的,夏zheng fu在边界地带或是重要的战略区域储备粮食,并建立完备的储备粮食的仓库制度,分配司吏、案头进行管理。夏州处于河套产粮区内,交通便利,北靠京畿,南临宋夏边界,历来是战时点集军队所在,黄土高原气候干燥,具有土质直立的特征,便于挖掘土窖保存粮食,因此在紧邻夏州城的七里坪修建了国窖仓储粮,储粮十万石,够十万人吃两个月。 赵仁转了一圈,情况基本明了,心里也有了底,夏州城防布局与情报司转给他的报告并无多大出入。宋军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虽然战争不断,但都是发生在边境地区,夏州远离边境,又有天险,导致jing惕xing大大的下降了,城池防备松懈,军士素质也与边防上的士兵相差很大,甚至守城的还有不少女兵,出入城门都无人检查。 回去的路上,赵仁有了计较,他打算修改王爷制定的计划,用兵重点放在七里坪,他们这支军马出征仅带了十几ri的粮草,现在几乎消耗殆尽,而战斗一起,他们必须坚守城池,便无处征粮,其后王爷率军合兵,也需要粮草供应,这都寄希望于七里坪的粮仓了。 ...... 赵仁回到板井驿,情报司的人已经到了,呈上河东的最新战报,得知王爷已经将察哥大军歼灭近半,余部堵在浊轮川,被歼也只在眼前,众将无不欢喜异常。忠勇军满编一万八千多人,赵仁就带出来八千余众,王爷只靠一万人便击败察哥近十万大军,这在大宋历史上还没有先例,现在只等他们得手,便可挥军西进,攻取兴灵,大家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yu试。 原本计划十ri到达丰州,由于途中遇到风暴,耽误了两天时ri,而且大军躲在这个小镇子中,时间一长,难免走漏消息。众人商议后,决定立刻结束休整,连夜行动。 现在正是夏季,昼长夜短,寅时天便已经亮了,时不待人,赵仁将考虑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由赵勇率狮将三营、四营、龙将三营,加强军直属机炮一营、工兵营及斥候营一步担任攻取夏州城的任务,战斗采用突袭战术,如被敌发现,袭击失败,立刻转为强攻,用炮轰开外廊城城门,强行进入,控制全城,然后向西派兵jing戒,阻止肴州方向派出的援兵。 由赵忠率龙将四营、虎将三营、四营,担任攻取德靖镇,歼灭守军,占领七里坪的任务。此战要严防夏军毁粮,完成任务后留部分兵力看守,遣兵攻取周围部落,征发丁壮、驼马、大车等一切运输工具,配合辎重营将粮食运往夏州城。赵仁率军亲兵营、豹将三营、四营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两军,并向石州方向派出jing戒,阻敌增援。 分派已定,诸军子时开饭,丑时赵勇率军先行出发。马摘铃,人衔枚,在向导的引领下,沿大路向夏州城奔袭。半个时辰后,赵忠随后向二十里外的德靖镇出发,赵仁留守板井驿策应两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赵勇,他领军一路疾驰,在丑时便到了夏州城下,离城三里全军下马,牵马而行,距城一里,全军停止前行,此时正是最黑暗的时刻,眼前只见黑乎乎的城池,和城上若隐若现的灯火。 从事先的侦察,赵勇已经得知夏州防守松懈,三千人防守偌大的城池兵力已是捉襟见肘,况且是些不负责任的家伙,所以城池虽坚,却处处是漏洞。赵勇先从军中挑选出擅于攀登的士卒百人由虎将三营指挥使张挺率领从防守最为松懈的东内城攀城而上,清除岗哨和守门的军兵,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来个肚里开花。 东内城过去为居民区和商业区,现在已经废弃,护城壕几乎被流沙填平,而城墙也修的最低,但也高达七八丈,相当于现在的七层楼那么高,而且是夯土筑城,面光如镜,几乎无处借力。张挺在北府训练营时,就以擅长攀爬著称,借着微弱的星光找到一处远离城门表面脱落的城墙,率先攀城。他背着一条长索,只携带一把匕首和一支短枪,轻装上阵。 由于城墙表面脱落,露出了当初筑城时固定夯版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夯洞,攀爬只能借助这些深浅不一的小洞,困难可想而知。张挺束紧腰带,深吸一口气,在两个兵士的协助下,猛力向上一窜,抠住夯洞,单手较力,身子上挺,脚尽力踏住墙面,试探着挪进夯洞稳住身体,然后再次往复向上...看着张挺像壁虎一样一点点向上,慢慢的变成模糊的黑影,直至消失在黑暗中,城下的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奇袭的成败就看他的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有一刻钟,也许只有几息,城上终于坠下了长索,大家才松了口气,连忙抓住长索摇了几下,告知指挥使绳索已经落地,待城上再次发出信号,几个身背长索的军士立刻依此攀城。随着垂下的绳索越来越多,登城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城头的灯笼突然熄灭,可过了片刻,灯笼再次被点燃,朝着城下晃了两晃,“将军,张指挥使成功登城,已经清除了岗哨!”城头的变化立刻被城下的士兵发现,马上向赵勇禀报。 “全军上马,进城!”在城下焦急等待消息的赵勇猛的站起身,高声吼道。 这时两颗红se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紧闭的城门被打开,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为他们指明了进攻的方向,夏州城的大门向忠勇军敞开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居高临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居高临下 夏州城这边开打的同时,德靖镇那边也展开了攻击,他们没有像进攻夏州城的赵勇那样当‘小偷’,倒是和强盗没啥区别,一伙人打着火把一窝蜂的就冲了上去。 抛下几个炸药包从四面炸开低矮的寨墙,巡逻的兵丁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马刀已经割开了他们脖子,瞭望塔上的哨兵刚刚拿起响箭,钩索已经甩了上来,几匹奔驰快马不停,向前猛冲,仿佛地震再次来临,哨兵就觉得脚下乱晃,急忙弃了弓箭,抱住立柱,却没有什么用,那根立柱转眼变成了他的催命符,整个塔台轰然倒塌,送他上了西天。 如雷的马蹄声敲打着镇子中的黄土路,寨子中的夏兵做梦也想不到会有宋军到了这里,还以为是哪个部落的混小子们喝多了酒,半夜到镇子中寻衅,领兵的指挥使骂骂咧咧的光着膀子招呼几个手下拎着刀就走了出来,准备好好教训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扰人清梦的家伙。 可眼前的情景不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一队队的骑兵冲进寨子,迅捷的控制住了寨子中的制高点、路口、马厩和仓廪,沿着营区中的通道砍杀那些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军兵,这看似纷乱的场面却透着有序,袭击者们座下的马,手里的刀都是制式武器,哪里是部落中的人能拥有的,分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准备迎敌,有人袭营...”夏军指挥使高声喊道,其实不用他喊,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不明白这些军服迥异的家伙是隶属于哪支军队,但是人家动了刀子,肯定是是敌非友,咱们也不能等死,来不及拿刀枪的便随手抄起的什么,反正手里攥着点东西踏实,至于威力如何现在也顾不得了。 夏军指挥使的努力很快便被阵阵枪声和刀子与人体接触产生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结束,脑袋被人挑在刀尖上示众,威吓那些还试图抵抗的家伙,他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无奈的看着部下被一个个杀死或者被俘,琢磨着这些袭击者来自何方。 忠勇军三个营对付一千多夏军就像虎入羊群,不,应该叫群虎扑羊,两千铁骑风似的扫过了营寨,趟过了集镇,身后留下的是尸体和火焰。死者长已矣,活着的像是还在梦中,怎么刚才还是大夏国的公民,咋转眼就变成了大宋的俘虏呢?想不开的人就想拼命,可很快就没了想法...现在正是夏季,昼长夜短,西北亮的更早,寅时初天就已大亮,忠勇军一番‘恶战’不但占领了七里坪夺占了‘国窖仓’,还控制了方圆三十里内的大小部落。 当太阳晒到头顶时,忽然来了大大小小十多个部族的首领向忠勇军报到,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长长的队伍,足有几千人,不但有老有少,还有骆驼、驮马、牛拉的高轮车,要不是看他们手里拿着忠勇军发给的号旗,身上没有携带武器,负责jing戒的王衡差点命人开枪。拦住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赵忠向各部落征集的民夫,负责向夏州倒腾粮食的... “赵忠,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真为难你了。”赵忠人如其名,是忠勇军中有名的忠厚老实之人,做事兢兢业业,像头老黄牛,不会偷jian耍滑,赵仁十分了解这位兄弟,看他不到半天时间招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违心干了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没什么难的,我跟他们说我们是大宋忠勇军的,要他们帮忙搬运粮食,这些人就跟来了!”赵忠擦擦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不会吧,这些人会如此听你的?该不是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来的吧啊!”一边的王衡撇撇嘴,表示不信,转运粮食自出发的时候就一直是大家的心病,十万石粮食可以堆成一座小山,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搬到夏州城那是一件大工程,人少了根本无法完成,可身在敌国征集民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拿出点霹雳手段是无法办到的。 “真的,我跟他们说我们忠勇军你们都知道吧,去年在神勇军司做的事大家听说过吧,他们一听就明白,乖乖的听话了!”赵忠认真地说道。 “靠,王爷啊,我们真是臭名远扬了,我们去年干的事情都传到这里来啦!”王衡咧嘴苦着脸冲东边说道,他们在神勇军司坏事可没少干,杀人、放火、抢人、抢东西,“那你就不怕这些人造反,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啊!” “没事,我把他们大小头领的老婆、孩子都请到镇子中住下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为啥要造反,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对吧!”赵忠憨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他真诚地说道。 “哦,那样他们是不会造反啦,可他们要是出工不出力,你还给他们杀猪宰羊请他们吃大餐啊!”王衡一听就明白了,赵忠这小子也够坏的了,绑了人家的妻女做人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赵忠这样的正直人都能做出这些事儿来,可见也是被王爷给带坏了。但他还不相信这样能把事情办成,人家yin奉阳违的给你捣乱,你能怎么办,还得用马刀说话。 “嘿嘿,这个事情我还没向都统制汇报呢,私下里自己做了个主!”赵忠听完并不以为杵,扭脸对赵仁说道。 “你做了什么主?”赵仁急忙问道,赵仁一向是有事多请示,多汇报的,从不做出格的事情的。 “王爷说过,人都有私心,有些事情就像做买卖,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就是杀头的生意也有人做。”赵忠可能也觉得自己私自做主,这事儿有点不地道,先把‘王爷语录’搬了出来,“西夏人缺粮,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我就拿粮食跟他们做了笔买卖!” “什么价钱,不会亏本吧?”赵仁也知道,西夏虽然有河西、河套两大产粮区,但远远不能满足需求,西夏民众‘食股子蔓、咸篷子,夏食苁蓉苗、小芜荑,秋食席鸡子,地叶黄,冬则蓄沙葱、野韭、拒霜、灰条子、白蒿、咸松子以为岁计’,普通人一年都是以野菜、草籽充饥,可能吃不上一顿粮食做的饭,粮食对夏人的诱惑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赵忠算是抓住了他们的命门。 “切,你太小瞧人了,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要是做了赔本买卖,回头王爷知道了还不揭了我的皮!”对赵仁的话,赵忠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在王爷身边人的圈子里,赔本买卖和无能是划等号的,“王爷要我们最少运回五万石的粮食作为大军西征时的储备,运不走的就地销毁,对吧!我现在答应那些部落的首领,每运一石粮食,我就返还给他们五斗,十万石粮食运到夏州只要给他们五千石粮食作为运资,我们可得粮九万五千石,这个买卖能算赔吗?” “赚了,赚大发啦,有了这么多的粮食连牲口的饲料都解决了!”赵仁听了大喜,有了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坚持半年了,王衡听了也是直点头,心里琢磨着等哪天不打仗了,自己也要去做买卖,到时一定要拉上赵忠入伙,这样的‘好人’难找啊! 也亏了有赵忠这么有能力的人,七里坪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被送进了夏州城,在白面馍馍的刺激下,民夫们爆发了巨大的能力,一天一夜的功夫边将国窖仓搬了个jing光。当那些首领们捧着忠勇军赏给的茶叶和烈酒更是高兴,满口答应两天之内一定将马草备齐送到城里,当然这不是无偿的,要用粮食来换。 事情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置信,夏州城被宋军占领的的消息直到五天后才被传了出去,固然驻夏州的大小官吏被杀或被擒是个重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不能不说是西夏实行的部落制的失败,对这些游牧部落来说,国家利益永远排在部族利益之后,为了摄取眼前的小利大家共同将这个消息封锁了,其实这也怪夏国zheng fu穷兵黯武,自不量力,不顾自己的家底浅薄却要不断挑起战事,横征暴敛下,民众生活困苦,不得不自己想点办法。 顺利拿下了夏州城,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赵仁还顺手将夏州的铁冶务收入囊中。接下来一边休整,一边巩固城防,赵仁将帅帐设在西城原夏州城主衙门,虽然有历朝遗留的宫殿但他也不敢入住,那可是犯忌讳的,弄不好要按谋反论罪的。 夏州城池广大,赵仁部只有八千多人,兵力使用上并不富裕。夺取夏州城的目的是控制无定河川大路,阻敌增援,因此赵仁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外城,那里逼临无定河北岸台原边缘,居高临下俯视着沿河大路,只要外廊城不失,用火炮密集的炮火控制大路,无论敌军来自哪个方向都无法顺利通过夏州。所以赵仁将机炮营和龙将、狮将四个营布置在外城;东城由狮将两个营防守;自己坐镇西城,以豹将两营固守;辎重营守护仓廪,保证各营物资供应;军部亲兵营、工兵营和斥候营为预备队,随时增援。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追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追梦 大家都有梦想,现在大宋的皇上和几个权臣都有梦想:皇上的梦想是开疆扩土,收复燕云十六州,做一个大宋历史上最有作为的皇帝,把数不清的美眉们,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收进宫中;浪子宰相李邦彦想要‘踢遍天下球,赏遍天下花,做遍天下官’;蔡攸自幼便想像他爹一样,做文官之首,当朝宰相;王黼刚入仕时到相国寺上香,看到一篇文字下面题着太师、鲁国公蔡京的大名,艳羡已极,连连感叹:“真是想都想不到,蔡元长居然有这么一堆偌大的官职!”从此成他追求进步的绝大动力。 现在,刚过40 岁的王黼,由梁师成荐为次相,由于资历浅,原先的阶官只是通议大夫,连升八阶而为特进,这是宋代此前任命宰相时从来没有过的。那个不学无术、轻浮的公子哥儿,比他父亲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蔡攸,此时由于善于奉承献媚,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老婆献出来与皇上共享,当然皇上也对其恩宠无比,不时越级擢用,已经开府仪同三司,位同使相;后起之秀李邦彦也靠着脚丫子和金嗓子晋位大宋皇家足球队的首席主力队员、累迁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大家都离梦想还有一步,可这一步却很遥远,大家都需要突破... 童贯在西北征战前后二十年,收复河湟,占领横山一线,本也可功成身退,但是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谁也知道。狡猾的兔子死了,还养狗干什么?煮了吃多香啊!远的有韩信、近的有本朝的石守信等功臣的下场证明,按说此时他最佳选择就是功成身退,向皇帝多套点金子银子良田美女,找个山青水秀的世外桃源隐居,安享晚年。但是,童贯不想这么快被边缘化,被政敌们排挤,因为他心里还有梦。 其实童贯已经创造了太监史上的记录:中国历史上握兵时间最长的宦官;中国历史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中国历史上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外国的宦官,可他却依然奋斗着梦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封王的宦官,立起一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碑。 军人想飞黄腾达,最好的途径是战争。童贯深知自己的底牌,在神宗朝代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宦官,能升到军职之首,也是得益于战争,他用成千上万的将士和百姓的鲜血,铺就了成功之路。而童贯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唯一的选择就是发动战争,收回故土,建立军功,获得皇帝的青睐。战争是朝廷里那些小白脸玩不了的活计,只有战争,他才能战胜政敌,去追梦! 为了自己的梦想,童贯想赌一把,至于跟谁打,童贯早选好了,就是‘兄弟之邦’辽国,因为打辽国大家本来都没有心理负担,包括皇上。归结起来,无非是下列三种原因起了主要作用:一是朝代的夙愿,二是现实的屈辱感,三则确实是这种趁火打劫,投机取巧的心态。 为此他已经谋划了多年。而促使童贯此时积极北伐尽快实施的原因还在于政坛的变化。 童贯经年累月在外征战,梁师成乘机一步步构建起了自己在宫中的威望。他科考及第,考取进士,是以儒雅的宦官文人身份跻身政坛的,展现出了非凡的技艺,道君又找到了类似蔡京的知音。正得势的年轻大臣王黼,称他为恩府先生,当干爹孝敬。二人的府邸相互比邻,还通了小门,走动的那个热乎啊。现在他俩联手,压制童贯和蔡京父子,政权逐渐被他们垄断,而自己伐辽的计划大臣中有人认为这个计划存在很大的风险,因此反对的呼声很高,其中就包括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等人。 童贯于是迅速修复了与蔡京逐渐冷却的关系,重新建立了联盟,与让其支持自己伐辽作为交换条件,共同对付两人的政敌。其中情况破费周折,双方为此争吵多时,皇上也难以决断,还是最后有一大臣建议以天祚帝的面相来决断是否出兵征辽,皇帝说好。至于谁提出的意见不言自明,于是朝廷派遣一个看相很准的画师,让他以使臣的身份去辽国,混进宫中谒见天祚帝,将其相貌牢记于心,回去立刻作画带回宫中。 这场伐辽之争就是一场赌局,童贯是庄家,赌徒就是皇上和这帮大宋宰执。皇上下的注是自己的江山和无数百姓,童贯和一帮朝臣的压上了自己的前途和身家xing命,赢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输了就是灭族亡国、身败名裂、加上自己的小命,这可谓是史上最大的赌局,而这张画像就是赌桌上还未掀开的第一张牌。 赌博在赌棍心目中是人世间最伟大、最富有刺激xing的活动,是高超的行为艺术。赌博能将你贫乏、迟钝、老化的想象力激发,可以轻松自如地赚到!财富,可以体现自身非凡的价值,财富忽失忽得,命运大喜大悲,多过瘾啊。 有两种人最酷爱这项活动:一种是穷人,为了发财致富,扭转自己的命运,他们特别喜欢钱财,但是又没有别的进钱渠道,就寄希望于赌博翻身。另一种是富可敌国的权贵,比如皇帝、高官等,富有天下,竟然也热爱赌博,这是一种消遣和找乐,也为了取得更多更多的财富美女。这在国人身上特别明显,中国人比外国人更喜欢赌博。巨额的彩票销量,以亿计的股民,本质上不都是赌博吗? 人的地位不同,掌握的资源不一,又决定了每人下的筹码不一样。百姓搓麻将,打扑克,每局赌一块钱,甚至几毛钱。大款、老板或许以万、几十万、几百万为下注单位,而皇帝国王则以江山、财富、美女等为筹码,放对赌博,假如赢了,这些在一瞬间都归自己所有,多么富有诱惑力的活动啊! 画像很快弄出来了,牌面翻开了,经过众多相师,神仙们分析,断言这天祚帝天生的一副亡国相。这时,又有旁观看热闹的向王黼进言:牌面不错,你如果要作成一件大事,就不难达到蔡老太师的地位。什么大事呢?就是联金灭辽,收复燕云。而辽国国政不修,在金国的打击之下,如枯木朽株,不堪一击,大丈夫建功立业加官晋爵,正当此时。朝廷沸腾了,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等人调转船头,积极主张联合金国讨辽,正式进入了赌局。赞成一派明显成了多数,想不通过也难。 于是一切顺利的开始执行了,宣和元年正月,当金使李善庆等到达宋都城开封时,为表示友好,宋授以李善庆等金使臣以宋官职,并赐给俸禄,决定联金以攻辽,收复燕云失地。另决定以赵有开、马政等为使者,持诏书礼物,与李善庆等一起渡海向金报聘,以与金结好,共同攻辽。可赵有开等离开开封刚到登州,赵有开突然病死,又赶紧另派使节。这只是小插曲,此时雄心勃勃的童贯却遇到了真麻烦。 童贯遇到的麻烦当然不是指统安城之败,虽然刘法坠崖足折,被夏卒斩首,宋军前后丧师十万,童贯其实没当回事,因为他深yin为官之道,更了解圣上的脾气。震武城解围,夏军一退童贯就把战报送上去了,隐瞒败绩那不用说了,甚至连刘法全军覆没也编造成空前的大捷,震武城更是歼敌上万,打得察哥十万大军大败而走。 朝中他不担心大家都不是傻子,心中都了解前线的真实情况,但是官场上规矩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千万别说破了,否则你就要被视为另类,排挤出局;皇帝那也好对付,他就喜欢听好话,谁说得好听谁就能加官进爵,而且极其讨厌臣下揭露朝政弊端,谁说真话谁就遭横祸,就是辆‘糊涂车子’。借着西北大捷,朝臣们齐上贺表,大拍皇帝的马屁,庆祝帝国再次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皇上能不高兴吗,这都是父辈们没有实现的目标啊,宰臣们人人官加一等,童贯升了太傅,据说已经内定执掌枢密院,只待回京便可就职。 童贯的麻烦来自于燕亲王赵柽,他开始只是想让赵柽帮自己解了震武城之围,没想到这个‘二货’却越玩越大,围攻丰州也罢了,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可以理解;察哥撤围之后,夏国也不想打了,派人和他接触求和,皇上也同意了,可在大好形势下他又杀了西夏遣辽的生辰使,这是在打夏国皇上的脸啊,本来已经到了自己行营的和谈使团也终止了会谈,惹得察哥领兵东征,和州得而复失,不过还能弥补,只要和谈时以实际占领区为界便可,失了和州得了丰州也不吃亏。 问题是这小子现在还不想收手,而且他越玩越大,居然将察哥堵在了浊轮川,秘密袭取了夏州城,今天居然来信让自己出兵,共取河南,谋取兴州。原来这小子也有自己的梦想,可如果自己成全了他,那么而离自己的梦想却是越来越远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好梦难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好梦难圆 童贯接到了赵柽的信后,陷入了矛盾之中,不得不坐在赵柽的赌桌前,而这局很简单,就两张牌,一张是出兵,同富贵共休戚;另一张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出兵,和谈的局面就会被彻底打破,而且这其中还存在着不确定xing,一鼓而下,大败夏军,夺得河南,这是最好的结果,既建新功,又能获得更多的伐辽筹码;不能一战而胜,双方进入相持,甚至失败,结果是西军被牵制在西北,重新进入没完没了的消耗战,而最终结果还将进行谈判,与西夏媾和,自己依然能领兵伐辽。 不出兵,也有两种结果。赵柽胜了,名震西北,在军中的威望将无人能比,领兵伐辽的只会是他,绝不会是他童贯,自己最多给他打打下手,最可怕的就是他被重立为太子,自己的好ri子也就到头了;如果败了,擦屁股的还得是他,此后无论是战是和,他童贯在军中将是一言九鼎,再无人敢挑衅,伐辽的主将还将是自己,损失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童贯权衡半天,这场赌局自己无论选哪张牌,赵柽胜了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他败了自己的计划才有希望,而最好就是双方现在就罢兵谈判,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自己好及时脱身西北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童贯决定弃权,哪张牌都不选,重新再开一局,而这局将由自己坐庄,再次掌握西北的话语权! ...... 赵柽接到赵仁顺利夺得夏州城的消息后,jing神大振,立刻按照计划给陕西经略司发去公文,要求童贯配合自己作战,共同出兵,夺取河南之地。 可时间又过去了三天,陕西方面音信全无,赵柽却收到了黄经臣转来京城顺子的飞鸽传书,主要内容是:童贯上书请求罢兵停战与西夏和谈,经过廷议,宰执们支持了童贯的意见,拟以蔡攸为正使,自己和童贯为副使共同负责此事,合议的基调也已经认定,现在只等皇上的批准。 赵柽看罢大惊,按照他的想法,现在自己地也耕了,种子也撒了,就等着收割了,此时跟童贯说庄稼熟了,咱们一起收吧,最后咱们平分收获,这一半的收成就跟白捡一样,他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却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人家看不上他这点东西,而是连地带庄稼都想要喽,来个名利双收,这没**的家伙太狠啦! 而此次所拟合议,也就是谈判底线,也是以宋、夏前次达成的‘合议’为基础的,上次的合议内容在赵柽看来大体上可以归纳为以下六条:夏主对宋称臣,奉正朔(按指循奉宋朝所颁历法);宋帝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并承认西夏现有领土;宋岁赐夏银七万二千两,绵帛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总数为二十五万五千两、匹、斤;置榷场于保安军及高平砦,但不通青盐;双方以前所俘军民各不归还,今后如有边人逃亡,不得越界追逐;两国边境划中为界,界内听筑城堡。 六条主要内容,除了第四条对双方有利,西夏获得了最大的好处,尤其是第三条宋朝付出了较大的代价。这个代价换取了什么呢?西夏对宋称臣,奉正朔,而这点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和价值,因为西夏名义上虽然对宋称臣,但他们在实际上照样称帝,国号大夏,设置州郡,“自置官属”,一切同宋朝几乎没有差别。正如宋臣韩琦、范仲淹所指出:“所获者大利,所屈者虚称”,“元昊帝其国中自若也。 “唉,天不眷我啊!”赵柽长叹一声,从这段情报中,他已经琢磨出来味儿了,一是自己挡了人家的财路;二是出头的椽子要先烂,自己这个亲王风头太盛,惹得某些人也不高兴了。 如果此战真如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这将是宋朝开国之后继灭北汉、平南唐之后的最大胜利。朝中不乏有远见的人,如何不知道现在形势有利于宋,即使是有限的胜利也将使己方在谈判中取得主动,获得利益,但胜利的结果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此战胜利的结果让士人们担心的是皇权将再度兴起,相权被打压,‘与士人共治天下’成为空话,这些都是那些文官士子们不愿看到的,他们希望的是将皇上圈禁在自己的思想之内,让他按照自己的模式去做事,而不希望出现一个声望和地位他们无法可比的强势皇族。不提那些先朝故臣,就像童贯、蔡京等积极支持攻夏的那些人,他们谋划用兵也已经二十年了,取得的成绩却不及自己这个仅主政河东一年的毛头皇子,脸让他们往哪放啊,以后如何在皇上面前直起腰来,士人们的话语权将被大大的削弱。 此时如果自己坚持要打,结果将是与整个士人集团作对,此后的路将更加艰难;不打,他有些舍不得将要到手的胜利,更无法放弃远在夏州,孤立无援的兄弟们,一旦开始和谈,他们最好的结果便是成为夏军的俘虏被遣送回国,战败的屈辱将伴随他们终老,人生将彻底被改变,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也是自己无法承受之痛。 “姜还是老的辣!”一封含沙she影的奏章就能把自己将要到手的胜利葬送,童贯对人xing真是琢磨透了,自己不得不甘败下风,赵柽忽然身上有种无力感,自己的梦想就是不想屈辱的历史重演,自己不愿去五国城遭罪,可实现自己的这个‘小小’梦想怎么就这么难呢? “二爷,你看这个漂亮吗?”赵柽在屋里一坐半天,不觉天se已经暗了下来,这时赵信进屋点亮了蜡烛,放下手中的一对儿泥娃娃问道。 “好看,怎么还你还有工夫摆弄这个?”赵柽抓起一个端详了下说道,这泥娃娃正是两年前自己在大相国寺庙会上给赵信买的‘摩侯罗’,只是现在又换上了身新衣服,不再是去年的文士衫,变成了身戎装,同样桌上的那个儿也脱下裙装、背子,同样穿上了盔甲。 “二爷你都过糊涂了,今天是什么ri子还记得吗?”赵信没有看到王爷脸上的忧se,笑着问道。 “七月七ri啊,ri子我还记不得吗!”赵柽有些好笑,自己现在是掰着手指头过ri子,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年月ri。 “七月七是什么ri子啊?”赵信又问道。 “什么ri子?”赵柽略一思索,在案几上击了一掌道:“今天是七夕,乞巧节!”这个ri子传说是牵牛、织女相会之夜,在宋朝却包含了众多的意义,称作妇女节更加合适,可在现代却被包装成了中国的情人节。 七夕,又叫乞巧节,宋朝的人们把七夕当作值得庆祝的良宵,妇女把这一天作为自己的节ri。她们在这天晚上向织女乞巧,乞求神灵给她们以灵巧和智慧,美貌和幸福,人们还在这个节ri乞求上天给他们子女,乞求繁衍。 “二爷总算还记得,没有忙糊涂!”赵信抢过王爷手中的摩侯罗小心的放进用红珊瑚雕刻的彩妆栏座,又用红纱碧笼做的罩子小心盖好,在京城,禁中及贵家与士庶拿摩侯罗作为七夕陪供时物,是节ri必备之物。但这对摩侯罗说是泥的,其实身上大部是金银所造,鼻眼镶的都是宝石、翡翠,手脚是象牙雕制,价值上千贯。 “唉,虽然今天是乞巧节,却不能像在京城中那样热闹了,不过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京了!”赵柽长叹了口气,看看赵信苦笑着说道,过去过节府中在都会在院中搭起乞巧楼,铺陈着摩侯罗、花瓜、酒菜、笔砚、针线,女子的巧工,然后焚香列拜‘乞巧’。 “二爷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不高兴啊!”赵信这时才猛然发现王爷脸se不大好,眉目间隐隐看出包含的戾气,这是王爷发狠的前兆,他小心地问道。 “没事儿,大不了我还当个闲散王爷,种菜、养花、倒腾点小买卖,归隐山林做个寓公也是快活一生,今天过节咱们不说那些烦心事儿!”赵柽摆摆手,拉着赵信到了院子里。 这时ri落西山,天黑了下来,已经可见点点繁星,浩瀚的银河横亘在空中,赵柽吩咐人在院子中摆下供桌,凑了几样水果,铺上酒菜,叫过见喜等几个亲信之人,喝了几杯酒,算是个过节的意思。 ‘咚、咚...’远远的营中更鼓声响,已经到了亥时,赵柽猛然从沉思中惊醒,院子里只剩下他和赵信二人,见喜不知何时带人出去了,赵信打着灯笼不知道在院子的角落中寻找着什么。 “赵信,你在找什么呢?”赵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问道。 “啊...二爷你吓死我了!”赵信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正撞到王爷的怀里,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 “真的吗?”赵柽伸手将险些摔倒的赵信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二爷,黄大官的急信!”突然门被推开了,见喜嚷嚷着闯了进来。 “嗯,念吧!”赵柽急忙松开赵信,瞪了见喜一眼,暗怪这小子来的不是时候。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机不可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机不可失 见喜看看两人尴尬的笑笑,但是太原来的信使一再叮嘱,接信后一定要马上交给王爷,他才贸然的闯了进来,没想到撞破了王爷的‘好事’,现在也只能当什么也没看见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信捡起灯笼高高举起,见喜撕开封口,凑到灯笼下,展笺念道。 “没了?”赵柽还等着下文,见喜却不吭声了,他皱皱眉问道。 “二爷,没了,就这八个字,不信您看!”见喜见王爷不信,急忙将手里的双手递过来。 “这老东西搞得什么鬼...”赵柽接过信扫了一眼,一张纸上果然只有八个大字,只是字却是何去非的。 “信使呢,他没有说什么吗?”赵柽百思不得其解,转了两圈扭头问道。 “二爷,信使我安排他休息了,他只说要将信马上呈给您,再没说什么!”见喜急忙回答道,“二爷要是见他,最好等到明天,信使从太原换马不换人一气赶到这里,已经累瘫了!” “哦,我明白了!”赵柽听完沉思片刻恍然道,“真是恶人还得恶人磨,两个老东西还是厉害!”他yin了一天的脸终于晴了。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赵信看王爷欣喜不已,可自己听了却是一头雾水,纳闷地问道。 “呵呵,两个老家伙坏啊,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抓住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谁也拿我便没了办法!”赵柽盯着赵信满脸狞笑着说道。 “二爷...你又欺负人!”赵信听了一怔,生气地说道,他整ri混在军中,怎么会想不到此话的另一种含义。 “哈哈,刚才你在找什么?”赵柽看赵信的小脸在灯笼的映衬下绯红满面,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心满意足的大笑着问道。 “我在找蜘蛛,可刚刚找到,又被吓跑了,二爷可要赔我!”赵信嘟着嘴说道,宋时的女子在此夜往往会抓一只蜘蛛装到盒子里,次ri查看,如果结网又圆又正就叫做得巧,也是七夕的一项重要活动。 “好,你将蜘蛛的模样告诉我,见喜你马上召集近卫队全体官兵集合,包围整个院子,今晚就是将这个院子拆了,也要帮赵信将那只蜘蛛抓获!”赵柽立刻答应了,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二爷不可!”赵信拉住王爷的手喊道,要是近卫队的人知道他们敬爱的队长居然像个女人似的抓蜘蛛得巧,还不得笑掉了下巴。 “二爷,大家都累了一天,就不要麻烦他们了,您就帮赵信抓一只吧,我也困了,先去睡觉啦!”见喜也真懂事儿,一本正经的回了话,打了个哈欠不等王爷同意可否,扭头出去了,可赵信分明听到了院外传来压抑的‘嗤嗤’笑声... 执勤的哨兵和巡逻队都得到了喜爷的‘严令’没有紧急军情或是王爷的召唤,谁都不得擅入王爷的院子,否则就派他去扫马棚。可听到院子中不断传来王爷的坏笑声和队长的惊叫声,不知道王爷和队长在玩儿什么游戏,想一窥究竟,却又怕被喜爷逮着,逗得大家心痒痒的难受,一个个伸脖子瞪眼的想弄个明白,可大门关的死死的,连道缝都没给他们留。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ri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番折腾,赵柽终于帮赵信抓住了一个满意的蜘蛛,两人将环腰大屁股的蜘蛛关进一个jing致的小盒子,重新坐下仰望着空中仿佛近在咫尺的牛郎织女星,默默无语,赵柽忽然觉得两人之间仿佛也隔着一道‘天河’。 “二爷,你梦游过天界,可见过牛郎织女?”赵信双手托腮,天真地问王爷。 “当然见过了,牛郎憨厚,织女美丽,两个孩子乖巧!”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却是暗笑,这两个星星天天能看见,就是相距地球好几光年呢,具体啥模样自己还真不知道。 “他们好可怜啊,被银河所隔,一年才能团聚一次,riri饱受相思之苦!”赵信叹口气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幸福!”赵柽悠悠地说道。 “二爷,riri相思不能相见,怎么是幸福呢?”赵信诧异地说道,看看王爷他又不像是在说笑。 “虽然远隔天河,他们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思念,能有人天天念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不是幸福吗?不想有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同床异梦,即使是天天相见,能说他是幸福吗,就好像...”赵柽看天空又看看赵信解下自己外衣给他披上,笑笑离座而去。 “二爷,就好像什么啊?”赵信听王爷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急忙问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屋子中传来王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句话不是黄大官刚刚说给王爷的吗,他又是说给谁的,是我还是他,赵信想着想着,笑了,可笑容中却饱含苦涩,难道我和王爷只能像牛郎织女一样,注定只能被天河所隔吗? ...... 太阳再次升起,可察哥却不想出去,他不愿意听到战马将被宰杀时留下的凄惨嘶鸣,也不愿看到军士们混沌无神的目光,更不愿闻到从宋军大营方向飘来的饭香。 其实夏军缺粮的情况比赵柽设想的还要严重,在连谷他们只得到了几千石过火的粮食,吃到嘴里一股子焦糊味儿,但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储备,这也是导致察哥急于率军解丰州之围的重要原因。几千石粮食人吃马嚼没坚持几天早就见底了,现在不得不杀马为食,要想全军吃饱,每天就是几千匹的马被杀掉。 马是士兵的命根子,更是士兵们自己的财产,他们打仗是没有军饷的,立了战功的赏赐也不过一斤酒,几斤nai酪,掳掠才是他们来钱的地方。现在被宋军堵在这大山沟里,除了沙子就是石头,草根都吃光了,掳掠谁去啊,现在还要搭上自己的马,谁愿意啊! 察哥为了稳定军心,只能拿自己的马先开刀,当着众军的面亲手杀了跟随自己冲锋陷阵多年的爱马,各军采用抽签的办法,每营每天抽出十匹马杀掉以充军粮。杀马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必须的,除了补充军粮,还因为他们的地盘越来越小,能供马采食的牧草越来越少,时间一长免不了饿死,察哥为了保存实力,自己jing锐的马必须要有饭吃,只能杀掉一批。 宋军围住他们却依然采用老战术――浅攻,每天除了派出小股部队扫sao扰外,就是不停的修工事,挖壕沟,限制自己骑兵的活动范围,一点点蚕食他们的营地,使自己的防御纵深不断缩小。更可恨的是宋军将伙房搬到了阵地前沿,每天是蒸馒头,包包子,边吃边吆喝勾的自己的士兵偷偷的跑过去吃馒头,开始还是一个两个的,现在每到晚上都是成群结队了。察哥只能严加约束,搞起连坐跑一个杀一队,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报王爷,派出的信使回来了!”正当察哥烦恼的时候,亲兵进帐禀告道。 “让他进来!”察哥大喜,苦ri子终于到头了,援兵一到,自己便能扭转战局了。 信使很快被带进了帐,呈上信匣,察哥验了封印,打开信匣取出回书,可越开脸se越差,“你可将本王的书信送到?”他放下回书问站在帐中的信使。 “禀王爷,下官那ri渡过屈野河,躲过宋军的追击,一路不敢停留,将王爷的书信送到了兀立副统军帐下!”信使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你可曾听到了什么风声?”察哥又问道。 “禀王爷,属下听其帐下参军抱怨,说夏州被袭,七里坪国窖仓粮草全部被掠,兴庆府命令左厢各军司调兵重夺夏州...” “你私投宋军,居然还敢回来谎报军情,传递假消息!”察哥不等他说完拍案而起,抽刀走向信使。 “王爷,下官没有,绝不敢通宋...”信使一看不妙,边说边退,可他的辩解却被王爷一刀打断。 “王爷,这是为何?”帐中众人见王爷突然出手杀了信使,大惊道。 “哼,宋朝的小王爷现在故技重施,又派人乱我军心,幸亏我早有防备,昨ri另一路信使已经回营,兀立副统军已经点集左厢各军司五万兵马,携带粮草来援!”察哥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说道。 “报王爷,今ri宋军十分反常,兵马调动频繁,似乎yu对我们不利!”这时探马来报。 “再探!”察哥听罢,眼前一黑,扶住书案说道。他却心中发苦,自己这个对手太狠了,这是想要自己的命,更是要灭亡西夏啊。 其实察哥知道信使所说全是事实,自己杀他只是想稳住军心,兀立的信中说得明白,现在夏州已失,枢密院得知察哥被围后,已传命各军司点集jing兵来援,夏州却意外被宋军所袭,援军被阻夏州城下,更无法调集粮草,能够出援的只有兀立手中掩护右翼的二万军马,但折可存部虎视眈眈,他不敢轻动。而他们接报宋朝已经准备再启和谈,所以只要察哥再坚持几ri,宋朝的圣旨一到,其围自解,但现在是对面那么似乎不想让他们等到那天,已经准备抢在圣旨到达前动手!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力战或生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力战或生 死地――兵法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为死地。战军行师,不因乡导,陷于危败,为敌所制。左谷右则,前穷后绝,野无水草,军之资粮;一人当隘,万夫莫向是也。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又曰:死地则战投之亡地,然后陷于地,然后主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十万夏军被围川谷中三十里,内无粮草给养,外无援兵,杀马为食,可以说已经是死地了。察哥得知外部详情后,心情坏到了极点,里应外合与宋军决战的计划落空,导致自己身处险境,弄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自己填为西夏名将,当代战神,怎么能接受战败的命运?他还是想做最后一搏,玩儿回置死地而后生,倾力与宋军决战,一举击溃围困的宋军归国。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察哥此次东征被赵柽牵着鼻子走了一圈,关进了牢笼,他也冷静了许多,对面那位绝不是白给的,不但手中武器犀利,而且脑子也好使,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头次征战沙场的少年。现在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小心应对。 察哥现在陷于死地,而赵柽何尝不是被童贯逼入了死地,不得不冒着违背圣旨与朝中宰执翻脸的风险打下去。黄经臣的来信惊醒梦中人,此时圣旨未到,谈判使团如在路上,按正常的行军速度,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即可到达,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也就是说赵柽必须在十ri之内聚歼察哥,击溃援军,收复和州,兵至明堂川一线,才能打破朝廷与西夏媾和的美梦,逼着他们不得不跟着自己玩儿下去... 七月初八,夏军突然调动卫戍亲军对身后sao扰的野利和州军发起反攻,击溃和州军,迫其后退三十里,解了后方之忧;川口宋军用火炮向夏军大营散发传单劝降,同时发起试探xing攻击,战至黄昏,双方各自收兵。 七月初九,察哥命令宰杀病弱战马,全军饱食,整制兵甲,烧毁帐篷等笨重物资,准备突围;宋军忽然兵撤十里重新下寨,整饬弓马,擦拭武器,调整部署。 七月初十,双方侦骑四处,展开一场斥候间的战斗,而主力按兵不动,蓄势待发。 七月十一,宋军结束休整,弃守转攻,于十里川口全军列阵而出,头一次与夏军展开面对面的对决,川口由于长期受流水冲击,形成一片宽阔的冲击平原,现在成了双方厮杀的战场。 北宋军队征战,往往把部队分成前锋、后卫等各个部分,由各个部分分别组成的阵型,被称为“常阵”。换句话说北宋军队征战,往往将部队根据战术目的分成各个部分,组成“常阵”,然后搭积木似的组合在一起,进行战斗,说起来与现在的模块化有些相似。它包括以下诸阵:先锋阵、策先锋阵、大阵、前阵、东西拐子马阵、无地分马、拒后阵、策殿后阵等。 大阵,即中军阵也,此乃阵中之阵,今ri赵柽排出的乃是四门斗底阵,也分前、中、后三阵。以泽潞路与和岚石路禁军步卒为前阵,步军枪刀手五千在前,每指挥为又为一小阵,十个营四面排布,杂以旁牌标枪,当阵面联布拒马,压住阵脚;五千蕃族弓箭手为弩军she住阵脚,良弓劲弩居其后,中间间布双弓床子弩,忠勇军五营骠骑军具其中,泽潞路和岚石路骑军为游骑左右策应,皆由忠勇军副将赵廉率领。 中军众军之首脑,也谓阵眼,中心立起三丈高的红底镶黄帅旗,以近卫队并忠勇军训练营守护,押住大阵。阵中置金鼓、号角、令旗、竖起望车,调度全军,节制众将,赵柽高坐将台统御全军。东西拐子马阵为大阵之左右翼,游牧民族用兵,常常以弓骑骤然聚集,偏攻大阵,一旦捍御不及,则有奔突之患,因置拐子阵,专为救援。 大宋用兵排阵之法,中军大阵之前,别择锐士,散为奇兵,谓之前阵。赵柽命和州兵马钤辖屈汝领兵五千为先锋至于前阵。先锋阵,《秋传》有云:“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所以辨等列,顺少长也。”说者云:出则以少者在前,先勇力也;还则在后,明尊卑也。是知出师之时,以少壮勇健之士在前,则先锋之义也;入则少壮勇健者在后,则殿后之义也。 有命麟州兵马钤辖领兵五千为策先锋军置于大阵右翼,负责接应先锋营。咸平中,真宗观阵图,因曰:“北兵寇边,常遣jing悍为前锋。若捍御不及,即有侵轶之患。今盛选锐兵,骁将统领,别为一队,遏其奔冲。彼既挫锐而退,馀则望风不敢进矣。”策先锋阵置阵在先锋阵后,骁将一员统之。先锋抗敌,或兵势不支,则策先锋阵为应援,制其奔突。 拒后阵,殿后兵也。宋军与辽、夏作战中,多次战败都是因为粮道被劫,导致大军崩溃,所以很重视,专设拒后阵,以保粮道辎重。此次赵柽是背城而战,但依然命令赵智率辎重营、工兵营和匠作营及医士营并两营蕃族弓箭手守城,在城中设立野战医院,收治各部伤员,看守辎重,保障后勤供应。 另外各营还置‘无地分马’,选轻锐之兵,各成战队,有一使臣或军头统领,分处阵营前后左右,备缓急驱使,按现在的术语说就是充当预备队,专门用来堵缺口的。但是和‘东西拐子马’有区别的,其没有固定列镇的方位和地点,只准备随时听令相机策应或赴援某部之用的骑兵;而‘东西拐子马’则是有固定列阵方位,作为为大阵之左右翼的骑兵。 对面的夏军虽有损失,但是大部保存完整,编制齐全,察哥亲军保持最为完整,几无损失;静塞军司一路未经大战,在连谷略有损失,依然有兵一万五千有余;嘉宁军司两万兵马,在新秦城下被歼一万,尚有一万进入浊轮川,另外还有作为察哥辅军的一万神勇军司步军。各部战力尚存,可战马损失严重,几经调配,凑齐了三万骑兵,无马的编入步军,兵力上与当面宋军相当。 察哥决定依旧发挥西夏骑兵善于突击敌阵的特长,对宋军展开轮番攻击,直到打开缺口,然后再发起冲锋,突破一翼,展开包围,一举击溃宋军,夺占连谷,补充粮草,渡过屈野河回军西夏。 计议已定,察哥部署各军:左翼由静塞军司统军正川领军一万五千人;右翼嘉宁军司和神勇军司一万五千人组成,由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统帅;察哥自令亲军两万为中军,随时增援两翼;后军以神勇军司一部殿后。排出常山蛇阵,攻其尾,其首救;击其首,其尾救;击其中,首尾皆救。 ...... 两军相距三里she住阵脚,列阵已毕。赵柽登上望车向战场上眺望,号角声中,夏军右翼一队骑兵抢先出战,按照他们通常使用的战术,对己方进行sao扰。赵柽知道这是匈奴、回鹘,以及后世的蒙古、女真惯用的方式,他们受到攻击时,便迅速后撤,待追击的敌军队形散乱疲惫时,他们便与从两翼冲出的友军从四面包抄,在一阵密集的弓箭she击后蜂拥而来,聚歼追击的敌军。 即已经了解了夏军的战术,赵柽自然不会搭理他,只是让弩军将他们驱逐。红旗摇动,前阵的弩军站起一人,持弓向夏军来向抛she,他的箭落下的地方即为标准,夏军一旦越过此线,则全军万箭齐发,就像现代炮兵的基准炮。夏军骑兵的sao扰几次进入都被she退,但是其骑兵依然轮流出战,似跗骨之蛆不停的冲击,他们知道弓箭手的体力是有限的,连续she击后便会疲劳,他们便可借机冲阵。 “前锋骑兵出阵驱逐,但不得深入,大军随后缓步跟进!”赵柽不想这样耗下去,发出命令。号旗摆动,传令兵立刻飞骑而出,奔往各军传令。 屈汝接令,立刻遣兵五百骑出阵迎上夏军,果如赵柽所料,夏军只以宋军略一接触,并不恋战,调转马头便向回跑,可跑了几步一回头,宋军并没有跟上,只能再次回头挑逗... 察哥也时刻注意着战场上的变化,见宋军不理自己的挑逗,却全军向前平推,与其接战,他与宋军打交道多年,对这种战术也不陌生,心中暗笑,看来这小子也只能玩儿些yin谋,两军对阵就没了什么花样。大军列阵而行虽然威势淋淋,让人难以阻挡,但是也存在着致命的弱点,便是必须保持严密的队形向前推进,可遇到突击无论步兵方队还是骑兵方队都难以迅速回击。 敌变我变,察哥立刻命令两翼骑兵齐动,排成长队发起正面攻击,其队形为六列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之间相距很宽的距离,形成了远远大于宋军的宽大正面...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来将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来将往 蒙古军的战术自从诞生之ri起,就被广大军事家研究,琢磨他们为什么能每每战胜强大的对手。 论实力,蒙古军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是狼牙棒,欧洲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可却难敌蒙古军。经过多年的争论研究,不谈其他,只在战略战术上也是欧洲骑兵远远不如的,而宋军失去城池依托,在野战的情况下也很少能取得胜利,这些都得意于他们先进的战术素养,而此时的蒙古还是西夏和辽国的附庸,被他们奴役,其战术的形成就是脱胎于他们。 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柽不说前世所学所知,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后首先研究的就是将要面对的夏、辽两个对手,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小命,所以他收集到了能找到的与西夏相关的战斗资料,从中找出他们惯用的战略战术,想出对策,所以赵柽对他们的战术也不陌生,缺的只剩实践的机会。 赵柽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看到夏军列队冲阵,此外还有大批的游骑似乎在做表面上毫无一样的运动。他知道这又是夏军常用的一种战术,前边两个横队都是人马身着铁甲,一般的弓弩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可以称得上是重骑兵,但他们却不是攻击的主力,而是一种为吸引宋军注意力的佯动。 一旦双方靠近,隐藏在夏军重骑兵后边的轻骑便会突然加速,以极高的速度从重骑兵横队间宽大的缝隙中冲出,向宋军放箭,投掷长矛,发she飞石。这种攻击往往会持续几轮,而宋军的大阵在行进,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如果阵型不乱,夏军的轻骑便会在重骑兵的掩护下迅速撤退,然后重整队形,再次发动进攻。这种战术对付行进中的大阵十分有效,一般只要两三轮,就会让对方的军心动摇,队形混乱,如果此时对方撤退,则处于宽大正面上的夏军重骑兵就会迅速变成包抄队形,对敌人进行近距离的砍杀,散在周围的游骑便会果断加入战斗,将突破口撕开掩杀,后果往往是毁灭xing的。 “止,举盾、防御!”赵柽下令停止前进,全军防御。 帅令一出,中军鼓声起,走在前列的盾牌手,向前猛冲十步,举盾狠狠地砸在地上,用肩膀顶住,人埋在盾后,几与人同高的盾牌并成一列,立刻形成一道矮墙,阻挡箭矢权当拒马。其同伙军士,四人用绰刀,长枪四杆、斩马剑四柄,在其后防护,准备斩杀闯阵的夏兵,层层叠叠布成防御阵型。 其后的弓箭手迅速展开,弓箭手从箭袋中抽出五支箭插在身前,半跪在的地上,做好she击准备,再后是弩兵四人掌步弩两架,踏弩上弦,搭上弩箭;床子弩三人掌一架,六人为一伙,铺开弩机扳动绞盘上弦,挂上箭兜,其中盛放小箭三十支,与现在的多箭头导弹异曲同工,虽然发she慢,但是she出的箭支散布面大,可以弥补she速上的缺陷。 “令屈汝退入右翼待命!” “令机枪队准备出击,接应前军!”送上门点心不能不吃,赵柽连发几道命令准备迎敌。 夏军骑兵进入三百步后,果然后军轻骑突然加速,快速突进,调整队形,分成数波如同锋矢般冲向中军,进入二百步后,前军弓箭手开始放箭拦阻she击。在密集的箭雨下,夏军虽队形松散,但依然不时被流矢所伤落马,第一波见事不可为,冲到百步she出一轮箭后,在宋军阵前转向。第二波趁着箭雨稍歇,借势冲入了百步之内,纷纷摘弓发箭。 骑军与步军持弓的方式不同,为了快速发箭,握弓的手中往往夹着两到三支箭,一箭she出,顺手便搭上了另一支箭,减少了从箭袋中抽箭的时间,she速远高于步军,虽说准头就差了点,可眼前都是人,没准就蒙上一个。 “防!”前军押将一声令下,所有军士立刻齐举手中的圆盾遮挡,可箭这东西是无孔不入,拳头大的空隙便可钻进,士兵手中的盾牌是挡住了脑袋挡不住屁股,遮住前胸顾不着后背,不时有人被箭矢she中倒下,中箭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是在督战的军头厉声吆喝下无人敢动,只能苦苦支撑。 当宋军第二轮箭雨落下的时候,这些夏军也不恋战,虚晃一枪,呼啸着从阵前掠过,对于步兵方阵,一次冲锋基本难以奏效。所以,在骑兵充足时,都会采用多个波次的方法,先后发动冲锋。第一波吸引敌方火力,并造成一定的混乱,随即穿过敌方方阵间的空隙改变方向返回。此时,敌方步兵正准备第二次she击,方阵上出现的个别“弱点”也没有恢复,拍马赶到的第二波骑兵往往能够形成突破。不过,这需要两波骑兵密切的配合。而且,在坚定、训练有素的步兵面前多波次冲锋也不太容易达到预期效果。所以说,大多数情况下突破步兵方阵都绝非易事。 第三波夏军又已经杀到,这次距离更近,一些冲到三四十步的夏军骑手,便将手中的长矛掷出,这玩意可比箭的重量沉了很多,人借马力掷出威力自然增加数倍,造成的伤害也更大,甚至又沉又厚的榜牌都难敌,被巨大的贯彻力击穿,躲在后边的士兵被活活钉死当场。但此时谁都明白,夏军已到阵前,一旦阵破谁都跑不了,只能死死的顶住。 “举枪!”眼见夏军到了近前,前军指挥一声令下,长枪手立刻上前将长枪架在盾手肩上,锋刃探出三尺有余,后边紧紧顶住,形成一道枪林,后边的绰刀手,剑手也已结成小阵,做好了斩杀闯过枪林的夏军骑手准备... 夏军也不是傻子,见宋军阵型不乱,冲上去只能送死,便纷纷勒住马,转向奔回本阵集结,准备再来一次,可这时他们发现出问题了。一队宋军趁他们掉头转向减速的时刻猛然杀出,从背后对他们发起了攻击。夏军骑手不住暗骂,这些宋军来的真是时候,如果掉头迎敌,大家都在跑不是撞在一起,就是被同伴撞下马踩成肉泥,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跑回本阵。 正在观阵的察哥看了吃了一惊,***这小子太会掌握火候了,上辈子不是当厨子的吧,如果自己这些兵跑回本阵,一定会冲乱自己的大阵,他们却可顺势跟进,破阵而入。察哥也不是吃素的,急忙立遣一军接应,另调集散落在战场游骑拦截宋军。 这种十万人的大会战,赵柽两世加到一起也没有见过,现代战争中这种万人面对面的厮杀场面更是极其少见!万马奔腾,尘烟蔽ri,兵来将往,对于他来说既刺激又激动,“出击!”夏军一动,赵柽在望远镜里看的明明白白,一挥手,十几辆机轮车立刻从阵中冲出迎上刚刚汇集一处准备拦截屈汝部的夏军游骑。这些机轮车在几次战斗中战无不胜,赵柽索xing将它们du li成军,编成一队,作为一支奇兵。 ‘哒哒...’十几辆机轮车喷着火冲了上去,密集的弹雨像狂风扫过,地上铺了一层落叶,刚刚聚集的游骑又变成了游魂,受伤未死的战马在战场上四处乱跑,冲乱了他们自己的队列,根本难以再次集结,只能四散逃避如蝗的弹雨。 机轮车队击溃夏军游骑,变成一支纵队横插入接应被追击的夏军之间,往返驰骋,播撒着死亡,不管他们是镫里藏身,还是拿大顶玩儿倒立,都难以冲破这条死亡线,十几辆车便将他们隔离在战场之外,接应友军变成了空话。 屈汝这边打得也很顺手,他们以多击少,又是从侧后袭击,占了很大便宜,他遣一队轻骑快马将急于归阵的夏军兜头拦住,迫使他们再次转向,再次冲向宋军大阵,而那边也严阵以待,准备好了弩箭等着他们,只能再次转向。这下好了,屈汝领着大军像卷大饼似的一层层的将他们裹挟在自己的队伍中,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下场不用问就两个,不是死,就是当俘虏。 宋军这边欢声雷动,夏军那边却是垂头丧气,百试不爽的战术这次却让人家卷了大饼。察哥更是脸se铁青,虽然只损失不到两千人,但是对士气的打击却是很大的,他心里明白的很,输了这阵,责任主要还是在他。这种战术是很有效,可也得用对地方,一是对敌军形成了四面包围,二是纵深要大,便于骑兵往返迂回,可这两个条件现在都不具备。 察哥出此策即是不得已,也是存着侥幸心理。自己被包围,宋军逼阵,己方防御纵深本来就浅,一面又临河,再被压缩,便没了骑兵迂回的余地,丧失了机动xing,为战就已经先败,逼的他只能应战。另外就是寄托在对面的那位临阵经验不足,惊慌失措,无法统御全军,可赵柽的表现再次让他失望了... ! 第一百九十章 围三厥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常以我逸待彼劳,常以我治待彼乱,常以我近待彼远,常以我饱待彼饥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动如山,难知如yin;震动如雷,侵掠如火此制胜之道也法曰:以正合,以奇胜然则正者,行阵也;奇者,无方以用变也奇不得正,虽锐而无恃;正不得奇,虽整而无功故必交相用,而后能百战百胜矣故曰:治众如治寡,非分数不能;斗众如斗寡,非形名不辑;三军之众可使受敌而无败,非奇正不成”这段话生动的讲出了阵法的作用和变化及其中的用兵原则 我们常从评书中听到两军‘斗阵’的故事,什么天门阵、八卦阵、玄女阵等,其实却没有说书人嘴中说出来的那么jing彩,也没有动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等神仙助阵的场面,大阵的主要作用的就是攻与防,与现代战术中讲究的进攻队形,防御阵地的布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大阵是战争工具,其中自有奥妙,处处藏着杀机,但加讲究各个小阵之间的配合,所以指挥一个数万人的大阵却不是那么好玩的,一处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大阵的崩溃可恰恰赵柽的部队是由多个部分组成,其中有装备火器的忠勇军,也有以冷兵器为主的禁军、府军,还有蕃兵弓箭手这些民兵组织,几方平时都是各自训练,之间缺乏配合训练,缺乏相互间的默契虽然经过一些小战的磨合但是离指如臂使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如何将他们团结在一起,配合作战,便是赵柽面临的要问题,他的作法很简单,尽量以他们特长独自成队,尽量保持原有编制,周围都是熟悉的同伴和军官,可以让士兵们保持情绪镇定,减少大战带来的压力,不至于临阵惊慌而且各部只承担一个方向的作战任务,可以减少队形的变化,以他们擅长的方式去作战,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 然后便是号令不一的问题赵柽采用现在战争中常用的兵种间配合作战的方式,他从忠勇军中抽调有经验的军官分散到各部充当联络员,同时以各部副将组成参谋组,协助其指挥,战斗中使用大家都熟悉的通讯系统,指挥方式,减少信息传递中的错误,避免出现指挥中的混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泡!书* 其次,这种各自为战的方式带来的问题便是各部之间难以相互支援,就需要一支强大的机动部队承担起消防队的角se,随时快的填补空当,增援各部的任务忠勇军机动力强,火力凶猛,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他们便担当起这个任务,而赵柽的近卫营和训练营是担当了整个战役的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作战 赵柽采取的这些措施有效的解决了各部相互配合的问题,弥补了自己缺乏指挥大军作战经验不足的短板,成功的遏制了夏军的第一波进攻,并歼敌一部虽然只是小胜,但是鼓舞了士气驱散了刘法战败后笼罩在大家心头的yin影,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 时间逐渐到了正午大军走走停停,打退了夏军一次次的进攻,向前逼近了二里阳光无情的炙烤着身下的生死搏杀的人群,干渴的沙土地拼命的吸吮着流淌的人血和马血,成群的苍蝇不知道从何处赶来,分享着这难得的盛宴,流火般的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几乎让人窒息 酷热的天气让人很容易感到疲劳,打了一上午的宋军士兵都感到筋疲力尽,夏军那边这时也没了什么动静,军官虽传令休息,可大家也都是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盘腿坐在地上,武器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骑军们忙着给战马饮水,从兜里掏出油饼送到马口中,战马同样消耗很大,这会儿你不伺候它,待会儿它不伺候你 虽然大家都服下了卫生队提供的解暑药和火军送来的凉开水,兜里也装着干粮,可战场上的紧张气氛引起的亢奋与身上晒得烫手的沉重铠甲及手中的武器使他们都没有什么胃口加讨厌的是太阳转了过来,正好照到脸上,让大家不得不压低帽檐眯起眼睛,但眼前依然是亮闪闪一片的晃眼,无法看清百步外的景物,而对在防御中起着决定xing作用的弓箭手们甚 赵柽放下望远镜,揉揉双眼,他制作的望远镜在这个年代算是高科技产品了,但是镜片也只是两块没有镀膜,没有电子辅助设施的白玻璃制作的凸透镜,看时间长了人都有些眩晕夏军那边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有动静了,战场上异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加不安 上午夏军发动了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反扑,最后一次甚至出动了近万兵马猛攻宋军的右翼,由岚石路禁军组成的防线几次险被攻克,后来赵柽出动炮兵拦阻,并派出两营忠勇军才稳住防线,将敌军击退,此后战场便陷入僵持,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 夏军虽然每次突击都被成功击退,损失了几千兵马,但是相对五万人的总兵力来说,并没有伤到筋骨,作为夏军手中的杀手锏――泼喜军和铁鹞子,都没有在战场上露面,这说明察哥很可能将他们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将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 “赵信,你说察哥下一步想怎么做呢?”赵柽扭头问计陪在自己身边的近卫队长 “嗯...二爷如果我是察哥,就会在下一次进攻中发起决战”赵信略一沉思回答道 “为什么?”赵柽见赵信回答的如此肯定,又问道 “二爷,夏军上午一共发动了五次攻击,虽然忽左忽右,看似没有章法,却试探出了我军防线的虚实,火力配置和火器的威力,即使损失了点人马,可也是值得的”赵信看王爷认真在听自己的分析,接着说道:“从大的方面来说:我军长于防守,而夏军长于野战,如果我们挖壕固守,夏军拿我们没有办法此时他们军粮草已经耗尽,靠宰杀战马为食,按照时间推算,察哥应该已经知道夏州城被占,援军被阻,再这么下去只会被困死在川里现在我军主动寻求决战,对察哥来说机会难得,是求之不得,他必将穷己方全力抓住这次机会,上策是在决战中击败我军,但是他几次试探,应该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中策便是击溃我军,迫使我军后撤,让出川口,他夺下连谷,补充军粮,打开通路,便进退自如;;下策是在无法达成上述两种计划时的无奈选择,倾全军之力拼死打开缺口突围,汇合在明堂川、佳芦河一线的祥佑军司兵马撤回国内,阻止我军西进,从现在的情况看,我认为这是他最佳的选择” “嗯,不错,你接着说”赵柽给了赵信个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从小的方面看,现在正值正午,我们迎着阳光作战,不利于我们;而我们虽然在进攻,可像是被动的防守,夏军以骑兵四处出击使我们全军处于戒备状态,人马得不到休整,已成疲军,战斗力下降,反观他们进攻的部队可以轮换,人马可以得到休息,此消彼长正是他们进攻的好机会现在夏军长时间的沉寂,正是调整兵力,准备进攻的前兆”赵信肯定地说道 “唉,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可现在筑垒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立寨,正给了察哥机会,这种方案已经不可能,赵柽脑筋飞快的运转起来,“传令命令炮营向左翼运动,做好战斗准备;命令军直属机枪队向右翼秘密转移,布置she击阵地;命令麟州军后退三里让开连谷浮桥,击夏军于半渡;命令赵耻率豹将两营立刻渡河,伏兵于屈野河西岸十里处斜谷,待夏军通过时截断其后队聚歼” “二爷,咱们这么做,夏兵岂不突围而去,咱们这么多ri子不是白忙了?”王爷的几道命令下达完,赵信皱着眉头诧异地问道 “武曰:山敌谷险,难以逾越,谓之穷寇击之法:伏则隐庐,开其去道,示其走路,求生透出,必无斗意因而击之,虽众必败”兵法又曰:若敌人在死地,士卒勇气,yu击之法:顺而勿抗,yin守其刹,则必开其道,以jing骑分塞要路,轻兵进而诱之,阵而勿战,败谋之法也”赵柽笑而未答,只给赵信背了段兵法 “哦,我明白了,二爷你真够狠的现在夏军深陷死地,为了突围,必定会与我们拼命,二爷此时将计就计,顶住敌人右翼的进攻,就能防止夏军从两翼突破,导致大阵崩溃随后放开左翼,给他们生路,夏军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从这里逃命,那样右翼之敌除非有决死之心,否则必会溃散,那么我们就可乘势掩杀前有连谷守军堵截,后有追兵,即使察哥此时想击破我军大阵怕也难以控制一心只想突围的部众,只好渡河向西,我们只要紧追不舍,层层截击,就可轻松全歼夏军”赵信恍然道,王爷此计就是围三厥一的变种 “不错,你可以当个副帅了”赵柽点点头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察哥的噩梦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全文字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察哥的噩梦 “儿郎们,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十数天了,宋军袭击了夏州城,不但切断了援军的道路,而且杀我族民,辱我妻女,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察哥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地吼着,做着最后的动员,“只有杀光当面宋狗,才能夺得生路,今ri一战我将与诸位同进退,杀啊!”连接几次冲锋都失败了,夏军各部都焦躁起来,当年打刘法也没费这么大劲儿啊,死了几千人,别说破阵,冲得最猛的刀都没挨着宋军的边,察哥一看这样可不好,都说哀兵必胜吗,干脆实话实说吧! “杀、杀、杀...”察哥的一番话果然引起了将士们强烈的反响,原来局势恶劣到了这种地步,只有死战才能有活路,得知真相的军士们红着眼睛高喊着。 “让我们饮下这杯酒,用刀箭杀出生路...”察哥很满意自己的口才,这些兵将们的情绪都被自己煽动起来了,他仰脖儿喝下碗里的酒,将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碗还挺结实,在沙地上转了几个圈楞没碎。察哥心往下一沉,这***不是好兆头,想表下决心却失败了,可大将就是大将,他瞅都没瞅满脸愕然的兵将,向前两步走到篝火边拿起根突突的冒着火苗的柴火,转身扔进自己的大帐中,转眼间大火吞噬了中军帐。 “哇!”原来王爷是烧了自己的大帐,要与宋军决一死战啊,烧大帐果然和摔个酒碗的效果不同,大家的眼球都被吸引住了,而后便是一声欢呼,扭头把自己的小帐篷也都点着了,扔下身上无用的东西。 “杀、杀、杀...”酒囊在一个个士兵的手中传递着,红着眼睛的他们翻身上马,在酒jing的刺激下哑着嗓子嘶吼着,准备着关乎生死的一战。 “杀!”静塞军司统军正川一马当先,挥刀高喊,当先率军扑向宋军右翼。 “杀!”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大声喊着,却没有动。 “唉,都去死吧!”察哥叹口气,在心中默默地三鞠躬,这些人都是炮灰,他们的作用就是将宋军那些骇人的火器全部吸引过去,给他打开左翼创造机会,此刻他对击溃宋军已经不报幻想,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能趁机在宋军防线上打开一个突破口,强渡屈野河,逃回国内。 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不是察哥心狠,作为皇室子弟他和赵柽一样,在娘肚子中就开始参与斗争,如果他今天战死,那么可以说他在战争和权力的角逐中玩儿了一辈子,深深的懂得自己的生死很大程度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牺牲这些人,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活着才能有一切。这不光是他这样想,很多枭雄都这样想,曹cao的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尽人皆知,为他赢得了jian雄的美名;**也曾经把自己的作战要诀总结成一句话,写给刘亚楼,这句话是:在生死攸关时,别人都在其次,只有你最重要,此胜之要领也。 战争是老天创造的最残酷,最不人道的游戏,但也最能激发人**和jing神的潜力。你竭尽自己所有的智力和体力,目的却只有一个:战胜对方!面对战争你没有选择,要么消灭对方,要么被对方消灭;要么成为别人的噩梦,要么别人是你的噩梦,而此刻夏军的噩梦刚刚开始... 赵柽忽然发现川中升起了滚滚浓烟,立刻意识到夏军正在烧毁辎重,毁灶填井,准备以死相搏,同自己决战了,他立刻传令全军戒备。这边刚准备好,南边已经杀声四起,被炙烤的扭曲的空气中渐渐显露出夏军骑军的身影,马蹄仿佛起了沙尘暴,黄尘蔽ri,看不出其后还有多少人。 负责右翼安全的是岚石路的第十一、十二两将禁军,两将人马除抽调防卫中军右翼的骑军外尚有步卒四千,由十一将正将秦丰为钤辖负责指挥,防御面宽三里的地域。此时看到夏军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心中不免打鼓,一面急令各营布置成一座方阵,阻挡敌军的进攻;一面飞骑向王爷请调援兵。 “韩老弟,敌人势大,此次怕是要跟我们拼命啦!”秦丰笑着对十二将正将韩通说道。 “秦老哥,咱们也从军三十载了,打过这么痛快的仗吗?”韩通见秦丰点头,“没有吧,我们这么多年受够了西夏人的气,这些ri子才觉得这么多年的兵没有白当!” “是啊,我也觉得仗打得顺气,王爷只以万于亲军便取了丰州,端了察哥的老窝,歼敌上万,如今又困住了察哥,咱们在童太尉手下征战多年何曾有过如此大胜,只是我怕的是咱们先胜后败走了过去父辈的老路!”秦丰深以为然,他出身军旅世家,虽谈不上将门虎子,但是为下级军官的父亲战死在永乐城,其萌荫为官也踏上了与夏军征战之路,曾参与崇宁年间的河湟开边,后因功升为一将之,韩通的经历与其相似,两人都是被童贯提拔的,能说出这番话也算不易。 “老哥咱们也是血里火里滚过的,刀山箭林中闯出来的,有什么可怕的,今ri如果能擒了察哥,也算是为刘法将军报仇了!”韩通笑道。 “说得不错,可这次我看不只是擒杀察哥这么简单!”秦丰神秘的笑笑说。 “老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韩通好奇地问道。 “嗯,咱们自银城赶到这里参战,你可曾见过忠勇军都统制赵仁?”秦丰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亲兵,小声说道。 “哦,确实未见,这些ri子都是王爷亲自上阵指挥,他会去哪里?”韩通想想也是,忠勇军的人马也少了不少,只有一半在这里。 “我听说赵统制已经带兵穿过毛乌素沙海,袭取了夏州城,堵住了夏军的回撤之路,断了他们的粮草,所以察哥才会如此拼命突围!”秦丰小声说道。 “啊?!王爷的心思真让人琢磨不透啊,眼前的这位看来不是对手,我们此战必胜!”韩通先惊后喜,感慨地说道,“老哥,夏军上来了,兄弟先去抵挡一阵,如果…你转告王爷,我别无所求,只要将我儿收入麾下,我便瞑目了!”韩通言罢,催马直奔前方。 “传令前锋屈汝部撤入右翼,毙敌锋芒!”现在夏军知道此战事关夏国生死存亡,不但对国家关系重大,也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回家,更加上夏军从小受到的是战死沙场为荣,终老家中为耻,此时被逗起了凶xing,定会不顾一切的冲锋厮杀,赵柽可不想跟这群失去理智的家伙硬抗,先让机枪给他们消消火,冷静一下吧。 屈汝接令,she出一轮箭雨,虚晃一枪,领兵就往东北扎了过去,但他还是低估了昔ri友军的决心,这些人对she来的箭雨只是用手中的圆盾略一遮掩,战马毫不减速,便追了过去,屈汝在无法回头接战,只能向大阵冲向右翼。 “机枪准备she击!”忠勇军军直属机炮营机枪队队长陈聪眼见夏军和友军追了个马头衔马尾,如果跟着撞进大阵,必然引起混乱,急忙命令做好she击准备,等待命令。陈聪自襄邑军组建机炮队便是其中一员了,到现在他们中除了战死的,全都是各个将机炮队的骨干,而他由于在大和堡一战中表现突出,连升了三级已是八品武官衔了。 “陈队正,王爷有命,授予你机宜之权,可zi you选择she击阵地,开火时机,一定要将夏军挡住!”这时近卫队的传令兵骑马飞奔而来向他传达了命令。 “请转告王爷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要他放心!”陈聪说道,他如此回答是有底气的,大和堡之战时他们还只有一个机枪分队三十个人,六挺手摇机枪,便顶住了夏军几千人的轮番冲锋,现在机炮营下辖的机枪队就已经有六个机枪分队,共有三十多挺机枪,自然信心十足。 “she击!”和州军斜刺里从右翼掠过,后边不断有人中箭坠马,夏军距前阵已不足二百步,再不she击,便难以阻挡夏军骑兵的冲锋,交叉布置在前沿的机枪开火了。 这边机枪一响,夏军也明白了,自己又和这不知道啥名的玩意儿碰上了,要想突破就必须要将他们干掉,夏军领队的领立刻将进攻的目标转向机枪阵地,他们坚信只要马够快,弓够强就一定能闯过这条生死线... 随着枪管快速的转动,子弹被一一击发,毫不犹豫的冲出枪膛,扫荡着阻挡它前进的一切,夏军的骑手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躲过,二十步一挺机枪,将整个右翼正面封的密不透风,夏军骑兵被打得一滞,也只是一滞,后边的人马便将他们湮没,上万人的进攻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来的,现在跑的慢都会被后边的人撞下马来,此时坠马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所以所有的人都是拼命打马前冲!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死战难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夏军悍勇的冲锋,凶狠的作战作风令宋军心有余悸,然而在忠勇军机枪的面前都不大好使,战争不是凭借血气之勇就可取胜的,慢慢的两军武器间的差距带来的劣势开始显露,而且越来越大机枪两两组成交叉火力,像一把把锋利的剪刀在一个个夏军队列中不住的开合,将他们从马上击落,奔驰的战马淌着血亢奋的飞奔着,可却让血快的涌出,耗尽最后一丝jing血突然栽倒在地...夏军密集的阵列中出现了几条长长的胡同 几个夏军被机枪造成的伤害震得懵了,立马不能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狼藉的肠穿肚烂、脑浆迸裂的、血流如注的尸体,仿佛被雷劈了,驴踢了一般,然而夏军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并继续攻向宋军大阵虽然大部份的夏军将士都被浓密的弹雨所伤所阻,但是还是有小部份的蒙古将士突破了阻挡而突进至近前,可这里还有无数的箭矢等着他们...机枪和弓弩组成的双重封锁挡住了夏军第一波疯狂的进攻 正川领队冲了两次,他还是比较幸运,只是被子弹打飞了头盔,擦破了头皮,倒霉的是他的坐骑,现在屁股底下的已经是第三匹了可他的脑子也在无数的牺牲和鲜血中清醒过来,退出机枪的she程之后,正川没有命令马上再次发起冲锋,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最终剩下的将只是满地流干鲜血的尸体 经过短暂的休整夏军调整了队形再次发动了进攻,这次他们步军担当了对正面的进攻,而正川却将骑军的进攻方向转向了方阵的侧翼,他已经发现了这种突突冒火的武器的弱点,不易移动,而且具有she击死角,一旦转入侧面就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杀...”杀声再起,夏军步卒率先发起了进攻,那些失去战马的骑手也跟在队伍中,他们呐喊着手持刀枪冲了上来,这些人早已经乱了编制,也就说不上什么整齐的队形可正是这种无意间的散乱却给忠勇军们的机枪手造成了麻烦,他们不得不频繁的调整she击方向用点she进行she击,这时的机枪不像现在扣下扳机就能发she,而是要摇动手柄的,因为无法进行jing确瞄准,对付集团目标好用,对单个目标却有些力不从心 正川知道自己的兵士气全无,又是深陷死地,再拖下去必然会溃散,结果就是整个队伍崩散,所以他决定进行最后的拼死一击他收集了所有还能骑乘的战马召集了能上马的所有人,向东跑了一段,避开忠勇军的机枪阵地,转到侧面后发起了进攻 正面进攻的步卒吸引了机枪的火力,在距宋军方阵还有三百步的时候,正川很夹马腹,用长刀狠拍马屁,战马吃痛猛向前蹿,很快过前边引队的骑手,他的亲兵也迅持将旗跟了上去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统军都上去了,谁还敢怠慢,众军纷纷催马,离宋军二百步时马已经提到了极点,狂风一般的冲了上去 宋军看到夏军转向袭来也立即调整队形,架起拒马布置枪阵弩军的箭矢也从天而落,she向飞奔的马队,中箭的人不断坠马,可夏军整个队形不散,依然跟着将旗向前正川身边的亲兵不断中箭落马,可将旗不倒,他左手用圆盾护住头脸,右手不断拨打she向战马的羽箭,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箭矢,优良的铁甲为他提供了最好的防护,平常的羽箭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进入百步,夏军骑手也纷纷将手中的箭she进宋军阵营,压制弩军的弓箭手,正川一马当先向前冲在前头,他狠狠的用脚后跟磕了下马腹,战马‘稀溜溜’一声长嘶,再次加跃过了横在前边的拒马,可它看到前边还有竖起的枪阵却迟疑了,可就在它想转向避开的时候,正川将匕插进了马臀 战马屁股上一痛,立刻打了个激灵,激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来了个虎跳,从宋军的枪阵上蹦了过去,惹得下边惊呼声一片,正川未等马落地,手中长刀挥过,带起一串血珠,砍翻了迎上来的绰刀手,马蹄踹飞了团牌手,撞飞了短刀手,长枪手迟疑间脑袋落地,方阵上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而正川身后的亲兵也不顾一切的随后撞入,虽然有人被长枪刺死,被绰刀削断马腿,可多的人还是冲了进来,在方阵上撕开一道口子,大队的夏军立刻涌了进去,肆意砍杀...宋军受到西夏军来势凶猛的攻击,几乎抵挡不住,而连连后退 韩通眼见夏军破阵,立刻带领自己的亲军,召集散在阵中的无地分马迎了上去此时虽然只有韩通的亲兵有马,其他人虽皆是步卒,但也不可让人小视,其实宋的重步兵是中国冷兵器步兵史上的颠峰,他们身上的步人甲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其防护范围包括全身,是最接近欧洲重甲的中国铠甲同时为了有效抗击装甲骑兵的需要,宋代还生产了大量的各种有针对xing的武器,为了对付敌人绞尽了脑汁,可以说无奇不用 当时,大刀和大斧已成为装甲步兵的重要装备并总结出一套用大刀对付骑兵进攻的基本战术,先是用大刀劈砍防御比较弱的马腿,然后对准骑兵的胸部猛砍夏军冶炼技术高,盔甲质量级好,有头有脸的都是双重甲,宋军便装备了大量的奇门兵器,有蒺藜,蒜头,铁鞭,连珠三节鞭,铁锏,铁斧,铁棒,铁鎚等等,这些武器沉重,可以看出全部是破甲的好家伙,既然扎不进去,就用这些往身上砸,震也震你个半死 另外还有种步骑通用,效率非常高的武器――抓钩,这个玩意类似船锚型,栓着绳子,属于投掷兵器当双方交战,大家都玩命的时候,抽冷子把这个扔过去,然后一拖,骑马的落马,没马的就被拖走了 河东军虽然多年为参战,但经过半年多的整训,淘汰了老弱,加强了训练,又跟忠勇军屁股后头打了几场大仗,西北汉子特有的悍勇xing格被激发起来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杀敌立功,忠勇军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可人家能以少胜多,打得察哥这员西夏名将都找不到北,此时在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带领下也是不要命的反击 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卷天盖地袭面直扑而来,两军展开一场厮杀韩通带着三百亲兵迎上夏军的前锋,他一边策马,一边拔出配刀,手起、刀落、血溅,倾刻之间将冲上来的几个夏兵劈下马,而后扑上众军士刀砍斧剁拦住其锋,拼死抵抗夏军的进攻秦丰临危不乱,纵马奔向几个逃走的士卒,将他们斩于马下顿时,岚石路军中一片森然然后他派遣亲卫往四处去稳住各军,各军将领也趁此时机整好队伍,重布置巩固阵型 骑兵冲击的优势建立在其高的运动上,突入大阵后,在宋军层层阻击围攻下,度慢慢的降了下来,优势也渐渐丧失,如果在骑兵破阵后步卒紧紧跟入,也许还有胜算,但是夏军步卒都还在正面苦战,根本抽不出身正川连破两阵,再也冲不动了,而迎面宋军将旗高挑,一员宋将挥刀砍翻他的两个亲兵,杀到了他的眼前,正川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两只劲旅进入混战,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战场上血腥程度却是可想而知的 ...... 进攻中军的神勇军司和嘉宁军司的部队在令淩劼遏的指挥下也发起了攻击,但是他们多是步兵而神勇军司的部队多是作为负瞻兵使用的,兵器配备上自然也是差了很多,作为最早与忠勇军交手的部队,不只做了他们的垫脚石和检验战斗力的靶子,自然对忠勇军的了解深刻,宋军中军上空飘扬的各se兽头战旗已经让他们胆寒,进攻也就谨慎了很多嘉宁军司主将死在了秦城下,又险些在浊轮砦下踏进宋军的圈套,也变得胆小慎微所以两厢相加,在进攻度上必然比左翼的静塞军司慢了不止半步 令淩劼遏知道死战是死,不战也是死,所以还是要与老对头死战的,不过他排出的阵型就比正川聪明多了,步卒弓箭手在前,刀枪在后,而且队形松散,绝不给他们当靶子 宋军的中军大阵,此刻机枪队调往右翼,炮队调往了左翼,先锋军撤离了战场,反而成了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夏军几次试探,终于明白了这不是诡计,宋军的软肋就在这里,眼看宋军右翼与静塞军司打得难解难分,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中军,而王爷率领的jing锐正等待时机从宋军左翼突破,宋军不得不防,恐怕也一时不敢抽调兵力, 令淩劼遏大喜,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捡了便宜,终于可报一箭之仇,他立刻命令部分骑军向前拖带着树枝在战场上往来奔驰,掀起漫天的黄尘,步卒弓箭手she出密集的箭雨,掩护隐在洼地之中不多的骑军牵马悄悄向前,这是他最后的家底,作为关键时刻的突击力量 百度搜索“”快速找到我们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强对撞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强对撞 “禀…禀告!”中军斥候跑过来一看帅座上换了人,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报告了。 “别结巴了,有话就说吧!”赵信皱了下眉头,暗骂王爷不负责任,令淩劼遏一动他就跑到左翼去亲自指挥了,把自己扔这顶缸,真把自己当副帅用了。 “是,赵队长,夏军来势凶猛,赵副将请令,是否将龙将派上去!”斥候一想也是,赵队长是王爷身边人,有话跟他说一样的。 “没有帅令,谁也不许动!”赵信冷着脸说道。 “赵队长,是不是再跟王爷请示一下,两路的步卒都调往侧翼,只剩下蕃族弓箭手,恐怕他们顶不住啊!”斥候说道。 “我暂代王爷行帅令,听不明白吗?本...本帅自有计较,你如实回报便是!”赵信一瞪眼说道。 “是,如实禀报!”斥候吓了一跳,赶紧敬礼跑了,回去报告赵廉,边走是便想,王爷不在,赵仁都统制也不在,帅印也应交给赵副将啊,怎么也轮不到赵队长啊?都说王爷‘爱好’特殊,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立即调策先锋军麟州军和右翼骑军向前,增援前阵,不惜一切挡住夏军进攻,后退一步者斩!”赵信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王爷的打算,和州军与忠勇军四个骠骑营是王爷留下最后决战的预备队,决不可轻动。 令淩劼遏以弓箭手对付弓箭手,压制宋军弩军。宋军这些弓箭手已经连续she退了夏军几次进攻,she箭也是力气活儿,饶是这些蕃族弓箭手自幼习she也顶不住了,手都被弓弦勒的满是鲜血,she出的箭自然威力大减。眼看夏军越来越近,骑兵也冲了上来,但是这些蕃族弓箭手都是曾跟着王爷转战过榆林郡的,王爷待他们不薄,人口财物没分他们一成,人都是讲个情义的,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刻,所以他们依然死战不退。 眼看宋军中军前阵不稳,令淩劼遏大喜,机会难得啊,立刻命令全军压上,准备一股作气攻破中军,杀出条活路。可他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身后还有一只狡狼... 察哥站得高自然看的远些,整个战场除了左翼两军还在对峙,其他两处都打翻了天,数里宽的战场上遍地的人马尸体,遗弃的刀枪,如同一蓬蓬荒草似的矗立的箭矢,被鲜血浸透的干涸的土地沙尘不起,让他仿佛又看到了走过无数次的无定河谷,那里宋军的枯骨虽经多年的洪水冲击,依然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随处可见。世事轮回,今天夏军人马的白骨也将堆满这浊轮川口。 现在攻击宋军右翼的静塞军司的部队已经闯入宋军阵中,深陷其中,两军正拼死苦战;宋军中军战事同样进入胶着状态,神勇军司已经攻破前阵,接近中军,而宋军已经将预备队全部调往中军大阵,说明他们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左翼除了游骑,再无人可调。但是察哥依然没有发动攻击,因为最让他忌惮的忠勇军炮兵还没有出现,其恐怖的杀伤力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贸然进攻的后果。 此时察哥已经输不起了,从西线带来两万jing锐是他保命的最后本钱,而他相信对面那位绝不会让自己安然突围,没准前边就是个坑。可现在太阳西斜,离天黑没有多长时间了,身后浊轮砦的和州军虽然被自己击退,但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寻找机会。察哥也只能赌一把了,明知有坑也得跳,否则左右两军消耗殆尽,宋军就会腾出手来收拾他,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他决定开始行动了,前边还有一条大河在等着他... 夏军左翼一动,赵柽就已察觉,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双方第一阵居然是场炮战,察哥派出的先居然是‘泼喜军’。 在长期的战争中,吃过了抛石机苦头的党项人自然会试图弥补武器上的劣势,而骑兵的机动xing也是笨重的攻城武器的望尘莫及的。而两者的结合或者说妥协造就了泼喜军。骆驼上的旋风炮相对于宋的七稍炮已经小了许多,没有那么巨大的威力,也就不需要那么高超的工艺,而这恰恰是西夏缺乏的。但是骆驼背上的旋风炮却拥有了大宋的武器没有的机动力和高she速,几乎是完美的结合。 此炮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弥补游牧民族攻城的短板,但是在实战中发现这玩意儿对冲阵,打开突破口同样有效。赵柽所以判断其一直未能大规模的发展和自己的炮兵一样――缺钱,也就是说维持泼喜军需要巨大的费用,所以其数量很稀少,察哥能拥有这么一支炮队可能也是倾其所有了,可上来就把这个宝贝疙瘩搬出来,也恰恰表明察哥拼死突围的决心。 赵柽面对这个冷兵器时期的‘四腿炮车’,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他虽然一直关注着这支部队,但是资料很少,不知道他的作战方式,今天也想看看眼,他一面命令自己的炮兵做好she击准备,一边跑到前边伸着脖子张望。只见一群骆驼排着横队奔驰而来,这动物急了,跑的一点不比马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嘴角挂着白沫。 四百步,赵柽没有命令开炮;三百步,骆驼队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二百五十步,骆驼可能跑累了,放慢了脚步,一匹骆驼上的兵却动了,抛石机的力臂猛地弹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了出来,呼啸着飞了过来,‘噗嗤’砸在了前阵三十步左右的地方,高高的弹起又落下,滚动了几下停在了脚前。 “开炮,不能让他们靠近!”石头落地,赵柽立刻明白了,这块石头的是‘基准炮’发she的,是测距用的,能在奔跑中开炮,说明这东西相当于现代的轮式火炮,不用停车也能she击,他推断出这种炮的she程就是二百步左右,不能再让他们靠近了。 但是赵柽还是低估了泼喜军,忠勇军炮队瞄准的功夫,人家已经进入了有效she程,抢先开炮,赵柽也为自己的‘好奇心’也付出了代价,“举盾!”左翼守将反应很快,看到空中飞来一群黑影立刻命令士兵们举盾防御,赵柽的左右近卫也赶紧用盾牌将王爷遮了个严严实实。 ‘噼里啪啦,咕咚’赵柽就听到头顶上一阵乱响,不知道有多少石头砸在自己头顶的盾牌上,可能有一块角度合适,将盾牌砸了个大窟窿,正中赵柽脚面,“妈拉个巴子的,给我打,狠狠地打!”赵柽推开挡在身前的盾牌,眼前的惨象让他气急败坏,自己的阵前躺下了一大片,抱着脑袋喊的,折了胳膊哭的,捂着胸口的哼哼的,哭爹喊娘的惨叫着,乱作一团。 不过这亏没有白吃,赵柽起码明白了,夏军的砲没有有效的瞄准具,是靠成建制的齐she形成弹幕对敌进行杀伤,只要将他们打散,就可减少对自己一方造成的伤害。 ‘轰、轰...’忠勇军的炮击也开始了,伴随着巨大的轰响,臼炮将弹丸抛she到泼喜军的队列中,轰的一声炸开,将六七百斤的骆驼掀翻,速she炮喷出的铁蛋蛋嗥叫着、打着滚撒着泼飞过去,打中骆驼背上的抛石机的,那就成了柴火;碰着骆驼的,不死也要它半条命,再想站起来就等下辈子吧! “好!”宋军将士看到自己扳过一局,高声欢呼,赵柽也是脸带微笑,“妈的,咱们虽然用的都是炮,可你们的‘砲’是挂着石头的,我们的炮是带着火的,看谁厉害...啊呀!”赵柽只高兴了半截,对面遭到炮击虽有损失,但是毫不慌乱,立刻丢下死的半死的,重整队形,依靠其强大的机动力散开,再次she击,将忠勇军的火炮作为了下一轮的打击目标。 “苦也!”赵柽飞快扯过一张厚实的大盾遮住自己,他又有了新发现,人家不但能在机动中she击,而且用的是独脚抛石机,能迅速调整she击角度,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覆盖she击,要不怎么叫旋风炮呢!自己的火炮相对笨重,再次she击瞄准的时间比人家反应时间长,他暗骂自己,真该在其进入she程后就开炮,不该给他们进入she程发炮的机会。 “速she炮换装霰弹,臼炮缩短引信!”一看夏军泼喜军转换队形,赵柽就明白察哥对自己的炮兵也做过研究,‘散开’确实是躲避炮击,减少伤亡的好办法,可他还是没琢磨透。赵柽的炮不光能发she铁蛋蛋,如果发she霰弹,火炮还可以形成大面积杀伤的,尤其是在she程之内,而缩短臼炮抛she的弹丸爆炸时间,会形成空爆,从上向下覆盖,杀伤面积更大,也更加难以防备。 “开炮,开炮...”忠勇军们的炮兵自出道以来,还没有挨过打,可凡是都有第一次,他们一面盛赞王爷英明,给火炮加装了避弹板,让他们有个躲藏的地方;一面愤愤的装上炮弹,捡人多的地方开炮,而且利索了很多,只有这样才能使对方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回轮到夏军炮兵‘虾米’啦!跑,自己的砲没人家的打得远,够不着他们了,只能干挨揍;不跑,铺天盖地的小弹丸让他们无处可避,人也许还能拼死一战,可骆驼这东西挨了打,犯了倔脾气是谁也拉不住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逃命要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ri期:~10月31ri~ 在忠勇军炮火的猛烈打击下能撤回本营的泼喜军不足百骑,而没有伤的屈指可数,骆驼那么大个儿却吓得浑身哆嗦,眼神惊恐不安,害了炮声过敏症,怕是只能吃肉了,再没有用了≥*书*吧()察哥的心在滴血,自己多年攒下的家底连来带去没用半个时辰基本造光了,他愤怒、难过、牙咬的咯咯响、老脸通红,但是都无助于解决眼前面临的问题,还得想办法打下去! “丢车保帅!”察哥不愧是名将中的名将,枭雄中的人杰,既然远程火力不是对手,那么就只有换上自己的命根子――铁鹞子。铁鹞子初期是作为西夏最高统治者的护卫和仪仗,后来发展成为冲锋陷阵,突击敌阵的特种部队,而同为宋朝jing锐的皇帝亲军此时却蜕化为真正的花瓶,除了当仪仗兵,就是在重大仪式上表演剑舞,成了一支皇家御用的武术表演队,再无宋初的骁勇。 骑兵是夏军中最主要的兵种,而骑兵中最jing锐的部队称为‘铁鹞子’,与同期的辽国‘铁林军’,稍在其后的金国‘铁浮图’号称中国冷兵器史上的最jing锐的重装甲骑兵。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从党项士兵、战将中优选出来的骁勇之士,配以最良的战马、最jing的盔甲,而且在马的要害出也有jing铁护具,全重可达八百斤。如此强大的防护不但一般的穿刺兵器根本无法对马上的骑士造成致命的伤害,也使得其具有超强的冲击力。简直无异于现代的重型坦克,往战场上一摆,就能把胆小的吓尿喽! 另外铁鹞子是把骑手用铁索将人和马拴在一起,这样即使敌人侥幸能把战马上的士兵砍死。人依然不会坠马,不但不会打乱进攻阵型,还仍然可以发挥余热,当做人肉坦克冲锋陷阵,继续对敌人造成伤害♀支部队装备jing良,行动快捷,尤其是在平坦的地方作战极具威力,可以说是他遇到的每支敌军的噩梦。 察哥决定孤注一掷■最后的一拼,他将两千铁鹞子每队百五十骑排成一横队,横队之间相距二十步,共十余队∥成宽达三百余步的冲击面,其后是三千卫戍骑兵,再后是由察哥率领的千余质子军组成的中军,断后的是那些剩余卫戍军和弩军≥书_吧( “传令,各军看到信号后立刻行动。不得有误,有违令者立斩!” “左翼接令后迅速向中军靠拢,让出沿河大路!” “令炮队换装实心弹,夏军进入she程后立刻开炮。三轮炮火后立即撤退,将未装填的火药沿途散布。并入左翼防线!” “令忠勇军龙将一营、二营,虎将一营、二营待夏军前锋过后截断后军“锋和州军、各路骑军尽数出击,自东向西掩杀,各营弓箭手会同左翼弩军封锁沿河大路!” “发信号,野利也该动动了!” 赵柽见夏军重新布阵,铁鹞子一动,他连发几道命令,传谕各军。他知道自己的火炮虽然威力大,但是数量太少,发she霰弹无法对装到铁桶里的铁鹞子造成致命的伤害;发she实弹,威力够大,足以将铁鹞子砸死打烂,但she速和密度在那摆着呢,就算打得很准,一炮消灭一个敌人,两军进相距五百步,用不了几息人家就到了跟前啦,还不给踩成肉饼。而他更不打算用自己的步卒和轻骑兵与他们硬抗,跑就跑吧,八百多斤啊,再强壮的马能跑多远,离开马那些人到时还是自己的菜! 红霞满天,沙场血红,马蹄叩打大地如密雨,铁甲抖出搅动天地声,立刻盖过了其他地方的喊杀声,铁鹞子出动了,他们排成密集队形的马队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带着全军的消发起了决死冲击,锃亮闪光的铠甲,骑着高出别人一头的骏马,真是气势如虹,确实够骇人的。 赵柽却对他们的表现却不以为然,骑兵对炮兵冲击时,如果是在平坦的开阔地带应该尽量散开队形,减少被炮弹击中的概率,避免霰弹的杀伤,此刻夏军是‘欺负’他没有炮兵,否则自己集中忠勇军所有的机炮兵,别说是二千铁鹞子,就是两万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惜啊,他却忘了自己用的是领先人家几个世纪的武器,真***够不要脸的,要是有位同行者一定会伸出中指鄙视他 夏军铁鹞子百步之后马已经变成了快跑,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负重如此之大的情况做得这么自然,看见其马术娴熟,训练有素⌒进中的他们突然看到一道火光从宋军阵中冲天而起,升起了二十余丈高,然后在空中轰的炸开,变成了一朵炫丽的红花。而后宋军动了,左翼开始向中军收缩,而散在各处的游骑迅速集中到了一起向东奔去 “哼,宋军怕了,我们铁鹞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平时在军中享受着最高待遇,吃得好,穿的好,上马下马都有人伺候,即使在断粮的ri子中,他们的马也比其他军将吃得好。 ‘咚’,自豪的铁鹞子们还陶醉在‘吓’的宋军四散奔逃的自豪当中时,一颗颗大铁球迎面飞来,砸进他们的阵列,要是其他人挨着,定会穿了糖葫芦,不弄死几个是不会停下的,可正中胸口的那位,只是铁甲被砸了个大坑,胸口传出几声脆响,嵌着个大铁球,身子向后仰倒,嘴变成了喷泉,往外冒着鲜红的液体,身下的马打了个趔趄依然向前。 “啧啧真是厉害啊,这样都不坠马!”赵柽端着望远镜咂摸着嘴感叹着,不过他知道那人胸骨是肯定碎了,脊椎骨折了,就是能活下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位截瘫残废。 忠勇军的炮兵虽说训练有素,但也没有准到那么远炮炮中的,都打中胸口,也有摸着脑袋的,当然也包括戴着马面的马头,蒙着面具的铁面人头,其余的砸中马腿,碰着马腹等防护薄弱地方的也不少,不免人仰马翻,横死当场。可这些人都是悍不畏死之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更不会将别人的xing命看在眼里,马速不减,队形不乱,有人向前迅速填补空缺,依然高速冲阵! 当忠勇军炮队打完王爷规定的三轮炮,铁鹞子虽被他们阻了一阵,但也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了,平时严苛的收炮训练显示出了效果,他们立刻将炮车和弹药车连在一起,挂上挽马就往会跑。等他们屁滚尿流的顺着留下的通道逃回本阵时,他们刚才的跑位已经被铁鹞子踏过。 “还***等什么呀,架炮接着轰,还等着我请你们喝酒啊,先用燃烧弹和开花弹招呼!”可王爷一点不体谅这些死里逃生的家伙们,他给了向复命的炮兵队长两脚,大声吼道。 “放箭、放箭,还等着察哥给你们发赏钱啊!”王爷扭脸又冲偷笑的弩军们喊道,大家看着王爷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可大家也理解王爷,费了这么大劲围了察哥,最后却不可不给铁鹞子让路,简直是功亏一篑,能不窝火吗! “不要停下,抢占前方浮桥要紧!”察哥看宋军不敢拭其锋,心中大喜,眼看铁鹞子要去冲撞宋军大阵,一着急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大家这时也都明白了,王爷原来是想逃命,不是执行击溃宋军的计划啊!不过我们喜欢,能不去饿着肚子拼命,而是回家,谁不高兴那就是傻子,一时间,夏军齐声欢呼,无不盛赞王爷英明! 不过归心似箭的察哥很快明白,归家的路不是那么平坦,自己的铁鹞子打通的道路只有三百步宽,自己一面临着滔滔大河,另一面是不甘心的宋军,一旦前锋无法占领前方渡口,那就是背水而战,刚出死地,又入绝地,没有任何迂回的纵深,比背川而战还要凶险百倍。 “前军快速通过,后军结阵边战边走,挡住宋军,保护通路!”察哥马上催军前行,可四五千人的队伍哪里能那么快就能过去,那边宋军也迅速结阵完毕,大炮又轰隆隆的响起来向他们轰击,盾牌手在前,用大盾围起道道矮墙,长枪手架起一道道拒马,躲在后边的弓箭手们向通过的夏军抛she,察哥只能组织部分人马回she压制宋军,另一边催军前行夺占渡口。 ‘噼里啪啦’忽然正在前行的夏军队列间落下了几个瓦罐,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边粘稠的液体四溅,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可现在谁还顾得上研究里边是些什么,可这时一颗炮弹又落了下来爆炸,迸溅的火星却引燃了那些液体,地上也呼呼的燃起火苗,大火迅速蔓延,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动物没有不怕火的,战马也是动物,当然也不例外,这些突然着起的大火立刻引燃了马身上的鬃毛,吓得它们四散奔逃。 “哈哈,烧死你们!”赵柽笑了,炮兵撤退时撒下的火药被引燃,又不断的点燃抛落的燃烧瓶,在阵前点了把火,可他也明白这点东西烧不了多长时间,但是给夏军造成点混乱还是能办到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单于夜逃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最先发现情况有变的是攻击宋军大阵的令淩劼遏,这小子对忠勇军主力没有出现一直是不大放心,虽然中军打得看似激烈,他却早就了藏了一手,将嘉宁军司和神勇军司大部都派了上去,自己身边留下了一千亲军,这也是神勇军司最后的一点jing锐,并且全都是骑兵。前边打得要死要活,令淩劼遏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察哥那边,他不相信王爷会甘心等死,而且那些王牌jing锐没有动,肯定是在等待机会,他也只能等,那边要是跑,他船小好掉头,只要跟在后边就能逃得xing命。 忠勇军打掉了泼喜军、铁鹞子大显神威,令淩劼遏都看在眼里,可看到察哥只是打开通路,却急急而行,不理会收缩阵型的宋军,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爷这是要跑啊,自己吸引宋军火力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时宋军阵中升起大大的一朵烟花,前边霍然一松,刚刚还拼死抵挡他们进攻的宋军前阵忽然向两边退却,让开了通路,打了半天的夏军高兴啊,二话不说就往前冲,令淩劼遏心却凉了,半天没露面的忠勇军要来了!. 果不其然,突进的夏军就高兴了半截,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便瞬间熄灭了,门旗闪过,眼前出现一堵人马组成的墙,高举着马刀慢跑着迎了上来,看来人家早就等在那里了,就等这会儿他们打得筋疲力尽上来吃豆腐的。 夏军的士气在忠勇军出现的瞬间崩溃了。他们中间许多人十几天前。甚至几天前还是骑兵,如何不明白步兵上遇到骑兵是什么结果,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两条腿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可那也得跑啊,不然就得吃刀子了!宋军的反击让夏军吃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回头时,他们的将旗虽然未到,但是却向西移动,统军弃他们而去。这时王爷打开了西撤的通道的消息也随着传开。 好消息像流行xing感冒似的迅速在夏军中传开,死战的勇气、决战的锐气、进攻失败的晦气都来个能量等量转换,全都流转到了腿上,攻击宋军中军大阵的夏军大乱。全都向西涌去。前锋冲乱了身后的弩军,弩军又冲散了身后的骑军,骑军回头又把跟在身后的步军踩在蹄下,进攻演变成了溃散,而没有组织的撤退就是灾难,他们迅速被分割包围,见识过忠勇军作风的神勇军司士兵还好,立刻扔下刀枪,找个宽敞的地方蹲下当了俘虏,嘉宁军司的就知道跑。却一个个被飞舞的马刀劈倒,再踏上无数只马蹄... ‘噗’一个宋军挥枪将正川身边的亲兵从马上扫落,顺势将长枪捅进了他的战马肚子,正川猛力挥舞着长刀,将宋军劈倒,迸溅的鲜血喷到了脸上,眼前刹那变成一片血红,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刀下鬼了,身上的铁甲早就看不出颜se,红的是刚刚溅上去的血。黑se的是干涸的血。 正川率领静塞军司的将士,从太阳当空照,打到夕阳西下,人也从二万来人打到了不足万人。虽然从侧面突破了宋军右翼,宋军的帅旗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摸不着,反而深陷其中。几次冲击都被挡了回来,难以透阵而出。 “统军,宋军的援军上来了,中路军溃散,王爷...”几个亲兵合力杀退想打落水狗的宋兵,将正川从死马下面拖了出来,还没站稳,一个斥候就匆匆来报。 “王爷?!王爷怎么啦?”正川将刀架在了斥候脖子上厉声问道,他知道晋王就是夏军的旗帜,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么便全完了。 “没...没有,王爷他跑啦!”斥候吓得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跑啦?!”正川有些不大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斥候肯定的点点头,他奋力站起身,挣扎着站上旁边的一处高台,向西张望,果然宋军都在向中军集结,而自己四周杀声四起,一直在周围游荡的宋军骑兵像狼一样围了上来,而夏军帅旗在火光中时隐时现,向西北顺屈野河岸而去,而进攻中路的夏军已经崩阵,不顾宋军的堵截,一窝蜂的向西涌去。 “哈哈,王爷啊,王爷!”正川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帅旗,举刀大笑,自己多年追随的王爷弃他而去了,战神、名将、大夏的中流砥柱,自己的超级偶像,居然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居然丢下了苦战的几万将士自顾自的逃命,他一时无法接受,jing神崩溃了。 “统军,统军,我们如何,请示下!”亲兵们看正川陷入了疯狂,七手八脚地将他拽了下来,齐声问道。 “能怎么办,王爷跑了,他跑啦!”正川不理会亲兵们的呼喊,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供奉在他心中的那座神龛塌了,神死了,“投降,我们归宋...” “降了?!”亲兵们都傻了,他们的统军也算是条硬汉,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征伐四方,从来是身先士卒、奋勇向前,今ri居然说出了投降的话。 “王爷抛弃了我们,大夏国扔下我们,我不能丢下你们不顾!”正川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满脸的泪水,对于这个结局他也难以接受,而此刻周围都已是宋军,将他们分割包围,而打了一天的他们根本无力再战,只有投降一路可走。 “统军...”众亲卫看着正川哭道。 “传令,我听说宋朝燕亲王仁慈,从不杀俘,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他不会为难大家的!”正川仿佛一下从壮年步入了老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背过身挥挥手道... 令淩劼遏暗自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马上跟上了王爷的脚步,当他悄悄汇入后军,准备搭便车时,猛然发现将旗还在自己身后戳着,愤怒的将亲兵一脚踹下了马,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领导也要有形象的,这个时候还不把旗卷起来,让其他人看到会有损尊严的。 令淩劼遏的好运气总是很短,去年刚当上代理统军,就被忠勇军在属地闹个底朝天,人口财物损失惨重,今年刚缓过点劲儿,想着能跟着晋王爷沾沾光,没想到却闹了个如此结果,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先逃得xing命要紧。正当他暗叹自己命运坎坷的时候,川谷中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一直躲在浊轮砦的和州军又杀来了,正好将他们堵在后边。 “王爷有令,命后军挡住宋军,掩护前军夺占连谷!”这时一骑飞奔而来,传出了帅令。 “左躲右躲躲不过,你们***挡,老子才不干呢!”令淩劼遏一阵苦笑,利用调整的机会,故技重施转到了后边,跟上了中军... 察哥遣铁鹞子打开了通路,在亲军的簇拥下前行,可这段路并不好走,头顶上不时有流矢飞过,炮弹在身边爆炸,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没有崩溃,但是士气全无,人人只想逃命,根本无暇顾及倒下的袍泽,戚戚然的情景让他沮丧,可前边的战况也不容乐观。 为了方便运粮,屈野河上早年便架起了一座索桥,容往来军民使用,赵柽重夺连谷后,调兵遣将万军云集,那座索桥便显得运力不足,他又名工兵营征集器材在河上用小舟相连架起两座可容两车并行的浮桥,所以此时屈野河上便有三座桥可供渡河。 当铁鹞子冲散守卫渡口的宋军,占领了滩头的时候,却发现连接两座浮桥的绳索已经被守军抢先砍断,浮桥已经顺流飘到了河对岸,能容他们过河的只剩下那座索桥。可摇摇晃晃的索桥上不可能纵马疾驰,只能牵马过桥,而现在上万人堵在只能容四骑并行的桥上,那速度可想而知。 “王爷,请先过桥!”质子军掩护察哥到了渡口,驱散了争抢过河的卫戍军,控制了索桥,请他过河。 “唉,大势已去!”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脚下便是滔滔大河,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的粼粼闪烁的河水,在察哥看来仿佛是将士们的哭号声和泪光,他哀叹一声催马上桥,孤寂的身影渐渐的在夜se中遁去... ...... “赵信,快集合近卫队,我们从连谷渡河,去追察哥!”赵柽这会儿来了劲儿,大声招呼着赵信。 “二爷,我们绕道连谷北边的那座浮桥,察哥早就跑的没影了,追不上!”王爷的话立刻引起了赵信的jing觉,他刚才把自己留在中军指挥,而自己没名没分的却执掌帅令,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没事,没事,前边我早就布置了伏兵,还能挡他一阵!”赵柽没注意赵信的表情,忙着挂好****,匕放进靴筒,将马刀挂在鞍桥上,把连珠枪塞进枪袋,鞍袋固定在马背上,收拾利索,准备出发。 “不行,这里战事未完,您又跑啦,谁来掌控大局!”赵信一口拒绝了,现在夏军残兵还有近万人,渡口更是聚集了夏军的主力还在抢渡,他们不断的冲撞突围,各部都在忙着清剿,而此后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收拢俘虏,布置下一步任务...忙不完的事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念念不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不是还有赵廉吗,我都事先跟他交代好了,歼灭了夏军后,将这里留给麟州军、府州军清理,忠勇军与其余的各部休整一天后全速赶往明堂川一线!”赵柽说道。 “王爷,不行,何师傅与黄大官再三交代,不准你再到前边,您还是留在这里,与大军同行,我去把察哥抓来献于王爷帐前!”这时赵廉匆匆赶来,拦下了王爷。. “什么不行,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赵柽对赵廉挤挤眼睛说道,意思是让他给遮掩遮掩。 “不行,王爷您一溜烟的跑了,到时候两位老先生找我要人,我如何处理?”没想到赵廉并不买账,脑袋摇的跟吃了摇头丸似的。 “好好,你们真是我的好部下,不为主分忧,却一个劲儿的给我添堵!”赵柽气得直跳脚,用马鞭点着两个人的脑门嚷嚷道。 “王爷,您消消气,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实在是您的身份贵重,就是十个察哥也换不来您一个,察哥跑了咱们还可以再抓,您要是没了,我们也活不了啦,咱们忠勇军也就散了!”赵廉倒是个和稀泥的好把式,一边扶着王爷坐下笑脸劝道,一边给赵信打手势,让他也赶紧劝住王爷。 “二爷,您看天黑了,您晚饭还没吃,察哥更没处吃,他人困马乏,再收拢残兵,又人生地不熟的,跑不远的,咱们休整一天。一定能追上他。我先给您煮完面吃!”赵信给王爷掐着肩,好言安抚着。 “对、对,王爷一定饿了,我先去那边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那帮人都杀红了眼,别将那些俘虏都给剁喽!”赵廉笑着说道。 “对个屁,你们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啊,质子军啊,那些都是夏国的大贵族子弟。跑一个就是损失啊!”赵柽痛心疾地说道,“记住,夏军随军工匠、不管是人医兽医都要活的,泼喜军那些人也要、质子军的死的也要把尸体保存好。身上的东西不能动,俘虏不准随意处置,否则军法从事,还有马、财物都要统一处理,不得藏私...” “好,好,王爷您放心,我都明白了,一定照办!”赵廉傻了,王爷原来对察哥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他是财迷疯又犯了,钻到了钱眼儿里,再说下去,恐怕连地上的箭都得让他一根根捡起来! “记住,千万别忘喽,我看好你啊!”赵柽又不放心的叮嘱着。 “好,王爷安心等着...”听了王爷的话,赵廉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买卖要是赔了,王爷还不得把他卖喽。他一夹马腹赶紧溜了。 “赵信,你去盯着点,我对他不大放心,他不像赵仁会当家,别把好东西都糟蹋了!”赵柽又扭脸对赵信说道。 “不去。我得盯着您,否则一转眼您跑了。我们的大当家的就没啦!”赵信一阵好笑,原来王爷选拔军官的要标准是看会不会当家,那他选老婆的标准是不是也是这个呢? ...... 天虽然黑了,但是仗还在继续,这回铁鹞子们成了炮灰,在前边死顶,掩护大家过河,别人也许那他们没办法,但是忠勇军有办法,绝不与他们正面做近身格斗,而是从远距离以连珠枪she击,子弹可能无法she穿他们的盔甲,可是马却不可能也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起码它们那四条腿还露在外边。 只要将马击伤,马背上面的骑手就变成了个寸步难行的铁皮人,幸运的能被同伴救起,倒霉的只能与马共存亡了,身上固定的铁索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于是忠勇军只出动了一个营的人马便将他们牵制住。铁鹞子们追也追不上,打也够不着,气得七窍生烟,丢下了一堆人马尸体后,看着王爷平安过桥,也准备过河。 桥头开始还有质子军维持秩序,他们出身贵族,身份都不低,多数还是家族的继承人,当上皇家的护卫是荣耀,也是变相的人质,如果家族叛乱,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碍于往ri积威,大家不敢与他们争道,他们一过桥,立刻就乱了营,杀声越来越近,身边的人不时被流弹流矢所伤,王爷都跑了,他们还装什么忠臣呐,于是争先恐后上桥,将一座好好的浮桥改成了秋千! 没马的抢不过骑马的;个子矮的被个子高的按在身下当了垫脚石;岁数大的被岁数小的一脚踹下了河;身体弱的直接就跳了河;强强相遇,就只能拼刀子了。铁鹞子这帮爷们谁敢惹,也惹不起,都是箭she不透,刀砍不入的主,他们一上桥,桥上的人都变成了小饺子,一个挨一个的都跳了河。不跳!?嘿嘿,一刀将你剁下去,马蹄子将你踢下去,可这八百多斤的家伙,在摇摇晃晃的桥上只能缓步而行,而后边的人还在不断涌来,于是河里又多了数不清的浮尸... 忠勇军与和州军的加入彻底打破了战场上的平衡。夏军,王爷抢先溜了,静塞军司请降,神勇军司主将不知所踪,嘉宁军司主将战死更是没娘管的孩子,指挥系统已经彻底失灵,战场上将找不到兵,兵寻不到将,往来冲突,四散奔逃。百骑之兵可卷万人,忠勇军骑兵排成紧密的队形,自东向西平推,而散在战场各处的和州、岚石路、泽潞路骑兵从南北两方向驱赶,后边是数不清的步卒打着火把步步紧跟,收拾那些漏网之鱼。 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夏军有的也表现出了悍不畏死的xing格,他们自发的集结在一起,做困兽斗,发起一次次绝望的攻击,虽然给宋军造成了伤亡,但也只是大河中的一朵小水花,很快被马蹄掀起的巨浪盖过,淹没在黑暗中。更多的人惊慌失措四处冲撞,想找到一条出路,那座浮桥就成了yin阳界上的奈何桥,那边是生,这边就是死,抢先过了桥的卫戍军看宋军的灯火越来越近,一狠心将铁索砍断,桥上上千的人随同浮桥或沉入河底或是随大河东去...失去了最后希望的夏兵除了跳河就剩下投降一条路,凄惨的哭号声、绝望的呐喊声、咒骂声回荡在大河上下,人间的凄惨莫过于此! ...... 当西边还挂着月亮,东边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各军的战果统计终于出来了,此战杀敌两万余众,俘虏一万三千余人,除随察哥渡过河的五千余人,落水而死的无法统计,但下游堡寨捞起的浮尸也有二千多具。此战缴获战马却很少,只有四千余匹,盔甲兵仗堆积如山;宋军以守代攻伤亡虽然少于夏军,但是也有五千多人阵亡,伤四千余人,其中忠勇军伤亡四百多人。 赵柽的发财计划终未成行,他登上高台四望,此刻战场上余烟未尽,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人作呕,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依然保持着他们战死时的样子,一群早起的乌鸦、秃鹫、野狗已经急不可待的享受他们的饕餮盛宴,即使活人走进它们也不闪不避。 “吩咐麟州知府调集附近州县府军、民夫将尸体速速掩埋,否则这里将成为禁地!”赵柽皱着眉头说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大规模的战争伤亡同样会造成疫病传播,现在正是夏季,尸体会很快**,如果不早作处理,引起疫情,而战场地处交通要冲,一旦蔓延,必会波及数州之地,死亡的人口将大大超过战争的伤亡。 “王爷,那些俘虏如何处理?”赵智上前问道,这次俘获的夏兵甚多,如果不妥善处理,也是隐患。 “不要虐待他们,有病的治病,有伤的治伤,饭要管饱,现在丰州,和州刚刚经过大战,人口锐减,将他们编管先送到两州服劳役,ri后再做安置!”赵柽想想又说道:“那个静塞军司的降兵要优待,今晚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统军正川!” “是,王爷,我记下了!”赵智说道。 “粮草辎重准备的如何了?” “禀王爷,我们忠勇军的物资已由商队抢先送到了银城,粮食和弹药可保证我们所需!”赵智答道。 “好,今天你一定要组织工兵营将浮桥抢修完毕,预备好全军十ri所需的干粮,各将的弹药补充完毕,我们明ri启程,定要将察哥擒获,否则终将是大患!”赵柽说道。 “是,王爷放心,属下定将此事处理好!”赵智点头道,看来王爷对那笔大买卖还是念念不忘。 “蒋飞,斥候派出去了吗?”赵柽又问道。 “王爷,军部斥候营,各将斥候队都在昨晚乘船夜渡,紧跟着察哥,今ri早晨回报,察哥过河后先后被我军豹将两营截击,依然在兔毛川一带,未逃出我军掌握!”蒋飞道。 “告诉他们,不要恋战,不要贪功,只要缠住察哥两天,我们大军就能赶到!”赵柽又叮嘱道,察哥现在缺兵少粮,但是他不会坐以待毙的,一定还有场恶战等着自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怀鬼胎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渡过屈野河,匆匆收拢了自己的亲军,便砍断了索桥,连夜向西疾行,想尽早摆脱宋军的追击,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行不到十里,前军刚过去,便从斜谷中杀出一队宋军伏兵,不用看装束,只听那枪声便知是忠勇军。;自从过了屈野川这支军队就成了他们的噩梦,如跗骨之蛆般的纠缠不清。察哥志在赶路不愿纠缠,可人家挡在路上不让过啊,只能再次派出不足千人的铁鹞子抵挡。铁鹞子此时已经马不卸鞍,人不解甲的战斗了两个时辰,人马都已经疲惫之极,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休息,基本已经跑废了,但是这东西名气大,一直是宋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察哥料定宋军必会被其吸引,所以索xing学‘壁虎断尾’,留给宋军当玩具了,自己也可以甩下这个沉重的包袱轻装逃跑。 借铁鹞子的覆灭,再次换来了察哥的生,他回观望,出兵时的九万大军浩浩dangdang,蜿蜒十数里,可现在也看不到头,可那是因为天黑,“七万之众啊,就剩下这么三千多人了!”正当他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突然坐下的马打了个趔趄,险些将他摔下马。 “王爷,你没事?要是追ri还在就好了!”护卫在察哥身边的亲兵赶紧拉住马缰问道。 “没事!”察哥跳下马拍了拍马背,马身神经质似的打着哆嗦,马mao已经湿透。呼呼的喘着粗气,“马太累了,休息一下!”他将马缰扔给亲兵说道,心中却隐隐作痛。自己的那匹宝马虽说不能ri行千里,可也不会才跑出几十里便累成这样,可惜的是为了稳定军心已经被自己一刀杀了。 察哥郁闷的走到路边随地坐下,下令休整,现在自己这匹马谈不上全军最好,可王爷骑的马能太差吗?如今都跑成这样,其他人的马可想而知,如果再跑下去。大家的马都得跑废喽,没有马怎么也跑不过宋军的追击的。 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察哥喝了口亲兵递过来的水,抬头看看挂在空中的月亮,已是丑时。他们一气跑了三个时辰,算算怎么也有七八十里了。 “禀王爷该快到兔mao川了!”亲兵看看周围,月se下也看不太清,这里到处都是沟沟坎坎。白天nong不好还mi路呢,更不要说晚上,他含糊地回答道。 “迅速查们的位置,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最好找个向导,天就要亮了。宋军很快就会追上来!”察哥沉声说道,此时人困马乏。一旦被宋军缠住,真是cha翅难逃,现在他有点理解刘法当时的心情了,惶惶然不知路,走错了方向,结果一时名将却被个小兵所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能藏身的地方躲过宋军的第一bo搜捕,然后再做计较。 “王爷,这里经过大军几次扫dang,都跑的没了踪影,哪里有人啊!”亲卫为难地说道。 “王爷知道,向南离此五里有一处山谷,甚是隐秘,可藏下咱们这些人!”正当大家犯愁的时候,有人cha嘴道。 “哦,令凌统军你也逃出来了?”察哥仔细一看cha嘴的人却是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 “是啊,王爷,真是凶险,下官也险些陷在东岸,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令淩劼遏感慨的说道,心下却暗骂,老子差点让你给害死,刚刚过了桥钢索就被砍断了,自己的亲兵十有六七都跟索桥同归于尽喂了王八啦! “令凌统军,忠君为国,乃是栋梁,回朝之后,本王定将为你请功!”察哥是什么人啊,转念一想就是这小子出工没出力,见自己打开通路,立刻跟着偷偷跑了,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也不好治他临阵逃脱之罪。 “王爷,你喝口酒解解乏,暖暖身子!”;令淩劼遏见王爷没有追究自己的罪责,松了口气,将手中倒握的短刀塞进靴筒,趁机解下自己的酒壶,用衣袖擦擦壶嘴递给察哥道,刚才他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察哥翻脸,他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鱼死网破,可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凭借他身边的一百多人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穿越二百多里的敌占区能活着回去的希望渺茫。 “谢了,真是好酒。令凌统军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吗?”察哥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接过酒壶,喝了口说道。 “禀王爷,这曾大夏的国土,在下过去也是多次往来于此,那里的领曾是下官的部属,他不会泄lu咱们的行踪们正好可在那里休整,待宋军过后,咱们在行不迟!”令淩劼遏解释道,看察哥还在犹豫又道:“王爷事不宜迟,咱们要赶紧上路,否则天亮后,宋军就会赶到,他们的斥候也许就在咱们左右啊!” “好,传们立刻启程,令凌统军在前边带路,本王如能得脱,少不了你的好处!”察哥盯着令淩劼遏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辨别出真伪,但他没有从中看出什么,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谢王爷,下官定誓死追随!”令淩劼遏正se说道,过去王爷从未正眼瞧过他,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就算上了王爷这条船了,以后前程大大的。 “你们两个跟上他,如有异动...”察哥看着令淩劼遏前去准备,手里作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对身后的两个亲卫说道,他对这个临阵逃脱的家伙还是不放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给卖喽,上宋军那里请赏,到底是老谋深算,这时都藏了个心眼! 赵柽走出大帐时,忠勇军已经集结完毕。他看看身前的整齐队列,肃穆、庄严,坚定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经过一场大战的洗礼。这些士兵们成熟了很多,他们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月盈则亏,物极必反,夏军的力量看似达到了巅峰,现在经此大败,也该开始走向衰落了!”赵柽看着众多坚定、热情高涨的面孔,赵柽对此战有了必胜的把握,自己的严冬已经过去。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天。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咱们今天是先捉察哥,再取兴灵,不抓住他誓不收兵!”赵柽拔刀高声吼道。 “不擒察哥,誓不收兵!”全军举刀高喊。 “谁捉了察哥。官升三级,封爵荫子,出发!”赵柽再次开出了赏格。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chao。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大军在歌声中雄赳赳上路。 “王爷。这真是百战百胜的劲旅等自愧不如啊!”众官前来送行,秦丰上前施礼说道。 “秦将军拗赞了,昨ri要不是你等拼死顶住们如何能打得如此顺利,尔等当居功以如实上奏皇上,为你等请功!”赵柽笑着说道。 等哪敢居功,能取得如此大胜,乃是王爷运筹帷幄,调度有方!”秦丰等人笑的合不拢嘴,河东谁不知道,皇上对王爷恩宠有加,但有所奏,没有不准的,王爷又是说话算数,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爷们,定不会昧下他们的功劳。 “秦将军、韩将军咱们都是领兵之人,就不要说那些文绉绉的酸词儿啦,伤可好了些?”赵柽笑笑,现在当官的拍马屁成风,就连这两个武将都学的有模有样,昨ri一战,韩通身中数箭,斩断箭杆依然死战不退,而秦丰右手被削掉了两根手指,左手持刀战袍裹伤,直至战事结束才下去疗伤。 “这点小伤怎敢劳王爷费心,不碍事的,三ri们定率军随赵汁将军赶到银城待命,绝对误不了事!”韩通说道。 “野利,此战和州损失巨大,你要尽快收拢散在四处的族众,妥善安置,安抚降卒,善待各族百姓,尽快恢复生产,切不可横生枝节,否可饶不了你,已下令给转运司向和州调运粮草,助你们渡灾过冬,重修府治!”赵柽对和州知府野利说道。 “王爷放心,下官绝不敢有负皇恩,和州子民永感王爷恩德,此次不能随王爷征战,真是憾事!”野利恭敬的说道,他却暗自庆幸,自己幸亏调头早,否则这遍地的死尸中可能就有自己啊,心里对赵柽更加敬畏,对他的话哪敢违逆。 “韩知府,此战你州出力不小,功劳自然有你一份,你要尽快将死尸清理干净,杜绝疫病传播,所用民夫要发给yao石,给付工钱,不可克扣,要是知道你贪了一文钱定加严惩。连谷榷场也要重新开铺,恢复jiao易,此战受损的农田也要给租民适当补偿,毕竟是国家的事情,不可让百姓受损!”对麟州知府赵柽的话严厉起来,他知道韩嗣忠这小子为官平庸,但是捞钱的手却不软,不得不敲打一下。 “下官不敢,一定按王爷吩咐做好此事!”韩嗣忠冷汗直冒,夏军几万人他说杀就给杀了,自己这个小知府岂会放在眼里,是罢是杀不会放在心上的。 “此次参战诸指挥弓箭手论功行赏,绝不贪墨,死伤按禁军标准抚恤,继续随军出征着粮饷优待,打下的土地,良田任选,俘虏可视功劳优先补充,诸位可还有兴趣随本王再到河南地面上走一遭啊可听说灵州那里是良田上百万顷,牛羊马匹无数啊!”赵柽对参战的各族领说道。 “愿追随王爷建功,为国尽忠!”各族领欢呼雀跃,王爷就是和其他官不一样,从不让大家吃亏的,跟着走没错,齐声应了。 “好,诸位既然愿往,那么安置好家小,三ri后银城再见们同往灵州吃烤羊!”赵柽大笑道。 “哈哈们一定与王爷共醉!”众领大笑道。 “王爷们府州军也愿同往,与王爷共进退!”这时一将也陪着笑脸说道。 “哦,折知府什么时候到的?”赵柽回一看,面带惊诧地说道。此人正是府州知府折可求。 “下官听说王爷在浊轮川与察哥大战,特与舍妹带三千兵马前来助战,谁知来晚了,战事已经结束,今ri愿率折家儿郎与王爷同取灵州,为国尽忠!”折可求陪着笑说道,可心中暗骂,昨就带兵到了。几次求见,都被近卫挡在帐外,还不是记丰州之战后没有出兵助战,但现在人家连连取胜。就是能治小儿夜啼的察哥也被打得满地找牙,弃军而逃,他岂敢多言。 “这等小事怎么敢有劳折知府,只怕察哥知道折家军参战恐怕这次要钻到老鼠dong里了们如何找得到!”赵柽笑道。也惹得众将哄笑。 “王爷说笑了,还是察哥惧了王爷的虎威,折家哪敢与王爷的忠勇军相提并论!”赵柽这话说的刻薄,周围的人都能听出王爷揶揄之意。折可求如何听不出来,老脸通红地说道。不过他却不敢翻脸。 折可求心中明白的很,现在和州、丰州全部被收回。他也听说夏州也被忠勇军攻取,照目前形势看,不说兴灵,起码夏国的神勇军司、嘉宁军司肯定是会被王爷收入囊中。那么宋夏边界北移,府州的战略地位必然下降,特别是忠勇军的兴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折家为国戍边的作用将会下降,‘削藩’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削藩后那么折家只有两条路可走。造反,夏国李家和折家是世敌,绝不能容他们,现在与辽国是兄弟之邦,虽龌龊不断,可辽国也不会容留他们,再说忠勇军的战斗力他是看到了,一将之兵打丰州不过两个时辰,他府州也不比丰州强多少;不反当个顺民,那么即使朝廷念及旧情,异地为官,背井离乡折家也就没了今ri的风光,封妻荫子也不过几代便成了百姓,折家历经六世十三代就算是败在他折可求手里了,这怎么能让他甘心。而此次出兵如果能再建功勋,不但能继续攀上亲王这棵大树,并且能增加折家的分量,折可求当然不愿放过。 “现在折知府身兼丰州兵马钤辖,两处都需您cao心,丰州多年漂泊在外,民心不稳,还需折家出力,这次出征不知要等到何ri才能结束,ri久恐生变故,折知府还是不要去了!”赵柽微微一笑道,折家此时出兵看似雪中送炭,其实折可求是想攀龙附凤,这种势利小人当你落难只会落井下石,否则历史上也不会上演折家举族降金的丑事,他当然不会再给其机会。 “王爷体谅下官,下官感ji不尽,那么就让舍妹领兵陪王爷出兵!”折可求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回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折美鸾紧使眼se,可折美鸾却装作没看见,背过身去。 “哼哼...”折可求的厚脸皮真让赵柽无语了,什么法子都敢使,他妹妹成了他手里的一件物品,随时可以拿出来当幌子,他真把自己当成了se鬼啦,“不可军中都是男子,折姑娘虽勇武过人,但终是nv流,多有不便,还是请回,不过本王还要多谢折知府出兵为援!”赵柽一口回绝了,但此时他不想与其撕破脸皮,话说得还算客气。 王爷,舍妹一直仰慕王爷,愿随军效力,还请王爷不要再推辞!”折可求没想到自己估计错误,王爷根本不吃那一套,只能硬贴了,心中却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想想人家是当朝皇子一品亲王,现在大权在握,掌管着一路军政想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自己还想拿妹妹钓鱼呢,现在别说咬钩了,连闻都不闻了,别说咬钩了,可说什么都晚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王爷,你是不是瞧不们折家啊?”折美鸾突然站出来冲王爷喊道。 “折姑娘,本王并无此意,你误会啦!”赵柽没想到这丫头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指责他,笑着说道。 “那为何那些弓箭手都可以随你出征们折家军却不能去呢?不要以为你们忠勇军厉害们折家军也不是白吃饭的,想当年你还指点she箭,现在看不们了吗?”折美鸾指着王爷说道,手指头都快点到他的鼻子上了。 “折姑娘,不要恼,你即是出身将men,当知军中不得有nv眷随行,这有违军纪!”折美鸾连连发问,这回倒把赵柽nong得尴尬万分,周围的人看到王爷吃瘪,更是捂嘴偷笑,他只能再次祭起军法大旗。 “王爷此言有误,小nv子一未嫁人,二未订亲,没有夫婿,又是何人眷属?再说小nv子也有六品骁骑尉的官身,如何不能领兵,皇上都认可,王爷难道比皇上还大!”折美鸾冷笑着说道。 “二爷,前军都过了浮桥了,就等您了看您还是准了折姑娘,不要耽误了大事!”赵信这时凑过来附耳说道,赵柽却楞了,没想到赵信会为她求情,不知道这家伙打得什么鬼主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群狼啸月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半夜里,忽然传来阵阵狼嚎声,谁都知草原上的狼是最凶狠的动物,他们残忍、狡猾,如果只有百十人遇到狼群也会被啃的干净,可今夜的狼的嗥叫声却透着兴奋,让赵柽难以入眠,总觉的要发生点事情。 “二爷,你怎么不睡觉?”赵柽刚一动,睡在门口的赵信就醒了,出声问道。 “这狼叫的瘆人,我想看看!”赵柽起身出了帐篷道。 “是啊,这狼群至少也几百只狼,他们还在召集其他的狼群,可能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咱们的派出的斥候遇到了狼群吧?”赵信也跟着王爷出了帐门。 “孤狼啸月!”今ri已是七月十三,快到满月了,明亮的月光下,赵柽清晰的看到狼群在仰头长啸,此时更多的士兵听到了狼群的嚎叫全都出来察看情况。 “都说拓跋家族的祖先是狼神的子民,定是狼神派群狼前来解救察哥啦!”一些蕃族士兵面带惊慌的议论着,赵柽也曾听说过这种事儿,西夏一些民族视狼为神明,家族的保护神,更有甚者将狼作为自己的祖先。 “狼神恕罪,我们无意伤害你的子民,请你们回去吧!”一些士兵双手合十向狼群跪下膜拜,祈求神的保佑。 “难道察哥真有狼神保护吗,可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亲临,我也要杀了这只狡狼!”赵柽看着士兵们的行为有些好笑。就连沙堆等人也是面带惧se。好像那位无所不在的神正看着他。 “二爷,有些事情很邪门的,咱们不能不信啊,是不是避一避,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见喜拉拉王爷小声地说道,嘴里还念念有词,“刚才的王爷的话不是有意得罪,玉皇大帝,天上各位神仙不要降罪,如有报应。就让小人承担吧...” “滚蛋,不要在这里扰乱军心,再胡说我把你送回京城看房子去!”赵柽厉声说道,心中却很欣慰。这小子对自己还是挺忠心的,这么多年没变。 “二爷,突然出现这么多狼,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征兆吧?”赵信看着营地前越聚越多的狼群,心里也是发毛,靠在王爷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狼群饿了,想到咱们这里找点吃的吧!”赵柽含糊地回答道,狼在他的前世记忆中别说狼群,就是在某地区出现只野狼都能上当天报纸的头条。它们只是动物园里瞪着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笼子中跑圈的脏兮兮的大狗,那东西早就是保护动物了,他虽然训练时也有涉猎,但是只存在于笔记本上,研究它们的只有那些也许没见过狼的动物学家。 “王爷,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狼发现了食物,也许是猎食的对象太强大,也许是食物周围有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存在!”不知何时折美鸾走了过来,回答道。 “哦。咱们的斥候分散在周围数十里方圆的地面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回报啊,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狼怎么就能发现呢?”赵柽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狼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动物。它们可以闻得到十里以外的血腥气,即使这股气味很淡。而且狼胆小又敏感。当它们感知到附近有危险时,一定会招募伙伴壮大自己的实力后才会前去的...”折美鸾说道。 “血腥气?!”赵柽突然打断了折美鸾的话,“坏了,察哥跑啦!”他猛然想到狼基本上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天敌,除非是人,而且是大队的人马才会让它们畏惧,而吸引它们前来的同样是人类制造的血型。 “王爷,怎么会?这些狼难道是察哥招来阻挡我们的?”赵信惊呼道。 “哼,恰恰相反,是狼群暴露了他的意图,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赵柽冷笑声说道,“马上命令斥候探查狼群聚集的山谷周围,有发现立刻回报,近卫营立刻集合,做好出发准备,命高宠、赵耻加强戒备,防止察哥从他们所在方向逃跑!” ‘嘭嘭嘭’斥候离去时间不长,突然西方空中升起三道绿se的光球,在空中炸开,“二爷,高将军那边发现敌情!”赵信指着空中渐渐消失的光球说道。 ‘嘭嘭嘭’西边的刚刚落下,南边的天上又出现三道红丝的光球,“二爷,赵耻处也发现敌情!怎么办?”赵信皱了下眉说道。 “命令他们两部紧追不舍,一定要将他们拦截歼灭!”赵柽说道,“命令训练营增援赵耻部,赵廉带军直属队增援高宠部,近卫营熄灭火把,原地待命。 “王爷,我们怎么不动,难道看着他们跑了吗?”折美鸾见赵柽只是命令两部追击,中军却没有任何动作,急忙问道。 “还不到时候,察哥再跟咱们玩儿真假美猴王,他分路突围,这是为了隐真示假,我们就将计就计,等他露面!”赵柽一声令下,训练营和军直属队打着火把分成两队向西、南两方而去。 刚才还灯火通明的营地瞬时陷入了黑暗,明亮的月光下看不到一个人,近卫营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人人全副武装牵着马伏在yin影之中,等待命令。听着远处枪炮的回声,隐隐传来的厮杀声,让他们都按捺不住,觉得时间已经凝固,焦急的等待着王爷的命令。 “报王爷,我们刚到行到一半,发现夏军有夏军突围,待他们过后,我们进入山谷,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我们正要深入查看,却又有夏军冲出,我们势单力薄不敢应战,我们跟了一段发现其向西北而去,属下回报王爷,另已派人在后跟踪!”派出的斥候这时回报道。 “唉。自作孽不可活。察哥你这回还往哪跑!”大家不知王爷为何叹了口气,“传令,近卫营全部出动,随我去抓察哥,各中队相隔二里成平行阵型向西北方向追击,发现察哥速发信号,将其缠住,予以聚歼!”赵柽说道。 “王爷,那我跟着哪一队?”折美鸾看王爷给各队都分配了任务,单单遗漏了自己。上前问道。 就跟着我吧!”赵柽恨折家鼠目寸光,反复无常,这两ri虽和折美鸾天天见面,但都没有和她私下里说过话。看看面带憔悴,满脸焦虑的小姑娘,他也硬不下心来,沉吟了下说道。 “谨遵将令!”折美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王爷一眼,招呼部下上马,站在王爷的内卫队中间。 此时折美鸾的心情也异常复杂,她是又气又恨。气得是当折可求得知王爷大胜,察哥只身而逃的消息后,立刻后悔了。他以为赵柽的实力能打下丰州,却不能胜了察哥,如果战败那么就算他是皇子也得待罪回家,前途渺茫,自己还追随他就是赔了妹妹又折兵,而赵柽又没有以府州例将丰州交给他们掌管,便以各种理由推辞,拒不出兵,这让折美鸾感到十分难堪,自己听从兄长的吩咐去‘勾引’王爷。现在又觉得王爷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毁约,简直把自己当做了讨价还价的工具。 她哥哥想到王爷此胜后,必然声名鹊起,在朝中有了地位。没准将来龙椅都是他的,可想起自己此前的作为。担心王爷报复,得知又要出兵西征灵州时,他立刻率兵带领妹妹前去示好,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王爷不但不领情,还被其当众将数落一番。折美鸾恨哥哥太不要脸,弄得自己无法做人,索xing自己出头硬跟了来,没想到王爷却对她代答不理,更觉委屈,想着还不如战死的好,现在王爷又将她编入自己的一队,又让她感到王爷对自己还是好的... 赵柽不知道自己的两句话惹得身后的小姑娘泪水涟涟,心起波澜,他正暗自庆幸自己昨ri做出的安排没误了大事。当时抓住了那个牧马人,赵柽就起了疑心,但他没有贸然行动,一是担心这个时候惹怒了这帮生蕃,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二是他知道深陷重围的人疑心最重,连自己最亲信的人往往都信不过,而察哥大起大落之下疑心会更胜。如果察哥就躲在这里,自己亲自询问牧马人的事情他不会不知,以他此时怀疑一切的心态必然会采取行动。如果察哥不在谷中,那么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与生蕃结仇。 于是赵柽晚上便将宿营地设置在了山谷周围,成三角形布置,那么如果察哥在山谷中想要突围的话,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会受到两路人马的夹击。他那声叹息一个是没想到察哥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对收留自己的一族人大开杀戒,另一个便是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如果察哥在生蕃的掩护下躲上两天,自己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他再悄悄出走,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如此一来血腥气招来狼群,引起了他们的jing觉,可叹察哥机关算尽,最终把自己个算了进去。 当王爷的哪盏也不是省油的灯,赵柽那边算盘打得叮当响,察哥也有自己的算计,出门前人家也打听了道,探了路的,他看到宋军选择的宿营地,便明白了赵柽的心思,他也马上想好了对策。你想两路夹击我,我就分散突围,这也有两个好处:一是人数少,便于隐蔽,被发现的几率较低;二是一旦被发现了,宋军难以对他实施夹击,同样分散了兵力,突围几率也不小。所以能偷偷的钻出去最好,被发现了也不怕,宋军被其他两路吸引开,自己等他们打起来再趁乱悄悄的溜走,目的一样达到。 当察哥带着质子军偷偷钻出了山谷,从两军的间隙顺利的溜了出去的时候,天se已经放亮,东方变成了鱼肚白,前边就是一望无垠的毛素里沙漠了,他深深的呼了口气,自己只要绕过兔毛川便成功了一半,回家的路就不远了。突然,后队有人来报,在他们后方五里左右发现宋军大队骑兵,正向他们追过来,察哥一下呆住了,自己留了一手,没想到对方那位也***留了一手,一直吊在自己屁股后头,就等着天亮呢!此时所处之地,地势平坦,没了夜幕的掩护,可谓一览无余,想躲是没法躲了,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看谁跑的快了... 察哥是王爷,质子军成员也都是贵族子弟,家里都不差钱儿,屁股下的马当然全是上等的好马,一听要跟宋军赛马,jing神头都来了,真是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纵马如飞,唯恐落在后边,因为他们输不起,谁输了那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双方这顿跑,快赶上卡塔尔拉力赛了,夏军的马快,可他们却发现自己跑了两个多时辰了,居然没有甩掉宋军,反而距离越来越近了,身后滚滚的尘烟像沙海中的黑风暴似的不断逼近。再想加速,却发现油门虽然踩到底了,速度还上不去,一摸水箱,已经开锅了,屁股底下的马一路猛跑已经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鼻孔张得能塞下小孩的拳头,就差像狗一样吐舌头啦! “换马!”赵柽高喊一声,从‘流星’身上跳到了‘追月’的鞍上,这两匹马都是屈汝送给他的,一se的黑马,他最喜欢的颜se,五尺五寸的肩高,外表清秀灵活,眼明睛亮,额宽鼻直,耳小灵敏,体格健壮结实,胸围开阔,筋臆明显,蹄质坚硬,同时,全身披着闪光的细毛。两马的区别就是一个脑门上长了一撮星形白毛,另一匹却是个月牙,于是分别获命‘流星’‘追月’。 近卫队其他人马自然要差一等,也就是说比不上察哥那帮人的马,跑起来比速度自然吃亏,可他们也能作弊,跑个三头四十里的就换匹马骑,一人双骑现在已经是忠勇军的标配,他们当然不会少于两匹,他们既然马多就跟察哥他们比耐力,不跟你们飙车,只看谁的皮实省油,看谁熬得过谁...。.。 第二百章猫捉老鼠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对不住,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是‘浪子’书友提醒,还不知道又弄错了章节!!! 跑啊跑,追啊追,两队人马跨过山丘,跳过小河,穿过草原...四里、三里、二里、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柽一方拥有的副马的优势渐渐显现出来,两军的距离逐渐缩小,穷追不舍下。夏军开始有人掉队,马跑着跑着会栽倒在地,没有摔死、摔伤的,往往刚刚站起身,跑不了几步,就会淹没在无数的马蹄下。 近卫队追了上来,夏军已经进入了连珠枪的she程,可这时在高速奔驰下,无法保持整齐的队形,也就无法she击,否则就可能会伤及自己的同伴。“成一字队形排开五步间隔!”赵柽这个王爷此时自降身份当起了都头,挥动手中的指挥旗调整队形,玩了一会儿可能觉得不过瘾,将指挥权又还给了赵信,充分利用自己马好腿快的优势冲到队前变成了排头兵。 “吼吼!”赵柽嘴里催马快跑,很快接近夏军的尾巴,他一手持缰,一手从鞍袋中拽出了连珠枪,枪在他的手中转了一遭,他便顺手完成打开枪机子弹上膛的动作。 ‘砰’,当枪完成旋转,枪口冲前的瞬间,赵柽抠动扳机,一个夏军骑手应声坠马。旋枪-上膛-击发,赵柽单手便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了一系列的she击动作,干净利落。让人眼花缭乱。这可是当年‘州长’的招牌动作,不知道迷住了多少人,打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掉了多少眼球。 ‘砰、砰驰电掣中。赵柽耍着酷,连连击发,枪响人落马,弹无虚发,十发子弹打完,他放慢马速,从两马间隙退回,重新换装弹筒。 王爷做出了示范。大家怎么能不明白,前排的纷纷抽枪she击,可他们没有王爷的那两下子,只能中规中矩的瞄准she击。she击完毕后,后排的士兵立刻从间隙冲到前排she击,往返交蘀,保持火力密度,断后的夏军像一片片秋天的落叶纷纷落马。 夏军中不乏热血男儿。被人追的像狗一样不说,还得挨枪子,左右也是死,他们便故意落到后阵。偷偷摘下雕弓,搭上箭。在奔驰中猛然回身怒she,这可是最难练的一招。也是逃跑中的必杀技,可距离还是有点远,应了那句老话‘强弩之末,难穿缟素’,即使加上前冲的距离,落到他们身上也无法伤到人。 察哥也憋气,不管自己如何变幻路线,忽左忽右地左躲右闪,忠勇军就不上套,任他千般计,就认老主意。各队依然按照各自的路线向前,根本不跟他们玩儿,反倒是多跑了路,缩短了两军间的距离,而且还要冒着被从侧面包围的危险。如果派出后军拦截,他们立刻排成紧密队形毫不减速的冲击,自己断后那点人根本挡不住,往往是有去无回。 现在跑了半天了,都难以摆脱忠勇军的追击,就是好马也抗不住劲儿啊,如果再这么下去,丧失了速度上的优势,就是死路一条,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他是边跑便琢磨怎么才能摆脱,忽然眼前出现座座沙丘,虽不太高也有五六米,没有规则的散乱在沙海间。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不会饿死瞎家雀儿!”察哥可能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他立刻加速冲到前边,拨转马头当先冲向那片沙子堆成的丘陵。 紧随其后的近卫营依然以一字平推的队形跟了上去,可很快出现了问题,从沙丘间穿行的人还可以保持马速不变,而赶上沙丘的虽是缓坡可纵马而上,但是速度肯定是慢了下来,速度不一,队形也就无法保持,连续冲过了几座沙丘,情况变得更加严重,横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而沙丘间的距离最宽的地方也不过容十几匹马并行,穿行于通路间的人逐渐前出,形成阵型中的突出部。 “王爷小心!”跑在前边的赵柽忽然失去了目标,想想上千匹的马在沙地上跑过,将掀起多大的尘烟,头顶上的太阳渀佛都被蒙上了面纱,人如同一下掉进了迷宫中,正当他放慢马速冲上一个沙包,寻找目标的时候,突然紧跟在他身边的赵信大声喊道。 “我靠!”赵柽听到喊声,猛然扭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夏兵,手里挥着长刀斜劈下来,他反应也不慢,从镫中抽出右脚,右手扳住鞍桥,身子向左侧翻滚,长刀带着风声从他头顶扫过,好悬被他偷袭成功。 ‘砰...’,两马错蹬之间,夏兵冲上了沙丘,挥刀转身准备再砍,却被一阵乱枪打死,长刀落地,人摔落马下,战马拖着死尸冲过。 “好险,老子被他一刀砍中,这买卖就赔大了!”赵柽翻身坐回马上,吐了口饱含沙尘的唾沫,“这么近的距离***你们也敢开枪,不怕连我一块打死?”他又对围上来的近卫们骂道。 “你还知道啊?”赵信被吓出了身冷汗,伸手抓住王爷的马缰说道,刚才真是太险了,他发现从尘烟中突然冒出来的夏兵出手也来不及了,只能高声提醒,好在王爷反应快,近卫们枪法准,才没出了大事,否则王爷死了,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赵柽再看战场,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夏军借助沙丘和弥漫的沙尘展开了反击。他们利用沙丘的掩护隐在半坡,而宋军纵马冲坡视线被遮挡发现不了他们,此时他们便趁机偷袭,并不是谁都像赵柽这么幸运,往往被夏军一击而中;沙丘间也同样展开了混战,夏军以十数骑为一小队专门偷袭前出的宋军,在敌人通过后,转过沙丘迂回到身后,突然展开攻击,前边的宋军后背受敌,而在他们身后宋军往往救援不及,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大家怕误伤又不敢开枪,只能吃了暗亏。 “吹号,让各队缓进,就近占领制高点,清除渗透的夏兵!”偷袭者永远占便宜,再这么打下去要吃亏的,赵柽反应同样不慢,马上调整战术。新的战术立刻起到作用,各部分兵夺取制高点后迅速布置了火力点,这就像棋盘上的节点,将整个区域分割成小块,控制了沙丘间的通路,就是当年ri本鬼子的‘囚笼战法’的缩小版,反击的夏军立时被和大部队截开,在各个制高点的指引下无处藏身,无论从何处走,都会被发现,包围、歼灭。 消灭了渗透到己方之中的夏军,赵柽命令支援中队配合特战队,抢先控制前方的制高点,大队人马随后推进,压缩夏军的活动区域,将夏军往一翼赶,最后从中驱逐出去。直线总是比曲线短。察哥虽然利用沙丘延缓了宋军的推进速度,还趁机搞了几次小的反击,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是并没有和宋军拉开多大的距离,随着宋军战术的改变,沙丘中是藏不下去了,他更为担心的是再待下去,宋军大队人马赶到,将四周团团围住,自己那时又将陷入插翅难飞的困境。 猫捉老鼠的游戏重新开始。虚心学习才会有进步,察哥在被追捕中也在不断琢磨,宋军的平行追击战术让他想到草原上狼群追击黄羊的情景,狼分成几队追击,而黄羊无论怎么跑,都会遇到其中一路,最终体力耗尽被捕获,自己遇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但是黄羊在被追捕的时候也有逃命的绝招,在自己将要被狼抓住的时候,突然急转弯,就会将狼甩掉,逃出生天。而对面宋军的阵型就是如此,只要他在其一翼突然转向,那么宋军的另一翼就会失去目标,不得不跟着转,可圆点虽然是一个,圈画的大小却不一样了,几次下来大队的宋军就会被甩掉,跟进的宋军人马也就不会太多,如果抓住机会,就能将他们干掉,顺利逃脱。 心动不如行动,察哥立刻依照所想,转换战术。这回轮到赵柽头疼了,自己的左翼眼看就要追上前边的夏军,刚刚准备she击,采用扒皮战术,一点点的消耗掉夏军,最终将他们吃掉。但是前面的夏军却突然向左相向转弯,将他们甩开,当他再次调整好阵型,在前边缓步前进的夏军又故技重施,再次将他们甩开...往复几次,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他们眼前只剩下滚滚的一团黄烟。 “二爷,察哥跑远了,怎么办啊?”赵信看夏军又有转弯的迹象,如果再次失利,让察哥缓过劲儿来,再追他可就难了。 “***,这小子也不笨啊!”赵柽郁闷了,自己百试不爽的追击战术今天不灵啦,难道猫真让老鼠给耍喽吗! “二爷,夏军从右翼向东转弯了,快想办法啊!”赵信惊叫道。 “停止追击,下马集中休息,跑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饿啦!”赵柽突然举手勒马下令道。 “二爷,您要放了察哥吗?”赵信愕然地问道,弄不明白王爷是饿糊涂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 第二百零一章 思考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大家虽然不知道王爷又搞什么鬼,但还是出于对王爷无比的信任,坚决执行了命令,迅速集结,只留下一队人马备勤,防止夏军突然袭击,其余人全部下马休息。战斗一打响,赵柽就把内卫中队的这些厨子、医生、打杂的,包括见喜都编入了后勤支援中队,负责伤员的救治、看守俘虏、收容散兵等任务,战斗的时候他们就是在后边跟着跑,等休息的时候就轮到他们忙了。 “二爷,累了吧,先喝口参汤压压饥!”见喜吩咐一帮人迅速将王爷的专属座驾赶过来,搭起一座凉棚,摆上胡床、矮几,摆上了凉茶,水果,伺候着王爷擦了手脸、漱了口,递上一碗还温热的参汤。 “呵呵,见喜累坏的是你,看你走路的样子像个大鸭子,让你在连谷跟着大军走,非不听,这回知道滋味了吧!”赵柽接过参汤笑笑说道。 “嘿嘿,我这人天生贱命,一天看不到王爷就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见喜站在赵柽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不要跟我装了,你身上的肥肉到能熬出十斤油啦!”赵柽拍拍见喜的肚子说,“参汤我一碗就够了,剩下的给伤员送去!” “王爷都吩咐了,还愣着干什么!”见喜知道王爷的脾气,虽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敢不听,吩咐人送去伤兵队。 “咱们的伤亡怎么样?”赵柽喝了口汤问见喜。 “二爷。还好。伤了二十多个,暂时还没死的,不过有几个伤的太重,就是救活了,恐怕也得残了!”见喜看着王爷的脸se小心地说道,他知道王爷最怕听到的就是伤亡数字,可又不敢不如实禀报。 “嗯,让他们好好照顾,尽快送到太原大营,那里条件好些!”赵柽面se平静的说道。但心里还是难受,他心里十分清楚打仗就得死人,就得有人受伤,“对了。今天抓住几个质子军,身份查明了吗?”他又问道。 “二爷,今天发了,抓住了三十七了,加上前两ri捕获的八个有四十五个了,而且身份都不低,家族中皆有人在朝中为官,其中既有城主这样的中等司的小官,也有军司、刺史之类的上等司官,多为家族继承者!”见喜立刻换了副面孔。jian笑着说道。 “嗯,把他们都看好喽,找个机会迅速送走,这事可以交个商队的张确去办,毕竟咱们出面让人知晓不大合适,先让他们接触着,具体价码再定,再好好查查,别漏了大鱼,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琢磨着察哥怎么将这么多大佬儿的子弟收入自己的亲军啊,按说他身为臣子,即使皇帝哥哥心疼他,给他特派亲军,恐怕也不会放心将这么多高官的子弟搁在他的营中。受其控制。这种怪现象的出现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是察哥不安分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忠心侍君的乖弟弟了,而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赵柽想了下这种解释也最为合理,当代夏主是察哥的异母哥哥李乾顺,这个人十七岁亲政,但是这个人与前几任不同,他不是个开拓之君,而是个守成的主,一边倒的投靠了辽国,在政治上依附于辽。对宋则采用和解政策,为了与宋朝罢兵,不惜处死了曾为梁太后策划扰宋边境的嵬保没、令结讹遇二人,希望维持现状过那种安稳的小ri子。 另外李乾顺这主儿也是个汉文化的仰慕者,而夏国‘蕃礼’与‘汉礼’之争已久,到了他这更加激烈。他决定不顾朝臣的反对大力提倡汉文化,以改变西夏的‘落后’风气,特建国学,挑选大批皇亲贵族子弟教授汉学,建立‘养贤务’,国家供给廪食,进行培养。但是他这种仿效宋朝重文轻武的做法引起了朝中贵族大臣的不满。 而察哥年少有为,勇猛善战,智勇双全,不到二十岁便接替仁多保忠成了西夏军帅,变成了夏军的实际控制者。屁股坐在多高的椅子上,就会考虑多高的事情,察哥少年得志,大权在握,作战中连战连捷,又有一拨人在底下煽风点火,生出点更高的想法也就正常了。察哥亲军中的这些**就是那些想助他登上大宝的家伙们的子弟,一是向察哥表示忠心,二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准备当好接班人。 “看来对察哥的问题要重新考虑了!”赵柽想明白了,下一步如何走还要好好考虑。 “二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看守都是咱们死忠,到时候报个病死、打死、逃跑、失踪,花名册上就没了他们的名字!”见喜不知道王爷这么会儿工夫就想到了许多事情,依然小声笑道,“二爷,这笔买卖咱们能挣多少钱?” “至少也得要这个数才能够!”赵柽伸出手张开手指在见喜眼前晃了晃说道。 “五十万贯?!”见喜惊呼道,可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看看周围,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才放下手,这个数字不少了,大宋每年才‘赏赐’给夏主二十万贯,王爷就敢开出了五十万贯。 “太保守了,你少算了一位数,那边还有不老少呢,那都是钱啊!”赵柽嗤之以鼻地说道,又看了眼对面的夏军,满眼都是贪婪。 “五百...五百万,二爷夏国一年税收恐怕也到不了这个数,他们拿的出来吗?”见喜也是见过钱的主,可还是被吓住了,结巴着说道。 “切,王黼家有钱吗、蔡京家有多少钱、还有那个朱勔家你也去过,他们的钱会比国库中的少嘛,只怕他们每家拿出五百万贯都不会伤筋动骨,天下的乌鸦是一般黑的,这些人家族中有的传承百年了,不差这点钱,五百万咱们没多要!”赵柽翻了个白眼说道。 “王爷,咱们不追了吗?”赵信安排好各项事情,走过来问道。 “追,为什么不追,大家都累了,歇会再追!”赵柽抬头看看赵信说道,“我和见喜谈笔买卖,你去看看折姑娘他们那安排好了吗?回头咱们一同用饭,那都是你惹的麻烦!” “哼,谁稀罕听似的!”赵信把王爷的白眼学的有模有样地说道。 “赵信,我让火军给他们准备了饭菜,告诉他们不用在自己开火了!”见喜赶紧打圆场道,赵信嗯了一声向府州军那边走去。 “见喜,你发现没有,赵信好像变了,过去一见折家人跟斗眼鸡似的,今天怎么给他们讲情啦,不会出什么什么事儿吧?”赵柽看看赵信的背影说道。 “二爷,不会,也许赵信想通了,你放心吧!”见喜说道。 “想通了,他想通什么啦?”赵柽纳闷地问道,见喜看看王爷疑惑的样子笑而未答.... ....... 察哥利用几次急转成功的拉开了与宋军的距离,他准备再来一次转向西北,那么就能甩开宋军,绕到兔毛川的川口,按照计划与兀立派出的援军会合,在他们的掩护下渡过秃尾河,那么自己就是虎入山林,逃出生天了。可当他正为理想奋斗时,却突然发现宋军不动了。 “王爷,我们还跑不跑啊?”察哥帐下的虞侯问道。 “跑...跑个屁啊!”察哥一鞭子将虞侯从马上给抽下去了,其实这虞侯也是找抽,接茬往东,又跑回连谷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回去给人家添菜啊;转弯向西北,宋军下马休整的方向正是西北,谁知道他们在那是不是设下了埋伏,等着自己上钩呢! “就地休整,静观其变!”现在察哥被赵柽给鼓捣毛了,早没了往ri的自信,现在做出每个决定之前都要好好考虑下前边是不是个坑儿,他决定先看看再说,也趁机歇歇。 和赵柽那边一比,察哥这待遇差了很多,别说遮阳的凉棚,就是睡觉的帐篷都烧了,他只能在黄沙上席地而坐,可他没坐一会儿就站起来了,这沙子经过太阳的暴晒都能烤熟鸡蛋了,屁股有点受不了,只好蹲着。好在有个亲兵长眼se,马上过来挖了个坑,将底下的沙子翻上来,堆了个土墩,又解下斗篷用长矛挑起来支起个小棚子,总算让他有个歇凉的地儿。 察哥坐下接过亲兵递上的水壶和午餐,水是河里打的河水,吃得还是昨天仓促之间抢的人家的,烤的半生不熟没点咸味的羊肉和两张干饼,闻着从对面飘来的香气,察哥吃了两口更觉难以下咽。 “自己的下一步将怎么走呢?”不知道哪位名人说过,‘肚子空了,脑子就会多想些事情’,察哥也不得不想下自己的将来。如果战死就简单了,封妻荫子,风光大葬,不用考虑啦;如果活着回去,可自己损兵折将,如何向皇帝交待,就算命保住了,只怕也只能被削官罢职幽禁府中,再无出头之ri;如果今ri被俘,那将是什么结果呢... 第二百零二章 少年得志大不幸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ri期:~11月08ri~ “王爷,夏军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察哥想与王爷面谈!”赵柽刚刚吃过饭,正享受着冰饮,旺福过来禀告道。 “哦,他说什么事情了吗?”赵柽放下杯子问道。 “没有,只是说要与王爷私下里谈些事情!”旺福摇摇头说道。 “好,我要是不去倒让他看扁了,就说我同意啦,你去接洽下!”赵柽想了下同意了。 “二爷,不可,现在咱们胜券在握,与他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擒了再说!”见喜听了马拦住yu走的旺福说道。 “二爷,察哥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这时提出谈判,肯定是不怀好意,如果狗急跳墙,趁机刺杀,二爷岂不是自投罗网!”赵信当然也不同意王爷涉险。 “也是啊,他是败军之将,我是得胜之军,如果让他给算计了,这买卖就赔了,可我不去又怎么知道他开出的价码,他已是无计可施,想急于寻找出路,开出的价码肯定诱人,!”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这种事情你也开得玩笑,坚决不许去!”赵信说道。 “呵呵,旺福你不要再这耗着啦,赶紧去说!”赵柽起身拉开挡路的赵信,示意旺福快走。 “王爷,您是大宋帝国的二皇子,燕亲王,河东一路之,忠勇军主帅,我们这些人的主人,如果您有不测,让我们如何向皇、娘娘、和襄邑的乡亲、忠勇军将士交待!”赵信猛然跪下说道。 “王爷,现在正是大战关键的时刻。几万将士在等着您,河东百姓盼您凯旋,此时切不可犯险啊!”这时听到消息的近卫营众人都聚了过来,齐齐跪倒说道。 “你们都起来!”赵柽看看眼前矮了半截的人们。其中不但有近卫营的各个主官,连折美鸾也跪在其中,他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终于体会到了被人‘爱戴’的滋味,“察哥想与我面谈,说明现在形势有变,不仅会关系到是战是和,其中还可能会牵扯到两国今后十几年□至百年的走向,我若不去,就可能错过这个机会!”赵柽又说道。 王爷也不必亲自前往,可遣人代为前往有何不可!”折美鸾说道。 “谢折姑娘好意♀也许是察哥的缓兵之计,在此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岂不中了他的计№外有些事情需要迅速作出决断,使者往来请示,多有不便。再者人家是察哥出面。他虽是败将,但也是一国的王爷,我们只派出使者,传了出去v本王胆小还是小事,让人说我大宋号称礼仪之邦却不懂礼数那就笑话大了!”赵柽笑笑说道。 “那我陪王爷去。他们如有擅动,我拼死也要保护王爷周全!”王爷说的也是实情。大家一时语塞,见喜情急之下站出来说道。 “我们愿陪王爷前去!”众人纷纷请命道。 “呵呵,一只病老虎还吓不住我,你们都去还不把察哥吓得不敢出来啊!”赵柽摆摆手笑道。 “王爷,夏军使者说‘双方与两军两箭之地间谈判,主将只许带十名护卫,其他人不得靠近,也不得借机袭击对方,谋刺主将!”这时旺高过来回报道。 “嗯,还算公平!”赵柽点头道,“旺福、祥福、双福、迎福、诸葛泓、林硕、张魁、跋周全无、雷振山” “王爷,末将愿随同护卫!”折美鸾听王爷点召随行护卫时,看王爷瞅都没瞅自己,心下一急,毛遂自荐道。 姑娘熟悉边情,去了也好有个参谋,那就一同去!”赵柽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说道,“点到命的人准备一下,马回来集合,我离开后这里交由见喜和赵信指挥,你们谁要是不听话,小心回来我罚他给我洗马,就洗三天,不,洗五天!”众人虽然都笑了,可笑的都有些苦涩,只要王爷平安,别说洗马,给他天天洗澡都行! “折贵,我离开后,你们要听从赵指挥使将令,违者严惩不贷!”折美鸾转身对自己的亲兵头领厉声说道。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听从赵指挥使调遣!”折贵躬身施礼领命,又向赵信施礼道。 “折姑娘,你随我换身衣甲,你穿这个太扎眼了!”赵信还礼后,笑着对折美鸾说道,赵柽看着两人离去,心中异样更胜,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 “二爷,我伺候您更衣!”见喜让人将凉棚遮起,捧出一身新衣说道,“二爷,您说过,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今天却又把我甩下了!”见喜将王爷的头发打开,边重新给他梳理边说道,话音里已是带着哭腔。 “见喜啊,留下你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来做。你虽然是我的随侍,但你也是王府的总管,现在虽有赵仁、赵廉等人统军,可他们威望不够,难以镇服众人,如我不在,也只有你在他们心中积威犹在,能压住他们,此次我不让你去,也是这个意思。我拟定的作战计划都在你处保管,如有意外你一定要依计划将赵仁救出,把他们都接回来,这个涤更重!” “二爷,我不想去管那些什么烂事儿,如果您有什么意外,我就跟着您去了!”见喜没想到自己在王爷心中地位如此重要,更觉心酸,抽泣着说道。 “混蛋,你就是想死,也要等到把事情给我办完再去死,否则我饶不了你!”赵柽扭头骂道。 “是了,我一定不负二爷重托,就在这里等您回来!”见喜又抽了几下说道。 “我哪***那么容易就挂了,还有大把的银子没到手呢,我完了,不就都便宜你了!”赵柽打开左轮枪的弹仓,检查了下枪膛,重新挂好,将枪塞进系在腿的快枪套中,收拾利落说道。 “燕亲王!” “晋亲王!”赵柽和察哥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各自向对方拱了下手,打生打死的两个人坐到了一起。 赵柽打量着眼前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大漠的风沙侵蚀的略显消瘦的脸庞,带着鎏金冠,耳垂坠着两个硕大的金环,将耳朵拉的老长,淡蓝se的眼珠配高高的鹰钩鼻让整个人显得yin愕冷酷。他身穿着锁子甲,披着的白se斗篷已经变成了土黄se,腰里挂着柄长剑,剑柄镶着颗拇指肚大的红宝石,手里握着把尺半长的金锤,锤头为八瓣棱状,锤身呈圆柱形,锤柄前部有一兽头,尾部是一个多棱体,就像一把铁锏顶着个拳头大的独头蒜。 “这就是尚方令锤!”赵柽对这把锤子比人更感兴趣,宋朝都以尚方宝剑代表皇帝授予先斩后奏之权,但赵柽却还没见过,手里却也有支具有同样效力的‘御笔’。而尚方令锤就是西夏皇帝授权大臣传达皇命、行使兵权、调动军队、便宜行事的凭证,拿在手里比‘御笔’威风了很多,让赵柽觉得有点沮丧,只得把挂在腰里的御赐宝刀拄在身前充充门面。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察哥看看赵柽幼稚的表现,嘴角往撇了撇,表示他笑了。想当年自己也是他这般年纪便受命于皇帝哥哥,作为副帅远征吐蕃,踏了征战之路,以一支神箭确定了自己在军中的地位,随后搞掉了仁多保忠当了主帅,从此执掌西夏帅印,先后灭掉了高永年、王厚,又杀了横空出世的刘法,打出了他进一步的威望,赢得了吐蕃和国内豪族世家们的拥戴。 “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了吗?”想着想着有些飘飘然的察哥看着对面的孩子脸无邪的笑容猛然jing醒,宋军人才济济,名将辈出,不可忽视,自己十多年积累的名望就是毁在了这个孩子手里啊!他过去不过是一个幼年就被抛弃的失宠皇子,却能悄悄地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不但重新得到了皇的宠信,还偷偷打造出了这么一支强军,在大战初期能放弃几百里的土地,其必是一个极其能隐忍的人。 对于什么‘妖孽’‘流放’之说,察哥此时说什么也不信了,世人称自己‘用兵诡异,令人难以猜测’,可眼前这个孩子却能准确把握自己的动向,算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可谓百年难遇的奇才,真是个‘活着可恨,死了可惜’的家伙,察哥忽然对赵柽居然产生了中惺惺相惜的感叹! “燕亲王真是少年英雄,年少得志啊!”两人的眼神交锋告一段落,察哥半是真心,半是嫉妒地说道。 “呵呵,彼此彼此,不知晋亲王可听说过后半句呢?”赵柽拱手笑笑说道。 “哦,愿闻其详!”察哥想了想,自己还真没听说有下半句一说。 “少年得志大不幸!”赵柽看着察哥的眼睛叹口气悠悠地道出。 “少年得志大不幸!?”察哥重复道,“哈哈,燕亲王此言甚妙,这等年纪就有此感悟,让人叹服啊!”他也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赵柽此言的深意,自己就是这一路走的太顺了,自信变成了自负才会落得今ri的下场!。。 第二百零三章 话中有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燕亲王,我承认这次失败了,你打算如何收场呢?”几句犀利的话语过后,察哥忽然调转了口气,看着赵柽说道。 “呵呵,此中情形下晋亲王还能如此镇定,让人不得不佩服啊!”赵柽打了句哈哈道,“很简单,你的结果几成定局,现在夏州城也在我们的控制下,晋亲王恐怕也已经知晓,我此战的目标就是直取灵州,尽占河南,再图兴州!”. “燕亲王的壮志让人钦佩,但依我看,只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恐怕此战后你就要归隐山林,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了!”察哥听了赵柽的话,不急不恼,依然平静地说道。 “哦,还没听说晋亲王也是能掐会算之人啊,如何就知道本王的结果呢?”赵柽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戏谑道。 “很简单,两国议和的事情想必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仓卒之间与我决战,否则你只需堵住川口,就可将我们困死!”察哥的眼睛一直盯着赵柽的脸,看他目光闪烁,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上了,接着说道,“根据我的估算,贵国的和谈特使这时应该已经进了河东地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和谈的底牌燕亲王也必已知晓,即使一路无阻,你一路杀将过去恐怕也难到灵州,我即使被你抓了,用不了几ri我也自会归国。贵国还有句话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燕亲王到头空忙一场,事情还是原来的样子!” “呵呵。如果我擒了或是杀了您晋亲王,你怎么知道不会有转机出现,也许我家圣上会支持我打下去也说不定!”赵柽神情依旧,笑着说道。 “燕亲王也是皇家子弟。朝堂之上水有多深不会不知道,我被擒被杀,事情恐怕会更糟,燕亲王怕是闲散王爷都没得做了!”察哥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脸上还是平静如水,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哦,还望赐教!”赵柽的笑有些不自然了,拱手说道。 终于发现了赵柽情绪上的变化。察哥心下冷笑,你终于入毂了,他一挥手,身后侍立的亲卫立刻向后退到十步以外。赵柽见如此,如何不明白,也如法炮制,几个人犹豫了一下,可在王爷的眼神‘威逼’下。不得不向后退去。 拿着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强迫其就范,这种方式很有效,但是也是最不具技术含量的办法。而能在深陷重围。处于绝对的弱势和下风时,仍能用自己的脑子、语言和行动。让对方从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才是高手,也是最为文明的一种方式。 “这几个人都是燕亲王手下的死士。如果你出了事情,他们一定会为你拼死复仇!”察哥终于笑了,在异常复杂危险的乱世中,权力往往是用鲜血铸成,察哥能走到今天,必然是一个权斗高手,也必然是一个洞悉人xing的大师,那样他才能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发展,游刃有余的应付自如。 “呵呵,晋亲王言重了,我平时不过以士待之!”赵柽撇了下嘴说道。 “没有什么区别!”察哥对赵柽婉转的说法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如果燕亲王出事,他们会以死相报。同样,我统军十余年,手下也不乏忠贞之士!”看到没有这就是‘高手’威胁他人的方式,意思是说如果兄弟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人必定会为我报仇,党项人的传统,对复仇的执着,兄弟你不会没有耳闻,不但你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我也敢保证从此你们家宅不安。看看,说起来文质彬彬,但是每个字,都透着丝丝寒意和隐隐杀机。 “燕亲王被流放到这荒芜的西北之地,不止是因为有治国安邦的大才,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在东宫之争中中了别人的暗算才对,他们本就对你忌惮,现如今你在西北大胜,擒杀本王,放在哪里也是不世之功!那时,朝中必定有人会为你说话,请你再入东宫,但据我所知,朝中宰执对燕亲王你并不看好,倒是恨你入骨,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我想有些人会不惧做出些大逆不道之事的!”察哥悠悠的说出了第二个原因。 “晋亲王既然洞晓朝中是非,还请指点一二!”赵柽面se变得难看起来,苦笑着说道。赵柽不怕死亡威胁,他两世都是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而朝堂上的争斗,无处不在的明枪暗箭却一直是他的心病,察哥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处,话虽然不多,但是极具效力,称得上高明。 人与人的交流和、吸引或者控制,也是一门技术,并且是很高深的一门技术,政治高手都有这种极其高超的沟通能力和对人的驾驭能力。这是一种高明到让人害怕的技术,察哥没有对赵柽指点什么,而是讲起了自己的发家史:老梁太后死后,李乾顺即位,但是掌权的是小梁太后,后来熬到小梁太后因在对辽表章中言语傲慢以表不满,惹恼了辽道宗派人将其鸩杀。李乾顺终于亲政了,他亲政后不久,察哥被派去西夏的右厢军驻军处,担任仁多保忠的副将,他那年十五岁。 察哥的任务当然不单纯,西夏不少豪族有把国家资产当成私有财产的坏习惯,更有不少豪族将某些官职当成自家世袭的禁脔。这对於君权的巩固以及zheng fu的zhong yang集权相当不利,所以历代西夏君主均设法降低诸豪族的势力,并因“才能”授官职,而不以“家世”授官职。改变这种局面的任务就落到了察哥身上,这在他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仁多保忠掌军多年,仁多氏又一度与嵬名氏、梁氏并称为当时西夏的三大家族,势力极大。更别提仁多氏掌西夏右厢军多年,西夏的右厢军几乎已经成了仁多家的私兵了,他在军中根深蒂固,察哥虽是夏崇宗御弟,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动摇他的军权的! 后来正赶上宋朝开边,西夏军大败,败军因察哥一箭she死宋军先锋大将而得以渡过湟水,安返西夏。经此一役,察哥凭著他的真实本领赢得了军心,仁多保忠再也无力制止察哥的崛起,回国后,夏崇宗升任察哥为都统军,将他由右厢军司调回国都兴庆府,过去他只能担任他人的副将,此后则能带领一支直属的du li部队,那年他十六岁。 仁多保忠在察哥调回兴庆后,也不再担心察哥会夺他的军权了,察哥却透过他潜伏在右厢军中的眼线,清楚的掌握了仁多保忠与蔡京、王厚的往来动向,但是察哥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烂船也有三斤钉,如果一开始就急著告发仁多保忠,那么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但搞不倒仁多保忠,还会暴露了自己,并将自己推到仁多保忠的对立面。等到蔡京沉不住气,派王厚之弟前来,察哥才让人去边境拦截,来个人赃俱获,使仁多保忠豪无还手之力,并用最快的速度接掌了仁多保忠的军权,登上了军帅的宝座! 察哥见赵柽听的入神,频频点头,他知道自己又成功了,“燕亲王此时的处境就如同我初到右厢军司时一样,你同样身负监视童贯,分其权力的使命,现在你虽得权力,但同样身处险境,我说的可对?”他们同为皇子,处境相似,察哥用这种方式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见得到了赵柽的认同,他明白自己使用的策略和估计是非常的正确,为下一步的说服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便因势利导的接着说道。 “晋亲王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此时大军已动,已是覆水难收,再者我的亲军孤军深入,我不能舍弃他们;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不但战功全无,还要落得私纵敌酋的罪名,同样是身败名裂,丢官罢职的下场,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赵柽虽然认可了察哥的说法,但是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 “这有何难,此时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即领兵东移至无定河一带,将神勇军司和祥佑军司让给亲王;如果我能归国,夏州那就都是小事,你的亲军我会礼送出境,绝不会找他们一点麻烦。当然燕亲王放了我,我察哥也是重情义的人,怎么会忘了您的好处,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察哥见赵柽说出顾虑暗自冷笑,他明白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收买也是打开突破口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察哥对这种招数当然也用的得心应手,所以察哥的第二步,就是展开金钱攻势,我现在先给你多少,等我能成功脱身后,我会再给你多少多少,而现在朝堂上也不知道我被围在这里,放了我你不但能得到几个州的土地向上边交待,且不损一兵一卒,并赢得了我的友谊,后边的好处还有很多... 第二百零四章 买卖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这人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赵柽都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侃侃而谈地汉子,在不同的人种之间,不同的文化之间,交流还不太紧密,仍然处于敌对状态的情况下,这家伙居然仅凭着一张嘴将自己引上了‘歪路’,其在复杂危险的游戏中依然游刃有余,称得上危机处理专家,真正的大师级人物,自己的小聪明与他的手段相比,简直就是狗肉上不了宴席,真该好好学习一下。 “晋亲王如何保证这些东西都能送到我的手上呢?如果你毁了约,我想再找你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可佩服归佩服,既然现在对方谈起了‘买卖’,开出了价码,赵柽立刻来了jing神,两眼放光的盯着察哥问道,如果自己只得到张空头支票岂不亏大发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自幼出道的察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刚一踏入这危机重重的江湖乱世,就展现了他犀利的手腕,也初步展现出他斗争的技术特点:诡异、隐忍,yin狠。 时机不到绝不轻易出手的察哥搞掉内部的仁多保忠,干死了外部的高永年和王厚,经过整训和连年战争他清理了妨碍军队改革的守旧势力,在与吐蕃的并肩作战中,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和支持。朝中的豪族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即使同一家族中也是有着不同的立场与利益相互对立,既然他们那么爱国担忧武备荒废。那么正好。全部被他收入军中,听话的留下,不服的就变成了炮灰! 此后察哥又设计灭了刘法,让他的威望和权力达到了顶峰,成了军中说一不二的第一人,就当他踌躇满志准备问鼎宝座,将那个倾慕汉文化的大哥送去做学问的时候,却败在了眼前这个小子手里,让他怎么能不愤怒、沮丧,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放下身段和他谈条件! “哈哈,难道本王还会为这点东西食言吗,燕亲王太小瞧本王了?”察哥头一次笑了,而且笑得流出了眼泪。在旁人看来仿佛是赵柽提出了十分可笑的问题,就像是刚从原始社会来的‘bei jing人’在问用锅炒出来的菜是否好吃一样。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一流斗争高手,他们有无数的技巧和方法,不管你是什么人才,有多大的能量,多有体力和智力,都会被他化解、征服、为他所用,他们都会用自己的智慧,理念,胸怀等特有的魅力征服你的心。让你不得不对相信他。 “这...这个吗?买卖人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再说我们之间还没有过什么往来,空口白牙的这么一说,就让我交货,嘿嘿...”赵柽搓搓了手,好像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就仅此而已,脸都没红,要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了。一定知道王爷这是进入状态了,想从他手里骗东西,那是没门的。 “燕亲王难道不相信本王吗,我们党项人一向言出必行,绝不反悔的!”察哥被赵柽说得一愣。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对面的这个小子还是大宋数一数二的大掌柜的,开得商号遍及大江南北。周边各国,现在既然是谈买卖,当然要放下其他身份,在商言商了。 “呵呵,对于你们党项人的信用我还真不敢苟同,跟你们做买卖都得多长几个心眼,否则就要血本无归,远的不说,就说十年前我的庄子上派出了一支商队到你们这买马,价格是你们定的,结果给我们的却都是没了牙的老马和骟马;八年前又去过一次,不但抢了我们的货,还杀了我们三个人;五年前去换皮货,五百多匹上等的绸缎只换回了五百张毛都掉没了的羊皮,再...” “燕亲王,这些都是那些刁民做的事情,我们拓跋族的族人是不会做这些龌龊之事的!”察哥被赵柽说得老脸通红,这些强买强卖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切,这个我更不敢信了,想我赵家与你们拓跋家也是打交道百多年了,先不论谁对谁错,签订的协议怎么也有十多份了,可你们何曾遵守过,向来是吃了亏就请降,得了便宜还卖着乖,年年我们还得给你们二十多万贯的赏赐,真是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到时候该打还打,该闹还闹,到头来还不如一张擦屁股纸,我能相信吗?”赵柽对察哥的说法嗤之以鼻,摇着脑袋说道,一百个不同意。 “这...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可同ri而语,我察哥向来是说话算数的!”察哥一阵气闷,想想自家的祖宗确实不大厚道,情急之下急忙与他们划清界限。 “呵呵,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咱们还得好好商量一下!”赵柽不为所动,坚守自己做买卖的原则,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那燕亲王你想如何呢?”察哥要是说搞军政确实是好手,可他没做过买卖啊,只能等着赵柽开价了。 “晋亲王提出的条件,我给你面子不再多要,可你现在又拿不出货来,怎么也得给点定金!”赵柽做出一副大出血的架势,哭丧着脸说道。 “定金?!燕亲王要多少?”察哥松了口气,这事儿听他口气还有转,急忙说道。 “这个吗,要钱,恐怕晋亲王走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钱!”赵柽摆出副沉思者的样子,察哥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打扰,只能耐着心烦儿看着,“那就这么办,两个办法,第一、晋亲王在此休息几天,遣心腹速回兴州,将我们所谈面禀你们国主,待他同意,拿了诏回来,我立刻放你归国,绝不再留;第二、那就麻烦晋亲王先回去,但是亲兵不能都带走,得留下作为人质...” “我选二!”察哥不等赵柽说完,立刻抢过话头说道。 “别着急,等我说完条件再选不迟!”赵柽心中暗笑,妈的你跟老子玩深沉,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放晋亲王回去,如果你一去不复返,我的风险太大,你还要留下点东西才能走,当然价码也得高一些,做买卖讲究的是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吗!” “请说!”察哥急切地道,想想这小子说得也有理,如果是自己也不会这么干。 “请晋亲王写张字据,将咱们谈的条件写下来,毕竟白纸黑字,将来我也好讨要,再一个你的留下件信物,省的有人说我伪造的字据,当然一旦践约,我双手奉还,至于条件我就提高一点点,就以夏州为界,东边仍归你们,西边都归我们,毕竟我的人已经再那里了,退回来终归不好看,反正那地方都是沙子,你们也没什么用,至于晋亲王说得好处,就看你的意思啦,我可听说党项多美女哟!”赵柽掰着手指头说道。 “不知燕亲王所说的信物是什么?”察哥还没让赵柽弄迷糊,知道先问明白。 “嘻嘻,我看晋亲王身无长物,就你手里的那个锤子还算个东西,起码还能砸个核桃,敲个钉子用用,就它!”赵柽上下打量了下察哥,直到好像不经意间看到他手里的令锤,才漫不经心地说。 “这...至于字据、人质、这些东西本王都能答应,只是这把...这把战锤乃是先皇所赐,自幼伴随本王身边,乃是我的心爱之物,实在是舍不得,不如就将这把剑押在这里,此剑是我国巧匠耗时三年才打制而成,可削金断铁,堪称宝剑,价值百万,如何?”察哥一听心中这个骂,这锤子可调兵遣将,当圣旨用,你却想用它砸核桃、敲钉子,可他还不敢说破,只当赵柽不识货,想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两国盖了御玺的国都能当废纸,何况自己的便条,至于什么夏州,现在灵州都写上也无所谓,只要能脱身,老子转眼就能聚起几十万兵马与你再战。 “哈哈,我早就看出那是晋亲王的心爱之物,否则怎么能表现出诚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等事情办好之后,一定完璧奉还!”赵柽大笑着道。 “好!”眼看ri头一点点的偏西,可援军还没有一点音讯,察哥只能先应承着,接着就细节和赵柽接着商讨。 两人从正午一直谈到了傍晚,从西夏说道了辽国,又说道刚刚崛起的女真,没想到两人对金国都抱有jing惕之心,深感忧虑。最后,赵柽两人相约,一旦女真犯境,两人共同进退,出兵抗金。眼看天就黑了,这功夫也没电台,察哥失望之极,只能派人取来笔墨写字据,安排种种事宜,以便早些脱身... “二爷,察哥此人可信吗?”看着察哥带着五十亲兵绝尘而去,二娃拄着帅旗轻声问道。 “不可信,不过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你马上替我办件事情,此时绝对保密,不可向旁人泄露一字...”赵柽拎着察哥的令锤拉着二娃走到一处僻静之地说道。 “二爷放心,如果漏了风声,你砍我的脑袋!”二娃说完,马上点起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冲进了夜se之中... 第二百零五章 意踌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快马加鞭向西北方向而去,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那些被丢下的亲兵们绝望的眼神,这些人都是贵族子弟,身负继承家族事业的重任,他们可以选择战死、饿死、甚至被野兽咬死,但他们无法接受被当做神一样供奉的王爷抛弃,将他们当做俘虏扔给宋军。党项子弟从小就受到老死床上为耻,战死疆场为荣,可如今却做了俘虏,即使以后能够回家,也会一辈子因为今ri的经历而抬不起头,成为家族的罪人。 “王爷,我们已经过了兔毛川,前边就是秃尾河,我们连夜过河吗?”察哥的亲卫小心地问道。. “派人寻找渡口,我们连夜过河,兀立这杂种到底去了哪里,这时还不见踪影...”察哥咬牙切齿地说道,猛然回头看到自己剩下的亲兵都站的远远的,绝没有往ri亲近,他的心一沉,自己的所为已经伤了这些人的心,他们已经心生不满,不能再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是,王爷!”两个亲兵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打马前去寻找徒涉场。 察哥一行人不敢停留,现在离开宋军还不够远,如果那小子突然反悔,快马还能追得上,他只能不顾疲劳,不顾饥饿,马不停蹄的赶路,争取在天亮前找到自己人。 “王爷,大事不好,发现援军...”正骑在马上打盹的察哥突然被喊声惊醒。 “什么混账话。看到援军不是好事吗?”察哥气恼地骂道。可看看身边也没几个人了,抬起的马鞭子又放下了。 “可他们都...都死了,我们没看看一个活人,王爷怎么办啊?”探路的亲兵惊恐地说道。 “副统军也死了吗,你看到他的尸了吗?”察哥快要疯了,自己的援军怎么会死在了半路上。 “不知道,遍地的死尸,绵延数里,血流成河啊,我们无法查找!”其中一个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是恐惧还是悲伤。 “带我前去!”察哥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可此时他也不知如何劝慰下自己的亲兵。 点起了火把,一众人向秃尾河方向走去。离河边还有数里,从清凉的湿润的夜风中便能嗅到其中掺杂的血腥之气,越靠近这种味道也愈加强烈,风吹过草梢发出的啾啾声,如同无数的鬼魂在哀鸣,他们坐下的战马似乎都被这种气息所扰,踌躇不前,不停的打着响鼻,喷着粗气。 当他们终于挪到了河滩时,眼前的情景即使是察哥这些从血火中滚了无数次的老兵也无法承受。那里有一道用西夏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堆砌的长墙,高有五尺,长不下百步,其后更是陈尸遍地,绵延到目光的极处,惨白的月光下,呲牙咧嘴、肠穿肚烂、身异处的狰狞死状更让人毛骨悚然.... ‘哇...’ ‘哇...’浓烈的尸臭和让人窒息的血腥使他们的肚子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吐起来。 “啊...”察哥从马上跌落,长跪在被血水浸透的河滩上发出一声长嚎,“为什么。为什么长生天如此对我?”他时而跳起指责老天不公,一会儿咒骂佛主不佑,当然挨骂最多的还是赵柽,这个小子不但大败西夏数万大军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还动摇了西夏之根本。 ‘轰隆隆’也许察哥的‘祈祷’起了作用。空中一串炸雷响起,乌云遮住了月亮。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王爷,我们渡河,否则雨后河水暴涨,我们就无法过河了!”亲兵们还算尽职,拉起疯狂后陷入痴呆的王爷,扶他上马。 察哥混混沌沌的在亲兵们的护卫下骑马徒涉,走到河zhong yang雨便大了起来,眼前只是茫茫一片,脚下不时碰到水中的浮尸,等他们艰难的踏上对岸,洪水咆哮而下,在冰冷的雨水浇灌下,察哥终于清醒过来,“苍天、河水为证,我察哥必报西征兵败之仇!”他在磅礴大雨中指着对岸发誓道。 “王爷,我们还去明堂川吗?”亲兵们没有像王爷那么远大的目标,他们只想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里,那里能不能吃上一顿热饭,喝上几口酒。 “兀立兵败,明堂川必定已失,榆林郡难保,我们向南转向石州,希望那里还在!”察哥看着被水流带走的尸体摇摇头道,他现在虽然不知道兀立的生死,可即使他活着,现在死伤上万,留下保护侧翼的两万人折了一半,恐怕也难以守住明堂川一线... 黎明时分,风停雨歇,察哥终于绕过了明堂川,此时的他更加憔悴,脸上没有一丝血se,人也萎顿了许多,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按照他原来的设想,等到兀立的援军突围后,便率军进入大漠,那里有千里沙海,宋军一向不敢深入,而那里却是自己老祖宗的发家之地,自己便可采用他们的老战术,发挥自己的长处,不断出兵袭扰宋军的粮道,将他们逼退,同时调集兵力再战。但是察哥等了半ri也不见援军,无奈之下只能与赵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还压上了自己的尚方令锤,丢下了自己的卫队。 到了秃尾河察哥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那小子耍了,援军早就被他遣人挡住,完了次小小的围城打援,“怪不得他能跟自己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下午,原来早有算计,可他为什么在这么好的形势下将自己放掉呢,其中是不是又是圈套?”察哥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也顾不得考虑了,眼前的问题是自己下一步怎么做? ‘回到京师面圣?’不行,察哥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回京自己的下场可能会很惨,那些早就看自己不顺眼的文官们准会趁机发难,将自己拉下马,再踩上几脚,没了兵权自己还不如一只鸡! ‘到河西去!’那里自己经营了十多年,根基深厚,又与吐蕃王子交好,而且自己此次东征没有从西线抽调兵力,各部基本完整,可以为自己重整旗鼓提供兵源,东线这次彻底完了,夏州一失,神勇军司和祥佑军司前后都被封死,失陷只是时间问题。静塞军司和嘉宁军司jing兵已被自己造光了,如果不能得到有力的支持也是不保,想那宋朝燕亲王要收复河套之地不像是说空话,他必然要取灵州,而要保住灵州,必然要从兴庆府和右厢各军司调兵,自己这时只要控制右厢各军司,那么就掌握了主动权,朝堂上谁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王爷,前边有片黄杨林,咱们歇歇脚!”一个亲卫打断了察哥的沉思问道。 “好,咱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察哥向亲卫所指方向眺望,果然那里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这说明他们已经快走出了沙漠,很快就要到达有人烟的地带,苦ri子就要到头了。 听到王爷答应了,奔波了三天的亲卫们兴奋起来,这几天可以说人不解甲马不停蹄的跑了三天三夜,早就人困马乏,难以支撑了,恐怕有阵大风就能把他们吹走啦!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当他们鼓足最后的力气走进树林,找到水源脱下衣甲,解下马鞍,生起篝火,准备休息时,突然从林子深处冲出一队人马,约有二百来口子,这些人手持弓箭,拎着长刀,穿着各异,但是都蒙着面,看打扮既有党项人,也有回鹘人,甚至还有汉人、吐蕃人,大声吆喝着将他们团团围住。 “马匪!”众人惊呼着赶紧抄起刀剑,将察哥护在中间,要在平时他们还真不将这些马匪放在眼里,可如今已是个个累得灰孙子样,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些人! ...... 赵柽在七月十五到了银城,比大队人马迟到了一天,此时小小的银城县周围驻扎着五万大军,经过几场大战,他们跟随着王爷一年后又回到了这里。这两个月来,赵柽率领大军转战和州、丰州和麟府二州,一口口吃掉了西夏九万大军,士气正旺,时刻准备发兵东征,立下不世功勋。 “王爷,这是近几ri的公文!”赵柽刚刚洗漱完毕,先期到达的经略司各司主管们已经等在堂下,主管机宜文字李峻将一摞文件呈上。 “蔡攸到了哪里?”赵柽喝了口茶翻着案上的文卷问道。 “特使还在太原城,由何参议与黄大官陪着,住了五六天了,一个劲儿的催王爷速回城接旨呢,大官推说王爷行踪不定,难以找到,如若不信可以亲往前方寻找!”李峻笑道。 “呵呵,那蔡攸是个兔子胆,只怕再也不问了!”赵柽轻笑着说道,“这次他也不用来了,申主薄你立刻起草一份奏章报捷,另外挑选一队嗓门大的军士充当信使,让他们每过州县就沿街高喊‘河东军大捷,兵至夏州,斩数万,敌酋察哥只身逃走’!” “好,属下立刻起草!”申松岳嘿嘿的笑着说道,“我们大胜,和谈的人便没了用场,恐怕要打道回京了,麻烦他们白跑了一趟!” “唉,怕没有那么容易,童太尉遣人送来信一封,请王爷到银州一会,他已经于前ri到达银州等候王驾!”参军王瑾这时出列说道,送上了一封信。 “他这时找我为了什么呢?咱们大胜之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是想一同出兵,还是劝我罢手呢?”赵柽踌躇之间陷入了沉思,想不出童贯到底想做些什么... 第二百零六章 冷处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能准确的判断敌人的动向,除了敏锐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外,还依靠自己建立的强大情报系统提供的诸多情报,兀立那边一动,他这边立刻接到消息。在追捕察哥之时,赵柽就已经根据可能出现的情况制定了预案,如果敌人分兵逃跑,他们也分路追击,但是兵力上一定要占优势,速战速决,然后转到兔毛川抢先到达北部的川口截击援军。 令淩劼遏率领的亲军加上分给他的五百卫戍军和另一路由卫戍军统领率领的一千人抢先逃跑后,便被赵廉和赵柽领兵缠住,跑了不到二十里便被团团围住,四千人打一千人,就如同牛刀杀鸡,很快结束了战斗,令淩劼遏也死于乱军之中,被割了脑袋。然后两军迅速合兵依计划出川口设伏。. 就在察哥被王爷追得绕圈圈的时候,兀立准时带领万余人马赶到接应,当他们半渡秃尾河的时候突然杀出,赵廉他们集中了五十多挺机枪布置了封锁线,前头堵住,两翼包抄,杀了兀立个措手不及。兀立为救察哥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想打通道路,但是如何能闯过这条机枪编织的火网。 在面对黑压压冲上来的敌人,最可怕的就是有火力间隙或者缺口,而这往往是敌人的突破口,现在手拿冷兵器的人海战术在解决了自动供弹,自动退壳,能够高密度的连续发she的机枪面前,那就是自杀。如果兀立知道八百年后罗得西亚的五十名步兵仅用四挺马克沁机枪,便击退了五千名祖鲁人的猛烈进攻。结果是战场上留下了三千具尸体,而1**8年的英国远征军更厉害,四十八名士兵,用四十挺马克沁机枪。在苏丹使两万名伊斯兰战士死伤,估计他听见机枪的吼声便会有多远躲多远,绝不会上来找死。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他们两军都是匆匆赶到战场,身体都很疲惫,忠勇军又打了一仗,体力消耗应该更大,但是夏军无论开弓放箭。还是抡刀拼杀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忠勇军用的火枪,只要还能拿得动枪,手指抠的动扳机。就可以作战,所以尽管两军兵力相当,夏军还是再次遭到了惨败,兀立在忠勇军的追击下率领残兵退往神勇军司,半路又遭屯兵葭芦寨的折可适部截杀。只能丢弃辎重光着屁股逃走。 经此一战,河东军收复全部失地,和州地区再无成建制的夏军,而为防宋设置神勇军司、祥佑军司、嘉宁军司和静塞军司、保泰军司的jing兵也被赵柽歼灭大半。少量留守的jing锐也被夏州城吸引过去,现在只剩下些老弱残兵。不堪一击。 “王爷,现在陕西诸路调兵遣将。似有大的行动!”李峻上前打断了王爷的思考说道。 “哦,他们出动了多少人马?”赵柽趴在案上双手托腮,完全没个儿军中大帅的样懒洋洋地问道。 “王爷,六路全都动了,熙河路经略安抚使杨惟中、秦凤路经略安抚使刘仲武、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姚古辛兴宗,各领两万兵马已到了沿边堡寨,看样子是想全线进攻!”李峻禀告道。 “啧啧,出动的尽是jing锐,领兵的个个是名将啊,阵势可真不小!”赵柽听着,这几个领兵的都是西北军的领头羊,个个能征善战,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 “王爷,童太尉是想干什么,难道想出兵助我河东军?”赵耻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想想又不大可能,王爷出兵就是为了给童贯解围,可真打起来了,王爷几次去信让他出兵相助,可童贯一概找借口拒绝,后来干脆连信都不回了,现在形势刚一变,他便邀请王爷前去商谈,让人难以理解。 “你不要想了,明摆着的事情吗,童太尉这是要捡便宜,乘势收复陕西沿边诸州,免得被王爷盖过风头呗!”高宠冷哼一声说道。 “不会,他堂堂太尉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赵廉不大相信地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朝堂之上尔虞我诈,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多了,现在有利可图,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童太尉穷河东、陕西两路的人力、财力,打了十余年,几次出兵,却没有王爷一战的战果大,他如何向皇上交待,好歹想挣点面子,可他又怕王爷不肯,所以摆下一桌鸿门宴!”王瑾摇着扇子说道。 “唉,还是参军说的靠谱,你们啊,打仗也许还能抵挡一阵,说起朝堂上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弱智,你们以为天下的人都像王爷我似的这么好说话?”赵柽撇着嘴点着自己的几员大将说道,“等哪天轻松了,我把黄大官请来给你们好好补补课,免得哪天你们让人给卖了还不自觉,倒时候我还得掏钱赎人,丢人又破财!” “王爷,没有那么严重,就别惊动黄大官他老人家啦!”不光赵廉等人就是高宠都直皱眉头,这老东西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绝对的狠角se,大家对何去非是敬畏,对黄经臣是真怕,落他手里可有得苦吃了,想想也是,见喜都能把这帮小子唬住,更别说他师傅了。 “王爷,既然筵无好筵会无好会,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呢?”说了半天都是为了王爷好,可他却要找那老妖怪收拾大家,赵信出言问道。 “当然是去...还是不去,大家说呢?”赵柽来了个大喘气,又把皮球踢了回去,最后说了半天,大家也没商讨出个结果来,又把问题留给了王爷解决,谁让他是王爷呢! 第二天,王爷好像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没再提起,而是下令休整三天,补充给养物资,准备向夏州进军,把童贯的信当做臭袜子一样扔到了一边,不闻不问的冷处理了。此时的赵柽和童贯就像两个一流的围棋高手在下一盘棋,但是他们的棋风迥然不同,一个致密空灵,一个凶狠冷酷,不要以为下棋是轻松活儿,实际上围棋也是一种极其剧烈的对抗,剧烈到什么程度,大家看看下围棋的脑袋有几个不是人刚到中年毛就快掉光了,在赛场上晕倒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现在的童贯就像只狐狸,他为了捕捉到猎物,可以一连几天趴在隐蔽处,极其jing准和巧妙的布置陷阱,耐心的等待猎物的出现,而目标一旦出现,他就会猛扑上去,用他所有的体能和凶狠置猎物于死地。在得知赵柽大胜察哥的消息后,他没有犹豫,没有彷徨,而是毫不犹豫的出手去抢夺胜利的果实,做一个笑到最后的人。 现在赵柽把朝中上下都得罪了遍,可谓敌人遍天下,他就像一个在旷野中被众人追捕的逃犯,但是谁都知道他手里有一把枪,不知道他是躲在树上,还是藏在草丛中、水沟里,也知道这个亡命之徒随时会给他们的要害上来一枪。所以一个不要命,也不要脸的人会让许多人感到恐惧,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躲闪着那不知从何处she来的子弹。 而赵柽更像一个做回老本行的狙击手,他知道此时自己最需要的是冷静,甚至是冷酷,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体各器官的敏感度,发挥到极致。这个时候对对手的丝毫怜悯和犹豫,都会造成子弹失去目标,从而造成严重的后果,不但杀不死敌人,还会暴露自己的目的,现在引而不发,手指头就抠在扳机上,反而会让狐狸不知所措,不敢贸然扑出! 虽然大家说不出王爷的决定有什么不妥,但是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童贯在西北一手遮天多年,州县的官员大多是他举荐征辟,甚至不需报请三省,而是请皇上直接下旨,可以说西北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以横着走,他一声吼都能让西北像打了个震天雷,就是号称东南王的朱勔也不敢和他相提并论。 可王爷偏偏就敢跟他叫板,对他的邀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他晒了太阳,恐怕童贯绝不会轻易放过王爷的。所以大家一致商定,对王爷的安保等级再次提升,吃喝住行都要小心,住所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比监狱还监狱。 “王爷,我回来了,外边是怎么来,连个外人都看不到呢!”一个党项人打扮的小伙子走进来见了礼纳闷地问道。 “哼,他们都怕我死喽,现在飞进只蚊子也得接受检查,将它的嘴给铰了才能放进来!”赵柽把扔到桌子上不满地道,“清羊,看你倒是挺高兴,事情还顺利!” “王爷,我爷爷要我向王爷请安,现在他那里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待王爷的大军一到,便率部归宋!”清羊再次向王爷施礼后报告道。 “好好,你们满门忠义,此次我们如能轻取神勇军司,磊买族长当居头功,到时候也封你个官当当,气死那个看白戏的!”赵柽立刻兴奋起来,搓着手大笑道。 第二百零七章 备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去年神勇军司经过赵柽的扫荡,大的部族十有**迸崩离析,磊买接收了赵柽留给他的粮草、财物,从而得以趁机扩大,收容散落的部民,招揽小的部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此后他又凭借与赵柽的特殊关系,大搞边贸走私,赚取了大量的财富,换来了粮食武器,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投靠。 磊买部终于在短期内膨胀成一个拥有两万余帐的大部落,成了神勇军司最大的暴发户,随时可点集起万人大军,任谁也不敢小觑,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被任命为榆林郡镇守,母鸡跃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成了一方举足轻重的大佬。. 神勇军司派遣二万jing兵随王爷东征,现在逃回来的不足五百,统军令淩劼遏也在家门口被割了脑袋,还是未能还乡。坏消息像大草原上的风一样很快传遍了神勇军司。可此时的神勇军司经过两年的战争,不但粮草匮乏,而且兵源紧张,几无反抗能力;察哥王爷大败不知所踪;兀立领着残兵溜回了祥佑军司,躲在石州城中闭门不出;夏州也被宋军所占,别说请调援兵,就是信儿都送不过去,zheng fu是指不上了。 神勇军司几个大点的部族领一商量,决定召集族长会议,齐聚榆林城商讨对策,想着现在磊买部现在兵jing粮足,又曾打败过忠勇军的主力襄邑军,所以一致请求磊买担当部族盟主。负责对宋一切的事宜。却不知道他们的盟主是大宋王爷埋下的一颗棋子... “王爷,我们怎么还不动啊,赵仁怕是坚持不住了!”忠勇军早晨例行的点卯过后,赵廉出言问道。现在已经是七月二十,夏州那边赵仁已经坚守了二十多天,情况不明,按说应该乘胜进军,解夏州之围,但是到了夏州之后,王爷却停下脚步。坚持休整三天,让大家都很不解。 “让赵智回答伱!”赵柽笑笑将问题甩给了赵智。 “是,我们前一阶段,与夏军苦战两个月。转战数州,作战频繁,将士都十分疲劳,尤其是在浊轮川一战中,参战各禁军和蕃部弓箭手人员物资消耗严重,但为了围歼察哥,各部都是略施休息连ri行军到达银城,人员和物资都来不及补充。而我们下一步将深入敌境作战,所以王爷在银城利用战役间隙休整是为了养jing蓄锐、总结战斗经验,补充人员和物资。增强各部战斗力,这是我们实施下一战役,再战的必要条件!”赵智起立回答道。 “哦,王爷教我们要利用骑兵的优势,快速机动,运动歼敌,为啥却要放弃我们的优势让赵仁死守夏州城,让人围起来打?”赵耻问道。 “这个问题好,伱们谁回答他?”赵柽干脆将晨会改成了课堂,让他们讨论问题。研究战术,总结经验。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赵信站起来说道,“阵地战和运动战看似是两种相互矛盾的战法,其实他们是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的。我们襄邑军的作战形式主要是利用武器和机动力强的优势不假,但是这次袭占夏州城采用阵地战也是为了配合我们能保证歼灭近十万的东征夏军。一是夏州城控制着无定河川道。可以在察哥识破王爷的计划时,断敌退路,将察哥留在河东;二就是为了今天的反攻,东征夏军被我们围住,消耗了大批有生力量后,缺少兵源和物资,就需要后方的补充,但是我们已经事先在他们的增援道路上钉下了根钉子,不但阻断了粮道,还吸引了夏军的大批力量,使他们无法东援,为我们全歼夏军创造了条件。根据形势的发展,特别是我们将转入进攻后,为夺取敌人的据点和城市阵地战也将越来越多,所以两者并不矛盾!” “嗯,赵信以后真能当副帅了,这番话不得不让人不服啊!”高宠一脸落寂地说道,自己跟着何去非学了多年,好像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高将军取笑了,我只不过是跟着王爷时间长了,偷偷的问过,现趸现卖罢了!”赵信脸一红看看王爷说道。 “哦,王爷偏心,将自己的绝技都交给了,却不向我们透一点风声,真不够意思,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多与伱亲近!”赵耻指着赵信嬉笑道。 “滚滚,谁跟伱亲近,我怕伱是个大嘴巴,告诉伱一会儿恐怕就传到了夏军那边了!”赵信的脸更红了,啐了一口说道。 “好了,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先对这一阶段的战斗做个总结!”赵柽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哄笑,不露声se的替赵信解了围,“现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起初夏军号称二十万,实有九万,但也是我河东军的二倍有余,可谓敌大我小,敌强我弱,我们不得不放弃和州大部土地,全军转入防御。有些人对此虽然嘴里没说,但是心里肯定也十分失望!”赵柽看看众人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王爷算无遗策,我们怎么会怀疑呢!”高宠摇着手说道。 “呵呵,说了也没事!在那种条件下既要歼灭敌人,又要守住地盘,而陕西军又不肯出动的情况下,是十分困难的,但是我们的地盘一时被敌人占领,可只要我们消灭了敌人失地就能收复。因此,夺取地方是歼灭敌人的结果,现在形势发生了根本逆转,我们下一步就要转入大规模的反攻,进入夏境攻城掠地,战役目的也要转变为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和夺取地方并重,所以我决定将休整时间再延长三天,以便做好进入夏境的各项准备!”赵柽扫了眼会场严肃的说道。 接下来三天,赵柽将河东全军将令集中到一起学习,虽然是临阵磨枪,但总比不磨强,对于进入夏境以后的问题,他考虑了很久,虽说那里曾是汉地,但是毕竟党项已经占据那里百年,人口、民族和风俗等等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必须要调整相应的政策,否则即使占领了土地依然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维持,那将牵扯到宋朝的很大jing力,而即将发生的宋辽之战同样面临这种问题,所以出发前的准备,不但包括作战物资的准备,还要包括思想、组织政策和经济方面的准备,同时赵柽也想把这里当做试验田,从中找出经验。 先是士兵远离故土,进入夏境后作战形式会产生变化,语言不通,吃不上饭,喝不上水都成了常事,必将影响士气和信心,所以除了在物资上做好充分准备,还要让全军做好思想准备,这些将领就要先做到,他们必须要经过任务,政策和作风上的培训。 第二,就是关于作战。虽然河东军现在兵锋犀利,无人能挡,但是对深入夏境作战也应有足够的估计。在进入初期,特别要掌握住不打无把握之仗,主力不可轻率作战,因为如果受挫,极易陷于被动,小则大批减员,大则被迫离开。最好采取宽大机动,寻歼弱敌,既可因胜利而巩固信心,又可逐渐熟悉地形及其作战条件而增加把握。 作战的另一重要问题是分遣与集中的运用问题。坚持以野战军集中打大仗,以辅助部队分遣占地盘,消灭地方顽抗的小股武装和打小仗,这就解决了一个主要的分遣与集中的问题。敌人对我,在我大军压境时,也会采取放弃一切次要城市据点,免被歼灭的办法,接着调集军队,其兵力大于我时,则实行围攻,无胜利把握时,则实行盯梢,使我军无喘息余地。所以主力也要善于分遣、集结,采用诱敌分兵,快速集中的战术,歼敌一部,逐步歼敌的战术。 再者就是供应上的问题,他们这次是去占地盘的,不是去抢东西的,将来还要进行统治,自然不能用抢得办法补充军用,这就要保证部队进入夏境初期不致马上发生供给困难而破坏政策和纪律。而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开始就是要带些钱去买,接着要做的就是要维持税收,照夏国的标准收税,维持所需,同时适当的可以向大户们‘筹款’;再有就是将缴获全部集中,统一调配,解决问题;待当地zheng fu机构建立起来后,这些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最后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要解决地方管理的问题,这也是让赵柽最头疼的事儿,这关系到将来能不能站住脚的问题。朝廷肯定会派一些人来,京里候官的人多如牛毛,人肯定不缺,但是能不能当好官这是个现实的问题,让那些满嘴之乎者也,肚子里男盗女娼的家伙来管理这些桀骜不驯的藩民,将是个极大的挑战! 赵柽虽然事先培养了些后备人才,这些人一部分还在丰州实习,不过他们多是从事基础工作,质量和经验还欠火候,但是现在无人可用,实在不行也只能‘滥竽充数’,从中选优了,可他主要cao心的是战争,那些麻烦只能先甩给两员老将了... 第二百零八章 赵仁的‘预感’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几天,窝心感冒,发烧,导致全身无力,头晕头痛,可谓有心更新,无力码字,对不住大家了,抱歉!!! 西夏在河南各监军司驻兵防宋,其中洪州、白豹、安盐州、罗落、天都、惟jing山等五万人,以备宋朝的环、庆、镇戎、原州;左厢宥州路五万人,以备鄜、延、麟、府等州。此次察哥东征,从中抽调兵力达七万之重,在河东军的打击下十不存一,几乎全军覆灭,河南之地兵力空前空虚,导致夏州失守后,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 但是夏州城市河南重镇,又是党项族的龙兴之地,也是兴灵地区的南大门,不能不夺。再说东征军连番失利,请调援兵和军资的急信不断,而要派出援兵运送粮草,就必须打通无定河川道,于是夏主李乾顺急令右厢各监军司点集兵将两万,另遣灵州兵三万前往夏州,夺回夏州城助攻,并担任东援的主力,一时间夏州城下重兵云集,战云密布... “副帅,我们已经打了二十天了,王爷还没有到,那边是不是打得不顺?”赵勇和同站在城头的赵仁正查看敌军动向,城前堆满了无数的人马尸体,由于夏军无暇清理,已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大家脸上虽然蒙着用酒浸过的面巾,但是依然难以抵挡。 “现在城池被围,消息传递不进来,外界的情况我们难以了解,但是你发现没有。这两ri夏军的攻势明显减弱,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意思,倒是像在敷衍一样,可能情况有变!”赵仁放下望远镜。指着在远处徘徊不近的夏军斥候说道。 “这些小子被咱们打怕了,不敢再向前,这些ri子他们伤亡至少在三万以上,可连城墙都没摸到,现在再无战心,只要我们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的防线冲垮!”赵勇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行,我们的伤亡虽然较小,但是我们的伤亡接近千人。另外还有疫病暂时丧失战斗力的人员也有五百,再者进攻作战非龙骑所长,这种情况也许就是夏军故意示弱,引我们出城决战。如果再造成重大伤亡,偌大的城池将无兵可守,岂不误了王爷的大事!”赵仁一口拒绝了。 “副帅说的对,这些ri子我们的速she炮由于频繁发she,有的已经有裂纹出现。不能再用,另外火药,炮弹的储备ri益减少,难以进行大规模炮击;如果出击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赵孝忧虑地说道,在开始的战斗中。夏军不要命的进攻,火炮成了最具威力的武器。它们高居城头,远远的便能对敌人进行大范围杀伤,所以每门炮每ri的发she量都超过了设计极限,再加上天气炎热,炮管散热慢,损耗更为严重,有些已经接近报废,不堪使用。 “嗯,现在不止大炮损耗严重,我们的枪械磨损也是大问题,机枪的枪管已经普遍换了一茬,一些连珠枪也更换了易损件,但是备件还是很缺,匠作队赶制了一批也不够,子弹储备同样吃紧,如果夏军再进行不断的大规模进攻,我们将很难应付!”赵忠对ri后的战斗也不乐观,这里的战斗激烈程度是他们所未经历过的,而出发前他们做了最大的估计,尽量多携带弹药,但是到现在还是捉襟见肘。 “王爷交给咱们的任务是袭取夏州城,扼守通道,吸引夏军,阻敌增援,建立补给基地,按照计划王爷那边应该已经完成了全歼东征夏军的任务,咱们也就完成了大半的任务,现在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守住城池,保护好粮草,接应王爷的大军。现在情况不明,夏军也许是在等待援兵再次发起进攻,所以不要轻易接战,鉴于我们的情况,我决定收缩防线,放弃城门外的羊马城,全部撤入夏州城,凭借坚固的城池据守!”赵仁想了想说道。 “仁哥儿,不要,没有了城外的羊马城,我们守在城墙上,没有防御纵深,火炮和机枪都难以发挥威力,又缺少防御的器材,只能和攀上城头的夏军肉搏,而我们的士兵又缺乏这种作战经验,恐怕损失会更大!”赵勇一听要放弃羊马城就急了,冲着赵仁嚷嚷道,连副帅都省了,直接改成了仁哥儿。 赵勇这种担心不是多余,他们夺城之后便迅速在头道城外百步建立了羊马城。说是羊马城其实只是赵柽借用了当时的名称,与那时的羊马城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如说是现代的外城工事。工事的主体是两道环城壕沟,在对敌一面堆砌了胸墙,间隔十步设置机枪掩体,为防止敌军弓箭抛she造成的伤害,还对战壕进行了遮盖。其前五十步到百步,设置了拒马桩,陷坑等防御措施,其后三十步设置二道防御线,布置了机枪阵地,防线后修筑高台,布置火炮阵地,形成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将火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一旦放弃羊马城,据城死守,城墙宽不过十五步,防御纵深狭窄,敌人一上城楼就到了眼前,而因为城墙太高,又是修的陡直,she击死角多,敌人只要靠近城墙,火器便难以发挥威力,尤其是速she火炮,根本无法she击,它的最大俯she角在那摆着呢,总不能让大炮撅着屁股倒立she击!忠勇军的百战无敌,很大成分上是建立在训练有素和犀利的火器上,现在放弃发扬火力的优势,出此下策,怎么能不让赵勇着急。 “赵勇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据守城墙我们依然可以发挥火器的优势,城墙虽然狭窄,但是依然可以设置战棚,大和堡城墙比这个窄的多,当年王爷就是这么干的,一样将夏军击退,将枪口顶在脑袋上she击那是一枪一个准,子弹可以省下很多;而在城墙上遍布马面、角楼,我们可以将机枪布置在上面同样可以发扬火力,打击进入死角的敌人;城墙后边的弩台和墩台上可以设置火炮阵地,这样我们可以适当减少火炮的装药,降低炮膛的磨损,而敌人聚集在城下,火炮也的杀伤力可以成倍增长,就是城墙一旦失守,我们可以撤到瓮城上,建立第二道阻击线,敌人一样进不了城!”赵仁笑笑没有怪罪老兄弟的意思,指着城墙上现成的种种防御措施说道。 “仁哥儿说得也有道理!”赵孝以一个炮兵指挥的眼光打量着城墙后的弩台点点头道,“我们可以事先测定she击诸元,在角落上设立观察哨指挥she击,不过速she炮确实如勇哥儿所说,一旦夏军逼近城下就难以发挥威力,不过臼炮没问题,可那弩台是个直上直下的天井,上下都要靠绳索攀爬,要设置炮阵地得费点力气了,怎么想法把炮吊上去啊,那弩台也得加固,否则后坐力太大,会将地板撞漏的!” “勇哥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是带骠骑出身,对统领龙骑还不适应,仁哥儿说得对,在城墙上一样可以发挥火器的威力,要是让你守山头你还不知道怎么打仗了呢!”赵忠挖苦道,“敌人上了城能怎么样,他连弓都来不及拉,就得被打死,再说抡马刀近身肉搏也是龙骑的强项,不止骠骑练过!我们即使守不住主城,撤到瓮城,瓮城的城墙与主城同高,地势上不吃亏,除非他们从上边跳下去,否则我们封锁了通路,他们还是被困死在城墙上,爬上来,滚下去!” “得、得...我说不过你们,你们都是哥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们的!”赵勇被大家说得哑口无言,想想也对,举手投降了。 ‘嘭、嘭、嘭...’突然城下传来连绵的闷响,就像火枪发she的声音,几个人急忙伸头向下望去,却被熏得连连干呕,原来是战死的夏军尸体在太阳的暴晒下,肚子里的内脏**变质,开始胀气,肚皮终于承受不住,炸开了花,里边的肠子肚子飞出一片。 “呕,今天的午饭又省了,真***恶心!”赵孝吐了口酸水,用袖子摸摸嘴说道。 “王爷,您老人家快来,不然我们没有战死也被熏死啦!”赵勇发出声惨嚎道。 “今天中午可是吃炖牛肉,反正你们两个也吃不下,就留给我!”赵忠吐过了,面se不改地说道。 “别扯了,赶紧准备,今晚我们就悄悄撤进城,通知卫生队多熬些防疫的药汤,要是有人感染了尸毒,这就成了死城啦!”赵仁倒是领导,喉咙鼓动了两下没吐,皱着眉头说道,招呼大家下城准备... 赵仁也许跟王爷时间长了,获得了第六感,夏军这几天悄悄调集了援兵却故意示弱,就是想吸引宋军出城打野战。可夏军此时却等不及了,同样由于通讯滞后的缘故,攻城的夏军刚刚得知察哥在浊轮川突围,大部被歼,正向明堂川‘撤退’的消息,现在朝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两ri内攻下夏州城,打通无定河川道,接应察哥回国,于是凌晨时分,夏军开始了进攻,这次不但一次出动了上百队的骑兵,还用上了新式武器――堆满沙袋的小推车,就像土八路使得土坦克... 第二百零九章来者不善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记住哦! 不管是赵仁神机妙算也好,还是yin错阳差也罢,当夏军推着小车涌上来的时候,大家还是出了身冷汗,夏军之中也有能人啊,除了火炮,不管连珠枪还是机枪都难以对装满土袋的大车都是无可奈何,子弹无法穿透厚厚的土袋,他们会以此为依托逐渐靠近战壕与宋军搅在一起肉搏,那时即使火炮也不敢发she,可现在不同了,宋军弃了羊马城,都进了夏州城,没人跟他们拼马刀了。././ 夏军心惊胆颤的推进到了羊马城外,却没有等到如雨的弹丸,只得到了座无人的空城,可容不得他们松口气,他们面前还有一座坚城。古人攻城不外乎三种办法,一是强攻,架云梯,制攻城车、楼车等,借用各种攻城器械攻城,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伤亡最大的选择;二是水淹,但是这在夏州城不适用,他们老祖宗太聪明了,城基比红柳河高出了十尺有余,筑水坝除非修成葛洲坝;三是挖地道,夏军一听这个办法都想哭,当年筑城的那位党项名人规定,‘铁锥刺入一寸,即斩’,城墙硬的跟铁似的,如何挖的动。路就剩下了一条,只能选择强攻。 ‘土坦克’远了好使,虽然炮火猛烈,但是那东西不可能颗颗都能准确的落到上面,所以还是快速前行,掩护着登城的诸位勇士们靠近了城下,可是同样把他们的头顶和后背献给了城头上的宋军,在猛烈的she击下。刚刚聚集到城下的夏军根本来不及架设云梯便被打翻在地,聪明的赶紧钻到车底下,躲过了上方she下来的子弹,却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she杀的份儿。 夏军中的聪明人并没有被惨重的伤亡所吓倒。马上命令对楼车,攻城车进行了改装,车顶上和正面都堆上了土袋,几十辆车又轰隆隆的上路了,这下机枪和连珠枪都不吭声了,没处下手啊。可这东西也不是没有弱点,它的目标太大,推进速度又慢。很快变成了摆在城头的速she炮的活靶子。 对付近距离的目标,忠勇军的炮兵一般都是发she霰弹进行大面积杀伤,可对这个大家伙效果不好,除了把蒙在外边的生牛皮和木板打出无数孔洞。变的支离破碎,将躲在里边的夏军吓得尿裤子以外,没多大效果。不过这难不到赵孝,他马上调整了she击步骤,先用实弹将挡在前边的土袋击散。再换装霰弹杀伤里边的夏军。攻城车步步维艰冒着炮火前进,虽然多数没有挺到最后,但是还有几辆漏网,靠上了城墙。当他们放下跳板,推倒挡在前边的土袋。惊讶的看到了那种夺取了他们无数同伴的喷火的家伙就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响了... 随着火力转向登城的夏军。更多的敌军士兵涌到了城下,向城头上抛出钩索,架起云梯登城,一时间墙上到处是沿墙攀爬的夏军士兵,如同满墙觅食的壁虎,但是他们的努力却一次次被排枪齐放声毁灭,血顺着墙潺潺淌下,将白se的城墙染成了妖艳的粉红se。 喊杀声,枪声,中枪者的惨叫声,从城头跌落尸体发出的闷响声,让人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渀佛世界末ri就在眼前,伏在城头she击的忠勇军士兵揉着被硝烟熏得睁不开的双眼,努力瞄准眼前露出的脑袋,在尖利的哨子声中抠动扳机,上弹,she击,机械的重复着几个动作,当他们打完弹仓中的子弹,马上后退两步,后边立刻有人补上,重复着他们的动作,直到哨声停止。 “燃烧弹!”在角楼上指挥的赵孝看着城下越聚越多的夏军士兵,平静的说道,在边上待命的旗手将手中的红se旗子猛地摇晃了两下,‘咚咚...’一串爆响,臼炮连续抛she,向城下she出了上百个瓦罐,里边飞溅出来的油脂立刻被火星引燃,腾起一道无法逾越的燃烧的火带,将后续的夏军阻在城墙三十步以外。而更多的燃烧弹从空中坠落,聚集在城下登城的,等待登城的夏军立刻倒了大霉,这黑乎乎的东西沾哪哪着,腾起的烈焰足有两三丈高,熊熊的大火引燃堆积在城下的登城车,楼车,攻城车,那些都是木头做的,虽然蒙着牛皮,但也难以阻止火势的蔓延,一时间整个城下变成了炼狱,无数的鬼魂在大火中得到了永生... “副帅,一队夏军趁我们转移对付攻城的敌人,从大路上冲过去了,看旗号约有六七人!”这边战事稍缓,瞭望哨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道。 “二爷,我已经尽力了!”赵仁看看消失在天际的尘烟喃喃说道。 ...... 七月二十二赵柽领军自银城出葭芦寨直抵神勇军司,以令淩劼遏的级、印信招降各军寨夏军、部落,此时的神勇军司即无猛将,也无jing兵,除了归降,便是望风西逃进入入榆林郡投靠磊买,这倒是合了赵柽之意,也不追赶,让他们尽数入城。 宋军三ri便横扫神勇军司全境,到达榆林城下,磊买对众领‘晓以大义’,率众献城请降,赵柽好言安抚,发榜安民,任命磊买暂代榆林郡守之职,让他们各回本部安心生产,照章纳税,留下一将禁军驻守榆林,然后率军渡过榆林河,占领明堂川道,进入夏境祥佑军司。 刚刚逃回来的兀立闻知赵柽领军到达,不敢接战,领三千残兵西逃龙州,让出了石州城。此时赵柽不过五ri兵不血刃便尽得西夏两州之地,招降大小部落五百有余,收蕃民三万余帐,距夏州不过百余里,前出的斥候已经看到城头的忠勇军旗,合兵就在不ri之间。 “二爷,童太尉前来拜见!”就在赵柽领军进入石州城的次ri,忽然见喜进来禀报道。 “他这个时候来见我作甚?”赵柽轻笑着道,这童贯在皇上面前是只猫,可在西北却是只虎,任是朝廷重臣到了西北也得上他那拜山头,从未主动上门去看过别人,此次屈尊巴巴的追到石州来见自己不知道是问罪还是示好。 “二爷,您见不见他啊?这次童贯来态度甚是恭谨,还塞给我个大红包,不像是有恶意!”见喜凑上来笑容满面的对王爷说道。 “你可知他带了多少军兵前来的,说不定是捉舀咱们来的呢!”赵柽在见喜头上敲了个爆栗说道。 “二爷,我早使人看了,他带了三千捷胜军前来,都被拦在了城外,我使赵廉盯着呢,敢有异动,立刻就可舀下,另外我已经调集了近卫队在行营布置了jing戒,他不敢造次!”见喜拍着他丰满的胸脯说道。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否则他也不会自投罗网,将jing戒撤了吧,只留内卫便可,你与我更衣,开府门迎接!”赵柽笑道,见喜这番折腾有点小题大做了,让童贯看了还不笑掉大牙。 “是,二爷!”见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觉得有点过了,这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这么做看似威风,其实让外人看了就已落下风。 片刻赵柽收拾完毕,礼兵吹响了迎宾号,正门打开,两列近卫持枪行礼,赵柽率人迎出门外,“老奴参见燕亲王!”刚一见面,还是让他吃了一惊,童贯这老小子没穿经略制置使的官服,而是一身内侍衣冠,见了赵柽大礼参拜。 “太尉如何亲动到此,本王想着待战事稍缓,再到府上拜会,没想到太尉先来了!”赵柽也不傻,人家给你面子不能扔喽,不等童贯下拜,急忙双手相搀,看着他的衣服转念一想也便明白了其中道理。 这童贯是真急了,写信相邀自己去银州,却石沉大海,有心来见自己又怕坠了威风,让人说三道四,但穿上了内侍的衣服xing质就不一样了,那就成了参见皇家之人,自己是尊重皇上,来此慰问是看在皇上的面上,这招虽有yu盖弥彰之嫌,但还真是块不错的遮羞布,让人不好说出什么,否则既得罪了童贯,还冒犯了皇上。 “王爷莫要羞辱老奴了,老奴在西北为皇上征战十余载,不及王爷一年的功劳,只经一战便将察哥击败,夺地千里啊!”童贯脸上倒是看不出嫉妒,却满是惶恐,伸手仔细蘀王爷掸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 “哪里,哪里,本王只不过是侥幸胜了察哥,哪比得上太尉的收河湟,占横山之功啊!”赵柽一时摸不清童贯的路数,打着哈哈将他迎进堂中,重新见礼后落座。 “朝中yu对西夏议和,王爷可能早有耳闻,朝中对此也有定论,蔡大学士已经奉圣明出使西北主持此事,老奴得知此事也是痛心疾,一旦议和,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寒了西军将士们的心,老奴本想邀王爷到银州一叙,想与王爷商讨此事,联合向圣上上奏,请旨暂缓议和,待咱们舀下兴灵再谈不迟,王爷可能错会了老奴的意思,没有前去,老奴只好腆着脸上门了!”童贯说道。 “哦,太尉有此意?”赵柽挑了挑眉毛惊异的说道,心中却知道他来者不善,自己要小心应付了。 记住哦! 第二百一十章 和气生‘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童贯此来也出无奈,自己的计划一次次被打乱,本想待赵柽失败自己再出手收拾残局,主持和谈,蔡攸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在他眼里就是个摆设,不过是用来顶缸的货se,拿主意的还得是自己。 只要周旋的好,在他看来即使赵柽大败也能被说成大捷,毕竟还是得了丰州,挡住了察哥的东征大军,和州不过是得而复失,那样赵柽即使是王爷也得受自己摆布,上上下下自己都是好人,领军伐辽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人有了私心,做事就难免前思后想,患得患失,所以当赵柽以河东路经略制置司的名义一再行文要他出兵河南,借西夏右厢军司后方兵力空虚之际,攻取宥州、龙州、洪州,再同取灵州之时,童贯再次犹豫了。他知道河东路与辽、夏两国接境,而辽国与西夏一向交好,赵柽不会不留兵戒备,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可要实施这么大的军事行动至少要动用十万以上的兵力,只能有求于他,只要自己沉住气,赵柽的计划必定泡汤,所以他不顾众将的反对,对此表示了缄默,置之不理。 但事情总有意外,童贯没有想到赵柽离了他的帮助居然凭着一己之力和仅能调动四将禁军及蕃军弓箭手不但收复了失地,而且吃下了察哥的西征大军,打得察哥落荒而逃,至今不知所踪,现在又起兵东征,只用了几ri的功夫便尽取两州之地,眼看就要合兵夏州。拿下拿不下灵州他不敢打包票,但是横扫盐、韦、宥数州却是指ri可待。 童贯反观自己虽有平定河湟、攻占统安城,占据横山的功劳,但是却是穷数年之功。花费钱粮无数,损兵十万所得,今年又接连惨败,刘法战死,察哥扰境,靖夏城险些失守,两厢比较,高低立现。自己风头全然被盖过,事情再如此发展下去,只怕自己在西北再无发言权,领兵伐辽的便是赵柽了。 现在演变到了这种局面。童贯一面催蔡攸赶快前来传旨,促进和谈,另一方面他也赶到银州去信邀赵柽相谈,本想摆摆老资格让人家来,想从赵柽这在捞点稠的吃。给自己脸上长点光,好赖向众将有个交待,没想到赵柽却像他先前一样‘无礼’的沉默了...但是事情一耽误,这会儿已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童贯不得不放下身段前来拜见,连前辈的架子都放下了。以皇家奴才的身份求见,现在姿态做足了。可人家愿不愿意施舍还在未知,让老太监还是心怀忐忑。童贯这么做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如此再遭拒绝,除了翻脸再无他路可走,否则就再无法在朝堂上厮混了! ...... 对童贯出人意料的到访,赵柽很快镇定下来,对于这个老小子他现在谈不上有多大仇恨,对于他的厌恶还是主要来自前世的记忆,通过他的观察像蔡京、童贯、高俅这些人虽贪恋权财,祸国殃民,做了不少坏事,但还是做了些有益的事情,例如蔡京设立了济漏院收养孤寡,实行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国家基础义务教育制度等,并没有坏到家,最多就是打击异己不遗余力。政治斗争嘛,很正常! 可是稍后,他爹新引进的梁师成、王黼、李邦彦、朱勔、蔡攸等人,除了逢迎拍马以外,就是祸国殃民,一点实事都不会干,甚至还不如蔡太师、童公公、高太尉。花石纲在前期就有了,但是直到这些新进人士上来后,花石纲才开始为害人间恶名昭彰的,连带着大家受牵连,谁让他们即使发起者又是举荐人呢! 童贯早年对赵柽也曾有过一饭之恩,进京后几次相见对他也礼数周全,还力荐自己为太子,不能算是外人。到了西北后赵柽也都是以下官之礼给童贯写信,三节礼物不缺,甚为恭谨,没跟他摆过王爷的架子,即使去年拥有了监察陕西路的职权也从未用过,也算对得起他。 再一个赵柽也不愿意同童贯闹僵,毕竟两人同镇西北重地,免不了相互支援利用,如果两位大员不和,对国对民都不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赵柽十分清楚自己能到西北除了朝中的几个小子想给他穿小鞋外,主要还是他爹看童贯在西北权势太盛,让自己前来牵制的,他也知道这是权宜之计,自己不过是个西北过客。 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帝,一般都视宦官为家奴,认为他们已经断子绝孙,因此不会有谋权篡位的政治野心,顶多贪图一些富贵而已。揆诸历史,中国的确没有宦官当上皇帝的事例,可分权一旦目的达到,他在西北掌权的ri子也就到头了,所以赵柽为了自己的大计也不会急于和童贯起争执。 但是今年的事情几经反复,却让赵柽为难,自己接到童贯的求援后立刻出兵相助,虽然也有自己借机挑起大战的目的,可也为他解了围,让其渡过了难关。其后赵柽又向童贯通报了自己的计划,几次相邀一同出兵共夺河南,但是童贯却打起自己的算盘,将他抛弃了,这个让赵柽着恼,想着自己此次替他解围已经还了旧情,自此两人互不相欠,各走各路,下定了独自完成作战计划的决心,可这时老家伙又找上门来装可怜... “王爷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这些人小小年纪却已经能上阵领兵,沙场建功,让老奴佩服,也不得不服老了啊!”赵柽让驻扎在石州的忠勇军众将向童贯见礼,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童贯感叹地说道。 “呵呵,太尉谦虚了,本王也是没有办法啊,初来乍到,手里无兵无将,只能让府中的小厮们充数,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比太尉座下多是能征惯战久经沙场的老将,说起来我是羡慕的紧啊!”赵柽摆手让众人下堂,这里只留下见喜、旺福等几个小黄门伺候。 “你们也去尝尝王爷的好酒,和那些小将们亲近亲近,不要守在这里了,难道王爷还会害我吗?”童贯看赵柽对自己没有丝毫戒备,看看立在自己身后的手握刀柄的亲卫们倒觉得自己多心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也只留下随身伺候的小黄门。 “见喜,吩咐火军的兄弟们杀牛宰羊,款待友军,今ri破例可以饮酒,切不可怠慢!”赵柽当然也不吝啬,吩咐好好招待。 “太尉,即已上表请求暂缓和谈,那么对战局发展有何高见呢?”两人扯了几句闲话,又续了续旧,赵柽便将话题转到了他的来意上。 “王爷,下官以为现在察哥兵败,西夏右厢损兵十万,虽不至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但也是元气大伤,沿边诸州兵力空虚,我们应速在其从西线调来援军之前占领巩固,严守险隘,造成既成事实,然后再与西夏重启和谈,那样对我们最为有利!”童贯心中暗骂,你将西北大捷的事情从河东嚷嚷到了河北,又到京师,蔡攸那货早没了主意,他岂敢再来和谈,早就重新请旨上奏了,你爹知道你如此大胜,只会嫌事小,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急于和谈呢,我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太尉看事情确实明了,话说得一针见血,我们如果此时坚持和谈,确实可惜,如果能兵至灵州,和兴州隔河相望之时再谈,那时达成城下之盟,逼西夏就范,才是上策!”赵柽点头称是,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河东兵微将寡,百般抽调才凑齐了五万人马,这么大的地盘即使夺下了,胡椒面似的撒下去,恐怕也难以守得住,只怕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愁得我睡不着啊!”赵柽怎么不会明白童贯此时的心理,不就是想找茬出兵抢功吗,我就再给你个台阶看你是骑驴还是上马。 “是啊,现在朝中伐辽之事已成定议,而举国能战之兵也只有我们西军,一旦实施必然从西北调兵开赴河北,朝中才急于与西夏和谈,所以留给王爷实施计划的时间不多了,还需速战速决,如果王爷有难处,下官愿鼎力相助!”童贯听了赵柽的话,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所求之事有门,见梯子顺下来了,怎么不赶紧扒住。 “太尉大义,本王感恩不尽,只是兵马一动就是大事,太尉还要三思!”赵柽‘感恩涕零’地抱拳言道,心中却冷笑,虽说和气生财,可你这个时候跟我谈买卖还说得如此‘婉转’,真当我人小好糊弄吗,现在可是卖方市场,价钱还得我开! “王爷小瞧童某人了,攻取兴灵,擒拿贼酋一直是下官的夙愿,可奋斗多年,未能如愿,今ri如王爷不嫌,老奴愿受驱使,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童贯一听赵柽话茬,好像有拒绝之意,也不敢再端架子,脸一抹,把脸扔地上了。 “太尉言重了,本王怎敢,既然愿同谋大事,咱们就好好商量一下!”赵柽看童贯彻底低头,知道自己已经拿住他的命门,就是不想甘居西北,想北上伐辽,立刻换成了一幅买卖人的口气。。。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各打算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既然话已至此,赵柽也就把梯子靠上了墙,将童贯领上了道,毕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现在自己根基尚浅,在西部也刚扎下根,局面刚刚打开,以后的事情还需童贯从中周旋,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将道儿全都堵死。 “太尉,对战局的发展怕是早就成竹在胸,本王愿洗耳恭听!”赵柽喝了口茶说道。. “王爷客气了!”童贯摇手道,“王爷乃是我大宋百年不出的将才,对战局下官不敢指手画脚,但是对时局下官还是有些了解,说出来可供王爷参考一二!” “太尉想必早有考虑,我对打仗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对朝中政局,四边时局都是一抹黑,还请多多指点!”赵柽知道童贯手眼通天,不但在皇上身边布有眼线,就是朝中重臣的一举一动恐怕他也是一清二楚,加上他在边关经营多年,情报系统必然发达,其中事情肯定要比自己了解的清楚,他这倒是真心请教。 “王爷切不可过分自谦,咱们一起参详!”童贯也不傻,赵柽能把仗打成这样,脑子那绝不是一般的好使,自己也曾向他身边渗透,打探消息,可得到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假的,到如今还没弄清楚那威力惊人的武器到底是哪产的,用什么东西做的,更不要说如何运用,就是他身边的这些人的底细到现在他都没搞清,可谓防范极严。而要是说赵柽能屡出奇兵算计察哥,手上没有准确的情报。只是如同传说中神仙指引,打死他也不信,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拿出点真玩意儿来是不行的。 “王爷可知辽国向我朝派出特使之事?”童贯小声说道。 “只是略有耳闻,不得其祥。还请太尉详解!”赵柽点点头道。 “西夏与我国交兵每次和谈都要请辽国向我们施压,而我们又不得不让步,崇宁和谈我们被迫退出占领的横山地区,屈野河川等地,那都是上万将士用命换来的,让人不能不恨!”童贯抬手顿足气氛地说道,“我朝屡败与辽,朝中无人敢言战。此次西夏故技重施,遣人携重礼赴辽,说动了辽主,派人到我朝中要求罢兵。所以圣上才不得不遣使前来会谈,我当时不敢动兵恐引得朝中弹劾,也是无奈啊!” “可我听说现在辽金大战,辽国战事吃紧,他们还有闲心来管咱们的事情。就是想管,恐怕也只是虚张声势,朝中不是也准备和金国联手对辽用兵吗,这不是正好的借口啊。何必怕他!”赵柽咂摸了下嘴不解地道。 “王爷说的也是,辽国已经不是昔ri如狼似虎的大辽。如今也是ri暮西山,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再说朝中对伐辽之事存有异议之人不在少数,联金的事情也并不顺利,所以对辽还是心存顾忌的,再说河北已近百年没有用兵,ri久承平,毫无战力,伐辽还要指望你我统帅的西军,可现在咱们和西夏纠缠不清,圣上也难以决断啊!”童贯长叹一口气瞄了赵柽一眼说道。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这老小子的意思终归就是要平定西北就要先灭辽再对夏用兵,还是转着弯儿的想早ri罢兵,恐怕他现在出兵也是此意!”赵柽立刻听出童贯话中的含义,笑笑道:“还是太尉站得高看得远,这些东西本王一点不懂啊!” “王爷过谦了,老夫只是在世上多吃了几年咸盐,对事情看得透彻一点罢了!”童贯对赵柽的态度很满意,笑着说道,“西夏人少地狭,近年以来征战不已,难得休养生息,如今也是兵疲马惫,财政紧张,所以也不愿再打下去,一心求和,此时按说也正是良机,我们也应该体谅圣上苦心,为主分忧,适可而止啊!” “战机稍事即纵,也是瞬息万变,太尉所说的适可而止却不好把握!”赵柽点点头,又摇头说道,那意思是你的想法理论上可行,但是实际cao作太难。 “我祥研过王爷的计划,王爷的目的是要荡平西夏的河套之地,控制西夏的河南地区,与西夏隔河对峙,再图河西。按现在的发展,王爷不难做到,可是王爷却也要想到,如果辽国一旦用兵,那么就要被其夹击,陷入腹背受敌的境遇,所以我认为王爷收复河南之地后,便暂停战事与立刻西夏议和为上,那样有了一纸约束,辽国便无出兵借口,而西夏一方对我又无可奈何,只能吃下这个亏,我们在西北也可以给朝廷上下一个交待,等伐辽之后,灭夏不过是举手之劳!”童贯娓娓道来。 “太尉的意思我明白了,辽国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西夏不过是毛皮之癣,可现在形势有利于我,西夏损兵十万,已经元气大伤,待到秋收马肥,黄河封冻,我便可跃马过河,直取兴州,兵进河西,如果止步于此,唉...”赵柽看着童贯说道,显然是心有不甘的样子。 “王爷一心为国为民是好的,可王爷想过如果真建了大功,朝中会有何反应呢,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童贯脑袋冒汗,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跟他说了半天还想打啊,只能再传授他点为官生存之道了,“王爷还记得自己如何来到河东为官的吗?” “当然记得,当年太尉请调援兵,我又在京中得罪了几个人,太子哥哥便借机保荐,让我到西北避一避,免得遭人暗算!”赵柽不好意思地说道。 “唉,王爷还是太善良了,您是被太子和杨戬、王黼和梁师成那几个老鬼给算计了,谁都知道这西北荒凉苦寒,又战事不断,可谓危险重重,您在圣上身边,他们奈何不了你,便将您送到此处,目的不外有二:一是让您与我为难,挑起争端,借刀杀人;二是便是变相流放,将您放在西北远离圣上,渐失皇宠,终老西北!” “哦,不会,太子哥哥为何害我?我又不与他争夺东宫之位,也不想挡谁的路,只是不想让他们危害百姓,蒙蔽圣上罢了!”赵柽两手一摊,‘天真’地说道。 “王爷,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童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急sese地说道,“王爷虽志不在东宫,但是很多人却想着那位置,娘娘贵为内宫之主,您就比他们天生多了优势,即使坐上了,也终觉不稳,必除之而后快,王爷想过初进西北的那个大雪之夜!” “那不是西夏派来的刺客,yu绑架本王吗,此事早已查清了!”赵柽想了下说道,‘不解’的看着童贯。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爷出京的事情确实西夏很快便知,但是能那么准确的查处王爷的落脚地,又恰恰赶在大雪之夜可就蹊跷了,没有朝中的人暗中通风报讯,凭西夏那几个探子是做不到的!”童贯说道。 “哦,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不过我现在立下如此大功,父皇必定大大封赏于我,我借机回京便是,他们也就奈何我不得了!”赵柽摸着下巴说道,心里却琢磨这都十八了,胡子怎么还没长出来,是不是老赵家dna不好啊,老太监都长着几绺胡子呢! “王爷更错,您立了大功,他们更不能容你,回京更难,也更加危险!”童贯听得心中一惊,这会儿你想回去我也不能让你回去了,你回去了,我就得留在这顶缸,你还是在这,“王爷收复河套,便等于断了西夏一臂,可谓不世之功,如果灭了西夏,如今您已经贵为亲王,封无可封,回京入朝也就只能执掌枢密院了,如此重位,他们岂能放心,就是圣上恐也不放心呐,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只要王爷有一丝疏忽就是万劫不复,倒还不如在这西北自在!” “太尉的意思我不明白了,这立功也不好,回京也不行,难道我只能在这荒凉之地待上一辈子了吗?”赵柽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如今王爷手下有兵有将,还怕没有机会吗?他ri我先率军回京,王爷在西北为呼应,等我伐辽成功,在朝中站稳脚跟,那么王爷再成就灭夏大业,那时我看朝中谁还敢说三道四,只要王爷愿意,那个位置咱们不是不能再拿回来...”童贯伸手一抓,恶狠狠地说道,配上他那黑脸膛还挺吓人的。 “太尉,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随便说,我对那个位置还是不太感兴趣的,只要逍遥自在就好!”赵柽急忙打断了童贯的话,‘惶恐’地说道,心道这老太监实在是辣,为达目的,啥都敢干,连这种空头支票都敢给自己开,可***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痛痛快快的跟我一起出兵多好,闹得大家这会儿都爽快。 “王爷不要怕,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其中的事情自有下官一力承担,谁也伤不了王爷一根汗毛!”童贯冷哼一声说道,心中暗喜,自己一番开导,看样子有了效果,自己大事可成。 “老王八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啊,我只是想摸摸你下的本钱...”赵柽看着暗自得意的童贯,心中有了计较。 第二百一十二章事在人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底牌既然亮了出来,赵柽心中有数,说道:“太尉此来正好,现在我河东军虽然屡战屡胜,势如破竹,但是大战之后,数州都遭兵火,百姓困苦,现秋收在即,我也不忍再行征调,正感兵力不足,太尉能此时出兵可谓救本王于水火啊!” “王爷宽厚,下官感激不尽,此时夏军右厢空虚,左厢大战刚罢,就是现在点集也来不及了,此时进兵又逢秋粮入库之时,兵马的粮草可沿途解决,可谓正当时,下官能跟随王爷打打秋风就已经很满足了!”童贯还没有到二皮脸的地步,知道自己此时出兵本就有捡便宜之嫌,如今却得到王爷的赞赏,老脸有点挂不住。 “太尉哪是当朝名将,怎么能受制于我啊,能来已是给了本王天大的面子,见喜取地图来!”花花轿子大家抬,赵柽知道自己的实力,照这个势头发展攻下灵州,取了河南都可实现,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他心中一直有隐忧未决,让他不敢再拖,那就是按照历史上今年‘方腊造反’! 早在前年下江南之时,赵柽就曾查访过此人,但是都未有结果,他只能采取些预防措施,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离开,江南还是原来那个江南,贪官依旧横行,花石照征,税赋照收,百姓依然困苦,造反的种子早就埋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历史上七月宋夏就已经达成了和议。童贯随后领西军回朝。准备伐辽之战,恰逢方腊造反,席卷整个江南。童贯便受命领兵平乱,镇压了叛乱,擒杀了方腊,但是祸及东南半壁六州五十二县,从根本上动摇了王朝的统治,从此一蹶不振,为不久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现在方腊没找到,定时炸弹就没有被排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而现在西北战事未决,童贯他当然也走不了,可这个时候要是方腊闹起事来。可就不是只在江东了,那可真是没准推翻了大宋赵家的宝座,所以赵柽也是心急,虽然童贯来的晚了点,但他还是欢迎的,毕竟没准还得请人家给自家平乱去呢! “太尉请看!”见喜领人铺好地图,赵柽指着说道,“我河东军现在石州,本王准备率军沿无定河川谷北上,接应夏州。 然后攻取耀州,盐州,再转向攻取西夏静塞军司和保泰军司,沿黄河北上,聚兵灵州城下。虽已无大敌,但是已经远离河东,补给必将困难,兵将本来就少,也不宜再分兵,大军远行。也恐生后乱,既然太尉肯出兵相助,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唉,下官真是老了,王爷凭借五万军马就敢千里远征。攻城掠地,如果不是看王爷以少胜多大败察哥西征大军。下官是如何也不敢做的!”童贯这会儿倒是说了实话,这个局太大了,未战之前任谁也不敢相信,可赵柽他就做到了,而且十分完美,现在听赵柽说什么兵微将寡,他心中是直翻酸水,人家这是谦虚,不想让自己难堪,没有准备好后手,如何敢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行动。 “本王也就是个傻大胆,再加上点好运气罢了!”赵柽看着童贯的苦瓜脸笑笑说道,也不好再刺激他。 “王爷现在如何安排,下官便如何去做!”童贯现在知道悔了,如果当初答应了,局面将会多么有利,自己现在能不能喝汤,还得靠人家施舍,但又有什么办法,要饭的不能嫌馊啊! “好,那太尉就听听,看这么安排是否妥当!”赵柽俯下身子,手指点着地图,“既然太尉出兵,我以为兵分两路为好,河东军依然以无定河川道为主线向灵州进军,止于瀚海为界;太尉可遣陕西秦凤路和环庆路军从沿边堡寨出兵分别攻取保泰军司和静塞军司,夺取灵州川道,会兵灵州城下,与太尉共建殊勋!” “这...”童贯没想到赵柽如此痛快,狠狠地切下了一块大蛋糕给自己。 “太尉以为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担心灵州川道一时难以攻破?”赵柽看童贯惊愕的样子,以为他为难,“不用担心,我手中还有一支奇兵可助太尉,在浊轮川之战中,我收降了原静塞军司统军正川,他是那里豪族,根基深厚,很有号召力,可派他为前驱,招降各部,事情便容易多了!” “王爷如此待下官,让我汗颜啊!”童贯彻底无语了,施了一礼说道,自己百般算计人家,人家却待己以诚,将手里的东西都舀出来了。 “太尉何必如此啊,咱们不都是为了皇上,为了百姓吗?”赵柽渀佛被吓了一跳,赶紧搀扶道,心中却暗笑,这么大的功劳砸给你,看你如何,这就像现在给当权者送礼办事似的,不怕你不办,用钱砸的你觉得不办都不好意思,还得屁颠屁颠的上赶着整,最后大家也就都整成了‘自己人’! “是啊,咱们做臣子的都应为国为君尽忠,下官必尽遣陕西jing兵助王爷成此大功!”童贯拭掉眼角两滴清泪说道。 “太尉差矣,是我西北河东、陕西两军的大功,也让朝中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们知道西军的厉害!”赵柽握住童贯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接下来,两人又进一步详谈了两军出兵、联络、后勤保障、战区划分等等事宜,最后商定,童贯坐镇兰州负责向朝中回报,总管诸军供应,派遣官吏、管理民政这些事务,而赵柽负责军事,在两军合兵后统领两路军马会攻灵州,决定军机事务。 大事谈罢,两人共进午餐,直至掌灯,童贯他是吃的满意,喝的高兴,菜的好坏倒在其次,主要王爷太重情义了,只为了当年的些许恩惠便回报了他如此大礼,让童贯这个老谋深算、见礼无数的家伙都心感不安了。 “王爷可想过战后之事?”童贯与赵柽吃罢饭,还觉余兴未消,两人又秉烛促膝夜谈,他喝了口茶说道。 “我与太尉说过,本王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不想在理世事,只想回到襄邑在那里种地,做点小买卖,当个闲人,太尉不也说过,朝中凶险,再待下去xing命堪忧吗!”赵柽听着童贯大着舌头说话,知道这老家伙喝多了,现在又想跟自己说点什么啦! “唉,王爷啊,恐怕这场功劳立下,您是永无宁ri了,就是你想归隐,那些人能放心吗?”童贯喷着酒气说道。 “我不问朝中之事,他们都不放心,还要怎么着,把我囚禁起来吗?”赵柽轻笑着说道,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一旦放权,得到这个下场都可能是好的。 “差不多吧,他们知道王爷有如此本事,怎么会放心,定会想方设法困住您的手脚,约束在京中,一辈子只能困守在王府中了!”童贯悠悠地说道,他看似喝多了,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燕王早就受到皇上的隆宠,现在就是有人想动他也得先看皇上的脸se,此时他是羽翼未丰,朝中那些人‘短视’,看不出好处,一旦大功建成,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一飞冲天,那时候自己就是保荐之功。 “那以太尉的意思我当如何?”赵柽用手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水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此事后绝不可退隐,而要继续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打下根基,才能有自保之力啊!”童贯探着身子,小声在赵柽耳边说道。 “呵呵,太尉喝多了,我身为皇子,能主政河东已是特例,只怕太尉走了,我也就要走了,还谈什么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更是大罪,皇上也不会放过我的!”赵柽笑道,给了童贯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王爷,事在人为吗!”童贯好像没看懂似的,摇摇手道,“我本是一个内侍,如何能两次主政西北,前后十余年,而其他人却不能,这不只是因为我能统兵领将,其中道理多多啊,王爷要想留在西北,我可以帮王爷谋划一番!” “哦,太尉说说!”赵柽又当起了好学生,亲手给童贯斟上茶道。 “很简单,第一要知道皇上喜欢什么;第二要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童贯很满意两人当前的关系,笑着说道,“西北需要我们无外乎兵事,如果此战成功,西夏基本已定,他掀不起什么风浪,而河东、河南还挨着大辽呢,一旦两国开战,这里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少不了重臣镇守,现在朝中之人除了你我又有谁jing通兵事呢,只要战事一起,王爷必定留用,所以...” “所以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未竟之志!”赵柽说道。 “对了,只要伐辽事起,王爷的机会就来了,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拥兵一方,谁敢对王爷不敬!”童贯说道。 “......”赵柽不知道如何说了,如果真是乱世,拥兵割据确是不错,但是现在却不可行,童贯的建议自己还得好好斟酌,不过他事在人为的话倒是不错,办法总会有。 第二百一十三章反伏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记住哦! 无定河发端于陕西白于山,流经毛乌素沙漠南缘,北岸是沙漠,南岸是黄土沟壑,最后注入黄河。././因干燥地区,特别是沙漠里面和沙漠边缘植被稀少,蒸发非常强烈,泥沙含量很高,河水逐渐减少,不能继续搬运河沙,慢慢堆积下来,渐渐堵塞了河床,迫使河流不得不改道。一次次堵塞河道,河身不断在沙地上摆来摆去,形成了没有固定流向的无定河。 秦汉时期这里还有一条秦代栽植、汉代维修加宽被称为‘榆溪旧塞’的鸀se林带,与万里长城相映蜿蜒盘绕同行,让人叹为观止。但由于历代连绵不断的战乱,植被被不断破坏,到了唐代,无定河已由‘清流’变成了‘浊流’。 宋朝更甚,无定河流域称为宋夏两国边界,因此两国经常在此爆发战事,宋夏双方在制造攻城和守城工具时,都不可避免的破坏当地植被。另一方面,双方要在当地常驻大量军队,屯兵开垦,毁灭森林,破坏植被,当地生态环境进一步恶化,两国打了近百年,两军战事常在无定河流域拉锯,对当地生态环境的破坏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闺梦里人。”赵柽送走童贯,领兵继续西行前去解夏州城之围,宽阔的川道上,数万兵马连绵向前,看着滚滚的浊水东流,无际黄沙。赤阳高照。只有几棵稀疏的枯树随风摇曳,路旁的沙层中裸露出几根白骨,他心中不禁生出股悲壮,忍不住勒马沉吟。 “二爷,大军出征,如何吟这诗,是否有些不吉!”赵信解下水壶递给王爷,皱着眉头说道。 “战争本就是凶物,何来吉祥?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妻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赵柽苦笑道,“战争死的都是百姓,我们此战后不知世上又多多少孤儿寡母,这无定河川又添多少白骨!” “王爷,既然如此厌恶打仗,为何又要领兵远征?”跟在身边的折美鸾忽然插嘴问道,脸上尽是不屑,渀佛在笑赵柽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以战止战,宋夏两国纠葛百年。征战不休,从未有过真正的和平,老百姓何曾修养生息,就是你折家在边关六世十三代,又有多少儿郎命丧疆场,不会不知吧?只有大胜,打得他彻底臣服,才能让他们知道大宋不可欺,汉土不可侵,永熄用兵之心!”赵柽笑笑说道。 “以战止战?!这岂不有违圣贤之意。王爷的书看样子也是白读了!”折美鸾到了军中也有些ri子了,可王爷对她总是爱答不理,既不派她上阵,也不放她离开,只让她跟着近卫营行动。把她当jing卫员使,这让小姑娘心中窝火。这会儿顾不得尊卑,将邪火撒了出来。 “如果圣贤书管用,那么找帮书生来对着夏军子曰来好了,何必烦劳我们千里迢迢的吃沙子!”赵柽冷笑着说道,“强权就是公理,只要你的拳头大,刀利马快,你说得话就是圣贤之理!” “那不一定吧,难道王爷的话也能变成圣贤之理!”折美鸾说不过王爷地‘歪理’,嘟着嘴强辩道。 “那说不准,也许哪天市面上的子曰就变成了赵子曰啦!”赵柽撇着嘴说道。 “折姑娘不要再争辩,王爷是逗你玩儿呢,他才不想当什么圣贤呢,再说有他这么不着调的圣贤吗!”赵信看折美鸾还想说,急忙拉了她一下说道。 “我就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好像我欠他八百吊钱被送来顶债似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干脆会府州!”折美鸾愤愤地说道,其实她也明白自己虽不是顶债的,但是却是被送来交换的。 “得了,折姐姐现在恐怕让你走也舍不得了,谁总是偷偷地瞧着我家王爷傻笑,一会儿不见就坐卧不安啊!”赵信将水壶塞给折美鸾小声说道。 “你不要胡说,小心我恼了你...”折美鸾瞄了王爷一眼,看他注意力不在这边,才拧了赵信一把笑骂道,此时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和王爷相处的ri子一长,心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份不舍... “启禀王爷,在西南六十里斥候发现夏军大队人马,看旗号是灵州军,人数七千左右,现已到了乾汤峪一带,如按照目前行军速度,明ri便能与我军前锋相遇。”这时蒋飞快马过来报告道。 “乾汤峪...”赵柽在地图上很快找到了这个点,那里是黄土沟壑区,除了川谷大路,还有无数支路相连,宽的可以行军,窄的单骑难过,地形复杂,崖高沟深,便于设伏。 “命令在距乾汤峪十里的五里塬宿营,蒋飞你多派出几路斥候,搜索沿途谷道,查清附近夏军确切兵力番号,我担心夏州吃紧,否则灵州军不会前出到这里!”赵柽说道。 由于发现夏军大队,但是又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行踪,赵柽命令放慢行军速度,前锋派出尖兵控制沿途制高点,建立观察哨,而沿途险隘更是反复搜索,分兵把守,确认安全后,大队再依次通过,防止敌军设伏,这样虽然行军速度慢一些,但是可保安全。 是夜,大军夜宿五里塬,靠河下寨,布置伏兵,防敌夜袭,却一夜无事,敌军并没有来。次ri,全军依然侦骑四出,向两翼派出强有力jing戒部队,各军依次滚动前进,顺利通过乾汤峪,而夏军此时却踪迹全无,渀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连二ri全军戒备而行,上上下下难以安眠,riri防贼搞得大家都十分疲惫,这ri宿营后,众人聚集到帅帐商讨对策,会议形式也是大家最喜欢的,大家围着一张大桌而坐,桌子中间摆着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肥羊。 “你们说这股夏军的意图是什么呢?”前军正将高宠说道。 “这股夏军应该是突破夏州城防线过来的,目的我想有二,一是他们前来寻找接应察哥;二是阻止我军合兵夏州,为重夺夏州争取时间,现在看第二个目的更大些!”赵廉从盘子中扯下一块刚刚烤好的羊肉,撕成一条条的放到嘴里道。 “嗯,赵廉说得有理,我们现在已经查明这次领兵的是新任夏州都统萧合达,此人本是辽国人,扈从成安公主到夏国成亲,因为武勇擅she,被李乾顺留在西夏,多次跟随夏军征战,立有大功,被赐国姓,曾参与统安城之战,战后没有随察哥西征,但是刚刚当了夏州都统,还没到任,老窝却让咱们占了,从时间上看他已经和赵仁副帅交过手,知道我军火器的厉害,所以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而是采用袭扰的策略延缓我们的行军速度!”蒋飞将吃过的骨头扔在桌上说道。 “他再折腾能怎么样,我们离夏州城不到两ri路程,这种战术对我们不起作用,再说这都是我们玩儿剩的,还怕他!”赵耻笑笑说道,手却没闲着,在盘子中翻来翻去,想找块好肉。 “身后跟个尾巴总是烦人,你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咬一口,尤其是有这么一支人马留在石州地面上,咱们的守军兵力不足,难以驱逐消灭,那就在我们的后方捣乱,采用他们惯用的战术,截杀我们的辎重部队,断我们的粮道,前朝的几次远征西夏都是因为粮道被劫,前方无粮草接应而失败的,所以我们不能等闲视之!”赵智有些忧心地说道,毕竟后勤是他管的,出了问题还得找他。 “这支夏军必须歼灭,留在这里威胁后方,跟我们到夏州敌军多支奇兵,对我们都是祸患,我认为应该在行军途中寻机歼灭!”赵信给王爷抢了条羊后腿,一边用小刀割着一边说道。 “早就想把他灭了,可他们藏头藏尾的,我们又急于赶路,解夏州之围,无法腾出手来实施大范围的迂回包抄,想全歼他们谈何容易!”高宠嘟囔道,现在谁都知道这个赵信可以说是王爷的代言人,他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您是不是早有主意了,就告诉大家吧?”赵廉瞅着一直只顾吃,半天没吭声的王爷说道。 “哦,我现在还正发愁呢,你们也别光吃,一只羊就剩骨头了,也都想想办法,如果是夏军深入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采用什么办法对付呢?”赵柽头也没抬,嗦着羊骨头里的骨髓说道。 “以少胜多,必用奇兵,而出奇兵不占天时,就占地利...”赵耻听了王爷的话,放下手里的骨头,嘴里开始叨叨,“这两天风和ri丽,既无大风也无大雨,那么只能是利用地形搞伏击了...蒋飞,把你的地图借我看看!” “对啊,他们伏击,我们就反伏击,挖个坑让他们跳!”大家都是机灵人,赵耻想到了,其他人也立刻想到了,几个人扔到手里的骨头,将地图铺到了桌子上,挤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就剩下坐在帅座上的王爷还在跟骨头较劲... 记住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 狭路相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正午的阳光照在漫漫的大漠上,蒸烤着沙子中的最后一滴水,一只饥肠辘辘的孤狼吐着血红的舌头喘着粗气,鼻子在地上闻来闻去,它突然抬起头,大张着鼻孔迎着风吹来的方向使劲抽着鼻子,它闻到了风中水和猎物的味道,但其中包含着丝危险的气息,可对水和食物的渴望还是让它向风的方向跑去... 看似毫无生机的大漠中却隐藏着生机,一条断流的古河道中不知何时居然有了水,潺潺东流又被几座沙丘挡住了道路,打着旋安下了家,形成了一个水湾,顽强的黄杨树在周围长成了树林,而水湾边也生出了密密的苇丛,成了沙漠中生物的天堂,此时成了夏军的暂时藏身之地。 一棵高大的黄杨古树下,萧合达盘膝而坐,一手舀着截风干的马肠子,一手握着块干饼,身边放着壶浑浊的塘水,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为了防止被宋军发现行踪,突破夏州防线的夏军不敢生火做饭,只能生食干粮,即使躲在远离川道几十里的地方依然不敢轻心。 萧合达临危受命,准备夺回夏州,接应察哥,但是先后就近调集了三万多兵马,又从灵州带来二万多人,强攻十余ri,除了遍地的尸体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总算突破了防线到了这里,才知道察哥大军早在十ri之前便已经失败,几乎全军覆没,只身而逃,宋军大队已经占了神勇军司和石州。萧合达只好一边派人寻找察哥。一边想法迟滞宋军进攻。为夺回夏州争取时间。 萧合达知道一旦夏州无法夺回,那么宥州和盐州都无险可守,宋军一路之下便可直逼灵州,夏军只能一溃千里,而灵州一失,河南不保,西夏将失去重要的兵源和粮食产地,国力大衰,便失去了作为辽国重要盟友的意义,自己在这西夏十来年算是白待了。 “报都统。宋军已经过了乾汤峪,连下无定河川中两座堡寨,不需两ri便可到达夏州城下,请都统定夺!”这时斥候来报。 “可查清宋军行军大队位置?”萧合达扔下手中的吃食。打起jing神问道。 “报都统,宋军共出动大军五万余众,随行民夫约有一万,以宋燕王亲军忠勇军四营和河东军岚石军为前军,忠勇军四营和亲军为中军,河东军泽潞军一将之兵并粮草辎重为后军,前后相隔二十里沿大路川道而行,按行军速度后军今晚应该夜宿五里塬!”斥候报告道。 “前军真的过了乾汤峪了吗?”萧合达猛地抬起头问道。 “都统,确实过了乾汤峪,他们大队人马采用相互jing戒的方式依次通过。斥候撒出了二十里以外,我们死了多个弟兄才探察到的!”斥候老实地回答道。 “很好,我会重赏你们的!”萧合达摆手让斥候退下,叫过行军虞侯铺开羊皮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萧合达与察哥搭伙多年,深知其作战机智百出,夏军无人能出其左右,手下的亲军更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却先赢后输,被杀的片甲不留,不能不让他震惊。而后夏州城下的大战让他很快明白了察哥为何不敌,也让萧合达了解了忠勇军的厉害,所以即使成功突破了封锁线他依然不敢轻易与宋军接战,他明白贸然上前硬拼结果就是死。 明的不行就只能来yin的,萧合达几次领兵靠近尝试夜袭、伏击。但都因为宋军戒备森严不得不放弃,而宋军的斥候同样厉害。多次被他们发现行踪,紧紧咬住,最后他只能选择远遁沙漠,凭借恶劣的环境才得以摆脱。派小股部队袭扰,萧合达也想过,可是很快也放弃了,自己带过来的人本就不多,根本经不起消耗,最后耗死的还是自己。…。现在好了,蜀子还得挑软的捏,宋军急着驰援夏州城,忠勇军又都是骑军,他们行军速度快,辎重民夫难以跟的上,他们虽然有河东军伴行护卫,但是自己对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只要烧了宋军的辎重,断了他们的粮道,不能说毁了宋军的这次远征,起码可以延缓宋军进攻的速度,分其兵力,给自己赢得时间。此时宋军逼近了夏州城,以他们的战力,已经无人可敌,现在也只能一试,萧合达计议已定,但他还没有丧失理智,立刻再派斥候详加侦察免得中计... 现在已近月底,太阳一落山,天就很快黑了下来,五里塬再次热闹起来,昨ri营盘的旧址上,再次迎来了一队宋军,人数约有万人,只是其中夹杂着大半的民夫,他们随意在营地中支起了简陋的帐篷,有的人甚至席地而卧,这些人全凭两条腿每ri跟着大军行动,赶着驮畜,大车、背着粮食,异常辛苦,到了地儿后草草吃过饭便安歇了。 ‘啪啪...’巡营的士兵敲着铁牌,亥时刚过整个营地已是一片沉寂,营寨周围烧着几堆篝火,照亮了夜空,河面和大路上不时闪过点点鸀莹莹的火光,谁都知道这里曾经多次发生大战,挖个灶坑都能挖出累累的白骨,残破的刀枪,据说那些点点闪烁的荧光据说就是死者的灵魂?p>皇巧肀吒磐拥男值埽靖诘氖勘枷肴酉率掷锏牡抖闫鹄础?p> “伙长,那边是不是有人啊?”在寨门站岗的哨兵忽然看到一群鬼火在移动,他听说这些东西见到生人便会聚在一起跟随,他心中害怕,问身边的老兵。 “这鬼地方,有人也是死人,谁晚上会到这种地方来,找死啊!”老兵向哨兵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撇撇嘴说道。 “不对啊,伙长,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走路的声音,你仔细听!”哨兵侧耳听了听,指着黑暗中说道。 “别他娘的自己吓自己了,那是流水的声响,再一惊一乍的小心我揍你!”伙长jing觉起来,但听了一阵除了河水的哗哗声和啾啾的风声,再也听不出什么,他气恼的扇了哨兵一巴掌骂道。 “明明我刚才听到了,怎么会没有呢?”哨兵被打的缩了下脖子不甘心地嘟囔着,他向寨墙外又看了看,可除了篝火照亮的十几步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一夜无事,次ri清晨当大家醒来整理好营帐,装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一支车队赶了上来,看着车厢上漆着的狰狞的龙头,大家就知道这是忠勇军辎重营的队伍,他们这些人比自己享福多了,除了有马车代步外,还有大队的马匹、橐驼,一千多人就能顶上他们上万人的运力。今天加入的却只有百十辆大车,人也只有五百左右,大家猜测是他们的大车走得慢所以才落到了后边与自己同行。 两军合兵上路,大家都认为前边经过扫荡,夏军早就被吓的躲了起来,只是派出一队尖兵探路,其余人马簇拥着辎重缓缓而行。行不到五里,前方便是乾汤峪,车队一头钻进了犹如迷宫般的川谷,要不是前军留有路标,真可能连路也找不到。 “敌袭、敌袭,快戒备...”大队人马进入乾汤峪不到十里,刚刚到达一片空旷之地,这里渀佛是个节点,几条通路在此汇集,正当大家正辨别通路时,一骑突然快速奔回,马上的骑手浑身浴血,声嘶力竭地高喊着。…。 ‘轰’行军队伍一下炸了营,这队伍中不止有兵,还有大量的民夫,他们是出力的,不是送命的,听说走进了夏军的埋伏圈,无不惊恐,扔下东西就想跑。 “听我将令,有乱动者杀无赦!”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人站了出来高声吼道,而他身后立刻站出一队杀气腾腾的亲兵,这就像平地打了炸雷,一下震倒一片,现场一下安定下来。 “在下忠勇军燕亲王帐下正将赵智,所有人等听我号令!”那人站上一辆车顶抽刀喊道。 “泽潞路第九将正将张岚听命!” “忠勇军辎重第二营指挥使宋刚听命!” “麟州司仓参军贾余听命!” “晋宁军主薄王毅听命!”大家没想到这支队伍中还藏着忠勇军这么大的官,立刻挤上前来领命,谁都知道这么乱下去,大家都完蛋。 “宋刚立刻布置车阵,挡住夏军,掩护全军集结!” “张岚将军你马上分兵两千防守车阵,其余人等保护民夫,防止混乱!” “贾参军、王主薄你们安抚民壮,协助兵将构筑寨垒,抵挡夏军!”赵智的镇定感染了众人,大家纷纷领命,率兵执行,混乱马上被平息。 忠勇军虽然还是第一次遭人伏击,但是反伏击演练却不是第一次,赵柽根据夏军的作战特点,一直将保护辎重作为重点训练科目,得益于平时的严格训练,辎重营迅速按照地形将百十辆大车围成长宽二百步的方阵,中间的空隙用物资和宿营的拒马填塞,可不等他们完善,夏军的箭已经she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乡间高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昨ri议定歼灭萧合达时,大家认为夏军多次被忠勇军打击,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对他们一直避战,要想抓住他们并不容易,要想聚歼只能是‘金钩香饵钓大鱼’,而此次西征军中,战斗力最弱的便是辎重队,只有他们这种‘三流’部队才能引起夏军的兴趣,所以定下‘诱敌深入,中心开花’的战术。 网 更新快 此战的策略是以辎重队为饵,引夏军出手,然后辎重队凭借车阵固守,把更多的夏军吸引过来,其后埋伏的在外围的忠勇军各部再实施反包围,将夏军裹在其中,最后双方发力解决夏军。而这种战术的成功的关键便是辎重队,如果大兵保护,夏军发现骨头太硬,便不敢出手;如果太面,未等外围的宋军出手,这边夏军已经完成了任务,杀完人抢完东西扬长而去了,所以单靠河东军保护是不行的,而忠勇军大队一动,夏军又会发现这是圈套,最后决定由‘战斗力’最弱的辎重营为防守主力,吸引夏军上钩,赵智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主将。 赵智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辎重营是他的直属部队,虽然是后勤部队,但是上至指挥使,下至一般的驭手、马夫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的,配备的重武器少点,手里的武器旧点,可也都是一水的连珠枪,而且有个其他部队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弹药充足,谁让他们是干这个的呢?为了弥补赵智缺乏指挥作战经验的缺点。大家帮助他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被王爷戏称为‘诱惑’的作战行动便开始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起来’和‘做起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真正的cao作起来,才发现有很多生死攸关的细节没有考虑到。所以有些东西,只有真正尝过了才知道咸淡,真正的战场可不想作战计划中规划的那样,一切都乱了。 赵智也很快发现王爷为啥把那份计划称作‘诱惑’了,里面完美的设计不但诱惑了敌人也诱惑了自己,可现在自己和那些冲锋的夏军一样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士兵们手忙脚乱的将大车连成车阵,可把卸下鞍配的挽马忘了。都拿着枪‘噼里啪啦’的向敌人开火,任由马匹在阵中游荡。那些民夫更让人cao心,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寻找隐蔽的地方。如果没有车阵拦住,估计有些人都能迎着夏军的马蹄跑,纷飞的箭雨、到处散落的物资...现场乱的一塌糊涂。 “***这帮倒霉玩意儿拿我当鱼饵,今天要是有个闪失,我回去非得和他们拼命不可!”赵智面似镇定,可看着突然蜂拥而至的夏军心中还是有点慌乱,他自忠勇军扩军后一直奋战在后勤战线,几次大战都没有到过最前沿,自然缺少点临敌经验,可今儿这任务是众兄弟商量后塞给他的。说让他临阵指挥最为合适,不但身份够,而且经验足,完全能胜任。 按照计划辎重营的抵抗应该是有限的,既不能打得太狠,让敌军望风而逃,又不能让夏军突破车阵,造成大量的伤亡和物资损失,而是把敌人吸引在这里,包围起来聚歼。这个火候却不好掌握,可眼前混乱的局面帮了赵智的忙,任谁看也不像是佯装混乱,这可都是原装的真实再现啊! ‘吼吼...’夏军骑手口中吼叫着,纵马驰骋从两个方向迅速围拢上来。靠近后立刻向车阵中放箭,阻止车阵的形成。来不及隐蔽的民夫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夏军虽然对宋军仓促之间围成了车阵赶到有些惊奇,但是对伏击成功还是兴奋异常,车仗围成的工事并没有完全合拢,只有一些士兵用盾牌和长枪组成的拒马阵,而弓箭手慌乱间she出的箭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将军,夏军骑兵三千,从东南、西北两个路口杀出,对我们形成包围,现在我军车阵基本构筑完毕,请指示下一步行动!”辎重营指挥宋刚报告说。 “拒敌于车阵之外,绝不能让他们突进防御圈!”赵智看看已成雏形的车阵下令道,心中却也捏着把汗。 夏军依然采用老战术,不停的骑马绕阵而走,靠近后she出一阵箭雨,如果宋军阵型出现漏洞,马上加速冲阵,第九将正将张岚知道这种情况开始最危急,大阵还未巩固,士兵还在慌乱之中,一旦一处被夏军突破便无法收拾了,所以他亲自上前督战,一边命令弓箭手散she,阻止夏军靠近,一边令步卒上前列成阵势,先拦住夏军的进攻再说。 马车的挡板一辆接一辆被打开,这时大家才发现里面装的不是什么粮草物资,而是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人看臂章就知道是龙将和豹将主将的亲卫,原来赵智也留了一手,辎重营本来就只有五百多人,为了防止意外,他把高宠、赵耻的亲卫队给要了一半过来充当‘打手’,而那两位也乐于帮忙,此时马上派上了用场... ‘砰砰...’一阵枪声响过,夏军骑手掉下来好几个,把他们吓的不轻,立刻打马向后,虽然没有撤退,但是圈子放大了不小。 “冲啊,不要停下,忠勇军大队已经远了,这里没有几个人!”萧合达一愣之间,已然发现车阵中的宋军虽有火器,但是数量不多,不足以对他们形成大的威胁,马上催军继续进攻。 萧合达身先士卒,策马向车阵冲荡过去,夏军听到命令,再次迅速展开将宋军包围在战场中心,然后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意图围歼宋军。双方一下进入了混战,距离太近了,宋军虽然依托着大车she击,可他们在没有机枪和火炮的情况下,火力弱了很多,对夏军疯狂的进攻难以形成绝对优势。 夏军在付出一定的伤亡后,仗着马快冲到了车阵近前,形势一下变的紧张起来。大车高度能达到七尺,马是无论如何无法跳过去的,那些夏军骑手冲到近前人已立在了鞍上,在撞到车厢的刹那,人就扑到车厢顶上,跳进了车阵,车厢也被失控的马匹撞得一阵歪斜;而冲向车厢空隙的夏兵干脆猛催座下马,想跳过低矮的拦马桩,虽成功率不高,大多数被长枪刺死,可还是有人成功突破,将拒马阵撞开,也冲了进去。 “还他娘的怕把夏军吓跑呢,再这么下去,老子就先见阎王了!”赵智心中这个气啊,怎么自己发昏解下了这么个苦差,“马六,你马上带人堵住缺口,杨庆增援东南车阵,张指挥使你率部驱逐进入车阵的夏军,王主薄你挑选青壮利用粮袋,木桩加固车阵!”赵智也顾不得留手了,将手中的预备队全部压上,一番激战后,顶住了夏军的第一波进攻。 “大人,贼军虽然退了,但咱们的援军还得等会儿才到,如果贼军用火攻,我们这都是易燃之物,一旦火起就是万劫不复,还要早作准备啊!”赵智刚刚松口气,命人加强戒备,整修工事,准备再战,他打定主意下次却不能让敌军靠近车阵,起码要把距离控制在五十步以外,否则太危险了,这时一个老头走过来向他拱手说道。 “老丈,你怎么知道会有援军,是谁告诉你的?”赵智听了一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头说道,只见此人中等个头,身上的衣服虽旧,却整洁干净,脚上不像其他民夫打着赤脚或是麻鞋,而是穿了双旧官靴,五十多岁的年纪,略显老态,可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呵呵,大人,早晨你们突然到来,我就发觉其中有事儿,等夏军来了,便知这是大人的计策,是以辎重为饵诱敌来袭,并没有人告诉老朽!”那老头依然行礼说道,言语却不卑不亢。 “王主薄,此人是谁?”赵智听了一惊,这老头只是通过自己的观察便知自己的意图,其见识绝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能有的,他急忙问一旁的王主薄。 “将军,此人是从汾阳征调来的民夫,下官见他识文断字,能写会算,便让他暂充书记,协助下官公干!”晋宁军主簿王毅赶紧回答道。 “哦,没想到这乡间也有能人啊,老丈既知此事,切记不可外传!”赵智苦笑声道,“那么老丈对夏军火攻之事,有何高见?” “老朽不敢,我们被围谷中,远离水源,扑灭不及,便是大祸,现在可先准备土包沙袋,将粮草用沙土覆盖,可以放火,即便一旦火起,也可用土包沙袋埋压,即使有火也难酿成大灾!”老头回答道。 “嗯,却是良策,老丈可还有什么好的建议?”赵智听其言之有理,马上安排人去做,请老头坐下又问道。 “大军远征,千里馈粮,其实是劳民伤财之举,其实大人可有多种办法解决,现在秋收在即,我们可以让大军携带银钱就地买粮,也可就地以粮代税,就地征粮;如果前边缺粮,但是盐州城破在即,那里出产青白盐,可仿前事以盐钞为引,让商队运粮换盐,其成本也要低于征调民夫运粮;另这里河流众多,水势平缓,最不济我们还可以用漕船运粮,也好过人挑马驮啊!”老头也不客气,向赵智娓娓道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遗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记住哦! 连续两次进攻都被打退,萧合达有些急了,他也明白自己在行险,这边被袭,前军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再拖下去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毁了宋军的物资,赶紧抽身。././ “放火箭,毁其粮草!”萧合达一挥手,一队骑士点着火把,将粘了油脂的箭羽点燃she向车阵。 “娘的,果然如此,幸亏遇到了高人!”赵智作为后勤主管,当然知道忠勇军的命门,那就是怕火,火药那是沾火就着,好在他们这次兄弟们想到了前头,装运的都是粮食和饲料,没有火药,当然他们是准备将这批东西牺牲掉的,现在有了好办法,粮食也省下了。 “都统,宋军援兵到了,吔勒将军难以抵挡,正向我们这边溃退!”正当萧合达等着大火燃起的时候,斥候飞骑来报道。 “什么,宋军援兵到了?!”萧合达懵了,为了等待这个时机,他昨夜就领军埋伏在了这里,只因为辎重队和中军相距不远,他放弃了夜袭的机会,直到清晨中军开拔,两军拉开了三十里的距离才动手,给自己留足了从容撤离的时间,为了保险他更是留下了一半兵力打援,截击援军,可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宋军援兵就到了,难道他们是飞来的? ‘咚、咚’空中绽开了两朵红花,“这些小子们终于出来了!”赵智松了口气,可他的事儿还没完呢,“变阵。一字排开,封死大路,截断夏军道路!”他下令道。 民夫们在老头的建议下被分成了几队,各司其职。效率也高了不止一倍,刚刚she来的火箭在民夫们的配合下很快被扑灭,另有待命的民夫立刻协助军士们将大车移开排成横列,而对面的夏军岂有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的道理,可遗憾的是他们再想接近车阵没有那么容易了,河东军she出飞雨般的箭矢,忠勇军是排枪齐she,将他们挡在了五十步以外。 “完了。千算万算还是中计了!”萧合达看宋军变阵,心中一下变的拔凉拔凉的,这明显是准备前堵后截,将自己包了饺子。 萧合达要比察哥厚道的多。没有抢先溜掉,而是放弃了进攻,引军回兵接应被忠勇军击溃的打援部队,亲自断后,这小子不愧头顶上的猛将二字。率领一队轻骑径直冲进混战的战场,他号称骑she无双,马上的功夫自然比忠勇军众人要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一张弓。一把刀,连杀十余名忠勇军士兵。硬是打开了缺口,将被围的夏军带了出来。 负责围歼萧合达的赵廉看混战中己方不占便宜。立刻下令改变战术:不与夏军做近身格斗,而是重新集结以平推的方式远距离用火枪she击消耗夏军有生力量,然后趁其混乱以队为单位发起集团冲锋,以集体的力量弥补单兵作战能力的不足,最终会歼夏军。 “不要恋战,各自突围,回夏州再行集结!”萧合达看着身旁的亲卫部队也逐渐聚至自己的身边,为其遮挡飞蝗般的子弹大声命令道。 萧合达下了一道看似不合理的命令,可在此时却是最恰当的,面对忠勇军的火器没有人再有进攻的勇气,留在这里只能被动挨打,现在明显是伏兵四处,从何处突围都会被赶回来,反倒不如四散突围,让宋军摸不着方向。乾汤峪岔道众多,更加适于这种化整为零的突围方式,大队人马过不去的地方,单人单骑却可以逃得生天,而宋军绝不会为一两个人停下脚步去追杀,虽然损失不可避免,但还会有部分人逃出去的... “跟我冲上去,杀散宋军,给兄弟们争取时间!”逃跑也要有人断后的,萧合达眼见宋军重新列阵后,从中分出小股部队开始冲阵,准备突入自己的乱军中穿插分割,他抽出长刀对亲卫们喊道。 “愿同将军共进退!”聚集在萧合达身边的三四百人齐声吼道,然后抢先纵马冲向宋军。这股哀军怀着必死的信念冲了上去,又突至宋军军前,虽然他们英勇,以一命换一命的亡命打法给宋军造成了少量的伤亡,但是终究大势已去,不管他们如何奋战,也不管夏军如何舍命牺牲,都已经无法改变战事的走向。 萧合达深陷乱阵之中,他不住的冲刺拼杀,战袍早就看不出本来颜se,乘骑的战马身中数枪,眼看不支,手中的刀也是满是缺口,但他依然不停的砍杀,“杀!”对面忠勇军一员战将连砍几个夏军,突至他的马前,大喝一声,手中的马刀迎面劈下。萧合达来不及躲避,手里长刀上撩想架住劈过来的马刀。 ‘哐’的一声大响,两刀相交。火星四溅,萧合达手中的长刀立时断为两截,座下的马‘吸溜’声长叫,跪在了地上,口鼻流血,眼看不活,而来人下劈的刀势不减,萧合达马失前蹄避无可避,只能弯腰闪身,用后背硬接了一刀。 “嗯?!”高宠惊奇的哼了一声,他天生神力,此时人借马势,想着自己这一刀就是不能将敌将劈成两半,也能让他骨断筋折,一命呜呼,可刀明明砍在了敌将的后背上,那人只是被砸了个马趴,丁点血也未见,不由让他惊诧。 萧合达敢硬抗一刀也是有本钱的,他身上着了三层甲,贴身的是犀皮软甲,二层是西夏良将打造的细鳞铁甲,外层还披了件环甲,一般的兵器是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的。刀锋连破两层铁甲,没能让他见血,可高宠这一刀也够他受的,砸的他两眼发花,后背剧痛,胸口发闷,嗓子眼发咸,骨头断没断不知道,但恐怕以后得落下腰背疼的毛病了,萧合达挣扎着想起身,却眼前一黑,嘴角流出绺鲜血,复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高宠想再砍,可马向前窜,拉开了距离刀够不着了,而敌将的亲兵见主人落马,立刻拼死向前将他缠住,高宠想回马杀人已经不可能,他的亲兵们这会儿也蜂拥而上敌住夏军,等高宠杀出圈子再找敌将的时候,人已经被救走了。 高宠想再追,却被亲兵们拦住,不让他上前,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到手的功劳飞了,谁让忠勇军规矩如此呢?王爷有时偷着亲自上阵,却严令禁止手下大将上阵厮杀,所以忠勇军中指挥使以上的人就难得有动手的机会。今天高宠看敌将勇猛异常,居然连杀多名忠勇军士兵,无人能敌,其中不乏队正之类的基层军官,他安奈不住出手,可却功亏一篑,遗憾的让他跑了。要是高宠知道此人就是夏军主将,恐怕就是拼着挨军棍也得追上去,萧合达因忠勇军这个稀奇的规定捡了条小命儿,但他也记住了这个能一刀将人马劈倒,连破重甲的凶悍宋将... 打扫了战场,掩埋了死尸,无定河川又多了许多无法归家的鬼魂,处理完一切赵智离开后队,当晚追上中军大队,向王爷交令,详细汇报了今ri的战况。 这场反伏击战最终以斩二千,俘敌千余,敌主将萧合达重伤逃走落下了帷幕,从战术上说这不是一场成功的歼灭战,近半夏军逃走,更像一场击溃战,究其失败的原因一是赵智临阵指挥经验不足,变阵过早,未能拖住夏军,反而引起了他们的jing觉;另外一个是夏军主将萧合达反应迅速,在宋军刚刚发起围攻,便断定中计,命令全军分散突围,而自己拼死断后,使忠勇军的包围圈始终未能合拢,给夏军突围创造了条件。 但战略上这场仗却是成功,不但完成了战术目标,解除了后顾之忧,而且意外的重伤夏州都统萧合达,这必将导致夏军指挥失灵,士气低落,难以形成有组织的抵抗,有利于宋军的下一步行动。赵柽没有过多的责备赵智,只是让大家总结教训,对辎重营的反伏击战术进行调整,完善他们的处突方案。 “王爷,这次仗打的不好,可也有好事,我发现了个人,这人对处理经济上的问题很有见地!”商讨完事情,大家照例在王爷处用餐,赵智渀佛没有受到今ri事情的影响,边吃边说道。 “哦,此人是何地人士,曾经做过什么官?”赵柽一直是求贤若渴,但是能入他法眼的人实在不多,听说发现了人才,立刻催问道。 “此人是个布衣,是从汾阳征调的民夫,在民夫队中暂代书记之职!”赵智话音刚落,席中就响起一片笑声,这赵智太逗了,找了个民夫当宝贝,还要介绍给王爷,“你们别笑,英雄不怕出身地,你们不也都曾经种菜、养花吗,听我把话说完!”赵智连连摇手,让众兄弟们安静,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嗯,听你的叙述,这人倒是有真本事,我见一见他!”赵柽点点头道,赵智见王爷允了,马上出帐把人领了进来。 “草民参见燕亲王!”那人一见赵柽立刻大礼参拜。 “呦,这不是魏大人吗?”赵柽看了来人一愣,还是个熟人,他惊异地说道...记住哦! 第二百一十七章 怅然若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爷语惊四座,谁也没想到这个乡巴佬居然让王爷口称大人,众人的眼光齐齐的都盯住了赵智领进来的人。 网 更新快 “王爷取笑了,现在伯初乃是一介草民,再不敢让称大人!”那老头垂手而立,低着头说道,众人一时看不清他的面目。 “赵信你陪在王爷的身边时间最长,可认识这老头!”赵廉轻声问道。 “好像是蔡京的门下魏伯初,号称人间的‘财神爷’,可他却不是这副模样啊,当年就是朝中尚书、侍郎等大员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不会沦落到至此地步吧?”赵信仔细端详一番,不敢确定地说道。 “魏大人何必客气,算来咱们也曾同朝为官,虽没有什么交情,但是香火情还是有的!”赵柽不理一帮部下窃窃私语,将坐在自己身边的见喜轰走,离座将魏伯初拉过来挨自己坐下。 “王爷...唉,想当年我魏伯初在朝中也算呼风唤雨,自诩结交无数,没想到现在还念同朝为官之情却是王爷!”魏伯初坐下,挺了挺腰杆摇头苦笑着说道,可他这一坐,身上虽然还是布衣,但曾久居上位的气势却显露出来。 “呵呵,魏大人言重了,却不知去年离京后怎么到了西北军中?”赵柽吩咐人为魏伯初布上碗筷笑着问道。 “唉,一言难尽...”魏伯初再叹口气说道,他早年跟随蔡京,任他府中总管。后来随着蔡京水涨船高,也入仕为官,做到了通议大夫、徽猷阁待制、榷货务总管,这个官相当于现在的商业部长兼税务总局局长、海关总署署长的官了。只是后来朝中倒蔡之声又起。他便也做起了投机生意,转投到了新贵王黼的门下。没想到蔡京渡过了难关,重新掌权,便将他罢免,而王黼却没有出手保他,而是像臭袜子似的抛弃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曾经鞍前马后为新旧两位主子效力的魏伯初一朝失去两位大佬的庇护,马上变成了丧家之犬。魏伯初怕被蔡京报复。只能收拾细软惶惶然举家离开了京城,但是不论他曾经提拔过的旧属,还是一同发过财的老友,对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说收留了! 可是魏伯初他为官多年,又跟着当朝宰相,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巧取豪夺、收钱不办事的事情做得当然不会太少,他有权的时候人们只能打掉牙齿肚里咽,现在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啊!所以魏伯初是一路走一路逃。最后连种种田,做个小买卖都不可能,最后远避河东,在汾阳落下了脚。多年的积蓄早就被人‘借’走了,只好替人做些粗活儿养家糊口。可依然难逃‘迫害’,这么大岁数了还被强征为民夫到军前效力。不可谓不惨。 魏伯初凭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很快在众多民夫中脱颖而出,混了个书记官当当,这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对现在的他已经是念阿弥陀佛了,想着战后凭借着这点关系终于能安顿下来,没想到高兴的过了头,多说了几句,被当做‘人才’弄到了燕亲王的面前。 魏伯初想着他和燕亲王虽然上朝时常见,却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严格的说是‘政敌’也不为过,所以两人从未有过交集。可是他也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最是记仇,想想就是自己曾经的两个主子都没少挨他的整,尤其是对王黼恨之入骨,京中明眼人都知道燕亲王被‘发配’到西北就是出自王黼的手。自己现在虽然被罢官,但是毕竟曾为他们的手下干将,参与过其中的事情,现在他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也不无可能。 “燕亲王,当时事情紧急,草民胡乱出了个主意,无意冒犯王爷虎威,如有责罚,草民绝无二话!”魏伯初想着自己现在头无片瓦,脚无立锥之地,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索xing光棍儿一回,奈咋地咋地吧! “呵呵,魏大人何出此言啊,你这次是立了大功的,我要赏你的,怎么会处罚呢!”赵柽看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知他怕自己报复,有些好笑地说道。 “草民怎敢要王爷的赏呢?只求王爷放过草民便是千恩万谢了!”魏伯初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对这种笑里藏刀的把戏看的多了,哪里肯信,王爷越是笑他心里越没底,可现在哪里有讨价的本钱,只能挺着脖子装横装到底了。 “嗯,也好!”赵柽没有在意,叫过见喜说道:“见喜拿一百贯钱给魏大人,派人送他回去吧!” “是,二爷!”见喜答应一声,回身取来几张会子点出一百贯递给了魏伯初。 “王爷,我不要会子,也不要十当钱,这些东西现在不值钱,市面上一贯只能兑换六百五十文,你还是给我铜钱吧!”没想到魏伯初没接,只是扫了一眼说道。 “魏伯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做的这点事儿赏你十贯钱已是极限,今天王爷念及旧情加倍赏你,你还磨磨唧唧,当你还是榷货务总管啊,不要忘了,制造这些东西当年你也有份!”王爷放过他,不等于其他人就放过他了,见喜看魏伯初不接,恼了脸子说道。 “呵呵,我不知道该赏我多少,可王爷说要赏我一百贯的,你拿会子给我,一下就少了三十五贯,王爷不在乎这些小钱,可这些钱可够我们一家吃喝一年了,草民不得不计较些!”魏伯初是豁出去了,不过也是老脸泛红,心中苦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但此刻他说的也是实情,想当年经他手的钱财何止千万计啊,可此一时彼一时,人穷志短啊,一文钱如今也是好的。 “见喜不要再说了,给他换成铜钱!”现在魏伯初早就不是当初的魏总管了。赵柽深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痛打落水狗也不是好汉所为。 “魏大人走吧,一百贯的铜钱可是有分量的,到时拿不走可不要说我们不给啊!”见喜看看魏伯初撇了撇嘴冷笑道。一贯铜钱就有十斤,一百贯铜钱他就是变成骆驼也背不走。 “我要金子,不要铜钱!”魏伯初一想也是,自己还要当民夫呢,这么多钱就是能背的动也没处藏啊! “呵呵,魏大人咱们不带蹬鼻子上脸的,钱我让人给你备下了,你爱要不要!”见喜也翻了脸。指着魏伯初的鼻子冷笑着说道。 “见喜不可无礼,去拿金子!”赵柽瞪了见喜一眼道。 “二爷...” “难道让我亲自去拿吗?”赵柽放下脸道,“这奴才不懂事,魏大人不要生气。饭菜虽然粗鄙,但都是顶时候的东西,您奔波了一天也吃点东西吧!”他冲魏伯初拱拱手,又撕下块羊肉放到他面前的碗中说道。 “王爷不要再取笑草民了,现在不比从前。我已经不是什么魏大人了,不怕王爷和诸位笑话,我已经几个月未吃过肉了,家中老小都是靠喝粥度ri。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是胜过当年相府的‘齿豉’!”魏伯初抓起羊肉摇头苦笑道。 “唉,没想到魏大人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以后有了难处尽可到经略司找本王!”赵柽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说不定哪天自己也成了他这个样子。每ri为柴米油盐发愁。 “王爷是有事相询吧,草民知道的会尽数告知!”魏伯初听了王爷的话,却想拧了,断定是王爷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向自己示好,想从自己嘴里得到点什么。 “呵呵,魏大人你误会了,本王虽然对许多事情好奇,但也不会趁人之危借机要挟,以礼相待只是因为念及当年同朝为官的旧情,别无它意,还请魏大人放宽心,本王绝无追究往ri是非之意!”赵柽立刻明白了,这老小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当小人当惯了,把别人都当小人了。 “哦...”魏伯初有些傻了,过去传说燕亲王睚眦必报,嘉王的下人得罪了他,居然被他血洗;蔡京得罪了他,他下了趟江南,就把蔡九给杀了;王黼没得罪他初次见面就被痛打一顿,想想还有林灵素、张天师、张邦昌都是因为些许小事被他恶整,轻者遍体鳞伤,重者把小命都送了,怎么今天偏偏放过了自己?是自己分量不够不值得出手,还是他本xing如此就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呢! “魏大人,金子拿来了,点点是不是够数,出了门我们少了我们可就不认了!”这时见喜拿着两个金元宝过来放到魏伯初面前说道。 “赵智你给魏大人带些吃食,找个地方安歇,明ri安排个妥当的人送他回家吧,告诉当地官员魏大人是我的朋友,不准再为难于他!”赵柽见魏伯初总是疑神疑鬼的,心中明了他是被人整怕了,对谁都心怀戒意,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王爷这就放我走了?”魏伯初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是啊,魏大人的ri子现在过得艰难,不过以你的才能,又有这些赏钱做本钱,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东山再起,不过还是劝大人以后要多行善事,不要再做那些腌臜之事,本本分分当个平民吧!”赵柽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让他自便。 “谢王爷教诲,ri后再见!”魏伯初深施一礼,跟着赵智向外走去,行到大帐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怅然若失的回望了一眼,叹口气径直去了... “王爷,这个人真的是当年的魏伯初吗?”见人走了,大家才又活跃起来,赵信凑过来问道。 “当然是啦,要不我跟他磨牙干嘛!”赵柽伸了个懒腰说道。 “真是虎老雄风在,虽然知道这老小子什么都不是了,可往这一坐,还是让人感到气闷,不敢高声!”赵廉摇头感叹道。 “你们也算是久经战阵,见过大阵仗的,怎么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赵柽有些好笑道,难道这就是久居上位的人所谓具有的‘王八之气’,可自己身上咋就没有呢,自己西征攻城掠地不是早就安排好的钉子,就是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自缚而降、纳头便拜的好事发生,但自己手底下这几个人对这落架的魏伯初却心怀怯意,真是见了鬼了。 “说不上来,可能使这些人坏事做的多了,身上总带着股yin损的味道,让人不得到心生jing惕!”赵廉想了想,说出了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人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勉强。 “唉,这种人又可怜又可恨,过去几万贯在他眼里都是小数目,何曾把王爷放在眼里,现在为了十几贯钱便敢冒着开罪王爷的风险讨价还价,不过是吃定了王爷厚道,不会与他计较,要是碰到个心肠狠点的不整他个半死就是开恩了!”高宠出身官宦世家,见多了这种官场上的起起落落,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本王得罪的人更多,杀的人也不少,恐怕哪一天真的失势,下场还不如这魏伯初,弄不好就是横死街头的下场,到时候不知道会是你们其中哪个给我收尸,谁会在我的坟前掉两滴眼泪啊!”赵柽瞅瞅自己座下的几员‘大将’苦着脸说道。 “魏伯初怎么能与王爷相比,如今灵州指ri可下,王爷功高盖世,威震宇内,又是当朝皇子,谁敢动您一手指头!”赵耻说道。 “哈哈,你们不要忘了句老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当年咱们在襄邑老老实实种地还有人找咱们的麻烦,yu致我死地,想当年狄青将军何等气概,最后还不是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那些士人们尚容不得他一个武夫,岂能容下一个可于他们抗衡的强势的皇子,别看如今我风光无限,转眼就可能失去一切,此战之后等着我的也许就是...”赵柽的脸似笑非笑怅然叹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留着有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今ri见到了魏伯初,猛然jing醒,他想到了察哥和童贯所跟他说过的话,功高震主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过去一直低调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可现在他的突然崛起必将引发一场政坛上的地震。 网 更新快他爹也许能容得下一个有本事的儿子,但是他的兄弟们却不会喜欢有一个超越他们的哥哥弟弟。 而宋朝立国以来实施的文官制度,就是以相权制约皇权。百多年来,文人掌管朝政已经根深蒂固,他们虽然打着忠君为国的旗号,但已经习惯于当家作主,与皇上分享权力,历任宰执也是以维护士人利益,扼制皇权的扩张为己任,自然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势的皇族子弟挑战他们的权威。别看现在朝上这些文人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yu制对方于死地,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但是一旦他们感觉到了士人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一定会团结在一起,群起而攻之,杀之而后快。 赵柽从魏伯初的身上看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也感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发难,那是因为惧怕自己手中这支无敌的铁军。童贯那老家伙说以自己相互为援的誓言,打死他也不信,但是有一话赵柽还是赞同的,那就是没有了战争,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 和平一旦降临,赵柽相信朝中的那些家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分化瓦解自己的这支军队,从前赵柽有信心保持自己这支部队的纯洁。对自己的忠诚,但是在高官厚禄,美女佳人的诱惑下,还有多少人能跟着自己走下去。他不敢说了... “不管他人如何,我必誓死追随二爷,哪怕是您被罢官去职成为一介平民,只有我赵信能吃得上一碗粥,就不会让二爷饿着,冻着!”赵信站起来说道。 “呵呵,我本就是个穷孩子,再不济也有把力气。种地、卖苦力还干的,到时只要王爷不嫌我跟着碍眼就行!”赵耻笑着说道。 “是啊,跟着王爷才活的有趣,权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哪ri王爷闲暇了,我家里还有几百亩薄田,也够大伙快活了!”高宠也跟着凑趣道。 “哪里会像你们说的那么惨,王爷怎么也是皇子,再不济也不会像魏伯初那样。王府总需要个看门护院,洒水扫地的小厮,我不要工钱的,只要王爷管饭就行!”赵廉夹了块肉放到嘴里笑着说。 “好啊。到时候你扫地看家,我给王爷管账收租。咱们兄弟还跟王爷在一起快活!”这时赵智安置好魏伯初回到帐中接话说道。 “呵呵,好啊。战后我就辞去本职,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福地一起归隐,过那逍遥的ri子!”赵柽笑着说道,可他心里明白这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在大宋如同将倾的大厦,中国大地上战云密布,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为了自己,为了兄弟,为了大宋的百姓,不管前边是刀枪相向,还是yin谋暗箭,只能继续走下去,为能好好活着奋斗了! ......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赵柽就被阵吵闹声惊醒,看看天se他也只能爬起来,睡觉睡到自然醒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揉着眼睛走出寝帐,赵信赶紧跟上为他披上一件锦袍,虽说是夏季,但是西北早晚还是很凉快的,抱着火炉吃西瓜的事情在这里也有的。 “魏大人,王爷该给你的已经给你了,这大清早的又跪在这做什么啊,是不是看不上那点银钱?”赵柽还未靠近就听到见喜尖着嗓子在挖苦人。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喜爷给通禀一声,我想再见见王爷!”听声音便是魏伯初在说话,话中充满了乞求和无奈。 “呵呵,魏大人忘了吧,当年你家大门可不是能轻易进的,见你一面也不大容易,难道你的身份比王爷还高,什么时候要见就能见吗?”见喜并不为所动,依然挡在那里。 “这点东西不成敬意,喜爷留着喝酒吧!”魏伯初居然从怀里摸索出昨ri赏给他的那两锭元宝双手奉上。 “见喜,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不会好好说话吗?”赵柽转过来,看到魏伯初跪在地上,执勤的近卫将他拦在jing戒线以外,见喜正冷笑着数落着他,而他却没有了昨ri身上的那点傲气,还在央求见喜要见自己,“魏大人请起,这奴才不知礼数,我下来好好教训他!”赵柽伸手相搀道。 “王爷,草民不敢,昨ri想了一夜,草民不想回去了,想留在王爷帐下效力,只求温饱别无他求,还请王爷收留!”没想到魏伯初不但不起,反而给赵柽磕了个头道。 “魏大人,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我想其中道理不必明说吧!”一直对魏伯初十分客气的赵柽此时却沉下了脸,断然拒绝道。 “王爷,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东西,先侍蔡相,又投王黼,叛主求荣为世人不齿,遭众人唾弃,如同丧家之犬,过街之鼠,本也无颜活于世上,可家中还有父母在堂,儿孙绕膝,实不忍弃他们于世间受苦,因此才苟活于世,尽为人父子之责!”魏伯初痛哭流涕地说道,“世人都说燕亲王任侠好义,昨ri一见,果然如此,小人与燕亲王虽同朝为官,但素无交集,而小人还曾做过不利于王爷之事,可在小人最落魄的时候拉了小人一把的却是王爷!” “魏大人既然明白,就不该让本王为难,免得ri后成仇!”赵柽直言道。 “王爷,小人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若王爷肯收留,必以死相报,绝无二心!”魏伯初仍然不死心,发誓赌咒地说道,他心里明白的很,现在王爷虽然让底下人不要为难自己,但是自己的仇家太多了,王爷不可能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早晚会被人整死,现在这是自己最后的活命机会,怎肯轻易放过。 “唉,魏大人你让本王为难了...”赵柽看着可怜巴巴的魏伯初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道:“魏大人你的官身已除,若要重复,其中困难你也明白,本王做不到,你可依然愿意留下?” “王爷,小人哪敢奢求恢复官身,再说我对仕途早已心死,只求家人温饱,不露宿街头即可!”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已经让魏伯初见识了官场的黑暗与残酷,心思也淡然了。 “好吧,既然魏大人如此,就现在本王幕府中任个主管钱粮的主簿吧,不知肯屈就否?”赵柽说道,幕僚在宋朝地位不高,相当于私人助理,国家是不负责工资福利的,一切费用皆由幕主负担。 “谢王爷收留,小人叩见王爷!”魏伯初这一拜,表示他同意了,算是两人的雇佣关系成立,从此他就是赵柽的私人秘书了。 “见喜,你先支给魏大人二百贯钱安家费,让他先安置好家人!”赵柽吩咐见喜道,“魏大人你安顿好家人后,先到太原经略司,我随后会写信知会何参议,他自会安排妥帖。” “王爷大恩,属下铭记在心,绝不会辜负王爷今ri活命之恩!”魏伯初再次施礼。 大军开拔在即,赵柽安排了人护送魏伯初离开,随后升帐点卯,点炮出兵,现在击溃了萧合达所部,前途西夏再无可战之兵,大军再无后顾之忧,浩浩荡荡杀向夏州城。赵柽今天没有骑马,却坐进了很长时间未用的马车里,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车厢中,见喜给他揉着脑袋。这些ri子用脑过度,他头疼的紧,众人对他明知魏伯初不是什么好人,却收留他困惑不解,而他却不解释,只说留着有用。 赵柽躺在那里,可脑子还是静不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军事上的胜利并不能表明已经取得彻底的胜利,战后的许多事情还需要他这个经略安抚使考虑,而稳定人心,发展经济是最为紧迫的,可一切都需要钱和粮。 这次出兵虽然占地甚广,但是多为不毛之地,适于耕种放牧的地方仅局限于河套地区,那里虽号称粮仓,但是因为黄河泥沙淤积,河渠还是多为汉唐时所修,灌溉能力大幅下降,所产粮食不能自给,这也是西夏不断对宋发动战争的缘由之一。而为了支持对夏作战,河东、陕西两路府库早就枯竭,靠两地支持并不现实,朝中现在准备对辽作战,绝不会像从前那样拿出大量钱粮支持,解决问题还要靠当地。 连年的兵灾已经让这一地区生产受到了严重打击,此次战争更是席卷了河东部分地区和西夏河南大部,粮食减产已成定局,而十数万军队的涌入更会加重这些地区的粮荒,再有两个月西北地区就要进入冬季,许多人将无粮过冬,那么新占领区必然人心不稳,这就需要从内地大量买粮度荒,可钱从何处来,赵柽的眼睛就盯上了――盐。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盐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说起盐,自古到今谁也缺不了,天天都要用吃的东西,关于它的新闻就是在现代也是不断,时不时的掀起点风波,而且盐一直受到历朝历代zheng fu的严格管制,可它却不只是民生经济物资,有时甚至还牵涉到了政治军事等层面。 网 更新快宋朝也实施盐的官有专卖,他不但为zheng fu提供了大量的税赋,还在国际关系中扮演者重要角se,足以影响北宋、西夏等邻邦的关系,变成了一件打击对手的利器,而这么说绝非夸大其辞。 以畜牧为业的党项人,其粮食主要以当地天然丰产的池盐与边民交换所得。当初李继迁初叛,宋朝立刻停止进口青白盐,当时宋朝盐禁政策旨在引起西夏的粮食危机,但关陇边民却也因食盐断绝而sao然不安,而游牧部族更因粮食恐慌而相率扰边,反而为李继迁推波助澜。后来,西夏和宋朝订立景德和约,宋朝为了不开放西夏进口青白盐,宁给多给西夏岁赐,并取消让李德明之子入值宋宫宿卫为人质的条件。 西夏盐州所产的青白盐味道好,口感好,而且价格便宜,因此在西部地区颇为畅销,既然合约不准西夏向宋朝贩卖青白盐,但是市场却没有消失,而且这也是西夏一项重要财政收入,换取粮食的主要物资,于是西夏zheng fu便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策,有时甚至鼓励食盐走私。 夏zheng fu的纵容结果就是合约变成了废纸。大量的青白盐被走私者贩到宋朝境内。严重冲击了宋朝的盐业政策,影响到了国家的收入。后来宋朝zheng fu发现吐蕃人的井盐和西夏的青白盐口味价格相似,就打起了引进吐蕃井盐打击青白盐的想法,于是便发生宋朝出兵吐蕃,强取木征盐井的事情,闹得宋朝和吐蕃反目,吐蕃倒向了西夏的结果。 宋与西夏长期交战,导致沿边地区的粮草军需供应量很大,可那会儿没有现在发达的公路、铁路系统,运输十分困难。朝廷为了减轻西北边粮运输的负担。于是便想方设法鼓励民间商贾协助zheng fu运输粮秣物资至西北边疆。但是商人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不是个个都像雷锋,你不给他点好处他怎么会白给你出力!古今一样,现在国家西北大开发。吸引民营资本,可国家不给个优惠政策谁去啊,那时同样国家也得进行政策引导,zheng fu就把脑筋动到了“盐”的头上,于是盐钞法诞生了。 因为盐是民生必需品,绝大部份的人都离不了盐,可在当时盐是由zheng fu全权贩卖,而不开放民营的,所得利益也全归国有。但是宋朝西北边疆地区距离宋朝主要的产盐地都很远,zheng fu在负担西北的军事之余还要兼管贩盐。实在有点忙的顾不过来。既然如此,干脆将贩盐的利润开放让给商人一部分,用以鼓励商人‘顺道’帮zheng fu输送物资到西北前线。 这种让民间商人用钱买钞、得钞请盐的制度使商人们就在一边协助zheng fu运输物质至西北的同时,赚取了贩盐的利润。而zheng fu以民间商运代替官运也不吃亏,先不用zheng fu掏运费,减轻财政负担,而且可以免除民间徭役,不动用民力。再者zheng fu也不是一分钱不赚,同样能从商人经手间牟利,还有就是西北地区可以获取的盐的渠道增加了。就会减少西北地区军民对西夏青白盐的需求,起到打击西夏走私活动,削弱敌人的经济力量。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这政策制定的多好,比现在拍脑门拍出来的那些五花八门的‘招商’政策高明多了... 但是到了赵佶即位。实施了近百年的‘钞盐制’却差不多濒临崩盘了,这其中既有自身的原因。当然也有外部原因。 商人运盐当然是为了逐利,可熙湟开边之后,当地的吐蕃和羌族部落已经意识到盐给自己带来财富的时候,也招来了杀身之祸,于是纷纷将盐井献出,西北获得盐的渠道比过去更多;另一方面,夏宋边境的食盐走私愈演愈烈,青白盐大量的涌入也冲击了市场,而解盐也因为被淹,价格上涨,运到西北的盐卖不出了,严重滞销,加上察哥在宋朝西北边境的活动,也使得宋朝商人视西北如畏途。于是,商人们逐渐不愿再购买盐钞,运送物资到西北也就成了空谈! 前期盐钞的发行确实起到了活跃市场,增加财政收入的作用,而盐钞的发行也为大商人囊括资源,获取暴利提供了方便,同时盐钞作为一种投资方式,同时也为商人谋取不法利益提供了方便,市场上便出现类似现代的证券交易所――交引铺,他们通过勾结榷务司官员倒卖有价证券做起了投机生意,大发横财。再加上盐钞的发行和回收都是由zheng fu执行,商人无法参与其中,这也为zheng fu通过控制盐钞发行,盐钞兑换剥夺盐商利益提供了方便,造成了商人对买钞失去信心,导致盐钞贬值。 所以到了后期,由于外部环境的变化,制度的缺陷,入中的困难、粮草的品次检查等问题,一方面抬高了粮草的价格,另一方面大量耗用了国家的财政!此外,盐钞毕竟已经流通了快百年了,过去盐钞一直被当成支票而广泛的使用于各项交易之中。到宋徽宗之时,盐钞已经成为各项消费交易行为不可或缺的一部份而充斥流通在市场之中了,但是因为钞盐制的逐渐崩坏,人们对盐钞也逐渐失去了信心,市面上的交易也受到钞盐制崩坏的影响,经济体系陷入了混乱。 赵佶上台就面临了这样的局面,随后蔡京走上了相位,他要解决的要问题就是如何改革钞盐制、振兴市场、稳定物价。蔡京便对钞盐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先全面放开民营,将盘子做大,钞盐制扩大到全国范围,让商人凭盐钞在全国各处产盐地取盐,并将贩卖范围由西北扩大到了全国各地。对于贬值的如同废纸的盐钞,蔡京的办法也很简单,用旧钞换新钞,这个办法在现代还在用,但是他比起蔡京就逊se多了,两次世界大战后,许多国家许多国家面临了物价飙涨的问题,钱也变得不值钱了,一些国家在经过长期的讨论与研究、慎密的评估与计划之后,想出来的控制物价稳定币值的方法就是这个。至于入中难的问题,蔡京认为以后应该由zhong yang直接经手,改过去由地方zheng fu发放盐钞为zhong yang统筹分配,以确保利入国库,杜绝其中的猫腻。 然而,蔡京整顿钞盐制也因为设想不够周全与监督不足,也使问题频出,毁誉参半。 原本钞盐制都是由各地官运官卖,所得盐利大部分归入州县zheng fu,用作地方经费。在蔡京改由zhong yang全面统筹之后,绝大部分的盐利便都归入了zhong yang,而地方州县就失去了经费主要来源。各地方zheng fu因此‘逼不得已’的去盘剥百姓,帐当然得算在老蔡的头上了。 在新的钞盐制施行后,许多大盐商设法用贱价收购旧盐钞,去开封兑换新盐钞,从中收取价差,大赚一笔。然而,因为之前旧的钞盐制给人的yin影太大,所以蔡京紧盯着物价跟币值,随时进行管制。于是,‘反应过度’的后遗症就是盐钞经常更换。原本的新盐钞还没用完,更新的盐钞又发出,商人们只能再贴上钱才能以旧换新。但是,更多的商人则没有足够的钱换新盐钞,而只能抱着成了废纸的新盐钞,跳水自杀,这笔账自然又是老蔡还。 尽管蔡京整顿钞盐制有着上述的负面影响,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促进了北宋的社会经济。到了政和六年当宋夏再度开战的时候,zheng fu的盐税收入已经达到了四千万贯,经济上的充裕,自然保障对外军事活动的展开,但是也让赵佶信心倍增,觉得国库的钱太多了,搞起了当时最大的形象工程‘艮岳’,结果是贻害无穷... 赵柽利用自己的先知在盐的问题上搞了把投机,赚了大钱,但是现在他面临的不是投机,而是正经八百的危机,如果能利用好盐这个资源,不但能度过难关,还能为以后的战争做好充足的物资准备。可搞经济并不是赵柽所长,而他的那帮幕僚对盐钞的运作也不jing通,魏伯初却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说新的钞盐制蔡京是设计者,魏伯初是实际cao作者,对其中的‘奥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他再了解的了! 所以赵柽明知魏伯初人品有问题,可最终还是收留了他。赵柽认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觉得魏伯初虽然做了不少坏事,可那也是受蔡京这大坏人的唆使,以后在自己这个‘大好人’的影响下,必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成为一个有益于国家和自己的好人! 第二百二十章捷报频传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记住哦! 赵柽统军向前攻破讹河石堡,这是通往夏州的最后一座堡寨,前方距夏州不及五十里,可守寨的主力只有些平时负责洗衣做饭,搬运辎重的‘麻魁’。././西夏有着全民皆兵的习俗,国家明文规定女xing可以入伍,入伍的女兵称为麻魁,或称为寨妇,她们不仅承担战争期间的后勤杂役工作,也能征战杀敌,这是中国历史记载中第一次允许女xing合法入伍,其总数能占到总兵力的百分之十五左右。 别看是女兵,但是战斗力却不弱,作战十分顽强,赵柽劝降不成,只好辣手摧花,枪炮伺候,炸开了寨门,夺了堡寨,看着躺了一地的大姐、大婶,他不甚唏嘘,仗打到了这种程度,说明能够征战的男丁已经被抽调完毕,且伤亡惨重,后继乏力。 攻占了讹河石堡后,赵柽只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大队人马没有停留穿城而过直奔夏州。一路上换马不换人,马不停蹄的杀向夏州城,路上除了夏军小股侦骑不时出现外,没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拦截,他们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望到了夏州城墙,城外却杀声震天。 围攻夏州城的夏军在萧合达重伤兵败落荒逃走后,便已经群龙无,东援败军各显神通各自陆续逃回,宋军连败夏军两员大将的消息已经传遍各军,此时早已成惊弓之鸟,探知大军一到,再无战意,立刻想着回家了,赵仁发现夏军异动。又见东边烟尘滚滚,知道援军将至,马上点兵从东西两门杀出。这三十来天了,他们是天天窝在城池中被动挨打。马都没骑过,虽然伤亡很小,但是气不好受,这会儿可逮着出气的机会了。 排枪过后,忠勇军最舀手的‘石墙’冲锋,东西两路如同两条有力的铁臂将跑的慢几千夏军搂住,几次往来冲撞,敌人被分割成几块。识相的下马就降,反抗的也全都下了马,不过是被砍下来,打下来的...而迅速赶来的忠勇军援军也马上投入了战斗。追着夏军掩杀三十里,其残部逃进契昊山,进入宥州境内。 残阳如血,碧血黄沙,硝烟未散。赵柽在落ri的余晖下进入了夏州城,河东军帅旗和燕王大旗同时在夏州城头升起,他顾不上休息,先行视察夏州城。看望了伤员,祭奠了阵亡的将士。慰问了坚守月余的士兵们。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瘦了、黑了。但是成熟了,一场大战洗尽了他们身上的稚气,终于可也自豪的称为战士了,而他们重新看到王爷的笑脸时,也都热泪盈眶,王爷到了,他们就像离家的孩子终于看到了父母,又有了主心骨。 “王爷,忠勇军都统军赵仁交令!”王爷行营设在原夏州都护府中,此时堂中灯火通明,赵柽升帐,赵仁先上前道,“启禀王爷,末将忠勇军十四个指挥八千余众奔袭夏州城,幸未辱使命,袭取了夏州城,夺得粮食十五万石,收降工匠二千人,坚守城池三十四ri,杀敌两万余人,俘敌千人,本军战死三百一十七人,病亡二十一人,六百八十二人在战斗中英勇负伤,因病减员一百四十六人,枪炮损耗六百余支,无丢失或被敌缴获,此战后期因弹药消耗过多,机枪、火炮磨损过度,火力减弱,不得不收缩兵力入城,导致夏军一部冲**,给王爷造成了损失,末将请王爷责罚!” “呵呵,你做的很好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以这么小的损失,穿越了五百里沙海,夺取了西夏重镇,为后续大军守住了所需粮草,吸引了大批夏军,为全歼西夏东征军创造了条件,实是大功一件,何谈惩罚。你指挥有方,调度得力,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赵柽笑着说道。 “这都是王爷运筹帷幄,将士们用命,末将不敢居功!”赵仁听了王爷的夸奖,当然十分受用,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急忙施礼道。 “好了,咱们不时兴虚头巴脑这一套,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没什么好谦虚的,你将夏州之战有功之人整理成册,我为你们向圣上请功!”赵柽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赵廉你暂接手城防,让赵仁他们好好休息两天!” “王爷,开饭吧,我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馋都快馋死了!”那边还有一个不耐烦的,赵勇见赵仁汇报完了工作,还在啰嗦,舔舔嘴唇着急的喊道。 “呵呵,你小子肯定没事偷着喝酒了,四十来天不饮酒,说出来谁信啊!”高宠和赵勇两人脾气相投,关系最好,揶揄道。 “高大哥,我真的是滴酒未沾过,不信你问赵仁!”赵勇急赤白脸地说道。 “好好,我信了你了,急什么啊,只要王爷准了,今天我陪你大醉一场!”高宠拱拱手道。 “好,今晚除战备部队外,可以饮酒,但是不许过量,赵智杀牛宰羊今晚犒赏三军,酒席就摆在衙前广场上,与众军齐乐!”忠勇军合兵一处,战果辉煌,赵柽也是高兴,传令道。王爷的命令当然得到了大家一致拥护,齐声高呼遵命... 三天后,赵柽任命经略安抚司判官?p> 砉垂芟闹菔拢芾砻裾薪蹈鞑浚指瓷11阏a掏持危徽粤眍韵剑粼舐郝返诎私蚴叵闹荩榻u蜓狗磁选u匀仕坎钩浔Γ淦鞯┖螅榛菇ㄖ疲俅纬稣鳌?p> 此时童贯坐镇固原,五万陕西军也兵分两路,自割牛城和西安城出兵,由于西夏连损两员大将,折兵无数,两军司兵力空虚,被他们连下几座堡寨,已经深入腹地,而河东军已经兵至夏州,兵锋直指灵州。西夏举国震动,灵州若失,中兴府难保。 夏主李乾顺惊惶失措,御弟察哥生死不明,现在踪迹全无渀佛从人间蒸发,大将萧合达新败重伤在身,难以上阵。失去了察哥的支持,朝堂上的势力此消彼长,对他的重文轻武之策批评声再起,李乾顺只能安抚重臣,一边派献王嵬名安惠为都统军抵御宋军,一边紧急派出濮王仁忠、舒王仁礼分别出使辽、宋两国,商讨和谈。 嵬名安惠临危受命,右厢兵力大部被歼,只有灵州军五万还算完整,他只能放弃大面积防御,收缩兵力,放弃宥州、盐州,赤壁清野将兵力调往灵州,实施重点防御;另外从西凉诸军司点集jing兵增援,伺机反攻,驱逐歼灭宋军。 ...... 赵佶坐在御书房中,眼前堆着奏章,他却无心审阅,皱着眉头郁闷的很,这些天没有一件事情顺心。此时宋金的海上之盟已经揭开了盖子,联金伐辽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可宰相蔡京的态度不明朗,一直保持着沉默。 其实这也怪不得蔡京,他虽然在大观年间积极参与策划了宋朝在西北的军事行动,但是后来随着情势的变化,童贯逐渐掌握了西北军事大权,蔡京则越来越趋状况之外。到了这个时候,蔡京自问他对西北的情势是真的没有什么了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对西北的情势作出任何保证,也不敢说什么伐辽之事。而赵佶却想着见不世之功呢,给他的感觉就是蔡京成心与自己作对。 另一件事就是月前开封大水,周边水系忽然间决堤,水势滔滔涌向了开封城墙,洪水都淹到了皇宫的台阶下边了。这时候人力没办法了,以前的例子证明,洪水来了只能让它来,想淹哪儿就淹哪儿。 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想办法,赵佶想到了城里屯积着大量的神仙。神仙能求雨,必然能退水,于是传旨以林灵素为,道士们登城作法退水。那一天道士们各举法器盛装出行,登上了开封城头,正要排列队形摆出退水大阵,突然间几千名护城的役夫举着大棒子没头没脑地砸向了一班道士,打得人仰马翻,抱头鼠窜,那叫一个现眼。 在挨打的队伍中,最显眼的还是林灵素。他是重点打击对象,想想他两万多门徒每天散布开封城各个角落胡作非为,得有多少老百姓想把他生吞活剥了。事情闹大了,赵佶怎么也没想到可亲可爱的林道士有这样大的民愤。这时蔡京等人借机发力,抖落出林灵素这些年的劣迹。 赵佶气愤之下,将他罢职,发回原籍编管,可他还没走到家便吹灯拔蜡了,地方官的奏折还在案上,说这小子出京没两天,便犯了疯病,胡言乱语,满地打滚,鼻涕眼泪满面,后来jing神一天不如一天,到家时连车都下不去了,瘦如骷髅,在痛苦中死去。想着这小子从前也算给自己开过心,赵佶心一软,批示地方予以厚葬。 林灵素这小子死了,赵佶倒不心疼,昨天自己的摇钱树杨戬也闭上了眼,这些年他蘀自己掌管内苑,修园子,筑宫殿,还整来大量的钱财充实内藏库,却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可惜‘英年早逝’,‘厚恤家人,大葬’赵佶又在奏折上批了字,放下笔,脸se更加难看。 “启禀圣上,河东信使到,燕亲王大捷,攻破榆林、石州,大败西夏夏州都统萧合达,斩数千,兵至夏州!”一个小黄门高声禀告道。 “好!”赵佶惊喜的站起身喊了声,还是二儿子贴心,总是给自己带来点好消息... 记住哦! 第二百二十一章 父子‘同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快打开!”赵佶让小黄门呈上河北军的西北战报,急命站在身后的梁师成打开。 网 更新快 “是,陛下!”梁师成接过密封的木匣,仔细验过火封,然后才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的挑开,从中取出战报,“陛下,童太尉两路出兵,一路攻下了割牛城,另一路也兵至韦州城下,斩两万,都是大胜啊!”他一边从木匣中取出战报一边说道,却只听皇上嗯了一声,好像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急着抢过他手中的河东战报,却将面上的奏章放在一边,只留下底下的折子。 “唉,河东战报都是直送内廷御览,陕西战报却要通过中书省、秘书省转呈,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那小子被发配了那么远,可还是把皇上哄得团团转,真是个妖孽啊,这可得想个办法...”梁师成偷眼看向皇上想道, “父皇,身体可好,母后可好,兄弟姊妹们都好吧!先告诉您个好消息,我又打了个胜仗,您一定很高兴吧!遗憾的是儿臣考虑不周,手下的小子们只将萧合达那混蛋看成重伤,没有能擒获献于父皇脚下,如果要是父皇亲征,一定比儿臣的计策妙,定能将他一举擒下。现在我已经领兵进了夏州城,您是没在,未能看到那战后的情景,真是太震撼了,儿臣太笨,看得到却说不出来,整整五万夏军攻城,死了两万多人,尸体都堆成了山,血染红了红柳河水...我在夏州城中的旧宫中发现了两件宝贝。一个是用白玉雕成的五尺高观世音像。据说是当年赫赫连勃留下的旧物。还有一个大鼎,重达七八百斤,上面铭文显示是秦皇所筑,赏给蒙恬将军的,儿臣问过城中老人,他们说是当年逆贼李继迁所藏,因太大,搬动不便,迁城后一直留在夏州。只是儿臣眼拙,看不出真假。可是觉得好,已经派人送回京城,请父皇鉴赏吧,如是假的。砸了便是!” “呵呵,真是个痴儿啊,那秦代的大鼎也是随便就有人能铸成的吗,又是历代收藏在旧宫中,定是真的!”赵佶笑的‘花枝招展’地说道,“师成,河东近ri有两件东西要送进宫,你盯着点,到了马上告诉朕!” “是,陛下!”梁师成郁闷了。那‘妖孽’不知道又使了什么妖法,把皇上迷得晕晕乎乎。 “父皇,儿臣近ri攻下许多州县,一时官员短缺,只能以经略司幕僚暂充,还请父皇速挑选能官干吏赴任,免得误了国家大事!”赵佶看罢又是一声叹息,那童贯虽说也打下了些地盘,但是大小官吏多是他举荐征辟,西北都快成了他们家的了。儿子却不贪功,给手下个虚职,还觉得不安,真是好孩子,可他还是太嫩。不懂的为官之道,这如何能统御手下。看来还得我这个当爹的给他上一课。 “师成,拟旨!”赵佶点了点儿子信上提到的几个人命说道,“就按信上说,御笔下诏,由中书任命他们为实职,同时告知燕亲王,以后但有空缺,自行任命,上报中书省,由朕勾审便可!” “是,陛下!”梁师成脸上挂着笑,心中却难过的紧,自己大着胆子造假安排点人,得费多少心神,这燕亲王现在比自己可厉害多了! “嗯?!”赵佶忽然惊异地低呼一声,过去每每战后,地方官员都要诉一番苦,要钱要粮,免税免徭役,可儿子却搞得什么鬼,说只要盐州盐场三年的经营权便可解决问题,还能给内藏库上缴一些利润,给宫中的娘娘和姊妹们添些脂粉钱。 “这个得好好考虑,西北贫瘠,每年河东、河北、陕西三路所需粮饷以千万贯计,根本无法自足,全靠各地援饷,zhong yang拨款,有时还得动用自己内藏库中的私房钱,现在那些新拓之地多是不毛之地,怎么能自给呢?再说那地方有什么好的,明年我便将他调回京城,烂摊子让别人收拾吧!”赵佶想了想将这个事情先压下了。 “这‘妖孽’是写信呢,还是讲故事呢,一封信写了足有半本书厚,这一年来给皇上写的信都能有一尺厚了,可皇上他百看不厌,有时他也曾偷看过两眼,文笔自不必提,没有丝毫文采,都是大白话,乡间俚语,其中说得也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皇上不知怎么对这些东西就那么感兴趣!”一封信赵佶看了一上午,梁师成站的腿酸,不由得心中怨恨起赵柽来。 “师成,柽儿的字虽有进步,但是还缺些朕的神韵,你将朕新书写的《千字文》赐给他,让他好好揣摩,今ri午膳就到皇后处用吧,将柽儿的来信一并带去!”赵佶终于看完了来信,拿起战报扫了两眼,“河东战报送中书省,按功论赏,尽快办了,不要伤了将士们的心!” “遵上谕,陕西军的事情如何处理,中书省还等陛下的御批呢!”梁师成和童贯虽然一直是对手,但是现在面对赵柽的崛起,不得不心生jing惕,即使是敌人这会儿也得帮上一帮,看情形西北军中能与赵柽相抗衡的也只有童贯了,为了共同的利益,也只能伸手相助了。 “哦,待我看过再说吧,你先去办事吧!”赵佶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做的意思,叫过一个小黄门更衣出门了,丢下满脸无奈的梁师成... 远在西北的赵柽要是知道他爹刚才所想,也就能‘瞑目’了,他如此对待这个昏君,这不是助纣为孽在青史留下污名吗,肯定要被后人辱骂的,这真是给广大穿越人士丢脸啊! 可赵柽也是无奈,这个年代是以孝为先,子不言父过的,要是他敢上书言父罪,别说他爹是皇上,就是个普通人也得被扣上忤逆的帽子,那可是‘十恶不赦,遇赦不赦’的大罪,要被凌迟处死的,他也只好尽其所能曲线救国了。 赵柽事无巨细都以家信的方式向父亲禀告,那也是有目的的,意思是我就是父亲的儿子,现在虽然主政一方,但还是父皇的乖儿子,什么事情都要爹给做主。其实古今同理,越是立了功的时候越要‘谦虚’,否则极易招致同僚嫉妒,主子忧心,被挂上‘恃功而骄’的标签,就算完了,功劳都是你的,领导往哪摆啊! 所以赵柽这么做虽是无奈,但也是正确的选择,这个时候就要捂着被子放屁,夹着尾巴做人,而且他知道赵佶那艺术家的xing情,处理国政经常不拘常理,每ri审阅不知有多少奏章,千篇一律的文体格式,一样的称呼,马屁,早就厌烦了。自己有着朝臣们没有的优势,皇上是他爹,自己便可以以家书的方式沟通,再以自己独特的文体写信,给皇上的感觉就是儿子在跟爹聊天,把自己的高兴、忧伤、烦恼统统告诉了他,给他爹的感觉就是我小事都说了,大事当然不会瞒你。 赵佶见惯了儿子们在他面前规规矩矩,彬彬有礼,说话也是报喜不报忧,更不会说些心里话,时间长了自然觉得他们木讷、呆板,慢慢的便厌烦,疏远了。而赵柽这个异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从小事上入手,常常给他爹点惊讶,而艺术家是感xing动物,当然很快被被儿子表现出的亲情所吸引、打动,终于将自己摆在‘爹’的位置上。 爹是干啥的,那是儿子的保护伞、引路人、良师益友,反正你得在儿子面前表现的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得能解决。儿子受欺负你得给他出气,儿子惹了祸你得给他擦屁股,儿子遇到了困难你得想办法帮着解决...要是个平民的爹也就罢了,能力有限,可赵柽他爹那是皇上,这世上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多啊,于是赵柽身后多了棵大树,而且是参天大树。于是他做的那些‘坏事’被人上报后,往往都是石沉大海,因为他早在信中向爹提过了,取得了他爹的默许,甚至其中还有他爹的主意,反对他那就是反对皇上,结果是什么不言自明。 所以此次征西可以说是赵柽是策划、导演兼主演,制片人、投资人却是赵佶,虽然是儿子在前台打仗,他这个当老子却感觉这仗就像自己在打一样,那是有了强烈的代入感,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自然是妙不可言。童贯那是见机的快,及时参与进来了,否则他面临的可能就是雷霆之怒,老子要亲自出手啦! 现在看着儿子取得的‘成绩’,赵佶当然高兴,因为这些都是在他一手‘扶植、指点’下取得的,虽然这成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可其中有着自己的心血,怎么着这头功也是自己的啊! 赵佶和赵柽爷儿俩父子同心玩儿的高兴。此时蔡府也是喜气洋洋,蔡京的大儿子蔡攸,如今也是府同三仪,官居太尉,视同使臣,和他平起平坐了,而蔡京却忧心重重,有了‘儿大不由爷’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二章官场斗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蔡京和蔡攸父子之间的矛盾早在多年前埋下,当年蔡京入朝为相罗列亲信,任用门人,提拔了大批的人,给他们安排了红得发紫、富得流油的官职,而对自己的两个大儿子蔡攸、蔡翛,一个是从八品的秘书郎,一个是从七品的亲卫郎,蔡京却不闻不问,压根不提晋升二字。././皇上想提拔蔡攸,蔡京不但不帮忙,反而一再上表辞谢,说大儿子才疏学浅不能胜任清要之职,皇上不准辞谢,蔡京又把他调去协助修改《神宗正史》。 谁愿从事绞尽脑汁的苦差事,这当然引起了两个儿子的不满,当下去找老爹理论,质问蔡京你以身作则也得有个限度啊,内举不避亲嘛,干吗对最可靠的儿子这样刻薄?蔡攸要求父亲给他安排个有权有势、能招财进宝的职位;蔡翛也很不乐意,亲卫官虽与皇上亲近,但上朝时站在殿上两旁像个木头人,外出时随驾侍卫前后奔走,像个打杂的下人,这有啥前途?也要求换个地方。 蔡京没有答应两个儿子,反而将他哥俩教训一顿,说什么老夫对皇上宠信的人,有功绩的人,大力保举,显得秉公无私。如果我凭着权力安排自己的儿子,言官就会弹劾,民众就会议论,皇上也会起疑心,那才是因小失大,愚不可及!前几年曾布主政,先擢用自己的弟弟和儿子,又准备提拔自己的亲家,受到大臣们的抨击。结果被罢去相职。因小而失大。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提拔你们,而是老夫的权力需要巩固,要想保住权力,最根本的是要取得皇上的信赖,而皇上对我并不完全放心,派你们在皇上身边那就是卧底,等以后爹站稳了脚跟,再提拔你们不迟,那时想当什么官不行啊! 蔡攸和两个蔡翛儿子听后,大彻大悟。大赞父亲英明,便安心赴职,等待机会,可这一等就是十多年啊。蔡攸等不及了靠自己的努力。拍马送女人做丑角赢得皇帝欢心与皇上成了铁哥们,升到太尉。可他的终极目标是晋升为宰执,而此事年已七十的老爹蔡京却并无退让之意,竟然想提携偏爱小儿子蔡絛成为相业的接班人,自己送他一程后再光荣退休。 权力之争绝对不是温和谦让,常常会兵刃相见,六亲不认识。蔡攸苦熬这么多年,自己都快五十岁了,却等来了这么个结果,当然是气冲斗牛。憋着劲儿要整垮蔡京,搞掉那倒霉的弟弟,机会当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自古强盗合伙抢劫,分赃火拼。童贯上了‘平燕策’之后,经过两年艰苦谈判和准备终于有了结果,当年蔡京和童贯是盟友,肯定是不予余力的支持,甚至联手搞掉了知枢密院邓洵武,但是在争夺主持伐辽大权的时候。两人产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不惜相互揭短,自报家丑。 蔡京虽在京中,却对童贯相当了解,把他在西北所为一一揭露。攻击他滥用军权、虚报冒功、败坏军纪、损伤军威、结党营私、连高永年之死这些事情都抖落出来,这些事情当然他也脱不了干系。童贯是他举荐的,支持童贯统兵西北的也是他,也只能向皇上请罪,其实主要还是蔡京到童贯如今位居三公,与自己同列,而产生怨恨和妒忌。 两人相争的结果就是导致皇上对童贯的不信任和对伐辽主帅的人选重新考虑,接着就是赵柽在皇上暗地的支持下主政河东,以监视和分童贯的兵权,大力提拔王黼、李邦彦等亲信人,以牵制蔡京在朝中的势力,两人可谓两败俱伤。朝中两股势力在皇上的扶植下迅速崛起,一是西北的赵柽,他几仗下来在河东军中已赢得了极大的威望,手中掌握的势力足以和童贯抗衡;另一个便是王黼,现在他已经开始主持朝政。蔡京虽然还是名义上的文官之,但是话语权大不如前了,可虎老雄风在,他在那位置上坐着,那王黼等人就放不开手脚。 蔡京和皇上的内部谈话很快被童贯知晓,这是往死了整自己啊,童贯也着了急,立刻联络自己布下的一颗棋子,他就是蔡攸。这两人算是至亲好友了,童贯虽然是太监却娶了好几房媳妇,其中大夫人徐惜惜还是蔡京给做的媒,可却红杏出墙和蔡攸睡在了一起。世上的事情就这么怪,蔡攸把自己的老婆送给了皇上享用,却去睡别人的老婆。 童贯对此不会不知,却不叫破反而暗地里纵容两人,于是靠夫人外交,两人结成了亲密战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利益。他们两人私下商定,由蔡攸出面说服蔡京,支持童贯担任伐辽主帅,事成之后,童贯投桃报李举荐蔡攸为次帅,可事情进展很不顺利,蔡攸是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蔡京对此表示沉默。 此时的蔡攸也不是昔ri的吴下阿蒙,而是皇上的近臣,身边有了王黼等几个大权在握的朋友,他请王黼帮忙促成此事。王黼正不爽呢,当然是一拍即合,他认为现在皇上对蔡京不喜,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而且一旦动手就要往死里整,将蔡京赶下台,那时他独揽朝政,有事情还不好办啊,于是便发生了蔡攸闯进蔡京府中,当着众人的面为他老爹号脉的趣事。 毕竟是自己的爹,蔡攸也不想做的太绝,先礼后兵,开始动员蔡京早点上表请辞,致仕退休,将岗位让给年轻人,可蔡京却不识趣,坚决不肯离开领导岗位,还想为国家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动员老爹退休是没指望了,和几个哥们儿一商量,大家认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咱们几个人都是当朝宰执,还都不过一个老不死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蘀他把退休的事儿给办了得了。 于是乎,皇上的案头出现了蔡太师请求致仕的申请,可按规矩重臣请辞,皇上要三留的,显得皇上注重国体,给面子,于是辞表被退回,几个小子再次上表,而蔡太师还不知道自己被退休了,真是玩儿了一辈子鹰,最后还是被自己养了半辈子的鹰把眼给啄了... 但是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童贯和蔡攸这边刚计划好,他也借助河东军稳住了局势,准备与西夏议和,皇上派出了以蔡攸为的谈判使团,可是西北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皇上马上反悔了,压住蔡京致仕的进表,虽然没有召回使团,却把他们丢在了太原等待下一步指示,将这些人分成了三路。 赵佶处理国政经常不拘常规,就像他写字画画,提笔一挥,潇洒飘逸。在进行重大的决策时,他常凭心血来chao,心志不专,反覆无常,翻脸不认帐,可他也有底线,就是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否则蔡京也不会有之前的三起三落,这也从侧面说明国家大权一直就在他的手里。 将相和那是理想,每个君王都知道一旦将相和自己的ri子就难过了,必然是导致皇权旁落,朝臣左右朝政,所以历来是让他们相斗,皇上从中斡旋,那是左右逢源,两派都需要皇上的支持,那就都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赵佶从赵柽的信中得知童贯这家伙居然想将眼前的大好局势放弃,一心想回朝伐辽,不惜至儿子于险地,又联想到自己提拔王黼、蔡攸等人就是想牵制蔡京的势力,可蔡京一旦致仕,几个新贵上位,会不会重蹈覆辙呢?而蔡攸之流和童贯勾结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个苗头一定要掐掉。 所以赵佶一力支持儿子建功立业,使赵柽的地位在军中更为稳固,让童贯感到军中不是无人,自己的儿子也是战神,你不是不可蘀代;同时又让童贯觉得这帮新贵们做事不靠谱,不得不向自己靠拢。暂且留着蔡京也使新贵们时时感到威胁,不敢异动,成功借儿子的大胜将朝中的各势力重新分化。 ...... 七月底,赵柽领军直下宥州、盐州,延长城驿路向西逼近灵州,这一路可谓十分辛苦,驿路贯穿瀚海,虽然遍布湖泊,但都是盐湖,水苦涩人不能饮,而,土地盐碱化严重,不适于耕种,定居人口稀少,西夏赤壁清野后更是难见人烟。这里是唐代河曲地域著名的盐池,乌池、白池、细颈池和瓦窑池等都分布于此,在向西二州之间呈现一派缓坡丘陵地貌,土地辽阔,一道横亘南北的山梁形成一道分水岭 当夜大军夜宿白池城,赵柽派出斥候打探道路,寻找向导,他吃了点东西便召集众将商讨明天的行动,此时陕西军两路分别被阻挡在鸣沙成和蒲乐城,短时间内难以攻克,两军会攻灵州的计划落空,他们要单独面对灵州夏军。此时正是秋收时节,为了即将收获的粮食,夏军也必然会拼死一战,而忠勇军只携带了二十ri的粮草,补给要靠三百里外的夏州,这将十分困难,争夺秋粮便成了他们的不二选择...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箭双雕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而政治又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因此任何战争总是敌对双方的经济利益联系在一起的,经济归根结底是战争的动因,土地是立国之本,更是财富之源。 网 更新快 西夏的建立完全是依仗武力不断向外扩张的结果,争夺土地、人口和财富是西夏征战的出发点,他们除了以侵耕方式蚕食邻国领土外,西夏主要是以战争掠夺土地。到李元昊称帝时西夏尽有夏、银、绥、宥、灵、会、盐、兰、胜、凉、甘、肃十二州之地。 河套,位於北纬37度线以北,一般指贺兰山以东、吕梁山以西、yin山以南、长城以北之地。包括银川平原和鄂尔多斯高原、黄土高原的部分地区,今分属宁夏、内蒙古、陕西。黄河在这里先沿着贺兰山向北,再由於yin山阻挡向东,后沿着吕梁山向南,形成‘几’字形,故称河套。河套平原一般分为青铜峡至宁夏石嘴山之间的银川平原,又称西套,和内蒙古部分的东套。有时‘河套平原’被用於仅指东套,和银川平原并列。东套又分为巴彦高勒与西山咀之间的巴彦淖尔平原,又称‘后套’,和包头、呼和浩特和喇嘛湾之间的土默川平原的‘前套’。 气候条件决定西夏境内以灌溉为主,农业局限在面积有限且便于灌溉的平原、谷地和滩地。在李继迁时代便兴修水利,并已立法的形式加以保证。历史发展到这个时期。经过自西汉至汉代历经开垦,宁夏平原、河套平原、河西走廊平原农业已经十分发达,河套平原已经和宁夏平原一样变成了沟渠纵横、平畴沃野的塞北江南了,成为粮食主产区。 众所周知。良好的自然条件是城镇兴起和发展的前提,地理环境的差异使得西夏经济发展不平衡,进而影响城镇的分布。宁夏平原渠网纵横,湖泊众多,较为富庶,因而州县设置最密,有定州、怀州、静州、西平府、兴庆府等城市。 兴灵地区是西夏腹地,灵州地处银川平原的河东地区。临近鄂尔多斯台地,自然条件比四处流沙的夏州强很多,这里农牧业发达,又是交通枢纽。战略地位重要,成为西夏的政治、军事中心。这一地区驻军与官僚贵族众多,兴灵二州及贺兰山驻军达十七万之众,为防契丹后套地区驻军七万,若再加上他们的家属以及王室、贵族、官僚、僧侣、各类工商业生产者与达官贵人的杂役、仆从。人数更多,再一个从事农业的人口众多,占了全国人口的一半。 战争拼的就是财力和人口,攻占富饶的兴灵、河套、甘凉等地后。西夏才能够与宋、辽、鼎足而立。甘凉地区出产的马匹、盐州的青白盐与河套、横山地区的粮食成为西夏的三大经济支柱。 陕北一带宜农宜牧,宋夏沿边山界。东起横山,西至天都上、马衔山一带。虽属山区,但生态环境比较好,生产发展,人口稠密,州县较多,有银州、石州、龙州、洪州、宥州、盐州、夏州等,西夏驻军十万,人口数十万,是西夏的重要兵源地和粮食主产区,其余地方多是荒漠地带除军事防御堡垒外,城镇很少,人口更少,可谓为千里荒漠,百无人烟。现在陕北一带经过多年战争,特别是赵柽河东军西征已经尽夺此地,杀伤、招降夏军十万余众,招纳大小部族数百,几万帐降宋,人口锐减。 人口不足不足影响经济发展,而且削弱国防力量,所以人口问题一直是西夏的突出问题。严酷的自然条件,有限的收成,制约了西夏人口的增长,连绵不断的旱、蝗、鼠等自然灾害,生存环境恶化,西夏常难以自救,人口大量的损耗,饥民相食,人口外流屡有发生。人口不足成了西夏十分突出的社会问题。 而对其兵源同样造成很大的影响,军队中除男子外,还有妇女,寨妇成为边境地区军事力量的一部分。法律规定:男子十五为丁,七十岁入老免征。可古时‘人寿百岁,七十者稀’,说明入伍战斗几乎成了每一个西夏男子一生的义务,实施全民皆兵制度,这既是游牧民族的传统,也是人口不足的表现。 此时横山地区和盐州已经被赵柽的河东军攻下,人口损失三、四十万以上,而西夏发展百年人口达到鼎盛也不过才一百六十万左右,可谓损失惨重。现在河东军已经兵进河套地区,一旦此地再被拿下,三大支柱失其二,那么西夏必将国力大损,再无力发动战争,将由一个‘世界’大国下降成一个地区强国,但是也说明这是一场关系国家命运的决战,抵抗也将更加激烈... “王爷,李元昊称帝后,在瀚海南部设韦州静塞军司,控制马莲河谷和葫芦河谷两条川道。在兴灵地区置翔庆军,选兴灵之兵jing炼者二万五千,别副以兵七万为资赡,号称御内六班,分三番宿卫,以重兵守卫京畿。另可调遣周边驻军,短时间内可点集二十万重兵,我们河东西征军不过五万,现在陕西军被阻灵州川,单凭我们恐怕难以完成目的,还请王爷三思,是否在此休兵?”众将汇集,赵柽讲了当前的形势后,参军王瑾不无忧虑地说道。 “王爷,王参军说得也有道理,当年李继迁攻灵州时,以灵活迅速的骑兵据瀚海之地利,使我朝的援军和粮食无法北上,最终夺取了灵州这座军事重镇,而我们此次出兵粮草虽不缺,但是随军有限,多留在夏州,途中转运,就怕夏军故技重施,而我们又兵力缺乏,无力护卫,不得不虑啊!”秦丰现在已经升为岚州团练使,随军出征,他说起往年旧事不无担忧,宋军几次大败,都是败在此次,他担心王爷重蹈覆辙,也出言劝道。 “夏军出兵只带十ri粮草,却往往能坚持数十ri,其中道理大家都明白吧!”赵柽扫了一眼在座的诸将笑着说道。 “对啊,西夏出兵每每如此,他们都是靠劫掠解决军需,河套地区多有良田,现在眼看就要到了秋收,粮食想来不少,我们也可效仿,只要打下一座城池,便够我们所需了!”赵勇抢先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我军号称仁义之师,劫掠百姓有损威名,也落人口实,刘法将军他ri屠城,虽得大胜,但是也被世人诟病,此次战死未得追封抚恤,恐怕也有此因,王爷纵兵劫掠,现在朝中那些人不说,恐怕战后也会弹劾王爷!”行军主簿申松岳说道。 “这个大家不要忧虑,王爷早已在出兵西征之时讲过,我们可以就地征粮,即给付部分银钱,也可抵顶税赋,虽有强买强卖之嫌,但是也能交待过去!”赵智说道。 “我们即使解决了军需,但是夏军兵多将广,又可据城死守,我们打破一座城池也不容易啊!”宪州团练使韩通说道。 “呵呵,丰州城如何,三个时辰便被我军拿下,攻取城池不过是探囊取物,这个韩团练使不用担心,到时我们打头阵!”高宠大笑着说道。 “韩团练使说的也有道理,攻取丰州我们是内线作战,背靠边境,敌军没有外援,而现在我们深入夏境,敌军援兵瞬息可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赵仁却不赞成高宠的说法。 “本王在西北ri短,却知每到此时,经略司安抚使都要率兵巡边防秋,这是何意呢?”赵柽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而是提出了个自己的疑问。 “哦,王爷,每到秋收之时,由于西夏盗割庄稼,抢劫粮食,所以我朝在沿边构筑了许多护耕堡垒,而边军军务中便专有‘防秋’一项,官出巡也是为了防止夏军犯边护秋!”参军王瑾解释道。 “那么我军防守甚严,又有堡寨护耕,为何却每每被夏军得手呢?”赵柽反问道。 “王爷,夏军出兵掠夺,往往是先围了堡寨,使城中的军兵不能出城,然后在分兵劫掠人畜,挑挖窖聚,而田地、牲畜都在城外,夏军突至,不能进城,地里的庄稼也无法搬进城里,所以夏军总会有所收获!”王瑾想想说道,可他看到王爷似笑非笑地脸猛然醒悟,摇苦笑,“唉,下官愚钝,怎么就没想到,多亏王爷点醒,我们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不错,我军多是骑兵,往来如风,以龙骑围城,骠骑打援,不但可以收缴粮食,还可分散敌人的兵力,一一歼灭,削弱敌军的力量,我想几次下来,他们恐怕再不敢出援,只要我们逐个扫清外围,那么灵州城也是指ri可下!”赵忠点点头道。 “嗯,现下我军长于野战守城之名恐怕早已传遍西夏,正担心他们不敢与我们接战,这样我们即不担心千里运粮的问题,也可解决敌人抱团防守的难题,王爷是一箭双雕啊!”申松岳点头微笑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兵阻铁门关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进入灵州的战略已经定下,但是还有一道难关摆在面前,据斥候的报告,夏军已经在通往灵州的这道山梁上布置了重兵,准备将宋军挡在灵州之外,决战出乎意料的提前到来了。 网 更新快 赵柽审视着摆在面前的地图,这道被称为青岭的山梁成南北走向,纵贯盐池县中部,南起红井子东北十余里外的大马鞍山,北经灵应山,青山、雷家沟梁、刘窑头、石山子、叶家豁子、南台、北台等地后,向北伸入毛乌素沙海,径直往北直抵思兔河南岸而止。相对高度在二百米左右,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山,可在地图上却显得相当引人注目。 “铁门关!”赵柽看着地图上的这座长城上的一个关口,这是通往灵州大路的必经之路,如果向北绕行不但将耗费许多时ri,还要穿行于毛素里沙海之中,向南同样要通过瀚海,那对他们的后勤补给将是个严峻的考验。 “王爷,斥候已经侦察过了,除了铁门关,其余山口道路狭窄难行,地形复杂,贸然通过很容易中伏,而铁门关的地势险要,关口外有两座险山对峙,两山之间仅有一条狭路可以通往铁门关,而路旁的两山又都是悬崖绝壁不可攀登,敌军恃险而守,只要控制了两遍的险隘我们就无法通过,而沿途进攻他们居高临下可以肆意攻击,我们的火炮无法展开,连珠枪、机枪仰she死角很多。很难发挥威力!”蒋飞将侦察到的情况向王爷做了汇报。 “守军的是夏军的哪一部分。守将是谁?”赵柽问道。 “王爷,看帅旗是西夏献王嵬名安惠,士兵多穿铁甲,战马高大,衣甲鲜亮,武器配备齐全,应该是从兴州和西凉调来的jing锐,将旗却是...是萧合达,人数暂时还不清楚!”蒋飞回报道。 “主帅是嵬名安惠,这家伙舞文弄墨。吟诗作画是把好手,帮助李乾顺兴学宠儒得以封王,行军打仗却不敢恭维。萧合达这个家伙有勇有谋,谨慎小心。上次吃过咱们的亏,恐怕不好对付!”赵柽习惯xing的摸摸下巴说道。 “蒋飞,你多遣斥候,将铁门关一带地形摸透,查清敌军兵力部署!”赵柽吩咐道。 “是,王爷,我马上去办!”蒋飞敬了个礼出去了。 “现在已经亥时了,王爷还不休息吗?”这虽称为城,可就是个大点的堡寨,城主的府邸现在就成了王爷的行营。可这地方能有什么好房子,几排夯土房围了个圈就是府了,同住一院的折美鸾看王爷屋子中的灯还亮着,轻声的问值夜的赵信。 “经常这样的,王爷这是又遇到难题了,恐怕要熬一夜的!”赵信笑笑说道。 “唉!”折美鸾叹了口气,虽然她赌气跟随王爷出征,却一直跟随近卫队行动,从未上过战场,“王爷真够辛苦的。你也不劝劝他?” “劝也没有用,你没看见喜爷都睡觉去了,他都劝不了,别人就更不要提啦!”赵信无奈地笑笑,他看看折美鸾忽然说道。“折姑娘,要不你去试试。王爷没准会听你的话!” “听我的?!”折美鸾惊异地道,可很快有摇摇头,“王爷现在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怎么会听我的劝呢?” “折姑娘,你错了,王爷要是讨厌你早就想法支开你了,怎么会还一直让你呆在近卫队,还跟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王爷那是关心你,他讨厌的只是你父兄所为,过些ri子气消了,就好了!”赵信说道,“我给王爷准备点夜宵,你过一会儿给他送过去,顺便劝他早些休息!” “好吧,可王爷会听吗?”折美鸾想了下,咬咬牙说道。 “一定会的,从京城一别,王爷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话王爷会听的!”赵信笑着说道,心里却是无比苦涩。 “赵侍卫长你不要瞎说...”折美鸾虽然豪爽,但是听到赵信的话脸还是红了,羞涩地说道。 “好了,你快送去吧,试试就知道了!”赵信麻利的从屋子中拎出一个食盒递给折美鸾说道,想来是早有准备。 赵信看着折美鸾进了王爷的屋子,守在院子中没有离开,怔怔地瞅着王爷的屋子,一直等到折美鸾离开,看着她欢喜的样子,知道事情成了...屋子的蜡烛很快灭了,他的脸上却多了两行清泪... ...... 清晨,铁门关外的山岭间,行进着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他们隶属于忠勇军军属斥候营,昨夜他们利用黑暗潜进到铁门关外的一处高地,那里居高临下,能清楚的看到关内的情况,完成了任务他们要趁晨雾未散尽快撤离,再过一会儿,放樵的夏军士兵就要上山了。 斥候小队很快走进一条山谷,从树林中牵出战马,可当他们刚刚骑上马,突然传来箭羽破空的声音,转瞬间他们就被数不清的箭雨所淹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she成了刺猬,包括他们坐下的战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片刻的安静后,一队夏军从山上走下来,将斥候队的人头砍下迅速撤离。他们的人头很快就出现在了铁门关外的大路上,而那里已经堆放十多颗血还未凝固的人头... 宋军的斥候频频中伏,这一切都是萧合达的杰作,他虽然身负重伤,又战败丢了夏州,但是夏军东征失败,察哥失踪,经过十数年的打压,西夏已无统兵大将,而萧合达曾跟察哥东征西讨,又是员猛将,李乾顺知道嵬名安惠的那几下子,便没有追究萧合达失败之罪,反而好言安抚,让他接任夏军副都统军一职,作为献王的副手抵挡宋军的进攻。 萧合达跟忠勇军交手多次,知道他们不但jing于城战,而且长于野战。夏军虽然也长于骑兵作战,但是在忠勇军新的战术和犀利的火器下根本不是对手,如果越过青岭就是辽阔的河套平原,在那里夏军更加难以抵挡,便一力主张凭险据守,说服了嵬名安惠,统帅jing兵匆匆赶到铁门关设防。 针对宋军的情况,萧合达制定了作战计划,不与宋军在野战上做硬碰硬的正面对战,只凭险据守,以西夏军传统的游击、设伏、偷袭战术疲惫宋军,阻挡他们向灵州挺进。他知道赵柽行军打仗谨慎,注重情报的收集,便对深入腹地的宋军斥候进行了截杀,扰乱宋军的情报收集,使赵柽摸不清夏军的底细而放慢行军速度,他们趁机争取时间加固铁门关的防务。 几乎就在同时,赵柽便获得了探路的先头部队遭受了重大损失的报告,忠勇军上下一时被这个消息所震惊,看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众人迟迟无法回神,自忠勇军成军出战还从未有过这种被敌人砍了脑袋的事情发生,而一战损失这么多jing英更让赵柽心疼不已。 “看来西夏还是有人啊,萧合达这个人必杀!”赵柽仰望长天默默地说道,可事情的发展也按萧合达的预想发展,赵柽无法弄清夏军的底细,更摸不准夏军的下一步战略意图,为了避免损失,只能放慢进攻的脚步,派出更多的斥候前去勘察周边的情况以策万全,西征军就在这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之下,缓缓向铁门关前进。 萧合达战告捷,丝毫不敢大意,命令夏军加固城防,生生的将城墙拔高了一丈,准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宋军到来后发动了几次试探xing的攻击,但是都被击退,一时间宋军被阻挡在铁门关外。 宋军无法攻下城池,便在铁门关外扎下了营盘,在城前的山谷中布置了许多帐篷,各营之间挨得很近,士兵们进进出出忙着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萧合达估计宋军又在调整部署,一轮新的强攻很快就要到来。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是应该被动的等待宋军前来攻打,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抢先挫败他们的主力呢? 待在铁门关中的献王比萧合达更急,此次他临危受命,担当起保护灵州的重任,开始听说宋军歼灭了察哥的十万东征大军早已没了主意,边听从了萧合达的建议,可经过几仗后,宋军毫无建树,他便开始怀疑起过去的所闻,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 “萧统军,我们待在城中据守,看来是最万全的,可是每ri守在城中,是不是太过于被动了!”嵬名安惠观了几次战,夏军都是完胜,于是他的心眼也活络起来,招来萧合达想跟他谈一谈。 “王爷,宋军火器犀利,又长于野战,其战力不逊于我军,晋王的铁鹞子都不是对手,我们出城迎战,恐怕占不了便宜,还会削弱兵力,还是守城为上!”萧合达虽然自信心膨胀,但是还未失去冷静,小心的回答道。 “萧统军,你的顾忌我明白,但是我们连连失地,宋军已经兵临城下,如今我们受皇上大恩,统帅全军,却毫无建树,长此下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恐怕辜负了皇上的圣恩,,也会挫了将士们的士气!”嵬名安惠说道,“既然宋军长于野战,我们可以如此...”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袭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宋军此次两路攻夏,看企图是要会兵灵州,嵬名安惠临危受命领军,他从甘凉地区和兴庆府紧急抽调了五万jing兵加上灵州守军兵力已达十万之众。 网 更新快可他依然不放心,现在宋军势头正盛,他担心宋军的战略目标不是灵州,而是西夏的都兴庆府,所以他不敢从兴庆府调动过多的兵力,而甘凉地区同样在宋朝陕西军和吐蕃诸部的窥视之下,十万之数几乎已是极限,现在两路宋军都是势如破竹,只有击溃其中一路才能腾出手来消灭另一路。 现在河东军攻势最猛,携大胜察哥之威连下石州、龙州、洪州、宥州、盐州五州,不ri就要进入灵州,威胁最大,嵬名安惠别无选择只能先对付河东军一路,可是他不通军事,只能依仗萧合达,但是他也多了个心眼,带了几本兵书,没事儿自己研究研究,没想到还真学了点东西。 “萧都统,现在宋军河东军主力齐聚铁门关下,而他们的营盘挤在一处,只要我们趁夜间发动奇袭,先下手为强,发动火攻,烧死宋军毁其辎重,然后挥兵掩杀定能重创宋军,挫败其攻势!”嵬名安惠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这...王爷,河东军久经战阵,而且主帅用兵谨慎,恐怕不那么容易得手吧,再说就算我们偷袭得手,也未必能给宋军重创,末将认为还是坚守为上,待其粮草耗尽。自会退去。我们那时便可出奇兵断其归路,挥兵掩杀,定能收复失地!”献王的一席话,让萧合达反倒疑惑起来,将自己出城迎战的念头给掐掉了。 “萧都统,宋军每ri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你也看到了,我们可以赶走他们一次、两次,可始终无法给宋军重创。现在铁门关陈兵三万,他们牵制了我军大量兵力,如果鸣沙一失,陕西军便会迅速突破灵州川。那时我们根本无兵可援,现在河东军一路远征,早已兵疲马乏,正是用兵的时机,还请都统三思!”嵬名安惠用手指轻轻地磕打着案几说道,一个上官对下级说出这种话来,虽然含蓄,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谁也听得出来。 “王爷,对面领军的是大宋燕亲王,其人狡诈异常。晋王十万大军都被他以五万兵马杀的大败,末将也曾被他暗算,至今伤未痊愈,还请王爷再重新考虑!”萧合达想了下,还是觉得妄动不妥,硬着头皮劝道。 “萧统军,本王知道你是辽人,得我主宠爱,也得娘娘恩宠,否则...但现在受宋军杀戮、掠夺的都是我大夏子民。还是请都统想想吧!”嵬名安惠嘴角撇了撇说道。 “王爷,末将虽是辽人,但是到此也十余年了,为大夏东征西讨立功无数,早已当自己是夏人了。如此做也是为了大夏,绝无私心!”献王的话在萧合达听来分外刺耳。他作为当年东安公主的‘陪嫁’到此,被李乾顺留在西夏,凭借自己的一刀一枪得到了今ri的地位,现在被嵬名安惠讥讽,好像是凭借关系爬上了今天的地位,心中有气,但是大敌当前,也不好发作,忍气说道。 “那萧统军就是新败于那个燕亲王,被吓破了胆子吧?”嵬名安惠好像没有看到萧合达涨红的脸,端起茶杯吹吹上面的浮沫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暗笑,激将法果然好使,一个武夫舞刀弄枪行,玩儿心眼还差得远呢! “好,就依王爷,末将领兵夜袭宋营,让将士们看看谁是胆小之人!”萧合达脸se铁青,肌肉乱颤,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依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也想开了,既然不管打退几次宋军的进攻,可只能伤其皮毛,威胁依然存在,倒不如在此赌一把,用奇袭去重创宋军,就算不能成功也可鼓舞士气,打击宋军的锐气。 “不必,萧统军有伤在身,就由本王代劳吧,你只要守好城池便可!”嵬名安惠看似关心地说道。 “那我只有祝王爷马到成功了!”萧合达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几下,自己的伤势确实严重,难以在马上久坐,可让嵬名安惠去夜袭,他心中实在没底,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是夜,乌云蔽空,伸手不见五指,真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ri子,嵬名安惠亲率一万军兵出城,人衔枚马裹蹄悄悄潜进到宋营之外,突然点亮火把直向宋军的大营扑去,当他们挑开麓角、越过壕沟冲进大营时,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劲而,宋军大营里静悄悄的,里边没人,营帐都是空的,白天还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宋军都不见了。 “快撤,我们中计了!”嵬名安惠再笨也知道中了宋军的jian计,急忙大声喊道,但是太迟了,与此同时,营地周围升起无数的火球,把战场照的通明,夏军完全暴露在了旷野中,宋军龙、狮、虎、豹四将骠骑从四面八方向夏军围了上来,龙骑和其他各将围成了一个偃月阵紧随其后,断掉了夏军的归路... 原来赵柽发动了数次攻城,却由于地形所限,火器无法发挥全部威力,而夏军设置在城中的抛石机却用的得心应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一边命令匠作营制造新的攻城器械,一边发动佯攻,从中寻找新的办法。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几次攻城失利,也让赵柽看出敌军已经生出轻敌之心,但是有萧合达这个老将在,他知道夏军不会与自己进行面对面的决战,多半会用他们擅长的偷袭。 所以赵柽命各部在铁门关前立寨,布置了众多的帐篷,然后白天故意让众多士兵在营寨中进进出出,搬运辎重,制造器械,给夏军造成宋军主力在此的假象,引诱夏军来袭。但是一入夜,他便命士兵撤出营寨,然后在山谷两侧设好埋伏,同时命令蒋飞亲带斥候,在天黑后潜伏到铁门关近前,观察关内的夏军情况,一旦发现夏军来袭,便立刻发信号通报各将,围住来袭的夏军,断绝其归路。 这时,夜袭的夏军已经陷入宋军的重围,这些新调来的甘凉兵还不知道忠勇军的厉害,尽管陷入包围,却没有慌乱,依次有序的组织起来,试图杀出宋军的层层包围,两军的大战终于拉开了大幕,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如雷的马蹄声卷天盖地的袭面直扑而来,两军展开了一场厮杀。 赵柽在近卫们的团团护卫下高居将台,战场上四面点起了火堆,空中不断飞舞着炮营发she的照明弹,将战场照的通明,“命令龙将、狮将从东西两个方向突击,切割夏军大队!”赵柽看着战场,夏军抱成一团向前不顾伤亡的冲击,阻挡正面攻击的虎将虽然竭力堵截,但是在夏军的人海战术下,却似有不敌。 “龙将出刀列队冲阵!”高宠看到中军升起的灯笼,挥手命令道。 “狮将锋矢阵冲阵!”赵勇也看到了信号,下令道。 两将很快结成了阵势,发力冲阵,现在忠勇军冲阵,机轮车开路已经形成了一种成熟的战术,五辆机轮车为锋矢率先冲出,以猛烈的火力扫向夏军,用弹雨在夏军密集的队形中生生扫出一条血胡同。当两军相距五十步的时候,向两侧转向转回本阵,而在其后的先头营趁夏军混乱之机,以纵队从缝隙楔入,扩大战果,后续梯队马上跟进以排山蹈海的阵势展开冲击。 “命令豹将向两翼展开,配合龙将聚歼夏军后军;命令狮将向北推进,配合虎将挤压夏军前军!”赵柽看龙、狮两将透阵而出,成功的将夏军分割成两部分,再次下令道。 夏军这时被分成两段,前后两军不得呼应,顿时陷入混乱,而宋军人数占优,几乎是夏军的三倍,夏军左突右冲都被挡了回去,而伤亡却越来越重,攻击势头顿减。 “王爷,夏军援兵到了,攻击甚猛,秦丰将军抵挡不住,正向战场方向退却!”一个斥候飞马赶到向赵柽报告道。 “哦!”赵柽站起身向前方眺望,只见火光中大约有四五千夏军紧跟一杆将旗快速向主战场移动,而负责打援的宋军几乎抵挡不住,连连后退,“萧合达来了!”虽然看不起将旗上的名姓,但是他断定这是萧合达亲自领兵出援。 “命虎将、秦丰部且战且退,向两翼后撤,放他们进来!”开始赵柽以为领兵夜袭的必是萧合达,可等来的却是嵬名安惠,还略感失望,这会儿他终于来了,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王爷在哪里?”萧合达在嵬名安惠领兵夜袭后,心中放心不下,亲领一支jing兵出城暗伏山口,准备接应,没想到仗刚一开打,夜袭的部队便中计被围,等了半天却没见一人一骑杀出,心知不能再等,领兵杀进重围寻找王爷。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势已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萧合达知道忠勇军火器犀利,没有敢死的决心是无法冲破其封锁的,因此他挑选了五百jing锐编为敢死队,给予重赏身着重甲充当先锋,为了使自己不至因伤落马,他们将自己用绳索捆在马背上,以必死的决心杀向宋军阵营。 网 更新快 萧合达领着前锋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这支奇兵如同一把锋利的铁锥刺透了宋军的打援部队,很快突入包围圈中,他大声疾呼寻找陷在重围中的献王,“都统,王爷在后军,陷在重围之中,我军被宋军分割成两部分,尾不能相顾!”终于找到了一个领,得知了围中的情况。 “不要乱,我是都统萧合达,各营向我靠拢!”萧合达说一句,众亲卫高声喊一句,可败兵们见包围圈被打开了缺口,哪里还管你是谁,都像突破口涌起,现场一阵大乱。 “临阵脱逃着,杀无赦!”萧合达看被围的夏军不听命令依然死命顺着突破口向外冲去,混乱之中,居然将援军的阵脚冲乱,他大喝一声,挥刀砍翻一个从他眼前逃跑的夏军士兵,高声喊道。 刀子的表述能力比语言好理解多了,随着萧合达的长刀举起再落下,人头落地,尸身跌落马下,他连杀几个惊慌失措逃跑的士兵,立刻便产生了效果,全场森然,无人敢在违令逃跑。随着援军的到达,夏军稳住了阵脚,建起一道阻击线。挡住了攻势凶猛的宋军。被冲散的夏军很快聚集到萧合达的将旗下,还约有五千之众,但大败之下个个面带惶恐。 “萧合达还真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将一支败军重新整合发起攻击,可惜他是我们的敌人啊!”赵柽看着被围的夏军重新集结分队,摆出了进攻阵型,感叹地说道,“告诉各部不要与敌硬拼,拉开距离不要和他们硬碰硬的作近身搏斗,要发挥我们所长。以火器予敌杀伤!”两军随后都忙着调整队形,重新结阵,准备一场新的厮杀。 “杀...”萧合达长刀高举,挥军向前。他不顾身上的老伤策马先行,向宋军冲荡而去...萧合达素有勇名,又在甘凉地区领兵多年,在这些援军中还有些影响力,见他不顾自身奋勇上前,士气被鼓动起来,跟随他向前猛冲,上万人马在狭小的区域内展开了大战。宋军自恃火器犀利,击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尸积如山。血流漂杵...此时惨烈的情景用什么形容都不为过! 两军从子时战至寅时初,东方已经发亮,萧合达率全军发动了最猛烈的一次冲击,当他冲过横亘在前后两军之间的宋军封锁线,回再看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五百敢死队,只剩下不足三十人,且人人浴血,满身挂伤,而跟随他冲过封锁线的士兵也不过千人,刚被撕开的突破口又迅速合拢。余下的人很快淹没在硝烟和激烈的枪炮声中。 “完了!”萧合达长叹一声,数千人马为了一个糊涂统帅丧身沙场,可他现在没有时间感叹,眼前的情景还不如乐观,现在被围的后军也是危在旦夕。在宋军的猛烈进攻下,残存的夏军被压缩到了一块不足五百步方圆的高坡下。背坡防守,他知道要不是宋军怕火器伤及自己人,他们恐怕早就被杀光了。 “王爷在何处?”看到有人解围,圈里的人向这边蜂拥而来,萧合达截住来人问道。 “都统到了,王...王爷在后边!”一个夏兵看清来人,欣喜地回答道。 打了半天,命丢了半条,萧合达终于见到了献王嵬名安惠,可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这老大人此时盔歪甲斜,满面烟尘,在亲兵的护卫下蜷缩在人群中,“都统救我!”他此刻见了萧合达比见了他亲妈还高兴,要不是骑在马上恐怕要给萧合达个热烈的拥抱。 “王爷末慌,末将前来救护!”萧合达自己把自己捆在了马上,想下马也下不来了,只能在马上施礼道。 “都统,本王错了,不该不听你劝妄动兵马,唉,本王只能以死谢罪了!”嵬名安惠这会儿想起以死报国了,将手里的剑一横就要抹脖子。 “王爷不可啊!”萧合达这个气啊,老子拼了命来救你,死了几千人,你早不死晚不死,偏当着我的面儿死,你作秀呢?他甩手一刀将献王的宝剑挑飞。 “呜呜...本王还有何颜去见我主,让我死了吧!”嵬名安惠大放悲声,掩面而泣。 “宋军狡诈,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王爷不要过分伤心,一应责罚自有末将承担,现在末将在前边开路,王爷给随末将突围!”萧合达压着气说道,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跟他废话了,是非自有公论。 “那一切就依仗都统了!”嵬名安惠听罢也不哭了,拱手称谢道。 这时宋军再次变阵,将两拨夏军围在中心开始进攻,先由龙将高宠部各指挥率兵轮番冲击夏军,一旦中军突破敌阵,各将马上纵兵突入敌阵,冲乱敌人;接着狮将和虎将迂回到侧翼做掩护,最后,狮将和虎将同时从两翼包抄过去掩杀,豹将和河东禁军各将在圈外游弋,负责阻击铁门关中派出的援兵和追击冲出包围的夏军。 面对宋军的攻击,萧合达迅速集结兵力,调整队形,现在两军合兵一处剩下的能战之兵不过四、五千人,人数远逊于宋军,以其被其围起来吃掉,不如拼死突围。于是,他将残余的夏军分成三阵,迎上突击的宋军,他知道只有和宋军搅在一起混战,才能发挥夏军jing于骑she的特点,抑制宋军犀利的火器,获得逃生的机会。 马蹄声碎,杀声如雷,两军快速的接近,对撞在一起,夏军的倾力一搏,取得了局部上的优势,将宋军的‘石墙阵’冲乱,突进宋军阵中,但是打前锋的一千夏军几乎无一幸存。 “王爷,快走!”萧合达见宋军阵型被突破,两军陷入混战,他发现宋军好像没有料到自己会全力一搏,侧翼的宋军还未反应过来,他立即把握住这短暂的时机率领一队夏军趁这混乱的机会向前猛冲,希冀杀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命令高宠坚决堵住萧合达,不能再让这只猛虎脱困!”赵柽皱了皱眉头说道,他自感惭愧,自己跟萧合达这个沙场老将相比,对战场上的把握还是欠火候,“赵仁,你接替我指挥,赵信召集近卫营,我去会会萧合达!” “王爷不可,现在两军混战,伤了你如何得了!”赵仁当然一口拒绝了。 “那西夏的献王都敢领军夜袭,我堂堂的大宋王爷就能躲在后边当缩头乌龟吗?让人知道岂不有损我大宋皇族的威严!”赵柽就料到会有人阻挡,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顶大帽子砸了过去,偏偏今天赵仁先发言,帽子就正好给他戴上了。 “属下不敢!”这顶帽子太大了,赵仁哪接得住,苦着脸说道。 “副帅放心,有我和赵侍卫长,王爷出不了事的,我保他不损一根头发!”折美鸾早已披挂整齐,可等了半天自己只有看白戏的份儿,她暗骂夏军太笨,连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都不给她,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岂肯放过。 说话的功夫战场情况再变,萧合达领兵拼命前突,遇到宋军阻挡便遣人阻挡,他也不纠缠,一味护着献王向外突围,虽然实力甚远,但是他还是率领夏军义无反顾地分批投入与宋军的战斗中。然而,终究大势已去,不管萧合达如何英勇奋战,也不管西夏将士如何舍命牺牲,都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的战局走向。 宋军的左、右两翼也同时开始展开包抄行动,源源不断地冲杀过去,将夏军围在中心,然后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意图围歼夏军。在层层堵截下,大批的西夏军将接连战死,当萧合达透阵而出时,他和献王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人,西夏军的败局已定。 “萧都统你挡住宋军,我回城固守城池,调兵接应你等!”他们喘息未定,一队宋军又已杀到,嵬名安惠看势头不妙,丢下一句话,竟带领十来个亲随慌忙撤退,抢先向关中奔去。虽然献王的作用夏军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象征,表明皇家对抗宋军的决心,但是刚刚突围的将士看到主帅居然抢先逃走,这对其士气打击也是相当致命的,一些人看到王爷溜了,便也随之跟着跑了。 萧合达苦战半夜,一直冲在前边鼓舞士气,终将献王从重围中救出,他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刻也是筋疲力尽,汗透征衣,血染战袍,看到此景虽不免寒心,可心中也不由懊悔,要是昨ri若能坚持自己的意见就好了,只因畏惧权势、为了个虚名轻易让步,以致酿成今ri之大祸! “国家即遭大难,皆因我而起,我有负皇恩,今ri只能以死赎罪了!”事已至此萧合达别无选择,率领残兵迎上宋军,只盼着牺牲自己能给献王争取到时间逃回关内,组织起防御,挡住宋军的进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乱中取胜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领着近卫营迎上突围的夏军,游弋在圈外的豹将等部也迅速的围了过来,萧合达这回是扎翅难逃,“赵耻,你带人去追那个王爷,萧合达交给我了!”赵柽吩咐赶到的赵耻道。 “王爷,还是交给属下吧!”赵耻却不愿走,拦住王爷的马头道。 “费什么话,赶紧追上去,现在夏军主帅都在这里,你去乘势抢关夺城,难道让我去亲自攻城吗?”赵柽拉下脸吼道。 “是,属下遵命!”赵耻人老实,看王爷急了,赶紧答应着,“周倜,你留下保护王爷,出了事我扭断你脖子!”他恶狠狠地对自己的亲卫队长说道,心里却不住嘀咕,你就是被大家看的紧了,憋的难受,攻城你哪次没去?可他这会儿势单力孤不敢说啊,只好留下自己的亲卫队保护王爷,领兵去追嵬名安惠。 赵柽瞅着逼近的萧合达心中想着他的简历,这小子到了西夏后,为西夏东征西讨,立功无数,被封为夏州都统,也算封疆大吏了,却依然不忘旧主。在李乾顺背辽附金后,成安公主及世子相继死了以后,辽国大部已被金国所占,萧合达遣人远赴西域寻访耶律大石未有结果,一气之下学了李继迁以夏州为基地造反了,他率领叛军进围灵州,攻克盐州,逼近贺兰山地区,兴州大震。萧合达随后联络失散在yin山和河东的契丹部族,企图拥立辽朝的皇室后裔恢复辽朝,但是最后还是兵败身亡,可也算为国尽忠了,说起来也不是坏人。 赵柽想着现在西夏的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不知道萧合达将会何去何从,“萧将军,咱们谈谈如何啊?”他放慢马速扯着嗓子喊道。 “此时还有什么好谈的,放马过来吧!”虽然被围在核心,但是萧合达面无惧se。冲宋军这边喊道。 “萧将军,想死不在多等这么一会儿,谈谈又如何啊!”赵柽打马向前走到前排望着萧合达说道。只是太阳升起有点晃眼,看不太清,倒衬得萧合达头上戴圈像天神下凡似的。 “不过是劝我降宋,在下虽然败了。但是宁可战死,也绝不会降!”萧合达冷笑着大声回答道。 “呵呵,萧将军你是辽人,我是宋人,咱们素无冤仇。却为了两不相甘的西夏人打得你死我活,这又何必呢,只要你不再与我大宋作对,我放你归辽如何?”赵柽笑着说道。 “对面的是燕亲王吧?”萧合达看着对面那个懒洋洋的小子,心中气闷,自己怎么就三番五次的栽在他手里。 “正是本王,我与萧将军虽说是头一次见面,却早闻你忠义善战之名。可谓神交已久。没想到还是在战场上见面了!”赵柽有些无奈地说道。…。 “在下屡战屡败,在燕亲王面前不敢再称善战二字,我虽是辽人,但是扈从公主到了西夏,被赐国姓,便为夏人。绝不会做出背主之事!”萧合达并不买账,冷着脸回答道。 “现在女真人已经攻下辽国上京。你即为辽人却不为辽国出力抵御外辱,岂不也是背主吗?本王可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的!”赵柽见他一句软话没有。不免丧气,人家穿越者都是霸王之气一露,敌将无不下马受缚,诚心归降,忠心耿耿的跟着打天下,不知道自己是不会内气外放,还是长得不够帅,反正自己的记录还是零,可还不死心又劝道。 “哈哈,如果不是你举兵犯境,我还真想交下燕亲王这个朋友,可如今我们即为敌对,就只有用刀枪说话了...”萧合达仰天大笑道,笑着笑着,身子却突然向后一仰,嗖的一声,一支弩箭自他的镫下飞出,she向赵柽,他也没闲着,催马拔刀扑了上来。 “靠,这就是镫弩吧...”因为赵柽面对,所以没有看清萧合达的小动作,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身体形成的本能还是救了他,弓弦一响,他就知道不好,两人的距离相距不过三十步,这弩箭的速度不亚于子弹,转眼就到,也就来得及使了个懒驴打滚,他嘴里喊着,双脚甩镫,从马滚了下去。 “二爷...” “王爷...” “我宰了你!”在王爷身后的折美鸾大叫一声,两脚踹镫,挥着双刀迎上了萧合达,她带来的亲兵也跟着一拥而上和残留的夏军混战在一起。 “二爷,你伤哪了?”赵信早就飞身下马,几步抢到王爷身边,将他扶起搂在怀中,上下查看,近卫们迅速围了上来,将王爷保护在中心。 “别挡着,都让开,让我看看折姑娘的如何!”赵柽睁开眼坐了起来,拨拉着挡在身前的近卫们喊道。 “王爷,你没伤着啊?”尚虎听到王爷的喊声中气十足,擦擦脸上的汗问道。 “谁说没伤着,哎呦,我的屁股,还有我的腰都摔的生疼!”赵柽苦着脸说道,眼睛却从马腿间的缝隙寻找战场上的折美鸾。 “多悬啊,二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赵信被活宝王爷气得哭笑不得,从他的大氅上摘下挂在上面的弩箭嗔怪道。 “好了,掉什么眼泪,从老子一出生就有人要杀我,这么多年了我不还活的好好的吗!”赵柽抬手给赵信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可手上沾满了泥土,给他擦成了大花脸,又忙撩起战袍去擦,嘴里还不住的安慰着大家,可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二爷啊,让我说您什么好...”赵信对王爷耍赖的本事深有体会,你说他一句,他八句等着你呢,好在没出大事,也就不说了,只是换了个姿势,让王爷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一些。 “这招好,双龙出海,上伤人,下伤马!” “唉,可惜了,力气小了些,不然定伤了萧合达的左臂!” “对,照着脖子砍,那老小子身披重甲,高宠一刀都没能砍穿,砍上也没用,就得照着手、脚、脖子砍!” “赵信你们知道吗,这双刀最难练,尤其是骑着马,弄不好就伤了自己,要不就砍了马,折姑娘双刀使得如此娴熟,定是下了番苦功!”...…。 赵柽像后世的体育频道评论员般喋喋不休的做着现场解说,他此刻一点也不担心战场上的情况。 此时袭营的夏军大部被歼,两位主帅都突围跑了,失去了组织的夏兵看着重重包围的宋军,纷纷放下了武器,降了!他们倒不担心以后的事情,因为大家知道zheng fu不会忘记他们,等仗一结束,大家就会被交换回国,不用害怕回不了家。其实这不是夏主仁慈,而是他们人太少了,能打仗的壮年男子更少,所以每次战争结束后,西夏zheng fu都会尽力留下自己掳掠的人口,却想方设法要回去自己被俘的士兵! 突围出来的夏军,除了跟嵬名安惠跑了的,剩下的也就四五百人,赵柽的近卫营除了烧火做饭的,赶车的马夫都是经过训练的,人数更达到千余人,对付这点残兵就是小菜,只是折美鸾情急之下抢先冲了上去,两军混战在一起,否则一顿乱枪就把他们解决了。那萧合达本身有伤,又大战了一夜,就算他是只猛虎,此时也是只苟延残喘的病老虎,他曾跟折美鸾大战京中泼皮,对她的还是了解的,所以并不担心会落败。 看着王爷兴高采烈的样子,赵信暗叹了口气,王爷脸上对折姑娘不理不睬,心中还是放不下,只是不知道王爷心中自己能占多大地方? “报王爷,我将奉命追击嵬名安惠,趁机夺占城门,现在正在激战中,请王爷调兵支援!”这时一骑飞奔而来,虽不明白王爷为啥坐在地上,可战况紧急,来不及细想,上前禀报道。 “好,命令赵仁留军一部看守降兵,打扫战场,其余人马上支援豹将,务必击溃守军,夺占铁门关!”赵柽听罢,噌的站了起来,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大声传令道。 原来嵬名安惠突围后,翻身就向关内跑,而豹将接令后也是紧紧追赶,两军弄了个马头衔马尾。按说此时不宜开关,可看着王爷被宋兵追得狼狈不堪,又不敢不开,结果这门是开了,可就关不上了,宋军跟着就冲了进去,夺占了城门。众军奋力驱逐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夏军主帅,献王嵬名安惠看到宋军跟着自己进了门,胆子一小,连马都没下,直接叫开了后门,领着自己的亲兵、亲随带着印信兵符跑了! 嵬名安惠这一跑不打紧,铁门关两位主帅都不在,又猝然受到袭击,群龙无之下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法阻止有效的防御,在豹将拼死的进攻下,城门失守,此刻城池危矣! “萧合达你别打了,铁门关已经被我攻下,你现在无路可退,还是降了吧!”赵柽看战场上萧合达在折美鸾的进攻下,还在苦苦支撑,冲他大喊道。 “啊,铁门关失守?!”萧合达一愣,回一看大批宋军正向铁门关方向涌去,心猛地一沉。 “受死吧!”折美鸾趁萧合达走神的机会,大喝一声,挥刀猛然劈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兵逼灵州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两人打了二三十个回合了,萧合达已经知道眼前这人虽是女子,刀法娴熟,控马的技术也是极好,武艺却不输于男子,而他此时正如赵柽所料,成了一只病猫,只是凭借着多年征战积累的丰富打斗经验在勉力支撑,想胜了她并不容易。 1 此时萧合达听到铁门关失守的消息,可谓震惊不已,铁门关一失,前方便是辽阔的平原,无险可守,以宋军的威势必将难以抵挡,即使能凭借高深的城墙保住灵州,那付出的代价也是惊人的。就在他心神恍惚的功夫,折美鸾抓住机会马往前窜,两马错蹬的瞬间,双刀齐下迎面劈了下来,萧合达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双手合刀上举硬拼。 折美鸾本是站在王爷身后担当护卫,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中了萧合达的暗算坠马,这镫弩赵柽是头一次见,可她却深知其个头不大,其威力可不小。弓弦是用两根牛筋搅在一起,箭矢和弩机也是通体铁制,结构异常jing巧,虽然she程有限,但是五十步之内能洞穿重甲,专门用于战场上暗算对手,更有甚者会在箭头上喂了剧毒,中者无不丧命... 看王爷中箭坠马瞬间,折美鸾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摘走了似的,这时她才明白在自己的心中,那个曾经在深巷中舍命救她、金殿放泼与折家解围、缠着自己教授弓箭,以及后来与折家为丰州之事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顽童’,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不可替代,所以含恨出手下尽是杀招,一心要为自己的‘心上人’复仇,现在得到了机会怎肯轻易放过。 ‘当啷’一声脆响,三把刀碰撞在一起,折美鸾这次势在必得,倾尽了全身的力气,萧合达虽然勇猛,此时已到了灯枯油尽之机。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是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被震得虎口开裂。口吐热血,伏在马背上抱鞍而过,要不是他将自己绑在马上,恐怕已经坠马。 “休走!”折美鸾得理不饶人。可两马交错而过,丧失了补刀的机会,只见折美鸾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双刀入鞘,手一带缰。战马人立而起,她这时已经摘下雕弓,搭上雕翎箭,拧身回she,这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忠勇军众人都喝了声彩,就这几下子。大家自愧不如。他们人中也许只有自幼习she的高宠能做到。 箭似流星赶月正中萧合达后心,直没箭羽,这箭居然she穿了萧合达的两层铠甲,可见力道之足。折美鸾这时已经回过马,抽刀在手,打马追上萧合达。一刀将其枭,可怜一代猛将落得身异处。命丧他国!此刻战场上也平静下来,折美鸾带来的家将那也都是jing锐。想想他们以武传家,百年征战,手下怎么能没有点能征惯战之士,而赵柽的近卫营也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战力非凡,这点残兵败军早就被收拾的干干静静。 折美鸾打马回到阵中,只见王爷在人群中笑吟吟地看着她,怔了一下,飞身下马扑到了他的怀中,“王爷,我以为你...”她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喃喃地说道。 “呵呵,你以为我死了,所以杀他为我复仇,可此时我没死,萧合达却死了,死的是不是有些冤枉啊!”赵柽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王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当时我真的认为你中箭了呢,我是不是很傻啊?”折美鸾听到大家的笑声,赶紧从王爷的怀中挣脱,躲在了赵信身边,羞红了脸低着头说道。 “哈哈,是够傻的...”赵柽被折美鸾的憨样逗得大笑着说道,不过这笑声却是真心高兴,这个妞看来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自己,可看看边上的赵信,有有些丧气,这个妞什么时候才会向自己坦白呢? ....... 接到豹将夺占城门的消息后,接替王爷指挥的赵仁立刻调兵遣将进到铁门关下,而铁门关两名主将一死一逃,城中群龙无,军心不稳,赵仁立刻把握住机会命令全军发起猛烈攻击。在忠勇军的全力攻击下,留城的夏军很快不支,溃出城去,尾随着嵬名安惠的足迹向灵州方向逃去! 赵柽这次没有例行休整,而是命令全军出击,追杀溃军,过了铁门关,翻越了青岭,便进入了河套平原,这里再无险隘,距灵州城不过二百里,河东军昼夜兼程,以急行军的速度追击。兵败如山倒,铁门关溃军再无法组织有效防御,在河东军的ri夜追击下,得不到片刻安宁,被一次的迂回、穿插切断后路,在通往灵州的大路上遗尸百里,兵仗器械丢失殆尽。 八月初三,河东军经过两ri追赶,终于兵至灵州城下,而前脚到的嵬名安惠这次吸取了铁门关的教训,对尾随而来的西夏溃兵闭门不纳,以防再被宋军借机袭城。数千溃兵在城下哭号,哀声震天,苦苦哀求,终无法进城,被河东军尽歼于城下,全城肃然... 灵州建于汉,北魏称为薄骨律镇,后复改为灵州;西魏改置灵州普乐郡;北周时改为灵州、灵武郡;隋改为灵武郡,驻回乐县,复置灵州,朔方节度使驻此,天宝初改曰灵武郡,后又改为灵州。 灵州位于夏州的西侧,倚负贺兰山,带引黄河,地位冲要,是唐、宋时代西北边疆的著名重镇。在灵州的西面,是我国古代通往西域的要道——河西走廊,灵州的西南面,则是吐蕃部落分布地区。因而灵州成了汉、回鹘、吐蕃和党项各族势力争夺的焦点。 宋初李继迁叛宋,率五万jing兵一举攻克灵州,因继迁被北方的辽国封为**,逐改灵州为西平府。他非常喜欢灵州的山川形势,认为“西平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若缮城浚濠,练兵积粟,一旦纵横四出,关中莫知所备。” 因为西夏原来的根据地银、夏一带,东南是北宋王朝领土,东北为强大的辽国,军事上易受威胁,也不利向外扩张。而灵州地区水草丰美,地绕五谷,而且是军事实力相对较弱的回鹘、吐蕃等民族的活动范围,便于向西北方开拓疆域。 再一个灵州地区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其地理位置比银、夏一带优越得多。灵州是当时西北地区的交通要冲,有四通八达的道路网。晚唐以后,丝绸之路,主要通过灵州走向西域。另外灵州农牧业发达,土地肥沃,物产丰美,俗有“塞上江南”之美称,得黄河灌溉之利,旱涝保守有建都的优越经济环境。 所以灵州兼备了建都的自然,经济、军事条件,李继迁第二年便从夏州迁居灵州,在此修城挖壕、练兵积粮、大兴土木、建造宫室宗庙,直到其子李德明后来再次迁都兴州前后待了十八年,西夏两代国君在灵州苦心经营,从历史史实上理解,实乃真正意义上的西夏这个地方政权的都城。 赵柽到达灵州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离城五里下寨,加固营寨,对灵州围而不攻,随后遣兵占领周边村镇,征收粮草,做出了一副打持久战的模样。他的这番举动却让西夏君臣在夏州的攻守上产生了分歧... 一方认为宋军对灵州围而不攻,不是因为后继无力,而是要围城打援,以逸待劳,歼灭兴庆府最后的军队主力,不要只看到灵州危机,还要看到京师兴庆府,那才是他们终极的目标。而兴庆府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只有先消耗了兴庆府的有生兵力,才能顺利攻克京师。因为宋军知道若马上就攻下灵州,我们就会把兵力集中收缩在兴庆府内,恃城拒守。兴庆府有坚守之利,再有这大军,纵是宋军凶猛也是难以攻克的。 反之,灵州为中兴府屏障,他们若对灵州围而不攻,则我们终究不能冒著失去灵州的风险,而必然会出兵增援灵州。彼时兴庆府的援军远途奔波而来,宋军则已养jing蓄锐完毕,正可以逸待劳,一举将其歼灭。而灵州城的守军若看到援军战败,心知已无援兵可以仗恃,只能开城门投降。那时宋军将我们最后的主力歼灭,灵州又失,兴庆府无力防守,只能束手待毙,岂不中了宋军一石二鸟之计。 另一方却认为,宋军围而不攻是因为他们长途远征,兵疲马乏,粮草不济,一是等待后方调运粮草,二是兵力不足,是待陕西军攻克灵州川合兵后再发起进攻。所以应该先以小股军队轮番sao扰宋军,断其粮道,大军主力坚守城池,同时调集兴庆府jing锐出援灵州,趁宋军河东军兵力匮乏之机,先行歼灭或将其击溃,那么攻打灵州川的陕西军见无法合兵必然退却,灵州之围遂解,河南之地便可收复,灭国之危可解。 就在西夏君臣对增兵的利弊争论不休的时候,灵州又传来宋军河东军突然分兵控制通往灵州的黄河渡口,同时遣兵攻击灵州川上的耀德城...。。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备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早在战前就收集了大量的元丰伐夏其间的各个战例,用以了解夏军的战术,这也是宋军与西夏百年战事中唯一一次进入西夏的京畿地区,但是遗憾以惨败告终,致使此后宋朝改变了对西夏的战略,又大规模的进攻改为蚕食浅攻。 当时伐夏的五路宋军,只有泾原、环庆两路兵马到达了灵州城下,西夏以坚壁清野、河水灌营的办法,使其惨败。但是宋军当时不是没有机会攻占灵州,而是机会在一次次内斗和无益的猜忌中被错过了,所以这也促使他和童贯定下和合军后,两军皆听其调遣的规矩。 另外当年宋军围困灵州十八天却无所作为的一个原因据说是‘军中皆无攻具’,也就是说一支准备攻城的军队却没有携带攻城器械,而军中甚至没有懂得制造攻城器械技艺的军匠。即使想勉强地砍伐当地树木制造些云梯之类的简单攻具时,却又遇到了灵州城外的树木‘皆细小朴拙不可用’的难题。 这些导致围困灵州的宋军士兵没有攻具可用,想上城只能搭人梯的惨状,可灵州城城墙高达三丈,对没练过杂技的士兵们难度确实大了点,所以无力发起大规模的攻城之战,只能对着城上的夏军高喊‘汝何不速降’,那夏军也不是傻子,你一吓唬他就开门投降,他们也没说难听的,只是问宋军‘我未尝叛,也未尝战。何谓降也?’宋军剩下的也就是看着城上怡然自得的夏军无奈苦笑了! 所以这场所谓的攻城战。即没有将领飞矢贯臂,流血背体,奋力先登的情节,也没有士兵冒着如雨箭矢攻城的情景出现,直到夏军放了黄河水请他们泡了个凉水澡就基本结束了! 尽管高遵裕在战后总结出了宋军兵员不jing、马匹缺乏、后勤缺乏、孤军深入等败因,但是赵柽通过对战局的分析,觉得他是选择了不合时宜的战术才是宋军失败的主要原因,其他虽不能排出,但是却可以避免。 赵柽仔细研究后,认为此战的一个重要环节在于歼灭驻守灵州三十里处的东关镇及其附近兴州渡口的西夏军队。这样做便做活了整盘棋。夺取渡口后,灵州就变成了孤城,宋军一可断绝夏军增援的通道,打击守城夏军的士气;二可做出北上渡河攻取兴州的姿态。让驻守兴庆府的夏军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便可以获得更多的选择权。 而赵柽夺取东关镇后,可攻可守,先夺取了战略上的主动,还有一个妙处,就是现在虽说是金秋时节,可天也凉了,他不想洗凉水澡,控制了东关镇,便控制了黄河灌区的各个闸口。即防止夏军掘开秦渠,水淹宋军的悲剧重演,也可以让灵州周围的数十万顷即将收获的庄稼免遭水害,使他能有粮可征。 赵柽率河东军西征调集了五万禁军和十个指挥的蕃兵弓箭手及部分府军,远征千里,攻城掠地无数,可这时也显现出缺兵少将的现象,一路上重要的堡寨,大的州城,都要分兵驻守。一路上羊拉屎似的留兵留将。而灵州所辖甚广,仅灵州城就管辖三十六个堡寨,哪处都得派人上门做工作啊,否则给你暗地捣乱怎么办,可陕西军还在道上堵着呢。他也不得不派人接应,好歹他们来了。自己就多了五万可用之兵。所以他现在围而不攻,先把吃的问题解决了,顺便jing告一下周围的西夏百姓,让他们都放老实点,否则燕王爷随时会变成阎王爷的……。 由于灵州方面没有想到铁门关破的这么快,宋军追着败军的屁股到了灵州城下,导致各城寨来不及急收入保,城外的大批良田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宋军之手,田中的庄稼大部分还未收割。为了防止夏军狗急跳墙毁了庄稼,赵柽先围了城,控制了各个寨堡,然后按照银城时定下的规矩,派人上门征收秋税。 西夏建国前的党项社会就已进入封建社会,宗族封建制成为西夏的统治基础。西夏的土地制度大体可区分为国家所有制、贵族占有制、寺院和小土地占有制,皇室和党项贵族也利用权势侵占田地,役使无地的农民耕种,收取高额地租,有的甚至直接掠夺宋朝边境地区的土地,变为私田。建国前党项政权统治下同邻境的宋朝相比,赋役已相当繁重。 西夏建国之初,仿宋制建立的皇权机构中,设有“三司”“总国计应贡赋之入”,后又设“受纳司”、“农田司”、“群牧司”等管理和征收农、牧、商、手工各业的赋税。西夏地处西北,耕地面积产量难与中原比量,而农业地亩税率似乎也低,但是西夏的亩与宋亩相比较小,一亩约合二点七亩,所以折合起来一点不比宋朝地,可除了粮食外,还有摊派的蒲苇、柳条、梦萝、麦草、麦糠之类的东西,而苛捐杂税同样不少,甚至征收的人头税不分男女全要缴纳,只分大小不分男女,加上连年用兵,征调更是常事,西夏百姓的负担更加沉重。 宋军对于西夏官有和贵族所有的土地一律采用没收的政策,佃户所交地租减半征收;对于大、小地主,则不向租户征收,而是由主家缴纳,当然要高点,加倍征收;那些自有田地少于一顷的,则视为普通农户,减半征收。与此同时,对于大地主中手中的余粮,则采用有偿征收的政策,价格当然要比白拿高一点的。 赵柽这样做伤害的只是西夏少数大地主和那些免税的皇族、贵族的利益,却减轻了普通百姓的负担,这样即能顺利征收粮草,还能缓和与西夏平民之间的紧张气氛,分化他们与所依附的地主、贵族的关系,为下一步的统治打下基础。 攻下东关镇后,赵柽将行营转移到了那,这里傍邻黄河,紧靠通往兴州的渡口,而且地势较高。到达后,赵柽命令虎将赵勇率本部人马攻击耀德城,威胁蒲乐城,接应北上的陕西军,同时调集征用的万余民夫扩建东关镇,将原有的寨墙加厚加高,向北延展到渡口,改建成一座控制渡口的要塞,并把征集来的粮草存于寨中。 对于灵州赵柽一直希望能尽可能在不流血的情况下攻取,因为灵州不但是座军事堡垒,同时也是西北地区的经济中心,这里是通往西域各国的重要交通枢纽,也是交易地,平ri也是各国商旅云集,买卖兴旺,其繁华程度不亚于太原,所以他想保留其商业中心的地位。 另一个原因是灵州城池坚固,不像夏州只有少量驻军,防备松懈,一旦开战就将是场恶战,而自己的炮兵装备的火炮重量轻,口径小,难以对城池造成破坏,那就必须冒死登城,可那样就需要大量的登城器械,这就jing心设计制造,开打时便一鼓而下! ...... 灵州城市西夏的陪都,也是兴庆府的屏障,虽然地势平缓而无险可守,但是经过西夏人百年经营,此时已不同往ri了,城墙高达三丈,以黄河作为护城河,十数里的墙头上此时都用浸了水的毡毯包裹,即可防止箭矢伤人,也不惧火攻,而城中更是驻扎了数万jing兵,这种防卫措施除了驻兵数量不如宋朝的东京、重镇太原之外,中原各地的其余名城还真不如它。…。 嵬名安惠逃进了灵州城后,惊魂未定之下急忙向兴庆府求援,并送上罪表。可就在等待回复之时,宋军已经兵临城下,大肆‘掳掠’,抢征粮草,挑着萧合达的级,频频出兵扫荡周围堡寨,在灵州肆虐。此时他也心生悔意,早些听从萧合达凭险据守的建议也不会落得丢了铁门关,折了大将,损兵三万的结果。 嵬名安惠作为国家重臣,当然知道灵州对于西夏的意义,可现在的危局也是自己一时的冲动造成的。在懊悔的煎熬中他度过了最初的五天,人也仿佛一夜之间惨老了十岁,此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出城与宋军野战,自己只有守住灵州,才能赎掉丢失铁门关之罪,对得起拼死救护自己突围的萧合达。嵬名安惠重新振作起来,下定了以死报国的决心,每ri巡视城防,打造守城器械,完善防御,提振士兵的士气,准备与援军里应外合歼灭宋军。 然而进攻的号角却迟迟没有吹响,宋军迟迟没有攻城,而是在灵州城外立营下寨,每ri调集民夫加固营寨,派出军兵早出晚归的收集粮草,做出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夏主李乾顺虽然明白了宋军的打算,可是西夏连连失地,若再失去灵州,其后果可想而知,他只能一搏了...但是偏偏此时宋军夺取了东关镇,控制了渡口,沿河层层布防。嵬名安惠也只能每ri站在西城城楼上隔着黄河远眺,看着河那边的云集的西夏大军解渴 第二百三十章 不期而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西北的气候是寒、夏旱、秋雨多,眼看就要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天就像被捅了个窟窿,雨下个不停,灵州本是河上之洲,北魏之前黄河的主流和支流在这里形成一个南北长近二百里,东西宽六十里的相当大的河湾,中心就是这片洲渚。 这在整个黄河流域独一无二,堪称第一,古人惊呼‘河奇’‘灵洲’,认为其地必有灵气,所以才叫灵州。但是这块神奇之地,到北魏时因为支流断流,这个硕大无朋的洲渚已与河东鄂尔多斯台地练成了一片,地形地理意义上的‘灵洲’已不复存在,留下了这片新灵州,土地虽然肥沃,可由于其前世就是河流沉积而成,土地富含水分,加上雨水一泡,就成了烂泥潭了,人马行走困难。 眼看天公不作美,赵柽也没呼风唤雨的本事,现在大营被雨水一泡,人都生活在了泥塘里了,而他们用的火器最怕受chao,仗是没法打了,他只能暂时放弃大营,全军退后十里选择高地坚实的地方重新下寨。 令人欣慰的是赵勇带领本部人马在军直炮营的支援下很快攻破了耀德城,腹背受敌的蒲乐城西夏守军不战自溃,陕西军泾原路的大军才得以通过。然后两军联合攻下鸣沙城,在这打了十多天陕西军鄜延路军队才得以通过,令人遗憾的是鸣沙城‘御仓’储粮,大部都被西夏转移了。不过他扫了扫库底子也得粮十万石。八月初十两军终于会兵。赵柽重新分派了防区,虽然退后十里,但是包围圈却一点没见薄。 两军合兵本是喜事,可赵柽却变得郁郁寡欢了,陕西路两军表现的攻坚能力让他不免失望,蒲乐城和鸣沙城都不是什么坚城,可他们却被堵了十多天无法通过,指望他们攻破灵州城赵柽心里没了底儿。 宋初所进行的一系列攻城战建立在后周强大的军事基础之上,周世宗在位时士卒jing强,先后发兵击败后蜀、南唐、辽。宋太祖建立宋朝后。继承的是一支无论将领与士兵都有着攻城作战经验的部队,这对于其攻城作战的成功无疑是有巨大帮助的。后期的军事实力则与之不同,宋朝军队百年未进行大规模的攻城战,而在此之前宋军所接触的战争或是以守城为主。或是构建堡寨为主,军队缺乏攻城的必要训练,多以防御见长。 在宋太宗时宋军攻占北汉太原后,很长一段时间中,若非守方战略的失误,宋、辽、夏三方很少出现以直接攻城战术攻城成功的战例。在面对直接攻城中,宋军将领办法的不足也应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即使宋神宗年间攻占熙和的战争,也多以修筑城寨的方式以巩固成果。贸然发兵围困对方城池,并希望攻而战之的方法,明显难以取胜。随着战争双方城防修建的愈加坚固。如何在直接攻城战中合理运用军事器械逐渐成为将领们必须解决的问题,攻城器械的改进和擅长运用成为急待解决的问题。 赵柽想起前世西方学者阿彻?琼斯对于直接攻城说过的一段话,他认为:如果拥有足够的时间、人力和物质上的巨大优势,并采取恰当的手段,围攻者必须拥有高昂的斗志,舍生忘死向敌方城池发起进攻;其次需要拥有足够的攻城器具,以保证攻城时有物可用;最后攻城军队还需拥有足够的战争补给,以保证军队在攻城期间得到足够的后勤补给。 现在到达灵州城下的宋军已达十万之众,随军民夫也有五万,人是不缺。而连连收复失地,虽略有挫折,士气也正旺。缴获的粮食加上最近征收的粮草也够吃上两个月了,而且还有潜力可挖,如果攻下灵州城。城里储存的粮食够他们吃上两年,粮食不成问题。攻城的器具虽然不多。但是赵柽在青岭砍伐了不少树木,在铁门关没用上,他就叫随军民夫都给拖到这里来了,现在他集中了忠勇军各将的匠作队和工兵营中的工匠制造攻城器械。 赵柽发愁的是两军对攻城战术和器械的运用,忠勇军确实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也曾成功攻下丰州城和夏州城,但是面对灵州城这种城墙高深,设防严密的大城也是第一次,而城中建筑众多,道路纵横,进城后也要面对激烈的巷战,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能不让他焦心,现在赵柽能做的就是就近选择了一处废弃的孤城,让众军轮番进行战前训练,同时对也让两军相互磨合,熟悉对方的战术,免得打起来误伤自己人,可是现在秋雨连绵,训练自然艰苦... “报王爷,属下查获两队违反军纪者,因是陕西军将,还请王爷定夺!”明ri便是中秋节,他准备到各营转转表示下关心,可刚刚穿戴整齐,赵义进来报告道。 “哦,都是些什么人,犯了什么事情?”赵柽转身问道。 “王爷,一队是鄜延军中的,他们到附近堡寨中勒索财物,抢夺牛羊,被军法队巡查的士兵查获;另一队是泾原军中的,他们擅自出营,回营时被守营军士拦住,却不听劝阻,强行闯营,被拿住送到了军法队!”赵义禀报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做主处理便可,事后告诉我就行了!”赵柽听完随口说道。 “王爷,事是不大,可却牵扯到两军的主将,属下还是有些为难,不敢擅自做主!”赵义说道,心中却大为不满,这两队人的罪过都够斩的了,王爷却说是小事。 “哦,有意思了,难道是他们主将纵兵违纪!”赵柽有些纳闷地说道。 “王爷,不是,是两位主将的公子犯了事,一个是陕西泾原略使姚古之子姚仲平,另一位是鄜延路经略使刘延庆的次子刘光世,属下想他们隶属陕西军,咱们擅自处罚了,现在大战在即,会不会影响到两军的...”赵义急忙说道。 “嗯,你考虑的不错,但是有罪不罚,岂不乱了军心!”赵柽说道,心中却琢磨着,童贯本钱下的不小啊,这是培养后备军呢,而这两位‘官二代’也赫赫有名啊,这事儿如何处理确实棘手,难怪赵义不敢自处。 姚平仲,其父姚古,现在为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祖父姚兕,伯父姚雄,世代为西陲名将,姚家数十年来与种家齐名,而后人耳熟能详的“杨家将”却远没有想象中的大名鼎鼎,而这小子年纪虽轻,却已是勇冠三军。臧底河之战他才十八岁,便杀敌甚众,无人能挡,可却不知道讨好童贯,没有得到什么赏赐,可受到了关中豪杰推崇,人送外号‘小太尉’。 赵柽对此人的了解却不是这个时候的,而是史书所载的,其在征方腊之战中立功最大,于是面见童贯说:“我不想得到赏赐,只愿见一面皇上。”童贯更加忌恨他。别的将领都得以被皇上召见,只有姚平仲没有被召见。后来在靖康年间第二次东京保卫战中,他正好在京师,得赵桓召对福宁殿,厚赐金帛,许以殊赏,于是平仲请出死士斫营擒虏帅以献。可惜,连破两寨,却中了计,损兵折将,他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几十年后,才露了面,却成了隐士。 另一个刘光世这时候还不显山不露水,他爹刘延庆比他有名,其在与西夏的战争中屡立战功,擒过西夏元帅,降过西夏王子,积功至保信军节度使。后跟随童贯公公南平方腊、北伐契丹,以宣抚都统制一职督军十万,真真是北宋末年一员大将。在靖康之难中,刘延庆与长子刘光国皆战死,为国捐躯,算是烈士子弟。刘光世这时名气不大,但是官却不小了,他以荫补入官为三班奉职,累升领防御使,鄜延路兵马都监,出名也是在靖康之变后,成为与岳飞齐名的中兴四将之一。 现在这两人犯了错,让赵柽也很为难,按律杀了他们有点可惜,可不杀他们总得找点理由,给他们点教训,说起来自己也没白来一趟,起码把史书有名的两员大将给整治了一番,也是点小满足。 “此事与刘将军无关,全是我的主意,要杀杀我便是,不要冤枉了他人...”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 “谁在外面喧哗?”赵柽打定主意,正想见见这二位的时候,却出了点岔,他转脸问赵义。 “王爷,外面喊叫的定是那个韩世忠,他只是个队正,脾气却不小,而且功夫不错,伤了好几个弟兄才制住他,不过这人却在陕西军中很有名气!”赵义说道。 “呵呵,你说说看!”赵柽笑了,这人自己也不陌生,黄天荡一战,他和他媳妇都出了名,不过对他以前的事情却了解不多。 “是,王爷!”赵义看来对几个人都做了调查,见王爷问,便说了起来。这韩世忠年少时便是个异类,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年少时勇气过人,能骑未驯服的马驹,好喝酒、不受约束,当过混混,做过山贼,到了十八岁时,突然觉悟了,应募参军,要报效国家...。。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发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俗话说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是金子到哪都发光,韩世忠在验兵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不凡,挽强弓骑劣马,时而挽三石强弓飞马she箭,时而舞铁槊急驰峭壁之间,又一个勇冠三军。 入伍没几年,宋夏战争暴发,韩世忠随军出塞,第一战在银州境内。那是一个小城,西夏人躲在城里固守,拒绝出战。这哥们儿不管你出来不出来,一个人冲上城去,斩关杀将,把敌将的人头扔出城外。宋军士气大振,一涌而进。 第二战在蒿平岭,那里被西夏人包围了,韩世忠此时升官了,当了队正率领jing锐骑兵去解围,他顺利完成了任务,可是觉得不过瘾,从小路又回去了。这时敌军云集,众寡悬殊,韩世忠不仅没跑,反而率领人马杀了过去,按现在的说法是好耍个‘个人英雄主义’。瞅着那边来了个白马小将,甚是勇猛,立刻跃马杀向前去,一刀枭,夏军崩溃,原来他那一下灭了个西夏驸马。 这一战之后,西北军里全都知道有一个空前的猛人诞生了。他猛,他真猛,可他猛过头了,等论功行赏的时候,这种战功报上去,连西北主帅童贯都不信了,“骗人,骗人居然骗到了俺的头上…”童贯觉得郁闷,哼...这么多功劳,有一个是真的就不错了,结果记大功一次! “靠,中兴四将一下来了两个。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成为自己的朋友还是敌人?”赵柽听完汇报也为难了。他围着屋子又转开了圈,赵义也知道此时牵扯甚广,不只是他们的爹问题,还涉及到河东军与陕西军两军的关系,甚至还有那个童太尉,毕竟打狗还的看主人啊!其他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却是共同对敌,稍有差池便可能酿成大祸,所以他紧张的看着王爷‘拉磨’,却也不敢吭声。唯恐打扰了王爷的思考。 “击鼓升帐,聚将议事!”赵柽忽然住了脚,对守在一边的近卫说道,“赵义。你也准备一下,将犯军看好,见我眼se行事!” “属下遵命!”赵义知道王爷已经拿定了主意松了口气,可jing神却紧张起来,‘看眼se’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搞不好会错了意,就弄巧成拙了。 鼓响三通,两军指挥使以上军官都赶到东关镇,可谁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啥突然聚将。等他们进了寨子,却发现这里一片肃杀,看到帅帐外捆着的一溜人立刻都明白了,定是这些人犯了事儿,让王爷抓了现行。再仔细一看,嘿,陕西军两路经略使的公子都在那绑着呢! “完了,事儿大了!”陕西军的众将的眼睛都偷偷瞄向两位大佬,他们老两位都是脸se铁青,看都没看两个‘孽子’蹬蹬几步率先走进了大帐。有人暗自兴奋,有人愁眉苦脸,还有的幸灾乐祸,和西夏人没打起来呢,自己人看样子要先干起来了。这场戏有看头! 主帅升帐,点过卯。众将分两边站立,可却是泾渭分明,右边是以副帅赵仁为的河东军诸将,左手是以姚古和刘延庆为的陕西军诸将,两边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心怀忐忑,不约而同地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火并的意味。 “今ri聚将,不为别事,就是我们军中有人不遵军法,擅自出营,纵兵劫掠,如何处置,请大家拿个主意!”赵柽落座,朗声说道,他身后一边是捧着印信的见喜,一边是抱着御赐宝刀的赵信。他轻咳一声,扫了眼众人,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在刘延庆和姚古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两人刚才对他行礼时,神情不恭,连腰都没弯一下,看来对自己这个‘小’王爷看不上眼。 “大帅,不知道我泾原路将士罪犯哪一条啊?”姚古耷拉着眼皮捋了捋胡须不冷不热地问道。 “是啊,大帅,我鄜延路的将士一路拼杀到了这里,没有功劳也罢了,怎么却被绑在辕门外啊,还请大帅给个交待!”刘延庆也接茬说道,但话中却带有丝挑衅的味道,好像赵柽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便要摔耙子了。 “呵呵,本王又不是糊涂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抓人呢?”赵柽瞪了自己右手边的蠢蠢yu动的忠勇军众人,笑着说道,“赵义,你说说吧!” 古时对于相互间的称谓相当谨慎,称呼都是就高不就低,爵位高称爵,官职高称官名。赵柽的爵位是亲王,官职是河东经略制置使,也就是‘路帅’。但是王爵乃是众爵之,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帅’在那会儿,狭义上是指一路的经略使、安抚使、镇抚使等,但广义上只要是领导都能称帅,就是十人之的伙长都能称为‘十人之帅’,那像姚古、刘延庆他们官居陕西一路经略使,当然也可以称为帅。他们理当称呼赵柽的爵位,现在却叫大帅,虽然也可,但是有了与其平起平坐的意味,可以说不敬了,这就难怪河东军的诸人恼火。 “是,王爷!”赵义站起向王爷施礼,挥手让部下将众犯军押到帐外,“经查鄜延路兵马都监刘光世,带领亲随七十三人,擅闯伯里寨,威逼寨中富户纳粮五十石、耕牛十头、羊二百只、马二十匹;察泾原路副将姚平仲擅离军营,带兵三十人,无令深入灵州城下,回营时被守营军士查获,却无理取闹,殴打守营军士,强闯寨门。人证物证俱在,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 “大帅,这都是些许小事,又抓又绑的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啊,我将他们带回去教训下便可,何必惊动您呢!”姚古干笑着说道。 “大帅,我们千里远征,军士们吃不好,睡不好,定是馋了,找那些富户要些吃食有何大惊小怪,大不了我们照价赔偿便是了!”刘延庆听完也松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别说在西夏,就是在国内也不算事儿,这个‘小屁孩’真是没事找事儿。 ‘啪’,突然惊堂木一声脆响,把众人吓了一跳,齐向前边望去,只见刚才还笑呵呵的王爷面陈似水,“刘经略使、姚经略使你们也在军中厮混了几十年了吧,可知三令五申,七十二斩?”赵柽怒道。 “知道,当然知晓!”刘延庆挑了下眉毛说道,姚古也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姚经略使,边塞有jing急,及探得贼中事机,不取主将节度而擅发兵者,如何处置?” “刘经略使,军士虽破敌有功,擅掘冢、烧舍、掠取资财者,如何处置?”赵柽眼睛定定的望着二人厉声问道。 “依律当斩...”姚古面se几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斩!”刘延庆脸se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肥肉乱颤,嘴里迸出个字道。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依律而行,将姚仲平、刘光世两个恶之徒处斩,级遍传三军,以示jing戒;其余从犯有职者,免去其职,杖脊八十,流放千里;无职从犯杖脊五十,发至苦役营服劳役三年!”赵柽立刻给这些人下了判决书,边上的书记立刻记下呈上,他看了一遍没有差错,示意见喜用印。 “大帅这样处置不妥吧?”刘延庆见大印就要落下,急忙站起喊道。 “哦,刘经略对本王处置有何异议?”赵柽一脸‘惊诧’地道,心里却暗笑,我还真当你玩儿大义灭亲呢,那时候倒弄得我不自在,你绷不住了最好。 “大帅,这两人都是我陕西军军将,由河东军发落不大好吧?”刘延庆拱手说道。 “对啊,大帅,我们两军虽协同作战,却各有所属,还是发回我军中处置为好!”姚古也是一身冷汗,这‘妖孽’王爷心狠手辣真是名不虚传,说杀就杀啊,他见刘延庆说了话,也赶紧跟上道。 “呵呵,童太尉可曾与二位经略使说过,你们两军分路合击,到达灵州后皆由本王节制,本王这还有童太尉手书,二位可要看看?”赵柽笑着对两人说道。 “这...此时太尉确实说过,战场上我们自然会以大帅马是瞻,可两人皆是我陕西军将,如何处罚还应请童太尉定夺,大帅擅处怕是不当吧!”刘延庆脑子还是转的快,略一迟疑便找到了新借口。 “呵呵,刘经略此言有理啊!”赵柽此时的笑已经变成了冷笑,忠勇军的人对王爷这种笑太熟悉了,都不由的打了哆嗦,脑子里都是一个想法――老刘要倒霉,果不其然,王爷一拍桌子,向后伸手,赵信把御赐宝刀赶紧递给王爷,“嘿嘿,刘经略,本王被圣上封为西北诸路经略安抚副使,河东经略使,授予主一方军政,监察西北各路之权,又亲赐御笔、宝刀,可便宜行事,斩杀抗令之将,难道就无权处置你们鄜延路的一个官不过六品的兵马钤辖吗?”他把刀重重的放到案上,心道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不给你点厉害以后你还不尾巴翘上天去啊! “末将不敢!”刘延庆被赵柽一番话惊出一身冷汗,躬身说道,立刻想到这小子不仅是当朝皇子,一品亲王,还是堂堂的大军区副司令兼省军区司令员,自己只不过是个省军分区的司令,虽然也是个节度使,可人家有俩呢,自己跟他论权,那不是找死吗,别说自己就是童贯也得让他几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死的明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今ri太累了,更新的少了点,大家见谅! 刘延庆瞬间觉悟了,姚古也很快弄明白了,河东军五月起兵,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横扫了河东的夏军,夺回丢失了几十年的丰州,灭了察哥的十万大军,又接连收复了河南数州,刚刚又将萧合达给杀了,兵锋之盛,直逼太祖当年。 网 更新快自己能到了灵州城下,还得拜其出兵所赐。 姚古又瞅瞅对面的河东诸将,除了秦丰、韩通,大多数人年不过三十,都与自己的儿子岁数相差无几,但是就是这些人创造了伐夏以来的前人无法比拟的战绩,自己号称猛将,此时也感到有点自行惭秽。但此时低头他一时放不下老资格的架子,可又担心外边跪着的儿子,歪脖冷哼了一声,没敢再言语。 “姚经略,看你好像对本王的处理不满啊,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赵柽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刘延庆改口称‘末将’似有服软之意,姚古却还端着老将的架子不肯放下来。赵柽明白的很,如果今天不能镇服住他们,哪一天上了战场,他们不听调度,任意行事,那时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点名问道。 “这...末将却是对大帅的处罚有意见,那些军将确实违反军纪在先,按律也当斩,但是大帅也要问个缘由吧,否则怎能让人服气!”姚古没想到自己没吭声,王爷也不打算放过自己。只得出列拱了下拳说道。 “嗯。本王疏忽了!”赵柽点头道,“来人,将为犯将带上堂来,当面质询!”他也没再往深里逼,毕竟人家都是西北宿将,现在既然认可了自己的权威,见好就收吧! 这回轮到姚古诧异了,自己‘匆忙’之下,胡乱说出点意见,没想到王爷却‘虚心’接受了。要是搁在陕西军中,谁敢当堂质疑童太尉的意见,当时就得被叉出去。 功夫不大,姚平仲和刘光世便被几名执法队的军士推了进来。两个人人被捆了半天又洗了天然浴,战袍凌乱,头发披散,早就没了当初的悍勇,又被刚才一吓,倒像两只瘟鸡,看到各自的老爹站在堂上,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堂上肃穆的气势所摄,没敢发出声来。 “堂下何人!”赵柽拍了下案几大声喝道。 “罪将刘光世。陕西军鄜延路兵马都监!” “罪将姚平仲,陕西军泾原路副将!”这种场面大家都见多了,明知他们是谁还要问啊,就是在心理上打击你,告诉你‘我是兵,你是贼’,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了低人一等的位置上。 “刘光世,本王问你,你为何到蕃民城寨中掳掠,难道不知军法吗?”赵柽厉声问道。 “禀王爷。末将擅闯蕃民城寨却有缘由!”刘光世耷拉着脑袋,偷眼看了眼老爹,得到了鼓励的眼神,知道这是自己能否活命的机会,赶紧说道。“因我陕西军出兵仓促,军中粮草不足。又被夏军拦阻多ri,军士们多有抱怨,想着明ri便是中秋,末将便想到蕃民城寨中买些吃食劳军,只因言语不通,随后起了争执,末将就...” “于是你就纵兵劫掠?”赵柽冷哼一声道。 “是,末将一时气急,想他们不过是化外蕃民,便动了手,这都是末将糊涂,还请王爷饶末将这次!”刘光世倒比他爹识相,上来就认怂了了,其中原因除了官阶之外,主要还是王爷在京城扫黄时,他恰在京中,被王爷琢磨人的手段吓怕了。事后大家说起,至于他是否亲身体验过,当事人没说,旁人也不好确定,但观其当ri表现,似是遭受过王爷的‘毒手’! “刘经略,本王问你,你部可曾缺粮?”赵柽不再理会还在求饶的刘光世,转脸问他爹道。 “禀王爷,不...暂不缺粮,到达灵州后,本部已如数领取了粮草四千石,牛羊千头,足够十ri所食!”刘延庆回答道,心中暗骂儿子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今天却找了个这么低级的理由。 “姚仲平,本王问你为何要擅自离营,殴打执哨军士?”问清了,赵柽问另一个道。 “王爷,末将自来到这灵州,每ri躲在帐中避雨,身上闷得都发了霉,却连城下都没去过,所以才出营到灵州城下逛逛,想杀几个夏兵活动下手脚,回营时被哨兵拦住索要令牌,末将是偷着出营的,只好硬闯了...”姚仲平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挺了挺腰板平静地说道,好像只是做了件很平常的事情,倒是赵柽这个王爷小题大做了。 其实这种事情不止在陕西军中如此,便是过去的西北各路的军中也是再平常不过了。童贯在西北统军多年,因为每每大战之后,伤亡都很惨重,而宋军又实行的募兵制,进了营不死不残就要干到退休,西军长年征战,兵士疲惫早已厌战,童贯只能靠骄纵士兵维持军心,保持士气,甚至开小差的士兵,只要还想回来,概不追究。所以违纪的事情层出不穷,久而久之,谁都不拿军纪当臭袜子啦! “哦,姚副将急于上阵杀敌却是好事,你转了一圈杀了几个夏兵,干掉了几个夏将啊?”赵柽仿佛来了兴趣,探着身子又问道。 “他娘的,这些夏兵都是属王八的,我们遇到一队夏军斥候,刚迎上去,他们打马就跑钻进了城池,我们没追上。到了城下骂了半天,夏军闭门不出,靠近了就用劲弩攒she,靠不了边,只好回来了!”姚平仲愤愤不平地说道,好像夏军士兵没有伸着脖子让他杀,反而是人家的罪过似的。 “嗯,早闻姚副将素有勇名,今ri一见果然不假,只带数十军士就敢到城下挑战夏军的千军万马,佩服啊,佩服!”赵柽冲姚平仲拱拱手笑着说道,可听着那腔调怎么也不想在夸奖他。 “呵呵,这有什么,等哪ri上阵,末将定擒下那嵬名安惠献于王爷帐下!”姚平仲却当了真,看王爷夸奖,也笑着说道。 “谢谢姚副将美意,不过要等到下辈子了!”赵柽忽然变了脸,却依然笑着说道,“犯将现已招认所犯之罪,推出去斩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祸福相依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语出惊人,早就等在一边的军士上前将二人架着就向外走,“父亲救我...”刘光世奋力扭动着身子,扭头对刘延庆喊道,姚平仲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想充这辈子最后一次好汉,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哆嗦的嘴唇却出卖了,显然他也不想死。 网 更新快 “王爷刀下留人,此事我是主使,不关少将军的事儿,要斩就砍我的脑袋...”推推搡搡将两人拉到门口时,突然一人冲进了堂中,大声吼道,可却被随后冲进来的两个在门口负责jing卫的亲卫按倒在地,可他依然奋力挣扎着喊叫,而两个亲卫却好像十分吃力,居然无法制服他,随后又有几个执法队的人冲了进来,一顿乱棍将他打倒,显然他是外边的犯军,挣脱了控制冲进来的。 “慢着,让他起身说话,问清楚再说!”赵柽摆手示意两个亲卫放开那人道,“你们几个居然让人犯逃脱,冲进帅堂,该领什么责罚不用我再说了吧?” “属下明白!”几个执法队的军士将冲进来的那人放开拉起,为的军士向赵柽施礼道,然后毫不迟疑地和几个同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子中就传来棍棒击肉的‘嘭嘭...’闷响声和受刑者压抑的惨呼声。 “看管不力,致使人犯逃脱,应领军棍八十,但被及时捕获者减半,现看押犯军的五名军士已领刑完毕。请王爷验伤!”几名执法队的军士受刑完毕。被人架着重新回到帅堂,赵义出列施礼道。 堂上的人很多都是从兵士不都想刘光世和赵柽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们多是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的,少不了挨过军棍,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做没作弊。眼前几个刚刚受刑的忠勇军军士虽然强挺着没有出声,但是脸se惨白,嘴唇上有血饮,裤子已经撕裂,裤子血淋淋的粘在身上,这军棍打的实在。施刑人并没有手下留情! 河东军的众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说明他们已经司空见惯,而陕西军众将神情就复杂了些。这几个军士只是犯了小错,更没有酿成什么后果,却被打的不轻,而军士们好像又挨得心甘情愿...这一切表明忠勇军中法纪森严,执法如山,王爷那句‘斩’看来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王爷饶了末将吧,末将愿待罪立功!”刘光世看在眼里更是心惊肉跳,极度恐惧,两膝一软跪倒磕头道。 “呸,什么将门虎子。人头落地不过碗大个疤,求个鸟饶!”那刚刚闯进帅堂的家伙此时虽然被人按在地上,却努力抬起头冲跪在前边的刘光世啐了一口,鄙夷地说道。 “不要再说了,这罪不是你个小队正能顶下来的,当初要不是你撺掇着我去打什么‘猎’,我也落不下如此下场,你把害惨啦!” “呵呵...”赵柽看着三个人各种表现摇摇头,笑而不语,看来书上说的不假啊。这一试便知道真假了。 史书记载这刘光世虽位列“中兴四将”,并且创立了淮西军,却将略寻常,胆小怕死,常常不战自退。而他一贯拥兵自重。每逢奉诏移驻前线,大多不奉诏而设法退避。且刘光世治军不严。不少流寇、叛军乐于投附为部属,成为南宋初年人数最多的军队之一。他又常常借机虚报军额,多占军费,作战时却又多不亲临前线而是坐守后方,以便必要时逃跑。 楚州被金军围了一百多天,赵构亲自五次写信叫刘光世救援楚州,刘光世竟然不去,只是派了王德、郦琼派了轻兵前去。后面楚州果然被金军攻破了。刘光世还请求过便宜行事,大概是想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把戏,这当然不可能被赵构允许了。伪齐南侵时,因高宗以死相胁才勉强留在前线,靠部下王德等奋战,浪得虚名。绍兴六年十月,伪齐发兵分道南犯,刘光世慌忙南逃。执政张浚闻讯,乘马奔到采石矶,并下令有一人渡江者斩,刘光世才被迫停止南逃,也不知道他怎么混上高位的。 韩世忠别的不说,这种敢作敢为的劲儿确和史书记载相吻合。在靖康之变后,他奉命率部赶往赵郡援守将王渊,金兵到来,攻势凶猛,粮尽援绝,部下劝世忠突围而走,他不许。夜半下大雪,他命敢死士卒三百突袭敌营,致敌军自乱,互相攻杀,金兵主将竟被刺死,金兵尽退;赵构在济州时,金兵大至,有数万人马,而他的部下仅千人,他单人独骑,突人敌营,斩其酋长,金兵大溃。 后来还有广为人知的大战黄天荡,历时四十八天,他和媳妇儿梁红玉击鼓阻金兵,使金兀术大军无法夺路北归。兀术向他求情,韩世忠却说:“还我两宫,复我疆士,则以相全。”兀术无语。此次战役,世忠以八千军兵大战十万金兵,著名于史册倒是当之无愧,也以他领着百十个军兵就敢到灵州城下挑战的xing格相符。 “姚平仲看来也是徒有虚名,勇冠三军能怎么样,作为一个大将却没有担当,做错了事情只知推脱,这也难怪他ri后在汴梁城下袭营失败后,为了逃避责任竟然丢下大军独自逃跑,年过八十才敢在人世间露面,相比之下这韩世忠才是英雄,只是他出身草根,无人赏识,所以混了这么多年,立功无数,才混了个队正。”赵柽想到此,指指被摁在地上的韩世忠道:“你说你是主使,那就要替他领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还是想好再说!” “没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砍头吗,脑袋就长在我的脖子上,拿去便是!”韩世忠费力的抬起头说道,“不过,我不想死在自己人的刀下,请王爷让我去与西夏人拼命,战死沙场!” “王爷,此人姓韩名世忠,虽只是个队正,却是员猛将,曾独自攀上敌城,斩杀敌将,还请王爷饶他xing命,戴罪立功!”姚古见韩世忠为儿子顶罪,再不说话那就没法做人了,出列施礼道。 “哼,韩世忠,我倒是听说过他的勇名,可我们军中从不缺猛将,也不需要不遵军纪的猛将!”赵柽走下帅座,让人松开韩世忠,两个亲兵将他拉起,但是还紧扣住他的肩膀,防他暴起伤人。 “王爷,现在大战在即,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再说临阵斩将,终是不吉,还请王爷绕过他们吧!”刘延庆心中着恼,人家儿子有人顶罪,自己的儿子只能挨刀,可形势所迫只能如此了。 “王爷,刘经略说的对,临阵斩将不祥,不如留他有用之身为国立功!”这时秦丰也出列求情,毕竟他们同在西北多年,又是乡里乡亲的,不好拨了面子。 “请王爷收回成命,让他们戴罪立功!”这时又有两人出列求情,赵柽看看乃是辛宗兴和杨惟中二人,他们也是西北军中的后起之秀。 “唉,军纪如山,如果军中人人都像他们,本王将如何统御三军,你们不要让本王为难!”赵柽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请王爷饶过他们,末将定将严加约束手下,谨遵帅令,一切以王爷马是瞻,绝不敢再违军令!”刘光世见机的快,这是王爷逼他们屈服呢,为了儿子他只有低头了。 “一切皆听王爷的,绝不敢再犯军纪!”姚古也赶紧下保证。 “请王爷饶过他们,我等愿意作保!”陕西军看两位老大都软了,也做起了顺水人情,齐齐出列道。 “王爷,军法森严,也有特例,这三人都是有用之才,如今斩了太过可惜,还请王爷饶恕他们!”赵仁看王爷直咂牙花子,就是不说话,心里立刻明了,王爷本来就没想杀他们,就是想杀杀陕西军这帮骄兵悍将的傲气,现在等自己递梯子呢,否则不好向河东军众人交待。 “请王爷开恩!”忠勇军众人见赵仁开了头,也都明白了,七嘴八舌地上前求情。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罢了、罢了...”赵柽望着众将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赵义,军法中对此如何处置,可有变通之法!” “禀王爷,军士触犯军法获罪,可以战功折抵,如无功劳可发往死士营戴罪立功,战时当先,以恕其罪!”赵义终于等到了王爷发来的信号,想想说道。 “那好吧,就依你的意见!”赵柽再叹口气说道,“死罪暂免,获罪难逃,主使之人每人四十军棍,其余人等二十军棍,皆送到惩戒营,攻打灵州城时作为前锋登城,到时本王将亲往为他们助威,如立大功,不但死罪皆免,还可依律封赏,如要畏战不前,本王也会亲手斩了他们!” “谢王爷不杀之恩!”众人听完齐声谢恩,可心中滋味只有个人知道了,姚平仲三人死里逃生,自是高兴,刘延庆和姚古却没有丝毫喜悦,两人保住了儿子,恐怕以后再难以在这小子面前抬起头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浑脱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八月十五中秋节,赵柽传令犒赏三军,颁下冬衣,但是大敌当前,严格禁酒,昨ri虽然没有杀人,可在陕西军中还是引起了强烈的震动,从上到下都老实了许多。 网 更新快赵柽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地位不能过多的插手陕西军中事务,那是童贯的禁忌之地,也是他在朝堂上讨价还价的本钱,自己此时敢伸手非得惹得这家伙把自己手给剁喽,也只有适可而止,只要陕西军暂时听命于己便可,等拿下灵州这些人必定会很快被童贯召回,幽云十六州在召唤他们去战斗,方腊还等着他们去讨伐呢! 月圆之夜没有月,屋外只有霏霏秋雨,赵柽的住所当然是东关镇中最豪华的建筑,也不知道是西夏哪位大佬的别墅,这是座仿宋朝贵族的庭院,楼堂亭阁一样不少,让赵柽不由的生出种回家的感觉,他的赏‘月’晚宴就摆在花园中最高的阁楼上,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见喜和赵信两个最亲近的人,外加那个被家人‘卖’给他的折家小娘子,都是可怜之人,这些ri子大家都很紧张,赵柽让其他人放松去了,大过节的谁不想轻松一下。 中秋的西北雨夜已经很冷,屋子的四角点着火盆,让这凄冷的雨夜多了丝温暖,长长的案几上摆着四样时令水果,七八样菜肴,可天上无月,桌上无酒,这个宴会显得有些沉闷。大家说了会儿闲话,见喜讲了几个小笑话,试图活跃下气氛,可几个人都好像心事重重,让他的努力失败了。 赵柽起身走到窗前,推开阁窗,冷风呼的带着冰冷的雨点吹了进来,让他的心猛然跳了几下,透过绵绵的雨雾,他可以看到黄河对岸的夏军大营。“赵信,今晚对岸的灯火怎么多了许多?”夏军过去每到天黑也会在大营周围点起篝火,灯笼。可今晚却有些异样,他扭头问道。 “二爷,咱们过中秋,可能夏军也在过吧!”赵信拿起一只石榴边剥边说道。 “不对。对岸的灯火放置有规律,把望远镜拿来!”赵柽对他的理由没有苟同,又看了一会儿说道。 “折姑娘,你与夏军打交道多,能看明白他们的意思吗?”赵柽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片刻。指着对岸晃动的灯火问道。 “王爷,我看不大明白,但是好像是指挥大军调动的信号!”折美鸾看着对岸不断变换颜se的灯火,不敢确定地说道。 “灯语!”赵柽和赵信同时惊呼道,在这个时候部队通讯都是白ri靠旗,晚上靠灯火,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灯语,两人立刻想到了。 “夏军想干什么?难道想要夜渡黄河...”赵柽思索着。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猛然闪现出那个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夜晚。而身体的第一反应便是闪身关窗,伸手去摸腰间的... ‘砰’赵柽的枪响了,一个黑影从树上栽了下来,同时一支箭破窗而入,好险啊,箭正冲自己的咽喉而来。如果被这支箭she中,自己不知道又被送到哪个年代去了。当然最好还是回到前世。 “有刺客...”看到从窗外she进来一支箭,见喜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他也是跟着王爷担惊受怕惯了,知道如何应对,迅速吹熄了屋里的灯烛。赵信立刻抽出了枪,扑到王爷身边,折美鸾也不含糊,虽然只有一把随身短剑,也拿在手中,紧盯着窗外。 “来的都是高手!”赵柽微微探出头向窗外张望,只见十几条黑影从黑暗处跃出,向他们所在的阁楼扑上来,显然偷袭不成,他们立刻开始了强攻。从内院到赵柽所在的阁楼至少有五道岗哨,而且路上还有巡逻队不断的往来巡视,他们居然能悄无声息地躲过严密的保卫,摸到核心地带,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听到枪声响起,各处的近卫们迅速赶了过来,守在楼下的旺福等四个贴身护卫已经冲上了楼,护住王爷,院中近卫们已经和刺客交上了火,枪声和刀剑的碰撞声响成了一片,周围的院落有几处燃起了大火。赵柽的近卫队都驻扎在东关镇,在内院的只有内卫中队,其他四个中队都在外院,而在阁楼值守的只有十多个人,其他人虽然迅速增援过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小心,屋顶上有人!”不等赵柽话音落下,旺福等人同时举枪,向屋顶开了一枪,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两具死尸夹杂着碎瓦从屋顶上滚落掉到院中。 看到众多近卫都向这个院子涌来,刺客们立刻断定这里住的定然是个重要人物,留下几个人与近卫缠斗,牵制住他们,其余的人都扑向阁楼,两个刺客冲到楼下,高高跃起,另有两个人迅速上前抬手托住他们的双脚向上一送,借力向上已经抓住了窗沿,下边的人马上将刀衔在口中,攀着他们的身体向上,瞬间跃进了窗户,‘嗖嗖...’放出了数支弩箭。 “保护王爷!”赵信低呼一声,众人围上来,将王爷护在了中间,赵柽却不管那么多,抬手就是一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枪子,枪口喷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屋子,旺福等人借着火光也看清了刺客所在,立刻开枪she击,他们配备的都是霰弹枪,一扫一片,几个刺客还未站稳脚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赵信、见喜,你们留守,组织人清除刺客;旺福你召集近卫队我们立刻上城!”赵柽心中本就不安,帅府又遭刺客袭击,更加让他确定这个夜晚不会平静。 “二爷,外边危险!”赵信拉住王爷急道。 “夏军今晚可能会有大的行动,我实在不放心,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这几个刺客奈何不了我,就交给你了!”赵柽转身下楼,这时近卫们已经尽数赶到,搜索刺客,控制了各处要点,赵信知道王爷的脾气,现在场面已经被控制,无奈给他披上遮雨的大氅,点了一队内卫,又命李硕中队随行jing戒,然后才指挥人扑灭大火,清理现场,搜索刺客。 东关镇扩建以后,北城距渡口也就百步,用炮火便可控制河面,击沉在河面行使的船只,这里由忠勇军赵忠率领的虎将和一个炮兵队驻防,如果加上王爷的近卫队兵力达到尽六千之众,可见赵柽对这里的重视。 赵柽登上城头,向黄河方向眺望,但是除了入耳的滔滔流水声和对面若隐若现的灯火和茫茫雨雾,江面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王爷,刚才有刺客入府,您安好吧?”刚才王爷行营中燃起大火,枪声四起,赵忠便命人全城戒严,封锁了各处路口,却又得到消息王爷上了北城,他急忙赶了过来。 “我没有事!赵忠,河对岸灯火异常,而我的行营遭袭,不会是巧合,我担心夏军会借暗夜和风雨渡河,可河面上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命炮营向河面发she照明弹!”赵柽看着江面说道。 “是,王爷!”赵忠立刻传令,让炮营发炮,可是因为风雨,为防止火药受chao,炮兵们不得不进行遮挡,装填的速度慢了很多,可臼炮陆续发she的照明弹,还是照亮了一段段江面。 “江面上有夏军!”瞭望塔上的哨兵很快发现了异常,大声示jing。 赵忠急忙命令向发现夏军的江面密集的发she照明弹,江面被照得通明,只见渡口上游密密麻麻的漂满了筏子,正顺流而下向渡口划来,看到被宋军发现,立刻奋力划水,加快了速度。 “王爷,是夏军‘浑脱军’!”赵柽正纳闷身在内陆的夏军怎么敢在风雨之夜横渡黄河时,跟在他身后的折美鸾突然说道。 “浑脱军?!”赵柽更加奇怪,夏军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军种,自己从未听说过,也未在史书上看到过。 “王爷,浑脱军就是夏军中的水军,他们jing通水xing,但没有我朝的巨舰大船,都是以‘浑脱’代替船只,所以叫浑脱军...”折美鸾见王爷不解,急忙解释道。 听着折美鸾的解释,赵柽渐渐明白了,‘浑脱’是泅渡的工具,党项人宰羊时不开膛破肚,而是从脖子口取出骨肉和内脏,留下一张完整无损的皮囊,然后再将羊皮用硝水浸泡三天,等到能嗅到臭味后取出,晾晒一天,去除羊毛,冲洗干净,然后将四肢用麻绳扎紧,从脖子口灌进半斤青盐,再倒入一斤水喝半斤胡麻油,最后扎死脖子,放在烈ri下暴晒五天。等皮子呈现出红褐se,解开一肢上的麻绳,几个人撅着屁股轮流往里面吹气,等到吹鼓后用麻绳扎紧,就是一个完整的羊‘浑脱’了。 再大的还有牛‘浑脱’,它的制作方法基本相同,只是不用吹气,而是在里边塞满干草就行了。水兵将羊‘浑脱’夹在腋下,或者趴在牛浑脱上,用手奋力划水,就可以泅渡过河,攻击敌人了。如果将许多牛羊浑脱绑在一起,上面绑上木掾就变成了皮筏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计划有预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就是***现代版的内河舟艇部队!”赵柽懂了,浑脱军就是夏军的水军,但是只是出于辅助地位,在夏军中地位不高,所以并不出名,可作为一支奇兵往往能起到出人意外的作用。 网 更新快 “赵忠,守卫沿河灌区的闸口的兵力有多少?”赵柽了解清楚了情况问道。 “王爷,每个闸口有一队士兵值守!”赵忠回答道,“王爷,夏军的目标不会是那里吧?”他也是他‘大智若愚’的家伙,看着呆头呆脑的,可心眼却不少,立刻从王爷的问话中想到了点什么。 “不得不防,现在能看到的夏军水军人数约有两千,可能这也是先头部队,我们和夏军多次交手,他们一定知道凭借这么点人是无法攻克东关镇的,所以我判断他们的目标是秦渠闸口,想故技重施,借现在雨水充沛,水位上涨之时,放水灌营!”赵柽微微颔道,“你马上向各个哨所增兵,必须达到一个都的兵力,并且每个点不得少于两挺机枪,秦渠的兵力还要加强!” “是,王爷,可是这样我们就要抽调两个营的兵力,城内兵力必然空虚,如果夏军的目标是东关镇,那么...”赵忠说道,可他很快想到城里还是王爷的行营驻地,如果将王爷至于危险之中,岂不是罪过。 “我知道你的小算盘,不用担心,我立刻命令两营弓箭手来援,这下你安心了吧!”赵柽笑了,拍拍赵忠的肩膀说道。 “呵呵,属下主要还是担心王爷的安全吗!”赵忠被王爷说破心事,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安排兵力出城。 “王爷,你为什么只抽调两营弓箭手,不调遣大军来援,一举将夏军歼灭?”折美鸾对王爷的安排不解,好奇地问道。 “此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本王遇刺、对岸变换的灯火、浑脱军的偷袭,这些看似孤立的事情,其实你只要把他们连起来想想。就会明白这些是夏军早有预谋,而灵州城中,夏军陈兵五万,加上点集的jing壮。可战之兵不会少于八万,所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而我们至今只是忙于应付各个突发事件,对夏军要攻击的重点目标不明,如果擅自调兵就会出现兵力空白。夏军便会趁机出兵达到自己的目的!”赵柽笑笑说道。 “哦,所以王爷只分兵保卫重点目标,静观其变!”折美鸾恍然似的说道。 “差不多吧!”赵柽笑着点头说道,随后他命人向各军传令,各营严加戒备,没有命令不得擅动,旺福此时却很紧张,城内刺客到此时还未肃清。王爷站在城头上目标太明显了。待会儿打起来也不安全,想着让他回城肯定也不会答应,便连拉带哄的将王爷弄到了城楼里,占了整个二层。每个窗口都安排了近卫守候,,他更是不离王爷左右。李硕带近卫队外勤将城楼也围了,不准人随便出入。 顺流而下的夏军浑脱军此时也进入了忠勇军火炮的she程。严阵以待的火炮开始发she,赵柽趴在窗口向外张望。旺福和祥福一人拿着一张盾牌紧张的守在王爷身边。炮火打的很猛,可效果让赵柽看的直摇头,发she实心弹吧,除非正中目标,否则连一下都不会蹦跶,只能激起股水柱便沉到了河底;发she开花弹吧,他们使用的点火引信不防水,稍有延迟便落到水中被湮灭,效果还不如实心弹,真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味! “让赵忠把炮火停了吧,这纯粹是浪费火药,等敌人靠岸后再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一炮就是一串铜钱白扔到水里了,不过好在还能听个响儿,这样靠人品拼命中率的打法还不如让他们歇着,赵柽皱了皱眉头说道。 顽强的夏军水军们奋力划着水,向河岸靠来,可躲过了大炮,还有机枪。忠勇军经历夏州城保卫战后,总结出了一套战术,在城池前修筑羊马墙,建立由单兵掩体和机枪堡垒构成的环城工事,作为城池的第一道防线。当夏军进入火枪的有效she程后,万枪齐发,暴雨般的子弹洒向河中的夏军水军。 中了枪的人两腿一蹬,随波逐流去了,倒霉的是那些撅着屁股吹了半天才吹起来的‘浑脱’被子弹钻出了眼,一下被打成了原形又变成了副臭皮囊,上面的人不想被水冲走,只能尽力向岸边游过来,侥幸未死的终于摸到了河岸,成功触线,却发现自己依然摆脱不了厄运,没办法上岸,只能用手抠住河岸,身体躲在堤岸下,努力不让自己让子弹击中,被川急的水流带走... “啧啧,这些水贼们上面小雨淋着,身子在水里泡着,回去后会不会伤风感冒啊!”赵柽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夏军水军们深表同情地说道。 这时赶来增援的蕃军弓箭手也赶到了,马上加入了战斗,火枪只能直she,可弓箭却能抛she,那些躲在堤岸下的夏军也无处藏身了,几轮齐she后,黄河中又多了百十具浮尸。夏军也不是傻子,很快改变了战术,在进入宋军火器的she程后,纷纷从浑脱上跳下,只将脑袋露在外边推着浑脱向前游,同时拉开彼此间距离,减少了命中的几率。 夏军的几个硕大的皮筏终于靠了岸,他们以此为掩体终于上了岸,以同伴的尸体和上岸的浑脱、皮筏修起了掩体,建立了滩头阵地,逐步向前推进。可这时宋军的火炮又开始she击了,他们修建的掩体在火炮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几轮炮火后就被炸的支离破碎,这情景让赵柽想起了前世电影中在诺曼底登陆的美军,被德军猛烈的炮火压制在滩头,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在绵密的弹雨中无处藏身,等待不知从哪she来的一颗子弹夺去生命... “禀王爷,灵州城夏军出南门发动夜袭,被龙将和泽潞路守军击退!” “禀王爷,灵州城夏军出北门发动夜袭,被环庆路守军击退!” “禀王爷,斥候营发现静州、永州夏军在黄河上架起浮桥,似有增援灵州之势!” “禀王爷,一支夏军水军趁我们拦截攻击东关镇的水军的时机,暗自渡河,袭击了秦渠等数个闸口,试图掘开水渠放水!” “禀王爷,近卫队在城中大搜,已将行营中刺客捕杀干净,在城中发现有人企图袭击粮仓,现已被歼灭,此时正搜查潜伏城中的jian细!”... “这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可是何人策划了这么大的行动呢,那他出动这么多力量的最终目标又是哪里呢?”随着一道道信息传到赵柽处,他的注意力也从东关镇转移到了整个灵州战场,策划行动的人可以称得上心思缜密,计划周全,他看着地图上的红蓝箭头思索着。 “出动刺客刺杀自己是为了让整个围城部队群龙无,陷入混乱;灵州城守军四处发动夜袭,是为了牵制我军,无法相互支援;攻击东关镇的夏军是想趁乱烧毁粮仓,引起混乱,可他们明知东关镇重兵防守,凭借没有攻城器械,缺乏重武器支援的情况下根本无力攻取,但还是发起一次次飞蛾扑火般的攻击,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赵柽迅速分析着各处传来的情报,思路清晰起来。 “秦渠,敌人是故技重施,各处的攻击都是佯攻,秦渠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拼死攻击东关镇就是不让我们分兵支援守卫闸口的守军!”赵柽的手指落在了秦渠闸口上,这个计划可谓完美无缺,但是百密一疏,刺杀自己的刺客还没有得手,或者是刺客太过自信,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抢先在帅府中放起了火。 而这火光就是各处发动攻击的信号,于是灵州城和隔岸的兴庆府援军便同时发动了攻击。出乎意料的是赵柽无意间发现了兴州援军异常的灯火,逃过了刺杀,凭着他敏锐的感觉实现做出了安排,而各处夏军却茫然不知依计划各自发起了进攻。 “传令,命狮将三营、豹将三营火速增援沿岸各灌区闸口,确保不失,如若失守,军法从事!”赵柽下令道,“其余各部只需严守,不许出战!” “王爷,那静州那边的夏军怎么办,是否派兵拦截监视啊?”折美鸾见王爷连发几道命令,偏偏遗落了那边,急忙提醒他道。 “不用管他们,他们的任务就是捡便宜的,这边只要闸口不失,我们便安然无恙,他们也自然没了事情!”赵柽笑笑解释道。 “王爷大事不好,赵队长受伤了!”赵柽刚刚轻松了一下,一个内卫突然惊慌地跑进来说道。 “赵队长,哪个赵队长,快说啊!”赵柽一把拽过那个内卫,薅住他的脖领子问道。 “就是赵信赵队长啊!”近卫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 “赵信!他伤的重不重...”赵柽的脸se都变了,紧张地问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情以何堪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看王爷得知赵信负伤慌张的样子,折美鸾心中升起种异样,这种感觉无法表述,说不清是心酸还是羡慕,想着要是王爷得知自己负伤会不会也急成这个样子。 网 更新快 “赵忠,东关镇就交给你了,赵信负伤了,我必须回府里一趟!”情况已经摸清,局势也暂时得到了控制,只要闸口不失,夏军便那他们无可奈何! “赵信伤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赵忠听了也立刻慌了,急赤白脸地问道。 “伤的不轻,腹部中了一箭,失血过多,几次昏迷...”旺福叹口气替王爷回答了。 “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这里让我指挥守吗!”赵柽‘啪’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那桌子没招谁没惹谁,这会儿变成了王爷的出气筒,晃了两下,散了架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上面摆放的地图,水杯撒了一地。 “....”城楼里一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吃惊地望着王爷,当然不是震惊于王爷能一掌把簇新的榆木桌子拍趴下,而是从未见过王爷这么糟践东西,他可是一向‘吝啬’的,过去生气都是捡便宜的东西砸的,看来今天是真恼了。 “丢了东关镇,我亲手毙了你,走!”赵柽铁青着脸恶狠狠的丢下句话,看也不看被吓呆了的赵忠,甩手下城,打马直奔行辕.... 东关镇地处交通要冲,连接这兴庆府和西平府两座都城,也是个商旅云集的繁华之地,人口有两三万,因为宋军的到来,逃走了大部,剩下的也还有万人之数,主街两边商铺密布,民居众多。可是今晚连发状况,全镇已经戒严。严禁人员上街,窥视,路口上都设立了哨卡。路上也有骑兵往来巡逻。 王爷的马队谁都认识,远远的看到了,早已拉开路障放行,功夫不长。赵柽已经回到了驻地,下了马便直奔内院,刚刚发生了刺杀王爷的大事,队长又身负重伤,行辕戒备更加森严。可谓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各处都点亮了‘气死风灯’将院子的每个角落都照的通明。 “赵信怎么样?”赵柽走进自己居住的院子,按照过去的惯例,王爷住正屋,左右偏屋分别是见喜和赵信的卧室,两边厢房是勤杂人员和值班内卫的住房,他看到几个人围在左偏房,知道赵信定是在那里。上前问道。 “王爷。赵队长伤的不轻,左腹中箭,失血很多,箭还在体内,他却不肯让我等医治!”赵柽的内卫编制中自有随行医生,自己的顶头上司负伤。他们给医治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却都吃了闭门羹。他们无奈地对王爷说道。 “为什么?”赵柽纳闷地问道,“哦。我进去看看吧,你们等在这里吧!”他猛然想到了赵信的特别之处,而这些医生个个都是须眉男儿,当然会把他们拒之门外的。 赵柽推门而入,随手又把门掩上,两步走进了内室,屋中只点着一支蜡烛,赵信侧卧在床上,脸se像张素纸样苍白,腰间缠着厚厚的绷带,箭尾还露在外面,血还在不断的渗出,他呼吸有些急促,眉头拧在一起,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赵信、赵信...”看到赵信的样子,赵柽心像被刀剜了一下,他走到床边轻松呼唤道。 “二爷,您怎么回来了,夏军退了吗?”赵信睁开眼,看到王爷站在床前,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王爷按住了。 “赵信,大局已定,你不必多想,只是你的伤一定要治,否则...”赵柽拽过一个凳子坐下,伸手去解绷带,想先检查下伤口。 “二爷,不要碰,否则...否则我就...”赵信猛地向后躲了一下,他的手中此时却多了把指向王爷,可立刻明白了不妥,反手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颤声说道。 “赵信,不要这样,你不愿让那些医士诊治,我给你医治如何?”赵柽不得不停下手,他知道赵信的脾气,如果自己再有动作,他会毫不犹豫开枪的。 “二爷,不行,谁也不行,我...”赵信把枪顶的更紧了,手指也放到了扳机上。 “赵信,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我可是给你师傅治过伤的,你也亲眼见过的!”赵柽往后坐了坐,柔声说道。 “二爷,不是赵信信不过你的医术,而是...我怕您会把我从身边赶走!”赵信使劲摇了摇头,眼泪流了下来。 “你这点小伤几ri便好,我为什么要赶你走呢,你放心吧!” “二爷,不是这样的,我骗了您,您知道后不会原谅我的!”赵信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不就是你是个女的这件事情吗,我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什么大事吗?”赵柽看着赵信给他做了个鬼脸说道。 “二爷,你早就知道了?!”赵信吃惊地说道,他还以为这个秘密将会伴随自己终身,没想到王爷早就识破了。 “哼,你真当二爷是笨蛋了,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赵柽趁赵信走神的机会,突然出手抢下赵信手中的枪扔到了一边,冷哼一声说道。 “二爷,原来您早知道我骗了您,那为什么不将我赶走?”赵信惨然一笑,脸se黯然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这个理由可以吗?”赵柽给赵信擦擦眼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二爷又拿我取笑...”赵信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下头羞涩地道。 “好了,这下咱们可以治伤了吗?”赵柽知道她此时心结已解,笑着说道。 “二爷,可您也是男子啊!”赵信抬眼看了下王爷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里的医士都是男的,要么你让他们治,要么让我来治,你自己选吧!”赵柽两手一摊说道,“唉,封建思想害死人啊,你不就是担心被男子看了身体,将来嫁不出去吗,要不你嫁给我得了!”看她还左右为难,又赵柽‘正se’道,可说出来他也后悔了,这不成了趁人之危吗! “二爷竟说混话!”赵信果然恼了,可看到王爷尴尬的样子,又心中一痛,“唉,赵信只是王爷买来的小厮,自知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只要王爷不赶我走,赵信就知足了!” “那你的伤...” “当然是麻烦二爷给治了,总好过那些人!”赵信低声说道。 赵柽听了大喜,赶紧行动起来,吩咐候在外边的医士们准备好一应用品,又吩咐人拿来一大包蜡烛点燃,屋中立刻明亮了许多,然后又命人围上了帷幔,将门窗遮掩上。 “赵信,你忍着点,我要开始了!”赵柽先给赵信喂下了半颗鸦片,让人离开,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他洗了手,又用烈酒泡过,将一应工具在点燃的酒上燎过消了毒。 “嗯,二爷,我忍得住,你动手吧!”赵信点点头,躺平身子闭上了眼睛,可依然有些紧张,身子绷的紧紧的,她感觉一双手轻轻的解开自己的上衣,慢慢的被褪下小衣,想到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王爷的眼前,她的眼闭得更紧了... 当赵信**的上身暴露在眼前,看到她胸部紧紧缠绕的白绸,赵柽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觉得嘴发干,心乱跳,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驿动的心平复下来。他小心的剪开缠在赵信腹部的绷带,用清水将伤口擦净,手触摸到柔滑的肌肤,赵柽又心猿意马起来。 “二爷,你不要乱看!”忽然觉得王爷停止了动作,赵信微微睁开双眼,正看到王爷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急忙抱住自己的胸脯,嗔怒地说道。 “哦,我没有乱看,是在检查伤口!”赵柽被说得老脸一红,急忙将视线转到了伤处,yu盖弥彰地说道。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好容易静下了心神,开始医治... 大家紧张的守在屋外,可时间仿佛停滞了,半天了王爷还没有出来。“旺福,王爷为什么会对赵信这么上心,对其他人也这样吗?”折美鸾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半天了,小声地问旺福。 “当然,王爷对大家都很好,我们这些人都是自幼与王爷在一起,赵仁、赵信他们更是常伴在王爷左右,外人看我们是主仆,可他们不知道王爷待我们像家人,像兄弟一样!”旺福回答道,“而赵信岁数和王爷差不多,做事情又细心周到,便一直留在王爷身边伺候,照料他的生活。成军以后,他不肯领兵,就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否则他起码也是一将之了,因此王爷对他更显得亲近一些!” “哦,赵信真有福气,能每ri跟在王爷身边,不知道羡煞多少人!”折美鸾喃喃地说道。 “折姑娘说的是,王爷就是我们大家的命,谁不愿意跟随在他身边,不要说我们,就是喜爷有时看到赵信跟王爷在一起他都嫉妒!”旺福没有听出折美鸾话中的意思,喋喋不惜地说道。 “王爷对一个玩伴都能付出这么多感情,为啥对我好像总是若即若离呢?”折美鸾听了旺福的话,更觉心中难过,自己跟在王爷身边算什么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看个够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攻击东关镇的浑脱军在子时达到了高峰,不断顺着黄河而下,人数不下五千之众,不但对东关镇发起一**的猛攻,而且对各个闸口的攻击同样毫不放松,尤其是秦渠的战斗最为激烈。进攻的夏军发现无法从正面突破,便在其两翼抢滩登陆,迂回到两翼展开强攻,同时挖掘黄河堤岸。经过多ri的连雨,堤坝已经吃透了水分,变得松软不堪,随时都可能有崩岸的危险。 守护秦渠的是虎将三营的乙都的一个小队,后来得到增援兵力达到一个都,面对蜂拥而至的夏军应付起来本就吃力,但还是不断派出小队兵力对掘堤的夏军展开逆袭,使夏军不得不一次次停工。他们顽强的战斗为援兵的到来赢得了时间,得到狮将三营的增援后,他们击溃了夜袭的夏军,又掩护民夫填塞了被破坏的堤岸,才彻底解决了危机。清晨打扫战场时,仅他们的阵地前便有夏军遗尸近五百具,而打死后被河水冲走的根本无法统计... 战斗持续到天亮结束了,灵州城出袭的夏军对宋军围城部队轮番sao扰,但是他们只守不攻,大营岿然不动,只能无功而返。出静州、永州的夏军在雨中等候了一个晚上,也未见败退的宋军,反而得到了水军大部被歼的消息,眼见处处受挫慌忙拆毁了浮桥,退回静州。 战斗结果和随后传回的情报证实了赵柽当初的判断。西夏在察哥和萧合达两员大将先后失踪或战死后。顿时陷入了混乱。嵬名安惠是文人,初次领兵便失了铁门关,死了萧合达,现在困守灵州城,李乾顺也看出他不是块打仗的料,于是任命枢密院副使李良辅为兴庆府都统军,带兵出援灵州,挽救危局。 李良辅在夏军中虽然不如察哥有名,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是凭借战功一点点爬上来的。既当过指挥使、教练使这样的基层军官,也干过统军、监司都统军这样的镇守一方的地方大吏,直至进入枢密院担当副使,成为国家重臣。所以说也是西夏不可多得的将才。 李良辅现在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此次临危受命,自感责任重大,当然也想狗掀门帘露他一小手,便jing心策划了这次战役。想那察哥统兵十万出征都被打得片甲不留,他自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不如察哥,正面作战恐怕也难敌宋军那个该死的小王爷,经过冥思苦想后,他认为只能借助天威之力。 而现在宋军占据了东关镇,控制了灌渠闸口。要想放水,就必须重新夺回闸口。既然正面不是对手,那就采用偷袭,于是他暗调夏军水军,几乎集中了所有的能战之兵,得兵五千。同时暗遣信使进入灵州,约定好了时间,信号,一起出兵,另调静州、永州之兵。待水淹宋军大营后,立刻渡河追击掩杀,重现三十年前的辉煌,没想忙乎半天到最后却功亏一篑,输在了起跑线上... 由于忠勇军的情报部门对夏军的兵力调动。新任主将的任命、东关镇潜入刺客都一无所知,险些造成巨大损失。这让赵柽大为光火,将情报司司长李峻臭骂了一顿,撤换了灵州和兴州情报站的主管,同时展开了对夏军的报复。 赵柽第二天便命令在东关镇外赶筑了几座炮台,架上了大炮封锁了整个河面,凡是河面上的船只一律击沉,片板不准过河。同时从各将中挑选出百名神枪手,对灵州城上的守军展开狙击,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谁露头就打谁,几天时间打得夏军都不敢站在城上了,全改成抱着盾牌缩在墙下啦!…。 治安一直良好的兴庆府这些ri子也是人心惶惶,这不只是因为宋军陈兵对岸,而是朝中的几位大臣上班途中被人刺杀,最惨的一位挨了颗炸弹,家人收拾了半天也没拼出一副全尸。最恐怖的是新任兴州都统李良辅家中遭到了袭击,那晚十多个黑衣人进入其府中,杀死家人、仆役、护卫不下百人,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将好好的一座府邸烧成了白地,令人遗憾的是李良辅那ri恰好夜宿军中没有回家,只身幸免... 据知情的内部人士透露,这一切都是针对李良辅刺杀宋朝小王爷的报复。宋朝jian细这一闹腾,兴庆府中的达官贵人们索xing都闭门不出,白天睡觉,晚上坐班,等着刺客上门。现在上朝的人都稀稀拉拉,大都称病在家,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直接后果是导致夏主李乾顺大为光火,他不得不派出大批官兵白天为重臣提供护送,晚上看家护院的保镖服务,实行人盯人的保护,否则西夏zheng fu就瘫痪了。接着严令有司限期抓捕宋军jian细,于是全城关门大搜,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弄得人人自危! ...... “二爷,您看我穿这个好看吗?”赵信的伤在王爷的照顾下逐渐好了起来,已经能在屋里活动了,今天王爷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身女子的衣服非让她换上。 “好看!”眼前的赵信身着粉红se交领右衽窄袖开衩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团形花纹,领、袖口饰有花边,袍内着白se百褶裙,裙上有绶带,脚上穿着尖钩鞋,衣服不但合身,而且高贵,华丽,尽显女子的妩媚和婀娜,想着这身衣服的主人身份肯定不低,赵柽看的有些痴了,赵信穿上这身衣服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二爷,我穿的这身衣服怎么这么别扭啊?”赵信小心翼翼的挪了几步,唯恐踩到裙边摔倒。 “哦,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这身衣服,你还不高兴!”赵柽从‘陶醉’中醒过神来,掩饰着自己的猪哥样,苦着脸叹口气说道,这话虽是玩笑,但是他确实费了不少劲儿,军中都是男子哪里去找宋朝女子的衣服,唯一可能有的便折美鸾,可赵柽怎么会去她那找不自在,最后还是在众多的战利品中翻出了这身衣服,当然只能是西夏的了,不过西夏服饰发展到了现在,既具有本民族的特se,又吸收了汉族、回鹘、蒙古等族的特点,还是十分漂亮的。 “二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很高兴的,只是多年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一时不适用!”赵信见王爷不高兴了,赶紧凑过来解释道。 “臭丫头!来,我给你梳头,再把这个金冠给你戴上!”赵柽又搬出个漆木匣子,让赵信坐下说道。 “二爷,你是主,我是仆,怎么能让您给我梳头呢?”赵信哪里敢坐,摆手道。 “切,还学会跟我客气了,你早些时候怎么不说啊,快坐下吧!”赵柽拉过她,将赵信按在凳子上说道。 “二爷...二爷你会梳头吗?”赵信不好意思地低呼一声道,这些ri子为了不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她的吃喝用度都是王爷一手cao持的,还有每次换药免不了在王爷面前露出身子,想起来就怪羞人的。 “这有什么难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赵柽说着将赵信的头发打散,用梳子轻轻的梳理着,“过去在襄邑府中的时候,每ri看槐花姐她们梳头,瞅都瞅会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赵柽只想梳个最简单的高髻,可是鼓捣了半天了才弄得有点模样,他擦擦汗,将匣中的一顶桃形金冠戴在了赵信的头上罩住发髻,用金钗插好,把两鬓、脑后的头发都露出冠外,仔细理好。发现匣中中还有副耳环,可赵柽却发现赵信没有扎过耳朵眼,没处挂,只好遗憾的放下。 “赵信,你看漂亮吗?”终于弄好了,赵柽长出口气说道。 “二爷,这个冠好沉啊,能不能取下来!”赵信却不领情,扶了扶金冠嘟囔道。 “你别不自足了,这是金冠,加上上面镶的宝石、翡翠起码也值万贯了,而且不是人人都能戴的,这要是西夏司正以上的嫡妻、女儿和儿媳才有资格的,其他人想要戴要吃官司的!”赵柽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二爷,我穿这个真的好看吗?”赵信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看着里边即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自信起来。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赵柽站起身走过去,扳过赵信的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眼睛看着她的明亮的双眸说道。 “二爷,你不要这样...”赵信看着王爷的眼睛,即渴望又害怕,身子无力的靠在王爷的身上,双手搂住了王爷的腰,沉醉在幸福之中。 “赵信,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平时油腔滑调的赵柽却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好了,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二爷,拿我没人的时候就穿给你看,直到你看够喽!”赵信被王爷逗乐了,‘噗嗤’一笑说道。 “不会的,我要看一辈子!” “那我就让二爷看一辈子!”... “赵队长,我来看你了...”门忽然被推开了,折美鸾走了进来,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惊呆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布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赵柽依然难以入眠,权当书房的一间大屋内,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四周点着火盆,几支杯口粗的蜡烛将屋子照的通明,地上铺满了地图和图纸,这些都是这些天斥候侦察和探访当地人所得,其中不仅包括了城池的防御设施,还有街道的布局,各处的功能及方位。 网 更新快他就盘坐在其间,苦苦思索着,他深知攻城战是所有战争中死伤最多的一种,也是最困难的一种,他要寻找最为适合的战术。 灵州城在唐朝时为朔方节度使治城,这时已经颇具规模,宋初西夏夺占后,将它改为都城,大肆扩建,修筑宫室,使灵州城变成一座坚城,地势廖廓,轮广千里,三十六堡环拱千里之内,星罗棋布。城内学校、书院众多,词坛、寺庙林立,号称有八大景观:宁河胜览、晏湖远眺、牛飞霞、龙泉喷玉、高桥柳、滴水秋梧、青峡晓映、黄沙夕照。 整座城池略成方形,由外城、内城组成,外城城墙高深达三丈余,主体由夯土筑成,外边包砖,城楼、瓮城、箭楼、角楼、护城河各种防御措施齐全,北面有黄河天堑,南城便成了防御重点,沿城墙筑有大小实心敌台十余座。大小城门六座,城门上建有城楼,城门外修有瓮城,瓮城上设有箭楼,在拐角处为了加强防御,建有角楼,角楼高有五丈。内城也是过去的宫城,处于灵州城中心地域,各种设施的构造与外城相似,但不若外城完备,城墙强度稍低于外城。 城墙坚固也并非说城池是不可攻破的,攻城的办法有很多种,如临、钩、梯、堙、水、穴、突、蛾傅、轩车、轒辒车、空洞、冲等等许多办法。 “城门是个弱点!”赵柽拿过一张图纸自言自语道,绵延的城墙上,城门也是一个守备的弱点,城门多是用厚木制造。外边包上铁皮加固,用冲车和破门锥一般就能摧毁,用速she炮发she实弹。几轮过后也能破门。 “不可!”赵柽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方案,灵州城门有两道瓮城,即使冒着箭矢攻破城门也会付出重大伤亡,而且里边还有两道城门。进入头道门后,夏军会等前锋进入后,重新关闭城门,从城墙上给予进入的士兵杀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如果挖掘地道呢?”赵柽想到这个办法。自己还比现在的方法还先进,不必架火焚烧支撑,只要放进些炸药就能办到,但又很快否绝了,灵州城建在黄河古洲之上,地下水丰富,雨季又刚过,挖掘地道不如说在掘井。那炸药也就不好说了。 “只有强攻了!”赵柽下定了决心。虽然攻城时要冒着箭雨架云梯攀登城墙,但是只要攻到了城下,守城的一方形势就会被动,甚至岌岌可危,面对四处攀援而上的人,守城的一方一旦无法合理分配兵力。城垣上的有限空间也限制了城墙上守城部队的数量,只要上了城墙。沿着城墙之间相连的漫道,就可控制整个外城城墙。打开瓮城城门,接应大军进城。 “要上城墙,还得过羊马城和护城河...”赵柽从地上的众多图纸中挑出一张仔细看着,“城壕宽约五丈,深四丈;羊马墙长五十丈,墙高一丈,厚三尺,前有两道壕沟,宽两丈,深一丈五...” 赵柽一边翻看着图纸,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想着自己如何利用现在拥有的资源去解决问题,避免大量的伤亡,减少对灵州城的破坏。他早已想过,攻打灵州城的主力,还得是自己的河东军,当其冲的也就是自己的忠勇军。而灵州城在西北同样有着重要的地位,将来不仅是边防重镇,抵御西夏进攻的第一道防线,还是连接东西方重要的贸易通道和交易中心,如果破坏太甚,对以后的统治将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赵柽想尽量保留住它的繁华。 可好事不可能都被他占了,想想攻城可能出现的伤亡,赵柽心中也是心疼,这些人都是经过jing挑细选、严格训练,经历过战火的jing锐,也是自己将来立存于这个世界的本钱,可想到用不了几年,也许自己就要领着这支队伍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跟随他攻城掠地,征战天下,现在就必须狠下心来锤炼,前方还有比灵州城更为高大坚固的城池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在宋军发布的攻城期限的第七天,夏军发现包围南城宋军大营前移,大量民夫在距城池三百步左右开始堆砌土堆,然后一层层夯实,再铺上芦苇、草束后重新盖上土再次夯实。由于参与的人数众多,所以工程进度很快,到了ri落时分,城前已经垒砌起二十余座两丈高的土台,而好像还没有完工,晚饭后,城外点起了无数的篝火,民夫们又开始筑垒。 看着一座座露出雏形错落有致的土台,夏军渐渐明白了,这是宋军在筑土山,当土山的高度达到或超过城墙的高度后,只要在上面布置弓箭手就可以和城上的守军对she,压制他们的弓箭手,掩护攻城的部队。同时也能够起到瞭望塔的作用,侦察城上和城内的情况。 夏军当然不想让宋军这么安然的修好土台来打自己,可是想派兵出城,却发现宋军的游骑就在城外游弋,想想这有可能是宋军的jian计,筑垒是假诱他们出城是真,好趁机夺占城门,于是便放弃了。在就只有放箭she杀那些民夫了,但是she了一会儿就罢了,他们的弓劲儿太小,根本she不到,就是最强神臂弓、床弩也堪堪she到人家近前,就差个十几步也摸不到。 到了第九天可不得了啦,宋军从四面开始合围灵州城,逼近到两里之内,民夫们已经开始清理通往城池的道路,搬运攻城器械,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南城外宋军已经将火炮搬上了土台,开始对城上的防御设施点名,最先倒霉的当然是又高又大的城楼,经过两轮试she后,二十多门炮一齐开火,雄伟的城楼轰然倒塌,接着便是那些箭楼、角楼,以及城墙上搭起的战棚,竖起来的拍板。 几轮炮火后,宋军似乎还不尽兴,将那些大铁球换成了瓦罐,噼里啪啦的砸在城墙上,然后就是几颗开花弹,城墙瞬间变成了一条火龙,而城上那些建筑物多是土木构造的,而堆积在城墙上的那些箭矢、滚木、拍板和准备放火烧宋军的油脂,甚至为了防止宋军放火而铺在城墙上浇过水的毡毯都烧了起来,隐在城上来不及下城的夏军士兵全都被火葬在城墙上了。 “开始计时!”坐在一座高高的土台上的赵柽对炮兵指挥赵孝说道。 “是,王爷!”赵孝立刻将一个沙漏翻转开始计时。 “she击诸元都记下了吗?”赵柽端着望远镜看着城头问道。 “王爷放心,都记录在案!”赵孝点头道。 “好,命令炮二营摧毁羊马城,要达到夏军在两ri内不能修复的程度!”赵柽将目标转向了城门外的羊马城,在炮火轰击的同时,民夫们上前开始休整通往护城河的最后一段道路,将坑洼的地方填平,高坎铲掉,松软的地方铺上木板。 “赵仁,攻城部队战前训练的怎么样了?”赵柽扭脸问赵仁。 “王爷,现在全军已经完成战前动员,基本战术的训练,每个人都掌握了枪械故障的排除,目标的观察,并进行了实弹she击;工兵营已经掌握了火线作业的要领,为渡过沟渠和外壕进行了演练,现在可以熟练破坏障碍物的技术,架设壕桥的方法,烟雾施放的技巧;匠作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制作了足够的攻城器械,现在已经运至大营,随时可以投入使用;登城突击队已经选拔并对突击队员和支援部队预先进行了掩护,搬运、悬架、攀登以及攀登后的格斗等训练,所需武器和工具全部配发到位!”赵仁回答道。 “赵仁,我准备将攻城部队分成两路,一路佯攻城门,另一路是主力,突击队的登城地点就选在东南角。攻城部队要在炮火准备前做好准备,利用炮击的时间完成架设壕桥,搬运器械的任务,突击队搬运攀登工具到达城墙边时,应充分利用地形、地物的掩护,并以支援部队压制敌军火力...” “王爷,夏军已经重新上城,并开始灭火,修复守城器械!”赵孝这时提醒王爷道。 “嗯,用了不到一刻钟,看来夏军也下了番功夫!”赵柽瞅了眼沙漏,又举起望远镜向城头眺望道,“赵孝,这个时候,炮营要开始第二轮炮火奇袭,掩护攻城部队进至城下,注意在攻城部队准备攀登时,炮火开始延伸,向城内发she开花弹,阻止夏军上城,为突击队登城争取时间;赵仁,突击队这时要做的就是要迅速登城,建立牢固的支撑点,向两侧运动并掩护大部队上城...” 第二百四十章 排兵布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在古时,随着城市的兴起,城池堡垒和设有防御工事的城镇越来越多,而城镇本身更是设在重要的战略位置,使得城市攻防战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网 更新快有时尽管镇守城池的只是一只小部队,但是攻城者却需要比守军庞大的军队予以攻陷。因为攻城者还需要充足的大军来控制城堡四周的相邻地区,击退解围的部队、直接攻击据点或加以围困,这些都是极为消耗兵力的行动。 当敌军接近城池时,守方会采用急收入保之策,让地方上的居民带着他们的贵重物品,尤其是粮食和武器,撤退到城堡里面。但是如果官府认为攻城战会持续很久,不能参战的老弱妇孺就会被挡在门外,以免消耗粮食,而平民在整个攻城期间处于被杀死和饿死之间挣扎,知道守军投降或是攻城者撤离才算结束,所以平民最不愿看到战争的持久,而守城着也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监督和管理充斥城中的居民。 此时的灵州城被围已经一个月,周围的堡寨反抗势力基本被肃清,征收的粮草也足以维持一段时间,孙二钱制造的一批新的武器和弹药也在天气转好后送到了灵州前沿,各种攻城准备也已完备,战前动员、训练基本完成,攻城的时机渐渐成熟。 经过赵柽的几轮舆论战和心理战后嵬名安惠的压力剧增,宋军占据了东关镇,隔断了退往兴州的通道。而他‘接受’了铁门关的教训后。就认定一个道理打死也不出城。在城中他就做了三件事,一是想方设法派人出城到兴州求援,以解兴州之围;二是赶制守城器械,征集兵士,将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的男子全部编入了城防部队,把城中军民全部绑上了自己的战车;三是对粮食集中管理,统一调配,用粮食把军民都‘团结’在自己周围,军队当然是优先保证。其次是各个臣服于西夏的少数民族,而汉族则是被监管的对象,富裕的财产没收,以充军费。和穷百姓一样只能获得糊口的粮食,但却要承担最繁重的劳役。 在那个疯狂的雨夜,兴州水军被全歼,成了兴州救援灵州的最后一次努力。嵬名安惠也死了心,下定了与灵州共存亡的决心,他收起了过去仁义道德的一面,党项人的狼xing表露无疑,对内部先进行了清洗,凡是有投降倾向的一律被处死,家财没收。同时加强对民间的控制。城中戒严,发现稍有不满者即刀枪相见的高压统治,仗还没开打,灵州城已经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宋军开始攻城了吗?”灵州都统的帅帐设在了城里旧宫之中,嵬名安惠毕竟是文官出身,虽然隔着两道城墙,他还是有些慌乱,隆隆不断的炮声让他再次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跟随自己出关的人就那么没了,看到派出侦察敌情的亲随回来了。他赶紧问道。 “启禀王爷,宋军炮轰南城,将城头的城楼,角楼,箭楼尽数摧毁。数百军士伤亡,但其后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遣人she书一封给王爷!”亲随禀报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令灵州府立刻遣人修复城防,调集兵将上城布防,宋军一向狡诈,用的是yu擒故纵之计,绝不可懈怠!”嵬名安惠听报宋军没有借势攻城,暗松口气,连下几道命令,这才拆开书信,这些ri子他终于体会到了度ri如年的感觉,人也苍老了许多,鬓角上多了白发,平滑的额头上也添了几道皱纹,好像突然得了抑郁症,晚上睡不着,白天脾气大。 “此子可恶,欺人太甚,居然想招降于我,气煞我也...”嵬名安惠血贯瞳仁,将案几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笔墨纸砚撒了一地。 “王爷息怒,这都是宋贼的jian计,现在城中四处风传,杀将献城者,封爵授官,赏钱百万,赐绸缎百匹;临阵归降者免死;杀死指挥使一级军官者赏万钱....”亲随一边扶住王爷,一边劝解着。 “滚,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本王领赏啊,拉出去砍喽!”这个亲随真不会说话,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惹得嵬名安惠大怒,听到呼叫立刻有两名卫士进来将这个亲随拖了出去。 “传令,全城大搜,凡是议论杀将献城、造谣生事者、擅自聚集者,一律就地处决!”嵬名安惠盛怒之下又打开了一个魔盒,守城军士多是来自西凉诸军司,那里的人还多保留着游牧民族喜欢劫掠的习气,这一杀开,哪里还收得住手,一场锄jian运动很快演变成了场浩劫,乱兵的狂欢,只要看到略有家财的人家便以‘通敌’为名,大开杀戒...整整一夜,灵州城中杀声一片,无数百姓横尸街头,家破人亡! 第二天是宋军攻城期限的最后一ri,嵬名安惠当然不相信赵柽的鬼话,严令夏军兵不解甲,马不卸鞍严加戒备,可却横戈待旦的空耗了一ri;九月十一,这是正ri子,夏军更加戒备森严,可连宋军个影子都没看到;到了次ri凌晨,宋军大队人马突然出现在东城,城中jing报四起,全军上城戒备,调集人马增援东城。可这刚刚站定,西城又出现宋军,运土填壕,夏军又赶紧分兵赶往西,可人到了,宋军也撤了...往往复复折腾了一天,夏军忙得焦头烂额。 接下来数ri,宋军白天吃饱了,晚上睡醒了,有时就出来遛一圈,可夏军总这么折腾吃不消啊,就连嵬名安惠两眼熬的跟兔子似的,失眠都给治好了,屁股一挨椅子,脑袋刚碰枕头,立刻便进入梦乡。riri防贼不见贼,夏军人人都疲了,哪管宋军在城下击鼓敲锣也都不理啦,任由他们折腾! ...... 九月十五ri,宋军大营中寅时初火军便早早做熟了饭,今ri的饭菜比往ri更加丰盛,大块的肉随便吃,肉汤随便喝。卯时末,全军饱餐完毕,聚将鼓响,三通鼓后,各军主将齐聚帅帐。 “各位,我军已经围城多ri,今ri便是决战之ri!”赵柽朗声说道。 “谨遵王命!”帐中诸将齐齐施礼道,当然也包括陕西军众将,现在吃的、喝的、用的,连两位主将的公子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如何不低头。 “忠勇军副帅赵仁听令!” “末将在!”赵仁出列答道。 “命你为前军统制,领龙将、狮将、虎将、豹将及所属人马主攻灵州城!” “末将接令!”赵仁上前接过金批大令道。 “陕西军泾原路经略使姚古,鄜延路经略使刘延庆听令!” “末将在!”两人齐声答到出列施礼道。 “姚古命你为左军统制,领本部人马伏于东门附近,截杀出城夏军,伺机进城,合兵于灵州内城!” “刘延庆命你为右军统制,领本部人马伏于西门附近,截杀夏军,阻击静、永两州援军,如无敌情,伺机进城,控制西门,会兵内城!” “谨遵王命!”两将领了令牌退后。 “河东军秦丰、韩通听令!”两人施礼出列,赵柽接着说道:“命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为后军,守护东关镇,确保粮草、闸口无失,同时阻击兴州援军!” “麟州团练使周达钧,本王命你为中军统制,统领河东诸营弓箭手护卫中军!”赵柽道。 “末将遵命!”周达钧惊喜异常上前接令,保护王爷这是多么重大的责任,过去都是忠勇军的人马护卫中军,今天轮到了自己,这表明王爷已经将自己当做亲信。 “赵智听令!”赵柽看看赵智道,“你率领忠勇军辎重各营及各州民夫为后援,负责救治伤员,收敛遗尸,运送弹药、物资,责任同样重大,不得有失!” “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赵智对不能参加直接战斗略有遗憾,可还是躬身领命。 “灵州今已陷夏贼之百年,平定西北,收复河南之地乃是历代先皇之愿,为全此愿,我大宋数十万热血男儿血洒西北,魂丧大漠!今ri之战,要雪百年之耻,重夺灵州,振我西军之威,诸位之名亦将永垂青史!”赵柽排兵已毕,起身说道。 “必胜,必胜...”众将的吼声直冲云霄! 各将领兵而去,赵柽领军在灵州南城下列阵,而灵州城上jing钟不鸣,夏军已经习惯了,认为宋军又是城下半ri游,一会儿便回去吃午饭了,却没发现门旗之后隐着杀机。 “参见王爷,忠勇军选锋营集结完毕,请王爷检阅!”阵后一队军士已经列队完毕,一将出列报告道。 “好...”赵柽一字出口,已是热泪盈眶,这种场面在前世他虽然经历过多次,但依然难以抑制感情,眼前这支队伍将最先踏入战场,登上城头,而其中能看到胜利的却不知道还有几人,他们是勇士也是死士,是这支队伍的jing华、骨血,也是儿子、丈夫和父亲...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诺千斤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六韬?武锋》:“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车、骁骑、驰阵、选锋。 网 更新快”昔齐以伎击强,魏以武卒奋,秦以锐士胜,汉有三河侠士剑客奇才,吴谓之解烦,齐谓之决命,唐则谓之跳荡,是皆选锋之别名也,兵之胜术无先于此。凡军众既具,则大将勒诸营,各选jing锐之士,须乔健出众、武艺轶格者,部为别队,大约十人选一,万人选千。所选务寡,要在必当,择腹心健将统押。 顾名思义‘选锋营’古代便是指挑选jing锐的士兵组成的突击队、敢死队。赵柽这还是头一次组织敢死队,因为他知道对付灵州城这样重兵设防的坚城在忠勇军来说也是次,夏州城虽然也是坚城,但是防备松懈,守军数量很少,忠勇军又是采用奇兵偷袭,所以能轻易得手,但用那个法子对付灵州城就不能照搬了。 而现在他必须在此战中打出士气和威风,一是可以震慑西夏,使他心存胆怯,不敢再战,便于此后在谈判中讨价还价;二是要凭借这一战,奠定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使西军中那些骄兵悍将再不敢挑战自己的权威,也为ri后行事打下基础。所以此战他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攻城时务必一鼓而下,给予夏军雷霆一击,绝不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敬礼!”二百余人的选锋营排成两列,在虎将三营指挥使吴涛的带领下向王爷行礼。赵柽走过一一还礼。这些队员多是襄邑旧军出身,半数为襄邑子弟,甚至是他幼时的玩伴,他们此时已多是指挥使、都头、队长一类的领兵官了,身上也有了官阶,可以说是军官团了。 “大宝,都准备好了吗,家里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吗?”赵柽走到一个身材健壮的汉子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问道。他们除了武器,每个人头上还都顶着一顶钢制全盔,披挂却不是忠勇军常用的皮甲,而是‘连锁甲’。也就是我们常在评书中听到的连环锁子甲,不过是半身的,只有胸甲。 这种甲并不是中国人发明的,而是在唐朝中、晚期由波斯传入,说起来也是外国技术,中国制造。甲胄由无数小钢制圆环相互密集铰接而成构成钢网,数层钢网再叠加在一起构成,同时钢网表面还缀有一层密集的鱼鳞状钢制甲叶,并在肩膀上有整块的钢制护肩,前后胸有两块厚厚的护心镜。这种甲远轻于其他金属甲胄,而且是柔xing铠甲,穿着要比其他金属甲胄舒适且不影响动作,可以抵挡一般刀剑的砍削或弓箭的she击。 “二爷,都准备好了,一长一短两支枪,还有一把快刀就足够了!”大宝笑笑说,“家里我爹娘岁数还不大,田里的活儿还干的动,再说二宝、三宝都大了能帮衬着。只是前些ri子家里来信。说生了老二,让我给取个名字,二爷你也知道我那两下子,就想请二爷给娶个名字!” “儿子、姑娘啊?怎么不早说,是怕请大家喝酒破费吧!”赵柽捶了他一拳笑道。 “二爷。这次媳妇肚子争气,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可不是怕花那几个钱。只是大家都忙就放下了,等进了灵州城,我挑间大馆子给大家补上便罢了!”大宝大笑着说道。 “儿子!儿子好啊,后继有人了,他生在我们西征大败西夏之时,便叫潘不败,如何!”赵柽略一思索道。 “好名字,就叫不败啦,我襄邑军不败,忠勇不败,好兆头,谢二爷赐名!”大宝重复了遍谢道,“襄邑军的各位听了,如果我大宝不能回家,请将此名代我告知妻儿…” “庄秦,你也进了选锋营,当初你到我亲军可是一脸的不愿意的,这回不是他们逼你的吧?”赵柽又走近一人笑着问道,这个人他认识是二次扩军时,从京中‘四大营’选的兵,听说襄邑军军法森严,他并不高兴,路上几次想跑,都被抓了回来,所以赵柽才有此问。 “王爷说笑了,并无人相逼,大家都是自愿入营的!”庄秦当着众人被王爷提起从前的丑事,有些尴尬地道。 “哈哈,玩笑,你到我军中之后的事情我都一一看在眼里,大和堡一战,你斩杀夏军六人,与众兄弟夺得李继奉帅旗;丰州一战,你为伙长,最先攻上丰州城头,升为队正,官转三界,受保义郎;浊轮川一战,你领着本队人马,力抗察哥亲军,斩杀夏军不下十人,因功升至都头,受武义郎。乃是我军中栋梁啊!”赵柽将他的所为一气说出道。 “王爷,属下所做末微小事王爷竟然还记得,真是汗颜!”庄秦这么大的个子居然眼角湿润,“王爷,属下从军后,家中只有老母,两个弟弟尚幼,听说襄邑庄子上人好活,斗胆请王爷能将老母和幼弟收留,给他们碗饭吃,属下便再无牵挂!” “庄都头,你多虑了,王爷早已下令在襄邑修建了新村,安置军中阵亡兄弟的遗属孤寡和伤残的弟兄们;也早就有令,兄弟们的家属或退役后愿进庄子,无条件收留,即使你不参加选锋也无不可,只是王爷怕大家认为有‘胁迫’之意,才没有公开讲过,可有意者绝不会拒绝!”陪同王爷的赵信上前解释道。 “谢王爷!”庄秦再次敬礼后退回队列,脸上带着决绝之se,显然已经做好了以死报恩的打算。 “大家有何未了之愿,尽可说出来,此战后不论生死,本王都会酌情解决,但要切记你们是上阵杀敌的,而只有留下有用之身才能杀敌,不可沉溺于这种一死为报的状态中,本王需要你们活着回来,你们的妻儿老小期待着你们回家,大宋更需要你们这些勇士保家卫国,本王等着在灵州城中与大家痛饮...”这些突击队员们显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赵柽看在眼里却是一惊。 打仗打到发疯卖命的时候,会使人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痛快感,而不经过无情拼杀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出这种滋味的,这就好像钓鱼会上瘾一样,他已经并不是想吃鱼了,而是要体会这种快感,去不停的杀戮。这种勇猛和无畏的jing神状态,在战场上当然弥足珍贵,但是如果控制不好,完全被这种情绪催眠,有时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赵柽深知水满则溢的道理,不得不出言jing示。 “吾等定如王爷所愿,一战而下,与城中王爷痛饮!”众军齐声应道。 “姚兄,这燕亲王是不是有点...”站在突击队后一队的刘光世碰碰身边的姚平仲轻声道,他们当然是例外,不是志愿者,而是被发配到这戴罪立功的,但是他们和一起违纪的那些人都被编在了担任支援任务的二梯队,他在选锋营中官阶最高,却也只能干大兵的活儿。 “谁知道啊,当兵吃粮就是卖命的差事,图的就是搏个功名出身,封妻荫子,他这军中倒是奇怪,只要些不靠谱的东西就能哄得人为他卖命!”姚平仲也是头一次见着稀罕事,有些奇怪地说。 “王爷,我也有事,可否告知?”这两个人正在犯嘀咕,那边一人却出列喊道。 “当然可以,尽管说来!”赵柽看是韩世忠,笑笑说道,不知这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王爷,我别无所求,只想这功劳能实实在在的落在我们身上,王爷可敢答应?”韩世忠施礼说道,可这话听在忠勇军众军耳中却带有挑衅的意味。 “韩将军,我忠勇军中法纪森严,绝无冒功之事,更不会有功不赏,有罪不罚!”赵义瞪着韩世忠说道。 “你算干什么的,我问的是王爷不是你,你难道比王爷的官还大?”韩世忠却不怕他,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当然可以,如你能建功,不但免你之罪,还可以功行赏,本王绝不会没了你的功劳!”赵柽摆摆手让大家退回,不要与他争论,笑着对韩世忠说道。 “王爷可敢与小将击掌为誓?”韩世忠却不领情,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他也是真被哄怕了。 当年韩世忠所在之部在宋夏边界修了座天降山砦,可不久就被夏军攻占。这在相互拉锯战的边界本是件平常之事,韩世忠却觉得是种耻辱,他半夜起来独自一个人摸上了寨墙,手起刀落砍了两个西夏人。下了城想到,杀人要讲证据的,不然回去将官不认账,于是回身把两个人头切了下来,顺手又把天降山砦的护墙毡子割下来两块,带回了营里。这种有凭有据的事情他先后做了三次,可童贯却不认,不赏,最后还是大家看不过了,联名请功,才给了他个‘进勇副尉’,这在大宋武职官阶中位居第二,不过是倒数的! “大丈夫一诺千斤,有何不敢!”赵柽上前举掌与韩世忠重重的相击。 “好,王爷小将愿与前锋的众位兄弟一同登城,只要不死定登灵州城头!”韩世忠单膝跪下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攻似雷霆(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午时正,隆隆的炮声揭开了攻城的序幕。按照兵法和常识,攻城的时间一般都选择在黎明或是清晨,这样既可以达到奇袭的目的又有充足的时间,所以夏军见一个早晨列阵的宋军都没有行动,以为又是一次例行‘演练’,到了中午便开始换岗开饭。而赵柽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也有自己的道理,正午时分,他们是顺着阳光发起进攻,这样便于己方瞄着she击,对于夏军,他们却要逆光防守,刺眼的阳光当然会影响他们命中率;另一个原因是西北在正午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段无风的时间段。 灵州城的防御设施被前两ri宋军的炮火所毁,虽然ri夜抢修,但是城楼、箭楼、角楼也不是一两ri便能修好的,所以只能清理干净,多搭战棚,土垒、储备兵器、滚木、礌石和黄沙、水瓮之类的灭火用具。宋军的炮声一响,城头上的夏军立刻敲响jing钟,钻进战棚躲避炮击,吃饭的赶紧放下饭碗,拎起兵器伏在城下的藏兵洞中,随时准备上城支援。可这次宋军又耍赖,先打进来的不是开花弹之类的爆炸物,而是换成了燃烧弹... 见城头火起,赵仁立刻命令架桥,早已做好准备好的工兵们立刻在民夫们的协助下推出了十数架壕桥。桥宽有一丈,长有六丈,底下装有轮子。皆是用硬木制造,可容骑兵过桥。通往城下的道路已经清理完毕,战前也已经在类似的地形上多次演练,桥顺利的架设完毕。两两并在一起,宽阔的护城河上出现了数座宽两丈的便桥。 壕桥架设完毕,民夫们迅速撤回,另一队民夫扛着草捆,拎着铁锨上前,填沟埋坑,而工兵们则抄起利斧将灵州城吊桥的悬索砍断,放下吊桥。清理城前夏军设下的陷坑、麓角、拦马桩,清理通路,对付那些人力难及的矮墙干脆就采用爆破的方法清除...他们的整个行动都是在炮火掩护下完成,而行动更是有条不紊。分工明确,各司其责,一队完成工作,马上退下,而另一队立刻上前接手。就如同工厂中的生产流水线一般。 这边道路刚刚清理完毕,‘隆隆’声再起,却是阵中又推出数座与灵州城同高的攻城车和几辆怪模怪样形似廊桥的廊车。 攻城车在攻打丰州城时已经用过,而这次使用的又与上次的不同。不但在车顶上设置了两个du li的机枪掩体,用以提供火力支援。而且通体用牛皮和浸湿的后毡垫覆盖,连推车的民夫全部笼罩在其中。全靠前边的人以哨声指挥,经过训练,这些人真正做到了步调一致,前进、后退、转弯,如同一人。 廊车过去只是用来掩护城下作业,起到临时掩体的作用,而赵柽将它做了改进,现在这个当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了,但在现代人看来,一眼就能认出,这不就是上下飞机用的舷梯车吗!不过此时的车,廊顶改成了尖顶,覆盖着铁皮,可以抵御箭矢和飞石,攻城的军士可以顺着廊桥直接跑步上城,比过去的轒辒车的回廊形便捷了许多。 为了保持稳定坚固,这些家什必然造的庞大,又靠人力驱动,所以移动的必然缓慢。这时节的火炮虽然经过赵柽的改进,但是局限于现在的制造技术和火药的配方等因素,she速、威力、准确xing、杀伤力都远逊于近现代的火炮。灵州城墙绵长,丈五的宽度,便是现代的火炮也不敢保证颗颗都落到城墙上,因此尽管赵柽集中了忠勇军所有的炮兵,仍然难免顾此失彼。他先用燃烧弹清理了城头的守军,为打通通路争取了时间,而为防止误伤攻城部队,就只能改用实心弹和开花弹,城下躲过炮火奇袭的夏军便利用这个弱点顺着马道和城墙蔓连之处集结上城,开始了阻击。…。 “集中机枪火力,扫清城头上的弓箭手!”担任攻击城门的是虎将的两个龙骑营,见城头上出现夏军大队人马,赵忠立刻指挥虎将的直属机枪队和挑选出的神枪手前出建立she击阵地掩护攻城部队。 “命令赵孝炮火延伸打击城下敌军,向城下施放烟雾弹!”在战前,赵仁等忠勇军诸将多次与王爷推演攻城战术,对各种状况早有预案,见夏军大批登城,马上命令炮火转移,截断夏军上城的通路,施放烟雾遮掩夏军视线。 烟雾弹在对付察哥时就已经开始应用,只是此时施放的少了那些毒物,多了狼粪,这东西燃烧后产生的烟柱直直向上经久不散,而今ri又无风,整个城头功夫不大便被浓烟笼罩,虽然同样遮挡了进攻一方的视线,但是对夏军影响更大,一时摸不清了宋军的进攻方向,只能处处分兵,而城下的又被炮火所阻,兵力不免捉襟见肘。 “突击队该出击了!”赵柽眼看烟越来越浓,城头上的夏军都变成了腾云驾雾的天兵天将,正是抓瞎的时候,扭身对待命的突击队长吴涛说道,他现在是豹将四营指挥使,因为作战时沉着冷静,果断坚决,而被赵柽选为队长,因为上城之后,情况瞬息万变,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指挥员根据敌情处置,而他正是合适的人选。 “出击!”吴涛给王爷敬了个礼,并无废话,马上领兵出阵,而他们的进攻目标却不是攻势正猛的正面,而是选择了城墙的东南角,登城的工具也是传统的云梯和钩索。 “告诉赵孝,突击队出击了!”赵柽端起望远镜,看着突击队在吴涛的率领下顺利的过了护城河,利用地形、地物的掩护迅速向城墙靠近,他下令道。此时担任支援任务的二梯队也开始向城下运动,他们都预先进行了掩护、搬运、攀登以及攀登后的格斗等训练,对自己的任务都十分清楚。 ‘轰轰...’城墙的东南角突然落下了一排炮弹,将城头上探出的篦篱笆和弩台摧毁,几具夏军尸体从城头跌落,赵柽接着爆炸的闪光看到一架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上,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真正的**就要到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攻似雷霆(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万人如蚁,十数万人聚集在这不过几里的范围内厮杀,场面绝不是现代电脑动画和导演们能制造出来的。 网 更新快望着不断逼近的宋军,城上的夏军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可一把大火早把城上的重型守城器械烧的七七八八了,上城的夏军只能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弓箭阻击,一边抢运城下储备的物资,而宋军连绵不断的炮火不断在城后落下,想送上点东西都是在用人命换! 城头上的残砖碎瓦、余焰未熄的大木、甚至是死去同伴的尸体此时都变成了阻挡宋军前进的武器,一股脑的被从城上扔了下来,而滚滚的浓烟更让他们害怕,谁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隐身其中,守城的军将只能不断的向城头增兵,却被横扫过来的子弹一批批打死在城头,但夏军还是面对呼啸而落的炮弹和飞蝗般的弹雨不屈不挠的上城.... “举梯!”突击队趁炮火转移的机会迅速突到城下,城角要比那边安静点,夏军大都被城门那边声势浩大的攻城车吸引过去了,在滚滚浓烟的遮盖中,两架云梯被立了起来,四个人抱住梯脚稳住云梯。 “大宝上!”吴涛一挥手喊道。 “突击组跟紧我!”大宝一手拎着短枪,一手扶梯向上攀去,他身后依此是他带领的四个组员。 “我先上!”不等二组上梯,韩世忠冲了出来,抽刀在手已然抢先跃上了云梯,吴涛无奈的摇摇头。命令第二攻击组跟上。 俗话说得好‘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城墙拐弯指的就是城墙角,也是两条城墙的交会处。正因为这地方厚度大,又远离城门。所以破城、攻城都会远离这个地方,它还是两面城墙守军的分界点,容易引起忽视,也就是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而对攻方来说,却是宝地,不但有两面现成的城墙作为依靠,防止腹背受敌,而且易于建立支撑点。向两个方向发展。 隆隆的炮声和机枪的扫she声仿佛唱大戏似的将夏军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那边,却没人注意这边有人‘爬’墙角,大宝和韩世忠两个人仿佛较劲似的争先登城。可能韩世忠练过轻功,要不怎么能一个人徒手爬城。斩杀夏兵呢,大宝虽尽了全力,还是让他先一步翻过了垛口,跃上了城墙。 这城角上夏兵猛然看到两个人从烟雾中钻出,都被吓了一跳。也不管是人是鬼,刀枪剑戟一起往上招呼。大宝对着冲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夏军就开了一枪,将他撂翻,接着又开枪将两个威胁最大的夏军打倒。这才有功夫去看先自己上城的韩世忠,只见韩世忠虽然手里没枪。但是手里的刀却没闲着,左砍右劈。刀下早多了几个无头鬼,他面前的夏军竟没有一合之将,五六个人竟被他一个人逼的直往后退。 “韩将军,不要穷追,巩固城头要紧...”大宝开枪将两个夏军弓箭手打倒,挥刀冲过去,将听到jing讯刚刚聚拢过来的夏军弓手杀散,又命人发信号告知突击队已经上了城,转脸看到韩世忠杀的兴起,竟追着几个夏军要下城,他赶紧提醒道。 “好,待我斩了这几个就回!”韩世忠此刻亢奋异常,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战斗力强悍,将几个夏军逼到女墙边上,挨个把他们砍死。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突击队员也陆续上城,一部人马上加入战团,守住城头,另一部分人到达城头后迅速吊下绳索,以增加攀登点,接应更多的人上城。夏军守将得知宋军从城角上城大吃一惊,失去城墙的护卫,灵州城将无险可守,也料到此时上城的宋军人数不会多,必须趁他们立足未稳将其反击下去,因此立刻调集城上城下的军士向这边扑过来。 “结阵作战,挡住夏军,守住立脚点,掩护兄弟们上城!”大宝几个人奋力杀散城头的守军,大气还没喘一口,就见大约一百多增援的夏军向他们扑过来,他急忙招呼上城的十几个人聚拢过来,结阵抗敌。 在现实中,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很难徒手打赢几百个人的围攻,那些所谓“有万夫不当之勇”,往往只是一种神话,从各处涌来的夏军已经将突击队围住,现在也就是仗着城墙狭窄,敌人无法一拥而上,否则即使他们有支冲锋枪也得被人踩死,这时的韩世忠也被夏军围住,左招右架没了刚才的便宜,只是凭着悍勇与夏军周旋,身上也已经挂了彩。 忠勇军自组建之ri,赵柽就讲究个协同作战,往大里说,是与友军配合、各种武器和兵种之间的协同,往小里也可以指班组之间的配合作战。这是一种非常有威力的作战方式,它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各种武器和兵种的优势,把各种资源实现最优化配置。 提到这种协同作战法,不能不提戚继光对ri本的辉煌战绩:有时杀敌上千人,自己却损失极少,甚至是零伤亡。这样辉煌的战果,与他的建立的“阵”即‘协同作战小组’,是分不开的。在一个作战小组里,有弓箭手,长枪手,短枪手,盾牌手等组成,这样的配置当然很好理解:对于不同距离的敌人,都能形成有效的杀伤。 更绝的是这里面的规定:比如在同一个小组中,短枪手有保护弓箭手的职责,如果弓箭手在交战中被敌方杀死,对不起,这个小组里被指定保护弓箭手的短枪手,也会被在战后砍头一一因为你没尽到你保护的职责。这样在每个作战小组里,都会形成一个互相照应保护的坚强的集体,因为在小组里如果战友被敌方干掉的话,自己也会被杀。 大宝指挥着两组突击队结成小阵,相互配合掩护,他们在一起训练了多ri,之间已有了默契,枪打刀砍,进退有序,死死的守住城头这方寸之地,接应其他人上城。随着上城的突击队员越来越多,他们结成的阵势也不断的扩大,将夏军逼退,双方也随之又近距离的白刃格斗变成了远程武器对she... 吴涛这时随着二梯队登城,他跳下城垛隐在女墙后观察着城头的设施和敌情,现在抢先上城的突击队已经控制了城角十几丈左右的城墙,他们利用敌人的尸体、土袋等一切可利用的器物堆积在攀登点两侧作为掩护,建立了支撑点,并在随后上城的二梯队支援下逐步扩大占领地。而城内的夏军也在不断的反击,同时派遣弓箭手利用城内的墩台、敌台等高建筑物上向城头放箭,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大宝,你带突击队利用绳梯从城墙下到城内伺机行动;马旺你率一队人利用城墙内侧女墙为掩护,压制she杀城内高台上的弓箭手,掩护突击队行动;庄秦你带一队人加高掩体阻击从西城墙过来的夏军,守住支撑点;其他人跟我沿城墙向北进攻,扩大战果,强占东门!”吴涛很快判明了形势,这时突击队留在城头是十分危险的,必须动起来,而且仅凭他们一营的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有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才是正理... 见选锋营得手,赵柽立刻命令狮将两营从突破口上城向纵深发展,攻击南门的虎将也立刻改佯攻为主攻,赵忠令两营同时压上,自己也亲到前边督战。 越往前,攻城车受到的阻力越大,工兵营的士兵们不得不再次出动,清理夏军投下的障碍物,在松软的地方铺上厚木板作为路面,以便移动。“快,加快速度!”赵忠见一辆攻城车陷入坑中,立刻上前,领着一众亲兵推车,虽然不断有箭矢落在脚下,但他面不改se不退一步,主将如此,其他人更不敢怠慢,一起发力,将车推出,又滚滚向前。 夏军看攻车不断向前,只能以弓箭不断she击,向车前投掷油罐,发she火箭想将攻车烧毁,可是车上蒙着铁皮,又用湿毡覆盖,这些东西一时也拿它无可奈何,只能准备了钩索,等车靠近时将他拉倒,但车上宋军怎么会让他们安稳的得手,车顶上的机枪,车上的she击孔不停的冒出火光,夏军手中的大盾就像纸糊的一般,根本无法挡住飞she的子弹,垛墙成了他们最后的隐蔽之地。 ‘哐当’一声巨响,攻城车撞到了城墙上,一道梯板从车顶上放下搭到城墙的顶端,这时夏军从藏身地蜂拥而出企图将车推开,另一些人用顶杆想将梯板掀掉。 “忠勇必胜,杀!”攻城车的挡板打开,指挥使刘宝一手举盾,一手持刀,当先冲出,脚在梯板上一点,飞身而起跃过这最后的一步,跳上了城头,一刀将挡在身前的夏军从肩膀斜劈成两半,杀散夏军,车上的宋军趁着短暂的时机鱼贯而下,加入了战团,两军在城头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血腥厮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攻似霹雳(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随着众军登城,炮火也渐稀下来,城头上的厮杀却更加激烈,夏军也知道这会儿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拼了命的阻击,想将登城的宋军赶下城头。在混战中,火器无法使用,只能凭着血肉之躯搏杀,两军一时陷入了胶着。 赵柽面带忧se看着城头,忠勇军作战依靠的是犀利的火器,可以说从根儿里就先天不足,而这种面对面的搏杀考验的不止是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更考验的是这支军队意志力是否坚强,是否敢于迎刃而上,刺刀见红,这不像远距离的she杀,而是脸对脸的对砍,面对的是血肉横飞,残肢断体,耳边是垂死者的呻吟,伤者的惨嚎...神经脆弱的人只怕早就吓得手脚发软,jing神失常了。 “传令,中军前移!”赵柽一挥马鞭说道。 “王爷,再往前太危险了...”折美鸾刚出言相劝,可看到赵信的眼se马上住了嘴,疑惑的看向赵信。 “王爷担心战事,此时劝也没有用!”赵信轻声解释道,然后传令命中军缓缓前行,逼近城下。 “命虎将、豹将龙骑全部压上,工兵营爆破城门,骠骑随时准备入城!”赵仁看中军帅旗前移,知道王爷着急了,只怕再夺不下城门,他就要亲自上阵了,“吹冲锋号,进攻!”他大吼道。 “甲都结阵向前挡住夏军,乙都建立支撑点,丙都控制马道,阻挡夏军上城!”刘宝声嘶力竭地吼道。凄厉的号声响起,参加攻击的部队都是jing神一震,展开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选锋营跟我上,抢占东门!”吴涛看狮将的兵丁上城。马上将城头阵地移交给他们,几波排枪后,又抛下几十个**包,将城下的夏军击退,硝烟未散,他们已经向城内放下绳梯、钩索下城。 “姚兄,怎么办?”刘光世手里拎着刀挤到姚平仲身后问道。 “有什么说的,下城!”姚平仲扫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他说完口含长刀,抓住一根绳索滑下城去,他早就看到刘光世虽然不停的挥刀喊杀。可他的刀光若明镜,连个血点都没有,显然是临阵退缩,躲在人后。 “这...”刘光世还在犹豫,看着身边主要活着的人都在奋力厮杀。而夏军还在拼死抵挡,探头看看城下,夏军的兵士还在源源不断的开来加入战团,选锋营的士兵依着城墙死战。不断有人中创倒下。 “还等什么,下城。不要丢我们陕西军的人!”刘光世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拎上了女墙。他慌忙抓住一根绳索,抬头看见韩世忠冷冷的盯着他,已经砍的满是缺口的长刀还在滴血,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刘光世知道这个小子时不时的犯个混,自己要是不下城他真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下,自己怎么死的没有人会知道,此刻只能‘屈从’了。 看刘光世下了城,韩世忠收回长刀,从城墙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城下除了死人就是活人,他倒不缺肉垫,落地后也不管砸着了谁,手一撑地向前翻滚卸了力道,手里的长刀上撩,抢先将一个挥刀向他劈来的夏兵开膛,然后起身撤步抽刀,一气哈成,看也不看倒下的夏兵,隔开一柄刺来的长枪,刀顺着枪杆下滑,削掉了他的手,刀势不停反手一撩,割开了他的喉咙,夏兵连呼痛都来不及... 选锋营排成锋矢阵,沿着城下的道路杀到了东门下,一阵混战,杀散城门守军,这时城下已经满是尸体,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靴子每次抬起落下都会带起一层厚厚的血浆。 “不要让敌人喘息,活着的成三横队向前,向弩军she击!”一番厮杀过后,他们击退了城下的夏军,选锋营几乎人人挂彩,即使身上的铁甲经过刀剑的洗礼后,也变成了钩挂连环,叮当乱想。六百余人能坚持到此时的还剩下不足三百,而大批的夏军弓箭手已经开来,如果不将他们杀喽,他们不管不顾的来个覆盖she击,在这毫无遮拦的地方大家都得变成刺猬。 “放、放、放...”随着口令声,列成横队的士兵们举起齐she,一队she击完毕马上蹲下,另一队立刻she击,往返起伏形成绵密的弹幕,虽然弓箭和火枪同属远程武器,但是却相差了一个时代,夏军she出的箭矢根本到不了他们的近前,而忠勇军she出的子弹却能打中他们。 “嗨...”韩世忠大吼一声,斩断关锁,这时刘光世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将顶门闩掀掉,与韩世忠两人合力将城门拉开,他眼前一亮,这‘奋勇’破门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脑袋算是保住了! 韩世忠却没他那么多的想法,捡起柄大斧‘铿铿’几下,砍断吊索,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吊桥落下,标志着灵州城已被攻破。等候在城外准备阻击逃敌泾原军看到城门突然打开,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宋军,虽然吃惊可也不敢怠慢,姚古将旗连招,挥军杀进城来... 随着一声巨响,南城门被炸得粉身碎骨,顶在门后的一队夏军都被震飞,前边的缺胳膊少腿惨不忍睹,可后边却都留了全尸,身上几无伤痕,他们都是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震碎了五脏六腑,就像挨了‘老太后’的化骨绵掌,皮儿是完整的,里边的内容却不同了。 守在瓮城中的夏军本是想瓮中捉鳖的,现在自己却变成了‘鳖’,他们的成功要建立在城头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城头上的夏军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他们,想敲门让那边的兄弟开门,但这时他们都不认兄弟了,都怕兄弟们把宋军给引进来。 瓮城中的夏军很快被消灭,那几扇城门再一不能称之为障碍,在几声沉闷的爆炸声中完成了使命,城上的夏军此时也明白了自己再战斗下去也没了意义,灵州城已经无法挡住宋军前进的脚步...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四十四章 攻似霹雳 第二百四十五章 城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城破啦...” “宋军进城啦...” 随着东城和南城两处城门被攻破,惊慌的呼喊声便传遍了灵州城的大街小巷,街上到处是乱窜的败兵和那些有些家底的贵族,纷纷向内城涌去寻求最后的庇护。 网 更新快 “城破了!?”嵬名安惠颓然地坐下,脸瞬间没了血se,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怎么可能,当年先皇兵力正盛,以十万大军耗费了月余才攻下灵州,而守城的宋军才不过五千,不可能...”他不敢相信,自己以五万之百战jing兵守卫灵州城,居然宋军只用了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全面突破了城防,他冲禀报情况的虞侯吼道。 “王爷,下官怎敢谎报军情,现在东城门和南城门都已经被攻破,宋军大队已经入城,摩厄统军正组织兵丁、青壮修筑街垒,阻挡夏军,现在只有西城和北城外没有动静,王爷还要早作打算!”虞侯被嵬名安惠狰狞的表情吓的打了个哆嗦,平ri的彬彬君子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他连连施礼道。 “命令摩厄一定要挡住宋军,让塞浊调集所有人马固守内城,拿我的盔甲兵刃来,本王要亲自上城督战!”嵬名安惠略一思索道。 “王爷,外城都已经被攻破,内城城墙矮小,防御设施短缺,恐怕难以固守,还是弃城吧!”虞侯看看王爷,心中暗骂,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忠臣义士。趁宋军没有完成全面合围,逃跑保命才是正理。 “再敢言败者斩!”嵬名安惠在两个侍从的帮助下披挂整齐,听到虞侯的话,大怒道。 “王爷息怒。您贵为王侯,怎能亲冒矢石,还是下官代劳吧!”灵州知府见状,赶紧让那个虞侯退下,上前说道。 “高知府,现在正是生死危亡之时,本王如何能弃国家、百姓于不顾!”嵬名安惠大义凛然地说道,“高知府。你马上将府库中的财物取出,分给众军,仓廪堆上柴草,浇上火油。一旦内城也被攻破,立刻点火,不能将粮草留给宋军!” “是,下官领命!”知府叹口气道,王爷书呆子气又犯了。这是铁了心的与城池共存亡了,可他不走,自己也走不了啦。按夏国法度,主官阵亡或被俘。大家都要连坐的,就是逃回去也是人死家破的结果。得了,大家死在一块吧! “报王爷。塞浊将军已率所属军将六千登城防御,现城外聚集大批居于城中的各部族领、家眷和百姓要入城避难,塞浊将军不敢擅自开城,请王爷示下!”这时一个军中小将禀报道。 “不得开城,现在正是他们报国之时,却只想保全自己,让他们去和宋军拼杀吧!”嵬名安惠冷冷地说道。 ...... 南城门大开,忠勇军虎将和从城角上城的狮将两下夹击,将城墙上的夏军击退,迅速下城追杀残兵,赵仁随军上城后,下令暂缓进攻,制止了准备乘胜追击的诸营。他上前察看,夏军已经在通往内城的大路上用拦马桩、塞车、土袋等构筑起了道街垒拦住了前进的道路,街垒前是几排夏军步卒以大盾长枪组成了第一道防线,其后是手持投枪、长刀、短斧的兵丁,再后便是无数的弓箭手,不论是马军还是步卒上前进攻必然造成较大的伤亡。 “调机炮营向前,轰开街垒,龙将、豹将沿大路直逼内城,完成包围;虎将、狮将清剿大路两侧街道,控制要道!”赵仁看罢,知道夏军并没有因为城破而崩溃,还能够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只能边打边进了。 五门速she炮在大街上一亮相,立刻引起夏军的sao动,这些东西他们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上观看,这会儿可不比在城上,还有地方躲,此时在大街上人挨人避无可避,只能将身体埋在大盾后,祈祷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轰’炮声响起,这么打,大家都觉得有点欺负人了,两军相距不过一百余步,躲在人家弓箭的she程之外,这炮发she的霰弹,其中无数的小弹丸从炮口喷出,就像刮过一阵飓风,将最前方的夏军吹了个七零八落,他们手中的大盾即使两寸厚也挡不住这激she而出的铁蛋蛋,硝烟散后,阵前的那些长枪兵全都成了肉盾,被打成了筛子。 两轮炮火过后,夏军的街垒前已经是尸体成堆,血流满地,紧接着霰弹换成了实心弹,那街垒怎么能经得起这些铁疙瘩的摧残,变成了一地的破烂,夏军士兵再无法忍受这**裸的屠杀,阵型崩溃了,这边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龙将骠骑兵们,战刀出鞘沿着大街追杀溃兵,直逼内城。而此时虎将和狮将已经向两侧迂回,控制了整个街区,开始清剿夏军残兵... 再说姚古领军冲进东门,他们面临的情况几乎和忠勇军一样,东门遭到袭击后,夏军增援随即赶到,被选锋营击退一部后,迅速构建了街垒依然再顽抗。见夏军决意顽抗,姚古令先锋发起了突击,想一举击垮夏军的防御,在余晖中,双方用刀剑、长枪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可结果前锋很快被不断赶到的夏军淹没,遭到全歼。 姚古大惊,这才意识到夏军的抵抗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立刻派出一部骑军为前驱冲锋,意图为后续部队打开通路。虽然在西北,但是陕西军中马匹也不是那么富裕,骑军尽是军中jing锐,都是凶悍之士。但是东城是平民、商贾、旅客、军兵居住区,街道纵横狭窄,骑军不得不排成纵队前进,一路上他们不断遭到来自沿途屋顶和窗口的袭击,石头、瓦砾和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当这些骑军好不容易杀到一场空地时,成军结队的居民从小巷,窄街中手持刀斧冲出,跟随夏军士兵一起投入了战斗。说起来也算泾原军倒霉,这里居住的人多是党项族人,其中兵营附近住的都是家属,他们的家人在此战中多有战死,这回可找着报仇的地了,打起来比士兵们还悍勇。在军民合力的围攻下,泾原军骑兵倒了霉,想跑,跑不起来;想杀,到处是人,防不胜防,他们不断被从马上拉下来,死在棍棒之下。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夜幕低垂,泾原军发动了数次攻击都被打退,天渐渐暗下来,狭窄的街道笼罩在yin影中,从那些幽暗的门窗或是过道中,随时可能she出致命的箭矢。而头顶上也不安全,夏军将各种能当做武器的东西砸向他们,从天而降的砖头石块、桌椅板凳这时好的,最怕的是那些沸油和开水,淋到身上就是皮开肉绽,疼痛难忍...为了绕开这些街道和路障,泾原军不得不逐屋展开争夺。 姚古虽然亲自上前督战,但是进展依然缓慢,而连连打退宋军的进攻,守城的军民居然士气大振,向他们发起了反击,想将他们赶出城去。姚古见状大惊,这可都是自己的家底啊,急令转攻为守,暂停进攻,固守城门,派人向赵柽求援或是暂停进攻,等天亮再战... 负责在西门外打援的鄜延军眼见ri落西山,城中杀声震天,可西门却是异常平静,即不见夏军出逃,也不见友军开门,刘延庆不免焦躁,频遣斥候前去城前打探,可却屡屡失望,眼见到手的功劳与自己无缘,不禁心中大骂赵柽偏心,他们升官发财,让自己坐冷板凳看白戏。 “启禀将军,城门开了,大批人马出城!”正当刘延庆苦恼的时候,斥候飞马来报。 “点兵进城!”刘延庆自然是大喜过望,急令全军出击,虽然晚了点,但是自己终归能喝上点汤啊! 打开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灵州知府高祥,他本是个汉人,二十年前曾是宋夏边界上一城之主,后来献城投降,被夏国梁后看中,信任有加,居然慢慢的升了起来,梁后失势后,又迅速和梁氏划清了界限,投靠了李乾顺。李乾顺正想着发扬汉学,便启用他为灵州知府。 按说夏国待他不薄,可高祥知道自己是叛臣,如果兵败落到宋军手中,终难逃一死,见城破心眼便活络起来,本想劝嵬名安惠一同逃走,可看那情景哪还敢提,就偷偷的收拾了细软,借安抚城中百姓的机会溜出了内城。他也不傻,叫上了被阻内城外的那些贵人们,想着法不责众,带着这些人一起跑,也许还能保住命,没准还能保住官位,便假传王命,说是护送这些贵人们出城避难,骗开了城门。 高祥知道南门,东门已经失守,只有北门和西门未失,西城先后是灵州总管府、都督府、节度使司等高级军政机关,以及夏州诸衙署的驻在地,府库和兵器库都在那里,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的官衙也在那里,而且西城之外一直没有宋军出现,现在天se已黑,便选中了西门... 第二百四十六章 王爷要出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高祥引领着一帮贵胄们骗开了城门,也不敢举火点灯,出了西门直走,想先出了宋军的包围再择道向北,从静州过境逃回兴庆,可走了没有三里,就见前边突然亮起一片火光,听马蹄声便知不下千骑奔他们而来。 网 更新快 “快跑,中伏啦!”高祥一看不好,大喊一声,拨转马头就想往回跑,但是跟着出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孩子老婆一大串,后边还带着家财细软,想掉头也不容易。 高祥能看得见,那些跟出来的人也不瞎,自然也看见了,慌乱之中便如马蜂窝上突然落了火星,顷刻便乱了营,呼妻唤子各奔前程了,一时间人马相撞,相互践踏,孩子哭,女人叫,谁也顾不上谁了。可跑不出多远,两翼也出现了宋军骑兵,成弧形兜了过来,前途没有了,只能回城,这些人又都被赶了回来。 “完了...”这些人出来不远,城门还没有关闭,吊桥没有拉起,人马争先往会跑,千多人挤了过来,守城的军士想关门都来不及,高祥看着迅速接近的宋军哀叹一声,知道西门也完了。 “请问对面的是哪位将军,在下灵州知府高祥,率众献城请降!”高祥眼看小命休矣,便故技重施,我投降了,带着几个亲信脱离大队迎上了宋军喊道。 “吾乃鄜延经略使刘延庆是也,你是何人?”刘延庆勒住马,上下打量着来人问道。 “在下伪灵州城知府高祥。本是我大宋之民,二十年前夏军围城,为保满城军民xing命,无奈降敌。但在下是身在曹营心在汉,ri盼夜盼天军来临,今ri终于盼到,在下便献城以报天恩...”高祥想见到了亲人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刘延庆的马哭诉开了。 “此子诈降!”刘延庆没等他说完,突然拔刀大喝一声砍向高祥,还在喋喋不休表忠心的高祥惊诧间便人头落地,腔子中喷出股鲜血。尸身倒地,“速速进兵,夺门入城!”斩了高祥,刘延庆挥刀吼道。前锋杀向城门。 “这真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刘延庆用刀挑起高祥的人头笑道,戍边多年,他早就成了油子,眼见城破在即,这灵州知府请降。那功劳就成了他的了,自己还是只有喝汤的份儿,但是自己亲手斩了灵州知府那是多大的功劳,而那些拼命往回跑的人。看着就是非富即贵,杀了也是功劳啊! 可怜高祥遇人不淑。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但是事情总是有利有弊。高祥被杀让城头的守军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惊慌之下,也顾不得那些回逃的人了,一边抢闭城门,一边向城下开弓放箭,滚木礌石一股脑的砸了下来,将抢门的鄜延军连同那些贵人们都拍在了城下,刘延庆不得不重新部署兵力攻城。可如果他接受了高祥的请降,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内城,现在却因为贪一时之功,只能付出更大的代价,更严重的是他彻底堵死了夏军出城的退路,夏军只有死战到底了... 南城门是灵州城的正门,街道两边寺庙、酒楼、商铺、林苑密布,乃是灵州城最繁华之所在。忠勇军击溃了夏军在城门附近的抵抗,立刻沿正街向前推进,但是败退的夏军退入了街道,借助房屋的掩护节节抗击,迟滞他们的进攻, 巷战是城市作战最残酷的战斗方式,也是进攻一方要极力避免的。海湾战争中,即使号称世界第一的美军进入巴格达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唯恐卷入巷战;排名第二的俄军在车臣战争中的格罗兹尼之战中打了近一个月,将城市炸成了废墟,还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连前敌指挥也被对方狙击手打死,可谓惨烈! 赵柽又是搞心理战,又是威慑战,就是想摧毁夏军的战斗意志,在城破之后让他们赶紧弃城逃跑,但是不能说赵柽就放弃了巷战,在战前训练之时就选择了废城组织各部进行了巷战训练,针对灵州城的情况制定了相应的战术。 进入城池后房屋密集,而各类房屋的墙壁也比较坚固,对子弹和箭矢具有相当的抵抗力,因此敌人常常会依托密集建筑物进行抵抗,敌暗我明,进攻一方往往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惨重的伤亡。忠勇军没有采用强攻硬上,逐屋争夺的战术,而是利用自己在火力上的优势采用迂回进攻的方式,将敌占区分割,使敌军处于孤立而产生被包围的错觉,自动败走,然后再趁机捕捉并歼灭败兵。 作战方式为先以一部在正面监视敌人,主力准备迂回到敌侧背,展开突然攻击。此时,如果将敌退路全部截断,敌必将会拼死抵抗,因此应放开一条退路,并在此方秘密配置重武器。突击开始后,如敌通过我计划中的退路溃走,进入伏击圈后,即以事先准备好的重火器,对其扫she歼灭,这种战术在战斗中是屡屡得手。 但是夏军也有胆大的,想做孤胆英雄的,在这种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忠勇军才进行直接攻击。此时也有相应的战术,他们先派出强有力的小队先行控制制高点,清除躲在屋顶、树上等暗处的敌人,然后以重武器进行掩护,充分利用地形、地物迅速接近敌人占据的房屋,利用自己武器上占据的优势消灭敌人。在遇到顽强抵抗或是坚固的建筑物时则直接使用炸药包解决,炸开围墙、摧毁房屋进行突击,坚决消灭之。 忠勇军的战术对法,进展顺利,很快便打到了内城之下,赵柽在近卫队的护卫下沿着开辟的通道也来到了城下,他登上了内城外的一座四层楼阁,扫视着夜晚中的灵州城。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可是却笼罩在硝烟之中,只透出惨淡的幽光,而城中火光不熄,杀声不断,战斗在各处还在进行着。 “王爷,我们是否等待泾原军和鄜延军完成清理任务后再行攻击内城,再说各部打了半天了,军士们都十分疲惫,急需休整,不如等到明ri天亮后再战!”赵仁试探着问道,忠勇军一直承担着最艰巨的攻坚任务,最先陈兵城下,可是两支负责打援,捡便宜的友军却陷入了苦战,被残兵死死缠住,无法到达。 赵柽心中十分恼火,那两位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让他们伺机进城偏偏不听,非要抢功,这些将夏军逼上了绝路,跟他们死磕到底,现在不但帮不上忙,还腆着脸向自己求援,可现在战事正紧,自己也腾不出手收拾他们。而他最担心的是粮食还没到手,如果嵬名安惠等到明天发现自己被完全孤立,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先烧了粮草再跟自己拼命。 那可是数百万石的粮食,可供自己忠勇军吃上几年,全城的人吃上一年有余,如果失去了这批粮食,就得从河东千里馈粮,不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此时自己新占之地兵力缺乏后方不稳,还要冒着被夏军袭击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自己打了半天,半点好处没捞着,还要掏老底补贴,使河东百姓的负担更加沉重,府库更加空虚,这如何能让他们以后支持自己呢! “不能再等了!”赵柽做出了决定,“赵仁,现在各部损失如何,还有多少预备队?” “王爷,我军虎将、狮将、豹将最先参战损失较大,伤亡近二千,龙将一直充当预备队,进城后才参加进攻,战力基本完整,各部还都保留一个指挥的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准备用在攻击内城上。”赵仁略一思索马上回答道。 “好,你命龙将支援西城鄜延军;狮将、豹将各抽调一半兵力支援东城的泾原军,其余人马控制内城外围各个交通要道,防止他们突围和外围增援;虎将就地休整担任总预备队;我率近卫营攻击内城!”赵柽说道。 “王爷不可,近卫营只有千余兵力,内城中却还有八千夏军jing锐,如何能打得下!”赵仁见王爷又‘突发奇想’,脑瓜仁儿都疼,这是攻城不是守城,都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王爷兵力比人家少七、八倍却敢攻城,虽然这内城比起灵州外城薄弱点,可胆子也够大的啦! “副帅,你是怀疑我们近卫营的战斗力喽,难道我们还不如选锋营那些人吗?”王爷还没说话,一直跟在王爷身后的赵信先说话了。 “就是,除了近卫营,还有我五百府州军,我们可是跟着你们跑了千余里的路,还一仗未打,寸功未立呢!”折美鸾也对赵仁开了腔。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近卫营是我军jing锐所在,无人可比,府州军也勇猛善战,可你们要以王爷的安全为重,怎么能轻动!”赵仁赶紧解释道。 “近卫营有一千二百人,除去保护王爷的内卫中队还有一千人,加上府州军五百人,就有一千五百人了。现在你们的机炮营已经用不上了,就都调给我们配合作战得了,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把你的亲卫队也分给我使用,这样就有近三千人,对付他们足够了!”赵信看看赵仁笑着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咱俩谈谈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近卫营集中了忠勇军的jing锐,但是战事爆发后,最多的只是作为预备队在后边站脚助威,唯一一次上阵也只是在浊轮川阻击察哥大队,大仗一次没捞着。 网 更新快虽说大家都说得好,你们是我们军中的镇宅之宝,王爷手中最后的王牌,可看着人家在前边打得热闹,军旗上的星星一个挨一个的往上填,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难免有嘴上有了微词。 这些话传到了赵信耳朵里,好像自己领导的近卫营只是王爷身边的花瓶,成了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当然气不过,今天王爷决心动用他们,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展示下自己的战力,堵住悠悠众口,所以她一个劲儿的撺掇,极力要促成此事。而折美鸾得知了赵信的真是身份后,更加有了危机感,也不想让王爷小瞧了自己,这可关系到自己以后在他心中的地位,因此也不想放过。 两人虽然各怀目的不同,但总算给赵柽帮了忙。近卫营的上上下下听说王爷要动用他们这支王牌,也是跃跃yu试,准备一试身手。而赵柽考虑的却更为长远,除了防止嵬名安惠狗急跳墙烧毁粮草外,还有一个巨大的隐忧埋在自己的心里,选择正午发起攻城战役的原因,就是利用兴州夏军反应不及,夜晚无法渡河增援的时间差将生米做成熟饭,那时夏军即使增援到来,自己依城坚守,就是来再多的人也白搭。 现在打援部队除防守东关镇的河东军外都全部压上,自己手里没有了可以机动的部队。一旦灵州城久攻不下。西夏在天亮后派出增援部队,自己将面对腹背受敌的境地,那时就不得不放弃将要到手的灵州城转向对付增援的夏军。现在只有迅速攻下内城,擒获或杀死嵬名安惠这个**oss。才能瓦解城中夏军,摧毁他们的抵抗信心,控制全城。 此外近卫营是自己的基干部队,被授官者的比例也是最高的,也就是说官多兵少,忠勇军即使被解散,只要这支卫队还在,他就可以在短时间内以其为基础重新组建一支部队。再不用从头做起。而一支部队如果长时间不经历战火,必然会蜕化,就像宋初那些禁军一样,开始都是劲旅。后来卫戍京师,安享太平,都变成了窝囊废,成了历史上的笑柄。 赵仁想想王爷说的都在理,无奈只能表示同意。依从了赵信的建议将一个机炮营和自己的亲卫队加强给了他们,想想再加上护卫中军的数营蕃军弓箭手,兵力与守卫内城的夏军从人数上比相差不多了,他才放心的前去指挥诸将救援陕西军。围歼城中的残敌... 赵柽靠近内城察看,只见内城外二百步以内所有树木全部被砍伐。房屋桥梁皆被拆毁,扫清了she界。可以看到城内的宫殿飞檐斗角,佛塔的尖顶。城墙虽然比外城矮了许多,但是防御措施并不少,为了防止宋军放火,城上不但铺了湿毡而且涂了泥。城外不但有护城河,而且还挖有壕沟,看来嵬名安惠是早有预感,知道外城守不住,所以在内城上也下了番功夫。 再看城墙上棚楼林立,女墙上加了蓖篱,城中立起了望楼,挂着各se灯笼。城墙上每十步便插一松明火把,墙腹系一灯笼,将城上城下照的通明。城上一步,置一甲士,十步增五人,五步有五长,十步有十长,百步有将,遍布兵丁,此时见宋军逼到城下,民夫们还在加固城墙,搬运守城器械。内城周长不过千余步,想着也是当年西夏建国初也不富裕,在此立都时间也不长,并未大兴土木,只是将过去前朝的府衙修缮、扩建,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赵柽转了一圈,迅速制定了战斗方案,选中西城作为主攻方向,因为这边靠近林苑,地势平坦,地方也够大,周围没有民居,城内则靠近仓廪,便于控制。而城墙是灵州城建城时留下的旧城,虽经过修缮,但历经千年风雨比起它处薄弱了许多。在这弹丸之地,又是重兵防守,偷袭几无可能,只有强攻一途。赵柽一边布置战斗计划,一边安排人砍伐树木,收集门板、大木制造简易浮桥、长梯等攻城器械。 亥时正一切布置完毕,各部进入攻击阵地。攻击的开始依然以忠勇军最具特se的炮火急袭拉开序幕,在此同时军中挑选的she手迅速将悬挂在城头和城腹的灯火打灭。趁这机会,担任主攻的近卫营三个外勤中队前出到壕沟边,然后马上对城头进行she击,压制敌人的反击,突击队则开始架设通过外壕的简易便桥,在夏军还处于震骇之中时,随后跟进的作业队和火力支援组不失时机的向护城河靠近。 这时火力又是一紧,火炮在短时间内打出了一个**,担任近距离火力支援的机枪队也猛烈she击,各部也集中火力向城头she击,突击队则施放烟雾遮蔽敌人的视线,趁敌人发愣的机会,作业队用最快的速度架起了浮桥,突击队则立刻携带攻城器械渡河突到城下,清理麓角木栏。 “停止炮击,机枪掩护!”看到一颗红se信号弹自城下升起,赵柽急令道,信号弹是突击队就位的信号,也标明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火炮立刻停止炮击、机枪则迅速转移了she击方向,为突击队作业留出空间。 “架梯,上城!”近卫一中队队长林硕在炮火停歇的瞬间便命倚墙架起了长梯,这时的夏军还未从猛烈的火力中反应过来,内城城高不过丈五,和襄邑王府的墙高度差不多,对这些近卫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等不及的人已经搭起人梯上城。林硕一手持枪,一手拿刀,根本不用扶着梯子,三步便当先上了城头。 城上的防御设施大部已被炮火摧毁,但也不可避免的存在she击死角,残存的夏军士兵刚刚醒过神来,发现宋军已经上城,可不等他们抓起武器,刀已经砍到了脖子上...什么叫做训练有素,看看他们就知道了,采用各种方式上城的近卫营士兵们不用等待命令,马上结成了一个个战斗小组,形成一个个互相保护的坚强作战集体。 严格、残酷的训练,让一个作战小组就能变成一个疯狂的、威力巨大的杀人武器。他们根本不用顾忌自己的后背,只需杀死挡在面前,甚至是出现在视线中的敌人即可,因为足够的训练,长期的磨合,已经让他们形成一种下意识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突击队迅速巩固了突破口,建立了支撑阵地,支援部队上城后,马上加入战斗,将反击的夏军击退,接着用机枪和炸药包将城下的夏军击溃,一组人马上下城。他们没有去进攻设防严密的城门,而是用十数个大炸药包炸毁了一段城墙。烟尘还未散尽,伏在城外的近卫营其他两个中队已经冲进城,二中队在李泉的指挥下设置了一条阻击线,挡住扑过来的夏军,三中队在马威的带领下向设在城角的仓廪发起攻击... 随着蕃军各指挥投入战斗,突破口越撕越大,战斗也从对城墙的争夺转入了地面上的战斗。赵柽在内卫中队的护卫下进入内城,这时进城的部队背靠城墙已经建立起一条宽有百步,长二百步的阻击线,挡住了蜂拥而来的夏军反击部队,两军暂时陷入对峙。而对仓廪的争夺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命令赵仁的亲卫队和一指挥蕃族弓箭手加入战斗,尽快占领仓库,扑灭余火,先把大家的饭碗保住。 “二爷,现在西城基本被咱们控制了,只要一阵火炮轰击,就能占领整个内城!”赵信说道。 “这些宫室毁了有些可惜啊!”赵柽看着眼前高峩矗立、金碧辉煌的宫殿咂咂牙花子说道,向来是破坏容易建设难,这些都是钱啊! “二爷,可是要逐屋争夺,必然造成较大的伤亡,宫殿也恐怕保不住!”赵信知道王爷的财迷疯又犯了,有些舍不得。 “嗯,这可真是个难题,嵬名安惠那兔崽子怎么就不投降呢?”赵柽摸着下巴说道。 “二爷,你没听说过文臣死节吗,这老兔崽子书读多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他是想着全了自己的名节,死扛到底啦!”赵信说道。 “对啊,他就是书呆子,当然也知道些舍身为民的大道理,倒是可以和他谈谈!”赵柽此时也不着急了,内城已经打开,粮草已经到手,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如果能说得动嵬名安惠,不但可以保住这宫殿,还能减少伤亡,如果他顽冥不化,自己只要把火炮推进来干他一家伙,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便可。 “停止she击,喊话!”赵柽想了想,这买卖不赔钱,便下令道,“告诉嵬名安惠,现在灵州城已经全部被我军攻下,如果他再不投降,我便屠尽全城军民...” 二百四十八章 不得已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网“王爷,现在我军已经控制了战局,这屠城一说可是有损您的威名的”折美鸾对王爷的作法有些弄不懂,敌人不降,打进去便是,双方交战被打死也是活该,可如果战后屠城那就是大过,要被那些士人们骂死的 “折姐姐,你还是不了解王爷,他要屠城还会等到现在吗,他不过是在逼嵬名安惠出降”赵信笑笑道 “可是党项人向来悍勇,此事恐怕难成,他如果不降,王爷是不是就要真的屠城,否则不就食言了吗?”听赵信说自己不了解王爷,心中不是滋味,可嘴里不吃亏,出言辩道 “你往下看,王爷耍赖的本事恐怕大宋无人能出其左右”赵信没有接茬,而是答非所问地说道 “献亲王,灵州城就剩下你这嘎达啦,你已经没有了退路,降了”殿外枪炮声,喊杀声突歇,一阵极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大殿中嵬名安惠的耳朵中 “献亲王,识时务者为俊杰,死扛到底,是没有出路的” “献亲王,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也不想多造杀孽,你难道就为了全自己忠义之名,要害死全城军民,想让满城军民为你陪葬吗?” “想想铁门关下,你再出来看看灵州城内,死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好意思称什么贤王,当什么都统,做什么大帅,将帅无能害死三军,我看你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老狗,你太自私了,原以为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好歹知道点道理,看样子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啦” “老东西,你还等李乾顺那小子来救你吗,他早就把你抛弃啦,打了半天,他连一人一马都没有给你派来,他是没指望了,你就是个替死鬼还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你们那个夏主早就派人到我朝求和称臣,答应割让灵州以东,你还占着这地不愿走,连累满城数万军民跟你遭罪是不是想学你那老祖宗割据灵州称王啊?” “哦,这么长时间不答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想跟我谈条件”喊了半天里边不吭声,赵柽‘恍然’道“本王当着两军数千将士的面,可以保证不伤你的xing命,至于还想当个亲王什么的那你是别想,那是留给李乾顺的不过你也别丧气,弄个公啊、侯啊的我可以上奏圣上,替你说说好话估计没准、差不多是可以的,吃香的喝辣的,再娶上几个老婆是没问题的…” ...... 两军似乎都被赵柽的‘王八’气势给镇住了,就见他一个人站在阵前喋喋不休的发表‘演讲’,对嵬名安惠摆事实、讲道理,而话却说的越来越难听,国骂、俚语轮番上阵,可以用苦口婆心,气急败坏来形容,令人奇怪的却是殿中的‘受害者’一声不吭,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没听见 两边的将士们可听的‘津津有味’,似乎忘了现在是两军交战忠勇军的老兵们重温了王爷当年在襄邑创军时的风采,兵们则见识了王爷‘彪悍’的另一面,尤其是听着王爷嘴里荤素结合,jing彩百出的鲜词,觉得十分过瘾,看来军中所传非虚... 这些话听在夏军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此时他们比谁都明白,内城都已经被攻破,灵州城已经完了,现在不过是困兽犹斗,正如对面的所说,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可为国尽忠大家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是领导不该欺骗我们,明明已经求和称臣了,却还要我们上阵送死,这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那边骂了半天,自己的领导却一声不吭,那就是说明人家说得不假,他是自知理亏听到最后就‘明白’啦,坚持不降,就是想从中捞点好处,到了大宋那边还想当王爷,他拿我们这些军兵当什么啦... “有辱斯文...”嵬名安惠坐在地上,两手乱颤,嘴角哆嗦,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外边这小子太可恶了,不但辱骂自己,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扣屎罐子,这哪里像个堂堂王爷能干出来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出来,可做不出来的结果就是被气成了这样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拿个主意”负责内城防卫的塞浊看着王爷失神落魄的样子,暗叹口气说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嵬名安惠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尽量平和的问道,可听在塞浊耳朵里就像是被吓的半死时发出的颤音 “王爷,城破之后,摩厄统军领兵反击,现在外边杀声渐稀,怕是已经...”摩厄看着王爷小心地说道,现在这人已经不大正常了,得时刻小心点,他退回一步又道,“内城西墙已经被攻破,仓廪全部落入宋军控制,守军伤亡颇重,属下调集半数人马正与宋军激战,想将他们驱逐出去,但是几次努力都未成功,现在宋军已控制了外围,逼近大殿” “为何不烧毁粮草,不是早做了准备吗?”听到粮仓落入宋军手中,嵬名安惠吃惊地问道 “王爷,高知府根本就没有派人准备,他假传王爷命令,骗开了城门,带人出逃,已经被宋军所杀,而宋军用攻的凶猛,度很快,所以根本来不及点火,以致落入敌手”塞浊又后退了一步说道,眼睛紧盯着王爷握着剑柄的手 “看来你们王爷是不顾大家的xing命要死战到底啦,那也就勿怪本王心狠,将你们斩尽杀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出降,本王保你们xing命无忧...” “王爷是战是降,请定夺,全城军民的xing命都在您的手里啊”听着外边的喊话声,殿里殿外都是一阵sao动,塞浊脸上连变急问道对面那位说的议和之类的话,他早有耳闻,现在又得到了证实,对王爷不肯撤兵献城是为了自己私利之事也将信将疑起来,而从那位刚才的表现来看,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说得出做得出,惹毛了他真敢把全城军民杀个干净 “唉,他把本王逼上了绝路啊”嵬名安惠扫视了下殿中的众人,长身而起,长叹道他此时有些佩服外边的那个小子,他深知自己这些骨子中都透着书生气的人的秉xing,不会为五斗米折腰,却敢舍身为民为君赴死,现在他以全城军民的xing命要挟自己,就是自己有与全城军民共存亡的决心,也不忍那全城军民做陪葬,他也相信对面那个人不敢轻易屠城,只是危言恐吓,给自己施加压力 再看殿中这些人都是灵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什么割让灵州’、‘和谈请降’、‘为一己之私而不肯轻易降宋’等等亦真亦假的谣言都是说给这些人听的,可这些年来的党项人已经不是早年的党项人了,他们身上多了富贵气,却少了当年的血xing和悍勇,醇酒美女已经泡软了他们的骨头 而自己在朝中也是紧跟皇上的脚步,一力推行汉礼,压制武将,所以武人们对他多有‘误解’,自己的亲卫们都在铁门关外损失殆尽,城中的军将也大部是河西军马,连殿中的护卫都不例外,没有一个是自己的贴心人,在这生死关头恐怕都靠不住了,看样子如果自己再坚持,怕他们就要反了,绑自己出降 “各位,为了城中百姓,本王准备请降,诸位意下如何?”嵬名安惠想明白了,反倒放开了,整整衣衫站起,对殿中的人笑笑说道 “王爷圣明,为了城中百姓,可以舍弃自己的名利,让吾等佩服”听罢,殿上众人都松了口气,出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的xing命不但保住了,家中老小也安全了,就算皇上降罪也有他这个王爷顶着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传话给宋将,只要确保城中军民xing命,本王愿意出降”嵬名安惠冷笑着说道,转身去了后殿衣... 只一刻钟的功夫,献王请降,命夏军各军放弃抵抗的命令便传遍了全城,而宋军也接到命令,接受投降,不准杀俘扰民 安排好一切,天已放亮,可却是个yin天,寒风阵阵,天空中灰蒙蒙一片,灵州城内城中却一片肃杀,城上城下尽是持枪jing戒的忠勇军近卫营士兵,投降仪式在曾经的西夏皇宫大殿前举行赵柽率陕西军、河东军各军主将站在殿前,灵州都统嵬名安惠一袭白衣领灵州大小官员,捧着户籍帐薄,印信跪在面前 “罪将嵬名安惠领灵州大小官员、军将向大宋请降,望燕亲王善待我灵州百姓降卒,大宋与夏国永息刀兵”嵬名安惠说完跪拜,献上印信及各项文书 “献王为百姓不惜污损清明,本王佩服,定谨遵誓言,不擅杀一人,不扰百姓,妥善安置百姓降卒,献王之功,本王也会禀明圣上,予以封赏”赵柽向前一步搀扶,身后自有人接过印信文书 “臣等谢王爷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嵬名安惠没有起身,突然再行大礼,叩拜道,而他身后的那些降官不明所以也跟着叩拜山呼万岁...)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二百四十八章 不得已 第二百四十九章 险些中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在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万岁’就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汉语词语,是专指皇帝,除此之外,似乎谁也不敢把自己与“万岁”联系起来,除非他想造反或是想了特别点的死法。明朝的魏忠贤厉害吧,他权倾朝野,上上下下都是徒子徒孙,皇上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物,可他也不敢让人称‘万岁’,而是选了个低点的‘九千岁’自居。 到了宋朝的时候,官方对万岁这个称号更加在意,因为赵匡胤就是在将士们的‘万岁’声中,被黄袍加身当上了皇帝,所以对此要更加敏感一些,前朝还有人敢以万岁作为自己的名字,到了这代就是皇上的专用称呼,别人绝对不允许称万岁 赵柽听到这帮西夏降官们冲自己喊万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先别提他的身份敏感,就是一般大臣敢被人称为万岁,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仁宗时的名相寇准一ri出门,被个神经病喊了两声万岁,按说那是无行为能力人,放到现在杀人都不能处罚的,可这件事被他的政敌张逊告发,仁宗也考虑到事情比较特殊,从轻处罚,寇准命是保住了,但被罢去同知枢密院事之职,降至青州任职。但也不是人人如寇准这么幸运,大将曹利用的从子曹汭,一次喝醉了酒,‘令人呼万岁’,被人告发,就被杖责而死,家人也跟着倒霉。所以在此时如果别人朝你喊‘万岁’那绝不是在歌颂,而是把你往火坑中退。朝中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想让他死,就喊他万岁吧’! 赵柽听到嵬名安惠的喊声,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在算计自己啊。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可这会儿想制止已经晚了,老百姓都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众目睽睽之下人家喊出来了,总不能时光倒转或是让听到的人集体失忆吧!可如果制止不理后果更严重,谁敢说人群中没有‘敌对势力’的眼线,他们会马上向皇上报告说这是你在纵容或是默许,尤其是在场的大多是他的亲信情况下。要是一激动真搞出个黄袍加身来,那自己多年的努力就全完啦! 好在赵柽过去这些年苦读不缀,也忘了从那本书中看到过先朝的一位哥们儿张咏检阅部队时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当时士兵们对他群呼万岁。他反应快没等士兵们再次欢呼,已经翻身下马朝着京城方向拱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啦!京师是皇上所在,逢年过节大家也都是朝那个方向朝拜高呼的,用以表示对皇上的尊敬和忠诚! 赵柽暗自庆幸自己还记得这事,否则真抓瞎啦。立刻依葫芦画瓢,翻身跪倒,这活儿他从被逐出汴梁到了襄邑就是每ri早晚必做的功课,到现在还在坚持。当然业务熟练的很,“灵州大捷。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高呼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将他们的欢呼声算是转给了他爹。而他身后的那些宋将和士兵们更是赶紧跟着高呼‘皇上万岁…’这事儿就算过去啦! “你很好,我终未能胜你...”赵柽起身看向始作俑者嵬名安惠,他抬起头冲赵柽笑笑说道, “你也不错!”赵柽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报以微笑说道,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所有人更加莫名其妙,只是跟着傻笑。 “哈哈,愿天佑我大夏,我主永康,重振大夏...”嵬名安惠转身向西,冲着兴庆府方向叩拜施礼后,却没有起身,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匍匐在地上。 “王爷,他死了!”看他样子奇怪,赵信上前推了嵬名安惠一下,他却直挺挺的倒下,嘴角渗出出股血丝,大睁的双眼失去了神采,赵信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扭头惊异地说道。 “他是个汉子,将尸身好好收敛,找个上好的棺材成殓,送回西夏!”赵柽叹口气说道,他蹲下身将嵬名安惠放平,伸手合上他的双眼,散乱的头发拢好。 “你们谁愿护送献亲王回家?”赵柽站起身问那些降宋的大小西夏官员。 “......”听到赵柽的问话,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谁也不肯吗?”赵柽再次问道,语气严厉了很多。 “将他们全部送到城外做苦役!”还是没有人言语,赵柽冷笑着说完,丢下满场惊愕的人群,自顾自的去了,大家却发现王爷的脸上却多了丝落寂,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嵬名安惠的死,似乎冲乱了整个受降仪式,赵柽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他安排人接收物资,清点府库,整修城池,统计战果,自己没有住进内城,而是将那里变成了伤兵医院和巨大的仓库,然后又回到战场与民夫们收敛阵亡者的遗体,拼凑起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为他们换上新衣。整整一天,他不吃不喝,也很少说话,看不出有一点大胜后的喜悦。 第二天,赵柽设宴犒赏三军,写了奏表,向东京报捷。 第三天,赵柽亲自祭奠过嵬名安惠,安排人将他和萧合达的遗体送回河西,这才召集众将统计战功,准备上表奏请皇上嘉奖有功之人,安排地方官吏,调拨驻军。 灵州之战,河东和陕西两军共斩二万,俘虏近三万,其中大小领四百余人,收降大小部族五百余,获人口不下十万,缴获粮食二百余万石,财物不下百万贯,可谓大胜。担任主攻的忠勇军阵亡六百余人,伤者近二千;担任打援助攻的陕西军却阵亡三千余人,伤者倍数,反而比忠勇军更甚。 “王爷,韩世忠只是个进勇副尉,一下升为右武郎,连晋二十阶,是不是太快了些!”在对有功之人的评议上,王爷已是极品,他们没权评议,但是有职的将官,官转一级都没问题,忠勇军一直是前锋,陕西军的众将也不敢多说,可对手下的兵士们还是有发言权的,刘延庆看王爷对韩世忠另眼相看,自己的儿子同在选锋营仅免了死罪,心中很不舒服,插言道。 “韩世忠头一个上了灵州城,手刃数十人,其中有夏军将校十余人,又杀散夏军,抢夺东门,这些功劳升为右武郎还够吗?”赵柽笑着问道。 “是啊,王爷所说极是,此等大功,当授此官!”姚古符合道。 “王爷所说,末将没有异议,但是小儿斩落关锁,打开城门,却只免了前罪,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啊!”刘延庆瞪了姚古一眼说道,心中对他暗恨,王爷给你儿子升了武义大夫,回去后一个副将实职是跑不了了,那韩世忠又是你的部下,你当然满意了,此时不念同处为官之情,胳膊肘还往外拐,忘了你是谁的人啦。 “哦,你儿子确实打开了城门,但是却临阵畏缩,未杀一人,未擒一敌,本王也是念及此功,才免了其罪,已是开恩!”赵柽略显惊诧地说道,他没想到刘延庆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为儿子争功,心中厌恶,冷冷地说道。 “王爷所说,末将不敢争持,但夺门之功只免其罪,末将认为不公!”刘延庆说道。 “呵呵,既然刘经略认为此功还当封赏,那么本王就效仿太祖与刘蟠之例,赏二十万钱!”赵柽被气乐了。 底下众人听了王爷所说却都笑了,王爷说的是有典故的,而且此事流传甚广。那是开宝年间的事情,赵匡胤一天到皇家染院视察工作。刘蟠是染院负责人,听到皇上亲来,赶紧出来迎接,可他的打扮引起皇上的兴趣,刘蟠身穿短衣,脚蹬草鞋,脸上满是污迹,头上系着的帕巾被汗水湿透,手里还拿着根染棒,好像刚刚还在亲自到一线工作。赵匡胤看了,被他这种积极工作的jing神感动,当场赏了他二十万钱。可其他人却知道刘蟠是表面工作做得好,事先早就得知皇上要来,便把自己打扮成这幅样子,来赢得皇上的赏识,冒领功劳。 其实刘光世的所为大家也都明镜似的,暗骂刘延庆这家伙脸皮真够厚的,你儿子的表现你会不知道,那是投机取巧,抢了人家韩世忠的功劳,按说该按冒功论罪,给了你面子却还不知耻。现在王爷拿这个典故说事儿,当然知道是故意羞辱他。 ....... 宋军攻占灵州城后,西夏上下陷入一片恐慌,现在黄河逐渐封冻,宋军随时都可能杀过来。与灵州城最近的静州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ri清晨在黄河岸边巡查的士兵忽然发现几个人居然踩着刚刚解冻的河面过河来了,他们急忙上前拦住盘查。 这一问可不打紧,没把这些人吓了一跳,那为的人居然自称是晋王察哥,但是细一打量,这几个人,人人一身破衣烂衫,脚下的靴子都露出了大脚趾头,自称察哥的那个人围着件光板羊皮袄,还冻得瑟瑟发抖,怎么看也像逃荒的难民....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四十九章 险些中招 第二百五十章 长久之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为了对付宋军的西征,西夏制定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策略:一手加紧备战,企图夺回失地,一手展开外交攻势,请出后台靠山——游说辽国,请求辽国干预,另一方面积极向宋朝请求和谈。 但是战事进行了半年之后,形势发生了大变。辽天庆八年,完颜阿骨打逼辽册封为帝时,要辽册其为大圣大明皇帝,双方几经使臣来往,未取得统一。辽朝方面认为‘大圣’二字与其先世称号相同,要金重议称号,天庆十年辽派使者向金转达了这一意见。阿骨打大怒,认为这是辽不愿册封而又害怕金进攻所用缓兵之计,当即决定出兵攻辽。 四月,阿骨打亲自出征,分兵三路,ri行数百里昼夜兼程,直奔辽都城上京。当时辽帝耶律延禧正在外地狩猎,五月,金军便抵达上京城下,阿骨打亲自督战,从早晨发起进攻,不到中午,辽上京留守挞不也就率众出降,上京城即为金所攻占。 至此,辽已失去了将近一半的州郡,辽帝耶律延禧ri夜忧惧,把珠玉珍玩打了五百多包,备了二千匹骏马出逃,他扬言道:“我和宋朝是兄弟,和西夏是舅甥,到哪里都不失一生富贵!”随后他逃到辽、夏、宋,三国交界的西京大同府,可是不久宋金已就联合灭辽达成了‘海上之盟’,只是双方还未正式宣战,但全面灭辽的序幕已经拉开。 就在西夏积极斡旋之际,西征的宋军越打越勇。连下数州,晋王兵败失踪,献王嵬名安惠兵败自杀殉国,大将萧合达阵前被斩。损军十五万之多,灵州也已经变成了人家的囊中物。可宋军似乎还不罢休,他们的斥候已经频繁出现在静、定、怀,三州境内,最远已达百里之外的骆驼巷,有挥军过河兵进兴庆府之意。 现在局势发展到这种程度,辽国自顾不暇,让西夏措手不及。请求辽国干预两国战事已无可能,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当当和事佬、和和稀泥、做个见证人,像过去那样强势出兵威胁边境,指颐气使的对大宋下命令的时代一去不返了。而宋国对求和的使者态度暧昧。先答应又反悔,至今没有定议。 现在宋军打到了家门口,西夏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朝中大臣也分成了两派,主战者坚决要求点集河西诸州所有兵马。强征十三岁以上男子组成大军过河与宋军决战,收复失地;主和者却认为,河南之地尽失,没了灵州的粮草、盐州的财税、横山的兵源之地。拿什么去拼,竭河西之力也恐怕难以取胜。弄不好反而会激起民变,被宋军灭国。还是和谈为上,等缓过气来再图河南。 双方争执不下,李乾顺此时也没了主意,常常是彻夜难眠,国难之时思良将,他这时最想的人就是御弟察哥啊!有他在时,朝中那些武臣哪敢造次,大小豪强都是战战兢兢,吐蕃也不敢妄动。虽然他兵败大宋,可是世上哪有常胜将军,起码他可以稳住国内,领兵对敌。李乾顺的思念似乎感动了上天,就在此时静州来人报告,晋王回来了... 察哥的脚再次踏进兴庆府的时候真是恍如隔世一般,这段ri子让他难以回。那ri在思兔河他费尽心思说服了那个宋朝王爷,自己才得以脱身,谁知道才出虎口又入狼穴,在他休息的时候居然被一帮马贼给抓了,只因他们身上有几件宝物才让马贼们觉得他们有些油水,想ri后收取赎金才留得xing命。 察哥本想亮明身份让马贼放了自己,可是却又怕马贼们贪图赏金再把自己送给宋军,只能以两军交战,信息难通为由拖延时ri。这帮马贼便将他们送到大漠中巢穴,每ri替他们做苦役。察哥也想逃,可是在大漠中没有吃喝,没有马匹,不知途径,放他走也走不出去啊,只有苦捱! 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ri子察哥他们一过就是一个多月,想他一个堂堂王爷哪里干过粗活,挨打受骂肯定是免不了的,可谓是度ri如年。时间长了,马贼看他们老实,放松了jing惕,终于在前些ri子趁替马贼牧马的机会逃了出来,路上喝马血、吃马肉、喝马尿,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尽了... 等察哥回到夏境,才发现宋军已经攻下了灵州城,饮马黄河,陈兵都城之下,西夏已经到了灭国的边缘,那燕亲王并没有遵守和他达成的协定――兵止夏州,而是打到了家门口。这时察哥隐隐感到自己被算计了,可却又拿不准,如果是想杀了自己,只需在思兔河动手就行了,那时自己被追的像条狗似的,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心;如果不是那样,必是贪图自己的许诺的条件,他想要东西,可那就没必要在半道截了自己囚禁这么长时间... 赵柽这些ri子也很忙,这个档口又快到了天宁节――他爹赵佶的生ri,赵柽便从灵州故宫中挑选了一批书画文物,连带伪献王嵬名安惠的印信,灵州地区的地图账册,装了五十箱,又选当地出产的骏马百匹,命见喜为生辰使押着寿礼回京给皇上贺寿。 贺寿是其一,烦心事还很多,灵州城经过大战和月余的围困,可谓百业萧条,物价飞涨,城中人心惶惶,户户闭门,街上少有行人,笼罩着一片死气。赵柽命人出榜安民,派遣执法队上街巡逻,纠察违纪士兵,防止兵丁扰民;随后又率众将到城中最大的金光寺礼佛,布施百万钱请高僧为死者做九ri水陆道场,超度亡魂,对城破之ri死伤的百姓予以抚恤、医治。同时开仓放粮,平价出售给百姓,稳定物价,设置粥棚赈济孤老,出动民夫修缮毁于兵火的房屋。 这一系列的措施实施后,城中商铺开门陆续开始营业,紧接着开始有商队进入灵州城,收购货物,出售物品,城中人心趋稳,逐渐恢复了往ri的热闹。赵柽却不敢松一口气,灵州的官吏和部族领,当地豪强在战争中或死或逃,十不存一,基层政权几乎被破坏殆尽,人口流散,大片土地成了无主之地。 长期的战争使边疆地区的农业生产遭受到严重的破坏,社会经济崩溃,因此战后社会秩序的重建,必须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作为基础。所以当务之急一是重建经济体系;二是如何巩固边疆,收长治久安之效,将河套地区变成战略后方。 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历代zhong yang王朝的主要威胁都是来自于北方的游牧民族,这主要是因为在谋生条件相对容易的地方,人们无需耗费过多的jing力去同大自然斗争,而在生存条件恶劣的游牧地区,财富是牛羊而不是土地,掠夺要比生产容易的多,因而游牧民族往往能征善战,攻城掠地成了家常便饭。草原社会的统治又不是像中国那样以土地所有权为基准的,没有一个单独的牧场是有价值的,因为没有一个牧场经得起长时期的放牧,因此移动权比居住权更为重要;在食物缺乏的时候,他们对中原王朝的兴趣远远大于中原农耕对草原的兴趣,所以他们的矛盾是不可能调和的。 灵夏地区处于宋朝的西北边陲,是丝绸之路的枢纽,是中国与南亚、中亚、西亚以及欧洲联系的前沿要冲,自汉朝以来的历代zhong yang王朝对其战略地位都极为重视。此时宋朝面临的正面威胁来自草原游牧契丹建立的辽国,侧翼是来自西北党项民族占据的草原绿洲和沙漠绿洲。随着女真的崛起游牧民族必将深入中国内地,要防止女真的继续南下,大宋就必须进占更远的据点以攻防草原的侧翼,而西域的绿洲就必将成为赵柽重点的经略区域。 为了应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侵袭,历代中原王朝对西北边疆的安全威胁可谓伤透了脑筋。修建长城、开发西北边疆都与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有关,游牧民族敌对势力的侵犯对中原造成了重大的威胁,由于受政治局势、国力强弱及其他因素的影响,中国历代zhong yang王朝经营西北的策略各有不同,既有积极的军事征服政策,也有被动保守的和亲政策和羁縻笼络政策,对远悬塞外地域的悠忽远近的游牧民族来说,这些政策大都是应时之策。 从汉代开始至今,军事征服常常是历代zhong yang王朝统一西北初期采用的策略,虽得一时之效,但难以长久。汉武帝对匈奴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最后也是以‘罢轮台屯田诏’而从西域撤回军事力量。 “军事征服,一时之效!”赵柽通过此次远征明白了这个道理,军事征讨之所以难有久远之效,主要原因是西北远离内地,地广人稀,大批军队进军作战,后勤补给十分困难。即使战争取得了胜利,如果驻扎大量军队,国防耗费过大,反之则难以巩固战果。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五十章 长久之策 第二百五十一章 屯垦戍边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马上就要告别2012年,迎来新的一年,窝心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在即将过去的一年中,大家给了窝心巨大的支持,宽容和理解,窝心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依然年轻、健康、幸福,在书中得到共同的快乐... 赵柽在屋里踱着步子,思考能稳定新占之地的长久之策,这次西征的胜利,得益于自己的对后勤的重视,战争之初他便想到粮草的供应问题,奇袭夏州就是在这个前提下制定的,其保障后勤供应的目的远大于军事目的。如果当初没有能夺得西夏的御仓,即使占领了夏州,也只起到断敌归路的作用,赵柽的西征步伐也只能止于此,所以正是当初粮草充足才能支持他联合陕西军继续西进,夺得灵州。 灵州充足的粮食储备,又为他下一步行动奠定了基础,可要继续西进,就需要调集更多的兵马,灵州的储备便显不足,需要从内地调拨,但是河东、陕西两地经过多年的战争,府库空虚,有心无力。因此军事征服只是短期行为,实现一定的战略目标后,在漫长的后勤补给线便成了软肋,很难有长效成果。 “二爷,你想什么呢?”赵信悄悄地走进王爷的书房,看他入神给屋里的火盆加了点炭轻声问道,现在见喜走了,消失了多ri的二娃等人却突然回来了,他们的归队使赵信放心了很多,她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照顾王爷了。 “听说察哥已经回到了兴庆府。不知道他能否左右西夏的形势,弄不好还得打下去,得早作准备!”赵柽叹口气说道。 “切,我看二爷是想着西夏的公主吧。察哥不是答应将他妹子嫁给二爷吗,两国成了亲戚,不就自此休兵止戈了,还打什么!”赵信挨着王爷坐下,撇撇嘴说道。 “呵呵,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赵柽摇头笑道,两国即使和亲也得征得皇上的同意,这可不是普通的跨过婚姻。而是政治婚姻,如果皇上同意了,他捏着鼻子也得娶,“诶。察哥长得挺帅,不知道他妹子长的什么样,要是个丑八怪,我可就惨了!” “为了大宋,为了百姓。二爷就做出点牺牲吧!”赵信看着王爷的苦瓜脸,打趣道。 “和亲政策,只是短期行为,不能长久。历史上已经有了教训,即使我牺牲了自己的se相。恐怕也只是昙花一现的和平!”赵柽摇头‘认真’道,和亲政策至少可追溯到西汉高祖刘邦之时。汉朝的细君公主、解忧公主、王昭君等相继远嫁匈奴或是乌孙,其后,唐朝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出嫁吐蕃,都是为了以和平的手段解决西北边疆安全问题。 和亲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融合和经济文化的交流,但是和亲政策具有一定的局限xing,在面对较强大的敌对势力时,和亲往往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双方的关系,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仍然起着决定xing的作用。汉初与匈奴和亲,虽然经常赠送匈奴大量贵重物品开放关市,但仍未能阻止匈奴的南下攻掠,他们屡掠城池,夺牲畜、掳人口,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 而且,和亲政策常常受到和亲主体的限制,往往一代而终,缺乏持续xing,虽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之间的相互融合,形成合力以共同管理中原王朝,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但也最终瓦解。 “唉,可怜那西夏公主知道不能嫁给二爷这样的人中龙凤,恐怕只会终ri以泪洗面啦!”赵信叹口气‘深表同情’地说道。 “以女人换取和平,这是男人的悲哀,将自己家的姐妹当做政治筹码,博取富贵,我宁可死也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再说做一个躲在女人裙子下的苟延残喘的男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如果察哥真那么做,他也妄称一代枭雄!”赵柽冷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家赵信要是西夏公主,我就破例啦,豁出命来也要...!”转脸赵柽又换了副模样,看着赵信道。 “二爷又浑说,刚才还说察哥不是男人,这会儿自己又不当男人了!”赵信往后躲了躲,避开王爷的目光,低头说道。 “唉,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赵柽可怜兮兮地看着赵信说道。 “去,去,想吟诗去找您的朱家姐姐,她可是对您思念的紧啊,巴巴地等您回京成亲呢!”赵信看王爷越说越不像话,板着脸说道。 “唉...”赵柽的心情一下又变坏了,没了继续和赵信调笑的兴致,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可怜的朱姑娘,自己如果逃婚或是拒婚,只怕以那朱姑娘多愁善感的诗人气质,只有郁郁而终一条路了,可跟着自己这个只会剽窃后人大作的诗人怕也会很失望,现在他有些害怕见到这个无辜的人。 “二爷,您生气了...”赵信看王爷忽然沉默了,凑过来小心的说道。 “没有,忽然又想到些事情罢了!”赵柽挤出点笑容说道,“赵信,你说我们在灵夏地区也实施羁縻策略,是不是能取得长治久安的效果?”他转移了话题,谈起了正事。 “二爷,要我说,羁縻政策虽然能维持这些蕃族地区的归属和稳定,但只是暂时的,从长远发展来看,常常会引发内部动荡和叛离zhong yang的行为,李继迁叛国立夏就是前车之鉴,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府州的折家就一直忠于大宋!”赵信想了下说道。 “嗯,你说的有理,实施羁縻政策,确实是动荡的隐患!”赵柽点点头,他也曾在和州具体cao作过,知道其并不完美。 羁縻政策的核心是因俗而治,即保持少数民族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由少数民族领自己管理。从效果看,羁縻制度的实施只能暂时维持这些地区的归属和稳定,有效节约了管理成本,提高了影响力,但是这种政策会加大边疆地区的离心力和强化个体民族的自我认同;从长远发展趋势来看,这种制度制约了羁縻地区的发展,导致边疆与内地因经济水平和管理制度相差太大而产生新的边境危机。 折家之所以这次用‘美人计’给自己下套,极力想促成联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是迫于经济压力,他们最大的财源便是与西夏的边境贸易,现在和州、夏州和丰州地区全部归宋,府州成为内地,其经济地位必定下降,产生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乃至不足以维持其统治,不得不另辟蹊径;另一个是西夏战败,府州的战略地位也会下降,其抵御西夏侵略的作用也随之减弱,他们担心zhong yangzheng fu借此撤蕃。所以急于和皇家联姻,从而获得向外发展的机会,继续保有其拥有的世袭罔替的特权,而一旦要求无法达到,就有可能引发叛乱。 “那二爷认为如何才能巩固边疆的长久之计呢?”赵信问道。 “屯垦戍边,千古之策!”赵柽想了下说道,只有移民屯垦才能长久的解决这个难题,这是一种寓兵于民、兵农合一、以劳养武、劳武结合的军政制度和经济制度,不仅古时常用,即便是他的前世依然在使用,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大家都知道西北边陲,远离中原经济中心,路途艰辛,遇有战事,运粮非常困难,如果长期靠内地供给军粮,不仅zheng fu财政难以负担,而且还会有断绝粮饷的危险,士卒不患战,患饥,战争也往往因此而遭遇失败。因此,有效进行屯垦才是解决前线将士军粮问题的重要渠道。 另外屯垦不仅能成为供应前线士兵粮草的保障,并且可以成为稳定社会、发展经济、融合文化的重要策略。边疆屯垦实施的是以兵屯为主,民屯为辅的政策,士兵垦荒积谷,伐木造屋,他们携眷驻守,会逐渐演变成为土著居民,与后来的移居的汉民构成以汉族主体居民。当地的蕃部也会因为与汉族融合渐渐被同化,民族认同被淡化,国家与共同文化得到强化。这样屯垦军民既能在广袤的边疆地区开垦实边、抵御外敌入侵,又能解决大批军队驻守的供给问题,还可以有效的防御内部势力的分裂反叛。 赵柽想明白了这些,立刻吩咐赵信研磨,他奋笔疾书将心中所想写下,然后吩咐人送往太原,请师傅参详,让幕僚们作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备用,一旦时机成熟,便立即着手实施,而现在他要等待的是皇上对下一步行动的指示,是战还是和... ...... 天宁节刚过,各方传来的消息突然增多,京中皇上‘批准’了蔡京的请求退休的报告,任命王黼为中书侍郎,代行蔡京的职权。而皇帝也没有忘记蔡京过去的功劳,特许太师仍然寓居京城赐第,每月朔望仍可上朝,以表示尊重师相及其“治政理财”的经验。而西夏那边察哥迅速重回权力中心,全权负责对宋事务,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积极备战,而是向大宋秘密派出了一支使团,其目的还不得而知...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五十一章 屯垦戍边 第二百五十二章 阴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回到兴庆府后,先向皇兄请罪,陈述了兵败的理由和自己逃出宋军包围后的经历,和赵柽的密谈的事情被却他隐去。 网 更新快李乾顺正是用人之际,当然不会降罪,反而好言安慰,向他问计,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 察哥先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此次兵败后,他对赵柽的河东军,尤其是其亲军忠勇军战力有了充分的了解,自知不是对手,如果倾举国之力继续打下去,即使胜了也是惨胜,这还只是单纯的指忠勇军,一旦宋军他部参战,就是灭国之祸。而现在现在陕西军参战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赵柽与宋军的头号‘战神’童贯真正的联合在一起,西夏的好ri子就算到头了。 现在西夏河南、河东所占之地全部失去,其兵力几乎被全歼,河西的地位便水涨船高,ri益凸显。河西治下是一个多民族聚居之区,区内人口为党项、汉、回鹘和吐蕃四族,其中以吐蕃与回鹘势力最为强大。 河西的回鹘族帐分布在合黎山、浚稽山、居延塞诸路,包括了张掖、敦煌等地,他们虽役属于西夏,但是各立君长,分领族帐,拥有单独向宋、辽入贡和贸易的权力。沙洲地区的曹氏后代及回鹘族帐曾向宋七贡方物,在庆历年间,沙州镇国王子甚至直接上书宋廷‘愿率领为朝廷击贼,所以回鹘在河西占有一定数量,且势力比较强大。吐蕃和西夏的关系也十分复杂。河西在唐朝后期便为吐蕃侵占,宋建国后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西夏夺取定难五州后,又出兵河西。抢占吐蕃领地,所以两族人也不是那么和谐。 为稳定河西,防止叛乱西夏在河西设置了五所监军司共有兵员十万余人,其作用主要是防备西藩和回鹘的叛乱。察哥在河西征战十数年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如果从河西抽调大批兵力与宋决战,后院就可能起火。一直作为西夏靠山的宗主国――辽国,此时被金国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自保都成问题,眼看是指不上了... 经过综合分析后,察哥认为,当前的形势下应该尽快与宋和谈。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要尽快达成合议,争取获得喘息的机会。哥俩儿这回是想到一块了,先保住河西才能东山再起,李乾顺不但马上恢复了察哥的职务,而且将其晋升为枢密院使。掌管全**事,全权负责对宋事务。 察哥强势回归,先调集亲信部队进京,先是以出援灵州不利的罪名撤了枢密院副使李良辅的职。贬为沙州监军统军,他以枢密院使的身份代行兴庆府都统之权。控制了京畿地区,主战派一时间全部噤声。主和一派占据了上风,朝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接着察哥遣人携带大批珠宝、美女出使宋国,前往汴京会合前期与宋和谈的舒王仁礼,要他重贿梁师成和王黼等人,劝说宋帝罢兵和谈;同时将部署在灵州对岸的夏军后撤十里,表明西夏的态度,而他自己却秘密前往兰州,会见童贯,劝其撤回陕西军。 当然对自己的老东家辽国,他也不能忘记,按说辽国是夏国的宗主国,乾顺开无论在道义上还是实质上都站在辽国一边,并准备迎纳被金兵打得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辽国天祚帝。但是察哥敏锐的感觉到突然崛起的女真人已经是如ri中天,打破了原本宋、辽、夏三国并存的政治局面,并成为武力最盛的第四方力量。所以他玩起了两面派的手法,一面遣人到云州慰问辽帝耶律延禧,请他遣使调解宋夏之间的关系,却对迎奉和出兵之事绝口不提;另一面却秘见金使... 屋子外风雪肆虐,而设灵州城的王爷行辕后堂中却暖意浓浓,酒香四溢,赵柽设了家宴款待泾原经略使姚古父子和韩世忠等人,为他们饯行,他们没有采用常用的那种分餐制,而是团团坐了一桌,作陪的也只有河东军的韩通、秦丰两位。 “小姚将军,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回去,我本已经向圣上推荐你为盐州兵马都监,现在来看...唉!”赵柽一脸无奈地对姚平仲叹口气,举杯邀姚古同饮道。 “王爷,军令如山,童太尉要我们速回陕西回防,末将没有那个福分啊!”姚平仲为王爷斟上酒说道。 “王爷宽仁大义,不济前嫌,对犬子举荐提拔,末将前ri对王爷却言语不敬,唐突了王爷,自罚一杯!”姚古起身举杯道。 “不可,既然自罚,怎么能用小杯,换大碗,本王与姚老将军同饮!”赵柽拉姚古坐下说道。 “对、对,都换大碗,这酒杯太小了,喝着不痛快!”别人还没说话,韩世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吆喝着换碗。 “好好,赵信全部换大碗,我们喝个痛快!”赵柽一挥手对身后的赵信说道,重新倒上酒后,他陪姚古喝了一碗。 “呵,这酒带劲!”姚古喝完,抹了下嘴边的残酒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王爷弱冠之年,便统大军大败西夏,直捣灵州城,末将在西北十数年,今ri能随王爷进了灵州城,此生足矣,也算完了先父之愿!” “哼,童太尉太不厚道,咱们陕西军刘法将军兵败被杀,察哥兵逼靖夏城,陕西军上下惶恐,王爷出兵解围后,他却上报大捷,刘法将军却被污‘不听帅令,擅自进兵’,将责任全推给了个死人,可怜刘法将军不但未得抚恤,还英名被污!”韩世忠喝下一碗酒说道,“察哥东征,河东失守,他却不发一兵一卒,可等到王爷大败察哥,一路斩关夺城杀到夏州却又腆着脸抢功,说什么同去灵州,我呸!” “韩将军,你喝多啦,不要胡说,这等大事不是你我能明白的!”姚古瞪了韩世忠一眼,压低嗓音厉声说道。 “哼,什么大事,都是苟且之事,此时说什么夏军出兵河湟,让我们回军备战,骗谁呢?西夏被王爷杀了十万有余,他西夏尽起举国之兵能有多少人,现在我们随时可以进兵兴州,他西夏还敢出兵犯河湟,除非李乾顺他是个傻子!”韩世忠并不服气,冷哼一声说道。 “世忠,再敢王爷面前岂能胡说,住嘴,将他拉出去!”姚古挥手对儿子说道,又转身赶紧向王爷告罪,“王爷,世忠喝多了,冲撞了王爷,您不要介意!” “世忠是个爽快人,我也喜欢爽快人,怎么会怪罪呢,坐下一起好好喝酒,童太尉肯定也是有苦衷的,否则不会将你们两路兵马调回!”赵柽拉过韩世忠让他挨着自己坐下,打了个圆场。 “姚将军,咱们也喝一杯!”韩通也赶紧端起碗向姚古说道,“姚将军,王爷不是小气之人,虽然在公事上容不得一丝马虎,可私下却如同我们这些军汉一般,不拘小节的!” “韩将军,吾虽与王爷相处ri短,但也看的出来王爷为人,不但有统军之能,也是豪爽之人,只要看看你们河东军的兵士就能领略一二啦,你能在河东为将,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姚古喝下酒说道。 “姚将军拗赞了,我河东军与王爷的忠勇军一比,却是上不了台面的,也只有童太尉的捷胜军或许能与其比肩!”秦丰为姚古斟上酒道。 “哼,捷胜军虽有五万之众,号称西军之,可依我之见,不论其他,只论战力恐不及忠勇军一将之兵,西军之换做忠勇军才言付其实!”姚仲平插嘴道。 “捷胜军让我看就是绣花枕头,草包肚子,一天骄横跋扈,可他们敢说刀上见过血吗,恐怕上了沙场,都得尿裤子!”韩世忠愤愤地说道,“他们领得军饷最高,待遇最优,战马吃得都比我们好,战时却从不上阵,可每次战功都少不了他们的,这次如不是王爷主持,末将恐怕还是个进勇副尉!” “唉,我们大宋也许只有河东还有一片清净之地!”姚古端起碗对王爷说道,“王爷,末将老了,这两个孩子虽然莽撞,却也都是猛将,如王爷不弃,请收留他们!”说罢,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姚将军,赎本王不能答应,虽然本王爱才,但也知不能夺人所爱!”赵柽拒绝道,“二位都不是池中之物,定有一飞冲天之时,本王此时虽能统御一方,但战后如何连本王也不知,军人就应当保家卫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可要是跟在本王身边就...恐耽误了你们的前程!不过本王已经修书给童太尉,向他保荐二位少将军,想他也会卖本王个面子。” “......”赵柽说罢,几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知王爷所说不假,以他的身份能经略一方,也是遭人算计的后果,现在取得如此功绩,必会让人心生jing惕,能否留任都是未知,王爷拒绝正是为他们着想。 “小将虽不能跟随王爷左右,但是只要王爷有用得着小将的一ri,刀山火海万死不辞!”韩世忠起身施了个大礼说道。 “王爷,如有用得着我姚家之时,定不负所托!”姚古和姚仲平同时起身施礼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十月二十五,赵柽率河东众将送别陕西两路人马,这时灵州宋军一下减少了一半,不说进攻,就是防守兵力也难免捉襟见肘,众将难免沮丧,而坏消息却不止这些。 游弋在灵州外围的斥候营截获了金国元帅完颜宗望派往西夏的信使,书中言‘辽国气数已尽,劝西夏能认清形势,只要其向金称臣并擒送辽帝耶律延禧,金国就会把辽国西北一带直寨以北,yin山以南的土地割送给西夏’。信中极尽威逼利诱拉拢之能事,此时的西夏失去大批土地,金国的许诺对西夏是极其具有诱惑力的!. 京中顺子也适时传回了消息,他察明西夏使团的目的,就是游说朝中重臣,与西夏议和,停止西征。而他们收买的目标便是新执掌朝政的王黼、李邦彦和重回朝中的白时中等人,金银珠宝粪土似的撒了出去,朝中的声音大变。 梁师成多次向皇上提起先朝之事,说什么大宋攻打西夏,总是逃不出个怪圈,即开始时肯定是捷报频传,往后就会有一巨坑在那里等着。他还提起元丰五路伐夏的例子,开始李宪带大军攻克兰州;王中正攻取宥州;种谔克米脂;高遵裕攻取清远军;刘昌祚在磨齐隘大败梁乙埋主力夏军,宋军五路捷报飞奏入京。但是围困灵州城达十八ri,却久攻不下。西夏军决黄河水倒灌宋营,并断绝了宋军的粮道,大批宋军冻溺而死。生还者仅一万三千余人。 其后元丰五年,鉴于西征时攻克西夏诸州而不能守的经验教训,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沈括与副使种谔建议在横山一带筑城,作为进瞰西夏的桥头堡。神宗即派给事中徐禧与宦官李舜举前往经营其事。可结果却是永乐城大败,损兵十万之巨。灵州、永乐两次大败,宋军兵民役夫以及边境归附熟羌竟有六十万人死于争战,至于花费更是个天文数字,算也算不过来,绝对吐血赔本大买卖。 梁师成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赵佶想起当年之事,仿佛就在眼前。父皇对灵州之役寄予厚望。中夜听到惨败的消息,起绕床榻环行,彻夜不能入寐,因此身染疾病;永乐大败。宋朝再次损兵折将,铩羽而归,神宗接到永乐城失陷的消息,悲愤涕泣,不思饮食。早朝时面对辅臣失声痛哭,群臣不敢仰视。永乐之役大大刺伤了神宗,史称“及永乐陷没,知用兵之难。于是亦息意征伐”。此后神宗不仅jing神萎顿不振,病情也ri渐加剧。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到三年。便在深深失望中辞别了人世。 即使在十几年前,刚即位不久的赵佶在攻取了宗喀王国之后,yu趁胜再取西夏,结果,虽然对西夏取得了不少胜利,但是,在西夏人与吐蕃残余势力结合而展开反扑之后,自己在辽国的压力下也没能坚持下去而草草与西夏议和了事,现在的形势对自己一片大好,如果现在见好就收,也算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事情。 王黼等人又借缝插针,怂恿朝臣上书准备伐辽,说西夏只是‘肌肤之藓’,辽国才是‘心腹之患’,当下西征取得了胜利就应顺应形势,见好就收,尽快与西夏议和,达成协议,调集西军筹备伐辽才是正事。而嘉王赵楷又适时拿出许多皇城司收集的‘赵柽’在西北不法之事,说他有拥兵自重,割据西北之嫌。太子那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私下里表示了对赵柽的崛起的担忧,担心危及自己的地位,也逃不脱暗中推波助澜的嫌疑。多方夹攻之下,皇上赵佶对继续西征,夺取兴州之事开始犹豫... 赵柽很了解他爹,是个自以为聪明盖世,一心想成为旷世英主的家伙,然而,成大事者,除了jing明与雄图,还需要有一颗抗得住打击受得住压力的坚毅心灵。可他却缺乏一位成大事者应有的素质,脑子里充满幻想和空想,面对危难缺乏韧xing,一旦事情出现起伏,常常耳根子发软改变主意,耍些自以为得意的小聪明,却往往不知‘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 可老天爷似乎在考验赵柽的坚强神经,王府的两位供奉路逍遥和武松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并且带回一个让他不得不放弃继续打下去的理由――方腊‘起义’了。 对于这个结果赵柽并不意外,而且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当然他也希望最好不要来,为此他也做过努力,整肃江南官场,施恩百姓就是防止民变,同时严令各级官府严查摩尼教。到了西北后他还是不放心,在年初便派出了王府的两大供奉到江南寻访方腊,想来个‘斩行动’,现在看来是都白费了。 “路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邪啦!”路逍遥两人洗漱完毕,赵柽已经摆上了酒席为他们洗尘,可却发现路逍遥对自己的态度恭谨了很多,再无当年那副‘风流雅士’不拘小节的模样,他纳闷地问道。 “王爷,他就是中邪了,在江南听到方腊起事造反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总是说什么王爷不是人,是神之类的胡话!”武松倒还是原先的样子,喝下一大碗酒,夹起块肉边嚼边说。 “王爷,逍遥过去错了,听喜爷他们说起王爷能知天下事,只当他们是吹捧王爷,此次江南一行方知王爷是真神,早在两年前下江南之时,王爷就遣人四处寻访方腊,那时我当他是得罪了您,就是此次差遣我们杀他,也依旧如前时所想,可当其造反时,才知根本不是什么私仇,而是早知其要造反!”路逍遥恭敬的施礼后说道,“只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杀了他,还请王爷处罚!” “唉,这事不能怪你,国有大难,必出妖孽,本想能逆天改命,可天意难违,看来我大宋当有此一劫!”赵柽叹口气摆摆手道,他现在心里也打起了小鼓,西征之后大败西夏,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改变历史了,没想到车轱辘还是从自己脚面上压过去了,方腊造反动摇了宋朝的根本,自己离五国城又近了一步,看样子奋斗的还不够。 酒过三巡,赵柽让二人说说江南一行之事,从二人的谈话中,他弄明白了,路逍遥二人并不是笨蛋,他们曾无限接近过方腊,但是由于自己提供的线索太少,其中又有偏差,导致二人错过了机会,最终任务失败。 赵柽一直以方腊之名找人,但是其正名在乡间罕有人知,都是以方十三称之,而这种带有宗教xing质的秘密结社也是在地下工作,其成员之间都以教名称呼,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而他以为方腊能迅速聚起数万人起事,必是个大英雄,仗义疏财的好汉,可从他们带回的信息来看自己错的离谱。 究其实也,方腊也只是个小巫汉而已,最初起事时,方腊老婆红妆艳饰,打扮得如同一个娘娘,然后以一个大铜镜缀嵌于前胸,轻移莲步,对着太阳行走,远远望去,光彩夺目,百姓们不知,争相传言方腊夫妇有祥瑞。而后他又利用宋廷大肆在江南征集花石,横征暴敛,压迫民众的形势,借助教众的力量一哄而起,终渐成燎原之势。 方腊起事后,杀前去镇压的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损兵三千,然后沿新安江顺流而下杀到青溪城下,知县陈光弃城逃走,胥吏们也作鸟兽散,县城失守。夺得县城后,推举方腊为新君,号圣公,建元永乐,他的老婆邵氏为皇后,儿子亳二为太子;又以方肥为国相,汪七佛、陈箍桶为军师,童大古、童小古、方百花等人为将军。 此后方腊率军破睦州,又占领休宁县,直逼歙州城。歙州知州李恪弃城夜遁,只剩东南将郭师中仍然坚守城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十多天后,桐庐、富阳、寿昌、遂安、於潜、昌化等县百姓都听从‘圣公’的将令,纷纷投靠,其军滚雪球一样,迅速壮大到二十多万人。 而两浙全路共有军州十五个,总共才驻有步军一万九千人,除了驻防、差使之外,能机动作战的兵力还不到半数。虽为正规军,但是平时基本不训练,却常被使用来押运花石和服劳役,根本为经过战阵,基本是一触即溃,毫无抵抗能力... “官军无能,屡屡失地,贼军破城之后,对俘获的大小官员也是极其残忍,动辄活埋、刨心挖腹、砍断四肢、乱箭she死、熬成膏油...其惨状让人不忍目睹!”路逍遥叹口气说道。 “唉,天理昭昭,因果循环,东南百姓饱受贪官污吏的欺压,落此下场也是他们自找!”赵柽叹口气道,‘义军’这种极端不留余地的做法,从侧面证明了他们曾经遭受来自官府蹂躏的残暴程度,百姓对他们已是恨之入骨,他对此倒不同情,只是现在连曾经的杀手头子都看不过眼,可见其手段过于残忍了,而用这种极尽惨毒之能事,以泄怨心,也会在很大程度失去人心。 可让赵柽郁闷的是他们闹事却连累了自己,一个再**的政权也不会眼看着让人推翻,西军南下镇压已成定局,与西夏和谈之事势在必行,他也不得不放弃眼前的胜利,功亏一篑,这可能也是天意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显示肌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当晚,忠勇军几个高级将领齐聚王爷行营书房,赵柽向他们通报了当前的情况,王爷说完大家都是一阵沉默。 “王爷,东南方腊造反已近一个月,为何近ri京中传来的邸报只字未提,也许传言有虚吧?”赵勇最先沉不住气,出言问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蔡太师致仕,王黼执掌朝政,现在又已近新年,他定是想让皇上过一个安生年,将方腊攻破清溪、睦州的事情压下了!”高宠看看王爷笑笑说道,大宋官场谁都知道皇上喜欢听好话,大家也都投其所好,报喜不报忧,弄得皇上跟二傻子似的,拿着旧闻当新闻听。 “不会吧?王黼上位之后,改革弊政,实施新政,将蔡相制定的政策全部推翻,圣上赞其‘天生良相,当代真儒’,怎么会欺瞒皇上呢!”赵智摇头说道。 “他就是个花花公子,长了副好皮囊,不但被咱们王爷揍过,还被我从勾栏中逮住过,‘真儒’能干那些不着调的事情吗!”赵忠曾跟随王爷在京中干过‘扫黄’,与王黼打过交道,笑着说道。 “忠哥儿你不要那么说,起码王大学士把榷务司给取消了,对咱们可是大有好处的,盐州的青白盐就够咱们吃喝不尽了!”赵智说道。 “逮着不要钱的盐,你们是不是吃多了?现在方腊为祸江南,王爷心急如焚,你们还有工夫在这胡说!”赵仁等了两人一眼说道。 “哦?!”赵勇看着王爷尴尬的样子,最先反应过来了。皇上那是王爷的爹,要大家来肯定是为了这件事的,“王爷,您说方腊造反。圣上会不会调咱们河东军前去平叛啊?” “现在还不好说,既然中书不肯上报,得不到皇上的肯,谁敢擅自调动大军,不过咱们也要做好随时回兵的准备!”赵柽感激的冲赵仁笑笑,他太知道赵佶的爹是什么人了,他有时真是不分好歹人,说话如放屁。一点责任不负,喜欢感情用事,当初他还把蔡京喻为周公呢,派人到江南送玉环给这个老贼。请他回京,现在夸王黼两句有啥稀奇的,不过其在取代蔡太师之后,标榜自己要革除蔡竟的暴政,确实欺骗了很多人。可见多数人容易被所谓某某新政所迷惑;再者王黼自称‘太平宰相’,让皇上醉享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最大的政治,这种‘丑事’自然得遮掩着点。不过赵柽知道这事太大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只持续了半年的动乱,就要二百万人丢了xing命。大宋的根基被动摇。 “方腊如今自称为王,裹挟良民二十万,连下几座州县,而江南深受花石纲之害,群起相应,而那些贪官却无力镇压,中书又压着不告圣上,就是我们河东军有心平叛,也是有心无力,ri久恐酿成大祸!”赵耻不无担忧地说道,现在‘东南王’朱勔得知都监蔡遵片甲不还,下令将弃城潜逃的陈光乱杖打死,将治理无能的睦州知州张徽言革职法办,试图杀一儆百,阻止官员的溃逃,但是兵败如山倒,严刑厉法已经无法阻止那些庸官贪吏逃跑。 “赵耻说得不错,如果东南事大,恐要动用我们西军,可现在我们与西夏正纠缠在一起,如果就这么撤军,此次西征便空忙一场,王爷还请早作打算!”赵仁说道,仁宗后期,壮族侬智高反宋,占据岭南大部份的地区,其它正规军前去讨伐,都没几下就被侬智高打败,这一乱就是好几年,最后,也是调西军的狄青、杨文广南征,半年就平定了侬智高,所以他意识到可能还得要出动西军解决问题。 “贼势虽大,但是他们所为逆天,难成大器,到头苦的只是那些百姓!”赵柽说道,他知道史上农民起义,遵循的还是封建那套思想观念和组织形式,他们脑子里自己称王,做皇上,自己提拔自己做官家,而没有一套完整的政治纲领和长远的指导方针,即使夺取政权,最终也将走进历史的死胡同。 说的小白一点农民暴动就是太土,他们本身不掌握先进的生产力,也不愿任用文人、官吏作为智囊,使用的也都是与自己一起‘闹革命’的穷哥们儿,组织是纯洁了,但是目光同样短浅,这也就意味着运动的兴致难以发生质的变化。失败的农民领袖却看不到这点,陈胜、吴广如此,李自成占领bei jing后,严刑拷打明朝官员,榨取财富也是如此。 方腊起义同样如此,刚刚得了一个县城便忙着‘登基’做了天子,封妻荫子,给手下人封王、封官,考虑的却不是如何发展壮大,而其出身摩尼教宣传的思想还是难以离开其教义中的说法。摩尼教‘素食侍魔’,这些行为与传统的儒教、佛教仪礼规范背道而驰,被视为伤风败俗的邪门歪教,其信奉的主神也被‘名门正派’当做邪魔受到打压,从思想上便为主流不容。 而乱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劫良民为兵,那些士绅豪族都成为其严厉报复的对象,且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可这些人中也不都是坏人啊,可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同等对待,也不讲究个统一战线。再一个他们这些所谓的义军不事生产,专以劫掠官府、富户维持其运转,将浮财分给百姓,赢得支持,纷纷加入其行列。可一旦百姓都变成了‘义军’,无人从事生产,富户官府也有被抢光的那一天,没了这些他们便终有一天变成强盗、贼寇,难免引起百姓的反感,丧失其所依靠的基础。 所以赵柽不论自己从前世所知,还是当前形势的分析认为,方腊不是穿越而来的同志,依然是那个草头王,其领导的暴动必然是自生自灭,胜利是偶然的,失败却是必然的,只是广大江南人民在苦遭“花石纲”荼毒后,又吃这帮贼寇的二茬苦,受官军镇压的二茬罪。 “现在的形势不论是否调我们西军前往东南平叛,都不允许我们继续西征,朝廷很可能要展开和谈,我们下一步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赵柽分析完后说道,过ri子要算计,战争更要算计,打起来之前要算好帐,停战之时也不能放松,这就得从意气用事的战场上,走进铜臭叮当的账房,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稍不留意,也许就亏了本钱。 “王爷,虽然形势如此,但是和谈都是由朝廷遣使商讨,现在西夏一方面向朝中遣使游说,另一方面买通了童贯撤兵,反而有意将我们漏过,便可知其心意,想借助他人之手迫使我们撤兵,丧失了在和谈中的主动权,将处处陷入被动!”王瑾说道。 “哼,察哥这小子输人又输阵,到现在还是不服,跟我们玩儿釜底抽薪的把戏,我就让他看看没有童贯那个臭鸡蛋,老子也能做出槽子糕!”赵柽知道王瑾所说之事不假,陕西军被童贯调回的原因,赵柽早已经从情报司传回消息知道详情,不过是察哥和童贯两人唱得双簧。 察哥到兰州密会童贯,重金贿赂于他,并巧言吝啬挑拨和赵柽的关系,双管齐下和他达成了秘密协议,至于得到了什么好处现在还不得而知,然后派兵到兰州附近转了一圈,童贯立刻大惊小怪地大呼‘夏军侵扰河湟’,飞报京师,调兵遣将陈兵兰州,顺势将配合西征的泾原路、鄜延路两军调回。察哥此计很毒,这样就造成赵柽手中兵力缺乏,使他无力继续西征,可以让西夏在和谈中的主动权。 “王爷,我认为西夏试图将我们河东军置于和谈之外,少了我们的参与,他们便可以从中渔利,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止是察哥,还有来自朝中某些人!”赵仁说道。 “嗯,说说你的看法!”赵柽点头道,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现在赵仁能从中看到这些,说明他不仅在军事上成熟了,政治上也在成长。 “王爷,我认为我们应该‘以打促和’!”赵仁轻轻咳一声说道,看到王爷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东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西夏方面不会不知道,我们能想到的,以察哥的狡猾也必料到朝廷会抽调西军平叛,而要抽调西军就必须先结束西征伐夏。这样本来有利于我们的和谈形势就会发生逆转,此时又恰逢童太尉撤回了陕西军,察哥就有理由认为着急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们了,这样其就可在和谈中渔利,所以我军此时不能坐等和谈,应该继续进攻,让他们感到我们河东军不但能**完成西征,而且可以轻松攻下兴州,迫使其做出让步,打破察哥的yin谋!” “好,你说得很好,看来你已经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赵柽听完赵仁的分析笑着说道,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适当的显示‘肌肉’即使在谈判进行中也不失为一种好战术。 p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五十四章 显示肌肉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强权既是公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 网 更新快全不施设,矮低墙城,多不差房适经和墅别跟就比一城州灵和,营经于疏又池城对夏西而,小狭池城足不天先州静以所,位单政行的级一乡是只时宋在镇而,镇个一的去过是只里这去过于由,点重的圈御防线外府庆兴了成便州静,下攻军宋被州灵时此。户五十七百一计合户客主户汉,族蕃为分部大,族六部蕃辖管,州静为改,得所夏西为间年平咸,镇静保的一之镇九外河州灵是本其,州静的夏西是便河黄了过,界州灵接,南东府庆兴$|$。援增到赶时及可便军大的后其在置布么那,辰时个一军宋住挡能也锐jing些这,攻进起发军宋使即望希,量换质以,军戍卫千二的锐jing了成换军守的城各将却他而,里十三后撤军大的岸沿河黄在置布将哥察,柽赵激刺不,意诚的战停示表了为。处此到防换州兴从才们他子ri些前,’军戍卫‘锐jing的夏西于属隶人些这知可便,装服的上身们他看,清不看都河城护的尺咫在近连,气雾的茫茫白是都却的眼入,望瞭外城向军守的城州静,亮方天天这$|$。会机好的袭偷是正城迷雾大时此,法方的用惯军宋是查侦前战种这往往这而,获俘军宋被是心担们他,来回有没还在现到候斥的城出ri昨而,河过以可时随军宋,河过马人载承以足度厚,冰结经已水河在现,线防的然天为作以可河黄去过,惕jing松放敢不然依兵哨的上城是但,况情的边外清不看然虽$|$。光火了出冒下门城现发然突。气口松人两等没可,常如切一,根城了亮照把火,况情的下城看察光火助借子身出探个一另。下城了到扔把火的烧燃将士兵军夏名一’...呼‘$|$...塌倒然轰中光火的眼耀在门城的大高不并着看地愣愣直,脚住不站本根,震地大了生发像好,晃乱墙城的下脚得觉,声炸爆的大巨声一到听就他,声jing示出发刚刚兵士军夏个那”!jing有“$|$。脱逃索绳下缀头城从人数少有只兵瞻负多千一其及军戍卫多千二,雨血风腥场起掀中城州静在,神杀是而神天是不的来可。般一将天兵天中说传像好就,入而拥一中口缺的塌倒从人衣白的数无了出冲中雾浓到看便,来神过醒未还者存幸的上城$|$。州灵往迁下迫胁军宋在,小弱为最族子庚和族尾委;毁焚被尽篷帐屋房。走劫被尽产财有所,窜逃府庆兴向物财畜牲了弃族举刻立后军宋现发,快的机见族庆埋、族巍杨;空一掠劫被畜牲马羊,族灭被乎几,抗抵死殊为因族庆罗、族埔悉成。击攻到遭时同时之破城在部六州静,部全是不并这可$|$。’暴残‘的军宋着说诉体尸兵士的街满下剩只,毁焚被尽屋房中城。空搬被部全库府,好完无几墙城州灵。墟废片一是只到看,候时的城州静达到们他当是但。援增往前马军遣急,惊大讯闻哥察,破攻军宋被州静$|$。战接军宋与要不万千,好就畜牲口人的边后在落回抢要只们他知告时同,击追线路的退撤军宋的州静击攻沿骑jing千五出派他是于,慌恐的族各起引会还,满不的中朝起引会但不,物财口人回夺赶追兵出不己自果如。快不走定肯军宋到识意也可,气口了松的深深却怒愤有没,候时的军回众部千数了挟裹,资物畜牲批大了掠劫是只,候时的领占有没而城毁是只军宋知得哥察$|$。来上了追河下马打刻立,膺填愤义,烧中火怒个个兵士军夏,走抢被产财,役奴被姓百、躏蹂军宋被地土的国祖到看。心河了过就看眼,行而缓缓上面冰的滑光在,畜牲、丁人的赶驱被边后在落和队后的军宋了到看然果,边河黄了到追鞭加马快军夏的援增,去散渐渐经已雾浓,起升阳太$|$。前向跑小能只,行疾以难然依是但,蹄马了裹草用然虽马战,利锋般刃利如凌冰的起泛,镜如滑光面冰可,声骂咒的兵士军宋和,声号哭的肺裂心撕胞同的挟裹被清听能经已他,多不并军宋的后押看军夏。岸对往逃速加,下抛裹包、笼箱的重笨将边跑边,步脚了快加,军夏的来上追了现发快很也军宋$|$。可便回取畜牲和西东的弃丢军宋被将只,岸上可不军众咐吩,惕jing着持保然依他是但。前上军挥,心的着悬直一了下放,跑回往回不也头是只军宋而,心河了过利顺锋前看眼。实虚探试锋前百五遣,计中止防了为,咐吩的爷王记牢却将夏的兵出军引,岸对向逃的狈狼西东的有所了下丢,来起慌惊军宋的后断,上赶要就军夏看眼$|$。末粉的se黑是却,宝财银金么什是不的来出流中子口的开撕从,裹包个一的上面冰在落开挑尖枪用意随兵士军夏个一。岸了上口人批大着挟裹军宋着看眼能只在现可,内之程she箭弓入进能就步一进再要只们他,马住勒的憾遗,声角号的来传到听锋前的军夏$|$。末粉se黑种这是都的包,外之子银碎些有数少了除,开打被的三连二接裹包的上地,个一是不却的法想同相在存他和,道咕嘀的闷纳他”?西东么什是这“$|$。来过烧的速迅面冰着沿边岸从龙火道数了到看都却可,么什些喊他到听人有没中声杂噪,了晚都么什说时此可。道呼惊声大,图意的军宋了白明刻立,层一了落散上面冰,裹包的开挑们士军被是处到上面冰到看,人的货识有也中军夏”!药火是这,跑快“$|$。声’咔咔‘的裂碎面冰的寒胆人令着杂夹中声炸爆的聋yu耳震在,炸爆的次次一了发引,开延蔓药火的上面冰在落散着借又,裹包个一又个一了噬吞龙火’...轰‘$|$...命的们他了要以可都样一哪,甲盔器武的重沉上身、水河的冷冰、击撞的间互相块冰,水河的腾奔滔滔是却下面冰的静平似看,的深最是又水的心河而,的儿玩着闹是不可澡水凉个洗节时个这。中水入落部全马带人连士军军夏的心河到走,来开裂碎刻立面冰。了险保不就,后以过轰药炸被是要可,题问么什有没河过马人载承,透冻有没并冰的心河,节时个这在$|$。成四了损折经已马人千五,时上面冰的整完到退们他等,的跶蹦又子蹶尥又,措失慌惊得吓炸爆被却马,话听人可,快更的死就也们他,快更的裂崩面冰使会,跑乱马人果如候时这道知他,乱混的队部了止制令下刻立,静镇很也,验经有很将夏的兵领,锐jing是愧不”!退后的慢慢,开散马下部全,慌要不,住稳“$|$!拽上往就了住套论不活死,脚手是还股屁、袋脑管不,场用了上派时此,活绝的马套手一有多大军夏过不,索绳住到抓还里哪,了僵冻被是也的着活,里节季的冰成水滴这在!啦儿会一了泡中水冰在经已人些这可,伴同的水落向抛索马套的中手将,面冰的裂碎近靠的翼翼心小们他,伴同的中窟冰进掉捞打们兵士军夏着看镜远望着端柽赵$|$。道问勇赵”!八王喂都全兵夏些这让,毁炸部全面冰将,炮几开是不是们我,爷王“$|$”!务任个你给交再勇赵“,道说笑笑柽赵”!了行就白明他让,待交兄皇他跟好不哥察则否,绝太的做能不儿事,了必不“$|$。道说正立个了打勇赵”!务任成完证保定一我,咐吩请爷王“$|$。道说柽赵”?吗白明,令命的们咱从服的对绝要并,练训格严,好练训们他把要时同,好就愿自要只,狗阿、猫阿是管不,长之技一有好最,累拖庭家有没,的满不人项党对些那挑要量尽住记,练训壮jing千五出选挑中从你,余有万四有也兵士军夏的虏俘,征西次此们咱“$|$。道问地奇好些有勇赵”?军勇忠们咱到归要是不是人些这,爷王“$|$”!兵征落部个各在的鼓旗张大时同,练训开展,近附州灵到中集部全军降的余其将你,仁赵“,道说头摇柽赵”!用有我来将人些这,是不“$|$。道问地心小仁赵”?看哥察给要是这您,爷王“$|$。道说着笑柽赵”!是的有人夏西们他,征地就以可们我兵有没白明他让,虎震山敲,’军同协‘支一编人夏用也们我,’令郎撞‘有们他,军新支一练编就我,吗走调军西陕将计用是不哥察,错不“$|$。道说地忧担无不仁赵”!做人个换是不是情事些这,柄把住抓人夏西让,名之义仁的您损有太是不是这,爷王“$|$。道说人个几对地厉严柽赵”!到不得也么什至甚,子里了没子面了得会只,义仁讲们他跟你,件条的们我受接的实实老老会才他,他了怕打有只们我,理公是自权强,益利的自各为是都也争战,讲可义仁有没也,理道么什有没间之国两,住记都们你仁赵“$|$)。。续待完未(...着复重地喃喃爷王着看,么什了起想像好,神失然忽信赵”!?理公是即权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双王会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出了大殿才敢擦去头上的汗,在这滴水成冰的ri子里能让大夏第二号人物流冷汗的也只有他大哥了。静州和兴庆府不过三十里,凌晨的剧烈爆炸声还是惊动了皇上,察哥一等事情有了结果便赶紧进殿汇报,结果不用问是挨了顿狗屁呲,看着大哥铁青的脸,额头上跳动的青筋,血红的双眼,察哥感到了害怕,自己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工具,一旦触怒了他自己的结局比条狗都不如。 “对面的那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敢渡过黄河血洗了静州,他是在jing告自己,还是真以为凭借手中那点人马能攻下兴庆府?”察哥想着心事出了宫城上马,紧了紧大氅,打马回府,沿途却看到人们凑在一起低语,见自己的卫队走近,马上就散开了。 “去,打听一下,百姓在议论什么!”察哥扭脸对身后的一个亲卫说道。 察哥刚回府坐定,打探消息的亲卫就回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静州发生的事情不到半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说是大宋的燕亲王法术通天,凌晨在静州降下了天雷,将静州城瞬间夷为平地,数千卫戍军兵士全部被劈死。而后朝廷派出大军追击,那燕亲王再施法术,招来一条火龙,烤化了黄河上的冰面,追兵全部落水,几乎全被淹死;还有人说,大宋这次西征就是为了报刘法被杀之仇。不杀察哥誓不罢兵。只有朝廷交出察哥,大宋才会撤军,否则就要打破兴庆府,屠尽全城军民... 察哥听了哭笑不得,可又不得不慎重,有事谣言也可以杀人,今天在大殿上自己挨批就有些人在幸灾乐祸,如果这些人成心拿谣言说事,那么在这个当口真是件麻烦事儿! “要打破这种局面是不是有必要出兵反击一下?”察哥思考着如何才能将眼前的难关渡过去,自己的靖绥政策已经引起了朝中一些人的不满。只是在皇上的全力支持与自己的压制下才无人敢说话,如果再有这么一次,恐怕自己的皇兄也要重新考虑了,当时两人会谈时。自己可是拍着胸脯向皇兄保证宋军不会过河的。 “不可!”察哥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自己十万大军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灵州、夏州哪一个不是坚城,都被他一ri而下,现在黄河封冻,对于宋军来说那就是平地,根本够不成威胁,如果自己敢出兵野战,他很可能就借势打过来。他一路打到灵州也是单干的,陕西军也就是敲敲边鼓,起到决定xing作用的还是河东军。 “宋军攻打静州,是不是故技重施,想扫清外围后再集中兵力攻打兴庆府呢?”察哥猛然‘醒悟’,无论是攻丰州,还是灵州,宋军每逢坚城都是采用的这种战术。之所以改变从前招抚为主的政策而采用毁城这种激烈的办法,想来是因为他手中兵力缺乏,索xing就彻底将城池毁掉。反抗的人全部杀死,人口财产全部掳走,即可以提供战争资源,又可以清除攻城时的障碍,还可以震慑夏军。引起百姓恐慌,可谓一举多得啊! “马上增派斥候。沿河岸巡察,尤其是沿河的顺州、灵武、永州、怀州都要加强防守,防止宋军攻袭,确保不失!”察哥想通了此节,已经不是冒冷汗了,而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顺着脊梁骨升到了脑瓜顶。 “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他不但胆子大,城府更深!”察哥不得不佩服那个年轻的王爷,自己费尽了心思才得以扭转的局面,被他一仗就给打没了... 察哥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宋军没有再发起新的攻击,只是他们的斥候活动愈发频繁,但在夏军的严密防守下都未能过河,可他却不敢松口气,每当有雾的天气,全军上下都是人不卸甲,马不卸鞍,随时准备出动。 各个城池更是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要城下稍有动静,就能引起一阵sao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箭齐发、滚木礌石就往城下砸,等察看后却往往是虚惊一场。就连兴庆府中的皇上也变得神经过敏,每每听到什么大点的动静,都会惊起,遣人查问,为此宫里已经被杖死了几个不小心的内侍、宫女,弄得宫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了皇上惹来杀身之祸! 在这么闹下去,没病的人都得折腾出病来,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刻,察哥接到了一好一坏两条消息。好消息是大宋发生了内乱,东南民变,乱民杀官破府,官兵几次战败,无人能挡;坏消息是对面的那位又不消停了,将俘获的夏兵、掳掠的人口编练成军,还在新占之地各个部落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据细作所报有十将之兵,不下五万之众。 “***,这可怎么办?他编练新军一定是准备过河啊!”察哥的脑袋又疼了。 “王爷,现在宋国内乱,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做些文章!”看着王爷焦虑,他的一个幕僚上前说道。 “做什么文章?”察哥揉着脑袋眼皮都没抬。 “王爷,我听说大宋新任宰相王黼此时还将民变之事压在中书,并没有上奏皇上,这其中就有文章可做!”幕僚笑着说道。 “说说看!”察哥听罢脑子也是灵光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王爷,王黼压下此事,必是怕受处罚,所以我们就以此事相胁,让他尽快促成和谈,否则我们就将这个消息传给他们家皇上。”幕僚说道。 “嗯,不论王黼听不听话都对我们有利,他肯为我们出力,和谈可成;他不肯,我们便替他告诉赵佶,他必然是要加紧和谈然后使西军抽身前往东南平叛,结果也是一样!”察哥脑袋立刻不疼了,“你马上传书舒王仁礼,让他依计行事,待圣旨一下,这边危机自解,我就不信他敢抗旨不遵!” “王爷果真是大智,此计一出,对面那位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胳膊终归拧不过大腿!”幕僚的马屁赶紧送上道。 “好,欣戟你也很好,我要重赏于你!”察哥心情大好,拍着幕僚的肩膀说道。 “多谢王爷赏赐,不过信使往来也需时ri,对面那位王爷还要安抚才是,不要让他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是啊,还是你想的周全,你可有什么主意?”察哥想想也是,其中还有时间差,谁知道那混蛋会在这段时间搞出什么事情来。 “王爷,我们可以如此...”欣戟凑到察哥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十一月初五,西夏遣使过河,要求与大宋停战议和,按照宋朝的规定,制置使与外部政权或是境外人员接触时,可以代表朝廷进行处置,童贯不在,这里便是以赵柽为,他当仁不让的负责起此事。经过往来几次往来议定,赵柽决定在灵州城外的东关镇中的聚贤楼与其会商,西夏方面则派出察哥为全权代表进行谈判。 十一月初八,察哥率众过河进入东关镇,一行人入住聚贤楼后的一处院落。聚贤楼虽在灵州城之外,却是灵州城数得上的酒楼,占地近百亩,分前后三个院落,主楼高四层,仿宋汴梁的丰乐楼所建,集吃喝玩乐于一体,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灵州城里达官贵人们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战前酒楼的主人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也不知是否死于兵火,反正现在被赵柽征用,只略加整修便恢复了往ri的风采。 大宋和西夏的两位军事强人的次公开会谈却是不欢而散,察哥提出先停战而后在和谈,但是却被赵柽断然拒绝,他提出要西夏让出灵州所属河外九镇及河南全部之地,然后再谈停战之事。察哥听完鼻子没气歪喽,河外九镇就包括原来的怀远镇,现在的兴庆府,大夏国的都城,让出国都与亡国没啥区别,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他‘据理力争’,赵柽丝毫也不让步,和谈只能暂时中止,明ri再议。 大宋是礼仪之邦,会谈中争吵归争吵,可规矩还是要讲的,当晚赵柽在聚贤楼设宴款待西夏使团一行,美食、醇酒让双方暂时忘记了战争,沉醉其中。但是察哥不敢忘了正事,宴会进行了一半之事,他邀赵柽到隔壁品茶醒酒。 “燕亲王,咱们当ri曾经有约,兵止于夏州,便停止进攻议和,如今您却打到了灵州,大丈夫一言九鼎,燕亲王怎么能爽约呢!”两人一杯茶还没喝完,察哥便抱怨道。 “晋亲王,咱们曾有约定不假,但却不是本王毁约,我到了夏州之后,休兵半月有余,你却不曾派一人前来商谈后事,本王当然认为晋亲王早已经忘了当ri之约,所以只好带兵上门找你讨要了!”赵柽抿了口茶笑道...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二百五十六章 双王会 第二百五十七章 私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这事出有因,本王离开后,返回的途中误入大漠迷失了方向,耽误了行程,ri前才回到兴庆府,燕亲王已经兵下灵州城了,不能说我毁约!”察哥听罢气苦,心中本就对被绑架之事存在疑惑,此时一听赵柽的话,便知自己被绑多半是他所为,但手中无凭无据又不能说,只好编了番瞎话。 “呵呵,那么晋亲王回来以后,为何有时间去几百里之外的兰州,却没有时间过河与本王叙叙旧呢?”赵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燕亲王误会了,本王回归之后一直在府中调养,大门都很少出,哪里有时间去兰州,再说我去那里做什么啊!”察哥脑子也不笨,想了一下,自己兰州之行极为隐秘,知道的人甚少,这小子一定是听到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此刻拿来诈自己,那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是吗?”赵柽抬头看了察哥一眼轻声道,“不过我却听说晋亲王回来之后忙得很啊,又是派人到辽国,又去我大宋汴京送礼,还要调兵遣将!哦,在宫中住了几ri恐怕也不得闲吧!” “燕亲王说笑了,我身体欠佳一直在府中休养,几次入宫也是皇兄召见,询问如何处理现在的局面!”察哥脸上一僵,可很快恢复了原样,心中却不安起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看来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难道对方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内线? “妈的。看来是童太尉在和本王开玩笑了。他说晋王爷送给他了几名党项美女,自己却无福消受,想将最漂亮懂事的那个叫...叫摄理的转送给我,他还说你做事不爽快,当应给他的东西还没有送到,让我不要上你的当,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察哥脸上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赵柽的眼睛,其实他不但知道察哥的行踪,就连他的一言一行也一清二楚,察哥给王黼、童贯等人的礼单复件就在自己手里。看自己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而把责任都推到了童贯身上,反正他也不敢去问,也不能去问,这就成了死无对证的事情。 “一定是童太尉和燕亲王开玩笑。我与其在战场上打了十几年,可谓仇深似海,彼此杀之而后快,我怎么会给他送礼!”察哥赶紧否认,心中却暗骂童贯这老小子人太cao蛋,收了礼你还到处嚷嚷。 “呵呵,那可不一定,想本王与你从河东打到了河南,这眼看就要到河西了,咱们之间不还是该见面还是见面。彼此也没把对方怎么样吗!”赵柽给察哥斟上茶笑笑说道。 “他怎么能与燕亲王相比,其贪婪好se,可却没了男人的本钱,根本就不是男人,还好意思跟我要什么美女...好茶,这可是御茶小龙团!”察哥不屑地说道,却猛然醒悟不小心说秃噜了嘴,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 “晋王爷错了,这可不是小龙团。你再品品!”赵柽摇头道,抬手请他重新尝过。 “嗯,这茶少了龙脑的香气,却多了茶原有的芳香!”察哥喝了一小口,吧嗒吧嗒嘴说道。 “晋亲王真是行家。这茶乃是银丝冰茶,减了过去其中的香料。圣上赐名‘胜雪’,每年只产十斤,也全部贡到宫中,即使我朝中宰执也难得一品,太子才有两饼而已,我也是沾了娘娘的光,能分得三两饼而已,在童太尉那可没得喝!”赵柽解说道。 “小龙团已经难得,有人给出了每斤二两黄金的价格,可朝中的高官权贵却说‘黄金易得,而其茶不可得’,可见其珍贵,现在燕亲王杯中的‘胜雪’看来更为珍惜,也可见皇上对王爷的宠爱啊!”察哥羡慕地说道,可心中也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喝上这么好的茶,不是燕亲王喜欢自己,而是在告诉他‘皇上是我爹,我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你最好识相点,不要送礼送错了门! “那也是父皇错爱,我这个当儿子的虽然不争气,但夺回兴灵一直是父皇的心愿,我当然要为他实现,已报隆恩!”赵柽冲东南施礼道。 “呵呵,燕亲王好气魄,可我夏国虽然屡败于燕亲王,但还可点集三十万雄兵,只怕就是一群牛羊,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让王爷杀吧?”察哥又明白了,对面的那位是告诉自己‘拿下兴灵那是皇上的夙愿,只要我想打下去,除了皇上谁也阻挡不了,你不要以为搞点小动作我就会放弃’,可察哥也不能现在就服软啊,出口相胁道。 “晋王爷你不吹牛会死啊,元丰伐夏,你们西夏全国‘十丁抽九’,才聚起三十万人马,如今在河东、河南被我们灭了也有十几万人了,只怕这次要连刚会走的孩童,拄拐棍的老头都要算上吧!”赵柽笑道,“我虽然兵少,但是我有粮有刀,可以就地征兵,还可以将俘获的你们西夏人送上战场,让他们自相残杀,我想这并不难吧?” “燕亲王你太狠了吧,要将我们大夏灭种,可你守着一片荒地又有何用!”察哥气急败坏地说道。 “呵呵,这些还不是和你们学的,你们将掳掠的我汉族同胞编为‘撞郎令’充当前锋,送到战场上当炮灰,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即使河西没有一个人,我们大宋人口以千万计,正愁人多地少,兴灵都是沃土,许多人乐不得在此安家呢!”赵柽毫不在意地说道。 “唉...”察哥泄了气,西夏人口男女老幼都算上,经过百年发展才不过一百五六十万人口,就是一个对十个,自己也经不住消耗,跟这个小子真没法‘讲理’,你赖皮他比你还赖皮。 “晋亲王不要难受,我只是摆明了当前的形势,只要你们能接受我的条件,你回去还当你的王爷,这有什么不好!”赵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知道这话就是说说而已,不说现在的形势,就是近百年之后正如ri中天的蒙古大军也是发动了六次西征才灭了已是病老虎的西夏,还搭上了成吉思汗的老命,现在没有原子弹,灭种亡国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此时西夏虽然连番战败,但是根基还在,自己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所以他只能出言相诈,利用前期给察哥的重大打击,从心理上给他继续造成负担。 “呵呵,燕亲王你太狡猾了,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察哥忽然笑了,自己话赶话的跟着这小子的思路走了过来,差点被他带到沟里去,“燕亲王之所以肯接受与我谈判,恐怕还是因为东南民变之事吧,河东军是想急于脱身,准备到东南平叛的!” “看来晋亲王的消息也很灵通,不过我也请你好好想一下,我大宋禁军就有八十万,对付那些草寇还是绰绰有余的,何须调动我们河东军!”赵柽冷笑道,这察哥脑子反应还很快,已经有所觉察,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被看出破绽,“只是童太尉听说民变后瞎紧张,要请旨去东南平叛,其实里边的道道你比我明白,此次西征他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又怕我抢先上奏要求平叛,他失了圣宠,所以和我商定如果朝中要调西军就由他领兵前去,征西的功劳他不跟我分,我想也是,就随了他。为了不让河东军知道其中内情,所以就以河湟有jing为由让他们回去了,唉,谁都知道软柿子好捏啊!” “哦,原来如此,燕亲王仁义啊,将到手的功劳拱手送人,只是那童贯老儿太不厚道了!”察哥的脸se有点不自然了,自己给童贯又送礼,又陪好话,他才答应撤兵,原来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自己当成了冤大头,可这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啦! “好了,不说他了,说说咱们的事情吧,你大把的银子撒出去,结果是什么?我都替你不值,大辽现在ri暮西山,耶律延禧被金国狗似的追,跑到西京避难,也只有你们还当大树抱着;你给王黼也送了不少吧,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小人,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混蛋,要不是父皇护着他,上次我就把他打死了,前方的事情他知道个屁,他想议和就议和啊,我非让他知道大宋朝还是赵家的天下,我就不信父皇就会听信他的谗言,而不取你们兴州!”赵柽撇着嘴说道。 “是、是,燕亲王所说的有理,我懂啦!”察哥有些好笑地说道,这回明白了,原来你小子是跟我赌气呢,嫌我冷落了你,可你***更不是东西,为了这么点事跟我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想要东西你就直说呗,何必跟我玩儿这个里格楞!不过也好,只要你张嘴,我就能用东西堵上你的嘴,噎不死你也撑死你,省的你从中捣乱。 “哼,这只是开始,我打不死你,也要把你们折腾死!”赵柽也笑着看着察哥,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哈哈大笑,各自心中想的什么只有天知道啦...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五十七章 私聊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强盗’理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察哥回到自己的院落,久久难以入睡,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现在院子外站岗的是燕亲王的忠勇军,院子里是自己的卫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大家都懂,察哥也相信赵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搞小动作,反而会尽力保全他的安全。 宋夏两国在正式开战前即已中断了双方的贸易往来,停止了岁赐,使西夏失去了直接的经济利益,造成了物价飞涨,物资匮乏的民生危机,连年的征战又使西夏的国力遭到严重的破坏,‘军民死亡,疮痍过半’,而今年失去河南之地,尤其是灵夏地区,更使西夏的经济雪上加霜,再和宋全面开战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另一个就是对于辽国关系的处置让察哥和皇上产生了严重分歧。李乾顺对辽国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少年即位,还是个孩子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当时西夏在与宋的战争中屡战屡败、丢城失地,大有将其一举灭国之势,而面对气势汹汹的大宋,他却毫无办法。 正在李乾顺手脚无措的时候,辽国站了出来,几句话就摆平了此时,这不得不令李乾顺感激涕零,其后他又娶了辽国的公主,两国皆为亲家。在他眼里,辽国就是自己的老大,有本事罩着自己,李乾顺也就抱紧了这棵大树,他对辽国也毕恭毕敬,四时三节必遣使进贡,从来不敢懈怠。 现在辽国到了灭国的边缘,而西夏也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而李乾顺却依然想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大有难,他想出手相救。如果换个时间。察哥也不会反对而且会支持,辽国几次为西夏解围,调解宋夏之间的关系,要是没有辽的帮助,西夏也许早就不存在了。但是现在辽国ri衰,金国不可阻挡的崛起,国际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此时向辽国伸出援手。必然得罪金国,以西夏此时的状况面对两大强国的挤压,恐怕连渣也剩不下。 “王爷,送到兰州的歌姬确实有一个叫摄理的。也是六人当中最为出众的!”这时欣戟匆匆进屋禀报道。 “哦,如果是这样,那燕亲王岂不是和童贯一直互通声气!”察哥心往下一沉,这样自己的意图全部暴露,那么在之后的谈判中必然处处受到牵制。 “王爷。依小人看未必,那童贯吃了我们那么多好处,担心别人察觉才是,绝不会向外人透露的。再说童贯此时在西北的ri子也不好过,那燕亲王做事强势。童贯处处受到压制擎肘,盼着他倒霉才是。怎么会与他互通声气,多半是燕亲王只是怀疑,所以才会故意在您面前提起试探虚实!”欣戟说道。 “那他如何知道摄理的?”察哥反问道。 “王爷,这种事情很好解释,您不也在童贯府上埋有眼线吗,只要您派人一问便知真假!”欣戟说道。 “嗯,那你说燕亲王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察哥点头道,向对手身边互派卧底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他应该将这些报告给皇上,说给自己听就有些突兀了。 “王爷,无官不贪,您故意冷落他,这是将他逼急了,只好向您暗示也想分些好处!”欣戟捻了捻手指说道。 “嗯,细想起来是有这种可能,我们之间曾有过协议,可我却偏偏把他给忘了,他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让人意外!”察哥在堂中走了两步,深以为然地说道,想想自己当年‘落难’之时,除了许下割让夏州等地外,还有不菲的金钱,甚至还有自己的妹妹,如今自己一样没给,换做自己也不会咽下这口气。想到这里,察哥猛然出了身冷汗,自己还有把柄在那小子手里,不但有亲手画押的协议,还有自己的令锤都在他那,这小子要是恼了,将这些拿出来,自己怎么也得弄个叛国之罪,这还得赶紧想个妥善处理的方法。 “欣戟,我任命你为王府詹事,你想办法接近燕亲王的人,探探他的底儿,看他到底有多大胃口,事成之后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察哥想了想对欣戟说道,只要是钱的事情就好办。 ....... 有一个钱的侼论:当某人告诉你‘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时,十有**就是钱的问题。马克思说金钱是‘人情的离心力’。钱的驱动力是人类最强大的力量,人类为金钱而互相伤害,远超过其他原因! 军事斗争必须注意经济暗流中的隐形斗争,因为经济构成了军事攻防策略与方式。赵柽此时无法通过攻城掠地,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实现占领和统治,那就要打乱西夏的经济关系,使他的经济基础遭受沉重打击,不得不从经济上成为大宋的附庸,让他失去再战的能力,而宋夏两国接下来签订的合议将具有决定xing的意义。 因为晚晴的**无能,不平等条约赵柽前世知道的太多了,信手掂来一个就够受的,而和ri本的《马关条约》最与此时的情景相似,被称为最刻毒的条约,他也就做一回‘ri本鬼子’吧! 赵柽想清楚了,便起草了一份协议,其中主要内容为:西夏脱离与辽的宗主关系,承认大宋为西夏唯一宗主国;西夏国主称臣,废立新主需得到宗主国册封才可生效;西夏将侵占的长城以内之地全部归还大宋,包括河外九镇;赔偿大宋军费一千万贯;每年向大宋进贡钱四十万贯、马五万匹、羊二十万只、皮毛及地方特产;开放瓜州、肃州、宣化、西凉四府为商埠,大宋商队可以随时进入以上各地;片面最惠国待遇,西夏不准随便抓捕大宋人员。河南及兴灵地区西夏部族,可以在一年之内变卖产业搬出界外,逾期未迁者,视为大宋百姓。允许大宋在西夏开放商埠建立工坊,将产品销往各地,免受关税等各项赋税;大宋可以在夏境内征发民夫、士兵;西夏军队有听从宗主国调遣出征的义务... “王爷,我们所列条件是不是太过苛刻?”申松岳接过王爷的草案看罢惊讶地说道。 “哦,申主薄你说说有何不妥?”赵柽喝了杯茶问道。 “王爷,我大宋乃是天朝大国,向来以仁孝治天下,恩服四方,现在反而向西夏小国收取偿金从未有过,怕是有损我大国威仪啊!”申松岳说道。 “申主薄,正因为过去我们太好面子,动辄施恩,赏赐的往往比进贡的还多,而对西夏名为赏赐,实为进纳,四方纳贡光看了个热闹,说是臣服不过是想白得些钱财,我们花钱买个风光。尤其是西夏这种白眼狼,从太祖年间算起,得到的赏赐何止千万,可他们真正的臣服过吗,朝廷、百姓从他们那里得到过什么?稍不如意,便起兵戈,拿着我们的钱招兵买马,打造兵器,来杀我们大宋的百姓,劫掠我们的钱财,实是养虎为患,这种威仪不要也罢!”赵柽摆手道。 “是、是,王爷,可西夏会接受这种条件吗?”申松岳被王爷说的哑口无言,多年来朝廷实施的这种靖绥政策,拿钱买平安确实是没有从中得到过什么好处,反而被人讹诈,可他担心西夏难以接受这样的条件。 “哼,接受不接受现在不是他们说了算,不接受就打到他们接受,拿枪逼着他们接受,你与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会听你的吗!”赵柽霸道地说道。 “王爷,就算他们接受,可西夏国小财薄,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申松岳又说道。 “这个不是咱们考虑,我管他是偷是抢,是坑是骗,哪怕他卖儿卖女,砸锅卖铁也得给咱们,你想想咱们此次西征耗费了多少钱粮,这些都是河东百姓的血汗、国家的税赋,难道我们打胜了还要百姓们把这些钱都掏出来吗?”赵柽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这,这确实不对!”申松岳被王爷问得语塞,可心中还是对王爷的这种强盗理论不大赞同。 “申主薄,我大宋税赋多出江南,而现在东南民乱,处处兵戈,百姓离散,赋税从何而出;西北河东、河南连年征战,府库一空,百姓贫苦;河北、河南杨戬扩田,早已天高三尺,大宋已是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可现在朝中还有人横征暴敛,天天要北伐辽国,收服燕云十六州,没有钱粮,拿什么去征战,让士兵们光着身子,饿着肚子去打仗吗?难道非得把百姓都逼上绝路,杀官造反吗?打仗也得算算经济账啊!”赵柽说道。 “王爷所说极是,属下受教了!”赵柽一直对幕僚们恩礼有加,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当时申饬过,申松岳细想王爷的话虽然猛然听到粗鄙无礼,但细想却无一不对。 “申主薄,你和王参军按照我列出的纲要斟酌一下,写出详细条款,有些说法可以换成便于接受的言语,写完后,连同我的书信一同八百里加急送往汴京,直接呈给皇上,不要经过中书省!”赵柽又坐下,边写边道....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强盗’理论 第二百五十九章 都着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天的谈判依然不欢而散,察哥要求先停战再谈判,而赵柽坚持西夏必须让出兴州,否则就要坚持打下去,而且遣军过河炮轰顺州,将城墙炸出了缺口,顺州镇守弃城而逃,各蕃部逃向兴庆府。察哥无奈晚上再会赵柽,至于谈了些什么,因为只有其二人无人知晓。次ri,宋军答应停战十ri,察哥带着使团返回兴庆府,两国暂时休战... 虽然接近年终,但兴庆府却显得凄凄惨惨戚戚,平ri繁华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就是有人也是脚步匆匆,夏军士兵不断的往返巡逻,入夜后更是门户紧闭,家有余粮的人都打点好了细软,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一旦听到炮声就准备逃跑,只有各个寺院中灯火不熄,诵经声ri夜不止。 “此子欺人太甚,真当我大夏好欺吗!”宫城承安殿是夏主ri常办公之地,此刻只有李乾顺和察哥及几个内侍,李乾顺听罢察哥的汇报勃然大怒,手捶几案吼道,殿里殿外一片肃然,谁都不敢吭声。 “皇兄息怒,此子还不止于此,请看这是细作得来的关于合议的要点,据臣所知,其已遣人飞报汴京,如得宋皇御批,即依此为据了!”察哥待李乾顺神情稍缓,又从袖中摸出一本送上。 “此子竟恶毒至此,这...这是要亡我大夏!”李乾顺看罢,两手哆嗦几乎拿不住奏章,激动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句话。 “皇兄还请息怒。此子口气甚大。臣弟几次约谈,其都不肯退让,据臣所知,其已在我大夏右厢降军及降服诸部中征发了近十万之众,编练成军,准备待黄河彻底封冻之后渡河攻击,是战是和,还请皇兄早作定夺!”察哥说道。 “你可有战胜宋军的把握?”李乾顺看向察哥问道,满脸都是期待。 “皇兄,臣弟没有必胜的把握。其军有神器相助,可以一当百,势不可挡,浊轮川一战。五万西夏儿郎只战了一个时辰,便折损过半;思兔河一万大军还未接战尽被屠戮,根本无还手之力!”察哥让他失望了,叹口气说道。 “兴庆府墙高沟深,聚jing兵十数万,难道挡不住他区区一路之兵?”李乾顺不相信地问道。 “皇兄,嵬名安惠统五万西凉jing兵据守灵州城,也只坚持了半天便全军覆没,兴庆能守得几ri,臣弟也不知!”察哥苦笑着回答道。 “那你还有何计?”李乾顺惨笑道。这打也打不过,和谈条件苛刻,如何处置他也一时没了主意。 “皇兄,据臣弟安插在其身边的细作回报,此子贪鄙好se,最喜钱财,尚在幼年便聚拢千万之资,府中美女如云,到了河东见府州折家娘子美貌,居然威逼利诱。让折家献出女儿带在军中!”察哥说道,“臣弟为稳住此子,许下了重金相报,换的停战十ri,我想只要重金贿赂也许能得转机!” “哦。什么条件?”李乾顺听了jing神一振,坐直了身子。又命人赐座道。 “臣弟想只要在咱们皇室中挑选一名美貌的女子,再送上丰厚的陪嫁给他,其得了美人、财物,臣弟再在其中斡旋,两国和亲,必能使其改变心意!”察哥说道。 “他真的会答应?”李乾顺问道。 “当然,臣弟与其私谈时曾出言试探,看其眼光闪烁,虽未答应,但其心意已明。再说其为皇子,此次能主政地方也是因缘巧合,此番作为必遭人嫉妒,他也深知此战后,自己只怕再难出京一步,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了,所以能得美女财物何乐不为啊!”察哥轻声说道。 “嗯,只要能保住兴庆府,给他又能如何!”李乾顺点头道,“臣弟此行费心了,但他如何就能轻信于你?” “唉,臣弟为君为国,费些心思是应该的,那小子jian猾无比,怎肯轻信,将臣弟的令锤给扣下了...”察哥叹口气说道,不过心中却是暗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自己不但探得了皇兄的底线,而且将失去令锤的事情给遮掩过去了,就是将来事发,也有了说辞,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令锤倒是小事,只是咱们得先谋划一番,争取早ri停战!”李乾顺道,那个小子也够傻的,那锤子就是表面镏了层金,拿着我们手里那是调兵遣将的令锤,到了他手里就是个摆设。 “皇兄所言极是,我们所剩时间不多,要三管齐下!”察哥说着看看皇上仔细在听,接着说道:“大宋朝中那边舒王已经传来信息,宋皇基本同意议和,正在商议,正使蔡攸早到了太原,只要圣旨一下数ri可到灵州,副使童贯也已经买通,不会从中作梗;濮王那里也已经见到了辽皇,已经遣使赴宋,虽然现在连连失地,但他们余威尚在,宋皇也必不敢造次;剩下这个燕亲王最难对付,他深受宋皇宠爱,对他言听计从,可只要我们下足了功夫不怕他不让步!” “朕想这次与宋和谈仍由你为主使,濮王、舒王为辅!”李乾顺思索了下说道,“此次征战,我们丧失了河东、河南之地,不知能否索回灵夏两州?” “皇兄,恐难如愿啊,此次不必以前,辽国如今势微,而宋朝中对联金伐辽几成定案,他们不会将辽放在眼中,如今宋朝已将灵夏收入囊中,兴庆府也唾手可得,让他们退出灵夏...”察哥心中暗叹,自己的皇兄不知道做什么梦呢,还当辽国是棵葱啊,索要灵夏,他们不打兴庆就得念阿弥陀佛了,真应该让他亲自见见那小子,回来他就不这么说了。 “那也要保住灵州,两国以青岭为界,共占河南,否则失去灵州,兴庆就在其身侧,朕岂能安睡!”李乾顺说道。 “臣弟尽力吧!”察哥勉强道,青岭以东多是沙漠荒芜之地,无法耕种,要是换做是你,恐怕也不答应,可此时要说不能,恐怕皇兄非得骂自己无能,只能暂且应了。 “察哥,此事关系我大夏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不可有丝毫差池,且将这些条款细细研究,然后上一条陈告朕!”李乾顺说道,然后让他退下。 “大宋的燕亲王已经成了我们和谈最大的阻力,如若不成就只有除掉他了!”李乾顺见察哥面带难se,明白此事艰难,沉声说道。 “陛下,此子是我大夏百年难遇的劲敌,留着确是大患!”殿中层层帷幔后有人接话道。 “咄夺,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千万小心,枢密院与李良辅都曾遣人刺杀,但是都失败了,此次必须一击而中,绝不可失手!”李乾顺厉声说道。 “陛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帷幔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就像轻风吹过,此后再无声音传出,显然那人已经走了。 ...... 按照惯例一进入十一月,大宋都城汴梁便开始准备迎,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商旅云集,店铺前也都扎起了彩门,连个乞丐也难见踪影,入眼尽是一幅繁荣安乐的景象,似乎根本忘记了西北仍在酣战,没有觉察到东南乱民攻城掠地,官兵一败涂地。 今年jian相蔡京被罢,王黼接任后罢苛政,赢得了良相的美名,他自然要将这个新年办的与众不同,让皇上高兴。虽然艮岳依然在紧锣密鼓的修建,但是有心人却发现从东南来的花石纲却比往年少了很多,而且街上多了不少五城兵马司和开封府的衙役往来巡查,一旦发现有人提起东南之事,便会立刻被抓走。 宫中垂拱殿上,皇上又召集几个宰执议事,众人行礼后,皇上赐了座,又命人上茶,大家看出皇上今天很高兴,身上自然也轻松了许多。 “王少宰,西北之事如何了?”赵佶看向王黼问道。 “陛下,童太尉上书禀报,西夏遣兵进攻河湟,太尉坐镇兰州,率兵抵御,接战十余场,斩八百,两军在仁多泉城对峙,因贼兵甚众,已将进攻灵州的泾原军和鄜延军调回陕西协防,请调粮饷!”王黼禀告道,“燕亲王率河东军攻下灵州城后,整顿兵马,夜袭静州,摧毁城池,收降蕃部三千余帐,斩杀敌酋以下大小领百人,静州守军四千余,缴获兵仗财物甚多。现正编练降军,征招蕃兵,准备待黄河彻底封冻后兵进兴州!” “童贯拥兵十数万却只能保住河湟,还要请调援军、粮饷,而燕王以不足五万之众一路攻城掠地收复河东、河南,陈兵敌都城之下,却从未向朕要过一兵一卒,一粒粮一束草,也不知道童贯的仗是怎么打的!”赵佶揶揄道。 “陛下,燕亲王虽然勇猛,但也领军征战近年,未补充过粮饷兵卒,怕也到了强弩之末,兴州乃是伪都,兵jing粮足,十余万jing锐驻守坚城,再打下去燕亲王若有闪失,岂不前功尽弃,臣以为趁西夏乞和甚急还是早ri议和为上!”王黼起身说道,昨ri西夏舒王又送来一车珠宝乞求早ri议和,自己再不尽力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五十九章 都着急 第二百六十章 居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佶前ri接到了赵柽的书信,对当前的局势做了分析,信中他没有提东南民变之事,一是担心赵佶又犯老毛病,冲动之下将西军尽数调回,草草与西夏议和,导致前功尽弃;二是宋朝官员贪鄙,民生苦难,也需要给他们一个jing醒,同时也是对东南官场的一次清洗。书友上传 信中赵柽认为攻下灵州后,现在以对西夏予以重创,短期内其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且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求和心切,已是到了和谈的最佳时机;其次此次西征收复大片旧土,人心未稳,应加以巩固,稳定政权;再者河东军千里远征,兵马未歇,已经人困马乏,人心思归,不利再战。 此信来的正是时候,赵佶现在被西北胜利刺激的热血沸腾,一心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而他也知道凭借河北与京中这些不识战事的禁军难以建功,准备将西军北调。再加上梁师成、王黼几个人在耳边天天念叨与西夏议和之事,也觉得烦了,便招几人前来议事,果然一问之下几个人都是异口同声的同意议和。 “众位爱卿,即觉时机成熟,朕也深以为然,河东军千里远征,孤军深入,未防重蹈覆辙,可与西夏议和!”赵佶点头同意了,“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了主张?” “陛下,前次议和,和谈主使已经派出,蔡学士还在太原,合议也早已商定,照其执行便可!”李邦彦说道。 “不可。前次议定是以明堂川为界。岁赐照例,可如今我大军以至灵州如何能相提并论!”白时中立刻反对,心中暗骂你***吃的太多了,卖国也不能这么卖法啊,现在从河南到河东,直到京师,报捷的信使喊得天下皆知,河东军已经收复灵州,以明堂川为界,出门还不得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啊。别说皇上不会答应,老子也不能同意! “白学士所言极是,现在形势已变,不能再照前例。应以夏州为界为上,岁赐也应减半!”王黼瞅了皇上一眼,已面露不悦,赶紧将边界又向西推进了一点点。 “臣同意王少宰的看法,以夏州为界,但这次我军大胜,应让其纳贡,消其岁赐!”白时中也够机灵,立刻跟进。 “臣一时糊涂,盐州盛产青白盐。西夏从中获利甚多,应以盐州划界,夺其盐田为我朝所用!”李邦彦说道,心中暗骂娘的你们两个吃得都比我多,此刻你们却把老子给卖了,那就别怪我翻脸了,看你们如何向西夏交待... “你们不要争了,朕已有计较,燕亲王数ri前与西夏察哥会谈停战之事,草拟了和谈条款。你们议议吧!”赵佶看着几个人争来吵去,也只在称臣、划界和岁赐这老三样上打转转,心中有气,将赵柽送来的奏表掏了出来说道。 王黼等人听罢,顿生疑惑。边臣上书都是经过三省审议才能呈给皇上的,可几个人你瞅我。我看你都没有见到过,心中都是一凉,看来皇上对他们还是心存戒意,更相信自己的儿子。梁师成脸上也不好看,自己是皇上身边的人,更是掌管着整个大内,却也不知此事,可见皇上与外臣沟通另有渠道,自己做事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称臣、纳贡、赔款、开放商埠、免税,以西长城为界...”几个人越往后看,脸se越难看,心中都‘赞’燕亲王真是个人才,这些条款哪一条都够劲儿,加在一起能把西夏逼死,原来皇上心中早已意属此议,自己说什么当然也不会让陛下满意了,可自己吃了西夏那么多好处,不说点什么也交待不了啊! “陛下,兴州乃是西夏之都城,且易守难攻,其怎肯轻易让出,恐怕难以达成,战事必将持久,岂不误了陛下的大事!”王黼先说道。 “陛下,我军如攻兴州,必遣大军,而臣知灵州深入夏境,经济凋敝,道路难行,粮饷必然不足,戍守十分艰难,耗费巨大!”白时中接着说道,意思还是不但兴州不行,以灵州为界都不可能。 “哼,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灵州临黄河,土地肥沃,西夏经营百年,垦良田何止几十万顷,早已将那里变成鱼米之乡,产出占其国之半。再者灵州在太祖时乃是我大宋西北之屏障,军马供给之地,自被党项所得,我大宋即失樊篱,又至军马不济。”赵佶训斥道,“西夏得灵州,北面跨越黄河,串联河外诸镇,与兴州结为一体,占负山阻河之有利地势;东面走盐宥与平夏相连,西走白亭海可通河西,南下山水河川与山陕毗连,使我朝环、庆、原、渭等州成为紧张之边地。故夏得灵州,则疆域团固,失灵州则疆域瓦解,不能立国。宋夏百年交兵,其重实在灵州,此次收复,岂能轻让与人,此次合议以兴州划界,隔黄河则调兵输粮艰难,朕以为以灵州为界为佳,可侍天险拒敌,又可以灵州沃野屯垦,以固边防,实为上策!” “皇上圣明,臣等鲁钝!”几个人见皇上说出这么一番道理,都知事已难为,就听皇上的吧! “好,着三省依此议定条款下旨,命中书左丞蔡攸速往灵州议和;燕亲王征讨西夏屡立殊勋,晋太尉,领枢密院副使之职,命其与陕西制置使童贯同为副使与西夏合议!”赵佶看着几个人惶恐的样子心中大乐,这下你们知道朕的厉害了吧,看你们以后敢不尽心做事。想到此赵佶更加觉得自己是个明君,在自己的亲自‘指导’下儿子得此大胜,虽未灭了西夏,可也令其元气大伤,等收复了燕云,再找他们晦气不迟,现在让其在苟延残喘几ri吧! “陛下,现辽国使臣还在京师,其态度强硬,让我朝退出河南所复之地,这么做是不是会引起两国交兵!”梁师成这时悄悄地说道。 “哼,其已是丧家之犬,还要管我们的事,你将朕意告知,如在横加干涉,朕便联金伐辽!”赵佶厌恶地说道,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了,正找茬收拾他呢,此刻谅他不管再起边事。 “遵旨!”梁师成也识趣,知皇上正在兴头上,此时不能再说,只能下来想办法了。 “告诉蔡攸,如果他不能达成此议,就让他留在西北牧马吧!”赵佶说罢起身离开了垂拱殿去了宣和楼,那里有儿子从西夏送来的不少古玩字画,现在还未鉴定完毕,他得去看看。 殿中剩下几个人唉声叹气的离开了,现在只能告诉西夏那倒霉蛋皇上同意议和了,至于内容打死也不能说,否则大过年的不定惹出什么事儿来... ...... 议和诏令一下,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包括站在诸班位的太子赵桓,这两年赵柽在西北遭罪,他虽在京中ri子也难熬的很。赵桓发现自己在不断的被边缘化,按照宋朝的制度,在通常的情况下,‘宗室不领职事’只可以享受待遇,而赵佶却一再打破常规令自己的两个兄弟担任实职,且不断高升,扩大权力。 赵楷提举皇城司,这是相当重要的实职差遣,其主要职责是拱卫皇城并侦察臣民动静,说白了就是特务机关。其上台后,皇城司的权势明显增大,自此不隶台察,且不受殿前司节制,亲从官的编制由四指挥增加到五指挥,员额由两千七百七十名增加到二千九百七十名,势力不断壮大,实力逐渐增强,就是他这个太子也在皇城司的‘护卫’之下,也就是说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赵楷的眼睛。 赵楷也利用自己的权势勾结朝臣,数次挑战他的太子之位。善于见风使舵者难免认为赵佶有废赵桓、立赵楷为太子之意,某些好事者甚至在林灵素的所谓神霄府中,将赵楷尊奉为‘长生帝君’。林灵素虽然一度深受尊重,但毕竟只是个方技之士,他居然敢说今夏京师大水临城,是因为水自太子而得,好在他作恶多端,惹起民怨,终于被弃,没闹出什么大事。 赵桓瞄了眼站在自己下的王黼,满眼都是怨恨,去年嫡长皇孙赵谌降生,这是有宋以来从未有过的喜事,破除了笼罩在大宋皇族百年关于继承人的诅咒,赵佶当然也高兴将赵谌封为崇国公、崇德军节度使。可王黼这小子刚刚执掌中书便依据‘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有适子无适孙’的古礼,向皇上进谏:“以皇子之礼封东宫子,则是便以东宫为人主矣。”赵佶犹豫了一下,王黼居然将东宫长史耿南仲叫到府上令他代东宫奏,要求辞掉赵谌的官职,于是赵谌于今年六月,降封高州防御使。 而现在二弟赵柽更胜一筹,不但主政一方,搞得有声有se,而且领兵大败西夏,收复大片国土,逼的对方乞和,可谓文武双全,在朝野中声望如ri中天,风头已经盖过了三弟赵楷,如今战事一歇,必然回京,到时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得利的只有自己! 赵桓想到此,不由的期盼赵柽能早ri回京...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章 居心 第二百六十一章 私下交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灵州城西城是原灵州府衙所在,大小衙门都集中于一条大街上,宋军占领后将其征用为王爷行营和忠勇军军部。 网 更新快zheng fu部门附近不论古今都是最为繁华所在,也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龙蛇混杂之处,随着战事平稳,街上的商铺、酒楼都逐渐开门营业,商贩走卒也慢慢多了起来,恢复了往ri的热闹。 灵州府衙是处三路四进的大院落,也采用汉制前衙后宅的形式,前院留给了赵仁办公之用,他的亲卫队和军法队驻扎其中。后堂自然是被王爷占了,由近卫营驻守,赵柽住进了东院,自从上次刺杀未遂之后,他安全成了忠勇军第一要务,要进这个院子最少也得过四道岗,还不算布置在隐蔽处的暗哨,可以说戒备森严。 吸取了上次情报失灵的教训,情报司长李峻也从各处抽调了人手,扮作各se人物混迹于街头巷尾,同时将‘铁手’调到灵州城,住进了府衙附近一处大院,这户人家城破前随高祥出逃,结果一个也没回来,他们便在此安营扎寨,成了王府的前哨。 双方暂时停战,赵柽也有了点空闲,有心要去看看那灵州八景,可想着自己一出门便是前呼后拥,便没了心情。正当闲的无聊的时候,有人来报,二娃和张确一起回来了,赵柽立刻来了jing神,让人将他们请进来。 “王爷,二娃交令,任务完成。现在将俘虏随商队一同送到灵州城。只是那人放的是不是有点早了?”二娃一身商队伙计打扮,见了王爷施礼道。 “不早,正好,我们刚破了城,察哥就跑回来了,我得给你们记一大功!”赵柽拉过二娃笑着说,“你们都辛苦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那么长时间!” “唉,王爷,我们回来完了。没能尽力!”二娃说道,那ri王爷和察哥在思兔河附近谈完后,二娃就按命令率队在察哥一行人渡过河,进入沙海人困马乏之时。化妆成马贼将他们尽数擒下,关了起来,他们也就成了看守,错过了大战。 “二娃,你说错了,你们的作用要比夺下一个灵州城还要大,好好休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还有的你忙!”赵柽拍拍他的肩膀道。 “王爷,张确依命前来。敬请吩咐!”张确见王爷送走了二娃,过来施礼道。 “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赵柽让他坐下问道。 “王爷,我已将夏州处的西夏人共二百一十三人尽数安全带到,全部安置在城外指定地点!”张确回答道,这些人弄来可不容易,都是分期分批的凑到一起,又得是道上‘捡’的、有的是花钱‘买’来的,还有的是‘骗’来的、甚至还有的是‘动手’抢来的,他不知道王爷为何要让他费这么大的事儿,可也知其中必有深意。却不敢问,依照吩咐做便是了。 “嗯,这些人你要好好看管,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赵柽点头道,这些人都是忠勇军俘获的西夏贵族子弟。他早就吩咐见喜采取了措施,将这些人分开关押。然后制造了种种巧合,都把他们弄到了张确的商队中。 “王爷放心,这些人都被属下隔离,分在几个商队中,彼此不同信息,安置在不同的驻地!”张确说道,“听说王爷攻下灵州,属下高兴的两ri未睡,咱们的生意这回可以做得更大了!” “我要的其它东西呢?”赵柽不理兴高采烈的张确,皱皱眉又问道。 “哦,看小的这脑袋,一高兴把王爷要的东西都忘了,已经带来了,就在车上,我马上让他们送进来!”张确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恍然道,马上出门让人搬进几个硕大的红漆箱子。 “都是按我吩咐办的?”赵柽笑着问道。 “王爷,您来信再三嘱咐,属下敢不用心,这全是选的最好的东西,找最好匠人制作的,绝对错不了,要不您看看!”张确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回头我算钱给你!”赵柽满意的点头道,却没有验货的意思,“赵信,你先将这些东西搬到你的屋子里去。”他有扭脸对赵信说道。 “是,王爷!”赵信答应着,命人将箱子搬了出去,张确却疑惑的看了看赵信,好像想到了点什么似的。 “张掌柜的,这次我们的买卖可要做得大了,你要做好准备,咱们的商队以后不但要到整个河西,还要能做到回鹘、吐蕃、黑汗,还要走得更远,以后河西的生意都要你管起来的!”赵柽看着张确认真地说道。 “啊?!”张确吃惊的险些打翻了茶杯,“王爷,如此信任属下,属下万死不辞!”他突然翻身跪倒说道,将生意做遍整个河西,西域,过去他想都不敢想,这是多大的生意啊,没想到王爷今天竟让自己管起来,不能不让他感恩涕零。 “张掌柜,这次急匆匆将你招来,是想让你先做回人贩子!”赵柽将张确扶起道。 “王爷请吩咐!”张确此刻正在兴头上,别说让他贩人,让他杀人都不会眨下眼睛。 “你常年行走西夏,对西夏的人物想必十分了解!”赵柽见张确点头又接着说道,“我这有份名册,你将上面的人身份重新核实一下,看看他们的家底如何,家族势力如何,我们再和他们谈生意!” “王爷,这些都是西夏大族的子弟,您难道要将他们卖了...”张确接过名册,翻了翻惊讶地道,他也不是蠢人,猛然想起混在自己商队中的那些蕃人,原来就是他们。 “嗯,严格的来说是让他们赎人!”赵柽轻轻点了下头,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些人都是历次征战中俘获的西夏贵族子弟,他们身份高贵,如果白白的送还,咱们就吃了大亏,他们作为俘虏回去家族声誉受到连累不说,他们自己的前途也完了,所以现在他们的身份都是失踪者,而为你无意间所救,这当然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收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喽!” “王爷的意思是让属下以外人的身份联络其家人,暗中交易,不露声se的避开两国的官府!”张确一听便两眼放光地说道。 “不错,你要仔细甄别,对我们将来生意上有帮助的,可以半卖半送或是免费赠送,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千万不要做了亏本的买卖!”赵柽对他的领悟力相当满意,叮嘱道。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了,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张确点头道,借助这些人为将来的生意铺路,心中却感慨王爷真不是凡人,早在开战之初就考虑到了今ri之事,目光长远啊... “赵信,东西都收好了?”这时赵信走了进来,她脸se绯红,十分兴奋又带羞涩,赵柽问道。 “二爷都收好了!”赵信轻声回答道。 “张掌柜,这些东西价值多少,我算钱给你!”赵柽对张确说道。 “王爷,些许东西怎么收您的钱,算是属下孝敬您啦,要是收您的钱不是打小人的脸吗?”张确摆手道。 “不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能替我置办,本王就很感激了,怎么能不收钱呢!”赵柽不悦地说道。 “张掌柜,您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吗?不要惹王爷生气!”赵信说道。 “那…那属下就不客气了,这批货都是选得上等绸缎,请的最好的绣工、裁缝和匠人,要是在市面上,少了两万贯小的是不出手的,再说其中有些东西是孙掌柜工坊加工的,我告诉他是王爷要的,他便只收了个成本。既然王爷坚持要算钱,小的也不能多要,也按成本算还给小的就行了!”张确不愧是买卖jing,就算吃亏也要落个人情,“王爷,免了零头,您就给小人七千贯好了,路费和料钱就算商队的了,反正商队也是您的,哪处都一样,您就给小的打个条子就好,年终算账从中扣除便好,也就不用动钱了!” “嗯,你这价钱还算厚道,我多出一百贯,给伙计们喝酒了,也省的大家笑我小气!”赵柽笑着说道,然后吩咐赵信写了字据,盖上自己的签押交给了张确。 “王爷,事情办完了,属下先告辞了,等有了眉目小的再来禀报!”张确施礼告辞道。 “嗯,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见喜再有两天也该回来了,事情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就可!”赵柽点头道,然后让赵信送他出去。 “赵侍卫长,王爷置办这么多女子用的东西,是不是送与折家小娘子的,要是哪天王爷娶亲,您可要早点通知我,也好早作准备份贺礼,这些年来王爷对老张十分看顾,怎么也不能缺了礼数!”张确边往外走边和赵信说道。 “我也不大清楚,但凡有了消息,还能不告诉你们,这些年你们几个可是发了大财,王爷早想从你们那里刮点油水了!”赵信听罢,心往下一沉,却脸se不变,打趣张确道。 “哈哈,赵侍卫长也会开玩笑了,您有什么需要,只需打个招呼就好,老张万死不辞!”张确大笑着说道,赵信过去对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假颜se,现在能跟他开玩笑,显然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情殇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爷,那些东西如何处理?”赵信平静了下心情,走进王爷的书房问道。 “东西你都看过了?”赵柽捧着本书,半躺在软榻上问道。 “嗯,就看过两个箱子,都是些女人的用物和衣服!”赵信蹲下揭开火笼,加了些炭说道。 “好看吗?”赵柽头也不抬地问道。 “好看...”赵信将火笼罩到火盆上,却几次没有盖好,“二爷,那些都是准备送给折姐姐的吧?”她颤声问道。 “张确那小子就是个滑头,做起生意来连他爹的钱都敢挣,你怎么不检查清楚,别把咱们唬弄了!”赵柽所答非所问地嘟囔着坐起身冲门外喊道:“旺福,把门看好,爷有要事,谁也不要打扰我!” “走啊,跟我去检查一下,验验货!”赵柽扒着门缝看旺福让守在外边的近卫们全都后退到三丈以外,扭头对还在发愣的赵信招手道。 赵柽拉着赵信穿过堂屋,进了赵信住的房间,地上摆在一溜五口箱子,他将箱子一一打开,“这件盔甲还真是西夏工匠的手艺,做工还不错!”赵柽摸着件皮甲,仔细检查了一遍点头说道。 “赵信,这把刀怎么样?”赵柽又从箱子中翻出一把长刀递给赵信道。 “二爷,这刀好像也是出自西夏工匠之手,做工jing美,刀口锋利!”赵信接过刀看了看。刀柄通体镶着象牙缠着金丝。末端上嵌着块拇指肚大小的红宝石,鱼皮刀鞘,白金吞口,上面缀着宝石。将刀拉出鞘,其刀身修长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双面都开有血槽,刀身雪亮,隐隐可见花纹,“二爷,这刀可刺、可劈。既能当枪使,也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临阵杀敌,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比,但是重量比我们用的马刀要轻了不少!” “喜欢吗?”赵柽问道。 “嗯,喜欢!”赵信点点头,不舍的将刀放到箱子低声道。 “这个箱子里是什么?”赵柽没有再说什么,又要去翻另一个箱子。 ‘啪’赵信将箱盖给合上了,“二爷,这里边都是女人的衣物,你个大男人翻看也不脸红...”她说着自己的脸却先红了。显然她已经看过了。 “那个箱子里是什么?”赵柽看赵信又挡住了另一个箱子,故意问道。 “二爷,您怎么弄来这些东西,这里边也是...”赵信看过那里边尽是女人的贴身小衣之类的物件,王爷更不能看的。 “这个我看看没有问题吧?”赵柽又瞄向另一个箱子,掀开上面的盖布,里边尽是些梳妆盒、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他心中暗乐,张确这小子真有心,自己并没有让他置办这些东西。可他却猜到了,一同都送了来。 “都是些上好的东西。”赵信嘟着嘴道。 “你喜欢吗?”赵柽指着几口箱子问道。 “喜欢又有什么用,都是送给别人的!”赵信瞅瞅箱子叹了口气道,她心里已经认定是王爷送给折美鸾的了。 “既然你喜欢就都送给你了,要不要?” “我的?!”赵信惊诧地道。“都送给我的?” “你张那么大嘴想咬我啊,都是给你的。就知道你一定喜欢!”赵柽看着赵信吃惊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 “二爷,您怎么知道我喜欢?”赵信好奇地问道。 “哼,你总是偷偷的穿人家折姑娘的衣服吧,看你不愿意脱下的样子就知道了!”赵柽说道。 “二爷,您太坏了,偷看我...”赵信捶了王爷两下,娇羞地说道,想到自己被王爷‘偷窥’,更加不好意思! “不是,我只是路过是不小心看到的,看你喜欢的样子,我很心痛,十多年了,一个女孩子却不得不扮作一个男人,像男人一样生活,甚至训练,打仗一定很苦闷吧!”赵柽扶着赵信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怎么会呢,只要能跟在二爷身边,就不觉的!”赵信摇摇头,眼泪却流了下来,她此时也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欢喜。 “是吗,你早说啊,这些东西可花了我不少钱呢,要不我还都卖了吧!”赵柽坏笑着道。 “不行,不许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赵信跺着脚喊道。 “呵呵,看你急的,逗你玩儿呢!”赵柽抹掉赵信脸上的眼泪笑道。 “二爷,你出去一下,我不叫您不许进来!”赵信破涕为笑,歪着脑袋看看东西,忽然将王爷推出了自己的房门。 ‘哐当’赵柽看着屋门被紧紧关上,摇头笑笑,女人见到漂亮衣服都这样吗,迫不及待的就要穿在身上!好一会儿,屋门再次打开,赵柽眼前一亮,一个丽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梳着流苏高髻,身穿粉se窄袖襦衫,下着粉se长裙,都是用金丝镶边,披着鹅黄领巾,腰系桃红禁步,额际贴花,脸上略施脂粉,身上凹凸有致... “二爷,我穿这个好看吗?”赵信问道,实际上她已经从王爷痴痴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但是依然想从他口中得到证实。 “唉,太漂亮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赵柽也感觉到自己一时失神,见她问,摆出一副猪哥样嬉皮笑脸地说道。 “二爷...”赵信后退了一步说道,可却更显妩媚。 “好了,你还是换回来吧,否则我...”赵信这声二爷让赵柽心中一荡,却也使他jing醒,他们之间多年也曾‘同屋共枕’过,受伤后也曾‘坦诚’相见,但两人之间还是隔着层‘遮羞布’,现在一旦扯了下来,场面便有些尴尬了,赵柽自己先开门出去了。 “人家刚穿上,就要换下来!”赵信冲着关上的屋门不满地嘀咕道,可想起王爷刚才的样子,心中又美滋滋的,看来自己恢复女儿身,也是很有魅力的。 当赵柽重新回到屋子里时,赵信已经洗去铅华,换上了戎装,请赵柽坐下送上了茶水,自己在一边整理衣物,“二爷,您送我这么多的东西,不怕折姐姐生气吗?”她轻声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她生气,她又是我什么人呢?”赵柽吹了吹茶沫,咂了一口悠悠地说道。 “二爷,你不是一直喜欢折姑娘吗?”赵信转身诧异地道。 “呵呵,折姑娘...”赵柽摇头苦笑,“我与她注定无缘,其实在京中我头一次见她就很喜欢,那时还彼此不知对方的身份,可当她知道我是皇子的时候,却发现她很讨厌我,只是碍于我的身份和恩情不得不应承。到了西北,他父兄为了家族却把她推到了我的身边。可这种掺杂了利益的婚姻却又让我反感,我在西北所为已经引起朝中那些人的不满,而我是以皇子的身份出知河东,折家又是世袭藩镇,身份也与他人不同。如果与折家结亲,就会为人所乘,轻者扣上私结边将的帽子,重则就是意图谋反,有篡位之嫌,就算我征得了娘娘的同意,也会遭到朝臣的反对!这是害人害己的事情,你说,我能喜欢她吗,我敢喜欢她吗?” “二爷,可折姑娘现在对您用情很深,您不怕伤了她的心吗,再说黄大官已经当应折家为您保媒,怕是已经告知娘娘了!”赵信说道。 “她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不过是为了家族与我虚以为蛇,黄大官那是老油条,怎么会不知其中的奥妙,他答应折家只是想暂时稳住府、麟、丰三州,使我不用担心后院起火,放心西征,我们回军之时,也就是他与折家摊牌之ri,我与折姑娘是不会有结果的!”赵柽神se黯然地说道。 “二爷,那你怎么办呢?”赵信看着王爷难过的样子小声问道。 “能怎么办,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我还是个响当当的王爷,再说父皇和母后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亲事,回军后要办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回家娶老婆了!”赵柽说起来也是满腹苦涩。 “与朱姑娘成亲?”赵信问道。 “还能有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也下了,亲也订了,我若反悔,只怕父皇和母后为了面子也得将我捆进洞房;再说那朱姑娘虽外表看着文弱,多愁善感,内心却刚强自立,孤傲不羁,行事乖张,倒是和我是天生一对,也许我们真的能做一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的!”赵柽说道。 “二爷,您成了亲,我是不是就不能再伴随在您身边了?”赵信怯生生地又问道。 “呵呵,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个男人,有了主母,当然就有了避讳,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出入内院,和我如此亲密了!”赵柽笑道。 “二爷,那...那我就恢复女儿身,哪怕做一个使唤丫鬟也要跟在你身边!”赵信渀佛在这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二爷,只要能在您身边就好...”她靠在了王爷的怀里轻声说道,她觉得王爷好可怜,与他相处的ri子,她深知王爷内心的孤独和无助,现在又要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厮守一生,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自己也行能给他一丝安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三章 誓言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信看着王爷,在她的心中王爷就是自己的一切。书友上传王爷虽是主人,但却从未对她摆过主人的架子,把他们都当做自己的亲人、兄弟,就是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份之后,也一直默默的为她保守着秘密,暗暗的照顾、呵护她,对她更像一位兄长。而王爷也一直将自己当做最为信赖的人,让她统领近卫队把自己的xing命交付在她的手中。 从不知男女情事的小丫头渐渐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赵信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未来,勾画出未来夫君的模样,可勾来抹去进入她梦中的还是王爷...她愿意跟随在他身边分享他的欢乐和忧伤。 “这...怎么行,赵信这会毁了你的一生!”赵柽一愣,如果赵信这样做,即使能得到大家的谅解,可现在拥有的地位、功名都将化作乌有,碍于彼此的身份恐怕他也只能做一无名无分的丫鬟,那样太对不起她了。 “二爷,我不怕,只要跟在二爷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赵信摇头道。 “赵信,你想过吗,跟在我身边你一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鬟,伴随你的将是无休止的征战、厮杀、尔虞我诈,甚至是死亡;而离开我,凭借你的才华和财富,天下的好男子可以任你挑选,过着自在、安宁的ri子,跟着我你将失去自己的幸福...”赵柽劝道。 “二爷,你喜欢我吗?”赵信打断王爷的话问道。 “当...当然!”赵柽和赵信对视着,自己无法欺骗她。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赵信在自己身边的ri子,习惯她照顾自己,对自己哭。自己笑,和自己耍xing子闹脾气,他未经历过爱情,不敢说自己懂得爱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赵信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可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她失去自己的幸福。 “嗯,二爷我也是,我不要名分。不怕别人闲言,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就好!”赵信将头靠在了王爷的胸口喃喃的说道,像是说给王爷,又像是说给自己。 “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哪怕刀山火海!”赵柽将赵信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会让她拥有一切该拥有的所有... ....... 十ri停战期限转眼便要到了,而朝廷合议的圣旨还没有到,西夏方面也没有对赵柽提出的条件作出回复。双方似乎都在等待。 “司长,这几ri西城出现了几个可疑人物,他们每天都会准时到府衙附近的清风楼喝酒赌钱。这些人出手豪绰,且不在乎输赢。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府衙的jing备情况。我们暗中跟踪过,他们却很jing觉。都跟丢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院落中,一个无赖打扮的人正向李峻汇报今ri的发现。 “你把这几个人盯住。如果发现他们yu对老大不利,立刻干掉,老大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李峻严厉地说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人手!”那人施礼后退了出去。 李峻等那人出去后,起身推开一扇小门走进另一间屋子,这里却是别有洞天,宽敞明亮,摆设家具也和这寒酸的小院不相配,“老金,你认为这些人是哪方面派来的?”他对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喇嘛说道。 “司长,这几天城里来了许多可疑人物,既有皇城司的,也有陕西经略司的,还有辽邦、吐蕃的人物,西夏那边经过清洗后也再重新派遣人马,鱼龙混杂各怀目的,一时不好判断!”这老金便是情报司二局局长金赫,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个喇嘛。 “嗯,来了这么多的人物,确实不好分辨,但是不论敌友,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要yu对老大不利,就要坚决除掉!”李峻说道。 “司长,我已经从陕西站、河东站和夏州站抽调了人手,近两天就会到达!”金赫回答道,“兴州方面有一条消息说李乾顺的侍卫长咄夺自停战后便没有露过面,我担心他潜到了灵州城!” “咄夺,号称西夏第一刀客,他十年前不是就封刀退隐了吗?怎么给李乾顺当了侍卫!”李峻惊道。 “不错,可他是大隐于朝,不知道李乾顺使了什么手段将他收服,甘心埋名在宫中当了一名侍卫,此人武功甚高,行事隐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个情报员也是无意间获知李乾顺的贴身侍卫居然是他!”金赫手中念珠不停,沉声说道。 “他是如何知道是咄夺,又怎么知道他已经离开呢?”李峻问道,如果这个人要对王爷不利,确实棘手,现在关键是要找到他,弄清楚他的目的。 “咄夺虽然是党项人,但是他却有个嗜好,就是爱吃鱼,每顿饭必须有鱼!”金赫说道。 “吃鱼,这的确是个奇怪的嗜好!”李峻点头道。 “在宫中有人吃鱼本就是一件奇事,所以我们的情报员留了心,而近ri宫中厨房却不再做鱼了,据此他判断咄夺离开了兴州!”金赫道,在饮食习惯上西夏人是不吃鱼的,后来虽有改变,但是也只有靠近宋境的那些生户们才会吃鱼,而现在灵夏和河西地区,除了过去遗留和被掳掠来的汉人还保持着吃鱼的习惯,‘正宗’的党项人是不会吃这下下等食物的,这就和宋朝宫中以羊肉为上,不吃猪肉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以鱼找人!”李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说道。 “对,如果他进了灵州城,可以忍上两天,但他的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而城中有鱼吃的地方却不多,现在河流封冻,鱼也不是容易得到的!”金赫笑着说道,“灵州城中能搞到鱼也只有那些穷困的汉人,他们在封冻前捕捞些鱼弥补过冬粮食不足,所以他必然是在东城,那里汉蕃混杂,躲在那里既能满足口腹之yu,也好藏身,而我们现在的人手大多在西城,正好让他钻了空子!” “嗯,现在城中驻扎了大量的宋军,这些人可都是吃鱼的,我们可以联系军情司让他们出面查访,即解决了人手上的问题,也不会引起怀疑!”李峻想了想说道。 “司长,我们是不是派‘铁手’到老大身边,咄夺这家伙既然号称西夏第一剑客,定然有些本事,百密一疏,万一他舍命一击,老大岂不危险!”金赫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个不用我们cao心,老大身边自有高手护卫,他也不比常人,即使和咄夺正面相遇,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李峻摆手道。 “唉,这么多年,深受老大之恩,却无缘谋面,也是憾事,能够调动如此多的力量的人想他也不是简单人物。”金赫叹道,老大的身份一直是最高机密,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即使曾经谋面也是守口如瓶,绝不多言一字,他也只能从种种痕迹中判断老大应该是河东制置司中的重要人物,且一直是李峻单线联络,他尽管掌握着众多情报员,却无法判别谁是老大。 “老金,现在形势危急,老大不仅事关我们的组织,而且关系到国家的兴亡,绝不可掉以轻心!”李峻看金赫沮丧,也明白他的心思,此时让他知道老大的身份,也便于安排有关事宜,便决定不再瞒他,“我们老大便是河东经略制置使,此次西征的主帅大宋燕亲王,想你该明白我为何如此紧张,现在不但西夏人yu杀之后快,国内的有些人也希望王爷回不了京城,我担心他们两股合流,共同对付老大!” “燕亲王就是我们老大?!”金赫听罢再也不能淡定,低声惊呼,“没想到老大身份居然如此尊贵,真是我佛慈悲!”他赫然想通了,自己过去为避开仇家隐入寺庙做了,后被李峻寻到,介绍进了组织,他所在的那座小庙便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吹气般的壮大起来,不但成为灵州屈一指的大寺,自己也被培养成在河南之地颇有影响的活佛,手下有上万的虔诚信徒。而这一切都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如果只是平常富贵人家是无法做到的。 “司长,原来老大便是王爷,灵州城破之后,老大还曾到我寺中布施,大作道场,我却不识,真是惭愧!”金赫想想自己和王爷也算见过面了,想想其中道理也明白了七八分,灵州城中的寺院众多,足有上百座,唯独自己的庙丝毫无损,而王爷偏偏挑中自己的庙做法事,这不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给自己做宣传,变相抬高自己的地位。 “老大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也是花钱,不如就花在自己人身上,这才让你又得了便宜!”李峻笑道,“不过老大见过你后,说你行事稳重,头脑灵活,善于机辩,十分赞赏,有机会一定和你论佛,到时你不可再装作不识了!” “请司长转告老大,金赫定会为组织鞠躬尽瘁!”金赫双手合十,面se狰狞,眼露凶光道:“佛法无边,就让老僧帮王爷渡了那些罪恶之人吧...”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三章 誓言 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坐针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宋夏对西北地区的争夺,不仅是两国的关系,还将关系到和西域诸国。西夏如果割地求和失去不止是土地,还有政治地位,他将从一个能与宋、辽争霸的大国变成一个地区小霸,而大宋将重新成为西北地区的霸主,那么就要考虑是与夏结盟对抗大宋,还是向宋称臣纳贡;宋朝如果大胜之下,照旧弃地岁赐,那么大宋还是一只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不必怕他。 接下来的和谈就将决定西域的政治走向,必然引起了各国的关注,因此城中聚集了各国的细作,他们主要目的就是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好提前做好调整国家之间的关系准备,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使用一切手段想套取所需的情报,想对和谈施加影响,希望做出对己方有利的议案。可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和睦,明着还能虚以为蛇,暗地里却各怀鬼胎,彻底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掀起了腥风血雨,灵州城变成了各国谋取利益的名利场! 赵柽的态度是只要你们不威胁大宋的利益、不涉及军政机密、不侵害驻军生命、不扰乱灵州城秩序、不伤害无辜百姓,他就采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策,你们打你们的,杀你们的,反正都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懒得跟他们计较。但赵柽不管不等于放任,他派出情报司、军情司与军法队对这些间谍进行监视,一是可以摸清对方的意图;二是可以掌握他们的行踪;三是从中获得些自己需要的信息。 虽然咄夺潜入灵州城只是大家猜测。但是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这种事情只有万没有一,各部随即开始了调查。咄夺谁也没有见过,连他的身高、年龄、民族都说不清,只有一条‘爱吃鱼’这么点线索,可爱吃鱼的人多了,总不能吃鱼的人就抓吧! 李峻、蒋飞和赵忠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他们经过细致的分析认为咄夺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前来行刺,即使一个人来也需要情报的支持,他不会傻得一个人拿着刀像个混混似的等在大街上动手砍人;再一个他需要安全的落脚点,旅店虽然方便。但也不利于隐藏身份,旅店是盘查最严密和容易受到监视的地方,很容易暴露,那他就只能藏身于民间。尤其是来不及逃走的那些党项人家... 停战的十ri期限满了,西夏方面遣人要求延长三ri,但是被赵柽一口拒绝,并在期满的次ri便遣军过河炮击顺州,再占静州,察哥只能一边派军拦截,一边再遣人面见赵柽,好话说尽,宋军才退回河东。可据知情人报告,为求得宋军撤兵。西夏方面送给了燕亲王粮食五万石,羊二千只,西凉骏马五百匹,金银无算,求得再宽限三天! 赵柽的举动虽以和平方式解决,但大家都知道这只会让李乾顺更加嫉恨王爷,必杀之而后快,而查找咄夺的事情还没有结果,让几个人更加焦急,他们一方面只能尽量让王爷待在家里。减少外出,毕竟家里比外头安全;另一方加大工作力度,对潜入灵州城的西夏间谍进行了一次大搜捕,破坏他们的情报网络;再一个加强对滞留在灵州城人员的管理,凡是没有住宅。没有二人以上作保的流散人员,都给他们找了过冬的地儿。进行甄别。 事情搞得轰轰烈烈,大家也明白像咄夺这样的老江湖是不可能中招的,能起到的只是断绝他与兴州方面的联系,切断他获得情报的渠道,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希望他知难而退。而以鱼找人这条路也没有走通,军情司的人装作宋军采买到处找鱼,想从中摸到点线索,却无功而返。 咄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到灵州城,或是戒掉了自己的嗜好呢?就当大家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的时候,一件偶发事件却让事情有了转机,而事情还是因鱼而起。宋军高价收鱼的消息传开后,有两个小子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家中并没有鱼,可灵州城中有河有湖,虽然冻上了,可却冻不透,而这时的鱼也是最好抓的。他们便拿着工具凿冰捕鱼,准备发笔小财。 两人将捕鱼的地方选在了过去的皇家林苑,这里过去别说捕鱼,就是多瞅两眼都能被打断腿,宋军破城之后,这里便没有人管了。别说这两小子还真会选地方,党项人不吃鱼,湖里的鱼从未有人捕过,那得有多少啊,凿开个窟窿都不用捞,那鱼噼里啪啦的自个往外蹦! 接连两天,这两人天天是满载而归,自然也收入不菲,但是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却遇到抢生意的,看到有人也在那里凿冰捕鱼,他们当然不依,本着先占先得的规矩想将人赶走,却被那人给揍了一顿,结果鱼捞着,每人还被剁了个小手指。两人气不过,纠集了一伙人前去寻仇,在街上巡逻的士兵看到这些人持枪拽棒的立刻将他们拦下,送到了执法队。 执法队这帮人对鱼现在都神经过敏了,一听是涉鱼事件,立刻第一时间上报,赵忠亲自问过,感觉事情不大却觉得奇怪,民间斗殴一般都是混打,哪管脑袋屁股,怎么会专断人手指,这分明是江湖人的手段,而他联想到咄夺出身草莽,又在江湖上沉浸多年,如此行事便自然了。 赵忠一面马上召集人马前往林苑抓人,一面通报给李峻,结果人早就没了踪影,经过搜索,在一间过去看守林苑士兵居住的小屋中发现了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在屋外散落着些鱼骨和些破碎的纸片。李峻得报后也马上带人赶到,再次仔细勘察了现场,询问了两位当事人,破碎的纸片拼接后正是西城地图,上面清楚的标出了府衙的位置,和周围的布防情况。他的判断与赵忠相同,咄夺就在灵州城,目标就是王爷。 这次没能抓住咄夺,可也不是一无所获,证实了咄夺就在附近,并通过那两人的描述画出了咄夺的容貌,掌握了他的年龄、身高等基本情况。不过他们也感到了危机,和谈迫在眉睫,王爷不可能总是躲在家里,一旦出门就会给对手制造了行刺的机会,而现在咄夺又如天际中的流星一般一闪而逝,消失了踪迹。 ...... 最先返回灵州城的是回京送礼的见喜,他带回了皇上的亲笔手谕和大量的赏赐,以及娘娘缝制的冬衣。 见喜略事休息后,便向王爷汇报了京中一行获得的消息和朝中的变化,及朝中对于此次西征的态度,王黼等人虽然对赵柽提出的和谈条件百般苛责,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赵柽的目光深远,朝野上下赞声一片,将他奉为英雄,即使一向挑剔的士人也没有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使赵柽的声望再次攀上高峰。 “捧得越高摔得越疼!”赵柽听完后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没有丝毫兴奋,却多了些忧虑,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杀人不一定要动刀,还有‘捧杀’这一招! 接下来到了灵州城的便是和谈主使蔡攸一行人,他从初秋等到了深冬,可谓等得花都谢了,这才从得到了圣旨,从太原风雪兼程的赶往灵州城,十分碰巧刚进灵州就遇到了另一位副使童贯,于是两人并骑到了灵州城。蔡攸还还好,带了百十个随从幕僚,两个指挥的禁军护卫;童贯就了不得了,只他的亲军捷胜军就来了一万有余,知道的是来谈判,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给赵柽扎场子的! 赵柽对这两位‘老朋友’的到来也很热情,不但派出以赵仁为的驻灵州宋军众将摆了仪仗接他们进城,还分别为他们安排了馆舍,布置了jing卫,可蔡攸这个主使却不领情,非要与童贯同住。赵柽拗不过,便又在城中找了一处西夏某个王爷的外宅作为二人的官邸,腾出座兵营安排两人的护军住下。 和谈还没开始,明眼人就看出了三位不和,蔡攸和童贯明显是一伙的,将燕亲王孤立了起来。谁都知道王爷眼里不揉沙子,这两人一来就给王爷来了个烧鸡大窝脖,大家都担心起王爷的暴脾气,别在和谈没开始,三个人先干起来,让西夏从中得了好处,别人看了笑话。 但是赵柽的表现出人意料,不但没给那两位甩脸子,还在行营中备下了接风宴为他们洗尘,尽地主之谊。论官阶,赵柽、童贯和蔡攸都已是太尉,三人不相上下;论品级,赵柽是官居一品,其他两人也是开府同三仪,位同使相,同样难分高下;但论起爵位来赵柽是亲王,二人只是‘公’,跟他差了级别。但此时童贯和赵柽都是外臣,又是副使,蔡攸是京官,钦定的正使,两人便让他坐了主位,可蔡攸却很不受用,如坐针毡...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坐针毡 第二百六十五章 和而不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在卡耐基成功人际交往思想中,极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遵循心理交往中的功利原则。这一原则是建立在人的各种需要,其中即包括jing神的、也包括物质的内容,在此基础上,即人际交往是满足人们需要的活动。 心理学家霍曼斯就曾经提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质上是一种社会交换,即人们都希望交往中得到的不少于所付出的。其实不只是得到的不能少于付出的,如果得到的大于付出的,也会让人们心理失衡。 人际交往要有所保留,初入社交圈中的人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好事一次做尽”,以为自己全心全意为对方做事就会让关系融洽、密切。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人不能一味接受别人的付出,否则心理会感到不平衡。“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也是为了使关系平衡的一种做法。如果好事一次做尽,使人感到无法回报或没有机会回报的时候,愧疚感就会让受惠的一方选择疏远。留有余地,好事不一次做尽,这也是平衡人际关系的重要准则。 如果你想帮助别人,而且想和别人维持长久的关系,那么不妨适当地给别人一个机会,让别人有所回报,不至于因为内心的压力而使双方的关系疏远。‘过度投资’,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就会让对方的心灵窒息。而留有余地,适当保持距离,彼此才能zi you畅快地呼吸... 赵柽好像突然忘记了刚才和过去发生的那点不愉快,赵柽表现的潇洒得体,童贯也是谈吐自如,蔡攸却显得拘谨,常常是左顾右盼,言不达意,只是随声附和。此时的蔡攸就陷入了迷茫之中,大宋整个官场的人几乎都知道蔡攸和燕亲王不睦。在燕亲王还是个孩童之时,就别他算计过,不但脑袋差点被砍了。还被敲了一大笔钱,前两年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将他弟弟蔡鞗至于死地,却又在其的干预下翻了盘。也就是因为他是皇子,蔡攸才不敢明着对付他,不过赵柽被送到西北来他也出了不少力。 当蔡攸作为和谈特使被派遣到西北时,他就心怀忐忑。蔡攸明白自己在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燕亲王转眼就能想清楚,这要是到了他的地盘上非得被整个七荤八素,可到了太原之后事情却出乎意料,燕亲王征战在外,根本就没时间搭理他。 随着战事的发展。蔡攸这一待就是两个来月,他发现燕亲王不但没找他茬,而且对他还算照顾,按例该给的一样也没少过,就是送往京城的战报也会给他留一份,有时还会给他弄点战利品当礼物,报功时也会在奏章中提到他几句,分些功劳给他。这让蔡攸松了口气。也感到了轻松。对两人以往的恩怨也渐渐释怀,把那些事情都归咎于燕亲王年少无知,不过和自己开了个大玩笑,现在懂事儿了,他也想交下赵柽这个朋友。 而蔡攸和童贯关系不一般,他们既是世交又是好友。就连童贯的老婆都和其有一腿,两人联手扳倒了蔡京。又帮他谋得高位,还答应将来伐辽时推荐其为副帅。让他再建新功。即便到了西北后,两人虽远隔千山万水,童贯对他的关心依然是无微不至的,委托自己的门生故吏对蔡攸百般呵护,送钱、送女人,陪他吃、陪他喝、陪他玩儿! 可以说只有蔡攸想不到的,没有童贯办不到的,但蔡攸在与童贯的相处中,他却没有感到多少快乐,圣旨下来后,童贯又约他同往,当然是将战场讲的十分凶险,对赵柽也是‘略加’诋毁,使蔡攸别无选择的与他住在了一起,看着自己那点可怜的护卫淹没在童贯的胜捷军中,却有中被绑架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童贯是好意。 蔡攸自己也是位极人臣,说起来也奔五张的人了,有胳膊有腿儿,不傻不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健全人,刚刚摆脱了父亲的羽翼,又被人护在翅膀拐子下边,自己却无以为报,这让他不舒服,也让其感到隐隐的不安,欠下的帐终归要还的... “蔡学士,本王久在边陲,对京中之事知之甚少,不知朝中对西征之事有何议论?”酒过三巡,赵柽放下杯问道,这次他没叫人家小蔡,而是呼其职,别看蔡攸胸无点墨,但是对这个‘大学士’还是很看重的。 “如今西北大胜,不但圣上龙颜大悦,便是京中百姓也狂喜不已,各国纷纷上了贺表,深信胜利必归我大宋,街头巷尾遍传天兵会会‘兵进兴州,虏获夏主’,二位威名声震寰宇啊!”蔡攸大声赞道,也松口气,心说这孩子是长大了,没有小蔡长、小蔡短的,否则当着众多人的面,自己还真不好答应。 “唉,这却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和谈的圣旨以下,现在百姓企望甚高,气象壮心快意狂跃,流于矫肆,到处凯歌犹如乱醉,如此形势下提出和谈者都被视为背国,我们作为执行者,将被百姓唾骂!”童贯叹口气道。 “太尉所说极是,大家此时认定宋夏媾和只对西夏有利,是其摆脱战败困境的yin谋,可是谁知道我们这些在前边的人吃了多少沙子,死了多少人,消耗了多少钱粮,胜的多么艰难,反正我是打不动啦,谁愿意骂,谁就骂吧,反正我是不在乎了!”赵柽摇头苦笑着举杯说道。 “是啊,燕亲王从河东一路打到了灵州,以五万之兵灭了西夏十万大军,杀的察哥丢盔卸甲,险些死在了河东,虽然...虽然未能攻下兴州,如此大胜在我朝也是空前绝后了,我在太原每每听到死了丈夫,没了儿子的妇人小二啼哭,心中也是悲伤,如果能登上兴州城头,对这些逝者也是告慰,但...”蔡攸以袖拭泪,满脸悲戚,深表同情地叹道。 “唉,一将成名万骨枯,咱们喝酒!”赵柽再次举杯邀在座众人说道,可大家都觉得怪怪的,都说燕亲王和蔡学士见面就像狗见了猫,没有不打的时候,今天看两人怎么有了惺惺相惜的意思,话里话外好像在埋怨童太尉出尔反尔,关键时刻将陕西军调回,使西征变的虎头蛇尾,不得不坐下来与西夏媾和。 “诶,燕亲王不要丧气,老夫事事无成身老也,现在虽未能拿下西夏,但攻克灵州以可告慰这些浴血的将士了,王爷岁数还小,建功立业的机会总会有的!”童贯看两人说的挺投机,立刻插入道,“现在我朝与金国已经结成联盟,举兵伐辽已是迫在眉睫,西夏国力虽微,但是毕竟割据西北百年,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断而不蹶’,纠缠下去便误了圣上的伐辽大计,早ri与西夏和议,便可免除后顾之忧!” “太尉话虽有理,但还有‘打蛇不死反被咬’一说,党项人民风彪悍,乐斗死而病终,且重视复仇,此次如不能灭其国,其臣民必尝胆卧薪,力筹报复,终将是先附后叛,后患无穷啊!”赵柽说道。 “燕亲王所说甚是,可两面开战,恐我朝力有不逮,而西夏敢屡附屡叛,也是附辽为虎作伥,但只要伐辽胜利,西夏失去依仗,便可永绝后患,所以灭辽才是根本!”童贯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蔡攸道。 “太尉之言可谓金玉,圣上更是乾坤独断,西夏此次乞和甚急,又有燕亲王和太尉坐镇西北,其必不敢再犯!”蔡攸看到童贯的眼神不善,知道他对自己刚才的话已有不满,在问他屁股是不是座歪了,他赶紧转向。 “是啊,我在西北也待够了,娘娘也再三催促我回京成亲,再不想到这鬼地方来了!”赵柽伸了个懒腰说道,“两位不知,现在西夏对本王嫉恨甚深,遣了西夏第一刀客做杀手前来刺杀本王,此人现在已经潜入了灵州城,躲过了我们数次围捕,众将不准我离开府中半步,所以此次和谈还得多仰仗二位大人!”他又冲二人拱拱手道。 “可是咄夺?”童贯听罢急问道。 “就是此人,太尉也听说过?”赵柽‘惊’问道。 “这个人不好对付...”童贯咽了口唾沫道,“咄夺号称西夏第一刀客绝不是徒有虚名,据说此人刀术jing奇,从无人能在其刀下走过三招,他曾单刀匹马将百十人马贼杀死,也曾为了报仇潜进万帐大族的营地,将其酋长枭,后因其结怨甚多,被几个党项豪族追杀,多年前已不知所踪,没想到却出现在灵州城!” “此人yu对我等不利,这如何是好啊?”蔡攸一听有点慌了,这和谈还没开始,就面临如此风险,如果真逼西夏签了那个合约,自己是主使,帐还不得都算到自己头上。 “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小心点了!”童贯摇头道,当年几个党项豪族出动大批好手围捕,都被他逃走了,可知要抓住他不是件容易事儿...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和而不同 第二百六十六章 求同存异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各位不用忧心,这小子是冲本王来的,想着不会对几位下手的,否则他们还谈什么!”赵柽看蔡攸脸se几变,一副受惊的样子,急忙安慰他道。 ) “燕亲王那可要小心了,您有了闪失,我们也无法向圣上交待。”蔡攸听罢,松了口气,关心地说道,但是心中还是不安,这刀枪无眼,没准就误伤了谁,可他也知道西夏之所以乞和,怕的不是自己身边这位童太尉,而是那边的燕亲王,要是他真有三长两短,夏军第二天就可能过河反攻。 “没有什么,要杀本王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咄夺,咱们接着喝酒!”赵柽笑笑说道,举杯邀众人同饮。一场接风酒从正午喝到天se渐黑,大家也不再提那些烦心的事情,只谈些趣事。 宴吧,赵柽送二人出门,“老蔡,你的马可不怎么样?”他忽然看到蔡攸的随从牵过来的坐骑要是在内地也能说得过去,可要是在西北只能说是匹驽马,而其护卫的马也是毛se参杂,啥se的都有。 “唉,让王爷笑话了!”蔡攸老脸一红,看了眼童贯的马,自己的明显矮了半头不说,也显的毫无神气,讪讪地说道。 “去,到咱们的马厩选一百匹白马,在将本王那匹‘逐雪’牵来,一并送给老蔡!”赵柽好像喝多了,摇摇晃晃的冲见喜喊道,嘴里的大学士也变成了老蔡。 “王爷,这....”蔡攸还想推辞,担心这里边有什么花样。 “老蔡,当年本王从你手里讹了几十匹马的,如今这些马就算赔给你的了!”赵柽搂着蔡攸的肩膀,有把嘴凑到蔡攸耳边轻声说:“这些马也都是我从西夏那讹来的,现在他们怕的紧,只要我炮声一响,那就是黄金万两,你不要可白不要!” “呵呵。即是如此,我就受之不恭了,不过我还得多谢王爷了!”蔡攸笑着说道。 “老蔡。当年我邀你到宫城门口收点过路费,你胆小不肯,如今我守着西夏的大门口找他们要什么给什么,怎么样。一起玩儿?”见蔡攸答应了,赵柽有说道。 “王爷是越玩越大,我可是不敢!”蔡攸强笑着说道,心中却想,这燕亲王就是强盗坯子。那么点就敢拿刀劫道收钱,现在领着人到西夏着堵门口要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忠心爱国呢! “老蔡,别王爷、王爷的叫,我与你家老三关系甚笃,你我兄弟相称也无不可!”赵柽生气的松开他说道,“我是看哥哥你就是太老实,你知道西夏给王黼还有老童他们送了多少。我弄这几匹马跟他们一比。就是根马尾巴毛!”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咋,他们都收了那么多?”蔡攸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瞪着眼说道。 “当然了,礼单我都看到了,所以咱们也不能傻,趁机敲敲西夏人的竹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否则我领兵从东打到西为什么啊?我是王爷,官已经当到头了。也只能弄点私房钱了。”赵柽打了个酒嗝,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蔡攸急忙扶住了他。 “哦...”蔡攸看了看还在与众人攀谈的童贯,眼里已有了丝怨恨,这老小子只顾自己吃,王黼也不是好东西,都不肯给我透一点口风,却让我出头在和谈中放水,真是打的好算盘。 “老蔡,上马吧!”正当蔡攸发愣的空,见喜牵过来匹白马,赵柽拽拽他的袖子说道。 “好马!”蔡攸未表态呢,童贯先喊了一声,他拿过灯笼仔细照了照,这马通身雪白,看不到一根杂毛,肩及其耳高,兔头圆耳,胸阔腰细,四肢修长,确是神骏,自己那匹千挑万选的马也是不如。 “不错,王爷费心了!”蔡攸不懂马,但是看到马配金鞍、银镫,羁具也是镶金配银,就知道价格不菲,笑着向王爷打了个躬道。 “呵呵,这马其实我也喜欢,只是我喜欢黑的,不喜欢白的,你老蔡人白,衣服也白,送给你骑正好!”赵柽还礼笑道。 “哈哈,王爷说话就是有趣,那就多谢美意了!”这时蔡攸的护卫们也换了马,他翻身上马,接过亲随递上的马鞭一语双关地笑道,表示明白了其意! ...... 送走了蔡攸、童贯,赵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衣服也没换,靴子也没脱便躺在了软榻上,见喜急忙洗了热毛巾给王爷擦脸,又叫人赶紧给王爷做碗醒酒汤。 “见喜,你过来!”赵柽今天喝的是有点多了,舌头直打卷,大着舌头叫他。 “二爷,我就在这里呢!”见喜答应着转过来道。 “见喜,你说我是好人是坏人?”赵柽翻了个身,醉眼朦胧地看着见喜道。 “二爷,您当然是好人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话?”见喜皱了下眉,扫了眼屋子中的几个小黄门道,吓得几个赶紧低下头。 “你没说实话,你说我整天坑蒙拐骗的,不是个坏人吗?”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您做得事情有些我不大懂,但是我觉得王爷做得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坑的骗的都是坏人,那些人不骗白不骗,不坑他老天爷都不答应!”见喜蹲下给王爷轻轻地掐着脑袋说道。 “唉,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爷不坑好人!”赵柽拍拍见喜的脸说道。 “二爷,您今天送给蔡大傻子一百匹马,恐怕也是要从他手里捞回来的吧?”见喜让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笑嘻嘻地替王爷脱下靴子说道。 “你小子有进步,能看出点门道来了!”赵柽挪挪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那童贯与蔡攸本就是蛇鼠一窝,他们又同时入城,住在了一起,是摆明了给我们看的,看似向我们示威施压的,实际是想摸摸咱们的底!” “二爷已经有了对策?”见喜好奇地问道。 “见喜你是有大用的,不要太懒,也要动动脑子的,那些人卖的怎么样啦?”赵柽说道。 “我已经和张掌柜的碰过面了,已经商量的差不多啦,现在开始联络他们的家人了!”见喜道。 “见喜,此事你一定要用心,这不止是咱们赚钱筹集军费的事情,还关系到以后,钱要赚的漂亮,事情也要办的妥贴,不但要与这次谈判配合起来,还要为以后打好基础!”赵柽小声说道。 “二爷,您是不是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今天送马给蔡攸也有深意吧?”见喜一点就透,想了想道。 “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赵柽说道,“自古以来,不考虑长远利益的,就不能够谋划当前的问题;不考虑全局利益的,就不能策划好局部的问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正如范大学士那句名言: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的确,做局要从长远来考虑,要从全局来考虑,否则,最终还是要吃亏的!”见喜点点头,想着王爷小时候在襄邑做得那些事情,看似不着调,也和他没有多大关系,可现在想来,不但有了关联,还一个个的有了大用,可见做局要做长远的局,要从长远计划来布阵。 “那二爷为什么要将咱们收受西夏礼物的事情说给蔡攸,难道您不怕他告诉皇上吗?如果皇上知道此事岂不对二爷不利!”见喜又问道,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了什么。 “管仲临终前跟齐桓公立遗嘱,说公子开方这人不能用。齐桓公听了很奇怪,说开方本来是卫国太子,放着太子不做来伺候我,这样的人有什么问题!见喜你能看出来吗?”赵柽摸摸见喜的脑袋笑笑说。 “一国太子去给他当下人,那他不是有病,就是一定琢磨上齐王那弄更大的好处呗!”见喜略一思索说道。 “嗯,明白了吧?皇帝最怕的就是琢磨不透大臣究竟图什么要什么,不把这不合逻辑的事儿给弄明白,他能吃得下睡得香吗?要知道一个人贪图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土地女人,在他眼里那都正常,都属于可驾驭的行列。你想啊,我一个人就带了几万人便干了童贯十几万大军都没干成的事情,不让陛下知道我发点财,让他整天对我疑神疑鬼的,我这仗还怎么打?”赵柽说道,“再说只让皇帝一个人放心不行,他得服众啊!这朝廷里的大臣,有几个不是整天琢磨着升官发财的俗人?你整天清正廉洁,那谁受得了,这不符合安定团结的需要嘛,让他们如何与你一起办事啊!” “二爷借酒撒疯,告诉童贯和蔡攸二人收受西夏贿赂的事情,他们二人都是圣上身边的近臣,又与二爷不和,必然会传到圣上耳中。现在面临和谈,二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又不得不与他们二人合作,所以便不惜自污清名,表明自己与他们都是同道中人,其实不过是求同存异罢了!”见喜说道。 “呵呵,这就是权谋之道,帝王心术,你能想明白了这些事,以后你做事我就放心了!”赵柽甚是开心地说道,而明明滴酒未沾的见喜脸却红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得已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知道贪污腐化是国家的毒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在河边溜达,脚上的鞋不湿,虽然得了君子美名,但是别说普通君臣,就算自己跟皇上是父子,明知道对他没有二心,可皇上也不会放心,在他眼里可能还没有童贯这样的太监使他放心,因为他知道皇子可能会篡了他的位,夺了他的权,可那些断了子孙根的家伙没有后代,就算抢了皇位传给谁啊!可他不知道太监虽然不能抢他的皇位,但是却可以使他丢了江山! 唐朝有个名人叫李泌,跟肃宗、代宗、德宗三代皇di du是君臣兼私人朋友的关系,德宗对他是一百个放心,可还是硬逼着这位原本一心向道、在朝廷里做兼职军师的方外神人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变成个也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俗人。书友上传秦国大将王翦厉害吧,领兵伐楚的时候,一边走一边不停的遣人回京找嬴政要钱要房子,最后楞‘逼’着嬴政将二八年华的公主嫁给了他这个老头了。副将都看不下去了,讥讽他太贪,王翦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啊,可我不这样不行啊! 当年介子推追随重耳,不惜割股奉君,吃了那么多苦都任劳任怨,眼看着革命成功该发达了,邀功请赏的机会到了,他倒躲起来了,连官他都不要。他不要官要什么啊?折腾了十多年才等上宝座的晋文公重耳迷糊了,为了请他不惜下令放火烧山。说的好听点是‘求贤若渴’。那不好听的就是你躲起来到底想干啥... 史书上相似的例子太多了,虽有点逼良为娼的味道,但这就是权谋之道,帝王心术,所以赵柽是‘以史为鉴’,要是整天摆出一副不贪不要的架势是不行的,该往兜里揣的时候就得揣,该伸手时还得伸手,反正钱多总比没钱好,好歹自己没有糟蹋了。做了些于民于国有利的事情。 赵柽这次没有刻意拉拢或是恐吓蔡攸,只给他滴了点眼药。他知道蔡攸这人虽然不傻但是目光短浅,急功近利,眼睛就看脚尖那么远。都说知子莫如父。他爹蔡京评价最中肯,这孩子真不是当宰相的料! 童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搞垮蔡京,就许蔡攸个伐辽副帅的虚职,他就不惜父子反目,将他爹搞下台。当上这个议和主使,他本以为能捞点好处,可却得知童贯收了不少礼,在京里的王黼等人也没少拿,这个燕亲王也从西夏那敲了一大笔。就剩下自己啥也没捞着,心中难免不平,他不敢把赵柽和童贯怎么着,可定会在和谈时找西夏的麻烦,让他们知道‘别不拿主使当棵葱’! ...... 次ri,随同使团一起到达的内侍宣读了圣旨,命蔡攸为主使,童贯、赵柽为副使,代表大宋与西夏议和,同时昭告西夏遣使议和。随后两方人员开始就谈判的时间、地点、出席的人数进行商讨。这些琐事自有朝中派遣的司官们去办,他们几位使臣只是把把关,挑挑刺,听听汇报! 两国人忙乎了三天,终于议定了谈判的程序和地点。按照赵柽的意思他仍想将地点设置在东关镇,那里即方便生活又便于控制。可西夏方面认为那是对他们的羞辱。坚持将会场设置在灵州城外三十里的黄河滩上,双方除参加谈判的使节外,只准带一千护卫随行,军队不得靠近十五里之内。赵柽本不想答应,蔡攸也抱怨离城太远,往来不便,可童贯却说这是‘国际’惯例,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会商ri期定在十二月初一,这ri卯时赵柽等三位使臣在西城聚头出发,城外忠勇军龙将、捷胜军乾将早已整兵等待,由他们两军担任外围jing戒并在有变时负责接应和谈使团。 胜捷军号称西北第一军,在西军中待遇最优,素质最高,引得诸军羡慕,可当与忠勇军碰到一起时,他们却有些自惭形秽,不提战力,人家清一se的河曲骏马不说,还是每人两匹,主骑乘人,副马载物,再加上jing美的军装甲胄,只有让人羡慕的份儿。 再看三位和谈主使的队伍,蔡攸、童贯在前,摆开了仪仗,打着各自的告牌:蔡攸的龙图阁学土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淮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和谈主使;接着是童贯的告牌:景福殿使、检校太尉、陕西六路宣抚使、泾国公、武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和谈副使,可为张扬之极,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谁。再看赵柽的仪仗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只遣一旗手打着面河东西征帅旗,再无其它。 三位使臣后边是三省三司派出参加和谈的文武官员和一众通译、文书、主簿等吏员百十多人,此外还有众多的杂役、下人一大堆,知道的是去和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郊游,而随行的护军别具特se,更是泾渭分明,他们是组团来的,一se白马的二百护军是蔡攸的亲卫、骑红马的五百人是童贯的亲军、黑衣黑马的是赵柽的三百近卫,护卫着十辆黑漆四轮马车,再无它物... 一路无话,在城外十五里,两将兵马驻足下寨,各遣斥候奔向四方,使团继续前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到达了谈判地点,那边西夏使团也按时渡河而来,双方距百步停下脚步,中间已经搭起了一座硕大的帐篷,显然那里便是谈判地点了。先遣人员早已在和谈地点各自搭起了帐篷,供使团的人休息,可赵柽、童贯、蔡攸三位似乎有些嫌弃简陋,又在附近选择了空地分别搭起帐篷,重新进行了布置,将一大片营地留给了随行人员。 宋夏两方人员到齐后略事休息,便按照安排进入中心大帐,双方落座,赵柽目光流转扫视了一圈,却发现西夏这边的主使不是察哥,而是换成了舒王仁礼,察哥退居副使,他和察哥相视会心一笑,虽没说话却都对各自的想法了然。 两方东西对坐,各自一方,可却像泥菩萨似的谁也不张嘴,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好像此刻谁先说话就是认输了一般。赵柽身为副使,也是头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看蔡攸、两人都不吭声,想着这可能就是规矩,他便也闭紧了嘴,眯着眼打盹。 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桌上的茶水都快冻上了,赵柽正和周公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帐篷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掀又进来一伙人,“秦王您请上座!”被惊醒的赵柽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新来的都是契丹人打扮,为之人是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少年,西夏的舒王仁礼正热情的将其让到南边的一排座位上,命人摆上点心、茶水、水果,待遇比他们好多了。 “那些人是谁?”赵柽回头低声问身后鸿胪寺派来的通译。 “王爷,那些人是辽国派出的夏国请援使,为的少年便是辽国的亲王耶律定!”通译小声地说道。 “请援使是什么东西?”赵柽知道辽国居中调解宋夏之争的事情,可他们未与宋方私谈,便进了会场让他有些意外。 “王爷,请援使不...不是东西,他是西夏请来调解的中间人,是代表辽国皇帝的!”通译回答道。 “既然是西夏请来的东西,怎么就让他们坐了上座,这也是两国交往的规矩吗?”赵柽又问,这时他明白为何双方都不吭声了,原来是在等这些人。 “这...我们与辽国是兄弟之邦,应平起平坐,这确实不大合规矩!”通译说道。 “胡少卿,这种有损我大宋国体之事,你为何不早言!”赵柽听罢,扭脸对陪同的鸿胪寺少卿说道。 “王爷,卑职也知不合礼仪,但是前几次便是如此,卑职不敢擅改!”胡少卿回道。 “王爷,不要为了这种小事计较了,和谈重要!”这时童贯看赵柽生气了,急忙说道。 “太尉此言差异,是关国体之事绝不可轻忽,这不但授人于柄,还有损我大宋国威,这可不是小事!”赵柽正se言道。 “这...”赵柽这帽子够大,童贯自知戴不了,扭脸对蔡攸说:“蔡学士,燕亲王对座位排次不满,你意下如何?” “就请王爷酌情处理吧!”蔡攸暗骂童贯,这损害国家名誉的责任你担不起,阻碍和谈的罪名我也背不动,不得已他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既然如此,马上中止会谈,本王建议立即重新布置会场,排列座次,否则便不谈了!”赵柽说道,见两人点头,他对候在一边的随从道:“胡少卿,你即可将我方建议通告西夏!” “回禀王爷,西夏说自己乃是辽国属国,又有甥舅之谊,理应厚待,不肯改变!”时间不长,负责沟通的胡少卿禀告道。 “很好,本王正找不到茬呢,退场回城!”赵柽听罢,冷笑着看看对面洋洋得意地察哥大声道....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得已 第二百六十八章 混乱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耶律定是辽帝耶律延禧的五子,母亲元妃,还有一门好亲戚,就是他担任辽国北院枢密使的舅舅萧奉先,他深得辽帝喜欢,擅断朝政,当年就是他劝耶律延禧饶了不肯跳舞的阿骨打,结果留下大患,丢了半壁江山,耶律定能出使西夏担任援夏使也是他的主意,就是想培养自己的外甥当皇上。耶律定在辽国也是跋扈惯了的,刚到就吃了瘪能不生气吗! “好生无礼,你站住!”赵柽说罢,起身抬腿就走,此时就听他身后有人喊道。 “他放什么屁?”赵柽问随身的通译,通译不敢不说,附在在耳边重复了一遍。 “宋夏和议,关你辽国什么事情,还敢跟我讲理,你又是什么东西!”赵柽指着那辽国皇子冷笑道。 “本王大辽秦王,乃是代表大辽而来,夏国是我大辽属国,你们举兵侵夏,就是犯我大辽!”辽国也已经深度汉化,汉语也是他们皇子的必修课,耶律定被赵柽一骂,也忘了这是谈判桌上,听懂也得装听不懂,出言反驳。 “狗屁,夏国还向我大宋称臣呢,他们不听话,我大宋只是略施惩罚,让他乖点,老子管儿子用得着你们辽国废话!”赵柽骂道。 “你是何人,太过无理,来人将他叉出去!”耶律定气坏了,大声吼道。 “秦王不可啊,这人乃是大宋燕王,此次和谈的副使!”察哥赶紧拉住暴跳如雷的耶律定。这小子你不赶。他还想走呢,真走了咱们跟谁谈去啊! “王爷消消气,不可失仪!”蔡攸一见事儿闹大了,赶紧劝解,其他人听赵柽大骂辽国皇子,心下大惊赶忙拉住赵柽,又上前给耶律定赔礼。看着这帮人的模样,赵柽更加气往上撞,看来他们的‘恐辽症’又犯了… 宋初,雍熙北征是宋辽之间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也是太宗企图收复燕云的最后努力,而这次军事行动再次以惨败而告终,同时也对辽宋双方以后历史的走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雍熙北征的失败在宋朝君臣将士中间普遍滋生出一种恐辽心理,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彻底放弃了以武力收复燕云的梦想,把战略进攻变为战略防御,对辽一味采取守势。 到了其后的真宗朝,辽国南征打到了澶渊,宋真宗亲征澶州,也登上北城劳军,此时辽国已被宋朝大家挡在夹河,对宋朝来说,反击辽朝入侵的保卫战,本来就是正义的。就当时形势分析。辽军处于危地,连领兵的辽国承天太后都知军事上难以占到便宜。宋军只要敢于反击,完全可以取得威慑xing的战果,以便在和议中占据上风。但在真宗即位前后,自王小波李顺以来接连不断的兵民反叛,宋夏边境连年的不安宁,都令他揪心不已,如今两军夹河对阵,又时值隆冬,君臣担心倘若辽军再采取迂回战术。放弃澶州,从别处渡过黄河直逼开封,形势就不堪设想。 宋朝君臣上下弥漫着严重的恐辽情绪,而“守内虚外”的国策也使真宗把注意力着重放在对内防范上,考虑到这一切。真宗便坚定了求和的念头,下令曹利用立即赴辽军大营和谈。因而不但不敢抓住战机。反而落的纳币求和的妥协结局,订立了屈辱的城下之盟。岁币不仅自此成为宋朝财政的一大负担,还在以后对西夏与金朝的交涉中成为惯用的一种妥协方式。 仁宗庆历二年,契丹瞅准宋夏交战之际,乘火打劫挑起边界争端,派遣使者向宋索要所谓关南之地。宋朝正被西夏折腾得焦头烂额,更担心与辽朝激化矛盾,落得腹背受敌的境地,想遣使赴辽,可被选者都因恐辽症推诿不行。 当时宰相吕夷简一直对富弼不满,便让他出使,其好友欧阳修也引用唐朝颜真卿出使见李希烈而被害的故事,希望富弼不要去。好在富弼是个有血气的汉子,坚持出使辽国,辽兴宗以武力相威胁,声称“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富弼针锋相对据理力争,但最后还是以增加岁币了结。 而这种病成了遗传病,到了赵佶依然还在,崇宁年间河湟开边宋朝对吐蕃、对西夏的战事全面占了上风,可在辽国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又将收复的国土归还西夏。就是在联金伐辽上朝中争论不休,赵佶迟迟不肯决断,也与这种心理不能说无关... “想轰本王出去,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你站在老子的地盘上,想耍你大辽皇子的威风,回去耍!”赵柽一听他要赶自己出去,也不走了,指着耶律定骂道。 “敢辱骂本王,我砍了你!”不沾亲不带故的,突然多个老子任谁也不高兴,耶律定伸手将腰里的刀拽了出来喊道。 “拿把刀你吓唬谁,你那二哥、三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凭你也敢跟我舞刀弄枪,有本事出去比划比划!”赵柽冷笑着说道。 “本王岂会怕你不成,我大辽雄兵百万,踏平你河东不费吹灰之力!”耶律定喊道。 “狗熊的熊吧,现在你们让阿骨打杀得四处奔命,百万恐怕剩的没有一万了吧,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赵柽嗤笑道。 “你...”打人不打脸,赵柽专往他痛处说,耶律定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 你一言、我一语,两位王爷越说越僵,俩人都是少年气盛,心高气傲的主,这会儿谁也不服谁,眼见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众人拉住这个,那个又蹿起来了,会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谈判已无可能,宋夏两位主使只能各劝住一个散场,头一次谈判便不欢而散,给刚刚开始的和谈蒙上了层yin影... 对此结果赵柽却不在意,一只老虎站在高峰上,看上去固然威猛骇人,可当它脚底下的石头开始松动时,应该感到害怕的就是老虎自己了,这时候你不用管它,只要等待适当的时机,在石头上轻轻给出一个推力,一切就ok了,这耶律定虽然叫唤的厉害,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应该明白此刻与大宋交恶是什么后果。而他如此,正好让赵柽抓住了把柄,西夏并无和谈诚意,并且向辽求援再战。 西夏这边却愁云惨淡,好不容易开始的和谈,正事还没说一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正使仁礼唉声叹气,副使察哥若有所思,而那个援夏使耶律定还在愤愤不平,坐在那生气,不时的大骂赵柽。 “唉,晋王爷,这怎么呢?”仁礼悄声问察哥。 “哼,能怎么办,接着谈呗!”察哥苦笑着说道。 “可那个燕王就是个小人,他自降身份在会场上撒泼耍赖,成心捣乱,如何谈得下去!”仁礼笑的比察哥还苦。 “你明白他是个小人便好,因为小人比君子更危险,那就依他所言,重新布置会场排列座次,再邀宋使和谈!”察哥看看那边气鼓鼓的耶律定小声说道,“那位爷最好让他暂时回避一二。”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那位也不是善茬,恐怕难啊!”仁礼摇头道。 “让他们二人闹闹也好,毕竟他们一团和气对我们也不是好事,只是要费番口舌!”察哥想想也是,他毕竟是来给西夏撑腰的,如果把他排出在外,不大妥当,当年向宋辽两国称臣,就是想借此相互牵制,从中牟利,可如今却成了麻烦。 “此次西征主力皆是河东军,要是辽国能陈兵河东施加压力最好!”仁礼说道。 “现在辽帝移钵西京,确是良机,但女真威逼甚急,他们怎肯再与宋擅起战端,恐怕避而不及。”察哥心中暗笑,真是书生意气,这舒王和那生闷气的小子没啥区别,就会做白ri梦,“即便辽国肯陈兵河东示威,眼前这燕王虽是小人,可其擅于用兵,如若退兵也必先倾全力攻下兴庆府,予我重创,然后才会回兵河东对阵,避免两面受敌,此来得不偿失啊!” “宋人太过贪婪,那童贯、王黼等人收受了我们大批财物却不肯多言一句,赵柽又是无赖,屡屡派兵扰境,威逼兴庆,敲诈于我们!”仁礼愤愤地道。 “舒王,童贯、王黼虽未说动宋帝做出让步,但还是极力促成了和谈,现在主使又是蔡攸,此人昏庸,现在为从咱们这里得到半点好处当然更不会多言。那赵柽贪婪,但终归是个少年,且无大志,只要满足其愿,也会俯,只是我皇迟迟不肯答应我之所求,其大为不满,才屡次寻衅啊!” “哦,晋王何请皇上不肯?”仁礼问道。 “那燕王曾向我提起,甚喜我党项美女,如向其奉上平常女子,他心气甚高,恐觉轻慢,也无大用,便想借此两国和亲,在皇族中挑选一位公主下嫁,皇上先已应允,可后又不知何故有反悔之意!”察哥叹道。 “和亲?!”仁礼听了一惊,心下琢磨,与宋和亲,而且是在这兵临城下的情况下,虽是不得已之策,但是失去河南之地又赔上公主,这必然有损夏皇的英名,那察哥出此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仁礼看看察哥想到...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八章 混乱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赵信的心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歇会一天后,第三ri在西夏使者的斡旋下,三方使节又坐到了一起,只是谈判的主角换成了宋夏,辽国失去了裁判的位置,变成了见证人和旁听者,只在大帐中的一角得到了一席之地。书友上传 三方护卫都远在大帐十步之外担任jing戒,只能听到帐中不时传出的争论声,却无法听得其详,这种工作可谓枯燥无味,让人厌烦又无可奈何,赵信来回踱着步子,驱赶着冬ri的严寒。 这时附近传来一阵私语声,赵信向那边望去却是一队跟随耶律定的护卫们,人数约有五百,但是分成明显分成了两部,一部衣甲鲜明,战袍艳丽,武器jing良装饰华丽,而另一部人数虽然多,无论衣甲还是武器都差了许多,且被那部人马吆来喝去如同杂役,担任大帐守卫的差事当然落在了这些人的身上,轮值的十几个人无所事事地聚在一起闲聊,赵信听着这些人熟悉且陌生的语音竟有些失神,宛如梦中回到了自己童年在家中的ri子。 “队长,喝口酒去去寒气吧!”正当赵信倾听那些辽国士兵闲话时,沙堆走过来递给她一个酒袋。 “谢了,职责在身,对兄弟们说不可多饮!”虽然军中平ri禁酒,但是王爷还是很体谅人的,允许在野外执行任务的人员少饮驱寒,赵信摆摆手道,可她回间发现辽军士兵忽然噤声,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沙堆手中的酒袋又改变了主意。“沙堆。再给我取粮袋酒来!” 沙堆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遵命很快拿来两袋酒,“兄弟们,天寒地冻一起来喝口酒吧!”赵信冲那边的辽使护卫喊道。 “这...”众辽军看向了一人,那个人显然是他们的头领,他沉吟片刻道,“那就谢了,大家点起火,将咱们带的肉干拿来下酒!” 契丹人与党项人一样好酒,这也许是源于他们的生活环境。见了酒比什么都亲,看领同意了,欢呼一声围拢了过来,架起篝火。从行囊中取出些冰冷的干肉在火上烘烤,未等肉烤好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过酒袋传饮。 “将军,好酒啊!”那领喝下一大口抹抹嘴赞道,将酒袋递给赵信。 “将军还是少饮,这是烧酒,后劲十足!”赵信接过酒袋沾了沾唇,将酒袋传给下一个人。 “将军可是辽人,契丹语说得如此好!”那领见赵信以契丹语回答,惊异地道。 “呵呵,这是我们大宋燕亲王的近卫队赵指挥使。怎么会是辽人呢!”沙堆在一旁替赵信回答了。 “哦,兄弟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真是有为啊!”辽军领也觉失言,一位大宋的王爷的侍卫怎么会选辽人呢! “既然大家一起喝了酒便是兄弟,就不要以将军相称,不知兄台大名?”赵信问道。 “我们领是原州少城主萧崇德,此次领部族军护卫秦王殿下前来议和的!”一位辽军兵丁介绍道。 “原州萧崇德...”赵信听罢,手中一颤,酒袋险些落地。 “哦,赵指挥使可曾去过原州?”萧崇德用刀切下一块烤好的肉递给赵信道。 “没有。只是听说过!”赵信也觉察到自己失态,马上镇定下来,“萧兄的短刀真漂亮,可否借我一观!”她看到萧崇德切肉的短刀心中又是一颤,故作平静地说道。 “这有何不可?”萧崇德将刀在衣襟上蹭了蹭。倒转刀柄递给赵信。 “这刀真是jing致,萧兄这种刀在大辽是不是十分常见?”赵信把玩了一番。将刀递还道。 “赵兄弟,你这可说错了,此刀乃是家父特意请上京的工匠打制的,一共做了五把,分送给我们兄弟姊妹,你瞧上面还有我们的族徽!”萧崇德摆手道,又指着刀柄上雕刻的图案给赵信看。 “本王在帐中受人欺侮,你们这群奴才却跟宋人在一起饮酒...”正当大家喝得高兴时,耶律定突然出了大帐,大骂着挥鞭对着萧崇德就打。 “王爷息怒,我们只是饮酒驱寒,并无它意!”萧崇德被劈头盖脸一鞭打的险些摔倒,却不敢反抗,翻身跪下解释道。 “宋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快滚!”耶律定恨恨地瞪了赵信等人一眼转身离开,显然是又在赵柽面前吃了瘪,将气撒在了自己手下身上。 “赵兄弟,对不住了,改ri再会!”萧崇德不知为何对刚刚认识的这位大宋将军十分有好感,捂着脸冲他抱歉的笑笑说道。 “萧兄不要说了,快回吧!”赵信从衣袋中摸出一瓶金疮药塞到萧崇德手中道,直到其上马离开才黯然坐下,拿起酒袋深深的喝了一气... ....... “赵信,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赵柽收了手中的刀说道,这些天他每ri在教授赵信刀法,以让她尽快掌握新得到的那把苗刀,他从持刀要领、持刀的把位到搏击的运用,劈砍要点一点点传授,可今天却发现赵信兴致不高。 “二爷,没有,只是有些烦躁!”赵信也收了刀,低头说道。 “身体不舒服?”赵柽伸手摸摸赵信的额头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很好!”赵信摇摇头,耷拉着脑袋道。 “那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赵柽看赵信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 “赵信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两人回到屋中,赵信伺候王爷换了衣服,送上茶水,挨着他坐下仔细擦拭着王爷送她的刀,赵柽想着今天早晨赵信护送他去谈判,还没有什么事情,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喝了口水问道。 “二爷,今天我看到了辽国人,忽然...想起了些旧事。”赵信低着头说道。 “哦,看到他们,是不是想起了你的家人们!”赵柽说道。 “嗯,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每次出门身边也是有诸多与他们一般装束的兵将随行,就想家里的人是不是还活着。”赵信说道,眼中晶莹似乎有泪。 “你都能逃出来,家里的人也一定能,他们肯定还活着,也定会有团聚的一天!”赵柽揽过赵信安慰道。 “二爷,大宋是不是将要与辽国开战,我们是不是待和谈结束后,便要征讨辽国?”赵信偎在王爷的肩头问道。 “宋辽乃是宿敌,双方百年纠葛,如今女真崛起,辽国难敌,朝中一些人为了各自的目的,便教唆圣上趁机出兵,借机分一杯羹!”赵柽没有正面回答,轻轻地拍着赵信道,“从战术上讲联金伐辽却是时机,宋夺取燕云十六州后,可以改变百年来中原地区无险可守,不得不依靠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被动防守的局面。但是是从战略上来讲这是个昏招,契丹受汉仪影响,早已不是茹毛饮血的游牧民族,实现南北两院共治,基本已经汉化,百多多年的老邻居,虽然时有争斗,但是基本上还是安稳妥贴。而金国才刚刚开化,哪懂什么礼仪,吃过肉的狼再想变成吃素的羊那是不可能了,而强大的武力,加上ri益凶残暴虐本xing,实在是太凶险了。” “宋和金两国远隔数千里,并没有仇恨,难道也不会和平共处吗?”赵信问道。 “不会,即将到来的将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而国与国之间只存在着吞并与反吞并,打压与反打压,就连宋辽之间,也是在澶渊大战之后互相无可奈何才结的友好同盟。想让金国只因为宋朝跟它没旧仇,就放过这样一块可口美味的肥肉,那就是痴人说梦,只要辽国一旦灭亡,宋金两国就会转入对抗,而现在摇尾乞怜的西夏也会伺机分上一杯羹,那时就是秋无义战,诸侯乱交兵,又是群雄逐鹿,再次瓜分中原的时候!”赵柽抚摸着赵信的秀发说道。 “那么现在辽既然打不过金,宋朝又不想和金为邻,那么应该怎么做呢?”赵信温顺的蜷在王爷的怀抱了,仰脸问道。 “只有一种办法,助辽灭金,集中两国jing锐把金国这个灭世之患掐死在摇篮中!”赵柽说道。 “那么说二爷想出兵助辽?”赵信jing神一振又问道。 “如果在五年前或有可能,如今女真已经建国,攻占了辽国的半壁江山,如ri中天,而辽国已是ri暮西山,此时就算宋朝肯联辽抗金也已经晚了,辽国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我所能调动的和忠于我的只有忠勇军这支不足两万的亲军,而现在从数量、质量和jing神、物资准备上都无法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再说现在父皇准备兴举国之兵伐辽,我若助辽,岂不成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能做的就是能不惜一切代价把燕云得到,建立一条北方防线,为未来的大战做好前期准备!”赵柽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 “那么说二爷西征就是为了摧毁西夏的有生力量,避免其在接下来的大战中趁机袭扰大宋,而近ri故意在和谈中激怒辽国的援夏使也是为了找一个将来与辽开战的借口喽?”赵信又问道。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赵信的心事 第二百七十章 诡辩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你的小脑瓜越来越聪明了,但也只说对了一半,整治西夏就是让他们知道厉害,不敢再起战端。 更新快要想挑起宋辽之战借口根本不需找,放个屁,撒泡尿都可以作为开战的借口,我与辽国的秦王之争,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辽国已经不可怕,而我也不喜欢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明白了吗?”赵柽笑着刮了下赵信的鼻子说道。 “嗯,那耶律定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自己是个皇子就可以欺负人!”赵信愤愤地说道。 “哦,他怎么得罪你了,是不是看我家赵信漂亮,有了非分之想,明天我找茬揍他一顿给你出气!”赵柽挥了下拳头道。 “二爷,看您说得,我只是看他无故殴打随从,觉得气闷罢了!”赵信捶了王爷一下道,她虽然知道王爷说的也只是玩笑话,可依然觉得心中一暖,双手环住了王爷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这里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暖... “二爷,如果我们有一天在战场上碰面,您会如何对我?”两人拥在一起,久久未语,享受着难得的温存,赵信忽然抬头问道。 “你傻了,我们怎么会在沙场上碰面,你是我的人!”赵柽使劲搂了下赵信笑道。 “二爷,我说是如果?”赵信略微挣了下又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站在那里。让你亲手用这把刀砍下我的脑袋去请功!”赵柽指着放在一边的长刀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会。我绝不会伤害二爷,也不许别人伤了二爷,不论是谁!”赵信坚定地说道 “我说你说傻话吗,我让你砍,你又不砍,那能打的起来吗?”赵柽看赵信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嫁给别人,王爷怎么办呢?”赵信看了眼王爷又很快低下头问道。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多的问题,这么多如果...”赵柽皱了下眉头。将猫在自己怀里的赵信推开,用手托起她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想嫁别人晚了,你是本王的人。谁要是敢娶你,我就杀了他,将你抢回来,除了我谁也不能娶你!” “二爷,你好霸道...”赵信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王爷火一般热的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一条游蛇顶开了她的牙关,闯进了她的口中,肆无忌惮的吸允着,赵信稍稍抗拒了一下。便热情的迎了上去,眼神渐渐迷离,陶醉在与王爷初次的热吻中... ....... 谈判的双方虽然争吵不断,可谈判还在进行,有些条件双方无法达成一致,就先谈那些容易的。几天下来,还是有些进展,西夏同意视宋为其宗主国,废立新主由宋册封,但是‘唯一’却不肯答应。被暂时搁置;西夏希望以夏州为界割让领土,但在如此情况下,蔡攸即便是傻子也不肯答应啊!随后西夏让步,改为青岭为界,再加两州之地。蔡攸和童贯都有意同意,但是赵柽死活不干。非要坚持西夏退出兴州,双方谈不拢又被搁置。 赔偿军费,西夏也同意,但是却不肯认这一千万贯,希望酌减;每年进贡四十万贯、羊、马之数,西夏一开口,赵柽便答应给他们回赐十万贯,羊减少了五万只,宋方让了步,西夏也不好再要求;开放西域四府为商埠之事倒没费什么口舌,也许西夏认为双方商队往来也比边疆开榷场来的实惠吧,所以只在关税上双方略有争执,最后以宋妥协达成一致,各自减免一半关税。 对于人口这个敏感问题,西夏开始要求双方交换战俘和各自掳掠的人口,而赵柽表示可以,但是交换的人口不已本次为限,要求前推五十年,历次的宋夏战争期间被掳掠和被俘的人员都包括其中。西夏立刻不吭声了,可还坚持交换被俘贵族及其领,其他人员参照宋朝的意见实施zi you遣返,也算初步达成协议。 经过会场上激烈的争论,谈判框架基本达成,焦点转为割让土地和战争赔款上,其实这也是此次谈判最主要的内容。 “此次宋夏之争,源于宋方擅动兵戈,出兵统安城,挑起边衅,破坏了崇宁双方协议,责任在你方,故应退回原界!”坐了几天冷板凳的耶律定又蠢蠢yu动,当起了裁判员。 耶律定此话其实不假,这次宋夏之战,起源于童贯争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双方已经罢兵和议的情况下,想攻取兴灵建不世之功,违约发动了战争,却没想到兵败统安城,损兵折将,至于最后被赵柽翻盘不说。挑起战端的确是宋朝,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这话刺中了童贯的痛处,自然难以分辨,蔡攸也知内情,看童贯不说,自己也闭口不言。 “呵呵,不只兴灵之地,即现在夏所处之甘、凉、瓜、沙、诸州皆属大宋,本朝开国之初,拓跋举族归顺,太祖施恩允许其居故地,其后党项叛宋,攻占了西域及兴灵诸州,那么按照秦王所说,党项故地远在吐蕃,是不是其该迁往吐蕃,将西域诸州皆还大宋!”赵柽见其他两位都不吭声,他不提现在,却把话引到了更早,笑笑说道。 “党项在隋唐即已迁到兴、灵、夏、宥、盐五州,此后党项世居此地,怎么能说是宋的呢?”耶律定傲然说道。 “哦,那么在唐时,还未有你辽国,你们世居漠北,那何时退回漠北啊!”赵柽‘惊’道。 “你...你强词夺理,现在大辽所占乃是历代先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怎能相提并论!”耶律定涨红着脸吼道。 “你就奇了怪啦,你问问舒王、晋王,你所处之地,是不是我大宋将士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这有什么不同吗?”赵柽指指西夏诸人问道。 “这...兴庆府你们不是还没有打下来吗,怎么能索要兴庆呢?”耶律定也算有急智,略一沉吟回答道。 “哦,秦王的意思是打下来的地方即算数,当然他的意思也就是大辽的意思,就是说灵州归大宋辽国没有异议,你们赶紧将秦王的原话记下来,将来也好有个对证!”赵柽对身后的书记言道,“至于兴州,我们是暂时没有打下来,现在约定的停战期限早已ri满,明天我便出兵攻下兴州,咱们再坐下来谈兴州归属!”他说罢,便起身邀童贯和蔡攸离开,场上西夏诸位仁兄听罢脸se儿都不大好,看向耶律定的眼神也满是埋怨,说好让你在一边看戏助威就行了,还非得帮忙,这好了还帮了个倒忙。那小子的话明显就是诡辩,挽了个套让你钻,你还真实在,低头就进去了,我们花了多少心思,多少钱才哄得宋朝停战,你可好,两句话就逼的人家就不得不动刀兵了。 蔡攸和童贯见赵柽要走,也站起身作势出帐,现在两个人也都以王爷为马是瞻,这倒不是他们两个都服了赵柽,而是另有隐情。 童贯从宣旨的内侍口中得知皇上密授了赵柽一道手谕,既然是密谕,其内容赵柽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而他发动自己势力试图探听,但是几般努力下却一无所获,此谕说了些什么连号称后宫一把手的梁师成都不得而知,这让其甚为忌惮,不敢妄动,而他的老朋友蔡攸也对他冷淡了不少,有些孤掌难鸣的味道。 蔡攸在得知西夏收买童贯后,对其没有分一半很有意见,也就对童贯的话含糊应付,而他却发现每每王爷在谈判桌上搞出事情之后,西夏都会遣人前来‘慰问’。王爷这时往往会叫上他一起分享,好东西先紧着他挑,让他得了大头,蔡攸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东西不在多少,可人家王爷这态度让人感到舒服,他当然知道炕头哪边热,心便已经不知不觉地偏到了王爷这边。 “慢,你们不能走!”耶律定听罢大惊,也觉自己说话有漏,被人家抓住了话柄,‘呼’的站起身挡住赵柽等三人的去路,口不择言地喊道。 “怎么,秦王还有什么话说?”赵柽笑问道。 “本王...反正你们现在不能走!”耶律定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场面,结结巴巴地说道。 “秦王你还要威胁本使吗?这里不是你们辽国,可以为所yu为!”蔡攸也走上前冷笑着说道。 “不要动!”舒王仁礼见两拨人顶上了牛,想起身上前打圆场,却被察哥拉住了。 “晋王,他们...”仁礼不知何意,皱了下眉轻声问道。 “看看情形再说,喝茶!”察哥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参与,给他斟上了杯茶道。 “...”仁礼想再说,可看到察哥的样子,又将话憋回了肚子里,接过杯子喝了口茶,上好的茶喝到嘴里却觉苦涩,自己说起是个正使,其实和对面那位正使一样,都是个挂牌的,说了算的还是这两位王爷副使... >vid/< 第二百七十一章 ‘坦诚以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我们大宋有句俗话叫做‘好狗不挡道’,秦王如果还是那句话就请让开,我们要出去了!”赵柽看着急赤白脸的耶律定笑笑说道。78xs “你敢辱骂本王?”耶律定上前一步喊道。 “哦,我骂秦王你了,帐中这么多人,谁听到了?”赵柽摆出副无辜的样子看看帐中的人说道,“没有吧,谁也没听到吧!这年头人都怎么啦,有捡金子、捡银子的,还有捡骂的,真是世风ri下!”他说着绕开耶律定大步向外走去。 “呲呲...”听着帐中的压抑的呲笑声,耶律定的脸变成了猪肝se,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此子欺人太甚,我必杀你!” “王爷,您要小心了,这小子气疯了!”蔡攸听到帐中的怒吼,吓了一哆嗦,赶紧跟上赵柽说道。 “呵呵,蔡大学士,我在乡间的时候常听百姓说‘咬人的狗不叫,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别看他叫的欢,却没有那个胆量的!”赵柽笑道... “燕亲王,我新得了些茶,却不知优劣,可有兴趣品品?”察哥适时出现了,拦住忿而出帐的赵柽,邀他到自己的寝帐中喝茶。 “晋王的布置好清幽啊!”赵柽随着察哥进了帐,其布置皆参照宋式,他出言赞道 “照猫画虎罢了,让燕王见笑了!”察哥请赵柽坐于软榻,然后命人上茶。 “咦...”赵柽咂了口茶正品滋味。突然听到身边传来讶声。他猛然回却是煮茶的侍女发出的,随身护卫的二娃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王爷身前。 “不知本王有何失礼之处,惊了姑娘?”只见那侍女身材高挑,曲线婀娜,虽侍女妆扮却难掩其韵,只是轻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他看看身上并无不妥之处,摆手让二娃退下纳闷地问道。 “我只道您与我...我家王爷乃是沙场上的仇敌,他的茶您必不敢饮!”那侍女见赵柽问,却并不惊慌。婉婉道来,其说得居然是宋朝的官话。 “呵呵,我与你家王爷虽然在战场相互厮杀,那是各为其主。为国而战,怎能杂私。所谓英雄相惜,晋王英雄盖世乃是磊落之人,怎么会使这种小人的手段,我何惧只有?”赵柽觉得这个侍女很有意思,笑着答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刚才还争吵不休,杀的你死我活,转眼就能毫无嫉恨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那侍女摇摇头轻声叹道。 “呵呵,没想到晋王的茶好。连煮茶之人都如此有趣!”赵柽又饮一口对察哥笑道。 “下人无礼,让燕王见笑了。雏儿,茶已煮好,你下去吧!”察哥看了眼那侍女道,“不过此茶乃是产自大理国的普茶,虽不比王爷的‘胜雪’,却也是茶中极品,颇为难得啊!” “晋王爷,邀我入帐不只是品茶吧!”赵柽看那煮茶的侍女似有不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燕亲王始终不肯在割地一事上让步。不知何意啊?”察哥和赵柽多次会谈,彼此不再绕弯子,也不啰嗦直言道。 “这是为晋王好,免得落下兔死狗烹的结果!”赵柽说道。 “什么,为我好?”察哥被赵柽弄得满头雾水惊问道。 “如果宋夏两国签订和议。兵退灵州,那么不知你这个和谈副使。兴州都统还有没有用处?”赵柽反问道。 “这...我主待我深厚,岂会做出那等事情。”察哥犹豫了下说道。 “晋王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心思我明白,那舒王论资历、功劳、才干与你相差百倍,为何将他委为正使,却任由你这个副使在幕后cao纵,所以不论成功已否,你都是有过无功,落不下半点好处!”赵柽说道,“如宋退出灵州,则且威胁已解,又怎么会让你这个皇弟执掌京畿卫戍大权,没了兵权的晋亲王还是现在的晋亲王吗?” “燕王客气了,只怕你们不退出灵州,一旦签下和议,我也就要解甲归田了,对我没有并无半点好处啊!”察哥道。 “不然,晋王是jing于兵法之人,对将来之事不可能没有预料,如若让出兴州,你主只能迁都凉州,恐怕你朝中文武百官早已在兴州根深,必定生怨,认为他怯懦无能,是个庸主,重立新主也就顺理成章了,那时占据西凉仍可称霸西域。若罢议续战仍居兴州,隔河对峙,必定布置重兵防守,此刻你国中已无上将,即使你皇兄忌惮,也不得不用晋王你啊,你还可以做你的权臣,至于能否达你所愿,那就要看晋王的本事了!”赵柽悠悠道出。 “如果让出兴庆,河西再无膏胰之地,而且地狭民贫,如何能称霸西域?”察哥摇头道。 “夏军虽然新败,但仍不失为一支强军,吐蕃、回鹘占据着大片良田、牧场,却兵力羸弱,只要向西发展,怎么会没有作为呢!”赵柽知察哥心思,不想再做二把手,一心寻找机会上位,便一边加大他的危机感,一边为他描绘了大好的前景,西夏一旦因夺位陷入内乱国力必然更加衰退,那么便无力继续窥yu大宋。 “燕王如此助我,恐怕也有所图吧?”察哥被赵柽说破心事,老脸一红道。 “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明堂川畔晋王教训的是,我若回京,下场就如同你所说,如果边境时时有jing,我就能留在此处和晋王做个伴啊,也好维护我们之间的协议!”赵柽也毫不避讳坦言道,他知道察哥被自己折腾怕了,对他已经心生jing惕,所以索xing承认自己的目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摸不到头绪。 “那么说燕亲王已没了争嫡之心,甘心在西北安家喽!”察哥果然心存怀疑,又试探道。 “呵呵,不怕晋王笑话,我这个人对权力没有**,喜欢的只有钱和自在,你不知道在京中我们这些王爷过的什么ri子,每ri被圈养在城中,出城门都要向宗正报告,还得天天上朝,却只能一言不发的在陪着,闷也闷死了。皇上虽然待大家不薄,可那点俸禄和赏赐也只够糊口,我有位皇叔娶了十多个老婆,不为别的,就是想多生点孩子,然后封个爵位领点俸禄补贴家用!”赵柽苦笑道,“你别看我是亲王,家底却还不及蔡攸和童贯的百分之一,蔡攸他爹一人吃顿饭,都够我府中一个月的开销。再看人家王黼虽然只是个‘公’,可他那国公府修得又大又漂亮,说句难听的,就是你们兴庆宫城也不定有他们家奢华,如今我不趁现在父皇宠信能出来溜达溜达多弄些钱,将来皇兄即位,哪里还有机会!” “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燕王可有兴趣!”察哥听着赵柽诉苦,也知他说得不假,可对于他手握强兵却只有发点小财的理想有些不齿,但是却可加以利用,往前凑凑小声说道。 “哦,晋亲王说说看!”赵柽两眼放光,也凑过头去说道。 “只要燕亲王能说动你家皇上,答应‘夏国不割让兴州,两国以黄河为界’这个条件,即可发笔大财,那比你这种小打小闹来钱快得多啊!”察哥附耳说道。 “这...这事情太大了,风险也大,如果被外人知道,我不但吃了的还得吐出去,弄不好连金册都要给收回去!”赵柽咂咂嘴摇头道。 “燕亲王也是知兵的,说句实在话,以你此时掌握的军力即使全力攻下兴州,恐怕也要折损过半,据我所知,河东军战斗力最强的也就是王爷的亲军,这可是你保命的本钱。再者即使占领兴庆府,你的辎重兵源都需依赖河南,隔着黄河必定运送艰难,根本无力固守,但是你占据灵州与夏隔河相望,时时威胁我京畿,我们必然要用兵夺回,那么不就遂了燕亲王的愿了吗?”察哥看赵柽眼光闪烁,知他意动诱惑道,“还有你即便占领兴庆府,你家皇上还会封你个夏王让你割据河东啊,掳掠所得也是归于国府,岁币尽归内藏库,你能得到什么啊,还是一无所获啊!” “嗯,晋王说得不错,却不知你们肯出什么价钱?”赵柽一副钻进了钱眼的模样,又向察哥那边凑了凑道,两人相距已经不到一尺。 “黄金五万两!”察哥伸出手晃了晃道。 “嗯,确实不少!”赵柽点头,手中的茶杯在矮几上重重的一顿,茶杯重磕之下碎为几片,“可我只怕没有命花!”他搂过察哥将片碗碴子抵在了其咽喉闷声道,站在门口的二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王爷暴起制住察哥,也抽出****对准了他。 “燕亲王,这是为何?”时发突然,察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然中招,他低声道,他此刻也不糊涂,只要自己敢叫侍卫,这小子就敢先宰了自己。 “哼,本王诚心待你,你却暗伏杀手,想取我xing命!”赵柽恨恨地沉声说道。 >vid/< 第二百七十二章 联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燕亲王误会了,这寝帐之中除了你我和那位侍卫兄弟及煮茶的雏儿并无他人啊!”察哥费力的抬起头说道。 高速更新 “还敢狡辩,赶紧叫他出来!”赵柽将瓷片在察哥脖子上刮了下低声道。 “燕王我若杀你,何须暗伏刺客,只需如雏儿所说在茶中下毒即可,再说这帐中哪有什么刺客!”察哥大感冤枉,叫屈道。 “晋王爷,我且信你!”赵柽想想也对,察哥要杀自己也不会选择在他的寝帐中,这岂不是自找麻烦吗,他想到此缓缓放下瓷片,向后退了两步道,猛然顿脚喝道:“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砰’一声响,寝帐中的一块铺地的木板被掀开,居然露出个洞口,一个人从里边一跃而出,手中握着把短刀一言不发扑向赵柽。 “燕王小心!”察哥见地板下突然窜出个人来,大惊失se,这燕亲王要是死在自己的帐中,不是自己杀的也逃不了干系,那时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爷快走!”二娃也急道,可他的注意力刚才一直放在察哥身上,事发突然,刺客已经逼近了王爷,他想开枪却怕误伤了王爷。 ‘哗啦…’赵柽一脚将身前的矮几踢飞,几上的茶水、点心一股脑地砸向了刺客,刺客本能的一闪身,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破绽,赵柽岂肯放过,使了个‘佛山无影脚’。纵身跃起。连连出腿,瞬间踢出了数脚,将刺客踹翻在地。 “哇,好俊的拳脚!”那个煮茶的雏儿听到动静,也从内帐跑了出来,正看到赵柽退敌的英姿,不由的叫了声好。 众人哪里顾得上别的,二娃上前以枪指头,先将刺客手中的刀踢到一边,又照着其肋下狠狠地踢了一脚。他是含怒出手,这一脚下去,那牛都能踢个半死,那被赵柽踢的七晕八素的刺客又挨了这一下立刻便软了。别说还手,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这时守在帐外的察哥侍卫也冲了进来将刺客捆了个结实。 “惭愧,居然有人潜入我寝帐,我却茫然不知,让燕王受惊了!”察哥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向赵柽连连施礼道。 “晋王,此人可是你的手下?”赵柽问道。 “不是!”察哥上前仔细辨认摇头道。 “这人偷听我们的谈话,不能留他!”赵柽轻声对察哥说道。 “燕王所说极是!”察哥点点头。抽出站在自己身边侍卫的短刀便刺进了那人的胸口,手腕转了两转,那刺客喉头耸动,却无法发出声音,身子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将此人抬出去埋了,不要让人发现,马上派人秘密搜索营地,凡是生人即将其拿下!”察哥扭脸对自己的侍卫吩咐道。 “燕王请到内帐歇息!”察哥此时懊恼异常,自己的帐中居然潜入刺客而不自知。 “晋王爷也要小心了,看来是有人对你不放心了!”两人在内帐落座。雏儿奉上新茶也退了出去,赵柽喝了口茶说道。 “哦,燕亲王怎知此人针对的是我?”察哥问道。 “今ri我到你帐中喝茶,事出突然,而此人显然早在我到之前便埋伏在这里了。如果不是这人有未卜先知之能,就是你晋王爷实现布置的!”赵柽笑道。“当然晋亲王不会做出这等傻事,端起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未卜先知更是没谱的事儿,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合理,这人是针对你晋王爷来的,只不过被我赶上了!” “言之有理,可有时何人要杀我呢?”察哥看向赵柽,想想他要杀自己早就杀了,绝不会等到今天,那还能是谁? “这个人虽然身手灵活,但是其身材矮小,武功低微,如是刺客必然训练有素不会挡不住我一招,所以此人不是刺客,是探子,他潜伏你帐中不是要谋你xing命,是要监视你的言行,而要在你堂堂王爷寝帐中挖这么大一个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赵柽抿了口茶道。 “嗯,自从谈判开始后,我的寝帐一直由我的亲信侍卫把守,在他们眼皮底下挖洞绝无可能,那么就只有立营时才有机会,立营的却是宫中匠作所为,难道是...”察哥顺着赵柽的提示捋了过来,将种种疑点串在了一起,那人呼之yu出。 “不错,就是他,看来他对你并不放心啊!”赵柽点头微笑道。 “哼,我为他南征北讨,出生入死,他居然如此对我!”察哥的脸se更加难看,手指捏得格格之响,显然恨极。 “他这是要下手了,你我都不得不防啊,下一次派来的也许就真的是刺客了!”赵柽道。 “在此关键时刻,我想他还不敢对你我如何!”察哥说道。 “晋王爷可知咄夺此人?”赵柽问道,端起杯却空了。 “当然知道,其乃是我大夏第一刀客,纵横河西十数年未逢敌手,怎么燕亲王对此人感兴趣?”察哥不解道。 “此人奉李乾顺之命刺杀于我,现在就暗伏在灵州城,只因为他此行目的被我侦知,严防之下他暂时无法得手,其十分狡猾,居然从我手底下几次让他溜掉了!”赵柽笑笑道。 “皇兄真是糊涂,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他居然遣人刺杀和谈使臣,岂不是惹的人神共怒!”察哥听罢叹口气道,也理解了赵柽刚才为何如此紧张,对李乾顺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想到刺杀成功的后果更是一身冷汗,燕亲王的亲军还不得将兴庆府给屠了啊! “晋王爷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吃软不吃硬,他想以刺杀来威胁我就范那算盘就打错了,麻烦你转告乃兄,不要再玩儿小孩子的把戏,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谈吧,否则我必将攻下兴庆府!”赵柽说道,他今天将这个盖子揭开,就是要看看察哥的态度。 “燕王爷,你看此事是不是还有文章可做啊...”察哥沉思了片刻,附耳说道。 “呵呵,晋王爷真是好算计,可我冒得风险太大了!”赵柽听罢笑道,暗叹这察哥真是个yin谋家,自己比之还是嫩啊! “只要燕亲王促成此事,不但前边所说的事情本王不会反悔,我再给燕亲王这个数!”察哥伸出根手指道。 “唉,看来晋王爷抓住了我的命门啊,说得我心痒难耐!”赵柽搓着手叹气道,一脸我服了you的无奈。 “只要你我联手,这西北以后就是我们两人的,即使有一天燕王爷在国内呆不下去了,也有安身之地啊!”察哥拍拍赵柽的肩膀笑道。 “也好,我们就以杯中残茶代酒立誓此后你我二人结为盟友,同生死共进退!”赵柽仿佛斗争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道。 “好,同生死共进退!”察哥也举杯说道,两人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此时谁能知道这两杯冷茶决定了宋夏三十年的走向呢... “雏儿,你看这燕亲王如何啊?”送走了赵柽,察哥问道。 “嗯,人长得还算俊俏,只是不知道他学问如何!”雏儿想了想说道。 “呵呵,他生在皇家,学问能差得到哪去!”察哥笑道。 “王叔,我看此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却爱财如命,为了钱什么都敢干!”雏儿嘟着嘴说道。 “唉,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大宋皇上秋正盛,且太子已立,他要是再有什么雄心壮志,恐怕离死也就不远了,而有钱财傍身,走到哪里也能终享荣华,他是比任何人都看得远啊!”察哥叹口气说道。 “王叔,你说那个燕亲王是如何发现帐中地板下藏着人的,我们这么多侍卫守护都没有发现,他只是坐了一会儿便只呢?”雏儿又问道。 “世人传说这燕亲王有鬼神之能,过去我总是不信,今ri见了我也有些信了,至于真伪还是你自己将来问他吧!”察哥笑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鬼,再遇到他一定让他抓一个来看看!”雏儿点点头说道,眼中充满了向往,更对这个谜一样的王爷发生了兴趣。 ...... “王爷,您是如何发现藏在地下的那个jian细的?”二娃此时心中也满是疑惑,边走边问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你要是细心点也会发现的!”赵柽笑笑说,“那时正是正午,阳光从帐顶she了进来,你便可以看到平时无法发现的灰尘在空中飘浮,而我恰恰看到那处地板上的灰尘异动,说明有人扰乱了漂浮的灰尘,帐中此时并没有人走动,也没有风,那就说明风来自地下,那人可以隐身不动,但是他不能不喘气,正是他的呼吸暴露自己的位置!” “王爷真是神人,那么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您的眼睛!”二娃感叹地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今ri那人漏网,明天对我们就是灭顶之灾!”赵柽正se说道,“二娃,你通知李峻让他查查那个辽将的底细,到底是什么来头?” “嗯!”二娃顺着王爷所指,却看到赵信正与个辽人谈得热烈... >vid/<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佛子降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佛教在党项族中流行有适宜的土壤,其在七世纪二百余年的时间里,经历了长途迁徙,唐末安史之乱的动荡,藩镇割据的战乱,加上本民族上层统治者的压迫剥削,百姓生活十分痛苦,他们渴望安定的生活,向往美好的未来,他们找不到解脱苦难的出路。 佛教关于人生苦、空、无常的基本说教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因果报应的理论及经过信佛行善可以解脱轮回,往生极乐世界的说教,为生活在现实生活中饱受煎熬的民众提供了jing神上的慰藉。西夏统治者率先接受并大力提倡佛教,将其当作jing神统治的重要支柱之一,迅速地传播和发展起来。 因为佛教的盛行,僧人的地位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西夏对僧人有赐衣制度,有德行的高僧由zheng fu赐给红、紫袈裟以示荣宠,并可享受特权,即使犯罪也可减罪。zheng fu中设有专门管理佛教的机构功德司,其地位很高,仅在中书、枢密以下,与殿前司、御史、兴庆府、三司同级,其领导也由僧人担任。 随着zheng fu对佛教的关心和干预的增多,佛教对zheng fu的服务和依赖的加强,一些被zheng fu信任和赏识的僧人便进入了zheng fu机构,参加全国佛教事务的管理。僧人中的上层与官方过从甚密,不少人居官任职,甚至成为西夏统治阶级中的要员! 党项和吐蕃两族族源较近,语言同系,地域衔接,山水相连,文化宗教往来较多,密传佛教也随之进入西夏,受到西夏皇帝的崇敬。金赫师从吐蕃高僧萨迦班,受其师派遣到西夏传法,受到西夏皇帝的亲自接见,封为‘德师’。来到灵州后主持隆兴寺。 隆兴寺在寺庙林立的灵州城只能算作小庙,金赫任提举后,以其jing深的佛法很快吸引了众多信众。接纳了大批供奉,寺庙十年间几经扩建,形成占地百亩,僧众四百余人的大寺。夏主多次召其入宫**,深得宠信。灵州城‘失陷’后,金赫打开寺门冒死接纳了众多的避难者,而后又施粮舍药,救济伤者贫民。埋葬死者,深得民众信赖,就连宋军的西征元帅也到此礼佛施金请做法事... 腊月初八,是佛祖释迦摩尼成道的ri子,也是佛教重要的节ri。虽然灵州城换了主人,但是各城中各寺院依然开门迎客,大作法事,赵柽也遵从旧制。早在前几ri便发了榜文。其ri灵州城四门ri夜不闭,取消宵禁方便善男信女和外地香客进出礼佛。 其ri,燕亲王要舍米千石在隆兴寺设置粥场施粥,并将其亲手所铸一金佛送到寺中供奉。城中早有传言,说此佛通高两尺,共耗金千两。筑城之时突然风起云涌,红光乍现。在这寒冬季节空中竟然响了几个干雷,将金像正上的屋顶炸出个大窟窿。对于这种诡异现象,据城中有德高望众之人说燕亲王必不是凡人,其手铸佛成之时众神纷纷前来朝贺。 佛成之后,便被送进隆兴寺供奉,今ri将由提举金赫亲自主持加持仪式,由于消息早已传开,基于金赫的大名和金佛身上的异象,无数信徒香客早早便聚在寺院周围,粗粗一数也不下万人,皆想争睹金佛真容。辰时,燕亲王率灵州城大小官吏及所辖各部领五十余人前来观礼。 此时金佛已被安置在宝殿之中,坐西向东,以黄绸覆盖,设置了伴盖、幢幡、香花、水果、灯明等佛供,赵柽率众人合掌作礼,坐于殿下。金赫身穿绯红袈裟,同弟子念经诵咒三遍,然后以“唵阿吽”三字安于佛之身上。把“唵”字安于顶上、“阿”字安于口上、“吽”字安于心上。接着涂上香油,用草刷刷洗干净,众僧人复颂真言。再用盛满香水和五宝五药花果的净瓶,灌浴佛像,僧众齐诵偈赞。 待一切供养仪具足后,金赫用笔作点姿势,为佛像开眼之光明,再诵开眼光真言三遍。这时,佛像即已开光。诵完开眼光真言后,赵柽步入曼荼罗揭下黄绸,佛像发出耀人眼目的金光,佛前人等皆沐浴在金光之中。 “佛光!”突然有人惊呼道,据说佛光是从佛的眉宇间放she出来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佛家认为佛的法力广大,觉悟众生犹如太阳破除昏暗,只有与佛有缘的人才能看到佛光。 这时人们发现金光渐渐敛成一束,照在立于佛前的燕亲王身上便不再动,“我佛慈悲!”金赫高宣佛号,突然拜于赵柽脚下,此刻法器齐鸣,众僧齐诵护摩真言、增寿真言、息灾增益真言,使众生普获吉祥。众人双现沉浸在金光中的燕亲王一脸安详,眼神清明,嘴角带笑居然与佛法相相仿,更觉奇异! 诵经完毕,赵柽再布施五十万钱,建以佛塔供奉金佛,印施《大ri经》万部。仪式结束,赵柽在金赫的陪同下到殿中礼佛,众僧齐宣佛号恭送,这才有高僧解释刚才的异象,说这燕亲王前世不是凡人,乃是佛子降世,到人间体察疾苦,救苦救难。其手铸金佛具有法力,凡有所求,无所不灵!今ri大家都开了眼,见了佛光,又遇佛子,布施更加踊跃,各部领毫不吝啬,信徒香客纷纷捐献,转眼得钱物不下百万... “老金,今天玩儿的是不是有点大了?”来到寺院的后院,赵柽问走在身旁的金赫道,什么晴空霹雳,佛光普照,佛子降世这些不过是他与金赫联手导演的一场大戏,其中只不过借用了些现代的魔术手法和声光效果,可看到信徒们的狂热,赵柽有些心有余悸,担心难以收场。 “老大,这有什么,不过是治世的手段,敛财的方法,愚民而已,可现在老大初定河南,难免有人仍存不轨之心,咱们整了这一出,正好可以收拢人心,为我们所用,岂不大妙!”金赫笑着说道。 “唉,我在汴京装神,灵州扮佛,把自己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啦!”赵柽苦笑着道。 “老大一心为国为民,救万民于水火,当然是现世佛,称为佛子有何不可啊!”金赫笑道。 “老金让你当和尚有点屈才了,应该把你弄到我身边做个官,起码天天和你在一起不会寂寞,这马屁拍的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明啊!”赵柽拍拍金赫的肩膀道,“不过,我看你今天可是发了大财,怎么也得给我分一半!” “老大,我也不愿意当和尚啊,只不过当年为了逃罪不得已而为之,过去养牛牛死,喂马马亡,干什么都不顺,谁知道当了和尚倒是顺风顺水,越闹越大发,想不干都不行了,不过这钱挣得多,花销也大,修庙塑佛,石州舍药都是大开销,要不是老大体恤,恐怕也难以支撑啊!”金赫看看王爷苦笑道。 “呵呵,不过我看现在隆兴寺已经名声在外,必能吸引众多香客,寺中也可以增加点什么抽签打卦、断凶卜吉、红白法事、祈福增寿这些服务,不但可以,弘扬佛法,也可以借机从中刺探情报,增加收入!”赵柽笑道,自己前世的寺庙有几个不是这么搞的,个个都肥的流油,方丈开奔驰,坐宝马,甚至娶妻纳妾,不搞些歪的哪来这么钱,“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这次西征你们情报局从中做了大量工作,你当功啊!” “老大拗赞了,这是属下的本分,怎敢居功,只盼有一天能赎尽罪恶,能到父母床前尽孝!”金赫说道,心中却道,都说老大发财有术,今ri一见果然不凡,大钱小钱他都不放过,这招数他都怎么想出来的! “你家中之事尽可放心,你二弟读书多年不第,去年已经中了进士,今年外放到江南做了个知县,只要他不做出违法之事,仕途无阻;你三弟老实本分,我让人给他置下了几十顷田地,发不了大财,但是奉养父母,得以温饱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你的妻小还要看你的意思,他们现在温饱有余,是做个富家翁,还是入仕为官,由你决定,只是你多年没有音讯,他们误以为...呵呵!”赵柽说道。 “我佛慈悲!”金赫仰面天,宣了声佛号,已是双眼含泪,“大恩不言谢,老大如此,我已心安,一切随缘吧,如老大看我二子有可教之才,可选出一人入军中为老大效力,以报万一;余下一子,就让他待我侍奉双亲,传我香火吧!”他深施一礼道。 “好吧,我会以你旧友的名义办妥一切,只是苦了你,有家难回!”赵柽拍拍金赫说道。 “我已是方外之人,出家无家,从此再无牵挂,一条命就是老大的了!”金赫再施礼决绝地说道。 “提举,我们在粥场发现目标,现在已进入寺中,是否拿下?”这时一个小喇嘛匆匆跑了过来,在金赫耳边说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高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咄夺这个家伙年轻时行走江湖多年,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具有较高的反侦察能力!你想当大侠又不是当强盗,但是大侠也要吃饭,也要做些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好事,当然有时候就不得不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情。谁被偷被抢了会善罢甘休,咄夺单刀匹马纵横西夏十余年杀人无数,却从未被仇家抓住过,当然想抓他的人也又被杀了不少,所以除了一身好功夫,还练成了逃避追踪的本事。 宋军几次大搜,抓捕驱赶西夏间谍,其实并没有影响到咄夺,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独行客,最相信的人便是自己,而灵州城中因为逃离的人员众多,无人看管的空院子为他提供了极好的藏身地,别说宋军想找他,就是李乾顺想联络他都没门! 咄夺为了刺杀赵柽也是费了番功夫,几次到西城踩点,可都因为防守严密根本无法接近,连面都看不到,别说杀人了,次次是无功而返,留给他的好像只有在大街拦截杀人了,但咄夺知道只要耐心等待那就一定有机会,而这次终于被他等到了... 得知燕亲王腊月初八到隆兴寺礼佛之事后,他知道这是自己等到的机会,他立刻行动起来,几次扮作香客将隆兴寺的地形、布局、房屋的结构全都摸清楚了。腊八当ri,咄夺早早便来到隆兴寺外,混在香客中捧着碗腊八粥喝着。因为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信徒们在佛前是不能携带兵器的,所以今天他扮作了残障人士――瘸子,将自己的兵器藏到了杖中。 咄夺等王爷的仪仗走过,他心中有了底,随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是都留在了寺外,跟随王爷进去的只有八名亲随,而且其中还有两名内侍,且进寺之时,为了以示尊崇。依照规矩将兵器都留在了寺外。等他们一行人过后,咄夺喝下最后一口粥,舔了舔碗边放下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随着香客们涌进了隆兴寺。 每ri到隆兴寺中上香的人成百上千。今ri更多,按说混在其中不会引起人注意,但咄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隆兴寺是特务窝子,而且是赵柽亲手创建的,他的目标就是这里的老大,人手一张他的画像,正到处寻他不到。一个人多次到寺中草草烧根香便四处游荡,想不引起这些jing惕xing极高的人注意都难,所以尽管咄夺换了装束,他一露面还是被盯上了... “老大。他到了!”金赫悄悄地对王爷说道。 “好啊,他赶来咱们就得留住他,不过得换个地方,不要污了你这佛门清净之地,惊扰了香客!”赵柽笑道。 “皆听老大吩咐!”金赫躬身说道,“那就到后院吧,那里方便。” “嗯,那我就露个面,将他引过去!”赵柽说道。 “这么危险的事情哪里要老大去做,您看他像不像您?”金赫招过一个年轻的喇嘛说道。 “你们这是…”赵柽回头一看。惊问道,那喇嘛像自己兄弟似的。 “老大,这是我们预备的最后一招,如果抓不到咄夺,就只能出此下策了!”金赫笑道。 “呵呵。真劳你们费心了!”赵柽摇头笑道,心中深感欣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老大这边请,一切皆交给属下安排!”金赫说道... 咄夺深一脚浅一脚地漫步在隆兴寺中,寻找着目标的影子,他转过大殿,迈过后殿的门槛,笑了,目标和隆兴寺的提举金赫法师谈xing正浓,身边只要两个内侍跟随,他们边说边向后院走去。咄夺知道那里是僧众和主持的起居地,平时没有外人出入,得手后自己只要跳过墙就能混入香客之中从容脱身。 咄夺装作一副走累了休息的样子,靠在角门处看看四周,只有些礼佛的香客和几个负责迎送的知客,除了他就没有行为异常的人,瞅了个空子,咄夺闪身进了角门,隐身在树后,想是今天寺中大作法事,所有的僧众都到前边忙乎,院中安静的很,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赵柽一行人渐行渐远进了处院中院,那正是主持的居所。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防止中了埋伏,咄夺将刀从杖中取出,背在身后,施展自己绝学,猫窜狗跳,左躲右闪,悄无声息地从屋脊上靠近,倾听了一阵除了刚刚进去的几个人并无他人,这才从房上溜下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既然进来了就请到屋中一叙!”咄夺刚刚落地就听见屋中有人说道。 “阿弥陀佛,王爷错了,朋友都是从门进来的,敌人才会翻墙而入,怕是来着不善啊!”这时门开了,金赫说道。 “咄夺大侠,不打个招呼就走吗?”咄夺一听便知自己行踪已露,刚想重新上房,就听到屋顶上有人说道,他抬头一看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跟无常鬼似的,说话的正是那一袭白衣的文士,大冷天还摇着把折扇。 “还是喝杯酒再走吧!”那黑衣人却不修边幅,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冲他摇摇说道。 “武二,这时和尚庙,戒酒肉的,你不要再喝了!”那白衣人不满地说道。 “哦,陆大哥,凡是都有破例,你不知道死囚行刑前都要喝碗断头酒吗,那样刀砍在脖子上不疼!”武松笑着解释道。 “可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刀都拔出来了!”路逍遥将扇子一合指点着道。 “不过我看他是想跑!”武松又喝了口酒道。 “呵呵,他走不了,这边有我呢!”咄夺毕竟久经风浪,知道事不可为马上准备开溜,可他刚一动,就看到个虬髯大汉,拎着把刀从门外进来,反手关上门道。咄夺见状已知不能善了,意识到这三个人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他们埋伏在院中。 “阿弥陀佛,施主弃刀就缚吧!”这时金赫与王爷走出屋门,消失了的那几个护卫持枪站在他们身前,瞄准了院中的咄夺。 “哼!”咄夺没有说话,只是抽出长刀随手挽了个刀花,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杀!”赵柽更干脆,连劝都不劝了,直接下令。 “杀!”堵在门口的虬髯大汉怒吼一声,揉身而上,他身材魁梧却异常灵活,刀居然走得轻灵的路子,进步之间已向咄夺劈出了三刀,皆指其要害。咄夺却只向左跨了半步,举刀迎上,并不格挡闪避,直刺对手的咽喉,刀势沉稳迅捷,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逼其撤身回防,立刻瓦解了对手的攻势。 咄夺能纵横西北十余年,果然名不虚传,抬手之间便扭转了形势,而手中的刀却不停,手腕一转变刺为削,刀尖划向对手的左腋,那里是人防备最为薄弱的环节,即使披甲为了保持手臂的灵活也不会缀有甲片,但是一旦被击中,整条胳膊就算是废了。虬髯大汉只能再退一步,横刀格挡,但是这样一来便丧失了其刀法的优势,变成了以短击长,处处受制! “小子你是河西狼刀的什么人?”虬髯大汉虽然处处受制,但是却仍与其苦战不休,咄夺一时也拿他不下,沉声问道。 “咄夺你也敢号称为侠,为了显你的威风,居然杀我族人十余口,今ri我必杀你!”那大汉吼道。 “哼,你是狼刀的儿子薛海,不过比你爹强,当年你爹只接下了我二十招,今天你居然能和我纠缠了三十个回合,不过你也就如此,我送你一家团聚吧!”咄夺笑笑说道。 “未必!”薛海猛劈两刀,逼退咄夺,突然弃刀冷笑道,而他的手中却多了副铁指。 “你就是这几年新崛起的‘铁手无情’!”咄夺惊讶道,这个铁手无情在西夏现在可谓无人不知,其亦正亦邪,专以西夏为敌,却无人知他们真面目,颇为神秘。 “不错,正是在下,看来你也没有真得退隐江湖啊!”薛海说着,出手抓向咄夺,此时他一改刚才轻灵的路数,而是强攻硬进,贴身近战。 形势再变,两人都在抢攻,但是薛海的铁指不惧刀剑,以手为兵,自然灵活自如,而咄夺的刀长四尺,一旦被其贴身近战,翻转自然不灵,只能向后退步,意图拉开距离,但是薛海是含恨出手,即报家仇又带国恨,步步紧逼,丝毫不落下风! 咄夺倒是老道,很快找到了应对的方式,改刺、劈为削,以短制短,十几个回合过后,又渐渐扭转了局面。屋顶上的路逍遥和武松将两个人的拼斗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们都是行家,脸se也渐渐凝重起来,这个咄夺确实不简单,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与其单打独斗都难有胜算。 “薛海退下,让近卫们上!”正当路逍遥两人琢磨是不是下去帮忙的时候,底下传来王爷的声音,周围的人也都是一愣,王爷身边的高手也就是在场这三位,王爷勉强也能算一个,其余的人上去都是白给,不过他的近卫合战都是有一定威力,但是对付咄夺这种超级高手,还是差些火候的...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 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二百七十四章 高手 第二百七十五章 落幕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临近年底,事情较多,更新很受影响,导致更新不定,时有断更,还请见谅,理解! 赵柽的命令让咄夺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今天碰到的都是硬点子,如果上来俩他肯定吃不消,上来三绝对坚持不过十个回合。*薛海含恨退下,他看着自己身前十余步的六个近卫笑了,今天就是死也能来上那个王爷垫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真正的大行家看一眼就知道底细了,在咄夺眼里这几个近卫简直就是‘脚步虚浮’、‘腰膝僵硬’、‘手脚无力’...比平常的武士强点有限,六个人一起上也就是‘一刀活儿’,至于他们手中的武器,咄夺判断这就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火枪,但他并没放在眼里,对平常人来说其也许是大杀器,可自己哪是平常人。 想当年号称千手如来的那个暗器大家都被自己三刀砍成六段,他也曾在御营弩军齐she的箭雨中砍掉了那个指挥使的脑袋,赢得了皇上的认可,成为他身边的第一侍卫,再说自己身上的护甲,那是西夏顶尖的工匠打造,即使是劲弩在三十步之内无法洞穿,加上自己如风般迅捷的身法,这区区几柄火器岂能奈何得了自己! 意由心动,意到身随,咄夺揉身向赵柽扑去,‘啪’的一声枪响,他只看到一股轻烟,就觉得膝盖一软,双手拄刀单腿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腿上在流血,他皱皱眉,以自己如电的目光,居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 “嗨...”咄夺挣扎而起,手挽刀花,将周身护的风雨不透,又扑了上去。现在的孩子也知道,拳头再硬没有刀枪硬;刀枪再快,没有子弹快。当咄夺得知西夏十几万军队被初上战场的河东军凭借手中的火器就将他们打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根本不信。他不相信还有比自己手中的长刀更犀利的武器,此时他还是不信自己会败在那几个功夫稀松的护卫手中。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咄夺就觉得手中的长刀一震。手腕剧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旋舞的刀风立止,那把百炼钢刀上被打出个豆大的缺口。刀身隐现龟纹。 ‘啪、啪...’枪声再起,咄夺觉得胸口一热,血喷了出来,可阻劲弩的铁甲也没能挡住子弹,“我杀了你们...”话没说完。又一声枪响,子弹从咄夺额头穿过,掀掉了他的天灵盖,当啷啷,长刀落地,发出一阵脆响,断为两截,一代刀客。刀毁人亡! “落幕了!”路逍遥看看咄夺的尸身叹道。所谓乱世英雄,换了前些年,这正是江湖豪侠,武林高手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然而,在火器的来临之际。所谓的高强武技,刀枪不入的神功挡住火器she出的子弹。他们再无那样的机会,反而成了悲剧... 第二天。大宋再次终止和议,以西夏‘刺杀亲王,破坏和议’为名再次兴师,当ri大宋河东军以三万西夏降军为前驱,再破怀州,打垮增援的兴庆府卫戍军,连破数城,一ri兵进三十里,晋王察哥率军五万与宋军血战竟ri,才阻其兵锋于兴庆府十里之外。 消息传来,西夏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夏主李乾顺急招群臣议事,晋王察哥带甲进宫,御史大夫谋宁可再次上疏,对李乾顺重文轻武,不修武备提出看法,引起众将响应。再请皇帝追究舒王仁礼、濮王仁忠议和不利,致敌军深入之责、而在这敌军兵临城下之际,文臣如寒蝉不敢争辩, 眼见众武将群情激昂,李乾顺无奈下罪己诏,罢仁忠礼部尚书、仁礼河南转运使,和议正使。众臣同举晋王察哥为相兼领枢密院,总摄朝政,同意与宋黄河划界让出河南,答应称臣赔款、纳贡、选宗室女和亲等条件,改西凉府为西京,当晚携皇后、皇子、公主及宗室近臣在御营军护送下出兴庆府赴西京‘冬巡’,辽国援夏使耶律定则以回辽调援兵为由出城绕黑山镇燕军,经黑山威福军回国。 次ri,晋王察哥集重兵与宋军激战于兴庆府城外,击败其前军,溃其左军,又遣一军过河,趁虚攻击灵州,宋军主帅燕亲王赵柽无奈于当晚趁黑撤围渡过黄河,回军灵州。为防止宋军故技重施,炸毁黄河冰面,察哥下令尾随宋军至河岸,重新收复怀州,重新筑城,解兴庆府之危。短短两ri时间,察哥尽洗兵败河东之耻,声望更胜当初! 三ri后,宋夏再起和谈。宋军新败,赵柽不再坚持以兴州为界,同意以黄河中线为界重划边界;对称臣和以宋为唯一宗主国的问题上,察哥态度强硬,不肯弃辽,坚持向两国称臣,但可将族姓改赐姓为赵;而后察哥又据理力争,逼宋将战争赔款减为六百万贯,分三年偿还完毕;纳贡仍按前时所议,岁贡四十万贯,宋回赐十万贯茶叶、丝绸等物,开埠通商等项皆随前议。 十二月十五双方将和议以八百里加急分送汴京、西凉,请皇上御批。大事已毕,赵柽、蔡攸、童贯三人聚于王爷行在摆宴庆贺。 “王爷真是大才,有勇有谋,不仅平定河东,夺取河南,还逼西夏割地赔款纳贡,开我朝之先河,诸位同敬王爷一杯!”蔡攸举杯邀众人道。 “王爷立此殊功,回朝后定得重用,将来还仗王爷提携啊!” “王爷之才朝中无人能出左右,伐辽定为主帅,我等还要靠王爷多多照看啊!” “是啊,王爷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又手刃西夏第一刀客咄夺,文治武功名传天下!” “王爷之才敢追前朝狄青,功高盖世啊!”童贯手下的一个幕僚也随声赞道,可他刚说完,就觉场上立刻静了下来,无数白眼落到他身上。 狄青,子汉臣,面有刺字,善骑she,人称“面涅将军”,他出身贫寒,勇而善谋,在宋夏战争中,立下了累累战功。朝中尹洙、韩琦、范仲淹等重臣都与他的关系不俗。范仲淹授以《左氏秋》,狄青因此折节读书,jing通兵法。以功升枢密副使。他平生前后25战,平定广西少数民族侬智高之变,论功行赏,狄青被任命为枢密使,作了最高军事长官。 然而种种祸患也就由此而生,朝中疑忌和不安达到了顶点。臣僚百官纷纷进言,不仅始终反对狄青作官者如王举正竟以罢官威胁,就连原来屡屡称颂狄青战功,誉之为良将的庞籍、韩琦、欧阳修等人也极力反对任命狄青。欧阳修上书请罢狄青,洋洋数千言,却举不出一条得力罪证,不得不假托虚妄的yin阳五行说,把当年的水灾归罪于狄青,说今年的大水就是老天爷因为狄青任官而显示的征兆。 狄青家夜间焚烧纸钱祭奠祖先城中便盛传狄枢密家夜有怪光冲天除此以外,各种类似的传闻也相继而起,有人说狄青家里养的狗也长出了奇怪的角;更有甚者,还有人在京师发大水时,见到狄青身穿黄衣坐在相国寺的大殿上,这无异于给狄青穿上了帝王象征仁宗像的“皇袍”。种种非难简直是无中生有,罗织罪名,可这在中国古代涉及到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常被看作臣子有图谋不轨之心的自然表象,甚至更被视为改朝换代的征兆 其后做了四年枢密使的狄青终被罢官,但因无过,被加宰相衔出知陈州,黯然离开了京师,在猜忌和惊惧中壮年离世。一代名将,死在猜忌、排斥的打击迫害之中... “大胆,你居然敢诅咒王爷,不知死吗?”现在这小子以狄青比喻赵柽那不是当着矬子说矮,当着瘸子说拐吗!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见喜大怒道。 “王爷,下官失言,请赎罪!”他吓坏了,翻身离位跪下磕头道,现在在灵州,天高皇帝远,要杀他这么个小官跟碾死只臭虫差不多。 “呵呵,这是怎么了,狄青是谁哪个,他很出名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赵柽摆摆手,虚扶一下道。 “哈哈,王爷说的是,这个人是谁啊,我们大家未曾听闻过!”童贯瞪了那个人一眼,打了个圆场说道,他现在一直还闹不清皇上的密谕是什么,不敢得罪赵柽,他担心是皇上对他不满,一有异动便会命赵柽将他拿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功高位尊,但是在朝中大臣中他依然是个另类,在皇上眼中不过就是家奴,他担心赵柽怀疑他嫉妒其功劳,会给他穿小鞋,打小报告。 “来、来,大家喝酒,提他作甚!”蔡攸也再次举杯道,可经此一节,堂中的人虽然附和,但也不像起初那么热烈,都有了各自的盘算,猜想这王爷此后的结局。 ‘忽...’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开了堂上的窗户,赵柽向外望去,天空中乌云翻滚,寒风瑟瑟,再起风云,一幕虽已落下,而另一幕又已拉开,自己的前途依然风云莫测... 第一章 奉旨回京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腊月二十,圣旨下,同意西夏乞和,批准所议,册封夏主李乾顺为夏王,赐国姓――赵。*同时又有旨意传给赵柽令其接旨后立即回京,必于元旦前进京,令童贯和蔡攸签署协议后与夏国贡使进京。 这道圣旨让赵柽有些搓手不及,现在距元旦不过十ri,让他千里迢迢的赶回去可以说太急了,且很多后续事情还没有安排好,见喜问过传旨之人,他也说不清子丑寅卯,不知何意。违旨可是大罪,赵柽不敢怠慢,一面安排出发事宜,一面分别给还在太原的何去非和京城的顺子传书,让何去非主持大局,顺子迅速查明京中动态。 当夜,赵柽召集河东及忠勇军在灵州众将,安排善后,令赵仁暂代灵州兵马部署,申松岳为灵州知府总管河南事务,忠勇军龙将及河东诸指挥和军直属各指挥留守灵州城,狮将驻宥州、虎将携编练的西夏降军移驻夏州、豹将回军太原,近卫营随自己进京,准备明ri一早出发。 散会后,赵柽又分别与赵仁、赵勇私下密谈,至子时二人才离开,两人出门脸se凝重,赵勇眼角挂泪。 “二爷,张掌柜的等您多时了!”见喜给王爷换了杯茶说道。 “让他进来吧!”赵柽掐掐额头说道,灵州初定,局势尚不稳定,事情更是千头万绪,而和议刚刚达成,皇上便急招自己回京,前途未卜。让他头疼的很。 “王爷...”张确已经知道王爷明ri便要回京的消息。心情也十分沉重,施礼道。 “嗯,坐吧!”赵柽点头道,“张确,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王爷,还算顺利,多数已经出手,只剩下您点名留下的那几个!”张确回答道。 “现在收入多少?”赵柽又问道。 “禀王爷,这次发大财了,西夏人真有钱。很少有还价的,最多一个我收了二十万贯,少的也有五万贯,当然也有按王爷吩咐有半卖半送的。还有就是做人情的,这样也收了一千五百万贯之多!”张确说起买卖来,两眼放光,“王爷,这种买卖可比咱们贩卖货物来钱快多了,也好挣啊!” “都是收的金银吗?”赵柽笑笑说道,心道这哪是买卖啊,这就是土匪绑票卖赎,就是抢钱呢! “王爷,是的。都是金银交易,而且重新熔炼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张确说道。 “好,你手里可以调动的银钱还有多少?”赵柽点头赞许道,这小子还真是走私出身,知道将拉完屎将屁股擦干净。 “王爷,现钱有三百万贯左右,货物如果卖出还能回收二百万贯,怎么王爷有急用?”张确略一思索便回答道,心下琢磨。这么多的钱,王爷还缺钱用啊! “张确,将你手中的货物立刻出手,和议达成后,必然马上开榷。丝绸、茶叶必然蜂拥而入,价格会大跌。不要砸在手里!”赵柽道。 “是,王爷远虑,明ri我就找人出手,回笼资金!”张确回答道,心中对王爷更加佩服,这买卖帐都算到骨头里了,跟着王爷干,想赔都难。 “张确,处理掉货物后你手里就有五百万贯可以调动,我再给你拨五百万贯,凑个整!”赵柽说道。 “这...”张确愣住了,自己当年手里能有一万贯的本钱都能乐的睡不着,跟了王爷后,买卖越做越大,调动的资金也越来越多,可这千万贯是多么大的数啊,王爷居然让自己负责调动,他有些期待了。 “皇上要修万岁山,要准备伐辽,都需要钱,王黼没有蔡京的本事,必然想法找钱,他会把主意打到河南的,现在河南初定,必然免受税赋,能搞到钱的地方就是土地和盐田,可兵火刚熄,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敢来,你要趁机将盐州的几个大盐湖不惜代价全部买下,要能达到半数以上,足以控制盐价;另外灵州沿河的良田、牧场也不要放过,只要价格合适就全部买下来!”赵柽说道。 “王爷,这买卖可够大,小人怕难以胜任!”张确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听到王爷的计划还是被吓住了。 “呵呵,张确咱们以后不能只靠贩卖些货物挣些小钱了,要做大买卖啦,你的好ri子还在后头,难道还怕钱多不成!”赵柽看张确惶恐的样子笑道。 “王爷,小的确实有点被吓住了,这世上最挣钱的就是盐,铁了,咱们控制了盐州的青白盐,就等于控制了我们西夏和西域诸国的盐袋子,就是我们大宋只要放开,咱们也能分上一大块!”张确擦擦汗道。 “不错,可你还忘了件事情,西夏已经同意我们在河西四州开埠,我们要抢占这个市场,将我们生产的物品通过他们销往更远的地方,所以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成立盛和堂利用前期的关系,控制这个市场,我准备将西北的买卖全部交给你负责,你可不要辜负本王啊!”赵柽说道,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此后几年大宋的走向如故的话,必将经历兵火,他已将襄邑的产业逐步西迁,这里将成为自己新的基地,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和平完成积累,往后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但现在前途未定,有些事情只好从缓,能做的暂时只有这些,先把好的抓到手。 “谢王爷信任,小人定会尽力而为!”张确激动万分地说道,现在自己的年薪过万贯,给个知府都不换,以后只怕还要水涨船高。 赵柽又吩咐将此次贩人所得,分出二百万给孙二钱,一百万给在辽国打拼的刘崧,其余的缴入王府内库保管,又令将匆忙采购的回京所需物品交给见喜收点。 送走了张确,赵柽又见了李峻和金赫、薛海等人,令李峻协助赵仁工作,而金赫等人依然潜伏,不得向任何人暴露身份,将部分情报人员北调,着重收集辽国和金国的情报,命薛海带领行动队三十人秘密随己进京。 忙完一切,天光一亮,赵柽匆匆洗漱后便匆匆出门准备上路,府中众将早就等在府外送行,他又一一嘱咐了几句,却没有发现折美鸾的影子,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出城,赵仁等人将王爷送出十里才依依不舍回转灵州城,各人按照王爷吩咐各司其职,但对王爷此行都不免担忧,心头笼罩着层yin影... 此次回京因为时间紧迫,赵柽为赶时间决定不走河东,而是过境陕西,经长安、过郑州回汴京。童贯暂时不能离开尽地主之谊,但也派出一名属官带一队军士与赵柽随行,充当向导联系地方,打点沿途事宜。 按照测算,每天必须行军一百五十里以上才能按照旨意赶到京城,忠勇军已经达到了一人双马的水平,近卫营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尽是良驹,这个从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可赵信根据地图算出每天平均行军二百里以上,才能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于是决定每ri天亮即行,保证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为了途中不耽搁时间,午饭都是以随身携带的干粮解决。 队伍出了灵州城向南进入灵州川,现在正是冬季,正是河流枯水期,道路都被冻实,坚硬无比,很适合行军,但是这里毕竟是刚刚收复的失地,还有散兵游勇及不肯臣服的部落潜伏在河谷中劫掠往来的宋军士兵,而赵柽随行的大车就有二十多辆,任谁看都是只‘肥羊’。为了防止意外,赵柽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车,而是同大家一样骑马,他昨天忙了一天,又一夜未睡,疲惫可想而知。 疾行一ri,他们一路有童贯的亲兵打前站,自然是一路平安通过。在傍晚穿越了灵州川,到达韦州。韦州汉代属北地郡地,唐灵武郡地时称安乐州和长乐州,北宋咸平年间为西夏地,西夏李元昊改为韦州,静塞军司治所,为西夏韦国公仁多家族世袭,其归宋后,成为孑勒家族封地,童贯出兵攻下韦州后依然称长乐城。 “长乐知州仁多奉易拜见王爷!”赵柽一行人刚刚到达驿馆,长乐知州得知后马上率众前来拜见。 “免礼,不用客气,本王路过贵府,打扰了!”赵柽看了下长乐知州,此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既然自称姓仁多,自是仁多家族的人了,这让他有些诧异,自己当时让孑勒正川助童贯夺取静塞军司就是有意提拔他,让他继续执掌韦州,稳定后方,可如今掌权的却是仁多家族的人。 “孑勒巡检正川拜见王爷!”这时各蕃族巡检上前一一拜见,最后一人低头行礼道,正是降将正川。 “正川你辛苦了!”赵柽起身上前搀扶道,只见正川面容憔悴,人也显得沧桑了许多,可见他这段ri子过得并不如意. “王爷,下官只是尽力,不敢称辛苦!”正川板着脸说道,没有一丝笑模样,似乎对赵柽颇有怨气... 第二章 忠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爷,仁多部占了我们的牧场,良田,将牲畜、粮草尽数征收,部民已经无粮可食,眼看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还请王爷救命啊!”赵柽没有留韦州知州等人,只将正川留下,其他人刚刚退下,正川就跪倒哭道。 “正川统军,有话好讲,这是怎么啦?”赵柽从正川的神态上知道他可能过的不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他搀起正川让他挨自己坐下,又命人上茶,正川才慢慢平静下来,说起了缘由。 当ri正川奉赵柽之命协助童贯招降静塞军司诸部,打通灵州川,他回来之后迅速联系族人旧部兵不血刃的取了韦州,收服了诸蕃部,但是扼守蒲乐城的守将却是孑勒部的世仇,不肯献城。 陕西军攻了十多天也未能拿下,童贯借此发难,不但不赏,反而翻了脸,扶植一直被西夏打压的仁多部入主韦州,举荐其为知州,却只给了立下汗马功劳的正川一个七品巡检之职。 仁多部曾是西夏三大部族之一,与皇族关系密切,显赫一时,后来察哥崛起才将其打压下去,仁多保忠失势叛夏降宋,更是引起夏主暴怒,对其族处处施压,十几年间下来,曾经的大族已有分崩瓦解之势,当然作为执行者的孑勒部也‘功不可没’。现在仁多部掌了权,他们奈何不了李乾顺和察哥,收拾起后来者肯定不会手软,孑勒部的ri子可想而知... 赵柽听罢正川的哭诉,摸着下巴久久没有吭声,几下的那只手攥的‘咯巴巴’直响,童贯欺人太甚了,自己好心帮他,他居然给自己挖坑,要不是自己这次取道陕西回京路过韦州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童贯如此做不过是想将收取静塞军司的功劳名正言顺的收入自己的囊中。扶植仁多部,打压孑勒部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那样他可以控制住韦州,又起了杀鸡骇猴的作用。让其他人明白西北还是他童贯说了算,消减赵柽崛起带给自己的压力。 “正川,本王给你道手令。你明ri便去宥州领取二千石粮草,我再拨给你十万贯钱,先解燃眉之急,待本王自京中回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赵柽想了片刻说道。回京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只能做出这样的权宜之计。 “谢王爷!”正川抹了把眼泪说道。 “正川是本王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应该是本王对你说声抱歉!”赵柽摆摆手道,“此次回京。本王会向父皇奏明你的功劳,进行封赏,绝不会有所隐瞒!” “王爷,下官相信王爷所说是实,但仁多部得童太尉扶持,要是王爷为了下官而引起与其冲突,下官难以心安啊!”正川说道。 “哼,童太尉不仁。本王不能不义。此次能收服韦州诸部,你居功甚伟,他眛功瞒报,不是针对你,而是本王,说起来你是受了本王的连累。现在孑勒部如此,我岂能坐视不管呢!”赵柽冷哼声说道。正川如此懂事,让他欣慰。更觉的自己亏欠于他。 “王爷,河东军民都赞王爷仁义,下官过去还有疑虑,今ri王爷能如此待我一个降将,让下官无地自容,正川及孑勒部众此后愿追随王爷,永不背主!”正川一揖到底正se说道。 “正川你不必如此,现在本王可以为你做两件事,一是帮你重夺韦州知府之位,但此是流官,三年一任,难免离开故土;二是举族迁往河东,本王会为你安排一处水草丰美之地,做个一城之主!”赵柽见他如此心中一动说道,“这对你们全族也是大事,你好好考虑,不必急于决定。” “王爷如此,更让下官无以为报!”正川双眼含泪道,自己背叛西夏已是不义,又曾与燕亲王血战,现在他不计前嫌,肯如此帮助自己,让他心中再起波澜... 接连几ri,赵柽一行都是天明即行,天黑宿营,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军,每ri行程都在二百里以上,终于在腊月二十五到了京兆府长安地界,这里是五朝古都,虽然现在已经ri趋衰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比他处要繁华的多。 “王爷,我们是否休整一ri再行?”陪同的属官凑到赵柽马前问道。 “不必,我们没有时间,只是辛苦刘虞侯和诸位弟兄了!”赵柽笑笑说道。 “下官不敢称辛苦!”刘虞侯赶忙施礼道,他们这些ri子虽然辛苦,但是好处却没有少得,王爷总会以各种名目赏赐下来银钱,现在各人腰包都是满的,当然他们也更加尽力伺候,“王爷,我们连ri疾驰,已经行了千里,人受得了,恐怕马也不行了,是否到前方驿站更换马匹?” “无妨,这些马还能顶得住,如果连这几步路都跑不下来,怎能千里追击察哥,大败夏军啊!”赵柽笑道。 “王爷虎威,在下的马早就跑废了,每到大驿都要更换新的马匹,座下这畜生眼看也不行了!”刘虞侯看看不止王爷的马神采依旧,便是拉车的马也不见疲态,感叹道。 “呵呵,不是你们的马不行,而是你们没有尽心,咱们在前方打尖,然后一气进城!”赵柽抬头看看太阳已是正午,前方正有片旷地,他下令道。 “不会吧,下官的马也是每ri好草料喂着,怎么是不尽心呢?”刘虞侯感到有些委屈呢喃道。 “老刘,王爷说得不错,咱们陕西军不如河东军不止是缺乏火器,你看看人家如何?”与他一起负责打前站的是捷胜军的一个指挥使,见刘虞侯不服气的样子,上前说道。 “哦...”刘虞侯看了眼同僚诧异出声,向前看去,只见王爷的近卫营接到命令后,立刻整队下马派出jing戒,那些没有任务的军兵们不是先顾自己,而是先检查自己的战马,将蹄子上的冰雪、石子剔掉,松开肚带,然后打用随身携带的皮桶打来水饮马、喂料,这时还有兽医往来巡查,有点毛病便施针喂药,不敢有一丝马虎,等一切妥当后,军士们才掏出干粮挨着自己的马坐下休息,武器就放在随手可以摸到的地方,一旦有事可以随时投入战斗,而一切又显得十分自然。反观自己的军士们扔些草料在地上让马自己啃食,吃些未消融的积雪,人躲到一边吃喝休息去了,武器有的还挂在马上,两厢对比高低立显。 “管中窥豹便可知太尉这个战神的称号看来该让位了,这才是我们大宋西军的jing华,河东军能一路打到灵州不是偶然啊!”刘虞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此行也是肩负着使命的,看来回去也可以有所交待了... 刘虞侯等人一直将赵柽一行人送过陕州,前边便是河南京畿路地界,赵柽再次赏了众人作别,打马进入了河南,又行一ri到了郑州,离京城就剩下一ri路程,而离期限也仅剩两ri,总算能按时到达,大家都长出了口气。赵柽却偏偏高兴不起来,每次进京对他来说都是一次考验,付出的心血,死的脑细胞比指挥场大战还要多。 “王爷,还是您年轻跑得快,老奴ri夜兼行总算追上您啦!”赵柽刚刚进了驿站,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道。 “哦,黄伯,您怎么也回来啦,太原是不是出事了?”赵柽看到来人愣住了,惊讶地说道。 “唉,听说王爷您回京,何老头放心不下,怕您闯出祸来,非让老奴前来陪伴!唉哟,我的骨头都颠散了!”来人正是黄经臣,他在王爷下手坐下捶着腰道。 “见喜,还不快给黄伯捶捶!”从太原到这里虽然比自己近些,可他们接到自己的传书,怎么也得慢一两ri,想来也是连ri疾行,对黄经臣这样已近花甲之人实在是辛苦啊! “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一路坐车还累的不行,老奴看王爷还好!”黄经臣嘟囔着,享受着见喜的按摩,“河东现在一切安稳,王爷您是一路打的快活,可苦了我们两个老头子啦,尤其是你那老师,头发几乎全白了!” “真是辛苦你们二老了,让你们费心啦!”赵柽听着黄经臣的抱怨却感到异常亲切,这老头对自己可谓一百一的好啊,他马上安排人伺候黄经臣洗漱,备饭,还特意热了酒! “黄伯,您匆匆到此,恐怕不是师傅的主意吧,我看是您放心不下!”赵柽给黄经臣倒上杯酒说道。 “嗯,确实如此,此次皇上这么急招王爷回京,我担心其中有事,王爷又是急脾气,唯恐您闯出祸来还不自知!”黄经臣谦让了下,喝下酒说道。 “说实话,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抓不住要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赵柽说道。 “王爷,您也在河东为官有两载了,请问官可以分为几种?”黄经臣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出言问道... 第三章 官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被黄经臣问的一愣,这官有好官和坏官、贪官和清官、庸官和明官、大官和小官等等之分,一时却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种。 “概而论之,只要好官和坏官之分吧!”赵柽不大确定的说道。 “王爷说的也不能说错,不过这只是百姓的分法,王爷是想做好官,还是坏官呢?”黄经臣点点头又问道。 “当然是做个好官了,为民为国做些事情!”赵柽毫不犹豫地说道,长在红旗下,又受部队教育多年,他的答案不用问。 “王爷,在官场上还有种说法,为官者,可分三类:最上谋事又谋人;次之谋事不谋人;最下谋人不谋事。”黄经臣看王爷还不大明白,又再次解说道,“简言之,最厉害的官员,是既会琢磨人,又会琢磨事儿的官员;差一点儿的官员,是会琢磨事儿,而不会琢磨人的官员;最差者,只会琢磨人,而不琢磨事儿的人。当然,还有更差者,既不会琢磨人,又不会琢磨事儿,但这种人往往也当不了官。” “黄伯,这当官就是做事的,与谋人也有关系吗?”赵柽在官场上厮混了几年了,也知道人心险恶,自己也是小心应对,但绝对还没有上升到琢磨人的地步。 “王爷,谋事又谋人之官,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国乱,能自保,国兴,有所为;谋事而不谋人之官,为忠贞耿介者。善养浩然之正气。为天下苍生鼓与呼,即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谋人而不谋事儿之官,为柔佞jian诈者,做官之目的为升官发财,即便遗臭万年,也毫不在乎!”黄经臣说道,“王爷应该知道自己是哪种官了吧?” “我还能算在谋事而不谋人之官,怎么说我也是为天下苍生肝脑涂地了吧!”赵柽想想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干得都是好事。整治的也都是那些贪官污吏,手段有的虽不大光明,但归到这一类还是靠谱的。 “呵呵,看来王爷对自己还是了解的。您虽然还算不上谋事不谋人,但也离之不远啦!”黄经臣给王爷斟满酒笑道,可转眼又语气大变,严肃起来,“为谋事不谋人之官,他心中装着的是天下苍生,是朝廷。但是,过往的前人告诉我们,谋事不谋人者,在如此形势下。他们的下场往往不妙,因为,功高必震主,必为同僚、庸人所忌。” “哦,依黄伯所说,何师傅在河东整治吏治,我训练军士,远征西夏,为父皇开疆扩土已经引起他人不满,这次回京是凶多吉少了?”赵柽指指上头说道。 “有这种可能。王爷在西北如此,给...留下的印象是想另起炉灶,自己开火,而同僚的感觉是此人如此出风头,水平太高了。是要踩着大家往上爬,他们不是感激而是嫉恨!”黄经臣说道。 “嗯。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赵柽喝了口酒说道。 “王爷,皇上在谈判时给您的手谕是如何写的,你又是如何做的?难道不会引人怀疑吗?”黄经臣又说道。 “嘶...不会吧?”赵柽倒吸口凉气道,皇上给赵柽的手谕是‘最好以青岭划界,夏州次之,岁币二十万,称臣纳贡,赔款压根未提’,所以赵柽在谈判中很能沉得住气,因为自己的zi you裁量权太大了。可赵柽依然努力争取以黄河划界,占据灵州,这其实不仅是一城一州之失,而将是宋夏关系的重要转折点。占有灵州从此,西夏一下子失去了立国的本钱,昔ri时叛时降的宋朝边境诸少数民族部落也只能‘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随大宋了。最重要的,西域通路重开,党项人不仅不能隔绝回鹘等国的入贡,还无法禁止各蕃落向宋朝卖马,彻底改变大宋缺马的格局。而且,灵州的收复,使关中地区一下子多了道屏障,西夏对大宋内地的威胁基本解除,安心对付新的挑战,可以说是有害无益的事情,只要人不傻都能看得出其中的好处。 “王爷可知周亚夫?”黄经臣又问道。 “知道,周亚夫驻军细柳,严于治军,使长安免遭匈奴侵扰;又曾指挥军队平定七国之乱,结束了诸侯割据的局面,后被拜为国相,助景帝开创了西汉大好局面!”赵柽说道。 “嗯,王爷说的不错,但可知其是如何死的?”黄经臣颔道。 “为了一双筷子而死!”赵柽笑道,事情是景帝在宫中召见周亚夫,赏赐食物与他,可其席上只有一大块没有切好的肉,而且没有放筷子,周亚夫很不高兴,转头叫管酒席的官员取筷子。景帝于是笑着讥刺周亚夫说‘这难道还不够您满意’亚夫觉出这顿饭不对头,于是免冠告罪请退,便快步走出去了。景帝目送着他离去又说‘瞧这个愤愤不平的人,将来能侍奉少主吗?’“说到底是景帝担心儿子继位后不能控制周亚夫,而找茬将其除掉了。” “这只是片面之词,司马公说得很明了‘足己不学,守节不逊’,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黄经臣说道,“周亚夫善于韬略,长于治军,并且忠贞为国,不计私利,固然使他能够走向人臣的至高点。可是一旦他处于权力最高峰时,就不能很妥当地处理好相权与皇权的矛盾,而周亚夫又是出身军旅,所以其只适于为将,而不适合为相,他可以战胜眼前的敌人,却缺乏防范来自身边的暗箭的感觉。虽然坚持臣节,却缺少足够的理智和智慧,显得不够谦逊,最终给自己带来无可挽回的结局!” “虽说无论为将、为相,均把忠君为国作为目标,但一个人要想在官场中站稳脚跟并不断升迁,就必须时刻与上司保持一致,对有权有势者只能顺从,对皇帝的诏令只能无条件地去执行。周亚夫不知是对此不了解,还是知晓但不愿那样做,景帝尽管对周亚夫在平叛战争中拒不执行诏令一事心怀不满,但毕竟战争取得了胜利,使自己保住了皇位,最后还是提升有功的他为相,而周亚夫又不想做庸碌之辈,只想尽职尽责当好丞相,凡属于其权内的事,他从不推诿,与皇帝的意见相左,敢于景帝争论,长此以往君臣之间必生间隙,最终被加上谋反的罪名,身陷囹圄,抱冤而死!”黄经臣见王爷听得认真,又详细解说道。 “嗯,黄伯说得有理,此次父皇这么急招我回京,会不会与违反他的手谕有关呢?”赵柽想想也是,现在是封建社会,而不是自己前世那个讲究min zhu的时代,可即使是那个时代也领导也不会喜欢自主行事的下属,自己和皇上说是父子,其实也是君臣,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 “我想皇上还不会因为此事怪罪王爷,很可能是王爷太过强势,再加上您那个一直要做名臣清官的师傅,惹得有些人不自在了,有些时候其实大可不必!”黄经臣说道。 “嘿嘿,我能在河东立足,还得托您老的福,在其中周旋,我那师傅比我还倔,得理不让人!”赵柽想想也是,实际上,每个人都有个共同的毛病,即没理的时候想有理,有理的时候不让人。 “我也是怕何老头把王爷教的像他那样顽固不化,这才匆匆追上来!”黄经臣看王爷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其心大慰,夹了口菜道,“其实这大可不必,俗话说,‘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你能在有理之时放人一马,相信在ri后的某一天他也一定会放你一马。反过来说,即使你遇上的是个小人,他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没完没了呢?” “黄伯,那我此次回京当如何呢,西北是咱们将来发展的根基,我不想轻易放弃!”赵柽说道,黄经臣在他的心目中其实早就超越了主仆关系,而更像亦师亦父的亲人,他在宫中沉浸多年,对其中规则理解的更为深刻,而这些是何去非无法教给他的。 “王爷的心思我很清楚,如今乱世已近,东南民变必动摇大宋根基,而现在jian佞当道,皇上却一味放纵,太子虽然刚正,但是却有心无力,自保都难,将来中兴大宋的希望还在王爷身上!”黄经臣这些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可他既然当着赵柽的面说出来,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爷走了,“王爷yu达目的,只需做到两个字――不争!” “不争?!”赵柽前世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努力争取才会赢,学习争第一,训练争第一,争当英雄、争当标兵,也可以说出出生他就在争,现在黄经臣却让他不争。 “对,明为不争,其实是争!”黄经臣说道,“淡泊以对,论权势,王爷根基甚浅,朝中无人;论武功,王爷手中只有不到两万兵马;论才学,王爷也只是个半吊子书生,这些我们都无力去争,就不如不争,别人醉心于权力时,王爷就醉心于国事,以天下为己任,多做有益的事情,再者,要向世人表明自己并没有觊觎大位的心思!” 第四章 不争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不并非是承认失败后的放而是一种争的智慧。 百度搜索“”快速找到我们不反而能够争取到领导的支领导不喜欢野心尤其是他还在位的时你过于表露对于权力的痴会招致他的不满。因他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急于追求权力而不愿再屈就于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擅自使用原本属于他的权力来谋取利而让他背上黑锅。 不争是争的最高境界,如今也是如此,有些人跑官、要领导还在考察他的时他就到处去宣扬、炫既想就此造成一个既成事也是想通过群众的压使领导就范。这样反而使领导jing惕起来—这样一个善于争功谋权、虚夸浮躁的值不值得自己培养和提拔呢? 如嘉王赵楷那正经国事不闻不而是巴结皇上,勾结权臣,醉心于权甚至于赤膊上阵地去‘争只会让皇上感到滔天恶浪快要卷到自己的脚下他当然会有所怀疑,而且最终其未能即位也不能不说有这种原因。反倒是太子赵桓虽对蔡京等人的恶行隐忍不言,却敢于跳出来为佛教徒说话,也不能不算是一种有效的策略,最终朝中那些有心报国的忠臣良虽然表面上不依附实际行动上却给予了他有力的支持,而顺利即位。 “黄伯,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可是我‘不争’,即使父皇肯放我出京,可王黼等人恐怕也不肯再轻易放我出去了!”赵柽说道。 “呵呵,王爷还得多多历练啊,在官场中混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使用什么样的法子!”黄经臣笑道,“王爷过去在百姓和士子中素有贤名,可在官场中却不敢让人恭维,此次王爷在西北大胜,又赢得忠勇之名,王爷这次就来个以正克邪。咱们和王黼等人可以不正面冲突,而对下边这些人可以用些手段,他们自然会帮王爷实现心愿的...” 黄经臣在王爷耳边轻语了一阵。“这样也行?”赵柽听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道。 “嘿嘿,王爷事在人为吗,这招不灵。您把我今年的分红扣掉!”黄经臣jian笑着说道。 “好,一言为定,今年我可是发了大财,看到外边的大车了没有,其中有十辆可都是装的金子啊!”赵柽和黄经臣击掌道。 “呵呵。我也不眼红,等我帮王爷做成大媒,折家可是许给我黄金二千两啊,怎么说我也赔不了!”黄经臣坏笑着说道。 “黄伯,你不是来真的吧,如果我娶了折家小娘子,那可是再也回不了西北啦!”赵柽一听就急了,要不是盘着腿坐着。非得蹦起来不可。 “那就要看王爷的您的了。扣了我的花红,我就帮您做成大媒,左右我是不能吃亏的!”黄经臣咂了口酒说道。 “黄伯,你...你太坏啦!”赵柽丧气地说道。 “王爷,这就是混事的本事,您小时候那撒泼耍赖的本事呢。想要的东西不一定要靠功绩来获得,官场上更是如此。会干的,不如会混的。公务也可以悄然进行。考评好的未必比吃得开的升得快,黑道白道,道道皆通,不仅可以加官进爵,而且财运享通,王爷您说是不是啊?”黄经臣说道。 “多谢黄伯指点,我懂得该怎么做了,今年您的分红再加两成!”赵柽施礼道,“可您得帮我摆平件事,推了和朱家的婚事,否则我就逃婚!” “啊?!”黄经臣的脸se几变,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王爷学得太快了,刚教了您就拿过来对付师傅。这个钱我不要了,那是皇上和娘娘的意思,我如何改得了啊!”他明白的很,和朱家的婚事是他牵的线,王爷要是逃婚,娘娘非得活剥了他不可。 “唉,真是麻烦,想着每天要面对着个吟诗作画的娘子,让我这半瓶子醋的脸往哪里放啊,黄伯这事儿可是你惹得,你可不能看着不管!”赵柽叹道。 “这还不好办吗?王爷您娶十几个不就行了吗,便是轮着来,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不就解决了!”黄经臣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您对折家小娘子有意算上一个,听说西夏不但要派贡使,还要派和亲使进京,恐怕也是王爷惹的麻烦,又是一个,再挑顺眼的凑上几个不就够了!” “这个法子真不赖,可我身体受得了吗?”赵柽被气乐了,自己倒是夜夜做新郎了,可用不了俩月,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啦! “那是王爷的事情了,这个老奴帮不上忙,您不是有献给圣上的那个‘三鞭酒’啊!”黄经臣讪笑着说道... ...... 赵柽的队伍和黄经臣合兵一处,一ri疾行在ri暮时分来到了开封城下,看着高大的城墙,川流的人群,赵柽又是番心情。由于回来的突然,城门口并没有出现欢迎的人群,赵柽一面遣人回府告知,一面让人到宗正司和吏部告备。这么多的军士入城不是小事,尤其是像他这种外官回京,尤为让人jing惕。 好在燕亲王‘威名’在外,不一会儿兵马司值守、开封府的衙役和王府的属官们得了信全都赶来了,将大部兵丁安置到军营,将王爷迎入城中,衙役们开道护送他们回府。虽然队伍没有打出仪仗,但行人们很快得知是在西北大胜,打得西夏俯称臣,割地赔款的燕亲王回京了,消息迅速传开,无数的人向西水门方向涌来。 “燕王威武!” “吾皇万岁!” “大宋百胜!”... 欢呼声直上云霄,一些店铺将灯笼高挑,燃起了鞭炮,路边的住户,酒楼的街窗纷纷打开,露出张张好奇的脸,而还有人群争相涌来,都想看看威震西夏,横扫西北的劲旅,这种场面让护送王爷一行的开封府衙役们有些措手不及,也让赵柽和他的近卫们没有思想准备,场面有些失控,街边的摊子都被冲的七零八落,一时孩子哭大人叫,战马也变的sao动不安,眼看惨剧就要发生。 “收起武器,全体下马,牵马慢行,不要伤了百姓!”此刻人群已经涌了上来,衙役们虽然竭力推搡靠近的人群,但是依然无法阻挡热情的百姓,内卫们在前线待的时间长了,而王爷几次遇险,现在又携带了这么多财物,看到这么多人冲上来,紧张万分,纷纷拔刀横枪,大有再近一步就要动手的意思,赵柽急忙出言制止。 “收枪下马,牵马缓行,勿伤百姓!”王爷的命令下达后,内卫们齐声应和,刀枪入鞘,以王爷为甩镫下马,紧紧拉住马缰,安抚战马,重整队列,护住大车,在衙役的护持下慢步向前,赵柽在见喜耳边轻语几句,见喜点点头招呼几个人钻进了人群。 “燕亲王仁义啊,心里装着咱们的百姓啊!”百姓们在京中看惯了飞扬跋扈的王孙贵族,达官显贵,遇到挡路的人群都是鞭子、棍棒开路,快马扬长而去,稍不留神就被打血肉横飞,今天王爷却为了不伤百姓而下马步行,事情不大,可让人感动。 “爷,您的钱给多了,小人摊子上所有的货也不值这么多钱!”这边刚刚喊过,那边却吵了起来,大家抻着脖子竖着耳朵向那边看,直接王爷的亲随在和个小贩起了争执,可情况出乎大家的预想,不是人家不给钱,而是小贩嫌给的太多,相互推让着。 “您就安心收了吧,我们王爷说因为我们过路,耽误了你们的生意,碰坏你们的物品,理应补偿,还请收下,这也是我们王爷的规矩,毁坏了百姓的物品一定要照价赔偿。您不收,王爷会怪我们的!”见喜笑容满面,客气的劝说着小贩们将钱收下。 “啧啧,真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王爷仁义,底下的人也都守规矩,要是天下的官都如燕亲王,咱们有福了!” “可不是吗,过去只见过抢东西的官,没见过这样的王爷,怪不得能在西北连番取胜,西夏的蕃子们见了这样的王爷能不归附吗?” “要是燕亲王不走就好喽,咱们京中百姓也能跟着沾光!” “可不是吗,王爷在的时候,你看那些官们哪个敢去勾栏瓦舍,都规规矩矩的,可他一走,又都恢复原样了!”.... “还不快把鞭子收喽,找死啊!”开封府的衙役见此也是一愣,一个老人拉了下身边的徒弟道。 “师傅,过去不是都是这样吗,今天怎么不行了?”小徒弟不解的问道。 “你来的晚,不知道燕亲王的脾气,他见不得祸害百姓,欺压良善的人,否则没有好果子吃,不过咱们的好ri子也许要来了!”那老衙役笑着道。 “大家都让一让,王爷接圣上诏令,ri夜兼程自灵州回京,已七ri不眠不休,还请大家让开条路,让王爷早些回府休息!”赵信和一群内卫们边与百姓们解说着,边缓缓开路向前。 “好,大家都让让,从灵州到京城有近两千里,王爷只用七ri便到,咱们都让开,让王爷早点回府...”听到解说,百姓们都很理解,有人自发的站出来帮助维持秩序,人们也自觉向后,让出了条大路,请王爷通过。 一个老儒见此不禁叹道:“劝君不用镌顽石,路上行人口似碑!”... 第五章 蹊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从城门到王府不过几里地,却走了整整一个来时辰才到,王府大门全开,大总管郑寿率府中所有人等,已经候在门口,将王爷迎进大门,府中到处张灯结彩,擦拭一新,一副节ri的景象,赵柽问问这个,拍拍那个,如同过去一样,可他却发现众人有些怪怪的。 “老郑,我走这两年,府里没有什么情况吧?”赵柽边走边问道。 “王爷,还好!”郑寿笑着说道。 “老郑,什么叫还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柽见郑寿笑的有些不大自然,皱着眉问道。 “王爷,真的没什么,您先洗漱,我去备宴给您接风!”郑寿将王爷请进中堂道。 “潘师傅,我怎么没见到张凤和洪霸,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躲着我呢?”赵柽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回到堂中笑着问潘龙道。 “王爷,大家都好,今天他们有事脱不开身!”潘龙挤出点笑容说道。 “潘师傅,你向来是不会说谎的,是不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瞒着我呢!”看潘龙遮遮掩掩的样子,赵柽更加怀疑。 “王爷,大总管不...不让说!”潘龙咽了口唾沫,yu言又止道。 “你说吧,有我呢,郑寿敢把你怎么样!”赵柽一听立刻明白了,府中确实有事发生。 “王爷,那我可说了!”潘龙看看门外没有郑寿的影子。才说道:“王爷。真是一言难尽,您去了西北后开始还没有什么,可过了一段时间后,被您整治过的那些人就处处找咱们的麻烦,他们明着不敢把咱们怎么着,暗地里使绊子。前些ri子,府中的采买上街买货,碰到兵部李侍郎家的公子,说咱们的采买强买强卖,少给了人家钱。便将他打了一顿还送到了开封府打了板子,张凤他俩气不过去李府评理,结果被他们抓了起来,到现在还没放回来!” “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啪’的一声,赵柽拍了下桌子怒道,像张凤等人都是府中老人,看护他长大的,却被人如此欺负,火噌的就上来了。 “王爷,大总管说王爷去西北是做大事的,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王爷!”潘龙见王爷恼了,小声地说道。 “什么狗屁理由,二娃。你马上集合近卫跟我走,敢打本王的人,***活腻歪啦!”赵柽冲着门外的二娃喊道。 “遵命!”二娃倒是听话,立刻吹响了哨子,集合队伍。 “兄弟们抄家伙,跟王爷去要人!”潘龙也憋着气呢,听到王爷发令,跑到门口对一帮护院兴奋地喊道。 “二娃,你干什么,为什么吹紧急集合哨?”赵信刚刚安排好jing戒哨。就听到哨声响起,急忙赶了过来。 “报告队长,府里的张护卫和洪护卫被兵部李侍郎的公子扣了,王爷要去到他们府上要人!”二娃赶紧回答道。 “二爷,咱们不能去。您刚回到京城,情况不明。不能惹出是非啊!”赵信听罢,赶紧冲进堂中劝阻道。 “不行,他们今天敢打我府上的人,如果不给他们点颜se看看,明天他们就敢骑到我脖子上拉屎!”赵柽怒道,“二娃,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 “王爷,不能去啊,您刚回到京城,休息一下,咱们要从长计议!”郑寿也赶了回来,一见眼前的情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瞪了一眼潘龙拦住王爷道。 “郑寿,我让你当总管,是要你照顾好府中的众人,可你看看,都被那些小人欺负到家了,你还说什么从长计议!”赵柽一把推开郑寿道。 “王爷,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家,您怎么惩罚小人都行,现在朝中对您非议四起,他们明知道您要回京,还要这么做,就是想激怒您,此时王爷千万不能授人以柄啊!”郑寿趔趄了下又拦住王爷急道。 “二爷,您忘了进城前大官的嘱咐了吗?”这时见喜也冲了过来抱住暴怒的王爷道。 “不争!”见喜的话让赵柽一愣,停止了动作。 “二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救二位师傅,也得先摸清情况,贸然打上门去不但理亏,而且落人把柄!”赵信挥手让集合起来的近卫们散开,劝解王爷道。 “属下拜见王爷!”赵柽忽然感到种无力,让他放弃两人心中又觉不忿,颓然的坐下,见喜让闲人全部退下,堂上只剩下了郑寿、赵信等几个贴身侍卫,这时一个人从后堂转出来施礼道。 “顺子?!你怎么扮成这个模样?”赵柽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穿着身酒楼小二的服饰,惊异地说道。 “王爷,现在京中形势复杂,皇城司突然派出很多探子,加强了对王府的监视,属下不得不改换装束,避人耳目!”顺子说道。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吗?”赵柽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在灵州好多少,他迅速冷静下来问道。 “王爷,事情已经查明,可...”顺子看看左右,不再往下说。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赵柽明白顺子的意思,但对他的谨慎还是十分赞许的。 “是,王爷!”顺子说道,“圣上急招王爷回京,据属下所查是为三件事情而起:一是王爷在接受西夏献王嵬名安惠请降时,让他口称万岁;二是隆兴寺中出现佛光,王爷被灵州百姓誉为‘佛子’之事;三是说在与西夏作战中,王爷有能力攻占兴州,却收受了西夏的巨额贿赂,而兵止灵州,并促成以灵州划界。” “哦,是为这几件事情!”赵柽想想笑了,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还真不好解释,“查明消息的出处和是谁上奏的了吗?” “这几条消息均来自皇城司,可令人奇怪的是上奏之人却是太子方面的人!”顺子回答道。 “好,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赵柽点头道,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自己的两个兄弟怎么都卷进了此事,“顺子,兵部侍郎李谦你可了解。” “王爷,李谦此人是崇宁年间进士,一直不得志,在尚书省做了个员外郎,政和年间还不过是个司郎官,前两年投到了嘉王门下,很快便成了兵部侍郎,此人擅于钻营,长于yin谋!”顺子略一思索回答道。 “此人抓了咱们府中张凤和洪霸两个护卫,你怎么看!”赵柽问道。 “什么,他抓了府中的人?”顺子也是一惊,“王爷,属下认为李谦胆子再大,也不敢名目张胆的与王爷作对,他定是受了指使。而这个人知道王爷眼睛里不揉沙子,且一向护短,张、洪两位护院与王爷情深义重,料定王爷得知被扣后,一定会打上门去。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属下琢磨不透,但可以肯定必然有蹊跷!” “郑寿,府中是不是来了新人?”赵柽忽然问道。 “禀王爷,您走后,如需补充人手,都是从襄邑府中选拔,只是今年府中的长史介绍进来几个人,属下推辞不过,只能收下!”郑寿说道。 “这些人的底细查过没有?”赵柽又问道。 “王爷,属下想着这些人是长史介绍来的,看着也算老实,只是盘问了几句,没有详查!”郑寿答道。 “其中是不是有那个采买?”赵柽急问道。 “对,王爷您怎么知道?”郑寿惊异地道。 “顺子,你马上办两件事,一是迅速查清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二是马上派一个熟悉李谦府中情况的人来!”赵柽想了下道,“老郑,把这几个新来之人监视住,不准他们离府,但是要不露声se。二娃,你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待命!” “遵命!”三人领命而去。 “二爷,您难道还要堵门要人?”赵信见王爷要二娃准备人手,以为王爷还不甘心,急忙问道。 “既然知道其中有诈,我在往里钻,岂不成了傻子,但是他敢算计我,就应该做好被算计的准备!”赵柽笑道,“今天到家了,还跟我住一间屋子吗?” “二爷,您...”赵信的脸‘唰’的变得通红,低头道。 “哈哈,见喜赶紧吃饭,吃饱了好睡觉,我都有两年没睡过自己家的炕头啦!”赵柽大笑着道,见喜看看赵信摇头笑笑,命人赶紧备宴。 ...... 第二天清晨,李谦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品茶,门子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传话说燕亲王登门拜访。“他带了多少人来?”李谦急问道。 “大人,只有随从四人!”门子报道。 “开门迎接!”李谦急忙更衣命人大开府门,回又吩咐个亲随马上出门! 李谦换了衣服,马上赶到大门口,只见王爷下了马,正在只见门口溜达,急忙上前施礼道:“下官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到寒舍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本王昨ri刚刚回来,就听说我府中两个不成才的东西到贵府寻事,被大人扣了,本王特来赔情,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看在本王的薄面上交还本王,回去定重重惩处!”赵柽说着,一挥手让人送上礼物道... 第六章 倒打一耙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64060,创建于/ var cpro_id = ”u1193721”; “这...”李谦听完愣住了,都说燕亲王暴虐,动辄一顿老拳,他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没想到他今天如此客气,大出其所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网免费电子书下载 “李谦,你小子眼睛长到屁股上了,连燕亲王的家人都不认识啊!”这时又有人来到门前,从马上跳下一人用马鞭指着李谦骂道。 “二殿下,跟他啰嗦什么,多大点事儿,还让咱们哥几个跑一遭!”又一个下了马对赵柽抱怨道,“李谦,你快点把人放了,我们兄弟还要喝酒去呢,没时间跟你磨牙!” “高老三,童老二,你们还是这么没长进,说话不会客气点啊,用得着骂人吗?”后边的这个人下了马,掸了下一尘不染的锦袍说道,“李侍郎,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山不转水转何必搞得那么绝呢,王爷理也赔了,礼也送了,就看我们兄弟的面子把人放了,大家都知你的情!” “蔡五,当了两年知府你还抖起官威来了啊,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呀,今天哥几个的花销都在你身上了!”那两人拍着蔡五的肩膀道。 “真不好意思,兄弟我和李侍郎不识,特让三位兄弟给当个和事佬,所有花销都算兄弟我的!”赵柽冲那三个人拱拱手道,这三位正是当年他的损友蔡相的五子蔡翛,高太尉的三子高柄,童太尉的二子童师礼。 “下官哪敢为难王爷的家人。只是那ri两位在下官府门前大吵大闹有失体面。下官只好将他们请入府中稍歇,等他们消了气准备亲自送回的,绝无扣留之意!”李谦一看这三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赶紧解释道。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将人送出来!”高柄嚷嚷道,别看他不同文墨,却萌荫入仕,已是承宣使,官居四品,再说有高俅撑着。谁敢小视他。 “请各位大人到堂上稍坐,下官马上安排!”李谦心中叫苦,这本来是给燕亲王下套,怎么把这三个家伙也给招来了。个个都是衙内,自己如何敢得罪啊! 李谦将几个‘惹不起’让进客厅,亲手奉茶,可几个人是他如无物,自顾自地聊着天,讲些分别后各自的趣事,李谦站在一边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站在一边跟着傻笑,尴尬异常。 “大人。大人,那两个人不见了!”突然,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个人对李谦道。 “怎么会不见了,不是关在地牢里吗...”李谦大惊问道,可立刻觉察到自己失言了,扭头一看,几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李大人,我刚才好像听你说的是请王爷的二位家人在你府中住两天吧,怎么会关在地牢里?”高柄站起身晃荡着膀子走过来。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肯定是下人们办事不力,曲解了下官的意思!”李谦脸涨得通红,强辩着。 “你小子是不是在跟我们演戏,人到底在哪?”童师礼一把抓住李谦的胸襟恶狠狠地问道。 “下官也不知啊。我马上派人去找!”李谦的脸又变成了白se,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 “李大人。本王这两个家人虽说是府上的下人,但自本王幼年就跟在我身边,曾经跟随本王进京祭母,同甘共苦,救过我的命,皇上亲封他们为八品护卫,如果你缺钱,要多少本王绝不还价;要是有其他条件,尽管提,本王能做到的绝无二话,只要肯留他俩条命就好!”赵柽更是‘花容失se’,扑过来哀求道。 “王爷,各位大人,下官绝不敢害他们xing命,我马上去找!”李谦也有些慌了,事情已经脱离了他能控制的范围,急急地道。 “不行,我们一起去,免得你做什么手脚!”坏事做多了,必然有经验,高柄抓住李谦的手腕道,防止他逃跑。 “下官不敢,各位大人请随下官来吧!”李谦苦着脸道。 几个人跟着李谦就向外走,蔡絛多了个心眼,将各自的护卫都叫了过来,跟随他们一起进去寻找,一行人到了李府的西跨院,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那里早有人等在那里。赵柽他们跟了进去,果然地牢里没有,院子各屋也都搜遍了,张凤二人全无踪影。 “王爷,那两位护卫可能自行走了!”李谦擦擦额头上的汗颤声说道。 “李谦,你当我们白痴啊,人关在地牢里,外边加锁,又有人看守,而牢门丝毫未损,看守安然无恙,他们都吃了,送给人家钥匙开门放他们跑啊!”高柄指着李谦骂道。 “不、不,看守们说睡着了,等他们醒来人就不见了,也许是那两位趁机偷了钥匙溜走了也说不定!”李谦争辩着,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说法难以自圆其说,声音越来越低。 “哼,李大人,你坚持说他们逃走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将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呢?”半天没吭声的蔡絛冷笑着说道。 “这...”蔡絛的话真够的上诛心了,可李谦却无法争辩,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李大人,本王知道他们得罪了大人,可不管是伤、是残,只要留他们命在,本王都不会追究!”赵柽急切地说道。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李谦真懵了,好好的计划被几个人搅得面目全非,现在还担上了杀人的嫌疑,连连作揖道。 “李大人,本王听说事情是由贵府公子所起,是不是他瞒着你将他们二人给处理了?”赵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这...下官不知,我马上去问!”李谦一想也是,那两人真没准是自己的儿子给弄走了,可只要人活着就好说。但李谦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就差挖老鼠洞了,三个人像蒸发了似的没了踪影,可那几个人还等在家中,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回话。 “杀人潜逃!”不愧是当知府的,蔡絛立刻就给定了xing。 “李谦,你太狠了吧,他们不过骂了你几句,你就将他们杀了,下来你就要杀本王了吧,本王好言相求,你还真当本王好欺负吗?”赵柽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老子在西北杀人十数万,不在乎再多几个,今天本王就血洗你这个王八窝,传令,调兵进城血洗李府!” “王爷息怒,下官真的没有杀人啊,不过是奉命行事...”李谦虽然机智百变,但是看到赵柽红了眼的样子,又想到他所言非虚,在西北杀得西夏人望风而逃,遗尸千里,可谓杀人如麻,手下都是如狼似虎的战将,杀自己还不跟踩死只蚂蚁相似,急切之下,口不择言的露出了马脚。 “你奉谁的命,到底想干什么?”蔡絛反应最快,立刻抓住了话头问道。 “......”李谦悔死了,自己怎么能让人抓住话柄呢,真是祸从口出。 “哦,我明白了,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原来是有人在你背后撑腰,有什么yin谋在里边,是不是想害二殿下,说!”高柄一脚将李谦踹翻逼问道。 “没有,没有!”李谦可不敢担下这么大的罪名,谋害皇子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快说,不说打死你!”童师礼看到都动手了,也按耐不住,上前拳打脚踢道。 “别打了,这小子怎么也是朝廷大臣,别打死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报官找人,别让人跑喽!”蔡絛拦住童师礼和高柄二人说道。 “报什么官,他敢杀本王的人,今天就让他全家陪葬,你们几位让开,一切事情有本王承担!”赵柽吼道,伸手就向腰里摸刀,他身后跟着的二娃等四个近卫长刀出鞘,上前就要砍人。 “王爷,饶命啊,几位大人救命啊!”李谦毕竟是个书生,看到寒光闪闪的战刀,而自己却毫无反抗能力,腿立刻软了,只剩下嘴皮子还能动,声嘶力竭地喊道。 “王爷,王爷,不可动手,否则咱们有理也变成无理了,现在找到您府上的二位护卫才是正经,还是报官吧!”蔡絛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这燕王爷就是猛,他们再霸道也不敢大白天的在人家家中杀人,而这家伙翻了脸不但敢杀人,还要将人家灭门,他们知道只要刀砍下去,事儿就大了,便是家中能为他们摆平此事,也是**烦,蔡絛赶紧抱住了赵柽劝道。 “好吧,今天就算给几位兄弟面子,且饶他狗命,二娃将大门看好,不要走了一人,尚虎你拿本王的帖子到开封府衙报案!”赵柽说道。 “王爷,开封府和我相熟,还是我去走一遭吧,现在已放了年假,这些东西们推诿搪塞不知道要等多少时间!”高柄上来说道。 “几位兄弟厚谊,让我无以回报啊!”赵柽抱拳道。 “切,咱们兄弟还谈的上这些吗,回头过年我们都到你府上吃酒,喝他两天两夜就好!”高柄呲笑道,他家哥仨,俩哥哥都已是大学士,就他每ri在街头厮混,虽然混蛋,可也知道好歹,看赵柽为了两个下人便能屈驾赔情,拔刀杀人,知他定是重情义之人,和这种人交朋友不会有亏吃的.... 第七章 两难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在李府等的时间并不长,就听到鸣锣开道声,知道是开封府的人到了,“开封知府聂山参见燕亲王!”一个面容消瘦,却jing神矍铄的官员进到中堂向赵柽行礼道。 “免礼,本王的些许小事,让聂大人费心了!”赵柽起身答礼道。 “不敢,这是本官份内之事!”那聂山对赵柽并不热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本王府中两位护院…”赵柽刚要介绍下情况,便被打断了。 “燕亲王,此事本官自会查明,还请您在堂中等候,不要随意走动,需要时本官自会请王爷答话!”聂山显然已经听了高柄的汇报,不想在听二遍,不冷不热地说道。 “聂知府请便,本王就在这里等候!”赵柽热脸蛋贴了冷屁股自然不爽,重新坐下看向站在一边的高柄,他的目光充满充满疑惑,与他相熟,怎么就这么个态度啊! “王爷,这聂山脾气倔的很,软硬不吃,对我等这样的人向来如此!”高柄讪笑着说道。 “王爷您离京ri久,却不知这新上任的聂知府,他这人不识像,将京中的王公大臣们整治的不轻,我们哥俩儿没少被抓到开封府,去的多了,自然与其相熟啦!”童师礼讪笑着说道。 “哦!”赵柽恍然,原来是这么个相熟法啊,这就像过去常进派出所的小流氓,隔三岔五的叫去问话,想不熟都不行。高、童二人都是纨绔子弟,在京中借着父威为虎作伥,横行霸道,这聂山还不知他们是什么货se,现在自己和他们混在一起,看来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一路货。在他的印象中京中还没有哪个官敢得罪他们几位的,便把他们拉来做个见证,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包青天’,看来经验主义害死人啊。早知道就不费这番周折了,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摇头苦笑了。 “这聂山。其实与我家有旧,被我父举荐,擢右司员外郎,后来以直龙图阁为湖南转运使。还为户部侍郎,去年任满还京改任开封尹,只是这个人为人疏隽,喜周人之极,可是恩怨太明。上任后弹治正法,猛厉径行,因惩治豪强,得罪不少权贵,为人忌恨!”蔡絛见其他二人所说不详,对王爷重新解说道。 “哦,他倒有本王行事的风范啊!”赵柽笑道,却惹得三个人一起冲他翻白眼。当年他在京中闹得鸡飞狗跳。得罪的人多了,搞得他们都不敢出入勾栏。 聂山是不是又叫聂昌呢?听完蔡絛的介绍,他脑子中忽然想起一个人,原因无他,此人经历与评书中的那个聂昌太相似了,而其在小说中乃是个大大的忠臣。在金国第一次南侵时。钦宗外惧强敌,内受王、蔡等人挟制。派聂昌和耿南仲为使者,到金营执行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议和的任务。议和时始终保持使者的气节和大宋尊严、与金国周旋。金国发现上当。将聂昌剜眼分尸,死状甚惨,此人因被钦宗赵桓称赞有‘周昌抗节之义’而改名聂昌,至于其前叫什么,他早忘了... “燕亲王,本官已经问过李侍郎,察看过关押护院的地牢,这里不是问案的地方,还请王爷移驾开封府,以便查清此事!”好一会儿,聂山回来了,不卑不亢施礼道。 “好!家仆失踪,本王也甚着急,如此多谢聂大人了!”赵柽点头道,他还以为临近节,开封府上下忙得团团转转,还要等到年后,如今看来年前便能有结果了。 宋时期的开封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会,可谓‘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而当时的开封府则是管理国都及京畿地区的重要机构,他下辖十七个县,二十四个镇,地位非常显赫,相当于今ri的bei jing市zheng fu,因而他又被人们赞誉为“天下第一府”。 官府中,开封府规模最为宏大,天下府,地位显赫。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开封府尹,为都的最高长官,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下设官吏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五代、宋初,任开封府尹者,多为事实上的储君。 周世宗、宋真宗于即位前都曾担任此职,此后,多由亲王兼任,统揽京城汴梁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中都之狱讼皆受而听焉,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实际上担任开封府尹的亲王只是挂名,并不管事,管事的是少尹或是临时委派的官员称‘权知开封府事’,而现在的开封府尹便是太子赵桓。 燕亲王将兵部侍郎李谦告到开封府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应该知道的人耳朵里,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大家都知道其就是个惹祸jing,不搞出点事情来才奇怪呢!现在燕亲王被从西北急招回京,皇上还没有召见,不知道是福是祸,所以在盖子在揭开前大家都在观望,而这场官司也许就是试金石,从中可以看出皇上的态度,一时间纷纷遣人探听消息,看热闹的百姓也来了不少... 赵柽即使是亲王,可在这里虽然没有得到王爷的待遇,但也不用站在堂上,给了座位坐在一边,其实这个案子也很简单,焦点是李家人说‘善待王爷家的护院,肯定是他们自己逃走了’,而王府这边咬定是‘李家将自己府上的护院给杀了,毁尸灭迹’,可现在当事人不见了,且人是他们给关在了地牢里,要说人跑了谁肯相信;话又说回来,燕王府说人给杀了,一无凶器,二无凶手,三无证人,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所以孰是孰非就要看审案之人的意思了。 这件事聂山也十分头疼,燕亲王这个人他在京中的‘事迹’也有听闻,而今年西北的一连串胜利更和其有关,觉得他还是个仁义有为之人,可今ri在李府一见,发现其与京城中恶名昭著的三个纨绔在一起,心中便觉厌恶,已觉其是仗势欺人,得知自己府上的人被打被扣,前去寻衅。但是一番调查下来,却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一是人家只带了四个人,还拿着礼物,明显是去赔情要人,至于那三个人是请的和事佬,可谓有理有节,并无不妥之处。 反观李谦的所为却让人生疑。事出是李谦的公子见燕王府的采买强买强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人家打了一顿,惹得亲王府的护院前去‘讨公道’。孰是孰非先放一边,李谦不过是个侍郎,和燕亲王一比,地位是天壤之别,这样的人家一般是不敢与亲王府发生冲突的,不管有理无理也多是息事宁人。而李谦的公子不过是个半吊子书生,平ri也未曾见其有过为民请命的惊人之举,敢向王府挑战,除非他脑子坏了。 后来王府之人上门,李谦扣人的行为也让人难以理解,儿子不懂事,难道老爹也糊涂了?他在尚书省任职多年,不会不知道燕亲王连王黼都敢打,蔡攸也敢敲诈,即便是盛极一时的‘妖道’林灵素也得向他低头。朝中宰执们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出个让他主政河东的馊主意,哄他出京了事,一个小小的侍郎使出这么激烈的手段,而且是在燕亲王回京的前夕,在其上门讨要时,居然还勇于的承认是在替王爷管教下人... 这些都不得不让人怀疑其是有意为之,种种迹象也说明李谦是想利用燕亲王脾气暴躁,不肯吃亏的xing情引诱他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然后再在这上面做文章,但事出意外的是燕亲王却一改往ri行事的风格,来了个先礼后兵,亲自上门赔情,先将‘理’字占住了,而关在地牢中严加看管的当事人却在这个节骨眼失踪了,一下让李谦陷入了被动,后边的戏码就转到了自己这里。 “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是场‘政治斗争’,聂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恰当的理由解释这件事,李谦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主使还隐身幕后。 “大人,太子殿下遣内侍传口谕!”聂山正思索的时候,衙役进来禀报道。 “哦,请进来吧!”聂山一惊说道,太子是开封府尹,却从未参与过府中之事,今天却来传口谕,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大宋太子传谕开封知州!”聂山没有想到,那内侍并没有到后堂传谕,而是进了大堂便当众宣读,“燕亲王主政河东,造福一方,远征西夏,收复灵夏,有功于国,却有宵小构陷,危害家人,定要察明真相予以严惩,以正国法,以慰其心!” “大人,嘉王来了,已到府外!”这边刚传完口谕,那边又有人到了。 “迎接!”聂山此刻只能如此,看看再说吧。 赵柽看着趾高气扬,鼻子都撅到了脑门上的赵楷走进了大堂,起身拱拱手道:“楷哥也来了,真是让兄弟们费心啦!” 第八章 反间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楷的到来让局面更加复杂,却让赵柽明白了李谦背后的人正是他的好弟弟,看来赵楷对每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兄弟都心怀戒意,而赵柽的崛起让他不能容忍,想将其扼杀在初始。所以他才将‘万岁’‘佛子’等事添油加醋故意散播出去,果然皇上随后急招赵柽回京,为了彻底将赵柽打倒,便指使李谦扣了燕王府的护院,引赵柽出手。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赵楷jing心设置的圈套赵柽没有钻,却将套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赵楷根本不相信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有本事在看守毫无察觉,牢门毫无损害的情况下逃走,肯定是赵柽使了手段,神不知鬼不晓的将人救走了,然后第二天自己装模作样的去赔礼道歉,倒打一耙反诬李谦杀人灭口,可恨的是虽知道如此,却毫无证据,奈何不了他。 “二哥,您真是好手段!”看到赵柽打招呼,赵楷在众人面前不得不做出兄弟和睦的姿态,皮笑肉不笑地道。 “彼此彼此,咱们兄弟之间还用这么客气!”赵柽嬉笑着道。 “聂知府,李谦这厮太可恨,燕亲王乃是本王的兄长,大宋的皇子,而其却敢在光天化ri之下纵容其子殴打燕王府中的下人,扣留王府仆人,这根本就是不把我皇族放在眼中,且燕亲王刚刚与西夏大战完毕,征衣未解便出了这种事。岂不让边关将士寒心。不能不严惩!”赵楷看也不看一边的李谦对聂山说道。 “王爷,您的兄弟真不错,听说您受了委屈,都来为你出头啊!”高柄悄声说道。 “未必!”蔡絛笑笑说道。 “也许吧!”赵柽和他对视一眼,心有灵会地苦笑道,赵楷这家伙对人琢磨的很透,知道聂山刚正不阿,为了维护自己不畏权贵的清名也绝不会轻下结论,此时就算有心惩治,恐怕也会因为赵楷的一番话重新考虑。这就给其从中周旋的时间了,可他的一番话却把李谦吓了个半死。 “嘉亲王,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失踪的李府公子和燕王府的两位家仆还未找到。不能擅下结论,一切尚待找到三人以后再行审理,退堂!”果然不出所料,聂山一拍惊堂木走了。 “二哥,可有空到我府上喝杯酒?”赵楷见自己的计策奏效,走过来说道。 “呵呵,今ri却是不方便,我这还有几位朋友,改ri必上门叨扰,反正西北我是不打算回去了。机会有的是!”赵柽指指高柄等人笑道,他也知道事情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这时有书记上前问清三人的相貌,画了图形发了文书,寻找三人下落,两家各出一百贯钱悬赏,奖给提供线索者。 李谦回到家中,听着老婆的哭闹,儿媳压抑的哭声,面se黯然,自己摊上了官司不说。而且惹下了大祸,那燕亲王岂肯善罢甘休,丢了官都是小事儿,怕的是连命都难保啊! “老爷,天儿是为嘉亲王办事才惹出了祸。现在人也丢了,官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了结。您求求嘉亲王让他帮忙找找,他提举皇城司,人手众多,找个人还不容易吗!”李谦的老婆抹着泪上前哀求道。 “唉,难啊...”李谦看看老婆摇摇头道,他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嘉亲王肯定对自己很有意见,这案子恐怕将成了无头案,嘉亲王肯定不希望那三个失踪者再次露面,否则事情便无法收场,要他帮助寻找儿子肯定是不妥。先不说能不能找得到,恐怕找到了也不会留他活命,他看看燕亲王一再叮嘱开封府的衙役们尽快找到三个人的下落,临走还给底下办事的衙役、小吏们放下了三百贯的酒钱,那才是仁义之主呢! “老爷,我们膝下只有这一子啊,将来还要靠他传系香火,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嘉亲王要是不肯帮忙,您可以去求求燕亲王啊,他的人不是也在其中吗!”李谦的老婆抽泣着说道。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燕亲王杀我的心都有,怎么会去帮我们找人,上门岂不是自找无趣!”李谦摇头道。 “父亲,妾身以为婆婆说的有理,想夫君只是在屋子里看书,只是出去小解便一去不回,想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躲过巡夜的家丁神不知鬼不觉的命人将燕亲王府的家仆弄出府去!”李天的媳妇哭了一阵好像想明白了点事儿,擦了眼泪对公公说道,“妾身以为定是那燕亲王暗中遣人进了咱们府中,yu救人出去,结果被夫君撞到,所以连他一起给抓走了!” “咝...有理!”李谦倒吸了口凉气,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燕亲王这人看着是莽汉,动不动就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可他身为兵部侍郎怎么会不知道燕亲王是以不足五万兵力灭掉了十多万的夏军,战败了狡诈如狐的察哥,这说明其必定是员智将,岂会看不出自己和嘉亲王摆下的陷阱! “妾身琢磨着夫君定在燕亲王手上,他的xing命就在老爷的一念之间啊!”那小媳妇而跪在李谦面前哭道。 “唉,让我仔细想想吧!”李谦无力的摆摆手,让屋中的人都退下道。现在想想自己和嘉亲王都太幼稚了,看到皇上下旨招燕亲王回京,以为胜券在握,想再加点猛药,没想到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自己为了讨好嘉亲王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这可倒好,事儿没办成,还把儿子搭上了... 燕王府的梅院的暖阁中摆下了一桌酒席,在坐的只有王爷、大总管郑寿、见喜、赵信和刚刚脱困的张凤、洪霸两人。 “两位师傅受苦了,我敬你们一杯!”赵柽举杯说道。 “王爷您羞煞我们哥俩儿了,都是我们不好,给您添麻烦了,刚刚回府就让您cao心!”张凤赶紧起身端起杯子面带羞愧地说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你们到李府也是为府中的事情出头,我谢还来不及,怎能说怪呢,再说我也都是在各位的护持下才能平安长成,我若袖手旁观还能算是个人吗!”赵柽将酒喝下亮了下杯子说道。 “王爷...”张凤、洪霸将酒一饮而尽哽咽地叫了声王爷再也说不下去了。 “平安就好,不过还得委屈二位一下,现在还不能随便出去,暂在府中避避,我可是出了一百贯的赏钱寻找二位,可不要让别人给拿走喽!”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放心,我们就在这梅园过年了,没有吩咐绝不出门半步,可王爷不能短了我们的酒肉啊,那李府真够穷的,天天吃素,那李家公子要是在咱们府上住上几天,恐怕都舍不得走了!”洪霸说道。 “呵呵,王爷您这计策真够妙的,不但救回了二位护院,还让那李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是知道王爷将他家公子绑了也不敢来讨要,嘉亲王更是丢脸,本想算计王爷,却被王爷给整治了!”郑寿笑着说道。 “依我看是王爷越来越坏了,这办法够损的,那李谦现在不知道恼成什么样子呢!”赵信给王爷斟上酒说道。 “唉,我这也是让他们给逼得,没事我耍那心眼干嘛!”赵柽叹口气说道,“赵信,这次回京情况复杂,而内卫队人手少,你要守好门户,现在王府周围布满了探子,尤其是咱们府中也被人渗透,内院绝不可让外人进出,里边发生的情况也不许外泄一句!” “二爷,您放心吧,现在内卫已经接管了王府的防务,绝不会出现问题!”赵信说道。 “王爷,长史送进来的那几个人我已经安排妥当,下一步是不是要将他们...”郑寿得知那几个人的底细后,恨得牙根痒痒,做出个动作道。 “还不到时候,将他们监视起来就好,将这些人派进咱们王府还不知道是谁的意思,如果是父皇所遣,咱们如果动手便犯了忌讳,所以不但不能动他们,还要不露声se像往常一样!”赵柽说道。 “王爷,这么说被打的那个采买也是派到咱们府中的探子?”张凤放下酒杯道。 “不错,他们正是里应外合做了这件事,故意说给你们听,引你们入套,然后算计王爷!”郑寿点头说道。 “妈的,那小子看着一副老实的样子,我还当他是好人真受了欺负,叫我们替他出头,原来却是歹毒心肠,等有机会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洪霸咬牙切实地说道。 “王爷,不知道您这次在京中要住多久,年打算怎么过,我们也好有所准备!”郑寿问道。 “这次我不打算回去了,虽然时间紧点,你也要大张旗鼓的预备,越热闹越好,钱不要舍不得花,过了年你马上安排人手收买附近的土地,扩建王府,把咱们的园子也重新整修!”赵柽说道。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办好!”郑寿说道... 第十章脱扣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那嵬名安惠定是当着众人的面向你山呼‘万岁’啦!”赵柽的话刚落,赵佶将酒杯在案上一顿说道。 “啊?!”赵柽一副被惊呆了的样子,傻呵呵地看着他爹惊呼一声。 “二郎,朕说得可对?”赵佶笑眯眯地问道。 “父皇您真是料事如神啊!”赵柽翻身跪倒便拜,“儿臣对父皇的敬仰之情如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赵柽知道自己的计策到此成功了一半,他明白他爹早就得知此事,而他爹又极其自负的人,定然会显示下自己的无所不知,其实这也是当皇上的通病,那个乾隆不还自封自己个‘十全老人’,其实有那必要吗?可他们就好这个! “哈哈,柽儿平身,这点事儿算什么啊!”赵佶看着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儿子乐得跟朵花似的,大笑着说道,而一旁伺候的内侍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说王相和梁承旨会拍马屁,没想到这二殿下更厉害,自己听惯了阿谀奉承的人都觉得肉麻的紧,两句话把皇上哄得都乐屁了。 “是啊,这事情要是父皇遇到定能从容应对,可儿臣当时都吓傻了,只觉得下边一松,就要尿裤子了,可这时突然想到要是父皇在我身边多好啊!”赵柽心里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个大嘴巴了,可是机会难得啊,就当演戏啦。 “没出息。遇到芝麻点事情就想起爹了。这样如何能成就大业,不过嵬名安惠那厮确实够毒的,使出这种办法,说说当时你是怎么做的?”赵佶唬着脸指着赵柽说道,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强忍着笑意。 “是!”赵柽起身再次施礼道,“儿臣当时就知道这‘万岁’只有父皇才能承受的起,于是也跟着跪下,面向东南山呼万岁,将此意传给父皇您了,不知您当时是否感受到了?” “嗯。确是父子连心啊,当时朕正在早朝,忽然就觉耳边传来阵阵山呼声,朕还以为是有百姓在宫外。于是遣人察看,却无此事,今ri听二郎一说,想必那便是你的声音啦!”赵佶点点头深以为是地说道。 “对,那ri正是小的在殿中伺候,圣上遣小的去察看的,当时小的还纳闷,怎么会有如此神奇之事发生,如今看小的是肉眼凡胎,哪里能知啊!”陪在赵佶身边的内侍也真懂事。见皇上如此便认了,赶紧作证道。 “唉,父皇能知儿臣一片诚心便好,那嵬名安惠喊完,便伸腿死了,儿臣当时气得七窍生烟、死去活来、六神无主,只想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但在场的西夏降军还有两万之众,如此很可能再激起事端。只能忍了。事后儿臣想将此事禀告父皇,可这事却怎么无法说清楚,吓得我三天都睡着觉,ri夜难安,今天就请父皇责罚儿臣。不论如何儿臣都受了,只求以后能睡个好觉!”赵柽再次跪倒说道。 “二郎平身吧。区区小事朕早就明白了,你是一片赤诚,感动天地,父皇怎么能罚你呢!”赵佶摆手说道。 “谢父皇宽恕,可儿臣闯了这么大的祸,父皇不降罪,儿臣还是心中难安,哪怕父皇您像百姓家中老子处罚儿子一般,打儿臣几下,骂上几句,儿臣心里也舒服一些,即便以后有朝臣说起,也让他们知道父皇公正!”赵柽就是不起来,又磕了个头说道。 “嗯...说起这事情你也有大意之处,才让那嵬名安惠钻了空子!”赵佶见状沉吟了下说道,“为父者既有教导之责,那么今ri朕就执行家法惩处于你,要你记住这次教训!” “请父皇责罚!”赵柽赶紧跪行几步到了他爹的膝前道。 ‘啪、啪、啪!’赵佶舀起几上的象牙筷子在赵柽头上连敲了三下,“柽儿,你可记住灵州的教训?”他敲完正se道。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赵柽拜道。 “记,帝于宣和二年辛巳ri训皇子柽延福宫福宁殿,以箸击其,责其征夏处事不密为伪献王计!”在一旁伺候的内侍见此立刻命秉笔在《起居录》上记下此事。 “儿臣被嵬名安惠算计,心事难平,气愤不过便想攻下兴州出口恶气,可此时察哥逃回兴州,调兵十数万守备兴州,而此时童太尉又将陕西两路军马调回,儿臣要守备自河东到河内如此大的地域,还要防备辽国使坏,无法调动更多兵马,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赵柽挨了三筷子,暗松了口气,这最大的一件事情算是遮过去了,又说起前事。 “嗯,这事儿朕知道,察哥回夏后遣兵威胁陕西,意在围魏救赵,童贯三番几次上表,要从灵州撤军,朕想从京中再遣禁军劳师远征怕耽误了事情,便准其所奏,那你明知兵力匮乏为何还要攻兴州呢?”赵佶说道。 “父皇所虑极是,不能因为兴州一地而坏了大事!”赵柽是?p> 剂怂穆隽耍褪歉鏊趁浚荒芮翰纾裨蜃蓟凳拢淙恢来耸略侨绻约禾裘鳎邓芰送岬拿杀危遣皇巧攘怂19魃裎涞牡牧陈穑砸仓荒芟缺阋肆送幔炎约旱钠u刹粮删弧!敖幼鸥富式邮芰宋飨牡钠蚝停乙材腔岫桶颜獗u吹男乃挤畔铝耍赡恢腊。钋痴饣斓懊髯藕驮勖翘概校档乩锶磁沙隽怂nai硎涛溃懦莆飨牡谝坏犊偷倪投崂创躺蔽遥沁投嵩谖鞅弊莺崾嗄晟比宋奘游捶甑惺郑涔α说茫 ?p>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赵佶一惊问道。 “可不是吗,父皇您想一个人舀着刀整天躲在暗处盯着您,明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砍您一刀,可就是抓不住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啊?”赵柽苦着脸说道。 “嗯,你一定十分生气,依你的脾气定要报复!”赵佶说道。 “嘿嘿,还是父皇您了解我,他几次潜入儿臣的住所,但是因为防守严密,他都没能得手,可是把儿臣的火气又给激起来了,于是儿臣便趁黄河封冻,遣军偷袭了怀州,将周围的几千帐蕃民全都给抢到了河东,还把城池给他烧了!”赵柽摸摸脑袋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军国大事当儿戏,随意出兵呢!”赵佶训斥道。 “是,是,父皇教训的是,再不敢了!”赵柽赶紧承认错误。 “哼,你这孩子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的,后来是不是又过了次河?”赵佶嘴角含笑,却板着脸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父皇...”赵柽满是幽怨的看了他爹一眼,‘丧气’地说道,“儿臣不过是想让李乾顺知难而退,好好坐下来谈判,可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儿臣。父皇曾说过,要好好安抚灵州百姓,儿臣便在佛祖诞辰那ri到寺中礼佛,没想到却被咄夺知道了行踪...” “柽儿,朕确实说过,可朕却听到传言说什么你铸了座金佛,还有异象发生!”赵佶打断了赵柽的话,伸着脖子问道。 “父皇,您连这事都知道啊?”赵柽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说道。 “嗯,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赵佶微微点头道。 “这...”赵柽瞅瞅殿里的内侍、宫女yu言又止。 “二郎,你尽管说,这里都是朕的身边人,哪个也不敢多嘴!”赵佶立刻明白儿子的心思。 “父皇,这事儿有点那个,儿臣能不能靠近点跟您说?”赵柽却还不放心,又说道。 “嗯,那你就近前说话!”赵佶的好奇心被勾搭起来,赵柽越说的郑重,他越想知道。 “父皇是这么回事,这金佛确是儿臣亲手所铸,从铸模,翻砂都未经他人之手,整整用了九百九十九两足金,斋戒了九ri才成功,那夜开模时本是月明星稀,当儿臣打开的刹那,天上突然降下一道白光,将顶棚击穿一个盆大的窟窿,正落在刚刚开模的金佛上,顿时满屋都是红光满身,甚是惊奇!”赵柽小声说道。 “哦,佛成之时天降白光,金佛闪现红光,此是吉兆啊,必有人物诞生!”赵佶也被赵柽的话感染了,轻声说道。 “对啊,当时在场的几个德士也这么说,他们直念阿弥陀佛啊!”赵柽说道,“父皇,其实这金佛中藏了个大秘密,儿臣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一个人!” “啊?!什么秘密?”赵佶急问道,爷俩儿现在几乎是脸贴脸了。 “父皇,那佛像是儿臣照父皇的模样铸造的,希望您能接受四方臣民朝拜,为您增福加笀,后儿臣在寺中为金佛举行加持仪式,仪式还未结束,那金佛便散发出缕缕佛光,寺中僧俗无不称奇,当时就有聋子能听到声音,多年病患居然能起身,哑巴都张口能言,盛传是佛子降世,可他们哪里知道那是父皇化身啊!”赵柽小声说道,而在一旁伺候的内侍此刻却变了脸se。 “二郎,朕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孝心!”赵佶听完半天未语,轻轻的抚摸着赵柽的脸庞双眼含泪道,“明晚便是除夕,你入宫一起与朕守岁吧!” “是,父皇!”赵柽躬身施礼道,可心中又启惆怅,咬牙暗道:‘让我入宫过年都是窝心那小子使得坏,他们家兄弟姊妹都上他那过年,热热闹闹的,偏偏将我冷落,最多给他七天时间,如果他不接我出宫,便遣人打上他的门去!’ 第十一章 分化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拜个晚年,新年快乐,一切顺利!!! 除夕,这年头虽然没有电影、电视,但宫中的晚绝不比现在差,而且是现场观看,边吃边看倒是种难得的享受。 可赵柽的开销同样不小,在兄弟姐妹中他本就是肥羊,自己如今外放在河东怎么也是主政一方,他人看来也定是发了大财的,实际上他也是发了财的,但是这钱却没有一文一毫取自百姓,不是抢来的,就是讹来的。 钱泼水似的撒了出去,众多没有出宫的兄弟姐妹和宫里凡有封号的嫔妃是人手一份,当然脸上最有光的还是皇后郑红梅,她手腕上带着儿子送的两只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玻璃手镯,用了多年的旧冠上嵌上了儿子从西夏带回的一颗鹌鹑蛋大的蓝宝石,身上喷着全国独一无二的香水;手里拿着的一串数珠据说都是得道高僧圆寂后遗留的舍利所制,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她身上东西虽然不多几件,可也是让她出尽风头。 郑红梅口中训斥着儿子太过奢侈、浪费,但是脸上却掩饰不住得意,皇族子弟中有一个算一个,就连太子和提举皇城司的赵楷都算上也没有如此大的手笔。如此一来拿了东西的有高兴的有嫉妒的,但完全无碍赵柽成为了宫中最耀眼的明星,一些刚刚谙事的小兄弟们围着他问东问西,讲些沙场轶事,异域趣闻,赵柽的几个同母姊妹赵玉盘、赵金奴、赵瑚儿在大姐的带领下立时将赵柽所赠的西夏衣饰穿戴起来。在众人面前秀了段胡腾舞。也算露了把小脸。 “王兄,臣弟知您不喜这些金银之物!”赵柽对赵桓说道,“臣弟在西北she得几只沙狐,得了几张好皮毛,令人做了件大氅送与王兄,还望王兄手下!”他捧了件沙狐皮大氅献于太子,而赵柽也知赵桓这人脾气古怪,生活简朴,送他些金银他反倒不喜,沙狐皮多为褐se。而这件却是银白,其实也很珍贵。 “二哥客气了,既是你亲手she得,为兄便不客气了!”赵桓笑笑受了。让随身内侍为自己披上道。 “王兄喜诞麟儿,臣弟远在边陲,未能道贺,我这个做叔叔的特准备了几件小玩意送给他玩儿,以遣人送到宫中,还望王兄恕臣弟礼数不周!”赵柽见太子收下自己的礼物,又笑笑说道。 “二哥,怎么没有我的礼物啊?”这时赵构凑过来说道。 “九哥,你已分府,不送礼物给哥哥。反倒讨要,还不害臊,是不是太子哥哥!”赵玉盘瞥了眼赵构笑道。 “呵呵,他们哥俩愿意,我也不好干涉啊!”赵桓过去总爱在兄弟们面前端着兄长、太子的架子,说话也少有笑模样,今天居然难得的笑了。 “怎么会忘了你,宫中不得见刀兵,哥哥已将两匹好马和一把剑及两张弓派人送到你府上,那柄剑可是大有来头的。乃是西夏大将萧合达的随身佩剑,曾斩将无数!”赵柽说道。 “多谢二哥!”赵构喜极施礼道,他也知道二哥送的东西定是好的,那马和弓虽无出处,但也肯定不凡。 “二哥好手笔啊。这么好的东西都随手送人!”他们说话间,赵楷凑了过来。不无酸意的说道,他只得到了赵柽送的两张西夏产的地毯,虽也价值不菲,但是与其他两位的东西相比,意思上总觉差了很多。 “三哥是今年大试父皇钦点的榜眼,而哥哥我却是个舞枪弄棒的粗汉,琢磨半天不知你喜欢什么,只能胡乱送些东西了,不合心意还请包含一二啊!”刚回京,这小子就算计他,赵柽当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话,但是大过年的求得是个和气,打了个哈哈说道,“哥哥我听说那李谦是你的门下,那ri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要我府上有的东西,你喜欢尽管拿去,只盼将我的护卫早ri送还。” “二哥此次西北开疆扩土,建立殊勋,小弟末位本事怎敢相提并论!”赵楷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一红说道。 “三哥,那李谦既是你的门下,二哥也说了不愿再追究,你还是将他的护卫送还吧!”赵桓听了皱了下眉头,看着赵楷不悦地说道,也明白了必是赵楷捣的鬼。 “三哥儿,怎么你的门人居然敢扣了二哥的护卫,他胆子太大了吧,不会是你指使的吧?”赵玉盘在旁边听到了,惊讶地大声喊道。 “玉盘,你怎么大呼小叫,没有规矩!”那边的皇后郑红梅听到了,不满地训斥道。 “娘娘,三哥的门人把二哥的护卫给扣了,我一时吃惊有些失礼了!”赵玉盘吓得低下头,小声说道。 “柽儿,这是怎么回事?”郑红梅扭头问赵柽。 “娘娘,这其中可能有所误会,因为兵部侍郎李谦的公子打了儿臣府中的采买,儿臣府中两个护卫去他府上讨说法,争论间言辞有些不妥,结果被李侍郎扣下,儿臣回京后亲自上门赔礼,他却不肯放人,儿臣已将此事报知开封府,但已经过去两ri,音信皆无,儿臣听说李侍郎与三哥交好,所以请其帮着说几句好话,放了儿臣的两个护卫。”赵柽禀告道。 “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是不是有其他缘由?”郑红梅听罢斜了赵楷一眼又问赵柽。 “母后,儿臣已经离京两年,与李侍郎也素不相识,从未有过交集,确实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赵柽施礼道,而他也心中纳闷,自己暗中遣人将东京城找了个遍,那三个人踪影皆无,如今赵柽依然找他讨要,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在他手上,真的被李谦或是他儿子给弄死了,合谋又唱了出戏,想推脱责任?赵楷此刻也陷入了迷茫,觉得事件已经失控,不知如何收场了。 “三郎,你可与李侍郎相熟?”郑红梅问道。 “母后,儿臣与他确实相识,儿臣见他办事稳重,学识渊博,便向父皇举荐,但实是处于公心,无半点私益,儿臣也不知他为何与二哥府上发生冲突,现在即已经官,想是很快便有结果吧!”赵楷看着皇后严厉的眼神,有些心虚,虽然大家名义上都是皇后的儿子,但是老二毕竟是她亲生的。 “娘娘,大过年的不要为这些小事动气,不就是两个护卫吗,明ri让三郎重新选几个送到二郎府上不就好了啊!”王贵妃也是玲珑心,一听音便知此事和儿子脱不了干系,赶紧打圆场道。 “贵妃娘娘,这个不行!”赵柽施礼道,“要论功夫,不论儿臣府上,还是军中比他们二人强的多的人有的是,可这两人都是外公当年送给儿臣的,再者儿臣在襄邑失魂落魄之时,他们忠心耿耿陪伴在儿臣身边从无怨言,几次救儿臣为难之中...当年儿臣也只有十岁,昭怀皇后大行,他们也曾随儿臣进京,风餐露宿,五ri不食,仍不离不弃护卫儿臣左右,被父皇赞为‘忠仆’,亲赐官身,如今他们落难,儿臣岂能弃之不顾,即便这个亲王不做也定要找出他们来!” “对、对,就该如此,世人都称燕亲王仁孝双全,如今又得填上一条‘义勇’无双了!”王贵妃立刻看出了赵柽的决心,她虽在深宫却也知道这小子已是今非昔比,过去他赤手空拳进京就敢闹得鸡飞狗跳,如今得了势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大事’,急忙圆场,“楷儿你现在提举皇城司,人手多,又熟悉京中情况,就帮二郎找找!” “是,一个侍郎居然敢挑战皇家,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儿臣绝不会放过他!”赵楷也知这事无法善了,而二哥进京后父皇不但没有如自己所想受到处罚的任何迹象,反而愈加受到父皇宠爱,且太子也在向他频频示好,如果太子再得二哥臂助,更加难以撼动他东宫之位,所以暂时只能如此了。 “那就多谢了!”赵柽冲赵楷施了一礼,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赵楷看着二哥犀利的目光,就觉心猛地抖了一下,那其中既有坚毅,也有决然,更充满了杀气,这种感觉是他在王黼、蔡京等大佬们的眼中从未看到过的,逼的他不由的低下头去... “圣上驾到!”一声公鸭嗓打破了殿上众人的尴尬,纷纷起身迎驾,赵佶今晚看着兴致不错,在梁师成、王黼、白时中、李邦彦、郑居中、余深等几个宰执的陪伴下入场,一时间乐声大起,歌伎起舞,殿中众人俯身称万岁。 “恭喜燕亲王进阶太傅,老臣先给您道贺了!”礼毕,郑居中经过赵柽身边略一拱手,满面笑容地轻声说道。 “哦!舅舅没有哄我,此事当真?”赵柽略感诧异地道。 “嗯,燕亲王如不信,明ri元旦大朝便知真假!”郑居中微微颔道。 “那定是真的了,舅舅不会哄我的!”眼前的郑居中已再次起复,回任领枢密院事,消息必然准确,想来自己已经逃过劫数... 第十二章 闯宫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十八世纪末,英国公使马嘎尔尼在短暂的访问中国后,说过一句话:“中国人没有宗教,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做官。”可谓是确切的指出了当时的社会弊端,但是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文化’可以说是中国传统的一部分,伴随着历史发展千年了。 学识丰富,才学优秀的人,在封建时代比一般人更要容易获得权力,而拥有了权力,除了能够实现经世济民的宏大理想,也意味着财富利益的丰收,这使得历代的读书人对从政做官都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除了读书求取功名,以学优入仕,一些人为了做官,亦是无所不用其极,对此鲁迅曾有过深刻的评价‘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汉重孝廉而有埋儿刻木,宋重理学而有高帽破靴...’总而言之:那魂灵就在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 宋朝在我国历史上是第一个由文人主导的朝代。由于历代皇帝均刻意提倡文事,选拔孔儒出身的官员,所以官场的文化气息非常浓郁,很多官员同时也是享誉一方的学者,极富名望的诗人,可这些饱读诗书的风雅之士为官,却没能消除历代官场奔竞阿谀的痼疾,此类风气有增无减。 到了宋哲宗元祐以后,官场的奔竞习气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蔡京东山再起,以童贯为背景;王黼官居相位,以梁师成为后台;王安中作诗吹捧梁师成。“师成读之。大喜”,“荐之于上,不数年,登禁林,入zheng fu”;李邦彦因为讨好宦官而平步青云,直至拜相...而他们又无一不是官员们争相投靠的对象。特别是蔡京执政时,很多官员入其门庭,‘凡投靠者以皋、夔、稷、契为不足’,蔡京则来者不拒,开门受贿。富敌于国,外国珍宝,死犹及门。 更为滑稽的是,整个宋朝。因为奔竞,官员们还发明了不少新的官场专用语。“托身之初,腹心尽布”,这叫作“纳忠”;“被用之始,先加约束”,这叫作“受记”;“前出某氏之门,一不满意,又转而之他”,这叫作“投换”;“yin与之合,而阳背之。以陷害异己,使之不测”,则叫作“摆踪”。总之,赵宋一朝,诸如此类的荒唐言行,数不胜数... 宣和三年初一大朝会,圣旨下,以西师有功,加蔡京恩,官其一子;郑居中为少傅;余深为少保;赵柽加封太傅...一时间朝野震动。燕亲王再次成了京中的热门人物,此次加封说明他圣恩犹在,众人纷纷猜测他将任何职,而赵柽良好的基础,再有‘仁孝忠义’之名。在加上在开封府演了一出,让人更觉其‘善’。所以冷落多时的燕亲王府又再次恢复了热闹。投靠、求官着络绎不绝... 初五,赵柽进宫给娘娘请完安,与见喜过大庆殿,穿过横廊到文德殿,准备与东华门外的近卫会合回家,虽然放了年假,但是中书省和门下省依然有人值班,处理紧急事务。 “几位,烦请通报一声,东南急报!”赵柽还没出门,就听到有人在央求守门的禁军,紧走几步便看见门外四五个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军士,嘴唇干裂,渗着血丝,眼窝深陷,污尘满面,身后的马匹鬃毛乍起,嘴角挂着白沫,尾巴低垂,蹄下尽是血迹,蔫头耷脑的喘着粗气,半死不活摇摇yu倒。赵柽一看就知显然是主人有急事,不惜马力一路狂奔,将马跑废了,即使修养一段,也难以恢复!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领班的守门军官问道。 “江浙转运司属下信使!”送信的军士说道。 “王相有令,江浙来使一律不得进入,各位请回吧!”守门的军官听罢冷冷地说道。 “几位大哥,东南真是出了大事,还请通融!”江浙信使一边央求,一边往守门的军官手中塞银子。 “真对不住,往ri放也就放了,可如今上边有严令,东南来人绝不准进京,看几位辛苦的份上赶紧出京吧,否则被兵马司的人抓住,还得吃官司。”守门军官看看银子叹口气又送回道。 “出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赵柽走了过来皱皱眉问道,这些钱串子们连银子都不敢要了,可见对东南方面的消息,王黼是一力封锁,下了严令的。 “燕亲王,是几个信使在呱噪,小人这就赶他们走!”守门的军官见是王爷赶紧施礼道。 “燕王爷,救救东南百姓吧!”那信使听到燕亲王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突然齐齐跪倒说道。 “你们认识本王?”赵柽看看几人问道。 “燕王爷前两年宣抚江南,小人在杭州曾远远望见过!”信使回禀道。 “东南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过年的还进京传书?”赵柽点点头,明知故问道。 “启禀王爷,东南大乱,草民造反,年前二十九,乱民攻入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弃城而走,如今乱民不但捕捉杭州官吏,还掘了蔡太师家的祖坟,暴露其骸骨!”信使急忙说道,“如今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陈十四,处州缙云县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作乱。台州仙居县吕师囊,越州剡县裘ri新、衢州郑魔王等也纷纷响应。湖、常、秀等州农民,也结集徒众,攻打州县,作乱百姓项背相望,不下百万,东南六州五十二县尽皆失陷。” “啊?!这等大事为何才报?”赵柽大惊失se道。 “王爷,东南信使一ri三报,请调援兵,可却音信皆无,杭州失守,我家大人遣小的们连夜进京,可到此却不让我们进去...”信使连连施礼道。 “东南发生如此大事,朝中竟然丝毫没有风闻,定是尽数被你等挡住,尔等不知死吗?”赵柽闻听勃然大怒,指着守门的军士吼道。 “王爷息怒,没有上边的命令,小人有几个脑袋敢阻挡进京信使,还请王爷放过小人!”看到赵柽发火,守门的也吓的不轻,跪地道。 “将信札给本王,尔等在此等候,本王就去找他们说说!”赵柽抢过江浙信使的信囊道,转身就要进宫,却被守门的拦住了,他们也知道事关重大,这等事情要是让皇上知道,连王相都不一定兜得住,所以一边他们极力拦阻,一边报知中书,让人来处理。 “滚开,本王此刻没空和你们计较,回来再找你们算账!”赵柽猛地推开身前的军士怒道。无诏闯宫那可是大事,见喜深知其中利害,连忙去拉王爷,可却被王爷推了个大跟头,摔了个四脚朝天,但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就追,守门的军士也跟了上去,拖胳膊拽腿想拖延时间。 宫城并不大,大庆殿之南,是zhong yangzheng fu办公机关,二者之间有门楼相隔。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是皇帝平ri听政的地方。紫宸、垂拱之间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 赵柽此刻像个煞神一般,谁敢挡路上去就打,这下宫中的上下又见识了燕亲王的厉害,他不知道从哪捡了块板砖,左劈右砸,急了还往脑袋上拍,很快将挡路的几名守门的军士砸的倒地不起。他想着今ri在后宫没见着他爹,定是在垂拱殿,便一路闯了过去,但是得了jing信的镇殿武士也匆匆赶到,他们人多势众,手中武器jing良,且训练有素,可不好对付了,赵柽飞起一板砖,先将领头的都头给砸了个满面红光,顺手将他手里的铁骨朵抢到手里,‘杀’入人群。 “本王有急事要见圣上,谁敢阻挡,莫怪本王手下无情!”那些武士当然认得燕亲王,下手难免有所顾忌,可赵柽却得了便宜,一锤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转眼就撂翻了几个武士。 “燕亲王住手,你可知闯宫乃是大罪吗?顾念你不懂规矩,早点回府过年吧!”各司各房值守的官员接到报告,也赶紧出来‘护驾’,尚书省当值的偏好是少宰王黼,看到赵柽撒野,引着一队军士赶到,挡在他身前喊道。 “哼,过年?本王没有王相那么好的兴致,方十三此刻正在杭州城中过年,明年只怕就要到这汴京城中过年啦!”赵柽点指王黼冷哼一声道。 “燕亲王不要听那些街头传言,东南只是几个魔教妖孽作乱,乃是小患,待年后天兵一出,便可扫平,这等小事还是不要惊扰圣上了吧!”王黼吃了一惊,自己已经派人到进京路上的各处驿馆拦截东南信使,凡是有关东南民变的奏章都被压在中书,这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要是闹到圣上面前,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先安抚住这‘小魔头’再说吧... 第十三章 目的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相真是吃灯草放轻巧屁,本王费劲心机,死了上万的人,耗尽了河东几年的财赋,才拿下了不过四州之地,东南六州五十二县尽被那乱民所占,在你眼里还是小事,那什么事情才能算是大事呢?”赵柽被气乐了,王黼把自己当成了三岁小孩子哄了。 “燕亲王差矣,此事我自有打算,不劳王爷费心!”王黼被赵柽的话噎得够呛,强辩道。 “本王看你就是与方十三那厮是同谋,他在东南起事,你在京中为内应,既不禀报圣上,又不调兵平乱,你们配合的很默契呀!是不是抢了赵家的江山后,他许你登大宝,座龙椅啊,嗯?!”赵柽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 “燕亲王言重了,我王黼对圣上是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赵柽这话说的够劲儿,脏水泼的狠,王黼一时乱了方寸,只能咒天诅地的发誓表忠心。 “狗屁,你即对圣上忠心,为何还要阻本王觐见圣上,本王看你就是通敌,yu取我赵家江山,今天本王就先毙了你,已决后患!”赵柽抡起手里的铁骨朵就砸了过去。 “啊...”王黼也机灵的很,知道燕亲王‘二’,除了皇上、娘娘,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说打就打,所以早留了心眼,见赵柽抡锤他便大喊一声撒腿就跑。其他人听了两人对话也被唬得半信半疑,想想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眼见燕亲王又要动手。虽然口中劝他冷静,可都往后退了两步,这神仙打架,犯不着小鬼跟着遭殃啊,起码别溅身血呀! “圣上救命啊...”王黼一溜烟儿的跑进了文德殿,赵柽知道到地了,再不能乱闯,否则就是有理也变得无礼啦,他便停下了脚,将铁骨朵扔在地上。殿前的武士迅速将他围住,不用问,他们无权处置,只能向皇上禀报。时间不长。便有内侍宣赵柽进殿,他整了整衣冠,一手举着江浙急报大步进去。 “柽儿,你为何又在宫中撒野,追打王相?”赵柽一进殿,便看到他爹身着常服坐在几前,眼角上还挂着眼屎,显然是被吵了回笼觉,赵佶不悦地说道,王黼蔫头耷脑地躲在一旁。满脸的委屈相,肯定是狠狠地告了赵柽一状。 “启禀父皇,此人不仅该打,而且该死,东南民变,席卷了六州五十二县,连杭州都已失守,他却心怀祸心,欺瞒父皇,yu毁我赵家河山!”赵柽施礼后。指着王黼厉声说道。 “柽儿不可胡说,东南百姓安居乐业,岂会有民变发生!”赵佶这么多年听到的都是国家富强,四夷臣服,百姓安乐的好消息。今ri乍听到居然有人造反,岂肯相信。 “父皇。这等大事,儿臣不敢信口胡说,这是江浙发运使陈亨伯发来的急报,以贼方腊为聚乱民百万,已在去年攻下杭州城,杀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遁走,杭州城大小官员尽数为贼所戮!”赵柽举着急报说道。 “呈上来!”赵佶看儿子不像在胡说,拆开一看脸se愈加难看,其中说的比儿子所言还要严重,“王相,可有此事?”他扭脸对王黼道,此刻他心中还存侥幸,不愿相信在自己的治下会发生如此大事。 “皇上,地方上的那些人都喜欢将芝麻大的小事说得比西瓜还大,好从中捞取好处,东南一向太平,就是有人作乱,也不过是聚起百十个乡野愚夫侵扰民间,如何能攻陷州府,定是那些地方官吏小题大做,夸大其词,皇上不可轻信啊!”王黼此刻依然不想让皇上知道真相,要把事情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父皇,据我所知,东南民变之事早在十月即已发生,那时确是小患,但地方处置不力,终酿成大祸,如今江南暴民四起,威胁京畿,但是王相却将各处急报悉数压在中书不告,其心可诛,还请父皇明察!”赵柽说道。 “哦,王相可有此事?”赵佶又问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混’,但做事一向有分寸,绝不会那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话语间口气也严厉了许多。 “燕亲王,你不要以为在西北立了些功劳,就可以如此强加干涉朝中之事,中书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些事情我这个少宰都不知道。”王黼此刻心虚了,质问赵柽道,不过他话中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不要再啰嗦了,王相你马上到中书察明此事,速速回报,柽儿你也先回府吧,不要再惹是非,否则朕定要惩处于你!”赵佶被弄得很烦,但是他对王黼还是信任的。 “是,儿臣告退!”赵柽叹了口气道,自己现在已经揭开了锅,目的便已经达到了,至于后事如何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赵柽虽然存了私心,平定灵夏后才揭开此事,可他也知道宋朝时的西北算是老牌的政治经济中心,但是在实际上,长江以南已经迅猛崛起,政治上连续出现宰执人员,像王安石、曾布、章惇、蔡京、蔡卞等人,几乎垄断了神宗之后的宋朝权力,朝中官吏多出江南;经济上的发展更是依赖江南的供给,宋朝每年要给辽国、西夏近百万的岁币,本身还要有千万贯的经费运转,这些钱都是由东南百姓供给的,可以说开封城的繁华,自从宋太祖开始,就是由江南支撑的。东南动荡,必然导致国本动荡,而这个jing致的帝国处处要钱,每时每刻都离不开钱,不能压榨东南必将转而压榨中原,那时大宋就变成千疮百孔处处漏风的破屋,赵家天下真要立即崩盘了! 而赵柽也知道要想靠这件事情搬倒王黼也不大可能,此刻不说皇上让贼捉贼,查到最后事情到了不过是王黼将责任推给别人,自己顶多挨顿臭骂而已。另一个原因是王黼现在其实并不是四面楚歌,人人喊打,相反接了蔡京班后,他把蔡京时期的各种不合理政策全推倒,一时间条令清晰依法办事,乌烟瘴气的宋朝上层社会突然间空气清新了,正受到举国上下的爱戴,史书上都不得不称其‘四方翕然称贤相’,所以时机并不好,他也只能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宽慰自己了。 再就是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王黼和他爹的‘友谊’...谁都有私生活的,哪怕是一国之君,也需要些幕后的放松。尤其是像赵佶这样有特殊情趣的高智商皇帝,只有真正地走进了他的私生活,才能在公开的官场上屹立不倒。 之前蔡京、童贯就是这么做的,他们通过书画竹石等高雅品味,成功地融入了赵佶的本se生活里。但与‘友谊’相比,蔡京童贯都要逊se了,他们俩人走进的是赵佶私生活里的高雅部分,是琴棋书画,这虽然很有格调,但是在蔡京、童贯面前,赵佶忍住了,他们是高雅人,要保持正面的高大形象,在私密感上他们还差太远了,并没有真正融入到一个人的心底最深处。 事实上再正直的人的心底最深处也都有一个恶魔的影子,都想去吃、喝、piao、赌,去杀人放火,去为所yu为。只是身处正常社会里,都得忍住了,不得不是人前装人。可在王黼等几个‘亲信’之人面前,赵佶就可以原形毕露,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去做小买卖、去喝花酒、翻墙逛窑子...什么龌龊事都可以一起干。 “一起上过山,一起下过乡,一起杠过枪,一起piao过娼”是我们现在常说的‘四大铁’,是男人之间的终极友谊,这样的牢固程度,岂能是琴棋书画花鸟鱼虫的爱好票友所能比的吗?所以赵佶一点都不猜忌王黼,因为这是损友加密友,两人的关系超级瓷实,甚至超越了赵柽和他的父子亲情,对此赵柽也有自知之明不能不服气,深知以现在的自己的实力要想搬到他们还欠火候,也只能适可而止。 但是赵柽也知道王黼这人危害也更大, 而像蔡京、童贯、梁师成等人他们是白手起家,自主创业,凭借自己的能力在yin谋陷阱枪林弹雨里杀出一条血路,踩着无数的竞争者,爬到了帝国最高的巅峰地位,这也决定了他们行事聪明、理智、知道深浅。可也决定了他们的危害xing,哪怕他们再能折腾,也有个底线,他们懂什么是做得的,什么是做不得的,他们明白帝国是一条船,如果不顾一切地乱搞,会把他们一起带进漩涡,大家都淹死。 可王黼不一样,他属于‘富二代’,他的成功与‘老一辈’相比来得太迅速太容易了,别人奋斗终生都取不来的高官厚禄金银美女,在他们来说几乎是唾手可得。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不知道害怕,就像现在的官二代、富二代们一样,撞死人、打死人便高呼‘我爹是**你能把我如何,认为天下没有自己老子和钱摆不平的事情,所以做事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王黼等人已经站在帝国了之巅,放眼望去,仿佛每一处土地、每一个人都由着他们折腾,随便他们祸害。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无责任,让他们相信,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做什么都没有后果,于是他们在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里胡来,搞出了各种各样的乱子... 第十四章 抄后路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两ri以后,朝中突然中断休假,召开大朝会,商讨东南民变之事。这件事如今王黼相瞒也已经瞒不住了,从东南逃过江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平头百姓,还可以控制在城外,严禁进城,但是那些官宦家在东南的那些家人也开始陆续进京,王黼就无法控制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如实禀告,承受雷霆之怒。 暴乱骤然兴起,切断了宋王朝的经济命脉,朝中上下顿时一片惊恐,面对愤怒的皇上只是一味请罪,一时拿不出章程,惹得赵佶更是暴跳如雷。 “启禀圣上,东南暴乱,打得是‘杀朱’的旗号,必是朱勔父子征敛太过,臣以为应先罢免朱勔父子之职,先安民心!”郑居中先出班奏道。 “嗯,这父子二人着实可恶,将东南局面搞成如此模样,三省立刻下文撤除其父子及兄弟一切官职,并坐弃杭州者赵霆缉拿进京议罪!”赵佶现在对这两个眼前的红人可谓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说道。 “圣上英明,此时东南民乱有愈演愈烈之势,江南的州军和禁军久不经战一触即溃,难敌贼兵,还应尽快选派京畿禁军平叛!”门下侍郎白时中启奏道。 “圣上,京畿禁军有护卫中原职责,现西北平定,和谈已成,陕西军久经战阵,已做好移师河北做伐辽之备,可调东南平叛!”王黼奏道,他也知道京畿禁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久不识兵,未经战阵,又缺乏训练,去了也是白给,西军善战,正好去做这件事。 “这...”赵佶有些犹豫,经过协商交涉,金已经表示愿夹攻辽朝,而宋每年向金纳币五十万。双方约定,金取辽中京大定府,宋取辽燕京析津府。金原定立即出兵攻辽。要赵良嗣迅即回去让宋也立刻出兵。但当时正值盛夏酷暑,金军连续征战,牛马发生流生病。金与赵良嗣改约明年(宣和三年)举兵,并派勃堇。曷鲁持国书使宋回报,两人也正在京中,“这样恐怕不妥,我朝与金约定攻辽,出兵在即。只怕有毁约之嫌!” “父皇,请调河东诸军,儿臣愿领兵前往东南平叛,定擒贼献于父皇阶下,救万民于水火!”赵柽这时出列奏道,虽然他不愿意被后世贬为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但如今也得表个态,这样既可表明自己忠心为国。也可试探皇上对自己的态度。 “燕亲王收复灵夏。屡败西夏名将,勇谋兼备,可领兵平叛!”枢密使郑居中也出列保奏道。 “不可,西北战事放息,而河东北临辽邦,西邻西夏。于群强环视之中,处兵家必争之地。国之根本,不可轻调啊!”刑部尚书范致虚奏道。 “现贼兵猖獗。江南诸州朝夕不保,万民盼天兵救于水火,如今西夏已经称臣,辽国被金所迫,自顾不暇,西北安定,河东军锐气正盛,必能横扫东南...咳咳”赵柽说着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陕西、河东两军都是劲旅,调哪一支应仔细斟酌,现在两军都在边关,即使征调也需时ri,还应先遣京中禁军前往东南,稳定局面!”王黼看皇上听了燕亲王的话,频频颔,赶紧上前道。 “此言有理,你们三省尽快拿出章程,东南之事不能再等!”赵佶点头道,他也明白事情虽然急,但是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 己未,诏淮南、江东、福建各权添置武臣提刑一员,赵霆坐弃杭州,贬吉阳军;辛酉,罢苏、杭州造作局及御前纲运,罢木石彩se等场务;乙丑,罢西北兵更戌,童贯任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调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南下镇压;月末,童贯、谭稹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等分别率领,向杭州和歙州进发,企图在睦州会合。是月,方腊陷婺州,又陷衢州,守臣彭汝方死之。 ...... “王相,现在平叛大军已经出发,你的心事可以放下了!”相国寺巷王黼的府中,几个人聚在一起,已经随西夏使团回到京中的蔡攸举杯说道。 “是啊,这次事情真险,不过好在只被圣上骂了一顿,不过这一切都拜燕亲王所赐,真是气闷!”王黼喝下酒道。 “呵呵,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你也算幸运,你还不知其在西北所为,那ri李乾顺派人刺杀他未遂,惹得他大怒,便发兵渡过黄河,连破西夏数城,打到兴州城下,若不是他手中兵少,恐怕兴州也被其收入囊中了,这人眼里不揉沙子,他三次上表要领兵平定东南之乱,皆被你所阻,必将嫉恨于你,可要小心了!”蔡攸笑道。 “嘿嘿,他如今手中无兵无将,就想没牙的老虎,能掀得起什么风浪,以后他就在府中养老吧!”王黼不以为然地笑道,他不相信一个无权的王爷能斗得过个手握重权的宰相。 “哦,皇上已经决意将燕王赋闲了?”蔡攸惊讶地问道,这次西北之行他从赵柽那里捞了不少好处,对他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没有,不过依我看,燕亲王好像并不愿回西北了,自回京后他便大力修缮府邸,收买歌伎舞女,将自己的亲卫队都解散了,放回襄邑,看样子是准备长住!”李邦彦说道。 “此子城府很深,我们想尽办法将他从西北调回京中,他却只在圣上面前一番长谈,圣上便改了主意,不但没有降罪,反而封赏了他,你们不得不防!”坐在上的梁师成说道。 “义父高明,深谋远虑,这次如果他领兵平定东南,立下大功,就能在京中站住脚,并能掌握兵权,对我们十分不利啊,如今我们举荐童太尉出征平叛,送他一份功劳,以后可得臂助啊!”王黼连忙说道。 “东宫一向与我们不和,哪ri要是登得大宝,必将针对我等,而其现在yu拉拢燕王为其臂助,我们不能不防!”梁师成说道,“打虎不死,反被其害,燕王那里你们要多下些功夫,绝不能再让他翻身,重新掌权!” “嗯,嘉王这次搞了这么一出,不但未能扳倒燕王,反而给自己惹了身sao,现在皇城司的军士们都成了狗,四处寻找燕王府的两个护卫,可是却毫无踪迹,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看来他还真不是燕王的对手,要入主东宫不搬掉这块石头怕是难啊!”王黼轻笑着说道。 “呵呵,这样的人才好,如果他有燕王的能耐还要我们这些人的帮助吗,还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吗?”梁师成笑道。 “您说得是,只是现在童太尉驱兵东南平定叛乱,恐怕又建大功,将更得圣上倚重,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好事!”李邦彦说道。 “是啊,可如今军中无人能出其左右,我朝最jing锐的西军也在他掌控之中,要想控制他也不是件易事,好在杨戬归天,少了一个对手,内宫中也只有以义父为了!”王黼说道。 “如果是前几年某家也许还惧他童贯几分,可如今河东军崛起,战力比陕西军不弱,只要掌握了河东军,我们还怕他手中的陕西军吗!”梁师成冷笑着说道。 “不错,以我看河东军战力尚在陕西军之上,难的是河东军多是燕王属下,其他人怕是难以驾驭。”蔡攸说道。 “将明,如今你初登相位,而又适逢东南之乱,今年的税赋必受影响,你要多cao些心,不要走了张商英的老路!”梁师成没有搭理蔡攸,对王黼说道。 “孩儿也正为此事烦心,东南赋税占全国赋税三中之二,如今经历兵火,百业凋零,即使增加河北赋税,也难及往年,还请义父指点!”王黼说道。 “呵呵,王相如今有块肥肉就摆在眼前,有何担心!”李邦彦笑道。 “哦,你有何妙计?”王黼急问道。 “西北!”李邦彦朱唇轻启,说出了两个字。 “西北贫瘠,且刚刚平定,能收上来多少!”王黼听了失望地摇头道。 “王兄此言差矣,西北虽然贫瘠,但是也有灵夏等水草丰美之地,再还有盐州的青白盐,那都是钱啊!”李邦彦笑道,“如今战乱之后,人口逃乱,有了大批无主之地,只要他们将这些田地和盐池卖出去,所获足抵半年赋税,还愁国库,内库无钱!” “不错,李侍郎说得对,现在西北童贯去了东南,燕王在京中,西北权力空虚,正是好时机,你们可选派些亲信之人接管那些新占之地,将西北财权、兵权都控制在我们的手中!”梁师成想得比他们还长远,要趁机全盘接收西北。 “此时怕有些难,那燕王如今还是西北诸路制置使,并未罢黜,他要是知道我们抄了他的老窝,岂会善罢干休!”蔡攸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就交给某家办了,保管他一时无暇顾及西北之事!”梁师成胸有成竹地笑道… 第十五章 好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二月初五,天还未亮,燕王府中已经灯火通明,丫鬟仆人抬着箱笼进进出出忙做一团,其中夹杂着马嘶羊鸣之声,大总管郑寿更是脚不沾地地前后指挥,招呼着众人,更有几个礼部的官吏指点着,排成队伍,赵柽背着手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二爷,一切已经齐备,小的去了!”见喜向王爷施了一礼道。 “唉,去吧!”赵柽叹口气摆摆手道,一脸的哀伤和无奈。 “二爷保重,小人去去就回!”见喜看着王爷哀苦的样子,不放心地说道。 “滚,快滚,不回来才好!”赵柽不耐烦的吼道,见喜一看事情不好赶紧招呼人快走。 赵柽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抬着箱笼慌张的出门,又叹一口气,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回京后一直小心回避,从不敢谈婚事,而现在恰逢东南民乱,他爹也是心烦,想着可以逃过此劫,却没想到还是遭了‘算计’。梁师成那厮忽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来了,不知怎么说动了皇上,要为自己娶亲,这下又把皇后娘娘的心事勾了起来,一道御旨便定了他的终身。 古时讲婚礼必然要提到‘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币、请期、亲迎,这六个主要步骤,到了宋代,六礼的称谓和作法因当事人的身份地位而异,婚礼的模式逐渐演变为官方之礼和私家之礼。赵佶于政和五年重修五礼新仪。要人遵守。但是其繁文缛节,言别贵贱,拘收古礼,被人诟病,结果曲高和寡,他也曾严令执行,可收效甚微,这回轮到自己儿子娶亲当然要做出表率。 ‘六礼’只是婚礼的主要步骤,完整的婚礼,在六礼之前。应有议婚,此前已封朱延年为通正大夫、范阳县伯又已调他进京任户部侍郎,娘娘也遣人问过,便算有了议婚。接下来就是行‘六礼’! 今ri便是赵柽行纳采和问名之礼,要用金器百两、彩千匹、钱五十万、锦绮、绫、罗、绢各三百匹,销金绣画衣十袭,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三副,函书一架缠束帛,押马函马二十匹,羊五十口,酒五十壶,系羊酒红绢百匹,花粉、花幂、果盘、银胜、罗胜等物。外加只生雁… “二哥,我们这就去了,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这时太子赵桓捉礼服戴王冠走过来说道。 “殿下,有劳哥哥了,臣弟些许小事还惊动您,真让臣弟心中不安啊!”按照古仪,纳采所遣使者应为自家子弟,到达妇家由其致辞,表达求婚意图,与主人答对。授雁,交换婚书及行问名之礼等等,算是男方的全权代表,可谓责任重大,今天太子主动担任使者。也算是给了妇家天大的面子,赵柽虽然不满婚事。但太子示好,自己也不能拨了他的美意,赶紧挤出点笑容说道。 “二哥儿这么客气作甚,我虽为太子,但是也是家中长兄,理当如此!”赵桓摆手笑道。 “那兄弟我就不多说了,臣弟在家中备酒等您回来!”赵柽施礼道。 “太子殿下,燕王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驾了!”主持仪式的是礼部的个侍郎,他上前施礼催请道。 “大哥请吧,早去早回!”赵柽也抱拳施礼,将他送出大门,扶他上车,这时仪仗已经排好,乐声骤起,启程向朱府去了,直到队伍消失在巷头,他才怅然回府。 “二爷,您大喜将近为何闷闷不乐?”赵信跟上问道。 “哼,难道你很高兴吗?”赵柽冷哼一声反问道。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多了主母,以后便不需要我每ri前后伺候了!”赵信紧跟上来笑笑说道。 “你...你真是气死我啦!”赵柽听罢气得眼睛一立瞪着赵信道,可瞬间又软了下来,他绕过正殿,径直向后院走去。 “二爷,圣上和娘娘也是为您好,为您的终身大事cao心,您这又是何必呢?”赵信知道王爷一直对这门亲事不满,但是对此又无可奈何,想着在沙场上面对强敌王爷也从未畏惧过,但是却被这门婚事折磨的痛苦不堪,心中也着实心疼,给他倒了茶劝解道。 “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言为我好,可谁问过我的想法呢,问过我是否喜欢,这只是他们喜欢罢了!”赵柽看着杯中起伏旋转的茶叶苦笑道。 “二爷,那又能怎么办呢?婚姻大事自古便是如此,二爷您就不要多想了,只是折姐姐要是知道您即将大婚,不知道会如何,只怕她的ri子会更难过!”赵信叹道,王爷对此都无力反抗,她又能怎么办呢。 “赵信,我最想娶的是你,不是什么朱家、折家的娘子,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我的心意!”赵柽拉过赵信将她搂在怀里说道。 “二爷,您不要如此,我只是您府上的家仆,与您成亲有违礼法,那样只会害了您,惹得娘娘伤心。”赵信挣扎了下说道。 “礼法,他娘的什么宗法、礼法,老子有一天全要给他砸喽!”赵柽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虽然宋朝皇室婚姻有‘不论身家’只说,但也有严格的限制‘凡宗室婚姻,不得与杂类之家婚嫁,谓舅尝为仆、姑尝为娼者。若父母系化外及见居沿边两属之人,其子孙亦不许为婚。缌麻以上亲不得与诸司胥吏出职、纳粟得官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通婚,禁刑徒人子孙为婚。应婚嫁者应择三代有任州县官或殿直以上者,冒妄成婚者,以违制论。主婚宗室与媒保同坐,不以赦降,自者减罪,告者有赏。’如赵信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嫁入皇族的,可谓毫无希望! “二爷,您不必为了我冒天下大不韪,只要我们能riri相见便好,又何必长相厮守呢。”赵信深知王爷的‘品行’,他敢说出来,就一定敢做出来,抬手轻轻擦去王爷眼角的泪水说道。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赵柽紧紧搂住赵信说道... 不管赵柽愿不愿意,事情还是一步步的向前发展,接下来便是纳吉、纳币。纳吉即婿家问明女方生辰八字,卜算凶吉,若卜得吉兆,便遣使往妇家告知;如卜兆不吉,则婚姻只好作罢。 赵柽原打算在此中做些手脚,如果八字不合,正好推掉此事,双方都相安无事,可他却低估了古人的智慧,其实纳吉之仪,在宋代已经是纯属虚应故事,正如司马光《书仪》所说‘计纳采之前已卜矣,于此告女家,以成六礼也。’后来的朱熹则干脆把问名、纳吉都并入纳采,以求简便。他的师傅早在江南便问了朱家娘子的生辰八字,卜算过了,否则娘娘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朱家拘进京中来,不用问赵柽这着还未用便失败了。 二月十六,卜得吉兆,燕王府遣使告知朱家,至此双方算是确定了关系。 二月二十一,燕王府到朱家纳币。纳币就是向女方家送财礼,也叫‘纳徽’、‘纳成’,相当于今天的正式订婚礼,有了这一步,婚事就算成了。 依据制度,诸王纳妃,赐女家聘礼白金万两,当然不止于此,还要用羊二十口、酒二十壶、彩四十匹、茗百斤,头巾缎、绫、绢三十匹,黄金钗钏四双,条脱一副,珍珠、琥珀、璎珞、珍珠翠毛玉钗朵各二副;销金生se衣各一袭,金涂银合二,锦绣绫罗三百匹,果盘、花粉、花幂、眠羊卧鹿花饼、银胜、小se金银钱等物作为定礼。 到了这会儿,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刚刚建成两年的燕王府便开始再次修整,这活儿定然是他爹掏钱,派出的是宫中将作寺的工匠们,整个前殿、后殿全部粉刷,家具换成一水的宫中用具。皇后娘娘也出了血本,拿出私房钱为儿子购置了一应用品,还派出贴身的押班监工,布置新房。 燕王府上下逢此大事,当然更是不惜人力、物力,而燕王府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襄邑府中的收入就足以应付,根本不用动用王爷的小金库。王府中的人手不够,襄邑庄子中的人有的是,郑福、郑禄呼啦啦带来了三四百人,从大小管事到做饭的厨子,扫地的杂役都不用着请外人,所需的蔬菜、酒水、粮食、锦缎,流水似的拉进王府,得了信的三大商队更是竭力而为,只要府中需要,皆遣人寻到,千里送到。 又是一个月,燕王府整修一新,又到了阳三月,枯黄退去,绿意盎然,殿中人高的红烛ri夜不熄,四周墙上挂上了密密扎扎的红帐,映得满堂红,屋中摆着东海的夜明珠,南海的珊瑚,波斯的挂毯,西夏玉屏、契丹的白鹿皮、屋中熏着东南亚的香,窗户全部换成玻璃窗...正殿高悬圣上亲笔‘天作之合’金匾,可谓富丽堂皇... 王黼这ri出城路过燕王府,看着进出的人群,川流的车队,嘿嘿一笑,“义父真是好计,这丫的忙着娶媳妇,恐怕早忘了西北啦!” 第十六章 逃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东南重镇杭州的陷落令大宋君臣大为震惊,赵佶被迫下罪己诏,撤销造作局,废除花石纲,宣布免除起义地区三年田赋,以收拾人心,瓦解其斗志。与此同时,命童贯急调西北十五万健卒赴浙。宣和三年正月,起义军领方七佛率兵六万进攻秀州,官军固守顽抗,童贯手下大将王禀率大军赶到,成两面夹攻之势,起义军损失惨重,被迫退守杭州。官军重兵压境,起义军的地盘ri渐缩小,次月,杭州也终告失守,方腊只得率余部二十余万死守清溪帮源洞。 接到东南捷报赵佶大喜,晋封童贯为太师,知枢密院事,让这个老太监再达到一个新的高峰,大喜之下将赵柽的婚事定于四月初八,并通报全国。 赵柽在忐忑中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随着婚期的临近,心情更觉忧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五ri一次的朝会也次次告病,没心情去陪绑了,头不梳,脸不洗,世事不问,天天躲在后院中喝闷酒,不出十ri整个人全都垮了下来,真的病了。 “二爷,您不要再喝酒了,吃点东西吧!”赵信端上碗面轻声说道。 “吃不下,你陪我一会儿吧!”赵柽摇摇头,指指一边的座垫说道。 “二爷,礼部和宫中的礼仪司都派人来了,要您去学婚仪。”赵信坐下将王爷身前的酒杯移开,送上面碗言道。 “学他娘的屁。告诉他们快滚。老子没那兴致!”赵柽哼了声说道。 “二爷,大事已定,您就不要多想了,早ri将朱姑娘娶回家吧,不要再生事。”赵信将筷子塞到王爷手中劝道。 “我不想娶她,我想娶你,明ri我就进宫,禀报娘娘,说明一切,迎娶你进府!”赵柽看着赵信说道。 “二爷。千万不可,如今皇上圣旨已经下了,如果您此时悔婚,不但令皇家颜面无存。而且会毁了您的前程,您多年为之奋斗的一切都会失去!”赵信急忙劝阻道。 “那又有何妨,江山、富贵、权力对我来说都是过眼烟云,这一切本来就不该属于我,都是老天弄人。”赵柽苦笑着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突来的刺杀,该死的彗星,让他来到这个败落的年代,恰恰附身到这个倒霉的皇子身上。 “二爷,我知道您不贪恋权力。富贵,可您也要为众人想想,正是因为您,襄邑庄子上的人才有了今ri富足的生活,兄弟们才能以活命,封官荫子,河东才得以平静,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如果您走了,他们就很快会失去这一切。您难道不愧疚吗?”赵信说道。 “呵呵,是啊,我改变他们和你的生活,可却依然无法改变我自己的命运,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赵柽悲伤地笑道。 “二爷。这也许就是造化弄人吧!”赵信低声说道,虽然她在劝解王爷。可她的心中一样凄苦,主母进门后,自己就不可能与王爷如此亲近,可依王爷的脾气定会冷落主母,那样自己的ri子同样难过。 “赵信,咱们逃吧,离开这里,长相厮守!”赵柽忽然说道。 “逃婚?!”赵信听了一惊,王爷要带自己私奔。 “对,咱们马上就走,以后浪迹江湖,快意恩仇,不比做这个王爷zi you吗!”赵柽说着,脸上发光。 “二爷,您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吗,为了我一个小女子舍掉都得之不易一切吗?”赵信看着王爷问道。 “可以,我考虑很久了,本来我就是一无所有的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我,依然会存在,太阳依旧落下升起,历史依然会滚滚向前!”赵柽肯定地说道。 “二爷,您真的想好了,为我不惜抛弃这权势,富贵和亲人吗?”赵信再次问道。 “嗯,我想好了!”赵柽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与王爷离开这里,浪迹于江湖!”赵信看着王爷说道,“可我们毕竟还有这些兄弟,您突然离去,恐怕会引起混乱,甚至引得圣上动怒,二爷还要有个稳妥的善后之策,不要愧对了他们!” “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今ri是三月二十五,离婚期还有十多天,时间应该够了!”赵柽点头道,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己手中还有一支无敌的军队和诸多的秘密,如果不妥善处置,一旦落入他人之手,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 请期,即男家择好成亲的吉ri并派人告之女家,征求对方同意,俗理叫‘催妆’。其ri定在亲迎前三ri,男方送催妆花髻、销金盖头等新娘用品,女家则报以罗花幞头等衣物,当然还有大批的嫁妆。 宋代盛行陪嫁,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看起来表现为,嫁女比娶妇要花更多的钱财已成理所当然,无论贫富,能力所及,父母都把为女儿置办嫁妆作为一件大事,尽量办的丰盛,表达对待嫁之女的关爱之情,一直早早便为女儿准备嫁妆。这不仅包括饰、金银、珠翠、宝器,动用帐幔等动产,还有随嫁的田土、屋业、田园等不动产。 嫁妆的走高不久便达到不得不借债为女儿办嫁妆的程度。到了后来以致婚娶不为传嗣,演变为以此求财,婚娶时不问对方的家庭地位,满脑子只盯着嫁妆的厚薄。嫁妆一旦送到新郎家,‘己而校奁橐,朝索其一,暮索其二。夫虐其妻,求之不已。若不满意,至有割男女之爱,辄相弃背。习俗ri久,不以为怖。’ 而女儿们的家长愿意投资于嫁妆,是因为财产因素卷进去以后,姻亲关系会变得更牢固,加强了姻亲之间的纽带,因为它可以在长时期里成为双方的共同财产。就像分家以后的兄弟可以共同担任墓地和祠堂的继承人,从而彼此牵制一样,姻亲可以通过分享嫁妆体现的共同利益保持他们之间的联系纽带。新娘的父母花费大笔钱财把她嫁出去以后,可以指望从女儿、女婿和外孙子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有些人甚至劝告殷实之家可以把财产分给女儿一些,因为今后如果发现儿子不中用,二老便可投靠女儿,甚至可以依靠女儿送葬、祭祖... 婚期是皇上定的,朱家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可他们为筹措嫁妆是费尽了心力。朱家也算是官宦人家,按照风俗自然也预备了一份嫁妆,但是没想到要嫁入皇家,而且是个正经八百的亲王,早先准备的东西自然显得不足了。朱家此时不论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将来的富贵前程都豁出去了,竭其财为女儿准备了份大家私,而此时尚显不足,但在这方面也有例可循,皇上赐下的白金就有万两,这名义上是男方给的聘礼,实际上是资助女方完成婚礼步骤的一种辅助费用,两者结合在一起,总算凑起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赵柽看着送来的大小箱笼、妆盒,成匹的绫罗绸缎,并没有在意,只扫了眼礼单便吩咐人抬入库房锁了起来,此时的他不再是在襄邑初创时斤斤计较的吝啬鬼了,而是拥有数千万家财,ri进斗金的大财主了,更不会在意这几万贯的嫁妆。 “信儿你若想要,明ri我便使人给你准备下!”赵柽回间却发现身边的赵信面露慕se,知道此景又搅起了赵信的心事。 “二爷为我准备,是做聘礼,还是嫁妆?如果是聘礼又送到何处,要是嫁妆又要将我嫁与谁呢?”赵信歪着脑袋问道。 “这...”赵信的问题可把赵柽难住了,她本就是府中买来的孤儿,没有家人,王府可以算作她的娘家,这聘礼还真无处送;要是嫁妆,自己为她预备了,门都没出就又赚回来了,和糊弄人没啥区别。 “呵呵,二爷我逗您呢,我自己这些年存的私房钱也不比朱家的嫁妆少,二爷若要不嫌少,就拿走吧!”赵信看着王爷迷茫的样子被逗乐了,笑着说道,她刚才不过是触景生情,想着如果自己有家人在旁,事情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 “哦,还说对本王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呢,原来早就为自己攒下了份嫁妆!”赵柽‘恍然’说道。 “那是当然了,王爷要是看不上我这个小杂役,那也只能找个人嫁了,要是身边没有点家资岂不被人欺负!”赵信‘认真’地说道。 “好了,不要说笑了,善后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咱们出走之ri偷偷交予见喜就好了,你只要在亲迎前ri将马匹、行囊准备好即可,我从宫中回来后咱们就走!”自从赵信答应与他‘私奔’后,赵柽便恢复了正常,跟着仪官学习婚仪,安排打点婚礼琐事,连见喜都以为王爷认头了,不再和皇上怄气,着实松了口气,却不知道王爷早就偷偷写下了十数封信,将府中和军中的事情做了安排,他要准备和赵信逃了... 第十七章 必杀令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婚期转眼便至,燕王府各司守、商队、堂口、军中诸将及河东、河中各州府,和新复之地蕃部也感王爷恩德皆遣使或亲至京城道贺,赵柽在京中却没有多少朋友和熟识,但皇子结婚,不去道贺便是不给皇上面子,所以京中有品级的官员也各怀目的上门。他家亲戚更是多的很,亲兄弟姐妹一大堆不说,还有数不清的宗亲皆送上喜幛、礼品,外公家当然也是全力以赴,三个舅舅都上门帮着cao持。 亲迎前两ri,燕王府中排开了宴席,款待来宾,京中官员有高家和童家两位好友接待,宗亲自有几位开府的兄弟招呼。赵柽打定主意要走,便在后殿设了几席,亲自陪府中的几个主要管事和军中的代表。 因为大期将到,诸人以为他有事要商量,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都不知道王爷要私奔,所以频频敬酒向王爷贺喜,而赵柽却把今ri的宴席当做了散伙宴,算是和大家道个别,那是酒到杯干,好不痛快,可他酒量再大也架不住人多,酒席未散他已经醉了... 到了半夜,赵柽迷迷瞪瞪的醒了,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赵信的屋子,而身边有人倚在自己的怀里,睁眼瞅瞅朦胧间却是赵信,她只身着小衣,靠在自己胸前,云鬓披洒,美眸轻闭在烛光下显得楚楚动人,她那xing感丰满的娇躯靠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怎么着。看到此景。赵柽的呼吸沉重起来,他喘着粗气,脑袋虽说昏昏涨涨的,但是身体内却仿佛燃烧着一股烈焰,特别是靠在身上的娇躯更使他感到炙热难耐,手不由的搭在了赵信的腰肢上,轻轻的抚摸着。虽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但是手却不受了控制,掀开了赵信的小衣,当他的手攀上那对白鸽时。身旁的赵信发出一声压抑的娇吟… “二爷...”赵信睁开眼娇羞异常,双手环住王爷的脖子,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今天王爷喝醉了。她将王爷扶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信儿,你跑不掉了!”两世的老光棍赵柽就觉一阵眩晕,在酒jing的作用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压了上去,双手紧紧地保住赵信的娇躯,他要将这个女人征服,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二爷,信儿永远是你的...”赵信粗喘着气,全身早已经娇慵无力。但她感觉到王爷的双手直接从她胸前的衣襟伸了进去,肆无忌惮的游走着,撕扯着她的小衣,而她却无力推开那双手,这种感觉即让她害怕又有些兴奋,口中情不自禁的发出娇吟喘息之声。 赵柽脑袋昏沉沉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是本能在驱使,他就觉得自己所紧紧抱着的东西带着香喷喷的柔软,那种感觉是那么美妙。让他不想松手,他的意识渐渐地沉重而陷入空白,只想将体内那只凶兽释放出来,而身下的人似乎也在极力的配合自己,纠缠着缠绵在一起... ...... “王爷。我们要进宫了,更衣吧!”见喜隔门说道。 “咳咳...赵信还没有找到吗?”门没有开。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 “王爷,没有,我们派人追出了百里,都没有发现赵信的踪迹!”见喜想了想回答道。 “通知下去,赵信叛我,凡是燕王府所属皆有责擒拿,不论生死!”屋门打开,赵柽走了出来沉声说道,“见喜,伺候我更衣,我们进宫!” “王爷,这...恐有不妥吧?”见喜犹豫道,偷眼看向王爷,只见他脸se铁青,眼窝深陷,脸上带着无奈的愤怒。 “我不想重复,以最快的速度将命令传下去!”赵柽说罢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王爷,您还好吧,要不先请太医瞧瞧!”看着王爷冷峻的面孔,见喜掏出丝巾为王爷擦擦嘴角,看着上面斑斑血迹担忧地说道。 “哪那么多废话,帮我更衣,进宫!”赵柽看着院中悸若寒蝉的众人说道,转身间却是一阵眩晕,摇摇yu倒。 “王爷保重啊,大家都离不开您啊!”见喜一把扶住王爷哭道,昨天清晨,赵信突然留书出走,王爷急火攻心连吐了几口血,他知道王爷看着活络,其实就是个死心眼,对赵信用情很深,却终有缘无分,一下伤了根本。 “王爷保重!” “王爷保重!”...府中的人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哭道。 “我没事的,大家请起!”赵柽惨然一笑道,眼前的人既有为自己cao劳多年的郑福、郑寿、郑禄三位总管,他们都已双鬓挂霜;里边也有庄子中的那些青年,他们都曾是自己自幼的玩伴儿二狗、三狗、毛蛋等人;还有些是追随自己走上从军之路的襄邑子弟,他们的儿子、兄弟、父亲为了自己无怨无悔血洒疆场,流干了热血...他猛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要抛弃这些人远走! “今天是我大婚之ri,是高兴的事情,你们都是我的亲人,难道大家不为我高兴吗?”赵柽双眼含泪面带笑容,走下高阶一一扶起众人道。 “高兴...大家都等着王爷这一天呢!”郑福转身说道,“大家都高兴点,今ri王爷大婚谁都不许哭丧着脸,咱们要高高兴兴地把主母接进府!” “王爷更衣,总管放心,此事我们一定会cao办的热热闹闹的!”众人齐声答道。 见喜扶着王爷进了后殿,早有宫中赐下的喜服,几个丫鬟立刻上来伺候王爷洗漱、梳头、更衣,王爷木偶似的任由他们摆布,“赵信走时都带了什么东西?”好一会儿,赵柽看着自己的手问道。 “她只带走了王爷送的那把刀和那匹马,其余的东西都未动!”见喜已检点过赵信的房间,她配备的武器装备,衣服、财物都原封未动。 “嗯,她住过的房间不要动,也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赵柽点头道,说着他拿起放在几上的整理头发的剪刀摆弄着,似乎是在看看它是否锋利,突然他用剪刀狠狠的剪下了自己左手小指。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殿中的宫女发出声惊叫,见喜看着地上还在跳动的小手指脸se巨变,用手捂着呲呲冒血的手惊问道。 “为了我往ri的一个誓言‘如果我杀了赵信,便会斩下自己持刀的那只手’,如今我下达了对赵信的追杀令,依誓应该斩下自己的手,但是我这只手还有用处,暂时记下,待事情了断后我就斩下这只手!”赵柽随手扯下一截帷幔,将手包上平静地说道。 “二爷,您真得要杀赵信?”见喜哆哆嗦嗦地将断指捡起,捧在手中问道。 “杀!赵信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一旦泄露,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能留她!”赵柽说道。 “二爷,可赵信是您最疼的人,也曾是您最亲信的人啊...”见喜听出王爷话中的不忍,又劝道。 “见喜,你应该知道规矩,照我的话去做吧!”赵柽摆手不让见喜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二爷,是!”见喜一边赶紧翻出金疮药替王爷敷上,一边让宫女们赶快替王爷装扮。 ...... 亲迎,即新郎亲往女家迎娶新娘,这是婚礼的**,皇帝至尊无亲迎之礼,以大臣为奉迎使。按照古礼,亲迎之ri,男方家长要行高庙里,向祖先禀告此时,然后行蘸子礼。蘸子礼一般用酒,届时新郎之父要郑重交待儿子几句,向儿子发出迎娶之命,新郎领命后,便可出发前往女家。 赵柽到了景灵宫,这是皇帝蘸戒之殿,他拜见了父皇母后,虽有成例,但郑红梅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虽看着儿子面se不好,蔫头耷脑的,可也只以为他紧张,没有放在心上,又好在喜服宽袍大袖也没有发现他手上的伤,否则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情。 “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赵佶朗声说道。 “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赵柽遵照礼仪大声答道,言罢遵了谕旨出宫乘象辂前往朱家迎娶,其后是涂金银装肩舆一,行障、坐障各一,方团掌扇四,引障花十树,生se烛笼十,高髻钗插并童子八人骑分左右导扇舆,加上仪仗,伴随前往的傧相,礼官和护卫足有千人之数。 前方有乐队奏起欢快的喜乐,而说起这个咱们还有感谢宋朝一个老太太,古代中国是禁止在婚礼上奏乐,因为儒家认为音乐是是跳动的,属阳,对属yin的新娘不合适。然而民间却喜欢婚礼奏乐,直到本朝哲宗大婚,官员们也劝说皇太后同意不使用乐队,皇太后表示说‘寻常人家娶个新妇,尚点几个乐人。’遂下令为婚礼作曲,此后皇家婚礼奏乐变成了定制。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赵柽高座象辂,两边是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朱府愈来愈近耳边传来鞭炮连绵的炸响声,“唉,信儿你在何处啊...”赵柽扫向人群,想从中发现她的身影... 第十八章 冷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大家元宵节快乐!!! 朱府在内城的甜水巷,迎亲的队伍出发时,朱淑真也已妆扮整齐,有宋开始,皇宫内开始盛行起霞帔凤冠,但在严格的等级制度下,也仅仅是皇室贵族婚娶和公主下嫁之时才能穿戴。 朱淑真本就天生丽质,又逢喜事,人更显俏丽。 自两年前校场一别,她再未与王爷谋面,只能与其书画传情,那夜偶然兴起,做了‘圈圈诗’,想着王爷必难以破解,抓耳挠腮的样子就觉好笑,但是她又希望王爷能够破解,得知自己的相思之意。这本意只是个玩笑,可没想到王爷很快就回书,同样是一纸圈圈,而其中却有了恶其所为的意味,此后也再无书信... “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时辰渐进,朱淑真被侍女扶出,朱延年肃然朗声告诫道,女儿嫁入皇家,这是整个家族的荣光,此后朱家富贵无忧,当然是无比兴奋。 “谨遵父命!”朱淑真跪下拜道。 “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朱母起身为女儿正正凤冠霞帔,教导说。 “谨遵母命!”朱淑真再拜道。 这套仪式走完,迎亲的队伍已到了门口,奏响婚曲,停在了朱府门前,早已等在那里朱府家人马上迎上,请入堂中招待,并向迎亲人分发礼物,燕王府迎亲的人数众多,虽然只是些小礼物。但架不住人多。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此时,女家恰好告庙礼和蘸女礼结束,朱延年将赵柽迎进府中,按照礼仪他此行只能与岳丈相见,女眷尽数回避,待遇很差,只有清茶一杯,没有酒食款待。赵柽心情因赵信的爽约而异常难过,此时更加烦躁,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依礼而行。可话语间亦显得枯燥无味,笑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好在有主事的司官和见喜等人遮掩,而皇家仪式本就庄重有余。喜庆不足,朱家人也不觉察,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赵柽在朱府如坐针毡,只盼早点结束,好像过了百年似的,乐曲才再次响起,催促新娘上轿,新娘开始辞行,这姑姑,婶子和姐姐们将其送于内闱门口。再次整理裙裾,教导一番,才将新娘送出门口,一番和唱后才上了轿,赵柽随后复登象辂,整队回宫。 吹吹打打迎回新娘后,宫中传旨的内侍早就等在府中,诏‘朱淑真为戚国夫人’,接下来又行了同牢、合卺之礼后,便算礼成。送入洞房。按照现在的做法应该就是大摆筵席,款待女家送客和来宾,但古礼不同,这场筵席要放到次ri,所以热闹了半ri后。众人便散了,待明ri再来赴宴... 朱淑真在喜娘的护持下进入新房。她让陪嫁的丫鬟打赏了王府众人,大家谢了便自出门候着,屋中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谁都知道皇家森严,一动一坐都是规矩,她只能心怀忐忑地端坐床头等着王爷前来。世间女子多是盲婚哑嫁,婚前从未谋面,全凭媒婆的一张嘴,想着自己不但与王爷见过面,对过诗,还曾见识过他的英武,算起来也是幸运之人。 朱淑真也希望自己能嫁个能诗能文,温文尔雅的才子,两人能闺房中互相酬答,诗书唱和,有着共同的爱好和情趣,当然年少多金,高官得做最好。这个燕亲王虽然不能说是能文,但流于府外的几诗词却都堪称佳作,且英俊潇洒,名声甚佳。出京出知河东不但屡败西夏,而且开疆扩土,名震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之痴迷。如今自己一过府便是堂堂的燕王妃、戚国夫人,便如麻雀变成了凤凰,不知让多少人羡煞! 可等着等着朱淑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从正午到ri斜,直到屋中燃起红烛,王爷依然没有出现,但是她又不敢擅动,想问问陪侍又羞于张口,只能苦苦的挨着,终挡不住困倦,倚着床边睡着了… “二爷,起床了!” 朱淑真听到叫早声,吃了一惊,急忙坐起,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床上,床前的红烛已将燃尽,自己盖着锦被,盖头也已经揭下,凤冠好好的摆在了一旁,摸摸身上的喜服已经除下,可里边的衣物未动,她长舒了口气,显然是有人在自己睡着时将她安置好的,可自己却浑然未觉。 “早啊!”朱淑真正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听到有人问道。 “王爷?!”朱淑真扭脸望去,只见床边的软榻上坐起一人,正是王爷自己的丈夫,她讶然道。 “昨晚回来,见你睡着了,便没有惊动你,睡得还好吧!”赵柽笑笑坐起身道。 “妾身施礼了,竟先睡着了...”朱淑真急忙起身整理下衣衫,对王爷施礼道,自己却懊恼不已,这回臭大了,新婚之夜居然独自先睡着啦,连王爷为自己脱衣都未觉察,可她如果知道王爷有能在他人清醒的时候,搜遍其全身,将其内裤都能偷走而不惊动其的本事,可能心里会好过很多。 “无妨,折腾了一天,你是太乏了!”赵柽看看面带慌乱的‘媳妇儿’摇头轻笑道,可却让他心中一荡,这丫头两年未见身上的清纯渐减,却更显妩媚,虽只穿着小衫,自有一股华贵艳丽之态,倒是一个丽人。 “王爷,妾身伺候您起身吧!”朱淑真见王爷并未怪罪,又见王爷定定的看着自己,心中略宽,再施礼道。 “不必了,赵信...”赵柽摆摆手,随口喊道,却猛然jing悟,那个ri夜伴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在自己大婚前夜已经离开了。 “你们还不快伺候王爷、王妃更衣!”见喜立刻发现王爷失言了,立刻指挥着几个丫鬟上前道。 “见喜,赵信是谁?”朱淑真听了却是觉得不妥,并没有动问见喜道。 “哦,禀王妃,赵信是王爷的侍卫长,王爷的起居一向都是由他负责,突然间换了人,王爷还不习惯!”听到有人叫见喜,他也不大习惯,过去府中也只有王爷和大官敢这么直呼其名,其他人见了谁不是得叫‘爷’,可现在多了个王妃,自己也得重新适应,他答应一声赶紧禀告道。 “见喜,不要啰嗦了,还是你来吧!”因为换衣时,丫鬟不小心碰到了王爷的断指,钻心的一疼,赵柽闪了下身不悦的说道。 “是,二爷!”见喜看王爷的脸se不好,知道刚才这一声又勾起了王爷的心事,急忙摆手让丫鬟退下,亲自上前打理。 “王爷的手是怎么啦?”朱淑真这时才发现王爷的手上缠着布,上面沾着点点血迹,出声问道。 “王妃,是王爷...” “掌嘴,规矩白学了!”一个丫鬟刚说了半句,便被见喜打断,立时有人进来将那个丫鬟带了下去,见喜这时转身又道,“王妃,王爷的手指是练武时不小心碰伤的,养几ri便好了!” “哦!”朱淑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见喜的话却不信,刚才他的举动已经让她明白见喜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这让她不安的同时也知道了王府中是不能乱说话的,便不再问起此事缘由,而是上前小心的亲手为王爷更衣... 按照礼仪,亲迎次ri,新妇早起,沐浴盛装,准备拜见公婆,此礼标志妇道的开始,皇家也不能免此规矩。一早,两人便进宫拜见父皇母后和各宫娘娘,当然谁也不会白了他们,都有赏赐。 实际上,不但拜见公婆,其他尊长亲属也要拜见。赵氏开国后,以太祖、太宗和廷美三系为正宗,传国近二百年各系子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到了此朝袭爵的嫡系也有上百家,姑舅长辈都要一一拜见,可谓辛苦。这些人赵柽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别说认识就连人家是长是幼都分不清,但是朱淑真却门清,走了几十家都能对的上号,且对其家中人口了如指掌,准备了相应的礼物,显然是做足了功夫,也不得不让他佩服这小娘子的脑袋真好使,赶上移动硬盘了! “见喜,孟少监家可在前边?”过了保康门,行至五岳观,赵柽突然出声问道。 “哦,王爷是的,过桥便是孟府,有事情吗?”见喜愣了下答道,这孟少监名忠厚,乃是孟子四十二代孙,现官至将作少监,和王府素无交往。 “改道,准备份礼物,我们去拜见元祐太后!”赵柽说道。 “二爷,这怕不妥吧?”见喜吃惊道,元祐太后按说还真应该上门,其原是哲宗皇帝的皇后,按说也是王爷的伯母,但是因其早在哲宗朝因宫中‘符咒厌魅’事件中被废;后哲宗死,赵佶继位,又下旨恢复其号,但是在蔡京等人的撺掇下,不久又被废黜,到瑶华宫居住,两起两落,从皇后到道士,可谓悲凉,不久道观失火烧毁,朝廷又不给安排新道观,她只好住进弟弟孟忠厚家里,更显世态炎凉,难道王爷要烧冷灶。 “我是拜见长辈,又不是去见太后,有何不妥,照办吧!”赵柽冷言道,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历史上这个女人是有大功的... 第十九章 厚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对于燕亲王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孟府虽感惊讶,但还是依礼将他迎入府中。赵柽说明来意,请求拜见伯母,却被孟太后所拒,她言‘自己封号已经被废,只是一个凡人,不敢承受皇家之礼’。 赵柽倒也痛快,马上除下王服,命人寻来一身民间喜服,以子侄之礼参拜,孟太后这才出来相见,赵柽终于也看到了这个又使大宋延续二百年国脉的‘老太太’。 虽称其为太后,其实其此时也不过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平平,并不出众,如果不是其曾久居皇宫身上带有一种特有的气质,脱下道袍和个乡间妇女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也没啥奇怪,历史上金人破城后,在jian徒的点拔下,点名索取童贯、蔡京、王黼等权臣家中的侍妾,就连李师师也在名单上,如果小孟天姿国se,那还跑的了!另外,她是高太皇太后选拔的宫女,假如妖冶xing感,那个古板的老太太怎能喜欢? “赵氏子侄柽携新妇请伯母安!”赵柽请孟氏高坐堂上,与朱淑真施礼道。 “好,柽儿有心了,你父母可好?”孟氏抬手让二人起身道,心中感慨,距自己二度被废已经二十年了,皇家之人避之不及,从未有人过问,更不要说上门请安。 “谢伯母惦念,父母都好,伯母勿念!”赵柽再次施礼道。 “伯母现在身无长物。连份贺礼也拿不出。也只能在‘三清’面前为你祈福了!”孟氏苦笑道,出宫之后便没了俸禄,如今全靠娘家兄弟奉养,再不好向兄弟开口。 “小侄惶恐,不敢!”听到孟氏如此说,赵柽赶紧起身道,“先帝大行,奉养伯母本是自家子侄的本分,如今让伯母寄居孟府都是小侄的错,如伯母不嫌。请到小侄府上居住,那里虽然简陋,但还衣食不缺,也便小侄早晚奉茶。” “不必了。老妇如今还是带罪之人,孟府对我也照料有加,已经很好了。”孟氏轻轻摇道,不过眼中却流露出丝感激。 “唉,也好!不过此后伯母的用度,就交由小侄负担,定时送到府上,也好尽点孝心!”不出所料,老太太果然拒绝了,不过这样也好。当时汴梁沦陷,徽钦二帝以及后宫皇后、妃子、皇子、公主,还有皇亲国戚数千人,连同金子银子宝物百工等,一古脑地逮到北国他乡,而就因为孟氏住在民居,躲开这场浩劫,假如她在皇宫,恐怕也一同被掳走了。 “这...”孟氏一时有些犹豫。 “伯母不必推辞,不论国法还是家规。理应如此!”不等她再说,赵柽便替她做主了,他是看出来了,这老太以史载相符,不贪恋权财。靖康之变赵宋皇族几乎被一网打尽,孟氏的身份高贵。还就她能压住阵脚,所以又被大臣们尊为元佑皇后,垂帘听政。她把唯一漏网的赵构接来,以太后身份,赐予他皇帝位子。否则,赵构这个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其实她完全可以听政,而她对权力毫无兴趣,后来苗傅、刘正彦兵变,逼迫高宗退位,让孟太后听政,再次被她严词拒绝,其确实是个厚道之人。 “唉!”孟氏叹口气,未置可否,但心中却对赵柽已是心存感激,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出了孟府,赵柽回看看送出门的孟氏再施一礼,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苍天照顾厚道人!”希望如今这个快要被人遗忘的老妇能长命百岁,如果历史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她能够挺身而出,拯救大宋于亡国之隙。 “二爷,按何例供养孟后?”行出一段后,见喜问道。 “如今伯母封号已废,按照宫中月例,怕会引起朝中众臣非议,反而会给伯母带来麻烦,如今朝中宰执正俸是多少?”赵柽问道,别看孟太后现在寄居在娘家,无人问津,但毕竟身份敏感,弄不好自己还得好心办了坏事。 “二爷,宰相正俸三百贯,另有其他赏赐,贴补,这个就不好说了!”见喜说道。 “嗯,就依此例,每月送三百贯到孟府,冬年、寒食、生辰各另加五百贯,冬夏再加绢、绵百匹,这些钱从我的份例中支取,不要与府中开支有关联!”赵柽想想说道。 “是,二爷,每月十五我就遣人送去!”见喜答道。 “王爷,我们贸然插手此事是否有些不妥?”这时朱淑真插言道,她有些不满,每年孝敬一个废后四千贯,这是笔不小的数目,说起来她家中每年所有的收入也到不了此数,而现在她已然嫁到王府,便是府中女主,可王爷根本没有问过自己便许下了,让她不爽。 “本王决定的事情自有目的,你就不要管了,见喜就如此做吧!”赵柽没有解释,冷冰冰地言道,对朱淑真刚过门就干涉自己的决定,心中更是不爽。 “王爷...”朱淑真感到十分委屈,和王爷定下婚约之后,便和母亲学着管家,大小用度皆有计划,如此‘大手笔’更要仔细斟酌,王爷的俸禄、赏赐虽多,但是王府中的家人、仆役足有二三百人,开销更是不小,当然要jing打细算,可自己番好意却换来的只是王爷的冷语,心中自然难过,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王妃,这点花费府中还是负担起的,您不必担心,再说王爷尽孝也是好事,好人终会有好报的,王妃你说是这个理吧?”以见喜的jing明,立刻看出两人间的尴尬,赶忙打圆场道,心中却也暗笑,四千贯都不够王爷一天挣的,他哪会放在眼里。 “见喜,你虽是内府总管,但终是下人,我与王爷说话,你就不要多嘴了吧!”朱淑真想起离家时nai娘说起,王府中人都是宫里出来的,最会欺软怕硬,作为王府女主,堂堂王妃,一定休要胆怯,要拿出主人的气势来,不能刚进府就被下人压一头,不幸的是见喜头一个中枪了,当了骇鸡的猴子。 “是,小人错了,不该多嘴!”见喜被当众训斥,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免尴尬,碍于身份又无法争辩,只好认错灰溜溜地躲到了后边。 “淑真,你以后说话、做事要有分寸,在我府中没有上下尊卑,大家都是平等相处,要记住这条!”赵柽见此心中暗恼,可是两人新婚,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斜了朱淑真一眼道。 “是,妾身谨记!”王爷的一番话让刚刚有点得意的朱淑真愣了,王爷居然为一个下人教训起了自己... 由于这个插曲,赵柽对朱淑真觉的失望,刚刚有点的愧疚之心又扔到了爪哇国,途中不再与她多说一句,朱淑真也感到了王爷的冷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敢多言,将近正午,总算将该拜访的人家走完。回府后,府中的大小管事又上前拜见,大管家郑寿将府中的账簿和库房钥匙交予朱淑真,表示今后家事由其掌管,朱淑真赏了大家,正式成为了王府的女主人,看着手中的账簿,钥匙,她又多了些底气! 第三ri,新郎新娘女家回门见礼,准备礼物,又是一番忙乱。 第六ri,潘夫人带着彩缎与油蜜蒸饼,谓新婚夫妻和合,如蜜蒸油的彩头,称之为“暖女”。 第七ri,新娘回门,女家再盛装彩锻头面饰全套,称之为“洗头”...如此反覆往来,极尽礼仪,折腾了十来天,合府才得安宁片刻,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赵柽才算有了空闲,搬出了前院的寝殿,可也没有住进作为婚房的露园,而是独自搬到了自己此前住的梅园... “喜爷,您可得给我们那个主意,王爷真的要杀赵侍卫长吗?”赵信出走后,王府所有的机构都接到了王爷的密令,追查赵信,可过去多ri都没有发现其踪迹,今天接到从河北传来的快报,在定州一家客栈发现了赵信的身影,现在派二娃率队将其擒杀。 “王爷不是已经说得明白,死活不论,都要将其带回府中!”见喜笑笑说道。 “喜爷,这赵侍卫长和王爷的关系府中谁不知道,再说他是王爷一手教出来的,不论手上的功夫,还是刀枪,我们也不是对手啊,抓活的难上难,可要是真伤了他,恐怕只是王爷一时之气,弄不好还得怪罪我们!”二娃抓耳挠腮地说道。 “哼,你小子还跟我耍花活,赵信再厉害不过是一个人,你们一帮人还打不过他一个,要是真如此王爷早就将你们喂狗了,我看你从心里是不想动手!”见喜冷笑着说道。 “嘿嘿,喜爷您是目光如电,赵侍卫长待我们不薄,人又仗义,我怎么能下的去手!”二娃挠挠头说道。 “唉,你还真是个忠厚之人,你好好想想王爷为什么派你们去追杀赵信,而不是让‘铁手’那伙子人去,王爷难道不知道你们的交情吗!”见喜叹口气道。 “难道是...是王爷有意要放过赵侍卫长?”二娃不大确定地说道。 “我没说,你走时把那些东西都带上,想好回来时如何向王爷禀告!”见喜说完扭头走了。 “还说我呢,不知道是谁更厚道,王爷的手指头白掉了!”二娃解开见喜留下的背囊看了看,里边不但有近卫们全套的武器和各种装备,还有几锭大金元宝... 第二十章 蔫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婚礼结束后,朱淑真搬进了露园,这里是王府最大的一个院子,房屋陈设皆仿江南形式,让她有了回家的感觉,可是她并不觉快乐,因为两人虽然成婚已经十ri,但是却并未行周公之礼,王爷每ri几乎都是在深夜才回到寝殿,而往往不是喝醉了,就是推说太累,要不就言不习惯,都是独自就寝。 朱淑真开始也以为是王爷为了婚礼cao劳,感觉疲惫,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但是搬到内院后,王爷却没有与她同住,而是悄悄搬进了梅园,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更不要说夫妻夜话了,这使她倍感冷落,不能不让她怀疑王爷金屋藏娇,另有新欢... 梅园是仿造襄邑王府冬园建制的,因为院内植了几棵梅树,赵柽便将其称为梅园,以示区别。为了与外院往来方便,修了个角门与外院相通,原来是由赵信率领内卫在此值守。他出走后,便由旺福暂时接任侍卫长,再者王爷大婚后,内府中多了不少女眷,内卫不便出入,jing卫也全部换成内侍,黄经臣回京后,将王爷借给他的惜福等人送回,力量足够了。但与外院相连的角门仍由内卫值守,园子中常住的其他人也就是十来个做杂役的小黄门,并无一个女眷。 赵柽搬到此,并不全是为了躲着朱淑真,因为这里还存放着他收集的大量资料和书籍,而他大婚时,各处都派人到府上道贺。从他主政河东后这么多人难得聚在一起。正好借此机会商量些事情,所以婚礼结束后,这些人还都滞留在王府,等待王爷的问话。 “现在河东的情形如何?”赵柽问道,此次西北来的是赵智、赵忠、许宏和张确等人。 “王爷,河东去年大部虽未经战火,但是因为西征之役,损耗也颇多,税赋大为减少,今年战火平息。看小说就到 .预计能好过一些。此次西征,我们收复了数州,可是因为战火,蕃汉百姓逃散。大批良田变为无主之地,无人耕种,我们虽招募了些流民前往耕种,可西北向来地广人稀,难以招募到更多人手,依然会有众多良田荒置,但进入二月后不知何故有大批江南流民涌进河东和灵夏地区!”许宏说道。 “呵呵,许判官,后边还将有更多人进入河东,你要做好准备!”这时郑福笑着说道。 “哦。这是为何?”许宏惊讶地问道。 “王爷得知东南民乱后,便已传令我等,注意收集流民动向的信息,此次民乱虽然有许多百姓从贼,但是也有许多人不愿加入,而贼为了筹集军饷、粮草,便掳掠沿途百姓,致使许多人流离失所,逃往江北,我等便依王爷所计。宣传西北大捷,夺取大批良田,却无人耕种,到了那边有官府发放农具,划分田地。可以前往避难,所以走投无路的人都向西北去了!”郑福说道。 “哦。原来都是王爷的安排啊,后续还有多少人将到达?”许宏恍然道,心中暗自佩服,王爷真是深谋远略,能化腐朽为神奇,民变本事坏事,四处逃亡的流民更是让官府头疼,弄不好就会生出新的民变,而王爷如此即解决了西北人口短缺的问题,又解决了流民无处去的问题。 “东南民变,波及六州五十二县,卷入其中的人口上千万,现在童太尉挥师东南,已经收复杭州等地,贼逃往老家,不久暴乱就会平息,但是很多曾经资贼,从贼的百姓必然担心官军报复,必会远避他乡,西北也会是个好去处,恐怕随后进入的人不会少于二十万之数!”赵柽说道,历史记载,童贯镇压方腊起义,杀贼百万,可谓血腥,被吓跑的人肯定少不了,那时候又不像现在能网上追逃,只要跑到偏远荒僻之地,改名换姓,谁也不会知道,西北就是现在也是逃犯的选之地,更何况那时候,所以赵柽断定会有更多的人涌入。 “王爷,河东突然涌入这么多人,虽然解决了人口问题,但是也给河东带来很大压力,这么多人怎么安排,衣食如何解决?”许宏想想这么多人涌入,官府的能力有限,河东又不富裕,如果解决不好,仍然会引起动乱。 “这些问题,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现在有两个办法解决,一个是伸手向朝廷要钱,我想这个何师傅肯定已经做了。”赵柽说道。 “是,朝廷免了河东一年的税赋,河中三年税赋,拨下了十万石粮食,但这也是杯水车薪,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许宏道。 “嗯,另一个就是吸引各地富商前往西北,借鸡下蛋!”赵柽说道,“我们西北还有盐,朝廷取消了榷务司,这就给我们留下了发挥的空间,再一个大片的土地也对那些富绅大豪有吸引力,他们不会放过这次发财的机会,这就要靠我们去引导!” “王爷,您离开后,朝中派了许多官吏到西北,这些人打着扩田的名义,将大批土地收为国有,然后大肆拍卖,我们得不到多少好处!”许宏说道。 “哼,我早料到,他们不会放过嘴边的肥肉!”赵柽冷笑着说道,“我们要使西北稳定,保证边境安全,还是要靠民屯和军屯,他们占了田,你们就以屯田的名义要过来,其中如何运作就不需我再多说了吧,不懂的你们可以请教我们张确大掌柜的和魏伯初,他俩可是内行!” “呵呵,听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放心吧,大家知道如何去做了!”许宏笑了,王爷这是以毒攻毒,看谁的手段高了,他们这些人被王爷言传身教多年,如何不解其意! “王爷,您大婚已毕,何时返回河东?现在我们群龙无,诸多蕃部刚刚臣服,您离开的时间长了,怕会出现反复!”许宏说道。 “你们如果想让我会河东,这种话就千万不可说起,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否则我一辈子也不能重返河东!”赵柽说道。 “王爷何出此言,从河东到河中,那些蕃部只要听说王爷的大名,都不敢高声,再者忠勇军现在威名赫赫,尽是骄兵悍将,放眼大宋又有谁能统驭?”张确不解地问道。 “张掌柜的,你是钻到钱眼里了,对于官场上的事情还要多学习啊!”许宏拍拍张确的肩膀道。 “这...我说的有错吗?这就是事实啊,忠勇军谁能使唤的动,赵忠你说是不是啊?”张确糊涂了,把王爷说得厉害些不好吗? “张掌柜的,你是想养一只你叫它咬谁就咬谁的赖皮狗,还是一只凶猛无比想咬谁咬谁的猛虎啊?”赵忠没有评判他的对错,反问道。 “我当然要养只听话的狗啊,老虎不听话,弄不好反会被它咬死的...哦,我明白了!”张确立刻回答道,可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看赵忠笑了,“你小子挖坑让我跳啊,看着你好像忠厚老实,可我看你是蔫坏!” “嘿嘿,不敢当,比之王爷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赵忠笑着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笑啦,你们也该回河东了,赵忠你把这些信带回去,让他们照办!”赵柽让见喜捧过一个匣子交给赵忠道。 “王爷,您给每个人都写了信,是不是早有准备啊,不是真想抛弃我们吧?”赵忠打开匣子一看,忠勇军高级将领几乎人手一封,里边都是厚厚的一沓,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咳...”赵柽老脸一红,这些信正是他准备出走时写下的交待,如今只是略作改动。 “胡说,王爷怎么会弃我们而去,这只说明王爷可能会在京中住上一段时间!”赵忠的话一落,赵智立刻看出王爷的不自在,他虽不明真相,但隐隐地也感到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把话圆过来。 “赵智说得不错,现在朝中有些人不想让我回去,所以才会想出大婚这种损招,他们好借机分化、瓦解、拉拢忠勇军和我们的人,破坏我们在河东打下的基础,剪除我的羽翼,然后控制西北,掌握忠勇军,那是我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他们摆布,所以我恐怕暂时真回不了河东了!”赵柽正好下了台阶道。 “王爷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如果忠勇军中有人敢背叛王爷,我就先弄死他!”赵智说道,“不过王爷您的先拨给我点粮草,军饷,不然大家先饿死了!”他转脸又‘哀求’道。 “饿不死你,我早就安排好了,让张掌柜给你们买了万顷良田,种出的粮食够你们吃了!”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您要我们去种地,忠勇军不要啦?”赵智吃了一惊地说道。 “不错,我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如果老婆孩子愿意去,你们就把他们都带过去!”赵柽认真地说道。 “好啊,王爷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许宏看看惊得下巴都脱了臼的众人坏笑着说道... 第二十一章 任务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虽然在京中忙着‘大婚’,但并没有放松对局势的变化,反而要更加关注形势的变化,现在和西夏议和,东南方腊之乱在西军南下后迅速被击溃,危机顿解,朝中对于西北的关注又多了起来。意以黄河为界,将灵夏地区制河中路,统领夏、盐、宥、灵诸州,以州牧文臣为制置使,抽调禁军入河中戍守。 这条消息看似简单,却包含了诸多的信息,其一便是赵柽的这个制置使不保;二者新的禁军入河东、河中轮戍,必然削弱了赵柽在军队中的影响力,更将分化瓦解赵柽一手建立的忠勇军;三者朝中大批官员赴任河东、河中地区,便改变了赵柽刚刚建立西北政权格局,这批‘沙子’的掺入慢慢的便将赵柽的势力挤出西北。所以现在看似平静,其实是暗流激涌,赵柽在西北的痕迹很快便会被抹去。 “如今朝中将对西征的有功之人进行封赏,你们有何想法,如今我在京中还可为你们奔走一二!”赵柽的文官系统主要来自于何去非为的制置司系统,武将便是自己的忠勇军,他们在这次西征中既是主力也起到了决定xing作用,无论是从功劳上,还是遮人口舌,他们中都将有人升官封爵,而对这些人的忠诚度也是个很大的考验。 “王爷,我们这些人有今天的地位和财富都仰仗于您,而您也待我们如亲人。我不知别人是否有它想。但属下绝不会离开王爷,如果要将我调离,即使升职属下宁可解甲归田,侍奉在王爷身边,依然做一个小厮!”赵忠听罢正se说道。 “王爷您比属下这些人看得应该更明白,我们都是出自您的门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即损,一荣即荣。而我们之所以投入王爷门下,不只是看中您的地位和财富。更看中的是王爷的仁义,能为国为民做些事情!”许宏说道,“我不敢保证其他人与属下有相同的看法,也许有些人会为眼前的荣华富贵离开王爷。但他们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哼,真有人想叛离王爷,我赵智第一个不放过他们!”一向嘻嘻哈哈爱说爱闹的赵智看看屋子里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赵智,话不可以这么说,人各有志,愿意留下的本王欢迎,愿意离开的本王依礼相送,绝不阻拦,也不会秋后算账,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告诉每一个人!”赵柽说道。 “唉。王爷就是仁义,不过也好,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许宏感叹地说道。 “许先生,回京以后,有些人投到了我的府上,我看其中还有些可用之人,你从中挑选一些有一技之长,愿意去西北的带上,不要管他们的出身是官是吏!”赵柽说道。 “是。王爷,属下会办好的!”许宏说道。 “赵忠,我虽然准备让忠勇军参加军屯,但是忘战必危,我打算重建教导营。设步、骑、炮、医、工程、辎重六队,由你出任指挥使。培养基层指挥员,轮训骨干,教官你拿我将令从军中抽调!”赵柽说道。 “王爷,恐怕我无法担此重任,是不是...”赵忠听了出了身汗,这事儿可不小自己的小肩膀非给压塌喽。 “正因为责任重大,所以才交给你去办,你这个人做事认真,仔细,而且有办法,一定能做好此事的,再说还有那么多兄弟给你捧场,有本王给你坐镇,有何不可啊!”赵柽摆手打断了赵忠的话,笑着说道,赵忠见王爷话说到如此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赵智,你不会离开我吧?”赵柽看着有点失落的赵智问道。 “当然不会,王爷赶我都会走!”赵智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那我也给你个苦差如何啊?”赵柽看着赵智严肃的样子问道。 “王爷您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赵智绝不会皱下眉头!”赵智道。 “嗯,你的任务就是做忠勇军屯田总管,这是我的计划,你抽时间看一下,明ri我们再详谈!”赵柽很满意他的态度,将一卷文稿递给他道。 “是,王爷放心!”赵智接过文稿道,但是却不大情愿,人家去当校长,却让他去种田,情绪当然不高。 “程掌柜的,马上就要出海了吧,现在水手训练的如何了?”赵柽问道。 “王爷如今属下已经又招募了五百水手,还收编了三支横行辽东海域的海盗,现在咱们已经有水手三千多人,五千斛大船六艘、二千斛船十五艘、‘钻风’五十艘,其中大船全部安装了火炮,训练出了八百人武装护卫!”程僖绶恭敬地回答道。 “好,这次我准备从我的近卫营中选出三百名军士充实到海上护卫队中,他们都经过实战,军事素质不错,到了你那里水上的功夫由你们教,陆上的本事由他们负责,明年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一支人数三千人的护卫队,你将他们训练成海上蛟龙,陆上猛虎,程掌柜的你曾为登州水军都统,这点事应该难不住你吧,将来我们再建立一支水军,如何?”赵柽说道。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做到!”程僖绶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说道,众人这才知道程僖绶居然是大宋水军出身。 “程掌柜的,你接下来的任务同样很重,除了继续和扶桑、高丽做生意外,还要在渤海湾寻找适于居住的岛屿,建立海上基地!”赵柽指着桌上的地图画了个大致范围说道。 “是,王爷,属下定会完成任务!”程僖绶施了一礼又说道,“属下还要谢过王爷对犬子的照顾,如今他们也都有了官身,也算完成了属下的心愿!” “呵呵,这是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不需你谢!”赵柽摆手道,“刘掌柜的,两年了,你可是越来越发福了,胖的都走不动了吧。”他又转向刘崧道。 “这都是拜王爷所赐,属下确实是有点胖了!”刘崧有些不好意思的捧着自己的大肚腩说道。 “胖点没关系,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赵柽笑道。 “王爷,属下自从接到王爷的命令后,废寝忘食,常常夜不能寐,兢兢业业地办事...”刘崧赶紧站起,先表了通功劳。 “行了,别吹了,看看你的样子谁会相信!”张确拍拍刘崧肥硕的屁股揶揄道。 “唉,你以为我想啊,现在我是肉吃的想吐,酒喝的闻到便呕,恨不得天天吃些素的,喝点白水!”刘崧满脸委屈地说道。 “好了,别卖乖了,说正事!”赵柽打断他们说道。 “王爷,属下依您的吩咐,在辽国失意贵族和将领中寻找合作者,现在拉拢了一批城主和部落领,他们都对辽主不满,yu借助外人之手恢复往ri的权势和地位!”刘崧恭敬地说道。 “嗯,做得不错,但是你的目标不仅只应放在这些人的身上,还要将jing力放在那些缺衣少食的人身上,他们往往会为得到一点点恩惠,为了生存不惜以命相报,彻底倒向我们的!”赵柽点头说道,对他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又提出了新的建议,因为他知道在前世的中国遭受ri本侵略时,汉jian是ri本占领军的合作者,这是个不算小的群体,正是因为他们的帮助,ri本人才能在中国站住脚,这会儿被赵柽搬过来用在未来的战争中。 “是,王爷,属下受教了!”程僖绶说道。 “对付那些人,金银珠宝,娇儿美酒是有用,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赵柽接着道,“虽然我们要让他们卖国,但是咱们要避免使他们蒙上‘卖国’的污名,保护他们的脸面;对于可以用钱收买的人,他们可能为了保持在人前清廉的君子名誉之心,可以用隐秘的方式收买;但对于那些已经完全掌握在我们手心中的人,要保持绝对的威严,使他们心存畏惧之心;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都应名舍实就...” 堂上众人听着王爷的讲述,忽然又有了新感觉,王爷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金钱收买,威逼利诱,敲诈勒索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在王爷的手中似乎变成了一种艺术,一种学问,进行的那些不齿于人的腌臜事仿佛也变成了一项崇高的事业。但是心神很快又被恐惧和感激所笼罩,王爷不是不知道这些手段,且比之他人的手段更为高明,而王爷却没有为难他们,任由他们这些人选择自己的去留,可谓仁至义尽了... “你让开,我要见王爷!”这时院子中传来争执声,听声音正是王妃的声音。 “王妃,对不住,王爷正在议事,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守门的惜福客气地说道。 “我是王妃,你敢挡我,便是以下犯上,不怕我赶你出府吗?”朱淑真高声喝道。 “王妃,您下来即便将小人赶出王府,小人没有王爷的命令依然不能让您进园!”惜福不卑不亢地说道,依然挡在门口。 “你...来人给我打,我看他让不让开!”朱淑真被激怒了,堂堂王府女主却被一个内侍挡驾,传出去以后将如何御下,她下令道。 发几句牢sao,年后,窝心住的片区进入拆迁,经历过这种事的朋友肯定知道这有多么麻烦,谈判、签协议、找房、搬家...可以说整个生活都被打乱了,人也弄得异常烦躁,即使坐在电脑前往往脑子中想得还是拆迁的事情,难以静下心来,更新也就变得没了规律,窝心不想找借口,但还是希望大家能谅解。 第二十二章 幽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大婚十来天了,王爷都没有挨自己的身子,这几天甚至连王爷的面也难见,往往只是到了夜间由内侍传来一句话,不是‘王爷累了,不回来’,便是‘王爷正在议事,不回来,请王妃早点安歇’,反正是夜夜独守空房。 想想自己并无过错,这让朱淑真无法弄明白是为了什么,想回话的管事和内侍问起,也都是含糊其词,不肯明言,而自己陪嫁过来的丫鬟、nai妈们也渐渐从府中下人的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好像王府内院很少有女子,即使有也都是嫁人的,伺候王爷的除了宫中派来的内侍,便是军中内卫;再有便是王爷在西北结识了一位巾帼女子,伴随王爷西征,深受王爷喜爱,可终碍于皇命才不得不娶了朱家娘子,心中却无法忘怀远在西北的那个女子;还有的更甚,说王爷一位最信任的随身内卫在他大婚前突然出走,使王爷极度愤怒,断指立誓要将他擒杀,但也因此受了内伤,身体垮了下来… 但是有一件事儿他们没说,便是府中随便一个杂役便有月俸十贯钱,这还不算各种福利和年终奖,收入能顶得上个下等县知县的收入了,而自己不过拿着区区一两贯的月钱。 话一过口,往往便走了样,而朱淑真这些陪嫁在府中才待了几天,怎么会明白其中的原委,可护主心切便添油加醋,再加上自己的臆想、猜测一股脑的报告给了王妃。很快便分析出了王爷不肯与王妃‘圆房’的原因,一是王爷根本就是废人。无法人道,否则府中怎么会没有年轻的侍女。其实他们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别说天之骄子的王爷,便是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在婚前不收几房姬妾;二是王爷旧情难忘。早将那西北女子悄悄带回京中,藏于府中别院,ri夜相守,便冷落了新婚的王妃;还有便是王爷真的不喜欢女人,而是有龙阳之好,那出走的内卫便是王爷的男宠,否则王爷怎么会如此动气。 朱淑真虽然冰雪聪明,又生在官宦之家。却长在深宅,家里人明珠一样捧着,下人们奉承着,哪里会知有这么多闲事。听闻到这些是非,在她的眼中天永远是蓝的,水永远是清的,生活在‘新闻联播’中,更猜不出那些下人们怀的心思。 乍听说这么些负面信息。本也羞于开口争执,只是闷在心中,可今ri又听到些‘悄悄话’,得知自己手中拿到的钥匙只是内库的。能调动的钱财也只是王爷的俸禄和皇上的赏赐,而各处的孝敬和生意所得皆仍由外府总管掌握。她便查了下账,果然如此。这些钱都不够王府中这些家仆的工资,显然王爷对她还有隐瞒。 想着自己虽为王府女主,却难以得到王爷的信任,甚至不如个家仆,心里怎么能舒服,再被几个‘家里人’撺掇了几句,便完全信了传到耳中的那些话,怒火攻心下便想看看王爷住的梅园中有何秘密,顺便找王爷问个清楚,却又被内侍所挡,几下加在一起,便命人动手... “王妃,对不住,今ri王爷行的是军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如果您闯了进去,小人也是个死,王命如此只好得罪了!”惜福后退了一步正se说道,言罢一挥手,与他一起值守的全福两个人齐齐堵住了进园的路,手握在了刀柄上,再不退半步。 “反了,反了,你们敢对主母动粗...”朱淑真的nai妈先呱噪起来,大声嚷嚷着,想引起众怒,可眼前的事实却大出意外,不论是园里的人,还是外边的人看到都是嗤之以鼻,并无人上前来主持‘公道’。 “王爷正在议事,还请噤声!”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全福‘火上浇油’道。 “你们太过无理,我要见王爷!”朱淑真银牙几乎咬碎,婚前她幻想着与王爷过着琴瑟相和,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小ri子,没想到反差如此之大,让她无法接受,但此时势单力孤也只能忍气说道。 “请王妃稍等,小人进去禀报!”惜福施礼道,身体却没躲开,依然挡着路,没有让开的意思。 “王爷有命,请王妃到书房等候!”少时,见喜出来施礼道。 “见喜,这个奴才对本妃无礼,定要重重责罚!”朱淑真见见喜对拦阻自己的二人别说处罚,训斥都没有一句,忍不住‘提醒’道。 “王妃对不住,军法森严,王爷三令五申不得违背,即使是王妃您也不得违逆,他们只是职责所在,不应受罚!”见喜笑笑说道。 “见喜,区区两个护卫就敢对王妃无礼,那王府就没有规矩了吗?”朱淑真的nai娘听见喜如此说,气不过地道。 “嘿嘿,朱妈,小的虽是王爷的奴才,但也是六品总管,‘见喜’两个字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叫的,念你刚入府不久,不懂规矩,今ri不再追究,可我下次不想再听到!”见喜厉se对朱妈道,他虽官职不高,可也是久在王爷身边,话中自然粘带点威势,把朱妈吓得‘花容失se’,躲在了王妃身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了,“王妃,王爷虽随和,但府中也是有规矩的,王妃再住些ri子便知,还请随小人进去吧,议事就要结束了!” “好吧,头前引路!”朱淑真狠狠地瞪了自己的nai妈一眼,怪她多嘴,本来是自己问罪,却被她一句话给砸了锅,弄得自己反而下不来台,好像朱府的下人不懂规矩似的,丢尽了朱家的脸面,更无法再提处罚全福两人了,只好无奈地说道。 朱淑真嫁进王府后还是头一次走进梅园,她很快发现这里与府中其它地方的不同,这里多了肃穆,少了优雅,一切都是直线和直角的组合,没有圆滑只有生硬,让人觉的压抑,但是园子中刚刚吐芽的藤萝,绽放的迎又让园子中多了些热烈和生机。 正堂此刻门窗紧闭,三丈外各有内卫值守,只有新任侍卫长旺福守在门外,传递茶水等一应之物。而朱淑真刚刚靠近正堂,便突觉后背发凉,仿佛陷入yin冷的地狱中,但这种寒意转眼即逝,似乎只是瞬间产生的错觉,但她明明看到了nai娘的打了个寒战。 “王妃,请这边走!”看王妃要拾级而上准备进入正堂,见喜赶紧挡住,躬身说道,让她走偏门。 “哦,本妃不能进去吗?”朱淑真有些愤怒,在自己的家中行走,见的又是自己的夫君,却处处受到限制。 “王妃,王爷让您到后院书房等候,府中议事,没有王爷召唤无关的人是不得靠近的,否则王爷会生气的!”见喜依然笑着说道,但是朱淑真分明感到他的话不容争辩。 “见喜,王爷这些天都在梅园吗?”朱淑真不想再费口舌,顺着见喜的指引走向右偏门。 “禀王妃,是的,这些ri子王爷都住在梅园处理公务与府中管事、军中诸将议事!”见喜恭谨地回答。 “王爷身体如何?”朱淑真又问道。 “不大好,这些天王爷吃得少了,每天也只能睡两三个时辰,还呕过一次血!”见喜脸se一黯说道。 “什么,王爷病了为何不告诉我,请大夫看过了吗,是什么病?”朱淑真一惊,王爷病了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王爷不让说,免得王妃忧心,现已经请宫中太医看过了,娘娘也赐了药,说是最近太过劳累,没有大碍,只要修养一阵便好!”见喜回禀道。 “哦,既然如此,为何不劝王爷多多休息,还要议事呢?”朱淑真面带愠se地说道。 “唉,劝不住,如今西北初定,童太尉宣抚江南,出兵东南,王爷身兼西北诸路制置副使有些事情还需他定夺,而王爷又两年未回府,许多事情也需他处理,因为大婚都积到了现在,王爷只能夜以继ri的忙乎,哪里能安心静养!”见喜摇头苦笑道。 “哦!”朱淑真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忽然觉得自己误会了王爷,而自己却还怀疑他躲在园子中行些苟且之事,“见喜,这个园子中为何戒备如此严密?”她边走边看,发现每个门都有内卫值守,府中其它地方却松懈的多。 “王妃,是这样,因为朝中许多人与王爷不合,而在平定西夏中,也树敌很多,他们都yu至王爷于死地,我们不得不防,即便如此王爷数次遇险,死里逃生,惊险非常!”见喜答道。 “嗯!你真是辛苦了,每ri为王爷cao心!”朱淑真有些理解这些人为何如此紧张,原来王爷看似平静的生活,其中却充满了血雨腥风,她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唉,早先还有赵信在王爷身边,我还能偷个闲,如今他走了,大事小事都成了我一个人的,睡觉都得睁只眼闭只眼,唯恐出事!”见喜叹道。 “赵信?!是不是出走的那个侍卫长,他又为何出走?”朱淑真好奇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 人去也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对于赵信,朱淑真也曾与其有数面之缘,在驿站中夜里陪着王爷游园,上元夜受命将她救出带走的也是赵信,想来还有印象,只是当时的心思都放在了王爷身上,只记得其面目清秀,说话轻声细语,多些yin柔之气,做事却果断敢行,她对其也无恶感,可为何会突然出走呢,这让她也十分好奇,对传言更为疑惑。 “唉,一言难尽,她很小就伴随在王爷身边,打理王爷的起居,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她出走可能也有苦衷吧!”见喜不愿解释三言两语带过道,心中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到来才逼走了她,否则王爷又怎么会如此伤心。 “可我怎么听闻他与王爷有些不好说的事情,事情败露才被迫逃走啊!”朱淑真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还是想弄明白此事。 “胡说,是哪个诋毁赵信,他是活腻歪了,让我查到非将其剥皮拔舌下油锅!”见喜听罢,立刻火了,恶狠狠地说道,王妃身后的nai娘此刻头也不敢抬了,哆嗦成了一团,两个伴随的丫鬟也是脸se数变。 “王妃,这种谣言您最好不要向王爷和他人提起,赵信在王爷心中胜似亲人,且王爷的近卫营一直由其掌管,不论府中还是军中受其恩惠着众多,素有威望。而王爷为其出走一事更是痛心疾,甚至将自己的手指剪断,如果这种谣言进了王爷耳朵,定会引起场风波。闹得家宅不安。小人这样虽说无礼,可也是为了王妃好!”见喜乍听到也忍不住发了火,可看到几个人都被吓住了,也觉得失态。赶紧解释道。 “这座园子与府中其它地方相比为何如此简朴,而不修缮一下?”进入后院,朱淑真发现这里少有装饰,忍不住问道。 “这座梅园是仿造襄邑旧府的冬园所造,那是王爷成长之所。王爷又十分恋旧,王爷进京后皇上下旨为王爷造新府,皇后娘娘为让王爷安心,便命人仿造了这所梅园。一草一木皆如旧。”见喜指着园中诸物说道。 “那么王爷也最喜欢住在这里了?”朱淑真虽已明白,可还是问道。 “是,王妃,王爷除有大典。办公起居都在这里,其它园子只是偶尔住一下!”见喜如实答道。 “既是王爷长住之所,怎么伺候王爷的人如此之少?”朱淑真看看后院中只有几个小黄门和半老厨娘,皱皱眉不满地说道。 “王妃,王爷喜欢清静。自幼便不愿他人伺候,都是自己一手cao持,后来事情多了,才只有赵信一人帮助打理。连小的都插不上手,这些小黄门也只是负责院子中洒扫。干些粗活,用不了许多人!”见喜说道。 “朱妈。你收拾下我的东西,今ri我也搬到梅园居住,侍奉王爷!”朱淑真想了下说道,朱妈赶紧答应了,心中对见喜的话却是不信,哪有人不喜欢让人伺候的,大户人家的那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定是这些人懒惰,欺负姑爷心好,那这些话搪塞。 “王妃,您还是问下王爷吧,这座园子不比他处,免得王爷不喜!”梅园中藏着王爷的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见喜也不敢擅自做主,赶紧说道。 朱淑真这会儿也算明白了些府中的规矩,起码知道了王爷在府中的权威,没有人敢违拗他的意思,包括自己,听见喜如此说,便知道他是真做不了主,也不再提起,随见喜进了王爷书房,她那些丫鬟、nai娘却都被留在了外边,不准入内。 朱淑真踏进王爷的书房,给她的感觉就是这真是书房,数排齐人高的书架摆的满满当当,可最惹眼的是王爷在墙上手书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奋斗,那气势将皇上的那幅手书都盖了过去。她上前随意看了看,书架上除了经史、兵法一类常见的书籍外,各类杂集却占了大半,朱淑真随手拿出一本前朝人的游记翻开,发现书中不但被勾勾画画,还写满批注,显然是仔细读过了。 “这些书王爷都读过了?”朱淑真翻看着问道。 “是的,王爷自六岁便开始读书,至今不缀,即便是征战在外也是书不离身,您翻看的书架上都是王爷八岁前读的!”见喜面带自豪地说道,仿佛说得是他自己一样。 “王爷六岁便开始读这些书,八岁就读完这么多书!”朱淑真有些不信,又拿出一本却是有关桑田稼穑的农书,“王爷幼年便看这些农书,不学子集吗?” “王妃,是的,王爷那时在襄邑旧府,为了经营好庄子,读了很多农书、水利方面的书,子集只是偶尔看看!”见喜说道。 “子集偶尔才看,这是为何?”朱淑真纳闷了,子集是读书人的入门读物,王爷幼年不读这些,却读杂书,真是奇怪。 “呵呵,那些书王爷说是给那些学究看的,看多了反而无益!”见喜笑道,“我告诉您,王妃您千万不要告诉王爷,他只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才看这些子集!”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才会看?”朱淑真想了想道。 “因为王爷他一看这些书就想睡觉啊!”见喜憋着笑道。 “噗!”朱淑真也忍不住笑了,“王爷拿这些圣人之言当安神药啦,亏他能想的出来!”王爷还没来,只能由见喜陪着,想想赵信偷着跑了,把王爷抛弃了,他憋屈的直吐血,可自己也憋屈,他虽然知道王爷对眼前这位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王爷哪天再一不高兴跑了去找赵信,王妃现在受到冷落跑到娘娘面前去告状,那后果就更严重了,他得想办法将二人稳住,起码能相安无事,现在只能软的硬的一起来唬住王妃,劝住王爷,为了他们夫妇自己这个奴才当得容易吗! “自离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朱淑真忽然发现几上放着一张信笺写了词,看罢不禁读出了声,这小令语言自然朴实,但又婉曲柔媚,充满诗情画意,读来韵味悠长。 “人去也,人去也...”朱淑真眼前仿佛看到王爷站在溪边,看着友人沿溪而行,渐行渐远,可是小溪曲曲折折,高山重叠阻遮,挡住了他的视线,终于看不见远去的身影,只能将离别的沉痛之情,全凝聚在‘人去也’这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叹之中。 “王爷您回来了!”正当朱淑真沉醉在词意中时,忽听见脚步声响,她赶紧擦去眼角的两行清泪施礼道,而眼前的王爷比几ri前更加憔悴清瘦,正如词中之人走了出来。 “你是怎么啦,哭什么?”赵柽纳闷地问道,自己一句话还没说,根本就没招惹她啊! “王爷病了,为何不告知妾身,我也好床前侍药!”朱淑真扶住王爷说道。 “哪里有病,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了,你多想了。”赵柽对她的亲热举动有些手足无措,从朱淑真怀里抽出手道。 “王爷每ri如此cao劳,赵侍卫长又杳无音信,身边无人照顾,就让妾身搬过来侍奉王爷吧!”朱淑真怯生生地说道。 “不必了,等我处理完眼前这些事情再说,现在有见喜在我身边照顾就行了。”赵柽摇摇头说道。 “那还请王爷保重身体,早些休息,妾身告退!”朱淑真强忍着眼泪施了个礼道。 “吃过饭再走吧!”赵柽看着朱淑真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道,此时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妻子,可这也是宿命,老天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难道她虽然换了个丈夫,却也只能郁郁而终,无法逃离自己的命运吗?赵柽定定地看着朱淑真忽然想到... ...... 明月高悬,寂静的山谷一骑轻骑依然奔驰在山间的谷道中。转过一个山坳,眼前出现一片树林,骑士放慢马速,迟疑了一下,古语云‘逢林莫入’,可自己必须趁着夜晚守军防守松懈的时候越过边界线,如果要绕道就需多走几十里路,那时天便亮了。想到此,他催马前行,打算尽快通过这片林子。 ‘哒哒...’的马蹄声在林子中传的很远,马上的骑士jing惕的大量着四周,月光透过枝叶撒在路上,突然他猛地一夹马腹,狠勒缰绳,战马腾空跃起,跳过一根绊马索,但是眼前又‘啪、啪’又连接弹起几根绊马索,纵然骑士骑术高超,坐下也是神骏,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拨转马头,身子低伏,斜刺里冲进密林。 眼看骑士冲进林子,埋伏在林中的袭击者似乎仍不想放过他,一声唿哨响起,从树上、草丛中跃出十数个黑衣人,散开队形两两一组、互为掩护随后紧追不舍。 ‘啪、啪...’袭击者不断的开枪,打得枝叶乱飞,大宋边界上密植的树木就是为了阻挡辽国的骑兵南下入侵,战马在林中左转右绕根本跑不起来,而袭击者的不断的she击也让他不得不曲折而行躲避乱飞的枪弹。 “你们是受王爷的命令来杀我的吗?”骑士见前边的树林更加繁茂,行进更为艰难,而袭击者却越追越近,他索xing勒住马冲着林中喝道... 第二十四章 ‘私’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信在王爷大婚前约定准备私奔,她那时真的很感动,王爷可以抛弃位极人臣的高位,富可敌国的财产,远离父母、亲人和那些一同创业、同生共死的兄弟及为之奋斗的理想。但她转念又想到,王爷了争取到这些,付出了多少,她是最为清楚的,而王爷又如此‘热爱’的事业,奋斗不息,眼看已经走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期。现在为了一己之私让王爷抛弃所有,对王爷且对追随王爷的师父、兄弟和乡亲不但不公平,简直是残酷,失去王爷,即使有王爷的安排,可在朝臣和敌对势力的打压、收买下也会很快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赵信左思右想之下只有牺牲自己一个人才能让王爷留下,于是她在约定出走的前夜,趁宴饮之时将王爷灌醉,让他留宿在自己的屋中,将自己最为珍贵的初夜献给了王爷。然后在王爷还在熟睡的时候,留书一封,以出城办事为名,骑马离开了王府,而王府的护卫不是她的手下,便是旧识,谁也不会疑心她是出走。 当赵信准备离开时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知道王爷绝不会任自己离开,定会遣人寻找,所以她并没有急于离开京城,而是改换装束躲到了王府附近的一家客栈。果然在清晨,赵信便看到王府的内卫和眼线四出寻找自己的踪迹,可谁也没想到赵信早已换回了女装,而这个秘密也只有王爷、见喜和折美鸾三人知道,其他人便是迎面碰到了。也根本不会怀疑眼前这个小娘子就是赵信。 赵信在京城中停留了两天,看着王爷将朱淑真迎娶进了王府才夹杂在人群中悄悄离开京城,而寻找她的王爷侦骑早已追到百里之外,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她的。赵信作为王爷的心腹。王府的核心人员,当然知道王爷不会轻易放弃,且王府的商队和各州府的邸店、货栈的人都会被动员起来追寻她的踪迹,所以她一路昼伏夜行,避开大路绕开州城,也绝不在邸店留宿,快马向北,她要回到家乡去寻找失散的亲人。 过了定州。前方便是辽国,赵信为了渗透过边境,也为了补充途中所需,这才不得已进入了城池。而这时追捕她的命令早已传到这里,并言明此人擅于伪装,特别注明她可能会伪装成女人,而且jing于格斗,遇到时一定不要擅自单独行动。 定州是大城。也是宋辽两国榷场所在,商业自然繁华,盛义堂在此设置了多家货栈,开了邸店。酒楼,虽然赵信知道这些。而且刻意避开,但还是被一个送货的小伙计发现了。他一边跟踪,一边遣人报信。赵信也是干着这个的,又得到王爷和路逍遥两位顶尖高手的训练,自然很快便发现了跟踪者,赵信很快摆脱了追踪者,但是行踪不可避免的泄露了… “指挥使,您还是跟我们回去见王爷吧,兄弟们会拼了xing命为您求情的!”林子中传来回答声,但是依然没有人现身。 “二娃,是你带队吗?如果你还念在同袍兄弟的份上,就放我离开!”赵信紧张起来,来人正是王爷的特战队,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各个本事了得,要是单打独斗,自己并不惧怕其中任何一个人。但是她知道的事情,王爷不会不清楚,绝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她也判断出刚才伏击自己的至少也有十个人,而依照他们的战术习惯也一定会在前方布下陷阱,埋伏人手,确保无失,且这些人手中都握有火器,刚才如果不只是想拦阻自己,恐怕早就成了他们的枪下鬼! “指挥使,恕属下不敢,王爷断指为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定要将你追回!”二娃从黑暗中走出来回答道,他当然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高手,所以只有他站出来负责答话,其他人静默不语依然隐住身形,使赵信无法判断出有多人,确定他们的位置。 “断指为令?!”赵信一惊道。 “不错,王爷说与指挥使曾有誓约定,他若杀你,时后必斩下持刀之手,所以先行断己一指!”二娃回答道。 “唉,王爷怎么还记得当ri玩笑,他还好吧?”赵信仰天长叹,想起那ri确实曾说过,但她一直是当做玩笑,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王爷这次真的砍下了自己的手指。 “不好,得知指挥使离开后,王爷急怒攻心,呕血不止,虽经太医调治,可现在依然不好,婚后便卧床不起!”二娃摇头道,这小子也玩起了心眼,王爷虽然身体虚弱,但也没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他是想借赵信对王爷的感情将赵信诓回去。 “啊...”赵信听罢大惊失se,她知道自己离开后王爷必定难过,没想到竟伤心至此。 “指挥使,王爷一向待下宽仁,只要您回去,不论犯什么错,王爷也定不会追究,还是随我们回去吧!”二娃虽然看不清赵信此时的模样,但也从声音中判断出她依然对王爷有情,再次劝道。 “这次不会,是我对不住王爷,他不会宽恕我的,否则也不会依誓断指!”赵信叹口气道,自己这次违约出走,将王爷单蹦晾在了那,还写下了那些绝情的话,不用见她也能想象到王爷怒不可遏的样子,自己这次确实让他伤透心了。 “指挥使,王爷带您甚厚,可以说让大家都嫉妒,有什么事情让您非要离开王爷,我着实不懂,但是王爷为了您伤心yu绝,茶饭不思,您就没有一点留恋吗?我想您只要与王爷解释清楚,王爷一定会原谅你的!”二娃依然不想动手,上前两步说道。 “呵呵,这种事情如何能说得清楚,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如要还念及旧情就放我过去,要是非要拦我,就动手吧!”赵信苦笑着说道,同室cao戈在忠勇军中还是头一次,而且两人都是王爷最为亲信的人,这让他们都觉造化弄人。 “唉,属下知道指挥使功夫高强,必不是对手,但是王命难违,只能得罪了!”二娃见苦劝不住,叹口气抽刀说道。 “好,你不必因为往ri同袍之谊而手下留情,我同样也不会留手,就让我们大战一场,死在你们手里也算无憾!”赵信说罢,从鞍袋中抽出长刀用力劈下惨然一笑道。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人各持兵刃战在一起。赵信和二娃两人使的都是王爷传下的刀法,朴实无华,以狠辣见长,刀刀不离要害。可细看却又有所不同,二娃刀法凶猛沉稳,出刀凌厉,他本身又正值壮年,刀沉力浑,将刀法一往无前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而赵信用得是王爷为她特制的苗刀,二娃用得是军中制式直刀,苗刀比直刀长了几寸,却又比直刀轻,所以赵信的刀法灵活多变,出刀的角度刁钻。 按说两人各有所长,十几招之内是无法决出胜负的。可此时几招过后,二娃开始略显不支,一个是兵器上先吃了亏,另一个是赵信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人借马力,占了便宜,把二娃逼的连连后退... “指挥使,林子北缘有一匹马...”二娃侧身躲过劈向自己脖子的一刀,闪到赵信马后说道。 “你是何意?”赵信拨转马头长刀横削,力道却小了很多,纳闷的问道。 “指挥使,王爷得知你的行踪后,便把追杀的任务派给了属下,您还不知其意吗?”二娃将刀竖起拦下赵信的刀,苦笑着说道。 “这是王爷对你的考验也说不定!”赵信撤刀改削为刺道,可心中却也明白了八分,自己出走,王爷如果不惩处,以后便无法御下,而派二娃来追杀自己明着是出动了强兵,其实王爷怎么会不明白二娃也是重情义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下手,不过是借此演了出‘华容道’。 “唉,即便是违拗了王爷,属下自会领罪,想着王爷不会砍了我的脑袋!”二娃说道,“马上有一个背囊,是喜爷为您准备的东西,时间不早了,您走吧!”他边战边退,引着赵信缓缓退出了伏击圈。 “那...那我先谢过了,他ri有缘,定将报答!”赵信一阵感动,见喜就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他的意思基本上就能代表了王爷的意见,即便是他借二娃之手私纵,有其在中间周旋,也不会有大事的,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赵信突然一提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向身前的二娃踩去。 “啊...”二娃惊叫一声,赶紧退步闪身,可是躲开了马蹄,却觉得后背一痛,已经吃了一刀,被砍的扑倒在地,马风一般的从他身边掠过。 “追、追...”二娃抬起头冲着林中喊道,只见十几条身影从林中闪出,跟着马后追去,可连屁大功夫都没有,人们又都回来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娃摸着后背,身上的皮甲被砍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却只割破了他的内衣,没伤到他一根汗毛,看着手下问道。 “队长,我们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啊,指挥使转眼就跑的没影了!”沙堆苦着脸说道。 “他娘的,你们不会开枪打啊!”二娃‘气急败坏’地骂道。 “对啊,我们怎么忘了开枪了,快开枪!”张魁恍然似的喊道,大家都摘下枪‘砰砰...’打了几个齐she,“哈哈...”大家看看二娃,忽然齐声仰天大笑,抬手向赵信消失的方向敬了个军礼... 第二十五章 招惹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啪、啪…”梅园中传来阵阵板子着肉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忍痛的闷哼声。 “打,狠狠的打,去了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人!”屋子中传来王爷愤怒地吼声。 “喊啊,大声喊啊,让王爷听到,嫌打得轻呀!”监刑见喜对爬在长凳上的二娃等人悄声说道,又对行刑的小黄门们使了个眼se。 “啊...啊...”在军中打板子呼痛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对他们这些jing英来说更觉可耻,所以他们都咬紧牙关不出声,现在得了见喜的提示,知道这板子挨得肯定有隐情,也就‘不要脸’的将声音提高了八十分贝惨嚎起来。 “喜爷,王爷问什么发怒,是不是真的嫌我们未抓住指挥使啊?”二娃小声问道。 “唉,也怪你们回来的不是时候,今天王爷被人参了,让皇上罚他在殿外站了三个时辰,本来就窝着火呢,可你们几个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进来回禀,那还不是找揍吗!”见喜叹口气深表同情地说道。 “嘿,这倒霉催的,摊上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又碰上王爷吃瘪,自己成了出气筒啦,还没处说理去!”二娃撇了下嘴心道,又将惨叫声提高了几分,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此次赵柽突然被参,是御史台下的手,弹劾其‘结交废后,意图为元祐翻案’,而起因就是赵柽到孟府拜见孟太后。并要求赡养之事。司马光、文彦博、程颐、吕公著、吕公亮、吕大防、苏轼、苏辙兄弟。范仲淹子范纯仁、范纯礼、范纯粹,曾巩弟曾肇,韩维、范祖禹、黄庭坚、韩琦子韩忠彦、胡宗愈、马默、刘挚、梁焘、郑侠等这些在北宋历史上都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是被污蔑为元祐jian党的人。 按说赵柽能与他们傍上,挂上钩,有点瓜葛,应该是件受宠若惊,倍感荣幸的好事,可是在此时跟他们有了关系就是灭顶之灾,一旦被划入元祐一党就足以毁了自己。断送了子孙后代的前程,这虽比不上国共两党时的‘清党’那样血淋淋,但是也是极其残酷的。 此事的缘起是神宗年间的煕丰变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王安石变法’。王安石推行的新法受到了以司马光为一拨人的阻挠。起先是王安石在神宗的支持下占了上风。主持工作,司马光罢职回家。但是神宗一死,哲宗继位,高太后听政期间,以母改子,打压王安石,起用司马光,尽废新法,称为元祐更化。 俩人曾是朋友,可变法使他们成为政敌。尽管如此。他们所争的不是个人的权力,而只是治国方略的出处异同,对对方的人格才学仍抱着充分的尊重。在坚持自己政见上,他们都过份自信和固执,听不进不同意见,并以为自己这么做都是忧国忧民。 王安石和司马光他哥俩儿都是君子,但作为政治家,处理问题却过于绝对化,看事情非白即黑,用人非新即旧。迫使朝臣们一次次站队。到了变法后期王安石已经听不进不同意见,容不得反对人士;而司马光对新法缺乏分析,不分是非,全面否定,一切复旧。大有矫枉过正之处,最终演变成一场情绪化的清算运动。 这一期间的许多人事。新旧党之间的党同伐异,旧党内部洛蜀朔党的杯葛恩怨,高太后与宋哲宗祖孙之间的龃龉隔阂,到绍圣绍述时都搅成一股逆反的合力,以更大的势能喷发出来。如果说,熙丰变法还是旨在解决国家社会问题,但元祐更化反而使这些国家社会问题治丝而棼,谈不上是政治改革,在经济政策上旧党也毫无积极的建树,结果只是或正或反的给当时的国计民生留下了种种问题,影响到其后的政治局势与历史走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哲宗死,赵佶继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打击反对势力,又来了个大调个,重新起用新党,打击旧党,而主持此时的蔡京更狠,不但将正牌的保守派划进了元祐党,连自己的政敌一律贴上元祐的标签,将事情扩大话。从赵佶执政初期便开始贬谪元祐党人,但期间仍起复不断。 党禁在崇宁年中达到高峰,随着黄庭坚,程颐的去世,一度大赦缓和的禁锢再次加剧,开始禁止录用党人,禁止元祐党人的子弟为官,甚至不准他们在靠近京城的地方居住,更不用说留京居住了;到了政和后期,对元祐党人的禁锢达到顶峰,甚至连元祐党人的学术都遭到禁用,朝廷下令收藏苏、黄文章的要以大不恭治罪,而赵柽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御史参了一本... 御史台在朝廷中地位显赫的机构,其与二府分持纪纲,在京百司,自宰相以下,悉隶御史台纠察,号称“霜台”、“宪台”,因为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很多山有很多乌鸦,所以也称御史台为‘乌台’,戏指御史们都是乌鸦嘴。 “二爷,还打吗,板子都打折几块了,再打下去人恐怕就废了!”正当赵柽在屋里想着如何应对这些乌鸦嘴的时候,见喜匆匆进来擦擦汗问道。 “打了多少板子啦?”赵柽板着脸问道。 “二爷,少说也有八十下了!”见喜咧着嘴说道。 “不对吧,八十板子下去他们还有劲儿嚎,你是不是徇私啦!”赵柽立着眼睛喝道。 “二爷...”见喜傻了,光顾着让他们喊了,弄过啦! “行了,停吧,嚎的我头都大了!”赵柽用脚趾头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现在知道赵信平安,他也放心大半,但是对赵信如此‘绝情’感到无比心酸。 “谢二爷了!”见喜这会儿是真冒汗了,听王爷如此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你告诉他们,追杀令依然有效,务必要将其擒杀!”赵柽说道。 “是,二爷!”见喜一边命守在门外的小黄门快去传命,一边给王爷续上茶,“二爷,眼看端午就要到了,孟府那咱们还去不去啊?”他小心地问道。 “你说送不送啊?”赵柽喝了口水反问见喜。 “二爷,那帮御史就跟狗似的,咬住就不撒嘴,咱们就避避风头,不送了..要不过一阵子再说...要不小的差人偷偷送去...”见喜看着王爷的脸小心回答着,可连换了几个答案,王爷好像都不满意,见喜有些毛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干脆不言声了。 “娘的,他是狗,老子就是龙,听蝲蝲蛄叫还不种麦子啦,明天我亲自送去,看他们如何!”赵柽冷笑着说道。 “二爷啊,您就消停消停吧,今天圣上罚您在殿门口站了半天,要是再去,那帮人还得参您啊,圣上不会再饶了您的!”跟着王爷不愁找不到刺激,这可是顶风作案,跟他爹对着干,那不是没事找事吗,见喜是真怕了! 御史台到了此时权威ri重,仁宗甚至明令宰辅不得荐举御史台官,御史中丞、御史缺员,须由天子亲擢。御史台成为直接对皇帝负责、与二府鼎立的皇帝‘耳目之司’,‘台谏之权与宰相为抗矣’,从总体上说,御史台在宋代是维护皇帝统治的得力工具,其政治影响甚大,故有‘宋之立国,元气在台谏’之说! “今天参我的那个陆得先是不是王黼的人?”赵柽没搭理见喜,而是问道。 “是的,王黼曾任御史中丞,在皇上面前举荐的他,让姓路的从个小县令一跃成了侍御史,对待王黼就像祖宗似的!”见喜想了想说道。 “嗯,御史号称皇上的耳目,可也免不了御史台被权相利用作排斥异己之工具,王黼这小子是非要置我于死地啊!”赵柽摸摸下巴道,现在那里的茸毛已经变成了硬硬的胡茬了。 “这小子权力不小,怎么才能扳倒他呢?”宋时御史台下分台院、殿院和察院,三院分置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御史大夫由于官高因此并不实授,通常只作为加官授予朝臣,用以表彰其功绩或勤勉,因而御史中丞便成为御史台的最高长官,掌判台正,侍御史辅佐御史中丞处理台务,以副长官的身份专门掌贰台政,领导殿院掌以仪法,纠百官之失,所以这陆得先是御史台的二把手,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副书记。 “二爷,您是不是再想想,当年孟太后也跟元祐党人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御史中丞钱遹受蔡京的指使上书弹劾,然后逼皇上再废孟后,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出一辙,二爷应该先想法自保为上,不要再招惹他们了!”见喜听着王爷的自言自语,知道他不甘心,还要去捅马蜂窝,苦口婆心的劝解。 “哼,他们已经算计我很长时间了,我也忍了很长时间了,他们就是想借此事看我的反应,如果再退缩,恐怕就真的大祸临头了,如今他们既然yu借元祐之事说事,咱们就正好跟他们好好玩玩!”赵柽冷笑声说道。 第二十六章 附议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孟太后二次被废,不止赵柽知道她怨,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她怨,当年蔡京为了打击政敌耍了个手腕。他知道赵佶佩服孟皇后,但是讨厌旧党干部,而且知道那时的赵佶雄心勃勃想干出的事情来,便投其所好即不伤了皇上的威严,又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将孟后复位事件归结于旧党,您既然要扫荡元佑jian党,那当然不应放过他们做的事情吧! 把准了皇上的脉,蔡京便指使御史中丞钱遹,殿中侍御史石豫、御史左肤等奏称:“韩忠彦等,复瑶华废后,掠流俗虚美,物议本已沸腾,今至疏远小臣,亦效忠上书,天下公议,可想而知,望询考大臣,断以大义,勿为俗议所牵,致累圣朝”等语。 这些家伙说不出孟后坏处,去攻击老韩等旧党官员,再散布孟后会连累国家的歪理论,见皇上没有什么反应,蔡京又邀集许将、温益、赵挺之、张商英等几个宰执,联衔上疏,其意如钱遹等言。赵佶无奈,虽不打算再废孟后,但几个宰执坚持说废,那就废了吧,于是再次废除小孟的元祐皇后名号,遣孟氏出居瑶华宫。可怜的是一批被驱逐官员,还有支持孟氏复位的,都跟着这个女人倒霉。 随后朝廷再降韩忠彦、曾布官,追贬李清臣为雷州司户参军,黄履为祁州团练副使,安置翰林学士曾肇,御史中丞丰稷,谏官陈瓘、龚夬等十七人于边远州。因同议复后。所以连坐。蔡京等人借此清除了朝中的反对势力,提拔了批亲信,巩固了其地位… 清晨,天还未亮,朝臣们便早早起床准备上朝,陆得先寅时刚过就收拾整齐,带着两个随从出了门准备参加朝会。在随从的帮助下上了马,催马前行,可这匹老马无论如何也走不快。 “老爷,咱们是不是换一匹马啊。您看隔壁的孙府不过是个吏部司里的堂官,昨天便买了匹西北贩来的马,四岁口才百九十贯钱,跑起来像风似的。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不像咱们早出来一个时辰,还得紧赶慢赶的,说是匹马还不如头驴快!”在前打着灯笼牵马的随从不满地说道。 “嗯,下个月咱们就买匹好马,这匹就让于你骑!”陆得先说道,他虽然在外做了两任县令,积存了点银钱,但是为了前程都孝敬给上司了,好不容易进了京。可京城不比地方。衣食住行都贵的离谱,先房子是买不起,只能在外城城墙根下租了个两进的小院子,一家人挤了进去,掉屁股都得看看旁边有人吗。住的便宜了,离上班的地方肯定远,就需要个交通工具,可那会儿是不配专车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弄顶轿子。还得雇轿夫,花费太多负担不起;买头驴是便宜吃的也少,但是太寒酸,陆得先一咬牙、一跺脚添了十贯钱买了头牙都快掉没了的二手老马,虽然慢点。但是‘气派’! “老爷,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在内城买座府邸。您就不用这么辛苦早早起床上朝了!”马后的随从打了个哈欠说道,老爷上班早,他们也得陪着,老爷上班可以偷空补个觉,他们不行,府里连他们两个加上老妈子才四个人,还得兼任采买、保安、保洁,两个老妈子忙不过来还得跟着烧火做饭,端茶送水,辛苦的不得了。 “买,老爷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大宅,两路四进的,过了端午就能搬过去,到时再买几个丫鬟、小厮,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陆得先摸摸袖中的奏折说道,昨天燕亲王居然又上孟府去送节礼,他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便告知了王相,王相大喜叫他今ri再参,如果扳倒了燕亲王就将内城的一处大宅赏于他,再加五万贯钱,所以今天说话的底气足了很多。 主仆三人说着闲话,幻想着各自的美好生活,快步而行,沿途不乏同路着,一次次只带一个小厮骑驴的,甚至打着灯笼独自而行的‘穷困’同僚,陆得先过去都有点优越感,想着用不了几天自己也能鲜衣怒马横行街市更加意气风发。 上了金梁桥便出了新城,此刻桥上已有灯影晃动,陆得先知道那里有个早市,天亮后即散。做买卖的多是些破落的官宦人家子弟或是鸡鸣狗盗之徒,或为了脸面或为了销赃都不好见人,东西自然便宜,但其中不乏好东西,而交易又是在黑暗中完成的,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方便安全。这些上早朝的官员们兜里有钱又识货,正是他们兜售的对象。 “大人,字帖要吗?”一个衣着整齐,头戴纶巾的青年在陆得先经过时悄声问道。 “哦,谁的!”前边有点堵,马更走不快,陆得先随口问道。 “东坡居士的!”那人看看左右小声说道。 “哦,可否一观!”陆得先吃了一惊,他知道苏轼被划入元祐党人之后,其翰墨经崇宁大观焚毁之余,人间所藏不及一二之数,到如今内府复加搜访,一纸定值万钱,梁师成以三百千收了《英州石桥铭》,谭禛以五万钱辍‘月林堂’榜名三字。至于幽人释子所藏寸纸,皆为利诱,尽归权贵,可谓千金难寻。 “大人,这边说话!”陆得先下马,那人引着他到了桥头人稀之处,才从一边取出个轴卷展开,他的随从知趣的将灯笼挑起。 “咝,《梅花诗帖》...”陆得先吸了口凉气道,这是幅草书,而东坡先生很少用草写,不论篇幅,就已经很值钱了。 “看来大人识货!”那人轻声说道。 “多少?”。 “二百千!” “此帖若是东坡居士手书确实值这个价,但是你可知道,东坡居士草书面世极少,难辨真伪,且买下此帖若被官家侦知,便是大祸,可否便宜些!”陆得先看出此帖是真迹,可价钱同样真不低,讨价还价道。 “若非着急用钱,起码能卖数倍,已经很便宜了!”那人不悦地道,伸手要拿回。 “诶,我们可以再商量!”陆得先急道,他知道自己要想再上一步,只靠办成此事不行,他听说恩相的干爹对苏轼的字画极为喜爱,如能进献,不愁再进一步,所以舍不得撒手,两人便推拉起来。 “好了,少了百八十千不行!”那人争执一会,见有人上桥来妥协道。 “我身上没有这许多钱,你随我的家人回府去取如何?”陆得先见得手了说道。 “孙四,好寻你不到,欠我的钱何时还?”这时一队人马上了桥,队中的一个人抓住那卖帖的人喊道。 “潘哥,小弟刚做成了笔生意,今ri便还!”那孙四似乎很怕,低声求饶道。 “好,拿钱来,我便放了你!” “潘哥,宽限半ri,待我拿了钱立刻就还!”孙四挣扎着说道。 “你跟他回府取钱,注意不要让他掉包!”陆得先发现是燕亲王的马队,两人正势同水火,还是避下好,吩咐下人两句头也不回地赶紧走开了,而身后还不时传来争执声... 卯时过,朝臣排班进入大殿,皇上升座,朝会开始了。通报了几件事,青溪令陈光以盗发县内弃城,伏诛;忠州防御使辛兴宗擒方腊于青溪;诏二浙、江东被贼州县给复三年。接下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该退朝了,这时王黼对陆得先使了个眼se。 “臣有奏!”陆得先整整衣冠昂然出列道,今天是事关自己前程富贵的大事,他有些紧张。 “呈上来!”赵佶有些不高兴,马上就要过节了,这小子又多事,可又不能不接。 “哈哈,师成你看看是参你的!”赵佶接过梁师成递上的奏本,展开一看笑着说道,“参你为内臣之,却认元祐党人苏轼为父,是其庶子,公开为其摚目,你有何辩?” “圣上,臣不敢!”梁师成听罢大惊,跪倒说道,殿上更是轰然一片,暗赞这陆得先胆子不小,居然敢参梁师成,而王黼却震惊不已,明明安排他参燕亲王,怎么变成梁师成了,难道这小子反水啦! “侍御史,你参梁承旨可有据?”赵佶笑罢问道,他也很好奇,自己的儿子刚被参了是元祐一党,转眼身边人也变成了元祐党人。 “圣上,这...这不是臣的奏章,定是错了,梁承旨忠心为国,效忠陛下,怎么会是元祐一党!”陆得先懵了,赶紧解释道,可却显得异常苍白无力,奏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手里拿过去的,怎么会错。 “陆侍御史,你是不是说朕眼睛昏花啦,会看错奏章呢,你自己看!”赵佶果然大怒,将奏章掷下道。 “这...”陆得先捡起奏章草草浏览一遍,惊得坐在了地上,这片奏章无论语气、文风、笔迹皆如出己手,只是内容大为不同,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撞到鬼啦! “父皇,儿臣附议,路侍御史所言不假,梁承旨也与元祐有旧!”正当陆得先百口莫辩之时,赵柽出列奏道。 第二十七章 反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中国古代的读书人都有风流好se的倾向,似乎脱离了女人,他们便失去创作的灵感,才华得不到施展。众所周知,东坡先生文风豪迈,堪称一代大家,对妻子王弗也是一往情深,一曲《江城子》至今读来令人潸然泪下,但这并不刻意羁束他风流才子的本xing,与苏东坡有过交往的有名字记载的名ji有王朝云、秀兰、周韶、琼芳、琴cao、马娉娉等,据说其在杭州做官时竟大胆地将ji女带到佛门圣地去与和尚调侃,成为当时一大笑话。 即使是在贬职期间,苏东坡身边的ji女也是成群结队,甚至还有用艺ji换白马的惊人举动,当他来到当时的南蛮之地惠州时,已经年近花甲,依当时的情况已难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身边姬妾都陆续散去,这其中据说有两妾已经身怀有孕,他也无暇过问... “燕王,梁承旨和元祐党人有何关系?”赵佶见儿子出班附议,有些意外地问道。 “禀父皇,梁承旨是元祐党人苏轼之子,他与其长子苏过过往甚密,依诏元祐党人子孙不得为官,不准居住京城,请父皇罢其职,出京安置!”正是苏东坡当年风流债,让梁师成钻了空子,他以及翰林学士孙觌,都自称是苏东坡送人之妾所生的苏轼之子。梁师成更是通过苏轼的儿子苏过,让他承认自己的生母原是苏轼的侍妾,要认祖归宗。苏过对此也无法否认。这事情朝中知道的人甚多,只是梁师成权势滔天无人敢说罢了。 “梁承旨可有此事?”赵佶扭脸问道。 “圣上,老奴...老奴确曾问过。”梁师成急忙跪下含糊其辞地答道,只承认自己问过,至于是不是还得两说。 “呵呵,很好...”赵佶似笑非笑地说道。 “圣上,燕亲王近ri频繁出入孟府,与废太后孟氏往来,意结好元祐党人,也应惩处!”王黼出班奏道。陆得先那货肯定是吃撑了,居然敢背叛自己,但现在干爹陷入险境,他赶紧上阵解围。意转移皇上的视线。 “燕王,你还有什么说的?”赵佶又问儿子,心中也是不快,原先只想略施惩罚,遮过此事,可他怎么就不长记xing呢! “禀父皇,王相是栽赃陷害儿臣,请父皇明辨!”赵柽高声喊冤。 “燕亲王,你出入孟府,为废太后送节礼可有此事?”王黼质问道。 “不错。本王确实去过孟府为伯母送节礼,王相凭此就断定本王是元祐党人,这个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赵柽痛快的认了。 “废太后孟氏正是因为结交元祐党人被废,燕王却与其结交,不知何意!”王黼反问道。 “呵呵,请问司正,孟氏被除封号,可曾除其籍?”赵柽没有回答王黼的话,而是问宗正司宗正道。 “无,其籍仍在皇家!”宗正不知赵柽何意。如实答道。 “即如此,孟氏虽无封号,就依然是先帝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之妻,可对?”赵柽又问道。 “不错!”宗正点头道,封号没了。两人又没离婚,当然还是先帝的老婆啦! “然也。那么孟氏就依然是本王的伯母喽?”赵柽点头再问。 “是的!”宗正心说这还用问吗,可在大殿上又不能不答。 “王相,本王以子侄之礼拜见伯母,送些节ri应用之物,有何不妥,触犯律法哪条,元祐党人碑上可有孟氏其名?”这回赵柽转脸又问王黼。 “没有!”玩呗孝敬长辈天经地义,而党人碑上也确实没有孟氏之名,王黼也得承认。 “父皇,王相捕风捉影,牵连附会,诬陷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赵柽转身向上施礼道。 “圣上,当年元祐党人为孟氏复位,以致误国早有定论,燕亲王结交孟氏,既是要为其翻案,存笼络元祐党人之心!”王黼也赶紧提起早年之事,提醒他那可是皇上您下的旨,您可别忘喽!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结交孟氏,此事皆因孟氏出宫后居住瑶华宫,可两年前瑶华宫失火被毁,有司却不予修缮,其只好寄居兄弟之家!”赵柽说道,“想我大宋以仁孝立国,那贫寒之家,只要族中有人,也会赡养族中孤寡,而我堂堂皇家却让伯母依附娘家过活,族中却无人过问,岂不失我皇家体面,又怎教化天下百姓,儿臣如此不过是尽子侄之礼,行的孝道却被人诬为元祐党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宗正,燕王说的可属实?”赵佶本就同情孟氏,对其深有好感,听罢不禁动容,问道。 “启禀圣上,燕亲王所说皆是实情!”宗正被赵柽说得脸都红了,这事本是他的分内之事,却为避嫌不敢过问,还是人家燕亲王替他们挽回了皇家的脸面。 “宗正,即刻修复瑶华宫,请皇嫂搬回居住,由族中供养,按旧例支取月俸!”赵佶说道,王黼等人听罢,面面相觑,皇上一句皇嫂便给事件定了xing,燕亲王所为那是家事,轮不到他们管了。 “禀父皇,儿臣要参侍御史陆得先!”这边刚刚尘埃落定,赵柽又说道。 “燕王,御史风言奏事,不可获罪,你不知吗?”皇上还没说话,有人先吱声了,说话的正是蔡攸,这也是善意的提醒。 “本王不是要参他诬陷本王,而是参他大不恭之罪,陆得先收藏元祐罪臣苏轼画作!”赵柽冲蔡攸微微颔表示谢意,朗声说道。 “微臣没有,请圣上明断!”陆得先没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没了结,又摊上大事了,赶紧自辩道。 “父皇,今晨儿臣上朝途中见其与一商贩鬼鬼祟祟收买东西,因而觉得其中必有见不得人之事,便遣人查询,果然发现其从小贩手中买的是罪臣苏轼画作,而朝廷早已命令不准收藏苏、黄之作,其执法犯法,应当严惩!”赵柽义正言道。 “圣上,绝无此事,这是有人yu栽赃微臣!”陆得先听罢,就知道报应来了,都说燕亲王眼里不揉沙子,得罪他迟早要还的,年前李侍郎得罪他,不但丢了儿子,还被停了职在家候罪,自己怎么就不长记xing,贪图那套宅子惹下了麻烦,可他也知道此事绝不能认,否则自己就彻底完了。 “父皇,此事刚刚发生,其收买的东西肯定还在他家中,只要父皇下旨到其家中一搜便知!”赵柽说道。 “圣上,燕亲王这是对微臣弹劾其结交元祐党人不满,设计报复微臣,还请圣上明察啊!”陆得先极力挣扎着,想着自己从家中出来的时候明明将弹劾燕亲王的奏章藏在袖中从未离身,而到宫中这段路自己只和卖画的孙四有过接触,只有他有机会掉包,那么燕亲王能很快知道自己买的是苏轼画作的事情就更好解释,这都是他安排的,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大宅子是别想了,王相收拾自己是肯定的了,但是这起码还能有条活路,可要是这条加在自己身上,那可是遗祸子孙了,说什么也不能认的。 “燕王,此事重大不可胡乱猜疑,待有司查证再议吧!”赵佶此时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多半是自己的儿子打击报复陆得先,可有时坏事也会变成好事,如今他也知道蔡京罢相后,朝中诸臣开始倒向王黼,而王黼是借梁师成上位的,两人必是一心,如果他们内外勾结大权独揽,足以cao纵国事,自己岂不被架空,现在陆得先yin错阳差的得罪了梁师成,要想立足只能依附自己,而自己便在他们中间安插了根钉子,所以想保陆得先为己所用。 “儿臣遵命!”听锣听声,听话听音,赵柽立刻明白了他爹的小算盘,赵柽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施礼后退回班内,可谁都能看出燕亲王打虎未死心中不忿,赵佶也一笑而过... 朝会散后,赵柽被皇上留下,召到内殿,父子两人相对而坐,“柽儿,今ri殿上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好的?”赵佶笑笑问道。 “呵呵,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的火眼金睛,儿臣苦思冥想多ri才琢磨出来的招,让您一眼就看透了!”赵柽‘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此事朕已经替你遮掩过去了,你为何还要搞事儿,是不是心中还有怨气啊!”赵佶得意的笑笑,又端起父亲的架子说道,他有时都觉得奇怪,自己儿女一大堆,不知道为何就喜欢和二儿子说话,按说他书画无一jing通,诗词虽能有时憋出几句佳作,可终归是半瓶子醋,父子俩可以说没有一点共同爱好,但是就是喜欢与他说话,也许他只能在赵柽身上感觉到那种家人间的亲情吧! “父皇,儿臣觉着这些人死抓住元祐之事不放,还借此栽赃儿臣,其心险恶,以儿臣所见其是yu图谋不轨,颠覆我赵家天下,yu取而代之!”赵柽看看左右,凑到他爹耳边小声说道。 “柽儿,此话危言耸听了吧!”赵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儿子把这事的高度拔得这么高,惊问道。 第二十八章 震动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其实赵柽用的伎俩可以说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街头混混常用的骗术,他也没打算瞒住所有的人,但是以一个亲王的身份去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出乎他们的预料,才能一举得手,还给对手留下燕亲王不过如此,算计人都是用得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赵柽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依然装傻充愣的折腾,给人留下没有心计的假象。 “父皇,您想,新党是我皇爷爷启用的,旧党是皇爷爷大行后,皇伯父继位皇nainai宣仁圣烈皇太后临朝称制,以母改子,复起用司马光等旧党,恢复旧法,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皇nainai和皇伯父都是元祐党人,那父皇您是不是也该退位被驱逐出京城,还有儿臣等众兄弟是不是也该被罢黜,然后重新立位新君,将皇nainai和皇伯父的灵位从神殿请出,不再设祭!”赵柽掰着手指头说道。 “这...”赵佶听罢,儿子说的这个事儿虽然不大可能实现,但是理论上却是如此,还很合乎逻辑。 “父皇,其实这新党和旧党就想我在府中养的两条狗,虽然都听我的话,可整天就会为块骨头掐,到头来是狗咬狗一嘴毛,谁都没力气看家了!”赵柽拿了块几上的点心吃着道。 “那你想了个什么办法,让他们不打架呢?不会是把它们都打死了吧!”赵佶好奇地问道。 “咳咳...”赵柽吃得有点快了,被噎住了。赵佶急忙将几上自己的茶杯递给他。 “好了,谢父皇!”赵柽喝了两口水缓过气来道,“都打死了谁看家啊,再说白狗虽然厉害。但是不爱叫唤;而黑狗却是相反光叫唤不敢咬人,缺哪个都不行。后来府中个扫地的给我出了个主意说,王爷您两条狗都不能喂饱喽,骨头栓个绳挂起来,让它们谁都吃不着,那么两条狗就没了多余的力气打架,而又想吃到骨头,就必须听您的话啦!” “哈哈。这个主意好,那骨头握在你的手里,想给谁就给谁,而另一条狗为了吃到下一块骨头只能争取干的更好!”赵佶大笑道。 “父皇真是聪明。一说就明白了,儿臣试了多ri才想通其中的道理!”赵柽竖着大拇指夸他爹道,“那新党和旧党也是一样,元祐党中也有能人,现在都被打翻了。而新党一党独大,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时间长了恐怕就不大听招呼了!” “是的,柽儿说得有理。可如今新党正如你所说成了气候,要想起用旧党还得缓图!”赵佶点头称是道。 “朝中的事情儿子弄不明白。也不想参与,陆得先那小子欺人太甚。父皇都处罚过儿臣了,他还不依不饶,要是不教训他一下还当儿臣好欺负呢!”赵柽愤愤的说道。 “柽儿,你要听话,不要再找那陆得先的麻烦了,今ri的事朕会jing告他!”赵佶看赵柽气还不顺,告诫他道。 “嗯,父皇吩咐儿臣就给他个面子,否则我非得给他也扣上元祐党人的帽子,看看他是什么想法!”赵柽勉强应了。 “呵呵,这就好,你是饿了吧,待会儿陪朕一同用膳!”赵佶见儿子的眼前总是盯着点心盘子,将盘子推到赵柽面前说道,“柽儿,你说梁师成真是苏学士的庶子吗?” “父皇,您想那梁师成现在都这岁数了,那苏学士元祐年间在朝任翰林学士,礼部尚书,算起来他至少也有十多岁了,若依其所说,与苏学士有瓜葛,他为啥不在苏学士风光无限时去认亲,反而自残其身进宫呢,那他不是个傻子吗?现在苏学士死了,他过去的风流事死无对证,梁师成蹦出来说是他儿子了,现在他是父皇身边的红人,谁敢违拗他说不是,其实他就是想攀上名树高枝,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份!”赵柽抓起块点心边吃边说道,“再就是如今苏学士的字画书帖极为珍贵,动辄万钱,他自称苏学士遗子,收集其墨迹便顺利成章,有了好借口,其实别看王相他们对元祐党人嘴上说的恨之入骨,其实谁家里没有几本啊,不过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赵佶若有所悟道,“柽儿,东南民变之事还是听你所言朕才知晓,否则将酿成大祸,今后你听到些什么消息可以直接面禀于朕!” “父皇,儿臣不敢,现在儿臣在京中势单力孤,一个小小的侍御史都敢骑在我这个亲王头上拉屎,要是再得罪点人,以后的ri子岂不没法过了!”赵柽连连摇头道。 “无妨,有父皇为你做主,你怕什么,难道你不想帮父皇吗?”赵佶脸一板说道。 “这...儿臣岂敢,可如果儿臣再被人弹劾,您可要帮儿臣说话!”赵柽想了想苦着脸说道。 “诶,柽儿,你前几ri给朕讲的那个鹦鹉的故事,就是摸左脚它说‘你好’,摸右脚它说‘再见’那个,抓了鹦鹉双脚它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朕想了好几ri,还问了你母后她也猜不出,快点告诉朕!”赵佶忽然说道。 “好啊,可父皇得依约赏儿臣点东西,才能告诉您!”赵柽笑着道。 “嗯,只要不过分,朕就答应你!”赵佶笑着说道。 “儿臣大婚后想留在京城侍奉父皇母后,不想再回河东!”赵柽说道。 “这事有何不可,只要你不愿意回去就长住京城好了,河东的事情让他们去打理,可河东不好吗!”赵佶想都没想就应了,可还是问了个为什么,能够主政一方不知是多少人梦想,再说儿子在河东干了两年搞的也不错啊! “谢父皇!”赵柽说道,“其一西北苦寒,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寒风瑟瑟;其二这个朝中差遣的些官员...” “他们在西北又做了什么?”见儿子yu言又止,吞吞吐吐地样子,赵佶有些不悦的问道。 “父皇,儿臣不想在背后议论朝中官员,可这次实在是...”赵柽越如此,赵佶越觉得出了事情,他这才说道,“父皇,这些人到了河中、河东,不是安抚蕃汉民众,稳定人心,发展生产,而是到了那便大肆扩公田,然后卖出,从中牟利。父皇您也知道,西北除了沙子就是黄土,就沿河有些良田,过去为了这些地,蕃民和西夏征战不休,死的人何止千万,儿臣西征时曾上奏父皇,将在新占之地中拨出些良田犒赏蕃汉民众,他们这才效死力随儿臣西征,如今这些田都给卖了,儿臣哪还敢回去,也没脸回去见他们啦!” “他们居然如此放肆!”赵佶惊异地道,他有些不相信。 “何止如此啊,盐州那里更厉害,他们将盐池也都卖了,想那盐税是国之基石,如今都装到他们兜里啦!”赵柽叹息道。 “这些人胆子太大了,不怕朕治他们的罪!”赵佶怒道,他怎么胡折腾没事,可却不能看着底下这帮人一个劲儿的从自己兜里偷钱。 “父皇,如今西北局势比之东南好不了多少,边上又有西夏虎视眈眈,那里民风彪悍,动辄刀枪相向,他们搞出这么大事儿,如果儿臣还回去,恐怕小命不保啊!”赵柽好像心有余悸似的说道,“不过父皇您可答应了,不准再反悔,我这就告诉您那鹦鹉怎么说的!”赵柽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他怕演过喽! “哈哈,他娘的,你想摔死我啊...哈哈!”赵佶听罢大笑起来,拉着儿子去用膳,刚才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 ...... 如今每五ri一次的朝会让上殿议事的大小官员有些打怵,因为谁也不知道上了殿被参的是不是自己,这燕亲王报复心太强了,就因为陆得先弹劾他勾结元祐党人一事,xing子大变,不做‘扫黄办’主任,改当‘纠风办’小组长了,对在其位不谋其政、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公款吃喝等等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抓到底。在其疯狂的报复下,已先后有五人被申饬罚铜、三人被当场降职、有二人最倒霉被流放沙门岛。 被流放沙门岛的两个人其实官都不大,只能算是两只‘小老虎’,别看这两个人官不大,能量却大得很,他们都与朝中宰执,地方大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是内东门司押班彭伉,另一个是吏部审官院的一个员外郎裴富。 内东门司属内侍省,这个衙门是许多宦官们梦寐以求的地方,该司掌管着宫内人和物的出入,各房各库调动宝货要在这里登记数量和价值,所有贡品和买进的物品也都要在该司登记留底,皇亲国戚的福利由该司负责颁发,还负责宫内修造和举办宴会等事情,油水自然丰厚,彭伉是梁师成的开山大弟子才谋得这个差事;审官院更了不得,那就是大宋的组织部,文武官员通过各种途径入仕后,其在仕途中的进退升降、荣辱沉浮,主要取决于有司的差注除授、磨勘考课,裴富就是这个处级科室的负责人,是尚书右丞李邦彦的哥们儿。 沙门岛是什么地方,就是二战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进去就别想出来,快者两月,慢者半年就喂了鱼啦,两个人被燕亲王死追猛打地搞翻了,在朝中上下引起极大的震动... 第二十九章 弄巧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政以贿而成,官以买而得,官员们花一笔大钱来买个官做,就是为了过把官瘾吗?没有哪项投资不求回报的,投资官场,那是利润十倍百倍的,是个大暴利产业。在官僚架构严密成熟,文官集团势力强大的宋朝,一方面,官员保有一种节劲的传统士大夫风骨,另一方面,制度设计的低效和无能则使文官集团普遍贪腐 可是燕亲王这么一来,就要斩断他们的财路,谁甘心就戮?这两人官不大,能量却大得很,在他们头上动土就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但燕亲王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硬是将这两人搞垮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其他官员自然吓得要死。 于是大家开始盼着燕亲王赶紧再次离开厩,快回到河东任上,但是很快大家就失望了,朝中的几位大佬对燕亲王旷工近半年不闻不问,而皇上更是没事就召其进宫说书,没有宴饮也常常带起一同出席。大家更是惶恐不安,这燕亲王分明是不想走了连官也不想干了,要留在京中与大家死磕到底啦 当然,强龙难压地头蛇,对付燕亲王可以弹劾,可以买凶暗杀,也可以制造车祸现场。但是燕亲王正在受皇上恩宠,连梁师成、王黼等宰执都对他没办法,说坏话根本没用,皇上就听不进去,弄不好还得挨顿骂。在这种极其严重的情况下。运用消灭其的办法。绝对是下下之策,于是官员们凑在一起开了研讨会…. “人生七十古来少,前除幼年后除老。中间光yin不多时,又有炎霜与烦恼。花前月下得高歌,急需满把金樽倒。世人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多做不了。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白早。夏秋冬捻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请君细点眼前人,一年一度埋荒草。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半无人扫。” “钱兄。这诗可是燕亲王在延福宫中与皇上游园时所作?” “李兄,正是燕亲王所作,没想到其还颇有才气,这其中之意你可明白?” “胡兄。你还是两榜探花呢?此诗分明描述了人生之苦短,劝诫世人看淡人世的无常与人生的失意,过好当下的生活,不要为身外之物而忧愁烦恼吗” “嗯,张兄一说,此诗确是如此,人生苦短啊,可即使在这人生中间短暂的时光中,世人还要遭受各种困扰以及为人处世中的各种烦恼,使短暂的人生过得不能开心。可还没待从忧愁烦恼中解脱出来,壮年人生已悄然而逝。” “好,胡兄所言极是,世上不如意者十之七八,正如世上有很多钱可以赚,可是每一个人即使穷尽一生的恐怕也会有赚不完的钱,朝廷里有不计其数的大小官员,可多与自己无缘。若退一步来看,即使拥有高官厚禄和万贯家财,却不会给带来光宗耀祖和财大气粗的欢喜。反而还会使你陷入官位难保和钱财散尽的担忧,这样每天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只会使自己白了少年头啊” “夏秋冬捻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道出了时光易逝,光yin难再的无奈啊。四季更替弹指一挥间,人生也是一瞬间即过啊请君细点眼前人,—年一度埋荒草。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度无人扫。更引人沉思,纵观人世,的确如他所言,在我们周围,年年有人离开,只剩下无尽的哀思,可人世就是这样的无奈,不论你是否愿意,迟早都会死。年年代代,在时序迁流中不断作古,又有多少人,在时光变化中亦子孙断绝,连为其扫墓的后人也没有。细想起来,人生不过是一场空梦而已啊” “诸位,今ri不是让大家来开诗会的” “张兄,我等只是想从其中找出其破绽,从诗中看燕亲王只是想做个天涯散人,并不热衷权利啊,我们是不是多虑了?” “你等在这官场上也混迹多年了,怎还会有如此糊涂想法,他嘴上说不想要的,却往往是其最想要的” “张兄,你们太幼稚了,那燕亲王粗俗无礼,动辄拳脚相加,但听说他新娶的王妃七岁能诗,此诗意境高远,定是出于其手,他不过是盗用罢了” “那他为何如此呢?” “诸位,现在燕亲王最为受宠,而在皇帝看来,天下文武大臣,但凡整天围着自己,鞍前马后任劳任怨,那肯定是要图点儿什么啊最正常那就是图名图利,要么龙图阁上挂画像,要么封妻荫子,这才是人之常情,也才能用得放心。您如果连官和钱都不要,那么您究竟想要什么,不是太可疑甚至太可怕了吗?而燕亲王定然也知道皇上的心思,所以弄出这么诗来yu盖拟彰,向皇上表明自己无视权财” “不对,下官听说那燕王极其爱财,如今他光作坊就有十数间,商铺货栈遍及厩和各州府,商队行遍周边数国,他不爱钱,怎么会如此” “是啊,他xing格看似急躁,粗鲁,没有心计,其实他是jing明、jing惕、狡猾、心思缜密,熟悉明里暗里的规则,甚至是掌控局势的好手,能成功的取得圣上的信任,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巧妙的隐藏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梁承旨和王相等人才会事事陷入被动,反被其所制” “可是如今连王相、李相几个宰执都拿他没办法,咱们又奈何得了他” “王相等人和咱们的心思不同,他们是惧其离开厩,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一瞪了气候,便会与他们分庭抗礼,而将其囚在厩,燕亲王再能折腾也翻不了天,他们好缓缓图之” “是啊,王相他们治不了燕王,燕王暂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可他没事就找我们的麻烦,诸位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龌龊之事吧,他留在京中一天,我们便难以安心,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盯上” “胡兄,你主意多,想想办法吧?”众人心里都明白,现在几个大佬和他们两个心思,可他们树大根深不惧燕亲王,自己这些小虾米却经不得一点风浪,只能另做打算了... 江湖险恶,官场也险恶,你整我,我整你,官员深陷其中,朝不保夕。莫说官官相护是常态,官官相残也是常态,如今大家被燕亲王逼的不得不‘团结’起来,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齐心协力为政敌跑官,把安插在他们其中的‘害群之马’清除出去。 左思右想,终于有了新思路:我们罢不了你的官,我们还升不了你的官么?众人商定,既然扳不倒燕亲王,就只能想办法将这尊神请走,让他哪来回哪去,别在祸害大家,于是大家团结起来并悬赏云:“有能使燕亲王离开厩者,赏钱百万。”重赏之下,大家都活动开了,都纷纷去“上天言好事”,说燕亲王这好那好,万般都好,这样的人不用真没天理,力劝皇上打破常规,破例重用宗室贤王 恰在此时,金人再遣曷鲁等来道汴京,要求宋朝履约一同攻辽。但金在回报宋的国书中只是说,前次赵良嗣来,已有约在先,如宋与金一起攻辽,当将燕京东路州镇归宋。至于西京地区,要宋自己设法收取,如果宋难以攻取,可通知金,而对宋提出的对西京的要求未作明确回答。这时大家才知道御笔作茧自缚,去年赵良嗣使辽,尽管其在谈判中尽量扩大燕京的辖区,要求将西京和平州、营州都包括进去,即恢复长城以南一切汉地,却被金人以不属燕京管辖为由断然驳回。金人态度强硬,表示宋方如果要求过高,只有解约了事。 漏屋偏逢连yin雨,正在此时西北也是事情不断,各级官员频繁上报,黄河开河之后,夏军整兵备战,以宋朝对夏和婚之事迟迟不做答复,且有藐视之意,yu举兵再犯灵州;而地方上新收之地,也因括公田惹得民怨沸腾,加之一些地方官吏随意向蕃部强征民夫、贡品,引起反叛,导致西北动荡不已,而轮戍禁军战斗力低下,难以控制局势,要求朝廷增援。 大家觉得这是个极好的进言机会,于是纷纷给燕亲王唱赞歌,说其能力超群,勇猛善战、用兵如神,且清廉无比,政绩突出,在河东仅两年,便将那里治理的国泰民安,四夷臣服。如今要稳定西北形势,担负起夺取辽国西京的重任非其莫属,朝中只有燕亲王能够胜任,纷纷推荐他再次宣抚西北,去建功立业,树不世功勋。 而燕亲王却似乎不领情,称病躲在家中拒绝赴任,更从宫中传来消息,其向皇后娘娘多次哭诉不愿重回西北。众人听了大惊,这还了得他要不走,我们怎能回到从前的好ri子,于是在掀,就连险被赵柽打到‘地狱’的侍御史陆得先也是举贤不避仇,带头上书,请皇上以国事为重... 第三十章 交待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正当宋金使节来往道途折冲樽俎之际,力主收复燕云的实力人物童贯因镇压方腊在南方无法脱身,无人敢带兵,金使不得要领只能暂时滞留汴京。梁师成和王黼立刻感到了危机,如果要派人领兵出征,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燕亲王,为他们所不愿,好不容易将人弄好京中,再让他领兵伐辽岂不与放虎归山无异吗? 东南初定,方腊被擒,若调童贯回京主持伐辽,也让梁、王二人不高兴,如今童贯又立大功,封授太师只在眼前,那么他的权势将超过此前的蔡京,自己在朝中又多一个对手,这也不是两人所乐见的,当然对联金伐辽之事态度消极,甚至想搞倒童贯,那么他的势力会升得更高,甚至会渗透进军队里,成为集政、军一体的大佬,这是蔡京都没法比的。 但是伐辽之事可以缓,西北却乱象已生,王黼也知道那里的局面是自己那帮手下搞出来的,如果再来一次‘西北民变’,自己刚捂热乎的宰相位子恐怕真保不住了。此刻有能力搞定西北的也只有燕亲王了,这是一道二选一的命题,王黼不傻,自然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 促使王黼终下决心举荐燕亲王的另一方面的原因便是朝中众官的呼声,现在不止京中官员,便是几个常委也跟着起哄,对燕亲王大唱赞赏,他有些抵挡不住了,考虑到皇上的暧昧和同僚们的态度。王黼心中虽不愿但也只能如此啦。可他也不打算放任自流,还是要采取些必要措施的。。。 五月二十,大宋常委会经过‘商议’一致决定,暂缓伐辽,为稳定西北,建设西北,对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改燕亲王赵柽为河东、河中、陕西宣抚使,聂山为太原知府兼河东经略制置使、以龙图阁直学士张悫为河东转运使。。。。;高宠授亲卫大夫,开国子、殿前马、步军都虞侯;赵仁授中卫大夫。开国子,天武卫都指挥使;赵忠授右武大夫、河东军屯使;赵廉授左武大夫,河东岢岚路火山军副知军;何去非为通议大夫、开国伯、门下省给事中;许宏知灵州、刘子安知登州、申松岳为太原军器监少监。随军征战各蕃部弓箭手、忠勇军各级将校都有封赏,诸多人转入禁军和州军中任职 赵柽看着诏令一阵苦笑。王黼这王八蛋真是够坏的,不但将自己的核心领导层拆了个七零八落,忠勇军流失了近百基层军官,还将诸多为他等不容的官员调入了西北,这些人多数都可划入‘清官’之列。 举凡官本制度,权大于法、道德大于法、人情世故大于法,清官们越是追求被压抑扭曲了的法律得以严格执行,便越是鼓动起权力、道德、人情的抗逆,而这种清官,也根本不可能逃避权力、道德、人情的笼罩。只不过,清官的自我要求更高而已,进入西北后不知道会不会与自己对着干。 赵柽接到诏令后,照例要进宫谢恩,而他却把这严肃的事情变成了一场闹剧,先是在皇后宫中上演了一场离别大戏,又在殿上搞出了场诉苦大会,任谁都看得出燕亲王是多么不想离京,只想做一个逍遥王爷。而皇上更是几次离座好言劝慰,不断的许愿授权。这才哄得燕亲王好歹答应了此事,不再哭闹。 这次诏令同样来得及让赵柽十ri内离京赴任,留给他的时间很紧凑,幸亏他早有预案,立刻对善后事宜进行了安排。他将全国生意分成四块。江南称盛德堂,由郑福为总管。接管襄邑王府作坊和散布在江南的盛义堂生意;江北仍称盛义堂,包括河北和京畿地区的所有生意以汴京王府外总管郑寿兼管;河中、河西、西域地区称盛和堂,由张确为总管;河东和对辽方面称盛仁堂以孙二钱为总管,调郑禄为副总管接管太原工坊,刘崧为副总管主管对辽业务;海外改成盛中堂,以程僖绶为总管,调近卫营外勤三中队编入盛中堂武装护卫队,马威为护卫队队长;襄邑王府改成别院,仍由杨峰为总管,萧瑀为社团社,逢喜调任厩王府内总管。 安排好一切已经月上梢头,赵柽离开梅园,在见喜的陪伴下走向露园,刚进园便看到朱淑真独坐在廊下,呆呆的望着空中的半月。赵柽心没来由的一痛,按说两人还在蜜月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找不到那种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感觉,但是他为了遮人耳目,却不得不逢场作戏,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欢喜的样子,而在无人之时,两人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有亲昵之举。 “真儿,入夜了,回屋休息”赵柽上前说道。 “王爷,妾身想在外边坐会儿,您陪陪我好吗?”朱淑真施了个福礼,轻声说道。 “好”看着朱淑真愈见憔悴的脸,赵柽不忍拒绝,脱下披风为她披上,挨着她坐下道。 “王爷离京在即,妾身已经将王爷所需之物整理好了,明ri看看还缺什么,妾身再添置”朱淑真身子颤了一下,王爷还从未对自己有如此亲昵的举动,惊异地看了王爷一眼轻声说道。 “多谢王妃了,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让你独居厩”赵柽苦笑着叹道,这次离京,皇上未提让他携眷赴任,那么自己就不能带她同往西北。 “王爷,您再向娘娘说一说,让妾身随身服侍王爷”朱淑真瞅着赵柽说道,它也知无望,但是还心存一丝侥幸, “唉,不要难为娘娘了,京官外放都不准携眷上任,我以亲王身份出知西北,已是破例,更没有这个道理,待西北安定下来我就回京”赵柽摇头道,这个规矩就是对官员不放心,以家属为质,对他不放心的人更多,是没有办法说得通的,朱淑真不觉难过垂下泪来,赵柽只能柔声安慰,其实只有他心中明白,自己这次一旦离开,再回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啦。。 “是妾身的要求过分了,我会在京中安心等待王爷回来的”朱淑真强作欢颜道。 “嗯,以后府中的事情就要靠你打理了,如今我在京中树敌颇多,大婚前他们不会将你如何,但是我们成婚后,我离开厩鞭长莫及,那些小人恐怕就要将帐记在你的身上,所以尽量少出门,免得生出是非,有什么事情待我回京后再做计较”赵柽满含歉意地说道,自己一番折腾下达到了目的,但后果却要一个无辜的弱女子承担,好像太不男人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们既是夫妻便是一体,王爷不必为此愧疚,妾身知道王爷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妾身岂会怕那些宵小弄事,丢了王爷的脸”朱淑真抬头看向王爷说道。 “呵呵,真儿有如此豪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刮目相看了”赵柽却没想到朱淑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不禁赞道。 “那么说王爷过去一直认为妾身是个事事都需他人做主的弱女子喽?”朱淑真嗔怪道。 “嗯,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赵柽想了想说道,他也想看看这个充满幻想和激情的诗人能不能担起点责任,“府中长史是皇城司派到府中监视我的,门房的刘老头、厨房洗菜的厨娘李妈、计司的王管事都是他安插的眼线。赶车的年九是东宫的人,花圃的曹晖是相府的探子。。。另外府前街上除了绸缎庄和百味楼是府中的产业,其他铺子十有七八都是各处人安排监视我们王府的,所以你以后做事说话都要时时小心,切不可让他们抓住把柄” “啊?”朱淑真惊道,“王爷,那我们在府中的一举一动岂不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不错,我们每天吃得什么,做了什么,我每ri睡在哪里都会被人监视,所以切不可掉以轻心,即便身边的人也不可事事告知”赵柽点头道。 “连我从娘家带来的人不能说吗?”朱淑真没有想到府中会有这些事情,真是事事惊心。 “你身边的nai妈便是个探子,她早就被人收买了,只不过我怕引起你的误会未曾向你提起罢了”赵柽苦笑着说道。 “啊,nai娘自小便陪在我的身边,最是疼我,怎么会出卖我呢?”朱淑真还是不肯相信为她辩解道。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先她在朱府每月有五贯钱的月钱,加上每年的赏钱不过百贯,如果有人在她老家为其置下个二十顷的庄子,许她儿子可以做个八品官,而得到这些也只要她将我和你说过什么,每ri做些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这些小事汇报给其,你说她会不会做呢?”赵柽叹口气道。 “王爷,这些事情你又如何知道的?”朱淑真听罢呆了一下,依然难以相信,可王爷说得丝毫不错,nai娘的月钱确实是五贯,而其有一次说她再干几年也要回家养老了,也要过过官家的ri子,自己当时还笑她,如今看来是其说话走了嘴。 第三十一章 人才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朱淑真忽然觉得自己很傻,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居然利用她对付自己的夫婿,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些话已经将王爷出卖了,她不知道是恨,还是怨,“王爷,妾身的nai娘就按府中的规矩处置吧,妾身也有不查之罪,还请王爷一并责罚,妾身绝无怨言!”朱淑真咬着嘴唇说道,似乎下定了决心。 “不知者不怪,你不知道她已经背主!”赵柽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她,这个老太婆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告知我的对头,他便知我对你不喜,根本未将你放在心上,那样你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安全了!” “王爷是为此才冷落妾身吗?如果真的如此,妾身明ri就将她赶出王府!”朱淑真心中涌起阵感动,原来王爷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才会故意对自己不理不睬,而将所有恨意全部转嫁到了自己的nai娘身上,她急切地道, “这...这也是一个原因吧!”朱淑真的表现,让赵柽一阵尴尬,自己这真成即当婊子又立牌坊了,他讪讪地说道。 “王爷,妾身过去不知府中还有这许多的事情,常因此对王爷耍xing子,现在才知道王爷处境如此艰难,还请王爷让妾身为您分担些吧!”朱淑真却认了真,抱着王爷的胳膊央求道。 “也好!”赵柽想了想说道,今天自己将话挑明了,索xing不若让她做些事情。一来可以考验下她。二来也让她有些事情做,不至于无所事事,反倒闷出事情来,研究朱淑真的后人们就从她的诗词中听出过弦外之音,怀疑她曾经搞过婚外情,虽然自己不大喜欢她,可也不想戴顶绿帽子。“真儿,府中现在有许多生意,现在郑总管既要管理王府还要打理生意,肯定忙得很。 不若你就先试着将王府先管理起来,待有了经验再逐步接管京畿地区的生意,你看可好?” “王爷,管理王府是妾身的本分。但是妾身一时怕自己难以胜任!”朱淑真到了关头反而有些胆怯,担心自己年幼,王爷又不在自己难以服众。 “真儿不要怕,府中只有个别人你需要提防,绝大部分人或是我在襄邑时的老人,或是所我在沙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因为伤病才到府中的,这些人都是非常可靠值得信任和依赖的,另外我将逢喜调回京中担任内府总管,不懂的事情可以问他和郑总管。府中的人其他也都会帮助你的,不会看你的笑话的!”赵柽笑笑说道。 “可我对他们都不好,还骂过他们,他们不会记我的仇吧?”朱淑真怯生生地说道,大婚后她摆起了王妃的谱,烧了三把火,将人得罪了不少。 “如何挽回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想真心换真心,如果你真心对待大家,他们也不会计较的!”赵柽说道。 “王爷。朱妈背叛了我们,现在想想一只眼睛总是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便觉的发毛!”朱淑真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朱妈是颗钉子,想想她要谋害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不免胆怯。 “这个好办,明天我将萧姐姐派到内府当管事。有她在你尽管放心,现在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朱妈面前也不要露出破绽,待以后寻个缘由送出府去便是了,怎么说她也照顾你多年,就不要赶紧杀绝!”赵柽说道。 “那府中其他jian细呢?”朱淑真又问道。 “真儿,皇家之中最不缺的就是yin谋,而你既然嫁入皇家,就应该慢慢适应这种生活,学会如何去应对,否则就是曲终人散的结局,有些人我们是无法赶走的,即使赶走了这个,用不了几天又会有新的人到来,他们对我是不会放心的,即便是我们的大婚、离京到西北也是有心人的安排!”赵柽摇头苦笑道。 “王爷妾身明白了,是我太幼稚啦!”朱淑真仿佛一下成熟了,明白了王爷为何对自己心怀抵触,为什么梅园犹如禁地,为什么王爷会如此谨慎,再想想朝中的风波,似乎都有王爷被卷入,但是王爷今天能对自己说这些,她也明白现在自己才真正刚刚走进王爷的生活... ...... 赵柽没等到十ri之限的到来便离京踏上了回归西北的征程,伴随他的队伍依然是近卫营,但是少了指挥使赵信和第三中队的弟兄们,而他的马车中却多了几个人。 说起来这几个人都是大名鼎鼎之辈,倍受后人推崇,但没有一个岁数小的,坐在其侧的那个五十多岁是其中最年轻的明教许景衡,当年不到二十岁便中了进士,堪称神童。步入仕途后,先后在浙江及河北乐寿、河间等地当过地方官,居官清廉,关心民疾,得到当地百姓交口称赞。因他的政绩和才能为朝廷所赏识,被召到东京授监察御史,后又升殿中侍御史,可他偏偏‘不识像’,不知感恩,对皇上发起的‘花石纲’运动不仅不支持,反而多次上书反对,还将王黼、童贯给参了,结果可想而知。 可许景衡却没有赵柽那么幸运,有那么多人为他奔走呼号,要将他贬出京城,赵柽便趁机举荐,给他弄了个副宣抚使的差事做了自己的副手。赵柽知道这老儿对民事和用人都有一套,且在靖康之后力主抗金,是个鹰派,而他却是个懒人,没了老师何去非,正好抓他做苦力... 那个坐在许景衡下的岁数有六十多了,数他岁数大了,须发花白,脸上写满沧桑,可这人年轻时却做了件轰动京师的大事,此人名叫周行己。他当年登第后,被榜下捉婿的冯京看上了,也就是笑话里‘错把冯京当马凉里的那个冯京。 说起此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此人乃是‘三元’出身,当时官居右丞相,参加政事,更重要的他还是门第高贵的宰相富弼的女婿,如果再要做了他的女婿,那前程肯定是一片光明。可这周行己偏偏‘不省事’,以“吾未达时,有姨母贫家女,得吾母意属许婚之约”,故向贵人辞婚,后贫女双瞽,仍归娶焉。 这下他完了,迟迟未能得官,只能自谋职业,直到三十多岁才被朝廷录用,可是起起落落一直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后来这爷们急了居然投靠了林灵素,才在其举荐下当了个秘书省正字,这真是‘要知现在何必当初’的反面典型! 好景依然不长,林老道被赵柽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也败落了,周行己又跟着倒霉,病卧京师。幸得许景衡这个幼时同窗资助才没客死他乡,如今早没了少年时丰仪秀整,语音如钟,变成了个病怏怏的老头。许景衡向赵柽举荐,被征辟为宣抚司‘主管书写机宜文字’,他之所以能被赵柽赏识,还有个原因就是赵柽知道他是北宋时货币思想集大成者,最早对纸币发行准备金问题进行理论探讨的先行者... 赵柽对面那位也不白给,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的‘程门立雪’中的那个主人公――杨时,故事就不重复了,不过他确实是神童中的神童,先后从‘二程’学习多年,并在基层工作多年,后被诏为秘书郎,不久便上书《与执政论时事札子》,建言十件大事。他写道:“如今士大夫不敢对天下大事畅所yu言,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已。但他们不曾想过,天下动荡不安,岂能保全自身?”从“慎令、茶法、盐法、转般、籴买、坑冶、边事、盗贼、择将、军制”十个方面分析朝廷一些政策的弊端以及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并且提出许多趋利避害的建议和措施。 赵柽怕得老寒腿,对立雪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却对他的谏言很有意,他提出不能只给流亡他乡之人免除赋税,还应对辛勤劳作的农民一视同仁,使他们也能得到实惠,而不至于跟着抛弃土地,背井离乡,沦为盗贼,引起社会动荡;主张放宽或废弃茶盐二法,以保证贸易zi you,减轻百姓负担;认为爱民就要民有常产,方可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杨时建议朝廷恢复以前的青苗法,拨出一笔经费作为籴本,即定购粮储备金,年初预支给农民购买生产资料和维持平时生计,秋收后农民按额交粮,结算时从中扣除原发的预订金,国家既能按时收粮入库,农民也从中得到便利,乐于耕种土地....这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啊,而杨时正被王黼等人排挤,也就将他收到自己的幕后,授予提举一行事务之职,这可是绝对亲信才能当的噢! 而坐在角落中只是喝茶沉默不语的是陈过廷,他也五十有九了,刚刚因为方腊起义,弹劾了蔡京、王黼、朱勔,要将他们宣正典刑,结果他们没被典刑,自己的御史中丞却做不得了,内定要被安置黄州。赵柽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的定理,利用自己有权在朝中征辟中级官员为幕的权力将他也拉上了自己的船,授予其宣抚司判官一职... .^^&#2**61;彈窗閱讀^_^ 第三十二章 择路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中国古代王朝的兴衰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初创时期一般休养生息、积累财富、培养国力,否则就会迅速败亡。但国力恢复往往导致两种后果,一是实行富国强兵政策而对外扩张,结果劳民伤财、疲罢民力,国运由盛转衰;二是诱发政治,导致社会贫富分化,底层民众无以为生,最终揭竿而起。 如今的宋朝也已经走到这个关键点,陷入内忧外患之中,要想挽回颓势,扭转政局,就需要一场革命,一场大的革命,赵柽自知以现在的能力无法发动这么一场革命,而且一旦过激反而会将摇摇yu倒的大厦彻底摧毁,恐怕连将来偏安江南都无可能。但赵柽也不想毫无作为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而西北正好是个好的试验场,宣抚使这个职位和王爷的身份也恰恰能满足所需。 宋代宣抚使制度在长期发展中,形成了设置ri益频繁,军政、财政等职权ri益扩大,任职者官资趋于下降、辖区固定化、属官增多,文臣为正、武臣为副等特点,一度还出现了以宦官和降将为宣抚使的情况,zhong yang也采取了多种手段限制和笼络大权在握的宣抚使。 地方上跨路级机构与宣抚使也形成了不同类型的关系,地方上路、州、县各级机构、官员均听命宣抚使指挥,并可受征辟入幕府参办军政事务。由于宣抚使、制置使职能相近,宣、制司长官之间存在一定矛盾。但一般情况下。宣抚使地位高于制置使。经略使、招讨使、招抚使、镇抚使等,他们地位皆低于宣抚使,受宣抚使节制,对制置使拥有节制之权。可宣抚使对财权的争夺使两司共同措办辖内经济事务中二司矛盾重重,而王爷这张虎皮又能在争夺中使他立于优势地位。 如今条件基本具备,赵柽要做的是要找到一条富国强兵的路子,制定今后数年的发展方针路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可这一切对于他这个前世只是个冲锋陷阵,最多管个拧小军官真是件愁死人的事情... 富国,宋朝建国之初。在无力北伐的时候,对待北边被契丹占领的燕云十六州,赵匡胤专门设立了一个机构叫“封椿库”,其职能就是将每年的财政盈余全部存储起来。不准挪作别用,作为收复燕云的专项资金。赵匡胤本人亲自掌握,准备攒够了五百万金帛向辽国赎取幽、云,以金钱换土地。 打定主意,赵匡胤用尽方法,源源不断地往封椿库里存钱,处心积虑地增加库里的金钱储备。他的理由很简单,你占的幽云十六州本是我赵家的地盘,占领的目的,无非就是广开财源。从这里收取税赋,大笔捞钱,那好,我现在给你很大一笔钱,足可以抵得上你在幽云十六州若干年的收入,我拿这笔钱换回幽云十六州,你就既省了管理这片地区的jing力,又得到了实惠,而我也拿回了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并且避免了我军事讨伐带来的两败俱伤。双方皆大欢喜,岂不快哉 即使赎买不成我还可以明白无误的提醒你,这笔钱很多很多,如果你不答应以钱换地的计划,那我就拿这一大笔钱。去招兵买马,冷军力。然后军事讨伐你,那时候,不但要收回幽云十六州,还要占你的“幽云十六州”,到那时,不但让你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让你无容身之地。这一招,及其充分的表现出赵匡胤对钱的力量的理解。因为有了钱,我就能收复扩大疆土,而随着疆土的扩延,我的权力也就随之扩大提高,说到底,就是用钱换权力。 然而,一寸山河一寸血,山河得以铁血换,金钱怎么能买的到呢?造化弄人,收复燕云十六州,最终是宋太祖、太宗未酬的壮志,经济发达、财富积累,并没有直接提升军事实力。却因为片面强调文治、过度限制武人权力,对国防采取了消极因循的态度,最终也不能扭转宋朝在军事上屈辱失败的命运,酿成了深重的政治军事灾难,给国家与民族带来无穷的祸害与苦痛。 其后,神宗由重新扛起富国强兵的大旗,通过王安石的变法,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宋神宗又将其中相当部分储蓄起来,作为特别军费。变法期间,攻占熙、河等州,并招抚河湟一带吐蕃部族三十余万人,拓地两千余里,这是宋神宗统治时期强兵方面最辉煌的成绩。而元丰年间宋廷出兵攻打西夏,遭遇永乐城大败,宋军几乎全军覆没,神宗富国强兵的梦想彻底破灭, 富国不一定能强兵,却可以为民众带来安定的生活和丰富的物质、jing神财富的,和平为宋朝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成为历史上最为富裕的时代,即使zheng fu财政经常出现赤字,但这并不代表入不敷出。宋代zhong yang收入除了zheng fu的收入之外,还有皇帝内藏库收入。 内藏库的收入能达到zheng fu收入的六分之一,并且不计入zheng fu收入,财政部门也无权过问其收支。将这一部分计入后,宋代便不存在赤字问题了。在zheng fu财政困于“入不敷出”时,皇帝就将内藏库中的财富“借”给zheng fu,达到收支平衡。这正是宋代皇帝控制zheng fu财政的一个手段,在入大于出的情况下人为制造出了财政赤字假象,其实zheng fu并不差钱。 国是富了,但兵却越来越弱,与契丹国澶渊之盟中的约定,让历任皇帝们感受不到大国的尊严;就连西北藩属党项族,也竟敢自称大夏,与宋朝分廷抗礼。他们心中所想,即使不能如盛唐时期万国来朝、拥有被尊为“天可汗”的荣耀,至少不能放弃太祖、太宗收复失地、统一疆土的使命,同时也要保证宋朝在列国中相对的优势地位,但现实是残酷的,两者并未能统一起来... 赵柽作为一个军人,又经历了现代的改革开放,当然懂得国家富强来自于和平,而和平来自于具有相对优势地位的军事实力以及积极高效的国防政策。前朝的澶渊之盟为宋辽两国带来百年和平相处,将其理解为屈辱的城下之盟虽略有失公允,但澶渊之盟的外交成果,是以宋军在澶渊之战中获得相对优势为前提的。如果澶州之战宋军一败涂地,等待宋朝的就将是灭国之灾,而绝非一纸盟约,这一点在不久后的宋金之战中就可能会以最残酷的方式验证了... 如今赵佶登基,蔡京上台,把持朝政十余年,就就施政方针来说,两人也号称推行新法,但与神宗、王安石所实施的新法同中有异乃至形同实异,茅台酒的瓶子中装的却是自家酿的小烧。 神宗、王安石所主持的新法以富国强兵为主要目的,并有利民便民的考虑。当时不少人都认为:王安石“其本心yu救民”。就连对新法颇有异议的苏辙也承认:“介甫不忍贫民而深疾富民,志yu破富以惠贫。”而赵佶、蔡京推行新法的目的则在于“始求羡财,以罐费”。即搜刮民服民青,以满足皇上及其宠臣极度荒yin的生活所需。 蔡京与王安石不仅个人品质截然不同,而且施政方针形同实异,他所推行的崇观“新”法,根本不配以改革相称。蔡京虽然敢于改动祖宗成法,但当改者不改,冗官、冗兵现象没有解决,反而更加严重,国家财政供养的官员近五万人,军队达到了百万,强干弱枝的传统国策本应加以调整,可是蔡京等人依旧萧规曹随,以致‘州郡遂ri就困弱’;而不当改者又大改特改。如抛弃外戚不任军相、宦官不典机密、宰执应避亲嫌等不少旧规,涌现出外戚宰相,兄弟宰执,父子宰执,并开创了第一次宦官干政的局面;为了粉饰太平,赵佶、蔡京也曾实施过一些貌似利民便民的慈善之举,诸如安济坊、居养院、漏泽园之类,然而往往口惠而实不至。 赵佶、蔡京推行新法的重点在于理财,并且获得了大量的财富,可这批钱物除供赵佶挥霍而外,又被各级硕鼠大量侵吞,他们假享上之名,济营私之yu,渔夺百姓,无所不至,这些都意味着朝政极度。至于其效果,当时人有评论:“祖宗法惠民,熙丰法惠国,崇观法惠jian。”两人所推行的‘新’法只不过是盘剥民众的幌子而已 “宋绝非亡于革新,而是亡于胡改乱革”赵柽揉着脑袋在颠簸的马车上想了三天得出了这个结论,而自己如何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找到一条‘康庄大路’真不是一件易事赵柽权衡着,思索着,在新旧之间徘徊,他明白现在不改面临的肯定是灭亡,而改又如何去改,如何中兴大宋,如何实现富国强兵的统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第三十三章 托出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一路西行,一路思考,对于自己ri后的发展规划渐渐丰满起来,他决定与自己的几个幕僚详细谈一下,这几个人细分起来属于不同的学派,执政思想也有差异,在对问题的认识上也有差异,但是都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也过了做事冲动的年龄,又经历了官场上的风风雨雨,宦海沉浮,对一切事情应该能看得开了,希望他们能够放弃分歧,团结在自己周围,成就一番事业! “王爷,如今朝政糜烂,jian佞当道,圣上被蒙蔽,您若要在西北推行新政,恐怕有些难!”听完王爷描述的宏伟蓝图,判官陈过廷忧心道,他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心中还有余悸。 “陈判官此言差异,旧党当政不思改革,不敢做事,不敢动,以致问题积累成堆,西北新政半路而夭,后虽有恢复,但蔡氏以‘绍述’二字箝天下士大夫之口,其实神宗良法美意,变更殆尽。皆毁于蔡、童二人之手,如今王爷yu重振西北,怎能却步不前。”许景衡言道。 “横塘先生所言不差,自对西北用兵不但加重了边区的负担,也使zheng fu财政枯竭,童贯奉命开边后更甚,常常困竭陕西诸路,又不得不请求朝廷拨款帮助,导致其他地方跟着受了牵连。长年的战争使西北边疆民力凋敝,朝廷政令不通,民众不愿耕作,全部依靠朝廷供给,而战争却使一部分人受益。‘州县小官。反掌而登侍从,行伍贱夫移足而专斧钺;金钱充栋宇,天壤连阡陌’,地方军政大坏,不能不改啊!”杨时点头道,如今西北动荡的环境,加上浩大的军费开支和**的军政,使zheng fu再无力经营西北边疆,如想做出番事情,只能依靠自己了。 “龟山先生说得不错。西北现在民生困苦,战争造成十室九匮,东南民变后,流民大量涌入西北。朝廷又在西北扩田,拍卖盐池、良田,导致新地上的蕃部不稳,在西夏的招抚下重生叛意,而西军大部南调,轮戍禁军却无力镇压,河东军疲于奔命,四处弹压。如若不迅速稳定民心,安抚蕃部,西北是四战之地。乱起来将酿成大祸,恐更甚东南!”周行己言道,他对形势也很悲观。 “诸位说得都不错,本王之所以不愿赴任也在于此,可皇命难违,只能捏着鼻子上任,却是如坐针毡啊!”赵柽看看几个老头唉声叹气地说道。 “王爷过谦了,您主政河东仅两年便收复丰、夏、灵等数州之地,扩地千里,建立不世武功;又整治地方、肃清贪腐。使河东一清,民力得以恢复,在汉蕃民众中素有威望,如今也只有王爷能救万民于水火,我等愿尽勉力辅助王爷!”许景衡见赵柽话有退意。面带难se,急忙为他鼓劲儿。 “属下等愿辅佐王爷建立功业!”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表态。他们都素知燕亲王仁义无双,现在大家可以说都是落难之人,能摊上个这么好的上司不容易,还指望跟他建番功业,名留青史呢,如今要是半道跑了岂不全泡了汤。 “唉,本王能胜了西夏皆是偶然,地方上的事情也全是仰仗师傅鼎力相助和父皇错爱,如何敢贪功,如今本王手下大将各奔东西,师傅也弃我而去,现在西北地方尽是梁、王二人门生故吏,必然尾大不掉,不听号令,去了怕也是铩羽而归,出了京我就后悔了,还不如赖在京中!”赵柽依然摆出副‘畏难’的样子道。 “王爷,您就不要再故作此态了,这些都是托辞。西夏自太宗朝叛宋,交兵百年,何曾有过如此大胜,逼的夏王割地俯,王爷要说是偶胜,恐怕无人会信;王爷麓兵河中,征战在外,由何大夫主持河东政务这也不假,但是谁会相信没有王爷支持,定策,一个幕臣如何能调动地方,举荐能吏,行利民之计?我等虽无何大夫只能,但却有报国之心。既能入王爷之幕,必也能入王爷法眼,横塘先生和恭叔先生号称‘元丰太学九先生’,龟山先生师从‘二程’两位大师,皆是一时才俊。陈判官也是位铮臣,为民请命不惜自身。在下虽是布衣,却也有傲骨,既然王爷不弃,肯收留我等,便皆想追随王爷做些有益于国民之事,王爷就不要再与我等虚以为蛇,兜圈子了,有话明说即可!”坐于一边的一个‘年轻人’对赵柽的话听不下去了,起身斥道。 “少阳,不要对王爷无礼!”许景衡瞪了‘年轻人’一眼,示意他坐下说道,“王爷,少阳洒脱不拘惯了,不要见怪!”他又赶紧劝王爷。 “呵呵,本王还没有那么小心眼!”赵柽摆摆手笑道,“少阳说得不错,是本王矫情了,但我等可说是初识,不免心存疑虑,看来我多心了!”赵柽起身冲那‘年轻人’施了一礼道。 说了半天这个叫少阳的年轻人,其实也比赵柽年长十余岁,提他的字大家会感到陌生,但是他的名却几乎人人尽知,他就是北宋末年学生运动领袖陈东,他出生于一个教师世家,很早就有声名,洒脱不拘,不肯居于忍下,不忧惧自己的贫寒低贱,敢于批评朝廷弊政,按现在的话说他就是‘愤青’。蔡京、王黼当时用事专权,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有他无所隐讳忌讳,以致后来大家吃饭都不敢与他同桌,怕受其牵连。 而赵柽却知道陈东的下场也很惨,他两次领导太学学生上书,要求除‘六贼’,拥李纲等主战派上台,后来发展成暴力请愿,遭到清算,但赵桓总算没要了他的命。但是赵构在靖康之变上台后,逃到江南,陈东再次上书抗金,结果被赵构下旨斩杀! 这次赵柽宣抚西北,陈东仰慕其名,见王爷招收幕僚,便以布衣投身,没想到赵柽对其更加仰视,痛快的答应了,但其没有官名,只能让他幕中为吏,当了个书记,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敢当面痛斥自己虚伪,可也让赵柽见识了这人的骨头,虽然被揭穿了心事,但却并没在意,只是觉得此人还需磨练,否则以他这个脾气难当大任,离开自己这个‘开明人’,弄不好还是难逃惨死! “王爷,既然您早有打算,还请告知,也省的我们几个老朽妄自猜测!”杨时他们都经历过宦海沉浮,当然能理解王爷所想,笑着说道,其实他们心中也存疑虑,担心王爷无法稳定大局。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将所想说一说,请各位参详!”赵柽说道,“西北之局,在稳定民心,而稳定民心,必要使其衣食无忧,得以温饱;其次,西北是四战之地,西夏虽然臣服,但诸位也知,其叛服无常,一有机可乘,便蠢蠢yu动。而北边的辽国与我大宋乃是宿敌,现朝中定下联金伐辽之策,两国必有一战,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虽衰落,但仍然是金地。然而,即使辽国被我所灭,可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金国荒蛮之人,其必对我大宋花花世界垂涎,两国冲突不可避免,这是比之辽国更加难缠,河东乃是南下必经之路,我们当其冲,所以军事上也必须有所准备,对其震慑,使其不敢妄动南侵!” “王爷所析入木三分,比属下等所想更为jing辟,如此看来王爷宣抚西北也是早有准备!”杨时赞道,“那还请王爷明示下步如何?” “龟山先生拗赞了,本王所说其实不过是先帝的‘富国强兵’之意,如何进行还需各位出谋献策!”赵柽先谦虚了一下,“我等到了西北,先便需安民,而民有所耕,具有定所,才能安心。屯垦应是选,即可安置流民,又可蓄兵于民!” “王爷所说极是,屯田势在必行,土地是边防安定之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发展生产,安定民心!”许景衡点头道。 “嗯,在垦田,导渠,在城寨堡修筑的同时,其四周也要被开垦成田地供寨户们耕种,有能利用的水源,都尽量加以开发,灌溉田地;还清理土地的混乱状况,禁止收买和劫夺蕃族土地,稳定蕃部,使其归心!”杨时也补充道。 “不错,发展军屯、民屯的同时,还要加强弓箭手之制,使其忠心为国戍边,抵御外侵!”赵柽说道,他早在西征时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宋王朝立国不久,土地兼并的问题就突出起来,这股chao流也不可能不冲击到西北地区,导致蕃部土地流失,制度被破坏,而弓箭手制度的成功就在于满足了应募者的土地需求,使其生活上有了基础保障,而沿边大片荒闲田的存在又是官府授田的前提。在宋代土地权变动不居,土地兼并ri趋剧烈的情况下,弓箭手能获得一份数量可观、免纳租赋的土地进行耕作,虽在偏远之地,也已经是一种较优厚的条件了,所以不由弓箭手不尽心竭力,献身边防。。。 第三十四章 相契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西北边疆地区曾被纳入王安石变法的范围之内,充分体现了王安石‘富国强兵’的变法指导思想。从熙宁到元丰,从王韶熙河开边到李宪收复兰州,从熙和路设立到扩展为熙河兰会路,随着边区的不断扩展,新法在新区得到了普及。 在土地开发方面,zheng fu多次拨出官钱向当地少数民族购置土地,官员职田也由zheng fu出钱赎回,加上少数民族主动献地,以及通过战争获取的大量沿边荒闲地,使zheng fu拥有丰富的土地资源,在此基础上,以发展弓箭手田为主,辅以营田、官庄、屯田、官田出租等多种经营方式,曾一度掀起了西北土地开发的**。 与土地开发的同时还加大了对生产条件较差的生产者特别是少数民族生产者的扶助力度。在理财方面,设立了专司理财的市易务、经制边防财用司等机构,充分利用蕃中物货四流和自然资源丰富的有利条件,在‘折博盐、酒、茶、市易、坑冶、材木、酒坊、铸钱、交子、盐钞等方面开辟财源,以应付军费开支和zheng fu运转费用,由单一的土地开发转向全方位的综合经营。 土地的开发和边贸的兴起,宋与西北诸族接触ri益增多和密切,蕃族的不断内附和汉族的不断西进,边区贸易市场的发展,蕃兵组织的规范和完善,蕃汉民众杂居互助,共同耘垦土地,各民族互相学习。相互影响。逐步融合。zheng fu开办蕃学,授土地,赐汉姓,通过务实的经济、文化政策教化少数民族,取得了对人力资源、自然资源、贸易、军事等的主导地位,获得战争后勤补给基地,在战略上取得极为有力的形势... “王爷是yu在西北推行元祐新法?”杨时一听便知王爷所说乃是当年将兵法中一项,惊问道。 “元祐新法不好吗?”赵柽一听就觉不好,他最怕的就是内部不合,而新旧两党就是围绕新法的兴废展开了几十年的争斗。结果是无数一时俊杰都卷入其中,造成了极大的政治灾难,到头来‘君子相争,小人得势’。耗尽了大宋最后一点jing血,导致jian佞横行,政治**,走向了亡国,但是他依然平静的反问道。 “属下以为,如今朝政糜烂,民众困苦,皆因新法而起,还请王爷慎行!”杨时正se说道。 “龟山先生,你看这是什么?”赵柽忽然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刀放到几上问道。把杨时吓了一跳,身子不禁往后一缩,打翻了几上的茶杯。 “王爷息怒,切不可妄动兵器!”许宗衡急忙抓住王爷持刀的手道。 “王爷不可,龟山先生并无恶意!”周行己面带紧张摇手道,传说燕亲王动辄刀枪相向,拳脚相加,看来所说不假,今ri算是见识了,这是要以死相逼啊! “王爷。圣人云‘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以刃相胁迫人就能让我等就范吗?”陈东凛然起身说道。 “呵呵,诸位何出此言,我只是问诸位这是何物!”赵柽扶正茶杯。掏出丝巾不紧不慢的将几上水迹揩去,又为杨时重新斟上茶笑道。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紧张愤怒的样子。 “短刀!”陈东不知何意,看王爷的样子也不像要一言不合暴起伤人的样子,看看桌上的刀,重新坐下说道,可却依然迷惑不解。 “不错,这是把短刀曾是西夏晋王察哥的佩刀,乃是采用jing铁百炼,又经西夏名匠锻造,可谓吹毛立断,削铁如泥,诸位说可称得上宝刀?”赵柽点头说道,可他却没说明何意,只是不断的夸赞这把刀。 “嗯,确是把好刀!”许宗衡将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点头道,却没有将刀放回几上,而是转手递给了身边的周行己。 “这把刀拿在我的手里和放在察哥的身上其实只是个摆设,与一块废铁无异,可谓宝剑蒙尘,但是要搁在一位士兵的手中,它就能饮敌血,斩敌,助其建立功业;要是落在一个屠夫手中,不过是杀猪屠狗,帮其养家糊口;要为一厨子所得,也就是把剁肉切菜的寻常快刀;为樵夫所得,只能砍树劈柴,可能还嫌它不够顺手...”赵柽好像没有发现许宗衡的小动作,悠悠地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以刀喻法,‘法’是好的,只不过看是掌握在不同的人手中,便有不同的结果喽!”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还有两个‘神童’,他们又没得老年痴呆,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王爷的意思,许宗衡说道。 “不错,就是此意!”赵柽道,“蔡京虽发迹于王荆公当政期间,他的弟弟蔡卞又是王荆公的女婿,他本人在神宗时历任中书舍人、知开封府等要职。但王荆公对蔡京并不赏识,据说他曾经指出:蔡京‘如何做得知制诰,一屠沽耳!’所以说蔡京与王荆公不是一路人,甚至完全相反!” “王爷所说不错,他二人确是不同!”陈过廷颔称是道,“就个人德行而言,王荆公以不好声se、不爱官职、不殖货利,xing简率,不事修饰家养,衣食粗恶,一无所择而著称,时人大多赞他节俭恬退,素行亦好。而蔡京则以享用侈靡而闻名京师,他因喜食鹑,却长叹‘一羹数百命,下箸犹未足’,又喜食蟹黄馒头,一味为钱一千三百余缗;他喜焚香熏衣,居室之中满室如雾,衣冠芬馥;其名园甲第亚于宫禁,宅第之中,姬妾成群,慕容氏等皆封国夫人。” “王荆公虽不爱官职,然而一旦身居宰执,即尽力将其志赴于行,并始终不渝,即使涑水先生也以为‘介甫无他。但执拗尔’。”杨时也不得不承认两人却有不同。 “蔡京少时便以高官为其志。曾有传言,在其求学时曾问卜,卜者言其‘此武官大使命,他时衣食不缺,余不可望也。’蔡京竟为此而大病一场,引为笑谈,足见其何等汲汲于富贵。况他极为善变,善于机巧,神宗大行后,旧党得势。蔡京随风转舵,立转而支持涑水先生,其要求五ri之内恢复差役法,众官皆示难以如期完成。独其如约,悉改畿县雇役,无一违者;哲宗亲政,新党再度得势,蔡京立即摇身再变,即刻表示: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可见其狡诈,十年间,京再莅其事,成于反掌,前后相对。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东愤愤说道,对其十分鄙视。 “王荆公与神宗君臣相得甚欢,可谓千载一时,然而王荆公对神宗不时直言规谏,乃至面折廷争。与君若朋,然一言不合已志,必面折之,反复诸难,使人主伏弱乃已;而京一切投圣上所好,贡声se。起土木,运花石,以媚惑人主之心,岂止一味逢迎而已,他身为国相。志在逢君。”许宗衡言道。 “一言蔽之,王荆公不失为君子、诤臣。而蔡京则是个十足的jian佞之臣,王、蔡二人岂能混为一谈!”赵柽笑笑总结道。 “嗯,王爷所言令人顿悟,王荆公与东坡先生、涑水先生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正在于王荆公看到的是自己变法处于善意,为国为民,且仓廪丰满,税赋剧增。而东坡先生、涑水先生看到的却是新法执行的种种问题及实际社会效果。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结论截然不同,矛盾当然便无法调和!”陈东击掌言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赵柽笑笑道,心却说果然‘年轻人’敢说,可也说到了点上,当年有着高度政治敏感的司马光,觉察到了变法的不妥,但具体哪里不妥限于其见识,他不可能作很准确的描述,只能通过变法造成的一些恶果来解释他反对变法的原因,在宋神宗面前不断和王安石争辩,却无法对变法方案作出有力辩驳,只能以“不妥”二字蔽之,结果造成了神宗认为他在无理取闹,他也不得不出走洛阳。 “圣人有‘体用、本末和义利之辨,王荆公即为圣人弟子,读的也是圣贤书,但其所谓’变风俗,立法度,最方今所急也…以礼义廉耻,由君子出故也’,以及‘当深念国体,有先后缓急’云云,一切尽为求财,有违圣人之意!”杨时道。 “龟山先生此话也不错,但圣人也是人,在其所处的时代和环境说出这些话,正恰如干旱逢霖,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如今已过千年,有些话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赵柽喝了口水道,他明白自己和这些大儒讲这些,十个绑在一起都不是个,只能往务实上引导,“当年的熙宁变法,是以解决国用不足,或是府库不丰的问题为急务,并不是以发展民生经济为急务,而其在行动上与言中常用理财,确与圣人语和国体不合,且神宗皇帝一味地强调‘当今理财最为急务’,王荆公也不得不俯就、迎合这一旨意,以致激起朝臣之间的政争以至党争!” 几个人听赵柽说得新颖,也合情合理,频频点头,赵柽话锋一转道:“但错在王荆公当时用了不恰当的方式和不合适的人去做事,如果其以范公仲淹所说的厚农桑、开河渠等为号,实施‘农田水利法’,恐怕事情也更能为大部世人接受,就不会引起党争;而神宗帝和王王荆公强力推行新法,致使‘旧党’诸公退散,‘新党’又只能越次提拔了一些并非品学兼优的“‘财利之人’,他这就在变法的时机、策略和用人路线上犯了为政者大忌,为以后更加激烈的党争以及新党的愈变愈下埋下了祸根。” “有理,今人在评论新旧两党之间的是非曲直时,皆以为旧党中多是一君子,而新党中除了王荆公之外尽是一些小人。”陈过廷插言道,“现在想来,王荆公得不到朝中重臣的支持,也只好找那些急于上进的新人。可这些人不仅缺乏历练,且把变法作为进身之阶,动机不纯,这些德行败坏、胸怀私心的人来主持变法,已然败了!” “熙宁变法中正是因为吏缘为jian,掊克ri深,民受其病,推行青苗法的提举官以多贷为有功,不问民之贫富,强行抑配。各级官吏则假新法之名而徇私舞弊,与民争利,搞得纷纷扰扰,莫安其居。”赵柽摇苦笑道,“靠这样的官员去实施新法,新法只能成为他们的又一条生财之道,任凭王荆公有几不畏,也无法改变这种官场陋习。可惜王荆公急于求成,用人不查,错把上下官员都想象成像他一样是为国分忧、为民请命的清官。” “唉,恩师颢也曾谈起,熙宁年间的党争本来也是其所要避免的,他与王安石虽道不同,但与之论事亦心平气和,荆公也多为之动,但言路好直者,必yu力攻取胜,由是荆公与言者成敌矣!”杨时想想王爷说得不无道理,“其后恩师又言:王介甫xing狠愎,众人以为不可,则执之愈坚。君子既去,所用皆小人,争为刻薄,故害天下益深。使众君子未与之敌,俟其势久自缓,委屈平章,尚有听从之理,则小人无隙以乘,其为害不至此之甚也。” ‘王安石变法’在后世也多有争论,这方面的东西赵柽前世也曾看过,知道杨时其实他还有半句他没说,程颐后来反省说:新政之改,亦是吾党争之有太过,成就今ri之事,涂炭天下,亦须两分其罪可也。现在杨时既然知道了,不管是其碍于面子不肯说,还是不想言其师之过,赵柽也不想让其下不来台,便只是笑笑没有揭他老底!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本王也不多言。常言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是希望我们放弃什么新旧之争的老账,取其中有益之处,对民对国有利的都要为我所用,但也要勿忘其中教训,再入歧途,在西北留下一段佳话!”赵柽起身道。 “愿追随王爷,为民谋利,为国尽忠!”众人起身齐齐施礼朗声说道... 窝心奔忙数ri,终于挑定了新房,进入装修阶段,这也是个大战役,又要省钱,又要舒心,左思右想真是窝心!。。 第三十五章 难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古人将夏、商、周三朝合称“三代”,而宋朝连同先前的汉朝、唐朝又被称为“后三代”。所谓“三代”,即古人理想中的美好时代。当代史学大师陈寅恪则认为,岂止夏、商、周,即使汉、唐,也不能同宋代相提并论。他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古人的“三代”说具有浓厚的崇古复古倾向,而陈氏的“造极”说则不无道理。的确,宋代纵比前代,超越前代,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又一个新高峰;横比世界各国,超过世界各国,是当时世界上经济最发达、文化最繁荣、科技最先进的泱泱大国。 分裂与统一都各有一种相对xing。宋代确实结束了晚唐五代以来的分裂割据局面,传统观点也认为宋的建立消灭了分裂,实现了中原王朝的统一,标志着晚唐五代以来分裂割据局面的结束,标志着统一的封建国家的重建。但倘若把视野放宽到大中国的范围内,相对于宋朝来说,辽、金、西夏都已经不是周边附属xing的民族政权,而是在政治、军事、经济诸方面都能与之长期抗衡的对等的少数民族王朝。 比起宋来,契丹族创建的辽朝在立国先后上和疆域上都应该排位老大。唐天祐四年,耶律阿保机通过部落选举成为契丹族的部落联盟长,十年以后,耶律阿保机废除部落联盟制。正式称帝。国号契丹。辽朝的疆域东临今天的ri本海,东北到外兴安岭和鄂霍次克海,北至今se楞格河和石勒喀河一线,西接额尔齐斯河上游,南在今天津海河、河北霸县、陕西雁门关一线与北宋接壤,迤西过河套与西夏交界,领土面积实际比北宋还要大。 在疆域的大一统方面,宋朝确实前不能比汉、唐。从大中国的视角看,把宋时期看作所谓“后三国”或者“后南北朝”的分裂时期,也是有其理由的。就此而言。就不得不承认,这一时期分裂依旧是主流,大一统并未实现,宋朝确乎还称不上大一统的王朝... 单纯的富民不能充分激发民众的民族自豪感和危机感。而如今在东南民变和联金伐辽的大背景下,强兵的旗号更加神圣正确,也让人壮怀激烈,心驰神往。可‘一统神州,再造中华’的远大目标,也会让那些心怀天下的文人士子们壮怀激烈。而现在杨时等人身边这位论武刚刚大胜西夏,论文讲起治世济民也是一套套的,实现这个远大的目标不是不可能的,让他们这些在官场上饱经沧桑,惨遭排挤的失意的士人们。觉得遇到了明主! 赵柽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可他却把这些人都骗了,他的目标不过是想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活下去,不做亡国奴,但是为了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就不得不画张大饼让这些想成就番事业,名垂青史的老头们充饥了。而他却要趁机加强军备,准备面对的民族灾难,但眼前还有两件事情需要迫切处理――惩贪制腐,收拢人心;另一个是离秋收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如何解决众多人吃饭的问题... “诸位,西北如今形势十分紧张,朝中在河东与河中设立了括田所,强占良田,侵占蕃部牧场。一些官吏趁机从中中饱私囊,现在这股歪风已经蔓延数州。搞得民怨沸腾!”赵柽见众人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暂时放弃了执政理念上的争论,心中大慰,便来点现实的问题讲一讲。 任手握忠勇强兵的赵柽也得承认,宋军与刚刚崛起数年的金军相比,也确实存在差距。但是两军的差距既不在装备上,更不在数量上。尽人皆知,战争依赖经济,经济支撑战争,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经济实力的较量。 然而无论人力、物力、财力,金朝较之在当时世界上屈一指的北宋都差之甚远。就人力来说,发动攻宋战争之初,金朝辖区估计不过百多万户而已。而这个时期却是宋代人口最多的时期,全国总户数超过两千万,十数倍于当时的金朝。就物力来说,女真社会还处于半原始半奴隶社会,进入中原之初,对农业的重要xing还毫无认识,其物力很有限。那么宋经过一个半世纪的稳定发展和长期积累,到此时时,号称‘中外靖绥,年谷登稔,承平既久,帑庾盈溢’,军费更占到了十居七八 即使就军事力量而言,当时金朝的军队总数不足二十万,可投入攻宋战争的兵力仅十多万,兵临开封城下者不过八万人。而宋朝的军队总数则在百万左右,虽然缺编问题严重,但可投入抗金战争的兵力,仍数倍于金军。至于其装备,沈括曾指出:本朝“器甲铠胄,极今古之工巧;武备之盛,前世未有其比。”此说虽有吹牛之嫌,但北宋弓管刀剑等兵器的制作水平无疑超过靠进口和缴获的金国。 如此优势下,为何亡国?一句话,军政。在中国,民贵君轻、主权在民是个由来已久的古老观念。思想家如此说,是其难能可贵的理想;统治者如此说,则往往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赵佶经常以勤政、廉洁自诩:“勤于政,庶以图天下之佚;俭于家,庶以资天下之丰。”还多次作过将造福于民的承诺,说过‘经营yu致黎元福’之类的话、赵柽都忍不住骂他爹说的都是屁话! “如今‘六贼’援引亲故,广结党羽,卖官鬻爵,贪赃枉法,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其手法无所不用其极,心腹溃了!”陈东咬牙切齿地说道。 “方贼刚平,转息间河朔、山东群盗蜂起,大者攻犯城邑,小者延蔓岩谷,多者万计,少者屯聚。皆因朝政,王黼、蔡京之流把持朝政,政失厥中,徭役荐兴,使民不能自存,乃纷纷转而为盗。”陈过廷痛心疾地道。 “诸位皆是清正之人,东南之事不能在西北重演,本王管不了它处,但是西北不能让这些人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些蛀虫必须从西北清除!”赵柽拍了下案几说道,如今正是北宋乃至中国历史上政治最、统治最黑暗的时期。且不是枝枝节节的一般xing,而是全方位的、不可救药的制度xing,而就要挨打,更是一条铁的历史定律。 “王爷有治腐诉贪之志,乃西北万民之福,下官等愿为万民请命,不惜颈上头颅!”许宗衡起身说道,他们这几个多是由于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所为,才被人排挤,所以对王爷的提议可谓一拍即合。 “你们不惜头颅,本王又怎能在乎这一腔热血,大家尽管放手去做,一切自有本王承担!”赵柽说道。 “王爷,地方官员也是盘根错节,上下勾连,黑幕重重,我们也须小心谨慎,更要从长计议,陈判官曾任御史中丞,下官以为由其主持此事,少阳从旁协助可好?”许宗衡建议道。 “二位可有异议?”赵柽正有此意,一个是专家,一个是热血青年,两人搭对正合适,可他也没有擅自应承,而是征询了下两位当事人的意见,见两人点头,才又道:“好,二位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触犯纲纪,咱们就不管他是玉皇大帝的亲戚,还是佛祖的朋友,皆依法惩处!” 众人听罢又是jing神一振,更觉跟对了人,自然兴奋异常,虽已二更但是却毫无倦意。 “诸位,肃贪治吏虽可以收拢民心,但是西北战事持续十数年,府库枯竭,仓廪无粒米,自给尚不足。现今十数万流民涌入,也难以维持,如不出本王所料,去岁虽缴获大批粮草,加上河东存粮也难以坚持到六月,怕要到秋收才能有所缓解,如果无法解决这几个月的粮食,饥民也会生事,必然要搅乱西北!”赵柽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王爷所说甚是,此事不解,民心依旧难安,而西夏又yu寇边,两下相加恐重演东南之祸!”许宗衡点头道,众人刚刚的兴奋劲儿被打消不少,无粮无钱那是什么事都干不成的,一时陷入了沉默。 “王爷,下官又有一策,不知可行否?”一直沉默的周行己突然说道。 “先生请言!”赵柽急忙说道。 “王爷,前时西北战事频繁,朝廷以盐引为饵,诱商人千里运粮援边,但蔡京屡变盐法,导致盐钞无信。如今王黼执政,不得不取消榷务司,王爷西征攻取了盐州,夺得大量盐池,可仿效前法,发行盐钞,以盐换粮,以补不足!”周行己说道。 “嗯,此策甚妙,东南民变,盐田尽毁,海盐几无出产,而解盐产量ri减,导致盐价飞涨,青白盐如若进入中原即可降低盐价,又可使我们得粮,却是美事,但盐钞崩溃,如何才能取信商贾,还需详议啊!”杨时点头道...。。 第三十六章 下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并不担心这几个人的能力,他是后世来人当然知道些公开的秘密 .大家都知道温州商人,但大家可能不知道历史渊源? 历史上有个学派盛于南宋,他们讲究“功利之学”,认为“既无功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语”主张“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反对传统的“重本抑末”即只重农业、轻视工商的政策强调以民为本,坚持改革政弊,重视历史和制度的研究,考求历代国家的成败兴亡、典章制度的兴废,希望以此寻出振兴南宋,转弱为强的途径反对传统“重农抑商”的政策,主张“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认为应该大力发展工业与商品经济,并指出雇佣关系和私有制的合理xing 永嘉学派以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重视史学研究,尤其重视实用,重视事功为特se,批评理学和心学,提出“道在物中”等许多具有唯物主义思想的观点,认识到商品经济对国家、社会的作用,主张发展商业,务实创;他们要求抵御外侮,维持社会安定,主张买卖zi you,尊重富人,并希望能减轻捐税,发展商业 而永嘉便是温州的古称,宋时永嘉地区工商业经济发达,出现数量众多的富商、富工及经营工商业的地主,这和宋代一定程度上市场经济的发达、资本主义势力的发展有密切关系周行已、许景衡等学于王安石的学、吕大临的关学、程颐的洛学,并将学说带回浙江二人便是永嘉学说的开山祖师,成为今ri“温州模式”的传统渊源与温州人“敢为天下先”创业jing神的历史源头 如今赵柽手里有两朵奇葩在手,虽然还只是花骨朵,但谁敢说不提前在西北抢先绽放在这北宋末年搞出个西北模式,也省的千年之后再费力搞什么开发大西北,所以有他们在赵柽对西北的经济建设还是有信心的,那么自己就可以专心的搞好军事工作 赵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屯田、安民、整肃官吏,都是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而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距历史上的‘靖康之变’也仅仅只有五年的时间,金军第一次南下侵宋只有三年他要在三年的时间内完成战争准备,时间为紧迫,而刚刚传来的消息让他加焦虑. 宣和二年,赵柽发起西征之役时金国的完颜阿骨打亲率大军攻占了辽国的上京,辽国皇帝耶律延禧逃往西京大同府,此时辽国郡县已失大半,而金国又与宋签订了联合灭辽的协议,如果不是东南民乱恐怕两国已经接上了火可即便如此,赵柽也知道灭辽的大幕已经拉开,‘世界大战’已经初露端倪 此刻的辽皇耶律延禧也可成为历史上的一朵奇葩中的奇葩,昏庸劲儿和宋帝赵佶相比也不相上下他和赵佶是前后脚的登基可耶律延禧继承的是辽道宗留下的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面临的是内外交困的棘手局面即便没有外来打击,也已经摇摇yu坠、岌岌可危了但这哥们儿一点不上火该吃吃,该玩玩,信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佞臣,一味游猎,生活荒yin奢侈,不理国政,拒谏饰非,穷奢极侈,盘于游畋,信用谗谄,纲纪废弛,人情怨怒致使宗室贵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暴乱此伏彼起,各部族领也纷纷起兵反辽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辽朝再次发生了朝野震惊的内乱辽帝耶律延禧共有六子,其中文妃所生晋王因贤能最受国人拥戴而元妃之兄萧奉先时任北院枢密使,他擅断朝政,一心想让元妃所生的秦王能继承皇位,便处心积虑诬陷文妃和晋王 文妃萧瑟瑟有三姐妹,大姐嫁给耶律挞葛里,三妹嫁给耶律余觛保大元年,耶律余觛正率兵与女真在前线打仗,文妃之姐去军中看望她随军的三妹萧奉先就诬告驸马都尉萧昱与耶律挞葛里、耶律余觛勾结谋反,拟立晋王为帝,以耶律延禧为太上皇,文妃也预知此事,而其姐是去军中通风报信的 耶律延禧得知当然是勃然大怒,下令杀了萧昱、耶律挞葛里和文妃之姐,文妃也被赐死,惟有晋王幸免一死远在前线的耶律余觛得到消息,在怨愤绝望中率心腹yu出走投奔金国,耶律延禧急派奚王府萧遐买等将领率兵追击. “这个是什么?”赵柽突然发现卷中还夹着两页纸,奇怪地问李峻 “王爷,您怎么忘了,您在灵州和谈时命令属下调查的那位辽将资料”李峻得知王爷重回西北的消息后,布置了人手暗中接应,自己亲到王爷营中调度,并带来近ri的情报 “哦,我倒忘了”赵柽拍拍脑袋道,那ri看到赵信和那位辽将聊得高兴,举止亲昵,心中不免生了醋意,想查下他的底细,事后早就忘了,可李峻却不敢忘啊,今天将资料一并带来了 “原州少城主萧崇德,出身辽国拔里家族国舅少父房,其母皇族公主,其父萧勤封驸马都尉,原州城主;其年三十一岁,排行第三,已婚娶,妻妾六人,皆地方豪族家女.”赵柽轻声读道,忽然皱了下眉又问李峻:“辽国不是直系后族只与皇族公主联姻,其怎么与地方豪族成亲?” “王爷说得不错,拔里家族在辽是最为显赫的外戚家族,但在不同阶段也有盛衰起伏”李峻见王爷问,赶紧回答道,“大体说来,在辽初的太祖、太宗两朝和后期的兴宗、道宗两朝时期,这个家族十分兴盛,势力强大,拔里家族在辽初的兴盛还表现在功臣、重臣的出现,和世选重要职位的确立并取得了世选北府宰相的特权,因而后代最为发达但从世宗至圣宗,这个家族明显地缺乏功业和人物,其势力处于相对的衰弱状态,这一时期的重要皇后亦不再出自于这个家族直至兴宗即位以后,出自于拔里家族的圣宗元妃耨斤,依靠其皇帝生母的身份,自立为皇太后、摄政,重振家族,但在耶律延禧继位后,其家族再次受到压制,势力衰弱” “怪不得那个耶律定敢拿他当出气筒,原来如此”看来赵信是看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赵柽笑道,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是啊,不仅那惺族敢欺负他们,就连周邻大一些的部落也对他们不放在眼里,为了争夺牧场、耕地多次发生冲突,只能与豪族联姻,勉强维持自己的地位”李峻说道,“不过,据上个月传来的消息称,他们家中失散多年的一个女儿回来了,且极有勇略,在与犯界的部族冲突中屡战屡胜,声震原州” “哦?他家中女儿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长得什么样、用得什么武器?”赵柽猛地站起身,隔着桌子将李峻的脖领子抓住,急切的连声问道 “王.王爷,您轻点,属下喘不上气来啦”王爷如此失态,李峻被吓得不轻,两手抓住王爷地手哀求道 “啊?”赵柽看李峻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急忙松了手,帮他拉平衣服,又让他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本王失态了,你慢慢说” “咳咳.”李峻咳了几声,又喝了两大口水,才缓过气来,“王爷,您让属下打探是萧崇德,他家人的情况只是略微问过,不要说那个刚回家的女儿了,只是传言那女子很少出府,作战时也以巾遮面,使一把长刀,还未有人能在她手上走过五个会合,其他的属下真的不知道了”他苦笑着说道 “时间、身世、兵器.应该是她”赵柽颓然坐下,喃喃自语道 “王爷和那女子是旧识,要不属下马上派人详加打探?”李峻看到王爷失魂落魄地样子,小心地说道 “你也认识她,那女子应该就是赵信”赵柽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赵指挥使是男的啊.”李峻摇头道,可看着王爷又不像在说假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唉,赵信就是个女子,你是第三个知情者”赵柽叹口气道,声音也缓和下来 “这怎么可能,赵指挥使居然是个女的”李峻在情报界也算是久经风浪了,见赵信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怎么就没看出她是个女的呢,他有些失神地说道,脑子也加乱了,“王爷,赵指挥使叛离王爷,这次发现了他的行踪,是不是遣人追杀?” “此事.萧家女子就是赵信的事情,出你口,入我耳,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赵柽沉吟了下盯着李峻的眼睛说道 “王爷,属下明白,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一字”王爷冰冷犀利的目光让李峻觉得自己就像掉到了冰窖中似的,急忙低下头避开王爷的目光答道,心中也明白了许多.) s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的第一卷我的地盘我做主第三十六章下落 第三十七章 黯然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李峻从王爷帐中出来,回到自己的帐中,裹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和气儿,“赵信居然是女子.”他喃喃自语着,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醒过劲儿来。 “而这个秘密却让我知道了”李峻想到这身上呼的出了身冷汗,能干到情报主管那脑子能难使吗?他刚才想到王爷的大婚之ri,岂不正是王爷下达追杀令的同一天,这个时间太巧合了 “难道赵信是因为王爷大婚才叛主出走的?”李峻想通了,王爷和赵信早就有一腿,而王爷却不能娶她为妻,于是负气出走。王爷向各部下达追杀令,不过是做个样子,一是想寻回赵信;另一个目的是给众人个交待。 “幸亏自己不知道赵指挥使是个女的,否则就铸成了大错,自己恐怕也没好ri子过了”李峻刚暖和点的身子又发起凉,暗暗庆幸自己接到命令后,令情报司各局、站全力搜捕赵信,但提供给他们的资料中皆是标明其是男xing,让赵信钻了空子,躲过了情报司的追捕,否则真把她杀了,王爷还不把自己也剥了 “唉,王爷小两口闹气,险些牵连了自己,这以后怎么办呢?有关赵信的消息是不是还要打探啊”李峻又裹上了被子在帐中转开了圈,“还是要打探的,以今天王爷的态度来看,对赵指挥使旧情难忘,口中不说。心中一定惦记。 自己不能不懂事啊”他转了几圈将披在身上的被子扔到了一边。心中打定了主意,赵信的消息还是要打探的,但是上报给王爷的时候要讲究技巧,不能明说。只需将她的消息夹杂在有关原州的情报之中即可,以王爷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暗中还可以给赵指挥使于帮助,反正都是自家人,那么自己也算将功补过了. 西北地区曾多次作为变法的试点,套句现在的话就是改革的先行者。 庆历时期范仲淹把延州兵以将为单位分别进行专门训练。改善了兵不知将,将不练兵的陋习,使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王安石新法中的将兵法,就是完全吸收了这一成果。在沿边蕃兵和弓箭手组织中也推行此法,并将其推向全国,成为强兵的一项重要措施,西北地区是将兵法实施的重要基地。 以富国为目的的理财措施,其中的市易法与青苗法也源于西北地区。熙宁三年王韶在秦凤路古渭寨置市易司,将大商人垄断市场的特权收归国有,增加zheng fu的财政收入。两年后zheng fu看到有利可图,便也在开封设立市易司,并在全国推广;皇佑年间,李参任陕西转运使。为解决军队和百姓的缺粮问题,创‘青苗钱’,经数年仓廪有余粮。熙宁青苗法,就是受此启发;此外保马法、户马法的制定推行,也是受到西北畜牧业官给马种,让蕃民私人牧养,民户养马优于国营兼牧的启发。 西北的变革为王安石变法提供了理论基础,深刻影响到变法的进程,并带动了土地的开垦,农田水利与种稻技术的推广发展。以及矿产,森林的开阔和商业的发展。而王安石就错在生搬硬套,错估了各地的形势,导致困难重重,问题多多。现在的条件正与当年相似。几个老将也都是经历过当年事情的人,且有先例可循赵柽对此很放心。并不担心会出多大问题。 一个高级指挥员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这需要经过无数次的选拔和实战的洗礼才可得一二。而高级将领也能对主帅的言行意领神会,又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更为难得。赵柽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军事系统,可以说王黼等人够狠,将他耗费十余年的心血构建的指挥结构全部拆毁,副帅赵仁被调离,相当于砍掉了他的左右手。 四个正将三个转职,等于毁掉了忠勇军的高级指挥核心。重要军事幕僚三去其二,他的参谋班子已形同虚设。而下级军官损失更为惨重,队正,伙长丧失了近半,可能考虑到照顾皇上的感受或是也觉得已经能足以限制了忠勇军的发展,中层指挥官幸运的大部得以保存,但足以让忠勇军元气大伤,而让赵柽伤心的是这些人都是接受的火器时代战争的训练,到了它处可谓学无所用,白白浪费了。 可如今事情已经如此,自己无力反抗,只能等待机会了,不过这也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赵柽知道这些人如果在巨大的诱惑下肯背叛自己,投靠新主,还会更进一步;如果不肯与那些人合流,结果必然是饱受排挤,郁郁不得志,过着清平的ri子。不管赵柽有何感想,行了二十余ri,他们一行已经进入了太谷,再有ri便可进入太原城,也许还能与他们见上一面. “启禀王爷,忠勇军副帅赵仁率一众离职旧部在前迎候”行至傍晚,正准备进入太谷驿站宿营时,在前哨探的斥候回报道。 “哦,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赵柽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下马迎了上去。 “参见王爷”刚刚到达队前,便见以赵仁为的一众忠勇军军将列队相迎,见他前来,大家齐齐行礼道。 “大家可好?”赵柽还了礼,看看眼前众将,他们依然穿着忠勇军的军装,个个眼含热泪,神情肃穆,几乎所有接到调任的人员都集中在这里,他心中不免诧异。 “二爷,赵仁想你啊.”赵仁忽然跪倒,痛哭失声道。 “赵仁,快起来,我也想大家”赵柽急忙扶住赵仁道,即使在赵仁独自领军血战夏州,孤军奋战两个月再次相逢时也没有如此激动。 “王爷,我们都要走了,您一定要把大家留下啊”赵仁一直是赵柽的左右手,睿智沉稳,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现在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无法自控,可见其是心中惶恐无措,已经乱了方寸。 “二爷,留下我们吧,我宁愿做回一个小厮侍候您”赵廉也跪倒哭诉道,“二爷,圣旨一下,传旨的官员便命我们马上离开驻地上任,片刻不得停留,连句话也不许多问,这是为了什么啊?” “会有这样的事情,那现在何师傅他们呢?”赵柽听罢眉头紧皱,心中升起股怒气,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许多人正在看着自己,如果现在仓促行事,必然授人以柄,他只能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王爷,何师傅等人也接到了即刻赴任的旨意,但大家没有见到王爷,心中不安,可圣旨以下,不得不离开驻地,得知二爷已经离京的消息后,便都滞留在太谷驿站,等待王爷到来”高宠满脸愤se,叹口气道。 “王爷,这里不是说活的地方,咱们到驿馆中再议吧”眼见天马上就黑了,大队人马停留在路上,堵在城门前总不是个事儿,见喜上前说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爷一路车马劳顿,连口水还没喝呢,就被大家拦住诉起了苦,简直太过无礼了,赶紧请王爷上马进城。 进了驿馆,当地官员士绅又上来拜见,折腾了好一阵才散,这时天已经黑透了,赵柽洗漱更衣,又拜见了师傅何去非,新旧两拨人见了面,共进晚餐。大家都有心事,所以一顿饭吃得没有什么滋味,便草草结束了。许宗衡等人知道这是王爷的‘家事’,他们不便参与,寒暄几句,识趣的没有再与王爷秉烛夜谈,早早的休息了. 赵柽看看聚到自己房中的众人,此刻赵智在赵仁离任后已经赶到灵州暂代军务,赵孝到宥州统领狮将、赵义留守太原领豹将,其余人等都到了太谷,而自己的身边也少了赵信,自己起家的家底便都在这里了。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想眼前的诸人也要即将各奔东西,不免黯然,未语泪先流 “王爷不要哀伤,聚散本是平常事.”何去非拍拍王爷的手劝慰道,可只说半句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家都高兴点,王爷不是到了吗,不要都哭丧着脸啦”刘子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可不断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根本端不稳茶杯,显然其也心绪难平,这次制置司诸位幕僚,除了何去非回京,就他走的远,其他几个人好歹还留在河东地面上。 “王爷,我们自幼跟着您的身边,好歹也有十多年了,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您的身边,就将我们留下吧,哪怕种地喂马都行啊”赵廉对王爷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都表示不愿离开。 “好,我决定了,既然大家都舍不得分开,我即刻向父皇请辞,这些年咱们积累下来的钱财给大家分分,我回襄邑种地,你们还给我看家护院,陪我开心,大家岂不快哉”赵柽听众人说完,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第三十八章 决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王爷不干了.” “王爷为了大家回家种田” “王爷是不是被我们气糊涂了?” “王爷抛弃了为之奋斗多年的目标” “这个不肖弟子,居然因私废公,意气用事,真是辜负了老夫几年来的教导” “完了,王爷走了,我们这些人的ri子如何过,还不若一起辞官归隐”.众人听罢王爷的话,直愣愣的看着他,但却心思各异。 “王爷,属下愿随王爷归隐,追随左右”高宠起身施礼道。 “好,你算一个”赵柽点点头道,“高宠你是开平王之后,两世以降,高家再无良将出世,如今你蒙荫入仕立下大功,正是建功立业的时机,也是完成你封侯拜将的心愿之时,你愿意舍弃吗?” “子安兄,你当年名列三甲,定也怀着报国济民的豪情,但jian臣当道,难展一腔抱负,怅然归隐,现在终可主政一方,正是大展拳脚,造福百姓之时,此刻却为落个忠义的清名舍弃做一个忠臣的机会吗?”赵柽看高宠脸上一僵,低下了头,转身又对刘子安说道,他也脸se连变,显然心中也做着激烈斗争。 “赵仁、赵廉、赵忠,你们三个最没出息,离了本王恐怕连路也不会走了,这辈子也只能在我羽翼庇护下当个跑腿的小厮,就跟着我吧,免得有一天会饿死街头”赵柽伸出手指点着他们三个的脑门叹口气说道。 “王爷。我们不会如此不济吧?”赵忠听了王爷的评价愣了下。偷眼看看其他被点名的两个人也是一脸愕然,揉揉脑门讪笑着说道。 “我说得不对吗?”赵柽冷笑声反问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让你们怎么做便怎么做,可曾动过脑子?离开我,你们真能活出个人样来吗?” “王爷您是不是.”赵廉对王爷评价当然不满,嘟囔道。 “我说你们不服气是吧?都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个书生都有如此豪气。你们都曾领兵数千,征战沙场,戮敌无数,却还不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胆量。让你们当官都不敢,不是怕了是什么,难道还要带着本王给你们撑腰啊”赵柽歪着嘴,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轻蔑地说道。 “王爷,属下绝不是怕,而是舍不得离开王爷身边”赵忠涨红着脸不愤地说道。 “哼,舍不得我,说得好听不过是找个借口安慰自己,心中其实怕的要命,有本事就别赖在我身边不走。”赵柽冷哼声说道。 “赵信自入北府便侍奉王爷身边。可谓兢兢业业,甚至不惜以自己xing命救护王爷,这次回京我们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走,但我想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且绝不会背叛王爷,可王爷却下令追杀,不念一丝当ri旧情,现在又苦苦相逼,却是为何?”赵仁忽然抬起头道,“难道真如他人所言。那许先生、杨先生、还有周先生几人都曾是一时寇,我们都是些无名小卒,王爷是因为身边有了新人,便不要我们这些旧人了吗?” “你.”赵柽被赵仁问的一时语塞,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而心中如同刀搅般难受。 “唉,赵仁不要再说了”何非人老成jing。早已经知道王爷心中所想,怕再说下会伤了大家的感情,叹口气言道,“圣意难违,王爷即为人子,又是人臣,若不遵皇命,强留我等在身边,便坐实了拥兵自重,培养私臣,意图不臣只说,那样只会害了大家,所以王爷才不肯接受我等之请” “王爷.”大家听罢,扭脸看向王爷。 “我就是讨厌你们了,讨厌你们每ri跟在我的屁股后边,二爷长二爷短的喊,天天让**心,都走得越远越好.”赵柽冲着赵仁三人喊道,喊着喊着却变成了哭腔,两行红泪顺颊而下,起身摔门而。 “你们真行,什么话都敢说,赵信出走,王爷伤心yu绝自断手指对你们王爷视为左膀右臂,难道真得让王爷把胳膊砍下来你们才明白王爷对你们的心意吗?”这时见喜不干了,狠狠地踢了赵仁一脚骂道。 秦汉时期在乡村大约每十里设一亭,亭有亭长。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后来也成为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特别是经过文人的诗词吟咏,十里长亭逐渐演变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 两ri后的清晨,太谷城外,一队人马缓缓而行,在亭前下马。人群渐渐分成了两队,一队是王爷和赶往太原赴任的幕僚及近卫营的官?br/>硪欢邮且院稳シ呛驼匀饰椎睦肟佣巴腔蛩Ω爸爸浦盟灸涣藕驮矣戮母骷毒伲墙诖舜Ψ直穑鞅级鳌?br/> 赵柽今ri穿上他那身没有任何标志的忠勇军军装,他看看周围,路旁杨柳低垂,随风轻动,长亭**于凄凄荒草中。看到此景,赵柽不由摇头苦笑,长亭、杨柳、美酒、凄草等在古人送别诗词中是经常出现被赋予了特定的含义的字眼,已经全部出现在了眼前,在加上身后一群‘红眼兔子’真乃是标准的古人送别经典场面。 那晚赵柽离开后,何非和见喜又开导了半天大家,解开了他们的心结,明白了王爷的苦心。随后赵柽又分别与他们促膝长谈,直至深夜,彻底消除了误会,再由他们分别做通了其余人的工作。次ri赵柽大摆筵席为赵仁等人送行,这些将要离开的人大部是襄邑军的底子,还有部分是离京扩军时补充进来禁军,太原扩军后进入的人数虽多,但他们资历浅,且多为基层士兵,能被授官的自然最少。 襄邑军可以说是赵柽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对王爷的感情当然最深,升官虽然是好事,可他们根本不愿离开,自接到旨意便始终笼罩在沉闷和哀伤之中,根本看不出有谁高兴。他们的情绪影响到了其他人,酒菜虽好,却根本无人吃的下,酒也可以说是混着眼泪喝下的. “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宠苦的战争,你们英勇并骄傲的为国而战,你们看过死亡,你们是不平凡的一群人”赵柽站在队前庄重的行了了军礼高声说道,将要离开的那些人不由的挺了挺腰板 “在军中大家彼此亲密无间,而这样的情感只存在于战斗之中,兄弟之间我们同居一所帐篷,同吃一锅饭,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刻相互扶持,一起经历了磨难,战火将我们熔炼为一体,现在有些人将要离开我们的队伍,但我依然很骄傲因为我和你们每一个人共同经历了这一切,现在你们有权享受快乐和平的生活,可我希望离开的人和留下的人都不要忘记我们所共同经历的一切,能够时常想起曾经的伙伴、兄弟,记起我们曾经生死与共,曾经在一个叫做‘忠勇军’的队伍中服役,那里还有自己的生死兄弟…”赵柽讲到此,声音哽咽,难以自制,不得不几次中断,而面前的人和身后的人虽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生死与共,忠勇无敌”两群人吼出了同一个声音,在这种时刻更显悲壮,苍凉。 “本王以曾有你们这样忠勇无畏的战友为荣,有这样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为傲”赵柽立正敬礼吼道。 “王爷保重,忠勇威武”那些已经脱掉忠勇军军装的老兵们同样行了个标准的忠勇军举手礼。 “敬礼”近卫营的军将们齐刷刷地抽出骑兵刀,向前劈出后将刀竖起行持刀礼。 “有军如此,如何不胜”在旁的许宗衡长叹一声道,他也被这种军人的送别方式感染了。 “这才是忠勇之士,仁义之师”杨时抬手擦眼角的清泪言道。 “诸位,老朽就将王爷托付给大家了”这时何非走过来,冲杨时等人深施一礼道。 “何大夫言重了,只怕我等难及”许宗衡、杨时等人慌忙还礼道,心中都是一阵感慨,何非已是古稀之年,却殚心竭智辅佐王爷做出了这么番事业,真是难得啊,可为他们士人之表了。 “喜爷,赵信出走,我等有将远行,远隔千山万水,无法侍奉在王爷身边,只能烦劳喜爷了”赵仁等府中旧人向见喜施礼道。 “小崽子们.又逗爷哭,现在在想以后没有了我的管束,可以zi you自在啊,是不是心里正偷着乐呢”见喜眼睛红了,拍了他们每人一巴掌道。 “喜爷,小的们如何敢啊,喜爷对我等有再造之恩,没有喜爷的约束,哪有我等的今天”赵仁再行礼道。 “记着就好,不要以为你们升了官,自立门户我就治不了你们啦,到了京中不要忘记拜见主母,府中有事也要多多上前,那里还是你们的家”见喜叮嘱道,“大官、何师傅、还有高宠等人都回京任职,要多多走动,不要生分了。” “喜爷放心,小人记住了”赵仁躬身答道。 最近家中事情太多,更新跟不上,大家见谅 第三十九章 选才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无论如何不愿,离别就在眼前,赵柽为每一个离队的人预备了份盘缠,这些足够他们路上开销和到达新地之后安家的费用了。对于何去非、赵仁赵柽早在京中为他们买下了一座宅院。高宠家在京中,又是世家,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祖上也曾封王,几代人下来没出什么人才,也没出过败家子,自然不会缺钱花,当然就不必让赵柽破费了。 “师傅,时候不早,请上车吧”喝过离别酒,赵柽向何去非行礼道。 “王爷,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老夫怕是此生再难踏进西北之地了”何去非有些伤感的说道,他已是古稀之年,虽为官多年,也只是跟随王爷这几年才过的最为舒心,在西北一展平生之志。但他也明白自己奉调回京后官升了,ri子却再也不会像西北这么痛快,而他更知王爷的志向,恐怕几年之内是不会再回京了。 “师傅,切勿悲伤,万事不要问,只要安心静养,好好活着就有重逢的那一天”赵柽挤出点笑容说道,在西北这两年,老头殚心竭力的辅佐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后院平稳,可以放心西征,如今老师走了,自己再难找到这样的知心人,心情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雨师,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是人’,但也有乱世英雄一说,如今jian佞当道,辽金征战不休。天下乱象已生。正是男儿称雄之时,王爷素有大志,且有远谋,虽事有可为不可为,可也要明白你的肩上担负的是中兴大宋,拯救天下苍生的重担,万万不可拘泥于陈规,要知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何去非握着王爷的手边走边轻声言道。 “师傅,弟子受教了,请蹬车吧”赵柽郑重地点点头。这老头是劝自己不要顾忌太多,该下手时便要下手,哪怕手段激烈点也无妨,可心中却不住感慨。老师是真心对自己好啊,否则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他不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师兄,师傅就摆脱给你了,如有大事发生,你定要护得师傅周全,万不得已可遣人将他送往襄邑”赵柽将何去非扶上车,又转身对高宠说道,“师兄技高胆大,可也要切记不要锋芒毕露,争勇斗狠。要知人力有不逮之时,切不可逞能”赵柽想着自己将高宠带离厩,跟在自己身边,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以圆自己前世儿时之梦,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又离开了自己,但愿这几年的历练能让他明白世上还有凭人力办不到的事情,逃过宿命。 “王爷放心,我明白了”高宠拱手道。 “赵仁。你是我最放心的,但是你xing情纯良,要知人心叵测,遇事要多思量”赵柽对自己这员爱将最为不舍,虽知他不会恣意妄为。但还忍不住叮嘱几句。 “二爷,小的明白。绝不负二爷再造之恩”赵仁强忍泪水,深深施礼道,然后转身牵过王爷的马,拉住马缰,“二爷上马吧,ri后如需要小的,只要二爷有召,即使千山万水,刀山火海,赵仁绝无二话,定会回到二爷身边” “好吧,我们就此别过,万事小心”赵柽点头道,然后踏蹬上马。 “恭送王爷”众人同时施礼齐声吼道,可也是个个热泪盈眶。 赵柽在马上行了个礼,调转马头当先离去,可回间大家都看得王爷脸上满是泪水,而他身后传来雄壮的歌声:“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yu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几ri后,赵柽一行人到达了太原,坐了原来的制置司衙门,不过牌子已经换成了宣抚使的啦因为事情很多,赵柽刚刚搭建的班子马上进入了角se开始工作,但他们很快就发生了分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人事的安排上。许宗衡等人发现王爷用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用吏才,这让他们不满,放着那么多举人、进士不用却要用这些吏。 其实他们有这种观点并不奇怪,官场上有句话是说‘夫富者不为吏,而为吏者皆贫’,这说明官与吏的身份差别一般与经济地位的高低联系在一起的,由于高官ri益为科举出身的人把持,官与吏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便进一步拉大了。但胥吏毕竟还有借以维生的刀笔,如果再不顾廉耻地舞弊弄权,或与贪官狼狈为jian,勒索欺压百姓,照样有发财机会,而宋出现了严重的冗官冗吏问题,各级衙门的官员多满足与尸位素餐,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为胥吏夤缘为jian提供了可乘之机,这也令吏的名声更臭,惹人痛恨。 赵柽喜欢吏才却也与他出身‘草根’有关,他虽然重视文化人,但当时身边却无那些有官身的人可用,而他用的人多是读书未必多,但办事却很jing干,也没有什么儒家教化的束缚。用这样的人,先是觉得心应手,事情交办下去,往往完成得又快又好,其次是他们一般不会纠缠儒家所谓‘以道事君’的套套,基本抱持实用主义态度,以君王之是非为是非,不会在其耳边聒躁言不及义的高调。 另一个原因便是赵柽对宋代这种科举制度保留看法,前世他记得自己刚刚会记事就开始饱受‘学习’之苦,可这一切就是为了应付现代的科举制度‘高考’,而谁都知道大学生多的都臭了街啦,好工作找不到便又一窝蜂的考公务员去当官,可这些读了十多年书人学的那些东西与社会严重脱节,好在他们并不是考上了就去当官,还要慢慢熬资历。 但是宋代童年时基本相似,学者叶适曾言‘天下之士,虽五尺童子无不自谓知经,传写诵习,坐论圣贤,其高者谈天人,语xing命,以为尧舜周孔之道技尽于此,雕琢刻画,侮玩先王之法言,反甚于词赋。经文挂在嘴上,便可能有个好前程,廉耻、义命不大顾得上了。’可不同的是这些书呆子们一旦登上黄榜便立刻授官的。 想想这婿门可能都分不清南北,麦苗、韭菜都分不清的人去管理地方会是神马结果?在这种风习之下,士人的气质品格渐渐退化,心术ri坏。欺世盗名者愈出而愈巧,粉饰涂抹之术越来越jing,而不知兵财政刑为何物。正所谓‘进焉而柔良,退焉而刚方,面焉而唯唯否否,背焉而戚戚喳喳,成焉而挟其所尝言以夸于人,不成焉而托于所尝料以议其上。’ 为了解决这个“所习非所用,所用非所习”的问题,也有许多政治家对考科都有相当深刻的见解,但很难统一起来。考试体制一直变换不定,可这种想求实而又难规范的考试搞得君臣都很伤脑筋。 宋前期,承唐旧制,设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学究等科目,通称诸科。宰相范仲淹诸人不满意,提意见。仁宗皇帝觉得说的不错,认为‘拘泥于声律词意,豪隽奇伟之士难以发挥;说通天地人之理,明古今治乱之原,才是博啊并于嘉祐二年增设明经科;到了神宗时,王安石认为少年闭门学作诗,等到他当官的时候还不通世事,这是摧残人才,所以提议改考经义、论、策。苏轼反对说,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由正人君子审好恶,才能选有德之士。如设个名目来取,是教天下人作伪。比如人人都可扮演孝廉。至于文章诸事,策论为有用,诗赋为无用,就政事来说,则均无用;后来徽宗时蔡京又仿王安石搞“崇宁兴学”,且一度取消科举考试而从学校取士授官。如此办法虽然发展了教育,但从选人量才的角度看,却更加一律化,士子zi you发挥的余地更加狭窄了。 由于考试官学se彩逐渐增加,又限制了创造xing,士人一旦掌政,便要释放zi you意志,这与皇帝要求的“才”有一定的差距。而为了驾驭选拔上来的人才,对这些饱学之人,皇帝只得累任累贬他的官员,既用他们的‘才’,又得想法限制他们的权。这一套章法执行起来有时皇帝也很不耐烦,而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也许说明赵柽有当皇帝的潜质吧 其实到了杨时等人的地位,以及他们的见识和经历谁都知道科举就是权宜之计,实际上就是统治阶级统治的基本工具,其目的是要把天下人捆在官阶上,使他们少起异心,然后再将他们锁在一张牵制的网上,赵柽看得明白,可他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即使看明白了,又怎么敢承认呢?如果认了,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第四十章 能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人为无定xing之zi you体,且不论以所谓定xing的才来衡量人是否可能,就是这个“才”的指标也不一而足。以宋代为代表的中国封建文官制度,在正奏名之外所开的特奏名、奏荫的缺口,其以虚假的考核、虚拟的名位所网罗的各类人,考试种类的增多,取士数量的增加,入仕的zi you选择xing大了,但考试科目的官君王选的是“才”,而非“人”。 中国之科举至宋代臻于完备,可宋代的科举也真是个怪胎,同样也涉及到了这个根本xing难题。一方面选拔雄才大略之士之多是中国历史上其他朝代无法比拟的,同时也造就了积弱政治与军事,且科举考试的扩大,再加上“恩荫”和凭年资叙迁的“磨勘”,使宋代的官吏队伍急剧膨胀,以致宰相宋痒哀叹:“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 不少人说中国的文官制度如何开了世界先河,其实它与现代西方文官制度大相径庭。zi you政治是希腊传统,也是士大夫们治国善国的理想,恐怕士大夫自身也没有自觉意识。但中国皇权那肯定是不可容忍的,并且皇帝和大臣总在怀疑这种哼哼唧唧赋诗量“人”之“才”的可靠xing,是否有补于政事,这种形式亦屡为人诟病,所以能否选出人才还得看皇上的心情... 争论之余,赵柽的新班子也知道,要想推行新政也需要一批可靠的人。当年王安石就是急于求成,用所非人,导致政策到基层走了样,为了完成指标。不分贫富,采用一刀切的办法,搞得天怒人怨,被人抓住了把柄,结果是功败垂成。 现在王爷在路学中悄悄培养一批人,这些人熟知政策,且术有专攻,且经过跟随大军西征。取得了治理地方的实践经验。且这些人出身多为草根,懂得民间疾苦,了解民情,担任基层工作正合适。缺乏的只是个功名而已。将这些人以举荐的形式放到基层任职推行新政,加上他们在上面指导,应该是令人放心的,起码不会出现乱搞的现象发生。 如今人事问题取得了共识,放在在他们面前就是经济问题。没有钱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的,而现在府库空虚,事情又不能耽搁,这就需要从政策上进行调整。而要搞到钱又不能伤民之根本,的确也是个难题。这就需要考量这几位经济理论家的能力了... 宋代本来推崇‘一本仁厚’的裕民之政,但三冗问题一直难以解决。财政总是入不敷出,所以后来破了太祖不加农田之赋的老规矩,变得像神宗说的那样‘古者十一而税,今则取财百端。’兴利之臣不仅开卖官鬻爵、铸钱造币之财源,还于禁榷专卖上做尽了文章。 按照皇家的理论,山海天地之藏,市场货物之聚,不应让商贾独擅其利,而应收归国有专卖,以助国家之经费。于是一大批国营企业开办了起来。举凡最有利可图之商品均列入禁榷之列,由这些国营企业来专卖,这一卖可不得了,各种榷务司、易物司成立了,凡是暴利行业皆被垄断。 在经济学上,盐被视做完全无价格弹xing的商品,作为生活必须品,没有一ri能离开,不管贵贱人们都得买,所以历朝直至现代都实行专卖制以控制垄断,美名其曰保护人民身体健康...宋朝对盐的统一收购价为每斤不过五、六文,但其中内含的人工成本仅为一文,而售价却高达三十文至六十文,获利数倍至数十倍,在销售上则按人口分配,甚至牲口都有配额,勒令消费,强制购买。 不仅如此,官盐的流通还极其困难,淮南盐洁白纯净,质量很高,但从通州运到真州,再从真州运到江、浙、荆、湖等地的途中,运吏船卒侵盗贩卖,再加入沙土以充数,对此朝廷即使严刑峻法也制止不了。运输效率的低下,又致使产地盐积压数万石,任凭风吹雨淋,产盐户还得不到极少的货款。消费者手中拿到的盐既质量差,还短斤缺两,所以尽管缉私严厉,私盐还是最终占据了大片市场。 盐之禁榷在实践上失败了,茶、酒也一样,从这点看还是与现代没有什么不同,烟酒糖公司变成单纯的烟草公司也还没几年,而烟草是那个时代没有的,否则也难逃。官吏榷务,以强制手段压低收购价,茶户便将粗劣的茶用来抵塞派购任务,将优质茶私下售给商贩。可能大家对‘交公粮’的情形还记忆犹新,粮袋子里搁点压份量的东西的传统一直流传至今。 这样收上来的官茶质量可想而知,但咱是独家经营,价格自然还得提上去,买不买是你的事,价格是没得商量的,最终只能看着仓库中的茶叶发霉变质,可这是公家的东西,也只是走走帐就没事了,亏空是皇上老儿的。 官办‘公司’所酿的酒薄劣如水,酸涩难饮,卖不出去,所以便强令老百姓婚丧必用,按户分配,如同如今喝点什么‘爱县酒’,抽点‘爱市烟’,吃点‘爱国菜’意思相同,反正工资中扣了,爱要不要,钱我们拿走了,可即使这样,那些公司能开门到今天的能有几个啊,那时也然,终因成本高、损耗大、产量低而难以苟活。 禁榷专卖机构有着庞大的系统,一处失利不易察觉,又有国库老本可供补贴,即使蚀本也不致马上倒闭,但府库所储终归有限,民脂民膏亦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现代公司可研改制,破产,工人下岗,银行数以万亿计的坏账由可怜的工人们买了单... 商贾当然jing明,乃至于狡诈,他们能用自己的经验智慧和经济实力cao纵经济,或损公济私,或置官府于被动。禁榷一严,商贾不能牟取厚利,便停止经营,榷场商品滞留产地,积压废弃,货币不来,使国库虚空。禁榷原本为控制商贾,补充国用,到头来却出现了离开商贾经营便束手无策反受其制的局面,没有流通,哪来的收入,财政依然困难。 zheng fu虽说可以用超经济的力量来左右经济或打击商贾,如蔡京推行的新盐法,至使商贾数十万盐钞一夕作废,那些豪商瞬息破产。但在官府和商贾的较量中,总是两败俱伤,最终把损失转嫁给生产者和消费者,受苦的依然是老百姓。 以上只是其中一部分,便可看出宋代官办“公司”的面貌,大家可能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低价占有原料和产品,近乎无偿地征调工匠、厢兵、农民、船工等劳动力,又不惜物力、人力的巨大浪费。销售靠强迫老百姓认购,粗劣不堪的商品得不到改进。即使经营亏损,也可用硬xing提高价格的方式,将这些亏损转嫁到消费者头上,掩盖其经营失败的真相。 超经济的掠夺,有时还能聚敛一些货币,造成‘厚利’的假象,而这种厚利越大,即意味着非法剥削越严重,对社会经济所起的破坏作用亦愈加深重。蔡京的乾坤大挪移导致了宋的经济机会崩溃,民怨沸腾,王黼也看出了这点,上台后立刻改了蔡京的作法――废除了榷务司,大jian臣一下变成了人皆称颂的‘贤相’,可见其毒害之深。 宋代也不乏有识之士,欧阳修就曾对此种政策分析说,要最大限度地取得国家利益,就不能禁榷太专。必须与商贾共同经营,流通才不会阻滞,剥夺商贾利益之谋愈深,则国家利益损害愈大。想把十分之利皆归于公,就会亏得越多,十不得三。不如与商贾共图利,倒可以十得五。所以大国之善经营者,应‘不惜其利而诱大商’鼓励民间资本的进入,由市场调节物价... 赵柽在离开西北之前,为了吸引流民,增加人口,利用东南民变大肆宣传西北的富饶,招揽了以十万计的流民奔赴西北。以他当时所想,只要以缴获的粮食,加上结余的军粮便足以帮助流民度过粮荒,屯垦政策实施后,开垦出大片的土地,到了秋收之时,便有了足够的粮食储备,完成自给自足。 但人算不如天算,王黼等人趁自己离开,遣人到西北扩公田,导致政策难以完全执行,熟地大片撂荒,荒地得不到开垦,产生了巨大的粮食缺口,可如今府库空虚,靠zheng fu根本无法救济,而如果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便会酿成更大的混乱。 如今赵柽只能从外地购粮,但各级zheng fu手中又无钱,皇上又下旨免了西北农民两年的赋税,以示皇恩浩荡,唯一能抓钱的地方就是商税.而最大的商税来源便是盐税,而如何能吸引到大批盐商到西北,又换来应急的粮食变成了头等大事,也是考验他们执政能力的第一道难题...。。 第四十一章 忙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作为一项应急政策,宣抚司很快出台了一系列措施,鼓励商贾到西北做买卖,其中一条是凡是运粮到西北的商队在河东、陕西、河中三地一律免税;而从西北贩运货物也只需一次xing缴纳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五的税赋,在西北境内便不需另行缴税,同行全区。 赈济流民买粮的资金,这个就落在了盐税上。由于盐州的盐田都被王黼的狗腿子们给卖了,钱都装进了赵柽他爹的腰包,就是想进行国营也没了基础,便由宣抚司在产盐地设置盐监,按各个盐田卖出的盐量征税,每斤固定征收五文,而盐价由市场调节,zheng fu不擅自干预。 对于流民,由zheng fu统一调配,引导他们建立屯田点安置。由于现在已到了六月,延误了农时,由zheng fu发放粮食及生活必需品,但是东西不白给,而是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引导流民开垦荒地,疏导灌渠,修建定居点,以备度过寒冬,为明年耕做好基础工作... “王爷,您用魏伯初为盐监,这事是不是再议一下?”宣抚司判官陈过廷说道。 “副使几位也认为魏伯初不能胜任吗?”赵柽喝了口茶看看坐在堂上的几位反问道。政策制定好了,也需要人督导,赵柽将自己的宣抚司几员干将分成了几组,副使许宗衡坐镇太原居中调度,处理ri常事务;杨时负责开展民屯工作;周行己负责经济工作。对各项税收居中调度。协调与各司、各府对资金的分配问题;陈过廷则带一路人巡视各州府处理纠纷,惩jian除恶,稽查各级官员;而他也闲不下,老毛子有句话叫‘一百次挥舞拳头,不如战略轰炸机震动下翅膀’,针对西夏蠢蠢yu动,各蕃部人心不稳,流寇作乱等严重事件,他要带兵巡边,予以震慑。一待事情安排好,大家就要各忙各的了。 “嗯,下官以为陈判官说的有理!”许宗衡点头郑重说道,其他几人也点头称是。“魏伯初先投蔡京,后投王黼,且先不论其德行,在其专主榷货务时,与交引户相互勾结,但凡有商旅算请,皆率克留十分之四以充入纳之数,务入纳数多,以昧人主而张虚最,所以下官以为其cao守过劣。不宜担此重任!” “是啊,许副使言之有理,盐税关系到我西北稳定,王爷将如此重任交给此人,实为不妥,还请王爷三思!”杨时也言道。 “大家所言魏伯初之劣迹本王也有耳闻,其行确为正义之士不齿!”赵柽点头道,并没有否认魏伯初当年的所作所为,“但是其转投王黼后,又被蔡京弹劾报复。不仅身败名裂,为避仇逃到西北,以致落魄街头,全家衣食无着,且为小吏所欺。被强征为随军民夫,险些丧命。本王念在当年同殿为臣的香火情收留了他,在幕府做一小吏...” “王爷仁义才会收留此人,但要知他这种小人最是忘恩负义,他一能叛蔡京,二能叛王黼,有朝一ri他一旦再次得势,王爷怎知他不会再叛于您呢?”不等赵柽说完,杨时就打断了王爷的话说道,下级打断上级讲话是种极其失礼的行为,可也看出他显然对此人已是厌恶至极。 “呵呵,本王确实无法保证魏伯初不叛我,他曾为虎作伥,犯科作jian,可谓得意一时,可转眼间财势皆为烟云,经此大起大落,本王想他应该明白其中道理!”赵柽并为因为杨时的失礼而责怪他,而是笑笑道,“乡间有语云‘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到我处后,与往ri已经不可同ri而语,做的都是小吏的工作,拿的也是微薄薪金,兢兢业业,却从未抱怨过。本王想其已痛改前非,他曾主持榷务司多年,业务jing熟,也必知其中利弊,如今我们正是用人之时,也应给他个机会试试,行,继续用;不妥,及时撤换便可,想也出不了大错!” “嗯,那就依王爷所言,且让他一试,若其再有作jian犯科之举,还请王爷不要再妄动仁慈之心!”为了王爷任命个芝麻大的小官大家齐声反对,让王爷百般解释,不过想想王爷说得也有道理,世上能比魏伯初明白榷务中乌七八糟的事情的人还真不多,王爷这是以恶制恶,如果他真能改邪归正,倒不失为一干员,许宗衡便先点了头,但也是有条件的保留了自己的意见,其他几个人见正副两个主官都同意,他们便不再多言,勉强答应了。 “好,如果其再犯,就交由诸位处置,本王绝不护短!”赵柽笑着说道,他心中也松了口气,现在就看魏伯初争气不争气了,如果他能办好这件事,自己就可将另一件大事交予他去做了。 接下来赵柽又与几人商议设置民屯、军屯的诸多细节问题,这其中不但有开发土地,增加收入的问题,还有占领布置的问题,不能小视。当王爷拿出一张西北全图,大家看到上面不但标注了水文地理情况,还注明了可屯垦的地点时,才知王爷早有了腹案,此时只要稍加整理,便能行文下发各地执行了,不由对王爷又都高看了一眼。 这边计议已定,赵柽又忙着召见各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因为弓箭手田一般都是由经略安抚使分配的,而他知道自己今后必须将战略重心转到北面,将来这些弓箭手便是自己的后备兵员和强有力的友军,这就需要把忠于自己的那些蕃部北调,但是所需的田地也得和他们协调解决。 后边还有赵忠等着呢,这小子刚把军校的架子搭起来,可校长的椅子还未捂热乎,就变成了河东军屯使,现在是两眼一抹黑,还等着自己指点,而那个校长也只能由自己先兼着了...想想这么多忙不完的事情,自己身边却无一个知心人可以分担,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忙碌?。。 第四十二章 五姑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契丹王朝是一个农业社会与游牧社会的复合体,契丹统治集团始终保持着车马为家的游牧生活方式,因而被称为行朝。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辽朝的地方行政建制相当混乱,对于州县的设置相当随意,名字相同的州县比比皆是,导致后世史书也说不清辽朝究竟有多少个州,这也可以算是个国家特se吧! 原州便是辽国众多州府之一,只是这个州有些特殊,它是座私城。契丹建国后,由贵族以俘掠或受赐的人口和自己原有的奴隶、部曲,在自己割占或分赐的土地上建立,构成头下户的汉人们不能脱离农耕区域,而这些头下州的契丹领主们又不可能把他们的私城建在远离草原的汉地,所以就选择这样一个农耕和游牧的结合部来建立他们的头下私城。 一般讲凡皇族诸王、公主及后族所建的头下可建筑州城,其余不得构筑城池,只能立堡树寨以区别于他种建置,头下的人口大多来自河北、山西和原渤海国,都是汉人或渤海人,身份既有称为部曲的农耕者、手工业者,也有驱奴,前者为依附身份,后者为奴,奴所占的比例在少数。 在辽宋澶渊之盟前,战争频繁,可虏获大量人口,所以头下军州较多。其后,战争较少,俘虏来源减少,很难再用俘掠的人口来增置头下军州,因之头下军州总趋势是在减少,至辽末时近乎绝迹。而原州因家中出过几位皇后、显臣才得以保留至今。但到了今天ri子也相当的难过... 夕阳下。一队足有千骑的辽军自北而来,扬起滚滚尘烟。马上的骑士们谈笑着,身上破碎的甲叶和枪尖上未干的斑斑血迹表明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战斗,他们马后拴着根长绳,上面绑着一串串男女,而在队伍中还夹杂着数千匹马和数不清的牛羊,这些显然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五姑娘,黑奴部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到咱们的地盘上掳掠,真是找死!”一个辽将恭敬地对主将说道。 “哼。这次也该他们倒霉,碰到了咱们五姑娘,不但损兵折将,还被咱们抄了老窝。占了牧场!”另一个辽将自豪地说道。 “阿卜合,你说黑奴部人口不过千帐,带甲之兵不足千骑,为什么敢侵我牧场呢?”五姑娘没有理会两人的马屁,而是反问道。 “五姑娘,如今中京、东京尽数落入女真贼人之手,皇帝避难西京,各处大乱,无人听从调度,都想趁机强占地盘以求自保!”阿卜和看看身边的五姑娘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五姑娘蒙着面巾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他想了想说道。 “你们没有发现被杀死的黑奴部族兵中有异吗?”五姑娘冷冷地扫了阿卜和一眼问道。 “没…没有,札勒你发现了没有?”阿卜和被五姑娘看到的浑身一紧,赶紧避开扭头问道,他是都尉府的老家将,在他的印象中幼时的五姑娘是个天真快乐的小姑娘,十多年前在一次部族冲突中失散,几个月前突然回到了家中,她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家就未见她笑过。可他作为一个家奴虽然奇怪但也不敢问。 “指挥使,我也正觉得奇怪,过去没听说过黑奴部有什么猛将,可今天我们出战却碰到了一队人马甚是凶猛,死战不降。尤其是领头的连伤我们十多个弟兄,后来还是五姑娘出手料理了他。他们是不是请了帮手!”札勒提马向前说道。 “那些人是女真人,他们虽然改换了装束,但是后脑勺上却有留辫子的痕迹!”五姑娘说道。 “黑奴部勾结女真?!”阿卜和惊道,原州与中京道和东京道相邻,处于辽国腹地,但如今中京道和东京道已是女真人的天下,此地处于女真两面夹攻之下,而原州是三京连接的战略要塞,金军进攻西京道的必经之地,如此看金军要对他们动手了。 “从种种迹象看女真就要对原州进兵了,传令下去,命各部加强戒备,遣拽剌军出城五十里,有敌情迅速回报!”五姑娘说道。 “是,末将立刻去办!”札勒立刻点起一彪人马分作两队向两个方向而去。 “唉,王爷所言不假,天下大乱已起,为了这一天王爷准备了整整十余年,而自己仓促之间能否挡住女真铁骑,守住原州?”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这就是原州主城,城池建于辽建国初期,城墙为土夯,平面呈方形,南北、东西各长五百步,墙坍宽三丈,城壁外侧有角台和马面,只有南北二门,这座城在中原只能勉强算是个小城,但是在草原上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五姑娘看看羸弱的城池叹口气想道。 大家已经看出这‘五姑娘’便是赵信,灵州城外在护卫王爷和谈时意外的发现了护送辽使的将军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家人,可那时双方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双方又身负重任,赵信便压下了相认的念头。在后来出走时,赵信就想到已王爷的地下势力,只要自己不离开大宋,不论藏身何处早晚都会被找到,所以那时她就打定主意‘回家’! 赵信根据萧崇德所说的只言片语一路北行找到了原州,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成章了,凭借儿时残留的记忆和那把从未离身的小刀于家人相认。她这时才弄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原州城主萧进先,母亲是大辽玉阳公主,名叫萧崇信,她在姊妹中行五,大家便依然按旧时的称呼她五姑娘。 可家中的情形却丝毫也不乐观。按照辽制每个部落一般分为戍守户和留后户两部分,轮番戍边或参加征伐,她的长兄正率部族军与金军在前方厮杀;老三也就是萧崇德武艺高超,被选为御帐袛候郎君,执事于皇帝身边,作为其贴身侍卫负责皇帝行宫的ri常生活起居,并执行有关公务;老二自幼身体不好,作为原州司徒协助父亲负责管理留后户;几个姊妹都已出嫁,家中只余两个弱冠之年的幼弟... f ♂♂1, 第四十四章 云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在郝言的‘交待’下,赵信才知道自己只知埋头搞发展,忘了抬头看路,此时的江湖已经一片大乱啦! 话说耶律余覩一怒之下决定投降金国,yu借金兵的力量来复仇,这样金国凭空捡了张活地图,由于他熟知辽国内情,完颜阿骨打便封其为监军领着金军进攻辽国。有了耶律余覩这个好向导,金军更是指顾如意,势如破竹,于本年正月先攻陷了辽中京大定府,刚从中京逃到南京的耶律延禧接到战报,惊魂未定,没等金军杀过来,就逃到鸳鸯泊,他觉得那片是块野地,是他平时打猎的地方,一来熟,二来远,金国人应该不会再追了。 不料他低估了耶律余覩的愤怒,耶律余覩摸透了耶律延禧的意向,领着金军脚前脚后地就追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超级赛亚小强人金将完颜娄室。完颜娄室的地位相当于辽国的耶律休哥,大宋的石守信,起兵以来号称常胜,是金国的军中之胆,他要是完颜阿骨打搞出来的种,就没那粘罕、兀术之流的份儿了! 如此杀星莅临,换谁都会想着怎样逃跑吧?可有人就不怕,那就是宰相萧奉先,这货就是大辽的掘墓人,大宋的‘六贼’跟他一比那就是坏人群中的大好人,他以一敌六,把他们六个人办的事情一个人全干了。因皇上‘恶闻女真事’,他连上京失陷的重大军情都敢不上报,胆子比王黼可大多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萧奉先却还不忘当国舅,一心为外甥清除绊脚石。萧奉先对耶律延禧说:“余覩引金军前来,为了拥立他的外甥晋王。为江山社稷,应不惜一子,宣布晋王罪行,将其诛杀,绝余覩之望,他便会自行退兵的。”耶律延禧居然信以为真,上演了所谓‘为国杀子’的悲情大片。 听到晋王被赐死。诸军流涕,人心解体,谁也不愿为辽天祚帝卖命了。而耶律余覩这小子也不大听话,听说此事不仅没有退兵,凡而变本加厉穷追不舍。耶律延禧他跑,耶律余覩就追。只要他追,耶律延禧就继续跑。猫和老鼠的游戏上演了无数次,金国人追着耶律延禧跑,跑过哪儿,哪片疆土就到手。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荒诞、愉快的! 耶律延禧先逃往西京,感到还不安全,他想了想,又一次离开城市跑进了森林,这次够狠,选的地点是夹山,那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了。以刚走出大山森林脱下原始社会外衣的女真人也胆突肝颤不敢孤军深入。追击终于告一段落。 外部的问题刚解决,可内部又出事了,耶律延禧逃入夹山时,曾命耶律淳以燕王留守南京,他这一跑跑了好几个月没有音讯,估计也不敢派人送信。怕被抓住走漏了消息,那时又没有卫星电话。留守南京的一伙子人就想当然的都以为...于是群龙无之下在汉人宰相李处温与耶律大石等拥立耶律淳为天锡皇帝,还没忘贬耶律延禧为湘yin王。改元建福,可他们实际控制的地盘只有燕云与中京路部分地区... “女真人前些ri子只顾追您们的皇上了,顾不上攻城掠地,如今他们回军开始收拾各个部落,抢劫财物、掳掠人口,如有不从便是灭族之祸,所过之地大小部落不降即灭!前ri我们接到堂里的消息,金军离原州不过二百里,很快就会到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郝言讲道。 “大辽这是怎么啦,说完就完了,如今还出了两个皇帝,自己这里倒成了两不管的地方了!”赵信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说心里话她对大辽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归属感,要说亲,城中部众还不若眼前的这个刚刚相识的盛仁堂小管事,但是这里有她的父母兄弟,自己总不能再舍他们而去吧! “大人,小人听说女真人十分痛恨皇族贵戚,被他们抓住结果都不大好,而且对其部民往往也是举族迁往辽东故地为奴,饱受折磨,还请大人早作打算,也请大人放小的们条生路!”这时郝言又说道。 “嗯,如果我这次放你们走了,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啦?”赵信冷静下来,看着郝言问道。 “大人,我们买卖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您又何必强留小人,我们又拉不开弓,拿不动刀,还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再说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们盛字堂的规矩,我们东家也不是好惹的!”郝言依然笑眯眯地说道,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呵呵,你们东家...”赵信不由苦笑,王爷的xing格她如何不知道,那是最是护短,府里的人他打他骂可以,别人是碰不得的,否则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可***咱们都是一个东家啊,她虽然出走离开了王爷,且被王爷下令追杀,但在她的心中不论何时她还当自己是府里的人,王爷的人,“郝管事,你误会了,我是想风险越大,利润越高,如果别人都走了,独独你们盛仁堂留下来,那不就可以垄断原州的生意了吗,另外我还可以给与你们商队更多的优惠条件,只是不知道你们盛仁堂现在由那位执掌,想不想与我做买卖!” “大人,我们盛仁堂的的大掌柜您可能略有耳闻,他曾在大辽行商,是孙二钱孙掌柜,二掌柜是盛义堂老掌柜郑禄郑掌柜,三掌柜是刘崧刘掌柜!”郝言听了愣了下神,这五姑娘说话的腔调怎么和大掌柜一个德行啊,明显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越是别人不敢干的,他偏偏去干,其实他哪里知道那都是王爷的教导啊,但是诱惑不小,他还是想一探究竟。 “哦,是他们二位啊,久仰大名了,不过我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前提是你们要帮我弄来我们需要的东西!”赵信听了点点头,看来王爷已经将经略重心北移,连郑禄这等元老都调到了北边。 “大人,这...”郝言一听话茬就知道绝不是让他们弄点绸缎、珠宝之类的东西,犹豫了下说道,“大人,不知道您需要我们弄点什么东西呢?” “呵呵,我想郝管事肯定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买卖了,如今这种情况,当然需要些军需物资了,箭矢、盔甲、刀剑,还有盐、烧酒、茶之类的东西喽,最好还有你们的火药!”赵信笑笑开出了清单,她知道王爷早就在边境地区经营,利用商队收买辽国贵族、豪强,支援他们些物资,巩固自身地位,获取情报作为自己的内应,虽然不知道具体cao作手段,但是肯定会涉及那些违禁品,只要他们愿意没有办不到的。她当然更想要些火器,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王爷对此监管甚严,火器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给别人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外族敌国’。 “大人,钱这东西虽好,可也得有命花,现在两国交兵风险太大,不过...”郝言摸着自己的胡须,颠颠脚看着赵信为难地言道。 “富贵险中求,只要郝管事能将东西送来,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给你,如何啊!”跟王爷这个jian商混了十几年,赵信怎么能看不出郝言在等自己出价。 “大人,盐、酒、茶这些东西都好说,可兵器、盔甲却是违禁品,出关时上下都需打点那也不是小数啊,再说如果被抓住了就是死罪,小人才三十,家有老婆、孩子,还没有活够呢!”郝言说道。 “那么价钱你出,我绝不还价!”赵信知道如果对方没有意思那么早就一口拒绝了,不会跟她废话,他这么说就是有意,所以索xing让他开价。 “大人,您开出的条件不由小的不动心,盐、茶、酒这些东西小的现在就可答应您,但是那些违禁品小的实在做不了主,还需回去问过几位掌柜的!”郝言想了想说道,也想借此脱身。 “好啊,盐茶我们要,兵器也想要,一来一往需要很长时间,你们商队之间不是有‘飞鸽传书’互通信息,我想郝管事现在就可以请示,何须回去呢?”赵信说道,可话语间有了点威胁的意味。 “大人,小的...小的这就回去问过!”郝言面se一紧,心中慌乱,飞鸽传书之事只有商队中到他这个级别的人才知晓,这五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呢,他现在被逼到了墙角,也只能应承下来。 “那么我们说定了,三ri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三,我听你的回信,成了我们皆大欢喜,如果不成,你们盛仁堂不准再踏入我们原州城半步,否则别怪我翻脸,那时就是你们东家亲到,我也不会惧他!”赵信冷哼一声说道。 “是,小的定如实向掌柜的回报!”郝言也算是走过大码头的,胆子自然不会小,被赵信刚才这一瞪,居然吓出了身冷汗,急忙站起说道。 “这五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话里话外似乎对我们十分了解,更奇怪的是她怎么满嘴大宋的官话?这我也得告诉掌柜的!”郝言出了城主府,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志愿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yin山横亘在北部,像像一道天然屏障,屏蔽着山后的北方草原,自古以来就是农耕区与游牧区的天然分界线,山脉中山峦重迭,风沙散布,沟壑深邃,林草茂密,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进可以东出南下,进取失地;退可以据险防御,坚守自保。山区本身是农牧交错地带,中段和西段山地散布有大小不等的山地草场,一片片富饶的旱地草场是山脉中出名的天然放牧场所,条件较好的山间盆地中有旱作农业,产量比较稳定。 在辽国德州yin山北麓的库仑镇,属于薛特部的世居领地,这里有一家远近闻名的商户,名为广丰堂。它在这里已经快十年了,经营着许多牧民需求的茶、布、盐、糖及其它杂货,手工作坊有碾坊、磨坊、酒坊,又与薛特部酋长搞好了关系,包租了他们大片的土地,一部分作为自己作坊的粮食、饲料基地,剩下的转租给佃户,当起了二房东。 这里的佃户和族众成了广丰堂的消费者,他们在此培育起个市场,在其发展壮大后,经营范围ri益扩大,除农商工牧外,又涉及金融领域,开起了当铺,发行钱引。农民以油料粮食,牧民将牲畜和皮毛卖给广丰堂,而不必拿现款,只凭钱引就能在其经营的百里范围内流通,有资财或信用好的还可以抵押贷款。如今就是薛特部的几个大族族长都成了他的债务人,在女真入侵后这些族长、酋长们干脆不赎了,将自己的土地都给了广丰堂,自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以至于两年间广丰堂成了这里实际主人,原有的那些部民都成了他的佃户。 由于库伦镇交通不便,运输全靠骆驼驮运,广丰堂组织了一支庞大的驼队,光骆驼就有三千头。他们毕竟是外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招募了一些丁壮,组建了一支三百多人的护卫队。最近世道更乱,贼寇散兵四处打劫,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他们又重金聘请来一支人数足有三千骑的队伍。开进了库伦镇。而在此同时。大宋河东军的一支队伍在从夏州移防浊轮砦的过程中,穿越沙漠时遇到了风暴,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海中,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赵将军,一别多年可是变了样了!”广丰堂的大掌柜吩咐人将队伍带到预备好的营地,将领兵的领让进堂中,屏退闲杂人等拱拱手说道。 “乔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勇哥儿好了!”那领将披风解下随手扔到椅子上笑笑说道。 “好,好,我当年从府中出来的时候你们还跟着王爷到处撒野呢,转眼间你这个淘小子都成了领兵的将军啦!”乔坤上下打量着这领感慨的说道,这赵勇当年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个小厮,却被王爷调教成了将军。 “还说我呢,您那时候不就是府中计司的小管事,每天早晨捧着账本让王爷审核吗?如今看看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啦,要不是王爷说让我们来找你。我还当你早就死了呢!”赵勇拍着乔坤的肩膀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乔坤他本是襄邑府中的一位管事,当年被派到刘崧的商队中,一年后受王爷之命脱离商队留在了辽国筹建广丰堂,在此娶妻生子再未回过襄邑。多年来音讯全无,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很少有人能在想起府中曾经有过这么个人了。 “唉,还不是全靠府中的支持。否则凭我哪能撑得起啊!”乔坤摇头叹息道,前些年做的买卖都是赔本赚吆喝。就是为了给人留下个财大气粗的印象,挣点钱也全用来‘公关’啦,这两年才略有盈余,但是却风云突变,女真人杀过来了,“一别多年,王爷现在可好,我想念的紧啊!”寒暄了两句,乔坤问起了王爷的近况。 “王爷的ri子也不大好过,从五月回到西北后,就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个觉,用了三个月从丰州马不停蹄一直走到了灵州,整理这个烂摊子,十几万的流民吃喝,十数万大军的粮饷、训练都需要王爷cao心,而今年收成和积存也只够吃上半年,王爷可以说绞尽了脑汁才将局势稳定下来,现在刚腾出点手来又忙着整军,听说女真人到了西京道,便又将我也给派到这里来了,临行前王爷让我转告你,你家中父母都好,让你不必挂念,回家的ri子不会太远了!”赵勇苦笑着道。 “王爷如此辛苦,还想着小的家事...”乔坤泪光闪闪地向南施礼道。 “好了,马屁留到见着王爷时候再拍吧,先给我弄点吃得吧!”赵勇笑嘻嘻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刚见面就没好话,等着我去吩咐人去做,王爷怎么把你弄到我这里来了!”乔坤哭笑不得地说道,命人去准备宴席,“勇哥儿,我看你的队伍中怎么蕃汉杂陈,还有契丹人、党项人啊,不是忠勇军的人吧?”他重新落座,给赵勇斟上茶说道。 “呵呵,乔兄说得不错,这三千人中只有军官和我的亲兵队是忠勇军的人,汉人占了一半,其余皆是蕃族人马,而这些人包括我如今都已经是‘死人’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乔兄也不可再称呼我的原名,现在我叫韩全胜!”赵勇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什么你们都是‘死人’了?”乔坤惊讶地说道。 “不错,我们这些人现在没有姓名,没有家,没有过去,只有军团!”赵勇收起了玩笑说道。 赵柽在与西夏的谈判时,为了争取主动,将俘获的西夏士兵编成军,用以威吓西夏,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可在后来,他想起按照原来与金国的约定,金进攻辽中京,宋攻取燕京一带,事成之后,燕京归宋所有,再赐岁币。对于西京却是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如今是宋被方腊之乱拖住了手脚,无法履约,而金国已经攻下了中京,如果此时不出兵就会让金国抢了先手,云州对于河东,乃至中原的重要xing不言而喻,但是大宋如今还没有与辽国正式宣战,依然是‘兄弟’之国,自己此时贸然派兵进攻云州必会落人口实,还会落得破坏盟约之名,同时自己还没有完成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工作。 但是如今时间不等人,金国进攻辽西京道的序幕已经拉开,可赵柽此刻既不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攻辽,又无法光明正大的打出援辽抗金旗号。左思右想之下,赵柽想到当年的的‘志愿军’、‘国际纵队’和至今依然活跃在各地的圣战者及雇佣军们,他可以秘密派遣一支军队入辽,不求大败金国占领云州,只求拖延金军的进攻速度,延缓辽国灭亡的时间,等到宋辽两国正式宣战之ri即可。 顺着这个思路,赵柽想到了前世的法国外籍兵团,这支军队英勇善战,一直是法国武力干涉的急先锋,其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正与自己所想契合,于是赵柽决定组建自己的‘外籍兵团’,而其基础就是赵勇在他离开灵州回京时带往夏州的那批降军。 赵勇领军到了夏州后,便按照王爷的吩咐暗地中开始招募、挑选志愿者。不问姓名、国籍、种族和过去的条件,以及优厚的待遇,被从各个渠道秘密散播出去,一下吸引了很多想改变现状和隐瞒过去的人。于是不断有人申请加入,其中不乏逃犯、配军、江湖豪客、盗匪和意气书生,多数人都有过‘战斗’经验。 赵勇从中选拔了一万人,编为一个军团。在志愿军团,为了与过去彻底告别、全心效忠军团,不管是谁,只要被录用就要改姓换名,失去国籍。身份一旦被改只有等服役满七年才能更改,连宋人也不例外,所有兵团士兵成为既无过去也无姓名的‘黑人’,能接纳他们的地方只有军团。 当然赵柽不能放弃对这支部队的领导权,让人不服气的是这支没有国籍的军队的军团长竟然是大宋的王爷,当然这个只有军团的高层才知道。兵团组建的同时,一批忠勇军的军官也‘因伤病’退役,秘密加入了军团,成为了军团的各级指挥员。 招募完成后,赵勇依王爷的吩咐将军团编为四个旅和一个军团直属纵队,每旅二千人,四个营,编制和兵种皆如忠勇军,军饷和武器装备皆由王爷供养,可以说是忠勇军后,赵柽的又一支私军。随后,这支部队以新组建河东州军的名义被带往一处沙海中绿洲进行高强度的封闭训练,接受‘洗脑’... 经过半年的整训,这支部队接受了第一个任务,接受广丰堂的‘雇佣’前往辽国,一场莫须有的沙漠风暴将他们从原来的世界彻底抹去,开始了新的生活,赵勇带来的便是这支部队的先遣队! 第四十六章 汉儿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二天,广丰堂的地盘上便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担负起巡逻任务。他们都骑着西凉骏马,穿着土黄se的皮甲,镶着毛边的战袍与辽军倒是有几分相似,可头盔却是大宋常见的宽檐‘飞碟盔’,脖子上扎着围巾,脚蹬牛皮高筒皮靴,腰里挂着的却是党项人常用的皮质扁壶。 马鞍的鞍桥上挂着细长的马刀,腿边的鞍袋中插着一把看不出是何物的武器,而他们身上也挂着不少零碎,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旗帜上画着个龙豺身的怪物。这东西其实就是睚眦,龙之二子,xing情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勇猛,总是口衔宝剑,怒目而视。俗语说: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说得就是它,成了传说中克煞一切邪恶的化身,这旗还是王爷为他们jing心选择的。 在中原地区几乎无人不识,可赵勇发现这里的汉人虽多,却无人知道,只是以一种看稀罕的眼光瞅着旗上那奇怪的生物,而看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目光似乎也不大友好。 “乔大掌柜,你们这里汉人很多啊!”走过一段,路上遇到的人十个倒有八个是汉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辽国,赵勇还以为自己是在国内,他扭脸问乔坤道。 “呵呵,当然了,其实不止这里,即使在整个辽国,汉人也比契丹人的数量多几倍!”乔坤看看头一次到辽国的‘土包子’们满脸疑惑的样子解说道,“唐末以来,中原割据混战,汉地富庶,契丹便频频入寇中原,掳掠人口和财富,其间大量的汉族人口作为被掳‘生口’进入北境;与此同时,中原混战,对百姓压榨过盛,众多汉族军民为避乱世纷纷北逃至辽境;而后。石敬瑭为保富贵,割让燕云十六州,在此的汉民皆入辽籍,以致汉人越加多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如果我们在此举事。汉人岂不一呼百应。占据此地定是易如反掌!”赵勇有些兴奋的说道,仿佛在田间劳作的众多百姓都变成了自己大军的一员。 “你啊,那是做梦!”乔坤摇摇头给赵勇当头泼了盆冷水道。 “哦,难道不是如此吗?汉人怎会甘心被异族欺压。现在有了机会还不趁势反了,回归大宋!”赵勇惊异地说道,若不是王爷交待,乔坤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又是过去旧时。他一定会以为乔坤已经叛宋投辽。 “韩将军,你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坏了东家的大事!”听着赵勇难以置信的话语,怀疑的眼神,乔坤知道此时必须让眼前的搭档了解当前的形势,否则率意而为定会惹出祸来,“此时已不是彼时,此人也非彼人了,燕云归辽已经二百余年。人心早已不再向宋!”他在辽境生活了多年,又肩负着王爷的使命,自然对这些情况了解甚多... 宋初,幽云十六州割让不久,该地汉人在契丹人的歧视和压迫下。心理上多认同自己是汉民族的一部分,政治上也非常倾向于中原王朝,时常渴望着摆脱辽朝统治,回归中原汉族的怀抱。这种心理和政治倾向不仅存在于民间。而且在身为辽朝官员、将领的汉人中也很是强烈。 太祖北征、雍熙北伐,幽云汉人其战斗意志之‘薄弱’令人惊讶。整城、整州地倒向宋朝,这种“心向中原”的情绪,在没有辽朝官职在身的普通民众身上则表现得更加明显和迫切,伴随着汉臣汉将的投降,辽朝境内的幽云百姓也对宋军的到来欢迎倍至!可尽管幽云民众热切盼望北宋能够收回十六州,使其重返中原王朝治下,但是宋廷两次北伐却都在辽军的反击下大败而归,这使幽云汉人意识到宋朝没有夺取该地的实力。 于是,当地百姓便采取不得以的下策——希望跟随南返的宋军迁往中原。汉族人自古以来居土重迁,现在却会情愿背井离乡远去他境定居,要有多么强烈的情感才能驱使他们如此!宋廷自然也愿意收取其民回国,然而由于指挥失误,宋军为辽朝大军击败于陈家谷,杨业被俘而死,南迁的百姓结局可想而知。军事上的连番失利,让不管是未能逃脱者,还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南逃的人,那些依然留在故地的幽云汉人,对宋朝北伐的失败都是极其伤心的。 期待还归中原王朝而终成泡影,这一刻骨铭心的伤痛,必定伴随了当时目睹此情此景的几代人的一生。但民族感情亦不易割舍,直到北宋真宗朝中期,幽云汉人还是没有放弃对宋朝起兵北上的期盼,就其中的一份辛酸,也只有了解其经历和处境的人才能够体会。 在宋朝夺回幽云的努力失败后,宋辽两国间通过“澶渊之盟”维持了长期的和平,然而就在这长达百年的和平对峙之中,幽云十六州汉人的心理逐渐发生了变化。在经过百年奋斗之后,有相当一批上层汉人已经进入了辽朝的统治集团,其家族也已打下基业,兴旺发达,自然不希望宋朝的北伐破坏这得来不易的成果;在生活习俗上也深度的胡化,不再象以前那样、强烈地认为自己应归属于中原汉族。 当年民族感情强烈的几代人先后逝去,新出生的汉人自幼就成长于辽朝统治之下,已经习惯了这种现状。正统观也随之改变,至此时,其境内的幽云汉人已普遍认同辽朝的正统地位,早已非复是当年心向中原之人了... “那么说,这些汉人已经都彻底投向了契丹,我们大事岂不难成?”赵勇听罢,心沉到了底,情绪也低落下来,面带愁容地说道,从这个极端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也非完全如此!”乔坤瞅瞅赵勇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孩子’还是缺乏历练,怪不得王爷信中一再叮嘱要他好好盯着赵勇,并让这个曾领兵上万的将军归自己指挥,现在看来王爷所虑极是啊! “那么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听乔坤如此说,赵勇又是jing神一振,急忙问道。 “如今对于幽云汉人,朝廷也ri益轻视,甚至鄙夷,皆以‘汉儿’称呼。契丹对于汉人虽大肆笼络,却又心存猜忌,不予重用,视其为奴仆,往时还有‘虏杀汉人者罚,汉人杀虏者死’的律条。以致汉人ri益世故,更重利益,尊崇强者,可以说既不倾向于宋,也不忠于辽!”乔坤又说道。 不成了王爷常说的‘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谁大腿粗,就抱谁’的党项人了吗!”赵勇脸se几变,有些不愿相信地说道,从民族感情上他不愿相信曾经的同胞变成了这样的人。 “确是如此,王爷说得jing辟,所以咱们还需谨慎行事,等待机会,才能收其心,为王爷所用,切记不可鲁莽!”乔坤从前就常听道王爷所说的这种‘话糙理不糙’的言语,今ri又从赵勇口中听到,更是大感亲切。 “也难怪,近墨者黑吗!天天跟这些蛮人混在一起,难免跟他们都学坏了,有机会一定让他们知道谁的拳头最大!”强权即公理’、弱肉强食这些道理王爷说的最多,看来在哪里都适用,赵勇想到此对王爷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也明白王爷为何练兵练的那么狠了,更知道王爷为何要挑这么一批亡命之徒让自己带到辽国。 “那些就是辽国的汉军吗?”赵勇和乔坤边走边聊,从中学了不少东西,这时看到一队辽军在路边休息,可其中多是汉人,他也曾听王爷说起各国兵制,知道辽军中有汉军编制。 “嗯,勉强算的!”乔坤点头道,辽国实行全民皆兵的兵制,汉人同样要服兵役,但是大多数却只能排于辽朝军队的最末等级,多用于地方卫戍及各种辅助工作的乡丁队伍中服役,这支军队就是属于遇战临时征调的农民兵,准备抵御金国的入侵,类同于宋朝的弓箭手,所以才有此说。 赵勇点点头,纵马走过时他仔细看了看这支队伍,第一印象便是他们的伙食肯定不好,虽说不上骨瘦如柴,但士兵们肯定普遍营养不良,其暴露的肋骨、基本没有肌肉的腿,十个有八个达不到忠勇军的选拔标准。因为低于基本营养标准的士兵虽然敏捷xing不差,但体力和耐力较差,由于体内没有基本的脂肪储备,无法应对高强度对抗。而且他们因肌肉太少,不但体力差、持久力差,也无法应对寒冷、炎热和饥饿。 如果辽军士兵以这样的体质根本无法和他们忠勇军对抗,即使是不使用火器的情况下,特别是在胶着战或长时间的对抗中,这样的士兵除了进行短促突击外,任何大的体力消耗都会使他们丧失生命很可能在一次高强度冲锋后死亡! 看到这种情况,赵勇一悲一喜,喜得是这些人根本不堪自己全力一击,称霸此地问题不大;悲的是王爷要自己在此招兵买马扩充队伍,要是将这些人都收入队伍,自己得喂多长时间才能派上用场啊... 第四十七章 实力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在中国多民族相互交往的过程中,由于汉族在文化和技术上的先进xing,经常呈现出少数民族向汉族学习、即“汉化”的现象,如辽代契丹、奚的汉化,以及从唐代就已开始的渤海的汉化。但事情不可能总是单方面的,在各民族之间密切接触时,“汉化”现象往往也伴随有反方向的运动,即汉族吸收少数民族的文化内容,从而发生“胡化”,这种现象从上古伊始即有出现,一直延续到后世。 不过,在汉族的政治和文化力量远强大于其他民族时,进入汉族生活中的少数民族习俗、信仰等内容一般都会被消化并发生演变,纳入到汉族自己的文化体系之中,因而很少给人以怪异或不合常理的感觉。可一旦当汉族反过来居于劣势的时候,这些外来的事物就会变得尤为引人注意,而接受了这些东西的汉族则会在其他汉族人眼中成为“胡化”的异类... 赵柽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但是他前世的却也经历场变革。开放初期,仿佛一夜间年轻人的世界就发生了改变,街头巷尾都飘荡着‘靡靡之音’,大小伙子穿起了花衬衣,喇叭裤,戴着贴着商标的蛤蟆镜,留起了长发,小姑娘们染了黄毛,穿着超短裙、高跟鞋,抹着口红。这也可以说是因为开放,多年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外部的文化蜂拥而至,造成了一场始料不及的思想变化,按当时的说法就是‘西方zi you主义’的入侵。 当然这些肯定不会为受了多年教育的家长、老师和一些学者所容,不断被批判、堵截,甚至动用法律手段进行狙击,当年只因跳跳舞,亲亲嘴进了监狱甚至没了命的人不在少数,可依然难以阻挡这股思chao的蔓延。到了后来便成了社会的主流,人人都融入其中,反而将处于正统地位的思想冲的七零八落,逐步演化为一种不同于任何文化体系的新新人类。随着他们的成长,已经成为了时尚的先行人,主导着社会的演变。 同样,在宋辽时期,由于自身的心态和文化特征。幽云汉人既不同于契丹等少数民族。又不同于中原王朝统治下的汉族,并不固定倾向于任何一国,而是在北方各个政权的角逐中,形成了一个自成体系的利益集团。造成其这种心态的原因。一是少数民族大量进入河北地区、造成民族混杂和当地汉族在文化特征上的少数民族化;二是辽朝对幽云地区长时间的统治,使其与契丹族密切交流,而与中原汉族长期分离;三就是北宋王朝中后期在对待幽云汉人的政策上存在严重失误。 辽代的幽云汉人就是这样一种‘胡化者’的形象。在平ri的耳濡目染之下,幽云一带特别是幽州的汉族,形成了和北方游牧民族相似的剽悍尚武xing格。“其人坚忍奇崛,包藏祸心,狡立凶谋,前有荆轲太子丹之风,后习安禄山史思明之态”,“天下指河朔若夷狄然”。由幽州等地汉族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出的勇猛劲头,经常令内地汉族惊叹不已,民族结构的变化,以及民族间交往的频繁化。逐渐使幽云汉族的夷夏观和正统观也发生了改变。 作为辽朝文化程度最高、人口最多的民族,在政治方面却受到歧视,而不能完美地融于辽、宋、金任何一朝政治生活之中,无论北方少数民族还是中原汉族,都不将其视为己类。使其在心理上边缘化于各民族之外。以往儒家文化极为重视的“华夷之辨”,在幽云汉族和少数民族邻居的来来往往中,愈发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们已经不再把民族出身和正统xing概念联系在一起了。相比之下。“实力”这一标准,在衡量“是否正统”的时候却反而比“民族”更为有用。 幽云汉人在人口、xing格和文化程度上的优势。导致其成为中国北方地区一个孤立而举足轻重的砝码,不随任何政权的主观意志而行动。当他们倒向某一政权时,就会使该方在斗争中取得极大优势,从而根本改变中国北方的力量对比。赵柽正是看到了这个特殊群体在以后战争中的作用,所以早在自己的计划初期便遣人渗入辽国,企图对他们施加影响力,而广丰堂只是经济入侵的一部分,现在正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夹山处于蒙古高原、yin山山脉东端,沙漠以北,属于辽国西南、西北两都招讨府,也是yin山南北地区仅存的未被女真人攻占的辽土。辽帝耶律延禧逃到这里,一方面是利用其有险可守的地理环境;另一方面企图留在自己的国土上,图谋东山在起。 在这里耶律延禧依然能得到临边诸蕃部族的支持,且西北边地又是辽国的战马储备基地,此时仍然拥有大批的战马,可以保障其扩军备战所需军民的供应;另外yin山中盛产黄金,辽国在这里设立了‘山金司’置冶采炼,是为辽朝的重要财政收入,可以为其提供财政支持;再者夹山地形险要,西及夏境,辽之云内,便于得到夏军支援,进可东出南下,进取失地,退可据险防御,坚守自保。 耶律延禧便想依恃夹山为后盾,胜则长驱挺进,败则西逃西夏。他能想到,女真人也不傻自然也能想到,再说他们身边还有个辽国通耶律余覩帮着参谋,所以辽军虽然不敢贸然进攻,但是为防患未然,在此也留下了一支部队占据了德州。 库仑镇距德州百余里,东临一条大路,这便是yin山大路,为历朝历代北方各民族南下中原的一条必经之道,是草原丝绸之路的一部分,德川镇也因为此路兴起,成为一个商业贸易重地。游牧民族的军队此刻还没有后勤体系,补充全赖劫掠,这帮人便也四处打草谷,这里想当然的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肥羊,赵勇与女真人便不可避免的起了冲突。 就在赵勇到的第三天女真人上门讨饭来了,第一站当然不会是他们这里,而是直奔领主府,谁让他那气派呢,大帐扎的高啊,看着就是有钱有权的主。薛特部领主耶律辰光虽然也学着皇帝醉生梦死,但其毕竟年轻时也练过的,并且知道女真人就在附近,早有防备,一闻有jing,立刻率领私甲,召集起三千部族军前去迎敌。辽国人虽然启用汉军,但是对他们戒心很深,汉军多为步军,都是弓手、弩手和剑手,与骑兵作战无关。薛特部的部族军当然也是如此。 女真人来的真不多,也就千把号人,两下都知道对方想干啥,也就都没废话,列下阵势上来就开打。一交手,高地立判,金军是从辽东打到了西南,经历了无数次血战,战斗经验丰富。反观辽军他们是处于边地,主要防御对象是宋朝,两国百年为战,当然弓马生疏。 女真人的战术是分成两队轮番进攻,进入弓箭she程后便向辽军she箭,一旦发现缺口便开始冲阵,只攻了两轮阵型便开始松动。金军领军的千夫长马上发现了,立刻挥军猛攻,打开了突破口,两军陷入混战。耶律辰光也赶紧驱动骑兵从两翼截断金军,但是如何挡得住!不过片刻,他手下的五百骑兵就剩下不到一百了,步军阵势也被冲乱,解体,四散奔逃,金军随后掩杀。 耶律辰光看到大势已去,也只能带领几个亲信落荒而逃,顾不得家人了,就在这灭族的危机关头,他突然看到前方尘烟滚滚,一队骑士赶到,领头的他认识,正是自己最大的债权人乔坤。 “领主莫慌,我来挡住金兵,你先走!”乔坤勒住马,让过耶律辰光喊道。 “乔掌柜...”耶律辰光的眼泪刷的下来了,都说商人重利,没想到也有重情重义的,他喊了声对其施了个礼打马冲了过去。 “偃月阵!”赵勇看看战场的形势,皱了皱眉,辽军大败四散奔逃,金军分成数队围追堵截,双方搅在一起,如果自己贸然冲上去,形势将更加混乱,他看来看发令道。 将旗连闪,四个营立刻以都为单位列成横队成偃月之势,在号声的指挥下小跑着列队向前逼进,‘嗒嗒...’的马蹄声仿佛踏在了一个点上,虽未接战,但也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正在追剿残兵的金军也很快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刻吹起号角集结队伍,放过了那些辽军溃兵。 传闻金军的战斗力要远超夏军,在几个月前夏军曾遣李良辅领兵三万前来救辽,在天德境内被金军阻截,连败也完颜翰鲁和完颜娄室两员金将,损兵过半,看着眼前的金军迅速结成阵势,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毫不慌乱,显然训练有素,也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能做到,赵勇不得不谨慎初战... 第四十八章 代价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女真人因为他们的出身都是渔猎加游牧混合的经济形式,所以部队中装备偏重装,而之所以特别钟情于重装骑兵建设,则除了他们游牧民族的特xing在于骑马外,主要就是兵力资源太少,因此他们才利用多皮革的优势,发展攻击潜力具大的重装骑兵,而重装骑兵在他们手中确实雄风重振,且战术上亦喜欢较直接死磕。女真骑兵的主要兵器是弓箭,“弓力不过七斗,箭镞至六、七寸,形如凿,入辄不可出”,“刀剑亦不取其快利”。金朝拥有这支剽悍的骑兵,胜过了原先的辽和西夏骑兵。女真骑兵几乎所向披靡,从未遭到严重的挫败。 现在战场上赵勇的兵力有三千人,包括雇佣兵团第一旅和他的亲卫营、一个辎重队及幕僚班子。按照编制,每旅四个营,由两个骠骑营和龙骑营,但是都不满编,每营只有四百多人,直属队也只有一个机枪队,与忠勇军相比缺乏火炮等重武器,且都是轻骑兵,所以除了人数与手中的火器他们与金军相比并不占多大优势,而他不想第一战就弄个惨胜。 赵勇驱动方阵缓缓靠近,见敌军已经列好阵势,在三百步外停下了脚步。他端起望远镜向对面望去,发现对手全是骑兵,每五十人列为一队,前边二十人,人马全装重甲,手持棍枪;后边的三十人皆是弓骑,身穿轻甲,但比之他们身上的皮甲也算重甲了,弯弓搭箭以为掩护。但是金军的队形不似己方整齐严整,而是分成一个个散乱的集团,轻重骑兵混杂在一起,类似宋军的叠阵。 “龙骑两翼为护,骠骑居中!”赵勇看罢,便明白对方的意图,一是想以重骑为前锋冲阵,待对手阵型被冲乱后弓骑在后掩杀;二是采用弓骑轮番sao扰,待发现弱点后。重骑冲阵,其中变化全在对方将领随机应变,但看对方的架势,是想携初胜之威一鼓而下,如果双方对冲。己方必定会吃亏。所以他选了个保守的战术。 金军领兵的猛安千夫长不愧是久历沙场,赵勇这边阵势一动,立刻被他觉察,而变阵时候往往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他抓住了这个时机立刻发起了进攻。金军冲在最前边的是皆是身披重甲,名为‘硬军’,这些人在军中地位最低,装备最差,由他们充任前锋。与死军无异,但金军赏罚分明,他们如果能在战斗中活下来,往往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们都不惜死。硬军后边便是正军,这些人装备更好,硬军冲开缺口,便由他们负责扩大突破口,扩大战果。 金军从几千人起家。打惯了以少胜多的仗,对人数占优的敌人有种天然的心理优势,号角声一起便放马冲了过来。两军相距不过三箭之地,冲阵的金军拼命打着马,他们必须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将马的速度提到最高。那样才能充分的发挥马匹强大的冲击力。过了百步,金军骑士纷纷摘弓搭箭,但都引而不发。 赵勇却是一怔,他之所以摆出偃月阵就是想以优势兵力将金军围起来打。而对面的金军却似乎不知死活,不赶紧撤退反而发起了逆袭。居然想跟他们直接对拼。可现在不是琢磨金军心理的时候,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用不了几息便会冲到他们阵前,此时反击已失先机,如果对撞,以静制动不是说说那么容易,满身包在铁甲中纵马冲锋的金军士兵那就是人肉炮弹,撞也能把他们撞个半死。 正在重新列阵士兵们也面显惶恐,他们都是有过战斗经验的人,知道大阵被冲乱的后果,真正面对面的骑兵近战伤亡并不是决定xing的,反倒是一方不支溃退时,会被背后的追兵尽情砍杀。但是他们没有人敢擅自出击,因为军棍和刀剑已经教会他们‘无令擅动,杀无赦’,所以他们虽然惊慌,但是还是依令转换阵型,而目光都集中到了将旗下的将军身上。 “拦阻she击!”赵勇没想到战斗刚一开始,就逼的自己使出了杀手锏,他急命机枪队上前实施拦截。 ‘哒哒...’忠勇军的骑兵战术是先以火炮轰击打乱敌人阵型,再以机轮车开路,骑兵随后发起攻击。刚才赵勇就想这么干,没想到让金军抢了先,他命令一下,待命出击的机轮车队立刻阵前开始了she击... 激烈的枪声乍然响起,还是吓了进攻的金军一跳,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他们对自己身上的铁甲深有信心,即使在百步之内普通的弓箭也难以洞穿,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只要再有几息的功夫他们就能冲到敌前五十步以内,那是他们手中弓箭能发挥最大威力的距离,这些只穿这皮甲的敌人绝对挡不住他们she出的箭雨。 而金军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那些从烟雾中激she而出根本看不到痕迹的铅丸制造了一幕幕他们无法想象的惨剧。明白了一颗铅丸以闪电一般的速度she穿了人体会发生什么?先它会在正面she入点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而后铅丸在经过身体时形成巨大的力量将内脏震伤,同时不老实的不断翻滚,将肌肉撕裂,血管截断,如果侥幸没有碰到坚硬的骨骼,会以稍慢的速度传出人体,但会在出弹的地方留下一个碗大的伤口。 如果打在脑袋上,恰巧有没有戴头盔,那么恭喜你成了无名烈士,将没有人能从面目上认出你是谁,子弹制造的伤口更为可怕,它将掀翻你的头盖骨,打的面目全非。要是正好打断了你的动脉,也不错,起码人不会感到痛苦,因为在心脏的强大压力下,几秒钟之内就将失去身体四分之一的血液,没等你感到痛苦,人就完了,不过在你三丈之内的战友都将品尝到你的鲜血的味道! 要是命中你裸露在外的四肢,进去一个小洞,连子弹带骨头茬子飞出来,留下个大洞,肌肉、血管全部一团糟,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即使能保住xing命,也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了,决不会出现什么夏侯惇拔箭啖睛的英雄,将箭拔出来就没事啦! 如果你有幸只是被子弹击中了盔甲,而子弹又没能洞穿,不要就以为平安无事。你会感觉到仿佛被铁锤重击了一下,你会不由自主的向后猛倒,此时可能会断掉几根肋骨,同时由于头部惯xing,薄弱的颈项神经就会被压折,人会晕过去。可惜的是你正在骏马上飞驰,一个无意识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啊,猪都知道。头盔是盔甲中最坚固的部分,铅丸一般难以洞穿,它会在上边撞成一个小小的圆饼,可即使这样,变形的头盔也会夹碎你的颅骨,或者折断脖子。 调整好阵型的龙骑们也很快加入了阻断she击的行列,金军的‘硬军’也硬不起来了,他们纵马在弹雨中左右奔突,根本无法摆脱密集的火网,连人带马的击倒,又被后边涌上来同伴的马蹄踩成肉泥。根本无法突破这道看不见的障碍。 打头阵的硬军几乎全军覆没,却没能突进弓箭的最佳she程,金军领军的猛安这时不禁有些后悔,暗恨自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贸然命令全军压上,妄想一举击溃对方,可现在只剩下悔恨和对敌手手中武器深深的恐惧。他下令前军转向后撤,打算重新整理队形再战。 按照平ri的作战法则,进攻时往往会留下一队人在后接应,一旦进攻失利,后撤休整时,被敌人追击,留下的人就派上了用场。金军很快发现他们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了代价。对手没有给他们机会,在他们四散开来,妄图跑出战场的时候,对手动了,他们没有像自己那样结成散乱的阵型发起进攻,而是排成整齐的队列发起了冲锋,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涌浪在后追逐! 进攻者变成了被追逐战,杀人者变成了被杀者,领军的猛安不再奢望能重整再战,他只想逃出生天,可此时金军引以为豪的铁甲此刻成了他们的负担。重骑兵的机动力怎么也比不上轻骑兵,无论他们如何鞭打战马,可依然难以跑过对手,一些人怀着必死的决心回马接战,可根本无法阻挡滚滚而来的铁流,有的人即使能从第一列追兵的刀锋下逃生,但是马上会被随后赶到的第二波劈下马去,根本无法抵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偃月阵渐渐合拢。 勇高喊一声,长刀出鞘,在空中一晃,一马当先冲向包围圈中的金军,平ri狼一般的女真人此刻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不论下马投降的,还是拼死顽抗的,都无一例外的被砍下了脑袋。这一战他不需要俘虏,而是需要血腥,他要立威,用他们的鲜血作为祭礼,证明一支强军的崛起,而这些人的生命就是代价... 第四十九章 叵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库仑镇一战,尽歼入侵的金军一个千人队,这对于屡战屡败的辽人无疑是场地震。但狂喜过后便是深深的恐惧,谁都知道女真人的残暴,当他们得到消息后一定会调集大军前来报复,血洗库伦镇,那时便是鸡犬不留… 都说人心难测,这只一顿饭的功夫,镇子中便发生了变化,先是领主以汇报军情,请调援兵的名义,带着族人并五百私兵匆匆走了,可谁都知道他是借机跑了,现在皇上都找不着了,德州也让金军占了,哪里去搬兵啊!接着一些家有余财的富户也悄悄溜了,逃往还未失守的州县避难,商户们也纷纷关门准备撤离,镇子中只剩下那些无处可去的佃户和部曲。 “乔大掌柜,这次的事情是你雇的人惹得事情,你要负责解决!”库仑镇上的百姓们惹不起领主,但是他们知道乔坤是外国人,总不敢在大辽的地面上杀辽人吧,于是柿子都是拣软的捏,大家堵上了他的门。 “对,女真人来了,不过要些钱粮,给他们便是了,如今他却将女真人杀了,可帐却要算在我们大家身上的,绝不能让他走了,否则大家都要跟着遭殃!”群情激奋的人们吵吵着,要将乔坤绑了送给女真人,完全忘了若没有乔坤挡着,恐怕他们早就成了女真人的刀下鬼。 “是啊,他这些年挣足了,却舍不得拿出点来分给女真人,还纵容手下杀人,他这是舍命不舍财,还害得大家跟着倒霉!”三人成虎,人多胆壮,大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说不定他早跑了,咱们定要见见他!”... “掌柜的,外边的人太多了,护卫们快挡不住了。您还是从后门出去避一避吧!”一个管事的满头是汗跑进院子对乔坤说道。 “慌什么!天还塌不下来。”乔坤冷哼一声说道。 “乔掌柜,要不我派人将他们驱散?”赵勇听着外边群情激奋的喊叫声,皱皱眉说道。 “不可,这些人不过是担心我们一走了之,将他们丢给女真人。此情可以理解。如果动武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乔坤摇摇头否定了赵勇的建议。 “那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时传来了阵阵砸门声,显然那些护院已经顶不住了,赵勇有些急躁地说道。 “这些人不过都是普通百姓,我在此生活多年。知道他们还是讲道理的,如果我们用强压服,也只能管的一时,却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害无益,误了王爷的大事。我还是去见见他们吧!”乔坤想了想说道。 “掌柜的,现在那些人都疯了,恐怕难以说服,弄不好还会伤了您的!”管事的听罢吃了一惊,急忙劝道。 “没事,我亲自带人护卫,谁敢动乔掌柜的一指头,我砍了他的脑袋,这些人能保住xing命不思感恩。却恩将仇报,各个该死!”赵勇摸摸腰里的刀一脸煞气地说道。 “韩将军,切记不可动武,否则你也不要跟我出去了,这些人将来可能会为我们所用。你一动手,便会民心尽失,我多年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次胜仗就能人心尽附!”没想到人家乔坤根本不领情,厉声对赵勇说道。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赵勇无奈的点点头道,谁让王爷有令大事一定要听乔坤的呢! “嗯,那你随我出去,看我眼se行事,否则不要怪我告到王爷面前!”乔坤将赵勇腰刀先给下了,嘴角露出丝笑意说道。 “得了,您是掌柜的,我是跟班,全听您吩咐!”赵勇苦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是悄悄的对自己的随身亲卫打了个手势。 “开门!”乔坤与赵勇走到门前,对那些死力顶着大门的护院们沉声说道。 ‘咣当’,那些护院刚刚闪开,大门就被挤开了,外边的人一下涌进了大院将他围住,“各位,大家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乔坤没有躲,而是冲大家施了个罗圈揖笑着道。 “大掌柜的,大家听说你杀了女真人就想走,不知可有此事?”乔坤在此地已经生活多年,家大业大,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这些打上门来的人也多是他的佃户,见他说话一下就静了下来,可现在闯进了人家大门了,总不能一言不发,一个壮汉上前拱了下手说道。 “你叫柳斌是吧?”乔坤笑笑问道,那人点点头,“柳大朗,如果我想走,你以为凭你们这些人能挡住我吗,再者说,如果我打定主意要走,又何必重金请来这些好汉护庄,我大可一走了之,又何必与女真人为敌?你说我的可在理!” 斌脸一下红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如此啊,一千多金军都被人家杀了个jing光,凭自己这些人还真不是个儿。 “哼,大掌柜的话说的好听,依我看你是舍不得马上到手的租粮,这才是你请人护庄的目的吧!”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可他却不敢站出来,显然对乔坤心怀怯意。 “我如此做,确有私心,但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如今秋收在即,女真人如果真的杀进来,恐怕尽被其劫掠,我不过损失些租粮,可这些粮食却是诸位的身家xing命所在,没了粮食即使女真人不杀你们,大家又何以为生呢?”乔坤朗声问道。 “哦,那意思是大掌柜的在秋粮收获之后就会走喽,那时候女真人前来问罪,你跑了,我们怎么办?还不是替你顶罪!”又有人喊道。 “不会,我不会离开此地,离开也要等到打败女真人之后!”乔坤回答道。 “骗人吧,领主都跑了,你就不会跑吗?” “各位想想,我乔坤在此地也有十年了,买卖是否公平,可曾缺斤短两,以次充好?你们人中有许多人都租种我的田地,我可曾加过一两租?再有,我乔坤答应的事情可否失言过?”乔坤连连发问道。 “乔掌柜买卖确实公平,童叟无欺,不曾失了诚信!”柳斌抱抱拳感叹道。 “是啊,老朽种了乔掌柜的地有五六年了,一直是十取一,从未加过租,未曾失言过!”十取一别说在辽国,就是大宋也没有,这个租子是太低了。 “乔掌柜是好人,借了他的钱从来不收利息,也从不催收的!”这人就是这样,听着有理,又都念起乔坤的好儿来了,全忘了刚才的气势汹汹了。 “大掌柜,小人斗胆问一句,您即不打算离开,可又为何杀了那些女真人呢?”柳彪上前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女真入寇,国器蒙尘,领主有心报国卫土,但是缺少粮饷,便找我商议。我想这是好事,便捐粮万石,金钱万贯助饷,又想我们势单力薄,便又邀我这位兄弟到库仑助战,抵抗女真!”乔坤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此事全是领主主谋,可他却先跑了,太不仗义啦,今ri还多亏了乔大掌柜,要不是他与众兄弟在,我们必遭屠戮啊,大家错怪乔掌柜了!”柳斌恍然,转身对众人道。 “此言差矣,我等虽属两国,但是同族同宗,皆是大汉子孙,血脉相连。我们汉人以仁义为先,如今兄弟有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乔坤对众人正se说道,“今ri我乔坤在此立誓:定尽全力保我族平安,不惜破财殒命,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万世不得超生!” “乔掌柜说的好,女真人要杀我们,契丹人背离我们而去,只有同族兄弟伸出援手,如此看来,外族人是靠不住的,今后我们以乔掌柜马是瞻,听其驱使!”柳斌大声喊道,看样子其在汉人之中还有些号召力,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响应,皆愿听从乔坤的指挥。 “王爷真是慧眼识人,这乔哥确实有一套,几句话不但平息了场风波,还挑起了契丹与汉人之间的矛盾,收服了人心,看来一张巧嘴有时比自己手中的火枪还厉害啊!”赵勇看到此情,心中不住感慨,对乔坤又多了分佩服。 ...... yin山大道虽号称大道,但也只是相对而言,通往库仑镇的一段路便是天虎山山间河道,夏季河水滚滚,冬季乱石遍地,车辆难行,否则广丰堂也不必养一支庞大的驼队了。 赵勇自那次战后,便知女真人损失了这么多的兵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兴兵报复,而这次来的绝不会是区区千人了。他一边向德州方向派出侦骑探知金军动向,一边加紧察看地形,绘制地图。赵勇发现库仑镇形如盆地,一侧是大山,一侧是浩瀚的沙海,进入库仑只有一条横贯南北的大路。 这ri天黑无月,一支人马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开拔,离开库仑镇,进入天虎山,隐于群山之中。“将军,今晨驻德州金军派出一个万人队,向东南方向而来!”赵勇刚刚在溪边洗了把脸,斥候匆匆来报道... 第五十章 伏兵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孙子以jing炼生动的笔调,论述了战斗部署应该去谋取压倒敌人的迅猛之势,并要善于用其制胜的道理,这种势就像可以漂起石头的激流,如同能快速捕杀鸟鲁的凶鹰恶鹫,相当于一触即发的张弦弓弩,具有不可抵挡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打击敌人,就能够以一当十,迅猛歼灭对方。 yin山川道是经过亿万年的洪流冲刷而成,宽窄不一,天虎山这一段谷道两旁均为高山,山间一狭长谷地,宽有五、六十步,可容大队行军。如果在这种蜿蜒于山间的谷地组织伏击,我方可以从南北两侧依托高地摆兵布阵,以两侧的夹击钳住敌行军大队,堵住头尾。再者我方居高临下,进退自如,而敌人则处于既无回旋余地,有无依托招架的地形,绝对是打伏击的理想场所。 赵勇到达这里后,侦察时发现了这一有利地形,战后便决定在此设伏,伏击进犯库仑报复的金军,“金军到了什么地方?”他擦干净脸问道。 “报告将军,我们的侦骑发现金军后,立刻飞马回报,现在应该离此还有三十里!”斥候回答道。 “嗯,再探,待金军斥候过了以后再报!”赵勇点头说道,斥候得令离开,“命令各营指挥使一定待得到命令后才允许进入预伏阵地,此刻做好隐蔽,管好马匹,谁要是暴露杀无赦!”他又对身边的亲兵道。 “将军,待敌军斥候过后再进入阵地时间是不是有些短,可能会错过机会呢?”兵团一旅旅长张挺说道。 “关于伏击战王爷是怎么讲的,还记得吗?”赵勇反问道,张挺与他既是上下级,也曾是北府训练班的同学,两人一直在一起。 “当然记得!”张挺撇了下嘴道。“伏击战斗,伏是手段,击是目的。伏是为击创造条件,击是伏的结果!” “说得不错,所以说伏的好差。决定着击的效果大小!”赵勇说道。“这天虎山上都是石头,草木稀疏,不利于隐蔽,而斥候是军中最jing锐的部分。金军久经战阵,怎么会不仔细侦察,所以我们只能等敌军斥候过去才能进入伏击阵地,在这之前不许动那里的一草一木!” 伏击战斗对时间的掌握很高,要求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当敌人没有到来之前,待伏部队必须要耐心沉着地等待,就是敌人来了,但还没有全部进入我阵地之前,也仍然需要指挥员和部队保持沉着及冷静的头脑,不急不躁,很好地观察情况和准确地掌握攻击的时机。 若袭击过早,会暴露伏击意图,使敌人转头脱离逃跑;或及时疏开队形。展开火力向我发起攻击,使敌变被动为主动;若出击过迟,只能揪住敌人的尾巴,打不着或歼灭不了敌人,弄得不好。甚至走过去的敌人重兵主力会像毒蛇一样乘机转回头来向发起攻击,使主动变被动。总之,伏击战斗,一方面。搞好伏是有效击的前提;有效的击,是搞好伏的结果;另一方面。搞好伏是条件,及时击是关键,既不能失之于早,又不能失之于迟。否则,都会造成我伏而未击,或伏而难击的不利后果。 现在赵勇手中只有三千人马,还要分出一个指挥在外围游弋准备打援,又要保留部分预备队,能够第一时间参加战斗的人只有两千人。而要用两千人击败万人,就要靠时机的掌握。只有当敌人部队全部进入我伏击阵地之后,这时伏击部队才能由静转为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泰山压顶之威,向敌人展开突然猛烈的袭击,力求以最大的兵力攻击,以最大的火力压制,乘敌人指挥官还没有完全搞清情况,还没有形成判断,没有定下决心,部队还未来得及疏散展开之际,就给敌以最大的杀伤和压制,由此战而胜之... 但是赵勇的压力不止来源于这场以少敌多的伏击战,更大的压力是来源于临行前王爷的嘱托。王爷交给他的任务是‘先站稳脚跟,然后再展开战斗’,要求部队进入敌占区后,不要着急与敌重兵接战,而是要做好基础工作,利用辽国贵族、女真人和汉人之间的矛盾,巩固已有的地盘,先‘占山为王’建立可靠的根据地。 在作战上,把握‘以集小胜为大胜’的作战原则,研究金军的战术特点,绝不能死打硬拼。打仗前一定要先算计下自己的本钱,有便宜就干,没便宜说破天也不能干,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通过小的战斗积累经验后,以游击战、袭扰战,逐步扫清外围,扩大游击区,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牵制金军的兵力,等待时机。 此刻的赵勇不但违背了王爷战略上的安排,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且在战术上的安排也略显仓促。王爷最重情报工作,每战前都会收集敌方详细的情报,大到敌人的兵力多寡、武器的配备,敌军的士气、小到敌人的吃喝拉撒,甚至敌方指挥官的经历和爱好,都要搞清楚。因为情报收集的越丰富,获胜的把握就越大,据此可以调整兵力,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但赵勇对将要伏击的敌人确切人数都没有搞清楚,更不要提敌方领兵的将领是谁了。 作战要讲天时、地利、人和,论天时,赵勇深处敌境,孤军奋战,既无接应也没后援。人和更谈不上,现在往大里说也只有库仑镇的人对他们略有好感,还谈不上信任,往小里讲他们能信任的只有乔坤一人而已。 三样也只占地利这一点,可赵勇敢违命要吃‘夹生饭’也是不得已,如果放弃库仑镇,不但多年经营的据点会丧失,而且刚刚取得同族人的一点信任也将烟飞云散。可要打好这一仗,自己就能在库仑镇真正站住了脚,扩大他们的影响力,且能歼灭敌人大量有生力量,削弱女真人在德州地区的统治,但是也有坏的一面,就是引起金军的主意,可能会调集大军围剿,给他们后续发展带来极大的威胁。 两权相侵取其轻,赵勇下定了决心打这一仗,他一边将自己的计划报告给王爷,一边就开始组织战斗,因为时间不等人,只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啦! 时至巳时,天已大亮,但山谷中还笼罩在大山的yin影中,金军斥候进入了谷道。现在已到了秋末,过了雨季,水量减少,水面刚没过马蹄。往年这个时候,商队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南去北往,但是因为战乱,繁忙的谷道变得异常清冷,难得见到一个人,马蹄起落溅起的水花发出的响声在山谷中传的很远。 “将军,斥候过去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入阵地了!”张挺看着远去的斥候消失在山坳,轻声问道。 “等等,不急!金军久经战阵,又刚吃了亏,不会只派出一队斥候的!”赵勇没有动,依然观察着谷内的情况,这一战他豁上了所有的家底,必须保证一击必中。 赵勇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在一刻钟后,又一队金军斥候又进入谷道,他们排着松散的队形,彼此相距十余步,手中甚至没有握着刀剑,随意的瞟着山谷两侧的高地,仿佛是在欣赏着这里的美景,他们看似随意凌乱的队形,可在赵勇眼里这却是最为实用的,他们才是金军真正的jing锐。前边过去的那一队其实就是一帮蛋子,随时可以牺牲的送死鬼,他们一旦遇袭,后边的人便可立刻发现,而他们之间的距离给后者留下了足够示jing和备战的时间。 两队斥候过后,谷中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金军的游骑登场了,这些人在谷中往来奔驰呼号,向两边的高崖上不时she出冷箭,再次试探是否埋有伏兵。他们的表现让张挺忽然有了这些女真人的马要是会飞,肯定会上崖上看看的感觉,看看边上的赵勇,心中有些丧气,都是一个老师教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怪不得自己过去只能当个指挥使! “命令工兵队布置炸点,一营、二营、三营依此进入山脚待命,注意隐蔽,约束好马匹!”这时山谷中已经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赵勇终于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但依然没有让大部队进入阵地,因为他知道没有隐蔽xing就不会有突然xing,大队人马的调动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虽然都是骑兵,但是一万人行走在狭窄的谷道中行进,即使队形紧凑排出的队伍也要长达数里,而那种大部队行进的气势也震人心魄,隐身于山下的军士们紧紧的拉着马缰,轻轻拍打着马颈安抚着sao动的战马,可却无人惊慌,反而让他们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战斗,因为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战... 第五十一章 怯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勇瞅着山谷中的敌军,很快发现了异常,走在前边的人都是髭发光头,明显是契丹人的装束,而后边的人后脑上扎着根老鼠尾巴粗细的小辫子,不用问那就是女真人的特征了,看来这是支以契丹降军为主力的军队了。 “传令,命各指挥向山顶运动,听到爆炸声后迅速进入阵地,不用再等待命令,以最猛烈的火力she击!”敌军大部进入了山谷,先头就要走出伏击圈了,赵勇下达了作战命令。 战斗在一连串惊雷般的爆炸声中拉开了序幕,为了不惊扰敌军,赵勇没有事先在崖边预置滚木礌石,而是命令工兵队在敌军斥候过后,才在谷道沿途的山崖上布置了众多的爆破点,这玩意儿比之滚木礌石好不逊se。巨大的爆炸力引起山崖崩塌,滚落的石块裹挟着泥土碎石带着骇人的隆隆声呼啸而下,将山谷中的行军大队隔成数段,激起的尘烟弥漫,彼此难见,靠近爆破点的金军最为倒霉,直接被活埋了。 毫无准备的金军面对突然降临的灾难,一时不知所措,胯下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漫天落下的石头雨又是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引起了更大的混乱,人马相践,死伤无数,惨叫声,马嘶声响彻山谷...尘埃刚刚落下,伤员还来不及救治,灰头土脸的金军有眼尖的突然发现刚刚还不见一人的山崖上突然竖起来了各se旗帜,闪现着无数的身影。 “有伏兵...”眼尖的金军士兵大声喊道,像同伴示jing,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密集的弹雨中,此时的金军也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不是天灾而是。 占据地利的‘志愿军’们上了阵地,立刻开打,将手中连珠枪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这简直比打靶还容易,挤在一起的人群可以保证枪枪不落空,而这些是和他们受益挂钩的。金军将士的每颗脑袋都是标着价的,打死一个都帅是一千贯、猛安是五百贯、谋克是五十贯....最便宜的一个辅兵也值五百文,至于怎么分配当然他们也有一套方案,有三人以上能证明或确切证据是某人杀死的,奖金就归他。无人证明、乱枪打死的计入其或队、或营。大家均分,反正这套方案的宗旨就是大家不能因为分奖金起了内讧,当然杀良冒功的必是死罪。 由于辽军一战击溃,使金军养成了骄狂的毛病。当他们受到猛烈的打击后,哪怕这些攻击已达到使其深陷绝境的地步,他们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军队能被打垮,所以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在军官们的调度下重新稳定下来。利用藤牌、乱石、马匹作为遮掩物竭尽所能地进行垂死的疯狂的顽抗,而此时他们已经三损其一了。 陈聪受命领着机枪队的四个机枪组协助一都龙骑担任堵口的任务,防止遇袭的敌军遇到打击后回撤。刚才的爆破造成的滑坡在谷道上堆积起了一个漫土坡,将金军的后军截成了两段。按照原来的预想敌人遇袭后应该发现敌人早有准备,会立即后撤,可偏偏这帮子人反其道而行之,向他们发起攻击,想攻下他们的阵地。 “都头,他们是想干啥?”金军尽是骑兵。下马作战可身披重甲,活动不便,几次攻击都被击退,将脚下的溪水都已染红,这次又一群人上来了。组织起的弓箭手们向崖上努力的she出了一阵阵箭雨,虽然很难she到崖顶上。一群身穿铁甲的金军举着大盾冲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漫坡,可他们的举动着实让人奇怪。以致机枪手停下she击,惊异的问他们的领导。 好像是在拨打雕翎吧?”陈聪仔细看了看。那些金军一手举着沉重的盾牌,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看起来是够邪xing的,他搔了搔头皮不大确定地说道。 “哦,是啦!都头说得有理,他们把我们she出的子弹当成箭矢了!”大家都笑了,火枪she出she速要比弓箭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想用刀将子弹打掉,还不如拼拼人品,玩个守株待兔,将刀挡在要害处靠谱,说不定还能等子弹自个撞上来。 不管金军如何努力在机枪的she击下没有人能活着冲上土坡,倒是相互枕籍的死尸堆的快与土坡齐高了,可他们依然忘死的一批批冲上来,不禁让那些参加过西征的老兵们感慨,金军的战斗jing神和悍勇远胜夏军,如果面对面的白刃肉搏,他们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嘟嘟...嘟嘟...’山谷中突然想起了号角声,被截断在各处的金军突然停止了进攻,迅速集结向来路退去,可他们已经有多一半人站不起来了,而‘志愿军’的火力骤然密集起来,这些集结起来的金军成了最好的目标,猛烈的火力将集结起来的敌人再次打散。一场有秩序的撤退到这时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溃退,他们或骑马,或撒开腿丢下伤者向来路奔去,却有人不断被追击的子弹she倒,这时已经称不上战斗,而是对一群溃兵的屠杀,而此时距战斗开始还不到一个时辰... “排枪she击!”三营甲都都头彭俊忽然发现乱军中出现一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这些人都是女真人,各个体型魁梧,身上的铁甲鲜亮,多数人骑马,队形紧密,完全不顾眼前的溃兵,在其中硬踩出了条道,其中有人擎着一面大旗,他虽看不出这是面什么旗,但是根据尺寸也可知起码是面将旗,这队人中必定有个大人物,他急忙命令zi youshe击的士兵集中火力向这群人she击。 ‘轰、轰’甲都官兵接连打了两个齐she,外侧的十多个女真士兵被击倒,但是很快又有人汇集过来挡在外边。 “连续she击!”这情景让彭俊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那里必定有大人物隐藏其中,他急令再次she击,但是这队人马在损失了十几个人之后,跑出了she程,让他不禁扼腕长叹,要是有一门炮在这里多好,定能将这个大人物拿下... 颜蒲家奴回看看谷道又看看身边只剩下不足百骑的亲卫队,噗的吐了口血,身子晃了两晃摔下马来。 “都帅、都帅...”几个亲卫急忙下马,将他抱起,这时才发现他的大腿上有血不断涌出,嘴里喷血原来是气的。 “我无颜再见皇上,你们救我做啥,还不如让我战死!”完颜蒲家奴大哭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那是完颜阿骨打的亲侄子,英勇善战,统兵以来未曾一败,曾以一千之众敌八千,身体受创十余处,大胜而回。这次受命以副帅身份参与追捕耶律延禧,由于其逃的没了踪影,而不得不驻扎于德州,ri前其麾下的一个千人队去打草谷却一个没回来,得知消息后,他带领三千金军和五千辽国降军前去报复,可又遭伏击,在亲卫们的拼死护送下才得以脱身,让他怎么不痛不yu生! “都帅保重啊,我们可以重新整军再战,何必如此!”亲卫们七手八脚的按住要死要活的领导,急忙脱下他的盔甲,撕开裤子,都倒吸口凉气,这领导真赶上‘狗坚强’了,腿上被打了个杯口打窟窿,还能骑马跑出来,真不容易啊! “察明这是那支辽军,我必将其杀尽,以报今ri之辱!”完颜蒲家奴此刻心疼超过了伤痛,不住的赌咒发誓,却还找不到正主,以为还是哪支漏网的辽军干的呢。 众人给都帅裹了伤,将他绑在马上又跑了十几里才停下脚步收拢残兵,等到夕阳西下,才聚起了不足千人的一支队伍。次ri调集大军重回天虎山,伏击他们的队伍早就不知踪影,给他们留下了满地的尸和一条血红的山谷,虽然完颜蒲家奴大叫报复,可领兵的主帅完颜斜也却脸se铁青,不发一言,众人看他两人眼中似都有怯意! ...... 喜叹了口气,王爷又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大氅给王爷披上,又在火盆中加了些炭,让帐中更加暖和一些。 “我怎么又睡着了!”赵柽被惊醒,猛然坐起,看看帐中只有见喜,放松下来揉揉眼睛道。 “二爷,现在都过了子时啦,早些睡吧,明ri我们还要赶路!”见喜摇摇头道,从赵信走后王爷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到了西北更是如此,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给我泡杯浓茶,再来点吃的,我将这几本公文看完,明天在车上补觉吧!”赵柽伸伸懒腰说道。 “二爷既然您不睡了,就把这两份急报先看看吧!”见喜从袖中取出急报说道。 “哦,是哪里来的?”赵柽问道,见喜今晚的态度有些反常,过去都要啰啰嗦嗦的劝上一番的。 “一份是赵勇写的,另一份是盛仁堂转来的,都是火上房的事情!”见喜说道,想了想又将盛仁堂的急报放到了下边才呈上... 第五十二章 使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对于派遣赵勇前往辽国赵柽也是无奈,这小子对自己的忠诚不必说,如果说他众多的部下都可以与自己义无反顾的赴死,但赵勇一定不会,他肯定会活下去杀光自己的仇家,哪怕这个人是皇上,然后才会去死。赵柽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作为御林军在使用,但是现在众多将领的离开,让他身边能独自领军作战,且又忠贞不二,坚忍不拔的人也只剩下赵勇了,所以赵柽只能将他派往辽国到敌后作战。 “勇哥真是出息了,两战两捷,歼敌近万!”赵柽看罢赵勇的急报冷笑着哼道。 “二爷,勇哥这么做肯定也是出于无奈,再说打了胜仗总比打败仗好啊!”见喜给王爷沏上茶,又摆上刚刚烤热的胡饼说道。 “见喜,我发现你现在心软了,尤其是对府中这些旧人,我刚说他们点不好,你就好话替他们说上一箩筐!”赵柽抓起块胡饼咬了一口道。 “嘿嘿,二爷难道不是吗?”见喜讪笑着用筷子夹起块肉送到王爷嘴边道,“二爷,赵仁、赵忠、赵廉、高宠、还有赵...赵信都走了,赵义跟着判官四处巡视,整顿吏治;赵孝、赵礼、赵耻、赵智都忙着练兵,整顿军务,过去整ri在一起,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心中空落落的,怪想他们的!”见喜说着脸上居然带着戚se。 “聚散离合平常事,哪里那么来的那么多愁怨!”赵柽慢慢嚼着饼强笑着说道,其实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今即使是近卫营也都变成了近卫队,身边的‘老人’走了大半,一个中队划给了程僖绶,到了西北后又抽调了一个中队加强到了赵勇兵团,另外两个中队也派出不少人补充到了忠勇军中,以弥补基层军官的缺乏。但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大家都知道王爷的近卫队的每个士兵都是jing英,每个人都具有在紧急情况下代替长官指挥战斗的领袖能力。以随到随战的能力而闻名呢! 现在的近卫队不足三百人,只剩下内卫中队人员比较齐整,外勤中队只剩下了个架子,有的伙只剩下伙长和三两个兵,而赵信的出走又使王爷失去个可以依赖的人。所以许多事情都压在了见喜这个内总管身上。也让他总是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对离开的老人们时时想起,毕竟他们在一起都十多年了,是块石头也捂热了。 “赵勇还不傻。知道自己这次过早暴露实力惹了麻烦...嗯,看来就得把他们撒出去历练一下,还知道想办法弥补,不过经验还是欠缺,契丹人和女真人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和时间去慢慢发展的。看来还得指点指点他,不过这事儿不能让他去做,免得他心中有愧,坏人还是我来当吧!”赵柽一边看着赵勇的报告,一边和见喜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脸上渐有笑意。 “二爷,您是王爷,将来要名留青史的,怎么能让您去做这些腌臜的事情。毁了清誉!”见喜一听就知道王爷又要搞‘yin谋’,而之所以能称之为yin谋那肯定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你是做得好事,还是坏事,都要留下污点。现在王爷被大家好不容易树为正面典型,可不能因为这些许小事毁喽! “呵呵,你不让我去干,那谁去干。这令总得有人下的!”赵柽笑道。 就由小的去做吧,有人骂就让他们骂我吧!”见喜拍拍胸脯说道。自己这当奴才的就是干的背黑锅,挡黑枪的事情,为了王爷就牺牲自己吧。 “你真乖!”赵柽笑嘻嘻的拍了下见喜的脸,拿了块肉塞到他嘴里道,“赵勇打仗是把好手,也能独当一面,可他是个好人,不喜yin谋,而在那种环境下要想生存壮大,只靠仁义是不行的。而乔坤在辽生活多年,熟悉那里的情况与当地人建立了一定的感情,这是他的长处,可也是他的短处,考虑事情必然受到感情的影响!” “二爷想如何做?”见喜问道。 “如今辽国四分五裂,形势错综复杂,按照计划是要赵勇隐藏实力,逐步扩大势力范围,稳扎稳打缓缓图之。可赵勇过早暴露了实力,好在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意图,他这么一折腾想藏也藏不住了,必然引起契丹、女真和其他各地方势力的注意!” 赵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辽国汉族人占多数,他们虽已经不是百年前的汉人,但从传统和感情上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契丹人五京已失其四,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但是他们中还有许多人不甘心被女真人统治,梦想中兴辽国,保住最后一点地盘;女真人的崛起不到二十年,却横扫大辽,攻城掠地,未尝一败,如今诸国恐怕没有谁是他的敌手,即使我们大宋也不行,只怕辽国一灭,我们大宋便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两国必有一战!” “二爷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依靠辽国的汉人,拉拢契丹人,打击女真人!”见喜想了想说道。 “不错,但是现在阿骨打也放下了屠刀装菩萨,他如今没有继续攻城掠地,而是派兵扫除上京、中京、西京附近的残敌,同时他还安抚辽国百姓,赦免抵抗过他的军民,减少百姓们的赋税等有利于提高民心的举措。老百姓和一些所谓的士大夫不同,只要能过上好ri子,管他谁当皇di du一样,当他们发现女真人比耶律延禧强多了,至少过上了比较安定的生活的时候,就会得到辽国百姓的支持,等到那时离女真进犯大宋的ri子就不会太长了!”赵柽点头说道。 “二爷,那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了?都是赵勇这小子不听话惹的事情!”见喜有些着急地说道。 “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既然赵勇当了好人,就让他当到底,做一个救世主吧!”赵柽说道,既然形势已变,计划也不得不改变,只能尽快扩大‘志愿军’的影响力,迅速抢占地盘,割据地方。 “二爷是让我去走一趟?”见喜听王爷说了半天,好像在向他面授机宜,想了想说道。 “你去辽国,那谁伺候我啊,再说你也不是那块料!”赵柽抬腿yu踢道。 “那二爷想让我如何做啊?”见喜愁眉苦脸地道,自己想背个黑锅都这么难,王爷还看不上自己。 “你只要将我的话转述给李峻就行了,他是行家知道如何去做!”赵柽笑道,“还有件事要马上办,赵勇这次要树旗称王了,可他的军队还没个正式的名号,要给他们起一个,见喜你看叫什么好呢?” “叫归义军?不好,好像投降辽国似的!” “叫兴汉军?也不行,那样契丹、女真都不会放过他,意图太明显了!” “叫‘克虏军’怎么样?”赵柽在帐中自言自语地转了两圈问见喜道。 “好,这个好!不管契丹人还是女真人都可成为‘虏’,而契丹人也把女真人称为‘虏’,界限模糊,怎么理解就看个人啦!”见喜拍了下手说道。 “嗯,那就叫克虏军了,你马上传书给赵勇让他暂时蛰伏,伺机而动,同时命令克虏军第二旅、第三旅向德州附近运动,随时准备支援第一旅!”赵柽说道。 “是,二爷,我马上去办!那盛仁堂的事情怎么办,他们接了笔大买卖,但是有些风险,不敢擅自做主,请二爷定夺。”见喜说道。 “唉,怎么生意上的事情还来烦我,你看着处理下得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天快亮了,我眯一会儿!”赵柽扫了眼盛仁堂的急报,拿起来扔给了见喜道。 “那二爷您睡一会儿,我就做主了!”见喜心中狂喜,他还准备费番口舌,可现在王爷把事情交给了自己办,那就好办了。 “去吧,我困了!”赵柽和衣钻进了睡袋摆摆手道,声音已经低了下来,显然疲倦已极... 第三天,一支商队从火山军过境前往辽国,过境时却被一彪人马拦住,有军将上前验了出关凭证,检查货物,这支商队十分庞大,物品也十分繁杂,既有盐、酒、绸缎、药材等常见货物,也有珠宝、饰等贵重物品。 “王巡检,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一一查验了吧,天寒地冻的大家喝点酒去,暖暖身子!”商队的管事凑了上来塞给他一个钱袋笑着说道,看样子他们都很熟悉了。 “高管事,要是平ri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不行了,新来的副知军严厉的很,谁敢收受贿赂,徇私枉法,轻者一顿板子,重者充军发配,我们是不敢了,只能对不住啦!”王巡检掂掂钱袋看看身后又还给了对方,拱拱手道。 “还请通融一下吧,现在昼短夜长,等查验完了,都过了正午啦,现在那边也是兵荒马乱,错过了宿头,我们都得赔上xing命啊!”高管事哀求着道。 “你们是盛仁堂的吗?”正在双方纠缠之时,一个戎装将官走过来问道。 第五十三章 冲突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条路高城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连这片值守的巡检都不知经了几个,从未碰到过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过去查验一下也无不可,他们都是贩卖的合法物品,大不了耽误点时间,但今天却是不同,这商队中不但有合法的还有武器、盔甲,甚至火药这些绝对禁止‘出口’的物品。 过去这种买卖也不是没有做过,可那都是小宗物品,几十个驮子,也走得都是私路。这次因为量太大了,光骆驼就有五百匹,大车近百辆。既然称为私路,那肯定是偏僻难行的小路,大队根本无法走,只能选择走大路。高城考虑自己人头熟,火山军查验也一向松懈,也就冒险夹带着这些东西过关,没想到出门命犯太岁! “老高,那是我们新任的副知军大人,脾气大的很,你小心回话!”王巡检拉了下高城轻声说道。 “大人,正是小号盛仁堂,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高管事急忙回答道,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知军大人,大宋边界上的军州,多是一文一武两个官,当然在大体制下,文贵武轻,文官说了算,可眼前这知军岁数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穿着身戎装,挎着腰刀。 “盛仁堂如果也是小号,那西北就没人敢叫掌柜的啦!”那大人咧嘴一笑道,“不知你们这是去哪啊?现在那边两国交兵,弄不好会丢了xing命的!”“大人,我们是去原州,那边战事虽然正紧,可以正是挣钱的时候啊,这些都是ri常用品,到了那边价格都能翻上两番!”高管事看着那大人的动作吃了一惊,可依然笑着解释道。其实这趟买卖大家都建议放弃,就连堂中的大掌柜也不愿意做,利润虽高,可风险更大。这么多物资万一出了事情,上下都不好交代,但是昨天却突然变了,大掌柜亲自过问组织,并选了办事周到稳健的他专门跑一趟。风传是大东家下的令不惜代价也要将这批货物送到原州。 “呵呵。你们孙大掌柜真是要钱不要命,什么买卖都敢做!”那大人边走边看,还不时的伸手摸摸驮子上的货物。 “呵呵,大人跟我们孙掌柜是旧识?”高城没看知军摸一下货物。他的心就跟着猛地蹦一下,大人怎么专往那些违禁的东西上摸啊,一时弄不清他所想,只能陪着笑道。 “嗯,算是吧。我们两人还有点交情!”知军点头道。 “哦,既是我们掌柜的旧识,那您就定然知道我们盛仁堂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小人定告知我家掌柜,请他登门拜访!”高城松了口气,熟人好办事啊,两人边走边聊,他们后边只有那巡检远远的跟着! “哼,他是本分人中挑出来的吧?”那大人诡异的一笑。走到一辆车前抽了抽鼻子,拍拍车上的木箱在高管事耳边轻声问道,“辽国人恐怕还不会用这些东西吧!” “啊?人...”高城大惊失se,火药一直是大宋的秘密武器,即使在走私最严重的时候也无人能将其贩运出境。可见查禁之严。 “你不必怕,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卖给谁我就放过你!”知军看着汗如雨下地高城问道。 “大人,小的只知道是原州一位城守出高价收购此物,其他并不知晓!”高城心里虽慌。但还算镇定,因为到了他这个层次虽不知道真正的东家是谁。但也知道自己的东家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隐隐的有人传说就是现在的‘西北王’燕亲王,所以他并不十分害怕,这里出了事情,一定会有人保他,而听这个知军的话音眼前似乎有缓,想清楚利弊他还是实话实说道。 “嗯,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能见到收买货物的人就转告他一声,旧ri兄弟还想着他!”赵廉心中一直被赵信的不告而别突然离开了王爷所困扰,后来兄弟们中私下里传说赵信去了辽国,但谁都无法证明这条信息的真伪,今天这一箱箱隐藏在货物中的火药,让他立刻明白只有出身忠勇军的人才能熟练使用,两下相加买主不言自明。 “大人,您如何称呼?”高城听了大喜,恭敬地问道,暗地却送上一个钱袋。 “呵呵,我叫赵廉,你们的几个掌柜都认识我,不用这些东西。不过我这回被他们算计了,下次见了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赵廉摇摇头笑道,“王巡检,我已经查过了,时间不早了,让他们出关,不要堵在路上!”他回身对手下喊道。 “多谢大人!”高城如蒙大赦施礼谢过,急忙让伙计们动身上路,刚刚出了关口,猛然想起这赵廉不就是原忠勇军豹将的都指挥使吗,怪不得他会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原来是自家人啊! “没有王爷的许可,火药和这么多的兵器是无法送出的,那么说王爷已经知道赵信在辽国喽!”赵廉看着远去的商队想到,可又很快迷糊了,如此说来赵信出走就是王爷的安排的,但是王爷为啥又严令追杀呢?他刚想明白一个问题,又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上了,却没有想到这是见喜拿着鸡毛当令箭,偷偷的安排的,王爷却是一无所知。 ...... 辽国西京失守,皇帝逃入夹山,跟随来的皇子皇女和一票大臣护军来了不少,他们也要吃喝拉撒,而且不但要吃得饱,还要吃得好,这给地方带来了很大压力。当然负责追捕他们的女真人也不是神仙,也要吃喝的。于是处于双方势力交叉地区就成了双方掠夺的对象,纷纷去那里拉夫征粮,居住在那里的汉人当其冲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清凉寨附近有河经过,土地得以灌溉适于耕种,百多年前从河北被掳掠来的一批汉人便被安置在这里种地,几代下来繁衍生息,将这里当成了,纳税当兵也习惯了契丹人的统治。由于辽金双方的抢掠压榨,可以说家无余粮,好在周围有野兽出没,一些人便出门狩猎打些野物充饥。 进入十月这里下了第一场雪,寨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结伴出门狩猎,刚出寨子不远便发现一串马蹄印,因为这里离草原不远,常有野马出没,大家十分高兴,便立刻顺着蹄印追了下去,很快就发现一匹失群的马。虽然一匹马能值不少钱,但是咕咕叫的肚子提醒他们马肉更有诱惑力,于是几个人合力将马she死抬回了寨子。 本来挺高兴的几个人没想到却摊上了事儿,路上碰到了个契丹人,那人立刻咬定那马是他们家的。将他们带到了寨子中领主府上。在辽朝建立之初,境内汉人基本上都来自对外战争掠夺的俘虏、生口或私逃入境之人,作为奴隶,其身份上是契丹人户的私有财产,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平等的权力和地位。 几个人虽然极力辩解那是匹野马,但是领主却根本不听,判定他们赔偿那个契丹人两匹马。辽国后期由于辽朝社会对汉人的普遍歧视,以及土地兼并的结果,幽云汉人缺乏自己的土地,虽然从奴隶变成了佃户,但绝大部分汉人仍处于社会中被压迫的最底层。这几个人都是佃户,一年收成交了税赋,也就能勉强填饱肚子,今年又遭双方反复收取,哪里能赔得起。于是领主决定以‘乡法’制之,让他们给马抵命。 辽朝在建国后随着领土的扩大,面对营游牧生活的契丹等民族、和定居务农的汉人渤海等民族并列成为国内的两大民族系统、一套法律体系难以兼治的时候,便采用了一种‘胡汉分治’的政策,即“因俗而治”用传统的草原习惯法去治理契丹人,而在统治汉人和渤海人的时候,则借鉴中原王朝已经成熟的法律行事。 按律他们罪不至死,领主这一决定立刻引起了寨子中汉人们的不满,但也只是不满而已,这些人在长期的欺压下已经没了血xing,敢怒不敢言。因为在民间习惯中,汉人和契丹人却没有真的有象法律上规定的那样平等,实际的状况是汉人仍然被契丹歧视的下等民族,还是不如牲畜的奴隶,而汉人们似乎也已经默认了。 这几个年轻人被捆住手脚绑在马后,契丹人准备用马来拖死他们,“大人,手下留情放过他们吧!”他们家人齐齐跪下哀求着,可契丹人根本不为所动。 “他娘的,你们契丹人有本事去和女真人去打啊,就知道欺负我们汉人,今ri你们要是不放人,老子跟你们拼了!”这时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吼道。 大家惊异的回头看去,发现这人却是前些ri子来到这里的游医,因为这人能治些疑难杂症,看病时有钱就给,没钱也不在乎,他又能讲些道理,很得大家信赖。眼看到了冬天,大家便把他留在了寨子中,没想到一个外乡人今天为了他们居然敢和领主大人起冲突... 第五十四章 血案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徐庆三十岁多岁,祖籍河东,早年家道殷实,祖父曾中过进士,谋过两任县官,虽为做出过什么大事,但也为官清明。父亲却颇为不肖,未能继承家风成了纨绔子弟,妻妾成群。在父亲死后接管了家业,不善经营,没折腾几年便破了产。徐庆只是这家中众多庶子中的一个,地位低下,幼时家中尚可得以上了几年学,后来家中每况ri下,便到医馆做了个学徒。 在徐庆二十多岁的时候,家中已经只剩下几间草房,兄弟四散,靠他微薄收入养着父母喝粥度ri,可父亲依然恶习不改,终于有一天在赌馆被打死。可怜徐庆连口棺材也买不起,只能卖身葬父,恰被李峻看到,给了他一笔钱安葬了父亲安置了家人,便带他入了组织,经李峻的严格训练,被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情报员。 这几年,徐庆利用自己在医馆所学,以游方郎中的身份为掩护进入辽境打探情报,年初耶律延禧逃入西京后,他便受命在西南招讨司附近活动打探他的踪迹和发展情报员,收集有关辽金动向的情报。但是前些ri子他突然接到新任务,就是要搞事,搞一件大事,挑起契丹人与汉人的冲突 如今辽国已经ri落西山,这些契丹人畏女真人如虎,却对汉人还要摆出一副主子的嘴脸,以为理所应当,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所为已经引起了汉人们的不满。徐庆整ri混迹在底层,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汉人们多年的习惯成了自然,没有人敢于反抗。他对他们的处境表示同情的同,顺便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向这些寨民们灌输对契丹人的怨恨。 徐庆明白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汉人们满腔的仇恨如干透了木柴,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能点燃他们仇恨之火的爆发点,所以他接受任务后并没有急于挑动汉人们起义造反,而是睁大了眼睛寻找时机。今天的偶发事件让徐庆看到了机会,于是他‘跳’了出来! “乡亲们。契丹人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为一匹马居然要杀我们五个人,真是人命贱如土啊,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吗?”徐庆转身冲围观的人们喊道,可却没有出现他预想的那种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的场面,而契丹人也被这突然蹿出来的管闲事的人弄懵了。并没有人上前制止。 “乡亲们,今天他们契丹人可以为一匹马杀了我们五个人,也许明天为了一只鸡就能杀我们十个人,难道我们就任他们宰割吗!”徐庆看情况‘不妙’,又大声喊道,这次他终于看到众人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丝愤怒! “快将他抓起来。‘十里鼻’(契丹人对汉人的蔑称,意思就是奴婢)居然想造反!”领主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急忙命令手下抓人。 “乡亲们,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契丹人已经将刀砍到咱们的脖子上了,咱们大汉子孙的血xing呢。都让狗吃了吗?”徐庆冲人群喊道,回身与扑上来抓他的契丹人厮打在一起。 “对,契丹人不让咱们活,今天就拼了!” “杀了他们” 谁没个三亲俩好的,再说绑在那的可是自己的亲人啊,看徐庆领头与契丹人大作一团,胆气也壮了起来,随后呼喊着冲上救人。人都有从众心理,一看又有人上前,便一哄而上,即使胆小的也跟着在后边咋呼以壮声势! 如果契丹领主是个明白人,此时即可放人,再安慰几句,这事情也许就能平息下去。可这领主偏偏当老大当惯了,没有认清形势,自己身边只有二十多个私兵和些看热闹的契丹人,而对面的汉人少说也有三百多人,他不但不安抚,反而厉声呵斥,命手下拔刀相向,想杀一儆百,当时就将几个人劈倒在地。 自古以来,处在北部边塞一带而和少数民族朝夕相处的汉族,很容易染上少数民族的习气。幽云之人自然不会例外,在平ri的耳濡目染之下,幽云一带特别是幽州的汉族,形成了和北方游牧民族相似的剽悍尚武xing格,归辽后长期与契丹人出兵征战,自然将这种‘寝食起居,不释弓马,出入守望,常带器械’的xing格保存了下来。 一见了血,人的眼就红了,两下立刻动起手来,有刀的拔刀,有棍子的举棍子,有的摸着什么拿什么,啥都没拿到的就赤手空拳的铺上上去,转眼间双方混战在一起。大家本来的意思是救人,却没想杀官造反,可这一打起来,刀枪无眼,死伤已经难免,而汉人人多势众,领主的那些私兵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毕竟受契丹人统治惯了,这时大家的脑子虽然发热,但是还保持着克制,并没有下死手,把契丹人打的满头是包,鼻子蹿血,可这还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领主死啦!”忽然有人大声惊叫道,这一声喊就像给众人施了定身术,都齐齐停了手,眼睛向场中望去,只见领主胸口插着把牛耳尖刀,躺在了地上,双眼瞪的老大,嘴里不住的有血涌出,身子神经质似的抽搐着,眼看是活不了啦! 众人这下都傻眼了,知道事情闹大了,领主谁杀的啊?按理说应该说是这些汉人杀的,可插在领主胸口的尖刀却镶金挂银的,绝不是这些苦哈哈地汉人所能拥有的,那就是契丹人自己误伤的了。 “你们杀了领主,这次谁也跑不了,一定要将你们这些十里鼻斩尽杀绝,扒皮抽筋!”私兵头领看着众人都看向他,好像杀死领主的人就是自己,他心中发毛,理论起来说不定自己也得跟着吃瓜落,现下干脆将责任都推到了这些汉人的身上。 “契丹人要屠寨,不能放他们去报信!”徐庆从人群中冲出来挡住那些私兵吼道,刚才他把大家都发动起来时,自己也没闲着,悄悄的靠近被拥在中间的领主,下了黑手。 “契丹人欺我太甚,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反正也是以死今ri就索xing将他们杀光垫背!”‘偷马’的几个年轻人被救下,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自然对契丹人恨之入骨,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戳死那个自称马主人的契丹人后大声喊道。 这个年轻人其实不简单,名叫李贡,虽只有十八、九岁,却豪勇俊迈,异于常人,远近的年轻汉人对他都十分敬服,在年轻人中具有相当的号召力。他这一喊不要紧,一下引起了共鸣,寨子中的年轻人聚在他手下,跟着他杀向那些私兵,二十来个人几乎一瞬间就被乱刀砍死。而杀戮一开头,便难以停下,杀光了私兵,众人又将刀指向了寨子中的契丹人。 一场救人义举演就此变成了武装暴动,往ri的不公成了他们手中的屠杀契丹人最好的理由,加入屠杀队伍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寨子能行动的人都卷了进去,对寨子中的契丹人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契丹人的反抗激起了更大的愤怒,杀红了眼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善恶、只要是契丹人都成了他们的目标,契丹人的财产牲畜被瓜分,妻女被jian污,帐篷被点燃,寨子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被杀者的惨呼声 屠杀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温顺的绵羊变成了杀人的恶魔,清凉寨中百余帐契丹人除见机的快跑出去几人外,几乎被屠杀殆尽,两族间百年的愁怨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清算。看着过去高高在上的契丹人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他们家中的骏马、牲畜、及数不尽的金银任己取拿,过去对自己从不正眼看一眼的契丹女人在自己身下哭泣 此时狂热的人们已经忘了自己危险的处境,无人听从他的提醒,舍不得刚刚获得的土地和财富。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徐庆的控制范围,他本想借助此事挑起汉人与契丹人的矛盾,号召汉人反对契丹的统治,可是最后却成了一场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屠杀。 他们长期被压抑的的情绪、仇视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天黑了下来,许多人围聚在火堆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些披着抢来的绸缎、皮衣,骑着金鞍马的人仍然拎着刀打着火把在寨子中寻找漏网的契丹人!最后一次努力失败后,徐庆无奈的悄悄离开了清凉寨 契丹人的报复来的很快,天还没有亮,千余契丹兵便包围了清凉寨,毫无准备的寨子很快被攻破。寨子中的汉民虽奋力抵抗,但是没有组织的反抗如何挡得住有备而来的辽军铁蹄,一阵厮杀后只有李贡带着寨子中百十青壮突围而出,其余的人尽数被辽军屠尽。而事情却并没有因为清凉寨被灭结束,周边的城镇,寨子中的契丹人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想着先下手为强,对汉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酿成一个个血案! 第五十五章 根据地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契丹人对汉人也是分为三六九等,并不是平等对待。进入辽境的绝大多数汉人主要有两种途径:一种以被动或主动的形式,零散进入辽朝境内的汉族,一般居住在上京、东京和中京三道之内;另一种就是将原为生口和投附者的汉人组织起来新立州县,这些汉人虽然常在较小的范围内集中居住,但从整体上看,则分散存在于长城以北广阔的辽朝‘内地’。 在初期,辽朝主要是通过统治者的‘慧眼’来辩识有才能的汉人,但随着幽云十六州的归入版图,汉人顷刻之间成为辽朝人数上居位的庞大民族,于是辽朝在拉拢汉人和获得人才这两个目的驱使下,学习中原王朝的制度,设科举取仕,与科举同时进行的,就是在任官方面对汉人的拉拢利用。 除去科举和选官之外,辽朝也积极运用其他手段笼络汉人,与汉族大族联姻。通常来讲,辽朝的汉人和契丹人多依照传统习惯在本民族内通婚,但为了拉近汉人上层和自身的距离,辽朝统治阶层也经常推动契汉间的联姻。可尽管有相当数量的汉人在辽朝拉拢下得以升上高位,享尽荣华富贵,但是汉人却仍不能参加‘军国大计’的商议,少数汉人上层的飞黄腾达也只是一种表象,被其遮掩住的则是辽朝一方面拉拢利用汉人,另一方面又无法信任汉人的现实。 另外,上京和长城各隘口在平时也都驻有汉军。至于御帐亲军和宫卫骑军中。虽有许多汉人奴婢及‘蕃汉转户’,但这部分汉人主要来自,为早期进入辽朝内地的汉族,并非是直接由幽云地区征募而来。燕云的汉人只能充当‘五京乡丁’这种最底层的辅助兵,只是属于可以限制利用的人。 因为从数量上来看,那些被重用者仅占辽朝汉人中的一小部分,而进入长城以北‘内地’区域的汉人和幽云地区的汉人,在辽朝不仅难以如那些同胞们那般受到重用,还面临着沉重的赋税和徭役,加上对待幽云汉人和内地汉人处境的不同。彼此之间矛盾更加尖锐 辽国在国家陷入外敌入侵的危机时刻,如今幽云汉人又发生了杀主暴动这样的血案,于是这种不信任被无限放大,他们担心幽云汉人会杀了他们投靠女真人,便选择了无情镇压这种更为激烈的方式,对在自己统治范围内的核心区汉人展开了屠杀。 随着一个个定居点的汉人被屠戮,消息四散传播开来,还未被波及的地区的汉人也慌乱起来,他们自发的成立了各种组织以求自保。甚至有些地方抢先动手,没收契丹人的财产。将他们驱逐。而他们的这些防患于未然的行动更加剧了契丹人对燕云汉人的防备和敌视,双方由过去的仇视很快变成了对抗 sao乱像瘟疫一样在德州地区蔓延,契丹军队四处疯狂的镇压,女真人也伺机趁火打劫攻城掠地。汉人们勉强组织起来的自卫组织,不但确实装备,更缺少必要的训练,在各自为战的情况下哪里是两军的对手,而反抗又招来更加疯狂的报复。如今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向南翻越长城。穿过东胜州越过沙漠,从朔州进入宋境或继续向西进入夏国;另一条路便是降金。 但是两条路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宋国虽然是同族,有一定的认同感,可这条路实在是不好走,即使宋愿意接受他们,路上也没有敌兵围追堵截。恶劣的气候,险恶的归途也会要了多数人的命。降金是最简便的办法,可是现在大家看到的都是女真人的凶狠,而传言他们往往会把归降者作为奴隶分给各部。背井离乡迁往辽东极北之地,这与契丹人这个老主子的做法相比没有什么不同,且地位更加低下。 而就在大家在惶恐不安,犹豫不决的时刻,突然传来一条让人jing神一振的消息:库仑汉族大商乔坤散尽家财招募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称‘克虏军’,护乡卫民,收留了大量逃离家园的汉民,并几次出兵击退女真和契丹军队,拯救了同族无数,附近镇、寨汉民皆去投靠,人们立刻如找到了救星,纷纷向克虏军求援,希望他们出兵保护同族乡民 赵勇和乔坤两人坐在德州府衙后堂中身子都往后仰了仰伸了个懒腰,相视一笑,脸上即满是疲惫,又尽是兴奋,他们总算不辱王爷所命,完成了第一步任务,建立了根据地,但其中艰辛和危险也只有亲身所历之人才深有体会。 两败金军之后,赵勇两人急急将详情向王爷做了禀报,很快接到了王爷‘适时而动,保汉驱金,建立根据地’的指示。赵勇这下犯了愁,大败金军后,并没有出现万民来投的情形,他所能得到的还只是库仑镇周围的汉人有保留的支持,大多数的人还在观望,看看他们能否真的能在此立住脚。 恰恰在这时,风云突变,汉人和契丹人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契丹人对汉人展开了残酷的镇压。乔坤和赵勇立刻看出其中的机会,乔坤迅速利用自己的号召力联合库仑附近几个镇的汉人赶走契丹人,成立了以克虏军为主体的联防体系,然后赶走了两面派的宣德知县,抢先控制了一县之地,这时增援的二旅、三旅也已赶到,很快稳定了局势。 随着形势的恶化,临近的天成县汉人或投靠,或请求他们出兵保护,赵勇两人便有了借口,马上以‘护汉’的名义出兵。进入天成后连败辽军,将天成县契丹人全部赶出了德州地界,这时两县汉人在契丹人和女真人的威胁下,不管是迫于形势,还是真心投靠都不得不依附在克虏军的庇护之下。 经过近一个月的战斗,德州境内的契丹人势力基本被清除干净,克虏军便转而集中jing力对付还控制着德州城的女真人。 德州府位于云内州、丰州和大同府的‘金三角’地带,辖天成、宣德二县,四面环山、中怀滩川,东西长一百五十余里,宽一百四十余里。北部为蛮汉山山系,山体狭而陡峭;南部是马头山山系,山体宽而平缓;中部为岱海盆地,岱海镶嵌其中,居民多集中于海滩周围地区。此地多山地、丘陵,河流纵横,素有‘七山一水二分滩’之称,只要控制了两个山口,便能阻挡敌军入侵,可谓易守难攻,正是建立根据地的好地方。 德州城为德州府治之地,地处要塞,东北、西南皆有山岭,处于三面环山的平坦地带,北面有河流过。这里北上可达yin山诸地,南下可到西京大同府,可以说是南下河东和陕西,北上夹山及农牧区的绝好通道。金军一路追击耶律延禧无果后,便留下一支军队驻守德州城,控制了这一交通要道。 德州城池基本呈长方形,城门设在北墙正中,南北长三百步,东西宽二百步,夯土城墙,厚有三丈,高四丈有余,筑有角楼、马面,在辽国腹地算得上是座坚城。原来驻扎于此的金军并辽国降军达三万余众,被赵勇干掉了八千,还有不下二万多人。可前一阵子,主帅完颜斜也受阿骨打之命,回兵中京准备参加攻取辽南京道之战,德州就剩下副帅完颜蒲家奴这个伤兵领着三千金军和六千降军守城。 赵勇分析了眼前的形势,只有攻取德州城才能彻底控制这一地区,建立可靠的后方根据地,为将来的发展创造一个稳定的后方,但自己手上能战的只有这三个旅六千多人,要是忠勇军在,攻下这座城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自己手中没有火炮,要是强攻虽然也能打下来,但是自己的队伍多为骑军,擅长的是野战,攻城伤亡肯定是不可避免。 现在赵勇当家啦,也学会算账了,自己深入敌后,弹药兵员补充只能靠王爷补充,那是打一点少一点,死一个少一个,赔本的买卖不能做,所以最后的办法是将金军引出城来打,可他没想到自己来到城下后,一向好战的女真军竟然闭门不战,当起了缩头乌龟。 其实赵勇不知道,完颜斜也在撤军时也做了德州被攻击的准备,但是他预想的敌人是契丹人。在完颜斜也看来,自己的侄子完颜蒲家奴有情有义,作战勇猛,也颇有韬略,现在又有伤不宜远行是个不错的留守人选。可光选完颜蒲家奴,完颜斜也还是不大放心,又任命追捕辽帝的先锋官辽国通完颜余覩为副帅配合完颜蒲家奴共同镇守德州。 临走时,完颜斜也还不放心,对侄子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德州城坚墙厚,粮草充足,前有河,两边有山,你只要坚守不可出战,坚守十天,从奉圣州和西京的援兵就能到’。完颜蒲家奴拍着胸脯保证,甭说十天,就是十个月辽军也别想攻下德州。这下完颜斜也放心了,带着人马,押着掳掠的百姓走了。 第五十六章 毒舌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面对汹汹而来的克虏军,完颜蒲家奴立刻就认出了这是让自己吃过亏的那支杂牌军,心中很想出去大杀一场,对那ri的惨败其实他心中还极为不服气。 . .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败在了被小人算计,中了埋伏,如果是真刀真枪的面对面的对抗,自己一定能将这些乌合之众杀的片甲不留,但是想起叔叔临行前的嘱托,看看对方以自己不相上下的兵力还是暂时忍了,闭门不战,想着这些人在这大冷天的也坚持不了几天! 面对躲在坚城中不肯出城迎战的女真人,赵勇是心急如焚,他急的围着德州城转了两圈,终于得出了个结论:德州城防无懈可击,不出点血是不行的!可偏偏赵勇不愿意,这会儿他突然想起王爷来了,要是王爷在这,肯定能琢磨出了个好主意,但是王爷离这还远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赵勇几乎是愁白了少年头,天寒地冻的在帐外‘冷静’了一宿,天快亮的时候一拍大腿终于琢磨出了个招儿,立刻召见了三个旅长,命他们在早饭前选出各自军中三名最能骂人的军士。 “张旅长,都帅的脑袋是不是冻坏了?让咱们挑那些人干嘛,跟女真人打仗难道还要像街头上泼妇打架一样,谁的嘴厉害算谁胜啊!”二旅长章朴纳闷地问道,他也是第一期训练班出来的,过去一直在龙将给高宠当副手,跟着大队从丰州打到了灵州,也算见识过大场面的。打仗选有特长的人很正常,但选能骂街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知道,可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让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可他妈会骂人的兵好找,骂的出彩的不一定好找啊!”一旅长张挺跟随赵勇时间不短了,但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琢磨着都帅是想激城中守将出战,可光靠骂人能行吗,那货明显是就不想出城,跟咱们耗时间等待援兵!”三旅长李磊说道。他本来在近卫营中队长当的好好的,却被王爷送到这杂牌军里来锻炼来了。 “别管那么多了,他要咱们就给他找,这几天勇哥儿气正不顺呢,别让他抓住小辫子打咱们军棍立威!”章朴说道。 “他好意思打咱们啊,想当年咱们都是***挨王爷骂的人!”李磊不屑地说道,他这会儿倒是想挨王爷的骂也挨不上了... 天刚刚亮,德州城外一片肃静,朔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四处飞散,让人不由的缩缩脖子。完颜蒲家奴吃过饭就登上了城头。举目向城下张望,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惊住了!往ri这个时候,城下的空地上早就站满了克虏军将士等待他检阅,今天城下却空荡荡的,只有十来个敌军骑兵吊儿郎当的骑在马上,隔着城前的干河望着城头,好像在专门等待自己的到来。与前几天万马奔腾的场面相比,反差有点大。搞得完颜蒲家奴还有点不适应! 看见完颜蒲家奴在城上探出了头,城下那几个刚才还蔫不拉几的汉军骑兵立刻像吃了药似的兴奋起来,一时间‘噼噼啪啪’如同开火的机枪一般叫了起来,yin词秽语从口中喷薄而出,什么‘小娘养的’‘后爹搞得’‘婊子生的’‘狗弄的驴爆的’...从完颜蒲家奴的前十八代骂道了后十八代,其家女xing不论老少亲疏无一漏网,说他是缩头乌龟都是最文明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个小子得到了都帅的许诺,只要能将城中的金军骂的出了城,便算大功一件,赏金百两。他们这些人都是出身市井。自小敢与街头悍妇对骂、混混打嘴仗、赶车的聊天、说书的顶嘴、走江湖的盘道,嘴上的功夫自然不一般,这些粗鄙肮脏的话语都不用打草稿,出口成章! 辽国的通用语言是契丹语和汉语,女真语属于小语种在大陆上并不流行,而女真人作为辽国曾经的附庸,当然要学习主子的语言,但汉语太丰富了,尤其是在这方面,即使现今世界上也没有哪种语言能比肩。这导致刚开始完颜蒲家奴并没完全听懂,更不要说明白其中包涵的‘深意’!可不理解不代表他傻啊,看到身边的辽国降军们似笑非笑,想笑不敢笑的的模样,立刻明白底下那帮人说得绝不是拜年话,马上请人详加解说! 尽管担任翻译的辽将过滤了其中最有‘营养’成分的部分,但还是让完颜蒲家奴急火攻心,怒不可遏,先赏了‘翻译’二十个满面红光,当下就要下城与敌军厮杀,以报辱其之耻。这下可把副帅耶律余覩吓了一跳,赶忙劝解,大叫使不得,又抬出完颜斜也临行之言‘无论敌军如何攻击,都不可出战’。 接着又是一番摆事实讲道理,城下那些挨千刀下油锅的就是要激怒您,勾引您出城,别看露面的就这几个,而我军一旦出城,他们必早就埋下伏兵算计咱们,趁机攻城,所以不要搭理他们,就当他们‘放屁’啦!完颜蒲家奴能得到阿骨打的赏识,立下无数战功,肯定不是糊涂人,当然明白负气出战的危险,因此还是强压下怒火,任凭敌军叫骂,闭门不战! 虽然完颜蒲家奴听从了众人的劝说,权当敌军在放屁,可敌军的这个‘屁’也太长太臭了,这几个人从清晨骂道黄昏,弄得他胸口如同堵着一口浓痰,吞不下吐不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让他觉得自己生生吞下了一坨屎,堵在胃里恶心的不行。当晚完颜蒲家奴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心中发誓一旦抓住机会,定要把敌军斩尽杀绝,剁成几块,再用万马踩踏将他们化为肉泥... 相比死气沉沉的德州城,克虏军营中却是灯火通明,大家喝酒吃肉,其乐融融,九个‘叫骂王’虽然没有将金军骂的出了城,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城头完颜蒲家奴暴跳如雷的样子,这次没有得到百两黄金,可却被都帅请进大帐与诸位将军同饮的荣誉和担任攻城部队第一届‘骂阵王’选拔赛评委的资格。 赵勇主持的此事在人看来荒唐无比,可却得到了克虏军几位高级军官的绝对支持,因为大家都听王爷讲过课,知道当两军交战,双方僵持不下时,就要看谁先找到对方的破绽,只要找到破绽,便可对症下药,而大家都明白了也这就意味着,密不透风的城池已经被撕裂一条缝。 赵勇这次攻城是事先做了准备的,完全按照王爷教的运用各种手段对德州进行了全面的侦察,主帅完颜蒲家奴自然是重要目标之一。细致的工作总能得到成果,赵勇冷静了一夜,得出一个结论:德州城无懈可击,而唯一的破绽就在于人。完颜蒲家奴是他勇猛易怒之辈,属于易冲动、稳定xing、抗压能力较差的家伙,换成王爷的话说就是‘爱耍个人英雄主义,勇敢而又鲁莽’。否则他也不会在全军溃败之后,只率千人回军再战,幸运的是他胜了,可也看出他的xing格是有缺陷的,容不得自己失败,所以突破口就放在了这倒霉孩子身上了! 今天几个人不负众望,将完颜蒲家奴气的七窍生烟,不过虽有成效,但是他不出城一切都是白搭,而对处于爆发临界点的完颜蒲家奴,赵勇等人知道希望就在眼前,只要继续施展‘毒舌计’,就能将他骂出城来。 翌ri,以叫骂为主题的jing彩大型文艺汇演在城下拉开帷幕,今天比昨天的规模大多了,出动了两个营的人,几个叫骂王领‘唱’,他们身后一队是合唱队员,负责重复他们的话,另外也起到了扩音器的作用;还有一队充当啦啦队,专门负责哄笑、喝彩、叫好,烘托气氛。 完颜蒲家奴真的要崩溃了,他没想到敌军这么毒,昨ri只有几张臭嘴,今ri升级到了好几百张嘴,其中既有逗哏,还有捧哏,且配合默契,这可***真jing彩。他恨不得立马跳下城楼,单枪匹马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耶律余覩不得不死死将他拉住,可他还上蹿下跳,众人无奈只得将他连拖带拽弄下城去,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此景,城下的敌军却士气大增,他们一拨人骂累了,又换一拨,如此轮番上阵不歇气,展开车**战,废寝忘食,不知疲劳的骂个不休...府衙大堂的门窗虽然都关的紧紧的,但是叫骂声依然无孔不入的钻进完颜蒲家奴的耳朵,若是换个人,或许已被骂的麻木了,可他是越挨骂越清醒,敌军的每个骂句都像支支毒箭牢牢戳进他心窝,拔都拔不出来,且生根发芽,毒蛇般爬满五脏六腑,噬咬他的心肺,让他痛苦不堪! 无比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完颜蒲家奴已经气瘫了,连砸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不明白为啥敌军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像王八似的咬住了就不松嘴,但是听了一天叫骂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汉语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只怕以后没有汉人敢在他面前吐脏字了... 第五十七章 忍不住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第三天,天气十分好,晴空万里,难得的是没有刮风。天刚亮,完颜蒲家奴就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即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敌军那些污言秽语,被人骂了祖宗却没办法还手,太丢人了;期待的是盼着敌军早点走,再这么折腾下去,他都有些担心自己受不了会跳下城去杀人。 完颜蒲家奴怀着忐忑的心上了城楼,令人意外的是今天敌军既没有骂阵,也没有撤走,而是在河岸上搭起座简易的戏台,阵容也比昨天又多了些人,城下的人一见他在城上露了头,立刻开始了表演。听了一会儿,完颜蒲家奴虽然没完全听明白台上说得是什么,但以他足以担当‘脏话’鉴定师的水平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敌军意外的变的十分文明了。 ‘看来敌军是骂累了,今天免骂!’完颜蒲家奴松了口气想道,专心的看起了戏,只见台上的男主角是个老头,女主角是个老太婆,扮相真是不咋地,那模样像是被谁扇了四五十个耳光,又用脚捻过,再踹了两脚似的,让他这个浴血沙场的勇士都觉的一阵阵反胃。而身上更是污秽不堪,男的露着腚,女的露着胸,两人似正在谈情说爱,可能充分考虑到女真人听不明白,他们说的少做的多! “哈哈…这两个人真是比驴都丑,他们是谁啊?”完颜蒲家奴被男主角滑稽的动作逗乐了,大笑问身边能听懂女真语的契丹降将。却发现这些人都苦着脸谁都不笑。 “都帅,您看不出来是谁吗?”那降将诧异的看看完颜蒲家奴小心的问道。 “他们说的话本帅听不大明白!”完颜蒲家奴摇头说道。 “他们二人男的好像叫函普,女的是个部族的贤女!”那降将往后退了一步施礼道。 “什么...”完颜蒲家奴一听就炸了,脑袋上的青筋迸起,大张的嘴都能看到他扁桃体发炎啦! “@#¥%……%……”完颜蒲家奴爆发了,冲到城边破口大骂,这两个人在他们女真人,尤其是完颜部中那就是神一样的人啊,却被敌军给搞成了两个小丑... 说起来这两人话长,这函普算起来应该是唐末时的人士。是一名长期生活在高丽的靺鞨人,这位仁兄在他六十多岁时,却突发奇想,想到东北女真人居住区去旅游。走到仆干河时不走了,便在此定居,由于长时间与完颜部一起生活,函普与当地女真人的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完颜部的女真人对这位来自高丽的外人也相当的照顾,于是就有好事者就关心起函普老先生的个人问题。 某天有位部落的领就对函普:“最近我们部落经常和领居部落发生争斗。常有人员伤亡,你是外人。你帮我们出面与领居部落进行调停,如果调停成功,我们部落有位贤女,年已六十和你年纪相当,尚未出嫁,到时让这位贤女嫁给你,你也可以成为我们完颜部的正式成员。”看来剩女都是有本事的人啊! 这个条件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就相当于两位领居打架,找一外地人进行劝架。如果劝架成功,还可以当其中一家的上门女婿,而且这个任务也不算太难,函普老先生自然答应了。老先生独自一人来到领居部落进行调停,他的运气非常好,领居部落很爽快地答应了和解,毕竟和平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函普又趁热打铁制定一些规矩供双方遵守,于是可能是女真族中最早的法律条文诞生了,而且这一规定一直延续了二百多年,成了解决女真人之间纠纷的常用的不成文规定。函普老先生为完颜部及其他女真部落做了一件在当时非常了不起的事。于是完颜部的人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部落的六十岁贤女嫁给函普,同时送了头青牛。 函老就用青牛向部落中的六十岁贤女求婚,这位贤女对帮助了自己部落解决了困难的老头也是非常敬佩,于是双方结为夫妇,成就了一段佳话。更奇怪的事是这位六十岁的贤女在和函老结婚后,居然还能一口气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函老先生不但成了完颜部的正式成员,而且由于解决了困扰了完颜部很长时期的争斗问题,于是他及他的子孙后代逐渐成为了部落的领,再后来他这个外族人就被尊为女真始祖,变成了神仙! 连骂了两天,叫骂王们都黔驴技穷了,再骂不出什么新鲜的了,赵勇怕完颜蒲家奴听腻了,达不到预期效果,不知道怎么把这段‘佳话’给挖掘出来了。于是他自任导演,乔坤担任编剧,几个旅长为副导演,连夜赶排出了这幕杂剧,好在克虏军中人才济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几个前伎人不负众望,赶在天亮时将新剧献给了完颜蒲家奴及德州城中全体女真观众... 台上这时又掀起了,在敌军的欢呼声中,两个年纪不小的老头老婆就在台上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起了以‘播种’为主的行为艺术。“那两个当众交欢的丑陋的‘畜生’就是自己的祖先吗?”看着德州城下群魔乱舞,看着被一个个畜生蹂躏的‘贤女’完颜蒲家奴彻底崩溃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便不需再忍! 被怒火烧红了眼睛的都帅和一众女真士兵,将阻拦他们为先人雪耻的人痛扁了一顿,连副帅耶律余覩也不例外,看完颜蒲家奴领兵气势汹汹的杀来,克虏军的骂将们转身就跑,他率金军毅然渡河追击。此时,他已丧失理智,全忘了坚守的任务,他只想抓住那些叫骂者,狠狠砍杀,出口恶气。 等耶律余覩睁开两只鲜桃似的双眼想再次劝阻时,已是鞭长莫及,他略一琢磨也跟着都帅的步伐率领着城中剩余的契丹降军追了出去。现在耶律余覩十分清楚德州城已经不保,自己留在城中只能被人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可出城也难保不死,但总还有一线活的希望! 果然事情的发展不出耶律余覩所料,等他们全部出城,追着敌军进入宽阔的干河床后,敌军开始反击了。对岸突然出现无数旌旗,一队队的骑军已经列队完毕从河堤后冲出,而他们身后又有一支骑兵到了迅速占领了他们的来路,下马沿着河岸布阵,举起了火枪,截断了他们回城的路。 此时进入河床的女真大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醒悟过来的完颜蒲家奴跟吃了根冰棍似的,怒气顿消,傻眼了!伴随着阵阵激烈的爆响声,他手下兵士大批量地快速被杀,队形大乱,先是契丹降军受不了啦,顺着河道向上游突围,他们人多势众,立时冲乱了女真人的队伍,裹挟着他们一起向北逃去! 赵勇见金军溃退,立刻率领一旅、二旅随后追杀,三旅进占了已经毫无防御能力的德州城...这一战,克虏军大获全胜,德州敌军被歼过半,完颜蒲家奴带伤逃走,耶律余覩虽如愿保住了xing命,但是却当了俘虏。 经过近一个月的鏖战德州的女真势力彻底被消灭,战后,乔坤被众人拥为德州刺史,克虏军都帅韩全胜为节度使,他们在德州打出了‘驱虏兴汉’的旗号,一时间附近州县汉人尽皆相投,收民万户! ..... 萧萧寒风中,被积雪覆盖的布伦草原上,两支骑军相距五百步分南北各自列阵,从旗帜上看一方为金军,另一方却是辽国原州节度使的帅旗,但从人数上看辽军明显少了许多,但气势上却似胜过号称不败的金军。 “跟上我!”双方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兵力上处于劣势的原州军却抢先发起了进攻,本应在中军的帅旗快速的向前移动,很快越过前军,一员战将长刀出鞘,高高举起大声吼道。 在帅旗的指引下,列成横队的骑军相隔三马的距离小跑着跟了上去,如果仔细看他们每队骑兵的武器各自不同,有弓箭、长枪、长刀等分成数个集团,“准备冲锋!”相距金军三百步的时候,命令再次传来,号角声中第一队骑兵猛的加速,骑士们摘弓搭箭迅速上前迎上截击他们的金军骑兵。 弓弦响处,两军弓箭手相互对she,但速度太快了,他们也来得及she出两轮箭矢,便碰撞在一起,而原州军两骑间距离较大,没有被she落的金军轻松的从中穿过,可他们却发现一队手持长枪的原州军骑兵迎面撞了上来,在高速奔跑的战马带动下八尺的长枪轻松的穿透了他们的铁甲,而那些骑士在刺中他们的瞬间便撒了长枪,看也不看身后落马的敌军抽出长刀,马速依然不减冲向金军! 冲锋的原州骑兵依然保持了相对完整的队形,虽然有人不断有人被she落马下,但是留下的空缺很快被后边的人补上,这时距敌军只有五十步了,马速也提到了最高... 第五十八章 不易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面对凶猛冲锋的原州军,金军虽然诧异却并不慌乱,在第一队被冲乱后,马上又有一队迎了上去,同时派出两翼骑兵包抄过来,但是他们已经距离太近了,失去了先机。 . . “冲锋!”解决掉了金军开路的女真骑兵,又迎面撞上金军重骑,赵信稳稳的骑在马上,冲在最前边,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她举起长刀向前猛地劈出。 此时,所有的号手吹响号角,骑手们将自己的马匹驱至最高速度。加速度冲锋使得骑兵在接敌之前保持了队形的相对完整,能给对方阵线造成瞬间的最大冲力。如此冲锋即使是阵容齐整的敌方步兵或对冲骑兵的,当对方是重骑时,速度便更为重要。 “喝!”赵信坐下的‘流星’仿佛也感觉到了决战时刻的到来,兴奋异常,不用主人吩咐玩命似的向前奔跑,还没等她看清对面金将的模样,两人已经要迎面撞上,‘流星’却在冲撞的瞬间,略微改变了方向,与敌骑相错而过。敌将还卯足了劲儿准备对冲呢,却扑了空,他的马也被突然转向的同类吓了一跳,来了个急刹车,两下相加,敌将在马背上坐不住了,‘嗖’的从马头上窜了出去,不等起身,已被乱蹄踩的骨断筋折,肚烂肠穿。 “吼、吼…”赵信伏在马背上,轻轻拍拍马颈,‘真是有其主便有其马’这马怎么跟王爷一样坏,干活从不忘偷jian耍。不等她多想。两军大队骑兵已经撞到了一起,赵信长刀飞舞,从敌群中纵马掠过,身后留下一片惨嚎,那些金兵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脖子上冒血,原来她也不比那马强多少,刀专往金军士兵的腋下、大腿根、胳膊肘、脖子那些即软和又难以被盔甲护住的地方削。 原州军的突击威力十足,他们在领的率领下连连突破金军两道阵线,其霸道攻击方式也让金军手足无措。他们不像这个时代的骑兵惯用的突击那样一窝蜂似的一拥而上,而更注重各骑之间的前后左右的间隔与各军相互配合,他们甚至有意将横列的间隔拉得大一点,以使敌军有空隙可以躲,不至于堵住前军的路,将敌人留给后边的骑兵收拾,简直就是一个骑兵版的锥形阵,只是在宽度要更大一些,深度窄一些! 赵信率领着的两千jing骑以武器为单位组成的一个个集群。先是以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为第一个攻击波破坏敌人的阵型,再以持长兵器批重甲的集群作为第二攻击波对付敌人迎战的重骑。然后紧随其后的一个集群接着一个集群再对敌实施不间断的打击,直至敌军崩溃逃跑为止... 原州军在赵信的率领下直接碾过了金军重骑和游骑组成的两条战线,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冲垮了敌人的中军,完全搅乱了他们的阵型,透阵而出,然后兜了个圈子回军再战,杀了个二进二出。而后所有原州军全线压上,乘势发起反击,将两翼的敌军击溃。此刻金军大势已去,四散奔命,原州军一路追杀将金军逐出了原州地界。 此战原州军斩三千,缴获大量兵器、粮草辎重,解救掳掠的汉辽百姓数万人,将原州控制区域又扩大三百里,金军残兵退到了中京道。再不敢轻易犯境!赵信回看看自己亲率的二千jing骑仅剩下不到五百骑兵和四十来个军官,他们以自己的战死赢得了原州保卫战最后的胜利,可这一战虽然辉煌,却与这两个月来艰苦的战斗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当那ri从盛仁堂得知金军即将犯境的消息。赵信便开始积极备战,她一方面‘威逼利诱’郝言为原州购买所需粮草和武器,一面从各部征募乡兵,整军备战。与此同时,赵信联络周围州城的大部邀请他们共同出兵御敌,可情况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先是对物资的担心,赵信作为王府的‘老人’,王爷的第一亲信,深知王爷对与外族武器买卖一直是禁止的,要想从府中弄出武器装备,尤其是像火药这样严控的物资比登天还难,即使内部使用那也需要王爷亲自审定批阅才能调拨。 所以赵信对于能从盛仁堂手中弄出武器来并不报什么希望,但是现在zheng fu已经没有了,能获得武器的渠道几乎也全部都被堵死了,只能自力更生四处收集,即使连那些锈迹斑斑的刀枪都拿来充数。但结果却让赵信喜出望外,盛仁堂抢在金军进犯之前将物资抢运进城,其中不但有三千副铁质盔甲,还有四百箱火药,弓箭刀枪也足够装备五千人了。 而这些武器绝不是什么宋军淘汰下来的破烂货,赵信一眼就看出盔甲是西夏铁鹞子的制式装备,刀剑也多是夏军所用,尽是王爷西征时缴获的战利品,一直封存在忠勇军的仓库中。那些火药更是让赵信惊喜交加,喜得是自己多了件御敌的利器,惊得是怀疑王爷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因为这些东西只有忠勇军的人才能熟练运用,如果王爷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比金军的到来还要可怕,赵信能想像到自己放了王爷的鸽子后他羞怒交加的样子,一怒为红颜的事情王爷是做得出来的。 赵信怀着忐忑的心情召见了盛仁堂押运物资的管事高城,一番审问之后才知道,王爷早就重回西北,不过每ri忙得鸡飞狗跳,现在正在河中呢!这些小事情都交给喜爷办理的,所以这些货物送到原州,王爷还可能不知道。赵信听罢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十分失落,她真的很想王爷,哪怕是王爷兴兵讨伐自己,在沙场上见一面也好... 点集乡兵的事情还算顺利,不过原州所属只有三万余户,采用三丁抽一的方式征募的士兵也只有万人,加上原有的五千兵丁,原州军拥有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其实这也到了原州供养的极限,再多的兵也养不起。而联络其他部族的事情却一点也不顺利,这些人畏女真如虎,根本就没打算抗击,想着金军来了他们就跟皇上一样拔腿就跑,更有甚者有的打算投降女真,保住富贵!赵信预结成同盟抗金的愿望落空,只能以一州之力独抗金军。 面对这种险恶的形势,赵信也陷入到焦虑之中,可是想到王爷当年面对的形势比自己还要难,即使现在也是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局面,但是他从不轻言放弃,一样靠着自己的奋斗冲过一个个险关!想到这些赵信振作起来,她相信自己也能像王爷一样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以赵勇的克虏军连战连捷相比,赵信的战斗却是一开始就蒙着一层yin影,轮兵力,金军出动三万之众,其后还有相当数量的占领地征召的扈从军,从人数上远超原州军,更严重的是原州军缺乏规范的训练,战斗力低下,且对金军心怀畏惧,要想战胜金军只能是在战术上比他们更高一筹。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金军,赵信坚壁清野迅速将各族百姓撤至城中,将百里牧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她知道金军最大的弱点还是在后勤供应上,金军只能靠以战养战,沿途掳掠补充,现在粮草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金军只能靠后方运输补给,这就给了他们机会。 察哥东征河东时,王爷也曾因两军兵力悬殊用过这招,赵信便依葫芦画瓢,顺手拿来对付女真人,她一边将主力集中整训,一边利用己方熟悉地形的优势,派遣乡兵们袭扰金军。 偷袭、暗杀、摸营捕俘、挖陷阱、打闷棍、se伏、绑票,什么方法管用就用什么办法。搞得金军也是郁闷无比,向原州城进军的路上大仗几乎没怎么发生,小仗几乎从未间断。原州军就像鬼似的,北边摸个岗哨,南边搞掉个兵站,西边端个据点,东边伏袭个运输车队,搞得金军ri夜不得安生,小部队根本不敢出动,而运输队频频遇袭,也让他们缺衣少食,每天只能饿着肚子行军打仗。 反观原州军兵力损失不大,装备却得到很大改善。他们通过不断的袭击,慢慢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并陷地于疲惫应付的境地,而正是正确的战术让原州军免于被敌人追得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最终还要落得个覆军将的下场。当金军千辛万苦的到达原州城下时,再也没了当初的兵强马壮,战斗和非战斗伤病减员已经到了三分之一,可当他面对的原州城同样yu哭无泪,原来并不高大坚固的原州城现在披上了厚厚的冰甲,而城中抛石机扔向他们的不是石块,却是能爆炸的铁球… 苦战多ri金军损兵折将却依然无法攻克原州,狼狈撤军的途中又碰上了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原州军主力,便出现了开始时的那一仗! 第五十九章 公主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床前明月光,照在我心上,窗台上玫瑰香,绽放你模样,雨中紫丁香,默默吐芬芳!花桥畔,柳树旁,走过人一双,偷溜走的时光,留下繁华,印刻着我们的过往,敖然回看,幸福模样,靠在谁身旁!留不住的时光,带走感伤,剩下心虚感叹回想...”赵柽哼着这个时代不存在的歌在屋中翻着书。 “燕亲王,你唱的歌真好听,是你写的吗?”一个少女看着赵柽说道,不过却是个‘洋装’异国少女。 “雏儿,你王叔已经走了多ri,你怎么还赖在灵州啊?”赵柽皱皱眉头,无奈的看着那少女说道。 “燕亲王,你不要雏儿、雏儿的叫,好像你是我的长辈似的,再告诉你一遍,我叫李潇潇,大夏九公主!”那少女蹦起来气呼呼地说道,“再说我是来大宋做生意的,你管我要住多久。”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论两国关系,我们大宋是君,你们是臣;论私我与察哥称兄弟,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小辈,叫你雏儿有何不妥?”赵柽笑道,这少女正是察哥的侄女,夏王李乾顺的闺女,那ri帐中的侍女,与大宋和亲的公主,“我还得纠正你个错误,现在你不应姓李了,我父皇已经赐你们拓跋氏国姓,你要叫赵潇潇了,再者既然你是来灵州做生意的,那为何要整ri赖在我的行营中,那如何能做成生意啊?” “你...你欺负人,我生意如何做不用你管。反正我王叔临走时让你照顾我,保证我在灵州的安全,这灵州城哪里还有比你行营更安全的地方吗?”李潇潇被赵柽气的又窜了起来,可转脸又yin转晴,慢慢坐下笑着说道。 “那...那你也不能将我的王府当成你的家啊,整ri跟着我吧?”赵柽一阵头疼,这孩子就是麻烦,温柔起来像只猫,闹起来更像只猫,前些ri子察哥过境与他议事。这孩子就跟来了,不知道为何跟自己耗上啦,事关‘两国’关系,又不好跟她翻脸! “我...我不想回去,父王和王叔两个人现在闹得不可开交,父王说王叔拥兵自重,在朝中一手遮天yu夺王位;王叔说父王一意孤行非要与大宋为敌,搞得丢城失地,民不聊生。此后又坚持出兵援辽,结果李良辅大败而回。惹怒了女真人,要出兵伐夏。”李潇潇看看赵柽好像是真生气了,给王爷倒了杯茶,叹口气说道,“从前父王和王叔齐心协力中兴大夏,他们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的,现在见面和仇人相似,相互提防,我看着伤心。劝谁也不听,还不如待在你这里开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柽点点头道,这事儿他太清楚了,察哥他们哥俩儿不和当然也少不了他的功劳。赵柽在灭夏无望的情况下,当然也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强大的邻居,而让一个国家衰弱不只是从经济上控制他。用武力压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内乱不止,让他们将心思用在争权夺利上,无暇去想着开疆扩土。 在西夏能与夏王李乾顺相抗衡的也只有他的王弟察哥。而察哥这人城府颇深,表面上对哥哥忠心耿耿,不辞辛苦的东征西讨,但是他也借此积累了人脉,培养了嫡系。而赵柽也正寻找一个在西夏的代言人,所以他几次放过了察哥,并助他重夺兵权,夺得了在朝中的话语权,对李乾顺的王位产生了威胁,但是却又让他无法真正的登上宝座,形成两股势力对抗的局面。 “平衡要被打破了,察哥一家独大可不是自己所愿!”赵柽没有理会还在诉苦的李潇潇,琢磨着对策。李乾顺坚持援辽一个是要报恩,但何尝不是想助耶律延禧东山再起,获得辽国的支持借以对抗ri益壮大的察哥集团,可李良辅却不争气,不但未能救了辽国,反而让李乾顺又失去一支可以依靠的亲信武装,不得不更加依赖察哥的力量维持统治。 “王爷,王叔与你明着是商谈通商的事情,其实是想要你不要帮助我父王吧!”看着代答不理自己的燕亲王,李潇潇碰了碰赵柽说道。 “你想的还挺多,这可是机密我怎么能告诉你啊!”赵柽看她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其实李潇潇说得虽然不全对,却也**不离十。现在宋朝作为西夏的宗主国,如果他们国家发生内乱,宋就可借此出兵,而赵柽作为封疆大吏他的态度是相当重要的。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支持我王叔夺了我父王的王位!”李潇潇嘟着嘴白了赵柽一眼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你王叔登上王位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赵柽轻笑道,心中暗叹皇家子孙的危机感都***是天生的,从他们的一言半语中就能嗅到yin谋的气味。 “当然能看出来啊,王叔对你是毕恭毕敬,但是在国中却谁也不放在眼里,明显是有求于你,他现在权财都不缺,想的只有那件事儿了。”李潇潇苦笑着说道,“至于好处,王爷一直想重开通往西域的商路,我想王叔肯定是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吧!” “呵呵!”赵柽干笑两声未置可否,心下琢磨这小女子看似天真无邪,清纯可爱,其实是颇有心计啊,“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cao心了,否则就愁成老太婆啦!” “不要说我了,王爷你不也是每ri愁眉不展吗,现在都成小老头啦,你才比我大两岁!”李潇潇撇了撇嘴,伸出两根玉指在赵柽面前比划着说道。 “唉,我是王爷的身子,丫鬟的命,属驴的就是干活的命,这西北我就不愿意来,可父皇非逼着我上任,如今几十万人跟我要吃要喝,能不发愁吗?”赵柽不住叹气摇头说道。 “王爷,我父王又向你们大宋派出和亲使了,你知道吗?”李潇潇看着王爷的样子莞尔一笑,突然说道。 “知道啊,这次要把你嫁给谁啊?”赵柽说道,去年灵州和议后,西夏派出和亲使赴京,商议和亲之事,察哥想将其嫁给赵柽,可李乾顺却想让女儿嫁个太子,可赵桓压根就不想要个外国媳妇,便晾了他们的场,气得李乾顺要兴兵报复,现在旧时重提,不知道又想让谁当西夏的女婿.... 装修进入攻坚阶段了,虽经努力可心有余力不足,更新时断时续,对不住大家了。 第六十章 和亲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这次父王要我嫁与王爷您!”李潇潇一本正经地说道。 “嫁给我?!”赵柽眼睛瞪的老大惊诧地说道。 “嗯,正是,父王和王叔都同意的,当然我也...”李潇潇虽然泼辣,但到底是女孩子,低下头说道,当然后半句虽然没说完,赵柽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可能的,这事情父皇不会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的!”赵柽摇头道,他知道在中国的五千年历史长河中,宋朝是为数不多拒绝通过‘和亲’换取和平的朝代之一... 传统意识里的“和亲”,一般是指政权间因为政治目的而进行的联姻,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入藏是我们熟知的和亲事件。事实上,在中国古代史上,存在着相当广泛的和亲现象,就类型而言,有中原王朝和少数民族政权间的联姻、割据政权与少数民族政权间的联姻、割据政权间的联姻、少数民族之间的联姻、南朝与北朝之间的联姻以及从现今来看属于与外国之间的联姻。 就朝代而言,有汉与匈奴、汉与乌孙、孙吴与蜀汉、隋唐与吐谷浑、隋唐与突厥、唐与吐蕃、辽与西夏、以及后来满蒙联姻等等。无论形式怎样变化,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即都是政治利益的驱动。和亲的发生又总与某些特定的历史条件相关联。这些历史条件大体可以分成两类:一是政治分裂状态,分裂双方有通好的愿望和条件;二是没有强烈的此贵彼贱的民族偏见。 与以前各个朝代的和亲背景相较,宋无疑具备了和亲的历史条件:一方面,辽、西夏都与宋朝有过对峙,并对宋朝构成了严重威胁,另一方面又都有过通好的阶段,并保持了较长时间的相对和平,可事实上宋不仅没有主动对外和亲,且拒绝了辽和西夏的求亲。 宋朝没有实行和亲政策主要是由朝野人的“重华夏轻夷狄”的思想决定的,经济实力的强大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宋的文人士大夫在传统儒家文化的熏陶下。认为王者要以德服天下,只要王者的德行修炼到很高的程度,蛮夷也会来归附的。宋儒对德治的认可甚至达到了迷信的程度,于是有不少士大夫把和亲与伦理道德相对立,理所当然就认为‘和亲辱国’。士人们认为与‘非类’结亲是奇耻大辱。宁可赔钱财而不肯赔夫人。当然更不会去和亲联姻。 因此,宋在辽兵压境的情况下仍然拒绝辽的和亲要求,在宋仁宗及其参与谈判的宋朝大臣富弼等人的心目中,割地无疑是丧权辱国。和亲则是大失体面,因此便以各种理由加以拒绝,最后,使“契丹不复求婚,专yu增币”。 对西夏的求婚。宋朝君臣也是如此,夏毅宗赵谅祚“闻契丹约吐蕃兵共取河西,思结中朝为援,使祖儒嵬名聿正入贡,请尚公主”,宋仁宗仍然没有答应!这些都表明了宋对待和亲的态度:宁肯多给银、绢,也不愿嫁女和亲。可以纳贡,但不愿纳女;可以称臣、称侄甚至称孙,但绝不肯以老岳父自居! 虽然用后世‘大历史’的眼光看。宋朝的鄙视周边民族的文化心态,延缓了民族融合的进程,对民族间的文化交流造成了负面影响,树立了‘华夷之防’的坏榜样,削弱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但是在赵柽这个曾经的军人心中。对这种‘不靠女人换取和平’的骨气还是十分赞同的... “王爷,为什么他们都不会同意呢?”李潇潇急问道,对此更是不解。 “很简单,同姓不婚!”赵柽难得认真地说道。同姓不婚。这个观念在中原根深蒂固,且影响深远。现在既然宋朝曾赐姓党项。那么再与西夏通婚,就违背礼制,视为非礼了,再者,宋从切身利益出发,更想通过拒绝西夏的求婚来压制西夏,所以宋以此拒绝西夏求亲的言辞虽简单却理由充分,难以驳斥。 “可我们分明是两国之人,怎么能为此所束缚呢,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李潇潇显然对这个借口不会满意。 “虽然你说的不错这只是个借口,但是其中事关两国那就不是借口了,而是事关两国国策,不论父皇还是朝中大臣们都不会轻易应允的!”赵柽看看有些不服气的李潇潇说道,自己何尝不是为此所苦,为了个异族姑娘甚至准备抛弃一切出走,虽然结局是以赵信‘违约’而失败,但其中滋味至今让他难以忘怀,这个异族不婚的狗屁规矩自己也是深恶痛绝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么说这次和亲还是不会成功喽,那么父王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三番五次派出和亲使啊!”李潇潇看样子还是不死心,追问道。 “雏儿,我想你早就看出了其中根源,辽国势衰,亡国已在不ri!”赵柽说道,“但是我十分不解,这种两国之间的和亲往往都是以牺牲女人的幸福为代价的,如果两国叫好,她的ri子还能勉强,一旦起了纠葛,和亲的女子下场往往是十分悲惨的,你为何还如此热衷,不早ri劝你父皇打消这个念头呢?” “王爷,你真的不明白吗?”李潇潇看着王爷问道,其实她何尝不知皇家女子往往都是作为一种特殊商品、谈判的筹码而存在的,没有谁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但现在命运之神眷顾,让她有机会选择,而眼前的人自那次帐中偶遇便占据了自己的心,她如何愿意放过意中人呢? 柽又被将了一军,他此时如果还不明白李潇潇的意思那就是一等一的傻子了,这话简直就是在直接告诉他‘我爱你,愿意嫁给你’,“嘿嘿,你想帮夏王重新掌控朝政,也不一定要非得牺牲自己啊,再说就是和亲成功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弄不好还得愈帮愈忙,毕竟大宋也不希望再出现一个虎视眈眈的邻居!”赵柽没敢接茬,只能把两人关系重新转到两国关系上,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伤了这姑娘的面子。 “嗯,王爷说得有理,此事十有不成,那样也好,省的我背井离乡!”这李潇潇也不傻,冰雪聪明的他马上摸透了王爷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啊,我看你夏王和晋王对你都很好,你又何必参与其中,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赵柽最怕女人撒泼打诨,看李潇潇如此,暗松口气又劝解道,却不知自己对她已生好感。 “王爷,如今辽国已到破国边缘,辽皇不知所踪,燕王在南京称帝,金国如ri中天,咄咄逼人,我夏国该如何自处,是帮还是不帮呢?”李潇潇果然不再提和亲之事,如他所愿,谈起了国事。 “嗯,夏与辽世代交好,夏王又尚辽国公主为妃,乃是甥舅之国,夏出兵援辽完全是大义之举,从道义上说,谁都不会有异议,只会赞夏王仁义;但是如果从现实来说却是亡国之举,辽皇昏庸无道,任用jian邪,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亦失了民心,金国不灭辽,它也要亡国。而金国现在兵强马壮,已经占据了辽国大部,只差抓住耶律延禧辽国就算完了,夏国与金国相比地狭人稀,如果执意援辽,定会被金国所恨,恐怕必会招致其对夏用兵!”赵柽苦笑着说道。 “王叔也是这样说,且朝中传说,如果夏国帮助金国擒获辽皇,他们愿割东胜、云内之地给我们夏国,这样还能得到大片土地,所以他坚决反对援辽!”李潇潇说道。 “嗯,我相信人为了利益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但是这和与虎谋皮无异,金国人的野心绝不是仅仅灭掉辽国。辽国一亡,我们大宋和你们西夏都将是他们下一个要征服的目标,贪图一时之利与恶为邻,最后终是一无所获,还要搭上自己的家底的!”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的话让我糊涂了,援辽会与金国结仇导致入侵。而如果坐视不理,最后还是灭国的下场,到底如何才好呢?”李潇潇满脸问号地道,王爷的车轱辘话把她搞迷糊了。 “呵呵,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赵柽轻笑道,这种国家大事即使他也无权参与。 “王爷如果是你会如何呢?”李潇潇好奇王爷的真正想法,试探着问道。 “如果是我,最好就是援辽,在宋金之间建立一条缓冲带,避免与金国直接对抗,等他们都打的筋疲力尽之时再做打算!”赵柽说道,“如果形势所逼,起码也要将辽皇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样只要辽国皇族一ri不灭,那么金国就一天不得安稳,而我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利用他召集同族与金国对抗,使其无暇南下,得以休养生息!” “呵呵,王爷你可真够坏的,让他们打得天昏地暗,自己却其中得利!”李潇潇‘天真’地笑着道。 “纸上谈兵,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赵柽摆手道,其实他知道这话用不了几天就会传到察哥的耳中,这孩子还会添油加醋的将这个说成是他的真意的... 第六十一章 财路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灵州作为西北边陲重镇,是中原交通漠北、河西、西域的枢纽城市,南经原、泾等州,东南经庆、宁等州,有两驿道通长安;北经丰州至回鹘等塞北诸部;西经凉州达西域;西北西行至伊州达西域;西南经乌兰关、会州至兰州;东经盐州至夏州渡黄河达太原府,兼有黄河水运。 西北的诸多城镇也都在前代基础上继续与灵州商路相沟通,或独辟新道以达西域,成为网状交通线上的新或内地通向西域的重要中间站。而传统的商道也逐渐成为中原王朝经营、管辖西北地区的政治军事通道和西北与内地贸易的国内商业要道,商路沿线形成了许多城镇,从州府军治所到各县、城、镇、堡间交通线路密布。 同时在中西贸易中,以其繁荣的中继贸易而闻名当时,是中原王朝同西北诸族物资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商路开始是奢侈品贸易,后期缯帛、珠玉之类奢侈品仍然大量交易,但中原王朝在中西贸易中最想获得的则是军马,盐茶的输出、输入问题,也在对外关系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也就是说中西物资交易的范围已有奢侈品扩展到国家必需品以及ri常用品。 自五代至北宋初,灵州是中原同塞外诸族绢马贸易最大的中继地,作为当时通往西域的门户,控制着通往西域的贸易通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甘州回鹘以及西域各族的官方贡使贸易仍是经过灵州进行的,党项族就是靠对过境官民商旅的掠夺获得了财政支持。 因此,在西夏占领灵州后,其政治上的向背便不只是西夏单方面的问题,而是关乎通往西夏控制的诸如灵州这样贸易中转站而得到西方贸易的利益。然而控制贸易通道的国家如果持久垄断这一利益,自然会引起一些国家的不满,被过重的过境税率所盘剥的西域诸国,以及因为不满它独占这一利益而试图与之分利的国家就会力图建立避开西夏的中西交通的通路。 由于灵州被李继迁占领,灵州在东西贸易中的重要地位被削弱,引起了中西交通史上的重大变革。宋通过与西凉的吐蕃建立联系,西域诸国通过西凉中转,入贡宋朝,避开西夏向南迂回,进入宋境。西凉归宋后这条路也断绝了。辽国在此同时避开西夏在漠北建立了同西域诸国的贸易通道。他们不得不一方面通过灵州等被西夏控制的交通要道进行贸易,一面避开灵州在其南面开辟中西交通通道,延续了千余年的陆路中西交通逐渐式微,海上中西贸易兴起。愣是逼出了一条‘海上丝绸之路’... 赵柽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困难,自己若想夺取战争的主动权就需要jing良的武器,训练有素的军队和充足的后勤补给,而这一切都要有强大雄厚的财力支撑。现在虽然他通过实行的一系列优惠财政政策吸引了众多资金的进入,西北紧张的财政状况也有所缓解。但是这些通过zheng fu征收的税赋不会有一个铜板落到自己的兜里,西夏的‘岁贡’全一个子不落的装进了他爹的内库中,就是他争来的战争赔款也只留下了一部分用于安置流民,抚恤战争中死难的百姓。 忠勇军的武器装备,吃喝拉撒,从内到外的衣服,甚至脚上的袜子都是他自己的钱,现在又加上一支在辽国作战的克虏军,现阶段的后勤补给也全仰仗他供给。这庞大的开支让腰揣千万贯的赵柽都感到吃力。要是只靠现在的生意补充,只怕用不了两年别说发展,就是重回襄邑种地也得看女真人会不会让他去了,所以他必须重开财源,扩大自己的贸易范围。挣回更多的钱来支撑这最烧钱的游戏。 赵柽曾经十分痛恨那些利用自己是政策的制定者,熟知内幕消息的‘官倒’们,他们可以凭着先知先觉从中大发横财,可现在他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份子。赵柽在与西夏的谈判中就已经知道在自己的胁迫下。西夏定会重开通往西域的商路。当盛和堂在西夏开埠,在灵州收购了大片良田。利用自己自己的商业网络将青白盐销售到大宋和周边各国时候,其他人往往是刚刚得到消息或是前来西北的路上。而就是这一步,让赵柽赚得盆钵皆满,可也让赵柽心中颇为不安,只能靠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来宽慰自己了。 “王爷,您怎么到工地上来了?”灵州知府许宏突然看到几个人顺着灌渠走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王爷带着几个近卫,赶紧整整衣冠迎了上去施礼道。 “我过来看看进度,看看你们修得怎么样了!”赵柽看看风尘满面,面容消瘦的许宏说道。 “王爷有命,下官怎敢怠慢,现在是ri夜赶工啊!”许宏苦笑着说道,他刚刚到灵州赴任,就接到王爷的命令,要其开渠垦荒,安置流民,建立民屯点。 “呵呵,许先生辛苦了!”赵柽笑笑道,看着许宏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一段ri子都是吃住在渠上,“今年必须将这几条支渠修好,干渠加固清淤,明年天便能灌溉万顷良田,我们也能收回些本钱!” “王爷,说得是,可西北酷寒,冻土坚硬如铁,只能一边烤化一边掘进,耽误了不少功夫,想快也快不了!”许宏指着不远处正在干活的一队民夫说道,冻土足有三尺厚,镐头刨下去只剩下个白点,只能点火将冻土层烤化才能挖得动,虽然是轮番作业,但还是事倍功半,不出活儿。 “我知道,但是今冬不做好准备,明年又得荒废,我们的情况你也了解,灵州存粮也只能坚持到明年五月,剩下都要靠从内地调运,而现在到处缺钱,只靠朝廷是不现实的,所以必须保证明年能丰收才能缓解缺粮的危机,后年你就要保证灵州有余粮,还要能支援它处!”赵柽严肃地说道,按照历史的发展,明年大宋就要依约攻辽,东南刚刚经历动乱,而河北、河南府库十有九空,还要支撑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供应,肯定是不会有余粮再支援西北了,要想不挨饿只能靠自己了。 “王爷放心,下官绝不负所望!”许宏虽然喊苦,但是他在制置使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当前形势呢! “你可以多想些办法,这条渠也能生财,不要只知道伸手向我要钱!”赵柽说道,历代民屯多采用zheng fu雇佣百姓种田的方式,宋朝也不例外,这也和现代的生产建设兵团相似,官府提供耕牛、种子等生产资料外,还要按月支付薪金,收获的粮食另算,这样可以保证屯民旱涝保收,才能留住人,但是这样一来先期投入的资金就是个大数目。 “王爷的意思是凡是利用灌渠的都要让他们出钱出力?”许宏想了想问道。 “当然,这灌渠修好后,周围十数里方圆的田地都能受益,而田地却不都是屯民点所有,那些大小地主们岂不白占了咱们的便宜,他们要想用水就不能白使,但也不能过了将人都吓跑!”赵柽说道。 “嗯,王爷言之有理,下官受教了!”许宏得到王爷肯定的答复,便知道如何做了,收复灵州后,一些逃难到此的人中不乏资金雄厚之辈,再有一些内地的大户是跟随括田所到此捡便宜的,他们也在此收买了大量的土地,如果灌渠修好后,他们的土地也可利用,那些荒地也能成为良田,让他们适当掏点钱应该不难,不过也只有王爷这种钱串子才能想出这种办法,他要是提出来,还得闹个与民争利的帽子戴。 “许先生你办事我放心,我还要到老韩那里看看,不过还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垮喽!”赵柽看看若有所思的许宏说道,知道他已经领会了jing神。 “王爷保重,韩大人那里ri子好过的多,您上他那蹭饭吃吧!”韩通在战后升了官,授灵州军屯使也在此安了家,许宏笑着恭送王爷道! 赵柽苦笑着摇摇头,这许宏也跟自己学坏了,变得抠门啦,招待费能省便省了!他告别许宏打马奔静州方向而去。赵柽重回河东后,接着组建河中路禁军的机会,对原河东、河中两地驻戍禁军,厢军进行了整编。 由于宋实行的是募兵制,当兵的都是职业兵,军士到六十岁,十将、将虞候、承局和押官至六十五岁才能退休,所以军中充斥着许多不能征伐的老弱军将,这些人称为‘剩员’,可以保留军籍,减削军俸,在军中从事杂役,它具有安抚、照顾年老残疾军人的意义,幸福感就不是一般的强了。 赵柽便将这条规定扩大化了,凡是年三十以上,不愿在军中服役的军将都可进入剩员之列,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服从分配到边防从事军屯,俸禄不减,还能携带家属前往,另外又从流民中招募丁壮以补不足,编练了十数将之兵分驻边境。成为一手拿刀,一手扶犁的屯军,担负起屯垦戍边的任务,而灵州就集中了五万屯军,成为防御西夏入侵的一支重要力量,又减轻了经济负担。 第六十二章 经济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转眼进入了十一月,赵柽在灵州一住三个多月,安排好了屯田事宜,又按照西征时对那些随军弓箭手的许诺,为他们分配了田地、牧场,让他们在灵州重新扎下根。这样灵州驻有禁军两将一万三千人,其中骑军有四千人;编练厢军六千人,他们平ri负责维护属地的ri常治安、担负镇压反叛、打击走私等任务,有战事发生时参加对外防御作战;此外灵州周围还有数万屯垦军和二十多个指挥的蕃族弓箭手,凭借黄河天险足以抵御西夏的小规模侵略。 赵柽登上隆兴寺的宝塔向四野眺望,眼前的土地曾是一望无垠的荒野,此刻却不再寂寞,荒原上屯垦先辈修筑的干渠像黄河的支脉,在这条支脉上又分出道道的引渠,将荒原变成阡陌纵横的沃土。间插其中竖起了一座座城堡,在城堡周围又修起了一片片的土屋结成村寨。明年天这里便会播下种子,秋天变成金se的海洋,用不了几年这百里荒原就会成为这塞外江南的一颗明珠,大宋西北的粮仓! “王爷,您该动身了!”隆兴寺主持金赫看看太阳低声提醒道。 “是啊,我又该走了,灵州的事情就交个你了,一定要盯死察哥,这人不是安分之人,一旦有机会他就会蠢蠢yu动!”赵柽扭头又交待道。 “属下懂得,绝不会让他得逞!”金赫恭敬地答道。 “老金啊,今ri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多多保重!”赵柽拉住金赫的手使劲晃了晃说道,这些ri子两人经常在一起长谈,相处甚欢,要不是灵州需要他这么一个人坐镇,赵柽真想带这老和尚回去。 “王爷保重,属下会在佛祖前为王爷祈福消灾,保佑王爷的!”金赫身子紧了紧,但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合十垂道。 赵柽不再多言,拍拍金赫抬步出塔,翻身上马率众出城,灵州大小官员夹道相送,赵智早已率龙将等在城外。他们将与王爷同返河东。并担当回程护卫,这样留在灵州地区的最后一支忠勇军队伍也全部撤离,全部交由禁军和厢军防守... “王爷,我们忠勇军全部撤离灵州地区回军太原。夏军便再无所惧,他们狼子野心,恐怕会再次犯境!”一路行来,见喜怕王爷着凉,劝着他上了车。赵智也随着上来陪王爷聊天,这一阵子他领军在灵州与夏军对峙,知道夏军之所以不敢轻易犯境,是对忠勇军的忌惮,现在不但驻灵州的龙将要走,根据王爷的安排便是布置在二线的狮将、虎将都要撤离,他对此不无担忧。 “不会的,西夏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只狼啦,如今他就是一只癞皮狗!”赵柽笑着说道。 “王爷。不会吧?西夏虽然被咱们打得大败,可如今他们还拥有河西富饶之地,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便可缓过劲儿来的!”赵智摇头不信王爷所说。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要长成一个能跃马弯弓的战士起码也要十七八年,咱们西征歼灭了夏军十万大军。十万丁壮。那得需要多少年才能长成啊!”赵柽悠悠的说道,西征时他就明白以自己的力量要想灭亡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为了赢得时间,他发动的战斗都是以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目的。就是要西夏由于人口锐减,难以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王爷。您既然不想让西夏还上劲儿来,为什么还要卖粮给西夏,饿死他们不就行了吗?”赵智还是不解,西北本就粮食十分紧缺,如今西北连酒坊都不准开,以节约粮食,但是入冬后,王爷却卖给了西夏五万石粮食,还答应以后每月卖给他们五万石,直到开。 “赵智你是管理后勤的,五万石粮食能供百万人吃多少时间?”赵柽问道。 “我们每个军士每ri需二升粮食,就算减半每ri一升,也只够百万人吃五天的!”赵智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不错,这些粮食只够西夏吃五天,远远不够补充西夏所需,这只够他们勉强活命,绝对吃不饱,但也肯定饿不死!”赵柽笑着说道,“虽然西夏堕落成了癞皮狗,但狗急了也会跳墙,如果他们饿的没办法活,便会另想办法。一是发动战争,抢掠周邻的国家,这当然包括我们大宋,而现在伐辽在即,我们的战略重心必须北移,如果被西夏牵制那就无法脱身;二是对过境商队收取重税,以补不足,虽然西夏也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他为了活命也必须要做,这个结果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刚刚打通的西域商路也不得不重新封闭,产生的后果对我们影响有多大你比我明白!” “哦,我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就是让西夏饿不死撑不着,省的他们找事,我们好腾出手来准备收拾辽国!”赵智摸摸脑袋说道。 “呵呵,赵智你是管着后勤的,应该知道经济的重要xing!”赵柽从车里的储物柜中拿出两盘点心放到他跟前说道,“其实战争的起因往往是经济原因引起的,而经济也可以作为战争的一种形式,他一样可以征服一个国家,让他变成你的附庸。” “经济战?!”赵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新名词,惊异道。 “不错,西夏物产不丰,所拥有的不过是牲畜,他必须要把牲畜换成粮食、茶、绸缎,盐等才能维持他们的ri常所需,而他周边的国家只有咱们大宋才能满足他所需,这就使他的经济对咱们产生严重依赖,同时也使咱们获得了能够制衡他的工具,如果咱们运用得当便能控制西夏的经济命脉,影响他们的政治走向,从而不得不屈从咱们!”赵柽递给赵智块点心解释道。 “嗯,我有点明白了,就像咱们在盐州买下了大片的盐田,生产的食盐占了市场的绝大部分,那么咱们就掌握了青白盐的定价权,别人就是想抬高价格,可有咱们在他们也做不到,现在咱们已经控制了整个西北的盐路,将来在将市场扩大到全国,乃至周邻国家,那时咱们就可以通过控制盐的供应达到咱们想要达到的目的!”赵智恍然道。 事情太多,怕是要过了五一才能逐步稳定更新,对不住大家啦! 第六十三章 金钱为王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解构战争,从来不是单纬度的,当大多数人只看到沙场对决、战场交锋时,却往往忽略了战争背后的硝烟,其实那些与经济有关的事件正在悄悄的改变着战争的走向。 经济战由来已久,古代战争中断敌人粮秣等各种作战物资的供应,就是经济战的一种方式。在近代和现代战争中,经济战更加受到重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美和德、意等国之间为维护和破坏大西洋交通线的斗争,以及相互间对工业生产基地的攻击,曾对战争进程产生过很大的影响。ri本、德国在美英等国的联合打击下,到战争结束时交通断绝,工业基础几乎损失殆尽,致使工业原料断绝,兵工厂无法开工,成为战败的重要原因。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局部战争,经济斗争的特点也非常明显,禁运、经济封锁、断绝同敌方的贸易、信贷、金融和科技等一切经济来往;并尽可能断绝敌国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联系;与中立国签订各种条约或协议,制止中立国向敌国输出物资,并从中立国获得所需要的物资;在国际上抢购敌方急需的物资,使之难以获得其供应等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由于经济原因不得不屈从在经济大棒下。 赵柽从那个年代作为特种部队的一员也曾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并参与过其中的某些行动,比如进行经济侦察,搜集经济情报,袭击敌国的工矿企业、军工厂、科研机构和经济中心等重要经济目标;破坏敌国的铁路、公路、隧道、桥梁、车站、港口和机场等交通设施和车辆、船舶和飞机等运输工具,直至使用武力直接夺取敌国的原材料产地、资源和经济中心,达到摧毁敌人经济命脉的效果。所以赵柽在不断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的时候,仍然不忘壮大自己的经济实力,进而削弱敌人的经济实力,虽然他对深层次的经济战争还只识皮毛,但是他有着前世的经历和见闻,这不妨碍他摸索前行。 他知道经济战的主要目的不外有两个:一是削弱对方的经济基础,迟滞其经济发展,打击其经济补给;二是保护己方的经济,加速动员和发展本国经济,保障军队的物资供应。其根本目的是给敌方造成经济恐慌,动摇其进行战争的物质基础,使敌人的经济陷于崩溃,以便战而胜之。 因此在构建自己的经济王国之初,赵柽便建起军民结合、平战结合的生产体系,建立必要的战略物资储备策略,特别是军工生产和战争需要的资源和原材料的储备。出兵西北的一个重要目的便是能获得大量优质的战马和控制西北的矿产资源。积极进行农业发展和开辟新商路,就是以此提高战略后方支持战争的经济潜力,从而加强自己对未来战争到来时可能出现的经济封锁,而从历史发展的轨迹来看这种概率简直就是百分百... 按说作为三路之,手握大权。赵柽应该能调动庞大的经济资源。可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他能动用zheng fu的钱财是十分有限的,而且并不是他个人能说了算的。因为不但赵柽这个后世来客,便是在上溯一千年的古人也知道缺钱是办不成大事的。历史上诸多的革命和改革也都是因为缺钱所引起的,而也只有完善、稳定的财政体系才能提供充足的源源不断的动力。 正是因为谁都知道‘金钱是王’的道理,当年太祖就采用收了地方的财权,将经济命脉掐在自己手里,从而使地方势力无法做大。难以犯上造反,成为一项流传千年的国策,即使今天仍然在使用。所有税赋全都要统一上缴zhong yang财政,然后在按需由zheng fu下拨,以致各个衙门财政都很紧张,大部分钱都当了人头费,剩下的不过是点汤汤水水,能干什么大事啊,修衙门都不够。于是就有了官不修衙,客不修店’只说! ‘这句谚语虽流行于明,但是宋朝早就有了,意思是旅客住店当然不必帮店主修店,而在流官制度下。为官一任三年,也是匆匆过客,亦不必修衙。其实这只是民间说法,实质上。“官不修衙”是其权限所决定的,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 在新建衙门的时候可以征收专门的赋税。有一笔专门的经费。而以后维修费用却是没有着落的,要维修就必须向上级打报告请求从每年的正常赋税收入中拨出专款,不过这样做潜在的危险是给上级落下一个‘靡费’的印象,并减少国家神圣的财政收入,会影响政绩的考核。 当然也可以在当地征收特别的税捐,而这样做的结果会与当地绅士、财主为敌。修建衙门,对于绅士、财主却没有什么现实的好处。得罪绅士、财主,由当地绅士cao纵的‘舆情’就对州县官不利,最终会影响州县官的仕途。还有一个解决维修费用的办法,就是州县官从自己那些不入正式帐目的‘陋规’收入中拿出若干来充作维修经费,不过明明可以塞进自己腰包的钱财却用来办公事,这又是多么让人肉痛的事。 既然无法从zheng fu这方面‘搂钱’,赵柽只能自己想办法找钱,今年他为了解决西北缺粮的问题,向zheng fu请示,他爹同意,得以动用盐税筹粮赈济百姓。为了吸引各地盐商,他定了每斤五文的低税率,那么每引盐zheng fu能收到约一贯钱的,看似比过去榷务司每引六贯低了几倍,但也收了五十万贯的盐税,这就是五十万石粮食,足够西北坚持到来年秋收。 每斤盐五万钱的税就能使万民免于饥饿,而这时盐的零售价是每斤一百二十文,生产成本不过十来文。盛仁堂控制了盐州大部盐池,从中获利多少可想而知,这还是刚刚恢复生产,产量没有达到峰值的结果。一旦西夏、吐蕃及西域诸国的销路打开,即使凭借这些地区的消费,赵柽就能靠着这只下金蛋的母鸡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而不惧怕任何人的经济封锁,并影响周边的经济形势,左右事态的发展了... 第六十四章 护商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出了灵州四十里,马车突然一震停了下来,赵智吃了一惊,手本能的放到了腰间的枪上,谁都知道大队行军没有命令即使前边是刀山火海也不能停下,况且队伍中前有哨探,间有游骑,有什么情况都会及时通报,而现在却毫无征兆的突然停下脚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滴滴..滴滴答答…’赵智脑子连转,设想着前边可能出现的情况,现在他是行军总管,又担当着护卫王爷的重任,不由他不小心。灵州周围已经过反复的清剿,大股的叛军马匪早就灰飞烟灭,而现在忠勇军威震西北,别说马匪就是西夏的正规军见了他们的旗号也会早早规避,绝不敢捋他们的胡须,那是什么人敢挡他们的路呢?正在此时前边传来相互联络的号声。 “禀王爷、将军,前边岔路口出现大队商队,阻断了大路与我行军队伍争道,徐指挥使正在驱离!”担任前锋的龙将一营遣人禀报道。 “哼,这些商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敢跟大军争道,阻挡王驾,命令徐指挥使迅速清理出通路,不听令者军法从事!”赵智听罢松了口气,可怒气更胜,行军大队在行进中如果不经预警便突然止步,很容易撞在一起,引起混乱,这也就幸亏是忠勇军训练有素,行军时距离拉得开,且能令行禁止,才没出乱子。 “慢着,命令全军四队变两队,退至道边让开大路缓行,请商队先行!”传令兵正要回报,突然王爷下车说道。 “王爷...还愣着干什么,快按王爷的命令办!”不但赵智对王爷的命令感到不解,就是传令兵也懵了,一时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赵智虽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却也知道王爷如此决定肯定有他的意思,本着下级绝对服从上级命令的原则。他急忙对传令兵道。 “是!”传令兵又看看王爷再次得到确认,赶紧敬了个礼上马到前边传令,心中却十分纳闷,自古以来都是行人给大军让路,今天王爷却要给帮商队让路。真是新鲜!可也不敢不遵王命。“王爷有令,全军变两路纵队,退到大路外侧缓行,让商队先行!”他在马上一路高声喊道。 “赵智。命执法队往来巡视,凡骚扰行商、百姓的军士严加惩处!”赵柽仍不放心,对赵智说道,又命旺福备好马到前边查看。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可赵柽一出马车还是觉得寒风刺骨。都说灵州是塞外江南,他眼前却是一片苍茫,没有一丝绿色,领教的最多的却是这里的大风,十天要是有两天不刮风都得念‘阿弥陀佛’。赵柽上了马,披着大氅,仍觉寒风侵骨,朔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但这也只能怪他命不好。两次来到灵州都是赶在冬天,无缘见见这里的春天。 忠勇军多是骑军,但是也有辎重大车随行,更有火炮这些重型武器,想要腾开大路也还是要费些周折。更何况还有近万匹的战马,这都要靠大家下马牵引才能避开大路,靠在路边,所以难免惹得有人不满。暗怪王爷多事,给那些商队让路。 赵柽从中军一路向前赶往前军。人还未到,便听到前边传来争吵声,听那逆风都能传三里的大嗓门就知道是徐彪那货在发飙。他急忙顺着让开的通路疾行到队伍的前头… “把路给我堵上,他娘的给你们脸不要脸啊,给你们让路还要把老子的人挤到沟里去...”徐彪本来领军在前方开路,却突然被从另一条岔路上赶到的商队插进了队伍,他们的大车、驮畜立刻和忠勇军的队伍搅在了一起,功夫不大便谁也动换不了啦,而后续不断跟上来的商队越来越多,将十来丈宽的大路都的是风雨不透。徐彪派出军士想从中挤出条路,可这时传来王爷的命令让他们让路,他虽不快,也捏着鼻子认了,但是他让开一点商队就向前拱一点,结果就是前锋都被挤到了沟里,惹得他火起,命人重新封堵大路,他用鞭子抽打着还在向前拥挤的行商,嘴也不闲着的破口大骂。 “大人,您息怒,临近年关,大家都想赶紧进城卖了手里的货好回家过年,不免心急了些,还请包涵!”商队的掌柜一边躲着徐彪的鞭子,一边作揖打躬陪着笑解释着。 “你们他娘的为了挣钱连命都不要啊,知道你们挡住的是谁的队伍吗?这是燕亲王的亲军队,王爷宽仁让你们先行,可你们还不知好歹,惊了王驾砍了你们的头!”徐彪瞪着眼恶狠狠地喊道。 “燕亲王在这?!”那掌柜的听到王爷在此,一下被镇住了,小心的问道。 “咋?打听那么细,想行刺王爷啊!”徐彪‘泼皮’劲儿又来了,大帽子扣了上去,“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挣钱,王爷领着我们赶走了西夏人,倒便宜你们这些钱串子啦!” “小人不敢,都是托王爷和各位大人的福分,我们这就让路,请军爷们先走!”那掌柜的见徐彪发横,胆怯地道,回身命自己的伙计赶紧牵着牲口往另一边靠,可现在都挤成一个疙瘩啦,哪里还动得了,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货物撒了一地,商队大小都急的是满头大汗,而徐彪却更加得意,在一边大骂着,好不过瘾! “徐彪,你给我住嘴!”听着徐彪的叫骂声,看着他那副样子,赵柽大怒,吼了一声道。 “王爷...您怎么到前边来了?我马上就将道路疏通了!”徐彪正在兴头上,猛然被人打断心中不乐,正想教训来人,可回头见到的却是王爷,急忙放下手中的鞭子立正行礼道。 “龙将一营指挥使徐彪不遵将令,免去其职,由执法队严惩,指挥使一职由副指挥使田金红代理,马上让开道路,疏导交通!”赵柽没有理会‘邀功’的徐彪,板着脸说道,徐彪还未从中醒过劲儿来,就被几个执法队的军士按住,下了武器。 “王爷,末将不明白!”见手中的武器都被搜走徐彪清醒了,王爷这是来真的,不是跟他逗闷子呢,挣扎着喊道,可王爷就跟没听见似的,一摆手命人将他带走啦! “王爷,小人不知王驾在此,挡了道路,实在该死!”那掌柜的一看已然明白,吓得‘花容失色’跪倒磕头道。 “掌柜的请起,是本王御下无方,让大家受惊了,还请多多包涵!”赵柽伸手搀扶道。 “不敢,不敢,都是小的瞎了眼,请王爷赎罪!”掌柜哪里敢起,哀求不已。 “呵呵,本王说了无碍的,快快起来吧!”赵柽一使劲将他给提溜起来说道,掌柜的依然不敢抬头,两腿打颤,不过赵柽的出现一下镇住了场面,商队都很快得了信,不敢再动,而新任的指挥使也赶紧指挥部队让开道路,靠向路边,并派出调整哨维持秩序,防止商队发生混乱。 “掌柜的,这次贩的是什么货物啊?”趁着两厢都在做准备的档口,赵柽和那掌柜的攀谈起来。 “王爷,小的从河南来,听说灵州重开榷场,西域各国都在此交易,听说他们那边缺少丝绸、喜欢咱们大宋的酒和些新鲜玩意,所以贩了点过来看看行情!”掌柜的拘谨地说道。 “嗯,你眼光不错,这些东西十分紧俏,定能卖个好价钱,你发财啦!”赵柽拍拍他的肩膀道。 “借王爷吉言,小的发财还都是靠了王爷西北大捷的福分!”掌柜地拱手道。 “西北这一路走来可还顺畅?”赵柽又问。 “还好,原想西北刚刚收复,地面上会不太平,没想到一路走来连个毛贼都没碰到,且各地州县对我们行商都很照顾!”掌柜的见王爷和气,也放开了点回道。 “嗯,沿途可有州县混乱设卡收税,对你们骚扰收取好处的?”赵柽点头问道。 “没有,进了河东交了税后,一路再无人索要,一切都很规矩,说句不好听的,比之其他各路真是好上百倍!”掌柜的连连摇头道。 “进了西北谁要是敢对你们胡乱要钱,你只需记下告知当地州府,他们定会为你们做主,要是没人管,尽可到宣抚司找本王,本王为你们做主!”看王爷没有架子,其他人也围拢过来道,赵柽对众人说道。 “王爷圣明啊,真是我等的福分,还请王爷先行!”这时道路已经疏通开了,众商家请求道。 “不敢,诸位不辞辛苦西来,给西北运来所需,又将产出运销各地,你们是西北的财神爷,理当先行,只是刚才耽误了各位行程,还请原谅!”赵柽冲众人一揖道,“刚刚本王手下军士损坏了这位掌柜的货物,还请定个价,我们照价赔偿!” “王爷真是盛名不虚,真乃仁义之王,小人今日领教啦!”那掌柜的感动了,西北能有这样的人做主,真是他们商人之福,而众人也从中看出了王爷的诚意,暗自将西北作为自己下一步发展的重点,而赵柽也松了口气,自己一番‘表现’,定会很快在各处行商中传开,提高信心,他们的到来同时也将给西北带来繁荣和滚滚财源! 第六十五章 尊严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法国学者谢和耐说过:“从十一世纪至十三世纪,中国社会的总体结构逐渐发生变化,在上层精英和民众集团之间,一个极不相同又极其活跃的阶层出现了,并开始占据日益重要的地位,这个阶层就是商人。这股新兴的势力慢慢地削弱了中国社会的基础。 从这个意义上,在宋代时期已经透出了中国的近代曙光。大家所公知的宋代对商人阶层的认知有了极大的进步,可谓情势大变,其地位不再像前朝那样低贱。诸如不得穿丝绸衣服、不能骑马乘车等规矩早已废除,商人及其子孙不能参加科举和当官的禁令也不再执行,人们不以经商为耻。但事实并非都是如此,商人的地位虽然发生了变化,可毕竟宋是以农业经济为基础的社会,商人还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贱者’的地位。 首先,商人是政府剥削、压榨的对象,也是各级官员敲诈、勒索的目标,他们依然处于被奴役的地位。宋初政府确实采取保护商业流通的政策,因而商税较轻,可一旦政局稳定,商业活跃起来后,政府便不再减轻税收,甚至加倍勒索,建立起自汴京至墟市的全国商税网,不出一县有时就能碰上十来个税卡。 其次,在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方面,政府对各阶层的服饰和交通工具都有明确的规定,商人是被排在‘工’之后,是作为社会下层来对待的,乘坐的轿子都只允许二人抬。即使后来商人打破了这些规定,但是他们也是在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实现的。 再者,商人可以参加科举,其实在宋初这也是严令禁止的。到了英宗时期,才有所放宽,但也不是无限制,而规定必须是‘奇才异行者’才可。所以要把自己或后辈子弟培养成才,还要不是一般的才,要是‘奇才’!这难度可想而知,同时不露声色的便把商人及其子弟一大部分人排出在外啦! 所以说一些大商人虽然通过买官、科举、联姻等合法或非法的手段改变了自己的地位。可商业毕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这就不可避免的让人将他们划进了‘不仁不义、无礼无智、不讲诚心’的小人之列,即使他们中不乏有善举之人,可依然难以改变社会对商人的评价――在人们的心目中地位仍然很低... “徐彪你还不服吗?”疏通好道路,安抚好行商们,赵柽转过头来处理徐彪,可这小子被带过来时虽然挨了二十军棍却挺着脖子仰着脑袋斜楞着眼,还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 “王爷,属下不服!”徐彪晃了晃脑袋说道。“王爷您愿意给这些做买卖的让路我管不着,可谁不知他们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即便是往田里送粪的驴车都不会给他们让路!” “呵呵,你小子的意思是本王的车驾还不如送粪的驴车啦?”赵柽背着手围着他转着圈说道,他对徐彪这小子十分了解,天不怕地不着干,可这小子却也是个天生的军人,个人技战术没得说,领兵、练兵也怕,只要他看不惯的事情谁也敢顶撞,在北府的时候他就敢挑动大家跟自己对很有一套。而且肯动脑子,‘歪主意’也多,赵柽对他也十分喜爱,打算让他接手龙将正将一职。 “属下没那么说,可王爷要是那么认为属下也没意见!”徐彪气哼哼地说道,依然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哦,你他娘的也学会指桑骂槐啦!”赵柽见徐彪如此回答。抬手在他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下道。 “王爷,军中有令‘不得无故殴打辱骂军士’,王爷您一下犯了两条!”徐彪使劲揉着脑袋,呲牙咧嘴地说道。 “你还知道有这一条啊。那你为什么不遵将令,殴打那些行商!”赵柽点着徐彪的鼻子喝道。 “我是为了维护咱们忠勇军的尊严,您想遇到那些行商都得让路,我们可是从河东一路杀到灵州的,谁见咱们不得马上远远避开,如今却给一帮子跑买卖的让路,脸都掉地上啦!”徐彪擦擦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说道。 “尊严?!世上的人只有你有尊严,那些行商就没有尊严了吗?刚才如果我不制止,你是不是还要开枪啊!”赵柽冷笑着说道。 “说不定,看看他们见着有钱人就点头哈腰,没钱的就横眉冷对,冷言冷语,挣那些昧良心的钱,他们还有什么尊严,尊严早就让他们踩脚底下了!”徐彪又犯开了拧,跟王爷较开了劲儿。 “徐彪,你不要胡说,你也是襄邑庄子上呆过的,难道什么都不懂,庄子之所以能繁荣富裕,不都是那些商人们带来的吗?”赵智见徐彪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出言道。 “我当然知道,可那不一样!”徐彪怎么会不知道呢,王爷当初建军时的困难是有目共睹的,身上穿的、手里拿的家伙都是王爷做买卖挣钱换来的,当时没有马匹,后来还都是通过商队从西北贩回来的,可以说王爷其实还是个大买卖人!经赵智这么一提,他猛然想了起来,自己这么说不是连王爷一起骂了吗,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又不愿认输,只能硬挺着道。 “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我做的更不要脸,脸都掉在了地上又让人踩了两脚啊,想骂我就直说!”赵柽冷哼声说道。 “不、不,王爷我不是那意思,您做买卖是为国为民,为了我们忠勇军,他们就是为了钱,您怎能跟他们一样,再说我是您的人,我骂您不就是骂自己吗!”徐彪没想到王爷这么能联想,他敢顶撞王爷,决不表明他不忠信于王爷,他急忙解释道。 “徐彪,商人是唯利是图,否则也就不会有生意之说,但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商人追求的是金钱;你作为一个军人追求的是战胜敌人,封官荫子,对不对?”赵柽正色对徐彪说道,他见其点点头表示承认又说道,“你想去年咱们征战西北,河东、河中因为战乱,田地荒芜,粮食歉收,又涌来十数万的流民,咱们手中无粮、无钱如何处置?我想你也是挨过饿的,其中滋味不用我说吧!” “嗯,从我记事起到进王府之前,就没吃过饱饭,想着只要能给我吃上顿饱饭让我干啥都行!”徐彪点点头道,自己要是能吃饱饭也不会被家人卖进王府为仆。 “西北不能说一无是处,咱们这里有盐,可人又不能光靠吃盐活着,要把这些换成钱,换成粮食,那就需要买卖交换,就需要商人帮助,如果没有他们别说你还能有劲儿在大路上耍威风,早就把你饿趴下啦!”赵柽说道,“赵智,他不是讨厌商人吗,为了不让他饿死、冻死,他下月的军饷就都给换成粮食、布匹,省的让他为难!”赵柽说罢转身走开了。 “王爷,别呀,千万别这样,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次是真服了,要您还不解气,您就再打我二十军棍得啦...”徐彪一听就急了,大声嚷嚷着,宋朝与前代政府主要依靠向民间征收粮食、布匹等实物并进行分配不同,而是发放货币。徐彪每月有一百二十贯的俸禄,要是换成粮食那就是一千多斤啊,每天让他带着个粮囤行军打仗还不要了他的命啊! “别嚷嚷啦,你就是个嘴臭,明明是匹好马,结果就卖个驴钱,这次你又惹怒了王爷,我看你又有的苦吃了!”赵智拉住徐彪悄声说道。 “都指挥,我已经认错了,其实我也知道,咱们忠勇军都是靠着府中的几支商队东奔西跑的养活着,只是有点不服气王爷对他们的态度,何必低三下四的给他们让路呢?”徐彪看看王爷的背影摸摸脑袋苦着脸说道,心中暗暗后悔,刚才脑子一热啥都敢讲,忘了王爷那整人的手段是花样百出,弄不好王爷真会给他弄辆大车让他们每天拉着粮食四处走,那时自己这个骑马的将军就变成了赶车的车夫了啦,更不要提所谓的尊严了。 “好了,王爷如此做必有其深意,你以后真得好好管管自己的脾气,说话过过脑子,否则将来怎么能领好一将之兵啊!”赵智叹口气说道,对这个活宝他很无奈。 “我就一指挥使,领什么一将之兵!”徐彪呲笑着说道,可又猛然发觉不对,“都指挥,是不是你也要走啊?” “我能上哪去啊,这龙将都指挥使不过是临时代理的,回到太原必然还会去管你们的吃喝拉撒,王爷本想让你接替我的,可你不但违了将令,还拐弯抹角的将王爷给骂啦!这事恐怕悬了,弄不好就落到了郑平的头上了!”赵智笑笑说道。 “其实这个都指挥使我倒是不愿意非得干,可要是让郑平这小子以后管着我可不行,我得再去跟王爷说说!”徐彪一惊,郑平跟他一直互不服气,他要是当了都指挥使,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啊。 赵智看看火燎屁股似的徐彪去找王爷,笑着摇摇头,他过去一直为自己不擅长领兵而苦恼,今天却从与王爷的谈话中,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战胜敌人不一定是非要在战场上,这些匆忙经过的商队一样可以成为自己的军队,他们手中的货物也能变成射向敌军的炮弹,自己要开辟一个新的战场找回作为一个战士的尊严... 第六十六章 柜坊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宋代官府通过科配和时估,与行会商人建立起了商品买卖关系,尽管这种买卖明显地带有政治强制性,交换并不是自由的,买卖双方也不是平等的,本质上仍然是对城市工商业者的劳役剥削,但相对于唐代科配和宫市无限制无定价的掠夺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历史进步。它把一部分官府消费纳入了商品交换的轨道,对城市市场的扩大和工商业的繁荣有较强的刺激拉动作用。 宋代商业的繁荣昌盛,不是没有理由的,国家庞大的行政性、军事性消费需求是商品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因,按一定价格向行户科配物品的制度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宋代政府在向官员、军队等国家机构提供消费品时,大多采用财政拨款进行政府购买的方式,向民间采购物品,各种物品几乎无一没有购买的事例,其数量之巨、规模之大、影响面之广、参与者之众、引起的商业关系之复杂等等,都是以往任何时代所不能比拟的,使政府的财政分配活动更多地与商品货币经济相结合。 宋代大规模的改依赖征收为依赖政府购买,也给政府财政带来了巨大的现金流压力。这一方面促进了整个社会的市场发展,另一方面,宋代政府提供的大量货币依靠这一过程进入民间,对于商业的发展,货币化的推进起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可那时候大宋的官员们从皇上到小吏都没学过‘政治经济学’,经济体系也未健全。而赵柽虽然对现代经济了解甚浅,但是也学过些基础知识,知道什么叫通货膨胀、啥是经济危机等理论,这些都与货币政策有关。 如今大宋朝政府的采购和交易都是靠货币为中介实现,对货币的依赖甚重,那官府操纵的货币数额不小,可国家的富裕不单纯在国库货币的多少,而在于社会商品生产和流通的繁荣。自蔡京执政,为了“欲以夸富强而固恩宠”,实施的经济政策就是敛财。而把可能产生的忧患和危害弃之脑后,说白了就是把四方之钱聚敛到京都,把钱移个位置,其实什么也没增加。表面上货币增加可,但这钱可能拆东墙补西墙的搞来的,再有就是在统计上玩数字游戏。 钱币在市场上很多,货物却运不出去,只能使钱多而物少,钱贱而物贵。宋代经济实力之空前增长的同时,通货膨胀日益严重。钱高度集中到了少数人的手里,贫富两极分化,百姓生活困苦,盐钞、交子这些信用体系处于崩溃边缘。而赵柽只能通过将货物外销来暂时缓解这种危机,维护西北的经济不至于破产。 从长远上来说必须建立新的货币体系,可赵柽现在他并没有这种权力,只能考虑首先通过自己的商业王国建立起自己的信用体系,等待时机成熟时取代旧体系,这个重任他就要交给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去做。而在后勤供应方面日渐成熟的赵智就成了他的首选对象... 每日陪着王爷坐在马车中闲谈的赵智此时却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王爷内定为掌财人,赵柽也没有头脑发热的认为赵智现在这两下子足以担当起这个重任,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只能循序渐进,寻找最适合的道路。所以赵柽只是将自己前世的所学及见闻详细的说以赵智,希望他能从中学到些有用的东西。 而赵智也对王爷所说的这些钱庄、银票等新名词感到新鲜,不断向王爷讨教。可赵柽本身就是个连半瓶子醋都不如的‘专家’,能给他什么详细的解说,只能含糊其辞的让其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管理中学习管理’。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啦! 大军过盐州,他们的行军序列中又多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不多,可带的东西却不少,足有四十多辆大车,上面贴着封条封着火印,一加入就由王爷的近卫队接管护卫,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可看他们的郑重劲儿,大家都明白绝不是什么平常物品。 “张掌柜,这次又发了大财啊!”王爷的车上这次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盛和堂掌柜张确,另一个是宣抚司盐监魏伯初,几个人相互见了礼,见喜笑嘻嘻地给他们斟上茶说道。 “小的哪敢让喜爷倒茶,这次不过是今年收入的一部分,正好借着王爷回府的光送回去!”张确急忙接过茶壶,先给王爷、赵智等人倒满,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部分就四十多辆大车,得有十几万贯吧?”见喜坐在王爷身后又问道。 “这次有些金银,共有二十万贯,是今年最后一笔啦,加上这些能有五十万贯!”张确拍拍身边的一个红漆箱子自豪地说道。 “哈哈,怪不得你要等着与我们同行,原来是要押送如此多的金钱啊,我们也不能白给你当保镖,路上的吃喝开销可都要算到张掌柜的账上了!”赵智指着张确大笑道,这次‘抓’了个肥羊,可得好好宰一刀。 “好好,没问题,大家的开销都算到我的账上!”张确痛快的应了,今年只盐的收入就达三百多万贯,光靠这一项自己的年终奖就能拿上万贯,几个人吃喝当然算不了什么。 “老张,现在你恐怕数钱都数到手抽筋了吧,再不会为了几百贯钱糊弄西夏人啦!”见喜看着兴奋的张确说道。 “喜爷莫要耍笑小的了,当年的臭事想起来真是惭愧!”张确脸一红,冲见喜作揖讪笑道,“那时折腾一年,连蒙带骗也剩不下几个子儿,跟了王爷后才知道什么叫挣钱,这十多年真是一年一个样,如今挣个百十万贯自己都觉得丢人!” “老魏肯定不会把这些钱看在眼里,他可是见过大钱的!”见喜又将‘矛头’转向了老老实实坐在车角的魏伯初,他当年曾经主管榷务司,经手的钱何止千万。 “喜爷说笑了,那时虽然钱多却拿的不安稳,觉都睡不踏实,如今虽然清苦些,却能一觉到天亮,想想那时真是在作恶!”魏伯初苦笑着摇头说道,现在他当了盐监虽是肥差,可感念王爷收留之恩,也学好了。 “张确,你四十多辆大车装了二十万贯,可你身边的木箱却装了三十万贯,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又收了会子?”赵柽忽然说道。 “王爷,小的哪敢忘了王爷的严令,咱们做生意只收金、银、铜钱,不收会子的,这箱子中装的是凭帖,却不是会子!”张确急忙解释道,当初王爷就因为会子变数太大,有令不准收取,这早就成了各商队必须遵守的惯例。 “凭帖?!什么是凭帖?”赵柽皱皱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东西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哦,王爷,凭帖是柜坊发出的,他们代客商保管金银财物,有需用时,可以凭帖提取,使得生意人不必携带大量铜钱,方便远方客商做买卖,这些凭帖都是太原城柜坊发出的,我们到了太原便可依此提钱!”魏伯初见王爷不知道,赶紧解释道。 “这岂不是后世的钱庄了?”赵柽听了一惊,暗道惭愧,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啦,还想着建设钱庄呢,原来现在就有了,“魏先生你请详述,本王真得不知!”赵柽有个好处,就是不懂就问,绝不干不懂装懂的事儿。 “是,王爷!”魏伯初说道,他不愧沉淀榷务司多年,根本不用想就说起了柜坊的来龙去脉... 原来柜坊早在唐代便已经出现了,由邸店衍生出来的,铜钱每贯重六斤四两,要携带大量铜钱出门,既重且很不方便,市场上有了代人存钱的柜坊,专营钱币存放与借贷。 柜坊又有僦柜、寄附铺、质库、质舍等名称。柜坊所藏物品,主要是钱帛、粟麦。钱,一部分是柜坊自备的资金,一部分是别人的存款。因柜坊资金大,有钱人愿意寄存钱财,柜坊又兼似后世的钱庄。钱以外的帛、粟、麦,是农民借钱的抵押品。跟现在的银行要付给存款人利息不同,而柜坊则不仅不付息,存放者还要向柜坊缴纳租金,商人需用时,凭帖(相当于支票)或信物提取。柜坊的存在使得生意人不必携带大量的铜钱,方便了远方客商的贸易活动。 “柜坊实已具有近现代初期金融市场的某些业务雏形,可以称为最早的银行了!”赵柽边听边思考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自以为很了解这个时代了,可现在才知道还远远不够啊! “到了本朝,由于柜坊多行不法,他们勾结富家子弟,从事赌博、盗窃等活动,官府屡有严禁常加取缔,所以现在只有少数财力雄厚,信誉好的商家才准经营!”魏伯初说道,看向王爷不知他是否听懂了。 “哦,本王大概明白了,如今我们府中盛字四堂经营的邸店、酒楼遍及各州府,能否也开些柜坊,这不但可以方便我们自己各堂钱财往来,还可增加点收入呢?”赵柽看看车中诸人问道。 第六十七章 ‘敛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柽关于建立柜坊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积极相应,因为盛字各堂完全具备了开办柜坊的条件。论信誉,从最初的盛德堂和盛义堂便注重买卖公平、诚信经营,良好的口碑享誉各地;论资金,如今积累的银钱已有千万,其中大半闲置在金库中留着应急,而现在每年的收入足以应付各项开支,且有盈余,可谓资本雄厚。 此外还有几项优势,十几年间诸堂在各地建设了大量的邸店、商铺,已经形成以汴京、太原、杭州三地为中心,周边诸州府为骨干,辐射军县的商业网络。且经过各商铺、学校的培养,也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经济管理人员,做这种事情也可以应付的来,还有项优势大家都没明说,那就是燕亲王的牌子做后盾,且还有一支从未吃过败仗的虎狼之师在旁虎视眈眈,一般人谁敢捣乱。 “本王还是有些担心,我们如果建立覆盖各地的柜坊,势必要动用巨额的资金储备,一旦遇有突发情况发生,一时难以筹措到大量资金,造成措手不及呢?”赵柽想了想又问道,他知道大宋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投入大量资金搞柜坊,遇到动乱资金无法回收,反而误事,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王爷,其实我们不必铺开那么大的面,只要在各路府治设立一家柜坊即可,个别商业发达的地区才考虑州县一级。而柜坊都是先收钱后办事,不需占用多大的资金。即便遇到挤兑,从邻近调拨也不会误事!”张确回答道。 “嗯,以点带面这个主意好!”赵柽点头赞道,接着又提出一个问题,“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因为我们的柜坊是面对全国,而各路的兑换的比例是不同的,且变化较快,一旦计算出错,咱们不但挣不了钱。还得赔上本钱!” 赵柽知道前世各国币值也是不同的,国际贸易多以美元为标准计算,而宋虽然建国百年,且是一个高度集权的封建**国家,但全国货币并不统一,存在着几个货币区,各自为政,互不通用。当时有十三路专用铜钱,其中路专用铁钱。陕西、河东则铜铁钱兼用,各个货币区又严禁货币外流。这导致货币使用混乱,比如一个铜钱可以兑换十个铁钱,而铁钱又有大小之分,有一当十、一当五之分,既是国家发行的官票――会子,在各地也有不同的价值,要想实现全国通兑,就需要有个计算标准。 “王爷考虑极是,即便是一地。各行之间兑换标准也不统一,弄不好真的要吃亏的!”张确点头道。 “王爷,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各路**核算,那样就可以避免呢?”赵智想了想道。 “不行,做买卖就是赚取货物各地之间的差价,你兑换只限于一地,那岂不失去了意义!”赵柽一口否定了赵智的建议。他的构想是建立全国通存通兑的钱庄,不能仅限于一地。 “王爷,那您看以金银的价钱为标准结算如何?”赵智又说道,西征时为了保证各部能就地买粮。王爷曾提出给各部发放一定的金银自行使用,这些东西虽然不能作为货币,但是其价值却是各地都认可的。 “嗯,这个主意还行!”赵柽点点头,前世的货币都是采用金本位,黄金也是最好的储备货币。 “好,只是金的量小,而银却流通量大,我们各地的柜坊就以银价为准结算,只是各地距离较远,需要互通信息,才好运作!”魏伯初也觉可行,但是他也想到个困难,各地的银价也是不同的,兑换时就要参考目的地的价格,而信息传递就成了面前最大的困难。 “魏盐监,这个好说,我们各堂之间有传递的渠道!”张确笑道,其实这个困难对他们来说真不是大问题,商队建立之初就担负着收集各地商业、军事情报的任务,而情报的最大价值就在于时间性,所以那时便通过各种手段建立了完备的信息传递通道,现在如果东南有大事发生,最多也就两天就可传到王爷的手中,这点事顺手就办了。 “王爷,既然我们要在西北立足,那么柜坊的生意也应与它处有所区别!”魏伯初在官场中打滚多半辈子,又曾身处高层,如何看不出赵柽在西北种种所为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根基,于是又提出建议。 “魏先生请讲!”赵柽今日有些兴奋,自己酝酿多年的愿望就有可能在这颠簸的马车上实现,他笑着说道。 “王爷,您虽威名远扬,但毕竟日短,下官想柜坊放贷的生意在其它各路应以小额、短期为限,以降低风险;而在西北三路经营的放款,可以做些信誉放款、抵押放款、大额放款等,放款对象主要应是那些商号,这样可以吸引各地的商户到西北,这样不但可以繁荣西北,还可以增加税赋!”对于魏伯初对王爷的评价,张确等人都面露不满,可魏伯初却像没看到似的喝了口茶说道,“我们通过存、放、汇、发行凭帖和兑换业务,对商家融通资金,调剂头寸,清算账务,使其得以灵活周转,持续营运,便会与我们关系更加密切,这也可以成为我们控制西北商界的一种重要手段!” “甚好!”赵柽不禁拍案叫绝,这种利用柜坊对商家又拉又打的办法也只有魏伯初这种即懂经济,又懂政治的人才能想的出来,看王爷叫好,张确等人也不好再发难,讪笑着附和着说好。 “本王看在西北发放‘青苗钱’的做法也可以交给咱们的柜坊去做,向农户低息放贷或预付粮款,这样既可保证农户春播秋收,官府能收取赋税,我们又可以得到农户的余粮,建立稳定的粮食收购渠道,从而控制粮食的价格,掌握粮食资源,避免再出现今年的窘况!”赵柽又补充道。 “王爷这确实是惠民之计,当年王荆公这项措施本是为了抑制兼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救济百姓,但实际执行却操之过急出现偏差。地方官员强行让百姓向官府借贷,而且随意提高利息,加上官吏为了邀功,额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勒索,百姓苦不堪言。结果青苗钱就变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而司马公其人是唯伦理治世,不经实务,便没有延续改良,反而轻而俱废之,故后世只知青苗之败,不复察青苗之妙,如果王爷能以专人实施,必能建奇效!”魏伯初感概地说道,他曾是亲历者,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弊。 “我们还可以借此吸收农户存款,可以不收租金,凡付其些利息,再将钱贷与商户,这样还可赚取其间的利润,我觉得也可试试,毕竟积沙成塔,那些小钱集中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赵柽又提出来新的建议,其实这在后世都是通行的做法,而在如今不收钱反付息却有些另类。 “王爷此法可行,看似吃亏,其实不但可以吸引农户存款,还不用占用我们的大量资金,真是两厢受益的好主意!”张确媚笑着说道,他对王爷现在是十二分的信服。 “那样我是不是也可在军中设置柜坊,吸收军士们的存款,再转存于你们的柜坊放贷取利啊!”赵智插嘴道。 “当然可以,这样既便于军士们将薪俸寄给家人,又能取利,怎么不可为呢!”张确好像自己的柜坊已经开业,马上招揽起了第一个大客户,他可知道忠勇军的人都趁钱的。 “嘿嘿,那我也入一份,省的那么多钱放在库里发霉,也还能挣点零花钱!”见喜说着也凑起了热闹。 “魏先生,如今我们的盐的生意基本已经铺开,你看是否可以考虑以我们盛和堂的名义发放盐引呢?”赵柽摇摇头,这些家伙怎么都变成钱串子了,苦笑着又问魏伯初道。 赵柽想到‘银票’的出现如果说并不是偶然的,它是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因为商品流通中需要更多的货币,而当时铜钱短缺,满足不了流通中的需要量,再者金属货币重量大携带不便。‘银票’的出现,便利了商业往来,弥补了现钱的不足,还可防止铜铁钱外流,是顺势而生,那么‘盐引’就是因为宋朝政府经常受辽、夏的攻打,军费和赔款开支很大,为了弥补不足发行的‘债卷’。本是应急的权宜之策,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剥夺盐商利益,收敛民财的惯用手段。发展到如今因为蔡京屡变钞法,丧失了信用而崩溃,王黼上台后不得不废弃了盐钞法,改为市场自由流通。 虽然盐钞已经臭了名声,但是赵柽却也看到了其中的积极一面,他知道对金的战争将是一场持久战,这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一旦战争扩大,就需要扩军备战,而盐引这种‘债券’就能发挥筹款的作用,所以他不想舍去,而想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六十八章 散财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魏伯初听了王爷的问话不免尴尬,自己就是因为在榷务司利用工作之便,设立盐引铺从事买空卖空的投机生意而弄得声名狼藉,虽然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但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现在王爷又提起盐引之事,可又不能不答。 “王爷,盐钞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说那样险恶,其实只是其间的运作...当然下官当年也曾参与其中,导致其崩败,也难辞其咎!”魏伯初想了想先做了番自我批评道,“蔡...蔡相当年为了聚敛钱财取悦圣上,盐钞的发行过多,才导致了钞价贬值,在就是盐钞的发行、回收、兑换,新旧钞的界定都是由官府制定,商人无法参与其中,这些不规范,造成商人对买钞失去了信心,导致入中困难,最后整个体系崩溃!” “那如何才能保证盐钞发行的数量,维持正常的盐价呢?”赵柽又问道,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不代表他能提出解决的方法,还是得听专家的意见。 “王爷,盐商买钞的本钱有限,出钞过多,买不尽则钞价减贱及抬高籴价,支出食盐,提高了盐价;当发钞少于盐时,盐跌钞涨。只有通过平衡盐、钞之间的量才能既保证获利,又不引起此长彼消的结果...”魏伯初娓娓道来。 “魏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操作得当是可行的喽!”赵柽听罢说道。 “是的,王爷!”魏伯初点头道。 “本王有个构想大家参详一下是否能行?”赵柽沉思片刻说道。“我想成立一个西北盐业行会,由西北各产盐地的盐主参与,共同商议发行盐引,发行价格及数量皆由行会说了算,官府不参与经营,只收取税赋!”赵柽说道。 “嗯,倒也可能,不妨一试!”其他几人都看向魏伯初,他们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还是他,魏伯初思索了下道。 “好。既然魏先生认为可行,那么我想你那个盐监也就不要干了,就担任盛和堂的二掌柜,主管盐的生意,行会就有你代表盛和堂召集成立,待遇就参照堂中的规定,该有的都有,如何?”张确和赵智、见喜面面相觑,这盐中的暴利谁都看到了。现在王爷却要将这个交给一个德行有缺的人管理,可王爷虽然以商量的口气问。但谁也听出其中不可推却的意思。 “王爷,下官怕是难以担当重任,还请王爷另选贤才!”魏伯初听罢大惊,自己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且以自己的坏名声恐怕主持此事会适得其反,立时出声拒绝。 “魏先生不要推辞了,你的经验和资历足以胜任此职!”赵柽摆摆手道,“古人贵朝闻夕死,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绝不是个不可救药的坏人,不要想的太多,摔倒了再爬起来便是,重新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王爷,小人定效死力!”魏伯初深施一礼道,眼中已满是泪花,他也算是经历了世态炎凉。历尽人间冷暖,可自己曾百般迎奉的人一个个抛弃了他,而为他们自己被世人唾弃,结果落难时却是对头伸手拉了自己一把。不但不计前嫌,还委以重任,自己怎么不感动。 “你不要高兴太早了,先要制定出盐钞发行的具体规则,如果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你还得回到府中,那时可连盐监也当不成了,只能再当个小吏啦!”赵柽见他那模样打趣道。 “呵呵,我是赖上王爷啦,就是让小的喂马扫地也不走了!”魏伯初擦擦眼角笑道,脸上多了些往日的风采。 “张确、赵智你们二人和魏先生在路上商议下柜坊的事情,争取拿出个章程,等我们回到太原时,其他几堂的掌柜和大管事应该也到了,咱们好好议一下,争取明年就干起来!”赵柽说道。 “是,王爷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张确两人答道。 “我想按照我们的预想,出资二百万两白银应该够开张了吧?”赵柽又问三人。 “基本能正常营业了!”张确大概算了下说道。 “好,我是这么想的,钱由府中出,但是本王只占其中一成股份,其余的分给府中的老人们,这包括最早跟随本王在襄邑府中的那些管事、仆役和内侍、护卫以及商队初创时的元老,以后每年的受益平均分配给每个人,人不在的了就给他们的子孙,也算我报答大家一二!”赵柽想了想道。 “王爷,这怎么行,您的恩情属下等已无法回报,怎么能再拿股份!”赵智不肯接受道。 “你是不是钱太多了,看不起这点小钱啦?”赵柽瞪了赵智一眼说道,“你们都跟随我十多年了,尽心尽力的服侍我,生生死死的追随我左右,按说这点钱真的不多,只能算是我对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吧,再说我还拿了一成呢,也算共富贵了!” “王爷...王爷之恩让属下真得无以回报啦!”见喜眼圈也红了,按说他现在真不缺这些钱,但是王爷还想着这些‘老人’们,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感动了。 “不要说什么恩情了,要说恩也是大家对我的恩情,这件事你们都多尽点心,把事情办好,即便哪天我被罢了王爵,也可靠这钱养老,不至于流落街头!”赵柽笑着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走钢丝,说不定哪天就会招来无妄之灾,谁让他是皇家子弟呢,而他也想安排好自己身边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人,给他们的家人留下一条赖以为生的根本! ...... 几日行军后,大队人马到达宥州,经过一日休整,补充了粮草,饮水,赵孝带领狮将又加入了‘回家’的队伍,人多了,也热闹了许多。出了宥州不过五十里,便是满眼的黄沙,难得见到棵树,赵柽不免惆怅。这宥州东西至夏州三百二十里,西南至灵州六百五十里,东北至中受降城五百六十里,地域面积与整个西夏相差无几,可这地方大是大,却是个穷地方。 宥州在无定河上游红柳河的东岸,早在唐代便已建城,当初城址是选在一大片草滩上,草滩东连红柳河,西端是大湖,原是无定河上游流域农业开发区之一,可是由于过度的开发这里已经沙化严重,到了宋代毛乌素沙漠已经伸向了这里,随处可见流动的沙丘,挤压着人类的生产、生存空间,只有河流沿岸与间落于沙海中的绿洲才能见到耕种和驻牧的痕迹。 “王爷,咱们忠勇军撤出灵州,又撤出宥州,在河中千里之地只有禁军、厢军和弓箭手防守,而作为二线的宥州只有禁军三千、厢军五千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赵孝对王爷命令忠勇军全面撤离河中地区还是有些看法的,忍不住提了出来。 “这个问题赵智也问过,如今他已经想通了,你听听他的解释吧!”赵柽轻笑道,这人真是屁股坐在什么位置上,脑袋考虑的事情就不一样了,赵孝过去只是主管一个兵种,现在做了一地主将,看的和想的就都不同了。 “赵孝,宥州地域虽广,但是多为沙碛地,不适稼穑,甚至不能驻牧,当地民户自活困难,更不能保证战争和驻军供给保障。如果在此驻扎大军,辎重给养都要仰仗陕西与河东供应!”赵智看着赵孝说道,赵孝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此地的地理环境已然决定了两国的进退攻守。灵州与环庆之间,隔着号称七百里瀚海的斥卤不毛之地,夏军出攻必须要攻克灵州,跨过这些生态恶劣的地区,而灵州以为我所得,那里是膏腴之地,王爷陈兵近十万,可且耕且战,凭黄河天险阻敌于外。宥州的战略地位已经下降,不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维护大量驻军。退一步讲即使西夏举全国之兵攻克灵州,但瀚海、沙漠也是其不易跨越过的障碍,而我陕西、河东大军得到预警也有时间点集、防备,但是西夏大举进攻我们与我们向西夏发动战争的可能性在近年内已经极小!” “可能性极小!那是为何?”赵孝疑惑地问道。 “因为王爷有钱,而且会散财!”赵智看看王爷笑着道。 “散财不就是花钱吗?”赵孝有的迷糊了。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赵智摇摇头卖了个关子道,“西夏处于古商路之上,立国后控制了西域商路,而西域诸国物产不丰,粮食难以自给,日常所需的茶、酒、盐、丝帛都需从外购入,自己所产又得经过西夏才能换得所需,这就不得不忍受西夏的盘剥,缴纳重税,导致他们的物价高涨,经济困难,你可能没听说,在那边有钱人放贷都不放钱,而是放粮食!西夏战败后,他们在王爷的威逼下重开了西域商路,咱们大宋的物品不需缴税便可流通到各国,物价便低了很多,给他们省下了多少钱,王爷这不是散财给西域诸国吗?他们得了便宜,当然更加对大宋亲近,恨不得供起我们来,而我们便可利用其牵制西夏,让他不敢轻易对大宋进兵!” 第六十九章 备战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 作者:让你窝心 赵智见王爷对他所说没有表示异议,赵孝也听的认真,他越说越来劲儿,而赵柽也乐得见自己的手下能迅速成长起来。 “从军事上说,西夏经过我军的打击,人口损失惨重,且损失的多为青壮,这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而一个人从孩子变成一个士兵肯定不是一两年可以做到的;再说西夏兵败后,威势大减,河西各族及相邻诸国纷纷向我大宋纳贡,投靠,西夏就必须保持一定的兵力实施威慑,维护其统治;如今辽国难以自保,还要西夏支援,失去了靠山不说,还要动员大量兵力援辽,哪有功夫进攻咱们!”赵智说道,“从经济上说,西夏因为战败要给我们战争赔款,还要支付岁币,这足以消耗掉他们再次发动战争的潜力;西夏物产不丰,又多有天灾,如今通商后,对我们经济上的依赖更加严重,他不但需要商品,还需商税才能维持国家运转。所以西夏在重新恢复实力,能够摆脱对我们经济上的依赖之前,只要我们不找茬是打不起来的!” “哼,你说了半天,还不是因为我们忠勇军兵强马壮的缘故,否则西夏会乖乖的听话,他不抢咱们的就是好的!”赵孝虽然知道赵智说的有理,但是却对他‘贬低’军事存在的作用感到不舒服,反唇相讥道。 “咱们忠勇军是兵强马壮,可没有财政的支持能行吗?现在咱们每个士兵一天一两油、三两肉、一斤菜、两升粮食的标准别说在咱们大宋诸军,就是辽国、西夏。再加上女真人哪个能比得上!你那大炮开一炮就是一贯钱啊,没有钱行吗,恐怕用不了十天咱们就不战自败了!”赵智见赵孝不服,开始与他讲理... 赵柽看着两员爱将争的面红耳赤,却没有制止,而是静静的听着。一个国家战略设计在横向上是一个整体,孤立的就军事论军事,就经济看经济,永远是盲人摸象。失去了居高临下的战略视野,看到的永远是碎片。而在连实际问题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自然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在纵向上,任何一个国家在理解现实时,都无法脱离自身的特殊经历以及思维习惯,而他们两人过去都是各管一摊,自然没有这种全局观念,但是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考虑问题也是一种进步,这种进步对将来忠勇军的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历朝历代的历史之中,每一个新兴势力的崛起、扩张、角逐的过程。首先是一部霸权斗争史。这种斗争固然是横跨文化、经济、政治诸多领域,但归根结底最重要、最终极的对抗依然是军事对抗。无论是实际使用军事力量的对抗,还是仅仅使用威慑、恐吓、其基本前提都是要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和有力的财政支持,两者并不矛盾!”可最终两人谁也未能说服对方,只好转向王爷来做评判,赵柽没有正面回答他们孰是孰非,而是活了稀泥,但是他的话并不差。 “王爷,既然西夏有可能在几年后重新崛起,那我们为何不干脆挥兵河西彻底将西夏打垮。防止他重新与我们为敌呢?”赵孝说道。 “因为现在的形势不允许,如今西夏也已经不是大宋主要的敌人,我们当前必须防范西夏重新崛起的同时,要看到一个潜在的强大的敌人已经出现,两国必将会发生起大规模的战争!”赵柽笑笑道。 “王爷是说女真人?”赵孝一下就想到了十年间迅速崛起的女真人,他们以势可阻的强势建立了国家,取代辽国只是时间问题。 “嗯!”赵柽点点头。 “王爷。我们大宋不是已经与女真人签订了海上之盟,与以其联合灭辽,夺回燕云十六州吗,他们应该是我们的同盟。怎么会是潜在的敌人呢?”赵智不解的问道,这几年宋金两国使臣频繁往来,已不是什么秘密。 “你们要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一名军人,要有对手意识,否则一支军事力量一旦失去‘对手意识’,也就进入了堕落的下行线。所以纵使我们的国家没有设定对手,但是我们军队也要设定对手,甚至每个兵种都要有自己的假想敌,研究新战术、新战法,才能在战争爆发时立于不败之地!”赵柽说道。 “哦,我明白了!”赵孝转脸看看赵智也是一副恍然的样子,他们是忠勇军的‘元老’,猛然想到他们对西夏的战争胜利不是偶然的。那时他们还在远离千里之外的襄邑刚刚开始学习军事时,王爷就已经把夏军作为了自己的对手,而当时包括王爷在内他们才有不到百人。他们不但要对夏军的编制、旗号、兵种配置,还要了解西夏的历史,人文,其后的扩军在训练和兵种的设置上也是针对夏军作战的特点、地理环境进行的,只是那时他们还并没有理解王爷做法的深意! “王爷,您之所以采用经济手段稳住西夏,急忙回军太原,朝廷是不是欲对辽用兵?”赵智问王爷道。 “不错,朝中伐辽之声又起,只怕明年就要对辽用兵,定然会抽调西军参战,咱们也要做好准备!”赵柽脸色黯然地说道,不管自己如何,种种迹象表明历史的车轮还在按照原先的轨迹滚滚向前... ...... 京城中这半年热闹的很,首先是赵柽重回西北后,利用皇上的支持,他对王黼派出的括田使和官员强势打压,而那些人的贪婪同样让当地豪强不满,纷纷上访,他们在双重挤压下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到了京城,同样使他们的主子王黼感到面上无光,于是将气撒到了正意气风发的童贯身上。 童贯领兵南下三下五除二灭了方腊,将其押到京城砍了头,皇上很高兴,对童贯进行了封赏,此刻他晋升到太师,地位已经超越蔡京,太宰王黼也只能甘拜下风。但是王黼心有不甘心,刚在西北碰了鼻子灰,又让童贯踩了一头,于是便想和他干爹再次联手意图把童太师捣鼓下来。 恰在此时,皇上想重新恢复花石纲,因为将要建成的艮岳上还缺几块石头,对于追求完美生活的赵佶这是头等大事。皇上的这个想法和王黼不谋而合,王黼是花石纲的总纲头,是他比皇帝还要优越的生活的保证,他比谁都盼着让花石纲立即恢复。可是童贯反对,他长叹了一声道――东南人家的饭锅还没支稳,就又想干这种事了! 说这话时,童贯表示自己很是失望,但却让皇上和王黼感到了难堪。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童贯这是在骂他们‘伤疤才好就忘了疼’,还搞花石纲,不怕东南百姓再闹事!赵佶还是有脸皮的人,感到些不好意思,而童贯又刚刚立了大功,便忍了。 可还没被怒火烧晕了的王黼却看到了机会,你老小子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拿着份东西便进了宫。那是一份童贯平叛之初以皇上御笔写的一份‘罪己诏’。里面的内容不外乎说花石纲的事儿是个误会,这些年的确从江南收购了很多的花木竹石,但都是官方特意拨了专款买的,同时三令五申要向民间公平买卖。可是没想到出了朱氏父子这样的败类,他们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不仅害苦了江南百姓,也欺骗了远在开封城里的皇帝。 赵佶一看既羞又愧更怒,还好他没忘记当初给童贯的‘御笔’,让他可以在江南以他的名义发布圣旨,但那是为了助你平叛,不是让你替皇上做自我批评的。他自任是完美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犯了错,还向世人认错啊!于是童贯倒霉了,王黼满意了,他又成功地拆了一个人,搞倒童贯,他的势力会升得更高,甚至会渗透进军队里,成为集政、军一体的大佬,这是蔡京都没法比的。 童贯被王黼摆了一道,心中虽然气闷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在恰当的时候说了不恰当的话呢!但是久经考验的童贯不会被轻易打倒,他知道要重新赢得皇上的宠信和实现自己封王的梦想,只有一件事可做――伐辽,于是童贯上奏再提履行与金国的合约,收复燕京。可要想出兵不但要皇上同意,还得过宰相王黼这关,现在两人势同水火,按说这是件难度极高的事情,但是童贯一张小纸条就把王黼吓住了,逼着他想办法先说服自己再去说服皇上出兵... 其实自从与阿骨打签订了盟约后,赵佶着实高兴了几天,但到后来,阿骨打真的出兵攻辽时,他又有点反悔了,不想出兵攻打辽国了,主要原因是他以己度人,对金国的军事实力还心存疑虑,想想大宋自建国后与辽国打了近百年,结果都是败多胜少。这次宋金结盟共同对付辽国,如果打胜了那也就算了,一旦宋金联手不能战胜辽国,反过头来耶律延禧找自己算总账,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