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001 砍杀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1 砍杀 阴沉沉的天际,黑云笼罩着整个上空,红墙碧瓦的巍峨皇宫,略显偏僻的庑廊一角,弓着身子站着两名当值长随,正在窃窃私语着,以此来打发着这漫漫长夜…… “你说那酒醋面局的许掌印怎得说暴毙便暴毙了?” “听说乃是在外头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哎,这酒醋面局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过,这许掌印却是个奸猾耍头的货,前个月还将手下的小火者给打得半死。” “我听说……” “什么?” “听说这许掌印是出恭的时候栽倒在粪坑淹死的。” “怪不得被捞出来之后,便草草埋了,省得宫中沾染晦气,只是,这怎会平白无故地……” “他仗着跟季督主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素日作威作福,没少敛财,稍有不顺便对下面的人拳打脚踢的,在他手下也不知作践死了多少人,如今也算是恶有恶报。” “我听说,如今升了个小火者当掌印。” “说来也是个稀罕事,昨儿个刚提拔的,竟是适才给你提及的被许掌印打得半死的那位。” “当真是稀罕事儿,这小火者直接提拔为掌印,他可是头一个啊。” “我还听说啊,那小火者长得细皮嫩肉的,那模样俊俏的,跟天仙下凡似得,也不知怎得就进了宫,平白的成了个没嘴的壶。”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瞧瞧了。” “明儿个他定然是要经过偏值房的,你领俸银时,且偷偷瞧瞧去。” “倘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的人儿,那还真是可怜见的。” “有何可怜的,就他那模样,没准日后被皇上看上了,那可真正是富贵齐天的。” “越说越没个边,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且当心着祸从口出,指不定这四周便安插着番子的眼线。” “这冷宫偏殿的,素日连个鬼影都不得见,他们怎会前来?” “你忘了,这偏角的院子里,可还住着一尊大佛。” “什么大佛,不过是个鬼见愁。” “莫不是被皇上活捉,如今他还是大运国执掌江山的皇帝,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往日即便高高在上,如今还不是阶下囚。” 二人正说得起劲,猛地自天边卷起一阵冷风,阴恻恻地穿堂打在二人身上,二人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眼尖的那位拢了拢袖子,压低声音,“且不说这些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那说点别的,昨儿个你撞见的那宫女……?” 另一人话音未落,便又是一阵冷冽黑风卷过,便看见这二人已然身首异处,转眼便见了阎王。 与这处不同的是,西华门偏角处却甚是安静,此处乃是酒醋面局的值房,而此局是二十四衙门中唯一可以出入皇宫的衙门,因着要出宫采办,必定是要进出方便些,才会安置在此。 如今正值冬春交替之际,值房内依旧燃着炭火,偶尔发出“噼呲”的声响。房内的摆设还算讲究,雕花梨木的方榻,一侧放着杌子,一方红木镂空桌案,两方黄花梨圈椅,里侧则放置着算不得宽敞的床榻。 那方榻上斜倚着一个人,一手捧着造册,一手放在一侧的锦缎团花绣的软垫上,细长的双眸微挑,油灯透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打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凭添了几分的温柔,只是那紧抿的唇,却望而生畏,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那神情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者。 她身着一件宫廷掌印的藏青色圆领中衣,身子微微一动,便将手中的造册顺势丢在一侧,慢慢地起身,下了方榻,行至槛窗旁,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她极美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冷光。 思绪随着这清清的银光飘出了极远。 莫不是她亲身经历,怎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诡异之事? 她乃是大冶国尊贵无比的暗帝,世人皆知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才是真正的帝王,却不知,她才是主宰整个大冶国的王者,可惜棋差一步,却弄得国破家亡,含恨而死。 奈何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是,她竟然重生在了大郦国,成了自个前世仇人的奴才,她挑了挑眉,勾唇冷笑了一声,却不知这是上天有意的眷顾还是故意的捉弄。 她仰望着浩瀚的夜空,似是在慰藉着那早已经消失的亡魂,“申屠尊,国仇家恨,这次,我一定会尽数讨回。” “玉掌印,如今已是子时,奴才伺候您安寝。”远远立在一侧的富春弓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小心地提醒着。 “小春子,你不必伺候着,杂家……自会洗漱。”她以往都是自称本王,如今换了称谓,甚是拗口,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阉竖,而是女子之身。 “是,那奴才告退。”富春待在她的身边不过半月,早先莫不是她,自个怕是一早便被那帮子奸色之徒侮辱了去,他自然对她心存感恩,将她视为再世恩人。 她转身重新坐回方榻,她要时刻记着自个的身份,如今她不再是大冶国暗帝,而是大郦国皇宫内的一名宦官,名为玉汝恒。 富春弓着身子恭敬地退了出去,脑海中回想起那夜的事情来。 半月前,他不过入宫十日,便被分配到酒醋面局,只是小火者乃是属于最低等的阉人,一般都与其他低等的阉人住在一处,每所屋子皆是五十人大通铺。 别看这些低等阉人,在各个掌事面前卑躬屈膝,恨不得将自个卑微到尘埃里去,可是,只要回到这处,那便是一改往日之态,各个变得面露凶光,尤其是对待新人,更是将他们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百般折磨。 这五十人内,都尊一个人为老大,而此人入宫十年,依旧是个乌木牌,比起小火者,不过是高一点罢了。 富春刚值班回来,许掌印交给他一些粗重的活,他这几日甚是乏累,一早便躺在铺上歇着了,只是今儿个,不知这老大来了兴致,竟然带着几个跟着他的人,将他给围了起来。 富春前一刻的困意,在看到已经蹲在他面前的老大时,顿时困意全无,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还真俊。”眼前被称为老大的阉人,说着便勾起了富春的下颚,忍不住地啧啧了几声。 其他的阉人见状,似乎习以为常,皆是默不作声地装睡。 富春看着又凑上来了两个人,将他的被子强行地扯开,更是将手伸入了他的衣服内,他更是大惊失色,用力地挣扎,却是被那两个人紧紧地按着。 “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他说着,已经扯掉了富春的衣服,接着拿出一个瓷瓶,笑得极其猥琐,“你可知这丁香油的用处?” 富春越发觉得羞辱,如今却是动弹不得,他瞪大着双眼,恨不得咬舌自尽。 眼看着自个便被这恶心之人给侮辱了,此时,他觉得眼前似是被一道黑影挡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转瞬变成了一片血红色,脸上更是喷洒着滚烫的鲜血,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只见适才还笑得猥琐的乌木牌,如今却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倒在了一旁。 而按着他的两个阉人,在下一刻便要大叫出声,那一声刺耳的大叫还未破空而响时,便已经被遏制在喉咙内,伴随着被割喉的鲜血,一同淹没。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屋内其他的人,他们惊恐地看着站在黑暗中,手中拿着一把滴血菜刀的玉汝恒时,各个面露惧色,有人正欲喊出声时,却对上了她来自地狱般嗜血的眸光,吓得将声音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谁敢叫一声试试?”她低沉的声音穿透黑夜的恐惧,犹如索命的阎罗,阴森地回荡在屋内。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胆小的更是吓得晕了过去,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看着她拿着菜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刀上的血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像是一把把悬在他们心口的刀,若他们敢动一下,那把刀便会砍在他们身上。 玉汝恒身上穿着粗布宫服,狭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摄人之气,周身更是散发着肃杀之气,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当日,他们是如何欺负她的,而是疑惑着,那个任人践踏的小火者,竟然敢拿刀杀人。 玉汝恒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接着将菜刀挥了出去,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看着那菜刀直直地飞了出去,却不敢动弹,眨眼间,那菜刀便砍在了已经死去的老大身上。 她拿出一块质地不是很好的手帕,将白玉手指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擦干,微微抬眸看着已经彻底不敢有所动静的屋内的人,语气透着冷淡,只是那眸子却变成了以往的温柔,她嘴角一勾,“适才发生了什么?”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开新文啦,求收藏啊,嗷嗷嗷……走过路过,表错过啊…… 亲耐哒们,酒醋面局呢是古代后宫的专门负责采办酱油醋的局子,没嘴的壶是嘲讽阉人不是男人的意思,至于丁香油,则是古代恶趣味用来爆菊花用的,第一章里面有很多伏笔和有趣的东西,亲耐哒们可以仔细看两遍,会发现很多不同的,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哦! 001 砍杀 002 太蠢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2 太蠢 众人还沉浸在适才菜刀横飞的那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只是那略显低沉的声音中却透着慵懒,不过是淡淡地询问,便让他们感觉到不寒而栗,他们的目光齐齐地落在玉汝恒身上。 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透着晦暗不明的冷冽寒光,她凉薄的唇微勾,双眸微弯,溢满了疑惑与不解,仿若适才发生之事与她无关,只是那唇瓣的笑容,却是冷若冰霜,看着瘆人。 “你……你竟敢杀了老大?”过了良久,一道惊恐地公鸭似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气氛,众人回神,便看到她右侧的床铺上猛地站起一个人来,一手指着她,掷地有声地发出了质问。 玉汝恒斜睨着他,笑容未减,嘴角向一边倾斜,那双眸子依旧透着柔光,周遭似乎在那人话落之后,变得更加地鸦雀无声。 那人迎上玉汝恒近乎于邪肆的笑容,明明是温柔的眸子,却折射出犹如坠入无间地狱般的黑暗,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子向后退着,“你……难道不怕我即刻将此事告知掌事?” 她并未转身,而是将目光收回,漫不经心地看向如今还惊魂未定的富春身上,眉目微挑,“太蠢,只有死。” 富春双手撑在两侧,对上玉汝恒看来的双眸,他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砍在已经死在自个面前老大身上的菜刀,他不傻,自然而然能听得明白玉汝恒话中的意思,想要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生存下去,那就要做到比他们更狠,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在乎多死一个,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他双手颤抖地将菜刀从死人身上拔了出来,用尽自个剩余的力气站了起来,赤着脚踩过眼前死人的尸体,双手握紧菜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适才质问的人惊恐万状地看着富春拿着刀正向他走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更是抖动地厉害,颤颤巍巍地向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转眼看着其他的人都呆愣地坐着,并无任何的反应,他看着富春大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富春只是冷冷地重复着适才玉汝恒说过的话,“太蠢,只有死。” 说话间,他已经逼近质问的人,举着刀在那人要惊叫出声时,便砍了下去,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鲜血自脸上滑落,滑过他敞开的胸膛,他逼迫着自个不敢眨眼,接着便转身,面无表情地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弓着身子,“老大。” 其他的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幕,看着那人睁着眼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宫中死人的事屡见不鲜,即便是身边的人,今儿有明儿没的,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即便是今日在这处换了老大,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屋子里的人都清楚,眼前的这长相白嫩的小火者是个什么性子,那简直是一根手指头都能轻易捏死的蚂蚁,如今竟然敢大着胆子砍死人,而且,这气势哪里还像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小火者? 他们清楚地记得一月前,许掌印将她打得半死,差点就咽了气,她还未歇息半日,便被差遣着出宫去办差事,自打那日回来之后,她便像是没了声,躲在角落里装死,这些时日,宫里都在忙着皇上班师回朝之事,自然无暇顾及她,却不知她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当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眼。 若说可怜,这宫中谁不可怜?他们每日过得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又来可怜他们呢? 他们虽不是聪明人儿,却也懂得什么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眼看着如今的情形,但凡他们敢多说一句,下一个见阎王的便是他们。若说,他们也可以齐心协力直接将眼前这人给办了,可是,今儿个见她这架势,他们心里当真是忌惮的,谁不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即便是没有出头之日,也不愿沾染这些个平白的是非,更何况,这处的人都来自各个衙门的,虽然身份低贱,即便素日有老大,也不过是恃强凌弱的货而已,他们终归不是齐心的。 玉汝恒听着富春的这一声老大,她转眸一一扫过众人的神色,“看来今儿是要多见些血腥。” 此话一出,他们还有哪个不明白的,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连忙起身,齐齐地躬身,“老大。” 玉汝恒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不过那嘴角的笑意甚是邪佞,“今夜这屋子发生了内斗,死了人与你们无关,如今天色不早,大家还是早点歇息,且莫随意走动的好。” 她的话虽然轻飘,却显得甚是厚重,威胁的意味比起如今屋子内飘散着的血腥味还要浓厚。 “是。”众人低声应道,纷纷躺回自个的铺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蒙头睡觉,反正今儿个是有惊无险了。 月色清冷,富春立在值房外,收回思绪,虽然已经过了半月,可是那日之事却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才发生过,他有些唏嘘,倘若那日,她不曾出手,哪里还有他的今日? 值房内,玉汝恒站在烛台边盯着灯芯若有所思,她拿着铜剔子轻轻地拨着灯芯,柔柔的灯光照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她凉薄的唇微勾,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飘渺出尘,她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弧度,缓缓地放下铜剔子,转身,便随意地卧在方榻上。 富春在值房外当值,远远便瞧见一抹身影弯着腰匆匆走了过来,待靠近时,才瞧见是谁,不禁问道,“怎得走得这么急?” “老大可在?”前来的乃是司礼监不起眼的小火者,亦是玉汝恒的心腹,小冬子。 “还未歇下。”富春看他神色匆匆,便转身前去禀报。 “进来吧。”玉汝恒早已听到了动静,低声道。 小冬子给富春递了个眼色,便恭敬地入了房,低垂着头,立在一侧,“老大,奴才刚刚得了消息,季督主让您明儿前去内书堂,不过,那出了名的刁蛮公主也不知打哪儿听说了您,说是明儿个专程去瞧瞧您。”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本来说八号更新的,但是,身体不好,就没有及时更新,今天开始正式更新了,亲耐哒们,喜欢的记得收藏啊,乃们的收藏对文文很重要的,吼吼…… 这里柠檬说一下,司礼监乃是官宦衙门里面最高的衙门,督主乃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兼管东厂锦衣卫的,古代的阉人也分等级的,太监拥有着最高的权利,并不是所有的阉人都叫做太监;小火者则是阉人里面地位最低的;内书堂是专门设给宫内宦官识字的地方。 002 太蠢 003 赏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3 赏玩 “嗯。”玉汝恒狭长的双眸微挑,凉薄的唇向一侧抿着,侧眸看了一眼小冬子,“这刁蛮公主杂家未曾听闻过?” “这刁蛮公主,乃是先皇生前最受宠的公主,年仅七岁便封号为昌隆帝姬,排位第五,单名一个‘璃’字,自幼便被娇宠,养成了骄纵蛮横的性子。先皇驾崩时,赐予她一块免死金牌,更是留下圣谕,命皇上保昌隆帝姬一生富贵荣华,故而皇上也会让她几分。而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她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各宫的主子们也对她忌惮三分。”小冬子眼尖地回道。 玉汝恒听罢,略显白嫩的手指上不染一丝尘埃,她轻捻着一支玉簪,斜睨眸,“她为何要见杂家?” 小冬子对玉汝恒心存着敬畏,如今值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一旁的炭火发出“噼呲”的响声,震得他的心微微颤动着,明明屋内透着暖意,他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立在自个该站的位置,“昌隆帝姬乃是出名的美人儿,生来便独宠无二,只要她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而且样样皆是独一无二的,她自恃美貌倾城,眼里更是容不得旁人比她貌美,而这些时日,有关于玉掌印之事,更是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自然引起了昌隆帝姬的好胜心。” 玉汝恒了然一笑,手腕一动,那玉簪便自空中抛出,稳稳当当地插入了小冬子头顶的管帽上,“去吧。” “奴才告退。”小冬子显然一惊,感觉发间猛地穿透过一阵凉意,他吓得冷汗淋漓,随即恭敬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踏出值房时,还不忘抬手摸着那冰凉的玉簪,深深地吐了口气,抬眸便对上富春正盯着他瞧着。他将管帽上的玉簪拔出,莹润的触感冰凉入骨,看这成色亦是上乘,他小心地揣入怀中,冲着富春嘿嘿一笑,便悄悄离开。 富春看着小冬子那贪财的模样,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他能被玉掌印收买,有朝一日,也必定会被旁人收买,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还是多提防些。 内书堂乃是宦官受习之所,但凡二十四衙门各典薄、掌印、监丞上任之时,需在此处受习,必定是要通文墨,懂书算,四书五经虽不能精通,却也是要涉猎一二才是。 玉汝恒一早便得了司礼监季督主传来的通令,命他每日抽出晌午的两个时辰前去内书堂受习,她简单地安排了局内之事,便信步前往内书堂。 她估算着时辰,亦是早到了半个时辰,早先她便前来过内书堂,那时她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小火者,是没有资格入这内书堂的上和园,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抬眸看了一眼这上和园内的景致摆设,颇具儒雅之风,不免让她想起了大冶国的皇宫。 想着前世,她乃是第一位以女子之身被选中的暗帝,故而,她自幼便接受着严苛的受习训练,与宫中其他的皇子皇女不能一同读书习字,自然也感受不到这种许多人同坐在教堂受习的氛围。 只是如今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她所背负的早已不是一个国家的责任与使命,而是国仇家恨,灭国之仇,还有这具身体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 其他衙门的宦官已尽数到齐,亦是早早便听闻了昌隆帝姬要前来一事,除了与酒醋面局有来往的几个衙门,其他衙门对于这凭空上任的玉汝恒不免心存好奇。 而她则是按照衙门的等级排位,安静地坐在偏角处,却还是时不时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内书堂教习的乃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此刻却并未坐在讲堂,而是恭敬地立在矮桌旁,厅堂内更是鸦雀无声,他们如今是在恭候着一人的到来。 “昌隆帝姬到!”一道公鸭嗓音响起,气派的仪仗拉开,寂静的上和园上空由远而近地传来珠翠叮铃的清脆之声。 玉汝恒如今并无武功,好在这幅身子筋骨不错,她若是勤于调息,假以时日,或许能恢复以往五成的功力,只是如今,她只能步步为营,屈居于人下。 “奴才恭迎昌隆帝姬万福金安!”伴随着那轻盈地脚步娓娓而至,玉汝恒随着众人自座位起身,匍匐与地上,他们不是朝臣,而是奴才,见到主子自然是要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这也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个早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手握乾坤的暗帝,如今,她不过是大郦国内宫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她首先要学的便是一个“忍”字。 “谁是玉汝恒?”清丽的声音在短暂的沉寂中响起,那声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奴才便是。”玉汝恒依旧匍匐在地,她的声音不似以往的冷冽,反倒是多了几分的温和,又带着几分的谦卑,但却像是潺潺泉水般,听着甚是舒心。 她话语刚落,耳边便传来衣衫悉索之声,直至有一人站在她的跟前,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而来,她依旧将脸近乎于贴在地上,并未抬头。 “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跟前的人不过是捏起手中的凤灵扇,不耐烦地摇晃着。 玉汝恒温顺地应了一声,“奴才遵命。” 她将埋与双臂间的头缓缓抬起,保持着近乎于膜拜的姿势,将目光落在了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的昌隆帝姬的身上,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容颜,精致的妆容,高贵典雅的装扮,难掩的公主威严之气,她的确是绝色美人,尤其是那一双刻意压下眼角戾气的勾魂摄魄的眸子,如今眉尾轻挑,更是生出了几分的妩媚之色。 她手腕一动,那涂了胭脂丹蔻的玉手将手中的凤灵扇随意丢在一侧,她俯身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不染朱砂的唇绽开一抹鬼魅的笑容,她不过是微微抬手,一旁的宫女便双手递过来一把匕首。 她拿过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她笑得一脸无害,“本公主很喜欢你这张脸,若是整块割下来供本公主赏玩,那定然是极好的。” ------题外话------ 亲耐哒们,文文自八月一号开始起,一直到现在,感谢亲耐哒们的支持和不离不弃,虽然有一些波折,但柠檬坚信,柠檬所付出的努力是不会白费的,文文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后续更加地精彩,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 北宋徽宗时,曾改“公主”为“帝姬”,在柠檬的文这里,帝姬的地位是最尊崇的。 003 赏玩 004 死神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4 死神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淡淡扫过她手中的匕首,面色如常,并未显现出惊慌与惧意,而是恭敬地抬起双手,低垂着头,“奴才的这张脸有幸能入得了公主的眼,乃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气,奴才自当感恩戴德才是,倘若公主想要割下来赏玩,自当由奴才亲自割下,献给公主,万不能玷污了公主高洁的玉手。” “说得极是。”她眉眼微动,显然未料到敢有人应承她的话,此事若放在其他奴才身上,怕是早已吓得惊恐万状,连连告饶,亦或者是直接昏死过去,难得有一人敢不惧她的威慑。 她原先不过是闲得无聊,想要寻些刺激有趣的事打发时间罢了,偶然间在御花园中闲逛时,听到了关于这小掌印的闲言碎语,尤其是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敢拿她的容貌与这小掌印的比较,她自当是要亲自来瞧瞧,如今看了,她却对这小掌印多了几分的兴趣。 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斜睨着眸打量着她,嘴角更是弯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的脸蛋,细长的柳眉,温和的双眸,倘若不是入宫,在宫外头也是个英俊的偏偏少年,这长相,一向自诩甚高的她也不得不心生惊艳,这世间竟然还有长得如此绝色的男子?她饶有兴趣地颔首,似是在嘲讽玉汝恒如今已不是真正的男子,她轻微地摇着头,当真是可惜了这皮相,今儿遇见她怕是要真正地毁了。 过了半晌,她手指一松,那镶着五彩琉璃的匕首便落在了玉汝恒的双手上,玉汝恒垂首,跪着向后退去,待退到一定的距离,右手握着匕首,刀尖甚是锋利,她只是微抬着头,却依旧保持着谦卑地姿态,毫不畏惧地动了一下手腕,那匕首便自她脸颊的轮廓划去。 在场的宦官忍不住地偷瞄着,待看到那漂亮的脸颊一侧当真被她划破,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地上时,他们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对玉汝恒能够有如此的胆量生出了一丝的敬佩,却独独没有同情与可怜,在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心生怜悯。 当刀尖划破脸颊时,玉汝恒并未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她对于这种皮肉的痛已经麻木,那血滴落的声响,反倒让她觉得畅快淋漓。 眼瞅着那脸颊一侧被划开一道极长的刀痕,鲜血顺着她修长的颈项染湿了衣襟,申屠璃那微挑的眉眼生出了几分戾气,她手指微动,一旁的宫女开口道,“将她带回玉粹宫。” 此言一出,犹如死神降临,若东厂乃是朝堂百官、黎民百姓的噩梦,那玉粹宫便是这后宫的东厂,宫中谁人不知,但凡入了玉粹宫的人,那必定是有去无回,能够留具全尸已是祖上烧了高香。 此时,申屠璃已然神气高傲地离开了上和园,而跪在地上的玉汝恒亦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上面噙着她的鲜血,将那五彩琉璃沾染地更加耀眼,她竟没有半丝的痛苦之色,反而是勾唇浅笑,从容地将手中的匕首收起,如此短小精悍的匕首,手感不错,在她起身时,顺势将这匕首藏在了袖中。 待玉汝恒被带走之后,其余的宦官不过是若无其事地起身,而侍讲学士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沾染在地毯的血迹,随即坐下,翻开书卷,正式讲课。 在他们的眼中,玉汝恒之事本就是意料之中,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酒醋面局的掌印,即便死了,也不过是给了另一个人往上爬的机会,与他们无关,既然事不关己,他们只管顾好自个便是,此乃后宫生存之道,想要在宫中活得长久,必须得学会“冷漠”二字。 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端坐于轿辇的申屠璃的背影,她独自一人跟在仪仗之后,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半边脸已经红肿,那道自下颚一直延伸至鬓角的刀痕甚是触目惊心,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奴才姿态,亦步亦趋地跟着向前走去。 沿途路过其他妃嫔主子的寝宫,宫门口的宫女早已匍匐在地,寂静的永巷,除了昌隆帝姬的仪仗经过留下的脚步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玉汝恒乃是第一次入西宫,只因宫内的宦官皆住在乾西五所偏角处,故而,她这些时日,一直留在酒醋面局,还不曾来过东西六宫。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到了玉粹宫,申屠璃在宫女的搀扶下落了轿辇,昂首入了宫门。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这鎏金的“玉粹宫”三字,她恭顺地低着头,跟着走了进去,一道冷风随之吹过,任谁都未捕捉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透着嗜血寒光。 ------题外话------ 亲耐哒们,嘿嘿……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啦啦啦…… 004 死神 005 噬咬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5 噬咬 玉粹宫乃是仅次于皇后居住的乐安宫最气派的宫殿,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前出廊,明间开门,隔扇风门,竹纹裙板,次、梢间均为槛窗,步步锦支窗,殿前左右设铜龟、铜鹤各1对。东西配殿各三间,前出廊,与转角廊相连,可通各殿。廊内壁上绘有十八幅以《石头记》为题材的巨幅壁画。玉粹宫南面,即侧殿的后抱厦,竟然单独搭建了戏台。东北角和西北角各有屏门一道,与后殿相通,如此的格局,当真是气派十足,更是体现出这昌隆帝姬在后宫不凡的地位。 玉汝恒低垂着头,不过是斜眼淡淡一扫,便将整个玉粹宫的布局了然于胸。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宫女向正殿走去,待行至正殿外时,匍匐在地,如今正值日头最毒的时候,烈日炎炎,将她的脸烧的通红,连带着那伤口都泛着丝丝的疼。 她便如此跪着,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得一旁候着的宫女语气冷硬地开口,“公主殿下宣你入殿,还不赶紧着。” 玉汝恒弓着身子,自侧门进去,脸上干涸的血迹因着适才的曝晒,流出了血脓,她却面色如常,仿佛这伤口并非是出自她的脸上。 用金丝织成的帷幔落下,上等梨木雕刻的牡丹方榻上,申屠璃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嫣红抹胸襦裙,裙摆绣着大片的白梨,素雅却又不失高贵,素锦的白纱锦衣随意散落,嫣红的丹蔻透着妖艳,她捏着一旁宫女双手捧着的白玉蝶内的糕点,斜眯着眼,嘴角不过是微微上扬,透过那金丝帷幔,看着此刻正跪在地上的玉汝恒。 玉汝恒猜不透申屠璃如今的目的,而申屠璃同样也看不透她隐藏在那一张绝色容颜下的心思。 正殿内甚是安静,玉汝恒恭敬地行礼,“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申屠璃将糕点丢入白玉碟内,自方榻上悠悠起身,两侧的宫女将帷幔拉起,她却踩着雪白的玉足便这样走了出来,缓步行至她的面前,身子微微一倾,勾起玉汝恒的下颚,看着那侧脸上的刀痕,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滑过,指尖沾染上血迹,她轻轻地捻起,不过是微微抬手,正殿内伺候的宫女便退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合起。 如今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你这模样倒是让本公主想起一个人来。” 玉汝恒见她放下勾起她下颚的手,翩然转身,重新折回方榻上斜靠着,眉梢微挑,“你是第二个不怕本公主的。” 玉汝恒依旧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暗忖着她这话中的意思。 “你可知他的下场是什么?”申屠璃朱唇微扬,随手拿起矮榻上放着的翡翠玉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玉汝恒始终保持着沉默,就像是一个旁听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申屠璃对于她的顺从更是多了几分的兴趣,她随即将手中的翡翠玉镯轻轻一抛,便听到清脆地响声,那玉镯便摔落在地,碎成几块。 “若说你的模样儿算得上是上品,可是比起他来,却稍逊了些,本公主最见不得有人比本公主长得好看。”她轻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汝恒,“被上万条毒虫啃咬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如今的那张脸遍布毒虫噬咬,看着还真是有趣得很。” 玉汝恒闻言,一阵恶寒,如此毛骨悚然的行为,却被她说得就像是在摆弄一件有趣的玩物,前世,她何人不曾见识过,可是,如此变态之人,她的确是头一次见,当真是闻所未闻,令人发指。 她自问自个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如今与这位相比,她觉得自个算得上是良善之人。 ------题外话------ 亲耐哒们,今天更得少,后面会补齐的,放心,吼吼…… 005 噬咬 005 初见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5 初见 申屠璃见玉汝恒对她所言竟然无半分的惧怕之意,那平静的脸上竟连一丁点的波澜都不曾起过,她不免有些郁卒,难道这小掌印当真不怕她? 越是如此,她却越是玩心大起,素日,那些个奴才见到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反倒没了趣味,她不禁想起另一个倔强的人,那是她之前的猎物,她微微抬手,轻轻一拍,殿门推开,宫女低垂着头上前,为她重新换好行装,她高昂着头自玉汝恒身侧走过,踏出了寝宫。 一旁的宫女语气一贯的冰冷,“还不跟着。” 玉汝恒想着这刁蛮公主到底想要如何惩治她?适才她所说的那人又是谁?能比她的容貌还美上几分的人,如今容貌尽毁,若是个心高气傲的,怕是早已羞愤自尽,她抬眸看了一眼走在最前头的那抹倩影,她嘴角自一边倾斜,她倒要瞧瞧这刁蛮公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徐步上了皇辇,仪仗紧跟在后,跨过顺安门,皇辇并未行在西宫,而是直接去了东宫,玉汝恒有些不解,不过,如今只能安稳地跟着,还未到自个出手的时候。 仪仗并未经过东六宫,而是绕过侧殿,直接到了乾东五所的偏角殿,这处甚是僻静,几乎无人看守,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只有两间有些破败的前后殿,比起那身份低贱的宫女、阉人住的地方都不如。 皇辇落在院落外,申屠璃抬步入院内,而看着玉汝恒的宫女则是口气不善地说道,“还不进去。” 玉汝恒弓着身子,越过前面气派的仪仗,沿途自然是被投来了无数冷漠的目光,她只管向前走着,接着便走进院落,院门在她入内后被合起,其余的宫女并未跟上前来。 她瞟了一眼站在院落中央的申屠璃,她微侧着身子不过是淡淡地看了自个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玉汝恒只是缓步地跟着,直至她入了前殿,殿内的摆设甚是简陋,寝室内放着一张不大的床榻,中央铺着破旧地绣着繁花的地毯,上面放着一方软榻,还有一张画着兰竹的屏风,便再无任何的陈设。 她不禁感叹,这处到底关押的是何人,竟然受到比小火者还不如的待遇。 “云景行,本公主驾到,还不出来请安。”申屠璃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嘲讽与轻蔑,她只是站在殿内中央,直视着前方。 玉汝恒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不免闪过惊讶,毕竟,此人亦是大有来头,在申屠尊攻打大冶国之前时,他首先攻打的乃是大运国。 这也是一年前之事,当时,大运国皇帝云景行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品行更是高德,加之登基三年,施以仁政,百姓无不爱戴,待听闻申屠尊亲自派兵攻打大运国,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安心坐与高堂,随之便御驾亲征,只可惜,功败垂成,被申屠尊活捉,囚与皇宫,大运国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未免申屠尊以云景行相要挟,危害大运国社稷,无奈之下,只好另立新君,而云景行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未料到他竟然被囚禁在此。 玉汝恒在思忖时,便看到一抹身影自屏风后走出,一身略显灰白的茶白锦袍,头上戴着月白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淡漠的双眸,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待行至屏风前时,殿外的光束透过槛窗,洒在他的身上,当真是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自是透着一股超脱世外的飘渺之气。 申屠璃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用这面罩遮着,也不过是多此一举,本公主前来,不过是想让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好好瞧瞧你如今的模样。” 眼前的人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缓缓地转身,将目光落在了垂首立在门边的玉汝恒身上,她如今低着头,可是那脸颊上细长的刀痕甚是醒目。 他的眼眸一片清明,没有恨,没有怒,没有惊恐,不喜不悲,只是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而此时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玉汝恒也是在这时,心里有了盘算,她如今孤掌难鸣,更是身处如此境地,必定是要经过一番周折,才能拥有自个的力量,而云景行,她可以好好利用。 申屠璃见云景行冷淡的神情,她在他转身欲离开时手腕一动,指尖弹出一片金叶子,将他脸上的面罩划开,而他的容颜便这样显现了出来。 玉汝恒亦是抬眸看了过去,待看到那张脸,她这才明白申屠璃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便是他。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嗷……亲耐哒们,记得收藏啊,多留言啊,酱紫柠檬才知道乃们一直都在啊,吼吼…… 005 初见 006 扑倒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6 扑倒 那是一张布满毒虫的脸,除了那一双似是看破俗物的双眸,剩下的面容已经溃烂凹凸不平,如若没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单单是如此看着,便会吓得魂飞魄散。 玉汝恒不知为何,那冰冷的心不经意间掀起了一丝涟漪,不是同情,不是怜悯,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心疼。 她可以想象得到他曾经身着龙袍,端坐于金銮殿上那风华绝代的尊容,他可是震慑四方,不可一世的王者,是大运国百姓俯首膜拜的帝王,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着万人之上的尊崇,更有着倾国的容貌,仿佛蒙受了上天的恩宠,拥有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可是现在……除了落魄、丑陋、屈辱,他剩下的怕是只有苟且偷生。 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似乎在他的身上寻到了何为同病相怜之感,曾几何时,他们都是尊荣无限,手握着一国生杀大权的帝王,如今反倒落得,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 申屠璃由始至终都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见她看到云景行那恐怖的容颜,竟然没有半分的恐惧之色,她不由得一怔,任谁看了这幅骇人的模样,必定会吓得惊叫出声,更甚者是当场吓死过去,可是,她当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微叹了口气。 她不解地上前,行至她的跟前,歪着头打量着她,“你不害怕?” 玉汝恒波澜不惊地向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该有的规矩,低垂着头,“回公主殿下,奴才要怕什么?” 申屠璃心中一顿,认为她说得有理,倘若这奴才回答不怕,那便是质疑她堂堂公主的权威,倘若回答怕,反倒是让她失了兴趣。 她打量着玉汝恒,细想来,自内书堂见她至今,她始终进退有度,回答甚是得体,若是换做寻常那些奴才,如今怕是早没了兴致。 立在一旁的云景行早已经习惯申屠璃带着那些个奴才宫女,亦或者是后宫妃嫔前来观赏他这张阴森恐怖的脸,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地看到他的样子,不是失声大叫,便是当场昏厥,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表露得甚是平淡,这让他也不禁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申屠璃突然玩心大起,转身徐步行至软榻前缓缓坐下,她低头把玩着手腕上莹润剔透的玉镯,眉目微挑,红唇轻抿,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虽然你如今这模样儿是无法见人,不过这身姿不俗,想必这床弟之事亦是不凡,只是不知你可玩过阉人?” 这寝宫本就简陋,申屠璃漫不经心的话却像是六月飞雪般渗人,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转回,眉眼微弯,射出一抹冷冽寒光,直视着靠在门口处的玉汝恒。 不给云景行开口的机会,她继续悠然说道,“这奴才长相白嫩,身子看着也甚是柔弱,虽不及女子温软,却也是上品,不如今儿个本公主做主,便将她赏赐给你如何?” 玉汝恒低垂着头,想着这刁蛮公主当真是变态至极,竟然想到如此羞辱他二人的法子,她心中冷笑,早已有了主意。 云景行见玉汝恒不动声色,他侧眸看着申屠璃,终于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启唇回应,声音透着看破红尘似的绝世清冷,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公主若真有兴致,我岂能有不收的道理。” 申屠璃见云景行开口,她扬声一笑,连声应道,“本公主颇有雅兴,既然本公主将这奴才赏了你,即日起,她便是你的人,不过,本公主今儿个便要亲自瞧瞧你二人如何缠绵,捡时不如撞时,索性就在此时便办了,若是晚了,本公主难保想出其他有趣的事儿。” 云景行看着申屠璃,听着她不容反驳的语气,并未有任何的情绪,这一年来他高傲的性子早已被磨光,他放下了所有该有的尊严,变成了她随时玩乐的玩物,他并未再开口说话,而是平静地抬手解着腰带。 玉汝恒却在此时垂首上前,缓缓跪在申屠璃的脚下,接着匍匐叩首,“奴才谢公主殿下。” 申屠璃对于玉汝恒突然主动的举动难免有些怔愣,待她反应过来时,却是为时已晚,只因那跪在脚下的玉汝恒手法极快地将她的双脚用腰带捆绑起来,她有着一双极美的星眸,此刻却布满了震惊,只因从未有一个人敢如此待她。 玉汝恒在申屠璃抬掌挥向她时,连忙起身,张开双臂,整个身体扑倒在申屠璃的身上,双手捏着申屠璃的手腕,低头看着她。 申屠璃感觉到手腕处钻心的疼痛,她更是惊讶地看着玉汝恒,“你敢以下犯上?” 玉汝恒身着的官袍半敞着,露出雪白如玉的颈项,隐约还能看到那优美的锁骨,她的双手不过是轻轻地按着申屠璃手腕处令她无法动弹的穴位,她薄唇绽开一抹冷艳的笑意,适才恭顺谦和的双眸此刻变得阴冷至极,她微微倾身,鄙视着压在她身下的申屠璃,“想来公主殿下也未享受过阉人的服侍,既然公主殿下此刻雅兴十足,那不如让奴才服侍公主殿下可好?”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喜欢的记得收藏哦,吼吼…… 006 扑倒 007 私通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7 私通 申屠璃瞪大了双眸,红唇微张,还未等她说话,便见玉汝恒已经低头,那双眸子此刻正盯着她的抹胸处露出的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有些发颤,“你……大胆!” 玉汝恒却不理会她此刻强装镇定发出的威严之声,只是扫过她的胸前,勾唇冷笑,“公主殿下已过及笄,生于皇室,自然是养尊处优的,只是,这胸部未免太过于平坦,虽然奴才已非男儿之身,却也存着男儿之心,不过,瞧着眼前这幅一马平川的景象,也着实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申屠璃何曾想到被一个奴才嘲讽自个发育不良,她抬着双腿,恨不得即刻将压在自个身上的玉汝恒踹下去,而后再将她扒光了,挂在铁架上鞭挞,可是,她如今双手无法动弹,双足更是被绑着,“你可知敢冒犯本公主的下场?” 玉汝恒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公主殿下,倘若奴才此刻大叫一声,那门外候着的宫女,东厂的番子必定会闯入,公主殿下与奴才私通,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想必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传遍整个皇宫,奴才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白白玷污了公主殿下的名声,日后公主殿下又有何颜面在这后宫之中立足呢?” 申屠璃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笑出声,“难道你不怕本公主秋后算账?” 玉汝恒红唇向一侧倾斜,笑得甚是邪恶,她将申屠璃的双手移至头顶,一手握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快速抽出袖口内的丝帕,在申屠璃用内力挣脱的时候,她已动作熟稔地将她的手腕绑起,未免她乱动,她的一只手按着申屠璃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地向下摸索着。 申屠璃浑身僵硬,这个该死的奴才竟敢轻薄与她,她磨着银牙,狠戾地瞪着玉汝恒,“本公主必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挑,极不在乎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直到行至她的腰际,手指滑入了她的衣襟内,申屠璃险些惊叫出声,她压低了声音,死死地盯着玉汝恒,“你要做什么?” 玉汝恒将手滑入她的后背,手指灵活地解开绑着的细带,接着在她惊愕时,自她的抹胸上抽出了一块绣着牡丹的水绿肚兜。 “你……”申屠璃对于玉汝恒这连番对她胆大妄为的举动惊得错愕不已,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汝恒当着她的面,便这样堂而皇之地将自个的肚兜揣入了怀中。 玉汝恒一脸诡异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您赐给奴才如此贵重之礼,奴才自当小心珍藏,万不能被旁人看了去。” 申屠璃听着她的话,更是瞠目结舌,她所穿的衣物,乃是独一无二的,更别说这贴身的肚兜,每一件皆是珍品,从未有重复的,这奴才若是将此物显露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与阉竖私通的罪名,那她即便是有免死金牌在手,也无颜面活在这世上,她在思忖之时,玉汝恒已经自她的身上离开,下了软榻,抬眸便看到立在一旁的云景行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她衣衫不整地行至他的面前,看着他已经将腰带解开,她轻声叹了口气,想着到底是怎样的折磨,能让高傲的一国之君变得如此卑躬屈膝,听之任之? 她抬起手将他的腰带重新扣上,接着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刀痕处的血已经凝固,她自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打开之后,掏出一个黑紫瓷瓶,抬眸环顾了四周,并未瞧见任何的应急药箱,若是低贱的奴才,自然不会有如此上等的化瘀止痛药膏、金疮药等,好在她上任掌印这两日,却搜罗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她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只是淡淡地开口,“奴才逾越了。” 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将他的手抬起,那原本修长如玉的手指,因着冻裂生了冻疮,又加之并未妥善处理,淤肿难消,看着有些渗人。 她剜了一些药膏,轻轻地涂在他的手指上,那双手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倘若再不医治的话,这双手怕是要废了。” 云景行那犹如死寂般的双眸长久以来第一次溢满了不解,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看似平淡无奇,举动甚是惊人,他能看出,她一直恭顺地任由着申屠璃摆布,实则是为了让申屠璃对她降低戒心,适才的那一幕让他也惊讶不已,他更能看出此人心思甚是缜密,只是他不解,她为何会对他? 待涂完药膏之后,玉汝恒便将这瓷瓶双手递给了他,“日后每日涂三次,待这瓶用完之后,伤口便可痊愈。” 云景行低头看着自个双手上传来淡淡地清凉直抵他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心,竟然激起了波痕,也不知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自她的手中接过了那瓷瓶,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玉汝恒收起手,转身看向躺在软榻上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申屠璃,她已然恢复了以往平淡温和的模样,接着上前跪在地上,将绑在她双足的腰带解开,随即束好,缓缓起身,将她手上的丝帕解开,垂首立在一侧,“奴才恭送公主殿下移驾!” 申屠璃如今没有了任何的束缚,气急败坏地自软榻上起身,杀气十足地站在玉汝恒的面前,抬手便挥了过去……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支持哦!多走动走动,留留言神马的,求勾搭啊,吼吼…… 007 私通 008 道喜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8 道喜 玉汝恒早知她会有如此举动,在她挥掌之时,她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将那肚兜自怀中拿出,高举在她的面前。 申屠璃这掌力度不小,若是当真打在玉汝恒脸上的话,她那半张脸必定会毁,可是,此刻,那绣着牡丹的肚兜明晃晃地挡在自个的面前,申屠璃挥出的那一掌硬是在半空中停下,那眸光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还不解恨,申屠璃冷哼一声,抬手便要自她手中夺过肚兜。 玉汝恒目光平淡地看着她,又是后退了一步,申屠璃伸来的手恰巧扑了个空,“公主殿下请!” 申屠璃抬手指着玉汝恒,咬牙切齿地发出声响,“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敢对你如何?” 玉汝恒却恭敬地垂首,再一次地扬声道,“昌隆帝姬移驾回宫!” 殿外候着的宫女听见这一声响,将门推开,跪在地上,齐声道,“奴婢恭送昌隆帝姬移驾!” 申屠璃抬眸冷冷地扫过跪在殿外的一干人等,心中更是憋闷,这一口气硬是提到了嗓子眼,却是出不来,这样的感觉比她如今杀人还来得烦闷。 想她在后宫之中,何人不是看着她的脸色,但凡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她不痛快,可是今儿个,她竟被这么个不起眼的奴才给摆了一道,不但在云景行的面前失了颜面,更是被这奴才轻薄嘲讽,她狠戾地盯着玉汝恒,来日方长,她定要将这奴才大卸八块。 玉汝恒恭顺地跪在地上,轻声提醒,“奴才恭送公主殿下。” 申屠璃深吸了一口气,却不能在奴才面前丢了她公主的威仪,她轻挥云袖,昂首挺胸,高傲地踏出了宫殿,玉汝恒亦是起身,跟着她离去。 云景行站在原地许久,直至这宫殿内的气息变得淡薄,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瓷瓶,一丝淡淡地暖意涌上心头。 玉汝恒依旧跟在銮驾的后面,一旁看着她的宫女见她并无任何的异样,一如初见时那般淡定从容,不免心生疑惑,但凡入了那宫殿的,不是惊叫出声,便是惊吓而死,而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也便罢,让宫女更加费解地是,当申屠璃回到玉粹宫时,并未让玉汝恒入宫,而是冷冷地丢了一句,“打哪里来回哪去”便将玉汝恒打发了。 在一众宫女奴才的惊愕之下,玉汝恒恭顺谦和地叩首谢恩,便转身退下,独留给了他们一个淡漠如常的背影。 玉汝恒看着天色,如今刚过晌午,她不必再去内书堂,想着局内的事情还未办完,便悠然自得地回了酒醋面局。 今日玉汝恒被昌隆帝姬带走的消息,早已是人尽皆知,他们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传闻中长相如天仙的玉掌印,不过才上任两日,怕是今儿个便要香消玉殒了,只是可惜了她那张美人儿的容貌。 富春侯在局外庑廊处来回地踱步,他当然清楚入了玉粹宫的人,岂能有活着出来的道理,可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玉掌印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这种莫名的信念,让他始终站在这处等待着。 玉汝恒行至庑廊处,抬眸便看到对面的富春,她面色温和地徐步上前,待站在他的面前时,便看到富春也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她,脸上顿时一喜,连忙跪在地上,激动不已,“玉掌印,您回来了。” 玉汝恒垂眸看着富春,“杂家让你办的事,可都办妥了?” “办妥了。”富春跪在地上笑着应道,显然他是打心底高兴的。 玉汝恒抬手,“起来吧,杂家还有事让你办。” “是。”富春欢喜地应道,随即起身,抬眸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适才只顾着欢喜,却未看到她脸侧那触目惊心的刀痕,如今瞧见,那嘴角的笑意连忙收敛,“玉掌印,您的脸?” “不过是皮外伤,不打紧。”玉汝恒淡淡地开口,抬步便向局内走去。 玉汝恒活着回酒醋面局之事,不到半刻钟便传遍了整个后宫,能活着从玉粹宫出来她可是头一个,这在所难免又引起了后宫的一阵风波,他们都在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昌隆帝姬放了她? 深夜,玉汝恒忙罢局内的事,便回到值房,她径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个脸侧那蜿蜒而上的刀痕,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抬手自脸侧滑过,轻轻地撕扯着,不消片刻,那镜中便出现了一张白璧无瑕的脸,而她的手中多了一块人皮面具。 她拿起沾湿的帕子将脸侧的血擦干,随手将那人皮面具放在梳妆台上的匣子内,起身步入屏风,褪去身上的官袍,换了一身干净的艾青色常服,缓步走出屏风。 房外小冬子早已恭候着,她不紧不慢地行至软榻旁,仔细地瞧着手中的那块肚兜,随即收在怀中,慵懒地斜靠在蒲垫上,细长的双眸微眯,透着猜不透的冷意,“进来吧。” 小冬子低声应道,便低垂着头走了进来,顺势瞟了一眼玉汝恒,连忙收起好奇心,恭敬地侯在一侧,“老大,小冬子先给您道喜了。” 玉汝恒薄唇微勾,不露半分情绪,“杂家何喜之有?” ------题外话------ 啦啦啦,感谢亲耐哒们滴留言,感谢乃们滴收藏,吼吼……柠檬终于有动力鸟,啦啦啦…… 008 道喜 009 督主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09 督主 “今儿个您被昌隆帝姬带走之事,后宫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季督主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是一笑置之,并未当回事,可是,谁曾料到,您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季督主当时听到这消息之后,便愣了片刻,而后大笑三声,然后说……”小冬子在此刻停顿了一下。 “继续。”玉汝恒舀起一旁的册子,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季督主说,‘此人当重用’。”小冬子始终不敢抬头,每次前来见玉汝恒,他都有种如芒在背之感,故而,每次都会小心翼翼。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细微的淡笑,“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又岂能当真?” “老大有所不知,这季督主自幼便跟着皇上,皇上登基之后,他便被提拔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历来,只有秉笔太监才可兼管东厂,从未有一个掌印太监能够兼管东厂,而他则是头一人,足矣便能说明,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小冬子继续说道,“季督主性子孤僻,手段毒辣,凡是落入东厂的人,那必定是有去无回,而他向来寡言,能够当众夸赞之人少之甚少。” 玉汝恒听着小冬子的话,邪恶一笑,既然申屠尊对他如此信任,想必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亦是派遣他去做,既然如此的话,倘若她取得他的信任,而后再取而代之的话…… 小冬子始终恭敬地低着头,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亦是未听到玉汝恒开口,他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只因她的心思向来琢磨不透。 玉汝恒微微抬手,将身侧的匣子内拿出一片金叶子,这乃是适才她在申屠璃身上顺手牵羊所得,她手指一动,那金叶子便跌在了小冬子的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冬子连忙跪下将那金叶子双手捧着,喜笑颜开地应道,“多谢老大。” 玉汝恒随即放下手中的册子,缓缓起身,“下去吧。” “是。”小冬子笑着起身,便退了出去。 富春抬眸看着小冬子自怀中揣着东西,抬眸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他转眸看着纱窗内那抹素雅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暗淡。 玉粹宫,申屠璃辗转难眠,虽然她入了寝宫便命人备了香汤,将自个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可脑海中却不停地浮现出玉汝恒扑倒在她的身上对她轻薄的画面,她长大至今,从未有人敢冒犯与她,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更别说靠近她半步,可是,那个奴才竟敢……想及此,她越发地心气儿不顺,索性披了对襟褙子,来回在寝室踱步,如瀑布般的青丝柔顺地贴在身后,头上并无任何的发髻,眼角故意压低的戾气如今尽显出来,她顿时觉得心口堵得慌,明儿个她便前去将那奴才讨要入自个宫中,再好好地收拾,她定要让那奴才生不如死。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自行前去了内书堂,她若无其事地坐在自个的位置上,这一路走来,不乏被宫中的人当作新奇事儿看待,尤其是内书堂经历过昨日之事的这些宦官,待看到玉汝恒脸侧竟无一丝的疤痕,他们不免心生疑惑,可是,又不愿前去询问,只好频频侧眸打量着她。 玉汝恒低垂着头看着书案上放着的书卷,安静地听着讲堂上侍讲学士教习,由始至终,都表现得平淡无奇,仿若昨日发生之事与她无关。 待自内书堂出来之后,便看到小冬子急匆匆地迎上前来,随即立在她的身侧,“玉掌印,季督主传您前去司礼监。”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淡淡一扫,眉梢微挑,依旧是寻常的语气,“好。” 小冬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自内书堂出来的宦官亦是听见了适才小冬子的话,皆是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昨儿个季督主当中夸赞她的事儿早已经弄得人尽皆知,而玉汝恒如今更是成为了宫中流言蜚语最多的人,一个身份低贱的小火者,一跃成为酒醋面局的掌印,被带入玉粹宫竟然能活着出来,还被季督主扬言称赞,这恐怕是绝无仅有之事,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素日嫔妃们,各处的宫女、奴才闲来无事,自然会三言两语地说上几句,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到最后还杜撰出了许多的版本,左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这是玉汝恒第一次入司礼监,她心中冷笑,自个自打重生过来,倒是经历了许多人生的第一次,她谦和有度地弓着身向前走着,直至行至内堂外,小冬子前去禀报,接着便听到一侧的长随尖着嗓子喊道,“宣酒醋面局掌印玉汝恒入殿。” 玉汝恒躬身步履从容地进入内堂,待行至堂内恭敬跪下,“酒醋面局掌印玉汝恒参见厂臣。” “起身吧。”一道犹如玄铁冰封的声音响起,可是,却夹杂着一丝的暗哑,让人听着不免心生惧怕。 “是。”玉汝恒却没有半丝的慌乱,反而是淡定自若地起身,面色淡然地低垂着头,等待着训示。 “不必拘谨。”季无情看着眼前进退有度的玉汝恒,看这身形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可是这由内而发的内敛沉稳,连阅人无数的他也不禁赞赏几分。 “是。”玉汝恒只管低声应道,却也是微微抬了抬头,没有半分的逾越与不尊。 季无情随即从椅子上起身,缓步便行至她的面前,玉汝恒的个子与他齐肩,如今弓着身子,他眼眸眯成了一条幽深的缝隙,负手而立,却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你很怕本座?” 玉汝恒正欲回答,便听到门外传来宣报声,“昌隆帝姬驾到!” ------题外话------ 亲耐哒,抱歉,昨天断更鸟,瓦后面会多更,补上的,祝亲耐哒们中秋快乐!啦啦啦…… 009 督主 010 斗胆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0 斗胆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转身便低垂着头恭敬地踏出内堂,前去迎驾。 玉汝恒却在这个空档琢磨着适才季无情说的那句话,她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浅笑,随即便躬身毕恭毕敬地跟在季无情身后踏出内堂。 申屠璃一眼便看到玉汝恒,她冷嗤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高贵端庄地徐步前行,司礼监一众人等尽数跪在地上,“恭迎昌隆帝姬大驾!” 申屠璃抬步入了内堂,一旁的宫女连忙搬了她素日坐的椅子,她端坐而上,直视着前方,“起吧。” “是。”众人应道,恭敬地起身,垂首立在原处。 季无情此时已经重新入了内堂,立在她的一侧,还不等他开口,申屠璃便已经发话,“本公主此次前来,是向季督主讨要个奴才,不知季督主可否割爱?” “不知公主殿下看上了哪个奴才?”季无情面上表现的恭顺,心下却疑惑起来,这昌隆帝姬素日胡作非为,也不过是作践后宫的人,今儿个可是头一遭来司礼监要人,他深知这刁蛮公主的脾气,若非是真真儿得罪了她,她定然不会前来索要,怕是此人凶多吉少。 “她。”申屠璃压低的眉眼微挑,冷冷地盯着垂首立在不远处的玉汝恒,俨然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季无情心下了然,看来昨儿之事还未完,不过,能够在刁蛮公主的寝宫活着出来,如今让她惦记的人,那多少是有几分能耐的,他需要好好斟酌才是…… 玉汝恒当然明白申屠璃要她过去,自然是为了好好折磨她,不过,她却有着另一番的盘算,她低垂着头,没有半分的欣喜与害怕,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只是她的手却缓缓地向腰间靠拢。 申屠璃见她如此,红唇微抿,沉声道,“既然季督主不作声,那便是应承了此事,来人将这奴才给本公主带回玉粹宫。” “是。”侯在堂外的宫女低声应道,接着便垂首入内,手中竟然拿着十斤重的铁镣,众人见状,也不免一惊,毕竟这是他们头一次看见昌隆帝姬在司礼监如此大动干戈。 玉汝恒却一言不发,直到那宫女打开脚镣,正要拷在她的脚踝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公主殿下且慢。” 申屠璃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玉汝恒的身上,却在此刻听到季无情开口,她不悦地侧眸,冷视着他,“且慢?” 季无情后退半步,躬身道,“她,公主殿下不能带走。” “本公主想要的人,从来没有不能带走的,今儿来不过是看在你身为掌印太监的面子上,才知会你一声,倘若你再敢阻拦的话,本公主带走的怕是不止她一人。”申屠璃未料到竟然连季无情都敢反她?她猛地自椅子上起身,双眸迸射出冷寒之气,抬步便行至玉汝恒的跟前,待看清她的脸时,冷凝出声,“你脸颊的刀痕呢?” 玉汝恒低垂着头,“奴才不知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申屠璃抬手便要勾起她的下颚,却被她巧妙地躲开,她低声道,“公主殿下莫要失了威仪。”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这奴才给本公主带走!”申屠璃沉声喝道,显然气得不轻。 季无情却再一次开口,“公主殿下,微臣斗胆,来人,还不请公主殿下移驾!” 010 斗胆 011 喜好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1 喜好 申屠璃转眸,双眸迸射着怒火,反了反了,素日对她恭顺的季无情今儿个也竟敢与她作对,她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玉汝恒身上,朱唇微勾,“季督主,本公主为何不能带走她,她不过是个不知轻重的奴才而已,难道季督主如今为了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敢忤逆本公主?” 季无情见申屠璃对玉汝恒如此执着,他越发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人留下,他低垂着眸,“回禀公主殿下,此人与微臣关系甚深?” 此言一出,必定是语惊四座的,不止申屠璃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惊讶之色,连带着这司礼监的一众人等也不禁怔愣在原地,仔细回味着季无情的话。 玉汝恒却没有半分的惊讶之色,她自顾地低着头,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一副置身之外的神情。 一时间厅堂陷入了僵局,过了片刻之后,申屠璃的冷笑打破了堂内的宁静,她抬眸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接着又绕着玉汝恒上下打量了一圈,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儿个她扑倒在自个身上衣衫不整的绯靡模样,那俊俏的模样儿,修长如玉的颈项扬起的弧度,还有那削尖的双肩,若隐若现露出的优美锁骨,还有这幅瘦弱的小身板,她低头盯着玉汝恒微微翘着的臀看了半晌,一副了然的神情,抬眸看着季无情,“本公主今儿个倒是长见识了,原来季督主的喜好竟然如此独特,啧啧,瞧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儿,到真真是让人心疼的紧呢。” 申屠璃一面冷言冷语啧叹道,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得竟然在玉汝恒的臀上捏了一把,接着抬眸看着季无情,“对本公主来说当真是可惜了,倘若是个正常的,本公主带回去消遣消遣也是好的,如今儿……” 玉汝恒未料到申屠璃竟然有这一手,堂堂的公主,当着一群宦官的面,拍她的臀?这无疑是在向他们暗示着,自个跟季无情的关系匪浅,这也便罢,但是她的胆子未免太大,玉汝恒眸光闪过一抹冷意,看她如何调教调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公主。 季无情那双眼眸中也闪过一抹惊愕,他自然未料到自个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被申屠璃曲解,可是如今他若是再解释的话,那便是越描越黑,更重要的是这刁蛮公主也太……虽然这玉汝恒乃是阉竖,但也是个男子,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如此明目张胆地对阉竖加以调戏,这若是传出去有失公主的德行。 申屠璃只顾着心里痛快,她也奇怪自个为何会有适才那般不成体统的动作,可是既然已经捏了,那只能硬着头皮挺着,只是指尖滑过的柔软,让她忍不住地心神一荡,她突然意识到自个的想法当真是越发离谱,连忙收敛心神,接着不紧不慢地行至玉汝恒面前,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失望的模样,“既然是季督主的人,那自然是不能割爱的,本公主虽不是大度之人,却也有成人之美的心,不过她昨儿个得罪了本公主,有过自然是要罚的,即便是季督主心尖上的人儿,那也是不能袒护的。” 季无情听着申屠璃的话,他本想着将人留下,如今却被她反驳了了回来,他身为掌印太监,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如若真的硬要将人留下,那日后怎能服众?虽然他并不在意手下的人会如何看待此事,但他还是需要斟酌斟酌才是,他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却见她自始至终都未开口,这会却跪在地上,“奴才但凭公主殿下处置。” 申屠璃斜睨着季无情,似笑非笑地问道,“依着季督主的意思呢?” “不知公主殿下要如何惩罚?”季无情垂首问道,如今见玉汝恒如此,他越发地觉得此人有趣,他倒要瞧瞧她之后该如何应对。 “就罚她去本公主寝宫当值一月吧。”申屠璃眉眼微勾,狡黠一笑。 季无情低头看着玉汝恒,“既然公主殿下开恩,你便去吧,这酒醋面局的差事也不能耽搁,你每日便抽出两个时辰前去办了。” 还不等申屠璃出口反驳,玉汝恒已经适宜地应道,“奴才自当不辜负厂臣厚爱。” 申屠璃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这话语的意思,倘若她哪日未来向他报道,那便是自个对她动手了? 季无情听着玉汝恒的话,越发地不是滋味,她这一句“厚爱”岂不是坐实了他与她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低眸盯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深邃的眼眸闪过幽暗。 玉汝恒感受到有两道不同的冷光直射在她的身上,她却不以为然,而是低垂着起身,侧着身子扬声道,“昌隆帝姬起驾回宫!” 申屠璃狠狠地剜了一眼玉汝恒,她倒是适应的够快,她高昂着头看着前方,抬起右手黏着兰花指,玉汝恒机敏地伸出手臂,她便轻轻地搭着,不过那力度看似轻,实则是用了内力,倘若是旁人,如今早已经面色发白,晕倒在地上。 玉汝恒却是面不改色,恭顺谦和地低垂着头,一道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发出,她估摸着自个的手腕已经脱臼。 季无情自然也听到了响声,他抬眸瞟过玉汝恒那没有一丝波澜的神色,收敛起眸光,垂首恭送着申屠璃。 待公主仪仗离开司礼监,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却齐齐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季无情转身行至内堂坐下,双眸透着冷寒,似是一眨眼便能将他们捏碎,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今日一事,倘若传出半个字,本座便让他尝尝弹琵琶的滋味。” ------题外话------ 亲耐哒们,啦啦啦……弹琵琶是一种刑法,至于是啥,乃们可以找一下度娘,吼吼…… 求收藏求勾搭啊,收藏破千,柠檬二更啊,吼吼…… 011 喜好 012 服侍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2 服侍 玉汝恒这次并不是跟在依仗后面,而是一跃站在了皇辇的一侧,她微弓着腰,低垂着头,神情淡然,没有半分的痛苦。 申屠璃端坐在皇辇上,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时地打量着她,自个适才可是用内力震碎了她的手腕,那一下必定是要脱臼的,可是她怎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申屠璃不禁怀疑自个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 玉汝恒当然疼,可是比起前世她所受的疼痛,这点痛楚对于她来说乃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她早在扶着申屠璃上皇辇的时候,便已经快速地将手腕接好,如今不过是有些酸疼罢了,其他的无碍。 待行至玉粹宫,申屠璃愤愤地入了寝宫,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抬手示意,一众宫女躬身退了出去,门被合起,寝宫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申屠璃翩然转身,挽袖随着她的动作飘然浮动,她上前一步站定,低头盯着垂首立在一侧的玉汝恒,“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玉汝恒低声道,“奴才不知公主殿下所言是何意?” 申屠璃将她的手腕抬起轻轻地晃动着,却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看样子是脱臼了,“不疼?” 玉汝恒眉眼间始终透着淡漠,“奴才该疼吗?” 申屠璃将她的手腕放下,掌心向上,涂着胭脂丹蔻的食指微勾,“拿来。” “公主殿下想要什么?”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肚兜……” “此物乃是公主殿下赏赐给奴才的,奴才每日都会戴在身上不敢摘下,定然不会忘记公主殿下对奴才的恩典。”玉汝恒一字一句地扬声说道,生怕侯在殿外的宫女听不见。 申屠璃见她说得大声,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接着便将手探入她的怀中胡乱地撕扯着。 玉汝恒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手便按住了她正探入自个衣襟内的手,脚下轻轻一扫,申屠璃猝不及防,底盘不稳,便被玉汝恒撂倒在地。 玉汝恒顺势扑倒在她的身上,一手扣着她捂着自个嘴的手,一手按着她放在自个腰间的手,她卸下了素日温和恭顺的模样,凉薄的唇向一侧勾起,细长的双眸微眯着,声音很低柔却耐人寻味,“公主殿下对奴才上下其手,难道是看上奴才了?” 申屠璃睁大双眸看着压在自个身上的玉汝恒,那薄唇透着莹润的光泽,糯米银牙甚是明亮,她愣神地盯着,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恶魔附体,让她很难想象此人是那个不起眼的奴才,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儿个的事,“本公主怎么可能看上你?” 玉汝恒笑意越发的诡异,她接着又向申屠璃逼近了几分,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白璧无瑕,吹弹可破的肌肤,尤其是那勾起的唇,让申屠璃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玉汝恒在她的脸颊轻轻地吹了口气,“既然不是,那奴才的腰带怎得开了?” 申屠璃感觉到脸颊传来一阵酥麻,她浑身更是一僵,低声道,“你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本公主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玉汝恒却越发地靠近,“奴才年纪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净身入宫也不过几月,离秋季前去黄立门验身子也还要一年,如今虽然被净了,却还是能留点的,要不公主殿下试试?” “你……”申屠璃未料到玉汝恒竟然能说出如此放浪形骸之言,她顿时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脸上更是染上了一抹绯红,“你就不怕季无情杀了你?” “难道公主殿下是想知道奴才是如何服侍季督主的?”玉汝恒一副了然的神情,接着便将她按在腰间的手缓缓地向内移动着,“那奴才今儿个就好好服侍公主殿下,以报公主殿下赏赐之恩。” 申屠璃连忙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却被玉汝恒紧紧地牵制着,“你大胆!” “奴才能为公主殿下献身,乃是奴才的福气,至于大胆一说,先动手的可是公主殿下。”玉汝恒麻利地将她的双手放在胸口压着,接着空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腰际缓缓地行至她的后背,“公主殿下在司礼监对奴才做过的事儿,您说奴才该如何报答您呢?” 申屠璃觉得自个是彻底栽在她的手上了,想着她在这后宫之中横行霸道,哪里碰到过这么个刁钻的,在外人的眼中是自个惩治着她,可是,如今,这到底是谁惩治谁?而她偏偏不能喊叫,更重要的是她的武功竟然没有半点的用处,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扑倒,而且……这奴才的手往哪里碰? “你这奴才还不住手!”申屠璃惊慌地怒喝道。 “公主殿下,奴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说奴才是捏哪边好呢?先从左边开始如何?”玉汝恒笑得诡诈,声音依旧是温和谦顺,只是那动作却让申屠璃险些惊恐地大叫出声。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亲耐哒们,求留言,求收藏,求勾搭啊,吼吼…… 012 服侍 013 看透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3 看透 “哪边都不准。”申屠璃压低嗓音,紧咬着银牙发出低沉的声响。 玉汝恒却已经沿着她纤细的腰侧捏了起来,力度看似轻巧,实则是按准了穴位,申屠璃顿觉腰间酸痛不已,忍不住地惊叫出声,“啊!” 殿外候着的宫女听到动静低声询问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申屠璃如今恨不得将扑倒在自个身上的玉汝恒千刀万剐,可是,人真的进来,那她岂不是丢尽了颜面,日后还如何在后宫中自处? 穴位被捏中,伴随而来的则是整个身侧的酸痛,痛得让她眼角噙着泪水,她倔强地咬牙,沉声道,“没有本公主命令,谁都不许入内。” 殿外的宫女们只当是公主殿下要惩治玉汝恒,便不放在心上,继续候着,她们哪里想到如今被惩治的是她们最最惧怕的公主殿下。 玉汝恒见她白皙如玉的脸憋得通红,带着几分的稚嫩,几分的倔强,更有几分的委屈,那眸底盛满了狠戾,“公主殿下,奴才要继续喽。” 申屠璃却在此时抬起头,对准她的鼻子便要咬过去,奈何有所偏差,直接咬住了玉汝恒的唇,她顿时瞪大了双眼,连带着玉汝恒都惊了一跳,这……两个女子…… 申屠璃如今是又气又恼,却在玉汝恒愣神时,双手用力将她推开,接着饿狼扑食般的反扑在了玉汝恒的身上,直接坐在她的腹部上,双手更是按着她的手腕,低声道,“敢对本公主无礼,胆子倒不小。” 玉汝恒见她一副气势汹汹地模样,她舔着嘴角被申屠璃适才咬出的血,漫不经心地开口,“公主殿下,您对奴才又摸又亲的,如今又将奴才扑倒在地上,倘若奴才大叫一声的话……” “哼,若无本公主的命令,谁敢进来?”申屠璃这下来了气势,双眸冷厉地盯着她,得意地一笑。 “如此岂不是更好。”玉汝恒邪魅一笑,“奴才任凭着如何叫,比如不要!公主殿下慢点!公主殿下好痛!外面的人自然是不敢入内,可难保不会想入非非……” “你……”申屠璃觉得自个当真是拿她没有法子,可是这口气不出,她心里憋得慌,“你是仗着有季无情撑腰,才对本公主有恃无恐吗?” 玉汝恒听着她的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难道公主殿下看上的是季督主?” “这天下男子都死光了吗?”申屠璃刚发出的火被玉汝恒的话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汝恒,侧眸看着她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手腕怎得没事?” 玉汝恒收敛起邪恶的笑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奴才家世代接骨为生,对奴才而言,这脱臼本就是小事。” 申屠璃见她竟然平静地与她说这些事情,吸了一下鼻子,便从她的身上起来,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旁,侧眸看着她,“你为何不怕本公主?” “公主殿下喜欢奴才们怕您?”玉汝恒已经死过一次,她如今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为何不怕呢?”申屠璃反问道。 玉汝恒自地上起身,“公主殿下请起!” 申屠璃见她垂首立在一侧,没有任何的神情,仿佛适才那个对她无礼的人已经消失,“本公主看不透你。” 玉汝恒躬身道,“这后宫之中公主殿下又能看透谁?” 申屠璃转动的双眸,却是第一次会心一笑,“依你所言,本公主倒是谁也没有看透过。” 玉汝恒见她起身,接着向后退了一步,“公主殿下可有其他的吩咐?” “你跟云景行认识?”申屠璃缓步转身斜卧与软榻上,挑眉冷厉地看着她。 玉汝恒低垂着头,思忖着她为何突然问起云景行,“公主殿下,奴才入宫不过两月,一直在乾四五所当差,怎会认识他?” 申屠璃勾唇冷笑,自软榻上起身,缓缓地行至她的跟前,“倘若不认识,你对他为何那般好?难道你看上他了?” 玉汝恒忍不住低笑道,“公主殿下可是忘了昨儿个您可是要将奴才赏赐与他,奴才不过是尽自个本分。” 申屠璃侧着身子把玩着手腕的玉镯,“那你对他尽奴才的本分,却对本公主两次无礼,这就是你做奴才该有的本分?” 玉汝恒心中冷笑,“依公主殿下所言,奴才斗胆,公主殿下不但当着司礼监众人的面捏了奴才,适才还咬了奴才的唇,难道这也是公主殿下该有的德行?” “你好大的胆子!”申屠璃挽袖一挥,抬手指着玉汝恒怒喝道。 突然殿外传来宫女的禀报声,“公主殿下,季督主派人传来话,皇上如今已经到午阳门,再有半个时辰便到德武门,现在后宫的主子们都接了旨意前去接驾。” ------题外话------ 嗷嗷嗷嗷,亲耐哒们,求收藏,求留言,求勾搭,吼吼……啦啦啦…… 013 看透 014 恭迎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4 恭迎 “知道了。”申屠璃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过那双眸子却一刻都未从玉汝恒的身上移开过。 玉汝恒低垂着头,眼脸的冷光一闪而过,“公主殿下可是此刻移驾?” 申屠璃眼角微闪,接着勾起狡猾地笑意,“你随本公主一同迎驾。” “奴才遵命。”玉汝恒垂首应道。 “今儿起,你便随身服侍本公主,除了每日给你两个时辰前去处理酒醋面局的事务外,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本公主身边。”申屠璃压低声音冷冷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寸步不离是指公主沐浴、就寝、更衣、宽衣都要贴身服侍吗?” “你……倘若不是你穿着这身皮,本公主定然以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申屠璃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玉汝恒,她觉得自个就不应该一时兴起去招惹这么一个无赖,如今倒好,不但丢了颜面,还失了公主的威仪。 玉汝恒听着申屠璃的语气,知晓她素日不过是被娇宠坏了,并无其他的心机,她随即躬身道,“奴才服侍公主殿下更衣。” 申屠璃连忙挥手,忽然凑近盯着她看了半晌,低声道,“你那处当真还能用?” “倘若公主殿下想要试试的话,奴才觉得养养还是能用的,虽然小是小了点。”玉汝恒平淡地回道,却还是忍不住地一阵恶寒。 申屠璃听着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用等到秋季,明儿个本公主便亲自带你去黄立门再割一次。” “公主殿下可是要亲自验身?”玉汝恒突然觉得这申屠璃倒甚是有趣,心高气傲,知道行动上讨不到便宜,便开始与她耍起嘴皮子。 申屠璃盯着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蓦然转身便向软榻走去,“更衣!” 侯在殿外的宫女连忙推门入内,玉汝恒始终若无其事地立在一旁,待申屠璃换了迎驾的公服,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玉汝恒不得不承认这刁蛮公主算得上是难得的美人,她躬身立在一侧,申屠璃尽显公主威仪,每一步走得都极其的仪态万千,她紧跟申屠璃一侧,踏出玉粹宫,乘着皇辇便浩浩荡荡地向德武门移驾。 如今乃是日昳,未时三刻,距离晡时,寅时一刻还差两个时辰,玉汝恒跟着仪仗向前走着,心下思忖着,申屠尊为何匆匆回宫,按着时日,他自大冶国离开,依着既定的凯旋而归的日子也是明日,难道这宫中出了何事? 她一言不发,而申屠璃却不时地看着她,那双眸子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 待行至德武门西面的侧门“文熙门”,申屠璃的仪仗直接越过了各宫的妃嫔,公主,直接行至最首,她缓缓地下了皇辇,步履优雅地站在前面,宫中的一众人等皆恭敬地行礼,“昌隆帝姬万福金安!” “都起吧。”申屠璃的语气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翩然转身,众人还未谢恩完毕,耳边便传来一声公鸭似得尖锐的禀报声,“恭迎皇上圣驾!” 众人正好还未起身,只是齐齐地跪在地上行大礼,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阵清风拂面,玉汝恒跪在地上,耳边传来马蹄狂奔的呼啸声,她的心却在此刻犹如万马奔腾般溢满了熊熊烈火,这股火焰犹如那晚申屠璃带着铁骑踏破大冶国宫门时,腾空而起的火光,寸寸燃烧着她的心,她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直至在距离德武门一丈远时渐渐安静下来。 一道冷风迎面吹来,玉汝恒嘴角却噙着嗜血的笑意,她能够感觉到有人翻身下马,那绣着龙腾的长靴踩在金砖石上发出碎裂的声响,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就如同那日她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道黑影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她嘴角地笑意更深,却不似那日的决绝,而是带着仇恨的烈焰,“申屠尊,大冶国暗帝带着仇恨重生而来,你,准备好了吗?”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喜欢记得收藏啊,吼吼…… 014 恭迎 015 暴君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5 暴君 “璃儿恭贺皇兄凯旋归来。”申屠璃看着迎面走来的申屠尊,身披褐色战甲,一手握着腰间的宝剑,一手托着头盔,一张刀刻般俊美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线条,英俊无匹的容貌,挺拔威武卓尔不凡的身姿,尤其是那一双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皇兄不在宫中的这些时日,你可惹事?”这声音依旧冰冷,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却又不夹杂任何的情感,放佛是自无间地狱穿透而来,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可是偏偏申屠璃却挂着优雅地笑容,接着上前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愉悦地声音破开了他制造的压抑威严之气,“皇兄刚回宫,便编排璃儿。” 申屠尊并未与申屠璃保持距离,而是站在一旁任由着她挽着,他放低了声音,比适才和颜悦色许多,“听说你昨儿个大闹了内书堂?” 申屠璃连忙轻笑道,“不过是去瞧了瞧。” “那今儿个去司礼监也是瞧瞧?”申屠尊长身肃立,深邃的目光落在申屠璃的身上,而他正前方的脚下正跪着玉汝恒。 他提前回宫,百官并未来得及恭迎圣驾,如今跪在德武门的皆是后宫的妃嫔、公主,素日,申屠尊本就寡言少语,与一众皇子皇女也不亲近,不过奇怪的是,与昌隆帝姬倒是亲厚许多,后来登基称帝,也甚少入后宫,整日待在前朝处理政务,登基第二年便御驾亲征,征战大远国,生擒云景行班师回朝,如今乃是第三个年头,半年前他再一次亲征,历经苦战,一月前终于踏破大冶国城门,直捣黄龙,如今那辉煌了五百年的大冶国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转瞬便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不复存在,如今的大郦国一跃成为了五大强国之首,不可一世。 申屠尊更是被称之为千年难遇的暴君,所到之地皆是哀嚎遍野,血流成河,而他偏偏擅谋略,精通兵法战术,知人善任,亦是有道明君,这样的人太过于强悍,让人心生畏惧,不寒而栗。 申屠璃讨好地一笑,“皇兄在外征战沙场,还不忘关心璃儿。” 申屠尊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便也不在计较,他不过是冷冷地扫过如今还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冷冷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叩首起身,玉汝恒亦是躬身安静地立在一侧。 季无情垂首向前,立在申屠尊的身侧,“主子,您可是要去永安宫?” “嗯。”申屠尊淡淡地应道,抬步便向前走去。 申屠璃却依旧亲昵地挽着申屠尊的手臂跟着前去,玉汝恒则安静地跟在申屠璃的身后,季无情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并无异样,他正收回视线时,却看到她的嘴角破了…… 申屠尊却在此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紧跟着的一众人等,沉声道,“不必跟着。” 众妃嫔垂首应道,接着便垂首立在原处,直至申屠尊走远,她们才各自散去。 陪着申屠尊前去的除了申屠璃与季无情,便是玉汝恒,还有几个随身长随,便再无他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申屠尊便行至永安宫,他侧眸看了一眼申屠璃,“在外候着。” “是。”申屠璃乖顺地应道,哪里还像素日那刁蛮的模样。 玉汝恒低垂着头立在一旁,纵然是申屠尊最信任的季无情也未入内,他侧眸看着她,再抬眸看向申屠璃此刻也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心中疑惑更深。 申屠璃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跟前,“将手伸出来。” 玉汝恒低垂着头,心下腹诽,她适才因着申屠尊一时未控制住自个,而将自个的掌心划破,可是她隐藏地极好,难道被申屠璃察觉到了什么? “公主殿下可是有何吩咐?”玉汝恒脸上并无任何的情绪,而是平淡地问道。 申屠璃却盯着她,透着不容置疑的低沉语气,“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听?” 申屠尊行至永安宫,一步一步地步入寝宫,他英挺的身姿像是在黑雾中走来,透着森森的寒冷,他盯着堂内堂位上放着的牌位,靠近站定,自怀中拿出一串手链,而那手链迎着风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只是盯着那牌位一言不发。 立在宫外的玉汝恒正在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时,却听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声,她猛地抬眸向宫内看去……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精彩继续啊……喜欢记得收藏啊,求勾搭,求留言啊,吼吼…… 015 暴君 016 咬破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6 咬破 申屠璃看着玉汝恒抬眸望着永安宫内,并未显露出异常,她随即挡在玉汝恒的面前,“将手伸出来。” 玉汝恒收敛起心神,适才那铃铛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她抬眸正好对上申屠璃探究的双眸,她淡淡地收回视线,接着将双手掌心向下伸了出去。 申屠璃垂眸看着她白皙修长的双手,接着将她的掌心翻过来,待看到掌心处指甲嵌入的印痕,她眨着双眼,似是了然地笑道,“你是不是很怕皇上?”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垂首道,“天子威严无比,奴才自当心生畏惧。” 申屠璃“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原来你也有怕的人,本公主以为你谁都不怕呢。” 她侧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无情,嘴角一勾,笑得耐人寻味,“季督主,你可瞧见了,她掌心的伤可不是本公主弄得,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最好别乱说话,当心闪了舌头。” 季无情听着申屠璃的口气,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有苦难言,他当时的托辞,真正的意思不过是将玉汝恒说成他远方的亲戚罢了,谁知道被这刁蛮公主理解成他堂堂的东厂督主竟然跟一个小掌印对食?可是事已至此,他若解释的话,岂不是越描越黑? 玉汝恒却不当回事,对于她来说,能够制造话题便是她的目的达成,虽然碍于季无情的权威,司礼监内一干人等不会将今日一事宣扬出去,可是,他们多少会因着季无情而对她礼让三分,日后她在二十四衙门也算是畅通无阻了,这无异于她可以更顺利地展开自个的计划。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臣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季无情躬身回道,不过,他心中对玉汝恒却是多了几分的怀疑,他侧眸正巧又看到她唇角的印记,不禁问道,“公主殿下,臣斗胆一问,她这嘴角看似是被咬破,不过依着这印记,却不像是自己所为,臣有些不解?” 申屠璃亦是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嘴角,她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无情,他这是明显地反咬她一口。 “本公主怎知?”申屠璃保持着她惯有的端庄笑容,压低声音回道。 “那你的唇角是谁咬破的?”季无情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冷声问道。 玉汝恒却在心下对季无情有着如此细微的观察力表示赞赏,她垂首道,“回厂臣,此乃奴才自己所为。” 季无情微微一顿,他适才明确表明,这并非自己所为,她的回应不是反驳了他的说法? 申屠璃眉梢微挑,突然心生一计,抬眸看向季无情,“难道季督主不信?既然如此,小玉子……” 玉汝恒听着这声“小玉子”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着实让她不习惯,这可是申屠璃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而并非奴才。 她嘴角微抿,压下内心的恶寒,低声应道,“奴才在。” “看来季督主不相信你是自个咬破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再咬一次给季督主瞧瞧。”申屠璃端着公主的架子,轻轻晃动着挽袖,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自然知晓这是申屠璃趁机为难她,她不慌不忙地垂首应道,“奴才遵命。” 申屠璃未料到玉汝恒竟然如此应承了下来,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咬一个试试?” 玉汝恒抬眸看向季无情,“厂臣可是要看?” 季无情能够捕捉到申屠璃与玉汝恒之间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幽深的双眸微眯,透着不易察觉的冷光,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是在怀疑本座的眼光,本座还从未看走过眼。” 玉汝恒能听得出季无情话中的威慑之意,倘若她证实了这唇乃是自己所为,那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她是司礼监的人,却向着申屠璃,这便是对他的不忠。 申屠璃站在原地,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她侧眸看着玉汝恒露出的俊美侧脸,如今正好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玉汝恒的脸上,就像是上好的胭脂晕染在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让人看了忍不住一亲芳泽。 当她有这个想法时,猛地抖动了一下,连忙收回思绪,暗自骂着自个竟然有如此变态龌龊的想法,竟然对一个阉人有这种怪异的念头? 季无情说罢,却并未见玉汝恒回话,他冷冷地直视着她,似是要看穿她的心底,可是,他却觉得她的周身云山雾罩,无法穿透,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玉汝恒的不同寻常。 “倘若奴才所言非虚,那厂臣可否应奴才一件事?”玉汝恒抬眸迎上季无情冷冽的眸光,低声问道。 季无情眸光一动,觉得玉汝恒当真是将他不放在眼中,他不相信她能做到,可是,她却以此为筹码来向他讨要求,还从未有人敢跟他提条件,他眸光一沉,“你胆子倒不小。” ------题外话------ 啦啦啦……哈哈……瓦家小玉子处处显露这机智聪明啊,吼吼,求收藏啊!求留言求勾搭啊! 016 咬破 017 痴心(首推求收)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7 痴心(首推求收) “奴才对厂臣一片忠心,奴才斗胆请求,只是要当着厂臣的面还奴才一个清白。”玉汝恒垂眸,不卑不亢地回道,她身着着藏青色官袍,头戴褐色三山帽,那官帽额顶镶嵌着一颗白玉,更加衬托着她的容颜俊美如画。 季无情一听,这话中显然有话,因着迎驾,在帝左右必须身着朱红蟒袍,绣蟒于左右,系以鸾带,他本就身子颀长,本是一双剑眉,却刻意修长,深邃的双眸微低,皮肤偏白,未施脂粉,却在薄唇上点了胭脂,整个人看着比她在司礼监更多了几分的美艳,尤其是如今他身着朱红色,看着凭添了几分的魅惑。 他素日甚少涂脂抹粉,但是隆重场合却不得不如此,如今那唇微抿着,双眸冷视着玉汝恒,她话中的深意是在告诉他,她与申屠璃并无任何的关系?不过这弦外之音却让旁人听着像是在澄清她玉汝恒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季无情的事儿。 申屠璃自然是如此理解着,不知为何,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了妒忌,她眉眼微挑,“小玉子对季督主当真是一片痴心,到这个时候都是在为季督主的名誉着想。” 季无情看着玉汝恒,有些琢磨不透,还未开口,便又听到申屠璃凉凉地说道,“本公主怎得听出了一抹感动呢?小玉子,你这是当着本公主的面儿向季督主示爱吗?” 玉汝恒心中冷笑,这申屠璃当真是不负她所望,一点就通,她所言本就是为了让她跟季无情的关系越发的扑朔迷离,而申屠璃便照着她的坑跳了下去,这点聪明还真真是让她在心里给了申屠璃小小的赞赏。 季无情眼眸再一次沉了下来,她这是示爱吗?明明是挑衅,他抬眸看着申屠璃,觉得这刁蛮公主自恃聪明,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掉进玉汝恒的陷阱还不自知。 可是,他转念预想,自个何尝不是被她摆了一道,他收敛起探究的眸光,声音缓和道,“小玉子想要本座答应你什么要求?” 这声小玉子听着魄有几分的低柔,甚是暧昧,就连玉汝恒听罢,心中也咯噔了一下,不似在司礼监时的低沉,反倒多了几分雌雄莫辩的妖娆,她却对季无情更加地了解了几分,此人心思深沉,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她随即躬身一礼,“奴才别无他求,只求日后能够侍奉在厂臣左右。” 玉汝恒的话让申屠璃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来由得上前一步,站在了季无情与玉汝恒的中间,低头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对季督主当真是忠心耿耿啊,让本公主都为之感动,只是,你可忘记适才在本公主的寝宫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今生只服侍本公主一人,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你便将痴心交给了旁人,本公主听着都觉得伤心。”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璃,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接着缓缓地凑近她,“公主殿下,您昨儿个赏赐给奴才如此贵重之物,奴才自当贴身戴着,为报答公主殿下的恩典,自然感恩戴德,只是,奴才今儿并未说此言,难道公主殿下想让奴才在此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 申屠璃双眸微眯,红唇更是紧抿,“小玉子可知道,本公主从来不受威胁,倘若惹恼了本公主,管他什么赏赐,本公主可是不管不顾的。” 玉汝恒听着她的口气,抬眸看着她,“那奴才便逾越了。” 申屠璃微微一怔,接着便看到玉汝恒向前半步,抬起双手环在了她的腰际,她对上那双淡然的眸子,“你……你在做什么?” 永安宫位于东宫最东面里侧的宫殿,这处宫殿如今被称为禁宫,除了申屠尊,无人敢入内,而素日宫殿亦是由季无情亲自清扫,至于这宫殿内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后宫之中众说纷纭,可是,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这三年来,申屠尊每月封初一的时候便会来此刻待上片刻,而今儿个正巧也是初一。 一望无际的甬道上,一阵清风吹过,夹杂着几分的凉意,吹拂在申屠璃的脸上,而她此刻正呆愣在原地,有些惊慌地盯着正当着季无情的面抱着她的玉汝恒。 申屠尊幽深的双眸盯着那牌位良久,放眼看去,那牌位竟然无字,他将那手链戴在了手腕上,指尖轻捻着那上面的铃铛,接着转身便踏出了寝宫。 他并未留恋这宫殿内的景色,而是抬步向外走去,当他踏出宫殿时,正看到玉汝恒抱着申屠璃的画面,他眸光一暗,阴森地声音响起,“这是在做什么?”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啦啦啦……求收藏啊,嗷嗷嗷…… 017 痴心(首推求收) 018 碰撞(首推求收)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8 碰撞(首推求收) 申屠尊的声音似一道强劲的寒风吹来,那锐利的眸子更是放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申屠璃被这股强风震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玉汝恒给推了出去,自个身子不稳,便向后退了半步,却直接倒在了身后的季无情身上。 季无情想要用双手撑着申屠璃,可是,碍于她是公主的身份,自然不能对她无礼,故而便被申屠璃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自个的胸口上,这也便罢,申屠璃猛地抬头,她的发髻与季无情齐肩,如此一来,那发髻上的金步摇便直直地顶在了他的下颚上,随着申屠璃站稳身形,离开他胸口的同时,那金步摇也硬生生地在他削尖的下颚上划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待申屠璃抬眸看去的时候,更是错愕不已,只因她适才推玉汝恒的力度不小,而此刻申屠尊正抬步向前走来,正好与玉汝恒的后背对着,故而,玉汝恒被推出时,重心不稳向后倾倒,如此,她便华丽丽地撞入了申屠尊宽阔结实的胸口上,依着玉汝恒如今的这幅小身板,即便撞在申屠尊的身上,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疼痛,可是,玉汝恒适才看到了向她走来的申屠尊,知晓会撞到他,她眼眸闪过一抹算计,接着便加大了向后倒去的力度,这一撞,虽不至于让申屠尊向后倒去,可也着实能让他感觉到疼痛。 她就是要让他痛,即便是皮毛之痛,也要让他尝到疼痛的滋味。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撞入他怀中的玉汝恒,胸口泛起了阵阵的疼痛,他深邃的双眸迸射出肃杀之气,垂眸冷视着她,一言不发。 玉汝恒随即从他的身上弹开,接着便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璃看着匍匐在地的玉汝恒,心中莫名地闪过一抹惊慌,倘若她因此被皇兄杀了,想及此,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站在申屠尊的身侧,指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厉声道,“大胆奴才,胆敢惊扰圣驾,来人拉出去斩了。” 一旁跪着的长随不敢应声,而申屠璃却抬眸看向季无情,正欲质问,却看见他脚下的大理玉石上滴落的血迹,她眸光一闪,面露惊讶,“季督主,你这是怎么了?” 季无情低垂着头,再一次地有苦难言,只能低声道,“臣的下颚被划破,并无碍。” “划破?”申屠璃一脸无辜地上前几步,完全将适才要斩杀玉汝恒之事抛之脑后,待行至季无情面前时,低头仔细地看着,“怎会划破呢?” 季无情向后退了一步,抬眸瞟了一眼申屠璃那金灿灿地步摇上沾染着的鲜血,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越发的熠熠生辉,他低头看着地上还不停滴落着的血,比他身上的朱红蟒袍还来得鲜艳,而眼前的罪魁祸首还装作茫然不知地询问他,这让他这个受害者情何以堪? “是公主殿下的金步摇所致。”季无情深吸了一口气,如实回禀。 申屠璃一听,更是惊愕不已,连忙将自个头上的金步摇摘了下来,鬓角的青丝随风散落,她只是看那金步摇上的血迹,看向季无情,“真是这金步摇所为。” 季无情听着她看了半晌,只说出这一句话来,险些吐血,只能忍着怒火,沉默不语。 申屠尊始终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沉声道,“璃儿,你与这奴才……” 申屠璃本想着用季无情的伤转移申屠尊的注意力,却未料到他压根不在意,她将那金步摇塞入了季无情的怀里,接着慢悠悠地行至申屠尊的跟前,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适才……” 她实在是寻不出一个托辞,只因她也不知玉汝恒为何会突然抱着她,她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玉汝恒,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奴才几次三番地戏弄她,她为何要替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开脱呢? 玉汝恒能感受到申屠尊冷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并未离开,她只是恭顺伏首一言不发,只因她适才在撞到申屠尊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手腕处戴着的手链竟然是…… “什么?”申屠尊见申屠璃支支吾吾不肯言语,他冷视着玉汝恒,低沉地声音响起,“你来说。” 玉汝恒微微抬眸正对上申屠璃那冷寒的双眸,如同那日他手握宝剑犹如黑暗地狱的修罗般缓缓行至她的面前时,那带着嗜血杀气的幽暗瞳眸,就像是烙印早已经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强忍着被仇恨占据的怒煞之气,平淡无奇的双眸不露一丝痕迹地收起,恭敬地回道,“回禀皇上,奴才适才是在印证一事。” “何事?”申屠尊冷声问道。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亲耐哒们,文文首推,求收啊,嗷嗷嗷……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吼吼……精彩继续…… 018 碰撞(首推求收) 019 杖毙(求收)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19 杖毙(求收) “这后宫之中,论第一美貌者当属公主殿下,适才,公主殿下不满意自个的腰身,说奴才的腰身略细一些,因奴才手中并无丈量尺,故而斗胆便用手前去为公主量了尺寸。”玉汝恒低垂头,掷地有声地回道。 申屠璃听着她的话,心里暗骂了几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亏她能想得出来,自个何时不满意了? 连带着立在不远处的季无情也忍不住地眉目动了一下,忍着下颚被划破的疼痛,忍不住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汝恒,她这可是欺君之罪。 申屠尊垂眸看着玉汝恒,见她保持着匍匐的姿势,没有半分的惧怕之色,他冷冽的眸光碎出一抹寒光,从来没有人面对他时,能表现地如此镇定,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连带着一旁的申屠璃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刺骨地冰冷之气自脚底直窜入头顶,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看见申屠尊并未开口,只是蠕动了一下嘴角,安静地立在一侧。 “是吗?”申屠尊转眸冷视着申屠璃,沉声道。 申屠璃连忙低着头,轻声应道,“是。” 申屠尊眸光微动,接着看向季无情,“嗯?” 季无情连忙躬身,“回禀主子,这奴才说得正是。” “即便如此,也不能以下犯上。”申屠尊厉声道,“否则这宫中岂不乱了规矩?公主乃千金之躯,岂是这等奴才碰触的?” 季无情一听,便知怕是这玉汝恒是活不长久了,连忙垂首,“奴才管教无方,请主子责罚。” 申屠璃抬眸瞟了一眼申屠尊,见他阴沉着脸,面无表情,亦是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倘若玉汝恒真的被赐死,她心里却没来由得生出了几分的不忍,索性壮着胆子,“皇兄,此事是由璃儿引起,是璃儿之命,她才胆敢如此。” 申屠尊眸光一凝,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褐色战袍随风而动,他冷峻的容颜更加地冷沉,那薄唇微启,“即便如此,此奴才也留不得。” 玉汝恒跪在地上,听着申屠尊的话,心中冷笑,还当真是暴君,不过,对于她如今这种不起眼的奴才,只有任人践踏的份,她不禁开始盘算着如何能够一步一步地爬上高位,她要亲手将申屠尊如今得来的一切一点一点地摧毁,让他像她如此这般匍匐在她的脚下。 申屠璃垂眸看着玉汝恒,见她竟然无半点的反应,难道死对于她来说当真无所谓吗?她不怕死吗?还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 季无情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的惋惜,如今的天色已渐暗,甬道两旁都知监的奴才已然掌灯跪在两侧,黑夜降临,萧瑟的冷风卷起层层的风浪,将本就干净如镜的玉石地砖重新洗刷了一遍,他的心也随之变得冷却,他自幼便跟随在申屠尊的身侧,深知他的脾气,这世上,只要他想要杀的人,从来没有逃出生天的,他的话很清楚,今儿个玉汝恒必死无疑。 随身侍奉的长随已然跪在地上默不作声,昏暗的灯光打在申屠璃俊朗冷厉的容颜上,耳边传来飒飒地风声,每一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之声,让人不寒而栗,浑身发颤。 他冷若冰霜地上前一步,语气冷硬地比那宫墙还要坚硬,“杖毙!” 申屠璃一听,心猛地被揪了一下,她惊讶地抬眸看着申屠尊,眼角闪过复杂的情绪,脑海中浮现出的皆是不到这两日来,与玉汝恒的纠葛,她想要出声制止,可是话到嘴边,却倍感无力,只因她很清楚,申屠尊的话无人敢反驳,也无人敢忤逆。 玉汝恒依旧表现地平淡无奇,她想要抓住这一线生机,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不能求饶,就如同那日国破家亡之时,她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不与大冶国共存亡呢? 她深深地行了一礼,低声道,“奴才遵旨!” 待说罢之后,在众人的错愕中垂首起身,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晦暗不明的灯火,将她白皙如玉的容颜映衬出一抹潋滟华光,她那双细长的双眸表现出异常的平静,那漆黑的瞳眸带着的是决绝与冷漠,这一眼就像是夜空中璀璨最耀眼的繁星直直地撞入了申屠尊的眼中,她恭敬地向后退去,接着蓦然转身,便消失在空荡荡地甬道中…… 身后紧跟着的还有执行杖毙的长随,她抬眸看着这如水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似是在等待什么……这是她重生之后与申屠尊第一次博弈…… “慢着。”一道冷寒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地夜空,响彻在这无尽的甬道内,只听到她身后响起沉重地脚步声,有人正向她慢慢靠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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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的人,为何在璃儿的宫中?”申屠尊始终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沉声问道。 季无情沉吟了片刻,皎洁的月色下,他涂了胭脂的唇泛着妖艳的红,狭长的双眸压低着眉角,以往的戾气也收去了不少,“主子,这要问公主殿下。” 申屠璃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心里暗骂了一句,适才看着玉汝恒离开的背影,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如今看着玉汝恒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竟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皇兄,璃儿见她甚是机灵,这几日便讨要过来在璃儿这处当值,哪知季督主不愿割爱,故而璃儿才……” “昨儿个前去内书堂,今儿个大闹司礼监,为的就是她?”申屠尊负手而立,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腕上手链的铃铛,不其然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汝恒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她如今就像是一个等候着他随意践踏的蝼蚁,这样的感觉让她恼火,可是,她更加地清楚,即便她露出了张狂的爪子,却还是不能伤他分毫,如今能够做的便是忍耐,等着蓄势待发。 申屠璃低垂着头,乖顺地认错,“正是,璃儿当时觉得这个奴才用着舒坦。” 当她说出舒坦二字时,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个这是在找虐,这两日被这奴才欺负的还不够? 玉汝恒此刻觉得这申屠璃倒是有几分可爱之处,今儿倘若不是她胡搅蛮缠,也不会让申屠尊看到那一幕,好在她后来两次为自个开脱,倒也不枉她手下留情。 申屠璃的话音落下,甬道内再次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玉汝恒胸前的青丝,而她只是垂首静心等待着。 她总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当申屠尊追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改变了杀她的念头,只是,她不免疑惑起来,为何他突然会追来呢?而那条手链又为何在他的手上? 申屠璃见申屠尊始终沉默不语,她适才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难道皇兄还是要杀了她? 季无情亦是立在一侧,犹如雕塑般岿然不动,他深知帝王心难测,自然不会去窥探,这些年来,他一直安分守己,虽然不被他信任,却能委以重任,也不枉费他这些年来的心血。 玉汝恒对于申屠尊的了解,仅限于他御驾亲征前来攻打大冶国的时候,不得不说,申屠尊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她自认谋略过人,无人能及,却还是棋差一招,最后落得个国破家亡,自缢而亡的下场,可是,命运轮回,这一次,她必定会做好万全准备,待权倾在手之日,便是申屠尊万劫不复之时。 申屠璃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突然上前将玉汝恒拽入了自个的怀中,仰头看着申屠尊,“皇兄,璃儿想要她,还望皇兄恩准。” ------题外话------ 哈哈,亲耐哒们,喜欢的记得收藏哦,吼吼…… 020 想要 021 想活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1 想活 玉汝恒猝不及防地撞入申屠璃的怀中,那淡然地眸子闪过一抹愕然,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标致的妆容,头上的金步摇已被拆下,几缕散乱的青丝随风而动,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望着申屠尊,红唇微动,细长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按着她肩膀的手力度倒不小,她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乖顺地任由着申屠璃揽着,一言不发。 申屠尊幽深的双眸微动,抬眸望去,眸底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一片冷寂,他将目光缓缓地移至申屠璃的身上,唇瓣微启,阴风阵阵,“想要?” “嗯。”申屠璃在撞上申屠尊那阴森幽暗的双眸时,心中露出一丝胆怯,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哪怕她如今已经吓得浑身僵硬,手脚不听使唤,只是那揽着玉汝恒的手,指尖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嵌入了玉汝恒的皮肉内。 玉汝恒这才发现申屠璃的害怕与紧张,她低着头,眼角闪过一抹笑意,对于这突变的情况,她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诧异。 季无情却被申屠璃胆敢当着申屠尊的面讨要人,着实有些惊诧,他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随即便垂首立在一侧,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申屠尊也未料到申屠璃有如此大的胆子,素日她不过是骄纵惯了,但从不敢对他有半分的忤逆,他笔挺地上前一步,冷视着申屠璃,“她,朕不能给你。” 申屠璃见申屠尊走上前来,她明显地想要后退,可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双腿却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那冷冽的眸光直射入她的瞳眸,让她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唇,“皇兄……为何不能?” 申屠尊冷若冰霜地盯着申屠璃,“不过,既然璃儿求情,朕自然会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 “那璃儿多谢皇兄。”申屠璃听罢一喜,笑吟吟地谢恩。 “不过,要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申屠尊嘴角微扬,直视着玉汝恒的冷眸透着嗜血的眸光。 “璃儿不懂。”申屠璃本就猜不透申屠尊的心思,她明显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捕捉猎物的残忍冷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想活还是想死?”申屠尊盯着低垂着头被申屠璃揽着的玉汝恒,冷声启唇。 玉汝恒自申屠璃的怀中退下,接着躬身立在申屠尊一侧,“想活。” “好。”申屠尊沉声道,“随朕来。” 他说着,便蓦然转身,抬步向前走去,“无需摆驾!” “是。”季无情恭敬应道,随即便紧跟在他的身后,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 申屠璃见申屠尊离开,上前半步站在玉汝恒身侧,“皇上心思深沉,你待会当心着点。”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璃,微抿着唇,冲着她淡然一笑,“奴才多谢公主殿下。” “等你活着回来再说吧。”申屠璃看着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抬步便跟上前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最先走在前头申屠尊的背影,黑夜之中,他就像是一道铁墙屹立在前方,让人望而生畏。 她缓步跟上前去,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她倒要看看申屠尊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申屠尊走得很慢,就像是闲来无事,在后宫之中信步闲游一般,虽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兴致,但是,却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比起适才是愉悦的。 申屠璃几步便跟在了申屠尊的身侧,抬眸看着前方,他们已经跨过西宫,来到了东宫,她试探地问道,“皇兄,这是去哪?” “乐趣园。”申屠尊冷声回道,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相反,申屠璃听到之后,却呆愣在原地,直到玉汝恒走上前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留下一句忠告,便跟上前去,“好自为之。”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璃向前的背影,却与季无情探过来的眼神不期而遇,她不过是恭敬一礼,便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是一眼,她便能捕捉到季无情眼眸中复杂的神情,似乎她前去的不是乐园,而是黄泉。 如此又走了半个时辰,此处乃是东宫乾东五所的西侧门,距离云景行囚禁的宫殿不过百米,可是,眼前的宫门处却是气派十足。 玉汝恒抬眸看着上面鎏金的字体,“乐趣园”,她眸底闪过一抹冷笑,她对这乐趣园早有耳闻,这处乃是申屠尊素日欢乐之地,里面网罗了这世间的奇珍异宝,更重要的是,这里面圈养着许多飞禽走兽…… 她跟着步入园内,申屠尊继续向前走着,两旁的奴才亦是垂首跟着,待穿过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远远地便听到几声雷鸣般的嘶吼,玉汝恒还未站定,便听到申屠尊冰冷的声音响起,“倘若想活,杀死它。” ------题外话------ 亲耐哒们,求收藏求勾搭,吼吼…… 021 想活 022 全尸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2 全尸 玉汝恒不慌不忙地站定,抬眸看着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铁笼,正趴着一只皮毛为灰白色,有黑色点斑和黑环的雪豹,锐利的双眼射出嗜血的光芒,待看见申屠尊时,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期盼地看着他。 “这是朕的宠物,乃是从雪域高原特意带回来,它已经饿了三日,最喜欢闻到血腥味。”申屠尊的声音很冷,语速极慢,如此毛骨悚然之事,却被说得就像是素日养的一只小猫小狗饿了一般,甚是平常。 玉汝恒抬眸看着那雪豹,表情依旧是平淡无奇,似乎眼前的凶狠猛兽对于她来说不足畏惧。 申屠璃看着眼前的雪豹,忍不住地闭着双眼,在此之前,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它的凶残,想起当时所见的情形,她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她同情地看向玉汝恒,心生后悔,与其当成雪豹的美餐,还不如杖毙的好。 申屠尊的目光自雪豹的身上落在了玉汝恒这处,昏暗的灯光下,高大的铁笼,生猛的雪豹,在任何人看见之后,即便是再胆大的人,也会表现出几分恐惧,可是,她略显清瘦的身影,恭顺地立在一侧,低垂着头,表现得却是出奇的平静,这样的静,让他也多了几分的探究,他本就对任何事务都很透着敏锐,如此特别之人,他自然会上心。 玉汝恒躬身行礼,寂静的乐趣园,穿堂的冷风瑟瑟,周遭垂首站立的一众人等不由得抖动了几下,而她却不紧不慢地开口,“皇上,它不能死。” “如此,便是你想死?”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射出冷光,嘴角第一次扬起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却透着嗜血的残暴。 玉汝恒在进入乐趣园时,沿路便熟知了乐趣园的分布摆设,她看到这铁笼一侧跪着的两名小火者,一人右手尾指与食指已断,另一人嘴角处有裂痕,腿脚不便,想必这二人便是专门负责雪豹的日常生活,而那雪豹看见申屠尊时,表现出来的驯服,让她更加地确定了一件事。 “奴才想活。”玉汝恒双手抬起,弓着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地微不足道。 “既然想活,便要杀死它。”申屠尊直视着玉汝恒,冷声说道,他从未有如此的耐心,重复同一句话。 季无情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他抬眸瞟了一眼申屠尊的神情,眸底闪过一抹黯然,他突然觉得自玉汝恒出现,仿佛有些事情也变得与往日不同。 申屠璃盯着玉汝恒,却不知她到底想些什么,明眸微动,难道她有什么法子?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敛,一抹狡猾算计一闪而过,“皇上,奴才倘若能驯服它,它日后可否交由奴才照顾?” 申屠尊幽深的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凉薄的唇微启,“好。” “奴才谢皇上恩典。”玉汝恒在众人惊愕中,下跪谢恩。 申屠璃目瞪口呆地盯着她,顿时觉得她当真是胆大包天,这雪豹凶猛无比,她这幅小身板怎能驯服?这岂不是有去无回? 季无情显然也未料到玉汝恒会有如此大的胆子,难道这是她的拼死一搏吗?可是,杀死雪豹远比驯服要容易得多,不过,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身影,恐怕这两者对她而言都是难上加难。 “将铁笼打开。”申屠尊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似是发现了有趣的猎物般看着她。 “是。”一旁专门饲养雪豹的奴才也忍不住地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虽然低着头,可是,却能看到她脸颊大概的轮廓,长相甚是俊美,不过那略显清瘦的身形,他熟知雪豹的脾性,她这样进去,必定成为雪豹的美食,他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觉得这样一个俊俏的人当真是可惜了。 申屠璃见玉汝恒淡然自若地便要进去,她似是感应到什么,连忙上前站在玉汝恒的面前,“你当真要进去?” “奴才想活。”玉汝恒简短地回道。 申屠璃直视着她,觉得她当真是猜不透,这样进去明显便是送死。 玉汝恒却微微靠近她,用着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放心,您赏赐给奴才之物,奴才自是贴身戴着,即便出了什么事儿,也不会连累公主殿下的名声。” 申屠璃听着她的话,却是又气又恼,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说玩笑话,申屠璃紧咬着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路是你自个选的,本公主已经尽力,是生是死你自个看着办吧,倘若你……当真……哎,算了,这全尸必定是保不住了,反正,本公主到时候会尽量想法子留下点,将你厚葬的。” 她赌气地说罢,接着缓缓地移开,便看到玉汝恒冲着她浅浅一笑,抬步迈入了铁笼。 当玉汝恒步入铁笼时,便听到大门紧闭的声音,那雪豹锐利的双眼透着兴奋的光芒,一面向她走去,一面嘶嚎出声……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嗷嗷嗷……求勾搭求收藏,吼吼…… 推荐【富乐吉萍】新文《豪嫁之辣女贤妻》 中情局特工(+)国际排名杀手(=)金妍熹 【本领:】a、过目不忘;b、伸手敏捷;c、能萌会骗 ——天使的面孔,模特的身材,美腿一伸万兽臣服! 【任务:】勾引表弟拿下表哥,等待最新指示! 【结果:】坑了表弟睡了表哥,直接上演辣女变萌妻! 【对手:】帅哥——绝对是来自星星的长腿欧巴! 土豪——FBS排行榜上最年轻的富豪! 大佬——多国首脑坐上的神秘嘉宾! 兵王——西点军校的精英,弹不虚发,拔刃见血! 怪胎——没绯闻,没女友,各种的惜字如金! 汗滴滴的—— 金妍熹这是碰到硬茬了! 硬碰硬,露点抛媚,还是装傻充愣? ——亲们快来给熹贵妃捧场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022 全尸 023 萌态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3 萌态 申屠璃站在铁笼旁,面色紧张地看着那雪豹前爪向前,俨然一副向前扑的架势,她吓得缩了一下肩膀,脚跟向后退了一步。 淡月孤星,高大的铁笼内,高大凶猛的雪豹的嘶嚎声划破夜空的寂静,那双漆黑的双眼直盯着站在铁笼边缘的玉汝恒,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锋利的牙齿,它作好了扑食的准备。 玉汝恒娇小单薄的身影转瞬便被雪豹庞大的身影笼罩,申屠璃的心更是冷到了冰谷,使劲地揪着挽袖,脑海中闪烁着无数的念头,却只有一个最为清晰,难道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雪豹活生生地撕裂吗? 如此一想,强烈的恐惧感自脚底窜入心底,明明是春暖季节,她却冷得哆嗦。 申屠尊喜欢驯服,越是难以驾驭的,对他来说却是最为感兴趣的,这雪豹被抓来时,甚是凶猛无比,专门给它喂食的奴才都是每日必换,被咬死的不计其数,分配到乐趣园的人,八九都是有去无回的,比之雪豹,不过是这乐趣园其中一景,园内东北角圈养着一只专门自丛林内捕来的野生黑豹,西南角困着一只大远国送来的号称森林之王的雄狮,南北角有一条五百年的巨蟒,东西角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虎,园内不止有野兽,还有美女,园内西侧殿住着十二名自西海对面神秘大国掳来的女子,她们擅音律,能谱出这世上最美妙的乐曲,更善歌舞,舞姿更是绝艳天下,勾人魂魄。 季无情将这乐趣园内大概的景致在心中一掠而过,他对于今夜这种事情早已习空见惯,倘若换作平常,他定然是低垂着头,蓦然地等着皇上兴致结束以后,将里面剩的尸骨命人带出来,而后丢入乱葬岗,可是,今儿个,他却总是没来由得频频抬眸看着铁笼内的情形。 申屠尊冷冽的双眸透着看不透的幽暗,他命人搬来了龙椅,端坐而上,一手拿着茶盏品茗,一手则搭在一旁,轻挥袖袍,一副王者之尊的派头。 不过是片刻,那雪豹纵身一跃,便直接向玉汝恒凶恶地扑去…… 申屠璃不敢叫出声来,只有抬起挽袖挡在自个的眼前,闭着眼,害怕看到接下来的情形,她自然是见过这乐趣园许多比之更有趣之事,往往不过是一笑置之,偶尔还觉得甚是刺激,可是,今夜,她却觉得这样的趣事残忍至极。 季无情也不知为何,当看到那凶狠的雪豹扑上去的时候,他不敢眨眼地看着,一向早已麻木的他,竟然生出了于心不忍? 申屠尊深邃敏锐的双眸微眯,冷峻的容颜在月色下,越发的棱角分明,他薄唇微抿,不难看出,一向面无表情的他流露出了一丁点的兴奋之色,他很喜欢看到弱肉强食的画面,那会让他精神大振。 申屠璃紧闭着眼,不敢想象玉汝恒那瘦小的身体被雪豹撕裂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只觉得自个的心被狠狠地揪着,连带着呼吸都觉得困难,一种无限的恐慌猛烈地敲打着她的心。 她突然想到要给玉汝恒留些残骸,连忙放下了遮挡在眼前的手臂,猛地向铁笼向前一步,目光焦急地看向笼内,待看到铁笼内的情形时,她惊讶地目瞪口呆,错愕不已。 乐趣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没有一丝的声响,有的只是来自铁笼外许多双射来的惊愕的眸光,仿若他们亲眼所见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本就细微的笑意已经冷却,那双漆黑的双眸射出冷寒的光芒,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惊讶,那不过是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却是寻找到新的猎物的欣喜。 季无情怔愣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铁笼内发生的情形,以往不论是他见过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没有今日让他感到震惊。 申屠璃慢悠悠地又上前一步,整个人贴在铁笼上,指着玉汝恒,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这……这怎么可能?” 她看到的不是雪豹正享受着美食,不是她的血肉模糊,更不是被雪豹吃的连一丁点骨头都没剩下的惨状,她看到的是,那凶猛无比的雪豹,此刻正乖顺地趴在玉汝恒的脚下,舔着玉汝恒的油靴,这表情,比她素日养得那只波斯猫还慵懒,娇憨不已,萌态百出。 她以为自个看花了眼,连忙抬手揉着自个的双眼,接着硬是从铁笼的间隙之间钻了进去,顾不得自个的凌乱的发髻,还有脸上染上的黑灰,大步上前,站在玉汝恒的面前,将她的手臂抬起,低头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乃们还在不,喜欢的话记得留个言,收藏个啊,不然柠檬不确定乃们素不素在看啊,~(>_<)~ 023 萌态 024 臣服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4 臣服 玉汝恒淡然地垂眸,便看到申屠璃当真在她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嘴角挂着一抹平静的笑意,那细长的双眸也透着温和的柔光,没有半分的疼痛之色,更没有一丝的恼怒。 申屠璃以为自个是在做梦,可是,当她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充斥在齿间时,她才相信自个看到的是事实,连忙抬眸盯着玉汝恒,低头正对上雪豹恶狠狠盯着她的双眸,她猛地一个哆嗦,接着握紧玉汝恒的手臂,脚步向后慢慢地移动,直到躲在玉汝恒的身后,吸了一下鼻子,冲着雪豹冷哼了一声。 “你怎么驯服它的?”申屠璃缓过神来,凑近玉汝恒的耳畔,好奇地问道,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份,如今竟然跟一个阉人如此亲密。 季无情适才是看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久久无法回神,只因他完全没有看到她对雪豹究竟做了什么,而雪豹前一刻还凶神恶煞地想要将她撕碎,后一刻便乖顺地趴在了她的脚下。 事情发生地太过于突然,让他意想不到,以至于他全然忘记了如今该有的理智,竟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 申屠尊自龙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褐色的战袍迎风而动,他俊朗冷冽的容颜不带一丝的笑意,那冰霜的眸子更是射出狠戾的肃杀之气,缓步上前,脚步看似轻便,却步步杀气十足,但凡他所踏足之地,必定是寸草不生,这样的暴戾之气,使得正好奇问话的申屠璃远远地便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地狱的恐怖之气,她抬眸迎上申屠尊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一双明眸闪过一抹惧怕,似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大步自玉汝恒的身后走出,越过玉汝恒,挡在了她的面前。 “皇兄,小玉子已经驯服了雪豹。”申屠璃觉得自个浑身都在发抖,两腿更是发软,她是硬着头皮强撑着站在申屠尊的面前,本就比她魁梧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这瘦弱的身体遮挡起来,她微微仰着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麻利地说道。 申屠尊却透过申屠璃看向距离他不到五步之远的玉汝恒,深邃的眸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他轻轻一挥手,申屠璃便乖乖地向右边移动着脚步,可是那双眼还是看着申屠尊,似是乞求地唤道,“皇兄……” “璃儿这是要做什么?”战袍上绣着的金龙在璀璨的夜色中似是要腾空而起,随着冷风的吹动,那锐利的龙眼更是目光如炬,如同站在玉汝恒面前的他,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震慑之气。 玉汝恒恭顺地低着头,恭敬行礼,“皇上,君无戏言。” 季无情待看到申屠尊进入铁笼后,才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心神,垂眸紧随其后,入了铁笼,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雪豹还是头一次,这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凶猛狠戾的野兽,看它乖顺地趴在玉汝恒的脚下,伸出舌头还时不时地蹭着她的油靴,那神情隐约带着几丝撒娇的意味,他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些兴奋。 申屠尊继续向前走了三步,中间隔着雪豹,他却不顾趴在地上的雪豹,一脚踏在了雪豹的头上,雪豹感觉到了痛意,想要挣扎起身,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无论它如何动弹,都无法站起来。 玉汝恒听着雪豹发出哀嚎声,她知道申屠尊这一脚下去,就像是千斤的巨石压在了它的头顶,而他若是再用力一踩,雪豹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申屠璃侧着身子,看着雪豹被申屠尊单脚踩在地上,而他就像是这天下至尊的王者,俯瞰天下般高昂着头冷视着玉汝恒低着头的清瘦身影,在他的眼中,玉汝恒与雪豹不过是他踩在脚下的蝼蚁而已。 申屠璃忽然想起自己,她在后宫横行霸道,骄纵蛮横,不过是依仗着她手中先皇留下的遗诏,只是,这遗诏对于申屠尊又能有几分的威慑呢?倘若没有他的依仗,她的这些荣耀不过是昙花一现,他随时可以将她从高处推入无间地狱,不过是一眨眼之事,与他对抗,乃是以卵击石,如此一想,她忽然觉得自个很悲哀,她转眸看着玉汝恒,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你可以活。”申屠尊冰冷开口,始终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 当申屠璃听到玉汝恒可以活着的时候,她莫名地松了口气,却在听到申屠尊接下来的话时,心中产生了恐惧。 “它是朕的宠物,只有朕才能将它驯服,既然它不再臣服与朕,那朕要它有何用?”申屠尊嘴角划过一丝嗜血狠戾地笑意,踩着雪豹的脚微微抬起一些,接着便用力地踏在了雪豹的头上…… ------题外话------ 吼吼……啦啦啦……亲耐哒们……暴君太残暴太霸道了…… 024 臣服 025 博弈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5 博弈 就在申屠尊的脚落下时,趴在地上的雪豹猛地爬了起来,摇晃着被踩痛的头,晃悠悠地躲在了玉汝恒的身后,那双昔日锐利的双眼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双爪更是不停地刨着地,以此来表示着它此刻真的很受伤。 申屠璃未料到雪豹胆敢反抗申屠尊,站在一侧的她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没惊叫出声,她猛地眨了一下双眼,星眸更是使劲地转动了几下,胆怯地睨着眼偷瞄着站在一侧一脚踩空的申屠尊。 申屠尊那一脚的力度足可以震撼整个大地,如今却未踩到雪豹的头上,而是直接踏在了地上,转瞬便听到天崩地裂的声响,申屠璃低头虚眼瞧了一眼,他的脚底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倘若踩在雪豹的头上,那头骨绝对会被震得粉碎,如此一想,便觉得可怕,她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了一步,生怕待会申屠尊若是发怒起来伤到她。 申屠尊深邃地双眸直视着雪豹,他适才不过是稍微抬起脚,这雪豹怎会如此机敏地爬起来呢?素日,他驯服它的时候,也不见它表现的如此敏捷,他眸光一沉,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嘴角轻微一动,他周身散发着狠戾之气,“是你让它反抗的?” 玉汝恒抬眸对上申屠尊的双眸,她细长的双眸透着淡然,藏青色的官袍上印着的繁花绣团,映衬在皎洁的月色下甚是刺眼,她不卑不亢地躬身垂首,“回皇上,奴才并未做什么?” “没有?”申屠尊发出一声冷笑,铁笼内的气息随着他低沉的笑声,透着蚀骨的寒意,侯在铁笼外的一众奴才更是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季无情站在不远处,也觉得此事甚是诡异,他能感觉到,雪豹对于申屠尊是以强制弱后的屈服,而对于玉汝恒却是顺从,来自心底的恭敬,依着申屠尊的脾性,他定然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顺从与他的人或物,倘若有他必定会亲手毁了,绝对不会让此物留存与世,而玉汝恒看似对他恭敬有加,却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一再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他若是不将玉汝恒毁了,便不是享誉天下的暴君。 “皇上不信奴才,奴才又何必多言。”玉汝恒突然发出轻蔑地冷笑,接着看向躲在她身后的雪豹,她要想法子保住它。 申屠尊上前一步,站在玉汝恒的面前,他们之间相隔不过半寸的间隙,他高大颀长的身影挺拔地立在她的跟前,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将她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挡在了外面,透不进一丝的光亮,他若是死神,而她就像是他随时可以掐死的玩物,只要他微微一动手,她便永远看不到被他挡在外面的世界。 玉汝恒讨厌这样的阻隔,她隐藏与袖中的手狠狠地握了一下,再缓缓地松开,俊美如玉的容颜上依旧是那般的平静无波,当初,她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如今,她要抓住仅剩的希望,她绝对不会再给申屠尊一次将她推入地狱的机会。 她抬眸迎上申屠尊冷若寒潭的双眸,那眸底透着无尽的杀气,她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对于她来说,活着比死更加地艰难。 “皇上,您适才可曾说过,它既然无用,自不必留着?”一直逆来顺受巧妙躲开的玉汝恒,却在此刻迎面直击,她清瘦的身影,透着比之申屠尊还要强大的光环,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延伸而出的坚定。 申屠璃呆愣在原地,时至今日,从未有人敢对申屠尊直言相向,哪个不是卑躬屈膝,谄媚奉承?敢反驳他,就好比逆天而行,嫌自个命长。 许是在申屠尊身旁待得久了,季无情如今的性子有几分与申屠尊很像,那便是阴晴不定,身为奴才,他要小心翼翼地揣摩主子的心思,还要替主子分忧解难,既要当好主子身边的一条狗,还要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个他也是个有思想有意识的人,不是任人践踏的畜生,他能够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付出的艰辛又何其多,可是,在申屠尊的眼中,倘若有一日他再无用处,便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无用之棋,故而,他在申屠尊的面前,从来不知什么叫做反抗。 玉汝恒很清楚如此做必定会激怒申屠尊,或许在她反驳的那一刻,他便会将她一掌拍死,可是,她却要赌一次,只因,她知道,同样身为帝王,他们有着相同之处,那就是骨子里存着的不可一世的骄傲,这种骄傲迫使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反抗,看腻了一尘不变的风景,他们更喜欢那些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景致。 申屠尊便是如此,他之所以喜欢驯服野兽,喜欢网罗这世上的奇珍异宝,并不是他喜欢,而是他太寂寞,而她又何尝不是,身为帝王,注定是孤家寡人,她深知此点,才敢赌这一次,人生本就是博弈,只有你敢不敢,并非你怕不怕。 “它已无用,朕自然无需再留,而你……”申屠尊冷冽的双眸碎出嗜血的冷光,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沉声道,“既然想陪着它死,那朕不妨送你一程。” ------题外话------ 看到亲耐哒们的留言,柠檬真的很感动,文文未来能不能走得更好,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乃们的支持,谢谢! 025 博弈 026 发怒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6 发怒 玉汝恒感觉到自个咽喉处被掐住的力道似是要将她捏碎,此时,她求生的欲望越发地强烈起来,就如同那日他看着她求死一样,窒息感席卷着整个的大脑,让她不受控制地抬手,虽然她没有任何的内力,可是,她却懂得穴位之术,食指快速地点在了申屠尊掐着她脖子的穴道,在他的手腕松动的时候,她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白皙的容颜憋得通红,她强忍着剧烈咳嗽的疼痛,以往淡然的双眸更是溢出了血色,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强逼着自个要冷静下来。 申屠尊未料到她竟然敢反抗,而且还懂得穴位之术,他深邃的双眸透着嗜杀之气,浑身散发着怒火,头一次他没有了素日帝王的沉着冷静,大步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垂眸逼视着她,“你敢对朕动手?” 玉汝恒迎上他的双眸,适才他掐着自个脖子的手腕上戴着的手链,让她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此刻,她眼眸中没有了温和与恭顺,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冷然,“奴才不想死,适才不过是本性使然。” “本性?”申屠尊冷笑出声,看着眼前这双瞳眸内的坦然,他漆黑的双眸扫过一抹冷冽,“你可知反抗朕的下场?” 玉汝恒突然觉得申屠尊并不可怕,反而觉得他有些幼稚,她对上他射来的肃杀之气,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微微垂首,恭敬道,“奴才何来反抗皇上?皇上不是已经答应饶奴才不死?” 申屠尊又是一怔,好胆大的奴才,竟敢反驳他,他双眸透着冷厉,也不知为何,突然上前将玉汝恒扛在了肩上,接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铁笼。 玉汝恒有些猝不及防,他的力气很大,单手牵制着她纤细的腰,让她无法动弹,她转眸看着关在铁笼内的雪豹,它睁着可怜地双眸,想要冲出来,奈何适才在申屠尊转身的时候,点住了它的穴道,它无法动弹,只能这样看着她被申屠尊带走。 申屠璃对申屠尊如此反常的举动,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铁笼内只剩下她跟雪豹,只因在申屠尊转身离开的时候,季无情已经带着人紧跟着离开。 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雪豹,灰白的头上沾染着血迹,完全没有了以往凶狠的模样,反倒看着甚是可怜,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不顾公主的身份,半蹲在雪豹的身旁,抬手摸着它的头,“本公主尽力了。” 雪豹嗷呜了一声,趴在地上暗自神伤起来。 申屠璃看着已然消失的身影,接着慢悠悠地起身,也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铁笼,待行至园外时,便看到季无情抬眸直视着前方,并未离开。 “皇上呢?”申屠璃连忙上前站在季无情的身旁,焦急地问道。 “不知,皇上不让臣跟着。”季无情低声回道,继续站在原地,心里却莫名地为玉汝恒担着一份心,为何会如此,只因她做到了他不敢做的事情,那便是反抗。 申屠璃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季无情下颚处的划痕的血已经凝固,她想起季无情跟玉汝恒亲密的关系,不禁问道,“你跟小玉子是何时开始的?” 季无情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他很想说,是今日开始的,可是,想着申屠璃的性子,只能违心地说道,“很早了。” “那她以前是做什么的?”申屠璃站在冷风中,委实不愿就这样回去,即便回宫了,她怕是也会彻夜难眠,还不如在这处等着消息。 “公主殿下不是要杀她吗?为何对她如此好奇?”季无情当然不知道玉汝恒以前的事情,被申屠璃如此一问,他突然也有种想要了解的想法,可是,却不是此时。 “本公主想要做什么,是你该疑惑的吗?”申屠璃正色地盯着季无情,摆出了公主的威严。 季无情垂眸回道,“臣不敢。” “那本公主问话,你一五一十地回便是了。”申屠璃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挽袖,右侧脸颊染着黑灰,俏挺的鼻头上也是,发髻散乱,有几丝凌乱的青丝随风吹动,依旧是那清丽的容颜,如今反倒少了几分昔日公主的刁蛮之气,多了几分可爱俏皮。 季无情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陷入沉思,头一次对申屠尊以外的人产生好奇,想起今日见她第一面时,她表现得超乎平静,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之事,总是让他惊讶不已,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申屠璃见季无情不说话,心中又担心着玉汝恒,想起玉汝恒之前说起与季无情的关系时甚是暧昧,她心中升起一股不悦,故而沉下声来,“难道你与她之间有难以启齿之事?”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啦啦啦……越来越喜欢刁蛮公主了,哈哈……乃们的收藏关系到文文能不能上架啊,所以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_<)~ 026 发怒 027 验证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7 验证 季无情明显一怔,扯动了下颚的伤口,此话从何说起?他跟玉汝恒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申屠璃见季无情眼角微动,脸上透着不自然的表情,她更加地肯定,季无情跟玉汝恒肯定有了肌肤之亲,不但如此,可能还有比那还亲近的事情,想及此,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抹烦躁,猛然转身,便大步向前走去。 季无情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申屠璃负气离开,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甬道上只剩下他与几名长随,他弓着的腰慢慢地挺直,冷冷地扫过身后的长随,自怀中抽出绢帕,擦着自个下颚的血迹,也不知这伤口深不深,会不会破相? 申屠璃沉着脸向前走着,冷风习习,吹拂着她的脸颊,还有些生疼,不知不觉,她停在了囚禁云景行的破旧寝宫处,抬眸看着守在寝宫外的奴才,摆着脸沉声道,“开门。” “公主殿下,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跪在地上的奴才低声回道。 申屠璃又是一怔,愕然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皇上……在里面?” “正是。”门外的奴才回道,“皇上还带着您昨儿个带来的玉掌印一同进去的。” “本公主要进去。”申屠璃思忖着,自云景行被囚禁在此一年之久,申屠尊并未来看过他一眼,如今却带着玉汝恒入了这处,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要让云景行对玉汝恒做什么? “公主殿下,奴才万不能开门。”跪在地上的奴才为难地回道。 申屠璃知道申屠尊的脾气,倘若她如今真的闯进去了,怕是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在这处等着好了,她如此一想,接着抬眸看着四处漆黑一片,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给本公主搬张椅子来。” “是。”跪在地上的小火者连忙应道,接着便起身疾步离开,不消片刻,便搬来了一张不算华丽的椅子。 申屠璃看了一眼椅子,若是换做寻常,她看到这般低等的椅子,早就命人砸了,可是,如今,她哪里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只是慢悠悠地坐下,斜靠着,抬眸盯着寝宫紧闭的大门一言不发。 季无情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想着申屠璃继续向前便到了东南门,按照如今的时辰,穿过东西两宫的德玉门已经下钥,她即便是公主,倘若没有他的手谕,怕也是回不了宫的,想起这刁蛮任性的昌隆帝姬,他不免有些头疼,在原地站了良久,抬步向前走去,朱红色蟒袍映衬在甬道两旁的宫灯下,透着淡淡地红色,他嘴角的胭脂适才已经被蹭掉了许多,如今看去,少了几分的妖艳,多了几分的内敛深沉,他脚步走得不紧不慢,待行至前方时,便看到不远处的寝宫前掌灯的奴才跪在地上,申屠璃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摇晃着手中的挽袖,坐在镂空雕花椅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寝宫。 他略显细长的双眸收敛,挺直的腰背微微地弯着,待行至申屠璃一侧时,躬身道,“公主殿下,臣恭送您回宫。” 申屠璃并未搭理季无情,只管盯着前方,“本公主不回去。” “如今已三更,公主殿下,宫规不可违。”季无情低声提醒道,却不知她为何在此处如此执着。 “皇兄在里面,小玉子也在,本公主要在这处等着。”申屠璃有些不耐烦地转身看了一眼季无情,“好歹她与你交情匪浅,你难道不关心她的死活?” “那臣陪公主殿下等着。”季无情微微一顿,原来皇上带着玉汝恒入了这里,可是,这处乃是云景行的寝宫,皇上为何会带她来此处呢? 玉汝恒站在有些破落的院子内,抬眸看着眼前已经熄了灯的寝宫,她被申屠尊用力丢在了地上,身体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坐在地,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笔挺地站在她的面前,冷视着她,心中不免暗骂了一句,还真是幼稚。 她双手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俊美的容颜依旧平淡无奇,接着低垂着头,“皇上带奴才来此处有何吩咐?” 申屠尊上前逼近着她,抬起手勾起她的下颚,深邃冷寒的双眸透着慑人的刺骨寒意,他薄唇微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奴才太过于特别,特别地让他怀疑她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寝宫内早已经歇下的云景行,被院内的动静吵醒,他本不愿去关心外面的动静,这处冷宫偏远,又有谁会闲着半夜无事来他这处闹腾?可是,当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他猛地睁开假寐的双眸,缓缓地坐起身来,并未行至窗边,只因他听到了申屠尊的声音,他靠坐在床榻上,仔细地听着。 玉汝恒迎上申屠尊的目光,她双眸没有任何的惧怕与波动,只是淡然地回道,“奴才不过是身份卑贱的阉人。” “是吗?”申屠尊勾唇冷笑,接着便将另一只手向她伸去,“阉人?朕今儿个便亲自验证验证。”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收藏对文文很重要的,吼吼…… 027 验证 028 验身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8 验身 玉汝恒却冷笑一声,温和的双眸甚是平静,她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的错愕与惊恐,“皇上,还是奴才自己来便是,莫要污了圣眼才是。” 申屠尊的掌心已经快要按在她的胸口,却在近在咫尺时停了下来,他眸光一冷,收回了双手,“就在这处让朕验证。”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主子与奴才的距离,她从容地抬起手,解着腰间的排口腰带,略显纤细的手指将腰带松开,腰带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抬手将圆领上的扣子解开,一颗、两颗、三颗,每解开一颗,那白皙如玉的颈项便显露出来,她身形本就瘦小,月影星疏,将她的身影拉地极长,而她的动作依旧是那般的不紧不慢,仿佛是在就寝前宽衣解带似的淡然自若。 申屠尊没来由得一阵烦躁,他从未见过还有如此胆大的奴才,以往谁敢在他面前放肆,他只需稍微抬一下眉毛,便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而眼前的这奴才,身板虽小,胆识却大,竟然不惧他的威严。 他深邃地双眸射出冷厉地寒光,见她将官袍的钮扣解开,双手慢慢地移至腰间,解开细带,她轻轻一扯,身上的外袍便敞开在他的面前,里面穿着白色里衣,却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她将捏着官袍衣襟的手松开,一阵冷风袭来,将她身上的官袍吹起,她只是微微躬身,“皇上可还需要奴才继续?” 申屠尊俊朗丰神的容颜,扯出一抹冰如寒潭的冷笑,“将长裤脱了。” 倘若换做前世,她定会上前直接将申屠尊废了,让她脱,也不怕他瞧着长针眼,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声问道,“皇上在此之前可是见过宫人是如何净身的?” 申屠尊明显一怔,他怎会见过那般污秽东西,他依旧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应道,“难道你净得不干净,想让朕亲自操刀?” 玉汝恒低垂的头眉梢微动,这等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申屠尊说罢之后也明显地怔愣了片刻,他未料到自个还会说出此等近乎于调侃之言,他再一次地审视起眼前的玉汝恒来,将玉汝恒当成了他最新的猎物。 玉汝恒又是一躬身,低声回道,“皇上此言倒是让奴才汗颜,奴才自问入宫时净身地还算干净,只是怕如今天色暗淡,就怕奴才脱了,皇上虽龙眼如炬,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申屠尊一双剑眉明显动了一下,他上前一步,逼近她的面前,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就像是一双利刃悬在她的头上,“如此,朕难道看不清楚?” 玉汝恒连忙应道,“那奴才便遵旨,让皇上一睹为快。” 申屠尊听着玉汝恒的话,深究下来,明显是在暗讽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看阉人之丑,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这皇帝的颜面何存?不过,他看着眼前寂静无声,又看向眼前破旧的院落,想必不会有人胆敢窥探,他又有何不敢看的? 而玉汝恒却在此时抬起手,双手不慌不忙地解着长裤的细带,而申屠尊从上而下看去,却能看到她纤细的腰肢,还有那一双白嫩的玉手,在皎洁的月光下透着迷人的光泽。 玉汝恒将细带的结扣打开,正要脱下的时候,却停顿了下来,接着抬眸对上申屠尊正直视着她的双眸,“皇上,倘若您验证了奴才的确乃是阉竖,还请皇上饶雪豹一命。” 申屠尊冷视着她,看着她白皙如玉的容颜闪过淡淡的银光,那红唇微合,细长温和的双眸恭敬地看着他,他薄唇微勾,“倘若朕不允呢?” “那奴才便不能脱。”玉汝恒说着便利索地将细带重新系好,接着向后退了一步,恭顺地垂首立在他的跟前。 申屠尊看着她,细想着今日发生之事,突然觉得自个甚是无趣,怎得跟一个奴才较上劲了?如今她的意思,显然是他堂堂的君王,为了亲眼为奴才验身,要答应她一个要求? 他意识到自个无意间被眼前的奴才牵着鼻子走,“朕要验身,还需如此?” 玉汝恒却又后退了一步,“奴才贱民一条,自然不值一提,皇上倘若硬来,奴才不敢反抗,不过,皇上您对奴才的举动,若是被有心之人传扬出去,岂不是说成皇上这些年来对后宫妃嫔冷淡,原来是喜好阉人,那皇上的英明何在?大郦国的威名何在?” 申屠尊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漆黑的双眸闪过冷厉,“那依你所言,朕应当如何?”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啦啦啦……看咱们小玉子肿么出这口气,啦啦啦……喜欢记得收藏啊,吼吼…… 028 验身 029 重口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29 重口 玉汝恒垂眸躬身而立,看来她的算计被他识破,索性迎难而上,“皇上若答应饶雪豹一命,那奴才便脱。” 申屠尊俊朗的容颜微微一动,“倘若朕将你杀了,在将你身上的皮扒了,你是否真的阉人,一看便知。” 玉汝恒却不慌不忙地抬眸对上他深邃的双眸射出的璀璨光芒,“君无戏言,皇上可是答应饶奴才一命。” “朕是说过,可并不代表朕刚才不杀你,如今就不能杀你。”申屠尊冷声道,双手更是背在身后,挺拔英俊的身姿挡在她的前面,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笼罩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心知肚明,申屠尊已经彻底地识破了她的算计,如今更是清晰地告诉她,脱不脱,不是由她说了算,她的那点小把戏还不够他瞧的。 “君心难测,奴才也无话可说,就请皇上动手吧。”玉汝恒仰起脖子,闭着双眸,等着他伸出手将她一掌拍死。 申屠尊肃然而立,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散发着冷冽的寒意,他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却并未动手。 玉汝恒在心中盘算着,倘若申屠尊待会动手的时候,她要如何求得一线生机? 申屠尊见她坦然地面对着死亡,微扬起的容颜,映衬在月光下,白璧无瑕,卷翘的睫毛凝结了一层露霜,官袍敞开,垂在两侧,双手交叠平放,这哪里像是一个奴才被赐死时的恐惧,面色发白的模样?俨然一副任由他宰割的架势。 他大步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倾身向前,低垂着头,缓缓地向她逼近,他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奴才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惧怕? 玉汝恒感觉到一股冷寒的气息逼近,她缓缓地睁开双眸,便对上那一双深邃的冷眸,四目相对,她眸底闪过一抹讶异,那冷峻的容颜慢慢地扩大,在他俏挺的鼻尖快要碰上她时,她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平淡启唇,“皇上对奴才感兴趣?” 申屠尊身形一顿,却保持着如此尽在咫尺的距离,双眸的寒光乍现,他薄唇轻启,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居高临下,俨然一副王者的姿态逼视着她,“倘若是呢?” “皇上该吃药了。”这是玉汝恒的第一反应,他对阉人感兴趣?他还真是变态,不过想起那乐趣园,她觉得申屠尊的确会做出如此重口味之事。 申屠尊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他明显看到了她眸底闪过的嫌恶,而不是惊恐,他沉声问道,“你不怕朕?” 玉汝恒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暧昧,她欲后退一步,可是,腰间却多出了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在他宽厚的怀中,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着,她正欲开口,牙齿正巧撞在了他削尖的下颚上,她瞪大双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灵光一闪,便狠狠地咬了下去,本以为申屠尊会借此松手,未料到他却连眉头都未眨一下,任由着她咬着。 玉汝恒若无其事地松了口,他刚毅的下颚多出了一排鲜红的牙印,更渗出了血,她迎上他的双眸,“皇上,您觉得这样好吗?” 申屠尊钳制着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她拦腰折断,她觉得今夜之事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事到如今,所有的可能都早已背道而驰。 他残暴冷酷,为何对她产生了兴趣?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他完全可以将她一掌拍死,为何会与她周旋如此之久? 而她却在他营造的这种氛围之中,极力地想要逃脱,她再一次地看着他幽暗的双眸,她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玉汝恒啊玉汝恒,你还是棋差一招,即便你步步算计,也不过是他眼中的玩物。 她眸底恢复以往的清明,突然抬起双手,推向他的胸口,在他手臂稍微松动的空档,她快速地脱离了他的禁锢,她面色淡然地看向他,一言不发。 申屠尊看着她如此的神情,难得露出一抹愉悦地笑声,“敢咬朕的,你是头一个。” 玉汝恒躬身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奴才一时性急。” “果真是伶牙俐齿。”申屠尊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朕要将你的银牙一颗一颗地敲碎,看你如何咬人?” 玉汝恒看着申屠尊,他如今是将自个当成猎物玩耍,一旦失去了兴致,便会将她丢弃,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一味地谨慎小心,他想玩,那她便陪他好好玩玩。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小玉子要威武了,吼吼……求收藏啊,吼吼…… 029 重口 030 无趣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0 无趣 寝室内斜靠在床榻上的云景行,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胸前,月白绸缎的中衣透着淡淡地清冷之光,他的脸上蒙着白色面纱,一双如朗星般清澈温厚的眼眸微微侧目,没有一丝的风透得进来,白纱帷幔轻轻地浮动着,额前的青丝遮挡着他额头上布满的噬咬伤痕,他紧闭着红唇,听着院中的动静,沉寂千年的心湖,此刻就像是有一块巨石落入湖心,激荡起无数的涟漪,申屠尊怎会有如此的耐心跟一个奴才在这清冷的院中说着一些连他都无法置信的调侃之言?而这个不起眼的奴才,竟然能够引起申屠尊的注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玉汝恒暗自冷笑,她堂堂大冶国的暗帝,被眼前的人弄的国破家亡,这也便罢,她重生之后,与他在这处周旋,她倒要看看,谁能玩的过谁? 她微微一躬身,低声道,“皇上适才还说对奴才感兴趣,如今为何又对奴才如此狠心?” 申屠尊先是一怔,未料到她转变的如此之快,他却越发地对她有了兴趣,脚步沉稳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朕一向如此。”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月光的照拂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只要他稍微用力,她的下颚便会变成粉碎。 玉汝恒抬眸,温和的双眸闪过盈盈地柔光,那俊美清澈的容颜,透着灵秀之气,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却是哀泣婉转,“皇上当真忍心?” 申屠尊见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犹如仙人之姿的容貌,如此看去,却多了几分的阴柔之美,他从未与人这般的亲近过,如今却对着一个奴才再三地调戏,他冷寒的双眸一沉,手腕用力,玉汝恒的身体便被他这样抛了出去。 可怜她如今没有半分的内力,即便有也不能显现出来,只好顺势摔在了地上,她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申屠尊见她无任何地抵抗,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又见她如今这般的娇柔做作之态,比起女子来又觉得少些柔美,比起男子却少了刚毅,男生女相,莫名地心生厌恶。 他不由得觉得自个适才对她提起的几分兴趣也荡然无存,本欲将她一掌毙命,却又觉得无趣,连带着想要杀死雪豹的兴趣都无,不禁感叹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能让他心动不已的呢?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摩挲着发出清脆响声的铃铛,幽暗地眸光一凝,可叹这世上唯一的强劲对手也已经香消玉殒,一时间顿感索然无趣,随即蓦然转身,便踏出了寝宫。 他抬手打开宫门,便看到申屠璃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并未回头看,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向前走去。 季无情见状,不知院中发生了何事,可是,如今见申屠尊离开,他便带着长随亦步亦趋地紧随而去。 申屠璃自椅子上起身,目送着申屠尊离开,提着裙摆疾步入了院内,便看到玉汝恒跌坐在地上,除了下颚处有印痕外,并无任何的损伤,她这才松了口气,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玉汝恒,“既然无恙,还不起身?” 玉汝恒抬眸对上申屠璃瞪着她的双眸,她扯起淡淡地笑意,这样的笑容,是她不曾有过的,带着几分算计得逞的愉悦,还有几分的亲近,本就美丽的容颜,如此一笑,倒真真是明眸皓齿,潋滟动人。 申屠璃就这样一顺不顺地看着她自地上起身,随即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奴才送公主回宫?” 申屠璃这才回神,清了清嗓子,“如今已经四更天,前去西宫的门已经下钥,季无情又随着皇上去了,本公主今夜是无法回宫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天色,这才想起已经过了时辰,她环顾着四周,又看向申屠璃,见她发髻散乱,鼻头与脸颊一侧都沾染着黑灰,连带着抹胸襦裙也沾染了污浊,想起她刁蛮阴险的性子,与申屠尊倒是有几分相像,如今这番光景,反倒多了几分的俏皮可爱,少了几分的嚣张跋扈。 她本想前去看看雪豹,可是,想着如今倘若去了,难保被申屠尊知道,他若是一怒之下将雪豹当真给处决了,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今乃就是春冬交替之际,如今天色已深,申屠璃适才只顾着担心玉汝恒,反倒不觉得冷,如今,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玉汝恒见她冷得发抖,随即将身上的官袍脱下,上前一步靠近她的身前,将官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转身看着紧闭着门的寝室,抬手牵着申屠璃的挽袖,缓缓地向寝宫走去,待行至寝宫门口处,她垂首低声道,“景帝可是醒了?”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柠檬不厌其烦滴求收藏,求勾搭,求留言啊,吼吼…… 030 无趣 031 鞭打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1 鞭打 申屠璃被玉汝恒适才温柔为她披衣的举动感到颇为震惊,生在皇室,自幼她便养尊处优,后宫中的人看到她都避如蛇蝎,又有谁知她的冷暖?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跟着玉汝恒行至门口,她回过神来,见玉汝恒毕恭毕敬地模样,接着向前一步,便挡在了玉汝恒的身前,猛地抬脚,便将紧闭的门踹开,转眸看着玉汝恒,“进这个门还用得着请示?”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璃俨然又变回了刁蛮公主的架势,她并未说什么,便跟着申屠璃入了寝宫,寝室内并无任何的光亮,玉汝恒自行寻到了火折子,将矮桌上的烛火点燃,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她拿起铜剔子,拨着灯芯,烛光渐渐地明亮起来,映衬在她白璧无瑕的脸上,只是下颚处的印痕变成了青紫色。 申屠璃煞有其事地立在寝室中央,转眸环顾着四周,便向床榻处看去,见云景行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她双手叉腰,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颐指气使地盯着他,却见他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如今开着门,一阵冷风吹入,烛光随风而动,连带着卷起寝室内的帷幔,发出飒飒地响声。 遮挡着额头疤痕的碎发被吹起,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双眸暗淡无光,寂静无波。 折腾了一日,申屠璃有些乏了,看着眼前的床榻,虽然陈设有些破旧,可是,床榻上的被褥却是崭新的,她星眸微动,接着上前站定,“你下来。” 云景行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床榻上,对她视若无睹。 申屠璃见他又是这幅爱答不理的德行,顿时气涌心头,来回踱步,待看到不远处挂着一条鞭子,她连忙疾步上前便将鞭子扯了下来,扬手一挥,只听“啪”一声,鞭子打在了地上,发出巨响。 玉汝恒见申屠璃又扬起鞭子,便挥向云景行,她抬步上前,站在云景行的身前,面色淡然,没有半丝的波动。 申屠璃虽然习武不久,可是也有几分的内力,如今她又是怒气冲天,所用的力道自然是极大的,待看到玉汝恒站在了面前,她挥出去的长鞭转了一个方向,直至地打在了一侧的床柱上,硬生生地将一根床柱打断,发出断裂的响声。 申屠璃站在原地,依旧握着鞭子,看着玉汝恒,“滚过去,否则,本公主连你一块打。” “奴才服侍公主殿下就寝。”玉汝恒躬身回道。 申屠璃见她如此,转眸便看到一旁的软榻上,她已经铺好了一层软垫,还有一床干净的被褥,申屠璃将目光越过她,怒视着云景行,“本公主要歇在这处。” 玉汝恒见她的蛮横劲涌了上来,她低声道,“奴才这便收拾。” 申屠璃见她如此,反倒有些诧异,心中因着云景行对自个无视的火气也消减了不少。 玉汝恒转身便看到云景行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对他微微一礼,“景帝手上的冻疮可好些了?” 云景行听着她的关心,缓缓地转过双眸,待对上她温和的眸光,那一双明镜般的双眼微敛,却不言不语。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盖着薄被,如今的天气,夜间还是透着冷意,这薄被?她再一次地低声道,“奴才逾越了。” 待说罢之后,毫无征兆地将那薄被给掀开,只看见那薄被里层渗着殷红的血迹,连带着身下的软垫上也是触目惊心地红,她眼眸闪过一抹诧异,接着便看到他身上穿着的中衣也是如此。 她细长的双眸微敛,闪过一抹幽光,缓缓转身看着申屠璃,“公主殿下可想好在这处歇着?” “那处的被褥可都是干净的?”申屠璃也未料到会看到这番情形,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紧握的长鞭连忙丢在地上,匆忙将目光放在了软榻上。 玉汝恒低声道,“奴才适才前去让当值的乌木牌特意领来的,虽不是公主殿下一贯用的,却也是乐趣园皇上素日用的。” “那本公主便纡尊降贵,勉强在这处歇一晚。”申屠璃说着便转身向前走去,接着脱鞋子,赶忙钻入了被褥中。 玉汝恒看着她心虚的模样,眼角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想着她还未梳洗,便上前行至软榻旁,“公主殿下,奴才服侍您洗漱可好?” 申屠璃自被褥中露出两只水盈盈地双眸,“不用。” 玉汝恒见她如此,不知她这脾气为何突转,便躬身应道,“那奴才便不扰公主殿下就寝。” 申屠璃连忙又将头埋在被褥中,顿时松了口气。 玉汝恒转身行至云景行的身旁,见他已经将薄被盖在身上,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躺着,她上前一步,复又将他身上的锦被掀开,便看到他的长裤被划破,露出数道血痕,她突然倾身上前,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更是抓住了他紧握成拳的手……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嗷……抱抱亲耐哒们……求收藏,求勾搭,求留言……╮(╯▽╰)╭ 031 鞭打 032 自残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2 自残 云景行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便觉手腕一痛,紧握的手指微微一动,玉汝恒便将他的手掰开,里面藏着一根极小的匕首,只有巴掌那么大点,她摊开他的掌心,将那巴掌大的匕首拿了过来,便看到他的掌心已经被血染红,许是适才太过于用力,而割破了手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勉强半坐起来,却沉默不语,敛眸不去看她,她却明显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弯腰自油靴内拿出一个瓷瓶,乃是上好的金疮药,如今她只穿着里衣,而官袍依旧披在申屠璃的身上,寝室内透入了冷风让她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她始终站在床榻一旁,保持着距离,接着转眸环顾着四方,随即行至一旁的矮榻上,瞧见有一块绢帛,可是,已经不能用,她忽然想起自个随身携带了一块丝绢,接着便缓步行至软榻旁,见申屠璃已经安寝。 她不禁笑道,想着这刁蛮公主倒是心宽,伤了人还能睡得如此踏实,她却不知,昨儿个因着被她欺负,申屠璃可是一夜未眠,今儿又折腾了一日,夜间又受了寒,如今便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 她脚步极轻地行至软榻上,接着便看到锦被下压着她的官袍,她弯着腰缓缓地扯动着袖口,自袖口内抽出了丝帕,为申屠璃盖好锦被,转身将门合起,便向云景行这处走来。 云景行却将适才玉汝恒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低头看着自个早已经麻木的掌心,那隐藏在面纱下因着长期没有营养,而略显苍白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紧紧地抿着,耳边传来那细微的脚步声。 玉汝恒行至他的面前,见他额头上的碎发遮挡着伤痕,只露出那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她低头看着他又重新握紧的手,抬手将他的掌心摊开,将瓷瓶打开,轻轻地上了药,他却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疼痛都不曾有过。 玉汝恒抬眸瞟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正怔怔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她嘴角微微上扬,给了他一个浅浅地微笑。 云景行猛地一怔,双眸缓缓的收敛,那淡然一笑,就好似一粒石子激荡在了他沉寂千年的心湖之中,浪花四溅。 玉汝恒用丝帕将他的掌心包扎好,接着便掀开了他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开他的中衣衣摆,便看到长裤上浸湿着血迹,有些变成了暗色,有些则是新添的,她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云景行,似乎想到了自个,明明冰冷的心,却独独对他产生了一丝的怜悯。 她将那长裤用匕首划开,便看到那露出的整条腿上有无数用匕首划过的伤口,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甚是狰狞。 她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自残,虚了他一眼,却看到他已然低着头,将自个当成了木偶,不曾有任何的悲喜。 她也不再说话,只是将金疮药洒在那伤口上,想着明儿个让富春去舀一瓶养肌膏回来,只是他脸上的蛊虫该如何消除呢? 待玉汝恒将他新添的伤口涂上金疮药之后,便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接着转身,便行至一旁的衣柜前,将衣柜打开,只不过有几件略显单薄的衣衫,看着成色,陈旧不已。 她随即拿了一条长裤过来,行至他的面前,“景帝是要自个换,还是奴才服侍您?” 云景行却重新躺回在床榻上,背对着她,说出了第一句话,那声音透着冷漠疏离,“不必。” 玉汝恒双手呈着长裤,知晓他会如此,便温声回道,“景帝是想让奴才服侍?” 云景行紧闭着双眼,不去理会她。 玉汝恒却不生气,而是上前将长裤放在一侧,接着便将他的薄被掀起,身体向前倾,双腿跪在床榻上,弯着腰,越过他的后背,伸手便要去解他长裤的细带。 云景行敏感地将她的手腕抓住,抬眸冷视着她,“我说了不必。” 玉汝恒看着他,重复着适才的话,“景帝是要自己换,还是奴才服侍?” 云景行见她如此执着,心中不免一动,接着便半坐起来,将一旁的长裤扯了过来,“你下去。” 玉汝恒低着头便下了床榻,将纱幔放下,背着身子,耳边传来床榻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待他换好之后,便又背对着她躺下,并未再与她说话。 玉汝恒也不勉强,而是掀开纱幔的一面,将他换下的长裤拿了出来,看着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便要抬步离开,却听到他冰凉如水的声音响起,“将我的匕首拿来。”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吼吼,祝亲耐哒们国庆快乐,吼吼…… 032 自残 033 毒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3 毒发 玉汝恒侧着身子,转眸看着他并未转身,薄被下的身影单薄,她低声道,“奴才不知景帝在说什么。” 云景行紧咬着唇,闭着双眸,不再出声,只是那隐藏与薄被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玉汝恒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她随即行至床榻旁,便看到他凉薄的后背微微颤动着,她低声询问,“景帝可安?” 云景行紧闭着双眸,隐藏在面纱下的容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紧咬的唇已经渗出血来,他并未发出一丝的响声,全身僵硬抽搐,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玉汝恒见他未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身子向前倾,正好看到遮挡着面纱的侧脸,那白色的面纱被黑血染湿,他薄如蝉翼的睫毛结了一层冰霜,双眸紧闭,透不出一丝的光亮,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抬起的手却缓缓地放下,躬身轻唤道,“景帝?” 云景行置若罔闻,不回应也不动弹,犹如冰雕似的侧躺着。 玉汝恒顿觉奇怪,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细长温和的双眸幽光微闪,抬起双手便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扳了过来。 云景行如今已无多余的力气去反抗,任由着她的动作,无力平躺在床榻上,猛地睁开双眸,遍布血丝的瞳孔看着渗人,他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咬紧牙关,才发出低沉破碎的声音,“匕首……”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将匕首拿出递给了他,他拼尽力气抬手接过匕首,接着便划向自个的手臂,她见状,连忙上前便将他的手臂拉了过来,自个的手背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云景行猩红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她,发出低沉的颤音,“你……滚开!”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夺了过来,“景帝可是毒发了?” 云景行见匕首被她夺走,他缓缓地闭上双眸,紧咬着唇,不发一言,任由着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而脸上的黑血沾染了整个白色的面纱,微弱的烛光映衬在他的脸上,血肉模糊。 玉汝恒心下明了,为何他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痕,每当他夜晚备受脸上蛊虫毒发的时候,为了撑下去,而用匕首自残,以此来麻痹这蚀骨的疼痛。 她见他露出的手臂上亦是许多的刀痕,参差不齐,蜿蜒狰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了掌心,适才包扎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她上前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掰开,将自个的手放在了那掌心上,他的手指颤动着,可是,因着疼痛,用力地收拢,那力度似是要将她白嫩的手掌捏碎。 云景行如今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感觉脸上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着,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唇已经被咬破,他始终未溢出半分痛苦的呻吟。 玉汝恒觉得如此下去不是法子,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能够减轻他毒发的疼痛,她不擅长药理,也不知这所中何毒,她转眸,越过床榻便看到软榻上睡意正酣的申屠璃,俊秀的容颜微沉,她倒睡得香甜。 她看着他另一只拳头,鲜血已经从指缝中流淌出来,滴落在身下的床铺上,而她被握着的手已然听到了骨裂的声响。 她将另一只手抬起,将他脸上染成黑红的面纱揭开,便看到他血淋淋的脸,她眸光一暗,手指点在他下颚的穴道处,他紧咬的牙关有了些微的松动,她抬手便将自个的手放入了他的口中。 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眼神迷离中,似是有一道柔光笼罩着他,意识逐渐地涣散,随着那疼痛慢慢地消减,他已然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昏睡过去。 玉汝恒将被他咬着的手背抽了出来,便看到有一排带血的牙印,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她将薄被重新盖在他的身上,被他紧握的手,她按着他手腕的穴位,轻松地抽了出来,尾指骨折,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得自个这是何苦? 她随即起身,行至衣柜旁,寻到了一块干净的白色面纱,却看到他面颊上黑血流淌,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丑陋不堪的容颜,依稀能看到往日绝美的轮廓,她将面纱放在一旁,起身将纱幔放下,便抬步行至门口,将门推开,踏出了寝宫。 她抬眸看着天色,天微亮,冷风吹来,她不由一颤,身上穿着里衣甚是单薄,抬眸便看到小冬子手中拿着一件外袍正站在院中候着她,她缓步下了玉阶,行至他的面前,小冬子见她安好,堆着笑意,“玉掌印,这是季督主命奴才给您带来的。”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国庆快乐!嘿嘿……玩得开心点哦,啦啦啦…… 033 毒发 034 惊恐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4 惊恐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直视着眼前的小冬子,见他眼尖地双手捏着外袍,弯着腰行至她的身后,为她将外袍披上,低着头立在一旁。 她嘴角一勾,薄唇轻启,“厂臣可有吩咐?” 一阵冷风卷起青石地砖蒙着的一层灰尘,瑟瑟寒风吹起,刮过小冬子低着头的脸颊,如刀割般的生疼,他恭敬地回道,“季督主只吩咐奴才送来外袍,并未有何吩咐。” “既然如此,那你还待在这处做什么?”玉汝恒眉梢微微一动,洁白如玉的容颜依旧淡漠,只是那语气却比凌迟的刀子还锋利。 小冬子心下大骇,又是一礼,便退了出去。 立在寝宫门外的两名小火者,亦是当初与她通铺的手下,见小冬子离开,二人垂首毕恭毕敬地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这处每日的用度都从杂家这处来领,做的干净点。” “是。”二人小心地应道,对玉汝恒甚是畏惧。 她看着天色,如今两宫已然下钥,看着时辰,玉粹宫必定会有宫女前来服侍,她低头看着自个手背上的刀痕,抬起另一只手,当着眼前两名小火者的面,将自个的尾指自行接好,不紧不慢地收回,“去备热水来。” “是。”二人见状,亦是恭顺地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想着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似是有了算计,薄唇勾起,温和的双眸划过诡诈的幽光,蓦然转身,便重新入了寝宫。 抬眸却看见软榻上已无申屠璃的踪影,她转眸,便看到申屠璃站在床榻旁,盯着躺在床榻上的云景行,那双水盈盈的明眸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红唇微扬,似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双手缓缓地抬起,便向云景行的脖子掐去。 玉汝恒眸光一沉,疾步上前,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翩然侧身,便挡在了云景行的面前,“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申屠璃抬眸看向玉汝恒,那双眸内兴奋的光芒暗淡下来,正欲开口,却看到她握着自个的手腕那白玉的手背上竟然有一道血痕,申屠璃见鬼似地甩开她的手,面露惊恐地向后退去,惊恐地看着她,“不要过来……” 玉汝恒看着她双眸转瞬盛满了恐惧,她低头看着手背的血痕,抬眸又对上申屠璃惊慌地面容,她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缓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申屠璃似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不……不要过来……不要……” 躺在床榻上昏厥的云景行被申屠璃的惊吓声吵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眸,便看到申屠璃散乱的发髻,脸上沾染着黑灰,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她抬起双手捂着耳朵,瑟缩在墙角处,如今的她,哪里还像是素日那个趾高气扬,蛮横刁钻的昌隆帝姬,他清明地双眸微敛,便看到玉汝恒背着一只手,正缓缓地向她走去。 云景行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他转眸看着一旁放着的白色面纱,他随即将戴好,却依旧躺着,即便他如今醒了,可是身上无半分的力气。 玉汝恒看着如此反常的申屠璃,满腹疑惑,她脚步极轻,生怕申屠璃受到惊吓,直到半蹲在申屠璃的面前,她抬起手将申屠璃捂着耳朵的双手掰开,她用着异常轻柔地声音,“公主殿下,您看看奴才是谁?” 申屠璃毫无焦距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她,惊慌的神情渐渐地平复下来,整个身体更是瘫软在了她的怀中,便这样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 玉汝恒双手接住她,接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抬眸便对上云景行探究的双眸。 她见他醒了,只是恭顺地开口,“景帝好好歇着,奴才先行告退。” 云景行见她要走,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低眉不发一言。 玉汝恒也不介意,一手揽着申屠璃的腰际,一手抓着她的手臂,扶着她离开了寝宫,便看到两名小火者端着热水走了过来。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瞟了二人一眼,“好生伺候着。” “是。”二人垂首应道,接着便端着热水步入寝宫。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向外走去,刚行至寝宫外,便看到季无情缓步走了过来,身着着依旧是昨日迎接圣驾时的朱红蟒袍,下颚处一道蜿蜒的疤痕,唇瓣的胭脂已然淡去,眉眼冷冽,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腰间的流苏,晨曦初现,洒在他的身后,散发着别样的美丽。 “奴才见过厂臣。”待季无情走近,玉汝恒恭敬地开口。 “公主殿下?”季无情看了玉汝恒一眼,便将视线落在靠着她的申屠璃身上,冰冷的双眸微眯,似是有一股冷风吹过,冷寒刺骨。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嘿嘿……重阳节快乐!啦啦啦……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嘿嘿…… 034 惊恐 035 赐死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5 赐死 “公主殿下凤体欠安,奴才如今正要送她回宫。”玉汝恒平静地看向季无情,低声回道。 季无情看向申屠璃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她手背上的刀痕,冷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去吧。” 玉汝恒见他并未深究,微微颔首,“奴才告退。” “本座在司礼监等着你。”季无情语气透着冰冷,不带一丝的温度。 玉汝恒亦是恭顺地应道,“是。” “去吧。”季无情侧着身子,正好对着眼前破旧的宫殿,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射出冷冽寒光,待玉汝恒扶着申屠璃离开之后,他抬步入了宫殿。 待行至寝宫内,便看到两名小火者正伺候着云景行洗漱,待看见他步入时,连忙上前跪下,“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手指微微一动,那两名小火者便起身退了出去,他抬眸环顾着四周,甚是简陋,接着便将目光落在立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的云景行身上。 他侧眸看着一旁铜盆内放着的带血的长裤,还有一方被黑血染红的面纱,床铺与薄被上也沾染着血迹,他沉吟了片刻,并未向眼前的云景行行礼,不过是冷冷地说道,“昨夜发生之事,不论景帝听到什么,最好忘了。”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面帕,戴上干净的白色面纱,微侧着身子,一缕暖光透过纱窗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月白的锦袍,卓然的身姿,沉寂如灰的双眸,如石雕般立在原地,不发一言。 季无情眉梢微动,肃然转身,抬步踏出了寝宫,冷眼扫过眼前的两名小火者,眸光一沉,杀机乍现,吓得两名小火者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他抬步跨出宫殿,把玩着腰间流苏的手指左右一动,紧跟着的长随便会意,待他抬步离开后,那长随便带着两名侍奉跨入宫殿,“季督主有命,将这两个奴才赐死。” 接着便是一阵冷风吹过,落下一名身着褐色绣着麒麟官袍的男子,腰间配着雁翅刀,还未看到他拔刀,跪在地上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的两名小火者便已身首异处。 那长随抽出袖中的绢帕,嫌恶地擦着嘴角,尖着嗓子冷哼了一声,“命人抬出去吧。” “是。”一旁的侍奉垂首应道,便随着这长随转身离开了宫殿。 不一会,便看到四名宫人垂首走来,腰间挂着乌木牌的牌子,看着眼前的尸首,亦是吓得软了腿,却也不敢耽搁,便将两颗头颅与那还不停冒着血的尸体卷入席子内抬了出去。 院内杂草上沾染着的血慢慢地干涸,云景行则立在纱窗旁看着院内的情形,不发一言,这一整日,都再未派其他宫人前来,他也未进食,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刚跨出东宫,便看到玉粹宫的宫女疾步迎上前来,连忙将申屠璃小心翼翼地扶上皇辇,待回到玉粹宫,宫女们便将申屠璃抬回寝室,小心地放在凤榻上,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她们如此,上前便立在昨儿个对她面色不善的宫女面前,“你叫什么?” “春桃。”眼前的宫女昨儿个是见识了这玉汝恒的能耐,能够从公主殿下手中活着出去,如今又从皇上的手中活着回来的人,必定是不敢得罪的。 “为何不服侍公主殿下宽衣洗漱?”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知晓眼前的这春桃还算机敏。 “今儿个乃是初八,素日这日,公主殿下是不许奴婢们近身的。”春桃低垂着头,低声回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的惧怕。 “为何?”玉汝恒想起今日申屠璃反常的举动,直视着春桃,冷声问道。 “这……”春桃有些犹豫,“奴婢不能说。” “不说?”玉汝恒薄唇微勾,手中短小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春桃的腹部,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即便杂家做出什么事情,公主殿下也不会怪罪与杂家。” 春桃顿时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回道,“公主……殿下……她这一日……便……便会发疯地杀人,但凡见到血,便会扑上来将其掐死,所以这一日,公主殿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玉汝恒随即收起匕首,“为何会如此?” 春桃如今对玉汝恒心生惧怕,故而如实回道,“奴婢不知,公主殿下得此怪病已有九年,御医束手无策,先皇在位时,更是贴了皇榜,遍寻名医,直至今日,也未查出公主殿下所得何病。” 玉汝恒微微点头,见春桃吓破了胆,也不再多问,只是冷声道,“倘若公主殿下醒了,问起杂家,便说杂家前去处理局内之事。” “是。”春桃恭敬地应道,待玉汝恒离开时,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嘴唇发紫。 玉汝恒离开玉粹宫,先回了酒醋面局,富春已经侯在值房外等着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去,“玉掌印,乐趣园内昨夜迎驾的宫人今早全部被季督主赐死了。”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求正版收藏啊,嗷嗷嗷嗷……啦啦啦…… 035 赐死 036 请安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6 请安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季无情能有如此的举动,在她的意料之内,换做是她,也会如此做,毕竟,雪豹易主,好在,并未听到他将雪豹除了,她抬眸看了一眼富春,抬步入了值房,看着紧随其后入内的富春,“局内可有何异常?” “一切安好。”富春见玉汝恒面色淡然,想必是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他便收起了心思,低声回禀。 “东宫那处可还有信任的人?”玉汝恒一面净面,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除了乐趣园被赐死的之外,便是在偏角殿当值的二人。”富春如实回禀。 “那二人许是也做了鬼。”玉汝恒薄唇微扬,富春知晓她的习惯,素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会让他们碰她的衣物。 玉汝恒将身上小冬子送来的外袍脱下,换上了崭新的官袍,转眸看向富春,“这两日给杂家舀两瓶养肌膏来。” “是。”富春只管应承着,即便现下没有,或者是难办,他也会想尽办法办到,这也是玉汝恒为何会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他心思细腻,办事稳妥,对她不会有二心。 玉汝恒转身坐在方榻上,靠着团花锦簇的靠垫,富春斟了茶双手呈给她,她接过茶盏,打开茶盖,将茶末撇开,轻嗅了一下,轻呷了一口,放在一侧的几案上。 富春连忙将一旁的册子递给他,恭敬说道,“玉掌印,这是最新的账目,昨儿个尚膳监的崔掌印亲自过来了一趟,说是下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诞,皇上凯旋而归,亦是双喜,一早便请了恩典,办一次隆重的宫宴,这些乃是需要采办的定量,让局内一早准备妥当。” 玉汝恒拿过清单淡淡地扫了一眼,看向富春,“崔掌印亲自前来,那便是不能耽搁的,你亲自领牌去采办吧。” “是。”富春垂首领命,正好看到玉汝恒手背上的刀痕,抬眸见她神色淡然,便将关心之语压入吼间。 玉汝恒瞟了一眼富春,“将梨花镂空小匣子内的金疮药给杂家拿来。” “是。”富春转身便熟悉地行至长柜旁,打开最上面的小匣子,拿出一个青花瓷样式的瓷瓶,双手捧着走了过来。 玉汝恒接过瓷瓶,径自打开,伸出手背,自行上药,富春见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有淤青,想起昨儿个打探回来的消息,终究是未忍住,小心地问道,“玉掌印,您的手?” 玉汝恒并未看富春,而是不紧不慢地上好药,接着将瓷瓶放在一旁,“东宫那处给杂家找个可靠的人,而且要万无一失,机灵点的。” “奴才明白。”富春见她闭口不提,便也不再多问,低声应道。 玉汝恒接着便又拿起账本看着,富春则恭敬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富春离开之后,玉汝恒将账本放下,摊开白玉的纤细双手,却在思忖着申屠璃为何会在每月初八的时候如此反常?看来这后宫之中,暗潮汹涌。 晌午之后,她将所有账目核对罢,并未前去局内,而是将一应事务交给富春处理,接着便前往司礼监。 侯在司礼监外的长随见是她,也不像昨日她头一次前来那般颐指气使,反而多了几分的恭敬,低眉顺眼地冲着她点头哈腰了一番。 她依旧是温和如玉地微微颔首,甚是平易近人,待行至大堂内,便看到季无情正端坐在高台之上,堂内除了他,并无其他人。 如今正值晌午,她亦是简单地用了午膳之后,才过来请安,她脚步缓慢,每走一步都甚是轻盈,体态不似女子婀娜多姿,也不似男子气定神闲,独有一种韵味,淡然而谦和。 她立于大堂中央,躬身一礼,“奴才给厂臣请安!” 季无情并未开口让她起身,褪去了朱红蟒袍,身着褐色飞鱼服,整个人少了几分的艳丽,多了几分的威严,细长的双眸幽暗深邃,削尖的下颚处,划痕已经结痂,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曳撒微动,大堂内穿过一阵午后炎热的风,穿过玉汝恒的后背,却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司礼监从未如此鸦雀无声过,连带着他养的鹦鹉,如今也乖乖地躲在金丝笼内,不敢乱动。 如此过了许久,玉汝恒始终弯着腰立着,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听到一道低沉冰冷的声响,“起吧。” 玉汝恒恭顺地回道,“谢厂臣。” 她缓缓起身,没有半分的扭捏与不适,只有她自个清楚,如今的后背都是僵硬的,她低着头,谦和地立在原地,等待着季无情开口。 “过来。”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季无情轻启唇,语气中溢满了威严戾气。 ------题外话------ 啦啦啦啦,亲耐哒们,求收藏啊,求勾搭啊,嗷嗷嗷…… 036 请安 037 破相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7 破相 玉汝恒低声应道,“是。” 她缓步向前走着,因着适才弯腰站立许久,如今走起来,难免后背与双腿会有些酸痛,她面色如故,无半分的不适,只是脚步略缓。 季无情阴鸷的双眸微眯,却在玉汝恒行至他面前时,猛然间将她拉入了怀中,她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怀中,好在她的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头上官帽的网纱不经意地划过了他的下颚,刚结痂的划痕再一次被划开,鲜血滴落在她官帽的网纱上。 玉汝恒站定,借着抵着他胸口双手的力度,在他吃痛的时候退了出去,恭敬地立在一侧。 季无情见她反应如此敏捷,下颚处的伤口被再度撕裂,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启唇时,都能感觉到那伤口丝丝的疼痛,他见她立在原地,并无任何的反应,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的不快,“还不去拿金疮药来,难道想让本座破相不成?” 玉汝恒恭敬地一礼,“是。”便转身踏出了大堂,看向远远候着的侍奉,“金疮药在何处?” “玉掌印请随奴才来。”一旁的侍奉小心地应道,接着便侧着身子,引她前去,穿过回廊,便行至一处雅致的屋子,这处乃是太医院特意另设的值房,里面摆放着各种名贵药材与疗伤圣品。 玉汝恒行至值房,奉御见是她,便起身微微一礼,让她进去。 她抬步入内,来回地瞧着,将这处的摆设熟记,在那奉御不备之际,被舀了一瓶养肌膏揣入了衣袖内,接着又拿了一瓶养肌膏,一瓶金疮药,递给眼前的奉御,他双手接过,备册之后,便双手呈给了她。 虽然酒醋面局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个区区的掌印却比奉御等级要高,不过,能够入司礼监的奉御,向来是狐假虎威惯了,素日对他们这些不起眼的局内掌印从未假以辞色,更未放在眼中,如今,对她独独如此,便知昨日季无情那一句话,与后来申屠璃的解释,让他们心下认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她玉汝恒与季无情关系匪浅,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玉汝恒拿着金疮药与养肌膏便原路返回,待行至大堂,便见季无情始终端坐着,任由着下颚处的血滴落在他的官袍上,他却不为所动。 她心中纳罕,这季无情到底是何构造?任由着鲜血直流,也不愿自个抽出绢帕擦一下? “厂臣。”玉汝恒行至他的面前,躬身一礼,接着便抽出怀中的丝帕,上前一步立在他的身侧,弓着身子,微抬头,擦着他下颚处伤口上的血迹。 季无情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即便是素日服侍着他的人,也从未靠近他半步,如今,他微仰着下颚,目光落在了她正好抬起的脸庞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如玉,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容颜,目如秋水,脸似桃花,他很难想象,这世间还有长得如此美若天仙的男子?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来,放在双腿上的双方不自觉地向她的胸前移去…… 玉汝恒看到了他的举动,身子向后退了半步,接着立在他的面前,“还请厂臣抬起下颚?” 季无情的双手正停顿在半空,他的心思便这样昭然若揭,倘若换做昨日,他必定会将玉汝恒拖出去砍了,可是,如今,不过是面不改色地扬起头,双手又自然地放在了双腿上。 玉汝恒淡然地眸子微动,接着将金疮药涂在他的下颚处,“厂臣,这养肌膏您可在半个时辰之后自行涂上,每日三次,五日后便可恢复以往的尊容。” 季无情抬手将玉汝恒放在案几上的养肌膏拿在手中轻轻地转动着,“昨日之事,你还未告诉本座真相。” 玉汝恒垂首低声回道,“不知厂臣所言是哪一件?” “你唇角的伤口……”季无情冰冷的双眸直视着她低垂的头,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之气。 玉汝恒这才发现,这季无情还是个记仇的主,他不问她昨夜申屠尊将她带走发生何事?不问她为何能够驯服雪豹?反而问她自个的唇角是如何破的?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嘿嘿……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吼吼……么么哒! 037 破相 038 敢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8 敢动 玉汝恒薄唇微抿,如同昨日回复那般回道,“回禀厂臣,乃是奴才自个咬破的。” 季无情的指尖划过养肌膏红色的瓶塞,略显白的唇划过一抹冷笑,“你这奴才胆子不小,胆敢在本座面前心存欺瞒。” 玉汝恒知道季无情不信,她抬起头来,对上季无情冷射来的寒光,“倘若厂臣不信,奴才自当验证一番。” “不必。”季无情语气颇冷,宛若在这炎热的晌午,闷热的大堂内灌入了一股冰寒刺骨的冷风。 “厂臣可还有其他吩咐?”玉汝恒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请安之后,还要前往玉粹宫,虽然一早料到季无情会对她心存怀疑,不过,却为想到过程有些出乎意料。 “过来。”季无情再一次地冷声开口,眸光却从未在她的身上移开过。 玉汝恒暗忖着,这已是他第二次唤她过去,头一次他便将她拽入怀中,这第二次呢? “厂臣难道对奴才有意思?”玉汝恒先入为主地问道,一个太监居然强行将另一个阉人拉入怀中,她不禁想起申屠尊对她亦是如此,难道这宫里头的女子放着都是摆设?他们都好这一口? 季无情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拖泥带水,对喜恶亦是如此,也许在申屠尊的身边待得久了,反而学会了他身上几分乖戾的习性,不喜多言,但他却总是能从细微之处揣测出旁人的心思,玉汝恒是他除了申屠尊,迄今为止,第二个看不透的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初入后宫不起眼的小奴才,却能够有本事,将狐假虎威的徐掌印给除了,爬上掌印之位,善于利用有利的资源,这便是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昨日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正视她,一个看似恭顺谦和,神色淡然,面色平静之人,即便是狡猾老道的他,也是在后宫之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才能够爬到时至今日的位置,而她看似不过十三四岁,面容稚嫩,那较小的身子四周,却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束,让他看不清她这稚嫩淡漠的面具之下隐藏的真正面容,他很难想象,她小小年纪为何会有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不是有意思,而是感兴趣。”季无情在她面前不必隐藏自个的想法,直言不讳。 玉汝恒却觉得这俨然是申屠尊的翻版,不过,申屠尊多了几分唯我独尊的霸气,而季无情却多出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逃过他双眼的阴沉之气。 一个残暴冷酷,性格乖戾;一个阴晴不定,诡异莫测;一个是英明神武的主子,一个则是卑躬屈膝的奴才;更重要的是,一个是正常的男子,一个则是不男不女的怪物,这是他们的不同之处,却有着相同之处,那就是,这主仆二人皆是变态。 玉汝恒在心中将二人骂了个遍,脸上却并无半分的不敬之色,依旧是那般的平淡无波,“厂臣能对奴才感兴趣,那是奴才之福。” 她平静的说着奉承话,却依旧站在原地,不曾移动过半步。 季无情看她如此谨慎小心,嘴角一勾,沉声道,“还不过来,本座的话你敢不听?” 玉汝恒不动声色地应道,“是。”便缓步向前走去,待行至距离他半步之远时,便垂首立着。 季无情见她如此,狭长阴鸷的双眸微眯,端坐的身体向前倾,便将这半步的距离缩进,她的容颜近在咫尺,他抬手便勾起了她的下颚,玉汝恒很不习惯这样被任何人如此倨傲地对待,她想要扭头躲开,却听到他沉声道,“敢动?” 玉汝恒心下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日后她百倍地调戏回来,今儿个她便忍忍。 季无情又向前凑近一些,他长着一张略显阴柔的容颜,脸上白净光滑,双眸幽深,鼻子高挺,尤其是眉梢刻意地压低,一股强压扑面袭来,却又带着海棠的清香,只有静心细细轻嗅才能闻出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他狭长的双眸正仔细地打量着她,从眉眼一直扫过鼻尖,直至将目光落在她殷红莹润的薄唇上…… 玉汝恒波澜不惊的双眸盯着他的神色,心下却没来由得慌了一下,果然被阉了之后的男子都少去了男子的刚毅,反而多了几分的阴柔之美,瞧瞧季无情的这皮相,看得用不得,着实可惜了。 不过,她前世身为暗帝,何种姿色的男子没有见过?只是他们从未敢对她不敬,可是,如今,白白被一个太监给调戏了,她心中着实不是滋味,眼看着他勾着自个下颚的手,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白皙的下颚,指腹带着丝丝的温热,按在了她嘴角还未痊愈的伤口处…… 玉汝恒隐藏与袖袍之下的双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将他那对自个轻薄的手指掰断的准备,却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将养肌膏的瓶盖打开,接着松开她的下颚,将养肌膏舀了用适才摩挲着她下颚的拇指剜了一些出来,动作轻柔地涂在了她的嘴角……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嘿嘿……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啦啦啦…… 038 敢动 039 试探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39 试探 玉汝恒感觉唇角传来丝丝的凉意,她看着季无情,颇为不解,“厂臣不必如此。” 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季无情见她如此生分,不过是将养肌膏放回几案上,“还不听旨!” 玉汝恒见他转变地如此之快,说是听旨,那便是申屠尊传了旨意,如此便想起他一早前去,亦是未说有旨意一事,而是等着她前来司礼监,折腾了一番,才说起此事,是他对这份旨意不在意,还是故意地戏耍她呢?不过,看着他对申屠尊那份尊卑之分的奉承,这第二种可能性极大,她表面上依旧是恭敬如常,心中亦是将今日季无情对她的戏弄记了下来。 “奴才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有模有样地高呼一声,接着便跪在地上。 季无情双手重新放在双腿上,直视着跪在眼前的玉汝恒,幽暗的双眸划过一抹精光,语气透着捉摸不透的冷然,“皇上有旨,命酒醋面局掌印玉汝恒即日起兼管乐趣园一应事务,不得有误,钦此!” 玉汝恒暗忖着,申屠尊这是要杀人于无形,这乐趣园今儿一早便赐死了一半的人,如今让她兼管,倘若办得不妥,那便是办事不利,她照样必死无疑,他是让她清楚地明白,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奴才遵旨!”玉汝恒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她正愁东宫那处没有可靠的人,如今这也算是喜忧参半。 季无情见她仍然是面色淡然,并无半丝的慌乱与害怕,这乐趣园是申屠尊素日寻乐子的地方,故而乐趣园一直由司礼监直接派人前去打理管事,如今却破例交给了她,这不免令人产生怀疑,怕此事并非表面上想得如此简单。 “退下吧。”季无情径自起身,负手而立,冷声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躬身一礼,“奴才告退。”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大堂,缓步离开了司礼监,却是满腹疑惑。 甬道上吹着些许的凉风,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季无情对他的行为,他心思缜密,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几番调戏,怕是对她的一番试探,如此一想,她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看来日后更要谨慎小心才是。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玉粹宫,侯在宫门口的奴才见她前来,连忙垂首唤道,“玉掌印。” 玉汝恒抬步入了玉粹宫,穿过一侧的回廊,行至正殿门口,便听到寝室内传来“噼噼啪啪”的响声,随即传来申屠璃的怒吼声,“滚,都滚出去!” 接着便看到春桃跟两名宫女慌乱地退了出来,脸颊已然红肿,双手抖动着,烫伤了一大片。 春桃退出寝室,抬眸便看到玉汝恒站在门外,眼眸闪过一抹亮光,连忙上前立在她的身旁,微微福身,“玉掌印,您可算回来了。”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玉汝恒见春桃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心中一阵冷笑,在后宫之中永远都是如此现实。 “公主殿下晌午之后便醒了,醒来之后又一直追问奴婢玉掌印在何处,适才更是发了脾气。”春桃如实回禀,双手已烫的脱了皮,却不敢乱动。 玉汝恒微微颔首,抬步入了寝宫,想着不过是短短一日,她的待遇便是天差地别,不由得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缓步行至寝室,地上躺着七零八落被砸碎的花瓶、玉器,器皿更是东倒西歪,白色貂皮铺成的地毯上亦是染上了茶渍,申屠璃则是背对着她坐着,大喘着气,显然气得不轻。 她上前一步,行至她的身侧,恭敬一礼,“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申屠璃在玉汝恒进入寝室时,便已经知晓,她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玉汝恒,“你还知道回来?” 玉汝恒听着申屠璃这话,显然有种夫君晚归,家中夫人久等不归时的气话,她低垂着头,嘴角扬起一抹不可见的笑意,面若桃花的容颜更是凭添了几分的艳丽,“启禀公主殿下,您急着找奴才可是有何吩咐?” 申屠璃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儿个迎驾的公服,发髻散乱,用“蓬头垢面”四字也不为过,她微微转身,眉如远山,一双明眸甚冷,将玉汝恒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记得今早犯病时的情形,“今日本公主犯病,你可都看到了?” “是。”玉汝恒如实回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奴才虽看见,也自当没有看见。” 申屠璃听着她的话,“那你……对本公主可做过什么?”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亲耐哒们,记得收藏啊,吼吼……收藏很重要啊,~(>_<)~ 039 试探 040 敷衍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0 敷衍 “奴才不明白公主殿下所言何意?”玉汝恒垂眸恭敬地回道。 申屠璃直视着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难道不明白?” 玉汝恒觉得申屠璃今儿个说话实在奇怪,随即抬眸看了她一眼,如实地回道,“奴才不明白。” 申屠璃面色冷凝,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难道你没有对本公主动手动脚?” “奴才对公主殿下动手动脚又不是一次两次,难道公主殿下想治奴才大不敬之罪?”玉汝恒慢条斯理地说罢,却见申屠璃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那明亮双眸凝聚着盛怒的火光,似是要将她灼伤一般。 “玉汝恒,你……”申屠璃从来不记得奴才的名字,可是,却将她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不知为何,一看到她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自个便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一掌拍出去,可是,这几次较量下来,反倒是自个吃亏得多。 寝室内凌乱不堪,幔帐上也沾染着茶渍,连带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朱钗,玉石也都散落在一地,申屠璃却毫不在意,只顾着与玉汝恒怄气。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抬眸对上申屠璃那喷火的明眸,“公主殿下一日未用膳,可是饿了?” 申屠璃如今哪有心思用膳,一想到今早自个的丑态被她瞧见,更是被云景行看到,便郁猝不已,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她自镶嵌着玛瑙彩珠的杌子上起身,上前一步,立在玉汝恒的面前,“你昨儿个当着皇上与季无情对本公主无礼之事,可还记得?” 玉汝恒一阵头疼,这大郦国的后宫的人都喜欢翻旧账不成?在司礼监,季无情提及昨日之事,如今,又被申屠璃提起,她心中纳罕,到底有完没完? “公主殿下,您可饿了?”玉汝恒避而不谈,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一味地关心着她的身子。 申屠璃见她顾左右而言他,越发地恼火,“亏本公主昨夜挨冻受冷的担心你的安危,你却对本公主如此地敷衍。” 玉汝恒见申屠璃脏兮兮的脸颊,哪里还有粉面桃红的模样,素日,她不是最注重公主的仪态,今儿个这是抽得什么风?难道是这病症断断续续的? 她恭敬地上前半步,站定,接着抬起双手又环上了她的腰际,“公主殿下,您昨儿个未用晚膳,今儿个又折腾了一日,如今这腰身的确又细了一些,用‘杨柳细腰’四字形容都不为过。” 申屠璃在她靠近自个时再一次地怔愣在原地,她二人身形差不多,模样儿也都是出挑的,可惜一个是女子,一个则是男子,年岁也相仿。 这个玉汝恒乃是三月桃花盛开时所生,故而生的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宛若桃花仙子转世,虽然是男儿身,却有着女子的秀美,这是申屠璃特意命人前去尚宫局将玉汝恒的花名册领来,这处内将她的身世备录的甚是详尽。 申屠璃想起那花名册内所言,她低头正好对上玉汝恒白净无暇的面容,那双淡然温和的双眸平淡无奇,只是那映红的唇,比花瓣还要鲜艳几分。 她靠近的时候,申屠璃竟然能从她的身上嗅到桃花的迷人香气,这让申屠璃越发地郁闷,一个男子,而且是被阉了的又不是正常的男子,为何要长得如此瑰丽风华呢? 而她在这后宫之中亦是个中翘楚,怎么就对一个见面不过两日的人,心生了莫名的情愫呢? 申屠璃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却碰到了杌子,身形不稳便向后倒去,她不自觉地张开双臂,以此来保持平衡,心中却将玉汝恒给骂了一片,问话回便是,干嘛要对她动手? 玉汝恒见她身后乃是挂衣,倘若这样倒过去的话,后脑便会撞到挂衣,连忙上前,一手拉着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她向后仰去的身体便向前扑来,直直地撞在了玉汝恒的怀中,她的另一只手更是顺势抱住了玉汝恒的腰际,下颚抵在玉汝恒略显削弱的肩膀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日早上,她也是如此环着玉汝恒的腰际……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吼吼……还有亲耐哒们如果有多余的月票,可以投给瓦滴另一本文《爷太残暴》,谢谢亲耐哒,么么哒! 040 敷衍 041 深藏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1 深藏 玉汝恒的力度不大不小,却正巧让申屠璃的胸口撞入自个的怀中,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暗忖着,这刁蛮公主也太一马平川了,想着她如今年芳十四,按说女子十三岁及笄,亦是身子渐长的时候,其他的女子到这个年纪,虽不是丰满,最起码也是前凸后翘,可是,申屠璃……生长在皇室,必定是养尊处优的,这吃食用度也都是独一份的上等品,怎得没有养出玲珑的身姿呢?反而养出了这骄横的脾气来。 申屠璃连忙松开玉汝恒的腰际,一把将她推了出去,便看到玉汝恒连连向后退了两步,险些向后倒去,好在她敏捷地抓住了一旁的缨络,这才稳住身子,抬眸顺着她的胸前瞟了一眼,异常平静地垂首道,“公主殿下,您的抹胸松了。” “啊?”申屠璃见她直剌剌地盯着自个的胸口,待听到她的回话,低头便看到自个的抹胸当真松开,她若再动一下,怕是…… 申屠璃连忙转身,裙摆随着她的转动扬起一朵粉嫩的花朵,她背对着玉汝恒,双手捂着抹胸,脸上不其然地染上一抹粉红,比上等的胭脂还要绚丽几分,越发的明艳动人。 “还不服侍公主殿下洗漱更衣。”玉汝恒转身行至外间厅堂,对着立在宫殿门处的春桃沉声道。 “是。”春桃一早便命人备好,待听到玉汝恒吩咐,便恭敬地一礼,领着身后素日服侍申屠璃的两名宫女入了寝室。 玉汝恒则立在厅堂,抬眸打量着寝宫,陈设高雅华丽,远远超出了公主该有的规格,不过,自大郦国建国至今,能够被封为帝姬的不过尔尔,而申屠璃能够在这后宫横行,的确该有如此的排场与尊荣。 申屠璃待玉汝恒退出寝室后,便疾步入了屏风,低头看着抹胸内的光景,明眸微动,红霞满面,双手更是护在胸前,若有所思起来。 春桃与一众宫女立在屏风外,并未入内,玉汝恒侧身看去,不免心生疑惑。 此时,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在她还未回神的时候,便看到一道身影立在了她的面前,身旁候着的宫女连忙躬身行礼,齐声唤道,“古嬷嬷。” “公主殿下呢?”眼前被唤作古嬷嬷的人,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妇,身着黛蓝绣着墨兰花样锦缎的宫装,油头满面,发髻上只插着一支桃木簪子,银发掺半,双眸阴沉,神情肃穆,不苟言笑,却显得很清瘦,且有精气神,玉汝恒能感觉到她蕴藏着高深的武功,她此刻将目光直直地落在玉汝恒的身上,不过是淡淡一眼,那凌厉的双眸便是能将玉汝恒看透。 这是一个深不可测,且身怀高深武功的嬷嬷,只是,她入宫已有一月有余,怎得不知这后宫之中还有这等深藏不露之人? 玉汝恒见宫女对她如此恭敬,随即便是微微俯身,“古嬷嬷。” 古嬷嬷并未应她,不过是高昂着头自她身旁冷漠越过,走得甚是端正,从行为举止来看,亦是宫中的老嬷嬷,她心下对这古嬷嬷倒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她抬眸扫过宫外候着的宫女惧怕的神色,便知这古嬷嬷在玉粹宫必定是人人忌惮的,她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意,却不动声色地立在厅堂,并未入内。 只听到古嬷嬷入了寝室之后,看到屏风外立着的春桃三人,面露凶光,冷喝道,“不只死活的奴才,我不过是离开几日,你等便是这样伺候公主殿下的?” “奴婢该死!”春桃三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古嬷嬷抬脚便将春桃一脚踹了出去,冷哼了一声,便入了屏风,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啊,您这是怎么了?这脸上染的是什么?还有这华服,老奴不在,那些个没心肝的便这样伺候您,看老奴不将她们都打发去暗门。” 古嬷嬷那一脚,春桃怎能承受得住,如今早被踹得口吐鲜血,疼晕过去,而另外两名宫女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这暗门可是比那西厂还要恐怖,她们却不敢求饶,只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发青。 玉汝恒对这暗门亦是早有听闻,后宫之中,暗门乃是惩治犯错宫女的地方,里面的刑法比起西厂亦是过之而无不及,未料到,这古嬷嬷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啊,您这抹胸怎得都松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敢对您大不敬,您告诉老奴,老奴定当将那奴才的狗头拧下来给老奴当夜壶。”古嬷嬷咋咋呼呼地尖声喊着,那刺耳的声音自屏风后直直地传了出来,就像是簌簌的冷风,直穿入玉汝恒的耳畔。 一股凉风自颈项吹过,她没来由得缩了一下脖子,这老嬷嬷还真有趣,夜壶除了皇上,这后宫之中谁能用?难道这老嬷嬷出恭是站着的? ------题外话------ 啦啦啦啦,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吼吼……啦啦啦啦…… 推荐二月榴新文《强爱之独占娇妻》搜名可见 简介如下:“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男人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挑起她下颌:“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是初出茅庐的小律师,而他是跨国集团总裁。 她为钱,他为利。 这段原本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在他与她意外的一夜缠绵后,让他食髓知味。 “当年,你若是肯主动陪我一晚,也不至于赔上你两年的青春。”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身下,余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侧过脸,承受他给予自己一次又次的凌迟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面找个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万…… 041 深藏 042 娇羞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2 娇羞 “古嬷嬷,你何时回来的?”申屠璃抬眸看着眼前大惊小怪的古嬷嬷,连忙将自个的胸口护着,笑着问道。 古嬷嬷见她何时变得如此羞涩了,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上下将申屠璃打量了一番,“公主殿下,您忘记了,今儿个是您犯病的时候,老奴怎能不在身旁照顾着呢?” 申屠璃微微点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玉汝恒的模样,娇羞地低着头,“古嬷嬷,本公主要沐浴了。” 古嬷嬷见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旁人听到什么,不免凑上前去,覆上申屠璃的额头,“小祖宗,您这是受刺激了?还是谁欺负您了?” 申屠璃连忙将古嬷嬷给推了出去,“本公主要沐浴。” 古嬷嬷一手撑着屏风,将头探了进来,“老奴服侍小祖宗。” 申屠璃摆手道,“古嬷嬷,您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古嬷嬷最是注重仪容,如今听到申屠璃如此说,连忙站直身子抬着衣袖嗅了起来。 申屠璃连忙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盯着她,“还不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古嬷嬷见申屠璃这幅神情,即便闻不出,也早已经吓得大叫了起来,接着仓皇地冲出了寝室,越过玉汝恒的身旁时,似是一道冷风吹过。 玉汝恒看着古嬷嬷被申屠璃便这样给打发走了,又觉得这古嬷嬷倒是十分有趣。 申屠璃见古嬷嬷离开,顿时松了口气,接着转身,行至浴桶旁时,背对着身子,轻解罗裙,露出纤细的腰身,光滑洁白的玉背,冰肌玉骨,令人心神向往。 她抬步跨入浴桶,香汤上漂浮着牡丹花瓣,遮挡着她妖娆的身子,她抬起玉藕般的手臂,将发间的朱钗取下,放在一侧的几案上,如丝绸般顺滑的青丝飘散,乖顺地铺洒在花瓣上,容貌俏丽,明眸皓齿,红唇微勾,指尖轻抚着手臂,水珠滑过,香艳无比。 玉汝恒见时辰差不多,便行至寝室屏风外,“公主殿下,奴才今儿个接到圣旨,皇上命奴才监管乐趣园,奴才如今要前去乐趣园一趟,待事务处理之后,明儿个再前来公主殿下这处。” 玉汝恒话音刚落,便听到屏风后传来水花四溅的响声,接着便看到一双玉足踩着白色地毯自屏风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胭脂锦缎长衫,她便这样立在玉汝恒的面前,青丝湿湿嗒嗒地贴在身前的长衫上,印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朵,氤氲的雾气,染红了她的脸颊,如此看着,甚是明艳动人。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垂首道,“公主殿下可有何吩咐?” 申屠璃见她如此生分,站在原地看着自个如今这幅狼狈的模样,蓦然转身便入了屏风,“今夜不来了?” 玉汝恒如实回禀道,“公主殿下,奴才在您这处当值一月,但,局内之事也不能耽搁,更何况如今又加多了乐趣园的事务,必定要忙到很晚,怕是无法回来,不过明儿奴才会一早过来。” “那你去吧。”申屠璃微微仰头,任由着水珠滑过她洁白如玉的颈项,沿着锁骨顺延而下…… 玉汝恒听得出申屠璃语气中的不悦,她随即回道,“如今古嬷嬷回来了,公主殿下也不需要奴才随身伺候着,奴才告退。” 她说罢便退出了宫殿,却看到古嬷嬷迎面走来,不苟言笑,甚是严肃,每走一步都甚是沉稳,古嬷嬷看了一眼玉汝恒,双眸射出一抹冷意,似是警告,仰着头便向内走去。 玉汝恒自古嬷嬷那冷厉的眼神中便猜到,怕是古嬷嬷已然知晓她的事情,以为她欺负了申屠璃,才会对她有如此的眼神暗示,她不过莞尔一笑,便抬步出了玉粹宫。 小冬子此刻正向前迎上,躬身行礼,“玉掌印,皇上如今正往乐趣园赶去,看样子心情不佳。” 玉汝恒看着小冬子,不过是微微点头,接着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他心情不佳又如何?如今刚刚回宫,前朝难道无事? 小冬子见她并无任何的慌张,暗自敬佩她的沉稳淡定,随即便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距离,生怕旁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玉汝恒对于小冬子有如此的机敏甚是满意,在她身边做事的,必须要机灵,懂得随即应变,否则,唯一的下场那便是死。 玉粹宫向前行十丈远便是皇后居住的乐安宫,而她如今是要前往东宫,必定是要经过乐安宫,再前往通往东宫的偏门,也不知是时候赶的好,正巧碰到皇后出宫的銮驾。 小冬子见皇后出宫,想着今儿的日子,连忙侧着身子,对玉汝恒说道,“玉掌印要小心些,今儿个正巧是小皇子的忌日,皇后娘娘每到今日便会心气不顺,当心惹祸上身。” 小冬子刚说罢,便听到不远处的乐安宫内掌事尖声道,“皇后娘娘懿旨,传酒醋面局掌印玉汝恒!”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喜欢的记得收藏啊,嘤嘤嘤…… 编编,不好意思,主角的名字玉汝恒写成了“玉如恒”,改了一下。 042 娇羞 043 附体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3 附体 玉汝恒低眉顺眼地躬身上前,待行至銮驾一旁,匍匐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端坐于銮驾内的女子,明黄色薄纱帷幔随风摇曳,遮挡住她尊贵的身姿,她并未转眸去看玉汝恒,而是目视着前方,镶嵌着名贵珍珠,纯金打造的凤冠稳稳当当地戴在头上,高贵端庄的气质,尽显华贵的妆容,涂着胭脂的唇勾起一抹和善却不失威仪的笑容,明眸善睐,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丝故意压低的沉稳,以此来显示自个皇后的威严,“你便是玉汝恒?” “奴才正是。”玉汝恒暗忖着,她这显然是明知故问,却不知她在唤她前来又所为何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她说着便侧目,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玉汝恒恭敬地应道,“是。”接着便缓缓抬起头来,正好与她的双眸相对,这个女子她似是在何处见过? 皇后探究地看着玉汝恒,那双眸子有些浑浊,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木然地转眸,直视着前方,“退下吧。” 玉汝恒却觉得她好生熟悉,一时竟想不起来在何时见过她。 “奴才遵命!”玉汝恒恭敬地行礼,接着便垂首立在一侧。 銮驾抬起,浩浩荡荡地仪仗向前走去,小冬子适才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未料到皇后竟这般放过了玉汝恒,他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一抹精光闪过,立在她的身侧,“玉掌印,您当真是洪福齐天啊。” 玉汝恒微微抬眸,便继续向前走去,“说来听听。” 小冬子偷偷地瞄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其实皇后娘娘并未怀孕。” “那为何会有小皇子呢?”玉汝恒觉得此事倒是新奇。 “皇后娘娘有失心疯。”小冬子压低了声音,说得甚是小心。 “你倒是都知道。”玉汝恒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冬子,她之所以用他,是因为他很机灵,有些小聪明,而且,最喜欢打听一些宫中的忌讳之事,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手到擒来。 “奴才这点本事还不是得玉掌印提点。”小冬子堆着笑意,亦步亦趋地跟着,在旁人看来,二人不过是偶尔闲聊几句,并未有异样。 “继续。”玉汝恒抬步出了西宫,入了东宫,小冬子则是紧跟着。 “先皇在位时,贤皇后久年不孕,后来喜得龙脉,诞下龙子,皇上龙颜大悦,令钦天监择良日,将小皇子册封为太子,只可惜,这小皇子不足一月,便早早夭折,贤皇后自此后变得郁郁寡欢,后来更是神志不清,半夜总是听到贤皇后悲戚的哭声,先皇遍寻名医,却无法医治,后来,贤皇后离奇薨世,死相甚是恐怖,宫中相传是这乐安宫内有恶鬼,先皇感念贤皇后深情,再未立后,直至皇上登基,册封姚氏之女为后,入住乐安宫,在行大礼的新婚之夜,皇后便得了失心疯,以为自个诞下了龙子,不幸夭折,每逢小皇子忌日时便去祭拜。”小冬子继续低声说着,一面说着,还不忘观察着四周的动向,西宫自然没有西厂的番子,可是,这东宫却是遍布,他可不能不小心谨慎些。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抬眸看着前方,薄唇微动,“难道是贤皇后附体了?” “此事后宫之中自然闹得人心惶惶,前朝得知皇后如此,便请旨废后,皇上却训斥了百官一顿,奇怪的是,大婚之夜后的十日,皇后娘娘却痊愈了,再未病发,仿若之前何事都未发生过,前朝百官也便再无异议,只是每到小皇子忌日这天,皇后娘娘便会变得很狂躁。”小冬子低声回道。 “怪不得皇上会提前一日回宫,原来如此。”玉汝恒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小冬子跟在身后,“今儿个正好是初八,除了是小皇子的忌日,还是昌隆帝姬的生辰。” “生辰?”玉汝恒想着,“杂家记得她的生辰不是正月的吗?” “不是,是今日,不过因着昌隆帝姬这一日会病发,故而先皇才将生辰改了。”小冬子如实地回道,抬眸便看到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乐趣园,他连忙上前垂首道,“玉掌印,到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乐趣园”三个大字,温和的双眸并未太多的变化,便抬步入了乐趣园,却看到花厅内申屠尊正端坐在上,见她入内,他俊朗如星的容颜射出一抹寒光。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求收藏啊,求勾搭啊…… 043 附体 044 监视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4 监视 而他身旁的季无情正抬眸看着她,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可是,他看着她眼神,却多了几分的耐人寻味。 玉汝恒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不可不防之人,更是难对付得狠角色,她在羽翼还未丰满时,只能小心翼翼。 她缓步行至花厅中央,垂首道,“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深不可测,冷视着她,唇瓣微启,“平身。” “谢皇上。”玉汝恒恭敬地应道,便起身退在了一侧。 “朕不是一早便下旨让你监管乐趣园?怎的过了这么久,园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申屠尊将冷冽的眸光收回,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玉汝恒想着她接到旨意也不过一个时辰,看来季无情是有意刁难她,如此一想,随即便跪下,“奴才该死。” 申屠尊见她不似昨日那般的反抗,反而如此的顺从,更是对她没了兴致,今儿个是特别的日子,他每逢这一日都会到这处来散心,他抬眸扫视了一眼这花厅,那十二名绝色舞姬亦是准备好,等待着他的召唤,可是,他如今顿觉无趣,径自从镶嵌着金龙的椅子上起身,身着明黄色龙袍,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威严,俊如朗星的容颜不怒而威,他并未说什么,便抬步离开了花厅。 “皇上起驾!”奉御长随尖声喊道,接着便听到园内剩下的人齐齐跪在地上,恭敬地唤道,“奴才恭送皇上。” 季无情未料到申屠尊便这样走了,他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这完全不是申屠尊的性子,他再一次地审视着玉汝恒,难道此人当真有什么压制申屠尊的法子? 直至申屠尊离开乐趣园,她才起身,接着便看到剩下的宫人连忙起身,垂首立在她的面前,“奴才等见过玉掌印。” 玉汝恒抬眸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薄唇微勾,细长的双眸看似温和,眸底却是一片灰暗,她抬步离开花厅,一面向前走着,一面开口,“谁是这处的管事?” “奴才李安乃是园内的掌事。”紧跟着她身后的一名宫人,弯腰应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昨儿个入乐趣园时便看到了他,昨日看到那一幕的宫人都死了,可是,偏偏留下了他,这不免让她心生疑惑,此人多半是季无情派到她身边监视她的。 她嘴角一勾,笑容和煦,“园内的事务往常是如何分配的?” “回玉掌印,他是园内的典簿,名叫陆飞。”李安不过三十几岁,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唇上更是染着红艳艳的胭脂,他的嘴巴本就大,如今更是堆着笑脸,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恶鬼张着血盆大口,让玉汝恒看着不舒服。 “奴才陆飞给玉掌印请安!”要是放在往常,他绝对不会给玉汝恒这么个小角色点头哈腰,乐趣园乃是司礼监专管的地方,这里面的宫人可都是司礼监精挑细选的,他们依仗着是近身服侍皇上的人,一个个作威作福,甚是嚣张,显然,玉汝恒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入宫不到一月,年纪也不过十四岁,即便是当了个酒醋面局的掌印,也是不入流的,谁曾想,这一跃,竟然监管了乐趣园,成了他们的上头,对于陆飞来说,他心里是着实不服气的,毕竟,他自幼入宫,跟着季无情也有十五年,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不给他几分薄面,虽然说是在乐趣园当个典簿,那也是很惬意,原本想着倘若再混上一年,这乐趣园的掌印非他莫属,可是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抢了去,他表面上装着一副卑躬屈膝的恭顺模样,实则心里头早已经气的冒烟。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与李安年纪相仿,不过看着那双靴子,便知道此人怕是比李安富硕,估计没少捞油头,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意,她就喜欢贪的人。 她忽然停下脚步,那陆飞眼尖地站定,双手将手中的账簿递给她,“玉掌印请过目。” 玉汝恒并未接过账簿,而是向前走去,“你说与杂家听便是。” “是。”陆飞应道,见玉汝恒抬步向前走去,便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园内共有三百人伺候着,共有三十处园子,每个园子有十个人,昨日赐死了近半,如今还剩下一百八十人。” “继续。”玉汝恒如今按照昨日的记忆,已经行至关押雪豹的院子内,抬眸便看到那大铁笼内,雪豹的头上粘黏着干涸的血迹,神态甚是萧条,趴在地上,双眼流着泪,看着十分的可怜。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啥也不说鸟……求收藏啊,吼吼…… 044 监视 045 绝色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5 绝色 玉汝恒缓步行至铁笼前,雪豹因着昨夜申屠尊的那一脚,头部受伤严重,更是无人给它疗伤,使得它如今不停地流泪,什么也看不到。 “把门打开。”玉汝恒看着雪豹如此,以往的温和模样早已荡然无存,语气透着几分的冷厉,细长的双眸迸射出戾气。 陆飞立在她的身旁,待听到她低沉的声音响起,以为自个听错,抬眸便看向她,见她负手而立,略显娇小的身影,却透着无穷的冷意,让他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 一旁的李安显然比陆飞老道一些,连忙上前,亲自打开铁笼的钥匙,躬身道,“玉掌印请。”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抬步入了铁笼,昨儿个他亦是亲眼看见凶猛无比的雪豹竟然对她流露出温顺的萌态,比起在皇上面前的毕恭毕敬,对待她更多了些亲近,而如今候着的宫人,除了他之外都是从其他园内临时调过来充数的,正好昨儿个陆飞吃坏了肚子,不在场,否则,今日陆飞也已经身首异处。 陆飞惊讶地垂首偷瞄着玉汝恒步入铁笼内,径自行至雪豹的面前,随即缓缓地半蹲着,那雪豹眼角流着血泪,微微动了一下爪子,正蹭着玉汝恒的靴子,以此来表示着它如今甚是可怜。 玉汝恒抬手将它头顶沾染着的血块一点一点地摘了下来,而李安已经机敏地命人去将专门为园内野兽诊病的鲁太医唤了过来。 她并未转身,只是安静地蹲在雪豹的面前,纤细如玉的手指顺着它头顶的茸毛,冷若冰霜地开口,“还不将热水端来。” “是,奴才这便去。”李安又命人前去端热水过来,素日伺候雪豹的两名宫人今早已经被处死,如今无人可用,李安踌躇片刻,便小心询问道,“玉掌印,此等事情便让奴才来做吧。” “你不怕它咬断你的手指,或者是直接咬断你的喉咙?”玉汝恒薄唇微勾,带着几分的嘲讽与警告。 李安刚踏入铁笼的前脚硬是在玉汝恒冰冷的话语中缩了回来,不再出声。 陆飞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错愕不已,依着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眼前这个不过十四岁乳臭未干的小子怎能有如此慑人的气势? 片刻后,宫人便端来了热水,鲁太医也赶了过来,待看到正蹲在雪豹身旁,用上好的绢帛沾着热水正为雪豹仔细地擦着伤口血迹的玉汝恒时,他明显怔愣了片刻。 “玉掌印,这是鲁太医。”李安给鲁太医递了一个眼色,笑眯眯地回禀道。 “进来。”玉汝恒冷声道。 “是。”鲁太医见李安对这铁笼内看着模样儿不大的俊美掌印毕恭毕敬,他自然不傻,提着药箱便入了铁笼,缓步行至玉汝恒身旁时,“玉掌印。” 玉汝恒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务必将它治好,倘若它有何闪失,杂家让你陪葬。” “是,是。”鲁太医能感觉到玉汝恒与生俱来骨子里面透着的渗人杀气,他连忙低着头应道,接着便跪在雪豹的跟前为它诊治。 玉汝恒慢悠悠地起身,便离开了铁笼,雪豹见她离开,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悲鸣了一声。 她并未回头去看,而是行至陆飞的身侧,接过他手中的账簿,折腾了一日,看着天色,已是晡时,申时一刻,园内石峰玲珑透瘦,假山重峦叠嶂,待她看罢之后,便将账簿丢回给陆飞,“那十二名绝色舞姬住在何处?” “双栖苑。”李安殷勤地回道,“玉掌印是想去看看?” “恩。”玉汝恒不过是微微挑眉,俊美无暇的容颜没有一丝的表情,说罢便向前走去。 李安连忙跟在一侧引路,这处乃是园内东边的庭院,她之所以要前去这座院子,只因这座庭院与囚禁云景行的宫殿只是一墙之隔。 沿着长廊向东走,约莫走了一炷香,便到了这座名为“双栖苑”的庭院,她抬步入院,一股淡雅的清香便扑面而来,顺着香气寻过去,只见一个清澈见底的池塘里开满了嫩粉色的荷花,一个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竹声如箫声,落英缤纷,金色与红色相间,更显富丽堂皇。 只见一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坐在池边的玉石上,身着着一条粉藕长裙,薄纱袖衫,肌肤如雪,如今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便已是国色天色,清风吹拂,那池塘中央的荷花池与她这一身粉衣长裙交相辉映,当真是荷塘春色的一副美人图。 玉汝恒想着不愧是这乐趣园的珍宝,她薄唇勾起一抹邪魅,抬步便行至她的身后,那女子并未察觉,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你是何人?” ------题外话------ 古人进餐习惯,吃第二顿饭是在晡时。因此,“晡时”之义即“第二次进餐之时”。这一时段以地支命名为申时,它指每天的15~17时。 045 绝色 046 越毒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6 越毒 “大胆,这位乃是是皇上钦点掌管乐趣园的玉掌印。”李安见不远处疾步走来一名女子,容貌俏丽,一身红衣长裙,脚步生风,一看便是一个火爆性子。 玉汝恒不过是瞟了一眼疾步走来的红衣女子,淡然地转眸,便看到坐在玉石上的女子聘聘婷婷地起身,待转过身来时,那容貌让她也惊艳了片刻。 身着淡粉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白色软烟罗轻轻挽住,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淡粉中显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的长绸带环绕在臂间,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用水晶蔷薇花簪子微微别住,流露出一种淡然的清香。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她微微福身,莺声燕语,“秦素妍见过玉掌印。” 玉汝恒将眼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此女姿态自有一股子清丽脱俗之气,举手投足间却又不失婉约娴静,不骄不躁,倒也是难得的倾城绝色女子。 “起吧。”玉汝恒语气透着一贯的温和。 眼前的女子始终恭顺地低着头,“谢玉掌印。” 这样性子温顺,又绝色的女子,任谁看了都会我见犹怜,心生爱慕,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曾经说过,越美的女子越毒,只是不知生得这般姿容的女子为何会甘心待在乐趣园,当一个皇帝闲暇时的玩物呢? 反观,疾步走来的红衣女子性子却急切多了,她不过是敷衍地行了一礼,“银翘见过玉掌印。” 玉汝恒嘴角一勾,“她们是?” “回玉掌印,这两名便是双栖苑的舞姬。”李安垂首回道。 “杂家掌管这乐趣园,乃是奉了皇上旨意,虽不是什么得意的差事,却也要尽心尽力才是。”玉汝恒冷眼扫过那名叫银翘的女子,低头摆弄着自个的袖袍,“李掌事,这乐趣园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吗?” 李安一听连忙跪在地上,亦是会意,看着一旁的银翘,低声道,“还不给玉掌印请安!” 银翘虽然身为舞姬,可是,她们在这乐趣园中却也是备受推崇的,即便是素日掌管乐趣园的管事,对她们也是毕恭毕敬,谁敢对她们假以辞色,她性子本就压不住,如今见这个看着比她年纪还小的人竟敢拿皇上压她,她火爆的脾气顿时涌了上来,“我虽然身为舞姬,却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掌印,竟敢让我恭恭敬敬地给你行礼,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将你剁成肉泥?” 李安见这银翘竟敢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来,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倘若是别人前来当这乐趣园的掌印,自然会对这双栖苑的人恭敬有加,可是,玉汝恒可不是轻易惹怒的,他昨儿个正好在司礼监,深知季督主与她的关系,自然不敢怠慢,可是,这银翘怎知,如此一想,适才还给那银翘递了眼色,如今怕祸及自个,便低着头不敢出声。 玉汝恒抬眸,薄唇向一侧倾斜,白璧无瑕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寒霜,夕阳西下,映在她的脸上,硬是生出了几分慑人的杀气,她抬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前脚正好踩在李安的手上,看似不经意,力度足矣让李安的两根手指骨折。 李安紧咬着唇,面色越发的白,却不敢发出声来。 陆飞自然看了个明白,亦是低着头不敢出声,先前那股子轻蔑劲如今早已经荡然无存,恨不能即刻扑上去抱着玉汝恒的大腿,谄媚地喊声祖宗。 “雪豹如今可好些了?”玉汝恒直视着银翘,这女子也算是美人儿,不过,却是个有容没脑的人,想来素日这乐趣园将她给娇惯坏了,如今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对于太蠢的人,她一向不喜欢。 “鲁太医适才传来话,说雪豹怕是要调养半月才可恢复。”李安痛得冷汗淋漓,却又硬撑着回话,这十指连心,断了两根,岂不是在他的心窝插了两刀,不痛才怪。 “让她去伺候雪豹,好好懂点规矩。”玉汝恒说罢,不过是冷笑一声,转身便向前走去。 那银翘惊愕地看着玉汝恒,指着她,竟吓得久久无法回神,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玉汝恒早已经入了花厅。 她又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站在玉汝恒的面前,指着她,“我的去处是由皇上定的,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处?” 玉汝恒眼皮微微一动,却看到那秦素妍依旧站在荷花池边,并未移动,面容冷淡,似乎这双栖苑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李安痛得浑身发抖,可还是垂首立在玉汝恒身侧,却并未看到玉汝恒如今的眼色,相反,陆飞却眼尖地看到了,疾步上前,便挡在了银翘的面前,抬手便将她指着玉汝恒的手指捏住,用力一折,银翘染着鲜红丹蔻的食指便被陆飞掰断,只听到花厅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求收藏哦,吼吼……么么哒! 046 越毒 047 真巧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7 真巧 李安听到惨叫声,才猛然抬眸,便看到银翘痛得面色发白,整个人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她低头看着已经被折断的手指,抬眸看着陆飞,又看向玉汝恒平静无波的双眸,猛然才知道了眼前的人不是以往那些能拿捏的人,那涂着殷红胭脂的唇不停地颤抖着,痛得她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飞目露凶光,冲着银翘冷哼了一声,“胆敢对玉掌印不敬,不知死活。” 李安即刻反应过来,连忙命一旁人,“还不将她拖出去好好伺候雪豹。” “是。”身后的两名宫人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忙应道,便拖着还未回过神来的银翘出去。 玉汝恒却不愿沾染血腥,毕竟,倘若真的要闹出人命来,申屠尊跟季无情都在盯着她,日后再办事就难了。 “玉掌印,可是要将其他舞姬唤出来?”李安机敏地问道。 玉汝恒却抬步离开了花厅,适才她已然将这处的布局尽收眼底,而立于荷花池旁边的秦素妍盈盈地走了过来,“恭送玉掌印。” 玉汝恒不过是秀眉微挑,转身便离开了双栖苑,李安紧随其后,陆飞更是殷勤地凑了过来,“玉掌印,您如今还要去何处?” 玉汝恒侧眸瞟了一眼陆飞,见他如今可是满脸堆笑,一脸的谄媚,她淡淡地开口,“你明儿个不必在乐趣园留着了。” 陆飞咧嘴的笑容僵在脸上,“玉掌印,奴才不明白。” 玉汝恒微微抬手,“中饱私囊,应当去何处,杂家不用提醒。” 陆飞大惊失色,连忙匍匐在地上,“玉掌印饶命啊!” 李安早就看不惯这陆飞作威作福的嘴脸,素日对他这掌事都不放在眼里,每月克扣的银两都揣入了自个的腰包,不就是依仗着跟在季督主身边多年吗? “真吵。”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温和的双眸透着冷意,如今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她不耐烦地开口,接着看了一眼李安,“日后典簿的事务便由你统办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李安听罢,顿时一喜,这可是天上掉下的美差啊,他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奴才多谢玉掌印提点。” “园内少的人你自行补上,今儿便到此,杂家明儿来之前,倘若园内还未消停的话,定不饶你。”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射出肃杀之气,接着便抬步向前走去。 李安连忙立在原地,躬身道,“恭送玉掌印。” 其他的宫人也连忙行礼,待玉汝恒走远之后,李安低头看着陆飞,“将他交给西厂发落。” “是。”一旁的宫人领命,接着便将陆飞拖着向偏门走去。 陆飞盯着李安,这才反应过来,夜色下,李安露出小人得志的笑脸,让陆飞气得大声喝道,“好你个奸险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安却双手背在身后,抬眸扫了一眼双栖苑,便洋洋得意地离开了。 玉汝恒缓步离开了乐趣园,却看到申屠璃正下銮驾,见她刚好出来,阴沉着一张脸立在了她的跟前。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躬身一礼,却觉得这申屠璃当真是缠上她了,都快到落钥的时辰了,还跑来这处做什么? 申屠璃身着暗粉色长裙,身披牡丹烟纱,盘着公主发髻,插着一支粉色的牡丹簪子,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动人,端庄华贵,她走近玉汝恒面前,“还真巧。” 玉汝恒低头道,“奴才正要回值房当值。” “正好,本公主现在得空,去你那处瞧瞧。”申屠璃噙着笑意,但是,那双眸子却透着冷意。 玉汝恒始终低着头,“回禀公主殿下,奴才的值房在西华门,有些远,如今天色已晚,公主殿下明儿再去吧。” “这皇宫内,还没有本公主不能去的地方。”申屠璃见玉汝恒不情愿,莫名地发起火来。 玉汝恒却抬眸看着她,“当真没有公主殿下不能去的地方?” 申屠璃挥动着挽纱,古嬷嬷疾步冲了过来,“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怎得一声不吭地到这儿来了?” “本公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申屠璃看了一眼古嬷嬷,接着抬步却向云景行的寝宫走去。 玉汝恒见她向前走去,便垂首立在原处,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她如今还想着如何去云景行那处,如今不是有了机会。 申屠璃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冷声道,“还不跟过来。” 玉汝恒躬身应道,“是。” 古嬷嬷盯着玉汝恒看了一眼,着实不喜欢她,长得太过于阴柔,哪里像个男子?不过,这男子被净身了之后,的确少了几分刚毅,她将目光从玉汝恒的身上收回,连忙赶在玉汝恒的跟前行至申屠璃的身旁,“小祖宗,这大晚上的您这是要去哪?您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不就是……”申屠璃看着古嬷嬷正冲着她挤眉弄眼,她顺着目光看去,便看到申屠尊跟皇后已经站在了玉汝恒的身后。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文》我非主角 一朝穿越,她是色欲熏心勾引当朝摄政王不成反被一脚踢下床摔死的——一国皇后?!? 皇上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正太,上有强势太后想要垂帘听政,外有皇叔摄政王把持朝政,还有一堆皇兄、皇叔虎视眈眈,她这皇后居然是几方势力平衡的支点,而且随时可能报废,这日子怎么一个憋屈了得? 不过人生总要来点刺激才好啊,既然活在了这里,她便也入一次这戏中戏,演上一回碟中谍。 可惜一不小心演上了隐,然后……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古代女子比男人低贱么?这一个个臣服在她面前的俊美男子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那摄政王高冷无双么?那躺在她床上勾魂夺魄的又是谁? 047 真巧 048 子嗣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8 子嗣 “皇儿……是你吗?皇儿?”玉汝恒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寒气自身后袭来,她随即转身,躬身正要行礼,便听到皇后惊喜的叫声,紧接着听到朱钗晃动的声音,皇后突然冲了上来,便将她抱入了怀中。 玉汝恒不免有些愕然,皇儿?谁是她皇儿? 申屠璃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突然将玉汝恒拽入怀中的皇后,见她紧紧地抱着玉汝恒,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子不悦,正欲抬步上前,便听到申屠尊的声音,“皇后是太累了。” 皇后松开玉汝恒,转身看着申屠尊,那明艳的唇闪烁着异样的光泽,“皇上,她是皇儿啊,是您跟妾身的皇儿啊。” 玉汝恒待皇后松开她,便机敏地向后退了半步,可是她的手臂却紧紧地被皇后抓着,只听到皇后又将她拉近,甚是慈爱的说道,“皇儿,这是你父皇,还不给父皇请安?” 一向淡定的玉汝恒此刻也忍不住地嘴角一阵抽搐,父皇?见鬼的父皇,她父皇早在五年前便驾鹤西去了,这申屠尊也不过二十三岁,她现在这副身子也已十四,难道他九岁便出精了?如此一想,她抬眸瞄了一眼申屠尊,常理说,正常男子最早也是十二岁出精,他还真是早,传闻他不近女色,如今后宫虽然嫔妃众多,却也未见他宠幸过谁,算来从九岁到二十三岁,整整十四年,他该忍的多辛苦啊!这绝对不是一般男子能够做到的,除非他喜欢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她突然想起昨夜申屠尊对她说过的话,又是一阵恶寒,原来他当真口味独特,不喜男子也不喜女子,喜欢的竟然是阉人?再仔细推敲下去,季无情自幼便服侍着他,又是他身边的近臣,难道他们二人?又想起今儿个季无情对她的举动,越发觉得头皮发麻,原来,这后宫之中的唯一男子竟然好这口? 皇后见她不言语,低声道,“皇儿,母后就知道你会来看母后的,你是不是害怕你父皇啊?” 玉汝恒抬眸对上皇后那殷切的眼神,不似先前见过她那般的涣散无光,如今却透着慈母般的柔光,她想起小冬子所言,难道这皇后当真附身了不成? 她一向不信鬼怪,可是,如今她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她依旧心存疑惑,只因此事发生地太过于蹊跷突然。 皇后不依不饶,“皇儿,快叫父皇啊?” 玉汝恒却向后退了一步,将她拽着自个的手臂移开,正欲开口,却听到申屠尊冷冰的声音响起,“既然皇后让你叫,你便叫吧。” 申屠璃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怔愣了片刻,接着上前看向申屠尊,“皇兄,她是……” “朕知道。”申屠尊不等申屠璃说完,便冷声阻止。 申屠璃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古嬷嬷连忙上前,向申屠尊行礼,“皇上,公主殿下今儿个发病,凤体违和,难免有些神志不清,语言错乱,皇上要责罚便责罚老奴吧。” 古嬷嬷说罢便跪在了地上,申屠璃却狠狠地瞪了一眼古嬷嬷,谁神志不清了?只是,她很清楚,如今但凡她再多说一句,这里的人怕是都得死。 玉汝恒看着颐指气使的古嬷嬷对申屠尊如此谦卑的态度,难道今儿个日子当真如此特殊?只是,为何偏偏要将她卷进去?而申屠尊跟皇后又怎会突然移驾乐趣园?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皇后见申屠尊发话,却见玉汝恒始终沉默不语,她连忙上前,将玉汝恒的手握在了自个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皇儿啊,你看父皇还是很疼你的,是不是?” “还愣着做什么?皇后让你叫你便叫。”申屠尊俊朗如星的容颜冷若冰霜,那幽暗的双眸溢满了威慑之气,似乎很是期待她唤他一声父皇。 玉汝恒却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变态,接着毕恭毕敬地向申屠尊行礼一个大礼,“皇上,倘若奴才当真唤下去的话,那皇上与奴才的父子之情便要坐实了,君无戏言,那皇上是不是打算让奴才认祖归宗呢?” 申屠璃听着玉汝恒这铿锵有力的反驳,微微地侧着身子,假意风吹入了眼睛,低头轻揉着,实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不是平白多了一个阉人当皇子?如今申屠尊可并未子嗣,那玉汝恒不就成了皇长子?按照祖制,日后申屠尊的其他皇子岂不是都要恭敬地唤一个阉人为皇兄?长幼有序,必定是要立皇长子为太子,倘若如此的话,那玉汝恒应当叫她一身姑母了?哎呦,太好笑了,她从未想过,一向英明睿智的皇兄也有栽跟头的一天,毕竟,任哪个奴才听到此言,早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晕死过去,哪里还会如此平静地讨价还价?她忍住笑意,转眸看着玉汝恒,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还是她家的小玉子机灵……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请尽情滴勾搭瓦吧,哈哈…… 《旧唐书》中,长孙皇后的有关记载: 时后兄无忌,夙与太宗为布衣之交,又以佐命元勋,委以腹心,出入卧内,将任之朝政。后固言不可,每乘间奏曰:“妾既托身紫宫,尊贵已极,实不愿兄弟子侄布列朝廷。汉之吕、霍可为切骨之诫,特愿圣朝勿以妾兄为宰执。” 其中皇后对唐太宗所说的一段话中,自称为“妾”。所以,古代皇后对皇帝时,应该是自称为“妾”的,并非是“臣妾”。 048 子嗣 049 父皇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49 父皇 “皇儿,你虽不是皇上的长子,却也是嫡子,自然是要认祖归宗的。”皇后笑容和蔼地上前,扶着玉汝恒的手臂,“皇上,您说是不是?” 申屠璃听着皇后的话,睁着的眼动了一下,以往都觉得这皇后太过于刻板,而每次到了每年先皇已夭折三皇子忌日的时候,她便变得疯疯癫癫的,可是,如今,却觉得这皇后倒是顺眼了许多。 玉汝恒顺着皇后的话,亦是抬眸看着申屠尊,眼神谦和,“皇上可是要奴才唤您一声‘父皇’?”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笑,看着玉汝恒,眼眸多了几分的惊喜,似是觉得好不容易盯上的猎物,等到手之后发现索然无味,他便随手丢了,回头又惊奇地发现,这猎物原来是披着一层毛皮,这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感。 玉汝恒本想着给他留一点皇上的颜面,故而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可是话说出口,她才惊觉,自个好不容易让申屠尊打消了对她的念头,如今却是前功尽弃,她眸光一暗,日后还得谨慎些好。 皇后却事宜地应道,“皇儿这声父皇唤的好,皇上,您瞧瞧皇儿多聪明,跟您还真像。” 玉汝恒不禁纳罕,哪里像了?一根汗毛都不像。 “噗……”申屠璃没忍住笑了一声,这皇后还真是会挑见缝插针,偏偏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反而还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一个失心疯的人说的话,谁能当真,可是,偏偏申屠璃听着却很舒坦。 皇后见申屠璃笑了,接着转眸看着她,“你是何人?” 申屠璃收敛起笑意正欲开口,便见皇后突然大惊失色,连忙躲在了申屠尊的身后,“皇上,她是鬼,是索命的恶鬼,皇上快救妾身。” 玉汝恒见皇后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抬眸便看到皇后面露惊恐,盯着申屠璃俨然一副神智失常的模样,她躲在申屠尊的身后,却又不敢靠近他,瑟缩地抖动着,接着便转身向前跑去。 申屠尊却不以为然,只是冷冷地开口,“还不送皇后回宫歇息。” “是。”一旁的长随应道,接着便追了上去。 皇后的喊叫声回荡在这甬道上,就像是深夜发出的鬼魅之声,听得人阵阵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才渐渐地消失,一阵风吹过,这处依旧透着阵阵的冷寒之气。 申屠璃看着时辰不早,她原意是过来带着玉汝恒回玉粹宫,偏偏又碰上皇上,只是她有些奇怪,皇上带着皇后来乐趣园又是为了何事? “再有一刻钟便落钥了,还不回宫?”申屠尊幽暗的双眸看向申屠璃,沉声道。 申屠璃一顿,微微福身,“璃儿告退。” 接着便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还愣着做什么?” “她留下。”申屠尊还不等玉汝恒开口,便冷声命令。 申屠璃努了一下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便转身悻悻然地离开。 古嬷嬷紧跟在申屠璃的身旁,銮驾摆起,她端坐在上,适才见皇上看着玉汝恒的眼神,看来玉汝恒今晚又要不得安生了。 銮驾出了东宫,入了西宫,古嬷嬷便上前拽着申屠璃的手挽,“哎呦,老奴的小祖宗,那不过是个奴才,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您还敢跑去触那霉头,倘若不是老奴赶去,您今儿要是有什么闪失,让老奴如何有脸去见老祖宗。” 申屠璃听着古嬷嬷絮絮叨叨的声音,就当没听见,如今她的心思可都放在玉汝恒的身上,也不知如今她该如何化解今夜的危机。 此时甬道内一下子寂静无声,垂首立在两旁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而玉汝恒与申屠尊之间仅隔着两步之远,他迫人的气势犹如金龙铁罩一般压在她的头顶,只要他稍稍一动,她便会命丧当场。 这样冰冷彻骨的威慑寒意,恐怕也只有申屠尊身上才有,片刻的僵持沉默之后,他只是蓦然转身,抬步入了乐趣园,低沉的声音响起,“还不跟上。” “是。”玉汝恒想着今夜怕是又要跟他周旋一番了,后宫之中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如今不过是两日,便将她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看来她要重新布置才可。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申屠尊入了园内,李安得了消息连忙迎了过来,“奴才参见皇上。” “可都准备好了?”申屠尊直视着前方,冷声道。 “回皇上,一切都安排妥当。”李安躬身应道,侧着身子引路。 玉汝恒抬眸瞟了一眼李安,嘴角向一侧倾着,笑得更是诡异,听着申屠尊的语气,便知他一早便命人在园内准备,可是,她身为乐趣园的掌印却不知此事?李安由始至终都未提及过,如此重大之事,他自然不会忘记,那么便是刻意隐瞒,想他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那么授意的便是另有其人,那么是谁呢?除了季无情还会有谁? 玉汝恒一面跟着申屠尊向前走着,一面在心底骂着季无情,“好你个季督主,总有一天,我让你尝尝丁香油的滋味。”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嘿嘿……素不素越来越精彩了捏,嘿嘿……啥也不用说了,都到瓦的碗里来吧…… 049 父皇 050 口味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0 口味 李安自然感受到了玉汝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透着阴森恐怖的杀气,比起皇上与季督主的杀气毫不逊色。 他侧着身子不敢去看她,生怕自个承受不住她的肃杀之气,吓得哆嗦。 申屠尊走在前面,这乐趣园是他登基之后特意盖的园子,而他闲暇亦或者是烦闷的时候都会来到园内,对园内的陈设熟悉不过,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腰间的玉佩,挺拔威武的身子遮挡着玉汝恒瘦小的身子。 穿过游廊,一直向南面走去,她清晰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水榭声,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的背影,想着这大半夜不回寝宫歇息,跑到这处做什么? 她自昨日开始,已经折腾了两日,如今只想回值房舒服地歇息一晚,可是,偏偏天不如人愿,若非申屠璃前来寻她,她如今早已离开东宫,前往西华门了。 如此一想,不免觉得这刁蛮公主也甚是奇怪,好端端的特地来找她做什么?一个阉人,又不是俊美的男子,难道她看上自了不成?如此一想,玉汝恒突然感慨起来,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申屠尊跟申屠璃竟然有一样的口味? 申屠璃刚入了玉粹宫,便觉得鼻头发痒,莫名地想打喷嚏,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转眸看着古嬷嬷,“古嬷嬷,你又在念叨本公主?” 古嬷嬷见申屠璃皱着眉头,看着有些不适,紧张地扶着她,“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夜里风大,您当心着凉,老奴扶您进去。” 春桃立在一旁,今儿个被古嬷嬷踢得那一脚着实不轻,可是,她却不敢耽搁差事,醒来之后,便咬牙站在宫殿处。 听着古嬷嬷的话,她连忙命人前去小厨房准备参汤,而她则是恭敬地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候差遣。 古嬷嬷扶着申屠璃入了寝室,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方榻上,见她抬起指尖揉了揉鼻子,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古嬷嬷心疼地看着她,着急地问道。 申屠璃抬眸看着古嬷嬷,“古嬷嬷,你这趟出去可有何收获?” 古嬷嬷素日那一副严肃的脸孔,如今只剩下满脸的褶子,她弯腰凑近申屠璃的耳畔,只是嘀咕了几声,便见申屠璃那故意压低的眉梢微挑,清澈的明眸比黑墨还要浑浊,“你的意思是大冶国的余孽潜入了宫中?” “正是。”古嬷嬷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声应道。 “那皇兄可知道?”申屠璃的脸上卸去了往日那娇俏刁蛮的神态,刹那间多出了几分凌厉之气,她一手撑在软垫上,身子侧躺着,袖衫随意地落在方榻上,勾勒出她妖娆曼妙的身姿。 “老奴今儿个回来便禀报了皇上,许是已经让季无情去查了。”古嬷嬷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 申屠璃不染而红的唇微微勾起,“可查出潜入的是何人?” “小祖宗可知大冶国有明暗两帝?”古嬷嬷再一次地放慢声音。 “恩,明帝便是端坐在龙椅之上,掌管朝政,实则,真正的皇权却在暗帝手中,不过,那暗帝不是已经被皇兄杀了吗?”申屠璃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 古嬷嬷低声道,“小祖宗有所不知,这暗帝并非皇上所杀,而是自尽而亡,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女子。” “女子?”申屠璃惊讶地眨着双眼,勾唇一笑,“本公主竟然不知这一任的暗帝竟然是女子,只可惜,在这男子为尊的天下,女子为帝,这大冶国当真是气数已尽,焉能不亡?” “小祖宗,那暗帝身旁有一名宠臣,不过身份神秘,素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暗帝以外,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冶国覆灭之后,那宠臣却凭空消失了,老奴亦是昨儿个才得了消息,说那人悄悄潜入了京城,混入了宫中。”古嬷嬷抬眸警惕了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宠臣?”申屠璃冷不丁地笑了一声,“难道不是男宠?” 古嬷嬷连忙低着手指嘘了一声,“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申屠璃随即自方榻上起身,“不就是个宠臣,难道能凭他一人之力复国吗?还是他潜入后宫是为了刺杀皇兄?” 古嬷嬷低着头,“后者可能性极大。” “那此事既然交给了季无情,就与本公主无关,你只管及时禀报情报便是。”申屠璃双眸透着几分的鬼魅,接着便抬步走向了屏风。 而此时,玉汝恒正立在玉泉宫内,顾名思义,这处便是申屠尊特意建的汤泉池,如今,宫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候着,申屠尊正站在她的面前,展开双臂,冷声道,“给朕宽衣。” ------题外话------ 嘿嘿……啦啦啦……嗷嗷嗷……尽情滴勾搭瓦吧,吼吼…… 050 口味 051 锋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1 锋利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那挺拔的身形,腰间的蟠龙玉带勾勒出他苍劲有力的身子,犹如一座丰神俊伟的大山立在她的面前,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只想一脚将他揣进汤泉池内,宽衣?她前世只看过一个人一丝不挂的身姿,更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直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她有了片刻的失神,只是垂首道,“皇上,奴才唯恐服侍不周……” “宽衣!”申屠尊却打断了她继续的话,冷声道,“废话太多。”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嘴角更是勾起邪魅的笑意,“奴才遵命。” 她恭敬地应道,接着便垂首行至他的面前,他张开双臂,宽大的袖袍就像是将她瘦小的身子包裹在内,她抬起葱如白玉的双手,解开腰带,因着身长的差距,她要踮着脚才能将他身上的龙袍褪去,她抬起双手,踮着脚尖,微微侧着头,将他的外袍移动至肩膀。 申屠尊则笔挺地站着,一动不动,俊朗如寒星的容颜冷若冰霜,他深邃幽暗的眸子盯着玉汝恒白皙无暇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艳的唇微扬,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汤泉池内的氤氲雾气弥漫萦绕在四周,她的双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尤其是她如今的动作,更像是投怀送抱,别样的气息流动在彼此之间,他双眸一暗,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玉汝恒便毫无征兆地撞入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却因着他本身的震慑之气,她连忙反应过来,接着便向后退去,惊觉再后退半步的话,她便会掉入汤泉池内,那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她低垂着头,接着侧着身子,便从申屠尊的面前绕过,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申屠尊却突然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接着将她甩入了汤泉池。 玉汝恒大惊,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申屠尊的手臂用力一转,她脚步一个旋转,与申屠尊对调了位置,接着用了一个巧劲,将申屠尊给推入了汤泉池。 她则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池边,只听“噗通”一声,申屠尊便栽倒在了汤泉池内,宽大的外袍因着腰带解开,漂浮在池面上,玉汝恒顺势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申屠尊尽管如今浑身湿透,可是,他依旧笔挺地站着,双眸碎出一抹冷意,“好大的胆子。” 玉汝恒低声回道,“奴才该死。” “该死?”申屠尊冷哼一声,目如寒冰,“还不给朕宽衣!” 玉汝恒见他站在汤泉池内,他的意思是让她也跳入池内给他宽衣?他这是成心让她下去?她暗骂了一句,申屠尊,你还敢不敢再变态一点? “奴才遵命。”玉汝恒恭顺地应道,却也想到了法子,她接着起身,在他喝住她的时候疾步踏出了玉泉宫,便看到李安等人候在宫殿外,李安见她出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玉掌印有何吩咐?” “将修葺杂草的大剪拿来。”玉汝恒并未看李安一眼,语气透着琢磨不透的冰冷,让李安猜不透她的心思。 李安连忙应道,便命人去拿了过来,亲自双手呈给她,“玉掌印。” 玉汝恒接过大剪,“这大剪可是新的?” “是全新的,甚是锋利。”李安低声回道,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那杂家先试试。”玉汝恒说着便双手拉开大剪,滑过李安的头顶,咔嚓一声,吓得李安双腿哆嗦,颓然跪在了地上。 她合起大剪,接着便看到李安的官帽滚落在地上,而他的头发直接从头顶剪去,却没有任何的血迹。 她眸光一凝,“果然锋利,不知剪脑袋的话,会不会利索些?” 李安知道皇上在宫殿内,自然不敢求饶,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而他的头发也只剩下两寸长。 “好好守着。”玉汝恒说罢便转身入了宫殿。 李安瘫软在地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仔细看去,他坐着的地方还有一片污秽。 一旁的宫人亦是低着头不敢出声,心中更是对玉汝恒惧怕不已,一阵冷风吹过,他们顿时觉得脖子一片凉意,吓得浑身哆嗦。 玉汝恒拿着大剪垂首行至汤泉池边,便看到申屠尊依旧立在池边,青丝黏在俊朗的脸上,他见玉汝恒回来,手中更是拿着一把大剪,他薄唇一勾,“想死?” “奴才乃是污秽之身,怎能入这池内,故而奴才便想到一个不用入池便可以为皇上更衣的法子,皇上大可放心,奴才会轻点,绝对不会伤到龙体。”玉汝恒说着,便双手举着大剪,接着站在池边,那大剪已经抵在了他的肩膀……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嘿嘿……不要将我轻抛弃啊,吼吼…… 051 锋利 052 戏耍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2 戏耍 申屠尊凉薄的唇噙着一抹肃杀的笑意,在那大剪抵在他肩头的时候,只听到外袍发出碎裂的声音,他突然抬手,池内水花随着他的动作而溅起水花,他将那大剪握在手中用力一拽,玉汝恒的身子便毫无征兆地向池内倒去。 玉汝恒想要松开大剪,可是为时已晚,她不会内力,而且这力度是顺着前方,根本避无可避,她整个身子便向池内栽去,却在她跌入汤泉池内的刹那,一道有力的臂膀将拽入了宽厚的胸膛内,她抬眸便对申屠尊冷如寒潭的双眸,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口,而他却自池内旋身而出,惊起无数的水花,那外袍随之飘落在池面上,他身上只穿着褐色绸缎的里衣,却也是湿透,那胸膛起伏着,亦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席卷着她的全身,明明是火热的,可是,她感觉到的却是冰冷刺骨。 被申屠尊这样抱着,让她着实不适,她还从未被人如此抱过,即便是那个人,也不曾有过,因为,曾经的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又怎会像如今这般瘦弱不堪受制于人呢? 她温和的双眸在氤氲的气息下染上了一层水雾,那娇艳的唇越发地诱人,他脸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就像是一滴滴水珠一般,自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沿着下颚滑落入修长优美的颈项,官袍衣襟处的暗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若隐若现的迷人锁骨令人忍不住遐想,申屠尊也不知为何,会在她掉入池内那一刹那,竟然心生不忍。 不忍?他俊朗如寒星的脸庞闪过一抹寒霜,他向来铁石心肠,又怎会有不忍?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从未想过一个男子还有这般柔软的身子,而他这样揽着,突然新生出了一丝的眷恋,可是,对上她淡然,平静无波的双眸,适才那莫名的情愫早已经湮灭,他手臂突然一松,便将玉汝恒从半空中丢了下去。 玉汝恒显然未料到申屠尊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看着自个又要跌入汤泉池,她灵机一动,接着抬手便扯住了他的长裤,只听“撕拉”一声,申屠尊的长裤被扯了下来。 申屠尊的双眸显然闪过一抹惊讶,未料到玉汝恒竟敢在如此混乱的时候,还敢对他动手,他接着便一脚踢向了她,而玉汝恒却顺着他的力度,被抛向了池边,他却再一次地跌入了汤泉池内,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跟亵裤。 而玉汝恒却用从他身上扯下的长裤绕在了一旁金柱上镶嵌的夜明珠上,双腿快速地勾着金柱,完美地滑落在地上。 她身上的官袍被浸湿了大半,好在并未看出任何的不妥,她随即跪在地上不发一言,适才申屠尊的那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虽然只用了五成的内力,可是,这一脚也着实不轻,对于她如今的这幅小身板,更是雪上加霜,好在她适才在他踢中的时候,按住了自个的穴道,减轻了几分的内伤,只是,还是难以承受,便觉喉头一股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申屠尊站在汤泉池内,见她竟然以力打力,便这样顺利地落在了池边,可是,竟敢脱他的裤子,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被一个人如此戏耍过,他大步地从汤泉池内走了出来,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待行至她的面前时,她却依旧平静,心中更是生出了怒气,抬手便要一掌打过去,却在此刻,见她吐了血,他收起宽大的手掌,紧握成拳,放在身后,“朕不过是让你宽衣,你倒耍出这么多的花样,是活得不耐烦?” 玉汝恒低着头,低声道,“奴才的污秽之身怎能玷污了这汤泉池,如此岂不是玷污了龙体?” 申屠尊冷视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幽深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却突然勾唇冷笑,“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让朕这样出去?” 玉汝恒怔愣片刻,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无语,他的性情当真是阴晴不定,事情都到这个份上,难道不应该将她打出去,而后叫近身服侍他的奴才前来吗? 她添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低声应道,“奴才遵命。” 接着便起身,抬眸直视着他射来的双眸,便看到那深邃的眸子眸底依旧是一片灰暗,她抬手将他身上湿粘的里衣脱下,那宽阔的双肩,紧实的腰腹,颈项上的水珠滴落结实的胸膛,透着诱人的光泽。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因他的腰际有一条蜿蜒的疤痕,而他依旧站在她的面前,宛若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司礼监,季无情听着奴才的禀报,那阴鸷的双眸微眯,他在申屠尊身旁服侍了二十年,连他都不曾近身服侍过,为何偏偏是玉汝恒呢?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喜欢记得收藏啊,吼吼…… 052 戏耍 053 嗜好(求收)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3 嗜好(求收) 玉汝恒纤细如玉的手指捏住了他亵裤腰间的细带,轻轻地解开,闭着眼便要往下拽,却在用力地时候,便听到申屠尊冷声道,“出去。” 玉汝恒低着头,手微微一顿,暗暗地松了口气,便不着痕迹地松开,垂首退了出去。 申屠尊冷视着她离开的瘦小的身影,想着适才她大胆地举动,俊朗如寒星的容颜映着一层冷意,即便如今在汤泉池内,温暖四溢,可是,依旧能感觉到他周身凝聚着的冷冽寒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貂皮铺成的地毯上晕开的血迹,他眸光一暗,冷若冰霜地转身,退了亵裤,便纵身跃入了汤泉池。 玉汝恒可没那等看旁人一丝不挂身子的嗜好,想起适才惊险的一幕,她垂首踏出了玉泉宫,抽出绢帕将自个嘴角的血迹擦掉,冷视着前方。 夜色正浓,清风摇曳,一阵寂寥莫名地涌上心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灼灼其华的身姿,她知道当初自个自杀以谢天下,却独独未顾忌他的感受,是她太自私了。 只是事已至此,她不曾后悔,却对他生出了几分的愧疚,静夜的冷风带着月色的冰凉,吹拂在她带着几分湿意的官袍上,那一双温和的双眸眺望着远方,她在心中思忖着,他可曾怨恨过她? 李安适才被抬了出去,换了一身干净的官袍,如今正垂首立在她的身旁,地上的污秽已经被清洗干净,他能感受到她身上萦绕着的寒气,还有那捉摸不透的气息,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她不过是短暂的失神,随即收回视线,如今东西宫已然落钥,自然不能回值房,索性便在这处候着。 她侧眸瞟了一眼李安,不过是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杂家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不过,杂家向来记仇,更不喜对杂家不忠的奴才。” 李安一听,吓得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玉掌印饶命!” 玉汝恒只是抬眸望着前方,“饶命?” “玉掌印,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李安抬眸看着她,如今更是对玉汝恒惧怕不已。 玉汝恒缓步下了玉阶,小腹被踢痛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不过是淡淡地动了一下薄唇,并未说话。 不到片刻,便听到宫殿内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进来。” 玉汝恒知晓他是唤她入内,随即便不紧不慢地拾阶而上,待入了宫殿内,便看到他已自行穿戴妥当,墨发更是一丝不缕的束好,显然很熟稔。 她恭敬一礼,“皇上唤奴才何事?” 申屠尊抬步自她面前越过,“隔壁囚禁的可是云景行?”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心中纳罕,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及云景行呢? “可还活着?”申屠尊稳步向前走着,沉声开口。 玉汝恒垂首跟在他的身后,“奴才不知。” 他斜睨了她一眼,便跨出了玉泉宫,“都不必跟着了。” “奴才遵命。”玉汝恒立在玉泉宫外,垂首应道。 申屠尊向前走了两步,身子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天色,“如今几更天了?” “二更三点。”玉汝恒看了一眼漏刻,低声道。 “时间尚早。”申屠尊冷寒如冰的容颜蒙上了一层迷雾,他抬步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立在玉泉宫前,看着他赫然消失的挺拔身影,今儿个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她是要好好了解一番才是。 不一会,她抬步离开,走了几步之后,便停下了脚步,“皇上去了何处?” 李安惊魂未定,不知玉汝恒是何心思,却也不敢懈怠,给身旁的奴才递了个眼色,他便匆忙离开,不消片刻便低着头走了过来,“回玉掌印,皇上去了囚禁景帝的宫殿。” 玉汝恒沉吟片刻,便抬步向外走去,“今儿杂家在此处宿夜。” “奴才这便去准备。”李安见她对自个的处置并无下言,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即刻应道,转身便亲自去准备。 玉汝恒经此一事,满腹疑惑,申屠璃在这一日病发,皇后在这一日被附身,似乎申屠尊在这一日也发生了什么? 她一面思忖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雪豹这处,抬眸便看到那银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旁还有服侍着的两名宫人,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她抬步入了铁笼,低头看着雪豹嘴角挂着血丝,却紧紧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她半蹲在地上,摸着雪豹头顶,眸光一沉,“雪豹怎么了?” 一旁的两名宫人见是玉汝恒,吓得匍匐在地上抖动着,不发一言。 “说!”玉汝恒第一次发怒,昔日温和的双眸迸射出肃杀之气,令人闻风丧胆。 “你对它倒是很关心。”一道带着几分冰冷,还有几分随意的声音响起,转眸便看到季无情正抬步向她走来…… ------题外话------ 还木有收藏的亲记得收藏哦,啦啦啦啦……还木有勾搭瓦滴快点勾搭瓦哦…… 古代的二更,相当于现在的晚上9点到11点,共计两个小时120分钟。 一更分为5点,一“点”相当于现在的24分钟。由此推算,二更三点是现在的晚上10点12分。 053 嗜好(求收) 054 别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4 别动 玉汝恒收敛起眼眸中凌厉的杀气,面色变得甚是平淡,随即起身恭敬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换了一件茶白色锦缎的常服,印有麒麟图样的补子,腰间束着白玉朱色玛瑙的腰带,配着一块色泽上乘的玉佩,他比起申屠尊来,消瘦一些,脚步却很沉稳,许是夜晚太过于冷清,素日略显低沉的容颜,在皎洁的月光下多了几分脱俗之气,他略显狭长的双眸压低,那刻意画得细长的眉梢微挑,唇上不染胭脂,微微抿着,不似那般的殷红,却也独特,尤其是这一身装扮,更是夹杂了几分的妖气,让人看着便移不开眼。 他徐步行至她的面前,不过是淡淡地扫过她的面容,“起吧。”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便立在他的身侧,刻意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季无情扫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雪豹,又看向躺在一旁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银翘,那一身红衣如今被血染得越发的明艳。 一旁的两名宫人跪在地上发抖,“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却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禀厂臣,适才雪豹醒来之后,便看到银翘姑娘在它的跟前,便突然起身,将银翘姑娘扑倒在地撕咬,银翘姑娘便拼命地挣扎,而后看到一旁放着的木桶,便砸在了雪豹的头上,紧接着雪豹便倒在地上……”一名宫人低声回道。 “此事你该如何处置?”季无情听罢,看着玉汝恒漫不经心地问道。 玉汝恒垂眸看了一眼雪豹,垂首回道,“依厂臣看,雪豹与银翘,谁重要?” 她并未提及银翘为何在铁笼内,只是将难题抛了回去。 季无情转身向着玉汝恒的面前走了半步,他颀长的身子便挡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不比申屠尊威武高大,却也是高挑。 “那依你看,雪豹与本座,谁重要?”季无情低头看着玉汝恒,月光皎皎,洒在他妖娆的脸上,多了几分撩拨之意。 玉汝恒觉得这季无情越相处,越发地深不可测,更是带着几分的邪气,让她无法琢磨,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躬身一礼,“厂臣是听真话还是假话?” “只要是你说的,本座都信。”他故意压低声音,那嗓音带着些许的迷离,甚是诱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面说着,一面又上前半步,步步紧逼。 玉汝恒不免疑惑,他大半夜前来是为了什么?很显然不是特意前来给申屠尊请安的,难道是特意来寻她?他适才的话,在旁人听着,的确夹杂着丝丝的暧昧,似乎他与她之间的确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厂臣是特意来寻奴才的?”玉汝恒话锋突转,装傻地问着并不傻的问题。 季无情在他靠近她时,她再一次地向后退了半步,他想起她在玉泉宫与申屠尊待了两个时辰,实在是耐人寻味,让他不得不好好地正视她,故而,特意前来瞧瞧,未料到好戏已经结束。 他适才看到她那锐利的眼神,冷冽地语气,显示一怔,转而却觉得她当真狡猾,对他的几次刁难迎刃而上,巧妙化解,不过是短短两日,却将他的好奇心成功地勾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之外,从来不对任何人上心,可是,她却让他破了例。 “那……”季无情说着便又上前大半步,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的邪魅,“本座说是呢?你跟本座的关系,昌隆帝姬最是清楚,本座宠着你,来寻你,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玉汝恒想要后退,可是身后趴着雪豹,她如今是退无可退,只因,他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了她瘦小的身上,将自个困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上闪烁着点点的银光,透着几分清冽的清泉气息,寒冷却带着几分的甘甜清爽,可是又在周围架起了天然屏障,让人无法靠近,不敢越雷池半步。 “厂臣,奴才……”玉汝恒抬眸对上季无情盯着她的双眸,那阴鸷的双眸看似透着温情,可是眸低却是冰寒一片。 而此时,银翘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匕首,双眸猩红地盯着玉汝恒,便向她刺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玉汝恒转眸看着那快速冲来的红光,她下意识地便要躲闪,可是,腰间却被一只大手环着,身体撞入了眼前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旋转,她双脚一空,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中。 只听一声惨叫,季无情刹那间已经捏住了银翘雪白的颈项,指尖一动,便拧断了她的脖子,接着丢了出去,“剁成肉酱喂狗。” “是。”飞身落下两名番子,快速地将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银翘带走,不过是一阵冷风吹过而已,再无半分的响动,而跪在地上的两名宫人也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想要从他怀中退出,却听到他冷冽地声音响起,“别动!”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季督主,乃这素要干嘛? 054 别动 055 激怒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5 激怒 玉汝恒微微一顿,抬眸对上他阴鸷的冷眸,“厂臣可有何吩咐?” 季无情也不知为何,莫名地不喜欢她对自己亲近的抗拒,难道他在后宫待得太久,竟然对一个阉人动了邪念? 他收敛起探究的目光,揽着她腰际的手臂松开,玉汝恒恭敬地向后退了两步,“厂臣可是要在园内安歇?” 季无情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雪豹,“恩。” 玉汝恒抬眸看了眼从远处赶来的李安,“厂臣要在园内安歇。” “奴才这便去准备。”李安向季无情行了礼,便又转身离开。 如今的铁笼内,除了他们二人,便剩下昏迷的雪豹,玉汝恒半蹲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雪豹的头。 夜色静静,偶尔吹来一阵冷风,卷起一旁的花草,暗香浮动,新长出的嫩芽颤颤巍巍地晃动着,清冷的月光洒在玉汝恒与季无情的身上,耳边只有轻轻地风声传来,园内寂静无声。 季无情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侧眸看着玉汝恒那瘦小的身影蹲在比她还要大的雪豹身旁,以往平淡冷漠的双眸,在此刻似乎有淡淡地柔光流动着,那白璧无瑕的容颜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一幅上好的泼墨画晕染开来,美得让人窒息。 他的心随着阵阵的风声而动,这个玉汝恒给了他太多的无法预料,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去探究她,靠近她…… 时间缓缓地流逝,她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雪豹的头顶,直至听到一声嘤咛声,便看见雪豹渐渐地睁开了双眼,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柔的笑意,竟然是那般的潋滟芳华。 季无情自昨日到现在,看见的她有许多种,可是,她的笑容却从来没有变过,冷淡漠然,而如今,她却对着雪豹笑得如此的明媚,不知为何,他的心在此刻莫名地生出一股恼怒,不由自主地上前便抬脚向雪豹踢去。 雪豹刚醒,双眼显得有些呆滞,他晃动着脑袋,并未发觉季无情的举动,可是,玉汝恒却很是敏感,一切对于她来说危险的气息,她都能敏锐地察觉到,看着季无情那一脚踢向雪豹,她快速地抬手,快准狠地点在了季无情脚底的穴位,随即双手抓住他踢来的脚,接着用力一拧…… 季无情未料到玉汝恒会对他动手,脚底生出一丝酸麻,在她要拧断他脚底的时候,他立在地上的另一只脚连忙点地,一个旋身,用力一踢,便挣脱了玉汝恒的牵制。 玉汝恒适才中了申屠尊那一脚,还未恢复,如今季无情为了挣脱她的双手,用了内力,而她被季无情这一震,加速了她所受的内伤,她站在原地,猛然间吐了血。 趴在地上的雪豹恢复了神智,见玉汝恒受伤,嘶嚎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露凶光,矫健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冲着季无情吼叫着。 季无情被玉汝恒吐血的举动怔愣了片刻,他抬步上前,却见雪豹正怒视着他,不让他靠近半步,他眸光一冷,沉声道,“滚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深吸了口气,缓步上前立在雪豹的身前,雪豹见玉汝恒如此,连忙抬起爪子蹭着她的袖袍,嘤咛着…… 玉汝恒垂眸看了雪豹一眼,“我没事,听话。” 雪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低嚎了一声,便乖乖地立在她的身旁。 季无情直视着她,“看来是本座小瞧了你。” “多谢厂臣厚爱。”玉汝恒却顺着他回道,“奴才虽然身份卑微,却也懂得何为‘珍惜’二字。” “在你眼中,本座还比不上雪豹重要?”季无情上前一步,趾高气扬地盯着她,双眸透着冷意。 玉汝恒不卑不亢地迎上他射来的冷眸,“是。” 季无情身形一顿,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抓着她的手腕,语气透着慑人的冰冷,“你敢再说一遍?” “不论厂臣问多少遍,奴才的回答不会改变。”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些时日在后宫之中卑躬屈膝,韬光养晦,为了复仇,她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可能退让,雪豹是她的,她的东西,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将你捏死?”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申屠尊,他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有谁敢忤逆他?又有谁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的手段让那些人惧怕,他践踏着无数的尸体才爬到现在的地位,他权利滔天,只要他想,一手遮天又何妨?如今却被一个对她不过是起了几分兴趣的小奴才驳斥,向来冷静的他,如今却被她成功地激怒,双眸射出肃杀之气,抬起另一只手掌便向她的天灵盖打去……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小玉子是有底线的,是很强大的,只是如今环境不允许她耍狠,等着她爆发吧,吼吼…… 文文本月三十号上架,柠檬会努力存稿,上架多更的,感谢你们的支持,记得收藏,记得到时候订阅啊,嘿嘿…… 055 激怒 056 心乱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6 心乱 玉汝恒淡然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笑,在季无情的掌心劈向她的时候,她突然侧着身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季无情被她如此迅速的举动怔愣住,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雪豹正怒视着他,磨着锋利的牙齿向他扑来,而她却不担心他会将她打死,却在这个时候阻止了雪豹? “小雪,趴下。”玉汝恒瘦小的侧着身子站在季无情的面前,她平时着眼前与她一般高的雪豹,冷声道。 清冷的月光下,雪豹的双眼甚是明亮,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它听着玉汝恒的话,收敛起凌厉嗜血的光,嘤咛了一声,乖乖地趴在了她的脚下,用爪子蹭着她的靴子,表示着它的不满与不解。 季无情收手,可是依旧拽着她纤细的手臂,只要他再用力,便能将那手臂折断,他阴沉的双眸射出冷光,“你到底在想什么?” 玉汝恒侧眸便看到李安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转过身,面对着他,躬身道,“厂臣请移驾。” 季无情低头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真以为他没有任何的惧怕吗? 李安感觉到气氛不对,躬身立在铁笼外不敢出声。 玉汝恒见季无情立在她的面前,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她知道,他的怒气还未消,只是,她不解,他这平白地生什么气? 深夜的冷风吹过,带着些许的刺骨寒意,玉汝恒如今只想好好歇一晚,如今以她的这幅身板,没有任何的内力,本就单薄,能够支撑到现在着实不易,更何况她如今还受了内伤。 也许是站得久了,她的身体冻得有些僵硬,而季无情却如一块冰墙立在她的面前,不发一言,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 雪豹抬眸看着玉汝恒,用爪子蹭着她的靴子,呲牙咧嘴地嘶嚎了几声。 玉汝恒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有她的坚持,毕竟,适才是她过于冲动,险些暴露自己,待冷静下来,她还是要审时度势,忍耐下来才是。 寒风冷冽,刮起了季无情锦袍的曳撒,他收起冷厉的眸光,转身踏出铁笼。 玉汝恒甚是松了口气,正要开口,便觉得头晕目眩,心口一窒,双眼一黑,身体便向一侧栽去,她暗叫不妙,想要强撑着,却还是力不从心,不禁暗骂了一句,她定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内力武功。 雪豹趴在地上,见玉汝恒向一旁倒去,连忙起身,便要用自个的身体接住她,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在她快要落在雪豹身上的时候,被一道手臂揽住腰际,一个转身,便撞入了一道清冷的怀抱中。 玉汝恒微微地睁开双眸,对上季无情那细长暗沉的眸子,她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突然拦腰抱起,接着抬步向外走去。 李安立在铁笼外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是大惊,连忙垂首道,“厂臣,奴才已经安排好玉掌印的房间,请随奴前往。” 季无情抬步向前走着,低头看着闭着双眸靠在他怀中的玉汝恒,“去本座的房间。” “是。”李安心下一颤,便恭顺地在面前领路。 季无情只管大步向前,适才她忽然晕倒,他的心莫名地慌乱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的神智在那一刻突然不听使唤,将她揽入自个怀中的时候,怀抱中那瘦弱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地生起了一丝的保护欲,他低头看着她俊美无暇的容颜,他的心猛然一沉,季无情啊季无情,你到底是怎么了? 以往的冷静荡然无存,如今他脚步生风,只管向前走去,却不知有一道身影正步入园内,正巧看到他抱着玉汝恒疾步离开的身影。 他身旁的长随正欲开口,他眸光一暗,抬手制止,那深邃幽暗的双眸碎出一抹冷光,抬步便跟上前去。 “你等不用跟着。”他压低声音,冷声命令。 身后的长随只是恭敬行礼,便立在原地不动。 季无情抱着玉汝恒入了房间,屋内的布置甚是华丽,所有的陈设都是最新的,彰显着皇室的威严与华贵。 他几步便入了寝室,将她放在床榻上,便看到她脸色泛白,额头更是噙着一层薄汗,不知为何,这两日,她在自个的面前表现得都是那般的从容淡定,即便是神色,也都是带着几分的谦卑,这幅瘦小的身体仿若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让他无法忽视,可是,如今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眸,显得如此脆弱的她,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申屠尊已经行至房间门口,李安吓得跪在地上正欲行礼,便见他眸光一暗,抬手将门推开。 而此时,季无情见她似是受了内伤,坐在床榻旁,正抬手解着她的腰带…… ------题外话------ 曳撒(yìsǎn)源自蒙古人的一色礼服质孙,蒙古名字叫jisum,在明早期仍多称呼断腰袍为质孙,并且依其主要特点作为内廷侍卫服饰,后使用范围逐渐扩大,款式也不断变化。永乐以后曳撒的称呼逐步增多,窄袖也逐渐变为汉服琵琶袖。 056 心乱 057 体恤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7 体恤 玉汝恒突然睁开双眸,在季无情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猛地坐起身来,趴在了床榻边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在此刻,申屠尊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她吐血的一幕。 季无情反应过来时,眸光闪过一抹讶异,接着便起身弯腰看着她,只因在玉汝恒吐血的刹那,他亦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对玉汝恒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下,还能有如此敏锐的举动,不免有些惊讶。 他自问自个心思缜密,即便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可是,适才却差点…… 玉汝恒吐血之后,便捂着心口,抬眸正好对上申屠尊射来的冷眸,她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下来,双腿一软,便摔倒在地。 季无情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可是,却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转身看到申屠尊时,随即跪在地上,“奴才参见主子。” 申屠尊脚步极稳地向前走来,见玉汝恒嘴角挂着血迹,地上崭新的绣着牡丹花的地毯上被她吐得血染红,而她则用力撑着双手,接着匍匐在地,虚弱地出声,“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深邃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看不透的冷厉,他走近她的面前,长身而立,“发生了何事?” “奴才身子不适,幸而督主体恤,便扶奴才前来这处稍作歇息。”玉汝恒在季无情欲开口时,语气甚是自然地回道。 季无情低着头,自然知晓,怕是适才他抱着她进入屋内的情形被申屠尊撞见,可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替他说话呢? “是吗?”申屠尊将目光落在季无情的身上,犹如一把利剑悬于头顶。 季无情心下一冷,他很清楚申屠尊的脾气,倘若换做其他的奴才,他也许不会入内一探究竟,可是,他对玉汝恒表现得太过于不同寻常,如今这番举动,使得季无情更加地肯定,玉汝恒跟他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想到这处,他的心莫名地生出一丝烦躁,侧眸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玉汝恒,不动声色地开口,“回主子,的确如她所言。” “那朕适才为何看到你抱着她?”申屠尊薄唇轻启,那冷寒的眸子碎出一抹戾气。 “不知为何,这奴才突然吐了血,便晕了过去,奴才便扶着她入了屋子。”季无情不紧不慢地回道,语气甚是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 “既然她身子不适,那便唤御医来瞧瞧。”申屠尊说罢,便直视着玉汝恒,想必是在玉泉宫内,被他那一脚踢得不轻。 他本想探身询问,但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季无情,便又止住,蓦然转身,“朕今儿个在园内就寝。” “奴才这便前去准备。”季无情说着便起身,躬身立在申屠尊身后,随着他一同离开屋子。 玉汝恒跪在地上,待二人离开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便看见李安垂首入内,“玉掌印,奴才已经去请了御医。” 玉汝恒坐在地上,感觉小腹疼痛的厉害,却没力气与他说话,不过是微微摆手,“出去吧。” “这……奴才扶您起身?”李安见她苍白无力,小心地询问道,适才季无情离开时,可是命他好好伺候着。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不用,出去。” “是。”李安如今多少知晓玉汝恒的脾气,便也不再多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将房门合起。 玉汝恒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便扶着一旁的杌子,与床榻边缘,缓缓地上了床榻,将纱幔放下,自袖口中拿出一个锦袋,解开之后,取出一个紫玉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放入了口中,吞咽而下。 她随即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双手自然垂放,自行运功,她这些时日亦是有了几分微弱的内力,看来此次之后,怕是又要化为灰烬,重头开始。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便听到屋外候着的李安低声禀报道,“玉掌印,御医已在外候着。” 玉汝恒缓缓地收起内力,轻轻地吐纳一番,不过是冷声道,“杂家歇息一晚便好,让御医回去吧。” “是。”李安有了适才的教训,自然不敢再多加询问,只是给一旁的御医递了眼色,便命人带着御医离开。 玉汝恒和衣躺在床榻上,抬眸望着天顶,总算可以好好地歇息了。 她微微地向内侧了侧身子,正合眼歇下,一道淡粉的身影突然立在床榻旁,她眸光一暗,随即半坐着,将纱幔掀开一边,待看到眼前的粉衣人影时,她薄唇微勾,“秦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秦姑娘不简单啊,吼吼…… 057 体恤 058 勾结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8 勾结 “玉掌印对景帝的关心,似乎超出了该有的界限。”秦素妍平静地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粉衣素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吹弹可破的肌肤,冰肌玉骨,那绝美的容颜不似适才所见那般的娇柔,却透着几分的冷邪之气。 玉汝恒打量着眼前的秦素妍,早先便知她不同寻常,这屋内她竟然能够不动声色地入内,定然身怀高深武功,而且,如此袒露在她的面前,是自恃清高?还是高估了自己? “秦姑娘为何突然提及景帝?”玉汝恒沉吟片刻,青铜飞鹤的烛台,烛光摇曳,映照在她略显苍白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独独有着那一份淡然超凡之气。 屋内甚是安静,秦素妍特意压低了声音,使得外面候着的人无法听见,而她双手轻轻地交叠,端的是温婉素雅。 不得不说,秦素妍是美艳的,比起申屠璃的漂亮还要多几分的纯净之美,尤其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明眸皓齿,只消一眼,便会深陷其中。 她立在原地不动,声音宛若莺鹂般动听,却是警告意味甚浓,“不论玉掌印对他有何企图,最好收起,他不是你能轻易操控利用之人。” 玉汝恒薄唇微勾,淡然一笑,“秦姑娘说话倒是有趣,难道你与景帝关系甚密?” 秦素妍明亮的杏眸微眯,射出一抹寒光,不过是挽袖一挥,不见了身影,“玉掌印是聪明人,最好想清楚,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玉汝恒见她闪身离开,温和的双眸微动,眸底闪过一抹幽暗,看来这大骊国后宫当真是藏龙卧凤。 申屠尊步入寝宫,季无情立在身后,这一路,他都在担心玉汝恒的伤势,亦是谨小慎微,生怕申屠尊察觉出什么。 申屠尊肃然转身,冷视着季无情,“说吧。” 季无情又是一怔,跪在地上,“奴才不知主子想问什么?” “那人可否是大冶国的奸细?”申屠尊端正地坐在主位上,沉声问道。 季无情眸光收敛,躬身道,“奴才还未查清来历。” 申屠尊凉薄的唇一勾,“尚未查清?还是你与她早已经暗中勾结?” 此言一出,殿内温度犹如寒冬腊月,冰寒入骨。 季无情知晓申屠尊生性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原以为他对玉汝恒的行为特别,未料到,他实则是在试探她。 他不由疑惑起来,难道申屠尊察觉到了什么? “奴才不敢。”季无情连忙应道,“大冶国潜入宫内细作之事,奴才亦是今日才得知,亦是暗中查看。” “三日之内,务必查清她的底细,宁可错杀一千,不得放过一个。”申屠尊幽暗的双眸溢满肃杀之气,“但凡有一丝疑惑,杀无赦。” “奴才遵命。”季无情低声应道,却也证实申屠尊并未从她的身上查出任何的异常,否则,如今,她早已经身首异处。 “退下吧。”申屠尊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他脚下的季无情,随即起身,便向寝室内走去。 季无情又是一礼,“奴才告退。” 待退出寝宫时,不由得立在原地怔愣了片刻,他始终不明白,即便是要试探她,申屠尊也不必表现的那般不同。 他抬步向外走去,自然是前去自个安歇的屋内,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待转过回廊之后,脚步越发地快起来。 申屠尊待行至寝室,自行宽衣之后,便卧榻就寝。 玉汝恒自秦素妍离开之后,便合目歇下,即便下一刻便要大难临头,她如今也只想好好歇一歇,只因,她真的太累了。 季无情行至屋前,便看到李安候在门外,他只是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待李安迎上前来时,他却转身向外走去,“给本座另备一处。” “奴才已经备好。”李安深深一礼,低声回道。 “她如何了?”季无情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才不知。”李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心地回话。 “不知?”季无情眸光一沉,冷视着一旁的李安。 李安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奴才请了御医,玉掌印却说她歇息一晚便好,让御医回去,奴才别无他法。” “看来本座是应该好好彻查一番。”季无情立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那偏白的唇微抿,双眸碎出一抹冷寒,抬步便向外走去。 乐趣园一侧的宫殿内,云景行自申屠尊离开之后,便一直立在窗边,那一双沉寂千年的双眸没有一丝的焦距,整个人就如同一座石雕一般,岿然不动。 秦素妍缓步入了宫殿,抬眸看着那一道绝世而孤立的身影,轻启红唇,带着几分的请求,“你还是不愿离开?” 058 勾结 059 诅咒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59 诅咒 “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云景行透过纱窗,月影星疏,那一身月白锦袍,倒映出无尽的苍凉。 秦素妍想要靠近,脚步似是被定在原地不动,那般绝世的容颜,倾城的身姿,曾几何时,不知遗落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可是,如今的他,支离破碎,宛若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如被利刃硬生生地剜了一下,“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 云景行忽然笑了,那白色面纱的唇,带着丝丝缕缕的讳莫如深的光,他收回视线,蓦然转身向床榻旁走去,“我没有心,你跟着我什么用?” “只要你随我离开这里,让我陪在你左右便足够了。”秦素妍站在原地,终究是没有上前半步,她心知肚明,从一开始都是她一厢情愿,他从来不曾看她一眼,从来不肯为她回眸,可是,她却偏偏不死心,不甘心…… 云景行缓步行至床榻旁坐下,双眸涣散地盯着前方,“你走吧,我哪里都不去。” 秦素妍对于他的执拗不解,她怒了,猛然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你当真要如此自甘堕落下去?还是你在这处有了牵挂?” 云景行却翻身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她不去理会,也不应声。 “云景行,我告诉你,我秦素妍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最好想清楚,你若不走,我自有法子带你走。”秦素妍怒不可揭,绝美的容颜溢满了怒气,那明亮的杏眸更是射出了一抹冷厉。 她侧身看到一旁放着的白玉瓷瓶,便要抬手去拿,却被云景行抢先一步握入手中,他抬眸,昔日黯淡无光,沉寂千年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眸第一次闪过一抹冷寒之气,“我说过,我不会走,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哈哈,这是谁给你的?我费尽心机,寻到的解药,你视若无睹,弃之如敝履,可是,你如今却对这瓷瓶如此爱护,是谁?到底是谁?”秦素妍无疑是高傲的,她有着尊崇的地位,有着绝美的容貌,可是,偏偏芳心暗许,为了他,放弃那卓然的地位,隐姓埋名来到这处,难道为的就是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无视?一次又一次地冷漠决绝? 她压抑着的委屈,为了他受尽的屈辱,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了,她抬手便要夺过那瓷瓶,眼前的月白身影翩然起身,赤脚落在了她的身后,负手而立,依旧是那般的风姿卓卓。 她杏眸圆睁,“你的武功?” 云景行却侧着身子不去看她,“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你若不走,便再没有走的机会。” 秦素妍绝色的容颜瞬间变得惨白,她一早便该想到的,是自己太傻,太过于天真,他是云景行,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打败,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云景行,我恨你,我以我的血诅咒,你最好无心,倘若你爱上一个人的话,那人必定会遭蚀骨之痛,不得好死。” 幽暗的天色,宫殿内没有一丝的光亮,秦素妍抬起手腕,用匕首割破手腕,一缕鲜血自洁白如玉的手臂滑落,滴落在地毯上,渲染出一朵诡异的花朵,一道黑暗之光闪过,秦素妍的额前却印上了一朵黑色鸢尾,她笑得异常鬼魅,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而她的话语更像是无尽地狱的咒语。 云景行沉寂的双眸碎出一抹冷光,他紧握着那白玉瓷瓶,不过是抬眸看着前方,不发一言,“你最好记住你今夜所言。” 秦素妍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地死了,就像是在她的心尖开出的花朵,她小心地灌溉着,终究是抵不过他的冷酷无情,还未开花,便被摧残扼杀,她的心一片死寂。 她不顾手上的血流淌着,她只觉得自个浑身冰冷僵硬,连带着吸一口气都是那般的疼痛,痛得让她窒息,无疑这一切都是她活该,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额前的黑光淡化,“我的咒术,这世上无人能解,云景行,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冷冷地说罢,眸光一凝,飞身离开。 冰冷的宫殿内,本就没有一丝的暖意,如今越发地冷寒刺骨,他赤足立在原地良久,一阵冷风袭来,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那薄唇微抿,“如此甚好。” 一夜无眠,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微亮,她自行起身,简单地梳洗之后,便踏出了屋子,李安正跪在地上焦急万分,待看到她出来后,连忙躬身道,“玉掌印,双栖苑的舞姬秦素妍昨夜消失了。” ------题外话------ 亲耐哒们,故事越来越精彩了……秦姑娘也是一个狠角色啊……嗷嗷嗷啊…… 059 诅咒 060 想念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0 想念 “何时发现的?”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对于秦素妍,她一早便知绝非池中之物,前来乐趣园必定有所图,只是,为何会突然便这样一走了之呢?这皇宫之中,遍布东厂番子,皇家暗卫,能够从如此严密的监控下逃脱,不留一丝痕迹,看来这秦素妍当真是有几分能耐。 “今儿个一早,双栖苑内的其他舞姬便寻不到她,她性子本就孤僻,素日也不与其他舞姬来往,未料到,今儿个便不见了踪影。”李安局促不安道,毕竟舞姬无故失踪,这可是大事,万一圣上怪罪下来,那他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玉汝恒想起昨夜秦素妍说过的话,了然一笑,双眸依旧温和,经过一夜的歇息,气色也好了许多,晨曦洒在她极美白璧的容颜上,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暖人心脾,身上的官袍上沾染着昨夜吐的血,曳撒有些褶皱,却丝毫看不出狼狈之态,依旧是那般的淡然自若。 “一个大活人,除非能上天遁地,否则怎会凭空消失?”玉汝恒压低声音,抬眸却飘向正向她走来的季无情,冷斥道。 李安大惊失色,躬身道,“奴才已派人将这园内各处都搜查了数遍,未寻到她,奴才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事关重大,便匆匆前来禀报玉掌印。”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再未说话,一时间,屋外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将如今立在屋外的一干人等冻得发颤。 季无情一夜未眠,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已经许久未如此劳神去想一个人了?昨儿个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她的身影挥之不去,似乎她的一言一行,一丝的动静,都能不经意地牵扯他的情绪,待他猛然惊醒的时候,才惊觉自个当真是疯了,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宫人而失了方寸呢? 想起昨夜申屠尊的旨意,命他三日之内查清她的底细,他收敛起心思,身上换下了昨夜穿得常服,身着着褐色绣着麒麟图样的公服,头戴官帽,两边的流苏自然垂落,俊美的容颜,偏白的唇色,尤其是那一双阴沉的双眸透着晦暗不明的眸光,犹如一块千年寒冰,透着丝丝的寒意。 他的深沉不似申屠尊那般的狂傲霸道,却多了几分的细腻,他步履轻缓,翩然而至。 玉汝恒待他走近时,便躬身一礼,平淡地开口,“奴才参见厂臣。” “发生了何事?”他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漠启唇,哪里还有半点昨夜的怒火之气。 玉汝恒如实回禀,“回厂臣,适才李安向奴才禀报,双栖苑的舞姬秦素妍失踪了。” “失踪?”季无情将目光落在李安的身上,显然也有些诧异,能够在后宫失踪的,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阴曹地府,如今,凭空不见一个舞姬,而这个秦素妍乃是这十二名舞姬中最出色的,她能去哪里? “正是。”玉汝恒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不论秦素妍因为什么原因或者因何人离开,至少,如今她的离开说明一点,她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无情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站在玉汝恒的面前,沉声道,“不过是一名舞姬,不见了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李安听此,抬眸不解地看向季无情,这可不是普通的舞姬啊,万一皇上哪日来了兴致,到那时该如何交代? 季无情不以为然地看向玉汝恒,“跟本座回司礼监。” 玉汝恒能感受得到季无情语气中夹杂的冷意,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是。”玉汝恒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门柱上,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表现地甚是平静。 季无情看着她如此,莫名地有种想要将她抓过来,狠狠地朝着她的屁股拍几下的冲动,那冷沉的眸子射出一抹寒光,蓦然转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李安,“人不必找了。” “是。”李安应道,便不再多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的背影,想起昨夜他在自个晕倒的时候抱着她时的情形,后来,她为他解围,也算是两不相欠。 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离开了乐趣园,看着如今的天色,申屠尊早已起驾去了前朝,而季无情身为司礼监掌印兼东厂督主,虽为臣,却不能与其他朝臣一般入朝,这足以说明,在这千百年的皇权统治下,宦官即便有着再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阉人。 清晨的永巷寂静无声,四更时,宫人们便开始忙碌清扫,如今的甬道上早已经被刷洗的一尘不染。 季无情跨过东宫,接着便入了西宫,前往司礼监,而玉汝恒则是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前面的身影高挑冷漠,后面的身影清瘦温和,他们彼此没有只言片语,只是这样一前一后,步伐不紧不慢,安静地走着,倘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待入了司礼监,季无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冷着脸径自向后堂走去,而玉汝恒便立在大堂内,静候着他。 “谁让你在这候着的?还不跟上。”季无情并未转身,却知道她停下了脚步,语气甚是冰冷,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 玉汝恒不知季无情又存着什么算计,这大清早的,怎得就不能让她安生些?她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丝难以压抑的怒火,倘若他再无理取闹的话,她也不必对他太客气。 她暗自思忖着,便跟着他入了后堂,这处是三进的院子,前堂乃是公堂,后堂则是他素日歇息之处。 她抬眸打量了一眼,显然这四周暗藏着杀机,四处皆有番子眼线,怕是没有他的允许,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 季无情径自入了他下榻之处,玉汝恒本欲候在屋外,他却转眸冷视着她,“进来,关门。” 玉汝恒低声应道,“是。”接着便垂首入内,转身将门合起。 季无情向寝室内走去,转身看着她跟着过来,他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冷声道,“脱衣。” ------题外话------ 060 想念 061 情窦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1 情窦 玉汝恒一向淡然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她善于隐藏自个的情绪,可是,如今,隐约有爆发的趋势。 季无情见她立在原地不作声,接着抬步上前,高挑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自然地向后退去,手臂却被他拽着,他的声音透着莫名的一丝温柔,“本座不会对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动什么心思,你如此怕本座,难道你对本座动了什么邪念不成?”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凌厉,待听到他的话语之后,正欲开口反驳,季无情拽着她手臂的手巧然松开,他抬起双手,便伸向她腰间的盘扣锦带。 “奴才自个来便是。”玉汝恒抬眸正好对上他打量着自个的幽暗双眸,俊美的容颜,偏白的双唇勾起邪佞的笑意,他已然熟稔地解开了她腰间的锦带。 “怎得不回话?”季无情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腰间离开,双眸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指尖捏着她圆领的纽扣,轻轻地解开。 玉汝恒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她从容地向后退了一步,“奴才不过是卑贱之躯,怎敢对厂臣有非分之想。” “你对本座没有,难道是对皇上存了心思?”季无情见她又这般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自个,他并未像往常那般逼近,反而转身自行至一旁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崭新的藏青色团绣官袍,转身向她走来。 “皇上乃九五之尊,就算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心存妄想,更何况奴才如今虽非完璧之身,却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玉汝恒觉得季无情话语间隐约在透露着什么?难道他们看破了她的身份?还是借机试探她? 季无情将官袍放在一旁的几案上,负手而立在她的面前,“是自个换?还是让本座动手?”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几案上放着的官袍,随即躬身一礼,“怎敢劳烦厂臣亲自动手,岂不是折煞奴才。” 季无情微微俯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的唇不其然地靠近她的耳畔,素日玄铁般冰冷的声音,如今却夹杂了丝丝缕缕的暧昧不清,“本座不怕劳累。” 玉汝恒微抿的薄唇不禁动了一下,此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听着甚是诡异,她不由得想到,他与申屠尊的关系,难道他与申屠尊独处一室的时候,也是这般放浪? 她恶寒地抖动了一下,这嗜好当真独特啊! “奴才不敢。”向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如今却几次三番的被别人调戏,她觉得自个如今换了身份,连带着脾气也变了,索性将这哑巴亏一一地记着,来日方长,她会慢慢地收回来。 她向后退了半步,侧着身子将放在几案上的官袍拿过,便向屏风后走去。 季无情并未出声,看着她没入屏风的瘦小身影,莫名地心情极好,翩然转身,便端坐在一旁的红木雕花椅上,端过一旁的茶盏,悠然自得地品茗。 玉汝恒将沾染着血迹的官袍脱下,展开那崭新的官袍,显然比她素日穿的宽大不少,这样式是按着季无情的身形量身定做的,她径自摇头,便也穿了上去,低头看着拖在地上的曳撒,展开双臂,袖子多出几寸,如此看去,就像是将自个装进一个大口袋里,无法行动。 她自幼生在皇室,学得则是纵横捭阖之术,自然不会针芥之事,她苦笑地甩了一下衣袖,便将这官袍解开,自行换下。 衣袍刚解开,便见季无情步入屏风后,直视着她身上挂着的宽大官袍,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冷然道,“脱了。” 玉汝恒见他明显不悦,她快速地将官袍脱下,正欲放在一旁,却被季无情从她的手中舀了过去,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重新穿好自个的官袍,便跟着踏出屏风,如今算着时辰,她今儿个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便要躬身告退。 季无情不理会她,径自行至寝室,不一会便见他拿出女红之物,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暗自思忖,他该不会是要将这官袍改成她的身形?如此一想,不由得觉得自个多想,他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想要一件崭新的适合她的官袍,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用得着如此费心费力,亲自动手? 显然,她的直觉是对的,在她行至他面前时,便见季无情拿出丈量尺皮,极度认真地在他的身上比划了几下,便转身,将官袍铺开,握着剪刀开始裁剪。 玉汝恒不免有些惊讶,显然未料到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做着针芥之事,她不由得打量着他俊美的侧脸,神情专注,手法熟稔,飞针走线,没有丝毫的停顿,这让她很难将素日那个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季督主与如今这个拿着针线,做着女红的人联系在一起,那双手略显白皙,修长的手指,怕是只握过御笔,拿过刀剑,此刻拈着兰花指,捏着针线,淡淡的光束自纱窗照射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消散了些许的戾气,凭添了几分恬静。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过了多久,季无情灵巧地收针之后,将那官袍双手展开,转身便塞入了她的怀中,“去换上。” 玉汝恒不似以往那般谦卑客气,而是拿着那官袍转身入了屏风,悉悉索索地换好之后,她惊奇地发现,竟是如此合身? 季无情已经许久未动过针线,难免有些生疏,待玉汝恒自屏风后走出,他看了一眼,眉宇间闪过一抹满意地笑意,随即目露严肃,冷声道,“出去吧。” 玉汝恒又是一怔,不免心生疑惑,这季无情将她带入这处,就是为了这个? 季无情不再理会她,转身便重新入了寝室。 玉汝恒收敛起心思,躬身退出,抬眸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风和日丽,一缕微风吹拂在脸颊,她不由得勾起一抹明媚的微笑。 抬步踏出司礼监,便回了西华门,这一路她都在回想着这两日发生之事,意料之外的事接踵而至,险些让她措手不及,好在她机智化解,更是收获颇丰,看来她的计划可以提前许多。 富春立在值房外,远远便瞧见玉汝恒走来,身上穿着的官袍显然不是她昨日身着,使得富春心下疑惑起来。 他抬步迎上前去,“玉掌印。”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抬步入了值房。 “可有异动?”玉汝恒行至铜镜前,打量着自个身上的官袍,随即便入了屏风,将身上的官袍脱下,换了另外一件。 富春静候她走出,见她将那官袍折叠好,放入了衣柜内,转身便行至方榻旁,慵懒地斜卧着,一手撑在一旁,一手轻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富春亦是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底闪过一抹黯然,低声禀报道,“自昨儿个起,宫内便不安稳,东厂的番子比往日多了许多,似是在找什么人。” “可探出什么消息?”玉汝恒微微睁开双眸,想着昨儿发生之事,她头一个便想到了古嬷嬷,而后又想起秦素妍,难道此事与云景行有关? “事发突然,而东厂行事一向诡秘,不曾探到。”富春如实回禀,毕竟,他们如今羽翼还未丰满,安插入各宫的人也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罢了,还未有多大的能耐。 玉汝恒仔细想着,如玉的容颜透着一抹云雾,薄唇微抿,古嬷嬷、皇后、昌隆帝姬、申屠尊,昨儿个诡异的一日,她定然要查出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会是她最有利的助力。 “没事了,退下吧。”玉汝恒缓缓合起双眸,低声开口。 富春恭敬地行礼,便退出了值房。 玉汝恒不过是小憩片刻,待处理了局内之事,便抬步前往玉粹宫。 申屠璃一早醒来便来回在宫殿内踱步,不时地看着殿外,显得有些焦心。 古嬷嬷立在她的身旁,自然想到她为何如此,不悦地上前,“小祖宗,她不过是个小掌印罢了,犯得着您如此费心?您且歇歇,当心凤体。” 申屠璃也不知为何,只是看不见她,心里便觉得发慌,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直至此时此刻,她都觉得自个是不是病发还未痊愈? 玉汝恒踏入玉粹宫后,便见申屠璃疾步踏出宫殿,匆匆地行至她的面前,眸光一冷,沉声道,“你怎得现在才来?” 玉汝恒微微躬身,依旧是那般的平静无波,进退有度,“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本公主问你话,还不回话?”申屠璃俏丽的脸上染上不悦,双眸直直地盯着她。 玉汝恒难免有些头疼,不知这昌隆帝姬大清早又发得什么疯?难道又想出新奇的玩意儿要用在她的身上? “奴才忙完局内之事,便赶了过来。”玉汝恒低着头,眸底冷凝。 古嬷嬷立在申屠璃一侧,见这玉汝恒如此不识抬举,开口喝道,“不知轻重的奴才,你那小局面的事儿难道比玉粹宫的事儿大?”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奴才自然知晓何事为大,何事为重。” “以你之言,公主殿下的事儿还不及你那局面的事儿?”古嬷嬷是不能见申屠璃受一丁点委屈的,更何况公主殿下的威仪受损,那便是碰触了她的逆鳞,她本就严肃的神情,如今变得越发的冷厉,大有一掌便将玉汝恒拍死的架势。 申屠璃见古嬷嬷发了火,她突然将玉汝恒拉入自个的身后,抬眸看向古嬷嬷,“有本公主在,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古嬷嬷适才还怒火冲天的双眸,在听到申屠璃的话之后,转瞬变了脸,期期艾艾地看着她,那双凌厉的眸子溢满了泪光,可怜兮兮地开口,“小祖宗,您这是要让老奴去死啊。” 申屠璃见古嬷嬷又来这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拽着玉汝恒的手向宫殿内走去。 玉汝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难免有些不适,她索性便跟着申屠璃入了宫殿,待行至殿内之后,便冷声道,“将殿门关上,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这是要做什么?您可是千金之躯,怎能跟一个卑贱的奴才待在一处呢?倘若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您的威仪?”古嬷嬷跟了进来,大惊失色地说道。 申屠璃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听?” 古嬷嬷见她语气冰冷,阴沉着脸,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宫殿,殿门合起,古嬷嬷连忙将耳朵贴在殿门上。 “不许偷听。”申屠璃冷厉地声音传了出来,古嬷嬷乖乖地直起身来,转身便退出了一丈远。 玉汝恒觉得今儿个的申屠璃比昨儿个还不正常,她微微抬眸,低声道,“公主殿下可是凤体违和?” 申屠璃是一个心存疑惑,便要即刻解惑之人,她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这莫名产生的情绪,让她着实烦闷,她今日必须要得到答案。 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她独爱牡丹,国色天香,故而,宫殿内地毯上绣着亦是大朵的牡丹,栩栩如生,连带着烛台亦是牡丹花型,她今日戴着一支牡丹金簪,云髻峨峨,面若芙蓉,一身鹅黄色宫装,更显得她婀娜多姿,娉娉婷婷。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玉汝恒,将玉汝恒的双臂抬起,用力一拽,玉汝恒便顺势撞入了她的怀中。 入怀的那一刻,她觉得自个整个人就像悬浮在半空中,大脑一片空白,她双手自玉汝恒的腋下环过,轻轻地抱在怀中,闭着双眸,感受着那莫名的悸动。 玉汝恒的下颚抵在了申屠璃的肩膀上,片刻地怔愣之后,她眸光一沉,猛地向后退出申屠璃的怀抱。 她抬眸冷视着申屠璃,嘴角勾起邪魅冷笑,“公主殿下,请您自重。” 申屠璃抬手按着自个狂跳不止的心口,她抬眸盯着玉汝恒,眼眸闪过复杂的情绪,身子僵在原地,更是无法动弹,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似乎还是不死心,猛然上前,双手按着玉汝恒的双肩,便要低头吻上那两片薄唇。 玉汝恒一时不查,被她得逞,如今亦是做了准备,在她扑来的那一刻,快速地一个侧身,巧妙地躲开了她的轻薄,“公主殿下,您真的该吃药了。” 申屠璃却并未放弃,目光溢满了乞求之色,“就一次。” 玉汝恒不解地看着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行为,难道她如今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男子太过于饥渴? 申屠璃一心想要证实内心的想法,也不顾公主的威严,再一次地靠近她,“倘若你不给,便休想踏出玉粹宫半步。” 玉汝恒听着她威胁之言,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凝,不等她反应过来,自个主动地将唇印在了她娇艳的红唇上,她向来不喜居于下风,即便如今寄人篱下,她也不喜欢受人胁迫。 申屠璃在玉汝恒的唇贴上的时候,心跳如雷,她浑身猛地一颤,便要将玉汝恒推开,却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丝丝地痛意,她微眯的双眸睁得极大,而玉汝恒则面色平淡地向后退了一步。 申屠璃怔怔地盯着她,白皙的脸颊上如涂了上好的胭脂,红霞满面,她猛地转身,不去看玉汝恒。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申屠璃,那细长的双眸微眯,射出一抹肃杀之气,却在申屠璃开口时,那眼眸的戾气稍纵即逝。 “你出去,日后不用来玉粹宫,没有本公主传召,不得踏入玉粹宫半步。”申屠璃背对着她,语气透着冷漠。 玉汝恒满腹疑惑,这刁蛮公主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来不及思索,便恭敬地行礼,“奴才告退。” 不见申屠璃再开口,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申屠璃俏丽的背影,便漠然地退出了宫殿。 古嬷嬷立在一丈远处,见她出来,疾步冲了过来,“你对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古嬷嬷,她能对申屠璃做什么?应当是申屠璃对她做了什么? “公主殿下有命,奴才不得传召,不准踏入玉粹宫半步。”玉汝恒平静地开口,在古嬷嬷错愕与探究的眼神中缓步离开。 古嬷嬷愣在原地片刻,便急匆匆地冲入了宫殿内,见申屠璃平躺在大殿内,惊慌地上前,跪在她的身旁,“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啊,您这是怎么了?” 申屠璃目光呆滞地望着天顶,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她抬手轻抚着唇瓣,玉汝恒之所以咬她,是为了报复吗?可是,她的感觉怎得跟那日一点都不同呢? 古嬷嬷见她红唇微肿,唇瓣还有血迹溢出,心疼地眼睛一酸,便哭了起来,“小祖宗,您可别吓老奴啊。” 申屠璃幽幽地回眸,盯着古嬷嬷看了半晌,这才出声,“古嬷嬷,本公主真的该吃药了。” “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到底是怎么了?”古嬷嬷跪在她的身旁,却也不敢扶,只有不停地落泪。 玉汝恒自玉粹宫出来,便觉得这申屠璃的行为甚是古怪,索性,日后不必前来这玉粹宫,却也是省了许多的麻烦。 她抬眸看着如今时候尚早,想起秦素妍失踪之事,季无情并未深究,这太过于奇怪。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便入了乐趣园,李安正在忙碌,待见她入园,连忙迎上前去,“奴才见过玉掌印。” 玉汝恒抬眸不过是淡淡地扫过,“带杂家前去秦素妍的房间。” 这处的十二名舞姬,都是自西海而来,亦是乐趣园不可或缺的美景,她们各个身怀绝技,舞姿美妙,能歌善舞,在乐趣园有着各自的房间。 李安垂首领着玉汝恒前往双栖苑,她缓步走着,却将四周的动静尽收眼底,这处安插了不少的眼线,除了东厂的番子,还有两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对于危险的气息向来锐敏,尤其是这第三股气息,更是不同寻常。 待行至双栖苑之后,昨日发生之事,亦是给了双栖苑其他十名舞姬一个警醒,得知玉汝恒前来,便早早地候在双栖苑外。 玉汝恒一一扫过眼前的十名女子,或高挑,或美艳,或温婉,或素雅,这些女子各有千秋,各有特色,不过,比起秦素妍来,却是差之毫厘。 “参见玉掌印。”十名女子恭敬地向她盈盈福身,却也是一副美景。 玉汝恒面色温和,不过是轻启薄唇,“都起吧。” “是。”十名舞姬应声起身,垂手而立,再无话语。 玉汝恒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便入了双栖苑,李安领着她前往秦素妍的房中,这处房间离囚禁云景行的宫殿最近,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杂家在这处稍坐片刻,李掌事自行去忙罢。” “是,奴才告退。”倘若是以前,李安必定不会如此听话地离开,可是,经过昨夜之事,他哪有不敢听命的? 玉汝恒待李安离开,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屋内摆设素雅,琴棋书画皆有,文房四宝用得皆是上等,她仔细地打量着屋内的饰物,待看到里间左角处放着一个竹筒,与屋内的陈设有些格格不入,放在不起眼的位置,自然不会引起注意,可是,她却看出了端倪,缓步行至那竹筒前,低头仔细地端详着,抬手便在那竹筒的边缘轻轻地敲了三下,便看到西面的墙壁缓缓地移动开一角,她顺着那缝隙看了过去,原来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她侧着身子,身体紧贴着那通道缓缓地移动着,直至到了尽头,她轻轻一推,惊奇地发现,这竟然是一道暗门。 她自暗门走出,待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眼眸闪过一抹了然,只因,这处乃是云景行囚禁的宫殿内。 云景行一日未进食,而季无情似乎无意再派人前来,故而,他今日亦是自行前去打水净面,却也有些饥肠辘辘,却也无法,只是斜靠在方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瓷瓶。 玉汝恒推开暗门入内时,云景行以为又是秦素妍,他并未抬眸,语气甚是冷漠,“我说过,你若是再踏入这里,便再也无法离开。” 玉汝恒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他一身茶白色锦袍,戴着白色面罩,孤寂地卧在方榻上,显得甚是孤冷。 “既然如此,那奴才告退。”玉汝恒垂首平静地回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云景行听着那声音,沉寂的双眸划过一抹惊讶,抬眸便看到那便要离开的身影,他缓缓起身,“怎么是你?” 玉汝恒停下脚步,转身上前,待行至他的面前,低声道,“今日一早,园内的舞姬秦素妍便不见了踪影,奴才前去她房中查探,发现了这处密道。” 云景行直视着她,待她说罢之后,他随即将握着瓷瓶的手背在身后,“她走了?” “正是。”玉汝恒听他的口气,似是没有半分的惊讶,亦或者是不舍,她想起昨夜秦素妍对她的警告,便低声询问道,“奴才斗胆,不知景帝与那舞姬是何关系?” “我不认识她。”云景行淡淡地出声,不假思索。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正看着自个的双眸,她再次地垂首道,“即是如此,那奴才便告退。”她说罢,便转身要离开。 云景行见她转身欲走,立在原地启唇唤道,“等等。” 玉汝恒微微一顿,转身看着他,“景帝有何吩咐?” “你那处可有吃食?”云景行显然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故而,声音也放低了许多。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低声问道,“景帝昨儿个可用过膳?” “不曾用过。”云景行越发觉得难以启齿,待说罢之后,便转身不去看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低声道,“景帝稍等片刻。”待说罢之后,转身便自暗门离开。 云景行立在原地,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虽然他如今容貌尽毁,可是,那莞尔一笑,依旧是那般的动人心魄。 玉汝恒折回秦素妍的房间,未免引起怀疑,便开门踏出屋子,屋外有两名宫人候着,见她出来,躬身行礼,“玉掌印。” “如今该是用膳之时,杂家有些懒怠,便在这处用了。”玉汝恒说着,便慵懒地伸展着双臂。 “奴才这便命人端来。”一旁的宫人机敏地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宫人便拎着一个食盒行至门前,“玉掌印,可是让奴才给您摆膳?” “放在那处便是,杂家看完这账簿。”玉汝恒适才已经转身入了屋内,随手拿起一本册子翻阅着。 “是,奴才告退。”那宫人自然不敢怠慢,将食盒放下,便退了出去,将门合起。 玉汝恒依旧坐着看了半晌,才从椅子上起身,将食盒内的饭菜端了出来,而后分成了两份,装了一份便拎着食盒前往云景行那处。 待她穿过通道的时候,不免觉得好笑,自她重生之后,似乎做了许多以往不曾做过的事情,难道这也是她的另一番人生体验不成? 她不再多想,将暗门打开,便看到云景行站在原地发呆,她垂首行至他的面前,将食盒放在方榻的几案上,将饭菜摆好之后,低声道,“景帝请用膳。” 云景行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摆放着,不过是微微点头,便上了方榻,盘腿坐下,眼前的饭菜比他素日所用的丰盛许多,当真是饿了,他将面罩掀开,执起筷子,便安静地用着,即便如此,他用膳的时候也是不疾不徐,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玉汝恒抬眸打量着他,高贵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皆是帝王风范,优雅的举动,卓然的身姿,这样的人,如今却沦落到这步田地,当真是造化弄人。 待云景行用罢之后,将碗筷放下,抬眸便看到玉汝恒已经上前收拾着碗筷,他将面罩放下,声音带着几分的温和,“我来吧。” 玉汝恒突然笑了一声,便将他拿起的碗筷接过放在食盒内,低头看着他双手的红肿正在慢慢地消散,比起她那日看见的亦是好了许多,“景帝不必如此,奴才如今奉旨监管乐趣园,未免引起怀疑,奴才每日都会将膳食放在暗门通道处,过几日便会有宫人来服侍您,景帝不必担心,倘若日后真的没有宫人前来,奴才亦会送来膳食。”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收拾好食盒,适才的那一抹笑容,仿若一缕明媚的光火射入了他冷寂的心,烫的他有些生疼。 他从未想过,在这深宫后院中,能够有一个人让他感觉到温暖,他却不愿去问她为何要对他如此?是何人指使?亦或者是另有所图,他怕自个一旦问了,便会将这好不容易感觉到的一丝温暖掐断,他黯淡无光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立在原地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玉汝恒拎着食盒便从暗门离开,待回到屋内,便坐在桌前用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她不紧不慢地用着,待用罢之后,便命人前来收拾,而她则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双栖苑。 司礼监内,季无情端坐在前堂,一旁的番子正低声禀报,“厂臣,人还未找到。” “秦素妍可派人跟着?”季无情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一如往昔那般低沉。 “卑职无能,她警觉性太高,跟上的人被她甩了。”番子单膝跪地,垂首回禀。 季无情双眸冷凝,发出一声冷笑,“人继续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至于秦素妍,既然她不愿待着,索性由她去。” “是,卑职已经派人密切观察着宫中内每个人的动向,不过,有一事,卑职不知该不该讲。”番子迟疑地开口。 “说。”季无情冷声道。 “卑职查到,那酒醋面局上一任的徐掌印是被现今的玉掌印溺死在粪池中的。”番子如实回道。 季无情不过是淡然一笑,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本座早就想到,还有呢?” “这玉掌印今日去了玉粹宫,昌隆帝姬与她单独在大殿内待了片刻之后,她便被昌隆帝姬赶出了玉粹宫,昌隆帝姬更是下令,不得她的传召,玉掌印不得踏入玉粹宫半步。”番子将所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说出。 季无情把玩着玉扳指的手停顿了一下,“单独相处?可知发生了何事?” “不知。”番子垂眸,“昌隆帝姬下令不得靠近大殿,故而,暗中监视的人亦是不敢靠近,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玉掌印出来之后,昌隆帝姬躺在大殿内。” “躺着?”季无情双眸射出一抹寒光,喃喃自语道,“独处?躺着?” “玉掌印如今在乐趣园内,不过奇怪的是,她待在秦素妍的房中很长时间,更是在那房中用罢膳才离开。” 季无情沉思了片刻,“派去好好看看,那屋内到底有什么?” “是。”番子领命,便退了出去。 季无情自椅子上起身,申屠尊昨夜的话,他对玉汝恒必定是有所怀疑,才命他前去查探,难道玉汝恒当真是细作? 接连着三日,申屠璃都未离开过玉粹宫,而玉汝恒被昌隆帝姬赶出玉粹宫之事亦是穿得沸沸扬扬,后宫之中无人不知。 玉汝恒这三日过得难得自在,每日早上前去上和园受习,而后再前去酒醋面局处理事务,季无情这三日并未传她,她每日都会去乐趣园,未免引起怀疑,她每日都会将膳食放在暗门处,便折返。 雪豹这几日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与她越发地亲近。 申屠尊因班师回朝,这几日都在前朝处理朝政,也再未前来乐趣园。 季无情在玉汝恒这处查无所获,便前去如实禀报,不料申屠尊不过是冷笑置之而已,“是狐狸总归是要露出尾巴,倘若她不是只狐狸,那便是只成了精的兔子,朕倒要瞧瞧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季无情明显地自申屠尊那幽暗的双眸内看到了他对玉汝恒猎物般的眸光,看来,他捕捉到了什么,亦或者是暗中查到了什么? 消停了几日,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挡在她面前的申屠璃,面色甚是平淡,她就知道,这申屠璃不过是一时兴起,哪里会不见她? 申屠璃自銮驾走出,径自行至她的跟前,“这几日你过得挺自在的?”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垂首,“不知公主殿下这几日凤体可安?” 申屠璃冷哼一声,抬眸看了一眼云卷云舒,“不好。” 玉汝恒明显一顿,她不知申屠璃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自那日之事后,申屠璃便再未踏出玉粹宫,未料到,出寝宫的头一件事便是来寻她。 “公主殿下凤体违和,还是早些回宫歇息。”玉汝恒如今立在西宫的甬道上,她本是前去上和园,却被申屠璃堵在了半道。 申屠璃见她对自个如此冷淡,心中越发地惆怅起来,感觉自个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她幽幽地看着玉汝恒半晌,转身便又坐上銮驾离开。 玉汝恒不过将申屠璃的一些怪异行为当成是她捉弄人的法子,也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她一个阉人,能跟一个公主发生什么?即便申屠璃有这想法,她也不会有。 她见申屠璃离开,便抬步前往上和园。 古嬷嬷跟着銮驾,抬眸看着申屠璃这几日憔悴的容颜,心疼不已,可是,她总不能直白地挑开申屠璃心中最顾忌的东西,怪只怪她离开的不是时候,反倒让一个小奴才钻了空子,她感叹了一声,这小祖宗也真是的,情窦初开的年纪,怎得偏偏喜欢上了一个阉人,希望这不过是申屠璃一时兴起罢了,否则,她如何跟老祖宗交代? 申屠璃端坐在銮驾上,心口却像堵着一块石头,压得她无法喘息,她也不知自个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所有的事情便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生,由不得她去想。 玉汝恒自上和园出来,小冬子便候在园外,“玉掌印,季督主传您前去司礼监。” 玉汝恒看了一眼小冬子,微微点头,便向前走去。 “可是出了事?”玉汝恒这些时日并未前去司礼监,自那日之后,便再与他未见过面。 “不知,这几日季督主甚是神秘,东厂似是在宫中寻什么人,但一直未找到。”小冬子的话再一次让她肯定,他们所寻找的这个人,想必是一个很难对付之人。 玉汝恒一面向前走着,与小冬子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可知找的是何人?” 这些时日,她亦是感觉到了宫内异常的举动,故而,便传话与小冬子,让他这几日小心些,切莫前来寻她,如今见他,亦是一个好机会。 “听说此人与大冶国有关,至于是什么人,奴才便不知了。”小冬子瞟了一眼四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说话行事必须要小心谨慎些。 玉汝恒待听到“大冶国”三个字的时候,身形明显一顿,脚步停了下来,立在原地看着远方。 明朗的上空,飘散着淡淡地云朵,这三个字就像是她印刻在她心上的烙锁,只要提及,便带着丝丝的疼痛。 如今的大冶国早已经不复存在,昔日的旧臣杀的杀,也所剩无几,那么,还有谁会潜入皇宫呢? 她白璧无瑕的容颜闪过一抹看不清的忧伤,抬步向前走去。 小冬子亦是察觉出她的异常,却也不敢深究,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能够活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深知多办事少说话的道理,不敢探究的不必深究,尤其是玉汝恒,他更是没有那个胆子,虽然他贪财,却也不会贪死财。 不知不觉,便行至司礼监,玉汝恒抬步入内,便见季无情已经坐在大堂内等着她。 她的直觉告诉她,今儿个怕是有大事发生。 季无情直视着玉汝恒,肃然起身,便转身向后堂走去,而玉汝恒垂首跟着,暗自腹诽,难道她暗地里的动作被他察觉了?她跟着季无情向前走着,脑海中却将所有预料到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带行至屋内时,便见季无情背对着她站着,语气依旧那般的冷厉,“关门。” 玉汝恒转身将门合起,季无情并未转身,那挺拔的背影立在她的面前,周身乌云密布,这样黑云压顶的架势,让她越发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与云景行是何关系?”季无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此消息亦是今早才得知,怪不得云景行这些时日无人服侍,竟然没有半分的异样,原来是她暗中助他。 玉汝恒能听出他语气中蕴藏着的怒火与寒霜,她知晓,自个频繁入秦素妍的屋中,难免他们不起疑心,看来,那通道已被他手下的番子发现。 “回禀厂臣,奴才与景帝并无任何关系。”玉汝恒低头回道,待她话落时,季无情蓦然转身,抬步向她靠近。 那狭长的双眸,眉梢微挑,寒光乍现,“不认识,那他这几日的膳食是谁送的?”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自知此事无法隐瞒,她却没有半分的惧怕,语气异常的平静,“是奴才。” “本座怎不见你对本座如此关心过?”季无情深吸了一口气,冷视着她,冷笑出声。 玉汝恒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语气的节奏,难道不该是兴师问罪?怎得就扯上了这个?他堂堂的督主,掌印太监,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小掌印关心的? “秦素妍无故失踪,奴才觉得此事有蹊跷,不得不查,故而便前往她房内,本想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未料到发现了一条通道,奴才便顺着那通道前去,不曾想那处竟通往景帝宫殿。”玉汝恒慢条斯理地回道,不卑不亢。 季无情俊美的容颜溢满冷光,“你以为自个做的天衣无缝?还是你太小看东厂的番子?更是小看了皇上手中的暗卫?” “奴才不过是见景帝太过于落魄,心生怜悯,便将自个的膳食分与他,每日放在暗门处,并未有任何的接触。”玉汝恒没有一丝地害怕,垂首回道。 季无情盯着玉汝恒,他抬眸冷笑,“怜悯?倘若相信你有怜悯之心,倒不如相信本座不会杀人。” 玉汝恒不由得抬眸,见季无情显然不相信她所言,“奴才所言属实,倘若厂臣不信,那便处置了奴才。” 季无情眸光一凝,大步上前,逼近她,“你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玉汝恒并未后退,抬眸淡然自若地迎上他盛满怒火的双眸,“那奴才无话可说。” 季无情直视着她,不发一言,屋内的气氛甚是压抑,玉汝恒却没有半分的退缩,只因,她很清楚,依着季无情的脾气,倘若真的要杀她,便不会将她唤入屋内,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手下留情?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曾知晓的谋算? 季无情收回冷然的视线,恢复了以往的冷若冰霜,“这后宫之中步步杀机,但凡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本座不知你潜入宫中是何目的,接近云景行有何图谋,今日此事,本座姑且放你一马,云景行那处,本座自然会派人前去,那条通道本座会命人封住,你与他,少见为妙。” 玉汝恒安静地听他说罢,便知此事算是有了了结,她向他躬身一礼,“奴才遵命。”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有些时候,连本座都看不透你,本座警告你,仅此一次,倘若被本座再发现你有其他图谋,你可知下场?” 玉汝恒知晓季无情这是在提醒她,这后宫之中,不要自作聪明,她在助云景行的时候,便知晓此事纸包不住火,可是,在两者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靠近云景行,毕竟,他有朝一日重掌大权,必定会对申屠尊下手,这是她乐得见成之事。 季无情心思缜密,申屠尊又何尝不懂权术算计,怕是,他一早便知道她暗度陈仓之事,不过,季无情如此做,又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怕申屠尊来个一石二鸟之计,以此来考验季无情对他的忠诚? 她本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季无情能够坐到时至今日的位置,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这其中的艰辛焉能是她体会的? “奴才明白。”玉汝恒又是一礼,她突然感觉季无情似乎不像外人看起来那般的阴晴不定,对于申屠尊,他似乎还存着另一种心思,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她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转身离开司礼监,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有一种看不到尽头的错觉,她觉得自个在算计筹谋的同时,却跌入了一个偌大的漩涡之中,难道她疏忽了什么? 云景行立在窗边,被困在这处的日子,他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发呆,纱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侧眸看着一侧的漏刻,像是在等待期盼着什么? 玉汝恒并未回乐趣园,而是径自回了酒醋面局,富春刚忙完她吩咐的事务,便见她这个时候回了这处,不免觉得奇怪,随即迎上前去,“玉掌印,您怎得来了?” “杂家有事要你去办。”玉汝恒转身入了值房,富春垂首跟着入内。 她垂眸沉思了片刻,抬眸看着眼前的陈设,转眸看向富春,“这些时日,便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事情暂且缓缓。” 富春知晓她适才被唤入司礼监,想必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须多问,只是顺从,“奴才明白。”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这处值房素日向来安静,可是,经此一事,怕是会有大动静,她必须小心行事才可,索性早先便将重要的事情安排妥当,如今就算搁置一段时间,也不会耽误原本的计划。 她递给富春一个神色,便转身入了屏风后面。 富春了然地垂首退出了值房,看来这后宫之中怕是有大动静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平静的酒醋面局,抬步向内走去。 061 情窦 062 念念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2 念念 自那日之事后,后宫之中再无风波,甚是平静,而如今后宫内最为热闹的便是二十日之后皇后的寿诞。 各宫的主子们早早便开始准备,绫罗绸缎,珠翠凤钗,金镶美玉,务必要在那夜打扮地物尽其美,好让皇上能够多看她们一眼。 玉汝恒亦是在忙碌打点着,自那日季无情警告之后,她便再未踏入双栖苑,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前去乐趣园巡视一番,便回了酒醋面局。 至于云景行那件事,似乎便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季无情对于她的态度甚是冷淡,准确的说是不闻不问。 她觉得如此甚好,如今这个时候,她根基未稳,所用的人也少之甚少,倘若真的出点岔子,被季无情亦或者是申屠尊抓住把柄,她定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想逃都无法逃脱。 这些时日,她潜心修炼武功,幸而这幅身板底子不错,加之她有着速成的内功心法,再配上特意让富春从宫外偷偷带来的提升内力的丹药,如今她的内力亦是增进了不少,虽不及前世的深厚,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云景行并未等到他所期盼的人,直至深夜,寝宫内多了两名宫人,这二人不同以往的小火者,却是身怀武功,看那神态举止,亦是东厂的番子无疑。 云景行见此情景,焉能不知这其中隐含的消息,怕是,玉汝恒暗助他的事情被季无情察觉,不过,这些时日,也并未得到她受罚的消息,他心中却有些茫然,一面因着她无事心安不少,一面却生出疑惑来,依着申屠尊的手段,玉汝恒如此的行为,必定会被处死,可是,如今她相安无事,这其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他依旧孤冷地立在宫殿内,不发一言,内心燃起的那一丝的火光,在此刻已经烧毁殆尽,变成一片灰烬,再也透不进一丝的亮光。 他低头看着那始终握在手中的瓷瓶,他淡淡地嗤笑一声,抬手便将那瓷瓶抛了出去,瓷瓶摔碎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淡雅的香气弥漫在宫殿内,萦绕在他的周身,却再也看不到他双眸中闪过任何的希冀…… 申屠璃自那日见过玉汝恒之后,便离宫前往青苔寺祈福,小冬子曾说过,昌隆帝姬每月初八都会犯病一次,而每年会在春冬交替之际,夏秋交替之际,离开宫中两月前往青苔寺,如今正巧是春冬交替之际,想来,有两月不曾回宫,不过,此次却正逢皇后寿诞,不知她那日是否回宫? 昌隆帝姬不在后宫,各宫的主子就像是自囚牢内放出来一般,每日都精心打扮一番在后宫之中游逛。 玉汝恒往来于乐趣园与酒醋面局之间,自然是要经过东西两宫,东宫乾东五所乃是皇子所居之地,西宫则是各宫嫔妃,太妃,公主的寝宫,相较于西宫,东宫因着当今圣上还未子嗣,便冷清了许多。 玉汝恒这一日自酒醋面局出来,正欲前往乐趣园,远远地便看见有銮驾走来,她抬眸看了一眼銮驾上端坐的女子,身着海棠花样的绛色华服,容貌说不上美艳,却能评得上一个妙字,她很会凸显自个的特长,标准的鹅蛋脸,却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只是,那唇有些宽厚,不是樱桃小口,她可以用了淡色胭脂,将眉眼拉长,如此看去,反倒多了几分妖娆媚态,却又不过分妩媚,不过,她眉梢一挑,便看着有些刻薄。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这些时日,她已经将后宫之中的每个人都做了一番深究,尤其是这后宫之中有权利之争的妃嫔,此女子名为秋海棠,独爱海棠,因此得名,而她最擅长的便是丹青,也算得上是名流中盛名远播的才女。 秋海棠的曾祖父乃是开国功勋,亦是三朝元老的平南侯,如今已经是三代承袭,她很清楚,一代帝王,想要成就千秋霸业,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便是起了权衡前朝的作用,而帝王之心难测,这后宫粉黛三千,又有谁才是真正入了帝王之心的呢?左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而已。 玉汝恒庆幸自个身为暗帝,否则,她也会沦为这后宫之中的沧海一粟,她低垂着头立在一侧,銮驾自她的身旁停下。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跪在地上,躬身行礼。 銮驾上的女子斜睨着眸看了她一眼,指尖黏着冰丝娟帕,轻轻地掩在唇角,早先便听闻这后宫之中出了个天仙下凡般容貌的小掌印,将昌隆帝姬治得服服帖帖,连带着季督主都对她另眼相待,皇上也与她亲近过。 “你就是玉汝恒?”秋海棠将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明知故问。 “奴才正是。”玉汝恒不是宫女,自然不会卷入后宫妃嫔争斗的漩涡之中,只是因着申屠璃在后宫之中的名声,反而让她也跟着出了名,如今,她的名讳后宫怕是人尽皆知。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秋海棠自知自个容貌不算最佳,比不得那乐安宫的皇后娘娘,更比不得屈居她之下的四妃,她能够坐在贵妃之位,不过是依仗着她的家世底蕴而已,她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奈何,入宫已有两年,见过皇上的次数寥寥可数,也不过是远远观望,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玉汝恒能一眼看透人的心底,她抬眸对上秋海棠的双眸,那一双眸子正好打量着她,四目相对,却也不过是转瞬而已,可是,她却捕捉到了秋海棠眼眸中闪过的惊艳之色。 她淡淡地收起眸光,随即低着头,不发一言,可是,只消一眼,她已然将秋海棠看了个透彻,此女,很有野心。 秋海棠看着眼前的玉汝恒,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样的容貌,怕是只存在书卷中,可是,偏偏又是个男子,当真是可惜,更可惜的是,如今她连男子都不算。 她渐渐地收回视线,銮驾抬起,便继续向前走去。 玉汝恒自地上起身,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銮驾,转身便前往乐趣园。 不过是走了几步,便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她侧身便看到一名宫女向她走来,待行至她面前,将手中的锦盒双手呈上,“玉掌印,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 “多谢娘娘赏赐。”玉汝恒双手接过,那宫女便转身离开。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嘴角一勾,看来有人是要不安分了。 玉汝恒行至乐趣园之后,便径自去看雪豹,待行至铁笼前时,便看到季无情正站在铁笼外。 她抬眸看了一眼,时隔二十日,再看见他时,她依旧镇定自若,没有半分的情绪。 季无情也不知为何,适才听番子来报,贵妃有东西赏赐与她,他心中升起了不悦,像她这样的长相,必定会惹来许多的是非麻烦,后宫女子多寂寞,难保不会寻求安慰,向她下手,一想到,他与旁人有何瓜葛,便莫名地烦躁。 玉汝恒走近他的面前,垂首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侧着身子,低头看了她一眼,“拿出来吧。” 玉汝恒微微一顿,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不免装傻问道,“不知厂臣要奴才将何物拿出?” “锦盒。”季无情伸出手,摊开掌心,顺便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自袖中将那锦盒双手呈递与他,“回禀厂臣,此乃贵妃娘娘赏赐之物,厂臣可是要它?” “恩。”季无情冷冷地应道,便将那锦盒拿了过来,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精美的簪子,雕刻的甚是华丽,他来回地把玩着,嘴角一勾,冷然一笑,侧眸看着她,“贵妃娘娘可与你说过什么?” “并未说话。”玉汝恒当然知晓,这后宫之中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必定逃不开他的耳目,如今此事,申屠尊亦是知晓,只是,秋海棠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赏赐东西给她,想必,她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又或者是给她一些甜头,引起旁人的注意? 季无情却不如此想,他所想的便是秋海棠对她另有所图,倘若他此刻不制止的话,万一哪日,她与那秋海棠勾搭成奸,他定然会忍不住将她捏死。 他见这簪子并无特别之处,却并未还给玉汝恒,“女子之物,你自然无用,不如让本座暂时收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奴才自然用不到,既然厂臣喜欢,那奴才便借花献佛,献与厂臣。”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堂堂的督主喜欢这么个破簪子,等等,这话另有深意,她用不到,这岂不是暗喻他喜欢戴女子的发簪? 他冷着脸,抬手轻轻一挥,手中的簪子便被丢了出去,“不过是一个簪子,有何稀罕?改日本座送你一支更好的。” 玉汝恒却顺着他的话,“原来厂臣那处有许多好簪子?” 季无情面容一僵,“想要簪子,本座自然会赏你。” 玉汝恒觉得再聊下去,便是自个找死,她垂眸应道,“奴才谢厂臣赏赐。”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上前,抬手便要拍在她的头上,也不过是转瞬的想法,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一点都不吃亏。 她暗助云景行一事,季无情自然是如实禀报与申屠尊,而申屠尊已然知晓,却不为深究,他犹记得当时申屠尊那嘴角玩味的笑意,也许,申屠尊所了解的比起他来更多。 这些时日,玉汝恒的动向他了若指掌,难道是他了解地还不够?只是,为何要将心思放在一个小掌印身上呢? 玉汝恒见季无情只是立在她的面前,沉默不语,她亦是立在一旁,抬眸看了一眼铁笼内雪豹正将头贴在铁笼上,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她朝着雪豹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这里面透着几分的宠溺。 有些时候,她觉得动物比起人要简单得多,人心险恶,逃不过一个贪字。 季无情在沉思的时候,恰巧撞上玉汝恒那一低头的温柔笑颜,他冷沉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这样的笑容,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杂质,他的心在此刻莫名地晃动了一下,他惊觉不妙,收敛了心神,仰头干咳了一声,“本座有一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厂臣请问。”玉汝恒收回视线,恭敬地立在他的面前。 季无情负手而立,侧眸瞟了一眼铁笼内的雪豹,“那夜,你是如何驯服它的?” 玉汝恒淡淡地抬眸,对上他探究的双眸,轻启薄唇,“心。” 她之所以能够驯服雪豹,是因为,这雪豹本就是她的宠物,而且,这宠物是那人送给她的礼物,他们将雪豹放养与雪山之巅,突然有一日,雪豹失踪了,玉汝恒派人前去寻找,始终未果,未料到,雪豹竟然在大骊国皇宫,一个人即便变化了容貌,可是,灵魂是不会改变的,而雪豹认得她的双眸,熟悉她的气息,自然而然地认出了它来,故而,她说这是心,是她与雪豹之间的心灵相通。 “心?”季无情直视着玉汝恒的双眸,他有着短暂地停顿,这个字甚是陌生,更显得甚是沉重,他自入宫之后,便已经无心,一个无心之人,又怎会懂得这“心”的真正含义? 玉汝恒是有心的,只是,她的心只用在她所关心的人身上,帝王无心,只因,他们害怕被心迷失了双眼,害怕被利用伤心,所以,才收起了心。 她身为暗帝时,也将心收了起来,才会将那人远远地推了出去,将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关在了心门之外,可是,如今,她想试着用心去感受一下这世间,用心去建筑自个的城堡,可惜,能够让她用心之人却不曾出现。 季无情收敛起思绪,怔怔地盯着她,“你可曾对谁用过心?” “奴才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身份卑微的奴才,又有何资格对谁用心?”玉汝恒垂首低声回道,只因,她想要用心之人早已经消失不见,杳无音讯。 “最好不要用心,否则你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季无情抬眸看着远方,语气透着沧桑,似是在对她说着,却也是提醒着自己。 几番的周旋,玉汝恒却对季无情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是有秘密的人,而且,深藏不露,城府极深。 季无情收起眺望的眸光,觉得今日他的话有些多,许是许久不像这般与人交谈过,险些失态。 他看了玉汝恒一眼,抬步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垂首道,“奴才恭送厂臣。” 季无情踏出乐趣园,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光透着深邃,径自离开。 玉汝恒入了铁笼内,雪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来,蹭着她的官袍,嘶嚎着,撒娇意味甚浓。 玉汝恒轻抚着雪豹灰白相间的茸毛,在与季无情的话语间,却勾起了她的思绪,她低头抱着雪豹的头,脸颊贴在他的双眼上,嘴角低喃着,“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他可是知道你被抓到了这里?” 如今天色渐暗,朗月清风,玉汝恒眉眼含笑地看着雪豹,有时自言自语一番,有时却只是看着它发呆。 一道清冷的身影倒映在身后的回廊一侧,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却看不清楚他的容貌,而他驻足良久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如今的内力只够逃命,还未修炼到家,她自然感应不到那股故意隐藏的气息,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她胸前的青丝,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便转身看去,不过是竹影婆娑,柳絮飘荡…… 玉汝恒在适才季无情将那簪子拿出的时候,便已经知晓那簪子话语间的意思,那看似不过是一支装点华丽的翡翠簪子,不过却蕴藏着很深的含义,只有深谙朱钗簪术的行家才懂得,一般人是不懂其意的。 她是暗帝,也是女子,自然知晓其中的奥秘,而季无情从他适才的言语中,她能肯定,他定然不知,许是他一直跟随在申屠尊的身边,不曾了解过女子的喜好,故而未看破。 那是一支梨花点缀的簪子,梨花弄影,如今乃是梨花盛开的季节,而宫中只有一个地方有梨树,那便是距离秋海棠寝宫偏角门的宜春园内,而这簪子名为梨花弄影,只有在夜间三更两点时,才能看到梨花的影子,而梨花的花蕊则是用金色镶嵌,意思是告诉她,金色即是今夜,秋海棠约她在今夜三更两点时与宜春园见面。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却不以为然,既然簪子已经被丢弃,即便季无情当下不知,如今亦是会猜透,她倘若真的去了,那便是有去无回,她啧啧了两声,便觉得这秋海棠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与雪豹独处了一会,便行至前堂,李安立在一侧,禀报着今儿个园内的事务。 玉汝恒抬眸看着挂在枝头的玄月,看来云景行那处她要另想法子。 西华门值房内,富春垂首立在屋外,“玉掌印。” 玉汝恒刚刚回来,换了衣衫,便拿起一侧的卷册,翻阅着,见富春入内,她放下卷册,“可是去了?” “去了。”富春垂首应道,“奴才远远地看了一眼,不敢靠得太近。” “明儿一早便有消息。”玉汝恒嘴角一勾,季无情当真是是察觉出了那簪子的隐喻。 富春抬眸看着玉汝恒薄唇微勾,明亮的烛光洒在她皎洁俊美的容颜上,越发的明艳动人,他眸光收敛,低声道,“后日便是皇后寿诞,好在酒醋面局偏僻,玉掌印也可趁此机会好好歇息歇息。” 玉汝恒笑意深深,那细长的双眸碎出一抹邪气,“怕是不会消停。” “玉掌印可是察觉出了什么?”富春知晓她有着神秘的身份,似是能洞悉一切。 “到那日你便知晓。”玉汝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意,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富春自知无需多问,垂首便退出了值房。 玉汝恒早早便歇下,不过是熄灭烛光,而后潜心打坐,直至翌日四更时,富春便前来禀报,“玉掌印,昨夜贵妃娘娘溺死在宜春园的池塘内。” 玉汝恒正抽出绢帕擦着脸颊的薄汗,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青丝散开,用一根束带松松散散地竖着,额前的碎发有些湿粘,身上披着外跑,瘦弱的身形,如此看去,却也是一副美景。 她这幅身子本就羸弱,好在根底不错,只可惜,因着幼时饮食不良,导致如今发育缓慢,否则,她如今的身份定然会被发现。 富春看着如此的画面,连忙低垂着头,脸上不其然地染上了一抹红晕,不知是走得太过急促,还是看着这样的玉汝恒,有些不知所措。 玉汝恒转身行至屏风后,换上干净的官袍,利索地束发,戴好官袍,便行至他的跟前,见他依旧低着头,勾唇一笑,“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如此。” 秋海棠的死在她的预料之中,虽然她有着显赫的地位,即便平南侯将此事深究起来,怕也是不了了之,如今皇帝权利滔天,更是战功赫赫,囚禁了大远国皇帝,灭了大冶国,百官俯首称臣,又有谁敢造次,而后宫之中嫔妃众多,死一两个亦是稀松平常之事,不值一提。 而季无情之所以如此做,亦是对她的警惕,好在她并未前去,否则,如今死的怕是还有多上一人,那便是她。 这两日相安无事,贵妃失足落水,皇帝不过是表示了一番,下旨厚葬,给了平南侯一些封赏,此事算是了解。 皇后寿诞如期而至,皇亲贵胄,百官亲眷陆续有条不紊地入宫,寿诞特意选在了占星台,那处建造着一座水中阁楼,宏伟壮观,富丽堂皇,乃是有大型祭祀时才能进入的地方,如今皇后的寿诞被安排在这处,便说明,皇后的地位超然永固,无法撼动。 玉汝恒奉命前往乐趣园,领着园内剩下的十名舞姬前往占星台,自偏门入内,迎面却撞上了一名女子,她身着华服,朱钗琳琅,发出清脆的声响,抬眸看向玉汝恒时,先是一顿,便挑眉问道,“你是谁?” 玉汝恒想着她并非是后宫中人,连忙垂首,躬身行礼,“奴才乃是酒醋面局掌印。” “哦,你就是璃姐姐口中的小玉子。”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可爱的面容,两颊圆润,看着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玉汝恒垂首应道,“正是奴才。” “六公主……”不远处传来宫女的呼唤声,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这才想起,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位六公主,不过,她自幼便养在肃王府,鲜少入宫。 “您是六公主?”玉汝恒示意李安带着舞姬先去准备,她则立在原地看着眼前可爱的女子。 “你还真聪明,怪不得璃儿姐姐对你念念不忘。”这六公主名叫申屠乐,取其名,只想她安之乐之,一生快乐无忧。 玉汝恒有些不解,抬眸看着她,她口口声声唤申屠璃为璃儿姐姐,却不叫她五姐姐,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恭敬一礼,“六公主殿下,奴才还有差事要办,先行告退。” 申屠乐看了一眼她,展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你不能走。” “六公主殿下有何吩咐?”玉汝恒觉得眼前的六公主当真是人如其名,天真可爱。 她的脸颊有些肥胖,显得有些肥嘟嘟,甚是可爱,如今鼓着腮帮子,多了几分的俏皮,“你带我去找璃儿姐姐吧。” “奴才不知昌隆帝姬在何处。”玉汝恒如实回禀,心下暗忖,难道她回来了? 申屠乐见玉汝恒如此,突然扑上前去,将她抱着,“不许走,你若不带我去找璃儿姐姐,不准离开。” 玉汝恒有些措手不及,突然觉得这申屠家的人都有些变态,怎得都喜欢抱人呢? 她向后退了一步,可是,腰带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揪着,而那寻找她的宫女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六公主殿下,奴婢见到昌隆帝姬了。”眼前的宫女一口气说罢,这才看到眼前的玉汝恒,连忙垂首,“奴婢见过玉掌印。” “昌隆帝姬现在何处?”玉汝恒抬眸看着那宫女,温和地问道。 “如今正前方占星台。”那宫女如实回禀。 申屠乐一听寻到了申屠璃,连忙松开玉汝恒的腰带,笑吟吟地拖着宫女的手前往占星台。 玉汝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暗自摇头,这申屠家的人果真是重口味。 玉汝恒抬步便向前走去,待行至一侧的偏房时,便看到一人正肃立在窗边,那身子卓然,任由着不远处传来吵闹声,而他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转眸便看到李安走了过来,低声道,“皇上知晓景帝擅音律,正巧待会舞姬献舞时少一名琴师,便让景帝前来助兴。” 玉汝恒眸光一暗,不过是站在原地看了那淡然孤寂的身影一眼,便转身前去安排。 这处偏房内,是特意安排待会献舞的舞姬,舞姬们正来回穿梭,忙碌着,另一旁,则是各宫嫔妃一同编排的舞曲,故而有许多的宫人与宫女亦是在忙碌着,玉汝恒抬眸扫了一眼,她只管看顾好乐趣园的舞姬便是。 云景行在玉汝恒踏入屋内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她,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立在窗边一动不动。 不一会,便听到一阵喧闹声,申屠璃被簇拥着步入了屋内,而她的身旁跟着的适才遇见的申屠乐,还有一名女子,身着枚红色短装,装扮的甚是华丽,容貌俏丽,手中还拿着一根鞭子,而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长相俊俏的男子,一身竹青色锦袍,手执折扇,端得是风流倜傥。 玉汝恒连忙带着一众人等上前行礼,“奴才参见昌隆帝姬。” 申屠璃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多日不见,依旧这幅样子,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当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从玉汝恒的身旁越过,而一旁的申屠乐则是拽着那俊雅风流的男子,低声道,“离哥哥,她就是小玉子。”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眼前的俊雅男子将玉汝恒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潇洒地收起手中的折扇,行至申屠璃的身侧,“怪不得公主殿下对本世子不假辞色,原来是一颗芳心落在了他人身上,只可惜,这奴才面皮长得再好,也只是中看不中用。” 他不过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却是话锋犀利,句句毒舌,明着是夸玉汝恒长相俊美,却是暗中嘲讽她是个不能用的废物。 玉汝恒抬眸瞟了一眼这男子,好犀利的一张嘴,自称世子,她不过是低垂着头,似是那话语不是说她。 申屠乐面露不解,天真地看着眼前的俊雅男子,“离哥哥,乐儿不懂,什么叫做中看不中用?” 申屠璃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俊雅男子,便看见她身旁那有些颐指气使的女子一眼便看到了立在窗边的云景行,晃着手中的皮鞭,便缓步向云景行走去。 待行至他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双眸闪过鄙夷,更是啧啧了两声,“这便是那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云景行?” 玉汝恒适才便知这女子并非善茬,如今这身装扮,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的公服,却是一身短装,头发高高束起,走起路来英姿飒爽,一看便是善于骑射,但是这身行头,还有她的语气,能够在如此隆重的场合这身装扮,便知此人身份非凡,看来云景行怕是又要受到一番嘲弄。 只看见那玫红短装的女子将手中的皮鞭一挥,便落在了云景行的面罩上,轻轻一打,他戴着面纱的容颜便露了出来,她似乎甚是兴奋,接着便要抬手去揭开那面纱。 玉汝恒见状,抬步上前挡在了云景行的面前,眼前的女子见她挡在了自个的面前,眸光射出一抹冷厉,扬起皮鞭,冷声喝道,“大胆的奴才,敢挡在本郡主面前,找打!” 062 念念 063 悸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3 悸动 云景行未料到玉汝恒再一次地挡在了他的面前,他那双犹如浑浊的湖水,没有一丝清明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她瘦小的身影站在自个的面前,却是那般的坚毅,猛地,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却看到眼前嚣张的女子呵斥着她,竟然挥出了鞭子。 倘若是换作从前,他必定会不闻不问,任由着这鞭子挥出,可是,此刻,他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身形一转,便要将她抱入怀中,背着身子挡住那鞭子。 在他拽着她手臂的时候,却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冲了过来,将玉汝恒率先拽入了她的怀里,只听“啪”的一声,偏房内本就寂静无声,那鞭子声响彻了整个房内,回荡声不绝于耳。 俊雅男子那含笑的双眸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连忙上前,行至那已经呆愣在原地玫红短装女子的身旁,将她手中的鞭子抽出,“青颜,胆敢冒犯昌隆帝姬,可知此乃死罪,还不跪下!” 眼前的女子名叫司徒青颜,乃是肃王府郡主,而她身旁站着的俊雅男子名为司徒墨离,亦是肃王府世子,这兄妹二人亦是享誉京城的风流人物。 司徒青颜自幼便喜骑射,不喜红装爱武装,故而养成了蛮横的性子,若说这后宫之中,昌隆帝姬骄纵刁蛮,那么,在京城的皇亲贵胄内,司徒青颜便是第二个申屠璃,她们二人自幼便经常在一处,而这这肃王府世子司徒墨离,长相儒雅俊美,也算是一代风流才子,只可惜,与司徒青颜恰恰相反,素日喜欢养养花草,他有一处宅子,宅子内亭台水榭美不胜收,尤其是他精心培育的名贵花草,更是百花齐放,争相夺艳,堪称奇景。 如此听来倒是风雅,倘若知晓他是用何物施肥滋润这些花草,必定会吓得当场倒地,亦或者是拔腿便跑。 此人独爱血,不论是什么血,他都喜欢,尤其是喜欢研究血的味道,血的香气,而由血灌溉的花,才会显得特别的娇艳欲滴,沁人心脾。 故而,倘若是被他看上的,或者是不经意间闻到的气息,他便会将那人,亦或者是飞禽走兽,抓回宅院中,杀人放血,细细研究一番,便会知晓,此血适合灌溉何种花草,他对此乐此不疲,故而,他那宅院取名为“姹紫嫣红”,名虽美,知晓他癖好的人,听闻此四字,亦是犹如恶魔降临,早已吓晕过去。 司徒青颜听司徒墨离如此说,面露惊慌,连忙跪在地上,她虽贵为郡主,却比不得申屠璃的身份高贵,她只是未料到,申屠璃为何突然冲了过来? “青颜无心冒犯,请昌隆帝姬开恩!”司徒青颜低着头,早已没有了适才嚣张跋扈的气势,宛若惊弓之鸟,没有丝毫的底气。 偏房内一众人等亦是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玉汝恒适才已经做好准备好好教训眼前玫红短装的女子,未曾想过,申屠璃却这样冲了过来,替她挡了这一鞭,申屠璃与她身形相仿,不过却稍微比她高一些,如今,她抬眸对上申屠璃的双眸,连忙向后退了一些,“公主殿下。” 申屠璃第一次看见玉汝恒眼眸中除了淡然的其他的神色,这一鞭子司徒青颜是下了力度的,她的后背俨然被抽出了一条血痕,皮开肉绽也不足为过。 她只是无力地靠在玉汝恒的怀中,自那日之后,她每晚做梦,都会梦见这柔软的怀抱,可是,每当她靠近的时候,这怀抱却消失不见,她每每在睡梦中惊醒,抬眸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那时候,她便知道自个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只是,她不懂,自个与玉汝恒不过相处了短短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亦是屈指可数,为何,她就对玉汝恒生出了那样的情愫呢?她无数地告诫自己,玉汝恒是阉人,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阉人呢? 可惜,在此刻,她再一次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这柔软的怀抱,之前所有的挣扎与纠结早已荡然无存,申屠璃闭着双眸,“这一下就当是本公主还你的。” 玉汝恒的双眸微微一颤,她明白申屠璃话中的意思,上一次,她替云景行挡了一鞭。 云景行呆愣在原地,他的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为什么,申屠璃会奋不顾身地护在她的面前?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玉汝恒知晓此事怕是瞒不过申屠尊与季无情,她一只手连忙环上申屠璃的腰际,另一只手扶着她,并未看跪在地上的司徒青颜,沉声道,“李安,时辰不多,还不去准备?” “是,奴才这便去。”李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想到这些,如今听到玉汝恒的声音,他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应道,便起身招呼着后面的舞姬继续准备。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抬眸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后的云景行,“景帝也准备一下,奴才告退。” 她语气没有丝毫的惊慌错乱,甚是平淡无奇,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数,她却表现的异常平静,这样的冷静,让人感到害怕,就好像她从来不曾因为任何事而失措过,依着她如今的年纪,有着如此处变不惊的神态,着实让人惊骇。 云景行早已收回了思绪,如今听玉汝恒如此说,他自然知晓这弦外之音,这偏房发生之事怕是已经传入申屠尊的耳中,他这番助兴怕不会那么简单。 申屠乐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申屠璃后背上的鞭痕,印出的血,她吓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冲上前去,只能瑟缩地站在原地,泪眼汪汪,掉着眼泪。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入了里间,里间不大,不过是供宫人歇脚之地,放着一张方榻,还有一张几案。 玉汝恒将申屠璃扶在方榻上,垂首道,“奴才这便去请御医。” “你想让本公主颜面扫地?”申屠璃趴在方榻上,精致的妆容上噙着汗珠,面色发白。 玉汝恒微微一顿,“奴才去唤宫女为您清理伤势。” “她们敢?”申屠璃抬眸看着玉汝恒,“你来。” 玉汝恒有着片刻的犹豫,“奴才与公主殿下……” “怎么?你喜欢给云景行上药,也不愿给本公主上药吗?”申屠璃抬眸看着玉汝恒,她不明白,为何玉汝恒会三番两次地挡在云景行面前,她那日可是亲眼所见,玉汝恒为云景行细心上药,想到此处,她莫名地生出了一股醋意。 申屠璃带着几分质问的话语自然尽数传入了立在窗边的云景行耳中,他依旧是孤冷地站着,只是,那隐藏与袖中的手却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司徒墨离立在原地,自然不能入内,而司徒青颜没有申屠璃发话,只好跪着,心中却因为申屠璃为玉汝恒挡了那一鞭子而感到气愤。 “奴才遵命!”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反正,她也是女子,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倘若此事传出去,对于申屠璃的名声…… 申屠璃痛得冷汗直冒,看着玉汝恒,恨不得踹她一脚,“愣着干嘛?你想让本公主痛死?” 玉汝恒转身便将里间的帘帐放下,垂首行至方榻旁,低头看着她后背的血痕,淡然地语气多了几分的温柔,低声道,“奴才逾越。” 玉汝恒说着便上前行至申屠璃的身旁,弯腰将她腰间的锦带解开,小心地将她身上鹅黄色的对襟褙子脱了下来,玉汝恒拿过一个靠垫,她身体趴在一旁的靠垫上,露出光滑的后背,抹胸襦裙的细带被玉汝恒轻轻地解开,她后背优美的线条映照在烛光下,勾勒出妖娆的身子。 只是那血红的鞭痕从右肩处延伸至腰际,甚是触目惊心,玉汝恒自腰间拿出一个锦袋,上次富春送来的玉肌膏如今派上了用处。 她打开瓷瓶,指尖剜了一些出来,而后便小心地擦在那血痕上,丝丝地清凉掩去了伤口的疼痛,申屠璃闭着双眸,感受着那疼痛后背上传递着丝丝的凉意,心里却泛出了淡淡地甜,这难道就是痛并快乐着? 申屠璃低叹了一声,看来她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玉汝恒小心仔细地为申屠璃上药之后,便重新将她抹胸襦裙的细带系上,将带着血痕,已经裂开的鹅黄色对襟褙子重新穿戴,抽出怀中的丝帕,双手递给了她。 申屠璃只是趴在方榻上,那不染而赤的唇,如今带着几分的病态,额前的薄汗密密麻麻,她见玉汝恒将丝帕递了过来,她却仰着头,“本公主如今动弹不得。” 玉汝恒抬眸看了她一眼,里间如今只剩她二人,却也是隔墙有耳,可是,看在她为自个挡了一鞭的份上,玉汝恒只能捏着丝帕的一角,倾身向前,近在咫尺的容颜,烛光摇曳,玉肌膏独有的淡雅香气弥漫在里间内,如此的靠近,让申屠璃的心越发狂跳不止,一股莫名情愫笼罩在她的身上,她抬眸正好对上玉汝恒微抿的唇,娇艳欲滴,令人心神向往。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画面,唇瓣的温热柔软,让她脸红心跳,悸动不已,那丝帕轻抚过她的脸颊,让她莫名地颤动了一下,就像是电光流石滑过,她猛然一惊,抬手将玉汝恒手中的丝帕拿过,刹那的指尖碰触,她连忙扭过头去,紧紧地捏着丝帕,“本公主不碍事,你退下吧。” 玉汝恒显然看不透申屠璃在想些什么?适才还一副孱弱的模样,如今却又变了脸,对她疏离冷淡,她薄唇微抿,垂首便退了出去,“奴才告退。” 申屠璃扭过头,等她出去之后,深深地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丝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不过是片刻,却又变得惆怅不已。 玉汝恒掀开帘帐,便看见云景行立在窗边,而司徒青颜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司徒墨离摇晃着折扇,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不过是微微行礼,便向前走去。 “公主殿下凤体可安?”司徒墨离的声音打住了玉汝恒迈出的脚步。 玉汝恒又是躬身一礼,“回禀世子,公主殿下并无大碍。” 司徒青颜待听到申屠璃安然无恙时,顿时松了口气,抬眸看到玉汝恒时,那双眸闪过一抹凌厉,“是你为公主殿下上的药?” 玉汝恒垂首应道,“正是奴才。” “你好大的胆子,公主殿下的凤体岂是你能窥探的?”司徒青颜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只是那语气却是盛气凌人。 玉汝恒垂眸看了她一眼,面色平淡,“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奴才自然不敢窥探,权宜之计,奴才不得不尽心服侍,若郡主想要以此治奴才的罪,奴才贱命一条,不值一提,郡主若是担心公主殿下的伤势,那奴才此刻便命人去请御医前来,不过,今夜乃是皇后寿诞,昌隆帝姬凤体受损,皇上得知此事,必定会彻查,若是追究下来,只怕今夜必定会为皇后娘娘的寿诞添上一些喜气。” 司徒青颜未料到一个小奴才竟然如此铿锵有力地反驳她,而且,句句珠玑,让她无从辩驳,她很清楚,皇上如今已经知晓此事,这处却相安无事,便说明皇上亦是不愿将此事声张,倘若玉汝恒如今前去唤御医前来,那此事便会闹大,而挥鞭打伤公主殿下的是她,罪魁祸首毋庸置疑,那她对公主殿下不敬的罪名自然坐实,毕竟适才的事情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 在她被反击的哑口无言,呆愣地只是盯着玉汝恒看的时候,玉汝恒已经微微躬身,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手指一动,潇洒地收起折扇,抬步便入了里间。 他步履闲逸地从云景行身旁走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意,掀开帘帐,便看到申屠璃趴在方榻上一动不动。 里间内依旧飘荡着玉肌膏的清香之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脸的享受,“当真是名品。” 申屠璃听着他的话语,侧着身子抬眸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司徒墨离一手撑在身后的高台上,一手玩把着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看着申屠璃,“公主殿下难道要一直待在这处?” 申屠璃随即起身,坐在方榻上,小心地将那丝帕收起,揣入怀中,抬眸看着他,冷哼了一声,“本公主想要在何处,用得着你多问?” “自然不用,不过,公主殿下与那小奴才同处一室,难保不会被传出去,倘若此事传扬出去的话,公主殿下名誉受损,那可是有损皇家声誉。”司徒墨离一面说着,一面走近申屠璃,俯身盯着她,“本世子不明白,您可是独宠无二的昌隆帝姬,这天下多得是才华横溢,品行高端的贵公子,随便一个都比一个还不是男子的阉人强,难道公主殿下也想学当年的博雅公主,圈养娈童?” 申屠璃静心地听着司徒墨离的话,沉默片刻之后,“本公主喜欢谁,看上谁,是本公主的事儿,与你无关。” “本世子最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如此有趣的事儿。”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显然对适才玉汝恒的表现甚是满意,能够引起申屠璃注意的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辈,看那瘦小的身子下竟然有那等的气魄,看来日后不可小觑。 申屠璃不再理会司徒墨离,抬步踏出里间,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云景行,几步行至司徒青颜的面前,“郡主下手越发地狠了。” “公主殿下,青颜无心。”司徒青颜低垂着头,见她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她无事便好。 申屠璃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起来吧,名满京城的青颜郡主跪在这处岂不是成了笑话?” 司徒青颜扯起一抹笑意,笑吟吟地应道,“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她说罢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跪的久,起身有些急,刚站起来膝盖便痛得厉害,她蹙着眉头,有些头晕,缓冲了片刻,这才适应。 申屠璃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禁笑道,“还是毛毛躁躁的。” 司徒青颜见申屠璃不再生气,心情也好了许多,抬眸怒视着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云景行,冷声道,“还不是因为他,青颜就不明白了,您为何要护着那个奴才。” 申屠璃看了一眼司徒青颜,“要想活命,此事就此打住。” 司徒青颜怔怔地看向申屠璃,将目光从云景行的身上收回,低着头,哪里还有适才那副嚣张的架势,乖顺地应道,“青颜明白。” 玉汝恒步入偏房,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命人前去玉粹宫拿来的黛青色牡丹对襟褙子,她垂首上前,“公主殿下请更衣。” 申屠璃看向玉汝恒,“今儿个倒是有心。” 玉汝恒平淡地回道,“回禀公主殿下,寿宴即刻开始,还请公主殿下更衣移驾。” 申屠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明眸划过一抹笑意,冷着脸抬手将那托盘拿过,便独自一人转身入了里间,低头看着那托盘内的褙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待她换好之后,便踏出了里间,宴会已经开始,李安带着十名舞姬还有云景行离开了偏房。 玉汝恒亦是跟着前去,而偏房内又变得异常安静,她抬眸不见玉汝恒的身影,眼角的笑意淡去。 司徒青颜上前行至她的身旁,“公主殿下请移驾。” 申屠璃收敛起不该有的情绪,保持着公主该有的风范,昂首便踏出了偏房。 司徒墨离站在原地片刻,抬眸环顾了一眼四周,俊雅无双地噙着一贯风流无匹的笑意抬步踏出了偏房。 夜风习习,水榭楼台,碧波清湖,占星台四周灯光明亮,白玉雕栏,金砖碧瓦,丝竹悦耳,欢声笑语不断。 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皇后面容含笑,凤钗华贵,端庄典雅,而申屠璃则是绕过偏殿,向皇上与皇后浅浅行礼,翩然入席。 阁楼内,从内而外,端坐着的皆是皇亲国戚,诸侯将相,王公大臣,后侧则坐着内眷子弟,各个身着华服,优雅华贵,时而低吟浅笑,时而窃窃私语,却也是其乐融融。 玉汝恒立在台下偏角处,甚是隐蔽,她抬眸看着远处那盛世太平的华章美卷,心中却勾勒出了大冶国曾经的辉煌,这样的繁华景象,有朝一日,她定要让大冶国永享。 “站得这么远,能看清楚吗?”冷冷的声音传入耳际,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立在她的身旁。 玉汝恒连忙收敛起心思,她暗骂自个大意,微微转身,躬身道,“奴才参见厂臣。” “你的出现,每次都是轰轰烈烈。”季无情低头看着她,偏房内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他低头看着她微微露出的手指,伸手却将她的手抬了起来,仔细地看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要将手收回,却被他紧紧地捏着,“公主殿下的凤体很美吗?” 玉汝恒微微一怔,垂首道,“奴才只是上药,并未有其他的心思。” 他突然上前,这处属于偏角,不会有人看,季无情正好站在前面,将玉汝恒瘦小的身影挡在了里面,如此看去,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手腕一动,玉汝恒便撞入了他的怀中,不知为何,听到她竟然挡在云景行的面前,而申屠璃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为她挡了那一鞭子,他的心就莫名地烦躁着,久久的不安起来。 他将她抱入怀中,将她的手按在自个的胸前,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冰墙压在了她的身上,“适才公主殿下就是这样为你挡了那一鞭子?” 玉汝恒并未回话,而是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油靴上,在季无情吃痛之际,她从容地向后退去,躬身道,“奴才告退。” 季无情冷视着她,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不喜欢跟本座待在一处?” “奴才还有差事要办。”玉汝恒强压着踹他的冲动,淡然地开口。 季无情见她如此,便放下了手臂,“本座不过是有些孤单。”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难道厂臣当真想要寻奴才做对食?” 季无情明显一顿,直视着她此刻微微扬起的容颜,皎洁的玉容,薄唇微启,那一双细长的双眸透着璀璨的光芒,周身却笼罩着连他都看不清的云雾,令人捉摸不透,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靠近她,不管她到底是何身份,是何目的,只是想要了解她更多,想要进入她的内心看看,想要弄清楚,她这张容颜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面容? 他觉得自个疯了,可是,偏偏又克制不住自己,“倘若本座正是如此想的呢?”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甚是意味深长,她盯着季无情看了半晌,低声道,“厂臣,奴才斗胆有一事不明。” “何事?”季无情将玉汝恒那眼眸中耐人寻味的深意尽收眼底,却觉得那眼神太过于邪恶。 “难道皇上满足不了您?”玉汝恒平静的看着他,说着让他听了差点要将她掐死的话。 他俊美的容颜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冷地盯着她,偏角处本就是入风口,冷风袭来,打在他的身上,卷起曳撒,他眸光一沉,“你再说一遍。” 玉汝恒见他发怒,却冷笑出声,“皇上不近女色,而厂臣自幼便服侍在皇上身边,难道这不足以说明皇上好男色,不对,应当说是喜欢阉人,难道厂臣不是皇上的入幕之宾?”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重重地又呼了口气,他猛地抬手,掐住了玉汝恒雪白的颈项,眸光透着冷厉,“你是想让本座将你的脑袋敲碎,好看看你这脑壳内到底装得是什么吗?” 063 悸动 064 相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4 相克(求月票)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一凝,碎出一抹冷光,这种强势的杀气,激起了她内心的戾气,从来没有人敢掐她的咽喉,在季无情还在气愤地质问时,她却抬手,指尖抵在了他捏着自个颈项的手腕上,季无情感觉手腕传来一阵酥麻,捏着她颈项手也松了一下,玉汝恒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脚下一个横扫,因着这偏角狭窄,她用了巧劲,将他的手臂拧在了他的身后,用力按着他的后背,季无情便这样被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转眸看着玉汝恒,“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玉汝恒双眸勾起一抹邪恶的冷光,月色清冷,洒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透着森森的诡异。 她如今有些内力,前世的时候,她最擅长的便是点穴,如今定然派上了用场,她清瘦的身形,如今脊背挺如松竹,脚步上前半步,手指快速地点在了他的腰间,他如今除了头,其他的地方便无法动弹。 他试着用内力冲破穴道,可是却觉得这点穴手法甚是诡异,他眸光一凛,那偏白的唇今儿因着寿诞,亦是隆重场合,染上娇艳的胭脂,黑夜笼罩下,透着妖冶的魅惑,他冷视着她笑得诡诈的容颜,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席卷而来。 他的心猛地一沉,“你到底是何人?” 玉汝恒的一只手用力地拧着他的手臂,那软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捏在他的手腕上,透着丝丝地凉意,季无情盯着她越发靠近的玉颜,薄唇向一侧倾斜,瘦小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口,她微微仰头,勾勒出如雪的优美颈项,“奴才是何人,难道厂臣不清楚?” “玉汝恒!”季无情低吼出声,却未免立在不远处的番子有所察觉,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如此鬼魅一笑,让他越发地心绪紊乱。 “厂臣,奴才虽身份低贱,却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玩弄的。”玉汝恒那含笑的眸子射出一抹冷光,这是季无情从未见过的,这些时日来,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淡然自若,冷淡疏远,乖顺谦卑,又何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情,他突然想起申屠尊说过的话来,“是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即便不是,那也是只兔子,而且是成了精的兔子。” 他如此一想,看着她此刻露出的皓齿,难道这便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的的道理? 季无情不知,他碰触了她的底线,在她的骨子里,她存在着的依旧是身为帝王的骄傲,如鲠在喉,这乃是帝王大忌,毕竟,这种被掐住咽喉的滋味定然不好受。 她细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隙,她一定要让他记住碰触她逆鳞的下场。 “厂臣素日都是如何服侍皇上的?”玉汝恒话锋一转,眉梢勾起了一丝的魅惑,薄唇已然凑近他的下颚,吐气如兰,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季无情何曾受过这样的撩拨,他慌了一下神,待听到她那话语间的嘲讽,妖娆的唇勾起冷意,“你是在找死。” “找死?”玉汝恒眨着双眸,那卷翘的睫毛薄如蝉翼,似是凝结了一层薄雾,轻轻地颤动着,只是那一双明眸溢满了戏谑,她眸光流转,眸底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不再说话,只是指尖缓缓地行至他的腰际,将那腰间的玉带解开,带着凉意的指尖勾开了他腰间官袍的细带,官袍迎风吹开,她顺势便将他的长裤细带扯开,那长裤顺势滑落。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这样的碰触,让他不寒而栗,并未感觉到丝毫的快感,反而让他显现出了慌乱。 他眸光一沉,“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玉汝恒却将指尖绕着他紧实的腰线缓缓地移至腰后,并未解开那最后一丝的遮拦,她依旧抬眸面带笑容的看着他,那指腹已经沿着他的后腰缓缓地向下移去,指尖隔着柔滑的面料,指尖落在了他的腚眼上,季无情如今的脸色甚是难看,憋着怒气,夹杂着几分的羞涩,尴尬,他恨不得将放在他那处的手拧断,他再一次地出声警告,“玉汝恒,你死定了。”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地轻挑了一下眉梢,将身体向后退了半寸,她的手却并未离开,指尖更是隔着面料抵了抵,使得季无情差点失控,面如血色的闷哼了一声,他那狭长的双眸迸射出慑人的火焰,声音显得低沉破碎,“你敢……” 玉汝恒接着又递进了一点,“厂臣适才不是说要与奴才对食吗?奴才如今不过是尽心服侍厂臣,可惜,奴才准备不周,忘记带丁香油在身。” 玉汝恒可记得他三番四次算计她的事情,乐趣园李安知情不报,还有他几次轻薄戏弄,她说过,迟早都会讨回来,今夜,更是越发地得寸进尺,竟然敢对她下狠手,她玉汝恒可不是随随便便任人拿捏的。 如此一想,她的手指更是用力一转,季无情深吸了口气,咬紧唇瓣,不让自个发出声响,可是那种硬生生撕裂的疼痛,让他溢出声来,他冷视着玉汝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玉汝恒啧啧了两声,便轻松地抬起手指,当着他的面晃动了几下,便看见她的指尖上染着一丝殷红的血迹,她自他的怀中拿出一块丝帕,将她指尖的血迹擦干,而后便将那丝帕重新放了回去,接着抬眸看着他,“厂臣,奴才服侍的可好?” 季无情如今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撕裂的疼痛,从未有过的耻辱,还有对玉汝恒复杂的情绪,如今统统地涌上心头,他狭长的双眸凝聚的怒火在此刻淡淡地散去,最终无力地闭上双眸,那嫣红的唇被咬出血来,好一会才发出一声近乎于绝望的声音,“滚!” 玉汝恒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尽收眼底,依着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收敛起眸光,虽然对于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意外,可是,却没有一丝的愧疚感,这是他欠她的,她只是躬身道,“这穴道再有半刻钟便会解开,奴才告退。” 季无情依旧闭着双眸,那解开的官袍随风而动,长裤落在地上,那俊美的容颜没有丝毫的神情,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之后的沉默,这样的冷,让人感觉到了窒息跟压抑。 玉汝恒越过他的身旁,抬步向外走去,耳边却传来玄铁般冰冷的声音,“你好自为之。” 玉汝恒的身形不过是微微顿了一下,抬眸看着眼前那璀璨的星空,薄唇微勾,细长的双眸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头也不回地抬步向外走去,离开了偏角。 季无情待玉汝恒离开之后,任由着冷风吹打在他的身上,他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着远方,适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狭长的双眸透射着复杂的光芒,他终究是小看了她。 玉汝恒信步走在回廊处,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她顺着那琴声看去,便看到占星台一角处,云景行端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红肿,轻抚着琴弦。 十名舞姬随着那琴声舞动着,曼妙的身姿,绝美的容颜,勾魂摄魄的双眸,瞬间汇聚了众人的目光。 而他则一身白衣缥缈,白色的面罩随风吹拂,那身子灼灼,远远看去,依旧是那般的冷漠孤寂,就像是隔绝尘世的仙子下凡,玉汝恒有着片刻的失神,为何,她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会莫名地想起他来呢? 耳边琴声跌宕起伏,她负手而立,出神地眺望着,直至曲终人散,她才渐渐地回神。 “站在这处做什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一道青竹色的身影便落在了她的身旁。 玉汝恒抬眸看见来人,淡淡地收起眸光,躬身道,“奴才见过世子。” “你还未回话。”司徒墨离在落座之后,便扫视着四周,却不见她的身影,这样的宴会着实无趣,故而他便悄悄地离席,好躲个清净。 正巧看见她走了过来,却突然听到那琴声止步,望着台上的云景行发呆,她长相俊美,比起女子都还漂亮几分,这样的容颜,却偏偏像云雾般让他看不透。 他饶有兴趣地立在不远处,打量着她,直至她稍稍回神,他才走近。 “听琴。”玉汝恒直言不讳,对于眼前的司徒墨离,她只知道他自称世子,却不知他到底姓甚名谁。 司徒墨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抬眸看着那占星台上,舞姬已经退下,可是云景行却起身立在那处。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见他的侧身,他细微的举动亦是落在了玉汝恒的眼中。 她温和的双眸一凝,他低垂随意放着的手,指尖正滴落着血,而那琴弦上亦是被鲜血浸湿。 “那琴弦上抹了一层松香。”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着,转眸却打量着玉汝恒的神色。 “世子是在看好戏?”玉汝恒将目光收回,眼神平静地看向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微动,翩然坐下,单脚搭在雕栏上,手中的折扇抵在下颚处,即便如此,也是风雅无匹。 折扇轻轻地碰在白玉发冠上,发出一丝怪异的响声,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大笑出声,接着便起身,伸展着手臂,“湖中的睡莲真美,本世子离宫时,定要带走几株才是。” 玉汝恒立于长廊处,见他只是随性地自言自语,便抬步离开。 她抬眸看着那湖中的睡莲,洁白如玉,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是,那睡莲一旁为何隐隐有树影在动? 她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离开的俊雅身影,薄唇勾起淡淡地狡黠笑意,便抬步向前走去。 云景行立在占星台,十指连心,他素雅地立在一角,本欲离开,却被申屠璃唤下。 他抬眸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申屠璃,不发一言,似是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羞辱与刁难。 申屠璃缓缓地起身,高昂着头,气派十足地向他走去,待行至他的面前,双眸直视着他,想起玉汝恒对他的特别,心中更是莫名地生气层层的火焰,她朱唇轻启,“景帝琴艺称绝,今儿难得能听景帝助兴,琴声美妙,绕梁三日而不绝,真真是当世无双,岂能只弹一曲?” “璃儿说得极是,景帝便再弹一曲助兴如何?”申屠尊冰若寒潭的声音响起,俨然旨意已下,他不得不弹。 申屠璃顺着云景行看向台下,正巧看到玉汝恒缓步向前走来,她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抬眸看向云景行,便见他并未言语,只是重新端坐在琴前,指尖的血滴落在琴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隐藏与面罩之下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沉寂,仿若他的灵魂早已超脱与九霄云外,不曾在这躯壳中逗留,无悲无喜。 玉汝恒行至台下,这处的睡莲旁竟然栽种着茱萸?那红色的茱萸映衬在雪白如玉的睡莲旁,越发衬托着睡莲的纯洁无暇。 玉汝恒虽不懂药理,却也知晓这茱萸与桔梗相克,而这琴弦上所沾染的并非是松香,而是桔梗粉末?难道有人想要置云景行与死地?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凝,接着便向后退了十步,申屠璃已然转身落座,琴声再次响起,却不及适才那般的流畅优雅,反而透着断断续续的低沉。 云景行的十指被硬生生的划开,那琴弦每弹一次,就像是割入了皮肉,即便如今风清朗月,而他的冒着热汗。 只觉一股热浪自小腹流窜,让他浑身燥热,指腹的疼痛越发地清晰,而他脸颊上的伤口更是在此刻毒发,三重的刺激席卷着他的神智,他紧咬着唇,试图不被这三股的疼痛所侵扰,可是,却事与愿违,直至那琴声到一半的时候,弦断琴终,他心口一窒,吐出了一口黑血,沾染在面罩上,甚是吓人。 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并未起身,那双眸子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不过是冷视着云景行,“还不扶景帝下去歇息。” “是。”季无情如今已经穿戴好回到占星台,他低声应道,便命人前去搀扶云景行。 云景行却在此刻强撑着起身,接着向后退去,纵身从占星台跳了下去。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引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自云景行被囚禁至今第一次出现在百官面前,在场的众人亦是想要一睹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风采,可是,未料到看到的却是如此落魄不堪的模样。 玉汝恒此刻正站在台下,她仰头便看到云景行展开双臂跳了下来,她眸光一暗,连忙疾步上前,在他垂落在地之际,暗暗地用了内力,撑着他的腰际,二人在原地旋转了几下,便双双地跌落在地。 云景行的面罩掉落,那面纱遮挡着容颜已经渗出黑血,双眸凝聚着灼热般的烈光,他浑身正在发抖,整个人就像是被逼入悬崖,濒临死亡。 玉汝恒看着这样的云景行,心中莫名地生出一抹怜悯,连忙扶着他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他离开了占星台。 申屠尊此刻正站在云景行适才站着的位置,他负手而立,冷峻的容颜迸射出肃杀之气,众人不敢靠近,却也探着身子看到了适才发生的那一幕。 申屠璃紧抿着唇,那明眸中闪过一抹幽光,“玉汝恒,你为何偏偏对他那般的特殊?为何就不能看看我呢?” 季无情面色无表情,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侧着身子垂首立在申屠尊的身旁,“主子,奴才这便命人将他二人拿下。” “宴会继续。”申屠尊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离开的清瘦身影,幽暗的双眸犹如千年寒冰,蓦然转身,便向龙椅而去。 季无情低垂着头,那狭长的双眸微动,一如从前那般的冷沉,转身便跟着申屠尊离开。 申屠璃紧咬着唇,翩然转身,便这样冲下了占星台,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众人看着眼前接连突发的状况,惊得瞠目结舌,却也是不敢非议,只是安静地坐着。 歌舞继续,宴会依旧,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王者风范尽显,而季无情心中很清楚,玉汝恒适才的举动,已经招来杀身之祸。 他低着头,唇上重新涂了一层胭脂,他唇角微微扬起,不过是转瞬即逝。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向前走着,她知道自个太过于冲动,可是,她却不想让云景行死。 她抬眸看着他紧闭着双眸,那夜毒发的情形她历历在目,她环着他腰际的手紧了紧,好在占星台距离西华门较近,故而玉汝恒便带着他前往偏值房。 云景行微微睁开双眸,那犹如死潭般的双眸闪过一抹华光,他随着她的脚步虚浮地向前走着,不知为何,心中再一次地燃起了点点的星光,他觉得自个冰冷的心有了一丝的温度,而她总是在自个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唇轻轻地抿起,“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题外话------ 亲耐哒们,表嫌弃啊,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今天更得少,乃们要相信瓦,绝对素最勤奋的,啦啦啦啦……求月票啊,吼吼…… 064 相克(求月票) 065 犯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5 犯贱(求月票) “景帝如今还有力气说话?”玉汝恒抬眸看着那面纱上浸湿的黑血,那露出的凹凸不平的额头,碎发黏在上面,他靠在自个瘦小的身上,浑身发烫,不停地抽搐。 云景行死如灰烬的双眸微微一动,那嘴角微抿,虽然隔着面纱,却能看到那淡淡地笑容,映衬在月色之下,是何等的动人心魄。 玉汝恒的心动了一下,这样的笑容,她似曾相识,她直视着他,二人便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云景行最终撑不住闭上了双眸,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玉汝恒暗叫不妙,加快了脚步,横冲直撞地将他扶回了偏值房。 富春一直候在值房外,远远便瞧见玉汝恒走来,而她正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惊讶地上前,迎上前去,“玉掌印,这是……” “富春,赶快去准备热水。”玉汝恒只管上前走着,微喘地开口。 “是,奴才这便去。”富春打量了一眼玉汝恒怀中的云景行,匆忙转身便去准备。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入了值房,扶着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抬手便将他脸上的面纱揭开,那脸上不停地流着黑红的脓血,而且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俨然比腐烂的尸体还要恐怖。 她连忙转身拿过一旁的面帕,小心地擦着,可是,刚刚碰触上,便见他紧咬着唇,闭着双眸闷哼了一声。 富春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放在一旁垂首立着。 玉汝恒将浸湿着黑血的面帕丢给富春,富春双手接过,便放入铜盆内,转瞬热气腾腾的水变成了黑红色,还散发着浓烟。 玉汝恒接着又拿过另一条干净的面帕,捏着云景行的下颚,将紧闭的唇掰开,连忙将折好的面帕放入他的口内,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侧,表情甚是痛苦。 富春看着眼前一身茶白色锦袍的男子,身上沾染着血迹,那十指的血浸湿了身下的单子,连他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不忍心再看下去,低着头侧着身子。 玉汝恒抬步行至梳妆台前,打开最底下的一个梨木匣子,抬眸看向富春,“杂家命你去寻的东西可寻到了?” “适才刚拿到。”富春说着便从怀中拿出,双手呈给她。 玉汝恒拿过富春手上的黑雨瓷瓶,疾步便行至他的跟前,正坐下,云景行猛地睁开了双眸,迷离的看着她…… “景帝……”玉汝恒见他醒来,压低身子,倾身向前低声问道。 云景行却突然半坐起来,将她抱入了怀中,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双臂更是拼劲了全力拥着她,这一刻,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愕然,她能够感受他身上迸射出来的强烈火焰,就像是一座火山,要将她顷刻间吞噬。 富春见状连忙上前,“玉掌印……” 玉汝恒摇着头,“无妨。” 她知道,他如今是在死亡的边缘垂死挣扎着,而她就像是他拼命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她以为他早已看淡了生死,未料到他也有着如此求生的欲望。 她任由着他越发用力地抱着她,而她只是一动不动,尽管如今,她已经被勒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申屠璃疾步冲了进来,正好看到那床榻上的一幕,那双明亮的双眸惊愕地睁着,身形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半步,“玉汝恒……” 玉汝恒转眸便看到申屠璃面色发白地直视着她,那眼神中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更多的却是愤怒,她大步向前,完全不顾公主该有的仪态,直冲冲地来到玉汝恒的面前,低头盯着她,“你们……”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殿下难道没看到他中毒了?” 玉汝恒将目光落在云景行身上,那已经溃烂不堪的容颜,除了那眉眼与唇以外,早已经面目全非。 可是,他此刻的表情带着巨大的痛苦,她收敛起怒火,抬眸看着玉汝恒,“他对你还真是特别,无论本公主如何折磨他,他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玉汝恒如今哪里有心思与她说这些,只是淡淡地开口,“公主殿下可否帮奴才一个忙?” “什么?”申屠璃明明很生气,恨不得将云景行拽下床榻,狠狠地抽一顿,可是,当对上她那双温和的双眸,所有的怒火便已经烟消云散。 “将这丹药喂他服下。”玉汝恒说着便将自个手中的瓷瓶递给她。 申屠璃看着那瓷瓶,又看向玉汝恒,“你对他还是真真的好。” 玉汝恒面色平静地看着申屠璃,“公主殿下,人命关天。” “人命?”申屠璃冷笑一声,“他如今就是个废人,你以为他还能活着踏出这里?” 玉汝恒明白申屠璃言下之意,她是在警告自己,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看来今夜对云景行下毒乃是申屠尊一手策划。 倘若是如此,那她偏要救云景行,“公主殿下可否帮忙?” 申屠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瓷瓶夺过,一面看着她,一面打开,倒出两粒药丸,捏着云景行的下颚,粗鲁的塞了进去。 玉汝恒的双手绕过他的后背,在他艰难吞咽的时候,顺着他的脊背轻抚着,以此让他能够顺利地吞咽下去。 申屠璃立在一侧看着她如此细心的动作,冷哼一声,随即便坐在了一处的杌子上,“本公主怎没见你对本公主如此细心过?” 玉汝恒知晓她素日虽然蛮横刁钻,可是,心性不坏,不过是有些公主脾气罢了。 她难得对申屠璃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公主殿下背后的伤势可好些了?” “看来本公主是沾了云景行的光。”申屠璃冷冷地盯着她,得理不饶人地应道,只是那唇瓣却正在微微上扬。 云景行服下药丸,逐渐地放松下来,抱着她的手臂也渐渐地松开,玉汝恒从他的怀中退出,扶着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抬手覆上那沟壑不平的额头,看来适才在占星台所中的毒已解,她松了口气,脸上也染了一抹欣慰地笑意。 申屠璃见他云景行的关心显然已经超过了主子与奴才之间的亲近,她心中适才压下的火焰腾地又冒了上来,猛地站起身来便行至她的跟前,“他死不了,不过,你可是在找死。” 玉汝恒随即站起身来,躬身立在申屠璃的身侧,“公主殿下,奴才恭送您回宫。” 申屠璃垂眸盯着玉汝恒,抬手拽着她的手臂,“这么急赶本公主离开,难道是怕本公主打扰你二人的好事?” 玉汝恒低头看着她握着自个手臂的手,从容地向后退了半步,试图要将她的手抽开,可是,申屠璃似乎不愿就此放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你跟他到底是何关系?” “并无关系。”玉汝恒如实回道。 “那你为何要对他那般的好?”申屠璃不解地问道。 玉汝恒抬眸迎上申屠璃审视地目光,平淡地启唇,“公主殿下为何要对奴才这般好?” 申屠璃被问住了,此刻,时间放佛静止,她只是怔怔地盯着玉汝恒,良久之后,才将拽着玉汝恒手臂的手松开,转过身去,“本公主也不知道,大概是……只想对你好。” 玉汝恒微微一怔,这样的话,让她竟然无法辩驳,她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不发一言。 申屠璃深吸了口气,将脸上那复杂惆怅的情绪收敛,再次转身看着她,“那你呢?” “她会让奴才想起一位故人。”玉汝恒直言回道,这是她第一次毫无遮掩自个的情绪,对申屠璃说过的最真诚的话。 申屠璃的心却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痛得她眼角酸涩,她吸了吸鼻子,“那位故人是你所爱之人?” “亲人。”玉汝恒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抬眸看着她,“公主殿下如今待在奴才这处必定会惹来非议,倘若再加上适才在占星台偏房之事,怕是有损公主殿下的声誉,奴才这便让富春恭送您回宫。” 申屠璃听着她的话,扬唇笑问道,“你是在关心本公主?” “公主殿下还请回宫。”玉汝恒并未应答,而是低声开口。 申屠璃突然心情极好,眉开眼笑地提着裙摆转身,翩然又重新坐回杌子上,抬眸看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富春,“本公主乏了,走不动,还不给本公主上茶。” “奴才这便去。”富春自然感应到了申屠璃看了他一眼的眸光,垂首应道,便起身躬身向外走去。 “本公主要小玉子素日喜欢的。”申屠璃见富春离开,还不忘加上一句。 玉汝恒见她如此,也不再勉强,她知晓申屠尊必定会在寿诞结束之后,前来找她算账,可是,如今她却顾不得那么多。 她随即俯身看着云景行十指凝固地血,适才他抱着自个的时候,她的官袍亦是被血染红,她低头看了自个身上血迹斑斑,抬步行至梳妆台前,拿了玉肌膏与白布重新坐回床榻旁,将他的手抬起,仔细地为他上药,而后一根一根地包扎好。 申屠璃坐在一旁凝视着她,那凉薄的唇微抿着,细长温和的双眸竟是那样的专注,她周身此刻就像是被一层暖光笼罩着,申屠璃看着失了神,她的身上就像是有某种魔力,驱使着你不断地想要去靠近,再靠近…… 玉汝恒将他的手放下,而后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起身便看到申屠璃正目不转睛出神地望着她。 她抬步上前,行至申屠璃的面前,“公主殿下,如今可歇息好了?” 申屠璃听到玉汝恒的话,这才回神,猛地红了脸,似是心事被道破一般,低头干咳了几声。 玉汝恒看着她如此的模样,莞尔一笑,接着说道,“公主殿下可是要移驾?” 申屠璃抬眸看着她,“本公主在这处还能帮上你,倘若本公主此刻走了,你以为自个的小命还能保住?” 玉汝恒恭顺地垂眸,“倘若公主殿下留在这处,怕是更危险。” “此话从何说起?”申屠璃不解地开口,她深知申屠尊的脾气,今日本想借着寿诞,让云景行中毒,那毒一旦渗入体内,便会变得性情暴躁,如此,他便会失去常性,最后自杀而亡,此事便可以告一段落,以此断了大远国的念头,云景行在一日,大远国如今的新皇便会有所顾忌,对大骊国始终心存忌惮,可是,如今,申屠尊的计划却被玉汝恒破坏,她无法想象,依着申屠尊的性子,会如何对付玉汝恒,想及此,她便心有不安,对玉汝恒甚是担心。 “公主殿下,奴才自有法子,您倘若在此处,景帝之事便与您有牵扯,到时,不止是奴才,您也会受到牵连。”玉汝恒觉得此事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对云景行下手的未必只有申屠尊。 申屠璃见她面对性命攸关之事,依旧表现地如此淡定,“你当真能应付?” “公主殿下不相信奴才,也要相信公主殿下看人的眼光。”玉汝恒看向申屠璃,不紧不慢地开口,随即将怀中的玉肌膏递给她,“这是奴才适才服侍公主殿下所用的玉肌膏,您回宫之后,记得再涂一次。” 申屠璃探究地看着她,过了片刻,便垂眸应道,“既然你有主意,那本公主便不逗留。” 她说罢瞟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云景行,看向玉汝恒,“你好自为之。” “奴才恭送公主殿下移驾!”玉汝恒垂首行礼,侧眸递给富春一个眼色,富春便侧着身子引着申屠璃离开。 占星台处,寿宴伴随着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似乎适才云景行之事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众人不说,却也都记在心中,起身行礼,散席离去。 申屠尊率先踏出占星台,与皇后一同乘坐銮驾离开。 季无情立在一侧恭送圣驾,起身时,便看到司徒墨离斜靠在白玉石柱上,双手环胸,手中的折扇合起,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季无情面色冷然,朱红蟒袍,长身玉立,那殷红的唇越发地衬托着他那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的妖娆,只是那双眸子却冰冷刺骨。 与申屠尊在一处太久,变得亦是阴晴不定,高深莫测,面对任何人,他从来都是冷冷冰冰,没有丝毫的和善。 “墨世子倘若再不动身,便要等明日才能出宫了。”季无情立在司徒墨离的面前,冷声提醒道。 司徒墨离悠然自得地上前,俊雅的容颜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那笑意见透着意味深长的诡异,他缓缓凑近季无情,带行至距离季无情不到半步时,轻轻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接着潇洒地展开折扇,慢悠悠地摇晃着,将季无情上下打量了一遍,直至行至他的身后,瞅了一眼他微微翘起的臀,鬼魅一笑,“季督主的血还真冷,不过这气味闻起来有些干涩,下次享受的时候,还是备些丁香油的好。” 季无情耳边传来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话,脊背一僵,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却站在原地并未应答。 司徒墨离不羁地扬声一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惬意地摇着折扇,那笑声回荡在永巷内,透着森森地寒意与嘲讽,竟是那般的声声刺耳。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转身冷视着司徒墨离消失在永巷的身影,眸光一沉,他怎得知道那事?难道他看到了? 如此一想,便想起玉汝恒那张让他恨不得一口吞掉的可恶的狡诈容颜,他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抬步便向西华门偏值房走去。 待申屠璃离开之后,玉汝恒行至云景行的身旁,“景帝可醒了?” 躺在床榻上的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那眸光闪过一抹不自然地神色,慢慢地自床榻上坐起,玉汝恒上前将圆垫放在他的身后。 云景行抬眸注视着她,原来她对他的好,是源于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他可认识? 玉汝恒立在一侧,见他气息平稳,低声道,“景帝是否一早便知晓那池内有毒?” “恩。”云景行微敛着双眸,声音依旧那般的淡然,仿若没有一丝的气力。 “景帝又怎知奴才会前去相救?”玉汝恒在回来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云景行是故意跳下占星台。 “赌。”云景行抬眸看了她一眼,也许,在她第一次出现在自个面前的时候,他便已经从内心深处为她敞开了一扇门,只是那门经过后来的种种,又再一次地合起,直至适才她又一次奋不顾身地挡在他面前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又再一次地打开,他不断地问自己,她真的能相信吗?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景帝不怕奴才接近您是另有所图?” “怕。”云景行再一次地惜字如金,他是害怕的,可是,在你别无选择的时候,即使知晓那前面的曙光不过是昙花一现,却也要奋不顾身地抓住,他想起适才抱着她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玉汝恒突然坐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此刻的容颜,“景帝可想到解决之法?” 云景行身形一顿,抬眸对上她此刻温和的双眸,那近在咫尺的容颜,让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微微地向后移动了一下。 玉汝恒看到了他的不适,却是明媚一笑,竟然是那般的明艳动人,他怔愣了片刻,随即淡淡地收起眸光。 “一个男子为何要长得这般祸国?”云景行第一次说出如此长的话来,暗自嘀咕着。 玉汝恒见他启唇呢喃,却并未听到他说些什么,“景帝在说什么?” 云景行抬眸看向她,“你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玉汝恒眸光一动,再一次地笑道,“景帝素日从未与人如此交谈过?” 云景行见她答非所问,那双眸子恢复了以往的沉寂,言语中透着淡漠疏离,“在这后宫与谁交谈?” 玉汝恒难免一怔,低声道,“景帝日后有话可与奴才说。” 此刻的偏值房寂静无声,除了他二人,再无其他。 申屠璃径自走在永巷内,却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季无情,见他面无表情,双眸迸射着怒气,杀气腾腾地疾步走来。 她随即停下,等着他走近。 富春低垂着头立在一侧,如今他对玉汝恒的安危担心不已。 季无情脚步生风地行至她的面前,躬身一礼,“臣参见昌隆帝姬。” 申屠璃见季无情戾气未减,她却不紧不慢地开口,“季督主这是要去何处?” “臣有要事去办。”季无情低声回禀。 申屠璃挡在他的面前,来回转了两圈,季无情想起适才司徒墨离便这样富有深意地看着他,如今又来一个,他心中的火焰越发地浓烈,“昌隆帝姬可是从酒醋面局回来?” 申屠璃站定,微微颔首,“正是。” “景帝现下如何?”季无情低声询问道,依着申屠璃的性子,她今日的行为已然是昭告天下,她与宫中一名阉人有染,这后宫之中流言蜚语传得最是飞快,怕是今夜,便已经是人尽皆知。 “还在昏迷。”申屠璃当然知晓她适才追出去意味着什么,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她就不怕被传出去,晾他们也不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季无情想着如今只有玉汝恒跟云景行在一处,他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昌隆帝姬当真有帝姬风范,竟放心让景帝与玉汝恒独处一室。” 申屠璃听出了季无情嘲讽的意味,她眸光一凛,“本公主自然要相信自个的眼光,即便他们二人如今赤身相见,本公主也绝对相信小玉子不会做出苟且之事。” 季无情冷哼一声,她是不会做这等事情,但是,她对他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竟敢对他……想及此,季无情顿时恨得牙痒痒。 申屠璃见季无情神色异样,不过看他的架势却不像是申屠尊派他前来,她眸光一暗,“皇上如今在何处?” “与皇后娘娘一同回……”季无情尽量保持着平心静气地语气,当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似是想到什么,暗叫不妙,连忙躬身,“臣先告退。” 申屠璃见他疾步离开,便要跟上前去,富春却上前一步,“公主殿下,奴才恭送您移驾回宫。” 申屠璃看向一侧拦着他去路的富春,打量着他,夜色已深,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着倒是有几分顺眼,“你跟着小玉子多久了?” “近两月。”富春如实回道。 “哦,那现在是小玉子让你拦着本公主的?”申屠璃冷声道。 “公主殿下,奴才斗胆,还请公主殿下移驾回宫。”富春连忙匍匐在地,低声道。 申屠璃明眸冷凝,翩然转身便向前走去,也许,她当真是有了解决的法子。 玉汝恒与云景行彼此保持着良久的沉默,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她抬眸看向云景行,“景帝快躺好。” 云景行见玉汝恒面色严肃,随即便躺在床榻上,合上双眸。 玉汝恒起身便抬步踏出里间,带行至外间时,申屠尊已然踏入了值房,他身后并未带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她不慌不忙地行至他的面前,待他端坐于椅子上时,她行礼跪下,“奴才参见皇上。” “景帝伤势如何?”申屠尊冷若冰霜的容颜没有一丝的表情,语气依旧是那般的寒冷。 玉汝恒如实回禀,“还在昏迷。” “这几日,景帝便由你照看,直至他醒来。”申屠尊冷视着跪在他脚下的玉汝恒,沉声道。 “奴才遵旨。”玉汝恒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显然,申屠尊此刻如此平静的举动,出乎她的预料。 申屠尊那冷如寒潭的双眸碎出一抹不经意的杀气,却是转瞬即逝,薄唇微抿,肃然起身,便踏出了偏值房。 玉汝恒连忙起身跟在身后,“奴才恭送圣驾!” 申屠尊挺拔地身影一言不发地便这样离开了偏值房,待他行至回廊时,便看到季无情低垂着头迎上前来,“奴才见过主子。” “派人严密盯着云景行,一旦他有动作,杀无赦。”申屠尊沉声命令道,冷峻的容颜凝结着一层肃杀之气。 季无情垂首应道,“奴才遵命。” 申屠尊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玉汝恒救驾有功,尊朕旨意,特提拔为都知监掌印。” “奴才遵旨。”季无情似是一早便想到申屠尊会如此做,但是,当真到了这个时候,心中不免还未玉汝恒而提着心,他觉得自个有些犯贱,堂堂的东厂督主,掌印太监,被她碰了那处,却还处处为她着想。 申屠尊抬眸直视着前方,便抬步离开。 季无情垂首立在原地,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他站直身子沉默了良久,才抬步向偏值房走去。 玉汝恒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亦是怔愣了片刻,不解申屠尊为何会如此做,他难道暗中谋划着什么?上一世,她棋差一招,被他钻了空子,结果惨遭灭国,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就此罢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她转身回至里间,便看见云景行已经醒来坐在床榻上,她上前躬身立在他的身旁,“景帝这些时日便在奴才这处歇息。” “申屠尊不会放过我。”云景行抬眸看着远方,“大远国也不会放过我。”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太多的悲凉,就像是眼前早已经是黑雾重重,他找不到该去向何方的路。 “凡事不到最后一刻,都要抱着希望。”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低声说道,这是他曾经所言。 “能让我抱有希望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放下了一切,随着他的希望走了。”云景行抬眸看着前方,双目无神,自言自语。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愣神了片刻,“景帝且稍等,奴才命人前去准备香汤。” 云景行回过神来,看向玉汝恒,“你说得对,人应当抱有希望。” 尽管如今他容貌已毁,可是,他的笑容却依旧那般的动人心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睡莲一般,美得让人窒息,纯洁无暇。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的笑容,心莫名地晃动了一下,曾经的他也笑得这般纯粹…… 她缓缓转身,便踏出了里间,抬眸便看到季无情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房内,那双眸冷冷地盯着她,似乎转瞬间便能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平静地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大步上前,双手抓起她的手臂,用力一拧,便将她的双手牵制在自个的手中,他宽大的掌心透着冷意,垂眸冷视着她,“你以为今夜发生的事情,本座便能轻易地饶过你?今夜本座也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题外话------ 都知监:起初负责各监行移、关知、勘合等事,后来专门跟随皇帝,负责导引清道。 亲耐哒们,看在哇如此勤劳滴份上,给个月票吧,嗷嗷嗷嗷嗷…… 065 犯贱(求月票) 066 亲近(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6 亲近(求月票)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季无情那双盛满怒火的眸子,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不解,“奴才不知厂臣在说什么?” “你……”季无情猛地将玉汝恒拉近,低头俯视着她,周身的寒气逼近,他俊美的容颜凝着一层寒霜,“你这是在跟本座装傻?”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颤动,迎上他逼近的冷颜,薄唇微勾,“厂臣可说来听听,奴才到底对厂臣做了什么事情?” 季无情越发地靠近玉汝恒,又是一拽,将她推倒在一旁的方榻上,她便这样趴在了榻上,季无情看着她翘起的臀,眸光一沉,想起适才她竟然将她的手指抵入了他的……腚眼,脸上更是黑了一片,一手捏着她的双手腕,一手抬起便要打在她的臀上。 玉汝恒暗叫不妙,连忙便要扭过身去,可是,她的双臂被季无情牵制着,根本无法动弹,而她如今的这幅姿势,倘若他将自个的长裤给扯下来的话,那她的身份不就是暴露了?想及此,她眸光一暗,便抬脚向后踢去。 季无情见她的脚不安分地踢了过来,他抬起膝盖便压住了她乱动的腿,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她的后背上,玉汝恒的脸颊贴在方榻上,侧着头盯着他。 季无情看着这样的玉汝恒,哪里还有适才那股子狠劲,那温和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映照在烛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地光芒。 季无情不知为何,心中的火气在此刻逐渐地消散了不少,不过,想起她对自个所做的事情,他冷哼一声,抬起手掌,当着她的面便要拍下去…… 玉汝恒暗骂季无情,“还真是个记仇的家伙,适才还装出一副不追究的样子,这才一会功夫,便又前来翻旧账,你尽管打啊,看我下次怎么讨回来。” 季无情当真是一掌打了下去,耳边却传来一阵咳嗽声,他的手掌停顿在了半空中,就在这短暂地停顿之际,玉汝恒却找准了时机,被猛地的一个翻身,不顾手腕被他捏着的疼痛,接着迎面用头撞在了他的鼻梁上。 季无情还未反应过来,身形向后晃了一下,玉汝恒快速地从他的大手中抽出一只手臂,用力将他一拽,他便顺势地向玉汝恒身上倒去。 玉汝恒快速第一个侧身,在季无情倒下的同时,她用力抓着他的一只手臂,拧在身后,而她则是直接骑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他的头拧了过来。 季无情吃痛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对本座温柔些,每次都这么粗鲁。” 玉汝恒听着他这斥责的声音,冷哼一声,细长的双眸哪里还有适才的温和,反倒是如今越发地有恃无恐,丝毫都不怕他,其实,她从来没有怕过他,不过是,她如今的身份压制,在他面前表现得甚是谦卑而已。 玉汝恒垂眸盯着他有些面色发红的容颜,有模有样地学着他适才的举动,缓缓地逼近他,薄唇荡漾开一抹邪恶的笑容,“厂臣,奴才记性不好,不知厂臣适才说的那件事是何事?不如您现在告诉奴才,奴才再照做一遍如何?” 季无情气结,他怎得次次都栽在她的手上,他嫣红的唇紧抿着,“玉汝恒,你当真不怕本座?” 玉汝恒勾唇一笑,越发地凑近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馨香,如此近在咫尺的容颜,她鼻翼间喷薄出的气息越发地让他迷醉,他觉得自个怎得会被一个宫人迷惑?他心神一颤,连忙收回视线。 “奴才自然怕,不过更怕没有服侍好厂臣。”她一面说着,手指已经隔着官袍缓缓地向下移动着,直至行至他的臀上,便要将曳撒掀起。 季无情顿时臀部一紧,双眸射出冷光,“不许再动那处。” 玉汝恒眨着无辜地双眸,不解地问道,“那要服侍何处?难道是前面,可是,厂臣并没有啊。” 季无情气得面色发青,粗重地喘着怒气,“玉汝恒……” “是,奴才在。”玉汝恒笑着应道,只是她的手指正缓缓地将曳撒勾起,掌心更是抵在了长裤上。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你越发的无法无天了,你若是再敢动本座,本座便将你碎尸万段。” 玉汝恒微微挑眉,垂眸凑近他努着的唇,那邪恶的双眸微转,“难道厂臣是让奴才服侍您这处?” 季无情气得双唇打颤,那银牙更是磨得吱吱响,突然急中生智,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猛地抬起身体,扭着头便咬上了她的唇,玉汝恒一时不查,唇角更是吃痛,而他亦是学着她适才的架势,用力一拽,他用力翻身,她便结结实实地撞入了她的怀中,二人此刻正躺在方榻上,而她则是整个人栽倒在他的怀中,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当四目相对时,他连忙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整个人如一座冰墙靠在了她的身上,低头盯着她白璧无瑕的容颜,她薄唇因着适才的挣扎,而低喘着气,那薄如蝉翼的睫毛似是凝结了一层晶莹的水珠微微地颤动着,双眸照耀在烛光下,越发地让他心动不已,他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在玉汝恒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突然凑近她的唇,那唇瓣一角还残留着他适才咬下的血迹,他鬼使神差地将两片殷红的唇贴了上去,舌尖舔舐着那唇角的血,竟然是那样的柔软。 玉汝恒睁大双眸,显然未料到季无情竟然会如此大胆,她连忙扭过头,却看见季无情那狭长的双眸射出一抹鬼魅的笑意,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唇角,“怎么?你适才不是要这样服侍本座吗?现在怎得不愿意了?本座如今才知道,你当初唇角是谁咬破的。” 玉汝恒重新转过眸直视着他,她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即便是被占了便宜,她也要双倍地讨要回来,在季无情得意的时候,她抬起头便咬上了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力度,比起他适才的力度还要狠上几分,季无情只觉得自个鼻翼间顷刻充实着彼此的血腥味,让他迷醉其中。 他不可抑制地闷哼一声,而玉汝恒却顺势探入了他的檀口,那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檀口内,还有一股软绵绵的东西,她的齿间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唇,不似适才那般的用力,反而带着丝丝的酥麻,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季无情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沉入了海底,却又在转瞬间漂浮而上,他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双手更是缓缓地放松,自她的手臂缓缓地向下想要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玉汝恒眼看着时机到了,在他还沉浸在那奇妙的探索之中时,她再一次地一个用力,从他的怀中脱离,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抬起手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臀上。 季无情有种瞬间从云层跌落在地面的落差感,他还未回神过来,而值房内回荡着“啪啪”的巴掌声,玉汝恒觉得自个的手掌都泛起了疼,接着便收手,从他的身上起身,下了方榻,转身便踏入了里间。 此时此刻,季无情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明明是来惩罚她的,为何到头来,自个却是伤痕累累? 他自方榻上起身,臀部如今受着双重的打击,而他的唇角也被咬破,他立在原地抬眸盯着里间内的玉汝恒,见她正从屏风后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常服,脱下了官袍,如墨的青丝用一根牛骨簪束起,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美得让如真如幻。 他站在原地再一次地失了神,待他回神的时候,玉汝恒已经走了出来,手上拿着玉肌膏,抬眸看着他,“厂臣,奴才给您上药。” 季无情微微一怔,“本座自个会上。” “奴才是说您的嘴唇。”玉汝恒知晓季无情想歪了,即便他想,她也不会。 季无情尴尬地一怔,他当真是想歪了,以为她要在他的臀上药。 他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依旧冷着脸,“你对本座还真是下狠手,不过……”他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云景行,适才那一声咳嗽便是从里间发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玉汝恒,“你对他倒是很好。” 玉汝恒平静地看着他,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恭顺,“奴才对厂臣也是极好的,难道厂臣不喜欢奴才服侍?” 季无情冷哼一声,觉得自个真真是犯贱到底了,怎得就不学好呢?他素日杀人如麻,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般的退让过,可是,对她,偏偏像中了邪一般,拼命地作践自个,还是不愿放手。 “喜欢,太喜欢了,喜欢的本座恨不得将你一片一片地割了,一口一口地吞掉。”季无情咬牙切齿地说道,却碰到了唇角的伤口,嘴角一抽,恶狠狠地盯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却忍不住地莞尔一笑,“厂臣,如今时辰已晚,您该回去安歇。” “今儿本座就在这处歇着了。”季无情盯着玉汝恒,又看向里间躺着的云景行,“皇上口谕!” 他负手而立,稍微清了清嗓子,高昂着头冷声道。 玉汝恒见他这是故意整她,想着适才拍了他几下,也算是解气,便也恭顺地跪在地上,“奴才接旨。” “玉汝恒救驾有功,特提升为都知监掌印,即刻上任,钦此!”季无情沉声宣旨,面色透着冷凝。 玉汝恒恭敬地唤道,“奴才谢主隆恩。” “起来吧。”季无情见她如今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样子,觉得她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变化,他眸光一暗,便转身却也不能坐着,只好来回地打量着眼前的值房。 “明儿开始,酒醋面局本座会重新派人前来,你且收拾收拾,都知监的值房便在皇上安寝地御龙宫偏殿外,可不比这酒醋面局来的自在。”季无情斜睨着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又看向玉汝恒。 “奴才遵旨。”玉汝恒低着头,她早就知道申屠尊不会如此放过她,她如今在他的身旁,那便是与虎谋皮,日后怕是越发地惊险,申屠尊的心思太过于难测,即便如今季无情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胆大妄为,并未追究,可是,她也明白,季无情绝不简单。 季无情收回视线,“本座在何处歇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他,她这值房本就不大,里间的床榻上躺着云景行,“委屈厂臣今夜便在方榻上安寝一夜。” “那你呢?”季无情看着她,难道要跟云景行躺在一处? 玉汝恒恭敬地垂首,“奴才打通铺便是。” 季无情上前看着眼前的方榻虽不是很大,不过却也能睡下两人,他干咳了一声,“如今刚刚过了初春,夜晚地凉,你便与本座歇息一晚吧。”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见他面色如常,并无其他想法,便垂首道,“是。” 季无情未料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那狭长的双眸微眯着,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接着转身,“本座要宽衣洗漱。” 玉汝恒正说着,便见富春走了进来,待看见季无情时,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开双臂,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一向不喜欢旁人服侍,怎的今儿倒让奴才亲近了?” “何止亲近,亲都亲了,还差这些?”季无情的语气透着阴森,更是带着几分的不满。 玉汝恒给富春递了眼色,“去准备香汤。” “本座只简单梳洗一番便是,端些热水来。”季无情冷冷地开口。 “是,奴才这便去。”富春从地上起身,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厂臣,奴才这处并未有适合您的常服。” “不过是一夜,无需准备。”季无情展开双臂,等着玉汝恒亲自为他宽衣,他可是清楚地记得,玉泉宫内的事情。 玉汝恒也并未推脱,而是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便解开他腰间的扣带,指尖轻轻地解着他圆领处的纽扣。 季无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值房的帘子垂下,隔绝着外头的冷风,烛台上烛光甚是通明,房内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彼此之间淡淡地呼吸声。 玉汝恒褪去他身上的官袍,正巧富春打了热水过来,季无情便转身自行前去净面。 富春抬眸看向玉汝恒,见她递了眼色给他,他便安静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合起,他转身候在值房外,一阵寒风吹过,他的心却还是跳个不停,适才当真是惊险万分,好在玉汝恒安然无事。 玉汝恒转身行至里间,拿出棉被扑在方榻上,躬身立在一旁,“厂臣,请就寝。” 季无情也不客气,折腾了一晚,如今也有些乏累,走起路来,因着臀火辣辣地疼,显然有些不自然,他脱下靴子,便侧着身子躺在方榻一旁,半截腿搭在方榻外面,他却并未弯曲。 玉汝恒搬来一旁的杌子,将他露出的腿放在上面,而后拿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向季无情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开。 “还不给本座上药?”季无情见她前去里间,冷声命令道。 玉汝恒见他唇角红肿,显然,她适才咬下去的力度不轻,不过是低声应道,便拿着玉肌膏,还有一节干净的竹签,褪去靴子,半坐在方榻上,低头看了他侧躺着的身形,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想太监,她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颈项,并未有凸起,难道是她的直觉有误? 她一面仔细地为他涂着药膏,一面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阉人,看那处便一目了然,她仔细想着适才将他长裤脱下的情形,她好像并未靠近他的前身,如此一想,便收回竹签,她要不要证实呢? 季无情见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平静无波,不过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他抬手突然握着她的手,“本座可以纵容你,可是,最好不要碰触本座的底线,否则,就是找死。” 玉汝恒回过神来,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她淡淡地收起眸光,“奴才不敢。” 季无情松开她的手,合起双眸,便不再说话。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接着便下了方榻,抬步入了里间,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看到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那双沉寂的眸子似是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他的唇瓣微微地动着,却没有发出半丝的声音。 玉汝恒紧盯着他的唇看着,了然地点头,转身自衣柜内拿出一条白色面纱,为他戴好,接着放下帷幔,熄灭烛光,抬步便踏出了里间。 季无情始终闭着双眸,玉汝恒随即平躺在方榻上,外间的烛光也被熄灭,她抬眸望着天顶,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匆忙,虽然,她一早便猜出今夜必定非比寻常,可是,却未料到竟然是这番的惊险。 她缓缓地闭上眸子,想着接下来该如何筹划。 夜已深,热闹的皇宫转瞬间陷入了沉寂中,四周除了巡视的御林军之外,便是暗中蹲守的东厂番子,还有保护皇帝安危的暗卫。 申屠尊长身玉立在御龙宫内,并未歇息,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这是一条最普通不过的手链,只是上面挂着几颗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朗如星月的容颜透着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眸光始终未离开过他手中的手链,那凉薄的唇不知不觉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四周阴云密布,只是那冷然的笑意中却夹杂了几丝的无奈。 季无情在深夜中忽然睁开双眸,狭长的双眸迸射出冷寒之气,他并未起身,而是直视着身旁躺着的玉汝恒良久,缓缓地从方榻上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一丝响动地入了里间,行至床榻旁,将帷幔掀开,冷视着床榻上躺着的云景行。 云景行睡得很轻,当季无情步入里间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他不动声色地合眸,等待着季无情接下来的举动。 季无情抬起背在身后的手,朝着云景行的面门打去,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厂臣要做什么?” 季无情的手掌缓缓地收起,指尖一弹,里间的烛光渐渐地亮起,便看到玉汝恒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 季无情偏白的唇微抿,忽然足尖轻点,抬起手掌便向玉汝恒打来,玉汝恒踮起脚尖,身体便向后退去,显然,她如今的武功还属于下乘,能够逃命,却躲不过杀招,待二人同时离开里间时,玉汝恒还未落下,便被季无情抓住了她的左肩,用力一拧,她便被抛在了方榻上。 季无情负手而立,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本座做什么,容得找你多事?” 玉汝恒身上并无疼痛,随即起身,便下了方榻,躬身道,“奴才自然不敢多言,不过,皇上有旨,在景帝伤愈之前,交由奴才照看。”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隙,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那眼神的肃杀之气丝毫不减,他唇瓣勾起,“既然你是奉旨办事,那便好好照看着,且不能伤及分毫。” 他沉声说罢,便抬步重新躺回方榻,闭上双眸,不再说话。 玉汝恒抬眸看着里间内的云景行,她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当真是厉害,他适才不止是在试探云景行,更是在试探她。 她并未任何的情绪,亦是躺回方榻,却侧着身子对面着他,她很清楚,季无情适才表面上是要对云景行不利,实则是在警告她,这里早已经是处处杀机,但凡云景行露出丝毫的破绽,她与云景行必死无疑。 她睁着双眸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为何要帮她呢? 季无情始终闭着双眸,夜色依旧沉静,没有任何的响动,似乎适才并未发生任何的事情。 翌日清晨,玉汝恒四更时便起身,只因皇上五更便要早朝,而她如今身为都知监,这个时候便要前去伴驾。 季无情与她同时醒来,二人睁开双眸,却是四目相对,他们彼此之间,只隔着一床被褥,如此近的距离,让人不禁遐想。 她随即起身,便下了方榻,富春一早便候在房外,听到房内的动静,便低着头端着热水入内,季无情亦是起身,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二人始终未说话,只是自行洗漱更衣,同时踏出偏值房。 如今天色还未亮,玄月当空,却也是泛着淡淡的白,玉汝恒身着着藏青色团绣官袍,而季无情则身着着昨夜那一身朱红蟒袍,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廊内。 季无情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不发一言,玉汝恒恭顺地跟在身后,心中却思忖着待会前往都知监应当做什么?如今再看向天色,再有一个时辰,皇上便要起驾前往前朝。 “旨意早朝之后才会下达都知监,你如今前去,也是于事无补。”季无情慢悠悠地开口,似乎是漫不经心,可是,玉汝恒却听出了戏耍的意味。 她垂眸道,“无妨,奴才早些前去,也好多学学。” “倒是很积极,你就不怕景帝待会醒来寻你?”季无情一面信步走着,一面淡淡地开口。 “景帝伤势甚重,奴才待会办事之后便赶来照看。”玉汝恒一面回着,一面想着他话中的深意。 申屠璃一夜未眠,古嬷嬷并未跟着她回宫,而她待会还要出宫前往青苔寺,而玉汝恒那处至今未传来消息,她有些等不及,便一早出了玉粹宫,前来寻她。 正巧在半路便看到她与季无情二人走了过来,她见玉汝恒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疾步便走上前来,待看到季无情跟玉汝恒的脸色时,那嘴角的笑意也随即收敛,还未等他们二人行礼,便冷声质问道,“你二人怎会在一处?” “臣参见公主殿下。”季无情不慌不忙地行礼。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玉汝恒亦是垂首行礼。 “回话。”申屠璃沉声道,语气中透着怒气。 “臣昨夜夜宿酒醋面局。”季无情却抢先回道。 “你们……”申屠璃一夜未眠,那双明亮的杏眸印上了一层乌青,她来不及换衣,如今身上穿着的依旧是昨夜玉汝恒命人拿来的绛紫色牡丹对襟褙子,她直直地盯着玉汝恒,眸光射出一抹冷意。 “臣前去传旨,见时候已晚,便在偏值房歇下。”季无情见申屠璃双眸迸射出怒火,他却平静地继续说道,“公主殿下放下,景帝昏迷不醒,而房内只剩一张方榻,臣与小玉子是歇在方榻上。” “你……你们歇在一起?”申屠璃睁大双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求月票,求留爪印,求订阅啊,吼吼……不然柠檬木有动力鸟,吼吼…… 066 亲近(求月票) 067 后果(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7 后果(求月票) “正是。”季无情微微颔首,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 申屠璃的脸色越发地难看,比起这清晨的寒露还冷,她冷视着季无情与玉汝恒,见他们二人的唇角处都有咬破的痕迹,她气得大喘气,接着从季无情的上前越过,拽着玉汝恒的手臂便向前走去。 季无情却在此刻启唇道,“公主殿下,小玉子自今儿个起,便要去都知监当差,您今儿个还要回青苔寺,如今皇上移驾前朝的时辰将近,小玉子还要前去都知监办事。” 申屠璃却不理会季无情,听着他的话,拽着玉汝恒手臂的手紧了紧,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捏断。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璃,便要抽出自个得手,可是被她拽得太紧,她只要用力一抽,立在原地,躬身道,“公主殿下,奴才还要赶去办差。” “你……”申屠璃怔愣在原地,紧咬着唇,见她还是那般淡然地模样,再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季无情,她越发地恼火,猛地转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地闷哼一声,“啊!” 玉汝恒抬眸正好看到那绛紫色对襟褙子上印出了血,她抬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昨儿个未上药?” “你不在,谁给本公主上药?”申屠璃没好气地看着她,见她关心地看着自个,那股子莫名的怒火变成了埋怨。 玉汝恒主动地扶着她,“奴才扶您回宫。” “恩。”申屠璃听到她这一句,那满腔的火气也瞬间地消散了,点着头,还有些虚弱地顺势靠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表现地甚是无力。 玉汝恒见她如此,倘若这样回宫,必定会引来非议,便扶着她前往偏值房,“委屈公主殿下移驾偏值房。” “好。”申屠璃半眯着眼,脸色有些泛白,俨然一副伤势不轻的模样。 她将自个的重心都压在了玉汝恒的身体,任由着玉汝恒扶着缓缓地向前走着,直至从季无情的身旁越过,她还给了季无情一个挑衅地眼神。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微微一动,“小玉子,你别忘了今儿个差事。” “厂臣适才说过,旨意要等到早朝之后才会下达,奴才如今去也于事无补。”玉汝恒将他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便扶着申屠璃向前走去。 季无情着实吃了闷亏,盯着她扶着申屠璃离开的身影,而申屠璃还微微转头,冲着他得意一笑,便又虚弱地靠在了玉汝恒的肩膀上。 季无情直视着那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身影,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幽幽地叹了口气,便向前走去,自作孽不可活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她适才那细微地举动,自然是被玉汝恒看了个正着,不过,并未将点破。 申屠璃侧眸看着玉汝恒的玉颜,她勾唇淡淡地笑容,只是看着玉汝恒那嘴角的咬痕,着实地不自在。 不一会,便重新回到了偏值房,玉汝恒扶着申屠璃趴在方榻上,而她则将里间的帘子放下,拿过玉肌膏便行至她的身旁,“公主殿下在这处歇会,奴才待会送您回宫。” “恩。”申屠璃一夜未眠,担忧着她的安危,一早跑过来,又动了气,如今趴在方榻上,困意袭来,合眼睡下。 玉汝恒见她如此,便收起玉肌膏,待她醒来之后再上药,而后,便命富春前去玉粹宫那一身崭新的衣裳过来。 她转身打开帘子便行至床榻旁,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便对上她笑吟吟地眉眼,天色依旧未亮,屋内透着暗暗的光芒,冷冷清清,他的心却升起了淡淡的暖意。 “景帝感觉如何?”玉汝恒低声问道。 “还好。”云景行坐起身来,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声音带着几丝的淡雅。 她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自然地收起,“景帝这些时日便歇在奴才这处。” “你是让我跟着你?”云景行抬眸看着她,明显感到意外。 玉汝恒点头,“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倘若景帝从这处离开,那便必死无疑。” 云景行微微一顿,死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他还有一件事未完成,所以,他不得不如此。 玉汝恒见他那双眸子异常的平静,无喜无悲,连带着一丁点的情绪都无,仿若这世上已再无他眷恋之事。 “你不怕我连累你?”云景行回过神来,低声开口。 玉汝恒沉默片刻,话锋一转,“景帝打算何时离开?” 云景行缓缓地合上双眸,那略显苍白的唇轻轻颤动,“我在等一个人,倘若他来了,我便走。” “那他若不来呢?”玉汝恒见他此刻云山雾罩,犹如超脱了九霄云外,一切的世俗在他面前不过是烟消云散,他的神情太过于淡漠。 “我在等。”云景行从未将心事告诉任何一个人,长久以来,他独自便囚禁在宫殿内,也无人听他说话,即便是自个,也不远自言自语,如今,他却在向她诉说着心事。 “等多久?”玉汝恒想起昨夜他所说的话,她不禁想着,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够让他不愿离开,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一年之久? “也许很短,也许会很长。”云景行的声音越发地轻,或许连他都不愿意相信。 玉汝恒看着这样的云景行,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本就虚无缥缈的希望,又何必去苦苦等待,她温和的双眸一冷,“景帝又何须自欺欺人,你心中很清楚,你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 “你不是他,又怎知他不会出现?”云景行始终闭着双眼,“我累了。” 玉汝恒知晓他有着自个的坚持,她躬身一礼,便转身踏出了里间。 云景行微微睁开双眸,“即便他不会出现,他也会给我留有希望。” 玉汝恒踏出里间的身形微微一顿,接着便向外走去,抬眸便看到申屠璃已经醒了,那双清澈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上前行礼,“公主殿下醒了?” 申屠璃不发一言,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小玉子可是爱上云景行了?” 玉汝恒以为她会说什么,不禁莞尔一笑,“回禀公主殿下,奴才不过是一名阉人,这一世都不能可能有对谁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那你为何要冒着杀身之祸护着云景行呢?”申屠璃不解,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他很像她的一个故人吗? “公主殿下,奴才服侍您上药。”玉汝恒拿过玉肌膏,跪在地上,上前解着她的腰带。 申屠璃突然将她手中的玉肌膏丢了出去,从方榻上起身,盯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从来没想过本公主的感受吗?” 玉汝恒垂眸回道,“公主殿下对奴才的恩德,奴才铭记在心。” 申屠璃狠狠地在地上踩了几脚,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非要让她说出口才可? 玉汝恒见她如此,却也跪着不动,申屠璃紧咬着唇,那明眸中多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她终究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便踏出了偏值房。 玉汝恒在这一刻便已经了然申屠璃的心思,她头疼地起身,揉着眉心,她可是一个阉人,虽然是假的,但不是男子却是真的,那公主怎得就看上她了? 她收敛了心神,富春垂首走了进来,“玉掌印,这酒醋面局……” “你只管办好自个的差事。”玉汝恒递给富春一个神色,便抬步离开了偏值房。 申屠璃身着的绛色对襟褙子后渗出血来,她未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只觉得玉汝恒当真是没心没肺,难道她比不上那个云景行?还是玉汝恒看上的是季无情? 想及此,便又回忆起适才看到她与季无情的那一幕,听着季无情那亲昵的小玉子,她冷哼了一声,“小玉子,小玉子,谁准他叫小玉子的?” 她铁青着脸,气势汹汹地向前走着,永巷两旁的宫人跪在两侧不敢抬头,但凡她经过之处,就像是卷起一股狂风,宫人们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出声。 申屠璃大步流星地入了玉粹宫,行至宫殿内,命春桃为她上药之后,重新换了一身素服,头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而她依旧沉着脸,上了銮驾,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宫,前往青苔寺。 玉汝恒缓步行至都知监,旨意刚刚传下,这处原先的掌印三日前突然暴毙,而近日她便走马上任,这其中难道没有可疑之处? 玉汝恒心知肚明,申屠尊明着是提拔,实则是监视,远在酒醋面局,她可以避开一些耳目,可是,如今,却在申屠尊的眼皮子底下,她但凡有一丁点的举动,都会被申屠尊抓个现行,只是她不明白,依着申屠尊的脾气,杀她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突然觉得自个在布局的时候,已经悄然地入了别人的局。 都知监内比起酒醋面局的人,近多了一半的人,好在这处所派来的都是些机灵醒目的人,对与她更是恭敬有加,不论是否真心,却也省心了不少。 玉汝恒见退朝的时辰将近,便径自赶往金銮殿偏殿处候着,入宫数月,她亦是头一次目睹大骊国金碧辉煌,庄严绚丽的金銮殿。 玉汝恒恭敬地垂首而立,耳边回荡着金銮殿内高呼万岁的响声,她的心在此刻砰砰地跳着,曾几何时,大冶国金銮殿,比起大骊国来毫不逊色,她端坐在龙椅之后,垂帘听政,手握乾坤,又是何等的霸气,她薄唇微抿,是她的她定要一一地讨回来。 季无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即便是如今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普照大地,金色的光束笼罩在她清瘦的身影上,他却感觉到了她周身散发着的冷寒之气。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如今身着着褐色的麒麟官袍,腰间佩戴着玲珑美玉,偏白的唇微抿,他很清楚,也许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 玉汝恒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地收敛戾气,侧着身子,便微微福身,“奴才参见厂臣。” “本座虽然不知你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本座有言在先,想要取代本座的位置,除非亲手杀了本座,不过,皇上城府极深,他对你的了解,或许比本座还要多,本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季无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他能够做到只有这些,即便她几次三番地对他无礼,他终究还是不忍,只是,这场角逐,他注定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玉汝恒知晓季无情话语中的意思,她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对她甚是不利,只是她不知晓,申屠尊到底还查出了什么?她想起这些时日与申屠尊的接触,还有素日的行径,都是谨小慎微,并未露出马脚,难道这是申屠尊在虚张声势? “奴才谢厂臣提点。”玉汝恒收敛心神,神态如常。 季无情再未开口,远远便看见申屠尊缓步走来,玉汝恒亦是感受到一道冷冽的寒光直视着她,她却不疾不徐地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抬步便向前走去,那金色绣着龙腾的靴子,在她身旁走过,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玉汝恒随即起身,带着都知监内的长随向前引路,申屠尊并未乘坐銮驾,而是步行前往御龙宫。 他一手念着胸前的福珠,一手背在身后,九旒冕平稳地戴在头上,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悦耳的响声。 季无情亦是垂首跟在申屠尊的身侧,待行至御龙宫时,申屠尊侧眸看了一眼候在不远处的玉汝恒,抬步便跨入御龙宫。 玉汝恒待他入内之后,便转身前往都知监。 都知监掌事四惠倒是深得她心,年纪虽小,却办事老练,如今正立在她的身侧,“玉掌印,您的值房奴才已经整理好,您的衣物是奴才派人前去拿来,还是……” “杂家是要回去一趟。”玉汝恒抬眸看了四惠一眼,低头看着书案上放着的已然分类摆放的一应卷册,她满意地点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一切照旧。”便抬步向外走去。 四惠依旧恭敬地立在书案旁,低声应道,“是。” 玉汝恒离开都知监,前往乐趣园,这二十四衙门,除了直殿监,都知监距离御龙宫较近,酒醋面局位于西华门外,着重集中在司礼监周围。 李安一早便候在园外等候着她,见她走来,连忙上前迎去,“奴才见过玉掌印。” “可是有急事?”玉汝恒见他如此,低声问道。 “雪豹今早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咬死了服侍它的两名宫人,差点从铁笼内跑出来。”李安如今想起亦是心有余悸。 玉汝恒眸光一暗,疾步便入了乐趣园,待前往铁笼时,便听到雪豹嘶嚎之声,一旁躺着的是已经被他撕裂的宫人血肉模糊的尸体,而雪豹更是张开爪子,晃动着铁笼。 玉汝恒匆忙上前,站在铁笼外,并未靠近,而是盯着它看着,雪豹对上玉汝恒的双眸,那凶狠的双眸逐渐地恢复了明亮,爪子亦是慢慢地从铁笼上放下,安静地趴在地上,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玉汝恒将铁笼打开,缓步行至它的跟前,蹲在它的面前,轻抚着它头顶的茸毛,“是害怕了?” 雪豹蹭着玉汝恒的手背,嘤嘤嘤地叫着,却不知它在说些什么,只是眼泪不停地流着,很是伤心。 玉汝恒耐心地安抚着它的情绪,李安见雪豹不再发狂,这才松了口气,便也不敢逗留,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索性坐在地上,雪豹庞大的身躯整个滚在了玉汝恒的怀中,它蹭着自个的爪子,揪着她的衣摆,玉汝恒见它在自个的衣摆上先晃动了一下,接着又晃动了两下,紧接着又三下,晃动了四下,每一下都透露着让她险些失控的信息。 这是她与他为了跟雪豹能够交流,所训练的能够代替说话来表达它情绪的暗号。 “你是说他来了?”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轻抚着雪豹的茸毛,显然不敢相信。 雪豹眼眸溢满了忧伤,它晃动着玉汝恒的衣摆,见她有着片刻的失神。 玉汝恒垂眸盯着雪豹,“你适才是太高兴了?” 雪豹慢悠悠地点头,还不忘在她的怀中蹭了蹭,以此来表示它适才真的是很高兴。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身旁已经死去的宫人,又看向雪豹,“瞧瞧,你高兴的后果?” 雪豹微微转眸看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宫人,无辜地看向玉汝恒,嘤嘤嘤地靠在她的怀中,撒娇意味甚浓。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来了?那他可知道自个还活着?怕是,他不会相信,她还会活着。 她低头怔怔地看着雪豹,即便雪豹告诉他真相,他也不会相信。 “我好不容易寻了两个顺心的人照看你,看日后谁敢过来?”玉汝恒捏着雪豹的耳朵,力度看似大,但对于雪豹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 如今铁笼内还飘荡着血腥味,她微微蹙眉,便起身命李安将尸体抬了出去,将铁笼内的血腥味洗刷干净,她立在雪豹的跟前,而雪豹则是趴在她的脚下,不停地蹭着她的靴子。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半蹲在它的面前,“他为何会来大骊国呢?” 雪豹盯着玉汝恒看着,却也是摇着头,它也不知道,只是闻到了他的气息,故而才会要冲出去。 玉汝恒亲自喂了雪豹吃的,便抬步离开了铁笼,简单地叮嘱了李安一些事务,便离开了乐趣园。 如今已是晌午,烈日当空,她独自走在一望无际的永巷上,思绪万千,难道,季无情寻到的人是他?如今已近一月,并未寻到他的踪迹,那么,他现在何处? “小玉子。”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将玉汝恒的思绪拉回。 她微微停顿,便想起这声音出自何人,不慌不忙地转身,便见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扬起灿烂的笑容,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连忙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六公主殿下。” 申屠乐昨夜因着申屠璃那一鞭子,受了刺激,寿诞开始之初,便被宫女送回了肃王府,今早醒来之后,她似乎将昨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便又兴冲冲地入了宫,说是亲自前去皇后那处赔罪。 如今刚自皇后的乐安宫出来,便看到玉汝恒走在前面,忽然想起昨夜见过她,便连忙唤住,冲了过来。 申屠乐性子单纯,幸而她自幼是在肃王府长大,倘若在后宫之中,处处是规矩,她定然不会如此没有威仪地冲了过来。 申屠乐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这是要去何处?” “回六公主殿下,奴才正前往酒醋面局办事。”玉汝恒垂首如实回道。 申屠乐懵懂地点着头,“那里好玩吗?” “那处不好玩。”玉汝恒直截了当地回道,心中思忖着,她该不会黏上自个吧? 申屠乐显然有这个意思,如今到处流传着昌隆帝姬对后宫之中的一名奴才情有独钟,她对这位玉汝恒甚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自视甚高的璃儿姐姐如此倾心呢?因着昨夜夜色有些昏暗,她只是觉得玉汝恒长得很漂亮,如今仔细看的时候,惊艳不已,用惊为天人这四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申屠乐直勾勾地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嘴角更是忍不住地流下了口水,玉汝恒怔愣了片刻,自怀中抽出绢帕,递给她,“六公主殿下。” 申屠乐这才回过神来,笑呵呵地接过她手中的绢帕,脸上亦是泛着红色,擦着嘴角的口水,紧接着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长得好美。” 玉汝恒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这六公主似乎有些童言无忌,她躬身道,“公主殿下,奴才还有差事要办,先行告退。” “额……那好吧。”申屠乐有些不舍地盯着她,直至玉汝恒离开许久,她才幽幽地回神,“还真是很漂亮呢。” 一旁垂首立着的宫女见申屠乐如此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六公主殿下,您该出宫了。” “恩。”申屠乐收回视线,便继续向前走去,她要赶快回府,告诉墨离哥哥,她今儿个又碰见小玉子了,长得很是好看得不得了。 玉汝恒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抬眸看着眼前风和丽日,不禁觉得怪异,却也不细心,便回到偏值房内。 富春已经准备好一切,低声道,“玉掌印,奴才适才得了季督主的传召,被提拔为酒醋面局的掌印。” “那你便好好办差。”玉汝恒薄唇微勾,似乎觉得这样的安排正中下怀。 她抬步入了里间,命富春派人准备了轿撵,带着云景行回了都知监,随后将他小心地抬入她新的住处,这处的布置摆设比起酒醋面局亦是好了许多。 富春命人将玉汝恒的物事都逐一地摆放入内,而后便退了出去,离开了都知监。 玉汝恒抬眸环顾着四周,这处距离御龙宫较近,想必这暗中的番子与暗卫更是多不胜数,日后她更是要谨慎小心。 四惠垂首立在她的身旁,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且去忙吧。” “是。”四惠应道,便退出了值房。 玉汝恒行至里间,云景行并未睁开双眸,而是平躺在床榻上,她知道,如今这值房内怕是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不由得有些不悦起来,难道,她沐浴也有人看着?这难免让她头疼,抬眸仔细地盯着天顶看了半晌,又将四处的墙壁敲敲打打了一番,命四惠拿来了炭灰色的帷幔,挂在了屏风后的墙壁上。 四惠候在房外,低声禀报道,“玉掌印,皇上传来旨意,让您即刻面圣。” 玉汝恒想着如今唤她前去所为何事,她稍稍地整理了一下官袍,便抬步离开了里间。 云景行待玉汝恒离开之后,渐渐地睁开双眸,他那沉寂的双眸依旧黯淡无光,只是那淡淡的唇微微扬起,一道阳光自纱窗射入,洒在他的容颜上,白纱遮面,却闪烁着耀眼光华。 玉汝恒垂首行至御龙宫外,待门外的长随尖声宣喊时,她躬身入了寝宫内,申屠尊正襟危坐与金漆雕龙的龙椅上,朗如星月的冷峻容颜,冷若冰霜,一手执笔,一手翻阅着奏折,一旁的鼎炉内香烟袅袅,透着凝神静气的香气,他并未抬头,正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 玉汝恒跪在地上,行匍匐之礼,却也未出声。 诺达的寝宫,寂静无声,就连一丝的喘息声都不曾听见,只感觉层层的冷气笼罩在四周,让人不敢直视。 如此便过了半个时辰,玉汝恒觉得膝盖都有些发麻,重活一世,她为了让自个更像一个奴才,亦是抛却了曾经身为帝王的高傲,在夜里不停地练习着跪拜,直至将此事做的如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可是,如今,她跪在这堂下,想起曾经的她,宁可死也不愿对他俯首称臣,她不禁觉得自个当真是抛却了帝王的尊严,不过,这只是暂时,她迟早有一日,让他们匍匐在地,敬仰着她。 申屠尊将最后一份奏折合起,抬眸便看到堂下跪着的玉汝恒,他冷寒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凉薄的唇没有一丝的温度,“起吧。” “谢皇上。”玉汝恒躬身起身,双腿些许的颤栗,她却不以为然,只是安静地立在一侧。 申屠尊自龙椅上站起,抬步越过书案,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如今寝宫之内只剩下他二人,他目露寒光,冷视着她。 玉汝恒依旧如故地低垂着头,她清晰地感受到申屠尊那双眸子射出的杀伐之气,不过是短短半盏茶的注视,他似是已经将她千刀万剐。 他渐渐地收回视线,抬步向前走去,手腕上戴着的手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让玉汝恒的心也随之跳动了一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挺拔地背影,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他犹如一位俯瞰天下的王者,举手投足间透着震慑之气,玉汝恒承认,他必定是一代枭雄,他谋略过人,更重要的是心狠手辣,这便足矣俾睨天下,所向披靡。 她躬身立在原地,不知申屠尊唤她前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这样候着? 申屠尊侧着身子,“昨夜季无情在你那处夜宿的?” 玉汝恒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他怀疑她与季无情暗中勾结? “是。”玉汝恒如实回道。 她的声音平淡而绵柔,如今开口,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上落下了一粒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申屠尊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你与他做了些什么?” 玉汝恒并未抬眸,收敛起不悦的眸光,“皇上言下之意,奴才不甚明白,还望下释。” “今夜便在这处伺候着。”申屠尊说罢便抬步向内堂走去。 玉汝恒见他转变了话语,垂首回道,“是。” 随即她便立在原地,而申屠尊则是入了内堂,步入屏风将身上的龙袍褪下,换了一身褐色盘龙常服,头上的发冠放下,如墨的青丝只用一根锦带松松散散的束起,步履沉稳地踏出内堂,自玉汝恒身旁越过,转身去了书房。 玉汝恒垂首跟在他的身后,随即立在书房外,而他则是自书房内拿了一本书卷走了出来,随手丢给玉汝恒,“念来听听。” 玉汝恒接过,待看到书卷题字后,便觉得奇怪,而后,他低声道,“翻到‘国风’处。” 玉汝恒将书卷翻开,他端坐在软榻上,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念吧。” 玉汝恒顺着那处缓缓地低吟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求月票啊……嘤嘤嘤嘤…… 067 后果(求月票) 068 好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8 好毒(求月票) “你可知其意?”申屠尊将茶盏放在一侧,深邃幽暗的眸光盯着她。 玉汝恒微微垂首,“奴才识字不多,甚是浅显。” “是吗?”申屠尊俨然不相信,“过来。” 玉汝恒总是感觉自个被申屠尊那周身的冷气笼罩着,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冲破,可是,如今却没有那个能力。 她垂首应道,“奴才遵旨。” 说着便抬步向前走去,待行至他的面前时,申屠尊直视着她的双眸,而玉汝恒不卑不亢地迎上他射来的冷寒眸光,他抬手勾起她的下颚,以一种居高临下,俾睨天下的姿态俯视着她。 玉汝恒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无疑这对她来说是一次羞辱,可是,她要学会忍,即便刀悬在她的头顶,她也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申屠尊仔细地打量着她,她温和细长的双眸却没有半分的神色,平静无波,他的指腹捏着她的下颚,指尖的力度亦是要将她的下颚捏碎。 玉汝恒能感受到他双眸中的杀气,他是在试探她? 申屠尊松开指腹,直视着她,“云景行、昌隆帝姬、季无情,你看上了哪一个?还是你都看上了?” 玉汝恒觉得自个的下颚泛着隐隐的疼痛,她躬身应道,“奴才卑贱之躯,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奴才,又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 “是吗?”申屠尊凉薄的唇微抿,俊朗的容颜闪烁着讳莫如深的神色,让人望而生畏。 “是。”玉汝恒毫不犹豫地回道,却引来申屠尊一阵冷笑。 他的笑声犹如一道锋利的剑划破长空,却在半空戛然而止,中天悬剑,令人不寒而栗。 他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昨夜发生之事,你作何解释?” “奴才无话可说。”玉汝恒恭敬地跪下,低声道。 申屠尊径自从软榻上起身,便行至内堂,玉汝恒自地上起身,垂首跟着他入内。 他并未看她一眼,便缓步行至龙榻前,躺下合眼就寝。 玉汝恒立在龙榻不远处,看来今夜相安无事,只是,她却觉得危险越来越逼近。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自龙榻上传来冰冷的声音,“退下。” “是。”玉汝恒似是如获大赦,垂首行礼,便退出了御龙宫 待踏出御龙宫的那一刻,她不过是微微地抬眸,便径自回了都知监。 云景行躺在床榻上,见她入内,便睁开了双眸,她缓步入了里间,便对上他看过来的双眸,那眸子内溢满了担忧。 玉汝恒上前行至床榻旁,“景帝还不歇息?” “见你无碍,我便放心。”云景行淡淡地说罢,便合起双眸径自睡去。 玉汝恒行至屏风之后,将身上的官袍褪去,换了轻便的常服,抬步踏出里间,待行至外间的方榻,她亦是劳累了一日,也无再多的心思,便也安心歇下。 直至半夜,玉汝恒便听到里间有响动,她自方榻上起身,披着外袍便行至步入里间,将烛光燃起,待看到床榻上云景行毒发时,她连忙上前,低头看着他。 云景行半眯着双眸,双手突然抬起将她猛地拉入自个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那力度亦是拼劲了全力。 他紧咬着唇,黑血渗透了面纱,他本就苍白的唇此刻毫无血色,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单薄,还有那强忍着的痛意。 这一年来,他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 她的心中泛起了丝丝的心疼,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云景行迷离的双眸盯着她,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冰冷的心似是在慢慢地融化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紧她的双手渐渐地松开,身上已经再无半分的力气,仿佛整个人在这一刻彻底地虚脱一般,他低喘着气,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玉汝恒见他无碍,起身行至铜盆旁,将面帕沾湿拧干,行至他的身旁,揭开他脸上的面纱,“景帝,奴才一定会寻到解药。” 云景行放在床榻旁的手指微微地颤动着,他的声音很虚弱,“很丑吗?” “不是丑。”玉汝恒擦着他脸颊上流出的黑血,低声道,“是恐怖。” “你不害怕?”云景行听到恐怖二字,原以为早已经麻木,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他的心却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很痛。 “奴才只是觉得景帝不应该如此地活着。”玉汝恒将面帕收起,并未将面纱戴上,而是盯着他看了半晌,“你本应该就是那云端上高不可攀的人,可是,为何要偏偏留在这处受尽这般的折磨呢?” 云景行敛眸,“时也命也。” 玉汝恒从来不屈服与命运,她掌握着大冶国黎民百姓的生死,又怎会相信命运一说,败了就是败了,她可以轰轰烈烈地死,却不愿惨败苟活,她如今所做的努力,终究是不会白费的。 “景帝可想离开?”玉汝恒继续问道。 “离开我还能去哪?”云景行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处。” “回大远国。”玉汝恒觉得他应该回去,一雪前耻。 云景行勾唇一笑,“倘若有朝一日我回去,你愿随我离开吗?” “景帝?”玉汝恒盯着他,这话中的意思,颇有深意,似乎在揭示着什么,她沉吟了片刻,“景帝不怕奴才另有所图?” “你想要图什么?是图这江山,还是图人?”云景行莞尔一笑,这样的笑容内,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玉汝恒怔怔地看着他,“景帝看出了什么?” “打从第一眼起,我便知晓你非池中之物,倘若你随我回去,我会给你想要的。”云景行那空洞的眸子闪过一抹华光,只是一顺不顺地直视着她。 玉汝恒盯着云景行看了许久,“奴才的野心太大,怕是景帝承载不起。” 云景行见她温和的双眸蕴藏着无尽的能量,似是这一刻,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他的心莫名地沉了下来,“你想要天下?” 玉汝恒知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无需隐瞒,她低声道,“奴才是为了复仇。” “复仇?”云景行细细地琢磨着她说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大冶国的人?” “景帝为何如此说?”玉汝恒这才意识到,云景行也是一个深不可测之人。 如今已是三更时分,四更起,玉汝恒便要前去打点,窗外月色渐浓,屋内烛光摇曳,洒在云景行触目惊心地容颜上,泛着血红的黑光,他周身依旧笼罩着一层黑雾,“倘若不是大冶国,又是谁?难道是皇室?” 玉汝恒薄唇微勾,“景帝还是好好歇息,奴才也要起身办差。” 云景行见她止言语与此,他也不再多问,不过是微微点头,便目送着她离开,看着她那清瘦的身影,这些时日来的相处,他忽然觉得自个的人生有了希望,因为,她想要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玉汝恒缓步踏出里间,外面候着的小火者已经备好了热水,四惠一早便前去准备,玉汝恒径自洗漱穿戴之后,便踏出了值房。 她抬眸看着寂静的月色,转眸看向不远处有一道颀长飘渺的身影,她的心轻轻地动了一下,抬步便向那处走去。 不过走了几步,那身影便消失不见,她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他既然来了,又藏在何处呢? “站在这处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她的身旁。 玉汝恒收敛起心思,不过是微微躬身,“奴才见过厂臣。” 季无情也不知为何,听着外面打更的响声,便再无困意,不知她昨夜被唤去御龙宫发生了何事?可是被申屠尊发现了端倪?他明明要置身之外,可还是忍不住地赶了过来。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此刻的神情,眉山远黛,淡然如墨,她垂眸立在他的身侧,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这样的疏远,让他莫名地想要靠近她。 玉汝恒想起昨夜申屠尊的话,垂首回道,“厂臣倘若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季无情见她越发地冷漠,只是负手而立,低声应道,“退下吧。”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便退了下去。 季无情看着她消失的身影,他那狭长的双眸微眯,是道他放手的时候了。 一连过了五日,玉汝恒在都知监内相安无事,凡事都做得井井有条,并无丝毫的差错。 季无情自那日之后,便再未出现在他的面前,申屠尊更是对她视若无睹,一切看似甚是平静。 云景行依旧假装昏迷不醒,这一日,玉汝恒自乐趣园出来,便见一名宫女走了过来,“奴婢见过玉掌印?” “恩。”玉汝恒见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她乃是乐安宫内的宫女。 “皇后懿旨,宣您前去乐安宫。”宫女低声传话。 玉汝恒从容地应道,“好,杂家即刻便去。” 那宫女微微福身,便在前面引路,玉汝恒跟在一侧,暗忖着皇后为何突然寻她? 待行至乐安宫后,宫女引她入宫殿内,皇后已然端坐在软榻上,她低着头,匍匐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凤体金安。” 皇后手中捻着玛瑙佛珠,手指纤细如玉,她眉眼生得细长,却透着一股素雅的气息,亦是标准的美人胚子,整个人看着温温婉婉,端庄贤淑。 她微微压低声音,不似那晚唤她皇儿时的亲近疼惜,反而多了几分威仪,“起吧。” “谢皇后娘娘。”玉汝恒低声应道,便利索地起身,侧着身子立在大殿中央。 皇后仔细地看着玉汝恒,“果然生得细皮嫩肉,比起女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玉汝恒不知皇后这话中何意,便沉默不语,恭敬的立着,等着她继续开口,“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玉汝恒觉得如今的皇后有着几分的鬼魅,她慢慢地抬头,便对上皇后那双探究的双眸,四目相对之下,皇后亦是微微地呆愣了片刻。 皇后不露痕迹地收起眸光,似是记起什么来,那双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本宫乏了,退下吧。” 玉汝恒觉得这皇后真真是奇怪,将她传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那日在乐趣园难道未看清楚?还是,她在试探着什么? “奴才告退。”玉汝恒说罢便退出了宫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后待玉汝恒离开之后,便自软榻上起身,行至寝室,径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第三个匣子,拿出一块雕刻着翠竹的玉佩,她轻轻地抚摸着那玉佩上的纹路,思绪逐渐地飘向远方…… 玉汝恒离开乐安宫,迎面撞上刚入宫的申屠乐,她不免有些头疼。 “小玉子,你怎么会在这?”申屠乐显然很喜欢玉汝恒,笑吟吟地立在她的面前,声音甚是清脆悦耳。 玉汝恒恭敬地行礼,“奴才参见六公主殿下。” 申屠乐见她如此疏远,并不在意,而是自顾地说道,“小玉子,你这是要去哪?” “奴才前去办差。”玉汝恒如实回禀,她总是觉得那皇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在何处见过呢? “小玉子,你这些时日可有挂念璃儿姐姐?”申屠乐依旧凑上前去,热情地问道。 玉汝恒不忍将申屠乐的这份天真烂漫扼杀,只能放低声音回道,“回禀六公主殿下,奴才还要差事要办,先行告退。” 申屠璃晃动着手中的挽纱,低声道,“那好吧,不过,你要记得想璃儿姐姐。” 玉汝恒躬身行礼,便向前走去。 申屠乐目送着玉汝恒离开的身影,似乎看见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便入了乐安宫。 玉汝恒径自回了都知监,四惠正在衙门内等着她,她抬步入内,待行至书案旁坐下,四惠便将手中的卷册递给她。 玉汝恒拿过卷册大致了看罢之后,抬眸看向他,“看似毫无破绽。” “玉掌印,这卷册乃是上一任掌印所留下。”四惠垂首回道,声音很平。 玉汝恒盯着四惠看了半晌,他为何会将上任掌印的卷册拿给她看呢? “年前的卷册早已封存清盘,这卷册怎会在你这处?”玉汝恒漫不经心地问道。 都知监内的卷册,都记录着皇上每日出行的所在之处,必定是事无巨细,而这卷册内,有几处甚是可疑,不过,申屠尊乃是一国之君,即便有疑惑,也不过是一笔带过。 难道此事另有玄机?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看着四惠,“你想要说什么?” 四惠垂首道,“奴才不过是在整理上任掌印的衣物时发现这本卷册,便如实上报,并不知其意。” 玉汝恒随即将那卷册丢回四惠,“焚烧。” “奴才遵命。”四惠应道,便垂首退了出去。 玉汝恒端坐在书案旁,回想着适才卷册内的疑惑之处,对四惠产生了怀疑。 正当她离开都知监时,便见季无情走了进来,她抬眸正好撞上他阴沉的双眸,便起身前去行礼。 “今日你去了皇后宫中?”季无情站在她的面前,在她行礼时,冷声问道。 “是。”玉汝恒躬身回道。 季无情盯着她看了半晌,“皇后宣你前去所为何事?” 玉汝恒如实回道,“并未说些什么,不过是夸赞了奴才几句。” 季无情低笑一声,“小玉子,凡事要给自己准备退路,不要等到悬崖逼近之时,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玉汝恒抬眸看向季无情,目光内透着冷然,不似以往的谦卑,而是冷静地启唇,“奴才不知厂臣所言何意?” “不知?”季无情走近玉如恒半步,“我警告过你,不要玩火自焚,为何偏偏要飞蛾扑火呢?” 玉如恒对上他狭长的双眸,面色淡然,“奴才不明。”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冷笑,“云景行插翅难逃,而你……也是在劫难逃。”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季无情,他话语中的意思难道是申屠尊已经动手了吗?想起四惠适才的表现,她抬眸看着他,“四惠是皇上的人?” “本座不管你是何人,潜入后宫有何图谋,本座言尽于此,这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季无情说罢,抬步便离开了都知监。 玉汝恒重新坐在书案旁,申屠尊到底知道了什么?季无情呢?他到底又了解了多少?她隐藏了这么久,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于溃? 她温和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几日为了避嫌,她与富春并未有任何联系,小冬子亦是消失不见,她暗中部署的人马呢? 她深吸了口气,越在这个时候,越要表现地镇定,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她抬步离开了都知监,回到值房,却不见云景行的身影。 她眸光一沉,低头看着地毯上躺着的血迹,她顺着血迹踏出了值房,紧接着向前走去,抬眸,便看到眼前正是御龙宫。 他是何时被带走的?她抬眸便看见四惠低着头走了过来,“奴才见过玉掌印。” “那卷册是你布的局?”玉汝恒冷视着眼前的四惠,嘴角勾起一抹冷凝。 “只可惜玉掌印并未入局。”四惠垂眸如实回道。 玉汝恒嘴角碎出一抹寒光,对于背叛她,敢耍弄她的人,不论是谁,她绝不会轻饶姑息,她缓步上前,靠近四惠,手中那把上次从云景行手中夺来的精短匕首便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四惠的胸口,即便如今是御龙宫,她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四惠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玉汝恒,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嘴角流出大片的血,“你……好毒……”,待说罢之后,便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玉汝恒收起匕首,扬声喊道,“刺客,有刺客!” 她的声音甚是洪亮,如今,他们所站的位置在偏角处,即便是武功高强的番子与暗卫,也不会看清楚是她动的手,故而,她才会下手,她说着便冲出了偏角处,立在御龙宫四处的御林军听到响动,连忙冲了过来,便看到四惠倒在血泊中,俨然是被一刀致命。 此事自然惊动了御龙宫内的申屠尊,他却并未踏出寝宫,而玉汝恒却在一旁观察着动向,“申屠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季无情,你最好不要算计我,否则,我让你好看!” 季无情如今端坐在司礼监内他下榻之处,悠然自得地品茗,听着一旁番子的禀报,他眉宇间总算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小家伙还有几分能耐。 此刻,玉汝恒便宣入了御龙宫,申屠尊阴沉着脸盯着她,“刺客?朕看刺客就是你!” 玉汝恒匍匐在地,云景行肃然而立与一旁,面色淡淡,她知晓,申屠尊一早便知道云景行假装昏迷,可是,如今,他们二人又在说些什么? “即便给奴才十个胆子,也觉得不敢做出此等忤逆之事。”玉汝恒信口开河地说道。 申屠尊冷哼一声,一掌拍碎了身旁的几案,抬步上前,便将玉汝恒拎了起来,幽暗深邃的双眸冷视着她,“你做的忤逆之事还少?” 玉汝恒毫不畏惧地对上申屠尊的双眸,不解地开口,“还请皇上明示。” 申屠尊松开玉汝恒,将目光放在云景行的身上,“机会只有一次,景帝可要想清楚。” 云景行双眸恢复了以往那般空洞黯然,没有任何的焦距,他依旧是那般孤冷地立着,仿佛世间万物都已经静止。 玉汝恒低着头思忖着申屠尊到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着她,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的隐情? 申屠尊见云景行自入内便一直缄默不语,对他视若无睹,他深邃幽暗的双眸射出一抹戾气,“来人,送景帝回寝宫歇息。” “是。”门外的长随领命,便步入寝宫,云景行并未看她一眼,缓步踏出了御龙宫。 如今御龙宫只剩下她与申屠尊,她低垂着头立在申屠尊面前,她想着如何开口时,手臂突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拽了过去,她猝不及防,身形一转,便被压在了一旁的金柱上……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要看小玉子大爆发咩?啦啦啦…… 068 好毒(求月票) 069 把戏(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69 把戏(求月票) 申屠尊挺拔的身形犹如一座冰山逼近,他俊朗的容颜冷若冰霜地逼视着她。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对上他冷冽的眸光,那双幽暗的双眸溢满了探究,似乎对于玉汝恒有着许多的不解。 玉汝恒任由着他打量着,申屠尊的心思太过于深沉,她从他的双眸内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那个奴才是你杀的?”短暂的沉寂之后,申屠尊终于冷声开口。 “是。”玉汝恒并未有所隐瞒,她深知申屠尊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她倘若否认,才是找死。 申屠尊薄唇微勾,“你很聪明,而且,野心很大。” “奴才谢皇上称赞。”玉汝恒毫不惧色地回道,如今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而申屠尊在她的面前,永远是如此的强势。 申屠尊又凑近了她一分,吹弹可破的肌肤,面若桃花,却蕴藏着不容小觑的能量,她很有趣…… “你想要什么?”申屠尊冷冷地启唇,“权利?地位?还是人?” 玉汝恒想起云景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直视着申屠尊,虽然不知他到底了解了她多少,可是,她能肯定,申屠尊必定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皇上需要奴才办什么?”玉汝恒镇定自若地问道。 “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主,你可想要?”申屠尊冷冽的双眸直视着她,见她神色平淡,倘若换成旁人,胆小的便会露出惊愕之色,胆大的亦是会露出欣喜兴奋之色,可是,她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双眸。 “想要。”玉汝恒当然想要,能够执掌司礼监与东厂,便是有了更大的权利,那样,更能很好的实行她的计划。 “很好。”申屠尊对于她的回答是很满意的,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肃然而立,眉宇间透着冷厉,“杀了季无情,朕便封你为掌印太监。” 玉汝恒眸光一暗,季无情曾经也说过,除非杀了他,可是,如今申屠尊也是如此,她不免心生疑惑,更是看不透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她不知的事情? 这是申屠尊的试探?还是他对季无情生了怀疑? 申屠尊蓦然转身,“何时季无情死了,何时朕赐封你。” 玉汝恒感觉自个的后背是冰凉的,她盯着申屠尊那冷然挺拔的背影,眸光微微一动,低声道,“奴才遵旨。” 申屠尊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绪,而他不过是冷声道,“退下吧。” “奴才告退。”玉汝恒收敛起所有的心思,垂首行礼,便退出了御龙宫。 待玉汝恒退下之后,便看到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身着着不是凤袍,而是一身黑色短装,青丝高高束起,没有了往日的温婉端庄,反而多出了几分的凌厉。 “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将她放到身边?”眼前的女子不解地问道。 “朕做什么,你照办便是。”申屠尊并未看眼前的女子一眼,他端坐在软榻上,薄唇紧抿,威严无比。 “属下明白。”女子不敢多问,垂首回道。 “她的身份还有谁知晓?”申屠尊犹如鬼魅般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敲着茶盏的托盘。 “除了皇上与属下,无人知晓。”女子垂首回道。 “玉汝恒不记得你了?”申屠尊剑眉微挑,侧眸倪了一眼女子,“还是你对他念念不忘?” “属下不敢。”眼前的女子低垂着头回道。 “最好不敢。”申屠尊掌心按着那茶盏,轻轻用力,那茶盏变成了粉末,他肃然起身,“一个男子竟长得如此勾人,他日必定祸国殃民,此人不除,必留后患。” 女子始终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出声,只是那收敛的双眸却闪过淡淡地幽光。 玉汝恒自御龙宫出来之后,便回到了值房,却不见云景行的身影,想来他是被送去了东宫处的囚禁他的宫殿。 她独自一人立在外间的窗边,回想着申屠尊适才的话,又想起季无情的话来,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呢? 翌日,季无情便派来了新的掌事,玉汝恒忙完都知监事务之后,便前往乐趣园。 季无情一早便在乐趣园等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过是微微行礼,便抬步向一旁的值房内走去。 季无情见她对他如此地冷淡,他不过是微微挑眉,便抬步随她一同入了值房。 玉汝恒没有了往日的恭敬,翩然坐在方榻上,自行倒了茶自饮,季无情见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则是在她的面前来回踱步,侧着头看着她。 “今儿个对本座一点礼数都无?”季无情率先开口。 “厂臣昨儿个可是高兴了?”玉汝恒想起他昨日特意前来说的话,显然是故意让她赶去御龙宫,揭穿四惠的阴谋。 季无情难得笑容满面地点头,“的确高兴。” 玉汝恒冷哼一声,“别得意的太早。” 季无情收敛起笑意,掀起曳撒,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身侧,也自行倒了茶,指尖转动着茶杯,“皇上可有旨意?”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冷然的神情,“看来厂臣一早便洞悉了皇上的心思。” “这一日总算到来了。”季无情勾唇一笑,竟然是那般的释然。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着他的侧脸,“厂臣可知为何皇上会对你下手?你尽心服侍皇上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的身心可都是奉献给了他。” 季无情挂着笑意在听到玉汝恒最后那句话,明显一僵,渐渐地收起,侧眸盯着她,“本座的身心给了谁,小玉子难道不清楚?” “奴才不敢揣测厂臣的心思。”玉汝恒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是第一个近本座身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本座动手的人。”季无情收回视线,“倘若要动手,宜早不宜迟。” 玉汝恒听着季无情的话,这世上还有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的人,如此,反而让她看不透,季无情难道在等待着赴死?还是,他已经早了其他的打算?还是,这其实是他与申屠尊诱她入局的阴谋? 她并未回答,而是径自起身,“奴才告退。” 季无情放下茶杯,起身行至她的身旁,“你不回话,难道是舍不得本座?”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他挂着浅笑地双眸,不动声色地回眸,“奴才告退。” 季无情却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回本座的话。” 玉汝恒不知季无情的心思,她表现地异常平静,“在奴才的心中,没有什么舍得与不舍得。” 季无情怔愣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在外人看来,本座最是无情,可是,如今本座才发现,你比本座还要无情。” 他说罢便抬步越过她的身侧,离开了房内。 玉汝恒立在原地片刻,薄唇微勾,亦是抬步踏出值房,径自去看雪豹。 雪豹远远便瞧见玉汝恒,那一双漆黑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待玉汝恒步入铁笼,雪豹连忙蹭上前去,前爪更是拽着她的官袍,显得甚是激动。 玉汝恒半蹲着,摸着雪豹的茸毛,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申屠尊比她想象中还要深沉,季无情的心思她越发地猜不透,而如今的局势,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吗?她筹划了这么久,难道是为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思忖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申屠尊到底算计的是什么? 自乐趣园出来,她毫无避忌地去了云景行的寝宫,宫外有两名番子看守,见是她,并未细查,便放她入内。 玉汝恒知晓,自那日皇后寿诞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越发地扑朔迷离起来。 她步入宫殿,便见云景行正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的清冽,“你来了。” “奴才见过景帝。”玉汝恒依旧行礼。 云景行缓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昨夜,申屠尊对你说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却避而不谈,“景帝何时动手?” 云景行见她不愿提及,便也不问,只是坐在方榻旁,“我在等人。” “奴才明白。”玉汝恒知晓云景行有他的坚持。 云景行见她不说话,他本就不喜多言,只是这样坐着,偶尔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沉默不语,她前来这处,不过是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也许,只有这个地方,那些番子跟暗卫才不会靠得太近。 “你有心事?”云景行见她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立在一旁,那白璧无瑕的脸上,平淡无奇。 “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玉汝恒收敛思绪,对上云景行看来的目光,她低声回道。 “坐吧。”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是。”玉汝恒微微行礼,便坐在了一旁,抬眸环顾着眼前空空如也,连热茶都没有,她随即起身,便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只是坐在方榻上,淡雅的身子,没有一丝的移动,只是看着玉汝恒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看到她的眼神,会觉得很亲切呢? 不一会,便见玉汝恒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稍稍回神,便见她已经端坐在一侧,斟满茶双手递给他。 云景行接过茶杯,他指尖的伤口已经痊愈,玉汝恒起身,便行至床榻旁的几案上,并未看见她上次留下的散瘀膏,她折回行至他的身旁,“景帝,那散瘀膏在何处?” 云景行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淡然地开口,“碎了。” 玉汝恒见他眼神闪过一抹异样,似是了然,随即自怀中的锦袋内拿出一瓶,“幸而奴才这处还有一瓶。” 云景行缓缓地放下茶杯,主动将手伸向她的面前,“这一瓶我会小心保管,不会碎。” 玉汝恒见他如此主动,便立在一旁仔细地在他依旧还未消肿的手指上擦着高药,冰凉的触感,带着丝丝的暖意,自十指直抵他的沉寂的心,他的手指依旧微微地颤动着。 他盯着玉汝恒发呆,久久地无法回神。 宫殿内射入了暖阳,使得殿内透着淡淡地暖意,玉汝恒仔细地擦过药膏之后,便将瓷瓶合起,双手递给他。 云景行自她的手中接过瓷瓶,指尖碰触在她的掌心,平静的心也随之动了一下,就像是海边的沙粒拂过,酥酥麻麻。 玉汝恒收起手,看着时辰差不多,便起身告退。 云景行不过是轻轻点头,便目送着她离开,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方榻,手指握着那瓷瓶,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的嘴角莫名地上扬…… 玉汝恒离开东宫,便看见小冬子迎了上来,垂首立在她的面前。 “奴才见过玉掌印。”小冬子躬身一礼。 玉汝恒眼神淡淡地应道,“可是厂臣传话?” “正是。”小冬子低声应道,“请您前去司礼监。” 玉汝恒不禁疑惑,适才见过面,怎得又要传她前去? 小冬子躬身走在玉汝恒身侧,低声道,“玉掌印,昨夜乐安宫死了人。” “死了谁?”玉汝恒不禁问道。 “昨夜皇后娘娘犯病,杀了两名宫女。”小冬子低声回道。 玉汝恒眸光一暗,这些时日她一直待在都知监,对宫内的动向不似以往了若指掌,也不至于如此闭塞,皇后宫中死人亦是大事,怎得未透露出半点风声?此事甚是蹊跷。 “你这些时日都在做什么?”玉汝恒双眸直视着前方,不过是有意无意地启唇。 “奴才知晓您高升,不便前去,便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司礼监。”小冬子机敏地开口。 “那日在占星台处出现的玫红短装女子是谁?”玉汝恒低声问道。 “她是肃亲王之女,名为司徒青颜,乃是青颜郡主,与她一同前来的便是离世子,司徒墨离。”小冬子如实回禀。 “就是那个喜欢独爱血的纨绔世子?”玉汝恒听闻过此人,不过,在她看来,那夜他的表现,实在是耐人寻味,亲眼所见,并非事实。 小冬子低声应道,“正是。” “这些时日可有何消息?”玉汝恒继续向前走着,这一望无际的永巷,她的眼中却并未任何的情绪。 小冬子连忙回道,“奴才也只是偷听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说来听听。”玉汝恒侧眸倪了一眼小冬子,后宫之中瞬息万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仔细斟酌。 申屠尊对她怕是早已经怀疑,她很清楚,他所了解的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 “近月,京城内涌现了一些可疑人物,听说是来自大冶国的余孽。”小冬子小心谨慎地说着,还不忘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大冶国?”玉汝恒不免心存疑惑,当初大冶国被申屠尊攻破之后,皇室宗亲早已经被屠杀殆尽,即便存活下来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怎会突然之间出现大冶国的人呢? “继续。”玉汝恒一面思忖着,一面向前走。 小冬子轻声说道,“皇上将此事交给督主追查,命他一月之内将余孽剿除。” “还有呢?”玉汝恒觉得此事太过于古怪。 小冬子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马上到司礼监,便低声道,“玉掌印,到了。” 玉汝恒抬眸看去,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恩。” 待玉汝恒步入司礼监,季无情正坐在正堂内等她,她随即垂首入内,“奴才参见厂臣。” “这几日随本座出宫。”季无情看向玉汝恒,冷声开口。 “可是皇上旨意?”玉汝恒躬身问道。 “都知监的事务本座已经交给新来的掌事去办,皇上那处本座已经请了旨意,你且回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在东阳们等着本座。”季无情似是料到玉汝恒会由此一问。 玉汝恒微微一顿,想着出宫办事,又是为了何事?不过,可以出宫,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她可以了解一些外面的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穿着一身布衣常服出现在季无情的面前,青丝用一根浅色的簪子高高束起,俊美如玉,温和淡然。 季无情身着着一件华丽的月白锦袍,只有在袖口绣着一些团云,面若冠玉,俨然一副偏偏公子。 玉汝恒侧身立在他的身旁,“厂臣请!”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这身装扮,转身便踏出了皇宫。 这是玉汝恒数月之后第一次出宫,季无情端坐在马车内,玉汝恒则坐在马车外,待马车离开皇宫,缓缓地入了街道,道路两旁的百姓却将目光落在了马车上,因着玉汝恒的容貌,更是引来了百姓纷纷侧目。 季无情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有那低声的议论声,他沉声道,“进来。” 玉汝恒自然不喜欢被人如此看着,也不再推辞,便低头钻入了马车,抬眸便看见季无情慵懒地斜靠在马车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玉汝恒觉得这样的季无情太过于邪魅,那一双素日冷然的眸子,如今微微勾起,越发地妖媚。 马车继续赶路,耳边自然也清净了不少,出了繁华的街道,继续向前驶着,这道路显然没有适才那般的平稳,有些摇摇晃晃,只感觉压过了一块石头,玉汝恒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向内倒去,她连忙扶稳,却被季无情一把拽入了他的怀中。 玉汝恒一手撑着身体,抬眸盯着季无情,“厂臣这是何意?” 季无情偏白的唇向一侧勾起,那双狭长的眸子更是眯起,俊美的容颜看起来妖娆魅惑,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际,用力一按,她的脸颊便贴在了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心跳声,“安心歇着,到了本座叫你。” 玉汝恒想要坐起身来,待看到眼前的情形,即便待会坐起,也避免不了再一次地倒在他的怀中,索性便这样躺着,总比坐着颠簸着强。 虽然很不习惯,却也再未挣扎,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中,索性将他当成肉垫,自个也不吃亏。 季无情闭着双眸,享受着这样独处的时光,感受着怀中安静的玉汝恒,觉得自个空洞的心好像是在慢慢地被这种异样的感觉填满。 玉汝恒感觉他们已经出了京城,四周甚是安静,她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此时此刻,她看到的季无情比在皇宫中那个整日阴沉着脸的季督主更鲜活。 季无情缓缓地睁开双眸,对上她探究的眸光,勾唇浅笑,手臂一动,她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玉汝恒盯着季无情,“厂臣很喜欢玩这种把戏?” 季无情只是这样注视着她,“本座只喜欢对你玩这种把戏。” “厂臣口味还真独特。”玉汝恒冷笑一声,“奴才并不喜欢。” 季无情低笑了一声,自她的身上起来,接着躺在她的身旁,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带着丝丝的诱惑,“本座美吗?” 玉汝恒侧眸望着他的容颜,诚实地回道,“厂臣容貌生得极好。” 季无情勾唇浅笑,他有多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玉汝恒能感觉得出季无情此时此刻愉悦的心情,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小玉子,你可知本座为何要这样对你?”季无情同样是不善言辞之人,在后宫之中经历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手上沾染着的献血无数,他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上心是什么感觉,而这个人还不是个女子。 玉汝恒觉得今日的季无情太过于不同,而且,很奇怪,她低声道,“奴才不知。” 季无情抬起手,指尖轻抚着她的容颜,“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座产生好奇,然后想要靠近,当她对本座冷淡的时候,本座便会变得烦躁,当她对本座无礼的时候,本座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可还是于心不忍。” 玉汝恒的心不免动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自个的行为会对一个人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更未料到,他竟然对她…… “奴才不过是身份低贱的阉人,与厂臣实在是……”玉汝恒正欲说明,而季无情却突然倾身向前印上了她的唇……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嘿嘿……更晚了,吼吼……表拍瓦…… 069 把戏(求月票) 070 心思(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0 心思(求月票)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讶异,却对上他微微勾起的狭长双眸,那双眸轻轻地一动,竟是万种风情。 她觉得这样的季无情才最是勾魂摄魄,她凉薄的唇瓣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季无情将她的手臂环上自个的腰际,握着她的手自他的腰际向下移动着,直至贴在那翘挺的臀上,他低头注视着她,“这处只有你碰过。” 他执起她的另一只手,她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他偏白的唇上,“这处也只有你碰过。” 玉汝恒有着片刻的怔愣,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小玉子,本座不理你是何人,本座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只要记得,本座对你的好。”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第一次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她不知为何他会对她如此特别?她也不知自个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只是此时此刻,她知道,他对自个并无恶意。 她抬眸注视着他浅笑着的双眸,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这样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也许,他冰冷了太久,需要这样的慰藉。 马车继续行驶着,车内甚是安静,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淡淡地心跳声,没有波澜,就像是一条涓涓的河流,细细地流淌着。 季无情喜欢这样的拥抱,她的身子很软很暖,他有时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男子?可是,他很清楚,入宫净身是非常严苛的,她不可能混入宫中。 玉汝恒觉得这样的拥抱太久,她缓缓地退了出来,季无情垂眸注视着她,勾唇浅笑,“本座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安稳过。” 玉汝恒不过是垂眸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躺在一侧,她总有种预感,这次出来,或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她并未问季无情带她出宫所为何事,而季无情也未提及,二人难得如此默契,心照不宣起来。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车夫纵身一跳,便站在马车旁,“厂臣,到了。” “恩。”季无情自马车上坐了起来,玉汝恒随即也起身,抢先下了马车,立在一侧。 季无情兀自起身,见她快速地逃离马车,莞尔一笑,便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抬眸看向眼前的庄园,便向前走去。 庄园外的家丁见来人衣着不凡,相貌堂堂,待看到他自怀中拿出的一块令牌之后,连忙跪在地上,“卑职参见厂臣。” 季无情面色冷然,启唇淡淡道,“起吧。” “是。”庄外的家丁恭敬起身,便垂首立在两侧。 季无情目不斜视地抬步向内走去,而玉汝恒则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侧,这处庄园处处透着诡异,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这里面行走的每一个人都有着高深的武功,而他们的言行举止,更是经过训练,想必这是东厂锦衣卫的情报所。 不远处,迎面走来了一名长相沉稳的青年男子,身着着飞鱼服,腰间佩戴着绣春刀,头上戴着圆顶官帽,整个人看起来有股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他疾步上前,待行至季无情的面前时,躬身行礼,“卑职贡喜参见厂臣。” 玉汝恒听着眼前青年男子自报家门,待听到那姓名之后,垂眸嘴角微微一动,这名字与他那形象着实不符,长相如此严峻之人竟然叫“恭喜”? 季无情不过是淡淡地应道,“情况如何?” “大冶国余孽的藏身之处分散在各处,如今只寻到两处。”贡喜如实回禀。 玉汝恒跟在季无情的身侧,他抬步向前走去,贡喜亦是立在他的另一侧,一同走向正堂。 贡喜警觉地看了一眼玉汝恒,虽然低着头,却也能看出她的长相,他眼眸闪过一抹惊艳,对于宫内之事,他也是知晓的,想来这位便是如今在后宫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玉掌印。 季无情步入正堂,翩然坐下,玉汝恒则是立在他的身侧,不发一言。 贡喜躬身立在他的跟前,等待训示。 季无情抬眸扫了一眼这处庄园,不过是冷声道,“抓紧些,皇上命本座一月之内剿除余孽,倘若差事办不好,本座头一个砍了你。” “卑职遵旨。”贡喜身形一颤,又是一礼。 “且去忙吧,本座随便走走。”季无情径自起身,便向外走去。 贡喜立在原地,却也不敢跟上前去,“是。” 玉汝恒跟在季无情的身侧,二人踏出正堂,信步走在庄园内,如今亦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整个庄园桃花漫天飞,季无情立在一颗桃花树下,月白锦袍映衬在桃花树下,身姿灼灼,越显妖娆。 他嘴角噙着笑意,抬手折了一枝桃花,仿造鼻尖轻轻地嗅着,当真是“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这样的人间绝色,怕是世上也绝无几人。 他缓缓地抬眸笑吟吟地看向玉汝恒,将手中的桃花递给她。 玉汝恒抬手接过那桃花,却听到一阵愉悦地笑声自季无情那处传来,他垂眸看着她,“在本座的家乡,每年到桃花盛开的时候,男子都会折桃花递给心爱的人,倘若心爱之人接过了桃花,便是接受了那人的心意。” 他一面说着,一面靠近她,随即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示意玉汝恒坐下。 玉汝恒的指尖转动着手中的桃花,见他双眸真切,便也不客气地坐下,而季无情突然靠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手中的桃花,声音夹杂着几分的魅惑,几分的浅吟婉转,“既然小玉子收了本座的桃花,本座日后便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本座负责,不能始乱终弃。” 玉汝恒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如此的娇声软语,怎得从他的口中发出,她侧眸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狭长的双眸不似以往的阴沉,反而碧波流转,那俊美的容颜更是面目含春,越发的妖媚,她从来不知,一个男子还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季无情见玉汝恒失神地看着他,他心情极好地起身,抬眸看着远方,一阵风吹起,桃花随风散落,漫天飞舞的桃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他长身玉立,竟然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玉汝恒自石凳上起身,立在他的身侧,那手中的桃花依旧盛开,明媚动人,她低声道,“厂臣带奴才前来这处,又是为了什么?” “熟悉熟悉。”季无情侧眸看向她,“日后,这里便由你来掌管。”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厂臣是做了决定?” 季无情勾唇一笑,“本座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倘若奴才不接受呢?” 季无情转身面对着她,高挑的身形立在她的面前,桃花落在他的发间,他的唇偏白,如今看着却有种淡淡的美艳。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倘若你不接受,死得便是你。” 玉汝恒淡然地眸子闪过一抹冷笑,她如今是在被迫承受他给她的好吗? 她主动地上前半步,仰头逼视着他,“奴才想要得到的,奴才自会自个想法子去得到,奴才从来不受嗟来之食。” 季无情抬起双手握着她的双肩,“本座将自个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基业都给了你,你却不要?”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当真是要给奴才?而不是缓兵之计?” 季无情扬声冷笑,收敛起笑意,“虽然本座跟在皇上身边二十年,可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本座,这东厂所接触到的比起皇上暗卫手中的,相差甚远,可是,这终究是本座的心血,即便皇上对本座动手,本座也不希望被就此毁了,你可明白?” 玉汝恒抬眸看向季无情,他给了她,难道就是真的好? “厂臣不怕奴才有朝一日,会将这东厂毁了?”玉汝恒凉薄的唇轻启,她很清楚,将来她一定会这样做。 “那也比毁在皇上的手中强。”季无情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如今的形势,对于她非常的不利,申屠尊明显是将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对付季无情,只是,她忽略了一点,为何申屠尊要置季无情与死地呢? 她盯着季无情看了半晌,“皇上为何要如此对待厂臣?” 季无情见她如此说,便知她已经有了决定,他上前俯身看着她,“小玉子是在关心本座?” 玉汝恒见他如此,她是在关心他吗?她该关心他吗?想想这些时日在宫中与他发生的事情,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又何来的关心呢? 季无情见她不回话,却也不再深究,他慢慢地转身,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了往日的阴沉乖戾,反而多了些许的轻松,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呢?整整二十年待在申屠尊的身边,如今却像是如释重负地将他辛苦创下的基业交给她?这不免让她感到疑惑与深深的不解。 她抬步跟在他的身侧,二人走在庄园内,用了整整一日,才将整个庄园走遍,每到一处地方,季无情都会告诉她这处的用途,待回到客房之后,玉汝恒直接问道,“厂臣为何要信任奴才?” “不是信任,而是你有野心。”季无情抬手退去身上的外袍,转身看向她,“小玉子,记得今日在桃花树下本座说过的话,即便有一日本座死了,那些话也都是真的,永远不会变。” 玉汝恒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曾经的他也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可是,当时的她不懂,如今,面对季无情,她依旧不懂。 季无情随即坐下,抬眸看着她,“时候不早了,早些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要事。” “奴才告退。”玉汝恒收回心思,这样的意外,对于她不知是好是坏。 季无情目送着她离开,嘴角地笑意深深,掌心摊开,一朵桃花花瓣泛着妖娆的红,他低笑一声,喃喃自语,“我就这样将自个的心交出去了?” 玉汝恒退出季无情的房间,便行至隔壁的屋子,待入内之后,她缓步行至软榻上坐下,低头看着手中的桃花,想起白日的情形,随即将桃花放在几案上,便起身去了里间。 申屠尊端坐在御龙宫内的书案上,这些时日,他已经习惯地在歇息的时候,转动着手腕上的手链,轻轻地摩挲着。 一道黑影落下,将今日在庄园内季无情与玉汝恒之间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申屠尊。 申屠尊听罢之后,薄唇勾起,“季无情对那小家伙当真动了心?” “二人关系甚是亲密。”一旁的暗卫如实回禀,他亲眼目睹,自然能看得出季无情看着玉汝恒的眼神甚是不同,他不可否认,那玉如恒当真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绝色容颜,他即便是身为男子,看着那样的画面,也有些心动。 申屠尊的笑意越发地深邃,“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朕倒要看看他该如何破这个局?” 翌日天亮,玉汝恒便起身,简单洗漱之后便出了房间,抬眸便看到季无情已经立在院中,眺望着远处。 她上前行至他的身侧,“奴才见过厂臣。” 季无情幽幽地收回视线,转眸看向玉汝恒,“可是去看看大冶国的余孽?”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 季无情抬步径自向前走着,玉汝恒抬眸看着今日的天色,透着挥散不去的阴霾,难道有事要发生? 不一会,季无情便带着她入了庄园内的地牢,地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甚是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刑具架上的刑具更是层出不穷,看着渗人,墙壁上亦是沾染着血迹,耳边传来用刑时传出的惨叫声,还有鞭挞声,声声刺耳。 她抬眸看着不远处,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头发湿湿黏黏,混杂着血迹贴在脸颊上。 玉汝恒不过是瞟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跟在季无情的身侧,她怎么在这?当时,自个可是亲眼看见她死在眼前的。 季无情走在前面,随即坐在了主位上,转眸看向一侧的玉汝恒,“这处的每一种刑法,本座都亲自动过手,小玉子可是要试试?” 玉汝恒听着季无情的话,突然想起之前他熟稔地女红手法,不禁问道,“上次厂臣缝制的官袍,可是用在刑具上?” “自然是,为了能缝制出好看的人皮,本座可是苦练了许久。”季无情得意地开口,转眸看向玉汝恒,“不过,手法生疏了。” 玉汝恒嘴角明显一抽,这等手法还算生疏,那他当时必定是下了一番苦功。 季无情总算看见了玉汝恒不同的神色,他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接着便看见贡喜垂首走了过来,“厂臣,那女子嘴硬的很,酷刑之下,仍旧撬不开她的嘴。” 季无情不过是淡淡地扫眉,“这等事情还用问本座,该如何做,你自个看着办便是。” “是。”贡喜得到了季无情的允准,接着转身便离开。 玉汝恒看见他前去的方向正是她适才看到的那人,她眸光一暗,便看向季无情,“厂臣,奴才想去见识见识。” 季无情看向玉汝恒,“好。” 玉汝恒抬步便向前走去,季无情则坐在主位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玉汝恒抬步入了刑房,便看见那女子被放在了另一个刑架上,如今看去只剩下半条命,她紧闭着双眸,一言不发。 贡喜见是玉汝恒,也不敢怠慢,冲着她微微颔首,便命人将那女子的双手绑了起来,双腿放在一条长木凳上,她的双手已经受过夹刑,不停地流着血,双腿上更是血肉模糊,玉汝恒想起曾经她灿烂的笑容,活泼的性子,如今却变成如此,玉汝恒的心莫名地一阵抽动。 “云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在这处?”玉汝恒心下思忖着,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惑,可是,她却不愿让眼前的女子再受诸多的苦。 眼前的女子感受到一束强烈的目光看着她,双腿上被放着一层一层的木板,她咬紧牙关,不让自个叫出声来,抬眸却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似是回光返照一般,双眸不停地流着眼泪,那已经被咬破的唇竟然发出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容,直至那笑声消失,她便这样睁大双眼闭了气。 “贡指挥使,她断气了。”行刑的手下抬手放在女子的鼻息间,接着收手上前回禀。 玉汝恒始终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她认出自个了吗? 贡喜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神色淡然,并无任何的异样,抬手道,“抬下去。” “是。”两名手下便将那女子抬了出去。 玉汝恒转眸看向贡喜,接着便抬步离开了牢房,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云儿天真烂漫的笑声,心中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甚是烦闷。 她收敛起心神,季无情看着她如今的神色,却也不多问,只是起身,便离开了牢房。 玉汝恒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她已然做了决定,大冶国不能再有人牺牲了,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子民。 她抬眸看向季无情颀长的背影,她一定要亲手毁了东厂。 季无情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折射出的冷寒,他继续向前走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小玉子,不要让本座失望。” 玉汝恒想着适才地牢内的情形,除了云儿,她并未看到其他的人,云儿为何会潜入大骊国呢?那么剩下的大冶国的人又在何处?她一定要赶在东厂的人找到他们之前,抢先一步。 她垂眸仔细地想着适才云儿的神情,她的双眸直直地看着自个,还有那笑声……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眸光时,却正好撞上季无情看来的目光。 “那名女子你认识?”季无情缓缓地逼近她,低声问道。 “奴才并不认识,不过……”玉汝恒迎上季无情的双眸,显得甚是平静,她自幼便学会如何掌控自个的情绪。 “不过什么?”季无情越发地靠近,盯着她温和淡然的双眸,似是要看出个究竟。 “不过,那女子正是奴才喜欢的类型。”玉汝恒不慌不忙地回道,脸上显现出几分的惋惜,“只可惜,奴才无福。” 季无情见她表情真挚,他狭长的双眸微眯,盯着玉汝恒,“本座难道不是你喜欢的?” 玉汝恒收回视线,“奴才不敢对厂臣有其他心思。” “为何?”季无情步步紧逼,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却抵在了桃花树下,身体轻轻一晃,桃花散落,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桃花纷飞,遮住了玉汝恒的视线,她抬眸对上季无情的双眸,低声道,“奴才是男儿之身。” “男儿之身难道就不能喜欢本座?”季无情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地盯着她。 玉汝恒觉得季无情这几日越发地不正常,对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她淡然的眸光一暗,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厂臣对奴才心存何心思,奴才自然管不着,可是,奴才对厂臣并无厂臣所想的那等心思。” 季无情盯着她看了半晌,只是低声道,“那你是对昌隆帝姬有了那等心思?”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怎得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她有说过自个对申屠璃有其他的心思吗?她猛地抬起双手,便将挡在她面前的季无情推了出去,而季无情顺势却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再次地抵在桃花树下。 这次桃花树的晃动比适才还要大,桃花纷纷落下,飘落在彼此的身上,迷乱了他们的双眸,季无情只是怔怔地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比之桃花还要娇艳的笑容,“本座的心思你可明白?不论你对本座有无心思,本座的身心如今都是你的,你焉能不负责?” ------题外话------ 亲耐哒们,天天早上更新,啦啦啦啦……真好……嘿嘿……求月票啊,吼吼…… 070 心思(求月票) 071 反咬(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1 反咬(求月票) 玉汝恒对于季无情如此刻意的诱惑俨然一怔,曾经的她,太过于神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即便是他,也从未如此过。 玉汝恒轻轻地抬起手,指尖碰触那勾起泛着明媚的唇上,她的身体也缓缓地他靠近,微微仰着头,雪白修长的颈项上贴着几瓣桃花,粉面桃花,让人看着迷醉。 季无情显然有些僵硬,是她太过于美好,还是这样主动地亲近,出乎他的预料,从一开始,他与她之间便是你追我躲的游戏,他步步相逼,而她却淡然相退,对于她的淡漠,激起了他内心争强好胜的心,是这些年来不曾有过的心境,他想要征服她,想要拥有她,想要让她眼中只能看到自个…… 她的靠近,让他有些不适应,可是,却不知该如何闪躲,只是这样怔愣地任由着她带着丝丝凉凉的指腹轻轻地滑过自个的唇,在他失神之际,她薄唇微勾,将那碰触了他唇的手指含入了自个的口中,舌尖卷起手指,细细地吸允着,那温和的双眸闪动着,比起素日淡然的神色更多了几分灵动,那白璧无瑕的容颜,映衬着粉色的桃花,让他看着迷醉……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动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手指上沾染着晶莹的水珠,她将手指慢慢地靠近他的唇,季无情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如今的动作上,近了……近了…… 却在他失神之际,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另一只手猛地一推,她身形一闪,便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了他的禁锢。 季无情怔愣在原地,已然收回了思绪,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怨的神色,一场勾引被反勾引的戏码便就此告终。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染过一抹笑意,也许她不知清楚,这样毫无杂质,带着几分明媚的笑容,对于季无情意味着什么,他知道,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地沉沦了。 她抬步便向前走去,季无情立在桃花树下,无力地转身,将后背靠在树干上,桃花纷落,香气扑鼻。 玉汝恒走了一段,翩然转身,便看见桃花树下,那长身玉立的月白身影,说不出的灼灼其华,她也记住了这样的季无情。 玉汝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云儿之事她历历在目,大冶国在她离开之后,难道还发生了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很清楚,自个如今情报来源的闭塞,她暗中的筹划绝对不能被申屠尊有所察觉,即便他如今怀疑她的身份,也不能露出一丝的马脚。 云儿,你不会白死…… 季无情抬眸看着满天的桃花,该发生的终归要发生,他狭长的双眸微敛,恢复了以往阴沉的神色,抬步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两日,玉汝恒都跟着季无情奔波着,将东厂所设立的情报所逐一地查看了一番,这期间,他再未有过那日的话语,也再未对她有过其他的举动。 那日的事情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是独留给他最美好的梦。 玉汝恒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她从来都表现的冷淡,更何况,季无情算得上真正的男子吗? 离开皇宫,在外待了几日,对于玉汝恒来说,也算是另一番的收获,她对于大骊国如今的朝政局势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对于季无情与申屠尊也有了更深的看法。 申屠璃离宫已经有一个半月,算算日子,不日便要回宫,后宫之中怕是不会再宁静。 玉汝恒入宫之后,季无情便去了御龙宫,而她则是回了都知监。 看着时候尚早,简单地歇息片刻,她便动身前去了乐趣园。 御龙宫内,申屠尊正襟危坐,冷若冰霜,威严十足,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望而生畏。 季无情恭敬地垂首立在大殿中央,等待着他示下。 申屠尊放下御笔,抬眸看了季无情一眼,一如往常,“这几日可查出些什么?” “回禀主子,奴才已经派人密切关注大冶国的动向,如今只寻到一半。”季无情如实地回禀着。 申屠尊冷冷的收回视线,“那便继续。” “是。”季无情低声应道,彼此之间流动的气息已然不似以往那般和谐,或许,自始至终,申屠尊都未信任过他。 季无情踏出御龙宫,抬步向前走去,他抬眸看着眼前巍峨高耸,层峦叠嶂的皇宫,这里,他待了整整二十年,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李安知晓玉汝恒前来,颤颤巍巍地上前跪在她的跟前,“奴……奴才见过玉掌印。” “园内可是发生了大事?”玉汝恒见他如此紧张,冷声问道。 “双栖苑出事了。”李安低声回道。 “出了何事?”玉汝恒一面入园,一面淡然地启唇。 “双栖苑那十名舞姬,昨夜全部暴毙。”李安小心地跟在玉汝恒的身侧,低声回禀。 玉汝恒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冷视着李安?“此事可禀报皇上?” “已经上报,皇上传话,妥善安葬。”李安低垂着头,不敢看玉如恒。 玉汝恒勾唇冷笑,转身便向前走去,“皇上已下了旨意,照办便是。” “是。”李安低声回道。 玉汝恒继续向前走着,并未前去双栖苑查看,这十名舞姬与已经失踪的秦素妍有着莫大的关系,正好赶在季无情回来之前暴毙,这其中难道没有其他隐含之意?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一声,便去了雪豹那处。 雪豹看见她自然是欢喜不已,见她步入铁笼,连忙扑上去,险些将玉汝恒清瘦的身体扑倒,她看着雪豹,不禁笑道,“可是想我了?” 雪豹嘤嘤嘤地低吼着,伸出爪子拽着她的官袍,不停地用脑袋蹭着她。 玉汝恒半蹲在地上,摸着雪豹的茸毛,低声道,“云儿走了。” 雪豹睁大双眼盯着玉汝恒,以为她在伤心,用头蹭着她的掌心,以此来安慰着她。 玉汝恒看着雪豹如此乖巧,不由地笑着,“如今也只有你跟我最亲近。” 与雪豹寒暄了几句之后,她便起身离开了乐趣园,不由自主地便去了云景行那处。 云景行正在用晚膳,菜色单一,甚是清淡,玉汝恒入内的时候,他抬眸见是她,眉眼间划过一抹笑意,放下筷子,“心情不好?”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不知为何,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很亲切。 她缓步上前,坐在他的身侧,低声应道,“恩。” 云景行清冷的双眸微动,突然抬起手臂便将她揽入了怀中,“那便闭上眼歇会。” 玉汝恒未料到云景行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微微的一顿,感受着他怀中淡淡地气息,她莫名地觉得安心,慢慢地合起双眸,便这样靠在他的怀中。 云景行感受着怀中玉汝恒透着的疲惫,也许,她从来没有将自个的情绪释放过,也从来不曾这样靠着一个人,他平静的心在此刻掀起阵阵的涟漪。 不过是片刻,她便睁开双眸,自他的怀中离开,转眸便看到他桌上的饭菜,眸光一簇,“景帝素日就吃这些?” “粗茶淡饭也未尝不可。”云景行的语气甚是淡然,对于眼前的吃食表现的云淡风轻。 玉汝恒却觉得他不应该待在这处,过着这般的日子,“景帝等得人可是等到了?” 云景行拿起碗筷,抬眸看向她,“还没有,你可要用些?” “好。”玉汝恒起身,便踏出了宫殿,片刻之后,便拿着一双碗筷走了进来。 云景行并未动筷,只是安静地等着,待她入内,他只是淡淡地笑着。 玉汝恒随即坐在他的身旁,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抬眸看着他放下面纱的容颜,“景帝可有法子解了这毒?” 云景行的手微微一顿,“倘若我一辈子都会是这幅模样,你还会如此待我吗?” “会。”玉汝恒对上他清冷的双眸,回答的甚是干脆。 云景行浅笑道,“那解与不解有何关系?”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看似轻飘的话却显得如此厚重。 云景行见她盯着他看着,难得勾唇浅笑,“再不用,饭菜便凉了。” 玉汝恒收回视线,低头便看到自个碗中已经放满了菜,她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这样的云景行,总是让她莫名地想起他来。 玉汝恒离开之后,云景行依旧习惯地立在窗边发呆,也许,这已经成为了他在这里排解情绪的一种最好的方式。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清瘦漂亮,温和如玉,手段却也狠辣,他想着想着,那沉寂千年的双眸似是染上淡淡地柔光,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地浓了起来。 玉汝恒抬步向都知监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便看见季无情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似是在等着她。 她收敛起心思,抬步行至他的面前,“奴才见过厂臣。” “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无所顾忌了。”季无情转身直视着他,语气阴沉。 玉汝恒垂首道,“奴才不知厂臣所言何意?” “皇上迟早会对云景行对手,以你现在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护得住他?”季无情不似从前,逼问她与云景行是何关系,却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 玉汝恒垂眸,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她很清楚,依着她如今的能耐,连半日都护不了,可是,她就想护着,没有缘由,只是想这样做。 季无情见她不回话,“本座跟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当真愿意?” “本座说过,那日在桃花树下所说的,永远不会变,你只要记得就好,也不枉本座将心记挂在你的身上。”季无情的语气放缓了许多,那狭长的双眸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吸入眼中。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心中早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厂臣如此信任奴才,那奴才岂有不为的道理。” 季无情蓦地勾唇笑了,他看着玉汝恒的双眸,“好,本座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玉汝恒能感受到季无情此刻愉悦的心情,她突然发现自个越发地看不透他,难道这些年来,他都是在戴着面具示人? 季无情突然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记得本座的话,永远要记住。” 玉汝恒怔愣着,她突然感觉到他话语中透着的诀别,他当真肯放下一切? 她抬眸第一次流露出不解,即便是她,放弃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会心有不甘,他却能如此坦然地放下? 季无情松开她,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玉子,如今发现本座的魅力了?可是喜欢上本座了?” 玉汝恒不可否认,这样的季无情是富有魅力的,她毫不违心地回道,“奴才有点慢慢喜欢厂臣了。” 季无情虽然不知这种喜欢是介于什么,可是,他已经有些满足,能够让玉汝恒放下芥蒂,去接受的人,怕是少之又少,他笑了,那样的笑容是不曾有过的,似乎这二十年来,都未曾这般放肆纯粹地笑过,夜色下,银光洒在他一身褐色麒麟官袍上,他俊美的容颜似是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皎洁月光,透着暖人心脾的华光。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任由着他绽放着如此妖冶迷人的笑容。 不过是片刻,季无情收回了笑容,依旧是那阴沉不定的季督主,他抬手轻抚着玉汝恒的耳畔,转身离开。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那颀长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他已经渐行渐远。 她收回视线,也许一开始,这样的结局便早已经注定,他们终究会分道扬镳。 她径自回了都知监,待踏入值房,便看见申屠尊端坐在方榻上,闭着双眸,周身散发着冷冽寒气,显然是在等她。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不过是微微一顿,恭敬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可是想好何时动手?”申屠尊缓缓地睁开双眸,幽暗深邃的双眸冷视着她,犹如一座冰山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收敛双眸,平静无波地回道,“皇上当真想要季督主死?” “不是朕要他死,而是你。”申屠尊突然起身,缓步行至她的面前,俯身冷视着她,“他死了,这督主之位便是你的,君无戏言。” 玉汝恒并未看他,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隐藏着的冷然的气息,他可以如此对待季无情,日后必定会这样对她,可是,如今的局势,由不得她做选择,既然他想让她做棋子,那她又有何妨? “奴才遵旨。”玉汝恒躬身一礼,低声应道。 申屠尊又靠近了一步,抬手将她的下颚勾起,那冷峻的容颜渐渐逼近,他逼视着她,“你当真舍得下手?” 玉汝恒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一丝的波动,“皇上何出此言?” “桃花树下的景色听着都动人。”申屠尊凉薄的唇勾起,亦是盯着她那不染而赤的樱唇看了半晌,缓缓地便要贴上去。 玉汝恒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势,垂眸冷声道,“皇上可要想清楚,奴才并非季督主,事事对您顺遂。” 申屠尊见她竟然躲开他的亲近,他眸光一沉,“朕有法子让你顺遂。” 玉汝恒抬眸迎上他冷冽的寒光,冷笑一声,“那奴才宁可做这个小小的掌印,也纵然不会爬上那位置。” 申屠尊仔细地打量着她,红唇微抿,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白璧无瑕的容颜,夹杂着丝丝的冷意,她毫无畏惧地反驳着他,没有该有的尊卑。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大步上前,捏住她的下颚,低头便要吻上她的唇。 玉汝恒猛地抬起膝盖,便要抵在他的要害处,申屠尊幽暗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身子一侧,便错开了她的攻势,玉汝恒抬手在他捏着自个下颚的手腕上一动,他的手自然滑落,她机敏地向后一退,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凌厉,“奴才即便卑微,却也有反抗的能力。” 申屠尊感觉手腕一痛,从未见过如此快速的点穴手法,他眸光一凛,身形一闪,强壮的身体直接将她撞在了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双眸射出肃杀之气,低头逼视着她,“这普天之下,敢对朕动手的,你是头一个,你说朕该如何罚你?是将你的手折断,还是将你拦腰砍了?” 玉汝恒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此刻周身蕴藏着的压迫慑人的气息,她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惧怕,只是觉得自个必须要加快修炼,倘若没有高深的武功,永远受制于人。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牵制着强行抵在墙壁上,她仰着头,盯着申屠尊不卑不亢。 申屠尊低头对上她在此时还如此淡然的双眸,他凉薄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朕倒要尝尝你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滋味,竟然让他们如此念念不忘。” 他启唇碎出冰冷的话语,低头便印上了她娇软的唇,他的唇带着丝丝的温热,不似他的人那般的冰冷,只是,那鼻翼间充斥着的浓重冷寒之气,使得这个吻带着几分的戏谑与强势。 玉汝恒睁大双眸,平静地看着他,而他更是撬开了她的唇,抵入了她的檀口,细细地品味着。 玉汝恒感受到强烈的气息充斥着在她的唇齿间,她瞅准了时机,便狠狠地咬下,转瞬间,唇齿间溢满了血腥味,申屠尊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不停地翻搅着那血腥味,转瞬,便咬着她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玉汝恒吃痛地闷哼一声,她的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不动声色地抬起脚尖,用力地踩在了他的靴子上,那力度足矣将那脚踩断。 申屠尊那幽深的双眸一沉,便离开了她的唇,那唇瓣上依旧残留着彼此的血迹,他冷视着她此刻满面通红的容颜,那娇艳的唇滴落着殷红的鲜血,越发地诱人。 他似乎意犹未尽,便又要强吻上去,玉汝恒侧着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而她突然猛地转头,用力地撞上了他的额头,申屠尊未料到玉汝恒会有这一招,不惜伤害自个,以此达到伤人的目的,他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刺痛,双手自然缓缓地松了一些。 玉汝恒连忙抽手,手腕快速一动,指尖点在了他的双手腕上,接着连忙点在了他的腰腹上,申屠尊便被定在了原地。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阴狠,她猛地一推,申屠尊整个人便向后栽倒,后脑顺势撞在了方榻一角,前额的痛疼加上后脑的撞击,即便是再武功高强之人,如今也会觉得晕眩,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玉汝恒上前一步,盯着他昏睡的模样,过往的种种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抬手用手背擦去唇瓣的血迹,双唇被咬得红肿,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邪恶,上前三两下便将他扒了个精光,将他拖入了里间,而后从床榻下拿出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她私自让富春偷偷舀来的刑具,她拿过铁链,绑在了他的腿上,接着轻轻一跃,便轻松地落在了房梁上,而后拉近铁链,申屠尊整个人便被倒吊了起来,他的另一条腿顺势晃动着,如今身无寸缕,诱人的风景当真是一览无余。 她轻轻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前世害她国破家亡,她还未找他算账,今夜倒好,竟敢轻薄与她,想及此,她抬眸冷视着申屠尊,接着又拿出两条铁链,锁在了申屠尊的两条手臂上,一条绑在了窗棂上,一条绑在了石柱上,而她又从箱子内拿出了许多板夹,一个一个地夹在了申屠尊的身上,夹板上连着细绳,她则是拿过一张椅子,悠然自得地坐在他的面前,手中握着许多的细绳。 过了片刻,申屠尊幽幽转醒,便觉得浑身冰冷,他低头看着自个如今的情形,见玉汝恒坐在他的面前,他眸光一冷,射出嗜血的寒光……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最近在调整生物钟,本来定好闹钟早上五点起床码字,结果睡过头了,嘤嘤嘤…… 071 反咬(求月票) 072 开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2 开花(求月票) “你如此做,便应该清楚所要承受的后果。”申屠尊很快冷静下来,面若寒霜地碎出那句话来。 玉汝恒冷笑一声,轻轻地动了一下细绳,申屠尊身上每一个要害处都夹着夹板,只要微微一动,便传来丝丝的痛苦,一个不算什么,可是全部加起来,也足矣与酷刑媲美。 “后果?”玉汝恒薄唇微勾,那细长的双眸微眯,“奴才当然知晓后果,不过,在承受后果之前,皇上应当也该好好享受一番。” 她说着又动了一下,申屠尊面无表情,剑眉微蹙,神情越发的冰冷,可是,玉汝恒能感觉到他的痛意,她抬眸看着如今被吊着的申屠尊,挺拔矫健的身姿,结实紧致的肌肉,他的身形无疑是完美刚毅的,任谁看了都会血脉膨胀。 俊朗如寒星的容颜,透着不怒而威的冷寒,他冷视着玉汝恒,双眸射出冷冽的寒光,似是转瞬间便能将玉汝恒千刀万剐。 “找死!”申屠尊何曾受过这般的境遇,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可是,这个小家伙竟然对他的震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怕。 “皇上,您说奴才该拉哪个好呢?”玉汝恒不理会他的盛怒恐吓,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自个手中的细绳,挑出了两条,轻轻地一动,他胸口夹了两个,她手腕一动,夹板夹着胸口的细肉,夹板被快速地扯了下来,便夹着的细肉瞬间变成红色,看着甚是诱人。 玉汝恒嘴角一勾,内心挤压已久的邪恶思想如今彻底地暴露出来,她细长的双眸眉梢微勾,不似以往看着那般的温顺,反而多了几分的邪佞,狠辣,她如今悠然地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带了几分的邪魅,哪里还有以往那般做奴才的样子,她就像是一个手握生死大权的王者。 申屠尊乍一看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如被刀割的疼痛,只是直视着她。 玉汝恒迎上申屠尊探究的双眸,她薄唇向一侧斜勾着,整个人慵懒中带着几分的美艳诱惑,这一份的惬意媚态是任何人都无法模拟的,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申屠尊的眸光一暗,“玉汝恒,你可知自个是在玩火?” 玉汝恒挑眉,笑容越发地邪恶,接着看着他胸口处那夹板扯出的两个血印,她接着又动了一下细绳,“接下来该动哪根细绳好呢?不如皇上选一个?” 申屠尊盯着玉汝恒,头一次,他看不透一个人,如此鬼魅的神情,如此魅惑人心的模样,却做着如此诡异之事,他自认自个的手段算得上是残忍,可是,他如今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发觉,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他邪恶之人。 对于这样的发现,申屠尊一向凉薄的心,却生出了一丝的波动,他盯着玉汝恒,见她又扯动了一下细绳,而那夹板正好夹在他的腋下,她他顿时一阵恼怒,“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玉汝恒缓缓地上前,如今的申屠尊是倒吊着的,她上前俯身,居高临下的对上他看来的双眸,她慢慢地逼近,靠近他的冷峻杀气十足的容颜,却荡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啧啧了两声,“皇上怕是一早便有了杀奴才之心,不过,如今奴才还有些用处,故而,您才未动手。” 申屠尊冷寒的双眸微眯,如今他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他正自行地冲破穴道,表面上却还要强忍着将她生吞活剥的怒火,沉声道,“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玉汝恒低笑一声,她输过一次,就不会再输第二次。 她微微转动双眸,那眸子划过一抹冷意,她直视着他,手腕一动,他两处腋下的夹板便扯出,这下,比起胸口的夹板撕扯的疼痛,还要刺痛,他的额头亦是噙着一丝薄汗,这种的痛比起在他的身上划一刀,都来得让他发火。 玉汝恒仔细地观察着申屠尊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忍耐力与承受能力比寻常人要强大,可是,她更清楚,这样的申屠尊才更可怕。 她接着又开始扯了起来,不到片刻,他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印痕,转瞬变成了青紫色。 她抬眸看着他,似是在欣赏着杰作,甚是满意地点头,“皇上可是消气了?” 申屠尊觉得自个如今浑身都疼,不似针扎的疼痛,不似刀割的疼痛,是带着丝丝的酥麻的钻心的疼。 他冷寒的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不发一言。 玉汝恒见他如此,低声道,“皇上还是不要强行攻破穴道,否则的话,伤到自个,导致内力受损,那奴才可担待不起。” 申屠尊冷视着她,“朕是养了一只豹子在身边。” 玉汝恒勾唇浅笑,“不是,皇上是养了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申屠尊眸光一沉,一顺不顺地盯着玉汝恒,如无数的冰刀插在了她的身上,玉汝恒拍着手,接着靠近他,指尖滑过他身上的伤痕,“皇上倘若应允奴才一个条件,那奴才便放下皇上。” “什么条件?”申屠尊深吸了口气,感觉她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冰冰凉凉地游走在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似是减缓了许多,这样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忍不住地要杀人。 玉汝恒双眸微微转动,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低声道,“赐臣一道免死金牌。” “哼,你还怕死?”申屠尊冷哼一声,将他扒光吊挂着,还对他做出这等子事情,早就应该想到,他到时候该如何将她一寸一寸的吞了,想也别想。 玉汝恒盯着申屠尊,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链,眸光一暗,“难道皇上不想知道这手链的秘密?” “你知道?”申屠尊冷沉着俊朗的容颜,那双眸中射出寒光,“这世上,除了两个人知道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那手链,低声道,“皇上将这手链时时带着,想必这手链对皇上很重要吧?” “自然。”申屠尊侧眸看着那手链,如今这样被倒吊着着实让他不舒服。 玉汝恒勾唇一笑,“皇上可知这手链原本有两条,这乃是大冶国暗帝的随身之物?” “你是如何知道的?”申屠尊盯着她,不免心生疑惑。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奴才从何而知,皇上可是想好了,给奴才免死金牌?” 申屠尊眸光一冷,“玉汝恒,朕当真是小看了你。” 玉汝恒看向申屠尊,又看向那手链,“皇上为何对这手链如此情有独钟?难道是为了睹物思人?” 申屠尊直视着她,勾唇冷笑,“朕向来薄情,这手链内蕴藏着什么,想必你比朕清楚。” 玉汝恒微微收敛眸光,轻轻地点头,“是啊,看来是奴才多想了。” 申屠尊重重地呼了口气,“想要免死金牌,也要将朕放下来。” 玉汝恒挑眉,“皇上君无戏言,奴才自然要放了皇上,只是,奴才向来做事谨慎,免死金牌一刻不在奴才手中,奴才一刻不安稳。” 申屠尊知晓她会如此,他转眸看向手腕上的手链,眸光一沉,“朕的龙袍内一块。” “奴才谢皇上。”玉汝恒适才在扒他衣裳的时候,便看到一块免死金牌,她接着转身,行至外间,将那免死金牌拿了过来,放入自个的怀中,顺带着抱着龙袍走了过来,而后便将他放了下来,低头看着申屠尊,“皇上是自个更衣,还是奴才服侍?” 申屠尊见她如今又恢复了以往的乖顺,哪里还有适才那副嚣张的模样,他眸光一沉,“还不给朕解开穴道。” 玉汝恒低眉顺眼地应道,“是。” 话落之后便快速地将他的穴道解开,待她收起手时,申屠尊却猛地将她扑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那双眸子透着锐利的光芒,迸射着怒火。 玉汝恒对上他的双眸,“皇上对臣有意思?” 申屠尊见她面色淡然,他双手撑在两侧,目露凶光,“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玉汝恒抬手主动地勾着他的颈项,“奴才可不是女子,对于男女之术自然不懂,不过,皇上想要奴才好好服侍,那奴才自然不敢怠慢。” 她一面说着,手指已经自他的颈项缓缓地向脊椎移,申屠尊抬起双手便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你又想对朕做什么?” 玉汝恒的双眸依旧淡漠,她低头看着申屠尊强而有力的手臂压在她的身上,她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奴才哪敢对皇上做什么?” 申屠尊寒玉的双眸溢满了肃杀之气,“朕既然给了你免死金牌,便不会杀你,不过,朕并未应允你,不能罚你。” 玉汝恒似是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不过是淡淡地看着他,“皇上如今压在奴才的身上,这也算是罚?” 申屠尊冷视着她,对上她那双温和的双眸,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时日的画面,他仔细地打量着玉汝恒的神情,将她突然翻了个身,玉汝恒不知申屠尊会如何,她很清楚,一旦将他放开,他定然不会轻易地饶过自个,大不了被他暴打一顿,反正不会伤及性命便是,可是,他如今这样,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申屠尊突然掀开她官袍的曳撒,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他该不会对她…… 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不过为了证实自个的想法,她侧眸,装作一副较弱的模样,看向申屠尊,“皇上,可是要奴才将丁香油拿来?” 申屠尊盯着她看了半晌,“丁香油?” “正是啊。”玉汝恒接着说道,“难道您与季督主欢爱的时候,不用丁香油的吗?” 申屠尊这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他本就冷若冰霜的容颜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冰霜,“不用。” 玉汝恒挑眉,见他幽暗的双眸凝上了一层黑雾,隐约还能看到怒火,她心下了然,原来他跟季无情没有那档子关系。 如此一想,他定然不会对自个做什么,不过,他如今为何要扯他的长裤? 申屠尊一手按着她的后背,一手撕扯着她长裤的细带,“朕之前不用,如今倒想试试。” 玉汝恒显然一怔,这还能继续吗?她用力地翻身,可是,申屠尊显然用了大力气,她无法动弹,侧着身子,抓住了他撕扯着自个细带的手臂,“皇上,您当真要试?” “君无戏言。”申屠尊冷沉着双眸,一副铁了心的架势。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便松开手,突然转变了态度,一副认命的模样,“奴才适才出恭,忘记带手纸,只要皇上不嫌弃就好。” 申屠尊明显地一抽,低头盯着她露出的纤细雪白的腰肢,“朕不嫌弃。” 玉汝恒继续说道,“皇上可是自个去拿丁香油?” “朕说过不用。”申屠尊咬牙切齿地说道,盯着她微微侧着的臀,掌心似是凝聚了一片火光,抬手便隔着长裤狠狠地拍了下去。 “啊!”玉汝恒料想申屠尊下手会重,未料到竟然这么狠,她并未忍住叫喊声,而是拔尖了嗓子,大声地叫出声来,那声音听着有几分的魅惑,还有痛意,在申屠尊又要打下去的时候,玉汝恒连忙哭喊着,告饶道,“皇上,奴才不行了,倘若没有丁香油,您这样继续的话,奴才会死的。” 申屠尊见她妆模作样地假哭着,那声音甚是楚楚可怜,连带着声音都夹着几丝的哭腔,只是,如今夜色寂静,外面候着的不止宫人,还有东厂的番子,他的暗卫,她这一声出去,这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他堂堂的皇上竟然对一个阉人…… 他盯着玉汝恒,她是头一个,让他失去了理智的人,如今她这一叫嚷,显然是被她算计了。 玉汝恒依旧假模假式地嘤嘤嘤地哭喊着,还不忘抬手拽着他的手臂,如今的他一丝不挂地挡在她的面前,背对着窗口,而玉汝恒眼角滴落着晶莹的泪珠,红唇紧咬,加上适才被申屠尊咬破如今依旧红肿,凄凄惨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晓如今在里面正在上演着何等惊心动魄,面红耳赤的画面。 申屠尊不甘示弱,继续又拍了一巴掌,反正事情已经被坐实,他申屠尊还从未这般狼狈过,有气无处发,他就打了又如何? 玉汝恒显然有些低估了申屠尊,他竟然将错就错了,她细长的双眸微微一暗,便感觉到自个的屁股要开花了。 接连着被打了数十下,玉汝恒还不忘配合地放声大叫着,放肆地叫喊着,似是要将宁静的夜空划破。 屋外当值的宫人听着那声音,不免对玉汝恒存了几分的同情,连带着一向杀人如麻的东厂番子,听到这声音也不免未玉汝恒默默地哀悼。 申屠尊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自个内心的火气发泄地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而自个宽厚的掌心也泛起了丝丝的疼。 他冷视着玉汝恒,见她脸颊泛红,双眸通红,更是泪流满面,他的脸色越发的低沉,“你倒委屈,你比朕委屈?” 玉汝恒见他说出这番话来,冷不丁地破涕为笑,看着他如今身上布满的紫印,青丝散乱,周身依旧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可是,却显得有些狼狈。 申屠尊见她蓦地笑了起来,他幽暗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掌心火辣辣地疼,似乎这些巴掌不是拍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了自个的手上。 玉汝恒从地上缓缓地起身,半蹲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一丝被打了之后还疼痛的感觉,她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尊,低头看着他的掌心已经红肿,再看向他如今半跪着的姿势,那象征之地跃然而起,甚是晃眼,她不由得红了脸,侧着双眸,止住笑意,“皇上,您倘若不更衣,该染风寒了。” 申屠尊见她避开了自个,这才低头看到自个如今的这幅狼狈模样,他越发地生气,可是,看到她两颊挂着泪痕,适才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也不知为何,他径自起身,捞起一侧的龙袍便入了屏风。 玉汝恒见他入了屏风,连忙侧身看着自个的长裤,好在她警醒,适才他拍的时候,她点了自个的麻穴,才不会如此地疼痛,她顿时松了口气,接着便起身,便觉得臀部传来阵阵的疼,“丝……”嘴角抑制不住地发出响声。 申屠尊快速地穿戴好之后,便抬步走了出来,待看到玉汝恒总算露出了疼痛的神色,他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地消了下去,他亦是很快地恢复了理智,再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亦是没有了一丝的亮度。 他直视着玉汝恒,因这时才的叫喊,面色绯红,如此看去,反倒少了男子的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明亮的烛光下,她缓缓抬眸,便对上他的双眸,见他面色阴沉,连忙收起情绪,便若无其事地向他靠近,不过,那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看着甚是有趣。 申屠尊莫名地扬起凉薄的唇瓣,却是转瞬即逝,他大步上前,在越过玉如恒的身侧时,用力地撞了她的肩膀一下,玉如恒如今的麻穴已经解开,臀部上的钻心的疼一涌而上,能够保持着脸色不变地站在这里着实到了极限,却被申屠尊这样用力一撞,她的身体便向后倒去,接着便重重地坐在地上,臀部更是传来了剧烈的痛意,让她紧皱着眉头。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踏出了里间,只是那眉宇间的冷寒褪去了几分,染上了一丝的暖意。 玉汝恒咬牙起身,狠狠地盯着申屠尊挺拔的背影,他绝对是故意的,她慢悠悠地跟着踏出外间,她一定要再找机会,让他也常常屁股开花的滋味。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将这仇给记了下来,待行至他的面前时,申屠尊正襟危坐,他也好不到何处去,如今不止身上疼,手掌也疼,他用力地握拳,盯着玉汝恒低眉顺眼地模样,冷哼一声,“还不给朕上药。” 玉汝恒如今哪有心思给他上药,她还愁自个的那处该如何上药呢? 不过,想起她适才的杰作,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随即低声应道,“是。” 接着转身便又磨磨蹭蹭地,一瘸一拐地向里间走去,那模样儿看着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申屠尊冷眼旁观,另一只手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有节奏地敲着,那声音跟玉汝恒走路的脚步声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玉汝恒听着那发出的指尖敲打在几案上的声音,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接着拿了上次为申屠璃擦了剩下一半的玉肌膏走了出来,不过脚步依旧缓慢,不过,这巴掌打得值,明日,申屠尊不喜女色,独爱宫人的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她倒要看看申屠尊该如何收拾。 走了好一会,玉汝恒才行至申屠尊的面前,将玉肌膏放在一侧,抬眸看向申屠尊,“皇上可是要奴才服侍您上药?” 申屠尊侧眸盯了一眼那玉肌膏,“这给谁用过?” “奴才用过。”玉汝恒直言道,接着便将玉肌膏打开,双手递给申屠尊。 申屠尊拿了过来,放在鼻翼间轻嗅了一下,便听到玉汝恒低声道,“前几日,奴才长了痔疮,便用了一些。” “咳咳……”申屠尊猛地呼出了一口气,双眸迸射出一抹杀气,冷视着她,“给朕重新拿一瓶。” “皇上,奴才家底单薄,好不容易积攒了些银两舀来了一瓶,哪里还有?”玉汝恒如实地回禀道,她的确没有了。 申屠尊将那玉肌膏顺手丢了出去,沉声道,“给朕拿十瓶玉肌膏来。” 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是,主子。” 玉汝恒低垂着头,不紧不慢地开口,“皇上当真是大方,可是皇上知晓奴才身子较弱,恐下次服侍不周,故体谅奴才,特意赏赐给奴才的?”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写到一半哭了一场,才回来码字,所以更新的晚了,抱抱…… 推好友紫菱衣文《左少的心尖宠儿》 苏妍儿怎么都想不到,数十年男友,毕业后残忍跟她分手转眼娶了富家千金。她一个穷人小小养女,爹不疼,娘不爱。 他左奕臣,堂堂江安市里四大豪门家族之一的左家排列第三代玄孙,现任的左氏族集团总经理,跺跺脚江安市里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天意还是故意。 她无心引诱,他有心上钩。 酒醒之后,他邪恶的手指轻摩挲她的侧脸,气息徐徐“我会负责的。” “做不成他的女人,来做我的。嗯。?!” 她逃,他追 072 开花(求月票) 073 被揍(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3 被揍(求月票) 申屠尊俊朗的容颜即刻黑沉了下来,他幽暗的双眸微眯,抬手便将身旁的玉汝恒拽入了怀中,掌心覆在了她的臀上,只是这样没有用力气地碰了一下,都足矣让玉汝恒痛得呲牙咧嘴。 玉汝恒如今哪里有力气跟他争抢,只能忍着痛,索性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薄唇紧抿着,白给的靠垫,不靠白不靠。 申屠尊未料到她并未挣扎,反而理所当然地靠在了他的怀中,此刻,他拍了她的那只手搭在几案上,另一只手环过她纤细的腰际,此刻正贴在她的臀上,他掌心滑过一丝柔软的触感,他本想狠狠地按下去,让她拿话恶心他,可是,他突然觉得自个太过于幼稚,故而便将手收了回来,装作自然地贴在了她的腰际。 玉汝恒如今懒得动弹,见申屠尊再未有任何的动作,将自个所有的重心都靠在了他的身上,闭着双眼,便这样舒缓着疼痛。 她突然想起当时拍打季无情的时候,他表现得却异常的镇定,想必,没有像她这般疼,毕竟,她的力度比起申屠尊的,那可是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申屠尊感受着怀中娇软的身子,那坚硬的心莫名地晃动了一下,他始终目视着前方,过了片刻之后,见她依旧没有动静,他眸光一沉,“还不起来。” 玉汝恒却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奴才被皇上折腾的太狠,现在哪有力气。”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名暗卫飞身落下,这话显然是玉汝恒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那暗卫低垂着头,适才不过一撇,便看见申屠尊怀中的玉汝恒,他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个锦盒,“主子,玉肌膏。” “放下。”申屠尊冷声道,也并未避忌,而是直接将玉汝恒从自个的怀中推了出去。 玉汝恒被申屠尊便这样从怀中甩了出去,暗卫将锦盒小心地放在地上,便欲起身离开。 玉汝恒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后退去,后脚跟连连后退了几步,正巧抵在了那锦盒上,她灵机一动,身体便直直地向后倒去,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暗卫的头顶上。 申屠尊见她到这个时候,都如此机敏,待看向那暗卫低着头,脸色显然黑了下来,他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只是那暗卫头顶上的圆顶帽上有一个凸起,玉汝恒这样坐下去,显然是雪上加霜,她素日平淡的脸色如今泛白,痛得浑身一颤,她坐了好一会,才渐渐地缓解了臀上的痛意,从那暗卫的头顶站了起来,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暗卫阴沉着脸,闪身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见她痛得比他厉害,心中的火气顿消,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 玉汝恒抬眸盯着申屠尊,露出了一丝的为难,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子,给他上药?还不如给自个上药呢。 她吃力地弯腰,将那锦盒拿了起来,申屠尊正襟危坐,等着她前来服侍,却见玉汝恒抱着锦盒慢悠悠地向里间走去,压根未理会他。 申屠尊觉得自个身为帝王的威严,今夜在她这处显然没有多大的威慑,他深邃的双眸微沉,“进去做什么?” “奴才身子不适,无法服侍皇上。”玉汝恒一面慢悠悠地挪着步子,一面低声说道。 申屠尊肃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跨过她的身侧,一阵冷风席卷而过,他已经挡在了她的跟前。 “朕的话你敢不听?”申屠尊俯视着她,冷声道。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突然将他的手抬了起来,放在自个的额头上,竟然是滚烫的,她有气无力地开口,“皇上觉得奴才如今能有力气?” 申屠尊温厚的掌心覆上那噙着丝丝薄汗的额头,掌心滑过柔软的热浪,让他的手指微微地一动,他直视着她如今的神色,本就白皙的容颜如今更是苍白无色,那伶牙俐齿似乎也没有了斗志。 他眸光一沉,抬起双手便将她捞入怀中,横抱着转身便大步地向里间的床榻走去。 玉汝恒身形一晃,便又重新靠在了他宽厚的胸膛上,她抬眸看着申屠尊,此刻心中溢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淡淡地收敛起目光,申屠尊并未有片刻的温柔,而是将她直接丢在了床榻上,玉汝恒未免屁股再遭殃,在她落在床榻上的时候,机敏地翻滚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床榻上。 申屠尊双手环胸,斜靠在床榻一侧,冷冷地盯着她,“既然不能站着,便趴着给朕上药。” 玉汝恒侧眸望着他,见他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冷硬强势,她冷哼一声,实在是不愿应付他,反正,如今,她有免死金牌在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申屠尊见她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冷厉的双眸盯着她,“玉汝恒,你以为有免死金牌,便可以有恃无恐,将朕不放在眼里。” 玉汝恒扭头不去看他,闭着双眸,漫不经心地开口,“皇上,奴才动不了,没法服侍您。” 申屠尊凉薄的唇微动,身形一动,便坐在了床榻上,踢了靴子,挺拔的身躯便躺在了她的身旁,接着用力一挤,便将玉汝恒挤向床榻里侧。 玉汝恒转眸看着身旁申屠尊躺着笔挺的身体,她温和的双眸微微一动,继续闭着双眼,不去理会他。 申屠尊见她紧闭着双眸,瘦小的身子躺在自个的身侧,淡淡地气息,没有一丝的话语,那眉宇间透着淡漠,薄唇微抿,泛着一丝的苍白,短暂的冷静之后,他恢复了理智,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抬眸看着眼前的值房,眸光射出一抹冷意,他这是在做什么? 冷寒的双眸看向趴在床榻上的玉汝恒,他收敛起双眸,起身离开了值房。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他周身散发着的冷意到如今还未消散,她皱着眉头,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她该怎么上药呢? 她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抬起将帷幔拉下,慢悠悠地扯着自个的长裤,接着又将亵裤扯下,打开玉肌膏,剜了一些,便摸索着上药,突然值房的门被大力地推开,申屠尊去而复返。 玉汝恒暗骂了一句,连忙将锦被扯了过来盖在自个的身上,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申屠尊冷视着帷幔内那若隐若现的身影,眸光一沉,便拿过一旁的锦盒,蓦然转身离开了值房。 玉汝恒见他将剩下的八瓶玉肌膏全部带走,她嘴角一撇,“小气。” 申屠尊拿着锦盒越过都知监,便向御龙宫走去,晚风习习,吹拂在他本就冷峻的容颜上,他掌心火辣的疼痛感已经逐渐地消失,因着红肿,泛着疼。 他步履沉稳,走起来并未有任何的异常,只是,每动一下,身上就像是便扯动了,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玉汝恒那狡猾邪恶的笑容,还有那夹板扯动的疼痛,他眸光越发地冷沉,不一会便入了御龙宫,径自行至龙榻旁,将龙袍褪下,低头看着身上布满的青紫印,拿起一旁的玉肌膏,便自行上药。 玉汝恒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便又将锦被掀开,床榻四周弥漫着玉肌膏的清香之气,她侧着头想要看看伤势,却觉得费力,便又重新上着药,待上药到一半的时候,值房的门再一次地被推开,她连忙将手收回,扯起锦被盖上,语气透出了不耐烦,“有完没完?” 当她低吼出声时,便看到一抹身影走了进来,掀开帷幔,并不是申屠尊,而是季无情。 “怎么?不想看到本座?”季无情长身玉立,身上穿着一件丹青色锦袍,墨发上插着一支墨绿色竹簪,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清朗,显然不似素日那副督主的阴沉样子。 玉汝恒看向季无情,“厂臣深夜造访,又是为了什么?” 季无情见她盖着锦被,那唇瓣上明显有被咬破的红肿,两颊泛着不同寻常的红,双眸更是泛着泪光,如此看去,俨然一副受尽虐待的样子。 他狭长的双眸弯成好看的弧度,俯身向前缓缓靠近,低头盯着她咬破红肿的唇,声音透着丝丝的魅惑,“皇上动了你这处?” 玉汝恒抬眸盯着季无情,见他如今的口气中夹杂着几分的怒意,还隐约有股醋味,她温和的双眸微转,“还好,奴才已经讨要回来了。” 季无情抬手,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唇瓣,“如何讨要的?” 玉汝恒眨着眼,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诱惑,她觉得自个如今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万一他突然掀开锦被,那她岂不是露馅了? 季无情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床榻上,整个人便这样向她逼近,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想要转眸,却觉得自个便逼入了死角,“厂臣不是已经知道了?” 季无情勾唇一笑,“听到的,不如亲眼看见的,更何况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 玉汝恒认同地点头,头一次觉得季无情说话意味深长,她微微地用手臂撑着自个的身子,低声道,“厂臣便将听到的当成真的便是。” 季无情突然上前,凑近她的唇,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另一只手已经悄然隔着锦被覆在了她的臀上,“可还碰了这处?” 玉汝恒明显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她看向季无情,“碰了,而且,还不是一次。”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明显一暗,他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收起,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温软的唇瓣轻轻地贴着,季无情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不过是蜻蜓点水,他自然地抬眸看着她,“既然能让皇上碰,是不是也要让本座好好尝尝?” 他说着便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掀起,玉汝恒似是一早便料到他有如此的举动,连忙将官袍放下,遮挡住了臀部,可是,却还是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还有那红肿的淤青。 季无情侧眸看了一眼,双眸一凝,玉汝恒快速地将锦被盖上,盯着季无情,“奴才被揍了。” 季无情有着片刻的呆愣,盯着她此刻带着微微痛意的面容,心里的那股烦躁荡然无存,反而有种愉悦的感觉。 他便这样向前倾着身子,跪在床榻上勾唇笑了起来。 玉汝恒觉得一阵头疼,抬手揉着眉心,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厂臣,奴才要上药,您就不能出去?” 季无情见她生了怒气,连忙止住笑意,低头看着她,“你当初揍本座的时候,那股狠劲去何处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厂臣这是在幸灾乐祸?” “本座给你上吧。”季无情说着,便从她的手中拿过玉肌膏,便要再一次地掀开锦被。 玉汝恒哪能让他动手,连忙用手按住锦被,却正好将掌心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柔软的掌心带着丝丝的暖意,让他的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她看着季无情,“奴才自己来,哪能劳烦厂臣呢?岂不是玷污了您的眼?” 季无情以为她不好意思,便将手缓缓地收回,接着下了床榻,便离开了里间。 玉汝恒见他坐在外间,顿时松了口气,一面透过帷幔盯着他的举动,一面快速地上药,她头一次如此狼狈过,心里更是对申屠尊记恨了几分。 不一会,待上好药之后,玉汝恒已经是大汗淋漓,她连忙将长裤穿好,便觉得那火辣辣的疼痛在渐渐地消失,一股丝丝的凉意正蔓延全身,她这才深吸了口气,接着便将帷幔掀开,依旧盖着被子,趴在床榻上。 “厂臣,奴才好了。”玉汝恒侧着头冲着外间说道。 季无情径自从软榻上起身,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缓步入了里间,在玉汝恒看来,那笑容怎么看都极其的刺眼。 季无情见她细长的双眸冷视着自个,他的心情莫名地极好,他缓步行至床榻旁,极其自然地坐在她的身旁,脑海中浮现出他适才看到的那如玉的肌肤,心中莫名的荡漾起来,“皇上为何揍你?” 玉汝恒看向季无情,“厂臣来这处是为了这个?” 季无情见她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性子,不免有些叹息,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点都不可爱。 可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喜欢看到她这样的模样,他低声道,“想你了。”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抬眸看着天色,“快要三更了,厂臣既然确认了奴才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便可以回去了。” “本座乏了。”季无情说罢,便躺在了她的身旁,俨然一副他不走的架势。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适才皇上也在这处躺过。” “哦!”季无情侧眸盯着她,勾唇一笑,“那本座就应该躺着。” 玉汝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大骊国后宫当真没有一个正常的?她可是阉人,怎得就招来了这一帮子的牛鬼蛇神呢? 她抬眸看向季无情,“厂臣,奴才跟您一样,是阉人,难道您当真看上奴才了?” 季无情侧眸盯着她,见她甚是严肃地看着他,他微微抬手,将锦被掀开,兀自在自个的身上盖了一些,将她突然纳入怀中,“这样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奴才对厂臣并没有您想的这种意思。”玉汝恒果断地拒绝,对于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她日后提防还来不及,更重要的是,一个阉人能做什么?还是一个马上要死了的人。 季无情也不知自个为何会如此,只是觉得他这二十年来从未随心所欲过,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刻,让自个随心所欲一回,他不顾玉汝恒的挣扎,一只手环过她的颈项,按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颊贴在自个的胸口,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际,那纤细的腰际不盈一握,比女子的还要柔软,他不过是轻轻地揽着,彼此之间依旧保持着一丝的空隙。 玉汝恒今夜被折腾的有些疲累,见自个挣扎不过,便也不再费力气,她知晓,两个阉人在一处,如今也做不了什么,她便安稳地合上双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淡淡地心跳声,便这样悄然睡去。 季无情见她变得如此乖顺,竟然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意外之余却是欣喜不已,他低头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媚,也许,这是他唯一能留给自个的一些美好的回忆。 五更时,玉汝恒便醒来,抬眸便看到自个身旁空无一人,季无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撑起身体,微微一顿,觉得自个昨夜当真是太过于放纵,怎得会让他们躺在自个的身旁呢?就连季无情离开,她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玉汝恒一面思忖着,一面下了床榻,臀部依旧疼痛,不过,这玉肌膏效用极好,疼痛比昨夜减轻了不少。 她脚步极慢地踏出值房,待行至御龙宫时,申屠尊身着龙袍,抬步走了出来,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便下了玉阶,坐上龙撵,玉汝恒带着都知监的宫人在前方引路,如今天色还未大亮,春末的天气依旧冰凉,引路的她自然要走得快些,而申屠尊显然是下了口谕,让他们脚步加快,如此,今日前行的速度比素日要快了许多,这使得她走起来越发地奇怪。 昨夜发生之事,虽然宫人没有提及,可是,这后宫之中,自然有各宫的眼线,皇上后宫嫔妃众多,自登基至今,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个妃子,众人以为皇上性子寡淡,一心将心思都扑在了前朝之上,便也未多想,可是,经过昨夜一事之后,众人才恍然,原来皇上并非寡淡,而是口味独特,不好女色,不好男色,好阉人? 其他的宫人跟在玉汝恒的身后,见她走得甚是奇怪,极不自然,却不敢左顾右盼,只能低着头,暗自猜测。 申屠尊端坐在龙撵上,身姿笔挺,那双眸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前方,幽暗的双眸比起这天色还冷冽几分,可是,他那冷峻的容颜下,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盯着前面走得极快,时而一扭一扭,时而一瘸一拐的玉汝恒,昨夜积压的怒火,如今算是彻底地消散了,觉得心情通畅。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玉汝恒当然知晓申屠尊是故意刁难,她更清楚如今自个走路的姿势是有多奇怪,她索性停了下来,而后面紧跟着她疾步向前的宫人猛地停了下来,便接二连三地撞在了一起,顺势跌倒在地上一大片。 玉汝恒转身,慢悠悠地行至申屠尊的龙撵前,他敢刁难她,她就给他难堪。 申屠尊端坐在龙撵上,抬眸看着前方一片狼藉,接着便看到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随即跪在他的面前,“启禀皇上,奴才身子不适,如今行动不便,可否告假?” 申屠尊冷视着玉汝恒,“不准。” 玉汝恒那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怨,抬眸看向申屠尊,声音中更是带着几分的柔弱,“皇上,实在是您昨夜对奴才下手太重,奴才实在是动弹不得。” 此话说得甚是暧昧,如今正是站在甬道间,这声音在寂静的永巷内似是鬼魅般的回荡着,任谁听了都能理解成其他的意思,身旁的宫人更是羞红着脸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申屠尊凉薄的唇明显动了一下,冷厉的双眸射出肃杀之气,还未开口,便又听到玉汝恒继续说道,“皇上,奴才当真是体虚乏累,着实走不动,今夜怕是无法服侍您了。” 玉汝恒的话看似无心,言辞恳切,可是,在旁人听来撒娇意味十足,申屠尊周身笼罩着黑雾,宁静的甬道上袭来一阵冷风,令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地打着冷战。 申屠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露出一抹冰碎的笑意,自龙撵上走了下来,行至她的跟前,半蹲着看向她,在一众宫人的惊诧中,他将玉汝恒抱入了怀中…… ------题外话------ 咳咳……啥也不说了……这两天调整好时间,以后就不担心鸟,啦啦啦…… 《名门闺杀之市井福女》纯露鬼鬼 自创名门,闺杀天下!讲述重生女检讨自己前世的错误,努力护着母亲,与家人一起努力奋斗,在市井中家长里短,与父族各种宅斗,在皇权中各种宫斗的传奇故事!妞们一定要收藏,养肥了慢慢看,很好看的! 073 被揍(求月票) 074 和亲(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4 和亲(求月票)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盯着申屠尊看了一眼,见他抱着她转身便上了龙撵,沉声道,“走吧。” “是。”一旁的长随应道,尖声道,“起驾!” 玉汝恒便这样被他抱着继续前行,申屠尊始终目视着前方,直至銮驾快行至金銮殿时,申屠尊突然一抬手,便将玉汝恒从怀中丢了出去。 玉汝恒还在思忖着申屠尊怎会如此好心,如今这便印证了她的想法,好在她反应较快,在她被无情地丢出去时,她一手撑着地面,顺着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才跪在地上。 申屠尊自龙撵下来,抬步便向金銮殿走去,而玉汝恒则忍着臀部传来的痛意,直至他入了金銮殿,她才起身,立在殿外。 玉汝恒心中思忖着这几日发生之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耳边传来朝堂之上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圣上,凌王戍守边关,半月前与大远国交战,大获全胜。” 玉汝恒听到“凌王”二字,不由得一怔,这凌王又是谁? 她暗中思忖着,记得小冬子曾经提到过,申屠尊还在太子位时,后宫皇子众多,不过如今活下来的却只有一人,便是六皇子申屠凌,此人自幼便不在宫中,随着当年的镇西将军前往边关,时至今日,除了边关的将士,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近几年来,他屡建奇功,申屠尊登基之后,更是将他封为了凌王,如今依旧在边关戍守。 申屠凌?玉汝恒自嘴边仔细地咀嚼了这三个字,依着申屠尊残暴的性子,能够在他手中活下来的皇子,的确需要细细地琢磨。 早朝之后,申屠尊径自踏出了金銮殿,他习惯于下朝之后步行回御龙宫,今日如旧。 玉汝恒跟在一侧,大远国与大骊国有不少的摩擦,云景行御驾亲征时,被申屠尊生擒,怕是与申屠凌脱不了干系,看着眼前的局势,申屠尊下一个目标便是大远国,她眸光一沉,申屠尊倘若将大远国拿下的话,那么,这世上便没有人与之抗衡,她的计划不是要满盘皆输了? 她思虑再三,云景行必须尽快回大远国,此事再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申屠尊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直至回到御龙宫,再未看她一眼。 玉汝恒离开都知监后,便前往乐趣园,表面上看似无恙,可是,这宫内无人不知她昨夜受了皇上的宠幸,故而,看着她的眼神也与以往不同。 季无情正在乐趣园等她,她垂首入内,眉目淡然。 “你可以动手了。”季无情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抚着眼前的一株桃花,轻嗅了一下,索然无味,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日他与她在桃花树下的情形。 玉汝恒低垂着头,“厂臣可是准备好了?” 季无情勾唇一笑,抬眸看着远方,“你对本座可有半分的不舍?”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抬起,看着他仰望天际的侧影,身姿卓然,俊美邪魅。 她随即低声道,“有。” 季无情灿若一笑,缓缓地转身,盯着玉汝恒低头的模样,在这后宫之中,惧怕他,想他死的人何其多,可是,他统统不在乎,未料到末了,却在乎上这么一个小东西。 他上前半步,立在她的面前,“本座创下的基业,你好好利用。” “奴才定当物尽其用。”玉汝恒知晓,这是他给她的选择,也是申屠尊给她的选择,更是她自己的选择。 玉汝恒自乐趣园出来,便去了云景行那处,她刚入宫殿,便看见云景行端坐于方榻上,神色依旧那般的冷寂,见是她,“你受伤了?”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身侧,却不能做,只是站着,“景帝在这处,消息也这般灵通。” 云景行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我消息灵通,是你身上玉肌膏的味道太浓。” 玉汝恒盯着云景行,却也不再拐弯抹角,“景帝等得人可等到?” “或许等到了,或许还未出现。”云景行说得甚是深奥。 玉汝恒低声道,“倘若景帝还未等到那人,大远国却被破了,您该如何?” 云景行兀自起身,行至窗边,淡雅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缘来缘灭,我护了一次,不想再护第二次。” 玉汝恒知晓云景行有他的心思,可是,如今却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明白,多说无益,倘若他不走,即便是将他绑了,也是于事无补。 她漠然,垂首道,“即使如此,那奴才告退。” 云景行看着她,“你特意前来,便是问我这件事情?” 玉汝恒毫不掩饰自个的想法,低声道,“景帝可知凌王?” 云景行依旧是一身茶白锦袍,他独自一人孤傲地立在窗边,纱窗外倾斜而下的暖光洒在他周身,泛着淡淡的飘渺之气。 他转眸看着玉汝恒,“你发觉了什么?” “不过是觉得当年您被擒事有蹊跷。”玉汝恒觉得依着云景行如此淡泊的性子,怎会被生擒了? 云景行嘴角一勾,“即便有蹊跷,也改变不了结果。” 玉汝恒觉得自己越发地看不透云景行,不止云景行,就是季无情与申屠尊,也让她觉得神秘莫测,她似乎被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黑色漩涡之中,找不到出口,却也无法停止。 可是,如今,她所需要的是兵力,需要的是财富,却一样都没有,她拿什么与申屠尊对抗呢? 她如今的身份即便回到大冶国,也不过是已经死去的人,那些子民又怎会臣服与她? 玉汝恒不过是躬身一礼,便抬步踏出了宫殿。 待离开东宫,迎面便看见申屠乐笑吟吟地冲了过来,她不过是淡然地抬眸,便恭敬地立在原地。 申屠乐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小玉子,你不能跟皇上在一块,璃儿姐姐会伤心的。” 玉汝恒眸光微动,淡淡地回道,“奴才不知六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申屠乐低声道,“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宠幸你的事情。”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昨夜发生之事,申屠尊是有意为之?倘若没有他的默认,怎会弄得满城皆知?他的意图是什么?是顺理成章地让她取代季无情的位置?那么取代之后呢? 申屠乐见玉汝恒不开口,接着又说道,“璃儿姐姐回宫了,你随我去玉粹宫吧。” 玉汝恒收敛思绪,低声道,“奴才还有差事要办,便不陪六公主殿下了。” 申屠乐却不依不饶,上前拖着她的衣袖,“不行,你必须要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乐俏丽的脸庞上浮现着坚定的神色,她不露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六公主殿下,奴才的确有要紧差事。” “让她去。”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便看见申屠璃已经缓步向她走来。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见她神色依旧,出宫两月,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反倒是清减了许多。 “奴才参见昌隆帝姬。”玉汝恒连忙躬身一礼。 申屠璃不紧不慢地行至她的面前,不过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既然不想见本公主,那还不走?” 玉汝恒听得出申屠璃话语间的怒气,她淡然地应道,“奴才告退。” 申屠璃依旧站在她的跟前,见她步履从容地自她身旁越过,便抬步向前走去。 申屠璃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消失地身影,怔愣在原地,眼角一片酸涩,转身便大步向前走去。 申屠乐见申屠璃伤心地离开,连忙追上前去,紧紧地跟着,见她伤心,自个也不免哗哗地掉着眼泪。 申屠璃突然转身,便疾步向玉汝恒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申屠乐呆愣在原地,脸上挂着泪痕,一脸茫然地看着申屠璃突然消失的身影。 玉汝恒一路向都知监走去,富春那处这些时日依旧按着原计划进行着,季无情适才的话语萦绕在她的耳畔,事情当真到了这个事情,她突然有了一丝的犹豫,倘若这样做了,那么,到时候她该如何掌控如此混乱的局面呢? 她走得极慢,一方面是因为自个如今臀部还是疼的厉害,一方面则是她陷入了沉思。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置若未闻,突然一道倩丽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目光透着冷厉,还能听到她心跳如雷鼓,低喘着气,此刻正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收回思绪,“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申屠璃深吸了口气,“本公主离开不过两月,你便另觅新欢了?” 玉汝恒见她语气透着嘲讽,“公主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申屠璃直视着她的容颜,向前靠近了一步,“本公主只是想看看你。” 玉汝恒抬眸对上她溢满泪光的双眸,不禁有些愕然,“公主殿下,奴才不值得公主殿下如此相待。” 申屠璃的心沉了下来,怔愣在原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小玉子,倘若本公主要走了,你会想本公主吗?”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抬眸看向申屠璃,“公主殿下刚从青苔寺回来,又能去何处?” 申屠璃紧咬的红唇泛起淡淡地笑意,“这些时日,你可想过本公主?” “回禀公主殿下,奴才没有。”玉汝恒如实地回道。 申屠璃嘴角的笑越发地明媚,只是那眼角却滴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她的双手放在,“看来本公主在你的心中不值一提。” 玉汝恒未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很清楚自个的处境跟身份,更加地明白,申屠璃对于她的心思,所以,她要断绝了申屠璃的念头,这世上,最是一个情字最伤人,而申屠璃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奴才告退。”玉汝恒恭敬一礼,便抬步离开。 申屠璃在她越过自个身边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侧着身子抱着她的肩膀,低头便隔着官袍,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玉汝恒眉头微蹙,心中越发郁卒,她这两日当真是煞气冲天,被又打又咬。 申屠璃松开她,伸出的自个的手臂,“本公主知道你记仇,你咬回来。” 玉汝恒眸光微敛,说得如此直白,她倘若真的咬下去那还得了?她微微垂眸,“奴才不敢。” 申屠璃将手臂放下,冷笑出声,“原来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更何况咬了。” 她说罢,转身便跑着离开,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她奔跑的身影,轻轻地动了一下肩膀,“果然是兄妹,下手都是这么狠。” 申屠璃一口气跑回了玉粹宫,申屠乐在寝宫内等着她,见她阴沉着脸,径自步入了寝室,未曾看她一眼,她有些失望地站在原地。 古嬷嬷是陪着申屠璃一同回宫的,如今刚刚打点完一切,才知晓申屠璃去寻玉汝恒了,不过看着她如今这幅模样,心疼地跟了进去,“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 申屠璃颓然地坐在床榻上,抬眸看向古嬷嬷,“皇上已经决定了。” “何时决定的?”古嬷嬷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那慈爱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适才。”申屠璃无力地靠在床榻上,抬眸看向古嬷嬷,“她对我从来没有过一丝的不舍,她的心中根本没有我。” 古嬷嬷知道她说得是那个长着一张祸国容颜的玉汝恒,她随即跪在申屠璃的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小祖宗,她不过是个奴才,您可是尊贵的公主,再说了,皇上怕是知道了你的心思,故而才要断了您的念头。” 申屠璃闭上双眸,大大咧咧地躺在床榻上,“我想歇会。” “老奴告退。”古嬷嬷知晓申屠璃的性子,这世上能让她如此上心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她看上的,当真是一个祸害,虽然古嬷嬷不在宫中,却也对宫中的事情了若指掌,一个阉人,仗着自个有几分聪明与姿色,不但勾引了景帝与季无情,如今,竟然爬上了龙榻,她怎么可能对申屠璃上心呢? 申屠乐踌躇地站在外面,见古嬷嬷走了出来,她撅着嘴上前,“古嬷嬷,璃儿姐姐是不是伤心了?” 古嬷嬷低头看了一眼申屠乐,面露严肃地回道,“六公主殿下,您该出宫回府了。” 申屠乐对古嬷嬷是心存畏惧的,适才是太过于担心申屠璃,如今这才反应过来,收敛起脸上的担忧,乖顺地应道,“哦。” 古嬷嬷目送着她离开玉粹宫,老练精明的双眸闪过一抹叹息,这样心思单纯的申屠乐,日后还是不要入宫的好。 她转身便又重新入了寝室,见申屠璃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呆望着天顶,一言不发。 她上前行至申屠璃的身旁,“小祖宗,您答应了?” 申屠璃渐渐地收回眸光,“你觉得我有拒绝的能耐吗?” “可是……”古嬷嬷终究是不忍心的,“老奴心疼您。” 申屠璃慢悠悠地将视线收回,“如此也好,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奢望。” 古嬷嬷看着她这幅神态,不知是喜是悲。 玉汝恒回到都知监,全身无力地趴在床榻上,双手撑着下颚,申屠璃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要离开? 此时,值房外传来声音,“玉掌印。”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富春为何在这个时候过来,她低声道,“进来吧。” 接着便从床榻上慢慢地爬起来,抬步走出里间。 富春已经入内,将手中的账本递给她,“玉掌印,局内有些账目未对上,奴才拿来与玉掌印过目。” “李掌印客气了。”玉汝恒看向富春,“你如今亦是掌印,怎能自称奴才?” 富春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笑道,“在奴才的心中,您永远是奴才的主子。” 玉汝恒勾唇一笑,拿来了一旁的软垫半坐着,抬眸看向富春,便但手中的账本拿了过来,仔细地看着,二人坐的几近,也不过是问着一些与局内事务有关之事,不过,这话语中投射出的另一层含义,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待富春离开之后,玉汝恒的心着实放下了不少,玉汝恒简单地用了一些午膳,不敢有片刻的停歇,便前去都知监忙碌。 直至夜色暗下之后,申屠尊这处也批阅完了奏折,抬眸便看到垂首立在不远处的女子,他眸光深邃,不露一丝的神情,“说吧。” “是。”眼前的女子正是皇后姚慕青,她躬身立在申屠尊的一旁,比起那日前来的时候,神色肃穆了许多,“主子您料想的不错,季无情接近玉汝恒另有目的,他已经察觉出您要对他下手,故而,便将计就计,只是,他对玉汝恒好像不是虚情假意。” “你如何看出他对玉汝恒不是真的利用?”申屠尊肃然起身,挺拔威严地立在大殿中央。 姚慕青如实回禀,“女人的直觉。” “直觉?”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冷光,直射在姚慕青的身上,“倘若他对玉汝恒不单单是利用,那此事怕是更有趣了。” “主子,玉汝恒接近您必定是另有所图。”姚慕青自然听闻了昨夜之事,不过,她太清楚申屠尊的性子,怎么可能好男色。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冷凝地看着前方,“对朕有所图的不止她一人,她想要玩,朕便陪她好好玩玩。” 姚慕青心下微怔,她知晓,申屠尊已经彻底地盯上了玉汝恒,玉汝恒即便有通天的本事,怕也逃不出申屠尊布下的天罗地网,她的心莫名地划过一抹哀伤。 申屠尊侧眸看了一眼姚慕青,“大冶国可有动静?” “还有一批潜藏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甚是神秘,而且很狡猾,属下派人紧密跟踪,到最后还是功亏于溃。”姚慕青低声回道。 “是大冶国暗帝所留下的?”申屠尊冷声开口。 “是。”姚慕青低声道,“前些日子,有京城的人偷偷潜入了大冶国,之后便消失了,不知此事是否与潜入宫中的那位宠臣有关?”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微凛,“人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的进展,朕要等到什么时候?” 姚慕青连忙单膝跪地,“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尽快寻到。” 申屠尊低头盯着手腕处的手链,想起昨夜玉汝恒说过的话,凉薄的唇微动,“退下吧。” “是。”姚慕青不敢耽搁,转身便退出了御龙宫。 申屠尊仔细地看着那手链,幽暗的双眸划过一抹嗜血的冷光,好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玉汝恒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这几日,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她过得也甚是舒畅,只是心头总是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几日会发生大事。 申屠璃自那日之后,便再未来寻过她,而季无情亦是待在司礼监,不曾露面。 玉汝恒从富春那处得到了大冶国近些时候的消息,与她之前预想的相差无几,申屠尊果真是赶尽杀绝,如今的大冶国,已经全部地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她不由得想起他来,这两月,他都从曾再出现过?难道离开了吗?还是他在等待着什么时机出现? 这一日,玉汝恒依着往常五更起身,行至都知监,申屠尊端坐在龙撵上,只是那双眸子却未离开过她。 待行至金銮殿外的永和们处,申屠尊自龙撵上下来,抬步径自入金銮殿。 玉汝恒若无其事的跟上前去,接着便候在殿外,一道清冷的身影立在她的身侧,她并未抬眸,便知道是谁。 “厂臣有何吩咐?”玉汝恒抬眸看着她问道。 “本座不过是过来看看。”季无情垂眸盯着玉汝恒,笑意吟吟地凑近她的耳畔,“最主要是来看你。” 玉汝恒故意避重就轻,“厂臣就不怕皇上在此刻动手?” “此刻?”季无情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看来你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见他狭长的双眸讳莫如深,便欲开口问道,却听见金銮殿内传来尖锐的声音,待她听罢之后,抬眸看向季无情,“昌隆帝姬前去大远国和亲?” ------题外话------ 亲耐哒们,这几天更新的比较晚,表担心,我后面肯定会多更的,关于情节的事情,我想说两句,这个文文本身的特殊性,亲们也都看到了,昨天看到有两名读者说文文节奏慢,可是,柠檬觉得现在才不到二十万字,每一章里面都是有很丰富的内容,不会慢的,这是女主必须经历的,谢谢亲耐哒们的支持,么么哒! 074 和亲(求月票) 075 回礼(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5 回礼(求月票) “意料之内。”季无情垂眸看向玉汝恒,“在皇上的心中,没有什么是能利用的。” 玉汝恒不过双眸微闪,低声道,“看来大远国皇上志在必得。” “也许。”季无情始终一顺不顺地注视着玉汝恒,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探出一些不一样的神色,可是,一无所获,他低声道,“不过,凡事总有意外。” 玉汝恒抬眸对上季无情的双眸,她就是这个意外,大远国绝对不能落入申屠尊的手中。 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厂臣可还有事?” 季无情勾唇浅笑,“今夜本座去找你。”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厂臣这是要将奴才彻底地利用到底?”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微眯,不似以往的阴沉,却多了几分的柔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座利用你,你不是也在利用本座?” 玉汝恒听得出季无情话中的意思,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赴死,只是这个关头,申屠尊当真会动手吗? “厂臣如此了解奴才?”玉汝恒薄唇微抿,看着他面色淡淡。 清晨的第一缕光阳落下,洒在彼此的身上,却透着别样的光芒,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诡异,也是无形之中的莫名产生的一丁点的默契。 “本座是在寻求解脱,而你是在寻找机会,各得所需,不是更好?”季无情是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对她的看法,没有故弄玄虚,没有任何的遮掩。 他们都很清楚,彼此之间曾经有过任何暧昧不清的举动,可是,他们依旧将自个隐藏在面具之下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个受到伤害。 玉汝恒难得正视季无情,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的确与众不同,也耐人寻味。 “那奴才便提前恭祝厂臣得以解脱。”玉汝恒垂首恭敬地一礼,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值得尊敬之事。 季无情突然靠近,将她逼入墙角,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依旧是带着丝丝的凉意,却总是能够激荡起他平静的心,“这是本座送给你的离别之吻。” 玉汝恒没有半分的不悦,却是欣然接受,在他要抽身的时候,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奴才从不吃亏,这算是回礼。” 季无情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地动了一下,嘴角荡漾开迷人的笑容,那双眸子更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 玉汝恒若无其事地立在不远处,待早朝之后,申屠尊抬步走出之后,她便垂首亦步亦趋地跟着。 申屠尊刻意地走得很慢,直至站在她的身侧,他那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探究,接着便又大步前往御龙宫。 待踏入御龙宫后,玉汝恒适才听到他越过时的声音,“跟朕进来。” 她低垂着头随着他入了寝宫,申屠尊微微抬手,翩然落座,双眸凌厉地直视着她。 玉汝恒跪在地上,“皇上有何旨意?” 申屠尊正襟危坐,抬手将九旒冕脱下放在一侧,冷若冰霜的容颜闪过一抹冷然,“前朝是何等威仪之地,你与季无情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此等苟且之事,该当何罪?”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回道,“奴才不知皇上所言何意?” 申屠尊冷哼一声,起身行至她的面前,俯身盯着她,“你如今是朕的人,最好安分守己,倘若再让朕看到你与何人如此亲近,朕便杀无赦。” 玉汝恒薄唇划过一抹冷笑,“皇上当真看上奴才了?”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幽深不已,“你是在挑战朕的耐心?” “那依着皇上所言,奴才与季督主有染,故而您才对他动手的?奴才与昌隆帝姬过往甚密,您才将她远嫁大远国?”玉汝恒抬眸迎上申屠尊冷冽的寒光,不卑不亢地问道。 申屠尊凉薄的唇微勾,勾起她的下颚,缓缓地凑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玉汝恒不可否认地盯着他,“难道不是?” 申屠尊渐渐地逼近,“你对季无情更满意,还是对昌隆帝姬更有情?” 玉汝恒眸光微动,不过是淡然一笑,“奴才不过是一个阉人,皇上觉得奴才会对谁有情有意?”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近在咫尺,他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朕不介意。” 玉汝恒觉得申屠尊越发地让他看不透,不过,她清楚,现在他说得全是鬼话。 她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奴才介意。” 申屠尊松开她的下颚,肃然起身,端坐在软榻上,“小玉子,有些心思最好不要乱动,安分守己才会活得长久。” 玉汝恒恭敬地一礼,“奴才谨遵教诲。” “退下吧。”申屠尊不再看她,起身便向寝室走去。 玉汝恒垂首退出御龙宫,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明明是艳阳高照,可是她却觉得天寒地冻,申屠尊当真是知道了什么?他究竟对她了解了多少呢? 她转身淡然地回了都知监,可是却在半路的时候,前往玉粹宫。 今日早朝之后,昌隆帝姬远嫁大远国的旨意亦是昭告天下,她不得不嫁。 玉汝恒走得不紧不慢,她觉得自个有必要去看看申屠璃,想着入宫这些时日,申屠璃对于她的种种,即便她对申屠璃存着的情感只是介于熟悉人的程度。 申屠璃躺在方榻上,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抹胸长裙,披着白纱大袖衫,发髻不似以往那般庄重,不过是松松散散地挽了一个飞云髻,碧玉簪斜插入鬓,一手撑在软垫上,一手无聊地把玩着挽袖,看起来多了几分的娇媚与俏皮。 她未料到玉汝恒会前来,不过是嘟着嘴角冷哼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玉汝恒垂首入了宫殿,殿门自动合起,如今宫殿内只剩下她与申屠璃。 申屠璃并未起身,她侧躺在方榻上,一张薄毯盖在腰身以下,勾勒出她妖娆的身段,显得玲珑有致,亦是带着几分迷离的魅惑。 眼前的帷幔微微晃动着,不远处的檀香散发着袅袅的香气,寂静的宫殿,她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玉汝恒,彼此之间没有话语,似乎都是在等谁先开口。 短暂的沉寂之后,申屠璃轻启红唇,柔声问道,“小恒子,本公主姿容如何?” “回禀公主,您才德兼备、温恭娴熟、仪态万千,实乃公主之典范。”实则嚣张跋扈、蛇蝎心肠、阴险狡诈,实乃变态中的极品。 “既然本公主如此之好,那小恒子便收了本公主吧。”申屠璃对于玉汝恒对她如此高的评价,心中溢满了喜悦,她俏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红霞,越发地明艳动人。 “奴才无福……消受。”她一个“公公”收个公主能做什么?公主当真变态! 申屠璃慢悠悠地从方榻上起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玉指素臂将飘渺的帷幔掀开,缓步行至她的面前,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小玉子,你可知本公主过几日便要走了,也许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此次一别,你我怕是再无相见之日,难道你没有一丝的不舍?” 玉汝恒见她如此,抬眸对上她波光盈盈的双眸,那双眸子闪烁着万种风情,眼角有着莹莹的泪光,玉汝恒不曾见过她这般柔弱的样子,她此次前去,不过是联姻的牺牲品而已,玉汝恒淡淡地收回视线,“奴才前来是特意恭贺公主殿下。” “还有呢?”申屠璃隐藏与袖中的双眸紧紧地握着,直视着她,眼眸中溢满了期盼。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公主殿下此次远嫁大远国,是要收收性子,切莫再任性冲动。” 申屠璃静静地听着玉汝恒淡淡地话语,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地落下,滑过脸颊,滴落在她的衣袖上,她破涕为笑,笑得是那样的美艳,也许,她一早就知道付出这样的感情是无疾而终的。 玉汝恒见申屠璃落泪,却笑得那般的灿烂,她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远走他乡的滋味,她深有体会,她自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抬手擦拭着申屠璃滑过的晶莹泪珠。 申屠璃抬起手,衣袖下滑,露出一节雪白的皓腕,她只是抓着玉汝恒的手,紧紧地贴在自个的脸颊上,“小玉子,倘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玉汝恒对上她波光盈盈的双眸,遵从着自个的心,如实回道,“会。” 申屠璃再一次地笑了,那是一种开怀的笑,一种即便是她如今离开,却也能够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的满足的笑,她松开玉如恒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双手将自个身上的大袖衫褪下,莹玉般圆润的双肩,优美的锁骨,修长雪白的颈项,便这样展露在玉如恒的面前,素白的大袖衫自手臂花落在地,她大步上前,便将玉如恒抱入怀中。 玉如恒有着片刻地怔愣,未料到申屠璃会如此地主动,她便这样将自个抱入怀中,一股淡雅的犹如牡丹花开的气息萦绕在自个的四周,玉如恒想要后退,可是,却能感觉到她真挚的感受。 申屠璃紧紧地抱着她,“小玉子,也许你无法相信,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里有你,我的拥抱只属于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管我去哪里,我的心里只有你。”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如此直白的话语,也从未有人将自个的心思如此袒露在她的面前,玉汝恒愣住了,这是一种复杂的感受,只因为,曾经的自个,所面对的从来都是虚情假意,阿谀我诈。 申屠璃松开她,抬起双手将她的脸颊捧起,低头便印上了那凉薄的唇,她显然有些笨拙,却是仔细地将那薄唇勾画了一遍,她笑颜如花,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在她的额际落下重重的一吻,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直至自个被帷幔遮住,她才背对着身子,光滑的后背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她的声音渐渐地飘了出来,“退下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玉汝恒站在原地良久,才收回视线,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她恭敬地一礼,转身便离开了宫殿。 申屠璃自玉汝恒离开之后,蓦然地躺在方榻上,双手遮住泛红的脸颊,无声地流泪着…… 古嬷嬷立在宫殿外,见玉汝恒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她精明的看到玉汝恒唇瓣微肿,她上前一步,挡住了玉汝恒的去路,“玉掌印,倘若你为公主殿下着想,日后便不要再招惹她。” 玉汝恒并未看向古嬷嬷,而是不发一言向外走去,是她招惹的吗?由始至终,都是申屠璃在不断地招惹她,可是,如今呢?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来招惹自个。 她一步一步地踏出玉粹宫,从未有过的沉重感席卷而来,她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永巷,其实她曾经也像申屠尊这般的冷酷无情,脑海中浮现出有一个身影跪在自个的面前,梨花带雨地哭泣着,哀求着自个不要将她远嫁他国,而自个则是冷冷地说道,“身为公主,你享受着尊崇的地位,身为皇室子女,就必定要为大冶国牺牲,这便是你的命,更是你身为公主所要担起的责任。” 如今想着,她才知道自个当初是多么的无情,可是,她很清楚,即便人生重头再来一次,她也会这样做,因为,她身为大冶国的暗帝,要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好大冶国。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她如今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何谈保护他人? 她本欲前往乐趣园,却在半路碰上了许久未见面的司徒墨离,只是这后宫禁地,他为何会在此? 司徒墨离今日身着着墨色翠竹锦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他嘴角始终勾着和煦的笑意,犹如洒在他身上的光束般,暖人心脾。 他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而她则是淡然地躬身一礼,“奴才给离世子请安。” 司徒墨离潇洒地把玩着折扇,盯着玉汝恒那低垂着头的神色,笑容可掬地开口,“起吧。” “奴才还有差事要办,先行告退。”玉汝恒能从司徒墨离的身上感应到一股诡异的气息,此人绝非善茬。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见她欲走,却也未阻拦,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高处不胜寒,想要爬得高,牺牲的便越大,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懂得这些道理,飞蛾扑火,不过是自寻死路。” 他悠悠然地说罢,便抬步向前走去,玉汝恒侧着身子,见他正去向玉粹宫。 玉汝恒仔细地回想着他适才的话,勾唇冷笑,此人当真是有些神神叨叨,不过,他的话却让她有了一丝的警醒,似乎如今这执棋之人并非是她,那么,她到底是谁手中的卒子呢? 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步入玉粹宫,宫女连忙入内禀报,而古嬷嬷自宫殿内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老奴见过离世子。” “公主殿下还在伤心?”司徒墨离眉眼微弯,看了古嬷嬷一眼,“这秋菊的香料太冲,不适合古嬷嬷,您如今还年轻,应当用水仙才是。” 古嬷嬷连忙垂首道,“老奴这便去换了。” “我就进去瞧瞧。”司徒墨离随性一笑,抬步便向宫殿内走去。 古嬷嬷看着司徒墨离入内的俊雅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怕是只有离世子能劝得住小祖宗了。 司徒墨离步履悠闲地入了宫殿,便看见帷幔下,申屠璃躺在方榻上一动不动,犹如行尸走肉。 他眉梢一挑,便掀开帷幔走了进去,随意地坐在方榻一侧的雕花椅子上,姿态闲适,“公主殿下这是作践自个呢?” 申屠璃不愿搭理司徒墨离,不过是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他,“不让你管。” 司徒墨离拿起一侧的玛瑙珠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作践一会得了,何苦呢?不就是一个毛没长全的阉人,还值得你这般的上心?她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与皇上还当真是兄妹情深,连口味都一样,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用,放着王尊贵族的青年才俊不要,偏偏喜欢一个瘦了吧唧,长得如此稚嫩,性格又冷淡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 “不许说她。”申屠璃腾地从方榻上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司徒墨离。 “公主殿下发火了?哎呦,如此护着她,还真是让人感动啊。”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难道本世子说错了?” “司徒墨离,你是成心来气本公主的?”申屠璃说着便抄起身旁的软垫朝着司徒墨离砸了过去。 司徒墨离轻轻松松地接过,顺势靠在了自个的身后,还不忘寻个舒适地姿势,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玛瑙珠,“公主殿下在这处暗自神伤,人家却过得甚是肆意,反正,没有公主殿下,她还有皇上,听说,她跟季无情也暧昧不清,你瞧瞧,如此水性杨花的人,值得公主殿下为她伤心?” “值得。”申屠璃赌气地瞪着司徒墨离,她抬手按着自个的胸口,“她是第一个让本公主动心的人。” “噗……”司徒墨离忍不住地扬声笑出声来,“动心?身为皇室子弟,公主殿下还有心可言?即便有心,也不应该放在一个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阉人身上,她能用吗?看着太柔弱,用着定然不爽,还不如芳华楼的相公呢。” “你了解她多少?”申屠璃深吸了口气,从方榻上起身,大步上前立在司徒墨离的跟前,双手叉腰,盛气凌人。 司徒墨离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那公主殿下又了解她多少?她的来历是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火者,却能够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爬上都知监掌印的位置,公主殿下可知她的心里想些什么?” “不知。”申屠璃无力地放手,接着转身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颚,“可是,本公主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司徒墨离歪着头看着她,“本世子不知喜欢是什么感觉,不过,看着公主殿下被一个阉人给弄得神魂颠倒的,本世子觉得公主殿下是应该寻个神医好好治治。” 申屠璃无声地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没用的,本公主已入魔障,无法回头。” “哈哈。”司徒墨离再一次放肆地大笑出声,“公主殿下如今不应该担心前去大远国的事情?” “司徒墨离,本公主有事相托。”申屠璃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坐起身来,看着他,面带严肃。 “公主殿下想让本世子暗中照顾你的意中人?”司徒墨离微微挑眉,笑得甚是鬼魅。 申屠璃点着头,“她与云景行走得太近,难保日后会出事,云景行的性子,本公主太了解了,比起皇兄的残暴深沉,他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本公主这一年来对他百般羞辱,尝尽了痛苦,可是,他还能无动于衷,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有异动。” “不过,云景行对你的意中人倒是很好。”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开口。 申屠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因为这样,所以本公主才更担心。” 司徒墨离将手中的玛瑙珠轻轻一抛,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随意地搭着,盯着申屠璃,那脸上多了几分的讳莫如深,“难道你没有想过,你的意中人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她身上流淌着邪恶的血液,随时能够将人毒死。” 申屠璃看向司徒墨离,“本公主能感觉到,怕是此次一走,这后宫之中必定不会太平。” 司徒墨离惬意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抬眸看着前方,“皇上已经对季无情动手,你的意中人在其中起着什么作用,公主殿下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玉汝恒就像是一只羽翼未丰满的雄鹰,一旦给她飞上高空的翅膀,她绝对会腾空而起。” 申屠璃看向司徒墨离,再一次地想起玉汝恒来,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可是,本公主就是担心她。”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最近这几天都会在这个点更新,╮(╯▽╰)╭,给瓦点动力吧,求月票啊,吼吼…… 075 回礼(求月票) 076 饯别(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6 饯别(求月票) 司徒墨离斜睨了她一眼,许是以往见惯了她嚣张跋扈,刁蛮骄纵的样子,如今见她一副女儿家的娇态,着实让他不习惯,无奈地摇着头,“本世子为何要帮她?” “司徒墨离,我能信任的只有你。”申屠璃抬眸看着他,眼眸中溢满了坚定。 司徒墨离扬声一笑,“本世子连自个都信不过自个,公主殿下还真是抬爱。” 申屠璃重新坐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司徒墨离,你就装吧。” 司徒墨离无所谓的挑眉,随即起身,“公主殿下还是好好歇息,养足精神等着五日之后远嫁。” 申屠璃并未站起来,而是看着他,“本公主警告你,不许对她动什么邪念。” “邪念?”司徒墨离张狂地一笑,“本世子对阉人不感兴趣。” “那就好。”申屠璃慢悠悠地起身,看着他,“小玉子,本公主便托付于你了。” “公主殿下的话听着甚是蹊跷,难道你此去无归期了?”司徒墨离笑得甚是邪魅,俊雅的容颜透着一抹狡黠。 申屠璃幽幽地叹了口气,“怕是一去不复返。” “看来公主殿下这是在交托后事。”司徒墨离微微点头,将腰间的折扇握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 这是申屠璃头一次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司徒墨离,这便是身为帝王家的无奈与悲哀,明知不可能而为之,不是自寻死路,本公主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何时公主殿下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本世子还是喜欢公主殿下手段毒辣,盛气凌人的样子。”司徒墨离始终眉眼含笑,他看似漫不经心,纨绔风流,可是,申屠璃知道,但凡相求之事,他都会鼎力相助。 “好了,本公主要好好准备一番,听说现今的大远国皇帝生性胆小怕事,不过却是个温润君子。”申屠璃收敛起忧伤的情绪,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见她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不由得挑眉,跟着她离开了寝室,前往大殿,二人一面走着,司徒墨离语气透着几分的调侃,“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前去自然不会吃亏,一个正常的男人比那个不顶用的阉人强多了。” 申屠璃侧眸瞪了一眼司徒墨离,警告地意味甚浓,“你若再说她一句不是试试?” “啧啧,公主殿下现在这幅样子才最是动人。”司徒墨离扬声一笑,手腕一动,折扇展开,他恣意地摇动着。 申屠璃不再说话,只是抬步踏出了宫殿,抬眸看着前方,“突然离开,本公主也会不舍。” 司徒墨离径自下了玉阶,头也不回地离开,“公主殿下保重。” 申屠璃见他便这样潇洒地离开,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立在大殿外,若有所思。 古嬷嬷见她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笑吟吟地迎上过来,“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总算出来了。” 申屠璃侧眸看了一眼古嬷嬷,低声道,“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该离开的也总归是要离开。” 古嬷嬷见她说得如此深沉,却也不敢应答,只是立在她的身侧,这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 玉汝恒径自回了都知监,直至傍晚,她才回到自个的值房,抬眸便看到季无情已然端坐软榻上等着她。 玉汝恒并未有之前那般的谦卑,而是径自上前坐在他的身侧,“厂臣打算在这处过夜?” “未来几日,本座都会在这处。”季无情笑吟吟地看着她,眉宇间亦是多了几分的笑意。 玉汝恒抬眸对上季无情如今的模样,俊美的容颜上,似是镀上了一层桃花之气,看着甚是醉人。 她径自倒了一杯热茶独饮着,却再未开口。 季无情也是沉默不语,彼此之间,似乎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玉汝恒想起申屠璃抱着她说过的话语,不知为何,那样的言语触动了她内心的柔软,也许,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真挚地对她说过这番话语,使得她的内心依旧泛着丝丝的难受。 季无情见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异样,神情依旧,却多了几分的伤感,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动心了?” 玉汝恒慢慢地收敛思绪,转眸看向季无情,“对谁?” 季无情自然地动着衣摆,狭长的双眸微弯,“昌隆帝姬。” 玉汝恒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香茶的热气萦绕在她的面颊,染上一抹柔和的蜜色,白皙无暇的容颜,透着淡淡的氤氲气息,薄唇微扬,“也许。” 季无情一手摆成兰花指,捏着茶盖,一手端着茶盏,捏着茶盖的手指修长如玉,尾指微微翘起,此刻捏着茶盖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打开,勾唇一笑,“原来你喜欢的是女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奴才在未入宫之前本就是男子,喜爱女子是理所应当之事。” “是啊。”季无情头一次未反驳她,而是顺着他的话附和道,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随即将茶盖轻轻地放下,将茶盏放在几案上,动作缓慢却透着淡淡地哀愁。 玉汝恒见他如此,却又是说不出的妖娆,倘若他并未在这后宫之中,并非是阉人,如今或许有着另一种境遇。 她想起自个的过往,不由得一笑,“厂臣是要歇在里间还是外间?” 季无情低笑一声,“你今儿个没有去看云景行?” 玉汝恒放下茶盏,淡然地开口,“今儿个不想见他。” “为何?”季无情偏白的唇微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细长的眉梢并未微扬,整个人看着越发的妖冶,“难道你已经厌恶他了?” “只是今日不想见他。”玉汝恒说不上感觉,只是觉得云景行有着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看来你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季无情双手随意地放在双腿上,整个人身体向后靠着,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彼此彼此。”玉汝恒好不谦逊地回道,“厂臣的心思难道很容易看透?” 季无情再一次地问道,“你对昌隆帝姬当真动心了?” “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虽然,比起他给与她的相差甚远,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季无情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寂静的夜色,无声的值房内,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他只是这样看着她,“那么本座呢?” 玉汝恒很清楚自个要走的路,也很明白,她与季无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不论是他,还是申屠尊,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用与被利用。 申屠尊利用她来除掉季无情,而季无情则是利用她来得到摆脱,而自个宁愿被他们利用,为的只是寻求翻身的机会,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可是云景行呢?他想要达到的是什么目的?她期初的靠近,不过是基于内心那仅存的一点怜悯,还有自个的谋算,那么,他呢? 这一夜,季无情去了里间歇息,而玉汝恒则是躺在外间的方榻上,一夜相安无事。 五更时,玉汝恒醒来时,已经不见季无情的身影,她随即坐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更衣洗漱,便踏出了值房。 后宫之中,以皇后为首,各宫的主子早早便随着皇后一同前往玉粹宫道喜,更是准备了许多的稀世珍宝,后宫之中从未如此热闹欢快过,怕是只有她们自个清楚,申屠璃在后宫一日,便是她们的噩梦。 申屠璃连皇后的面子都未给,而是将前来道喜的妃嫔都打发了去,直至出宫那日,都再未踏出玉粹宫半步。 玉汝恒这几日传来了越多的流言蜚语,先是昌隆帝姬钟情于她,接着又是与皇上春宵一夜,如今又传出季督主连续数日都歇在她的值房内,而皇上却置若罔闻。 这一日,四更时,玉汝恒便起身,太和门外,和亲的仪仗彰显着大骊国皇室的威严,护卫队整齐划一地立在前方,纯金打造的豪华马车上挂着红绸,宫灯亦是红色,身后数百辆马车内装着的则是公主出嫁的嫁妆,绫罗绸缎,马匹金银,满载而行。 玉汝恒身着着一席殷红嫁衣,那迤逦的长袍上绣着凤舞九天,戴着凤冠霞帔,金色的流苏遮挡住娇艳的容颜,她盛装昂首徐步踏入金銮殿内。 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之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缓缓走来,尽显大骊国帝姬威仪,百官们跪在地上,以最尊崇的膜拜行着跪拜礼。 申屠璃端庄地朝着申屠尊跪下行礼,待一旁的秉笔太监于粟高声宣读圣旨,待一切仪式结束之后,申屠尊亲自走下高堂,扶着申屠璃踏出金銮殿,百官们尾随在后,浑厚高昂的奏乐,宫嫔们跪在德宣门前,皇后则是上前,立在申屠璃的身侧,一行人伴随着礼乐之声浩浩荡荡地前往太和门。 玉汝恒引路,走在前方,申屠璃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今日的玉汝恒依旧身着着藏青色的官袍,神色如旧,她弓着身子疾步走着。 申屠璃遮挡着面前的流苏闪烁着金色夺目的光芒,她透过流苏,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那前方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一贯的微笑,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马车,而后端坐着,当红纱帘帐放下的时候,她的眼角滑过一行晶莹的泪珠。 玉汝恒抬眸看到那一幕,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地乱了…… 护卫队朝着申屠尊跪地行礼,而后便翻身上马,和亲的仪仗队缓缓地离开这巍峨的皇宫,渐行渐远,直至那耳边的奏乐声消失,申屠尊才转身步入宫内。 玉汝恒目送着那仪仗队愈走愈远,直至一道凌厉的眸光盯着她许久,她才渐渐地回神,垂首入了皇宫。 申屠璃走了,后宫的嫔妃们就像是得到了重生一般,这一夜,各宫处处洋溢着欢乐的笑声,似是在庆贺着日后她们得意解脱。 玉汝恒自乐趣园出来,不知不觉便踏入了云景行的宫殿,他正坐在方榻前抬眸看着她。 这一刻,她唯一想做的便是发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便是申屠璃端坐在马车内,放下帘子的那一刹那的笑颜,让她感觉到了诀别,这样的笑容,她曾经也有过。 云景行见她一向淡然自若的容颜,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黑云,忧伤无奈,他清冷的双眸微微一动,淡淡地启唇,“你是在想申屠璃?” 玉汝恒径自坐在他的身旁,抬眸怔怔地看着他,“不知,只是觉得心头难受。” 云景行未料到她会毫不掩饰地将自个内心的想法吐露与他,他沉寂的双眸微微一动,抬起放在几案上的手,缓缓地向她靠近,直至将冰凉的掌心覆在她放在几案的手上,轻轻地握着,“你要如何发泄?”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看着自个的双眸,似是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缓缓地收回视线,收起被他握着的手,起身便踏出了宫殿,她很清楚,云景行不是他。 云景行只是坐在方榻上,放在几案上的手微微地蜷缩着,那清冷的眸光微敛,那泛白的唇勾起淡淡地笑。 玉汝恒抬眸看着已经暗淡的天色,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怎得对一个女子有了好感呢?当真是待在后宫之中太久,变得越发的变态。 她收敛起情绪,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才将内心的污浊之气尽数吐了出来,当她回到值房的时候,便看见季无情依旧坐在值房内等着她。 玉汝恒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厂臣这是要长住了?” 季无情见她神色无异,“本座以为你今夜必定会借酒消愁,故而拿来了本座珍藏多年的好酒。” 玉汝恒缓步行至一旁坐下,“厂臣,这酒可是最伤身子的。” 季无情挑眉,知晓她话中的意思,阉人不易饮酒,他却无所谓地将酒壶提起,斟满酒放在她的跟前,“算是饯别酒。” “厂臣说笑。”玉汝恒不客气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季无情今夜身着着一件暗红色锦袍,袖摆处绣着繁花似锦,更是特意地在唇瓣上染了胭脂,并未戴着官帽,而是将头发高高地束起,用一支珊瑚簪子插起,细长的秀眉,狭长的双眸,比起往日更是艳丽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妖娆。 她突然撑起下颚,上前凑近仔细地打量着他,“厂臣今夜刻意打扮成,的确惊艳了不少。” 季无情又斟满酒,殷红的唇微抿,“可是入了你的眼?” 玉汝恒轻轻点头,“的确与众不同。” 季无情愉悦地执起酒杯,通体莹白的酒杯捏在他的指尖,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他仰起头,下颚与颈项的弧度甚是优美,甚是利索地一饮而尽,“小玉子,你的心里可有本座的位置?” 玉汝恒低笑一声,淡淡的光晕打在她白皙如玉的容颜上,比那月光还要皎洁,“奴才无心,又何来位置?” 季无情似是知晓她会如此回话,却也是淡淡一笑,便又举起酒杯,“好,很好。” 玉汝恒的确是无心的,对与申屠璃是如此,对于季无情亦是如此。 她执起酒杯,既然是饯别,陪他多饮几杯,也便是全了这些时日他们相处的情意。 御龙宫内,申屠尊身姿挺拔地立在窗边,幽暗的双眸透着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姚慕青小心地行至他的身侧,“主子,昌隆帝姬已经安全地出了京城。” “恩。”申屠尊冷声道,“一路派人暗中保护。” “是。”姚慕青垂首应道,“季无情那处似是有了动静。” “他要逃?”申屠尊薄唇微勾,沉声启唇。 “一夜之间,他暗中隐藏的势力全部消失,他像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姚慕青心生疑惑,为何季无情会想着死呢? 申屠尊一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胸前,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笑意,“他想死,那朕便成全他,封锁皇城,朕要让他的蚀骨永世埋葬在此。” 姚慕青那带着冷沉的眸子,微微一动,也许,在申屠尊的心中,多少是对季无情产生了信任的,季无情跟在他的身边二十年,到最后,却背叛了他。 申屠尊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更何况是他曾经信任之人,这无疑是激起了他内心嗜血的杀戮。 “属下已准备妥当。”姚慕青低声回道。 “玉汝恒可知晓她的身世?”申屠尊隐约觉得她对自个身世不知情。 “应当了解一些。”姚慕青如实回道,当初她接近玉汝恒的目的,便是为了打探那个秘密。 申屠尊转眸看向姚慕青,见她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他冷冽的双眸射出一抹肃杀的冷光,“看来你对玉汝恒至今念念不忘。” 姚慕青连忙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申屠尊向她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冷寒之气,直至行至她的面前,“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属下明白。”姚慕青低头应道,那双眸子更是敛去了幽光。 夜色静谧,姚慕青退下之后,诺达的宫殿内便又剩下申屠尊一人,他低头看着手腕处的手链,轻轻地摇动着,那手链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内,越发显得清冷。 玉汝恒酒量极好,不过,这幅身子却甚是无力,不过是喝了几杯,便有了醉意。 季无情突然起身,缓缓地行至她的面前,她仰头注视着他,而他则是捧起她的面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鼻翼间充斥着浓浓的酒气,渲染着意味不明的暧昧气息,玉汝恒睁着温和的双眸,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瑰丽的眸子,他突然将她整个人压在方榻上,加深了这个带着几分青涩迷醉的吻。 玉汝恒有些迷乱的神智,许是酒气催生了内心的渴望,或许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她只是觉得这个吻很特别。 季无情低喘着气,不舍地吸允着她娇艳的唇,玉汝恒抬眸对上他带着几分迷醉的双眸,“厂臣适才给奴才喂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季无情在滑入自个檀口时,有一粒东西顺着滑进了喉咙,透着丝丝的清凉。 季无情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颀长的身姿躺在她的身侧,不住地喘着气。 玉汝恒猛地起身,似是惊醒,连忙将那酒壶拿了过来,轻嗅着酒的香气,而后又看向酒杯,她垂眸看着季无情,“厂臣算计奴才?” 季无情无力地躺在方榻上,那狭长的双眸透着红血,殷红的唇角溢出黑血,滑过他的下颚,滴落在暗红的锦袍上,却是那般的妖冶。 “能让本座靠会吗?”季无情微微地抬手,可是却没有更多的力气,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衣袖,眼神涣散。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暗,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接着便重新躺在了方榻上,他缓缓地靠在她的肩上,嘴角的血不住地流淌着,而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季无情抬眸看着她,“本座四岁便陪在皇上的身侧,如今已有二十个年头,真的累了。” 玉汝恒静静地听着,她从懂事起便背负着身为暗帝的责任,何尝不累?可是,她有支撑自个走下去的目标,她侧眸看向季无情,那他走到现在,支撑着他的又是什么呢? “厂臣可还有什么心愿?”玉汝恒没有太多的悲伤,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无波的问道,当初她自杀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季无情看着玉汝恒,眼前的样子越发的模糊起来,他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手中,“本座要死在你的手中。” ------题外话------ ╮(╯▽╰)╭,啥也不说了,默默滴爬走…… 076 饯别(求月票) 077 假的(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7 假的(求月票) “厂臣当真要死?”玉汝恒的手中握着一把冰凉的匕首,温和的双眸透着淡淡地光芒。 “恩。”季无情轻轻地眨着眼,抬眸怔怔地看着她,嘴角微扬,“小玉子,可愿意送本座一程?” 玉汝恒看出了季无情的意图,她薄唇微勾,没有半丝的悲伤,就像二人素日说话般的应道,“好。” 季无情再一次漾起灿烂的笑容,就像是荼蘼开花般,笑得让人心醉,他将她握着匕首的手放在自个冰凉的大手中,他狭长的双眸弯成迷人的弧度,当匕首移动到他腹部时,他只是笑看着用力插了进去,匕首穿透那锦帛,发出撕裂的响声,鲜血大片地溢出,他紧握着玉汝恒的手无力地缓缓地松开,殷红的唇瑰丽妖娆,“小玉子,本座对你有那么一刻是真心的。” 话语间已然发出破碎的声音,他眼角滑过两行泪,却是含笑着合上了双眸,没有了气息。 玉汝恒的手始终握着匕首,怔愣地看着他便这样死在了自个的面前,而她却是无悲无喜,神色淡然地松开匕首,指尖滑过匕首的边沿,纤细的手指上沾染着血迹,她一直将手划过他的胸口,颈项,直至他娇艳的红唇上,此刻的他,神态安详,眉眼含笑,仿若是沉睡般,美艳动人,不知为何,她缓缓地俯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她随即转身,下了方榻将值房门打开,一阵冷风灌入,吹乱了她有些凌乱的官袍,她面色淡然地抬步,转身将季无情抱了起来,官袍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寂静的夜色中飘散着丝丝的血腥味,她清瘦的身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却能够将季无情这样抱着一步一步地走在地冷风萧瑟中。 候在宫殿外的御林军,还有暗中蹲守的番子,暗卫,亦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他们却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待行至御龙宫时,玉汝恒依旧抱着季无情,即便她如今双手已经麻木,即便她如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可是,她依旧是抱着他,门外候着的长随看见她怀中已经死去,浑身是血的季无情,面露惧色,吓得浑身发抖,双腿更是发软。 申屠尊待听到禀报后,便命她入内,玉汝恒淡然从容地抱着季无情抬步入了御龙宫,任由着血滴落在地毯上,她抬眸直视着此刻已然端坐在大殿中央龙椅上的申屠尊,她一步一步地上前,待行至他面前时,将季无情还带着丝丝余温的身体平放在地上,她随即跪下,“奴才参见皇上,您交代奴才所办之事,奴才已经办妥。”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起身便沉稳地走来,带行至她的跟前,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的季无情,他沉声道,“好,不过朕命你即刻将他化骨成灰。” 玉汝恒知晓申屠尊不会相信他,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垂眸低声应道,“奴才遵命。” 她说罢便将季无情重新抱着转身踏出了御龙宫,申屠尊看着她瘦小的身影,竟然能够将季无情给抱起,他薄唇微勾,冷声道,“跟着她,不许有任何的闪失。” “是。”隐藏与暗处的暗卫沉声应道。 玉汝恒低头看着怀中的季无情,从御龙宫前往火葬场,如此走下去,也需要一个时辰,她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住,故而,走了一段,便开始踉踉仓仓,而候在两侧巡逻的御林军却不敢上前,值夜的奴才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玉汝恒依旧这样踉仓地向前走着,终于在回廊拐角地时候,支撑不住,将季无情放在墙角,双手扶着墙壁两侧大喘着气。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落下,抬眸看着眼前的玉汝恒,而他的身上背着一个人,衣着与季无情身着无疑,而容貌亦是一模一样,他并未说话,只是快速地将玉汝恒怀中的季无情一捞,而后将他手中的那个死尸塞入了她的怀中,背着季无情被飞身离开,从出现到消失,不过一阵风吹过的时间,玉汝恒低头看着此刻怀中的尸体,薄唇微勾,“厂臣这是要将奴才利用的彻彻底底啊。” 她歇息了片刻,便又抱着这具比季无情还要沉上几分的尸体慢慢地向前走去,她可没有半夜驮着尸体在宫中走的习惯,不过,这次她忍了。 终于到达火葬场,她将季无情的尸身放在火台之上,面色淡然地看着,待大火将那尸身瞬间吞没之后,她在心中暗忖着,“季无情,恭喜你重获新生。” 她带着季无情的骨灰转身前往御龙宫,如今已经是四更时分,夜色如墨,她独自一人抱着骨灰平静地走在幽深地永巷上,冷风席卷着她的衣摆,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却透过这冷冽的风,带着丝丝的清凉,在季无情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插入他腹中的时候,她便知晓,季无情并非真死,她深谙杀人之术,那匕首的力度,虽然很深,却恰好地避开了死穴,她当时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她不由的暗笑,季无情啊季无情,你当真是狡猾之极。 待她回到御龙宫,将骨灰罐恭敬地放在地毯上时,她的脸颊,官袍被血浸湿,而她却面色淡淡地跪在地上。 申屠尊负手而立,冷若冰霜地直视着她,沉声道,“退下吧。” “奴才告退。”玉汝恒恭敬行礼,便捧着季无情的骨灰离开。 “将这个放下。”申屠尊冷声道。 “是。”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向来行事谨慎,从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此刻,他也要进一步地印证。 玉汝恒却不再多言,只是低着头退出了御龙宫,抬眸看着未亮的天际,径自回了值房,几案上还放着未喝完的酒,不过,她却发现有人动过的痕迹,她薄唇微勾,怕是申屠尊派人前来查看。 她看了一眼方榻上的渲染的血迹,抬步便入了里间,转入屏风,将身上带着的血的官袍脱下,换了一身干爽的常服,简单地净面洗漱之后,便躺在床榻上,困意袭来,她便合上双眸安然地歇下。 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她便起身,抬眸看着天色已经有几分大亮,她快速地穿好官袍,便前往御龙宫。 申屠尊在玉汝恒离开之后,便询问了暗卫玉汝恒一路上发生之事,而后冷声道,“严守皇城内外,但凡出城者,一定要严加查看,不得遗漏一处。” “是。”暗卫领命,便闪身离开。 他低头看着平静地躺在地上的骨灰罐,冷峻的容颜讳莫如深,“季无情,朕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朕布下的天罗地网。” 早朝之后,申屠尊便下了圣旨,季无情意图谋反,被玉汝恒歼灭,玉汝恒救驾有功,特提升为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 一夜之间,那个阴沉威武的季无情便成了如此的下场,而玉汝恒却用了不过短短五个月时间,便从一个小火者一跃而上,成为了掌印太监,这无疑是朝堂,乃至后宫之中最大的风波。 乐安宫内,姚慕青身着凤袍,端庄地坐在软榻上,今日乃是各宫嫔妃请安的日子,她抬眸看着两侧的嫔妃们,不过是花样的年纪,这一世都有困在这后宫之中,而她也不例外。 她不过是依着循例训示了几句,众人散去,她屏退左右,偌大的大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她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地踏入寝室,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个如今的容颜,精致的妆容,华贵的衣衫,纵然有着母仪天下的尊荣,却不见一丝的笑容。 她抬起手轻抚着自个的脸颊,指尖抵在自个的唇瓣上,耳边响起一道稚嫩却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青儿,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为妻。” 她将那刻着青竹的玉佩轻轻地放在掌心,温润的触感,透着沁人心脾的暖意,她总算有了一丝的笑容,转瞬却换来了无限的惆怅,“恒儿,你当真将我忘了?还是不愿再想起我?” 玉汝恒随着申屠尊回到御龙宫,她恭敬地跪在地上,这一刻开始,她与申屠尊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申屠尊冷视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诡异,他只是冷冷地开口,“即日起上任,大冶国余孽还未抓获,此事最为要紧,你何时给朕一个交代?” 玉汝恒不慌不忙地回道,“回禀皇上,半月之内,奴才一定办妥。” “恩。”申屠尊淡淡地应道,接着便起身,“退下吧。” “是。”玉汝恒能感受到申屠尊的高深莫测,她更清楚,从一开始,他便不相信她杀了季无情,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他为何要将她捧上这个位置?是为了控制她?还是以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离开御龙宫,身侧的御林军对待她的态度也不似以往那般轻视,而是恭敬地行礼。 她直视着前方,看着眼前巍峨奢华的皇宫,她细长的双眸微动,抬步便回来都知监。 监内的一干人等早已经跪着恭迎,“奴才参见玉督主。” 玉汝恒对于这样的称呼,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面色淡然地开口,“都起吧,都知监掌印一职,便由顺儿来接任。” 跪在角落里面的一名看着骨瘦如柴,其貌不扬的人连忙起身,行至玉如恒的面前,躬身行礼道,“奴才谢厂臣。” 玉如恒见他在此刻都未表现出任何的惊愕喜悦之色,反而平静地谢恩,早先,她入都知监的时候,便发现了他,他乃是监内身份最低位的小火者,素日办事鲜少与人来往,不发生争执,也不与人交恶,做事稳妥,更是细心,这样的人,心思一定通透,后来几次的试探,亦是得到了印证。 其余的掌事,典簿,长随显然有些意外,可是,却不敢多言,玉汝恒能够亲手将季督主杀死,加之有皇上宠爱,低位自然不凡,他们怎敢忤逆? 玉汝恒径自回了值房,房内的方榻已经被换了干净的,她行至里间,特意从衣柜内将季无情那日修改的官袍拿了出来,展开仔细地看了一遍,想起他当时的举动,不禁低笑一声。 她只拿着那一件官袍抬步便前方司礼监,毫无意外,秉笔太监于粟带着众人已经恭候着她,一行人见她入内,齐声唤道,“奴才参见厂臣。” 玉汝恒抬步向前走去,带行至内堂,她抬眸看着眼前主位的椅子,想起第一次步入司礼监,季无情端坐在这处的情形,她蓦然转身,便坐在了季无情坐着的位置。 于粟带领着众人步入大堂,依旧跪着,而玉汝恒不过是冷眼扫过他们,沉声说了四字,“一切照旧。” 接着起身便入了后堂,待行至她如今的下榻之处,这里的摆设依旧是季无情喜爱的,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抬步行至里间,随即打开衣柜,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素日穿得锦袍,不过,另一侧,却放着一模一样的,却与她身形一样的衣物。 她将手中的官袍放在衣柜内,拿了一身褐色麒麟官袍,将衣柜合起,勾唇冷笑,“季无情,你一早便开始算计我了?连官袍都提早给我准备好,你还真是算计的够彻底。” 她换下身上藏青色的官袍,自行将褐色官袍穿上,站在铜镜前看着如今的自个,白璧无瑕的容颜,似是褪去了往日的稚嫩,多了几分的威严肃穆,越发地衬得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她满意地点头,转身便踏出了房间,于粟躬身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将手中的账簿呈上,“厂臣,这乃是季督主早先命奴才整理好的账本。” 玉汝恒垂眸看了一眼,抬手接过账本,微微点头,“恩,本座知道了,你且去忙吧。” “是。”于粟行事谨慎,性子沉闷,也鲜少与司礼监内的众人接触,不过,却对司礼监内的事情了若指掌,他最擅长察言观色,也能审时度势。 故而,才会被申屠尊挑中为秉笔太监,居于季无情之下,却也是第二大太监。 如今季无情一夜之间便死了,于粟似是一早便料到了他会有如此下场,故而,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自个的事情。 玉汝恒当然知晓于粟的性子,这样的人才适合在后宫之中生存,锋芒不露,大智若愚。 她卷起账本,放在自个的衣袖内,抬步便离开了司礼监,一路上,各宫的宫人恭敬地立在两侧行礼,她挺着身板,依旧如故地向前走去,待行至乐趣园,李安带着人已经候在外面。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李安,“即日起,你便升为乐趣园掌印,园内一切事物照旧。” “是。”李安喜出望外,可是,不似以往那般高兴不已,反而是有所收敛,他多少知道,眼前的玉汝恒,不喜欢好大喜功之人,她年纪虽小,可是,心思老练,绝非寻常之人。 玉汝恒见李安多少收了性子,便抬步去看了雪豹。 雪豹这几日看着有些闷闷不乐,颓然地趴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玉汝恒步入铁笼内,见它只是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随即半蹲在它的面前,便看见雪豹拽着她的衣摆,一晃一晃的。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雪豹的话,心猛地动了一下,“你又看见他了?” 雪豹点着头,伸出舌头舔着玉汝恒的手背,在她的怀中蹭了蹭。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他穿着什么?” 雪豹摇着头,显然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并非看见真人。 玉汝恒摸着雪豹的头,“出现的时候,总归会出现。” 身为督主,玉汝恒如今不必只守在宫中,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她一早吩咐完宫内之事,晌午后便离宫前往东厂。 她端坐在马车内,一道黑影突然窜了进来,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项上,玉汝恒很熟悉这个人的气息,“想让我助你逃出去?” “恩。”黑影点头应道。 “他人呢?”玉汝恒抬手将冰冷的匕首移开,手腕一动,却在那黑影的手臂上轻轻一点,那黑影便痛得紧皱眉头。 玉汝恒不过是语气淡淡地开口,“我最讨厌别人拿到碰我的脖子。” 那黑影抬眸看了一眼她,忍着剧痛低着头,“你能救他吗?” “我想他一定在马车内?”玉汝恒看着那黑影,低声道。 “恩。”黑影点头应道,接着便转身,这辆马车乃是季无情特意打造的,里面有一处机关,他轻轻地拍了几下后面的隔板,便看到马车内竟然有一层夹板,那黑影打开夹板,便看见季无情安静地躺在里面。 玉汝恒看着季无情如今还陷入昏迷,她抬眸看着他,“他何时会醒?” “失血太多,最快需要两日。”黑影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 玉汝恒亲自将季无情从暗格扶了出来,而他便顺势躺在了她的怀中,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突然将手按在了他的长裤上,那黑影眼眸闪过惊讶,低声道,“你……” “果然是假的。”玉汝恒勾唇一笑,“不过,这样绑着,不会不舒服?即便日后能用,难道不怕不举吗?” 黑影听着玉汝恒的话,脸上亦是染上一抹红晕,这种话题,显然不是他能思考的。 玉汝恒低头盯着季无情看了半晌,面色泛着惨白,唇瓣上的胭脂还未褪去,如今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安静地沉睡着,她不由得笑出声来,想着他是如何混在申屠尊身旁的呢?而且,还躲过了每年秋季净身的关卡,不过,依着他的本事,应该不难,不过,不知道申屠尊要是知道了他并未真正的阉人,会不会暴怒? 马车缓缓地前往东厂,黑影整个人紧贴着车壁,手臂的疼痛在逐渐减轻,没有适才那般钻心的疼,玉汝恒则是盯着季无情看了又看,偶尔还发出笑声。 黑影不由得多看了玉汝恒几眼,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太监还真是奇怪,虽然,季无情长得是很美,可是,也用不着如此看着,而且,她竟然敢动季无情的那处? 季无情估摸着快到东厂,便将季无情抬起,抬眸看了一眼黑影,“将他塞回去。” 黑影小心地接过季无情,而后便将他放入暗格,而后放下夹板,接着便躲在马车内,如今他是出不去了。 待马车停下,玉汝恒若无其事地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这处布满了东厂的番子同暗卫,东厂大门处,已经有人在恭候她的大驾。 “卑职等参见厂臣。”玉汝恒第一眼便认出了贡喜。 “贡指挥使,别来无恙。”玉汝恒的声音透着沉稳,却让人听着甚是诡异。 “厂臣请!”贡喜侧着身子,引路。 玉汝恒抬步便向内走去,马车随即便从侧门进去,待入内之后,黑影便快速地闪身离开,因着如今乃是在东厂,暗卫遍布各处,却独独不能入东厂。 玉汝恒随即进入大堂,早先,季无情便将东厂一应事务事无巨细地对她说了一遍,她并无任何的寒暄,端坐在大堂之后,便直奔主题,“大冶国余孽如今查得如何?” “卑职该死,如今再无丝毫进展。”贡喜随即躬身回道,他就是因为此事才特意赶来。 玉汝恒似笑非笑地勾唇一抹鬼魅的笑意,指尖碰触着一旁的茶盏,轻轻地敲了一下,“何时有进展?” “这……卑职已经加派人手。”贡喜实在是毫无头绪,抓入的那些大冶国余孽已经是夜以继日地严刑拷打,却问不出丝毫有利的线索。 玉汝恒随即起身,“皇上命本座半月之内全部缉拿归案,如今时日无多,先将现有的都缉捕归案。” “是。”贡喜连忙应道,即便心有疑惑,也不敢多问。 玉汝恒随即起身,“季无情图谋造反,皇上仁厚,并未牵连东厂,尔等最好警醒些,切莫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瓦绝对素亲妈,吼吼……表养文啊,会让瓦蛋疼的,嘤嘤嘤…… 077 假的(求月票) 078 勾搭(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8 勾搭(求月票) “是!”贡喜带着一众人等连忙齐声应道。 玉汝恒抬步便离开了大堂,贡喜跟在身后,她抬眸看着东厂内的布置,刑牢内各种刑具遍布,惨叫声不绝于耳,闻之色变。 玉汝恒一一扫过,亦是叮嘱了贡喜几句,便出了东厂,马车已经停在厂外,待她钻入马车内时,便看到有一人正斜靠在马车内,笑得甚是随意。 她温和的双眸微动,随即端坐在一旁,不理会他。 司徒墨离见她对自个视而不见,不禁收起自个手中的折扇,“玉督主可是赏光,随本世子去一个地方?” 玉汝恒斜睨着眼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徒墨离惬意地眯着双眸,俊雅的身姿,特意摆出一副纨绔的姿态,让人瞧着风流无匹,“真真是公主有意,阉人无情,昌隆帝姬昨日刚离开,你便能将季无情杀了,登上这督主之位,看来在玉督主的心中,昌隆帝姬怕是连一根毫毛都不算。” 玉汝恒突然俯下身子,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整张脸突兀地逼近了他,盯着他看了半晌,却是一言不发。 司徒墨离嘴角的笑意微微收起,这样的姿势显然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自个好不容易寻到的香气扑鼻的血被糟蹋了的感觉。 他的双眸不似季无情那般的狭长魅惑,也不似申屠尊那般的深邃冷寒,更不像云景行那般的沉寂清冷,带着几丝的玩世不恭,还有几分的精明算计,甚是狡诈。 “你素日都是这样勾引季无情?皇上?昌隆帝姬?云景行的?”司徒墨离直视着玉汝恒,她长得的很美,不似女子那般的娇柔,也不似男子那般的刚毅,反而是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那种缠绵的美。 “难道离世子也看上微臣了?”玉汝恒又靠近了几分,那娇艳的薄唇只差分毫便要贴上他的唇。 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他深吸了一口,却是心猿意马,忍不住地添了一下舌头,倘若咬一口的话,那血溢出来,是不是更美味? 玉汝恒见他一副陶醉的神态,不由得一怔,这才想起他素日的行径,这才意识到,原来传闻也非虚,她缓缓地起身,便端坐在一旁,不由得觉得奇怪,他当真对血有那么大的兴趣?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季无情? 她如此想着,便看见司徒墨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接着双手撑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条腿随着马车的晃动,左摇右晃的,“季无情在马车内。”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离世子前世应该是一只狗。” 司徒墨离得意的扬着笑意,待听到玉汝恒的话后,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有他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狗吗?有她这样损人的吗?他冷嗤了一声,“难道不是狼?或者是乐趣园那只可爱的雪豹?” 玉汝恒在听到他的反驳之后,眉梢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离世子想多了,狼有野性,雪豹凶猛,离世子充其量是只贵妇怀中只知道摇尾巴的狗。” 司徒墨离嘴角的笑意更深,可是,却能看见他磨牙的表情,他深吸了口气,“本世子从来不摇尾巴。” “哦,原来离世子是一只不会摇尾巴的狗。”玉汝恒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可是还记得司徒墨离在皇后寿诞时,当着众人嘲讽她的话。 “果真是牙尖嘴利。”往日都有他挖苦别人的份,今儿个却出师不利,头一次被别人挖苦了,他突然坐起身来,盯着她的侧脸,那饱满如玉的耳垂,那修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洁白无瑕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他再一次地萌生出想要狠狠地咬一口的冲动,不知道她身上的血是什么味道。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她缓缓转眸,便看见他又是一脸陶醉地看着自个,还不时地抿着唇。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离世子,您特意前来难道是为了跟微臣斗嘴?” 司徒墨离渐渐地收回视线,冷声道,“如今京城内外皆是暗卫,难道你要带着他回宫?” 玉汝恒也在想此事,倘若再回去的话,怕是危险更大,可是,她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申屠尊的眼中,她所布设的人马,如今不能暴露,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为何要帮微臣?” “受人所托。”司徒墨离又慵懒地躺回了下去,侧眸看着她,“昌隆帝姬临行前托本世子帮你一把。”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惊讶,她从未想过,申屠璃会对她如此的好。 “她一直不放心你,即便远嫁,也时时刻刻地担心你。”司徒墨离想起申屠璃当时的神情,不由得嗤笑一声,“她对你还真是牵肠挂肚的很呢。”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离世子可想好法子?” 司徒墨离见她双眸淡然,他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的诡异,“本世子虽然答应昌隆帝姬助你,不过,本世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事成之后,你要答应给本世子一样东西。” “什么?”玉汝恒一早便知道与虎谋皮,必定如此。 他慢悠悠地起身,俊美的容颜凑近她的唇,“让本世子咬一口。” “离世子前世当真是一只狗。”玉汝恒言辞恳切地感叹了一声。 司徒墨离呈现在她眼前的俊雅容颜转瞬变成了黑色,他抬起手中的折扇,便要敲在玉汝恒的头上,却被玉汝恒轻松地躲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那双算计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本世子不是狗。” 玉汝恒微微点头,“微臣明白,离世子不是一只普通的狗,是一只不会摇尾巴的狗。” “玉汝恒……”司徒墨离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头一次被人反驳的无言以对。 “是,离世子可还有何吩咐?”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素日那副毒舌的模样,如今却一脸怒容,适才申屠璃的事情,让她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幽暗,可是,如今,却散去了不少。 司徒墨离见她温和的眉眼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的笑意,他突然扬声一笑,便收敛了怒气,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倘若本世子前世是狗,那你前世便是本世子最喜欢的东西。” 玉汝恒嘴角一勾,“那怕是要让离世子失望了,微臣前世并不是您喜欢的,今生也不可能。” 司徒墨离看着温雅,有时候说话却也带着几分的粗俗,见玉汝恒不气不恼,反而很坦然地告诉他一个事实,那便是,不论前世今生,他与她都不可能互相喜欢,他非常认同地应道,“玉督主难免有些自作多情,本世子是不会对一个阉人感兴趣的。” 玉汝恒微微挑眉,勾唇一笑,“离世子说得极是。” 司徒墨离觉得再这样闲扯下去,当真是没完没了,他看着玉汝恒,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笑意,“告诉外面的车夫,去‘姹紫嫣红’。” 玉汝恒想起那个山庄,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想着他为何对血如此情有独钟呢?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正看着他,他饶有兴趣地打开折扇,勾起招牌的迷人笑意,笑吟吟地开口,“不要迷恋本世子。” 玉汝恒眸光淡淡的收回视线,却也是不再言语。 司徒墨离怎么看,都觉得这玉汝恒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诡异,以他的嗅觉,她迟早是要腾空而飞的。 玉汝恒并未理会司徒墨离,今日乃是新的开始,却也是她感觉到最为迷茫的一日,一个东厂,便有着千丝万缕的隐形势力,更别提申屠尊手中的暗卫,而她的武功,根本无法对申屠尊构成威胁,即便如今她已经坐在掌印太监的位置,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她隐隐地感觉到了危险正向她慢慢地靠近,这是一种直觉,更是一种长年积累下来的危险信号。 司徒墨离见她端坐在身侧,细长的双眸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如此坐着,却也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他如此看着,越发地觉得她身上流淌的血必定会很美妙,如此一想,他便开始忧愁,她的血会适合灌溉那种花呢?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门外的长随垂首道,“厂臣,到了。”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到了。” 司徒墨离如今一脸愁容地看着她,似是遇到了难题。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是很多种变态情绪的结合体,她深知,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司徒墨离慢慢地回神,率先钻出马车,一跃而下,潇洒地展开折扇,风流倜傥地摇晃着。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马车夹板,接着便下了马车,随着司徒墨离一同入了眼前的山庄。 抬眸看着那山庄的额匾,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却也不失隽雅之气,还带着几分的轻狂,字迹能够体现出此人的性子,看来此人倒是有几分狂傲之气。 她拾阶而上,候在山庄外的侍卫看见司徒墨离,连忙单膝跪地,而司徒墨离则是眉目含笑地踏入了山庄内。 玉汝恒跟在他的身侧,映入眼帘的便是层峦叠嶂的云雾,落日余晖就像是一片绚烂的红,照应着整个山庄,一股芳香扑鼻而来,眼前一字排开的杜鹃花,争相夺艳。 “此杜鹃又名为映山红。”司徒墨离最喜欢眼前这一排盛开的映山红,如同一团火花,让他看着心旷神怡。 玉汝恒知晓,这样的花卉亦是很难得的品种,待听到司徒墨离接下来的话后,她越发地觉得这杜鹃是一个个的鬼影。 “这是用婴儿的纯阴血浇灌而成。”司徒墨离还未自个的杰作洋洋得意,却看见玉汝恒已经抬步向前走去。 他俊雅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收起折扇,接着便走在她的身旁,“难道你没有闻到那杜鹃花内散发着的清新纯洁的香气?” 玉汝恒继续向前走着,却看到眼前有一团花圃,遍布山茶花,各色的山茶花汇成了一副美景,她抬眸看着他,“这些又是用什么血灌溉的?” “刚刚及笄的女子纯洁之血。”司徒墨离的双眸在此刻散发着璀璨的亮光,“这山茶花可是本世子花了许久才精心培育出来的,你瞧瞧,那处还有三色山茶。” 玉汝恒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的确是,不过,如今她却没有了继续看的心思,顿时觉得这山庄处处透着诡异,她侧眸看着他,“离世子的喜好当真独特。” 司徒墨离不以为然,接着便继续向前走去,待行至一处花厅后,翩然落座,身侧的婢女已经端来了热茶,放在桌案上,垂首退了出去。 玉汝恒随即落在,这处花厅坐落在山庄的半山腰处,却能够将整个山庄的美景一览无余,一眼望去,却也是红霞满天,红艳似火。 “离世子,微臣待会还要回宫。”玉汝恒看着时辰,提醒道。 司徒墨离端起茶盏,茶香扑鼻而来,他捏着茶盖,低头轻嗅着茶香,抬眸看着玉汝恒,“用鹿血烘培出的茶叶,当真是别有一股香气。” 玉汝恒淡然的脸上明显一僵,顿时觉得司徒墨离不能用变态二字形容。 她随即起身,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突然有些羡慕起来,他这一生,不用经历朝堂纷争,不用关心国家大事,只要顶着世子的头衔,过着如此肆意妄为的日子,却也是生性洒脱的。 司徒墨离将茶盏放下,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负手而立地看着她,红彤彤的云,映照在她的身后,她一身褐色锦袍,白皙剔透的容颜上染上了耀眼的红光,如此看去,却甚是迷人。 “走吧。”司徒墨离眉梢轻挑,径自起身,便踏出了花厅,“今夜你可要待在这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上任第一日,便待在宫外,难免惹来非议。” “你还怕非议?先是跟昌隆帝姬纠缠不清,皇后寿诞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然抱着云景行便离开,与季无情同处一室,还爬上了龙榻,如今,你可是红人。”司徒墨离一面说着,一面信步地向前走着。 “离世子对微臣的事情真是关心。”玉汝恒语气淡淡地说道。 司徒墨离不羁地一笑,“关心?倘若不是受人之托,本世子才不会费这等心思。” 玉汝恒了然地挑眉,“哦,原来离世子钟情于昌隆帝姬。” “唉,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司徒墨离幽幽地感叹了一声。 “离世子对昌隆帝姬,不是男女之情。”玉汝恒能看得出,从第一眼看到他对于申屠璃的态度,便已洞悉。 “世人皆知,本世子对昌隆帝姬一往情深,如今昌隆帝姬远嫁,本世子自然伤心不已。”司徒墨离不由得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也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继续走着,一路上皆是花香四溢,美不胜收。 倘若她不知晓这花是用各种的血浇灌而成,怕是还有几分欣赏的心思,如今,不过是看一眼罢了。 司徒墨离领着她入了大堂,这处才是山庄的正堂,里面布置的甚是气派,不过是华丽,而是书卷气息甚重。 墙壁上挂着的丹青颇具神韵,梅兰菊竹四君子皆有,她抬眸看着他,“这丹青可是出自离世子之手?” 司徒墨离挑眉一笑,“不错。” “看来离世子倒是个儒雅才子。”玉汝恒认为每个人都有多面性,而展露在世上眼中的,却不是最真实的一面。 司徒墨离放声一笑,便穿过大堂,行至后堂,待行至自个房内之后,转身看着她,“可是要进来?” 玉汝恒挑眉,司徒墨离特意带她到此,必定是有所目的,她抬步便跟着步入屋内,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径自行至寝室,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他抬手轻轻地敲着瓷瓶,便看见眼前的墙壁移动,他不未看玉如恒,而是抬步便进入密道。 玉如恒也不迟疑,便跟着他入了密道,即便是如此阴暗潮湿,没有阳光,封闭的密道,竟然也有娇艳盛开的花,玉如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却不知他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的心血,培育花品。 司徒墨离一直向前走着,直至走出密道,眼前却是一处别致的別苑,不过,这也是唯一没有花香的地方,反而四周种着郁郁葱葱的翠竹,玉汝恒抬眸便看到自个的马车竟然停在院中,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当真好手段。” 司徒墨离随即靠在马车一旁,双手环胸,俊雅的身姿,依旧是那般的玩世不恭,他勾起一抹风流的笑意,“将人抱出来吧。” 玉汝恒正欲入内,便看到黑影已经抱着季无情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玉汝恒上前看着黑影怀中的季无情,神色安然,气息平稳,看来明日便能醒来。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对季无情的关心,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过,这不是他所在意的,他接着说道,“将人抱进去吧。” 黑影抱着季无情便入了屋子,玉汝恒亦是跟着入内,随即将他放在床榻上,玉汝恒抬眸看着黑影,“这几日便在这处歇着。” 黑影点头,如今别无他法。 玉汝恒转身便看到司徒墨离已经入了屋内,她抬眸看着这处的陈设,却又是另一种心境,清雅中带着几分看破世俗的随意,她抬步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离世子可想到如何让他安全离开?” 司徒墨离立在玉汝恒的跟前,“今夜便能出城,不过,你必须留下,别忘了答应本世子的要求。” 玉汝恒微微一顿,明显看到了司徒墨离那眼眸中闪过的狡黠,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好。”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必定随时掌握她的去处,如今亦是知晓她在司徒墨离这处。 司徒墨离显得有些兴奋,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见他离开,便转身行至床榻旁,抬眸看着黑影,“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这次我救他,是不想欠他,以后我与他各不相欠。” 黑影虽然不懂玉汝恒话中的意思,如今,他关心的便是带着季无情离开。 玉汝恒看着季无情,虽然不问,却也是对他为何能够在申屠尊身边待二十年的缘由甚是好奇,她觉得季无情并不简单。 原以为重生之后,她可以依着原来的方式与计划,尽快地夺回她所失去的一切,如今,却是波折重重,申屠尊的心思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她觉得大冶国被灭,不仅仅是申屠尊一人所为。 到底问题出现在何处?她需要仔细地想想…… 夜色静谧,屋外树影婆娑,司徒墨离并未离开,而是长身玉立,微微仰头,竹影摇晃,发出飒飒的响声,他嘴角上扬,似是在回想着什么,直至深夜,司徒墨离才翩然转身入了屋内,一眼便看到玉汝恒坐在季无情身旁看得出神,这样的凝视,让他突然想到什么,敛去眼角的精光,便行至她的身旁,“可要去送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臣相信离世子不会食言。” “好,那便在这处等着吧。”司徒墨离随性一笑,拍着双手,便看见两个穿着短装的男子入内,“安全送出京城。” “是。”二人应道,黑影上前将季无情抱着,看了一眼玉汝恒,冷冷地说了一声,“谢谢!” 纵身一跃,便跟着那两人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行至厅堂,玉汝恒则跟着他一同出来,二人坐在椅子上,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说如今皇上知晓你还在这处,会不会以为,你勾搭了本世子?” ------题外话------ 吼吼,抱抱,亲耐哒们,啦啦啦……离世子是只腹黑忠犬,哈哈…… 078 勾搭(求月票) 079 揭穿(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79 揭穿(求月票) 玉汝恒斜睨了一眼司徒墨离,“难道皇上不会以为,是离世子在勾搭微臣?” 司徒墨离认同地点头,“也对,总归是本世子先去寻你的。” 玉汝恒语气淡淡道,“微臣不会介怀,权当是微臣被一只狗咬了。”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微滞,抬眸看着她,“难道非要提此事?” 玉汝恒眸光淡然,“微臣说得有错?” 司徒墨离突然上前凑近她,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错,大错特错。” 玉汝恒并未躲闪,而是迎上他带着几分清澈的眸子,“愿闻其详。” 司徒墨离随即又退了回去,斜靠在椅子上,姿态惬意,神情慵懒,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本世子从不养狗。” 玉汝恒突然觉得跟司徒墨离斗嘴还挺有趣,不过看他现在的心情,怕是已经没心情跟她斗下去,她识趣地不再回话,而是倒了茶递给他,“离世子请。” 司徒墨离的眉毛很有特点,不是剑眉,也不是刀眉,反而有点像毛毛虫,他每次挑眉的时候,总是分外的活泼。 他轻轻挑眉,便抬起手将端着茶杯轻呷了一口,转眸看向她,“你说如今昌隆帝姬到何处了?” “不过才走了两日,应当不远。”玉汝恒低声开口,大远国临近大骊国,相反,大冶国与大骊国之间的距离却显得有些远,而申屠尊却先佯装攻打大远国,其实他最终的目标则是大冶国,如今的意图才是攻下大远国。 如此浩大的仪仗,行程必定不会太快,一路畅通无阻,一月之后才能抵达大骊国边关,而后与前来和亲的使着一同护送和亲的仪仗前往的大远国京城,如此也需要一月的时间。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似是在想着什么,他不由得开怀一笑,“在想昌隆帝姬?” “恩。”玉汝恒并未掩饰,而是说道,“这不是离世子喜闻乐见的?” “本世子以为你会想季无情。”司徒墨离放下茶杯,勾唇邪魅一笑。 玉汝恒低笑一声,“微臣不喜欢欠任何人情,季无情救了微臣一命,如今算是两不相欠,而昌隆帝姬,微臣会记住今日的恩情,日后加倍奉还。” “倒是个有情义的,看来本世子要对你改变些看法。”司徒墨离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倒不必。”玉汝恒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微臣与离世子并未存在‘人情’一说。” 司徒墨离始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由始至终她都是这样的神态,不喜不悲,字字珠玑,可是,他却偶尔能感受到她冷漠的外表下面,划过的淡淡的柔光。 他低声道,“看来本世子有些明白为何昌隆帝姬会对你倾心至此。” 玉汝恒勾唇冷然一笑,“离世子错了,微臣与昌隆帝姬并无任何的感情纠葛,微臣不过是一个阉人,而昌隆帝姬如今已经远嫁,从此天各一方,已然是陌路人。” “你还真是无情。”司徒墨离突然整个人窝在椅子内,双腿交叠,有节奏地晃动着。 玉汝恒却一语中的,“离世子难道不是无情的?” 司徒墨离微眯着双眸,不羁地扯起嘴角,“恩,无情伤人不伤己。” “看来离世子有一处与微臣想到一起了。”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如今是坦率言之的,而他的观点与她不谋而合。 司徒墨离摇头道,“本世子与你不同。” 玉汝恒却不多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消息,她突然发现,这是她入宫之后,头一次出宫,在宫外过夜。 司徒墨离见她又沉默不语,他只是起身,行至一旁的书案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有了兴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笔,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给本世子研磨。” 玉汝恒见他兴致勃勃,索性如此干等着也索然无味,倒不如陪他玩玩,随即起身行至书案旁,看着摆放着的文房四宝,却都是珍品,“这血砚当世只有一台,原来被离世子收入囊中。” “你喜欢?”司徒墨离抬眸多看了一眼玉汝恒,这血砚鲜少有人看出,除非是极爱鉴赏与喜爱之人才能懂得,他不禁对玉汝恒多看了几眼。 玉汝恒抬起手,有模有样地磨墨,脑海中浮现出她与他曾经也是这般一人磨墨,一人丹青的画面,不过,他总是喜欢穿一身雅致的艾月锦袍,神情专注,看着她时,总是会流露出犹如涓涓溪水般的温柔,可是,那时的自个,不愿让自个沉溺其中,总是在最后一刻,将他拒之门外。 司徒墨离见她磨墨的手法甚是娴熟,却也甚是讲究,那纤细的手指捏着墨条,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袖摆,以防袖子沾染上墨汁,她的动作很有规则,每一下的力度都颇有不同,这样的手法,倘若不是长期所为,深谙此事,必定不会如此熟稔,而后宫之中,能够做到如此极致的,尤其还是宫人,仅此一人。 玉汝恒看着墨汁显现出了暗红色,她便放下墨条,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微臣知晓,这墨汁内掺了马血。” “恩。”司徒墨离回神,玉汝恒已经拿起一支略显粗头的笔递给他。 司徒墨离抬起手接过,随即便沾墨,看着眼前已经铺开的宣纸,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而后便是淡雅一笑,身上那玩世不恭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反而有种书卷之气。 他手腕苍劲有力,却也不失悠雅,待画了一个简单的轮廊之后,玉汝恒已经拿出一支较比适才那支笔稍细的紫毫给他。 “你倒是识货。”司徒墨离放下手中的略粗的笔,此乃是上等的狼毫,而玉汝恒如今递过来的则是紫毫。 他抬起的手突然一收,看着玉汝恒,“你来添上几笔。” 玉汝恒也不客气,只是微微点头,便行至他的身侧站定,看了一眼宣纸,她侧眸看向窗外玄月挂枝头,竹影浮动的景色,她微微一想,便有模有样地开始勾勒。 司徒墨离安静地立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薄唇勾起微微的弧度,晶莹剔透的脸颊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皎洁如玉,那细长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柔光,神情专注,举手投足间不失大气,似乎这样丹青的画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中过了无数遍,他便这样看得出神,看痴了…… 玉汝恒勾勒好之后,整体的轮廓越发地清晰,她满意地放下紫毫,转眸便看到司徒墨离入神地看着她,更重要的是那嘴角竟然流出了晶莹的水渍……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司徒墨离就像是看到一朵睡莲在夜色静谧中盛开一般,宛若仙子下凡,她的确有勾魂摄魄的能耐,他似是被自个的想法惊醒,连忙收回思绪,抬手自然地便要将嘴角的口水抹去,玉汝恒却自怀中拿出一块上等的丝帕递给他,“微臣记得只有狗对着人看才会流口水。” 司徒墨离接过她手中的丝帕,指尖莫名地碰上她纤细如玉的手指,感觉就像是一块美玉自指尖滑过,带着丝丝的暖意,沁人心脾。 在听到她的调侃之后,他反而没有再发怒,而是用丝帕擦着嘴角的口水,“本世子瞧瞧你的涂鸦。” 玉汝恒勾唇一笑,却没有生气,待司徒墨离说罢之后,转眸看向书案上所勾勒的轮廓,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抬步便踏出了书房,径自向内堂走去。 玉汝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愣了片刻,低头看着自个勾勒的竹影,心中不免问道,难道自个这些时日未动笔,生疏了? 不一会,便看见司徒墨离手中拿着一个画卷走了过来,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将那画卷展开,这是一幅再简单不过的山水画,可是,这每一笔的勾勒,神韵却与如今铺展在书案上的一模一样,倘若不是仔细地研究,亦或者是对丹青痴迷之人,怕是不会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只会以为是仿模而已。 “你是谁?”司徒墨离那带着几分漆黑的眸子,如今没有了玩世不恭,没有了清澈戏虐,反而多了几分的深谙。 玉汝恒抬起手拿过司徒墨离手中的画卷,仔细地看了一遍,抬眸看着他,“离世子怎会有这幅画?” “大冶国覆灭时,本世子去了皇宫,在大冶国暗帝的寝宫内一眼看中了此画。”司徒墨离低头看着下面的题字落款,而后又看向她,“看来你的确不同。” 玉汝恒眸光微动,“微臣有何不同?” “难道这不是本世子的意外收获?”司徒墨离随即又拿出一副,展开之后,却是一副画像,画像中的女子身着一件清雅长裙,头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不过这支簪子很奇特,上面刻着一个“黎”字,正是大冶国皇室姓氏,而大冶国暗帝名为黎嫣,何为嫣,不过是宏图霸业的“业”字延伸而出。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画像,她已经习惯了自个如今的容貌,却已经不记得自个曾经是什么模样,那上面的一颦一笑,眉眼间的温柔,虽不及如今的容貌绝色,却也不失为清丽脱俗的女子,这是她头一次将自个当成女子,他为自个所画的丹青。 她抬起手,轻抚着上面的自个的模样,“原来在这里。” “你就是潜入宫中的大冶国的宠臣?”司徒墨离见她眼眸中闪过的复杂的情绪,这是他以往不曾看见的。 玉汝恒收敛心思,抬眸看着他,“离世子猜的不错,此丹青出自微臣之手。” 司徒墨离再看向眼前的女子的画像,“此画像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她抬眸看着他,眼神已经恢复了淡然,“不是。” “可是这幅画当真是画的惟妙惟肖,丝毫不逊色与你的丹青。”司徒墨离看着她,突然又觉得奇怪,“不过,本世子有些不解,以你的年纪,还有你入宫的时间,你怎会有画在大冶国?你并不是宠臣。”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臣并不是离世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但是,这幅画的确出自微臣之手。” “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造诣,本世子对你倒是有几分的好奇。”司徒墨离将那画卷递给玉汝恒,接着开口,“你到底是谁?”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微臣是谁,离世子有必要知道?”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倘若本世子将这墨宝与铺成的那副勾勒的丹青一并呈给皇上,你认为本世子有必要知道吗?”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将画卷重新卷起,而后双手递给他,“如今微臣不会说的,即便您呈给皇上,微臣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司徒墨离双手接过画卷,而后放在一侧,“你可知本世子第一眼看到那副山水画,有种寻到知己的感觉。” 玉汝恒见他转了话锋,便知他心思通透,知晓倘若真的如今逼问下去,也不过是闹得不可开交,争锋相对,而对于司徒墨离来说,但凡有趣之事,他都不会放过,而他很有耐心。 “知己?”玉汝恒想着一个痴迷丹青之人,必定会感慨世上无知己,可是,她已经有了知己。 “对。”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低头欣赏着她勾勒出的竹影,抬眸看着她,“你很懂本世子的心意。” 玉汝恒承认这一点,不过,转念欲想,也许,在这个世上,能够寻到一个如此洒脱之人偶尔斗斗嘴,也算是一种乐趣。 司徒墨离重新拿了狼毫,接着又专注地画了起来,窗外清风几许,竹影摇曳,发出淡淡的声响,屋内却是寂静无声,玉汝恒只是立在一旁,亦是看着他聚精会神地描绘。 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收笔,抬眸看着她,“点睛之笔留给你。” 玉汝恒觉得丹青能够磨练心性,故而,她素日闲来无事,都会画上几幅,不过,这种意境,却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懂得,她未料到,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懂她。 她提起紫毫,画了点睛一笔,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画,开怀大笑起来,忍不住地赞叹道,“妙极。”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兴奋之色,是那种纯粹的笑容,她的心情也随之动了起来。 司徒墨离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直至最后还不忘地点头,抬眸看着玉汝恒,“知音难寻,因为这幅画,本世子就决定交你这个挚友。”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禁一笑,“离世子要跟微臣交友?” “对啊。”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难道你不愿意?” “是有点。”玉汝恒实话说道。 司徒墨离却上前将手肘撑在她的肩膀上,“本世子狐朋狗友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交心之友,而你与本世子竟然能如此默契地完成一幅画,明白本世子的心意,这难道不是天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臣可以与您交友,不过离世子不要对微臣太过于好奇。” 司徒墨离抬手拍着她的肩膀,“好。”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眸看着他,“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司徒墨离的心情似乎很好,那俊雅的容颜更是露出许久未有的明媚笑容,也许是孤单了太久,如今竟然碰到一个懂得他心意之人,才会如此高兴。 半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命人摆了酒席,二人推杯就盏了饮了几杯,玉汝恒却觉得司徒墨离变态是变态了点,不过这天生洒脱的心性却也是难得。 司徒墨离如今对于玉汝恒的态度,实在是难解,放佛转了一个大弯,变得十分亲切。 不一会,适才的那两名黑影落下,齐齐跪在地上,“主子,人已经安全送出京城。” “好。”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玉汝恒,“本世子已经将人送了出去,今夜你便在这处歇息,明日再回宫。” “好。”玉汝恒见那二人退下,司徒墨离起身便要离开。 玉汝恒虽然认了他为朋友,可是,却不愿欠他的人情,他不提那个条件,但是,她定然要兑现。 她起身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离世子可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司徒墨离觉得如今刚认了挚友,再去讨要,便觉得自个有些虚情假意。 玉汝恒突然走近他的面前,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低头便吻上了他的唇,司徒墨离睁大双眼,显然有些错愕,连忙抬手,便将她推了出去。 玉汝恒不过是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便看见司徒墨离白皙的脸通红,不只是醉酒,还是害羞,他瞪着双眼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微臣是在兑现您送季无情离开的条件。”玉汝恒上前靠近他,仰着头便又凑上前去,“离世子倘若不要的话,那微臣便不能与离世子交友。” 司徒墨离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从未有人如此亲近过他,而且,刚才的那个吻,可是他的第一次,就被这样给夺了? 可是,看着那娇艳的唇,鼻翼间充斥这除了酒香,还有混杂在其中的淡淡的幽香,让他的心思飘荡起来,越发地心猿意马,他不假思索地添了一下舌尖,而后便低头吻了上去,那唇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双眼更是不敢合起,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此刻也瞳孔内自个的模样。 他胡乱地添了一下,接着便沿着她下唇瓣咬了下去,可是,却又有些于心不忍,索性闭上眼,狠狠地一咬,一股血腥味萦绕在他的唇齿间,仿若是被灌入了振奋的药剂,让他变得兴奋不已,用力地吸允着,觉得甚是甜美,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美妙,让他控制不住。 玉汝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这么喜欢吸血?在感觉到这种情势愈演愈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玉汝恒果断地抬起双手,将司徒墨离推了出去。 司徒墨离嘴角挂着兴奋的笑意,还不忘流连地舔着唇瓣上玉汝恒沾染的血迹,当真是可口。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陶醉其中的模样,接着冷下脸来,抬手碰着自个的下唇瓣,除了红肿,还有一排牙印,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觉得自个太过于吃亏,索性在他沉醉的时候,上前一步,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肩,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上也狠狠地咬了一口,司徒墨离吃痛地皱着眉头,玉汝恒却已经向后一步,恭敬地行礼,“离世子,时候不早,您该回去歇息了。” ------题外话------ 亲耐哒们,字数差一点,先更新,待会补齐,乃们可以重新刷新一下再看…… 079 揭穿(求月票) 080 动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0 动心(求月票) “也好。”司徒墨离俊朗一笑,抬步便向侧房走去。 玉汝恒抬眸重新又打量了这处的屋子,想来这里才是司徒墨离养身之处,而她如今站在正屋,顿时觉得有种登堂入室之感。 她莞尔一笑,突然觉得人生的境遇还真奇特,未料到申屠璃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这么个宝贝,她觉得司徒墨离很不简单。 宫中,申屠尊正襟危坐,如今已经三更,他却并无就寝之意,暗卫适才禀报之后,他便一直坐着,头一天上任,便夜不归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利? 如今的后宫,经过突如其来的变数,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各宫亦是知晓了皇上与玉汝恒的关系,有些妃嫔心中不满愤慨,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玉汝恒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他们无法撼动的,每当深夜袭来时,她们总是独自地依窗,自怨自艾。 云浮宫,乃是四大贵妃之首云妃的寝宫,宫殿虽不及玉粹宫与乐安宫富丽堂皇,却也是尊贵华丽。 宫婢们候在殿外,月色缭绕,宫殿内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声女子浅吟旖旎之声,不过,因为故意压抑着,反而破碎婉转,在宫婢看来,亦是稀松平常之事,因着,云妃自小便有梦魇的毛病,故而,每晚都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宫内虽然布了番子,不过,因着乃是后宫妃嫔寝宫,故而夜晚不过是在外围守着,并未入内。 宫殿内只亮着一丝摇曳微弱的烛光,殿内香气撩人,乃是用得上好的熏香,仔细辨别之下,却还是能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寝室内,帷幔轻轻地晃动着,床榻上的女子双手紧紧地攥着锦被,唇瓣咬着枕头,如绸缎般的墨发散在两旁,遮挡住她似痛苦又夹杂着欢愉的神情,她光滑的后背上,一个人正埋首在她的后颈上啃咬着,有力的手臂捏着她圆滑的双肩…… 空气中弥漫着靡丽的气息,那女子柔弱地嘤咛着,靠在一个宽敞的胸膛上。 她半眯着双眸,像极了被喂饱的猫,餍足地趴着。 月色映衬下,男子的容颜若隐若现,能看到有着一张清秀的轮廓,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双眸,如今因着情欲反而越发的黑亮,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身旁的女子抬眸看着他,伸出雪白的皓腕,在他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圆圈,“在想什么?” “事情可办妥了?”男子的声音甚是低沉。 “急什么,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倘若再有所行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那一双明媚的双眸甚是妖娆,只是这样盯着他,“你要找的那个人,应当还在宫中。” “怕是再迟些,便来不及了。”男子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带着几分剥茧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印上她娇艳的唇,“等事成之后,我便带你离开。” “我这辈子只能待在这里。”女子嘴角挂着笑意,靠在男子的怀中,“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男子抱紧怀中的女子,冷声道。 “我若走了,皇上动怒,连累的便是整个殷氏的族人,我走不了。”女子始终挂着浅笑,抬眸对上男子漆黑的双眸,“辰,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 “好。”男子再一次地吻上她的唇,夜色漫长,女子却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玉汝恒早已经习惯了早起,五更时便已经清醒,随即起身,门外候着的小厮已经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简单地洗漱之后,穿着昨夜的官袍抬步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伸展着手臂,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神态慵懒随意,依旧是那般玩世不恭的神色,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勾唇一笑,“这么着急得回去?” 玉汝恒反倒没有了往日都恭敬,不过是冷冷地开口,“不回去,难道要等着皇上传圣旨过来?” “哈哈。”司徒墨离扬声一笑,今日穿了一件墨竹锦袍,整个人越发地俊朗不凡,一贯地潇洒地把玩着折扇,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跟着他离开了这处院子,二人并肩而行,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斗嘴取乐,反倒是多了几分的轻松惬意。 司徒墨离侧眸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也不过是陡然一笑。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庄园,似乎与昨日看的不同,她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这处并非是姹紫嫣红。” “看来小玉子的眼色不错。”司徒墨离也学着申屠璃那般,叫她小玉子。 玉汝恒嘴角一抽,“还是叫微臣玉督主好些。” “小玉子很好听。”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接着说道,“看来本世子的秘密被你知道了。” 玉汝恒抬眸扫视着眼前的庄园,姹紫嫣红应当是障眼法,这处应当是山后的景色,只是听着司徒墨离的话,看来他是故意让她知晓,她不由得问道,“离世子为何要让微臣知晓?” “本世子既然交了小玉子这个挚友,自然无需隐瞒。”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开口,信步向前。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有着别人看不透的心思,只是,他如此的以诚相待,又是为了什么?当真将她当成了好友?她本就谨慎,不过是沉默不语。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他带着玉如恒重新回到姹紫嫣红,待踏出府外,便看到马车已经候着,玉如恒转身看向司徒墨离,“微臣告退。” “本世子改日去寻你。”司徒墨离说得甚是随意,还上前半步,凑近她的耳畔,“回宫之后当心些,听说皇上昨夜因着你,一夜未眠。” 玉如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这等私密之事,他竟然知晓,细长的双眸微动,“多谢离世子关心。” “无须客气。”司徒墨离抬手拍着玉如恒纤瘦的肩膀,潇洒转身便回了府内。 玉如恒也不耽搁,入了马车,便前往皇宫,待回到宫中之后,她先去了司礼监,换了一身干净的官袍,而后便看见于粟垂首上前,“玉掌印,昨夜宫中发生了大事。” “何事?”玉如恒低声问道。 “玉福宫的兰妃与男子私通。”于粟如实回禀。 “此事应当交由皇后处置。”玉如恒听罢之后,不紧不慢地回道。 “皇上知晓此事之后,特命您协助皇后处理此事,因着,那男子是以阉人隐藏身份,皇上龙颜大怒,此乃司礼监检查不严,竟然有男子冒入后宫,命司礼监即日起,三日内将后宫内所有的阉人都带去黄立门重新验身。”于粟将申屠尊的话如实禀报。 玉汝恒如今刚刚回宫,为何偏偏是她离宫后发生此事,后宫所有阉人,亦是包括她吗?难道申屠尊在怀疑她的身份,借此对她验身? 玉汝恒不动声色地沉吟了片刻,“本座现在前去玉富宫,验身一事,便交给你。” “是。”于粟领命,随即回道,“皇上还说,为了以身作则,让您先去御龙宫,由皇上亲自验身。” 玉汝恒眸光一暗,“好。” 于粟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欣然应道,他一向懂得察言观色,此刻,却猜不透玉汝恒的心思。 玉汝恒抬步踏出司礼监,她并未前去御龙宫,而是去了玉富宫,待入宫之后,宫内跪着一众的宫婢,奴才,吓得浑身发抖,玉汝恒抬步入了宫殿,便看见一名男子衣衫凌乱地跪在地上,而一旁则跪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不过如今却是面如死灰。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玉汝恒垂首行礼。 姚慕青看着眼前身着着褐色麒麟锦袍的玉汝恒,面如冠玉,俊美白皙,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漠然,她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却也是端庄地坐着,低声道,“玉督主,此事你如何处置?” “回禀皇后娘娘,是微臣失察。”玉汝恒依旧低垂着头,如实回道。 姚慕青见她如此,继续问道,“各宫妃嫔本宫自会处置,这些奴才,便交由玉督主。”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 姚慕青见她毕恭毕敬,低头看着兰妃,“兰妃淫…。乱后宫,罪不容诛,处以绞刑。” “是。”一旁的掌教嬷嬷应道,便命人将兰妃拖了出去。 后宫之中的绞刑不似东厂的绞刑,而是要砍其双足,活活勒死,此等刑罚,乃是后宫之中最严重的刑法。 玉汝恒见皇后已经下令,便行至那男子面前,见那男子眉清目秀,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而兰妃已有二十,她见他抬眸胆怯地看着自个,她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混入后宫之中的?” 男子抬眸怔怔地看着玉汝恒,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衣袖,不停地叩头。 玉汝恒并未躲闪,而他突然起身,便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血溅当场,她看到了那男子眼眸中不同的眼神,不由得愣在原地。 直至片刻之后,玉汝恒才缓缓地抬眸,看着宫外跪着的宫婢与奴才,抬步走了出去,看着一旁候着的老嬷嬷,冷声道,“那男子是如何潜入后宫的?” “是……是宫外送来的,是专门供兰妃玩乐的。”老嬷嬷感受到玉汝恒冷冽地气势,哆嗦地回道。 玉汝恒眸光一沉,“如何送入宫中的?” “早先玉富宫死了一个奴才,便买通了守门的御林军,偷偷地送了进来,顶替了那个奴才。”老嬷嬷垂眸回道。 “将玉富宫一干人等拖出去杖毙。”玉汝恒负手而立,冷声道。 “玉督主饶命啊!”玉汝恒冷厉的话音一落,便传来了哀嚎之声。 长随领着东厂的番子入了玉富宫,将宫内的宫婢与奴才都拖了出去,转瞬便传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姚慕青始终端坐在宫殿内,看着殿外立着的玉汝恒的背影,她的心思早已经飘向了远方。 玉汝恒转眸看着那撞死的男子,适才他抓着自个衣袖的时,将一个弹丸塞入了她的手中,她随即行至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玉富宫善后之事便交给微臣。” “好。”姚慕青见她站在自个的面前,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却是相隔千里。 姚慕青起身,在掌教嬷嬷的搀扶我,抬步离开了玉富宫。 顺儿突然走了进来,行至她的跟前,“玉督主,皇上宣您过去。” 玉汝恒握着那弹丸,转眸看了一眼那男子,抬步便离开了玉富宫,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抬眸看着躺在宫外血淋淋的尸体,即便她不下狠手,她们死得也许会更惨。 顺儿始终跟在她的身旁,玉汝恒径自向前走着,玉富宫的前面便是云浮宫,兰妃与男子私通之事,早已传遍整个后宫,云妃害怕自个的事情被发现,如今正出宫想法子,她刚出宫,便看到玉汝恒迎面走来,她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眼眸闪过一抹愕然,转身便又回了宫内。 玉汝恒适才便看到了云妃,正想着上前请安,便见她折回,便也不再耽搁,上前走去。 云妃匆忙地入了宫殿,步入寝室,行至暗处的时候,这处的床榻有着隔间,里面的男子正睡得香甜,她脚步带着几分的匆忙,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直接扑入了男子的怀中,“找到了,辰,终于找到了。” 男子待听到云妃喜悦的声音,连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双手握着她的双肩,“真的找到了?” “恩。”云妃点头,“你找的人便是昨日刚上任的掌印太监,玉汝恒。” “玉汝恒?”男子看着云妃,仔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我怎得之前没有想到呢?玉汝恒,玉恒,你确定是她?” “是的。”云妃点头,适才我正出宫,便迎面看见了她走过来,随后问了宫婢,才知道她便是这些时日在后宫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玉汝恒。 “我去找她。”男子连忙起身,便要冲出去。 云妃连忙拦着他,“你现在不能出去,昨夜,兰妃被抓奸在床,与一名男子私通,适才,整个玉富宫的人都被杖毙,如今的尸体还横在宫外,其他宫内的宫人已经被带去了黄立门,说是要重新验身,你如今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男子随即坐下,显得有些激动,“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辰,她如今地位不同,你即便找到她,也不可能将她带出去。”云妃靠在男子的怀中,柔声道。 “只要她还活着,我能够再见她一面,就足够了。”男子低声道,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玉富宫发生了事情?” “正是,与兰妃私通的男子当场撞柱而亡。”云妃抬眸看着他,点头道,不免叹了口气,“兰妃入宫比我早,自皇上登基以来,这三年,皇上都不曾临幸后宫任何一人,她自然寂寞难耐。” 男子将云妃抱入怀中,“我不会让你跟她一样。” 云妃抬眸看着他,“辰,只要你有心便好。” 男子双眸看着远方,那个撞死的人是他的亲弟弟啊!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处的御龙宫,转眸看着顺儿,“本座待会自行前去便是,你且去忙吧。” “是。”顺儿躬身应道,接着便转身回了都知监。 玉汝恒并未前去御龙宫,而是返回了司礼监,待行至自个的房内时,将那弹丸打开,便看到里面写着一个字条,“前往云浮宫找千瑾辰。” 玉汝恒低头看着那三个字,觉得甚是熟悉,不由得低喃道,“千瑾辰……” 申屠尊如今已经回了御龙宫,正端坐在书案上批阅奏折,暗卫前来禀报,玉汝恒行至御龙宫外时,折身回了司礼监。 申屠尊一言不发,暗卫闪身离开之后,他幽暗的双眸溢满冰霜。 此时,距离京城十里之外的管道上,一辆马车在快速地行驶着,看着像是一个闺阁女子马车,布置华贵,一看便是官家小姐。 马车内,黑影端坐在一旁,身旁躺着还未清醒的季无情,不过多时,他便幽幽转醒,因着刚刚清醒,显得有些虚弱,声音也有几分的沙哑,他抬眸一眼便看到一旁的黑影,“出城了?” “是。”黑影见他醒来,沉声应道。 “是她相助?”季无情依稀间感觉到她陪在自个的身边。 “是。”黑影依旧应道。 “她还说了什么?”季无情低声道。 黑影便将遇见玉汝恒之后,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他,更重要的是,玉汝恒碰了他的那处,亦是如实地禀报。 季无情的脸色闪过不自然,“她是这样说的?” “是。”黑影恢复了以往的冷沉。 “她竟敢……你是做什么?竟然不拦着?”季无情这才反应过来,他如果不是服了药,怎能隐藏喉结?而那处的确有些软,想及此,胸口忍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黑影见他生了气,低声道,“主子,您潜伏在申屠尊身边二十年,如今亦是圆满,属下觉得您如今应当担心回去之后该怎么办?” 季无情抬眸瞪了他一眼,“本座……不对,本殿下知道该如何处置,不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吗?谁敢爬上去,本殿下一定将他一脚踹下去。” “属下知错。”黑影觉得季无情如今的脾气越发的古怪。 季无情想着自个的前后都没有逃过玉汝恒的魔掌,忍不住的喘着气,心中莫名地想起她竟然为了自个,以身犯险,却又有些高兴,随即便又躺了回去,“隐藏的人可都撤出来了?” “都已撤回来。”黑影见他总算恢复了正常,低声回道。 “父皇那处可是知道本殿下要回去?”季无情平躺着,抬起手腕,却看到手腕上绑着一个丝帕,他打开之后,里面绣着一朵海棠。 他抬眸看着黑影,“这是她绑上的?” “是。”黑影点头,“说是让您一路好走。” 季无情冷哼一声,却将那丝帕揣入怀中,“到了下一站,换马车。” “是。”黑影有些跟不上季无情的思维,却也不敢多言,低声道,“皇上知晓您要回宫,亲自迎接您回去。” 季无情挑眉,“算他还有点良心。” “皇上一直挂念着您。”黑影一再地提醒道。 “你到底是谁的人?”季无情狭长的双眸微眯,如今有了一些气力,也不必装成以往那个阴沉的督主,反倒是有了几分的轻松。 黑影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接着便向外坐了一些,“您是属下的主子。” 季无情径自合上双眸,嘴角呢喃着,“玉汝恒……小玉子……小恒子……” 黑影面无表情的眉毛在听到他碎碎念的时候,忍不住地一抽再抽,最终忍不住,“主子,您难道对那个小太监动心了?您别忘了,她可是不男不女。” 季无情睁开双眸,冷声道,“谁说本殿下动心了?本殿下怎么可能对一个阉人动心呢?” 黑影转眸又一顺不顺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属下听得清清楚楚,主子您不可能对玉汝恒动心。” “说得对。”季无情细长的眉毛微动,接着便侧着身子,闭着双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心中暗骂着,“该死的玉汝恒,本殿下才不会对你动心。” 玉汝恒将那弹丸内的纸条烧了,便起身踏出司礼监,待行至御龙宫时,长随前去禀报,她便垂首入了宫殿。 申屠尊依旧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奏折,玉汝恒躬身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舍得回来了?”申屠尊头也不抬,冷声道。 “奴才刚办完差事,听皇上传召,便赶了过来。”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回道。 申屠尊随即起身,待行至她的跟前,低头打量着她,冷声道,“于粟可跟你说过,朕要亲自验身。” “皇上当真要验?”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淡然问道。 “自然。”申屠尊上前一步,逼视着她,“还不脱了。” ------题外话------ 嗷嗷嗷啊……嗷嗷嗷啊……求月票啊,圆滚滚…… 080 动心(求月票) 081 少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1 少主(求月票) “皇上当真要看?”玉汝恒嘴角一勾,温和的双眸迎上他幽暗的双眸,凉薄的唇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申屠尊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瞳孔内自个的双眸,还有眼前的那透着几分鬼魅的笑意,着实让他看着有些发怔,她不怕他? 玉汝恒突然上前半步,整个人就像是快要贴在他的身上一样,“皇上当真想要看?奴才净身不过七个月,如今身子也正是长的时候,说不定还会长一些,皇上倘若看的话,奴才便让皇上好好瞧瞧。” 申屠尊见她的双手已经开始解自个的腰带,她白皙的容颜近在咫尺,那眼眸淡然中透着几丝的魅惑,腰带解开,官袍敞开,她便要解自个的长裤,似是又想到什么,“皇上,奴才记得您这是第二次要验身了。” 申屠尊因她突然的举动显得有些愣神,深邃的双眸射出一抹探究的冷寒,他这才想起,的确是验过一次,只是并未成功,如今他看着她似是又要故技重施,她冷哼一声,“上次朕有无验过,你难道不知?” 玉汝恒秀眉微挑,接着道,“那皇上是现在要验吗?”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自然是要验的。” “奴才遵旨。”玉汝恒说着当真解开了长裤的细带,绸缎的长裤滑落垂地,她长着一双修长的双腿,她一手将里衣掀开,一手便要解亵裤的锦带,“奴才身为掌印太监,自然是要以身作则,故而,适才奴才先回了一趟司礼监,亲自验明正身了一次,许是岁数小,当初入宫时并未净干净,奴才适才便又亲自操刀净了一次,如今怕是还渗着血,皇上当真要看,奴才自然遵从,只是怕惊了圣驾。” 申屠尊冷寒的双眸始终盯着她,见她要当真已经解开了亵裤的锦带,而亵裤上的确沾染着血迹,他剑眉微蹙,显然在思忖着要不要。 而玉汝恒则是立在原地,她一早便想到了应对之策,如今,就看申屠尊要如何打算。 申屠尊抬眸看了一眼她,突然上前,将她抱了起来,玉汝恒双脚一空,便跌入了他宽厚的怀抱中。 申屠尊垂眸盯着她看了半晌,转身,便将她放在了软榻上,“如此看不是更清楚?” 玉汝恒嘴角一勾,接着便又要解开,却看见亵裤上渗出了越来越多的血迹,他眸光冷凝,转身冷声道,“还不穿好!” 玉汝恒嘴角一勾,不动声色地恭敬应道,“是。” 说罢便下了软榻,重新穿戴整齐,弓着身子,额头上亦是噙出了一层薄汗,立在软榻上不动。 申屠尊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去吧。” “是。”玉汝恒知晓申屠尊自然不会真的要看,不过是要加以试探罢了,她乖顺地应道,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幽暗。 玉汝恒抬步踏出了御龙宫,便想起那男子临死是塞给她的纸条,面容淡淡,便抬步前往东宫乐趣园。 宫内出了兰妃的事情之后,仿佛沉寂了不少,整个后宫之中陷入了阴霾之中。 皇上依旧住在御龙宫,对后宫之事再未有任何的询问与关心,显然,他对后宫之事不放在心上。 玉汝恒不知不觉便去了云景行的寝宫,当步入宫殿之后,云景行依旧长身玉立在窗边,若有所思。 待听到声音,他慢慢地转身,便看见她已然换了一身行头,整个人蓦然间多了几分的肃穆。 他遮挡在面纱下的容颜透着淡淡的笑意,“恭喜。”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身侧,与他一同站在窗外面,亦是透过纱窗看着远方,不过是白茫茫一片。 “恭喜什么?”玉汝恒温和地问道。 云景行淡淡地启唇,“如今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印太监,玉督主。” 玉汝恒勾唇一笑,“那是应该恭喜。” 云景行见她今日好似不同往日那般与他亲近,反而带着淡淡的疏离,这样的感觉,让他沉寂的心闪过一丝的不适。 “我要离开了。”云景行温声开口,那语气似是在说着旁人的事情。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等的人可等到了?” “他不会来了。”云景行凄然一笑,却带着几分的豁达淡漠,“其实一早我就知道他不会来。” “景帝等的那个人很重要吗?”玉汝恒不禁问道。 “很重要。”云景行微微转身,看着她,“我能叫你恒儿吗?”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不带着一丝杂质的双眸,“好。” “恒儿,我可否问你一件事?”云景行与她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只是那双眸子却一顺不顺地盯着她。 玉汝恒微微点头,“景帝但说无妨。” “你与那雪豹为何那般亲近?”云景行的声音透着几分的不解,还有期待。 玉汝恒微微一顿,盯着他看了半晌,“缘分。” “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随我一起离开?如今可还愿意?”云景行的声音总是很平静,透着虚无的飘渺之气。 玉汝恒看着他,“景帝何时动身?” “你可还有事情要办?”云景行见她如此问,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玉汝恒低声道,“快则一月,多则两月。” “那我等你。”云景行此时就像是一个游魂野鬼,只是想要拼命地抓住这仅存的温暖。 玉汝恒见他如此回答,不由得一笑,“好。” “我离开,倘若不是回大远国,你还愿意跟我走吗?”云景行不禁问道,他很清楚,她有着自个的谋划。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他,“景帝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 云景行的心轻轻地动了一下,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地问过他,他微微点头,“好。” “倘若我要去的就是大远国呢?”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那眉宇间闪过一抹狡黠。 “我随你去。”云景行也不知为何,只是想将她留在自个的身边,只因,能够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些与他的联系。 玉汝恒笑意越发地深邃,“景帝为何要问我与雪豹的关系?” “我会将雪豹带走。”云景行绵延的声音中透着坚韧。 玉汝恒又是一顿,“为何?” “我知道,倘若你离开了,雪豹终究是你的牵挂。”云景行低声道,也是他的牵挂。 玉汝恒怔怔地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如此的话语,让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起那个人。 她收敛起思绪,想着将雪豹带出去,怕是不那么容易,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而云景行似是看到了她的顾虑,“雪豹的事情交给我,你且安心办自个的事情。” “好。”玉汝恒见云景行如此说,亦是明白,他定然有自个的法子。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玉汝恒便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自云景行的宫殿内出来之后,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也许,这是她的意外收获,也许是自个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随即便例行公事般地将宫内的二十四衙门都去了一遍,直至行至酒醋面局,便看见许久未见的富春,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官袍,整个人看着多了几分的威严。 二人步入她曾经住过的值房,富春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玉汝恒眉眼微勾,“事情可办妥了?” “一切都已经办妥。”富春垂首应道,“不过有一件事甚是奇怪。” “何事?”玉汝恒端着茶盏,轻呷了一口,低声问道。 富春垂首回道,“宫外的人马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这些时日,京城内多出了另一批人马,行事十分的隐秘。” “可查出这批人马是何来历?”玉汝恒听富春如此说,心中已然有了盘算,看来这批人马便是大冶国的人。 富春低声回道,“正是东厂连日来寻找的大冶国余孽。” 玉汝恒看着富春,细长的双眸微眯,“可知道领头人是谁?” “是一名女子,不过行踪十分诡异,奴才亦是派人前去追查,却是杳无音讯,怕是派去的人也是凶多吉少。”富春低声回道。 玉汝恒想着一名女子,又想起云儿死时的情形,“可查出藏身之处?” “有。”富春点头应道。 玉汝恒随即转身,便行至书案旁,拿出一张纸,快速地写罢,便揉成了一团,递给他,“倘若再看见那个女子,便将这东西交给她。” “是。”富春双手接过,小心地揣入怀中,而后说道,“奴才这几日出宫的时候再去碰碰运气。” “一切小心。”玉汝恒低声道,突然又想起什么,“这些时日谨慎些。” “奴才明白。”富春低声应道,却在想着如何出宫去寻那人。 玉汝恒起身离开酒醋面局,待忙罢之后,夜幕降临,她抬眸看着天色,便抬步回了司礼监。 于粟如今还在黄立门亲自监督验身一事,还未归来,玉汝恒褪去身上繁重的官袍,换了一身轻便的锦袍,便躺在软榻上歇下,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撑着靠垫,宽大的锦袍并未束腰,却依旧能将她的身形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如绸缎般的墨发仅用一根红木簪子束起,面容俊美淡然,透着沉静之美。 只是那眉宇间不似以往的温和,反倒多了几分的幽暗,她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毫无防备地窜了进来,转瞬便立在了她的面前,当看到她的容貌时,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正怔愣地看着她的人,“你是……” “属下参见少主。”眼前的男子随即跪在地上,那语气中显然夹杂着太多的喜悦。 玉汝恒听着“少主”二字,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在何时见过,她闭着双眸,沉吟了片刻,却看见少年始终跪在地上不起。 “你是谁?”玉汝恒不禁问道。 “少主,您不认识属下了吗?”少年穿着一身利索的夜行衣,都发抱在头巾内,古铜色的肌肤,容貌秀清,尤其是那一双漆黑的双眸,正抬眸看着她。 玉汝恒摇着头,“不记得,不过有些眼熟。”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对她不会有危害。 “少主,属下是千瑾辰。”少年自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双手呈给她。 玉汝恒拿过令牌,仔细地端详着,抬眸看着他,“江南白家。” “正是。”千瑾辰垂首回道,“少主,您当真不记得了?” “先前受了欺凌,头部受了重创,如今的确有些不记得。”玉汝恒如实地回道,她隐约能记得的便是眼前的少年很眼熟。 千瑾辰连忙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少主,是属下护住不利,害您身陷囹圄,沦落在此。”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待看到手中的令牌,亦是觉得熟悉,“你特意前来寻我?” “少主,白家根基被毁,短短半年,家破人亡,这些您也忘记了?”千瑾辰千辛万苦地打探到了消息,知晓她入了宫中,便以身犯险入了后宫,更不惜牺牲自己,来探得她的消息。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江南白家?家破人亡?” “江南白家乃是名门世家,一年前,白家家主突然暴毙,而后,白家接二连三地受到重创,直至半年之前,白家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属下护着少主逃出白家,却在中途失散,未曾料到,少主您竟然入了宫。”千瑾辰说到此处,亦是心生愧疚。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白家如今可还有人?” “除了老家主秘密隐藏着一支隐卫,还有一些产业之外,便再无其他。”千瑾辰低头回道。 玉汝恒眸光微动,“我叫白玉恒?”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 “原来如此。”玉汝恒回想着过往,这才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灭了白家的乃是申屠尊?” “少主,您想起来了?”千瑾辰待听到她的话后,显得有些激动。 玉汝恒知晓,如今情况危急,她不能将自个的身份暴露给任何一个人,既然有人来寻她,那么她便冒充了白玉恒也是无妨的。 她微微点头,“只是依稀记得。” 千瑾辰见她的容颜依旧,在白家,他自七岁开始,便暗中保护着他的安全,直至她长成,那时的白玉恒刚刚五岁。 他抬眸看着玉汝恒,眼角莫名地湿润,玉汝恒想起今早的那个少年给她的纸条,低声道,“在兰妃宫中撞死的那少年是谁?” “是属下的亲弟弟。”千瑾辰想起他来,心中便揪心地疼。 玉汝恒心思一动,“他来宫中也是为了寻我?” “正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自软榻上起身,上前将他扶起来,他看着十六七岁,身材匀称,个子却比她高一些,“你在云妃的宫中,难道你与云妃?” “她是好人。”千瑾辰在内心是很感激她的。 玉汝恒大概了解了所有的事情,早在她的记忆中,留下的便是残破的片段,如今依着千瑾辰的话,便都串联了起来,只是,她却不能告诉千瑾辰,她不是真正的白玉恒。 千瑾辰看着玉汝恒,心中透着无限的感慨,这半年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她,他随即又跪在地上,“少主,您打算何时离宫?” “灭族之仇不能不报,我虽然不记得过往的事情,可是,心中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申屠尊与我仇。”玉汝恒见千瑾辰又跪下,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低声道,“我以前叫你什么?” “小千。”千瑾辰低声回道,始终未起身。 玉汝恒笑着又将他扶起来,“今晚你便不要出去了,这几日宫内比较乱,而云妃那处怕也不甚安全,你这几日便留在我这处好了。” “是。”千瑾辰总算露出了干净纯粹的笑容,不似昨夜情欲之后的深沉冷冽,就像是一个毫无杂质的少年,洋溢着最纯净的微笑。 玉汝恒想着他为了寻自个,竟然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这足以说明,他对白玉恒的忠心,她抬手拍着他的肩膀,“我睡在外间,你歇在里间。” “不行,少主,属下睡房梁便是。”千瑾辰看着她,连忙说道,“倘若如此的话,万一有人前来,岂不是会被发现?” “我这处没有人敢进来。”玉汝恒笑看着千瑾辰,“云妃那处,你有何打算?” “倘若能出宫的话,属下想将她带出宫。”千瑾辰的脸上带着几分的羞涩,也许是因为云妃是他的第一个女子,当时,他冒死潜入宫中,差点命丧,若不是云妃相救,他如今早已死了。 玉汝恒看着千瑾辰,知晓他是个感恩之人,“倘若她跟你出宫,那你这一世都要照顾她,你可愿意?” “会。”千瑾辰抬眸看着玉汝恒,“属下对她只存着感激之情,却不会是个始乱终弃之人,倘若她愿意,属下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玉汝恒微微点头,她知道千瑾辰,她要定了,因为他的忠诚。 千瑾辰看着玉汝恒,“少主,属下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玉汝恒浅笑着看他,虽然不知道他素日与白玉恒是如何相处,可是,如今的她,能够寻到一个可靠信任之人却是很难得的,在人人都戴着面具,种种防备,算计之下,还有一个人能够对她真诚相待,的确很难得。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这些时日,你便待在我这处,等过几日,我有事情要你去办。”玉汝恒知晓千瑾辰的武功不错,虽然比不上高手,却也是算是高深。 千瑾辰连忙点头,便纵身一跃,便上了房梁,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勾唇一笑,“去床榻歇着。” “是。”千瑾辰知晓玉汝恒说一不二,便随即落下,转瞬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榻上,掀起锦被盖好,便合眼睡去,也许这是他这半年以来,睡得最踏实一晚。 云浮宫内,云妃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这些时日的温存,她早已经习惯夜晚有他的陪伴,她拢了拢锦被,却还是觉得冷。 玉汝恒当真是在方榻上歇了一晚,翌日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千瑾辰已经将床榻收拾整齐,利索地洗漱之后,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玉汝恒随即起身,想着他如今的身形穿她的衣裳有些短,可是,穿季无情留下的又有些长,抬眸看了他一眼,富春的身量与她差不多,待会去他那处拿几件过来。 千瑾辰见玉汝恒盯着自个上下打量,他抬起手摸着自个的脸颊,“少主,有什么不一样吗?” 玉汝恒昨夜在灯光之下,看着千瑾辰不过是个清秀的少年,如今映衬在晨曦之下,反而多了几分的英挺之气。 她低声道,“我在想给你备几套衣裳。” 千瑾辰摆手笑道,“少主不用费心,属下已经习惯。” 玉汝恒见他如此坦荡,不由得一笑,便行至屏风之后,换了干净的官袍,抬步踏出屋子,门外候着的长随见她出来,便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玉汝恒转眸,屋内已经没有了千瑾辰的身影。 待长随退下之后,千瑾辰便轻盈地落在地上,脚步极轻,他随即行至她的身旁,玉汝恒转身行至书房内,她记得昨日有人送了她一副白玉碗筷,随即便拿了出来,待走出时,便看到千瑾辰依旧笔挺地立在原地。 “坐吧。”玉汝恒笑看着他,随即便坐下。 “是。”千瑾辰有些拘谨,但还是乖乖地坐下,玉汝恒将碗筷递给他,“用吧。” “这……”千瑾辰见玉汝恒细长的双眸闪过不容反驳的冷沉,连忙拿起碗筷,“少主,您一点都没变。” 玉汝恒挑眉,低笑一声,“难道我以前也是这样?” “恩。”千瑾辰笑吟吟地点头,他突然发现自个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二人刚用罢早膳,便听到屋外传来于粟的禀报声,“厂臣,黄立门有情况,似是发现了大冶国潜入后宫的细作。”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今天更晚鸟,嘤嘤嘤…… 081 少主(求月票) 082 美妙(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2 美妙(求月票) “似?”玉汝恒并未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道,语气透着几分的冷厉。 于粟垂首应道,“是。” “还未确定的事,便不要来回禀。”玉汝恒觉得于粟是觉得她很好欺负? 于粟立在屋外,听到她如此说,也便低声道,“是。” 待片刻之后,于粟便已经离开了司礼监,亲自前去司礼监查证,千瑾辰始终立在她的身旁,见她如今这般地气势如虹,不由得感动起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眼角酸涩,笑着开口,“你在这处好好歇着,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进来,倘若真有胆子进来的,你便给我记着是谁。” “属下遵命。”千瑾辰被玉汝恒的冷沉的气势震慑住,躬身应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抬步便踏出了屋子,千瑾辰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感觉到她的气息,他嘴角始终挂着化不开的笑意,他终于找到了少主。 玉汝恒踏出司礼监,如今皇上在金銮殿,她想着于粟的话,便也去了黄立门。 这处乃是宫人入宫时净身之地,亦是每年秋季时,阉人验身之处,待行至内房时,便看见门内的掌事迎了上来,“奴才参见玉督主。” 黄立门内办事的皆是老人,如今的掌事名叫李喜,乃是李安认的干儿子,年岁比起李安要年轻些,不过行事却比李安老练。 “于掌印呢?”玉汝恒面色淡然地开口。 李喜垂首道,“昨儿个奴才验出两人,并非阉竖之身,如今于掌印正在盘问。” “是哪个宫内发现的?”玉汝恒抬眸环顾着四周,冷声问道。 “此二人都出自酒醋面局。”李喜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薄唇微勾,“酒醋面局是本座一直掌管,将这二人带过来让本座瞧瞧。” “是。”李喜垂首应道,便转身入了牢房。 她身后的长随已经搬了雕花座椅走了过来,她翩然而坐,端得是俊美飘逸。 于粟领先,带着二人低着头走了过来,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冷视着眼前的这二人,的确挂着酒醋面局的腰牌,长相白净清瘦,她仔细地回想着,嘴角微扬,“将腰牌拿来给本座瞧瞧。” “是。”李喜自然从李安那处知晓了玉汝恒的厉害,如今更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连忙命人将那两名宫人的腰牌扯了下来,他亲自接过,双手递给玉汝恒。 于粟抬眸看了一眼她,便不再说话,而是安静地立在一侧。 玉汝恒看着腰牌上的名字,再看向于粟,“可是将富春唤来?” “已经派人去传唤,算着时辰,应当快到了。”于粟平静地回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于粟,嘴角划过一抹冷然的笑意,她很清楚,于粟只听命与申屠尊。 果然,话音刚落,便看到富春垂首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抬着两具尸体,“奴才参见厂臣。” “这二人可是出自你的局内?”玉汝恒直入主题,将手中的腰牌轻轻一挥,便落在了富春的面前。 富春看了一眼地上的腰牌,抬眸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两名假冒的宫人,低声道,“厂臣,这腰牌的确出自奴才的局内,只是这二人并非是局内之人。” “不是?”玉汝恒冷哼一声,“可有证据?莫要被旁人说本座袒护你。” 富春又是一礼,“厂臣,奴才将真正带着腰牌的宫人带了过来,这是在局内后院发现的尸体。” 玉汝恒侧眸睨了一眼身后的尸体,如今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她低声道,“如今尸体已经辨认不了,你如何能肯定这二人乃是你局内的?” 富春随即躬身退了过去,将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里面的人果然面目全非,他连忙将那两名宫人的长裤扒下,“烦劳李掌事前来查验一番。” 李喜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默认,便垂首向前,待行至那两具尸体时,看到被阉割之处,低声道,“回禀督主,从这二人阉割的程度看,这左边的已经入宫三年,右边的已经入宫五年。” 李喜说罢,便又将这二人的鞋袜脱了,便看到脚踝处各有两颗黑痣,仔细看去,正是刻了这二人的名字,这乃是入宫之后,以免有所假冒,特意想到的法子,他随即上前,跪在玉汝恒面前,低声回道,“督主,这二人的确是酒醋面局的宫人。” 玉汝恒目不斜视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二人,侧眸看了一眼富春,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地跪着,只是,适才,他在掀开尸体的时候,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玉汝恒了然,此二人是他特意安排入内,不过,如今被发现,这二人看着似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便冷声道,“你二人为何要潜入宫中?” 那二人并未回话,突然嘴角流出血来,便倒在地上死了,李喜连忙上前,待看罢之后,跪在地上,“督主,那二人服毒自尽了。” 玉汝恒眸光透着冷厉,“他们怎会藏毒?难道你们未仔细地检查?” 她的眸光自然地落在了于粟的身上,只看见于粟连忙跪在地上,“是奴才办事不周。” “既然办事不周,便该令罚。”玉汝恒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李喜,又扫过于粟,“身为秉笔掌印,竟然有如此的疏忽,自行去领二十大板。” “是。”于粟垂首应道,抬步离开了黄立门。 玉汝恒看向富春,“你监管不严,自然有失察之罪,去领二十大板。” “是。”富春低声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看向李喜,冷声道,“人是在你这处死的,如今可都验身完了?” “昨儿个连夜,如今只验完了三成。”李喜跪在地上,吓得哆嗦。 玉汝恒随即起身,“将这二人的尸身抬出去,丢入乱葬岗,待所有宫人验身之后,你自行去令罚。” “是。”李喜想着二十大板,足矣可以让他躺在床上一月,想及此,却又觉得比丢了性命的强,越发地觉得玉汝恒的狠丝毫不逊色季无情。 玉汝恒转身离开了黄立门,却看见皇后的贴身宫女迎上前来,“玉督主,皇后娘娘传您前去云浮宫。” “云浮宫?”玉汝恒想着皇后为何大清早传她前去云浮宫,而不是乐安宫呢? “正是。”宫女也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地行礼。 玉汝恒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便抬步前往,待行至云浮宫内,便看见宫内的一众宫中奴才都跪在地上,她抬步入了正殿,便看见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抬眸看着她,目露严肃。 玉汝恒见她神色黯然,似是带着几分的悲伤,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不知为何,此时,看到她,姚慕青的心中就像是涌出了无数的惆怅,似乎那积压已久的思念与难受,在此刻要彻底地呼之欲出,可是,她还是极力地隐忍着,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她低声道,“云妃自缢。” “自缢?”玉汝恒想着云妃不可能自缢。 “恩,本宫传你前来,是为了云妃善后之事。”姚慕青冷静地开口,她的语气虽然已经极力地克制,可还是能听出淡淡的忧伤。 她抬眸看了一眼姚慕青,那眉宇间隐藏着的愁绪,总是让她觉得很熟悉,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她垂眸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接着转身便行至寝室,抬步行至床榻旁,便看见云妃安静地躺着,颈项上还有勒痕,她觉得此事透着奇怪。 后宫之中暴毙的妃子,是不能入皇陵,更会被削去封号,故而,如今她只能命人为云妃穿戴好崭新的衣衫,放入棺内,草草拉去西郊埋了。 两日之内,四妃中便有两个死了,后宫妃嫔本就不多,加上三年选秀一次,如今才是刚刚第三年,姚慕青看着眼前的情形,便已经有了打算,径自起身,待看了一眼玉汝恒,“玉督主随本宫来。” “是。”玉汝恒想着皇后定然是要嘱托些什么,便跟着她离开了云浮宫,前往乐安宫,待入了正殿之后,她依旧端坐着,抬眸看着玉汝恒,“玉督主近来可好?” 玉汝恒不知皇后为何突然关心起她来,只是客套地回道,“微臣甚好。” “恩。”姚慕青便这样怔怔地看了她半晌,低声道,“云妃入宫这些年来,却也是深居简出,并无任何的纰漏,不知因何缘由会自缢,总算是姐妹一场,本宫准备了一些俗物,你到时候随了去便是。” “是。”玉汝恒想起昨日她对兰妃的毫不留情,狠辣果断,还有今日对云妃的姐妹情深,想起那日看到她病发时的样子,不由得想着,这后宫的女人,当真是些可怜人。 可宫女拿了一个匣子出来,双手递给玉汝恒,她接过之后,便等着皇后的训示。 姚慕青捏着丝帕的手紧了紧,终究是再未说什么,便让她退下。 她谢恩之后便退了出去,待离开乐安宫后,姚慕青却坐在软榻上久久无法回神。 玉汝恒随即又去了云浮宫,想起千瑾辰曾经说过,他在云妃那处是一直住在密室之中,她抬步行至寝室,云妃的尸身完好地躺着,她看着那处的墙壁,在无人防备的时候轻轻地敲了一下,已经被封了起来,她觉得此事越发地蹊跷,将匣子放在云妃的身旁,转身便离开了云浮宫。 她先去了酒醋面局,富春挨了板子,刚被抬了回来,面色煞白,唇已经被咬破,浑身发着冷汗。 玉汝恒走了进去,便看见富春正要下榻行礼,她上前坐在他的身旁,“疼了就叫出来。” “奴才不疼。”富春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趴在床榻上,低声道,“厂臣,那二人乃是大冶国那处派来送信的。” “信呢?”玉汝恒看着他,轻声问道。 “在这里。”富春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团,颤颤巍巍地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纸团,待看到纸团的内容时,眸光闪过一抹阴沉,“怎会是她?” “厂臣认识?”富春不禁问道。 “何止认识。”玉汝恒冷笑一声,看着富春,“她并非本座要寻之人,即刻断了联系,不要让她有所察觉。” “是。”富春点头应道,却再没有了力气。 玉汝恒起身行至一旁的矮柜前,拿过化瘀膏走了过来,便抬手要掀开他官袍的下摆,富春一惊,连忙制止,脸上更是憋得通红,“奴才自个来。” “你自个怎么来?”玉汝恒自然知道自个来有多麻烦,她看着他,不由得一笑,“有何害羞的,又不是此一次见。” 富春一顿,这才想起,他刚入酒醋面局的时候,徐掌印养了一只黑狗,总是追着他的屁股后面走,有一次趁他不备,便咬着他的长裤不放,几番纠缠之后,那黑狗便将自个的长裤给扯了下来,一口便要在了他的屁股上,他痛得呲牙咧嘴,顺手便捞起一根棍子打中了黑狗的头,那黑头痛得松开,却扯了了自个亵裤大片的布料,半截屁股都露在外面,正好被玉汝恒瞧见,他顾不得疼,害臊地便用袍子遮了起来。 玉汝恒看着被富春打了一棍子的黑狗,她薄唇一勾,“狗仗人势,你不将它打杀了,它日后还咬你。” 富春自那日得玉汝恒相救,亦是第一次杀人,抬眸对上她温和的双眸内透着的冷冽,忍着痛意,便又握紧棍子,将那黑狗活活地打死。 玉汝恒看着富春大喘着气,随手便将那黑狗抓回了大通铺内,让她的手下当夜便宰杀了,开了小灶煮着吃了,此事自然是没有被徐掌印发现,那徐掌印后来寻不到黑狗,亦是发了脾气,将酒醋面局的人挨个地打了一遍,不过,却未对玉汝恒下手,只是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直盯着玉汝恒,神情甚是猥琐。 富春那时便对徐掌印存了杀意,再后来,玉汝恒更是将酒醋面局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而徐掌印的位置形同虚设,只因整个局内的人都以玉汝恒马首是瞻,直至后来,玉汝恒设计,提前在徐掌印的茶内下了一些蒙汗药,而后在他出恭的粪坑高架处,故意将那架子弄得松动,徐掌印当夜便溺死在了粪坑内,而玉汝恒便如此顺理成章地升为了掌印。 富春仔细地回想着,便看见玉汝恒已经撩起他的官袍,长裤扯下的时候,亵裤已经彻底地被血染湿,她起身又拿过剪子,将他带血的亵裤剪开,早已经皮开肉绽,她先拿了干净的布,沾湿之后便将血迹擦掉,她看着富春,“忍着点。” “恩。”富春如今的心是忐忑着的,那次是意外,可是,现在呢?他紧咬着唇,不让自个发出声来,扭过头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她,希望如此能够减轻一些痛苦。 玉汝恒仔细地将血迹擦干之后,便剜剜了药膏,轻轻地涂在伤口上,富春痛得冷汗直流,可是,她碰过的地方却又带着丝丝的凉意,让他的心不由得颤动着…… 玉汝恒替他上过药之后,起身重新拧了一方面帕,上前递给他,“擦擦汗。” 富春接过,安静地擦着汗,不只是害羞还是太痛,如今的脸依旧是红的,双眸更是不敢看她。 玉汝恒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你好好养着,本座晚上再来看你。” “厂臣不必来了,免得惹来非议。”富春着想地说着。 玉汝恒挑眉,“你是本座的人,本座即便不徇私,却也是要关心你的,你且好好养着,本座命人给你熬些汤药端来。” “是。”富春听着她的话,暖意洋洋,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痛都烟消云散了。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值房,想起那纸团内的字迹,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黎绯,你当真是假死。” 许是在皇宫待得久了,玉汝恒突然觉得这后宫太过于污浊,索性便出了宫,去了东厂。 待入了正堂,贡喜似是有了进展,连忙躬身道,“厂臣,卑职这处终于有了线索。” 玉汝恒随即起身,将富春那日告诉她的黎绯的藏身之处写了出来,递丢给他,“你寻到的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线索,带人即刻将这处包围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倘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贡喜双手捧着玉汝恒手中的纸张,上面写着的地方正是京城内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心中暗自地惊叹了一声,连忙便带着人赶往那处。 玉汝恒起身离开了东厂,正巧又在厂外看见司徒墨离正斜靠在马车旁,端得是风流无匹,那折扇上画着的乃是那日他们描绘的竹影,一身青竹锦袍,别有一番俊雅之气。 她温和的双眸微动,抬步上前,立在他的面前,“离世子是特意前来寻微臣的?” “恩。”司徒墨离笑着应道,看着她穿着甚是威严,低声道,“你去换一件衣裳吧。” 玉汝恒低声道,“微臣今儿个还有公务要忙。”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凑近她的耳畔,“本世子找你也是公务。”顺带着眉眼微挑,冲她抛了一个媚眼。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转身回到东厂,这处亦是专门有她歇息之处,也备了几件常服,她随即拿出一件月白的锦袍穿上,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头上束着碧波玉冠,整个人看起来,却也是俊美飘逸,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艳,她本就不染而赤的唇,如今被月白锦袍映衬的越发娇艳欲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是莫名地染上了一抹红晕,当真是绝美的少年。 玉汝恒素日都穿着藏青色的官袍,这几日更是穿着褐色麒麟袍,如今换上常服,却觉得轻便了许多,她仰着头,气定神闲地踏出屋子,候在东厂的锦衣卫待看见她时,以为是仙子下凡,顿时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更是忘得出神。 玉汝恒径自踏出东厂,司徒墨离正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折扇,还时不时地踢一下马车,当真是闲得无聊。 当他看见玉汝恒向他走来时,立时怔愣在原地,这摸样儿也太俊俏了,尤其是那微抿着的唇,怎么看怎么诱人,他想起前夜的情形,莫名地吞咽着口水。 玉汝恒见他盯着自个发呆,低声开口,“离世子要待微臣去何处?” 司徒墨离始终盯着玉汝恒移不开眼,想着就这样招摇过市地在京城走一遍,那还不迷死多少人,如此一想,突然揽着她的腰际,足尖轻点,纵身飞了出去。 候在厂外的锦衣卫目光呆滞地看着玉汝恒便带走,久久无法回神,直至一阵冷风吹来后,才猛地打了个激灵,面面相觑,一名锦衣卫感叹起来,“这玉督主长得真美,比那女子都美上几分,简直是惊为天人。” “是啊,当真是人间绝色啊。”另一个人感叹道,他们素日也是要办公的,这京城的达官贵人家的闺阁小姐,虽不是每个都见过,但是,能够被誉为美女的他们亦是有幸看上一眼,只是,如今却觉得索然无味,那些个跟玉汝恒比起来,当真是俗不可耐。 玉汝恒被司徒墨离这样搂着,着实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却不能暴露自个有那么丁点武功的事情,否则,该引起他的怀疑,只好任由着他。 司徒墨离鼻翼间充斥着除了风的香气以外,便是玉汝恒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幽香,他侧眸正好对上她娇艳的唇,不可抑制地添了一下唇角,好想在品尝一次那种甜美的滋味,可是,当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时,他连忙收敛了思绪,既然已经认她为挚友,怎么能对朋友做出这等事情呢?他不断地提醒着自个,她是他的朋友,朋友……可是,那扑鼻而来的馨香让他心神荡漾,他又忍不住地向她娇艳的唇凑了上去…… ------题外话------ 亲耐哒们给点力吧,咩哈哈……嗷嗷嗷啊……求月票啊…… 082 美妙(求月票) 083 选秀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3 选秀 “离世子是想让微臣将您踹下去吗?”玉汝恒见他的唇只差一毫便要贴上她的唇,冷冷地开口。 司徒墨离砸吧了一下嘴角,悻悻然地将目光移开,瞟着前方,“小玉子,你素日都是这样打扮的?”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头一次。” 司徒墨离听到这“头一次”三个字,莫名地觉得心情舒坦,咳嗽了一声,“日后还是尽量不要太招摇,京城内最不缺的便是豺狼虎豹,你这幅小身子,不要独自在京城内游荡,免得被吃得骨头都剩不下。” 玉汝恒盯着他俊雅的侧脸,细细地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离世子这是在夸微臣长得好?” 司徒墨离微微动了一下眉头,转眸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谁说你长得好看了?不过是一般好看。” 玉汝恒见他这情绪倒是多变,适才还对自个如亲朋好友,此刻,便开始毒舌起来。 “离世子属于哪种?”玉汝恒看着他,耐心寻味地语气透着几分诡异。 司徒墨离风流一笑,俊雅的容颜越发地明朗,“那自然是风流倜傥,俊美无匹。” 玉汝恒勾唇笑了笑,“的确风流,也无皮。”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得意地挑眉,显然,他对自个的容貌还是很在意。 玉汝恒慢悠悠地开口,“风流的没脸没皮。” 司徒墨离勾起的笑容即刻僵在脸上,转瞬黑了脸,侧眸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揽着她纤细腰际的手紧了紧,一个旋身,翩然落在了一处屋檐上。 玉汝恒淡淡地扫过四周,她虽然未逛过京城,但是,脑海中早已经将整个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地方……她看着方位,不正是她暗中招揽人马的暗桩吗? 她侧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知道了?” “不但本世子知道,皇上也很清楚。”司徒墨离依旧立在屋檐上,环着玉汝恒的手臂已经松开,悠然地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折扇,如此立着,倒像是一位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在欣赏美景那般的肆意闲适。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皇上清楚了多少?离世子又知道了多少?” “皇上知道的远比本世子还要知道的多,至于究竟知道多少,本世子也不甚清楚,本世子所了解的仅限于此。”司徒墨离随意地将腰间的折扇握在手中,潇洒地展开,俊朗的身形一动,手中的折扇便随着他那翩然一转,折扇内发出了无数的暗器,直至地射向不远处一颗大树上,便看到大树剧烈地晃动着,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吐着黑血,已经死去,不一会,便看到身着着布衣的两道身影快速地将那黑影抬走,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玉汝恒一早便清楚司徒墨离武功不弱,未料到他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方,真真是深藏不露。 幸好,她如今每晚都会运功修炼内力促成心法,用不了多久,她的内力也会提升不好,虽不能比曾经,却也可以从皇城内轻轻松松地离开。 “小玉子,本世子不会阻拦你,不过是要提醒你,想要对付皇上,你如今的这点能耐远远不够。”司徒墨离收起折扇,凑近她的耳畔,笑得甚是诡异。 她却感觉到了危险,是一种自个策划的计谋,原来不过是众人心知肚明的笑话。 司徒墨离说得对,她如今的能耐的确对不不了申屠尊,所以,她要变得更强,要么与虎谋皮,要么寻到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通力合作。 “微臣多谢离世子提醒。”玉汝恒心中虽然纳罕,待神情依旧淡漠。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头顶上白玉发冠闪烁着熠熠光芒,他的风流乃是浑然天成,并不是刻意而为之。 “倘若你有什么需要本世子相助的,但说无妨。”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像一弯鸿月,笑得甚是迷人。 她尽量地捕捉着他眸低的神色,却见他竟然是如此地坦诚,她突然主动地凑近他,整张脸比之要小巧许多,那樱红的唇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下,眼中只有彼此。 司徒墨离当场愣住,双眸都未眨动一下,混合着清风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莫名地心神荡漾起来,自前晚咬了她的唇,吸了她的血,至今无法忘怀,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儿时磨牙,还偏偏要吸奶,结果咬出了血,混合着奶香,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妙的血,至今让他念念不忘,而玉汝恒的唇瓣,这两日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如今才意识到,她唇瓣的血比起那混合着奶香的血还要美味。 玉汝恒当然不知司徒墨离为何要帮他,更不知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随即开门见山地问道,“离世子想从微臣这处得到什么?” “本世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倘若本世子助你一次,你便让本世子咬一口如何?”司徒墨离觉得很划算。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盯着自个的唇时,那双眸子越发地兴奋起来,她嘴角一勾,觉得这司徒墨离的确够变态。 不过,既然申屠尊已经知晓了她的举动,那么,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难道是在等着她动手?还是他已经做好了部署,一旦她有大的动静,他便将她彻底地毁灭?她随即向后退了一步,点头道,“成交。” 司徒墨离显得尤为激动,如今他只觉得玉汝恒很特别,最重要的是她的血会让他委实兴奋起来,直至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其实这只是一种依赖…… 玉汝恒忽然抬起手,掌心按在他的心口上,“离世子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凉的,跟微臣倒是不谋而合了。” 那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自个的心口,这是第一个人敢如此碰触他,他双眸如一汪清泉,清澈透底的看着她,波光粼粼。 玉汝恒快速地收回手,接着转身,“微臣要回宫了。” 司徒墨离看着她侧立着的背影,他抬步上前,揽着她的腰际,便飞身离开,回去的这段路程,司徒墨离再未有任何的邪念,而玉汝恒也表现地非常平静。 待重新落在东厂长门处,司徒墨离将她松开,转身便信步离开了东厂。 玉汝恒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离开的俊雅身姿,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冷意,并未换衣裳,便上了马车赶回宫中。 在回宫的路上,玉汝恒重新将计划整合了一遍,她深知自个对付不了申屠尊,可是,在她离开时,也要给申屠尊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明白,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刚入宫,申屠尊便传她前去乐趣园,玉汝恒未来得及换衣服,身着着依旧是来时的月白锦袍,整个人越发地俊美飘逸,不可方物。 李安已经在外恭候,见她前来,便引着她前去了雪豹那处,她抬眸看着申屠尊负手而立与铁笼外,并未进去,而雪豹则是一脸警惕地站在铁笼内望着他。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犹如一座永远无法越过的高山,矗立在她的面前,隔绝了她与雪豹的距离,那宽厚的后背,明黄的龙袍被他衬托着越发的威严无比,他生来便是雄霸天下的王者,任谁看了都会望而生畏。 玉汝恒不可否认他的厉害,可是,她与他终究是处在对立面,她温和地双眸微动,收敛心思,垂首立在他的身侧,“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转眸,侧着身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幽暗深邃的双眸,剑眉如同两把利刃,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衣袂翻飞,俊朗如星月,却又冰冷如雪峰。 他静默了片刻,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唇红齿白,人面桃花,这一身月白的锦袍,更衬得她肤若凝脂,艳丽无双。 他的眸子幽暗不已,想起司徒墨离竟然揽着她的腰际,他忽然抬起手臂,用力将她一拉,她整个人就像飞了起来,后背抵在了铁笼上。 雪豹嘶嚎着,连忙贴在玉汝恒的身后,双爪更是不停地抓着地,双眼更是露出了凶恶的眼神,似是要将申屠尊撕碎,可是,雪豹很清楚,即便它扑上前去,也不过是被申屠尊用力地甩出去,可是,它也要如此做,谁让申屠尊敢对它最爱的主人不敬。 他强大的气势逼近,高大的身影压在她的身上,俯视着她,“你招惹的人够多了,申屠璃,季无情,云景行,如今还加上一个司徒墨离,你是想让朕将他们一个一个地都杀了?” 玉汝恒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双眸,“皇上何出此言?” 他一手按在她头顶处的铁杆上,一只手已经环上她纤细的腰肢,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被悬空,贴入了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她依旧仰头看着他,不卑不亢。 申屠尊见她不知悔改,低声咒骂了一声,便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撕咬着,昨日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唇瓣明显有被咬破的痕迹。 玉汝恒睁大双眸,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却是转瞬即逝,申屠尊,这是你招惹我的。 她的双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腰际,紧实的腰际很是匀称,她的双臂只能够紧紧地抱着,仰着头迎上他霸道的索吻,在他气息浓厚,有着片刻失神的时候,她突然撬开他的唇齿,席卷着他的磹口。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他的冷,那是一种千年寒冰都化不开的冷厉,即便是如今如此激烈的索吻,却也抵不过他冰霜般的冷冽。 他始终睁着双眸,幽暗的双眸迸射出浓烈的火焰,却是稍纵即逝,她微眯着双眸,那眸子似是有水雾,看着越发的迷离,白皙剔透的面庞,染上一抹因急切而晕染开来的绯红,唇齿交缠中,他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可是,不过是一下,便石沉海底。 玉汝恒感受到他冷冽的气息始终笼罩着全身,如此激烈的深吻竟然都驱散不了他的冰冷,只能说明,他太过于冷静,更是冷酷无情。 她却继续纠缠着,直至唇瓣已然被磨破,泛着红肿,他猛地将她身上的锦袍撕开,低头在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牵制着她,让她紧紧地贴在个怀中,他这才抬眸盯着她,还是那般的冷若冰霜,紧接着将她松开,转身便踏出了乐趣园。 玉汝恒的后背靠在铁笼上,抬起手背擦着唇瓣,气息紊乱,顿时觉得自个是哪根筋搭错了,怎得莫名地被他占了便宜。 她双腿有些酥软,整个人便靠着铁笼一动不动,却也是保持着她该有的威严。 雪豹见玉汝恒如此,嘤嘤呜呜地掉着眼泪,抬起一只爪子揪着她的官袍,玉汝恒等气息平稳之后,转身便入了铁笼,雪豹连忙凑了过来,将头埋在她的怀中,不停地蹭来蹭去。 玉汝恒看着雪豹,“他可有欺负你?” 雪豹抬头看着玉汝恒,摇着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现在究竟是谁被欺负了? 玉汝恒抬手摸着雪豹的头,不知道申屠尊这是抽得什么风?无缘无故地对她发脾气。 眼看着天色将暗,她才从雪豹这处离开,今日还真是折腾,她想着既然申屠尊知晓了她暗中正在储备人马,那么,他定然知晓富春是为她卖命,如此一想,她抬步便去了酒醋面局。 富春适才找来典簿给他重新上了药,如今正喝了几口清粥,抬眸便看到玉汝恒走了进来,只是她如今衣衫凌乱,红唇微肿,而且那敞开着的锦袍,明显能看到颈项上的一排牙印,触目惊心。 富春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玉汝恒见他如此,“怎么乱动?” “厂臣,您这是……”富春不顾自个身上的痛,趴在床榻上盯着她。 玉汝恒这才想起,便自行入了屏风,“本座拿你的几件衣裳。” “厂臣尽管拿。”富春见她从屏风走了出来,衣衫已经整理穿戴妥当,不过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很招摇,玉汝恒行至铜盆前,用清水净面,接着便行至矮柜前,拿出玉肌膏擦在了颈项上,动作十分麻利,而后行至衣柜前,拿了几套干净的衣裳,转眸看着富春,“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计划要变,切莫轻举妄动,一切小心。” 玉汝恒看着富春,低声说罢,便笑道,“本座这两日便不能来瞧你了,不过,你倘若能行动了,便来本座这处。” “是。”富春始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是有多么的令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酒醋面局,抬眸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她不信自个斗不过申屠尊。 径自回了司礼监,于粟挨了板子,如今亦是躺着歇息,司礼监内经过这两日,对玉汝恒更是惧怕了几分。 她回到房内,想着自个一日未用膳,便长随前去准备,千瑾辰在她关起房门的时候,便已经落下,静候着她。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便将手中的衣裳塞给他,“去试试,合不合身。” “是。”千瑾辰看见玉汝恒,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看起来越发地像个明朗的少年。 玉汝恒累了一日,此刻便斜靠在软榻上,揉着眉心,四角烛台上,烛光明亮,映衬着她略显疲惫的容颜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千瑾辰穿了一件深棕短装走了出来,正好合身,他笑吟吟地抬眸,却看见玉汝恒半眯着眼,疲惫地靠在软榻上,他收敛起笑意,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少主,您累了?” “有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正好合身,我有事要与你说。” “少主尽管吩咐。”千瑾辰清秀的容颜上,透着一脸的严肃。 玉汝恒直起身子,正欲开口,便听到长随在外面禀报,“督主,晚膳已经备好。” “端进来吧。”玉汝恒沉声道。 长随推门低着头入内,千瑾辰已经闪身躲在了暗处,长随将饭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眼前风丰盛的饭菜,抬眸看向立在自个眼前的千瑾辰,“这几日,便不要太过拘礼,坐下吧。” “是。”千瑾辰展露笑颜,随即便坐在她的对面,玉汝恒依旧将那玉碗筷拿了出来,二人慢慢地用着饭菜。 待用罢之后,玉汝恒便命长随拿了出去,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早自缢了。” 千瑾辰不过是微微一动,低声道,“属下知道。” “此事是你做的?”玉汝恒不由得问道。 “不是。”千瑾辰摇着头,随即闪过一抹哀伤,“属下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属下怕有人发现那密室,便封了起来,而后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她可留下什么?” “她在密室内留下一封书信,说不愿连累属下,更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连累族人。”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起身,站在千瑾辰的跟前,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云妃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可见她对你的心是真的。” “恩。”千瑾辰低头应道。 玉汝恒收起手,转身伸展着手臂,却看见千瑾辰突然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凑近盯着她颈项上的咬痕,“少主,您的颈项?” “被一只老虎咬了一口。”玉汝恒无所谓地摆手,反正迟早她会讨回来。 千瑾辰这两日跟着她,亦是发现她变了不少,似乎比以往越发地深沉了,不过,他明白,她是长大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日晌午便被运出了宫中,葬在西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不去了。”千瑾辰看着玉汝恒,“相见不如怀念。” 玉汝恒嘴角一勾,似是了然,是啊,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这便是她跟他最好的相处方式。 深夜,便有番子前来禀报,东厂将大冶国的余孽尽数抓获,不过被一个女子逃了。 玉汝恒薄唇微勾,她自然知晓逃走的人是谁?倘若她被抓了,那便不是黎绯了。 只是那些大冶国的余孽,不过是黎绯手下的人,她自然不能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翌日一早,玉汝恒一如往常地与千瑾辰用罢早膳,便离开了司礼监,申屠尊依旧忙着朝政之事,而她则是前往乐安宫复命。 姚慕青雍容端庄地坐着,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后宫依旧接连去了两名妃子,昨日,本宫与皇上商定,半月后进行选秀,充盈后宫。” 玉汝恒想着这选秀一事,可谓重大,不过想着申屠尊的爱好,不喜好女子,为何还要不断地充盈呢? 她随即接过姚慕青手中早已拟定的名单,里面的女子皆是前朝百官有着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官女子,看来,申屠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要借着这次选秀,巩固朝堂。 “司徒青颜乃是肃王府最受宠的郡主,年初时刚过及笄,性子开朗洒脱,善骑射,却也是不错的人选。”姚慕青突然提起司徒青颜,玉汝恒便想起那个扬着马鞭要打她的女子。 只是为何姚慕青要刻意提她的名字呢?难道此事与自个有关?还是与司徒墨离有关?忽然想起昨日申屠尊说过的话,原来他是借着她的手铲除异己,看来他对肃王早已经有了杀心。 玉汝恒不知姚慕青为何会提醒她,只是躬身应道,“微臣即刻命人前去准备。” “好。”姚慕青不敢与她亲近,只能这样远远地看她一眼,也许,只有这样,自个的心才会安乐。 玉汝恒离开乐安宫,回了司礼监,便将此事交给了少监钱辉去办,而后便出宫去了东厂。 昨日,司徒墨离给了她一个银色短笛,说是倘若有要紧,吹它即可,她听完贡喜的回禀之后,便命贡喜做好清剿大冶国余孽的善后之事,而后再拟了折子给她。 而她则实现在马车内吹了短笛,待从东厂出来之后,司徒墨离一如昨日那般风流无匹地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看着她。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月底鸟,记得有月票就砸给瓦吧,嘤嘤嘤…… 083 选秀 084 厮混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4 厮混 玉汝恒也不迟疑,反正如今四周都布满了无数的眼线,她上前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见他欲开口,便抢先抱在了他的怀中。 司徒墨离显然对玉汝恒突如其来的举动呆愣在原地感受着怀中撞入一个柔软的身体,鼻翼间充斥着她独特的香气,心神莫名地荡漾了起来,她的双手不其然地环上他紧实的腰际,唇瓣更是贴在他的耳畔上,声音透着淡淡的柔,他看不清她如今的神情,可是这样的感觉却是极好的,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慢慢地将她拥着,东厂四周自然没有百姓,可是,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厂门外的锦衣卫有多少双眼睛,如今可都是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二人。 玉汝恒瑰丽的容颜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意,温和的双眸更是似有若无地流转着,凑近司徒墨离的耳畔说道,“皇上选秀之事,离世子可知道?” 司徒墨离隽秀的眉毛微挑,亦是猜出了她的意图,却也是配合着曾微微侧着头,那薄厚适中,带着肉粉色的唇瓣微扬,尤其是那一双清亮的眸子,更是闪烁着几丝的魅惑,甚是迷人,他的唇正好滑过玉汝恒粉嫩的耳垂,“恩,不过是刚刚才知道。” “那离世子可知晓,皇上要让青颜郡主入宫之事?”玉汝恒感觉到耳畔传来一股热气,让她极不舒服,她暗骂一声,怎得忘记他是个变态的。 司徒墨离似乎很享受这样二人相拥的画面,顺带着轻轻在原地一个旋转,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随着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身体便被抵在了马车上,他即刻低头,眉眼含笑,魅惑十足地靠近她,彼此的唇瓣快要碰上的时候,四目相对,却能看到他眼眸中的柔情似水,他红唇轻启,“小玉子可是在担心本世子?” 玉汝恒却不疾不徐地应道,“离世子可是要将妹妹送入宫中?” “那是她的选择。”司徒墨离却不以为然地开口,接着便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吻,低声道,“有人瞧着。” 玉汝恒勾唇一笑,环着他腰际的手,寻到了腰间最柔软的位置,用力地一拧,司徒墨离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双眸更是痛得溢满了泪水,略显幽怨地看着她,“还真是狠。” 玉汝恒薄唇微勾,“做戏要做足。” 司徒墨离却又上前了少半步,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身上有股青竹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但是,她很清楚,这样的淡雅不过是要掩藏他内心的邪恶罢了。 如此暧昧纠缠的画面,这二人似是懂得把握角度,无论从哪一面看去,二人如今都是在激烈缠绵,厂门外候着的锦衣卫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有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亦是看见过无数激荡的画面,有些自不必说,那叫一个销魂蚀骨,有些却是不忍直视,不过,如今这幅画面,的确是旖旎缱绻,让他们生出无限缠绵悱恻的遐想,玉汝恒的模样儿,一张雌雄莫辨的绝色容颜,而司徒墨离,自不必说,也是俊雅风流,如此看去,倒甚是般配。 立在厂外的一名锦衣卫看着不禁红了脸,突然凑近一旁的锦衣卫问道,“你说督主这么貌美,可惜是男儿身,却无男儿命,但是,这姿容还有这气魄,的确会倾倒无数男女,为之着迷,当真令人羡慕啊。” 那锦衣卫听着亦是频频点头,即便是他,当看见玉汝恒的模样之后,也会忍不住地想入非非,他低声道,“你说,跟督主有关的这几人中,谁更让督主欲仙欲死?” 锦衣卫明显一怔,然后诡异一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想法。” “那是,看督主的模样儿,也不可能在上。”眼前另一个锦衣卫如实地说着。 二人的声音自然很小,不过,却未能逃得过司徒墨离的耳朵,玉汝恒本就敏感,亦是听得真切,二人甚是默契地装作不知,继续在那处姿势暧昧。 司徒墨离垂眸便看到她雪白的颈项上印着一个牙印,淡淡地挑眉,“是谁咬的?” 玉汝恒迎上他的双眸,见他眼眸中不过是好奇罢了,便笑道,“你说呢?” “未料到还有人跟本世子有着同样的爱好,都喜欢咬你。” 玉汝恒嘴角一勾,这话说得,“为何是喜欢咬微臣呢?” 司徒墨离又凑上前去,那唇瓣已经不其然地贴在了她柔软温热的唇瓣上,一股馨香扑鼻而来,司徒墨离不受控制地深吸了口气,“就是喜欢。” 玉汝恒似是听到过这句话,当初她问申屠璃,为何要对她好?申屠璃告诉她,就是想对她好,如今,司徒墨离如此说着,她的心莫名地闪过一抹烦躁,“离世子倘若不关心青颜郡主,那微臣还有要事办,便告辞了。” 司徒墨离见她突然翻了脸,不由得一怔,却不放手,“本世子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玉汝恒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只要掺杂上感情,那便变得不一样。 司徒墨离见她温和的双眸透着几分的暗沉,“肃王府早年便被削弱了兵权,可是,却掌握着大骊国八成的经济命脉。” “啸月宫?”玉汝恒知晓,大骊国内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名为啸月宫,百年来,掌握着大骊国多半的经济命脉,不过,却一直与皇室关系密切,未料到,竟然是…… 司徒墨离也不知为何,会将自个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她,只是觉得,她应当知道自个的秘密,知道他的全部,也许,这便是朋友之间该有的信任。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半晌,低声道,“申屠尊想要独占啸月宫?” “肃王府并非是皇室中人,却又享受着王侯待遇,其实,啸月宫本就是当年的先祖皇帝创办而成,只是后来,大骊国皇室经历过一次大难,而啸月宫便被分隔了出来,时至今日,却也只是忠心与皇帝,不过,申屠尊野心太大,他想要将啸月宫据为己有,他天性生疑,更是担心啸月宫如今的势力越来越大,牵制着皇室,想他如此霸道之人,怎么可能受人挟制,必定会想方设法铲除啸月宫,亦或者是将啸月宫收入囊中。”司徒墨离直视着玉汝恒,语气透着漫不经心,他双手抵在她头顶两侧,宽大的袖袍遮挡住她的容颜,而他如今则是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如此看去,像是在激吻。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依着离世子如此说,那微臣便明白了,他想让司徒青颜入宫,其实是为了牵制啸月宫。” “只是他不知晓,司徒家的儿女,亦不是轻易控制的。”司徒墨离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鬼魅,独独带了几分的邪气。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看来是微臣多虑了。” “小玉子,本世子很高兴。”司徒墨离看着她,她今儿个对他的举动,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能够交到一个朋友竟然是如此的舒坦。 玉汝恒对上他真挚的双眸,她勾唇一笑,“既然离世子认定微臣是您的朋友,当朋友的自然会互相关心。” “那小玉子如此关心本世子,本世子也要有所表示才对。”他说着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双眸笑吟吟地直视着她,双手自她的头顶两侧向下,在她怔愣时,突然将她横抱在怀中,足尖轻点,便飞身离开。 如此的举动,反倒是让明暗中看热闹的锦衣卫跟暗卫,番子,眼线反应不过来,看着司徒墨离便这样大大咧咧地带着玉汝恒离开,怔愣了片刻,便连忙追了上去。 那立在东厂门处的锦衣卫更是啧啧了两声,继续开口,“督主真是厉害,这离世子可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生性风流洒脱,却也是怪癖最特别的人,谁见了他不是绕道而行,督主竟然能将他给拿下,而且,进展如此迅速,瞧瞧,如今怕是已经春宵帐暖,快活去了。” 身旁另一名锦衣卫听着他的话,“你啊,还是少说两句,当心祸从口出。” 那锦衣卫连忙噤声不语,便也不再多言。 玉汝恒双手勾着司徒漠的颈项,仰着头看着他俊雅无匹的容颜,低声道,“离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互相关心。”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你难道不想尽快修炼成高深武功?” 玉汝恒眸光微动,“看来何事都瞒不过离世子。” 司徒墨离又是随性一笑,低声看了一眼她淡然的双眸,低声道,“你一个男儿家,怎得能如此瘦弱呢?抱着一点肉都没有,真硌手。” 玉汝恒薄唇勾起,“微臣自幼便是如此,离世子对微臣不过是朋友之情,以后还是要娶个美娇娘的。”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说,不禁一笑,“本世子自然是要娶妻,不过,那手感摸起来必须要滑嫩无比,身侧嘛也要凹凸有致,更重要的是……”他低头瞟了一眼玉汝恒的胸口,“必须要丰腴。” 玉汝恒却难得笑了起来,“看来离世子也逃脱不了世俗的眼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世子如此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自然是要寻一个绝代美人才是,不过,最重要的是要咬起来可口,比如,这味道也不能比小玉子的差。”司徒墨离直言不讳,更是盯着玉汝恒的唇瓣,舔了一下舌头。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陶醉的神情,嘴角一抽,“微臣的血就那么美味?” “是本世子如今品尝过的最美味的血。”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不过,本世子以前都是闻血,还是第一次吸血。” 玉汝恒见他已经郑重地将他的头一次吸血的事情说了两遍,他倒是坦诚,“离世子口味还真独特。”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只笑不语,带着她飞身落在了“姹紫嫣红”,依旧是上次他们一同走过的路,如今却也是心境不同,与司徒墨离的相处,似乎总是带着几分的轻松愉悦,没有算计,也没有被迫与承受,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这是自她重生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自在,漫步在山庄内,四处娇艳盛开的各种花卉,如今看着也不觉得诡异,反而有种妖冶的美,她很清楚,司徒墨离对她没有恶意。 熟门熟路地去了上次的那处院子,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其实钟爱的是竹子。” 司徒墨离但笑不语,算是默认,随即便入了屋子,而后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匣子,递给她,“这算是回赠。” 玉汝恒双手接过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青花瓷瓶,还有一本书,她随即翻开那本书看了几眼,抬眸看着他,“离世子这算是割爱?” 司徒墨离低声道,“算不上,只是本世子知道你需要。” 玉汝恒见他说得如此轻巧,可是,这本书乃是消失了一百年的绝世武功,当年,她派人前去寻找,却是苦寻无果,便放弃了,未料到,竟然在他的手中,他便这样轻松地给了她? 她再一次地看着司徒墨离,“那微臣便多谢离世子。” 司徒墨离爽朗地一笑,翠竹迎风而立,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叶,洒在他们的身上,一阵柔风拂过,他俊雅含笑,却是荡人心魄,沁人心脾。 玉汝恒报以微笑,“既然离世子自有主张,那微臣便不再多言,先行告退。” 司徒墨离看着她转身欲走,便跟上前来,信步走在她的身侧,“本世子还未用午膳,小玉子可否赏面?” 玉汝恒侧眸倪了一眼他,说来只顾着忙活,如今他提及,便也觉得饥肠辘辘,莞尔一笑,“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司徒墨离突然抬起手来,在她的发间轻抚了一下,心情愉悦地命人备膳,便领着她入了屋子,她抬眸便看到正面挂着的墨宝,正是那日,他二人一同所画。 “小玉子觉得如何?”司徒墨离抬眸看着,转眸看向玉汝恒问道。 “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玉汝恒想起那晚的情形,低声吟道。 司徒墨离的脑海中也在浮现着那晚的情景,却被她一语道破,顿时有种知己难寻,相见恨晚之感,他站在她的身侧,二人都负手而立,仰头注视着眼前这幅画卷,鼎炉内香烟袅袅,屋外翠竹静谧,只听得几声翠鸟鸣叫,却是难得的惬意。 玉汝恒渐渐地收回视线,二人不约而同地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在那一刻,他们已然是心照不宣,朋友当如是。 玉汝恒在司徒墨离这处用罢午膳之后,便在他的陪同之下离开了姹紫嫣红,马车已经停在山庄外,她随即坐上马车,便赶回了宫中。 司徒墨离站在山庄外看着那马车离开,消失不见,才转身回了庄内。 “主子,郡主骑着马冲出了京城。”属下立在一侧,低声回道。 “去何处了?”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依旧挂着风流不羁的笑容,整个人看着越发的隽秀。 属下低声道,“向北面奔去。” “还真是个傻丫头,如今去已经是晚了,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司徒墨离勾唇冷笑,那邪魅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由她去吧,她会回来的。” “是。”属下应道,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那眉眼间这些时日似乎染了笑意,比起以往,更是明朗了许多,“主子,如今外面盛传,玉如恒勾搭了您,更有甚者说,您与她已经暗度陈仓。” 司徒墨离不以为然地一笑,“本世子倒是想,不过,她不愿意。” 属下又是一顿,“您不是当她是朋友吗?” “是啊。”司徒墨离应道,“很好的朋友。” “那怎么会想要将她?”属下的声音越发地低,显得底气不足。 司徒墨离此刻已经沿着另一条路,入了密道,“不知,就是想。” 属下的嘴角明显一阵抽搐,“主子,您可是大好男儿,怎得也有了龙阳之好呢?更何况,那玉如恒也算不上真正的男子,倘若此事让老主子知晓,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司徒墨离无所谓地展开手中的玉骨折扇,自密道内走了一段之后,便走了出来,正是自个在肃王府内的房间,这处却摆放着各式的花束,屋子内亦是芳香四溢。 他侧眸看了一眼一直跟着他的属下,“竹青,你如今是越来越多事了。” “属下这是提主子分忧,免得主子一时不查,误入歧途。”竹青自幼便跟在司徒墨离的身边,在外面看来,乃是他的侍卫,实则是啸月宫的四使者之一。 “误入歧途?”司徒墨离翩然坐在软榻上,手指一弹,对面那精心培育的茶花便变成了粉末,他啧啧了两声,“本世子已入歧途太久,用不着误入。” 竹青无奈地看了一眼他,依旧不放心地问道,“主子,您当真是看上那个太监了?” 司徒墨离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脑海中浮现玉汝恒那娇艳欲滴的唇瓣,还有那阵阵的独特的令他心生向往的幽香,便忍不住地勾唇一笑,“看上她的血了。” 竹青身形向后一倒,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主子,那属下即刻去将她的血放了,一滴都不剩地给您拿来。” “你敢放她的血,本世子先将你的血割了。”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抬眸看着他,清亮的双眸透着冷厉。 竹青脖子一缩,正要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骂喊声,“你个混小子,不成器,给我出来。” 竹青一听便知来人,“主子,老主子来了,怕是知道您跟玉汝恒的事了。” “知道就知道,怕什么。”司徒墨离镇定自若地起身。 便听到房门已经被大力地踹开,便看见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正指着对面的司徒墨离,“你个臭小子,连太监都敢上,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司徒墨离早已见惯不惯,在看见眼前俊朗威严的司徒流云时,不过是眉头微微一挑,“父王,孩儿想来着,可是,还没上成,要不您给支个招?” 司徒流云看着眼前这幅吊儿郎当,纨绔不化的司徒墨离,抄起手中的棍子,便招呼了上去,司徒墨离轻松地躲过,还不忘得意地展开折扇,风流一笑,潇洒地摇晃着。 气得司徒流云大喝道,“臭小子,胆子肥了,竟敢躲?” 司徒墨离挑眉,“父王说过,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孩儿又不傻,哪里还等着您打上来,不躲的道理。” 司徒流云卷起袖子,气势汹汹地盯着司徒墨离,“给我等着。” 说着手腕快速一动,那棍子便直直地挥了出去,司徒墨离旋身而出,便轻松地躲开棍子,而司徒流云却在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中又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绳子,用力一挥,便缠在了司徒墨离的脚上,快速一甩,司徒墨离身子被便抛了出去,他无奈地翻着白眼,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每次都是这招,作势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却看见一抹青色身影落下,在半空中接住了他,二人转身落在了地上。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年过四十,却依旧是美艳动人,抬眸看了一眼他,便捏着他的耳朵,“臭小子,你又惹什么祸了?” 司徒墨离痛得咬牙,嗷嗷嗷地叫了几声,却不敢乱动,只是低声道,“娘亲,孩儿什么也没做,是父王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司徒流云顿时暴怒,便又要上前抬手向司徒墨离揍过去,却对上身旁女子警告的双眸,立马收了拳头,乖乖地立在一旁,一副惧内的神情。 女子松手,司徒墨离连忙捂着自个的耳朵,抬眸看着她,“娘,孩儿不过是刚交了一个朋友而已。” “什么朋友?你这混小子,世间这么多女子你不要,偏偏整日跟一个太监厮混……”司徒流云连忙站在女子的身侧,盯着司徒墨离恶狠狠地说道。 ------题外话------ 咳咳……知道柿子为嘛素忠犬了咩?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亲耐哒们,看到瓦滴星星眼了咩?月票月票砸给瓦吧,嘤嘤嘤…… 084 厮混 085 想你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5 想你 “太监?”女子长着一双极美的杏眸,年岁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岁月痕迹,如今看去,亦是美艳,她还不等司徒流云说罢,便又上前一步,盯着司徒墨离冷冷地瞧着。 司徒墨离见她沉静的双眸,俨然是发火的前兆,连忙凑上前去,“娘亲,她不是普通的太监。” “我自己清楚,不过即便再不普通,那也是没把的,儿子啊,为娘怎么不知,你还要龙阳之好?”女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司徒墨离怔愣了片刻,低声道,“许是自幼便被没有吃上娘亲的奶,故而对女子少了亲近。” “混小子,你再敢说一次?”司徒流云听着他的话,连忙卷起袖子,便要冲过去。 “恩?”立在他身侧的女子,名为陆璇玑,外人皆知,肃王对肃王妃独宠无二,更是承诺此生只娶她一人,当年亦是一段佳话,不知惹来了多少人的羡慕嫉妒恨。 司徒流云听到陆旋玑的声音,连忙放手,乖觉地立在她的身旁,“夫人,这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陆旋玑,不禁叹了口气,又看向司徒流云,“难道孩儿说错了不成?父王您为了自个的欢愉,竟然让刚出生的孩儿连一口娘亲的奶都未吃上,可怜孩儿三岁了还未断奶,这也便罢,孩儿每次亲近娘亲的时候,父王便想法子将孩儿打发走,孩儿如今都十八,可从未感受到过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子的。” 陆旋玑一听,脸上的怒容早已经褪去,一脸愧疚地看着司徒墨离,她知晓,自个欠这个孩子太多,正欲开口,便听到司徒流云理直气壮,地大声吼道,“混小子,你娘亲的奶是你吸的吗?要吸奶自个娶个媳妇去。” 陆旋玑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盯着司徒流云那怒狠狠的脸,抬脚便踹了过去,“出去。” “夫人,我错了。”司徒流云见陆旋玑冷视着他,他暗叫不妙,看来今夜定然是要睡书房了,他连忙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陆旋玑。 陆旋玑冷哼一声,“再不出去,今夜连书房都不用睡了。” 司徒流云一听,哪里还敢待着,一副楚楚可怜地盯着陆旋玑,抬眸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司徒墨离,“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陆旋玑待司徒流云磨磨蹭蹭地退出屋子之后,她随即便行至方榻上坐下,她深知司徒墨离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亲眼所见,也并非是真相,“过来坐下。” 司徒墨离听话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陆旋玑依旧看着他,他干咳了几声,对于自个娘亲的死穴他当然清楚,但是,对于她的脾气,他更加地清楚,反正,是绝对不能说谎。 “娘亲,我跟小玉子不过是朋友而已。”司徒墨离坦然地看着陆旋玑,低声道。 “我怎不知你还喜欢交朋友?”陆旋玑始终一顺不顺地看着他,语气甚是柔和,就像是寻常母子闲聊一般。 司徒墨离却明白,这样平静的闲聊,那绝对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就是一见如故,孩儿也不明白,就是想跟她交朋友。” 这样复杂的情绪,他的确有些不懂,只是随心而至,觉得她如今的处境很危险,她需要他的帮助,每次看见她就总想要保护她,他突然想起申屠璃的话来,他当时还嘲笑她,可是,如今,他明白,玉汝恒就是有这种能耐,即便不做什么,只是彼此之间静坐着,也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帮她,这难道就是朋友的定义? 陆旋玑听着他的话,继续问道,不过那双眸显然有着异常的光芒射出,“小玉子?可是那个如今名满京城的玉汝恒?” “正是。”司徒墨离如实地回道,随即凑上前去,盯着陆旋玑的唇看了半晌,她的身上有着属于母亲独有的香气,可是,却没有玉汝恒身上那股让他总是欲罢不能的甜美香。 “改日将她带来让为娘见见。”陆旋玑压下心中的好奇,语气依旧平和。 司徒墨离一怔,看着她,不由得问道,“娘亲,您见她做什么?” “看你这个混小子是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陆旋玑想着自个儿子,自幼便稀奇古怪,虽然看着纨绔不化,可那都是表象,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难道真的是自个的错? 司徒墨离如今也疑惑起来,“不就是交个朋友,与她又没有发生什么,娘亲,孩儿喜欢的还是女子。” 陆旋玑冷哼一声,“没做什么?当天化日之下,又搂又亲,这是朋友之间的所为?” “娘亲,那不过是掩人耳目。”司徒墨离一怔,不由得扶额望天。 陆旋玑见他一脸无奈,难道是自个想错了?不过,还是要印证一下才对,总不能看着自个儿子有这种癖好,而她为娘的却一无所知。 “为娘不过是想要瞧瞧能够让从来对旁人之人冷漠的你,能够如此相助的人,到底有何本事。”陆旋玑说罢,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陆旋玑离开的背影,将折扇抽出,一下一下地敲着自个的头。 此时,玉汝恒回到宫中,想来如今的局势越发地看不透,申屠尊对她到底了解多少?又看破了多少?且不说司徒青颜之事与她无关,依着如今与司徒墨离的关系,她低头看着袖中紧握着的匣子,这也是欠了他的一份人情。 她径自回了司礼监,千瑾辰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少主,您今儿个怎得这么早便回来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小千,我有事让你去办。” “少主尽管吩咐。”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想着如今这件事怕是只能由他去办,“父亲留下的那一股隐卫,如今在何处?” “在京城。”千瑾辰如实回禀。 “好,你过来……”玉汝恒看着千瑾辰,示意他上前。 千瑾辰躬身上前,玉汝恒便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便看见他待她说罢之后,点头道,“属下这便去办。” 玉汝恒想着上次她用大冶国皇室的暗号竟然跟黎绯接上了头,倘若她心存怀疑,便会暗中调查,只是如今自个对大冶国的情形一知半解,故而,需要人前去打探。 若是寻司徒墨离打探,难保暴露自个的身份,幸而,如今还有这样一股隐卫,她看了一眼千瑾辰,如今这个情形,得想个法子,送他安全出宫。 千瑾辰见玉汝恒陷入沉思,便在一旁安静不语,直至她回神之后,他才低声道,“少主不必操心属下出宫之事,属下自会安全出宫。”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想来她自然是有了法子,便点头应道,“好,你自当小心。” “是。”千瑾辰沉声应道。 夜深人静时,千瑾辰便离开了司礼监,玉汝恒独自坐在屋子内,拿出那匣子,而后将秘笈翻开,再结合那瓷瓶内的丹药与自个的心法,静心地修炼武功。 姚慕青一身夜行短装立在御龙宫内,胸口被重击,嘴角噙着血,她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申屠尊周身散发着来自地狱般的怒火,透着森森的冷气,“朕警告过你,不要再对她存任何的心思。” 姚慕青忍着内伤,低声道,“属下不敢。” “不敢?”申屠尊幽暗的双眸碎出冷寒的杀气,“你那些小动作,当朕不知?” 姚慕青忍着痛意,见他怒火欲旺,索性大着胆子,“属下斗胆,敢问主子,您是否对玉汝恒存了心?” “大胆!”申屠尊怒喝一声,云袖一挥,一阵疾风吹过,便打在姚慕青的身上,而她便直接被打了出去,趴在地上,强逼着自己将要吐出的血压了下去。 她慢悠悠地跪在地上,“属下告退。”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一暗,“这是最后一次。” 姚慕青低声应道,便转身离开了御龙宫,待回到乐安宫之后,终是支撑不住,喉头一股腥甜,吐了出来,整个人倒在了床榻上。 申屠尊孤傲地立在大殿内,他抬起手,看着手腕处的手链,眸光透着孤冷,也许只有他自个才清楚,姚慕青的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如此便过了半月,玉汝恒自接管季无情的位置之后,一切的事务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不妥。 选秀那日,司徒青颜一脸憔悴地入宫,初见时的那股子傲气荡然无存,眸底一片死灰,这样的眼神,很绝望。 她忽而想起司徒墨离说过的话,“那是她的选择。” 司徒青颜跟在秀女的队伍中,经过五日层层的筛选之后,到了皇上钦点册封的时候,皇后雍容华贵地立在申屠尊的身侧,二人端坐在上,而下面则是立着二十名秀女,如今,她们身着着锦绣华服,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她们面色含羞,袅袅婷婷,却也是百花齐放,争相夺艳,如此看去,倒不失为一道美景。 玉汝恒垂首立在申屠尊的身后,抬眸瞟了一眼,当看到司徒青颜一袭红衣素裹,如丝绸般的墨发只插着一根珊瑚簪子,低眉顺目,哪里还有往日骄纵的样子,如今,俨然是一副美人妖娆图,玉汝恒不否认司徒青颜的美貌,只是如此刻意的装扮,反而让她觉得这其中透着蹊跷,她记得司徒青颜离开了京城半月,亦是朝着昌隆帝姬和亲的方向奔去,她再一次地看向司徒青颜,那与陆旋玑长得一样的杏眸显得黯淡无光。 司徒青颜被当即封为了四妃之一,这其中还有一女子,值得一提,那便是云妃的妹妹,比起云妃的美貌,更多了几分的清新可人,标准的美人胚子,只是,那双眸底,却存着耐人寻味的眼神。 她嘴角一勾,看来这后宫之中又要掀起风浪来了,她想要看一眼申屠尊的身侧,却因着如今所站着的位置,便也做罢。 选秀结束之后,司徒墨离入了宫,却未去看自个升为四妃之一的妹妹司徒青颜,反而去了司礼监堂而皇之地寻她。 那日在东厂二人缠绵的一幕,自然是人尽皆知,而众人越发地觉得这离世子当真是与众不同,不但行为变态,竟然口味也独特。 他依旧是噙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端得是风流无匹,步履潇洒地入了司礼监,于粟见是他,便垂首恭迎上前,玉汝恒正回了司礼监,便看见他的背影,不由得一笑,“离世子怎得来此处了?” 司徒墨离转身待看见玉汝恒时,便笑吟吟地立在原地,那双清而亮的眸子溢满了柔光,“本世子想你了。” 此时,正是午后,司礼监内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他便这样立在大殿内,不顾众人眼光,说得甚是深情。 玉汝恒面色无恙,也不过是淡然一笑,“正好,微臣也想离世子了。” 司徒墨离待听到她想他时,虽然知晓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心中却也莫名地高兴起来,二人旁若无人地便这样双双入了后堂,而适才候在一侧的众人亦是惊愕地抬眸看着天色,顿时觉得一股冷风袭来,不免觉得这处虽是司礼监,却也是宫中,也不怕皇上吃醋。 玉汝恒带着司徒墨离回到自个下榻之处,经过半月的修炼,她如今的武功修为亦是突飞猛进,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见他依旧笑吟吟地,不禁问道,“离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想你了。”司徒墨离毫不掩饰地说道,随即坐下,便自行倒了茶,甚是随意。 玉汝恒眸光微动,似是察觉出他的谨慎,便也心领神会,“正巧,微臣要出宫,便与离世子一同如何?” “本世子正有此意。”司徒墨离这是头一次看见玉汝恒住的地方,不过突然想到一事,“这之前乃是季无情住的?” “正是。”玉汝恒淡然自若地回道,转身便前去屏风后,换一件常服。 司徒墨离抬眸环顾了一眼,见她打开衣柜,里面放着的衣物,一边的身形显然是季无情的旧物,一边则是她的,他带着几分邪魅的眸光莫名一暗,随即上前,她已经换好,转眸看着他正斜靠在翠屏一侧,盯着她看着。 玉汝恒见他打量着自个,今日她特意挑了一件墨色锦袍,腰间白色的玉带束起,整个人越发地显得身形纤细,不过,比起那日的明艳华贵,如今反而多了几分的儒雅之气。 她将官帽脱下,拔出簪子,如丝绸般的墨发散落,遮挡住她本就小巧的脸,如今看去,反而少了她刻意流露出的慑人之气,反而多了几分柔美。 司徒墨离的双眸慢慢地眯成一条线,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熟稔地将墨发束起,而后拿起一个银色镶边的玉冠束起,在铜镜内打量片刻之后,觉得妥当,便转身看向他,“离世子请。” 司徒墨离始终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适才那青丝散落的画面,似是觉得她不像男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不由得心神一荡,如今她翩然转身,对上她那一双细长温和的眸子,尤其是那令人向往的唇瓣,让他又生出了几分的邪念,心中暗想,“难道他当真有龙阳之好?” 玉汝恒见他望着自个出神,莞尔一笑,犹如绽放的莲花,清冽纯粹,沁人心脾,他连忙收敛心思,凑近她的身旁,自然知晓她年岁小,如今站在自个的面前,也不过与他齐肩,他抬手忽然揉了一下玉汝恒的墨发,接着越过她的身旁,便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被他突兀的举动怔愣在原地,待转身时,他已经踏出了屋子,便拿起腰牌与手令随着他一同离开司礼监。 也不只是故意还是无心,今儿个的司徒墨离也穿了一件墨竹锦袍,与她的锦袍颜色相差无几,俨然看去,倒甚是一对璧人。 申屠尊端坐在龙撵上,远远地便看见这二人,那深邃的眸子射出一抹冷厉,午后烈日炎炎,四周的仪仗却觉得犹如寒霜腊月般冰冷。 玉汝恒抬眸见申屠尊过来,便垂首立在原地,司徒墨离风度翩翩地与玉汝恒并排而立,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凑近她的耳畔说道,“该不会是专程过来的?” 玉汝恒侧眸倪了他一眼,“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一阵清风吹来,越发的俊雅风流,“本世子并非玩笑之言。” 若说这世上,还真就没有能够让申屠尊在意的东西,即便是他早逝的母妃,他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只是,自玉汝恒出现之后,申屠尊的行为看似平常无奇,可是,司徒墨离却能看出,申屠尊刻意隐藏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龙撵落下,申屠尊依旧端坐着,玉汝恒恭敬地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是要出宫?”申屠尊冷声道,并未理会一旁的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连忙躬身一礼,“墨离参见皇上。” “听闻后日便是肃王妃寿诞,朕也许久未见肃王叔,今儿得空,离世子可是要回府,不如与朕一同前去?” “墨离遵旨。”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二人心照不宣。 申屠尊见他二人何时变得如此相熟,依旧面若冰霜,可是,那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却让玉汝恒感觉得到他如今隐藏的怒火。 “难道你也是去肃王府的?”申屠尊冷视着玉汝恒,沉声问道。 “回禀皇上,家母听闻墨离与小玉子成为挚友,特意命墨离请她过府一叙。”司徒墨离回答地甚是平静,并未有任何的不妥,只是,在申屠尊听到那一声“小玉子”时,莫名地升起一股不悦来。 玉汝恒并未觉得不妥,她正好有事寻他,而他似是也有事找她,申屠尊明显是故意前来,但愿今日不要出现意外之事。 “那便一起。”申屠尊语气依旧冰冷,玉汝恒与司徒墨离随着圣驾前往肃王府。 二人自然是跟在一侧,待出宫时,便坐在了同一辆马车内,司徒墨离懒散地侧躺在马车内,抬眸看着玉汝恒,如此地视线看去,那修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圆润的下颚,那红唇微抿,越发地娇艳欲滴,不知为何,每每看到她的唇瓣时,自个便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咬一口,索性不让自个胡思乱想,便闭上了双眸假寐。 玉汝恒端坐在马车内,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离世子适才所言,肃王妃要见微臣?” “恩。”司徒墨离并未睁开双眸,只是漫不经心地应道。 “肃王妃缘何要见微臣?”玉汝恒不解道,不过,关于肃王与肃王妃的佳话,她亦是听到过。 “不知。”司徒墨离当然不能将缘由告诉她,免得她以为自个当真是有龙阳之好。 玉汝恒见他俊雅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沉吟了片刻,随即开口,“难道离世子寻我就是为了此事?” “恩。”司徒墨离应道,他忽然睁开双眸,对上她温和的双眼,“更重要的是,本世子的确想你了。” 玉汝恒嘴角一抽,看着他那双明媚的双眸,忽然弯着腰凑近他,“想微臣什么?” “朋友之间难道不能想吗?”司徒墨离见那樱红的唇越来越近,他喉结一动,便情不自禁地要凑上前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勾唇一笑,却突然坐直身子,“离世子可否帮微臣一个忙?” “好。”司徒墨离不假思索地应道,不论什么忙,他都会答应,一想到帮忙之后,便能咬一口,他便觉得通体畅快。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滑过一抹狡黠,二人便这样闲言碎语地到了肃王府。 肃王一早便得了旨意,带着一干人等候在府外恭候大驾,见龙撵停下,齐齐地跪在地上,“臣恭迎圣驾!” 申屠尊自龙撵上沉稳地走下,后面的马车停下,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亦是下了马车,随即躬身立在申屠尊身侧。 “平身。”申屠尊的语气依旧冰冷,不过比起素日,却也缓和了许多。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瓦荡漾滴飘过,吼吼…… 085 想你 086 媚眼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6 媚眼 司徒流云恭敬地起身,侧着身子,便迎着申屠尊入了府内,陆旋玑跟在身侧,侧眸斜睨了一眼紧跟着申屠尊身侧的玉汝恒,一身褐色麒麟官袍,衬得是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神情肃穆,眉眼温和,身姿灼灼,身上散发着震慑威严的气息,说她像女子,却又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的硬气,说她是男子,却又比寻常男子少了几分的刚毅,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华然之气,真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谦和一笑,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陆旋玑不由得感叹了一番,抬眸便又看到紧跟在玉汝恒身侧的自家儿子,那双眸子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片刻,想来这等人儿,心思必定通透,不过,想起她的能耐,却也觉得太过于复杂,身为人母,她自然希望自个的孩儿能够寻到良配,只是,看眼下的情形,玉汝恒的确算得是倾国倾城之姿,怕是她的手段也绝非常人,非池中之物,迟早是要腾云驾雾而起的,偏偏又是个不男不女之身,这……她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司徒流云跟在申屠尊的身侧,小心地应付着,不过,也不枉偷偷地瞄一眼玉汝恒,乍一看去,双眸闪过一抹惊艳之色,想着臭小子眼光不错,不过,再看向申屠尊,又觉得这等人物还是少招惹的好,怕是到时会连累啸月宫。 一行人入肃王府之后,亦是各怀心思,玉汝恒始终面带浅笑地跟着上前,直至入了正堂,申屠尊端坐与主位,其他人则是候在两侧,等着他开口。 玉汝恒立在申屠尊身侧,低着头,不发一言,但适才不过是打量了肃王与肃王妃,亦是觉得此二人绝非等闲之人,故而,也变得有些谨慎。 “肃王叔如今闲赋在家,朕想寻个下棋之人,都难。”申屠尊面色冷沉,语气低沉,且富有磁性,不过,那冷意却更甚。 “老臣年岁已高,前些日子又染了风寒,唯恐惊了圣驾,便一直在府静养,为及时前去请安,还望皇上赎罪。”司徒流云始终恭敬地垂首,语调沉稳,回答地亦是不显山不露水。 申屠尊微微点头,便附和道,“今儿个朕正巧有些清闲,不如与肃王叔对弈一番如何?” “老臣正有此意。”肃王爽朗一笑,那笑声与司徒墨离当真是相像。 玉汝恒见申屠尊这是摆明地跟着她前来,眸光微敛,划过一抹冷意,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眼神任谁看了都甚是暧昧。 肃王见自个儿子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太监看,心中暗骂了一句,没出息,脸上依旧恭敬有加地引着申屠尊去了后花园内的花厅,一行人依旧跟在身后,不敢怠慢。 玉汝恒始终一言不发地跟着,司徒墨离却突然凑了过来,低声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当着申屠尊都如此大胆,怕是也只有司徒墨离能做得出来,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陆旋玑不以为然,她知晓,怕是玉汝恒跟自家儿子之间怕是不那么简单,不过,看样子,也不是那种情爱关系,不由得也便松了口气。 申屠尊明显能感觉到身后二人互动的眼神,他面色冷然地落座,肃王依旧笑呵呵地说了几句恭维之语,便与申屠尊对弈起来。 玉汝恒候在一旁,司徒墨离也不离开,而是斜靠在一旁,满面春风地看着玉汝恒,潇洒地摇着折扇。 陆旋玑见状,便冲着司徒墨离递了眼色,二人一前一后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也不甚在意,只是专注地与肃王下棋。 陆旋玑带着司徒墨离去了偏厅,待他入内之后,陆旋玑便抬手捏着他的耳朵,“你这个混小子,她到底是谁?” 司徒墨离歪着头,一手护着自个的耳朵,一手连忙将折扇放在腰间,皱着眉头看着陆旋玑,“娘,您说谁啊?” “还跟我装蒜。”陆旋玑说着便又用力一拧,痛得司徒墨离大叫出声。 司徒墨离哭丧着脸看着陆旋玑,低声道,“她就是玉汝恒啊。” “你还知道什么?”陆旋玑自然是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那玉如恒城府极深。 “娘想知道什么?”司徒墨离凑近陆旋玑,低声问道。 “臭小子,你父王不教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陆旋玑想着她自个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狡猾。 司徒墨离连忙告饶,待陆旋玑将手放下之后,他便扶着她坐下,低声道,“娘,孩儿对她的了解不多,不过,申屠尊对她却是极为关注。” 陆旋玑抬眸看着他,冷静地思考了一番之后,“你帮她是出于什么?” 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她的身侧,“申屠璃临行前托付于我。” “你是说昌隆帝姬看上她是真的?”陆旋玑也不过是听闻,如今听他如此说,不免有了盘算。 “颜儿那丫头,一心跑去追昌隆帝姬,回来之后便入了宫,也不知她到底什么心思,你们一个个的当真是让我不省心。”陆旋玑抬眸看着他,她当然不愿意将司徒青颜送入宫中,可是,偏偏生了这么一对冤家,性子倔起来,白头牛都拉不回来。 “青颜入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司徒墨离却不以为然,看着陆旋玑说道,“反正申屠尊不好女色。” “那个玉汝恒当真是有本事,这京城内的佼佼者怕是都与她有染。”陆旋玑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她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异常淡然自若。 司徒墨离当然知晓玉汝恒的特别之处,他更加清楚,玉汝恒日后会成为申屠尊的劲敌,想及此,他便莫名地兴奋。 陆旋玑见他笑得甚是诡诈,抬手便敲在了他的头顶,“倘若娘再年轻些,也定然会对这么个绝色人物动心,只可惜,她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你最好知道自个在做什么,切莫假戏真做,娘可不要一个太监当儿媳妇。” 司徒墨离捂着自个的头顶,抬眸看着陆旋玑,不由得开口,“当真不要?” “只能看又没用,她能繁衍后嗣吗?”陆旋玑警告地看着司徒墨离,冷声道。 “或许可以呢?”司徒墨离笑嘻嘻地开口。 陆旋玑微微一顿,“那她倘若能,娘自然不会反对。” “此话当真?”司徒墨离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恩。”陆旋玑觉得自个冲动了,不过,转念欲想,一个太监怎么可能? 司徒墨离不过是玩笑之言,未料到陆旋玑会答应,不由得一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玉汝恒小腹凸起的样子,那模样儿,看着却也是赏心悦目,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陆旋玑见他如此一笑,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盯着他看着,“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太监动心了吧?” “没有。”司徒墨离连忙收回心思,“不过是这世上难得有一个能够懂我画中意境之人,正所谓知己难求。” 陆旋玑见他如此,摇头道,“没有就好。” 司徒墨离见二人已经离开太久,便起身,“娘,该出去了。” 陆旋玑起身,见他一副迫不及待地的样子,暗忖道,这臭小子当真没有动心? 玉汝恒不动声色地立在申屠尊的身侧,却也是专心致志地看着二人对弈,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二人还处于不相上下的状态。 司徒墨离突然凑近,一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将一杯茶递给了她,“站着怪累的,歇会。”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温和回道,“微臣不累。” 司徒墨离将茶杯塞给她,“我心疼啊。” 肃王正拿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待听到司徒墨离深情款款地冲着玉汝恒说着如此调情的话,顿时没有忍住,“噗”地喷了出来。 申屠尊依旧端得是冷峻威严,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落在她的手中,将司徒墨离塞入她手中的茶杯给拿了过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便将那茶杯准确无误地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期间,连一次头都未回过。 司徒墨离挑眉,随性一笑,便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玉汝恒。 玉汝恒便将那茶杯放在一侧,重新接过司徒墨离手中的茶杯,正欲饮时,那明黄的云袖一动,便又将她手中的茶杯拿了过去,轻抿了一口,再一次地塞给她。 陆旋玑看着眼前的情形,无奈地摇头,抬眸便看到司徒墨离不厌其烦地又递了一杯茶,玉汝恒接过,申屠尊依旧从她的手中接了过去,如此一来一回地,花厅内的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肃王不发一言,只管盯着棋盘,陆旋玑看着眼皮直跳,恨不得一脚将司徒墨离踹出去。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了一眼申屠尊,随即便换了一个位置,而后自行倒了茶,仰头一口喝下。 司徒墨离勾唇浅笑,而申屠尊自顾地对弈。 她转眸正好对上陆旋玑探过来的眼神,亦是温和地颔首,便又继续安静地立在申屠尊的身侧。 陆旋玑见她如此的神情,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怒气,仿若适才不曾发生任何的事情,能够有如此定力,的确非比寻常。 司徒墨离玩心大起,随即又拿了糕点递给玉汝恒,更是亲手捏了一块,向玉汝恒的口中喂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细长的双眸微挑,司徒墨离便识趣地将整个盘子都塞入了她的手中,乖乖地退了回去,坐在陆旋玑的身侧。 陆旋玑自然而然地看了玉汝恒冲着司徒墨离递过去的眼神,侧眸一脸狐疑地盯着司徒墨离,纳罕不已,她家儿子何时如此听话过? 玉汝恒双手将盘子递至申屠尊的身侧,果然,申屠尊抬手,便捏了一块糕点,放入自个的口中,那双幽邃的眸子始终未离开过棋盘。 玉汝恒见他如此,面色淡然,见他只吃了两块,便不再伸手,她便将糕点放在一侧,依旧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抬起脚,绣着青竹的靴子蹭着她的袍子,不知为何,看到对申屠尊如此恭顺的玉汝恒,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玉汝恒不为所动,任由着他,陆旋玑却忍不住了,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司徒墨离的另一只脚上。 司徒墨离鼓着腮帮子,忍着剧痛,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旋玑,乖乖地将蹭着玉汝恒曳撒的脚收了回来,整个人都缩在了一起。 玉汝恒已经微微低着头,站得甚是恭顺,不过却看见了司徒墨离那踩痛还要憋着的模样,薄唇微扬,一阵清风拂过,花厅外湖面上杨柳依依,花香四溢,她的笑容却是潋滟瑰丽,只看一眼,便觉得沁人心脾。 司徒墨离看着那嫣然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艳丽无双,想着一个男子怎会有如此的笑容呢?他突然觉得自个的脚也不痛了,只觉得心口有一条涓涓溪水趟过,甚是畅快。 陆旋玑也是看傻了眼,不由得感叹,怪不得司徒墨离会被她弄得神魂颠倒,即便她一个半老徐娘,看到这般笑容,也不由得心动不已。 “哈哈,老臣输了。”一道爽朗地笑声打破了如此诡异的局面,便看见肃王已经收手,恭敬地起身应道。 申屠尊薄唇微勾,“肃王叔承让。” “老臣不敢,实在是皇上棋艺精湛,老臣甘拜下风。”肃王自谦地回道,抬眸看着天色,“皇上可是在寒舍用膳?” “好。”申屠尊点头应道。 司徒流云满腹疑惑,申屠尊自登基之后,亦是头一次前来肃王府,更重要的是,还要留下用膳,适才司徒墨离的举动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正想着将申屠尊打发回去,再好好教训这个混小子,可是,如今…… “老臣这便命人前去准备。”司徒流云看了一眼陆旋玑,便吩咐她前去备膳。 陆旋玑转身便亲自前去准备,看着时候尚早,申屠尊看向司徒墨离,“朕许久未同离世子对弈,如今正好来了兴致,不如来一局。” “是。”司徒墨离爽快地应道,随即便坐在申屠尊对面,还不忘冲着玉汝恒抛了一个媚眼。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明目张胆地调戏她,不过,这也是她乐得其成之事。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自始至终都未看玉如恒一眼,肃王站在一旁,笑得脸都僵硬了,待看到玉汝恒淡然而立,并无任何反应,侧眸又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端得是风流无匹,一面不紧不慢地落子,还不忘看玉如恒,他顿时有种气血冲脑地感觉,倘若不是申屠尊在此,此刻早已抡起袖子,一拳打过去。 司徒墨离放浪不羁地邪魅一笑,看着玉汝恒,低声道,“玉督主可否将那碟糕点递给本世子?” 玉汝恒淡然转身,便将那糕点端了起来,刚抬起脚,申屠尊却突然将脚伸了出去,玉汝恒被绊倒,整个人便向前扑去,腰间突然环上了一只有力地手臂,她向前倾去的身体便被用力拽了回去,身形一转,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申屠尊的大腿上,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中。 玉汝恒未免申屠尊看出她有武功,可以将内力收了起来,适才更是故意被他绊倒,抬眸对上他幽暗地双眸,冷如寒星的眸子射出一抹肃杀之气,揽着她腰际的手臂更是一紧,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怒。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便自他的怀中起身,重新拿了一碟糕点,他不让,她偏给,自另一侧绕过去,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便将糕点放在了司徒墨离的身侧。 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适才玉汝恒跌入申屠尊怀抱的那一幕让他心中莫名地升出一股烦躁。 肃王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这玉汝恒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看来申屠尊对她的确不同。 司徒墨离与申屠尊竟然打了平局,他挑眉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尊,“皇上可是再来一局?” 申屠尊肃然起身,“不了,看来离世子深藏不露。” 司徒墨离不紧不慢地开口,“侥幸而已。”顺带着还不忘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睛,那笑容无限暧昧。 晚膳用罢之后,申屠尊便移驾回宫,玉汝恒却在此刻躬身道,“奴才还有事要前往东厂,晚些回宫。” 申屠尊侧眸直视着玉汝恒,不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抬步上了龙撵,便离开了肃王府。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地立在她的身侧,看着那龙撵愈行愈远,肃王与肃王妃并未离开,玉汝恒转身,恭敬地向肃王与肃王妃行礼,“微臣告退。” 肃王亦是和煦地应道,“好,那本王与玉督主改日再叙。” 玉汝恒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开,司徒墨离连忙跟在她的身侧,“本世子送你。” 说着便与玉汝恒一同入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肃王与肃王妃脸上的笑容消失,黑着一张脸便入了府。 “小玉子,适才本世子表现如何?”司徒墨离入了马车,便惬意地侧着身子躺在马车内。 玉汝恒依旧端坐着,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肃王妃为何要见微臣?” “见未来儿媳妇。”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回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垂眸看着他,不由一笑,“原来如此。” 司徒墨离见她眼眸一闪而过的诧异,脸色依旧如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与皇上当真那什么了?” “什么?”玉汝恒见他突然话锋一转,马车突然一晃,她亦是顺着躺在了他的一侧,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司徒墨离见她便这样自在地躺在身侧,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马车内的烛光很弱,透过微暗的烛光,能够看到她白净的肌肤,还有那微微噙着笑意的唇,他突然缓缓地向前凑了过去,“皇上可碰过你?” 玉汝恒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他长得很俊美,整日挂着笑意,看起来很温暖,许是这些时日有些乏累,或许是想他了,她缓缓地向他的怀中靠近,四目相对,她低声道,“离世子为何如此问?” 司徒墨离见她突然靠近,显得有些局促,连忙转眸,便向后退去,而玉汝恒却不依不饶,向前靠近,直至他退无可退,抬眸看着她,“不过是随口一问。” 玉汝恒勾唇一笑,便又重新退了出去,整个人躺在马车内,抬眸看着车顶,“碰过又如何,没碰过又如何?” “你打算何时动手?”司徒墨离见她离开,中间就像是隔着一阵风,让他莫名地不舒服,主动地又靠了过去,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问道。 玉汝恒微微闭着双眸,“快了。” 司徒墨离挑眉,“你今儿个寻我,是为了何事?” “兵器。”玉汝恒直言道。 司徒墨离了然地动了一下双眸,“多少?何时要?”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手中已经多出一个清单,递给他,“十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司徒墨离接过她手中的清单,粗略地看了一眼,笑着应道,“到时告诉本世子交货地点。”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马车已经停在东厂外,她随即起身便要离开。 司徒墨离突然抬手将她重新地拽入了怀中,盯着她娇艳的唇邪魅一笑,“别忘了这个。”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好。”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下了马车,便又重新惬意地躺在马车内,双手撑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便回了王府。 月色迷离,一望无际地大海中行驶着一艘大船,远远看去却也是气势恢宏,季无情身着着月白锦袍,面如冠玉,狭长的双眸放空地看着远方,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一个人的身影,瘦弱却坚毅。 “殿下,马上便靠岸了。”一旁的黑影低声禀报道。 “终于回来了。”季无情原以为自个会兴奋,会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可是,如今的心境太过于平静,俊美妖娆的容颜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题外话------ 吼吼……柿子,让乃麻麻好好亲一口吧,吼吼…… 086 媚眼 087 可怕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7 可怕 如今已是深夜,海岸上蜿蜿蜒蜒地宫灯汇聚成了一条龙形,在水天一色的夜色中盘踞着,甚是宏伟壮观。 他犹记得二十年前,他不过四岁,依旧是这片海,海的咸味扑鼻而来,让他觉得陌生而又熟悉,他小小的身影抬眸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高大身影,只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待皇儿归来时,父皇必定会亲自迎接。” 季无情完美的唇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一阵风浪卷起他如墨的青丝,那俊美妖娆的容颜,只是直直地看着那愈来愈近的海岸,只看到那点点的金光越来越大,能清晰地看到那胸前的盘龙,直直那一身龙袍显现,终究是看不清那身着龙袍的模样。 他收敛起眸光,船靠岸,发出剧烈的响声,身旁的侍卫在他的身侧低声道,“殿下,到了。”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不自然地笑意,步履沉稳地走上岸,耳边响起洪亮的响声,便看见立在海岸上的众人齐齐地跪在地上,“臣等恭迎五殿下。” 季无情始终面带微笑,抬眸看着那明黄色龙袍缓步行至他的面前,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痕儿平身。”眼前身着龙袍的男子,已然年过古稀,依旧身姿挺拔,身体强壮,身形俊朗,脸上虽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却可以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位美男子,他双眸透着泪光,虽然极力隐忍着,亦能感受到他对季无情的疼爱。 季无情看着眼前两鬓白发的父皇,积压的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也许这二十年来,他学会的便是忍耐,故而,即便如今内心再多大的波动,也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他只是躬身立在皇帝的面前,一言不发。 这是季无情回来的第一日,隆重的迎接仪式,父皇热泪盈眶的笑容,秉烛夜谈的拘谨与应对自如,直至天亮时,他坐在前往京都的马车内,无力地躺着,抽出怀中的一块丝帕,上面沾染着血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丝帕,一手撑在脑后,离开了杀机重重的大骊国,而这里迎接他的又是什么呢? 玉汝恒收起内力,轻轻地吐纳,睁开双眸,正好五更,她随即起身,卷起衣袖,净面洗漱,便径自出了司礼监。 昨夜她回宫之后,申屠尊并未传召,她便回了司礼监,抬眸看着今日的天色,如今的事情安排的已然差不多,剩下的便是付诸行动。 她一早便去乐趣园,李安连忙迎上前来,低声禀报道,“厂臣,雪豹病了。” “病了?”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温和的双眸溢满冷厉。 李安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之气,连忙跪在地上,“昨儿起便病恹恹地趴着不动,请了御医前来,也说不出缘由。” 玉汝恒面色越发地阴沉,盯着他看了半晌,抬步便向园内走去,带行至铁笼内,便看见雪豹眼角不停地流泪,只是没有力气起身,只是嘤嘤嘤地叫唤几声,哪里还有素日神气活现的样子。 李安跟着立在铁笼外,如今太阳刚刚升起,正是清爽的时候,而李安已经是冷汗淋漓。 玉汝恒低头看着雪豹,转眸看着李安,“将御医都请来,倘若雪豹有何不测,本座让你等陪葬。” “是。”李安应道,顾不得其他,亲自前去传唤。 不到片刻,便将乐趣园内的御医都传了过来,跪在地上,围着雪豹诊脉,随即便低着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汝恒低头看着雪豹期期艾艾的样子,心疼万分,抬眸看着眼前的御医,眸光碎出杀气,“还不继续。” “是。”御医抹着额头的汗,继续地看着。 玉汝恒转身离开了乐趣园,站在永巷内许久之后,面色才恢复正常,抬步向云景行那处走去。 待行至宫殿内,云景行正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方榻上,也不知为何,玉汝恒突然觉得他似乎发生了变化,整个人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那沉寂的双眸却多了几分的柔和,不似以往的冷漠疏离,反而平添了温润儒雅之气。 她收敛了气息,随即立在他的身侧,他缓缓地抬眸,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她便已经知道了真相,随即坐在他的身旁,“景帝可想好了离宫的对策?” 云景行抬起手,脸上依旧用白纱遮面,那触目惊心地容颜,却难掩他的华光之气,与申屠尊截然相反的气质,倘若申屠尊是来自地狱修罗的恶鬼,他便是那云端高阳的圣人。 他抬起手,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只要确定,你会随我一同离开便好,至于去何处,如何离开,你决定便好。” 玉汝恒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指尖,低头看着手指上的冻疮已然消去了许多,每一根手指都是葱白如玉,比起女子的手指还要纤细修长,杯子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淡淡的,薄薄的,虚无缥缈,可是,却总是能萦绕心头。 她抬眸看着他,温润如玉,纯洁地没有一丝杂质,她真想看看那原本的容貌,是不是正如外人描绘的那般芝兰玉树,天下绝色。 云景行任由着她看着,缓缓地收回双手,自然地放在两侧,见她不语,他也不开口,温暖的阳光自纱窗内射入,笼罩在彼此的身上,却总是能让她从云景行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抬眸对上他平静地看着自个的双眸,“我随景帝回大远国。” 云景行勾唇浅笑,“难道不是大冶国?” 玉汝恒微微一顿,“景帝想要知道什么?” “你不说,我不会多问,只是隐约觉得你与大冶国很有渊源。”云景行的声音很平静,如空谷幽兰般灵秀。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也许,这便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她低笑一声,“会去,不过不是现在。” 云景行知晓她为何会如此说,似乎二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的默契,彼此之间亦是隔着一层纱,又或者是一座山,忽远忽近,去总是能感应到彼此的气息,这到底是为什么,怕是,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看一眼,便能明白。 玉汝恒仰头喝下杯中的茶,清冽甘甜,她放下茶杯,这是她特意命人送过来的君山银针,“景帝可喜欢?” 云景行微微颔首,“喜欢。” 玉汝恒勾唇浅笑,将茶杯放下,忽然起身,整个人趴在几案上,向前倾去,凑近他的面前时,仔细地盯着他清明的眸子,一顺不顺地看着。 云景行坦然自若地任由着她看着,那双眸子内映衬着她如今的神色,白皙剔透的肌肤,圆润的下颚,小巧的朱唇,那细长的双眸微勾,一眼看去,反而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云景行有时总是觉得她应当是女子,可是,她那凌厉的手段,却不是寻常男子能够比拟的,尤其是,她的年纪,正好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亦是妖娆芬芳之期,而她的身形,尤其是那胸前的坦荡,让他总是陷入矛盾之中,其实他的心中总是希望她是女子该多好。 玉汝恒盯着那面纱隐藏着的唇,低声道,“景帝是喜欢我送您的茶叶,还是喜欢送茶叶的我?” 云景行静默片刻,回答地也甚是坦然,“都喜欢。” 玉汝恒笑意越发地明媚,犹如阳春三月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随即起身,深深地舒了口气,“心情舒坦多了。” 只是她并未看到,云景行那淡淡的唇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倘若不是脸上太过于恐怖,她定然能看到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她便如此抬步离开了宫殿,云景行依旧静坐在方榻上,抬手将她饮过的杯子拿了过来,放入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玉汝恒重新回到乐趣园,李安弯着腰立在铁笼外,探头看着里面御医诊断的情形,见玉汝恒回来,连忙跪在地上浑身哆嗦。 玉汝恒抬步入了铁笼,眸光依旧冷沉,盯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御医,沉声道,“可是查出病症?” “督主饶命,微臣还未查出。”四名御医跪在地上,叩头回道。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本座再给你等半日的时间,倘若还未查出任何的端倪,本座让你等血溅当场。” “是,是。”四人忙不迭地应道,继续查看。 玉汝恒蹲在地上,抚摸着雪豹的头,见它痛苦地看着她,她的面色终于缓和了许多,“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雪豹似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安慰,只是慢慢地眨着眼睛,接着闭上双眼,便一动不动。 玉汝恒心疼地闭上双眸半晌,便起身离开了铁笼,李安见她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看着那四名御医,想着此事定然要禀报皇上才是。 玉汝恒回到司礼监,便看见素日未见的小冬子迎上前来,她微微挑眉,“家中的事可都办妥了?” “多谢厂臣恩典,让奴才回家一趟。”小冬子感恩戴德,即刻跪在地上。 玉汝恒摆手,“日后仔细办差便是。” “是。”小冬子叩头后,便退了出去。 待小冬子离开,玉汝恒便回了自个的房内,手中多出了一个纸团,她打开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 随即便听到门外长随禀报,“厂臣,皇上传您前去御龙宫。” 玉汝恒催动内力,掌心一动,手中的纸团便变成了粉末,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不过是短短半月,武功提升的如此神速,有助于司徒墨离的那丹药跟秘笈。 她收敛了气息,便前去了御龙宫,申屠尊刚下朝回来,脱下头上的九旒冕,换了一身常服,待看到她躬身立在大殿中央,他深邃的双眸微沉,“你对雪豹的关心,比对朕还要多。”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垂首道,“雪豹与奴才有缘,故而,便分外的喜爱一些。” “司徒墨离与你也有缘?”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双眸射出冷厉。 “离世子为人幽默有趣,奴才与他一见如故。”玉汝恒如实回禀,想起昨日之事,便觉得申屠尊的行为有些古怪与霸道。 申屠尊俊朗如寒星的容颜冷若冰霜,周身依旧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冰冷之气,“一见如故?你对他的一见如故倒是特别。” 玉汝恒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却也不愿再诸多猜测,经过这数月对申屠尊的了解,她俨然有了心的认识,更是觉得,与他还是少亲近为妙,他太过于多疑,即便她再小心谨慎,怕也是会让他查出一些端倪,他心思缜密,洞察力极强,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他看不穿,看不透的,这样的人太过于可怕,她当初能够棋差一招输给他,怕也是天意,这世上能够遇到如此的劲敌,也不枉她来这世上走一遭,只是,她与他之间存在着的,隔着的东西太多。 申屠尊见她不答,他只是冷视着她,“朕已经命最好的御医前去,雪豹不会有事。”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却不知他如此的举动是洞悉了她的意图,还是纯粹出于好心。 她只是恭敬地行礼,“奴才谢皇上恩典。” “你打算如何谢朕?”申屠尊突然冷声问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说道,“皇上想要奴才如何报答?” 申屠尊薄唇微勾,似是料到她会如此回答,自龙椅上下来,拾阶而下,每一步走得都气势逼人,待行至她的面前,俯身盯着她,“小玉子,不要妄图离开朕的身边,朕不介意亲自折断你的羽翼。” 他的声音比玄铁还要冰冷,就像是无数的冰箭从她的头顶插入,冷寒刺骨,她心下一顿,不知是他在刻意的提醒,还是威胁? 玉汝恒依旧垂首,这样的申屠尊,让她越发地难以琢磨,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她看不透,也摸不透,这样的人,太过于可怕,也难以对付。 她自御龙宫出来之后,一阵热风吹过,她亦是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离宫势在必得,不过,临行前,她也会送给申屠尊一份大礼。 当夜,雪豹的病情便有所好转,那御医已是不惑之年,医术高明,抬眸看见玉汝恒时,只是恭敬地回道,“玉督主,雪豹已无大碍,不过是肠胃不同,郁结于心所致。” 玉汝恒微微颔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御医,却觉得云景行当真厉害,能够让御医也查不出任何下毒的端倪,她微微点头,“雪豹无碍本座便也放心。” 跪在一侧的四名御医亦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更是对这御医之首感恩戴德,待一众人等退下之后,玉汝恒蹲在地上看着雪豹,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日相安无事,司徒青颜这几日亦是待在云浮宫内,她特意挑了这处宫殿,亦是重新布置,她极爱红色,各处都布置的甚是艳丽,让素日略显清雅的云浮宫,如今更是耀眼了不少。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自顾地忙碌着,这几日她交给他的事情已经办妥,也不知为何,几日不见,心中对她总是升起淡淡的思念,他索性便去了宫中,对于司徒青颜,申屠尊有着特许,故而,如今,司徒墨离正惬意潇洒地躺在软榻上,看着司徒青颜正在院中舞着长鞭。 他微勾着双眸,一手撑着脑后,一手捏着几案上放着的樱桃,蜜色的唇瓣上挂着蜜汁,宽大的袖袍铺洒开来,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盯着院内的司徒青颜看着。 司徒青颜一身枚红色短装,长得是那种艳丽的美,双眸更是好看的丹凤眼,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御女的成熟,也有少女的灵动,鞭子在她的手中挥舞如蛇,不到片刻,便已经是香汗淋漓,翩然落地,便将鞭子丢给一旁的宫婢,拿过一方帕子,擦着额角的薄汗。 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便这样肆意地躺着,随即坐在一旁,也捏着一粒樱桃放入口中,她拿过娟帕擦着嘴角的蜜汁,双眸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真不知道那个玉汝恒有什么好?公主对她是倾心不已,哥哥你呢?怎么也鬼使神差地被她勾了魂。” “她很特别。”司徒墨离挑眉,盯着司徒青颜看了半晌,“你入宫难道就不怕日后嫁不出去?” “心已死,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关系。”司徒青颜那杏眸内闪过一抹黯然,勉强地笑道,“宫中不是挺好,反正皇上不近女色,我也乐得自在。”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俊雅的容颜越发的隽秀,“你啊,总是如此。” “我怎么了?”司徒青颜挑眉,看着司徒墨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那个什么小玉子动手的,而且,公主在我临行前有托与我,让我照顾她,不过看眼下,也不知是谁照顾谁?倘若公主知晓,你与玉汝恒的关系,她会不会气得跳脚,觉得自个所托非人?” 司徒墨离明显被她的话噎住,却也是无所谓地勾唇笑道,“无妨,我只当小玉子是朋友,可不像公主那般。” “乐儿去何处了?这些日子都未看见她?”司徒青颜这才想起,自个有好些日子未看见申屠乐。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前些日子犯病了,娘亲便将她送回冷城了。” “哦。”司徒青颜点头道,“她啊,也不知能不能活过十五岁。”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她一眼,“既然看到你无事,那我便走了。”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来看你那个什么小玉子的吧。”司徒青颜拿起一粒樱桃便向他丢去。 司徒墨离轻轻一动,那樱桃便落入了自个的口中,笑嘻嘻地看着她,“看来还是妹妹最疼哥哥。” 司徒青颜冷哼一声,接着便躺在软榻上,不去理他。 司徒墨离但笑不语,便大摇大摆地踏出了云浮宫,抬步向司礼监走去。 司徒青颜待他离开之后,那嘴角的笑容收敛,眼眸划过淡淡地哀伤,盯着那碟内的樱桃发呆。 玉汝恒正踏出司礼监,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司徒墨离,几日未见,他倒是风采依旧,今儿个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锦袍,玉带紫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潇洒地摇着折扇,风流倜傥,他嘴角噙着笑意,抬步便行至她的面前,“多日不见,可是想本世子了?” 玉汝恒见他依旧是这幅痞子模样,不由得一笑,“微臣甚是想念。” 司徒墨离很是受用的点头,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本世子也很想小玉子。” 玉汝恒转身,二人便入了司礼监,待行至屋内的时候,司徒墨离看着几案上也放着殷红的樱桃,他随意地坐下,便又捏了一粒放入口中,抬眸看着玉汝恒正坐在一旁,那樱红的唇,比起这樱桃还诱人,脑海中不禁将这樱桃想成了她的娇艳欲滴的唇瓣,吃起来也分外地甜美。 玉汝恒见他盯着自个,惬意地吃着樱桃,随即也便拿起一粒,放入口中,蜜汁沾在唇瓣上,透着迷人的光泽,司徒墨离看着越发地心神荡漾,实在是忍不住,便倾身向前,将她咬了一半的樱桃含入了自个的口中,还不忘在她的唇瓣上亲亲地碰触了一下,当真是美妙至极。 玉汝恒挑眉,显然对于司徒墨离如此的举动见惯不惯,以为他是喜爱这樱桃的颜色,也便任由着他。 司徒墨离轻轻地吸允着那从玉如恒口中截获的半粒樱桃,口齿留香,让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那双眸子微眯,散发着邪魅的光芒,舔着唇瓣的蜜汁,直勾勾地盯着玉汝恒的唇瓣,接着便又大胆地凑了过去……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现在更新的时间一般是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啦啦啦…… 求月票啊,看在瓦萌萌哒的份上,嘤嘤嘤…… 087 可怕 088 离开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8 离开 玉汝恒顺势捏了一粒樱桃塞入他的口中,身子向后自然地倒去,微微仰着头盯着他靠来的脸庞,薄唇微抿,红色的蜜汁沿着唇瓣滑下洁白的下颚,甚是勾人。 司徒墨离明显一顿,来不及反应,便要凑上前去想要将那滑落而下的蜜汁给添了,心中是想象着那滋味该有多美好,可惜,玉汝恒已经自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慢慢的拭去。 司徒墨离怔怔地看着,如今他整个人的趴在几案上,宽大的外袍垂落,臀部高高地翘起,双手抓着几案的两侧,微低着头,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盯着她,那俊雅的身姿硬是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倘若再加上一个尾巴,活生生的一只贵宾犬。 玉汝恒挑眉,忽然坐正,抬起手指勾起他的下颚,主动凑上前去,司徒墨离眼巴巴地对上她微眯起的细长的双眸,那樱红的唇瓣微抿,抬起另一只手,又捏了一粒樱桃,放入他如今还滴落着蜜汁的口内,而后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拍了一下,像极了主子爱抚着自个宠物的动作。 “呃……”司徒墨离也意识到了自个如今的姿势,而如今口中樱桃入口即化,可是,那小核却被吞了进去,更是卡在了喉咙内,让他猛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见他趴在几案上不停地咳嗽,莞尔一笑,抬起手便轻抚着他的后背,待按到后背处的几处穴位的时候,用力一点,那小核被吐了出来,他这才舒坦了许多,连忙作势干咳了几下,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去,脸上不知是因着被小核卡主剧烈地咳嗽所致,还是因着玉汝恒适才在他后背上轻柔的动作所致,反正,他此刻面若粉桃,看着越发的俊美。 玉汝恒倒了茶递给他,司徒墨离转眸虚了她一眼,便将茶杯接过,也不顾热气,仰头便喝了下去,哪里还有素日那般的洒脱淡定。 热茶卷入吼间,便觉得一股热流乱窜,让他顿时有些放下杯子,便跳起了脚,抬眸盯着玉汝恒,不知是怒还是无奈。 玉汝恒见他这番狼狈的模样,突然愉悦地笑了出来,她的声音极好听,恬淡中带着丝丝的柔,很舒服。 司徒墨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猛拍着自个的胸口,待舒坦了些,才重新坐下,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起那樱桃,盯着她不言不语。 玉汝恒看着他突然又安静下来,笑看着他,“离世子可是准备好了?” “恩。”司徒墨离如今嗓子疼,胸口疼,显得有些懒怠,也不知为何,在她的跟前,自个总是表现地如此坦诚。 玉汝恒微微挑眉,接着便将一个纸条递给他,“地址。” 司徒墨离的手指骨节分明,每一根看着都很有力,他慢悠悠地捏着樱桃的手移至那纸条上,展开看了一眼,便又推到她的面前,懒洋洋地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见他有些郁卒,不由得一笑,便也起身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径自离开了皇宫,待坐回马车的时候,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着,一手按着自个的胸口,一手覆在自个的额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他胡乱地扯着自个的衣袍,突然觉得好热…… 玉汝恒算着时辰,再有十日,便是一月之期,她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清风拂面,这里就如同一座牢笼,困着的不止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两日后,距离皇城三百米之外,亦是护城河外围的一处宅子内,富春身着着一身墨色的短装,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手中拿着一块令牌,身后更是放着三个大箱子,不一会,便看到一道黑影落下,待看见他时,便将手中的令牌拿起,二人互通了暗号,那黑影轻轻地挥手,身后便出现了几十人,将整整三十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富春命人清点数目,接着便将身后装满银子的箱子抬了过去,那黑影带着人与箱子便飞身离开,速度极快。 富春侧身看着眼前的三十个大箱子,命人快速地抬入屋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双眸闪过一抹冷然,便转身入了另一间屋子。 这处乃是玉汝恒命富春偷偷的收拢的人马,有些乃是死囚,有些乃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有些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其中小到贩夫走卒,大到达官显贵,半年来,已经拥有了一定的人数,不过,他只是负责汇集,而能够将这些人都拉拢在一起,而且,让他们听话的另有其人。 富春入了屋内,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戴着一张半面罗刹的面具,露出的另一半脸,能够看得出刚毅的下颚,幽深漆黑的双眸,他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虽然,富春不知道此人为何看见玉汝恒让自个带给他的信笺,并未问什么,不到半年便招揽了这么多的人,而且,各个对他都是誓死效忠,但是,富春知晓,此人很不简单。 “这是主子让我给你的。”富春小心地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 他微微侧着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随即抬手,将富春手中的信笺拿过,展开看罢之后,沉声道,“好。” 富春知晓他话不多,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富春只记得,当初他按照玉汝恒的法子,每晚在东南风的方向处点燃火把,直至半月之后,他才便出现。 而后至今,他说过的话都是屈指可数,富春也不耽搁,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富春趁夜回到宫中,小冬子一早便候在值房外等着他,他不过是微微点头,便若无其事地入了屋内。 小冬子心领神会,便抬步回了司礼监,将消息传给了玉汝恒。 玉汝恒端坐在软榻上,千瑾辰正立在一旁,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低声道,“少主,大冶国内已经被大骊国尽数收拢,以往的皇亲国戚死得死,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再无他人,不过,大冶国如今却有一个传说,说是暗帝的魂魄未散,依旧在冥冥之中保佑着大冶国,而大冶国的皇宫依旧保存着,如今由平伯侯看守。” “平伯侯?”玉汝恒启唇念了一遍,“他是谁?” “乃是大冶国三驸马袁志。”千瑾辰低声回禀。 玉汝恒嘴角一勾,袁志?她记得当时,便是派他守城,如今却成了平伯侯,她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嗜血的冷意,“三公主呢?” “大冶国皇城攻破之后,便自缢与驸马府。”千瑾辰抬眸看着玉汝恒的神色透着骇人的冷冽,连他看着都觉得蚀骨的冷。 玉汝恒再看向千瑾辰,“大远国如今的情形如何?” “昌隆帝姬和亲的仪仗已经出了与大远国派来的迎亲使团汇合,如今正前往大远国,大远国如今比较复杂,皇上胆小怕事,大权掌握在皇后一族手中,太后深居简出不问朝堂之事,恐怕昌隆帝姬此番前去,情形不妙。”千瑾辰低声说道,还不忘观察玉汝恒的神色。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宫中,对于宫外之事知之甚少,如今听千瑾辰说起,看来,申屠尊已经做好了攻打大远国的准备,而申屠璃这个棋子乃是至关重要的。 千瑾辰见她沉默不语,便又说道,“您让属下寻找的黎绯,如今正在前往大远国的路上。” 玉汝恒这才抬眸,正好对上千瑾辰的双眸,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投靠了大远国?” “大远国皇子众多,虽然如今皇上登基,却也是各怀鬼胎,暗潮汹涌,您说的这位黎绯乃是大冶国二公主,属下特意派人去查了一番,原来,她暗中与大远国三皇子,亦是如今的阳王,云霄阳有染,而云霄阳与凌王关系匪浅。”千瑾辰虽然不知为何玉汝恒会命他前去查探大冶国与大远国的消息,但是,他知晓,少主如此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玉汝恒一直心存疑惑,大冶国怎会轻而易举地被攻破,尤其是这些时日,她冷静地将前世的情形都逐一地分析之后,便得出了结论,大冶国内有人吃里扒外,果不其然,她一直怀疑黎绯心思叵测,嫉妒她成为暗帝,早已经心存不满,只是未料到,她竟然暗中勾结大远国,间接给了大骊国可乘之机,这才导致大冶国覆灭。 “看来,大远国的这趟水极深。”玉汝恒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那细长的双眸微眯,如今看着甚是鬼魅。 千瑾辰垂首应道,“少主可是有了打算?” 玉汝恒收回视线,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云景行之所以被生擒,这其中少不了阳王的暗中的推波助澜。 “十日后,将所有人马转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能在大骊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千瑾辰不问缘由,只是低声应道。 玉汝恒如今心中大概有了决断,想着此番前去大远国,必定是要卷入另一番的权谋漩涡之中,她该以什么身份前去呢? 千瑾辰连夜便离开,玉汝恒却是一夜无眠,翌日一早,李安便匆忙地赶了过来,吓得跪在地上,“厂臣,雪豹……死了。” 玉汝恒身形一顿,垂眸盯着李安,眸光射出一抹杀气,“死了?” 李安顿时吓得哆嗦,“今早有人来报,说是雪豹突然暴毙。” 玉汝恒不由分说,连忙抬步便匆匆地赶往了乐趣园,李安紧随其后,待行至铁笼内时,便看到雪豹趴在地上,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嘴角还有血迹流出,她抬眸看着李安,“还不传御医!” “已经传过了。”李安回道,转眸便看到御医赶了过来,颤颤巍巍地行至铁笼内,跪在地上检查着。 “如何?”玉汝恒半蹲在雪豹的身旁,低声问道。 “督主息怒,雪豹已经断气了。”四名御医叩首回道。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散发着嗜血的冷意,看着那四名御医,“废物!” 那四名御医亦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想着此次怕是要必死无疑了。 玉汝恒轻抚着雪豹的头,感觉到它丝毫没有气息,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冷喝道,“滚出去!” 四名御医连滚带爬地出了铁笼,却也不敢走,只是跪在铁笼外等着。 李安早已六神无主,如今看着雪豹死了,万一玉汝恒动怒起来,他怕是小命难保。 他亦是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玉汝恒低头看着雪豹,眼角酸涩,她从未流过泪,却在此刻,眼角的泪水滑过脸颊,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它的茸毛上,她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仿若时间在此刻停止…… 一道明黄的身影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待看到玉汝恒失神地神情,还有那眼角的泪水,那冷若冰霜的容颜也忍不住地泛起一抹心疼,他疾步行至铁笼内,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抱入怀中,转身便带着她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毅的下颚,声音带着几丝的沙哑与清冷,“皇上,奴才要去陪着它。” 申屠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乐趣园,一路上宫人们皆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只是那不经意地一瞥,却也是看到了令他们惊愕的情景。 玉汝恒见申屠尊如此,连忙挣脱着便要下来,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皇上,奴才要回去。” 申屠尊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直至行至御龙宫,才将她丢在了软榻上,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犹如黑云压顶,迫人的气势笼罩着她,她双臂撑着身体,仰着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 申屠尊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将她脸颊未干的泪痕拭干,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娇嫩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他的语气慑人,“你竟敢为它掉眼泪?” 玉汝恒对上申屠尊骇人的双眸,她突然抬起双手便要将他推开,那双手却被申屠尊紧紧地抓住,接着用力一拽,她便跌入了他的怀中,他的双臂很有力,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鼻翼间喷薄出低沉的气息,“没有朕的允许,你敢落泪试试?” 玉汝恒的心猛地一动,不知是因为他如此强势的语气,还是因着他话语中的霸道,她不解地看着他,细长的双眸内依旧含着盈盈的泪光,她从不脆弱,也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软弱,即便遇到再大的危险,她也从未掉过一丝眼泪,可是,适才,她才发现,原来自个也会流泪。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缓缓地靠近,那薄唇突然印在了她睁着的眼眸上,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充斥着霸道,玉汝恒的身体微微一颤,偏着头躲开。 申屠尊将她松开,随即便站在软榻旁,“不过是个畜生,死了便死了,你记住朕说过的话,倘若让朕再看见你落泪,朕便将你捏碎。” 玉汝恒有些怔愣地看着他,不知申屠尊为何要对她如此地霸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对自己又了解什么?他难道知晓她是女子?还是知晓了她这具身体的身份?这一切的一切,她总觉得冥冥中似是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她深吸了口气,自软榻上下来,跪在地上,语气诚恳,“奴才想要亲自下葬雪豹,请皇上恩准。” 申屠尊冷声道,“准了。” 玉汝恒谢恩便退出了御龙宫,申屠尊冷视着她离开的身影,幽暗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收敛起心思,抬步行至乐趣园时,却看到司徒墨离正站在园内,她微微挑眉,“离世子不应该在此处。” 司徒墨离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随性地笑意,“被皇上抱着的感觉如何?”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盯着司徒墨离那明亮的双眸,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不好。” 司徒墨离一早便来寻她,却正巧看见她被申屠尊抱着离开的那一幕,后来更是得知雪豹暴毙,随即便前来这处等她,可是,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适才看到的画面,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 待听到她的回答,亦是勾唇笑了笑,便转身看着趴在铁笼内的雪豹,“你打算如何处置?” “厚葬。”玉汝恒半蹲在地上,轻抚着雪豹黑灰的茸毛,转眸看着李安,“给雪豹准备棺木,即刻便去。” “是。”李安应道,便命人前去准备。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你对这只雪豹还真是不同。” 玉汝恒抬眸冷视了他一眼,“离世子前来寻微臣是为了看热闹的?” 司徒墨离突然蹲下,与她紧挨着,如今太阳刚刚升起,映照在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透着淡淡地华光,他不知为何,就是想见她,所以便赶来了。 “就当是吧。”司徒墨离不愿说出那真实的想法,不似以往调侃的意思,故而,他说不出口。 玉汝恒也不在意他说的话,也许,在这个时候,她觉得有一个人陪着她也挺好,虽然,她适才流泪是故意让申屠尊看见,让他不必怀疑雪豹的死,可是,看着雪豹便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她还是免不了感触了一番。 司徒墨离忽然将她轻抚着雪豹茸毛的手握在自个的掌心,她的手很小,却纤细白嫩,摸着柔若无骨,很舒服,他轻轻地呵护着,抬眸看着她,“做戏不要太过。” 玉汝恒侧眸睨了他一眼,“离世子怎知微臣是在做戏?” 司徒墨离却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的手,嫩滑无比,比那上好的玉脂还要舒服,他盯着玉汝恒看着,低声道,“难道不是?” 玉汝恒将自个的手抽了出来,继续抚摸着雪豹的头,见它如此安逸地合眼趴着,将脸颊贴在它的容貌上,若有所思。 司徒墨离歪着头,如今整个人都坐在了她的身旁,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不知不觉,也缓缓地靠在了雪豹的身上,与她面对面地对望着。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如此,便又将移开,司徒墨离却这样盯着她,阳光折射在她的脸上,真真是明艳动人。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这些时日对于她,似乎超脱了朋友之间的关系,她忽然凑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离世子该不会对微臣动心了?” 司徒墨离被她的话猛然惊醒,连忙坐直身子,冷哼一声,“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至交好友。” 玉汝恒微微点头,“哦”了一声,“离世子前来是要报酬的?”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顺着她的话应道,他本来就是为了此事前来。 玉汝恒低声道,“今儿个怕是没空。” 司徒墨离却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玉汝恒的肩膀上,“无妨,本世子等你。” 玉汝恒勾唇一笑,觉得这样的司徒墨离才是正常的,直至晌午,李安才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身后则是抬着大棺木,亦是按照雪豹的身量赶制的,玉汝恒起身,亲自与其他宫人一同抬着雪豹放入棺木内,抬眸却看到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抬着。 待将雪豹放入棺木之后,玉汝恒便命人将棺木放在马车内,司徒墨离亦是跟着她,带着雪豹的棺木一同离开了京城,直至行至郊外,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司徒墨离一顺不顺地看着她,“你这是要将它葬在何处?” “山中。”玉汝恒低声道,“它生来便是在山中,自然是要去那里的。” 司徒墨离点头,依旧惬意地躺在马车内,一手搭在一旁的软垫上,一手把玩着腰间的流苏,“你何时离开?” 玉汝恒看着他,“快了。” “要去何处?”司徒墨离始终看着她,俊雅的容颜透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离世子舍不得微臣?” “恩。”司徒墨离不可否认地应道,“难得找到一个知己,你便这样走了,多少有些可惜。” “有缘自会再见,更何况,离世子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玉汝恒笑得甚是意味深长。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月底了,有月票的就表存着了,不然到月初就作废了,嗷嗷嗷……砸给我吧,吼吼……不然,瓦哭给乃们看,嘤嘤嘤…… 088 离开 089 浅尝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89 浅尝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记得有需要,随时来寻本世子。” 玉汝恒勾唇浅笑,“好。” 司徒墨离见她回答地如此爽快,心中倒也是松了口气,最起码,她还是惦念着他的。 待行至山中,玉汝恒便命人寻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将雪豹的棺木下葬,而她则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如今已是夏末,山中绿树环绕,山涧中溪水潺潺,耳边传来丝丝凉凉的风,甚是清爽。 司徒墨离一直立在她的身旁,见她神情淡然,看似感伤,实则甚是平静,他亦是潇洒地摇着折扇,他胸前的青丝随着清风微微晃动着,俊雅的容颜始终噙着明朗的笑意,待玉汝恒收敛起心思,抬眸对上他正笑意吟吟地注视着她时,她不过是轻轻地转身,便下了山。 司徒墨离依旧跟着她,如今天色已暗,马车行驶在前往宫中的路上,四周甚是安静,只能听到阵阵的车辕声。 “皇上会相信雪豹死了?”司徒墨离大咧咧地将腿伸长,整个人占据了大半个马车,抬眸看着玉汝恒始终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微勾,低声道,“信与不信是他的事,做与不做是微臣的事。” 司徒墨离听得出此话另有玄机,不过,如今,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如何离宫? 马车行至宫外的时候,司徒墨离便跳下了车,轻轻一跃,便坐在了自个马车内,缓缓地离开了京城,他慵懒地躺在马车内,想着他也在京城待久了,也应该出去转转才是。 待回到肃王府,司徒流云与陆旋玑二人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大堂内,见司徒墨离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孩儿见过父王,娘亲。”司徒墨离收敛起笑意,恭敬地一礼,转身便要逃之大吉。 “站住。”显然,陆旋玑的声音对于司徒墨离那必定是最管用的。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堆着笑脸,“娘亲,有何吩咐?” 陆旋玑冷视着他,“那三十箱兵器你卖给了谁?” 司徒墨离一听,便也放松下来,惬意地上前,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有节奏地敲着几案,“小玉子。” 司徒流云腾地起身,大步流星地行至他的跟前,“她怎会有那么多银子?她要那么多兵器做什么?” 司徒墨离耸肩,嘴角一撇,摇着头,“不知。” “不知,你便将兵器卖给了她,你这个混小子,你想弄的家无宁日是不是?还是嫌我活得命长?”司徒流云怒气冲冲地对着司徒墨离大吼道。 司徒墨离连忙用双手捂着自个的耳朵,避免自个的耳朵遭受荼毒,趁司徒流云发火的空荡,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踩着椅子一跃,便落在了陆旋玑的身后,更是摇晃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娘亲,您那日不是还说要支持孩儿的吗?” “我何时说过?”陆旋玑挑眉,抬手将司徒墨离的手挥开,冷哼一声,“皇上这些年来一直对啸月宫虎视眈眈,你在这个时候,将兵器卖给玉汝恒,万一到时候,她用这些兵器对付皇上,万一查出这些兵器乃是出自啸月宫,岂不是让他有了打压啸月宫的把柄?” 司徒墨离一个旋身,便又重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抬眸看了一眼司徒流云依旧怒气未见,反而又增长的趋势,他抽出腰间的折扇,闲逸地把玩着,“父王何故如此恼火,难道还在介怀娘亲所言?” 司徒流云被抓到了痛楚,连忙卷起衣袖,便要上前去抓司徒墨离,而他却依旧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夜色中的大堂,清凉的晚风吹入,陆旋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两父子打打闹闹,不由得感叹起来。 “混小子,胡说些什么,我堂堂肃王会介意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司徒流云说着便上前揪住了司徒墨离的衣襟,冷声道,“倒是你,今儿个说是入宫看颜儿,怎得又跟那太监厮混在一起?” 司徒墨离凑近司徒流云的耳畔,笑吟吟地说了几句,司徒流云阴沉的脸色即刻变得和颜悦色,随即坐在他的一旁,凑近问道,“当真寻到了?” “父王可是想要?”司徒墨离双眸一动,故意压低声音问道。 司徒流云摩拳擦掌地应道,“在何处?” “就在……”司徒墨离附耳说道,听得司徒流云笑得合不拢嘴。 陆旋玑看着这父子两这般神情,便知准不是什么好事,故意咳嗽了一声,“在嘀嘀咕咕什么?” 司徒流云连忙抬眸,笑吟吟地看着陆旋玑,不过,那眼眸中透着别样的神色,甚是暧昧。 司徒墨离轻松得意地自椅子上起身,看了陆旋玑一眼,便慢悠悠地离开了大堂,前往自个的院子。 玉汝恒回到宫中,待行至司礼监之后,千瑾辰已经落下,垂首禀报道,“少主,大事不妙。” “发生了何事?”玉汝恒见千瑾辰神色紧张,随即坐下,冷声启唇。 千瑾辰随即跪在地上,“少主,隐卫的行踪暴露了,晌午之后,便有数百名武功高强的黑影冲了进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玉汝恒眸光冷沉,盯着千瑾辰看了半晌,想着何人会有如此快速的动作,她眸光一暗,“可知晓这些黑影是谁派去的?” “属下曾经与宫中的暗卫交过手,这些人正是皇家的暗卫。”千瑾辰也觉得奇怪,他行踪一向神秘,而且隐卫一直隐藏的极好,怎会突然受袭呢?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她抬眸看着四周,接着又看向千瑾辰,显然此事乃是申屠尊所为,难道她一早便知晓了小千在她这处?以此来引蛇出洞? 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不行,越到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她看了一眼千瑾辰,“如今隐卫还剩多少?” “一半。”千瑾辰低声回道。 玉汝恒眸光一凝,眨眼之间,便损失了近半,“申屠尊,你一早便知了我的身份?” “事不宜迟,连夜让他们离开京城,离开大骊国隐藏起来。”玉汝恒沉声道。 “少主放心,属下已经命他们连夜离开。”千瑾辰低声道,“只是担心,他们这一路,会不会再遇到伏击。” 玉汝恒听着千瑾辰的话,一切便要看他们的本事,接着说道,“这些时日,你便跟在我的身边,何处都不许去。”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随即起身,便看见她的神色肃穆,不禁开口,“少主,您可是有了打算?” 玉汝恒看着他,“离开,如今我在宫中,一举一动都在申屠尊的监视之内,不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离开,才能脱离他的掌控,更要的便于行事。” “不论少主去何处,属下都会誓死追随。”千瑾辰躬身回道。 玉汝恒抬眸这才看见他的衣衫沾染着血迹,还有几处的伤口,随即起身,自里间拿来金疮药,“刀伤要及时清理。” 千瑾辰双手接过她手中的金疮药,转身便入了屏风,将身上的衣衫褪下,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上面布满了十几处刀痕。 玉汝恒并未前去,知晓他会拘束,如今算着时日,也不知申屠尊可知晓她暗中汇聚的人马? 她坐在软榻上沉思了片刻,见他久不出来,便抬步入了屏风内,便看见千瑾辰嘴角吐了血倒在了一旁,生怕弄出动静惊动她,整个人趴在浴桶上,露出了带血的后背。 玉汝恒看着后背上的刀痕,适才只看见他腰间与手臂的伤口,未料到他竟然能够硬撑着,她连忙将他扶起,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千瑾辰面色惨白,紧咬着牙关,显然还在昏迷中。 待为他清理好伤口之后,玉汝恒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抬步便离开了司礼监,如今东西两宫已然下钥,不过,因着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能够前往东宫。 她径自去了云景行那处,急需要知晓雪豹可是安全地被带走,待入了宫殿之后,便看见他立在窗边,已然是在等她。 他依旧穿着一身茶白锦袍,眸光皎洁,他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声音依旧那般的清冷温和,“雪豹很安全。” “恩。”玉汝恒轻轻点头,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 云景行见她身上的锦袍沾染着血迹,额头还噙着一丝薄汗,自怀中拿出一块质地上好的锦帕递给她。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仔细地擦着额前的汗,“景帝可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云景行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身旁,宫殿内只有一座烛台,烛光微弱,殿内显得有些空荡,故而透着几丝的冷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问缘由,安然地回道,“何时离开?” “七日之后。”玉汝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那日离开,只是这几日,申屠尊却对她始终不闻不问,偶尔表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的关心,或者是威胁的话语,却让她总是能够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云景行平静地犹如一汪清水,波澜不惊地点头,“好。”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他,“景帝可想好回去之后如何面对?” 云景行从容地拿起一旁的杯子,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只是握在掌心,茶香四溢,萦绕在他的脸庞,“你可想好,陪我回去也许会九死一生?” 玉汝恒从他如此淡然的话语中,便已经知晓了他的决定,云景行又怎会被轻易地打倒,他既然能够有将雪豹带离的手段,必定不会屈人之下,“那就一起面对。” 云景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动,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好。” 杯中的雾气笼罩在他沉寂的双眸上,将他的双眸染上了一抹华光,他安静的犹如夜晚的白莲,总是静悄悄地绽放,却是那般的醉人,这般洁白无瑕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发一言,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与她应该有着这样的交集,应该并肩而立。 “他知道雪豹没死。”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杯,撞上玉汝恒那温和清明的双眸,心莫名地动了一下,不过是稍纵即逝,依旧淡淡地任由着她看着。 玉汝恒一早便知晓,“他想查出,是谁将雪豹带走?” “恩。”云景行话语不多,可是,每一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华章悦耳动听,温润如玉,她突然觉得自个很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因为,只有他的声音,才会让她感觉到平静,感觉到那个人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不曾离开。 “不过,看样子,他大失所望了。”玉汝恒勾唇冷笑,突然双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着。 云景行任由着她看着,修长的手指滑过杯子,恬静而淡雅。 玉汝恒将手伸出,将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握着,凑近自个的面前,上下翻看了一遍,“好了,日后还是能弹琴的。” 云景行只觉得她的手很软很柔,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将他的手指包裹着,很暖,很暖。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修长如玉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葱白如玉,没有了一丝的红肿,骨节分明,温度也是刚刚的好,不冷不热,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他的掌心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云景行蓦地动了一下,手指更是蜷缩着,他怔怔地看着她巧笑嫣然的容颜,映衬在烛光下的脸颊透着粉嫩的红,娇艳的红唇透着莹润的光泽,整个人说不出的倾城动人。 他不由得在想,她应该是女子吧?只有女子才能有如此娇柔可爱的一幕,才能够有如此动人心弦的笑容,可是,她终究不是…… 玉汝恒并不知晓云景行如今内心的挣扎,只是觉得这只手像极了他的手,就这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过了五日,宫内依旧如常,除了雪豹暴毙,宫中再未发生任何大事。 而申屠尊,也再未主动地传召过她,一切显得很是安静平常。 千瑾辰这些时日都在养伤,如今伤口已经结痂,他亦是能够行动自如,不过,整日都待在屋子内,闲暇时,便修炼武功。 这些时日,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玉汝恒的武功竟然已经超越了他,不过是短短的一月,她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这让他不免有些错愕。 司徒墨离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姹紫嫣红,自他弱冠之后,司徒流云便将啸月宫都交给了他,这几日,亦是最忙的时候。 今儿个终于忙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赶往了宫中。 玉汝恒刚与千瑾辰说完话,踏出屋子,便看见司徒墨离神采飞扬地迎面走来,那脚步轻盈,笑容和煦,待行至她的面前,便拖着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玉汝恒立在原地不动,他转眸看着她,“小玉子,本世子渴了。” “离世子,微臣今儿有要事要办。”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的嗅觉灵敏,倘若让他进去,千瑾辰必定会被发现。 “你要出宫?还是去哪里?”司徒墨离见她神情严肃,连忙上前站在她的跟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看这情形,她离开这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他可要把这个报酬讨要回来才是。 玉汝恒见他盯着自个的唇不放,便知道他的心思,索性反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握在自个宽大手掌中的小手,是那般的柔软无骨,莹白如玉,更是心中荡漾不已,便跟着她的脚步,笑吟吟地向外走去,今儿个,清雅的锦袍,俊雅风流的身姿,与玉汝恒一身褐色锦袍相称,更是多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她显然是无所顾忌地便如此堂而皇之地牵着司徒墨离的手,二人的步伐不疾不徐,就像是寻常信步闲游一般,走在宽阔的甬道上,两侧的宫人见状,连忙垂首立在一侧,如此无所避忌的行为,着实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往关于玉督主与离世子的传闻不绝于耳,也不过是后宫之中闲暇之时的闲言碎语罢了,可是,如今这番情形,显然这些流言蜚语得以证实。 司徒墨离心情极好,疾步向前,便站在了玉汝恒的身侧,侧眸看着她面若桃花,温和的双眸直视着前方,脸色阴沉,他邪魅一笑,“小玉子这是带本世子去哪?” 玉汝恒斜睨了他一眼,“去酒醋面局。” “哦……”司徒墨离也不过是随便问问,反正,她去何处无所谓,只要今儿个能达成他的目的便是。 二人自顾地向前走,路过浮云宫的时候,便看见司徒青颜正好走了出来,身着着玫红芙蓉长裙,锦绣华服,容貌艳丽,她看了一眼玉汝恒,将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上,那眉眼间划过一抹幽暗。 玉汝恒神色无常地上前,“微臣参见颜妃娘娘。” “玉督主这是要去何处?”司徒青颜依旧是一贯的高傲,那双眸子并未看她,而是直视着她身旁的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任由着她看着,在玉汝恒还未回话时,便抢先开口,“去哪,跟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司徒青颜见司徒墨离当着外人的面拆台,眼眸一冷,侧眸看向玉汝恒。 “回禀……”玉汝恒正欲回话。 “你这丫头,问那么多做什么?”司徒墨离不耐烦地插话,直接越过司徒青颜,拽着玉汝恒向前走去。 玉汝恒便任由着他拖着径自越过了司徒青颜,适才,她明明捕捉到了司徒青颜眼眸中闪过的狠戾,还有嫉妒? 司徒青颜转身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傲然地回了云浮宫。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她如今可是颜妃,离世子莫要忘了尊卑。” “即便是皇后,也是本世子的妹妹。”司徒墨离坦然地回道,接着转眸看着她,“你可知昌隆帝姬前日便已经到了大远国国都?当夜便举行了大婚。” 玉汝恒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出宫之事,便将申屠璃的事情抛之脑后,如今被司徒墨离提及,她的心中难免多了几分的感慨,不知日后她去了大远国,二人见面之后,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司徒墨离见她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多言,那邪魅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二人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酒醋面局。 富春已经恭候多时,见玉汝恒前来,抬眸便看到了司徒墨离,眼眸微动,便也恭敬地上前行礼。 玉汝恒看着他,三人便入了值房,这处依旧保持着玉汝恒原来住着的样子,故而看着甚是熟悉。 司徒墨离抬眸环顾着值房内,玉汝恒则是与富春说着一些事,显然并未避开他,他也便装聋作哑地慵懒地靠在方榻上,侧眸看着她认真严肃的申请,尤其是那由内而发外散发出来的睿智谨慎,让他越发地觉得玉汝恒太过于迷人。 待富春退下之后,值房内便剩下他二人,司徒墨离双眸迷离地看着她,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 玉汝恒收回思绪,转眸便对上他怔然地双眸,随即便倾身向前,整个人压在他的面前。 司徒墨离正看着出神,待看见玉汝恒放大的容颜,尤其是那娇艳的红唇跃然靠近,他竟然吞咽了一下口水,更是舔着唇瓣,便要凑上前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陶醉的神情,细长的双眸微挑,疑惑不解,她的血真有那么好吃?能够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在她暗自思忖时,司徒墨离的唇瓣已经贴在了她温软的唇瓣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散发着的独特的气息,就像是幽幽空谷中的幽兰,清冽芬芳,他浅尝辄止,却又不舍如此,便又深深地吸允了一下,早已心神荡漾,所有的思绪抛到了九霄云外,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题外话------ 吼吼,求勾搭,求月票…… 推荐好友文《凤勾情之王牌宠妃》温润润 斗尽魑魅魍魉,还我康庄大道 089 浅尝 090 圈套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0 圈套 玉汝恒觉得苗头不对,不是咬吗?他现在这是做什么?感觉到唇瓣上传来阵阵的酥麻,她细长的双眸微眯,不由得他在那处自顾地陶醉,将唇撤了出来,盯着他半眯着眼,一脸沉醉的神情,“离世子咬还是不咬?” 司徒墨离怔愣了片刻,还不忘添了一下唇瓣,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看着她,“咬。” “那快点。”玉汝恒再一次地将唇凑了过去,如此主动,任谁看了都恨不得扑过去,当然司徒墨离也不例外。 他闭着双眸,含入口中的唇瓣就像是那日他看到的樱桃般,柔软甜美,皓齿沿着她的唇瓣轻轻地一咬,却又舍不得用力,只是这样细细地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玉汝恒有些不耐烦,觉得自个的气息随着他如此似有若无的撩拨,有些紊乱,忽然抬手,在他还享受其中的时候,掌心拍在他的头顶,司徒墨离的牙齿随着拍下来的力度,便重重地咬在了玉汝恒的唇瓣上,鼻翼间充斥着血腥味,夹杂着彼此的气息,反而没有那么浓烈,只觉得是一股奇异的花香扑鼻而来,唇齿留香,让他的心也跟着跳动着。 玉汝恒可没有他如此重口味的嗜好,只觉得唇瓣又痛又麻,看着司徒墨离那水波荡漾的双眸散发着盈盈的眸光,那俊雅的容颜上更是染着迷醉的笑意,紧咬着自个的唇,一下一下地吸允着唇瓣上溢出的血,直至最后,还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无奈地翻了一下眼皮,抬手便将他推开,他的唇齿还咬着自个的唇不放,如今被推开,硬是将自个的下唇撕扯的泛着阵阵的疼,她抬眸盯着他,见他又要扑过来,她一手抵着他的胸口,与他保持着距离,一手自腰间拿出一块丝帕,擦着自个唇瓣上的血迹,“离世子这是没完没了了?” 司徒墨离看着那丝帕上沾染的血迹,又看向她的唇瓣已经红肿,还有一排牙印,心中虽然还想要得更多,可是,看着她温和的双眸冷视着他,便也压下,待看到那红肿的唇还不停地流着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忘舔着自个的唇瓣,嘟囔道,“实在是太美味了。” 玉汝恒将抵在他胸口的手指放下,接着起身,“离世子可是要回去了?” 司徒墨离咂吧着嘴角,随着她一同起身,抬眸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模样,亦是爽朗一笑,便抬步向外走去。 屋外传来小冬子的声音,打住了司徒墨离离开的脚步,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也不管自个如今唇瓣被咬破,脸上泛着红晕的娇俏的模样儿,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她面色瞬间变得冷沉,“进来吧。” 小冬子低垂着头走了进来,抬眸待看到立在不远处的司徒墨离,连忙恭敬地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离世子,见过厂臣。” “何事?”玉汝恒见小冬子神色匆匆,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小冬子连忙叩首,低声道,“回禀厂臣,大远国传来消息,昌隆帝姬在大婚之夜薨逝了。” “如何死的?”玉汝恒不过是双眸闪过一抹惊讶,淡然地问道。 “具体的奴才也不知,只是知晓,乃是中毒而亡。”小冬子亦是得了消息,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玉汝恒眸光一暗,抬眸看着一侧的司徒墨离,见他面色也显得有些阴沉,低声道,“退下吧。” “是。”小冬子垂首应道,便起身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原来她的用处是在这。” 玉汝恒淡漠地起身,行至他的身旁,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显然,他们都未想到,她此次前去不过是为了一死。 她一声不吭,抬步便向外走去,抬眸看着眼前的值房,想起她来这处每次都是负气而走的样子,沿着回廊,不知不觉竟然去了玉粹宫,这里依旧有宫婢守着,里面的陈设依旧,可是,却也是物是人非。 她转身,便看到司徒墨离竟然站在她的身侧,她低笑一声,“她当真死了?” “恩。”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想起申屠璃当时叮嘱他的情形,“在她的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玉汝恒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初见时的蛮横,到最后的真诚,她在自己的面前,从来都不曾有过掩饰,“她的遗体会送回来吗?” “要看皇上的态度。”司徒墨离看着她眼眸中滑过的哀伤,心莫名地疼了一下,手臂一抬,便将她揽入了怀中,只是这样轻轻地抱着,他便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感伤之气,他垂眸看着她,“你对她可有过真心?”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微勾起,只是看着那已经空荡荡的宫殿,烈日炎炎下,她仿若看见了申屠璃身着着一身牡丹鹅黄长裙,端庄秀丽地立在她的面前,笑得甚是甜美。 她缓缓地回眸,一言不发地退出司徒墨离地怀抱,转身踏出了玉粹宫,如此也好,对这里她便再无一丝的牵挂。 司徒墨离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这样看着她离开的落寞身影,那带着几分邪魅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他并未跟着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玉粹宫,便抬步离开了宫中。 玉汝恒不知不觉地去了云景行那处,抬眸看着眼前的方榻,她低头自怀中拿出一直戴着的肚兜,指尖滑过,在她的心中,申屠璃永远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云景行见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肚兜,呆坐在方榻上,他并未去打扰,而是静立在窗边看着远方。 “申屠璃一死,申屠尊便有正当的理由发兵,大骊与大远边关战事一触即发。”云景行平静地开口,打破了宫殿内的静谧。 玉汝恒收回视线,抬眸看着他飘逸温润的身影,低声道,“那大远国会将申屠璃的遗体扣押?” “如今,申屠尊的目的已然达成,申屠璃对于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云景行缓缓地转过身,双眸平静淡然,只是看着她眼眸闪过的冷然,声音放的甚是平淡,“你如今赶回去,或许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玉汝恒勾唇冷笑,“我只想她入土为安,倘若有人还要借着她的尸体加以利用,那我定然不答应,这也算是了了她对我的恩情。” 云景行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垂眸看着她眼眸中闪过的狠戾,不过是淡淡地启唇,“后日我在这里等着你。” “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忽然上前,双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声,只是这样靠了一下,便退了出来,转身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立在原地久久不动,那短暂的靠近,让他沉寂的心再一次地燃起了希望,她给与他的终究是不同的。 玉汝恒刚行至乐趣园,便看见申屠尊从龙撵下来,侧着身子冷视着她,幽暗的双眸散发着幽深的冷光,深不见底。 她随即垂首恭敬地上前立在他的身侧,“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地入了乐趣园,玉汝恒紧随其后,躬身安静地跟着。 一路上寂静无声,不论是谁,都不敢发出一丝的响声,鸟语花香的园内,清风吹起他的衣摆,既然是暖阳四射,依旧吹散不了他身上的冷寒之气。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这个时候,她始终认为申屠尊有着能将她困住的能力。 不知不觉,申屠尊行至玉泉宫内,玉汝恒跟在他的身后,待入了宫殿内,申屠尊肃然转身直视着她,冷若寒星的俊朗容颜,闪过一抹察觉不到的幽光,他薄唇微勾,手臂一抬,便将她娇小的身子纳入他宽厚的臂膀内。 玉汝恒如今不能施展武功,只好抬眸看着他,“皇上可是要奴才服侍您宽衣?” 申屠尊揽着她腰际的手紧了紧,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将下唇上已经结痂的地方重新咬破,血迹沾染在她的唇瓣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玉汝恒抬起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侧着头避开他压迫在自个身上的力度,申屠尊侧着头,鼻翼间充斥着嗜血的冷意,“朕的味道可比得上司徒墨离的?” 玉汝恒正欲开口,他忽然凑近,在她的颈项上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眸光一沉,用力一脚踩在他绣着龙纹的盘锦靴子上,而他却不为所动,任由着她踩着,加重了咬她的力度,似是要将她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 玉汝恒颈项上传来噬咬的疼痛,头向一侧歪着,他俊朗的脸庞正好碰在她的唇上,她急中生智,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脸颊上,那力度也着实不轻。 申屠尊这才松开她,她猛地一推,便向后退去,红唇肿起,还流着血,颈项上更是有一排带血的牙印,她抬眸盯着申屠尊,暗暗地骂了一句混蛋,便看见他冷峻的脸庞上也留下了一排带血的牙印,她心中才舒坦了不少。 申屠尊眸光依旧冷冽,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动作甚是粗暴,那幽暗的双眸迸射出浓浓的杀意,“你敢咬朕?” 玉汝恒从来都是遇强则强的性子,如今看见申屠尊如此,便也放下心来,眸光淡然地看着他,不卑不亢地回道,“奴才不过是本能而已。” 申屠尊一手钳制着她的腰际,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再一次地吻上她的唇,细细地浅啄着,玉汝恒挣脱不过,只能默默地承受,眸光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霸道地啃咬着自个的唇,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抵入吼间,让她一阵嫌恶。 申屠尊抬眸对上她淡然的双眸,没有反抗,也没有意乱情迷,也没有任何的惧怕,平静的向一潭死水,索然无味。 他离开她的唇,用力一甩,便将她甩了出去,玉汝恒身形不稳,便跌坐在地上,她抬眸看着申屠尊背对着她的身影,红肿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好,很好…… 她随即跪在地上,只是等待着他发话,“申屠尊,你最好记着今日对我的羞辱,来日我定当加倍地讨回。” 申屠尊见她如此静默地跪在地上,也不知气什么,忽然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也不顾自个脸上赫然的牙印,只是低头看着她颈项上印痕,还有那唇瓣上流着的血,抬起手指,指腹轻抚过她的唇瓣,将那血擦掉,将她抱入怀中,手臂越发地用力,“你就不能安心地待在朕的身边?” 玉汝恒被他如此的举动怔愣地靠在他的怀中,只听到那低沉的声音中隐隐约约地透着无奈,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申屠尊对待自个的态度,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申屠尊松开她,冷视着她,“为何不回话?”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寒玉般的眸子,“皇上想让奴才如何回?” 申屠尊眼眸冷凝,双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双肩上,用力一捏,似是能听到骨裂的声响,玉汝恒却不为所动地迎上他冷冽地眸光,“朕说过,倘若你敢离开,朕会将你的羽翼折断。” “皇上当真看上奴才了?”玉汝恒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仅仅是因为她这具身体的身世?还是他当真好男色? 申屠尊冷若冰霜的容颜闪过一抹异样,这是他不曾有过的犹豫,这也是玉汝恒所看见的不同的他,是他隐藏地太好,还是他天生如此,在她的眼中,申屠尊擅谋算,天性多疑,心狠不辣,冷酷无情,更具有霸者的天赋,他是难得的君王,可是,偏偏,他们生不逢时,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在你的心中谁更重要?季无情?云景行?申屠璃?还是如今的新欢司徒墨离?”申屠尊避而不谈,冷声问道。 玉汝恒见他刻意岔开,越发地觉得他行为古怪,耳边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她侧眸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链,亦是避而不谈,“皇上为何一直戴着这条手链?” 申屠尊抬起手腕,轻轻地晃动着手链,“那日你说过,知晓这手链的秘密,你认识这手链的主人?” 玉汝恒沉默不语,只是觉得今日的申屠尊很奇怪,“昌隆帝姬薨逝,皇上可心有不安?” 申屠尊见她答非所问,冷声道,“她死得其所。” 玉汝恒知晓这话中的意思,从一开始,申屠璃便是他手中的棋子,身为一国之君,他没有错,也许这便是造化弄人。 直至深夜,申屠尊都待在玉泉宫内,而她则立在她的身旁,他向来寡言少语,今日却说了许多的话。 玉汝恒离开乐趣园时,申屠尊已经坐着龙撵回了御龙宫,她抬眸看着远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喊叫声,“酒醋面局走水了!” 玉汝恒眸光一凝,抬眸看着那远去的龙撵,转身时,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跃入了云景行的宫殿,她连忙抬步便冲了进去,地上躺着暗卫的尸体,她疾步入了宫殿,便看见云景行浑身是血的半跪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抵在地上。 她脚尖一勾,将地上的一把长剑踢起,握入手中,剑气如虹,转瞬,便将围攻着云景行的暗卫刺死,上前扶着他,“还好?” 云景行微微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过是中了一剑,加上毒发,有些力不从心。” 玉汝恒见他脸上的面纱已经染成黑色,扶着他便躺在床榻上,而宫殿外已经又聚集了一波暗卫,云景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必理会我,你如今中了他的圈套。” 玉汝恒看着他,“我知道。” 她从申屠尊将她带入玉泉宫便知道他定然有所谋划,如今再仔细地想起,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早便准备的,幸好她提前让富春离开了皇宫,只是千瑾辰那处,怕是有危险。 她看着云景行痛苦地蜷缩在床榻上,这是他每夜都承受的痛楚,她眼眸滑过冷厉,转身便看着步步紧逼的暗卫,掌心一动,卷起地上的青石,击中了扑来的暗卫。 云景行看着她如今的武功,虽不至他的深厚,却也是非凡的,一改往日的淡漠,周身笼罩着一股肃然杀气,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仿若是从九霄云外飞来的仙子,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几分的凌厉。 她转眸看着云景行,“我一定会待景帝离开,言出必行。” “好。”云景行忍着毒发的痛苦,只希望这种痛楚快点结束,他便可以与她一同离开。 申屠尊端坐在龙撵上,抬眸看着西华门处燃起的熊熊烈火,他冷冽地双眸碎出一抹杀气,他薄唇微勾,“玉汝恒,朕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姚慕青身着着短装候在御龙宫内,见他抬步入内,连忙跪下禀报,“主子,隐藏在暗处的人马如今已经被团团围住,正在清剿。” “恩,格杀勿论。”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指尖滑过手腕处的手链,俊朗如寒星的容颜,此刻犹如来自地狱的鬼刹,带着嗜血的狠戾。 姚慕青不再逗留,只是转身离开,她抬眸看着乐趣园的方向,眼眸微动,“恒儿,对不起。” 随即便纵身一跃,飞出宫外,转瞬便落在了护城河旁的那处宅子,看着眼前已经厮杀成一片的暗卫与玉汝恒收拢的人马,她亦是提剑加入了嗜血的杀戮。 富春站在屋内,看着身侧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低声道,“魅影,接下来该如何?” “等待命令。”魅影依旧沉着地站在原地,对于外面凶险的形势丝毫不放在眼里。 富春见他如此冷静,便也安下心来,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小命一条。 玉汝恒始终立在床榻旁,不让暗卫靠近半步,她如今武功虽然突飞猛进,可是,与她前世想必,却还是相差甚远,如今,与身经百战的暗卫纠缠如此之久,也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可是,她依旧微皱一下眉头,硬撑着挡在他的面前。 云景行痛苦地咬着唇,以往沉寂无神的双眸如今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着她一身褐色的锦袍,如今已经沾染上血迹,手臂上更是多了几处的刀痕,可是,她面色依旧冷沉,出手狠辣。 肃王府,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宫内的消息,那邪魅的双眸闪过一抹黯然,司徒流云与陆旋玑始终坐在他的面前,显然,对于此事,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不让他插手其中。 司徒墨离一早便有了准备,气定神闲地躺在软榻上,任由着他们盯着,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下却为玉汝恒悬着心。 陆旋玑看着他如此,眸光一转,“你是不是一早便派人去了?” 司徒墨离挑眉,自然知晓自个瞒不过她,“恩。” 司徒流云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冷声道,“不就是一个太监,值得你如此?为了一个太监,你难道要将啸月宫也赔进去?”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司徒流云,“父王,她不是简单的太监,能够让申屠尊如此上心的人,能简单吗?” 司徒流云冷喝道,“正因为如此,更加不能卷入其中。” “娘亲,您说呢?”司徒墨离转眸看向一直未开口的陆旋玑。 陆旋玑看着他,“你派谁前去的?” “老七。”司徒墨离潇洒地坐起身来,看着陆旋玑,笑着说道,“老七擅长盗墓,对于挖掘密道最是熟悉,孩儿不过是想让她能够安全离开,仅此而已。” 陆旋玑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那个玉汝恒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与救她有何关系?”司徒墨离不解地看着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有,而且很重要。”陆旋玑自然知晓司徒墨离的脾气,这世上,能够让他如此上心相助之人少之又少,她必须要知道答案。 ------题外话------ 吼吼……到底能不能走得了呢?╮(╯▽╰)╭,亲耐哒们,瓦绝对素亲妈啊……吼吼…… 090 圈套 091 离宫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1 离宫 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看着司徒流云,眉梢微挑,随手拿起折扇抵在自个的下颚上,一手随意地搭在一旁,低声道,“父王,幼时您为何不让孩儿吃娘亲的母乳?” “混小子,此事你都记恨了十几年了,有完没完?”司徒流云狠狠地瞪着他,低喝道。 “孩儿如今的心情,就跟您当时不让孩儿吃娘亲的母乳一般。”司徒墨离也说不好为何会对玉汝恒有着如此特别的感觉,如今脑海中能够想到的最恰当的比喻就是这个了。 司徒流云冷哼一声,“她一个太监,有母乳给你吸吗?” “她的唇瓣很好吃。”司徒墨离大方地承认道。 “什么?”司徒流云一听,连忙上前一掌打在司徒墨离的头上,“你跟她……” 司徒墨离并未躲开,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是觉得也许司徒流云的这一掌能够让他清醒些,“没什么。” 陆旋玑见他如此的神情,眼眸闪过一抹无奈,“你倘若真的看上那个玉汝恒,为娘也认了。” “娘亲,您是支持孩儿的?”司徒墨离眼睛发亮地看着陆旋玑,连忙起身,立在她的面前。 陆旋玑眸光微沉,点头道,“你要好好想清楚,即便到时候招来杀身之祸,你也要如此帮她?” 司徒墨离突然将陆旋玑抱了个满怀,“孩儿如此做,不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孩儿,娘亲,您就随了孩儿的意吧。” 陆旋玑幽幽地叹了口气,司徒流云看着她的眼神,安静地立在一侧,“你这个性子,为娘不同意,你也会去做,罢了,反正如今司徒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想如何造次便造次吧。” 司徒墨离听着她的话,明显一副反正父母的命都在你的手中,你自己看着办……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便松开她,哼着小曲抬步向外走去。 陆旋玑看着他那儿子许久未如此开心过,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如何都想不明白,自个的孩子怎会有龙阳之好呢? 玉汝恒如今的体力在逐渐地耗损中,抬眸看着聚集地越来越多的暗卫,眸低闪过一抹冷然,转身看着云景行还在毒发中痛苦的挣扎着,她突然感觉到自个的胸口透着淡淡的疼,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妙,她终究是大意了,申屠尊竟然给她用了毒,她正欲提气,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有些摇晃。 暗卫见此,连忙冲了上去,玉汝恒半跪在床榻旁,抬眸看着蜂拥而上的暗卫,细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肃杀之气,云景行见她吐血,如今自个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却还是硬撑着起身,低声道,“不要逞强。” 玉汝恒并未回眸,只是看着眼前的暗卫,早已经没有了以往那般的温和恭顺,反而显现出不一样的凌冽之气,这样的气势,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的,她似乎与生俱来便拥有着这种俾睨天下之气,只是以往刻意的隐藏,减少了身上的锐气,如今乍一看去,甚是慑人。 眼前的暗卫除了见过申屠尊身上有这种震慑之气,她是第二个让他们正冲上前去的动作停滞不前,他们看着玉汝恒那娇小的面容上,透着阴沉冷冽的嗜血寒光,素日温和的双眸射出晦暗不明的犹如地狱般勾魂摄魄的狠戾,瘦小的身影在他们面前变得高大起来,他们不禁愣神,眼前的这个当真是以往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玉汝恒吗?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手中的长剑随着手腕的转动,转瞬间似是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她纵身一跃,飞身而出,便在那些暗卫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身后的暗卫见她的身影翩然落在了床榻旁,她抬起手背将嘴角的血迹擦干,适才不过是刹那的疼痛,转瞬间却又像是被化解,她想起司徒墨离之前在咬她的时候,似乎将什么东西送入了她的口中,当时只觉得有些酥麻,如今想起,他一早便知道申屠尊要对她下手,故而事先给她服了解毒丸?她暗骂了一句,司徒墨离,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云景行强撑这身体,抬眸看着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如今他已经捱过了毒发的痛楚,身体就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咬过,浑身提不起劲,他抬眸看着玉汝恒,见她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整个人越发的看不清楚,以往的那个清瘦温和的玉汝恒,与今夜这个阴狠毒辣的玉汝恒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此时,一道身影落下,立在她的身旁,身上亦是中了无数的刀伤,幸而并未伤及要害,他立在玉汝恒的身前,“少主,您带着他先离开,属下在这处顶着。” 玉汝恒侧眸看着云景行,再看向一旁的千瑾辰,“我不会丢下你离开的。” 千瑾辰侧眸看着她,心中一暖,“好。” 玉汝恒知晓,如今即便她带着云景行出去,也不会顺利地离开,申屠尊必定在这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于粟带着番子已经赶到了宫殿外,看着宫殿内横躺着无数的暗卫死尸,抬眸再看向玉汝恒脸上露出的弑杀之气,心中不免一惊,连忙抬手,“皇上有命,活捉玉汝恒,其他的杀无赦。” “是。”番子领命,便冲了进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冲进来的番子,自然是看到了立在门外的于粟,她不过是勾唇冷笑,手中的内力越发的雄厚,连她自个都觉得有些不可不思议,心下了然,司徒墨离定然给她为了化解毒药,而且提升内力的药丸,只是,他是如何喂入的呢?自个怎么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提着手中的剑,杀红了眼,如此想来,她已经许久未如此放肆地杀人了,这几个月来的憋屈,如今更是让她杀起人来酣畅淋漓,心中更是舒坦了许多。 云景行见她的内力突然间提升,那沉寂清明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连忙盘膝而坐,他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一时间,整个皇宫风起云涌,似乎一夜之间蒙上了一层诡异寒气,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静心地等待着。 玉汝恒突然飞身而出,素手一挥,流星弹飞了出去,在黑夜的空中滑过一道亮丽的弧度。 富春立在屋内,屋外的情形甚是严峻,黑压压一片的暗卫已经越来越近,他闭着双眸,似乎在等待着死亡。 魅影负手而立,闭着的双眸在听到空中的响声时,倏然睁开,接着看向富春,“开始行动。” “是。”富春点头,接着便与魅影二人从屋内的密道离开。 司徒墨离躺在自个院中的合欢树下,整个人看着颓然慵懒,闭着双眸,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似是在耐心地等待着。 如今已是深夜,整个宫殿内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番子将殿内暗卫的尸体的搬了出来,而后便又冲了进去,玉汝恒如今只觉得自个又浑身使不完的内力,手中的长剑更是凌厉。 千瑾辰立在她的身侧,也从未见过如此的玉汝恒,杀气如虹,完全没有了当日那般的温和内敛。 云景行渐渐地恢复了气息,缓缓地收起内力,待睁开双眸时,看到眼前的情形,亦是闪过一抹惊讶,不过是一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漠然。 他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行至她的身旁,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眼眸凌厉,“景帝可愿在这处看热闹?” 云景行见她气定神闲,并未有如临大敌的惧怕之色,反而那眼眸中折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她今夜的确与众不同,就像是一只关在笼中的雄鹰,一旦将她放出,她便腾空而飞,翱翔于天地。 “好。”云景行淡淡地开口,黑血染成的面纱黏在脸颊上,依旧是那般的风姿卓然,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自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面纱塞入他的手中,“换上。”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纱,侧眸看了她一眼,在这个时候,她还如此细致,让他不由得升出一丝的依赖。 姚慕青带着暗卫杀光了院子中的人,冲入屋内后,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环顾着四周,眸光一暗,“不好,中计了。” 果不其然,待她冲出去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被团团围住,一旁的属下低声道,“暗主,该怎么办?” “杀出去。”姚慕青抬眸看着站在屋檐上手中握着弓箭的黑衣人,这些人看着比适才杀死的人武功要高,而且,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不一会,便看到一名黑衣人在一旁扬手一挥,箭如雨下,直直地向她射来,她命人连忙躲在屋檐下,趁机杀出去,紧接着便看到有上百的黑衣人冲了过来,姚慕青带着剩下的暗卫又展开了一场厮杀。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一夜之间像是陷入了一场黑暗之中,但凡是军机要处,各个府衙,刹那间变成了一场火海,巡逻的士兵更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攻,这些人如鬼魅般出没,身上更是了得,而一向繁华喧闹的京城,如今被火光照的通红,百姓们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满城的官员都被抓了出来,扒光了衣服,被吊在府衙门外。 京城内布下的番子更是被逐一地找出,当初杀死,大街小巷,处处流下了鲜红的尸体,火光四射的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皇宫内,云景行并未动身,玉汝恒与千瑾辰二人默契十足地将冲进来的暗卫与番子毙命,于粟惊讶与玉汝恒的身手,越发地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令人惧怕。 他正思忖着,便看到一名番子冲了进来,附耳禀报着,他面色露出愕然之色,抬眸看着玉汝恒,眼看着时间过去了大半,他如今不能在耽搁,索性命令番子准备暗器,在他的命令下,无数的暗器穿过暗卫与番子的身旁,直直地向玉汝恒射来。 玉汝恒眸光一凝,素手扯起一旁的帷幔,将射来的暗器卷起,接着掌心凝聚着内力,将卷起的暗器反射出去,尽数射在了冲上前来的暗卫与番子身上,当场毙命。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转眸看着云景行,似是在等待着有人前来搭救。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姚慕青看着身旁的暗卫越来越少,而围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戴着鬼魅面具,看不清长相,可是,却都是身手不凡,她们适才本就经过一场恶战,如今体力自然有些下降,如此硬碰硬下去,只怕是冲不出去,都会死在这里。 她抬眸看着四周,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完全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倘若如此硬碰硬的话,也未必能离开,身旁的属下已经中了数刀,眼看着在劫难逃,她看着眼前的屋子,忽然想到什么,便带着剩下的人入了屋子。 皇宫外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大乱,而宫内,富春带着早已经隐藏好的人,带着手中的兵器冲进了二十四衙门,宫内亦是一场血雨腥风。 申屠尊听着前面禀报的暗卫,冷峻的容颜划过一抹冷然,他薄唇微勾,“玉汝恒,看来朕是小看了你。” 他随即起身,踏出御龙宫,向玉汝恒这处赶来。 玉汝恒看着还在不断逼近的暗卫与番子,显然,她如今已经没有了亲自动手杀人的兴趣,转眸看着云景行,知晓他甚少动手,眼看着时辰差不多,她嘴角一勾,侧眸看着床榻里侧闪动着亮光,她递给千瑾辰一个眼色,紧接着看向云景行,三人掌心凝聚内力,接着齐齐地冲着宫殿顶梁打去,片刻间,顶梁折断,整个宫殿的屋檐坍塌,尽数砸了下来,宫殿内更是发出剧烈地晃动,那些暗卫与番子自然无法靠近,眼前更是烟雾弥漫,而此时,玉汝恒带着云景行与千瑾辰,已经一跃而起,奔入了那亮光处,便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冲着她点了点头,三人便相继入了密道,她还不忘将那床榻震碎,将这处的密道隐藏起来。 那清秀的男子让她前行,而他一面走着,便将眼前的密道封了起来,一行人快速地沿着密道离开,待走出密道后,便看到他们已经出了京城。 玉汝恒垂眸看着从密道内走出的清秀男子,细长的双眸收敛起适才的肃杀之气,反而恢复了以往温和淡然的模样,低声道,“替我谢过离世子。” “离世子让在下将这个交给您。”男子自怀中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待看到上面令牌上写着“啸月”二字时,轻笑一声,随即便放入怀中,抬眸看着他,“多谢。” 那男子亦是躬身一礼,转身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云景行看着玉汝恒白皙的脸庞上沾染着的血迹,他抽出怀中的丝帕递给她。 玉汝恒笑着接过,抬眸看着天色未亮,不过却也透着淡淡的白光,她抬眸看着远处的京城上空,似是被熊熊烈火吞噬,尤其是那皇宫,如今越发地明亮。 “少主,这便是您送给申屠尊的大礼?”千瑾辰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清楚地记得,大冶国被灭那日,京城内亦是如此的画面,她的弟弟,也就是大冶国的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带着士兵冲出皇宫,却再也没有回来,他的尸体被挂在城楼上,而她则是第一次坐在龙椅上,抬眸看着这偌大的金銮殿,外面火光冲天,整个京城就像是被火海吞噬,她凉薄的唇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申屠尊,这不过是第一份大礼。” 云景行始终看着她,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过于不真实,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玉汝恒收回视线,转身看着云景行,忽然上前牵着他的手,“回大远国这一路怕也是凶险万分,景帝可做好准备?” 云景行低头看着她手指葱白如玉,上面沾染着的血迹就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荼蘼,分外妖娆,不知为何,他想要将这手紧紧地握着,不愿松开,如此一想,便将她的手反握着,“你可想好以什么身份随我回去?” “入幕之宾如何?”玉汝恒扬起白璧无瑕的容颜,绝美的脸庞透着耐心寻味的笑容,阳光乍现,洒在她明媚的脸庞上,竟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动人心弦。 “好。”云景行淡淡的声音,就像是此时此刻渐渐消失的月光般,清冷绵柔。 她转眸看着千瑾辰正低着头立在一旁,卷起手指,放在唇边,吹起口哨,便看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待停至她的面前时,上面下来一个黑影,垂首道,“属下见过主子。” 玉汝恒微微挑眉,“告诉魅影,让他们速战速决,切莫留下一丝的痕迹。” “是。”那黑影应道,便飞身离开,武功绝对不亚于千瑾辰。 千瑾辰不解地看着她,她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手下,可是,终究是不敢多问,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云景行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玉汝恒牵着云景行的手,二人便上了马车,这匹马很有灵性,无人赶车,它亦是自行向前行驶。 千瑾辰坐在马车外侧,玉汝恒自马车内的包袱内拿出一瓶金疮药,接着上前坐在千瑾辰的身旁,抬眸看着他背对着自个,低声道,“将衣服脱了。” 千瑾辰听着她的话,低声应道,“是。” 随即便解开腰带,身上的旧伤还未消褪,又添新伤,玉汝恒拿出金疮药,看着他背上蜿蜒的刀痕,接着拿过囊,倒了水将棉帕沾湿,擦着他身上的伤口。 云景行端坐在里侧,抬眸看着眼前的马车,耳边传来清晨清脆的鸟鸣声,溪水的潺潺声,他随即缓缓地闭着双眸,感受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平静的心绪也在所难免地染上一抹喜悦,他终于出来了。 玉汝恒替千瑾辰上好药,便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衫递给他,而后转身,便看见云景行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她随即拿出一面铜镜,看着自个脸上的血迹,随即擦拭着,低头看着自个身上穿着的褐色官袍,随即解开,换上了干净的月白锦袍,头戴白玉发冠,整个人越发的俊逸绝美,她深吸了口气,将车帘掀开,看着路边的风景,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随即放下帘子,学着司徒墨离那般惬意地躺在马车内,双手撑着在脑后,敲着二郎腿,心情极好的哼着曲子,俨然一副出门远游的贵公子。 宫内二十四衙门掌事一夜之间毙命,而冲进来的人在御林军赶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退出了皇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旁狼藉。 申屠尊站在宫殿外,看着眼前已经坍塌的宫殿,他冰若冰霜的容颜透着嗜血的杀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于粟跪在地地上,不敢出声,番子与御林军正在将坍塌的宫殿挖开,一旁跪着的暗卫正在禀报着昨夜京城发生的一切,京城内各个衙门的官员,如今被吊在衙门外,衙门内的卷宗更是被烧毁殆尽,东厂更是遭受了不小的重创,而天牢内的死囚更是被放了出来,趁乱打家劫舍,更是聚合在一起与看守城门的士兵交战,幸而被制服。 姚慕青在那个屋子内找到了密道,带着其余的暗卫逃了出去,更是冲出了京城去追赶玉汝恒,可是,追了三十里,并未发现任何的踪迹。 她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眼神落寞,转身便带着人回了宫中,待看到宫内的情形,亦是回了乐安宫,换回皇后的凤袍,前往申屠尊那处。 申屠尊待听罢禀报后,语气冰冷的犹如地狱发出的鬼魅之声,“将这处填了。” “是。”于粟垂首应道,便命人行动。 申屠尊转身行至一旁的乐趣园,李安正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暗自庆幸,昨儿幸好他未回值房,否则,如今亦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题外话------ 亲耐哒们,给小玉子点个赞吧……啦啦啦……咱们家小玉子肿么可能被轻易滴欺负捏?也给柿子点个赞,绝对的忠犬啊,吼吼……求月票啊,最后两天了,月票表浪费了,嘤嘤嘤…… 091 离宫 092 双宿(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2 双宿(求月票) 姚慕青下了銮驾,抬眸看着眼前已成废墟的宫殿,神色晦暗不明,抬步看着刚入了乐趣园的申屠尊,也许,这样的结果是申屠尊不曾料到的,原以为,他看透了所有的人,可是,却在玉汝恒这处栽了个大跟头。 他生来便是骄傲狂妄的,从太子到登上帝位,他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在内,从无败绩,可是,此时此刻,皇宫内的这一片狼藉,这是他不允许的,她很清楚,不论玉汝恒在他的心中有着怎样不同的地位,可是,与他的自尊相比,不足挂齿。 她眸光微微一动,便抬步跟上前去,沿着他走过的路,跟着他的足迹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越靠近,越发觉得冰冷刺骨,她知晓,他如今正陷入怒火中。 她依旧向前走去,直至行至他的身侧,微微福身,“妾参见皇上。” 申屠尊并未应答,也未转身看他,而是负手而立,抬眸望着眼前的玉泉宫,仔细地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她故布疑阵,暗中招兵买马,大抵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未料到,这不过是障眼法,原来,她手中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手下,这些人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速度如此迅速,身手如此敏捷,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的破绽与痕迹,看来,他当真是小看她了。 他盯着眼前的玉泉宫,猛地抬起手掌,对准宫殿便要打去,却在最后的时候,掌心逆转,击中了一旁的一颗百年的槐树,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槐树便从中间裂开,向两侧倒去,吓得身后的一众宫人不敢乱动,跪在地上噤声不语。 他肃然转身,不过是看了一眼姚慕青,薄唇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她倒是让朕另眼相看。” 姚慕青低着头,亦是缄默不语,她也从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如此本事,潜伏在宫中不过七月,却能够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倘若不是她侥幸逃脱,如今亦成了刀下亡魂。 司徒墨离躺在自个的院中,肃王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个太监真不简单,一夜之间,竟然将京城各个府衙洗劫一空,还将朝中大臣都扒光吊在了府衙上,连二十四衙门与横行霸道的东厂都未放过,听着都大快人心啊。” 司徒墨离挑眉,想起玉汝恒昔日的模样儿,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看着司徒流云,漫不经心地说道,“父王,孩儿在京城待得有些烦闷,想出外游历一番。” “你该不会放着啸月宫不管,跟着那太监跑了吧?”司徒流云看着司徒墨离,收起笑意,沉声问道。 “不是,只是待在京城太无聊,想出去走走,啸月宫如今的势力只徘徊在大骊国,实在是太受制于人,孩儿想着,可以向外扩张,如此,以备不时之需。”司徒墨离说得义正言辞,其实,他是不放心云景行,更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前去大远国,万一再被什么人看上那该怎么办?他家的小玉子,可不能被旁人给觊觎了。 司徒流云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无异,便点头道,“何时动身?” “明日。”司徒墨离勾唇一笑,上前勾着司徒流云的肩膀,哪里还有在外人看来父慈子孝的情景,他凑近司徒流云的耳畔说道,“父王,孩儿寻的那个方子如何?” “极好。”司徒流云即刻被他转移了视线,笑得甚是诡异。 “孩儿这有一副春景图,您可要?”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溢满了笑意。 司徒流云作势干咳几声,冷声道,“自然是要好好欣赏的。”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随即便向里间走去,不到片刻,手中便多了一副画卷,他双手递给司徒流云,“此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父王加油,争取再给孩儿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司徒流云爱不释手地拿过画卷,早已经将司徒墨离离开之事抛之脑后,一脸笑意地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司徒墨离惬意地躺在软榻上,似是想到什么,优雅地翻了一个身,双手撑在软榻上,仰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项,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如此看去,甚是诱人。 申屠尊回到御龙宫,姚慕青自然跟着入内,他肃然坐下,冷视着前方,“将暗卫都调出去,沿途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将玉汝恒带回来,传令给凌王,让他守好边关,没有通关文牒,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是。”姚慕青垂首应道。 申屠尊眸光碎出一抹杀气,“昌隆帝姬暴毙一事,定要让云霄寒给朕一个交代。” “是。”姚慕青低声应道,她知晓,倘若不是玉汝恒先发制人,他如今早已经对大远国开战,可是,如今他却因为玉汝恒而改变了计划。 僻静的山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地向前行驶着,外面装饰甚是简单,看着就像是普通的马车,不过却无人驱车,如今天色已暗,山道内本就人烟稀少,耳边传来悲鸣之声,夹杂着簌簌的风声,还有一辆马车绕着山道行驶,马车内亮着微弱的光,远远看去,甚是渗人。 玉汝恒惬意地躺在马车内,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她亦是小憩了片刻,如今睁开双眸时,却看见云景行正沉静地看着她, 她揉了下眼睛,起身坐在他的对面,难得露出会心的笑意,带着几分慵懒地声音响起,“可是饿了?” 云景行的声音一贯的清冷,声线温和中透着凉意,与外面的月色倒也是相得益彰,“有些。” 玉汝恒抬眸看向千瑾辰,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比之前却也好了不少,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接着说道,“前面应当是一片林子,我打些野味烤来吃。” “好。”云景行平静地应道。 玉汝恒见他依旧是这幅不食烟火的模样,似乎,外面的情形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而他依旧是不悲不喜,淡然处之。 她忽然凑近一些,透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面纱下凹凸不平的容颜,低声道,“这可能医治好?” “你想看?”云景行任由着她看着,没有丝毫的躲闪,马车在转弯时晃动了一下,她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他的怀中,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冽香气,嗅起来很舒服。 云景行伸开双臂将她扶稳,垂眸看着她微抿着唇,没有在皇宫之中的谨慎小心,甚是轻松自在。 这样的她看着就像是那天边的太阳,暖阳四射,他扶着她的手微微地蜷缩了一下,玉汝恒适时地坐起身来,她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吹着口哨,那马便停了下来。 千瑾辰看着这匹马甚是通灵性,率先下了马车,玉汝恒便也轻轻一跃,立在千瑾辰的身旁,云景行也从马车内下来,她抬手扶着他,四目相对,那温和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柔光,直直地射入了他的心扉,他微微敛眸,便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待下了马车之后,玉汝恒转身行至眼前的黑色骏马身旁,摸着它的鬃毛,语气轻柔,“真乖。” 千瑾辰立在她的身旁,“少主,这匹马怎会听您的?” “是有人特意训练出来的。”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你寻些草喂它,必须是新鲜的,沾染着露水的。” “是。”千瑾辰拱手应道,便提着剑去割草。 玉汝恒转身看着云景行,“我去寻些野味,你可以在这处歇会。” 如今出了皇宫,她不再是奴才,故而,不必以奴才自称,如此说话,反而多了几分的亲近。 云景行缓步行至她的身旁,“我与你一同前去。” “好。”玉汝恒也不拒绝,低声应道,转身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云景行走在她的身侧,月色清冷,二人穿着同样的月白锦袍,他灼灼其华,她桃之夭夭,静谧的树林内,玉汝恒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如今天色已深,这处亦是有狼群出没,她随即从地上拾起一根干树枝,自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照亮着前方的路。 云景行侧眸看着在火光映照下那绝美的容颜,想起昨夜她在宫殿内慑人的杀气,他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她究竟是谁?为何能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让他好不容易建起的坚硬心墙,在一点一点地土崩瓦解。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路不太平坦,不放心地握着他的手,带着丝丝的冰凉,她抬眸对上他清明的双眸,“可是冷了?” “还好。”云景行的话总是很短,他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手,那手很软很小,依旧很温暖。 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潺潺水声,随即便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眼前是一片宁静的湖,她随即将点燃的树枝插在地上,快速地卷起衣袖,将外袍脱下,随手便丢给了云景行,而后将鞋袜脱了,卷起裤腿,随即从树上折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便这样下了水。 湖水很冷,入了脚底,亦是钻心地冷,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不过渐渐地适应之后,便觉得畅快无比,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下水抓鱼,是为了他,如今想来,还觉得甚是有趣。 她听着湖面内的动静,双手握着树枝,快速地插入水中,接着提起,树枝上便多了一条摇晃着尾巴的鱼,她嘴角一勾,接着便将鱼甩到了岸上。 云景行手中握着她的长袍,看着那清瘦的身影在湖中捉鱼,那嘴角肆意的笑容,比起倒映在湖面上的月光还要皎洁,他能看得出,此时此刻,她很高兴。 不知不觉,他似是被这样的笑容感染,嘴角也不其然地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长袍,再看向不断地落在他脚下的鱼,随即转身,折了树枝,便将地上的鱼全部串了起来,待玉汝恒看着差不多的时候,便上了岸,痛快地将手中的树枝丢在一旁,整个人仰躺在地上,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放肆地笑着。 云景行站在原地,便这样看着那不顾形象躺在地上的她,心在这一刻似是被逐渐地填满,突然觉得有一个人陪在自个的身边真好。 玉汝恒随即起身,将鞋袜穿好,上前从云景行手中接过长袍穿戴妥当,便与他一同拎着鱼折回。 待行至马车旁时,千瑾辰已经堆好火堆,抬眸看着玉汝恒手中的鱼,接着便起身接过,拿出手中的匕首,熟练地将鱼的内脏挖出,玉汝恒看着他动作敏捷,双手环胸地斜靠在马车旁,笑着说道,“看来以前你经常干这种事情。” 千瑾辰抬眸看着她,火堆燃起,发出噼啪的响声,夜色宁静,挂着几丝的冷风,却也夹杂着淡淡的温馨。 玉汝恒从马车底座拿出一个大锅来,接着足尖轻点,转瞬落在湖边,打了水又飞回来,如今她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故而,可以不受束缚,也不必委曲求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快过。 她随即将大锅挂了起来,接着转身,从马车内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千瑾辰看着她,感叹了一句,“少主,不知道以为您这是出门游历。” 玉汝恒笑道,“这匹马儿极通灵性,它带着前往大远国的路,都是一些人迹罕至之地,既可以躲避追杀,还是捷径,不过缺少吃的,我自然要准备一些。” “看来少主一早便安排好了。”千瑾辰由衷地钦佩道。 “有备无患,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玉汝恒笑着将两条鱼放入锅内,而后撒入了一应的调料,轻嗅了一下,这种情形下,能够做到如此美味,也算是不易。 她转眸看向云景行,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不过,那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的柔和,她随即又将其他的鱼用树枝传好,搭了起来,逐一地烤着。 千瑾辰随即便看到她竟然从一个箱子内拿出了碗筷,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少主,属下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玉汝恒挑眉,略显得意,如今不在宫中,她也可以肆意一番,俨然露出了本性,她随即盛了鱼汤递给云景行,“你身子需要多补些。” 云景行双手接过,将面纱拿下,轻轻地嗅着,那毫无血色的唇勾起,露出一抹耀眼的华光。 玉汝恒将烤鱼包了起来,将剩下的鱼汤也放入了罐子内,接着起身,悠然自得地围绕着篝火转悠着。 千瑾辰觉得如今浑身也有了力气,起身便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看着玉汝恒说道,“少主,您早些歇息,属下守夜。” 玉汝恒点头道,“好。” 云景行重新戴了面纱,转身便上了马车,玉汝恒在外面转悠了一会,才上了马车,便看见云景行正蜷缩着身子,痛苦地靠在车壁上,她脸上闲散的神情已然收起,连忙上前还未说话,云景行便将她拽入了自个的怀中紧紧地抱着。 玉汝恒感受着他颤抖地厉害,想着他每晚都要遭受如此的痛苦折磨,心中不免升起一抹疼惜,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轻抚着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地松开,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 玉汝恒浑身是汗,却将他小心地平方着,低头看着他脸上白色的面纱再次地染红,随即从一旁拿出水囊,这到底是什么毒?该如何解? 她将他脸上的黑血清洗干净,而后便又换上了干净的面纱,而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她的左手腕不放,她抽出绢帕擦着他额际的冷汗,他缓缓地睁开双眸,安静地看着她,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 玉汝恒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一定要找到解药,即便不是因为容颜,你每晚都如此受折磨,我看着都难受。” 云景行看着她躺在自个的身旁,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让任何人亲近,可是,如今竟然有人躺在他的身旁,他反而没有丝毫的不悦与反感,反而觉得很踏实。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睁着双眸,将手覆在他的双眸上,“好好歇着,明日还要赶路。” “恩。”云景行缓缓地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地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季无情看着眼前陌生的寝宫,似乎一切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除了年长的四位皇兄,不过对他表面看似热情,可是,他能够从他们的眼眸中看到冷漠,这些表面功夫,他已经见惯不惯。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墨色锦袍,头发不似以往高高束起,而是披散在身后,用一根墨色玉松松散散地束起,刻意修过的细长的双眉,斜眉入鬓,狭长的双眸微眯,依旧偏白的唇抿成魅惑的弧度,斜卧在软榻上,看着宫殿外候着的宫人,他忽然觉得自个像是从一个牢笼出来,又入了另一个牢笼。 他一手撑着鬓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锦帕,这上面的血迹,是那日寿诞时,她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流下的,如今看着,他依稀能感觉到那撕裂的疼痛,可是,心中却泛起了丝丝的痒,他扶额望天,难道自个当真是着了魔?看上那个小家伙了? 他正陷入沉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长公主驾到!” 季无情眉梢微挑,并未从软榻上起身,俊美妖娆的容颜,勾勒出一抹鬼魅的笑意,便看见一名身着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聘聘婷婷地走了进来,待看到眼前的他时,也不过是淡淡地动了一下眉,示意身后的人都退了出去,殿门合起,如今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五皇兄过得好自在。”女子的声音甚是悦耳,端庄秀丽地坐在一侧,抬眸看着他。 季无情勾唇一笑,“数月不见皇妹,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五皇兄何时会说这番客气话了?”女子自行地端起一旁的茶盏,侧眸看了一眼季无情,“五皇兄可是知道大骊国昨儿个发生之事?” “我刚刚回来,又怎能知晓?”季无情自然已经知晓,不过,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却如何都亲厚不起来,她的心思太过于深沉,却总是装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她竟然看上了云景行,而且冒险入宫,倘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也不会被申屠尊起疑。 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十二名绝色舞姬之一的秦素妍,亦是季无情的亲生妹妹,而他们所在的国家,乃是位于西海之巅的最神秘的国家,南风国,季无情本名为秦玉痕,乃是当今五皇子,四岁时被挑中远渡大骊国至今。 秦素妍显然不信,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双手自然放下,看着秦玉痕多了几分的打量,“五皇兄看上的人的确不简单,竟然连申屠尊都着了她的道,只可惜,她如今跟云景行双宿双栖,五皇子亦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秦玉痕心中明白,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打探虚实,看他对于玉汝恒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他轻抚着衣袍,低声道,“我与皇妹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秦素妍杏眸划过冷厉,“五皇兄自然平安归来,便好好歇上几日,如今父皇还未立太子,众位皇兄亦是虎视眈眈,五皇兄可是要当心。” 秦玉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言语中不乏挑衅与警告的意味,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皇妹与我不愧是一奶同胞,连话里藏到的脾性都一样。” 秦素妍勾唇一笑,本就是倾城的容颜,如此一笑,亦是美艳不可方物,她高贵优雅地起身,向着秦玉痕微微福身,“皇妹不打扰五皇兄歇息,先行告退。” “皇妹也无需将心思放在一个对皇妹无意之人的身上,想着南风国青年才俊众多,倘若皇妹喜欢,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让皇妹随便挑的。”秦玉痕的话看似是宽慰之言,实则是绵里藏针,一字一句都在刺痛着秦素妍,更是告诉她一个再清楚不过的真相,那便是,云景行宁可喜欢一个太监,也不喜欢她。 ------题外话------ 亲耐哒们,新的一月开始鸟,求月票啊,吼吼……如果抽到月票了,就果断滴砸给瓦吧,吼吼…… 092 双宿(求月票) 093 陪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3 陪你(求月票) 约莫五更时,云景行便渐渐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眸时,正好对上玉汝恒温和的双眸,眸子内纯净的没有丝毫的杂质,他平静无波的坐起身来,抬手摸着脸上已经换过的面纱,心头莫名一暖。 玉汝恒也若无其事地起身,从马车内下去,便看见千瑾辰已经打了湖边的水,烧了热水,她冲着他报以微笑,忽然发现,自个原来也是个爱笑之人。 她卷起衣袖,拧了棉帕,便看见已经下来的云景行,将棉帕递给他,“虽说这处很隐蔽,不过,申屠尊定然不会放过追杀,还是早些赶路的好,景帝认为,大远国那处可是知晓了您离开大骊皇宫的消息?” “恩。”云景行点头道。 “那如今皇帝的态度呢?与您可是亲厚?”玉汝恒多少是知晓了一点,当今皇帝云霄寒与阳王云霄阳乃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不过,如今兄弟之间亦是明争暗斗,那么,当年,他登上皇位之后,必定也经历了一番鲜为人知的倾轧。 “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云景行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想必他已经知晓,其实真正操控着这一切的乃是云霄阳。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心下已经了然,多说无益,所有的一切他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待在大骊国受着一年,不对,应当是近两年的苦楚呢? 她抬眸打量着他,云景行毫不避讳地任由着她看着,只是将面纱打开,将脸上的血污轻轻地擦干,显然,这样的清洗,也是需要极强的忍耐力才是。 玉汝恒将他手上带血的面纱拿了过来,接着转身便放入铜盆内浸湿,而后拧干又给他。 云景行看着她,“我自己来就好。” 玉汝恒勾唇一笑,接着双手递给他,“景帝别忘了,我如今可是您的入幕之宾。” 云景行的唇恢复了气色,虽不及她的殷红,却也是别样的优美,他的唇形很美,如今这般洒在未白的天际,透着一股空灵的美感。 他微微扬了一下唇,便从她的手中大方地接过棉帕,待净面之后,便又将棉帕主动地递给她。 玉汝恒毫不迟疑地接过,亦是将盆内已经被黑血染红的水倒在地上,接着又重新倒了干净的水,径自净面。 千瑾辰一早便整理好一切,待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将这处的痕迹都淹没,连带着车辙印也都逐一地掩盖,这才继续上路。 玉汝恒端坐在马车内,千瑾辰如今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便坐在马车外驱车,也好观察四周的动向,云景行则是如老僧入定般,安然地坐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 “如今这条捷径,不出半月便能到达边关,只是听说如今凌王镇守边关,看来要冲出去不易。”玉汝恒仔细地盘算着前往大远国京都的路程,低声道。 云景行依旧闭目养神,“你可有法子?” “凌王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能硬闯。”玉汝恒只听说过这凌王有多足智多谋,少年神武,却未见过本人,如今既然要在所难免的碰上一面,倒是必定是要去瞧瞧的。 云景行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温润平和,“阳王的人必定得了消息,会潜入大远国,这沿途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你我腹背受敌。” 玉汝恒一早便料到云霄阳定然会如此,只是,她待在申屠尊身边这么久,多少是知晓他的性子的,“云霄阳固然会杀,但是,申屠尊必定会命人带我回去,即便到时候遇上,也可以坐山观虎斗。” 云景行缓缓地睁开双眸,依旧是沉静恬淡,玉汝恒眨着双眸,忽然上前凑近他的双眸,抬起手轻抚着那卷翘的睫毛,“景帝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云景行见她忽然靠近,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一颤,双手自然地垂落在双腿上,而她整个人则是趴着,马车轻轻地晃动,她便直接扑倒在了他的怀中,与他抱了个满怀。 他隐藏与袖中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抬眸盯着她看着,面对如此的诱惑,竟然坐怀不乱,“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办便是。” 玉汝恒挑眉,他的怀抱总是能带给她熟悉的气息,她自他怀中自然地起身,坐在他的对面,从一旁的箱子内拿出几本书卷,抬眸看着他,“景帝可是要打发时间?” 云景行侧眸看着那箱子内放着的书卷,便伸手将她手中随意抽出的一本接了过来。 二人便再无话语,耳边传来几声翠鸟的叫声,阳光静好,他们则是端坐在马车内安静地翻阅着书卷。 申屠尊阴沉着脸,仿若他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都是一片冷寒之地,姚慕青跪在地上,“主子,人已经派了出去,如今还未寻到任何的踪迹。” “她一早便做好离开的准备,又岂能让朕轻易地寻到,继续追,总会留下痕迹。”申屠尊幽暗的双眸迸射出深不见底的深邃寒光,已经是两夜未眠,这世上,还从未有人从他的手中逃出,而且给了他一个迎头痛击,玉汝恒,你当真是给了朕一个巨大的惊喜。 姚慕青退出御龙宫,抬眸看着如今的微亮的天色,她反倒希望玉汝恒能够顺利地逃出大远国,永远不要回来,可惜,她生来便不能左右自个的命运。 司徒流云昨夜只顾着高兴,按照那春景图所描绘的,昨夜更是缠着陆旋玑折腾到晌午,陆旋玑虽然已年过四旬,可是身形却如少女般婀娜多姿,肤若凝脂,这也是有劳与司徒流云常年物色的保养之术,待他心满意足地前往司徒墨离的院内时,司徒墨离只留下一张纸条,昨夜三更时,便已经离开了京城。 司徒流云盯着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两个随性而至的大字,“勿念”,便如此潇洒地走了。 他冷哼一声,收起纸条,待回到东院的时候,陆旋玑拖着酸痛的身子冷视着他,“走了?” “恩。”司徒流云将那纸条递给她。 陆旋玑看罢之后,转身便入了屋子,“孩儿未归来之前,你睡书房。” 司徒流云连忙跟上前去,正欲开口,却被忽然合起的门撞到鼻子,连忙捂着鼻子,早先的神采飞扬荡然无存,如今只留下期期艾艾的幽怨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将司徒墨离给拽回来,在房门口站了良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竹青看着身旁骑着骏马,玉树临风的司徒墨离,低声道,“世子,您可知道那玉督主……不对,是玉汝恒如今在何处?” “不知。”司徒墨离一手绕着马缰,一手风流无匹地摇晃着折扇,不羁一笑,启唇道。 “那世子这是要去何处?”竹青不解地问道。 “信马由缰。”司徒墨离肆意一笑,有缘自会相见,更何况,他知晓,想要前往大远国,她必定会去一个地方,只要他去那处等着她便是。 马车依旧在山路内行驶着,接连三日相安无事,没有追兵,也没有阻拦的杀手,云景行寡言少语,玉汝恒则惬意自在,各自的伤也养得差不多,只是每晚不同的是,云景行每次毒发的时候,总是会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那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这一夜,马车停在密林内,因着可以便于隐藏,而她在不远处寻到了一个山洞,千瑾辰隐藏与暗处守夜,山洞内只剩下她与云景行。 他如今刚刚毒发,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她低头轻抚着他额前浸湿的碎发,拿过拧干的棉帕擦着他额前的冷汗,他安静地闭着双眸,低低地喘着气。 玉汝恒不懂医术,好在她懂些药理,也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她看着他晚都承受着如此的剧痛,可是,每次都在拼命地忍耐着,待痛过之后,亦是这般的平静,她将他的外袍脱下,将身上粘湿的里衣解开,露出光滑的肌肤,没有一丝的赘肉,身形匀称,虽然有些清瘦,可是,却很紧实,如同上好的美玉,温润平滑。 云景行缓缓地抬眸,低声道,“我自己来。” “景帝如今有力气?”玉汝恒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里衣,动作熟稔地为他穿好,没有任何的亵渎与欲望,面色温和淡然。 云景行也不再推辞,只是那双沉寂的眸子却一刻都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忽然外面传来了嗜血的杀气,玉汝恒细长温和的双眸滑过一抹冷凝,快速地将外袍为他穿戴好,扣上玉带,提着剑起身便踏出了山洞。 云景行看着她周身散发着的凌然之气,平和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他自知如今即便出去,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故而便安心地躺在草地上,静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千瑾辰落在她的身侧,“少主,他们追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面色淡然,“适才布下的陷阱,等他们靠近之后,再动手。” “是。”千瑾辰点头,好在这处地势险峻,他一早便按照玉汝恒所言,在四周布下了陷阱。 玉汝恒身着着一件褐色的短装,手中的长剑是按照她前世所用的力度特意铸成的,亦是魅影让富春特意送入宫中交给她的,这个世上,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便是他。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射出一抹肃杀之气,浓厚的危险气息愈来愈近,她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四周似乎静了下来,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指尖微微一动,千瑾辰已然飞身而出,将躲在草丛内渐渐逼近的一名暗卫刺死,紧接着便看到打头阵的二十名暗卫纵身一跃,从草丛内飞身而出,向玉汝恒扑来,她嘴角一勾,千瑾辰已然落在她的身旁,拉起身旁的一节草绳,便看见四周的参天大树上忽然落下无数的竹箭,玉汝恒手腕一动,长剑随着她的内力,将地上划开一条沟壑,千瑾辰又拉起另一侧的草绳,地上赫然裂开,里面更是平铺着一层竹钉,暗卫脚下失重,瞬间跌入大坑内,被竹钉插死。 玉汝恒挑眉,看着眼前二十名暗卫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杀死,她嘴角一勾,知晓他们定然是分散来寻找,看来此次不宜久留,她翩然转身,入了山洞内,便看见云景行的气色好了许多,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将火堆掩埋,扶着他向山洞外走去。 三人回到马车旁,连夜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景行躺在马车内,看着玉汝恒正把玩着宝剑,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这只是开始。” “看来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平。”玉汝恒淡然地开口,显然已经料到,并无任何的恐惧与惊慌,反而显得很平静。 云景行知道她的能耐,这一路走来,与她如此地相处,他忽然觉得自个有些离不开她。 他从她的对面坐在了她的身旁,侧着头看着她,缓缓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累了。” 玉汝恒收起宝剑,将剑放在身侧,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自个的掌心,“我会陪在景帝的身边。” “能陪多久?”云景行轻声地问道。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景帝希望我陪你多久?” 云景行缄默不语,他很想说,能陪一辈子吗?可是,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玉汝恒见他不出声,也便不在多言,而是合起双眸,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申屠尊得知寻到玉汝恒的下落时,那眉眼间多了几分的冷光,更是下令,不论采取什么手段,都要将玉汝恒带回来。 司徒墨离这几日甚是惬意自在,骏马已经换成了马车,他躺在马车内,官道上皆是来来往往的商客,耳边也时不时地传来一些有趣的段子,不过,最有趣的便是关于玉汝恒的风流韵事,难免有些夸大,不过,他却听得甚是津津有味。 竹青看着司徒墨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满地愤愤不平道,“世子,您难道不生气吗?您与那玉如恒何时苟合在一起了?连您与玉汝恒的房事都描绘的如此细致,当真该死。”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挺好。” “世子,您难道与玉汝恒?”竹青咋舌地看着司徒墨离,不可置信地出声。 “你一个书童,如今干预其主子的事来了。”司徒墨离抬起手中的折扇,便打在竹青的头上。 “奴才不敢。”竹青低着头,显然这种事情可不能如此盛传下去,他得及时禀报王爷才是。 司徒墨离之所以带着竹青,不过是想让陆旋玑放心罢了,他也不在意竹青的小心思,只是翘着二郎腿,想着玉汝恒如今到了何处?可是遇到申屠尊派去的杀手? 南风国,季无情这几日一直待在自个的寝宫内,悠然自得地做着刚刚归来的闲散皇子,除了皇上宣他前去,其余的时间都是足不出户。 秦素妍自那日在他这处吃了闷亏,便再未前来,他倒是乐得清闲,即便是外面天摇地动,也与他无关。 “殿下,隔海的消息传来的本就慢,更何况,玉汝恒自那日离宫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派出去的人也未寻到她的踪迹,如今已经过去五日,即便当日的消息传来,也是需要几日的。”一旁的男子便是那日救秦玉痕的黑影,名叫斐然,亦是幼时便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自他离开之后,便暗中在南风国建立秦玉痕的势力,表面看似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侍卫,实则是南风国最近崛起的凌风阁的护法。 秦玉痕端起茶盏,如今不坐督主,也不是真正的阉人,他反倒随性自在了许多,更是将自个特有的刚阳之气散发出来,俊美妖娆的脸庞,甚是俊逸不凡。 他微微挑眉,“无妨,只要有她的消息便是。” “殿下,经此一事,属下也不免对她刮目相看。”斐然除了秦玉痕外,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可是,对于玉汝恒如此精妙的离宫计谋,策划的天衣无缝,倘若不是一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的人,是无法做到的。 秦玉痕勾唇一笑,放下茶盏,缓缓地起身,待行至宫殿外的时候,抬眸看着南风国蔚蓝的天空,“她的确不简单。” 玉汝恒看着车外下起的雨,自那日遇到暗卫之后,每日都会被追杀,好在她早有防备,不过是受了一些轻微的皮肉伤,并无大碍。 因着大雨,不易前行,玉汝恒便寻找了一处避雨的茅草房,在这深山野林之中,竟然能遇到一处房子,她不免心生疑惑,待马车停止在茅草房外的时候,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便让千瑾辰继续驱车。 虽然这处茅草房看着像是猎人居住的屋子,不过,她还是看出了不同之处,外面挂着的弓箭,还有一旁围着的篱笆,是刻意地磨损,而不是久而久之涉猎造成的。 云景行看着她,“有埋伏?”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看着他,“小千,驾着马车向前,不要停,倘若半个时辰之后,我还未追上,你也不要回头,寻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 “是。”千瑾辰知晓她的性子,如今即便他挺身而出,她也会阻止,既然如此,他只有听命才是帮她。 玉汝恒弯着腰便出了马车,身侧的手却被抓住,她侧着身子看着云景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景行握紧她的手,“我陪你去。” 玉汝恒见他神情平静,却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坚定,她忽然反握着他的手,勾唇一笑,“好。” 随即拿出两个斗笠,分别戴着,便从马车内飞身而出,当马车走远以后,玉汝恒与云景行衣衫已经湿透,黏在身上不停地滴落着水,二人依旧站在原地,山路本就崎岖,道路湿滑,瓢泼大雨将地面的泥土砸出豆大的水坑,不远处,冲来了无数黑影,溅起无数的泥点,冲上前来的几人,扬起手中的刀,刀面将连成水珠的雨断开,雨水滴落在刀面上,发出清脆冷然的响声。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双眸冷凝,侧眸看着云景行,“我还从未见过景帝的身手,今儿个倒想看看。” 云景行见她话语中多了几分的调侃,他不说平静地应道,“好。” 声音被雨水掩盖,却依旧是那般的平和,让人听着甚是舒坦。 玉汝恒握着手中的长剑,长剑出鞘,剑柄递给了向她冲过来的黑影胸口,那黑影的身体向后倒去,嘴角溢出鲜血。 她足尖轻点,长剑就像是一道惊雷射出,直击冲来的数十道黑影,待她翩然落在暗卫的身后时,她微微低着头,斗笠滴落的水珠汇聚成了一条细细的河流,在她的脚下流淌而过。 冰冷的剑尖上沾染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她不过是轻轻地动了一下长剑,便射出凛然之气,而立在她身后,背对着她的数十道黑影颈项皆划开一道口子,应声倒地,一时间,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顺势流淌着。 玉汝恒转身,便看见云景行月白的身影如一朵白云飞舞着,连带着杀人,都是这般的虚无缥缈,他手中无剑,却也是招招致命,不到片刻,围攻着他的黑影便尽数倒地,而他的身上竟然连一丝的血迹都未沾染到。 玉汝恒觉得他就像是一副百看不厌的清雅画卷,待二人重新回到马车内时,她依旧歪着头看着他。 云景行将身上的外袍褪下,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拘束,将里衣也一并脱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袍。 他抬眸看着她只顾着看着,身上的衣袍还湿哒哒地滴着水,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倾身向前,仔细地擦着她额前的水珠,他的身上有股泥土的芬芳之气,玉汝恒轻轻地嗅着,他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即便是被杀戮渲染了,却依旧是这般的纯净无瑕。 她正思忖着,感觉到腰间有一双手正解着她的腰带,便听到他平静地声音,“我将你身上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不然要感染风寒了。”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有月票啥的都砸给瓦吧,嘤嘤嘤嘤…… 推荐南宫四叶《拽上皇叔去翻墙》 【一场阴谋的邂逅】 某男:嫁给我! 某女:不嫁! 某男:为何?你该知道,只有本王才能帮你振兴宫家,震退渣女,震慑渣男,打败渣老板! 某女微笑:你会震车吗,会打妖精吗? 某男挑眉:…… 某女:我对断袖没兴趣!慢走不送!【一篇无意的花落】 损友:你就不能有点气性?那狐狸精都要爬上你夫君的榻了! 某女:气性是个什么东西?你也说了,她是爬那男人的榻,又不是我的,我急什么? 某女:再说那个狐狸精帮我伺候相公,帮我相公忍疼生儿育女,帮我相公打理家务,我只用混吃等死就行了,那样实惠的免费保姆为什么不要? 损友:…… == 【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书名小白,正文正剧雷同简介】 093 陪你(求月票) 094 竹马(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4 竹马(求月票) 玉汝恒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她的腰带,黏在身上的外袍正被他向外褪去,她嘴角一勾,双手勾上他的颈项,“当真要脱?” 云景行见她如此,外袍还未脱下,正搭在她的双肩上,里衣看着有些薄,尤其是她的胸前还裹着一层,不过看着甚是平坦,他抬眸对上她湿漉漉的发丝粘着修长雪白的颈项,勾勒出优美的锁骨,本就雪白剔透的容颜更是滴落着晶莹的水珠,那淡淡的气息正呼之欲出,嫣然一副诱人的美景。 他的双眸依旧平静,将双手退了出来,向后退去,低声道,“我出去。” 玉汝恒低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个的胸口,眼眸闪过一抹忧伤,这具身体发育的也太晚了些,如今都快十五了,怎么还是一马平川呢? “景帝转过身闭眼便是。”玉汝恒笑得甚是坦然,反正如今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便被看看,也无关紧要,但是,她肯定,云景行必定不会像她那般明目张胆地脱他的衣服。 云景行转身面对着车壁,亦是合起了双眸,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背着的清瘦的身影,亦是将自个身上粘湿的里衣脱下,连带着裹胸也都褪去,打开装着自个衣物的包袱,换上了新的裹胸,再一次看了一眼自个平坦的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她要好好补补身子才是,毕竟,以后还是要做回女子的,虽不能傲人,但是也要看着舒服,快速地换好,便觉得一身清爽,将湿透的衣物放在另一个包袱内,抬眸看着云景行的背影,“景帝可以转过身了。” 云景行只觉得很难熬,闭着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依旧是她适才出水芙蓉般的容颜,还有耳边传来的脱衣声,让他的心有些焦躁难安,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平静地转身,睁开双眸,便看见一身清爽的她,清明沉寂的双眸微微一动,“可有受伤?” “还好。”玉汝恒抬起自个的手臂,适才被划了一道,她看向云景行,“景帝可有受伤?” “没有。”云景行语气平和,转身从匣子内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玉汝恒笑着接过,卷起衣袖,便自行地涂着,想来,前面的路会越发地艰难,耳边传来雨滴声,空中更是惊起一阵雷,如今山路湿滑,玉汝恒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千,在前面寻找一处避雨之地歇会。” “是。”千瑾辰透过大雨看着前方模糊不清的路,马儿走得也很吃力,好在寻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玉汝恒让千瑾辰进了马车,让他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如今只能等着雨停之后,才能继续赶路。 “少主,索性将马车留下。”千瑾辰觉得马车太过于暴露。 玉汝恒端坐在马车内,轻轻地按动了一下机关,马车后面的车壁便扬起,玉汝恒将一个炭炉找了出来,点燃了火,雨势虽大,马车内却甚是安静,她煮了姜汤,递给他们二人,自个也喝了一碗,“他们尽管追来好了,不就是费些力,倘若没有马车,前面的路怕是难走。” “少主,属下觉得您不像是在逃难,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千瑾辰将碗放下,低声道。 “谁说我是在逃难的?”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云景行,“景帝觉得是在逃难吗?” “不是。”云景行平静地应道,双手捧着姜汤,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光晕。 千瑾辰低声道,“少主,您是越来越风趣了。” 玉汝恒接着将碗收起,伸展了一下手臂,“反正如今是赶不了路了,即便他们追来,打便是了,如今留些力气,好好歇会。” “属下看着。”千瑾辰笑着应道,接着转身便要坐在马车外。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臂,“待在马车内就是,刚喝了姜汤,出去岂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千瑾辰却也不介意玉汝恒拽着他手臂的动作,垂首应道,“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便缓缓地合起双眸,养精蓄锐。 直至深夜,大雨渐停,暗卫并未追来,玉汝恒睁开双眸时,便看见云景行端坐在对面,而千瑾辰已经离开马车,想必是去寻找吃食。 她掀开车帘,看着天色,雨后的空气透着淡淡的芬芳之气,清新无比,她深吸了口气,待放下车帘的时候,云景行已经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显然,他又再一次地毒发。 玉汝恒只是安静地任由着他抱着,从最开始的用力到最后的无力,他终于松开她,浑身瘫软地躺着,玉汝恒不发一言,这些时日,她每晚都会看到他经历一番如此的痛楚,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可是,每一次,她还是会感到疼惜。 千瑾辰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一些干的树枝,堆在地上点燃,而后将抓到的一只野兔剥了皮,架起烤着。 玉汝恒将毯子盖在云景行的身上,便下了马车,千瑾辰正半蹲着,火堆的亮光洒在他清秀的脸上,看起来透着淡淡的暖。 她亦是蹲在他的身侧,侧眸看着他,“这只兔子是打哪来的?” “捡的。”千瑾辰侧眸看着玉汝恒,“适才看见它倒在一块石头旁,许是雨太大,它没看清路撞在石头上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倒是赶巧了。” “呵呵。”千瑾辰也是开怀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的烤兔,“少主明明有更快的法子,可以毫发无伤地抵达大远国,为何要选最难的路?” “太容易,反而容易失去,更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玉汝恒丢了一根干树枝进去,火焰迅速高了一些,“小火慢炖,味道才更鲜美。” 千瑾辰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仔细想来,却又觉得有道理。 如此又过了三日,司徒墨离的马车依旧在官道上行驶着,竹青看着他一副逍遥自在的神情,越发地觉得他古怪神秘,可是,他又不敢多问,只好跟着,一有动静便传回肃王府。 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内,适才得了消息,亦是知晓了玉汝恒踪迹,他反而有些担心起来。 他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蜿蜿蜒蜒的密林山道,清朗的双眸微眯,身形一闪,便飞出了马车,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竹青还未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前去,可是,哪里还有司徒墨离的影子,他垂头丧气地落下,便看到一支飞镖射了过来,他身手极快地接过,上面写着几个字,他抬眸看着远方,转身便重新坐回马车,继续向前赶路。 玉汝恒此刻惬意地躺在马车内,这三日,每天都会遇到不止一两次的围追阻截,虽然凶险,她便当做是练手,如今的武功也在恢复中,比起前世的身手,也有了八九成。 云景行依旧如故地手执一本书卷,面色平静,旁若无物,千瑾辰继续驱车,如今已经离开了深山老林,加快速度继续赶路的话,不出三日便能赶到边关,比预期的还要早上两日,他未料到,一路上被追杀,还能够提早赶到,想来这一路,他们虽然历经风险,却也惬意不少,并未有任何的惊慌与窘迫。 直至深夜,马车停在了一处平坦的山丘处,夜色静谧,月光皎洁,一望无际的草原与天相接,玉汝恒寻到一处干净的草地上,仰躺着遥望着星空。 云景行缓步行至她的身旁,缓缓地躺在她的身侧,望着同一片夜空,满天的繁星璀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这处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前世,她所背负的太多,只听到他走遍许多的地方,远道最北边的高原雪山,最西边的西海之巅,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哪处的风景最美,何处的风土人情最特别,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她也曾想过,抛下一切,与他一起肆意江湖,与他一起走过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可是,终究是被现实击溃,她依旧坐在龙椅之后的暗格处,一复一日地忙碌着,而他总是会游历一番之后,回来给她带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然后讲述着他的感受。 “景帝可曾看过这样的星空?”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一身月白的锦袍,躺在碧海连天的草地上,身姿灼灼,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他身上有着与他相同的气息,总是能够让她不经意地想起他来,可是,她知道,云景行不是他。 也许是心情所致,也许是景色太过于迷人,她看着这样的云景行,莫名地与他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她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轻抚上他的脸庞,隔着白色的面纱,缓缓地移至他的唇瓣,指腹描绘着他绝美的唇形,忽然倾身向前,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云景行双眸依旧是平静无波,只是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一顺不顺地盯着他那双永远空寂的双眸,指尖缓缓地滑过他鬓间的碎发,将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便要吻上去…… “看来本世子打扰了二位的兴致。”一道风流俊逸的身影落下,一手打开折扇摇晃着,一手背在身后,那双眸子勾起邪魅的眸光,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画面。 玉汝恒抬眸便对上司徒墨离的双眸,她眸光微动,便要从云景行的身上起来,忽然身形一晃,她便被云景行压在了身下,双手更是环着她的腰际,紧紧地抱着她,玉汝恒知晓,他又毒发了。 司徒墨离手腕一动,便将折扇收起,看着玉汝恒躺在草地上,而云景行则是主动地抱着她,更是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暧昧,也极具想象,他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恨不得一脚将压在玉汝恒身上的云景行给踹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墨离都未曾离开,只是立在原地目不斜视地瞧着,云景行抱紧她的力度慢慢地松了下来,接着便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玉汝恒小心地翻身,云景行则躺在草地上冷汗淋漓,她利索地擦着他额前的冷汗,身上随时准备着一条干净的白色面纱为他换上,紧接着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可否帮个忙?” “二人甜蜜完了?”司徒墨离自然敏锐地看到了云景行的异样,不过,心口依旧是闷闷的,但是,看到她眼眸中的询问,脚步还是不自觉的移动,待行至云景行的身侧时,半蹲着,便将云景行扶起。 玉汝恒起身,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而云景行顺势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显然不愿意让司徒墨离碰他。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态度,嘴角一撇,便适时地松开,见他靠在玉汝恒的身上,便立在原地,任由着玉汝恒将他扶上马车,不一会,便见她下了马车缓步行至他的身旁。 他侧着身子,仰着头看着前方不去理会她,玉汝恒见他如此,勾唇一笑,“离世子怎得闲游到此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你这处可有吃的?” 玉汝恒见他身上染了一些风尘,想必是赶路所致,好在适才走出深山的时候,遇见一个小镇,买了一些吃食,她随即又上了马车,拿出一个食盒,递给他,“吃吧。” 司徒墨离抬手接过,毫无形象地便席地而坐,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不算精致的糕点,他亦是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玉汝恒行至一旁搭起的火堆旁,倒了热茶端了过来,放在他的身侧。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四周,又看向她,“你这一路倒是热闹的很。” 玉汝恒笑道,“离世子是赶来凑热闹的?” 司徒墨离轻呷了一口茶,这才舒服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忽然侧着身子,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半仰着头看着她,“本世子可是舍不得你,才专程赶来的,你可不能将我抛弃了。”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愣,“离世子何出此言?” “明知故问。”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开口,整个人仿若没有骨架一般将所有的重力都压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她见他如此,轻轻地挑眉,抬眸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千瑾辰,正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离世子是要跟我去大远国?”玉汝恒低头看着他,低声问道。 “恩。”司徒墨离些许有些累了,又或许是适才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如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玉汝恒见他如此懒散的样子,不过,他随着她前往大远国却让她感到意外,单凭当时他偷偷喂她解毒丸一事,她便知晓司徒墨离甚是狡猾,不过,她向来不喜欠人情,故而,如今他想要跟着便由他好了。 司徒墨离忽然从她的肩膀上坐起身来,侧眸看着她,“本世子今夜在何处歇息?” “马车。”玉汝恒淡然地回道,这马车内可以容纳四个人。 司徒墨离看着她,“你每晚都与他在一处马车内歇息?” “恩。”玉汝恒点头道,反正她如今是男子。 “你告诉本世子,你也不是真的阉人?”司徒墨离想着,既然季无情都能瞒天过海二十年,玉汝恒应当也是。 玉汝恒摇头道,“我是阉人。” 司徒墨离狐疑的盯着她,“你有龙阳之好?” “我如今不是真正的男子,与女子自然不能同房,故而,好男色也无可厚非。”玉汝恒自然知晓,如今是不能将真实身份告诉他们,索性,她这幅身子本就雌雄难辨,虽然是假太监,却也不是真男人,如此亦可以混淆视听,也可以防患未然,何乐而不为? 司徒墨离有些头疼地扶额望天,低头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马车内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显得有些无奈的背影,薄唇微勾,随即便起身,行至千瑾辰的身旁,“少主进宫可是为了姚小姐?” 玉汝恒微微一顿,抬眸看着他,“什么?” “少主难道不喜欢姚小姐了?”千瑾辰转眸看着她,低声询问道。 “姚小姐?”玉汝恒看着他,脑海中似是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姚慕青,当今的皇后,与您是青梅竹马,您自幼便喜欢她,当时,姚小姐被封后的时候,您不吃不喝了好几日。”千瑾辰知晓玉汝恒当时刚入宫的时候遭受过毒打,更是对以往的事情记不清楚,难道连姚小姐也忘记了吗? 玉汝恒这才想起姚慕青,怪不得当时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渐渐地收回视线,“我与她本就无缘,她如今贵为皇后,往日的情分早已如过往云烟,日后不必再提。” “少主对姚小姐的心看来是放下了。”千瑾辰见她如此,唏嘘了一声。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你对云妃呢?” “无爱,不过是心存愧疚。”千瑾辰负手而立,抬眸看着远方。 玉汝恒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倘若不是他提起,她未曾想到,原来真正的白玉恒竟然与姚慕青是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么,姚慕青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如此想来,申屠尊亦是知道了她是白玉恒无疑,原来如此,那么,当初白家的事情与姚慕青可有关系呢? 她立在火堆旁,看着眼前噼啪响的火光,脸颊被照的通红,千瑾辰看着她静默不语,以为她的心中还在想着姚慕青,便也不打扰。 司徒墨离躺在马车内,与云景行隔着距离,侧眸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闭着双眸,似是已经睡去,他便侧着身子,面对着车壁,忽然觉得自个特意跑来又是为了什么?是担心她?还是想她了?他烦躁地坐起身来,轻松地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行至她的身侧,见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小玉子,本世子有话要问你。” “离世子请说。”玉汝恒收敛心神,见他郁卒地神情,低声应道。 “你与云景行到底什么关系?”司徒墨离问出之后,才觉得自个有些鲁莽。 玉汝恒双手环胸,侧过身子盯着他看,“离世子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对上她细长的双眸,那眸光依旧淡然,不过却透着审视的目光,他不过是勾唇一笑,“不过是随便问问。” 玉汝恒想起申屠璃曾经也这样问过她,她低声道,“昌隆帝姬曾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只可惜,她芳魂已逝,她的遗体如今还封存在大远国皇宫内。”司徒墨离低声道,“你此次前去,或许能看上一面。” “申屠尊因为我,竟然将攻打大远国的计划推迟,难道这其中没有其他的缘由?”玉汝恒觉得此事不止牵扯着她。 “有。”司徒墨离低声道,“大冶国虽然覆灭,可是,根基并未被彻底铲除,在你离宫之后,申屠尊得到了消息,大冶国隐藏的势力正在蠢蠢欲动,而这股势力,足可以将覆灭的大冶国重新建起。”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这股隐藏的势力是谁在操控着?显然不是黎绯,倘若是她,那么,如今的大冶国早已经被土崩瓦解,皇帝死了,太后自缢,三驸马倒戈,剩下的有能力的藩王不是失踪便是暴毙,如今能够牵动如此大势力的又会是谁? 她想起申屠尊手中的手链,如今还有另一条手链在他的身上,难道他的手链落入了旁人的手中? 司徒墨离见她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道,“大冶国当真无人了?本世子看不见得。”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离世子知道些什么?” “小玉子与暗帝究竟是何关系?”这是一只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他看着她,低声问道。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感情是细水长流的……求月票啊求月票……千万表养文啊,会让瓦木有动力滴…… 094 竹马(求月票) 095 凌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5 凌王(求月票)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知道的远比她要了解的多,可是,这个世上,也有一些无法用常理来说清的事情,比如她的重生,她低声道,“离世子也曾答应过我,关于我的事情,我不说,便无需多问。”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看不清的幽光,随即爽朗一笑,“本世子乏了。”说着便潇洒转身,向马车走去。 千瑾辰侧眸看着她,低声道,“少主如今是越发地神秘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你想知道些什么?” “属下只知道您是少主,其他的都不重要。”千瑾辰清秀的脸庞勾起淡淡地笑容,他对她从来都是如此的坦白。 玉汝恒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转身便向上了马车,看着司徒墨离与云景行个占据了马车的两边,她白璧无瑕的容颜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便躺在了中间,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司徒墨离,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合眼睡下,不过与她一样平躺着的云景行,她双手撑在脑后,这样的一番奇遇,反倒让她觉得重生一次也不错,最起码,比起前世,她有了不曾有过的自由。 她缓缓地合起双眸,渐渐地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司徒墨离轻轻地转过身来,侧着身子,一手撑着的头,一手轻轻地放在二人间隔着的地方,透过月色与马车内微弱的烛光,清朗的双眸仔细地打量着她。 这一刻的玉汝恒,有着从所未见的恬静,嘴角自然地弯起,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柔光,他的手也不知不觉地向她的身侧移动着,直至抬起,勾起她滑落在一侧的青丝,绕在自个的指尖,修长葱白的手指上圈着如墨的青丝,嘴角也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玉汝恒在他转身的时候便已经清醒,不过,见他并没有其他逾越的举动,便也作罢,与其去提防他,倒不如多歇会,留着精力赶路。 司徒墨离便这样看痴了,尤其是看到那殷红的唇瓣时,内心的渴望被重新唤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指尖缠绕着的青丝,蓦然地转身,又深深地呼了口气,紧闭双眸,平复着思绪。 天还未亮,坐在火堆旁合眼小憩的千瑾辰猛地睁开明亮的双眸,眸光内迸射出杀气,随即起身,握紧手中的长剑,便看见不远处正缓缓靠近的黑影。 玉汝恒亦是感觉到了杀气,猝然睁开双眸,坐起身来,司徒墨离慵懒地翻了个身,见她面露弑杀之气,他惺忪地双眸也有了几分的清醒,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她的不同之处。 玉汝恒握着手中的剑下了马车,云景行已然缓缓地坐起身来,不过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便也跟着下了马车。 司徒墨离看着马车内空荡荡的,便也觉得无趣,随即也下了马车,抬眸便看见四面八方冲来的黑影,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缓步行至玉如恒的身侧,“这些人好像不是申屠尊派来的。” 玉如恒抬眸仔细地一一扫过,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不止嗅觉敏锐,这眼力也甚好。”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没有丝毫的紧迫感,一如既往地随性一笑,将手中的折扇摇晃的甚是洒脱不羁,风度翩翩地侧着身子,眉梢微挑,低声道,“看来是大远国的人。”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认为呢?” “是‘噬魂’。”云景行一语道破黑影的身份。 司徒墨离嗤笑一声,“这‘噬魂’不是景帝的暗卫吗?如今怎得来追杀自个的主子了?”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淡雅地立在原地,波澜不惊地看着远方,那清冷的双眸没有丝毫的波动,她知晓,如今的“噬魂”早已不是他手中的暗卫,这其中必定有着她不知晓的隐情。 “既然不是景帝的人,杀无赦。”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凉薄的唇微勾,手中的长剑散发着森冷的寒光,率先飞身而出,迎上蜂拥而至的黑影。 司徒墨离将身子靠在马车上,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云景行长身玉立,看着千瑾辰与玉汝恒已经出手,待三道黑影直直地向他冲来时,他不过是云袖一挥,那三人便被抛了出去,随即倒地,便当场丧命。 司徒墨离笑意深深,忽然身后有一道黑影高举着手中的刀向他身后砍来,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中的折扇,翩然旋转,折扇挡住了刀锋,他不过是轻轻一动,那黑影便被弹出,他啧啧了两声,双眸闪过一抹鄙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期而至,洒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带着柔和的光束折射在沾染着血迹的青草上,越发地耀眼,玉汝恒翩然落下,收起手中的长剑,便看见地上尸横遍野,她不过是勾唇冷笑,转身看着他们,“不知死活的还真多。” 司徒墨离自怀中抽出丝帕递给她,“小玉子原来有如此高的身手,倒是让本世子刮目相看。” 玉汝恒也不客气地接过丝帕擦着额前的薄汗,抬眸看着他,“彼此彼此。” 千瑾辰飞身落下,显然受了一些皮外伤,玉汝恒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车,转身看着他们三人,“继续赶路。” 云景行缓步地上了马车,坐在她的身侧,司徒墨离也毫不迟疑地坐在她的另一侧,千瑾辰识趣地驱车,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玉汝恒转身拿出两个水囊递给他二人,又拿出一个丢给了千瑾辰。 司徒墨离仰头喝了一口,便将水囊递给玉汝恒,“小玉子喝本世子的。” 玉汝恒接过,当真对着他喝过的水囊喝了一口,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心情大好,还不忘冲着云景行挑衅地鬼魅一笑。 云景行却不在意,只是自顾地慢条斯理地喝水,玉汝恒将水囊放下,“如今便已经开始动手,后面有的瞧了。” 司徒墨离无所谓地挑眉,略显无赖地靠在了玉汝恒的肩上,“小玉子,大清早运动很累人。” 玉汝恒轻轻一动,指着身后的食盒,“有糕点。” 司徒墨离盯着她如今还有些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刚饮过水,娇艳欲滴唇吞咽了一下口水,对于他来说,她的唇更有吸引力。 “后日便能到达边关?”许久未开口的云景行淡淡地启唇,那清冷的眸子不过是轻轻地扫过靠在玉汝恒肩上的司徒墨离,将目光缓缓地对上玉汝恒。 玉汝恒估摸着时日,低声道,“一切顺利的话。” “有凌王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云景行平静地开口。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一则,他们不想在凌王面前暴露,二则,他们不想让凌王找到你?” “恩。”云景行放下水囊,自怀中拿出一块质地上好的丝帕,手臂轻轻地抬起,如玉的手指捏着雪白的锦帕,轻柔地擦拭着玉汝恒额前的薄汗,适才她不过是粗略地擦了一番。 她微微一怔,双眸盯着云景行一动不动,司徒墨离看见玉汝恒的魂便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云景行勾了去,他连忙坐起身来,将玉汝恒一把拽入了自个的怀中,手臂一圈,挑眉看着云景行。 玉汝恒这才将目光从云景行的身上收回,转身看着司徒墨离,便从他的怀中离开,坐直身子,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将适才给她用过的丝帕重新塞入她的手中。 云景行不露痕迹地收回手,将丝帕放入自个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闭目养神起来。 玉汝恒将手中的丝帕塞回司徒漠的手中,便也不去理会他,随即平躺着,司徒墨离也来了脾气,也跟着她躺下,背着身子不去看她。 马车内的气氛甚是怪异,玉汝恒小憩片刻之后,便坐起身来,便看见司徒墨离的后背上沾染了血迹,待清楚之后,并未受伤,不过,他如今可是两手空空地过来,除了身上穿的,便没有换洗的,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的身形,与他相差无几,不过,二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直至深夜,再无杀手追来,如今已经越过一大片的草地,前面的路途比较颠簸,玉汝恒下了马车,千瑾辰在赶路的时候,路过一片湖泊,随即下水捉了几条鱼,如今,四人正围坐在火堆前烤鱼。 司徒墨离盘膝而坐,一手拿着串着鱼的树枝,一手适当地在鱼上面撒着作料,手法甚是熟练。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离世子素日经常闲游?” “还好,不过是喜欢而已。”司徒墨离见鱼烤的差不多,便放入玉汝恒的手中,继续第二条。 玉汝恒将他烤的鱼凑近闻了一下,接着咬了一口,酥香鲜美,她频频点头,便看见他已然又烤好了一条,假借她的手,递给了云景行,玉汝恒将手中的烤鱼丢给了千瑾辰,司徒墨离张嘴看着她,“本世子也饿着呢。” 玉汝恒勾唇一笑,便将云景行手中的烤鱼撕下来一块塞入他的口中。 接连两日,玉汝恒都遇到了比之前还要猛烈的追杀,大有你方唱罢我方唱的架势,迎来送往,络绎不绝,不过,还是如期赶到了大骊国边关的小镇,这处亦是大远国与大骊国贸易往来的最繁华之地,她的马车看似陈旧不起眼,不过,在边陲小镇能够看见如此大的马车,也算是少有,刚入了小镇,便不时地引来百姓的侧目。 司徒墨离躺在马车上,听着街道两旁的叫卖声,偶尔还有孩童的玩乐声,百姓的叫骂声,他依旧神态惬意,玉汝恒看着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一件锦袍,玉汝恒知晓,他必定不会穿旁人的锦袍,好在如今到了边关,可以先寻一处客栈梳洗一番。 千瑾辰觉得如此太过于招摇,转眸看向玉汝恒时,便也将疑虑压在了心中。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这小镇最繁华的酒楼,随即便下了马车,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本世子给你的那块令牌呢?” “今儿个总算是派上用场了。”玉汝恒笑着跟在他的身侧,见他身上的锦袍有些褶皱,却难掩他一身的华贵之气,依旧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不紧不慢地入了酒楼,待行至掌柜的面前时,还未等掌柜开口,玉汝恒便将令牌放在了桌上。 那掌柜定睛一看,连忙笑吟吟地绕过账台,点头哈腰地道,“小的见过……” 司徒墨离云袖一挥,将他即将说下的话挡住,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上房四间。” “小的这便去办。”掌柜的哪敢再多言,连忙命人去打点,亲自引着司徒墨离上楼。 玉汝恒转身踏出酒楼时,便看见不远处有大批地官兵冲了过来,她嘴角一勾,便立在原地耐心地等着。 云景行并未下马车,帐子是合起的,千瑾辰见领头的是一名身形健硕的将领,他翻身下马,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卑职奉王爷之命,恭请诸位。” 司徒墨离已经入了客房,不见玉汝恒回来,亦是听到了动静,随即将灵窗打开,待看见下面的将领时,邪魅一笑,转身看了一眼掌柜,“本世子的书童呢?” “回主子,小的这便去请来。”掌柜弯腰应道,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斜依在窗边,看着玉汝恒抬眸正好对上他富有深意的眸光,接着看向那名将领,微微点头,欣然应道,“好。” 随即便上了马车,在那将领的护送下渐行渐远。 不一会,便听见客房门打开,竹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给本世子准备香汤。”司徒墨离顺着竹青的眸光看去,便看见自个身上的衣袍沾染着些许的泥土,褶皱不堪,他随即挑眉,便将身上的锦袍脱下,向屏风内走去。 竹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便转身命人去准备。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抬眸看着对面端坐着的云景行,“景帝可想到如何离开的法子?” 云景行只是看着她,双眸平静异常,“随你。” 玉汝恒挑眉,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如浮云,到底有什么是他真正地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动心的呢? 她看不透他,同样也看不透申屠尊,他们是两个极端的人,可是,冥冥之中,却都与她纠缠不清。 她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景帝一切听我的便是。” “好。”云景行微微颔首。 马车缓缓地停下,千瑾辰率先下了马车,玉汝恒与云景行相继下车,抬眸看着眼前气派十足的王府,她眉目轻佻,当看见立在王府门口的古嬷嬷时,她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她与云景行并肩向前走去,古嬷嬷看着玉汝恒,依旧是那般的面露严肃,恭恭敬敬地行礼,“老奴见过玉督主、景帝。” 玉汝恒低声道,“古嬷嬷不必多礼,我早已不是督主。” “玉督主说笑了,皇上并未革您的职,您还是督主。”古嬷嬷难得如此恭顺,反而让玉汝恒心生疑惑,不过,更有趣的是,申屠尊竟然为她保留着督主的头衔,他如此又是何意? “古嬷嬷怎会在此?”玉汝恒直言问道,她不是随着申屠璃一同去了大远国吗?如今出现在凌王府,难免不会令她生疑。 古嬷嬷又是一礼,“公主殿下体谅老奴年老,命老奴在凌王府侍奉,故而,老奴并未随同公主殿下前往大远国,倘若老奴一同去的话,公主殿下也不会……” 玉汝恒见古嬷嬷有些哽咽,忽然想起申屠璃来,眼眸亦是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她随即抬步,便与云景行一同入了凌王府。 古嬷嬷随即跟着,凌王府与其他的王府并无差别,不过,看着却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里的布置摆设,她曾经见过。 古嬷嬷领着她与云景行入了西苑,随即行礼,“景帝,玉督主,且在此歇息,王爷出外巡视,稍后回府。” “好。”玉汝恒点头,古嬷嬷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抬眸打量着这屋子,陈设略有不同,更奇特的是,屋外种满了牡丹,而屋内的墙壁上也挂着各色的牡丹图。 她转身踏出屋内,行至院中,云景行安静与她同行,二人行至牡丹花丛中,她微微俯下身子,指尖撑起一朵牡丹花,轻轻地嗅着花香,抬眸看着他,“景帝可喜欢牡丹?” 云景行抬起手,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眼前的花朵,“三春堪惜牡丹奇,半倚朱栏欲绽时。天下更无花胜此,人间偏得贵相宜。” “天下真花独牡丹。”玉汝恒点头应道,她想起申屠璃极爱牡丹,不论是华服还是肚兜,鞋面亦是绣着牡丹,而这院落中,如今不是春天,满园盛开牡丹,想来这凌王也是极爱牡丹之人。 云景行侧眸看着她若有所思,那清冷的双眸微微一动,就像是垂柳扶风一般,飘渺婉转,不露痕迹,他云淡风轻地将手放下,淡然地转身向屋内走去。 玉汝恒见他离开,她依旧观赏着眼前的景色,千瑾辰走上前来,低声道,“少主,可是要洗漱?” 玉汝恒这才低头,嗅着自个身上的汗味,这些时日一直在赶路,也不过是简单的清洗一番,想着她许久未沐浴,她忽然想到什么,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去准备吧。”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抬步入了屋子,便看见云景行正淡然地落在,端起一旁的茶盏,将面纱掀开一角,轻呷了一口。 她随即上前凑近他的身旁,低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怪异的气味呢?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身上可有怪味?” “没有。”玉汝恒又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的沉寂清明的双眸,“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云景行嘴角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便听到一阵咳嗽声,她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风流无匹地斜靠在门边看着她。 玉汝恒暗中思忖着,为何每次与云景行亲近的时候,他便不其然地出现? 司徒墨离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画面,本来满心欢喜地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袍赶了过来,未料到看到了如此让他烦闷的画面。 待玉汝恒重新步入厅堂内的时候,云景行亦是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司徒墨离正斜卧在方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茶盖,“小玉子可是要见凌王?” “如今是非见不可。”玉汝恒端起茶盏,茶香四溢,扑鼻而来,她轻嗅了一下,抿了一口,便放在一侧,看着如今的时辰,她面色淡然,如今换了一身绛色的锦袍,袖口绣着繁花似锦,头戴紫玉发冠,面如冠玉,俊美如玉。 司徒墨离今儿个亦是穿着一身青竹锦袍,俊雅不凡,看似漫不经心,只是那眸光却未从玉如恒的身上移开过,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男子怎会生得如此绝色? 云景行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他本就喜静,这一路走来,他甚少主动开口,除非是玉汝恒问他,他才会回应,亦是言简意赅。 “离世子可见过凌王?”玉汝恒打破了厅堂内怪异的气氛,抬眸看着他。 “见过。”司徒墨离低声道,“不过,他很神秘。” “如何神秘?”玉汝恒想着这凌王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想来,申屠尊生性多疑,连季无情都不信任,更何况皇子呢? “景帝也是见过的。”显然司徒墨离不愿意回答,故弄玄虚地将话题抛给了默不作声的云景行。 玉汝恒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景帝可是在御驾亲征的时候见过?” “交过手。”云景行短短三个字,便已然说明,显然,他也不愿意多提。 “王爷驾到!”此时,西苑外传来尖锐的禀报声,玉汝恒随即起身,带行至厅堂外,便看见一风姿卓然的男子缓步向前走来,脸上戴着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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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勾唇一笑,脸上狰狞的面具随着他的笑声散发着骇人的气势,“那本王便看你有何本事离开这处。” 二人的语气甚是平和,可是,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俨然回到了以往那副看好戏的神态。 古嬷嬷垂首步入厅堂,待行至凌王的身侧时,低声回禀道,“王爷,温小姐在正堂等您。” 凌王侧眸看了一眼古嬷嬷,随即笑道,“本王略备薄酒款待诸位,不知诸位可否赏光?” 玉汝恒想着这凌王倒是有几分的谦虚之态,并未以权势压人,也并未咄咄逼人,反而如此客气,依着他如今的年纪,能够有如此容忍的雅量,反倒是难能可贵。 “本世子正好饿了。”玉汝恒还未开口,司徒墨离已经抢先应答。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算是应了,云景行缄默不语,也便当默认。 “王爷,那温小姐呢?”古嬷嬷不禁问道。 凌王低声道,“将她请到花厅。” “是。”古嬷嬷躬身应道,便抬步离开了厅堂。 凌王缓缓起身,“诸位请!” 司徒墨离爽快地起身,便行至玉如恒的身侧,凑近她的耳畔嘀咕道,“小玉子可是看上这凌王了?”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离世子何出此言?” 司徒墨离勾唇邪魅一笑,盯着她的双眸意味深长地启唇,“适才你二人眉来眼去,本世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瞧瞧,你与他倒是心有灵犀,连穿着都相同。” 玉汝恒微微挑眉,“离世子是想让我与他有些什么?还是不想?” “这种事情是本世子不想你便能不做的吗?”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便径自向外走去。 凌王已经率先前行,司徒墨离悠闲几步便行至他的身侧,挑眉看着他戴着面具,冷嘲热讽道,“凌王整日戴着面具,难道是担心自个样貌丑陋,吓坏了旁人?” 凌王斜睨了一眼司徒墨离,也不生气,只是向前走着,“离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 “彼此彼此。”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本世子不过是嘴毒,凌王却是心毒。” 凌王双手背在身后,远远看去亦是玉树凌风,卓尔不凡,司徒墨离的话显然传入了玉汝恒的耳中,她侧眸看了一眼始终安静地走在她身旁的云景行,低声道,“景帝当日被俘,凌王也出了不少力。” 云景行一如既往地平静,微微转眸看了一眼她,“可想好如何离开?” 玉汝恒嘴角一勾,“景帝可是着急回去?” “随你。”云景行缓步向前走着,双眸直视着前方,身姿飘渺,只是,他忽然主动地握着她的手,不免让她有些诧异。 她微微挑眉,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景帝这是做什么?” “你我如今的关系应当如此亲密。”云景行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带着丝丝的冰凉,犹如一块暖玉,握着很舒服。 玉汝恒挑眉,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神色淡然,不由得一笑,“景帝吃醋了?” 云景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并未回话,也不知是与不是,不过,玉汝恒的心情却极好,显然,他也不是一个无心之人。 司徒墨离正与凌王相谈甚欢,不经意回眸,便看见云景行与玉汝恒双手紧握,动作甚是亲昵,他清朗的双眸划过一抹郁卒,看着凌王,红唇勾起,“还真是亲密无间。” 凌王顺着司徒墨离的视线侧眸倪了一眼,那明亮冷沉的双眸微动,低声道,“的确。” 司徒墨离展开折扇,用力地摇晃着,也不知是天气燥热,还是心中的火气郁结不发。 刚转过回廊,便看见一俏丽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如今正值夏末,回廊两侧亦是绿树成荫,她的出现,亦是在凭添了几分的美色,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这女子身姿娇柔,体态婀娜多姿,脚步轻盈,眉目含笑,想来也是个见识不凡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司徒墨离看着由远而近的女子,不过是眉眼一挑,对于这种温柔婉约的女子他已是见怪不怪,侧眸意味深长地看着玉汝恒正盯着那女子打量着,他随即向她走来,“小玉子觉得此女子如何?” “知书达理,端庄贤淑,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离世子对她感兴趣?” “小玉子如此认为?”司徒墨离收起折扇,顺势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像是散了骨头般靠在她的身上,“本世子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此女子也算是上等姿色,如今虽不在京城,倘若与京中那些官家女子比起来,也是不分伯仲的。”玉汝恒好言相劝,显然,她将司徒墨离当成了朋友,又想起他那与众不同的爱好,笑着说道,“比起我的血,说不定她的血更合离世子的胃口。” 司徒墨离见她这是上杆子撮合,心中有些烦闷,却不知为何,只是斜睨了一眼那已经立在凌王跟前的女子,“喏,人家看上的是那位。” 玉汝恒抬眸看去,转眸看着司徒墨离那眼眸闪过的不悦,低笑一声,“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离世子莫要当真。”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垂眸便看见云景行始终握着她的手,他低头看着她,“小玉子当真是人见人爱啊。”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离世子言下之意是爱上我了?”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小玉子又说笑了。” “新柔见过王爷。”女子微微福身,盈盈一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温小姐特意前来,所为何事?”凌王对于她谈不上疏远,但也不亲近,语气平缓,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耳畔,此时,三人正站在距离凌王五步之遥的地方,二人说话自然能听得清楚。 “小玉子如今当真不喜女子了?”司徒墨离低声询问。 玉汝恒见他凑得越发地近,那俊雅的容颜近在咫尺,而他的唇快要贴在她的耳畔,她抬起与云景行紧握的手,冲着司徒墨离摇晃着,“如今我喜欢景帝。” “不是如今,怕是一早吧。”司徒墨离幽幽地出声,那语调听着别有深意。 玉汝恒淡然一笑,二人旁若无人的闲聊,立在凌王面前的女子便是适才古嬷嬷提到的温小姐,亦是昌邑侯府的嫡出小姐温新柔,此女也算得上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熟读兵法,虽无武功,却涉猎了不少的武功绝学,性子温婉,知书达理,在这边关,也算是小有盛名。 申屠凌初来乍到时,常年居住与边关,虽然鲜少露面,却与昌邑侯关系匪浅,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故而前去昌邑侯府的次数较多,一来二往,便传来了流言蜚语,外人皆知温小姐倾心与他,可是,申屠凌并未有所表示,昌邑侯也有意请旨赐婚,却被申屠凌委婉拒绝,温新柔并不伤心,与申屠凌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从不逾越,也未表露过真心,偶尔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正事。 不过,对于外人看来,却觉得他们相交匪浅,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他二人知晓。 温新柔自然而然地听到了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的谈话,亦是将目光放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见眼前的男子俊美绝艳,一身绛色锦袍,犹如天仙下凡,当真是人间绝色,连身为女子的她,在玉汝恒的面前亦是黯然失色。 申屠凌转身,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温小姐乃是昌邑侯的掌上明珠。” “小女温新柔见过公子。”温新柔微微福身,待看向申屠凌时,低声道,“既然王爷有客,新柔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恩。”申屠凌见她欲言又止,也不再多问,命古嬷嬷送她回府。 温新柔轻轻转身,便离开了回廊。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开口,“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离世子动心了?”玉汝恒勾唇浅笑,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 “非也非也,只是看怪了京城内那些名媛闺秀的娇柔做作,如今看着这女子,倒也觉得新鲜。”司徒墨离依旧软若无骨地靠在她的身上,潇洒地仰头,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只是她的貌美不及小玉子,对本世子引不起任何的兴趣。”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依旧握着云景行的手上前走去,司徒墨离顺势靠在栏杆上,慵懒地目光始终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真想将那交握的两只手分开。 皇宫内,申屠尊得知玉汝恒已经抵达边关,他幽深的双眸迸射出冷光,亦是下了命令,三日之后一定要将玉汝恒押回京城。 南风国,秦玉痕刚刚收到玉汝恒的消息,斐然立在他的身侧,见他俊美妖娆的脸庞闪过一抹不悦,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双眸更是射出阴鸷的眸光。 “殿下,您在生气?”斐然想不出收到玉汝恒这一路虽有波折,却也是安好的消息,为何他会表现出如此冷厉的神情? 秦玉痕低头看着那密函上所写,他将那密函捏成了粉碎,“她竟然每晚都跟云景行搂搂抱抱?” 斐然眸光一动,低声道,“景帝毒发,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秦玉痕只觉得自个眼皮直跳,很难想象,她跟云景行二人每夜拥抱的画面,如此只要一想,便恨不得即刻冲过去,将玉汝恒给拎回来。 “殿下,您该不会吃醋了吧?”斐然不怕死地问道,显然此话一出,连自个都有些不可置信。 秦玉痕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不过是看着那个小家伙总是做一些让本殿下不快的事情,便觉得不痛快。” “殿下,您如今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可是阉人,即便您看上了她的姿色,即便她碰了您的那处……您与她也不可能。”斐然头一次如此多话,不过,他身为秦玉痕最信任的人,不得不好言相劝。 秦玉痕随即起身,“是啊,如今可是天壤之别,与她本就再无任何的瓜葛。” 斐然不禁摇头,看这样子,他才不信殿下对那个小太监没有任何的心思。 “殿下,属下得知,长公主与阳王暗中勾结,这些时日派去的杀手虽然是阳王的暗卫,不过,里面却又少数人乃是长公主安插过去的。”斐然见他独自发呆,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道。 秦玉痕收回思绪,“她何时与云霄阳联系上的?” “当初,景帝被设计惨遭暗算,这其中便有长公主的帮忙。”斐然双手递过另一封密函,“长公主对景帝有意,可惜,景帝性子淡然,故而,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秦玉痕嘴角一勾,“怪不得当初本殿下看到她突然出现在宫中,不过,她的心思还是白费了。” “殿下,您说景帝到底知不知道此事?”斐然看向秦玉痕,“景帝心思莫测,竟然能够隐忍长达两年之久,他到底在谋算着什么?” 秦玉痕收起密函,“他的事他自会处理,只是不知,小玉子可知道此事。” “殿下,她手中出现的那支神秘的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行动如鬼魅,无迹可寻,就连申屠尊也未查出蛛丝马迹,而玉汝恒这一路前往,并未再动用这支人马,她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这一路的追杀,从未被得逞,属下觉得她很不简单,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日后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斐然这些时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玉汝恒的动向,从最初的了解到如今的惊艳,能够做到如此,将申屠尊都耍了的人,这手段当真是厉害。 秦玉痕听着斐然的话,略显粉白的唇微抿,“她迟早会动手的。” “殿下,您知道她是谁?”斐然不禁问道。 “不知,只是直觉,她有着吞并山河的野心。”秦玉痕的直觉是对的,直至很久以后,他再一次见到她时,彼时的她早已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眉眼恭顺,温和谦卑的小玉子。 宴席上,不过是客气的推杯就盏,席间并无过多的话语,待席毕之后,玉汝恒三人便回到了西苑。 司徒墨离因着多饮了几杯,微醺地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搂着玉汝恒的肩膀,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小玉子,今晚陪本世子。” 玉汝恒见他说话的时候,那搭在自个腰间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她温和的双眸微动,便扶着他向房间内走去。 “景帝可先回去?”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 “好。”云景行今夜只饮了一杯,转身便入了另一间房。 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入了屋子,待将他扶躺在软榻上时,他忽然一个重心不稳,便将她压在了软榻上,整个人扑倒在她的怀中。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离世子当真醉了?” “还好。”司徒墨离想要翻身,屋内灯光通明,映衬着她娇艳的唇越发的诱人,他忍不住地便凑了上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指尖抵在他的胸口,“离世子可要想清楚。”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咂吧着嘴,便从她的身上移开,躺在一侧,低声道,“本世子要喝水。” 玉汝恒从软榻上坐起,见他胡乱地撕扯着自个的衣袍,胸口雪白的肌肤袒露无一,她随即起身,便倒了水递给他。 司徒墨离自她的手中拿过杯子便仰头喝下,接着又递给她,“还要。” 玉汝恒不厌其烦地倒了数杯,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此刻衣衫凌乱,嘴角还滴着水珠,面色通红,清朗的双眸微眯,如今看去反倒多了几分的狷狂邪魅,他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划过自己露出的紧实的胸膛,带着十足的野性诱惑。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醉了,随即行至他的身旁,便将他的衣襟合起,扶着他向床榻旁走去。 司徒墨离再一次地盯着她的唇吞咽这口水,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唇瓣更是贴在了她修长的颈项上,肤若凝脂,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夹杂着浓浓的酒香,他显得有些迷醉,唇瓣不自觉的吸允上她的颈项。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醉得不轻,原以为他能帮上忙,如今看来还是自个去的好,手指一动,便点了他的睡穴,将他丢在了床榻上,盖好锦被,转身便出了屋子,足尖轻点,便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她便落在了东院,待看见申屠凌独自一人站在院内,依旧戴着狰狞的面具,似是在对月思人,古嬷嬷走上前去,“王爷,香汤已经备好。” 申屠凌渐渐地收回视线,转身便入了寝室,玉汝恒飞身落在屋檐上,揭开碧瓦,正好看见他独自一人步入屏风,双手缓慢地解开腰带,将锦袍褪下,待衣衫褪尽之后,如玉的身姿勾勒出男子独有的卓然曲线,他没入浴桶,抬手便要揭开面具……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求月票,求给动力,嘤嘤嘤…… 096 爱上(求月票) 097 负责(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7 负责(求月票) “既然来了,又何必做梁上君子。”申屠凌光滑如雪的后背靠在浴桶边缘上,如玉的手臂一手撑着面具,接着面具玉带的手松开,显然没有将面具摘下。 玉汝恒微微挑眉,旋身落在屏风外,如侧着身子看着盯着屏风内若隐若现的身影,“王爷好功夫。” 申屠尊露出的红唇似是染上了一层蜜,他双手自然地搭在浴桶两侧,并未侧身看她,声音亦是夹杂着几分的慵懒,“本王不知玉督主还有偷窥的爱好。”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王爷何出此言,如今我已不是督主,王爷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申屠凌微微扬起头,修长如玉的颈项上晕染上一层薄薄的水珠,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指甲剪的甚是平整,手指轻轻地敲着浴桶的边沿,双腿屈起,便听到水波动荡的声音,他缓缓地转过脸,依旧是那张狰狞的面具,双眸因着氤氲的雾气缭绕,蒙上了一层水雾,如此看去,不必看那张脸,便已经足够香艳。 “那本王应当唤你什么?”申屠凌转过身来,一手撑着撑着下颚,一手撩起香汤,水珠滑过他的手臂,滴答在浴桶外的绒毯上。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王爷今年贵庚?” “已是弱冠之年。”大骊国男子十五弱冠,他言下之意,亦是过了十五。 看来他的年岁与她相差无几,继而说道,“只要不是玉督主,其他都可。” 申屠凌如今是半爬在浴桶内,露出光滑如玉的后背,腰身紧实,看着虽然清瘦,不过肌肉却很结实,线条优美,不过,玉汝恒如今立在屏风外,自然看不到如此的美景。 “听离世子唤你小玉子,那本王也如此称呼如何?”申屠凌沉思了片刻,低声道。 “好。”玉汝恒一口答应,接着拱手道,“既然王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那我便不多打扰,先行告辞。” “小玉子看了本王的身子,便想这样一走了之?”申屠凌径自从浴桶内起身,不紧不慢地跨出浴桶,捞起一侧的长袍披在身上,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便这样踏出了屏风。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那一双眸子如黑玉般璀璨明亮,露出的修长的腿,身上披着一件上好绸缎的绛色长袍,对襟的衣襟,隐隐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缓步行至她的面前,比她略高一些,如此看去,单凭这双美眸,还有那殷红的唇,便是一个极具诱惑的美少年。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望着自个的双眸,低声道,“王爷想如何?” “很简单,你看了本王,本王自然也要看回去。”申屠凌双手环胸,斜靠在屏风一侧,歪着头盯着她,语气撩人。 玉汝恒凉薄的唇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爷当真要看?” “那是自然。”申屠凌欣然点头,那双眸子直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透。 玉汝恒缓步上前,待行至他的面前时,“倘若王爷要看,我自然会脱,不过,我既然以真面目示人,那王爷自当摘下面具。” “那可不成。”凌王摇头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低声道,“倘若小玉子要以身相许的话,本王便将这面具摘下。” “这又是何出此言呢?”玉汝恒背着双手,仰着头站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对,皆是面带微笑,他身上散发着男性特有的气息,不过,却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而她的身上,散发着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让人沉醉不已。 “本王七岁便征战沙场,为了让军中将士信服,故而才戴着面具,只是,这面具戴久了,想要摘下来却很难,本王发过誓,倘若能够让本王心甘情愿摘下面具的人,可是要对本王负责。”申屠凌简短地话语便将这面具的始末说出。 “不论男女?”玉汝恒想着这“负责”二字何其沉重。 申屠凌点头道,“不论男女。”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那王爷便无法让我脱衣。” 申屠凌轻轻地转眸,随即行至方榻上侧躺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拿过一封密函看罢,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他诱人的身姿,却胸口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却是一览无余,这样的人,倒不像是常年征战的将军,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杀伐之气。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她很熟悉,总是让她不知不觉地与另一个人重合了一起,可是,又一次次地将她的疑惑粉碎,他到底是还是不是? 玉汝恒忽然想起什么来,几步上前,在他诧异之时,欺身而上,申屠凌眨着双眸,“小玉子这是要对本王做什么?” 玉汝恒忽然觉得申屠凌似是在故意引导着她,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猛地用力,将他翻过身来,将他身上的长袍一扯,后背上光滑无暇,没有一丁点的伤口,她想起申屠璃的后背上,那一鞭子,多多少少,即便用了再好的良药,那不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可是,他的后背?她抬起手指,指尖滑过他的后背,申屠凌趴在软榻上,双手撑着,半眯着双眸,感觉着后背上传来的丝丝的酥麻感,他侧着头,低声道,“小玉子可满意?” 玉汝恒看着那肌肤的确没有任何的遮瑕,接着将他的长袍扯起,便从他的身上下来,低声道,“王爷好好歇息。” 申屠凌看着她低着头,嘴角跃然而上,笑吟吟地看着她,“看来小玉子对本王甚是感兴趣。” 玉汝恒微微颔首,并未说话,足尖轻点,便飞身离开。 申屠凌心情极好地躺在软榻上,勾起胸前散落的青丝,嘴角挂着明媚的笑意,殿门开启,古嬷嬷垂首走了进来,“王爷,她不可不怀疑您。” 申屠凌随即从方榻上起身,将长袍整理好,“就怕她不怀疑。” “王爷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古嬷嬷不由得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已经死了,玉汝恒的心是石头做的。” 申屠凌端起一侧的茶盏,打开茶盖,看着茶盏内浮起的茶叶,低声道,“即便是铁石心肠,本王也要捂暖了。” 古嬷嬷看着他如此执迷不悟,终是无奈地退了出去。 玉汝恒重新回到屋子,便看见云景行坐在厅堂内等着她,她抬步上前,正欲开口,云景行手臂一伸,便将她拽入了怀中, 她便这样坐在了他的双腿上,倒在了他的怀中,他双手将她紧紧地圈着,下颚抵在她的颈项处,她知道云景行一直在忍耐着毒发的痛苦,她抬眸看着天色,他已经毒发了有一段时间。 而此时的申屠凌放下茶盏,端坐在方榻上,语气透着几分的冷,“看戏看了那么久,如今人已经走了,难道还一直在外面吹冷风?” “哈哈。”一道清朗的笑声响起,司徒墨离已经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扑鼻而来的酒气,还有那满脸的通红,不过,那双眸透出的明亮光芒,显然,他的确醉了,不过,如今已经酒醒。 他翩然坐下,径自倒了茶仰头饮下,抬眸看着方榻上端坐着的申屠凌,“许久未见,本世子却不招待见了。” “我何时待见过你?”申屠凌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美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低声道,“皇上必定会让你带她回去,不过,小玉子的手段,你虽然没有见识过,可是却有耳闻,倘若她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入了你的府中。” “你想让本王放了她?”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渐渐地收回视线,眸光闪过一抹冷意,“你何时对她如此有心的?” “本世子与她不过是朋友。”司徒墨离放下茶杯,声音出奇的平静。 “是吗?”申屠凌冷笑一声,“你当真将她当成朋友看待?本王看不见得,司徒墨离,你与她的事情,你以为本王不知?” 司徒墨离红唇微勾,低声道,“本世子没有龙阳之好。” “恐怕这由不得你,你的性子如何,本王自然清楚。”申屠凌不再多言,低声道,“皇上有命,本王不得不从,她想要离开,便看她的能耐,倘若如今本王帮了她,日后便是害了她。” “随你。”司徒墨离径自起身,转身便踏出了寝室。 云景行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双手却始终环着她的腰际,他紧抿着唇,双眸黯淡无光,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看着是那般的脆弱。 玉汝恒从他的怀中离开,站在地上,云景行便顺势倒在了她的怀里,她将他从椅子上扶起,低头看着他的掌心被血渗透,她扶着他便向屋内走去。 司徒墨离落下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与云景行离开的身影,他斜靠在石柱旁,昔日洒脱不羁的神情荡然无存,留下的不过是一抹晦暗不明的迷茫之色,他对她当真超脱了朋友的界限吗?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地上凋落的树叶,满园的牡丹盛开的如此娇艳,他不由得冷笑一声,何必想那么多,为何自个就不能再洒脱一些?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躺在床榻上,转身便看见千瑾辰已经拿着金疮药走了进来,她从他的手中接过,千瑾辰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已经习惯了每晚这样照顾着他,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这是上天注定,派一个总是能够让她想起他的人,让她补偿上一世对他的亏欠。 她坐在床榻旁,将他的双手摊开,拿出绢帕小心地擦着掌心的血,云景行睁着双眸,安静地看着她低头的容颜,有一种习惯叫做依赖,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对她有了依赖,每当毒发的时候,他总是想到她温暖的怀抱,他知道,自个已经离不开她。 玉汝恒抬眸对上云景行的双眸,接着转身倒了一杯水,将他脸上浸湿的面纱揭开,低声道,“等回到大远国,定然要寻到解药,倘若再这样下去,景帝的容貌怕是要毁了。” 云景行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让她抬起,喂着水,他忽然觉得这样有她陪伴着真好,倘若恢复了容貌,他还能感受到这样温暖无比的怀抱吗? 玉汝恒见云景行已经合上双眸,她为他盖好锦被转身便踏出了屋子,待行至厅堂时,便看见司徒墨离站在厅堂外出神。 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抬步行至他的身侧,“离世子在装醉?” 司徒墨离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不是,是真的醉了。” “去见了凌王?”玉汝恒随即也靠在石柱上,与他背对背地立着。 司徒墨离侧着身子看着她,“小玉子对景帝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该有的界限。” 玉汝恒勾唇一笑,“界限?”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仰头看着夜空,不知是酒气还未散去,还是他心底掀起了无法平静的波浪,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本世子不喜欢。” 玉汝恒扭头看着他的侧脸,这一刻的司徒墨离不似以往那般的随性而为,反而多了几分的深沉与凌然。 “离世子对我的关心,是不是也超出了界限?”玉汝恒见他如此惆怅,今夜一过,她便要离开大骊国,也许再不久的将来,她会再次地踏入,只是那个时候,这里便要易主。 “不过是朋友间的关心,有何界限?”司徒墨离转眸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那双眸中没有任何的杂质,甚是坦然。 玉汝恒抬手拍着他的肩膀,“早些歇息。”说罢,她便转身回了屋子。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离开,忽然随性一笑,便晃晃悠悠地离开。 翌日天亮,玉汝恒一早便洗漱妥当踏出了屋子,抬眸便看见云景行与司徒墨离已经坐在厅堂内,二人并未说话,她却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她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见他面色依旧,想来是自个多想了?她便收敛起心思,“小千准备一下,晌午之后动身出城。” “是。”千瑾辰应道,便前去准备。 司徒墨离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不远处申屠凌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玉汝恒端坐在椅子上,温和的双眸微转,对上申屠凌黑玉般的双眸,没有昨夜的别样风情,有的只是淡漠。 待他行至厅堂,行至她的面前,直截了当地开口,“小玉子,本王会亲自带你回宫。” “此事怕由不得王爷,我不会改变初衷。”玉汝恒并未表现出惊讶与惧色,不过是面色平淡地开口。 “既然小玉子心意已决,那本王只好强行带你回去。”申屠凌说着,便抬手示意。 千瑾辰已经落在她的身侧,拔出手中的剑,眸光射出杀气,盯着申屠凌。 玉汝恒缓缓起身,看着申屠凌浅笑一声,“王爷想要动手?” “恩。”申屠凌点头应道,手指一动,身后便涌入了大批的侍卫,整个西苑外围都被包围的密密实实,上方还有弓箭手,即便是一只苍蝇,也绝对不会飞出去。 玉汝恒上前行至申屠凌的面前,俊美无暇的容颜射出一抹冷光,不过是轻轻一动,她身旁的桌子变成了粉碎,她越过他的面前,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 古嬷嬷站在厅堂外,见她走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老奴劝玉督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玉汝恒勾唇一笑,仰头看着远方,刹那间风云突变,再看去的时候,明明清朗的天空,犹如被蒙上了一层黑雾,片刻间,整个西苑便被黑云笼罩着,她并未转身,低声道,“如此,王爷可还能拦住我?” 申屠凌抬眸看着围在西苑内的士兵已被制服,而弓箭手已经变成了黑压压的影子,他眸光微冷,抬步上前行至她的身旁,“看来小玉子早有准备。” 玉汝恒抬手看着远方,转眸看着申屠凌,“王爷可是要随我去看看热闹?” “好。”申屠凌看着她,也许,一早他便低估了她的能耐。 古嬷嬷也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人马,不过是转瞬之间,王府内的侍卫与暗卫便被制服。 云景行与司徒墨离同时起身,抬步向外走去,一行人踏出了王府,素日繁华的城镇,猝然间便的寂静无声,连一只鸟都未飞出过,她抬起脚步径自向城楼走去,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似是在散步一般,待行至城门处时,便看见整条街都被黑影包围,而城楼上亦是她的人。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王爷便送到这里如何?” 申屠凌直视着玉汝恒,身形一动,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便揽着玉汝恒的腰际飞身而出。 千瑾辰连忙紧追上去,而云景行与司徒墨离却依旧站在原地,很多事情,他们早已经知晓,可是,依旧缄默不语。 玉汝恒感觉得到申屠凌浑身散发着的阴沉之气,在他擒住她的那一刹那,她并未挣扎,而是任由着他带着自个离开。 重新回到王府,申屠凌带着她入了西苑,落与花丛之中,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你难道不怕这些人暴露了行踪?” “不怕。”玉汝恒看着他,胸有成竹,这些人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他们不会让任何人追踪到他们,这是他们必备的能耐。 “看来皇上又算错了一步。”申屠凌抬眸看着四周,已然没有了她的人马,而他的侍卫跟暗卫也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对上他的双眸,他不说,她不问,“我要走了,王爷保重。” 申屠凌低头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入自个的怀中轻轻地抱着,“你可会想本王?” “我与王爷不过一面之缘,又何来想念?”玉汝恒语气淡然,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申屠凌勾唇一笑,却抱着她不放,抬眸看着远处的天际,“别忘了昨夜的之事。” 玉汝恒挑眉,低声道,“王爷可还是想让我负责?” “是,不过不是现在。”申屠凌松开她,对上她温和的双眸,忽然低头缓缓地靠近…… 玉汝恒自然地向后退去,亦是拱手道,“王爷不必相送。” 说罢便足尖轻点,那淡然的身姿便这样飞身离开,申屠凌站在原地良久,直至她消失不见,这才回神,待抬眸看去的时候,他眸光一凝,连忙追了上去。 当玉汝恒落在城门处的时候,黑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处巡逻的士兵,还有看守城楼的兵卒已经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司徒墨离看着她翩然行至他的面前,低声道,“小玉子的能耐真是不可小觑。” “离世子当真要跟着我?”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问道。 “自然。”司徒墨离展开折扇,潇洒地摇晃着,“难道小玉子不愿意带着本世子?” “离世子随便。”玉汝恒也不强人所难,不过,看着司徒墨离,她知晓,他此次前去,并非是凑热闹那么简单。 她看着云景行表现地甚是平和,千瑾辰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与司徒墨离,“踏出这城门,前去大远国京都又是一番艰险。” 司徒墨离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转身看着玉汝恒,“反正小玉子你能耐不小,自然不会让本世子有所损伤。” “倘若要出事的话,我不介意头一个离世子抛出去。”玉汝恒调侃道。 云景行亦是上了马车,二人面对面坐着,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漠,便欲上马车。 突然一道冷风吹过,千瑾辰大惊失色,连忙提剑迎上前去,只是那人武功太过于高深,身法极快,只是刹那间,他被震了出去,云景行与司徒墨离还未来得及出手,那人的掌风便已经打向玉汝恒的后背。 玉汝恒躲闪不及,后背似是撞上什么,她转身便看见申屠凌已经将她抱入怀中,而那一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嘴角吐出一口黑血,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题外话------ 嗷嗷嗷啊……啦啦啦啦……不是柿子跟景帝无能啊,真的,嘤嘤嘤…… 097 负责(求月票) 098 故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8 故人(求月票) 玉汝恒连忙转身,云景行与司徒墨离已经冲出马车,二人抬掌打齐齐打向那道冷风般的身影,不过,那人并未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打算,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扶着申屠凌,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无力地向她的怀中倒去,她连忙抱着他,低声道,“王爷?” 古嬷嬷此刻落下,当看见申屠凌时,连忙冲上前来,“王爷,您别吓老奴啊。” 玉汝恒扶着他,抬眸看着古嬷嬷,“他中了一掌。” “快扶王爷回府。”古嬷嬷看着她,惊讶的眸光透着冷冽,上前便一起扶着申屠凌,二人飞身赶往王府。 司徒墨离与云景行翩然落下,“景帝可知晓那黑衣人是谁?” “不知。”云景行惊讶于那人的武功。 司徒墨离转身便也飞身赶往王府,云景行见状,也不迟疑,经此一事,他们想要再回出城,怕是又要经过一番折腾,毕竟适才那样绝好的机会已是失不再来。 玉汝恒与古嬷嬷扶着申屠凌回到王府,她连忙盘膝而坐,双掌提起内力,气守丹田,掌心落在他的双肩上,运功疗伤。 古嬷嬷见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再多言,亦是立在一旁静观其变。 当司徒墨离与云景行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与申屠凌正坐在地上,而古嬷嬷则是立在一旁。 司徒墨离几步上前,看着眼下的情形,转眸看着古嬷嬷,“本世子记得,前年的时候,凌王立了大功,皇上特赏赐了九转熊蛇丸可还在?” “老奴这便去取。”古嬷嬷这才恍然,连忙转身便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缓步行至玉如恒的身侧,见她额前已经噙着丝丝的薄汗,随即行至她的身侧,亦是席地而坐,掌心催动内力,抵在她的身上,司徒墨离立在一旁,眼眸闪过一抹讶然,想来,他从未想过云景行向来都是一副与世无争,不染尘世的样子,如今竟然为了玉汝恒,而救下曾经害他的人? 古嬷嬷双手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抬眸看见眼前的情形,也是惊讶了一番,接着行至司徒墨离的身旁,“离世子,老奴拿来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低声道,“待会用鹿血喂王爷服下。” “老奴这便去准备。”古嬷嬷应道,接着便又亲自去准备。 司徒墨离清朗如风的双眸,闪过一抹乃耐人寻味的笑意,翩然坐与一旁,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悠闲惬意的姿态。 如此便过了两个时辰,玉汝恒与云景行齐齐收功,申屠凌依旧陷入昏迷,只是气色却好了许多。 玉汝恒连忙起身便将他扶着,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还不过来帮忙。” 司徒墨离挑眉,笑吟吟地上前便弯腰便将申屠凌扶起,二人便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她抬眸看着古嬷嬷,便将她手中的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药丸碾碎,放入了申屠凌的口中,用鹿血喂他服下。 “小玉子就是如此细心。”司徒墨离在一旁悠哉地开口,显然对于申屠凌受伤,他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难过。 玉汝恒知晓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将关心放在心底,越是看着悠然自得,实则,是在掩饰自个内心的担心,她也不在意他此刻玩世不恭的态度,只是看着申屠凌逐渐地恢复了气色,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我虽不精通医术,不过,简单的医理还是知道一些,王爷受了重伤,虽然,我及时为他运功疗伤,如今服下疗伤圣品,总归是要请一个医术高深的大夫前来瞧瞧才是。” “老奴已经请了,如今应当快到了。”古嬷嬷对于玉汝恒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反而还有几分的不善。 玉汝恒微微点头,她侧眸看着申屠凌,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幕,“此人不是大骊国人,也不是大远国人。” “大便是大冶国余孽?”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开口。 “但与大远国脱不了干系,他是有备而来。”玉汝恒在那一刹那转眸的时候,对上那人的双眸,便已经认出了那人,她知道,大冶国如今的那股足可以让大冶国复兴的力量原来在他的手中。 “你认识他?”司徒墨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他的目的是我。” 司徒墨离见她回答的如此模棱两可,亦是了然,“看来是本世子自作多情了。” “离世子自作多情的时候还少?”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云景行起身,将袖中的丝帕递给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擦着额角的汗珠,司徒墨离看着他们二人这无形中的默契,忽然觉得自个真真是个局外人。 不一会,便看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走了进来,眼前的人看着有些相熟,待那位老者对上她的双眸时,不过是微微颔首,表现得却甚是恭敬,如此的举动,不得不引起众人的诧异。 这位老者乃是人称医怪的神医陆通,他性格怪异,医人向来是随心所欲,依着心情而定,不过,医术精湛,却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正巧这几日游历至此,早先又与申屠凌有过几分交情,这才得意将他请来,他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见了申屠尊,也是冷言冷面,不假辞色,如今,看见玉汝恒竟然表现地如此谦和,反而有些让众人不适应。 玉汝恒也觉得奇怪,待细想之后,才认出此人,也不过是十余年的光景,他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更是添了如此多的银发,再次看去的时候,陆通已经行至床榻旁,不过是看了一眼,抬起右手食指,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那弹指一挥间,便看见申屠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便又昏死过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陆通的手法极快,不到片刻,便收手,依旧看向玉汝恒,“半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将这个服下,每日两次,温水即可。”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抬手一挥,便落入了古嬷嬷的手中。 他笑吟吟地行至玉如恒的面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如恒轻轻点头,侧着身子,“神医请!” 陆通也是客气,背着双手便迈出了厅堂,玉如恒随即跟上,二人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司徒墨离看向古嬷嬷,“这老头是谁?” “医怪陆通。”古嬷嬷看向司徒墨离回道。 “他看起来跟小玉子很熟?”司徒墨离总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出细微的不同来。 古嬷嬷听着他的话,也觉得有些奇怪,“老奴也觉得有些怪异。” 云景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步便向外走去,司徒墨离见他如此,也不过是勾唇邪魅一笑,继续斜靠在椅子上,轻松自在地看着玉汝恒离开的方向。 陆通带着她行之一处空旷的地方,“多年不见,故人一切安好?” “神医何出此言?”玉汝恒也不否认,也不默认,却是对上他含笑的双眸。 “即使这个人的容貌如何变幻,可是,那双眼睛与自身而来的气质是不会有所改变。”陆通看着她,“老夫已经年过百岁,该看透的早已经看透,如今能看见故人,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玉汝恒见他说出如此的一番话,也不过是莞尔一笑,连忙躬身道,“神医当真是超脱了。” 陆通缕着胡须,笑呵呵地点头,“倘若故人日后有何需要,可前往西海寻老夫。” “神医要去西海?”玉汝恒知晓,他向来无拘无束,不过,这些年来,还从未踏足过西海。 陆通笑着应道,“老夫本就是西海之人,如今不过是回归故里罢了,有缘再见。” 他说罢便飞身离开,耳边传来他爽朗洪亮地笑声。 玉汝恒勾唇一笑,转身便又回去,便看见云景行正站在宫殿外等她,她拾阶而上,行至他的面前,“看来今日是不能离开了。” “再要离开怕是难上加难。”云景行平静地开口。 玉汝恒笑道,“即便难如登天,也要离开。” 她说罢便越过云景行,行至寝室,司徒墨离富有深意地看着她,她随即坐下,“为何这样看我?” “小玉子好大的本事。”司徒墨离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越发地觉得她很神秘,心中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深。 玉汝恒抬眸看向古嬷嬷,算着时辰,“再有一刻钟王爷便会醒来,古嬷嬷还是准备一些汤药。” 古嬷嬷见她看似淡然,可是,字里行间却对申屠凌无微不至,她不过是冷冷地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寝室。 云景行随即坐在她的身旁,见她正闭目养神,他亦是缓缓地合起双眸,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却握住了她的手。 司徒墨离正好坐在对面,看着云景行如此主动,剑眉微挑,嘴角更是勾起冷笑。 耳边传来一声咳嗽,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接着起身便行至床榻旁,申屠凌依旧戴着面具,睁开有些涣散的双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你怎么没走?” “不放心。”玉汝恒将他扶起,古嬷嬷候在一旁,她将放在托盘内的瓷瓶跟温水拿了过来,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喂他服下。 申屠凌始终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接着躺下,低声道,“本王无碍,你走吧。” 玉汝恒勾唇一笑,“王爷说笑了,如今再走,还能走得?” 申屠凌闭着双眸,“能走。” “皇上能放得过你?”玉汝恒微微一顿,他言下之意是要放她离开? “本王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申屠凌侧着身子不去看她。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景帝跟离世子可否离开?” 云景行缓缓起身,便转身踏出了寝室。 司徒墨离收起手中的折扇,亦是慢悠悠地离开。 古嬷嬷见状,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也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如今寝室内只剩下申屠凌与玉汝恒,她坐在床榻旁,看着申屠凌,“王爷与我不过才见过几面,相处也不过几个时辰,为何要舍身相救?” 申屠凌依旧闭着双眸,背对着她不发一言,玉汝恒见他如此,“王爷未痊愈之前,我不会离开。” 申屠凌转身看着她,“本王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待在这里,否则,后日便是最后之期,本王会带你回宫。” 玉汝恒挑眉,许是有些累了,斜靠在床榻一侧,双手环胸,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狰狞的面具下面到底隐藏着是怎样的内心呢? 申屠凌见她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他强撑着坐起,“你当真以为本王制服不了你?” “现在?”玉汝恒挑眉,口气带着几分的挑衅。 申屠凌忽然将她一拽,虽然比起以往的力气,的确小了不少,可是,还是将她顺势抵在了身下,他低头看着她,“本王的身子如何与你何干?” 玉汝恒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对上他冷然逼视的双眸,眉梢微动,“那我的生死又与王爷何干?” 申屠凌紧紧地盯着她,低吼了一声,便吻上了她的唇,唇齿间夹杂着丝丝的苦味,有些干裂苍白,却甚是用力。 玉汝恒未料到他会如此,抬起双手便将他推开,接着起身,便看见申屠凌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她盯着他看着,而他也是倔强地看着她,四目相对,大有互不相让的意味,寝室内回荡着他越发猛烈地咳嗽声,玉汝恒抬起双眸,点住了他的穴位,这才止住了咳嗽,申屠凌喘了口气,“本王乏了,机会给你了,你若不走,那便再没有机会。” 玉汝恒见他如此倔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自然是要走的,可是,一向不愿意欠人情的她,又怎会如此一走了之,这世上,最是人情债难还。 她起身扶着他躺平,而后将锦被盖好,便转身踏出了寝室,抬眸看着外面站着的云景行与司徒墨离,便抬步向西苑走去。 司徒墨离随即踏入寝室,便看见申屠凌躺在床榻上闭着双眸,显然适才是太过用力。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景帝可是累了?” “还好。”云景行与她一同并肩走着,清风吹拂,耳边响起几声翠鸟的叫声,他总是如此地淡然自若,不论遇到任何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 她笑着说道,“倘若适才不是景帝助我,凌王也不会这么早醒。” “你很在乎他?”云景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是那语气就像是眼前迎面吹来的微风,轻柔空灵。 “只是不想与太多的人有太多的纠葛。”玉汝恒淡淡地开口,抬眸看着远方,迟早有一日,他们都会兵戎相见,又何必在此时留下太多的纠缠呢? 云景行又低声道,“那与我呢?” “也许。”玉汝恒怔愣了片刻,浅笑地回道。 司徒墨离行至床榻一旁,斜靠在一侧,“你适才出现得太过于及时,让本世子都有些惊讶。” “不过是你反应慢而已。”申屠凌毫不留情地数落。 司徒墨离挑眉,“哦”了一声,“当真是慢了。” “离世子可知那人是谁?”申屠凌抬眸看着他,低声问道。 “不知,小玉子认识。”司徒墨离本就未隐瞒,低头看了他一眼,啧啧了两声,“凌王适才可是来了一次英雄救美,只可惜,小玉子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只是此事必定传回了京中,皇上倘若知晓你有意放她,你认为皇上会如此处置你?” 申屠凌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又能如何?”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本世子多说无益。”司徒墨离悠然转身,便离开了寝室。 古嬷嬷等司徒墨离离开之后,行至寝室内,看着申屠凌如此,低声道,“王爷,你又何故如此呢?为了她宁愿不惜舍弃自个的性命。” “本王乏了。”申屠凌闭着双眸,淡淡地启唇。 古嬷嬷再一次地无奈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寝室,这当真是冤孽。 玉汝恒回到西苑,千瑾辰便垂首立在一旁,“少主,属下并未追到那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的伤势如何?” “还好。”千瑾辰强撑着回道。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乃是陆通临行前赠与她,她丢给千瑾辰,“按时服下。”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转身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随即坐下,指尖滑过一旁的几案,细长的双眸微眯,凉薄的唇微抿,“看来城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你有何打算?”云景行温和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柔和。 玉汝恒将双手交合,放在胸前,眼眸流转,“改道而行。” “从何处改道?”云景行看着她,“倘若如今出不去,可以缓缓。”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景帝难道没有想出刚好的法子?” 云景行低声道,“我将雪豹放回了雪山,你可是要去看看?” 玉汝恒笑着开口,“看来景帝早有准备,竟然让我白白地做了跳梁小丑。” “你如此做,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能耐?”云景行又是一语道破。 玉汝恒微微点头,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潇洒地走了进来,她随即起身,低声道,“彼此彼此,我的底牌已经亮出,如今只等着景帝。”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盏,“好。” 玉汝恒侧眸笑吟吟地看了一眼云景行,待司徒墨离步入之后,她便转身回了房间。 司徒墨离连忙跟上前去,“小玉子,为何见了本世子便走?” 玉汝恒径自向前,“去歇息。” 司徒墨离见她入了屋子,悻悻然地转身,云景行也已然离开,诺达的厅堂,只剩下他一人,他无趣地一笑,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皇宫内,申屠尊随时掌握着边关的动态,更是知晓申屠凌竟然当众对玉汝恒舍身相救,那深邃的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派人亲自带玉汝恒回来。” “是。”姚慕青跪在一旁,待听到命令,低声应道。 申屠尊眸光一冷,“可查出那日出手伤人的是谁?” “那人武功极高,暗中追踪的人刚出了城门便不见了那人的踪迹。”姚慕青如实回禀。 “玉汝恒手中的人马呢?”申屠尊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速度太快,追了一段路,便被迷惑,派去追踪的人有去无回。”姚慕青也惊讶与玉汝恒的能耐,想着她的手中怎会有如此鬼魅的杀手。 申屠尊冷哼一声,“待玉汝恒离开之后,便下令攻打大远国。” “是。”姚慕青继续应道。 “退下吧。”申屠尊低沉的声音犹如一把随时能见血封喉的冷剑。 姚慕青知晓,他如今心头燃气的怒火,愈烧愈旺,她随即退下,当夜便赶往边关。 这是秦素妍过了近一月之后,再次出现在秦玉痕的面前,杏眸微眯,绝色容颜透着看不清的黑雾,“五皇兄看似与世无争,未料到这手段甚是高明。” 秦玉痕见她来者不善,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也不过是淡淡地扫眉,“我不知皇妹所言何意?” “我奉劝五皇兄一句,闲事莫管。”秦素妍端庄地起身,对上秦玉痕那狭长的双眸,“尤其是我的事。” “皇妹说笑,我整日都待在寝宫内,对宫内宫外之事一无所知,又怎会多管闲事呢?”秦玉痕冷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听说,皇妹似乎野心不小,暗地里拉拢大臣,想要效仿大冶国。” “五皇兄多心了,我不过是一介女子,又怎会有如此野心。”秦素妍勾唇一笑,面色依旧冷沉,浑身更是透出慑人的气魄。 秦玉痕亦是挑眉,薄唇微勾,似乎找到了季无情的影子,他轻轻地摆动云袖,斜靠在方榻上,抬眸盯着她,低声道,“但愿如此,不过,我奉劝一句,倘若皇妹敢对玉汝恒下手,我不介意出手,你动她分毫,我便百倍还之。”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有月票记得砸给我哦! 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会开放读者群,群号是:162935451,亲耐哒们可以在晚上十二点以后加群,入群备注潇湘会员号即可,本群只加正版读者,啦啦啦,亲耐哒们,我等着你们来勾搭哦! 098 故人(求月票) 099 报恩(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099 报恩(求月票) “轻易向敌人暴露自己的弱点,亦是谋之大忌。”秦素妍杏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朱唇轻启,说的不紧不慢。 秦玉痕挑眉,不以为然,“皇妹言下之意,是想要做我的敌人?” 秦素妍看着眼前一奶同胞的皇兄,“皇兄此言差矣,你我乃是至亲,皇妹又怎能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俊美妖娆的容颜闪过一抹冷意,唇瓣微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皇妹的心思我自然无法猜透,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即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皇兄歇息。”秦素妍起身,微微福身,笑得和颜悦色,只是那眸子内却蕴藏着冷意。 秦玉痕待秦素妍离开之后,他随即从软榻上起身,侧眸便看见斐然垂首走了过来。 “她是如何知晓本殿下暗中查她?”秦玉痕冷声道。 “属下刚收到消息,派去的人,失踪了一人,而长公主正好从大皇子那处过来,想必此事与大皇子有关。”斐然低声道。 “本殿下在南风国虽然布下的势力,但是比起他们,毕竟稍逊了一些,比不得他们的根基,秦素妍那丫头,心思很深,比起这些皇子也毫不逊色,她一方面暗中与每个皇子假意交好,却又在不知不觉中了解了他们的势力,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大的野心?”秦玉痕冷笑一声,“不愧是本殿下的妹妹。” 斐然见他如此说,心中也是惊讶了一番,“南风国虽然民风开放,不过,还从未出现过女帝,即便是追溯以往,第一个开先例的也是大冶国,她的能耐能比得上大冶国死去的暗帝黎嫣?” “倘若黎嫣不是棋差一招,大冶国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看吧,大冶国还会东山再起。”秦玉痕笑得更是诡诈,似乎已经料到了什么。 “殿下可是在说玉汝恒?”斐然这些时日因着一直观察玉汝恒的动向,亦是隐约中猜想着她的身份,“只是她乃是白家的人,怎会与大冶国牵扯上关系呢?” “申屠尊利用大远国云霄阳与云景行的皇位争斗,将云景行生擒,云霄阳未料到,给他的皇弟做了嫁衣裳,反而让云霄寒登上了皇位,云霄阳却万万没想到,让云霄寒登上皇位,乃是申屠尊暗中相助,以此来牵制彼此的势力。”秦玉痕翩然转身,行至一旁的芙蓉花前,摘下一片叶子放于掌心,双手合起,轻柔地搓了一下,放于鼻尖轻嗅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抬眸看着远方,低声道,“可惜南风国没有桃花。” 斐然见他如此,低声道,“殿下,您是在睹物思人?” 秦玉痕勾唇一笑,将掌心摊开,花瓣自他的掌心飘落,他低声道,“谁说本殿下睹物思人了?” “殿下适才的话只说了一半。”斐然不与他争辩,不过是将话题拉了回来。 “大冶国有明暗两个皇帝,看似有很多的问题,不过,却能够极好地控制权利,而且,更能有效地解决问题,只可惜,竟然让一名女子当暗帝,引起了朝堂中大臣的不满,好在黎嫣手段毒辣,处事狠绝,这些年来亦是将大冶国隐藏与暗中的毒瘤连根拔起,朝堂也算得上是上下一心,对她也算的上是敬畏。”秦玉痕继续盯着那芙蓉花,不紧不慢地说道,“黎嫣身为长公主,却成为了亘古第一的女帝,虽不是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却也是掌握着大冶国生杀大权的帝王,而此事却引来了一向具有野心的二公主黎绯的不满,她暗中拉拢对黎嫣不满的朝臣,又假借云霄阳之手,与申屠尊暗中联合,即便如此,黎嫣也与申屠尊不相上下,只可惜,她未料到自个最信任的宫婢竟然是黎绯的人,亦是将她的计划悄悄地传递给了黎绯,而黎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黎绯即便想当上女帝,直接将黎嫣杀了不就成了,为何非要弄得大冶国覆灭呢?”斐然忽然明白了何为最毒妇人心。 秦玉痕勾唇一笑,“黎绯起先是想取而代之,只是后来,她动了情。” “属下明白了,她爱上了云霄阳。”斐然低声回道。 “表面看是如此。”秦玉痕笑得甚是鬼魅,“至于她真正为谁卖命,日后便知晓。” “那出卖黎嫣的宫婢是谁?”斐然总觉的这话中别有深意。 “申屠尊想要借刀杀人,必定需要找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这把刀便是大冶国余孽。”秦玉痕慢悠悠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怪不得黎绯会忽然进入京城。”斐然看向秦玉痕,不由得心生佩服,“殿下当真是看透了一切。” “人心难测。”秦玉痕低声道,“故而,看透了人心,才是致胜的关键,而黎嫣棋错一招,最关键的就是还未真正地看透人心。” “那名宫婢呢?”斐然依旧问着适才的问题。 “死了。”秦玉痕低声道,“本殿下之所以将小玉子与大冶国牵扯上关系,亦是在这处找到发现了不同。” “是什么?”斐然当初并不在,如今听着秦玉痕如此说,亦是觉得这其中暗藏着的杀机当真是凶险万分。 “那宫婢临死前,小玉子在场,她看见小玉子的眼神发亮,倘若不是熟悉,又怎会在临死前对着她放声大笑?”秦玉痕当初看到时,便有所怀疑,后来将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便有了如此的揣测。 斐然点头,“如此说来,这玉汝恒与大冶国当真有关系。” “是否有关,日后便知晓。”秦玉痕转身看着斐然,“她如今可是离开了大骊国?” “如今得到的消息,她刚到边关。”斐然垂首应道,“算着日子,她应当离开了。” 斐然垂首立在一旁,抬眸看着秦玉痕又盯着那芙蓉花发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殿下何时也变得口是心非起来? 玉汝恒一早便去了申屠凌的宫殿,古嬷嬷候在殿外,抬眸看着玉汝恒,显然有些不乐意。 玉汝恒也不在意,而是在禀报之后,抬步入了寝室,便看见申屠凌已经起身,正端坐在书案旁处理公务。 暖阳透过直棂窗打在他的身上,书案上放着的折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依旧戴着面目狰狞的面具,一手执着朱笔,一手放在唇边,偶尔地咳一声,如此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的肃穆,越发的俊朗。 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异样,抬步上前行至他的身侧,侧眸看了一眼还未动过的参汤,双手递给他,“这参汤是要趁热喝。” 申屠凌不过是微微应了一声,“先放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专注,时光流转,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如此端坐在书案旁,每日都甚是忙碌,而他也总是站在自己的身旁,低声地说着许多的话。 玉汝恒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暖色,更衬得她俊美无暇的容颜绝美动人,“王爷明日便要带我回京,一路舟车劳顿,依着王爷如今的这幅身子,怕是撑不到回京。” 申屠凌一顿,放下手中的朱笔,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你要跟本王回京?” “正是。”玉汝恒点头应道。 “就这样认输了?”申屠凌眸光一冷,也不看她双手捧着参汤,猛地起身,因着动作幅度有些大,剧烈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见他如此激动,不禁问道,“王爷难道不想我回去?” “随便。”申屠凌一面咳嗽着,一面又坐下,执起朱笔继续看着奏折。 玉汝恒见他如此,抬手夺过他手中的朱笔,“将参汤喝了。” “本王喝不喝与你有何干系?”申屠凌抬眸对上她的双眸,冷喝道。 “王爷别忘了我可是将你的身子看光,王爷昨日对我做了什么?难道王爷忘记了?”玉汝恒并未有任何的不妥,反倒是语气平稳地说着明明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申屠凌闷闷地看了她一眼,抬手便将那参汤端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喝下,接着又塞回她的手中,“好了,你可以走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低声道,“今儿个我会一直待在王爷跟前,王爷昨日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报恩才是。” 申屠凌冷声道,“你昨日已经报恩了。” “是吗?”玉汝恒盯着他看着,而他却未再看她一眼。 “昨日不是亲了你?如此就当是报答。”申屠凌也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反正她都不当回事,他有何害羞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莞尔一笑,“那王爷就当我闲来无事,在王爷这处闲坐。” “本王有事要忙。”申屠凌语气冷硬,显然是不愿与玉汝恒多言。 玉汝恒见他说罢之后,又咳嗽了两声,不由得觉得此人还真是倔强,只是,她向来不喜欠人情,即便要走,也要等他身子痊愈才可。 申屠凌见玉汝恒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不再多言,而是继续盯着书案,不去理会。 司徒墨离轻松惬意地行至厅堂,便看见云景行正立在牡丹园内,身姿卓然,俊美飘逸,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他微微挑眉,怪不得小玉子对他如此倾心,这超凡脱俗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不由得驻足,他低头看了自个一眼,理了理衣衫,想着自己也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勾唇一笑,摇晃着折扇便向云景行走去。 待行至他的身侧,收起折扇,笑得甚是不羁,“本世子有一事想问,不知景帝可愿解惑?” “请讲。”云景行语气淡淡,不疏远也不亲近。 “景帝对小玉子是何心思?”司徒墨离抬眸看着云景行隐藏与面纱下的侧脸。 云景行抬眸看着远方,“离世子呢?” “朋友。”司徒墨离回答地甚是爽快。 云景行渐渐地转身,清冷的双眸犹如沉寂千年的死潭,不过是缓缓地自他身旁越过,并未回答。 司徒墨离侧眸,歪着头看着他便这样离开,耸了耸肩,弯腰摘下一朵牡丹花,轻嗅了一下,“开得倒是鲜艳,不过,这牡丹花如此娇嫩,应当用一些白狐的血灌溉,才会开得更夺目。” 待晌午时,玉汝恒依旧站在他的身旁,而申屠凌不为所动。 古嬷嬷垂首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王爷,可是备膳?” “待会。”申屠凌头也未抬,不过是淡淡地开口。 古嬷嬷低声道,“王爷,您今儿个连早膳都未用,如今已经是晌午,你身子怎能受得住?” “古嬷嬷可是愿意给我备些午膳?”玉汝恒听古嬷嬷如此说,低声询问道。 “恩。”古嬷嬷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侧眸又看到书案上的参汤已经喝完,这才勉强地应道,转身便退了出去。 申屠凌依旧无视着玉汝恒,而她却表现得甚是淡然,只是在他咳嗽的时候,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申屠凌起先还有些排斥,后来便不甚在意,古嬷嬷不一会便端来了午膳,摆膳之后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将申屠凌手中的朱笔直接夺了过来,而申屠凌不过是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拿了一支,玉汝恒见他这是跟自己杠上了,随即便抬起手,要摘下他的面具,他被惹恼,抬眸冷视着她,“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王爷难道不幼稚?”玉汝恒收起手反驳道。 申屠凌冷哼一声,“本王在忙,没空理会你。” “我一人用午膳无聊,故而想让王爷作陪。”玉汝恒在说话间,自顾地将申屠凌的手握了起来,拉着他起身。 申屠凌低头看着那软若无骨的手,随即便要甩开,却被她抓得很紧,“王爷如今的武功可在我之下,如果我用强的话,王爷的面具……” “你……”申屠凌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昨日就不应该救你。” “王爷舍不得我受伤。”玉汝恒径自说着,握着他的手也紧了几分。 “笑话,本王与你也不过几面,怎会舍不得。”申屠凌冷声反驳着,却被她拽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圆桌前走去。 “既然不过是几面之缘,又为何舍身相救呢?”玉汝恒说着已经立在圆桌前,转身看着他。 申屠凌冷哼一声,“本王脑袋不清。” 玉汝恒拽着他坐下,低头却看见申屠凌已经不自觉地握着她的手,这手上的温度很是熟悉,她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 她勾唇一笑,也不松开,如今她的右手被握着,故而便抬起左手执筷,夹了菜放在他的碗内,“日后能够坐在一处用膳的机会怕是很难,王爷难道要如此别扭下去。” 申屠凌眸光微动,将她的手甩开,执起筷子便闷声用着。 玉汝恒只管夹着菜放在他的碗内,很多事情,其实在最开始便已经注定,她不是无情之人,却也是一个不愿承担这“情”字之人。 古嬷嬷入内的时候,便看见申屠凌正放下筷子,她连忙端来了漱口茶与金盆,玉汝恒与他漱口净手之后,他便起身又行至书案旁坐下。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起身随着古嬷嬷一同踏出了寝室,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申屠凌颓然地放下朱笔,趴在书案上怔怔地发呆。 古嬷嬷侧着身子看着她,“既然你已经不是督主,那奴才唤你一声公子如何?” 玉汝恒微微点头,“古嬷嬷有话但说无妨。” “不论是已经薨世的公主殿下,还是如今的王爷,老奴请公子日后都不要有任何的心思,昨日王爷之所以舍命相救,亦是答应了公主殿下要保你周全。”古嬷嬷面带诚恳,语气比起以往的强硬也多了几分的乞求。 玉汝恒不过是勾唇浅笑,“明日我便动身回京,日后怕是很难相见。” 古嬷嬷向玉汝恒恭敬地行礼,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随即转身便入了寝室,待行至申屠凌的身旁时,便看见他趴在书案上小憩。 她并未唤醒他,而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安静地坐着。 司徒墨离踏入的时候,便看见眼前这幅温馨的情景,他嘴角的笑意莫名的收敛了一些,随即便坐在了她的身侧,凑近她的耳畔,“小玉子这是看着他出神呢?”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司徒墨离幽幽地点头,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申屠凌。 申屠凌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着眼前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两人,干咳了几声,依旧是不愿搭理,起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随即起身,便行至他的身旁,申屠凌侧眸看了她一眼,“你今儿个是缠上本王了?”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主动,嘴角一撇,便跟上前去,“正好本世子也有空闲。” 一行三人踏出宫殿,申屠凌抬眸看着今日的天色,风和日丽,倒是难得的好天气,他不理会玉汝恒,只是径自向前走去。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如此的架势,又看向玉汝恒,不禁觉得奇怪,转眸看着她,“小玉子,他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背着双手,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离世子明知故问。” 司徒墨离又凑近玉汝恒一些,整个人就像是贴在了她的身上,“本世子不知道小玉子说什么?” “那你我便心照不宣。”玉汝恒挑眉,抬步便行至申屠凌的身侧。 司徒墨离见她对申屠凌太过于殷勤,站在原地也不动弹,想起她适才那鬼魅的一笑,亦是了然,“小玉子还真是聪明。” 继续摇晃着折扇,转身便回去了西苑。 申屠凌侧眸看着她,“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王爷不是不搭理我吗?又怎知我是跟着您?” 申屠凌猛地转身,疾步向前走去,玉汝恒连忙抬手拽着他的衣袖,“王爷如今不易走得太急。” 申屠凌甩开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半晌,“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没什么。”玉汝恒细长的眉眼微弯,嘴角也挂着淡淡地笑意,如今看去,甚是明媚动人。 申屠凌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甩着云袖,转身便又向前走着。 玉汝恒勾唇一笑,眸光闪过一抹狡黠,依旧是气定神闲地跟在他的身侧,午后的阳光甚是明媚,湖岸旁垂柳依依,清风拂面,他默不作声,只是这样沿着湖边漫步。 玉汝恒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这样的冷不是申屠尊那唯我独尊的冷寒,也不是云景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一种带着丝丝忧伤的疏离。 申屠凌行至湖边的楼亭内,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玉汝恒站在他的身侧,“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本王如此做,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本王。”申屠凌转眸看着她,“所以,你不必为本王做到如此地步。” 玉汝恒双手环胸,斜靠在一侧的栏杆上,温和的双眸看着他,“我向来有恩必报。” 申屠凌忽然冷笑一声,“倘若你想要报恩的话,可以另寻法子。” “王爷想让我做什么?”玉汝恒平淡地问道。 申屠凌直视着她的双眸,缓缓地靠近她,抬起双手抵在她身后的栏杆上,整个人就像是压在她的身上,他缓缓地逼近,“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当然。”玉汝恒回答地甚是干脆。 “让你自刎在本王的面前,你也照做?”申屠凌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虽然不及申屠尊强烈,却也甚是压抑。 玉汝恒挑眉,“倘若王爷想要我死,又何故救我?” 申屠凌戴着狰狞的面具,那双眸子更是迸射出冷冽地寒光,他红唇微勾,一只手撑着栏杆上方的石柱,一只手滑过她的腰际,指尖游弋在她腰间的玉带上,“先前你看了本王的身子,昨日本王救了你一命,如今即便是不摘下面具,本王也能看你的身子?” “王爷想看?”玉汝恒笑得甚是淡然,温和的双眸直视着他。 申屠凌逼视着她,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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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如今并未束起腰带,宽大的袖袍铺洒在两旁,绛色的里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她收敛起笑意,温和的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他,“王爷不是要看我的身子,我如今还等着。” 申屠凌见她说得如此直白,显然有些呆愣,接着便闭上双眸,“出去。” 玉汝恒幽幽地开口,“机不再失,失不再来,倘若王爷不看,那日后更是不能。” 申屠凌猛地咳嗽了几声,睁开双眸对上她淡然自若的眸子,指尖抵在她放在他身侧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握着,直至将那柔弱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他用力一拽,玉汝恒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他长臂一圈,便这样抱着她,“这样陪本王歇一会,便两不相欠。” 玉汝恒的头顶抵在他的面具上,更加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见起伏的胸口发出的心跳声,她显得有些别扭,似乎还从未这样靠在一个人的胸口上,即便是他,曾经好像也没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换个姿势吗?” “不。”申屠凌断然拒绝。 玉汝恒依旧觉得有些不适,终是移动了一下身体,将头从他的胸口上移开,而后躺在了他的身侧,申屠凌依旧揽着她,在她躺平的时候,他却侧着身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玉汝恒低头看着腰间被圈着的手臂,侧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具,将这些时日的事情一一地想过之后,她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论是申屠尊,季无情,还是司徒墨离,云景行,在他们的眼中,她似乎都太过于柔弱,身为男子,却被他们当作女子般轻薄,到底是自个伪装的太差,还是,他们都有龙阳之好? 古嬷嬷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亦是看到眼前的一幕,眸光微沉,将汤药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自然是将古嬷嬷的神情尽收眼底,她不过是淡然一笑,便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之后,申屠凌幽幽转醒,抬眸对上她的侧颜,他亦是微微一顿,低头看着她的外袍被压在自己的身下,她白皙如玉的容颜透着恬静安和,他眸光一沉,便凑了上去,玉汝恒此时睁开了双眸,对上他正欲吻上的唇,“王爷有力气了?” 申屠凌整个身体已经压在她的身上,不由分说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不似蜻蜓点水,鼻翼间充斥着他喷薄而出的药味,带着几分的苦涩,却又夹杂着几丝的甘甜,玉汝恒的双眸始终半眯着,对于这样被强迫的亲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何偏偏对她的有如此的举动?她如今可是个太监。 隔着冰冷的面具,他侧着头,在她的唇瓣上吸允着,而玉汝恒并未响应,他却已经是气喘连连,直至将她的唇磨得红肿起来,他才作罢,近在咫尺地容颜,让他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微微低头面具抵在她的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讨厌本王吗?” 玉汝恒被如此地压着,有种受制于人的不适感,她抬手将他推开,侧着身子看着他躺在一旁,低声道,“王爷可知我是阉人。” 申屠凌见她如此回答,亦是撑着身子侧过来看着她,“扯平。” 玉汝恒见他渐渐地转身,缓缓地背对着她,那身影有些落寞,似是在诉说着他如今挥散不去的忧伤情绪,她看着如此的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过往,也不知怎得,忽然起身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快速地将那面具揭开,待看见眼前的这张容颜时,她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之色,而是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地笑意,“王爷可想对我说些什么?” 申屠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从她手中夺过面具,便要戴上,玉汝恒却将那面具抢了过来,顺势丢了出去。 申屠凌复又转身,背对着她,暗骂自己怎得就如此大意,玉汝恒却又不依不饶地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对上他紧闭的双眸,“王爷怎得不看我?” “你出去。”申屠凌闭着双眸,抬起双手用力地推着她,此时的举止,哪里还有王爷的威严,反而多了几分的稚气与骄纵。 玉汝恒见他如此,径自挑眉,却将他的双手准确地抓住,接着用力一按,欺身而上,他的双臂便被压在了身体的两侧,而她则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他。 申屠凌抬眸对上她的温和的眸子,“玉汝恒,你就不能让这本王一点?” “王爷可是战神,用得着我让着?倘若是公主殿下的话……”玉汝恒故意拖长语气。 “如何?”申屠凌冷声道。 “那就更不能让。”玉汝恒直视着他的双眸,凉薄的唇勾起邪恶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啧了两声,“怪不得公主殿下已过了及笄,如今算来也近十六,这身子还未发育,原来,不是不是没有姿色,而是此姿色非彼姿色。” 申屠凌脸色一红,低声道,“你胡说什么?本王哪里发育不全了?” “王爷口中的发育,是指上还是下?”玉汝恒的笑意越发地邪佞。 申屠凌深深地吸了口气,“本王发育的自然是……”话还未说完,这才反应过来,恼怒地盯着她,低吼道,“你戏弄本王?” “不敢。”玉汝恒慢悠悠地将压在两侧的手腕移动在他的头顶,抬眸一撇,正好看见枕侧放着一条玉带,她随即用右手尾指勾了过来,快速地将他的手腕绑住,一只手紧紧地按着,另一只手则是沿着他俊美的脸庞缓缓地向下。 申屠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盯着她低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验身。”玉汝恒笑得邪魅,细长的双眸勾起一抹鬼魅的笑意,指尖已经沿着他的胸口直至腰腹,隔着衣料便直接将掌心按了上去。 “小玉子,不要。”申屠凌的眼神带着几分的乞求,声音变得有些凄然婉转,这样的画面与曾经的那一幕重叠。 玉汝恒将手收起,微微点头,“不愧是王爷,发育的极好。” 申屠凌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双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紧抿的唇瓣恢复了以往的红润,如今头戴紫龙玉冠,青丝散落在身下,以往刻意压低的眉梢如今勾起一抹凌厉,这是一张她最熟悉不过的脸,却又是一张英俊中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庞,只是这幅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暴虐的心思,想要将他蹂躏一番。 玉汝恒觉得自己怎会有如此邪恶的念头,怪不得他要戴着面具,一方面为了隐藏身份,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让军中的将领信服,试问有谁看到如此一张美艳娇柔的面庞,会心甘情愿地服从呢? “不要什么?”玉汝恒本就不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申屠凌,总是能激发她内心的邪恶之气,前世的她,每日都忙于朝政,而身为暗帝,又是女帝,她不能像寻常女子那般温柔贤淑,更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遵循三从四德,在她的心中,帝王本就该要有该有的威严,只要是她想要的,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必定要得到手,只是,经历了挫败与突变,重活一世,她比之前反而多了几分的洒脱,也存了一些的谨慎,变得有些犹豫不决,隐忍不发,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戾气。 申屠凌对上玉汝恒如今的神色,那氤氲的双眸微顿,眼前的她,变得有些邪魅,而且,透着一股诡异的邪佞之气,尤其是那低沉的语气,让她再一次地打了个寒颤,申屠凌连忙收起适才那泄露而出的软弱,眸光一凝,“你验身完了吗?” 玉汝恒见他恢复了该有的冷厉之气,她低头凑近他的容颜,“还差一步。” “什么?”申屠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就不应该心软,自己的一世英名,如今算是毁在了她的手上。 玉汝恒的鼻尖抵在了他高挺的鼻翼上,凉薄的唇扬起一抹诱惑的弧度,温软的唇瓣便印上了他的唇。 申屠凌漆黑明亮的双眸睁得极大,顿时吸了口气,在唇瓣张开的时候,她已经顺势滑入了他的檀口,席卷着他带着丝丝苦涩的气息。 申屠凌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双手被按着,双腿更是被压着,整个身体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不停的张开闭上,直至自己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玉汝恒这才离开他的唇,细长的双眸透着淡淡地温和,她按着他的手松开,“王爷是应该戴着面具。” 申屠凌低喘着气,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汝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她调戏了? 玉汝恒一个翻身,便下了床榻,合起腰带,转眸看着申屠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她随即坐在床榻旁,歪着头看着他,“王爷该喝药了。” 申屠凌转眸看着她,“你是何时发现的?” 玉汝恒端起一旁古嬷嬷放着的汤药,见他手腕一动,绑着他手腕的玉带便松开,他半坐着,侧眸冷沉地看着她,脸上泛着红晕,唇瓣更是红肿着,嘴角还残留着勾人的银丝。 玉汝恒抽出绢帕,抬手擦着他嘴角的银丝,“第一眼。” “本王那么逊色?第一眼便让你看出了端倪?”申屠凌不由得一阵冷笑。 玉汝恒将汤药递给他,“西苑内中满了牡丹花,你却独爱穿绛色锦袍,连袖口都绣着牡丹,不论这个人的容貌有多大的变化,眼神是永远不会变的。” 这是陆通临幸前所言,她之所以能够第一眼认出他来,也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太过于熟悉。 申屠凌接过药碗,仰头喝下,因着太苦,微蹙着眉头,玉汝恒抬手指尖抵在他的眉宇间轻轻一按,他又是一怔,抬眸看着她。 “可是不觉得苦了?”玉汝恒接过他手中的碗,低声问道。 “小玉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申屠凌盯着她看了半晌,“倘若在宫中,你是不会对本王如此好。” 玉汝恒将药碗放在一侧,“在宫中,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如今出了宫,我只想做我自己。” 申屠凌仔细地咀嚼着她话中的意思,勾唇一笑,“那小玉子日后也会对本王这么好吗?” 玉汝恒看着他,“在昨日王爷舍命相救时,我就应该对你好。” 申屠凌的双眸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靠近玉汝恒,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那刚才你对本王……” “扯平。”玉汝恒学着他适才的语气回道。 申屠凌却不气恼,反而愉悦地点头笑着,似是又想起什么来,“小玉子当真要回宫?” “事到如今,由不得我。”玉汝恒笑着起身,自地上将面具捡起来,塞入他的手中,“王爷知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申屠凌接过面具戴在脸上,依旧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之气,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明日非动身不可。” “王爷怕是不能随我一同回宫。”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亦是了然一笑。 申屠凌沉吟了片刻,自是想到了什么,“本王明白。”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申屠凌,又想起那个在宫中骄纵蛮横的申屠璃,这截然不同的性格,却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个人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他对申屠尊到底又有多少的忠心呢? 申屠凌见玉汝恒在打量着他,随即下了床榻,立在她的面前,“小玉子对本王可以存过心思?” 玉汝恒见他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心思?是何种心思呢?她沉默良久,却也未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申屠凌以往她是碍于同时男子,故而才不会有如此的想法,而他却偏偏存了这样的心思,明明知道她是男子,却还是义无返顾地栽了进去,他一阵苦笑,抬步越过她的身侧向外走去。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收敛起那心中适才微微地一丝波动,亦是出了宫殿。 申屠凌负手而立,折腾了许久,如今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石阶上,照射在他面目狰狞的面具上,显得尤为冷冽。 玉汝恒一言不发地便抬步离开了宫殿,古嬷嬷见她离开,凑上前去,低声道,“王爷,您没事吧?” 申屠凌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她的心中从来没有过本王。” 古嬷嬷抬眸看着他,眼角酸涩,却忍着不流泪,心疼地低着头不回应。 玉汝恒行至西苑时,便看见司徒墨离正慵懒地在凉亭内吹着凉风,神情惬意,俊雅的容颜微微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贯随性的笑意,青竹色的锦袍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风流迷人。 玉汝恒径自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双手环胸的盯着他,“离世子好兴致。” “自然是好兴致,难道还让本世子去欣赏你与凌王卧榻缠绵的情景?”司徒墨离的语气显得有些重,只是那嘴角的笑意依旧,反倒让人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玉汝恒弯腰凑近他的脸庞,温和的双眸微动,“离世子不去,怎知我与凌王卧榻缠绵?” “脸颊泛红,唇瓣红肿,还用得着亲眼所见?”司徒墨离半睁着眸子,“浑身散发着苦涩的药味,还有一股牡丹花香,如此明显,本世子用得着前去观看?” 玉汝恒翩然坐下,微微点头,“的确如离世子所言。” 司徒墨离睁开双眸看着她,“有时候本世子真的看不懂你,小玉子,说你有情,你却无情,说你无情,你却总是留情。” “我何处留情了?”玉汝恒不由得觉得好笑。 “季无情的死与你何干?你与他再无瓜葛,偏要去插上一脚,凌王养伤你偏要前去凑热闹,既然对他无心,就不要给他希望,伤人伤己,何苦来哉?”司徒墨离冷冷地说着,收起手中的折扇,起身欲走。 玉汝恒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斜靠在凉亭上,抬眸看着远方,她从未涉及感情之事,倘若早些懂得,又何苦在前世错失了他,如今反而越发地想念,空留遗憾。 云景行不知何时行至她的面前,清冷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平静,“这世上最难做到的便是随心所欲,你想要做到互不相欠,可是却让旁人越陷越深。”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月白的锦袍,飘渺的身姿,云淡风轻的神色,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淡淡的平静,而每一句都激荡在她的心中,她随即起身,她不是无心,只是不愿存着心。 “我饿了。”玉汝恒觉得自己放了太多的精力在这些情爱的纠缠之中,她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牵着他的手向厅堂走去。 云景行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姿态,与她一同入了厅堂,司徒墨离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他们。 这一夜,申屠凌辗转难眠,披着外袍在宫殿内来回踱步,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他转眸便看见姚慕青身着着一身黑色短装,低声道,“皇上命属下带玉汝恒回京。” “何时动身?”申屠凌并未表现出多少的惊讶来,只是低声问道。 “明日一早。”姚慕青知晓申屠尊的脾气,如今断然不能耽搁,免得突生变故。 千瑾辰候在玉汝恒的屋外,低声道,“少主,暗卫已经到了。” 玉汝恒本就浅眠,如此一来,也无睡意,径自起身,打开房门,便看见千瑾辰立在原地,她低声道,“进来吧。”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待入了屋内之后,便又恭敬地立在一旁。 翌日一早,玉汝恒推开房门时,便看见申屠凌已经带着一众暗卫立在厅堂等着她,她不过是淡然一笑,便要抬步,申屠凌却抢先一步行至她的跟前,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小玉子,一路当心。” ------题外话------ 嗷嗷嗷,小玉子不知不觉也更新一百章了,亲耐哒们,想要福利或者是精彩花絮,想来勾搭瓦的,记得加柠檬滴读者群哦!群号是:【162935451】,加群请备注潇湘会员号,本文只欢迎正版读者…… 100 心思(求月票) 101 嘴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1 嘴毒(求月票) 立在身后蒙面的姚慕青看着眼前的一幕,本就暗淡的眸光更是沉了几分,淡淡地收回视线,本就不该有的奢望,又何故再如此执着呢?她只知道,自己欠恒儿太多太多。 玉汝恒想起云景行昨日说过的话,她温和的双眸微敛,淡淡地向后退了一步,抬眸看着他,语气甚是平和,“王爷保重。” 这样陌生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插入了申屠凌的心中,他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渐渐地收回视线,侧着身子,不发一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暗卫,司徒墨离与云景行已经行至她的两侧,如此看去,倒像是左右护航,三人抬步便向外走去。 待行至姚慕青面前的时候,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动了一下,越过她的身旁便向前走去。 姚慕青依旧低垂着眸子,待行至王府外时,玉汝恒亦是上了自己的马车,云景行与司徒墨离自然是与她坐在一起,千瑾辰驱车,转瞬暗卫便隐藏与暗处,空旷的王府外,只听到马车离开的阵阵车辕声。 申屠凌负手而立,并未相送,而是看着满园的牡丹,他云袍一挥,满园的牡丹随着他的内力震动,盛开的娇艳的花朵随着强风一片一片地落下,铺满了整个花园。 古嬷嬷候在他的身侧,“王爷,玉汝恒与您本就不是同路人,您又何故如此费心?” “如此也好,日后本王也算是对她死了心。”玉汝恒离开时那淡漠的眼神,始终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他直视着眼前满园的牡丹花瓣,抬步离开了西苑,“日后,王府内不许出现一朵牡丹。” “王爷……”古嬷嬷见他蓦然离去,再看向园内落下的花瓣,无声地叹了口气。 司徒墨离吊儿郎当地躺在马车上,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你对他未免太过于绝情。” 玉汝恒低声道,“与其给他无休止的希望,倒不如断了他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 “心真狠。”司徒墨离眸光微动,倘若是自己,她也会如此决绝吗? 云景行在听到玉汝恒的回应时,那隐藏与面纱下的唇瓣亦是微微地上扬了一丝,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闭目养神。 司徒墨离敏锐地捕捉到了云景行细微地笑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景行一眼,随即扬起一抹潇洒地笑意,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仰头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就甘心如此回去?” 玉汝恒也觉得坐着有些乏累,便也侧躺在马车内,与司徒墨离面对面,同样的姿势,可是两个人摆起来,却是不同的风情,一个是风流不羁,一个则是慵懒自然,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明知故问。” “小玉子不说,本世子焉能知道?”司徒墨离看着这样的玉汝恒,总是有些神情恍惚,不知不觉,他的身体已经向她缓缓地靠了过去。 玉汝恒见他又是那副陶醉的神情,眉目微挑,猛地转身,后背对着他。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却还是向前靠近,显然将另一侧端坐着的云景行当成了空气,他潇洒地收起折扇,指尖顺着玉汝恒的后颈处缓缓地向下游弋,隔着意料,玉汝恒都能感觉到那明目张胆的撩拨。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需要好好调教,忽然翻身,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下腋处,司徒墨离连忙抬起手便要解穴,玉汝恒哪能给他这个机会,手法极快地又点了他的穴道,如今司徒墨离浑身无法动弹,而下腋处亦是他的死穴,但凡点到那处,他便会浑身发痒,他清朗的双眸怔怔地盯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忍心如此?” 玉汝恒不过是蓦然地转身,不搭理他,而司徒墨离如今动弹不得,浑身又奇痒无比,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消片刻,额头上便噙出一层冷汗,俊雅的脸庞憋得通红,嘴角更是溢出几声的闷响。 如此便过了半个时辰,玉汝恒才幽幽地转身,便看见司徒墨离的唇瓣已经被咬破,浑身更是在抽搐,脸更是憋得发青,她却没有丝毫的同情,而是抬手点开他的穴道,司徒墨离如获大释,顿时松了口气,更是起身,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撕扯着自己身上的里衣,玉汝恒见他如此急切,亦是坐起身来,待他扯开里衣之后,便看见胸膛上白皙的肌肤布满了红疹。 玉汝恒双眸微怔,便看见他豪放的将身上的衣衫褪尽,只穿着一件亵裤,而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墨发黏在身上,他这才舒爽地松了口气。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你不怕感染风寒?” “小玉子,你差点杀了本世子。”司徒墨离也不管自个如今有何形象,抬眸盯着玉汝恒,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玉汝恒抬起手覆上他的额头,甚是滚烫,便要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司徒墨离连忙抓着她的手腕,“不能碰。” “为何?”玉汝恒不过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疹,低声问道。 “你就不怕本世子将你吃了。”司徒墨离连忙将她的手甩开,低声道,“离本世子远点。” 玉汝恒被他甩到了一边,她盯着他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眸光一冷,“这个如何消除?” 司徒墨离坐在马车内,面对着车壁,不去理会她,“与你何干?你不是巴不得本世子死吗?” “说人话。”玉汝恒听着他那嗤笑的语气,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本世子说错了吗?”司徒墨离也不知为何会发火,适才那生死一线的感觉,让他觉得自个差点便就此丧命,这下腋是他的死穴,但凡被掣肘,倘若再发展下去,他必死无疑。 玉汝恒并不知晓这下腋处对于他是不能碰的,以往,这处也不过是笑穴而已,适才点了,他一直未笑,以为他是在强忍着,如今看这情形,她也顾不得其他,抬手便搭在他的右肩上,用力将他转了过来,便看见他俊雅的容颜上也布满了红疹。 玉汝恒见他如此,细长的双眸越发地透着冷光,见他怒视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不过是见你不安分,便想要教训你一下,怎知会闹成如此。”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如此沉痛的教训,本世子领教了。” 倘若换作旁人,司徒墨离早就一掌拍过去,哪里还有说话的份,可是,如今,见她眼眸中闪过愧疚,面色才缓和了一些,“本世子千里迢迢从京城寻你,你不领情便罢,如今倒好,置本世子与死地,小玉子,你对本世子好真是好啊。” 玉汝恒见他冷言冷语,还带着几分委屈的讥讽,她不过是叹了口气,“如今有力气骂人,那就是不会死?” “你是巴不得本世子死呢?”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接着便将外袍扯了过来披在自个身上欲离开马车。 玉汝恒哪能让他如此走了,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司徒墨离重心不稳,便直直地向后倒去,栽倒在玉汝恒的怀中。 他不慌不忙地从她的怀中坐了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本世子知道,在这处自然是碍你的眼,你跟他双宿双栖,本世子横在这处又算什么。” 玉汝恒见他越说越没边际,见他无理取闹起来,唇瓣沾染着血,额头上溢满了冷汗,浑身更是烫的惊人,她沉声道,“小千,停车。” “是。”千瑾辰连忙停下,如今刚刚离开小镇,行驶在官道上,马车忽然停下,一道黑影便落了下来。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怒气冲冲地样子,转身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在这处等我。” “恩。”云景行不过是淡淡地点头,自始至终都未将双眸睁开。 玉汝恒抬手点住了司徒墨离的穴道,这才止住了他喋喋不休地话语,随即将他身上的外袍紧紧地裹着,揽着他的腰际便从马车飞身而出,也不管那些暗卫,只是带着他向一旁的密林飞去。 姚慕青见云景行并未离开,再看见司徒墨离衣衫不整,亦是命人跟着,便又躲在暗处。 司徒墨离睁着双眸看着她,便听见玉汝恒低声道,“真沉。” 司徒墨离如今开不了口,只能瞪着清朗的双眸,他不过是说说气话,她这是要做什么? 待越过密林,便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湖,玉汝恒飞身落下,才将他的穴道解开,司徒墨离坐在地上,抬眸看着她,“你带本世子到这里做什么?” 玉汝恒也不理会他,而是轻轻一跃,整个人便跳入了湖中,司徒墨离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小玉子……” 玉汝恒猛地从湖水内一跃而出,浑身湿漉漉地落在岸边,一言不发地行至他的面前,在他惊愕之时,一把将他拽入了怀中,自个冰凉的身体碰触在他火热的肌肤上,司徒墨离的心瞬间停顿了一下。 “你……”司徒墨离双手垂在两侧,玉汝恒的双手顺势环着他紧实的腰际,他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匀称的腹肌上沾染着她身上的水珠,缓缓地向下滴落着。 玉汝恒浑身散发着湖水的冰凉,正好可以抵御他身上的热气,司徒墨离怔怔地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用力地将她推开,冷喝道,“你这个疯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今可好些了?” 司徒墨离见她浑身湿透,脸上依旧透着淡然的神色,心中闪过一抹复杂地情绪,上前一步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没有。”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身上的红疹似是消散了一些,退出他的怀中,低声道,“离世子可有带药?” “没有。”司徒墨离冷声道,“只是早年有过一次,谁知如今又要承受一次。” 司徒墨离讨厌这种一点一点不受掌控濒临死亡的感觉,他低头对上玉汝恒薄唇上沾染着的水珠,一时忍不住,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用力一咬,鲜血溢出,他只是用力地吸允着,心中的怒气才逐渐地消散。 玉汝恒也不挣扎,反倒是主动地迎合着他,将唇送了上去,彼此的唇齿间弥留着火与冰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芳香。 在不远处隐藏的暗卫看见如此画面,也都是唏嘘不已,想着这玉汝恒对离世子当真好,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便跳入冷湖中。 司徒墨离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甜美,越是如此,他想要的更多,只是不停地吸允着,直至最后失控,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游弋着她的后背,慢慢地按在了她的臀上,隔着黏黏的衣料轻轻地揉捏着…… 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将他用力推开,司徒墨离还沉醉在那甜美的香甜中,未反应过来,猝不及防,便向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玉汝恒连忙上前,半蹲着看着他,“离世子可好些了?” 司徒墨离怔怔地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唇瓣上的血迹早已经被他吸允的一滴不剩,如今微微红肿着,越发的动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便看见自个身上的红疹竟然神奇地消褪了不少,他留恋地舔了一下唇瓣,“你自己没长眼睛?” 玉汝恒见他的火气还未消散,不过看着身上的红疹少了一些,她随即起身,转身便又向湖内跳去,司徒墨离连忙起身拽着她的手,“你不要命了吗?”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一命还一命,不是更好。” 司徒墨离握着她冰凉的手,衣袍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妖娆的身姿,虽然胸部平坦,不过那臀部却是翘挺着,如此看着,司徒墨离便想起适才捏着的触感,竟然红了脸。 玉汝恒以为他热气还未消散,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不行,还得再下去一次。” 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不放,“陪本世子坐会。”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那你身上?” “废话真多。”司徒墨离此时哪里有往日那般风流无匹,纨绔潇洒的样子,不耐烦地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就这样坐会。” 玉汝恒被他如此强抱着坐下,他身上的外袍散落在一旁,如今光着身子,亵裤更是被水沾湿,玉汝恒如此低头便看见那壮观的一幕,抬眸看着他,“离世子的热气还真是涌上顶了。” 司徒墨离顺着她话低头看去,连忙将一旁的外袍扯了过来,披在自个的身上,更是遮住了双腿,却还是将她抱在怀中,“还不是因为你?” “我?”玉汝恒勾唇一笑,忽然玩心大起,“离世子言下之意是,对我有感觉?” 司徒墨离连忙露出一抹随性的笑意,恢复了以往洒脱不羁的神情,低头盯着玉汝恒,含情脉脉地说道,“小玉子以为呢?”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知他的怒气已经消减了大半,不由得有些感叹起来,如今的自己当真是半分脾气都没有,换作前世,她哪里会有心思在这处关心旁人? 玉汝恒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要不要我动手给离世子降降火?” 司徒墨离的笑容僵在嘴边,“不用。” “倘若如此下去,万一留下病根那可不好了。”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那眼神甚是耐人寻味。 司徒墨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素日表现的虽然轻浮,亦或者是一针见血,可是,面对如此露骨的话语,他还是有些不自然。 玉汝恒见他红了脸,想起适才他竟然敢将手移到她的臀上,她眸光一暗,冰凉的左手已经贴在了他的小腹上,司徒墨离一惊,一个弹跳,从地上惊跳了起来,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披着外袍赤足飞身离开。 玉汝恒慢悠悠地起身,拍着双手,用内力将身上的衣衫烘干,嘴角噙着狡黠地笑意,足尖轻点便跟着司徒墨离的身影向前飞去。 司徒墨离快速地钻入马车内,将落在马车内的衣衫快速地穿戴好,接着便看见玉汝恒气定神闲地钻了进来,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小千,赶路。” “是。”千瑾辰只管听命,继续驱车。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便躺在马车内不理会她,玉汝恒看着他脸颊上的红疹还未彻底地消褪,接着上前盯着他,“离世子不用吃些药?” “不用。”司徒墨离断然拒绝,有种被玉汝恒耍了感觉。 玉汝恒嘴角始终挂着浅笑,微微地挑眉,“那离世子好好歇息。” “恩。”司徒墨离闷声应道,还不忘转个身,不去理会她。 直至深夜,司徒墨离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染着笑意,正看着他,他随即起身,也勾起一抹随性的笑意,“小玉子看着本世子做什么?” 玉汝恒忽然倾身向前,司徒墨离的身体贴在了车壁上,瞪大双眸看着她,“小玉子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偏着头在他的耳畔说了两个字,司徒墨离勾起邪魅地笑意,便看见她已经坐直,而云景行依旧闭着双眸。 直至深夜,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空地上,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下了马车,云景行亦是从里面走了下来,如今估摸着时辰,他应当该毒发了,果不其然,刚下了马车,他还未站定,便一把将玉汝恒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司徒墨离已经见怪不怪,可是不知为何,如今看着却有些刺眼,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行至千瑾辰的身侧。 千瑾辰除了看见玉汝恒时,会露出笑颜,在其他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双手抱着剑,看着前方。 玉汝恒抱紧云景行,他的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只是那指尖却在地上滑过一道淡淡地痕迹,玉汝恒亦是了然,随即抱着他,二人便飞身离开。 千瑾辰与司徒墨离二人一早便得了暗示,如今见时机成熟,便也旋身而出,随着他二人的身影向西面飞去。 无数的黑影压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过是转瞬间,便看见四周落下大片的白色身影,玉汝恒嘴角一勾,低头看着依旧承受着毒发的云景行,她揽着他腰际的手臂紧了紧,姚慕青挡在她的面前,正欲动手时,便看见两道白色的身影已经迎面击向她。 司徒墨离双眸微挑,看着眼前人的武功,比起玉汝恒那手中的黑影也好不逊色,他不由得感慨道,这二人真真是深藏不露。 玉汝恒亦是抱着云景行继续向西飞去,司徒墨离与千瑾辰自然紧随其后,不到片刻,暗卫便已经被白影团团困住,无法脱身。 待玉汝恒带着云景行穿过密林,直至落在眼前的山脚下时,云景行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不少,他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虚弱清冷的声音响起,“上山。” “好。”玉汝恒点头,虽然男女体力本就悬殊,好在她如今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程度,故而拖着他还有些气力,她更是清楚,除了她之外,他不允许任何人碰他。 司徒墨离上前立在玉汝恒的身侧,“你就不能扶着他,非要抱得这么紧?适才你抱本世子的时候,嫌弃本世子重,怎得如今抱着他,你倒不嫌重了?” 玉汝恒见他平白无故地发火,不由得一顿,适才就不应该点他的穴道,难道这火气还未消散? 司徒墨离一面说着,还不忘看着她的脚下,疾步落在她的前面,将地上的石头踢开,让山路平坦些,玉汝恒见他如此,暗自摇头,嘴毒心软。 千瑾辰跟在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司徒墨离继续上前,见她在身后紧跟着,冷冷地说道,“都抱着这么久了,不怕太重,一脚下一滑,一起滚下山去,到时候本世子可不出手……” 他正说着,玉汝恒当真是滑了脚,重心不稳,便抱着云景行向山下滚去,千瑾辰连忙抬手挡着,却因着速度太快,反而一起滚了下去…… ------题外话------ 吼吼……求月票啊,啦啦啦……吼吼……其实这才素柿子的本性啊,吼吼…… 喜欢文滴话,想要看花絮跟福利的话,想要领养文中人物或者是客串的话,记得加群哦,群号是:【162935451】,加群请备注潇湘会员号,本群只招收正版读者…… 按照人物出场顺序,现在招收领养“富春”的亲妈,有谁想要领养富春的话,请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第一:富春是第几章出现的? 第二:富春挨了板子,是谁给他敷药的? 如果知道答案的话,可以在明天晚上七点的时候,留言回复,名额有两个,第一个跟第二个回答正确的亲,就可以领养富春了,嘿嘿…… 101 嘴毒(求月票) 102 喜欢(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2 喜欢(求月票) 司徒漠墨离明显一怔,俊雅的容颜看着那已经滚下的身影,纵身一跃,接着一个弯腰,抓着玉汝恒的手臂,用力地上一拽,而千瑾辰亦是抓住了一旁较大的石头,另一只手用力托着玉汝恒的后背,这才幸免继续滚落下去。 云景行如今恢复了差不多,用力从玉汝恒的怀中离开,坐在冰冷的地方,玉汝恒被司徒墨离拽着手臂,他的另一只手抓紧一旁的树枝,她随即起身,盯着司徒墨离半晌,“离世子这张嘴还真是灵验的很。” 司徒墨离干咳了一声,抬眸看着远方,“不过是赶巧而已。” 云景行缓缓地起身,便看见玉汝恒后背上印出了血迹,他随即上前,“后背磨破了?” 玉汝恒适才感觉不到疼痛,如今不免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司徒墨离连忙放下树枝,上前将她拽了过来,便看见后背上印出大片的血迹,他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倘若不是适才滚下来,如今已经快到了。”云景行第一次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司徒墨离也是明显一怔,他微微敛眸,握着玉汝恒的手,“还不走,待会给你上药。”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如此,转身看着云景行,“景帝可好些了?” “恩。”云景行说话间,依旧握着玉汝恒的手,显示着自个还是有些虚弱。 玉汝恒知晓他是硬撑,便上前揽着他的腰际,云景行则顺势靠在了她的肩上,司徒墨离看着云景行这熟稔又顺利成章的动作,冷哼了一声,却握着玉汝恒的另一只手,低声道,“本世子拉着你,就算脚滑,也有本世子当垫背。”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千瑾辰,“小千,你可有受伤?” “不过是皮外伤,无碍。”千瑾辰对上玉汝恒关心的双眸,露出明朗的笑颜。 玉汝恒微微点头,亦是看到他的手臂上正在流血,可是,知晓他的倔强,便收回视线,司徒墨离便牵着玉汝恒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身后并未有暗卫追来,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知晓那些白衣人的武功非比寻常,看来已经成功地牵制了申屠尊派来的暗卫。 司徒墨离按照云景行所言,继续向前走着,直至行至一处怪异的树林内,云景行在玉汝恒的搀扶下缓缓地向前,面前有一颗看似不起眼的大树,他上前轻轻地拍打着树干,紧接着眼前的地面便开是晃动着,接着便看见出现了一个密道。 司徒墨离始终握着玉汝恒的手,敏锐地感觉到云景行这个人太过于危险。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握着他的手有些紧,抬眸看着他那双清朗的眸子始终打量着云景行,她凉薄的唇划过一抹淡淡地笑意,随着云景行一同入了密道。 而白衣人纠缠着姚慕青的暗卫不放,武功自然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亦是瞅准了时机,便齐齐地飞身离开。 待姚慕青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随即落下,身后的暗卫亦是垂首立着。 她眸光一沉,盯着远方看了半晌,“回京。” “是。”暗卫知晓,如今就算赶过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千瑾辰跟在身后,四人走在密道内,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如今已经走到密道的尽头,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见他拍着身旁的机关,头顶便打开了一个石门。 司徒墨离有些不放心地抢先上去,抬眸看着四周,双眸闪过一抹凌厉,玉汝恒扶着云景行上去,一眼望去,这处竟然还是在山中,只不过,已经不在大骊国的管辖的范围之内。 玉汝恒知晓,这处的山脉被大骊国与大远国一分为二,而他们如今已经越过了大骊国,来到了大远国。 “看来景帝一早便有筹谋。”司徒墨离习惯性地将腰间的折扇拿出,饶有兴趣地盯着云景行,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玉汝恒抬眸看着四周,似是想到什么,转眸看着他,“雪豹在这里?” “恩。”云景行微微应道,显然身上的力气还是不足。 玉汝恒依旧扶着他,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听到雪豹在这处,表现出来的兴奋,不由得开口,“小玉子对雪豹的关心,可是比对本世子多。” 玉汝恒看着他,忽然顺口说道,“季无情也说过这番话。”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难得本世子与他心照不宣了一回。” 玉汝恒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云景行,“这处可有歇息的地方?” “一直向前走。”云景行指着前面的方向,语气带着丝丝的虚弱。 玉汝恒见他似乎不像是单纯的只有毒发耗损了力气,她随即低头,才发现他的腰间也被血浸湿,她仔细地想着适才滚落下去的时候,似乎有一块石头,是他为他挡住了那碎石? 玉汝恒低头看了他一眼,扶着他便向前走着,司徒墨离亦是眼尖地看到了云景行的异样,随即收起折扇,便跟着一同前行,未料到自个的一句话,让他们都受了伤。 一行人又走了一刻钟,玉汝恒看着眼前有一座石门,云景行上前抬起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石门上的拉环,那石门便兀自地打开,玉汝恒扶着云景行入内,里面布置的甚是华丽。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低声道,“这处的石屋看着好像有些年岁了。” “恩。”云景行点头,“三年前所建。” “哦。”玉汝恒点头,接着看着石屋里面一应的摆设都很齐全,里面没有一丝的灰尘,看来有人定期的打扫,不过,一个下人都没有。 司徒墨离转身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本世子去打些水来。” “不用劳烦。”云景行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便看见从另一个门内垂首走出来四名奴仆。 齐齐地行至他的面前,匍匐行礼,“奴才参见主子。” “去准备热水跟吃食。”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是。”四名奴仆齐声应道,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扶着云景行躺在一侧的方榻上,低头看着他的腰侧,便要解开他的衣衫,却被云景行制止,“你后背也受了伤,不用如此照顾我。” 玉汝恒见他如此,“可是去房间?” “恩。”云景行点头,接着玉汝恒便扶着他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你未免太过于偏心了。” 玉汝恒并未理会他,而是扶着云景行入了屋子,千瑾辰见状,也不过是站在一旁并未开口。 司徒墨离翩然坐下,奴仆端着茶盏放在他的身侧,亦是端了热水候在一旁,他抬眸看了一眼这四名奴仆,年岁甚大,不过内力深厚,亦是微微点头,看来此次前去大远国必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玉汝恒将云景行扶着躺在床榻上,低头看着他的唇越发地苍白,随即便看见一名奴仆已经端着热水跟茶盏垂首走了进来,待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行至铜盆前,沾湿了棉帕拧干之后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将他脸上的面纱解开,接着便看见脸上的黑血已经结痂,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唇微抿着,已经被咬出血来,低声道,“这次回去,一定要寻到解药。” 云景行见她眼眸闪过的心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手指微微蜷缩着,便看见她已经快速地将他身上的外袍解开,露出蜜色的肌肤,身子虽然清瘦,可是,肌肉却很紧实,皮肤也很光滑,只是腰侧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如今鲜血沾染在亵衣上,看着有些渗人。 玉汝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为何,看见他受伤,心中就是在所难免的一阵心疼,她低头小心地擦着腰侧的血迹,接着上了药之后,缠好白布,动作一气呵成,抬眸看着他,“景帝受伤的次数还真多。” 云景行只是这样看着她,眼眸中依旧泛着清冷的光芒,她起身抬眸看着四周,“可有干净的衣裳?” “有。”云景行平静地开口,还带着丝丝的沙哑。 玉汝恒行至衣柜旁,打开看了一眼,清一色的月牙锦袍,随即挑出来一件,便行至他的身旁,云景行抬手接过,“我自己可以。”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也不再勉强。 云景行微微侧着身子,换上了干净的锦袍,抬眸看着她,莫名地蹙了一下眉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你的后背?” “景帝好好歇息,我自己处理便是。”玉汝恒看着他如此虚弱,而且,她伤的又是后背,万一被他强行给脱了,那她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好在如今这幅身子发育不良,这胸部太过于平坦,她知晓,过不了多少时日,这处定然会发育起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扯起一旁的锦被为他盖好,接着拿过茶盏放在他的身侧,“景帝且先歇会,我待会再过来。” “好。”云景行微微点头,知道她的倔强。 玉汝恒起身离开了屋子,云景行却盯着她被血染红的后背发呆,直至那房门合起,他才渐渐地收回视线,合起双眸,抬起右手,云袖遮挡住他的容颜,不知他在想什么。 司徒墨离见她出来,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便看见她径自行至千瑾辰的身旁,低头看着他已经自行包扎好的伤口,低声道,“回去好好歇息,这处很安全。” “是。”千瑾辰点头应道,便转身在另一名的奴仆指引下,入了另一间房。 司徒墨离亦是看到她后背的血,接着起身,行至她的身侧,“走吧,本世子给你上药。”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确定不是将我后背的血给吸干净了?” “如果你喜欢,本世子不介意。”司徒墨离凑近她,俊雅的容颜风流一笑,只是,那双眸子却不见笑意。 玉汝恒微微一顿,温和的双眸微动,他已经拉着她入了另一间房,将她推到在方榻上,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头看着她,“本世子给你脱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微微挑眉,“说人话。” 司徒墨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便侧着身子坐在她的身侧,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本世子说的不是人话吗?” “离世子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凤傲天知道他有话要说。 “你与云景行到底什么关系?”司徒墨离微微抬眸盯着她好看的下颚,低声问道。 玉汝恒垂眸与他四目相对,“离世子说呢?” “他很危险。”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轻轻动了一下肩,司徒墨离便坐直,她勾唇一笑,“离世子难道不危险?” “本世子对你没有任何的伤害。”司徒墨离如实地回道,“你是知道的。” 玉汝恒随即转过身去,她是后腰处被滑过,故而只是将外袍脱了下来,将里衣解开,撩开后摆,露出后腰,侧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是帮我上药?” 司徒墨离见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勉强,随即从一侧拿过奴仆一早准备好的金疮药,而后卷起衣袖,拿了沾湿的棉帕坐在她的身旁,低头轻柔地擦着后腰被磨破的大片血迹,他还从未照顾过人,也从未对任何人如此细心过,如今看着她面色依旧那般的淡然,如此的疼痛,倘若换做旁人,都会忍不住地皱眉,可是,她依旧那般的平静。 他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练就出她如此坚毅的性子呢?她总是给他一种太过于神秘的感觉,有时候,会让他觉得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着。 她很能忍耐,也很能坚持,更富有谋略,似乎能看透所有的人,又好像将所有人都置身事外,他一面为她上药,一面盯着她的侧脸发呆。 玉汝恒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始终看着她,只是那眸光中似乎蕴藏着她看不透的东西。 待上好药之后,他将药瓶盖好,抬眸看着四周,接着便听见奴仆敲门的声音,随即捧着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放在一侧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当真是早有准备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正欲起身,却被司徒墨离从身后抱着,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处,“小玉子,我发现我有一点喜欢你了。” 玉汝恒凉薄的唇一动,并未挣扎,也未动弹,只是语气平缓地出声,“离世子可想清楚了,我可是阉人。” “恩。”司徒墨离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觉得喜欢,便这样如实地表达了出来,他一向讲将心思埋得很深,可是,偏偏对她,却从来不想掩藏心思。 玉汝恒微微转眸盯着他俊雅的侧脸,“可是我只当离世子是朋友。” 司徒墨离在她的颈窝处落下一个浅浅地吻,双臂已经抱着她,低声道,“小玉子,我如今只是有一点喜欢你,也许以后会淡化,也许会越来越浓烈,不过,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不论是朋友或者是喜欢,都是最真的,我不会伤害你。” 玉汝恒从未听过有一个人会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与她的相处是没有任何的算计,没有任何的野心,她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那是因为感动,她接着转过身去,盯着他看了半晌,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好。” 司徒墨离又有气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所以,今日你差点将我弄死的时候,我对你很生气,可是,却没有杀你的念头,我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如此直白地对他剖白着自个的内心,她侧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却也不知如何回应,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即便是前世,除了他会无私地靠近她以外,其他人对于她不是阴谋便是算计。 也许,她从未放开过自己的真心,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忽然抬起手,指尖滑过他俊朗的脸庞,微微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二人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没有过多的话语。 申屠凌自玉汝恒离开之后,变得有些魂不守舍,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接到了申屠尊的密函,随即便骑着马赶往军营,整顿人马之后,便向大远国进攻,前后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大远国与大骊国便陷入了战火之中。 战场上的申屠凌,依旧戴着狰狞的面具,周身散发着冷厉嗜血的气势,身后的士兵皆是骁勇善战,大有势不可挡的肃杀之气。 直至翌日时,玉汝恒习惯地早起,睁开双眸的时候却看见司徒墨离正躺在自己的身侧,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夜当真是累极,二人便那样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司徒墨离睁开双眸,还不住地打着哈欠,抬眸看着玉汝恒正盯着他发呆,他连忙摆出一个迷人的不羁笑容,“小玉子可是发现本世子越发地俊朗了?” 玉汝恒想起昨日他在自己面前自称“我”,如今便又变成了“本世子”,亦是勾唇浅笑,并未回话,便起身下了方榻。 腰间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这也是她忍耐的极限内,故而面色淡然地洗漱之后,二人便踏出了房间。 云景行已经起身,正端坐在厅堂内,见他二人从同一房间内出来,沉寂清冷的双眸微敛,语气依旧平淡,“昨日,凌王已经对大远国开战。” “如此的话,那我们前往京都,便可以顺利一些。”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看着身旁的千瑾辰,“昨夜睡得可好?” “好。”千瑾辰垂首应道,显然对于玉汝恒的关心,他还是显得尤为高兴。 司徒墨离大咧咧地坐在玉汝恒的身旁,顺便勾起她胸前的青丝把玩着,如此暧昧的举动,倘若是换作旁人,定然会遐想不已。 玉汝恒抬手将他的手拍了一下,司徒墨离便悻悻然地松开,接着看向一旁的云景行,“何时动身?” “明日。”云景行淡淡地回道,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可是去看雪豹?”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四人用罢早膳之后,便离开了石屋,从另一个出口入了山内。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想着雪豹待在这处也是极好的,比起跟着她或者是关在兽笼内。 云景行似乎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不过是淡淡地开口,“雪豹想跟着你。” “你怎知道?”玉汝恒与云景行并肩而行,司徒墨离晃悠悠地向前走着。 “感觉。”云景行简单地两个字,让玉汝恒不禁抬眸看着他,曾经的那个人也说过这两个字。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盯着云景行发呆,随即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这是被景帝的美貌迷惑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离世子是越来越嘴贫了。” 司徒墨离也不气恼,反而随性一笑,“本世子说错了吗?”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恩。” 司徒墨离耸肩,接着便又几步向前,嘴角的笑意也随即收敛,抬眸看着远方,便看见一团黑灰的雪球向这边冲了过来。 犹如一阵冷风从他身边越过,直接冲向玉汝恒,他侧着身子站着,便看见雪豹站在玉汝恒的面前,仰着头看着她。 玉汝恒随即半蹲在雪豹的跟前,抬起手轻抚着它的绒毛,低声道,“可是想我了?” 雪豹忙不迭地点头,更是用头蹭着她的手,转眸看见云景行的时候,抬起爪子,拽着她的袖袍,嘶吼了一声。 “你是说景帝就是他?”玉汝恒顺着雪豹的眼神抬眸看向云景行,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盯着他的容颜久久地无法回神……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嘿嘿,求月票啊,吼吼…… 还有记得加群哦!群号是:【162935451】,加群请备注潇湘会员号,嘿嘿…… 102 喜欢(求月票) 103 荡漾(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3 荡漾(求月票) “小玉子为何如此看我?”云景行沉寂的双眸犹如这山中的清风,没有任何的波澜。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想起这些时日的相处,低头又看了一眼雪豹,这样的身姿,这样的语态,还有这样的气息,怪不得总是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来,可是,她还是不确定,她上前凑近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眸,“景帝可认识云轻?” 云景行的双眸微微一动,似是在思索着,而后摇着头,“不认识。” 玉汝恒的身形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她能看得出,他适才的神情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当真不认识。 她有些失望,却也有些窃喜,这样复杂的情绪,使得她素日淡然温和的神情多了几分的黯然。 司徒墨离站在不远处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 “云轻?”司徒墨离暗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要去查查。 雪豹也有些疑惑不解,拽着玉汝恒的衣袖有节奏地拉扯着,玉汝恒垂眸盯着雪豹,他跟云轻的气息相同,而且,那两次出现在乐趣园的便是他。 玉汝恒抬眸看向云景行,又凑近了半步,他的面容尽毁,可是,还是能从轮廓中看到昔日的俊美的光彩,她一定要想法子让他的脸恢复如初,如此,便能知晓他是不是云轻。 云景行看着玉汝恒始终盯着自己,那眼眸滑过一抹坚定,他慢慢地抬起手,动作极轻地抚上她的耳鬓,将一丝碎发拨开,“小玉子是将我当成什么人了吗?” 玉汝恒被云景行如此温柔的举动弄得有些怔愣,待听到他清冷的话语后,收敛起笑意,“有点。” “可惜,我不是。”云景行的语气也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不想在她的心中是别人的替身。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一动,心中了然,他不是云轻,真的不是…… 雪豹也知道认错了人,故而便趴在玉汝恒的脚下,略显忧伤地蹭着她的脚,显得有些无奈。 玉汝恒半蹲着,抚摸着雪豹的头,“不必伤心,倘若他还活着,会回来找你的。” 雪豹点点头,只是嘤嘤嘤了几声,便又振作起来,围着玉汝恒不停地转着,以此来表达着它此刻无法言喻的心情。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雪豹,起先他也见过这雪豹的凶狠,如今在玉汝恒的面前竟然如此乖顺,让他不免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她挂着有些宠溺的浅笑,任由着雪豹如此放肆的动作,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云景行也看到了玉汝恒难得的笑意,他知道,这个世上,也许只有她口中的那个人还有眼前的雪豹才能让她有如此明媚动人的笑容,他却毫不气馁,他有自信,终有一日,他也会给她如此的笑容。 与雪豹相处了一整日,直至深夜,雪豹依旧跟着她,态度很明确,不论去何处,它都要跟着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想着这一路带着雪豹会不会太过于招摇? 云景行似是知晓她的顾虑,淡淡地开口,“即便你不让它跟着,它也会偷偷地跟过去。” 玉汝恒摸着雪豹的头,语气带着几分的宠溺,“那就跟着吧。” 雪豹高兴地伸着爪子蹭着玉汝恒的手臂,显得尤为兴奋。 司徒墨离看着雪豹,又看向玉汝恒,再看向云景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外人。 歇息了一夜,翌日天未亮,玉汝恒便起身准备,云景行正从房内走出来,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端坐在厅堂内,司徒墨离伸展着手臂从房内踏出,笑吟吟地抢先坐在了玉汝恒的身侧。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离世子身上的红疹可好了?” 司徒墨离见她对自己还是如此关心,心头一喜,笑吟吟道,“恩。” 玉汝恒见他眉眼间溢满了笑意,如此洒脱的性子,倒也是难得,她将目光落在云景行的身上,“景帝可是此时动身?” “好。”云景行淡淡地应道。 四人带着雪豹用罢早膳之后,准备了一些吃食,便离开了石屋,随着一条密道离开,待出了密道,已经是山下,不过,却是大远国的边关,四周甚是寂静,只是不远处传来号角声,还有兵器相撞之声。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今儿都两日了,凌王还真是骁勇的很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温和的双眸微敛,她抬眸看着眼前的马车,亦是云景行一早准备好,一行人上了马车,雪豹则是被放在了后面的马车内,两辆马车便缓缓地向大远国京都前行。 司徒墨离打量着马车内的布置,素雅宽敞,斜靠在马车上,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盯着云景行看了半晌,“如此未免太过于招摇?” 玉汝恒想着这一路上怕是会遇到阳王派来的杀手,即便低调隐秘,也会被察觉。 云景行执起一旁的书卷,眸光淡漠,“这一路很安全。” 如此平淡的话语,司徒墨离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清朗的双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看来景帝回京一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恩。”司徒墨离的话最明白不过,云景行虽然在位极短,可是,在大远国百姓的心中,威望极高,不止是他芝兰玉树的身姿,富有天下第一美男的美誉,更重要的是,他为了大远国百姓,御驾亲征,虽然惨遭囚禁,可是,虽败犹荣,云霄阳本想在消息传播之前将云景行处置了,可是,未料到,如今人未到,景帝回国的消息却已经是传遍了大远国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听闻之后,亦是欢呼雀跃,高兴不已,如此的阵势,即便云霄阳想要动手,也不会在此时下手。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细长的双眸微动,嘴角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看来,他的确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马车刚入了城镇,即便如今边关战火连天,可是,依旧有一路官兵冲了过来,待看见马车内端坐着的身影时,亦是跪在地上,这些士兵,曾经乃是亲眼目睹过景帝风姿之人,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那眼眸中多出的更是崇敬之色。 身为帝王,云景行无疑是成功的,得民心者的天下,而云景行的的确确比云霄寒更得民心。 领头的军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沉声道,“卑职萧然参见景帝。” 此言一出,本就僻静的小镇忽然多出了许多的百姓,明明是关门闭户,此时,却都打开房门,探着头看着街道上那两辆马车,还有一种官兵跪在地上,齐声唤道,“参见景帝。” 百姓们纷纷侧耳议论,待听到有一名百姓跪在地上高呼时,其他的百姓这才回过神来,道路两旁一时间被百姓们的身影占据,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大喊着,“景帝万岁!”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情形,也有着片刻的动容,她曾经便听闻过云景行受百姓爱戴之事,如今看着,越发地有些激动,感慨不已,这世上,恐怕只有云景行才能做到如此。 她抬眸看着云景行从容地自马车内探出身子,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月白的锦袍衬得他风姿卓然,飘渺如仙,他语气平和,却有着帝王的威仪,“都起吧。” 萧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卑职遵命!” 随即带着一众兵士起身,亦是恭敬地立在两侧,云景行看着萧然,“萧统领多年未见,家中高堂可安好?” “一切安好。”萧然难免有些感动,眼角也有些酸涩,七尺高的铮铮铁骨男儿,如今却因着云景行一句关怀的话而感动不已。 “如今边关战事告急,寡人身子不适,有心无力,边关百姓的安危便托付诸位。”云景行的声音就像是自远山飘来的飘渺之音,总是能够抚慰心灵,他的这些言语,并不是身为帝王的命令,而是带着几分的谦和与诚恳,让人听着甚是舒坦,越发地感激涕零。 他素来以仁德治天下,故而,百姓们对于他崇高的秉性尤为钦佩,如今听他一言,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百姓们激动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也不知是谁起得头,只觉得景帝归来,大远国便有了希望。 萧然自然是恭敬的一礼,亲自带着兵士护送着他离开了边关,一路上,百姓们听闻景帝的消息,亦是纷纷赶来,夹道相送。 司徒墨离也从未见过如此的阵仗,抬眸打量着云景行,越发地觉得此人不简单,也更加地清楚申屠尊为何要将他囚禁,这样的敌人,太过于可怕。 玉汝恒端坐在一旁,直至马车离开这座小镇,继续前行时,马车两旁还有百姓跪着,一路上护送着。 “这样的景象,本世子还是头一次见。”司徒墨离收回看着云景行的视线,挑开车帘,看着官道两旁尾随的布衣百姓,啧啧了两声。 玉汝恒沉默不语,倘若换成是她,大冶国也会像大远国的百姓这般地欢迎她吗? 她抬眸看着云景行,同样的境遇,云景行选择的是卧薪尝胆,抛光养晦,承受着屈辱,苟且偷生,而她却选择了自杀,抛弃了大冶国的百姓,是的,她抛弃了,这便是她与云景行的不同,她不是一个备受百姓爱戴的帝王。 云景行抬眸对上她的双眸,见她双眸闪过复杂的情绪,放下手中的书卷,“为何这样看我?” 玉汝恒渐渐地收回视线,曾经引以为傲的,如今却让她自惭形秽,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对于大冶国,她有愧。 “没什么。”玉汝恒头一次觉得有些烦躁,可是,越是如此,越发地激发了她要夺回一切的决心,这是她欠大冶国的。 云景行察觉到了玉汝恒的不同,他抬起手,修长带着丝丝凉意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地握着,“你我之间,无需隐瞒。” 玉汝恒抬眸对上云景行双眸中的和善,不过是浅笑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什么?”云景行轻轻地握紧她的手,掌心包裹着她有些纤细柔软的手,语气变得很低柔。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二人的举动,终于忍不住,随即坐起身来,一把将玉汝恒拽入了自己的怀中,抬眸对上云景行的双眸,“景帝未免对小玉子太过于关心。” 云景行将手缓缓地放下,目光淡淡地看着玉汝恒,“我与她彼此关心。” 这话说着平常,实则隐藏着挑衅的意味,什么叫彼此关心?他低头看向玉汝恒已经从他的怀中坐起,他正欲开口,玉汝恒已经发话,“不过是感慨景帝在百姓心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 云景行轻轻颔首,接着又执起书卷看着,显然,玉汝恒适才的话太过于敷衍,而他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不愿强人所难而已。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素日那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还有容貌,如今在云景行这处,彻底地给了一个迎头重击,他虽不是皇帝,可是他的名声的确与云景行无法相提并论。 玉汝恒不知司徒墨离怎得忽然小性子起来,不过,她如今思考的却是前往京都之后,该如何借着云景行的势力,复兴大冶国。 申屠尊手指一动,手中的茶盏被捏的粉碎,姚慕青跪在地上,嘴角噙着血迹,她知道,申屠尊的怒气已经越来越重。 “放虎归山。”申屠尊许久之后,才从银牙中碎出四个字。 姚慕青退出御龙宫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淋漓,她不知道申屠尊还会用什么法子对付玉汝恒,可是,她很清楚,这一次,申屠尊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而玉汝恒的处境必定会越发地危险。 她抬眸看着远方,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申屠凌策马回了王府,如今距离向大远国开战已经是第四日,云景行出现在边关,无疑是给大远国边关的将士鼓舞了士气,他虽然早有部署,可还是未攻破城门。 古嬷嬷看着他的神色凌然,气色甚差,接连四日不眠不休,加之内伤还未痊愈,如今看着双眸黯淡无光,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古嬷嬷心疼地递上参茶,“王爷,您的身子要紧。” 申屠凌麻木地将参茶仰头喝下,一滴不剩,比起身子,他只想让自己不要再有心思去想那个人,这样备受煎熬的日子,让他生不如死。 “无妨。”申屠凌深吸了口气,却引来剧烈地咳嗽,他侧眸看着那参茶的杯子,想起那日她端着参汤在自己身旁的情形。 他恼怒地低吼一声,大手一挥,便将杯子挥了出去,转瞬间便发出碎裂的声响,他依旧不住地咳嗽着。 古嬷嬷看着如此憔悴的申屠凌,他显然是在自暴自弃,比起以往越发地不对劲,她如今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一掌拍死,可是,她知道,王爷定然会心疼。 申屠凌起身缓缓地步入寝室,她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那床榻上缠绵悱恻的吻,那淡然地笑颜,还有那日对他的戏弄,仿若电闪流光一般,一遍一遍地划过他的脑海,他剧烈地咳嗽着,心被扯得生疼,重心不稳,一个趔趄,便栽倒在地,双手撑着地毯,戴着狰狞的面具,眼角酸涩,无声地流下泪来…… 古嬷嬷始终跟在一侧,看着跪在地上的申屠凌,她捂着嘴角,早已经是老泪纵横,王爷,长痛不如短痛,您可要撑住啊…… 赶往京都,这一路遇到的都是热情的百姓,连带着每座守城的士兵,各府衙的官员都前来相迎,相送,故而,一路是畅通无阻,并未遇到任何的暗杀。 司徒墨离不时地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一路走来,山川秀丽,景色怡人,他们依旧是惬意地行驶着,俨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架势。 玉汝恒算着路程,再有两日,便到达京都,这一番下来,她反倒是受益匪浅,帝王可以让百姓惧怕,也可以让百姓敬畏,而云景行无疑是后者,她忽然有种想要回去大冶国的冲动,可是,她很清楚,如今还不是时候。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些时日总是在发呆,觉得她有些怪异,他凑近她的身旁,低声道,“小玉子这几日看着有些懒怠,难道是在思春?” 玉汝恒微微地抬眸,盯着他看了半晌,“离世子怎知我在思春?” “难道不是春心荡漾了?”司徒墨离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暧昧,那一双眸子越发地勾魂摄魄,露出迷人的笑容,缓缓地凑近她,整个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微微挑眉,细长的双眸转动了一下,“即便是春心荡漾,也不会荡漾到离世子那处。” 司徒墨离怔愣了片刻,将她的手抬起按在自己的胸口,语气带着几分的忧伤,“小玉子还真伤人心。” “彼此彼此。”玉汝恒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便将他推了过去,而后端坐着,盯着他笑得甚是诡异。 司徒墨离斜靠在马车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接着又顺势靠在了玉汝恒的肩上,“小玉子当真不对本世子春心荡漾一下?” “如何荡漾?”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是闲得无聊,故而才会找点乐子,这一路上,二人总也少不了拌嘴,也算是添了几分的乐趣。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舔着自己的唇瓣,接着便凑了上去,“自然是……” 玉汝恒抬起手掌,掌心贴在了司徒墨离俊朗的脸上,用力一推,“荡漾不起来。” 司徒墨离抬起手将她的手握着,又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看来本世子在小玉子这处的确没有魅力。” 玉汝恒勾唇一笑,将手抽出,沉吟了片刻,“魅力自然是有。” “当真?”司徒墨离连忙坐直身子,一脸期盼地盯着她。 “不过……不大。”玉汝恒说罢之后,便从一旁舀过一本书,安静地翻阅着。 司徒墨离扶额望天,越发地觉得自己在玉汝恒的心中没有了地位,可是,他对她的喜欢好像比之前越来越多了…… 他不免有些头疼,等到了京都之后,看来要找点事情才是,如此同坐一辆马车,相处了整整近两月,自然会生出些别样的感觉,他应当试着与她少碰面,或许才能回到以往那种轻松自在的相处模式。 玉汝恒察觉出司徒墨离的纠结,不过,对于她来说,对于感情之事,本就没有太多的经验,也不会处理,索性就顺其自然,岂不是更好。 两日后,终于抵达了京都,马车慢慢地行驶着,眼看着京都越来越近,司徒墨离撩开车帘,看着远处的情形,再一次地啧啧了两声,抬眸看着一路上平淡安静的云景行,“这京都城门处还真是热闹。” 玉汝恒亦是看了一眼,看着城楼上负手而立着一抹明黄甚是显眼,虽然看不清容貌,不过,远远看去,倒也是温文尔雅,虽然有几分帝王的威严,可是,却少了几分的锐气。 而城楼下面,百官齐聚,领头的男子身着着一身褐色锦袍,面色带着几分的冷硬,剑眉星目,倒是也是俊朗不凡。 玉汝恒一一地将眼前的众人扫过,转眸看向云景行,“皇帝跟阳王都前来相迎,倒也是有趣。” “有意思。”司徒墨离将折扇收起,坐起身来,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觉得那阳王如何?” 玉汝恒微微挑眉,温和的眸子并无任何的神色,淡然地开口,“的确有几分的帝王之相,野心不小。” “那皇帝呢?”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看似温润有些怯懦,不过,能够从阳王的算计中登上帝位,又岂能是泛泛之辈。”玉汝恒勾唇一笑,显然,这一次比起之前越发地精彩。 司徒墨离轻笑一声,看了一眼云景行,马车缓缓停下,便听见外面传来百官的高呼声,“臣等恭迎景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表养文啊,不然瓦会很蛋疼滴,嘤嘤嘤…… 还木有加群滴亲,记得加群哦,嘿嘿…… 群号是:【162935451】,加群备注潇湘会员号,本群只欢迎正版读者…… 103 荡漾(求月票) 104 病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4 病危(求月票) “臣弟参见景帝。”领头的男子笑容可掬,眉眼间多了几分的光彩,举手投足间亦是彰显着他该有的威严,语气中却又带了难得愉悦。 玉汝恒亦是看了一眼云霄阳,这样的人,适才还冷着一张脸,如今却又是笑脸相迎,的确是一只凶猛的笑面虎。 云景行并未从马车内下来,不过是云淡风轻地启唇,“寡人刚刚回京,身子有些乏累,如今也不便入住宫中,且先住在行宫便是。” “皇兄。”另一道浓烈急切地声音响起,便见一抹明黄已经跃然而上,立在了马车处,嘴角挂着和善温润的笑意,双眸闪烁着盈盈的光芒。 玉汝恒透过帐子看了一眼,如此做戏的姿态,倒也是恰到好处,他看似虽然懦弱,却也是避其锋芒,在位两年也算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建树,也不曾犯过差错,能够将这两种事情做得游刃有余,而且,又表现的战战兢兢的,也的确是有要一番本事。 司徒墨离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大咧咧地坐在马车内,嘴角噙着迷惑众生的笑意,微微挑眉,忽然觉得大远国比大骊国有趣的多。 “多谢皇上相迎,寡人不过是闲人而已,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云景行寥寥数语,亦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表现地十分谦和,意思很清楚,他回来,不会再涉及朝堂,亦是前来颐养天年而已。 云霄寒一脸的惊讶,想要说些什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好微微躬身,“皇兄一路舟车劳顿,且先行行宫歇息。” “恩。”云景行微微颔首,马车便驶入城内,城内亦是人潮载动,百姓们纷纷跪在道路两旁,高呼着“景帝万岁!” 玉汝恒看着如此空前的景象,又看见云景行依旧是那般的淡然飘渺,她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的好奇,比起之前所了解的,还多了几分。 云景行就她这一路上,总是似有若无地盯着自己,抬眸对上她的双眸,平静地开口,“小玉子别忘记你如今的身份。” “恩。”凤傲天点头,连忙装出一副乖顺地样子,“我如今是景帝的入幕之宾。” “什么?”司徒墨离显然吃了一惊,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跟他……” “恩。”玉汝恒点头,“难道不行?” “不行。”司徒墨离顺势倒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就算要做入幕之宾,那也是做本世子的。”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殷勤的双眸,嘴角一勾,“不好。” “哎。”司徒墨离从她的肩上坐起身来,“小玉子这是以身犯险。” “我最喜欢冒险。”玉汝恒微微挑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事已至此,这趟浑水她非趟不可,黎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司徒墨离正好看到她眸低一闪而过的杀气,他微微地动了一下身子,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越发地觉得不顺眼。 京都最西面是一座建立百年的行宫,素日都是皇帝歇息之地,云景行却独爱这处,故而,他登基之后,这处便成了他的寝宫,这两年来,云霄寒也未曾入过这行宫半步。 这行宫依山傍水,的确是个修身养性之地,虽然不甚华丽辉煌,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马车缓缓停下,玉汝恒率先下了马车,千瑾辰垂首立在一侧,云景行缓步落下,抬眸看着眼前久别之地,那清冷的眸子闪过淡淡地异样光芒。 玉汝恒看着眼前不过是寻常宫殿的布局,殿门处的侍卫亦是他素日的人,见他上前,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景帝。” 司徒墨离轻轻一跃,潇洒落地,行至玉汝恒的身侧,不过是微微挑眉,雪豹也从马车内下来,虎背微微一颤,目露凶光,不过行至玉汝恒的身后时,却表现的甚是乖顺。 司徒墨离扭头看了一眼雪豹,抬步便向内走去,待走入之后,才发现这处的景色旖旎,透着一股道骨仙风的渺然之气,怪不得云景行喜欢这处,俨然是为他专门所建。 “奴才参见景帝。”一位身着着内廷官服的老者迎了上来,跪在地上,亦是满头斑驳的银发,不过身子硬朗,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云景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语气带着些许的温和,“卢公公平身。” “是。”卢公公抬眸看了一眼景帝,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待看见他用面纱遮面,如今还未过晌午,烈日炎炎下,他额头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卢公公连忙又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未服侍好景帝。” 云景行知晓卢公公的心思,依旧是淡淡地开口,“无妨。” 卢公公随即起身,这才看见云景行身侧的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他亦是微微一怔,也不多问,便弯着身子候在一旁。 在大远国与大冶国,并未有宦官制度,而阉人只负责内廷之事,与大骊国不尽相同,宦官专政也不曾有过。 故而,卢公公亦是景帝在位之时的内廷总管,后来云霄寒登基之后,他便主动请旨回到行宫当差。 司徒墨离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迷住,这里比起他的姹紫嫣红,的确多了几分仙境之气,布局也尤为讲究,长廊环绕,碧波荡漾,云亭水榭,有种淡然之美。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景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她曾经来过这里,雪豹迫不及待地拽着她的衣摆,目光依旧落在云景行的身上。 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雪豹,轻轻地摇头示意,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行人入了正极殿,云景行月白的锦袍托起淡淡的波痕,他走得很缓慢,不疾不徐。 他翩然转身,坐与高台之上,卢公公亦是垂首立在一侧,云景行看着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离世子,小玉子,不必拘礼。” “本世子何时拘礼过?”司徒墨离抢白了一句,便潇洒地落座。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这番淡然之气,越发地觉得他亦是那云端高阳之人,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高不可攀。 她缓缓地坐下,雪豹趴在她的脚下,一顺不顺地盯着云景行。 皇宫内,云霄寒自龙撵下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他行至寝宫的时候,刻意地停了一下脚步,抬眸看着眼前偌大的皇宫,那温润的双眸闪过一抹忧郁。 迎面走来了一名女子,身着凤袍,头戴凤冠,长得温婉大气,不失皇后威仪,她缓步行至云霄寒的面前,亦是仪态得体的行礼,“妾参见皇上。” 云霄寒勉强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抬起双手握着眼前女子娇软白皙的双手,“皇后,朕觉得有些疲惫。” “可是因为景帝?”女子轻声地询问,二人说话间已经步入大殿。 “皇兄归来,亦是众望所归,这皇位自然是要还给他的。”云霄寒有些虚浮地向前走着,神色越发地黯然。 女子看着他如此的神情,轻轻地搀扶着他坐下,声音变得越发地低柔,“皇上怎会有如此想法?如今您才是大远的君王,他即便归来,又能如何?” “可是……”云霄寒无力地靠在女子的身上,“皇后,倘若不是皇兄出事,你应当是他的皇后。” “妾是您的皇后,皇上如此说,岂不是在怀疑妾的心?”女子面露哀伤,伤心地看着他。 云霄寒将她抱得更紧,“朕只是怕失去皇后。” 女子的心微微一动,轻抚着他的后背,“皇上放心,妾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您的皇位。” 云霄寒抬眸深情滴看着她,这才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丝笑容,“有皇后陪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不怕。” 阳王府,云霄阳适才的笑意顿消,阴沉着脸端坐在软榻上,远远便走来一名女子,身着着艳丽华服,朱钗环佩,婀娜多姿,却又不失英气,华贵非凡,明艳动人。 她缓步行至云霄阳的身旁,整个人身子都贴了上去,白嫩的手指隔着衣料滑过他的胸口,抵在他有些削薄的唇上,“王爷可是受气了?” “他还是一样滴目中无人。”云霄阳用力地捏着女子纤细的腰肢,低头便在她娇艳的红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女子嘤咛出声,媚眼如丝,“他此番能够脱逃,安然归来,亦是有人暗中相助。” “本王自然知道。”云霄阳立在马车前时,亦是惊鸿一瞥,端坐在云景行身侧的男子,亦是一身月白锦袍,白皙无暇的脸庞,比女子还要娇艳的红唇,虽是男子,却长得比女子还要美艳,当真是人间绝色。 女子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已经熟练地滑入他的衣襟,似有若无的撩拨着,“王爷在想谁?” 云霄阳低头看着眼前娇艳的女子,眸光射出猎物般的冷光,也不管如今乃是青天白日,亦是在厅堂内,大手一挥,便将女子身上的衣衫扯开,低头肆意地蹂躏着,“本王自然是在想你。” 女子发出娇媚的笑意,丝丝魅惑,双手更是攀上他宽阔的双肩,迎上他暴虐的眸光,只是那眸低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玉汝恒被安置在距离云景行宫殿最近的云香宫,而司徒墨离似是不愿与她隔得太远,索性便住在了云香宫的偏殿。 雪豹敏锐地扫视着云香宫的每个角落,亦是寻到了舒适的地方,便自顾地趴在原地也不动弹。 此时,卢公公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玉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玉汝恒见卢公公对她甚是恭敬,想必是云景行对他说了什么。 “玉公子且安歇歇息,倘若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奴才去办。”卢公公说罢,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步入大殿,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瞧瞧,当真是不一样。” 玉汝恒见他话中有话,亦是淡然一笑,“离世子可是寻到有趣的事了?” “且先在这处歇上两日。”司徒墨离却是一副闲散的模样,翩然落座,斜睨着眼盯着玉汝恒看着。 “恩。”玉汝恒端起茶盏,抬眸看着宫殿外,晌午过后,日头正毒,不过,这处却透着丝丝的凉意,沁人心脾。 司徒墨离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仿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凑近她的面前,“小玉子,本世子觉得你这神态很熟悉。” “熟悉?”玉汝恒勾唇浅笑。 司徒墨离双手背在身后,俯身凑近她,盯着那双眸子看了半晌,“与本世子在大冶国拿到的那副中暗帝黎嫣的神态很像。” 玉汝恒一直都觉得司徒墨离甚是敏锐,未料到他竟然能够捕捉到如此轻微地细节,不由得笑道,“当真是独具慧眼。” 司徒墨离挑眉,随即从后背将双臂放在她的两侧,凑近她殷红的唇瓣,“小玉子难道与暗帝的关系很深?” “是有些渊源。”玉汝恒不可否认,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端坐着任由着他打量。 司徒墨离越发地靠近,便感觉气息越发地不稳,他随即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本世子出去吹吹风。” 玉汝恒明显看见他耳廓的染上了一层粉色,凉薄的唇微勾,忽然觉得司徒墨离有时候还挺可爱。 有了如此想法,便觉得心情也愉悦了许多,不多时,便看见云景行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袖口绣着团云的月白锦袍,比之前更多了几份秀雅,依旧戴着白色面纱,还是那般的芝兰玉树。 玉汝恒随即起身,见他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可是要出去走走?”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待她出去时,早已经没有了司徒墨离的身影。 她看着身侧的云景行,登基虽短,却还能保持如此的心性,当真是难得,她看着眼前湖内的荷花,低声问道,“景帝登基后,未立后吗?” 云景行抬眸看着远方,神情有些漠然,“太后曾属意过。” “哦。”玉汝恒了然地应道。 “乃是当今的皇后。”云景行不慎在乎地开口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虽还未等开口,他便又说道,“我不爱她,也从来未想过立后。” 玉汝恒微微一顿,便看见他缓缓地转身,清冷的双眸望向自己,明明平淡无奇,却还是蕴藏了一丝的光华。 她勾唇一笑,“景帝有何打算?” “等。”云景行渐渐地收回视线,看着远方。 玉汝恒负手而立,是啊,如今只能等,她也在等。 云景行回国之后,一直待在行宫,未出宫半步,皇上有意办一场喜庆晚宴,恭迎他归来,不料被他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如此便过了五日,司徒墨离在行宫待得有些无趣,第三日时便离开了行宫,不知去向。 云景行每日过得很安逸,偶尔与玉汝恒一同游湖,赏景,亦或者是下棋抚琴,亦或者是斜躺与亭阁湖畔翻阅书卷,不过,景帝圈养男宠一事,却被传得沸沸扬扬。 玉汝恒的大名从大骊国一直传到了大远国,百姓们都议论纷纷,想着景帝那般的天人之姿,为何偏偏宠爱一个太监,在行宫这些时日,二人亦是形影不离,感情甚好。 这一日,云景行正与玉汝恒正在闲聊,卢公公垂首步入,低声禀报,“回禀景帝,皇后娘娘驾到。”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神色有无异样,只是淡淡地开口,“恭迎。” “是。”卢公公应道,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玩着洁白如玉的白玉杯,盯着云景行,“皇后娘娘此次前来,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云景行将她手中的白玉杯放入自个的掌心,修长如玉的手指,被白玉杯衬托的越发的肤若凝脂,他不过是淡淡地开口,“我并未见过她。” “哦。”玉汝恒促狭一次,越发地觉得有趣。 皇后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行至天极宫,远远便看见那端坐在软榻之上的男子,一袭白衣飘渺,不染一丝的浮华,如同她第一次见他那般,俊美飘逸,超凡脱俗,他如同那高不可攀的太阳,让她想要企及,可是,却无法靠近。 她脸色无恙,精致的妆容,大方得体的仪态,雍容华贵的凤袍,尽显母仪天下的威仪,曾经,因为他,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优秀,琴棋书画、江湖、朝堂政事,她都一一涉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只可惜造化弄人,她即便做好了不去爱他的准备,决定做好谨守本分的皇后,可是,当再一次地看见他时,这两年来建立起的围墙瞬间坍塌,她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深埋在她的心中,从未消失过。 玉汝恒透过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镇定眼神中捕捉到她看见云景行的那一丝波动,细长的双眸滑过一抹狡黠,转身却看见云景行竟然看着自己,始终未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皇后缓缓上前,待行至他三步远的距离时,亦是微微福身,“见过景帝。” 云景行虽然不是皇帝,可是,却有着比之皇帝还尊贵的身份,即便她是皇后,对他也要有该有的尊敬。 “不知皇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云景行只是微微抬眸,目光看似对着她,实则是淡淡地扫过,继续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玉汝恒。 皇后微微一顿,这样淡漠的声音,曾几何时,在她的脑海中回绕着久久无法消散,他还是他,她收敛了心思,语气带着几分的柔和,“知晓景帝归来,本宫特意前来请安。” 云景行也不过是客气地回道,“有劳皇后亲自前来” 如此地疏离,却还是让她的心微微一颤,抬眸看见一旁的玉汝恒时,她多了几分的凌厉与警惕,“想来这位便是玉公子了?” “正是。”玉汝恒淡然地应道,“玉汝恒见过皇后娘娘。” 她大方地起身,不慌不忙地微微颔首,却并未行大礼,随即便又坐下,如此的举动,在皇后看来的确有些无礼。 “玉公子初来乍到,对京中可是习惯?”皇后保持着一贯的雍容大度,低声问道。 “甚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还不忘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景行,而他也适时地看着她,在旁人看来,他二人的举动亦是在眉目传情。 皇后脑海中想起云霄寒来,再看向云景行,心中五味杂陈,“既然景帝一切安好,那本宫便放心了,太后近来凤体欠安,再过十日便是她老人家的寿诞,景帝可是要前去宫中请安?” 云景行将手中的白玉杯放在玉如恒的手中,淡淡地应道,“自然是要去的。” “如此,那本宫便早早做好安排。”皇后说话也是进退有度,而且带着小心翼翼,如此看去,的确是个难得的皇后。 她微微福身,便离开了天极宫,玉如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看向云景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为何笑得如此狡猾?”云景行坐直身子,清冷的双眸盯着她。 玉如恒收起白玉杯,随即起身,伸展着手臂,“这皇后倒是有几分意思。” “是吗?”云景行亦是起身,“与我何干?” 玉如恒侧眸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开口,“难道景帝看不出,她对你余情未了?” 云景行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又与我何干?” 这些时日的相处,玉如恒越发地觉得云景行的行为有些诡异,尤其是对她时,总是表现出似有若无的关怀。 玉如恒回到云香宫时,便看见千瑾辰已经在大殿内候着,她随即坐下,“可是查到?” “黎绯的确在阳王府。”千瑾辰垂首回道。 “倒是有趣。”玉如恒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富春呢?” “富春已经秘密潜入了大冶国京城。”千瑾辰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却有些不解。 玉汝恒看向千瑾辰,“边关战事如何?” “还在僵持中,凌王前日中了一箭,昏迷不醒。”千瑾辰小心地回道。 “依着他的武功身手,不会轻易中箭。”玉汝恒疑惑地启唇。 “听回报说,凌王已经连着十几日不眠不休,加之内伤还未痊愈,一时不查……”千瑾辰说到一半,便看见玉汝恒的脸色沉了下来。 “倘若醒了,即刻来报。”玉汝恒语气变得有些冷沉。 “是,少主。”千瑾辰连忙应道。 “申屠尊那处?”玉汝恒想着申屠凌受伤昏迷,申屠尊要作何打算? “凌王中箭之后,军中士气低迷,损失惨重,昨夜停战,申屠尊并未有其他的旨意。”千瑾辰能看得出玉汝恒是关心着申屠凌。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冷笑,看来申屠尊也是在等着看好戏。 申屠凌重伤昏迷,如今已经过去五日,还不见好转,连日高烧不退,古嬷嬷忧心不已,却也是无计可施。 “小玉……小玉子……”憔悴的容颜,毫无血色的面容,干裂的唇,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连带着气息也变得甚是微弱,可是,即便如此,心心念念着的还是那个人。 古嬷嬷忍不住哭出声来,直至最后,竟然连汤药都灌不进去。 王府内的御医更是束手无措,军中的士气亦是越发地低迷。 玉汝恒静坐在宫殿内,听着千瑾辰的禀报,那温和的双眸更是越发地冷沉,她不知道,申屠凌对于她的执着,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与接受的范围。 司徒墨离恰巧回来,看着宫殿内的气氛不同寻常,亦是知晓她为何如此,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你如今赶去,或许能见他最后一面。” 玉汝恒这才缓缓地转眸,“最后一面?” “恩。”司徒墨离点头,“从昨儿开始已经喂不进药了,高烧不退,心脉受损,而且,还强撑了那多久,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了。” 玉汝恒不免有些头疼,“他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 司徒墨离也觉得他很傻,可是,倘若换做自己,也会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呢?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去还是不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你有法子能最快地赶到?” “你要知道,一旦你回去,再回来可是难上加难,申屠尊必定在赌,赌你会不会因为申屠凌而以身犯险。”司徒墨离盯着她,低声道。 “曾经,我也因为见不到一个人的最后一面,而遗憾至此,我不想再有这样的遗憾。”玉汝恒终究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于申屠凌的情感很复杂,不浓烈,也不深情,可是,却独独泛起了心疼。 司徒墨离抬起手拍着她的肩膀,“我陪你。” 玉汝恒抬起手将掌心覆在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 二人当即便离开行宫,却看见云景行站在宫殿外等着她,“决定了?” “恩。”玉汝恒看着他,“长久以来,我都压抑着自己,凡事都是思虑再三之后才做出决定,瞻前顾后,如今,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第一次说出了真心话,她不是木头,焉能不知申屠凌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许她一时无法接受,她断然拒绝过,可是,却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她在想,倘若他在自己的身边,也会让她勇敢地去面对不是吗? 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很胆小,尤其是遇到感情的事情,便会变得畏畏缩缩,优柔寡断。 司徒墨离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玉汝恒,她似是经历过一般,才能悟出这样的道理。 可是,这样的玉汝恒,越发地让他不可自拔,他该如何脱身呢? 云景行抬起手握着她有些消瘦的肩膀,“一路小心。” 玉汝恒点头应道,她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她才会变得越来越坚强。 二人飞身离开了行宫,司徒墨离带着她行至郊区的一个宅子,这里有两匹他特意选的良驹,加上走捷径的话,七日便能赶到。 千瑾辰并未跟着,而是继续留守在行宫,他抬眸看着云景行站在云香宫内良久之后,才蓦然地离开,似乎能够从云景行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悲凉。 雪豹不知何时乖顺地跟着云景行,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雪豹,半蹲着轻抚着它的绒毛,“我跟那个人真的很像吗?” 雪豹伸出爪子,放在云景行的掌心,低头蹭着他…… 云景行随即起身,便离开了云香宫,当夜,他毒发的时候,独自躺在床榻上,却觉得冰冷席卷着全身,痛意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他唯一想做的便是拥她入怀。 五日之后,太后自云佛寺归来,云景行亲自前往宫中请安,太后看着眼前的云景行,一时间激动不已,当看见他容貌尽毁,更是感慨万千,心疼地直掉眼泪。 云景行亦是立在她的身侧低声宽慰,直至晚宴开始,他搀扶着太后前往丽园。 王公大臣齐聚一堂,家眷亦是随性,见太后与景帝入内,齐齐地跪在地上行礼。 云霄寒与皇后迎上前去,却不敢上前扶着,只是恭敬地立在一侧,待众人入席之后,太后更是紧握着云景行的手,这是太后这两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云霄阳坐在堂下,抬眸看着云景行,嘴角挂着笑意,眸低却是浓浓地杀意,他扫过一圈,并未看见想见的人,借着酒兴,便起身笑道,“听闻景帝得意安然无恙归来,亦是因着有贵人相助,今儿个怎得未请她前来?臣弟也好当面道谢。” 太后一听,在回来时,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神色淡然,不过是平静地开口,“寡人能平安归来,的确因她相助,只是今日乃是太后寿诞,她不便出席,倘若阳王想见她,改日前去行宫便是。” “那臣弟便改日造访。”云霄阳别有深意地勾唇一笑。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赶到时,府内的一众人等皆跪在地上哀嚎痛哭……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啦啦啦……今天更了八千哦,嘿嘿……啦啦啦……有月票记得砸给瓦哦,还木有加群滴亲,也记得加群哦,嘿嘿…… 104 病危(求月票) 105 真乖(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5 真乖(求月票) 玉汝恒明显身形晃了一下,眼眸闪过一抹愧疚之色,司徒迷离抬起手,拍着她的肩膀,“进去看看。” 玉汝恒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抬步向宫殿内走去,耳边传来宫人悲恸地哭喊声,犹如从地狱飘出的勾魂声,让她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直至行至殿内,便看见大殿中央端坐着一位和尚,双手合十,正合起双眸,不停地叨念着什么。 玉汝恒疑惑地看了一眼,转身便看见申屠凌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古嬷嬷正跪在一旁不停地磕头。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脚步有些沉重,抬步缓缓地向前靠近,待行至床榻旁时,身手探着他的鼻翼,气息微弱,她细长的双眸微眯,转身便看见古嬷嬷正抬眸看着她。 “玉公子?”古嬷嬷先是一顿,低声道启唇。 “王爷尚在,外面的宫人为何都哭哭啼啼的?”玉汝恒直视着古嬷嬷,冷声道。 古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见她前来,也不知是喜还是悲,“王爷高烧不退,伤势严重,昏迷不醒,老奴别无他法,便请来了高僧做法念经。” “外面的宫人是?”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冰冷。 “追魂。”古嬷嬷想着,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 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古嬷嬷沉声道,“带着高僧滚出去。” 古嬷嬷又是一怔,见玉汝恒俊美的容颜竟然迸射出冷冽的寒光,冷寒刺骨,她头一次看见玉汝恒竟然有如此慑人的气势,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申屠凌,她深知,即便是死,王爷也希望见玉汝恒最后一面。 她微微行礼,便退了出去,那端坐在大殿中央的和尚也离开了宫殿,外面瞬间安静下来。 “离世子也出去吧。”玉汝恒随即坐在床榻旁,只是看着申屠凌苍白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容,语气不带一丝的温度。 司徒墨离看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宫殿。 “小……小玉子……”申屠凌干裂的唇轻轻地呢喃着。 玉汝恒伸不出手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地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低声道,“我在这里。” 申屠凌紧闭的双眸明显动了一下,眼角更是流出了泪,晶莹的泪珠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显得越发的脆弱。 她将他身上的亵衣解开,那箭正中胸口,能够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她将印着血迹的白布解开,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额头热的滚烫,身上却冰冷的犹如冰窖。 她依旧紧握着他的手,伤口上已经上了药,当务之急所做的便是将他唤醒,她微微低着头,凑近他的耳畔,“申屠凌,快醒醒。” 申屠凌的眼皮又动了一下,唇瓣微微张开,“小……小玉子……” “再不醒,我可是要走了。”玉汝恒见他如此,心中莫名地闪过一抹疼惜,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舍弃生命的? 可是,偏偏是他如此的执着,她才有些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是有这样一个人为她付出了真心。 玉汝恒只是重复着这两句话,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听到一阵剧烈地咳嗽声,而他也渐渐地睁开双眸,引入眼帘的容颜让他明显地一怔,他想要抬起手触摸一下,可是却没有丝毫地力气,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在做梦?” 玉汝恒凑近他的唇,轻轻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是做梦吗?” 申屠凌的双眸瞬间有了亮光,微微张着嘴,只是这样盯着她,“小……小玉子……”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冲着宫殿外候着的古嬷嬷沉声道,“将药端来。” 古嬷嬷一听,脸上顿时挂了一丝喜悦,如今比起王爷性命来,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连忙命人去将温着的药端了过来,她亲自端着入了宫殿,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看见申屠凌睁着双眸直直地盯着玉汝恒瞧着,她顿时流着泪,低声道,“王爷……” 玉汝恒自古嬷嬷的手中端过汤药,示意古嬷嬷退下,而后又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的头上,端着药碗亲自喂着他。 申屠凌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不愿合起双眸,只是张着嘴,她喂一勺,他便喝一口。 将药碗放在一旁,她只是沉静的看着他,二人相对无言,一个是不愿开口,一个是开不了口。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凌才稍微有了些力气,“小玉子,真的是你吗?” 他的声音带着铁锈的般的低沉喑哑,没有了往日的神色,剩下的除了憔悴便是无力。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申屠凌,想起那个在宫中骄纵蛮横的申屠璃,想起那个在战场上杀伐嗜血的战神凌王,而如今的这个人,就像是随时可以捏碎的泥人。 “申屠凌,你何故如此?”玉汝恒直视着他的双眸,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小玉子是想问我,为何对你执迷不悟?”申屠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也不知,只是想到你对我的冷淡,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开,即便是鲜血淋漓,也还是不愿放手。”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讶然,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好好歇息,一切等养好身子再说。” 申屠凌小心地看着她,“你会陪着我吗?” “明知故问。”玉汝恒淡淡地回道。 申屠凌握着她的手,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缓缓地合上双眸。 司徒墨离站在宫殿外,看着天色暗淡下来,转眸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邪魅一笑,便向西苑走去,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满园的牡丹花,反而是凋零的花瓣化入了泥土,他又是一笑,转身便入了厅堂。 直至深夜,宫殿内只亮着寝室内的一盏宫灯,帷幔随风而动,玉汝恒白皙的脸庞映衬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倒多了几分的柔和。 申屠凌不知在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握着她的手亦是紧了几分,随即,便猛地睁开了双眸,那眸光比起往日的漆黑,少了几分的凌厉,多了几分的暗淡,他捕捉着玉汝恒的身影,见她并非离开,似是稍微松了口气,在她的面前,表现得无比得真实,连带着所有的情绪都显露无疑。 玉汝恒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的冷汗,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热气总算消散了不少,她见他又直视着自己,也不说话,古嬷嬷亦是听到了殿内的响动,亦是端着汤药走了进去。 玉汝恒看了一眼古嬷嬷,“高烧退了不少,去准备一些清粥。” “是。”古嬷嬷应道,便又退了出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以后连着三日,申屠凌总是在睡梦中惊醒,待看见她衣不解带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心疼却又觉得满足。 五日后,申屠凌可以下榻,玉汝恒扶着他在殿内来回地走动,虽然如今受不得风寒,不过适时地走动,对身体恢复亦是好的。 司徒墨离这些时日过得有些郁卒,每每想起玉汝恒与申屠凌独处一室,心中便不是滋味,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小玉子,我身体好多了,你倘若离开的话……”玉汝恒看着申屠凌气色好了许多,虽然看着还有些憔悴,不过比起十日前半死不活,如今算是大好。 玉汝恒与他正沿着湖边走着,同样的景色,那日的心境与今日却是不同,他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陪在自己的身边。 “我是要离开的。”玉汝恒站定,对上他寒玉般的双眸,语气依旧是那般的淡然。 申屠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何时动身,我会让你安全离开。” 玉汝恒微微挑眉,“再待几日,等你身子好些之后。” 申屠凌见她说罢继续向前走着,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中划过淡淡地笑意,只要她不要对自己冷淡便好。 玉汝恒侧着身子,见他立在原地不动,她歪着头,“差不多要回去吃药了。” 申屠凌缓缓地向她走去,而她则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不过是几步,申屠凌却像是走过了一生一世。 他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玉汝恒却没有挣扎,也没有不满,只是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清风和煦,垂柳依依,交织相握的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诉说着别样的美好。 玉汝恒与申屠凌回到宫殿时,便看见司徒墨离斜靠在软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二人。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端着茶杯,清朗的双眸划过一抹似笑非笑地深意,“小玉子这是要在这处长住了?” 玉汝恒微微摇头,“再过几日。” 司徒墨离见她回答地干脆,抬眸正好对上申屠凌漆黑的双眸,他随即起身,勾唇一笑,“那本世子便不打扰二位的兴致。” 玉汝恒见他一面说着,从她的身侧越过,潇洒风流地离开,她觉得司徒墨离这些时日变得有些奇怪。 申屠凌牵着玉汝恒的手,“小玉子可是看出了离世子的心思?”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王爷是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 申屠凌忽然上前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那小玉子对我的心思呢?” “申屠凌,你可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玉汝恒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倘若有一日,我手上沾满了你手下将士的献血,倘若有一日,我要踏平大骊国的城门,你会如何?” 申屠凌直视着她,知晓她不是在开玩笑,倘若当真到了那种地步呢? 他久久地无法开口,玉汝恒只是看着他,将他眸低的挣扎看得一清二楚,她嘴角一吧,“申屠凌,你如今可明白?” 申屠凌的微微地颤动着,明明是如此近的距离,为何却是遥不可及? “小玉子当真要如此做?”申屠凌调整了呼吸,语气显得很平静。 玉汝恒点头,“对,兵戎相见,挡我者杀。” 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只是要让申屠凌想清楚,她想要的远远不止眼前的这些,她不是他们一时兴起的玩物,也不是懦弱卑躬屈膝的太监,她想要做的是要颠覆这个天下,复兴大冶国,报仇雪恨,她要站在巅峰,俯瞰整个天下。 申屠凌知晓她的野心,可是,却从不敢往深处想,如今见她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他的心反倒没有丝毫的难过,反而很释然,他的小玉子理应如此。 他浅浅地一笑,再一次将她抱入怀中,带着丝丝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那么,在你要与我兵戎相见之前,可否暂时的对我好一点,可否让我好好地爱你呢?”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却听到他继续说道,“我不怕被你杀死,我只怕在你杀死我之前,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玉汝恒未料到申屠凌竟然如此地执着,也如此地坦然,她不自觉地抬起双手,环上他有些纤细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肩上,吸允着他身上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申屠凌,你这又是何苦?” “小玉子,我自幼便被赋予了责任,拥有着双重的身份与双重地性格,一面天真无邪,一面嗜杀成性,我从来不曾感觉到温暖,可是,这样抱着你,真的很暖。”申屠凌是贪婪的,他只知道,现在倘若放手,他与她便彻底地没有了交集,想起那生死一刻的痛彻心扉,想起这些时日有她陪着的日子,即便到了那一日,他也不会后悔。 玉汝恒终于无声地叹着气,无疑,申屠凌是孤独的,只因为孤独,所以,他才会渴望爱,才会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爱,可是,为何偏偏是自己呢?她看透了所有的人,却唯独看不透自己的心。 对于申屠凌的感情,她能够回应的又有多少?显然,她是自私的…… 申屠凌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缓缓地凑近她,吻上了她的唇,依旧是这般的娇软,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落下,再一次将她抱紧,“小玉子你不是真正的阉人,对吗?” 玉汝恒只是任由着他拥着,低声应道,“恩。”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你的过往,我会等。”申屠凌觉得这样便足够了,她不排斥自己,不会将自己拒千里之外便好。 “好了,该吃药了。”玉汝恒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 申屠凌浅笑着点头,这些时日,他并未戴着面具,昔日的容颜更是多了几分的棱角分明,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想起宫中的申屠璃来,觉得他的演技当真是纯属,连她都骗了过去。 玉汝恒不禁一笑,“公主殿下的肚兜可还在我的手上。” 申屠凌许久未听见有人如此称呼他,侧眸看着她,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苍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的光彩。 “那便好好留着,也不知当时怎得就让你给夺了去,难道你就没有觉得不妥?”申屠凌干咳了几声,牵着她的手坐下。 玉汝恒勾唇一笑,“当时是觉得奇怪,想来公主殿下养尊处优,这皮相长得自然好,为何都未发育呢?” 申屠凌又想起那日被她碰到了那处,脸色越发地红润,“你不是都知道发育在何处了?” 玉汝恒扬声一笑,觉得逗申屠凌也是一种乐趣,“的确,不过……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王爷可是出精了?” 申屠凌正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听着玉汝恒的话,险些呛到,抬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小玉子你呢?”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也许,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稍微能够做回自己,那眼角闪过的邪恶之气,让申屠凌也为之一震。 她微微探着身子,盯着申屠凌邪魅一笑,“那王爷喜欢上,还是下?” 申屠凌再一次地被她的话惊吓到,连忙掩面咳嗽,“那小玉子呢?” 申屠凌的肌肤本就白皙剔透,如今因为害羞,连带着耳根子都泛着别样的红,竟然硬着头皮反问她,她不禁玩笑大起,似是思考了良久之后,“上。” 申屠凌再一次地怔愣了,他抬眸看着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之后,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一般,“既然小玉子喜欢,那就上吧。” 玉汝恒听着他的回话,忽然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颚,缓缓地凑近他的容颜,他长得很标致,有着一双女子都羡慕的杏眸,素日的柳眉如今长成了剑眉,刻意压低的眉梢如今延长,带着几分的阴柔,不过,如今看着,却又英气无比,显然没有了以往女子之气,浑身散发着男子的阳刚之气,她凉薄的唇向一侧斜斜地勾起,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王爷刚才说让我上吧?” 申屠凌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适才说错了话,连忙红着脸,目光躲闪,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多了几分的娇俏,尤其是那蒲扇的双眸,越发的生动起来。 玉汝恒将唇落在了他的眉眼上,申屠凌微微合着双眸,卷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莞尔一笑,便收了手,淡然地坐回软榻上。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眸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悠然自得的饮茶,他无奈地扶额望天,漆黑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无奈,“小玉子这是在调戏我?” 玉汝恒不可否认地点头,“怎么?不喜欢?” 申屠凌没出息地笑了,低声道,“喜欢。”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头,“真乖。” 申屠凌抬眸看着她的举动,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她的宠物,不满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小玉子这是将我当宠物了?” 玉汝恒也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不过做都做了,她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不喜欢,日后不做了。” 申屠凌觉得自己对她是半点脾气都没有,“我算是栽了。” 玉汝恒歪着头看着他,似是意识到什么,随即收起手,“申屠凌,其实这样挺好。” 申屠凌看着她挂着浅笑的容颜,柔和的阳光洒入,照耀在彼此的身上,他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低头轻笑了一声。 古嬷嬷端着汤药走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温馨的一幕,她不明白申屠凌为何偏偏会喜欢上玉汝恒,且不说她是男子,玉汝恒的野心太大,而且,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与申屠尊一样强势凌厉的王者之气,虽然她刻意的隐藏,可是,古嬷嬷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这样的人,不会甘于平静,更不会因为申屠凌,而放弃自己的目的,就如同申屠尊一样,其实,他们才是一路人。 可是,看着眼前的画面,想起申屠凌的执着,她又只能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汤药放在一旁,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申屠凌自觉地端起药碗,仰头喝下,虽然很苦,他却觉得心里流淌着甘甜。 “小玉子可知道季无情在何处?”申屠凌放下药碗,看着她低声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及季无情,“不知。” 申屠凌凑近她的耳畔,“他身份不简单,此事,我不知皇上是否知晓,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他去了南风国。” “南风?”玉汝恒一早便知晓季无情不同寻常,可是,当初救他离开,亦是不愿意欠他人情,也并未派人前去寻他,如今,听申屠凌提及,她却觉得有些意外。 申屠凌看着她,“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想提醒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微点头,“季无情已死,这世上再无季无情这个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当初虽然远在边关,可是,朝中的动向他亦是一清二楚,尤其是那时的自己刚刚确定了对玉汝恒的心思,自然对她格外的在意,“这是离世子告诉我的。”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你与他倒的关系倒是极好。” “交友不慎。”申屠凌再一次地叹气,“当初本想着让他照顾你,怎知,竟然让这条狐狸钻了空子。” 玉汝恒正要说什么,一阵冷风吹过,便看见殿门口出现一座冰山,深邃幽暗的双眸犹如冰封出鞘的冷剑,直射人心脏…… ------题外话------ 抱抱,亲耐哒们,求月票啊,吼吼…… 105 真乖(求月票) 106 表白(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6 表白(求月票) 申屠凌亦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冷光射向他,转眸便看见申屠尊站在宫殿门处,他显示一愣,随即起身,恭敬地上前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 玉汝恒亦是不慌不忙地起身,俨然没有了往日对申屠尊的恭顺谦和,反而多了几分的淡然狂妄,她眉目冷淡,不过是微微颔首,“皇上此番前来是顾念兄弟之情,前来探望凌王,还是前来杀我的?” 申屠尊俊朗如寒星的容颜始终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的温度,深邃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只要再动一下,足矣将人顷刻间杀死。 他将目光转向申屠凌,见他气色好了许多,“平身。” “谢皇上。”申屠凌垂首应道,亦是起身,侧着身子。 申屠尊抬步向前,径自行至玉汝恒的面前,犹如泰山压顶,感觉周遭的气压骤然变冷,凝结成霜。 他俯视着她,“朕说过的话,看来你压根不放在心上。” 话语间,他已经抬起手掌,宽厚的手掌卷起一阵狂烈的龙卷风,直直地向玉汝恒拍去,申屠凌见状,连忙闪身过去,紧紧地玉汝恒抱着。 玉汝恒却用力一拽,将他护在身后,抬眸看着申屠尊,“为何要放在心上?” “再说一遍?”申屠尊的语气比起以往的更加地低沉,就连着地面也随之裂开,显然,他在发怒。 玉汝恒毫无惧色,申屠凌见状,低声道,“小玉子……” 玉汝恒一只手紧握着申屠凌,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示意让他放心,另一只手已经凝聚内力,倘若申屠尊敢动手,她必定会出手。 申屠尊自然是看到她隐藏与袖中的动静,一腔怒火更是延伸至四肢百骸,手中的掌力直直地向她拍去。 玉汝恒嘴角一勾,一个旋身,带着申屠凌翩然落在距离申屠尊的三步之遥,将申屠凌向后退了一下,手腕一动,掌心凝聚着强大的内力,迎上那击向自己的掌风。 申屠凌看着眼前突发的情形,顿时一惊,从先前的担忧到如今的惊愕,她的武功何时变得如此之高?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亦是闪过一抹讶然,亦是稍纵即逝,双掌迸射出的内力足矣将眼前的宫殿震裂,申屠凌却站在原地不动。 古嬷嬷候在殿外,抬眸看去,眼眸也带着几分惊讶,当今世上,敢对申屠尊动手的,能有几人? 狂风席卷着整个宫殿,殿内的陈设不停地晃动着,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没有丝毫的惧色,申屠尊看着这样的玉汝恒,莫名地怒气涌上心头,一向冷静的他,如今只想将她一掌拍死。 二人僵持了许久,一个时辰之后,申屠凌觉得这样下去,必定会两败俱伤,可是,他能看得出申屠尊迸发出的怒火,上前一步,看见玉汝恒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他忽然抬起双掌,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不想要命了?” 申屠凌低声道,“总比你不要命的好。” 玉汝恒冷哼一声,沉声道,“站在一边去,我不会有事。” 申屠凌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如此冷冽的语气,仿若是一个居高临下的王者在命令属下一般,他又是微微一顿,盯着她看着,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尊,凉薄的唇向一侧勾起,掌心的内力越发地雄厚,抵挡着申屠尊冰冷的掌风。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张扬的笑声,接着便看见司徒墨离抬步走了进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晃着折扇,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一身青竹锦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申屠凌抬眸便看见他不紧不慢地入内,挑眉看着眼前玉汝恒跟申屠尊对峙的画面,接着立在申屠凌的身侧,低声道,“本世子不过是离开一会,怎得就如此热闹了?” 申屠凌知晓他就这幅德行,也不多言,“已经一个时辰了。”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在那之前,你二人没做点什么?”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这个时候说这些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墨离,“你以为能做点什么?” “比如……上下的问题。”司徒墨离说着的时候,还意味深沉地从身后打量着玉汝恒,“说说看?” 玉汝恒亦是听到了司徒墨离的话,不知他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不过,显然,他的话的确激怒了申屠尊,她却丝毫没有影响,不过,在心中早就将司徒墨离骂了千百遍。 “讨论了。”申屠凌如实地回道,“不过,与你何干?” 司徒墨离了然地“哦”了一声,“好奇而已。” 申屠凌盯着司徒墨离看了一眼,如今他可没有心思跟司徒墨离讨论这些问题。 司徒墨离斜靠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二人,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何时才结束?本世子饿了。” 玉汝恒嘴角一勾,“等着。” 司徒墨离又看向申屠尊,语气透着几分的漫不经心,“皇上不远千里而来,难道为的就是如此?” 申屠尊自始至终都未将目光落在司徒墨离的身上,直视着玉汝恒,双眸的杀意越发的浓烈。 玉汝恒不以为然,她能感觉得到申屠尊的内力深厚,比起她的,的确更胜一筹,不过,好在她气息够稳,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时辰,倘若再如此熬下去的话,必定会弄得两败俱伤。 她脚下一动,旋身而出,云袖一挥,身侧的方榻便挥向了申屠尊,借力打力,亦是翩然落在申屠凌的身侧。 申屠凌连忙上前扶着她,“小玉子?” 玉汝恒只听到眼前发出剧烈的响声,眼前的方榻已经被震成了粉碎,申屠尊伸手而立,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 玉汝恒随意地拍着双手,当着申屠尊的面握着申屠凌的手,不再理会他,而是扶着申屠凌转身向寝室走去。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再看着申屠尊,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任由着玉汝恒牵着入了寝室。 申屠尊站在大殿内,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半眯着眼,盯着申屠尊看了一眼,随即便也入了寝室。 明明是君王,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狼狈。 玉汝恒将申屠凌扶着躺下,他想要说什么,玉汝恒忽然吻上了他的唇,让他一时间只能将所有的话语都吞了下去,只是怔愣地看着她。 玉汝恒的语气放的很低柔,“还未养好身子之前,一切听我的。” 申屠凌眨了一下双眸,算是默认,便合起双眸,适才太过于集中紧张,如今有些吃不消,便这样睡下。 “还真是羡煞旁人。”司徒墨离的语气透着几分的酸味,斜靠在一旁斜睨着她,“小玉子,你这是让本世子吃醋。” 玉汝恒起身看了他一眼,“不是饿了?还不走?”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忽然靠近她,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低声道,“当真饿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玉汝恒侧眸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司徒墨离,有种被无赖黏上身的嫌恶感,已经习惯他偶尔的抽风,便也不去计较,二人行至大殿,便看见申屠尊依旧站在原地,脚下是方榻的残骸,他冷视着自己,那气势,犹如死神降临。 “皇上难道不饿?”玉汝恒见他如此,想必是来亲自带她回去,不过,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能从他的手中离开一次,便有可能离开第二次。 申屠尊抬步便向外走去,司徒墨离看着他离开的冷峻身影,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他的脾气太古怪了。” 玉汝恒侧眸盯着他,“离世子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司徒墨离继续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你跟申屠凌,谁上?”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一眼,“多管闲事。” 司徒墨离纠结于心,“不过,看着小玉子,也不可能在上。” 玉汝恒觉得话题未免扯得有些远,便默不作声,踏出了宫殿,司徒墨离不依不饶,一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依旧围绕着那个话题,自言自语。 当二人踏入西苑的时候,玉汝恒看着园内竟然没有一朵牡丹,不由得一怔,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小玉子,你打算如何离开?” 玉汝恒随即坐下,不一会,便看见婢女端着膳食入内,摆好之后,便垂首退了下去。 “如何来的,便如何走。”玉汝恒翩然落座,执起筷子,便看见司徒墨离亦是凑了过来,坐在她的面前。 “不过,他来得倒是很快。”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淡淡地应道,“意料之中。” “小玉子倒是能掐会算。”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二人便不再多言,二人安静地用罢膳食之后,司徒墨离起身伸展着手臂,抬眸看着天色,转眸看着她,“可是要过去?” 玉汝恒摇头,“如今去岂不是打扰了兄弟二人叙旧?”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邪魅一笑,“小玉子,本世子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天下恐怕也只有司徒墨离能够说得如此坦然,脸不红气不喘,她却是淡然一笑,“离世子是越发地明目张胆了。” 司徒墨离又是跃然一笑,“本世子一向如此。” 玉汝恒也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只是觉得有些困意袭来,转身便回了屋内,待行至床榻旁时,嘴角亦是溢出一丝血迹,低头卷起衣袖,手腕上亦是多了一条血痕,不得不说,她适才强行躲开申屠尊的内力,却还是在所难免的受了伤。 司徒墨离却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见她不慌不忙地将袖子放下,他亦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手腕上的血痕,他一步一步地走得甚是洒脱,直至行至她的身侧,坐在她的面前,“本世子最喜欢闻的味道便是血。” 见她的唇角印出一条淡淡地血迹,他忽然凑近,将她唇角蜿蜒而下的血迹舔入了自己的口中,“这种味道不是本世子喜欢的。” 玉汝恒知晓他言下之意,受伤的血他很不喜欢。 对于司徒墨离如此特立独行的性子,亦是见怪不怪,虽然被亲了一下,不过,她并未生气,不过是伸出手臂,放在他的面前,“离世子可是要为我疗伤?” 司徒墨离未料到她会如此主动,随即将折扇潇洒地收起,抬起手掌,对上她受伤的掌心,缓缓地合起双眸,玉汝恒看着如此的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时间缓缓流逝,屋内透着淡淡的柔光,二人便坐在床榻旁,掌心相对,双眸合起…… 申屠凌如今正立在大殿内,方榻已经重新换了新的,申屠尊正襟危坐,端起一旁的茶盏,只是轻抚着茶盖,却不曾见他品茗,适才进来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未说过一句话。 申屠凌显然也不愿主动回话,气氛甚是压抑,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申屠尊才冷声启唇,“将自己伤成这样就是为了她?” “是。”申屠凌的语气透着坚定,也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回答地如此干脆。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申屠尊语气变得越发地低沉。 “臣弟没忘。”申屠凌垂首回道,“只是,臣弟更加地清楚自己的心。” 申屠尊冷视着他,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朕会亲自带她回去,即便你清楚,日后,也休想再见她一面,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朕会让她生不如死。” 申屠凌的身体顿了一下,不过是片刻,他便恢复了思绪,倘若是从前,他会害怕,可是,如今,他知道,想要让她束手就擒,那也要看申屠尊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敛去眸低的幽光,毕恭毕敬地应道,“臣弟明白。” 申屠尊随即起身,“好好歇息。” “臣弟恭送皇上。”申屠凌侧着身子,随着他一同出了宫殿。 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他才起身,抬眸看着满天的繁星,有些按捺不住思念她的心,疾步便下了石阶,前往西苑。 古嬷嬷看着如此的申屠凌,无奈地叹着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申屠凌行至西苑的时候,便看见玉汝恒屋内的灯是亮着的,他嘴角扬起淡淡地笑意,立在房门外,低声道,“小玉子,我可以进来吗?” 停了片刻,未听到屋内传来声音,他不免觉得奇怪,随即便推门入内,便看见玉汝恒与司徒墨离正坐在床榻上,仔细看去,二人似是在运功疗伤? 申屠凌亦是了然,几步便行至床榻旁,赫然看见她手腕上的血痕,再看向司徒墨离,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他便这样立在一旁看着,直至司徒墨离收起手掌,二人缓缓地睁开双眸,他才露出一丝的喜悦,转身倒了两杯热茶,分别递给二人。 “小玉子,下次不准做如此危险之事。”申屠凌盯着她,语气带着几分的怨怼。 玉汝恒接过茶杯一口饮下,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早些回去歇息。” “本世子如今动不了。”司徒墨离说着便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榻上,显得甚是疲惫。 玉汝恒知晓他耗损了许多的内力,接着便缓缓起身,“那离世子便在这处歇息。” 申屠凌连忙扶起她,“小玉子去我那处歇息可好?” “恩。”玉汝恒点头,申屠凌得意地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司徒墨离,便小心翼翼地扶着玉如恒踏出屋子。 司徒墨离却在此刻“哎呦”地叫出声来,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微微皱眉,如今躺下,这才看见他的长裤上是大片的血迹,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仔细地想着适才发生的情形,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黯然,转身便又重新行至床榻旁,弯腰将他的长裤卷起,便看见大腿处延伸至小腿,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似是被钝器所伤,“离世子适才为了挡住方榻震碎的长木击中我,所以,并未躲闪?故而才被木头划破了?” 怪不得他适才靠在身上,走起来有些吃力,却又不愿让她生疑,竟然给她疗伤这么长时间? 她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见他依旧是噙着邪魅地笑意,低声道,“不过是皮外伤。” “这伤口虽不深,却也不浅,倘若处理不当,亦是会留疤。”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凌,“可是去将金疮药拿来。” “好。”申屠凌也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会受伤,适才,他一门心思地担心着玉汝恒,故而未曾发现,如今仔细想来,便知道当时倘若不是司徒墨离,她怕是会被那震碎的长木击中,便不是如今受些内伤。 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躺平,将他的长裤撕开,司徒墨离则是撑着后脑,笑吟吟地看着她,对于这样的疼痛似乎不放在心上。 申屠凌将金疮药与白布递给她,随即便坐在桌前安静地注视着她,俊美如玉的侧脸,神情甚是专注,温和的双眸,熟稔地手法,性子总是淡然自若,想起她适才与申屠尊对抗时的冷冽,又觉得她骨子里面透着残忍与冷酷,可是,就是这样的人,总是牵扯着他的心,让他放不下。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只是这样凝视着她。 司徒墨离也同样看着玉汝恒,在他看来,玉汝恒实在长的不像男子,阴柔中却又不失刚硬,他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倘若她换上女装的话,那可真是倾国倾城,想及此,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怪异,这世上哪有女子像她这般呢? 玉汝恒给司徒墨离包扎好之后,抬眸正好对上他望着自己的双眸,不过是淡然地开口,“好好歇息。” 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眨着双眸,清朗的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透着丝丝的诱惑,玉汝恒见他越发地没个正行,随即起身,便看见申屠凌也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她无奈扶额,微微俯身对上申屠凌失神的双眸,“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坐到天亮?” 申屠凌看着眼前放大的绝美容颜,愣了一下,便起身,扶着她离开,“小玉子,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离开。”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低声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恩。”申屠凌点头,“我不想让你回去。” 玉汝恒忽然握着他的手,“申屠凌,你如今伤势可好了?” “恢复的差不多。”申屠凌如实回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那我在待几日。” “可是……”申屠凌是知道申屠尊的能耐的,这世上,一旦是他想要的,必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他能看得出,申屠尊对玉汝恒的占有欲,太过于强烈。 玉汝恒站定,望着申屠凌,“我对感情的事情不太擅长,而且,我的心中住着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可是,我还是会等待,就如同他等待我一样,申屠凌,这样的我,你还敢靠近吗?” 申屠凌如今担忧着玉汝恒离开之事,未料到她却对自己说着如此认真的事情,他能看得到她眼眸中的真诚,也知道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他一言不发,只是这样凝望着她。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她能够如此心甘情愿地等待着呢?他开始羡慕住在她心中的人,更甚者是嫉妒,她与他都是男子,即便自古便有男风,可是,他也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男子倾心,而她却不能属于他一人,那么,他该坚持吗? 玉汝恒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考虑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才会下决定,面对感情,她从不擅长,看着这样的申屠凌,她也曾动摇过,亦是选择了让他忘记,可是,也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心,所以,她更会认真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存在的矛盾,她对待感情,不想再像前世那般,一味地逃避,到头来伤人伤己,她想要认真地对待,真心地敞开心扉,没有任何的结缔,感情对于她来说,太伤神,她想要的感情是互相信任,不问缘由。 这些时日,她是经过慎重的思考才下定了决心,她看着申屠凌久久无法开口,她却不着急,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因为,一旦说出,便是真心相待,她不许想彼此之间有太多的隐瞒,除非逼不得已。 申屠凌想了很久,当对上她的双眸时,那眸低的认真在一丝一丝地瓦解这他的心,他是挣扎的,是想过她不可能停留在他一人的身上,即便是这样,她的一举一动也在牵动着他的心。 他直视着她,抬起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我想好好地爱你。” 玉汝恒感觉到了他的真诚,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爱意,她轻轻地笑出声来,双手环着他的腰际,“好。” 她说过,有朝一日会踏平大骊国,她说过,他们迟早会兵戎相见,她说过,她的心中还装着另一个人,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爱她,不为什么,只为自己这颗只为她悸动的心。 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一道黑影,那身影挺拔如松,犹如夜色中的冰山,望而生畏,那深邃的双眸直视着玉汝恒与申屠凌相拥的画面,眸光内迸射出慑人的戾气。 玉汝恒握着申屠凌的手,二人相视而笑地回到宫殿,古嬷嬷看见了申屠凌这些年来,最温柔的笑颜,看见了他们十指相握的手,也看见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申屠凌行至寝室内,二人洗漱之后,玉汝恒步入屏风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不过是申屠凌的衣裳,身上还有残留着他独特的气息,穿着有些大,好在,他们二人身形差不多,申屠凌比她高了一些,她卷起衣袖,行至床榻旁,便看见申屠凌已经躺好,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亦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与另一个男子同榻而眠,不似上次与季无情那般,也不似在马车内与云景行跟司徒墨离那样,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也不会故作扭捏,更何况,如今,她可是男子,虽然长相有些阴柔,不过,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她随即躺在他的身侧,侧着身子盯着他看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抬起轻抚着他的容颜,指尖滑过他隽秀的脸庞,倾身缓缓地凑上前去,唇瓣碰触的那一刹那,申屠凌感觉整个人都悬荡在半空之中,虽然,与她亲吻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样飘飘欲仙的感觉却是头一次,她温软的唇轻轻地吸允着他的唇瓣,申屠凌浑身紧绷着,却又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动作太过于粗鲁,将这个甜美的吻打破。 玉汝恒只是循着感觉吻了上去,鼻翼间充斥着彼此的气息,她不过是浅啄了片刻,便离开了那带着丝丝温热的唇瓣,抬眸看着申屠凌,见他依旧睁着双眸痴痴地看着她。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小玉子虽然对感情不擅长,可是,她也是个主动派啊,吼吼……砸月票吧,吼吼……求表扬,啦啦啦…… 106 表白(求月票) 107 手链(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7 手链(求月票) 玉汝恒平躺在床榻上,申屠凌低喘着起,寝室内回荡着彼此的喘息声,直至最后,申屠凌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嘴角洋溢着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申屠凌,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便由不得你后悔,你可明白?”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玉子竟然如此霸道?”申屠凌的手臂已经缓缓地环上她的腰际,虽不是很宽阔,却也结实的胸膛贴在她的身侧,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我一向霸道,不过,只对我想要的。” 申屠凌的心微微地一颤,眨着明亮漆黑的双眸,眉眼间散发着夺目的华光,“小玉子是想要我?” 申屠凌笑得甚是诡异,那本就殷红的唇,如今像是沾染上一抹蜜色,缓缓地凑近她,语气略显低柔,更是多了几分的诱惑。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起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改日。” 申屠凌一怔,盯着她看了半晌,低声道,“小玉子太坏了。” 玉汝恒挑眉,忽然蜷缩着身体,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还从未试过如此近距离地听着一个人的心跳声,也许,被一个人这样的靠近,感觉也不错。 申屠凌屏住呼吸,觉得幸福来的太快,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拥着她腰际的手缓缓地上移,轻抚着她的后背,整个人将她纳入怀中,“小玉子,谢谢。” 玉汝恒薄唇扬起淡淡地笑意,这样的感觉还不错,“不谢。” 申屠凌恍然间发现了玉汝恒的另一面,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也许,这才是她面具下最真实的面容。 二人相拥而眠,翌日醒来的时候,申屠凌还以为自个置身与梦中,他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举动将身旁的人吵醒,眉眼微弯,嘴角勾起一抹极美的弧度,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薄如蝉翼的卷翘睫毛,比起他的还要浓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帷幔射入,洒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光晕,娇艳的红唇微抿,鼻翼间喷薄着均匀的气息,依旧是那般的恬静安详,却让他心生爱慕,越发地让心动不已。 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浅浅而又甜蜜的吻,玉汝恒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睁开双眸时,便看见他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着天色,素日习惯五更起身,今儿个倒是破了例,只因为他的怀抱出乎意料的温暖,让她有着片刻的安心,也许,不曾敞开心扉的她,第一次想要真心相待时,便觉得阴暗的内心注入了一丝的光亮,让她欢畅了许多,这才让她放下了一丝的戒备,“何时醒的?” 申屠凌见她表现的一如从前那般平淡,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她的青丝,“好一会了。” 玉汝恒微微挑眉,忽然凑近他,“看我睡觉有意思?” “很美。”申屠凌笑脱口而出,说罢之后,怔怔地看着她。 玉汝恒勾唇一次,随即起身,“还不起?” 申屠凌听话地起身,待二人踏出宫殿的时候,申屠凌的气色比起昨日更是好了许多。 申屠尊并未前来,玉汝恒则是去了西苑,申屠凌自然陪着,二人踏入屋内的时候,却不见他的踪影。 玉汝恒眸光一沉,抬眸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屋内的摆设,“他是自己走的?” 申屠凌继续地看了,如今的他更是显现出了身为将军的冷厉与警觉,深吸了口气,“不是。” 玉汝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抬步向前,行至床榻旁,掀开枕头,他素日不离身的折扇竟然在这处。 她随即拿起,看向申屠凌,只见他英俊的容颜多了几分的冷寒之气,“人呢?” 玉汝恒随即便看见两道黑影落了下来,随即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 “人呢?”申屠凌低吼道,已是中气十足。 “昨夜至现在并未看见有人出去。”眼前的黑影如实回禀,“昨夜,皇上来过,看着并无异样。” 申屠凌寒玉般的双眸碎出一抹冷光,冷声道,“领罚。” “是。”两名黑影领命,随即闪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如此凌厉果断的一面,比起申屠尊来毫不逊色,可是,在她的面前,表现的从来都是柔和的一面,她抬步上前,牵着他的手,“申屠尊住在哪里?” “北苑。”申屠凌低声道,“小玉子,昨夜倘若不是司徒墨离为你疗伤,耗损了内力,也不会……” 玉汝恒握紧申屠凌的手,细长的双眸亦是透着慑人的冷,申屠凌能感受到掌心传出来的冰冷,他反握着,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跟他有事。”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好。” 申屠凌的心在这此刻有着片刻的融化,只有,在她的心中,他是值得信任的。 二人赶到北苑的时候,申屠尊端坐在主位上,依旧是气势磅礴,冷若冰霜。 他的双手自然地放在双腿上,深邃的双眸自始至终都未从玉如恒的身上离开。 申屠凌牵着玉汝恒的手入内,“臣弟参见皇上!” 玉汝恒不过是微微颔首,眼眸划过他的身后,“皇上如此做,有违君子之风。”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面无表情,语气低沉的犹如身处寒冬腊月,“走与不走,你来订。” 玉汝恒了然,上前几步,轻轻一撩衣摆,翩然落座,申屠凌自然不能逾越,只是安静地站在一侧。 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敲着书案,俯身安静地看着他,“皇上未免太小看我了。” “的确。”申屠尊冰冷的声音响起,“否则,也不是今日的景象。” 玉汝恒笑得越发地鬼魅,随即起身,便握着申屠凌的手转身离开。 申屠尊能看得出玉汝恒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离开,那么他不介意将她的翅膀统统折断,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申屠凌见玉汝恒便这样离开,“小玉子,皇上是铁了心要带你回宫,司徒墨离自然有法子离开,我如今便送你出城。” 玉汝恒猛地停下脚步,抬眸注视着申屠凌,“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申屠凌摇头道,他很清楚,她看着冷血无情,可是,她却会对自己认为值得的人好,而且,有恩必报。 “司徒墨离因为我才会落入申屠尊的手中,我知道,即便没有我,他也会安然无恙,可是,我必须要带他一同离开。”玉汝恒低声道。 申屠凌上前将玉汝恒拥入怀中,“他应当还在北苑。” “这王府是你的,你这处可有构建图?”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声问道。 “有。”申屠凌点头,二人便前往东院。 不一会,古嬷嬷便拿来了构建图,摊开之后,玉汝恒仔细地看罢,抬眸看着申屠凌,“这处行宫之前是何人所住?” “是专门为我所建。”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接着又看了一遍,“这北苑设计的有问题。” 申屠凌如今看去,也觉得奇怪,这方位与布置,看似并无不妥,可是,仔细想想话,却与正常的布局不一样,“北苑从构建之后,便作为皇上的行宫,他每年都会前来住上几日,也会有专人的打扫,如今瞧着,当真是有些蹊跷。”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你想到的可是与我一样?” “适才我们前去的并非正门。”申屠凌一语道破。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对,这北苑的宫殿修的甚是独特,而且,有一道门连着东西南北四处的出口,即便是暗卫,也不易发现。” “那昨日皇上是故意前去西苑,引起暗卫的注意?”申屠凌觉得这样做,不是明知故犯。 玉汝恒点头,“你对于申屠尊的了解,比我要深。” 申屠凌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她,“司徒墨离并不在皇上的手中。” 玉汝恒勾唇一笑,“倘若如此,那司徒墨离人在何处?” “倘若不是皇上所为,那会是谁?”申屠凌仔细地回想着这几日发生之事,接着又看向她,“如今除了皇上,又有谁可以用司徒墨离要挟你呢?” 玉汝恒随即坐下,接着又起身,“再去一趟西苑。” “好。”申屠凌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反而异常的冷静,他漆黑的双眸微动,跟着她一同前去。 二人踏入西苑,再次步入司徒墨离房间的时候,便看见他躺在床榻上,不过陷入昏迷,玉汝恒随即坐在床榻旁,检查着他的伤势,将衣衫撕扯开了,便看见他的胸口处竟然有一个黑掌印。 申屠凌见状,抬眸看着玉汝恒,“看太过于诡异了,无声无息地消失,如今却又出现。” “王府的布设十分的森严,倘若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发现,他倘若这样回来的话,怎会没有动静?”玉汝恒凝聚着掌力,掌心按在他的胸口,将内力渡给他。 “此人定然没有离开,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便将司徒墨离藏了起来,待我们离开之后,他才将司徒墨离放回床榻旁。”申屠凌接着说道,待看向司徒墨离如今躺着的姿势,却又觉得不对,“不对,那个人并不是将他放下,而是要带着他离开,司徒墨离先是中掌昏迷,可是后来醒了,与他打斗了一番。” 他看着四周,屋内的确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他暗叫不妙,连忙冲了出去,玉汝恒本想着拦住他,如今却不能离开。 申屠凌冲出去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的人,他站在院中,闭着双眸仔细想着那构建图,而后睁开双眸,便直奔北苑。 玉汝恒低头看着司徒墨离嘴角噙着的血迹,她的内力却不能彻底地为他疗伤,这掌印……她太熟悉了…… 她深吸了口气,好在她知晓疗伤的法子,看来这一切皆是天意,屏住呼吸,忽然觉得身后吹来一阵冷风,接着便看见一道黑影缓缓地向她逼近。 “为何要杀我?”玉汝恒冷声道。 “是黎绯?”玉汝恒见那人不说话,她继续问道,目光却始终落在司徒墨离的身上。 那黑影明显一顿,只是抬起手掌,朝着她的后脑便要拍去,玉汝恒不动声色,低声道,“黎绯暗中勾结大远国,与大骊国达成协议,害得大冶国覆灭,你身为大冶国最后的命脉所在,竟然助纣为孽,你对得起黎嫣?” 那黑影的手明显一顿,声音变得越发地低沉,还夹杂着丝丝的颤抖,“你……” 玉汝恒继而说道,“大冶国隐藏的那股势力在你的手上?还是在黎绯的手上?” “你……”黑影再一次地诧异出声,不过却保持着挥掌的姿势。 玉汝恒继续冷声道,“最好别忘记,当初答应过黎嫣什么?” 黑影举起的手掌有着片刻地颤抖,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即便答应了……她已不在,又有何用?” “难道你不应该替她报仇?倘若不是黎绯,她怎会死?”玉汝恒不知在她离开之后,身后的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沦落成黎绯的杀人工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呢? “我一定会报仇,因为要暴毙,你也必须得死。”男子的语气变得阴鸷,抬起手掌再一次地向她挥来。 “黎绯得手了。”玉汝恒收起内力,猛然转身,立在黑影的面前,细长的双眸闪过冷意,清冷中带着戾气。 那黑影盯着那双眸子,有着片刻的失神,“你……究竟是谁?” 玉汝恒双手环胸,盯着眼前的黑影,“黎绯不过是得到了那股势力,可是,她却无法动用他们,你可知原因?” “你到底是谁?”黑影只是盯着眼前的她,想要一探究竟。 玉汝恒上前半步,看着眼前的他,当年,他离开前去拜师学艺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岁,如今一晃,亦是过了五年,他已然长成,早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反而多了男子的凌然之气。 她抬手将他放在一旁的手抬起,他明显地要挣扎,她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眼神太过于熟悉,眼前的黑影黑衣蒙面,被她的眼神一射,竟然呆愣在原地。 玉汝恒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男子抬眸看着她,“手链?” “恩。”玉汝恒点头,“云轻的手中有一条手链,那手链上的铃铛内,隐藏着虎符,倘若你能寻到云轻,便能寻到调用那股人马的令牌。” 黑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第三次问道,“你怎会知晓这些?” “黎绯为何杀我?”玉汝恒不答反问。 黑影摇着头,“不知。” 玉汝恒抬起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踮起脚尖,蹭着他的额头,“想要知晓我是谁,找到云轻,将他带来,我便告诉你。” 黑影再一次地石化在当场,这样熟悉的动作,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才会对他做,眼前的人,他睁大双眸,呆愣原地,只是这样看着她。 玉汝恒听到轻微地咳嗽声,抬眸看着黑影,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还不走?” 黑影被她忽然变得有些冷沉的声音拉回思绪,他木然地盯着她,“我会将他带来。” “好。”玉汝恒坐在床榻旁,黑影闪身离开。 司徒墨离微微地睁开双眸,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显然,适才她对黑影所说的话,已经落入他的耳中,大冶国如此隐秘之事,她是如何知晓的? 玉汝恒看出了司徒墨离的疑惑,将他扶起躺好,“你都听到了?” “恩。”司徒墨离收回视线,有些虚弱地靠着,轻轻地咳嗽着。 此时,申屠凌冲了进来,低声道,“并未寻到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他刚刚来过,又走了。” 对于此事,她并不想瞒着申屠凌,说好要彼此信任,那她便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是谁?”申屠凌眸光一暗,待看见玉汝恒并未受伤,随即行至她的跟前问道,“那日打伤你的人。” “是他?”申屠凌惊讶出声,随后又了然地应道,“怪不得一点察觉都没有。”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低声道,“他是来杀我,不过,日后都不会再来,至于什么原因,我如今不能告诉你,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会向你坦白。” 申屠凌对于玉汝恒如此坦荡的话语在所难免的感动起来,他脸上没有了任何的怒气,只是傻傻地点头,洋溢着淡淡地笑意。 司徒墨离看着他们二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同,“何时你二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好了?” 申屠凌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又看向司徒墨离,“小玉子接受了我。”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因着如今受了内伤,变得有些浑浊暗沉,如今听到申屠凌的话,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作痛起来,有些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应答。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的神色有些怪异,以为他是刚刚清醒,不宜说话,接着看向申屠凌,“你出去,我给他运功疗伤。” “你疗伤便是,为何我要出去?”申屠凌不解地问道。 “你这处可有鹿茸?”玉汝恒低声问道。 “有。”申屠凌见她如此一问,连忙点头,“我这便去准备。” “好。”玉汝恒对于申屠凌如此的警觉冲着他点头,申屠凌则高兴地转身离开,顺带着将房门合起。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眼眸中闪过的温柔的暖意,她缓缓地收回视线,看着他,低声道,“如今可以坐起来吗?” “恩。”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随即盘膝而坐,还是忍不住胸口一阵疼痛,“那人的武功太邪门。” 玉汝恒听着他说出“邪门”二字,并没有丝毫的诧异,不过将他的双掌抬起,点住了他的身上的几处大穴,而后掌心相对,合起双眸,指引他调息内力。 申屠凌兴高采烈地踏出西苑,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古嬷嬷,他笑容满面地上前,“古嬷嬷,去将鹿茸拿来。” “王爷,用鹿茸做什么?”古嬷嬷听闻司徒墨离失踪,便着急地赶来看看,见申屠凌笑得甚是开怀,不免有些不解。 “离世子受了重伤,需要鹿茸。”申屠凌说着的时候,并未任何的担忧,笑容未减。 古嬷嬷越发地狐疑,不禁问道,“王爷,离世子受伤您怎得这么高兴?” 申屠凌这才微微一顿,“不过是受了内伤,本王也受了,如今不是好好的。” 古嬷嬷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转身便前去准备。 申屠凌抬眸看着如今的天色,折腾一个晌午,虽然有些乏累,可是,想起玉汝恒,所有的劳累亦是烟消云散,他笑容满面地折回北苑,并未入屋,而是坐在厅堂内,一个人傻笑个不停。 时间一晃而过,直至傍晚时,玉汝恒才收回内力,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的脸色稍微好了了一些,她随即将他身上的穴道解开,扶着他缓缓地躺下。 司徒墨离缓缓睁开双眸,略显虚弱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 “恩?”玉汝恒如今也有些无力,却还是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司徒墨离抬起手,忽然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歇会。” 玉汝恒被他如此一拽,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亦是没有力气挣扎,便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合眼睡去。 古嬷嬷候在申屠凌的身旁,见他笑了一个午后,不禁有些无奈,“王爷是因为何事如此高兴?” 申屠凌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天色,接着起身,亦是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他随即收敛了笑意,立在原地,不到片刻,便看见申屠尊走了过来。 “臣弟参见皇上。”申屠凌恭敬行礼。 “玉汝恒呢?”申屠尊冷声道。 “离世子受伤,她正在为离世子疗伤。”申屠凌如实回禀。 话音未落,便见申屠尊已经抬步走向屋内,推开房门抬眸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相拥的画面…… ------题外话------ 小玉子是很信任云轻滴,不然也不会将大冶国的命脉交给他,不过,云轻去哪里了捏?嗷嗷嗷啊…… 亲耐哒们,木有加群滴,或许加群哦!求月票……求勾搭……吼吼…… 107 手链(求月票) 108 解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8 解药(求月票) 申屠凌跟上前来,入内,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二人,那明亮的双眸一暗,越过申屠尊行至床榻旁,便看见玉汝恒面色苍白,睡得有些沉,适才一闪而过的难受已经烟消云散,接着便看见司徒墨离睁开双眸,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恩。”申屠凌生怕吵醒玉汝恒,不过是冲着司徒墨离微微点头,转身便看见申屠尊端坐在桌前。 屋内的温度骤然变冷,申屠凌转身的时候,轻轻蹙眉,明显感到不悦,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转身踏出屋子。 司徒墨离也不管他,还当着申屠尊的面,特意探出手,扯起锦被盖在玉汝恒的身上,而后拥着她继续歇息。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便是那千年不化的冰山气息,申屠凌踏出屋子,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从他的身旁亲自端过鹿茸熬制的汤药,转身走了进去。 看着床榻上的司徒墨离,怎么看怎么有种想要将他拽下来的冲动,可是,再看向玉汝恒睡得有些沉,他知道,她一向浅眠,睡得如此沉,看来内力耗损的确大,故而便忍了下来,侧眸看着申屠尊,不免觉得奇怪。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甚是诡异,申屠凌将汤药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淡淡的药香味飘荡在屋内,桌前端坐着阴沉的申屠尊,申屠凌则是靠在一旁,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玉汝恒,仿若他的眼中除了她,旁若无物。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尊身边的茶早已经冷却,她才幽幽转醒,抬眸便对上司徒墨离沉睡的俊朗容颜,看着气色好了不少,她亦是感觉到了后背上射来的两道目光,一道温柔缱绻,一道冰冷刺骨。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申屠凌已经疾步上前扶着她,“小玉子,可好些了?” “恩。”玉汝恒轻轻地点头,觉得浑身有些无力,只是任由着申屠凌扶着坐起身来,抬眸冲着他浅笑着。 申屠凌温柔地看着她,接着从一旁端过汤药,盛了一碗,轻轻地吹着,递给她。 玉汝恒也不拒绝,抬起手接过,仰头喝下,亦是盘膝而坐,调理内息。 司徒墨离忽的睁开双眸,便看见身旁端坐着的玉汝恒,他却没有力气起身,只是躺着,啧啧了两声,看向站在床榻旁的申屠凌,“本世子的呢?” 申屠凌冷哼一声,盯着司徒墨离瞪了一眼,没好气地将盛了一碗,侧着身子递给他。 司徒墨离抬起双手,看了一眼申屠凌,“没力气。” 申屠凌又是哼唧了一声,正欲倾着身子将他扶起,玉汝恒已经收起内力,转身弯腰扶着司徒墨离坐起,而后将汤药从申屠凌的手中拿过,拿起勺子舀起,轻轻地吹了一下,喂入他的口中。 申屠凌砸吧着嘴角,“小玉子,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想要?” “恩。”申屠凌如今哪里还有王爷的威严,俨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殷勤地看着玉汝恒,忙不迭地点头。 玉汝恒忽然狡黠一笑,勾起手指,示意他靠近。 申屠凌疑惑地凑上前去,玉汝恒抬起手便敲在他的头顶,“药是乱吃的?” 申屠凌配合地摸着头,眼角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如今看着,更像是那个养尊处优地公主殿下,他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可以喂其他的。”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闪烁着泪光的双眸,凉薄的唇扬起,再一次地勾起手指。 申屠凌摸着还泛疼的头顶,试探地凑近她,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示意他近些,申屠凌便又倾身近了一些,她绽开一抹明媚的笑意,犹如春日的暖阳,直射入他的心田。 忽然感觉到唇瓣上的温热,他的双眸睁得越发地大,直至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推了一下,“我饿了。” 申屠凌傻兮兮地怔愣了片刻,脸上即刻染上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转身踏出了屋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飘了起来。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喝药。”玉汝恒索性将药碗递给他。 “我也要亲亲。”司徒墨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还不忘将嘴一嘟,凑了上来。 玉汝恒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接着掀开锦被,将他的长裤卷了起来,看着腿上的伤口正在慢慢地愈合,根本不理会他适才的要求,接着说道,“这两日便躺着吧。” “小玉子……”司徒墨离也学着适才申屠凌的模样,不满地嘟嘴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却是无动于衷,“这个表情不适合你。” 司徒墨离也觉得别扭,待听到玉汝恒的话之后,悻悻然地收起,不知自己是何心情,适才看到他二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甜蜜,让他忽然想起四个字,“羡煞旁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烦躁,鬼使神差地便有了适才的举动,他适时地扬声一笑,接着从枕头下将折扇拿出,潇洒展开,遮挡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容颜,只留出一双笑得甚是迷人的双眸看着她。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也只是将药碗从他的手中接过,放在一旁,随即下了床榻,抬眸看着申屠尊依旧如石雕般坐在桌前不动,也不言语,她是越发地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她翩然坐在他的身侧,径自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皇上这是来看戏的?” “朕给你两日的时间。”申屠尊冷声道,肃然起身踏出了屋子。 申屠凌兴冲冲地亲自端着膳食走了过来,便迎上了申屠尊,即刻收敛起眉眼间的笑意,“臣弟恭送皇上。” 申屠尊盯着申屠凌,冷冷地说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申屠凌恭敬地应道,“臣弟明白。” 待申屠尊离开之后,他脸上的严肃神情荡然无存,换上的则是愉悦欢喜的表情,脚步轻快地入了屋子,便看见玉汝恒坐在桌前,正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茶杯。 他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扯起灿烂的笑容,将膳食放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她,“小玉子,我不知道你素日喜欢吃什么,便准了一些特色的佳肴。” “清淡些便好。”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对自己关怀备至,忽然觉得有一个人这样打心底关心着的感觉也不错。 “好。”申屠凌低头看了一眼,熟练地将略显油腻的收回托盘内,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躺在床榻上,“古嬷嬷,去准备些青菜粥来。” “是。”候在屋外的古嬷嬷垂首应道。 司徒墨离眉头一皱,盯着申屠凌,“本世子最讨厌吃青菜粥。” “你如今身子还未好,自然是要吃些清淡的,青菜粥最适合你。”申屠凌一面给玉汝恒夹菜,一面理所当然地说道,还不忘询问玉汝恒味道如何。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这幅狗腿样,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依旧躺在床榻上,看着无比殷勤的申屠凌,还有一脸淡然的玉汝恒,眼前的画面似乎让他想起了家中的父王与娘亲……这样的画面很温馨。 他干咳了几声,申屠凌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司徒墨离挑动着眉梢,“没什么。” 申屠凌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继续笑眯眯地盯着玉汝恒用膳,玉汝恒看着申屠凌,随即放下碗筷,“我饱了。” 古嬷嬷此时端着清粥垂首走了进来,托盘内还放着几样小菜,色香味俱全,司徒墨离却嫌弃地看了一眼,显然对于清粥小菜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 玉汝恒看着他表露出来厌恶,接着看向申屠凌那眼眸中的得意,不由得一笑,接着起身,行至床榻旁,“当真不喜欢?” “恩。”司徒墨离非常诚实地点头,“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青菜粥。”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相处自幼一起长大,自然知晓他最厌恶的是什么,想起适才他竟然拥着玉汝恒,“小玉子,你歇会,让我来照顾他。”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想起申屠尊给了他两日的期限,接着说道,“我在这处只待两日。” 申屠凌站在她的身旁明显一顿,“皇上发话了?”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是有所准备?” “小玉子想要做什么?”司徒墨离勾唇一笑,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双手自然地放在两侧,笑得甚是邪魅。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申屠凌,不要插手。” 申屠凌望向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那眸低溢满了笃定,他略显娇艳的唇勾起,划出一道艳丽的弧度,“好。” 也许,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可是,他知道,爱一个人便要相信她,不论她想要他做什么。 玉汝恒转身看着司徒墨离,将那青菜粥放在一旁,将托盘内略显油腻的饭菜拿了过来,将几案放在他的面前,“可是有胃口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微微点头,“胃口大开。” “哼。”申屠凌鄙夷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玉汝恒,忽然觉得她是不是故意说自己喜欢清淡的饭菜? 玉汝恒拿过申屠凌手中的青菜粥,接着看着他,“我的确喜欢清淡的。” 申屠凌毫不掩饰地笑着,握着她的手,二人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在玉汝恒与申屠凌离开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黯淡,低头看着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如同嚼蜡般地不停地塞着,这种感觉着实不自在。 申屠凌牵着玉汝恒手,天色已暗,夜空繁星璀璨,二人走在前往宫殿的回廊内,耳边吹来软软的风,似是细细柔柔,倍感舒服。 申屠凌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他身着着绛色锦袍,举手投足间透着雍容华贵之气,眉眼间溢满了柔情,没有了往日的肃冷,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的柔和,如此看去,倘若不是那眉梢勾起,剑眉星目,她定然会以为身旁的这个人回到了那个刁蛮任性的申屠璃。 “申屠凌,这幅性子是如何炼成的?”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问着他,还特意地轻抚着他如玉的手指,竟然没有一丝的薄茧。 申屠凌挑眉,抬眸看着远方,“还记得我每年都会有两月前往青苔寺祈福?” “其实那两个月你在边关?”玉汝恒随即猜出。 “恩。”申屠凌点头,“故而,装扮女子的时候多,自然而然地会注重一些。” “那每月初八?”玉汝恒继续问道。 申屠凌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那是一个噩梦。” “倘若你不愿提及,便不要说。”玉汝恒不喜欢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好。”申屠凌握紧她的手,“不过,我会告诉你的。”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算是承诺?” 申屠凌点着头,“对,承诺。” 玉汝恒勾唇浅笑,原来如此坦诚相处真的很舒服,她抬眸看着月色,忽然想起云轻,曾经他们也是这样走在回廊上,他牵着她的手,一身白衣锦袍,如仙似幻,指着星空,告诉他,倘若有一日,他离开了,便循着往日的记忆找他。 玉汝恒低声道,“云轻,你在哪?” 申屠凌侧眸看着她,知晓她是在想念住在心中的人,心难免有些刺痛,可是,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不是吗? 玉汝恒转眸看见申屠凌有着片刻的出神,指尖滑过他的手背,“你也在我的心中。” 申屠凌侧眸看着她,温声笑道,“小玉子,那个人对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对我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却从来不告诉我他的心意,默默守候,直至后来,我才发现,可是,却因为权力放弃了他,当我后悔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玉汝恒仔细地讲述着。 申屠凌微微一顿,看着她,“小玉子,我是应该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你的心?” 玉汝恒微笑着点头,“申屠凌,我是个绝情的人,但也是个长情的人,倘若我决定要你,那就不允许你中途逃跑,或者放弃,倘若你敢背弃,我会杀了你。” 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告诉她,爱上她是件危险的事情。 申屠凌停下脚步,直视着她,俊美玉如的脸庞,翘挺的鼻子,眉眼间不容置疑的冷光,薄唇微抿,明明看着很瘦弱,可是,那语气神态犹如君临天下般,透着威慑之气。 他在想着这一路走来的情形,从第一眼见她时,她将匕首划破自己的脸颊,那份淡然毫无惧色的神态,让他的心为之一动,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额际,“你当时在扯我肚兜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还真有敢对我无礼的人……” 玉汝恒看着他,“你明明武功高深,却还装出一副受我牵制的样子,看来你是想看好戏?” 申屠凌将她拥入怀中,“你点穴的手法真的很独特,而且极快。” 玉汝恒勾唇一笑,“你怎不说,你倘若不顺着我,就没得玩了。” 申屠凌的心思被玉汝恒撞破了,低低笑出声来,“小玉子真是聪明。” 玉汝恒在他的怀中蹭了一下,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你后背的鞭痕?” “是用了独特的药粉在你前来之时,便痊愈了。”申屠凌接着说道,“我本不想让你如此早的知道我的身份。” 玉汝恒微微动了一下,“为何?” “害怕。”申屠凌幽幽地出口,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忧虑,“害怕你会以为我在骗你。”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爱我很辛苦。” 申屠凌轻抚着她的后背,月色静好,回廊旁树影婆娑,勾勒出二人相拥的影子,他轻轻地应道,“我知道。” 玉汝恒退出他的怀抱,“等我离开之后,你怕是有一段日子见不到我。” “我会很想很想你。”申屠凌握紧她的手,“不及你在我的身边。” 玉汝恒觉得有种牵挂也是好的,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待行至宫殿内,她翩然坐在方榻上,申屠凌顺势拥着她,低声道,“小玉子,皇上那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飞鸽传书如何?” “太招摇。”申屠凌想着太不安全。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此时已经顺利将申屠凌的思绪拉了过来,“还有什么法子?” “你远在大远国,即便飞鸽传书传来,最快也需要十日……”申屠凌低声开口。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忽然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着什么,申屠凌的脸上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喜悦之色,“当真?” “恩。”玉汝恒点头,笑着应道,“一言为定。” “哈哈。”申屠凌高兴地笑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云景行脸上的毒,你可寻到解药?” “毒是你下的。”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低声道。 “我没有解药,这毒药是皇上给我的。”申屠凌即刻又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这两年你刁难他,也是申屠尊授意的?”玉汝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申屠凌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后宫太无趣,总是要找点乐子的,一半一半。” “对于一个帝王,这是莫大的耻辱。”玉汝恒能够体会得到,云景行当初被戏弄时的心情。 申屠凌连忙抱紧玉汝恒,“小玉子,此事我不会有愧。” 玉汝恒知道他的坚持,也知道他与云景行并无个人恩怨,而是牵扯两国的矛盾,在战场上,他是将军,在后宫之中,她是蛮横的昌隆帝姬,她如此做,合情合理。 玉汝恒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更多是对云景行心存着的怜惜,可是,她知道,云景行能够有如此超人的忍耐力,他的心性早已经磨练的无坚不摧,只希望到时候,不要让她为难便是。 “小玉子,你与云景行之间?”申屠凌还是免不了地问道,毕竟,宫中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我曾经说过的。” “他跟你心中的那个人真的很像吗?”申屠凌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那你对他呢?”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如今心中只有你。” “嘿嘿。”申屠凌傻乐地看着她,这下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了,接下来就该担心她如何离开这里。 申屠凌想起倘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她也不会特意赶来,可是,倘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她或许不会回心转意,如此又想,让他内心生出了矛盾纠结。 玉汝恒看着他眼眸闪过的复杂神色,“你的心性还是未稳。” 申屠凌收敛起心神,低头看着她,“小玉子这是说我不成熟?” 玉汝恒微微颔首,“虽然你已经是身经百炼的将军,不过,还是显得太过于稚嫩,日后还是戴着面具,若是被军中的将士看到你如今这幅样子,怕是会有异动。” “小玉子是怕他们垂涎我的美色?”申屠凌不怀好意地问道,笑得甚是好看,眉眼间还夹杂了几分的得意。 男子十五岁弱冠,便已经成年,申屠凌如今不过是十六岁,在她看来正是少年褪去稚气的时候,前世,她的实际年龄也有二十五岁,算来与季无情同岁,如今的这幅身子比她小了十岁,她看着申屠凌的这张脸,总是觉得太过于美艳,不像季无情那妖娆中带着俊朗的容颜,反而多了几分纯粹之气,也许,在她的面前,他无需掩饰,也许,她还未见过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英勇之气,大概,就是因为他这样横冲直撞的对自己的执着,才打动了她的心,她眨了一下双眸,捏着他的下颚,笑得鬼魅,凑近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天色渐亮,玉汝恒靠在申屠凌的怀中睡得很舒服,申屠凌不想戴着面具,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戴上面具,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他不想让她看见的一面。 ------题外话------ 小玉子跟小凌子正在慢慢地相处中,嘿嘿……细水长流的爱情也是很美好的,啦啦啦……求月票啊,吼吼…… 记得加群啊,群号是:【162935451】 108 解药(求月票) 109 强身(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09 强身(求月票) 司徒墨离躺在床榻上,竟然失眠了?当窗外第一缕暖阳洒进来时,照射在他有些苍白的容颜上,他有着片刻的失神,转身看着那紧紧合起的门,没有了往日洒脱风流,活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在一旁的贵宾犬,了然无趣。 他无奈地扶额望天,紧接着揉着眉心,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不论劝慰,他都无法入眠,烦躁地晃动了一下没有受伤的一条腿,又无聊地把玩着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申屠凌这两日与她形影不离,同吃同住,越发地不知避讳,也不管府外头传来什么流言蜚语,他亦是充耳不闻。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如今众人皆知凌王乃断袖,你就不怕难以服众?” 申屠凌与玉汝恒十指紧握,冲着她眨了一下眼,“我断袖与他们何干?” 玉汝恒薄唇微勾,眉眼间染满了笑意,二人行至西苑的时候,便看面屋外候着婢女,不敢入内。 玉汝恒推门入内,司徒墨离听到动静缓缓地转眸,不过是瞥了她了一眼,困意袭来,自然地躺下睡了。 玉汝恒见他适才满脸的倦容,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天色都大亮,怎得还困倦呢? 申屠凌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司徒墨离,细想一番之后,便牵着玉汝恒踏出了屋子。 直至晌午,司徒墨离也未醒来,玉汝恒便前来唤醒他,他却无动于衷,自顾地睡熟。 玉汝恒不禁摇了摇头,便不去打扰,抬眸便看见古嬷嬷行至申屠凌的身侧,垂首回道,“王爷,温小姐说有要是求见。” 玉汝恒这才想起那日前来的温新柔,行至申屠凌的身旁,笑得有几分诡异,“那温小姐姿容品德也算是上等,不过,总往你这处来,难免不让人生疑。” “咳咳……”申屠凌作势干咳几声,笑吟吟地盯着玉汝恒,没有丝毫地遮掩与异样的神色,“小玉子这是在吃醋?” 玉汝恒双手环胸,“我从来不吃醋。” 申屠凌依旧笑得开怀,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温小姐在何处?” “在偏厅。”古嬷嬷垂首回道。 “走吧。”申屠凌握紧她的手,径自向偏厅走去。 玉汝恒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温新柔出现,不得不令人生疑,她抬眸看了一眼走在身侧的申屠凌,自然知晓他对温新柔没有任何的心思,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会傻到,将这种潜在的危险留在他的身边。 申屠凌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心中却是甜蜜万分,他知晓,玉汝恒适才语气,亦是表明了在乎他,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二人行至偏厅时,便看见温新柔兀自坐在椅子上,茶香飘渺,熏染在她俏丽的容颜上,越发的显得静雅温婉。 见申屠凌入内,不疾不徐地起身,柔柔地福身,语言婉转,“新柔见过王爷。” 申屠凌不过是客套地应道,“温小姐请起。” “谢王爷。”温新柔恭顺应道,起身自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拜帖,聘聘婷婷上前,“新柔奉家父之名,特意前来送帖。” 古嬷嬷自她的手中接过精美华丽的帖子,双手呈给申屠凌,他打开看罢,略微点头,“原来五日后乃是侯爷寿诞,本王自是要前去贺寿的。” “新柔告退。”温新柔不再多言,恭敬福身,便退出了偏厅。 玉汝恒见申屠凌将拜帖放在一侧,并未看温新柔一眼,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玉子可是看出了端倪?” “一切正常。”玉汝恒见那温新柔举止大方,并无不妥,自始至终都是规规矩矩,并无任何逾越之举,不知为何,她还是心有疑虑。 二人离开偏厅,用过午膳之后,便一同回了宫殿,申屠凌的伤势如今恢复的也有七八分,气色红润,整日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却也是赏心悦目。 司徒墨离醒来时已近黄昏,轻轻地揉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抬眸看着窗外,兀自叹了口气。 玉汝恒推门入内,见他醒了,她随即坐在桌前,“可是累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她一眼,“恩。” 玉汝恒见他语气颇有些冷淡,不知他这又闹的哪出,也不在意,径自行至床榻旁,将他扶稳,司徒墨离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怎有股奇怪的香气?” “香气?”玉汝恒低头轻嗅着,“我怎得没有闻出来。” “此香气极淡,这世上能够闻出的没有几人。”司徒墨离微微蹙眉头,“不过,这是两种香气混合而成的。” “什么?”玉汝恒隐约嗅到了危险被算计的气息。 “申屠凌的最爱。”司徒墨离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不过,还是能听出隐约的不满来。 玉汝恒仔细地思忖,“牡丹?” “恩。”司徒墨离低声道,“虽然他将府内所有的牡丹都毁了,禁止栽种牡丹,不过,他身上总是会留有牡丹的香气,你夜夜与他在一处,自然会沾染上。” “那另一种呢?”玉汝恒沉声道。 “白芷。”司徒墨离低声道,“不过,这白芷是不会轻易沾染的。” 玉汝恒眉头一簇,抬眸看了他一眼,“这香气可有毒?” “两种混合在一起,虽不能致命,不过会让人的身体渐渐地酸软无力。”司徒墨离如实地回道。 “可有解?”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低沉。 “吃醋可解。”司徒墨离回答地理所当然。 玉汝恒微微一怔,随即拍着他的肩膀,“带着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挑眉,十分得意,毫不客气地应了。 此时,申屠凌走了进来,见他二人靠的很近,有些不悦,“离世子可是醒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所以说,独爱一些东西,便会成为别人加害自己之物,当真是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申屠凌听着他这不咸不淡的暗讽,他明显也表现出了不悦来,“这屋子怎得这么大醋味。” “本世子自然不用吃醋,不过,王爷可是要多吃点醋。”司徒墨离一语双关,那眉眼间暗淡的神采早已消失不见,如今越发的神气。 玉汝恒却从司徒墨离的讽刺话语中听到了不同,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语气有些阴沉,“古嬷嬷进来。” 候在屋外的古嬷嬷听着屋内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因着玉汝恒在那处斗嘴,心中难免叹息不已,如今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她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垂首入内,“玉公子有何吩咐?” “将温小姐亲自送来的拜帖拿来。”玉汝恒冰冷的语气未减,古嬷嬷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是。”古嬷嬷折身亲自前去。 申屠凌看向玉汝恒,“当真有问题?” “看了才知道。”玉汝恒也不提早下结论,不过,那眼眸中闪过的冷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申屠凌眸光一凝,他在边关多年,昌邑候与他乃是忘年之交,未料到,温新柔竟然会…… 古嬷嬷将拜帖拿来后,双手呈给玉汝恒,她将那拜帖递给司徒墨离,“闻闻。” 司徒墨离接过拜帖,那清朗的双眸似乎也闪过一抹杀意,“白芷。”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垂首在一旁的古嬷嬷,“去拿两壶醋来。” “是。”古嬷嬷不解地看了玉汝恒一眼,见她细长的双眸微眯,周身笼罩着一层刺骨的冷寒之气,她脸眸,便退了出去。 申屠凌颇为不解,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要醋做什么?” “吃醋。”玉汝恒语气透着淡然。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那双似笑非笑地双眸,又看向玉汝恒显得尤为淡定,不过,那眸低的冷光,却甚是慑人。 待古嬷嬷将两壶醋拿来的时候,玉汝恒将一壶塞给他,“吃吧。” “小玉子不是不吃醋的吗?”申屠凌不解地问道。 “难得吃醋,啰嗦什么?”玉汝恒抬眸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开口,仰头便灌着醋,酸味充斥着她的味蕾,眼角也觉得酸涩起来,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将一整壶醋吃完。 申屠凌有些呆愣住,抱着壶便看见玉汝恒如同饮酒般甚是干净利索地将一整壶醋吃了下去,眼角泛着红,抬眸看着他,“还不吃?” “为何要吃醋?”申屠凌光如此看着,鼻翼间充斥着浓烈的醋味,让他觉得自个的银牙都已经软化了。 古嬷嬷候在一旁也是颇为不解,待看见玉汝恒那不容置疑的双眸时,她还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王爷。 “离世子,你说吧。”玉汝恒如今觉得自己全身透着酸软,连带着脚趾头都被醋浸泡着。 “这拜帖的含有白芷的香气,与你身上的牡丹香气混在一起,可令人浑身酸软无力。”司徒墨离饶有兴趣地盯着申屠凌,待他听罢之后,低头盯着手中的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玉汝恒看着他艰难地将壶提起,闭着眼睛闷头灌了下去,脸上更是被憋成了青黑色,想着自己适才模样,脸色有些阴沉,她最讨厌被人算计,不过显而易见,温新柔此举,必定是受人指使。 申屠凌将一壶醋都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酸味,双眸不停地流着泪,本就明亮漆黑的眸子,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越发地迷人。 玉汝恒抽出怀中的绢帕,上前擦着他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 申屠凌止不住地落泪,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这辈子都未吃过这么多的醋,连带着舌尖都泛着酸味,不愿意说话,只是任由着玉汝恒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司徒墨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想起有人竟敢用这种巧妙的法子用毒,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收敛,“这位温小姐,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申屠凌听着司徒墨离话中有话,眼角依旧止不住地流泪,他也顾不得,只是眸光一暗,“难道她是皇上的人?” “昌邑候不简单。”司徒墨离直中要害。 申屠凌水波盈盈的双眸更是黯然失色,他沉吟了片刻,“此举太不明智。” “你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斜卧在床榻上,依旧是那般的风流倜傥。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看似无情,实则是个重情义之人,也许,昌邑候是他在边关,算得上是一位尊敬的长辈。 “离世子知道些什么?”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冷声问道。 “不过是前几日才发现。”司徒墨离挑眉,看着玉汝恒,低声道,“说来说去,申屠凌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做棋子的,自然是要乖乖听话。”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说话毒辣,他自然深知自己不过是申屠尊的棋子,只是,他却放不下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昌邑候是申屠尊派来监视你的。”玉汝恒顺着司徒墨离的话直言道。 申屠凌微微敛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玉子想如何?”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的心思,想要让他反目,是需要足够的勇气与力量,显然,他如今做不到,而她如今的能耐,也是不能的。 “将计就计。”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她要让申屠尊好看。 “好。”申屠凌不再多言,只是笑吟吟地应道,不过,那眼角依旧流着泪,将哭笑不得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低声道,“本世子饿了。” 古嬷嬷候在一旁,自然是将所有的话听了进去,原先,她是中意这温家小姐的,知书达理,聪慧娴熟,给申屠凌寻一个贤内助,她也算是老有安慰,未料到,活了大半辈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免觉得这温新柔太过于可恶。 屋内的醋味久久未散去,三人端坐在桌前,司徒墨离被玉汝恒扶下床榻,睡了一日,如今胃口大开,吃得是津津有味,而玉汝恒跟申屠凌则如同嚼蜡,没有半丝的味道。 司徒墨离心情尤为大好,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盯着饭菜的眼神,越发地高兴。 申屠凌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停顿了片刻,“这解毒之法是你说的?” “正是。”司徒墨离欣然应道,“难道是凌王良心发现,要谢本世子?” 申屠凌冷哼一声,“别让本王知道这世上除了醋,还有其他的解法。” “自然是有的。”司徒墨离已经吃饱,放下碗筷,斜靠在椅子上,笑得甚是邪魅。 “什么?”申屠凌就知道不会有一种解法,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冷意。 “辣椒。”司徒墨离舒展着手臂,“辣椒跟醋,凌王喜欢哪个?”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自然知晓,她明显是被整了,不过,相较于辣椒的话,还是醋好些,她一向口味清淡。 申屠凌冷哼一声,默不作声。 司徒墨离扶着额头,盯着他们二人看了一眼,压抑许久的笑意总算克制不住,屋内回荡着他那洪亮的笑声,听得甚是刺耳。 玉汝恒淡然地放下碗筷,双眸直视笑得弯腰的司徒墨离,“很好笑吗?” 司徒墨离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忍住了笑意,低声道,“小玉子,本世子可是为了你好。” “是吗?”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平淡。 司徒墨离暗叫不妙,显然有些玩过头了,连忙倾身向前,“醋能美容养颜。” 玉汝恒发出一声似有若无地了然声,接着看向古嬷嬷,“古嬷嬷再拿一壶醋来。” “是。”古嬷嬷垂首应道,随即便又拿了一壶来。 玉汝恒将那壶醋推至司徒墨离的跟前,“离世子,我与你的何关系?” “至交好友。”司徒墨离想也不想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醋一起吃。”玉汝恒绽开一抹鬼魅地笑意。 司徒墨离得意的笑容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则是满面愁苦地盯着那壶醋,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如今算是深有体会。 故而也不扭捏,当即便将壶提了起来,“那是自然。” 说着一闭眼,仰头便灌着醋,浓烈地醋入吼,算得他唇齿打颤,却还是强撑着吃完,将壶放在一旁,顿时有些反胃。 这下换申屠凌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啧啧了两声,夹菜放入口中,吃起来觉得特别地美味。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如此爽快,不由得一笑,“醋也能强身健体,离世子如今正是强身的时候。” 司徒墨离自然知晓玉汝恒是吃不得亏的主,不过,这吃醋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如今胃部翻搅地难受,却还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所谓地摆手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申屠凌,“既然离世子有伤在身,便好好歇着。” “好。”司徒墨离实在是忍得难受,待玉汝恒与申屠凌离开之后,他已经无力地趴在桌上,眼泪犹如决堤般流了下来,那叫一个闻者落泪,见着伤心,哭得肝肠寸断。 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适才是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却也能够想到他如今待在屋内落泪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申屠凌踏出之后,脸上布满了阴霾,对于他来说,在府上发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侧眸看着玉汝恒俊美如玉的容颜上染上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握着,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动她一根毫毛。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凌,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便抬步回了宫殿。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的时候,申屠凌已经穿戴妥当,正襟危坐在书案旁,她随即起身,缓步行至他的身旁,“今儿个怎得起这么早?” 申屠凌抬眸看着她,“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哦。”玉汝恒微微点头,也不再多问,亦是说道,“明日我便走了,你可还有话对我说?” 申屠凌放下朱笔,起身看着她,低声道,“记得想我。” 玉汝恒只笑不语,微微转动着双眸,吻向了他的唇,很软很舒服,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牡丹花香,沁人心脾。 如此国色天香的人,让她忽然心生不舍,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申屠凌将她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那眸光中更是碎出了刺骨的杀意。 这一整日,玉汝恒都待在申屠凌这处,二人相处的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相濡以沫,没有太多的激情,可是,处处温情无限,玉汝恒喜欢这样细水长流的情感,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却是弥留与香。 申屠尊一早便行至宫殿门处,古嬷嬷垂首立在原地,面露难色。 “将人带走。”申屠尊一贯的冷若冰霜,眉宇间透着杀气。 身后的暗卫已经落下,快速地冲入宫殿,将床榻上躺着的玉汝恒抓了起来,带了出来。 玉汝恒看着虚软无力,抬眸盯着申屠尊,“你竟然下毒?” 申屠尊眸光一凝,不否认也不承认,不过是冷冷道,“跟朕回去。” 冷声说罢之后,上前一步便将玉汝恒圈入了怀中,低头看着她瘫软在自己的怀中,他眸光一暗,将她抱得更紧。 “不要带走她……”申屠凌扶着墙壁缓缓地移出宫殿,扶着门抬眸看着申屠尊,语气带着哀求。 “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申屠尊警告地冷视着他,带着玉如恒转身便下了石阶。 申屠凌有气无力地唤着,身体更是倒在地上,爬着向前。 “王爷……”古嬷嬷看着如此的申屠凌,心疼地扶起来,心中暗忖着,王爷演得也太逼真了,她哪里知道,申屠凌为了不引起申屠尊的怀疑,又沾染了一次毒。 玉汝恒被申屠尊禁锢在怀中,她抬眸看着他,“申屠尊,我最不喜欢被人算计。” 她眼眸闪过一抹冷厉,手中的银针已经在申屠尊适才拽她入怀的时候刺在了他的身上,她掌心一动,申屠尊的手臂顿时无力,刹那间,他反被掣肘…… ------题外话------ 吼吼……吼吼……柿子越来越可爱了,啦啦啦…… 109 强身(求月票) 110 马鞭(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0 马鞭(求月票) 玉汝恒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项上,嘴角勾起冷意,眼前的暗卫顿时怔愣在片刻,不知所措。 而申屠凌依旧趴在宫殿前,抬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要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古嬷嬷将他地上扶起,“王爷,皇上……” “玉汝恒,你好大胆子……”申屠尊冷哼一声,显然,他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玉汝恒不过是眉目轻佻,那温和的双眸更是划开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比起如今绚烂的阳光还要耀眼不少。 她不自觉得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冰凉的匕首划开了他的颈项,鲜血自匕首上溢开,速度太快,也令人来得及多想,暗卫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不远处的司徒墨离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如今骑着一匹骏马,风气卓然,风流倜傥地摇晃着折扇,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玉汝恒,“小玉子,可以走了。” 申屠尊一言不发,他清楚多说无益,颈项上传来丝丝的疼痛,不过,比起他如今所受到的怒气与错愕,这点疼痛不过是皮毛而已。 “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一紧张,手一抖,这匕首锋利无比……”玉汝恒平淡地说着,接着足尖轻点,便带着申屠尊落在了另一匹马上。 司徒墨离不过是微微挑眉,率先驾马离去,而玉汝恒一手环过申屠尊宽大的身躯,勒着马缰,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转身便也骑着马冲出了凌王府。 古嬷嬷看着申屠凌,“王爷,如今该怎么办?” “追出去……”申屠凌气息不稳,虚弱地说道,显然,如今,他并没有解毒的意思。 “是。”古嬷嬷扶着申屠凌转身入了宫殿,命人前去追赶护驾。 守在城门处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两道强风席卷而来,横冲直撞,便冲出了城门,接着便看到数十道黑影更是一闪而过,士兵们顿时觉得冷汗淋漓,拍着胸口,看着那黑影绝尘而去,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就在此时,便看见远远奔跑而来的马匹,一看那身行头,士兵一眼便认出乃是王府的侍卫,亦是恭敬地站在两旁也不敢阻拦,待王府的侍卫门快速冲出城门的时候,站在城门外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这大清早的,莫非中邪了? 申屠尊能感受到身后那片清瘦的身体正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即便如今被莫名其妙的下毒,浑身酸软无力,还被点了穴道,可是,他依旧是天子,依旧是大骊国的君王,威仪不可失,越是紧要关头,他越是沉稳。 玉汝恒只顾着向前赶路,如此又奔跑了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玉汝恒翻身下马,不远处的暗卫已经紧逼而来,玉汝恒将申屠尊扶下,看着他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转身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离世子先走。” “好。”司徒墨离虽然不知玉汝恒为何要支开他,不过,还是笑着应道,纵身一跃,便上了山。 玉汝恒冷视着申屠尊,“皇上可知,被人算计,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又是个记恨的人,所以,如今不讨要回来点,实在是过意不去。” 申屠尊听着她的话,不过是站在地上冷视着她,深邃的双眸闪过从未有过的寒意,这无疑是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倘若换做旁人,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可是,玉汝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手指一动,马背上放着的马鞭便落入了她的手上,“我想来睚眦必报。” 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染上一抹嗜血的笑意,眉眼间更是投射着看不出的冷光,还有那眸低隐隐约约反射而出的类似于仇恨的光芒,申屠尊直视冷视着她,却还是低估了她的胆量。 “啪……”手中的马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功力,皮开肉绽在所难免。 申屠尊愣住了,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莫大的羞辱,更是他的耻辱,比起她上次逃脱还来得令他发指。 玉汝恒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落下了第二鞭,整整两鞭,让申屠尊顿时觉得她打掉了自己的威严,他幽暗的双眸更是迸射出了犹如惊涛骇般的冷意。 玉汝恒紧接着又是一鞭,他顿时觉得喉头一口腥甜,整整三鞭,打在身上的同一个位置,而且,不偏不倚,正是完美地重叠,这样的能耐,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玉汝恒收起马鞭,素手一样,便准确地落在了一旁的马背上,不过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更是夹杂了从未有过的嘲讽,转瞬间,便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这朗朗清风之中。 暗卫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申屠尊独自站立着,依旧是那般的狂傲冷酷,不可一世,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申屠尊,心中翻起了怎样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击打着他,让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不一会,身上的穴道解开,他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酸软倒下,抬手看着眼前的马匹,还有那马鞭,抬眸看着玉汝恒消失的地方,那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浓雾,他要让她为今日的羞辱付出惨痛的代价。 又过了一会,身上的麻药散去,玉汝恒适才不过是用银针下了一些麻药,让他短时间内无法提起运功,如今申屠尊内力恢复,掌心催动内力,便将身身边的两匹马震得粉碎,只是手中却紧握着那鞭挞在自己身上的马鞭,他要用这条马鞭时刻提醒着自己。 暗卫知晓他素来阴晴不定,自知护住不利,安静地跟在身后,申屠尊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任由着胸口处那用了十成内力,连中三鞭的伤口浸出血来,这种痛,他要铭记于心。 司徒墨离待玉汝恒落在他的身旁,歪着头,冲着她风流一笑,“还真是够狠。” 玉汝恒挑眉,“不过是以牙还牙。” “皇上怕是记恨上了。”司徒墨离自然很清楚申屠尊的性子,玉汝恒的举动,无疑对他莫大的耻辱,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被他惦记上,可是很恐怖的。” 玉汝恒抬手拍着司徒墨离的肩膀,“我这处不还是有你吗?” “你就不怕他牵连肃王府?”司徒墨离忽然有种交友不慎地感觉。 玉汝恒淡然一笑,“倘若离世子连这种本事都没有,这啸月宫大可以易主。” 司徒墨离无奈扶额,“小玉子对本世子真是关心的很呢。” “你我既然是至交,自然要多关心关心。”玉汝恒说着便也不多做耽搁,抬步离开。 山中密林居多,折腾了一个晌午,阳光洒在她清瘦的身影上,反倒折射出一道亮丽的光彩,让他有些移不开眼,他暗自嘲讽一笑,便又恢复了以往俊雅的笑容,抬步跟上她的脚步向前走着。 沿着云景行上次给的密道,二人下山之后,便又重新买了马匹,快马加鞭赶往大远国京都。 申屠凌躺在床榻上,申屠尊却并未回王府,而是当即便离开了边关,赶回京城,这让申屠凌心生疑惑。 古嬷嬷看着申屠凌,将一壶醋端了过来,“王爷,您该解毒了。” 申屠凌回过神来,抬眸看了古嬷嬷,再看向那壶醋,顿时便觉得一股酸味涌上心头,胃里翻搅地有些难受,但也是无可奈何,不情不愿地接过,仰头闭着眼睛灌下,眼角不停地流着泪,古嬷嬷拿过身旁的一方帕子递给他,“王爷,擦擦泪。” 申屠凌接过帕子自顾地擦着,心中却在想着玉汝恒那日为他擦拭眼泪的场景,抬眸看着远方,这才离开半日,便是忍不住地思念。 古嬷嬷看着申屠凌一脸的惆怅,只能在一旁暗暗叹息,这样的王爷,实在是不能不让她担忧。 五日之后,玉汝恒赶到京都,待回到行宫之后,便看见云景行依旧如常的端坐在宫殿内手执书卷,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灼灼其华,芝兰玉树,不染一丝的尘埃,仿若靠近他都是一种亵渎。 司徒墨离看着如此云淡风轻的云景行,笑意越发地深,不过看见玉汝恒径自上前走去,他却耐人寻味地勾唇一笑。 也不知云景行知不知道,小玉子跟申屠凌已经确定了感情? 云景行慢慢地放下书卷,抬眸看着玉汝恒,眸光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灵通透,绵延悠长。 “明日阳王设宴,你可是要去?”云景行并无任何的温柔软语,只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其自然地问道。 玉汝恒也不介意,似乎对于他如此平淡的性子习以为常,不过是轻呷了一口,将杯子放下,沉吟了片刻,“去。” “看你气色尚好,可是有收获?”云景行问的最寻常不过的话,可是,坐在不远处的司徒墨离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侧着身子盯着玉汝恒,见她不过是勾唇一笑,丝毫没有任何的避讳,“有所收获。” “那便好。”云景行也不再多问,二人不过是闲聊了几句,玉汝恒也觉得有些乏累,便踏出了宫殿。 司徒墨离并未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笑得甚是诡异,他盯着云景行看了半晌,“景帝对小玉子的关心丝毫不输给凌王。” “离世子又何尝不是?”云景行不过是清清淡淡地应道。 司徒墨离嘴角的笑意未减,却明显愣了一下,起身冲着云景行微微颔首,抬步便踏出了宫殿。 整整歇息了一日,玉汝恒才觉得神清气爽,五更时便起身,踏出宫殿,千瑾辰立在殿外,“少主。” 玉汝恒勾唇一笑,语气也变得有些的轻松自在,“这些时日在行宫可好?” “一切如旧。”千瑾辰言简意赅。 玉汝恒拾阶而下,盯着园内的芙蓉花,轻轻地捻了一朵,面色柔和地看着,虽然一身锦袍玉带,却带着几分柔美。 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行至她的身侧,从她的手中抢过那朵开得盛艳的芙蓉花,嘴角噙着一贯的俊美笑意,眉宇间更是多了难掩的风流之气,他微微侧着眸子,眸光流转,越发的俊雅无匹,玉汝恒瞧着他,不禁笑道,“离世子,昨夜睡得可好?” 司徒墨离转动着手中的芙蓉花,笑得越发地迷人,“还好。” “你可有话要说?”玉汝恒双手环胸,一脸的探究。 司徒墨离摇着头,忽然抬起手,将那芙蓉花插在了她的发间,抬步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将那芙蓉花拿下,转身看了一眼千瑾辰有些不悦的眼神,她随即将那朵芙蓉花塞给了千瑾辰,转身回了宫殿。 千瑾辰盯着手中的芙蓉花,看了半晌,抬眸便看见如今院子内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一人,不禁将那芙蓉花重新放回去,依旧候在殿外。 马车内,玉汝恒看着一旁端坐的云景行,许久未见,如今见到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玉汝恒缓缓地凑近,盯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越发地觉得像云轻,她为何总是能够从他的身上寻到云轻的影子呢?不自觉的抬起手指,指尖覆上他的双眸,感觉着那卷翘的睫毛在掌心微微地颤动着,就像是绒毛挠痒,她随即收回,“阳王宴请,所为何意?” “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与你。”玉汝恒看着他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清澈,沉寂淡然,他的声音也是那般的平静。 “我?”玉汝恒想到黎绯派人刺杀自己的事情,她看向云景行,“阳王想要铲除我?” “恩。”云景行点头,“于公于私。” “私?”玉汝恒勾唇浅笑,“我与他可没有奸情。”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面纱下的红唇如秋月般优美,“黎绯。” “她是查出了潜入大骊的人马是我所为?”玉汝恒一早便料到,此事不会隐瞒太久。 “恩。”云景行点头,“此女不简单。” “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玉汝恒笑得一脸的邪魅,俨然,这一趟阳王府之行,怕是会发生许多有趣之事。 马车停下,云景行亦是率先下了马车,玉汝恒紧随其后,二人都身着着月白锦袍,一个则是云端高阳,一个则是俊美如玉,阳王恭候在府外,待看见眼前二人时,也不由得一怔,毕竟,云景行的容貌乃是众人皆知,而玉汝恒看着,却是另一种美,更说得上是绝色,一个男子长成如此,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黎绯乃是大冶国二公主,如今不过是掩藏在阳王府的一名姬妾,不过,她的容貌亦是美艳,可是,如今站在玉汝恒的不远处,却也是逊色了不少。 玉汝恒表现的甚是从容华贵,京中早就盛传,景帝行宫内住着一位天仙下凡的公子,与景帝日夜耳鬓厮磨,更是景帝的宠臣。 而如今,玉汝恒出现在云景行身旁,二人甚是默契地向前走去,连带着举止亦是出奇的想象,没有任何的拘泥与不适,让人远远瞧着,就有一种即便两个男子,也甚是相配。 云霄阳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上次马车内时不过是惊鸿一瞥,如今仔细打量着,才知道这玉汝恒当真俊美无双。 他隐去心中的好奇,低声道,“臣弟恭迎景帝。” “阳王无需客气。”这是云景行归来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如今,他虽然不是当朝天子,却也有着与天子一般的尊荣,比起那高堂上的云霄寒,更具有威严。 玉汝恒侧眸与云景行的眸光相对,二人相视而笑,那眉眼间的风华潋滟,比起那女子的美目流转,越发的俊朗动人。 云霄阳眼眸中更是多了几分的惊艳,这等人儿,即便是他第一眼看着,也会动心。 黎绯看着不远处的玉汝恒,那浅笑的双眸内更是多了几分的冷意,隐约还有嫉妒与怒气,她转眸便看见云霄阳的目光总是无意地望向玉汝恒,她径自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皮相好的阉人而已。 景帝自然是要上座,其次便是的阳王,玉汝恒坐在阳王对面,依次排开,今日的夜宴,不过是借着赏花的油头,实则是为了让云景行带着玉如恒前来,她抬眸看了一眼入席的宾客,大多是朝中的官员女眷,皇室宗亲。 如今的朝堂风云万变,表面上云霄寒懦弱无能,实则,有着一大批拥护他的老臣,而云霄阳这处也不示弱,拉拢了外戚势力,控制着整个大远国六成的兵力。 席上不过是一些客套的寒暄,云景行依旧是那般的淡然自若,不亲近也不疏离,在外人看来,他如今当真是放下一切,就此安享晚年。 玉汝恒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就是不知黎绯要如何对付她? 只是这一番下来,反倒是相安无事,为了应景,阳王特意将众人引至花园内,这处有他特意从南风国移植而来的白玉山茶花,高洁如玉,世间罕有。 一行人吟诗作赋了一阵,官家小姐则是前去了偏厅歇息,玉汝恒始终站在云景行的身侧,二人行至最前方,月色皎洁,他二人一身月白锦袍,负手而立与这一片白玉茶花中,越发地显得高洁雅贵,超凡脱俗。 云霄阳看着玉汝恒的眼神,越发地有了几分的深意,而玉汝恒却置若罔闻,她原以为黎绯做些什么,未料到竟然如此平静,实在是无趣的很。 宴席结束,云景行坐在马车内,玉汝恒百无聊赖地躺在马车上,侧着身子,看向他,“景帝可看出端倪?” 云景行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日后还是少穿白色锦袍。” “恩?”玉汝恒忽然觉得她与他关心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太招摇。”云景行又看了她一眼,“今夜你的风头可比那些个女眷还甚。” 玉汝恒勾唇一笑,“要的就是如此。” “你是刻意引起云霄阳的注意?”云景行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难得如此惬意地躺在马车上,脸上没有丝毫的冷漠与结缔。 “黎绯自恃甚高,尤其是不喜欢比她还要耀眼的人。”玉汝恒淡淡地一笑,“有点像申屠璃。” 云景行见她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到了申屠璃上,足以说明,在她的心中,申屠凌的分量已经很重,他清冷的双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是有点像。” 玉汝恒难得见他如此附和,不过,眼下,她要想法子让云霄阳跟云霄寒斗起来,显然,云景行归来之后,他们兄弟二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先是要将云景行铲除。 玉汝恒不由得一顿,“景帝打算逗逗他们?”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神情淡漠,“如今逐一击破怕是不可能了。” 玉汝恒意识到了这点,其实,云霄阳早在他们来之前,便已经要动手对付云霄寒,只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得手,不过,他心中对云霄寒始终憋着一股气,只是如今他隐而不发,不过是在寻一个时机。 “再等等。”玉汝恒觉得如今寻不到最佳时机,不过,她那处也要动手了,不知道他可有寻到云轻。 云景行见他若有所思,却也不去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不知不觉,二人便回到了行宫。 司徒墨离自早上出去,至今未归,玉汝恒知晓他定然有事要忙,正欲转身的时候,看着天色,便看见云景行已经缓步向宫殿走去,这些时日,她与申屠凌都待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更是忘记了他毒发的事情,如今看着他,不禁想着,这些时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卢公公安静地跟在云景行的身后,她看着他微微颤动的身体,却还是硬撑着,她知晓他许是好巧不巧地毒发了,随即折身,走上前去,而他已经步入寝室,还未撑到床榻旁,身形便向前栽,玉汝恒连忙上前扶着他,一个旋身,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题外话------ 吼吼……啦啦啦…… 推荐好友文文《殿下躲开佞妃有毒文》灵琲 夜色,穿越异世而来,却适逢乱世,人命如草芥。 无奈之余只好发战争财,偏偏遇上一个天杀的灾星。 她阴,他狠。 她毒,他辣。 时不时就坏她的好事,最后逼得她无路可逃,只好逃回老家躲避。 面对视她为眼中钉的亲人,不继续她阴险狠辣的本色,对得起谁。 谁敢阴她,她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调戏调戏恶少,玩弄玩弄恶霸。 玩腻了: 故意让人陷害,担个罪名,挨一顿打,流放他乡自由自在的生活。 关键时刻,某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却跑出来,硬要当她的便宜爹。 从尼姑庵里一介孤女,一跃成为某王府嫡女,贵为一朝郡主之尊。 别人羡慕她平步青云,她却眯起眼眸道:“苍天无眼,逼我入狼窝!” 110 马鞭(求月票) 111 玉痕(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1 玉痕(求月票) 双臂紧紧地环着她,不留丝毫的空隙,昏暗的灯光,他低喘着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散发着迷离地幽光,身体透着冰冷,不停地打颤。 一如从前,他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没有话语,只是用着自己全部的力量支撑着。 玉汝恒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只是,她却觉得这样的拥抱似乎与以往的不同。 过了许久之后,云景行的手臂渐渐地松动了一些,不同以往那般松开她,而是依旧抱着她,似是不愿意放手。 她微微侧着身子,让他躺在床榻上,面纱已经被黑血染红,她不由得开口,“再这样毒发下去,你这张脸当真是要毁了。” 云景行微微地睁着双眸,唇瓣咬破,泛着丝丝的带血的殷红,她将面纱揭开,看着那优美的唇形,那一双带着几分清冷高贵的眸子似有若无地看着她,竟然有一种欲迎还羞的迷人之感,她忽然有了一种抓心挠肺地感觉,不由得撇开脸,自一旁拿过一条崭新的面纱为他戴上,将他那双带着几分迷离的双眸用手盖了起来。 云景行轻轻地喘着气,双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却还是放在她的腰间,她也许不知道,这些时日,每当毒发的时候,他独自躺在冰冷的床榻旁,那种被上万只虫子啃咬的痛苦,远比当初在大骊国被囚禁在落魄地宫殿内,还要撑得难受,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于心底的冷。 玉汝恒并未将他放在腰间的手臂移开,而是任由着他如此,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情不自禁地凑近他的唇,隔着那白色的面纱,轻轻地吻了上去,带着几分冰凉的触感,她嘴角轻扬,似乎很满意这样一个不经意间,却又带着几分神秘的柔软,许是饮了酒,带着几分的醉意,眼眸中看到的他,俨然将他当成了云轻,她换换地凑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覆盖在他双眸上的手缓缓地滑落,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便这样渐渐地睡去。 云景行侧眸看着她的容颜,手臂不自觉地收拢,那遮挡在面纱下的容颜此刻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玉汝恒翌日醒来的时候,揉了一下眉头,抬眸便看见一道月白的身影正端坐在软榻上,面容安静平和,华贵非凡却又不失淡然飘渺之气。 她随即从床榻上起身,想起昨夜发生之事,又想起昨夜竟然吻了他,不由得一怔,不免有些懊恼,随即起身,便看见卢公公已经候在一旁,洗漱穿戴之后,便行至他的身侧。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语气平静淡淡,“见你睡得极沉,便未将你唤醒。” “这些时日我不在你身边,你晚上如此捱过的?”玉汝恒也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对面,端起新沏的茶,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她。 “很冷。”云景行静静地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却让她觉得尤为沉重,随即将茶盏放下,“这几日,景帝要做什么?” “小玉子打算做些什么?”云景行将一旁的糕点捏了一块递给她。 玉汝恒微微一顿,不知为何,以往他有着如此的举动,她不以为然,可是,自昨夜对他……她便觉得有些别扭。 云景行见她并未接过,双眸闪过一抹微微地华光,“恩?” 玉汝恒便将那糕点接了过来,轻轻地咬了一口,清爽润滑,口感极好,适才正好品了茶,反而越发地觉得清甜。 云景行见她的神情,便知这糕点她是喜欢的,一旁的卢公公看着眼前的光景,心中也感叹了一声,这可是主子一早起身亲自做的,他服侍在云景行身边近二十年,还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过。 玉汝恒随即便又拿了一块,觉得甚是开胃,一扫昨夜的酒气,如今亦是有种畅快的自在。 云景行随意地将手放在几案上,一手抽出绢帕,擦着她嘴角的残渣,玉汝恒明显一顿,自然地从他的手中抽过绢帕,若无其事地擦着。 云景行也不在意,依旧那般平静地收回手,“小玉子想要出门?” 玉汝恒将绢帕放在一旁,抬眸对上云景行清冷的眸子,沉吟了片刻,“不过是想出去走走。” “去何处?”云景行轻声启唇。 玉汝恒冲着他微微挑眉,“景帝可是要去?” “好。”云景行亦是笑着应道,并未再追问下去。 玉汝恒随即起身,伸展着手臂,抬步便离开了宫殿。 卢公公垂首立在他的身侧,小心地问道,“主子,玉公子为何如此神秘?” 云景行将她随意放在桌上的绢帕拿了过来,小心地放入自己的袖中,顺着她离去的身影看着,“太无聊了。” “哦。”卢公公随即应道,便也不再多言。 待玉汝恒回去之后,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笑吟吟地立在院中,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转眸看着她,“小玉子一夜未归?” 玉汝恒微微挑眉,行至他的身旁,用手肘抵了他一下,“说吧,昨日做什么去了?” “待在这宫中自然是无聊的很,想本世子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自然是去寻花问柳。”司徒墨离潇洒地将折扇展开,端得是风流俊雅,冲着玉汝恒又是邪魅一笑,真真是洒脱不羁。 玉汝恒嘴角勾起,连忙凑近他的身上轻嗅了一下,即刻觉得花香四溢,清雅无比,不由得挑眉,“一个大男人,身上还擦胭脂水粉。”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盯着玉汝恒笑得甚是迷人,“你这浑身酒气,即便换了衣裳,那也抵不住。” 玉汝恒见他答非所问,手指一动,他手中的折扇便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她亦是学着他展开折扇的动作,轻轻地挥动着折扇,挑眉盯着他,“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那可不成。”司徒墨离摇晃着手指,将头靠在玉汝恒的肩上,“小玉子可不能对本世子始乱终弃。” 玉汝恒嘴角明显抽动一下,“我对你有做过什么吗?” 司徒墨离顺势摇晃着玉汝恒的衣袖,低声道,“亲都亲了,咬都咬过,你说呢?” 玉汝恒抬眸望天,手腕一动,将折扇一手,顺势敲在他的头上,“没有的事。” 司徒墨离又是一顿,清朗如风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当即凑近玉汝恒的脸颊,轻轻地碰了一下,亦是觉得莹润柔软,不禁心神有些荡漾起来,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撒娇地意味,“小玉子,如今可是有了?”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抬手便将他推了出去,无奈地摇着头,一副懒得搭理你的神情,转身便入了自己的宫殿。 司徒墨离抬起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似乎那里还残留着玉汝恒脸颊上的气息,不忘砸吧着嘴角,“还真是甜美。” 千瑾辰觉得这司徒墨离有些怪异,他家少主可是男子,他怎得就对一个男子如此感兴趣呢? 司徒墨离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在院外等着玉汝恒,很显然,那句“分道扬镳”让他很是介怀。 玉汝恒命人备了香汤,有千瑾辰在殿外候着,无人敢进来,故而,她便沐浴了一番,重新换了一套绣着青竹的浅绿锦袍,头戴冠玉,多了几分的秀雅之气。 她踏出宫殿的时候,司徒墨离正偏着头沉思,正好看见她拾阶而下,阳光自身后洒在她的身上,他竟然有一种她从画中走来的错觉,心神一片恍惚。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行至他的跟前,他还未缓过神来,她见他呆愣的神情,双手环胸,抬起脚便踢在他的身上,“愣着做什么?” 司徒墨离这才回过神来,盯着玉汝恒那俊美无暇的容颜,无奈扶额,幽幽地说道,“小玉子何时变得如此粗鲁了?” 玉汝恒不置可否,“我一向如此。” 司徒墨离哼哼了一声,接着收回笑意,一正本经地开口,“你这是要出去?” “恩。”玉汝恒点头,昨夜前去了一趟阳王府,并不是一无所获,对于黎绯,她必须要亲自收拾。 “正好我有空。”司徒墨离见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便知出去定然有有趣的事情。 玉汝恒并未说什么,抬步便向外走去,司徒墨离亦是跟在她的身侧,盯着她白皙的脸庞,若有所思。 玉汝恒忽然转身,盯着他看着,“离世子想要将啸月宫的势力范围扩展到大远国?” 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点头,“不过,需要时日。” “多久?”玉汝恒继续问道。 “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回道。 玉汝恒却能看见他隐藏着的锋芒,大远国内也有各自的势力,想要插进来,本就是难上加难之事,可是,他却能够在一到两年之内将势力全部分布在大远国,那么,这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玉汝恒微微点头,“那我拭目以待。” 司徒墨离低声道,“你可知南风国的长公主与大远国有联系?” “南风国?”玉汝恒想起南风国,便想起季无情,他为何会蛰伏在申屠尊身边二十年,而那长公主又怎会与大远国有关呢? “那小玉子可知,南风国的长公主是谁?”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看来离世子已经将手伸到了南风国。”玉汝恒想着自己暗藏着的人马,还不能将天下的消息收入囊中,只因如今特殊情况,一旦有所动静,那便是满盘皆输。 “此人你很熟悉,秦素妍。”司徒墨离不置可否,他本就有意将势力扩张到南风国,不过,那处太过于隐秘,更重要的是,隔海相望,想通消息,太过于困难,而潜入的人,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故而,这消息也只是季无情离开那日之后的,算来亦是两个月之前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怪不得当初秦素妍失踪的时候,他并未让人前去追查,原来如此。” “那你可知季无情的真实身份呢?”司徒墨离略显得意地开口。 玉汝恒挑眉,显然是很感兴趣,“愿闻其详。” “南风国当今皇帝一共有七位皇子,登基三十五年,至今未立太子,季无情乃是五皇子,名叫秦玉痕,与秦素妍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司徒墨离笑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这秦素妍乃是南风国的第一美人,更是得皇上宠爱,不过,野心却不小,四年前离开南风国,前往大远国,遇见了景帝,一见倾心,只不过,神女有心,景帝无意,直至后来,景帝被俘,她便潜入了大骊国皇宫。” “原来如此。”玉汝恒凉薄的唇亦是勾起一抹了然地弧度,“看来这秦素妍对云景行甚是执着。” “景帝被俘,也有她的功劳。”司徒墨离笑得甚是诡异,显然,未料到一个云景行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推手。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她这又是为何?” “她一心想要带云景行回南风国,可惜,云景行无动于衷。”司徒墨离的话很简短,却都戳中了要害。 玉汝恒轻轻点头,“得知无望,便愤然离去。” “这个就要问云景行了。”司徒墨离将所了解地都告诉了她,接着说道,“不过,这秦素妍也是个狠角色,野心颇大,南风国皇帝至今未立太子,而季无情如今回去,备受皇帝喜爱,也是暗潮汹涌啊。” 玉汝恒却丝毫不用担心地挑眉,“他自当会应付,不用我操心,更何况,季无情已死,这五皇子与我又有何干?” “也不知是他无情,还是你无情。”司徒墨离虽然一副无奈的神情,不过那眉眼间闪过的狡黠却还是被玉汝恒看得清清楚楚。 “口是心非。”玉汝恒冷冷地丢下四个字,便抬步向外走去。 “小玉子,你可是要去一趟宫中?”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你昨夜不是去了?”玉汝恒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怎知本世子去了皇宫?”司徒墨离反而有了一丝的诧异。 “猜的。”玉汝恒抬眸直视着前方,低声道。 “看来小玉子对本世子也很关心。”司徒墨离言语中有了几分的感慨,不过那双眸子却像是染上了一抹化不开的柔光,盯着玉汝恒看个不停。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如今是越发地贫嘴,继而问道,“昨夜前去宫中可有何收获?” “小玉子先要回答本世子的问题。”司徒墨离不依不饶。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关心的。” 司徒墨离这才高兴地笑出声来,接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你且看看这个。” 玉汝恒接过那块玉佩看了一眼,温和的双眸划过冷意,“你在何处发现的?” “云霄寒寝宫内有一条密道。”司徒墨离低声说道,“这块玉佩便是本世子潜入密道拿来的。” 玉汝恒嘴角一勾,看着这块玉佩,冷笑一声,“看来这黎绯是云霄寒手中的一颗棋子。” “云霄寒?”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这块玉佩,他寻了人前去查找线索,不过,一无所获,今儿个看见玉汝恒,便想着或许她能够看出一二,如今看着她,又看向玉佩,似乎这其中有着重大的关联。 “大冶国隐秘的那股势力,这块玉佩便是凭证。”玉汝恒冷哼一声,将那块玉佩紧紧地握在掌心,这块玉佩是她的随身之物,在大冶国覆灭那一日却不翼而飞,原来是落入了黎绯的手中。 “小玉子,还有一事本世子要告诉你。”司徒墨离仔细地斟酌了片刻,低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何事?” “上次潜入大骊国京城时,你们抓获的大冶国余孽之中,有一个名为云儿的宫婢,似乎有问题。”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开口。 玉汝恒知晓,那日她同杀她的黑影所言他亦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转眸看着他,“你何时查到的?” “就是那日之后。”司徒墨离所言的那日,便是黑影刺杀的那日。 玉汝恒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着说道,“故而,你便将所有有关于大冶国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而后便查到了那处?” “恩。”司徒墨离点头,“那叫云儿的女子,原先乃是暗帝黎嫣的贴身宫婢,实则是二公主黎绯安插在黎嫣身边的人。” “怪不得。”玉汝恒不禁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云儿自幼跟随着她,的确是她掉以轻心,嘴角一勾,黎绯,我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玉汝恒眼眸中迸射出冷寒杀意,足矣将如今温暖的阳光掩盖,司徒墨离也不觉的抖了一下,虽然,他不知晓玉汝恒到底与大冶国有着什么关系,可是,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冶国。 他忽然握着她的手臂,“还不走。” 玉汝恒这才回过神来,将这块玉佩放入自己的怀中,“这个归我了。” “你喜欢便给你。”司徒墨离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将这个未放在心上,实则,他得知此乃大冶国隐藏的势力之后,心中自然是闪过一丝欲望的,毕竟,倘若这股势力能够为他所用,那必定是如虎添翼,可是,他看着玉汝恒时,便将这想法打消了,似乎给她是理所当然之事。 玉汝恒看着他拖着自己的手臂,抬眸盯着他笑吟吟地俊雅容颜,想着倘若是换作旁人,这块玉佩必定不会轻易地给她,多少会不舍,可是,他却显得如此的无所谓,她忽然觉得司徒墨离这个人还是个可爱的家伙,反手将他宽大的手掌握在掌心,二人便向前走去,这也算是对他的酬谢。 司徒墨离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盯着玉汝恒笑得甚是喜悦,“小玉子这样,不怕景帝误会?” 玉汝恒挑眉,“再多说一句,便不用牵着了。” 司徒墨离连忙握紧,“闭嘴就闭嘴。”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故意装出来的惊慌模样,难得心情好,二人行至云景行的寝宫,他已经准备好。 “小玉子可是要动身?”云景行看着她二人交握的手,眼神依旧平淡。 玉汝恒微微点头,“景帝可知阳王与各臣联络地秘密点在何处?” “恩。”云景行微微颔首,“小玉子可是要去?” “景帝知晓,不过,当今的皇上却不知道。”玉汝恒嘴角一勾,“倘若云霄寒知晓的话,会如何做?” “若是从前,必定会不遗余力地铲除,不过如今……”云景行淡淡地开口,似乎早已经将眼下的局面都了解地十分透彻。 “景帝大可以先将硬骨头除掉。”玉汝恒直言说道。 云景行看着她,“小玉子想要对付谁?”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这才发现,原来云景行早已经洞悉了一切,也许,她来到这处,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黎绯。”玉汝恒坦然地回道。 “她不容易对付。”云景行低声道,“据我所知,她手中掌握着大冶国的隐藏势力,这也是我为何迟迟不动手的缘故。” 玉汝恒挑眉,“她如今动不了那隐藏的势力。” 她说着便从怀中将玉佩拿出,“这乃是隐藏势力的信物,如今在我的手中。” “即便如此,她亦是见过了那隐藏势力,而且她的身份便是象征。”云景行的语气亦是平静无波。 玉汝恒知晓他的顾虑,低声道,“还有呢?” “她背后的人绝对不是大远国的人。”云景行看着玉汝恒,轻声道,“不用我说,你也应当知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忽然将手中的玉佩拿起,掌心用力催动,转瞬间变成了粉末,她眸光一暗,“这块玉佩是假的。” “主子,阳王在殿外候着。”卢公公垂首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为柿子点个赞…… 111 玉痕(求月票) 112 解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2 解毒(求月票) “来的倒是勤快。”司徒墨离不等云景行开口,在一旁慢悠悠的插话道。 云景行也不在意,不过是微微颔首,“去看看。” “是。”卢公公垂首应道,便侧着身子。 玉汝恒看了一眼云景行,不知云霄阳今儿前来又是为何,不过,她隐约觉得是冲着自己而来,“我便不去了。” “那也好。”云景行轻轻地应道,抬步便前往正殿。 司徒墨离上前凑近玉汝恒的身旁,“这阳王看上你了?” 玉汝恒却看着手中玉佩残留的粉末,低声道,“云霄寒知晓玉佩被偷,你认为他头一个想到的是谁?” 司徒墨离挑眉,“此玉佩乃是黎绯给他,那便不疑有他,他更是不会告诉黎绯,玉佩丢失之事,云霄阳那处,关于玉佩一事,黎绯自然是说了另一个法子,故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景帝。” “恩。”玉汝恒点头道,“不过,他不知晓这玉佩乃是假的。” “小玉子想要做什么?”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嫁祸。” “如何嫁祸?”司徒墨离低声道,“云霄寒行事谨慎,本世子昨日前去他的密室,也是寻了好多的机会,你如何嫁祸呢?” 玉汝恒唇瓣勾起浅浅地笑意,“黎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真是云霄寒?” 司徒墨离看着她,若有所思,“这玉佩是假的,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云霄寒自己放着一个假的,故布疑阵,另一个可能,便是黎绯给他的就是假的。” “对。”玉汝恒点头道,“那么,倘若第一种的话,云霄寒会如何做?” “依着他如此谨慎的性子,不论第一种或者是第二种,都会将矛头指向景帝,派人暗中刺杀。”司徒墨离随即翩然坐在椅子上,斜靠着椅背,语气轻松自在,眉眼间也是多了几分的惬意。 玉汝恒亦是坐在他的身旁,“倘若是第一种的话,必定会要追查,以此来除掉景帝,倘若是第二种的话,那更是会担心玉佩落入景帝手中,那将是对他的威胁。” “玉佩很秘密,他自然不会找阳王帮忙。”司徒墨离低声道。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一个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会寻找联盟的人呢?即便在登基之前,他每日过得也是如履薄冰,比起在明面上风光的阳王,他的行事低调内敛,在外人看来又懦弱胆小,又可以控制,而且,还很听话,如此的皇帝,即便登基,也不会有所作为,而朝堂之内的大臣们,便可以为所欲为,这样的皇帝,谁不喜欢? 云霄寒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被推上皇帝之位,不是被动,而是他自己处心积虑所为。 这样的用心,实在是险恶,也更让人胆寒,比起云景行的忍,他更多是无害。 “果然不简单。”司徒墨离似乎很感兴趣,侧眸看着玉汝恒,一手撑着下颚,红唇轻轻地扬起,笑眯眯地盯着玉汝恒。 她低声道,“此事自然要嫁祸给云霄阳。” “抛回适才的问题,如何嫁祸?”司徒墨离不紧不慢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笑得甚是诡异,“离世子觉得如何嫁祸最是好呢?” “倘若这块是假的,那真的自然是在黎绯那处,又或者是云霄阳那里。”司徒墨离说出了关键。 玉汝恒放在几案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案面,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离世子都知道?” “看出一些来。”司徒墨离倾身凑近玉汝恒,一副一亲芳泽的样子,低声道,“小玉子跟本世子可是心有灵犀。”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抬起手指抵在他的额头上,“离世子别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做一件事,咬一口。”司徒墨离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接着便重新靠在椅背上,“小玉子想要让本世子做什么?” “离世子不是清楚的很。”玉汝恒冲他眨眼道。 “会不会太过于冒险?”司徒墨离不由得蹙眉道。 “离世子不是最喜欢冒险吗?”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殷红的唇扬起迷人的弧度,那笑容诱人无比。 司徒墨离深深地吸了口气,“本世子要咬两口。” “成交。”玉汝恒笑吟吟地应道,这一笑,越发的明媚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司徒墨离暗自摇着头,他如今是越发地没出息了,竟然经不起蛊惑,此人,当真是祸害。 云景行不到片刻便回来,适才也不过是与云霄阳打了一会太极,幸而玉汝恒不在场,果不其然,他今儿前来的目的乃是为了她。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刚刚达成协议,抬眸看向云景行,低声道,“可是走了?” “恩。”云景行点头道,“你被他盯上了。” 玉汝恒微微挑眉,“一早便该想到了。” 云景行也不再多言,这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司徒墨离在一旁啧啧了两声,“小玉子到何处,都是光彩照人啊,男女通吃。” 玉汝恒斜睨了他一眼,“离世子的话听着有些酸。” 司徒墨离想起那日便被强逼着吃醋的事情,不由得一顿,接着便起身,摇晃着折扇,便踏出了殿外。 玉汝恒看向云景行,“景帝可是准备好动身了?” “恩。”云景行点头,随即便起身,“现在走吗?” “是。”玉汝恒亦是起身,上前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景帝可是寻到解药了?” 云景行轻轻地摇头,“还没有。”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今戴着面纱的样子,有一种强烈地想要看到他容颜的冲动。 云景行看着她一顺不顺地看着自己,语气依旧是那般的淡然,“小玉子可是有法子?” “申屠凌说,此毒是申屠尊下的。”玉汝恒如实相告,心中依旧是惦念着申屠凌。 云景行见她在提起申屠凌时,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轻轻地回握着,“走吧。”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二人抬步自行宫的密道离开,前面已经备好了马车,二人坐在马车内,前往云霄阳的秘密据点。 这处据点位于京都最邻近的城镇,双溪镇,行程也需要一日,如今赶路,明日一早便能赶到。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却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一切就等着司徒墨离的消息。 云景行看着她端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为何要让司徒墨离冒如此大的险?” “没有更合适的人。”玉汝恒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碰触到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她抬眸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抹尴尬。 云景行平静地对视着,自然地收回手,隐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地蜷起,似是在回味着适才的温度。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景帝是在顾虑着什么吗?” “坐收渔翁之利。”云景行言简意赅地回道。 “不过,他们二人如今似是在等着景帝出手。”玉汝恒看着云景行,“对景帝可是虎视眈眈啊。” 云景行隐藏与面纱的唇微微勾起浅浅地笑容,指尖滑过手中的白玉杯,轻轻地转动着,如此端坐着,也是一道绮丽的风景。 玉汝恒眨巴着双眸,看着这样的云景行,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他跟云轻太像了。 云景行缓缓地合起双眸,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耳边传来车辕声,玉汝恒却在想着申屠尊此次回去,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 大冶国那处,富春跟魅影已经慢慢地潜入,只等着将那处剩余的势力拉拢起来,而这处呢?似乎云景行不急着动手,而她如此急切,是不是太过于暴露自己? 玉汝恒仔细地想着,再看向云景行时,更是多了几分的探究,可是,还有几分的期待,她总觉得云轻会出现。 她如今能力,与大远国,亦或者是大骊国想斗,无疑是以卵击石,故而,她必须要让景帝重新登上皇位,才可以与他达成协商,一同对付申屠尊,不过,如今看起来,云景行的心思也是很难猜透。 她不免有些头疼,自重生之后,她步步为营,可是,每一步都存在着变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要的是复仇,可是,前世的自己将感情抛之脑后,如今的自己,竟然还未在大仇未报之前,掺杂了儿女私情,想起申屠凌,她不后悔,可是,心中终究是有了愧疚。 云景行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眸,看着她细长的双眸微微地颤动着,似是洞悉了一切,却依旧不说话,安静地注视着她…… 玉汝恒感受到那淡然地眸光,渐渐地收回思绪,低头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在掌心,轻轻地揉搓着,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也许便由不得自己,可是,即便是人定胜天,她也要搏一搏。 天色渐暗,马车停在官道的客栈旁,玉汝恒率先下了马车,云景行随后跟着,这处的客栈很是简洁,简单地用过一些饭食,二人便各自去了客房歇息。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随即起身,便行至云景行的屋子,见他独自一人躺在床榻旁,她忽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主动地靠近过她,反而是自己一点一点地走近他。 她意识到这点时候,云景行已经将她抱入怀中,毒发的云景行是坚韧而又脆弱的,玉汝恒每次看到这样的云景行,总是会生出一丝的怜悯,她在想,这个人为何总是让人这般的舍不得呢? 天亮时,玉汝恒起身出了屋子,云景行亦是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依旧是那般的风姿卓然,云淡风轻。 她抬眸看着他,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走吧。” 云景行轻轻地点头,二人随即又坐着马车前往双溪镇,当掀开马车的时候,便看见车内躺着一人,玉汝恒微微挑眉,不过还是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她随即上了马车,将司徒墨离拽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一遍,“受伤了?” “小伤而已。”司徒墨离顺势靠在玉汝恒的怀中,低声道。 “你手下那么多人,为何要自己亲自动手呢?”玉汝恒本意是让他的手下前去。 司徒墨离盯着她,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玉佩没到手。” “无妨。”玉汝恒看着他,“日后有的是机会。” 司徒墨离这才缓缓地合上双眸,“赶了一夜的路,本世子歇会。”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又看向靠在自己双腿上的司徒墨离,面色明显有些苍白,皮外伤能伤成这样?马车缓缓地前行,玉汝恒却将他身上的锦袍解开,而后又是内袍,紧接着便是亵衣,白皙的皮肤,紧实的肌肉,外表看似文质彬彬,未料到,身材竟然如此之好。 玉汝恒明显地看见他腰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好在他及时的处理,只是,再看向他苍白的容颜时,觉得好像没有如此简单,她如此的举动,竟然没有惊醒他? 玉汝恒连忙将他身上的衣物合起,“他这是?” “太累了。”云景行低声道。 “昨夜定然很凶险。”玉汝恒有些后悔让他前去,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 云景行看着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着,细长的双眸透着一抹幽暗的光,连带着素日舒展的眉头如今也轻轻地皱起,他安静地端坐在对面,沉默不语。 直至晌午才到达双溪镇,玉汝恒随即将司徒墨离扶下马车,寻到一处客栈,便将司徒墨离放在床榻上,正要离开时,手腕却被紧紧地抓着。 玉汝恒见他紧闭着双眸,眉头紧蹙,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地难看,她随即坐在床榻旁,指尖轻轻地将他紧蹙着的眉头熨平,“好好歇着。” 司徒墨离却在此刻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玉汝恒眸低闪过一抹愕然,连忙将他扶起,抬起手拍打着他的脸颊,“司徒墨离,醒醒。” 司徒墨离幽幽地睁开双眸,不过眼神有些恍惚,盯着玉汝恒浅浅地笑了一声,接着便又昏睡过去。 千瑾辰连忙走了进来,看着司徒墨离的情形,“少主,他是不是中毒了?” “请大夫来。”玉汝恒冷声道,她不过是学穴道之法,却并未学过深层的医术,而他并非是受了内伤,而是中毒?想着司徒墨离一向对气味敏感,怎会中毒呢? 云景行走了进来,见她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司徒墨离若有所思,他缓步行至她的身旁,“看来云霄阳跟黎绯那处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能够逃出,而且还赶了一夜的路,撑到现在,的确不简单。”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低声道,“是我太低估了他们的能耐。” “并非是你低估了他们的能耐,而是,他们一早便洞悉了你的意图。”云景行轻声开口。 “那么,云霄寒也是在怀疑黎绯?”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 “恩。”云景行点头,“云霄寒丢失了玉佩,他也在想,这块玉佩到底是否是真的,倘若有人闯入阳王府,寻找玉佩,那么,便说明,黎绯给他的玉佩有问题,倘若相安无事的话,那么,他手上的玉佩便是真的,很显然,昨夜对付离世子的并非只有云霄阳。” “那云霄寒对于黎绯的怀疑便坐实了,我本想着法子嫁祸给阳王,未料到,他早已经对黎绯起了疑心。”玉汝恒冷笑一声,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意,看着司徒墨离,“真不应该让他冒险。” “倘若用我们的人,会给他们留下线索。”云景行平静地说道。 玉汝恒之前也是顾虑到这一点,才会冒险让司徒墨离前去,未料到,他竟然亲自动手。 云景行不再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千瑾辰请来了大夫,诊脉之后,却不知所中何毒,亦是叹息着离开。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云霄阳的据点在此,此毒又是他们所下,如今这大夫离开,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去一个地方。”云景行看着玉汝恒,随即俯身便要将司徒墨离扶起。 玉汝恒看着他,“我扶着他就好。” 云景行亦是收手,眸低却闪过一抹黯然,转身,四人便又离开了客栈,继续前行。 玉汝恒看着他,接着又看向怀中的司徒墨离,“也不知他能挺多久?” “应当不会太久。”云景行看着她,“他之前定然是避开了许多,不过还是被击中,虽然不多,却也致命。”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眯起,“迟早我会将这笔账讨回来。” 马车七拐八拐,直至行至一处安堂才停下,玉汝恒掀开车帘,扶着司徒墨离下去,安堂大门紧闭,千瑾辰上前轻轻叩门,便看见一名书童走了出来,打着哈欠,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先生不在。” “故人来访,哪有不见得道理?”云景行说着,手腕一动,便看见那书童的手中多了一个细小的竹叶,他定睛一看,转身便入了安堂,片刻便冲了出来,“贵客请。” 玉汝恒知晓这处安堂的主人显然认识云景行,她抬步上前,扶着司徒墨离入了堂内,便看见一名长相俊秀的男子端坐与厅堂内,见云景行前来,并未毕恭毕敬地行礼,不过是微微颔首,“景帝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自然是有事。”云景行也不客气,随即坐下。 那俊秀的男子身着着一件墨色的清辉软袍,倒也有几分清雅之气,不过,那眼神中的高傲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玉汝恒将司徒墨离扶着坐下,那清秀男子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此毒甚是诡异。” “可有解?”云景行轻声问道。 “有。”清秀男子低头应道。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男子,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却能够看一眼便认出他所中何毒?这样的人当真是世间少有。 清秀男子注意到玉汝恒正打量着他,他不过是勾唇一笑,没有丝毫的介怀,只是起身,行至司徒墨离的身旁,抬眸看着玉汝恒,“诊金谁给?” “多少?”玉汝恒看着他眼眸中的狂妄神色,还有那滑过的一丝精光,低声道。 “一千两黄金。”清秀男子如实回道。 “何时要?”玉汝恒想着一千两黄金,当真是奇贵无比,不过,比起司徒墨离的性命,不值一提。 云景行并未反驳,而是看向玉汝恒时,又多了几分的晦暗不明。 “何时给何时救人。”清秀男子笑眯眯地回道。 玉汝恒转眸看向千瑾辰,“一个时辰之内准备好。”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接着抬步离开了安堂。 “公子当真爽快。”清秀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媚,盯着玉汝恒看得是津津有味。 玉汝恒看着他,“敢问先生,这世上的毒先生可都能解?” “十有八九。”清秀男子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低声道。 “那景帝身上的毒呢?”玉汝恒见他回答的倒是坦然,并非是那种夸夸其谈之人。 “没有十成的把握。”清秀男子并未看云景行,只是盯着玉汝恒看个不停,这世间他看见的美人儿也算是数不胜数,不过,眼前的这位,长得也太过于美若天仙了,很难让他觉得她是男子,反倒更像是女子。 他忽然有了兴致,“公子似乎精神不济,不如让我给公子诊脉如何?” “依着先生的能耐,何须诊脉?”玉汝恒淡然地回道,觉得此人说不出的怪异。 “非也非也。”清秀男子摇头道,“有些还是需要诊脉的。” 玉汝恒轻轻挑眉,“我不过是浅眠而已,无需劳烦先生,这一千两黄金也不是小数目。” 显然,玉汝恒在暗讽他太过于贪财黑心。 清秀男子也不着急,继续着适才的话题,“景帝的毒有解,不过要费些功夫。” “先生但说无妨。”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既然此人可以解毒,他为何迟迟不肯解毒呢?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抽了,吼吼…… 112 解毒(求月票) 113 面具(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3 面具(求月票) “此毒出自与西海之巅的南风国,里面有一味药引最是关键。”清秀男子盯着玉汝恒看个不停。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这毒出自南风国?” “正是。”清秀男子点头应道。 “那下毒之人?”玉汝恒又看向云景行,“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恩。”云景行微微点头,显得甚是平静。 玉汝恒忽然看不透他,明知道此毒出自南风国,那下毒之人便是秦素妍,他为何不早些说呢? “倘若解毒,我便要随她一同去南风国。”云景行说出了关键。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既是如此,如今知晓有差一味药引,大可派人前去寻找。” “这味药引出自南风国最西面临近大海处岳麓山上。”清秀男子笑看着玉汝恒。 “岳麓山?”玉汝恒又陷入了沉思,“那岳麓山乃是南风国的深山,除了皇室宗亲,任何人不得入内。” “正是。”清秀男子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扯着玉汝恒的衣袖,“这位公子知道的倒是不少。” “先生可否告知这味药引叫什么?”玉汝恒见他揪着自己的衣袖,不露痕迹地将手放下。 “仙草。”清秀男子见她如此,却也不以为然,依旧盯着她看着。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打量着自己,不由得觉得奇怪,“仙草?这不过是传说而已。” “公子可是要去寻?”清秀男子一语道破。 玉汝恒微微点头,“景帝的毒,可有期限?” “耽搁的越久,这容貌怕是便要毁了。”清秀男子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并无多大的期许,她细长的双眸微微动了一下,便看见千瑾辰飞身落下,身后更是多了几名黑衣人,将三个大箱子放下,那几名黑衣人便飞身离开。 “先生可是要查验一番?”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问道。 “不必。”清秀男子命一旁的书童带人箱子抬了进去,他看着身旁坐着的司徒墨离,“扶他进来。”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起身扶着司徒墨离入了后堂,而后将他放在床榻上。 “公子在外面等着便是。”清秀男子一面说着,书童已经端来了热水,他卷起衣袖,先是净手。 玉汝恒随即离开,抬步行至厅堂内,看着云景行,“景帝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你在乎吗?”云景行微微抬眸,清冷的双眸对上她温和的眸子,那眉目间就像是凝上了一层白霜,看不到他的心底。 玉汝恒轻轻地应道,“在乎。” “那我派人去寻。”云景行不紧不慢地收起眸光,低声道。 “不是那么容易。”玉汝恒看向云景行,随即坐在他的身旁,“不过可以寻人去探探路。” “好。”云景行轻声应道,语气平缓。 玉汝恒端坐在一旁,“那先生看着年纪轻轻,对医术竟然如此高的造诣,他到底是谁?” “神医陆通的关门弟子。”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盏,侧眸看着她,笑着说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陆通一向不收徒,怎会破例?” “天意。”云景行转眸看着她,“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他叫什么?”玉汝恒不置可否,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也是极有用处的。 “江铭珏。”云景行自然看得出玉汝恒打什么主意,“他最喜欢敛财。” 玉汝恒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爱好。” 云景行放下茶盏,静心地等待着,而玉汝恒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想着云景行一早便知晓他所中的毒,可是,却一直没有去寻找,而季无情亦是南风国五皇子,自然也知晓他身上的毒,那么,季无情可有法子呢? 不一会,便看见江铭珏走了出来,依旧是笑脸相迎,“歇息半个时辰自然会醒来。” “多谢。”玉汝恒起身,微微地拱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应当的。”江铭珏笑吟吟地说道,不紧不慢地又坐在玉汝恒的身旁,凑近她的耳畔说道,“我认识景帝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她带人过来,可见,外面的传闻非虚啊。” 玉汝恒挑眉,“江先生又何出此言呢?” “公子心知肚明。”江铭珏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端坐在椅子上。 玉汝恒复又问道,“江先生可是要在这处长住?” “暂时不会离开。”江铭珏回答地漫不经心。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觉得此人还真是孤傲的,不过性子也有些怪异,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步入内堂,便看见司徒墨离幽幽转醒,抬眸看见玉汝恒时,不过是扯起一贯的笑容,“小玉子……” 玉汝恒上前扶着他,“离世子感觉如何?” “好多了。”司徒墨离闻到了药香味,心下已经了然,见她神色如常,便也放下心来。 玉汝恒见他如此,无奈地摇着头,“如今可是能动?” “自然能。”司徒墨离说着便起身,下了床榻,玉汝恒扶着他,他顺势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嘴角噙着化不开的笑意。 玉汝恒扶着他踏出内堂,便看见江铭珏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扶着司徒墨离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他既然醒了,那我不便叨扰。” “好。”江铭珏不过是笑着应道,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难掩身上的狂妄之气。 云景行亦是起身,三人便离开了安堂,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上了马车,三人坐在马车内,千瑾辰驱车,“那家客栈不能再去了。” 司徒墨离靠在玉汝恒的腿上,俨然一副病弱的样子,她也不介意,毕竟,他受伤也是因为她。 云景行见玉汝恒如此说,“那便再寻一家。” “好。”玉汝恒点头,低头看着司徒墨离气色恢复了不少,千瑾辰驱车穿街走巷,寻到了另外一间客栈,司徒墨离却执意要与玉汝恒同一个客房,她也不多言,扶着他便入了客房,也不多言。 司徒墨离躺在床榻上,微微合着双眸,只是那眼角的余光依旧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在生死的那一刹那,他头一个想起的除了她,再无旁人。 司徒墨离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的情绪,只是觉得,有她在自己的身边,甚是踏实。 玉汝恒端了热水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有些憔悴的容颜,亲自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渍,收手的时候,手腕却被司徒墨离握着,他睁开双眸,看着她,笑着说道,“小玉子,那交易还算吗?” 玉汝恒盯着他的双眸,“这个时候离世子还想着这个?” “恩。”司徒墨离眨着一双清朗的双眸,看着她甚是执着。 玉汝恒微微俯身,便将唇递给了他,司徒墨离顿时有种气血沸腾的感觉,只是微微地偏头,闭着双眸,“先欠着。” 玉汝恒又是一愣,看着他此刻的样子,无声滴叹了口气,“那离世子好好歇息。” 司徒墨离却握着她的手腕不松开,“你陪我。” 玉汝恒踢了鞋子,随即躺在他的身旁,“下不为例。” 司徒墨离并未将她拥入怀中,不过是背对着她,嘴角噙着笑意,便这样心满意足地歇下。 直至半夜的时候,当他醒来时,才感觉到身旁已经冰凉,他却并未起身,依旧躺着,却如何都睡不着,他知晓,她是去了隔壁云景行的房中。 玉汝恒也不知为什么,似乎每晚陪着云景行捱过毒发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直至她重新回到司徒墨离的身旁时,她看着他依旧安睡的容颜,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与帷幔,洒在他俊美的容颜上,不知为何,她忽然抬起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当指尖碰触那有些柔软带着丝丝温度的肌肤上,她猛地收回手,转身背对着他,合眼睡去。 司徒墨离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着短暂的停止,脑海中竟然有着片刻的期盼,只是,最终还是变成了失望。 翌日醒来,玉汝恒便看见司徒墨离依旧躺着,她随即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便与千瑾辰离开了客栈。 司徒墨离缓缓起身,伸展着手臂,似乎昨夜那一幕并未发生一样,他依旧是那般的洒脱随性,收拾妥当之后,便命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简单地用罢之后,便躺在床榻上悠哉地哼着小曲。 “少主,属下有些不明白。”千瑾辰跟在玉汝恒的身旁,二人走在清晨的大街上,稀稀疏疏的人群,商铺林立,不热闹,看着倒也舒服。 “恩?”玉汝恒招摇地走在街道上,因着长相俊美,还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侧目。 玉汝恒并不在意,继续向前走着,千瑾辰却觉得如此显眼,“少主不是前来寻找阳王的秘密据点吗?” “不过是个引子而已。”玉汝恒慢悠悠地走着,不忘看着四处的景色。 千瑾辰越发地有些糊涂,“少主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云霄阳是什么人,早在我前来的时候,便已经将据点转移,这不过是请君入瓮而已。”玉汝恒勾唇一笑。 “少主的意思是,他们早在这处设下了陷阱?”千瑾辰低声问道。 “正是。”玉汝恒点头应道,“不过,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属下还是不太明白。”千瑾辰不解地摇头。 玉汝恒本就俊美非凡,如今更是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似是初升的太阳,透着万丈光芒,沿路行走的百姓亦是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更是惊艳地停驻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说道,“景帝离开京城,不管是云霄阳还是云霄寒,自然都会暗中跟踪,云霄寒自然会知道景帝前来双溪镇是为了什么?” “虽然将据点转移,不过短时间内,自然不会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这双溪镇依旧是他的据点,而云霄寒也自然会知道。”千瑾辰随即也勾出一抹笑意。 “这只是其一。”玉汝恒勾唇一次,不知不觉,二人竟然走到了江铭珏这处。 千瑾辰上前叩门,书童开门之后,看见来人,微微点头,便前去禀报,不一会,便迎着玉汝恒入内。 江铭珏身着着短装,手中握着长剑,脸上噙着薄汗,抬眸看见玉汝恒时,也不过是微微应道,“不知公子今日前来又是为了救谁?” “不过是过来坐坐。”玉汝恒翩然落座,书童端了茶放下,便立在一侧。 江铭珏也不问缘由,清秀的容颜上连一丝光晕都未看见,玉汝恒嘴角一勾,笑得甚是诡异,“江先生的人皮面具快要掉了。” 江铭珏微微一顿,也不在意,而是坐在她的身侧,“公子好眼力。” “看来江先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玉汝恒对人皮面具自然很熟悉,不过,江铭珏制作的人皮面具的确可以以假乱真,不过,却还是露出了破绽。 “那又如何?”江铭珏无所谓地耸肩,言下之意甚是明显。 玉汝恒也不在意,不过是浅浅笑着,“既然江先生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那也不再勉强。” “公子有何事,但说无妨。”江铭珏低声道。 “倘若江先生离开后,我该如何能寻到您呢?”玉汝恒的意思也很明显。 江铭珏并未看玉如恒一眼,而是将一块令牌递给她,“倘若要找我,拿着此令牌前去茗福堂,不出两日,我自会出现。” “那就多谢江先生。”玉汝恒接过令牌,随即起身,“在下告辞。” “不送。”既然目的已经达成,玉汝恒自然不会多加逗留,而江铭珏显然不愿相送,待玉汝恒离开之后,他随即起身,摸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怎会被她看穿呢,不行,他得再去研究研究才行。 千瑾辰跟在玉汝恒的身后,“少主,您怎得看出他脸上戴着的是人皮面具?” 玉汝恒勾唇浅笑,“人皮面具不通气,我本来想着用金钱问他换取联系他的法子,恰巧,他手中拎着长剑,显然是清晨练剑结束,浑身都噙着汗,可是,脸颊上却没有一丝的红晕,这不是很奇怪?” “原来如此。”千瑾辰低头应道,“少主,您观察的真仔细。” 玉汝恒将令牌揣入怀中,“陆通的徒弟,自然有几分本事,不用白不用。” 千瑾辰听着玉汝恒的话,继续问道,“那少主如今要做什么?” “该招摇的已经招摇过了,回去歇息。”玉汝恒依旧闲散地向前走着,直至晌午才回到客栈。 推开客房门,便看见司徒墨离依旧躺在床榻上,一手潇洒地摇晃着折扇,一手捏着盘内葡萄,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晃荡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知他伤势并无大碍,暗自松了口气,几步上前,亦是从盘内拿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盯着玉汝恒看了一眼,“适才有女子去了景帝的客房内。” “哦。”玉汝恒微微点头,也不在意。 “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还未出来。”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可知是谁?”玉汝恒不免有了好奇心。 “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司徒墨离说着,便径自坐起来,凑近玉汝恒的面前,“你去做什么了?” “去讨要个信物。”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突然靠近的俊朗容颜,接着向后挪了一下。 司徒墨离见她眼眸中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表现地如此平淡,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玉汝恒随即起身,便抬步向隔壁的客房走去。 司徒墨离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不免有些懊恼,忽然觉得自己这是自寻烦恼。 玉汝恒站在客房外,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出,她随即扣了一下门,推门而入,便看见椅子上端坐着一名女子,身着着艳丽的长裙,珠光宝气,模样俏丽,俨然一副高人一等的派头。 她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那双灵动的眸子显然露出一抹鄙夷,不动声色地转眸看着云景行,“表哥,这是谁?”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我身边的人。” “就是那个被京城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人?”女子的声调明显提了起来,整个人越发地明艳动人,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衣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云景行依旧是面色平淡,看着玉汝恒,“这位是云安郡主。” “见过云安郡主。”玉汝恒不过是微微颔首,并未恭敬地行大礼。 云安郡主见她如此无礼,可是,看见云景行并不在意,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压住了火气。 她美眸流转,看向云景行时,更是多了几分的柔情,“看样子表哥有要事,那云安便不打扰了。” “好。”云景行语气平淡,不过是淡淡地应道,云安郡主便离开了客房。 玉汝恒看着他,显然,这云安郡主对她充满着敌意,而且还有轻蔑之态,她不甚在意地开口,“云安郡主怎会前来双溪镇?” “小玉子以为呢?”云景行不答反问,径自起身,将微微合起的窗户打开。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听闻云安郡主自幼便钟情与景帝,如今已经十八,却还未婚配,乃是为了景帝。” 云景行见她如此说,也不在意,眉目淡淡地转动着清冷的双眸,随即坐在她的身旁,“这就是小玉子的回答?” 玉汝恒撑着下颚,“对。” 云景行带着面纱,如绸缎般的墨发用一根白色的锦带束起,那面纱下的唇泛着淡淡的迷人光芒,他不过是微微地动了一下唇,“小玉子多想了。” 玉汝恒忽然觉得云景行与云轻是不一样的,倘若是云轻,遇到这样的问题,不会如此回答,他会甩袖离去,因为,他永远不可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知道自己总是在云景行的身上寻到云轻的影子,可是,这总是情不自禁的事情,她在心底无数地告诫自己,云景行不是云轻,云景行不是云轻,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靠近。 云景行抬起那修长的手,掌心学着上次她的举动,覆在她的双眸上,语气带着几分的轻柔,“我不是你心中的人。” 玉汝恒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却坐在椅子上不动,片刻的沉默之后,云景行将手收起,微微侧着身子,“云安的目的不单纯,她一早便是云霄寒的人。” 玉汝恒始终睁着双眸,见他不去看自己,而是将目光落在前方,她不禁问道,“你介意我说你与她的事情?” 云景行缓缓地起身,“若是饿了,我便叫人将饭菜送上来。” 玉汝恒见状,便知他不愿再提及,便也识趣地不问,笑着应道,“好。”只是,适才他覆在自己双眸的手似乎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而且,那语气似乎带着几丝的不悦。 玉汝恒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便也不再多言,司徒墨离此时走了进来,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却也不以为然,信步行至玉汝恒的身旁坐下,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午后做什么?” “歇息。”玉汝恒想起云景行的话,觉得甚是奇怪,这云安郡主乃是云霄寒的人,那么,她此次前来,是为了云霄阳在这处的据点?还是为了云景行呢? 司徒墨离见她似是在沉思,便也不说什么,随即盯着云景行,见他始终背对着他们二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玉汝恒躺在床榻上,司徒墨离则是斜卧在方榻上,侧眸盯着她看着。 千瑾辰随即走了进来,“少主,云安郡主就住在楼下。” 玉汝恒嘴角一勾,“她身边带了多少人?” “不多,十几人。”千瑾辰低声回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司徒墨离的身旁坐下,“离世子对那云安郡主可有多少了解?” 司徒墨离依旧惬意地躺着,“不多,不过是知晓她对景帝情深一片,只可惜后来爱上了云霄寒,不日将会入宫。” “云霄寒这是要将爱慕景帝的女子都收入后宫。”玉汝恒笑得甚是诡异…… ------题外话------ 吼吼……啦啦啦……好想看到江铭珏面具下滴真实容颜啊,哈哈…… 113 面具(求月票) 114 铲除(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4 铲除(求月票) “小玉子此言,倒是耐人寻味。”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她挂着浅笑,那细长的明眸没有丝毫的情绪,阳光洒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显得甚是宁静,可是,他却觉得有一股冷意袭来。 玉汝恒认这云安郡主前来,必定是有所图,是为了寻到云霄阳的秘密据点?还是为了窥探云景行的心思呢?如今,她该做些什么呢? 千瑾辰始终立在她的身侧,自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便发现了她的不同,心思越发地深沉,而且,让他看不透。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今夜不用让我陪着了吧?” 司徒墨离又是一怔,盯着她看了半晌,连忙扶额,低声道,“自然是要的。” 玉汝恒见他适才还满面春风,如今便变成霜打的茄子,完全没有生气,不由得一笑,“好。” 司徒墨离微微低着头,一脸的痛苦状,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的明艳,她知晓自己在装,却还是答应了,如此一想,心中便多了几分的喜悦。 当夜,玉汝恒一早便躺上了床榻歇息,司徒墨离自然是躺在她的身侧,此刻却是面对面躺着,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眉宇间像是渲染了一层朝露,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觉得他越发地不正常,“离世子这是好了?” 司徒墨离连忙收回视线,快速地闭上双眸,掀起锦被盖在身上,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 玉汝恒嘴角明显一抽,薄唇微微勾起,她有预感,今夜定然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直至深夜,玉汝恒听着身旁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而她只是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隔壁的屋子内传来响动,她连忙起身,便冲了进去,云景行压抑着痛苦躺在床榻上,数十道黑影将他团团围住,手中的长刀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刀背上森冷的光芒透过月光折射出寒光,玉汝恒疾步上前,“小千……” 千瑾辰连忙从暗处落下,待看见眼前的架势,连忙冲了过去,玉汝恒纵身一跃,便落在了云景行的身旁,将他用力地从床榻上拽了起来,揽着他的腰际,一名黑影提着长刀冲了过来,玉汝恒抬起脚正中那黑影的下盘,接着又是一掌,那黑影便被弹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冲来的另一名黑影身上,倒地毙命。 司徒墨离自然听到了动静,不过并未前去相救,反而是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只听到房门被打开,他随即旋身落在了房梁上,便看见有数十名武功高强地黑衣人冲了进来,快步地行至床榻旁,举到便冲着床榻一阵乱砍。 待发现是床榻是空的之后,抬眸四处寻找,并未发现人影,转身便又向房外冲去,不过,房门却被一阵强风合起,一道清冽的身影旋身落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却像是一把利剑飞出,直接击中靠近门边最近的二人,那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口吐鲜血倒地,那折扇随即落在的司徒墨离的手中,他如今身着着丹青色的亵衣裤,墨发只用一根墨色锦带束在身后,房内只有皎洁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俊朗的容颜上,依旧是那般的儒雅风流,不过,却多了几分的邪魅放荡之气,他嘴角一勾,手腕一动,那折扇便又挥了出去,他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径自到了一杯茶,细细地抿着,而那折扇就像是有着某种的魔力,旋转着飞出,不到片刻,那折扇似是绕了一个大圈,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握着折扇,随性地勾唇一笑,仰头喝下最后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掷地有声,悠哉悠哉地摇晃着折扇,而如今站着他面前的那数十道黑影却在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皆是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俊雅的容颜始终挂着一贯的微笑,不过,那双清朗的双眸却越发地璀璨,不过,却是凝聚了一层冰霜,让人看着越发的胆颤心颤。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黑影,武功很高,好在千瑾辰的武功不弱,她只是站在原地,细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刺骨的冷寒,不到片刻,千瑾辰便将剩下的全部斩杀。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玉汝恒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千瑾辰连忙点了灯,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杀手。 此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女子身着着华贵的衣裙,披散着青丝,俨然一副就寝被吵醒的模样,待看见屋内的杀手时,吓得惊叫出声,待看见云景行靠在玉汝恒的怀中一动不动时,她的眼眸闪过一抹狠戾,故作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又连忙冲了过来,行至玉汝恒的面前,“景帝可是受伤了?” “没有。”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冲来的云安郡主,便扶着云景行躺在床榻上。 云安郡主便要上前看清楚,玉汝恒却挡在她的面前,“郡主,景帝如今需要歇息,明日再来。” 云安郡主未料到玉汝恒竟然对她如此无礼,她睁大着双眸盯着玉汝恒,“你……” “此处都是尸体,切莫污了郡主的眼睛。”玉汝恒看也不看她气愤不已的样子,将帷幔拉下,自己则上了床榻,将云安郡主直接隔绝在外面。 云安郡主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冷静下来,抬起手便要将帷幔掀开,却被千瑾辰挡住,“郡主莫要失态。”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本郡主无礼!”云安郡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帷幔处那若隐若现的玉汝恒的后背,更是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了千瑾辰的身上,说着便要抬起手打过去。 千瑾辰轻轻一动,便躲开了她挥来的掌,而楼上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客栈内的掌柜,待他入内时,便看见房内的死人,吓得浑身哆嗦,不过,毕竟是见过大阵仗的,连忙命小二前去报官。 玉汝恒也不管外面的云安郡主如何闹腾,只是低头看着云景行,“可是好些了?” “恩。”云景行微微点头,忽然握着玉汝恒的手,轻声道,“他们……” “交给我便是。”玉汝恒不等他说完,“你且好好歇息。” 说着便为他盖好锦被,接着下了床榻,抬眸看向云安郡主,见她正怒视着自己,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冷厉的眸光迎上云安郡主愤怒的双眸,她看向一旁的千瑾辰,“将这些尸体都丢出去。” “是。”千瑾辰领命,接着便将地上的尸体一个一个地踢了出去,堆在了走廊处。 掌柜的立在门外,看着不停地飞出来的尸体,吓得又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便栽倒在一旁,而眼前不停地尸体则是整齐地堆叠在一起。 玉汝恒沉声道,“掌柜的?” “客官……有何吩咐。”那掌柜的早已经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如今听到玉汝恒阴沉的声音,连滚带爬地走了进来。 “将屋内的污浊之气散散。”玉汝恒的语气依旧透着冷沉,掌柜的点头哈腰地应道,便又命小二前来。 “一个下贱的男宠,竟然对本郡主无礼,好大的胆子。”云安郡主冷斥道,候在外面的侍卫亦是听到命令冲了进来,“来人,将她给本郡主拿下。” “是。”两名侍卫应道,连忙冲了过来。 玉汝恒依旧立在原地,眨眼间,那两名侍卫便被千瑾辰一剑杀了,血溅当场。 “你……竟敢犯上作乱!”云安郡主抬手指着玉汝恒,那指尖上的艳红的丹蔻散发着狰狞的气息。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沉静地盯着她,“不过是区区一个郡主,竟然说出下贱二字,今儿个我便让郡主好好瞧瞧什么叫下贱。” 她本不想杀这云安郡主,毕竟,留着她还是有一些用处,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千瑾辰早已经领会,抬步上前,云安郡主惊恐不已,见他不断地逼近,她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云安郡主。” 千瑾辰扬起手中的长剑,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云安郡主只觉得双眸一阵刺痛,立在房外的侍卫更是冲了进来,却听见云安郡主一阵惨叫,那娇俏的脸上已经被血染红,她双手捂着脸,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侍卫站在原地看着云安郡主,贴身宫婢冲了过来,“郡主!” 她连忙扶着云安郡主,便看见那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不过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她的额头上的被刻上了“下贱”二字,那宫婢见状,更是吓得唇色发白,抬眸看着千瑾辰,“你胆敢如此对待郡主,还不将他拿下!” 剩下的数十名侍卫自然是听命,连忙拔出腰间的佩刀冲了过去,不过房门被合起,掌柜的吓得早已经蜷缩在房外,那前来清理血迹的小二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只觉得一个重物突然压在自己的身上,他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到一会,竟然被活活地憋死了。 宫婢见状,大惊失色,抱紧云安郡主,连忙跪在地上,“饶命啊!” 千瑾辰不为所动,清秀的容颜上透着冷冽冰寒的杀气,也许在宫中的那些时日,他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冷酷无情,对待敌人,绝对不能心软,更何况,他很清楚,今夜派来刺杀的便是这嚣张的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依旧昏迷,那宫婢尖叫一声,胸口便被一剑刺穿,睁大双眸倒在了地上,千瑾辰手法极其漂亮地收起长剑,转身看着立在一旁的玉汝恒,“少主,如今该怎么办?” “自然是等着看好戏。”玉汝恒嘴角一勾,这云安郡主不过是一个马前卒,不过,玉汝恒向来不愿意大开杀戒,只是,她触动了自己的底线。 不一会,便听到沉重急促的脚步声,玉汝恒上前翩然落座,只听到房门被大力地踹开,一名身着着墨绿衙役官服的男子率先冲了进来,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相周正,那一双眸子看起来甚是明亮,一看便是一个沉稳却又执着的人。 他率先扫视了房内的环境,接着看见躺在地上的身着便服的尸体,接着又看见一旁躺着的两名女子,一名已经死了,一名脸上沾满了血迹,身后跟着数名衙役,接着跟了进来,“头儿,外面的人都死了。” “恩,去看看有没有活口。”眼前的男子站得甚是笔直,那双眸子不停地环视着,接着上前行至玉汝恒的跟前,“请问这位公子,这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男子看着玉汝恒气度不凡,那容貌更是俊美非凡,适才不过是一瞥,如今走近,越发地觉得丰神俊朗。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更重要的是,她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举手投足间贵气不凡,他的语气虽算不上低缓,却也算是客气。 “小千。”玉汝恒语气透着几分的漫不经心,千瑾辰便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 眼前的男子定睛一眼,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卑职参见景帝。” 其他的衙役听闻,亦是错愕不已,快速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瘫软在外面的掌柜的一听,更是吓得直接昏了过去,这可是万人敬仰的景帝啊!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男子,低声道,“景帝刚刚回京,听闻双溪镇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佛诞,故而前来凑凑热闹,未料到,今夜便遭遇刺客,此事事关重大,有关景帝圣体,必须要严查不待。” 眼前的男子虽然不知端坐在面前的这位漂亮公子是何人,不过,听着她的语气,便知晓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连忙应道,“卑职一定尽力追查。” “好,景帝受了惊扰,如今天色已晚,这些刺客尔等自是带回。”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不过那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戾气。 男子连忙点头,便命衙役将房内的尸体都抬了出去,待行至云安郡主身旁时,“头儿,这位小姐还活着。” 玉汝恒低声道,“她乃是云安郡主,适才遇袭,本公子自会派人服侍。” “是。”那男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此事要连忙禀报县太爷才是。 几人快速地将尸体搬了出去,又增添了人手,将所有的尸体都搬出了客栈,连带着司徒墨离房内的,玉汝恒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云安郡主,递给千瑾辰一个眼神,“让她知道什么叫下贱。” “是。”千瑾辰应道,冷声道,“丢去军营当军妓。” 两道黑影落下,便将躺在地上的云安郡主带了出去。 “少主,万一他们问起这云安郡主呢?”千瑾辰在一旁低声问道。 “刺客会来一次,便会来第二次,被此刻掳走,与我何干?”玉汝恒径自起身,低头看着地上还未清理的血迹,接着打开房门,便看见昏死过去的掌柜躺在一旁。 千瑾辰上前将掌柜的拍醒,那掌柜的惊醒之后,抬眸看着玉汝恒,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小的……” “适才你可看到什么?”玉汝恒冷冷地问道。 掌柜的一听,早已经面色发白,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额头,“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最好没看见,否则……”玉汝恒不过是淡淡道,“去重新准备两间干净的客房。” “小的这便去。”掌柜的颤颤巍巍地起身,前去准备。 玉汝恒转身回到床榻旁,掀开帷幔,便看见云景行已经合眸歇息,司徒墨离不知何时正斜靠在门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离世子的身子大好。” “本来没有好,不过,适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如今好多了。”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着,抬步便行至她的面前,“小玉子的手段果然毒辣。”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比起她以前的手段,如今不值一提。 她将云景行扶起,便如了干净的客房,掌柜的一直候在门外,一步也不敢离开。 千瑾辰上前冷视着他,“去歇息吧。” “小的告退。”掌柜的双腿瘫软,也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中,只觉得经历了生死一线,更是吓得一身冷汗,这一夜如何能睡得着? 那知县听闻景帝驾到,更是遇刺,当夜便来到客栈内,却也不敢惊扰,只能候在客栈下面,直至天亮。 一旁的男子名叫林威,乃是县衙的捕头,办事干净利落,反应灵敏。 “大人,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林威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他。 知县接过令牌,脸上更是露出了惊恐之色,这……不是……他连忙抬起衣袖擦着脸上的冷汗,“可是都查清楚了?” “是,死去的有两批,一批是云安郡主的侍卫,这令牌是从另一批刺客的身上搜出。”林威小心地说着,显然,这块令牌乃是双溪镇有名的明善堂的令牌。 知县拿着那令牌,犹如烫手山芋,来回在原地转悠,玉汝恒一早便醒来,千瑾辰正在向她禀报外面的情形,她嘴角一勾,看着身旁的司徒墨离,还有刚刚坐下的云景行,“看来这明善堂便是阳王的秘密据点。” “云霄寒并不是一无所知,他更是知晓云霄阳的秘密据点在何处,可是,却不动手,如今见景帝来到双溪镇,便想要假借景帝的手,可以堂而皇之地将据点铲除。”玉汝恒嘴角一勾,“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玉子何时看出了这云霄寒的心思?”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笑得一派风流。 玉汝恒挑眉,“我不过是猜测而已。” 司徒墨离“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如今该如何处置?” 玉汝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洁白如玉的茶杯上绣着青花,似是缠绕在她修长的手指上,说不出的清雅高洁,她手指微微一动,“我是想要让他们互相斗起来,如今景帝遭杀,矛头直指阳王,这知县显然也是阳王的人,故而第一眼看到那令牌,便已经了然,如今消息定然还未传到阳王那处,倘若阳王派人刺杀景帝的罪证坐实,那最终受益的便是云霄寒,不过,云霄寒很聪明,知晓景帝半夜会毒发,故而特意选中了半夜,他未料到,自己派出的杀手竟然未将景帝杀死,这样的话,他至少也能铲除一个。” “一石二鸟。”司徒墨离挑眉,“那云安郡主前来,一是为了确认住在客栈的是否是真的景帝,二来便是为了指证。”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不过,即便如今知道这刺客出自明善堂,也不会牵扯到阳王。” “云霄寒千算万算,没有算计到,其实在你一早前来双溪镇的时候,便已经给阳王传出了消息,这样的话,阳王一早便做好了安排,将据点转移,如今的明善堂不过是个空壳,可是,云霄寒并不知晓,所以,他晚了一步。”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让本世子前去阳王那处,不止是为了偷玉佩,而是让本世子给阳王传消息。” 玉汝恒微微点头,“不过,我当时以为你会派人前去,未料到你会亲自动手。” “小玉子吩咐的事情,本世子自然要亲力亲为。”司徒墨离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越陷越深了。 玉汝恒浅笑一声,“阳王如今不会担心此事牵连到他,可是,他却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虽然过于隐忍,不过,自然会想到此事定然是云霄寒在背后设下的圈套,必定会对云霄寒动手。” “他会动手,不过,他会在除掉我之后。”云景行平静地开口。 “看来是要再加一把火才可。”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 “云霄阳不会觉得云霄寒是他的对手,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便是我,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先铲除了我。”云景行清冷的双眸没有丝毫的波动,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依旧是那般的平静无波。 ------题外话------ 吼吼……小玉子素不素很霸气,哈哈…… 114 铲除(求月票) 115 感觉(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5 感觉(求月票) “景帝认为呢?”玉汝恒知晓云景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云霄阳怕是不会上当,即便知晓此事乃是云霄寒所谓,可是,在他的眼中,云霄寒对于他来说不足畏惧。 “小玉子想如何便如何。”云景行抬眸看着她,依旧是那一副超脱世俗的孑然之气,对于眼前的局势,他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 玉汝恒觉得云景行太过于捉摸不透,更加地难懂他的心思,到底,他想要如何呢? 云景行端起茶盏,优雅地轻呷了一口,“请知县进来吧。” “是。”门外已经多了两名侍卫,垂首应道。 昨夜屋内除了他与玉汝恒,便是千瑾辰,根本用不着侍卫,是他对自己太过于相信,还是对他太过于自信呢? 她直视着云景行,“景帝这是要作壁上观?” 云景行清冷沉寂的双眸并无任何的波动,却忽然抬起手握着她搭在几案上的纤细玉手,“我不过是想随了你的心思。”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一挑,觉得他说话也越发地颇具深意,掌心带着丝丝的温热,透着淡淡的凉意,只是觉得很舒服,四目相对,却已经将周遭所有的一切摒除在外。 “咳咳……”司徒墨离端起茶盏,干咳了几声,抬眸直勾勾地盯着玉汝恒看了一眼,接着又放下茶盏。 玉汝恒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自然是将手也抽了出来,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适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竟然有种像是什么被识破的不自然感。 知县听到传召,擦着额头地汗,垂首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了楼梯,待行至客房外面时,在门口侍卫的宣传声中,他小心翼翼地入内,跪在地上,“微臣参见景帝。” 云景行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淡漠,“平身。” “谢景帝。”知县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那坐在前方的云景行,慢慢地起身,躬身立在中间。 “寡人本不想打扰,未料到会发生这等事情,此事便交由卿家彻查,三日期限如何?”云景行轻声开口,清灵中却有着不言而喻的威慑之气。 知县听得胆战心惊,连忙应道,“是,微臣遵命。” “下去吧。”云景行不再多言,只是不轻不重地启唇。 “微臣告退!”知县又是恭敬一礼,垂首退了出去,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重重地呼了口气,这才颤颤巍巍地下了楼,带着林威等衙役回了县衙。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勾唇一笑,“景帝并未深究,是在试探阳王?” “我不过是依着小玉子的心思去办。”云景行说的很是平静,遮挡在面纱下的容颜,那俊美的轮廓,在此刻显得甚是恬淡。 司徒墨离在一旁啧啧了两声,“小玉子跟景帝当真是心有灵犀啊。”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知晓他八成是又要嘴毒了,不过是微微地动了一下双眸,低声道,“离世子跟我也是心有灵犀。” 司徒墨离双眸似有若无地看向玉汝恒,那笑容更是多了几丝的嘲讽,还有几丝的魅惑,更有那么几分看不透的情绪,他随即将折扇打开,闭着双眸不去理会。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冷凝,玉汝恒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申屠尊似乎嗅到了什么,如今对大冶国的皇室进行又一次的清剿。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睁开双眸,歪着头看着她,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玉子可是知道本世子如今在想什么?” 玉汝恒收回思绪,抬眸看着他,“离世子是想验证我与你到底是不是心有灵犀?” “你时才不是说与本世子心有灵犀吗?”司徒墨离不依不饶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执拗,因着她适才安慰的话,竟然如此执着,接着起身,双手撑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倾身向前,与他对视。 司徒墨离不自觉地身体向后靠,微微仰着头,他能够清晰地从她明亮温和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带着几分的惊讶与不解,还有那么几分怪异的神情。 玉汝恒仔细地看了一眼,“离世子当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眨了一下双眼,显然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 玉汝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接着拉着他的手腕抬步向外走去,千瑾辰跟在身后,却看见玉汝恒已经带着司徒墨离大踏步地入了另一间屋子,房门合起,千瑾辰便拒之门外。 云景行看着适才发生的一幕,他只是轻轻地揭开白玉茶盖,茶香四溢,雾气缭绕,弥漫在他的双眸上,带着几分看不透的迷离之色。 司徒墨离显然有些诧异,头一次被玉汝恒如此拽着,以往不都是他主动吗? 玉汝恒忽然将他拽着直接手腕一动,他便顺势倒在了软榻上,她随即便上前,单膝跪在软榻上,低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司徒墨离有着片刻的呆愣,那温软的唇瓣紧贴着,那清朗的双眸睁得极大,双手放在两旁,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仰着头对上她温和的双眸。 玉汝恒狡黠地眨了一下双眸,她想起之前都是他将自己的唇瓣咬破,她忽然沿着他的下唇,用力地咬了下去,司徒墨离惊叫出声,不知为何,双手却不听使唤地环上她的腰际,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准确无误地印在她的唇上,这一次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将她的唇咬破,而是那殷红的唇瓣上染着自己唇瓣上的血,他只是沿着唇瓣轻轻地吸允着,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游走在她的腰腹上,他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玉汝恒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未料到演变成如今的情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便将他推了出去,接着起身,站在软榻旁,整理着衣衫。 司徒墨离斜卧在软榻上,唇瓣红肿,带着丝丝的血迹,绣着青竹的锦袍有些凌乱,他只是看着玉汝恒背对着他的背影,忽然起身,自身后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小玉子,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她的心很小,装得下的人也不多,她心中心心念念着的是云轻,接纳申屠凌,她当初是挣扎着的,也许是看到了他这一路上的付出,执着还有那份倔强,让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情,所以,她才会被感动,慢慢地心中多了他,可是,司徒墨离呢?玉汝恒沉默了,她只是不想让他后悔。 “离世子,我们只是朋友。”玉汝恒终于深吸了口气,将他环在自己的腰际的手掰开,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呆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滑过他红肿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曾经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经过适才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想通了,也明白了,申屠凌能融化她冰冷的心,他也一样可以。 如此想着,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抬步离开,跟着她入了云景行的房间。 玉汝恒坐在云景行的身旁,抬眸看了他一眼,“景帝这几日有何打算?” 云景行自她适才进来,便看出了些端倪,再看见司徒墨离那红肿的唇,他神色淡然,面色平静,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毫不关心,只是,那隐藏与袖中修长如玉的手指却微微地蜷着,这是他每次想要压抑自己的时候,总会做的事情。 玉汝恒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可是,这世上,她看不透的除了申屠尊,便是眼前的云景行,他们都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而她到底是执棋之人,还是一颗他们手中的棋子呢? “小玉子有何打算?”云景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轻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细长的双眸微眯,露出冷冽地眸光,“借刀杀人。” 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她的身旁,倾身凑了过来,“小玉子要借谁的刀?杀谁的人呢?” 玉汝恒见他一如往常那般的神情,想起适才他说的话,不由得一笑,以为他说得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他不放在心上,自己自然也不会计较,不过是慢悠悠地开口,“云霄寒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再派人前来。” “我明白了。”司徒墨离笑得甚是诡异,接着便有气无力地将头靠在玉汝恒的身上,“那现在呢?” 玉汝恒见他慵懒的模样,仔细地想了一下,“用膳。” “哦。”司徒墨离直起身,“本世子很好奇,云霄寒到底被派谁前来呢?该不会又是哪个爱慕景帝的女子吧?”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向千瑾辰递了一个眼色,接着说道,“是与不是,这两日便知晓了。” 这一日,整个双溪镇都知晓了景帝驾到,而且就住在客栈内,故而,百姓们纷纷前来,想要一睹景帝的风采,只可惜,景帝整日待在客房内,并未出现。 掌柜的看着大堂内络绎不绝的客人,倘若是换作从前,必定会高兴地合不拢嘴,可是,如今,勉勉强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却是如此地僵硬,生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深夜,知县站在夜色下,来回地踱步,林威立在一旁,却也是不敢开口,只因他今日前去明善堂,却是无功而返,那处早已经空无一人。 “大人,如今三日期限只剩下两日。”林威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唉,可是查到其他的证据?”知县低声问道。 “没有其他线索。”林威也觉得奇怪,这些人除了身上的令牌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连带着一些特殊的标记都不曾发现。 此时,府内的管家走了进来,在知县的耳畔嘀咕着什么,知县面色大惊,看了一眼林威,“你再仔细地去查。” “是。”林威看着知县的神情觉得甚是古怪,不过也不多问,如今这个情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拱手领命,转身从侧门离开。 知县连忙疾步绕过正堂行至门口,待看见负手而立与门外的男子时,连忙恭敬一礼,“微臣参见王爷。” “进去再说。”来人便是云霄阳,俊朗的容颜透着几分的阴鸷,越发地看着冷冽。 他抬步向内,知县恭敬地在一旁引路,二人步入花厅,知县便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王爷,此事恐怕有诈。”知县连忙禀报道。 “你知晓如何解决?”云霄阳自然知晓此事是云霄寒从中作梗,不过,如今此事已经传扬出去,外面的百姓,乃至京城内都说是他派人刺杀景帝,他听闻此事之后,这才赶来。 “景帝只给了微臣三日期限,如今已经过去一日,微臣还是没有头绪。”这知县并不是迂腐之人,自然知晓如今的形势很不利,更重要的是,既然阳王亲自前来,必定想到了解决之法,他即便有想法,也要装作不知。 云霄阳微微点头,“寻几个替罪羊,将此事顶下来。” “微臣明白。”知县顿时松了口气,此事倒不难办,“只是,微臣担心,到时候景帝看出些什么。” “你早已经被他看穿。”云霄阳冷笑一声,“你自己却不知。” 知县明显一愣呆愣,却不知晓为何被看出的,不过,眼下重要的是要将此事摆平。 云霄阳起身,“此事,等本王处理了云景行之后,再慢慢地同云霄寒算。” “小玉子,陪本世子一同歇息不好吗?”司徒墨离挡在玉汝恒的面前,脸上染上了几分的哀伤。 玉汝恒不为所动,“既然离世子伤势已好,我自然是要一个睡的。” “你半夜不是还要去陪景帝?”司徒墨离说着便拽着玉汝恒的衣袖,“所以,歇在本世子这处,不是更好?”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哪里好了?她不动声色地越过他向前走去,可是,司徒墨离哪里肯放过,连忙上前勾肩搭背道,“小玉子,你我都是男子,虽然你并非完璧,但也是男子,你我歇在一处,又有何不可?” 玉汝恒见他笑得一脸的痞气,细长的双眸微微一动,白皙如玉的容颜透着淡淡地光晕,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也可以同景帝歇着。” 司徒墨离自然不肯,非但不行,还要防着那个云景行,免得被他捷足先登,连忙拖着玉汝恒,“你我可是至交,你跟他是什么?” 玉汝恒想想也是,不过看着司徒墨离那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她随即转身向外走去,“今夜我想一个人待着。” 司徒墨离却跟着她向外走,“既然你不喜欢歇在本世子这处,那本世子便随你歇在你那处。” 玉汝恒冷哼一声,“随便。” 司徒墨离笑得越发地开怀,他现在就要无时无刻地跟在她的身边,将自己当成狗皮膏药,死皮赖脸地黏在她的身上,让她甩都甩不下来。 玉汝恒倘若知晓他如今的心思,必定会一脚将他踹走,她俨然不知,自己遇到了一个多么难缠的人,比起申屠凌大胆直白,他更多的是耐心。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很奇怪,可是,看着他如从前那般,当即便到了云景行右边的客房,而司徒墨离的客房则是在云景行左边。 千瑾辰看着司徒墨离跟在玉汝恒的身旁,莫名地生出了一丝不解,他总觉得这离世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玉汝恒抬步入了客房,简单地洗漱之后,前去屏风后换了一身常服,便行至床榻上歇着,待司徒墨离兴高采烈地自屏风后出来,便看见玉汝恒已经将帷幔放下,径自睡去。 司徒墨离脚步生风地掀开帷幔,刚要躺下,却被玉汝恒一脚踢了出来,“要么睡地板,要么睡软榻。” 司徒墨离一瘸一拐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帷幔下勾勒出来的曼妙身姿,不由得叹了口气,正要趴在软榻上,一咬牙,又重新行至床榻旁,一屁股坐下,接着躺在地毯上,双手环胸,闭着双眸,这样也算是同榻而眠了吧。 玉汝恒未料到他竟然会如此,秀眉微微一蹙,如今的天气已近深秋,即便青石地板上扑了毛茸茸的地毯,可是,依旧是是寒气袭人,他中毒刚刚痊愈,躺上一晚,必定会感染风寒。 若是从前,她本能硬下心肠不去管他,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的确帮了自己许多,随即冷声道,“上来吧。” 司徒墨离猛地睁开双眸,笑嘻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便爬上了床榻,接着将锦被扯起,盖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是侧着身子,面对着她,俊雅的容颜噙着淡淡地笑容,玉汝恒觉得,云霄阳下的毒定然是毒坏了他的脑子,她总觉得他有些神志不清。 司徒墨离倘若知晓玉汝恒此刻的心思,必定会吐血不止。 天未亮,玉汝恒才从云景行那处回来,司徒墨离裹着锦被盯着她上了床榻,他将自己的锦被掀开,裹在了她的身上,“你再歇会。” 玉汝恒微微点头,也不在意,便躺在床榻上,鼻翼间充斥着这锦被上散发着的竹子版淡雅的清香,她忽然觉得这种清香竟然有安神的作用。 司徒墨离拿起玉汝恒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抬起轻轻地放在她的身上,隔着锦被,他忽然有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玉汝恒不过是小憩了一个时辰便醒了,抬眸便看见床榻旁已经空了,她随即起身,下了床榻,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穿戴妥当,正坐在桌前。 她想起适才发生的事,又多看了他一眼,隐隐约约觉得司徒墨离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司徒墨离尽量保持着原有的神情,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小玉子,阳王来了。” 玉汝恒挑眉,似是早已料到,不紧不慢地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二人便一同去了云景行那处,抬眸便看见云霄阳端坐在一侧,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见玉汝恒入内,他双眸闪过一抹亮光,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云霄阳,自然看到了他看见玉汝恒时那种别样的目光,随即上前一步,将他的视线挡住。 玉汝恒向景帝微微颔首,又看向云霄阳,客气道,“玉汝恒见过王爷。” “玉公子无须客气。”云霄阳的语气甚是温和,似乎不似以往那般的冷厉。 司徒墨离“啪”地一声挥开折扇,折扇声沙沙作响,身体向着玉汝恒身侧一靠,折扇自然挡住了玉汝恒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温和的双眸。 云霄阳看得出司徒墨离的挑衅,不过是客气地说道,“离世子不远前来大远国,不知何时有空,本王也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司徒墨离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毫不掩饰自己对云霄阳的不满,“阳王客气,本世子向来不喜欢这种客套。” 云霄阳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当着云景行驳他的面,却也不能发怒,“离世子当真快言快语。” “本世子向来如此,比起那种口服蜜饯之徒,本世子最是不屑。”司徒墨离的话语明显是意有所指,说罢之后,还不忘盯着云霄阳。 云霄阳强忍着怒火,心中早已经将司徒墨离骂了千百遍,却还是面不改色地露出和善的笑意,转眸看向云景行,“景帝,关于刺杀之事,定然不是臣弟所为。” “此事已经交由知县彻查,后日便会有结果。”云景行的话说得不咸不淡,却甚是巧妙,极不否认也不肯定,之事将问题抛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见侍卫入内禀报,“启禀景帝,萧丞相在外候着。” 玉汝恒转眸正好对上司徒墨离的眼神,二人自然是心照不宣,这萧丞相,可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云霄寒此次将他派来,看来此事不容易解决。 “宣。”云景行并未有任何的神色,轻淡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便看见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入内……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是出了一个男的就是男主哦!表对号入座,吼吼……不会很多的…… 115 感觉(求月票) 116 相思(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6 相思(求月票) 玉汝恒抬眸正视着缓步入内的人,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颜,剑眉星目,唇瓣微抿,将“温文尔雅”展现的淋漓尽致。 “臣参见景帝。”萧嵇恭敬地拱手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完美,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违和。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萧嵇,凉薄的唇勾起一抹邪魅。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笑得甚是诡异,不禁又多看了几眼眼前的萧嵇,对于他来说,能够让一向淡漠的玉汝恒感兴趣的人,怕是不简单。 他随即侧过身去,将唇瓣贴在玉汝恒的耳畔,“小玉子看上他了?” 玉汝恒并未看司徒墨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云景行,见他眉目淡然,月白的锦袍不见任何的波动,“平身。” “谢景帝。”萧嵇的声音略显低沉,却也带着几分的圆润,显得十分的郑重,甚是沉稳,不过,看着他如今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三,竟然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的确有些耐人寻味,而他深得云霄寒的器重,看来此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萧爱卿前来难道是为了寡人刺杀一事?”云景行直奔主题。 “回禀景帝,正是。”萧嵇始终低头敛眸,如此看去甚是恭顺有加,不过任谁都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云霄阳的目光始终落在萧嵇的身上,那一双寒眸中射出一抹冷厉的杀气,倘若当年没有萧嵇暗中相助,如今登上帝位的便是他。 故而,他对萧嵇更是多了几分仇视,玉汝恒将目光落在了云霄阳的身上,转而又看向萧嵇,低头便自顾地端起茶盏,似乎眼前这些人都与她毫不相干。 司徒墨离本就置身世外,倘若不是因着玉汝恒在此,他定然不会趟这趟浑水,更不会坐在这处,如今,他只要好好地陪着玉汝恒便是。 “既然萧爱卿亲自前来,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云景行似乎也不愿管这么多,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 萧嵇依旧是不动声色,温声道,“臣定当查出幕后真凶。” 云霄阳看着萧嵇,恨不得将他即刻碎尸万段,这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臣告退。”萧嵇又是恭敬行礼,接着便退了出去。 云霄阳直视着萧嵇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不露痕迹地收敛,抬眸看向云景行,“臣弟也该告退了。” “好。”云景行温声开口。 云霄阳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徒墨离摇晃着折扇,啧啧了两声,“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萧嵇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倘若能将他为己所用,那便是事半功倍。”玉汝恒自言自语道。 “他与云霄寒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此人很谨慎,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面面俱到,从未出现过任何的纰漏,更是不曾有任何的把柄,将事情做得如此的滴水不漏,的确是个工于心计之人。”云景行不紧不慢地说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是啊,所以,他才会如此年轻便坐上丞相之位。” “不急。”云景行起身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可想好今日去何处逛逛?” 玉汝恒挑眉,看着云景行,“景帝有兴致?” “嗯。”云景行点头,“许久未出去走走了。” 玉汝恒正要开口,便听到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从大郦到京都,这一路,景帝还没有逛够?” 云景行看了一眼玉汝恒,若有所指,“跟小玉子在一起,自然是永远都逛不够。” 玉汝恒又是一怔,抬眸正好对上云景行平静无波的双眸,只是那眸底似乎有光流涌动着。 一道淡青色身影忽然挡在他们二人中间,“啪”折扇打开,挡在了玉汝恒的面前,接着拉着她的手,“走吧。”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去何处?” “逛逛。”司徒墨离说着便将她拖了出去。 云景行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那眼眸中似是多了异样的光芒,抬步便跟着离去。 县衙内,知县正愁眉不展,来回踱步,林威看了一眼他,低声道,“大人,事情不是办妥了吗?您怎得还如此心慌?” “刚刚得到消息,萧丞相今儿个已经到了双溪镇,此事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办妥。”知县看了一眼林威,幽幽地叹着气。 林威自然知晓知县担心着是什么,如今竟然连萧丞相都亲自前来,看来此事不会善了。 正在此时,便听到门外禀报,萧丞相再有一刻钟便会到,知县匆忙地转身前往县衙大堂,疾步冲出大堂,带着县衙的一众人等跪在县衙外,便看见萧嵇策马奔来。 知县扬声道,“下官见过萧丞相。” 萧嵇翻身下马,如今还未的晌午,阳光明媚,洒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的柔和与温雅,本就俊朗的容颜如此看着越发的温润如玉,他不紧不慢地上前,行至知县的面前,“毛知县,起来回话。” “多谢萧丞相。”毛知县垂首应道,连忙起身,跟在他的身侧。 林威跟在毛知县的身后不远处,适才不敢抬步,如今看着萧嵇的侧脸,他不禁感叹道,听闻这萧丞相面若冠玉,除了当今景帝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这萧丞相亦是屈居与第二,如今看着,的确是俊美非凡,不过,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前夜所看见的那位如天仙下凡般的美玉公子,如今再向萧嵇,亦是觉得那美玉公子比这萧丞相还要美上几分。 “萧丞相,请!”毛知县引着萧嵇入了内堂,他随即坐在书案旁,整个人不怒而威,一派天成的华贵之气,令人心生折服。 毛知县递给林威一个眼色,林威连忙跪下,便将案发之后赶到案发现场之后所看见的一五一十地回禀了萧嵇,接着又将所发现的证据与疑点都逐一地说出,一时间,整个的大堂内只回荡着林威略显铿锵有力的声音。 萧嵇仔细地听着,并未任何的神情,待听罢之后,不过是微微点头,“你又为何断定,待本相前去善春堂看看。” “是。”毛知县应道,接着便又引着他前往善春堂。 司徒墨离与玉汝恒并肩走在大街上,迎来了不少百姓的侧眸,出众的外貌,华贵的气质,无一不彰显着他们高贵的身份,云景行则是端坐在马车内,慢悠悠地跟着。 玉汝恒自然知晓云景行的顾虑,待看见司徒墨离似乎很喜欢这样随性自在地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玉汝恒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忙于朝政之事,从未在大街上如此轻松自在地走过,不由得也多了几分的好奇,亦是听着司徒墨离在她的耳畔指着前面的商铺,说着这是谁家的,与朝中哪个官员有关系,这是谁家的,亦是谁家的产业,玉汝恒仔细地听着,不时地看着他,“离世子不过刚到双溪镇几日,便对这处如此熟悉。” “不过是看一眼的事。”司徒墨离得意地挑眉,凑近玉汝恒,低声道,“本世子难道不觉得这双溪镇看着比京都还有意思吗?” “离世子仔细说来听听。”玉汝恒听着司徒墨离适才的皆是,隐约有了猜度。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清朗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这主要商铺所牵扯的官员富商,看着不过都是些寻常官员,不过,一层一层的往上,小玉子可是明白了?” 玉汝恒嘴角一勾,“离世子有何打算?” “无利不起早,虽然这处已经被变相地垄断,不过,本世子最喜欢见缝插针。”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金色的阳光落下,衬得他的容颜越发的炫目迷人。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那便要看离世子的本事了。” “不过,本世子隐约觉得这些人,似乎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司徒墨离自然有着他的考量,如今他的产业不过是遍布大郦国,而对于大远国来说,他曾经也一度入内,不过只是在一些边远的小镇慢慢地开拓而已,像临近京都,相当与虎口拔牙,甚是凶险,而且,稍有不慎,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怕是无从下手。 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的野心,她也明白司徒墨离的顾虑,也知晓他会想到法子解决,不过,她倒是想要看看他打算如何见缝插针? 司徒墨离很喜欢这样与玉汝恒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虽然会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极好的,倘若能够牵着手,或者是亲亲我我的,那便最好不过了,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玉汝恒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马车,看着司徒墨离,“佛诞在即,不如去看看?” “也好。”司徒墨离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玉汝恒却转身径自上了马车,司徒墨离走了几步转身哪里还有玉汝恒的身影,他嘴角噙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没好气地收起折扇,也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着玉汝恒,“怎得上来了?” “佛诞在即,我们先去一睹为快。”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总觉得他太过于孤单,明明她与他已经很靠近,可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似是隔着什么。 “好。”云景行自怀中抽出一块面纱,放在她的手中,“最好戴着。” “啊?”玉汝恒低头看着那同样白色的面纱,抬眸看着他,见他已经将放在一旁的书卷拿起,安静地看着。 司徒墨离似是看出了云景行的用意,冷哼一声,不过抬眸看着玉汝恒那张雌雄莫辩的容颜,接着掀开马车,便看见马车后竟然有许多人紧紧地跟着,足矣说明,玉汝恒的那张脸,太过于耀眼绝色。 他虽然心有不愿,不过还是说道,“小玉子,倘若不想待会上山的时候太过于瞩目,便戴着。”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低声道,“我是男子。” “男子就不能戴着面纱了?你看看景帝,还不是照样戴着面纱。”司徒墨离的话语虽然平常,不过嘲讽意味甚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便将面纱戴上,可是司徒墨离看着怎么也不顺眼,今儿个玉汝恒偏偏又穿了一件艾白月纹袍子,虽然比起素日那一身月白锦袍看着暗沉了许多,不过,还是灼灼其华,俊美非凡,如今二人戴着一样的面纱,看着委实刺眼,他忽然轻轻一跃,钻出了马车。 玉汝恒看着他匆忙下了马车,“他是越来越奇怪了。” 云景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眉眼间虽然淡漠,不过那低头时,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刹那笑容,足矣说明了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玉汝恒并未在意,而是想着萧嵇,这个人的确有意思,她本想着将车帘掀开,看看马车外面的情形,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钻了进来,倾身向前,快速地将她脸上戴着的白色面纱拿下,换上了一块与他锦袍相称的淡青色面纱。 玉汝恒见他手法熟稔地为她戴好,接着满意地点头,便又坐在她的身旁,笑得甚是得意。 玉汝恒看着他,显然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一块面纱罢了,“离世子匆忙出去为的就是这个?” “嗯。”司徒墨离点头,“这下相称多了。” 玉汝恒看着他,“离世子越发地幼稚了。” 司徒墨离不以为然,他就是幼稚又如何?总比看着她戴着那白色面纱刺眼的好。 玉汝恒见他不置可否,抬眸又看了一眼云景行,似是并不介意,她也便收回视线,不去多想。 只是她未看见云景行那隐藏与袖中的手指微微地蜷着…… 不一会,便到了云林寺山脚下,司徒墨离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下等着玉汝恒,她与云景行一同下了马车,耳边传来绵延的钟声,抬眸看着那山顶的云林寺,云山雾罩,仿若仙境。 玉汝恒想起云轻曾经说过这双溪镇最有名的云林寺,她当时还笑着说道,大冶国的灵翔寺也是极美的,可是,他却说,这云林寺颇有不同,据说这处有一颗千年大树,称为神树,倘若两个相爱的人,不论分隔多远,只要站在这神树下面许愿,便会永远地在一起。 “小玉子,你怎么了?”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仰头看着那山顶出神,眼眸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忧伤,他不禁问道。 玉汝恒缓缓地收回视线,“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司徒墨离忽然将手搭在玉汝恒的肩膀上,“小玉子,你感慨什么?难道你想凌王了?” “嗯。”玉汝恒点头,的确许久未见,对他的想念始终挂在心上。 云景行抬步向山上走去,玉汝恒亦是跟在身后,司徒墨离则是跟着,只因云林寺与其他的寺院不同,通往寺内的山路极窄,只能一个一个地上去,而且,要走很久,而这处的石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劫,意为九重天阙,玉汝恒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走得都很认真,更是看着道路的两侧,云轻说过,他每走一个石阶,便会撒下一粒相思树的种子,直至到达山顶,等她前来的时候,便会看到沿着石阶两旁开满了相思树。 玉汝恒转眸看着,的确,每一块石阶两侧都有两棵相思树,如今已经结出了红红的果实,她仔细地弯腰,每一颗都摘下一粒,放在自己的锦袋中。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的举动,却能感觉到她如今周身散发着的类似于伤感的情绪,他想要上前问她,可是,当看见那双温和的眸子,竟然有着布满了盈盈的泪光时,他的心也随之抽痛着,他想知道,她如今到底在思念着谁?又在想着谁? 直至深夜,三人才爬上山顶,玉汝恒的锦袋内已经是满满的一包相思豆,她紧紧地抱着,抬眸正对上司徒墨离探究的双眸。 “小玉子,你要这些相思豆做什么?”司徒墨离终究是忍不住地问道。 “告诉他,我来过了,而且,收获了他的心意。”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林寺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上面挂满了红绸飘带,红烛随风摇曳,她缓步上前,一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神树”二字,她行至树下,半蹲着,抬起双手挖着树下的泥土。 司徒墨离见她如何,颇为不解,随着她一同蹲下,“我来。” 玉汝恒却抬手将他的手腕抓住,“不用。” 司徒墨离的指尖还未碰触上泥土,如今被她握着,他终究是紧握成拳,缓缓地收起,却一动不动地半蹲着陪在她的身边。 不远处,云景行一身月白锦袍,玄月当空,映照在他清丽卓然的身姿上,显得越发的超凡脱俗,与世隔绝,他负手而立,眸光一顺不顺地看着那蹲在大树下的清瘦身影,思绪飘向了远方。 玉汝恒用双手挖出一个很深的坑,而后将那装满了相思豆的锦袋放了进去,轻轻地埋了起来,掌心覆上那冰凉的土地,云轻,你到底在哪里? “看来小玉子很爱这个人。”司徒墨离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盯着她若有所思的俊美容颜,低声道。 “是。”玉汝恒毫不掩饰,缓缓地收回视线,站了起来。 司徒墨离自怀中抽出绢帕,将她沾满泥土的手握着,轻轻地用绢帕擦着她手上的泥土,“能被小玉子爱上的,很幸福。” 玉汝恒的手指微微地一颤,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只看见他忽然抬眸看着她,邪魅一笑,“一日未进食,本世子快饿死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走吧。” “嗯。”司徒墨离见她恢复了以往的笑颜,二人便抬步向寺内走去。 抬眸便看见云景行始终站在原地,沉寂的双眸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纹,玉汝恒看着这样的云景行,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破旧的宫殿内看到的他,也是这样清冷孤寂的身影,还有那死寂一般的双眸,他可是想起了什么? 她抬步行至他的身旁,“景帝可是累了?” “还好。”云景行缓缓地收回视线,却忽然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她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司徒墨离见云景行如此,也不甘示弱地牵着玉汝恒的另一只手,接着有气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本世子真的饿了。” 玉汝恒嘴角一勾,适才还自称“我”,如今就变了,不由得瞄了一眼司徒墨离,便也不在意他抓着自己的手,三人入了寺内,主持显然是等候多时,如今看见他时,低声道,“一别数年,景帝一如从前。” “多谢大师关怀。”云景行微微颔首,俨然没有帝王的威严,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寒暄般自然。 主持普济大师笑得甚是和善,慈眉善目,顺着云景行的目光落在身后的玉汝恒身上,她已经将面纱摘下,普济大师看了一眼,径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身后的僧人前去准备禅房。 玉汝恒看了一眼普济大师,眸光温和中却多了几分的凌厉,云景行随着普济大师前去,而司徒墨离与玉汝恒则是被带去了禅房,二人一人一间屋子,不一会,便有两名小沙弥准备了斋饭端了过来,司徒墨离坐在玉汝恒的面前,除了早膳用了一些,直到现在,已是饥肠辘辘,索性也不顾什么形象,大口地朵颐着。 一番席卷残云之后,司徒墨离这才似恢复了神气,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有没有觉得那普济大师看着你的眼神很奇怪?” “那是他的事。”玉汝恒却不介意,往往这种得道高僧,也许会有异于常人的法力,倘若真的是看出些什么来,也不会说破,毕竟,没有人会相信如此诡异的事情。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啊,吼吼……瓦也滚去吃苹果鸟,吼吼…… 116 相思(求月票) 117 杀戮(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7 杀戮(求月票) 司徒墨离随即起身,舒展着手臂,抬眸看着玉汝恒神色淡然,他忽然一个旋身,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将她抱入了怀中,颈项间喷薄着他若有似无的淡淡气息,玉汝恒秀眉轻蹙,“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墨离又用了几分的力度,紧紧地拥着她,“小玉子,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不过你先放开我。”玉汝恒不喜欢这样被抱着的感觉。 司徒墨离却摇头道,“就这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就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乞求,很脆弱,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的司徒墨离是她不曾见过的,也许是这些时间的相处,也许是,她重生之后遇到的种种,她忽然觉得自己总是遇到许多措手不及的事情,还有曾经不会遇到过的感情的纠葛。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司徒墨离的双眸,那清朗的眸子内似是蕴藏着许多她看不透的光芒,可是,唯独看着她的时候,却是无限的柔情。 她只是这样的看着他,“司徒墨离,你不应该如此。” 司徒墨离的心微微一颤,“心不由己。”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心很小很小,能容纳的真的不多,对于除了云轻之外的人,她能够放在心上的只有申屠凌,除此之外,她真的不想再将心思放在感情上面。 司徒墨离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他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小玉子,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明白,可是,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回应。”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染上一抹明朗的笑容,“你明白就好,我会等。” 玉汝恒的手微微一顿,缓缓地放下,低声道,“倘若要等一辈子呢?” “我也会等。”司徒墨离的眼眸闪过异常坚定的眸光,“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云轻,当初你的心情也是如此吗?即便我没有任何的回应,你也会这样等我一辈子吗?我想,是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司徒墨离,当对上这双明亮的眸子,她知道,司徒墨离向来是说到做到,也许,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回答完了,总该放手了吧?”玉汝恒收回视线,语气依旧是那般的淡然。 司徒墨离却不依不饶,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不要。” 玉汝恒却噗嗤笑出声来,“离世子何时变得如此小孩子气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司徒墨离的话说得别具深意,他是在告诉她,他是不会放弃等她的。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却还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现在,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对于申屠凌,她已经有了很多的亏欠,对于云轻她有着太多的遗憾,她不想再给司徒墨离增添无奈。 玉汝恒并未挣开,任由着他抱着,现在她能够为他做的只有这些。 司徒墨离抱着玉汝恒,那清朗的眸子划过一抹狡黠,这不过是虏获她芳心的第一步,反正来日方长。 “对了,你让千瑾辰独自一人待在山下,是为了什么?”司徒墨离自然知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这才不舍地松开玉汝恒,随即坐在团蒲上,低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景帝如今住在云林寺,有人自然会再将之前的火烧得更旺一些。” “好一招引蛇出洞。”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不过,这把火是阳王烧,还是萧嵇呢?” 玉汝恒随即坐下,斟满茶递给他,“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帝倘若死了,对谁有利。” “今夜岂不是有好戏看了?”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开口。 “也许。”玉汝恒似乎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离世子可是还看出了什么端倪?” 司徒墨离将上好的紫砂茶杯放在手中,轻轻地嗅着茶香,外罩着一层白色纱衣,映衬着淡青色的青竹锦袍,越发的俊雅不凡,他的眸光总是似有若无地瞅着玉汝恒,“我只知道这普济大师不简单。” 玉汝恒见他话中有话,不过是淡然挑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又斟满了一杯,屋内弥漫着檀香清雅的气息,融合着沁人心脾的茶香,能够让人心旷神怡,凝神静气,二人端坐着,“何以见得?” “看你的眼神。”司徒墨离对此事依旧耿耿于怀。 玉汝恒却表现的甚是无所谓,“那你又读出了什么?” “别有深意。”司徒墨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她,也许,他从一开始所认识的玉汝恒便是一种假象,她到底是何身份呢?又到底与大冶国有什么关系呢? “的确是。”玉汝恒并不担心那普济大师会说些什么,反而看向司徒墨离,此刻他的双眸似乎有些飘渺出神,他在想什么? “小玉子,你是前来复仇的?”很长时间,他都需要一个答案。 “对。”玉汝恒毫不否认,“我要亲手杀了申屠尊。” “杀他不难。”司徒墨离勾唇一笑,“以你如今的武功,与他亦是可以打成平手。” 玉汝恒摇着头,“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 “你与他到底有多深的仇恨呢?”司徒墨离不免好奇,他动用了啸月宫最隐秘的消息网,所得到的不过是她的真实身份,只是,白家与申屠尊有仇,与大冶国却没有往来,而小玉子似乎对大冶国有着很深的感情。 “不共戴天之仇。”玉汝恒说出了如此重的话,可见,到时候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 司徒墨离一向喜欢给申屠尊添堵,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他想要好好守护的,他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也许你有一日会想明白。” 司徒墨离低头掩去眼角的失落,抬眸是笑得依旧是风流无匹,“小玉子可是在这处歇息?” 玉汝恒抬眸看着天色,“我等景帝。” “那我去歇息了。”司徒墨离也不介意,而是起身踏出了厢房,去了隔壁的厢房。 玉汝恒依旧端坐着,不一会,便听到叩门声,云景行已经缓步入内,抬眸正好对上她浅笑的容颜,那清冷的双眸划过一抹淡淡地柔光。 “与普济大师论经说法,可有顿悟?”玉汝恒放下手中的茶杯,并未起身。 云景行随即坐在她的对面,玉汝恒重新斟满茶递给他,山上夜晚露气甚重,他周身散发着寒气,双手也泛着红,将茶杯握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平淡地开口,“的确有所顿悟。” 玉汝恒微微点头,“可用过斋饭?” “用了一些。”云景行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打算何时离开?” “景帝此言?”玉汝恒不禁问道。 “离开大远。”云景行看着玉汝恒,“普济大师说你乃帝王之相。” 玉汝恒微微一顿,始终看着云景行,不由得一笑,“景帝认为呢?” 云景行不过是轻轻地颤动着细密的睫毛,双手依旧捧着茶杯,“你若想离开,我不会阻拦。” 玉汝恒勾唇一笑,“如今还不是时候。” 云景行的手指微微地蜷了一下,“看来终究是要走的。” “嗯。”玉汝恒点头,“景帝其实一早便知晓。” “知晓你不会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云景行重新抬眸对上她细长温和的双眸,嘴角扯起一抹说不清的苦笑。 玉汝恒轻轻地敛眸,她是要离开,等到将大冶国隐藏的势力重新夺回来之后,等到富春与魅影在大冶国布置妥当之后,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云景行轻呷了一口,明明是清香甘冽,可是,他却品出了苦涩,他将茶杯放下,“今夜我在你这处歇息可好?” “好。”玉汝恒点头道,“我会亲自去一趟南风国,寻找仙草。” “嗯。”云景行点头,却不再说什么。 直至深夜,司徒墨离只是躺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放在胸前,睁着双眸望着天顶发呆。 玉汝恒躺在云景行的身旁,她的内心是平静着的,仇恨比起任何的事情都重要。 一道惊雷响起,外面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偌大的雨,玉汝恒只是侧眸看着云景行,缓缓地将他冰凉的手握着,这样的雨夜,倘若不发生点什么,便白费了她的心思。 不一会,便看见无数的黑影落下,踩着泥泞雨水,快速地向他们所住的厢房冲来,并未惊动寺内其他的僧众。 玉汝恒自然而然地感应到了强烈地杀气,她凉薄的唇勾勒出冷冽地笑意,而此时,云景行正好毒发,“他们的时间掐算的还真准。”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接着便看见无数的黑影披着蓑衣冲了进来,手握着森寒的剑,直直地向床榻冲来。 玉汝恒抱紧云景行,在那黑影还未靠近时,整个人厢房的等灯忽然亮起,便看见这些杀手面前站着一排身着着白色短装的人,手握着长刀,一时间厢房内布满了杀气,司徒墨离只是躺着,听着隔壁屋内的动静,神情惬意地噙着笑意缓缓地合上双眸,耐心地等待着。 玉汝恒低头看着云景行泛白的唇,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似是要将她的腰折断,她抬眸看着眼前黑白交错的身影,眼看着外面的黑影越来越多,她表现得异常的冷静。 如此,又过了片刻,便看见一道身影落在她的身侧,“少主,这次的刺客有两拨。” “两拨?”玉汝恒嘴角一勾,“看来越来越有趣了。” “少主,这一拨的刺客武功都不俗,不过,另一拨的更有来头。”千瑾辰看了一眼抱着玉汝恒的云景行,眼眸闪过一抹异样,接着说道,“另一拨乃是大冶国的人,而且,明显是冲着少主你来的。” 玉汝恒眸光一凝,“大冶国?” “正是。”千瑾辰低声道,“这些人乃是皇室暗卫。” 玉汝恒嘴角微抿,“皇室暗卫?属于谁的?” “这……”千瑾辰低声道,“您看这个。” 玉汝恒拿过千瑾辰手中的令牌,上面写着“暗”字,“暗帝?” “是。”千瑾辰垂首道,“这大冶国暗帝的暗卫当年不是全部死了吗?怎会在此出现呢?” “不,没有全死。”玉汝恒紧紧地握着这块令牌,“这些人不许杀了,活捉。”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可是,他们的武功……” “过来。”玉汝恒看着千瑾辰,附耳道。 千瑾辰眸光一亮,“属下明白。” “一定要速战速决。”玉汝恒低声道,“也许今夜会来第三拨。” “属下这便去。”千瑾辰拱手领命,转身便飞身离开。 眼前屋内的黑影已经尽数被消灭,原本干净的青石地板已经被鲜血混合着雨水染成一片,她眸光一沉,低声道,“将这些尸体清理出去。” “是。”白衣人领命,速度极快地将杀死的黑影抬了出去。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好了许多,低声道,“你且好歇息。” “嗯。”云景行缓缓地合上双眸,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 玉汝恒却起身,下了床榻,将帷幔放下,抬眸看着这一地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徒墨离此时正斜倚在门边,外面的雨势已经渐小,他的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雨水,嘴角始终挂着一贯的微笑,抬步入内,特意地避开有血迹的地方,不过,踮着脚走了过来,“小玉子对大冶国的事情如此熟悉,连暗帝手中的暗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起手勾起司徒墨离胸前的青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接着用力一扯,司徒墨离吃痛地皱眉。 “的确很清楚。”玉汝恒虽然说得很平静,可是,司徒墨离却注意到了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司徒墨离将她的手握着,将自己的青丝从她的指尖抽出,“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忽然勾唇一笑,“哈哈,你这口气,跟季无情倒是很像。” “哪里像了?”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他是个死变态,本世子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玉汝恒收敛笑意,“死变态?”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双手环胸,“能够待在申屠尊二十年,不被发现,而且,装太监装的那么像。” 玉汝恒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死变态了?”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这话让本世子不得不怀疑,你并非真的阉人。” “不是。”玉汝恒如今甚是坦白地回道。 “如今终于肯说实话了。”司徒墨离上前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本世子就知道你在骗我。” 玉汝恒看着他,“现在自称‘本世子’了?” “小玉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司徒墨离避开适才那个话题,低声问道。 玉汝恒挑眉,“那离世子觉得我瞒着你什么?” 司徒墨离拿起一旁沾染上血迹的苹果,手腕一动,接着便听到一阵闷哼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外面不远处的树上落下,当场毙命。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上残留着血迹,接着看向玉汝恒,“哎,这血的味道真不新鲜。” 说着便拿出绢帕轻轻地擦着,修长的手指缠绕着丝绸,凭添了几分的魅惑,玉汝恒看着他,“可是去看场好戏?” “你将景帝独自留在这处,不怕他有闪失?”司徒墨离顺带着将手中的丝帕丢了出去,丝帕缓缓地落下,被地上的鲜血浸湿。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下一拨的人正在上山。” “这么晚?”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牵着她的手,“小玉子,你大可以等天亮之后再动身,将他们引出来。” “那树两旁种着的相思树不能被毁了。”玉汝恒抬眸看着外面已经停雨,低声道。 司徒墨离不免疑惑地看着玉汝恒,却也不多说什么,二人飞身离开了厢房,房门并未合起,屋内的血腥味已经冲淡了不少,云景行躺在床榻上,缓缓地睁开双眸,随即起身,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玉汝恒适才说过的话,“那树两旁种着的相思树不能被毁了。”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出了云林寺,便向山下走去,千瑾辰已经落在她的身旁,“少主,人已经全部擒获,都是活着的。” “嗯,传信给富春,让他派人将这些人尽快带回大冶国。”玉汝恒低声道。 “是。”千瑾辰虽然不知晓玉汝恒为何要将他们留下,不过,适才,他按着玉汝恒的法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全部拿下,这让他不得不佩服玉汝恒。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玉汝恒看着他,笑着问道。 “日后就知道了。”司徒墨离也学着玉汝恒卖起了关子。 玉汝恒眉梢微挑,“好。” 二人随即便慢慢地下山,玉汝恒每走一步,那眼眸中透射出的冷厉,比起如今的冷风刺骨越发的寒冷,石阶两旁的相思树竟然全部被砍掉,司徒墨离走在她的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冷意与杀气,他知道,这些相思树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情感,而且很重要。 玉汝恒冷声道,“我要用他们的血浇灌相思树。” 不一会,便看见从石阶下冲来了近百名黑影,依着他们的武功,比起适才那一拨还要厉害,玉汝恒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许插手。” “好。”司徒墨离始终立在玉汝恒的身后,他知道,她一直在隐忍不发,如今,却爆发出了嗜血的一面,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原来的她。 玉汝恒手中多出了两把短小精悍的短刀,一把是从云景行那处抢来的,还有一把便是照着抢来的这把做的,正好是一对,最先冲上前来的一名黑影腾空而起,握着手中的长刀直直地向玉汝恒砍来,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一身艾白的锦袍,映衬在月光下透着刺骨的寒光,红唇微抿,勾出嗜血的笑意,这是一场杀戮,在那长刀落下之前,玉汝恒已经抢先一步,手中的短刀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动,便直接刺入了那黑影的腰腹,她拔出短刀,那黑影腰腹的鲜血被汹涌而出,接着从半空跌落下来,玉汝恒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徒墨离,“将他的血都放出来,浇灌进去。” “好。”司徒墨离爽快地应道,他最喜欢杀人放血,看着眼前的相思树,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小玉子放心,这相思树一个都死不了。” 玉汝恒的脸色依旧冰冷,一面下着石阶,双手快速地移动着,那黑影纵然武功高强,可是,却抵不过玉汝恒的一招制胜,更是招招致命,便这样一路杀了下去。 司徒墨离却紧跟在她的身后将那死去的黑影的手腕隔开,放在相思树下,鲜血合着雨水浸入泥土,滋润着数根,只可惜,这些相思树如今只剩下树干,但是,司徒墨离却有信心它们能够活起来。 直至将最后一人杀死,玉汝恒已经到了山下,她衣摆上沾染着鲜血,连带着鞋面上亦是,她低头看着两把锋利的短刀上竟然没有留下一滴血迹,她随即将那两把短刀收起,抬眸看着这一条通往云林寺的石阶上布满了死尸,足足有上千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眸光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千瑾辰已经站在她的身旁,“报官!” “是。”千瑾辰应道,便飞身而去。 司徒墨离将最后一人的血放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这阵仗还真是壮观啊。” “我要让他们知道,想要对我下手,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玉汝恒眸光冷冽,那语气更是阴沉。 ------题外话------ 祝亲耐哒们圣诞节快乐,嘿嘿…… 117 杀戮(求月票) 118 痴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8 痴傻(求月票) “小玉子认为那大冶国的人是何人所派?我看并非是黎绯所为。”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低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不是她,却与她脱不了干系。” “小玉子可有怀疑的人?”司徒墨离将手中的折扇收起,轻轻地放在掌心上拍打着。 “你心中清楚。”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只是立在原地不动。 林威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普济大师对于云林寺昨夜遇袭竟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云景行已经下了山,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她的身上除了衣摆处与鞋面上沾染着的血迹,其他地方连一丝血迹都未有,林威带着人先是向玉汝恒行了一礼,接着便上了山,检查尸体,皆是一刀致命,不过那手腕却被割开,鲜血染红了石阶两旁的只剩下树干的相思树,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有股怪异的味道,不过,让他看着甚是诡异。 这里不过是第一拨的尸体,寺门外的十步之遥的地方堆放着另一拨的尸体,比起山下的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多处的伤痕,面目全非,手脚筋都被挑断,手法狠毒,只是,这两拨的人怀中都有统一的令牌,依旧是善春堂的,这让林威越发地觉得奇怪。 重新下了山之后,命人将尸体抬了下来,光是如此,便已经到了夜深,云景行坐在马车内,玉汝恒依旧站在马车外,司徒墨离斜靠在马车旁,嘴角的笑意深深,月色下他的身形越发的颀长,风姿卓然,“小玉子,你是在等谁?” “萧嵇。”玉汝恒想着如此重大之事,竟然不见萧嵇,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我以为你是在等阳王。”司徒墨离说此话的时候,还不忘向远处瞟了一眼,很显然,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 “等他做什么?”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正向她走来的林威,面色淡然,隐约还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而出的冷冽之气。 林威微微躬身,“玉公子,不知这石阶上的刺客是死在何人之手?” “我。”玉汝恒平淡地开口。 林威微微一顿,适才他便觉得惊讶,不过,再看向玉汝恒,眼神明显闪过一阵错愕,这处将近有千人,竟然是她一人杀死,而她毫发无损,这样的身手,出现在如此清瘦的公子身上,的确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随着他下来的衙役亦是看了一眼玉汝恒,那一双双眼睛里面充满着不可置信,还有惊恐之色。 玉汝恒不动声色,“景帝遇袭,毛知县如今在何处?萧丞相又在何处?” 林威连忙收起心思,“这……卑职已经着人前去通报……” “这不过是开始,倘若还有不知趣的,我定然不会留全尸。”玉汝恒的语气甚是低沉,声调不高,足矣穿透整座山,她说罢之后,转身便上了马车。 司徒墨离亦是跟着玉汝恒钻入马车,一时间林威立在原地,似是被冷风席卷了全身,冷得直哆嗦,他知道,玉汝恒适才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头儿,这……”一旁的手下觉得那男子长得甚是俊美,可是,那手段也甚是毒辣,整整千人,而且,都是高手,竟然就被她这样捅了刀子,不留一个活口。 “回衙门。”林威慢慢地回过神来,那马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转身看着装了满满十辆马车的尸体,眉头紧皱,此事,已经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随即,便带着人,拖着车离开了云林寺。 一道黑影忽然落下,一旁的属下低声道,“王爷,这玉汝恒当真是个狠角色。” “本王喜欢。”云霄阳已经来了好一会,他知道玉汝恒一早便知晓他在这处,适才那番话亦是给他的警告。 “王爷,如今该怎么办?”属下不禁问道。 “回京都。”云霄阳笑着说道。 “那这处的事情?”属下低声问道。 “不是有萧丞相在吗?”云霄阳冷冽的双眸闪过一抹笑意。 马车内,玉汝恒看着云景行,低声道,“萧嵇胆子也太大。”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见她的确是在生气,随即凑上前去,“小玉子,你对萧嵇好像很在乎。”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嗯。” “你看上他了?”司徒墨离眼眸闪动,俊雅的容颜溢满了忧伤。 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推开,“别闹。” 司徒墨离顺势靠在她的身上,“小玉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玉汝恒低声道,“要是看上,一早便看上了。” “一早?”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你跟他不是昨儿个才刚见面吗?” “嗯。”玉汝恒点头,“昨儿个第一次见。” “那你的意思是你昨儿个就看上他了?”司徒墨离腾地坐直,盯着她似是要看出个究竟。 玉汝恒扶额望天,“难道除了看上,就没有其他的了?” “小玉子,萧嵇这个人看着温雅,不过城府极深,黑心黑肺的,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司徒墨离提醒着玉汝恒。 “此话应当是在说你吧。”玉汝恒抬眸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也是黑心黑肺的。 司徒墨离怔愣了片刻,轻轻地挑眉,“我跟他可不一样。” 玉汝恒也不再说什么,如今有些乏累,只是缓缓地合起双眸闭目养神,司徒墨离随即坐在一旁,将腿伸直,拿过一个靠垫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将玉汝恒一拉,让她靠在自己靠垫上,“累了便歇会。” 玉汝恒也不推脱,当真是累极,便合眸睡去。 云景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没有开口,不过是缓缓地收回视线,坐在一旁小憩。 马车并未回客栈,而是径自去了县衙,萧嵇依旧坐在大堂内,毛知县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玉汝恒与云景行下了马车之后,司徒墨离跟在她的身旁,千瑾辰依旧在县衙外等着。 待行至大堂内后,便看见萧嵇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玉汝恒也不多言,只是站在原地等着。 毛知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转眸待看见云景行时,连忙转身行礼,“微臣参见景帝。” 萧嵇这才抬起头,却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起身,向前躬身道,“臣参见景帝。” “萧丞相好大的架子。”玉汝恒在一旁冷冷地开口。 “不知玉公子此言何意?”萧嵇对上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那双眸子迸射出的寒意杀气十足。 “景帝在云林寺遇刺,一早便传了消息给你,你却迟迟未去,难道不是好大的架子?”玉汝恒的语气咄咄相逼,俨然一副兴师问罪之态。 萧嵇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此事怕是与玉公子无关吧?玉公子虽然是景帝身边的人,并未有任何的官职,即便兴师问罪,也不应当是玉公子。” “寡人给了他权利。”云景行却此刻淡淡地开口,那话语中的意思显而易见,玉汝恒说的话便是他所说的。 萧嵇垂首道,“臣并未前去,亦是因为查出了疑点,如今当务之急,臣是要彻查刺客一事。” 云景行清冷地双眸平静无波地看了一眼萧嵇,“今儿个乃是第三日,萧爱卿既然查出了一些眉目,那便继续。” 玉汝恒看了一眼萧嵇,转眸看向云景行,便看见他转身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扯着玉汝恒的衣袖,三人便出了县衙。 毛知县始终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今该如何是好? 萧嵇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转身随即坐在书案旁,继续忙碌着。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这萧嵇适才的话是摆明了,他是奉旨查案,至于景帝有何损伤,与他无关。” “臭小子。”玉汝恒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不知她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玉汝恒对上司徒墨离探究的双眸,低声道,“再多话,滚出去。” “小玉子,原来你也有如此火爆的一面啊。”司徒墨离似是发现了惊奇的事情,双眸更是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当真想让我将你踹下去不成?” “痛。”司徒墨离连忙从玉汝恒的手中夺过他被捏的通红的鼻子,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 “我不信。”司徒墨离知道玉汝恒的忍耐力机强,此时的她显然在因着一个人生气,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云景行,显然不是,想起适才萧嵇的说过的话,低声道,“你该不会跟萧嵇置气吧?”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跟他置什么气?别胡思乱想。” 司徒墨离觉得自己最近越发地多疑了,吸了吸鼻子,便坐在她的身旁,不知不觉,已经到达客栈,玉汝恒率先下了马车,云景行走下马车,司徒墨离适才已经跟着玉汝恒上了楼。 掌柜的连忙迎上前来,“小的参见景帝。” 云景行不过是微微颔首,便上了楼,缓步行至自己的房间,翩然坐下,抬起手轻揉着眉头。 玉汝恒刚踏入客房,司徒墨离紧追不舍地走了进去,她径自坐下,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司徒墨离看着她如此,“小玉子,你倘若心中有火,冲着我发好了。” 玉汝恒随即坐下,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昨夜第一拨的人是阳王派来的,第二拨是谁派来的?” “萧嵇?”司徒墨离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是他。”玉汝恒低声道,“大冶国的暗卫是他派来的。” “他怎会有大冶国的暗卫?”司徒墨离不禁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他跟偷袭你的人有关?” “嗯。”玉汝恒点头,低声道,“对,而且,他既然是云霄寒的人,为何又与黎绯暗中勾结呢?” “看来此事越来越有趣了。”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此事景帝可是知道?” “这世上怕是没有他不知道的。”玉汝恒看得出云景行必定是一早便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表现地如此地平静。 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那便等明日看看萧嵇如何处置了。” “大远国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玉汝恒有些不确定起来,到底来到大远国是对还是错。 司徒墨离看出了玉汝恒的犹豫,他握着她的手,“不必担心,还有我。”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微动,“好了,我乏了,早点歇息吧。” “我要在你这处歇息。”司徒墨离不依不饶道。 玉汝恒摆手道,“随便。”接着起身前去洗漱。 司徒墨离高兴地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似是在想着什么。 云景行独自躺在床榻上,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始终浮现出的便是玉汝恒在云林寺说过的话,还有她将相思豆埋在神树下的情形,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侧着身子,却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转身便看见玉汝恒走了进来,正弯着腰看着他,“睡不着。” 玉汝恒微微一顿,指尖一弹,烛光缓缓地亮起,洒在他戴着面纱的容颜上,四目相对,却也是相对无言。 她随即坐在床榻旁,云景行缓缓地坐起,“小玉子可知道那云林寺石阶两旁的相思树的故事?” “景帝想说什么?”玉汝恒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眸,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轻声问道。 “曾经有一个人,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是,那女子因为许多原因,明知道他爱她,可是,却总是不敢靠近,他几乎将这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每次都会带许多的东西去见她,告诉他这一路的趣事,云林寺两旁的相思树是他亲自种下的,当相思树第一次长出相思豆的时候,他也是将每一棵相思树上的相思豆摘下来放在锦袋中,然后将相思豆埋在了神树下。”云景行幽幽地说道,语气是那般的轻柔。 玉汝恒眼眸闪过泪光,压抑着自己呼之欲出的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痴傻之人。” “是啊。”云景行勾唇一笑,“我也觉得很可笑。” “这个人呢?”玉汝恒的心颤动着,抬眸看着云景行,轻声问道。 “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又是一怔,“这个人景帝认识?” “不过是个故事罢了。”云景行看着玉汝恒,见她眼眶透着红,热泪盈眶,抬起手指轻抚着她的眼角,“你也觉得很感人对不对?” “嗯。”玉汝恒点头,“我没想到还有跟我一样傻的人。” 云景行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低声道,“是很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心中却在呐喊着,“云轻,是你吗?” 云景行紧闭着双眸,眼角有些湿润,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玉汝恒,其实,他也像那个傻人一样,做过同样傻的事情。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激动,她抬眸看着云景行,曾经,他说过自己不是云轻,也不认识他,可是,雪豹却认定是他,这其中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数?她看着那张已经被毁掉的容颜,她一定要前往南风国一趟,这容貌恢复了,她便知道他是不是云轻。 云景行再一次地毒发了,可是,这次玉汝恒却看到了他的疼痛好像比之前更加地厉害,即便是强忍着,却还是将自己的唇瓣咬出了血,她双手环着他显得清瘦的腰际,轻抚着他的后背,仰着头,看着那鲜血渗出染红了唇瓣,她忽然凑近,吻上了他的唇。 云景行紧闭的双眸忽然间睁开,看着面前的玉汝恒,抱紧她的手臂越发地用力,玉汝恒滑入他的檀口,为了防止他咬断自己的舌,亦是探到了他的舌尖,轻轻地纠缠在一起,云景行忍不住地颤抖着,浑身更是越发地抖动起来。 玉汝恒只觉得她的鼻翼间充斥着血腥味,不知过了多久,云景行才渐渐地没有了力气,不过那双眸子却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她,不愿移开。 玉汝恒低喘着气,靠在他的怀中,在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云轻在她的身边。 她随即起身,看着云景行表现地异常的安静,只是她的唇却被咬破,红肿不堪。 玉汝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为他盖好锦被,转身便踏出了屋子,云景行轻轻地抬起手,指尖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嘴角上扬,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笑容犹如潋滟的华光,清幽迷人。 玉汝恒转身入了房间,司徒墨离已经睡下,她并未躺在床榻上,而是斜卧在软榻上,睁着双眸想着适才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了?云景行适才说的那个故事她很清楚,是云轻,他跟云轻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呢?为何她总是将他不由自主地当成云轻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睁开双眸的时候,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双眸闪过一抹冷光,还有几丝嘲讽,“原来他毒发竟然有这样的待遇。” 玉汝恒看着他蓦然地转身,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哀伤,玉汝恒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无从辩解,她的确做了,事实也如此,是她一时失神了。 司徒墨离走了几步,却忽然转身将她从软榻上横抱起来,“都回来了,还不好好歇息,坐在那处想什么?还在想他吗?” 玉汝恒眨着双眸,眨眼间已经被司徒墨离丢在了床榻上,锦被更是大力地盖在了她的脸上,她扯开锦被,便看见司徒墨离背对着她,显然很生气。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终是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此处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要去一趟南风国。” “是为了景帝,还是想季无情了?”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于其中更是带了几分的嘲讽。 玉汝恒依旧语气平静地回道,“为了仙草。” “是吗?”司徒墨离就是觉得很生气,看到她每晚总是去陪着他,而且,她竟然跟他……,他冷笑一声,“是啊,他们跟你从一开始便有纠缠不清的关系,我算什么呢?” 玉汝恒盯着他的后背,低声道,“那你认为你算什么?”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自嘲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算,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你可以跟他们相亲相爱,对于我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 玉汝恒不免有些头疼,“我跟谁相亲相爱了?” “难道你跟他们都没有肌肤之亲吗?”司徒墨离猛地转身,夜色中,他的双眸甚是明亮,盯着玉汝恒看着,“你跟季无情没有亲过?你跟申屠凌没有亲过?你跟申屠尊没有亲过?你跟景帝没有亲过?” “我跟你也亲过。”玉汝恒沉声道。 “我亲你,是交易,他们呢?”司徒墨离扬声一笑,接着又转身,“我知道,是我活该,大脑不清楚,莫名其妙地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这是自讨苦吃。” 玉汝恒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再这样下去,怕是一夜都不得安生了,她抓着司徒墨离的肩膀,将他拽了过来,凑近他盯着他。 “你干什么?”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那温和的双眸,还有缓缓靠近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气息,他心中莫名发出的怒气也渐渐地消散了不少,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地激动,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在她的面前,他竟然变得如此的卑微,如此一想,心越发地揪痛着,用力转身,便要下床榻。 玉汝恒又是用力一拽,他倒在了床榻上,感觉到唇瓣上的柔软,他眼眸闪过惊讶,瞪大双眸对上那细长的明眸,心在此刻已经漏了一拍。 “这算不算亲过了?”玉汝恒离开他的唇,与他对视着,低声问道。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点头应道,“嗯。” 玉汝恒随即躺在他的身侧,“这不是交易,不许再胡闹,赶紧睡觉。” ------题外话------ 吼吼,今天素亲耐哒歌儿的生日,生日快乐!嘿嘿…… 118 痴傻(求月票) 119 无赖(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19 无赖(求月票) 司徒墨离又拼命地眨了一下眼,躺在床榻上有着片刻的怔愣,指尖覆上唇瓣,竟然是甜丝丝的,他缓缓地转身,望着玉汝恒的背影,轻轻地靠近,双手揽上她的腰际,将她小心翼翼地纳入自己的怀中,“小玉子,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 “什么?”玉汝恒见他还不安稳,猛地翻身对上他的双眸,抬起手盖在他的双眼上,“好好歇息。” 司徒墨离将问的话终是压了回去,却将唇凑了过去,“再亲一下。” 玉汝恒嘴角一抽,“不要得寸进尺。” 司徒墨离不依不饶,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与她四目相对,想也不想,便凑了过去在她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眸,却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梁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司徒墨离套进去了?收回视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跟无赖打交道,果然是比不过他的死皮赖脸。 司徒墨离心里是美滋滋的,没想到适才那么一闹,反而收效颇丰,不过,这种伎俩只能用一次,现在她定然反应过来了,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其实,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心情越发地欢乐,连带着那心中最后的的郁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时,便看见司徒墨离浅笑着的睡颜,他的皮肤白皙,比起她的白嫩,有着男子独有的平滑肤色,厚薄适中的唇瓣微微抿着,睫毛浓密且长,鼻子高挺,脸庞硬朗,褪去那往日的邪魅,反而多了几分的温雅恬静,她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忽然想伸出手去逗逗他,可是低头才看见,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紧紧地握着,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他的手指修长,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不过却很厚实温暖,身上盖着锦被,却被推至腰际,身着着青色的交襟亵衣,乃是上好的绸缎,勾勒出他修长的颈项,露出优美的蝴蝶骨,这个人,从头到尾看着都是无可挑剔的,他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不像申屠凌纤瘦不失妖娆,反而挺拔秀雅,明明是个俊雅公子,却偏偏将自己伪装成纨绔子弟,总是表现得吊儿郎当,可是,手段却甚是毒辣。 她缓缓地收回视线,想要起身,却听到一阵嘤咛声,司徒墨离缓缓地睁开双眸,那清朗的双眸散发着清幽的光芒,如朝露般晶莹璀璨,却又如黑玉般能够将他人吸入进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她镇定自若地半坐起来,司徒墨离却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手掌内包裹着那柔软纤细的手,语气带着刚刚醒来的低压,几分迷离,几分慵懒,还有几分的魅惑,“小玉子……” 玉汝恒低头扶额,微眯着双眸,“嗯?” “小玉子,昨夜……”司徒墨离轻轻地动了一下,腰间的细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随着他的动作,衣襟半敞,露出蜜色的肌肤,紧实的肌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他又是轻轻地一动,那亵衣已经彻底地散落,男子独有的结实体魄一览无余,玉汝恒正好侧眸看到,连忙撇过头去,抬起另一只手将锦被顺势一扯,便要给他盖上,可是刚拉起锦被的一角,手腕却被司徒墨离抓住,他轻轻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整个人欺身而上,仅用锦带束着的青丝散落,拂过她洁白如玉的面颊,带起丝丝的酥痒,她盯着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颜,那双眸子如黑石般散发着诱人亮光,他只是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连带着一丝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耳边传来微醺的暖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俊雅的容颜看着越发的美轮美奂。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现如今说什么都多余,只是这样四目相对,眼眸中只有彼此,她想要咳嗽一声,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不料,竟然吼间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玉汝恒不禁纳罕,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她只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他却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安静地凝望着她,反而让她有些呼吸不畅起来。 司徒墨离便这样盯着玉汝恒,越看越觉得她可口诱人,恨不得将她即刻拆吞入腹,可是,如今只能忍耐,他知道,她看着瘦弱,可是,却无比的执拗,一旦认定的事情,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包括她的心意,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法子,让她慢慢地接受自己,即便,她的心中装着人,即便她还想着另一个人,即便,她不要他,可是,他也想要去试一试,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半个时辰,玉汝恒终是开口,“你要一直这样待下去?”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整个人便靠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很柔软,不似男子的刚毅,却有着女子的温软,而且,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他有时候在想,她是不是女子呢?可是,看着那平坦的胸前,算来都十五岁了,倘若是女子,这处发育的也太慢了,再加上她的手段与素日的气势,的确不像女子的行径,更何况,白家只有公子,并未有小姐,所以,司徒墨离认定了她是男子。 玉汝恒见他越发地无赖,抬手便要将他推开,可是双手却抵在了他结实的胸口,那触感的肌肤,还带着十足的弹性,她抬眸看着他,看着文质彬彬,未料到这身材却是极好。 司徒墨离顺势一个翻身,玉汝恒便趴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更是按在他的胸口,亵衣彻底地敞开,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身下,他半眯着双眸,红唇向一层勾起,说不出的魅惑,他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小玉子,可还满意?” 玉汝恒按着他胸口的手忽然抓着他胸口的肌肉,狠狠地拧了一下,司徒墨离皱着眉头,吃痛地大叫出声,低头便看见自己胸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两个青紫印,他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真舍得下手。” 玉汝恒起身,顺带着冲着他的腿踢了一下,这才下了床榻,“离世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司徒墨离并未系好腰带,依旧敞开着亵衣,露出诱人的肌肤,极致魅惑的斜靠在她的身侧,歪着头盯着她,“小玉子,这可是我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玉汝恒自行地洗漱,随即入了屏风,换下身上的亵衣裤,换上一身墨色锦袍,抬眸走了出来,并未看他一眼,抬步便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笑吟吟地转身前去洗漱,低头看着那胸口被拧出的青紫印,反而觉得很可爱,他随即也换了一身墨色锦袍,上面绣着竹叶,挥着折扇,看着越发的风流不羁,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玉汝恒行至云景行的房中,他依旧是一身月白的锦袍,戴着白色的面纱,神情依旧,端坐在软榻上,抬眸看着玉汝恒走了进来,低声道,“萧嵇正在赶过来。”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他如何办案。” “结案之后回京。”云景行轻声开口,他抬眸看着她唇瓣上还未消去的红肿,端着茶盏的手指莫名的蜷着。 玉汝恒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好。” 云景行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茶盏放下,便看见司徒墨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待看见他的锦袍,云景行看着甚是淡然,双眸却微微地动了一下。 司徒墨离翩然坐在玉汝恒的身旁,将她手中的茶盏夺了过来,凑着她饮过的地方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又将玉汝恒手中捏着的用了一半的糕点舀了过来,慢悠悠地用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眸中赫然显现着,此人越发地死皮赖脸了。 司徒墨离置若罔闻,随即捏了一块糕点递给玉汝恒,“小玉子,尝尝这块。” 玉汝恒并未理会他,而是自己拿了一块,却被司徒墨离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将手中的那块放在了她的手中,将她拿着的那块连忙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因着吃得急,结果被噎住,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无奈地摇着头,将茶盏递给他。 司徒墨离猛地翻了一个白眼,仰头灌了一口茶,这才缓过劲来,顿时松了口气,却看见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幽幽道,“小玉子,我差点被噎死,你还笑得出来?” “活该。”玉汝恒冷冷地应道,接着便将他塞入自己手中的糕点放在口中轻轻地咬了一口。 云景行坐在软榻上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还有玉汝恒那眉眼间似乎染上的暖意,有着片刻的失神。 司徒墨离却觉得很高兴,丝毫不为他放下自己的身份与架子,做着如此讨好滑稽的事情而感到不耻,只要看见她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主子,萧丞相正在外候着。” “宣。”云景行平静地开口,抬眸看着前方。 萧嵇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脚步缓慢,却有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的逾越与轻浮,俊朗温润的容颜,恭敬地行礼,也没有昨夜前去质问时的咄咄逼人,“臣参见景帝。” “萧爱卿平身。”景帝温声道,语调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嵇遵从道,“谢景帝。”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二人坐在一旁,并未多言,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萧嵇,不以为意,而司徒墨离却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转眸又看向玉汝恒淡然的神色,便也自顾地用着糕点。 “萧爱卿可是查出刺杀寡人的真凶?”云景行低声问道。 萧嵇垂首道,“回禀景帝,此案疑点重重,表面上看似是阳王所为,可是,此事却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 “哦。”云景行低声应道,“说来听听。” “这是臣寻到的证据与原委,请景帝过目。”萧嵇说着双手呈上折子。 侍卫从他的手中接过,双手递给云景行,待他看罢之后,勾唇一笑,“萧爱卿的意思是,这乃是大郦凌王所为?” “正是。”萧嵇低声道,“臣确认了这些刺客的身份,他们脚心都刻着大郦死士的标记,而这些死士正是从凌王府中出来。” “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后续事情便交给萧爱卿处理吧。”云景行并未深究,不过是淡淡地说道。 “臣告退。”萧嵇又是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玉汝恒冷笑一声,“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一早便设计好的事情,杀了我固然好,未得逞的话,嫁祸他人,申屠凌便是最好的人选。”云景行似是早已经想到,随即起身,“准备一下,待会动身回京。”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抬眸看着云景行已经转身向内走去,她总觉得云景行好像有些不对劲。 司徒墨离随即起身,凑近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此次回京,是不是要去看凌王?” “嗯。”玉汝恒离开的时候,跟申屠凌有过约定,每月都会前去看他。 司徒墨离幽幽地开口,“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怕是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萧嵇能够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申屠凌,做的如此的滴水不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小玉子,此人可是要万分当心啊。”司徒墨离展开折扇,轻轻地晃悠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也不安好心,我如今更应该当心你才是。” “我何时不安好心了?”司徒墨离说着将手臂搭在玉汝恒的肩上,眨着那一双明亮的双眸,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对小玉子的心天地可鉴。” 玉汝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油腔滑调。” “小玉子何时动身去南凤国?”司徒墨离可没有忘记昨夜她说过的话。 玉汝恒看了一眼他,“自然是越快越好。”想起云景行每夜承受着毒发的痛苦,而且,自昨夜之后,她越发地想要看到他的真容。 “我也要去。”司徒墨离连忙说道。 “你没有事情可做吗?”玉汝恒看着他,“整日跟我厮混在一起,也不怕肃王活剥了你。” “我喜欢小玉子说‘厮混’二字。”司徒墨离避重就轻地回道,嘴角向一侧勾起,笑得越发的邪魅。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司徒墨离连忙弯着腰喊疼,她看着他冷哼一声,“活该。” 司徒墨离连忙拽着她的衣袖,“小玉子,你去哪我都要陪着你。” 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他,“随便。” “自然是要去的,我可不放心季无情那个变态。”司徒墨离自言自语道。 “他变态,那你呢?”玉汝恒勾唇一笑,“离世子是出了名的喜欢用血浇花的变态狂。”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这是喜好。” 玉汝恒无奈地摇着头,“还真是够变态的喜好。” 司徒墨离低声道,“小玉子何时去?” 玉汝恒见他又岔开了话题,她沉吟了片刻,“黎绯怕是已经盯上我了,云霄阳心思叵测,云霄寒不露声色,表面上唯唯诺诺,却将事情做的不动声色,景帝在等待时机,看样子,如今是不易动手的,我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去一趟南凤国。” “你倒是处处为他着想,小玉子,你跟他到底是何关系,在大郦的时候,你便对他很特别。”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模样,哪里还有素日那个风流倜傥的俊雅世子的模样,俨然一副怨妇的样子,她不由得一阵头疼,“我会好好想想。” “好。”司徒墨离也不再追问,不过二人的谈话自然是尽数落入了云景行的耳中,他独自站在窗边,透过纱窗看着窗外的景色,那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简单地准备之后,三人已经坐在马车内,千瑾辰驱车,马车缓缓地离开了双溪镇,沿途有百姓相送,毛知县更是一路送到了城门外,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林威站在他的身后,“大人,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啊。” “哎,此事不会如此不了了之。”毛知县抬眸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夜,毛知县自缢与县衙内,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玉汝恒亦是收到了消息,不过是微微挑眉,抬眸看着云景行安静地坐在一旁翻阅着书卷,不过是淡然一笑。 司徒墨离躺在一旁,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笑得甚是灿烂,接着缓缓地坐了起来,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明儿一早便回京都了。” “嗯。”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有话要说?” “没什么。”司徒墨离摇着头,抬眸虚了一眼云景行,等着待会云景行毒发的时候,他还是出去的好,否则,他会忍不住动手,他发现自己的嫉妒心越发地强烈了。 玉汝恒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接着又听到他说道,“哦,对了,在你离开凌王府之后,昌邑侯府被一场大火吞噬,只活下了温新柔,不知所踪。” “此事我知道。”玉汝恒点头道,她知道,这是申屠凌所为,这是昌邑侯利用他的代价,只是温新柔活下,看来此事里面另有玄机。 “小玉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徒墨离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睛,低声道,“小玉子自然知晓,早先昌隆帝姬奉旨和亲,不料克死在大远国,后来凌王出兵,如今两国战事平息,只因,当今大远国皇帝提出休战,更是命人将昌隆帝姬的凤体送回大郦,更是将安平公主派去和亲,申屠尊亦是收到了谈和书,当即应允,便派了一位郡主前来大远国和亲,你可知和亲的对象是谁?” “知道,乃是敦王云霄夜。”玉汝恒知晓此事便是他们这几日在双溪镇发生之事,这敦王性子敦厚,传闻自幼心智不全,实则是个傻子。 “那小玉子可知那位郡主是谁呢?”司徒墨离挑眉,故作神秘。 玉汝恒低声道,“乃是项王的幺女,申屠柔。” “其实,昌邑侯与项王交好,你可知为何?”司徒墨离慢悠悠地问道。 “看来这其中还有我不知的故事。”玉汝恒所了解的毕竟有限,而对于这种隐藏的关系,知之甚少。 “昌邑侯夫人与项王妃乃是亲姐妹,不过昌邑侯夫人无法生育,便将项王妃的女儿过继给了昌邑侯夫人,而那个过继的女儿便是温新柔。”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如此隐秘之事,你倒是清楚的很。”玉汝恒了然道,这温新柔便是申屠柔,亦是前来和亲的柔福郡主。 “小玉子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这和亲的对象是敦王呢?”司徒墨离继而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可否解惑?” “敦王的母妃乃是大远国第一世家李家的嫡长女,李家掌握着大远国三十万的兵权。”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云霄寒是为了拉拢李家?”玉汝恒笑容中多了几分的诡异。 “嗯。”云景行点头道,“李家向来保持中立,李贤妃随先帝而去,只留下敦王一子,而他如今相安无事,一则是因为有李家做后盾,二则是他天性痴傻,并无威胁。” “云霄寒的心思果然缜密。”玉汝恒勾唇一笑,想来,云霄阳得到此消息之后,必定会有所动作。 “昌邑侯府一夕之间被灭,这柔福郡主来者不善。”司徒墨离说出了关键。 ------题外话------ 为柿子点个赞,啦啦啦啦…… 119 无赖(求月票) 120 爱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0 爱你(求月票) “的确来着不善。”玉汝恒朱唇微抿,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的消息比我可要灵通啊。” 司徒墨离如今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靠在她的身上,更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小于子哪里的话。” 玉汝恒见他冲着自己眨眼睛,她似是了然,他如此做不过是要提防申屠尊而已,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这边。 云景行看着二人之间过于亲密的举动,轻轻敛眸,“敦王不会遵旨。” “这倒是有趣。”玉汝恒看着云景行,“看来景帝从中必定是做了一些手脚。” “小玉子希望柔福郡主嫁给敦王吗?”云景行抬眸注视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景帝与敦王有交情?”玉汝恒不答反问道。 “幼时得李贤妃照顾,一直感激在心。”云景行缓缓地垂眸,盯着手中的书卷,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低声道,“景帝不会让敦王成为棋子。” “嗯。”云景行轻轻地应了一声。 玉汝恒勾唇浅笑,“景帝想要让我做什么?”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去看看敦王。” “看来景帝已经有了法子。”玉汝恒并不问缘由,只是笑着开口。 云景行也不否认,不过是抬起如玉的手指翻着书卷。 司徒墨离看着云景行如此,不由得地嘴角一动,转眸看着玉汝恒,清朗的双眸不经意间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小玉子,你不是要去见凌王吗?” “这柔福郡主前来大远也需要些日子。”玉汝恒低声道,也可以先去凌王那处,而后再回来见那云霄夜。 司徒墨离紧挨着玉汝恒,“在小玉子的心中,似乎都是别人重要一些。”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这话中意思是,他就是可有可无了?她抬手从他的手中夺过扇子,扇柄轻轻地敲着掌心,斜睨着他,“离世子想要说什么?” 司徒墨离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微抿着唇,那双细长的眸子半眯着,歪着头,白皙如玉的脸颊,月色洒下,散发着清幽迷人的光泽,他的心不由地动了一下,低声道,“小玉子知道。” 玉汝恒见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随手将折扇丢入他的怀中,“我不知道。”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将折扇重新展开,颇具风流的摇晃着,还不忘冲着玉汝恒抛了个媚眼,“小玉子当真不知?” 玉汝恒收回的视线再一次地落在他的脸上,似乎从昨夜开始,事情变得有些脱离了她的掌控。 司徒墨离见她定睛望着自己,他“啪”地收起折扇,转身便将身子探出了马车,车帘放下,他坐在千瑾辰的一旁,身体慵懒地靠在车壁上,抬眸看着漫天的繁星,清风拂面,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千瑾辰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驱车,抓紧赶路的话,明日一早便能赶到京都。 司徒墨离合起双眸,耳边传来马蹄声,车辕声,鸟鸣声,树叶婆娑声,风声,还有自己浅浅地呼吸声。 玉汝恒见他忽然出了马车,抬眸看向云景行,已然明白了什么,她只是盯着那已经落下的帘子看了半晌不发一言。 云景行放下书卷,抬起手在她愣神地时候揽入怀中,轻轻地拥着,二人顺势躺在马车上,他只是轻轻地合起双眸,等待着毒发的那一刻,玉汝恒眨着双眸,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虽然他的面容尽毁,看出任何的异样,不过那白皙的双耳如今就像是染上了蜜一般,透着粉玉般的颜色,玉汝恒再一次地眨着双眸,他害羞了? 想及此,不由得一笑,她知道,他不善言辞,从来不会主动地去靠近任何人,这样的人,却总是能够牵动她的人,不是因为他总是会让自己想起云轻,或许还有些什么,只是每次看见他如此隐忍的时候,似乎能寻到同病相怜的感觉,心里泛着心疼。 云景行抱紧她,紧咬着唇,每晚都会被毒发折磨的死去活来,可是,他每次都捱过来了,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这种坚持源于什么,他太过于依赖她。 玉汝恒想起昨夜的举动,缓缓地靠近他,云景行却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似是不想再发生昨夜的事情。 玉汝恒抬起手就他额前的碎发拨开,他隐忍的很痛苦,她能感觉到那刺骨的疼痛,每每想及此,她都想要尽快地将解药找来,让他不要再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即便中间隔着车帘,他也能清晰地嗅到那股血腥味,他不悦地皱着眉头,显然,也不喜欢玉汝恒每夜因着毒发而陪着云景行。 待一切安静下来,司徒墨离快速地入了马车内,玉汝恒已经起身,将薄被盖在云景行的身上,抬眸看着他,“你进来的倒是快。”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躺着的云景行,将玉汝恒拉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好好歇息。”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见他并未有不妥之处,而且适才着实费了些力气,如今也不再计较,便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小憩。 司徒墨离眉眼微挑,对于玉汝恒如此乖顺地靠在自己怀中小憩的举动显然很愉悦,最起码小玉子如今不排斥他的靠近不是吗? 司徒墨离扯起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便也合眼睡下,此时,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俊雅的容颜在月光下染上一抹皎洁的清冷幽光,却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她嘴角的一勾,便又重新合上双眸。 翌日天未亮,马车便到了城门下,玉汝恒自然已经醒了,司徒墨离警觉地睁开双眸,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的异样,玉汝恒自然地从他的怀中坐起,云景行已经端坐在对面,那清冷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淡漠。 玉汝恒却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多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可是不舒服?” “没有。”云景行依旧垂眸,声音很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行宫,云景行径自下了马车便入了行宫,卢公公迎上前来,见云景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向前走去,看似平常,可是,卢公公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司徒墨离展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毫无避忌地拽着玉汝恒的衣袖向内走去。 玉汝恒看着走在前面的云景行的背影,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他隐约有些不对劲。” “是吗?”司徒墨离不以为然,他才不会告诉玉汝恒,云景行明显是在吃醋。 玉汝恒知晓云景行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不会让任何人窥探,可是,今日却将不悦的情绪表现地如此明显,显然让她觉得更加地奇怪,随即丢下司徒墨离,疾步跟了上去。 云景行踏入宫殿,行至寝室,玉汝恒站在他的身侧,见他步入屏风后换下身上的锦袍,却不理会她。 玉汝恒微微挑眉,双手环胸地靠在屏风外面,低声道,“景帝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云景行自顾地换上新的锦袍,踏出屏风,却未看她一眼。 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见他转身便行至大殿内,翩然坐下,端起茶盏,却静静地盯着一动不动。 玉汝恒见他如此,以为云景行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站在他的跟前,将手中的茶盏夺了过来放下,“景帝倘若有话不妨直说。” “没什么。”云景行淡淡地启唇,将茶盏重新端起,茶香四溢,热气升腾,萦绕在他白色的面纱上,凭添了几分飘渺之气。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越发地看不透他,索性也不多想,转身便踏出了大殿。 云景行目送着她离开,茶香染红的唇勾起一抹苦笑,将茶盏放下,缓缓地仰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忽然转身便看见了他叹气的那一幕,不由得腹诽,他怎得突然有了这种寂寥的情绪呢?折身又重新步入大殿,断然坐在他的身旁,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既然有烦心事便说出来。” 云景行渐渐地收回视线,低声道,“没有。” 玉汝恒凑近他,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知道他向来内敛,不愿说的自然不会说,“景帝可是陪我一同去敦王府?” “你不是要去凌王那处吗?”云景行抬眸看向她,清冷沉寂的双眸依旧是一片死寂沉沉。 玉汝恒低声道,“先去看一眼敦王,而后再去。” “那倒不如不去看,等你回来吧。”云景行低声道,抬眸注视着她的容颜,见她提起申屠凌的时候,双眸中总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光,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会莫名地烦躁。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那好,我待会便动身。” “我乏了。”云景行现在需要冷静。 玉汝恒低声道,“左不过十日我便回来,景帝一个人可行?” “你终究是要离开的,以往我都是一人,又有什么行不行的。”云景行这话说的甚是隐晦,有心之人自然能听得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玉汝恒怔愣了片刻,对上云景行那依旧淡然的双眸,沉默了片刻,是她的闯入,改变了他原本的生活状态吗?可是,她却不能保证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她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却从来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而他也从来没有阻拦过她。 玉汝恒缓缓地收敛起双眸,这样复杂的心情让她有些郁卒,对待感情之事,当真是太过于费心,她缓缓地收回心思,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论是谁,不管是何人,都不可能改变她的计划。 她缓缓地起身,“那景帝好好歇息。” 云景行见她眼眸闪动,便知道她是刻意避开这个话题,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并未逼迫,也再未提及,只是轻轻地应道,“好。” 玉汝恒抬步踏出大殿,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步回了自己的寝宫,司徒墨离站在院中看着芙蓉花,见她回来,温和的双眸似是蒙上了一层霜雾,他微微一动,“小玉子何时动身?”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不免有些头疼,眼前还有一个惹人烦的,她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低声道,“用过午膳。” “小玉子不想看到我?”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眼眸中闪过忧伤之色。 玉汝恒越发觉得头疼,摆手道,“我离开这些时日,你怕是也不会安静地待在的行宫吧?” 司徒墨离挑眉,靠近她的跟前,看着玉汝恒似乎长高了一些,不过还是只在他的胸口处,他抬起手臂一环,她便靠在了他的怀中,“小玉子,你这身子发育的不怎样。” 玉汝恒嘴角一勾,“如何?” “瞧瞧,看着太清瘦了。”司徒墨离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那耳朵便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粉色,他觉得她没有一处不引起他内心的渴望,“小玉子,你这样出去,我真的不放心。” 玉汝恒挑眉,见他的举动甚是暧昧,抬起手指抵在他的额头,让他离自己远些,“我不觉得。” “小玉子,虽然你是男子,可是长得太过于漂亮,你可知道会引出多少豺狼虎豹的?”司徒墨离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虽然,他知道她的武功极好,可是,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玉汝恒对上司徒墨离的双眸,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你是哪一种?” “什么?”司徒墨离先是一愣,脱口而出。 “豺狼虎豹,你是哪一种?”玉汝恒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知晓她在打趣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哪种都不是,小玉子不是说过我是贵宾犬吗?” 玉汝恒嘴角明显地抽动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一同去。”司徒墨离眨巴着双眸,“一路上有我保驾护航,一定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烦你。” 玉汝恒怔怔地看着他,“司徒墨离,你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微动,一脸的无辜。 玉汝恒扶额望天,“我要一个人去。” “那我偷偷跟着。”司徒墨离笑着说道,显然,他已经表明了心意,不管她答不答应,反正他是要跟着她了。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你以前都是这样的?” “头一次。”司徒墨离笑嘻嘻地应道,手臂已经搂着玉汝恒,“小玉子,江湖险恶,更何况大远国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你这样前去,必定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你说了这么多,反正也没人拦得住你。”玉汝恒抬手将他的手臂挥开,抬步向内走去,忽然又转身看着司徒墨离,“你有事瞒着我?” 司徒墨离挑眉,接着走近她的身旁,“小玉子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现在说还来得及,倘若被我查出来,你是知道后果的。”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原本是不会跟着她前去的,只因他有自己的计划,如今临时改变了计划,想必边关出事了。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司徒墨离本想着将此事自行处置了,到时候再告诉她结果便是,看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二人入了宫殿,他坐在她的身旁,附耳道,“黎绯去了边关。” “她?”玉汝恒眉头一皱,抬眸看着不远处候着的千瑾辰,“此事你怎得没有禀报我?” “回禀少主,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千瑾辰垂首道,“她刚离开京都不过半个时辰。” “她去边关做什么?”玉汝恒觉得黎绯前去边关必定不简单,是何人授意的呢?云霄阳可是清楚? “正是云霄阳让她前去的。”司徒墨离低声道。 “经过昌隆帝姬一事,云霄寒必定会造作防范,不会让这柔福郡主出任何的差池,倘若这差池是出在大郦国那意义便不同了,不过,边关由申屠凌守着,故而,不会出事,云霄阳派黎绯前去是为了让柔福郡主死在大远国,以此来挑起两国的战事。”玉汝恒低声道,“云霄寒难保不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司徒墨离嘴角一勾,“也是他默许的。” “默许?”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倘若如此,那其中必定是另有玄机了。” “敦王失踪了。”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何时发生的事情?”玉汝恒眸光一沉,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消息太过于不灵通,只可惜,如今在大远国,自己的情报网太过于薄弱,她将所有的情报网重点撒在了大冶国。 “黎绯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那眼眸闪过的冷厉,便知道她怕是在想着自己的消息太过于不灵敏。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敦王在这个时候失踪,实在是太过于奇怪。” “倘若敦王出现在边关,又亲手杀了柔福郡主呢?”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 玉汝恒挑眉,勾唇一笑,“好毒辣的计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霄阳利用黎绯是云霄寒的人,派她前去边关杀人,而云霄寒一早便察觉出黎绯并非真心待他,故而便将计就计,让黎绯前往边关,而后又将敦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边关,如此的话,当黎绯杀死柔福郡主,云霄寒再趁机将敦王推出来,如此的话,敦王便是杀人凶手,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而趁机家伙给阳王,一箭双雕啊,既能将李家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又可以除掉阳王。”玉汝恒笑着说道。 “不止如此,云霄寒亦是趁此机会查出黎绯到底投靠了谁。”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黎绯不傻,估计这其中会有变数。” “故而,我才会要亲自赶过去,凑凑热闹。”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直视着司徒墨离,“其实你本不应该掺合进来的。” “我说过,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会永远陪着你。”司徒墨离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难道你不顾及你的亲人了?”玉汝恒的心微微地一动,可是,此事凶险万分,她不希望他插手,这是她该做的事情。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双手撑着下颚,盯着她正色道,“小玉子,你可相信过我?” 玉汝恒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你可知道,一旦踏进来,便是万劫不复,即使我不能给你什么,你也要如此吗?” “这是我的选择。”司徒墨离风流一笑,“我说过要守着你,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玉汝恒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愿你不要后悔。” “申屠凌能做的,我会比他做的更好。”司徒墨离忽然起身,站在玉汝恒的面前,将她抱入怀中,声音很平缓,“我不管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你与大冶国有什么渊源,也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守着你,即使你将我当成利用的工具我也想要做你最有用的工具。”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话穿过自己的耳畔,直抵心脏,低声道,“有你如此无赖的工具吗?” 司徒墨离半蹲在她的面前,“小玉子,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我一生洒脱不羁,是因为没有寻到那个让我心甘情愿囚禁的囚笼,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是意外,可是,我庆幸遇见你,也许你不知道,我也挣扎过,纠结过,躲避过,可是,越是反抗挣扎,却将你我捆绑的越紧,我不会放开你,这是我骨子里面的执拗与坚持,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题外话------ 柿子是认准了就不会改变的,他也从来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喜欢就要说出口,毫无保留地付出,也希望小玉子知道他的付出,果然是忠犬啊……嗷嗷嗷嗷…… 120 爱你(求月票) 121 暴露(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1 暴露(求月票) 玉汝恒未曾想过司徒墨离竟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时间仿若静止。 司徒墨离仰着头,阳光洒在他白皙的容颜上,透着金色的柔光,俊朗的棱角上却溢满了柔情,那一双清朗的双眸更是无比的坚定,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陪在她的身边一辈子吗?什么都不管不顾?他当真能够做得到吗?那么,她呢?她又能给他什么呢?她想要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无从开口,她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啸着,他是真心的,她缓缓地收起双眸,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司徒墨离见她眼眸闪过的犹豫,却不再多说,而是起身,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你又何苦压抑自己的真心呢?我知道你的顾虑,时间会鉴证一切。” 玉汝恒终究是无法开口,无法抉择,她只是一动不动地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感受着那静静地心跳声,缓缓地合上双眸,再等等吧…… 司徒墨离知道她动摇了,他并不着急,他会一点一点地让他进入她的心,直至填满,他有这个自信。 大殿内甚是静谧,琉璃碧瓦,华贵璀璨,却抵不过此刻他给与她的满腔柔情。 午膳之后,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便离开了行宫,前往边关,而云景行则是端坐在寝室内,独自下棋,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悠闲姿态。 卢公公却看得出云景行有心事,不过,如今的性子,的确让卢公公有些捉摸不透。 司徒墨离看着紧跟在玉汝恒身后的雪豹,“小玉子,你为何带着它?” 雪豹听到司徒墨离提及自己,连忙上前一步,跟在玉汝恒的身侧,还不忘冲着他低声嘶嚎了一声,看着甚是凶神恶煞。 玉汝恒挑眉,如今他们已经赶了一整日的路,正在一片树林内歇息,雪豹行走如闪电,比起马来也毫不逊色,故而,白日他们策马奔腾,而雪豹便是紧跟着奔跑,如此便是一日,雪豹也有累了,不过更多的是兴奋,这些时日,它一直待在行宫内休养,好不容易跟主人团聚,自入了行宫之后,便很少看见她,雪豹表示自己很受伤,也很难过。 玉汝恒这次特意将雪豹带着,因为她不希望雪豹总是被困在一个地方,而是让它多出来走走,这次前去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更重要的是,经过昨日司徒墨离的那一番话之后,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有它陪着,我高兴。”玉汝恒随即坐下,掌心轻抚着雪豹的头顶,低声道。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轻撩衣摆,翩然坐下,“原来在小玉子心中,我还不如雪豹呢。” 玉汝恒轻抚着雪豹茸毛的手微微一顿,似是在想他说的话,不过只是转瞬,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那是自然。” 司徒墨离见她回答地甚是认真,心中不免有些刺痛,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斜靠着,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火苗声,火堆烧得极旺,映照在他的脸上,犹如烈焰让他慵懒的神态多了几分的明艳,玉汝恒歪着头看着他有着片刻的失神。 司徒墨离能感受到有目光看着他,不过一道带着茫然,还有一道却透着冷冽,他缓缓地睁开双眸,便看见坐在对面的一人一豹正齐齐地盯着他,雪豹那双锐利的双眼就像是一道寒光,凶狠万分。 玉汝恒缓缓地收回视线,将身体靠在雪豹的身上,它趴在地上,背上甚是暖和,还不忘体贴地蹭了蹭玉汝恒的手背,示意她靠在自己的背上歇息。 司徒墨离看着雪豹如此的殷勤体贴,他可不能被一只雪豹给比下去,随即起身,从马背上拿出一条毯子上前行至她的身旁弯腰盖上,接着便坐在了她的身旁,手臂一揽,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睡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清香,就像是雨后的泥土芳香四溢。 雪豹睁着闪亮的双眼看着玉汝恒,表示着此刻被冷落的不满,还不忘伸出爪子蹭着玉汝恒的衣摆,不过那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晃动,明显是告诉玉汝恒,除了云轻,其他人都不能靠近她。 玉汝恒被雪豹的动作逗乐了,嘴角一勾,抬起手按着它的头,示意它乖乖闭眼,雪豹这才嘤咛了两声,便合眼睡去。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也不再多想,便缓缓地闭上双眸睡去。 直至深夜,雪豹忽然睁开双眼,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挡在了玉汝恒的面前。 司徒墨离亦是睁开双眸,与玉汝恒四目相对,警惕地起身,“看来今夜有好戏。” 玉汝恒见他到这个时候还能说出如此随性的话,温和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远方,便听见几声地动山摇的声响,紧接着看到两只老虎身形敏捷地走近,雪豹目露凶光,那两只老虎则是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雪豹的面前。 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笛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树影婆娑,冷风飒飒,这笛声带着几分的轻扬,却甚是诡异,只看见左面的老虎猛地扑向雪豹,雪豹始终站在原地,嘶吼着,即刻一个跳跃,便攻向扑来的老虎。 而另一只老虎亦是随着那笛声向玉汝恒直直地扑去,司徒墨离用力一拽,将玉汝恒挡在身后,掌心微动,马背上挂着的长剑便准确地握在了他的手中,剑鞘随着他的内力,被震出,击中了老虎的虎头,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护着她,低声道,“一起。” 司徒墨离点头,接着将手中的长剑放在她的手中,而他则是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那老虎越发地凶狠起来,又是一跃而出,它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玉汝恒,又向玉汝恒冲来。 玉汝恒足尖轻点,旋身而出,手中的长剑更是快如闪电,在那老虎扑来时,长剑已经刺穿了老虎扑来的虎掌,司徒墨离更是快速地将软剑刺中的虎头,顿时鲜血四溅,更是喷薄而出,溅在司徒墨离俊美的容颜上。 老虎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可是终究无法站起来,司徒墨离听着那笛声,接着便看见又冲来了一只老虎,比起之前这只越发的凶猛。 而雪豹正跟另一只老虎纠缠着,显然那老虎不敌雪豹,被抓的遍体鳞伤。 司徒墨离脸上沾染着老虎的血,更是滴落在丹青色的锦袍上,凭添了几分的杀气,他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相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玉汝恒看着四周,“这笛声能够操控老虎。” “嗯。”司徒墨离低声道,“这老虎的血液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种腥臭却又带着几丝馨香的草药味。” “是西木族。”玉汝恒眸光微眯,迸射出冷意。 “就是那个专门驯兽的部落?”司徒墨离看着又有两只老虎走了出来。 玉汝恒点头道,“是。” “可是西木族不是在大冶国最极北的苦寒之地,怎会在此处?”司徒墨离一面警惕地看着缓缓向玉汝恒靠近的老虎,一边问道。 “西木族的人本就不应该在这里。”玉汝恒眸光一凝,西木族世世代代效忠于皇室,怎会出现在这处呢? “是黎绯?”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眼眸中射出一抹冷意,低声问道。 “与她有关。”玉汝恒有些不明白,到底黎绯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他会三番四次的听命与黎绯来对付她。 司徒墨离低声道,“小玉子可有解决之法?” “没有。”玉汝恒低声道,“西木族是秘密的存在,他们的驭兽之术从不外传,故而我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既然如此,那只能硬拼了。”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忽然轻轻一跃,落在了树枝上,抬眸看着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她随即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声音带着几分的低鸣,很急促,司徒墨离连忙飞身而上落在她的身旁,夜风拂面,吹散了她的青丝,她一身素衣锦袍,站在这参天大树上,似是与月色相接,说不出的潋滟风华。 司徒墨离安静地注视着她,直至那不远处的笛声逐渐地消失,接着便看见一道艳红的身影落下,一身血色般的长裙,脚踝上绑着铃铛,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带着几分异域的气息,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更是妖娆妩媚,那一双丹凤眼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随即走近,还与雪豹纠缠的老虎哀嚎地趴在地上,剩下的老虎也乖乖地站在她的身后,她巧然地收起手中的笛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胸前垂下的青丝,抬眸便看见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翩然落下,一个风流倜傥,俊雅非凡,一个俊美绝色,倾国倾城。 玉汝恒轻轻一弹,手中的树叶便缓缓地飘落在地上,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阿曼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可还记得一位故友?” “看来这位公子不但长相俊美,就连眼力也极好。”阿曼对上玉汝恒那一双温和的双眸,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眸光让她觉得甚是熟悉。 “自然,这支笛子亦是故人亲自所制,难道阿曼公主忘记了与故友往日的情谊?”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向阿曼走去。 阿曼嘴角不屑地笑意僵住,一顺不顺地看向玉汝恒,眼眸闪过错愕惊讶之色,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你是谁?”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待行至她的跟前,抬起手敲在了她的额头,低头将她的手抬起,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浅浅地吻,“故人重逢,阿曼公主似乎有些冷淡。” 阿曼睁大双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这怎么可能?” 玉汝恒看着她,“雪豹过来。” 雪豹看见阿曼,显然有些漫不经心,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被它打趴下的那只老虎,待行至玉汝恒的身旁时,睁着那双漆黑的双眼盯着阿曼一动不动。 阿曼抬起手捂着张开的嘴,“你……不可能。” 玉汝恒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一个字,“可还记得?” “你真的是……”阿曼抬起手捏着玉汝恒的脸颊,接着又凑近她的鼻尖,用自己的鼻尖不停地蹭着。 司徒墨离看着那适才还嚣张冷漠的女子,如今竟然对玉汝恒动手动脚,而且,还……他连忙大步上前,将玉汝恒一把拽了过来,阿曼公主失去了重力,如今又因为惊讶,激动,还有不可置信的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看着司徒墨离,双手叉腰,“你大胆!” “小玉子,你认识她?”司徒墨离并不理会阿曼公主,而是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那眼眸中明显有着对阿曼公主的防备,还有一股醋味,他都没有那样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的,这个女子还真是……如此一想,随即低头,将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低声道,“她是你的相好?” 玉汝恒见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由得一笑,正好说什么,便看见阿曼公主已经出手,一掌向司徒墨离劈过来,“你不许碰她,她是我的。” 司徒墨离看着这阿曼公主,依旧环着玉汝恒的腰际,盯着她看了半晌,“谁说是你的?你这女子好不害臊,身为公主,也太过于刁蛮。” “谁刁蛮了?她本来就是我的。”阿曼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司徒墨离,接着转眸看向玉汝恒,“你告诉这个家伙,你是不是我的。” 玉汝恒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了一眼阿曼,眨着双眸,算是默认。 司徒墨离见她竟然应了,顿时气得将玉汝恒给推了出去,“好,你是她的,那你就跟着她吧,我什么都不是,我走就是了。” 他大声吼着,转身便要怒气冲冲地离开。 雪豹在一旁来劲了,巴不得司徒墨离赶紧消失,如今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转身欲走,还不忘抬起前爪挥着爪子。 玉汝恒见他如此,眸光一冷,“你不是说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吗?怎么?刚说完不过一日,便变卦了。” 司徒墨离脚下一顿,背对着她,低声道,“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人陪着了,还用得着我吗?” 玉汝恒阴沉着脸,“这跟我身边有谁有关系吗?你说过的话出尔反尔,好,你走啊,我应该一早就知道你说过的话哪里算准了。” 她说着便转身不去理他,阿曼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向玉汝恒,见她正笑吟吟地冲着自己眨眼睛,阿曼公主连忙上前挽着玉汝恒的胳膊,“让他走好了,反正你是我的,我会好好对你的。” 阿曼公主说着还不忘在玉汝恒的脸上“吧唧”一口,拽着玉汝恒便向前走去。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玉汝恒向前走去的背影,大步流星地上前,挡住了玉汝恒的去路,低声道,“你想摆脱我,休想。” 他说着便上前将玉汝恒从阿曼手中拽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的。” 阿曼公主眨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司徒墨离那一双眼睛正冷厉地盯着她,她不以为然地站在一旁,便看见玉汝恒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阿曼公主怔愣了片刻,心中的疑惑还未解除,可是,这样站着的确有些不自在,玉汝恒从司徒墨离的怀中离开,“浑身都是血,还不去换了。” 司徒墨离微蹙着眉头,看了一眼阿曼,又看了一眼玉汝恒,似是了然,抬步便向前走去。 雪豹看着司徒墨离如此的阴魂不散,恶狠狠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爪子不停地在地上刨着,恨不得刨出一个坑将司徒墨离就地埋了。 阿曼公主看着玉汝恒,附耳道,“你真的是嫣儿?” “我寻到了一个古方,换了容貌。”玉汝恒不能告诉她,她重生了。 “可是你的身形?”阿曼看着玉汝恒的身形,低声问道。 “那古方很伤身,当时我假死逃出大冶国之后,偶然间得到这古方,便换了容貌,连身形也随之缩小了,所以,如今我便变成这幅样子。”玉汝恒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似是想起换容貌时承受的痛苦。 阿曼本就是个心性单纯的姑娘,而且,玉汝恒当初更是在西木族待过一段时间,与阿曼公主交情深厚,所以,阿曼公主才会在那一系列玉汝恒适才的暗示中相信了她的身份,只因,这些举动只有玉汝恒才会对她做,除了玉汝恒之外,无人知晓,这是她们二人的秘密。 阿曼公主低声道,“嫣儿,当日自杀在宫中的不是你吗?” “不是。”玉汝恒摇头道,依着时间推算,她若是承认在皇宫中死的是自己,那么便与玉汝恒入宫的时间有了偏差。 “你可知道,当时知道你自杀之后,我有多伤心。”阿曼说着更是伤心落泪。 “你忘记了,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玉汝恒说着抬起她的手腕,这铃铛在西木族被称为灵魂之物,能够寻到自己亲人与真爱,所以,玉汝恒当初特意亲自做了两条,一条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条给了云轻,而自己的这一条里面藏着大冶国皇室遗留下的宝藏,另一条则是可以驱使调动那股隐秘力量的象征。 阿曼手上的铃铛,玉汝恒也是有一条的,她一直放在宫中的暗格中,前些时日,魅影悄悄派人将这手链拿了出送来给她,她一直随身携带,如今正是凑巧,她从怀中拿出那条手链,“这条手链我可是一直保管着。” 阿曼公主当然知道,这手链除了双方互赠之人,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是西木族的习俗,算是交心与永久不变的誓言,所以,世上只有唯一的两条,即便仿造,也不可能仿造出一模一样的。 阿曼公主眼前一亮,抬眸看着玉汝恒,接着便扑了过去,将她紧紧地抱着,“嫣儿,我以为你死了,你如今活着真好,真的太好了。” 玉汝恒轻轻地拍着阿曼公主的后背,让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阿曼公主一边流泪,一边笑着看她,“嫣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阿曼,你为何会在这里?”玉汝恒拉着她坐下,低声问道。 阿曼公主脸色一红,低声道,“是穆王。” “果然是他。”玉汝恒看着阿曼,“你的心思他可知道?” “知道又如何,嫣儿,你是知道的,他对我只是兄妹之情。”阿曼不免忧伤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眼前长相陌生的玉汝恒,低声道,“你穿着一身男装,看着倒像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倘若不是你告诉我,我怕是也不会将你认成女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阿曼,我的真实身份如今万不可暴露,你可明白。” “连穆王都不能说吗?”阿曼不由地开口,“他如今所做的都是为了要替你报仇。” “胡闹。”玉汝恒冷哼一声,“他活着是为了光复大冶,他如今做的这是什么?” “他不知道是你。”阿曼在一旁轻声地说道,显然是在为穆王辩解。 “不能告诉他,等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他。”玉汝恒看着阿曼,“他如今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大冶之所以覆灭,是有人吃里扒外,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 “嫣儿,穆王为何要杀你?”阿曼也觉得此事很奇怪,不过,如今她更关心的是穆王不知情,再对玉汝恒下手该怎么办? 玉汝恒低声道,“是黎绯在背后指使。” “二公主?”阿曼沉默了片刻,“嫣儿,是二公主出卖了大冶。”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所以,万不能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月底了,吼吼……有月票滴别忘记投啊,不然就浪费鸟,嘿嘿…… 121 暴露(求月票) 122 抓住(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2 抓住(求月票)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认为即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阿曼眨着双眸看着玉汝恒,“因为你跟从前真的很不一样。” 玉汝恒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心。”阿曼眨着明眸,歪着头看着玉汝恒,“嫣儿,你变了。” “也许吧。”玉汝恒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确变得有些不同,她不禁觉得难道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存在着独特的个性,而自己融入进来,亦是抹去了自己本身性情呢? “倘若换成从前,你定然不会让那个人碰你一下,即便知道他在耍小性子,你也不会阻拦,任由着他离开。”阿曼凑近她,“小玉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喜欢吗?也许吧,只是,她却不想再为感情的事情而去伤神,还是她从来都是如此的优柔寡断呢? “嫣儿,不要压抑自己。”阿曼握紧她的手,“喜欢就要紧紧地抓住,不要犹豫,当初,你倘若不是将大冶国看得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你就不会刻意地将自己的心门关起来,明明知道有一个深爱你的人陪在你的身边,你却不去回应,结果呢?”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直至现在,我还是将大冶国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嫣儿,这并不妨碍你去爱人啊。”阿曼有些不明白,“即便我知道穆王永远不会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去尝试了,那我不会后悔,你呢?我看得出那个人很爱你,你明明动心了,为何要将人推出去呢?” 玉汝恒看着阿曼,勾唇一笑,抬起手敲着她的额头,“往日都是我劝你,如今倒是你劝我了。” “只是我不想你过得像从前那般。”阿曼靠在玉汝恒的肩上,抬眸看着满天的繁星,“明日我便回西木族,除非你去找我,否则我不会再踏出西木族半步。” 玉汝恒明白阿曼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杜绝穆王的心思,她看着阿曼,“可是如此做,你便再没有机会靠近他了。” “嫣儿,你这算是重新开始吗?”阿曼抬眸看着玉汝恒,笑容灿烂。 “嗯。”玉汝恒点头,“重新开始。” “我也应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不是吗?”阿曼低声道,“嫣儿,你可知我为何会相信你吗?” “知道。”玉汝恒目光真诚,低声道,“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因为你的眼睛。”阿曼抬起手指轻抚着她的双眸,“在我们部落,驭兽的关键便是眼睛,你的眸光很独特。” 玉汝恒捏着阿曼的脸颊,“陆通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老怪。”阿曼冷哼一声,“你怎得碰见他的?” 玉汝恒知道阿曼与陆通是有些过节的,勾唇一笑,“前些日子,他如今去了南风国。” “哼。”阿曼眼眸闪过一抹怒气,看向玉汝恒,“嫣儿,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再有遗憾的事情,知道吗?” “好。”玉汝恒知道阿曼的心思,可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她要再等等。 司徒墨离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锦袍,脸上没有半丝的血迹,皎洁的月色下,越发的风流无匹,俊雅倜傥,他步履闲适地走了过来,远远便看见玉汝恒与阿曼相拥而坐的画面,还有她对着阿曼公主那流露出的宠溺的疼爱眼神,那淡淡地笑意,着实让司徒墨离吃味不少,那脚步越发地快了许多,竟然也不顾踩在地上的树枝发出“咯吱”地响声。 阿曼自然听到了动静,随即眨了眨眼,在司徒墨离快要靠近的时候,“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不知。”玉汝恒低声道。 “我逗逗他。”阿曼调皮地凑近玉汝恒的脸颊。 正要吻上去,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染上一抹怒色,大步上前,顺势便将玉汝恒从地上拽了起来,霸道地压在自己的怀中,“阿曼公主如此举动也太过于轻浮。” “轻浮?”阿曼公主起身,双手环胸,微微仰着头盯着司徒墨离,不解地看着玉汝恒,“我与她在一起一向都是如此的。” 司徒墨离怒目圆睁,“那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不许。” “为什么不许?”阿曼公主随即双手叉腰,又上前一步,走近司徒墨离的面前,“她是我的。” 司徒墨离抱紧玉汝恒,看了一眼阿曼,忽然低头吻上玉汝恒的唇,带着几分的掠夺与霸占,抬眸看着阿曼,“她是我的。”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微一动,从司徒墨离的怀中离开,抬眸看着他,“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了?跟一个女子较劲?”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一脸的委屈,“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玉汝恒点头道,“的确不是普通的女子。” “那小玉子跟她?”司徒墨离抬眸还不忘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正得意的冲着他挑眉的阿曼。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如此,转眸看着阿曼,也许阿曼说得对,喜欢的话就要牢牢抓住,她的确太过于优柔寡断。 她看向司徒墨离,“我与她说会话,你去歇息吧。”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看得出玉汝恒跟阿曼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心中不免有些感伤,但更多的是疑惑,在他转身的时候,却感觉到掌心传来了淡淡的温度,他抬眸对上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心头的难过早已烟消云散,脚步生风地便离开了。 雪豹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那得意的背影,依旧趴在原地不停地刨地,如今一看,它的面前当真出现了一个不算大的坑,正好能将它的爪子埋进去。 阿曼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的背影,又看向玉汝恒,“嫣儿,他是谁?” “大远国肃王府的世子。”玉汝恒随即与阿曼坐下,继续说着话。 “这个人倒是很有趣。”阿曼看着玉汝恒,“比起穆王也毫不逊色啊。” 玉汝恒看着阿曼,“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倘若嫣儿舍得话,我可以考虑一下。”阿曼嘴角划过一抹狡黠地笑意。 “想都别想。”玉汝恒捏着阿曼的鼻子,“你此次前来,可还有人发现?” “没有。”阿曼摇着头,“我是偷偷出来的,对了,穆王自从大冶覆灭之后,尤其是知道你自缢,性情大变,一心只想着报仇,嫣儿,倘若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你便告诉他吧,我真担心,他被仇恨蒙蔽双眼,到时候对你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好。”玉汝恒看着阿曼,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真诚的姑娘,却也不傻,这些年来,她一直追逐在穆王的身后,可是始终打动不了穆王,玉汝恒低声道,“那个臭小子,放着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也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啊……”阿曼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也很痛苦。” 司徒墨离坐在树下,眼前是窜起的火焰,他看着远方相谈甚欢的二人,不停地拔着身旁的草…… 翌日天未亮,玉汝恒醒来的时候,阿曼却不见了踪影,她抬眸看着四周,竟然连司徒墨离都不在,低头看着睡着正熟的雪豹,还有它身旁的一个大坑,随即半蹲着,“雪豹,阿曼跟司徒墨离呢?” 而在不远处的湖边,阿曼负手而立,抬眸看着日出,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司徒墨离,一身墨色锦袍,面若冠玉,身姿卓然,的确是风流俊美,她清了清嗓子,“其实她是个极度敏感很害怕失去的人,从前她因为身上所承受的责任,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对待感情总是很迟钝,你若是真心爱她,就不要轻言放弃,好好地陪着她。”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血红的长裙,衬得她妖娆美丽,不过那双明亮璀璨的双眸如同现在升起的太阳,光彩炫目,这样的女子,热情似火,难怪小玉子会喜欢她,他差点忘记了,小于子也是个男子,他的眼眸暗淡了不少,可是,此刻听到阿曼的话之后,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转眸看着绚烂的红日,“你放心,不论她爱不爱我,我都会守着她。” “好。”阿曼扬声一笑,“你若食言,我便将她抢回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司徒墨离说的斩钉截铁,郑重其事。 阿曼轻轻地点头,转身便回了树林,看着玉汝恒时,上前轻轻地抱着她,“嫣儿,我等你来找我。” “好。”玉汝恒点着头,这世上总是有人值得她去相信的,比如阿曼。 阿曼俯身摸了几下雪豹,转身便离开了树林。 玉汝恒目送着阿曼离开,便向湖边走去。 雪豹看着玉汝恒的背影,连忙起身便跟了上去,它面带哀伤,低吼了一声,云轻啊,你到底在何处?你再不回来,主人可就要被拐跑了。 玉汝恒站在司徒墨离的身旁,“在想什么?” “在想阿曼公主。”司徒墨离转眸看着玉汝恒,笑着说道。 玉汝恒微微一愣,抬眸看着远方,“阿曼很可爱,也很美丽,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热情,的确值得人爱。” 司徒墨离俊朗的容颜此刻沾染上一抹笑意,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看来我日后要对你加倍地好才是。”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阿曼的出现,让她莫名地想通了许多事情,重生之后的自己的确变了,可是,却变得越发地谨慎胆小,越发地踌躇,越发地隐忍,但愿自己这些时日的隐忍与辛苦不会白费。 雪豹站在玉汝恒的身旁,看着司徒墨离抱着玉汝恒不放,那双眼睛迸射出锐利的寒光,慢悠悠地上前,用头挤在了二人中间,庞大的身躯硬是将二人分开。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雪豹,玉汝恒却俯身摸着它的头,“继续赶路。” 雪豹这才嘤咛了几声,在玉汝恒的腿上蹭了几下,还不忘转头狠狠地瞪了几眼司徒墨离,以示警告。 司徒墨离置若罔闻,全然不顾,依旧贴着玉汝恒,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云景行从床榻上起身,感觉整个人犹如跌入冰窖,浑身冷得不停地颤抖着,他不由得苦笑,这不过是第一日她不在自己的身边,却是如此的度日如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轻抚着额角,清冷的双眸犹如蒙上一层挥散不去的云雾,带着几分的眷恋与哀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却是无边的苦涩。 五日后,玉汝恒终于赶到了边关,通过密道,先到了大郦国的边境,司徒墨离并未前去,而是独自留在了大远国的边关,一则是不愿意看见申屠凌与她柔情蜜意的刺眼画面,二则是为了寻到那敦王的下落。 申屠凌一早便收到玉汝恒传来的消息,知道她这两日会赶过来,更是兴奋地夜不能寐,足足在府中等了两日,见她入了宫殿,也顾不得身上穿着一件绛色常服,青丝披散在身后,便冲出了寝室。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不由得一笑,“你这是……” 申屠凌略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溢满了思念之情,上前便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这几日我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前些时日有些事情耽搁了,来得有些晚。” “来了就好。”申屠凌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地吻,低声道,“小玉子,柔福郡主的事,你可知道了?” “嗯,此次主要是来看你,未料到申屠尊出手地如此之快。”玉汝恒牵着申屠凌的手入了寝室,“我换身干净的衣裳,你陪我歇会。”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亲自从衣柜中拿出一早便为她准备好的锦袍,玉汝恒拿过便入了屏风,待换好之后,简单地洗漱,二人便相拥躺在床榻上。 “原先以为昌邑侯是申屠尊布的棋,如今看来这柔福郡主才是最重要的棋子。”玉汝恒靠在申屠凌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牡丹花香的气息,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何时到边关?” “半月之后。”申屠凌算着日子,下颚在她的额头轻轻地碰触着。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应了一声,“那这些时日我便待在你这处。” “好。”申屠凌求之不得,轻轻地拥着她,见她已经合目睡下,知晓这些时日她一直在赶路,他明亮的双眸染上化不开的柔情,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地歇下。 雪豹大摇大摆地趴在床榻旁,还不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那床榻上的动静,爪子更是将上好的羊毛地毯抓出了一个个的洞。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暗,申屠凌正挂着浅笑凝视着她,她嘴角一勾,“何时醒的?” “有一会了。”申屠凌却舍不得松开她,深深地吸允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声音放得很低,极有磁性,更重要的是还带着几分的魅惑,“我们再歇一会好不好?” 玉汝恒撑起身体,盯着他看了半晌,低头便吻上他的唇,申屠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的后背,玉汝恒却抬起手将他的双手按在两旁,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啃噬着他本就娇艳欲滴的唇,唇齿交缠,掠夺着彼此的气息,这是一个激烈而又缠绵的吻,直至彼此没有了呼吸,才不舍地分开。 玉汝恒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侧,声音带着几分的诱惑婉转,“不许再胡闹。” 申屠凌却被点起了欲望之火,他恨不得此刻便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可是,他很清楚,不能操之过急,终于深吸了口气,从床榻上起身,冲了出去。 玉汝恒知道他为何如此,轻轻地勾唇一笑,转眸却看见雪豹正一脸忧伤地看着她。 玉汝恒赤足下了床榻,低头看着已经被抓坏的地毯,半蹲着轻抚着雪豹的头顶,“倘若云轻回来,他也会替我高兴的。” 雪豹低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接着扭过头去,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玉汝恒揪了几下雪豹的耳朵,心情极好地起身,便看见申屠凌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本就明亮的双眸在此刻显得越发的耀眼夺目。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无法说出口,她只是在等着能够坦诚的那一日。 申屠凌随即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抬步自屏风走了出来,笑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去用膳吧。” “好。”玉汝恒握紧他有些冰凉的手,抬眸看着他,“其实不用如此,下次我用手如何?” 申屠凌还未褪去的红色如今越发地通红起来,他看着玉汝恒紧咬着唇,越发地明艳动人。 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浅吻,“怎么?不愿意?” 申屠凌却抬起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不用。” 玉汝恒知道他害羞了,心情愉悦地低笑出声,也不再打趣他,而是握紧他的手,二人离开了寝室,却看见一抹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接着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急切灌茶的样子,又看见他的云袖上沾染着血迹,眸光一沉,抬步上前将他的手抬了起来,卷起衣袖便看见手臂上有一道伤口,虽然包扎过,可是还有黑血溢出,显然是被暗器所伤。 玉汝恒眸光一凝,“何故如此冒险?” 司徒墨离忽然有气无力地靠在玉汝恒的身上,“你吩咐的事情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 “看来黎绯这次带了不少的高手。”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能够伤到司徒墨离,自然是高手。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如此,不由得有些咋舌,待看见玉汝恒那眼眸中担忧的神色,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冷厉,似是有所了然,但是心头着实不是滋味,再看向司徒墨离的时候,有种引狼入室的忧伤感,倘若自己当初不是托他照顾玉汝恒,也不会让他有机可趁了,想到此,再看向司徒墨离的时候,恨不得上去给上他几脚。 玉汝恒将他手臂上包扎着的碎布拆开,凑上去闻了一下,“有毒?” “我已经将毒……”司徒墨离还未说完,玉汝恒便低头对准他手臂的伤口,吸着毒血。 他呆愣在原地,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将最后的话压了下去,心头就像是被灌了蜜,透着格外的甜。 申屠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倘若在那日她离开之前,他知道她对司徒墨离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怀,可是,此时此刻呢?他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不过是短短的一月而已…… 玉汝恒将吸出的毒血吐在地上,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是吸了,不过没有吸干净。” 司徒墨离咂吧着嘴,越发放肆地靠在她的怀中,脸色有些苍白,当即便晕了过去。 玉汝恒扶着他,转身看着申屠凌,“扶他回西苑吧。” “好。”申屠凌这个时候的心情当真是五味杂陈,他能说什么,明明知道司徒墨离是只狡猾的狐狸,还将他推给了玉汝恒,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他能说什么? 远在南风国的皇宫,秦玉痕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上,炉鼎内燃起袅袅的清香,殿内静寂无声,华丽的宫殿,却总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他依旧待在自己的宫殿内,形单影只,可越是如此,皇帝便越器重他,这一月来,更是将一些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他,使得其他的皇子虎视眈眈,越发地将他当成了眼中钉。 斐然候在一旁,将刚收到的密函递给他,秦玉痕俊美妖娆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黑雾,待看罢之后,更是将那密函顺势丢在了一旁,抬起手揉着眉心,“原以为她对谁都不可能动心,即便对云景行的特殊也不过是因着心中的人,不过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斐然看着秦玉痕如此,低声道,“殿下,即便她跟谁在一起,与您也没半分关系。”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素亲耐哒万能基友“无情公子”滴生日,祝她生日快乐!瓦会好好对你跟你家儿子的,吼吼…… 122 抓住(求月票) 123 心动(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3 心动(求月票) 当初他可是问过,是秦玉痕亲口说,不会看上玉汝恒,可是,自秦玉痕来到南风国,便没有断了得到玉汝恒的消息。 “是啊。”秦玉痕也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起来,难道是自己最近过的太闲了? 斐然立在一旁不发一言,早在他看见玉汝恒第一眼的时候,心中已然了然秦玉痕的心思。 秦玉痕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又重新拿起那份密函看了半晌,“她当真跟申屠凌好了?” 斐然抬眸瞄了一眼秦玉痕,宽大绣着云纹的黛蓝锦袍,墨发用银丝发冠高高束起,发冠上镶嵌着一颗赤色玛瑙珠,凭添了几分妖媚之气,斜卧在金丝软榻上,下颚微微上扬,勾勒出颈项优美的线条,那唇瓣依旧带着几分的白,微抿着,那一双带着几分凌厉的双眸透过手中的密函出神地看着前方,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竟然越发地勾魂摄魄,他素来是个冷情的人,如今,却独独牵挂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与他怕是再无任何的交集,这种感觉很复杂,想见却又不能见,他再一次地将密函放在一旁,微微地侧着身子,腰间的穗带荡起一抹飘然的弧度,宽大的袖袍散落在两侧,露出雪白的手腕,倘若玉汝恒看到这幅景象,必定会在心中暗骂一句,此人越发的妖孽了。 “不止申屠凌,还有司徒墨离对她似乎也是紧追不舍,如今也算是八九不离十。”斐然暗暗地感叹了一声,委实觉得他家主子这是自寻烦恼。 秦玉痕唏嘘了一声,“看来她如今是半分都记不起我来了。” “殿下,属下觉得您如今的心思应当放在皇位上。”斐然好心提醒道。 秦玉痕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对皇位不感兴趣。” “可是您如今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斐然低声道,“皇上明显是在利用您。” 秦玉痕冷笑一声,收敛起惆怅的思绪,双眸微沉,“大皇子心思深沉;二皇子软弱无能;三皇子阴险狡诈;四皇子倒是才德兼备,谦逊有礼;我呢,不过是刚刚回国,无权无势;六皇子痴心与兵法,无心朝政;至于七皇子倒是个人才,内敛沉稳,进退有度。” “殿下别忘了还有长公主。”斐然觉得这些皇子都不畏惧,但是那长公主实在是野心勃勃,竟然将手伸到了大远国与大骊国。 秦玉痕笑得越发的意味深长,随即收起笑意,缓缓起身,端起一旁绣着金丝翠鸟的茶盏,轻抚着茶盖,“一个人算得太精明,只会作茧自缚。” 斐然微微一顿,低声道,“她与大冶国二公主暗中勾结,对玉汝恒痛下杀手。” 又提及玉汝恒,秦玉痕将茶盖落下,抬眸看了一眼斐然,“黎绯与她又有什么过节?” “云霄阳似乎看上了玉汝恒。”斐然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低声道。 秦玉痕嘴角一撇,“她倒是谁都能招惹。” 斐然不以为然,“殿下,长公主之所以对付玉汝恒,都是因为云景行,而黎绯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了玉汝恒似乎与大冶国有关,看来此事越发地复杂了,您还要继续追查?”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继续揉着眉心,“她跟大冶国到底是何关系?” “这……属下也不知。”斐然低声道,“不过,这密函送来的消息虽然及时,也不过是半月之前的。” 秦玉痕摆手道,“她跟云景行之间的关系呢?” 斐然又瞄了一眼秦玉痕,如实地回禀,“殿下,别怪属下多嘴,您似乎太过于关心玉汝恒了。” 秦玉痕幽幽地起身,赤足踩在白色绒毯上,夕阳西下,霞光射入殿内,染红了他妖媚的容颜,他抬眸看着远方,“当真过于关心了?” “殿下,这玉汝恒太过于复杂,您难道不觉得她背后似乎在蕴藏着一场天大的阴谋吗?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属下认为您如今将心思用错了地方。”斐然好心地提醒道,他的直觉很准,这个玉汝恒或许会给他家主子带来大麻烦。 秦玉痕微眯着双眸,霞光渲染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他张开双臂,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玉汝恒莞尔一笑的绝色容颜,不过是短短的数月,她便能够闯入他冰冷的心,让一向无所顾忌的他破例,以至于被申屠尊发现了端倪,而他却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他总是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地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再也不会有交集,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回到西苑,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抬眸看着申屠凌,“今夜我在这处陪着他。” 申屠凌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玉汝恒,这一刻他已经明白司徒墨离在她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即便清楚,心头还是像堵了一块石头,甚是沉重,他站在原地双脚如何也动弹不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忽然有一种背叛了他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明明曾经说过只对他好,可是如今……她当真太贪心了。 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见他总是三番四次地为她受伤,那样直白的动听的话语,这一路走来对她毫无保留的爱护与守护,她当真无动于衷吗? 她深吸了口气,阿曼说得对,当初的自己就是因为太过于压抑自己,所以,才会留有遗憾,既然要重新开始,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她握着申屠凌的手,仰头看着他,“对不起。” 申屠凌的心微微一颤,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插在了他的心上,他要的不是这三个字,可是,他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当真接受他了?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明明知道她心中还装着一个人,却鬼使神差地扑了上来,如今却还要与另一个人拥有她,而这个人还是自己推给她的。 这一刻,申屠凌只觉得心口阵阵地刺痛,痛得他冷汗淋漓,痛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蓦然转身,踉踉仓仓地离开了屋子,颓然地向前盲目地走着。 古嬷嬷跟在他的身后,转眸看着那房门,眸光闪过狠戾,她恨不得冲进去,将玉汝恒捏死,可是,她不能,她很清楚申屠凌爱玉汝恒已经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 玉汝恒坐在床榻旁紧闭着双眸,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床榻上安静地躺着的司徒墨离,“别装了。” 司徒墨离紧闭的双眸微微一动,缓缓地睁开双眸,清朗的眸子就像是堵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他握紧玉汝恒的手,他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可是,他不在乎,即便他知道她身边还有申屠凌,心中还有一个人,可是,他还是飞蛾扑火地冲了上来,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玉汝恒看着他,终是无声地叹着气,她何时将自己弄得如此地狼狈呢?她脱了鞋子,躺在他的身旁,轻轻地凑近他的唇落下一个浅吻,“我想追出去,可是,我知道他现在需要冷静。” 司徒墨离侧着身子,对上玉汝恒细长的双眸,那眸光中不似以往的冷漠淡然,反而多了几分的疼惜,他倾身向前抵上她的额头,“小玉子,你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纤细白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上,轻声道,“报仇。” “我能做什么?”司徒墨离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至少我能够尽我所能,不让你独自去面对。” 玉汝恒双眸微微一动,这句话云轻也说过,不过,她当时却无言以对,早已经习惯独自去承受,所以,从来未想过还有人愿意去分担,站在那个高位上,高处不胜寒,注定是孤家寡人的,所以,她从未想过软弱,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一个人,她缓缓地上前,将自己紧紧地贴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将脸颊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永远不会忘。”司徒墨离抱紧她,俊雅的容颜笑得无比的灿烂,这个人看着坚强,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韧,可是,他总是想要好好地去保护她,呵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还不好好歇息。” “我去看看他。”司徒墨离说着便起身,将玉汝恒按在床榻上,“你歇着。” 一面说着,还不忘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心满意足地下了床榻,哪里有适才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玉汝恒看着他风似地离开了屋子,嘴角蓦然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这个人还真是厚脸皮。 司徒墨离大步流星地踏出了西苑,远远地便看见申屠凌独自站在湖边,夜风习习,吹拂着他绛色的锦袍,繁花似锦,俨然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雍容华贵地立在湖边,只是他周身散发着阵阵的忧伤,凭添了几分的落寞。 司徒墨离上前行至他的身旁,斜靠在一旁的柳树上,竹青色的锦袍与垂柳相接,说不出的俊美风流,他歪着头,将手中的折扇展开,挑眉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你是在怪自己,还是在怪我?” “你何时对她动心的?”申屠凌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第一次咬她的时候。”司徒墨离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依旧将目光落在湖面上,那湖面上似乎映出了玉汝恒娇艳欲滴的唇。 “咬?”申屠凌语气中带了几分的怒意。 “是你让我助她的,起初我不过是好奇,你我自幼便相识,青颜那丫头更是倾心与你,你却视而不见,你的身份肃王府知道,皇帝知道,我不明白,你不过是跟她相处了短短几月,便如此放不下,而且,差点违抗了皇上的旨意,更是临行前还不忘托我照顾她,你是知道的,我一向好奇心重,自然是要看看这玉汝恒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将你迷惑到如此的地步,只可惜,好奇害死人,我这一好奇便无可自拔。”司徒墨离勾唇一笑,从湖面上收回视线,“她很特别,太特别了。” 申屠凌负手而立,“是我将你推给她的,是我自食恶果不是吗?” 司徒墨离上前拍着申屠凌的肩膀,“是我死缠烂打。” “你让我静静。”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低声道,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我都不介意,你何必如此介怀?” “你当真不介意?”申屠凌冷笑一声,“我看最介意的便是你。” 司徒墨离挑眉不置可否,他是介意的要死,可是,却从来表现在面上,更重要的是,玉汝恒最先接受的是申屠凌而不是他,他即便介意那又能改变什么?如今,玉汝恒已经做了让步,接受了他,他现今只想做的就是巩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至于这介意一事,以后再说。 “知我者申屠凌也。”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接着看向申屠凌,“她能够接受你,接受我,我却不想她再接受别人。” 申屠凌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小看了小玉子的魅力。” “不是小看,而是她身边潜在的危险太多。”司徒墨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怎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 申屠凌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你最好不要忘记了,小玉子心中始终装着一个人,那个人比起你我都要重要,倘若那个人出现,他说一句话,你我都得滚蛋。” 司徒墨离知道申屠凌这话是有些危言耸听,不过,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你我如今不是要你死我斗,可是要在她心中加重分量不是吗?” 申屠凌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之所以知道,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努力,可是谁知道半路插进来了一个司徒墨离,他蓦然转身,“与虎谋皮,我可不想到时候被捷足先登。”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离开,不过是勾唇一笑,谁是虎还不一定呢,申屠凌好说,如今最头疼的是云景行,还有小玉子为了云景行还要去一趟南风国,到时候定然会碰上季无情,那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想及此,不免有些头疼,他抬眸看着远方,深吸了口气,感叹了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古嬷嬷跟在申屠凌的身后,见他神情依旧落寞,不过还带着几分的愁绪,不似适才那般的心伤,她实在是有些不懂,上前一步,“王爷,您当真要跟旁人共侍一人?” 申屠凌停下脚步侧眸看向古嬷嬷,“这个词听着甚是新颖。” “老奴觉得太过于委屈王爷了。”古嬷嬷心疼不已,她家王爷青年才俊,风姿卓然,更是战神,这样的人,值得配上世间任何的女子,怎得偏偏喜欢上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呢?那个玉汝恒有什么好,除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皮囊,心思深沉,城府极深,而且,随时还有危险,这样的人,古嬷嬷不喜欢,极不喜欢。 申屠凌继续上前走着,“古嬷嬷,你可曾为一个人心动过?” 古嬷嬷停顿了片刻,心动?她自幼便陪在老祖宗的身边,后来便是服侍申屠凌,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申屠凌的身上,从来不曾对任何人心动过,她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 申屠凌抬眸看着月淡星疏,那不染而赤的朱唇轻启,“只有我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徒墨离回到屋内,便看见玉汝恒已经沉沉地睡去,他心情极好地缓步行至床榻旁,轻轻地坐下,斜靠在一旁安静地凝视着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俊美绝美的脸庞,眉清目秀,红唇娇艳欲滴,只是那眉宇间隐约藏着挥散不去的戾气,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凌厉之气,这样的她怎能不令人着迷呢?他小心地倾身向前,躺在她的身旁将她揽入怀中,玉汝恒寻到一个舒适地位置,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明儿个再找你算账。” 司徒墨离笑得甚是邪魅,声音极轻,却带着几分的愉悦,“好。”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时,司徒墨离还躺着,她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抬眸看着天色,便下了床榻,司徒墨离缓缓地睁开双眸,声音带着几分的惺忪,听着极具磁性,“去申屠凌那处?” “恩。”玉汝恒低声应道,转眸看着他,“你要是累了便多歇会。” “好。”司徒墨离点头应道,很显然,即便他不想歇着如今也是不能跟着她前去的。 玉汝恒行至宫殿的时候,申屠凌一整夜都站在殿外,此刻依旧仰头出神地望着天际,神色有些黯然,他回眸正好看见她踏着晨曦而来,说不尽的风华无限,每靠近一步,都牵动着他的心。 玉汝恒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握着他冰凉的手,“就知道你会如此。” 申屠凌却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无所顾忌,“小玉子,不要离开我。” 玉汝恒抬起双手揽着他的腰际,“永远不会。” 申屠凌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累了。” “就知道你会如此。”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倘若被旁人看到那个驰骋疆场杀人如麻的凌王如今竟是这般的孩子气,定然会吓得目瞪口呆。 申屠凌觉得在玉汝恒的心中,他的分量自然比司徒墨离要重,故而,如今他不想太过于执拗,不过,却让玉汝恒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如此的话,他心中才算舒坦一些。 二人用罢早膳,玉汝恒陪着申屠凌小憩了片刻,司徒墨离才慢悠悠地走来,雪豹趴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申屠凌跟司徒墨离,显然有种应接不暇的疲惫感。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笑着坐在她的身旁,申屠凌则是将玉汝恒揽入怀中,显然这二人表面看着甚是和气,实则在暗中较劲。 一连过了数日,申屠凌这几日总是缠着玉汝恒,不留给司徒墨离任何靠近玉汝恒的空隙,司徒墨离也不计较,反正,他很清楚,玉汝恒在这处也不会待一辈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申屠凌却在此刻收到了密函,眸底闪过一抹冷意,“柔福郡主并未跟着和亲仪仗前来。” “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玉汝恒嘴角发出一阵冷笑,低声道,“她如今人呢?” “已经到了大远国的边关。”申屠凌抬眸看向玉汝恒,“昨夜刚到。” “你这处收到了消息,黎绯那处必定也有了消息。”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这几日敦王那处相安无事,柔福郡主抢先到达那处一则是谨防被暗杀,二来应当是促成和亲。” “倘若她真的促成了和亲,那两个必定不会开战。”申屠凌觉得这不像是申屠尊能够做的。 “这是声东击西。”玉汝恒与申屠尊也算是正面交锋过数次的,他的性子向来阴晴不定,如今他必定不会跟大远国造成冲突,表面上如此,但是,暗中必定与云霄阳,或者是云霄寒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不可高人的阴谋。”申屠凌知道申屠尊不会轻易地做出如此的决定,他隐约觉得此事与玉汝恒有关,他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他如今已经不信任我了。” 玉汝恒知道,在申屠凌选择她之时,便已经将他这颗棋子弃了,却并未完全弃掉,申屠尊是想用申屠凌牵制着她,“温新柔果真不简单。” “小玉子,这些年来我都未察觉出温新柔不妥,可见她隐藏地极深,你此次前去要万分小心。”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小心地提醒道,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2014年最后一天,让我们一起迎接美好的2015年吧,新年快乐!嘿嘿…… 123 心动(求月票) 124 试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4 试毒(求月票) 玉汝恒指尖拂过申屠凌腰间的双鱼玉佩,抬眸看着他,“你这处也要当心,仪仗这些时日必定会到,温新柔先赶到大远国边关,显而易见是知晓了敦王在边关,她定然会有动作,要么木已成舟,要么便是设计敦王伤她。” “皇上心思难测。”申屠凌抬眸看着玉汝恒,“倘若你那处有何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担心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 玉汝恒嘴角一勾,“温新柔想要耍花样,也要看看对付的人是谁。” 申屠凌将身体贴近她,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让她靠着,“小玉子,倘若有一日大远与大骊必定要有一个赢家,你希望谁能赢?” “我希望大冶赢。”玉汝恒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抬眸看向他,“倘若这两国打起来,我会亲自解决申屠尊。” “我会好好想想。”申屠凌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就像是一块大石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今看她眸光坚定,便知道她的决定。 玉汝恒握紧申屠凌的手,“我不会滥杀无辜,可是,很多事情我如今无法告诉你,不过,我想让你明白,爱上我,你必须要从大骊与我之间做一个决断,我不会勉强你。” 申屠凌双眸怔怔地盯着她,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用爱包围着她,让她逐渐放下心头的仇恨,可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从第一日认识她,便知道她骨子里面的倔强与执着,她何时改变过自己的初衷与心意呢?是他太天真。 玉汝恒从申屠凌的怀中起身,欺身而上,压在他的身上,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他的眉心,气若幽兰,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明亮的双眸内蕴藏着的悲哀,还有那纠结的痛苦,她低头吻上他的唇,温热的唇瓣上印下她的印记,细细密密的吻席卷着他所有的思绪,直至最后燃烧成熊熊烈火,他情不自禁地环上她的腰际,与她一同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迷失了自我,这一刻,他只想拥有她。 玉汝恒在最后的时候,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充斥在彼此的浓烈气息之中,她勾起舌尖卷起那娇艳的唇瓣上溢出的血,她盯着申屠凌娇艳欲滴的唇,指尖自眉心滑过,捏在他的鼻翼上,嘴角扬起一抹妖冶的笑意,荼蘼花开也不过如此,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柔媚,几分的诱惑,“为了我,背弃你身为申屠皇室的身份,背弃大骊誓死跟随你的将士,背弃整个大骊,值得吗?” 申屠凌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钝物狠狠地撞击着,全身抽搐冷汗淋漓,她问他值不值得? 玉汝恒见他眼眸中闪过迷茫,不确定,她缓缓地从他身上离开,转身向外走去。 申屠凌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仿若窒息一般,他感觉浑身都在发冷,那缓缓离去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就像是将他的灵魂一点一点地抽离,他猛地惊醒,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在她踏出宫殿的时候,一把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他怎么可以轻易地失去呢?这个人注定是他今生的劫,即便负了这天下那又如何呢? “值得,只要是为你,一切都值得。”申屠凌凑近她的耳畔低声叹了口气,“小玉子,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要多么爱你?” “知道。”玉汝恒回抱着他,这个人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宁可做背信弃义之人,也要待在她的身边,她还能说什么呢? 申屠凌灿然一笑,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的稚气,越发地美艳动人,一身绛色锦袍包裹着她,“知道就好。”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也许这样毫无顾忌地被一个人如此深爱着真的很不错,而这个人是最先感动她的人,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地启唇,“申屠凌,你何时变得这么傻了?” 申屠凌微微一顿,他自幼便是矛盾的,一面扮演着杀伐决断的冷面将军,一面扮演着刁蛮骄纵的高贵公主,他从出生开始,便被赋予了使命,永不能背叛申屠皇室,即便是死,他要为申屠皇室而死,可是,他如今背弃了誓言,背弃了自幼的信念,只是为了她,只为了她一人,他很清楚这样的背叛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我只为你一个人傻。”申屠凌对上她温和的双眸,那瞳孔中只有他,他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腹诽道,“小玉子,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还真是情意绵绵啊。”司徒墨离斜靠在殿门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看着面前深情对望的二人,暗忖道,这二人的感情越发的深厚了。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却始终握着申屠凌的手,只感觉到他掌心的薄汗还未干,自怀中抽出绢帕将他的掌心摊开,便看见掌心处有一条划痕,她抬眸看着申屠凌,“何时弄的?” “没什么。”申屠凌待看见掌心的那道血痕,眼眸闪过一抹惊慌,却笑吟吟地装作若无其实地看着她。 玉汝恒仔细地看着那血痕,抬眸又看向他,这道血痕很特别,好像不是划伤的,反而像是渗透而出的。 古嬷嬷一直候在殿外,自然不知他掌心的事情,玉汝恒狐疑地看着他,“古嬷嬷进来。” 古嬷嬷如今对于玉汝恒又恨又厌,不过因为申屠凌,只能将自己满心的不满压在心头,如今见玉汝恒唤她,垂首入内。 司徒墨离也随即凑了上来,见玉汝恒一向淡然的面色如今却阴沉无比,再看向那掌心的血痕,抬眸又看向申屠凌,似是想到什么,想要说什么,却被申屠凌递给他的眼色给挡了回去。 玉汝恒敏锐地捕捉了他二人的举动,越发地觉得奇怪,古嬷嬷垂首走上前来,微微福身,“玉公子有何吩咐?” “这是什么?”玉汝恒紧握着申屠凌的手指,将摊开的掌心推至古嬷嬷眼前。 古嬷嬷抬眼看去,眼神复杂地闪过浓浓地忧虑,却是不愿开口,她实在是气得无法开口。 玉汝恒看着古嬷嬷如此,又看向司徒墨离正撇过头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她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申屠凌的身上,反手握紧他的手抬步便向外走去。 “小玉子,你这是要去哪?”申屠凌被她拽着,见她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并未戴面具,看着紧跟过来的古嬷嬷,“将面具拿来。” 古嬷嬷抬眸虚了她一眼,却还是亲自赶去捧着面具走上前来,玉汝恒将面具丢给申屠凌,“戴上。” “哦。”申屠凌乖顺地应道,他看得出玉汝恒如今在生气,他很清楚倘若玉汝恒生气后果很严重。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跟了过来,申屠凌递了眼色给他,让他别跟着,司徒墨离倒也识趣,正欲转身离开,“你也跟着。” 司徒墨离无奈耸肩看向申屠凌,一副爱莫能助的欠揍神情,便也不再多说,头一次安静地跟着玉汝恒的脚步离开。 三人踏出凌王府,千瑾辰随即落下,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他,“可来了?”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去茗福堂。”玉汝恒冷声道。 “是。”千瑾辰应道,接着便将一早备好的马车赶了过来,玉汝恒看着身后的二人,“上马车。”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对看一眼,便也乖乖地上了马车,玉汝恒只是紧握着申屠凌的掌心闭目养神,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眼角划过复杂的神色,而申屠凌则是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内心从未像此刻这般的忐忑不安。 “小玉子,你让千瑾辰提早赶到这处是否有了什么安排?”司徒墨离总觉得这种气氛太过于诡异跟压抑,他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玉汝恒依旧闭着双眸,不去理会她。 司徒墨离却不气馁,继续说道,“茗福堂不是大远有名的药房吗?我怎不知在大骊也有了?” 玉汝恒继续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司徒墨离知道她缘何生气,连忙凑上前去,坐在她的身旁,侧眸歪着头看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我真的不知道。” 玉汝恒抬起手将他靠在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依旧是闭着眼不搭理他。 司徒墨离又黏上了上去,继续说道,“我知道一点。” 玉汝恒继续抬手便要推他,司徒墨离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握着,低声道,“小玉子可还记得每月初八?”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之色,显然是已经想到了,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申屠凌,“不打算说?” 申屠凌低着头却不知如何说起,以往他都很谨慎,可是,这次当真是大意了,算算时间,再后日便是初八,未料到今儿个便开始发作了,他不免想起当初申屠尊说过的话,心中一阵冷寒。 玉汝恒轻哼了一声,随即又合起双眸,司徒墨离知道这种僵局一时半会无法打破,便低头把玩着玉汝恒的手指,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与自己的手十指交握,而后抬起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浅吻,还不时地摇晃几下,乐此不疲。 申屠凌此刻哪里有他那般惬意的神态,眼神复杂地看向玉汝恒,却不知如何开口,倘若告诉她真相,难道要让她一起承受痛苦吗?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直至马车停下,千瑾辰下了马车,低声道,“少主,到了。” “恩。”玉汝恒的语气依旧冷淡,睁开双眸率先下了马车,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紧随其后,跟着她一同入了茗福堂,玉汝恒将千瑾辰递过来的令牌亮出,眼前的掌柜起身作揖,便引着她入了后堂。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跟着她入内,鼻翼间充斥着药香味,二人抬眸看着后堂的景色,甚是雅致清幽,玉汝恒随即步入厅堂,掌柜的转身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看见一名婢女前来奉茶,接着也退了出去。 申屠凌已然知晓玉汝恒带着他前来是为了什么,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抬眸看着她,“小玉子,我……”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来这处起先不是为了你,不过如今正好赶上,便也是凑巧,索性带你过来瞧瞧。” 申屠凌的掌心始终噙着汗,玉汝恒却不松手紧紧地握着,对于她来说,申屠凌已经不是随便的人,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伤任何的伤害。 申屠凌始终看着她,也许是他太过于自信,以为不告诉她,便是为她好。 司徒墨离来回地瞟着眼前的二人,莫名地觉得刺眼,不一会便看见一名清秀男子走上前来,身着着一身茶色锦袍,第一眼便瞧见了玉汝恒,露出一抹不算生疏却也不亲近地笑意,“玉公子多日未见,未料到对在下如此地惦念。” 玉汝恒不以为然,起身恭敬地颔首,“江先生,此次前来是与江先生谈一笔大买卖。” “解药还是毒药?”江铭珏看了一眼端坐在玉汝恒身旁的申屠凌,眼眸微动,低声道。 “解药多少银两?”玉汝恒直接问道。 “毒已入血脉,加之两月未服解药,倘若不是内力深厚,怕是早已入心脉毒发身亡,我这处不知配方,故而无从下手。”江铭珏翩然落座,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嘴角一勾,他知晓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那日为他解毒之人,司徒墨离无疑也是个极爱财的人,玉汝恒为了自己给此人一千两黄金,此事有待解决。 江铭珏似乎看出了司徒墨离的心思,“在下这处开的药方绝对是物超所值,向来是货银两讫,概不赊账,也不退还。” 司徒墨离觉得此人倒是有趣,随即将手中的折扇收起,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抬眸便看见玉汝恒眼眸中闪过的冷厉。 玉汝恒看向申屠凌,“每月初八毒发的时候?” “恩。”申屠凌知道此事已经无法隐瞒,抬眸看向玉汝恒,“自幼我便服了毒药,但凡是为申屠皇室效命之人必定要服下毒药,每月初八之前都会服下解药,不过初八还是会忍受一次痛苦,这也是为了让效命之人明白,背叛申屠皇室的下场。” “申屠尊竟然两月未给你解药?”玉汝恒眸光闪过一抹肃杀之气,“你这两月如何挺过来的?” “我能挺过去。”申屠凌看着她尽量说得轻松一些,可知道这毒药甚是歹毒,一旦毒发,那便是蚀骨之痛,更会完全丧失理智,这两月每当毒发的时候,他便会让古嬷嬷用铁链将他的四肢锁住,口中更是塞着木棒,防止自己咬舌自尽,全身就像是被千万匹马踩过,痛苦万分。 玉汝恒虽然不知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可是,她知道那日初八发作的时候,他一反常态的样子,双眸带着恐惧,浑身颤抖,难掩的痛苦让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收回视线看向江铭珏,“如何能配制出解药?” “两个法子。”江铭珏低声道,“我虽然能寻到解药的法子,却不知这其中的分量,故而,要让他以身试药,不过危险太大,随时会丧命;第二种法子,便是寻到定期给他的解药,我便能够寻到准确的配方。” “多少银两?”玉汝恒直接问道。 “你是要哪种法子?”江铭珏转动着茶盖,笑吟吟地问道。 “是否还有第三种法子?”玉汝恒忽然起身行至江铭珏的面前低声问道。 “玉公子果真聪明。”江铭珏扬声笑道,“自然是有,不过是最快的法子,却也是最危险的。” “但说无妨。”玉汝恒细长的双眸盯着江铭珏,周身散发着慑人之气,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被玉汝恒这样的凌然之气震慑地坐在椅子上,二人只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一刻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可以寻到解药的草药,依着分量从浅到深配制出不同分量的解药,直至寻到刚好解除他身上毒药分量的解药为止,这个需要有一个人试药。”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笑着说道,“这第一种法子我不能确保他的性命,只收五百两黄金,第二种法子更是简单,在下只收一百两配制解药配方的诊金,至于第三种,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如此做,以身试药绝对不是儿戏,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九泉,而且此人还要心甘情愿才行,所以,倘若成功,在下分文不取。” “不,倘若第三种法子成功,我给你一千两黄金。”玉汝恒说着看向身后的千瑾辰,“去拿五百两黄金过来。” “是。”千瑾辰应道,接着转身离开。 “且慢!”江铭珏起身与玉汝恒对视着,扬声一笑,“哈哈,玉公子果然慷慨,不过,在下言出必行,你若是执意如此,那便另请高明吧。” 千瑾辰停下脚步,玉汝恒见他如此,摇着头示意他不必。 申屠凌忽然站起身来,“小玉子,你要找谁试药?” “我。”玉汝恒看着江铭珏,“江先生觉得如何?” “玉公子当真要如此做?”江铭珏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看向玉汝恒时,不免多了几分的惊讶。 “不行。”申屠凌跟司徒墨离异口同声地出声,看向玉汝恒,申屠凌更是抓着她的手臂,“即便下一刻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挺身冒险。” 玉汝恒眼眸溢满了坚定,转眸看着申屠凌,“你可记得适才在大殿内与我说过的话?” “恩。”申屠凌只是直视着她,点头道。 “既然记得,你值得,我也值得。”玉汝恒看着申屠凌,语气变得低沉,“我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小玉子,你……”司徒墨离看着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阻止的话来,他深知此事对于她来说有多危险,可是,他更加地清楚她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让我来。” “你不行。”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柔福郡主之事。”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温新柔交给你亲自处置,我来试毒。”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此事必须由你去办。” 司徒墨离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抬眸看向江铭珏,“江先生可有多少把握?” “五成。”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如实地回道,“你当真决定了?” “恩。”玉汝恒接着问道,“何时能够研制出来?” “快则五日,慢则十日。”江铭珏低声道。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和亲仪仗何时到达?” “十日后。”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显得有些颓然,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承受那非人的痛苦,如此一想,索性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看着她,“你倘若敢试药,我宁愿一死。” “那你死吧。”玉汝恒并未看他,随即坐下,“活着便有希望,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我又何必费心?” 申屠凌眼眸闪过惊愕,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只有五成的把握,你可知道那中毒后的痛苦折磨吗?你如此做让我情何以堪?” 玉汝恒本来可以不告诉他,可是,她很清楚,依着申屠凌的性子,倘若不告诉他,到时候他更会无法接受,索性如今便说开,让他不会如此自责。 司徒墨离能体会申屠凌此刻犹如刀割般的心痛,他抬步上前从申屠凌的手中抢过匕首,低声道,“她会挺过来的。” 这是对申屠凌,也是对自己所说,不过是自欺欺人。 玉汝恒起身行至他申屠凌的面前,看着他,“申屠凌,你信我吗?信你自己吗?” “小玉子,我信。”申屠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也许这便是天意,可是他从来不知她竟然为了自己会做到如此地步。 玉汝恒勾唇浅笑,上前抱着他,“倘若我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住,如何能值得你放弃所有来爱我呢?” 司徒墨离站在一旁眼神复杂,抬眸看着玉汝恒那眼眸中早已经滑化去的冷意,他转身仰头看着如今的天色,艳阳高照,却如六月飞雪般透着刺骨的冷。 江铭珏在一旁砸吧着嘴,玉汝恒的决定显然让他有些惊讶,也许他见惯了太多自私的人,对于玉汝恒的传闻,他认为此人攻于算计,必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今儿个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待。 玉汝恒转身看向江铭珏,“我准备一下,今儿个便开始吧。” “玉公子倒是个急性子。”江铭珏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不过看着玉汝恒却多了几分的深意。 “后日初八。”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可是能挺过去?” “能。”申屠凌点头道,即便再艰难,他都要硬生生地挺过去,这些痛楚也比不上她因为自己而受苦。 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附耳说着什么,“一切小心。” 司徒墨离深深地盯着玉汝恒,轻轻地点头,“好。” 玉汝恒笑看着他,“放心,我会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 “好。”司徒墨离将玉汝恒抱入怀中,低声软语,“我等你。” 玉汝恒愉悦地笑道,“不怕,反正你答应守着我一辈子的,不是吗?” “一辈子不够。”司徒墨离狠狠地咬着牙,如今将所有的怒意都转给了申屠尊。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后背,“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不管。”司徒墨离咬着玉汝恒的耳畔,“不管申屠凌对你说过什么动听的话,保证过什么至死不渝的誓言,我都会在他的那些话语上加上永远二字。” 玉汝恒挑眉,“你觉得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会不会太过于矫情?” “是有点。”司徒墨离低头看着玉汝恒艳丽的容颜,蹭着她的额头,“可是对你总觉得不够。” 玉汝恒嘴角一抽,明显觉得再这样下去,司徒墨离定然会将这一辈子的情话都说出来,她松开他,一本正经地看着申屠凌跟司徒墨离,“一切等我的消息便是。” 申屠凌看着她,“我陪着你。” “是让我看着你毒发的痛苦样子心疼,还是让你看着我毒发的样子生不如死?”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你承受过的,我也承受了,这样就够了。” 申屠凌看着她,从来没有在此刻更加地明白自己的心,还有她的性子,原来玉汝恒竟然是如此地坚强,坚强地可以将所有的伤痛都抚平,而且气定神闲,淡然自若地看着你,告诉你,她会陪着你一起痛,一起承受,只要你一直坚持着自己对她的誓言与承诺。 申屠凌看了她一眼,已然想通了一切,转身便踏出了茗福堂,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又看向玉汝恒,亦是转身离开。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见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不过是淡然地挑眉,随即坐下,“江先生何时调配出来?” “此毒乃是用十种毒花,十种毒草,十种毒物提炼而出,我这处正好有这些,调配不难,不过你这服毒之人可要做好准备。”江铭珏仔细地看着她,本以为会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一丝的恐惧与胆怯,可是,她却表现的如此淡定,连一丝的害怕都没有,面对死亡,她竟然表现的如此坦然,不禁让他多了几分的敬畏。 无疑,他自己也是怕死的,因为怕死才会去学医制毒,他医治过许多人,可是,面对死亡,他们表现出来的惊恐与害怕是那样的清晰,可是眼前的人……的确有些意思。 玉汝恒看着他,“要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那是自然。”江铭珏坐在玉汝恒的身旁,一手撑着下颚盯着她看了半晌,低声道,“你当真不怕死?” “曾经怕过。”玉汝恒看着他,“不过,你离陆通那老怪还差点。” “看来玉公子跟家师交情甚好。”江铭珏双眸划过一抹精光,显然,这世上能够直呼陆通其名的寥寥可数,而且,还叫的如此亲切。 玉汝恒挑眉,“我的点穴之法便是他传授的。” 江铭珏微微一顿,扬声笑道,“看来这几日我不会太寂寞了。” 玉汝恒随即起身,舒展着手臂,“走吧。” 江铭珏还从未见过如此爽快之人,明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什么,却还是一派从容,他缓缓起身,抬步向前走去,二人穿过厅堂,向后山走去,接着行至一处密道内,穿过密道,便看见这处是一处颇具风韵的宅邸,四面环山,更是布了阵法,的确够安静。 玉汝恒随着江铭珏入行至宅院北面的院子内,这处是药庐,外面铺放着许多的草药,两名药童从药庐内走了出来,向江铭珏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跟这他入内,里面有一张方榻,绣着青纹云图,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依次排开,五花八门,却也是种类齐全。 她随即坐在方榻上,虽然学过点穴,对于药理不过是一知半解,不甚熟悉,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处理之法,只看见江铭珏已经卷起衣袖开始依次地将准备好的东西熟练地拿了出来,逐一称量之后,开始调配,玉汝恒则是认真地看着,时间缓缓地流逝,期间有药童送来了膳食,放在一旁便又退了出去。 彩霞倾斜射入,映照在江铭珏清秀的脸颊上,他手法熟稔地调配解药与相应的毒药,神情专注,不受任何的干扰。 玉汝恒见他如此认真,便也等着他,直至天色已暗,江铭珏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玉汝恒,眼眸多了几分的得意之色,笑着说道,“好了。” ------题外话------ 啦啦啦,小玉子不是个软弱的人,相反她的做法应该点个赞,吼吼……亲耐哒们,元旦快乐,嘿嘿……没有加群滴亲们,记得加群哦! 124 试毒(求月票) 125 重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5 重情(求月票) 玉汝恒挑眉,随即起身行至他的身旁看了一眼,点头道,“何时服?” “用膳吧。”江铭珏看着她,越过她的目光看向桌上面已经来回上了好几次的饭菜。 玉汝恒点头,也不多言,二人便坐下用膳,江铭珏不时地看着她,见她依旧是那般的从容自若,他敛去内心的疑惑,待用罢膳之后,玉汝恒抬步向外走去。 “做什么?”江铭珏莫名地跟上前来,转眸问道。 “消食。”玉汝恒缓步在院中游走着,时不时地欣赏着院中的景色,随即停下脚步,半蹲着看着地上长相奇特的青草,白玉修长的手指托起,“有意思。” “这是四叶草。”江铭珏缓缓蹲在她的身旁笑着甚是明朗,“这是我好不容易跋山涉水,从一处山涧中发现的。” “哦。”玉汝恒知道这种草,因为云轻曾经告诉她,这种草是代表幸福。 她轻抚着叶片,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夜色中,面若皎月,眉目如画,一身素雅的锦袍,衬得她越发的超凡脱俗,宛若月下仙子。 江铭珏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疏远不敢靠近的冷淡之感,可是,越相处却又越想靠近,即便知道她坚硬如铁,他也愿意以卵击石。 江铭珏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她,他的眼睛比起申屠凌的还要明亮璀璨,申屠凌的双眸中更多的是凌厉,还有几分的残忍,虽然明亮,却很冷,而江铭珏的双眸就像是黑玉般的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有时候像是婴儿的双眸,纯净不染尘埃。 他极少表现出如此的神情,以往都是用自己的笑意,半眯着双眸掩藏自己这样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光,可是,此时此刻,他全然忘记了掩饰,只是觉得眼前的玉汝恒,虽然这是第三次见面,可是,他却像是很久便已经与她相识一般。 玉汝恒转眸正好对上他那近乎于照亮整个黑夜的粲然双眸,缓缓地起身,“好了,服毒吧。” 江铭珏微微地回神,只觉得这个人的确与众不同,很有趣,他只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而已,不免多了几分的好奇心。 玉汝恒转身入了药庐,江铭珏看着入内的身影嘀咕道,“没见过赶着去投胎的。” 嘴角噙着笑意加快了脚步跟上前去,玉汝恒气定神闲地端坐在软榻上,手指一勾,温和的双眸甚是淡然地看着他。 江铭珏转身将那一瓶调配好的毒药拿了过去递给她,“一粒即可,明日这个时候毒发,不过这期间可能会时而发作,索性只是第一次调配。” “好。”玉汝恒点头,从他的手中拿过紫玉瓷瓶,打开之后,倒出一粒没有半分犹豫地服下,接着将瓷瓶丢给他,“江先生是要在这处陪我?” “那是自然。”江铭珏挑眉自然而然地坐在玉汝恒的身旁,“毒发还有一段时辰,你我做点什么吧。” 玉汝恒见他倒也随性,随即点头,“也好。” “你素日闲来无事都会做什么?”江铭珏抬眸看着她笑着问道。 “你呢?”玉汝恒不答反问。 “我一向很忙。”江铭珏沉吟了片刻,“最喜欢的便是做各种实验。”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脸上的人皮面具,“这面具能持续戴多久?” “自从你上次说过之后,我又改良了一番,如今可是能够透气的,一个月没问题。”江铭珏摸着自己这张清淡的脸,灿然一笑。 玉汝恒微微点头,她曾经似乎也很忙,忙着处理政务,忙着谋划,只有云轻在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停歇,也只是安静地听着他说着各处的趣事,如此一想,她眼眸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情绪。 江铭珏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去观察一个人,见她似乎在想着某个人,不由得凑近,“你在担心申屠凌吗?” “他会挺过去。”玉汝恒缓缓地收回视线,语气甚是笃定。 “看来你对他也很是上心。”江铭珏低声道,“在这世上能被一个关心着也是好的。” 玉汝恒见他口气带着几分的苍凉,转眸看着他,“看来江先生也有心事。” 江铭珏勾唇一笑,“英雄不问出处,又何必追究过往呢,我如今过得很好。” 玉汝恒见他倒是洒脱,倒是与司徒墨离有几分相像,不过,这二人显然不同,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江铭珏自方榻上起身,“玉公子可有想做的事情?” 玉汝恒沉默片刻,抬眸看着他,“既然闲来无事,对弈如何?” “我最讨厌步步为营的谋划。”江铭珏摇头道,一脸的厌恶,“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如何?”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他的身旁,“也好。” 江铭珏献宝似地抬步向外走去,而玉汝恒便跟着他,二人行至另一间屋子内,里面的景观可谓是叹为观止。 飞禽走兽,小到飞虫,大到猛兽,皆在这屋子内变成了干尸,他笑吟吟地将一个长型的匣子打开,“这条乃是世上最毒的蛇,蛇胆已经被我挖出研成粉末,珍藏起来,这蛇皮我重新缝好之后保管在这处,是不会化掉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那本就明亮的双眸在此刻越发的熠熠生辉,仿若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什么毒物,而是自己视如生命的宝贝。 他接着又打开一个匣子,这个是用千年寒冰雕刻而成,里面趴着一只冰蟾,通体紫色,如今正吐着信子,不过看着却甚是温顺,江铭珏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可是我爬到雪山之巅处好不容易才抓来的,这世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随即,他便将屋子内所有的宝物都逐一地拿出来炫耀起来,侃侃而谈,显得十分的兴奋。 玉汝恒只是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对眼前的江铭珏肃然起敬,这些可都是天下至宝,得到其中一个,足可以富甲一方,而他却尽数地收集,可见费了多少的心力。 “你放在这个屋子内,没有任何的机关,难道不怕被宵小之人闯入洗劫一空?”玉汝恒笑着问道。 “这个地方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江铭珏得意地挑眉,他精通奇门遁术,在这处早已经布下千万个陷阱,擅闯者只有死路一条。 玉汝恒适才进入的时候并未看到任何的不妥,他如此笃定地说出,玉汝恒想起她随着他自密道入内,看来这处的确很奇妙。 她正要说什么,只觉得心口犹如万箭穿心般地疼痛,额前更是噙出了冷汗,面色骤然煞白,她深吸了口气,想要用内力抵制,却听到江铭珏的声音,“不能用内力。” 玉汝恒弯着腰,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撑在一旁的几案上,如今连走路都难,双腿不停地打颤。 江铭珏见她如此,面色苍白,却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之色,这个毒药的分量他下的虽然不重,却也不轻,寻常人此刻早已经躺在地上哀嚎打滚了,可见她的心志何等坚强。 他不知为何,上前便将她拦腰抱在怀中抬步踏出了屋子,疾步入了药庐,只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停地颤抖,他眸光一暗,如今却不能即刻给她解毒,否则,她承受的痛苦便白费了。 玉汝恒如今是没有半分的力气挣扎的,她想起云景行每晚承受着的是怎样的痛苦煎熬,如今她是清晰地能够感受到,申屠凌这两月恐怕比她如今感受到的疼痛还要痛苦许多,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任由着江铭珏将她放在方榻上,她只是合起双眸,大脑似是被这种蚀骨的疼痛侵蚀,只觉得有千万只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她。 江铭珏站在一旁,抽出袖中的绢帕擦着她额头不断噙出的冷汗,“半个时辰。” 玉汝恒并未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觉得自己的全身力气都已经要被抽干,她只是这样躺在方榻上,头一次觉得这样的痛比死还难受。 半个时辰就像是过了十年一样,漫长而又痛苦,江铭珏只是坐在一旁陪着她,直至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虚脱般地看着他,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江铭珏看着她,“天亮时还会再发作一次。” “恩。”玉汝恒的声音变得很虚弱,有气无力地应道,疲惫地合上了双眸。 江铭珏拉起一旁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起身踏出了药庐,抬眸看着眼前的月色,这才第一次发作,这个人还真是坚强,他缓缓转眸,颀长的身影洒在夜色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接下来的第二次发作,比起这第一次会痛苦十倍。 玉汝恒醒来时,已经是五更,她缓缓起身,感觉浑身就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使不上半分的力气,抬眸看着天色,轻抚着额头。 “醒了?”江铭珏明快的声音响起,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 “何必客气。”江铭珏端着粥走了过来递给她,“这第二次发作会有吐血的征兆,这粥是我特意熬的,补一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江先生倒是很能干。” 江铭珏勾唇一笑,“第一次。” 玉汝恒嘴角一抽,看着碗内的粥,抬眸看着他,“哦。” 她不过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淡而无味,不过粥却暖了胃,却也不计较,只是慢悠悠地喝着。 江铭珏见她如此,歪着头一脸期盼地问道,“如何?” “你尝尝。”玉汝恒剩了一口,将碗推给他。 江铭珏也并未觉得不妥,直接拿起她用过的勺子将最后碗底的粥放入口中,还未吞便吐了出来,“怎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去洗漱一下。”玉汝恒随即便下了方榻,还未站定,便觉得双腿发软,身体向前栽去。 江铭珏眼疾手快,连忙弯腰正好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睁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脸色依旧泛白,素日殷红的唇瓣如今也带着几分的病色,双眸依旧淡然,身上散发着淡淡地气息,他轻轻地抱着她,转过头去,“我扶你过去。” “好。”玉汝恒并未察觉到江铭珏的不妥,她如今只觉得头重脚轻,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凌王府,申屠凌自昨日回来,便待在宫殿内,古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他始终阴沉着脸独自坐书案旁不发一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她自然是心疼不已,低声道,“王爷,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小玉子为了给我解毒,以身试毒,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这样陪着她捱着。”申屠凌双拳紧握,第一次无比痛恨起自己这该死的身份。 古嬷嬷看着他如此,眸底闪过惊讶之色,她未料到玉汝恒竟然会如此做。 雪豹趴在一旁,显然听到了申屠凌的话,急得在地上来回打转,一双漆黑的双眼锐利地盯着申屠凌,恨不得扑上前去将他撕碎。 江铭珏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强撑着净面之后,舒展着自己的手臂,面色淡然,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转眸看着江铭珏,“江先生可是陪我出去走走?” “好。”江铭珏点头应道,正上前要扶着她,玉汝恒却已经慢慢地抬步向前走去,虽然每一步走得很费力,而且很缓慢,可是,她走得很从容很认真。 江铭珏挑眉,觉得这个人还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好久没有遇见如此有趣的事情。 他只是跟在她的身旁,二人抬步踏出屋子,阳光正好,暖阳洒在她白璧无瑕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暖光,沁人心脾。 江铭珏觉得她身上有光,一种能够直达人内心深处的绚烂的光芒,他随着她的脚步缓缓地走在院中,玉汝恒慢悠悠地坐在一旁的竹凳上,侧着头看着不远处的四叶草,只是静静地出神。 江铭珏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撑着下颚打量着她,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转眸看向江铭珏,嘴角却溢出血来,江铭珏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已经顺势将她带人了自己的怀中,自怀中抽出绢帕擦着她嘴角的血迹。 玉汝恒只觉得这疼痛比起昨夜发作时更加地难忍受,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发出脆裂的响声,胸口更是闷得慌,揪心地疼,这样的痛苦,让她彻底地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玉汝恒半合着双眸,靠在江铭珏的怀中仰头看着那耀眼的太阳,阳光甚是刺眼,洒在她白净的脸上,竟然泛着淡淡的金光。 江铭珏一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纤瘦的腰际,让她彻底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倘若疼的话,便叫出声来。” “还……好。”玉汝恒勉强扯出一抹淡淡地笑意,最起码现在她还没有失去理智。 江铭珏看着她如此,心中感叹道,当真能忍啊,倘若换成他,也不可能有如此强的忍耐力。 第二次发作之后,玉汝恒越发地虚弱了,江铭珏抱着她回到屋内,小心地放在方榻上,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被冷汗浸湿的碎发,转身便向离开了屋子。 抬步离开这处宅邸,自密道回了茗福堂,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端坐在厅堂内,抬眸看着他,眼底一片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她可好?”司徒墨离看见江铭珏,俨然没有以往的淡然,他如今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只剩下半条命。”江铭珏却显得甚是神态自若,看着司徒墨离那眼眸闪过的哀伤之色,他微微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徒墨离的身形一晃,“昨儿个她前来还为一件事,江先生是要多少银两?” “可是要命的?”江铭珏放下手中的茶盏,低声问道。 “不用要命,却要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让人神志不清。”司徒墨离稳定心神,他不能让她失望。 江铭珏勾唇一笑,抬起两个手指,“两千两黄金。” “江先生的胃口真大。”司徒墨离嘴角一勾,俊雅的容颜上多了几分商贾的市侩之气。 江铭珏不以为然,“独一无二之物,自然是稀罕珍贵。” “好。”司徒墨离收起手中的折扇,手指冲天一动,便看见两道身影落下,他自手下的手中拿出两千两黄金的银票递给他,“啸月宫的银号,江先生可是信得过?” 江铭珏挑眉,笑着应道,“那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我这处从不用银票,这是规矩。”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去提吧。” “是。”黑影应道,随即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抬眸看向江铭珏,按捺着想要追问玉汝恒情形的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江铭珏也不多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神情之间并无半点的忧愁之色,仿若玉汝恒的生死与他无关。 厅堂内偶尔吹来一阵暖风,司徒墨离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有若无的看几眼江铭珏,而后便陷入沉思。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无数的黑影落下,将三十台大箱子放下之后便闪身离开。 司徒墨离潇洒起身,看向江铭珏,“江先生可是要亲自查看?” “离世子的信誉,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江铭珏的笑着起身,不一会便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他,“这东西只要沾染上便会中毒,倘若需要可先服下解药。” “多谢。”司徒墨离拱手道,“小玉子便有劳江先生了。” “世人皆知离世子纨绔风流,这世上很难有人能够入得了离世子的眼,如今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江铭珏嘴角的笑意微敛,“玉公子的确有这个魅力,她表现得很坚强,离世子大可放心。”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司徒墨离看着江铭珏微微拱手,转身离开。 江铭珏命人将箱子搬了进去,他浅笑着转身,待回到药庐之后,便看见玉汝恒已经醒来,本就洁白如玉的脸庞毫无血色,双眸却依旧是那般的淡然,她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他走了?” “恩。”江铭珏笑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玉公子看上的人的不同凡响。” 玉汝恒勾唇一笑,连握杯子的力气都没有,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江铭珏看着如此倔强的她,无奈地摇头,随即坐在她的身旁,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将水杯抵在她的唇边。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轻抿了一口,低声道,“第三次发作在何时?” “昨夜服毒的时候。”江铭珏将水杯放在一旁,扶着她小心地躺下,声音不咸不淡,“最后一次挺过去,便可以服解药,可以歇息一日,我会再添加分量。” “明日是申屠凌毒发的日子。”玉汝恒低声道。 “你可是要去看他?”江铭珏对上她有些恍惚的双眸,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闪过一抹不悦来。 玉汝恒轻轻摇头,嘴角带着几分的笑意,“不去,倘若去了,他会崩溃,定然不会挺过去。” “玉公子当真是重情重义。”江铭珏觉得以往竟是小看了她。 “我只对我在乎的人好。”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合上双眸,低吟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江铭珏低喃着,望着玉汝恒那惨白的容颜,眼眸似是滑过一抹流光。 玉汝恒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低声道,“曾经不懂,现在明白了也不晚。” 江铭珏怔怔地站在原地,缓缓地转身踏出屋子,这句话,那个女人曾经也说过,曾经想来是何等的讽刺,可是,如今呢? 直至深夜,玉汝恒都神情恹恹,到三次毒发的时候,比第二次又痛上十倍,玉汝恒翻身一口血吐了出来,捂着心口,紧闭着双眸,她一定能挺过去,这种疼痛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江铭珏将解药拿了过来,看着时辰,接着上前将她的下颚捏起…… 125 重情(求月票) 126 美梦(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6 美梦(求月票) 解药滑入口中,混合着血腥味吞入腹中,玉汝恒顿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条细软的河流熨过,带着丝丝的舒爽,她缓缓地睁开双眸,对上江铭珏如墨玉般的双眸,她深吸了口气,将气息顺了一遍,这才觉得好些,不过,似乎缺点什么,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江铭珏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接着转身倒了一杯黑乎乎的东西给她,知道她如今浑身无力,便熟练地喂入她的口中,玉汝恒顿时觉得心头的那股甘甜荡然无存,唤来的是一股怪异的味道,似乎是混了许多血的怪味,甚是恶心。 她不过是微微蹙眉,却还是强忍着吞了下去,江铭珏将碗放下,将她的手腕抬起,他的掌心很厚实,却带着丝丝的冰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与云景行的手型很像,都是那种葱白如玉,纤细修长型,而她的掌心似是凝聚着热量,白玉的手指微微地颤动着,双掌相对,他只是来回地摩挲着,玉汝恒觉得他的掌心似乎有种别样的魔力,将她抵入心底的燥热慢慢地消减,直至变成一片冰凉。 她始终看着江铭珏,见他的眼睛清明纯净,没有丝毫的异样的目光,神情专注认真,在他的眼中,她不过是个医治的病人而已。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不过因着面色惨白,那笑容也变得有些轻,不易察觉,江铭珏觉得她的掌心逐渐地消散了热度之后便收起了掌,抬眸看着她正望着自己,不过是低笑一声,接着说道,“好了,看来这此的分量比较接近,看样子用不到五日。” 玉汝恒见他已经起身离开,她不过是缓缓地合上双眸,轻轻地仰着头,脑海中回荡起申屠凌的身影来,明儿个便是毒发的日子,她知道他的痛苦比她如今的还要痛上百倍,希望他能挺过去。 江铭珏行至配药的桌案旁,抬起手只觉得手掌在不停地抖动,也怪异的抖动也在扯动着他的心,他连忙收敛起心神,聚精会神地开始配药,这次的时间要比之前要久得多。 玉汝恒累极,不一会便沉沉地睡去,直至一道阳光射入,她幽幽转醒,睁开双眸时,那道立在窗边的身影依旧在忙碌着,她轻咳了几声,自方榻下来,缓步行至他的身旁,玉汝恒这才发现,江铭珏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素日总是喜欢穿一身素雅的长袍,宽松却又不累赘,如今腰间还围着一条白色的襜衣,云袖卷起,那人皮面具足矣以假乱真,面色严肃,尤其是那一双明眸,灿若星辰,双手更是不停地动着,不停地调配着,她站在他旁边都未察觉。 玉汝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人很有趣,有些时候,觉得他很像曾经的自己,每日也是埋头苦干,批阅奏折,处理疑难杂真,忙忙碌碌,浑浑噩噩,不知时辰。 她双手环胸看着他手法极快地把桌案上的十种毒花,十种毒草,十种毒物提炼而出的毒液逐一地按照不同的配比分量混合在一起,而后又提炼出毒药,接着制成毒丸,那修长的手指来回地晃动着,有种弹琵琶的快感,让人看着应接不暇。 她嘴角一勾,觉得这个江铭珏在这个时候还真是可爱的很。 如此直至晌午,江铭珏才将毒丸炼制好,顿时深深地松了口气,正要抬起手臂舒展,手臂却碰在身旁玉汝恒的身上,他歪着头便看见玉汝恒浅笑着的绝美容颜,脸色恢复了往日的红润,细长的双眸弯成极美的弧度,红唇娇艳欲滴,微微扬起,哪里还有昨夜那副中毒之后的苍白之色,如今瞧着,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他莫名地眉头跳动了一下,将手臂放下,清了清嗓子,“你何时醒的?” “五更。”玉汝恒的语气透着淡淡地温柔,听着就像是涓涓的溪水,缓缓地流淌入心头,贯通四肢百骸,这样的男子,怪不得会让他们如此着迷,的确是有着她的魅力。 “哦。”江铭珏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谈下去,只能将腰间的襜衣解下放在一旁,将袖子放下,正要抬步离开,却听见玉汝恒的声音响起,“慢着。” “啊?”江铭珏如今正好正对着她,便看见她将自己的衣袖拽起,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了两下。 “这是什么?”玉汝恒低声问道。 江铭珏看了一眼,接着轻轻动了一下手臂,袖袍从她的指尖滑落,荡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翩然转身,踏出了药庐,“我去换一件。” 玉汝恒挑眉,也不介意他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仅限于一个是试毒之人,一个是解毒之人。 江铭珏抬步踏出药庐,低头看着那摆动的袖袍,沾染着她昨夜吐的血迹,照在暖阳下闪耀着别样的光彩,他连忙摇着头,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思,抬步向外走去。 不一会,便看见药童端来了热水,玉汝恒洗漱之后,换上了药童特意拿来的锦袍,甚是合身,没有繁杂的刺绣,简约素雅的淡纹,鸭卵青色圆领长袍,外罩墨色长衫,头戴银丝玉冠,越发的俊美如玉,华贵非凡,不过因着身形的关系,她如今也不过十五岁,亦是过了弱冠之年,俨然一位翩翩美少年,倘若如此装扮游走在街上,怕是会引来无数闺中女子的倾慕。 江铭珏换好衣衫之后踏入药庐,看见的便是她轻挥衣袖,翩然转身回眸一笑的样子,他双眸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越发地觉得此人当真是只应天上有,仿若坠落人间的仙子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忙收回视线,抬步上前,有些后悔为何不给自己做一张美艳的人皮面具呢?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面前,见他目光游离,似乎不愿看自己,她也不在意,只是说道,“今儿个是要歇一日?” “恩。”江铭珏点头道。 “明日一早我回来。”玉汝恒淡然地开口,抬步便越过他向外走去。 江铭珏微微一顿,莫名其妙地跟着她的脚步离开药庐,“你是要去看申屠凌?” “不。”玉汝恒摇头道,“说过不去,自然是不能去的。” “你不怕他挺不过来?”江铭珏也不知为何,心头想着,便这样问了。 玉汝恒停顿了片刻,转身看着江铭珏,“倘若我去了,他定然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痛苦挣扎的狼狈模样,必定会崩溃,如此还能挺过去?我不去,他抱有希望,必定会挺过去。” “你倒是了解他。”江铭珏嘴角一撇,这话听着着实意味深长。 玉汝恒也不介意,即便听出有些弦外之音,不过依着她与江铭珏如今的关系,也不过是认为他是好奇心驱使而已,低声道,“不了解他,如何喜欢他?” 江铭珏微微一顿,便看见玉汝恒已经熟练地入了密道,他这才惊觉此人记性如此好,只走过一遍,便能越过他的阵法与障碍,自己寻到密道,他侧眸看着玉汝恒,眼眸多了几分的深沉。 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条密道的。” 江铭珏知晓玉汝恒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信守承诺,不过,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复杂的心情。 “你要去何处?”江铭珏看着她踏出密道,便这样离开。 “这与江先生无关吧。”玉汝恒转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 江铭珏挑眉,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低声道,“我要确保你在明日服毒之前是完好无损的。”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声音穿过密道,听着甚是婉转动听,更是勾起了江铭珏的心弦,他觉得自己有种闲的无事找罪受的活该感,可是即便心知肚明,却还是如此做了。 玉汝恒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你当真要去?” “最起码在未调制出真正的解药之前,我还是要对你负责的。”江铭珏说得甚是冠冕堂皇。 玉汝恒的笑意越发地鬼魅,接着上前一步凑近他,江铭珏警觉地向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俯身看着她,玉汝恒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仰着头凑近他,那温和的双眸闪过流光溢彩,“江先生当真是个称职的大夫。” “那是自然。”江铭珏只觉得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他有些晕眩,倘若不是这人皮面具,自己面具下的窘迫必定被她看个十足,他不由得暗叹道,这个人太过于邪魅。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那便走吧。” 江铭珏这才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一前一后地离开茗福堂。 凌王府内笼罩着一层透不过的阴霾,密室内,申屠凌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四肢被铁链锁住,身上只穿着一件绛色的宽大长袍,双眸猩红,紧咬着一根长木,唇瓣泛白,却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失去了常性,似是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撕碎般,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极尽疯狂。 古嬷嬷站在一旁着实不忍心,扭过头去不敢看,申屠凌脑海中唯一停留地便是玉如恒那浅浅地笑容,还有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她还在为他受苦,受折磨,所以,即便痛不欲生,他也要挺下来。 玉如恒已经离开了大骊边关,如今正站在大远边关的小镇内,她头上戴着斗笠,即便如此,可还是不时地引来过路百姓的侧目,单单凭那卓然的身姿,便知道那斗笠下有着怎样绝色的容貌。 相反,江铭珏却大摇大摆地走在玉汝恒身旁,这张人皮面具长相只能说是清秀而已,没有任何的特点,站在大街上也不会引起多少的观望,江铭珏头一次不喜欢自己的这张人皮面具,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还让不让这世间的女子活了?” 玉汝恒勾唇一笑,“江先生是女子?” “有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女子吗?”江铭珏还不忘挺挺胸脯,证明自己是男子。 玉汝恒忽然凑近他,勾肩搭背地向前走着,“如此不是更显男儿气?” 江铭珏却抖动着肩膀将她推开,低声道,“你以为你我是江湖草莽吗?”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眸看着远处,接着抬步向前走去,江铭珏看着前方,低声道,“原来你是来寻他的。” “他这两日定然未歇息。”玉汝恒低声道,眉眼间尽是温柔。 江铭珏虽未看见她此刻的神情,不过听着声音便能想象得出,心头莫名地有些烦躁,脚步也变得快起来。 玉汝恒看了一眼已经走在她前头的江铭珏,也不介意,缓步行至眼前的当铺,入内之后,递了信物,当铺的主事人恭敬地迎着她进了内堂,约莫半个时辰,便看见一道身影疾步走来,待看见玉汝恒时,无所顾忌地便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是两日未见。”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声,知晓他是着急赶过来的,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轻抚着他的后背,这样温柔的举动,使得司徒墨离好不容易建起的心墙彻底地土崩瓦解,低头印上她的唇用力地吸允着。 江铭珏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有些无所适从,他端起茶盏,低着头,盯着茶内飘起的茶叶若有所思,耳边似有若无地传来暧昧声,让他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心里就像是被猫挠过,酥酥痒痒的,越发地有些坐立难安。 司徒墨离似是要将玉汝恒揉碎一般,紧紧地揽着她的腰际,玉汝恒半眯着双眸看着他,双手将他拉得更近,直至二人互相靠着,低声喘着气,才作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这两日可是歇息了?” 司徒墨离靠在玉汝恒的身上,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觉得这两日太过于煎熬,“你可是成功了?” 玉汝恒摇头,“没有,不过是出来看看你。” “哦。”司徒墨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无奈与慵懒,显然不愿意让她再离开。 玉汝恒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少在我面前装无赖。”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颜焕发了往日的光彩,这才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他怎得也来了?” “我陪着玉公子前来。”江铭珏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笑得甚是明媚。 司徒墨离捕捉到江铭珏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幽光,显然察觉到了什么,转眸看向玉汝恒,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任何的异常,沉默了片刻,始终揽着玉汝恒的腰际,低声道,“事情都办妥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敦王可安全?” “一直被关着,黎绯似乎将重心都放在了温新柔的身上,这些时日在暗中寻找你的下落。”司徒墨离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这样灼热的眼神,任谁看了都无法拒绝。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坐下,沉吟了片刻,“今日我特意在街上走了一圈,她这几日必定还会加派人手。” “你这是引蛇出洞?”司徒墨离坐在玉汝恒的身旁,倾着身子,把玩着她胸前的青丝,今儿个的玉汝恒看着越发的明艳动人,让他移不开眼。 江铭珏看着眼前二人无所顾忌地在他面前上演着浓情蜜意的戏码,让他着实觉得有些刺眼,亏得他修养定力极好,否则的话,早就拍案而起,怒吼奔走了。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 “好。”司徒墨离求之不得,一面说着便又凑了过来。 玉汝恒抬起手抵在他的额头,转眸看向江铭珏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勾唇浅笑,“江先生是要回茗福堂,还是在这处呢?” “这处。”江铭珏本想说回茗福堂,可是说出的却是在此处,待他回应之后,自己也有着片刻的呆愣。 玉汝恒微微点头,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一日未用膳。” “我即刻命人去准备。”司徒墨离说着便起身亲自前去准备。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离开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江铭珏,“江先生可是要一直看下去?” “有何不可?”江铭珏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轻笑一声,“江先生定力极好。” “不过是从未看见两个男子也可以全然不顾世俗地亲亲我我,倒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江铭珏冷嘲热讽道,不过心头却不是滋味。 玉汝恒淡然地笑道,“喜欢就好,又何故在意无所谓的眼光呢?” 江铭珏冷笑一声,扭头不去看她,他忽然觉得自己当真是没事找虐,跑来这处找气受。 司徒墨离脚步轻快地入内,自始至终都未看江铭珏,而是几步便坐在了玉汝恒的身旁,笑吟吟多握着她的手,眉头一皱,“你瘦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过两日,你也太夸张了。” 司徒墨离冷哼道,自怀中拿出一个红线,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接着展开,打了一个结,指着旁边的结说道,“看看,是不是瘦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何时留着的?” “不告诉你。”司徒墨离故作神秘地回道,接着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浅吻,“申屠凌那处?” “一切靠他。”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黯然,她不去,并不代表她不担心,不过,她相信他会挺过去。 司徒墨离知道玉汝恒的想法,他很清楚申屠凌的性子,一个过于骄傲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会让她同情可怜他,所以,如今她不去是对他最深的爱。 司徒墨离握紧玉汝恒的手,起先觉得这个人冷心冷情,对待任何事物都是淡漠冷然,可是,当你慢慢地靠近她,了解她之后你才会发现,她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不过,这个人要是真正开启她心门的人,而申屠凌便是那个打开她心门的人,他的坚持不懈打动了她,她才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心门去包容他,接纳他,他不后悔自己深陷其中,更不后悔爱上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司徒墨离握紧玉汝恒的手一刻都不愿松开,江铭珏看着司徒墨离那近乎于膜拜的样子,俨然与素日在旁人面前那个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离世子判若两人,他不可抑制地冷哼出声,但还是忍住了站起来暴走的冲动。 司徒墨离不过是斜眼瞄了他一眼,接着又笑嘻嘻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待会用罢膳想做什么?” “陪你说会话吧。”玉汝恒笑着应道,其实她的心思很简单,不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反而喜欢细水长流的相濡以沫。 江铭珏即便定力在好,此刻也有些受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起身,向外走去,“我出去透透气。” 司徒墨离挑眉,看着江铭珏离开的身影,那眼神中的挑衅显而易见,“早该出去了。” 江铭珏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向不喜欢这种陌生感,索性披着外袍推开窗户依窗看着窗外的月色,月上柳梢头,外面甚是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他黑玉般的双眸闪过一抹看不透的黑雾,遮挡住了那原本纯净的璀璨亮光,显得甚是忧伤。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二人躺在床榻上,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不过,面对怀中的温香软玉,而且,还是他心动的人,如今这样躺着,忍得着实辛苦。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的喷薄而出的火热之气,她尽量让他们中间留着一丝的空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司徒墨离紧咬着牙,低声道,“我知道。” 他觉得对于男子来说,这种事情心中的确有些障碍,他曾经也挣扎过,不过,当将她抱入怀中之后,那些挣扎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玉汝恒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不过,她如今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将自己给他们,她觉得这种事情必须要做的坦诚,而她实在是有着许多的不可说,所以,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会将一个完整的自己给他们。 痛并快乐的捱了一夜,司徒墨离依依不舍地送走玉汝恒,还不忘盯着江铭珏的背影多看了几眼,他心中总是有种不安。 强烈的日光射入密室内,申屠凌缓缓地睁开双眸,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他无力地躺在地上,铁链已经将他的四肢勒出了血和深深的印痕,他丝毫不在意,只是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终于挺过来了。 古嬷嬷连忙上前将他四肢的铁链解开,扶着他起身,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王爷,您挺过来了。” “恩。”申屠凌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应答,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意陷入昏迷。 玉汝恒回到大骊边关,首先便是赶到了凌王府,古嬷嬷正端着热水擦洗着申屠凌四肢的伤口,玉汝恒抬步入内,古嬷嬷抬眸看见她时,起身恭敬地行礼。 玉汝恒低声道,“我来吧。” “是。”古嬷嬷虽然对玉汝恒的态度有所改变,不过心中着实还是对她有着结缔,毕竟,这玉汝恒是男子,即便他们日后在一起,可是也不会有结果。 玉汝恒行至床榻旁坐下,拧干棉帕擦着他手腕上勒出的血痕,抬眸看向申屠凌那惨白的容颜上露出的淡淡地笑容,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将他的四肢上好药,包扎好之后,低头在他的唇瓣落下一个浅吻,“好好歇息,等着我回来。” 她为他盖好锦被,转身便踏出了宫殿,飞身离开了凌王府,回到了茗福堂。 江铭珏已经在厅堂内等着她,见她回来,二人并未多言,步入密道回到了药庐。 江铭珏将毒药递给了她,低声道,“这个分量应当接近,倘若过了这一关,便能调配出真正的解药。” “好。”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江先生能够在两次之后配出解药,当真厉害。” 江铭珏冷哼一声,“那也要有一个你这样的试毒之人。” 玉汝恒笑着接过毒药毫不犹豫地服下,接着说道,“这次要发作几次?” “一共要挺过三日,一日两次,不过每一次的痛苦都是无法想象的。”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笑着应道,“我知道。” 江铭珏多看了玉汝恒一眼,这个人还真是从骨子里面透着倔强与顽强不屈的坚韧。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眼底的乌青,“江先生要不要去歇会?” “无妨。”江铭珏摇头道,“我要看着你。” “一时半刻不会发作,不必如此紧张。”玉汝恒淡然一笑,随即坐下笑着说道。 “我紧张什么?”江铭珏瞪大双眸,接着转身便踏出了药庐,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人心。 玉汝恒低笑一声,拿过一旁的书卷翻阅着,正好是一本医书,也不在意,反正闲着无聊,也好找点事情做。 如此便过了一日,申屠凌直至深夜才醒,睁开双眸时,环顾着四周,抬起手指拂过自己的唇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包扎的白布,他适才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小玉子陪在他的身边。 古嬷嬷见他醒了,高兴地迎上前来,“王爷,您总算醒了。” “恩。”申屠凌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却无碍,气血畅通,他看向古嬷嬷,低声道,“小玉子可来过?” “来过。”古嬷嬷低声道,“亲自为您上药之后,便离开了。” “原来不是做梦。”申屠凌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眸,感受着那弥留与心际的甜。 古嬷嬷看着申屠凌如此,无奈地叹着气,还真是个痴傻的人,跟当年的贵妃娘娘一样。 玉汝恒午后的时候发作了一次,这份痛苦的确比上一次服毒还要厉害,整个人浑身抽搐不已,她只是蜷缩在方榻上,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只觉得自己正在面临着千刀万剐的痛苦,堪比东厂的酷刑。 江铭珏站在玉汝恒的身旁见她已经痛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可是,还保持着那副淡然的神情,即便唇瓣被咬破,她还是不吭一声,不免摇着头,这次不过是个开始,待会的才叫痛不欲生。 熬过了午后的,玉汝恒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地虚脱了,江铭珏坐在她的身旁,替她擦着额前的冷汗,玉汝恒长长地松了口气,抬眸看着江铭珏,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无事。 江铭珏莫名地感觉到了心疼,不知为何,这一刻恨不得将解药直接塞到她的口中,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折磨死。 玉汝恒看出了他的心思,抬起手握着他的尾指,摇着头,“我能撑住。” “随便你。”江铭珏收回自己的手,转身不去理她。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疲惫地闭上双眸,安静地呼吸着,直至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第二次发作也随之而来,她连吐了三口血,整个人就像是被粉碎了一般,她眉头紧蹙,整个脸皱成了一团,紧紧地咬着唇,似是要将唇瓣咬掉。 江铭珏见她如此,捏着她的下颚,“松口,不要咬。”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显然有些失去了意识,狠狠地咬紧牙关不松口,江铭珏看见她皓白的唇齿已经染红,显然,她在咬着自己的唇,他暗叫不妙,如今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情急之下连忙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试图用舌尖用力地抵开她的唇,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头,一只手依旧捏着她的下颚……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哈……乃们猜猜小珏子会不会沦陷,吼吼……没加群滴童鞋记得加群啊,群号是:162935451,嘿嘿…… 126 美梦(求月票) 127 发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7 发疯(求月票) 玉汝恒只觉得压抑在胸口的强烈的疼痛感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下颚被捏得生疼,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江铭珏的双肩,她紧咬的牙关被抵开,她半眯双眸泛着盈盈的泪光,迸射出骇人的冷光,在她忍不住要咬上他的舌尖时,双手用力一推,江铭珏冷不丁地被推倒在方榻上,后背抵在靠垫上,半仰着头看着眼前近乎于惨白的容颜,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对上那一双锐利的双眸,他知道,她已经在克制自己体内奔腾的戾气,双手捏着他的双肩,修剪平整的指甲似是要隔着衣料嵌入他的皮肉内,他完全可以点住她的穴道,放任她不管,可是,如今看着她如此忍耐的倔强模样,终究是于心不忍,任由着她用尽全力抓着自己的双肩…… 江铭珏见撬开的牙关如今又紧咬着,他眉头一皱,“你这是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玉汝恒闷哼一声,缓缓地逼近他,逼视着他璀璨的双眸,忽然靠近前去,那紧抿着的唇已经印在了他半张着的唇上,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牙齿已经咬住了他的唇,却在刹那间沿着他的唇瓣滑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他的颈侧已经印上了一排带血的牙印,双肩依旧被她紧紧地抓着,他觉得自己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任她蹂躏。 玉汝恒沿着他的颈项向下移动,紧接着密密麻麻地牙印遍布在他的颈项上,如同一朵一朵绚丽诡异的花朵绽放在他雪白的颈项上,玉汝恒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撕扯着他的衣衫,江铭珏顿时觉得自己的肩头一凉,他此刻微仰着头,侧眸便看见她已经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肩头,那力度足可以咬下一块皮肉来,江铭珏有些无奈,人皮面具虽然透气,如今黏贴着自己的皮肤,真正的面颊噙着一层薄汗,透过人皮面具滴落而下,肩头上已经被玉汝恒咬出密密麻麻的一排血印,他抬起手想要阻止,却动弹不得,他这才想起,她曾经学过穴道之术,他强忍着颈项传来的火辣辣的疼,肩头上扯动的疼,双眸无神地抬眸看着房顶,他江铭珏何时如此狼狈过?今儿个怎得就受到任人凌辱的下场了呢?在他回过神来时,低头便看见玉汝恒正在埋头啃咬,此时正从肩头移至他的胸口,他顿时大惊失色,也不管她如今已经失去理智,扬声道,“不准咬。”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那惊恐地双眸,带着凌厉与野兽般的双眸渐渐地变得暗淡无光,浑身瘫软下来,哪里还有适才那副如狼似虎,饿狼扑食地凶狠模样,如今整个脸色惨白无光,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中,洁白如玉的脸颊贴在他胸口的白嫩肌肤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被玉汝恒按着酸软无力的手臂,她适才按住他无法动弹的穴位,虽然未点穴,可是却使不上力气,如今,她松手,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昏迷的玉汝恒,双眸无神地看着房顶,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方榻上,见她的唇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带着几分的魅惑,他自怀中没好气地抽出绢帕擦着她嘴角的血迹,接着将那绢帕用力地丢在一旁,抬步行至铜镜前,看着自己如今这幅凄惨模样,恨得在地上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转眸看着那躺在方榻上的罪魁祸首,转身又看向铜镜,颈项上,肩头上皆是密密麻麻的牙齿印,他上前一步,挺着胸脯,待看见胸口上也落下一排牙印,虽然不及颈项跟肩头上那般的深,而且血迹斑斑,但总归是印出血了,他再一次地叹了口气,自己怎得就能让她为所欲为了呢? 他拿过一旁的棉帕擦着胸口的血印,并未看见咬下的痕迹,他这才冷哼一声,幸而他适才制止了,所以,在她碰上还未咬下的时候,她昏了过去,否则的话…… 他将身上沾染了自己血迹的锦袍用力地脱下丢在一旁,换上干净的锦袍,而后对着铜镜擦着自己肩头跟颈项上的牙印与血迹,待上好药之后,他行至方榻旁,双手环胸盯着她,“下手真狠。” 玉汝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天亮,她扶着额头,头痛欲裂,努力地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在失控的情形下竟然将江铭珏给…… 她随即下了下榻,便看见此刻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内的江铭珏,他似乎很喜欢鹅卵青色的锦袍,墨发只用一根上等的白玉簪子束起,一言不发,不过看这样子,似乎一夜未眠。 她抬步行至他的面前时,正欲开口,待看见他微低着头,此刻紧闭着双眸,双手自然地放在双腿上,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服服帖帖地黏在他的脸颊上,额前的几缕碎发随风而动,如今他是迎着阳光而座,如此看着,给人一种纯净之感。 看着这样的江铭珏,玉汝恒忽然想起了儿时的皇弟,睡颜也是如此地恬静,她缓缓地抬起手,将掌心放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摸了一下,随即半蹲在他的跟前,仰着头凝视着他,眼前江铭珏的模样与皇弟的身影重叠,让她恍然有种错觉,她像是回到了从前。 不知过了多久,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迎着晨曦,那本就明亮璀璨的双眸越发的光彩夺目,他对上玉汝恒弯成月牙的温和双眸,心莫名地动了一下,连忙干咳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掩去内心淡淡地失落,随即起身,正好看见他颈项上密密麻麻的印痕,虽然上了最好的药,过了一夜,不过,如今还是触目惊心。 “你怎得坐在这处睡着了?”玉汝恒淡然地问道,已经站了起来。 江铭珏腾地起身,越过她向一侧走去,“我想在何处歇息,与你有关?” 玉汝恒见他变得语气不善,定然是在为昨日的事情恼火,她也不在意,跟着他行至一旁的书案旁,“我给你上药吧。” “不必,我自己会上。”江铭珏此刻有些心烦意乱,鬼使神差地坐着发呆了一夜,还被她看到了窘迫地模样,他如今只想赶快离开,离她越远越好。 玉汝恒见他如此,接着上前挡在他的面前,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江铭珏便觉得肩头升起一股刺痛,他忍不住地动了一下肩,玉汝恒这才意识到昨夜她好像也咬了他的肩。 她看着他抬步便要离开,她却觉得此事自己应该负责到底,最起码要确保被她咬过的地方都痊愈。 她抓着他的手腕,“我给你上药。” “我说过不必。”江铭珏现在只想出去透透气,跟她待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濒临窒息。 玉汝恒却坚持如此,她只是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罢了,她手腕一动,在江铭珏正要甩开的时候,强行点了他的穴道,拖着他向方榻走去。 江铭珏瞪大双眸看着玉汝恒,“我说过我自己会上药,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玉汝恒将他扶着坐下,“上药之后。” 江铭珏深吸了口气,盯着她语气也变得低了几分,“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你什么?” “是我欠你的。”玉汝恒前去将药膏拿来,抬眸看着他,“昨夜之事不会再发生了。” 江铭珏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理会她,玉汝恒坐在他的面前,伸手靠近他的腰际,江铭珏顿时觉得呼吸一窒,“你要做什么?” 玉汝恒抬眸正视着他,“昨夜是我太粗暴了,对你不够温柔。” 江铭珏面具下的脸已经黑了下来,冷声道,“你还知道什么叫粗鲁。” 玉汝恒干咳几声,她还从未干过如此霸王硬上钩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将他真的如何了,不过,终究是做了难以启齿之事,“现在我会温柔点。” 江铭珏却觉得这话听着甚是别扭怪异,盯着她看了半晌,“那个……不过是被咬了几下,我自己上药便是,你何必如此呢?反而让我不自在。” 玉汝恒已经将他腰间的玉带解开,外袍推开,倾身上前,将他肩头地衣衫扯开,便看面那上面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青紫印,太过于残暴,她想着自己昨夜的失控,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连他双眸不停地躲闪,也不再多言,只是仔细地为他上药。 江铭珏却是如坐针毡,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面前,还有那指尖滑过的地方,虽然带着几分的凉意,可是,每一下像是毫无征兆地掠过了他的心田,让他忍不住地浑身颤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江铭珏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磨人时刻,只是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她的容颜上时,那双温和的双眸甚是认真,上药的动作轻柔而仔细,每当她不小心地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打鼓般狂跳不止,江铭珏觉得自己是疯了,绝对是头脑不清。 玉汝恒上好药之后,将他的衣衫重新穿好,点开他的穴道便要起身,江铭珏不知为何,不受控制地忽然抬起手将她推倒,整个人半坐着压在她的身上,那明亮的双眸带了几分的迷茫,鼻翼间充斥着药膏的清香味,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打量着她,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出刚才那莫名的悸动是为了什么。 玉汝恒眨了一下双眸,低声道,“怎么了?” 江铭珏猛然惊醒,从她的身上坐了起来,接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药庐。 玉汝恒觉得江铭珏有些奇怪,不过,如今她没心思多想,简单地洗漱之后,抬步行至院内,并未看见他的身影,她离开密室,行至茗福堂,便看见江铭珏正独自一人坐在太妃椅内发呆,她也不去打扰,只是向外走去。 “你去何处?”江铭珏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如今平息了心绪,恰巧看见她的身影,索性从太妃椅上起身,低声问道。 “你这样怕是没法出去,我待会便回来。”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竟然没有任何的遮拦,那白皙修长的颈项上布满的咬痕如今看着甚是耀眼。 江铭珏摆手道,“来去是你的自由。” 玉汝恒勾唇一笑,飞身离开了茗福堂。 江铭珏有气无力地重新躺回太妃椅,身体随着晃动着,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玉汝恒径自去了凌王府,申屠凌歇息了一日,如今身子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了起来,此刻正端坐在书案旁处理着公文。 古嬷嬷抬眸便看见玉汝恒前来,看着气色似乎有些暗淡,不过,依旧是那般的从容淡然,她对于玉汝恒的心思也很复杂,只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太过于不简单,怕是日后会给她家王爷带来麻烦。 玉汝恒冲着古嬷嬷微微颔首,便抬步入了殿内,不似在玉粹宫那般的奢华,陈色大气气派,更显皇室威严,地毯上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整个大殿内飘荡着牡丹花香,沁人心脾。 申屠凌感觉到脚步声,抬眸便看见玉汝恒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匆忙地迎上她,“小玉子。”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紫印,显然是承受不住痛苦,拼命地撞墙的后果,她将他的双手握在掌心,“过来看看你。” “看看?”申屠凌以为她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了,她如此说,那便是还要承受那份痛苦?他不禁紧皱眉头,“小玉子,还要多久?” “倘若一切正常的话,后日便可。”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看着他,“你可接到圣旨?” “恩,昨日接到的。”申屠凌点头,尽量压抑着自己不安的心绪,低声道,“仪仗还有七日便到,圣上旨意是让我亲自护送仪仗前往大远国都。” “那柔福郡主是一定要活着了。”玉汝恒嘴角一勾,“倘若柔福郡主死在和亲的路上,你也难逃一死。” “是。”申屠凌低声道,“皇上是要将我彻底地抛出去了。” 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申屠凌,“跟我走。” 申屠凌眼眸微动,看着她,“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便去哪里。”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说道。 “好。”申屠凌握紧她的手,“这世上我能拥有的只有你。” 玉汝恒抬起手勾起他的下颚缓缓地凑近,轻轻地吻了下去,那温和的双眸溢满了柔情,“看来温新柔还不能死。” “小玉子要做什么?”申屠凌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笑着问道。 “就要看黎绯想要做什么。”玉汝恒嘴角一勾,带着几分的邪魅。 “黎绯?”申屠凌沉吟了片刻,“小玉子的意思是,温新柔不过是个幌子。” 玉汝恒点头,“马前卒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且等等看,看来我要让司徒墨离那处暂停动手。” “此事交给我吧。”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气色不好,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缓缓地起身,靠在申屠凌的怀中,他心疼地看着她,心在狠狠地揪痛着。 戴着面具,抱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宫殿,甚是熟练地赶到茗福堂,江铭珏正在厅堂等她,见申屠凌带着她回来,那明朗的双眸微微一动,接着上前便要将她从申屠凌的怀中接过。 申屠凌抬眸看着江铭珏颈项上的咬痕,眼眸闪过一抹冷厉,却不动声色地将玉汝恒小心地推入江铭珏的怀中,盯着那颈项上的印痕,他俨然已经想到什么,“你跟小玉子?” 江铭珏挑眉,不过是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凌王何出此言?” “小玉子拜托江先生了。”申屠凌郑重其事地拱手一礼,不舍地转身离开。 玉汝恒已经是累极,靠在江铭珏的怀中昏睡不醒,江铭珏低头看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抱着她转身回了药庐,小心地放在方榻上,转身便踏出了药庐,站在院子中静默不语。 玉汝恒昏睡了两个时辰,正好赶上发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手紧紧地抓着方榻,另一只手放在唇边紧紧地咬着,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她终究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 江铭珏站在外面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抬步入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如此的情形,他以为自己经过昨夜之事,会冷漠地与她保持距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可是,这到底怎么了?在他还来不及想清楚时,已经坐在了方榻上,将玉汝恒咬着的手背用力拽了出来,将自己的手背快速地塞了进去,玉汝恒却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际,用力地抱着,似是要将他拦腰折断一般。 江铭珏对自己这种荒唐的行为再一次感到无奈无语,他很想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不受控制地赶了过来呢? 过了许久之后,玉汝恒才渐渐地松口,虚脱地靠在他的怀中,紧闭着双眸。 江铭珏将自己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抬了起来,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他低头看着玉汝恒,低喃道,“遇见你,我注定遍体鳞伤是不是?” 他如今整个手臂因着被她压着,另一只手背被她咬着,着实没有力气将她推开,只好这样任由着她如同一只柔顺地小猫窝在他的怀中,那卷翘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水雾,红唇上依旧是血迹点点,双手自然地垂在他的腰际两侧,青丝将她的脸颊遮挡着,他伸了伸有些酸麻的手臂,将她脸上的青丝掀开,将她推倒在方榻上,这才如释重负般地起身,自行上药包扎着手,待一切做好之后,他不禁扶额望天,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玉汝恒觉得自己这几日过得甚是浑浑噩噩,不是毒发时在拼命地忍耐挣扎着,便是醒来之后虚弱无力,不过,看见江铭珏陪着她一起受着,实在是觉得此人太过于有趣。 她摸着肚子一日未用膳,当真有些饿了,江铭珏抬眸看着她,端了饭菜走了进来,“吃吧。” 玉汝恒笑着坐下,见他手背上包扎着的白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下次你打算让我咬何处?” 江铭珏冷哼一声,“下次我绝对不管你。” 玉汝恒挑眉,执起筷子自行地用着,江铭珏已经起身踏出了药庐,一溜烟离开了院子。 玉汝恒想着下次发作他是铁了心不让她咬了,用罢膳,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抬眸看着眼前的药庐,这一方风景,很小却是江铭珏的全部吧? 她缓步行至院中,抬眸眺望着远方,云轻,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你,你在何处呢?会不会怪我太自私,没有好好活下去? 耳边传来悠扬的琴声,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只觉得心口的伤痛被慢慢地抚平,她渐渐地睁开双眸,抬步向外走去,循着那琴声一步一步地上前,穿过回廊,行至东面的院子内,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亭台内抚琴,白玉石堆砌的高台石阶,凉风阵阵,竟然有种独望高楼之感,这琴让她的心不停地颤动着,随着那琴声越发地急速,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她的脚步也越发地快起来,直至行至亭台内,站在江铭珏的面前,一手按在那琴弦上,“哐”一声,琴声戛然而止,江铭珏睁开双眸对上她射来的冷冽眸光,他眨着那灿然的明眸,“怎么了?” “这曲子是何人教你的?”玉汝恒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还夹杂着几分的冰冷。 “此人你认识。”江铭珏低声道。 “我认识?”玉汝恒狐疑地看着他,指尖勾起琴弦,随即坐在他的身旁,轻轻地弹着,“是谁?” 这首曲子是他最爱的一首,亦是遗世千年的孤本,当今世上能够弹出的只有他一人,她再一次地收手,抬眸看向坐在身侧的江铭珏。 “就是景帝啊。”江铭珏侧眸看着玉汝恒,却不知她为何对这首曲子有如此大的反应。 玉汝恒的手明显一阵颤抖,“是他?” “恩。”江铭珏肯定地应道,“我可是用这世上仅剩一瓶的麒麟血换的。” 玉汝恒的手紧握成拳,五年前,她遭遇刺杀,命在旦夕,是他及时赶到,用麒麟血救了她,如此珍贵的麒麟血原来是这样换来的,云轻啊云轻,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眼角似是有盈盈地泪光滑落,“你怎么了?” 玉汝恒缓缓地收回心绪,转眸看着他,“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首曲子很特别,可是景帝所创?” “不是,是他千辛万苦寻到的孤本,能够弹成的只有他,我是偶尔听见,便舀他教我,他一早便看上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麒麟血,我便割爱学了这首曲子。”江铭珏觉得自己这几日有些奇怪,思想更是不受控制,总是做一些超乎寻常之事,像此刻竟然如此耐心地告诉她这些往事。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慢慢地离开了亭台,怪不得她总是觉得他很熟悉,从第一眼便已经认定了他不是吗?可是,他为何不承认自己是云轻呢?是不想与她靠得太近?是不想想起她呢?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失魂落魄地身影,明朗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随即起身快步地行至她的身旁,拽着她的衣袖,“你……” “噗……”玉汝恒只觉得心口一痛,猛地吐了血,将江铭珏用力地推开,“别靠近。” 江铭珏向后退了几步,盯着玉汝恒向前离开的身影,暗骂了一句,低吼一声便又上前,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你现在不让我靠近,咬我的时候怎得不将我推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现在还来得及。”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江铭珏没好气地说道,拖着她向前走去。 玉汝恒觉得浑身燥热,似是有一股比之前还要强烈地气息包围着她,她用力地将江铭珏推开,转眸看着一旁的池塘,纵身跳了下去。 江铭珏见她如此,烦躁地抓着头发,几步跟了上去,哪里还有往日那清秀温雅的神医模样,双手叉腰地站在池塘边看着玉汝恒,“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玉汝恒站在池塘内,这池塘不深,刚好到自己的肩头,冰凉的水将她心头的那股烦热彻底地压了下去,这毒药怎得如此歹毒,比之之前的浑身发冷颤栗,如今却是燥热难耐。 江铭珏看着她站在池塘内一动不动,双眸紧闭,整个人摇摇欲坠,他自然知晓她如今情形,可是,如此浸泡下去即便日后寻到了解药,她亦是会落下病根,这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他一咬牙,便跳入了池塘内,因着池塘下的石头上皆是青苔,向前走着难免脚下打滑,他一步一步地小心向前走去,待行至她的跟前时,便拖着她向外走去。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我自己上去。” “你如今这样能自己上去?”江铭珏的语气明显没有丝毫的耐心,还带着几分的斥责,从未见过如此逞强倔强的人。 玉汝恒知道是自己过于鲁莽了,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任由着他拖着移至池塘边,待上去之后,二人显得甚是狼狈,衣衫浸湿,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一阵冷风吹过,江铭珏那明亮的双眸染上一抹怒色,“你刚才不止是毒发才跳下去。” 玉汝恒如今无法用内力烘干衣衫,只看见江铭珏已经用内力烘干自己的衣衫,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觉得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的很,却极少显露出自己的情绪,适才表现出那般的悲伤落寞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她。 见她不愿多言,他也不必多问,转身向前走去,此处乃是东院一旁的花园中,二人行至东院之后,江铭珏便命人准备了香汤,她被引至偏房,江铭珏靠在浴桶上,双臂自然地撑在两旁,微微仰着头,闭目养神了一会,抬起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氤氲水雾中,他侧着身,快速地换了一张干净的人皮面具,动作快速熟练,并未给任何看清他容貌的机会。 玉汝恒舒服地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好在这处屋子甚是隐秘,无人进来,故而,她的身份也不会被暴露,整理好之后,抬步踏出屋子,转身便又去了那花园内的亭台处,盘膝而坐,双手抚过琴弦,回想着这些时日与云景行相处的场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云轻,一定要寻到解药,让他恢复原来的容貌。 江铭珏自屋内走出,循着琴音行至亭台下,仰头看着高坐在亭台内的她,一身亚青色锦袍,俊美倾绝艳的容颜,微微合着双眸,唇瓣轻轻地抿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勾起琴弦,神情淡然,却夹杂着莫名地悲伤,江铭珏眼眸闪过一抹冷然之色,她到底是何来历呢?为何会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玉汝恒在江铭珏出神的时候缓缓地睁开双眸,随即下了亭台,看着他,“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江铭珏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想要从她的神态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让他内心的那种错觉少一些,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与那种熟悉感不相称。 玉汝恒想了片刻,如今已是三更,冷风吹拂着彼此的衣袍,衣袂翻飞,耳边响起几声低鸣,似乎还能听到涓涓地流水声,她直视着他,“你与景帝是何关系?” 江铭珏明朗的双眸微动,随即越过她的双眸,似乎在想着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 玉汝恒却不着急,似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决定,一时间相对无言,看似月朗清风,可是,此刻彼此之间却是暗流涌动。 “你当真想知道?”江铭珏将目光再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几分的严肃。 ------题外话------ 有种云轻呼之欲出的感觉啊,哈哈…… 推荐好友文 轩少爷的娘 《呆王溺宠嫂嫂不乖》http://。/info/639663。html 【简介】穿越成一个鸠占鹊巢,人人喊打的女配,你要肿么破? 惊艳绝世的重生女主怒指她:“顾还卿,这一世,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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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此次发作与昨夜一样,浑身燥热难耐,整个人就像是滚烫的火炉,白皙如玉的容颜上染上通红的霞光,双眸更是要迸射出火光,整个人倒在方榻上,她紧咬着唇,缓缓地撑着身体向药庐外走去,她记得不远处好像有一片冰湖。 江铭珏算着她毒发的时辰到了,随即便来到药庐,看见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外挪着,身上沾染着灰尘,大口地喘着气,这样子看着甚是狼狈,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哼一声,要知道这是最后的关头,倘若过了这个关头,到晚上发作的那次,他为她服了解药之后,便大功告成了,可见她的意志与承受忍耐力有多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蹲下身子,她抬起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咬紧牙关,抬眸望着他,那双眸迸射着浓浓火焰的双眸内闪过一抹乞求,江铭珏撞上那一双瞳眸,心微微地颤动着,弯腰便将她抱入怀中,抬步向药庐内走去。 玉汝恒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中,在这个时候,她唯一的理智便是相信他有法子。 江铭珏将玉汝恒放在方榻上,命人端来了两个极大的浴桶,倒满冰水,接着他便命人关紧房门,窗帘拉下,阳光透过厚重的帘子,只能隐约看到彼此。 江铭珏将身上的衣衫褪尽,接着跳入浴桶内,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冷寒刺骨,他紧皱着眉头,玉汝恒躺在方榻上,却正好看见了江铭珏赤身没入浴桶内的情形,接着便看见他从浴桶内走出来,行至方榻旁,将玉汝恒抱入怀中,她即刻感觉到了一阵凉爽,想也不想地钻入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他身上的水珠浸湿了她的衣袍,而她则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无所顾忌,江铭珏只觉得自己从冰雪中瞬间到了赤炎之中,冰火两重天的变幻,他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玉汝恒那白嫩的脸颊印出的粉红色,指尖滑过她的脸庞,将额前粘湿的碎发拨开,玉汝恒半眯着双眸,只觉得他身上冰冷的温度在逐渐地褪去,慢慢地变成了温热,她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却不知为何。 江铭珏将玉汝恒推开,接着又下了方榻,没入了浴桶内,身上刚刚聚起的温度骤然下降,被冰冷的水包裹着,他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玉汝恒,不知自己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玉汝恒蜷缩在方榻上,即便如今她已经神志不清,可是,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江铭珏此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俨然已经超过了当初的约定。 玉汝恒如今已经无法再胡思乱想,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火,即刻便被爆炸一般,她紧咬着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潜入掌心内,渗出血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江铭珏只觉得那冰冷的水已经贯穿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他从浴桶内出来整个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浑身的肌肤泛着被冻裂的紫色,任由着水珠滑过肌肤,滴落在地上,印出大片的水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上了方榻将她抱入怀中,玉汝恒再一次地感觉到了冰凉的气息席卷着她的全身,她抬眸看着江铭珏那泛白的唇如今还在不住地颤抖着,那双迸射着火焰的双眸微微地动了一下,她将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即便她再坚强,此刻,也觉得江铭珏的拥抱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心。 江铭珏见她身上的衣袍已经湿透,抬起手轻轻地解着她腰际的腰带,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想要说什么,终究是闭上了双眸,任由着他将腰带解开,将粘湿的外袍脱下,而后将内衫的细带解开,当他将衣襟扯开的时候,双手顿住,僵在了半空,他低头对上玉汝恒紧闭的双眸,那睫毛上沾染着水珠,微微地颤动着,那殷红的唇透着烈焰般的红色,香肩半露,如今看着却是别样的美艳。 江铭珏连忙将衣襟合起,扭过头去,“你是女子?” 玉汝恒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睁开双眸对上他眸底溢满的惊诧,紧咬的唇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意算是应道,江铭珏深吸了口气,似乎最后的一根神经在此刻崩塌,他看着玉汝恒,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她的双肩,苦笑一声,“我竟然没有发现。”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逐渐地失去了意识,浑身不停地抽搐起来,江铭珏感觉到她强烈的颤栗,低头看着她,那黑玉般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他的视线滑过她露出的肌肤,合起双眸,便将她衣襟扯下,连带着长裤都褪去,双手自她的下腋环住,并未将她胸前缠着的束胸解开,让她滚烫的肌肤紧紧地贴在自己冰凉的肌肤上,他却始终闭着双眸,玉汝恒下意识地将下颚抵在他的肩上,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他的后背,紧握成拳的手却在此刻缓缓地松开,一道道地抓痕印在了他光滑的后背上。 江铭珏紧皱着眉头,觉得自己的克制力濒临崩溃,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让彼此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他能感受到那肌肤上的热度正在一点一点地散发出来,而他身上的冰冷之气却在一点一点地消褪,直至最后被她的身上的热度吞噬,他低吼了一声,便将玉汝恒推开,快速地下了方榻,快速地入了浴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似乎在涌着莫名的一团火焰,让他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冰水席卷着他的全身,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比起适才那冷得发颤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他转身看着躺在方榻上只穿着亵裤的玉汝恒,那雪白的肌肤泛着烈焰般的红,那双眸子溢满了水盈盈的火光,那紧咬着的唇,如此看去竟然是那般的诱人,江铭珏连忙闭着双眸,坐在浴桶内片刻,便又从浴桶内踏出,接着将她抱入怀中,如此反复地折腾了一个时辰,玉汝恒身上的热气才彻底地褪去,虚弱无力地躺在方榻上,始终合着双眸,大脑一片空白,连一丝的想法都没有。 江铭珏看着怀中已经昏迷的玉汝恒,将一旁的衣衫盖在她的身上,从方榻上下来,赤足站在地上,地头看着一片的水波狼藉,他将丢落在一旁的衣衫重新穿起,只觉得头痛欲裂,转身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他抬起手想要碰触她的容颜,可是却停顿在半空,紧握手收了回来,命人拿来一件干净合身的衣裳,将玉汝恒抱起,低头看着那胸前束着的白布,指尖滑过她优美的蝴蝶骨,将她头顶的玉冠解开,青丝散落,落在胸前与他的手背上,如此看去,即便昏睡着,也是那般的妩媚妖娆,散发着潋滟风华,他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指尖不受控制地沿着锁骨抵在了她束着胸上的白布上,“的确小了些,倘若不是脱光,的确看不出是个女子,这世上哪有女子像你这般的?比男子还倔强凶狠,性子坚毅。”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清澈的双眸的越发地明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指腹抵在了她的唇瓣上,上面沾染着她咬出的血迹,他抬起手指,将沾染着她血迹的手指含入自己的口中,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由得低笑了一声,俯身在她的唇瓣上浅啄着,手指游走在她依旧泛着淡淡粉红的肌肤上,来回在腰腹上摩挲着,似乎想到什么,连忙收手,将衣裳一件一件地为她穿好,盖好锦被,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庐。 玉汝恒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她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衣衫并不是她早上所穿着的,想起午后毒发的情形,她抬起手指轻揉着眉心,眼眸闪过一抹冷厉,她怎得如此轻易地便将身份暴露出来了呢?难道是这几日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让她放松了警惕? 玉汝恒不免有些头疼,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她需要好好斟酌一下该如何让他守口如瓶。 房门被推开,前来的却不是江铭珏,而是一名药童,他冲着玉汝恒恭敬地行礼,将饭菜放下,转身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屋内中央放着那两个极大的浴桶,江铭珏在那种时刻,想到的是不让自己的身子受损,宁可自己如此来为她降温,如今不过来,难道是冷热交替,受了风寒? 她如此一想,下了方榻,便踏出了药庐,向东院走去,而院中多了仆人,齐齐地向她行礼,玉汝恒站在房门口,房门紧闭,一旁的书童低声道,“玉公子,少爷在歇息,不易打扰。” 玉汝恒微微点头,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一咳嗽声自屋内传来,转身在书童还未来得及阻拦的时候,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越过厅堂入了内堂,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江铭珏背对着她。 玉汝恒缓步行至床榻旁,低声道,“染了风寒?” “喝几幅药便好,你去歇息吧。”江铭珏始终侧躺着,背对着她,咳嗽了几声,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我看看。”玉汝恒不免觉得有些狐疑,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今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显然有些耐人寻味。 “我是大夫,自己的身子自然知道。”江铭珏如今并未戴人皮面具,哪里能让她靠近呢?他不想让她看见一脸病容的样子。 玉汝恒眼眸一暗,却觉得他是刻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她为了以防万一,低声道,“我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江铭珏的心猛地动了一下,原来她前来不是真正地关心他,可是担心他将她女子的身份暴露出去。 玉汝恒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着急离开,而是径自坐在了床榻上,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上,只觉得甚是滚烫,她眉头一皱,“你为何要那样做?难道不怕自己落下病根?”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如何调理。”江铭珏扯起一旁的枕头遮挡着自己的容颜,接着说道,“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歇会便过去。” 玉汝恒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起身离开了屋子,抬眸看着眼前的月色,脑海中浮现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自行回到了药庐。 江铭珏将挡着自己面容的枕头丢在一旁,不住地咳嗽着,心情却是极其复杂的,过来今夜,他与她便不会再见面了,如此,他这些荒唐的想法便会淡去,他还是江铭珏,如此一想,他觉得舒服了许多,紧接着便合起双眸静静地歇息。 申屠凌此刻从书案上站了起来,抬眸看着窗外,“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古嬷嬷站在一旁低声道。 “快了。”申屠凌幽幽地开口,那双眸子溢满了担忧,紧接着一道身影忽然落下,只看见司徒墨离抬步走了进来。 大摇大摆地坐在大殿内的软榻上,侧眸看着申屠凌,“一起等吧。” “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申屠凌抬步上前坐在他的身旁,笑容中带了几分的诡异。 “恩。”司徒墨离点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个江铭珏你可有查出是何来历?”申屠凌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显然是早有准备。 “看来你也有所察觉。”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倘若有新情况,他们必定是一致对外的。 “恩。”申屠凌想起昨日送玉汝恒回去时,看到的情形。 “他是陆通的关门弟子,据说如今的医术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他极爱财,其他的一概不知,太过于神秘,之前也从未注意过,如今再去寻消息,也是没有的。”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双眸却始终盯着殿外。 “与我查的一样。”申屠凌眸底划过一抹幽光,“二人朝夕相处,难免不会发生什么。” “你是不相信小玉子,还是觉得这江铭珏极有魅力?”司徒墨离一语道破。 申屠凌眼眸微动,他的面容其实很硬朗,却因着男扮女装,可以压低了周身男子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如今不再做女子,加上随着年岁的关系,如今反倒很难看出他身上带着女子的痕迹,越发的俊朗风神。 “万事皆有可能。”申屠凌缓缓地看着远方,“小玉子就是有那样的魅力。” “她有自己的原则。”司徒墨离却觉得即便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可是,玉汝恒也不会主动道破,她对于感情本就不会太过于主动,最重要的是,她如今的心思并不在此。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很清楚彼此的性子,意外的是,竟然同时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身份神秘,性子怪异,最重要的是还是男子,不过,对于爱情,他们向来执着,即便彼此心照不宣地暗中较劲,可是,表面上还是会装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申屠凌嘴角一勾,笑容中多了几分的高深莫测。 司徒墨离歪着头看着他,“你已经做了决定?” “恩。”申屠凌转眸看着司徒墨离,“小玉子说她去哪里,我去哪?” 司徒墨离扬声道,“这待遇当真不一样啊。” 申屠凌低头浅笑,对于他来说,背负着申屠皇室的责任,承受着毒发的痛苦,做着自己无奈的事情,像一颗棋子被驱使着的日子,的确太痛苦,而他生来便是母妃为了讨好父王而牺牲的棋子,如今他这颗棋子对于申屠尊来说已经不重要,他又何必去在乎呢? 司徒墨离自然知晓申屠凌的心思,这些年来他的痛苦自然是看在眼里,他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说道,“如今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申屠凌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那又如何?” “你不觉得我们本是观棋之人,如今却变成了局中人吗?”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凌厉。 “你可曾后悔入局?”申屠凌端起几案上的茶盏,袖袍荡起淡淡的波纹,修长的手指捏起茶盖,轻嗅着茶香,尽显华贵。 司徒墨离惬意地挑眉,似乎在仔细地想着,“你呢?” 申屠凌放下茶盏,茶盖落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何言后悔?”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将折扇收起,端起茶盏,“以茶代酒。” 申屠凌随即也端起茶盏,二人相视而笑,似乎早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一切尽在不言中。 古嬷嬷抬眸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二人,她觉得申屠凌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江铭珏小憩了一个时辰便爬了起来,浑身的热气还未散去,他有些头晕目眩,慢悠悠地爬起来,戴上面具,脚步虚浮地向药庐走去,一阵清风吹过,散去了他隐藏与面具下灼热的气息,他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一阵苦笑,抬步入了药庐,玉汝恒正坐在院中的竹凳上抬眸看着月色,待看见他时,缓缓地收回视线,“可好些了?” “恩。”江铭珏有些漫不经心地应道,随即坐在距离她较远的竹凳上,一手撑着下颚,长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玉的皓腕,墨发随风而动,他抬眸看着空中挂着的玄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玉汝恒见他似乎有意与她保持着隔阂,索性也不去主动地靠近,抬眸继续欣赏着月色,却不知江铭珏如今是硬撑着前来,思绪早已经神游太虚了。 不一会,玉汝恒毒发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趴在竹桌上,江铭珏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步入屋内,拿出一个瓷瓶,将解药喂入她的口中,比起之前,玉汝恒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理智,根本无法控制,紧咬着唇无法张嘴,江铭珏见她如此,眼眸滑过一丝的无奈,将她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用力地撬开她的唇齿,将适才含入口中的解药渡入了她的口中,接着快速地离开,抱着她入了药庐内,将她放在方榻上,转身便前去调配解药。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躺在方榻上,只觉得心口的燥热已经消散,只是全身无力,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沉睡过去。 江铭珏如今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感染着风寒,而是全神贯注地调配解药,手法快速,用了整整三个时辰,终于将解药调配了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将解药放在瓷瓶内,转身行至方榻旁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玉汝恒,抬起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将瓷瓶放在几案上,“你我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他说罢起身便踏出了药庐,待行至东院之后,整个人便栽倒在厅堂内,书童连忙上前扶着他,“少爷,您旧疾又犯了?” “无碍。”江铭珏摇头道,“此事不许说出去,待会她醒来之后,你便送她离开。” “是,少爷。”书童低声应道,“那少爷您?”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扶着胸口轻声道,“你下去吧。” “是。”书童显然知晓江铭珏的脾气,他还从未见过自家少爷如此热心肠过,以往对待病人也不过是为了钱财,他表面看着和煦温雅,实则是个冷心肠的人。 江铭珏待书童退出之后,他随即换了一身衣衫,不顾自己随时要晕倒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自密道离开。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渐亮,抬眸看着四周,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转眸看着放在几案上的药瓶,握着药瓶下了方榻,抬步踏出药庐,也不见有任何的人,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妥,便行至东院,书童见她前来,恭敬地行礼,“玉公子可是要用过早膳再走?” “江先生呢?”玉汝恒低声问道。 “少爷已经走了。”书童垂首回道。 “走了?”玉汝恒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着的瓷瓶,他这是躲着自己?还是要与她划清界限呢? 书童微微行礼,“玉公子可是……” “我即刻离开。”玉汝恒冷笑一声,抬步便向外走去。 书童看着玉汝恒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着头,这样也好,少爷不过是一时的。 玉汝恒离开茗福堂,径自回了凌王府,迎面便看见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坐在大殿内,显然是一夜未眠在等着她,她嘴角勾起和煦的笑意。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二人同时起身,迎上她,却被司徒墨离抢了个先机,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可是成了?” “恩。”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笑着应道,接着从他的怀中离开,将怀中的瓷瓶递给一旁的申屠凌,“服下吧。” ------题外话------ 吼吼……吼吼……啥也不说鸟……被乃们猜中剧情鸟,乃们都是神猜啊……表养文啊,亲,不然我会心塞的,嘤嘤嘤…… 128 识破(求月票) 129 调皮(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29 调皮(求月票) 申屠凌接过玉汝恒手中的瓷瓶,只是紧握在掌心,此时此刻却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每每想起毒发的痛苦,恍若噩梦,服下这个之后,他便可以彻底地摆脱申屠尊,摆脱自己如今的身份。 玉汝恒这些时日因着试毒,身体多少是有些受损的,如今身体有些撑不住,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随即靠在了他的怀中,“还不服下?” 申屠凌见她疲累地容颜,将她横抱起转身便行至寝室,将她放在床榻上,“我即刻服下,你好好歇息。” “好。”玉汝恒微微颤动着双眸,低声应道。 申屠凌打开瓷瓶,倒出解药,这是她用性命换来的,他只觉得这解药就将像是将她的生命融入了自己的体内一般,他服下之后,那便是对她永不背弃的誓言,他仰头服下那解药,深吸了口气,长久郁卒在内心的郁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行至他的身旁,忽然轻轻一跃,躺在了玉汝恒的身旁,将她抱入怀中,盖着锦被,还不忘打了一个诱惑万分的哈欠,“我也困了,正好陪小玉子歇会。” 申屠凌猛地开双眸,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倘若这眼神能够化作利剑,司徒墨离早已经被一刀致命了,不过,司徒墨离却不以为然,将玉汝恒抱得更紧,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申屠凌从床榻上站起来,见玉汝恒的确是累极,心中多少是存着愧疚的,但心疼更多,故而才不愿与司徒墨离计较,而是转身踏出了寝室,当站在殿外的时候,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际,他轻轻地仰起头,那笑容甚是明媚动人,这个时候的申屠凌,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重新唤起了生命的气息,他展开双臂,迎接着光芒万丈的希望之路,往后的路,有她相携相守真好。 古嬷嬷从未见过笑得如此纯粹的申屠凌,她不禁愣在原地,犹记得幼时的申屠凌,便要学会如何在宫中生存,如何学会身为一颗棋子该有的责任,幼年毒发时的痛楚,还有他那双不愿让贵妃娘娘失望的眼神,他的倔强坚韧,其实,他活得很痛苦,也很压抑。 古嬷嬷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为何会爱上玉汝恒,他们大概有些同病相怜,亦或者是,他从她的身上找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沉睡的真正的本性吧。 此时的南风国,迎来了长久宁静之后的第一次爆发,乾东五所乃是各皇子所居之处,秦玉痕的寝宫在乾东二所最里侧名为“昭然”的寝宫,这处比较偏僻,与其他皇子的寝宫相隔甚远,不过,却靠近皇上日常处理朝政的御书房很近,看似疏远,却直抵皇上心腹之处,皇上看似的无心之举,却将他推入了众矢之的。 “昭然”宫外,停放着皇上的銮驾,皇后的凤撵,宫人跪了一地不敢出声,昭然宫乃是南北三进院,比起其他皇子所居住的寝宫小了一些,寝宫南面沿着回廊种着郁郁葱葱的竹柳,北侧则是种着几株桃花,这是他特意命人从上次与玉汝恒前去的东厂的秘密联络点的山庄内移出来,越过千山万水之后种在这处,不过如今时节不对,故而看着不过是普通的树木而已,寝宫内不似其他皇子的寝宫一派奢华,却又一种绝世而独立的世外之美,不张扬,不锋芒毕露,甚是恬静,俨然一种隔绝与世的悠然自得之感,在这阿谀我诈的深宫之中,能够出现这样一处娴静之地,倒也是独特别致。 殿外跪了一路的人,秦素妍一脸担忧地向寝室内望去,还不忘轻声细语地在安慰着一旁一身凤袍凤冠的女子,那女子眉目美艳,却也雍容华贵,如今虽已过四十,却还是美丽尊贵,而身旁的秦素妍俨然与她有五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杏眸,顾盼生辉,我见犹怜,却又不失华贵之气。 秦素妍的另一旁端坐着的乃是南风国的皇帝,他面色阴沉,眼眸中溢满了怒火,显然如今是龙颜大怒之时,殿内左侧低头立着六位容貌各异的男子,随着年岁不同,衣着不同,恭敬地垂首而立,不敢出声。 “母后,五哥他定然会平安无事的。”秦素妍的声音犹如莺鹂般柔媚动听,又有如悠远的琴声带着几分的恬静,她今儿个身着一件粉色长裙,凌云髻上插着一支浅粉玉梅簪,衬托的她越发的艳丽无双,明艳动人,一颦一笑间尽显风华。 皇后不住地点着头,眼眸中掩饰不住地担忧,她只有秦玉痕这个孩子,但是因着权利的倾轧,不得不将送出南风国,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想及此,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的阴狠,明明是慈爱的双眸,可是,掠过下面众皇子身上,犹如一把利剑,她这些年来忍气吞声,也不过是想保住她的皇儿,如今却有人胆敢伤他,她岂能再袖手旁观? 秦素妍对于皇后的性子最清楚不过,她深知皇后的心中最真爱的便是秦玉痕,虽然她生来便是南风第一美人,更是荣宠万千的长公主,可是,皇后对于她的疼爱却不及秦玉痕,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即便心中恨极,却还是要隐忍着,面上表现出一派柔和温婉的样子,端起宫女递来的茶盏递给皇后。 皇后抬眸看了一眼秦素妍,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只是那敛眸刹那的眸光,让人瞧着别有深意。 秦素妍自然没有看到,只是继续做着孝顺女儿,抬眸扫过候在一旁的众皇子身上,眉目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医如今都围在寝室内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接着便齐齐地躬身出来跪下,御医之首的王崇已年过半百,身形硬朗,看着倒是一派的从容,却又带着该有的谦卑,“启禀皇上,五殿下乃是中毒,而此毒甚是罕见,乃是一点一点凝聚而成。” “何毒?可有解?”皇上压低声音,显然在克制着怒气。 “中毒已深,已入心脉,实在是……”王崇觉得此事甚是棘手,而且此毒是他亦是平身头一次所见,故而有些束手无策。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龙颜大怒,宫殿内除了他雷霆之声,众人连忙跪在地上噤声不语。 皇后眼角含泪,强忍着伤心地跪在地上,“皇上,痕儿这些年来在外受了这些苦,回来还不得安生,妾身不求什么,不过是求他一世平安罢了。” 皇帝一听更是怒气难抑,“查,一定要彻查,是谁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皇上,当务之急是要救痕儿的性命啊。”皇后跪在皇上的脚下,双手拽着他的衣袖,期期艾艾地说道。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皇后,深吸了口气,那双眸冷冽地双眸碎出一抹杀气,“此毒何人能解?” “臣斗胆,听闻不日前有人看见神医陆通出现在京都,倘若能够寻到他的话,五殿下定然有救。”王崇灵机一动,连忙禀报道,他着实不敢动手,倘若解不了毒的话,皇上震怒那可是灭顶之灾。 皇帝盯着王崇说道,“五皇子能撑多久?” “臣尽力吊命,能撑半月。”王崇垂首道。 “传朕旨意,但凡有神医陆通下落者,赏金千两,倘若寻到者,必有重赏。”皇帝看了一眼寝室内躺着的身影,转眸将目光冷冷地扫过一众皇子,“下毒一案交给二皇子协大理寺卿彻查。” 二皇子秦玉峰身形一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儿臣遵命!” 皇帝抬步便踏出了宫殿,皇后自地上起来,秦素妍上前扶着她,缓步入了寝室,穿过重重帷幔,行至床榻旁时,便看见秦玉痕脸色发青地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昏睡不醒,中毒甚深。 皇后坐下,掌心颤颤巍巍地覆上秦玉痕毫无血色的容颜,眼眸闪过一抹狠戾,幽幽地叹了口气,便又踏出了寝室。 并未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众皇子便踏出了宫殿,秦素妍自然是乖顺地跟在皇后的身旁一同离开。 二皇子秦玉峰起身之后,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显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向来软弱无能,却不知为何父皇会将此事交给他彻查? “二弟定要将这下毒之人查出才是。”大皇子端着兄长的架子,率先开口,面色沉稳地抬步离开了宫殿。 “是啊,二哥是众兄弟之中最和善可信之人,父皇将这差事交给二哥,是最合适不过的。”三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那双眸子在转身的时候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 “二哥,倘若有难处,可以来找我。”四皇子笑容可掬地说道,他与秦玉峰素来交好,也算得上难得的兄友弟恭。 六皇子却是一言不发地踏出了宫殿,显然这里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不甚在意。 七皇子看着二皇子,眼眸闪过几分的友善,“二哥可要记得待会先去父皇那处领旨,而后再去大理寺卿。” “多谢七弟提点。”二皇子秦玉峰颤颤巍巍地说道,显得甚是怯懦,抬眸又看向一旁的四皇子,便一同离开了宫殿。 一时间,整个宫殿除了御医之外,再无他人,而御医亦是忙了一日,只留下当值的御医,便都各自退去。 斐然飞身落入床榻旁,躬身道,“殿下,如今依靠在各个皇子下面的人都动了起来,看来过几日会越发地不安稳。” “恩。”秦玉痕猛然地睁开双眸,脸上依旧泛着青紫色,不过,那双眸子却是一如从前那般的凌厉,自床榻上下来,赤足走在地毯上,墨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一身宽大的长袍罩在身上,多了几分的妖孽之气,不过那张素日俊美妖娆的容颜如今看着却有些恐怖,甚是诡异。 他缓缓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这下毒之人的确高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如此的防备之下下毒,而且还不易让我察觉,倘若不是我无意间察觉,如今当真是要魂归西天了。” 斐然低声道,“倘若不是您与陆通有几分的交情,如今只怕……” 秦玉痕指尖随意地滑过绣着金丝宝蓝的茶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转动茶盏,“能够知晓我每日的习惯这不足为奇,不过,此人竟然能够将毒沾染在这块锦帕上,如此隐秘之物,他是如何办到的呢?” 斐然看着他,低声道,“此人定然很熟悉您与玉汝恒的关系。” “关系?”秦玉痕勾唇冷笑,“我与玉汝恒有何关系?” 斐然低声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秦玉痕故作漫不经心地接过,待看罢之后,将那密函丢在一旁,低头扶着额心,“倒是对申屠凌痴心一片,竟然为了他以身试毒,申屠尊知道此消息之后,怕是会被气死。” “申屠尊的确知道了消息,不过表现得甚是平静,并无任何的反应。”斐然如实地禀报。 “不,申屠尊表现得越不在乎,那便证明他内心最是在乎,如今正在暗自凝聚着怒火,迟早会爆发。”秦玉痕对申屠尊算不上十成的了解,却还是有着几分的熟悉,毕竟待在他的身边二十年,一些习性还是熟悉的。 “殿下又何尝不是呢?”斐然看着秦玉痕的目光始终落在被他丢在一旁的密函上。 “你何时懂得窥探我的心思了?”秦玉痕斜睨着眸,眼眸中闪过冷意。 斐然连忙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继续盯着,这老家伙竟然将此事交给二皇子去查办,看来他也是想借着此次事件来打压其他皇子的势力。”秦玉痕不屑地开口。 “皇后娘娘对您还是很关心的。”斐然小心地提醒道。 “她隐忍了这么多年,是该出手的时候了。”秦玉痕随即起身,还顺势将丢在地上的密函踩了一脚,“将消息传去大远,说我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是。”斐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家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口是心非了? 秦玉痕随即又躺回床榻,嘴角一撇,便合眼睡去。 玉汝恒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司徒墨离侧着身子,指尖勾着她胸前散落的青丝,一手撑着头,俊雅的容颜镀上一层邪魅的诱惑,正笑意吟吟地凝视着她。 玉汝恒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手撑着头,一手顺势勾起他落在胸前的青丝,笑得十足的邪魅,“你这算是争宠?” 司徒墨离却凑上前来,盯着她莹润的唇瓣,蠕动了喉咙,声线越发地低醇,就像是一坛陈年佳酿,每一句都印在心上,“为何不是勾引呢?” 玉汝恒缓缓地靠近他,指尖缠绕的青丝缓缓地滑落,她的手指已经在他的胸前隔着丝绸的衣料慢慢地抵在了他的唇上,额头抵在他的额际,“调皮。” 司徒墨离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欺身而上便将她压在身下,指腹轻抚着她洁白如玉的脸颊,“喜欢我的调皮吗?” 玉汝恒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细长的双眸微微一动,轻轻地眨了一下双眸,“还好。” 司徒墨离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像两条毛毛虫在跳动着,带着几分的狡黠,揽着她腰际的手又是一用力,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玉汝恒的手始终抵在他的胸口,隔着一丝距离,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发育。 她有些懊恼,怎得忘记问江铭珏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呢?这葵水是不是要来了?虽然如今已经十六岁,可是,她这幅身子竟然一次葵水都没有来,甚是奇怪,倘若不是知道她有着女子的特征,她一度以为自己当真是男子。 司徒墨离喷薄着暧昧的气息,缓缓地贴近她的唇,“如此呢?” “还好。”玉汝恒依旧是淡然地笑着,那笑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娇艳的花朵,直抵他的心底。 司徒墨离再接再厉,接着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一碰,“如此呢?可是喜欢?” “还好。”玉汝恒挑眉,双眸微微一动,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媚。 司徒墨离眉目间早已经染上了化不开的柔情,情感一触即发,低头便要吻上她的唇,却被一阵响亮的咳嗽声打断,申屠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床榻旁,一双漆黑的双眸如今看着越发地神采飞扬起来。 似乎在一夜之间,他褪去了往日的稚气,俨然变成了俊俏的美男子,一身绛色锦袍,一派雍容华贵,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骄阳四射。 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申屠凌,二人四目相对时,已经是一阵较劲,玉汝恒将司徒墨离推开,接着起身下了床榻,行至他的面前,“气色不错。” “以后我只属于你。”申屠凌深情款款地说道,便将玉汝恒抱入了怀中。 司徒墨离扶额望天,在这种时刻被硬生生地打算,实在是影响心情,一整日都会处于萎靡状态。 申屠凌冷哼一声,想起昨日他的行为,当真以为自己不会反击?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后日仪仗便会到达,今儿个我歇息一日,便动身前去大远的边关,你等候仪仗,而后再过来。” “好。”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时刻不忘记正事,如此美好的气氛,便被破坏了。 司徒墨离这下高兴了,洋洋得意地下了床榻,行至玉汝恒的身旁,二人又是互相挑衅地对看了一眼,他将手搭在玉汝恒的肩上,从申屠凌的手中将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揽入自己的怀中,“小玉子,去用早膳吧,边关的情形我待会慢慢告诉你。” 玉汝恒笑着应道,从司徒墨离的怀中退了出来,牵着二人的手向前走去,她如何看不到这二人在无时无刻地较劲,不免有些头疼。 申屠凌自然不满司徒墨离的做法,握紧玉汝恒的手,不禁问道,“江铭珏呢?” “跑了。”玉汝恒想起江铭珏,心中便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也许通过他能寻到云轻,而他却在这个时候走了,不知他在想什么。 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极有默契地一致对外,口不对心,故作惋惜地说道,“怎得如此匆忙,我本想着亲自去拜谢他。” “是啊,他可是不愧是神医。”司徒墨离也在一旁附和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知晓他们定然是想到了别处,“他走与我何干?随他便是。” 二人一听,相视而笑,自然知晓玉汝恒对江铭珏没有心思,索性也放宽了心。 三人用罢膳之后,便坐在一处,司徒墨离将这几日黎绯的动静,温新柔的行踪,还有敦王的近况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玉汝恒,不放过丝毫的痕迹。 “我总觉的黎绯似乎别有所图。”司徒墨离说罢之后,他天性对事物有着更近一层的敏锐,总觉得黎绯似乎不止是为了杀温新柔。 “黎绯一早便知道温新柔的藏身之处,却一直未有任何动作,倘若是在等仪仗,那她应该事先便将温新柔控制起来,如此方便行事,还有敦王,在这其中到底起的什么作用呢?”司徒墨离继续分析道,“依我对申屠尊的了解,他应该不止和亲如此简单。” “明日去见见敦王。”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看向申屠凌,“我以身试毒一事,申屠尊必定知晓,可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看来他已经有了对付你我的法子,也许,他会临时改变计策,将你困在大骊,有可能派人将你带回去。” “小玉子打算如何?”申屠凌知晓玉汝恒的顾虑,可是,他如今已经不是申屠尊手中的那颗棋子。 “走。”玉汝恒一个字便已经说明一切,不管申屠尊想要做什么,她都要带申屠凌离开。 “走。”申屠凌握紧她的双手,低头轻轻地吻着…… ------题外话------ 亲耐哒们,难道乃们忘记了那个被小玉子摧残了的无情了咩?吼吼…… 129 调皮(求月票) 130 敦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0 敦王(求月票) 司徒墨离慵懒地斜靠在一侧,将目光落在眼前这二人身上,那清朗的双眸内蕴含着说不出的醋意,若非是他定力极好,如今早已经将申屠凌一脚踹出。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倘若有何消息及时通知我。”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似是想起一件事来“小玉子,景帝那处?” 玉汝恒勾唇浅笑,“为何提起他?” 这个时候,她是不愿意想起云景行的,她如今只想将这处的事情办妥之后,再处理他的事情。 “我跟你走,可是,我手上沾满了大远将士的鲜血……”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我不想连累你。” 玉汝恒将他的双手摊开,“你的双手握着的是我的手,何来鲜血?” 申屠凌明亮的双眸闪动着耀眼的柔光,“一切都听你的。” 司徒墨离双手摊开,盯着自己的掌心,仔细地瞧了一遍,“小玉子,我的双手呢?” 说着还不忘将双手摆在玉汝恒的面前,笑吟吟地凑上前来,眨着双眸问道。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如此呢?” “小玉子,虽说那敦王天性痴傻,不过我远远地瞧了一眼,长得倒是俊美不凡,我只怕到时小玉子……”司徒墨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多了几分哀伤,还不忘给申屠凌递个眼色。 申屠凌即刻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小玉子,你身边有我已经足够了。”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小玉子身边有我才是万事俱全。” 玉汝恒见他二人抬杠起来,将双手从他们二人的掌心滑出,好整以暇地抬眸看着,“有你们两个我已经头疼万分,我可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 二人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接着连忙凑在玉汝恒的身旁,申屠凌重新将玉汝恒的手握在掌心,“小玉子,我只是不希望你太劳累了。” 司徒墨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可是知道我的,这古往今来都没有一男侍两夫的。” “可是男子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玉汝恒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即便是要娶,那也是我娶,你嫁。” “小玉子这是在向我提亲吗?”司徒墨离抬起头,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两条浓密的双眉越发地勾起,俊雅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邪魅的光芒。 申屠凌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还真是会算计,不过,却正中下怀,他也是一脸期盼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抬手捏着司徒墨离的下颚,仔细地看了半晌,“你是要嫁给我了?” “非君不嫁。”司徒墨离觉得此事必须要趁热打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水到渠成之后,就不怕她被其他人觊觎窥探,到时候管他谁娶谁嫁,反正,她是他的人。 申屠凌正有此意,越发地靠近玉汝恒,二人将玉汝恒夹在中间,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玉汝恒将双手搭在他们二人身上,将他二人的头拉低,凑近,“让我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司徒墨离觉得此事有戏,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明媚。 “不是如今不是时候。”玉汝恒还从未想过嫁娶之事,如今见司徒墨离猛然提起,她需要好好地想想。 司徒墨离见她动了心思,也不想逼得太急,只要她答应了便是,忙不迭地点着头,“那我便等着。” “小玉子可不能厚此薄彼。”申屠凌斜睨了一眼司徒墨离,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低头把玩着他滑落在眼前的青丝,“你是想以公主的身份嫁给我?还是以王爷的身份嫁给我?” 申屠凌觉得这两种身份都不合适,他沉吟了片刻,“以你的人的身份嫁给你。”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越来越会说话了。” 司徒墨离不乐意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也要。”说着便嘟着唇凑了上去。 玉汝恒将他一把推开,起身拉着申屠凌的手踏出了宫殿,留下司徒墨离独自神伤,他可怜地趴在几案上,目送着玉汝恒跟申屠凌离开的身影,心中泛着酸涩。 “小玉子这是在惩罚他算计你?”申屠凌知晓玉汝恒不喜欢别人算计,打从第一次见她便已经知道。 玉汝恒笑着说道,“善意自然可以,但总归是要让他长点记性的。” 申屠凌乐得其成,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你能告诉我,你留在大远要做什么吗?” “等云景行重新登上帝位之后,我便离开。”玉汝恒靠着申屠凌,接着说道,“申屠凌,我带着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你如今反悔还来得及。” 申屠凌紧紧地抱着她,“我如今的命是你的,这世上除了你,我不会再牵挂任何人。” 玉汝恒深深地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俨然与预期的设想不一样,可是,既然已经走了,那她决然不会后悔。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是她的变数,而她既然接受了,便会对他们真诚相待,只是,如今,还不是告知真相的时候。 “申屠凌,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真相。”玉汝恒抬眸望着他,她无法给他太重的承诺,如今唯一能给的是她对他诚挚的心。 申屠凌知晓她心存着秘密,不是表面看着那般的简单,从她离开皇宫时,火烧皇宫,任由着申屠尊布下天罗地网,可还是出现了那股强大的势力,他便明白,她不简单,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第一眼便相中了她,从此踏上一条不归路,可是他不后悔,反而感到庆幸。 二人浓情蜜意了一夜,司徒墨离孤枕难眠,目的达成了,可是,却犯了玉汝恒的禁忌,他苦恼不已,一夜都在想着如何去补救,翌日天未亮,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洗漱之后,便殷切地前往宫殿处,古嬷嬷已经候在殿外,见他前来,亦是恭敬地行礼,“老奴见过离世子。” 司徒墨离张望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还未醒?” “快了。”古嬷嬷见司徒墨离眼底隐约有乌青,眼眸始终盯着大殿,略显的有些慌张,与往日那一派从容淡定的风流世子相距甚远,不免觉得奇怪。 申屠凌抱着怀中的玉汝恒,见她已经醒来,这才不舍地睁开双眸,“小玉子,又要好几日不能相见。” 玉汝恒凑近他的唇,双眸轻轻地闪动着,“不过是几日罢了,不过这几日你定要小心才是。” “好。”申屠凌只觉得玉汝恒的身子越发地娇软,他曾经女扮男装过,自然知道,男女之别,低头又仔细地看着她,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是转瞬之间,毕竟,他曾经也仔细地查过当初她入宫净身之人,而且记录在案,她的确是男子之身,入宫净身需要多重程序,但凡一处有误,必定要重新开始,只有最后净身那处,也许出了纰漏。 玉汝恒盯着申屠凌看了半晌,见他短暂地出神,“在想什么?” 申屠凌抬眸笑看着她,“舍不得你离开。” 玉汝恒知晓他适才定然想的不是此事,不过,如今也不计较,她既然选择他,必定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申屠凌压下心中那莫名其妙地猜测,与玉汝恒一同起身,殿外司徒墨离听到了动静,转身便从一旁宫女的手中端过铜盆率先入了宫殿,迎面便看见玉汝恒与申屠凌走了过来,他笑着上前,殷勤不已地将铜盆放在一旁,卷起玉汝恒的衣袖,“小玉子,今儿个我亲自服侍你洗漱。” 玉汝恒微微挑眉,“这怕是不妥,我哪敢劳烦离世子的贵体呢?” 司徒墨离见她连称呼都生疏了,哪里还顾忌自己的颜面,快速地卷起衣袖,从婢女手中抢过棉帕浸湿拧干,双手捧给玉汝恒,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笑意,“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司徒墨离手中一空,便看见申屠凌已经将他手中的面帕拿了过去,“今儿个能让离世子纡尊降贵亲自服侍,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司徒墨离狠狠地瞪了一眼申屠凌,显然是记在了心上,转身又重新拧干了一块面帕递给玉汝恒,“小玉子,我亲自为你净面?” 玉汝恒见他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不免一阵好笑,申屠凌故意为之,她将司徒墨离手中的面帕接过,见他衣袖已经滑落,沾染上水渍,此刻正一脸讨好地看着她。 她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净面,司徒墨离见她如此,总算是放下心来,依旧站在玉汝恒的身旁,见她抬步离开,他连忙跟在身旁,寸步不离。 申屠凌见他如此,嘴角一撇,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讨好过谁,如今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古嬷嬷也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司徒墨离,抬眸多看了几眼玉汝恒,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将这世上如此优秀的人对她如此地死心塌地。 玉汝恒自申屠凌这处离开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这下高兴的莫过于司徒墨离,而申屠凌难免有些不舍跟忧伤,看见司徒墨离那得意的一笑,心里恨得牙痒痒。 天色渐浓时,玉汝恒已经到了大远边关的小镇,此刻正住这小镇最繁华街道内的一处客栈,玉汝恒端坐在软榻上,抬眸看了一眼正斜靠在她身旁,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一手正一下一下翻阅着账本的司徒墨离,“你何时盘下来的?” “第一日入大远的时候。”司徒墨离并未抬眸,不过那双眸子如今看着却是认真专注,哪里还有往日那股子痞气。 玉汝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样的司徒墨离还是她不曾见过的,素爱竹青色的锦袍,俊朗雅致的面庞映照在烛光下,多了几分的秀雅之气,修长的手指甚是熟稔地翻阅着账本,一目十行,看得极快,如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已经阅完了十本,不过,这些账本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你在这账本上涂了什么?”玉汝恒将一本看罢的账本抬起轻嗅了几下。 “是鹿血与一种奇特的花香混合而成,不过还加了几味毒草,不知情的人倘若闻到这气味即刻毙命,更别说偷看了。”司徒墨离将手中的账本放在一侧,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挑眉,“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那是。”司徒墨离得到玉汝恒的夸奖,笑得越发地得意。 玉汝恒低声道,“这客栈选得极好,不易暴露。” “温新柔就住在这里。”司徒墨离轻轻摆手,便看见一道黑影落入,快速地将一旁司徒墨离已经看罢的账本双手拿起,转眼便不见了踪影,这身手与轻功甚是了得。 “无妨,你如今可是办完正事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司徒墨离知晓她要做什么,故而从软榻上起身,牵着她的手便出了客栈。 二人离开客栈之后,转过繁华的街道,而后又绕过几处小巷,这才看见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宅院,看着甚是普通,不过,这四周杀气太重,想来这处已经布下了无数的杀手。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黎绯派来的人似乎不是大远的暗卫,也不是大骊国的人。” “是大冶国的。”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玉汝恒,“这些杀手的确有几分能耐。” 玉汝恒嘴角一勾,“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小玉子,你可是有法子?”司徒墨离上次潜入也算是有惊无险,不过,这布局太过于巧妙,他头一次闯阳王府的时候就吃了暗亏,上次潜入的时候自然是格外的小心。 “不用我动手。”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已经落下的千瑾辰,附耳说道,“去准备两个火把。”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不过,却是惟命是从。 不一会,便看见千瑾辰拿着两个火把上前,玉汝恒接过火把,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在这处等着。” “好。”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表现得甚是笃定,心中虽然担心,却也是笑着应道。 玉汝恒旋身而出,翩然落在宅院的屋顶,接着便看见两道身影已经落在了她的左右,玉汝恒手中握着两个火把,在看见眼前这二人的时候,举起手中的火把,在胸前划过出一个圆圈,紧接着交叉向两侧转动两圈,而后手腕一动,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紧接着化成了粉末。 那两道黑影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双眸闪过惊恐,随即齐齐地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人。”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做工精巧的小巧金牌,她只是用指尖轻轻地滑过金牌,便看见一道金光显现,其余的躲在暗处的人全部出现,尽数跪在地上,甚是恭敬,不敢出声。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玉汝恒并未出声,却用的是腹语,而这声音除了跪在地上的这些黑影以外,无人能听清楚。 “属下不知主人还活着。”领头的杀手声音有些颤抖。 “二公主叛国,尔等竟敢听命于她?”玉汝恒眼眸迸射出杀气,背在身后的手腕猛地挥出,一掌击中跪在另一旁的黑影,只看见那黑影瞪大双眼,从房顶滚落了下去,手中更是握着一个流星弹,想来是要通风报信。 跪在玉汝恒面前的黑影大惊,低声道,“属下等亦是奉命行事。” “穆王?”玉汝恒沉声道。 “是。”黑影垂首应道。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个飞镖,手指一动,便落在了眼前黑影的面前,“带着人即刻消失,不得与穆王传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尔等的行踪。” “是。”黑影双手捧着眼前的飞镖,此乃火焰飞镖,此飞镖一出,他们自然是要即刻回去,没有命令不得出来,否则的话,必定会遭到追杀,死无葬身之地。 黑影恭敬行礼,领着一众杀手火速离开,半刻不敢耽误,玉汝恒翩然落地,司徒墨离已经入了宅院,行至她的面前,适才并未听到她对这些杀手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这些杀手对她甚是忌惮。 “进去瞧瞧。”玉汝恒转身便入了屋子,司徒墨离挑眉跟在她的身后,他觉得眼前的玉汝恒刻意隐藏了她骨子里透着的威慑之气。 屋内收拾的十分干净,除了外面被黑影离开时全部杀死的奴仆,如今这座宅院只剩下屋内的敦王。 玉汝恒抬步行至里间,隐约听到了浅浅的鼾声,她抬步上前行至床榻旁,将帷幔掀开,便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位少年,不过如今的这番情形,床榻上的锦被早已经滑落在地上,男子身着着锦丝缎子的蜜色亵衣亵裤,他睡得极不安分,不时地撕扯着衣襟,鼾声轻轻浅浅,却很均匀,显然睡得极熟,紧闭的双眸,卷翘的睫毛甚是浓密,隐约还能看见那睫毛上沾染着一层泪珠,脸颊上残留着泪痕,莹润的唇微微地堵着,这个长相,也实在是太过于可爱,不是刚毅的脸庞,而是带着几分稚嫩有些圆鼓鼓的脸颊,额前的碎发遮挡着额头,整个人侧爬在床榻上,胸前的洁白的肌肤露出大半,如此看去,简直像个粉雕玉琢的巨婴。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这幅情形,再看向玉汝恒嘴角抽搐强忍着的笑意,他轻咳了几声,“小玉子,是不是很俊美不凡?” 玉汝恒收回视线,弯腰将锦被捡起,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正欲收手时,手腕却被拽住,司徒墨离连忙上前便要扯开,却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声,他一时间怔愣在原处,便看见适才还紧闭着双眸的此刻猛地睁开,那双眸子黑亮纯净,溢满了泪水,只是拽着玉汝恒的手腕不松开,接着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坏蛋,说好给我吃芙蓉糕的,不吃芙蓉糕,我会做噩梦。” 司徒墨离顿时黑下脸来,转眸却看见玉汝恒的脸色却是一脸的探究,而那哭声也逐渐地平复下来,带着几分的抽泣,便看见那双澄清的双眸已经缓缓地合起,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看着甚是可怜。 司徒墨离觉得这敦王长得也太可爱,加上这幅单纯的性子,实在是令人堪忧啊。 玉汝恒低头看着那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白嫩如玉,每一根手指都很修长,她狐疑地盯着那挂着两行眼泪睡去,嘴角还不住念叨着芙蓉糕的人,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等明日他醒来,便带他离开。” “小玉子,他?”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谁照顾?”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司徒墨离,“你不是说他长得俊美不凡吗?不如让你照顾?” “不要。”司徒墨离连忙后退了一步,拼命地摇着头。 “你不照顾,那就是我照顾。”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那还是我照顾。”司徒墨离觉得这敦王虽傻,可是,这幅长相还是极有可能入得了小玉子的眼,倘若让小玉子来照顾的话,万一日久生情了怎么办?他一定要的所有的可能扼杀在萌芽之中。 玉汝恒想要抽手,可是,每当挣脱的时候,床榻上的敦王便会嘤嘤地哭起来,更是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又哭又喊,“芙蓉糕,坏人,我要芙蓉糕。” 玉汝恒几次下来,亦是无奈,司徒墨离忽然想到了法子,在他挣扎的时候,连忙将玉汝恒的手抽了出来,将自己的手腕让敦王抓住,岂料那敦王猛地睁开双眸,双眸含泪地看着他,这一双眼睛犹如最纯净的白雪,更像是两颗明珠一般,带着几分的迷茫,几分的纯真,低头看着抓着的司徒墨离的手,缓缓地放在自己的面前,那娇艳欲滴的唇扬起一抹天真灿烂的笑容,笑吟吟地说道“我最爱的芙蓉糕。”,说话间,对准司徒墨离的手便咬了下去……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粗线一枚小正太,咩哈哈…… 130 敦王(求月票) 131 哭晕(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1 哭晕(求月票) 玉汝恒站在一旁始终打量着敦王的举动,见他双眼放光地盯着司徒墨离的手背,接着便低头一口咬下去,玉汝恒飞快地抬起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玉汝恒,显然未料到以往都是他咬人,如今差点被人咬。 “小玉子,他是真傻啊。”司徒墨离连忙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抹了抹额头。 玉汝恒随即便将他的穴道解开,敦王看着眼前空无一物,顿时倒在床榻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停地打滚,“我要芙蓉糕,我要芙蓉糕。” 司徒墨离被吵得有些头疼,上前便又要点穴道,却被玉汝恒制止,她忽然倾身逼近那哭得满脸泪痕的粉嫩容颜,语气变得有些冷,“再哭就没有芙蓉糕。” 敦王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只是偶尔会发出几声犹如猫叫般的咽呜声,扯起一旁的锦被一角紧紧地攥着,双眸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嘟着泛红的唇,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衣衫凌乱,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此的景色看着当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司徒墨离干咳了几声,抬手便要好心地为他将锦被盖上,省得这幅惹人的春光被玉汝恒再看下去,万一被诱惑了可是万万不能的。 他的手还未碰上那锦被,玉汝恒已经抢先将锦被一扯,盖在他的身上,“赶快歇息,醒来之后就有芙蓉糕吃。” “真……真的?”敦王抽泣了几下,声音带着几分的哭腔,却很纯净。 “恩。”玉汝恒淡淡地点头。 敦王这才放心下来,打了个哈欠,便安静地合眼,不一会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玉汝恒觉得这敦王的确有些古怪,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浅浅地笑道,“如今还未照顾,你便成这副样子,往后这几日,你可是要哭了。” 司徒墨离哭丧着脸,无力地扑倒在玉汝恒的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他实在是很难搞。” 玉汝恒嘴角一抽,“这话说得倒是新鲜。” “没法子,你瞧瞧他,从我们进来之后,醒来便嚷嚷着要吃芙蓉糕,其他的也不在意,看来不像是装得。”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耳畔,低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顺势抬手勾着他的衣襟,“你最是独具慧眼,难道看不出什么?” “小玉子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司徒墨离看着她,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华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如今睡意正酣的敦王,转而又看向玉汝恒,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玉汝恒也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这敦王有些奇怪,似乎也带着几分的熟悉,难道是自己太过于谨慎小心了?不过,日后还长,总会知道自己的直觉会不会出错。 司徒墨离折腾了这些会,如今的心思都放在玉如恒的身上,依旧是无法忘记适才看见她如何让大冶国的杀手那般的畏惧,只是他更加地清楚,如今倘若问的话,她也不会如实相告。 玉如恒沉吟了片刻,“去歇会,明儿便带他离开。” “为何不是今夜呢?”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等一个人。”玉如恒淡然地笑容间多了几分的诡异。 司徒墨离觉得玉汝恒越发地神秘,索性由着她去,反正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的秘密迟早会知道,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玉汝恒转身离开床榻,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简单的方榻,翩然坐下,司徒墨离也顺着她坐下,还不忘将她揽入怀中,“小玉子可是歇会?” “你似乎并未将我当成男子啊?”玉汝恒觉得自己如今乃是男子的装扮,怎得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反而处于下风呢?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也觉得奇怪,反正就是自然而然地这样护着她,即便看着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想要保护她。 “小玉子为何会如此想?”司徒墨离却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看着她白璧无瑕的俊美容颜,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小玉子,你觉不觉的你又长开了一些?” 玉汝恒挑眉,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不过,即便她在长,也打不到他们这几人的身长,如今看着依旧是清瘦娇小,倘若不是她一开始的伪装,他们定然会猜出她女子的身份,只是,她如今只觉得胸口总是发出刺痛,她知道这是发育的征兆,不免有些头疼起来,如今又想起江铭珏,看来有必要找他出来。 司徒墨离只是低头紧紧地注视着她,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柔,“小玉子,那个敦王的身上有一股奶香。” 玉汝恒嘴角明显一阵抽动,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我觉得初见你的时候,你的身上也有。” “怎么会?”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流动,他的确嗅到了敦王身上有股清冽的奶香气息,不过,那奶香气息下似乎还夹杂着一股特别的气味,只是他不知道这股气味是什么,如今被玉汝恒提及他的痛楚,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更是夹杂了几分的羞赧。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微微地合上双眸,“我歇会。” “好。”司徒墨离收回视线,知晓她不过是玩笑之言,便也不在意,只是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四更时,玉汝恒便醒了,一道身影落在宅院中,待看见屋外并无一人,又看见不远处的仆人冰冷的尸体,她双眸射出一抹冷意,接着飞身离开,并未进入屋内。 “她终究是谨慎的。”玉汝恒薄唇微勾,笑容间夹了几分的凉意。 “恩。”司徒墨离点头,一夜未眠,只是这样安静地守着她,凝望着她一夜,便觉得心头暖暖的。 玉汝恒起身,行至床榻旁,抬手点了敦王身上的穴道,将锦被一拉,将他卷入锦被内,转身看向司徒墨离,“带他走吧。” 司徒墨离是极不情愿的,不过,看着玉汝恒眼眸中别有深意的笑意,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将敦王扛在肩上,毕竟让玉汝恒扛着他定然不放心。 司徒墨离与玉汝恒一同离开了这处普通的宅院,千瑾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司徒墨离肩上扛着的长得太过于可爱的男子,他上前看向玉汝恒,“少主,这个便是敦王?” “恩。”玉汝恒忙点头,低声说道,“可知晓她去了何处?” “已经派人跟着了。”千瑾辰垂首应道。 “你这些日子也辛苦,好好歇息一下。”玉汝恒转眸看着千瑾辰脸色有些黯然,冷声道。 “属下无碍。”千瑾辰心头一暖,低声道。 玉汝恒知晓他脾气倔强,也不再勉强,司徒墨离却转眸多看了一眼千瑾辰,这个人未免与小玉子走得太近了。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回到了客栈,随即便将敦王放在了床榻上,“小玉子,我还是去命人准备芙蓉糕来。” “好。”玉汝恒点头,司徒墨离一面揉着自己的肩膀,一面向前走去,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的嫌弃。 玉汝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然一笑,转身行至床榻旁,将他的穴道解开,便看见床榻上的敦王缓缓地睁开双眸,甚是明亮清澈,一脸好奇地看着玉汝恒,轻轻地揉着双眼,随即坐了起来,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她,“你是谁啊?” 玉汝恒听着这悦耳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随即坐在他的身旁,“敦王可认识景帝?” “恩。”敦王盘腿坐着,那一双明眸使得整张脸看着越发的迷人可爱,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哥哥,我饿了。” 玉汝恒嘴角明显一动,“哥哥?” “对啊,母妃说,倘若哪一日遇到陌生人,长得好看的便唤哥哥、姐姐,长得丑的便唤坏人、丑八怪,你长得好看。”敦王天真地说着,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母妃还说了,长得越好看的心肠越坏,不过,长得丑的心肠也不好。” “那谁的心肠好?”玉汝恒觉得眼前的云霄夜太过于纯真,说起话来俨然是一副没有断奶的孩子。 “对我好的,给我芙蓉糕的人都是好人。”云霄夜开心地说着,那如明珠般璀璨的双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芙蓉糕,他将目光收回,可怜巴巴地看着玉汝恒,“哥哥,我想吃芙蓉糕。” “先洗漱。”玉汝恒见他可怜兮兮地抬起手拽着自己的衣袖,她的语气似乎也变得轻柔了许多。 云霄夜乖顺地点头,随着玉汝恒下了床榻,却始终拽着她的衣袖不放,显然对于陌生的地方,还是存着几分的小心。 玉汝恒却是不时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知是他当真是傻子,还是演的太逼真,竟然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玉汝恒沉默片刻之后,便看见司徒墨离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碟芙蓉糕,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又看向一旁的云霄夜,连忙将芙蓉糕放在一旁,挡在了玉汝恒的身旁,站在云霄夜的面前说道,“小玉子,他就交给我来照顾好了。” 玉汝恒的衣袖被紧紧地拽着,此刻双眸更是盛满了眼泪,嘴角撇着,“哥哥,这个丑八怪是谁?” “你说谁是丑八怪?”司徒墨离盯着云霄夜,眼眸中迸射出怒火,他是丑八怪,那这世间还有美男子吗? 云霄夜冷哼一声,“你就是丑八怪,心肠那么坏,我不要看见你。” 司徒墨离头疼地揉着眉心,盯着云霄夜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抬起手便要一掌拍下去,却看见云霄夜忽然冲上前来,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啊!”司徒墨离尖叫出声,一把便将云霄夜推了出去,云霄夜顺势被推倒在地,抬眸看着他,双眼通红,扬声哭了起来。 玉汝恒双手环胸地看着,着实有些津津有味地感觉,司徒墨离见她如此,根本不顾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云霄夜,转眸看着她,将自己被咬了一排血红牙印的手递给玉汝恒,“小玉子,你看我的手。” 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说好你照顾的。” 司徒墨离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有种自作孽的悲恸感,他收起手,耳边传来刺耳的哭喊声,他深吸了口气,被一个傻子咬,难道还要要回去?那他不也是傻子?抬眸便看见一旁的芙蓉糕,几步上前拿过芙蓉糕弯腰放在了云霄夜的面前,“再哭就没有芙蓉糕吃。” 云霄夜一听,连忙放下衣袖,眼睛哭得通红,嘴角还不停地抽搐着,定睛看着眼前的芙蓉糕,即刻破涕而笑,也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鼻涕泪痕,便捏了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不是我爱的芙蓉糕。” 云霄夜一面说着,哭得越发地伤心起来,司徒墨离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又看向哭得肝肠寸断的云霄夜,头痛欲裂,“去那个宅院看看。” “是。”屋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玉汝恒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显然对此事她爱莫能助,司徒墨离只能作一脸苦相,抬步上前,半蹲在云霄夜的跟前,“你再哭下去当真没有芙蓉糕吃了。” 云霄夜才不听,依旧我行我素地哭着,比适才还越发地厉害,司徒墨离听得甚是烦躁,抬起手便将他点住了他的穴道,也不管他此刻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那双眼睛即便如今不能动弹,不能发出声音,可还是不停地往下掉着眼泪,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司徒墨离无奈地挠着头,惊叹与这世上还有能哭得如此销魂的人,可是,倘若将他的穴道解开,自个可就不得安生。 玉汝恒在此刻终于叹了口气,接着越过他上前,半蹲在云霄夜的面前,“先洗漱。” 云霄夜睁大着双眸,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滑落,滑过脸颊滴落在地毯上,玉汝恒瞧着越发地觉得于心不忍,抬起手便将他的穴道解开,便听见那适才夹在喉头的哭声如今来了一个大喘气接着又放声哭了出来,紧接着便看见云霄夜猛地翻了一个白眼,直挺挺地栽倒,哭晕过去。 司徒墨离见状,连忙上前便将云霄夜给扶了起来,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也实在是太……” 玉汝恒看着云霄夜即便如今昏了过去,可是,那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她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将他扶到床榻上去。” “好。”司徒墨离连忙将云霄夜扶了起来,他曾经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看了一眼云霄夜,便将他丢在了床榻上,顿时松了口气。 玉汝恒拿过一旁的面帕,沾湿拧干之后递给司徒墨离,“去吧。” “小玉子……”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我不要。” 玉汝恒挑眉,接着便拿着面帕行至床榻旁,自然地坐下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司徒墨离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可还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 玉汝恒将手中的面帕丢给司徒墨离,接着起身,便不去理会床榻上的云霄夜,而是端坐在方榻上,司徒墨离将那面帕放在一旁,便跟着过来,侧着头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怎么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随即将他的手抬起,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如今变得红肿,“我来照顾他。” “难道不能派人照顾吗?”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即便派了人,他也不乐意。”玉汝恒淡然地一笑,那眉眼间闪过一抹狡黠。 “可是……”司徒墨离有些犹豫。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你担心我看上他?” 司徒墨离觉得自己如今是太过于谨慎,但凡靠近玉汝恒的人,他都倍感威胁,他不由得苦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安静地听着他淡淡地呼吸声,还有那眼眸闪过的嘲讽,“司徒墨离,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他怎能不记得,如今想起,他不免心生后悔,“那个……小玉子,我去上药。” 玉汝恒却紧握着他的手不放,“是谁说我中看不中用的?” 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她,连忙堆着笑脸,“小玉子,我中看不中用。” 玉汝恒挑眉,“那我可不要。” 司徒墨离觉得自己如今是越描越黑,倒不如闭口不言,玉汝恒见他如此,将他的手拉近,低头在他的手背那排牙印上落下一个浅吻,“中不中用我说了算。”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华光,缓缓起身,整个人扑倒在玉汝恒的怀中,“小玉子,敦王还是你照顾吧。” “好。”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她忽然间觉得他变了,因为太在乎吗? 一道黑影落下,将食盒放在一旁便闪身离开,司徒墨离起身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玉盘端出,捏起一块芙蓉糕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既有芙蓉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更重要的是这奶香味中似乎掺杂着他在云霄夜身上嗅到的那种奇怪的味道,他知晓这芙蓉糕与平常的芙蓉糕不同。 玉汝恒也捏了一块,显示看了一眼,接着便咬了一口,转眸看向司徒墨离,“这味道你可是能感觉到而不同?” “要仔细地看看。”司徒墨离放下芙蓉糕,低声道。 玉汝恒微眯着双眸,接着起身,“你照看他一会,倘若醒了,便将这芙蓉糕给他。” “好。”司徒墨离点头应道,便看见玉汝恒已经飞身离开。 他盯着这些芙蓉糕看了片刻,随即便又坐在方榻上,继续翻阅着新放在一侧的账本,一夜未眠,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困倦,只是觉得如今的形势越发的复杂起来,似乎也脱离了他的掌控。 “主子,这是南风传来的消息。”黑影落下,双手将密函呈上。 司徒墨离拿过密函看罢,眼眸中划过一抹幽光,随即便将密函丢在一侧,“此事要多加提防,看看还有谁得到了消息。” “是。”黑影应道,悄然退出。 玉汝恒前往茗福堂,亲自去找江铭珏,不过,掌柜的却说这几日先生都不在,更是留了一封书信给她,玉汝恒拿过书信,上面只写着寥寥几字,“回来自会现身。” 玉汝恒收起书信,转身便回了客栈,抬眸便看见云霄夜正欢快地坐在一旁捏着芙蓉糕吃着,顾不得手指上沾满的残屑,双眸放着亮光,如今已经一口气吃了六块,他心满意足地将手指上的残渣全部舔干净,这才抬眸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哥哥,你来了。” 玉汝恒见他看见自己依旧表现得如此亲切,不由得心生疑惑,随即上前坐在他的面前,“你之前认识我?” 云霄夜摇头,接着看着她腰间的玉佩,“这个我认识。” “你认得这是景帝之物?”玉汝恒了然,见他只是看了一眼芙蓉糕,便再未动手,她轻声问道,“为何不多吃点?” “早上六块,睡前六块,不能多吃,会吐血。”云霄夜说着,便将芙蓉糕推至她的面前,“哥哥喜欢的话,可以多吃几块。” 玉汝恒却觉得云霄夜虽然傻,心思却很通透,似乎对很多事情都很懂,却表现得如此地纯粹,她摇了摇头,“不喜欢。” 云霄夜适才还笑容满面的容颜此刻变得满面愁容,“我知道,哥哥不喜欢芙蓉糕的味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接着便捏了一块轻咬了几口,“味道极好。” “母妃说,芙蓉糕是我的命。”云霄夜幽幽地叹了口气,双眸闪烁着动人的明媚光芒,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揪着自己的青丝,“母妃还说,倘若没有芙蓉糕,我恐怕活不到今日。” 玉汝恒安静地坐在他的面前,听着他话中的意思,“敦王的母妃两年前便薨世了。” “哦。”云霄夜微微一顿,他身上穿着合身的衣袍,显然是司徒墨离命人前去宅院了一趟,一身藕粉束腰锦袍,越发地衬托着他粉嫩可爱,据她所知,如今的敦王已经十五,与她只这幅身子的年纪只差一岁而已,看着这身形,也算是挺拔,与申屠凌的身长差不多,玉汝恒不由得感叹起来,也不过是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原本与她相差无几的身长,如今的申屠凌却足足地拔高了许多,比她高出了许多来。 司徒墨离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眸斜睨了一眼玉汝恒,又看见云霄夜略显忧伤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翔这时才他自己醒来,司徒墨离便命人服侍他穿戴,而他自行穿戴妥当,乖顺地好像适才那个又哭又闹,咬自己的不是眼前这个看着一脸无害的云霄夜。 “这两年敦王是如何过的?”玉汝恒低声问道,倘若不是此刻,她定然不会想去了解云霄夜。 云霄夜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坐着,不一会便看见他泪眼汪汪地埋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玉汝恒明显一顿,转眸看向司徒墨离,“看来是我说错了话。” 司徒墨离起身行至她的身旁,将密函放在她的手中,“看来事态越发不平静。” “中毒?”玉汝恒冷笑一声,“这世上能够让季无情中毒的人,除了他自己,倘若再找到一个,难。” “小玉子对他倒是很自信。”司徒墨离多少与季无情打过交道,虽然知晓此人性格阴沉,能够在申屠尊身边待二十年,这种非常人的忍耐力与城府,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只是他不明白,堂堂的南风国五皇子,为何背井离乡,远走他国潜伏在申屠尊的身边呢? 玉汝恒收起密函,微微地合起双眸,“且先不去管他。” “小玉子不担心他当真出事了?”司徒墨离总觉得玉汝恒与季无情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认为我应当去关心他?” 司徒墨离摇着头,“小玉子只要关心我便好。” 玉汝恒转眸便看见云霄夜依旧低声哭泣着,她不禁摇头道,“敦王打算哭上几日?” 云霄夜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玉汝恒,“我能带我回王府吗?” “可以,不过要等上几日。”玉汝恒低声说道。 “你长得很像我的母妃。”云霄夜即刻展露了笑颜,天真无邪地说道。 玉汝恒盯着云霄夜看了半晌,似乎有所察觉,“这世上相像之人许多,既然敦王觉得如此,那我与敦王也算是有缘。” “哥哥,你看。”云霄夜伸出手臂,只看见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镯,做工甚是讲究。 当玉汝恒看见的时候,那温和的双眸明显划过一抹冷意…… ------题外话------ 咩哈哈,此乃关于小玉子的身世哦,嘿嘿…… 131 哭晕(求月票) 132 看破(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2 看破(求月票)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云霄夜,摇头叹息道,“这个年纪还有戴手镯的?” 云霄夜宝贝似地收起手镯,“母妃说了,这是保命的,要好好戴着,不能丢了。” “那你母妃还说什么了?”司徒墨离觉得跟云霄夜说话,越发地孩子气,吸了吸鼻子,转眸便看见玉汝恒那沉静地双眸划过淡淡的冷意。 他狐疑地注视着她,觉得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的,一如既往地看向云霄夜,接着说道,“敦王且在这处待上几日。” “哥哥,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云霄夜微微仰着头,娇艳的红唇嘟着,粉嫩的脸颊鼓着腮帮子,那双清澈的眸子溢满了盈盈的泪光,看着甚是鲜嫩可口。 司徒墨离觉得这云霄夜太过于诱人,幸而他的男子,否则的话,这幅模样儿,定然会激起所有女子的母性,恨不得扑上前来,将他护在怀里,实在是……他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也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小玉子也是男子。 玉汝恒淡淡地看了一眼云霄夜,见他抬起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袖,那露出的一节白璧的玉藕泛着诱人的色泽,她微微挑眉,这世上还当真有长得如此可爱的男子,比起女子的皮肤都白嫩,更甚者比她的肌肤还要晶莹剔透,也不知他到底是怎样保养的? 云霄夜眨了一下双眸,那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犹如蝴蝶的翅膀,带着几分的迷离之色,身子向前倾着,一副我的眼中只有你的深情模样,连司徒墨离看着心下都软了几分,转眸看向玉汝恒,他觉得这样单纯的人,能活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更重要的是那一脸无害的容颜实在是太有杀伤力。 玉汝恒微微动了一下眉心,低声道,“我会安全送王爷回京。” “恩。”云霄夜这才笑逐颜开地仿若拥有了全天下般,随即起身,快步地行至玉汝恒的身旁,“我要跟着哥哥。” 司徒墨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几步上前重新挡在了云霄夜的面前,“敦王,你倘若这样出去,难保不会被暗杀,小命不保。” “不怕。”云霄夜抬起一只手将司徒墨离推开,接着紧紧地靠在玉汝恒的身旁,“有哥哥保护我。” 司徒墨离无奈地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当真要带着他?” 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云霄夜的身上,似乎在想着什么,转而点头,“恩。” “哥哥对我真好。”云霄夜高兴地上前,猛地在玉汝恒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司徒墨离急了,连忙上前盯着云霄夜,怒目圆睁。 云霄夜瑟缩地躲在玉汝恒的身后,一脸害怕地看着凶神恶煞的司徒墨离,双眸自然而然地溢满了泪水,完全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嘟着嘴角,“我……我喜欢哥哥。” “什么?”司徒墨离上前一步,卷起衣袖便要将云霄夜从玉汝恒的身后抓出来。 “母妃说过,倘若日后遇见一个自己想亲亲的人,就是喜欢啊,我刚才看见哥哥,就很喜欢她。”云霄夜理直气壮地说道,抬眸看向玉汝恒,又装出一副怯生生的兔子模样,“哥哥,我……” 玉汝恒也觉得太过于突然,不过看着他如今乖顺地低着头,紧咬着唇,那脸颊泛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连带着耳际,颈项处都染上了粉红色,让人瞧着也不忍心责骂,“日后不许如此。” “哦。”云霄夜绵绵糯糯地应了一声,抬头眼波流转,“哥哥,母妃说过,被我亲亲的那个人,是要对我负责的。” “疯了。”司徒墨离扶额望天,头疼不已,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在装傻。 玉汝恒微微挑眉,盯着他看着,接着缓缓地凑近他,细长的双眸微眯,“你确定要让我负责?” “难道哥哥不喜欢我?”云霄夜单纯地嘟着嘴,脸上红扑扑地犹如火焰,看着暖阳肆意。 玉汝恒轻轻地动了一下双眸,“第一次见面,便说喜欢,这未免有些太突然。” “母妃说过,她与父皇便是一见钟情。”云霄夜双手攥紧玉汝恒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的无邪,“哥哥,我跟你算不算一见钟情?” 司徒墨离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云霄夜,这简直是调情高手啊,是谁说他傻的?傻子能说出如此动听的情话? 玉汝恒又凑近了几分,云霄夜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纯净,紧咬着唇,怯懦地看着她,而她则是盯着那唇仔细地看着,眸光变得有些冷凝。 云霄夜似乎感觉到了莫名的冷意,他忍不住地颤抖了几下,却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司徒墨离觉得眼前的气氛不对,似乎这中间蕴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仔细地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云霄夜,再看向玉汝恒的眼神,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温度,反倒透着不可抑制的冷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霄夜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依旧保持着如此暧昧,却又没有任何激情的姿势,玉汝恒渐渐窗收回视线,本欲离开,却在刹那间,忽然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口感不错。” 云霄夜的脸即刻如火烧云般烧得通红,司徒墨离眨巴双眸,耐人寻味地看着玉汝恒,他本就敏感,按照常理来说,玉汝恒不可能对这个刚刚才见面的云霄夜感兴趣,可是,从第一次看见云霄夜,到现在发生的一切,玉汝恒看似表现的很平淡,可是,却又与寻常不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故而不再多言,只是站在一旁任由着她。 云霄夜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看去像是在害羞,玉汝恒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接着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那芙蓉糕可是能做出来?” “恩。”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二人眼神交汇,俨然已经十分有默契。 玉汝恒随即行至软榻旁坐下,“温新柔呢?” “出门了。”司徒墨离坐在玉汝恒的身旁,亲自为她斟满茶,双手递过去。 玉汝恒接过,却看见云霄夜正站在她的身旁,羞赧地看着她。 玉汝恒顺势一拽,云霄夜便顺势倒在了她的怀中,被她抱了个满怀,她轻呷了一口,将茶杯放在一旁,低头看着安静地靠在她怀中的云霄夜,斜睨了一眼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径自起身,缓步踏出了屋子。 如今屋内只剩下玉汝恒跟云霄夜,她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云霄夜,勾唇一笑,“敦王知晓我不会害你,不如坦诚相见?” 云霄夜抬眸看着玉汝恒,眨着一双无辜地双眸,“哥哥在说什么?” 玉汝恒收紧他的腰际,接着一个转身便将他压在软榻上,对上他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眸,指尖已经滑过他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拽,外袍散落在两侧,她淡然的看着他,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意,云霄夜依旧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任由着她将自己的衣袍解开,露出蜜色的肌肤,她的手指点在了他的胸口,接着缓缓地上前,滑过他的肩头,颈项,抵在他的唇上,“江铭珏,你以为装成这样,我认不出你了?” 云霄夜看着她,微微地转动着双眸,“哥哥在说什么?” 玉汝恒勾唇一笑,知晓他定然不会轻易地承认,“你以为你可以将身上所有的我咬的印痕都隐藏起来,不过,你却忽略了一处。” 云霄夜如今被玉汝恒压在软榻上,上身的衣袍散落,胸膛上下微微地起伏着,散发着淡淡地气息,混合着芙蓉花香与奶香味,闻着倒是有些甜腻。 玉汝恒见他还是不肯就范,手指捏着他的下颚,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你防止我咬舌,将自己的舌送来让我咬,你以为我不知道?” 云霄夜眨着无辜的双眸,安静地看着她,不挣扎不辩驳,也不反抗。 玉汝恒的笑意越发地深,接着捏住他的右耳,滑过他的耳垂,“你的耳后长着一颗痣。” 云霄夜的呼吸有着片刻的停滞,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直视着她。 玉汝恒将他的手腕抬起,她之前便觉得奇怪,为何他的手腕上有一圈印痕,如今才知道,原来是长久戴着银镯的关系,银镯随着他的手腕滑落,接着便看见那印痕上有一个淡淡地印痕,是玉汝恒疼痛的时候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指甲嵌入皮肉内留下的印痕,如今结痂成疤,自然还未消褪,玉汝恒晃着他的手腕,“这个印痕可是还未消散啊。” 云霄夜并未看那印痕,只是这样看着玉汝恒,似乎在想着什么。 玉汝恒将他的手放下,接着又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低头便要吻上去,却被云霄夜大力地推开,他连忙起身,“你做什么?” 玉汝恒却不慌不忙地凑上前来,缓缓地毕竟他,“自然是要印证我的猜测,别忘了当初虽然是迫不得已被吻了,可是,感觉却是一样的。” 云霄夜双手捂着唇,清澈明亮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你适才偷亲我的时候,可还知道羞耻心?”玉汝恒依旧压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口,隔着她的衣料,还能感觉到那柔软。 他的脸彻底地红透,连忙将玉汝恒再一次地推开,接着起身下了软榻,连忙系着身上的衣衫,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不要过来。”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模样儿,比适才越发地生动,怪不得要用人皮面具,倘若顶着这幅皮相去看病,怕是一早便被别人吃了。 她好整以暇地斜卧在软榻上,温和的双眸噙着笑意看着他,“好玩吗?” 云霄夜已经穿戴整齐,收敛起适才的慌乱,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依旧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过,那一双清澈纯净的双眸却染上了一抹淡淡地冷,他惬意地倒了一杯茶,看着玉汝恒说道,“没意思。” 玉汝恒勾唇浅笑,“没意思?是被我看穿没意思?还是装傻充愣没意思?” “都没意思。”云霄夜低声道,“倘若不是皇兄让我回来,我如今早就逍遥快活去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皇兄?是景帝吧?” “恩。”云霄夜微微点头,“你何时看出来的?” “其实你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玉汝恒笑着说道,“只不过,一个人再变,一双眼睛永远不会变,你即使刻意地掩盖了原本的眸光,可是,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更何况,你身上的气息,你我可是又肌肤之亲,我怎能不熟悉呢?” 这话说得甚是暧昧至极,听得云霄夜也是一阵脸红,他抬眸看着她,“谁跟你有那什么肌肤之亲,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是吗?”玉汝恒笑得甚是邪魅,“如今我该唤你一声江先生呢?还是敦王呢?” 云霄夜冷哼一声,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斜卧在软榻上的玉汝恒,如墨的青丝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璧无瑕的俊美容颜,惬意地姿态,淡然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魅惑至极,倘若不是他那日解开她的衣衫,怕是也不会察觉出她的女子身份,当日离开之后,他本想将自己心中的烦乱彻底地摒除,可是,却收到云景行传来的消息,让他去将那个假扮他的人换回来,毕竟黎绯跟温新柔都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我如今没有戴面具。”云霄夜收回视线低声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敦王大可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你自然会保密。” “恩。”云霄夜点头,“你我各不相欠。” 玉汝恒随即从软榻上起身,行至他的面前坐下,接着说道,“我有事相求。” 云霄夜冷笑一声,“你有如此大的本事,还有事情求我?” 玉汝恒勾唇一笑,对于他的嘲讽丝毫不介意,只是说道,“你可知我何时来葵水?” “噗……”云霄夜正抿了一口茶,听到她如此直言不讳地问着如此避讳的问题,猛地喷了出来。 玉汝恒不以为然,“很难以启齿吗?” “你说呢?”云霄夜挑眉,脸上涨红,“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几日我明显觉得有些不同。” “手伸过来。”云霄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回来不过是想混吃混喝的,怎得还逃不掉劳碌的命。” 玉汝恒随即将手伸出放在圆桌上,云霄夜抬手把脉,看向玉汝恒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你之前服过药?” “恩。”玉汝恒点头道,“抑制女子特征的药。” “伤了,不过,你服用的时日不长,如今即便发育,也需要好好调理。”云霄夜看着玉汝恒,“真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那种药伤害极大,你也敢服用,莫不是极早停止,你日后当真是不男不女了。”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勾唇一笑,“那如今呢?” “来得及,你那处这几日是不是有些刺痛?”云霄夜看了一眼玉汝恒的胸口,干咳了几声。 “恩。”玉汝恒点头,低声说道,“隐约在长。” 云霄夜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说的如此的平静,他淡淡地挑眉,“这几月要小心些,葵水也就在这两月。” “日后就麻烦江先生了。”玉汝恒不打算放过他。 云霄夜冷哼一声,“你这是吃定我了?” 玉汝恒挑眉,“一早就吃过了,也不怕多吃一次。” 云霄夜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你可别多想,我可不是你身边的那几个人,五百两黄金,到时候送到茗福堂去。” “看来是江先生多想了。”玉汝恒勾唇一笑,接着起身,“你继续装着。” 云霄夜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扬起灿烂地笑容,配上那天衣无缝的可爱天真的容颜,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嘟着嘴角,低声道,“哥哥可要记得不许丢下我哦。” 玉汝恒见他如此,笑容中多了几分的狡黠,抬起手在他粉嫩的脸颊上捏了一下,便留下一个红印,她随即起身,“你在这处好好歇息。” “好。”云霄夜捂着被玉汝恒捏痛了脸,脸上挂着天真的笑脸,那双眸子却闪过一丝的不满,接着起身,伸展着手臂,便向里间走去。 玉汝恒走出屋子,便看见司徒墨离正走上前来,见她心情极好,便知道事情解决了,“小玉子可是弄清楚了?” “你看出来了?”玉汝恒笑看着他。 “恩。”司徒墨离点头,“小玉子认识他?” “你也认识。”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此人嘛,就是逃跑的那个。” 司徒墨离眼眸闪过一抹惊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看向玉汝恒,更是多了几分的幽怨,“那小玉子跟他?” “没什么。”玉汝恒笑看着他,“你认为会有什么?”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颜多了几分的忧虑,“小玉子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的好。” 玉汝恒抬起手拉着他的衣襟,“那你可看紧了。” 司徒墨离咬牙切齿地应道,“自然是要看紧些。” “可知道温新柔去何处了?”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问道。 “去见了黎绯。”司徒墨离将她揽入怀中,手臂一紧,她便紧紧地贴着他。 “果然。”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将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等着。” “明儿个申屠凌便要奉命亲自护送和亲仪仗前来,这几日申屠尊似乎并未传下任何的旨意。”司徒墨离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二人向屋内走去,“申屠尊的心思本就莫测,走一步想三步,他那处怕是要想十步才是。” “小玉子认为呢?”司徒墨离牵着玉汝恒的手,极不想入这道门。 玉汝恒看得出司徒墨离的不情愿来,笑着反握着他的手,二人入了屋子,便看见云霄夜翘着二郎腿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司徒墨离如今看着那躺在床榻上的云霄夜越发地不顺眼,连带着适才那一份同情心也抛之脑后,只觉得这个人很狡猾。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坐下,侧着头看了一眼云霄夜,接着说道,“今夜必定会不安稳。” “那今夜的话?”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笑得越发地诡异。 玉汝恒随即躺在软榻上,云霄夜斜睨着玉汝恒,果然是妖孽啊,瞧瞧,即便是女扮男装,浑身也散发着男子俊美的姿态,也能迷惑人,倘若换成女装的话,那岂不是祸害千年了? 玉汝恒微合着双眸,“我歇会。”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便拥着玉汝恒躺在软榻上小憩。 云霄夜觉得无聊,便侧着身子注视着玉汝恒看个不停,不过,看着一旁的司徒墨离,他收敛起好奇心,背对着他们,她的事情与他有何干系,反正,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深夜时分,玉汝恒看着对面正高兴地吃着芙蓉糕的云霄夜,不禁问道,“这芙蓉糕到底放了什么?” 云霄夜抬眸看着她,接着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 “不过,做出来似乎不是这个味道。”玉汝恒低声说道,她看着一侧做出来的芙蓉糕,再看向云霄夜如今吃的,里面似乎差着一些东西。 云霄夜起身,行至书案旁,执起执笔,不一会便将一张纸丢给玉汝恒,她接过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带着几分的豪迈,与他这天真可爱的脸简直是天差地别,仔细地对照了一眼司徒墨离派人研究出来的成分,“你入药?” “恩。”云霄夜点头,“他们掳我来的时候,是连带着厨子都掳来的,不过被你给杀了。” 玉汝恒看着云霄夜,再看向那味十分特别的药,“这药是?” “是我的命啊。”云霄夜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显然对于她的疑惑表现得甚是平静。 玉汝恒也不再多问,而是将配方递给了司徒墨离,三人用罢晚膳之后,玉汝恒便丢在屋内与云霄夜在一处,而司徒墨离则是离开了屋子。 玉汝恒觉得那味药太过于特别,她似乎有些印象,回忆中,这芙蓉糕内不同的气味似乎出现在东院,池塘边盛开的芙蓉花旁,有几株茂盛的草,还有药庐内的四叶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起身,行至床榻旁,云霄夜正安静地躺着,感觉到她的气息,并未睁开双眸,而是语气淡淡地应道,“又怎么了?”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玉汝恒低头看着他,屋内一丝烛光都没有,显得有些昏暗,透过月光,只能隐约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云霄夜随意地翻了个身,“没什么,不过是些小毛病而已,娘胎带来的。” “是吗?”玉汝恒勾唇一笑,“四叶草很难寻到,而且极其难养,听说随着四叶草相生相克的还有一种草,必须要养在芙蓉花旁,你所用的便是那种草。” “你是我的什么,关心我这么做什么?”云霄夜冷笑一声,清澈的双眸缓缓地睁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带着几丝的嘲讽。 “是我多言了。”玉汝恒微微一顿,她不过是感念他在她以身试毒的时候,为她做的一切而已,不过,如今显然他不愿意提及自己最隐晦的秘密,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她淡淡地说罢转身便离开了里间。 云霄夜见她蓦然离开的身影,紧抿着唇,深吸了口气,便合起双眸不去理会。 玉汝恒随即重新躺回软榻上,不再多想,而是闭上双眸。 不一会,便听到一阵响动,逼人的杀气向她袭来,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便看见数道黑影已经将她团团围住,玉汝恒连忙起身,放在一旁的剑已经出鞘,打在眼前黑影的身上,而床榻旁,传来了云霄夜惊恐的声音,“哥哥救我,我好怕。” 玉汝恒随即飞身而出,落在云霄夜的身旁,便看见一道绚丽的身影落下,屋内的烛光燃起,她抬眸对上那双艳丽的双眸,“二公主怎会在此?” “你既然知晓我是谁,便乖乖跟我走,否则的话……”眼前的女子正是黎绯,她身着嫣红的短装,青丝用嫣红的锦带高高束起,妖媚的容颜越发地立体,更是多了几分的凌然杀气,看向玉汝恒时,眼眸中碎出几分的轻蔑与嗜血的杀意。 云霄夜一脸惊恐地躲在玉汝恒的身后,一双清澈无辜的双眸盯着黎绯,“哥哥,她是坏人。”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杀手,这些人乃是黎绯的亲信暗卫,她眼眸划过一抹冷意,接着便一松手,手中的长剑滑落,“我只是奉命前来保护敦王,只是二公主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杀你。”黎绯说着,便提起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向玉汝恒刺去…… ------题外话------ 不要怀疑小玉子的洞察能力,哈哈……也不要怀疑敦王滴演技,吼吼……谁让他自己暴露的太早,啦啦啦…… 132 看破(求月票) 133 脾气(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3 脾气(求月票) 玉汝恒见她明显是要置自己与死地,她眼眸微眯,却立在原地不动,直至那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自己的眉心,云霄夜立在她的身后,虽然知晓她的武功,可是,心莫名地顿了一下,拽着她衣袖的手也明显紧了紧,脸上依旧不露痕迹地表现出惊恐的模样。 黎绯美艳的容颜镀上一层寒霜,不知为何看到玉汝恒的眼神,她的心总会发慌,就好比自己浑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被她看个精光一样,她隐藏的那些肮脏,也都暴露无遗。 黎绯冷笑一声,手腕一动,玉汝恒却侧过身子躲过了她的剑锋,曾经,她虽然与黎绯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不过,她也从未对黎绯有着加害之心,只因为,当年黎绯的母妃救过她一命,后来得了重病薨世,弥留之际时求她放黎绯一马。 她的确放了黎绯一马,可是,却害了整个大冶国,成全了黎绯的野心,却落得个国破家亡的地步,黎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什么? 黎绯见玉汝恒躲闪,她剑走偏锋,剑锋一转,刺向身后的云霄夜,玉汝恒翩然一个转身,将云霄夜拽入自己的怀中,向后退了一步,一脚将身后挡住的黑影踢开,稳稳当当地站定。 云霄夜睁着纯净明亮的双眸,整个人被玉汝恒抱得很紧,这样的感觉,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明明已经打算将那些在药庐内发生的一切彻底地放下忘记,可是,如今这样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如此一想,他眨着天真无邪的双眸看着玉汝恒,不,他不能……绝对不能。 玉汝恒薄唇微勾,屋内寂静无声,连带着被她一脚踢开的杀手都是正中要害,当场毙命,黎绯索性收起冷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微抬起,“玉公子不愧是景帝的入幕之宾,不止有着销魂的容貌,更有着不俗的胆识与武功。” 玉汝恒挑眉,“二公主又何尝不是拥有着绝美的容貌和尊贵的身份,却甘愿做阳王府上的一名舞姬,倒是让在下望而生畏。” 黎绯嘴角一勾,那丹凤眼微眯,迸射出弑杀的冷意,不过只是片刻,便又恢复如初,“二位请吧。” 玉汝恒只是揽着云霄夜,微微挑眉,“二公主定然有所误会,敦王在这处住的甚好,不必移至别处。” “那便由不得你了。”黎绯冷笑道,紧紧围着她的杀手便听命动手。 玉汝恒勾唇浅笑,轻轻地云霄夜一推,他便倒在了床榻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着,他随即爬起来,抬眸看着玉汝恒,嘟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脸上表现出的委屈,让人看着着实的心疼。 玉汝恒轻轻抬脚,跌落在地上的长剑转瞬落在了她的手上,也不过是落下流水之间,她素雅的身姿肃然而立,而四周的杀手在她落地的刹那间已然倒地。 黎绯眼眸闪过惊讶之色,抬眸看着玉汝恒,“看来今儿个是请不走二位了。” “二公主打哪来最好回哪去,否则,在下不介意这把剑上再沾染鲜血。”玉汝恒手中的剑已经在抵在了她雪白的颈项上。 黎绯眸光微沉,暗自思忖道,好快的剑法,紧接着冷笑一声,向后退了半步,转身离开了屋子。 云霄夜在黎绯离开的片刻之后,便毫无形象地重新倒回在床榻上,不去搭理玉汝恒,而是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将锦被拉起,盖在头上,一声不吭。 玉汝恒收起剑,兵不血刃说的便是眼下的情形,地上的杀手皆是一刀致命,而且,没有流出一滴血来,这样的武功,当今世上怕是少有。 司徒墨离随即落下,行至玉汝恒的身旁,紧接着便看见他手下的人已经将地上的尸体抬了出去,面带着屋内的血腥味都只是淡淡地消散不见。 玉汝恒将长剑重新挂起,“温新柔呢?” “已经偷偷潜入大骊边关。”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玉汝恒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看来明儿申屠凌便过来了。” “我看不那么容易。”司徒墨离坐在玉汝恒的身侧,“申屠尊刚到。” “他何时对边关如此感兴趣了?”玉汝恒垂眸,茶香萦绕在她的双眸上,杏眸上晕染出一抹淡淡的柔光,不过,那眸底却是一片黑暗。 司徒墨离低声道,“看来你也要回去一趟。” “他是亲自来将申屠凌带走的?”玉汝恒放下茶盏,原以为上次的那个教训已经会让他长记性,看来他是不打算好过。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那眼眸中闪过的冷意,连忙凑上前去,清朗如月的双眸微微一动,“小玉子,我怎么觉得你对申屠尊有着特别的情结?” “情结?”玉汝恒放下茶盏,看向司徒墨离,淡淡地问道。 “只要提及他,你的浑身就像是长出了刺一样。”司徒墨离形容的很贴切。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倘若有一个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认为我对他该是怎样的态度?” “小玉子,你当初可有被申屠尊碰过?”司徒墨离小心地问道。 “你介意?”玉汝恒轻轻地挑眉,不过那眼眸却甚是平静,也许对于申屠尊对她做过什么不甚在意。 司徒墨离忽然上前,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有点。”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介意什么?” “申屠尊对你似乎太过于特别。”司徒墨离轻轻地说道,“他既然已经知晓你的身份,却又将你留在身边,表面上是利用你来对付季无情,可是,我觉得他是想要将你留在身边。” “留在身边做什么?”玉汝恒冷笑一声,“好折磨我?”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提及申屠尊的语气总是带着几分的嘲讽,还有冷意,他觉得再继续下去,气氛必定会沉重,只好转换话题,“那小玉子可是要去?” “不去。”玉汝恒摇头道,“申屠凌会自己想法子。” “你对申屠凌倒是很自信。”司徒墨离嘴角一撇,语气带着几分的酸味。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难道我对你没有自信?” 司徒墨离明显一顿,微微地合着双眸,接着将她一拽,二人便躺在了软榻上,“我只知道现在我乏了。” 玉汝恒勾唇一笑,便与他一同躺下,不过,心中对申屠凌依旧有些担心,申屠尊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之人,他此次前来当真是为了带申屠凌回京,以此来牵制她?怕不是如此简单。 申屠凌恭敬地垂首立在大殿内,申屠尊端坐上方,殿内的气氛甚是凝重,带着申屠尊独有的压抑,他深邃幽暗的双眸盯着申屠凌看了半晌,“看来凌王这些时日过得不错。”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还好。” “玉汝恒对你倒是情真意切。”申屠尊的语气依旧是比冰霜还要冷,指尖轻轻地转动着尾戒,双眸却始终未离开他的身上。 申屠凌却不慌不忙地回道,“小玉子对臣弟甚好。” 申屠尊薄唇难得勾起一抹弧度,“凌王此次亲自护送和亲仪仗,万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臣弟遵旨。”申屠凌对于申屠尊此言,多少是带着几分的不解,看来他是打算除掉自己。 申屠尊随即起身,“朕不过是来送柔福郡主一程。” “是。”申屠凌垂首应道,申屠尊已经抬步踏出了宫殿。 古嬷嬷见申屠尊离开,小心地行至申屠凌的身边,“王爷,皇上这是……” 申屠凌嘴角一勾,“这一路怕是不太平,一切要小心才是。” “老奴这便去准备。”古嬷嬷低声应道,抬步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负手而立与大殿外,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小玉子,等着我。 云霄夜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翌日醒来时,那双明亮的双眸犹如兔子的双眸般透着红,没好气地嘟着嘴,本就可爱的容颜如今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委屈,看着铜镜内的这幅模样,吸了吸鼻子,见玉汝恒正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他冷哼一声,直接从她的身边越过,如今看着她都觉得难受。 玉汝恒挑眉,与司徒墨离你侬我侬地洗漱之后,双双坐在他的面前,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云霄夜,“江先生……不对,应当是敦王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云霄夜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随即又低着头,“没什么。” 玉汝恒明显觉得云霄夜心情不好,将芙蓉糕推至他的面前,“这可是你的命。” 云霄夜抬手捏起芙蓉糕闷闷地吃着,不似以往那般,似是要将这芙蓉糕当成某人一口吞下一般,头一次吃芙蓉糕被噎住,他猛地翻了一个白眼,便抬起手倒水,玉汝恒却已经将一杯热茶递给他。 云霄夜并不领情,而是自行地倒了一杯,一口喝下,端着芙蓉糕起身向一侧走去。 司徒墨离看着云霄夜这不装傻了,脾气竟然如此大,凑近玉汝恒的耳畔说道,“他在药庐也是这样的脾气?” “恩。”玉汝恒点头道。 “这下我放心了。”司徒墨离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可听说过一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司徒墨离听着这句话,“小玉子这是在说我吗?” “恩。”玉汝恒点头道。 司徒墨离嘴角一抽,“小玉子,看来你喜欢吃窝边草啊。”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你想让我吃窝边草?” 司徒墨离连忙摇头,“吃我就成。” 玉汝恒觉得再这样说下怕是会出事,便放下碗筷,漱口之后起身,“今儿个这个小镇定然会十分热闹。” “是啊,数月前还势同水火,如今便是祥和一片。”司徒墨离说得甚是坦然。 “申屠尊连夜回京?”玉汝恒起身时,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将一份密函递给她,她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我是越发地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我倒是好奇申屠凌这一路会发生何事?” 玉汝恒收起密函,转身便看见云霄夜正站在窗边,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捏着芙蓉糕,举止优雅,没有半分的笨拙,那带着几分稚气的容颜映衬在暖光下,越发的可爱动人。 司徒墨离揽着玉汝恒的腰际,也看向云霄夜,“还真是一幅美景啊。” 云霄夜只用六块芙蓉糕,待用罢之后,便将碟子放在一旁,转身便入了里间。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他这是跟谁置气呢?” “不知道。”司徒墨离摇着头,接着说道,“我出去瞧瞧。” “恩。”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是自动留出空挡给她,她上前凑近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司徒墨离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脚步愉快地踏出了屋子,玉汝恒几步便入了里间,便看见云霄夜正斜靠在雕花椅上,左手玩着右手。 玉汝恒上前坐在他的身旁,“我得罪你了?” 云霄夜扭过头去不看她,“不是。” “那你怎么了?”玉汝恒觉得云霄夜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 云霄夜沉默了片刻,这才抬眸看着她,“没什么。” 玉汝恒挑眉,也不再多问,“你打算回京都,还是出去游玩?” “你要赶我走了?”云霄夜低声开口。 “先回京都,然后陪我去游玩如何?”玉汝恒见他只是直视着自己,她低声道。 “不去。”云霄夜继续扭过身子去,冷声道。 玉汝恒却并不难为他,“你可以好好想想。” “没什么好想的。”云霄夜断然拒绝。 玉汝恒起身踏出里间,端坐在软榻上,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甚是诡异,云霄夜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会与他保持距离,才会不如此地烦心。 不一会,司徒墨离便走了进来,“晌午之后和亲仪仗便到达。” 玉汝恒勾唇浅笑,“温新柔的确有几分能耐。” “小玉子看出什么了?”司徒墨离翩然坐下,侧着身子问道。 “恩。”玉汝恒指尖滑过衣袖,千瑾辰随即步入屋内。 “少主,轿子内坐的并非是温新柔。”千瑾辰低声道。 “柔福郡主自然是要前来和亲,怎能不在轿内呢?”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属下这便去办。”千瑾辰低声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亲自前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司徒墨离邪魅一笑,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对申屠尊很了解。”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玉子一早便料到了?”司徒墨离勾起玉汝恒胸前的青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不过是见招拆招而已。”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不过,要看申屠凌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打蛇要打七寸,申屠凌即便服了解药,不再受他的控制,可是,申屠凌身边在乎的人还是有的。”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玉汝恒,“他有所顾虑,我也有所顾虑,可是,你却没有。” 玉汝恒明白司徒墨离说的是什么,是人都会有弱点,她之所以输的一败涂地,是因为自己有所顾虑,而如今的她,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故而才不会让申屠尊抓住丝毫的弱点。 “且看吧。”玉汝恒相信申屠凌能够有法子让自己摆脱出来。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轻轻地将她的手握着,这双手纤细柔软,他低头仔细地瞧着,“小玉子,有时候你还真是狠心。” 玉汝恒知道司徒墨离说的是什么,她抬眸看着他,似乎又越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该狠心的时候自然是要狠心。” “你不怕申屠凌承受不住?”司徒墨离低声道。 “这是他应当承受的,倘若连这个都承受不住,又怎值得我去爱呢?”玉汝恒的语气甚是平淡,似乎在说着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小玉子,倘若有一日我也遇到如此的险境呢?”司徒墨离轻声地问道。 “我可以陪你风雨同舟,可是,我却想看见那个掌舵之人是你,而不是我。”玉汝恒直视着司徒墨离,“我想你们骨子里都是高傲的人,又怎会让我挡在你们前面呢?” “小玉子可知道我为何会倾心与你?”司徒墨离觉得自己在玉汝恒面前,似乎说尽了他这一世都不可能说过的情话,可是,如今却说得如此的自然。 玉汝恒眨着双眸,凑近他的唇瓣,指尖抵在他的唇上,“不必多说,我都知道。” 司徒墨离眨着那双清朗如月的双眸,双手将她拥入怀中,“我发现我如今更爱你了。” 玉汝恒盯着他,“这种话可以适当的说一些,可是说多了就太过于虚假。” 司徒墨离连忙闭嘴,垂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明白我的心就好。” “我明白。”玉汝恒在想,倘若曾经,她也对云轻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遗憾会不会少些呢?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深深地叹了口气,云轻啊云轻,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想你了。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有一个心结,那便是她心中的那个人,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填满的,也永远都无法比拟的,他忽然有些担心,倘若有一日,那个人出现之后,他跟申屠凌该怎么办?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司徒墨离,你如今的想法太多了。”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小玉子知道我在想什么?” “知道一点。”玉汝恒慢悠悠地睁开双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过,也是你偶尔发呆的时候。” 司徒墨离表面上虽然装出一副纨绔不羁的样子,其实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地极深,不过,在玉汝恒的面前,多少会显露出一些本性而已。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热闹如何?”司徒墨离觉得不能再这样待在一起,不然他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比如说将她…… 玉汝恒从他的怀中离开,下了软榻,抬眸看着屋内斜靠在一旁的云霄夜,他正拿着一把月牙形的匕首把玩着,神态似有若无,似乎根本不在意她与司徒墨离。 她抬步入了里间,“敦王可是要出去走走?” “没兴趣。”云霄夜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玉汝恒随即坐下,“当真不去?” 云霄夜将月牙匕首收起,接着起身,舒展着手臂,“申屠凌跟我没关系,至于那个什么柔福郡主,我更不感兴趣。” “她可是你的王妃。”玉汝恒笑着说道。 云霄夜勾唇冷笑,“那也要她能活着到京都。” “倘若真的活着到京都了呢?”玉汝恒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又如何?”云霄夜仰头透过窗棂看着远方,“不过是具尸体而已。” “看来敦王很乐意两国燃起战火。”玉汝恒行至他的身旁,侧眸看着他,这样的云霄夜,似乎隐藏着她不知道的一面,不是江铭珏的视财如命,不是敦王的憨厚率真。 云霄夜冷笑一声,“那又与我何干?不过是换个人当皇帝罢了。” “敦王倒是想得开。”玉汝恒微微点头,“你要出去,敦王可是要当心。” 云霄夜双手环胸,转眸看着玉汝恒,“我自当小心。”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里间,司徒墨离上前与她一同离开屋子,屋内转瞬间变得空荡荡,没有一丝的气息。 云霄夜颓然地倒在软榻上,半仰着头,盯着天顶发呆,一身乳白的锦袍,纹路上绣着大片的芙蓉,那一双璀璨的双眸散发着幽幽的亮光,红唇微抿,如此的模样,倘若被有心人看见,怕是会生出歹念。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行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耳边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亦是要赶着去一睹柔福郡主的风采,俨然,百姓们更是提及了不久前昌隆帝姬前来时的情形。 “还真是讽刺。”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申屠凌前不久才以公主的身份和亲,如今却又护送着另一个郡主和亲。”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申屠凌不会在乎。” “那是。”司徒墨离侧眸看着玉汝恒,“他在乎的是你而已。” 玉汝恒抬眸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传来礼乐之声,此次和亲仪仗虽然不及昌隆帝姬那般的声势浩大,不过也算是豪华壮观,玉汝恒看着端坐在骏马上戴着面具的申屠凌,那一双眸子不似以往的温情脉脉,反而多了少有的凌厉,每每掠过的地方,都是刀锋一片,这便是大远国边关将士闻风丧胆的少年战神,凌王,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似乎申屠凌就应该如此受到万人敬仰,倘若他抛却了这一切之后,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当真快乐吗?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身着着褐色铠甲,意气风发,威风凛凛,那脸上狰狞的面具丝毫掩饰不了他的威武之气,身姿挺拔,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刀,目视着前方,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玉汝恒的身上时,多了几分的暖意。 “还真是英俊不凡啊。”司徒墨离靠近玉汝恒的耳畔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是啊。” “小玉子如今也在多想了。”司徒墨离始终看着不远处的和亲仪仗,嘴角的笑意深深。 玉汝恒收起眸光,“恩,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司徒墨离能听得出玉汝恒语气中的霸道,隐藏与袖中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申屠凌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倘若他真的后悔,就不会抛却一切,苦苦纠缠与你,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玉汝恒嘴角地笑意越发地明媚,犹如三月暖阳,沁人心脾,而申屠凌也看见了这样的笑容,他的心头一暖。 二人看了一会,便转身,免得引人注目,二人回到客栈之后,并未看见云霄夜的身影,司徒墨离眸光一沉,“人呢?” “属下一直守在屋外,并未听到任何的动静。”属下单膝跪地低声道。 “他是自己离开的。”玉汝恒随即坐在软榻上,她越发地看不透云霄夜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这是要做什么?”司徒墨离觉得这样的云霄夜太过于自作主张。 玉汝恒面色淡然,“他会回来。” 司徒墨离侧眸看着玉汝恒,收敛起怒气,沉默了片刻,“小玉子,你难道没有觉得这敦王对你似乎……” 玉汝恒勾唇笑道,“对我看不顺眼?” “越是如此,越说明他心中有你。”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着自己心中的猜测,着实不是滋味。 “你何时变得跟闺阁中的女子一样了?”玉汝恒凑上前去勾着他的下颚笑着问道。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难道不是?小玉子,你与他当真没有发生过什么?”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她收敛起嘴角笑意,正欲开口,便看见一道身影已经落下……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小玉子跟爷最大的区别就是,对于感情,有着不同的看法,嘿嘿…… 133 脾气(求月票) 134 抱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4 抱抱(求月票) 玉汝恒抬眸看着落下的身影,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想要知道自己问。” 司徒墨离砸吧着嘴角,他傻才会问,倘若问出什么自己不想知道的结果来,不是给自己添堵?他微微地动了一下眉头,“小玉子可是饿了?” 玉汝恒见他故意岔开话题,便也不应答,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云霄夜的身上,“做什么去了?” 云霄夜见眼前的二人依旧是这幅浓情蜜意的样子,他脸上戴着的是江铭珏的面具,清秀寡淡,不过,如今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多了几分的灵动,并未理会玉汝恒,而是抬步入了内堂。 玉汝恒想着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事情怕是要变得难办,她与他不应该是陌路人才对,最起码也算得上是熟人,更何况……她转眸递了个眼色给司徒墨离。 “哎。”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玉汝恒,“我去看看申屠凌。”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 司徒墨离径自起身,便离开了屋子,抬眸看着狭长的走廊,清朗的双眸闪过一抹看不透的幽光,抬步离开。 玉汝恒慢慢地起身,抬步入了里间,云霄夜正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卷起衣袖,掬水净面,她行至他的身旁侧眸盯着他,他自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而是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自行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地饮着。 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坐在他的身旁,“我得罪你了?” “没有。”云霄夜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便向床榻旁走去。 玉汝恒起身一个闪身便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对我如此冷淡又是为了什么?” 云霄夜扭过去躲开她的目光,向一侧越过她便上前走去,玉汝恒又是翩然一个转身,挡在他的面前,上前靠近一步,云霄夜却是见鬼一般地向后退了一步,玉汝恒步步逼近,他节节后退,到最后猛地一个转身背对着她。 玉汝恒耐心极好地又行至他的面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歪着头看着他,“说话。” 云霄夜转身又向内走去,玉汝恒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用力一拽,他整个人忽然一个转身,向她扑来,玉汝恒未料到自己用力过重,他便这样扑倒在自己的怀中,二人跌在地上,他却顺势揽上自己的腰际,一个转身,现行跌倒在地上,她却趴在了他的身上。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便看见云霄夜的脸颊透着淡淡地粉嫩,那双眸子如今越发地璀璨,不过,嘟着嘴角,显得很生气。 云霄夜将玉汝恒推开,从地上快速地爬起来,转身便要离开屋子,玉汝恒冷声道,“敢走?” 云霄夜冷哼一声,“只要他们确定我在你这处便是,你管我去何处?” 玉汝恒慢悠悠地从地上起来,缓步行至房门前,身体靠在门边上,抬眸看着云霄夜,“云霄夜?江铭珏?你如今是哪个?” 云霄夜转头不去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倘若是江铭珏的话,他的心早已经不受控制,倘若是云霄夜的话,他更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感情,他想要说什么,可是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紧皱着眉头弯下腰来,玉汝恒见他如此,连忙上前扶着他,“怎么了?” 云霄夜紧咬着唇,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用力将她推开,转身便冲向里间,“不许进来。” 玉汝恒只觉得手背上似乎有温热的东西滴落,她低头便看见手背上竟然有血迹,她眸光一凝,也不管他到底说了什么狠话,箭步冲入里间,便看见云霄夜此刻正背对着她,不停地塞着芙蓉糕。 玉汝恒几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只看见他嘴角噙着血,手上捏着的芙蓉糕也染上了血,他只是拼命地往嘴里塞,玉汝恒缓缓地半蹲在他的身旁,看着如今这样狼狈的云霄夜,他拥有着最好的医术,可是却救不了自己吗? 云霄夜在硬生生地咽下第六块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玉汝恒倒了水递给他,他并没有拒绝,而是接过之后仰头喝下,她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扶着他行至床榻旁,他紧闭着双眸,面色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神情木然,嘴角的残渣并未拭去,任由着玉汝恒盖好锦被,她抽出绢帕将他嘴角混合着血迹的残渣拭去,便起身要离开。 “不要走。”云霄夜缓缓地睁开双眸,抬起手拽着她的衣袖,眼眸中多了几分的哀求。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随即坐下,“好。” “抱抱我。”云霄夜眼角似乎有泪水涌出,那声音是那么的脆弱。 玉汝恒脱掉鞋子,躺在他的身旁,云霄夜轻轻地靠在她的怀中,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紧咬着唇一言不发,只是这样靠着靠着…… 玉汝恒也不多问,只是这样陪着他,等到过了许久之后,便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低头看着怀中的云霄夜,每天紧蹙,昔日具有神采的双眸已经合起,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着水珠,殷红的唇轻轻地抿着,甚是惹人怜爱。 她抬起手想要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可是,却听到他的呢喃声,“母妃,不要离开夜儿……” 玉汝恒的手缓缓地收起,只是轻抚着他的后背,曾经的自己,也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吧?那是母后薨世的那一日,她也是这样躺在床榻上,靠在云轻的怀中,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呼唤着母后吗? 她幽幽地看着云霄夜,只觉得他承受着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到底是什么呢? 边关小镇的驿站内,和亲的仪仗正下榻在这处,申屠凌仔细地部署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被赶出来了?”申屠凌依旧戴着面具,并未摘下来,转身将身上的褐色铠甲脱下,换上了轻便的常服。 “恩。”司徒墨离微微点头吗,“你呢?感觉如何?” 申屠凌勾唇浅笑,“这条路很熟悉。” “你打算如何做?”司徒墨离接着问道。 “轿内真正的温新柔是你们偷偷换的?”申屠凌笑着问道。 “正是。”司徒墨离点着头,“小玉子担心你,可不能出面。” “我知道。”申屠凌表示理解,接着说道,“此事我会亲自解决。” “你不怕温新柔对你……”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那话语中自然是别有深意。 申屠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你以为她对我会如何?不过是申屠尊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申屠尊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他不应该放你前来。” “他定然是有把握将我带回去。”申屠凌冷笑一声,看着司徒墨离,“那个敦王?” “如信所写。”司徒墨离早先便传了书信给申屠凌,告知了云霄夜真正的身份。 “那你还过来,岂不是给他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申屠凌笑着问道。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申屠凌勾唇一笑,“原来对待感情,你我都是如此束手无措。” 司徒墨离听着申屠凌的话,不置可否,他们懂得的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是把握不住她的心,所以,总是活在担忧之中,却又害怕失去。 “我们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对她不确定呢?”司徒墨离好笑地问道。 “都有。”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不过,我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她损我也就罢了,你也来损我?” 申屠凌低笑一声,接着说道,“看来小玉子心中还是最在意我的。” “哼。”司徒墨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如今还是顾好自己。” “温新柔如今失算,这一路不会太平。”申屠凌看着他说道,“你们还是今早回京都。” “如今还有一个黎绯,小玉子定然不会放着你不管,自行回去。”司徒墨离接着说道,“这个黎绯的确不简单。” “她是不简单,不过,比起小玉子的心思,怕是差远了。”申屠凌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小玉子似乎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不是爱就行。”司徒墨离挑眉,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 申屠凌低笑一声,“那你今晚?” “在你这处。”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看来,今夜怕是要发生点什么了。”申屠凌话语间越发地诡异,别有深意地看着司徒墨离,“正是有人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司徒墨离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反正有你跟我一起受着。” “我们对她还真是溺爱。”申屠凌不免唏嘘一声。 “的确如此。”司徒墨离笑容中多了几分的苦涩,心头越发地酸楚。 天未亮,云霄夜便从睡梦中惊醒,抬眸正好对上玉汝恒白璧无瑕的容颜,他先是一顿,接着便从她的怀中离开,快速地整理着衣衫,快速地下了床榻。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觉得好笑,不紧不慢地从床榻上下来,行至他的身旁,云霄夜却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向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过来。” 玉汝恒盯着云霄夜看了半晌,“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云霄夜深吸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只是自行洗漱之后,安静地坐在桌前继续用着芙蓉糕,玉汝恒见他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样子,大步上前将他手中的芙蓉糕夺了过来,每一块都咬了一口,接着塞回他的怀中,转身踏出了里间也不去理会他。 云霄夜呆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被她咬了的芙蓉糕,眼神闪过复杂的情绪,却还是捏起芙蓉糕,一块一块地吃了下去,只是这芙蓉糕的味道似乎变得比以前越发地甜美,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抬步踏出了里间,坐在她的身旁,“你我保持以前合作的关系如何?” “你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笑吟吟地说道。 云霄夜又是一愣,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心中一阵苦笑,接着说道,“不要试图靠近我,不要关心我,明白吗?” “好。”玉汝恒看着他,“你觉得这样与你相处是最好的,那我便如此做。” 云霄夜扬起一抹灿烂纯真的笑容,转身便离开,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却不知不觉地收敛。 玉汝恒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头疼地揉着眉心,司徒墨离惬意地入了屋子,转瞬便坐在了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申屠凌一早便动身了。” “那我们准备一下也动身。”玉汝恒收敛起思绪,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握着他的手,“黎绯如今在何处?” “混入了和亲仪仗。”司徒墨离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回道,还不忘看了一眼如今坐在里间的云霄夜,看着昨夜好像发生了什么,不过不是他预想的,心中越发地高兴起来。 云霄夜与玉汝恒、司徒墨离坐在马车内,远远地跟着和亲仪仗,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千瑾辰依旧驱车,一行人慢悠悠地行驶在管道上。 云霄夜自始至终都再未说过一句话,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左右手,或者是拿出一本医书翻阅着,司徒墨离看着他二人彼此之间的气氛,又觉得不对劲。 玉汝恒若无其事地端坐在云霄夜的对面,二人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过是偶尔与司徒墨离说着话,一路上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司徒墨离也不愿多想,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气氛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很多事情,他不想点破,他也有自己的自私,与申屠凌一起拥有她,本就是越过了心中的这道坎,可是,要与其他人一起?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到如此大度。 云霄夜只觉得如坐针毡,他不是希望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吗?可是现在偏偏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呢? 不一会,马车忽然停下,千瑾辰低声道,“少主,有杀手。” 玉汝恒微微挑眉,“尽快处理。” “是。”千瑾辰领命,马车内甚是寂静,不过外面却传来频频的打斗声,不过是半柱香的时辰,便再未声音传来,“少主,已经解决了。”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继续赶路。” “是。”千瑾辰应道,便又继续驱车。 “小玉子,这一路怕是很热闹。”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说道。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也不过是微微点头,“黎绯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如今,她只是没有机会下手,不过,我不知道申屠尊究竟给她下达了什么任务。” “你的意思是黎绯是申屠尊的人?”司徒墨离思索了片刻,低声问道。 “也许是相互合作的关系。”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霄夜,“不过是场交易罢了,又何来是谁的人呢?” 云霄夜低着头并未看她,似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司徒墨离却抬眸看了一眼云霄夜,又看向玉汝恒,“黎绯想要得到什么?” “那要看她牺牲掉的是什么?”玉汝恒冷笑一声。 “看来黎绯并不是为了大冶国。”司徒墨离紧接着说道。 “大冶国不过是她目标之一。”玉汝恒抬眸看向马车外,“她最终想要什么,只有她知道。” “小玉子对她倒是很了解。”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接着凑近她,“你与她不会有一段情吧?她该不会是因爱生恨了?”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想得还真多。” 司徒墨离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眼眸闪过淡淡地冷光,接着说道,“景帝怎得没有任何的动作呢?” 玉汝恒低声道,“你怎知他没有动作?” “什么?”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玉汝恒却将目光落在了云霄夜的身上,接着勾唇一笑,便又低下头。 司徒墨离自然看得明白,也不再多言,只是觉得他明明能看透所有的人,可是,回过头来,怎得一个都看不明白呢? 云霄夜收起医书,便背对着她侧躺着,司徒墨离意味深长地看着云霄夜,接着将玉汝恒搂入怀中,“小玉子可是乏了?” 玉汝恒凑近他俊雅的容颜,在他的唇上浅啄了一下,“好了,不许胡闹。”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只抱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你当真不去看看?” “看什么?”玉汝恒微微合着双眸,“他会解决,我只要跟着便是。” “你对他倒是信心十足。”司徒墨离心中腹诽着,申屠凌倘若听到她如今的话,怕是只有感动。 玉汝恒低声道,“我对你也很有信心。” 司徒墨离却蹭着她洁白柔软的颈项,“小玉子,你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 “是挺好。”玉汝恒任由着司徒墨离的肆意妄为,马车内似乎染上了不同的气息。 云霄夜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一把刀子剜了一下,很痛很痛,只觉得这马车内的气息太过于憋闷,他想要跳下马车,可是,却还是忍不住了。 玉汝恒不知道云霄夜到底是如何想的,她只是觉得曾经的江铭珏很是可爱,比起现在这个冷淡别扭的云霄夜要可爱得多。 和亲的仪仗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下一个城镇,仪仗停留在行辕内,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客栈已经备好。” “你在大远国置办了多少产业?”玉汝恒想着司徒墨离的能耐当真是不小,能够在短短数月的时间,迅速地在大远国建立起自己的信息网。 司徒墨离勾唇浅笑,“还好,不多。” 玉汝恒见他如此回答,知道他有所顾虑,的确不多,她也不必多问,她不会深究他手中有着多少的势力与能耐,有着怎样的心机,她只有明白,他对她的心意便好,因为,她从未强求过任何人,不过是想要在这一世随心所欲罢了。 司徒墨离看着客房内压抑地气氛,他依旧是笑着说道,“我去申屠凌那处看看。” “今夜会有好戏看。”玉汝恒隐约感觉到黎绯会动手。 “那更应该去瞧瞧。”司徒墨离笑着开口。 “是应该去看看。”玉汝恒笑着说道,“不过不是申屠凌那处。” “小玉子想要如何做?”司徒墨离整个人都黏在玉汝恒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的慵懒魅惑。 玉汝恒端坐在方榻上,这处客栈并非是司徒墨离的产业,而是他产业对面的客栈,不过,司徒墨离刻意住在这处,应当是发现了什么。 她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说呢?” 司徒墨离趁机在玉汝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看着一旁司徒墨离一早便准备好的芙蓉糕,她端着入了里间,便看见云霄夜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看着窗外。 她行至他的身旁,将芙蓉糕放下,转身便踏出了屋子。 云霄夜并未回头,只是抬起手捏起一旁的芙蓉糕一口一口地吃着,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眼眸微动,也不再多言。 直至深夜,申屠凌正要歇下,便听到门外传来叫喊声,“走水了!” 申屠凌连忙起身,戴着面具,手中拿着宝剑抬步冲出屋子,抬眸便看见不远处的宫殿已经被大火包围,副将连忙走了过来,“将军,是柔福郡主下榻的寝宫。” “柔福郡主呢?”申屠凌语气低沉,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冷声问道。 “幸而发现的及时,不过是受了惊吓晕倒了。”副将低声道。 “我去看看。”申屠凌抬步便向前走去,而身旁的副将始终低着头,不过那双眸子却闪过一抹狡黠。 待申屠凌行至偏殿的时候,便看见殿外候着的宫女,脸上皆是黑灰,甚是狼狈,如今跪在地上不敢出声,随行的御医正在诊脉,待申屠凌步入之后,亦是垂首上前。 “柔福郡主如何?”申屠凌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沉声道。 “回王爷,柔福郡主她……”御医叹了口气。 “如何?”申屠凌的语气变得越发地低沉。 “身体并无异样,不过,额头被火星烧毁,即便日后痊愈,也会留下疤痕。”御医低声道。 申屠凌眼眸闪过一抹冷意,原来他们在这处等着自己,他始终端坐在方榻上,眸光一冷,“那便尽全力医治。” “是。”御医见申屠凌表现得如此镇定,他连忙恭敬地回道。 申屠凌不过是透过重重的帷幔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温新柔,接着起身便踏出了宫殿。 躺在床榻上的温新柔额头上包着白布,脸色惨白,她缓缓地睁开双眸,耳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只是目送着那离开的身影,眼眸闪过一抹狠戾,他对自己当真不在乎。 申屠凌踏出偏殿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可查出走水的原因?” “似乎是有意纵火。”副将接着便将一个木棍递给申屠凌。 申屠凌并未接过,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整顿人马,明日一早便动身。” “是。”副将收起那木棍,恭敬地应道。 申屠凌随即回到屋子,司徒墨离已经在等着他,“温新柔当真毁容了?” “不知?”申屠凌并未确定,接着坐下,“我身旁的副将有问题,明日不要让我看见他。” “好办。”司徒墨离接着说道,“你不打算问出他点什么?” “不过是个无用的棋子,多问无意。”申屠凌放下手中的宝剑,“此事要如实相报,自然是人为,那便丢给大远去查。” “你不怕此事最后牵连与你?”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不过是个名头而已。”申屠凌接着说道,“牵连与我不是更好。” “你这是豁出去了?”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觉得他变了。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露出一抹讳莫如深地笑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这是釜底抽薪。”司徒墨离抬起手拍着申屠凌的肩膀,“你可要当心。” 申屠凌漆黑的双眸微动,“我不过是想给我这些年来给申屠皇室卖命一个交代而已,往后,申屠皇室与我再未有任何干系,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申屠凌这个人。”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这些年来我倒真是小看了你。”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小玉子那处呢?” “我们如今住的客栈一早便被黎绯控制。”司徒墨离接着说道,“小玉子似乎想跟黎绯玩玩。” “猫捉老鼠的游戏?”申屠凌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的耐人寻味。 “你还是当心些温新柔,她如今表现得太过于平静。”司徒墨离俨然不放心。 “好。”申屠凌欣然应道,“你去小玉子那处。” “瞧瞧,还是放心不下她。”司徒墨离打趣道,接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看着黎绯再一次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这次俨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笃定之气,二话不说,便命人动手。 云霄夜这一次并未躲在她的身后,而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题外话------ 啦啦啦……最近特别想把某人给扑倒,嘤嘤嘤…… 134 抱抱(求月票) 135 欺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5 欺负(求月票) 玉汝恒见云霄夜站在她的面前,黎绯双眸微眯,双眸射出一抹冷意,“看来敦王对你也是另眼相待。” 云霄夜睁大双眸,表情甚是无辜,微抿着唇,指着眼前的黎绯,“你要抓本王便抓吧。” 玉汝恒不知道云霄夜忽然如此做是为了什么,她温和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然出看着黎绯。 云霄夜上前一步,站在黎绯的面前,“不许伤害哥哥。” “哥哥?”黎绯越过云霄夜极其认真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立着的玉汝恒,嘴角地笑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既然敦王愿意跟我走,那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好。”云霄夜清澈的双眸微微一动,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玉汝恒隐约觉得云霄夜此举不对劲,身形一闪,已经落在了云霄夜的身旁,用了拽着他的手臂,飞身而出,离开了屋子。 黎绯双眸微眯,冷笑一声,“想跑,怕是你插翅难逃。” 玉汝恒带着云霄夜跃出屋子,还未落下,便看见四周已经布满了杀手,将她团团围住,云霄夜侧眸看着玉汝恒,想要将她挣脱开,“别乱动。” 她见他这个时候还如此不安稳,冷声道。 云霄夜先是一顿,低声道,“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对付他们。” “现在不是你暴露身份的时候。”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未料到他竟然会想着暴露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身份,一旦他装傻的事情被阳王或者是云霄寒知道的话,他定然会身处险境。 云霄夜看着她,“你犯什么傻,这个时候还跟我争。” “你是在关心我?”玉汝恒侧眸看着他,勾唇一笑。 云霄夜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如今他正躲在玉汝恒的身后,他的容颜挡在她的后背,故而无法发现他的不妥,而他虽然说着气话,可是那双眸子却传神地演绎着惊恐与无害。 玉汝恒亦是看到了他那双纯洁的眸子,勾唇浅笑,便听到云霄夜沉声道,“我为何要关心你?你我不过是交易的关系,仅此而已。” 玉汝恒低笑一声,便看见黎绯已经翩然落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嘴角一勾,双眸碎出冷厉的寒光,“玉汝恒,倘若你乖乖地将敦王交给我,我或许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凉薄的唇向一侧勾起,如水的月下,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霜,这样的气魄,让黎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她眸光紧蹙,盯着她看着,“杀!” 黎绯此次带来的杀手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比起上次她的亲信暗卫,此次的可是精挑细选之人,更重要的是这些乃是大冶国的死士。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杀手,眼眸闪过一抹冷厉,如今她不想让黎绯过早地怀疑她的身份,故而不能露出端倪,千瑾辰已经带着白家的暗卫落下,将玉汝恒与云霄夜围护起来,云霄夜看着眼前的情形,将脸贴在她的后背,只觉得淡淡地幽香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几日在药庐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在她昏迷时所做的一切,睫毛微颤,“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好。”玉汝恒点头道。 “带着我离开,然后引他们去一个隐秘之地,我会想法子将他们除掉。”云霄夜低声道。 “我要活口。”玉汝恒嘴角微动,低声道。 云霄夜点头道,“好,一百两黄金。” “成交。”玉汝恒勾唇浅笑,忽然一个旋身,揽着云霄夜的腰际,他整个人便撞入她的怀中,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玉汝恒已然冲破重重的包围,飞檐走壁,离开了黎绯设下的包围圈,黎绯冷喝一声,“还不快追!” 千瑾辰则是带着人将杀手拦了下来,黎绯眸光一沉,便亲自带着人前去追赶,千瑾辰旋身而出,手中的长剑直抵黎绯的颈项,黎绯大惊,用力侧身,堪堪躲开,千瑾辰便与黎绯打了起来。 玉汝恒低头看着云霄夜,嘴角微勾,却也不在意这个时候被他如此抱着,直至二人飞身落在一处僻静之地,她旋落与地上,云霄夜连忙松开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紧紧跟来的杀手,接着自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塞入玉汝恒的口中,在杀手落下之际,他云袖一挥,月光下,只看见无数的粉末如雪花般散落而下,刹那间那些杀手全然倒地,无法动弹。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看来还是毒粉管用。” 云霄夜拍着双手,接着背过身去不理会她,玉汝恒却不在意他忽然转眸的脾气,接着上前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杀手,“不好好待在大冶国,跑到大远胡作为非,看来赤炎对尔等太过于松懈。” “你……”杀手看向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惊愕,当今世上,除了暗帝跟穆王,是无人知晓赤炎的名字。 “怎么,这世上难道只有黎穆染那个臭小子敢驱使尔等?”玉汝恒语气变得越发地冷沉。 “你……”杀手一脸惊愕地看着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错愕。 玉汝恒手指一勾,手指灵巧地一动,即刻勾勒出一团火焰标记,那杀手看到之后,更是面色一窒息,“属下参见……” 玉汝恒打断他的话,“倘若让我再看见尔等离开大冶,杀无赦!” “是。”杀手应道,如今却是无法动弹,只能敬畏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看向云霄夜,“这个何时能动?” “半个时辰之后。”云霄夜转眸看向玉汝恒,冷淡地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着云霄夜,“回去吧。” “恩。”云霄夜知晓她的事情已经办妥,不过是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杀手,便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越过杀手时,指尖微微一动,一道火光正中杀手的胸口,那杀手面露惊恐,适才不过是半信半疑,如今已然相信眼前的是何人。 玉汝恒背着双手侧眸看着云霄夜,见他那张可爱的脸颊如今透过月光泛着淡淡的粉色,双眸比月色还要纯净,却带着丝丝的幽冷,她转眸看着前方,“你倘若有什么不满直说无妨,忽冷忽热,反而让我认为你对我有意思。” “谁对你有意思了?”云霄夜冷哼一声,矢口否认。 玉汝恒不以为然地挑眉,“那就当是我自作多情。” “哼。”云霄夜直视着前方,似是想到什么,转眸看着她,“什么叫自作多情?”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没什么?” 云霄夜微微一顿,几步上前,越过她大步上前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走得如此急切,“怎么了?” 云霄夜捂着胸口,“芙蓉糕。”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表现得异常痛苦,想着之前在药庐得时候,似乎并未有如此的神情,不过,她却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与芙蓉糕似乎很像,看来他是刻意地将芙蓉糕的香气掩盖了。 “给。”玉汝恒拿出一块手帕,接着打开,里面放着正好六块芙蓉糕。 云霄夜微微地一顿,转眸看着她,“你何时放的?” “还不快点。”玉汝恒冷声催促道,捏起芙蓉糕便塞入了他的口中。 云霄夜看了她一眼,便一口一口地吃着芙蓉糕,直至最后一块吃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汝恒挑眉,“我有说过什么吗?” 云霄夜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向前走去,他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勾唇浅笑,似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言,而是将丝帕抖了抖,放入怀中,便走上前去。 待回到客栈之后,便看见司徒墨离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她,“舍得回来?” 玉汝恒嘴角一勾,“有你在,哪有不舍的?”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抬眸看了一眼径自回了里间的云霄夜,手指一勾,“过来。” 玉汝恒站在原地,“这是在向我示威?” 司徒墨离清了清嗓子,“就不能顺从我一次?” 玉汝恒笑着上前勾起他的下颚,低头凑上前去,在他唇上浅浅地一吻,“下不为例。” 司徒墨离心满意足地点头,凑近玉汝恒的耳畔说道,“你二人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随即坐在一旁,“黎绯跑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道,“有人救了她。” “谁?”玉汝恒眸光微冷,沉声道。 “那日偷袭你跟申屠凌的蒙面人。”司徒墨离轻描淡写地说道。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冽,“他这是要做什么?” “小玉子,你跟他是不是认识?”司徒墨离依旧记得那日他前来杀她,她向他说过的话。 玉汝恒有些乏累地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认识。” “那他为何还要三番四次的跟你作对呢?”司徒墨离不解地问道。 “我等着一个答案。”玉汝恒的声音变得很轻,隐约觉得有些累,心累。 “倘若累了,便靠在我怀中好好歇息。”司徒墨离指尖滑落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轻轻地将她抱起,抬步便踏出了这间客房。 云霄夜独自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出适才她说过的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翻来覆去地想着,直至想到头疼也得不出答案,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是自己想太多了。 玉汝恒醒来的时,天色已亮,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勾唇浅笑,“本想着给你换衣裳的,可是,看见你太累了,便这样抱着你睡了一夜。”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若是换了,是不是就说明你对我图谋不轨?”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昨夜他差点便失控,幸好幡然醒悟,否则,当真做错了,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会将自己踹走,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定力好。”司徒墨离眨着双眸,笑得一脸的明媚。 玉汝恒捏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以示奖励,司徒墨离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昨夜的表现是得到了认可。 司徒墨离昨夜盯着玉汝恒看了一夜,从她的每一根发丝到眉眼,而后到俏丽的鼻子,娇艳欲滴的唇,还有那优美雪白的颈项,一直延伸至胸口,倘若不是看着那一马平川,他当真是有种错觉,眼前的玉汝恒无意是女子,这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娇媚的男子呢?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莹润的唇,不过,司徒墨离想起云霄夜的那张脸,他知晓,这世上的确有长得妖艳的男子,其实,他也着实没有过了内心的这一关,与一个男子翻云覆雨,实在是……只是,每当看着玉汝恒,他总是会升出莫名的冲动,想要与她在一起,如此矛盾纠结的想法,让他也颇为头疼。 玉汝恒看着司徒漠咯看着自己,眼神中闪过的复杂神色,她嘴角一勾,保持如此的想法自然对她是有利的,她随即下了床榻,步入屏风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走了出来,司徒墨离则是斜靠在一旁,歪着头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怎得笑得如此古怪?”玉汝恒上前一步行至他的面前,狐疑地问道。 “小玉子,昨儿个行辕走水,柔福郡主毁容了。”司徒墨离收敛起笑意,低声道。 “哦。”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应道,显然对于温新柔不放在心上。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抬起手臂便将她揽入怀中,“小玉子,你有没有觉得你似乎张开了许多?” “是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见他的笑容多了几分的不怀好意,她淡然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那又如何?” “只是觉得小玉子越来越美了。”司徒墨离凑近她的唇,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低声道,“越来越让我心动不已。” 玉汝恒抬起手在他的额头狠狠地拍了一下,“大早上的发什么浪。” 司徒墨离却不依不饶,双手更是环上她的腰际,低头吻上她的唇,“只是忽然有种想要将你拆吞入腹的想法。”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敢?”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微微一转,说不出的风流魅惑,那唇瓣更是微微嘟着,双手游走在玉汝恒的腰际,轻轻一推,玉汝恒的后背便抵在了墙壁上,他整个人压了上来,“那……你将我拆吞入腹好了。” 玉汝恒抬起双手将他推开,“胡闹。” 司徒墨离悻悻然地看了一眼玉汝恒,“小玉子,我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难道你不担心我会不举吗?”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举就行。”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上前自身后将她纳入怀中,“但是没有我给力。” 玉汝恒嘴角明显地一抽动,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在打什么主意?” “就是想你了。”司徒墨离低头在她的颈项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更甚者还留下了轻轻浅浅的吻痕。 玉汝恒侧着身子斜睨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什么花样。” 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见她的颈项一侧布满了自己的吻痕,这才心满意足地握着玉汝恒的手踏出屋子,前往云霄夜住着客房。 云霄夜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乌青,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迎面便看见司徒墨离神清气爽地握着玉汝恒的手走了进来,那颈项上醒目的吻痕,让他看着眼前一晃,清澈的眸低似是染上一层看不透的云雾,他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他收敛起本就不该有的想法,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便低头拿着芙蓉糕一口一口地吃着,顿时觉得这芙蓉糕索然无味,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也不知为何,刚咽下的芙蓉糕竟然连带着血吐了出来,他猛地起身便入冲入了屏风后,整个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捂着心口,那里如今泛着刺骨的疼。 玉汝恒未料到云霄夜会突然病发,她几步上前便入了屏风,司徒墨离自然是将他适才失望的眼神看在眼里,嘴角一勾,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他便露出了真情,看来这云霄夜对小玉子是用情至深啊,莫名地心头不是滋味,却看见玉汝恒已经端着糕点入了屏风后。 他砸吧着嘴角,只是站在外面,盯着那地上的血看了又看,恨不得一脚狠狠地踩下去。 玉汝恒行至云霄夜的身旁,见他低着头,不发一言,只是捂着胸口,紧咬着唇,她拿出绢帕递给他,“喏。” 云霄夜将她的手挥开,转身面对着墙壁,“我没事,你出去。” 玉汝恒觉得这人还真是越发地奇怪,尤其是这几日的脾气翻来覆去,阴晴不定,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再动一下试试?” 云霄夜睁着那双眸子看着她,纯洁的双眸带着几分的委屈,眼角似是有泪水,玉汝恒又是一顿,“你这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我欺负你了?瞧你那委屈样。” 云霄夜吸了一下鼻子,扭头不去理会她,低喃道,“就是你欺负我了。” 玉汝恒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一手按着他的手腕,一手抽出绢帕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接着将芙蓉糕拿过一块,塞入他的口中,“还不吃,待会又病发。” 云霄夜始终不去看她,不过却大口地芙蓉糕吃了下去,玉汝恒却不慌不忙地喂着他,见他全部吃完,接着说道,“你这身子,何时如此孱弱的?动不动便吐血。” 云霄夜这下有了力气,将她牵制着自己手腕的手甩开,越过她便踏出了屏风。 玉汝恒低头看着手中的绢帕,又看向空无一物的碟子,嘴角一勾,耸了耸肩肩膀,便也离开了屏风,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玉汝恒随即坐在一旁,“看我做什么?” “小玉子,你是如何欺负他的?”司徒墨离自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上前将玉汝恒抱入怀中,侧眸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云霄夜,低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抽,“好了,说正事。” “眼下这就是正事。”司徒墨离不依不饶地说道。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眸光一沉,冷声道,“眼下?” “小玉子要说什么正事?”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这眼神不善,连忙转换了语气,笑着握着她的手乖乖地坐下。 玉汝恒随即坐下,低声道,“和亲仪仗动身了?” “恩,一早便走了。”司徒墨离一本正经地回道,那神情甚是认真。 玉汝恒见他如此,心中适才生出的火气也随之消散,接着说道,“黎绯昨儿个可受伤了?” “不重。”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恩。”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脸色带了几分的冷意,“我们也动身,派人跟着黎绯,她这一路上一定会动手,既然这处无从下手,她必定会向申屠凌下手。” “好。”司徒墨离点头,接着起身,“我去准备。” “恩。”玉汝恒见司徒墨离表现得甚是积极,薄唇微勾,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屋内显然了短暂的沉寂,玉汝恒转眸看着云霄夜,低声道,“可好些了?” 云霄夜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别忘了那五百两黄金。” “财迷。”玉汝恒冷哼道。 云霄夜并未回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深吸了口气。 玉汝恒似乎想到了云霄夜为何要学医的原因,他是为了活下去吧?所以才会如此努力,她侧着头打量着他,见他似是在想着什么,卷翘的睫毛甚是浓密,映衬在阳光下,倒映出好看的阴影,白皙的肌肤泛着迷人的粉色,红唇微抿,神情显得有些淡漠。 “你得的是什么病?”玉汝恒不禁问道。 “怪病。”云霄夜淡淡地应道,依旧低着头不去看她。 玉汝恒起身行至他的面前,怕是连陆通都束手无策,难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医治? 云霄夜抬眸对上她温和的双眸,心头微微一颤,却不发一言。 司徒墨离抬步入内,便看见眼前的情形,他眼眸闪过一抹黯然,却是不动声色地扯起一抹笑意,“小玉子,都准备好了。” “好。”玉汝恒随即起身,却将云霄夜的手握着将他拽了起来,“走吧。” 云霄夜抬眸看着她,却将手抽了出来,抢先一步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双手环相看着云霄夜头也不回地离开,又看向玉汝恒一脸的无奈,他笑着上前靠在玉汝恒的肩上,“小玉子,他不让你碰,我让你碰。”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不过是见他适才吐了血,扶他一把。” “我也不舒服。”司徒墨离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哪里不舒服了?”玉汝恒抬起手肘抵在他的胸口,抬步上前走去。 司徒墨离勾唇浅笑,连忙上前跟在她的身旁,“你刚才打中我的心了,很痛。” 玉汝恒仰头不去看他,“越发地油嘴滑舌了。” “小玉子,我一直如此。”司徒墨离不忘提醒着她,还不忘在她的脸颊上偷吻一个。 云霄夜自坐在马车内,便又陷入了沉默,玉汝恒则是闭着双眸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她只是在给云景行拖延时间。 远在南风国的秦玉痕依旧昏迷不醒,不过如今是心不在焉,斐然看着身旁略显憔悴的自家主子,低声道,“殿下,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过玉汝恒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 “是吗?”秦玉痕不过是微微挑眉,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不过是稍纵即逝,漫不经心地起身,重新躺在床榻上,缓缓地合上双眸。 斐然看着他如此,接着说道,“这些时日,玉汝恒一直跟司徒墨离在一起,不过,还有一个人。” “恩……”秦玉痕显得有些淡漠。 “敦王。”斐然低声道,“听说敦王生来便痴傻。” “她倒是生冷不忌啊。”秦玉痕冷冷地开口,微微地侧着身子,“陆通可寻到了?” “皇榜已经发下,不过迟迟未寻到。”斐然低声道。 “将陆通的消息透露出去。”秦玉痕冷声道。 “您是想用陆通当诱饵?”斐然明显眉梢一顿,倘若被陆通知晓…… 秦玉痕满不在乎地道,“他如今活得逍遥自在,安全得很。” “是。”斐然垂首应道。 秦玉痕不再多言,待斐然离开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望着天顶发呆,玉汝恒,你当真是将我忘记一干二净。 大远京都行宫内,云景行正端坐在大殿内,清冷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轻雾,白色面纱遮挡着面目全毁的容颜,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颗白玉子缓缓地落下,卢公公垂首入内,低声禀报道,“主子,皇上驾到!”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乃们最近很忙啊,吼吼……别忘记加读者群啊,吼吼……啦啦啦…… 135 欺负(求月票) 136 寻到(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6 寻到(求月票) “不见。”云景行云淡风轻地说道,双眸直盯着眼前的棋盘。 “是。”卢公公低声应道,这些时日,皇上几乎每日都会前来,却都是被拒之宫外,这世上怕是只有云景行才会有如此本事能对一国之君避而不见。 云霄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遇,也不在意,面色平静地回到宫中,皇后见他回来,带着几分的疲惫,倘若换做从前,她定然会迎上前去宽慰一番,可是如今……她犹豫再三之后,嘴角才挂着温婉的笑意上前,“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恩。”云霄寒斜卧在软榻上,微微低头揉着眉心,脸上的倦容消散了不少。 皇后安静地立在一旁,神情有些恍惚,显得有些若有所思,她看着眼前的云霄寒,每日活得甚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所见的云景行,一如初见时那般,清冷淡然的眸光,云端高阳不染一丝尘埃之气,一身素白锦袍,即便不身着龙袍,依旧是那般的令人折服,望而生畏,万民敬仰。 她敛去心中那一抹苦涩,幽幽地看了一眼云霄寒,随即接过宫女递来的参茶双手递给云霄寒,“皇上,您这是何苦呢?” 云霄寒接过她手中的参茶,轻呷了一口,便放在一旁,抬起手握着她的手,眼眸中溢满了温柔,“景帝这两年来受了许多的委屈,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他前去不过是探探口风而已,只可惜,云景行做的太滴水不漏,完全不给他试探的机会,他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转而又看向皇后,“明儿个朕还有些前朝之事处理,皇后便代为前去。” “这……”皇后面上略显为难。 “皇后在担心什么?”云霄寒眼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看来朕这皇帝做的甚是窝囊。” 皇后低着头福身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皇上会误会,毕竟,妾身与景帝……” “皇后对朕的心思,朕焉能不明白,又怎会在意那些。”云霄寒柔声说着,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皇上不必担心。” 皇后抬眸看向云霄寒,恭顺地应道,“妾身遵旨。” “朕有些乏了。”云霄寒轻轻地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的疲累。 皇后亦是退出了寝宫,抬眸看着这巍峨的皇宫,第一次觉得憋闷,她的心中似是燃起了一抹淡淡的火光,将那沉寂与心底的希望死灰复燃,她嘴角莫名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浅地笑意,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少主,前面出事了。”千瑾辰低声回道。 “恩。”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温和的眸光划过凌厉,“有杀手?” “不是。”千瑾辰低声道,“是柔福郡主割腕自杀。” “可还活着?”玉汝恒勾唇一笑。 “发现的及时,不过是失血过多。”千瑾辰也表现的很平静,这些时日跟在玉汝恒身旁,他的性子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司徒墨离依旧抱着玉汝恒,“小玉子,这又是唱得哪出?” 玉汝恒挑眉,低笑一声,“昨儿个行辕走水,柔福郡主受伤,自知毁容怕辱没了大骊皇室,想不开自杀乃是人之常情。” “是人之常情,不过她可不是普通人。”司徒墨离话中有话,更是将目光落在了云霄夜的身上,“只是如今的局面黎绯与她无法掌控,这几日怕是还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微一勾,挑眉看向云霄夜,“敦王觉得呢?” 云霄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此事与我无关。” “是吗?”玉汝恒嘴角的笑意深深,“敦王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你的意思是让我深入其中?”云霄夜娇艳的唇微微一抿,笑得纯良无害。 玉汝恒挑眉,沉默了片刻,“我会让你置身事外。” “恩。”云霄夜微微应声,继续保持着原来冷漠的神态。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二人,越发地觉得诡异,可是,他却没有心思挑破,更是自私地想要让他们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可是,眼下的情形,的确是不能。 和亲的仪仗并未因柔福郡主自缢一事而耽搁,申屠凌依旧气定神闲地继续前行,似乎对于柔福郡主的举动并未有任何的惊诧与担忧。 温新柔躺在轿内,紧闭着双眸,虽然脸上扑了厚厚的胭脂,可是依旧很憔悴,一旁的婢女正在小心地俯视着她,她忽然睁开双眸,眼眸闪过一抹狠戾,“都出去。” “可是……郡主……”婢女不免担忧道。 “滚!”温新柔早已经卸下了昔日温婉的模样,她侧眸看着手腕上包扎的白布,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耳边响起的依旧是无休无止的车辕声,马蹄声,脚步声,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驻足过,即便是她做出如此的举动,他也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在他的心中,她当真连一个不男不女之人都比不过?她咬碎了银牙,不让自己失态,可终究是没有忍住,素手一挥,将一旁的矮桌上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尽数挥落,仰着头强忍着泪水,落得如今这幅模样,她还有什么脸面哭? 忽然一道身影钻入车辇,一张在清秀不过的脸,不过那双眸子却溢满了冷厉,她低头看了一眼车辇内的凌乱,抬起手狠狠地给了温新柔一巴掌,“倘若完不成任务,你我都别想活。” 温新柔看向黎绯,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手打我?” “你说呢?”黎绯冷哼一声,沉声道。 “我说?”温新柔冷笑一声,“不过是个落魄的公主,你这幅身子也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你以为皇上当真会看上你?” 黎绯眼眸迸射出肃杀之气,抬手捏着她雪白的颈项,“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言。” 温新柔眼眸闪过不屑,“你我不过是他跟前的一只狗而已,不对,连只狗都不如。” 黎绯勾唇冷笑,“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指望申屠凌能对你这只狗另眼相待?” 被戳中痛楚,温新柔几近崩溃,她抬眸看向黎绯,亦是冷笑道,“彼此彼此。” 黎绯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了车辇,温新柔无力地躺着,她不会让自己如此悲哀的活着…… 是夜,和亲仪仗继续下榻就近城镇的行辕,为了安全起见,申屠凌自然不会连夜赶路,再加上如今柔福郡主闹出的事情,他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命令和亲仪仗歇息。 玉汝恒亦是与司徒墨离赶到了城镇内,这一路都是司徒墨离在暗中打点,倒也是不费任何的力气,夜色弥漫,司徒墨离与玉汝恒闲聊了几句,便去了申屠凌那处。 玉汝恒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想起云霄夜早上吐血的事情,便踏出客房去了他的房间,轻轻叩门,并未有任何的响应,她已经习惯,便推门而入,抬眸却看见云霄夜坐在床榻上,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黑影,手中的匕首在她入内时,已经抵在了云霄夜的胸口。 她温和的双眸微眯,却表现的不慌不忙,“人你可寻到?” “没有。”黑影摇头说道。 玉汝恒翩然落座,“既然未寻到,你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黑影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坐下,不过,却挟持着云霄夜,“你说的那人已经死了。” 玉汝恒正在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到黑影,“何以见得?” 黑影从怀中拿出一块明黄的龙纹方巾丢在桌上,“你一看便知。” 玉汝恒拿过方巾摊开便看见上面印着大片的血迹,而那块方巾是她曾经送给云轻的,他向来不离身,可是如今?她抬眸看向黑影,“你是在何处寻到的?” “黎绯。”黑影直言不讳。 玉汝恒紧握着那方巾,抬眸看向黑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只因这一块带血的方巾,便认定他死了,未免太过于武断。” “我寻到了他的坟。”黑影冷声道。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顿,越发地收紧,痛得她如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在何处?” “大冶国皇宫后的燕羽山。”黑影的语气越发地低沉,看着玉汝恒那失神的神色,随即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玉汝恒此刻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过,“你确定那是他的坟墓?” “恩。”黑影点头,“我打开里面的确有一具死尸。” 玉汝恒的身形晃了晃,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了口气,“看来你并未寻到那串铃铛。” “正是。”黑影见玉汝恒极力克制的情绪,面露疑惑,“你与云轻是何关系?” 玉汝恒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眸看向黑影,“我相信云轻即便离开,也会将铃铛放在自己的身上,你并未寻到铃铛,那具尸体并未是他的。” “你倒是很执着。”黑影不免冷笑一声,“他对大冶国暗帝那般的深情,暗帝一死,他生无可恋,亦是理所应当之事。” 玉汝恒低声道,“他不会死。” “你很了解他吗?”黑影似是想到什么,“我原以为她也不会死,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她,那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她就那样走了,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她。” 玉汝恒微微一顿,敛眸低声道,“你此次前来是黎绯的意思?” “一半。”黑影收敛起不该有的思绪,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的探究,“只要你告诉我,你与云轻到底是何关系,我便放他一命。” 云霄夜被点了穴道,如今动弹不得,只是拼命的眨着眼睛,示意她不要管他赶快离开,玉汝恒抬眸看着黑影,“你为何不问我与黎嫣有何关系呢?” “你与她?”黑影扬声一笑,“她远在大冶国,你在大骊国,你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是吗?”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眼角闪过酸涩,“黎穆染,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黎绯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你对大冶国很熟悉。”黑影微微一顿,随即坐下,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没有人如此唤我了。” 玉汝恒对上他看来的双眸,“我不但对大冶国熟悉,对黎嫣更熟悉,对你也是。” “哦?”黎穆染的心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长相俊美,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多了几分阴柔之美,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华贵,尤其是那双眸子,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来。 “黎绯叛国,你却几次三番地助纣为虐,如此做,难道不怕伤了黎嫣的心?”玉汝恒平静地说道。 黑影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冷声道,“伤心?她若是伤心,就不会一死了之。” 玉汝恒知道黎穆染是在埋怨她以身殉国的做法,可是,她不后悔,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如今看着黎穆染,她缓缓地起身,温和的双眸带着几分的淡然,“黎穆染,她之所以死,是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死了,大冶国也算是后继有人,你难道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意?” “你是谁?凭什么在我面前提及她?”黎穆染蓦然地看着她,双眸溢满了冷厉,接着便带着云霄夜飞身离开。 玉汝恒上前挡在他的面前,手腕一动,解开了云霄夜身上的穴道,而黎穆染抢先一步将匕首重新抵在了云霄夜的颈项上,“你以为单凭那几句便能迷惑我?” 玉汝恒看着黎穆染,抬起手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响彻整个屋子,连带着云霄夜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黎穆染惊愕地看着她,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你可还记得黎嫣说过什么?她说过几遍有一日她不在,你倘若还是这么固执的话,她即便化成鬼也会来教训你。” 黎穆染的身形猛地向后退了一手,抬眸看着她,“不,她不可能回来了,再也不会,我再也看不见她。” 他抬眸狠戾地看着玉汝恒,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腕,“你是谁?你为何知道这些?” “你倘若还有理智,便做好你如今的事情,不要再帮着黎绯做这些勾当。”玉汝恒甩开他的手,上前一步逼近他,“黎穆染,别忘记你身上背负着是什么。” 黎穆染木然地看着她,有着片刻的恍惚,整个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即便我复兴了大冶国,可是她也不会复生。” 玉汝恒盯着黎穆染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你最好想清楚,不管是我,还是他,你都动不了。” 黎穆染收起迷茫的双眸,变得有些冷冽,“今日我可以不带他离开,不过,你要告诉我,如何能调动那些人马?” “等到适合的时候,我自会相告。”玉汝恒看着他,“你如今应当做的是尽快将碎裂的大冶国基石重新堆砌在一起。” “此事不用你操心。”黎穆染觉得眼前的玉汝恒甚是可疑,他一睹怀疑她是不是云轻派来的人,又或者是申屠尊派来的,可是,这世上除了黎嫣,无人知晓这些他们素日最亲近的事情,他仔细地打量着玉汝恒,最终身形一跃,离开了屋子。 玉汝恒上前看着云霄夜胸口渗出血来,抬眸看着他,“你倒是能忍。” 云霄夜眼神复杂地看着玉汝恒,他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危险的人,她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可是,她不过是十五岁,又何来的这种本事呢? 玉汝恒看着云霄夜,“还不去上药?难道让我动手?” 云霄夜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转身便入了里间。 玉汝恒重新坐下,低头看着手中紧紧攥着的方巾,双手合十,“云轻,你还活着对不对?” 黎穆染飞身落在一处空旷的空地上,双眸透着阴狠冷厉,身后落下一道身影,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未料到,穆王也有失控的时候。” 黎穆染收敛起紊乱的思绪,眼眸闪过冷冽,“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穆王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办,我定然会将暗帝的遗骸奉还。”黎绯眼眸闪过杀意,“我还真是羡慕皇姐,即便她死了,也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她。” “有些人即便活着,也没有人会惦记。”黎穆染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蓦然飞身离开。 黎绯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那笑声随之慢慢地放大,直至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黎绯仰头看着这弥漫的夜色,眼眸划过冷意,紧接着转身离开。 玉汝恒怔愣地看着手中的方巾,云霄夜已经上好药,明亮的烛光下,映衬着玉汝恒带着几分失神的俊美容颜,她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那方巾看着,周身散发着化不开的哀伤之气。 云霄夜缓步上前坐在她的面前,“这个便是住在你心中的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看不出我当真是傻了。”云霄夜低头看着那方巾,“你对他如此深情,不过,他的心中却装着另一个人。”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将方巾折叠好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怀中,“我与他的事情你很想知道?” 云霄夜淡淡地扫过她的神色,“不想知道。”他怕自己知道之后,便更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趁着如今还能克制自己,尽快地放手,对谁都好。 玉汝恒看着云霄夜,“你是第一个知晓我身份的人。” 云霄夜微微一顿,盯着她看着,“是吗?” 玉汝恒凑上前去,注视着他的双眸,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只想以女子的身份靠在一个人的身上,想要寻求那久违的温暖,她抬起云霄夜的手,掌心覆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身体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借我靠一会。” “就一会。”云霄夜垂眸看着她合起的双眸,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那一刻,他的心也随之沦陷,只是,他却恍然不知。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申屠凌,邪魅一笑,“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申屠凌放下手中的茶杯,“总觉得心有不安。” “恩?”司徒墨离也觉得有些许的不安,他低声道,“该不会小玉子那处出事了?” “你的人都在,如今并未前来禀报,定然是无碍。”申屠凌自我安慰道。 司徒墨离显然对此事颇为敏感,连忙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对了,我总觉得温新柔会有大动作,你要当心些。” “好。”申屠凌点头应道,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迫不及待地闪身离开。 他重新坐下,片刻之后,便听到房门外传来禀报声,“王爷,柔福郡主请您前去一趟。” “本王歇下了。”申屠凌冷声道。 “是。”门外的侍卫应道,便前去禀报。 申屠凌重新起身入了里间,脱下外袍便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浮现出的皆是玉汝恒的身影,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缓缓的合上双眸。 直至深夜,一道身影忽然落下,缓步向他靠近,申屠凌警觉地睁开双眸,那道黑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他连忙从床榻上起身,握着手中的宝剑冲了出来,并未发现任何的踪迹,他随即重新入了屋内,却也是一夜未眠。 此刻,一道身影匆忙地回到郡主下榻的寝宫,抬眸便看见黎绯正端坐在软榻上,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失败了?” 温新柔眼眸微动,脱下身上的短装,换上郡主的锦绣华服,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你这是来看笑话的?” “你我如今在一条船上,我看你笑话,不就是说明我的无能?”黎绯不紧不慢地说道,侧眸看向温新柔,“要想在他的身上动手脚,其实不难。” “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温新柔这才勉强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碎发遮挡着额前的疤痕,她看着依旧是那般的秀丽动人。 “自然。”黎绯看着温新柔,微微倾着身子附耳说道。 温新柔的眸光越发地明亮,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要得到他。” 黎绯低笑一声,随即起身,只是那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这个世上,倘若真的有任何的法子能够得到的人,就不是她黎绯能看上的。 玉汝恒深深地叹了口气,从云霄夜的怀中离开,径自起身,站在窗边眺望着窗外的夜色,云霄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怀中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可是,他却觉得内心透着阵阵的冰凉,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 他随即起身,“你回去吧,我要歇息。” “你适才……”玉汝恒转眸看着云霄夜,“是故意让他擒住的?” “恩。”云霄夜点头,“比起跟你日夜相处,我到希望去一个看不见你的地方。” 他冷笑地说罢,原本明亮璀璨的双眸此刻溢满了无法言喻的黯然,他缓缓地转身便向里间走去,玉汝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愣了片刻,抬步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气喘吁吁地赶到客栈,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从云霄夜的屋中出来,神情淡漠,不过隐约能感觉得到有些异样的气息,他上前便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头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真是一时半刻都不想离开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心中始终惦念着云轻,他不会死的,不会……她眉眼含笑,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紧紧地闭上双眸,“抱我回去。” “啊?”司徒墨离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低头看着玉汝恒安然地靠在他的怀中,他的心忽然被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想要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将她横抱在自己的怀中,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的乖顺,他始终注视着她,抱着她回到屋内,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而他则是坐在一旁凝视着她。 玉汝恒将头靠在他的双腿上,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从今往后不许离开我,半步都不可以。”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微微一动,流光溢彩在眼眸划过,他轻声应道,“好。” 云霄夜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想起适才玉汝恒的黯然神伤,他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径自行至窗边,站在她适才站着的地方,眺望着远方,他真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 往日接连着两日,和亲仪仗前行的甚是顺利,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如此平静的表面,实在是让玉汝恒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徒墨离这两日却黏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你说新闻肉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你这几日前去他那处可有发现异常?” “没有。”司徒墨离摇着头,不过似是想到什么,微微蹙眉,“就是觉得他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玉汝恒低声问道。 “很特别。”司徒墨离回想了片刻,“倘若不留意,是闻不出来的,起先我也没在意,不过,这几日好像这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题外话------ 吼吼……吼吼……咱们家小玉子也是柔情似水的,啦啦啦……这几天亲耐哒们都好沉默啊,吼吼…… 136 寻到(求月票) 137 好戏(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7 好戏(求月票) “看来她已经动手了。”玉汝恒眉头一皱,抬眸看向云霄夜,“今夜敦王随我去一趟如何?” “好。”云霄夜也不问缘由,不过是冷淡地应道。 玉汝恒也不再多想,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浓浓地笑意,凑近玉汝恒的唇瓣,轻轻地蹭了一下,“小玉子,你越来越邪恶了。” 玉汝恒嘴角微抽,“你是越来越显露出本性了。” 司徒墨离莞尔一笑,“还是小玉子调。教的好。” 玉汝恒勾起他胸前的青丝,缓缓地凑了过去,当着云霄夜的面,轻轻地吻着他扬起的唇瓣,这样的人,她应当好好珍惜的不是吗? 司徒墨离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清朗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流光溢彩,双手更是将她抱在怀中,旁若无人地加深了这个吻。 云霄夜撇过头去,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有一种声音在叫嚣着,让他恨不能将眼前这恩爱的二人分开。 深吻过后,玉汝恒微微闭着双眸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你先动身吧。” “好。”司徒墨离不舍地在她的额际亲吻了一下,转身便神清气爽地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转眸看向云霄夜,低声道,“我们也走吧。” 云霄夜起身行至里间,不一会便换了一身的装束,身着着素雅鸭卵青袍,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江铭珏的眼神,江铭珏的装扮,清秀白净的面容,那清澈的双眸中多了几分独有的市侩,却偏偏又有几分的文雅之气,独独没有了他本来容貌的稚嫩可爱气息,这样的江铭珏无疑是玉汝恒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 她上前一步怔怔地看着他,想要看出他到底是如何将这两种不同的性格融会贯通,可是,直至撞上他那波澜不惊的双眸时,她才知道,其实自己自始至终都未看清过他。 玉汝恒在想,自己重生至今,到底看透过谁呢?似乎在她身边的人,她一个都看不透,包括她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抓住,她抬眸对上江铭珏笑吟吟地双眸,温和的双眸微动,“怎么了?” 江铭珏勾唇浅笑,嫣然不再是那个憨厚的敦王,这才是如假包换的江铭珏,“待会若救了人,别忘了诊金。” “恩。”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很喜欢你是江铭珏的。” 江铭珏的手微微一顿,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这张人皮面具,“是这张脸?” “不是,是这份洒脱还带着几分张狂,不可一世,却又视财如命的性子。”玉汝恒认真地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 江铭珏的双眸似是溢满了一层黑雾,看不透他心底的情绪,只是觉得这一刻他在试图找回自己,那个原来的自己。 他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抬步便跟着她一同离开,二人飞身落在行辕内,玉汝恒虽然不曾来过,可是,却对行辕的部署很熟悉,随即便入了申屠凌歇息的屋子,而此刻申屠凌正端坐在书案旁,手执书卷,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容颜,可是那浑身散发着的气息,还有那甚是专注的漆黑双眸,足矣彰显出他出众的华贵之气,他听到响动,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眉眼含笑地向他走来。 他这才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凌厉的双眸也多了几分的暖意,自椅子上起身,迎上她,二话不说便将她抱入怀中,语气甚是轻柔,“怎么来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想你了。” 的确想他了,不为什么,只为他对自己的那份情,不惜抛弃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尊荣,还有他的责任,倘若换成她,怕是不能的,她知道自己欠缺的就是他的这种勇气。 申屠凌无疑是感动的,他一直表现的都很如此平静,不是不挣扎,不是不思念,而是因为,他想要拼尽全力抓住她,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摆脱申屠尊与他身上背负着的枷锁,而后焕然一新地陪在她的身边。 云霄夜,不,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江铭珏,他看着眼前相拥而笑的二人,他才发现,原来,不管是云霄夜,还是江铭珏,他的内心深处都在渴望着……渴望着那久违的怀抱……只是,他却没有勇气再靠近……他缓缓地转身,逃避了这一切。 申屠凌松开玉汝恒,抵着头,温柔缱绻的眼神似是要溢出水来,只是这样凝望着她,“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恩。”玉汝恒点头,“你这两日可有觉得不适?”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只是偶尔有些疲累。” “哦。”玉汝恒盯着他的双眸,转身看向已经转过身来的江铭珏,“江先生,请!” 江铭珏见她表现得如此客气,已经收敛的情绪在此刻一点一点地溢出来,他只是微微颔首,上前看向申屠凌,指尖一动,一根金丝已经环在了申屠凌的手腕上,不到片刻便收起,他低声道,“这是一种产生幻觉的媚毒。” “她当真是不想活了。”玉汝恒冷笑一声。 申屠凌沉默了片刻已经了然,“我一向很注意。” “这是一点一点沾染的。”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毒源在你的宝剑上。” 申屠凌上前看着那把宝剑,“这宝剑我都是随身携带,并未有人碰过。” “不需要碰。”江铭珏看着他,“有人在檀香内每日放一点,久而久之便沾染在了这宝剑上,你在每日握着,自然会中毒。” “她还真是煞费苦心。”申屠凌眼眸闪过杀意,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此事我自会解决。” 玉汝恒摇头道,“我留下来看好戏。”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无奈地低笑道,“小玉子是要看我是不是会碰到她?” 玉汝恒挑眉,不置可否,“恩。” 申屠凌笑得有几分的得意,“小玉子还真是霸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很正常。” 江铭珏不一会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直接丢给了玉汝恒,“一百两白银。”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便将瓷瓶打开,递给申屠凌,“将这个服下。” “恩。”申屠凌接过,快速地服下解药,双眸一直盯着玉汝恒,笑着说道,“小玉子,你当真要留下来看好戏?” “难道你不想让我留下?”玉汝恒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申屠凌似是一夜之间比她高出了许多,她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顿时有些无奈。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那眸光闪过的别样神采,转眸莫名地嘴角上扬,显然,对于玉汝恒真实的身份,他亦是第一个知晓,忽然带了几分的得意。 申屠凌却顺势将她再一次地揽入怀中,“看来小玉子的醋性不小。” “今夜她应当会动手。”玉汝恒看着申屠凌,“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将你吃了。” 申屠凌眼眸微动,忽然眨着双眸,整个人越发的俊朗非凡,低声道,“小玉子,她不会吃了我。” “难道你想让她吞了你?”玉汝恒仰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倘若换成司徒墨离的话,此刻早已经将玉汝恒抱在怀里,无比无赖地说着甜言蜜语,可是,申屠凌毕竟没有司徒墨离那等厚脸皮,只是笑着开口,“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比起司徒墨离心思要单纯的多,再加上他一直在边关驻守,故而所学的也都是制敌之策,不过,在他的身上难免有些刁蛮之前,可是随着在边关的磨砺,亦是淡去了不少,他很懂得收敛自己张扬的性子,如今看着反倒是多了沉稳之气,昔日的英俊少年,如今越发的俊朗挺拔,玉汝恒不禁想起申屠璃的模样,如今再看向申屠凌时,反倒多了些违和感,她知道,申屠璃已经死了,确切地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站在她身边的是申屠凌。 “的确是大。”玉汝恒笑着开口,不过如今她倒是不急于处置温新柔。 “小玉子,一切交给我。”申屠凌似是已经有了谋算。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正欲离开时,申屠凌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着什么。 玉汝恒笑着开口,“看来你对当初那件事还耿耿于怀。” “那是自然。”申屠凌挑眉,他记得第一次看见玉汝恒的时候,他本想着用匕首吓唬她,未料到她竟然从容不迫地从他的手中拿过匕首,面不改色地划在自己脸颊上,当时他就在想,这个世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奴才敢有如此的气魄,只是,翌日看到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连一丝的伤痕都没有,这让他觉得甚是奇怪。 玉汝恒笑着说道,“改日给你瞧瞧。” “好。”申屠凌点头应道,“不过今夜……” 玉汝恒转身看向江铭珏,“倘若做一个人皮面具,需要多久?” “是他的?”江铭珏指着申屠凌,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是。”玉汝恒挑眉,接着凑近他的耳畔笑着说道。 江铭珏看着她,“差不多的话,两个时辰足矣。”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我等着。” 江铭珏随即飞身离开,如今屋子内只剩下申屠凌与玉汝恒二人。 申屠凌看着江铭珏离开,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跟他看着有些奇怪。” “奇怪?”玉汝恒翩然坐在软榻上,歪着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申屠凌最喜欢看见玉汝恒如此淡然的笑容,他记得她曾经那副冷淡的模样,即便是笑也从未直达心底,偶尔看到她低头温柔一笑时,就像是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心头,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内心的阴霾在转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缓步上前坐在她的身旁,“小玉子,你跟他的确没有关系?” 玉汝恒见申屠凌如此直白地问着,挑了挑眉头,“没有。” “我看着不像。”申屠凌摇着头,接着双手放在几案上,将面具摘了下来,整张脸越发地硬朗,已经褪去了那些稚气,看着俊美英武。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如今倘若让你在装扮成公主的模样,怕是会被看穿。” 申屠凌勾唇浅笑,“是啊,如今自己看着,也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申屠璃。”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下颚,上下打量着,“这几日你好像又变了。”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难道小玉子没有觉得自己也变了?” 玉汝恒轻轻点头,“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 “小玉子,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是不是抵不过那个人?”申屠凌静静地看着她,他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与她有着怎样的纠缠,能够让她如此地念念不忘,倘若有一日,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也会那样思念着自己吗?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周遭的气息都变得有些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也许,如今的笑容已经成为了她掩盖自己内心不安的最好工具,“申屠凌,我对你不够好吗?” “那小玉子,我对你不够好吗?”申屠凌反问道。 “很好。”玉汝恒诚实地回答,“我对你的心与对他的心是一样的。” 申屠凌怔怔地注视着她,这一刻,似乎周遭的一切都静止,剩下的只有她的话萦绕在他的心头,“你是我强求来的。” 玉汝恒觉得申屠凌面对她时,表现得还是如此地真实,没有一丝的隐晦,也没有丝毫的遮掩,她抬起手敲着他的头,“恩。” “我会用尽毕生的力气将你牢牢地困住。”申屠凌握紧她的手,“所以,小玉子,你不可以再惦记着更多的人,不然,我会承受不起。” 玉汝恒笑着开口,“不会。” 申屠凌能够承受得起的,也不过是她对待自己的真心,可是,想到她身边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人,他便会觉得不安起来,他无法将自己的爱分割很多分,也不希望玉汝恒将爱分割给其他人,他就是如此地自私。 “好。”申屠凌满意地笑了。 不一会便看见司徒墨离步履潇洒地步入了屋内,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我这不过是离开一会,你二人便如此恩爱了。” 玉汝恒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低笑一声,“都准备好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翩然坐在她的身旁,顺势将她抱入怀中,挑衅地看向申屠凌。 申屠凌不过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显然没有心情与他计较,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将头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他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任由着司徒莫离靠着,看向申屠凌,“多了些女儿家的心事。” “哈哈。”司徒墨离扬声一笑,“原来如此。” 申屠凌盯着玉汝恒看着,颇为委屈,“小玉子,本王可是男子,何来女儿家心事?” “难道适才不是?”玉汝恒低笑着问道。 申屠凌幽幽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是……” 玉汝恒继续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日后不许问那些傻话。” “好。”申屠凌心中的郁卒待听到玉汝恒如此说,便荡然无存,继续趴在几案上看着她。 司徒墨离狐疑地看着申屠凌,双手自玉汝恒的身后环着她,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蹭了蹭,“看来你二人有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申屠凌还不忘加了一句。 司徒墨离有些不乐意,他也要跟玉汝恒来点秘密才是,歪着头,脸颊从他的后背直接蹭到了她的身侧,“小玉子,我也要有秘密。” 玉汝恒挑眉看着司徒墨离,“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微微地转动着,整个人趴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不是喜欢幼稚的吗?” 玉汝恒转身,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谁幼稚了?” 司徒墨离斜睨了一眼申屠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玉汝恒“噗嗤”一声笑出生来,接着正色道,“你这种行为也很幼稚。” 司徒墨离才不管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只要达到目的便好,他继续厚脸皮地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那你我的秘密呢?” 玉汝恒不理会他,而是看向申屠凌,“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幼稚的表情。”申屠凌低声道,接着从软榻起身,便向书案旁走去。 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申屠凌,又看向玉汝恒,凑近玉汝恒的耳畔,“小玉子,你跟他是不是暗中谋划着什么?” “你说呢?”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却坐在软榻上暗自思忖着。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申屠凌上,见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江铭珏呢?” 玉汝恒低声道,“待会回来。” “小玉子,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不过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打乱了计划。” “你是在说我跟申屠凌吗?”司徒墨离隐约觉得玉汝恒的目的不单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转眸又看向司徒墨离,毫不否认,“是。” 司徒墨离显得有些有气无力,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这是嫌弃我?” “司徒墨离,你觉得呢?”玉汝恒转过身去,正视着他,冷声道,“何必纠缠这些呢?重要的是我接受了你,你在我的身边。”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面前,清朗的双眸染过一抹狡黠,“小玉子,这算不算我们的秘密。”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微一动,“你这又是在算计我?” “没有。”司徒墨离连忙摆手,接着握紧她的手,“是不是秘密?” “恩?”玉汝恒沉声道。 “小玉子,我错了。”司徒墨离连忙软下口气,整个人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低声道,“是秘密。” 司徒墨离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着,接着抬眸看着玉汝恒,“如今时候差不多了,再待下去的话……” 玉汝恒却不在意,“再等等。” “那我先去准备。”司徒墨离随即起身,侧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一脸得意地离开。 玉汝恒看向申屠凌,接着说道,“你在想什么?” 申屠凌抬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道,“我在想申屠尊到底要做什么?” “我也很好奇。”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他的身旁,“这一路上只看见温新柔与黎绯几次动手,却并未下狠手,似乎是要引起我们的主意。” “我们一直是等着她们动手,倘若安全地回到京城,温新柔必定会与敦王成亲,那敦王会愿意吗?”申屠凌抬眸看着玉汝恒,意有所指。 玉汝恒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所以你才会设下这一计?” “恩。”申屠凌点头,“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 “你是说云景行?”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低声道。 “对,这是我欠他的,必经,他如今的模样是拜我所赐。”申屠凌收起书卷,起身站在玉汝恒的面前,“我一直担心大骊与大远再次面临战火我会如此抉择,可是,如今,我不用再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会如何,因为,等此事过了之后,我便不再是申屠凌。” 玉汝恒知道申屠凌已经做好了安排,只因这一路都未看见古嬷嬷,她任由着他自己去解决,这是他的骄傲,也是身为男子的自尊。 二人在一处闲聊着,两个时辰之后,江铭珏飞身落下,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她,“给你。” 玉汝恒接过匣子,打开之后看了一眼,抬眸看着江铭珏,“未料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便能做出如此想象的人皮面具。” 江铭珏对于自己的能耐还是十分自信,他接着说道,“记住与诊金一同给我。” “好。”玉汝恒笑着说道,便看见他抬手晃着三个指头。 申屠凌看着江铭珏,不由得摇头道,他能感觉得到江铭珏对于玉汝恒,与上次前去的态度明显不同,不过,他却不愿意挑破,毕竟,他不想玉汝恒再与其他的男子有任何的牵扯。 玉汝恒看向申屠凌,低声道,“记住,不许让她碰到你。” “恩。”申屠凌低笑一声,玉汝恒已经转身与江铭珏一同离开。 司徒墨离这处已经准备好,玉汝恒并未离开,而是站在行辕不远处的屋檐上静心等待着。 如今已经是深夜,夜雾弥漫,她一身青墨锦袍,与司徒墨离身上的青竹锦袍相得益彰,江铭珏与司徒墨离立在她的左右,阵阵的夜风吹来,玉汝恒却没有感觉到冷意。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身子一歪,靠在玉汝恒的身侧,“小玉子,动手了。” 玉汝恒看着一道黑影趁着月黑风高快速地潜入了申屠凌的屋内,不一会,便看见屋内的烛光已经熄灭。 “小玉子,你说需要多久?”司徒墨离低声道。 “药效何时发作?”玉汝恒侧眸看向江铭珏问道。 “还有半刻钟。”江铭珏的语气淡淡。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看向司徒墨离,“去准备吧。” “好。”司徒墨离说着便飞身离开。 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见她神色淡然,丝毫没有担心屋内会发生其他的意外,这份对于申屠凌的信任,让他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江铭珏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你何时动手?” “不着急。”玉汝恒嘴角一勾,邪魅一笑,皎白如玉的容颜上印上邪恶的冷光。 屋内,申屠凌此刻正端坐在书案上,一道黑影不知不觉地落下,他装作并无察觉,而是悠然地起身,接着行至里间,抬起手将面具摘下,便觉得浑身忽然无力,接着向床榻上倒去,脸上带着几分的痛苦之色。 那道黑影缓缓地靠近,申屠凌半眯着双眸,便看见来人,“你怎么会在这处?” “王爷……”温新柔看着申屠凌那俊朗不凡的容颜,她的心不停地跳动着,脸上表现出的异常的兴奋与激动,只是缓步向他走去。 “你……你对我下毒?”申屠凌紧咬着唇,盯着她冷声道。 “王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温新柔一面说着,一面上前便要碰上申屠凌的脸颊。 申屠凌连忙侧过身子,接着用力撑起身体,从床榻旁躲开,钻入了床榻后面,温新柔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意,却是不紧不慢地行至床榻后,便看见申屠凌已经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睁大双眸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可是一丝的力气也没有,他拼命地想要撑起身体,可是于事无补。 温新柔缓缓地蹲下,只觉得浑身似是有火焰窜出,看着眼前的申屠凌,越发地迷离燥热,她丝毫不顾女子的矜持与羞涩,俯身便将申屠凌扶了起来,将他放在床榻上,一件一件地剥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烛光随之熄灭,红绡帐暖,已是一片迤逦。 玉汝恒站在屋檐上,申屠凌正站在她的身旁,“小玉子,好戏还在后头。” ------题外话------ 啦啦啦……吼吼……乃们猜猜看……跟温新柔在一起的是谁? 冷宫皇贵妃,三生宠 三流特种兵被——咔嚓!——一个大雷给劈死之后,末端皇朝迎来一位癫疯皇贵妃。 “娘娘,咱们来给太后娘娘的寿辰绣一副万子千孙图吧?” “万子千孙?那是皇上的事儿,跟我有毛关系?” 苏皇贵妃这个人怎么说呢?时而抽风,时而不着调,关键的时候还能装傻卖萌。有骨气,有傲气,却从来不管别人服不服气! “扒?” “扒!” 小太监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破败,但是仍旧威严屹立的冷宫!最后沉声喝到! “来人!扒!” 苏皇贵妃想,既然老天爷想让她活的轻松自在些,那她就活的轻松自在些! 打麻将斗地主轮番上阵!冷宫人不够手?没关系! 137 好戏(求月票) 138 羞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8 羞辱(求月票)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全然不顾地将玉汝恒揽入他的怀中,他啧啧了两声,接着上前轻嗅了几下,“你如此做,温新柔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者会变本加厉。” “是吗?”申屠凌不以为然,“看见她就恶心。” 玉汝恒勾唇浅笑,看着申屠凌,看来温新柔适才的做法着实让申屠凌感到厌恶,转眸看向司徒墨离,“黎绯呢?” “她啊。”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如今正在得意着呢,以为温新柔得手了。” 申屠凌冷哼一声,实在是想起温新柔来,心头就一阵恶心,只是搂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你要在这处吹风到何时?” “天亮。”玉汝恒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申屠凌抬眸看着天色,“少说还要三个时辰才天亮。”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正好我们四人,凑一桌打马吊如何?” “不会。”江铭珏挑眉,将自己摒除在外。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想起他似乎对于这类都不感兴趣,便说道,“那江先生会什么?” “你知道的。”江铭珏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那笑容意味深长,清秀的脸上尤其那一双眸子显得越发的明亮璀璨。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对看了一眼,这种时候,他们定然是要一致对外的,“小玉子,既然如此,那便寻个舒适的地方歇息会?” “对啊,正好你脚下的这座宅子无人。”司徒墨离低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宅子,即便有人也要即刻处理掉。 玉汝恒收起双眸,看着眼前的二人,笑着说道,“好。” 司徒墨离不过是转眸冲着夜色递了个神色,不一会,便看见几道黑影闪过,转瞬间,宅院内沿廊的壁灯亮起,二人带着玉汝恒飞身落入宅院,亦是寻到了最干净的屋子入内。 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的手段,却也不多言,毕竟这种事情,由得他去便是。 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我陪你去歇会?” 玉汝恒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屋子,这处宅院不大,也算是两进的院子,摆设看着倒也雅致,抬眸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转眸看向司徒墨离,“这幅画你怎么看?” “小玉子,你不觉得这幅画跟……”司徒墨离起身行至墙壁前,看着眼前的这幅水墨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转眸看向玉汝恒。 “他来过。”玉汝恒起身,也站在他的身旁,望着这幅丹青出神,只是不知道,他当初来到这处是为了什么,又为何将这幅墨宝放在这处呢? “我会查清楚。”司徒墨离收敛起心中的几分不快,转眸看着她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她知道司徒墨离答应了,自然会一查到底。 申屠凌站在玉汝恒的身侧,转眸看着她,“这幅画?” “有意思。”玉汝恒笑着应道。 “看来小玉子跟他之间不止一个秘密。”申屠凌颇有些不满。 玉汝恒勾唇一笑,便看见江铭珏正盯着那幅画发呆,隐约有些似曾相识之感,“这幅画我见过。” “何处?”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眼眸闪过一抹灵动的光。 江铭珏看着她,又看向那幅画,“景帝那处。” 玉汝恒眸光一沉,又看向江铭珏,“看来谜底是要揭开了。” 司徒墨离听到此言,心中越发地感到不安,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心中的那个人该不会?” 玉汝恒转眸看向他,“也许吧。” 司徒墨离想起玉汝恒在离开大远的时候,他们借宿在山中,雪豹的神情,还有她激动地看着云景行,念着一个名字的时候,云景行却是一脸的冷然陌生,难道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 “我会查清楚。”司徒墨离终究是不放心的,他更想得到答案,故而,语气收起了以往的轻浮,多了几分的沉重。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大概猜出了七八成,便也是沉默不语,这件事情交给司徒墨离去办,会交给他来得快。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与景帝有关,可是,他觉得此事越来越复杂了呢? 玉汝恒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过是温和一笑,“都歇息吧。”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也没有再闹的心情,故而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便看着玉汝恒独自一人站在窗边,若有所思,他们二人对看了一眼,极有默契地转身,斜卧在软榻上合眼小憩,不去打扰她。 江铭珏此刻却抬步站在她的身旁,透过纱窗,看见的不过是一片黑色,她这些时日看着似乎有些憔悴,也明显阴郁了许多,江铭珏仔细地打量着她,忽然拽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同时睁开双眸,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江铭珏,司徒墨离率先开口,“江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申屠凌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江先生如此做未免有些嚣张。” 江铭珏看了一眼他们二人,转眸看向玉汝恒,“走还是不走?”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的带着几分警告的神色,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我出去一下。” “哦。”司徒墨离这才慢悠悠地应道,显然不乐意。 申屠凌的气焰也降了下来,幽幽地看着玉汝恒。 江铭珏带着玉汝恒踏出屋子,转而便落在了一处回廊的拐角处,握着她手腕的手有些紧,“你中毒了。” “中毒?”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不过是转瞬的愕然,随即便恢复了冷静,沉声道。 “恩。”江铭珏点头道,“此毒有些难解。” “是什么?”玉汝恒思来想去,看着江铭珏,“看来是黎穆染动的手。” “不是,他应当也中毒了。”江铭珏摇头道,看向玉汝恒的神色更多了几分的复杂。 “黎绯好深的算计。”玉汝恒冷笑一声,“我一时不查,竟然被她钻了空子。” “此毒出自南风国。”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与云景行身上的毒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容也要溃烂?”玉汝恒低声问道。 “恩。”江铭珏点头道,“看来黎绯是想毁了你的脸。” “那黎穆染呢?”玉汝恒不由得问道。 “她是通过黎穆染让你沾染上的毒,只怪我当时没有察觉,适才看着你才发觉不对。”江铭珏俨然有些后悔。 玉汝恒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无妨,再厉害的毒我都挺过来了,容貌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 “这一点你倒是跟景帝很像。”江铭珏低笑一声,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这毒不会即刻毒发,起先会有些疲累,浑身发痒,我会调配出抑制的药,你每日服用便是,不过,两个月之后你的面容便会慢慢地腐烂。” “那我如今有两个月去寻解药?”玉汝恒看着他,却表现的异常冷静。 “恩。”江铭珏点头道,“你二人的毒都来自南风国,故而,只不过是配制的分量不同,如今只差那仙草。” “我知道。”玉汝恒勾唇冷笑,“多配一些,送给黎穆染。” “你对他倒是很用心。”江铭珏不禁发出一声嘲讽。 玉汝恒看着他,忽然凑近,眨着双眸,“我怎得闻到了一股醋味。” 江铭珏扭过头去不看她,“想都别想。” 玉汝恒自然看不见他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已经泛着通红,不过,那耳根却已经染上了粉红色,看着甚是诱人,她低笑一声,“此事我不想隐瞒他们。” “恩。”江铭珏点头道,接着说道,“不过,此毒甚是毒辣,倘若寻不到解药,会影响你的身子。” “你是说推迟葵水?”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当真要让她不男不女地活着?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那眼角表露出的女子的幽叹,竟是一阵恍惚,连忙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你放心吧,等你处理完这处的事情,我陪你去南风国。” “好。”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未料到他如今主动提出,她笑着上前,越过他的身旁,“进去吧。” 江铭珏见她自始至终表现得都淡然自若,想着这世上,怕是只有她得知自己中毒还能表现地如此坦然。 玉汝恒缓步入了屋内,便看见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上前淡然地坐下,平静地开口,“我中毒了,跟景帝一样的毒。” 申屠凌眸光一冷,“是谁所为?” “黎绯。”玉汝恒直言说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申屠凌第一次发出一声低吼,云袖一挥,一旁的几案被他拍成粉碎。 司徒墨离比起申屠凌冷静了许多,不过脸色却不好,他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寻到了解毒之法?”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江铭珏,他随即看向司徒墨离跟申屠凌,“我这处只有抑制毒发的药,不过只能维持两月。” 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蒙上一层黑雾,“直接说法子。” “寻到解药。”江铭珏直言道。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跟申屠凌,低声道,“处理掉这处之后,我便动身去寻解药。” “我陪你去。”司徒墨离低声道。 “我也要去。”申屠凌毫不示弱。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沉默了片刻,“不可。” “小玉子这是要抛弃我了?”司徒墨离脸上即刻显出幽怨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 “小玉子,你说过不让我离开你的。”申屠凌也拿出了杀手锏。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中毒不过是小事一桩,我前去寻解药,你二人还有事要办。” 司徒墨离跟申屠凌对看一眼,似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不过二人如今却不想表现的太过于理智,反而想装得糊涂一些。 “不许讨价还价,不许装可怜。”玉汝恒的语气多了几分的低沉,“黎绯敢算计我,我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不过,此事最后的主使另有他人。” “你是说……”申屠凌即刻收起不安的想法,思忖片刻,看着玉汝恒,已经得出了答案。 “恩。”玉汝恒点头,再看向申屠凌跟司徒墨离,“所以,倘若都去了,岂不是正中下怀?” “好,我听小玉子的。”申屠凌深吸了口气,最终做了决定。 司徒墨离怔怔地看着玉汝恒,心头却像是被慢慢地撕裂一样,很疼,不过,他知道,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你担心申屠尊也参与了此事。” “对。”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不紧不慢地说道,“包括云霄寒。” “难道不是云霄阳?”申屠凌脱口而出,转念欲想,“看来小玉子已经知道了。” “是。”玉汝恒点头道,“申屠尊、云霄寒与秦素妍,而黎绯不过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棋子而已。” “黎绯如此聪明,难道不知?”司徒墨离觉得黎绯此人的心计才是最深沉的。 “她很清楚,而且,从中周旋。”玉汝恒勾唇冷笑,她太了解黎绯的野心,一个大冶国又岂能满足她膨胀的欲望,她想要的是这天下。 “她未免太过于自信。”申屠凌也随之嗤笑一声。 “不要小看她。”玉汝恒淡淡地开口,“只要我离开,云霄寒对付云景行便没有了阻碍,秦素妍更是将我引去南风国,此事怕是要与秦玉痕有牵扯。” “小玉子,看来你背后有许多的手要狠狠地推你一把。”司徒墨离清朗的双眸划过一抹杀意,敢动他的人,找死。 申屠凌行至玉汝恒的身旁,拍着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思,这处交给我们便是。” “恩。”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笑着应道。 江铭珏始终站在一旁,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可是,他们的所言却是一字一句地落在了他的耳中,他的心慢慢地似是被什么填满,越是如此,他越想逃脱,可是,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困住,让他无所遁形。 天未亮,玉汝恒笑着离开了屋子,“去看好戏。” “好。”申屠凌显得有些沉重,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也许从第一次与她相识开始,他们与她之间便早已经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而她成为了他们一世的守护。 温新柔睁开双眸的时候,嘴角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她的脸上带着初为女人的娇羞,眉眼含笑,深情脉脉地看着那坚毅的下颚,她抬起手轻抚着那容颜,当慢慢地对上那张沉睡的脸时,她嘴角的笑意已经变得僵硬,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爬了起来,将眼前的人用力一推,手指颤抖地将那脸上已经脱落了一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瞳孔逐渐地方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拼命地摇着头,“不,这不可能……不……” 男子被吵醒,慢悠悠地睁开双眸,待看见眼前的女子时,他也是一脸的惊愕,连忙坐了起来,“你……怎么是你?” “不,这不可能。”温新柔连忙卷起锦被,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榻,抬眸看着眼前的摆设,她记得昨夜明明看见的是他啊,为何变成了…… 她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阳王,此事太过于蹊跷,趁着现在无人发现,您还是尽快离开。” 云霄阳自然知道自己被陷害,连忙扯起一旁的锦袍穿上,连忙下了床榻,可是,却听见房门被撞开的声音,黎绯一身宫女的打扮带着众人冲了进来,当看见眼前衣衫不整,床榻凌乱的二人时,她眼眸闪过一抹错愕,转瞬便恢复了神色,连忙上前,“郡主,您这是……” 柔福郡主知晓如今已经无法遮掩,她堂堂的郡主如今却在凌王的房中,与另一个男子苟合,而这个人并非是凌王,而是阳王?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 原有的计划被打乱,本想着下药给申屠凌,与他木已成舟,而且有众人作证,那样便会将申屠凌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此,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他的身边,可是,如今呢?她低声哭泣着,整个人看着娇柔可怜,只是那紧紧地揪着锦被手指早已经掐入掌心,申屠凌,今日我的屈辱,我定然要让你付出代价。 黎绯心头更是一阵气氛,却还要上前恭敬地扶着柔福郡主,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云霄阳,眼神中却是哀怨之色。 云霄阳有些心虚,而此时便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何事?” 随着声音响起,便看见申屠凌戴着面具,身着着褐色铠甲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跪下,“王爷,这……” 申屠凌一脸疑惑地走上前去,温新柔只觉得自己此刻肮脏无比,虽然被锦被包裹着,可是,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就像是一把刀凌迟着她,她已经再无任何的力气去看他,明明刚才还恨极了他,可是,如今他这样出现,她竟然还是心有不忍,温新柔啊,你当真是没用。 黎绯跪在地上,“王爷,此事太过于蹊跷,郡主怎会在您的房中?” “此事本王怎知?”凌王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黎绯,眼眸闪过一抹肃杀之气,抬眸看向站在一旁有些窘迫的云霄阳,“只是,本王有些好奇,阳王怎会在本王的房中?而且……与柔福郡主……” “够了。”温新柔实在是不愿意多待,虽然极力地忍耐着,可是,这种羞辱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当即便冷声道,“都出去!” 众人大惊,连忙退了出去,这等热闹可不是他们看得,稍有不慎那便是掉脑袋的事情,众人连忙低头退了出去,温新柔则是抬步向内走去,黎绯亦是将床榻旁的衣衫捡起,她步入屏风,换上昨夜穿着的衣衫,胡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低着头走了出来,并未看凌王一眼,抬步出了屋子。 凌王看向阳王,“阳王,此事事关两国安宁,本王定然会如实禀报两国圣上。” 云霄阳脸色越发地冷沉,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被算计了,他冷声道,“既然柔福郡主前来乃是和亲,本王自会禀明圣上,下旨将柔福郡主赐给本王做王妃。” “阳王府上不是早已有了一位正妃?”凌王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语间亦是嘲讽轻蔑。 云霄阳深吸了口气,“此事便不由凌王担心。” “那本王在此恭喜阳王抱得美人归。”申屠凌还不忘数落道。 云霄阳向来对于主动送上来的女人来者不拒,不过,温新柔这样的,却不是他所喜欢的,即便有心计,可是,这谋略实在是比不上黎绯,实在是无脑啊。 不过如今此事倘若传扬出去,对他多年建立的威望自己是沉重的打击,他如今只好认栽,已是微微拱手,便疾步踏出了屋子。 申屠凌看着屋内秽物不堪的情形,眉头紧蹙,嫌恶地抬步离开,门外候着的手下低声道,“王爷,何时动身?” “半个时辰之后启程。”申屠凌冷声道。 “是。”属下应道,便前去通传。 申屠凌知道经此一事之后,这一路便不会再出事,可以顺利抵达大远京都,如此的话,小玉子也可以尽早动身前去寻找解药,想起黎绯所做之事,他恨不得即刻将黎绯大卸八块,只可惜,如今还不是时候。 温新柔跌坐在床榻上,强忍着泪水,紧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抓着床铺,黎绯却抬步行至她的面前,冷声道,“阳王已经回京请圣旨,你赶到京都之后,便是阳王妃。” 温新柔抬眸看向黎绯,“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一早就料到你不会得逞,不过,未料到此事竟然将云霄阳牵扯进来。”黎绯不以为然地坐在一旁,勾起温新柔那梨花带雨的下颚,“啧啧,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温新柔挥掉她的手,“你可要想清楚,阳王一直在京中,怎会突然出现在边关?” “倘若阳王连这点遮掩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会稳坐如今的位子?”黎绯看向温新柔,“真不知申屠尊是如何训练你的,想法如此幼稚。” 温新柔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申屠尊手中的一颗棋子,可是,她不甘心,她看着黎绯,“比起你玉臂万人枕,我高贵多了。” 黎绯眼眸划过冷意,也不过是冷笑一声,“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便是身子,你想要图谋大事,便要懂得舍得,这身子算什么?你可知道,这世上碰过我的人,如今活着的都是有用的,无用的早已经灰飞烟灭,被我挫骨扬灰。” “黎绯,你还真是狠毒。”温新柔看着黎绯眼眸中露出的冷冽寒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黎绯比,少了那份骨子里面的狠辣。 黎绯挑眉,“狠毒?这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 温新柔沉默不语,低声道,“我听你的。” 黎绯这才露出一抹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如今清醒,还不晚。” 她说着,却扬起手打在了温新柔的脸上,“这是你对我不敬的惩罚,日后你若是再口无遮拦……” 温新柔这才看到了她的可怕,真真是蛇蝎美人,她还未来得及感受着脸颊的疼,黎绯已经离开。 此时,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云霄夜已经坐在了马车内,云霄夜摘下了面具,粉嫩的脸庞,灵动漆黑的双眸,他依旧是那般的冷漠,没有过多的话语。 今日一早,他便将配制好的解药分成了两份给了她,玉汝恒亦是亲自寻到了黎穆染,将那解药丢给他,“被人下了毒,浑然不知,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黎穆染接过那瓷瓶,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抬眸看着玉汝恒,“这是何毒?” “跟景帝一样的毒,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可以抑制毒发,我会尽快寻到解药。”玉汝恒淡淡地说罢,看了一眼黎穆染,低声道,“你好自为之。” 黎穆染看着玉汝恒消失的身影,低头看着那瓷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渐渐地回过神来,转身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中。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关心地问道,“小玉子,你可有觉得不适?”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勾唇浅笑,“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难道哪里不舒服?”司徒墨离显得有些紧张,连忙上下打量着她。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司徒墨离紧张的神色,接着说道,“还好就是无碍。” “哦。”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多了几分的怜惜,“我倒宁可是我中毒。” 玉汝恒听着他越发地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微微地动了一下眉头,“中毒是争抢的?” 司徒墨离依旧是各种的不放心,显得甚是紧张,抬眸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云霄夜,低声道,“敦王,当真无事吗?” 云霄夜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语气甚是冷淡地应道,“恩。” ------题外话------ 吼吼……嗷嗷嗷……啦啦啦……最近大家好安静啊,难道木有对瓦表白的? 138 羞辱(求月票) 139 陪我(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39 陪我(求月票) “那便好。”司徒墨离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显然,他很紧张,比起玉汝恒还要紧张。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甚是平静,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对于这种中毒之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她不过是轻轻地拍着司徒墨离的手,让他不要太过于紧张。 云霄夜抬眸虚了一眼玉汝恒,他见过她中毒的样子,故而如今这种毒,对于她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是,为何他如今的心思却比上一次还要沉重呢? 玉汝恒正好对上他探究的双眸,微微挑眉,低声道,“雪豹可是送回去了?” “恩。”司徒墨离还能想象的出当时雪豹那漆黑黑的眼神表现出的哀怨之色。 玉汝恒勾唇浅笑,不过是低声说道,“这一路必定会平静,除非黎绯想要让温新柔死,否则,不会再有多大的动作。” “她也可以将申屠凌杀人灭口。”司徒墨离低声道。 “不会。”玉汝恒太了解黎绯的性子,倘若申屠凌之前还有些作用的话,如今已然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即便要动申屠凌,那也要等到温新柔与阳王成亲之后,如此再将申屠凌杀死,才不会引起怀疑,更重要的是可以顺理成章地挑起两国的战争。 “看来小玉子对她很了解。”司徒墨离总有种奇怪的想法,可是每次越过大脑之后,他便果断地否决了。 “还好。”倘若这个人与你自幼一起长大,她不过比你晚生两个时辰,可是命运之神却已经做了改变,她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么会屈居人下呢?只是玉汝恒当初即便得知了她的野心,可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所以,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申屠尊,你当真是好深的谋算,不过,这一次,到底孰胜孰赢? 司徒墨离总能够感觉得到玉汝恒周身散发着一层看不透的云雾,而这样的玉汝恒对于他来说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让他抓不住,却还是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忽然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日厌倦了这样的追逐呢? 玉汝恒收回淡淡地情绪,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在他们的面前,她极少表现出黎嫣的戾气,反倒是因为隐忍,表现出的皆是玉汝恒的内敛温和,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本性,即便这具身子以往总是如此的性子,终有一日她会回归黎嫣的本质,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会跟在她的身边吗? 云霄夜也能感觉到马车内怪异的气氛,他掩着唇角干咳了几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司徒墨离收回思绪,无力地靠在玉汝恒的肩上,“我歇会。” 玉汝恒见他有些疲惫,抬起手拍着他的脸颊,“歇息吧。” 司徒墨离心中的阴霾再一次因为她如此小小的举动也烟消云散,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眸,他很清楚,她对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 玉汝恒抬眸对上云霄夜的双眸,而他只是冷漠扭头看着其他的地方,根本不看她,玉汝恒挑眉,她从来不是个强人所难之人,更何况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她再分出更多的心思。 这一路上当真如玉汝恒所言甚是平静,半个月之后,和亲仪仗抵达京都,皇帝自然是在宫中觐见了柔福郡主,阳王与柔福郡主在边关之事,朝中百官亦是心知肚明,不过确实绝口不提,而那些亲眼目睹的人都是大骊国的人,自然也不敢泄露,故而,此事看起来越发的有趣,原本和亲之人乃是敦王,而敦王却在二十日之前突然失踪,如今却随着和亲仪仗回来,此事甚是耐人寻味,而阳王与柔福郡主一事,在旁人看来乃是重重地打了敦王的脸,这下,敦王背后的家族,还有那三十万军队必定不会站在阳王这边,云霄阳为此事已经阴郁了许久,如今看着大殿上表现得异常高贵端庄的温新柔,眸低闪过一抹冷冷地嘲讽。 至于阳王原有的阳王妃却在十日之前在进香的路上遭遇劫匪,被寻到时,已经是衣衫不整,阳王妃更是得了失心疯,翌日便自缢在自己房中,阳王妃的葬礼也不过是草草办了,因着皇上下旨赐婚,如今不过是短短数日,阳王妃过了头七之后,王府内的白帆全部撤掉,换上了喜庆的红色。 玉汝恒此刻已经回到了行宫,云景行从云霄夜的口中得知了玉汝恒中毒一事,清冷的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波动,只是那修长的手指却明显地蜷缩着,他依旧长身玉立,月白锦袍衬托的他飘渺如仙,他端坐在主位,云霄夜已经回了敦王府,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眼眸中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惆怅,眼前的人当真是云轻吗? 云景行任由着玉汝恒打量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行宫内有些冷清。” 玉汝恒的手指微微一动,放下茶盏,看向云景行双眸,那白色面纱下的容貌恢复之后又是如何的呢? “过几日还要走。”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收回内心复杂的思绪,低声道。 “恩。”云景行不过是淡淡地应道,接着说道,“那这几日可是要留下?” “你随我来。”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想起云霄夜那日所言,她特意将那副画卷拿了回来,脸上依旧是温和淡然,可是,内心却充斥着满满的期盼。 云景行只是平静地起身,缓步与她一同离开了宫殿,抬步向玉汝恒歇息的偏殿走去,待入了宫殿之后,她打开放在桌上的匣子,将画卷拿出,“景帝可否能看出这幅画的不同?” 云景行将画卷展开,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抬眸看向玉汝恒,“的确有几分神韵。” “景帝可知是何人所做?”玉汝恒看着他静默淡然,缓缓地上前,站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离他有多近。 云景行将画卷收好,“这并非出自我手。” 玉汝恒微微一顿,不知他话中是刻意隐瞒,还是的确不知,只是觉得心头像是一阵冷风吹过,凉了半截,她却不死心,接着便上前行至琴旁坐下,指尖轻抚着琴弦,那熟悉的旋律响起,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云景行的神情依旧清冷淡漠,仿若是第一次听到一般,看着玉汝恒,“这首曲子……” 玉汝恒收起琴弦,“是敦王偶然弹起。” “哦。”云景行看向玉汝恒,行至她的面前,难得的认真,“我不是云轻。”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颤,那么,云霄夜所言呢?他二人到底谁在说谎? 云景行却在此刻握着她的手,将她猛地拉入了怀中,“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玉汝恒的心头一颤,这样的怀抱,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温暖,为何不是呢?到底哪里出了错?她的心狠狠地揪痛着,抬起双手将他推开,“我有些乏了。” 云景行安静地站在原地,颀长的身形依旧是那般的淡漠如尘,声音清冷悠然,“你好好歇息。”说罢缓步踏出了宫殿。 玉汝恒负手而立,仰着头看向殿外,午后的华光洒在他的身上,落下点点的金光,他的神情与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却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倘若他不是云轻,那么,云轻在何处?难道真的死了? 司徒墨离不知何时行至她的身后,自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小玉子,你看不出他的心思吗?” 玉汝恒却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缓缓地合上双眸,“抱我回去歇息。” “好。”司徒墨离轻轻地将她抱起,转身向寝室走去。 申屠凌奉旨待大婚之后带着和亲仪仗离开,如今被安排在皇家別苑内,与云景行的行宫正好对望,不知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云霄寒的刻意为之。 皇后行至寝宫内,看着云霄寒还在忙碌,便转身退了出去,前些日子她前去行宫,却被拒之门外,她心中却荡漾起满满的失望,有的更多的是期盼。 皇后缓步回来自己的寝宫,不过心思却飘向了另一处。 玉汝恒披着外袍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拥着,语气带着几分的慵懒,“小玉子,可是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玉汝恒轻声道、 “景帝啊,算着时辰,他可是要毒发了。”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着,实则心中正燃烧着嫉妒之火。 玉汝恒微微点头,“是应当去看看。”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去吧。” 玉汝恒转身看着司徒墨离那失落的眼神,嘴角一扬,凑上前去便吻上了他的唇,起先是轻柔的吸允,司徒墨离却已经熟稔地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唇齿纠缠。 玉汝恒紧紧地贴着司徒墨离,不过胸口却用双手抵着,整个人向后仰着,任由着他摄取,他低喘着气将脸颊贴在她的颈项上,在她的肩头落下一个浅吻,“去吧。”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如此地大度,忽然勾起他的颈项,“你这是让我投入别人的怀抱?” “即便我不想,小玉子也是要去的,我何不大方点呢?”司徒墨离挑眉,俊雅的容颜闪过得淡淡地柔光。 “故作大方。”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额头,抬步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看着玉汝恒离开,顿觉得睡意全无,便整理好锦袍,也飞身离开,不一会,便落入了皇家別苑内,申屠凌正欲歇下,便看见一道身影落下,他无奈地扶额,抬眸盯着那已经悠然自得地斜靠在软榻上的人,“你这是受冷落了?来寻求慰藉?” “只是觉得孤单寂寞冷,来寻你聊会。”司徒墨离语带双关,他不舒坦,申屠凌也别想舒坦,他难受,申屠凌你也要跟着难受。 申屠凌冷哼一声,却不理会他,转身便躺在床榻上,扯起锦被蒙着脸,“你自个惆怅,本王要歇息。” 司徒墨离不在意地说道,“随便。” 申屠凌也不多言,还特意转了身,背对着他,正当他入睡时,便听到司徒墨离在那处自言自语,“小玉子这个时候应当跟云景行抱在一起了吧?” 申屠凌不吭声,由着他,而自己则是继续蒙头睡觉。 “你说云景行会不会忍耐地太久,对小玉子动手动脚呢?”司徒墨离晃荡着双腿,一手转动着一旁的茶杯,一手揪着一旁的孔雀翎。 “小玉子自然不会反抗,估计还会很享受。”司徒墨离想起上次看见玉汝恒那唇角微肿的情形,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哎,小玉子的心里到底装着几个人?那个云霄夜对小玉子也是虎视眈眈,你说小玉子这次前去南风国,最高兴的便是季无情了,再加上一个云霄夜,小玉子……”司徒墨离喋喋不休地说着,丝毫不顾及申屠凌的感受。 “司徒墨离……”申屠凌腾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所有的困意顿时全消,只恨不得将司徒墨离丢出去,阴沉着一张脸下了床榻,接着坐在他的面前,“老规矩。” “好。”司徒墨离勾唇一笑,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 申屠凌扶额望天,“当真是交友不慎啊,不但让你挖了墙角,你如今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司徒墨离挑眉,拍着申屠凌的肩膀,“你我是兄弟,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司徒墨离,你不要太过分。”申屠凌冷视着司徒墨离,接着拿过一旁的骰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求之不得。”司徒墨离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幅模样像极了玉汝恒,申屠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行宫内,玉汝恒缓步行至云景行歇息的寝宫内,卢公公见她远远走来,恭敬地行礼,低声道,“玉公子,这些时日主子每晚病发的时候都唤着您的名字。”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便入了寝宫,云景行躺在床榻上,殿内萦绕着平静安详的气息,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床榻,便看见云景行睁着双眸,透过微弱的烛光,正安静地看着她。 “可好些了?”玉汝恒低声问道。 “你是在问什么?”云景行缓缓地坐起身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冷的双眸微微一动,便下了床榻行至她的身旁。 玉汝恒对视着他,二人相对无言,玉汝恒觉得这次回来,似乎云景行变了许多。 她想要说什么,却觉得无言以对,只是沉默不语。 云景行看着玉汝恒,眼神中多了几分的黯然,“你似乎对我多了几分的疏离。” 玉汝恒依旧一顺不顺地看着他,忽然上前踮起脚尖,隔着面纱吻上他的唇,接着快速地离开,“我走了。” 云景行拽着她的手,语气带了几分的颤抖,“你对我?” “你说对我,我将你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玉汝恒坦然地说道,转眸对上他的双眸。 云景行想笑,可是,那双眸子却始终看着她,早该知道结果不是吗?可是自己怎么就如此不死心了呢? 他想要松手,可是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却越来越重,他用力一拽,将她再一次地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抱紧,“陪我。” 玉汝恒便这样重新回到了他的怀中,她的心情甚是复杂,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做,将他当成云轻的影子,可是,他不是云轻,不是吗?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将他推开,可是,在那一瞬,他体内的毒发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她,她便被这样用力地抱着,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肉内。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单薄却有力,这些时日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只是每夜这番的痛楚……直至许久之后,他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却又拼劲力气将她推开,“你走吧。” 玉汝恒被推出,便看见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他用力地撑起,却没有更多的力气,玉汝恒见他如此,心情却极为复杂,将他从地上扶起,“原来景帝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云景行紧闭着双眸,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被她看过,可是,如今他却不愿意她看到自己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整个身体摇摇欲坠,被玉汝恒放在床榻上,他则侧着身子,“你走吧。” 玉汝恒听到这三个字,低头便将锦被盖上,可是,却看见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印上的一条一条的抓痕,她将他的手臂抬起,再看向他的时候,“你疯了。” 云景行想要甩开她的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只是平静地开口,“你不是一早明白,这种痛楚,我是如何的承受的。” 玉汝恒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拿过药膏擦在他的手臂上,随即躺在了他的身旁,自身后轻轻地拥着他,“我陪你。” 云景行的心像是被什么扯动了一下,“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 玉汝恒低声道,“我知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云景行依旧无比平淡地说道。 玉汝恒却抱得他更紧,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嗅着他身上淡淡地气息,为何,她明知如此还会不放手呢?难道是已经习惯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歇息。” 云景行卷翘的睫毛上蒙上一层冰雾,终究是没有力气再挣脱,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也许,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开她。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脸上贴着的纸条,接着耸肩,“可是解气了?” “哼。”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俊雅的脸上贴满了纸条,比自己少了一些,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对看了一眼,申屠凌便起身,伸展着手臂,“这几日你最好别来烦我。” “阳王大婚之后,你作何打算?”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离开。”申屠凌站起身来,挺拔英俊的身子,越发地看着丰神俊伟。 司徒墨离站在一旁啧啧了两声,“你如今看着越发地迷人了。” 申屠凌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我的怪癖只对小玉子,对你想都别想。”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我根本不会想,不然,那定然是一场噩梦。” 申屠凌脸上闪过一抹冷厉,“黎绯会动手。” “不,是申屠尊。”司徒墨离收起笑意,从软榻上起身,将脸上的纸条扯下,拍着申屠凌的肩膀,“你可寻到人?” “恩,万无一失。”申屠凌笑着说道。 “不过也要做的逼真一些。”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黎绯多疑,让她相信不容易,温新柔上过一次当,此次定然会小心,要是让她深信不疑的话,那此事便事半功倍。”申屠凌笑着说道。 “你想做什么?”司徒墨离邪魅一笑,看着申屠凌,笑得甚是诡异。 “自然是让温新柔相信。”申屠凌红唇微抿,指尖划过腰间的玉带,“不过,此事我不想让小玉子担心。” “放心,有我在。”司徒墨离接着又拍了一下申屠凌的肩膀,“她如今的心思不在我们这里。” “你倒是将小玉子想得太过于无情。”申屠凌随即坐下,“其实你是在嫉妒。”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难道你不嫉妒?她的心里总是装着一个人,是你我无法取代的。” “你一早就知道,如今却还纠结这个,有意义?既然知道无法取代,又何必庸人自扰?”申屠凌区起身行至一旁径自净面,语气多了几分的轻松自在。 “你倒是想得开。”司徒墨离始终过不了心中那一关,这便是爱得越深,越想占为己有。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你无法左右自己的心,你也无法左右小玉子的心,又何必自寻烦恼?该发生的必定会发生,比起失去,得到才是弥足珍贵的。” 司徒墨离挑眉,看向申屠凌,“你何时会将这些大道理了?” “道理谁都会讲,不过是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申屠凌冷笑一声,自嘲地说着。 司徒墨离上前看着申屠凌,“你这性子,到如今还没有变。” “你又何尝不是?”申屠凌长着一双灵动的双眸,不过如今却因着多了几分的深沉显得有些冷冽,他重新换好了绛色锦袍,笑着说道,“既然已经知晓我与小玉子的关系,我便不用遮遮掩掩的,一同去行宫如何?” “也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他随即也简单地洗漱之后,二人便前往行宫。 玉汝恒醒来时,云景行已经离开,她起身看着眼前的宫殿,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淤青,可见云景行昨夜抓着她的力度有多大,她收敛繁杂的思绪,抬步便离开了宫殿。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赶到行宫的时候,云景行亦是亲自见了申屠凌,二人的气氛显然有些不一样,申屠凌看着云景行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凌王此次前来想必是不准备回去了。”云景行素日寡言少语,可是,如今说话却是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 申屠凌不过是勾唇浅笑,“小玉子不舍得我回去受累。” 云景行双眸依旧平静无波,也不过是淡淡地说道,“她如今还未醒,凌王可在这处等候片刻。” 司徒墨离听得出来,二人看似客套,实则已经暗中较上劲,申屠凌对于云景行,始终有些复杂的情绪,二人当初的立场不同,她奉命将毒药逼迫他服下,而后又百般羞辱,他如今还能如此平和地与他谈话,的确是需要足够大的隐忍力,可是,越是如此,他越发地觉得云景行似乎比之前懂得了反击,只是这种语气让他意识到,云景行的心中对于玉汝恒似乎有了不同。 玉汝恒步入宫殿的时候,便看见云景行依旧是一身月白锦袍端坐在主位上,而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则坐在侧位,见她入内,申屠凌当即起身笑吟吟地行至她的面前,亲昵地握着她的手,“好几日没见你,甚是想念。” 玉汝恒见他说着如此直白的话语,当即便明白了,不过是淡淡地笑道,“我也想你。” “看来小玉子不想我了。”司徒墨离幽幽地开口,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适才大殿压抑的气氛,在玉汝恒步入之后,显得轻松了许多,云景行自顾地品着茶,静默不语,他知道,这一趟出去,似乎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他需要好好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改变策略。 玉汝恒脸上洋溢着淡淡地笑意,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低声道,“景帝可还有事?” “没有。”云景行淡淡地回道,似乎昨夜那般失态的云景行从来不曾出现过,玉汝恒一度以为是她的错觉。 她微微点头,“那我便带着凌王出去走走。” “好。”云景行语气淡然,没有任何的情绪。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景帝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啊,吼吼…… 139 陪我(求月票) 140 纠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0 纠缠(求月票) 司徒墨离连忙起身跟着玉汝恒跟申屠凌踏出宫殿,接着凑近她的耳畔,“你昨夜与他做什么了?” “怎么了?”玉汝恒淡然地看着他。 “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司徒墨离颇有些深意地看着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说道。 “你又看出了什么?”玉汝恒勾唇浅笑。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一手搭在玉汝恒的肩上,一手勾起玉汝恒胸前垂落的青丝,轻嗅着,“明明有他的气息。” 玉汝恒挑眉,“不是很正常。” “是吗?”司徒墨离紧接着整个人都贴在了玉汝恒的身上,“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接着便看见司徒墨离将她的手抬起来,手腕上的红印还未消散,如今映衬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申屠凌眉头一皱,“他对你用强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申屠凌,“此话你倒是能说得出口。” “难道是你自愿的?”申屠凌紧张地看着她,想起她对待云景行的态度,心中着实不畅快。 玉汝恒看向申屠凌,淡然一笑,抬起手也学着司徒墨离的样子勾起他胸前的青丝,缠绕在葱玉的纤细手指上,语气带着几分的慵懒邪魅,“你这是什么话?” 申屠凌哼唧了一声,握紧她的手,“你跟云景行总是不清不楚,反正,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在一处那是迟早的事情。” 玉汝恒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申屠凌,“看来你很支持我跟他在一起?” 申屠凌怔怔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便向外走去,徒留司徒墨离一人站在原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地挥动了几下衣袖,抬步便向另一侧走去。 玉汝恒任由着申屠凌拖着她离开行宫,二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行宫的这处街道乃是戒备森严,普通百姓自然不敢靠近,能够从行宫内出来的,必定是不能得罪的。 申屠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握着她的手一声不吭地向前走着,脚步从适才的急促变得有些缓慢,黑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如此,不由觉得好笑,“你这可不是头一次这样拽着我了。” 申屠凌想起在宫中的时候,他看见玉汝恒跟季无情在一起的时候,便这样拽着她,想起自己如今的举动,明显一滞,将她的手一甩,“那你回去吧。” 玉汝恒挑眉,站在原地看着他,“在耍小性子?” 申屠凌也认为自己如今有些幼稚,侧着身子看着她,“只是看见你跟云景行在一起,便觉得不舒服。” “为何?”玉汝恒笑着问道。 “你难道不觉得你跟他很像吗?”申屠凌上前看着玉汝恒,“硬气。” 玉汝恒哈哈一笑,主动地握着他的手,“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在宫中发生之事。” “只是觉得别扭。”申屠凌看向玉汝恒,她不明白,他当初是如何对待云景行的,他当真是心胸开阔之人?能够不计前嫌?鬼才相信。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介意的是什么,笑着上前主动地靠在他的身上,“好了,你特意来寻我,难道就是为了受气的?” 申屠凌微微一顿,注视着玉汝恒那一双温和的双眸,明媚的笑容,心里的郁卒也顿时消散,反握着她的手抬步向前走去。 “小玉子,你放心去南风国便是,这处有我跟司徒墨离,不会有事。”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笑吟吟地应道,“看来你这是要当我的贤内助了。” 申屠凌冷哼一声,仰头看着前方,“什么贤内助,听着怪别扭的。” 玉汝恒愉悦地笑出声来,抬眸看向申屠凌,明明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在她的面前却表现得甚是卑微,相貌出众,名声赫赫,这是多少闺中女子的乘龙快婿,可是,遇到她却不惜背弃所有,这样的舍得,值得吗? 玉汝恒在想着值得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能够给他什么呢?她在等,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也许,那个时候,她会清楚地知道,到底自己能够给他们什么。 这几日,京都内最热闹的便是阳王娶妃一事,不到半月的时间,阳王失去了一位王妃,如今又迎来大骊国的柔福郡主,引得众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天意,还是有意为之? 这些时日,云霄夜再未出现过,一直待在敦王府,玉汝恒这些时日一直陪着申屠凌,司徒墨离显然不乐意,整日都黏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毫不介意地看着玉汝恒跟申屠凌二人时而的甜言蜜语。 玉汝恒任由着他,也许这便是享齐人之福的乐趣吧。 阳王府,云霄阳看着王府内张灯结彩,他斜靠在软榻上,仰头饮下一杯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喜欢带着几分温和的眸子如今溢满了杀意,抬眸便看见黎绯姿态妖娆地走了过来,身子一软,便倒在他的怀中,云霄阳的指腹摩擦着她娇艳的红唇,她娇媚地低笑一声,又斟满酒径自含入口中,微微倾着身子,便将唇贴在了云霄阳带着几分凉意的唇上,清冽的酒香充斥在彼此的气息之中,显得醇香而又浓郁,云霄阳忘情地吻着她的唇,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略带着几分暴虐地蹂躏着她娇嫩的肌肤,黎绯忍不住地嘤咛出声,那声音透着几分的酥麻,娇媚人骨,无疑,黎绯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神魂颠倒的女子,她懂得男女之术,更深知每个男子迷恋她的地方是什么。 云霄阳失神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酒气喷洒在她娇艳的容颜上,他的双手游弋在她玲珑有致的妖娆身姿上,嘴角勾起难得温柔的笑意,他轻轻地将一个吻落在她的蒲扇的睫毛上,将脸颊轻轻地贴在她有些微烫的面容上,“芯儿,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黎绯从未看见过如此的云霄阳,温柔缱绻,那低柔的声音,那无限的留恋,可是,这些却都不属于她,而属于他口中的女子,她依旧笑得妩媚动人,娇喘连连,任由着那矫健的身躯紧贴着她,对她肆意妄为,黎绯一直知道,自己能够迷惑男人的,就是自己这容貌与身体,而他们的确如此,这世上怎会有痴情之人呢?在她看来那绝对是一场笑话,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身影,久久地无法散去…… 司徒墨离站在一棵柳树下,微微地靠着,侧着身子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玉汝恒,“小玉子,这些时日,你可有发现阳王府的气氛有些不对?” “恩?”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始终记恨着上次中了云霄阳与黎绯陷阱受伤一事,一直在找机会讨要回来。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云霄阳似乎有些消沉。” “说来听听。”玉汝恒如今将所有的势力都悄悄地隐藏起来,安排在了大冶国,故而,对于大远与大骊的消息收到的不多,好在司徒墨离在她的身边,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消息,而且都很及时重要。 司徒墨离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凉亭内安静地端坐着云景行,眉黛如画,碧波湖畔,亭台小榭,他独一人便可以将这处的风景融入画中,真真是超凡脱俗,飘渺如仙,让人看得的确很嫉妒。 他不过是轻轻地瞟了一眼,刻意上前一步,将玉汝恒的视线挡着,低声道,“这几日都与黎绯厮混在一起,整日关在房中,他如此做,显得有些太过于明目张胆,毕竟,大婚降至。” “的确有些奇怪。”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看来你查出了一些端倪。” “此事也算是机缘巧合,不过,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景帝,或者是那个傻里傻气的敦王。”司徒墨离知晓的不过是一星半点,故而转眸又看了一眼云景行。 玉汝恒看向云景行,这几日,她每晚都会前去他那处,不过,二人却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关系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寡言少语,淡然清冷,她温和漠然,语言不多,可是,玉汝恒却隐约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她沉默了片刻,“我去一趟敦王府。” “小玉子是想他了?”司徒墨离打趣地说道。 玉汝恒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司徒墨离笑着说道,“给人添堵的事情,我最喜欢。” 玉汝恒听得出他话中的玩味,今儿个申屠凌为了和亲一事入宫,还未回来,故而,玉汝恒便与司徒墨离去了一趟敦王府。 比起阳王府来,敦王实在是有些简单,虽然有着王府的气派,不过,却独独少了奢靡华贵,此时的云霄夜正装模作样地躺在太妃椅上合眼小憩,待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入了院中之后,他才笑吟吟起身,欢快地冲到玉汝恒的跟前,扬起无比灿烂的笑容,那双眸子更是熠熠生辉,拽着她的衣袖,“哥哥,你来了?” “恩。”玉汝恒看着云霄夜竟然表现得如此得心应手,便知道敦王府不安全。 “哥哥,我这里有许多新奇玩意,你陪我玩啊。”云霄夜说着便拖着玉汝恒向屋内走去,显然,这处院落并非是他素日歇息的寝宫,而是一处雅致的院落。 玉汝恒被云霄夜兴高采烈地拖着入了屋子,司徒墨离跟在一旁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三人入了屋子,房门合起,便听到云霄夜那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瞧瞧,这个是我新的的玩意儿。” 玉汝恒看了半晌,抬眸看向云霄夜,那虽然愉快地说着,只是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却表现得甚是冷漠,随即身子一歪,便倒在软榻上,挑眉看了一眼玉汝恒,“找我做什么?”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不在意他对待自己冷漠的态度,只是坐在他的对面,低声道,“阳王的事情敦王知道多少?” 云霄夜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秘辛。”玉汝恒说的直白。 云霄夜接着倒了茶推到她的跟前,司徒墨离却抢先一步拿了过去,云霄夜抬眸看了一眼他,接着又颇有耐心地倒了一杯给玉汝恒,“你是说他这些时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府中?” “恩。”玉汝恒点头道。 “此事,与云霄寒有关,也与当年的父皇有关,不过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云霄寒与我、景帝跟阳王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云霄夜低声道。 “哦。”玉汝恒看着云霄夜,接着问道,“看来此事牵扯甚广。” “不是,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云霄夜冷笑一声,“阳王还有一个妹妹,乃是已经故去的青芯公主。” “就是那位大远第一美人的青芯公主?”玉汝恒低声问道,“不过可惜,红颜薄命,只活了十五岁便香消玉殒。” “阳王自幼便很疼爱青芯公主,久而久之,便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云霄夜接着说道,“后来,阳王娶了王妃,而王妃亦是得知了此事,便联合她家族的人将青芯公主害死。” “那青芯公主?”玉汝恒觉得此事并未云霄夜说得如此简单。 “青芯公主并非父皇亲生,乃是荀王之女。”云霄夜抬眸看向玉汝恒,“荀王乃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在父皇还未登基之时,他们同时爱上了一名女子,后来,荀王主动让出皇位,与那名女子成亲,父皇则为皇位,毅然放弃了爱情。” “那后来呢?”玉汝恒紧接着问道。 “后来,荀王与荀王妃甚是恩爱,不到两年,便生下一名世子,只可惜,不到半岁便夭折了,荀王妃自此便郁郁寡欢,后来,幸得一女,便是青芯公主,青芯公主还未过十日,便得知荀王战死沙场,荀王妃伤心欲绝,在弥留之际将青芯公主托付与父皇,便自缢归去,父皇可怜青芯公主,更是觉得有愧于荀王,便将青芯公主留在了阳王的母妃慧贵妃那处抚养,在外宣称乃是慧贵妃之女,更是自幼便享受无上的尊荣,直至慧贵妃薨世,此事并无外人知晓。”云霄夜似是在回忆着,“不过,青芯公主还在襁褓的时候,阳王已经四岁,云霄寒也已三岁,虽然懵懂无知,阳王还是知道的,之所以明白,所以才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而且在青芯公主及笄时,便与她发生了男女之事。” “那青芯公主……”玉汝恒看着云霄夜,继续问道。 “青芯公主起先都是将阳王当成自己的兄长般,偶然在阳王醉酒之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却还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即便那时候父皇已经开始为她寻驸马,阳王得知之后,甚是痛苦,所以才会做出那冲动之事,青芯公主更是生了一场大病,卧榻不起,后来,更是乞求阳王娶妃,阳王妃入府之后,无意中得知了此事,她乃是名门之女,心气甚高,暗中便寻了母家的人,买通了青芯公主的贴身宫女,暗中下了药,不到半月,青芯公主便殁了。”云霄夜低声道,“我记得当时去看青芯公主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微笑,似是一种解脱。” “此事不会就此了结。”玉汝恒知道云霄阳失去最爱之后,必定会报仇。 “是的。”云霄夜接着说道,“阳王无心争夺皇位,曾经也不过是个意气奋发的才俊,他曾经还说过,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带着青芯公主一同游历山河,做个闲云野鹤的闲散公子。” “事与愿违。”玉汝恒低声道。 “是。”云霄夜嗤笑一声,“阳王妃只所以得知此事,乃是有人刻意告知,此人便是云霄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玉汝恒忽然想起黎绯来,当真是物以类聚。 “自此阳王性情大变,整日沉迷与女色,更是接连在府中纳了许多美妾,阳王妃心下害怕,却也不敢多言,父皇驾崩之后,他越发地肆无忌惮,不断地拉拢朝中大臣,为的就是那皇位。”云霄夜嘴角始终噙着冷笑,那殷红的唇泛着丝丝的莹润光泽,粉嫩的脸庞越发地生动,不过却透着冷意。 “他想要的不是那皇位,而是让自己活下去的念头而已。”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云霄夜转眸看着她,“你倒是对阳王甚是了解,他曾经说过,失去青芯公主,他此生已然无牵无挂,活着又有何意呢?” “后来,他得知了青芯公主真正的死因,故而便觊觎上了那皇位,只有登上皇位,他才能够为青芯公主报仇。”玉汝恒似是想到了什么,“只可惜,他还是被云霄寒捷足先登了。” “恩。”云霄夜点头道。 “好在,借此机会,他将阳王妃杀了,也算是心里得到了安慰。”玉汝恒起身,仇恨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心智,可是,那最初的美好却能够将他从仇恨的深渊之中拉出来,云霄阳是自甘堕落沉沦,他想要用这样方法让自己记住那已经失去的美好。 “事情已经讲完,你可以走了。”云霄夜这几日过得甚是惬意自在,没有玉汝恒在身旁,他尽可能地不去想她,脑海中她的样子却愈发地清晰,有时候灼的他的心疼,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方设法地要将她忘记,他觉得再坚持一下,便会成功,可是,她却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所做的努力功亏于溃,如今的他越发地烦躁起来,转眸不去看她,他只想自己安静会。 玉汝恒见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也不再多做打扰,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跟在玉汝恒的身旁,二人不知不觉竟然站在了阳王府前,“小玉子,你想拉拢云霄阳?” “不。”玉汝恒摇头道,“他谁都不会相信,即便是黎绯,他都从未相信过,这样的人,即便暂时会变成盟友,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咬一口。” 司徒墨离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你还真是了解他。” “只是他入魔太深。”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想象自己,倘若没有他与申屠凌出现,倘若自己心中对云轻的愧疚越来越重,也许,她也会变成云霄阳那般吧。 司徒墨离低声道,“那如今该怎么办呢?” “云霄阳自然会对付云霄寒,不过是时间问题,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云景行一早便看清楚了形势,他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玉汝恒早先便知道云景行自然有法子,如今才发现,他表现得如此淡然,不过是在等待机会。 “既然如此,那这处便不需要我,我随你一同去南风国?”司徒墨离不放心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许避重就轻。”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忧伤,双眸怔怔地看着她,“小玉子,我等你回来。” 玉汝恒勾唇浅笑,“真乖。” 司徒墨离嘴角一抽,“乖?小玉子真将我当成贵宾犬了?” 玉汝恒点头应道,“忠犬。” 司徒墨离挑眉,嘀咕道,“这是什么话?” “回去吧。”玉汝恒牵着司徒墨离的手心情极好地回到行宫,申屠凌已经在等她。 “小玉子,你去何处了?”申屠凌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看来你入宫发生了有趣的事。”玉汝恒见申屠凌眼眸闪过一抹戾气,上前牵着他的手,低声道。 “恩。”申屠凌点头道,“大骊边关派了刚从大冶回来的奇峰驻守。” “那你呢?”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 “恐柔福郡主想家,让我陪柔福郡主在京都多待些时日。”申屠凌冷笑一声,“我如今成了大远国的人质。” 玉汝恒抬眸看向司徒墨离,“这是一箭双雕。” “恩。”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看来申屠尊是想将你最后一点价值都要利用干净,倘若大骊国有任何对大远国不利的举动,你便成了人质,关键时刻,云霄寒必定会将你推出去;而你若在大远国发生什么意外,亦或者是你自己私自离开,那大远国更是脱不了干系,申屠尊自然可以对大远名正言顺地起兵,你的作用比起柔福郡主来极大。” 玉汝恒低声道,“不止如此。” “云霄寒不傻,他怎么可能将你这个烫手山芋放在大远呢?”司徒墨离邪魅一笑,“必定会找个理由让你回去,亦或者是将你杀死之后,然后将你的尸身放在大骊的某个地方,所以,你如今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留着。”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别忘了云霄阳不会让云霄寒得手。” “那也不一定。”司徒墨离笑着说道,“小玉子可别忘记了,大远国还有一个萧嵇,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说皇宫?”司徒墨离挑眉笑着问道。 “不是,行宫。”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待在行宫内,即便云霄寒想要对你动手,那也无从下手。” “小玉子,云景行跟他的纠葛,那可不是一日两日,你难道不怕云景行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他也觉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云景行的行宫。 “他不会。”玉汝恒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司徒墨离,“我的人他不会动。”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之前他二人属于个人恩怨,如今,加上一个你,怕是爱恨情仇了。” 玉汝恒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司徒墨离的脚上,看着申屠凌,“你认为呢?” “你何时回来?”申屠凌看着玉汝恒,适才的慌乱在看见她之后已经烟消云散。 玉汝恒低声道,“最快两月。” “我等你。”申屠凌笑看着她,“再危险我也不会离开,在这里等你。”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申屠凌低笑一声,“看来小玉子不相信我的实力。”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知道你二人打得什么主意,自己看着办,不过万事小心,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损伤。” “看来凡事都逃不过小玉子的眼。”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将下颚抵在玉汝恒的肩上,冲着申屠凌递了个眼色。 “那云景行那处……”申屠凌即刻领会,看着玉汝恒说道。 “放心。”玉汝恒拍着他的肩膀。 当夜,申屠凌便搬入了行宫,玉汝恒与云景行此刻正坐在宫殿内。 她还未说什么,云景行便平静地开口,“只要他在行宫内,我不会让他有损分毫。” “多谢。”玉汝恒笑着开口。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云景行看着玉汝恒,依旧是那般的淡然平静。 玉汝恒看向云景行,“阳王与青芯公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恩。”云景行自怀中拿出一个方形锦盒递给她,“离开之后再打开。” “好。”玉汝恒并未问这里面是什么,只是接过看了一眼放入怀中。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鸟,咩哈哈……慢慢来,吼吼…… 140 纠缠(求月票) 141 难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1 难吃(求月票) 夜色渐浓,云景行独自躺在床榻上,耳边传来脚步声,他只是安静地躺着,直至玉汝恒行至他的身旁,接着平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他微微地侧过身子,将她轻轻地抱入怀中,隐藏与面纱下的朱唇挂着浅浅地笑意…… 阳王大婚当日,已经是申屠凌入宫三日之后的事,云景行并未前去,而是派人送了贺礼,皇上与皇后亲自前去观礼,朝中百官更是齐聚,可谓是热闹非凡,阳王府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云霄阳俊朗的容颜上挂着喜悦的笑意,只是那笑终究是未没入眼底,一场喧闹之后,直至深夜,宾客散去,云霄阳满身酒气地行至洞房,温新柔端坐在喜榻上,头上盖着龙凤呈祥喜帕,云霄阳缓步行至喜榻旁,红烛明亮,香薰袅袅,他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端坐着的女子,嘴角笑容可掬,拿过一旁的喜称,揭开喜帕,温新柔娇羞地微微低着头,此刻缓缓地抬眸,一双剪水明眸,臻首娥眉,说不出的艳丽动人,云霄阳却只是笑,英俊的脸上染上一抹微醺,将手中的喜称丢在一旁,挥手示意一旁的宫女,喜婆退出去。 待洞房内只剩下他与温新柔二人时,他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勾起温新柔的下颚,那染上胭脂的唇越发的莹润诱人,他缓缓地凑近,待要吻上的时候,却猛地转身,将她用力推开,“安歇吧。” 温新柔被推倒在喜榻上,双眸微动,只是顺从地应道,“是,王爷。” 云霄阳侧眸看着她如此,与那日看到的盛气凌人的气势截然不同,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代替芯儿。 想起青芯公主,云霄阳又觉得头痛欲裂,和衣躺下,金闭着双眸,掌心按在胸口,心中默念道,“芯儿,等我,等我替你报仇之后,我便去陪你,一定要等我。” 温新柔躺在一旁,侧着身子看着身旁那陌生的背影,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云霄阳不会放过他,黎绯不会放过她,远在大骊国的申屠尊更不会放过她,她绝对不会等到任人宰割的时候。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与云霄夜越好,二人骑马离开了京都,申屠凌与司徒墨离二人目送着她离开,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样不是正好给小玉子和云霄夜创造了独处的机会?”申屠凌幽幽地说道,始终是放心不下。 “何止一个云霄夜。”司徒墨离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人。 申屠凌又是径自叹了口气,“还真是伤神啊。” “回去吧。”司徒墨离知道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阻拦也没用。 而这段时间,南风国内,因着秦玉痕中毒一事,闹得京中官员们惴惴不安,尤其是宫中的那几位皇子。 好在最后寻到了陆通,为秦玉痕解了毒,这才有惊无险,二皇子奉旨彻查此事,却是一筹莫展,秦玉痕醒来之后,亦是请求皇上不予追究,说了许多情真意切之言,皇上感动于秦玉痕的宽厚之心,便收回了彻查此事的圣旨。 一时间,京城内更是峰回路转,官员们更是松了口气,众皇子却并未停歇,反而越发地担忧起来,只因他们明白,秦玉痕如此做,更得圣心,对于他们的威胁越来越大。 秦玉痕躺在自己的宫殿内,这几日心气不顺,只因他派出去的暗线出了事,似是被盯上,有去无回,这使得他的情报网有了片刻停滞。 斐然立在一旁看着秦玉痕阴沉的脸色,“殿下,这几日暗线已经重新布置。” “是何人所为?”秦玉痕冷声问道,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冽地寒霜,俨然恢复了季无情那冷寒的气势。 斐然许久未见过秦玉痕发怒,可见此事的确惹怒了他,他连忙半跪在地上,“此事乃是黎绯所为。” “黎绯?”秦玉痕冷哼一声,“黎绯能动得了我的人?” “大公主。”斐然接着说道。 “秦素妍这是盯上我了?”秦玉痕偏白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笑得渗人。 斐然低声道,“殿下,此次派去了两拨人,一拨引开了长公主的视线,另一拨隐藏在暗处。” “恩。”秦玉痕转眸看了一眼斐然,“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误,事不过三。” “属下明白。”斐然心中一凉,他很清楚秦玉痕的脾气,倘若再有一次,自己怕是也要跟着去见燕王了。 秦玉痕抬起手揉着眉头,心头越发地烦躁不已,不知是陆通那个老头故意开了一些奇怪的药来整他,还是这些时日都没有那个人的消息。 斐然看得出秦玉痕不悦的情绪,他向来不会将任何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只是如今周身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不开的阴霾,斐然心中自然明白是为何,只听到一阵“嘶嘶”声音,接着便看见一条青蛇滑入了殿内,斐然转身从青蛇的身上熟练地拿过一封迷信,递给秦玉痕,“殿下,这是密函。” 秦玉痕依旧躺着,不过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不少,抬步接过,待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享受的很,申屠凌、司徒墨离、云景行,还加上一个云霄夜。” 斐然看着他,心中腹诽,殿下难道不应当关心阳王大婚一事吗? 秦玉痕收起密函,“还有呢?” “这是十日之前的消息。”斐然垂首道,原本他安排出去的暗线,可以通过一种鸟两日之内传来消息,可是,如今已经断了消息,再重新组织起来,也要再过两日。 “哼。”秦玉痕将那密函顺势丢了出去,接着起身,便觉得有些头晕,一手撑着一旁的几案,一手搭在一旁,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他颀长妖娆的身姿,不过是一年的光景,他已然变了许多,身上所穿着的不再是素日那黑沉沉的褐色锦袍,反而换成了鲜亮的颜色,例如胭脂翡翠一类的色泽,不过袖口或者是衣摆处都会绣着各色的桃花,远远看去,妖娆多姿。 斐然看着眼前的秦玉痕,暗自摇头,这难道就是思念如狂导致的心智失常?如今连着品味都变了,素日极爱的海棠,如今都不放在眼中,反而总是时不时地看着不远处不远万里移来的那几株还未盛开的桃树,有时候看着看着还会发呆。 秦玉痕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才觉得松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斐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斐然连忙低着头,“殿下,您倘若真的想她的话,属下便将她带来见您。” 秦玉恒冷笑一声,“谁说我想她了。” 斐然嘀咕道,“殿下怎知属下口中的那个‘她’就是您心中所想的那个‘她’呢?” 秦玉痕抬步向前走去,随即坐下,“秦素妍如今在做什么?” “这些时日皇后凤体不适,她一直陪在身侧。”斐然如实回禀道。 “恩。”秦玉痕微微颔首,“看来母后也看出了些端倪。” “您是说皇后娘娘在暗中助您?”斐然一点就通,低声问道。 “恩。”秦玉痕神色淡淡,端过一旁的茶盏,盯着那即便清香的茶叶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斐然看在眼中,再一次地暗叹道,瞧瞧,又来了。 玉汝恒与云霄夜二人赶了十天十夜的路,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了码头,不过,南风国神秘,与这处又隔绝,想要尽快地寻到南风国,也是极有难度的,玉汝恒算着时日,如今她只能撑一个月,她紧闭着双眸,无论如何也要在最快的时间寻到南风国的入口处。 “师父就在南风国,一早我便传了消息给他,诺,这是路线图。”云霄夜见玉汝恒这几日因着赶路,气色差了许多,他将怀中的路线图塞给她。 玉汝恒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抬眸看着他,温和的双眸闪过淡淡地华光,“依着这路线图,能够少去一半的路程。” “恩。”云霄夜见玉汝恒笑得如此明媚,心头在所难免地一动,连忙扭过头去,不是已经想通了吗?为何还是会变成这样? 玉汝恒与云霄夜此刻坐在大船上,此次,千瑾辰并未跟来,玉汝恒给了他其他的任务,如今的大船上,除只有玉汝恒与云霄夜二人,他二人轮流掌舵,似是对此很熟悉。 云霄夜看着玉汝恒瘦小的身子站在船舱内,正专心致志地驶船,他则是站在一旁,迎着海浪,观察着风向,二人几次磨合之后,如今越发地默契十足,只要彼此一个眼神,便能判别出准确的方向,如此,二人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五日。 这一日,斐然将密函递给秦玉痕的时候,他眼眸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潋滟华光,“她来南风国了?” “正是。”斐然见秦玉痕在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冷淡的神色,转眸看着他,“她为何会来?” “属下不知。”斐然低声道。 “如今几日了?”秦玉痕紧接着问道。 “算着时日,她与江铭珏已经上船五日。”斐然继续回道。 “恩。”秦玉痕点头,将那密函紧紧地捏着,转眸看向院中的桃花,也不知道她在这处待多久,能否看到桃花盛开呢? 斐然看着他又出神地望着那几株桃花,识趣地退了出去。 海上会遇到风浪,稍有不慎,便会触礁,好在玉汝恒与云霄夜甚是谨慎,几次惊险都避了过去,也算是有惊无险,如今又过了五日,玉汝恒有些乏累地靠在船舱内,云霄夜正聚精会神地掌舵,看着不远处的点点星火,他脸上顿时流露出喜色,如今的他戴上了人皮面具,俨然是江铭珏的模样,转眸看向玉汝恒,“到了。” 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连忙站了起来,抬眸看向远处,眼角染上笑意,伸展着手臂,看向江铭珏,“你去歇会,到了我唤你。” 江铭珏也不推辞,便转身躺下,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他,接着继续驶船,终于靠岸之后,如今看着天色,已经是四更,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到了。” 江铭珏慢悠悠地睁开双眸,眸光带着几分的惺忪,那张清秀的面具丝毫无法遮挡他璀璨的双眸,他伸展着手臂,随即起身,待看向玉汝恒的时候,连忙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的神色,低声道,“走吧。”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不由一笑,真不知道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二人站在海滩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江铭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看来你我的行踪被知悉,刚一靠岸,杀手已经埋伏在此。” 玉汝恒淡然地点头,“我饿了。” 江铭珏看着她,这个时候她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心头那一抹的紧张也随之消散,自怀中拿出一块锦帕,里面放着芙蓉糕,递给她,“吃吧。” “不行。”玉汝恒摇头道,“只剩下这最后几块,我吃了,你怎么办?” 江铭珏无所谓地摇头,“你不是饿了吗?” 玉汝恒摇头道,将那糕点小心地放在怀中,接着抬起手,手中便多了两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转眸看向江铭珏,“你的那些毒粉如今可是派上用场了。” 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你倒是清楚。” “那是。”玉汝恒也不客气,接着说道,“直接毒死得了,看着碍眼。” “好。”江铭珏知晓她的意思,倘若留下活口,这一路怕是不得安宁,倒不如直接解决了,永绝后患。 他转眸看向玉汝恒握着两把匕首,以为她是要上去杀人,未料到竟然转身,向一旁的小树林内走去,他先是一怔,便看见有人已经向玉汝恒那处飞去,他随即轻轻一跃,便挡在了她的身后,手中更是随风洒出些些许的白粉,映照在月光下,看着犹如无数的萤火虫,闪着点点的星光。 不一会,迎面而来的杀手便昏然倒地,江铭珏也不恋战,当即便如天女散花般,身形轻盈地在空中飞旋了数次,转瞬间,那些杀手便倒在了地上,不到片刻,便化成了血水,一阵海浪袭来,将那血水卷入大海之中,转眼便将岸边刷洗地甚是干净。 玉汝恒从小树林内走了出来,摘了几个野果,手中还拎着几条鱼,站在江铭珏的面前,“今夜有吃的了。” “这树林内怎会有鱼?”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里面有一条水渠。”玉汝恒笑着说道。 “看来你对南风国的水利很清楚。”江铭珏别有深意地说道。 玉汝恒如今身着着一身褐色的锦袍,比素日看着英气了许多,相反,江铭珏依旧是那一身鸭卵锦袍,整个人看着更是多了几分的悠然自得,二人围坐在海滩上,支起火架,远远地飘来鱼香味,玉汝恒将怀中的糕点递给他,“吃了,待会入城之后,再多做几份。” “哦。”江铭珏从她的手中拿过芙蓉糕,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一口一口地吃着。 玉汝恒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他,而后又将烤好的鱼递给他,“吃吧。” 江铭珏只是冷冷地接过,静静地吃着,玉汝恒也不多言,当真是饿了,这一路上,接连着十几日,她都吃着干粮,实在是太难啃了,如今闻着鱼香,嘴角更是扬起浅浅地笑意。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那心满意足地笑容,心再一次地跳动着,他极力地隐藏着内心深处那不停跳动着的火焰,不,他不能这样,一定要忍住。 二人歇息了片刻,便向城内赶去,不过如今二人的打扮的确太过于引人侧目,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当即便直接飞身潜入了城内,寻到一处客栈,舒服地歇息了一个晌午。 待醒来时,便看见江铭珏依旧躺在床榻上,虽然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脸色,不过,如今看着他睡得极沉,便知道他甚是乏累,玉汝恒在进入客栈时,便命掌柜的准备了制作芙蓉糕的配方,如今在南风国,不比大骊国与大远国,没有自己的势力,以防这配方外泄,她只好自己动手。 随即入了后厨,掌柜的看着玉汝恒衣着不凡,再加上样貌俊美,他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俊俏倾城的公子,怕是被誉为南风国第一美男的五殿下秦玉痕也不及这位公子俊美。 他笑吟吟地命人都退出了后厨,将整个厨房都留给了玉汝恒,她看着眼前的材料,上次亲眼看过制作的过程,她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过对于做糕点,还是头一次。 索性,她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不慌不忙地和面,打蛋,依着上次看着那厨子的做法逐一地做着,直至将芙蓉糕放在蒸笼内,这才卷起衣袖擦着额角,耐心地等待着。 江铭珏醒来时,下了床榻,便看见玉汝恒不在房中,他抬步出了房间,掌柜的已经命小二端来了热水,他简单地洗漱之后,才从小二的口中知晓玉汝恒去了后厨,每日煎熬挣扎的内心,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垒,总是每日不停地坍塌,然后再建起,再坍塌,江铭珏怔愣了片刻,抬步便去了后厨,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那清瘦的身影认真专注地做着芙蓉糕,仿若是一副优美的画卷,她便是那入画之人,一旁缭绕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身上,那绝美的侧脸带着淡淡的光晕,面色温和,手法笨拙,却甚是认真,江铭珏想要冲上前去,将她推出去,告诉她,他自己会做,可是,双脚就像是不受控制地定在了原地,竟然如千金重,挪不动一步。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抬眸便看见江铭珏站在门口,她脸上被蹭上了面粉,“怎得站在门口?” 江铭珏这才恢复了理智,抬步上前行至她的跟前,“若是难吃,我可不吃的。” 玉汝恒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先试试。” “恩。”江铭珏从袖中抽出绢帕擦着她额角的蹭上的面粉,手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接着便收回手,紧紧地握着那绢帕。 玉汝恒看着时辰差不多,转身将蒸笼揭开,用方布将芙蓉糕端了出来,玉汝恒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轻轻地咬了一口,接着便放下,“重来,有些淡了。” 江铭珏也夹了一块,轻咬了一口,“我最近口味比较清淡。”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那还是要做的,这些就留着在路上当零口吧。” “恩。”江铭珏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身旁,袖手旁观地看着她重新做着芙蓉糕,耐心而又平静。 他此刻忽然有种想要从身后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只是,理智终究战胜了那莫名的心绪,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 接连着失败了五次,玉汝恒终于做出了一模一样的芙蓉糕,她勾唇浅笑,“看来我还是有这天分的。” 江铭珏低头却看见她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烫红了一片,眼眸闪过一抹冷凝,将芙蓉糕逐一地放在食盒内,拽着她的另一只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后厨,疾步地回了客房内,将她按在方榻上坐下,而自己则是转身前去将一旁的包袱打开,拿出药膏走了过来。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过是浅浅地笑着,江铭珏动作甚是轻柔,上好药之后,“这几日这只手不能碰水。” “那我如何净面?”玉汝恒不禁问道。 “我来。”江铭珏自告奋勇。 “那我如何沐浴?”玉汝恒继续问道。 “我……”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你若不介意,我来便是,又不是没见过。” 玉汝恒勾唇浅笑,接着说道,“我不介意。” 江铭珏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脸红了一片,连带着耳根都透着粉红,玉汝恒也不过是打趣他而已,哪里真让他看着自己沐浴的? 不过,逗逗他倒也是不错的,这些时日,对自己的态度,着实让她不舒服。 二人用罢午膳之后,带着玉汝恒亲自做的芙蓉糕,便动身前往南风国的京城,二人买了最好的马,一路上策马飞驰。 秦玉痕亦是得到了消息,知道玉汝恒已经到了南风国的边关,他难得勾起一抹灿若桃花的笑意,狭长的双眸微动,却是万种风情尽显,低声道,“秦素妍动手了?” “并未得逞,江铭珏乃是陆通的关门弟子,秦素妍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斐然简短地回道。 “她倒是风流的很,哪里都少不得带着人。”秦玉痕冷哼一声。 “属下得知,玉汝恒之所以赶来南风国,是为了解云景行身上的毒。”斐然继续说道。 “她以为那么容易?”秦玉痕想着她竟然是为了云景行,明显的脸上显现出不悦。 “还有就是,她中了黎绯的毒,这毒性与云景行如出一辙。”斐然不紧不慢地回道。 秦玉痕那眼眸刚刚溢满了不满如今转瞬变成了冷厉,转眸看向斐然,冷着脸低吼道,“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斐然垂首低声道,“属下是一口气说完的。” 秦玉痕紧闭着双眸,“她如今到何处了?” “刚离开边关。”斐然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眼眸划过的担忧之色,接着又说道,“她亲自下厨,为江铭珏做了芙蓉糕。” “哼。”秦玉痕眼眸中变幻着各种神色,羡慕嫉妒恨尽数过了一遍,“还有吗?” “没有了。”斐然看够了秦玉痕的各种表情,心中这才舒坦了许多。 秦玉痕却冷视着斐然,“看够了我的笑话,我是不是该回你一些?” “属下不敢。”斐然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果然,主子的笑话是不那么容易看的。 秦玉痕冷声道,“盯紧秦素妍,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小玉子此次前来怕是不那么容易回去。” “殿下的意思是,长公主?”斐然已然料到。 “会让小玉子有来无回。”秦玉痕面色冷沉,不过是勾唇浅笑,“不过,她比不上小玉子机智,看来要失望了。” “殿下,您何时改口叫她小玉子了?”斐然低声问道。 秦玉痕冷哼一声,“滚!” “是。”斐然恭敬地应道,安静地退了出去。 秦玉痕抬眸看着殿外,“给江铭珏做芙蓉糕?中毒了还有这个心思?” 玉汝恒接连赶路,这几日明显感觉到有些腹痛,江铭珏看着她脸色越发地发白,“歇一会。” “恩。”玉汝恒翻身下马,二人便就地坐下,玉汝恒捂着小腹,微微皱着眉头。 江铭珏上前看着她,把着脉,眼眸闪过一抹冷意,“你不能再赶路了。” “不成。”玉汝恒摇头道。 “你这是来葵水的征兆,不过,与毒性相冲,所以延缓了,但是,你如今腹痛,不能太过于劳累,否则会有危险。”江铭珏擦着她额角的冷汗,放低语气。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需要歇息多久?” “三日。”江铭珏看着她,“三日之后动身。”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点头应道,“好。” 江铭珏还要说什么,便看见玉汝恒已经倒在了他的怀中,显然晕了过去…… ------题外话------ 吼吼……吼吼……无情这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啊,吼吼……吼吼…… 141 难吃(求月票) 142 残兵(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2 残兵(求月票)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总是有这样一个能够折磨他的人,而他明知如此,还是如此地任劳任怨。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呢?他有些想不通,低头凝视着怀中那娇软的身子,还有那洁白如玉的容颜,心头的不快与疑虑被深深地压了下去,抱着她翻身上马,牵着另一匹马向前面的小镇赶去。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暗,她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她的手,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清秀的脸颊上,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动作极轻地起身,不过却还是将江铭珏惊动了,他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眸,声音带着几分的低哑,还有几分不经意的诱惑,“醒了?” “恩。”玉汝恒点头,坐起身来,“你乏了,便躺着歇息。” “只有一张床。”江铭珏说罢,猛然惊醒,才知道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松开握着她的手,“我去外间。” 玉汝恒却反抓着他的手,“你这身板在那处很挤。” 江铭珏背对着她,低声道,“没事。” 玉汝恒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你在这处歇着,我去外间。” “你刚醒,不易走动。”江铭珏始终不愿转身。 玉汝恒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刻钟之后,江铭珏才转过身来,“你想要如何?” 玉汝恒向内移了移,指着她的身旁,“躺着,反正够大。” “玉汝恒,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江铭珏的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玉汝恒勾唇浅笑,轻轻一拽他的手,“躺着吧,我知道你不会。” “你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对我太有信心。”江铭珏不禁冷笑一声。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只是重新躺下,却始终拽着他的手,江铭珏知晓不能这样僵持着,便撩起衣摆,翩然坐下,踢了鞋子,便躺在了她的身旁,却背着她紧闭双眸,只是如何都睡不着。 玉汝恒如今甚是清醒,故而也全无睡意,只是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又看,低声道,“你好像比我还小一岁吧。” 江铭珏微微一愣,却不回答。 玉汝恒低声道,“你对我从来没有用过敬语。” 江铭珏继续装作无视,只是不知玉汝恒为何会提起这件事,她若不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比她小的事实。 玉汝恒又笑了一声,“所以,我可是你的长辈。” 江铭珏终于忍无可忍,转身面对着她,“那又如何?” “长辈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对不对?”玉汝恒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江铭珏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了玉汝恒的计,低声道,“你与我有何干系?” 玉汝恒接着上前凑近半分,温和的双眸溢满了水雾,看着更是多了几分迷离的色泽,越发的魅惑人心,她低声道,“这几日你便与我同榻而眠,你放心,做长辈的不会对小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江铭珏听着玉汝恒的话,这话的意思是,他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他冷哼一声,再一次地转身,“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这个发育不全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 “如此甚好。”玉汝恒见他终于不那么别扭,便安心的合起双眸,再一次地歇下。 江铭珏却越想越不对劲,惊觉自己又上了当,本想着转身去斥责她,耳边却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随即便生着闷气直至天亮。 玉汝恒起身之后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她便径自下了床榻,还未站稳,便觉得双腿一软,向床榻倒去,小腹更是痛得厉害,她眉头一皱,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江铭珏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抬眸看见她半坐在床榻上,脸色惨白,没好气地上前,“不是说让你好好地躺着别动的吗?” 玉汝恒见他一面说着,一面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接着转身浸湿了棉帕递给她,“净面吧。” 玉汝恒笑着接过,好笑地看着他,“那我今夜要沐浴呢?” “你别得寸进尺。”江铭珏转眸恶狠狠地看着她。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昨儿个可是答应了。” 江铭珏从她的手中一把夺过棉帕,转身便踏出了里间。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好笑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这些时日,一直忙着赶路,的确未好好地歇息,不一会,便又听到脚步声,她抬眸便看见江铭珏已经端着热粥过来。 玉汝恒想着他在茗福堂熬的粥,嘴角扬起浅浅地笑意,“我想吃上次在药庐那样的粥。” “没有。”江铭珏低声道,“你如今吃这个便是。” 玉汝恒也学着他扭过头去,耍着无赖,“我就要吃那次的。” 江铭珏将粥碗重重地放在一旁,“爱吃不吃。”说罢再一次地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着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过了不会,便看见江铭珏重新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吃吧。” 玉汝恒笑着接过,抬眸又看向他,“有劳江先生。” 江铭珏将一旁的粥端了过来,自顾地吃着,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屋内甚是寂静,不一会,玉汝恒便将碗递给了他。 江铭珏接过碗,一声不吭地又走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他一早上倒是忙忙碌碌的,她抬起手臂活动着,想着如今耽搁三日,万一秦素妍再派来杀手的话,江铭珏一人能否阻挡得了呢? “喏。”江铭珏又将一碗要递给了她。 玉汝恒抬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倘若日后我再腹痛该如何?” 江铭珏侧眸看着她,“再腹痛,那便是葵水来了。” 玉汝恒微微颔首,接着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喝下,将碗放在一旁,“是要好好调理,否则,当真是要发育不全了。” 江铭珏却也不反驳,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似是在想着什么。 玉汝恒素来喜静,不过自从身边有了司徒墨离,似乎热闹了不少,后面渐渐地也变成了习惯,如今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她清了清嗓子,“陆通那老头如今在何处?” “不知。”江铭珏也觉得有些无趣,只是,却不愿与她多言,他害怕自己与她靠得太近,最后再也控不住那颗早已经躁动不安的心。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你身上可带着医书?” “恩。”江铭珏点头道,接着从包袱内拿出一本《黄庭经》递给玉汝恒,“你看这本吧。” 玉汝恒顺势接过,打开书卷,便看见下方有许多的注解,字迹大气浩然,不同与司徒墨离的洒脱浑然,看着甚是心旷神怡。 她对于医术本就是一知半解,所谓门外汉,也不为过,不过这本看着虽然行文隐晦,却有着图文,着实有趣。 江铭珏也拿出一本医书安静地翻阅着,只是精神始终无法集中,时而会出神去看看那半坐在床榻上的人,暖阳洒在她的身上,她细长的双眸甚是专注地盯着书卷,眉目如画,清丽脱俗,着实是一副赏心悦目地画卷,恬静淡雅,这样的玉汝恒无疑是让人着迷的,他的心也在不可抑制地跳动着,一下一下,让他忍不住地收回视线,只就感叹自己的心越发地不受控制。 天色渐暗,门外传来叩门声,将二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玉汝恒警觉地放下书卷,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他微微地点头,低声询问,“何人?” “客官,小的是来添水的。”门口传来小二谄媚的声音。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显然察觉到了不同,江铭珏看了玉汝恒一眼,起身便向外走去,待行至门边的时候,感觉到了门外刻意压低的杀气,他清秀的容颜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手腕一动,眼前门边已经撒上了看不见的粉末,“进来吧。” “是。”小二应道,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点头哈腰地上前,手中端着托盘,将盘内的点心跟茶放下,便又退了出去。 江铭珏并未看那小二一眼,待那小二退出之后,他抬步入内,“这是位高手。” “你对付他可有把握?”玉汝恒也能感觉得出此人的武功不低,未料到如今只差了一日,便已经被盯上了。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我会护你周全。” 玉汝恒听他如此说,便知晓他已经有了法子对付适才那装作小二的杀手,便也不再担心,而是重新拿起医书认真地看着。 江铭珏也不多言,随即坐下,似乎适才那个小二出现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 秦玉痕在大殿内来回地踱步,经过这几日的调理,身子好了许多,如今他在想着,是等着她来找自己呢?还是自己去寻她呢? 斐然亦是刚刚收到消息,“殿下,刚传来的消息。” “恩。”秦玉痕接过密函,因着在南风国内,不用漂洋过海,故而消息传得甚是及时,这消息亦是昨日的,他看罢之后,眸光一暗,“滞留?” “正是。”斐然低声道,“好像是受了重伤,昨儿个赶路的时候昏迷在半道上,长公主派去的杀手也正好赶到。” 秦玉痕这下不用纠结了,当机立断地说道,“我许久未出去走走了。” 斐然一听,便知他这是要去亲自接玉汝恒回来,眼眸闪过一抹了然,“那皇上若是传您呢?” “这等小事你还处理不好?”秦玉痕显然是不打算带着斐然。 斐然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属下自会办妥。” “恩。”秦玉痕低声应道,转身便入了寝室,换了一身装扮便自密道离开了寝宫。 斐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暗叹一声,当真是急切万分,迫不及待啊。 他随即行至屏风后,换上了秦玉痕的锦袍,而后又贴上了人皮面具,这是秦玉痕一早便准备好的,反正,他假扮秦玉痕又不是一日两日,早已经驾轻就熟。 直至深夜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玉汝恒伸展着手臂,将医书放在一旁,江铭珏已经用罢芙蓉糕,非常自然地躺在了她的身旁,这次却不像昨夜那般背对着她,而是侧着身子,如此即便被杀手暗算,他也能用自己的背挡得住暗器。 玉汝恒也转过身子看着他,只觉得江铭珏虽然脾气古怪了一些,好在关键时候倒是能派上用场。 江铭珏见她笑吟吟地盯着自己,“看什么?” 玉汝恒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来了。” 江铭珏也不再计较,而是仔细地听着动静,只听见房门被悄悄地打开,有数道黑影落下,缓缓地靠近,紧接着便有人举起手中的长刀直至地向江铭珏的后背砍去。 江铭珏手指一弹,指尖的银针飞出,打中了那举刀的杀手面门,杀手当场倒地,身旁的人一怔,随即齐齐举刀向江铭珏砍来。 江铭珏连忙起身,手中的银针已经随着他的动作飞射出去,分别打中向他砍来的杀手,紧接着便看见那假扮小二的杀手冲了进来,落在江铭珏的面前,眼眸闪过凌厉的杀气,抬掌便向他打去。 江铭珏手腕一动,手中的银针连忙将一旁的另一名向玉汝恒举刀的杀手砍死,身体一偏,躲过了那人的掌风,他随即落在了床榻旁,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嘴角噙着轻蔑地笑意,看着眼前剩下的五名杀手,站在最前显然是武功最高的。 玉汝恒看了一眼这几人,着实为江铭珏捏了把汗,只是因为面前的这领头的杀手武功的确高,即便是她亲自动手,也着实要费些力气。 江铭珏冷笑一声,手中的银针再次飞出,击中剩下的四人,转瞬间,屋内只剩下这领头的杀手,他漆黑的双眸闪过幽暗的冷光,手中更是握着两把弯刀,快速地移动着脚步,向江铭珏冲了过来…… 江铭珏眉梢微挑,那明亮璀璨的双眸在此刻显得越发的光芒四射,并未用银针,而是抽出一旁放着的宝剑,身体向一侧倾斜,宝剑挡住了那两把弯刀,杀手催动内力,弯刀从冰封的冷剑划过,接着一手转动着弯刀向他砍去,一手的弯刀已经越过他飞向玉汝恒。 玉汝恒如今无法用内力,看着那弯刀飞来,她连忙侧过身子想要挡住,只觉得双眸闪过一道亮光,宝剑将那弯刀挡了出去,玉汝恒抬眸看去,江铭珏的胸口被另一把弯刀击中,她眸光一暗,紧接着便看见那杀手已然倒地,七孔流血而亡。 江铭珏手中的宝剑滑落,跌落在她的身旁,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按着胸口,斜靠在床榻上,抬手便将那弯刀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在他的锦袍上,还有那张人皮面具上。 他倒吸了口气,玉汝恒上前看着他,“你那什么毒,竟然一点都没有用。” “他一早知道中了毒,故而逼出来了一些,所以,毒性发作的不及时。”江铭珏说罢,便紧抿着唇。 玉汝恒移动着身体,将宝剑丢在一旁,微弱的烛光下,她抬起手将他脸上带血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便看见那张粉嫩的面容已经失去了血色,整张脸都透着惨白。 “你还真是护了我周全。”玉汝恒不悦地蹙着眉头,倘若用他如此重的代价,玉汝恒宁可不需要。 江铭珏撇过头去,“哪那么多废话。” 玉汝恒有些哭笑不得,将他扶着躺下,解开身上被血浸湿的锦袍,待撕开时,看着那伤口极深,好在并未伤及心脉,玉汝恒连忙从自己腰间的锦袋内拿出金疮药,见他只是闭着双眸紧抿着唇,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抬起手狠狠地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你做什么?”江铭珏半眯着双眸,冷声问道。 “日后不许做这么傻的事情。”玉汝恒一面小心地为他上药,一面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江铭珏扭过头去不看她,嘴硬地说道。 玉汝恒见他还有力气逞强,将伤口包扎好之后,看着一地的尸体,她沉默了片刻,便看向江铭珏,“此地不宜久留。” “恩。”江铭珏点头,强撑着起身,“我备好了马车,走吧。”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想着自己如今无法动弹,他受了重伤,这样如何能走得了? “在这处歇一晚。”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道。 “这处太危险。”江铭珏说得很坚决,看向玉汝恒,“你怕我护不了你?” 玉汝恒见他这般执拗,便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是考虑着他的伤势,见他执意离开,便从床榻上起身,拿过一旁的包袱,背着长剑,江铭珏却扶着她的肩膀,二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客栈,行至马厩处,便看见已经备好的马车,玉汝恒看着他,“我来驱车。” “不用。”江铭珏摇头道,“这马有灵性,会带着我们离开。” “看来你一早就准备好了。”玉汝恒与江铭珏二人钻入了马车,江铭珏躺在马车上,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速度虽然恨缓慢,可是,却是循着方向离开。 玉汝恒看着身旁的江铭珏,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你我如今可真是残兵弱将。” “谁是残兵?”江铭珏睁大双眸,眸底墨色浓重,如今看着俨然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即便伤成这样,也不肯低头。 玉汝恒也不再打趣他,“好好歇息,今夜他们不会追来。” “恩。”江铭珏如今的确很累,可是,又不忍心让她独自一人,便硬撑着,如今显得有些昏昏欲睡,便渐渐地合起双眸,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路上走得很缓慢,好在此处有一个通道是可以绕过守城的士兵,如今马车孤零零地行驶在管道上,两旁传来瑟瑟的冷风,几声夜莺悲鸣,着实有种阴森的感觉。 玉汝恒小憩了片刻,从睡梦中惊醒,便看见一旁的江铭珏浑身发抖,脸色越发地惨白,毫无血色,她顿觉得不对,便将毯子掀开,胸口的血已经染湿了重新换上的衣袍,看来如今是在发烧,这伤势的确不轻。 她连忙又重新换了药,将他的手握着,想起自己在药庐的时候,他为了不让她伤到自己,被自己咬破了手背,连带着颈项,肩膀都被她咬伤,更是钻入冰冷的水中,为她驱除身上的燥热,她缓缓地躺下,轻轻地靠在他的身旁,只要撑过今夜,这烧便会退下。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马车忽然停下,玉汝恒睁开双眸时,江铭珏还未清醒,她掀开车帘,便看见马车停在了一处小河边,玉汝恒看着眼前的这匹马正低头在一旁饮水,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侧着身子拿过水囊,将他扶起,江铭珏微微皱着眉头,缓缓地睁开双眸,“我睡了多久?” “如今天刚亮。”玉汝恒低声道,“喝点水。” 江铭珏看着她,想要抬起手自己拿着,“我自己来。” “喂水的力气我还有的。”玉汝恒看着他,执意喂水。 江铭珏怔怔地看着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嘴角划过一抹丝丝的凉意,沁入心脾,玉汝恒收起水囊,垂眸看了一眼他,“你再歇会。” “赶路吧。”江铭珏此刻只觉得浑身疼,不止伤口,头更疼。 玉汝恒看着那马儿自行地开始走了起来,侧眸看向江铭珏,“这马你是在何处弄的?” 江铭珏微微地睁开双眸,有些疲累,“你之前不是也有过一匹?” 玉汝恒挑眉,“你怎知我有一匹的?” 江铭珏自知说漏了嘴,便默不作声,缓缓地闭上双眸,“不许吵我。” 玉汝恒嘴角噙着笑意,想着那匹马后来一直养在申屠凌那处,她随即掀开车帘,看着向前走着的深棕的马,眸光微动,这匹马跟那匹很像。 ------题外话------ 小铭子这个小倔强啊……扑倒扑倒,坚决扑倒,吼吼…… 142 残兵(求月票) 143 亲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3 亲手(求月票) 江铭珏醒来的时候,玉汝恒正拿过一旁的包袱,啃着有些难以下咽的饼,阳光正好,微风和煦,玉汝恒将车帘掀开,一阵清风拂面,马儿不疾不徐地走着,看着像是在闲游。 玉汝恒见他醒了,将饼放在一旁,“接下来的城镇比较远,这两日就这样赶路也不错。” 江铭珏冷哼一声,“你的药我带的不多。” “无妨。”玉汝恒 “无妨。”玉汝恒看着手中的那本医书,“你的伤势重要。” “我不碍事。”江铭珏说着便缓缓地坐起身来。 玉汝恒并未上前去扶他,知晓她即便扶,他定然也会将她推开,推开可是要费力气,她转眸看向车外,转眸说道,“可是饿了?” “待会寻个安全的地方,煎药。”江铭珏的语气还是很冷淡。 玉汝恒却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越是表现得冷淡,越是说明他内心的排斥与纠结,反而是弄巧成拙。 对于感情的事情,她向来不是一个主动人,既然他要如此,那她也不会勉强。 “好。”玉汝恒说罢,便将水囊递给他,将一旁的食盒打开,“吃吧。” 江铭珏也不扭捏,径自打开水囊,虽然很小心,却还是扯动了伤口,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看见玉汝恒已经从他的手中拿过水囊,将糕点放在了他的手中,不过自始至终都未抬头,而是盯着手中的医书看着。 江铭珏觉得这样比较自在,他亦是拿过糕点细嚼慢咽,玉汝恒则是握着水囊,不时地递给他,马车内被和煦的柔光笼罩着,反倒是透着说不出的温馨。 江铭珏身上的锦袍被血染湿,如今满身血迹,玉汝恒昨夜并未给他换,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血,紧蹙着眉头,抬眸看向玉汝恒,“我可走不了,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玉汝恒一面将水囊收好,一面低头不去看他,慢悠悠地说道。 江铭珏细想了一下,也便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不过,在他昨夜胸口中刀的时候,右手正好将砍向玉汝恒的刀挡了过去,故而,伤及了右手臂,连带着整个胸口都泛着疼,他如今是强忍着,不过,右手却慢了许多,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玉汝恒着实看不下去,将医书随手丢在一旁,倾身向前,手指飞快地将他的腰带解开,将外袍褪去,“又不是没见过。” 江铭珏有着片刻地怔愣,在她正缓缓接着自己内衫,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让他连忙扭过头去,紧闭着双眸,只是她身上淡淡地幽香却总是充斥在他的鼻翼间,让他的心忍不住地跳动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将他身上的内衫褪下,只看见胸口的白布已经湿透,她转身拿出干净的白布,金疮药,重新上了药之后,包扎妥当,拿出新的衣衫为他穿好,待系好腰带之后,便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淡然自若地重新拿过书卷看着,根本不看他一眼。 江铭珏缓缓地转过头,已经是满脸红霞,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定然会疯的。 夜色宁静,小树林内架起了火堆,玉汝恒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敢走得太快,只是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抬眸看着江铭珏正坐在火堆旁煎药,火光明亮,映照在他清秀的容颜上,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着一根树枝,树枝随着他的手腕一晃一晃,而他似是在想着什么,玉汝恒径自坐在他的身旁,身体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明日一过,我是不是可以行动自如了?” “恩。”江铭珏漫不经心地应道,适才那一系列的动作,如今着实没有力气回答。 玉汝恒看得出他在逞强,虽然他自己是大夫,不过,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受伤之后,也会疼,她歪着头看着他,“不过,你的伤势却是不容乐观。” 江铭珏将手中的树枝轻轻一丢,整个树枝便没入了火堆内,他想要站起身来,却觉得有些晕眩,接着便又缓缓地坐下,“我没事。”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便看见他指着一旁的药罐,“好了。” 玉汝恒接着坐直,稍微移动了一下,便将药罐端了下来,拿过一旁已经备好的碗,倒好药,盯着那药看了半天,“你的呢?” “没有。”江铭珏冷冷地说道。 玉汝恒眉头一皱,将碗内的药汁趁热喝了下去,接着将碗放在一旁,“你这样能撑多久?你还想不想跟我一同去找仙草了?” 江铭珏只是盯着那火苗,语气冷冷地开口,“应该会有人很乐意陪你去。” 玉汝恒微微动了一下双眸,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双手放在脑后,整个身体靠在树干上,“我守着,你上马车歇息。” “你守着?”江铭珏转眸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玉汝恒冷哼一声,“即便如此,我也能守着,你行吗?” 江铭珏也不甘示弱,“你说呢?” 玉汝恒也勾唇浅笑,接着盯着他受伤的右手臂,“好了,别再争了。” 江铭珏见她的口气忽然软了下来,不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眸看着远方,“我不需要你守着。” 玉汝恒已经合上双眸,“随便。” 树林内再次恢复了宁静,火焰随着风向不停地晃动着,江铭珏转过身子靠在另一棵树上,彼此之间再无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睁开双眸,转身便看见江铭珏畏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嘴角发白,她眸光一暗,不免觉得奇怪,昨夜不是发烧了?今夜这是…… 她缓缓地移到他的身旁,“你怎么了?” 江铭珏颤抖着唇瓣,“没事,有些冷。” 玉汝恒将一旁的树枝丢在火堆内,扯起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还冷吗?” “还……还好。”江铭珏咬牙应道,心中咒骂道,该死,怎得这个时候病发了? 玉汝恒着实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好像不似昨晚的样子,似乎比昨晚还要严重,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你这是……” “病……病发。”江铭珏紧闭着双眸,说着事实。 “可有药?”玉汝恒连忙问道。 “已经服……服过了。”江铭珏抬手要将玉汝恒推开,“你……走开。”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逞强。”玉汝恒抓紧他的手腕,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这次就当是回报上次你为我御寒。” 江铭珏还不忘应道,“恩。” “嘴硬。”玉汝恒冷哼一声,将他抱得更紧。 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玉汝恒觉得江铭珏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之中,比起她上次毒发那浑身的燥热还严重,她不由得想起云景行来,这两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江铭珏身上裹着毯子,整个人都被玉汝恒紧紧地抱着,玉汝恒不停地向火堆内丢着树枝,好在适才江铭珏捡来的比较多,火焰高耸,将她洁白如玉的容颜烧得通红,二人便这样相互抱着过了一夜,直至翌日天亮,玉汝恒看着他总算安静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道,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病才学医的?她记得当初江铭珏说过,他就是因为想要活着,才拼命地学医。 她低头看着他额头上紧紧黏贴着的碎发,抬起手指拨开,这个人还真是倔强的很呢。 抬眸看着升起的太阳,她深深地松了口气,未料到刚到南风国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处的美景,便感觉到了阵阵的肃杀之气。 玉汝恒眸光一冷,低头看着还在沉睡着的江铭珏也猛地睁开双眸,她低声道,“他们追来了。” 江铭珏从她的怀中坐了起来,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去马车上。” 玉汝恒看着他,“你是要在这里挡着他们?”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江铭珏低声道。 “江铭珏,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吗?”玉汝恒却不紧不慢地问道,似乎没有大难临头的仓皇之感。 江铭珏紧抿着唇,“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是开玩笑吗?”玉汝恒缓缓地凑近他的容颜,微微地眨了一下双眸,接着说道,“你身上的毒粉呢?” “做什么?”江铭珏低声问道。 “可以燃烧的。”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说道。 “诺。”江铭珏从怀中的锦袋拿出一个瓷瓶丢给她。 玉汝恒看着眼前还在燃烧着的火堆,转身看着他,“这个的解药呢?” 江铭珏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丢给玉汝恒,“服下。” 玉汝恒看着他,“你先服。” 江铭珏冷哼一声,仰头服下,玉汝恒便笑着含入口中,接着起身,将那火堆慢慢地移开,围绕着他们依靠着的大树周围,接着将那药粉撒入了灰炭中,不一会,便看见满天的烟雾,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玉汝恒适才已经给马儿服了解药,如今,玉汝恒只是坐在江铭珏的身旁,“看好戏。” “不过这毒效……”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想要说什么。 玉汝恒笑着开口,“足够让我们离开,这便起了大作用。” 江铭珏觉得她素日看起来总是一副清瘦淡然的样子,也许看着太过于没有攻击性,所以,才会让旁人想要费尽心思保护她,可是,一旦发生事情,他们才会发现,其实,她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软弱,反而,她比起他们还要强大霸道。 玉汝恒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随便画着什么,江铭珏却没有这种心思,只是观察着四周,想着待会该如何离开。 不一会,便看见有数道黑影落下,快步地向他们奔来,齐齐地落在她的面前,玉汝恒嘴角一勾,不过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那些黑影便尽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接着又看向眼前的这些黑影,“此毒不同与其他的毒,但凡沾染上,先是浑身乏力,接着便武功尽失,不到三日,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江铭珏知晓玉汝恒话中意思,这都行只能让这些黑影短暂的武功尽失,当然不会全身溃烂而亡,不过,他知道她如此说是为了震慑这些黑影身后的人。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与江铭珏不紧不慢地上了马车,尽量保持着平常的脚步,待上了马车之后,马儿似是又灵性一般,不似往常那般的信步闲游,反而是风驰电掣地离开。 玉汝恒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内,看向江铭珏疲累地闭着双眸,她亦是缓缓地合起双眸,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躲避这些杀手。 只要过了明日,她便可以行动自如,只是这一日该熬过呢?她重新睁开双眸的时候,便看见江铭珏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一旁,她上前看着他,觉得这不像是单单受了内伤那样简单,她要寻到陆通才行。 马车飞快地行驶着,没有丝毫地停歇,赶了一天一夜,翌日清晨,玉汝恒与江铭珏提前赶到了下一个城镇,江铭珏也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汝恒寻到了一家客栈,而后命小二将江铭珏视线准备的药煎好,她即刻服下,转身看着昏迷不醒的江铭珏,觉得太过于奇怪。 她再一次给江铭珏上药的时候,细长的双眸迸射出冷冽地杀意,那弯刀上竟然有毒,她看向江铭珏,想着这一路奔波,他却没有告诉她?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拖累了她,所以一直硬撑着,没有前去寻解药。 她低头看着那毒药,想来这毒药并非是他身上所带的解药能够解得了的,她沉默了片刻,却是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能等待,等她明日可以行动自如,带着他去找陆通,可是这毒他能够撑多久呢? 玉汝恒便这样守了他一整夜,天亮时,玉汝恒径自起身舒展着手臂,下了床榻走了几步,没有腹痛,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她转身看着江铭珏,见他幽幽转醒,她连忙上前,“解毒的配方。”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唇瓣已经变得有些干裂,脸上的第二张人皮面具因着他真正脸上的肌肤有些不贴合,玉汝恒索性将那人皮面具扯了下来,便看见他原本粉嫩的脸庞,如今变成了青紫色。 她眸光越发地冷沉,“江铭珏,日后找你算账。” 江铭珏那如黑玉般的双眸此刻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微微启唇,“你……能动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解药的配方。” “你……不用管……管我……”江铭珏看着她,“我……我没事,你……赶路要紧。” 玉汝恒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心疼,亦或者是某种情绪的催化,她忽然低头封住了那倔强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盯着江铭珏看着,“再说一句试试?” 江铭珏大口地喘着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更是溢出了黑血,玉汝恒抬起衣袖擦着他嘴角吐出的血,“说……” 江铭珏缓缓地合上双眸,打定了主意不说,玉汝恒见他如此固执,接着将他腰间的锦袋拿出,随便拿出了一个瓷瓶,“你若是不说,我便将这瓶毒药都吞了。” 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怔怔地看着她,“你是在逼我?” “是你在逼我?”玉汝恒冷冷地看着江铭珏,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难缠难解,比石头还硬的人。 江铭珏嘴角莫名地勾起一抹浅笑,“我一时半会不会死的,不过是慢性毒药罢了。” “我数三下……”玉汝恒说着已经将瓷瓶打开,将那药丸倒在了掌心,“一……” 江铭珏睁着双眸看着她,不发一言。 “二……” 江铭珏依旧缄默不语。 “三……”玉汝恒说着三的时候,已经将药丸放入了口中。 “你……”江铭珏气得又是一阵咳嗽,睁大双眸看着她。 玉汝恒挑眉,将药丸吞入了口中,“何为关心则乱。” 她说着便将那瓷瓶在他的面前晃荡了半晌,“说吧。” 江铭珏适才并未看清楚,如今一看,这哪里是毒药,是他最新炼制的清心玉露丸。 “再不说,我当真要吃了。”玉汝恒说着便又拿出一个瓷瓶,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 “幼稚。”江铭珏冷嗤道。 玉汝恒挑眉,她也觉得很幼稚,似乎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幼稚的事情,前世的自己一向老城,做任何事情都关乎到皇室威严,故而,她从来都是摆着一张脸,除了在云轻的面前,才会露出笑脸。 不过,如今看着江铭珏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明明是一张稚嫩的容颜,那一双眸子如今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她收敛起笑意,“我们一边赶路一边找,如何?” 江铭珏缓缓地合上双眸,只是淡淡地应道,“恩。” 玉汝恒见他如此,倘若当初不是她执意让他跟着,他如今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的江铭珏吧? 歇息了片刻之后,玉汝恒便带着江铭珏离开了客栈,继续赶路,临行前,二人去了一趟药铺,将江铭珏所言的最简单的药材聚集,马车行驶的不缓不慢,玉汝恒丝毫都不在意,如今最重要的是江铭珏能够黯然无语,如此,她才能放心地前去岳麓山寻找仙草。 这一路上,江铭珏沉睡的时候比醒来的时候要长,每次醒来也不过是一小会,玉汝恒尽可能地问他解药的药材,直至深夜,玉汝恒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如今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她无法独自入城,转身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江铭珏,从江铭珏的包袱内发现了一本百草纲要,她连忙打开,依着江铭珏说出的药材逐一地对比着,将剩下需要的药材都铭记于心,只是看着这些药效的时候,玉汝恒双眸一滞,这些不过是消肿散瘀的药材,根本不是什么解药,他如此做是为了让她尽快赶路?玉汝恒冷哼一声,盯着还在昏迷的江铭珏,看来还是要寻到陆通才可。 玉汝恒正在认真地看着百草纲要,以她过目不忘的本领,定然要将这些药材熟记于心不可。 直至三更时,玉汝恒有些困倦,收起医书,便要歇下,只听到马儿有些烦躁地嘶吼了一声,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出了马车,负手而立地站在马车上,此次前来的杀手比上次多了许多。 玉汝恒掌心一动,手中多了两把短小的匕首,冷视着眼前的杀手,傲然地漠视着,素雅的锦袍,冷冽的双眸,周身散发着冷若寒霜的弑杀之气,仿若黑夜中的幽冥,让人望而生畏。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何时变得如此躲躲藏藏的了?” 而此时一道身影自夜空中翩然落下,一身华丽锦袍,鸦青色袖摆,衣摆上绣着片片桃花,茶白色外衫,配上胭脂锦袍,那一张俊美妖娆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阴沉,如此看去,美艳中带着几分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多久未见了?他还是这幅样子,只是这衣着着实……过于骚包。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动,偏白的唇色与那一身胭脂霞红的锦袍相辉呼应,反倒是多了几分的风情,不过那说话的语气,着实令人胆战心寒,“连这几个小喽啰你都对付不了,也不知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忙着谈情说爱?还是勾三搭四?” 玉汝恒见他言语越发地刻薄,微微挑眉,“自然比不得五殿下,离开我的这段时间越发的风情万种了。” 秦玉痕明显一顿,“我可不是太监。” “知道。”玉汝恒挑眉,抬起自己的手掌,低头盯着他,目光向下移动,“亲手验证过。” “你……”秦玉痕咬牙切齿,俊美容颜也染上了一抹绯红,“越发地伶牙俐齿。” “不及五殿下。”玉汝恒淡然地反驳道。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无情啊无情,乃咋这么沉不住气捏?吼吼…… 143 亲手(求月票) 144 太嫩(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4 太嫩(求月票) 秦玉痕知晓她话中的意思,似乎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与她说过话,每次都是他问一句,她回一句,彼此之间似乎总是冷冰冰的,偶尔有争执,也都是你追我躲的游戏。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玉汝恒,“我只是路过……” 显然他这是要袖手旁观。 “难道五殿下不觉得站在这处太过于碍眼?”玉汝恒淡然地看着他,想要独善其身,她怎么会如他的意呢? 秦玉痕微微点头,“的确。” 说着便足尖轻点,旋身而出,那衣摆上的桃花随风散落,俨然一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美艳景色。 玉汝恒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性,骨子里面透着的妖孽之气,她不以为然,便看见他已经翩然落在了一旁的大树上,折下一旁的树枝,狭长的双眸微眯,嘴角噙着勾人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而围困在马车四周的黑衣人看见眼前突发的景象,有着片刻地呆愣,抬眸看向玉汝恒时,她依旧是神态自若,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黑衣人也不再迟疑,这小树林内即刻风起云涌,尘土飞扬,树叶飒飒作响,紧接着便看见黑衣人已经齐头并进地攻向玉汝恒,而玉汝恒淡然地站在车顶上,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眼看着那数道冰冷的刀锋已经刺向她,她仍旧是一动不动。 秦玉痕见她如此,是打定了主意让他出手,他暗骂了一句,胭脂霞红的锦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绚丽的艳丽光芒,转瞬便落在了她的身旁,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际,一手飞出暗器,带着她旋身飞出。 玉汝恒挑眉,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五殿下不是说路过吗?” 秦玉痕恼恨地冷视着她,冷哼了一声,随即便一松手,玉汝恒便从半空中落了下去,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还真是个记仇的主。” 待玉汝恒落下时,便看见从暗处出现了无数的黑影,与黑衣人纠缠打斗起来,玉汝恒稳当地落在车顶,仰头看向已经落在树上的秦玉痕,俊美妖娆的容颜,狭长的双眸透着说不出的华光,偏白的唇微微抿着,看着疏离冷淡,却又令人着迷,这个人还真是越发地瑰丽妖媚。 她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四周已经被阻挡的黑衣人,接着命令马儿前行,她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落在马车上,接着钻入了车内。 秦玉痕见她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便这样走了?他双眸微眯,迸射出丝丝的怒火,最后无形中却化成了缕缕的无奈,接着飞身落下,也快速地钻入了马车内。 玉汝恒低头看着躺在马车内的江铭珏,脸色依旧是青黑色,看来毒性越来越重,她眉头一皱,必须要尽快寻到陆通才可。 秦玉痕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江铭珏,“你最近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喜欢这样的小嫩娃?” “五殿下何时学得如此毒舌了?快赶上司徒墨离了。”玉汝恒将毯子轻柔地盖在江铭珏的身上,淡然地开口。 “如今都不称呼离世子了,直呼其名,看来亲近了不少。”秦玉痕继续嘲讽道。 “五殿下前来是为了与我斗嘴的?”玉汝恒随即坐在一旁拿起医书仔细地看着。 “待在宫中太久,出来走走。”秦玉痕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手中的书,“当真是近墨者黑啊。” “五殿下可知晓陆通在何处?”玉汝恒抬眸看向秦玉痕,那温和的双眸甚是严肃。 秦玉痕见玉汝恒如此说,再看向江铭珏,“他不是陆通的关门弟子吗?难道还寻不到自个的师父?”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这马车虽然宽敞,不过却只能容纳下两个人,如今再加上一个秦玉痕,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马车在转弯的时候晃动了一下,秦玉痕的身体也随着转动向她靠了过来,他依旧是向往日那般居高临下,在看见她的时候,眼眸中总是带着几分的威严。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是如何摆脱不了季无情的影子,即便是演戏,装成了另一个人,毕竟戴着那张面具二十年,又怎能是一朝一夕改变的呢? 她看向季无情,“五殿下何必语出伤人呢?” 秦玉痕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退却,转眸看着玉汝恒,“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已经将我忘了?” 玉汝恒正视着他,温和的双眸一如往日那般,只是淡淡地开口,“五殿下如今可不是季无情,这世上再无季无情。” 秦玉痕低声道,“也许,我会试着只做你一个人的季无情。” 玉汝恒抬起手覆在他的额头,“五殿下这是犯糊涂了。” 秦玉痕忽然笑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我是疯了。” 玉汝恒附和地点头,“是有点失心疯。” 秦玉痕不再说话,他觉得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失控,如今也是,刚见面便变得不像自己,他缓缓地合上,身体靠在车壁上,“陆通去了岳麓山。” “岳麓山不是只有你们皇室才能入内吗?”玉汝恒想着陆通去了岳麓山,那么,江铭珏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前面的城内,我有一处宅子,你想要什么药材,告诉我。”秦玉痕说罢,丢下一块令牌,出了马车。 玉汝恒看着掌心的令牌,抬眸看着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一笑,这个人还是一样的嘴硬心软。 她看着江铭珏,既然不用随时被追杀,那便可以等江铭珏清醒之后寻到解药的配方,她盯着江铭珏笑道,“我可是将这百草纲目都记下来了,看你还能骗我。” 等到天亮时,马车入了城内,不过这处戒备森严,守卫的士兵不容易打发,玉汝恒随即便将秦玉痕丢下的令牌拿了出来,那守卫的士兵连忙恭敬地将她放入了城内。 刚入城,便看见一个陌生的黑影在一旁低声道,“玉公子,请随我来。” 玉汝恒便跟着那黑影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宅院前,马车自后门入了院内,玉汝恒将江铭珏从马车内扶了出来,不过是短短几日,他便消瘦了许多,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处的宅院是三进的院子,布置的甚是华丽,不过有着几分的眼熟,好像是大骊国东厂番子的情报处一样。 她不由得一笑,秦玉痕这是将情报网布在了南风国,在仆人的指引下,她带着江铭珏住了西院,玉汝恒将他刚扶着躺下,便看见他醒了过来,双眸无神地环顾着四周,“这是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你这几日说的那些药材,根本不是解药。” 江铭珏见玉汝恒将百草纲目拿了出来,“这本书我可以倒背如流。” “我本想着可以拖一拖。”江铭珏一面说着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连忙倒了水,小心地喂着,“你可是大夫,如今反倒让我这个病人来照顾。” “你大可以将我丢着不管。”江铭珏冷冷地开口。 玉汝恒忽然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你若是再说这种气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闭嘴。” 江铭珏缓缓地合起双眸,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低声道,“你不要逼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好了,赶快说解药,陆通那个老头如今在岳麓山,远水解不了近火。” 江铭珏又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她,低声道,“千年的人参一支,用露水熬煮之后,分出三碗,然后再用上好的鹿茸磨成粉末,与曼陀罗花一同熬制,而后再将断肠草碾成粉末,与马血一同煎煮,分别分成三碗,而后再将这九碗用金莲花合成一碗即可。” “如此复杂。”玉汝恒看着他,“怪不得呢,倘若如今我们不安定的话,是断不能熬制而成的。” “恩。”江铭珏淡淡地应道,“我累了。”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的半梦半醒,“那你歇着,我即刻去弄。” “恩。”江铭珏低声应道,便昏睡过去。 玉汝恒起身,踏出屋子,便看见一旁候着的仆人,“你家主子呢?” “在东院。”仆人恭敬地回道。 “带我去见他。”玉汝恒低声说道。 “是。”仆人应道,便侧着身子引她前去。 玉汝恒如今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赏这宅院的美景,不过,她总是习惯地将每个地方的角落都记在心中,即便是无心,却也是将这宅院的布置有了大致的了解。 待行至东院,便看见秦玉痕正端坐了客厅内,似是在看着各地传来的密函,神色带着几分的冷凝,依旧是一身胭脂锦袍,不过,那气势却是华贵威严,丝毫不逊色当初的季无情。 她抬步上前,并未打扰,而是安静地等待着。 秦玉痕看罢之后,这才抬眸看向她,“想要什么?” “五殿下还是如此厉害。”玉汝恒笑着开口,“能够洞察人心。” 秦玉痕灿然一笑,“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也是。”玉汝恒知晓秦玉痕向来是直接的人,之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仿若历历在目,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接着起身,行至一旁的书案前,将所需的东西写好,抬步行至他的跟前递给他。 秦玉痕看了一眼,“不难。” 玉汝恒点头道,“对五殿下来说不过是凤毛菱角。” “的确。”秦玉痕也不客气,便将那张纸丢给了一旁的属下,“即刻去准备。” “是。”身旁的属下恭敬地接过,抬步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她与秦玉痕二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起来。 “你来南风国是为了云景行?”秦玉痕刻意避重就轻,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一半。” “还有一半呢?”秦玉痕紧接着问道。 “自己。”玉汝恒也说不上,只是觉得有必要来一趟南风国,毕竟,能够解她跟云景行身上的毒,只有那道岳麓山上的仙草。 “自己?”秦玉痕显然没有得到他内心期盼的答案,或许是一早便知道,所以,如今的失望也不算太大,只是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玉汝恒只觉得如此能够平静地跟秦玉痕坐在一处闲聊,的确是有些奇妙,想着之前她对他做过的事情,再看向他时,俨然有些恍惚。 秦玉痕看了一眼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端起一旁的茶盏,细细地品茗。 玉汝恒径自起身,“五殿下有事要忙,那我便不打扰。” 秦玉痕也不阻拦,只是无所谓地应道,“恩。” 玉汝恒转身便离开了厅堂,秦玉痕的双眸却始终目送着她消失的身影,接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继续拿起一旁的密函看着。 玉汝恒回到西院,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便听到叩门声,“玉公子,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备好。” “恩。”玉汝恒起身踏出屋子,便看见仆人候在一旁,身后的人双手捧着托盘,她上前逐一地检查过之后,“厨房在何处?” “请随小的前来。”仆人垂首应道,接着便又引着她前去厨房。 玉汝恒亲自调配解药,按照江铭珏所说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不知何时,秦玉痕已经站在厨房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想着曾经的她,这个人总是外冷内热,看着冷漠淡然,可是,她不轻易间流露出的举动总是能够温暖人心,她还真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虏获人心。 玉汝恒将煎好的人参倒在碗内,抬眸便看见秦玉痕,“五殿下这是来帮忙的?” “不是,只是看看。”秦玉痕暗自思忖着,他是疯了才会上去帮忙。 玉汝恒也不强求,只是继续忙碌着,如此又过了许久,她抬眸看着门口,秦玉痕依旧站着,她微微转动双眸,“五殿下这是要陪我?” “不是,只是看看。”秦玉痕重复着半个时辰之前的那句话。 玉汝恒也不介意,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她将鹿茸熬制的汤药倒出三碗,紧接着继续熬制断肠草,接着双手环胸地看着他,“五殿下不忙吗?” “现在不忙。”秦玉痕这才缓步行至她的身旁,看着碗内的汤药,微微蹙眉,“这里有补身的,也有穿肠毒药,你不担心他这是自寻死路?” “他还不想死。”玉汝恒看着他,接着看着那与马血混在一起熬制的断肠草,低声道,“我相信他会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玉汝恒,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秦玉痕看着她,“曾经你对我可是很狠的。” 玉汝恒微微点头,“如今直呼其名了,是表示对我的亲近?” 秦玉痕勾唇浅笑,似乎他很少笑,如今换了另一个身份,反而笑得次数多了起来,缓缓地斜靠在一旁,歪着头看着玉汝恒,“那叫小玉子呢?” “他们都这样叫我。”玉汝恒接着说道。 “他们是谁?申屠凌?司徒墨离?”秦玉痕勾起自己胸前的青丝把玩着,“还是云景行呢?” 玉汝恒看着他,“都是。” “那我叫你小玉子呢?”秦玉痕媚眼如丝地看着她,气息变得有些低沉。 玉汝恒挑眉,“你曾经不是一直这样叫我的?” 秦玉痕忽然上前,也不知怎得,便将她抱入了怀中,只是这样轻轻地拥着,“我这样叫与他们叫有什么不同?” “你觉得有不同吗?”玉汝恒转身离开他的怀抱,仰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玉痕冷哼一声,抬步便踏出了厨房。 玉汝恒低笑着摇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喜欢算计。 秦玉痕离开厨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玉汝恒给反将了一局,扶额望天,往常可都是他赢得,暗骂了一句,便疾步离开。 玉汝恒将这解药配制好已经是深夜,她将汤药放在食盒内,抬步回了西院,刚入屋内,便看见地上的血迹,暗叫不妙,连忙将食盒放在一旁,便看见江铭珏倒在地上,整个身子是趴着的,想来是醒来之后自己从床榻上下来。 玉汝恒连忙扶着他平放在床榻上,冷声唤道,“江铭珏……” 江铭珏半张着唇,昔日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如今干裂惨白,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玉汝恒,不知为何眼角竟然落下泪来,“你做什么去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看着他眼角滑落出的晶莹的泪珠,“我去配制解药。” “我以为你……”江铭珏是害怕的,他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她的身影,那一刻,他最后一丝的堡垒也瞬间坍塌,他只想着她陪在自己的身边,不要像母妃那样他睁开眼时,便消失了。 玉汝恒低头轻轻地将江铭珏抱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低声道,“解药配好了,我端过来,你服下之后便好了。” “恩。”江铭珏靠在她的怀中,久违的温暖彻底地融化了他的心,这样的温暖能够持续多久呢?倘若他知道迟早会失去,他到希望从来没有拥有过。 玉汝恒让他靠在软垫上,她起身将药端了过来,低头看着他,待喂他服下解药之后,江铭珏却猛地吐了血。 玉汝恒紧皱着眉头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江铭珏缓缓地坐起来,“你出去吧。” “你要做什么?”玉汝恒有些不放心。 江铭珏看着她,“我自行调理。” “我帮你。”玉汝恒说着便要坐下为他逼毒。 “此毒只能自己逼出来。”江铭珏看着她,“你出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执拗,便起身离开,将房门合起,江铭珏已经盘膝而坐,缓缓地抬起双臂,点住自己胸口的穴道,运功强行将体内的毒逼了出来。 玉汝恒站在屋外,抬眸看着月朗清风,思绪有些复杂,江铭珏他到底在隐忍着什么呢?她觉得自己已经上前靠近一步了? 秦玉痕不知何时已经像幽灵般地站在了她的身旁,“在想谁?想的如此出神?” 玉汝恒并未看他,而是看着前方,“在想自己似乎变了不少。” “的确变了。”秦玉痕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变得多情。” 玉汝恒却突然笑出声来,转身看着秦玉痕,“五殿下这语气听起来怎得透着酸味?” 秦玉痕微微挑眉,“难道不是甜味儿?” 玉汝恒抬步上前,行至一旁的凉亭内坐下,指尖滑过一旁的雕栏玉石,“我的确变得心软了不少。” “是吗?”秦玉痕却反问着,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五殿下如今在南风国如何?” “你总算记起关心我了。”秦玉痕抬起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青丝,这妩媚的姿势甚是勾魂。 玉汝恒凑近他,“五殿下如今是越发地秀色可餐了。” “哈哈。”秦玉痕扬声笑道,接着快速地收敛起,“你呢?” 玉汝恒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总是纠缠在复杂的情感之中,对于云轻的愧疚与思念,对于申屠凌跟司徒墨离的感情,还有江铭珏这处忽近忽远的疏离感,又看向秦玉痕,“五殿下有何打算?” “你是想问我,是要江山呢?还是要美人?”秦玉痕一语道破。 “美人?”玉汝恒低笑一声,“难道五殿下看上哪个美人了?不过可惜啊,南风国的第一美人可是五殿下的亲妹妹,长公主秦素妍。” “的确是美人,不过,她有我美吗?”秦玉痕抬起手,将一旁垂下的杨柳勾起,轻轻地晃荡着。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的确没有。” “所以……”秦玉痕凑近玉汝恒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那小玉子觉得你美还是我美?” “五殿下的失心疯越发地严重了。”玉汝恒缓缓地起身,离开了凉亭,依旧站在房门外等着动静。 秦玉痕的确看出了她的不同,不免觉得有些郁卒,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倒是精彩的很,他随即站在她的身旁,“小玉子,里头的也是你看上的?难道你不觉得他太嫩了点?” ------题外话------ 嗷嗷嗷,无情咋变成酱紫了,嘤嘤嘤…… 144 太嫩(求月票) 145 解气(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5 解气(求月票) “五殿下未免太多事了。”玉汝恒见秦玉痕凑了过来,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过看着却是妩媚妖娆,真不知一年未见,他竟然长成了这幅模样。 秦玉痕双眸微动,接着直起身子,往日的习惯未变,在思索时喜欢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摸着腰间的玉带,他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玉汝恒也不多言,待听到屋内传来江铭珏吐血的声音,连忙推开门疾步入内,便看见江铭珏紧闭着双眸半躺在床榻上,她行至床榻旁,低头看着他半眯着双眸,脸上的青黑色已经褪去,不过看着甚是苍白,唇上染着血,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她随即坐下,“将毒逼出来了?” 江铭珏只是眨了眨双眸,那黑沉沉的双眸如今总算是有了几分光彩,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便合眸睡去。 她低头看着他身上浸湿的锦袍,抬眸看向秦玉痕,“五殿下不去歇着?” “你要在这里守着他?”秦玉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心情有些不悦。 玉汝恒点头道,“曾经他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哦?”秦玉痕轻轻地应了一声,“看来我错过了很多。” 玉汝恒不再多言,转身踏出屋子,命一旁的仆人打了热水过来,她浸湿棉帕,将江铭珏的衣袖卷起,擦着他手臂上的冷汗,接着便解开他身上的锦袍,连带着亵衣。 “小玉子做这等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秦玉痕看着她便这样熟稔地解着江铭珏的衣衫,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五殿下是要陪我吗?” 秦玉痕冷笑一声,转身便踏出了屋子,仰着头深吸了口气,疾步离开了西院。 玉汝恒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做,只是觉得她应当要这样对待江铭珏,非常耐心地将江铭珏身上的衣衫剥了个干净,仔细地擦着他的身子,接着又从包袱内拿出干净的亵衣亵裤为他穿好,盖好锦被,自己已经是大汗淋漓,不过看着天色,便也打消了沐浴的心思,接着斜靠在床榻旁合眼小憩。 江铭珏幽幽转醒,已经是晌午,他睁开双眸环顾着四周,并未看见玉汝恒的身影,他缓缓地支起身子,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亵衣亵裤,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接着便盘膝而坐,调息内力。 玉汝恒端着清淡的小粥走了进来,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在运功,她将食盒放行,行至床榻旁,身子斜靠在一旁,双手环胸盯着他看着。 青丝有些松散地用一根锦带束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能滴出水来,不像以往的粉嫩,带着苍白之色,紧闭的双眸,卷翘的睫毛映出扇形的影子,这张脸还真是稚嫩啊。 江铭珏缓缓地收起内力,吐纳真气,睁开双眸时便对上玉汝恒弯成月牙的温和双眸,他轻轻地垂下眸子,微抿着有些泛白的唇,“我的衣衫是你换的?” “恩。”玉汝恒垂下手臂,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着身子,缓缓地向他凑近。 江铭珏显得有些局促,见她忽然靠近,身体向后倒去,微微抬着头,脸上随即也染上了一抹粉红,连带着全身都透着绯色,那一双眸子更是越发的清澈透亮,轻轻地眨了一下,低声道,“你做什么?” 玉汝恒也不知做什么,只是想这样认真地看看他,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他不知所措的躲闪眸光,这样逗弄他,觉得心情极好。 “害羞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哪里像你,没脸没皮。”江铭珏愤愤地扭过头去,躲避着她靠近的气息,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乱跳着。 玉汝恒“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摸着手感还是不错的,很水嫩。” “你……”江铭珏连忙直起身子,对上她笑吟吟地双眸,“不要脸。”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玉汝恒学着司徒墨离无赖的口气,啧啧了两声,果真是如秦玉痕所言,近墨者黑。 江铭珏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定然会控制不住,他翻身下了床榻,赤足站在地上,双手叉腰指着她,“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这次算扯平了。”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眸光微沉,“将鞋穿上。” 江铭珏这才反应过来,更觉得无地自容,却又不服气地上前将鞋子迅速地穿好,随即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气势汹汹地盯着她看着。 玉汝恒抬步行至桌前,将食盒打开,将粥端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吃吧。” 江铭珏转眸看了一眼,这些时日都未正经吃东西,如今着实是饿了,便也无所顾忌地狼吞虎咽起来,不到片刻,便吃下了整整一碗。 她坐在一旁看着他吃粥的模样,全然不顾忌形象,这个样子,倒像是那个憨厚可爱的敦王,不像那个故作深沉的江铭珏。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快速地洗漱之后,便拿着衣裳钻入了屏风后,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直至他走出屏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已经换了一张面具,江铭珏的眼神,江铭珏的动作神情,他随即坐在她的面前,“何时动身?” “你呢?”玉汝恒不答反问。 “我随时都可以。”江铭珏无所谓地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那明日便动身吧。” “恩。”江铭珏这才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是什么地方?” “安全的地方。”玉汝恒答非所问。 江铭珏也不多问,只是起身踏出了屋子,舒展着手臂,看着眼前院中的景色,这才稍稍地绽开一丝的笑容。 玉汝恒今早醒来时,秦玉痕已经离开了这里,她并未问他为何离开,只是觉得他再留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深夜,江铭珏有些坐立难安,耳边传来屏风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红,深深地吸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杯不停地喝着水。 玉汝恒舒服地穿着干净的衣衫走了出来,发丝未干,披散在身后,脸上因着水雾渲染出艳丽的霞红,红唇微抿,颈项上透着晶莹的水珠,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当真是倾城绝色,只消一眼,便为之着迷。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然之气,江铭珏怔愣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地握着茶杯,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鼻而来,让他的心慢慢地收紧,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便欲走。 玉汝恒见他如此,低头看着自己穿着并无不妥,随即便用内力烘干墨鱼般的秀发,随即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拿过一根玉簪随意地插着,越发地显得秀雅迷人。 江铭珏着实受不住,疾步便夺门而出,玉汝恒随即坐下,不以为然地拎起茶壶倒茶,却已经空了,她抬眸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将茶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壶茶?” 江铭珏站在院内,大口地吐着气,抬起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抬起袖子擦着额头的汗,却发现没有汗可擦,他平复着狂跳的心绪,这才转身又重新入了屋内。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芙蓉糕是重新做好的。” 江铭珏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她,坐在离她很远的软榻上,拿过一旁的芙蓉糕径自地吃着,却觉得索然无味,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她适才的模样,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 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抬眸便看见她正拎着空了的茶壶站在了他的面前,“还渴?” “咳咳……”江铭珏只顾着拼命地塞着芙蓉糕,玉汝恒走近时,他更是无措地站了起来,可是,却被芙蓉糕噎住,他猛地咳嗽着,更是觉得自己太过于丢脸。 玉汝恒无奈地看着他,“我看你除了医术了得之外,其他的还是无能。” 江铭珏翻着白眼要反驳,却见玉汝恒已经从背后拿出一杯热水递给他,抬起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掌心的柔软与热度熨贴着他的后背,直抵心口,他低着头轻轻地喝着热水,也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越发地热得难受,而她身上的馨香如同迷迭香一般,刺激着他的每一处感官,江铭珏深吸了口气,将那茶杯“啪”地放在几案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与冲动,将玉汝恒拽入自己的怀中抱了个满怀。 玉汝恒睁着双眸,想要说什么,便觉得一片温热碰触在自己的唇瓣上,她眨了几下双眸,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柔软,他的双臂紧紧地钳着她的腰际,逼迫着她仰着头迎合着他。 江铭珏只是这样贴着她的唇,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这样,他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燃烧起来,他用尽全力抱着她,紧闭着双眸不去看她,直至许久之后,他将她猛地推开,冲出了屋子。 玉汝恒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站定之后看着他再一次消失的背影,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这样做算什么? 江铭珏箭步直接冲出了西院,匆忙间行至湖边,大口地喘着气,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他有些惊慌的双眸,他半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他到底在做什么? 玉汝恒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步踏出屋子,院内并无他的身影,随即便向外走去,直至行至湖边,便看见他半跪在湖岸便发呆。 她上前半蹲在他的身旁,“你是大夫,应当知道这样吹冷风会如何?” 江铭珏收敛起心思,抬眸看着她,“我刚才……” “又不是第一次亲。”玉汝恒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江铭珏不知该如何说起,“我不应该对你有任何的心思。” “你对我有什么心思?”玉汝恒随即坐在他的身旁,侧着头看着他。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江铭珏幽幽地说道,“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对不对?”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你想说什么?” “你身边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了,不是吗?”江铭珏抬眸看着远方,“我是不能喜欢任何人的。” 玉汝恒静静地听着他自言自语,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从地上起身,“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赶路。” 她看着他转身离开,她随即起身,二人并肩走着,彼此之间再一次地陷入了僵局。 翌日天未亮,玉汝恒便与江铭珏离开了这处宅院,继续赶路,昨夜之事,江铭珏闭口不提,玉汝恒也不会刻意地提起,他们之间仿若任何事情都未发生过,只是坐在马车内,做着各自的事情。 这马儿极具灵性,亦是飞快地赶路,期间并无任何的停歇。 三日之后,秦玉痕回到皇宫内,整日阴沉着脸,斐然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 “这几日都是谁来过?”秦玉痕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揉着眉心,一手若有似无地轻抚着腰间的玉带。 斐然如实地回道,“皇上命人前来传过几次,好在属下机智,适时地吐血晕倒,挡了回去。” “恩。”秦玉痕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心事重重。 “长公主来过两次。”斐然看向秦玉痕,“乃是刻意试探。” “是她太小看小玉子了。”秦玉痕想起玉汝恒,便气得咬牙切齿,她倒是逍遥自在得很,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美人陪着,勾搭了申屠凌跟司徒墨离不算,如今还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下手,她当他秦玉痕是什么?他眼巴巴地跑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斐然看着秦玉痕的脸色越发地阴沉,想要默默地退出去,可是,双脚却不敢移动,只是低着头,噤声不语。 秦玉痕将玉汝恒从头到脚在心中骂了一遍,又将自己鄙视了无数遍,将申屠凌跟司徒墨离,还有江铭珏也骂了无数遍,这才算解了气,慢慢地收敛了慑人之气,“还有呢?” “二殿下来过。”斐然低声道。 “他来做什么?”秦玉痕虽然解了气,可是语气依旧冰冷。 斐然不敢抬头,乖顺地站在一旁,小心地说道,“只是前来探望,并未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这个。” 秦玉痕转眸看着斐然双手呈来的个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块美玉雕刻的玉人,那神态模样像极了玉汝恒,雕刻的亦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不过,秦玉痕的双眸却迸射出了许久未有过的冷意,他将那美玉拿出把玩了片刻,“看来这二皇兄也是真人不露相。” “殿下,二殿下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与您合谋?还是警告?”斐然低声询问道。 “是为了示好。”秦玉痕盯着那美玉看了又看,“他只是不愿意掺和进皇子的纷争之中,只想做个中庸之人。” “只是他一向谨小慎微,从来不敢逾越半分,也从未向任何人示好过。”斐然不解地问道。 “他向我示好,是看准了如今的局势。”秦玉痕看着那美玉越发地喜欢,上面的玉汝恒的神色还真是温和淡然,不知为何,这样看着心情到好了许多。 “难道他知道您有夺帝之心?”斐然的声音压低了不少。 “他知道,其他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他无用,但是,也会拉他下水,他倒不如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胜券大的。” “可是依着如今的朝堂局势,最有利的应当是大皇子与七皇子。”斐然紧接着说道。 秦玉痕从软榻上起身,缓步行至窗边,盯着院内的桃花树看着,指尖滑过手中的美玉,低声道,“不过是表面而已。” “看来这二殿下绝非是平庸之辈。”斐然低声道。 “不但平庸,而且很狡猾。”秦玉痕抬眸看着远方,“倘若不是当年我被选中,我也只想做个闲散的王爷,有何不好?” 斐然看着他的背影,一身胭脂色的锦袍,俊美妖娆的容颜闪烁着醉人的华光,他亦是背在身后,一手轻抚着手中的美玉,却显得那样的萧条落寞。 秦素妍刚从皇后的寝宫出来,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甬道,这偌大的皇宫,从来都是如此的冷漠,而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变得更冷酷无情。 一旁的宫女低声禀报道,“公主殿下,再有两日,玉汝恒便会抵达京城。” “她还真是有能耐。”秦素妍冷哼一声,杏眸闪过冷冷地杀意,“派去的人都死了?” “是。”宫女碧桃小心地回道。 “都是废物。”秦素妍抬步入了皇撵,“玉汝恒这是自投罗网,将消息传出去,拿下玉汝恒,便是抓住了五皇子的软肋。” “是。”碧桃低声应道。 秦素妍抬眸看着远方,“云景行,你最好不要动心,我以血起的誓必定会让你动人的那个人生不如死。” 两日后,玉汝恒在经历过大大小小五次追杀之后,终于安全地入了南风国的京城,她记得当年,是有机会前来南风国,只可惜,后来政变,便将此事搁置,如今前来,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这京城的街道,似乎有种回到大冶国的错觉,这里的民风与大冶国极为相似,相传,南风国的皇室千年之前与大冶国的皇室乃是同根兄弟,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便分裂成两个国家,而南风国亦是延续了当时大冶国的民风,故而,如今看着玉汝恒觉得甚是亲切熟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一定要重建大冶国昔日的辉煌。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那双眸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华光,那是一种压抑许久的锋芒与欲望,是一种俾睨天下的震慑霸气,当真是隐忍的太久,如今只是稍稍地露出了半分,便已经足以震撼他。 他缓缓低头,收起眸光中的诧异,恍然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玉汝恒。 玉汝恒转眸看向他,见他低头浅笑,“在笑什么?”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岳麓山在皇宫后面,守备森严,而且,岳麓山内高手如云,你可有什么法子?”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有人会带我们前去。” “你是说秦玉痕?”江铭珏顺口问道。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连秦玉痕都知道。” 江铭珏低笑一声,“不知道才更奇怪。” 玉汝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铭珏,总觉得他定然还有事情瞒着她,无人驱车的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行驶着,引起了不少百姓的围观,尤其是热闹繁华的京城,自然是越发地肆无忌惮。 江铭珏听到外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声,他看向玉汝恒,“你现在打算去何处?” “先找一个客栈歇息。”玉汝恒将一旁的医书合起,这几日,她已经翻阅了三本医书,抬眸看向江铭珏,“我如此明目张胆地入京城,这京城怕是会越发地热闹。” “你是故意的?”江铭珏似乎有些猜出了玉汝恒的意图。 “你说会是谁会先动手呢?”玉汝恒漫不经心地问道,并未有任何的担忧之色, “第一个动手的,必定野心最大的。”江铭珏抬起手将她看完的医书放回包袱中,“你如今可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险中求胜。”玉汝恒笑着开口,接着说道,“否则,怎么会搅浑这趟清水呢?”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江铭珏盯着她看着,“你别忘记,你如今体内的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我知道。”玉汝恒点头道,“但是,他们不知道。” “有两个人知道。”江铭珏盯着玉汝恒,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有什么想法?”玉汝恒笑吟吟地说道,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的鬼魅。 江铭珏微微挑眉,那发亮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你不是一早便有了主意,为何多此一举来问我?” 玉汝恒忽然凑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也许你有更好的法子,何不说来听听?” ------题外话------ 嘿嘿…… 柠檬:小玉子你酱紫真滴好咩?当心被说成花心哦! 小玉子:不花心,怎么恩批呢? 145 解气(求月票) 146 风头(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6 风头(求月票) 江铭珏的后背明显的一僵,整个人向后贴在车壁上,明亮的双眸眨巴了两下,泛着清澈见底的光芒,抬起手便将她推开,“别靠我这么近。” 玉汝恒锲而不舍地又黏了上去,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遮挡在人皮面具下的脸通红一片,连带着耳根、颈项也染上了粉丝,如今还是在街道上,马车外面不时地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天色极好,和煦的阳光折射入内,洒在他的身上,将那肌肤映衬出别样的风情。 江铭珏连忙闭着双眸,觉得玉汝恒如今是越发地大胆了,竟然敢当众调戏他?他抬起双手要将她推开,因着闭着双眸,双手正好抵在了她的胸口,他猛地睁开双眸,将手收了起来,干咳了几声,“我说,你离开远些。” 玉汝恒见他窘迫的样子,愉悦地扬起一抹明媚地笑容,只是她不知自己这样的笑容是有多大的诱惑力,江铭珏明显又怔愣在原地,待玉汝恒安静地坐回他的对面时,他才从她适才的那笑容中慢慢地抽离出来。 江铭珏隐藏与袖中的手微微地抬起,作势整理了一下衣衫,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与其如此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谁说这种话我都信,你说这话,倒是让我听着新鲜。” “你怎么变得怪怪的?”江铭珏狐疑地看着她,似是要从她的神色中探出个究竟。 此时,马车停下,玉汝恒并未有任何的遮掩,而上转身钻出了马车,却未料到,如今整个马车外面围满了人,马儿是无法前行,所以才慢慢地停了下来,玉汝恒正巧出来,本就俊美如皎月的容颜,更使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整个人本就繁华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玉汝恒适时地露出一个温和淡然的浅笑,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便有一家客栈,随即便纵身一跃下了马车,轻轻摸着马儿的头,抬步向前走去。 今儿个她恰巧穿了一件鹅黄锦袍,一双细长的双眸微弯,如一汪月牙,透着皎洁温和的光,白璧无瑕的容颜,清透的柔和脸庞,折射出耀眼夺目的曲线,那娇艳欲滴唇,不施粉黛的绝色容颜,步履闲适,没有丝毫的拘谨,通身散发着的华贵卓然之气,此人当真是天下无双的绝美之人,比起前些时日回国五殿下来还要妩媚几分,比起南风国第一美人长公主还要艳美几分,只是,确实个男生女相的俊美公子,这……这…… 路边不论是妇人,未出阁的女子,还是那贩夫走卒,名门公子,看见此人,都是一脸惊愕,江铭珏并未出马车,却能从那些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中知晓玉汝恒如今可是被多少人欣赏着。 想象着她艳丽无双的绝色容颜,如今假扮成男子,便已经惊艳至此,倘若换成女装呢?他不假思索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上前牵着玉汝恒的手大步地挤出了人群,脸上阴沉一片,昔日那清澈明亮的双眸如今更是多了几分的冷冽之气,吓得一旁胆小的百姓都忍不住地缩了一下脖子,可是,也不愿移开,只是慢慢地跟随着他们向前的脚步。 “这位俊俏公子身边的公子好生凶恶。”一名妇人交头接耳地说道。 “是啊。”另一名妇人见江铭珏竟然握着玉汝恒的手,那露出来的手指晶莹剔透,葱白如玉,真真是妙极,忍不住地嫌恶道,“你瞧瞧,他竟然当众抓着那俊俏公子的手,好不知羞。” “就是就是,这俊俏公子可比五皇子俊美多了。”另一名女子轻声软语地说道,如今脸颊早已泛红,显然是春心萌动。 “是啊,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另一名女子也凑上前来。 “看着很面生呢,不过,这样的模样身姿,自然是出生显贵。”另一名女子悄悄地说道,还不时地用丝帕掩面。 江铭珏听得越发地觉得刺耳,却只是大步流星地拖着玉汝恒向前走着,眼看着前面也围满了人,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停下脚步之后,索性用力一拽,将她拉入怀中,足尖轻点,便从黑压压的人头上飞身离开。 “哎呀,走了。”有人尖叫出声,众人连忙便随着那抹鹅黄的身影冲去。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阴沉着一章脸,低声道,“这模样,本就是被人看的,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闭嘴。”江铭珏冷声道,不一会便带着她落在了最近的客栈内,从怀中拿出一锭通宝银子,足足一百两,“最好的客房,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是。”那掌柜的只看见一道身影落下,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砸了一块元宝,即刻喜笑颜开地点头应道,待抬起头来时,正巧看见玉汝恒,眼眸闪过惊艳之色,整个人竟然呆在了原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客栈已经被围了起来,一旁的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拽了一下掌柜的衣袖,那掌柜的才惊醒,连忙亲自领路,“二位贵客请随小的来,这处有一处独立的院子,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恩。”江铭珏冷冷地应道,从怀中拿出一块面纱,亲自给玉汝恒戴上,不过,玉汝恒的容貌一早便被记下,如今各个画舫内已经有许多的画师争相描绘起来,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京城大街小巷便传遍了玉汝恒的画像,一时间分头无二,直接盖过了秦玉痕当初回京的气焰。 江铭珏抬眸看着眼前的院子,的确很清净,里外隔着两层,即便有人翻墙进来,也不可能钻入院子中,他一直拉着玉汝恒的手,当即入了屋内,又丢了一锭一百两的元宝给掌柜的,“将最好的饭菜都端上来,一应的东西都要最贵的,派人好好守着这里,倘若闲杂人等进来……” 江铭珏说着,指尖一弹,一旁挂在墙上的山水画便分成了两半掉了下去,那一道墙壁也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裂痕,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起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那幅画可是无水的真迹啊,正哭丧着,便看见一锭金元宝丢在了他的怀中,“不过是一副无水的真迹,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掌柜的即刻眉开眼笑起来,他挂在这处也不过是摆设而已,连连作揖,便退了出去,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看来今儿个是好日子啊。 他脚步轻快地踏出院子,将客栈内的打手都派在后院看着,以防有人混进来,又命人准备了上好的饭菜,不过,客栈门口依旧是被堵得水泄不通,他本想着收点银子,待他们出现之后,让这些人偷偷看一眼,可是,想起那位其貌不扬公子的手段,还是觉得小命要紧,如此出手阔绰的公子,能够住他的客栈,那也是百年难遇啊,故而,便冷着脸,将那些人都赶了出去。 门外的百姓们知晓看不见,转身便看见那马车也不见了,适才在混乱的时候,掌柜的便已经命人将马车瞧瞧地从侧门领到了后院,准备了最好的草料,还派人专门伺候着。 屋内如今只剩下玉汝恒与江铭珏,他这才松开了玉汝恒的手,“你这是故意的?” “恩。”玉汝恒点头,“你不是说过要主动出击的?” “太招摇。”江铭珏闷闷地开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汝恒抬起自己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你生气了?” “没有。”江铭珏扭过头,他不止生气,是嫉妒的要死,醋的快要疯了。 玉汝恒将脸上的面纱摘下看了一眼,“这面纱是你的吧?” 江铭珏抬起手抢过,塞入袖中,起身便向里间走去。 玉汝恒却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院中缓缓地合起双眸,这里的空气越发地不对了。 江铭珏再次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正站在院中,他眸光一沉,疾步行至她的身旁,“你可知道这样站着有多危险?”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明明关心,却还总是否肉。” 江铭珏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玉汝恒低笑一声,摇着头转身踏入了屋子,这种复杂的感情,她还真是不愿意去多想,实在是太复杂。 江铭珏站在院中良久,转身入了屋子,他如今有些后悔跟着她来到南风国,当初应该果断地待在大远,等她回来之后,自己也许就会淡淡地忘记她了,可是,现在…… 玉汝恒卷起衣袖,净手,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端来了饭菜便又退了出去,她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江铭珏正盯着那些饭菜看着,显然是在验证是否有毒。 待确认无误后,抬眸看着她,“你如今可是这京中的红人。” 玉汝恒无所谓地坐下,曾经的黎嫣的样子也是极美的,只是比起如今的玉汝恒来,却还是稍逊了几分,不过,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最起码,如今他们想要对她动手,也是要小心一些,只要她不出这院子,他们便不敢动手,如今外面可是围着许多的百姓。 江铭珏怔怔地看着她,玉汝恒已经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看我做什么?” 江铭珏冷哼一声,“谁看你了?” 玉汝恒挑眉,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待会我们入宫。” “你这样能出去?”江铭珏盯着她凉凉的说道。 “不是还有你吗?”玉汝恒笑得甚是狡黠,显然已经想到了好主意。 “你入宫去找秦玉痕吗?”江铭珏想起秦玉痕来,心头也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前去很多余。 玉汝恒点头,“只是一方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铭珏越发地有些看不透她。 玉汝恒看向他,“解药是一方面,秦玉痕是一方面。”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江铭珏一语道破。 “日后你会明白。”玉汝恒此次前来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找出千年之前的秘密,上一届的暗帝,曾经说过,倘若有朝一日大冶国覆灭的话,便去南风国,那里有千年来留下的复国宝藏,这是每一代的暗帝都知道的秘密。 “你还真是神秘。”江铭珏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他好像自始至终都从未看透过,只是觉得她总是隐藏着自己原本的性子,用面具示人,可是,她却总是能给别人温暖,这样的人,太过于神秘,反而会越发地引起别人的好奇,直至让人跌入万丈深渊。 玉汝恒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用膳,二人用罢之后,小憩了片刻,玉汝恒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做一个人皮面具给我。” “没有材料。”江铭珏摊开双手,耸肩说道。 “借口。”玉汝恒显然不信。 “你想要怎样的?”江铭珏知晓玉汝恒不信,他静静地问道。 “跟你脸上的一样。”玉汝恒笑着说道,“越普通越好。” “那要等等。”江铭珏随即开口,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接着说道,“只是,那种人皮面具不能戴太久。” “只需要入宫便可。”玉汝恒笑着开口。 “那这屋内?”江铭珏想着这处一有动静,必定会有人知晓。 “我自有法子。”玉汝恒诡异一笑,接着行至软榻上斜靠着,“我歇会,你做好唤我。” “我还真是苦命,真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你什么了,这一世跟着你鞍前马后,还讨不到好。”江铭珏恢复了以往那啰嗦的性子,嘀咕道。 玉汝恒却充耳不闻,只是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随意地放在身旁,斜靠在软榻上合眼小憩。 江铭珏也不多言,从包袱内拿出工具,接着便专心地做着人皮面具,时间缓缓流失,如今正值午后,外头烈日炎炎,百姓们却是热情大增,丝毫不减,更有甚者,拿着从画舫内买了的画像,痴痴地看着,迟迟不敢离开。 秦玉痕自然知晓了玉汝恒如此招摇过市地来到京城,冷哼一声,狭长的双眸更是迸射出了冷意,随即坐在软榻上,“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美貌?” “殿下,如今玉公子可是京城的红人,风头更盖过了您,画舫更是将她的画像高价出售,而且,她住的客栈外面已经围满人,许多官家的小姐听闻之后,纷纷前去瞧个究竟,好不热闹。”斐然如实地说着,还顺势观察着秦玉痕那越来越阴沉的脸。 秦玉痕盯着那从画舫内买了的画像,嘲讽地说道,“这画的也太粗糙了。” “是很粗糙。”斐然附和道。 “她这是故意为之。”秦玉痕冷笑一声,“也不怕树大招风。” 斐然见秦玉痕恢复了理智,低声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前去暗中保护?” “不用。”秦玉痕似乎很了解玉汝恒的性子,“你等着她,她会主动地送上门来。” “是。”斐然嘴上应着,心下腹诽道,这话听着甚是别扭。 玉汝恒醒来时,江铭珏还未做好,绚烂的阳光自纱窗打入,笼罩在他的身上,明明比她小一岁,却长得比她要高,明明顶着一张稚气的脸,可是,却偏偏说起话来比她还老成,从来对她不用敬语,有时候还会训上几句,玉汝恒想着算来自己的年龄比他要大很多,可是,如今瞧着,自己这虽然张开了不少,可是,在他们的面前的确有些清瘦娇小。 她揉了一下眉头,从软榻上下来,行至他的面前,在他专注做事的时候,对于一旁的任何事物都是没有任何的察觉,她便如此盯着他看着,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他脸上才染上几分的笑意,这是他每次成功之后,都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双手环胸,靠在一旁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先是一怔,接着将手中的面具丢给她,“好了。” “恩。”玉汝恒笑着拿过,并未说什么,只是抬步走向梳妆台前,戴着面具试了一下,的确是一张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脸,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是温和淡然,给人一种疏离之感,她满意地点头,接着讲面具放在一旁,接着便行至江铭珏的身旁,“待会陪我做场戏。” “什么?”江铭珏盯着她看着。 “去床榻上躺着。”玉汝恒笑着说道。 “你……”江铭珏似是料到要做什么,“我不,我没有断袖之癖。” “我与你是断袖吗?”玉汝恒眨着细长的双眸,凑近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江铭珏冷冷地说道,“最起码,除了我以外,他们都不知道,你难道不应该向他们坦白吗?” 玉汝恒上前搭着他的肩膀,“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做他们其中的一个?” 江铭珏惊慌地躲开,抬步便要向外走,“你做梦。” 玉汝恒听见外面有动静,连忙上前便将玉汝恒拽了过来,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她一用力,便将他抵在了门边上,门外派来的看护听到动静,连忙识趣地站远,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原来这俊俏的公子喜好的是男色啊。 江铭珏睁着双眸看着她,“玉汝恒……你不要太过分。” 玉汝恒挑眉,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衫,接着快速地解开自己的外袍,还故意将自己的发丝弄乱,将江铭珏一拽,原地一个旋转,房门正巧被打开,外面候着的看护都齐刷刷地看到屋内两名男子衣衫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接着房门合起,他们顿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各个的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由得自行想象起来,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呢? 江铭珏被玉汝恒绊倒在地上,她顺势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睁大双眸看着她,气息有些不稳,“你起来。” “做戏要做足。”玉汝恒自然知晓外面的人定然不会轻易地相信,故而便低头咬在了江铭珏半露的肩上。 “啊!”江铭珏也配合地尖叫出声,只因玉汝恒那一口咬得很用力。 外面的看护又是面面相觑,这下更是有着站立难安,互相递着眼色,便有胆大地偷偷地跑过去将那窗户破开一个洞,偷窥起来。 玉汝恒嘴角一勾,始终将脸颊贴在江铭珏的颈窝处,用力拽着江铭珏,二人在地上纠缠翻滚了树下,随即二人的外袍也跌落在地上,紧接着又听到屋内发出“乒乓”地瓷器破碎的响声,玉汝恒不知何时已经将江铭珏推倒在桌子上,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唇。 江铭珏半眯着双眸,如今当真是后悔陪她演这场戏,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散落,连带着里袍的细带也已经被解开,直至后来,二人躺在床榻上时,他只穿着一条长裤,肤若凝脂,肌肤赛雪,比起玉汝恒的肤色还要水嫩几分,玉汝恒盯着他看着,唇瓣被她咬出了水泽,双眸迷离地盯着她,帷幔缓缓地落下,玉汝恒只觉得自己有种惹火上身的感觉。 她低喘着气看着江铭珏,而他也是喘着粗气看着她,衣衫半敞,倘若不是束着束胸,如今早已经是春光乍泄,他还是吸了口气,扭过头去,“好了,你还不起身。” 玉汝恒却将他的头摆正,温和的双眸染上淡淡地光芒,嘴角噙着几分邪恶的笑意,她忽然觉得这才是她刻意压制的本性,一种从未释放过的野性,“没有点动静怎么成?” 江铭珏看着她始终压在他的身上,双手越过他的头顶,摇晃着床榻的栏杆,低头看着江铭珏浑身透着粉嫩的绯红,她低笑一声,“你如今可真是应了那句秀色可餐。” 江铭珏想要将玉汝恒推开,可是,双手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只是闭着双眸不去搭理她,罢了罢了,谁让他不知死活地偏偏受她如此捉弄也是如此的心甘情愿呢? “这种费力气的活应当是你做吧?”玉汝恒松开手,笑吟吟地看着他。 ------题外话------ 嗷嗷嗷…… 柠檬:小玉子,乃欺负小正太! 小玉子:我喜欢欺负! 柠檬:我也欺负欺负! 小玉子:除了我谁敢欺负,我赐丁香油一瓶! 146 风头(求月票) 147 野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7 野心(求月票) “玉汝恒,我是活该被你欺负吗?”江铭珏盯嘟着唇,盯着她甚是不满。 “你不让我欺负,让谁欺负?”玉汝恒不再摇晃床栏,而是低头渐渐地逼近他,两唇快要相碰的时候,她嘴角一勾,笑着问道。 江铭珏有些气恼,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盯着她看了半晌,门外的看护看不到帷幔内的景象,不过,听着那动静便知道发生了何事,生怕被发现,便又转身退在了一边。 不一会动静慢慢地小了,江铭珏觉得双臂都摇晃的有些疼,看着躺在身下的玉汝恒一身悠然自得的神态,他气得咬牙切齿地起身,坐在了床榻旁。 玉汝恒侧转这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缓缓地抬起覆上他背对着自己的光滑的后背,紧接着便看见他脊梁中间有一团黑影,若隐若现,指尖轻轻地碰触上,江铭珏如受惊的兔子,连忙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做什么?” “你后背上是怎么回事?”玉汝恒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低沉,不过听着却甚是绵软。 江铭珏吸了吸鼻子,起身掀开帷幔,并未将地上的锦袍捡起,而是重新从包袱内拿出一身干净的穿好,玉汝恒见他不愿意回答,也不再多问,而是也跟着下了床榻,将凌乱的发丝重新束好,而后又将门合起,将团垫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帷幔拉下,如此看去倒也是一室的迤逦。 她将那普通的人皮面具戴上,行至他的身旁,“小不点,秘密还挺多。” “谁是小不点?”江铭珏压低声音,双眸迸射出怒气。 玉汝恒挑眉,凑近他的面前,虽然戴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人皮面具,可是,那一双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温和淡然,周身散发着让人迷恋的气息,她盯着他的双眸,似是要撞入他的眸底将他看透一般,“我比你年长,在我心中你就是小不点。” “不许如此唤我。”江铭珏紧盯着她,警告道。 玉汝恒觉得他越来越可爱,逗逗他还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在他怒意盛浓的时候,猛地在他的唇瓣上$_$啄了一下,拉着他的手从一侧的窗户纵身一跃,没有丝毫地动静,便不见了踪影。 院外候着的看护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便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只是觉得如今的妙人儿,怪不得会引得无数的男男女女倾倒,竟然有如此销魂之术。 江铭珏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跟着她离开,只是觉得适才她主动的那个吻让他整个人心都悬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她,“玉汝恒,你到底想要怎样?” 玉汝恒抬起手疼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小不点,日后只有我能欺负你,知道吗?” 江铭珏听得有些愤慨,“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一眼,“我说小不点,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不懂你说什么。”江铭珏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反而忘了反驳她唤自己“小不点”的事,只是扭过头去,不理会她。 玉汝恒知道他每次害羞的时候都会扭头,不由得摇着头,握紧他的手,那他就继续装着,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铭珏只觉得掌心的手掌很软,一直软到了他的心坎上,融化着他的心,他越发地觉得害羞,依旧是扭着头不看她。 不一会,二人便落在了皇宫外,“你打算如何混进去?”江铭珏这才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今儿个是初五,这宫中有一个习惯,宫中的太妃们都要前去釜托寺进香祈福,正好这个时候回宫,你我混进去便是。” “如何混?”江铭珏继续问道。 “你说呢?”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该不会?”江铭珏已经猜出了她的想法,还能怎么混,不是扮成宫女,便是公公,反正假扮公公是她的拿手好戏。 玉汝恒见不远处的仪仗缓缓地走近,她牵着江铭珏的手,二人已经迅速地越过了仪仗,行至最后面,迅速地抓了两名公公,扒下他们身上的宫服快速地穿戴好,将那二人丢在了装载着杂物的马车内,二人低着头缓缓地跟着向前走着。 入宫甚是顺利,直至仪仗彻底地入了后宫,玉汝恒冲着江铭珏眨了一下眼,二人便悄悄地向后退去,在一处拐角闪身不见。 宫中高手如云,他们二人堂而皇之地跃入皇宫,自然是会引起不小的动静,即便不会被察觉,却也是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如今这样的装扮是最好鱼目混珠的。 江铭珏看着自己这一身的宫服,转身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低着头,有模有样地弯腰小心走着,十足的一个宫人的样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当奴才也是门学门啊。 玉汝恒侧眸看着江铭珏,低声道,“低头,跟着我,将腰再弯点。” “哦。”江铭珏闷闷地应道,他还从未如此卑躬屈膝过。 不远处走来一行仪仗,玉汝恒抬眸扫了一眼,待看见那皇撵上端坐着的人,凉薄的唇微勾,转眸看向江铭珏,“长公主的仪仗。” “恩。”江铭珏慢悠悠地应道,“反正我不跪。” 玉汝恒见他如此,就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如今能够穿着宫服如此低着头走,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倘若还要给人下跪,他宁可将这处搅个天翻地覆。 玉汝恒见仪仗缓缓走来,她转眸看了一眼四处,不一会,便又看见另一处的仪仗正好迎面而来,她低笑一声,拽着江铭珏的闪身入了身旁的侧门,二人紧贴着宫墙,接着便看见眼前的仪仗已经落下,而另一处的仪仗也缓缓地落下。 江铭珏低头看着玉汝恒始终握着他的手,狭小的缝隙,却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他只是安静注视着她的侧脸,却能够透过这人皮见面看到她如今处变不惊的淡然神色。 “素妍见过贵妃娘娘。”眼前的女子身着着一身霓裳长裙,华贵不失艳丽,却独独有一种绝世而独立之美,那绝美的长相,举手投足间的公主仪态,的确称得上是第一美人。 江铭珏越过玉汝恒看了一眼那女子的容貌,转眸又看向玉汝恒,“空有一身皮囊。” 玉汝恒低笑一声,“她的心机也不输黎绯。” 江铭珏明显有些不屑,“这样的女子,美则美矣,不过……” “不过什么?”玉汝恒轻声问道。 “内心阴暗与手段阴险不同。”江铭珏冷冷地说道,“她属于前者。”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小不点有长进。” “不要唤我小不点。”江铭珏恼怒地说道。 玉汝恒只是将他的手指握得更紧,“只有我能唤你小不点。” 江铭珏又是一怔,只觉得手指都有些僵硬,更是传来了阵阵的酥麻,尤其是在如此狭窄的缝隙中,他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幽香。 他屏住呼吸,转眸继续盯着玉汝恒看,“那个就是长公主?”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不过看样子,这贵妃娘娘对她倒是有几分的不满。” “自然不满,看这长公主的气焰,不过是客气地问候了一声,并未行礼,一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样子,跟那个什么……不是很像。”江铭珏顺口说着。 玉汝恒浅浅点头,“可是,申屠璃坐起来好不娇柔做作,反而带着几分的天性可爱,这秦素妍嘛……你不觉得她是当真目中无人吗?” “只是她为何要对付你?难道仅仅是因为景帝?”江铭珏一语道破。 玉汝恒挑眉,“倘若不止如此呢?” “女人心海底针,着实费解。”江铭珏嘴角一撇,如今这幅样子,越发地可爱。 玉汝恒从那处回过神来,“走了,她发现我们了。” “发现便发现,有什么好躲的。”江铭珏虽然如此说着,却还是顺着玉汝恒从另一处的缝隙离开。 秦素妍侧眸斜睨了一眼,看见那缝隙处已经无人,她杏眸微眯,透射出阴狠的冷意,嘴角始终挂着一贯优雅的浅笑,“贵妃娘娘可是要去母后那处?” “是啊,近几日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本宫特意前去请安。”如贵妃乃是七皇子的生母,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极受皇上宠爱的妃子。 “那素妍便不打扰贵妃娘娘。”秦素妍不过是微微颔首,随即转身上了皇撵,甚是嚣张地离开。 如贵妃同时坐上了皇撵,直视着前方,只是那嘴角却是闪过一抹冷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即便有翻天的本事,终归是女子,物极必反,只可惜,她不懂得收敛。 秦素妍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刚才那两个奴才可是派人盯着了?” “是。”一旁垂首的宫女应道,“不过,跟丢了。” “哼。”秦素妍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二人是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玉汝恒,你以为换了一张面具,我便认不出你?你想要去岳麓山取仙草,痴心妄想,我定然让你有去无回。 玉汝恒带着江铭珏穿过西宫,潜入了东宫,顺利地寻到了秦玉痕的寝宫,“你对这皇宫还真熟悉。”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有人给了我一张后宫的地形图。” “不用想,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江铭珏抬眸便看见有人已经站在寝宫外候着他们。 玉汝恒抬眸看向那斜靠在宫门处的秦玉痕,身上胭脂锦袍已经换下,身着着一身绣着细纹的香色锦袍,白纱外袍罩身,双手环胸,微抵着头,似是在想着什么…… 待她走近,“五殿下这是特意在等我?” 秦玉痕微微抬眸,便看见她握着的江铭珏的手,二人显得甚是亲密,他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暗,转眸便勾了勾有些发冷的唇,昔日妖娆的容颜生生的多了几分的冷硬,轻轻地挥了一下袖袍,“自作多情。” 玉汝恒见他转身便入了宫门,她也不客气,依旧牵着江铭珏的手跟着入内,抬眸看着宫内院中的景色,柳暗花明,附庸风雅,尤其是那园内一角处栽种着几株还未盛开的桃花树反倒是多了几分的风情,另一侧则是种着盛开的海棠花,她缓步上前,跟着他入了寝宫,抬眸便看见低头站在一旁的斐然,“多日未见,可好?” 斐然始终低着头,恭敬地应道,“见过玉公子。” 秦玉痕翩然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他好不好与你何干?” 玉汝恒见他隐忍着火气,俨然又恢复了昔日季督主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便与江铭珏一同坐下。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秦玉痕见她如此熟络地坐下,已经有宫女前来奉茶,接着便乖觉地退下。 玉汝恒松开江铭珏的手,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他,“五殿下这是哪里的话。” “哼。”秦玉痕看着玉汝恒那身上戴着的人皮面具,他也觉得奇怪,为何能够第一眼便认出她来呢? 玉汝恒不以为然,接着转眸看向江铭珏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他们二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她觉得如今的气氛有些诡异,随即开口,“秦素妍已经有所察觉。” “你来我这处,无非是躲清闲。”秦玉痕接着说道,“刚进京城便如此轰动,还是改不了招蜂引蝶的性子。”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五殿下何时带我去岳麓山?” “很着急?”秦玉痕扬声问道。 “关于自己性命之事自然着急。”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微微蹙眉,“五殿下何故如此?即便没有你,我也能入得了岳麓山。” 秦玉痕勾唇冷笑,将茶盏放下,“既然如此,又何故来此?” 斐然看在一旁干着急,这主子还真一点都不知道退让,此言不出,不就是逼着她走吗?明明巴不得她过来,如今这样还真是…… 玉汝恒腾地起身,大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冷声道,“都出去。” 秦玉痕未料到玉汝恒会有如此举动,竟然忘记反应,斐然始终站在原地,想着该不该离开呢? 江铭珏已经起身,缓步地踏出了宫殿,斐然只要硬着头皮,“殿下……” “出去!”秦玉痕还未应答,玉汝恒抬眸眸光冷厉地盯着斐然。 斐然觉得这眼神足可以杀人,而且,一眼致命,他又小心地虚了一眼秦玉痕,见他并无任何的反应,便知足地退了出去,顺带着将殿门合起,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铭珏,面带严肃地立在殿外。 “你这是……”秦玉痕的身体微微地向后靠着,抬眸注视着玉汝恒居高临下的双眸,笑得有些冷。 玉汝恒盯着秦玉痕这张祸国殃民的脸看了半晌,“你到底有什么火气?” 秦玉痕轻轻地摆动着衣袍,不经意间便带出了几分的风情,抬起双臂放在脑后,狭长的双眸只是这样看着她,“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玉汝恒微微一顿,接着冷笑一声,随即坐在他的身旁,“你是要和我谈交易?” “原来我与你的关系便是如此。”秦玉痕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秦玉痕缓缓地收起双眸,抬眸看着远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的是什么?”玉汝恒一直看不透他,最起码,她并未看到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我要的是什么呢?” 玉汝恒见他如此,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在申屠尊的身边忍辱负重了二十年,为了是什么?” 秦玉痕一直在想此事,这些年来他到底为的是什么?他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他却心甘情愿地当了二十年的棋子,如今他回来了,对于这江山却不及对她心动,他不禁嗤笑一声,“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去岳麓山秦氏宗族看看。”玉汝恒直截了当地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秦玉痕双眸微眯,“小玉子,你野心不小。” 玉汝恒看着他,“我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 “只是你如今将手伸向了南风国,你不觉得时机不对?”秦玉痕偏白的唇微勾,盯着她的双眸想要一探究竟。 玉汝恒只是浅笑地开口,“一切时机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秦玉痕微微一顿,“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汝恒挑眉,“你难道不怕我有吞下南风国的能力?” 秦玉痕不以为然,“我对帝位无心,不过是情势所逼,也许是太过于寂寞了,也许是不甘心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 “看来一切尚在未知之中。”玉汝恒对南风国的兴趣不大,不过是借机想要知晓秦玉痕的心思而已。 秦玉痕缓缓地凑近玉汝恒,抬起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怔怔地看了半晌,深吸了口气,“今夜在宫中住下,还是回去?” “今夜不用回去。”玉汝恒笑着开口,“那处余热未消,他们不会动手。” “那便这处住下。”秦玉痕这才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你跟他……” “住一处。”玉汝恒似乎已经习惯了江铭珏这些时日陪在她的身边。 秦玉痕的笑意越发地深,“看来小玉子的胃口真是不小。” 玉汝恒听得出秦玉痕话中有话,却也不在意,是也好,非也罢,她如今都不在乎,她只想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五殿下可知陆通在何处?”玉汝恒看着他问道。 “也许在岳麓山。”秦玉痕淡淡地开口,“你寻他做什么?” “有一事想问。”玉汝恒起身,殿门推开,便看见江铭珏缓缓转身看着她。 秦玉痕觉得自己这些时日错过了很多,也许,他应该多努力努力才对。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禀报声,“殿下,长公主驾到。” 玉汝恒低笑一声,“她来得倒是快。” 秦玉痕看着她,“你跟他去寝室。” “好。”玉汝恒拖着江铭珏的手入了寝室,随即便斜靠在一旁的方榻上,抬眸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寝室内的摆设有些不同。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随即坐下,“今日要待在这里?” “恩。”玉汝恒点头,“如今出不去。” “看来你在这里也树敌不少。”江铭珏看着她,“何时去岳麓山?” “你着急地回去?”玉汝恒侧眸看着江铭珏,低声问道。 “恩。”江铭珏只是看着远方,“有些想家了。” 玉汝恒怔愣了片刻,“家?” “是啊。”江铭珏灿烂一笑,“一月之后便是我母妃的忌日。” 玉汝恒看着他,“一月之后?” “每年我都会陪着她。”江铭珏似是想起了过往,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那种只有孩子对母亲的依恋。 玉汝恒上前忽然从一侧抱着他,“小不点,万一一月之后回不去呢?” “那便等回去之后,给母妃多做几分芙蓉糕。”江铭珏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不少,转眸看着将下颚抵在自己肩头的玉汝恒,他心里的防线早已经被打破了不是吗?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你会做芙蓉糕?” “曾经会做。”江铭珏自知说漏了嘴,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灿然的光,低声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现在不会了?” “恩。”江铭珏鬼使神差地应道。 玉汝恒正欲笑出声来,便听到寝室外传来秦素妍的声音,她收敛笑意,继续爬在江铭珏的肩头上,“无妨,我给你做。” 江铭珏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紧抿着唇,转眸看向她,“你离我远些。” 玉汝恒好笑地起身,向后斜靠着,安静地听着外面的二人的对话。 “五皇兄这是打算要金屋藏娇吗?”秦素妍侧眸看了一眼那寝室,身子一转,便向那处走出。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考试的好好考试啊,等着乃们放假勾搭瓦,吼吼…… 147 野心(求月票) 148 十年(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8 十年(求月票) 秦玉痕并未阻挡秦素妍上前的脚步,而秦素妍抬步行至寝室前时,看着那合下的帷幔,不过是浅笑一声,“五皇兄 我不过是说笑而已。” 秦玉痕不以为然,不过是斜靠在软榻上,“皇妹前来为的便是此事?” 秦素妍转身缓缓地行至他的面前,“过半月便是父皇的寿诞,我特意前来询问五皇兄到时候准备了什么贺礼?” “皇妹倒是有心。”秦玉痕冷冷地应道,“不过是聊表孝心罢了。” “五皇兄未免对于父皇的寿诞太不上心了。” 秦素妍低笑一声,眸低划过一抹精光。 “父皇自四十岁之后,寿诞都是前往岳麓山,从未在宫中办过,皇妹这是嘲笑我离家太久,不知宫中的礼数?”秦玉痕冷哼一声,“多谢皇妹的关心,倘若无事,便各自忙去吧。” 秦素妍见他竟然如此不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高雅姿态,轻笑道,“五皇兄何必置气,我前来不过是提醒一番而已,既然五皇兄不领情,那我便不多言了。” 她说罢便转身踏出了寝宫,脸上端庄的笑意也随之收敛,变得阴冷狠辣。 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这个女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没有听到皇帝大寿在即。”玉汝恒起身,抬步走出寝室,便看见秦玉痕低垂着眸,揉着眉心。 她斜靠在一旁的红柱上,“你这个妹妹的手段可是丝毫不逊色你这个当兄长的,怪不得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呢。” 秦玉痕冷笑一声,“野心也不小。” “时势造英雄,她的心思不过是想要站在最高处,让那个从未看她一眼的人顶礼膜拜罢了。”玉汝恒嗤笑一声,“不过,这也不过是让她更坚定了夺帝之心的理由而已。” “她爱得永远都是她自己。”秦玉痕抬眸看向玉汝恒,“你呢?爱得是什么?江山?美人?” 玉汝恒挑眉,“江山美人缺一不可。” “好。”秦玉痕从软榻上起身,缓步行至她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她,“不过,美人易得易失去,江山难得难守。” “的确。”玉汝恒认同秦玉痕的话,不过,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黎嫣,她有信心会将这江山握在自己手中,守得更牢。 “好了,不说这些,你可听见了,皇帝寿诞,如今岳麓山必定比往常更加地戒备森严,倘若进去,难于登天。”秦玉痕的语气变得低沉,是在警告她,不要冒险。 玉汝恒挑眉,“我就喜欢冒险,即便难于登天,我也会登上一登。” “舍命陪小玉子。”秦玉痕觉得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韧劲,柔韧。 玉汝恒低笑道,“多谢。” 秦玉痕转眸看着远方,“我可不是白白帮你的。” “那五殿下想要我承诺你什么?答应你什么?”玉汝恒再未提“交易”二字,而是低声问道。 “时机成熟告诉你。”秦玉痕笑着开口。 “好。”玉汝恒爽快地应道。 斐然候在殿外,明显地嘴角抽搐着,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主子? 江铭珏此刻走了出来,站在玉汝恒的身旁,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又换股了四周,眉头一皱,“你这处还真是危险。” 秦玉痕看向江铭珏,低声道,“敦王何出此言?” “家师前来难道没有与你说过什么?”江铭珏不由得问道。 “没有。”秦玉痕摇着头。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陆通那个老头子的脾气很古怪,被贴着皇榜满城的寻找,他可是很记仇的。” 江铭珏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替他说话?”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的眼神,接着凑近了一些,“这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说呢?”江铭珏晶亮地双眸微动,接着抬步上前,在诺达的宫殿内,每走一步,都会扯出一些东西,接着丢在地上,不管是摆设的物件,还是帷幔,绸缎,盆景,文房四宝,金银器皿,瓷器,待他走完整个宫殿,几乎将宫殿内一半的东西都堆在了地上。 “抄家也不过如此啊。”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上前看着这些,再看向江铭珏,“这要下多少苦功?” “这上面沾染的都是慢性毒药,根据不同的湿气发散而出,无色无味,毒性不强,不过,长久累积的话,也会致命。”江铭珏拍着手,站在玉汝恒的身边,“这种地方你确定能住人?” 玉汝恒眉头一挑,看向秦玉痕那妖娆的脸庞上明显染上了怒气,斐然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他的身旁,寝宫内的所有物件,都是经过严格排查的,怎会如此呢? “看来这不是一日两日能弄成的。”玉汝恒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 江铭珏上前看了一眼踩着的地毯,沿着地毯行至寝室外,“这处是刚刚下的。”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玉汝恒冷笑一声,“原来他们是想用这种办法置你于死地。” “属下该死。”斐然即刻跪在地上。 秦玉痕手腕一动,掌心一挥,地上堆积着的东西被震碎,发出脆裂的响声,低声道,“是该死。”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不过这种事情千防万防,终究是会有遗漏。” “喏。”江铭珏已经将身上那层宫人的宫袍脱下,身着着一身鸭卵色锦袍,自怀中的锦袋内拿出一个白玉的瓷瓶,丢给玉汝恒,“化毒水,每日清洗的时候,放入两粒,化成水之后擦在上面,即可。” “这是你研制出的?”玉汝恒想着陆通可没有这种心思。 “别忘了这些时日欠我的银两,这个要单算。”江铭珏的意思很明白,这是要向秦玉痕要银子。 玉汝恒将瓷瓶递给秦玉痕,“你在后宫之中,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我不过是想当个世外闲人,不过,如今当真是要改变主意。”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在经历过这二十年小心心地潜伏,早已经厌倦了这些你争我躲的戏码,他的内心其实向往着的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江铭珏低头看着被秦玉痕震碎的东西,“果然都是用毒的高手。” 斐然始终跪在地上,心中暗叹道,南风国皇室的皇子皇女各个手下都会有用毒高手,不过,这些年来,因着秦玉痕并未在宫中,故而没有培养出自己可信的用毒高手,才会防不胜防地遭人暗算,想及此,斐然觉得他应当要寻到一个才是。 秦玉痕自然听得出江铭珏话中的意思,“陆通只有你一个关门弟子?” “自然。”江铭珏知晓秦玉痕打得主意,接着说道,“听师父说起,他的医术与岳麓山中的高人一脉相承,故而,他才会到岳麓山上寻找故人,你可以前去岳麓山寻一个,比这些雕虫小技可是有用多了。” 秦玉痕看向江铭珏,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当真是捡到宝了。” 玉汝恒挑眉,转眸看向江铭珏,“是个宝。” 江铭珏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汝恒,接着转身行至寝室内,“里面不用我逐一地寻了,你派人重新清扫一遍吧。” “看来我宫殿内要全部地清扫一遍。”秦玉痕看着玉汝恒,“那今夜便要在另一处歇息了。” “五殿下这处有离开皇宫的密道。”玉汝恒笑着开口,显然是自己猜对了。 “恩。”秦玉痕点头,接着看向他们二人,“跟我来。” 斐然只是跪在地上,待秦玉痕带着玉汝恒跟江铭珏自密道离开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变得甚是不好,低头捡起秦玉痕丢给他的瓷瓶,沉声道,“将寝宫内的宫人全部处死。” “是。”躲藏在暗处的手下应道,不到片刻,整个寝宫被血洗,直至深夜,皇帝得到消息,秦玉痕的宫殿所有的宫人无一幸免,而秦玉痕也被掳走。 皇帝龙颜大怒,皇后更是焦急如焚,当即便命人前去搜寻,整夜皇宫内都是灯火通明,弄得人心惶惶。 秦素妍还未歇下,把玩着一支血玉手镯,待听到禀报后,不过冷笑一声,“看来五皇兄是动怒了。”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传您前去?”殿外传来宫女的禀报声。 “恩。”秦素妍微微点头,将那血玉的镯子一掌拍碎在桌案上,“母后的心里果真只有秦玉痕。” 秦玉痕带着玉汝恒跟江铭珏从密道离开了皇宫,不到片刻,三人便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客栈,烛光亮起,秦玉痕斜靠在软榻上,低头看着里间内的一片凌乱,抬眸看向玉汝恒,“还真是战况激烈。” 江铭珏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秦玉痕,弯腰将地上自己散乱的衣袍捡了起来,接着转身没入了屏风后。 玉汝恒看向秦玉痕,笑得承认道,“是有些激烈。” “哼。”秦玉痕冷哼一声,抬眸看着四周,“我歇在哪里?” “随便。”玉汝恒不以为然地开口,不过看着眼前的方榻,再看向床榻,“我歇在方榻,你跟小不点凑活一晚。” “小玉子不怕我将他给吃了?”秦玉痕如此说着,不过心下一想,却觉得有些反胃,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时,怎么将人换成她,便会觉得很奇妙呢? 玉汝恒嘴角一撇,上前看着他,“五殿下当真有龙阳之好?” “还不是因为你。”秦玉痕冷冷地说道,接着坐直身子,“明日一早进岳麓山。” “你是不是在宫中做了什么手脚?”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秦玉痕低声道,“不过是将宫殿内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毁了。” “皇帝岂不是又要震怒?”玉汝恒勾唇一笑,显然没有意识到此刻二人的姿势有多么地暧昧,她弯腰俯身靠近他,他故意坐直身子,整个人似是要贴在她的身上。 江铭珏从屏风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眼眸似是有什么划过,默不作声地转身,便坐在里间的椅子上,并未前来掺和。 “最是无情帝王家。”秦玉痕笑着说道,“你可知我为何给自己起名叫季无情?” “不过是时刻提醒你的身份。”玉汝恒随即坐在他的身旁,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帝王无情,你身为皇子,自然要时刻无情。” “不过,我还是不够无情。”秦玉痕嗤笑一声,“否则,怎会……” 玉汝恒但笑不语,她知道秦玉痕想要说什么,倘若真的无情,在宫中的时候,岂能三番四次地放过她。 “洗洗睡吧。”玉汝恒起身,行至里间,便看见江铭珏独自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书,神态自然,旁若无人。 秦玉痕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表现得如此明显,为何她却不为所动呢? 玉汝恒行至江铭珏的身旁坐下,“你打算今晚挑灯夜读了?” “恩。”江铭珏并未抬头看她,而是低声应道。 玉汝恒抬手将他手上的医书夺了过来,丢在一旁,“小不点,你对我有意见?” “不止一点。”江铭珏抬眸看着她,“不许再叫我小不点。” “那可不行。”玉汝恒摇头道,接着双手随意放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向前靠了一些,“还有什么意见?” “我是不会跟他睡一个床的。”江铭珏果断地拒绝。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躺在方榻上的秦玉痕,又看向江铭珏,“我再想法子。” 秦玉痕不知何时已经行至她的身旁,“既然如此,那便勉强他歇在方榻上,我与小玉子同榻而眠也不错,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玉汝恒抬眸看向秦玉痕,还未开口,江铭珏冷声道,“不行。” “为何不行?”秦玉痕笑着问道。 “我受伤了。”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你别忘记我的伤口还未痊愈。”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微转动着,来回在他二人的身上看了一遍,当下有了主意,接着抬步行至床榻旁,看着这床榻倒是很宽敞,双手环胸,转眸看着他们二人,“一起吧。” 秦玉痕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秦玉痕表现的无所谓,接着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到哪里都享齐人之福啊。” 玉汝恒看着秦玉痕,低笑一声,“五殿下真会说笑。” “我说的可是真话,难道不是?”秦玉痕斜靠在床栏上,双眸微眯,偏白的唇微微抿着,妖娆风情,“听说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在行宫过得很舒坦。” “舒坦是自然的。”玉汝恒想着他们二人指不定如此折腾呢,怕是等她回去,大远国已经不得安宁了。 “不过申屠尊也没闲着。”秦玉痕看着她,“你可知道申屠尊为何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懂得筹谋。”玉汝恒接着说道,“够狠。” “他对大冶国很了解,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秦玉痕看着玉汝恒冷声说道。 “看来五殿下对申屠尊的了解比我深太多。”玉汝恒心下一沉,申屠尊从未去过大冶国,又怎会如此了解呢? “你并不了解他。”秦玉痕勾唇冷笑,“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表现出自己的感情,可是,唯独一个人。” “你说的是谁?”玉汝恒紧接着问道。 “你可还记得,他归国之后首先去的是何处?”秦玉痕依旧看着玉汝恒,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 “那个有些奇怪的宫殿。”玉汝恒仔细地想着。、 “那处的宫殿内摆放着一个无字牌位,他从十四岁开始,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站在那里看许久,整整十年,风雨无阻。”秦玉痕接着说道。 “无字牌位?”玉汝恒看向秦玉痕,“你这与他了解大冶国有何关系?”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每年都会去一次大冶国,待上一个月,再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去那个宫殿。”秦玉痕看着她,低声道,“他行踪一向神秘,我是费了许多的周折才知晓。” “十四岁?”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大冶国被灭近两年,也就是说,他来去大冶国整整十年?” “正是。”秦玉痕看着她,“所以,你可以想象,他当时还是太子,便有这样的心思,可以谋划十年去倾覆大冶国,这样的谋略与忍耐力不是常人所为。” 玉汝恒低声道,“为何会这么巧?”云轻也是那个时候去的大冶国,与她相遇,陪着她整整十年,申屠尊去过大冶国,她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太巧了。 秦玉痕见玉汝恒眼眸闪过迷惑,若有所思地站在他的面前,江铭珏此刻也抬眸看着她,她缓缓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里间,直至行至厅堂内,慢慢地坐下,是她太大意了吗? 江铭珏起身行至她的身旁,安静地坐着,过了许久之后,见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忍不住地问道,“你怎么了?” 玉汝恒渐渐地收回思绪,抬眸看向江铭珏关心的双眸,“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秦玉痕看着她,“大冶国的灭亡,申屠尊筹谋了十年,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当初,大战在即的时候,他便已经胸有成竹,不过,他未料到黎嫣会死在他的面前。”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对于黎嫣说,死是最好的选择。” “申屠尊也说过这句话。”秦玉痕低笑一声,“黎嫣算得上是个奇女子,能够在申屠尊十年筹谋之下,还能与他对抗那么久,她的能力不容小觑,只可惜天妒红颜。” “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玉汝恒低笑一声,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淡然。 “这样的女子,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父皇当时格外地关注大冶国,故而我收集了不少有关她的消息。”秦玉痕接着说道,“久而久之,也便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难道对她?”玉汝恒笑着问道。 “小玉子似乎越扯越远了。”秦玉痕看着她,笑容见多了几分的讳莫如深。 玉汝恒点到即止,知晓秦玉痕对黎嫣不过是一种敬畏罢了,倘若他知道如今坐在他眼前的便是黎嫣,他会作何感想? 她脑海中浮现出当日的情形,也许这便是命,大冶国注定有此一劫,而上天终归是待她不薄的,大冶国是从她手中覆灭,那么,便要从她手中重新复兴,而对于任何敢阻拦她复国之路的人,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所以,她不告诉他们身份,只是不想让他们承受与她同样的责任,可是,这件事情终归是要让他们知道的,等吧,她如今有的是耐心。 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申屠尊竟然谋划了十年?这十年她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不停地谋划着巩固自己的地位,建立皇室的威严,不停地算计着,可是,却忽略了这样一个可以防止让申屠尊彻底地击垮大冶国的机会,她深吸了口气,当真是世事弄人。 江铭珏能感受到玉汝恒从未有过的忧伤,他主动地握着她的手,“我允许你叫我小不点。” 玉汝恒看着他不会安慰人的话,低笑出声,“好了,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更艰难的事情。”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你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感慨?”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善于观察,更能够捕捉到往往刻意忽略的细微之处,她适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哀叹声,自然是被他看到,她抬眸看着他,“五殿下可知白家与大冶国的关系?可知为何申屠尊会对白家下手?” “申屠尊一早便知道你是白家的人。”秦玉痕看着玉汝恒,“他如此放任你,小玉子可有感觉出不对劲之处?” 玉汝恒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想通,“我的确有所怀疑,可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秦玉痕低笑一声,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 玉汝恒接着说道,“那你可知白家与大冶国的关系?” “这个……申屠尊有意湮灭了所有的证据,我并不知晓。”秦玉痕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题外话------ 嗷嗷嗷嗷……真相总是让你们意想不到,嘿嘿…… 148 十年(求月票) 149 大补(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49 大补(求月票) “此事还不到该说的时候。”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多谢你将自己知晓的都告诉我。”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 “也许。”玉汝恒不可否认,“不过,知道多少,也不能说明什么。” 秦玉痕微微点头,“时候不早了,小玉子难道想与我秉烛夜谈?” 玉汝恒转身看着眼前的床榻,江铭珏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里侧,玉汝恒见他如此,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褪去身上的外袍,和衣躺在他的身旁,秦玉痕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地摇着头,“这样难道不会觉得别扭?” 玉汝恒干咳了一声,“的确会。” 秦玉痕又无奈地摇着头,将身上华丽的锦袍褪去,身上穿着的里衣勾勒出紧实的腰身,身形显得越发地颀长,让他躺在方榻上,的确是够委屈。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躺在了她的身旁,不过是侧着身子,面对着她,偏白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双眸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青丝滑落在胸前,整个人就像是一幅令人遐想的绝色美景,她轻轻地扎着了一下双眸,“你这是?” “好好看看你。”秦玉痕发出轻轻地声音,似是一阵叹息,又似是感慨。 玉汝恒掀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小玉子,许久未见,你长得越发的耐人寻味。”秦玉痕觉得她身上的阴柔之气越发地重了,难道是他的心思改变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玉汝恒也侧过身子,任由着他打量着,抬起手遮挡住他的双眸,掌心的温热覆盖在他卷翘浓密的睫毛上,他微微颤动,就像是柔然的羽毛在她的掌心晃动着。 秦玉痕抬起手将她覆在自己双眸上手轻轻地按着,“就这样歇息。” 玉汝恒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接着转身,正好对上江铭珏明亮地双眸正看着她,她随即凑上前去,“还不歇息?” 江铭珏眉头一皱,接着转身,背对着她,闭着双眸,不让自己去想适才那撩人的易沐。 秦玉痕见她并未转过身来,嘴角一撇,接着便闭上双眸,一手枕着脑后,一手不知不觉已经爬上了她的腰际,轻轻地揽着她。 玉汝恒低头看着那只不安分地手,当即便要推开,不过,听到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也不再计较,便合眸歇下。 翌日天亮,皇宫内依旧未寻到五皇子的踪迹,皇后在寝宫伤心落泪,皇上更是紧皱着眉头,派人继续寻找。 五更时,玉汝恒醒来后,转身身旁的床榻早已失去了温度,她抬眸便看见秦玉痕已经披着外袍立在窗边,若有所思。 这样的情形,让她想起季无情来,看来这个习惯他一直都没有改变,她随即起身,穿好衣袍,站在他的身旁,“不止我习惯五更起身。” “真是个可怕的习惯。”秦玉痕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的冷意,妖娆之气尚存,不过,却还是抵不过如今扑面而来的冷冽之气。 “在想什么?”玉汝恒有时候觉得秦玉痕似乎在试图找回那个隐藏,刻意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自己,可是,如今才发现,其实,面具戴久了,便摘不下来了。 “在想你。”秦玉痕转眸看着她,恢复了一丝暖意,接着抬起双手将锦袍穿好,“准备一下,岳麓山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去的,即便是我,也只是在离开南风国的时候去过一次,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进去过,所以,印象不深。” “那正好,这样,我们也许会避过一些刻意的机关。”玉汝恒看着他,“秦素妍有进去过吗?” “她没有那个资格。”秦玉痕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玉汝恒,“她不是你的对手。” “何出此言?”玉汝恒勾唇浅笑。 “想要的得不到,这便是她注定要输给你的原因。”秦玉痕低声说罢,抬步便自行去洗漱。 玉汝恒双手环胸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秦玉痕才是褪去了那张面具,却又放不开自己内心面具的他吧,其实,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努力着做一个不一样的秦玉痕,可是,骨子里面透着的狠戾是无法磨灭的,他既是季无情,也是秦玉痕。 江铭珏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待醒来之后,才发现,身旁早已经空无一人,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玉汝恒与秦玉痕已经洗漱妥当,正坐在厅堂闲聊,他收敛起内心复杂的心绪,径自从床榻上下来,简单地洗漱之后,抬步便踏出了里间。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内有一些血丝,她不悦地低声道,“昨夜没歇息好?” “不是。”江铭珏显得有些安静,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样看着她与秦玉痕如此的亲近,再与他亲近,便觉得有些别扭。 玉汝恒见他刻意回避,便也不再多问,转眸看向秦玉痕,不一会,便听到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小的给您送早食来了。”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秦玉痕已经起身入了一旁的翠绿屏风后。 小二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好之后,头也不抬地推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未看过屋内的情形,看来这掌柜的倒是很上心。 江铭珏习惯地上前将所有的饭菜都检查了一遍,连带着碗筷茶具都没有放过,待确认无误之后,抬眸看着她,“没有问题。” “有神医陪在身边就是方便。”秦玉痕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已经坐在了桌前,看着眼前的饭菜,抬眸看着玉汝恒,“不过这些饭菜倒是很特别。” “十全大补汤,全都是补肾养气的佳肴啊。”秦玉痕扫了一眼,抬眸看着玉汝恒跟江铭珏,那语气甚是意味深长。 玉汝恒看着他,“那五殿下是吃还是不吃呢?” “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掌柜的良苦用心。”秦玉痕亲自盛了一碗汤,慢悠悠地喝着。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阴沉着一张脸,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用着。 她嘴角一勾,双眸微动,接着便也自行用着,对于这种掌柜的殷勤,她倒是不介意,如此说明,如今,宫中的想要杀她的人,如今都在忙着寻找秦玉痕,无暇顾及她的生死。 三人用罢早膳,江铭珏推开房门,抬眸看了一眼院外候着的护院,自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丢给最近的那位怀中,冷声道,“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客官放心,就是一只苍蝇小的都不会放进去。”那护院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即可笑开了花。 远远地掌柜的便听到了动静,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江铭珏顺势拿出一锭金元宝,“这几日我要出远门一趟,这处便留着,倘若有人问起来,你可知如何应答?” “客官放心,小的自然守口如瓶。”掌柜的笑呵呵地应道。 江铭珏冷哼一声,“倘若泄露出半句,你的命,这客栈所有人的命……” “哎呦,客官尽快放心。”掌柜的虽然爱财,不过更惜命,自然明白此人来头不小,不敢得罪。 江铭珏转身便入了院内,掌柜的将那元宝揣入袖内,对着护院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那护院拿着那银子,看着身旁的其他护院,商量着如何分了。 江铭珏转身回了屋内,看着玉汝恒,“走吧。” 玉汝恒点头,习惯地上前握着他的手,“小不点,你气色的确有些不好。” “我没事。”江铭珏冷声道,却没有甩开玉汝恒的手。 秦玉痕凑了过来,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这是有美人相伴,我是不是该让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五殿下也学会开玩笑?” “哎。”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盯着那二人紧握着的手,“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玉汝恒抬眸冲着江铭珏眨了一下眼睛,“我喜欢。” 秦玉痕嘴角一撇,美眸微动,似是闪过万种风情,接着靠在玉汝恒的身上,“牵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空中也不好,索性我委屈一下,也让你牵着?” “我这只手是用来牵他的,另一只手是用来杀人的。”玉汝恒抬起空着的手,掌心微动。 秦玉痕连忙躲开,盯着她,“小玉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对我总是如此无情。” “那是你自找的。”玉汝恒并未在意与秦玉痕这样的举动,似乎他们从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 江铭珏却看出了端倪,也许,他知晓玉汝恒女子的身份,故而,总是觉得这样的相处,很奇怪,显然,秦玉痕看着玉汝恒的眼神,他能够明白。 他不想掺和这样的纠缠纷争之中,他只是安静地跟着,三人踏出屋子,飞身离开了客栈。 岳麓山,被誉为南风国的圣山,是一个神秘之地,亦是南风国的禁地,听说这山中住着乃说皇室秦家历代的祖先,而其中,也有得道成仙的仙人,这座圣山历代保佑着皇室,保佑着南风国屹立不倒,繁荣昌盛,在百姓心中,乃是仙山,任何人不能亵渎与闯入的仙境之地。 而岳麓山位于最西面,更是在皇宫身后,山下守备森严,山中又如迷阵般,很容易令人迷路,故而,如今除了皇室之中,无人能入得了岳麓山。 茂密的丛林之中,秦玉痕看着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又看向玉汝恒,“这山下四周都有重兵把守,山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山中的人都会知晓,即便我们能够避开山下的士兵入山,可避不开山内的迷阵毒障,还有世代守护着山中的隐者。” 玉汝恒看着他,“你对这山还有几分的印象?” “一两成。”秦玉痕接着说道,“四岁时来过,如今我已近二十六,即便记性再好,也不可能全部记得。” 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毒障交给你如何?” “试试。”江铭珏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转眸看着玉汝恒,“倘若师父当真在岳麓山,那他必定对岳麓山很熟悉。” “这个老头子与山中的人是老相识了,进去当然容易。”玉汝恒满不在乎地说道。 江铭珏看着她,“你怎知道?” 玉汝恒挑眉,“小不点,如今是该探究此事的时候吗?” 江铭珏冷哼一声,冷声道,“看来你比我还了解师父。” “他不过是个怪脾气,爱记仇的糟老头,仗着自己有些医术,肆意妄为罢了。”玉汝恒依旧是损着陆通。 秦玉痕在一旁附和道,“小玉子说的不错,的确是很爱记仇。” 玉汝恒看着他,“你不是一样很记仇?可还是记得他知晓你殿内有许多被暗中下的毒,却不告诉你。” “果真是知我者小玉子也。”秦玉痕挑眉,难得露出一抹明媚地笑意,不过这笑容太过于魅惑,太过于晕眩。 玉汝恒默默地移开视线,接着说道,“那也要上山。” “那便走吧。”秦玉痕说着便带着玉汝恒与江铭珏,躲开山下巡逻的士兵,快速地没入了山中。 三人显得很小心,江铭珏看着眼前的云雾弥漫,“不过是距离一丈,便有瘴气。” “看来这山中还真是特别。”玉汝恒骨子里面是喜欢冒险的,越是艰难的事情,她反而会越上心,如今看着这岳麓山,转身看着江铭珏,“避毒丸。” “这不是普通的瘴气。”此刻三人既要当心被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发现,又要想法子冲破眼前的瘴气。 秦玉痕抬起袖袍挡在自己的口鼻,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便看见他转身看着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玉汝恒并未阻拦,而是递给秦玉痕一个眼色,二人便分别躲藏在两棵大树后,观察着不远处的动向,江铭珏只是来回地走着,时而抬眸看看,时而低头思索,如今便过了一刻钟,他随即半蹲在地上,沿着地上洒下的阳光缓缓地移动着脚步,终于在玉汝恒的脚下发现了树根上沾染上的白色粉末,而那粉末是从攀岩着这棵大树而生长出一种不起眼的青草上,玉汝恒看着他低头轻嗅着那青草,接着拔了下来,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抬眸看着玉汝恒跟秦玉痕,分别又拔了几根,塞给他们,而后又将避毒丸丢给他二人,“将避毒丸服下,然后咬着这草。” 玉汝恒点头,快速地服下避毒丸,当将那草咬入口中的时候,便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苦涩充斥在自己的檀口内,实在是太苦,比起黄连还要苦上数倍。 秦玉痕明显脸上僵硬了下来,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又看向江铭珏,心中腹诽,他确定不是用这种法子整自己? 江铭珏随即也咬着草,三人随即便入了瘴气内,玉汝恒只觉得满嘴的苦涩,还不忘抬眸看着眼前的迷雾,转眸给同样脸色黑沉的秦玉痕递着眼色。 江铭珏站在玉汝恒的身旁,主动地拽着玉汝恒的手,玉汝恒转眸冲着他眨着眼睛,心下感叹道,这小不点终于良心发现。 秦玉痕瞥了一眼江铭珏,接着凑近玉汝恒的跟前,转移她的注意力,抬起脚踩着地上,脚尖指着前方,玉汝恒抬眸看着,如今他们口中都咬着草,自然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与举动交流,好在,彼此之间还有存在着默契,玉汝恒顺着秦玉痕指着的方向看去,眉头一皱,眨着双眸,“还真是厉害,瘴气便算了,还来了一个迷阵。” 秦玉痕挑眉,接着又上前移动着,玉汝恒忽然停下脚步,冲着他摇头,接着在地上走着步子,此迷阵乃是按照八卦阵所布,如今随着风向变动,玉汝恒抬步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走了一遍,抬眸看向秦玉痕,示意他按照此破阵之法,三人分别寻到方位,便可走出这迷阵。 秦玉痕点头,双眸微眯盯着玉汝恒看着,显然未料到她能够如此之快地知晓这迷阵的布局,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显然对于这种情形,他已经司空见惯。 三人分头行事,亦是按照玉汝恒破阵的步伐,三人合力,终于走出了迷阵,抬眸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玉汝恒连忙将咬在口中的草丢在地上,“终于可以说话了。”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又看向眼前的画面,“这是毒障。”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转眸看向秦玉痕,“看来山上的人知晓有人闯入。” “恩。”秦玉痕点头,接着说道,“这岳麓山处处陷阱,你我都要小心才是。” 玉汝恒点头,站在眼前盯着这毒障,转眸看向江铭珏,正出神地看着,似是在想着应对之法。 “五殿下当初前来,自然是畅通无阻。”玉汝恒淡然一笑。 秦玉痕接着说道,“秦氏的人身上与生俱来带着一种气息,这种气息可以自动地将这山上的险境避开,不过,我已经离开南风国二十年,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属于秦氏的气息。” 玉汝恒抬起手自然地拍着他的肩膀,“不过是物是人非而已,又何必介怀?” 秦玉痕勾唇低笑,转眸看着玉汝恒,轻轻地点着头,双手环胸,耐心地等着江铭珏。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黑云密布,远远看去,两侧却是晴空万里,“难道一定要经过这毒障?” “是。”秦玉痕接着说道,“这两边都不能走。” “反其道而行之。”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只因为他们给了我们这信息,告诉我们必须要经过他们所布的险境之后,才能抵达,所以,我们便要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往上爬?” 秦玉痕沉吟了片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言之有理。” 他来回看着四周,接着又看向她,“选左还是选右?” “选左。”玉汝恒指着左面,“也许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这毒障一时半会解不了。”江铭珏抬眸看向玉汝恒,如实说道。 “无妨。”玉汝恒摆手道,依旧牵着江铭珏的手,转身向左面走去。 秦玉痕看着她如此自然地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着实有些碍眼,不过,如今的情形,却是不能太过于计较,他盯着看了几眼,便大步向前,不理会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接着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可认得仙草?” “见过一眼。”江铭珏低声道,“师父曾经画过图。” “恩。”玉汝恒点头,果然,这处是纵深的树林,偶尔能听见鸟鸣声,还有扑鼻的花香,比起死守着那毒障,黑压压的一片让她来得舒爽。 江铭珏却自始至终都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一草一木,“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玉汝恒停下脚步,便看见秦玉痕正斜靠在前面的大树下等着她,见她止步,他微微挑眉,“怎么了?”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可发现了什么?” 江铭珏低头看着眼前的草地,接着又看向眼前的树木,“你有没有觉得这处地方似曾相识?” 玉汝恒仔细地看着,而后又慢慢地上前,便看见他们适才在迷阵内留下的脚印,她勾唇一笑,“原来我们一直都被困在迷阵内。” “恩。”江铭珏点头。 秦玉痕看着她,“破阵还是破毒障?” 玉汝恒抬眸看着四周,转身又看向不远处,已经没有那黑雾,看来他们又重新入了迷阵之内,玉汝恒连忙将怀中的草拿出咬着,江铭珏看着她,“这里面没有毒气。” 玉汝恒挑眉,接着将草吐了出来,“这是幻境?” “也许。”秦玉痕看着四周,接着从怀中拿出匕首,在一旁的树上刺去,待他拔出匕首后,那大树瞬间消失不见。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要怀疑小玉子的强,吼吼…… 149 大补(求月票) 150 暴露(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0 暴露(求月票) 秦玉痕收起匕首,敛眸双眸的冷意,转眸看向玉汝恒,“倘若是寻常人瞧见,会不会真的应了外面的传闻?” 玉汝恒见他并不在意,勾唇浅笑,“会。” 江铭珏依旧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的确很奇怪。” “不过是一些障眼法。”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四周,凑近江铭珏的耳畔说着什么。 他听罢之后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试?” “恩。”玉汝恒点头,见江铭珏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不信我?” 江铭珏摇头道,“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太容易。” 玉汝恒挑眉,“本身就很简单,不过是多想了而已。”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与江铭珏相聊甚欢,几步行至她的跟前,“你在说什么?” “待会你便知道了。”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勾唇浅笑。 秦玉痕盯着她又看了半晌,便看见江铭珏松开她的手,自怀中拿出一个火折,接着又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洒在这白雾的四周,点燃火折,丢在了那黑粉上,不一会,围绕着白雾的黑粉尽数地点燃,紧接着形成熊熊的大火。 秦玉痕转眸看向玉汝恒“原来如此。” “看来五殿下想明白了。”玉汝恒了然一笑,转眸看着江铭珏已经缓步行至她的面前。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玉汝恒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火几乎要将他们吞没,却没有风,如此又过了一会,便看见那白雾慢慢地被火冲破了一条口子,玉汝恒眼疾手快地拽着秦玉痕与江铭珏连忙从那口子内冲了出去,抬眸便看见眼前晴空万里,鸟语花香,宛若人间仙境。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绿树环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迷阵倒是布局巧妙。”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接下来呢?” “你说呢?”玉汝恒睁开双眸,平静地看着江铭珏,笑着问道。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继续上山吧。” 玉汝恒转眸看向秦玉痕,“你觉得该如何走?” 秦玉痕看着四周,接着说道,“我们如今在什么位置?” 玉汝恒抬眸看了眼四周,折断一根树枝,弯腰在地上画着,“西南方,乃是巽位,从乾卦右行,表示夏至一阴初生,起于南方,乾坤两卦对峙,称为天地定位;震巽两卦对峙,称为雷风相薄,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阴阳和叶,震巽豪彩。” “小玉子的意思是,此处乃是女位?”秦玉痕低头看着,低声问道。 “乾坤,乾为天,亦是男,坤为地,亦是女。”玉汝恒并未回秦玉痕的话,继而说道,“阴阳之气,以雷动,以风行。” “小玉子此言,便是如今要寻一个女子。”秦玉痕接着说道,“这岳麓山坐落于千年,虽不如世间传得那般神奇,不过,却也是蕴藏了天地玄机之处,汇集天地之灵气,如今倘若需要掌握到正确的风向,必定是要汇聚阴阳之气,如今这处只有三人,而如今你我,还有他皆是男子,怕是这风向……” 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这乾位由你来,震巽之位,我负责巽位,小不点负责震位。” “小玉子,你可知自己所言意味着什么?”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夹杂着浓浓的探寻之意。 玉汝恒看着他,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待会三人站位之后,合三人之力,我会尽快地辨别出风向。” “小玉子,你……”秦玉痕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步步逼近。 江铭珏却在此时挡在了玉汝恒的面前,“如今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好。”秦玉痕也知道,越过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小玉子,那此事之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玉汝恒看向秦玉痕,“五殿下,你想要什么解释?” “小玉子,在你的心中,似乎不屑对我一个说法对吗?”秦玉痕冷笑一声,眼眸划过一抹嘲讽。 玉汝恒低声道,“好,我给你。” 秦玉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可以开始了。” “恩。”玉汝恒看了一眼江铭珏,“去吧。” 三人分别站在乾、震、巽三位,秦玉痕与江铭珏分开双脚,站成马步,抬起双掌,汇聚着阴阳之气,将内力传递给玉汝恒。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耳边传来风声,还有奇怪的声音,一时间,三人周遭似是卷起了一阵狂风,将他们三人围困起来,过了片刻之后,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 “如何?”江铭珏低声问道。 秦玉痕在此刻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收起内力,抬步行至她的面前,玉汝恒行至适才她画下的八卦图面前,低声道,“乃巽阴卦也,故下一阴爻为主。上面两阳爻将此阴爻掩盖其下,有伪装之象。” “当真是卜卦高手,小玉子的确是伪装,而且伪装地极好。”秦玉痕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气不顺,冷嘲热讽道。 玉汝恒抬眸盯着他,“再多说一句不合时宜的,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秦玉恒狭长的双眸微眯,脸上更是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之后,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大概是被气得不轻,一甩袖子,转身不理会她。 江铭珏看着秦玉痕,又看向玉汝恒,忽然明白了一句话,何为一物降一物。 玉汝恒继续说道,“巽上而阳爻为进象,下一爻,为退象,故有进退之象。如今乃是阳爻。” “那便是前行?”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只是从何处前行?” “直行。”玉汝恒指着正前方接着说道。 “那便走吧,如今已经过了正午。”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秦玉痕,语气稍微有些低沉,“五殿下这是要一个人待着?” 秦玉痕咳嗽了几声,“走吧。” 玉汝恒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接着又后退了几步,“风向有变。” “我看见了。”江铭珏低头看了一眼,“如今应当向西而行。” “对。”玉汝恒点头,接着与江铭珏向西面走去。 秦玉痕看着她丝毫没有愧疚之色,一脸的淡然自若,他抬起手揉着发疼的眉心,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偏偏就任由她使唤呢? 抬步上前快步行至她的身侧,不时地看着她,心里头却是五味杂陈,暗自懊恼,他应当早些发现的不是吗?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只是抬步向前走着,依旧握着江铭珏的手,显得甚是亲密。 秦玉痕看着她与江铭珏如此地亲近,心头更不是滋味,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立场说出不满呢? 三人只是安静地向西走着,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停下脚步,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如今是绕着岳麓山外面走。” “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没有入山?”江铭珏接着问道。 玉汝恒摇着头,“不是,只是我们如今是刻意地避开了他们设下的迷阵,而绕着迷阵外围走。” “若是如此的话,那何时才能上山?”江铭珏觉得这样太费力气,而且,这处虽然能听到许多鸟鸣声,却从来没有看见一只鸟。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接着斜靠在一旁的大树下,缓缓地合起双眸,“这样走也不是办法。” 玉汝恒微微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如今刻意避开了陷阱,如今卦位也发生了变化,必须重新起卦。” “我饿了。”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丝帕,将一块饼丢给他,“吃吧。” 秦玉痕盯着那饼,又看向玉汝恒,勉为其难地接过,咬了一口,倒是挺酥软的,“我觉得应当另想法子。” 玉汝恒看得出秦玉痕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在与她置气,她也不在意,随即将饼递给江铭珏一块,三人席地而坐。 不一会,吃罢饼,秦玉痕抬眸看着眼前高耸的树木,缓缓地合起双眸,回想着儿时入岳麓山的记忆。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有些不解,“你为何要暴露身份?” 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道,“反正迟早会知道,倘若遇见陆通那老头子,万一哪天说漏嘴?”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眸的秦玉痕,接着又凑上前去,看着玉汝恒,“你倒是挺了解师父。” “不是了解,是他本性如此。”玉汝恒冷哼一声,“这岳麓山中住的可都是成了精的老怪,陆通能够一眼看出,他们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迟早会知道。” 江铭珏微微点头,觉得自己如今与她靠的太近,连忙向后退了过去,保持着距离,接着起身,观察着四周。 玉汝恒看着他到现在还是如此,不由得摇着头,接着转眸便看见秦玉痕依旧未睁开双眸,她亦是起身,行至江铭珏的身旁,“你可看到仙草?” “仙草倒是没有,不过看到了几样名贵稀罕的草药。”江铭珏弯腰将地上的一朵紫色的花朵用丝帕捏着摘下,接着放在自己的锦袋内。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认真,也不打扰他,接着转身便看见秦玉痕慢慢地睁开了双眸,随即从地上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我们的确在外面打转,这里并非是岳麓山。” 玉汝恒勾唇浅笑,“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那真正的岳麓山?”江铭珏转身看着他。 “下山。”秦玉痕说着,“你时才还留了一卦不是吗?” 玉汝恒点头道,“以退为进。” “回去歇息。”秦玉痕伸展着手臂,抬步向山下走去。 江铭珏看着秦玉痕,又看向玉汝恒,“其实这里乃是故布疑阵?” “不错。”玉汝恒笑着应道,“这里也算是岳麓山,不过,却不是真正的岳麓山。” “那真正的岳麓山想必就在附近。”江铭珏能够感觉到这里的气息。 玉汝恒点头道,“不过,我们这样绕着走上十年也不可能寻到,更重要的是,这处没有水,没有飞禽走兽,倘若不回去,迟早会饿死。” “有草药。”江铭珏宝贝似地将草药放在锦袋内,双眸也多了几分的灵动,“看来不用我们主动,也会有人亲自找我们。” 玉汝恒上前,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小不点有长进,如今知道用我们了。” 江铭珏连忙躲开她的靠近,仓皇向前走去,玉汝恒嘴角噙着笑意,好笑地看着他,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抬眸看着远处,连忙跟上江铭珏的脚步。 三人随即下了山,已经是傍晚,待回到客栈后,秦玉痕冷着一张脸,犹如千年的冰块,他端坐在桌前,冷视着玉汝恒,“说吧。” 玉汝恒挑眉,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悠然地坐在他的面前,径自倒了一杯热茶,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你已经猜到,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不是白玉恒,你是谁?”秦玉痕沉声问道。 “我如今只能告诉你的是我是女子,其他的说不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波动。 秦玉痕蓦地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冷着脸,“你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你知,我知,他知。”玉汝恒接着说道。 “看来你连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云景行都瞒着。”秦玉痕嗤笑一声。 玉汝恒眸光淡然,“如今还不是时候。” “看来我是有幸在这个时候得知了你的身份。”秦玉痕脸上的冷寒之气转瞬间划开,双眸微眯,偏白的唇微扬,不知这话是庆幸还是自嘲。 江铭珏端着晚饭走了进来,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吃饭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可吃了芙蓉糕?” “待会吃。”江铭珏低声道,想起她曾经说过,日后要亲自做芙蓉糕给她。 玉汝恒随即起身,从他的手中接过托盘,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那些宝贝的草药最好收起来,千万别丢了。” 江铭珏接着说道,“已经收好了。” “这处不能再住了。”玉汝恒接着说道,“今夜换地方。” “那我还能唤你小玉子?”秦玉痕依旧坐着,低声问道。 玉汝恒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愣了片刻,盯着他看着,“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唤着?” 秦玉痕这才勾起一抹淡淡地笑颜,不过,却掺杂着淡淡地苦涩,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竟然有一些羡慕,接着盯着玉汝恒,“小玉子,如今越看你越觉得像女子,不过,看到那一马平川的时候,可就……”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当初我亲手验证你是否是真太监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我都担心你日后会不会不举。” 江铭珏正喝了一口汤,待听到玉汝恒竟然如此大咧咧地说着有损男子尊严之事,惊讶地含入口中的汤喷了出来,“噗……” 秦玉痕的脸上顿时变得铁青,盯着玉汝恒,“我当时昏迷,否则,你怎能得手?你可别忘了,你对我做过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我当初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你是真的需要丁香油。” 秦玉痕顿时气结,腾地起身,拍着桌子,“我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验证验证你呢?” 玉汝恒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大可以试试。” 秦玉痕冷哼一声,如今自然知晓她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提及,可是,她却如此毫不在意地挡着另一个人的面道出,他觉得自己日后在江铭珏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铭珏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饭,心中却是腹诽,玉汝恒适才的话,难道是她一早便对秦玉痕上下其手了,不止是上下,还有前后?如此一想,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他知道,这世上也只有玉汝恒能够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 秦玉痕颓然地坐下,端起碗,不去理会她。 玉汝恒知晓,倘若换作以前的季无情,必定会对她动手,而且,自己会很惨,可是,如今…… 她嘴角一勾,似乎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他们却浑然不知。 江铭珏能够感觉得到,他抵着头,微微地颤动着睫毛,这样的她,又有谁能不爱呢? 三人不好不坏地用罢晚饭,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接着说道,“收拾收拾,动身。” “好。”江铭珏起身,便去整理包袱。 玉汝恒看着秦玉痕身上只穿着这一件锦袍,看着他的身量,又想起在司礼监内,他的衣柜内放着的她身量的衣物,还有他亲自做的那件锦袍,虽然是用缝人皮的手艺改制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比起秦玉痕来,明显矮了一些,接着说道,“回宫吗?” “不回。”秦玉痕接着说道,“再过些时日吧。” “你不怕皇帝让你永远地消失?”玉汝恒说着玩笑话。 秦玉痕抬眸看着她,“你舍得?” 玉汝恒挑眉,低声道,“当初走得急,你改制的那件袍子没有带。” 秦玉痕的心微微一动,似是有什么从心头流过,抓不住,却觉得很痒,留下了痕迹,而且,越来越深,他缓缓地闭上双眸,“难得你还记得。” 玉汝恒只是忽然提起,接着说道,“你身上的衣袍该换了。” 秦玉痕微微蹙眉,睁开双眸看着她,“我知道。” 玉汝恒接着说道,“那便到了下个地方,你命你的手下给你拿来一件?” 秦玉痕冷哼一声,“你对他倒是很惦记啊。” 玉汝恒微微一顿,这才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秦玉痕,你如此,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你打算去哪?”秦玉痕避开这个话题,低声问道,不知为何,现在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舒服,而且,他需要好好地想想,自己到底对她是怎样的心思。 玉汝恒低声道,“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秦玉痕忽然倾身向前,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你肯定岳麓山上会派人来寻你?” “今日在那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是要派人前来的,更何况,我还留了信号给陆通那个老头子。”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眼眸闪过狡黠之色。 江铭珏收拾好包袱,上前看着玉汝恒,“走吧。” 玉汝恒起身看着秦玉痕,“带路吧。” 秦玉痕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三人转瞬便离开了客栈,不过半刻钟,这处客栈便被团团包围,大皇子秦玉勤翻身下马,掌柜的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待看见眼前的人时,连忙跪在地上,“小的见……见过大殿下。” 京城之中多数的百姓是见过大皇子的,掌柜的更是胆战心惊。 秦玉勤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长相也算的上俊美,不过,比起秦玉痕,那自然是逊色不少,不过,他身上总是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如今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冷声道,“人呢?” “不知大殿下所问何人?”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画像中的人。”秦玉勤冷声道。 掌柜的即便再想要银子,如今在大皇子面前,亦是保命要紧,连忙应道,“在后院,小的即刻带大殿下前去。” 秦玉勤并未言语,已然抬步跨入了客栈,身后的侍卫脚步沉稳地跟着,一行人杀气十足地冲入了后院,院外的看护见如此的阵仗,便知道来人是不敢得罪的,识趣地退在了一处,跪在地上,秦玉勤大步流星地入了院中,一脚踹开房门,里面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人呢?”秦玉勤转身一脸阴沉地盯着掌柜的。 掌柜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便匍匐在地上,“适才还在用晚饭,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话。” 一旁的侍卫检查了一番,接着上前禀报道,“殿下,的确是刚走不久,这饭菜还是温的。” “全城搜查,找到之后,格杀勿论!”秦玉勤双眸迸射出杀意,转身踏出了屋子。 ------题外话------ 嗷嗷嗷啊……柠檬是研究了一下八卦图,写出的那个方位判断,仅供娱乐啊! 150 暴露(求月票) 151 撮合(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1 撮合(求月票) 秦玉痕带着玉汝恒与江铭珏越过繁华的街道,转眼便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内,斐然一早便候着,见三人飞身落下,连忙上前,“殿下,大殿下去了客栈。” 秦玉痕双眸微动,不甚在意地说道,“恩,看来他还是沉不住气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斐然小心地跟在身后一侧,“皇帝看来要对他失望了。” “你看出来了?”秦玉痕勾唇浅笑。 “太过于明显。”玉汝恒双手环胸,“其实,在我踏入南风国第一日,皇帝便收到了消息,对于我与你的关系,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不是吗?” “不错。”秦玉痕点头道,“小玉子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在做。” “他要的是我的命,不过却不想亲自动手,正好有人愿意动手,更重要的是,上次你中毒一事,并未让他看出皇子们的野心,这次可不同,你忽然失踪,更是有人传出,倘若抓住我,相当于扼制住了你的死穴,如此大的诱饵,即便那些皇子们隐忍的再久,也会蠢蠢欲动。”玉汝恒笑着说道。 “不错。”几人一面一说,一面便入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这里并不是富贵的宅院,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农舍,朴实温馨。 “你原本不愿意掺和进来,即便这之前皇帝向你有所暗示,直至昨日,我与小不点入宫之后,你得知了他们竟然在你宫中做出那档子事情,你才有了此招。”此时,玉汝恒已经进了屋子,屋内很简单,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不奢华,很温厚。 玉汝恒坐在椅子上,斐然候在屋外,抬眸看着夜色,适才玉汝恒那一番话,显然是将眼下南风国的局面洞悉的一清二楚,而她前来不过几日,便能如此清楚,此人当真不简单,比起秦玉痕而心机,也是不相上下。 秦玉痕看着她,“我如此做,不过是想给他们点教训。” “其实,你还是顾念一些亲情的。”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在外人看来,他的确心狠不辣,冷酷无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始终对任何人都留有一线余地,不会做到赶尽杀绝。 秦玉痕捏着手中的茶杯,却是满不在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为皇室中人,必定是要斩断一起的杂念情丝,想要成就大业,必须要做到冷血无情。” 玉汝恒不可否认,他说得是对的,帝王之术本就如此,她自幼便被灌输着何为帝王,有德却要无心,所以,她压抑着对云轻的感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之上,背负的太多,当她死的那一刻,她虽然恨极,却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情,不过,她未料到上天还会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想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帝王,有心的帝王。 江铭珏看着他们彼此沉默,侧眸看着玉汝恒,他自生下来便是皇子,却天生残疾,母妃为了保护她,带着她远离了权利争斗,所以,他有些庆幸,自己不会变的无情,可是,骨子里头却也要冷血的一面。 “你说,皇帝会不会让你亲自动手杀了我?”玉汝恒笑着问道。 “想都别想。”秦玉痕不假思索地冷声道。 玉汝恒未料到他回答地如此快速,双眸微怔,低笑一声,“只是,皇帝却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将你与我关系传出去的人。”秦玉痕冷笑一声,眼眸闪过一抹冷意。 玉汝恒点头,“皇帝忌惮的是皇子们会谋朝篡位,去未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有夺帝之心,而且,心机丝毫不输于他的儿子。” “我会让她付出算计我的代价。”秦玉痕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起身,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好好歇息。”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便看见秦玉痕已经抬步踏出了屋子。 “他很寂寞。”江铭珏待他离开之后,对于玉汝恒说道。 “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太多,便会感到寂寞。”玉汝恒理解那样的落寞与孤寂,好像曾经的她。 江铭珏低声道,“你们说的那个她是?” “就是昨儿个说他金屋藏娇之人,给云景行与我下毒的人。”玉汝恒低头轻抿了一口茶,低声道。 “那个女人似乎比黎绯还有城府。”江铭珏接着说道。 玉汝恒点头,“这二人如今狼狈为奸,的确有点意思。” “两个同样心怀叵测的人,可以成为朋友,终有一日也会反目。”江铭珏说出了关键。 玉汝恒侧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有事瞒着我。” “你不是也一样?”江铭珏抬眸看着她,脱口而出。 “你不准备现在告诉我?”玉汝恒挑眉,慢悠悠地说道。 “恩。”江铭珏点头,接着起身,看着眼前的床榻还有一旁放着的方榻,接着说道,“我今晚歇在这处。” “好。”玉汝恒并未阻拦,缓缓起身,舒展着手臂,径自行至床榻旁脱了鞋子,便平躺着。 江铭珏自始至终都保持的很安静,不紧不慢地脱了身上的外袍,躺在方榻上,睁着双眸盯着天顶发呆。 秦玉痕如今在另一个房间内,斐然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见他出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故而,也不敢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痕才缓缓地叹了口气,转眸看着斐然,“人呢?” “啊?”斐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连忙回道,“大殿下如今派人满城搜寻,其他殿下似乎都在隔岸观火。” “秦玉勤如此做,必定是得了秦素妍暗中的挑唆。”秦玉痕沉声道,“继续盯着,可以放些消息给其他的皇子,这几日,京城中会很热闹。” “是。”斐然垂首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这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幽幽地起身,行至床榻旁,只是斜靠着,合眼小憩。 玉汝恒睡得不踏实,也不知为何,心头忽然间觉得烦闷,蓦地从睡梦中惊醒,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她的身旁。 她额头上噙着薄汗,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江铭珏抬起手探着她的额头,见她并无大碍,冷声道,“你毒发了。” 玉汝恒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哦。” “你可知道这次毒发意味着什么?”江铭珏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我知道。”玉汝恒心中很清楚,适才的梦魇,还有那种仿若濒临窒息的痛苦,如今还是那般的真实,她怎能不知,可是,她从来都是如此,越是危机的时候,表现得越镇定。 “哎。”江铭珏见她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从瓷瓶内拿出两粒要递给她,“将这个服下。” “好。”玉汝恒接过当即便吞了下去,抬眸看着他,“你去歇息吧。” “我在这看着你。”江铭珏有些不放心。 “你要这样看着我,我会睡不着。”玉汝恒如实地说道。 “你就当做看不见我,背过身不就可以了。”江铭珏没好气地说道,忽然觉得她何时变得如此贫了?难道是跟司徒墨离待一起太久了? 玉汝恒忽然拽着他的衣袖,微微一用力,江铭珏便趴在了她的身上,他脸色一红,连忙坐直,接着起身,气冲冲地躺在了一旁的方榻上。 玉汝恒低笑一声,接着便缓缓地合上双眸,却再也睡不着。 江铭珏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只觉得浑身发烫,他却不敢动,但凡有一点动静,都能被她察觉,岂不是被她笑话? 忽然一道黑影落下,玉汝恒警觉地睁开双眸,随即坐了起来,江铭珏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随即起身,当看见眼前的人时,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师父。” 来人正是陆通,他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江铭珏,便大步走向玉汝恒,“走吧。” 玉汝恒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陆通,“去哪?” “小丫头明知故问。”陆通贼兮兮地一笑,看着玉汝恒说道,“你今儿个闹腾了一番,有许多人想见见你呢。” 玉汝恒挑眉,“你该不会将我的身份都告诉他们了吧。” “不用我说,他们也能看得出来。”陆通诚然说道,“不过,都是些作古的人,年轻人的事情不掺和。” 玉汝恒抬步越过陆通,“那就走吧。” 陆通见她还是这个脾气,不由得一笑,随即行至江铭珏的身旁看了他一眼,“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我陆通的徒弟。” “师父,徒儿知错。”江铭珏乖顺地认错。 陆通冷哼一声,接着抬步紧跟着玉汝恒踏出了屋子,江铭珏看着陆通与玉汝恒离开的背影,暗中思忖道,师父当真知晓她的身份。 秦玉痕已经在院中等着,抬眸看见陆通时,也不过是微微挑眉,“这不是神医吗?” 陆通看着秦玉痕,“你这个臭小子也是,一点都不像秦氏的人。” 秦玉痕不过是低笑一声,显然不在乎地说道,“秦氏有什么好?” “嘴硬心软的臭小子。”陆通似是一眼便看穿了秦玉痕的心思,却始终站在玉汝恒的身旁,笑着说道,“小丫头,走吧。” “好。”玉汝恒点头,“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这老头来接我。” “他们可是争着要来的,不过,我可不想让他们捷足先登。”陆通凑近玉汝恒,附耳说了些什么。 玉汝恒又是微微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晌,“当真?” “那是自然。”陆通眨着眼睛应道。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可难办了,倘若真如你所言,那……秦氏岂不是要……” 秦玉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与陆通窃窃私语,却不知道具体的说些什么,一脸好奇地看着。 江铭珏也是充满了好奇心地瞧着。 “小丫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啊,福大命大造化大。”陆通笑嘻嘻地说道。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说道,“你何时学会溜须拍马了?” 陆通冷哼一声,“这世上,独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玉汝恒欣然地点点头,“你打算一直待在岳麓山?” “暂时不会离开。”陆通接着说道,“有人陪我下棋,还能做些志趣相投之事,又清净,自然是不愿意离开。” 玉汝恒微微点头,“这样也不错,倘若我也能够如你那般随心所欲便好了。” “那你要再投胎才是。”陆通直言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不了,过好今生已经不错。” “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透彻。”陆通赞许地点头,“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不过太懂得克制,如今反而觉得像是活过来一般。” 玉汝恒低笑一声,“的确是活过来了。” 秦玉痕大步上前,行至玉汝恒的身旁,“在聊什么?”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闲聊而已。” “我怎不知小玉子跟这老头很熟的?”秦玉痕抬眸瞥了一眼陆通,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汝恒。 “哈哈,怪老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敢这样没大没小。”玉汝恒扬声一笑,显然将话题抛给了陆通。 陆通看了一眼秦玉痕,“孽缘啊。” 玉汝恒勾唇浅笑,“何必说的如此悲切?” 秦玉痕见玉汝恒故意岔开话题,他也不是个不识趣之人,便顺着陆通的话说道,“一把年纪,还很记仇,的确是孽缘。” “臭小子,你算计我这个老头子的时候,还指望我不还回去?”陆通向来如此,直说罢,转眸又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江铭珏,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我这徒弟素日可是机灵的很,怎得跟在你身边,变得越发呆愣了?” 玉汝恒被陆通的话一噎,转眸看着江铭珏扭过头去看着憋出,她摇着头,无奈地说道,“不知,他好像对我有成见。” “是吗?”陆通抬起脚踹了江铭珏一脚,“臭小子,你对小丫头有成见?” “没有。”江铭珏低着头,声音很轻。 “那你这是怎么了?”陆通凑近他,接着抬起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完全没有师徒该有的尊卑,俨然一副莫逆之交一般。 将江铭珏拉过去了一点,低声道,“你是看上那丫头了?” 江铭珏自然知晓,何事都瞒不过陆通,只是蚊声应道,“恩。” “那就放心地拿下,你可是我陆通的徒弟,怎么还不如司徒墨离跟申屠凌那两个贼小子。”陆通低声道,“你素日的那股子机灵劲跑哪里去了?” 江铭珏低声道,“师父,我……旧疾复发了。” 陆通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先上山,到时候我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将江铭珏松开,抬步又站在了玉汝恒的跟前,仔细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问道,“小丫头,你对我那徒弟好点。” 玉汝恒嘴角一阵抽搐,“好点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陆通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试图听到他们对话的秦玉痕,接着抬起衣袖挡在二人的跟前,“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多收一个不是收,你说我陆通的徒弟,那也是文武全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臭小子做得一手好菜,又尽得我的真传,而且秉性醇厚,看着市侩,可是却是个一根筋的主,他若不是看上了你,干嘛做这赔本的买卖,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地陪着你到这里?” 玉汝恒看着他,眨着双眸,“如今是他跟我闹别扭。” “那小子有心事,等我查明了,到时候告诉你。”陆通听玉汝恒如此说,便知晓了玉汝恒的心思,接着笑嘻嘻地放下衣袖,接着便继续向前走去。 秦玉痕看着陆通这幅样子,又看向玉汝恒,接着凑上前去,“他是不是在撮合你跟江铭珏?”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我跟小不点还用得着撮合?” 秦玉痕忽然觉得有些心塞,倘若不是陆通能够带他们上山,他定然会带着玉汝恒离开,这个怪老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江铭珏,再看向陆通,他好做菜? 江铭珏再一次地撇过头去看着远处,似乎不愿意与玉汝恒有过多的接触,陆通则是喋喋不休地说着,时而打趣秦玉痕一番,又与玉汝恒说上几句,除了江铭珏始终缄默不语,这一路倒是很热闹,天亮时,四人便上了岳麓山,玉汝恒看着眼前烟雾缭绕,犹如仙境的岳麓山,转眸看着陆通,“怪老头,这个地方不错。” “那自然是,这也算是半个神山。”陆通仿若是回了自己家一般,得意地挑眉,熟门熟路地带着三人上了山。 江铭珏沿路看着山中的美景,一改适才的沉闷,反而显得有些兴奋,一路走上前去,还不时地摘了许多的稀奇草药,那有些暗淡的双眸如今也是光彩夺目。 陆通看着江铭珏如此,甚是欣慰,接着转眸给玉汝恒递了个眼色,玉汝恒不由得一笑,看着江铭珏此刻正飞身落在一颗长得有些奇怪的大树上,这颗树的树叶竟然是紫色,而且,盛开着白色的花朵,而江铭珏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将那树叶与花朵小心地摘下来,而后分开,分别装好,而他身上背着一个箩筐,竟然是他适才上山的时候,随手编出来的,速度很快,手法熟稔。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的眼神,那温和的双眸似是闪过淡淡地宠溺,他不免觉得有些烦躁不安起来,只是,脸上却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陆通偷偷地看了一眼秦玉痕,无奈地摇着头,一行人便这样上到山顶,山顶上并非如传说那般,建造着华丽的宫殿,反而是一间一间的木屋,纵横排列,倘若有心之人,当即便了然,这木屋是按照阵法所建造,乃是太极八卦阵。 秦玉痕记得这处,当时还小,自然不会懂得,如今看去,觉得这处当真是个清修之地,处处透着与世无争的安逸,他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最依恋的竟然是这里,而不是那华丽巍峨的皇宫。 陆通转眸看着玉汝恒与秦玉痕正站在原地看着,他已经抬步上前自行入内,不一会,便看见一位书童打扮的小少年走了过来,长得眉清目秀,双眸更是犹如纯净的溪水,他冲着三人微微点头,“三位请跟我来。” 玉汝恒轻轻地颔首,转眸看见江铭珏一副满载而归的高兴模样儿,接着抽出袖中的绢帕递给他,“你打算这样进去?” 江铭珏一愣,却还是接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擦着额角的汗珠,待三人进入眼前的栅栏之后,便看见四周种着许多的瓜果与田地,门口还有几个孩童在嬉戏玩耍着,另一旁,则有一些大一些的孩童蹲着马步,极其认真的习武。 玉汝恒转眸看着秦玉痕,“你不觉得这里跟那皇宫内实在是……” “两个世界。”秦玉痕顺着她的话应道。 “的确。”玉汝恒笑着说道,“看来秦氏能够屹立不倒数百年,也不无道理。” “你是在说,他们归于本质?”秦玉痕低笑一声。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你当初心甘情愿地背井离乡,其实是为了内心的渴望,渴望着这处的宁静?” “你懂我。”秦玉痕低笑一声,“这世上,也许只有你能看出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玉汝恒只笑不语,这也是她曾经所期盼的,清秀的少年领着他们三人行至正堂,里面摆放着的都是最普通的木椅,屋内檀香缭绕,清凉的微风吹入,当真是宁静致远。 江铭珏将箩筐放在一旁,三人按照礼仪,端坐在两侧,少年将茶盏放下,接着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玉汝恒抬眸看去,便看见几位老者慈眉善目地缓步走了过来…… ------题外话------ 陆通绝对是个怪老头啊怪老头,就酱紫把自家徒弟给介绍出去了,吼吼…… 151 撮合(求月票) 152 旧疾(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2 旧疾(求月票) 为首的是一位满头鹤发的老者,一身褐色锦袍,衬得他那一头的银发越发地雪白,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道骨仙风,眉目间似乎蕴藏着天地浩然之气,远远看去,当真会让人以为他是下凡的仙人。 玉汝恒随即起身,恭敬地一礼,“小女玉汝恒见过仙人。” “你这丫头,将我当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老道仙了。”眼前的老者笑容和煦,语气间的确有着超脱世俗的平静,这种宁静与云景行那种骨子里面透着的淡然的平静不同,这是一种岁月的沉淀,一种对人生的态度。 玉汝恒低声道,“小女不敢。” 老者又是爽朗一笑,抬眸看向一旁已然站起来的秦玉痕与江铭珏,秦玉痕亦是恭敬地一礼,“秦氏子孙秦玉痕参见尊上。” “恩。”老者满意地点头,仔细地打量着秦玉痕,“当初将你送去大骊国,你可有怨过?” “玉痕不敢。”秦玉痕一脸的谦恭之态。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眉梢微挑,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谦恭地态度,即便当初待在申屠尊的身边,他的恭敬也是心不由己的。 江铭珏低声道,“晚生见过仙人。” “哈哈,倒是跟这丫头一个口气。”老者又是扬声一笑,顺带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陆通。 陆通得意地挑眉,显然对于江铭珏的表现,他甚是满意。 三人依旧弯着腰站在一侧,老者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并未有任何的威严与疏离,反而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一般,“都坐吧。” “小女还是站着。”玉汝恒低声道。 “玉痕站着就好。”秦玉痕随即附和道。 “晚生不敢。”江铭珏又是一礼,低着头站在玉汝恒的身旁。 老者又是满意地点头,“不骄不躁,不卑不亢,陆老怪,我的眼光也是极好的。” “眼光好有什么用,把握时机拿下才是最明智的。”陆通意有所指。 玉汝恒觉得这二人说话让她有些不解,似乎话外有话,而坐在一旁剩下的老者却是不说话,脸上虽然都带着慈爱的笑容,不过,比起这位老者,却是多了几分的严肃。 “既然都来了,灵修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吧。”老者淡淡地说道。 “是。”那清秀地少年垂首应道,行至他们一旁,“三位请。” 玉汝恒微微颔首,三人便退了出去,待踏出屋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我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而且还很浓。”玉汝恒看向秦玉痕,“看来当年你去大骊国是这位仙人所安排。” 秦玉痕只是抬眸看着前方,“走走吧。” 玉汝恒点头,三人便随着那少年在岳麓山顶游玩了一日,直至深夜三人才回来,而老者并未唤他们前去,陆通也未出现过。 江铭珏却在山后的山涧中寻到了仙草,随即便摘了下来,如今正在屋子内调配解药。 秦玉痕双手环胸地斜靠在门边,抬眸欣赏着宁静的夜色,耳边传来静静的风声,狭长的双眸微眯,似是在回想着过去,又似是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 玉汝恒却端坐在软榻上,想着昨儿个陆通与那老者的对话,这里面分明透着古怪,这老怪有事情瞒着她。 “我去歇息了。”过了许久之后,秦玉痕不过是深深地吐了口气,抬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玉汝恒回过神来,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只留下那清风竹影,显得格外的寂寥,她自软榻上起身,叶须虫江铭珏的身旁,见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调配解药,好在这山上什么药材都有,江铭珏一路上又采了许多名贵的药材,明亮的烛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熠熠生辉。 如此又过了许久,见他还在努力,她径自踏出了屋子,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青衣少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她抬步上前,“怎得还没有歇息?” “在练功。”清修收回视线,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哦。”玉汝恒看了一眼四周,“这处可有灶房?” “有。”清修随即起身,“随我来。” “多谢。”玉汝恒觉得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内心的仇恨,像一个寻常人一般,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一会,清修便带着她入了灶房,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灶台,很普通的农家灶房,她挽起衣袖,环顾了四周,接着看向清修,“能否帮我按照这上面的方子将药材拿过来?” “好。”清修接过玉汝恒手中的方子,转身便离开,不到半刻钟,便拎着药材走了进来。 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在和面,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并未去打扰。 时间缓缓地流逝,山顶的夜晚温度较冷,冷风钻入灶房,掀起玉汝恒的衣摆,她盯着眼前的灶台,氤氲的雾气的笼罩在她的容颜上,显得静谧而又恬静。 清修打量着玉汝恒,接着慢悠悠地回过头去,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总是有一种能够迷惑他心智的力量。 玉汝恒做好糕点之后,端起碟子,抬眸看了一眼清修,“尝尝?” “你这是药膳?”清修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这几块不是,给你尝尝。” 清修“哦”了一声,抬眸看着天色,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 “好。”玉汝恒笑应道,便看见清修端着糕点转身离开。 玉汝恒也不逗留,待回到屋子之后,便看见江铭珏趴在地上,嘴角还有吐出的血,她眸光一暗,将糕点放在一旁,接着将他扶起,连忙放在软榻上,抬步便冲了出去,前去寻找陆通。 清修之前说过陆通住在何处,玉汝恒很快便敲开了陆通的房门,将他拽了出去,“你徒弟吐血昏倒了。” 陆通一听,适才还有些漫不经心地脚步,如今已经是健步如飞,不一会便踏入屋子,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昏迷不醒的江铭珏,冷哼了一声,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小丫头先出去。” “恩。”玉汝恒知道陆通救人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她连忙转身踏出屋子,将房门合起。 秦玉痕听到了动静,打开房门便看见玉汝恒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的焦急,他几步行至她的身旁,“怎么了” “小不点吐血昏倒了。”玉汝恒低声道,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站在原地盯着房门看着。 秦玉痕上前拍着她的肩膀,“有怪老头在,不会有事。” “恩。”玉汝恒点头,“也许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秦玉痕见她如此说,只是低声道,“外头风大。” 他随即将身上的披风揭下,披在她的身上,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回屋吧。” “我陪你。”秦玉痕摇头,第一次用如此低柔的话语,却是为了陪她等另一个男人,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心宽。 直至天亮,房门才打开,陆通看了一眼玉汝恒,语气变得有些冷,“你跟我来。” 玉汝恒看着陆通的神色,微微点头,便跟着他向前走去。 秦玉痕抬步入了房间,便看见江铭珏躺在软榻上,面色显得苍白憔悴,的确不好。 他转身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玉汝恒做好的芙蓉糕,还有另一旁似乎刚刚制成的解药,他轻轻地摇着头,“遇见她的人,都会变成傻子。” 似是在说他又像是在嘲讽自己,他随即转身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玉汝恒看着陆通难得严肃的神情,低声道,“小不点……” “小不点?”陆通看着玉汝恒如此顺口说出,接着干咳了几声,“他是带着寒疾出生,自幼身体便不好,所以,他的母妃才将他送到了我这里,我看着这孩子机灵懂事,便收了当关门弟子,一面医治他的病,一面传授他医术,这孩子天赋极强,后来,也尽得我真传,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些年来,旧疾从未复发过,前不久,却复发过一次。” “寒疾?”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前不久复发?何时复发的?” 陆通抬眸看了她一眼,“应当是你为申屠凌那小子寻找解药的时候。” “那他是不能受的一丝寒的?”玉汝恒的心微微地一动。 “自然是,他素日都很注意,连一丝风寒都不能得。”陆通看着玉汝恒,“他前些日子是不是中过毒?” “恩。”玉汝恒点头道。 “他每日都会吃芙蓉糕,是为了抑制体内的寒疾,倘若不吃的话,便会吐血,而且,会心痛。”陆通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怪当年生他的时候,先天不足。” 玉汝恒低声道,“他当初为了让我熬过去最后一关,自己赤身钻入冷水中。” “原来如此。”陆通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这小子这次复发,完全是上次旧疾复发之后,这些时日操劳所致,昨夜又熬夜配制解药,体力不支才吐血,我如今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却要好好调养些时日。” “他要留在这里?”玉汝恒抬眸看着陆通,这才了然难怪上次他不辞而别,原来是因为他的病。 “这个臭小子,性格倔强的很,他一定是知晓自己旧疾复发,如今也未寻到根治的法子,他担心会拖累你,所以才处处避着你。”陆通显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玉汝恒沉默不语,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直至许久之后,她才说道,“他何时能醒?” “现在应当醒了。”陆通看了一眼玉汝恒,继续道,“小丫头,我知道你来这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光我知道,那秦老怪也知道,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拿到解药早些下山吧。” 玉汝恒看着陆通,沉吟片刻,“那秦玉痕呢?” “他啊,是秦老怪看中的人,与我无关。”陆通接着说道,“你去看看那个臭小子,也准备准备。” “好。”玉汝恒知晓陆通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来这岳麓山的目的已经达成,虽然不尽如人意,可是,她音乐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转身缓步向房间走去,步入屋内,便看见一旁的桌案上放着的还未调配好的解药,俊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看不透的淡然,她行至软榻上,江铭珏正慢悠悠地睁开双眸,抬眸便看见她,低声道,“我没事,解药还差一点便配制好。” 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按在软榻上,“你先歇会,待会再调配。” “不行,不能耽搁太久,会误了药效。”江铭珏摇着头,撑着双手便要坐起来。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将他扶了起来,“你还真是倔。” 江铭珏不说话,脸上的人皮面具显然已经被陆通摘下,所以,原本粉嫩的脸颊如今看着毫无血色,那双黑玉般的双眸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玉汝恒扶着他下了软榻,显然江铭珏如今太过于虚弱,整个的重心都靠在了玉汝恒的身上,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自己可以。” “配药吧。”玉汝恒只是淡淡地开口,便扶着他行至书案旁,他缓缓地坐下,深吸了口气,接着便又专注地开始配药,动作比之前有些缓慢,可是,那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之色。 玉汝恒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半个时辰之后,江铭珏忍不住地咳嗽着,她转身捞起茶壶,倒了水,想要递给他,手顿了顿,便弯着腰,亲自喂着他。 江铭珏依旧目不转睛地调配解药,微微抿着玉汝恒贴在唇瓣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觉得喉咙没有适才那般干涩。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两个瓷瓶递给玉汝恒,“蓝色的是你的,红色的是云景行的。” “好。”玉汝恒点头,接着拿过,江铭珏双手垂落,再次地晕了过去。 玉汝恒将瓷瓶放入怀中,将他从椅子上扶起,将他放在床榻上,行至门口时,便看见秦玉痕斜靠在门边上看着她。 “你站在这处多久了?”玉汝恒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丝丝的凉意,显然不是刚刚过来。 “有一会。”秦玉痕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接着转身,“走吧。” “去哪?”玉汝恒接着问道。 “尊上要见你。”秦玉痕说着便已经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抬步跟上,二人再未有过多的话语,直至行至正堂内,老者已经在等候,陆通坐在一旁,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 “小女见过仙人。”玉汝恒恭敬地行礼。 “小丫头,这是老朽给你的见面礼。”老者说着将手中的一个锦囊递给她。 玉汝恒双手接过,“多谢仙人。” “待你遇到生死攸关之事时,方可打开。”老者笑吟吟地说道。 “是。”玉汝恒双手接过,将那锦囊小心地放入怀中。 老者看了一眼秦玉痕,接着说道,“傻小子,有些事情在你犹豫之时,可能就失去了,这可不是我秦家的风格,你可明白?” “多谢尊上提点。”秦玉痕恭敬地应道。 老者接着说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你父皇的寿诞,到时候你岁他一同前来。” “是。”秦玉痕垂首应道,不知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算计。 老者自然看出秦玉痕的心思,却是故作神秘地低笑一声,接着起身,“小丫头,走得时候不用来跟老朽道别了。” “是。”玉汝恒见老者已然起身离开。 陆通看了一眼玉汝恒,“臭小子怎么样了?” “执意要配药,适才昏倒了。”玉汝恒低声道。 “还真是不听话。”陆通冷哼一声,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抬步踏出了屋子,显然是去看江铭珏。 玉汝恒与秦玉痕踏出屋子,“我明日一早便走。” “我与你一同下山。”秦玉痕低声道。 “恩。”玉汝恒看着前方,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秦玉痕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抚着腰间的玉带,低声道,“你先去看他吧。” 玉汝恒双眸微动,见他又再一次地抬步离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步便入了屋子,陆通正在冷声责骂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接着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见他依旧虚弱的神情,如今闭着双眸,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她上前坐在床榻旁,抬起手指抵在他的眉心,倾身向前,仔细地看着他。 江铭珏被这样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猛地睁开双眸,对上她温和的眸子,低声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玉汝恒缓缓地低下头,指腹滑过他的眉间,捏住了他的鼻子,“小不点,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好好养伤,知道吗?” 江铭珏抬起手,将她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拍掉,扭过头去,“恩。” 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真乖。” “我不是你的宠物。”江铭珏眉头一皱。 玉汝恒挑眉,“不是宠物是什么?是宠男?” 江铭珏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她,“想都别想。”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起手捏着他可爱的脸颊,起身行至桌前,将自己做的芙蓉糕拿了过来,“饿了吧。” 江铭珏适才便看见那桌上的芙蓉糕,抬眸看着她,“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玉汝恒捏起一块芙蓉糕,自己咬了一口,接着便又塞入他的口中,“我答应你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江铭珏瞪着眼睛盯着她,用力地咬了一口芙蓉糕。 清修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便看见玉汝恒正笑吟吟地看着江铭珏,他低着头将药放在一旁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顺势端过药碗,便看见江铭珏已经坐了起来,从她的手中接过,“我可不是女子,没有那么娇弱。” 玉汝恒挑眉,“你是在嘲讽我很娇弱吗?” “好了,你何时下山?”江铭珏适才已经从陆通的口中得知,他如今不能随她一同下山离开。 玉汝恒从他手中拿过药碗放在一旁,随即躺在他的身侧,“明日一早便动身。” “你一个人离开南风国,怕是更不容易。”江铭珏不禁担忧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的那些毒粉毒药到时候留给我一些,还有,这解药,可有黎穆染的一份?” “你倒是对他很关心。”江铭珏冷笑一声,“他难道也与你有关系?” 玉汝恒一声撑着头,一手勾着他的衣襟,“小不点,你这个样子是在吃醋。” 江铭珏停顿了片刻,冷哼一声,“胡说八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的确有些难。” “难道秦玉痕不亲自护送你?”江铭珏低声道。 “半月之后,皇帝寿诞,他要陪着一同上山,这一来一回,来不及。”玉汝恒接着说道。 “我怎么觉得那个老怪是故意的。”江铭珏语气越发地不好。 玉汝恒也不在意,如今她可以解了身上的毒,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我解毒之后,葵水……” 江铭珏侧眸看了她一眼,如今提起这些,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低声道,“你还是小心些,左不过两个月,至于该注意什么,你自个明白。” “恩。”玉汝恒点头,顺势看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抬眸看着江铭珏,“你要养伤到何时?”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知。” 玉汝恒顺势握着他的手,“小不点,当时,你与我并无太多的关系,你为何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宁可自己跳入冰水中,用自己的身体为我祛毒,也不愿让我自己跳下去?” “不知道。”江铭珏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至今未想通,大概是他当时头脑不清,亦或者是疯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小不点,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题外话------ 啦啦啦啦,都说小不点易扑倒,可素,这个小不点咋就这么别扭捏?谢谢亲耐哒们的生日祝福,么么哒!爱你们! 152 旧疾(求月票) 153 女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3 女装(求月票) “你……你胡说什么?”江铭珏心下一惊,作势转身背对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慌乱的神情,却又执拗地不愿意说出口,比起申屠凌跟司徒墨离来,还真是嫩,不过,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便也不再计较,随即躺平,合谋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江铭珏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淡淡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敲打着自己的心,让他心绪难平,他觉得自己旧疾复发,多半是因为遇见她,心跳变得越发地快起来,才引起的心痛,师父不是说过,他不能太过于激动吗?尤其是不能爱任何人。 他深吸了口气,想要平复心绪,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他知道,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是无法做到心平静气,他有些不耐烦地冷声道,“你出去。” 玉汝恒随即起身,盯着他的后背,嘴角一撇,“我哪里招惹你了?” 江铭珏紧咬着牙,“我想自己静一会。” 玉汝恒见他似乎有些呼吸急促,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盯着他惨白紧咬着的唇看着,眸光一暗,似是了然,便起身下了床榻,抬步离开了屋子。 屋内寂静无声,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她的气息,江铭珏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这下总算可以清净,心平气和,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如此反复几下,才觉得心头的烦闷渐渐地散去。 玉汝恒斜靠在门边,头一次被人赶出来,不由得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还真是一点震慑都没有,斜睨着眼,便看见秦玉痕走了出来,见她冷着脸立在门边,他似是看好戏地半眯着双眸,抬起手撩了一下胸前的青丝,慢悠悠地上前,“人小脾气却大。” 玉汝恒知晓他说得是谁,适才的郁气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顿时消散了不少,她双手环胸,依旧斜靠着,山上的天气极好,如今正是暖阳高照,清风吹拂,鼻翼间飘荡着的沁人心脾的安然之气,她的容颜似乎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变得越发地柔和,越发地美艳,越发地让人移不开眼。 秦玉痕一时间看呆了,二人只是如此地四目相对,久久之后,玉汝恒慢悠悠地动了一下双眸,敛去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被人这样盯着看,还真是不习惯。 秦玉痕不知不知觉地上前走近一步,“我送你离开南风国。” “你能赶得及回来?”玉汝恒并未表现出惊喜或者是诧异,似乎这些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显得甚是淡然。 “能。”秦玉痕果断地应道,看来他一早便做了决定。 “多谢。”玉汝恒双手抱拳,道谢道。 “你我之间用得着如此?”秦玉痕勾唇浅笑,接着凑近她,“不过,你要稍微改变一下。” “什么?”玉汝恒挑眉问道。 “换个模样。”秦玉痕笑着说道。 “你想让我换回女装?”玉汝恒勾唇浅笑。 “恩。”秦玉痕点头,低头扫过她的胸口,“虽然没有看头,不过,任谁都不会想到你是女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既然没有看头,换了还不是一样,到不如这样反而自在,我许久未着女装,如今穿着有些不自在。” 秦玉痕是有私心的,他想第一个看见玉汝恒身着女装的样子,可是,她显然很不给面子。 玉汝恒看得出他的心思,不过,此事她之前也有想过,倘若一个人的话,她可以向江铭珏要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妇,可是,她越是如此做,反而显得自己太过于怯懦,她既然能够光明正大地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离开呢?有人喜欢送死,那她不妨亲自送他们去见阎王。 秦玉痕有些失望,却锲而不舍地问道,“你打算何时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说出来。” “小玉子,我对你越来越好奇。”秦玉痕抬起手右手,放在她头顶,按着她靠着的柱子上,整个人作势压了上去。 玉汝恒微微抬着头,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会我很好奇吗?” 秦玉痕勾唇浅笑,“除了黎嫣之外,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 “你又没有见过黎嫣,你怎知她是最聪明的?”玉汝恒低笑一声,盯着他问道。 “你说得对。”秦玉痕微微点头,俊美妖娆的容颜多了几分冷冽地笑意,“这世上再也没有黎嫣,自然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女子。” “好了,我进去瞧瞧。”玉汝恒觉得再这样说下去,她或许会被他发现什么,身形一闪,推门而入。 秦玉痕见她入了屋子,嘴角一勾,随即斜靠在她适才靠得柱子上,双手环胸,仰头着看蔚蓝的天空,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当真是好天气。 玉汝恒脚步极轻地行至床榻旁,便江铭珏合眼小憩,呼吸均匀,面色依旧苍白无色,不过,比起适才好了不少,她随即转身,重新踏出了屋子,抬步向灶房走去。 秦玉痕见她如此快地出来,正欲说笑,见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压根未理会他,他眉头一挑,便跟上前去。 玉汝恒随即入了灶房,秦玉痕站在她的身旁,“看来小玉子日后是想做贤妻良母啊。” “我只是做一些备着。”玉汝恒已经熟练地卷起衣袖,开始专注地做了起来。 “核桃杏仁酥。”秦玉痕淡淡地说道。 “不会。”玉汝恒直接拒绝。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真是没有片刻的考虑,便如此断然的拒绝。”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过,五殿下既然会女红,这手艺定然不错,正好路上我们也需要干粮,五殿下便多做一些。” 秦玉痕冷哼一身,抬步离开了灶房,丢下一句冷话,“不会。” 玉汝恒嘴角一勾,想来她也只会做芙蓉糕。 江铭珏醒来时,抬眸看着依旧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一丝的烛光,抬眸透过纱窗,只能看到斑驳的树影,沙沙的风声传入耳旁,他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寂,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她提前走了? 他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摸索着下了床榻,缓步移至一旁的烛台前,想要将蜡烛点燃,可是,盯着火折子的微光不一动不动,只是这样直至它燃烧殆尽,接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地空了。 他有些颓然地抬步走出了里间,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待行至房门口时,他用尽全力将房门打开,一阵冷风席卷而来,吹散了他的青丝,他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双手垂落在两旁,抬步向外走去,仰头看着月影清风,越发地觉得孤冷。 她就这样不告而别了?该死的女人,难道就不能跟他说一声道别吗? 他站在风口良久,任由着冷风吹拂着他衣袂翻飞,绣着细纹的锦带胡乱的飞舞着,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她的影子,还有她说过的那句话,“小不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江铭珏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刺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他紧皱着眉头,爱上了吗?真的爱上了吗?可是,他不能爱啊?他双手捂着胸口,缓缓地蹲在地上,衣袍垂落在地上,铺散开来,他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如此的无助。 玉汝恒提着食盒走来,便看见蹲在地上的江铭珏,她疾步上前,半蹲在他的面前,“怎么了?” 江铭珏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是他听错了吗?他只是紧抿着唇,依旧将头埋在衣袖内。 玉汝恒见他如此,以为是旧疾再次地复发,连忙将他扶起,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揽着他的腰际,“先进屋,我去找陆通。” 江铭珏这才感觉到那真实的温度,一点一点地融进了他的心,他侧着头怔怔地看着她,紧抿着的唇忽然勾起一抹浅浅地笑,任由着她扶着,一步一步地回了屋子。 玉汝恒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动,一旁的青铜烛台随即亮起,她抬眸看着江铭珏惨白的脸庞,将他连忙扶着躺在床榻上,转身便要离开,“你好好躺着。” 她踏出了一步,手臂却被拽着,她转身看着江铭珏睁着黑玉般的双眸看着她,她重新折回,声音变得异常地低柔,“怎么了?” 江铭珏只是轻轻地摇着头,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你去哪里了?” 玉汝恒见他开口说话,声音虽然有几分的沙哑,不过,想来是不用找陆通,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坐在床榻旁,“我明日便要下山,便去多做了一些芙蓉糕给你留着。” 江铭珏的心在此刻就像是河堤瞬间崩溃,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除了母妃,只有你……”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小不点,我去找你师父来。” 江铭珏摇着头,缓缓地上前,将头靠在她的腿上,靠在她的怀中,低声道,“你哪里都不许去,陪着我。”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青丝,雪白如玉的指尖划过他的耳际,掌心覆在他的脸颊上,此刻的江铭珏显得太过于脆弱,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一夜江铭珏只是这样靠在她的怀中,二人便这样相依偎着,没有一句话,却胜似千言无语。 天未亮,玉汝恒看着还在沉睡着的江铭珏,她小心地将他放在床榻上,低头在他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好好养病。” 她随即起身,将准备好的包袱拿起,抬步踏出了屋子,秦玉痕已经在屋外等着她。 “五更,你必醒。”秦玉痕低声说道,“去我房间洗漱吧。” “好。”玉汝恒也不客气,抬步便入了秦玉痕的房间,将包袱放下,简单地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二人便离开了屋子,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二人便向外走去。 清修已经候在外面,见他们二人出来,“我送二位下山。” “多谢。”玉汝恒看着清修,接着说道,“清修,那日我给你的方子,你让灶房内的厨子按照上面的方子做好芙蓉糕,送去给江铭珏便是。” “好。”清修点头应道。 玉汝恒与秦玉痕二人在清修的领路下顺利地下了山,斐然候在山下,低声道,“殿下,马匹已经备好。” “恩。”秦玉痕点头,“外面情形如何?” “大皇子连着搜了两日都未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三皇子却借机参了大皇子一本。”斐然如实回禀道。 “看来三皇子也耐不住了。”秦玉痕冷笑一声。 “是的,三皇子说大皇子派人以寻五皇子之名,却为了铲除异己。”斐然继续说道。 “如此看来,等我回来,他们怕是都按捺不住了。”秦玉痕冷笑一声,接着翻身上马,抬眸看着玉汝恒,“对了,你那匹会引路的马自己跑去了岳麓山。” 玉汝恒一挑眉,“那匹马不是我的,是小不点的。” “这种马训练很有难度。”秦玉痕别有深意地说道。 玉汝恒只是淡淡地一笑,“赶路吧。” “恩。”秦玉痕见她避而不提,也不再多言,二人便策马离开。 江铭珏在玉汝恒将他放在一侧时便已经清醒,他睁开双眸,呆呆地盯着天顶,许久之后,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轻,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他自己。 房门被推开,他抬眸看去,待看清来人时,缓缓地起身,“师父。” “臭小子,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你就等着哭吧。”陆通上前便骂了一通。 江铭珏低着头默不作声,他低声道,“师父明知道徒儿是不能喜欢任何人的。” 陆通冷哼一声,“不能喜欢就不喜欢了?那你现在这幅德行又是怎么回事?” 江铭珏抬眸看着他,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徒儿很好。” “滚。”陆通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走,“看来我是要输给秦老怪了。” 江铭珏抬眸看着陆通叹着气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早已经僵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反正都走了,也许,趁着养病的期间,他能够将她给忘了。 如此一想,便起身自行洗漱,他如今不易操劳,可是,却还能走,待穿戴妥当之后,行至厅堂,抬眸看着那桌子上放着的食盒,他稍微整理的心绪又再一次地土崩瓦解,一面打开食盒,一面咒怨道,“玉汝恒,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会。” 他将食盒内的芙蓉糕拿了出来,一碟、两碟、三碟、四碟、五碟、六碟……他一碟一碟地看了一遍,然后又将碟内的芙蓉糕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口,低声道,“真难吃。” 接着大口地将芙蓉糕吞了进去,又拿起一块,塞入口中,一连吃了几口,可是,心头的那股郁气依旧未散去,他索性起身,将那些芙蓉糕重新放回食盒内,抬步踏出了屋子,仰头深吸了口气,他一定会忘掉的,一定会。 玉汝恒与秦玉痕赶了一日的路,接连过了两个城镇,歇在一家客栈,秦玉痕执意与她歇在一个房间,夜色已深,二人躺在床榻两侧,各自睡去。 门外传来响动,秦玉痕猛地睁开双眸,身后只穿着亵衣亵裤,拿起放在一旁的宝剑,玉汝恒亦是半坐了起来,“这么快便追上来了?” “恩。”秦玉痕点头,周身散发着属于季无情的冷厉之气。 二人随即下了床榻,便听到有人破窗而入,黑夜中,数道冷冽地杀意袭来,玉汝恒与秦玉痕甚有默契地背对着背,变化莫测的武功,矫健的身形,凌厉的招式,发挥地淋漓尽致,不一会,屋内的上空便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玉汝恒不喜欢闻到血腥的味道,微微蹙眉,冷声道,“继续赶路吧。” “好。”秦玉痕点头道,收起宝剑,二人快速地穿好衣衫,拎着包袱,放下一锭银子,闪身离开。 二人赶往马厩,骑着马冲破后院的门奔驰离开。 直至天亮,二人依旧在管道上奔跑着,待行至下一座城池,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昨夜的人并未是我来时的那拨人。” “也不是南风国的人。”秦玉痕冷声道。 “有些像大远国暗卫的武功。”玉汝恒眸光一闪,“秦素妍私自将大远国的人放了进来,胆子倒不小。” “如今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谁能够查得出来?”秦玉痕冷笑一声,“里应外合,只是这些人不是云霄阳的人,是云霄寒的人。” “云霄寒将手伸得太长。”玉汝恒薄唇微勾,笑得甚是鬼魅。 “秦素妍自然是给了他承诺,也许,云霄寒真正的用意是将南风国也卷入战争之中。”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肃杀之气。 “各取所需。”玉汝恒接着说道,“那便让他们围得更紧一些。” “小玉子有了主意?”秦玉痕脸上的冷厉褪去,换上了一副妖艳的神情。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网撒的越大,越容易击破。” “不错。”秦玉痕扬声一笑,“不过,申屠尊最近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倒是让我费解。” 玉汝恒听到秦玉痕提起申屠尊来,心中不由得想起他竟然对大冶国算计了十年,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心头的那根刺如此扎的越深,她倒要瞧瞧申屠尊到底能如何翻转如今的局面。 “他以为将所有的可能都算计进去,未料到,不到最后一刻,随时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数。”玉汝恒冷冷地说道。 “小玉子,你便是那不可预料的变数。”秦玉痕接着说道,“不过,申屠尊似乎有些对你手下留情。” “你确定他是手下留情?”玉汝恒盯着秦玉痕,笑着说道。 “我总觉得他对你似乎存着某种的感情。”秦玉痕待在申屠尊身旁太久,他有如此的察觉,自然是凭着对申屠尊的了解。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感情?是恨吧。” “难道小玉子做了什么让他恨上了你?”秦玉痕笑着问道。 “哈哈,难道不是我恨他吗?”玉汝恒也忍不住地扬声一笑,转眸看着秦玉痕,“你似乎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 “倘若不是你的出现,如今的大远国已经在他的手中。”秦玉痕看着她,“申屠尊的野心不止这些。” “三国鼎立,最后统一,他自然会将手伸向南风国。”玉汝恒笑着说道。 “是的。”秦玉痕低声应道,“所以,如今的局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计划之外,可是,我觉得他会尽快地这局面重新扭转回来。” “那么云景行呢?”玉汝恒却觉得这其中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便是云景行。 “他?”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不,申屠尊抓住了云景行致命的把柄,倘若不是你的出现,云景行不会出宫。” 玉汝恒觉得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你可知道是什么把柄?” “如此隐秘之事,申屠尊不会告诉任何人。”秦玉痕接着说道,“这世上,只有他与云景行知晓。” “申屠尊当真是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玉汝恒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该如何扭转局面?” “小玉子,你的心思又是什么?”秦玉痕知道玉汝恒似乎隐藏着某种实力,似乎暗中谋划着天大的阴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 秦玉痕见她又是如此,“看来你不愿相告,那我不会再多问。”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你呢?” 秦玉痕忽然勒住马缰,接着翻身下马,二人已经行至管道一旁的一家小店,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下了马,踏入了小店。 “五殿下?”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便看见马车内探出一个俏丽的身影,几步上前,欢喜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秦玉痕明显脚步一顿,待看清眼前的女子后,向后退了一步,语气透着疏离冷淡,“你是……” ------题外话------ 小玉子:又是烟雾弹…… 柠檬:是你自己不想换回去的,干嘛怪我,嘤嘤嘤…… 小玉子:不怪你怪谁? 153 女装(求月票) 154 旧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4 旧爱(求月票) “臣女冷如月参见五殿下。”眼前的女子端庄地一礼,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又看向眼前的女子,长相虽然不及秦素妍,不过却是明艳动人,带着几分的灵气,尤其是那一双明眸,倒也是难得的美女子。 “冷如月?”秦玉痕实在是想不起见过这女子,不过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语气依旧透着冰冷,接着转身,便踏出了客栈。 玉汝恒跟着他一同离开,二人不再多言,翻身上马便又继续赶路。 冷如月连忙追了出去,只看到尘土飞扬,哪里还有秦玉痕的身影,她站在原地哀叹了几声,“五殿下还真是俊美的很呢。” 一旁的婢女见冷如月如此,小心地提醒道,“小姐,您确定适才那位便是五殿下?” “是啊。”冷如月笑吟吟地点头。 那婢女连忙凑近说道,“小姐,奴婢听说五殿下在宫中被刺客掳走了,如今全城都在寻他,您莫不是看花眼了?” 冷如月抬眸看着她,狐疑道,“是吗?” “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那婢女垂首道。 “那这……”冷如月仔细的想着适才那男子的容貌,的确是啊,为何会如此呢?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低声道,“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否则谁都活不了。” “是。”婢女心下一惊,小心地问道,“那小姐……” “即刻回京,我要将此事禀报父亲。”冷如月那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也许这是她的一个机会。 玉汝恒与秦玉痕已经赶往下一座城池,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那个冷小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秦玉痕淡淡地看了玉汝恒一眼,“对我倾心的太多。” “那个女子不简单。”玉汝恒紧接着说道。 “不简单的女子又何止她一个。”秦玉痕继续说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不错。” 二人入了城,便寻到了一家小店,点了一些可口的小菜,用罢之后,便又继续赶路。 京城内,秦素妍听着属下的禀报,冷笑一声,“五皇兄对她还真是情真意切啊,不顾自己安慰,也要送她离开。” “公主,五殿下的武功,派去的人都未回来。”属下低声道。 “那又如何?”秦素妍轻蔑一笑,“你以为玉汝恒会如此容易地离开南风国?妄想。” 属下见她眼眸中射出的冷意,低声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继续派人追杀。”秦素妍美丽的面庞上印着阴狠。 “是。”属下应道,虽然不知秦素妍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主子的话他们自然是要听的。 待属下退下,秦素妍起身,抬眸看着远方,“云景行,你的毒只有我能解,我等着你来求我。” 玉汝恒与秦玉痕每日至少要经历两次的追杀,不过,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活动筋骨罢了,不甚在意。 不过,接连两日之后,玉汝恒似乎察觉出了不对劲,此时,二人歇息在一处客栈,“你不觉得这刺杀太过于紧密?” “你的意思是?”秦玉痕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子,面对着她笑着问道。 玉汝恒也翻了个身,盯着他看了一眼,“我觉得此事太过于奇怪,倘若你派人追杀,难道不应当是一击即中,为何要搞的如此的急迫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依着秦素妍的心思,她不可能做出如此愚钝的事来。”秦玉痕慢悠悠地说道,这样看着她,他的心总是没来由地跳动着,他的气息也变得有些低沉,身体更是缓缓地向她靠近。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继续说道,“所以,这些不过是迷雾而已。” “小玉子认为他会在何处埋下那致命一击?”秦玉痕笑着问道。 “肯定会在我离开的那一日。”玉汝恒接着说道,“又或者是我所渡的船上。” “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秦玉痕一面说着,整个人不知不觉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这才意识到秦玉痕的意图,她嘴角一勾,“你这是要做什么?” “如此美色在前,你说呢?”秦玉痕唇瓣微扬,双眸勾起迷人的弧度,双手更是来回地在她的腰间游弋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睁大双眸看着他,却觉得这样的吻很熟悉,却又带着丝丝的陌生,她的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那唇瓣上的温热柔软,还有那唇齿间慢慢变得越发灼热的纠缠,双手更是被他握在掌心,他如今就像是一条蛇缠绕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带着几分的迷惑。 秦玉痕只是觉得压抑了太久的东西像是在此刻彻底地宣泄出来,他只想这样抱着她,吻着她,即便下地狱,他也要她陪着。 玉汝恒猛地将他推开,从床榻上走下,“这几日分开睡。” 秦玉痕连忙下了床榻,拽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抱着她,“难道我的心思你当真看不出?” 玉汝恒能够感觉得到他胸口的灼热之气,脑海中有些混乱起来,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呢? “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情,你我终归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 秦玉痕的心被刺痛,这个他不愿意去深思的问题,如今被抛了出来,他竟然无法反驳,他只是抱着她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玉汝恒任由着他抱着,只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渐渐地变冷,直至他无力地松开双手,转身躺在床榻上,她转身躺在了软榻上。 这一夜并未有刺客偷袭,玉汝恒一早便起身,秦玉痕已经不在客房,她随即洗漱穿戴妥当,便看见他走了进来,绝口不提昨夜发生的事情,噙着淡淡地笑意上前,“走吧。” “恩。”玉汝恒点着头,二人便又继续赶路。 大远国,申屠凌在玉汝恒离开这些时日,心情变得有些烦躁,如今算着时日,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她还未回来,南风国那边也迟迟不来消息,这让他担心不已。 而司徒墨离早在半月之前,说是有事便消息得无影无踪,他独自一人待在行宫,云景行自然不会来找他叙旧,但是,他的心情却越发地焦躁不安起来,总是会担心玉汝恒会出点事情。 玉汝恒转眸看着秦玉痕,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比起往日似乎还要多,不知为何,这样的秦玉痕,让她有种错觉,似乎,这是他对她的一种告别,也许,这一别,他们便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也许离别对于她来说带着某种意义的不安,就如同离开时的不舍,父皇母后离开时的难受,皇弟离开时的悲恸,她其实也是个软弱的人。 “小玉子,今儿个我们要露宿了。”秦玉痕笑看着她,接着翻身下马,抬眸看着眼前的夜空,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显得有些沉默,随即坐在一处干净的石头上,身体斜靠在大树上,语气淡然道,“今夜不会安稳。” “反正有我陪着。”秦玉痕随即便坐在了她的身旁,当看着她时,眼眸闪过不可抑制的幽光,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玉汝恒忽然睁开双眸,对上秦玉痕那狭长的眸子,低声道,“明日便到渡口,你回去可赶得及?” “恩。”秦玉痕点头,“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秦素妍不会善罢甘休,明儿个必定会有变数。”玉汝恒嘴角一勾,“她当真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不止是她。”秦玉痕意有所指。 “歇会吧。”玉汝恒再一次地合起双眸,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这样宁静的夜,他们之间不应该留下太多的悲伤不是吗? 秦玉痕忽然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有风。” “恩。”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秦玉痕将准备好的毯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这样顺从的玉汝恒,让他觉得很安心。 深夜,再一次地暗杀如期而至,玉汝恒与秦玉痕快速地解决,已经是天亮,如今只要再越过两座城池,玉汝恒便能赶到渡口。 待二人赶到渡口时天色已暗,他随即下马,站在渡口前,转眸看着她,“我已经派人亲自护送你离开。” “好。”玉汝恒点着头,抬眸看着秦玉痕,这一刻,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她记得那夜他将毒酒的解药喂给她时,也是这样洒脱的眼神,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堵着,很沉很重。 她站在原地良久,任由着海浪席卷着她的温度,秦玉痕忽然间将她抱入怀中,抱得很用力,“小玉子,你会想我吗?” “这句话季无情也问过我。”玉汝恒低声道。 秦玉痕低声道,“倘若我是季无情,你会要我吗?” 玉汝恒沉思了良久,“会。” “可是,季无情再也不会出现了。”秦玉痕苦涩一笑,将她松开,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地靠近。 玉汝恒看着他缓缓地靠近,那双眸子内盛满着化不开的柔情,还有丝丝的伤痛,她主动地踮起脚,凑上前去吻上他的唇,用力地吸允着,试图将那偏白的唇色染上瑰丽的色彩,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阴森的冷光射来,秦玉痕揽着她的腰际,在原地旋转着,二人依旧是难分难舍地深吻着。 转瞬间,渡口被重重包围起来,秦玉痕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将她抱在怀中,“小玉子,不准忘记我,知道吗?” “好。”玉汝恒点头,这一刻,他是季无情还是秦玉痕呢?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黑衣杀手,迷离的双眸已经恢复了冷意,从秦玉痕的怀中离开,便看见不远处有一艘大船正缓缓地靠岸,她转眸待看见船头上站着的俊雅风姿,她微微一顿,腰间却被托起,接着她旋身便被推了出去。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看着秦玉痕浅笑着站在渡口,而她已经被秦玉痕用内力抛出,她身形一转,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还未靠岸的大船上。 “小玉子,你没事吧?”司徒墨离上前扶着玉汝恒,满脸的担忧。 玉汝恒的目光始终落在秦玉痕的身上,接着转眸看着身旁的人,来人正是司徒墨离,“是他让你来的?” “恩。”司徒墨离点头,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秦玉痕,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想要英雄救美,让你记住他,我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玉汝恒微微一顿,便看见眼前的身影一闪,转眼间已经落在了渡口上,玉汝恒却一时不查,被他点了穴道。 玉汝恒眸光一暗,大船已经返回,正慢慢地驶入大海,玉汝恒盯着那渡口,试图冲破穴道。 秦玉痕看着他,“离世子,你难道不担心,她在船上会有危险?” “不会。”司徒墨离潇洒地上前,那些杀手已经将他也围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不怕她生气?”秦玉痕噙着笑意,冷冷地问道。 “小玉子最是体贴,怎会生我的气,更何况,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司徒墨离说着,手中的折扇已经挥出,“不过是一些小喽啰,怎能劳烦小玉子动手呢?” 秦玉痕勾唇浅笑,随即也动手,一时间,无数的黑影将他们围困,玉汝恒才发现,这艘大船四周正有杀手游了过来,攀爬上大船。 玉汝恒心中暗骂一句,屏气凝神,却感觉穴道已经自行解开,她抬眸看了一眼那渡口上的身影,冷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十名杀手爬上了大船,不过,他们未料到的是,这艘大船上竟然还有人,玉汝恒转眸看着这些人乃是筱月宫的人,将她护在中间,玉汝恒已经纵身一跃,飞出了大船,足尖点在海面上,转瞬便落在了渡口上。 司徒墨离显然已经料到这些杀手并非是普通的杀手,皆是死士,而且,武功高强,每一招都是杀招,快准狠,他转身便看见玉汝恒已经落在了他的身旁,他抬脚将一个人踢了出去,接着靠近她,“小玉子,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玉汝恒阴沉着脸,冷声道,“待会找你算账。” 司徒墨离幽怨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便看见她已经行至秦玉痕的跟前,抬眸看着眼前的杀手,“秦玉痕,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要你吗?想都别想。” 秦玉痕侧眸看着玉汝恒,手臂上却不慎被砍了一刀,玉汝恒见他如此,越发地恼火,“你滚。” 司徒墨离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如此气恼过,一面与杀手过招,一面看着眼前的情形,低声道,“小玉子,你再这样下去,我也会分心的。” 玉汝恒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回眸看着秦玉痕,“还不滚!” “这可是南风国,你让我滚哪里去?”秦玉痕手臂上流着血,他却笑得妩媚诱惑。 玉汝恒手腕一动,掌心的两把短小精悍的匕首随着她掌心的转动,接着飞旋而出,当即割破了眼前杀手的颈项,玉汝恒手法极快地将眼前的又一拨杀手除掉,转眸看向秦玉痕,“这些人对我而已,不过是九牛一毛。” 秦玉痕眸光微动,盯着玉汝恒那盛满怒气的容颜,他却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很可爱,以往总是装出一副老城淡然的样子,老气横秋,如今却灵动了多了。 他不屑地挑眉,接着用受伤地手臂握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提着剑,“对我而已一样。” 司徒墨离觉得这二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嘴角一撇,这个时候可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先打发了这些难缠的喽啰。 玉汝恒似是在撒气,手法越发地快,秦玉痕却是赌气,丝毫不退让,二人将杀人当成了竞技,反而司徒墨离却落得个清闲,接着翩然落在了一旁,双手一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天色越发地沉,海边吹拂着大海的咸味,还有血腥味,司徒墨离却闻着很是兴奋,对于血腥味,他最是喜欢。 不过,情形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不过是马前卒,在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又冒出来了一批,司徒墨离察觉的情形不对,倘若这样打下去,即便不被杀死,也定然会被累死,他抬眸看着远方的大船,幸好他留了后招,随即落在玉汝恒跟秦玉痕的身旁,“走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又看向秦玉痕,“他是不会跟我走的。” 秦玉痕挑眉,“小玉子若是要我的话,我就去。” 玉汝恒冷哼一声,“第一次骗我喝下毒酒,第二次将我推出去,倘若我这一次再相信你,我是真傻。” 秦玉痕低头看着自己手臂的血,手臂也在不停地抖动,他低声道,“眼下这种情形不走不成,我还想留着这条命。”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手臂,眸光一沉,“这刀伤有毒。” “恩。”秦玉痕点头,接着说道,“你的意图不是已经达到了?” 玉汝恒看着他,“你一早就知道?” “你不过是想要试探秦素妍到底有多少实力。”秦玉痕身体一软,接着便无力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再不走,我当真没命了。” 玉汝恒咬牙,这个人还真是狡猾不已,抬眸给司徒墨离递了个眼色,三人便转身朝着另一艘大船奔去,当落在船上,一道黑影也随即落下,连忙上前,“殿下!” 玉汝恒抬眸看着斐然,接着说道,“这刀上的毒你可能解?” “属下不懂解毒之法。”斐然低垂着头,不敢看玉汝恒。 秦玉痕抬眸看着她,“你看上他了?” 玉汝恒盯着秦玉痕看了一眼,“没出息。” 秦玉痕低笑一声,却剧烈地咳嗽着,接着说道,“好了,不过是中毒而已,等我回京都找陆通不就行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怕是你没命回去。” 她抬眸看着蜂拥而至的杀手,斐然已经起身,不一会便又看见一艘大船前来,不过夜色中看不清楚,因为这艘大船通体黑色,那船舱内的一缕烛光,远远看去更像是鬼火,如今在大海中,看着甚是渗人。 玉汝恒丢下这艘大船,一行人又落在了这艘黑色大船内,玉汝恒从锦袋中拿出无数的瓷瓶,瓶底的字乃是江铭珏留下的,是用于什么一目了然。 玉汝恒上前凑近秦玉痕的手臂嗅着,接着从堆积的瓷瓶中拿出一个紫色的瓷瓶,倒出两粒解药直接塞入了秦玉痕的口中。 秦玉痕睁大双眸看着她,“这难道不是毒药?” “倘若是毒药的话,最好即刻毒死你。”玉汝恒将紫色的瓷瓶丢在一旁,紧接着又拿过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药丸拿了出来,抬眸看了一眼斐然,“拿水跟碗过来。” “是。”斐然领命,接着便去准备。 秦玉痕盯着斐然离开的背影,冷冷地说道,“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又如何?”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趁着月色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连带着一根头发都不放过,“你来接我是不是没有告诉申屠凌?” 司徒墨离又是一顿,“小玉子,你真了解我。” 玉汝恒抬起脚踹了过去,“滚!” 司徒墨离委屈地看着她,“小玉子,你如今是见到旧爱,忘了我这个新欢了?” “你是新欢吗?”玉汝恒反问道。 “那也算是半个新欢吧。”司徒墨离辩解道。 此时,斐然拿着水囊与碗走了过来,恭敬地放在一旁,便立在秦玉痕的身侧。 玉汝恒将白玉瓷瓶的药丸放入碗内,碾碎,接着倒入水,看着秦玉痕,“喝了。” 秦玉痕张着嘴,玉汝恒喂着他,抬眸看着眼前,“等天色亮了,他们便会发现,所以,你带着他赶快离开。” 斐然看了一眼秦玉痕,不敢做声。 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已经陷入昏迷,好在流出的血变了眼色,抬眸看着斐然,“愣着做什么?你想让他跟着我回去?那他这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不就白费了?”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嘿嘿…… 154 旧爱(求月票) 155 解了(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5 解了(求月票) 斐然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天色,如今乃是水天一色,她抬起手将秦玉痕推给斐然,扭过头去,不知她如今的心思。 斐然也不再逗留,带着秦玉痕匆忙靠岸,转身便没入了黑夜中。 司徒墨离却在此时将玉汝恒抱入怀中,“小玉子,如今只剩下你我了。” 玉汝恒身上还沾染着秦玉痕的血迹,抬眸透过夜色能看到他那双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她有些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渐渐地闭上双眸,“抱我进去。” “好。”司徒墨离求之不得,如今船已经行驶,吹了许久的海风,他将她抱入怀中,便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小心地弯着腰,替她挡着海风,转身入了船舱,将她放在一旁的方榻上,拉起一旁的毯子盖上,他则是坐在一侧,握着她冰凉的手,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整整两个月,他觉得自己倘若再见不到她,定然会发疯,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对她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玉汝恒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支离破碎,有前世的记忆,有云轻,黎穆染,皇弟,还有血染的山河,还有这具身体的记忆,那些凄厉地哭喊声,肆虐声,悲戚声,她似乎看见了云轻浸湿在血海中,安静地犹如一朵白莲,一尘不染,可是,她却在海岸,无论她如今努力,都无法靠近,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狂叫着,奔跑着,想要靠近,最终却是越离越远…… 天色渐亮,司徒墨离端了热水进来,便看见她额头噙着冷汗,紧皱着眉头,似是在拼命地动弹,摇头,低喃着一个人的名字,他缓缓地凑近想要听清楚,手腕却被用力地抓住,她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不要……不要……” 司徒墨离反握着她的手,玉汝恒忽然惊醒,睁开双眸,闪过一阵的恍惚。 “醒了?”司徒墨离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抬眸看清是他,随即半坐起来,环顾了一眼四周,“看来这艘船很安全。” “恩。”司徒墨离点头,“不过,靠岸之后,怕是又要经历一番。” 玉汝恒似是已经习以为常,抬眸看了一眼他,接过他端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跟申屠凌闹得动静也不小。” “小玉子消息还真是灵通。”司徒墨离笑容中多了几分的神采,整个人看着依旧是那般的俊雅风流,不过,却独独多了往日没有的柔情。 玉汝恒微微低头,接着抬眸看着他,“回去再说。” “小玉子,难道不想知道我们闹出什么动静了?”司徒墨离见她似乎有心事。 玉汝恒浅浅地一笑,“你们的动静,不用说我也知道有多大。”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颇有些不满,“本想着邀功来着。” 玉汝恒被他的话逗乐,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这才发现手背上的淤青,抬眸看着他,“受伤了也不知道。” 海风吹入船舱,不似夜晚的冷冽,夹杂着几分的舒适,他怔怔地看着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笑着摇头,“不过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玉汝恒知道他的心思,随即下了方榻,司徒墨离扶着她,二人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上,竟然有一种迎风破浪的气势,她仰着头,轻轻地合起双眸,感受着这样的惊涛骇浪,司徒墨离自然地从身后抱着她,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小玉子,这样抱着你真好。” 玉汝恒低笑一声,缓缓地睁开双眸,“司徒墨离,你要是再肉麻下去,我会受不住,将你丢入海里。” “无妨,我会爬上来。”司徒墨离不在意地开口。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对了,云景行那处这些时日在做什么?” “不知道。”司徒墨离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摇着头应道。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不听话。” 司徒墨离挑眉,转动着那一双黑漆漆有神的眼珠子,低声道,“小玉子这是说谁不听话?” “还贫?”玉汝恒的脸色明显拉了下来。 司徒墨离清了清嗓子,主动地拽着她的手入了船舱,低声道,“他能如何,还不是老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玉汝恒点头,“云霄阳那处?” “温新柔比较顺从,云霄阳对她不冷不热,反倒是云霄寒这些时日私底下有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嘴角一勾,“你已经知道他暗中派人前来南风国的事情?” “恩。”司徒墨离点头,“他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也不怕折了。” “足矣看出他的野心。”玉汝恒接着说道,“云霄阳为了报仇,必定会紧咬着云霄寒不放,只是如今偏偏又多了云景行,他在大远国百姓心中地位尊崇,是云霄寒与云霄阳无法比拟的。” “所以,云霄寒才会沉不住气,想要尽快地解决云景行,可是,偏偏,他闭门不见,云霄寒无法下手,故而,试图从你这处撕开一个口子。”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不错。”玉汝恒点着头,“云霄寒身边还有一位军师。” “萧嵇。”司徒墨离想起此人,温文尔雅,却有大将之风,城府极深,不动声色,这些时日,他暗中派人监视,却查不出任何的破绽。 玉汝恒点头,“这个萧嵇不容小觑。” “小玉子想要做什么?”司徒墨离看着她,笑着问道。 “大远国的事我本不该插手,不过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未料到自己却卷入其中,云景行似乎无心朝政,不知他心中到底如何打算,即便我如今有什么动静,也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我看不见得。”司徒墨离冷笑一声,“倘若他无心朝政,又为何有筹谋的离开大骊?既然无心朝政,为何要回大远?” “你看出什么了?”玉汝恒还从未见过司徒墨离如此言辞凿凿过。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不知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你如今也有脾气了?” 司徒墨离暗自思忖着,难道告诉她,以他男子的眼光,那云景行必定是对她有所企图?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树立一个情敌,而且,这个人看似飘渺如尘,实则比他还要腹黑狡猾。 玉汝恒想起云景行,低声道,“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吧。” “不得已?”司徒墨离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的不得已是什么?” “很多。”玉汝恒接着说道,“江铭珏因为我才旧疾复发的。” “那你跟他……”司徒墨离未料到玉汝恒会突然将话题转到江铭珏的身上。 “什么都没有。”玉汝恒看着他说道。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我才不信。” 玉汝恒嘴角的笑意满满地收敛,“未来的局势会越发地混乱。” “小玉子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是司徒墨离一直想要问的答案。 玉汝恒抬眸透过槛窗,碧海蓝天,却看不见尽头,她缓缓地回眸,看着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你是说人吗?” 司徒墨离见她有意地岔开话题,无奈扶额望天,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每次都这样。” 玉汝恒依偎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我……”司徒墨离舔了一下嘴角,缓缓地凑近她,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温软的触感,极致的缠绵,让他整个人就像是飘荡在九霄云外,他想要的仅此而已。 玉汝恒低喘着气,似乎许久未这样深吻过,司徒墨离的吻总是带着他独有的气质,有几分的狂狷,存着几分的甜蜜,很舒服。 司徒墨离的指腹滑过那莹润的红唇,爱不释手地来回碰触着,抵着头又浅啄了几下,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我想……”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晃动着葱如白玉的手指,“用这个如何?”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透着羞涩,连忙将她的衣袖扯起,挡着自己的脸,“不成。” 玉汝恒低笑一声,吧唧了一下嘴,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该不会让我……” 司徒墨离腾地从方榻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头顶被撞了几次,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船舱,接着站在船头迎着风浪大口地喘着气,低头看着卷起的风浪,恨不得跳下去。 玉汝恒笑看着他窘迫的身影,侧着身子躺在方榻上,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有人陪伴着,比起孤独一人要好得多。 司徒墨离平复了心绪之后,这才缓缓地转身,钻入了船舱,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接着问道,“你身上的毒?” “解了。”玉汝恒笑着说道。 “恩。”司徒墨离顿时放下心来,接着说道,“那云景行的……” “服下解药之后,他的容貌会恢复。”玉汝恒接着说道,“不过,小不点说恢复的话需要半年。” “小不点?”司徒墨离疑惑地看着她。 “对啊,小不点。”玉汝恒点着头,自然地应道。 “谁是小不点?小玉子去了一趟南风国,难道又招惹了一个?”司徒墨离顿觉不妙,低声问道。 玉汝恒不过是轻轻地挑眉,不回答。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连忙将她霸道地抱入怀中,“小玉子,你行行好,你要是再招惹人的话,我肯定会疯的,难道你忍心看我发疯吗?” 玉汝恒顺应地靠在他的怀中,低笑了一声,“疯?” “小玉子,我说的是认真的。”司徒墨离正色地说道。 玉汝恒仰着头注视着他的双眸,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轻轻地啃咬着,“岳麓山上有一个清秀的少年,品行好,是挺不错的。” “完了完了。”司徒墨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玉汝恒凑上前去,直接趴在他的身上,“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吗?”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你不知道你很招人吗?” 玉汝恒嘴角一撇,“别忘了,我是男子,你以为谁都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小玉子,你不知道,你能够让本身不会有龙阳之好的人变成断袖之癖吗?”司徒墨离反驳道。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原来如此。” “的确如此。”司徒墨离非常认真地点头。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忽然间变得幼稚起来,却依旧趴在他的身上不起来,笑着说道,“司徒墨离,你说我是怎么看上你的呢?” 司徒墨离双手枕在脑后,仔细地沉吟了片刻,“我的死缠烂打。” “算你有自知之明。”玉汝恒认同地点头道。 司徒墨离忽然“呀”了一声,“万一其他人也对你用这招,你岂不是也会看上?” 玉汝恒难得嘴角一抽,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你这些时日脑袋里面想得就是这些?” “那我要想什么?”司徒墨离非常认真地问道。 “好了,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玉汝恒转了个身,将头枕在他的身上,二人便这样躺在方榻上,听着风声,海浪声。 秦玉痕醒来时,已经两日之后,耳边传来车辕声,他头疼地揉着额头,抬眸扫视了一眼,随即撑起身体,掀开车帘,便看见斐然正在赶车。 “现在什么时候了?”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明白了,她又再一次地将自己给抛下了,这已经第二次,同样是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将他送走。 斐然听到秦玉痕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殿下,还有三日便能赶回京都。” “原来过了这么久。”秦玉痕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她可留下什么话?” “她只是让属下带您回来,说不能让您二十年来的辛苦白费了。”斐然如实地回禀。 秦玉痕再一次地嗤笑了一声,“当真是回不去了。” 他扶着自己的手臂,接着躺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将手放在自己的怀中,碰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即抽了出来,是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他记得这是她的随身之物,她竟然将这个放在了他的怀中,着代表着是什么呢?秦玉痕盯着那匕首看了许久,心中早已经如海浪般翻腾,现在恨不得折回,找到她,然后问她这算什么? 申屠凌这一日,好不容歇下,却收到了司徒墨离传来的消息,简直是喜怒交加,喜的是玉汝恒要回来了,怒的是司徒墨离竟然悄悄地赶去接她,他盯着那密信看了半晌,如今他无法离开行宫,倘若踏出半步,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他不担心,只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连玉汝恒也连累了,想及此,他抬步离开了宫殿。 卢公公看着缓缓走近的身影,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行礼道,“老奴参见王爷。” “景帝可歇息了?”申屠凌冷声问道。 “已经歇下。”卢公公垂首回道。 “我有要事,烦劳通传。”这是申屠凌自那日入行宫之后,第二次来寻云景行。 卢公公有些为难,此时,便听到寝宫内传来平静的声音,“请王爷入殿。” “是。”卢公公应道,接着侧着身子,“王爷请!” 申屠凌抬步便入了寝宫,云景行披着一件月白色长袍缓步自寝室走出,随即坐下,低声道,“王爷可是有事?” “景帝,司徒墨离传来密信,小玉子五日后回来,他担心回来的路上有人暗算,所以……”申屠凌将话说了一半。 “我会派人前去。”云景行已经明白,淡然地开口。 “多谢景帝。”申屠凌微微颔首,“那便不打扰景帝歇息。” “请!”云景行微微应道,申屠凌便退了出去。 云景行行至窗边,脸上的白纱转瞬间被黑血浸湿,他那双死寂一般的双眸黯然无光,只是这样静默地站着,显得越发地不真实。 三日后,秦玉痕赶到京都,回了皇宫之后,皇帝亲自召见,正赶上皇帝寿诞,而他更是亲自带着秦玉痕上了岳麓山。 这样的举动,使得本就蠢蠢欲动的众皇子们越发地坐立不安起来,素日越发沉重的四皇子如今也不免起了心思。 大皇子秦玉勤被皇帝勒令闭门思过一月,故而如今无法出宫,三皇子自那日之后,也待在自己的寝宫没有任何的动静,如今,秦玉痕刚回来,便随同皇帝前往岳麓山,这可是秦氏百年来头一次发生的事情。 秦素妍身为女子,不能入岳麓山,这本身就是她心中最为避讳之事,如今,得知秦玉痕竟然……以往即便她隐忍的再好,如今也不得不气得浑身发抖,目露凶光,在寝宫内大发脾气。 “公主,皇上为何独独让五殿下陪着他前往岳麓山,是不是在他的心目中,五殿下……”一旁的婢女低声道。 “啪!”秦素妍一巴掌挥了过来,婢女被打落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 “哼,那又如何,不到最后时刻,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秦素妍冷笑一声,笑容显得越发地恶毒,“等着瞧,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耐不住接二连三的灾祸。”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觉得这样的秦素妍才是最可怕的。 五日后,司徒墨离看着天色未亮,从船舱钻了出来,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到了。”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岸边,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道,“看来有很多人迎接我们。” 司徒墨离却揽着玉汝恒的肩膀,接着说道,“无妨,最好越盛大越好。” 玉汝恒抬眸瞥了他一眼,待船靠岸之后,二人不紧不慢地下船,刚刚行至渡口,便看见无事的黑影从两旁窜了出来。 “还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与玉汝恒抬步继续向前走着。 玉汝恒挑眉,认同地点头,“的确一点新意都没有。” 围困着他二人的杀手面面相觑,想着这二人还真是奇怪,杀人需要什么新意? 司徒墨离将手指放在嘴角,吹着口哨,接着便看见两匹黑色的骏马狂奔过来,司徒墨离与玉汝恒二人飞身越过了包围,轻松地落在马上,策马离开。 那些杀手大惊,连忙快速地追上前去。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这些到底是谁派来的?” 玉汝恒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笑话他们?” “恩。”司徒墨离冷斥一声,“不成器,啸月宫若都是这种酒囊饭袋,我定然见一个杀一个。” 玉汝恒见他说得如此嚣张,而身后已经追来的一批杀手听着顿时火冒三丈,当即便也顾不得,直接举起刀向他二人砍来。 玉汝恒身子一侧,接着一个踢腿,将那杀手一脚踹出,司徒墨离抽出一旁的马鞭,直接挥了出去,马鞭绕上那杀手的手腕,用力一拽,那杀手便被甩了出去。 二人一路狂奔,一路与杀手周旋,如此,便是半日,直至晌午之后,二人才慢慢地停下,转身看着这一路上的尸体,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当真是一群废物。”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这些既不是阳王的人,也不是云霄寒的手下,更不是黎绯的人。” “那是谁?”司徒墨离也觉得奇怪,这些人武功算不上最差,可是,距离高手却还是有段距离,只是为何会围杀他们呢?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我们继续赶路,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 “小玉子,难道江湖上下了悬赏令?”司徒墨离这些时日与玉汝恒一直在海上,自然收不到大远的消息,如今他仔细地一想,接着翻身下马,行至最近的杀手面前,解开脸上的黑色面纱,摸索着那人的腰间,拿出一张纸,隽秀的眉头一皱,“有人向江湖发了追杀令。”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感谢有乃们滴陪伴,让瓦不寂寞,么么哒! 155 解了(求月票) 156 醉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6 醉酒(求月票) “是谁有这个本事?”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仔细地思量着。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盯着玉汝恒,嘴角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的冷意,“小玉子,你到哪都如此的招摇,如今更是惹上了绿林中人,而且,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人士,过不了多久,各大门派都会蜂拥而至,你如今不止得罪了皇室中人,更是得罪了整个江湖。” 玉汝恒不以为然地挑眉,“只是这些人为何冒充杀手呢?”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转眸看了一眼那些人,翻身上马,“走吧,此次不宜久留,至于到底会如何,等回去之后再做商议。” 玉汝恒微微点头,二人便策马离开。 约莫走了一段路之后,二人便遭遇了埋伏,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端坐在马上,扫过眼前的人,都是带着黑色的面纱,不过,手中的兵器却是形态各异,司徒墨离凑了过去,“这些与石材那些是一伙的。” 玉汝恒点头道,“看来他们是一路上布下了埋伏,着一拨又一拨,还真是煞费苦心。” 司徒墨离随性而笑,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抽出腰间的折扇潇洒地一挥,“小玉子,跟你在一处总是不寂寞。” 玉汝恒眉梢微挑,抬眸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喜欢热闹。” 司徒墨离红唇一勾,笑得越发地风流,抬眸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一切白衣人,给玉汝恒递了个眼色,“看来有帮手了。” 玉汝恒不置可否,“云景行的人。” “他对你当真是不同,这些人极少暴露,如今却因为你……”司徒墨离的语气中透着丝丝的醋味。 玉汝恒听得出,眸光微动,神态依旧淡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尽快回去吧,看来这一路的障碍已经扫清。” “好。”司徒墨离轻轻颔首,挑眉说道,“小玉子,能够动用江湖中人,可不简单。”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再次提醒着,她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人就在你我身边。” 司徒墨离显然已经猜出是何人,如今看着她如此回答,便知道,她也是心知肚明。 白衣人突然从天而降,阻挡着埋伏在两旁的杀手,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则是继续策马飞奔,不到三日便赶回了京都,当即回了行宫。 申屠凌一早便站在宫门处等着她,见她翻身下马,便抬步迎上前去。 玉汝恒见他箭步走来,脸上挂着急切的笑容,还有几分的担忧,心中划过淡淡地暖意,待他走近之后,当即便将她抱入怀中,无视着一旁的守卫与一旁的司徒墨离。 “哎呀,抱得这么近,也不怕闪了腰。”司徒墨离在一旁凉凉地开口,甚是煞风景。 申屠凌并不理会他,显然为他瞒着自己前去接玉汝恒存着气,低头喜笑颜开地牵着玉汝恒的手旁若无人地向行宫内走去。 玉汝恒抬眸冲着司徒墨离递了个眼色,接着便与申屠凌一同离开,独留下司徒墨离一个人在一旁唉声叹气。 “小玉子,你可有受伤?”申屠凌关心地问道。 “没有。”玉汝恒轻轻地摇着头。 “身上的毒可解了?”申屠凌继续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你呢?” “我一切都好,就是很想你。”申屠凌深情地看着玉汝恒,眼眸中满是柔情。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这孩子气又冒出来了。” 申屠凌冷哼一声,低声道,“那个……云霄夜呢?” 玉汝恒笑着回道,“进去再说。” “好。”申屠凌紧握着玉汝恒的手,一副生怕她转瞬便消失不见的架势,还不忘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灰溜溜的司徒墨离。 云景行在宫殿内等着她,见她缓缓而来,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风姿俊逸之人,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直至她步入宫殿,一路的欢笑声戛然而止,一如他那样,恢复了宁静。 “多谢景帝相助。”玉汝恒看着云景行,低声道。 “应当的。”云景行淡淡地说道,“小玉子可是累了?” “还好。”玉汝恒见他表现得还这是这般的淡漠自若,她自怀中拿出解药,“景帝何时服用?” “小玉子随我来。”云景行起身,抬步踏出的前殿。 玉汝恒见他离开,抬步便跟上前去,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他冷声道,“你时才怎得没有拦住她?” “那你呢?不是抓得比谁都紧?”司徒墨离反驳道,接着说道,“怎得不跟上去?” “我可没有你那股无赖劲。”申屠凌冷哼一声,轻蔑地辩驳道。 “正好,我也没有你那股子酸劲。”司徒墨离说罢便抬步他除了前殿。 申屠凌盯着司徒墨离离开的背影,疾步追上前去,“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给我站住。” 司徒墨离的脚步越发地急促起来,最后直接飞奔离开,申屠凌哪里肯放过,当即便追上去,一前一后,转瞬便消失,连个影都没有。 卢公公候在前殿外,见眼前这二人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低声叹了口气。 玉汝恒随着云景行步入他的寝宫,她刚踏入殿内,殿门便被合起,他只是缓步入了寝室,玉汝恒站在大殿内,注视着他步入寝室内云淡风轻的身姿,眼眸闪过一抹期盼,亦或者是黯然,还有几丝的复杂,只要他服下解药,半年之后回复容貌,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了呢? 云景行随即又走了出来,接着行至她的面前,“给你的匣子你可还带着?” “恩。”玉汝恒点头道。 “没有打开过?”云景行的语气还是那般的平静无波。 “不曾。”玉汝恒如实地回道。 “即便是到了危难的时候?”云景行继续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我能解决。” 云景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叹息声,就像是来自九霄云外的幽幽之气,让人听着带着丝丝的幽怨,她抬眸注视着他的双眸,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景帝如今可是要服解药?” 云景行从她的手中拿过瓷瓶,修长如玉的手指碰触在她带着几分温热的手指上,他的指尖依旧冰凉,轻轻地碰触,就像是一块经过打磨之后,埋藏与地下刚刚拿出的美玉,冰凉剔透。 玉汝恒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他将瓷瓶打开,将解药倒出,微微地卷起面纱,一粒一粒地服下,到最后将空的瓷瓶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解药服下之后,你每夜毒发的痛楚会慢慢地减轻,直至半年之后,容貌会彻底地恢复,体内的毒也会彻底地清除。”玉汝恒照着江铭珏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着,“敦王旧疾不发,如今待在岳麓山调养。” “恩。”云景行轻声应道,忽然身体有着片刻地晃动,身体向后倒退。 玉汝恒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怎么了?” “应当是解药起了作用吧。”云景行并未将她推开,反倒是缓缓地有些无力地自然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淡的双眸,微微地合起,显得有些疲惫,她连忙扶着他,“我扶你去歇息。” “恩。”云景行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看着的确是虚弱无力。 玉汝恒见他如此,以为他如今服下解药产生的不适,便随着他的脚步走得很轻很慢,待行至床榻旁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她扶着他躺下,云景行拽着她的手腕,闭着双眸,“我想喝水。” 玉汝恒想起江铭珏曾经说过,这解药服下,一日内不能进食,不能饮水,她低声道,“景帝要忍着点,服下解药这一日不能进食,不能饮水。” “那你……”云景行拽着她手腕的力度有些大。 玉汝恒为他盖好锦被,“我在这处。” “恩。”云景行轻声应道,那声音太过于淡,就像是一阵清风吹过,可见他如今虚弱到什么地步。 玉汝恒坐在床榻旁注视着那面纱下的容颜,自己也觉得有些疲累,便靠在床榻旁,合起双眸渐渐地睡去。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正一人抱着一坛酒斜靠在软榻上,俨然是酒过三巡,都有了几分的醉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玉子怎得还没有回来?”申屠凌打了个酒嗝,双眸有些迷离,俊朗的容颜上染上着酒气,不满地问道。 “没听卢公公前来禀报吗?小玉子今儿个不回来。”司徒墨离抬起手指着申屠凌,扬声一笑,“你说你跟我叫什么劲,有本事去找云景行拼命去。” 申屠凌冷哼一声,抱着酒坛又喝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敢?想当初,我还不是照样将他给……” “给什么?”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不就是那些矫情的手段,带着一大帮人对他冷嘲热讽,或者是自个前去羞辱几下,都是女子才耍的手段,你如今可是男人,应当用男人的方式,与他决一死战。” 申屠凌腾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对,我可是将军,是战神,男人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管他是景帝还是什么狗屁第一美人。” “去啊。”司徒墨离顺势起哄道。 “去就去。”申屠凌挽起衣袖,赤足下了软榻,将酒坛子一抛,当即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气势汹汹地便冲出了寝宫。 司徒墨离那一双明亮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抱着酒坛子,呵呵一笑,当即便转了个身,自行睡去,还不忘嘀咕道,“傻,真傻……” 申屠凌已经是酩酊大醉,走起路来都是东倒西歪的,冲出宫殿走了几步,便摇摇晃晃地盯着大殿外的红柱,上前便是一拳,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云景行,是男人的话,就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就带小玉子离开,你若是输了,你便乖乖地给我滚蛋,离小玉子远点。”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一阵冷风袭来,酒气越发地上头,申屠凌盯着那柱子,便直接撞了过去,“我今儿个便让你瞧瞧我申屠凌的厉害。” 申屠凌用了十成的内力,一掌打在了石柱上,紧接着整个宫殿都跟着晃动了数下,他接着便又继续,只是那拳头就像是棉花一样,打在石柱上丝毫没有力气,他盯着那石柱看了半晌,喃喃自语地便抱着石柱不省人事。 候在殿外的宫人见状,个个吓得面色发青,却未看见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一双眼睛闪过诡异的光芒,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上,睁开双眸,便看见他的侧脸,一股淡雅的馨香扑鼻而来,这样的气息,让她感觉莫名的熟悉。 她随即起身,见他一动不动,身体比死尸还要冰冷,她抬起手抵在他的鼻翼上,气息微弱,将掌心放在他的额头,却比炭火还要滚烫。 她仔细地想着江铭珏当初交代的细节,连忙起身,冲出了宫殿,卢公公候在殿外,见她出来,低声问道,“玉公子有何吩咐?” “去准备炭火来。”玉汝恒冷声道,“还有冰块。” “是。”卢公公低声道,接着便赶忙去准备。 玉汝恒转身重新步入宫殿,行至床榻旁,殿内的灯眨眼间全部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大殿,她将云景行扶起,将锦被卷在他的身上,低声道,“景帝……景帝……” 云景行显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紧闭着双眸,玉汝恒将他的面纱解开,眼眸闪过一抹惊讶,那脸上的凹凸不平,血肉模糊毒瘤如今正在结痂,并未有毒血流出。 玉汝恒低头从怀中拿出江铭珏写好的服下解药之后会发生的症状,还有如何解决,脸上的毒瘤结痂之后,要将茯苓与田七磨成粉,而后敷在伤患处,每日敷两次,三日后,待全部脱落之后,将毒血用烧红的刀割掉,而后再用…… 玉汝恒见卢公公已经命人端来了炭火,还有一大桶冰块,玉汝恒抬眸看着卢公公,低声道,“去唤一下司徒墨离或者是申屠凌,让他们过来。” “这……”卢公公有些为难地说道,“二位如今喝醉了。” 玉汝恒眸光一沉,接着说道,“无妨,你就说我快要死了,他们二人便会赶过来。” “是。”卢公公眼眸闪过一抹愕然,垂首应道,接着便亲自前往。 玉汝恒抬眸看着候在一旁的宫人,低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宫人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云景行,随即将面纱重新为他戴好,殿内因着炭火的温度,显得有些灼热,不一会,她全身便噙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接着便看见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同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小玉子,你没事吧?”申屠凌上前关心地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还有那凌乱的衣袍,手背上的青紫印,眸光一沉,“你这是喝醉酒之后弄的?” 申屠凌低头一看,连忙转身整理着衣衫,转身笑嘻嘻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那个……我……” 玉汝恒再看向司徒墨离,穿戴整齐,虽然脸上的酒气未散去,不过看着却是俊雅不凡,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看向申屠凌,“你怎得能被他耍了呢?” 申屠凌的脸上越发地红了,抬眸再一次地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委屈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接着说道,“你过来。” 申屠凌低着头,走了过去,“那个,小玉子,我……” 玉汝恒抬起脚踹了过去,“日后不准饮酒。” “小玉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申屠凌忙不迭地点头。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他,“按照这个去弄,要快。” 司徒墨离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没事?” “废话真多。”玉汝恒不耐烦地开口。 司徒墨离自知理亏,便也不敢再问,只好乖顺地应道,转身便踏出了宫殿。 卢公公站在一旁看着,不停地抹着汗,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又看向其他的二人,低声道,“当真是驯夫有道啊。”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低声道,“先去将你手上的淤青散了。” “哦。”申屠凌转身匆匆离开。 玉汝恒看着卢公公,“卢公公,你用棉帕将冰块抱起来,递给我。” “是。”卢公公应道,连忙照做。 玉汝恒将手探入锦被内,云景行的身体依旧冰冷,她眸光一冷,沉声道,“再拿几个炭炉来。” “是。”卢公公低声应道,将手中的包裹着冰块的面帕递给玉汝恒。 玉汝恒单手接过,将冰块覆在云景行的额头上,不一会,申屠凌便冲了进来,笑吟吟地站在玉汝恒的身上,明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身上的酒气也散去了不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头看着他的手背上已经上了药,用纱布抱着,她接着说道,“待会倘若他吐血了,你便快速地点住他的这几处穴道。” “好。”玉汝恒将手中的另一张纸递给他。 申屠凌看着手中的纸,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这是……” “他所中的毒,中毒的过程很痛苦,解毒也是极其痛苦的。”玉汝恒低声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申屠凌看着云景行,心中着实不是滋味,毕竟当初的毒是他逼迫云景行服下。 玉汝恒看见申屠凌一闪而过的黯然神色,将覆在云景行额头上已经化开的冰块递给卢公公,“这些用过的冰块都集中在一个桶里面,而后用火少干,不能留下一点痕迹,更不能食用,有毒。” “是。”卢公公双手接过,连忙放在另一个木桶内。 接着又重新将一块包裹着冰块的棉帕递给她,玉汝恒接过之后又覆上去,申屠凌站在一旁,寝宫内比起炎热的还要热,如同一座火山,申屠凌额头上噙着汗水,却还是站在玉汝恒身旁,不停地为她擦着汗。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卢公公已经将一块冰块递给他,申屠凌抱着冰块,因着一旁炭火的热度,转瞬间便化成了水。 司徒墨离拿着一个青釉罐子走了进来,看着他们皆是大汗淋漓,如今简直是热浪翻腾,他不过走了几步,便觉得一股热气席卷全身,他连忙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已经弄好了。”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这处太热,你出去吧。” “无妨。”司徒墨离笑着将罐子放在一旁,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他这是……” 玉汝恒将冰块拿过,递给卢公公,接着又接过新的,覆在云景行的额头,另一只扶着他的手探入锦被内,这才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有了丝丝的温度,她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将头上的冰块拿下,额头上的热度也退了出去,她抬眸看着卢公公,“即刻将那木桶内的水处理了。” “是。”卢公公命人提了出去。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玉汝恒,“我去看看。” “好。”玉汝恒点头,还未反应过来,云景行忽然身子一侧,一口血吐了出来,申屠凌眼疾手快地上前将他身上的锦被扯开,点住了几处穴道。 玉汝恒见云景行微微动了一下睫毛,抬眸看着申屠凌,“待会还有再吐两次。” “这解毒也如此痛苦。”申屠凌不由得叹了口气。 玉汝恒知道申屠凌心中是愧疚的,冰凉的手握着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申屠凌笑看着玉汝恒,点头道,“小玉子,你回来便陪着他,你难道不怕我吃醋?”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他已经清醒,不过是微微地挑眉,“你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知道你最是善解人意。” “这个形容不适合我。”申屠凌连忙反驳道,“我又不是女子。” ------题外话------ 小凌子,你被柿子耍了两次,啥感觉? 156 醉酒(求月票) 157 有孕(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7 有孕(求月票) “哈哈。”玉汝恒被他的话逗乐,盯着申屠凌看了半晌,“你如今的确看着不像女子。” 申屠凌眨着双眸,看着玉汝恒,随即上前靠了一下,一手被她握着,一手背在身后,语气带着几分的调戏与暧昧不清,“是不是更英俊了?” 玉汝恒欣然应道,“的确英俊了,而且,越发地像个男子。” “什么话?”申屠凌嘴角一撇,他如今算是彻底地长成,从少年俨然蜕变成俊朗的男子,总是身着着绛色锦袍,袖口,衣摆处绣着瑰丽的牡丹,领口处盛开着一朵富贵牡丹,那双眸子越发地漆黑深邃,鼻梁高挺,皮肤白皙,褪去了稚嫩的面孔,笑起来格外的迷人,当真是人如牡丹,人间富贵花,“我本身就是男子。” 玉汝恒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觉得申屠凌有意地忘却曾经的自己,想要过一种崭新的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可以任意而为,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做他骨子里的自己。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他卷入自己的风波之中,这样的她是不是太过于自私,她对他的爱没有那般的纯粹,没有那般的不顾一切,在复仇与情爱之间,她首先选择的便是复仇,曾经在江山与云轻之间,她选择了江山,所以留下了黎嫣的遗憾,而她如今呢?还会如此吗? “小玉子,你如此看着我,会让我……”申屠凌扬唇浅笑,歪着头笑得意味深长。 “如何?”玉汝恒忽然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看来酒气还未散。” 申屠凌怔愣在原地,似是想到什么,连忙侧着脸凑了过去,“这里还要亲一个。” 玉汝恒挑眉,将握着他的手松开,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好了,别闹了。” 申屠凌仔细地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这样低柔的语气,这样柔和的神态,如此绝美的容颜,他一声抵着下颚,一手放在胸前,啧啧了两声,“小玉子,其实比起我,你更像女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你觉得我是男子好一些,还是女子呢?” 申屠凌仔细地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不男不女挺好。” 玉汝恒抬起脚便踹向他,“此言听着倒是新奇的很。” “你的性子像男子,可是,容貌却偏阴柔,倘若是女子的话,那便是女子中的巾帼英雄,倘若是男子的话,那便是男子中的一朵娇艳花。”申屠凌中肯地评价着她的容貌。 玉汝恒见他如此认真地开始对她评头论足起来,幽幽地叹了口气,“申屠凌,你整日在想什么?” 申屠凌沉吟片刻,“想你啊。” 玉汝恒这才回味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拐弯抹角的说我注定是被压的那一个?” 申屠凌明显一顿,脸上更是泛着红,一副意图被识破的羞赧,“小玉子,你说得太直白,反倒让我不好意思。” 玉汝恒冷哼一声,“明明是你目的不纯,反倒怪起我了?” 申屠凌逼近玉汝恒,低头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玉子,你为何要问适才的问题。” “只是在想,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玉汝恒在想着他们相处至今,似乎自己付出的不及他的一成,为何他会如此地执着呢? “那你接受我又是为了什么?”申屠凌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旁,笑着问道。 “只是不想错过。”玉汝恒沉默了良久,最终说出这几个字。 申屠凌顺势靠在她的肩上,“我不想失去,其实见你的第一面,我便有一种强烈地感觉,你就是我今生要共度一生的人,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荒谬,可是,我真的就是那样想的。”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我渴望能够住进你的心,渴望能够拥有你,渴望摆脱内心的孤寂,想要你的一个拥抱,想要你的全部。”申屠凌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是不是很傻,至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可是,我知道,倘若没有你,我的心便死了。” 玉汝恒再一次叹了口气,“倘若有一日,你发现你眼前的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你该如何?” “守着你,爱着你。”申屠凌凑上前去吻着她的唇,“反正,你已经要了我,这辈子休想甩开我,除非我死。” 玉汝恒抬起手,指尖抵在他的唇上,“乱说,死是能随便挂在嘴边的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开始畏惧死亡,有些担心自己死了,那些给她温暖的人会不会伤心难过,她会不会舍得,可是,曾经的自己不会如此,她如今才惊觉,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融入了这具身体与灵魂里面,少了以往的煞气,多了几分的真情,这是她的改变,也是她的蜕变。 “小玉子,你让我傻到底好不好?”申屠凌握紧她的手,轻声地问道。 玉汝恒眨着双眸,“你傻了,我可不要你了。” 申屠凌无声地叹了口气,“好了,如今隔着另一个人说这些话还真是不习惯。” 他说着便虚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云景行,接着将玉汝恒揽入自己的怀中。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缓慢地心跳声,她已经让除了云轻之外的人慢慢地进入了她的心,不止一人……可是,她这样做对吗? “小玉子,你跟司徒墨离待了那么久,有没有做些奇怪的事情?”申屠凌见玉汝恒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这样美妙的气氛,倘若是司徒墨离必定会趁热打铁,更加巩固他与玉汝恒之间的感情,可是,申屠凌显然在这方面悟性不高,硬生生地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何会被司徒墨离戏耍了。” 申屠凌不解地眨着双眸,搂着玉汝恒嘟囔道,“我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她是个对感情反应迟钝的人,可是,在看到一个比她还不灵光的人,她只能唉声叹气。 申屠凌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玉汝恒摇着头,便看见云景行忽然又翻身吐血,申屠凌连忙上前,快速地点住穴道,她见他反映如此之快,又不免申屠凌的反应甚是迅速,尺有所长,人有所短,这样的申屠凌才更可爱。 申屠凌吐了口气,接着说道,“小玉子,云景行解毒这段时间,你要这样陪着他吗?”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又不傻,心里虽然对云景行带着几分的愧疚,可是,依旧对云景行存着戒备,没有片刻的松懈。 “大骊自然不能回去,我除了在这处,还能去哪里?”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我记得上次司徒墨离说过,你与大冶边缘部落的阿曼公主很熟悉,可以去那处。”申屠凌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不怕我前去,直接被招为驸马?” “那还是待在这处吧。”申屠凌又是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司徒墨离耍了,气哼哼地低声道,“司徒墨离并未告诉我这档子事。” 玉汝恒勾唇一笑,见申屠凌一脸地不悦,摇着头,“他当真是太了解你了。” 申屠凌盯着玉汝恒,一脸的委屈,“小玉子,他最近怎得老是欺负我呢?” “那之前呢?”玉汝恒接着问道。 “以前?”申屠凌仔细地想着,“自然是我欺负他多一些。” “当真?”玉汝恒显然不信。 申屠凌当即没了脾气,整个人贴在玉汝恒的身上,“好了,自从跟小玉子在一处,这头脑都变笨了。” 玉汝恒忍俊不禁,“你这是在说我笨?” “哪里的话。”申屠凌抬起双手,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是我自己笨。” 玉汝恒冷哼一声,“他是不敢算计我,故而才会算计到你头上。” “是啊,这世上,他最怕的两个人都是女子。”申屠凌低声道。 “一个是我,一个是肃王妃。”玉汝恒一语道破。 “小玉子说的是。”申屠凌笑吟吟地点头,“之前,他不敢惹我,自然是我仗着肃王妃撑腰,如今,可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原来说了这么久,是想让我给你撑腰?”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再一次将申屠凌的用意识破。 申屠凌笑吟吟地点头,“小玉子,你要为我撑腰。” 玉汝恒摇着头,“我谁都不帮。” 申屠凌了然地点头,“就知道小玉子是最公允的了,反正,我就等着被他欺负好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从他的怀中离开,“少来,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这招对我没用,你与司徒墨离半斤八两。” “小玉子,我可是一直被他欺负。”申屠凌委屈地又凑上前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玉汝恒抬手将他挥开,“还有一次。” 申屠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玉子,你故意岔开话题。”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遮挡着面纱的容颜,不知道他恢复容貌之后会是怎样的呢? 申屠凌见玉汝恒不理会他,而是盯着云景行发呆,连忙上前,挡着玉汝恒的视线,“小玉子,为何总是盯着他看?”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浅浅一笑,“在想事情。” 申屠凌直视着她,脸上的笑意收敛,接着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你让我改变了原来的计划。”玉汝恒如实地回道,“我也有不想错过的东西。” 申屠凌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还在想着心里的那个人?” “恩。”玉汝恒点头,“我只想得到真相。” 申屠凌叹了口气,“好,我陪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申屠凌的话给了她触动,她有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如今却想试着改变策略,也许,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小玉子,你是要对付皇兄吗?”申屠凌小心地问道。 “不是对付,是要他的命。”玉汝恒冷声道。 “你跟皇兄……”申屠凌只知表面,可是,他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玉汝恒知晓他跟司徒墨离都是聪明之人,秦玉痕亦是洞悉出她的野心与意图,他们又怎能不察觉呢?可是,这个时候,在她一切还未彻底地准备好之前,她不能说。 “日后你会知道。”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不过,真相往往很残酷,你既然已经让我改变了心意,即便日后你想要离开,我都不会放你走。” 申屠凌知晓玉汝恒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她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不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对待谋略,就是这份淡然沉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即便,有朝一日,她要让他手刃申屠尊,他也不会后悔。 “小玉子不觉得这番话由我说更有气势?”申屠凌笑着开口。 玉汝恒知晓这便是申屠凌的回答,她抬眸注视着他浅笑的俊美容颜,谁说她是独自一人的?谁说帝王本就是孤家寡人?又是谁说,身为帝王便要摒弃一切地情爱,做一个冷酷无心之人,不,她要做一个江山美人都要的帝王,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阴狠毒辣的暗帝黎嫣,玉汝恒不过是她的表象。 “那你说一遍我听听。”玉汝恒笑容见多了几分的鬼魅。 申屠凌眨了眨双眸,紧贴着脸颊,“等我酝酿酝酿。” “咳咳……”司徒墨离见这二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如此地如胶似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申屠凌抬眸瞟了一眼司徒墨离,一副好事被打扰的冷意,低头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待会云景行吐完第三次血,要做什么?” “我待在这处陪着他。”玉汝恒淡然地开口。 “小玉子,你对他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过了……”申屠凌始终对此事心有芥蒂。 玉汝恒点头道,“我知道,给我点时间。” “好。”申屠凌知道玉汝恒是将云景行当成了她心中的那个人,可是,替身永远都是替身,他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对待一个替身她做的都如此无微不至,倘若她心中的那个人出现的话,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他呢?这样的想法犹如一盆冰水瞬间从头淋在他的身上,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 玉汝恒看着他,“不会的。” 申屠凌觉得自己又从地狱重生一般,她总是在他胡思乱想,铁如无尽黑暗的时候,将他拉出来,他轻轻地点头,这样的玉汝恒,他如何不爱呢? 司徒墨离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后,“小玉子,刚刚得了个消息,温新柔有了身孕。” “是那日?”玉汝恒低声道。 “正是。”司徒墨离接着说道,“不过,云霄阳并未将此消息传出,而是给了她一碗堕胎药。” “温新柔定然也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玉汝恒低声道。 “小玉子猜测了,温新柔执意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打翻了堕胎药,从王府逃了出来。”司徒墨离淡淡地开口。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玉汝恒冷笑一声。 “温新柔逃出阳王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一群蒙面人抓走了,当再次送回来的时候,衣不蔽体,浑身都是伤痕,满身是血,被丢在了阳王府。”司徒墨离继续道。 “而后呢?”玉汝恒的神情依旧是淡然平静,对于温新柔,对她来说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她不过是个观戏人罢了。 “云霄阳对于温新柔自然不在乎,只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自然会传到大骊去,云霄阳一气之下,更是请旨彻查此事。”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温新柔的事情是谁做的?”玉汝恒直接了当地问道。 “黎绯。”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温新柔被下了药,黎绯将她丢入了土匪窝,那些个土匪终年住在山上,看见如此美貌的女子,自然是……” “多少人碰过她?”玉汝恒继续问道。 “小玉子,这个……”司徒墨离双手环胸,“黎绯定然不会让做的太过,也不过二十人。” “她这是在警告温新柔。”玉汝恒冷冷地说道。 “小玉子为何不认为是云霄寒让她如此做,借此羞辱云霄阳的呢?”司徒墨离挑眉,笑着问道。 “温新柔是申屠尊的人,本来是借她除掉申屠凌,只可惜,最后被识破,他只好改变了计划,黎绯借机想要控制温新柔,而温新柔又怎会甘心被黎绯摆布,必定与黎绯暗中较劲,只可惜,温新柔太天真,更是因为什么事惹怒了黎绯,她才会如此教训温新柔。”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不错。”司徒墨离顺势整个人从椅子后搭在玉汝恒的身上,低声道,“温新柔身边的贴身婢女早已经被黎绯收买,在她的饮食中下了化功散,她武功被废,自然怀恨在心,却又不敢明着对黎绯如何,便将黎绯与云霄寒勾结一事告诉了云霄阳,更重要的是,当年杀害青萍公主一事,与黎绯也有干系。” “云霄阳表面上不待见她,实则暗中已经与她达成了协议,此事却被黎绯察觉。”玉汝恒冷笑一声,“温新柔为何会要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温新柔一直以为认为这个孩子是她与申屠凌的。”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挑眉,申屠凌连忙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胡说些什么,是她自己如此想,与我何干?” “哎,你可真可怜,被一个疯子爱上。”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 “司徒墨离,你信不信我将你的事情抖露出来?”申屠凌被惹恼了,起身盯着司徒墨离沉声道。 司徒墨离的脸明显一僵,低声道,“爱慕我的人许多,可我只爱慕小玉子一人,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恼怒。” 申屠凌指着司徒墨离,气得脸色发青,“好,好。”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又开始吵闹,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温新柔逃出阳王府,也是黎绯安排。” 司徒墨离情形一转,接着便直接坐在了申屠凌坐着的椅子上,顺势整个人靠在了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你说得不错。” “云霄阳却以为此事乃是云霄寒所为,故而便将计就计,请旨彻查此事,而后栽赃陷害他。”玉汝恒继续说道。 “温新柔清醒之后,显得很平静,不哭不闹,亲自与云霄阳一同入宫。”司徒墨离鬼魅地一笑,“小玉子可知温新柔要做什么?” “什么?”玉汝恒继续问道。 “要与云霄阳和离,更是以大骊郡主的名义向申屠尊发去信函,誓要让大远给她一个说法。”司徒墨离无顺势把玩着玉汝恒如玉的手指,笑吟吟地说道。 “这正是申屠尊所要看到的结果,云霄阳与温新柔和离,她还是大骊国的郡主,大骊皇室受损,倘若大远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大骊必定会出兵讨伐。”玉汝恒笑着说道,“难道这不是黎绯的目的?” “黎绯本想借此惩戒温新柔,更重要的是挑起云霄阳与云霄寒之间的斗争,待两败俱伤之后,申屠尊趁机出兵,岂不是更好?更何况,如今云景行在解毒,身体受损,必定无风出面,而温新柔却改变了黎绯的计划,更是拿出了一个免死金牌,黎绯即便再想杀她,也不能动手。”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微勾起,“事情没有如此简单。” “难道小玉子还看出了不同?”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问道。 玉汝恒接着说道,“你认为申屠尊看中黎绯多一些,还是温新柔多一些?” 申屠凌在此刻插话道,“温新柔。” 司徒墨离了然,“看来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不错,那些土匪在何处?”玉汝恒笑着问道。 “小玉子的意思是,温新柔是故意中了黎绯的计?”司徒墨离惊讶道,“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被……” ------题外话------ 哈哈……哈哈……小玉子的对手是不是很有意思,等着看小玉子怎么虐渣渣,吼吼…… 157 有孕(求月票) 157 回家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7 回家 “若是如此,她比黎绯还狠。”申屠凌冷声道,言语中多了几分的嘲讽。 玉汝恒微微挑眉,“不是亲眼所见,不可信,即便亲眼所见,也不能当真。” “小玉子的话越发地高深莫测。”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以你所见,她被土匪玷污并未亲眼所见,故而不可信,而她浑身是血被丢在阳王府外,亦是许多人亲眼所见,却也不能当真。” “对。”玉汝恒点头道,“也许这是黎绯与温新柔唱得一处双簧,故意造成不合。” “互相拆台。”司徒墨离越发地觉得有趣起来,“看了这大远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意思?”玉汝恒低笑一声,“不是有意思,是要乱了。” “倘若这真的是黎绯与温新柔联合一处,那如今指着云霄寒的便是两把双刃剑。”玉汝恒勾唇浅笑,“而对于云霄阳来说,无形之中便有两把利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而他却恍若未知,还在那暗自窃喜。” “女人心海底针啊。”司徒墨离不免赞叹道,凑近玉汝恒,“小玉子,你为何如此了解女子?” 玉汝恒冲着他眨着双眸,“你不了解?” “女人如花,我更喜欢了解花。”司徒墨离又凑近几分,两唇之间只差分毫便贴在一起,他灿然一笑,“我如今更喜欢了解小玉子。” 申屠凌上前一步横在二人中间,抬起手臂,低头盯着司徒墨离,“够了,不要得寸进尺。”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随即便斜靠在椅子上,玉汝恒连忙拽着申屠凌的衣袖,他随即转身,正欲开口,便看见云景行第三次吐血,他连忙闪了过去,熟稔地点住穴道,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反应很好。” “小玉子,倘若正如你所言,黎绯与温新柔演了这一出戏,那她们日后必定会对付你。”申屠凌说出了最关键之处。 玉汝恒淡淡地看着他,“那又如何?” “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申屠凌顺势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的确,女子难养,但我倒想好好养养。” “小玉子,你该不会看上她们吧?”申屠凌顿觉不妙,连忙问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终于恢复了气色,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好了,如今宫外发生如此大的动静,你二人还有闲情在这处闲聊?”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的意思,慢悠悠地起身,还不忘看一眼云景行,低声道,“小玉子,我去凑凑热闹。” “申屠凌此时不是更要去凑热闹的?”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意有所指。 申屠凌自然明白,他身为大骊的皇子,更是将军,还是亲自护送柔福郡主前来和亲的使者,他此时不出面,难免引起怀疑。 司徒墨离上前搭着申屠凌的肩膀,“走吧,我们就别打扰小玉子办正经事。” 玉汝恒抬眸淡然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若是想图一时口快,我不介意日后与你不做任何的正经事。” 她说着还顺势抬起了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司徒墨离顿时收敛笑意,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吧。”玉汝恒淡淡地说罢,便不去理会他。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哭丧着一张脸,心里凝结的语气松快了不少,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脚步轻快地拽着司徒墨离踏出了宫殿。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你此刻入宫,虽然师出有名,可是……” 申屠凌嘴角的笑意收敛,接着说道,“温新柔如今还在宫中?” “此事惊动了满朝文武,看着如今的天色,想来是要早朝,倘若她要成事的话,必定还会大闹金銮殿。”司徒墨离低声道,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玩味地笑意。 申屠凌低笑一声,“那我此刻入宫正好。” “你这是赶着送死。”司徒墨离的语气带着几分的警告。 申屠凌摇着头,“你别忘了,之前我一直待在行宫,他们如今需要一个人将景帝身子不适的消息传出来,借他人之口,必定会留下诟病,而我则不同,所以,此时前去最合适。” “你想将计就计,将温新柔带入行宫?”司徒墨离冷声道。 “小玉子适才不就是这个意思?”申屠凌盯着司徒墨离,“别以为我不知。” “如此也好,反正是你招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司徒墨离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申屠凌双手环胸,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司徒墨离,你是打算与我斗个你死我活的?” 司徒墨离抽出怀中的折扇,当着他的面潇洒地展开,转身下了玉阶,“还不走?” 申屠凌冷笑一声,几步追上,二人便离开了行宫。 卢公公垂着头虽然听不清楚他二人的话,不过,觉得这二人带着几分的邪气,乃是惹不得人,他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玉汝恒低头看着云景行依旧陷入昏迷,将一旁的青釉罐子拿了过来,将他脸上的面纱揭开,将混成药膏涂在他的脸上,待放下后,便看见云景行渐渐地睁开了双眸。 玉汝恒见他醒来,低声道,“你醒了?” 云景行抬眸看着她,“江铭珏跟我说过解毒的过程,故而,我自会处理。” “你不想让我插手?”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你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小玉子,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而我更不是别人的替代品,你的这份好会让我变得自己很难堪。”云景行缓缓地起身,半坐着,语气平静,神色宁静。 玉汝恒正视着他,“你要赶我走?” “不是,这行宫你可以随意进入,不过,这解毒之事,便不劳你费心。”云景行继续说道。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深吸了口气,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呢?明明是自己存着的私心,他如今如此直白地告诉了她真相,那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 她随即起身,“既是如此,处理好几处事,我便离开。” “好。”云景行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微微合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谁都不是,可是,除了这个理由,原来她对他的好不过如此。 玉汝恒抬步踏出了宫殿,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会生气?脚步极快地回到了偏殿,千瑾辰已经候在殿外。 “少主。”千瑾辰恭敬地应道。 玉汝恒看了他一眼,抬步入内,千瑾辰跟着入内,“解药可给他了?” “属下办事不利。”千瑾辰单膝跪地,“他不要,执意要见您。” 玉汝恒拍案而起,冷哼道,“都是些倔脾气。” 千瑾辰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发火,如今见她皱着眉头,发着怒火,不敢出声。 玉汝恒极少动怒,往日即便再恼火,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半分,此刻,只觉得云景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还有黎穆染,这个臭小子,整日到底在做什么? 她抬起手,“解药。” 千瑾辰自怀中拿出解药递给她,玉汝恒夺过解药踱步离开,只留下他一人跪在地上发着愣,一脸的不解。 玉汝恒落在一处偏院的宅子内,里面甚是寂静,周围却藏着许多的顶级杀手,她自然知晓他们埋伏的方位,轻松地躲开,当即入了屋内,便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压抑着痛苦的呻吟声,来回地翻滚着,玉汝恒点燃烛光,便看见一室狼藉,她抬步上前,待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时,几步上前,半蹲在地上,“黎穆染……” 躺在地上头发散乱,戴着面具的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双眸,还有紧咬着唇,已经咬出血来,待听到有人唤他,他恍惚地睁开双眸,忽然上前便扑入了她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低声道,“皇姐,染儿好想你……染儿好害怕……” 玉汝恒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抚着他的头顶,像往日一般安抚着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倔,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硬撑着。” “皇姐,不要离开染儿,不要……”黎穆染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只是紧紧地抱着玉汝恒,不停地呢喃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知道是毒发,她抬起手快速地点了穴,让他能够安静下来,自怀中拿出解药,倒了两粒喂入他的口中,见他吞了下去,便将他从地上扶起,将他扶着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而她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着,无法松开,她抬起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胸口,曾经比自己小四岁的孩童,自幼粘着她的孩童,如今已经长成,比她这具身子的年纪还要大四岁,她不禁莞尔,这倒是个奇妙的转换。 她低头看着他紧闭着双眸,嘴角依旧呢喃着,“皇姐,不要走,不要丢下染儿,染儿好怕……”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这个孩子总是让人心疼,她似是想起儿时的时候每当他害怕地躲在床底下时,见她前来,便快速地躲在她的怀中,害怕地不敢睡觉,嚷嚷着让她唱穆王妃素日喜欢的小调,他才肯入睡。 屋内的地上布满了碎裂的瓷器,反倒的桌椅,散落的珠帘,帷幔,只有这床榻上还算干净,昏暗的烛光明灭,照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反而染上了几分的慈爱,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清雅,却又夹杂了太多的深沉,却也是悦耳动听的,她轻轻地哼着小调,一如儿时那般,而床榻上昏睡的黎穆染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只有眼角处流下了清凉的泪珠,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慢慢地放松,玉汝恒抽出自己的手,抬起手在他的额头轻抚了两下,这是以往哄他歇息的习惯,好在他与她所中的毒不似云景行那般的复杂,服下解药便可解毒,故而,她如今见他无碍,便松了口气,从屋内离开,歌声却未静止,依旧徘徊在他的脑海中。 翌日天亮,黎穆染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眸,“皇姐!” 抬眸看去,自己躺在床榻上,抬起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转眸看着四周,空荡荡并无任何的人,他是在做梦吗?他深吸了口气,自行运功,体内的毒已经被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昨夜有人来过,而且那气息很熟悉,明明是她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小调,不,这样的感觉太真实,不是梦,绝对不是。 黎穆染双眸闪过惊喜,连忙从床榻上下来,来不及穿鞋子,赤脚来回走着,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直至行至一旁的烛台前,看见一只瓷瓶,他随即拿起,眼眸闪过惊讶,“这不是……” 玉汝恒回到行宫之后,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站在海棠花旁等着她,她行至他的跟前,“人呢?” “景帝不让她进。”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淡然地点头,接着说道,“现在呢?” “行辕。”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小玉子尽管放心,申屠凌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这是越描越黑?”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好了,你跟他半斤八两,一个揣着糊涂真聪明,一个装着聪明假糊涂。” “小玉子,你心气儿不顺。”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 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冷过,她想大冶国了,想那座皇宫,想那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可是,却被毁了,在公仪珟攻下皇宫之后,便将那座巍峨的皇宫踏为了平地。 玉汝恒展开双手抱着他,“我好冷。” 司徒墨离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太过于脆弱,他的心中的那根弦忽然断了,顾不得如今的形象,将她横抱起,转身便踏入了寝宫内。 玉汝恒只是这样靠在他的怀中,难道葵水要来了,让她如此地多愁善感?她却不想睁开双眸,破碎的瓦片她要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然后重新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建起来。 司徒墨离将她放在床榻上,掌心覆在她的额头,带着几分的冰冷,他连忙转身,“我去请大夫。” 玉汝恒抓着他的手,“陪我歇会。” 司徒墨离从未有过的紧张与慌张,他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连忙踢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扯起锦被盖在二人的身上,将玉汝恒紧紧地抱着,“还冷吗?” “很暖。”玉汝恒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司徒墨离,跟我回家吧。” “回家?”司徒墨离双眸一亮,声音有几分颤抖。 “我们的家。”玉汝恒悠悠地开口。 “我们的家?”司徒墨离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从适才的慌乱到现在的慌神,他明亮的双眸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好,回家。” “恩,回家。”玉汝恒淡淡地应道,紧紧地抱着他,渐渐地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司徒墨离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盯着玉汝恒的睡颜不停地傻笑着,回家?他们的家? 申屠凌未料到云景行竟然不允许温新柔入行宫,无奈之下,他便护送她回了行辕,温新柔自轿内走下,披着蜜色斗篷,脸颊红肿,低着头不敢看他。 申屠凌更加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喜怒哀乐,不过是冰冷地说道,“郡主暂且在此处歇息。” “凌王……”温新柔鼓起勇气唤住他,欲言又止。 申屠凌已经转身蓦然离开,他适才得知玉汝恒并未在云景行宫殿,而是出宫了,他如今关心的是她的安全。 温新柔看着申屠凌连一丝的温柔话语都没有,便这样冷漠地离开,她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申屠凌,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申屠凌回到行宫,当即便入了宫殿,待走近时,看见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相拥而眠,他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见司徒墨离不住地傻笑着,弯腰凑近,“你傻笑什么?” 司徒墨离抬起手将他挥开,“你还是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申屠凌自然知晓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顿时一脸嫌弃地转身,一面走,一面扯着身上的衣袍,待行至偏殿将换上干净的衣袍,又迫不及待地去了玉汝恒那处。 玉汝恒被吵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见他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了?” 司徒墨离抱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何时回家?” 玉汝恒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适才自己似乎说过,低声道,“等处理完这处的事情便回。” “好。”司徒墨离扶着玉汝恒坐起来,整个人黏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我好高兴。”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满足的笑容,俨然被感染,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也高兴。”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去看黎穆染了?” 玉汝恒点头道,“给他送解药。” “他要杀你,你还对他那样好?”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看上他了?” 玉汝恒挑眉,将他推开,抬眸便看见申屠凌已经踏入殿内,见她醒了,挂着笑意迎上前来。 “那你说我还看上谁了?”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了床榻。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颜上难得认真地想着,“要我逐一地点名吗?”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再胡言乱语,我便收回适才的话。” 司徒墨离连忙闭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小玉子,我说的是胡话。”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接下来该如何?” “等。”玉汝恒接着说道。 “哦。”申屠凌点头,“不过,这大远打起来,与小玉子没有干系,你又何苦操心这些呢?” 玉汝恒看了申屠凌一眼,“你这是拐弯抹角地说我待在大远国是为了云景行。” 申屠凌笑嘻嘻地上前将玉汝恒搂入怀中,“小玉子,我说的不对吗?” 司徒墨离知晓自己如今不能再多说一句话,待看见申屠凌接着他的话,不由得冲着他点着头,表示赞同,二人一唱一和,摆明是要套出玉汝恒对云景行的心思。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低笑一声,“想知道?” “恩。”申屠凌忙不迭地点头。 “偏不说。”玉汝恒说罢,将他推开,“我去景帝那处。” 申屠凌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无奈地叹着气,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素日牙尖嘴利的,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司徒墨离深深地吐了口气,“我那点小心思一早便被小玉子识破了,说多错多。” “哼。”申屠凌冷哼一声,抬步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并未跟着前去,倒是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清香四溢,心情极好。 玉汝恒见云景行正坐在殿内,她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见他神色依旧,想起昨夜他对自己所言,也不知为何,心头总是不自在,加上昨夜看见黎穆染,难免有些触景伤情,所以,今儿个一早才会对司徒墨离说出那番话来。 她深吸了口气,“景帝当真是无心朝政?” 云景行抬眸看向她,“小玉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玉汝恒嗤笑一声,“我有何资格与立场?” 云景行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地蜷缩着,她还是在意他的,无关心中的那个人吧? 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看着他,“大远的事我本不该插手,当初与景帝前来,亦是别有目的,如今目的也算是达成,自然不便逗留,景帝倘若还要何用得着我的事,大可说出来,倘若我能做到的,必定尽力。” 云景行放下手中的茶盏,即便保持地再平静,此刻却还是被她的话刺到,原来他也能感觉得到心痛,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波澜,“你是在恼我?” ------题外话------ 咩哈哈……咩哈哈……咩哈哈……亲耐哒们,乃们能猜到后面的剧情不? 157 回家 159 等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59 等你(求月票) “恼?”玉汝恒微微一顿,随即起身,直视着他,“是恼了。”说罢之后,便踏出了宫殿。 云景行端坐在方榻上,那平静的双眸似是有什么在流动着,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皮,缓缓地起身,抬步便跟了上去。 玉汝恒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恼些什么?是恼他那温吞的性子,还是自己对他的关心出乎了自己原本的心思? 只觉得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并未回头,却将心头的烦躁抛之脑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云景行却不紧不慢地跟着,直至二人行至湖边的亭榭,雕栏玉砌,她一手放在栏杆上,一手背在身后,淡然地看着前方的景色。 云景行站在她的身旁,茶白长袍,衣摆上绣着淡雅的银丝细纹,墨发随风而动,戴着面具的容颜,显得那般的超凡出尘,他本就是一道风景,无人能及。 二人沉默良久,似乎都在等待着,等待谁最先开口,清风拂面,玉汝恒心头的郁结也逐渐地散开,侧着身子靠在玉柱上,扯起吹来的柳枝,一下一下地晃着。 云景行转过身子淡淡地看着她,向前迈出了一步,迎面扑来的清雅之气,就像是一股清风,让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亦是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是不是可以试一试?”云景行的声音总是透着虚无缥缈的空灵,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似是在诉说着一段往事。 玉汝恒明显一怔,低声道,“试什么?” 云景行继续上前半步,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彼此之间的距离显得甚是和谐,他俯身注视着她,“试你的心。” “景帝,你别忘记昨夜所言,我的确将你当成替身。”玉汝恒冷笑一声,说得直白。 “是吗?”云景行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询问,又像是直抵她内心的置疑,他步步试探,不过是想将她困住,可是,显然自己做的远远不够,否则,她也不会对他说出如此狠心的话来。 玉汝恒冷然一笑,想要迈开步子离开,今儿的天色极好,风轻云淡,弱柳扶风,他的气息似乎与如今的天气相溶,总是透着淡淡地清雅,让她有着片刻的恍惚,想起心底那个心存愧疚的人。 云景行从她的双眸中察觉到了什么,心被再一次地刺痛,却不肯放手,手指抬起,碰触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拂过,“试试如何?” 玉汝恒注视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时间缓缓地流逝,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倘若一日寻不到他,我就无法不把你当成他。” 云景行顿觉无力,双手缓缓地垂下,抬眸看着远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缓缓地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就像是那天边的云彩,淡淡地来,轻轻地去。 玉汝恒整个人颓然靠在玉柱上,嘴角勾起,“云轻,你到这个时候,还不出现吗?” 申屠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小玉子,是不是累了?”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凌,面对他们的时候,她总是内心矛盾挣扎着,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重活一世她应当遵循自己的心意而为,可是,如此,对他们公平吗? 申屠凌见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沉默不语,他抬起双臂将她小心地纳入怀中,“回去吧。”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于感情的事情的确太过于优柔寡断。 申屠凌轻轻地抱着她,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小玉子,你怎么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申屠凌,你准备准备,我们过几日动身。” “去哪里?”申屠凌低声问道。 “回家。”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的家,我们的家。” “小玉子说的是……”申屠凌眼前一亮,“是大冶国?” “恩。”玉汝恒点头,“大远的事情云景行自会处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处也没有再流下去的意义。” “可是……”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黎绯跟温新柔怎么办?” “这是申屠尊的事情,他既然想要吞并大远国,那便看他的本事,我尽管坐山观虎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跟我回去,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申屠凌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将适才的话再说一遍。” 玉汝恒却反握着他的手,“走吧。” 申屠凌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小玉子,再说一遍,就一遍。” 玉汝恒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抬步向前走去,不理会他,申屠凌任由着玉汝恒拖着,心情极好,适才那句话,就像是一缕春风吹在了他的心头,格外的舒爽。 二人回到偏殿,玉汝恒独自入了寝宫,千瑾辰随即入内,“少主,这是富春传来的消息。” 玉汝恒接过他手中的密函看罢,低声道,“这处可都安排好了?” “昨儿个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千瑾辰垂首回道。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诡异一笑,“好,准备一下,这两日便动身,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那穆王那处?”千瑾辰继续问道。 “此事我自会处理,他如今不适合回大冶。”玉汝恒沉声道。 “是。”千瑾辰并不知晓玉汝恒最终的计划是什么,他更加地不明白,她明明是白家的公子,为何会与大冶国牵扯上关系了呢? 即便心中满腹疑惑,但是,他对于玉汝恒依旧是忠心,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将那密函点燃,燃烧的火焰照亮她白璧无瑕的容颜,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步踏出了寝宫。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站在殿外,见千瑾辰出来,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对他们二人微微颔首,飞身离开。 玉汝恒不一会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二人,低笑一声,“怎得都站在这里?” 申屠凌连忙凑上前去,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小玉子,纸终究包不住火,你突然离开,定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司徒墨离附和道,“是啊,你是不是一早便做好决定的?我记得你昨儿个还说要在这处等着云景行彻底解毒的。” 玉汝恒抬眸扫过他们二人,“究竟想说什么?” 申屠凌给司徒墨离递了个眼色,低着头一言不发。 司徒墨离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该不会是为了躲着云景行才……” 玉汝恒抬起脚踹了过去,“说正经的。” “小玉子,你总得要跟我们透漏一些,否则,我们即便想要帮你,可是,却无头绪,万一到时候弄巧成拙?”司徒墨离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他们二人今儿个是要问个清楚,她到底是谁? 玉汝恒抬起双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轻轻一勾,二人弯腰低头,三颗脑袋碰在一起,她抬眸看着他们二人,笑着说道,“等到了大冶国,我就告诉你们。”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又是一怔,二人面面相觑,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虽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可是,却给了一个甜头,那只好屈从,二人双双点头,笑着应道,“好。” 玉汝恒随即将他们二人推开,“好了,既然心里都清楚了,那还杵在这处做什么?” 二人对看一眼,连忙了然,上前一人一边,拽着玉汝恒的手,“小玉子,去用午膳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有阴谋。” 二人甚有默契地拖着玉汝恒步入宫内。 云景行回到正殿,卢公公见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这样的云景行,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免有些担忧,却又不敢上前询问。 云景行随即踏入寝室,侧眸看着那青釉罐子,还不放在一旁的瓷瓶,自怀中拿出她留下的绢帕,沉寂的双眸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只是这样站在窗边,整整一整夜。 这一日,玉汝恒过得倒是有几分的自在,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几乎寸不离地守着她,不只是害怕她抛下他们离开,还是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玉汝恒推开殿门,便看见卢公公候在外面,见她出来,恭敬一礼,“老奴斗胆,烦劳玉公子去一趟正殿。” “景帝怎么了?”玉汝恒低声道。 “自昨儿个回去,便一直站在窗边发呆,脸药都未上。”卢公公幽幽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知晓昨儿个她的话太过于伤人,可是,却都是她心里的话,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我去。” 待行至正殿,便看见云景行正坐在梳妆台前,面纱已经解开,露出狰狞的面容,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结痂,泛着阵阵的痒,他此刻正对着那铜镜内的容颜上着药,平静地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身旁,并未上前动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上药,而后又将面纱戴上,随即起身,站在她的面前,轻声道,“何时动身?” “明日便走。”玉汝恒见他如此问,心头一动,他真是了解她。 云景行轻声应道,“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玉汝恒见他缓步向外走去,她抬步上前与他一同踏出寝室,行至大殿,他坐与主位,她随即坐在一侧,“你的毒?” “半年。”云景行抬眸看着她,“半年之后你可回来?” “会。”玉汝恒点头道,“一定回来。” “好。”云景行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我最擅长等。” 玉汝恒眼眸闪过惊讶,盯着他看了半晌,“适才你说什么?” 云景行看着她,低声道,“我不是他。” 玉汝恒微微敛眸,自嘲地说道,“是啊,你不是。” 云景行端起茶盏,香气缭绕,他抬眸透过那氤氲水雾注视着她的神情,低声道,“好好准备,我便不想送了。” 玉汝恒淡然地看着他,浅笑道,“好。” 二人再无话语,许久之后,她起身,并未说任何道别之语,转身踏出了正殿。 云景行将茶盏放下,指尖微微地蜷缩着,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地动着,听不到声音,可是依着唇形,他只说着三个字,“我等你。” 玉汝恒步入偏殿时,申屠凌正好得了消息,抬眸看着她,“温新柔得了皇上的旨意,命我向大远施压,即刻带着温新柔回国。” 玉汝恒冷笑一声,“他这密函来得倒是及时,而且,温新柔出事也不过四日,他的旨意便到了,只是如此匆忙,是逼云霄寒先动手。” 申屠凌面色一沉,“皇兄是不是一早便料到你这几日要离开?” 玉汝恒随即坐下,“没有这种可能。” “那他这是要阻止你。”申屠凌接着说道,“一箭双雕。” “这处的事情不必管,明日我们便动身,只要出了大远,任何人都拦不住。”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接着说道,“明日动身之前,都待在行宫,不论外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能出去。” “好。”二人点头,司徒墨离接着说道,“小玉子,你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吗?”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管申屠尊到底想要做什么?以何种法子要阻止我离开,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入行宫发难,只要明日一早我们动身离开,剩下的事情,便不用担心。” “可是这行宫?”司徒墨离低声道。 “云景行自然知晓行宫内安插着眼线,他不动手,我们不过是外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难道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申屠凌连忙回道,“没什么,只是担心。” 司徒墨离接着说道,“小玉子,申屠尊既然能够洞悉你的意图,必定会在这一路上布下杀机,大远距离大冶虽然不远,可是,也需要一月的路程,而且大冶国内已经被申屠尊派去的人马收拢,到处都是大骊国的人,你可想到容身之处?” 玉汝恒低笑一声,“即便我没有容身之处,你那处不是有。” 司徒墨离灿然一笑,“我那处有什么暗桩,申屠尊自然是了若指掌,适才传来的消息,我在大冶布下而暗桩已经被申屠尊控制了。” 玉汝恒挑眉,淡然一笑,“他的动作还真快。” “小玉子,大冶国如今比不上大远安全,内有申屠尊与黎绯的人马,外有各方人马虎视眈眈,你此次前去,当真是想好了?”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即便他算计的再精明,可是面对如此的困局,他还是不免担心着。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窗台放着的一盆兰花前,指尖拨弄着花瓣,歪着头,沉默了片刻,“你们的担忧是对的,可是,我不会改变主意。”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对看一眼,他上前行至玉汝恒的面前,“既然小玉子心意已决,我又有什么号担心的,反正上天入地,有我陪着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笑吟吟地说道,“不会到那般田地。” 司徒墨离见她还是如此的淡然自若,便知晓她已经做好了完全之策,他这才放心下来,接着上前,斜靠在窗边,笑着说道,“小玉子,你是不是一早就在暗中部署?” 玉汝恒自知瞒不过司徒墨离,而她也并未打算瞒着,“在入大骊皇宫之后,我便一直在部署。” “小玉子忍耐地还真久。”申屠凌微微一愣,自身后抱着玉汝恒,歪着头埋怨道,“小玉子对我呢?” 玉汝恒摘下一朵兰花,放在掌心,合起双掌片刻之后,将手中的兰花捧在申屠凌的面前,“香气可有不同?” “似乎浓郁了一些。”申屠凌凑上去嗅了一下。 “我对你便是如此。”玉汝恒将掌心的兰花放在他的手中,“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拦着。”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小玉子,你知晓我们说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说了这么多的利弊,无非就是想用你们自己的法子离开。”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抬步行至方榻前坐下。 申屠凌疾步跟上,随即坐在她的身旁,将那兰花小心地放在了香囊中,笑吟吟地说道,“我们如此,只是想这一路不要太辛苦。” 司徒墨离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一晃,窗边盛开的几株兰花随着他手中的折扇,纷纷掉落,随风飘向了窗外,他抬眸看着远方,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应当由我来做才对。” 玉汝恒挑眉,“难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很软弱,需要你二人护着?” “小玉子怎会软弱呢?”申屠凌凑上前去,笑得甚是灿烂,“离开大远之前听我的,离开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玉汝恒白璧无瑕的容颜闪过一抹鬼魅地笑意,“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申屠凌保证道。 玉汝恒将目光落在司徒墨离的身上,“你呢?” “小玉子难道不满意?”司徒墨离风姿卓卓地斜靠在窗边,一手摇晃着折扇,一手撑着窗台,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洒脱的笑意,越发地风流无匹。 玉汝恒微微点头,“我倒要看看你二人如何顺利地离开。” 二人目的达成,自然是欣喜不已,申屠凌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忽然起身讲她横抱着抬步便入了寝室。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一个男子被另一个男子这样抱着,不显得怪异?” 申屠凌摇着头,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低头看着她,“小玉子,这一路上你可要听我的。”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微微转了个身,侧着身子看着他,“说吧,让我做什么?” 申屠凌笑得有些得意,随即便躺在她的身侧,“先陪我歇会,待会告诉你。” 玉汝恒越过申屠凌,看向依旧斜靠在窗边的司徒墨离,接着说道,“最好不要算计我,后果很严重。” 司徒墨离“啪”地一声,潇洒地收起折扇,“小玉子,我可什么都没做。” 申屠凌只是抱着玉汝恒,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地幽香,“小玉子,时间过得好真快,你我相识近两年了,是不是?” “快了。”玉汝恒仔细地算着,低声道。 “那小玉子有没有觉得自己越发地不同了?”申屠凌说话间,司徒墨离早已经转身踏出了偏殿。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接着想着自己,的确不同了,脸上的稚嫩少了许多,依旧是偏偏少年的模样,不过,如今身形高了一些,轮廓也更清晰了,看着越发地明艳照人,她看着申屠凌,语气变得有些怪异,“你老实告诉我,你察觉到了什么?” 申屠凌凑近玉汝恒,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一手覆上她的双眸,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密密麻麻地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下颚处,一直延伸至颈项上,她肌肤如雪,雪白剔透,不过是轻轻地吸允,便像是一朵朵的红梅绽放,高洁耀眼。 申屠凌的掌心划过她的腰际,隔着绸缎面料游弋在她的后背上,床榻上笼罩着化不开的浓情,玉汝恒觉得申屠凌从一开始的青涩如今变得越发地老道,吻技更是越发地老练,不过是一个深吻,便让她有些迷失,腰间的玉带不知何时已经散落,他的掌心已经探入衣襟,滚烫的温度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让她猛地惊醒,抬起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一个翻转,压在他的身上,低喘着气,绯红的脸颊透着撩人的诱惑,红唇越发显得娇艳欲滴,申屠凌双眸微眯,整个人就像是瞬间燃烧起来,气息越发地粗重,“小玉子……我……想……” 玉汝恒的外袍已然敞开,半挂在双肩上,内袍松垮垮地露出优美的蝴蝶骨,那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入胜,她温和的双眸微眯,盯着他看着,“你想说什么?” 申屠凌觉得自己最后的意思理智都荡然无存,身体紧绷地难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小玉子,我想让你假扮成温新柔。”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有月票记得投啊,吼吼…… 159 等你(求月票) 160 圆房(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0 圆房(求月票) “申屠凌……”玉汝恒指尖似有若无地滑过他的脸颊,双手更是沿着他的衣襟用力一扯,衣衫半敞,露出迷人的肌肤,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细长的双眸弯起一抹诱人的弧度,笑看着他。 “恩……”申屠凌双眸迷离,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勾人的笑意,如今唐在床榻上,越发地秀色可餐。 玉汝恒勾唇浅笑,指尖忽然停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捏了几下,语气带着几分的冷,“想得美。” 申屠凌哭丧着脸,忍着胸口传来的刺痛,隐约中还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酥麻,他双手连忙按着玉汝恒的手,“那个……小玉子,你不是说要听我的吗?” 玉汝恒挑眉,“我说过吗?” 从容地将抽出手,整理着自己的锦袍,侧眸看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那点小心思。” 申屠凌侧着身子,胸膛紧实的肌肉半露,他却丝毫不在意,一手撑着头,一手撩挡在眼前的碎发,车着玉汝恒的衣袖,“小玉子,我有什么小心思?” 玉汝恒已经整理好锦袍,顺势抬起双手将他的衣衫也整理好,随即躺在他的身旁,“你到底想要探究什么?” 申屠凌上前靠近玉汝恒的肩膀,“你知道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以为你很聪明?” 申屠凌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感觉。”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很明显吗?” “相处越久自然会有所察觉。”申屠凌蹭着她的脸颊,轻嗅着她鬓间的幽香,“小玉子,你别忘记,我可是扮过女子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何时知道的?” 申屠凌勾唇浅笑,紧紧地抱着她,“说不上什么时候,只是与你亲近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认为,久而久之的,我会发现你的不同。” 玉汝恒微微挑眉,“看来在你面前倒是无所遁形啊。” “只是我有许多事情没有想清楚。”申屠凌笑着说道,“其实,最先察觉的还是司徒墨离。” “他?”玉汝恒看着他,“你的反应倒是比他迟钝了。” “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申屠凌不服气地反驳道,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小玉子,你真的很迷人,不过司徒墨离的鼻子太灵。” 玉汝恒勾唇浅笑,微微点头,“看来你们二人一早便有了预谋。” “小玉子说笑了,怎么是预谋呢?”申屠凌环着她的腰际,“不过是想证实心中的猜测而已,虽然心中已经肯定了。”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表现得不像男子。” 申屠凌忽然抬起手,将她的束着的发冠解下,青丝披散,她本就绝美的容颜如今显得越发地娇媚迷人,他凑近她,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小玉子,你到底是谁?”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容颜,她究竟是谁呢?是黎嫣?是白玉恒?还是?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我是谁重要吗?” 申屠凌微微一顿,低笑一声,“不重要,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玉汝恒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会隐瞒,只是,如今我还是男子。” 申屠凌灵动地双眸闪过一抹幽怨,“小玉子,其实……若不是你太信任我们,我们与你待得时间太久,定然不会发现你是女子。” 玉汝恒“恩”了一声,“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申屠凌眼眸中的不安一闪而过,将她抱得更紧,双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的后背游弋着,“那小玉子,我们何时圆房?”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圆房?” “对啊。”申屠凌点头道,“我们都已经到了这地步,难道不应该……” 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你确定?” 申屠凌顺着玉汝恒的目光,一只手不自觉地颤颤巍巍地覆了上去,干咳了几声,“是少点什么。” 玉汝恒低笑道,“好了,何时你摸着有感觉了,应当就差不多了。” “那小玉子,你的身子……”申屠凌小心地问道。 玉汝恒随即翻了个身,“小不点说,我的身子之前因服药受过损伤,再加上幼时营养不良,故而发育较晚。” “营养不良?”申屠凌眉头一皱,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玉汝恒转过身来看着他,“为何这种表情?” 申屠凌盯着她看着,“怎么会如此呢?你不是白家的少爷吗?” “我是女子,白家的少爷是男子。”玉汝恒笑看着他,“你难道想不明白?” “你不是……”申屠凌豁然明白。 玉汝恒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有一日你会明白。” 申屠凌有些不满,将头抵在她的颈窝上,“小玉子,你我都到如此地步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 玉汝恒指尖抵在他的额头上,“申屠凌,别学司徒墨离那一招。” 申屠凌冷哼一声,“谁学他了?” 玉汝恒一个翻转趴在他的身上,“申屠凌,你其实心知肚明,又何必装糊涂呢?” 申屠凌嘴角一撇,“小玉子,你每次总是话说三分。” 玉汝恒抵着他的额头,双手环着他的颈项,“我既然觉得要你了,便不会抛下你,我虽然是女子,可是比起寻常的女子很不同,你可明白?”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明白,谁让我栽在你的手中呢?” 玉汝恒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为了奖励你如此听话,日后我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 申屠凌双眸闪烁着亮光,“当真?” “当真,不过,让我扮成温新柔,日后休提,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按照自己的心思离开,不过,千万不要算计我。”玉汝恒笑着说道。 申屠凌忙不迭地点头,“好。” 二人便如此耳鬓厮磨直至深夜,司徒墨离回来时,便看见玉汝恒外袍散落,衣衫凌乱地躺在申屠凌的怀中,而申屠凌则是一脸笑意地将手深入衣衫内环着她的腰际,如此旖旎的景象,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地想入非非。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行至床榻旁,斜靠在一旁,从申屠凌的眼神中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他随即坐在床榻旁,勾起玉汝恒散落的青丝,绕在指尖轻轻地把玩着,扑鼻而来的馨香让他忍不住地心神荡漾,那一双本就漆黑的双眸,现在越发地灼人,只是盯着玉汝恒那噙着笑意娇艳欲滴的唇缓缓地凑近。 申屠凌连忙掀起锦被,挡住了司徒墨离,一脸警惕地说道,“没看见我在吗?凡事要来个先来后到。” 司徒墨离挥开申屠凌的手,锦被滑落,露出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她随即起身,展开双臂,衣袍半挂着,胸前的衣襟半敞,露出束胸的束带,她看着司徒墨离,“愣着做什么,把衣服给我穿好。” 司徒墨离抬眸给了申屠凌一个挑衅地眼神,连忙伸手,便小心翼翼地为玉汝恒整理了衣袍,接着讲她从床榻上抱了起来,转身向方榻上走去,青丝散落在胸前,勾勒出她美艳的容颜,细长的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一面向前,一面低头吻上她的唇,却被玉汝恒不露痕迹地躲开,他即刻感觉到不妙,只好乖乖地将她放在方榻上,随即贴了上去,“那个……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抬起手,“拿一条发带过来。” “好。”司徒墨离连忙转身,大步流星地行至梳妆台前,拿着一条白玉发带走了过来递给她。 玉汝恒熟稔地束发,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他,明明淡然的眼神,却让司徒墨离不敢直视。 申屠凌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看着好戏。 玉汝恒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你哪里错了?” “我哪里都错了。”司徒墨离诚恳地回道,“不应该耍小聪明试探小玉子,不应当一早就发现小玉子的身份,还装糊涂。” 玉汝恒冷哼一声,低声道,“还有呢?” “还有,不应当让小玉子扮成别人。”司徒墨离不停地想着自己错了的地方。 “还有呢?”玉汝恒继续道。 “还有?”司徒墨离着实有些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玉汝恒倾身上前,对上司徒墨离慌张的双眸,“你适才做什么去了?” 司徒墨离敛眸,低声道,“与景帝谈心。” 玉汝恒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又凑近了几分,“都说什么了?” “小玉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司徒墨离拽着她的衣摆,紧接着贴了上去,“小玉子,其实景帝……” 玉汝恒将他推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定然与你说,这一路上最好还是小心为妙,云霄寒与云霄阳必定会想法子阻止我离开,申屠尊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被申屠尊带回大骊国,那便再无离开的机会。” “不错。”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为何能将所有的人都看得如此明白?” “不及你。”玉汝恒低笑道,“倘若不是今儿个,我定然不知道,你们已经怀疑了我的身份。”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小玉子,这难道不是你刻意让我察觉的吗?” 申屠凌听着司徒墨离的话,忽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狠狠地揪着锦被,这话不是小玉子适才说给他的?这人既然早就知道小玉子的用意,反倒让他去试探,显而易见,他再一次地被司徒墨离给耍了。 玉汝恒摇着头,“你二人如此聪明,我若不多了解你们一些,岂不是早被你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司徒墨离顿时觉得这话中的意味不对,连忙凑上前去,笑吟吟的说道,“小玉子,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敢玩弄你呢?你玩弄我还差不多。” 玉汝恒再一次地将司徒墨离推开,接着说道,“今夜动身?”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玉子。”司徒墨离见她转了话锋,便知道她是不追究他试探她的事,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收敛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应道,“明儿一早,申屠凌亲自护送温新柔回大骊。” “你不怕他这是狼入虎口,无法脱身?”玉汝恒不禁皱眉道,觉得他们如此做太过于冒险。 “他自然会虎口脱险。”司徒墨离反倒不担心申屠凌的安危。 申屠凌不服气地在一旁冷哼一声,随即从床榻上下来,行至玉汝恒的跟前,踹了司徒墨离一脚,坐在玉汝恒的跟前,正色道,“小玉子大可放心。” 玉汝恒见他们二人似是早已布置好一切,随即双手一摊,“好,倘若这路上有任何的差池,我会用自己的法子。” 二人连忙点头,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笑道,“小玉子放心,我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闪失。”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笑着说道,“小玉子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司徒墨离狐疑地看着申屠凌的叫嚣,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与他到底又有什么秘密?”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二人,幼稚起来越发地像小孩子,可是,认真起来却十分的凶恶,她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接着看向申屠凌,“你最好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发生上次的事情。” “不会。”申屠凌连忙摇头。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收起,“小玉子,黎穆染也有所察觉,我担心他会在大冶布下陷阱。”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黎穆染为何会察觉?” “定然是黎绯通风报信。”申屠凌插话道。 “那黎绯又为何知道?”玉汝恒继续问道。 “你离开之事,本就隐秘,亦是这两日才做的决定,行宫内虽然有他们的探子,不过此事定然不会有所察觉,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司徒墨离一手执折扇,轻轻地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慢悠悠地说道。 “申屠尊。”玉汝恒淡淡地说道,“不过,他为何会如此敏锐地能够察觉到我会在这两日离开?”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难道这其中还有我们忽略的人?” 玉汝恒点头道,“这个人定然在我们身边,而且,是我们不易察觉之人。” 申屠凌仔细地想着,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小玉子,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玉汝恒盯着申屠凌看着,“倘若我怀疑是你呢?” 申屠凌腾地站了起来,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你……” 司徒墨离起身,瞪了一眼申屠凌,“你自己都会如此认为,你觉得小玉子不会?” 申屠凌沉默下来,这才惊觉,“你的意思是?” “不错,正如你所想。”司徒墨离深深地看了一眼申屠凌,“怀疑你人之常情,他最终的用意便是让小玉子怀疑你,进而让你二人决裂。” 申屠凌身形一晃,冷笑一声,“皇兄待我还真是好。”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试图要忘记过去,可是,骨子里面的那份责任不会随着身体的毒药解除而彻底地忘记,玉汝恒拉着他的手,“申屠尊知晓你的性子,倘若我因此怀疑你,与你决裂,你必定会自我了断。” “故而,护送温新柔离开不过是幌子而已。”申屠凌低声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接着说道,“你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还顾念着申屠尊与你的关系,可是,他却处处逼你与绝境。” 申屠凌脸上带着几分的嘲讽与痛苦,随即转身,仰着头不发一言。 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极重情义,他将亲情看的很重,也许是因为自幼丧母,内心渴望着亲人的温暖,所以,他才会对申屠尊咄咄逼人,置他于死地的计谋视而不见,可是,事到如今,他心中对申屠尊仅存的兄弟情义也被毁烧殆尽,他的心彻底地凉了。 玉汝恒自方榻上起身,行至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还有古嬷嬷,还有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抬步行至他的另一侧,拍着他的肩膀,“自古帝王无情,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你打算如何做?” “将计就计。”申屠凌收敛心思,看着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冷厉,“只是,到底是何人透露的?” “此事除了我们三人知晓,还有谁?”玉汝恒继续说道。 “云景行。”申屠凌看着玉汝恒继续道。 “这都是表面上的。”玉汝恒接着说道,“我能怀疑你,便能怀疑云景行。” “一箭双雕?”申屠凌恍然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申屠尊很了解我,知晓我向来行事谨慎,不到最后一刻,定然不会动手,我刚回到大骊,紧接着便是让云景行服下解药,并未有尽快离开的打算,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他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洞悉呢?”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玉汝恒低声道。 “便是大冶那边。”司徒墨离双眸微眯,射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随即转身,重新坐在方榻上,“你说得不错,倘若不仔细想,定然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上。” “小玉子的意思是,你那处出了问题?”申屠凌了然地问道。 “看来我离开大骊那一日,我手下的人再次出现,便已经被他盯上。”玉汝恒冷笑一声,她已经万分的谨慎小心,未料到还是被申屠尊发现了行踪,将一切都掌握其中。 司徒墨离沉默片刻,“怪不得他那处没有丝毫的动静,其实一早他便察觉了一切,你那处的动向虽然没有尽数被他了若指掌,不过,任何的风吹草动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问题出现在传递消息这块。”玉汝恒仔细地想着,接着说道,“看来他截获了我与富春所有的消息。” “难道不是你那处出现了叛徒?”司徒墨离紧接着问道。 “我手下的人不可能背叛我,只是他如何截获消息,而不被察觉的呢?”玉汝恒不免觉得奇怪。 “自你离开大骊来大远,又前往南风至今,近一年,你却没有任何的察觉,倘若不是你的人出了问题,那他怎会看到消息的呢?”司徒墨离疑惑地看着玉汝恒,明亮的烛光照在她白皙的容颜上,细长的双眸微眯,此时此刻的玉汝恒,身上总是萦绕着一层化不开的冷冽之气,不属于以往那种冷淡,而是一种隐形的王者之气。 申屠凌也察觉得到了玉汝恒的不对劲,与司徒墨离对看一眼,二人缄默不语,只是让她仔细地想着。 时间缓缓流失,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地光芒,“问题出现在小千子那处。” “难道他……”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警觉道。 “他不会背叛我,不过……”玉汝恒起身行至窗边,推开窗户抬眸看着远方,冷声道,“小千,进来。” 千瑾辰推门而入,抬眸看着申屠凌与司徒墨离正望着他,他依旧低着头,行至玉汝恒的身旁,恭敬行礼,“少主,有何吩咐?” 玉汝恒转身看向司徒墨离,“你过来。” 司徒墨离行至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你想让我做什么?” “小千,将衣服脱了。”玉汝恒看着千瑾辰,低声道。 千瑾辰一顿,抬眸看着她,眸低闪过一抹黯然,迟疑道,“少主……” “无妨,脱了。”玉汝恒沉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是。”千瑾辰为难地褪去身上的短装。 “将里衣也脱了,还有长裤。”玉汝恒冷声道。 “是。”千瑾辰严肃的脸上爬上了羞涩,慢吞吞地将里衣与长裤脱下。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过去抱着他。” “什么?”司徒墨离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汝恒,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 ------题外话------ 亲耐哒们,瓦说一点啊,小玉子跟小天子不一样,小天子是从小将把自己当成男的,所以,性格习性都是很男性化的,可是,小玉子是女的,是女扮男装,更重要的是,小凌子男扮女装过,所以才会发现,司徒墨离的嗅觉太灵敏,嘿嘿…… 160 圆房(求月票) 161 很想(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1 很想(求月票) 千瑾辰呆愣在原地,抬眸看向玉汝恒,脸色极其地难看,“少主……” 玉汝恒正欲说什么,司徒墨离连忙抱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是惩罚我吗?” “你抱着他,不是才能嗅到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气息?”玉汝恒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说道。 “小玉子,不用抱着,也能嗅到啊。”司徒墨离忍不住地埋怨道。 申屠凌在一旁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窘迫的千瑾辰,还有哭丧着一张脸的司徒墨离,着实觉得玉汝恒甚是可爱。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那你之前不是没有嗅到?”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看都不看一旁浑身只穿着一条亵裤的千瑾辰,只是盯着玉汝恒说道,“小玉子,我与他又不熟,更何况他每次出现都与你最亲近……”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拽着她的衣袖,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脸上堆着极大的委屈,凑近她的耳畔,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那你如今可能嗅到?”玉汝恒将他推开,低声问道。 司徒墨离不情愿地说道,“当然能。” 玉汝恒挑眉,抬眸看向千瑾辰,“小千子,将衣服穿起来。” “是。”千瑾辰连忙弯腰将衣衫捡起,快速地穿好,顿时松了口气。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眼神复杂地盯着千瑾辰看了一眼,接着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片刻,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而后又凑上前去嗅了一番,接着眉头一皱,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身上没有奇怪的气息。” “恩。”玉汝恒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的佩剑很奇怪。”司徒墨离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手中的配件,接着拎了过来,把玩了片刻,接着献宝似地递给了玉汝恒。 玉汝恒接过佩剑看了半晌,“这把剑是我送给他的。” “申屠凌,你可认得这把剑?”司徒墨离将目光落在了申屠凌的身上。 申屠凌忍着笑意行至玉汝恒的身旁看了半晌,似是有些印象,“小玉子,这把剑好像是季无情的吧。” “恩。”玉汝恒点头道,“放在司礼监内,我看着顺手,便给了小千子。” “哦。”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接着又看向司徒墨离,“这把剑可是皇上赏赐给季无情的,跟着季无情有十年。” “你的意思是?”玉汝恒低头盯着手中的这把剑,“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季无情也只是在重要场合才会佩戴,素日都小心地收着。”司徒墨离抛出如此的话语,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玉汝恒焉能不知,不过是冷笑一声,“这把剑季无情一早便知道了有问题,故而才会放着,正巧的是,又被我看到,给了小千子。” “不错。”司徒墨离继续说道,“这的确是把宝剑,只可惜,这剑鞘被浸染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素日是不会察觉的,一旦手上沾染薄汗,便会挥散。” “这种香气当初申屠尊是为了监视季无情,如今正好误打误撞,让他掌握了我的行踪。”玉汝恒未料到,一个无心之举,差点又功亏一篑。 司徒墨离点头道,“不错,故而,他的行踪如今尽在申屠尊的掌握之中。” 玉汝恒扬声一笑,“既然如此的话,他对我的行踪不过是猜测,大冶国那处他并未查到什么。” “这个……”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耳畔低声道,“我是不知。”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怪我瞒着你?” 司徒墨离摊手耸肩,“不敢。” 玉汝恒见他又恢复了无赖的本性,随即也不搭理他,而是转眸看向千瑾辰,低头看着这把宝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小玉子,申屠尊或许早就想到你会发现。”申屠凌上前一步,脸上的笑意顿失,低声道。 玉汝恒将那宝剑拔出,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透着刺骨的寒意,她手腕一动,那宝剑自手中飞出,直直地插在了墙壁上。 玉汝恒嘴角一勾,凉薄的唇扬起一抹鬼魅地笑意,“小千子,你这些时日便待在我的身边,至于大冶那处,让富春等我的消息,停止一切行动,全部冬眠,不能留下一丝的痕迹。”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玉汝恒低声道,“我会给你寻一把更好的宝剑。” “是,少主。”千瑾辰低声应道。 待千瑾辰退出去之后,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冷,玉汝恒一言不发,只是抬眸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对视了一眼,甚是有默契地等待着。 不一会,玉汝恒才转身看着他们二人,“都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动身吗?” 司徒墨离这才扯开一抹迷人的笑意,走上前去,“小玉子,我陪着你。” 玉汝恒越过他,上前站在申屠凌的跟前,“一切当心,申屠尊不会让你轻易地逃脱,倘若发现时机不对,尽早脱身。” “好。”申屠凌笑看着玉汝恒,将她揽入怀中,“小玉子,你放心,论智谋我也不差。” 玉汝恒低笑一声,“是我太过于操心。” “操心些好。”申屠凌轻抚着她的容颜,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亲吻。 司徒墨离扭过头去不去看,这个时候,他不想太煞风景,可是,却做不到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看的人跟自己的兄弟依依惜别地画面。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我在大远边境等你。” “好。”申屠凌抱紧她,越发地舍不得。 当夜,她并未与云景行告别,便与司徒墨离,还有千瑾辰一同离开了行宫,三人为了不过与显眼,乔装易容了一番才离开。 申屠凌依旧待在行宫,天亮之后,便踏出了行宫,前往行辕,带着前来和亲的仪仗,护送柔福郡主回国。 云霄寒并未派人前来阻挠,云霄阳更是为踏出王府半步,而这位柔福郡主,不过来大远不到半年,便这样漠然地离开。 温新柔端坐在皇撵内,一旁的婢女小心地端过香茶递给她,她接过香茶轻呷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越过层层的帷幔,一阵清风吹来,帷幔被掀开一条缝隙,她看见那端坐在马背上的俊美身影,心中透着无限的眷恋。 婢女低着头不敢出声,温新柔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合起双眸斜靠在一旁小憩,依旧那张美丽的容颜,可是,却失去了素日的温婉,看着甚是诡异。 玉汝恒一身布衣打扮,脸上戴着斗笠,司徒墨离亦是身着着一身青色布衣,二人赶着一辆奇怪的牛车,出了京都,如今正慢悠悠地走在管道上。 司徒墨离从未穿过这种衣衫,显得有些拘谨,转眸看向玉汝恒,见她一脸淡然,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她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低声道,“小玉子,何时才能脱下这身皮?” “如今不是听你的吗?”玉汝恒漫不经心地说道,抬眸看着前方,与千瑾辰一人一边,赶着牛车。 千瑾辰一副少年的模样,脸上特意贴了一个可怕的伤疤,整张脸瞧着甚是狰狞,加上他冰冷的眼神,远远瞧去,倒是让人害怕。 玉汝恒自然不会如司徒墨离的意愿,装扮成农妇,转眸看着脸上贴着胡须,双眸透着哀怨的司徒墨离,低声道,“这是什么表情?” 司徒墨离在马车上寻了个勉强舒适地位置,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可是,如今反倒是我在听小玉子的。” “听我的难道不应该?”玉汝恒反问道。 司徒墨离连忙转换了神情,堆满笑意道,“自然应该。” 玉汝恒接着说道,“是你说要低调行事,不能太张扬,如此不是最好。” 司徒墨离嘀咕道,“是,小玉子说的是。”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跟申屠凌的计划是什么?”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还是不放心申屠凌,低声道,“自然是满足遂了申屠尊的愿。” “杀了温新柔?”玉汝恒垂眸看着他。 “祸害必定是要除去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司徒墨离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的冷意。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止如此。” “小玉子,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不免感慨起来,这样的女子,小小年纪便知人心,更是懂得隐忍,而又能很快地洞悉所有的局势,还真是不得不让他心生佩服,比起当年的黎嫣,毫不逊色。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司徒墨离侧着身子,一脸慵懒地看着她,“小玉子,你这是在小瞧我们。” 玉汝恒挑眉,不置可否。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这是在鄙视我们身为男子的能耐。” 玉汝恒勾唇浅笑,“好了,倘若顺利地话,过了今晚,你便不用躺牛车。” 司徒墨离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今儿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当真是与美人游玩的好天气,他半眯着双眸,注视着玉汝恒清瘦的背影,想象着她换成女装之后的模样,必定是惊艳动人。 卢公公垂首立在一侧,不敢出声。 云景行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便站在寝室内一言不发,倘若没有外人打扰,他必定会如此一致站下去,直至沧海桑田。 南风国,秦玉痕随着皇帝上了岳麓山,陆通并未出现,而皇帝则是带着秦玉痕拜见了尊上,之后便陪着皇帝在山中待了三日,寸步不离。 这三日,皇帝都会闭关,每日吃斋念佛,并未有其他特别的事情,秦玉痕亦是陪伴左右,直至三日之后,皇帝带着他出关,老者嘱咐了皇帝几句,便将秦玉痕留在了山中。 秦玉痕跪在地上,面前端坐着的是一身素袍的皇帝,他低头看了一眼秦玉痕,“痕儿可知尊上为何要让你留在山中?” “儿臣不知。”秦玉痕如实地回道,对于山上的这几位老怪,他一向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皇帝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痕儿,朕时日不多,这秦氏的江山日后便要由你来撑起,你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儿臣不敢。”秦玉痕连忙回道,“儿臣从未有过这等心思。” 皇帝随即起身,抬步踏出了屋子。 秦玉痕始终跪在地上,抬眸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皇帝的心思他也看不透,他不禁自嘲道,自己到底能够看透谁?又看透过谁呢? 他随即起身,皇帝已经自行离开岳麓山,他随即便又前去正堂,清修见他前来,低声道,“五殿下,请跟我来。” 秦玉痕微微颔首,抬步便随着清修前去,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行至山后,面前是一座山洞,透着古怪,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清修,“这是……” “五殿下,今儿个起,您便待在这山洞内潜心修炼,何时猜透这山洞石壁上壁画,何时才可下山。”清修低声道。 “这……”秦玉痕一时间有些茫然,抬眸看了一眼山洞内的石壁,上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壁画,他负手而立,却不知尊上到底意欲何为? 他回过神来时,清修已经离开,他只是站在原地,仔细地看着,却是千头万绪,心乱如麻,这样的感觉让他总是有种窒息之感,低头摊开双手,却觉得自己竟然无力把握。 他深吸了口气,猛然转身踏出了山洞,抬眸看着眼前的峭壁,适才的那些壁画,乍一看去甚是普通,可是,越仔细地看着,越发地觉得诡异,这壁画似乎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的思绪,逼得他不得不前行。 江铭珏这几日一直躺在床榻上,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他的旧疾也在慢慢地恢复,只是,心头却总是莫名地感觉到被什么牵扯着,这是一种放不下,又舍不得丢弃的东西,他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试图要忘记,记忆却越发地清晰。 陆通走了进来,见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冷哼一声,抬步上前,“既然放不下,又何苦自我惩罚呢?” 江铭珏恍惚地抬眸看向陆通,连忙收起心思,“谁说我放不下的,不过是有些胸闷而已。” “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没出息。”陆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告诉你,你若是被秦玉痕那臭小子比下去,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师父。” “师父,您这是什么话?”江铭珏抬眸看着他,低声道。 陆通瞪着江铭珏说道,“你说呢?这世上能够配的起你的就是那臭丫头,你若是再这样畏畏缩缩下去,到时候只有哭的份。” “师父,我是您的徒儿,您怎得站在她那边?就不能想想徒儿?”江铭珏心头像是被一根刺扎着,甚是难受,听着陆通的话,越发地觉得疼痛难以。 陆通冷声道,“就是因为你是我陆通的徒儿,所以不能被秦老怪的子孙比下去。” “师父……”江铭珏越发地觉得心口堵得慌。 陆通哼哼了几声,转身便踏出了屋子。 江铭珏躺在床榻上,顿时觉得无奈至极,他随即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腾地坐了起来,快速地下了床榻,盯着桌子上的芙蓉糕,捏起一块便塞入口中,却又吐了出来,随即丢在地上,“真难吃。” 清修恰巧走了进来,见他将芙蓉糕丢在地上,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做的的确没有玉公子的好吃,我会再让他们重新做的。” 江铭珏不免烦躁起来,接着又抓了一块放在口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用,日后都做成这样的。” “哦,好。”清修见他吃着芙蓉糕,就像是吃毒药一般还痛苦,但是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便低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江铭珏盯着那芙蓉糕,冷声道,“我就不信,不吃你做的,我就活不成。” 此刻一阵微风迎面吹来,玉汝恒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掀开斗笠,揉着鼻头,转身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今夜我们歇在何处?”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小玉子,适才有谁在念你?” 玉汝恒冷哼一声,“是谁在骂我吧。” “那谁在骂你?”司徒墨离顺着她的话问道。 玉汝恒顿时觉得自己何时如此幼稚,转眸瞟了一眼司徒墨离,冷声道,“还不说?” 司徒墨离连忙一本正经地回道,“自然是去一个风景优美,环境优雅的地方。” 玉汝恒忽然转身扑倒在他的身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捏着他的耳朵,“司徒墨离,你要是再敢贫一句试试?”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堆满了笑意,不停地眨着双眸闭口不言,玉汝恒忽然低头咬着他的唇,直至咬出血来,才啃松口,对上他此刻睁大的双眸,随即起身,重新坐好。 司徒墨离躺在牛车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抬起手指摸着唇瓣的血,还不忘用舌尖添了一下,顿时觉得欢喜不已,随即爬了起来,凑近玉汝恒,恬不知耻地说道,“小玉子,再咬一口吧。” 玉汝恒将他推开,一言不发。 司徒墨离不屈不挠地又贴了上来,“小玉子,再咬一口嘛。” 玉汝恒又将他推开,“再黏上来,我就将你踹出去。” 司徒墨离紧贴上来的身体随即顿住,抬起手拽着她的衣袖,“小玉子,好不好?” 玉汝恒顿时一阵颤栗,转眸看了他一眼,“司徒墨离,你够了。” 司徒墨离不罢休地扑了上去,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低头便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唇齿间留恋着他的牙印,可是,却舍不得咬下去,只是这样反复地啃咬着,纠缠着。 玉汝恒将他大力地推开,“司徒墨离,你是越发地来劲了。” 司徒墨离不依不饶,一副意犹未尽地幽怨模样,看着玉汝恒说道,“小玉子,我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玉汝恒“噗嗤”笑出声来,随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勾着他的下颚,见他俊朗的容颜闪动着熠熠光芒,斜靠在牛车上,身着着粗布麻衣,却还是难掩他身上的风流之气,那脸上的胡须随风来回飘荡,“别忘了,你如今可是个老头。” 司徒墨离期期艾艾滴说道,“那也是宝刀未老。” 玉汝恒低笑一声,慢悠悠地凑近他,“司徒墨离,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司徒墨离干咳了两声,“那小玉子,你要不要试试?” 玉汝恒抬起手敲在他的额头,“司徒墨离,你若是再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司徒墨离嘟囔道,“小玉子,哪里奇怪了?” 玉汝恒知晓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她终究是迈不过心头的那道坎,更重要的是,她如今不应该太过于放纵自己,风花雪月之事对于她来说,不应当是如今该做的事情。 司徒墨离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幽光,已经了然她的心思,他不免有些头疼起来,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必定会憋出病来,可是,面对她,他却只能如此。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笑着说道,“真的很想?” “恩。”司徒墨离忙不迭地点头,不过看着她这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接着说道,“我想要的是你。” 玉汝恒将他推倒在牛车上,接着转身便不去理会他。 司徒墨离被玉汝恒如此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整个人躺在牛车上,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想着他自己又说错话了? 千瑾辰只是全神贯注地赶车,不过那暧昧的笑语声还是会时不时地传入自己的耳中,让他总是会失神,他转眸看了一眼她,缓缓地转眸,便继续赶车。 直至深夜,牛车停在了一处破旧的农舍内,三人下了牛车,司徒墨离带着她入了密道,但走出密道之后,眼前的正如司徒墨离所言,是个景色优美的宅院。 ------题外话------ 这是温馨滴宠文,吼吼……今天出门了,回来得晚,所以更新的有点晚,嘿嘿…… 161 很想(求月票) 162 良缘(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2 良缘(求月票)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这个地方是何时准备的?” “小玉子为何不问,这大远国还有什么地方没有你的暗桩?”司徒墨离上前一步,行至她的身旁,主动地握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向屋内走去。 千瑾辰见状,只是低着头站在门外候着,玉汝恒跟着他入了屋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如此急切做什么?” 司徒墨离当即便将身上这奇怪的布衫脱了下来,行至屏风后,不一会便换了一身清雅的青竹锦袍出来,脸上粘着的胡子也被扯下,笑吟吟地行至她的面前,依然是俊雅风流的司徒墨离。 玉汝恒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放在一旁,身上依旧穿着青布长衫,翩然而坐,径自倒了一杯茶,如玉的手指转动着茶杯,抬眸看了他一眼,“申屠凌传来消息了?” “小玉子,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司徒墨离勾唇浅笑,随即坐在她的身旁,细细地注视着她,忍不住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浅吻,“小玉子,我随你去大冶国之后,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你想让我如何安置你?” “小玉子打算还要安置多少人?”司徒墨离一手将她圈入怀中,另一只手已经滑至她的腰际,轻轻地解开她腰间的细带。 玉汝恒并未阻拦,只是靠在他的怀中,“那你觉得我安置多少合适?” 司徒墨离转瞬间已经将她的腰带解开,长衫散落,他指尖一动,便将那长衫脱了下来,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手指滑入她纤细的腰际,指腹碰触上那凝脂般的肌肤,如上好的绸缎般丝滑,他的手指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轻轻地自腰间摩挲着,指腹的力度也慢慢地加重了一些,圈着她的手臂轻抚着她的后背,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十足像个浪荡子。 玉汝恒见他是越来越放肆,那游弋在腰间的手显然不满足,缓缓地沿着腰间上移,她挑眉看着他,“你若是再动一下,日后想要再动手动脚的话……” 司徒墨离依依不舍地收了手,整个人软趴趴地贴在她的身上,十足地无赖样,“小玉子,你就不怕我日后满足不了你?”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如今都在想着这些勾当?”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美人在怀,不让我想这些,那想什么?” “司徒墨离,日后离我远些,如此便不用想了。”玉汝恒好心地说道。 “那会要命。”司徒墨离低声道,“如今抱着,还可以解馋,倘若日日看着不能抱,那倒不如直接将我杀了好了。” 玉汝恒“噗嗤”笑出声来,“司徒墨离,有其父必有其子,肃王素日也是如此吧?”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小玉子,干嘛无端端提起我父王来?” 玉汝恒低笑一声,凑近他俊朗的容颜,见他一脸的不服气,“你如今这样子,与肃王比,哪个更甚?” “对待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百依百顺的。”司徒墨离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父子两达到了共识。 玉汝恒抬起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半仰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司徒墨离,我如今才发现自己看上你什么了?” “看上我什么了?”司徒墨离眨着双眸,一脸的期盼。 “看上你这幅无赖样。”玉汝恒抬起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凑上他的唇吻了上去。 司徒墨离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纤细的腰际,将她紧紧地抱入自己的怀中,眉眼间散发着流光溢彩,如此风姿卓越的人,倘若爱上一个人,那必定是忘我的。 深夜,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二人同榻而眠,岁月静好,他嘴角噙着满足地笑容,靠在他怀中的玉汝恒睁着双眸,透过月光注视着他的容颜,指尖滑过他的脸庞,前世的自己太过于压抑自己,这一世,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内心,不想错过那些美好的人或者事。 “小玉子,你这样盯着我看,会让我胡思乱想。”司徒墨离睁开黑亮的双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嘴角一撇,在他的怀中寻到一个舒适地姿势,“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司徒墨离轻声问道。 “后悔一个大男人跟着一个女子,而她的心里还装着其他的人,也许以后身边不止你,还有更多的人,也许,她会变心,将你抛弃……”玉汝恒说着许多心不由己的话。 司徒墨离安静地听着,忍不住地笑道,“小玉子,你如今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 玉汝恒闭着双眸,只是靠在他的怀中,“难道我以前说的都是假话?” 司徒墨离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你从来都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可是,我却偏偏像着了魔一样,想要一探究竟。” “倘若你有一日看透了我的心思,觉得没有新鲜感了,你或许会厌恶,会离开,也会痛苦。”玉汝恒说着许多的可能性。 司徒墨离低声道,“如今这才像女子说的话。” 玉汝恒嘴角噙着笑意,“我很霸道,也很自私。” “我也是。”司徒墨离笑着说道,“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不像你心地宽阔。” 玉汝恒轻笑道,“你这是话中有话。” “哼。”司徒墨离难得冷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为何会担心以后的事情呢?你不是能看透所有的人,难道看不到我的心?” “真肉麻。”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认真起来,的确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肉麻?”司徒墨离停顿了片刻,“你们女子不是都喜欢听这些吗?”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你之前也对其他女子说过?” “怎么可能?”司徒墨离嘀咕道,“我第一个吻的人是你,抱的人也是你,喜欢的人也是你。”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当时还没有猜出我是女子?” “恩。”司徒墨离点头道,“就是觉得没有你心里就跟空了一样,就想时时刻刻地看见你,也说不上为什么,等后来知道了,了解了,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自己有断袖之癖,才发现你原来是女子……”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玉汝恒顺势趴在他的身上,笑着问道。 “当时……震惊……惊讶……不知所措……然后又暗暗窃喜……”司徒墨离想起自己当时那手足无措,却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便觉得好笑。 玉汝恒捏着他的鼻子,“果然还是很狡猾。”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不狡猾如何能入得了你的眼?” 玉汝恒认同地点头,“其实,我并未有任何谈情说爱的打算,只是,世事难料,你跟申屠凌都是意外。” “意外?”司徒墨离不满地嘟囔道,“难道不是惊喜,或者是上天给你的幸运?” 玉汝恒亲昵地蹭着他的下颚,“你有胡茬了。” 司徒墨离连忙抬起手摸着下颚,低声道,“有就说明我是正常的男人。” 玉汝恒见他说得颐指气使地,正欲开口,便又听到他继续道,“明儿个你给我剃胡须。” “不会。”玉汝恒直言道。 “我教你。”司徒墨离低笑一声。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看来我的确还是掩盖不了女子的天性,怪不得被你发现。” “小玉子掩饰的极好,只是相处久了,便会发现。”司徒墨离安慰道。 玉汝恒冷冷地应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好。”司徒墨离将锦被扯了几下,盖在彼此的身上,紧紧地抱着她,亦是一夜好眠。 翌日天亮,玉汝恒起身,司徒墨离已经准备好剃胡刀,笑吟吟地等着她。 玉汝恒无奈地起身,行至他的面前,盯着他微微露出的胡茬,笑着说道,“你这是想了一夜?” 司徒墨离将手中的剃胡刀递给她,随即坐下,“刀下留情。” 玉汝恒按照他的示意,动作极轻,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这才松了口气,“这比杀人还麻烦。” 司徒墨离忽然将她拽入怀中,她顺势坐在他的腿上,抬眸看着她,“还不准备赶路。” “抱一会。”司徒墨离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低声道。 玉汝恒将他推开,“你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随即起身,“小玉子,今儿个骑马吧。” “看来申屠凌那处很顺利。”玉汝恒一语道破。 “还好。”司徒墨离接着说道,“我们要尽快赶到边关。” “你察觉到了什么?”玉汝恒一面净面,一面问道。 “只是感觉不对。”司徒墨离将棉帕递给她,站在一旁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申屠凌那处让他小心一些。” “适才刚接到消息,云霄阳暗中动手了。”司徒墨离随着玉汝恒行至屏风处,他立在屏风外,玉汝恒则是入了屏风换了一身干净素雅的锦袍,随即走了出来。 “云霄阳动手?”玉汝恒觉得依着他的谋略,与云霄寒不相上下,怎会突然动手呢? “他手中的谋臣接连被刺杀。”司徒墨离接着说道,“云霄寒太了解云霄阳的性子,如今这是逼着他动手。” “黎绯呢?”玉汝恒继续问道。 “她?”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已经收拾妥当,二人行至桌前,千瑾辰亦是低着头走了进来,三人坐与一处简单地用罢早膳。 三人随即离开了这处宅子,一人一匹马,继续赶路。 “黎绯的行动太古怪。”玉汝恒想着司徒墨离适才的话,低声道。 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她,尘土飞扬,清风吹拂着她的青丝,她脸上带着几分的冷然,他也觉得奇怪,“她到底要做什么?” 玉汝恒继续道,“按理说,她与申屠尊暗中勾结,又与云霄寒达成了某种协议,更是与云霄阳关系密切,云霄阳动手,她必定会有反应,可是,她如今表现得太过于镇定,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那么这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玉汝恒随即停下马,翻身下马,三人牵着马停在溪边,她弯腰蹲在溪边,耳边传来潺潺的溪水声,“云霄阳不可能如此冲动地动手,云霄寒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云霄阳,又是为了什么?他难道不应该相互牵制着彼此的力量吗?” 司徒墨离自袖中抽出一块锦帕,浸湿拧干递给她,接着自马背上解下水囊递给她,“我反而有些看不明白,不过,大远国的事情与你我都无关,紧张的应当是云景行才对。” 玉汝恒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随即递给他,“他们如何斗我大可不必关心,只是,黎绯的举动不能忽视。” 司徒墨离看向她,“小玉子,你对黎绯似乎特别地在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的确。” 司徒墨离收起水囊,打量着她,虽然有许多的疑惑,不过,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离开大远。 千瑾辰看着眼前的二人,一言不发,只是抬眸看着四周,观察着动静。 玉汝恒看着他,“我们不能再往前走。” “难道……”司徒墨离亦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玉汝恒脸上多了几分的阴沉之气。 玉汝恒随即翻身上马,三人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阳王府,云霄阳端坐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密函,双眸迸射出冷冽之气,随即将手中的密函捏成粉碎,冷声道,“云霄寒的动作还真快。” “王爷,他似乎对您的行动了若指掌,属下派去传信之人都未回来。”跪在地上的手下低声道。 云霄阳双眸微眯,手中的玛瑙手钏已经被捏出了印痕,他深吸了口气,“黎绯在做什么?” “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内,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手下如实回禀道。 云霄阳再次地睁开双眸,“去看看。” “是。”手下低声应道。 云霄阳起身踏出寝宫,抬步行至西院的绯衣阁,阁内一如往常,婢女见他前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人呢?”云霄阳冷声道。 “回禀王爷,公主在歇息。”婢女小心地回道。 “本王进去瞧瞧。”云霄阳沉着脸抬步入了阁楼,待行至床榻旁时,掀开帷幔,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女子,眼眸闪过一抹冷厉,抬起掌便向那床榻上的女子打去,那女子浑然不知,便中了一掌,当场毙命。 云霄阳冷哼一声,抬手扯起那女子的脸庞,一张人皮面具转瞬落在他的掌心,他抬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婢女,“全部拉出去杖毙。” “是。”身后跟来的管家应道,随即便将地上早已经吓得不敢出声的婢女拖了出去。 “王爷,这……”手下连忙跪在地上,吓得冷汗淋漓。 云霄阳低声道,“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手下连忙领命,接着退了出去。 管家垂首立在他的身旁,“王爷,这……” “金蝉脱壳。”云霄阳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本王倒要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 申屠凌如今正连夜带着人马前往边关,郡主的仪仗比起来时清减了不少,不过还是气派非凡,就在此时,四周忽然传来马蹄声,申屠凌带着的皆是近身侍卫,还有当时前来护送的仪仗,人数不过两千余人,如今行走在管道上,月色清冷,两旁的树木随风摇晃着,发出怪异地响声。 侍卫连忙上前禀报,“将军,前面有敌情。” 申屠凌眸光一沉,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如今一身铠甲,显得威严无比,他勒紧马缰,冷声道,“继续查探。” “是。”侍卫应道,便驾马狂奔。 不一会,便传来身后的侍卫传来的禀报声,“将军,后方有敌情。” 申屠凌抬眸看着四周,转瞬间便看见四周的火把忽然亮起,他转眸看着身后的侍卫,“保护郡主!” “是。”侍卫应道,随即便命人将皇撵护了起来,皇撵掀开,温新柔随即下了皇撵,提着裙摆行至申屠凌的面前。 申屠凌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郡主还是回到皇撵的好。” “不,我要与王爷在一起。”温新柔摇着头,站在马下,眸光甚是坚定。 “来人,请郡主回皇撵。”申屠凌沉声道。 “是。”侍卫领命,随即站在温新柔的面前。 温新柔忽然拔下发髻的朱钗,抵在自己雪白的颈项上,“谁敢动?” 申屠凌冷笑一声,“郡主想要死,大可留在这处。” 温新柔见他说出如此冷漠的话,眼眸闪过一抹哀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向皇撵走去。 不一会,前方查探的侍卫前来禀报,“将军,前方乃是大远国的人马。” “可知是何人?”申屠凌敛去心中的疑惑,沉声道。 “这是帖子。”侍卫双手将呈上。 申屠凌接过帖子看罢之后,“传令,原地休整。” “是。”侍卫应道,随即前去通传。 申屠凌随即骑着马带着一小队人马向前而去,不一会便看见不远处前来的人马,端坐在马背上的人待看见他时,随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卑职参见凌王。” 申屠凌打量着来人,低声道,“你是……” “卑职奉皇上之命,特来护送郡主回国。”眼前的人马并非是大远国人,而是大骊国假扮混入的人马,申屠凌看着眼前数千的人马,衣着打扮与大远士兵无疑,只是在大远如此严密的监视下,怎能轻易地混入大骊的士兵,的确让他不得不谨慎几分。 “既是如此,那便继续赶路吧。”申屠凌沉声道。 “卑职斗胆,还请王爷戴上镣铐。”跪在申屠凌面前的人忽然起身说道。 申屠凌眸光一凝,“这也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有命,还望王爷莫要为难卑职。”眼前的人说着便抬步,示意身后的士兵拿着镣铐走了过来。 申屠凌冷笑一声,“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就凭你们便能动得了本王?” “皇上有旨,若有不遵旨者,杀无赦。”眼前的人也不再客气,冷声道。 申屠凌扬声一笑,手指一挥,身后的侍卫挡在了他的面前,“本王倒要看看,你等谁敢动?” “还不请王爷下马?”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畏惧,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是。”他身后的人马随即冲了过来。 而申屠凌身旁的侍卫却在此刻转身跪在他的面前,齐声道,“请王爷下马!” 申屠凌见状,早已经了然这些人乃是申屠尊的人,又是一声狂笑,眸光一冷,沉声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也无需顾忌。” 他说着便纵身一跃,却觉得胸口一疼,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他一手勒紧马缰,一手握着腰间佩刀的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他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还真是早有准备。” “卑职劝王爷莫要动怒,这毒药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不过,王爷倘若要强行运功的话,便会自损内力,卑职可是吃罪不起。”眼前的人长得一脸的凶恶,身形魁梧,如今说话间更是带着几分的狰狞,比起申屠凌那张面具还恐怖几分。 申屠凌眸光一沉,“本王倒是小看了你,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看好戏。” 他话音一落,自远处飞来一条长鞭,随着那身影旋落,长鞭打在了他的面具上,将面具一劈为二,露出他俊美不凡的容颜。 “凌王当真是美貌无双。”眼前的女子正是黎绯,她一面把玩着长鞭,一面似笑非笑地说道。 申屠凌不过是勾唇一笑,“哪里比得上二公主的美貌,拜倒在二公主裙下的又何止千万。” 黎绯冷笑一声,双眸中射出一抹冷厉,转眸便看见自远处走来的温新柔,“凌王又何须自谦,索性今夜景致不错,不如,本公主成人之美一番,让凌王与柔福郡主喜结良缘如何?只是不知玉汝恒的滋味比起柔福郡主的哪个更好?” ------题外话------ 嗷嗷嗷,瓦要虐渣渣,吼吼…… 162 良缘(求月票) 163 嫁娶(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3 嫁娶(求月票) 申屠凌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俊美的容颜下,那一双眸子犹如黑暗的幽灵,他按着胸口,不过是冷笑一声,“黎绯,你以为如此雕虫小技,便能降住本王?” “凌王又何故硬撑?”黎绯冷然道,“柔福郡主对凌王倾心已久,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柔福郡主,我说的对吗?” 温新柔立在黎绯的身侧,勾唇浅笑,“只怕凌王嫌弃我是破败之身。” “那又如何?比起玉汝恒,柔福郡主可是干净的多了。”黎绯这话乃是一语双关,一则是在嘲讽申屠凌竟然看上一个男子,不止如此,竟然还甘愿与其他男子一同分享,如此的话,亦是在暗讽玉汝恒不过是个被众多人男人随意玩赏的娈童罢了。 温新柔抬眸看向申屠凌,脸上表现得甚是期期艾艾,只是那双眸子内却盛满了对申屠凌迫切地占有,她隐藏与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以此来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与激动。 黎绯抬起手轻轻一挥,便有两人上前,“还不请凌王下马!” “是。”那二人应道,抬手便要将申屠凌拉下马。 “谁敢动本王?”申屠凌冷斥道,双眸迸射出肃杀之气,那二人被如此凌厉的双眸震慑,竟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黎绯侧眸看了一眼温新柔,“既然凌王不愿意他们动手,那便有劳柔福郡主亲自请凌王。” “好。”温新柔求之不得,温柔一笑,面带羞涩地上前,抬眸看着申屠凌,“王爷,我扶您下马。” “你配吗?”申屠凌冷哼一声,冷视着她,眼眸中满是轻蔑。 温新柔的手微微一颤,浑身更是抖动了一下,他那鄙视的眼神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她,让她痛入骨髓,只是内心却越发地恨起来,她仰着头,强压着酸涩而眼角,低声道,“我为何不配?” “本王从来不会让肮脏地东西碰触。”申屠凌沉声道,收回双眸,不去看她。 “肮脏?”温新柔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她的笑声中夹杂着凄然,“那今夜我便让王爷知晓什么是肮脏。” 她双眸碎出狠戾的冷光,伸手便要将申屠凌抓下来,手指还未碰上申屠凌的手臂,一阵冷风吹过,她的手臂便被一粒石子打中,整个手背即刻变得红肿,她连忙收手,抬眸看着四方。 黎绯环顾着四周,双眸微眯,示意躲在暗处的暗卫寻找。 不过是眨眼间,温新柔的手臂又被打中,这下不是一粒石子,而是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她的手臂,她捂着手臂,抬眸看着四周,沉声道,“是谁?” 黎绯眸光一暗,暗忖道,“难道是她?” 温新柔看向黎绯,正欲说什么,便看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了申屠凌的身后,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细长的双眸勾出一抹冰冷刺骨的冷光,一手环过申屠凌,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如何?” “你怎么来了?”申屠凌侧眸看向玉汝恒,眼眸中的冷意骤然消失,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温新柔抬眸看着申屠凌刹那间的神色变幻,紧抿着唇,手臂血流不止,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团火包围着,她一个旋转,抽出候在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刀,旋身而出,直至地向玉汝恒砍去。 玉汝恒冷笑一声,手腕一动,快速地抽出申屠凌腰间的佩剑,身子一侧,挡住了温新柔砍来的冷刀,紧接着纵身一跃而起,单脚踩在马背上,另一只脚踢中温新柔的胸口,温新柔躲闪不及,胸口一痛,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如今已然失去了理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又提刀而上。 黎绯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的招式,眼眸中闪过一抹愕然,却是转瞬即逝,随即便仔细地打量着她,距离上次见她已有数月,可是,黎绯总觉得这个人出现得太过于怪异,而且,她对自己似乎充满着敌意,更是让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害怕。 玉汝恒足尖点在马背上,身体向前倾,手中的长剑如飞花一般而出,划过温新柔砍来的冷刀,直至地刺向她的手腕,轻轻一挑,便挑断了她的手筋。 温新柔痛得闷哼一声,随即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一只手臂被匕首刺到,如今流血不止,另一只手腕又被挑断筋脉,她躺在地上双眸却死死地盯着玉汝恒,似是要将她扒皮抽筋一般。 玉汝恒不去看温新柔,而是看向申屠凌,低声道,“你受伤了,所以要用我的方式解决。” 申屠凌微微地点头,“我知道。” 玉汝恒抬起手摸着他的青丝,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解药喂入他的口中,“走吧。” 如今有两千的侍卫,还有黎绯带来的人马,至少有上万人围困在此处,玉汝恒却是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走”这个字,她抬起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际,便向前走去。 黎绯见她要离开,勾唇冷笑,“玉公子似乎不将我放在眼里。” 玉汝恒并未看她,只是慢悠悠地驾马离开,而围在她四周的人却不敢上前,只由得她。 黎绯手指一动,站在前面的魁梧大汉便命身后的人马冲上前去,将玉汝恒与申屠凌团团围住。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大汉,凑近申屠凌的耳畔问道,“他该如何处置?” “杀了。”申屠凌冷声道。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微勾起,“自己动手。” 申屠凌见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中握着佩剑,她一手揽着他的腰际,另一只手与他握着一把长剑,二人飞身而出,转瞬间,那冰冷的剑被刺中了眼前大汉的颈项,接着轻轻一动,那大汉的头颅便滚在了地上,而玉汝恒与申屠凌则稳稳当当地重新坐在了马背上。 身后的士兵见状,更是面带惊恐,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玉汝恒快速地收回长剑,转眸看了一眼黎绯,“我要让申屠尊带了的人葬送在此。” 黎绯杏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掌心催动内力,便向玉汝恒打去。 一道黑影落下,挡在了玉汝恒的面前,与黎绯交起手来,玉汝恒看着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温新柔,“这样的狗留着也不过是个死。” “那还留着做什么?”申屠凌一脸嫌恶地说道。 “你舍得?”玉汝恒笑吟吟地凑上申屠凌的脸侧,轻声问道。 “小玉子,你这是成心要气我吗?”申屠凌嘴角一撇,一脸的委屈。 玉汝恒轻轻地蹭着他的脸颊,“好了,我会解决。” 申屠凌摇着头,“我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那你随便。”玉汝恒欣然应道。 申屠凌如今服下解药,内力也恢复了许多,他随即下马,行至温新柔的面前,沉声道,“本王本想将你大卸八块,不过如今本王改主意了,如今即便本王不杀你,你回去申屠尊也不会放过你,他折磨人想来更有趣。” 他冷笑地说罢,手中的长剑在她的面前一划而过,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废去了她的武功,温新柔躺在血泊中,四目无神,心中却是满满的不甘心。 申屠凌翻身上马,做在玉汝恒的身后,将她纳入怀中,顿时觉得心安,抬眸看着四周,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出现了大批的杀手,黎明来临之前,这处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黎绯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她心中暗骂了一句,终归是小看了她,趁着空当,冲着千瑾辰洒出一些粉末,在千瑾辰躲闪之际,她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千瑾辰翩然落下,转身看向玉汝恒,“少主,让她跑了。” “无妨,杀她有的是机会。”玉汝恒漫不经心地说道,转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成千的尸体,“做好善后之事。”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与申屠凌策马离开,待绕过前面的树林,便看见不远处有一人正斜靠在马车旁,笑吟吟地看着她。 二人随即下马,他连忙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不过是杀人而已,何必你亲自动手?” “走吧。”玉汝恒只是淡淡地开口,随即便上了马车。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连忙跟着上了马车。 申屠凌也不甘示弱,三人挤在马车内,玉汝恒转身自包袱内拿出干净的锦袍递给申屠凌,“换了。”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接着转身快速地换上干净的锦袍,转眸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其实你不过来,我也会全身而退的。” “我知道。”玉汝恒低声道,“不过是想给黎绯一些教训。” 司徒墨离递给申屠凌一个眼色,随即自怀中抽出折扇,潇洒地展开,轻轻地摇晃着,“小玉子,那些暗卫都是申屠凌存留的势力,古嬷嬷一直当宝贝的,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出现,如今倒是提前派上用场。” 玉汝恒抬眸瞅了司徒墨离一眼,“你们之前的打算是护送温新柔到边关之后,运用那些暗卫脱身?” “不过是其一。”司徒墨离如实地回道,“其二便是,制造混乱。” “那一万人马是申屠尊一早便安插在大远国内的隐形势力,他本意是将申屠凌制服,命人带着他回国,另一方面便是两国一旦交战,便会让黎绯带着这一万人马里应外合,打大远一个措手不及,加上黎绯对大远的熟悉,拿下大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不错。”司徒墨离点头道,“我与申屠凌一早便有所怀疑,故而才会试探一番,未料到果真如此。” “如今,他暗藏在大远的势力被彻底地拆除,即便两国开战,他也不可能一举拿下大远。”玉汝恒冷笑一声,“不过,依着他的性子,必定还会有另一套计划。” 申屠凌靠在玉汝恒的身旁,低声道,“我原本想借着护送温新柔,一方面是试探他手中的人马,另一方面便是要打探他第二套的计划,未料到,还是防不胜防。”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低声道,“对付大远国与我无关,我如今是在担心,他如此做实则是在拖延我前往大冶国。” “小玉子,我觉得他是以此来试探你是否真的离开大远。”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点头道,“如今,我们识破了他表面上的计谋,却还是中了他的计,好一招连环计。”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前去大冶国这一路必定不太平。”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冶国。”玉汝恒沉吟片刻,冷声道。 “小玉子是担心,申屠尊会很快地反应过来,而后对大冶动手。”司徒墨离抬眸说道。 “不错。”玉汝恒叹了口气,“大冶国皇室本就单薄,如今都被流放苦寒之地,多半已经死在半路,留下的所剩无几,也都是些趋炎附势,苟且偷生之辈,而如今大冶由三驸马看守,他算得上是骁勇善战,城府深沉之人,大冶如今尽数掌控在申屠尊的手中,想要翻起风浪怕是不容易。” “那小玉子前往大冶国……”申屠凌始终觉得前往大冶国欠妥。 司徒墨离却与申屠凌有着不同的看法,他随即收起折扇,低声道,“小玉子此次前去,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 “恩。”玉汝恒抬眸看向司徒墨离,难得露出丝丝地笑意。 申屠凌凑近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如今我可是无家可归了。” 玉汝恒挑眉,“谁说你无家可归的?” 申屠凌一怔,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道,“对啊,如今我们不是正要回家吗?”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握着他们的手,“既然跟我回家,便要听话,我家里的家规甚严。”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小玉子,既然是回家,那何时拜堂成亲?我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跟着你。” 玉汝恒沉吟道,“名不正言不顺也要跟着。” “小玉子,前几日我父王可是传来消息了,让我带你回去。”司徒墨离继续不依不饶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就这么着急嫁给我?”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是你嫁给我。” 申屠凌连忙将玉汝恒抱入怀中,“是嫁给我才对。” 司徒墨离挑眉,接着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打算一人洞房一次?还是一起呢?” 玉汝恒将他怀中的折扇抽出,顺势敲在他的头上,“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申屠凌,二人如今又站在了同一阵线,盯着玉汝恒,双眸内皆是殷切,“小玉子是不准备嫁人?” 玉汝恒点头道,“我家的习俗甚是开放,嫁娶随意,不过,规矩嘛比较复杂。” “什么?”申屠凌迫不及待地问道。 玉汝恒鬼魅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等回去再说。”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又对看了一眼,知晓如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二人不再纠缠。 黎绯狼狈地逃出,当即便赶往边关,前去向申屠尊报信,等候命令。 三日之后,云霄寒收到五百里加急,得知护送仪仗遇难,死去的还有大远国的人马,独独不见柔福郡主的尸身。 此时,玉汝恒躺在马车内,申屠凌与司徒墨离斜靠在两侧,千瑾辰正在驱车,一道身影落下,将一封密函递给千瑾辰,便飞身离开。 千瑾辰将密函递给玉汝恒,她看罢之后,眼眸闪过一抹冰冷,周身更是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小玉子,怎么了?”申屠凌见玉汝恒阴沉着脸,她极少会有如此冷若冰霜的神色,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二人凑上前来。 玉汝恒合起密函,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有什么在撕扯着心头,她忽然冷笑一声,申屠尊,你当真是够狠。 司徒墨离俊雅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云雾,盯着玉汝恒语气也多了几分的冷,“小玉子,都到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不愿意将事情告诉我?” 玉汝恒收敛思绪,将手中的密函丢给他,抬眸沉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将密函打开看了一眼,抬眸看着她,“他毁了黎氏的龙脉,将黎嫣的骨骸运回大骊?” “什么?”申屠凌伸手自司徒墨离手中拿过密函看罢,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他到底要做什么?” 玉汝恒语气越发地冰冷,“不止如此。”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见她细长的双眸微敛,周身凝结着近乎于排山倒海般的肃杀之气,他看向申屠凌,二人隐约觉得此事对于玉汝恒来说不止表面上如此简单。 “将大冶国皇宫夷为平地,毁了黎氏宗祠,将流放与苦寒之地的黎氏一族全部斩首,连妇孺都不放过。”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当真是要断的一干二净。” “小玉子,你这是怎么了?”申屠凌握着玉汝恒的手,觉得她的双手冰凉刺骨。 司徒墨离亦是上前,盯着她看着,“你是在担心谁呢?” 玉汝恒微微一顿,抬收回视线,“担心谁?” “是啊,你与黎氏有何干系?难道不是因为黎氏内有你想要关心的人?”司徒墨离总是想起那幅画。 玉汝恒勾唇一笑,“黎氏的血脉不会就此灭绝。” “申屠尊为何会如此极端,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司徒墨离紧接着说道。 申屠凌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与黎氏?”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想知道?” 申屠凌点头,但是看见她忽然变得淡然地双眸,“倘若你不想说的话,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浅笑道,“傻瓜。” 司徒墨离始终注视着她,申屠凌可以装傻,可是,他却不能。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司徒墨离静静地看着他,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了,我不问了。”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日后你会知道。” “是吗?”司徒墨离有些不确定,他总觉得她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越想靠近,却越发地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玉汝恒点头道,“司徒墨离,既然要跟我走,就由不得你后悔。” 申屠凌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怪异,干咳了几声,“小玉子,这几日甚是风平浪静。” “这场仗打不起来。”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司徒墨离重新摇晃着折扇,附和道,“的确打不起来。” “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申屠凌叹息道。 玉汝恒重新睁开双眸,侧眸盯着他,“当真白忙活了?” 申屠凌点头道,“是啊,我可是差点失身。” 玉汝恒勾唇浅笑,挑眉递给司徒墨离一个眼神,“你不觉得他装傻的也太过明显了一点?” 司徒墨离无所谓地耸肩,“你不是就喜欢他如此?”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你的那些暗卫呢?” 申屠凌低声道,“古嬷嬷带着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玉汝恒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明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 “小玉子想要闹点什么动静?”申屠凌连忙问道。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的确能派上大用场。” “你二人倒是对我打起哑谜来了。”申屠凌看着眼前二人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情,细想着。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继续闭上双眸,申屠尊为何会将她的灵柩不远万里带回大骊呢?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如今的黎氏子孙所剩无几,当真是被赶尽杀绝,她如今回大冶国,已经没有更多的黎氏子孙所用,申屠尊,终有一日,我要让申屠一氏彻底毁灭。 此时,马车突然停下,千瑾辰掀开车帘,低声禀报道,“少主,刚收到消息,黎穆染出事了。” ------题外话------ 咩哈哈……咩哈哈……瓦只是抽风路过,嘿嘿…… 163 嫁娶(求月票) 164 冰城(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4 冰城(求月票) “出事?”玉汝恒接过千瑾辰手中的密函看了一眼,勾唇一阵冷笑,“简直是胡闹。” “小玉子,黎穆染难道是去抢黎嫣的灵柩了?”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眼眸闪过的冷意,低声询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他简直是在添乱。” “看来他对黎嫣倒是极好。”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 “极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索性让他去闹,与我又有何干系?” “小玉子这是不管了?”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玉汝恒收起密函,“我管什么?”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我以为你对他也是另眼相待的。” “司徒墨离,你这醋劲可是过了。”玉汝恒双眸微沉,颇有些不悦。 司徒墨离见状,连忙噤声不语,递给申屠凌一个眼神,只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司徒墨离只好干咳了几声,接着说道,“他毕竟是黎氏最有希望的一脉。” 玉汝恒收起寒光,缓缓地合起双眸,“不管。” 司徒墨离便也不再多言,千瑾辰亦是退出车内,继续驱车赶路。 气氛越发地显得沉闷,一整日,玉汝恒都未在开口,司徒墨离也不愿多讲,而是径自地沉默,申屠凌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 如此又过了两日,千瑾辰收到的来自大冶国的消息,如今大冶的情形不容乐观,申屠尊似乎在暗中部署着什么,整个大冶已经便严密控制,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显然,此举是为了玉汝恒。 司徒墨离皱着眉头,抬眸看了一眼她,“小玉子,他这是在逼你。” 玉汝恒心知肚明,不过是淡淡地应道,“逼吧,我倒要瞧瞧他能逼到什么地步。” 申屠凌不免担忧道,“适才传来的消息,大远那处云霄阳与云霄寒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看来云霄阳是要动手了。” “不是他动手,是云霄寒要趁着云景行解毒这段时间,稳固皇位。”司徒墨离插话道。 “那云景行便这样瞧着?”申屠凌冷笑一声,“他倒是能忍,在大骊国忍着,回了大远也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玉汝恒看向申屠凌,“他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足见他的谋算有多深。” “只可惜啊,他如今是却是有心无力。”司徒墨离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这两日,他与玉汝恒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鸿沟,无法跨越,也无法打破,着实让他觉得不是滋味。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醋了?”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不敢。” 玉汝恒冷笑一声,“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司徒墨离沉下脸来,“玉汝恒,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玉汝恒淡然地抬眸,“不是我要让你如何,而是你想让我如何?”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出去!” 申屠凌见他彻底的黑了脸,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显然是互不相让,他无奈地摇头,随即便钻出马车,坐在马车的另一侧,转眸看了一眼千瑾辰,假装看风景。 司徒墨离忽然倾身向前,双手压在车壁两侧,将玉汝恒挡在自己怀中,俯视着她,“我想让你如何你就能如何吗?”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不能。”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都给了你,所以,你就无所谓起来,一而再地逼我?”司徒墨离忍不住地嗤笑了一声,随即坐起,“玉汝恒,我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情人。” 他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马车,衣袖却被拽住,他探着身子,转眸看着她,“做什么?” 玉汝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是打算一走了之了?” “是啊,免得你越看我越生厌,与其不欢而散,倒不如两不相见。”司徒墨离也是脆弱的,他害怕她便这样断了与他的情分,一想到日后与她……他的心便慌乱不已。 玉汝恒缓缓地上前,双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腰际,自身侧抱着他,下颚抵在他的肩头,“我不知,你原来如此小心眼?” 司徒墨离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地乱了,他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抬眸看着前方,却不敢看她,心没来由的跳动着,他知道自己这一世都栽在了她的手中,即便被她任意驱使,他也无怨无悔。 玉汝恒沿着他的颈窝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直至他不自觉地转身,两唇相碰,一切的怨气与委屈早已化成了一缕柔情,融化在彼此的气息中。 司徒墨离将她一把拽入怀中,低头忘情地拥吻着,手臂越发地紧,似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低喘着气靠在他的怀中,“何时学会闹小脾气的?” 司徒墨离只是这样抱着她,怔怔地看着,“我们日后都不要吵架好不好?” 玉汝恒趴在他的身上,轻抚着他的脸庞,“好。” “小玉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拥着她。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她知晓他的脾气,倘若今日放他离开,也许会永远地失去,她不想再让自己做出任何心存遗憾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再让云轻的事情发生再他们的身上。 “咳咳……”申屠凌隔着车帘,咳嗽了几声,“我能进去了吗?” “不能。”司徒墨离抢先道。 申屠凌一听便知道没事了,随即转身便钻入了马车,待看见二人相拥躺在马车内,嘴角一撇,“这是在做给谁看?” 玉汝恒自司徒墨离怀中起身,抬起手捏着申屠凌的鼻子,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说道,“再过十日,便可以离开大远。” “离开大远,便入了大冶的边境。”申屠凌看着玉汝恒,“怕是不安稳。” 玉汝恒依旧是淡然自若,“不怕,反正有你们陪着。” 二人抬眸看着她,先是一怔,紧接着相视而笑,她不需要说太多的浓情蜜语,只是如此淡淡地话语,便足以填满他们不安稳的心。 行宫内,云景行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结痂的容颜,拿起一旁的匕首,平静地没有丝毫痛意地隔着上面的毒血,鲜血流淌着,滴落在他雪白的锦袍上,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刀一刀地割着…… 十日之后,大远边关,玉汝恒自马车内下来,站在大远的土地上,眺望着大冶的疆土,此时此刻,她就像是漂流在外的孩儿即将要回家的感觉,内心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与喜悦,也许,这便是她内心所渴望着的,不论她离开多久,以何种方式离开,可是,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背负的责任,还有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情义。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下了马车,站在她的两侧,“小玉子在想什么?” 玉汝恒低笑道,“在想家。” “回家了。”申屠凌侧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是啊,回家了。” 她嘴角挂着不同以往淡然的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那般的光芒四射,神采飞扬,她随即上了马车,“走吧。” 司徒墨离递给申屠凌一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便上了马车,离开大远国甚是顺利,直至马车驶入大冶时,都未曾看见任何的不妥。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在边关动了手脚?” “障眼法而已。”司徒墨离俊美的容颜闪过淡淡地笑意,看着越发地俊雅风流。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见他笑道,“小玉子不是说我手中的暗卫要派上大用场吗?如今难道不是?” “的确派上了大用场。”玉汝恒低笑一声,整个人似是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合眼小憩。 司徒墨离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依旧是以往那般淡然,可是,却好像超脱了世俗之外,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内心的野性与野心显露出来。 申屠凌也感受到了她不同的气息,自进入大冶那一刻,她周身的气息也变得不一样,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忽视的压迫感,盛气凌人之气。 他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二人互相递着眼色,紧接着便安静了下来,许多事情,他们都是在等待着她给他们一个答案,而很多事情,他们明明有所察觉,却装作不知,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她注定不平凡,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她便变得与众不同。 “少主,黎穆染埋伏了九次,都未成功。”千瑾辰低声回禀道。 “随他。”玉汝恒心中对于黎穆染甚是失望,她将大冶希望给了他,却不知他为何变得如此不成器。 千瑾辰垂首应道,马车继续行驶着,玉汝恒掀开车帘,抬眸眺望着大冶的夜色,心中亦是开阔了许多,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却是直抵心底。 司徒墨离凑上前来,探着头随她一同看着,“小玉子,你告诉我,这里可有你的相好?”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又要闹别扭了?”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是吃准我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主动地握着他的手,修长有力,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由的空气真好,以往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因那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可是,如今回到了大冶,她不必在隐忍,不必再畏首畏尾,这里是她的国,是她的家,是属于她的,她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辉,比起夜空中的明月还要皎洁,周身笼罩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属于她独有的霸气。 申屠凌有些怔愣与恍惚,终是低声道,“小玉子,你……” 玉汝恒转眸看着申屠凌,笑道,“怎么了?” “你似乎变了。”申屠凌打量着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玉汝恒才是真正的她。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变了如何?我还是我,日后,不许离开我。” 申屠凌点头道,“小玉子,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玉汝恒浅笑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申屠凌摇头道,“我求之不得。” “哈哈。”玉汝恒第一次放肆开怀地大笑出声,这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同与她以往那般浅笑的低柔,反而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与凌然,还有女子独有的悦耳。 申屠凌再一次地呆愣着,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小玉子,你真的变得不一样。”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她啊之前都是装的,如今恢复了自己的本性。”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张开双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如此呢?” 二人齐齐地将她的手臂推开,反握着她的手,“这样好一些。” 玉汝恒浅笑道,“申屠尊是在何处等着我?” 三人重新坐回马车,司徒墨离端坐在马车内,沉吟道,“在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他为何会如此快地能够察觉到你的动向?这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玉汝恒嘴角一勾,“你待在申屠尊身边那么久,他可以用十年谋划,为何不用这十年将大冶尽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呢?” “十年?”申屠凌抬眸看着她,低声道,“他对我终究是防着的。”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话中的意思,在申屠尊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不能反抗的棋子,而许多隐秘之事,她自然不会告诉申屠凌。 司徒墨离摇头道,“虽然如此,可是,你也是有所察觉的不是吗?” 申屠凌点头道,“的确,只是,未料到他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笑道,“你的手伸得也很长。” 司徒墨离蹙眉,“小玉子,你是知道我的,啸月宫不可能一味滴受申屠氏控制,我不过是出于自保。”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的难处,笑着说道,“能够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之下,还能见缝插针,你也是一种能耐。”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小玉子,你这是在夸我?” 玉汝恒点头道,“自然是。” 申屠凌随即斜靠着,顺势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徒墨离挑眉,耸肩道,“我的预感一向不好。” 玉汝恒亦是靠在申屠凌的怀中,“最坏就是最好。” “小玉子,你很像一个人……”司徒墨离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我也觉得。”申屠凌附和道。 “我就是我,为何要像别人?”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满不在意。 二人相视而笑,也不再多言,他们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她就是她,又何必与他人相像呢? 马车快速地行驶在夜色中,不过却与大冶背道而驰,直至天色微亮,马车缓缓地停下,千瑾辰低声道,“少主,到了。” 玉汝恒轻声应道,抬眸看着他们二人,“走吧。” 司徒墨离却拽着玉汝恒的手,“小玉子,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玉汝恒挑眉,装作沉思道,“的确是这个想法。” “哎。”司徒墨离一脸的哀怨,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我不出去。”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已经率先下了马车,她摊手道,“那你待在马车内,我跟申屠凌走了,双宿双栖也不错。” 司徒墨离一听连忙抓着玉汝恒的手,“还是跟我双宿双栖的好。” 二人嬉笑着下了马车,抬眸便看见眼前的景色,很独特,四周围着层层的冰墙,阳光却能够射入,照耀出五彩斑斓地光彩,申屠凌正仰头看着四周,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是何处?” “冰城。”玉汝恒笑着说道。 “就是传说黎氏一族起源之地?”司徒墨离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你倒是见多识广。” “小玉子,冰城听说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经消失,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四人缓步向前走着,一步一步走得甚是缓慢,似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玉汝恒低声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古籍上有记载,冰城终年冰冷,不过,却蕴藏着真正的黎氏血脉。”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是黎氏人?” 玉汝恒不过是莞尔一笑,继续向前走去,申屠凌却一直沉默不语,直至四人行至眼前的一道冰墙前,冰墙随即打开一道门,便看见有人走了出来。 身着着皆是一身的白衣,如冰雪融为一体,领头的便是许久未见的富春,他恭敬地上前一礼,“奴才见过少主。” 玉汝恒点头道,笑着上前,“在这处可是习惯?” “少主,魅影在等着您。”富春抬眸冲着玉汝恒灿烂一笑,接着说道。 玉汝恒点头道,随即抬步便入了冰门内,千瑾辰低头跟着,申屠凌与司徒墨离亦是不慌不忙地步入,这里又是另一番的光景,与寻常的城镇无疑,透过冰墙看去,便能看到不远处是一个小镇,百姓们安逸地生活着,玉汝恒与富春正说着什么,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则是跟在身后有意地看着四周。 直至穿过冰墙长廊,便看见眼前亦是另一番景象,鸟语花香,景色别致,俨然是世外桃源,她转眸看向他们二人,“这是我家。” 二人对看一眼,再看向她时,不过是淡淡一笑,似是已经料到,他们在等着她的回答。 玉汝恒继续道,“你们随意,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好好熟悉熟悉。” 司徒墨离上前一步,“小玉子这是要去见人?” “恩。”玉汝恒点头,“他性子比较孤僻。” “看来小玉子身边皆是卧虎藏龙啊。”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说道。 玉汝恒点头道,“是啊,你们不就是?” 司徒墨离只是觉得她忽然离他好远,只是这样的距离,让他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害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从离开大骊开始,他便一直在害怕着。 玉汝恒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抬步向前走去。 富春与千瑾辰并未跟上前去,二人随即退下,各自去忙。 蜿蜒的回廊,亭台楼榭,如此气派的宅院,雅致不失奢华,比起他的姹紫嫣红更加地华丽,他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我的眼光当真是极好的。” 申屠凌抬眸看着远方,不过是低笑一声,“你我不是一开始便知道她一定会给你我如此大的惊喜。” “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惊喜。”司徒墨离随即应道。 二人当真是一面闲聊着,一面欣赏着这宅院的景色。 玉汝恒如今行至西边的宫殿内,抬眸便看见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么黑影,她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而他只是背对着她,抬眸看着大殿中央挂着的匾额。 玉汝恒行至他的身侧,“如今倒是长了脾气,见到朕竟敢不行礼!” 那身影这才慢悠悠地转眸,耳边传来那熟悉的语气,只是眼前这稚嫩的容颜,陌生的容貌,让他不由得一怔,当对上那双独一无二地眼神时,才猛然惊觉,随即单膝跪地,恭敬地应道,“魅影参见暗帝。”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起手虚扶道,“不好奇?” “魅影不敢。”魅影的心头就像是掠过千沟万壑,此起彼伏。 玉汝恒见他起身,恭敬地立在她的身旁,她随即上前坐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是。”魅影的身影依旧是那般的冰冷,带着几分的疏远。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欣慰道,“朕当初将这冰城交给你,未料到有朝一日朕还能回来。” 魅影内心深处荡起了轩然大波,是啊,他也未料到她还会回来,这冰城没有她,他只能守着这冷冰冰的城到死,然后去陪她。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幽光,“魅影,有一件事你不该瞒朕。” “魅影该死。”魅影随即跪下,低声道,他宁可以死谢罪,也绝不后悔瞒着她。 ------题外话------ 吼吼……小玉子开始爆发鸟,咩哈哈……终于不用隐忍啦,哈哈…… 164 冰城(求月票) 165 鸳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5 鸳鸯(求月票) “云轻在何处?”玉汝恒直视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魅影,沉声道。 魅影垂首道,“魅影的确不知。” “魅影,朕知你在想什么,这世上,独有他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玉汝恒抬眸看向远方,语气中透着无限的哀伤。 “那外面的那二人呢?”魅影黑纱蒙面,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那一双黑沉的眸子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那是一种千帆过尽之后的绝望死寂。 玉汝恒微微一怔,“他们?是朕喜欢的人,爱的人,可是与云轻相比,终究是……” 魅影依旧跪着,“如此对于他们太不公平。” “公平?”玉汝恒随即从方榻上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这世间哪有公平之事,朕喜欢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因为,朕不能给与他们同等的爱。” “属下不明白。”魅影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陌生而又熟悉,她到底是黎嫣呢?还是玉汝恒? 玉汝恒越过魅影向前走去,直至行至殿门处,绚烂的阳光透过槛窗射下,映照在她洁白如玉的容颜上,此时此刻,她的神色淡然中透着冷漠,却又夹杂着许多复杂却又看不透的情绪,“其实朕也不明白,但是,朕会试着明白。” 魅影抬眸看着那被阳光笼罩着的背影,依旧如同曾经那般冷漠高傲,曾经的她一如现在这般,总是喜欢负手而立,微微仰着头,站在大殿前,眺望着远方,那俾睨天下的气势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比起那朝堂之上,端坐在金銮殿的皇帝,还更像帝王,而她偏偏是女子,就是这样的人,让他终其一生,甘愿陪在她的身边,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身看着他,“云轻在何处?” 魅影心下一沉,低声道,“云轻已经死了。” 玉汝恒身形一顿,站在原地良久,终是无奈地勾起一抹淡淡地冷意,神色苍凉,“他的尸身?” “魅影已经派人将他的尸身带回,如今安放在冰棺内。”魅影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的冷,如今说着越发地觉得如阵阵地冷风吹过,钻入她的耳畔,直抵心口。 她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就像是被这冷风吹得快要跌倒,“朕要去见他。” “魅影前去的时候,他是望着那火烧的皇宫服下了毒药。”魅影随即起身,缓步行至她的身旁,语气却显得甚是平静。 玉汝恒嗤笑一声,“他终究没有食言。” 魅影站在她的身旁,“暗帝可是现在去见他?” 玉汝恒抬手却终是无力地垂下,“不了,朕怕他看见我,会走的不安心。” 魅影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是不敢多言,只是一如从前那般,安静地立在她的身侧,等待着她的召唤。 玉汝恒抬步踏出宫殿,拾阶而下,却走得极慢,迎着耀眼的阳光,只是这暖却透不到她的心底。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走在诺达的宅院内,这里四通八达,每一处都衔接的天衣无缝,没有丝毫的破绽,倘若不是宅院内的人,擅自闯入者,怕都是有去无回,如此匠心独用的设计,的确让他二人很感兴趣。 “你说小玉子这是要做什么?”申屠凌一面走着,一面看向前方。 “想做什么?”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不过是随性一笑,“我只知道她如今很伤心难过。” “为何?”申屠凌不免好奇地问道。 “你瞧瞧……”司徒墨离挑眉看向远处恍惚而来的玉汝恒,“那神情还真是难看。” 申屠凌顺着司徒墨离的眸光看去,便看见不远处走来的玉汝恒,一身素白的锦袍,神色黯然,眉宇间却透着慑人的杀气,如此看着,不只是哀还是伤? “她这是怎么了?”申屠凌不喜欢看见这样的玉汝恒,总是将所有的悲伤都隐藏与面具之下,他眸光一暗,抬步上前迎上她。 司徒墨离却站在原地不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是在欣赏着风景,只是那双眸子如今透着想要吞没眼前所有景象的黑暗。 申屠凌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不知为何,自离开大远国那日开始,他便觉得他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玉汝恒脑海中始终浮现着与云轻在一起的画面,曾经的他望着那巍峨的皇宫被大火吞噬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她以为他不会如此做,即便知晓她死了,也不会随着她一同离开,可是,现在,她活着,可是他却早已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只觉得眼角酸涩无比,她慢慢地停下脚步,仰着头望着那刺眼的阳光,心头却如一把利剑刺入,痛得让她无法呼吸,直至有一道身影向前,遮挡住她的视线,她缓缓地收回眸光,却觉得一阵晕眩,险些站不住。 申屠凌带着焦急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冷,无以复加地冰冷,这是玉汝恒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他察觉出什么来了吗?还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内心? 她忽然觉得好冷,刺骨的冷,深入骨髓的冷,原来,生离死别竟然是如此痛不欲生,那是一种撕心裂肺地疼,是一种绝望的疼,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缓步上前靠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申屠凌,他死了……” 申屠凌眼眸中的担忧换成了惊讶,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心疼,他不自觉地抬起双手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你还有我,还有司徒墨离。” “他真的死了。”玉汝恒重复着这一句话,“对不起……” 申屠凌再想说什么,玉汝恒已经昏倒在了他的怀中,他惊慌不已,连忙将她抱起,此时,一道黑影落下,对上申屠凌担忧的双眸,沉声道,“跟我来。” 申屠凌微微一顿,看着眼前蓦然转身的黑影,转眸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司徒墨离,他眸光一沉,便跟着黑影向前走去。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玉汝恒,抬眸看着前面疾步走着的黑影,“你是魅影?” “恩。”魅影似乎不愿与他多言,只是冷淡地应道。 申屠凌也不再多问,不论她对自己做什么,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因为,曾经有一个人会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他以身试毒,他知晓,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而他除了她也不会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心。 司徒墨离缓缓地转身,嘴角勾着嘲讽地笑意,她如此地深情,如此地失态是因为另一个人,而他又算什么呢? 魅影领着申屠凌入了正殿,并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申屠凌连忙将玉汝恒放在床榻上,转身便看见富春已经走了进来,行至他的身边,“少主这是?” “昏过去了。”申屠凌看着他,“去准备热水。” “是。”富春应道,转身便退出了正殿。 申屠凌坐在床榻旁,握着玉汝恒的手,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她紧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愧疚,紧抿着唇,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脆弱,脆弱到随便一挥,便将她击垮,“在你的心中我是不及他的,可是,我还是不愿放手。” 天色昏暗,司徒墨离在这诺达的宅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却总是未再向前踏出一步,他知道,自己终究是放不下,放不下对她一切的好。 “玉汝恒,你当真是吃定了我了吗?”司徒墨离自嘲地冷笑,随即转身便向前走去。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云轻是鲜活的,有血有肉,并不是那躺在冰棺内冰冷的尸体,他淡淡地笑着,他说,“嫣儿,我在等你,你怎么还不回来?” 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坐起身来,转身便看见申屠凌正一顺不顺地看着她,见她醒了,连忙着急地询问道,“小玉子,你可有何不适?” 玉汝恒怔怔地注视着他,直至另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她才缓缓地收回心绪,“她如今心里只有一个人,哪里还记得你?” 司徒墨离冷冷地说罢,随即抬步上前坐在床榻旁,侧着头看着她,“我说的不对吗?” 玉汝恒慢慢地合起双眸,过了许久之后,忽然睁开双眸,直视着司徒墨离,“你说得对,我的心里只有他,他死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死了一次。” 司徒墨离嘴角始终挂着浅笑,如今听着她说罢之后,忍不住地大笑出来,笑声越发地狂肆,他随即起身,背对着她,径自行至窗边,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扶着腰间,张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寝室,直至到最后,那笑声渐渐地收起,他一掌将身旁的椅子击碎,猛地转身大步上前盯着玉汝恒,“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吗?是我自甘堕落,主动贴上来让你玩弄?”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她知道他这是在发泄,是在对他付出的感情,对她如此不爱惜自己而表现出来的不满,可是,她以为自己可以撑过去,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不能,真的不能,失去太痛苦……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申屠凌坐在一旁不出声,他不知是该将司徒墨离拉开,还是与司徒墨离一样如此放肆地去质问,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整个大殿恢复了宁静,寂静无声,连带着一丝的喘息声都没有,司徒墨离那俊朗的容颜上凝结着前所未有的怒意,申屠凌神情木然,双眸彷徨不定,玉汝恒抬起双手,将司徒墨离抓着她双肩的手掰开,她不能软弱,不能给自己堕落的理由,云轻死了,可是,他的仇呢?他对自己的爱呢?造成这一切的发生的罪魁祸首呢?不,她不能功亏一篑,她不能倒下。 司徒墨离见她冷漠地将自己推开,他身体一个踉跄,整个人颓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放声大笑着,“玉汝恒,我是疯了,当真是疯了。” 玉汝恒赤脚下了床榻,大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抬起手掌,掌心一动,挂在不远处的宝剑落入了她的手掌,拽起司徒墨离的手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脸上挂着冷笑,将她甩开,“你又想做什么?我输了,我累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司徒墨离,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害怕输给我心里的那个人?” 司徒墨离怔愣在原地,盯着她看着,她身上穿着还是昨日的素白锦袍,脸上带着肃穆般的威严,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也跟着来。” 申屠凌微微动了一下眸子,在思考着自己应当去吗?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们以为当我的人有那么容易?以为入得了我心的人都是废物吗?”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震慑冷意,她扫过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沉声道,“不跟我出去,那便滚,我玉汝恒看上的人,喜欢的人,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倘若你们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你认为我会高看你们几眼吗?” 司徒墨离上前从她的手中抢过宝剑,双眸迸射出冷意,俊雅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寒光,“玉汝恒,你好样的。” 玉汝恒冷笑一声,“跟我走还是滚?” “你说呢?”司徒墨离握紧宝剑,踱步越过她向外走去。 申屠凌见状,不过是冷然一笑,缓步行至她的身旁,“小玉子,在你的心中我们到底算什么?” 玉汝恒随即上前,将另一把宝剑丢给申屠凌,“算什么?待会你就知道。” 申屠凌接过这把镶嵌着墨绿宝玉的宝剑,抬眸看着她,“你若想玩,我陪你。” 玉汝恒嘴角一勾,重新回到寝室,穿好鞋子,抬步向外走去,申屠凌与司徒墨离手中一人一把宝剑,站在殿外等着她。 千瑾辰与富春则是候在一旁,待看见玉汝恒出来,低头道,“少主!” “让魅影到琼玉太等我。”玉汝恒并未在富春与千瑾辰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二人应道,富春则是亲自前去通传,而千瑾辰则是跟在她的身侧。 玉汝恒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这里,云轻并未来过,他走过大江南北,却从来没有到过冰城,可是,如今他却要永远长眠于此。 她嘴角扬起淡淡地笑意,云轻啊云轻,对不起,前世我不能爱你,今生却不敢去送你,其实,我很胆小不是吗? 她纵身一跃,便飞身离开了正殿,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紧随着她离开,千瑾辰也不甘示弱,四人转瞬便离开了宫殿,不一会,玉汝恒便落在一处用白玉堆砌而成的亭台上,阳光洒下,她与这琼玉台已然融为了一体。 玉汝恒负手而立站在中间,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清风几许,吹拂在他们的衣袍上,千瑾辰立在不远处,不一会,便见一道黑影旋身落下,站在了玉汝恒的身侧。 她转眸看了一眼魅影,冷声道,“当年,你与我大战了多少回合?” “五百回合。”魅影记得很清楚。 “结果如何?”玉汝恒继续问道。 “魅影身中三剑,调息了半年。”魅影继续回道。 玉汝恒接着说道,“那他呢?” “三百回合。”魅影继续道。 “结果呢?”玉汝恒沉声道。 “两败俱伤。”魅影继续说道。 玉汝恒手指一动,将魅影腰间的弯刀握在手中,抬眸看着他们二人,“这是入我的心第一步。”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手腕一动,宝剑出鞘,刀锋自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盯着玉汝恒说道,“我不是他。” “可是你却总是要与他比,不是吗?”玉汝恒直言道。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是啊,所以,这一战是打定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不许出虚招,要全力以赴,有多爱我,便要对我有多狠。” 申屠凌低头看着那宝剑,“小玉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我为了替你试解药,全力以赴,你呢?不过是大打一场,你难道担心自己不如我?” 申屠凌嘴角一勾,“小玉子,你少用激将法。” “对你,这招最管用。”玉汝恒直言不讳。 魅影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三人,明明是剑拔弩张,却透着比阳光还要和煦的温暖,他知道,自己只能做他的属下,最信任的人,却永远走不进她的内心,因为,他没有他们的勇气与胆量。 司徒墨离一身青竹的锦袍,他抬起手将下摆撩起,别在腰间,青丝随风而动,他转眸看向申屠凌,“你来还是我来?” 申屠凌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低声道,“你来。” 司徒墨离这才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好。” 一阵强风起,他手中的剑犹如一根强劲的翠竹,划过无数的剑影,向玉汝恒刺去,玉汝恒淡然地站在原地,待他移形换影般地靠近,她身子一侧,手中的弯刀挡住他的宝剑,二人的招式甚是凌厉,而且,带着一股难掩的冷风,二人对打得极快,不一会,二人便纠缠在一起,飞檐走壁,或者是旋落在湖面上,两道身影如此看去,却像是一对嬉戏玩耍的鸳鸯,不像是在已决生死。 申屠凌双手环着宝剑,一顺不顺地看着,侧眸看了一眼千瑾辰与魅影,此刻也在聚精会神地关注着,他看得出,魅影的眼神中夹杂着的隐隐的炙热,这个人隐藏地极好,他转眸看向玉汝恒,不禁叹了口气,这样的女子,何人不爱呢? 司徒墨离与玉汝恒互不相让,打得难舍难分,只看见司徒墨离剑锋一转,直抵在玉汝恒的颈项,她一个旋转,剑锋划过白皙的颈项,一缕青丝随风落下,玉汝恒手中的弯刀也落在了他的腰间,司徒墨离警觉,连忙一个侧旋,躲开弯刀,腰间的玉带被割破,长袍散落,他随即一个旋转落在她的身旁,手腕一动,长剑将她腰间的玉扣挑开,她的衣袍亦是随风飞起,二人的衣摆缠绵纠缠在一起,让人看着像极了比翼双飞。 二人继续地对打着,打了整整一日,却是难分胜负,申屠凌只觉得这样下去,怕是三天三也分不出胜负,他上前一步,行至魅影的身侧,低声道,“当初,她跟那个人打了多久?” “两天两夜。”魅影低声道。 “哦。”申屠凌了然地点头,“那依你看,她如今跟司徒墨离……” “凌王为何要明知故问呢?”魅影冷冷地开口,并未给申屠凌丝毫地面子。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冷。” 千瑾辰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玉汝恒比试,可是,也从未见过她与司徒墨离过招,高手过招自然是地动山摇,看透十足。 如此一比较,他便知晓自己的武功太差,低声道,“景帝的武功似乎比少主要高一些。” “云景行是真人不露相。”申屠凌慢悠悠地说道,双眸还是一顺不顺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 “他的确不简单。”魅影冷声道。 “魅影,这是刚收到的消息。”富春站在魅影的身侧说道。 “谁的?”魅影直接问道。 “黎穆染一直追着灵柩到大骊的边境,中了黎绯的埋伏,如今被生擒。”富春的声音压得很低。 魅影冷哼道,“没出息。” 富春对于魅影如此的语气已经习以为常,相反,申屠凌却觉得魅影不过是一个属下,却有如此大的口气,竟然敢如此斥责黎穆染,他忍不住地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却错过了不远处最惊险的一幕。 “少主!”千瑾辰惊呼道。 申屠凌转身时,便看见司徒墨离手中的长剑正直直地向玉汝恒的胸口刺去,而且,速度极快,显然是一鼓作气,没有任何的转圜,而玉汝恒手中的弯刀也直直地对准了司徒墨离的颈项,亦是一气呵成,二人这是要玉石俱焚吗?还是要做一对苦命鸳鸯呢?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瓦刚回家,事情太多,回来的晚了,今天更新有点晚,嘿嘿…… 165 鸳鸯(求月票) 166 暗帝(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6 暗帝(求月票) 申屠凌漆黑的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心更是高悬着,双手环着宝剑,越发地用力,连将自己的胸口压疼都未察觉。 魅影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寒气,抬眸看着那相碰地一刹那,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富春与千瑾辰更是不敢眨眼,眼眸充斥着担忧。 冰冷的长剑在刺向玉汝恒胸口时,剑锋划破了她的里衣,却从一侧划了过去,司徒墨离身子并未动,而是用手腕催动内力,硬是剑走偏锋,避开了她的要害。 弯刀却划破了他的颈项,二人随即落下,那弯刀上的血沿着边沿滴落而下,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背对着,他的长剑上只留下冰冷的剑影。 二人只是如此站着,并未转身,也并未说话,四周似乎在此刻静止,申屠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抬步便要奔过去,可是,最终还是忍住。 玉汝恒首先收起的弯刀,缓缓地转身,胸前的衣衫被划破,露出白色的束胸,外袍随意地披散在身上,她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看不透的光,抬步行至他的面前,只看见他紧闭着双眸,颈项上多了一道刀痕,鲜血溢出,滴落在衣襟上,将整个衣襟渲染成一片,殷红的血如同盛开的荼蘼,带着丝丝的诡异。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安静而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也没有上前为他包扎伤口,只是如此耐心地等待着,望着…… 司徒墨离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睁开双眸时,手腕一动,手中的宝剑直直地飞了出去,刺入不远处的杨柳上,柳枝晃动出妖冶的身姿,他注视着她,颈项上的伤痕根本不算什么,心口的那道伤痕在此刻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有些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为何会让他总是觉得患得患失,她一直都在这里,可是,他却总是触摸不到,只因,自己的内心深处产生的恐惧,害怕她会离开自己。 他张开双臂,语气带着几分的低沉,痛苦与压抑,还有那最终的释怀,“过来。” 玉汝恒将手中的弯刀丢了出去,与宝剑此在一处,她抬步上前,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不许再闹别扭。” “好。”司徒墨离抱紧她,“我怕下次闹别扭,你当真会割断我的脖子。” “会。”玉汝恒认真地回道。 司徒墨离又用力地抱紧她,“玉汝恒,你赢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我从来没有输过。” “是啊,谁让我爱惨了你。”司徒墨离注视着她的容颜,低声道,“那他呢?”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说呢?” 司徒墨离重新将她纳入怀中,“我不会再吃醋了,不会再计较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玉汝恒环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司徒墨离,你打算这样一直抱下去?” “恩。”司徒墨离低声应道。 玉汝恒退出他的怀抱,十指紧扣,她拉着他飞身落在了琼玉台上,抬眸看向申屠凌,“你呢?” 申屠凌张开双臂,接着将手中的宝剑随手丢了出去,“都折腾了这么久,还不累?” 经历过痛苦之后,她才明白如何爱一个人,云轻,我都明白…… 她主动地握着申屠凌的手,三人漫步离开了琼玉台,她要带着他们走过这里,留下他们一起的足迹。 魅影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眸划过一抹幽光,随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富春与千瑾辰对看了一眼,亦是各自离开。 深夜,玉汝恒换了干净的衣袍,抬步踏出屏风,便看见司徒墨离依旧躺在方榻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见她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的幽怨,“小玉子,我这颈项万一留下疤痕,你喜新厌旧该怎么办?” 玉汝恒嘴角一勾,行至他的面前,申屠凌正从另一处沐浴出来,身上穿着干爽的蜜色常服,墨发黏在脸颊上,身上带着牡丹的香气,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接着转身,“小玉子,今晚你是要让我在这处歇息?” 玉汝恒挑眉,“有何不可?” “你就不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申屠凌笑着问道,如今已经坐在床榻上,用内力将发丝烘干,神态惬意地躺在了床榻上。 玉汝恒知晓他不过是说笑而已,转身看着司徒墨离颈项上抱着的白布,接着凑近看了一眼,“明儿个开始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要跟申屠尊对抗?”司徒墨离已经将她纳入怀中,轻声问道。 “恩。”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为了她,也为了云轻。 司徒墨离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如今心心念念地那个人,毕竟,他已经死了,可是,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中便会涌起酸涩。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此事你不能插手。” “你担心申屠尊会对肃王府动手?”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收起笑意,眼眸盛满了冷意,“我要让申屠尊死。” “可是你要师出有名。”司徒墨离继续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这冰城便是师出有名。” “小玉子,你……”司徒墨离惊讶地看着她,转瞬便又恢复平静,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玉汝恒看向躺在床榻上合着双眸假寐的申屠凌,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大冶国我势在必得。”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能帮你什么?”司徒墨离随即起身,行至她的身后,将她纳入怀中,“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玉汝恒转身注视着他,指尖抚过他俊朗的容颜,“傻瓜。” 司徒墨离抬手将她的发冠揭开,三千青丝随即散落,映衬着她绝美的容颜,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与眼中只有他,这便足够。 玉汝恒挑眉,“如今我不能换成女装。” “好。”司徒墨离低声道,“我也不想别人看见你的美。”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牵着司徒墨离的手,二人便行至床榻旁,三人同榻而眠,彼此之间似是心照不宣,今日之事,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时,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已经不在寝室,她怔愣了片刻,便下了床榻,径自穿戴好,便听到殿外传来富春的声音,“少主,凌王与离世子打起来了。” 玉汝恒想起昨夜的事情,似乎有些明白,淡淡地开口,“随他们。” “是。”富春垂首应道,继续说道,“少主,魅影适才传话,说一切都已经办妥,如今只等您的命令。” 玉汝恒今儿个特意穿了一身明黄金丝锦袍,华丽非凡,眉宇间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冷冽,举手投足尽显帝王威严,她抬步踏出宫殿,殿门打开,她抬步踏出,富春亦是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一眼,便已经让他心中散发着胆寒,她今儿个太过于不同。 玉汝恒双眸迸射着冷意与疏离,抬眸扫过眼前的景象,低声道,“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将讨伐消息传遍天下。” “是。”富春躬身应道,随即便前去通传。 千瑾辰随即行至她的身侧,低声道,“少主,属下有事不明。” “我知晓你的疑惑,日后你便知晓。”玉汝恒转眸看向千瑾辰,“小千,我是白家的人,永远都是。” “属下明白。”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低声道,“倘若我不是白家的人,你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吗?” 千瑾辰正欲退下,待听到玉汝恒的话,停顿了片刻,转身跪下道,“会。” 玉汝恒勾唇浅笑,“小千,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千瑾辰恭敬一礼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随即拾阶而下,待行至玉廊上,抬眸看着不远处还在纠缠着的二人,嘴角微微一勾,她双手撑着玉砌雕阑,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隐忍了整整两年,她等的便是这一日,申屠尊,我要将你欠我的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她抬眸看着远方,耳边忽然想起那熟悉的琴声,她循着琴声而去,每一步走得都很急切,直至行至一处假山后的亭台上,便看见一人正端坐在亭台内抚琴,因着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只是那背影却像极了云轻,她有着片刻地恍惚,却又不敢上前,害怕打破这片刻的真实,她蹑手蹑脚地上了亭台,站在那身影的身旁,身子斜靠在栏杆上,安静地听着这带着悠扬却又轩昂的琴声,不知过了多久,琴声静止,她缓缓地睁开双眸,但眼前却除了那琴,并未有任何的身影,她只是怔愣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随即坐下,指尖抚过琴弦,“出来吧。” 一道身影缓缓地出现,待行至她的面前随即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暗帝。”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许久未见,你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属下能分辨出您的气息,即便您变换了容颜,或者是躯壳,属下也能认出。”男子身着着一身艾白锦袍,与云轻素日喜欢的锦袍如出一辙。 她随即起身,俯视着眼前的男子,“这曲子你何时偷学的?” “许久了。”男子抬眸看向玉汝恒,眼眸亦是闪过一抹毫不陌生的笑意,“暗帝,您换了一副皮囊,倒是年轻了许多。” “难道朕曾经很老?”玉汝恒知晓他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踏出了亭台。 男子连忙跟着,“暗帝,他们都有行动,却让属下留在这处陪着您。” 玉汝恒只是抬眸看着前方,“你想出去凑热闹?” “知属下者暗帝也。”男子连忙谄媚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都两年了,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每日守着这冰城,总也出不得,变与不变又有什么关系?”男子低笑一声,“暗帝,您如今倒像是真正的帝王了。” “又开始胡说。”玉汝恒低声道。 “属下说的是实话,适才属下偷偷瞧了一眼您带来的那两位,长得倒是俊朗不凡,不过,琴瑟的长相倒是差了一些。”男子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琴瑟是女子。” “暗帝,您到底喜欢他们什么呢?”男子不解地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滚回去。”玉汝恒转眸冷声道。 “属下遵命。”男子嘴角一撇,嘀咕道,“暗帝的性子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和鸣,这冰城西库……” “属下告退。”眼前名叫和鸣的男子连忙行礼,当即转身跑了个没影。 玉汝恒见他离开的身影,嘴角一勾,抬步向前走去。 和鸣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随即坐下,大口地喘着气,便看见帐子掀开,一名女子走了出来,身姿妖娆,性子清冷,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的愁绪,抬眸看了一眼慌张地和鸣,声音透冷淡,“不是去见暗帝了吗?怎的如此慌张?” 和鸣抬眸看向琴瑟,“姐姐,暗帝当真是一点都不没变,我不过是啰嗦了几句,说她带来的那两位公子长得不如您,暗帝便要打发我去西库。” 琴瑟缓缓地坐下,“该。” 和鸣眨着双眸,有种有苦难言的苦涩,低声道,“姐姐,我可是您的亲弟弟,您怎得一点都不心疼呢?” 琴瑟抬眸看着他,“暗帝当真是变了?” “恩。”和鸣点头,“很美。” 琴瑟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你这几日安分守己些,不要给暗帝添乱。” “姐姐,你呢?”和鸣抬眸看着她,随即问道。 “魅影已经传下了命令,我要出门一趟。”琴瑟淡淡地开口。 “姐姐你也要出去,那我呢?”和鸣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琴瑟看着他,无奈地摇着头,“你好好定定性,暗帝大难不死,虽然变换了容貌,可是,性子丝毫都没有变,你如今这两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当心暗帝到时候收拾你。” 和鸣一听越发地颓然,“我真是命苦啊。” 琴瑟随即起身,便又入了内堂。 和鸣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想起适才他抚琴时,玉汝恒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他之所以一眼便认出她是真的黎嫣,那是因为,曾经,他偷听云轻为她抚琴时,她便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如痴如醉,却又缱绻缠绵,这是她只有在云轻面前才表现出来的温柔与笑意,而他则是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玉汝恒随即回了正殿,富春正在殿外候着,见她前来,低声道,“少主,昨儿传来的消息,魅影不想让您分心,便没有告诉您。” “何事?”玉汝恒冷声道。 “穆王被黎绯生擒。”富春低声道。 “无妨,让他受点教训。”玉汝恒沉声道,“告诉魅影,不用去救他。” “是。”富春应道。 “晚些让魅影来见我。”玉汝恒抬步入了殿内。 富春领命便前去行事,过了许久之后,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走了进来,见玉汝恒正段坐在书案旁,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堆积了许多的密函,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神态自若,没有半分地慌张,只觉得她对于这种事情甚是习以为常。 玉汝恒抬眸见他二人回来,低声道,“想到解决地法子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道。 申屠凌径自斟了一杯茶,一口饮下,抬眸看向玉汝恒,笑吟吟地说道,“小玉子,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办妥了。” “那我们也开始吧。”申屠凌笑着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旁说道。 “看来你们这是迫不及待。”玉汝恒勾唇浅笑道。 “这是为了你好。”申屠凌说着便握着她的手,她离开书案,便任由着申屠凌牵着行至寝室内。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江铭珏给你诊过脉?”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 “那你何时来葵水?”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也许快了。”玉汝恒笑看着司徒墨离,“你问起这个做什么?” 司徒墨离眉头一皱,“你不来葵水,便不能同房。” 玉汝恒又是一顿,低声道,“谁说来葵水,便要与你同房的?” 司徒墨离哪里肯依,连忙上前将她抱了个满怀,“小玉子,难道不打算与我?” “那你们今日是为了这个?”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当然不是。”司徒墨离连忙否认,“不过是在想着你何时能变成真正的女人。” 玉汝恒翩然坐下,“你们二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司徒墨离抬眸递给申屠凌一个眼色,“小玉子日后便知晓了。” 玉汝恒无奈扶额,“你们这是要跟我打哑谜。” 申屠凌低声道,“小玉子不也是跟我们一直在打哑谜?” 玉汝恒冷哼一声,“难道你们如今是达成协议了?” 二人齐齐点头,申屠凌再次回到,“算是吧。” “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如今瞧着,你这二人的小心思比起女子还深,简直是无底洞。”玉汝恒低声道,接着抬眸看着他们。 司徒墨离随即坐下,“我只是让你明白,招惹了我想要甩掉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接着起身,“这两日你们倘若听到什么风声,最好做好准备。” 二人对看了一眼,耸肩道,“我只是关心小玉子何时成为真正的女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如今难道不是?” “不像。”司徒墨离双手环胸,盯着玉汝恒上下打量着,低声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不是女子又如何?反正招惹你们的时候,我本就不是女子。” 二人对看一眼,一时间气氛变得甚是温馨,她高昂着头,显然对于自己的魅力是相当自信的。 司徒墨离又递给申屠凌一个眼色,二人动作一致地转身便踏出了寝室。 玉汝恒见他们二人如此默契,不过是淡然一笑,随即便又坐下翻阅着这些时日堆积的密函,这些密函传来的都是大冶国如今具体的形势,包括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以除掉永绝后患,还有如今整个大冶国的命脉。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站在殿外,抬眸看着远方,有种莫名地宁静感,“你那处的人现在何处?” 申屠凌双手环胸,沉吟了片刻,“我那处的不过是些死士,除非是紧要时刻,否则派不上用场。” “她虽然一早就在谋划,手中的人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不过,总归是一人难敌四手。”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所以,你一早便做了准备?”申屠凌转眸看着他说道。 “恩。”司徒墨离点头,继续道,“申屠尊不可不能没有察觉,她这处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申屠尊的重视,而申屠尊不会让她得逞,小玉子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实力,如今她是想要彻底地爆发出来,给与申屠尊致命一击。” “我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也未看透过他,如今的形势,大远国如今彻底地陷入了内忧之中,必定无暇顾及其他,大冶国已经被申屠尊彻底地收复,小玉子即便有冰城,可是,却抵不过如今大势已去。”申屠凌不紧不慢地说道。 “再等等吧,我们如今倘若动手助她,也许会适得其反。”司徒墨离继续道,“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怎么喜欢上她了呢?这阴盛阳衰实在是……” “我倒是喜欢逍遥自在,小玉子也是逼不得已。”司徒墨离知晓她有着自己的苦衷,只是,她如今却不能彻底地对他们敞开心扉。 申屠凌转身便又重新入了大殿,远远便看见玉汝恒依旧在翻阅着密函,他站在原地片刻,还是抬步走到了她的身侧,随即坐下,将她一旁翻阅过的密函重新拿起来翻阅着。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你也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好。”申屠凌点头,随即翻阅着,正好看到一封奇怪的密函,抬眸看向她,“小玉子,你……你是暗帝?” ------题外话------ 瓦真的不想这么晚,嘤嘤嘤…… 166 暗帝(求月票) 167 解密(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7 解密(精彩) “不错。”玉汝恒淡然地应道。 申屠凌猛地站了起来,将那密函放下,盯着她看了良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见他显得甚是激动,也许,他们猜想了种种,却未料到自己是暗帝,她不紧不慢地起身,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也抬步走了进来,见申屠凌神情错愕地看着她,他缓步上前,“怎么了?” 申屠凌重新将密函拿起丢给他,“你自己看。” 司徒墨离狐疑地接过看了一眼,接过密函待看罢之后,惊愕地看向玉汝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平静地看着他们二人,“我是暗帝,大冶国的暗帝。” “暗帝不是黎嫣吗?而且已经死了。”司徒墨离俊雅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探究与不可置信。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黎嫣是暗帝,我是她后面的下一任暗帝。” “也是女子?”司徒墨离越发地觉得不可思议。 “是。”玉汝恒点头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白玉恒。” “那你是谁?”申屠凌顿时觉得越发地疑窦重重。 玉汝恒随即越过书案,接着上前行至方榻上坐下,抬眸看着他们二人,“过来说。” 二人对看一眼,她不是白玉恒,为何与白玉恒长得一模一样,她为何又会是暗帝呢? 申屠凌抢先一步坐在她的身侧,深吸了口气,“将你想要告诉我的都说出来。” 玉汝恒见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抬起手轻拍着他的手背,“我告诉你。” 司徒墨离缓缓地行至她的身旁坐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这一刻,他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到底是如何串联在一起的呢? 玉汝恒仔细地说道,“我与白玉恒是双生子,白家只留男丁,便将女婴悄悄地送了出去。” “那你是白玉恒的?”申屠凌低声询问道。 “此事要从当年大骊国贤皇后说起。”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当年贤皇后与先皇乃是青梅竹马,不过,在贤皇后入宫之前,她与一位公子私定终身,珠胎暗结,后来,贤皇后入宫多年未孕,是因着她当时偷偷地诞下一名男婴,命亲信将这男婴偷偷地送了出去,而此事,终究是没有被瞒住,后来被先帝知晓,而先帝对贤皇后却是用情至深,后来,贤皇后诞下龙子,接着夭折,贤皇后心存愧疚,更无颜面活在人世,更是每日哀嚎,最后悬梁自尽。” “此事我自然知晓,不过,并不知晓贤皇后原来在诞下太子之前还……”申屠凌抬眸看着她,低声道。 “与贤皇后在一起的那人便是白家上一任家主?”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问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其实白家还有另一层的身份。” “什么?”申屠凌看着玉汝恒,他知晓这其中还有他们并不知道隐情。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年黎氏一族有三兄弟,一同建立了大冶国,后来,长兄称帝,统管大冶国,二弟建立了天下第一帮派白帮,自此改为白姓,三弟则是周游四方,漂洋过海,落在了西海,建立了南风国,因感念岳麓山上秦氏相助,便改为秦姓。” “原来如此。”司徒墨离这才了然道,抬眸看着她,“那小玉子,你是何时知晓这一切的?” “不久。”玉汝恒继续道,“白家被灭,白玉恒在一众亲信护送之下逃出了白家,我被偷偷养在一户农家,后来,大冶帝师寻到了我,便暗中训练我,得知白家之事,我更是感应到白玉恒出事,便前去大骊京都寻他,几番周折,才知晓他为了报仇,净身入宫,只可惜,他当初在逃跑时,损伤了根本,故而受了内伤,加之伤了男子根本,后来又被掌事毒打,他趁着出宫采办见了我最后一面,便断气了,我与他长相酷似,便假冒他的身份入宫,伺机查明真相。” 申屠凌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他看着玉汝恒,她的确有着不同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沧桑,他低声道,“那申屠尊知晓这些事情吗?” “他应当知晓了一半。”玉汝恒接着说道,“他知晓我是白玉恒,知晓我与贤皇后的关系,也知晓白家乃是黎氏,故而才会斩尽杀绝。” “后来呢?”司徒墨离继续问道,脸色恢复了素日的神色。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说道,“后来?后来大冶被灭,帝师随着上一任暗帝毁灭,好在黎氏的命脉还在。” “冰城?”申屠凌低声道。 “是。”玉汝恒点头道,“冰城乃是黎氏最根本的命脉,申屠尊一度想要摧毁,却无法成功,只因,冰城会在大冶国遇难之后,便会自动隐匿,除了出现新的暗帝才会出现,而这冰城内的人只听暗帝一人吩咐。” “那云轻那处的手链呢?”司徒墨离没有忘记当初黎穆染前去刺杀他的时候,她与黎穆染的谈话。 玉汝恒冷静地说道,“那处蕴藏着大冶国的宝藏,还有一部分大冶国隐藏的兵马,与冰城不一样,暗帝虽然可以指使冰城,可是,倘若没有信物,便调动不了那一批兵马。” “那云轻如今已经死了。”司徒墨离接着说道,抬眸看着她,“云轻为何会带着黎嫣给的信物呢?”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云轻是黎嫣最爱的人。” “小玉子,你与云轻?”司徒墨离终于问道了关键之处,他一直觉得她的神情很奇怪,当初,他偷偷潜入皇宫,看到黎嫣的画像,还有那丹青,还有一名男子的背影,落款是“云轻”二字,而她心中的那个人竟然也是云轻,他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玉汝恒低笑道,“我心中的那个人是他。” 申屠凌起身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到底是怎样的纠葛?” 玉汝恒慢慢地起身,抬眸看着远方,“黎嫣自杀,云轻也跟着走了。” “那你……”司徒墨离缓步行至她的身旁,低声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二人,“我如今有你们不是吗?” 司徒墨离将玉汝恒抱入怀中,“小玉子,你可知道你如今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玉汝恒点头道,“复兴大冶,延续黎氏。” “申屠尊可知晓南风国与黎氏的关系?”司徒墨离低声道。 “也许。”玉汝恒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如今可都明白了?” “那你叫什么?”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叫现在这个名字不是很好?”玉汝恒浅笑道。 “是很好。”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小玉子,我日后还如此唤你。”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 申屠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使劲地咳嗽了几声,上前将玉汝恒拽入自己的怀中,“小玉子,那你是女子的身份岂不是?” “大冶还未复兴,我便还是男子。”玉汝恒是有顾虑的,毕竟当初,她身为第一名女暗帝,付出了许多的艰辛,如今倘若让大冶国知晓接下来的暗帝还是女子,那么,他们又怎会心服呢?毕竟,大冶国是败在女暗帝的手中。 申屠凌了然地点头,“当男子更好。” 玉汝恒浅笑道,“我知道你如何想的。” 申屠凌随即坐下,接着说道,“小玉子,你可知道一旦你承认了自己是暗帝的身份,那么,你面前的阻碍不止是申屠尊,还有大远国。” “还有黎绯。”司徒墨离不忘提醒着她,“还有黎穆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大冶国还有一个人很难对付。” “谁?”司徒墨离仔细地想了片刻,大冶国如今尽数掌握在申屠尊的手中,能够让申屠尊解决的人,已经不是问题。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此人很怪。” “怪?”司徒墨离斜靠在一侧,双手环胸,歪着头问道,不过那双眸子却盯着申屠凌正环着玉汝恒腰际的手臂。 玉汝恒在申屠凌的怀中寻到一个舒适地位置靠着,抬眸看着前方,“的确很怪。” “该不会是小玉子的旧相识吧。”司徒墨离隐约觉得此人定然是个男子,而且,对他存在着威胁。 玉汝恒摇头道,“的确是旧相识。” “小玉子,你能否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旧情郎?”司徒墨离无奈地看着她,显然对于她的过往充满着无限地好奇。 玉汝恒双手不自觉地环着申屠凌的腰际,想了片刻,“很多。” 司徒墨离扶额望天,“小玉子,迟早有一日我会变成醋坛子。”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见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二人显然对于她如今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承受力,抬眸看着他们,“这三日必定会有事发生,可是要看好戏?” “这冰城内倒是有许多的玄机。”司徒墨离看着她,笑着说道。 “的确有许多。”玉汝恒淡然地应道,“你发现什么了?” “看见一女子身手不错。”司徒墨离惬意地说道,随即转身,行至方榻旁,悠然自得地斜靠着,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 玉汝恒牵着申屠凌的手行至书案旁,随即便又翻阅着密函,申屠凌便坐在她的身旁,三人一时无言。 “少主,魅影在外求见。”富春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进来。”玉汝恒低声道。 “是。”富春应道。 殿门打开,魅影抬步走了进来,见玉汝恒身旁坐着的申屠凌,不过是微微躬身,“魅影参见暗帝。” 玉汝恒看向他,“他们动手了?” “是。”魅影沉声应道,“动作很快。” “快?”玉汝恒低笑一声,细长的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你呢?” “属下明白。”魅影躬身道,转身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挑眉目送着魅影离开,转眸看向玉汝恒,“他对你倒是言听计从。” 玉汝恒看着他,“冰城所有人的命都属于暗帝。”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小玉子,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无用。” 玉汝恒微微转动着双眸,白璧无瑕的容颜上镀上一层淡淡地柔光,目光柔和,只是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当真无用?” 司徒墨离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是虚掩了一声,“有用。” 玉汝恒欣然点头,“倘若无用,我可是要丢出去的。” 司徒墨离讪讪笑道,“小玉子,这几日你要杀多少人?”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不多。” “那是多少?”司徒墨离慢悠悠地问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玉汝恒直截了当地回道,将手中的密函放在一侧,沉声道,“小千进来。” “是。”千瑾辰随即入了殿内,恭敬应道。 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丢给他,“派人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是。”千瑾辰抬手接过密函,转身离开。 申屠凌适才亦是看了一眼,转眸看向玉汝恒,“我记得此人乃是黎嫣手下的肱骨之臣,不过是个犟脾气。” “恩。”玉汝恒点头道,“我有法子治他。” 申屠凌亦是明白玉汝恒话中的意思,“小玉子,你这是要将能用之人都召回来?” “大冶国覆灭之后,朝中可用之才死的死,避世的避世,流放的流放,投靠的也不在少数。”玉汝恒淡淡地说道,“黎嫣手中的人,硬脾气的基本都被黎绯一网打尽,不过,他是个例外。” 申屠凌不禁问道,“还有我不知的缘由?” “在黎绯的眼中他不同。”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冷意。 “难道他也是黎绯的裙下之臣?”申屠凌不由得一笑。 玉汝恒摇头道,“他是黎绯母族的人,不过后来被驱逐出家族,却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说来,他与黎绯……”申屠凌还是觉得那二人不一般。 玉汝恒低笑一声,“黎绯向来心高气傲,以为任何男人都会受她迷惑,只可惜,此人除外。” “我明白了。”申屠凌了然地应道,“黎绯是想要征服他。” “他手握黎绯母族家一半的家产。”玉汝恒低声道,“这些家产对于黎绯来说非同小可。” “原来如此。”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大冶国的水也很深啊。” 玉汝恒微微点头,“的确很深。” 司徒墨离随即翻了个身,慵懒地躺在方榻上,一手转动着一旁放着的璎珞,一手放在一旁,低声道,“此人有一大爱好。” “比起你来,这爱好还算正常。”申屠凌在一旁笑着说道。 “他啊嗜睡。”司徒墨离继续道,“不论是在何处,都能睡着。” 申屠凌将手中的密函放下,接着看向玉汝恒拿起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富春,派人将和鸣唤来,他总说我派差事给他。” “是。”富春候在殿外应道,随即便前去通传。 “和鸣是谁?”申屠凌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是个孩子。”玉汝恒不由得一笑,“长不大的孩子。”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孩子?也不知你的小不点如今如何了?你难道不想他?”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总是找准机会对她冷嘲热讽,她淡然自若地应道,“的确想了。” “小玉子心心念念的人还真多。”司徒墨离接着又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只听到殿外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一道身影火烧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地站在玉汝恒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暗帝,您当真要给和鸣派差事?” 玉汝恒随即将手中的密函丢给他,“将这个丫头带回来。” 和鸣兴冲冲地接过密函,待看罢之后,脸上的笑意顿失,哭丧着脸看着玉汝恒,“暗帝,您为何要让属下将这个臭丫头带回来?” 玉汝恒又将另一份密函丢给他,“带回来之后,二人去将这处地方处理了。” 和鸣慢悠悠地接过另一份密函,看罢之后,颇为难地说道,“暗帝,这不过是个镖局,处理这些人还不够我练手。” 玉汝恒将密函递给申屠凌,“你告诉他这些是什么人?” 申屠凌看罢密函,一本正经地说道,“兴和镖局,乃是申屠尊安置的暗桩,甚是隐秘,这镖局内的人都是经过训练之后的杀手,武功高强,不容易对付。” 和鸣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申屠凌,接着又看向玉汝恒,“暗帝,能不能不要叫那个臭丫头?” 玉汝恒挑眉,“那你便回去好好练琴。” 和鸣垂头丧气,极不情愿地应道,“属下这便去办。” 说着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司徒墨离看着和鸣的背影,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这处还有这等姿色的少年。” 玉汝恒挑眉,“你时才说的那个女子便是他的胞姐。” “怪不得。”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好了,如今时候不早了,你难道要坐上一晚?” “恩。”玉汝恒点头道,似乎习以为常,又像是回到了以往,不过是淡淡地应道,“你若是乏了便早些歇息。” “那可不成。”司徒墨离上前行至她的身旁,双手撑在书案前,弯腰倾身,注视着她,“你太累,我可是要心疼的。” 玉汝恒唇角轻扬,“司徒墨离,你有事便说。” 司徒墨离又探了探身子,准确无误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地品味着,申屠凌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越发地明目张胆,冷声道,“够了。” 司徒墨离这才不舍地离开,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眸,“我适才得到消息,申屠尊将你布在大骊的暗桩都铲除了。” 玉汝恒低喘着气,抬眸注视着他,水眸粼粼,双颊泛着蜜桃般诱人的色泽,“他用十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地渗透至大冶国,我不过是短短的两年,来日方长,我会一点一点地将他手中的一切都吞噬。” “小玉子,那处还有我。”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在大骊的消息网比她的要严密,即便申屠尊有心要拆除,却也是需要时间与精力,只是不知道他如今进行到哪一步。 “你也要当心些。”玉汝恒不忘提醒道。 “好。”司徒墨离欣然接受着她对自己的关心,接着起身,“我去歇息。” 玉汝恒见他潇洒地转身离开,她歪着头便看见申屠凌将手中的密函放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玉汝恒低声道。 申屠凌低笑一声,便将拽入自己的怀中,“你说呢?” 玉汝恒不免觉得头疼,不过是微微转眸,低声道,“那快点。” “太勉强了。”申屠凌不满地蹭着她的鼻翼,低声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双手环着他的颈项,主动地吻上他的唇,不过是轻轻地浅啄了一下,便从他的怀中离开,随即坐回椅子上,继续翻阅着密函。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你如今对司徒墨离比对我好。” 玉汝恒轻轻地应道,“一样。” “你适才太敷衍。”申屠凌继续嘟囔道。 玉汝恒继续盯着密函看着,“不都是亲吻,有何敷衍?” “那……”申屠凌觉得自己如今也越来越显得矫情,随即说道,“好吧。” 玉汝恒被他的回答弄得一愣,转眸细细地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灯光下,他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的妥协与无奈,还有几分的宠溺,她嘴角一勾,淡淡地笑道,“今夜倘若看不完,便不能歇息。” 申屠凌点头道,“那你去歇息,我看。” 玉汝恒缓缓地靠近他,“你陪我。”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接着便笑吟吟地拿过密函看着。 玉汝恒见他专注地神情,嘴角噙着温柔地笑意,随即继续看着密函,时间缓缓流失,直至深夜,富春匆忙地禀报道,“少主,黎绯带着黎穆染正在闯冰城。” ------题外话------ 吼吼……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小玉子的身份终于破解鸟,哈哈…… 167 解密(精彩) 168 柔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8 柔情(求月票) “她赶来的倒是及时。”玉汝恒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密函,起身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连忙起身与她一同踏出大殿,司徒墨离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富春候在外面低声道,“少主,黎穆染被她挟持,看样子是中了毒。” 玉汝恒微微点头,“冰城没有我的命令,胆敢擅闯者杀无赦。” “是。”候在殿外的众人沉声应道,随即便转身前去阻挡。 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转眸看了一眼她,“小玉子,你不去瞧瞧?” 玉汝恒负手而立,仰望着前方,“不去。” 司徒墨离挑眉,凑近玉汝恒的耳畔,“小玉子,别忘了黎穆染可是在他的手中。” “那又如何?”玉汝恒挑眉,语气淡淡道。 “你舍得?”司徒墨离笑吟吟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不以为然,她不知晓黎穆染这些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完全没有了她还在时的样子,做事太过于冲动。 司徒墨离只觉得这样的玉汝恒让他看着心疼,心里是满满的疼惜,可是,偏偏她又倔强的很,这冰城都是她的,那么以后呢? 申屠凌难得安静地站着,不过心思却已经飘向远方,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升出了几分的无力感,眼前的她太过于强大,反而让他不知该如何助他,又或者是这样的女子,他日后该如何面对呢?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她感觉得出他们虽然接受了她如今的身份,可是这二人都是个性太强之人,如今待在她的身边,是因为对她的心思,可是,倘若日后呢?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本就是附属品,而她却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女子为尊,他们能够做到这地步着实已经不容易。 大殿外甚是安静,富春亦是垂首不敢出声,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地诡异气息,三人并排而立,没有交集,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这样一同向前看着,各怀心思。 又过了许久,玉汝恒渐渐地收回视线,转眸看了一眼富春,“外面情形如何?” “刚刚得了消息,凌云十八州大骊国所有的暗桩已经被摧毁。”富春低声禀报道。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还有呢?” “云西有人揭竿而起,带着当地的百姓建立了一个起义军。”富春觉得这个时候出现造反之人,显得有些突然。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可知领头人是谁?” “黎晟。”富春双手呈过密函。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他这是想要趁火打劫?” “这黎晟是何人?”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一笑而过,低声问道。 “不过是个黎氏旁支的游手好闲之人。”玉汝恒随即将那密函合起,“地痞无赖,也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如今仗着地处偏远,打着光复皇室的幌子,专门看些偷奸耍滑,敛财的勾当。” 司徒墨离点头道,“看来小玉子对大冶国甚是熟悉。” 玉汝恒轻笑道,“这是成为暗帝的必修课。” 司徒墨离见她眉宇间蕴藏着的浩然杀伐之气,那是一种俯瞰天下的俾睨霸气,他忽然看到了在她面前的是大冶国的大好河山,还有她蓬勃而出的壮志雄心。 申屠凌沉默不语,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除了如此站着,似乎帮不上任何的忙,更显得自己有些一无是处。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冷声道,“此等背弃祖宗的奸恶之辈不除,日后必定还会有人效仿,大冶如今经不起这等的折腾,让魅影派人去满门抄斩,被迫起义的百姓,予以安抚,倘若还有类似者,不必来报,杀无赦。” “是。”富春垂首应道,随即便前去传令。 司徒墨离始终注视着玉汝恒,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没有丝毫的不妥与疏忽,行事滴水不漏,而且果断狠辣,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小玉子,你这等手段,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倘若想要更了解我,便待在我的身边,我会将自己隐藏的那一面都让你看到。”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显然,他对于玉汝恒的好奇之心从未消减过,如今是越发地浓烈。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不说话,是在想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吗?” 申屠凌有种被看穿心思的仓皇之感,他连忙稳定了心神,转眸看着她,“我是在想,你如此有魄力,是不是还需要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主动地握着他的手,“司徒墨离那小心眼,整日儿胡思乱想的性子怎得让你学了个全?我倘若不需要你,为何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何让你待在我的身边呢?虽然,还有一些事情我如今不能告诉你们,可是,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会让你们看见一个真实的我。” “好。”申屠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难得露出灿烂地笑容看着她。 玉汝恒上前吻上他的唇,细细地吸允着,接着退开,“这次可不是敷衍。” 申屠凌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小玉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好好爱我,我也会试着忘记,好好地爱你。”玉汝恒知晓,很多事情早已经随着黎嫣的死而不可挽回,可是,她会尽量地弥补,也会尽心地过好现在的人生,好好地爱他们,好好地珍惜他们对自己付出的所有。 司徒墨离站在一旁干咳了两声,“再抱下去,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玉汝恒低笑一声,接着退出申屠凌的怀中,依旧站在二人的中间,不一会,便看见富春前来禀报,“少主,黎绯被打退了。”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 “黎穆染虽然中了毒,不过趁着黎绯不察,偷袭了她,冲入了冰城。”富春继续说道。 “这小子,这次倒像个样子,人呢?”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暖意,在司徒墨离看来,这笑容颇有些耐人寻味。 “冲入冰城便倒下了,如今正抬过来。”富春如实回道。 玉汝恒点头道,“恩,让鬼医瞧瞧。” “是。”富春应道,随即便又前去吩咐。 司徒墨离侧着头盯着玉汝恒,“小玉子,黎穆染比你年长,你对他似乎很不同。” 玉汝恒挑眉,淡然自若地开口,“我如今的身份比他高,而他算得上是黎氏还能重用之人,自然是要多关心一些。” 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应道,“该如何关心呢?” 玉汝恒摇头道,“好了,你总是能挑出些毛病来。” 司徒墨离不置可否,整个人又粘了上去,“小玉子,我今夜可是受了惊吓,你该如何补偿我?”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今夜怕事不成,我还有事要办,你倘若闲得无聊,可以去外面瞧瞧。” 司徒墨离漆黑的双眸一动,“小玉子,你想我去大冶京城一趟?” “恩。”玉汝恒点头道,“你布在大冶的暗桩早已经被申屠尊掌控,不过,我知晓你还有隐秘的消息网。” “你想让我做什么?”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要三驸马袁志的项上人头。”玉汝恒眼眸碎出一抹肃杀冷光,语气带着几分的低沉。 “你让我亲自带来?”司徒墨离继续道。 “不,将袁志的人头悬于城门之上,他的武功师承岳山老祖,再加上京城内部署严密,我如今这处只有你能杀的了他。”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颈项上包扎的白布,抬起手指轻轻地滑过,“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想想。”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她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现在的他的确有些迷茫,想不通,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眼前的她自己到底能够接受到怎样的程度,对于男子来说,天生的责任感,倘若她只是一个有着一些隐秘身份,却不是处于这样位置的女子,也许,他不会如此地纠结,只因,他太过于骄傲。 他笑着说道,“等我的好消息。” “何时动身?”玉汝恒知晓他如此应答,便是自己猜测的不错。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现在便动身。” “好,我送你。”玉汝恒笑着点头,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呢?” “我在这处待会。”申屠凌的心情也颇为复杂,只是,适才玉汝恒的话似乎让他想通了一些,如今看着司徒墨离,也许很多事情早已经在一开始便注定,只是,他的内心真的能接受吗? 玉汝恒主动地握着司徒墨离的手,俊雅风流的他始终噙着淡淡地笑意,二人缓步下了丹陛向前走去,只留下申屠凌一人负手而立,迎着夜风,缓缓地合起双眸…… 富春小心地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申屠凌,当初他知晓玉汝恒身份的时候,亦是吃惊不已,不过后来,慢慢地变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后来,更是对玉汝恒充满了敬畏。 玉汝恒抬步向前走着,“司徒墨离,倘若日后我要称帝,你该怎么做?” “做你后宫之一?”司徒墨离低笑一声。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我知道自己有些过于贪心。” “我只是忽然没有了自信。”司徒墨离嗤笑一声,“害怕自己日后比不上你身边的其他人。” “你担心我后宫美人太多?”玉汝恒淡然一笑。 司徒墨离摇着头,“美人太多,你自己能吃得消吗?” “的确。”玉汝恒认同地点头,“所以,我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司徒墨离噙着笑意说道,“是我一心扑了上来,可是,却又总是想要将你占为己有,如今知晓你的身份,却显得有些无力。” 玉汝恒大步地上前,拽着他向前走着,七拐八拐之后,便入了一处雅致的阁楼内,她将他带入阁楼内,挥手将门合起,用力一推,他的后背便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此刻正睁着双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外袍脱下,慢慢地解开自己的细带,将内袍褪去,抬手将玉冠放下,青丝散落在胸前,光滑的削肩,优美的蝴蝶谷,还有那束胸的白布,虽然平坦,可是配上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散发着诱人的风情。 他盯着眼前的她,低声道,“小玉子……” 玉汝恒上前,将他的手抬起,那带着温热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在她的牵引下已经环上她的腰际,不同以往隔着衣料的触感,如今越发地真实,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触手的丝滑让他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他深吸了口气,想要收回手,却被玉汝恒轻轻地按着,她主动地凑上前去,仰着头看着他,“可有力了?”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双眸散发着耀眼的笑意,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嗅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亲吻着她雪白的颈项,优美的锁骨,接着一个翻转,将她抵在墙壁上,低头看着她,“你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吗?” “恩。”玉汝恒眨着双眸,“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些,是这里。” 玉汝恒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我这里有你,已经住在这里了。”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绽开一抹绚丽的笑意,痴痴地笑着,“玉汝恒,只要你这里有我,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我一直都知道,你我的身份无法改变,可是,我们可以一起改变未来不是吗?” 司徒墨离紧紧地拥着她,“你总是让我拿你没办法。” 玉汝恒浅笑道,“我的柔情只给我心里的人。” 司徒墨离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无限的眷恋与爱意,极致缠绵,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任由着他为所欲为,直至他低喘着气,在她的肩头狠狠地啃咬着,压抑着内心想要将她吞掉的燥热,弯腰将地上的衣衫捡起,一件一件地为她穿好,将青丝束起,在她光洁地额头落下一个浅浅地吻,握着她的手踏出了阁楼。 玉汝恒与他缓步向前走着,二人时不时地相视而笑,这样的感觉很舒服,对于她来说,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是她重活一世之后,最想要好好珍惜的人,这一路走来,他们为她所付出的她怎能不知,是她沉浸在前世的回忆之中无法逃出,她抬眸看着那夜空的玄月,云轻,我正在找自己的幸福,这一世,我不会让自己再有遗憾。 待行至冰城外,玉汝恒牵出一匹白马,看着他说道,“一路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好。”司徒墨离依依不舍地骑马离开,玉汝恒则站在原地目送着,直至那俊朗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她才转身回了冰城。 玉汝恒刚入冰城,便看见富春迎上前来,“少主,黎穆染那处出事了。” “中毒太深?”玉汝恒低声道。 “恩。”富春点头道。 “我去看看。”玉汝恒抬步向前走去。 富春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不一会,便行之一处偏院内,这处乃是鬼医的药庐,鬼医陆启正站在屋外,待看见玉汝恒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甚是严肃道,“陆启见过暗帝。” 玉汝恒微微点头,低声道,“他怎么样了?” “中了五石散。”陆启沉声道。 玉汝恒眉头一皱,“多久?” “隐隐约约已经有两年。”陆启低声道。 “两年?”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可有法子?” “戒掉。”陆启如是回道。 “需要多久?”玉汝恒冷声道。 “两个月。”陆启接着说道,“要靠他的毅力。” “那便准备吧。”玉汝恒抬步入内,待看见躺在床榻上面色憔悴的黎穆染,他这两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服食五石散呢? 她缓步上前行至床榻旁,低头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的责骂,“你这个臭小子,这大冶的江山你放着不管了?” 躺在床榻上的黎穆染双眸动了一下,只是呓语道,“皇姐……不……不要离开……不……”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我不离开,不会离开你。” 黎穆染猛地抓住玉汝恒的手,紧紧地握着,“不要离开……永远不要离开……穆染不能没有皇姐……不能……”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好,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黎穆染紧闭着的双眸,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地平复下来,只是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玉汝恒见他如此,无奈地摇头,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怎得还像个孩子。” 黎穆染微微地转了转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是那样的纯净自然,以往脸上的杀气早已经烟消云散。 玉汝恒便这样任由着他握着,不知过了多久,富春走了进来,她才缓缓地将手抽出,正欲离开,便听到见他面露惊恐地大喊道,“不要……不要……皇姐……不要……”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入了他的手中,黎穆染摸着那玉佩,这才安心地继续睡去,她随即起身踏出了屋子。 陆启站在外面,见她出来,低声道,“暗帝,他发作时,您可是要过来?” 玉汝恒点头道,“过来。” “明日醒来应当会好,起初的话痛苦难以,可能还会发生自残或者是失去理智的行为。”陆启冷冷地说道。 玉汝恒点头道,“那我明儿个过来。” “是,陆通恭送暗帝。”陆通垂首道。 玉汝恒抬步便踏出了药庐,富春低声道,“少主,黎绯不知用了法子,得了可以调动黎穆染手中的杀手的令牌。” “无妨。”玉汝恒淡淡道,“让魅影都收回来。” “是。”富春应道,继续道,“凌王一直在等您。” “我知道了。”玉汝恒微微点头,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待行至正殿,便看见申屠凌依旧站在大殿外,一身绛色锦袍,月色下,那袖口衣摆处绣着的牡丹花越发地华贵艳丽,他俊朗的容颜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合着双眸,仰着头,似是在沉思,又似是要随风而去。 她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很轻很稳,白璧无瑕的容颜越发地淡然如风,直至行至他的面前,她依旧是神色淡淡,平静地看着他,“回去吧。” 申屠凌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注视着她,却看见她的颈项上布满地密密麻麻地吻痕,明亮的双眸微动,低声道,“就算是吻别,也不用如此激烈。” 玉汝恒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太过于无所顾忌,怪不得陆启一直低着头不看她,她哑然失笑,上前踮起脚尖双臂勾着他的颈项,仰头凑近他,“在想什么?” 申屠凌抬起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蹭着她的鼻翼,“在想你。”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认真地看着自己,她嘴角一勾,“可想明白了?” “还不够。”申屠凌摇着头,“想明白怕是要一辈子。” 玉汝恒愉悦地笑道,“我等你想明白。” “万一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呢?”申屠凌幽幽地问道。 “那便再想一辈子。”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笑着应道。 “倘若还想不明白呢?”申屠凌抱紧她,笑着问道,双眸闪过一抹狡黠。 玉汝恒笑着回道,“那便再想一辈子。” “万一……”申屠凌想要继续问道。 “好了,倘若真想不明白,我便陪着你,直到你想明白,一辈子不成,那便两辈子,两辈子不成,那便三辈子。”玉汝恒抬手抵着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 申屠凌眨着双眸,横抱着她转身便入了大殿,小心地放在方榻上,接着欺身而上,迫不及待地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唇,双手更是撕扯着她的衣衫,沿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下颚,“小玉子,我想要你,不论你是谁,我要定你了。” ------题外话------ 嗷嗷嗷啊……尽量在放开啊,吼吼……祝亲耐哒们情人节快乐,嘿嘿…… 168 柔情(求月票) 169 皇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69 皇姐(求月票) “现在?”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平躺在方榻上笑吟吟地问道。 “耳边。”申屠凌点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带着几分慵懒地邪魅一笑,“不成。” 申屠凌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我想……” 玉汝恒轻轻地摇着头,“不成。” “哎。”申屠凌无奈地起身,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我就知道。” 玉汝恒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难道你怕我不要你了?” 申屠凌只是看着她,“我指挥千军万马,也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胆怯过。”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的能耐,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做回一个她心目中的那个人,也努力地不让自己想起过去的种种,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渴望与冲动,如今,这样的局势,她又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看着,“其实你不用如此,压抑地越久日后爆发地越强烈。” “小玉子是想让我离开吗?”申屠凌眸光一暗,低声道。 玉汝恒摇着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申屠凌展颜欢笑,“小玉子,我心底有数。” “好。”话已至此,她知晓申屠凌有他自己的想法。 二人温存了片刻,天色已然大亮,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窗外,自他的怀中起身,披着外袍行至书案旁,挑起灯芯若有所思。 申屠凌行至她的身后,将她纳入怀中,“在想什么?”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嘴角微扬,“申屠尊如今在做什么?” 申屠凌沉吟了片刻,侧着头看着她纤细的玉指缓缓地滑过书案,随手拿起一旁昨夜还未看完的密函,歪着头靠在他的怀中,神态安然,眉宇淡然。 “他……”申屠凌轻声开口,“在想你。” 玉汝恒低笑一声,“想我死。” “恩。”申屠凌点头道,不可否认,申屠尊的野心极大,他要称霸天下,所以会将阻拦他的障碍逐一地铲除。 玉汝恒随即转了个身,面对着申屠凌,“我去看看黎穆染。” “我不去。”申屠凌舒展着手臂,“省得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玉汝恒上前仰头看着他,“什么叫奇怪的事情?” “你说呢?”申屠凌垂眸看着她,显然料定玉汝恒与黎穆染之间定然会发生什么,既然他无力阻止,也不愿看到。 玉汝恒好笑地摇着头,接着转身看着远方,“好了,他与我都是黎氏的人,会发生什么?” 申屠凌再次玉汝恒拥入怀中,“那我也不去。” “好,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玉汝恒浅浅一笑,对于她喜欢的人,她知晓让他们随心而为。 申屠凌笑着应道,“那你可陪我用早膳?”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 二人洗漱妥当之后,富春垂首入内,“少主,黎晟已被诛。” “魅影如今在何处?”玉汝恒淡淡地问道。 “血刃。”富春如实回道。 “让他尽快解决。”玉汝恒沉声道。 “是。”富春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申屠凌侧眸看着她,“血刃是什么?” “血刃是冰城内一个特殊的存在。”玉汝恒看着他,“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申屠凌却摇头道,“这都是冰城内的事情,你告诉我不太合适。”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日后乃是我的夫婿,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申屠凌双眸一亮,盯着玉汝恒笑吟吟道,“有小玉子这句话我便知足。” 玉汝恒浅笑道,“申屠凌,你这样,让我只想着如何对你更好。” 申屠凌依旧将她抱入怀中,“其实从爱上你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奢求你能回报我什么,我只想着你心里有我,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 玉汝恒环着他紧实的腰际,“申屠凌,从我接受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我的心里,只是,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才会变得优柔寡断,让你伤心了。” 申屠凌轻轻地叹息,“小玉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论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 玉汝恒笑着点头,“那你便将这书案上密函都看了,我去药庐看看黎穆染。” “好。”申屠凌笑着点头,目送着玉汝恒离开,转身便端坐在书案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认真地看着密函。 玉汝恒缓步前往药庐,富春低声道,“少主,南风国那处传来了消息。” “什么?”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漫不经心地应道。 “秦玉痕随南风皇帝前往岳麓山,却被留在岳麓山上半月,下山之后,皇帝下旨,封他为太子。”富春小心地回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看来南风国也要不安稳了。” “这是南风那边传来的消息。”富春双手呈上。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罢之后,不过是淡淡一笑,“秦玉勤要动手了,秦素妍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倒是新奇。” 富春继续呈上另一封密函,“少主,如今您是暗帝的消息已经在大冶闹得沸沸扬扬,这是各地传来的消息。” 玉汝恒接过密函淡淡地扫过,“大冶如今覆灭,这些个老臣都成为了亡国奴,竟然还在这里凑热闹闹事,当真是迂腐之极,凡顽固不化者杀。” “是。”富春恭敬地应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如今已经第二日,明日一过,我要让大冶国染红半边天。” 富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旁,听着她的话语,只是静默不语。 玉汝恒赶到药庐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嘶吼声,还有瓷器碎裂声,陆启站在屋外,并未入内,见她前来,亦是低头道,“暗帝,他……” 玉汝恒知晓他要说什么,微微点头,“朕进去看看。” “是。”陆启恭敬应道。 玉汝恒推开房门,待入内后,便看见蜷缩在角落里面的黎穆染,屋内帘子合起,一丝光亮都没有,他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墨色的亵衣亵裤,赤足屈膝靠在冰冷的角落里,地上是凌乱的碎片,他并未抬头,而是沉声道,“不许靠近我。” 玉汝恒停顿了一下,站在原地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 “你滚!”黎穆染冷声道,“我不想见到你。” “你不是连做梦都喊着我?为何如今不想见我?”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黎穆染身形一顿,并未抬头,不过是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怎会唤你。” “我吗?”玉汝恒冷笑一声,“你想的那个人倘若看见你如今这幅模样,定然后悔当初会将大冶的希望托付在你的手中。” 黎穆染低吼道,“别说了,既然你是暗帝,那我也不必担着这样的责任,可以安心地去见她了。” 玉汝恒嘲讽道,“你如今狼狈地样子,你以为她会见你?” 黎穆染缓缓地起身,低垂着头,脚底被地上的碎片划破,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一步一步地行至梳妆台前,透过那昏暗的亮光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嗤笑道,“是啊,我这幅鬼样子,她更不愿看到我。” 玉汝恒缓步上前,黎穆染却连忙向后退,“你不要靠近我。” 玉汝恒止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黎穆染,你到底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黎穆染转过头不去看她,一手无力地撑着扶手,一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我已经无药可救,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如此,她即便死了,也会死不瞑目。”玉汝恒冷声斥责道。 黎穆染忽然扬声笑道,“死不瞑目?为什么?” 玉汝恒又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自怀中拿出一块锦帕,便要靠近他,黎穆染连忙躲过,“我说过,你不要靠近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小时候就这幅德行,谁都不让靠近,每次睡不着便哭着来寻我,如今都长大成。人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黎穆染的身形一顿,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猛地转头注视着眼前陌生的容颜,盯着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玉汝恒捏着锦帕擦着他嘴角的血迹,“你说呢?黎穆染,我素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黎穆染整个人彻底地呆愣在原地,盯着玉汝恒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晃动着身体,“你……” 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额头,随即捏着他的脸颊,“你一点没有认出我来吗?” 黎穆染拼命地眨着双眸,仔细地看着她,摇着头,“不,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躺在冷冰冰的棺木内,怎么可能?” 玉汝恒摇头道,“你要乖乖听话,我便告诉你我是谁,倘若你再这样堕落的话,我不会再理你,你大可自生自灭。” 她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黎穆染见她要走,连忙上前将她一把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不要走,求你。” 玉汝恒缓缓地转身抬眸看着他一脸的期盼,单薄的衣衫,凌乱的发丝,他那双眸子内散发着的害怕与恐惧,一如儿时一样地无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躺着。” 黎穆染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如今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童,连忙转身便躺在了床榻上,盯着她看着。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身旁,见他脚底划破的伤口如今还流着血,随即起身,手臂却被黎穆染握着,“你去哪?” 玉汝恒低声道,“听话。” 黎穆染眨着双眸,不情愿地松开手,便这样注视着她将帘子打开,而后拿过金疮药与白布走了过来,动作轻柔地上着药,而黎穆染便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不敢乱动。 玉汝恒随即起身,坐在床榻旁,“五石散是你自己服下的?” “不是。”黎穆染摇头道,“当时太痛苦了,便服了一种能够让自己减轻痛苦的药,后来才知晓这是黎绯偷偷下的五石散,可是当时已经太晚了……” “所以,你才会受制与她?”玉汝恒沉声道。 “是我没用,我想要戒的,可是,那种感觉让我没办法割舍。”黎穆染许是压抑地太久,尽数地发泄出来,“她死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当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还有她偷偷留给我的信,你不明白,皇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失去她,我便失去了所有,我想要报仇,却一时大意受控于他人。” 玉汝恒知晓五石散可以让人失去常性与理智,她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就是你的皇姐。” 黎穆染微微一顿,低笑道,“你不是……” 玉汝恒挑眉,“我的确死了,可是,我却重生了。” “我不明白。”黎穆染盯着玉汝恒仔细地看着,不解地摇头,他的心早已经死了,随着玉汝恒一同离开,可是,现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黎嫣,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之事? 玉汝恒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告诉他,黎穆染整个人处于震惊地状态,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玉汝恒捏着他的鼻子,“黎穆染,这世上除了我和你,还有故去的王叔与你的母妃之后,任何人都不知道你的臀部长着一颗朱砂痣。”玉汝恒大咧咧地说道。 黎穆染连忙坐起身来,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你……你……当真是?” 玉汝恒低笑道,“你若不相信,我大可以将你这些年来的糗事说一遍,只有你我之间。” “那……那夜的小曲是你唱的?”黎穆染双眸泛着耀眼的光芒,一脸期盼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要不我再给你唱一曲?” “你真的是皇姐?”黎穆染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问道。 “黎穆染,你自幼便不爱吃甜点,对花生过敏,却最喜欢偷吃我最爱的核桃酥,小时候最怕高,这些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竟敢对我下手?”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黎穆染盯着玉汝恒仔细地看着,那双眸内的神情,那说话的语气神态,是那样的熟悉,只是这容貌着实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他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笑容,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的灿烂,他忽然倾身将玉汝恒抱入怀中,“皇姐,真的是你。” “你如今可是回神了?”玉汝恒慢悠悠道。 “恩,有皇姐在,我会好好地活着。”黎穆染高兴地抱着玉汝恒,只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他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他知晓,她所说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你瞧瞧你如今这幅样子,我当初怎得就放心将大冶的希望交给你了?你倒好,给你的杀手你便这样被黎绯夺走,你还能做什么?”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冷着声音责骂着他,他越发地肯定眼前的玉汝恒便是黎嫣,她对他一向严格,骂人时也是如此的神态。 他低笑道,“皇姐,我……” “你什么?”玉汝恒沉声道。 黎穆染看着她,“皇姐,那你跟申屠凌,还有司徒墨离?”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消瘦的脸颊,“这是我的事,他们是我喜欢的人。” “皇姐,你最爱的不是云轻吗?”黎穆染不解地看着玉汝恒,为何她会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呢? 玉汝恒点头道,“我爱云轻,可是,云轻已经死了。” “皇姐,是我没用,没有让云轻活下来,而且连你的尸身都没有抢回来。”黎穆染自责道。 玉汝恒扶着他躺下,“不过是具皮囊罢了,如今我的身份除了冰城那几个小鬼还有你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晓。” “你连他们两个都没有告诉吗?”黎穆染不禁问道,心中却带着几分的喜悦,皇姐对他果然是不同的。 玉汝恒摇头道,“我担心他们会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再缓缓,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 “皇姐是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黎穆染见她神色中透着淡淡地黯然,低声询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倒是明白我的心思。”玉汝恒点头道,“倘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告诉他们我是黎嫣,这样对他们太不公平。” “那便不用告诉,我日后唤你什么呢?”黎穆染继续问道,以往那沉默的性子早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没了。 玉汝恒见他从适才那副颓废消沉的样子恢复了如今这幅健谈开朗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先告诉我,大元国的萧嵇与你是何关系?” 黎穆染见她如此问,便知瞒不过,低声道,“皇姐,萧嵇便是我。” “我一猜便知,那你如今失踪这么久?”玉汝恒继续道。 “皇姐放心,那处我已经安排好,有一个与我长相极像的属下,不会露出马脚。”黎穆染笑着说道。 “谁派你前去大远国的?”玉汝恒冷声道。 “家师。”黎穆染对于黎嫣向来是如实相告,如今见她冷声质问,便低声道,“云霄寒与我是同门师兄弟。” “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玉汝恒眸光一沉,云霄寒当真是不简单。 黎穆染摇头道,“师父并未将我真实的身份告诉云霄寒,而师父却让我极力协助云霄寒登帝,我不知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师父亦是闭口不谈,后来大冶出事,我便用这个身份隐藏了起来。” “黎绯可知晓此事?”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冷声道。 “不知。”黎穆染如实地回道,“她与我见面的时候,我都是在暗处。” “当初,我送你前去习武,是想让你尽快地强大起来,之后大冶出事,你一直没有消息,我便留了信函与你,原来你跑去了大远国。”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大远国的水太深。”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二人不知不觉便说了起来。 “是很深。”玉汝恒点头道,“当初算计云景行,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此事甚是隐秘,我并没有参与。”黎穆染否认道,接着说道,“不过,云霄寒与师父似乎在秘密往来,我不知道师父的用意是什么。”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此事怕是另有玄机。” “皇姐,你从大骊到大远,又到南风,如今回到大冶,是不是已经筹谋好了一切?”黎穆染正色道,看着眼前玉汝恒的容颜,他正在慢慢适应黎嫣新的容颜。 玉汝恒点头道,“不过,申屠尊的动作太快,我只要有所动作,他便会察觉。” “难道你身边有细作?”黎穆染敏锐地问道。 “倘若有会是谁?”玉汝恒慢悠悠地启唇,细细地回想着。 五石散忽然发作,黎穆染有些痛苦地蜷缩着,抬手便将玉汝恒推开,“皇姐,你出去,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幅样子。” 玉汝恒沉声道,“胡说什么?你最难看的时候我都见过。” 黎穆染连忙转身背对着她,“皇姐,我会撑过去。”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也有着自己的倔强,她冷声道,“陆启……” 陆启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将已经备好的汤药递给玉汝恒,“暗帝,这汤药即刻要服下,这是我准备的铁链,还有木棍。” 玉汝恒点头道,接着看向背对着她浑身抽搐的黎穆染,“穆儿,听话,先服药,等我看着你服药之后,我便不会让你看见我。” 黎穆染慢慢地转身,冷汗直冒,他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难受的快要崩溃,他强压着那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抬眸看着玉汝恒,“皇姐……” 玉汝恒坐下,将药喂他服下,接着将他的四肢用铁链绑在了床榻上,将木棍塞在他的嘴里,从一侧拿出一块锦帕蒙在他的双眼上,“如此,你便看不见我了。” 黎穆染想要说什么,可是如今却无法开口,五石散的效用发作地越来越重,他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着,晃动着四肢,不一会,整个床榻便被震碎,他跌落在地上,四肢帮着的铁链也被他大力地甩开,他像是失去了理智,跪在地上拼命地撞墙…… ------题外话------ 吼吼……吼吼……吼吼…… 169 皇姐(求月票) 170 想通(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0 想通(求月票) 玉汝恒连忙上前将黎穆染制服,他紧咬着唇,双眸被蒙着,不过浑身散发着戾气,整个人还不住地抽搐着,甚是痛苦。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知晓他如今已经多半失去了理智,沉声道,“穆儿,有我在,不怕。” 黎穆染的身体一顿,靠在了她的怀中,双手被铁链绑着,玉汝恒趁势将铁链捆绑在他的身上,接着将他轻轻地抱入怀中,轻抚着后背,像幼时那样轻哼着那熟悉的曲子。 悦耳低吟的曲调,就像是一缕安魂香一般让他渐渐地恢复了理智,他咬破了唇,还是不愿发出任何的响声,他只知道,日后绝对不能受制于人,他如今已经不必用五石散来麻醉自己,在睡梦中寻找那温暖,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感觉到他的抽搐越来越小,便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扶着他躺在方榻上,低头注视着他嘴角噙着的血,还有那单薄的衣衫,缓慢地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就像是死过一次一般,直至最后没有平复过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玉汝恒想起曾经为了给申屠凌寻到解药,自己以身试毒,这样的痛苦她知晓,而五石散还不同与申屠凌所中的毒,因为那种毒一月会毒发一次,可是,他呢……这几日必定会越发地痛苦。 玉汝恒将蒙在他双眼的锦帕揭开,便看见他闭着双眸,俊朗的容颜不似以往那般有神采,反而多了几分的黯淡无光,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她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解开,身上布满了一条条被铁链勒出的青紫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可好些了?” “恩。”黎穆染抬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的虚弱,“皇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玉汝恒冷声道,“的确没用。” 黎穆染微微地扯动着唇角,“皇姐,我好累。” 玉汝恒一面擦着他额角的冷汗,一面说道,“累了便合眼歇息。” “皇姐,我怕自己这是在做梦。”黎穆染表现得太过于脆弱,这样的他看着越发地让她心疼,这个她自由便看着长大的弟弟。 “我不会走。”玉汝恒起身拿过一旁的毯子为他盖好,柔声道。 黎穆染微微地点头,“我就歇一会。” “好。”玉汝恒见他说着如此孩子气的话,不由得笑道。 黎穆染却高兴地笑了,随即便闭上双眸静静地睡去。 陆启走了进来,见眼前的一片狼藉,低声道,“暗帝,还是带他去客房歇息吧。” “你的药可配好了?”玉汝恒径自问道。 “已经配好。”陆启双手抬起将瓷瓶递给她,“每次发作之后服下一粒。”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如此多久能痊愈?” “最快半月。”陆启如实地回道。 “我带他回正殿。”玉汝恒淡淡地开口,随即便富春入内,准备了轿子,将他抬回了正殿。 申屠凌此刻正端坐在书案前看着密函,待听到动静,便知晓玉汝恒已经回来,放下密函,便起身迎了上去。 待行至大殿,便看见玉汝恒身后是两名内侍抬着的黎穆染,他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上前行至她的跟前,“小玉子,他这是?” 玉汝恒低声道,“吸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申屠凌看向昏睡的黎穆染,“你要帮他戒五石散?” “恩。”玉汝恒点头道,“他也是我的亲人。” 申屠凌见玉汝恒眼中认真的神色,便不再多问,“那要安置在何处?” “正殿一侧有一处暗室,五石散发作起来会让他失去理智,那处有铁链,我要将他锁起来。”玉汝恒温声说道,随即便抬步向暗室走去。 申屠凌跟着她,“这个景象倒是与我很像。” “恩。”玉汝恒看着黎穆染因着疼痛不停地撞墙,额头被撞破,如今结痂,不由地摇头道,“只要挺过半个月。” 申屠凌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宽慰道,“会挺过去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吃醋。” 申屠凌慢慢地转动着双眸,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淡淡地笑意,“我吃的醋还少?” 玉汝恒勾唇浅笑,“无妨,醋养颜。” 申屠凌无奈一笑,“小玉子这是嫌弃我不够美貌?” “美貌?”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已经很美了。” “哎,我去看密函,你好好照顾他。”申屠凌宠溺地笑道,转身离开。 玉汝恒亦是行至暗室的床榻旁,看着黎穆染还在沉睡,命富春端了热水来,她轻柔地为他擦着身上的伤口,上好药之后才松了口气。 富春候在一旁,低声道,“少主,刚刚传来消息,那人出现了。” “在何处?”玉汝恒沉声道。 “朔东。”富春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看罢之后,冷笑一声,“他倒是会选地方。” “少主,他很难对付,派去的杀手都是无功而返。”富春不免皱着眉头,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丢在一旁,依旧坐在床榻旁守着的黎穆染,“他背后那人才更难对付,不过此人甚是阴险,如今已经有所察觉,必定会防范,命人时刻观察他的动向,暂停行动。” “是。”富春垂首应道,转身便退出了暗室。 玉汝恒只是注视着黎穆染的容颜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幽幽转醒,对上玉汝恒的容颜时,他还是有着片刻地恍惚,转顺便换上了和煦地笑容,“皇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玉汝恒低笑一声,黎穆染已经撑起身子,忽然将她抱入怀中,“果然不是做梦。”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了,赶快服药。” 黎穆染笑吟吟地看着她,整个人就像是随着她一同重生了一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阴鸷冷厉,总是洋溢着灿烂地笑颜,任由着她将瓷瓶打开,将药丸递给他,他笑吟吟地接过,仰头吞了下去。 玉汝恒端过热水递给他,“你好好歇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黎穆染便乖顺地躺在床榻上点头道,“皇姐去办吧。”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日后私底下可以唤我皇姐。” “穆儿明白。”黎穆染的笑意越发的深。 玉汝恒起身,便离开了暗室,在石门关闭的那一刻,黎穆染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他轻轻地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双眸盯着墙壁,若有所思。 玉汝恒抬眸便看见申屠凌还在翻阅密函,她笑着上前行至他的身旁,“可是看出什么?” “这些密函囊括了如今整个大冶国的形势与布局。”申屠凌放下密函,“事无巨细。” “恩。”玉汝恒笑吟吟地应道,顺势坐在他的怀中,拿起他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你认为这个该如何解决?” 申屠凌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各州县表面上并无异样,可是,却都在蠢蠢欲动,尤其是各地的藩王,看似归顺,实则是包藏祸心,却都是各扫门前雪,亦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当初黎嫣花费了整整五年才将各地藩王的权利都逐一地收拢起来,可是,这些藩王却趁着大冶有难趁火打劫,保存着自己的实力,如今想要再收回来怕是更难。” “申屠尊如今正是在想法子收拢这些藩王中的权利,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如今做的便是安抚民心,巩固在大冶的地位,无人敢挑起这个头反,大冶国便慢慢地被申屠尊彻底地收拢。”申屠凌不紧不慢地说道,眉宇间散发着凌然之气,俨然间回到了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年将军时候。 玉汝恒只是看着申屠凌,她知道,他随着自己前来,便是决定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而她却不想让他做如此大的牺牲。 申屠凌转眸看着她,“你将你是暗帝的消息散播出来,他们必定会趁机起义,将那些不敢动的人马趁乱收入自己的囊中,引起大冶内乱,整个大冶国怕是要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到那个时候,你认为申屠尊会如何做?”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他会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申屠凌点头道,“而且,在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他会慢慢地蚕食归拉,而后再伺机彻底将大冶内乱平定。” “还有一事。”玉汝恒接着说道,“这些蠢蠢欲动的藩王他无法控制,可是,却可以除掉。” “借你之手。”申屠凌淡淡地应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 “那小玉子可是想到了法子?”申屠凌看着她,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地担忧与慌张。 “这是一招险棋,我在赌,申屠尊也在赌。”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周身散发着冷寒凌厉之气。 申屠凌微微点头,“不过,这大冶的水已经被搅浑,只是他们不知道对你是不是会有所忌惮。” 玉汝恒摇头道,“他们即便忌惮,那也是忌惮当初黎嫣,亦是会了解清楚,想来也不会将我放在心上,也许,他们会认为让打头阵对付申屠尊,这样他们便可以从中得利。” “小玉子,你如今除了冰城,可还剩下什么有用的人马?”申屠凌继续问道。 “有。”玉汝恒淡淡地应道,“不过,如今却不是动用的时候。” “那你要如何做?”申屠凌继续问道。 “如何?”玉汝恒淡淡一笑,“既然掀起了风浪,那便要有能平浪的本事。” 申屠凌见她如此说,亦是知晓她已经心中有数,“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可是想要了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我做你的军师。”申屠凌抱紧她,“为你披荆斩棘,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玉汝恒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轻笑道,“好。” 申屠凌温柔浅笑,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看来我要加倍努力。”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如今努力地爱我,我也会努力地爱你。” 申屠凌轻轻地应道,“好,我们一起努力。” 玉汝恒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意,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二人便这样相拥着,时而闲聊几句,时而讨论着密函。 三日后,大冶出现了新的暗帝,而此人正是坊间流传的那位美若天仙的玉汝恒,众人难免有些愕然,他们未料到,大冶竟然还会有如此隐秘的势力存在,更重要的是,玉汝恒短短三日,便将申屠尊安插在大冶凌云十八州的暗桩全部摧毁,更是用最快地速度镇压了藩王的起义,给了大骊一个措手不及与沉重的打击。 南风国,秦玉痕如今已经移至东宫,宫殿内自然是金碧辉煌,华丽非凡,他依旧穿着暗红锦纹的宽大长袍,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斐然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时地看着秦玉痕的神色。 秦玉痕这些日子过得有些热闹,每日总是会打发好几批前来暗杀的杀手,看着那些不甘心地皇子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便觉得日子越发地过得有趣起来,只是,心里总是有些空荡,只有他知晓,因为那个人的关系,可是,如今的现实却将他们彻底地隔开,她竟然是暗帝,这是他料想不到的,那么,她接下来该如何呢?复兴大冶国,然后攻打大骊? 他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将这个消息传给江铭珏。” “殿下,您这是……”斐然有些不解,自从秦玉痕下山之后,岳麓山在他的眼中变得不那么神秘,他还有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便是穿越过岳麓山重重的障碍,给江铭珏传信,他不免有些好奇,秦玉痕怎得跟江铭珏的关系变得如此好了? 秦玉痕冷声道,“倘若江铭珏知晓她如今的情形,必定不会安然地待在岳麓山。” 斐然垂首道,“属下这便去。” “她这是要称帝?”秦玉痕冷笑道,“是要当女帝吗?” 斐然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大殿内自言自语,那俊美妖娆的容颜显得甚是落寞 江铭珏这些时日待在岳麓山调养身体,旧疾复发,折损了根本,好在陆通医术高明,加上他自身的钻研,如今病情得意扼制,短时间内不会复发,他这些时日过得还算安逸,每日除了研究医术,便是做一些素日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没有空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秦玉痕似乎不是如此想,显然不想让他过得太安逸,总是会派手下时不时地传来那个人的消息,可是,他却总是期盼着。 如今看着密函上的内容,他只是安静地坐着,许久之后,才深深地吐了口气,推开房门,径自去了陆通的房间。 陆通抬眸不过是瞥了一眼他,“今儿个倒是新鲜,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主动来找我了。” 江铭珏只是垂首道,“徒儿前来是向师父辞行的。” “想通了?”陆通挑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江铭珏不得不承认,这些时日,不论他怎么努力,却还是忘不了她,反而这种思念就像是毒一般,让他越发地上瘾,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那便去吧。”陆通的语气依旧冷淡。 江铭珏恭敬地向陆通行礼,转身便踏出了屋子,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他嘴角扬起淡淡地笑容,这是他来到岳麓山,第一次露出如此会心的笑意。 斐然回到东宫,便将江铭珏下山之事禀报与他,秦玉痕不过是勾唇浅笑,“他终究是忍不住了,但愿他前去能够对她有帮助。” “殿下对玉公子还是很惦念。”斐然在一旁插话道。 “惦念又如何?她如今身边有着可以相伴之人,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秦玉痕冷笑一声,自那日她将他推回南风国,他们之间便已经没有可能。 斐然知晓他心中难言的痛苦,可是,很多事情亦是天意如此。 这几日黎穆染每日发作的时间越发地频繁,严重的时候更是将铁链震开,跪在地上不停地撞头,更是将暗室内所有的玉瓷都砸了个粉碎。 这种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能够忍受的,倘若换成她,也许她也会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抓着她的衣摆,苦苦地哀求着。 玉汝恒静静地看着他,总是弯腰将紧紧地困住,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他,直至他痛苦地哀嚎声渐渐地平息,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脆弱地躺在地上,她亦是默不作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将额头的血,浑身被勒出的血痕擦干净。 而他恢复了神智,只是含笑着看着她,低声道,“皇姐,那铁链再粗一些,重一些,下次我便不会伤到你了。” 玉汝恒莫名地觉得眼角有些酸涩,转眸看着他,“好。” “皇姐,我饿了。”短短的几日,黎穆染便变得憔悴不堪,整个人就像是活生生地拔了一层皮,骨瘦如柴,让人看着着实地心疼。 玉汝恒将他扶起,他靠着坐在椅子上,她一遍一遍地梳着他的青丝,这样狼狈的他,不堪的他,却这样暴露在她的面前,这是黎穆染心中最深的痛。 玉汝恒为他束发之后,嘴角一勾,“穆儿,你看这是什么?” 黎穆染转眸看着她手中挂着的鼻烟壶,他嘴角一勾,“这个怎么在皇姐这里?” “我寻人去皇宫找到的。”玉汝恒笑着说道。 “皇宫已经毁了,难得能找回来。”黎穆染笑着抬手将那鼻烟壶放入手中,“皇姐,我如今是不是很丑?”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这小子,何时在乎这些了?” 黎穆染轻笑道,“我担心日后寻不到美人儿。” 玉汝恒看着他额头上包扎的白布,扶着他重新躺回床榻上,黎穆染只觉得这些时日犹如跌入了修罗地狱,而他却不能倒下,他不能再让她失望。 “阿曼公主可对你说过什么吗?”玉汝恒突然问道。 “没有。”黎穆染摇着头。 玉汝恒低笑道,“阿曼公主对你的心思,你可明白?” “皇姐,你这是嫌弃我了?”黎穆染露出了素日玩笑的神色。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黎穆染轻声道,“倘若不是弟弟呢?” 玉汝恒沉默片刻,“傻瓜,你虽然是我的堂弟,可是,自幼我便将你当成亲弟弟看待。” “可是你如今……”黎穆染看着玉汝恒的容貌,他忽然有些庆幸起来。 玉汝恒浅笑道,“我如今也是你的姐姐。” “可我……”黎穆染欲言又止,他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却无言以对。 玉汝恒以为他是累了,“你好好歇息。” “恩。”黎穆染点头应道,随即便合起了双眸。 玉汝恒见他歇下,便起身踏出了暗室,深吸了口气,便听见大殿外传来吵闹声。 申屠凌见她总算从暗室走了出来,笑着说道,“你这手下还真是活泼的很。”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这两个自幼便是冤家对头,没有一日消停过。”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申屠凌似乎想起他与玉汝恒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不由的感叹一声。 玉汝恒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低笑道,“由得他们。” 富春候在殿外,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扬声争吵着,如此已经两个时辰,可是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他不免也有些头疼起来。 “和鸣,明明这最后一人是我杀的,我比你多杀一人,所以我赢了。”女子双手叉腰,俏生生的小脸眉毛挑的老高,毫不示弱地吼道。 “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最后那人是我将剑刺入他的胸口,他才彻底死的,那应当是我杀死的,是我赢了,所以,你就乖乖地叫我一声师父。”和鸣不服气地双手环胸,仰着头反驳道。 “胡说,那人是首级是我砍下的,自然是我杀死的。”女子说着,还将那血淋淋地人头举起,冲着和鸣摇晃道。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家里突然断网,嘤嘤嘤……现在才更新,╮(╯▽╰)╭ 170 想通(求月票) 171 三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1 三王(求月票) “首级?”和鸣扬声一笑,“倘若不是我一剑将他刺死,断了气,你能将首级砍下,你这个臭丫头,还不乖乖跪下唤我一声师父。” 眼前的女子将那首级丢给了和鸣,“师父?笑话,那人明明还有一口气,是我将首级砍下,他才死了的,唤师父的应当是你。” 和鸣抬手挠着头,每次跟这个臭丫头说话,都甚是头疼,胡搅蛮缠不说,还强词夺理。 “今儿个我便是来寻暗帝做主的。”女子骄傲地仰着下颚,一手拎着人头,一手叉腰,没有丝毫地退让。 富春看着眼前的二人不免有些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正殿外岂容他们如此吵闹? 申屠凌在殿内安静地听着,垂眸看着怀中的玉汝恒,“你若不出去,他们今儿个是不会走了。” “你想出去?”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 “你不急,我担着这份心算什么?”申屠凌嘴角一撇,继续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 玉汝恒勾唇浅笑,转身勾着他的颈项,“我是不急。” 申屠凌低笑一声,俯身吻着她的唇…… 殿外再次传来和鸣的声音,“臭丫头,你若不服气,咱们去打一场便是。” “打就打,谁怕谁?”女子将手中的人头顺势丢在了一旁,双手叉腰盯着他,“走吧。” 和鸣见她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越发地打定了心思,日后即便出不了冰城,也绝不想再碰见她。 二人随即便离开了正殿,玉汝恒靠着申屠凌,挑眉道,“如此吵吵闹闹的也不错。” “小玉子,这几日你可是彻底地这浑水搅浑了。”申屠凌想起收到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如今大冶国那些本就蠢蠢欲动地藩王如今算是彻底地动起来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还要掀起大风浪才是。” “小玉子,接下来你该如何做?”申屠凌轻声问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如今申屠尊必定会将对付大远的计划搁置,云霄阳一定会借此机会夺位,由着他兄弟二人如何去斗,亦是会无暇顾及大冶,黎绯已经回了大冶,更是暗中将一批效忠她的人聚在了一处,看来是要与我对抗。” “你如今没有兵马在手,能用之人也不过是冰城的暗卫。”申屠凌不免担忧道。 “大冶效忠黎氏的良将如今所剩无几,而且元气大伤,也没有实质的兵权,大冶的兵权一分为二,一半掌握在申屠尊的手中,一部分掌握在各地藩王手中,我这处的确没有可用之人,更是没有能抵抗的兵马。”玉汝恒低声道。 “你不是说还有一部分隐形的力量吗?”申屠凌继续问道。 “那手链不在我这处。”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 “什么手链?”申屠凌轻声询问道。 “你可还记得申屠尊自大冶回去,手中带着一条手链?”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 “自然记得。”申屠凌仔细地想着,点头道。 “那手链有两条,一条戴在黎嫣的手上,另一条便在云轻的手中,而云轻手中的手链是拿到调动那隐形兵马的虎符关键。”玉汝恒淡淡地开口,“只可惜……” “云轻死了,那手链……”申屠凌自然是想到是什么情形。 “手链并非在云轻的身上,这是他日夜都会带在身边的,他说过,物在人在。”玉汝恒似乎又想起云轻当日说此话的情形,幽幽地说道。 申屠凌安静地看着她,“可能想法子寻到?” “我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人前去寻了,可是一无所获。”玉汝恒再次地叹了口气。 “倘若没有那手链,难道就不能调兵遣将吗?”申屠凌想着应当还会有什么法子。 玉汝恒点头道,“也许我忽略了什么?” 申屠凌接着说道,“倘若我知晓最爱的人死了,必定会离她很近。” 玉汝恒一阵慌神,抬眸看着他,“最近?” “是。”申屠凌点头道,“如此,才能在黄泉路上遇见。”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若有思索起来,最近的地方,耳边响起云轻曾经说过的话,“嫣儿,倘若有一日我不见了,这手链便是寻到我的线索。” 玉汝恒猛地起身,抬步踏出了正殿,“魅影呢?” 富春候在殿外,见她疾步踏出,低声道,“少主,魅影还没有回来。” 玉汝恒双眸微顿,抬眸看着远方,“嫣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在何处?” “宫中,你特意来寻我。”玉汝恒当时记得很清楚。 “不对,嫣儿,我们初次相见不是在宫中,而是在我的心里。”云轻当时说起时的神情,她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玉汝恒自言自语道。 “是啊,在我的心里。”云轻只是深情凝望着她,那言语中说不出的爱意。 清风吹拂在她的容颜上,她只是站在原地,回想着云轻当时的神情与笑容,一身雪白锦袍,俊美无俦的容颜,和煦的笑容,说话间将那手链捧在掌心,却望着她的心底。 申屠凌走了出来,站在她的身边,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她如此无所顾忌地在他的面前想念着另一个人。 玉汝恒渐渐地收回思绪,转眸看着他,“他也许没死。” “你想到了什么?”申屠凌低声问道。 玉汝恒只是直视着前方,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见冷冰冰的云轻,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不敢去面对。 申屠凌见她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言,他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小玉子,别忘了还有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靠在他的怀中低低地叹了口气,“申屠凌,我无法再承受你们离开我,所以,你为了我也要好好地活着。” 申屠凌抱紧她,浅浅地笑道,“好,只要我们心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又是一怔,抬眸看着他,“心在一起?” “对,心在一起。”申屠凌俊美的容颜溢满了温柔地笑意。 玉汝恒又是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扬起淡淡地笑容,“我知道手链在何处了。” “在何处?”申屠凌笑着问道。 “跟我来。”玉汝恒牵着申屠凌的手疾步离开。 申屠凌跟着玉汝恒离开了冰城,策马向前而去,直至二人落在一处山峰下,玉汝恒翻身下马,匆忙地上山,他连忙跟着她,不发一言,只是随着她一同向山中走去。 又过了许久,二人站在了一棵菩提树下,她抬眸看着眼前的菩提树,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半蹲在地上,弯腰卷起衣袖,用手挖着菩提树根处的土。 申屠凌上前阻拦,“我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轻轻点头,便收起了手,申屠凌抬手挖着土,过了许久之后,眼前的树根下被挖出一个精美的匣子,申屠凌将匣子拿出递给玉汝恒,她接过匣子看了片刻,随即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锦袋,她自锦袋内拿出了那条手链,只是上面多了两粒菩提子,她紧紧地将手链握在掌心,“云轻,距冰城西面百里外有一座山峰,名为相思峰,相思峰山顶有一棵菩提树,那是当年先祖与他最爱之人所种下的菩提树,据说那菩提树长得甚是怪异,乃是连理枝,据有生生世世相守之意,倘若在菩提树下放下二人的定情信物,便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嫣儿可是去过?”云轻当时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阳光沐浴下的他越发地俊美无尘,仿若谪仙般超凡脱俗。 玉汝恒摇着头,“还未去过,等我将眼下紧要的事情处理之后,我与你去看看?” “好。”云轻浅笑着应道,“连理枝,便是两心紧紧相连之意,冰城是你心中重要的地方,也是离你最近之地。” “云轻……”当时的玉汝恒还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如今想起就像是一把刀正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让她痛得几乎窒息。 申屠凌察觉出她的手对劲,握着她冰冷泛白的手指,“小玉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靠在他的怀中,“他太傻了。” 申屠凌轻拍着她的后背,“人间自是有情痴,我不如他。” 玉汝恒紧紧地握着那手链,靠在申屠凌的怀中,云轻啊云轻,你该是有多傻,难道你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才深吸了口气,将那手链上的两粒菩提子拿下,放在锦袋内,随即放入匣子,重新埋在了菩提树下。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抬眸看着这菩提树,连理树就像是深情的男女对望一般,相守生生世世。 申屠凌知晓她如今的心情,即便心中醋极,却也是极力地忍耐着,他的内心充斥着无奈与心疼,还有那可怕的嫉妒。 二人下山之后,玉汝恒便一言不发地骑马赶往冰城,待回到冰城,天色已暗,二人入了大殿,魅影亦是回来在殿外等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着魅影,“事情可办妥了?” “如今乃是三方割据。”魅影继续道,“南面的异姓王楚王楚天,屯兵二十万,此人生性勇猛,独霸一方。” “此人我知晓,五年前曾暗中支持三皇子夺帝,后来三皇子功败垂成,亦是没有寻到他丝毫谋反的证据,此事便搁置。”玉汝恒低声道。 “正是。”魅影低声应道,“另一人便是萱王黎荇,他如今在朔东。” “祁默也在?”玉汝恒冷声问道。 “属下亦是派人前去暗杀,只可惜……”魅影垂眸道。 “哼,这二人狼狈为奸,当日逃脱,如今此等绝好的机会,黎荇怎能错过?”玉汝恒冷哼一声,细长的双眸微眯,碎出一抹冷光。 “黎绯一早便与信王黎琦勾结,而黎琦手中如今有三十万人人马,加上黎绯手中的十万人马,统共四十万,昨夜亦是杀了驻守北境骊将领,如今控制了一半的北境。”魅影低声道。 “南有楚天,东有黎荇,这北有黎琦跟黎绯,西面呢?”玉汝恒勾唇浅笑。 “西面如今掌控在申屠尊的手中。”魅影看着玉汝恒,“暗帝,如今这个情形,显然是激起各地藩王的狼子野心。” 玉汝恒点头道,“黎绯竟然舍弃申屠尊,而去投奔黎琦,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 “黎琦不过是黎氏的一支,早年祖上便镇守北境,黎绯当年有段时间与黎琦有染。”魅影继续道。 “只是如今苦了大冶的百姓。”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 “暗帝打算如何?”魅影继续问道。 “凌云十八州的暗桩已经被彻底地摧毁,申屠尊即便控制了西面,可是,没有了暗桩,便是折断了他安插在西面的一支羽翼。”玉汝恒冷冷地说道。 “如今亦是三王割据,后面的情形不知晓会不会愈演愈烈。”魅影不免担忧道。 “我要打破这样的僵局。”玉汝恒勾唇冷笑。 “暗帝想要先对付谁?”魅影即刻明白了玉汝恒的心思。 玉汝恒看向魅影,“你认为先拿谁开刀?” 魅影亦是心领神会,“难啃的骨头往往都会让其他两方心生畏惧。” “西面一半已经控制在我的手中,楚天如今不用动,黎琦那处有黎绯,如今动手为时尚早。”玉汝恒淡淡地说道,“黎荇手上有多少人马?” “祁默善计谋,这两年来更是拉拢了不少江湖草莽,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暗中培养人马,统共加起来也有三十万。”魅影低声道。 玉汝恒紧握着手链,双眸勾起一抹冷意,“我这处缺少的便是精锐部队,冰城内的人马不能动。” “看来暗帝要启动隐秘人马了。”魅影看着玉汝恒的神色,便猜透了她的心思。 申屠凌站在一旁竟然没有插话的余地,他打量着眼前的魅影,在任何人面前都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的笑容,连带着那眼神都是冷的,独独在玉汝恒的面前,他的双眸才有一丝的亮光,可是,他却控制得极好,既不会让玉汝恒有所察觉他不一样的心思,也能够尽情地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能耐。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之前对大冶也有所了解,不过,如今这些人都是不容小觑的,显然,申屠尊也是心知肚明,他若不插手,我觉得难。”申屠凌权衡利弊,说出了重点。 “如何不让他插手?”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笑着问道。 “怕是难。”申屠凌如实道。 “既是如此,我便给他好看。”玉汝恒双眸迸射出嗜血的冷意。 申屠凌点头道,“你这处缺少人手,我帮你,行军打仗我是在行的。” 玉汝恒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要你在我身边。” 申屠凌勾唇浅笑,“幸好司徒墨离不在,否则,他定然又会醋起来。” 玉汝恒抬眸看向魅影始终站在一旁,她低声道,“你下去歇息吧。” “是。”魅影恭敬一礼,转身退出了大殿。 玉汝恒笑看着申屠凌,“我去看看黎穆染。” “好。”申屠凌点头,任由着她离开,他则是站在窗边沉思,看来大冶的战事一触即发,只是这其中到底能有多少的胜算,他却不知。 玉汝恒行至暗室,却看见黎穆染倒在血泊之中,她眸光一沉,连忙上前便将他扶起,见他已经撞得头破血流,手腕上被碎片划出了道道的血痕,身上的铁链已经并没有被震断,可是,却将身上勒出了许多的印痕,旧的淤青还未散去,如今又添新伤,玉汝恒看着昏睡的黎穆染,将黏在他脸上的碎发拨开,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再忍忍,很快就能挺过去了。” 黎穆染恰巧睁开双眸,抬眸看着她,虚弱地出声,“皇姐,我自己可以挺过来。” “是啊,穆儿长大了。”玉汝恒轻抚着他的额头,将他从地上扶起,黎穆染无力地躺在床榻旁,只是看着玉汝恒脸上挂着的淡淡地笑容,他知晓能够支撑下来,都是为了她。 玉汝恒转身拿过散瘀膏与清水,清洗着他身上的淤青,还有额头上的血迹,手臂上的血痕,而后逐一地上药之后,暗室内弥漫着药膏的气味,她盯着黎穆染看了半晌,几日的折磨,他已经清瘦的不成。人形,没有一丝的光彩,只有看着她时,那双眸子才会闪烁着点点的光芒。 “皇姐,我想喝水。”那被咬破的唇如今染着血,反而在他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的气色。 玉汝恒起身径自倒了热水,将他扶起,黎穆染靠在她的怀中,低头喝着水,她低声道,“我去给你煮点粥。” “皇姐,我不饿。”黎穆染摇头道,适才殿外的谈话他虽然没有全部听到,可是,也听了个大概,“皇姐,你陪着我,我歇会。” “好。”玉汝恒点头道。 黎穆染抬起泛白的手指握着玉汝恒的手,他的手很冷,却始终挂着苍白的笑容,“皇姐,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玉汝恒抬手摸着他的青丝,笑着点头,夜幕落下,暗室内烛光明灭,她只是看着黎穆染的憔悴的容颜感慨万千,前世的亲人如今只剩下黎穆染,她不会让他有事。 直至天亮,黎穆染才幽幽转醒,睁开双眸时,便看见玉汝恒斜靠在一旁合眼小憩,他不敢动弹,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低头看着那紧握的手,他知晓这些痛苦是值得的,暗自咬牙,他一定要撑过去。 又一波的痛苦席卷全身,他全身抽搐着,紧咬着唇强忍着,只是那一波一波难抑的痛苦让他紧握着玉汝恒的手,越发地用力,玉汝恒被这样的动静惊醒,她睁开双眸时,便看见黎穆染痛苦地痉挛着。 她连忙按着他,柔声道,“穆儿,挺住。” 黎穆染抬眸看着她,破碎的声音响起,“皇姐,抱着我。” 玉汝恒连忙将他抱入怀中,黎穆染顺势紧紧地抱着她,力气大的惊人,似是要将她勒断一般,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疼。 申屠凌亦是听到了动静,欲推开暗室入内,最终还是止步,只是站在外面静静地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低吼着的声音变得越发地肆虐,放声大吼着,将玉汝恒用力地推开,整个人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他爬着上前,想要从地上捡起还未收拾的碎片,玉汝恒知晓他要做什么,连忙上前将他手抓住,可是,黎穆染已经不受控制,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将那碎片捡起便朝着自己的手腕化去。 玉汝恒连忙伸手,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背,鲜血顺着手背滴落在黎穆染的手臂上,他似是被眼前的情形惊吓到,恢复了一丝的理智,抬眸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申屠凌自然听到了黎穆染狂吼出这一声,心下一惊,连忙推开暗室,便看见趴在地上的黎穆染手中拿着碎片,因着太过于用力,碎片已经嵌入他的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看着玉汝恒的手背在滴血。 玉汝恒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背,连忙上前从他的手中将碎片拿出,黎穆染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申屠凌疾步上前,“小玉子……”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凌,“困住他。” “好。”申屠凌见玉汝恒手背上的划痕,还有黎穆染如今痛苦哀嚎的模样,亦是想起了他曾经毒发的时候,连忙上前抓住黎穆染的双臂,不让他乱动。 玉汝恒将黎穆染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穆儿挺住,有我在,有我陪着。”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逐渐地安静地下来,眼角更是滴落下两行清泪,整个人靠在她的怀中昏睡过去。 玉汝恒见他总算又挺过了一次,这才松了口气,抬眸对上申屠凌看过来的担忧眼神,摇头道,“我无碍,但他扶上床榻。” ------题外话------ 抱抱,亲耐哒们,提前祝乃们春节快乐!昨天晚上断网到现在才来,╮(╯▽╰)╭ 171 三王(求月票) 172 故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2 故友(求月票) “好。”申屠凌连忙从玉汝恒的怀中将黎穆染扶了起来,将他平放在床榻上。 玉汝恒行至一旁,看着黎穆染的模样,再一次地叹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为他上着药。 申屠凌站在一旁看着她,“你的伤口呢?” 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碍事。” “不碍事?”申屠凌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随即起身拽着她的手踱步离开暗室。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黎穆染,便跟在他的身后离开暗室,申屠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将玉肌膏拿出,仔细地给她上药。 玉汝恒坐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生气了?” “你说呢?”申屠凌盯着她如玉的手背上划出的血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还能让你受伤。” “我真的没事。”玉汝恒笑着说道。 申屠凌看着她眼眸一闪,“没事?这是什么?” 说着便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将她拉入怀中,“小玉子,你若是日后再不爱惜自己,你试试。” 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靠在他的怀中,“申屠凌,有你真好。” 申屠凌冷哼一声,“如今知道我的好了?” “恩。”玉汝恒点头,其实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有人来呵护。 申屠凌嘴角一撇,“你一夜未歇息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呢?”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能睡安稳?”申屠凌说着便抱起她转身行至寝室。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已然合起双眸安心地睡去,申屠凌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和衣躺在她的身侧,面带笑容地凝视着她。 殿外传来富春的禀报声,“少主,千瑾辰到了。” 玉汝恒从睡梦中醒来,便看见申屠凌一直睁着双眸,她低叹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申屠凌浅笑道,“看你啊。” 玉汝恒勾唇浅笑,“看我便能解困?” “恩。”申屠凌欣然应道。 玉汝恒无奈地起身,便下了床榻,申屠凌随即起身,“千瑾辰回来,那便是那个人带回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是个有趣的怪人。” “你能肯定他会为你卖命吗?”申屠凌轻声问道。 “他会。”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笑吟吟地说道。 “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申屠凌勾唇一笑,与玉汝恒一同踏出了寝室,玉汝恒坐在方榻上,申屠凌则是坐在一侧。 殿门大开,千瑾辰带着一人走了进来,远远看去,那人脸上布满胡茬,青丝凌乱嘈杂,身形颀长,一身球服,看似狼狈,却难掩他身上的凌然之气,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双眸,看着着实的深邃明亮。 申屠凌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转眸看向玉汝恒,这样的人当年是何等的风采,他不自觉地感觉到了危机感。 上前走来的人自然也打量着玉汝恒,见她端坐在方榻上,神情冷然,面色淡然,一身淡雅的锦袍,越发地衬托着她俊美如月。 男子走在殿中央,毫不畏惧地迎上玉汝恒的双眸,他眸光一冷,看着这双眼睛甚是熟悉。 千瑾辰恭敬道,“少主,人已经带到。” “下去歇息吧。”玉汝恒点头道。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退出了大殿。 玉汝恒随即起身,看了一眼他,“跟我来。” “好。”男子并未有质问,反而爽快地应道。 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不知她要对他说什么,只看着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缓步向前走去,而男子则是不紧不慢地跟上,一同入了暗室,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我有一些话要跟他说。” “好。”申屠凌了然地应道。 玉汝恒冲着他温柔一笑,便转身入了暗室,男子随即跟上,将申屠凌隔绝在外。 申屠凌盯着那暗室的门,心中虽然甚是疑惑,不过他知晓玉汝恒不告诉他,自然是有她的打算,他也不会强求。 男子跟着玉汝恒入了暗室,抬眸便看见床榻上躺着的黎穆染,男子眸光一暗,看向玉汝恒,“穆王这是?” “黎绯暗中对他下了五石散。”玉汝恒直接了当,已经坐在床榻旁看着还在昏睡中的黎穆染。 男子狐疑地看向玉汝恒,又仔细地打量着她,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陆通那老怪说过,一个人不论如何变幻,眼睛是不会改变的,你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疑惑,难道不应当问我一些其他的?” 男子沉默了片刻,“那你认为我该如何问你?问你不是死了为何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换了身份,换了容貌,甚至是你本身就已经死了?” 玉汝恒冷然一笑,“不愧是鬼冥的关门弟子。” “过奖。”男子毫不客气地回道,当即便卸下了身上的伪装,慵懒地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椅上,抬眸打量着玉汝恒,“这世上本就有太多无法用常理理解之事,只是你身上的阴气太重。” “难道不是怨气?”玉汝恒笑吟吟地起身,行至他一侧的椅子坐下。 男子蓦然一笑,“黎嫣纵然有怨恨,也会化为戾气,杀气。” 玉汝恒径自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说吧,黎绯本打算让你做什么?” 男子挑眉,见她问的如此直接,连一丝叙旧的打算都没有,不由地怔然,随即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把玩着,仰头轻呷了一口,眉头紧蹙,“这东西也能饮?” 玉汝恒摊手道,“穆儿如今只能用些清茶。” “你难道不问问当初你死了之后,我心情如何?”男子笑着问道。 玉汝恒漫不经心地挑眉,“哭了?” “太看得起我。”男子勾起一丝算不得是笑的笑意。 玉汝恒缓缓地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掌心,抬眸看着他,“笑了?” “太轻视我了。”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手撑着下颚,满脸胡茬配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的颓废慵懒。 玉汝恒耸肩道,“不哭不笑,那是什么?” “反正不会像穆王那般,也不会像你心中的那个人。”男子仔细地打量着她,“你是借尸还魂还是换了脸?” 玉汝恒见他问的如此直接,勾唇浅笑,“借尸还魂。” “那倒是有趣,倘若日后有空,你这身体可否让我研究一番。”男子这才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点头道,“好。” “回答地如此爽快,倒是让我有些不确定。”男子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是具皮囊罢了。”玉汝恒接着说道,“知晓你最喜欢研究死尸,等我哪日再变成死尸的时候,你便可以随意研究。” “那我还是祝你长命百岁的好。”男子将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地垂落在两侧的扶手上,侧眸看着玉汝恒,“外面的那个人……” “夫君。”玉汝恒直截了当地回道。 男子了然地点头,“看来这一死倒是活明白了。” 玉汝恒不以为然地一笑,“那你呢?我请你来可不光是叙旧的。” “这几日我要好好歇息。”男子舒展着手臂,一副懒惰之态。 玉汝恒欣然点头,“好。” “那我日后该唤你什么?”男子歪着头看着玉汝恒,笑着问道。 “你以往唤我什么?”玉汝恒随即起身,低声问道。 “凡儿。”男子慢悠悠地起身,“我乏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房间已经给你备好。” “凡儿,你还是如此周到。”男子抬步上前拍着玉汝恒的肩膀,“我会歇上三天三夜。” “我会吩咐下去,不会有人前去打扰。”玉汝恒挑眉盯着他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轻轻捏起那囚衣的袖子,“还不去?” “遵命。”男子连忙放下手,一本正经起来。 “莫悠尘,正经可不适合你。”玉汝恒低笑一声。 莫悠尘懒洋洋地伸展着手臂,转身便踏出了暗室,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暗室外的申屠凌,不过是淡淡一笑,便越过他离开了大殿。 玉汝恒自暗室出来,看向申屠凌,“出事了?” “恩。”申屠凌点头道。 “何事?”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问道。 “司徒墨离那处断了消息。”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眸光一沉,“看来他已经入了京城。” “小玉子,京城如今是危机四伏。”申屠凌虽然了解司徒墨离的能耐,可是,还是不免有所担心。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申屠凌点头道,“恩,那如今黎荇那处你可有什么对策?”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适才莫悠尘说她的阴气太重,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终有一天会消失吗?她抬眸看着他,“三日之后再说。” “好。”申屠凌见她如此说,说明已经有了主意,便欣然应道。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待坐在书案旁时,她将刚刚送来的密函打开,看了半晌,沉吟片刻,“看来局势越发地不明朗。” “是哪方?”申屠凌接过玉汝恒手中的密函看着。 “楚天要自立为帝。”玉汝恒冷笑一声。 “他这是在找死。”申屠凌冷笑一声,脸色闪过一抹杀意。 玉汝恒低笑一声,“楚天即便再狂妄也不会有如此的胆量。” “小玉子以为他后面有人?”申屠凌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到底是谁,那便要好好查查。” “小玉子,此事交给我吧。”申屠凌看着她脸上带着严肃。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点头道,“好。” 申屠凌将密函放下,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跟那个人……”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我与他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申屠凌不由得皱眉,“你难道也看上他了?”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申屠凌如今越发地敏感,这样的他让她心疼起来,她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怀中,“我与他只是朋友。” 申屠凌见玉汝恒如此说,这才放心下来,继续道,“那黎穆染呢?” “亲人。”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还要问谁?” “江铭珏呢?”申屠凌轻声问道。 “小不点的话……”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我心中有他。”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那你如今心中还有谁?” “有你,有司徒墨离,还有小不点。”玉汝恒如实地回道。 “云景行呢?”申屠凌对于云景行最是忌讳。 “不知道。”玉汝恒不能肯定,只因为她看到他总是会想起云轻,所以,她总是避开这个问题。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倘若你还看上谁,最好告诉我,也好让我有心理准备,我不想你身边有太多的人与我一同拥有你。” 玉汝恒点着头,“好。” 申屠凌抱紧她,“我只是太害怕了,也太担心自己不够好,不如他们有能耐。” 玉汝恒见他又将话题绕道了这里,无奈地勾唇浅笑,“你的能耐很大。” “是吗?”申屠凌有些不确定。 “自然是。”玉汝恒点头道,“因为我的心里有你。” 申屠凌见她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句话,心中满满是感动,也许,他不曾拥有过什么,一旦拥有了,便变得敏感起来,小心谨慎起来。 “我是不是太……”申屠凌想要说什么,却被玉汝恒制止。 “我什么都明白。”玉汝恒笑看着他,“我不会离开你。” 申屠凌点头道,“小玉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玉汝恒依旧靠在他的怀中,这样的温暖与柔情,这样隽秀的男子,却独独对她如此痴心,无怨无悔,她何其有幸,能有得到他的心。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二人随即坐下继续看着密函。 三王割据,加上大骊国的人马,还有玉汝恒如今正在一点一点地渗入大冶国,短短的数日,大冶国便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密函看到一半,玉汝恒听到暗室内发出的剧烈地响声,她抬眸与申屠凌四目相对,连忙起身便入了暗室黎穆染再次发作,只是情况比之前越发地严重,她连忙上前要扶着他,黎穆染却猛地扑了上来,将玉汝恒抓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压抑着痛苦,申屠凌连忙走上前来,看着安室内的狼藉,又看向黎穆染紧咬着唇,暗叫不妙,“小玉子,不能让他这样忍着,当心将舌头咬断。” 玉汝恒随即寻找着木棍,转眸却看到木棍已经被咬断,她连忙将黎穆染移开,将手便要放进去,申屠凌眼疾手快,率先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转瞬间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又看向申屠凌,“我去再拿一根木棍来,否则,你会被咬下一块肉来。” “恩。”申屠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这样狼狈的黎穆染,脑海中浮现出的亦是他当时毒发的情形,还有玉汝恒试毒时也是这般痛苦吧,他转眸看着玉汝恒已经拿着一根新的木棍走了过来,看向黎穆染,“穆儿,听话,松开。” 黎穆染似是听到了玉汝恒的声音,缓缓地松开口,玉汝恒连忙将申屠凌的手臂抽出,将木棍放了进去,将他紧紧地抱入怀中,防止他自残。 她转眸看着申屠凌的手臂渗着血,倘若晚一点当真会,她不禁有着一丝的后怕,也许这便是在意的太多,越发地不忍看到对方受到任何的伤害,申屠凌看见自己手背被划破时的心疼,还有她此刻看着他手臂被咬破的心疼是一样的。 她低声道,“赶快去处理伤口。” 申屠凌点头道,抬眸看着不远处放着的药箱,便坐在一旁自行上药,时不时地抬眸看着她。 玉汝恒轻抚着黎穆染的后背,语气很低柔,“穆儿,穆儿……” 黎穆染抱得她太紧,整个人就像是要被他捏碎,玉汝恒感觉到了窒息,她双眸盯着申屠凌上药,语气带着温柔地轻唤着黎穆染,给与他撑下去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逐渐地清醒,整个人颓然地倒在她的怀中,紧紧地闭上双眸,不发一言。 玉汝恒这才松了口气,又熬过了一次,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情形,可是,更不愿让他独自承受着,这比她亲眼看着还难受。 她扶着他躺下,低头看着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划出了许多的伤口,她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没有比陪着黎穆染更重要的了。 申屠凌能看见玉汝恒对于黎穆染的关爱,不是情爱,而是对于亲人的怜惜,他缓步行至她的身旁,端来了热水,将玉肌膏递给她,“我去准备些吃的。” “恩。”玉汝恒接过,抬眸看着他笑道。 申屠凌踏出暗室,玉汝恒盯着他已经血染红的亵衣,抬步行至一旁的高柜内拿出干净的亵衣,重新上好药之后换上,棉帕擦去他脸上的血渍,将青丝抚过,盯着他越发憔悴不堪的容颜失神。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玉汝恒自责不已,前世她极重视亲情,对于父皇母后,对于已经死去的皇弟,还有眼前的黎穆染,都极为在意,她以为自己可以一手撑起大冶国,让他们不必担太多的责任,可是,现在……大冶国毁在她的手中,而身边只剩下黎穆染一个亲人。 玉汝恒握着黎穆染的手,满脸的愧疚,这一切的局面都是她的无能造成的。 申屠凌走了过来,看着玉汝恒脸上内疚的神色,“小玉子,他会挺过去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太无情了是不是?” 申屠凌摇着头,“不是,不过是造化弄人。”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不一会,黎穆染便醒了,他看着玉汝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我没事。” 申屠凌见黎穆染醒了,便转身踏出了暗室,玉汝恒将清粥端了过来,“吃点东西。” 黎穆染想要撑着坐起身,玉汝恒连忙放下碗,将他扶起,笑看着他,“儿时,你最喜欢粘着我,每每看着我废寝忘食的时候,便自己饿着,直至晕倒,说要陪我一起用膳。” “那是皇姐太忙,总是忘记用膳,我担心你迟早会倒下,所以才会……”黎穆染笑着回忆道。 玉汝恒轻吹着粥,舀了一勺喂他,“后来,我无奈,只能由着你。” “谁让皇姐疼我。”黎穆染笑得越发地高兴。 玉汝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直想要好好照顾你。” “我很好,只要皇姐在我的身边,我就很好。”黎穆染注视着玉汝恒,脸上始终染着笑意,他知道不论她如何改变,可是,这样的语气神态,还有那儿时的回忆,都是属于他的。 待黎穆染用过粥以后,玉汝恒便将碗放在一旁,“这些时日我都陪着你,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 黎穆染小心地握着玉汝恒的手,“皇姐,我也只有你。” 玉汝恒点着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长大。” “皇姐,我如今的年岁比你大。”黎穆染大约有了精神,不满地嘟囔道。 “是。”玉汝恒由着他,将他扶着躺下,“那我便等你好了,好好照顾我。” “好。”黎穆染笑吟吟地点头,这一刻,他感觉到很幸福。 玉汝恒笑道,“可是要再睡会?” 黎穆染摇着头,“皇姐陪我说会话。”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便陪着他说着许多,从儿时的糗事到长大后的趣事,这一刻,黎穆染知晓,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不过是远行后的重逢,他暗自发誓,一定会好好地守着她,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除非他死。 如此又过了三日,莫悠尘当真睡了三日,而楚天更是在今日登基,占据了整个大冶南面,改国号为大楚,而他则自称为楚皇。 申屠凌眉头一皱,显然对于楚天如此的举动颇为不满,而且觉得他如此做太过于冒险,除非他能够将南面守住,否则,他不过是成为众矢之的。 “少主,莫悠尘求见。”富春在殿外并报道。 ------题外话------ 啦啦啦……祝亲耐哒们春节快乐!表忘记留言哦,今儿个发红包…… 172 故友(求月票) 173 知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3 知己(求月票) “传。”玉汝恒如今端坐在软榻上,申屠凌则坐在她的身侧。 “小玉子,我想去一趟南面。”申屠凌看着她,低声道。 “你手上的人都入了大冶?”玉汝恒轻声问道。 “恩。”申屠凌点头道,“古嬷嬷那处已经打点好,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去看看,顺便去南面看一眼。”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面色淡然地看着他,“你何时回来?” “最快也要半月。”申屠凌思索了片刻回道。 “可是要带人?”玉汝恒继续问道。 “我往日都戴着面具,故而在大冶算是面生,我小心一些便是。”申屠凌笑看着玉汝恒,“你舍不得我?” “恩。”玉汝恒点头道,“说好不许离开我。” 二人如今正在说着话,远远便看见莫悠尘走了进来,与三日前身着囚衣不同,他一身玄色锦袍,收拾干净的容颜,带着几分散漫,高挺的鼻梁,略显深邃的双眸,不似黑玉般闪亮,反而是褐色,棱角分明的脸庞,比起申屠尊的冷硬多了几分的柔和,风度翩翩,如此看去,倒也有几分的儒雅,他抬步上前,自然是听到了玉汝恒与申屠凌的对话,剑眉一挑,双眸划过一抹怪异地眸光,待行至大殿中时,微微躬身,“属下参见暗帝。”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莫悠尘,又将目光落在了申屠凌的身上,显然丝毫不介意他站在那处听她与申屠凌柔情蜜意的话语,如此更显得玉汝恒对于他不同。 申屠凌见玉汝恒如此,也不避讳,低声道,“楚天那处我想亲自去看看。”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她微微点头,“那你何时动身?” “今儿个准备一番,明日动身。”申屠凌只是挂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她,语气越发地温柔。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既是如此,你一切小心,不许受伤,让自己深入危险之中。” 申屠凌含笑应道,“好。” 玉汝恒这才看了一眼申屠凌,转眸看着莫悠尘,“歇息得可好?” 莫悠尘又是轻轻挑眉,依旧恭敬地回道,“多谢暗帝关心,歇息的甚好。” “那床榻是按照你以往的喜好我特意命人准备的,既然歇好了,那便办正经事吧。”玉汝恒一面说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他。 莫悠尘上前双手接过,打开看罢之后,“暗帝要拿黎荇开刀?” “恩。”玉汝恒点头道。 “黎荇与祁默二人手中有三十万人马,虽然有一半都是为经过训练的,可是,各有所长,属下认为,要对他动手,要有详细的部署才对。”莫悠尘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正色道。 玉汝恒点头道,“你可有想法?” “倒是有一些。”莫悠尘看着密函,随即合起,“容属下想一日。”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玉泉佳酿,栗子糕,松汁桂鱼,还有这个……”她说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钥匙,她笑着递给他,“你的东西我都命人带了过来,包括我特意选的一副文房四宝,都是你素日所用的。” 莫悠尘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接过,将那钥匙在指尖摩挲了片刻,抬眸看向玉汝恒,“属下告退。” “好。”玉汝恒见他转身离开,转眸看向申屠凌,“你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 “此人性子的确古怪。”申屠凌见他举手投足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嚣张与骄傲,可是,在玉汝恒的面前时,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气息,是发自内心地尊敬,还有一点点…… 玉汝恒微微点头,“你明儿个动身,可有要带的?” 申屠凌成员们了片刻,“有。” “什么,我命人给你准备。”玉汝恒起身,握着他的手低声问道。 “你。”申屠凌垂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勾唇浅笑,“那我便随着你一同前去?” “且不说你如今有许多的正事要办,就是黎穆染也需要你寸步不离。”申屠凌淡淡地说道,抬手轻抚着她的容颜,“我离开这些时日,你可不能让自己太累。” “好。”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我等你早点回来。” 申屠凌将她拥入怀中,“你担心我不回来吗?” “你想说什么?”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让她越发地眷恋,不忍离开。 申屠凌“恩”了一声,“真的不想离开你。”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便留在我身边。” 申屠凌摇头道,“司徒墨离应当回来了吧?” “快了。”昨日刚得到消息,三驸马袁志被杀,首级被割下,尸身悬与城楼之上。 “正好,我不在,他陪着你我放心。”申屠凌笑着说道。 玉汝恒挑眉,“傻瓜。” 申屠凌只笑不语,爱上她哪有不傻的道理? 与申屠凌温存了一夜,翌日一早,他便动身离开了冰城,前往南面,玉汝恒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 “当真是情深。”莫悠尘已经站在她的身侧,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身影,慢悠悠地说道。 “你想好了?”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问道。 “恩。”莫悠尘点头道,伸展着手臂,歪着头看着她,“你这变了模样,性子也变了。” 玉汝恒无所谓地耸肩,“是变了一些,不过我喜欢。” “的确与众不同。”莫悠尘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凡儿,你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玉汝恒知晓莫悠尘在说什么,“死过一次,所以看透了许多事情。” “高处不胜寒。”莫悠尘淡淡地开口,“我倒希望你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所以,你唤我凡儿。”玉汝恒上前拍着莫悠尘的肩膀,凑了上去,“走吧,我请你回来可不是为了感叹人生。” 莫悠尘双眸微动,“我知道凡儿是想我了。” 玉汝恒自然地应道,“是啊,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凡儿这是在向我表明心迹?”莫悠尘与玉汝恒转身离开,二人不忘调侃起来。 玉汝恒知晓莫悠尘说话向来每个正经,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二人总是为了商讨政事而秉烛夜谈,更甚者会好几日不眠不休,感觉累的时候,便会互相调侃几句,在莫悠尘的面前,反倒是轻松自在的,没有任何地顾忌。 玉汝恒一直觉得自己是黎嫣的时候是孤独的,如今想起,才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孤单,她有云轻,有父皇母后,有皇弟,还有黎穆染,有莫悠尘跟魅影,这些人与她息息相关,而今生,她不禁有他们,还有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的陪伴,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 莫悠尘坐在玉汝恒的对面,二人专注地商讨着对策,偶尔会意见不合,各抒己见,也会吵得面红耳赤,显然,他从未将玉汝恒当成帝王,反而当成了知己好友。 整整用了一日,才将计策商定,而玉汝恒在这个空荡,亦是去陪着黎穆染,时间过得很快,黎穆染的身体越发地憔悴,庆幸的是,陆启告诉她,他身上的五石散如今已经戒掉了大半,只要再挺过五日,再恢复半月便会彻底地根除。 黎穆染躺在床榻上,玉汝恒正端了热粥,而莫悠尘则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二人对视了许久,自然是过招了无数回,玉汝恒坐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二人每次遇到一起便会如此。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黎穆染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玉汝恒见他脸色惨白,却还是不甘示弱,低笑道,“等你痊愈之后,再赢回来也不迟。” 黎穆染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他何时来的?” “有些日子了。”玉汝恒低声回道,“你要好好补补。” 黎穆染点头道,接过玉汝恒手中的粥,埋头吃着。 玉汝恒抬眸看向莫悠尘,“你不累?” “累。”莫悠尘如实地回道,还不忘打着哈欠。 玉汝恒接着说道,“如今我手中的人马有限,祁默那人善于攻心,黎绯如今在北面,倘若知晓你被救出,她定然会想方设法将你带回去。” “她?”莫悠尘冷哼一声,“我真不知她到底想要什么?” 玉汝恒低声道,“她的野心丝毫不比我小。” “不惜背叛皇室?与申屠尊勾结,让大冶覆灭?”莫悠尘冷笑一声,“她想要的不过是暗帝的位置,只可惜,她即便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 玉汝恒知晓他对黎绯是厌恶至极的,算来,他与黎绯亦是表兄妹,未料到她的用心会如此险恶,玉汝恒接过黎穆染手中的空碗放在一旁,递了水给黎穆染,淡淡地说道,“不止如此。” 莫悠尘微微一愣,“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大冶如今已经四分五裂,我一定要将大冶恢复以往的繁盛。”玉汝恒吐了口气,“毕竟大冶是葬送在我的手中。” 莫悠尘见玉汝恒自责着,轻咳了几声,“当时的局面,你已经尽力。” 玉汝恒轻笑一声,“你这是在安慰我?” “凡儿如今越发地狡猾。”莫悠尘见她笑得狡黠,不由地叹了口气,扶额道,“你这是越来越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黎穆染见莫悠尘在旁人面前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是独独在玉汝恒的面前表现得甚是健谈,他扭过头去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重新躺了下来。 玉汝恒看着黎穆染,又看向莫悠尘,随即起身,“让穆儿好好歇息。” “凡儿,你太惯着他了。”莫悠尘看了一眼黎穆染,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点头道,“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惯着。” 莫悠尘挑眉,接着凑上前去,“那凡儿,我是你的什么呢?” 玉汝恒挑眉,一手扶着下颚,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可缺少的好友。” “我以为是你的最爱。”莫悠尘略显失望地说道。 “莫悠尘,走吧。”玉汝恒知晓再说下去,便会显得尴尬。 莫悠尘故作忧伤,“每次问这个的时候,凡儿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玉汝恒不以为然,抬步踏出了暗室,莫悠尘自然跟着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黎穆染缓缓地睁开双眸,望着天顶发呆,在她的心中,我不过是她的弟弟…… “凡儿,你那处的人马何时能到?”莫悠尘不再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要亲自去?”玉汝恒见他如此问,沉声问道。 “如今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莫悠尘接着说道,“祁默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这处能调给你的只有十万人马。”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十万足矣。”莫悠尘看着她,“何时人马能到?” 玉汝恒缓缓坐下,倒了一杯清茶,低声道,“三日之内。” “好,等人马一到,我便出发。”莫悠尘悠然地坐下,斜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玉汝恒。 玉汝恒正端坐在书案旁翻阅这密函,甚是专注,而她也早已经习惯了莫悠尘古怪的性子,有时他口若悬河,有时却很深沉安静,比如此刻,他便恢复了沉静的性子,只是这样安静地坐着,不知他在想什么。 时间缓缓而过,殿外传来富春的声音,“少主,京城传来消息。”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密函,微微一顿,沉声道,“递进来。” “是。”富春垂首双手呈着密函行至书案旁递给她,她抬手接过看了一眼,冷笑道,“速度还真快。” “谁顶替了袁志?”莫悠尘不用看,但听玉汝恒的口气,便已知晓。 玉汝恒将密函丢给他,他抬手接过看了一眼,“看来申屠尊安插的人还不少。” “你能想象一个人关注了大冶十年,而我却没有察觉。”这对于玉汝恒来说是莫大的嘲讽。 莫悠尘侧眸看着她,“凡儿,这人不容易对付。” “我知道。”玉汝恒看着他,“你有何对策?” “眼下先不着急解决他。”莫悠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我也不会让他过得太安逸。”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周身散发着冷厉之气。 “如今瞧着倒是像以前的凡儿了。”莫悠尘在此刻说笑道。 玉汝恒收敛起冷冽地气息,看向莫悠尘,“你如今是越发地随性了,打趣我来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 莫悠尘了然地点头,“不过许久未见,如今再见自然是越发地亲切。”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接着看向富春,“将听雨跟和鸣唤来。” “是。”富春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那两个小鬼,你明知他们不和,还总是往一块凑。”莫悠尘对于冰城自然了解,玉汝恒对他说过,而如今待在冰城这几日,更多了几分的相熟。 “你可挺过欢喜冤家?”玉汝恒诡异一笑,“我让那两个小鬼跟你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好有些乐趣,免得你闷死。” “你是担心我这一路而去,睡一路,耽误了正事。”莫悠尘凉凉地说道。 玉汝恒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哎,原来我在凡儿的心中还是如此。”莫悠尘不免扶额叹息道。 玉汝恒浅笑道,“一直如此。” “你难道不担心这两个小鬼太闹腾,我到时候若是心情不好,将他们两个给……”莫悠尘意味深长地说道。 “随你。”玉汝恒倒是大方地回道,显然是将那两人交给他了。 莫悠尘啧啧了两声,“凡儿是越来越狡猾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数次了。”玉汝恒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将一块令牌丢给他,“这是调令。” “凡儿难道不启用老将吗?”莫悠尘不禁问道。 “如今不是时候。”玉汝恒接着说道,“这是之前的调令,可以调用大冶所有的军队,只可惜如今四分五裂,能够听命的又有几人,你带着,顺道可以将以前的老将都收拢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莫悠尘知晓这调令意味着什么,他收起令牌,脸上带着几分的肃然,“凡儿放心,我定然会收拢起人马。” 玉汝恒浅笑道,“有你我自然放心。” “这话我爱听。”莫悠尘笑着应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鸣与听雨走了进来,和鸣脸上淤青了一块,听雨却是气鼓鼓地盯着和鸣,二人互相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对方,待入了大殿,看见端坐在大殿上的玉汝恒时,和鸣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暗帝。” 听雨亦是第一次见她现在的模样,满脸的茫然,双眸盛满了疑惑,“你真的是暗帝?” 玉汝恒浅笑道,“小丫头,我容貌变了,可是,我还是我啊。” 听雨微微一愣,虽然心中还是存着疑惑,可还是木讷地应道,“听雨参见暗帝。” 玉汝恒见听雨傻愣愣地看着她,低笑一声,“和鸣,听雨,即日起,你二人便跟着莫悠尘。” “是。”和鸣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对于莫悠尘他自然不陌生,亦是知晓,倘若跟着他,自己便能出去了,对于听雨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连忙笑吟吟地应道。 听雨却不解地看着玉汝恒,陌生的容貌着实让她不习惯,她只好低着头,“暗帝,听雨不要跟这个臭小子在一块。” “我要你跟着莫悠尘,并未让你跟着和鸣,难道我的旨意你也敢违抗?”玉汝恒平和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听雨一听,当即跪下,“听雨遵旨。” 玉汝恒点头道,“都下去吧。” “是。”和鸣与听雨恭敬行礼,随即退了出去。 和鸣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高兴地离开了正殿,听雨则是满面愁容地盯着和鸣那得意的背影,暗暗咬牙。 莫悠尘行至玉汝恒的身侧,顺手捞起书案上的密函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应当找人给你分担。”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不是在替我分担吗?” “我不能总在你身边。”莫悠尘随即坐下,拿起一旁的朱笔在密函上勾画着。 玉汝恒点头道,“这些我能应付。” “那位离世子该回来了吧。”莫悠尘放下朱笔,将密函做好批注递给了她。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了一眼,频频点头,抬眸笑吟吟地说道,“恩,看样子最迟明儿个便能回来。” “你如今是美人环绕,当真是羡煞旁人啊。”莫悠尘又拿起一份密函,一面说着,一面执笔勾画。 玉汝恒浅笑道,“你呢?何时寻个美人?” 莫悠尘的手微微一顿,摇头道,“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我以为你明白。” 玉汝恒低头一笑,“还是担心自己的命数太硬?” “何止硬,乃是天煞孤星。”莫悠尘挑眉,双眸却一直盯着密函。 玉汝恒也在翻阅着密函,二人闲聊,一面看着密函,大殿内甚是安静,鼎炉内的檀香缭绕,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不时传来的浅笑,只有他们知晓,这样能够坐在一处如此闲聊,最是难得。 “冰城如今掌控着大冶的消息,我在大远也布下了暗桩,大骊那处的消息如今不太及时。”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密函,传来的乃是大骊国的消息,不过也是十日之前的,太过于缓慢。 “你之前不是东厂督主吗?”莫悠尘笑着说道,这才又看了一眼玉汝恒如今的装扮,不似以往的凤袍,而是一身淡雅的长袍。 玉汝恒笑道,“我的动机一早便被申屠尊察觉,即便在那个位置上,权利也已经被架空。” “申屠尊已经将大骊国彻底地清洗了一番,如今除了肃王府之外,所有的权利都尽数掌控在他的手中。”莫悠尘继续说道。 “肃王府如今并无任何的实权。”玉汝恒坦然道。 “但是有啸月宫。”莫悠尘继续道。 “申屠尊知晓司徒墨离的心思,故而对于啸月宫便会更加地忌惮,对付啸月宫不过是早晚之事,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玉汝恒蹙眉说道。 “小玉子在担心什么?”一道悠扬悦耳的声音响起,她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还木有领红包的亲们,记得留言哦,嘿嘿…… 173 知己(求月票) 174 莫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4 莫离(求月票) 司徒墨离正要说什么,待看见玉汝恒身旁的莫悠尘,明亮的双眸微动,邪魅一笑,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看着她,“小玉子,这便是那个怪人?” “莫悠尘。”玉汝恒笑着应道。 “哦。”司徒墨离站在玉汝恒的身侧,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宣示着自己的身份,挑衅地看了一眼莫悠尘,笑道,“司徒墨离。” “久仰离世子大名,幸会!”莫悠尘一副儒雅之态,笑容间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司徒墨离自然是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将头靠在玉汝恒的肩上,低声道,“小玉子,我饿了。”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一脸的疲惫,低笑道,“我命人去备膳。” “好,那先陪我歇会。”司徒墨离冲着玉汝恒笑得一脸的魅惑,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莫悠尘见状,微笑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幽光,冲着玉汝恒拱手道,“属下先告退。” “好。”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莫悠尘,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司徒墨离的身上,“你几日没歇息了?” “不记得了。”司徒墨离搂着玉汝恒,轻轻一晃,她转瞬便被他压倒在了身后的软榻上,整个身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寻到一处舒适的位置,合起双眸,嘟囔道,“好困。” 玉汝恒笑看着,抬起手轻抚着他俊雅的容颜,“那便好好歇息。” “恩。”司徒墨离喃喃道。 莫悠尘踏出大殿时,耳边还传来玉汝恒的轻声软语,一阵微风吹过,他觉得这声音听着甚是刺耳,抬起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正殿。 候在一旁的富春亦是能感觉到自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不由得一哆嗦,依旧低着头,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玉汝恒,其他的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玉汝恒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司徒墨离,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带血的白布,她浅笑着的笑意收敛,双眸冷沉下来,轻轻地将他抱着,双臂环上他的腰际,司徒墨离习惯地向上靠了一些,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这样的怀抱让他觉得甚是安心。 她抬起手小心地将他腰间的玉带解开,将外袍扯开,轻轻地翻身,他便侧躺在了一旁,玉汝恒将他的内衫的细带解开,便看见他的胸口包扎着白布,显然是受了伤。 玉汝恒眸光一沉,见他脸上略显苍白的血色,她却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重新合起他的衣衫,将他抱在怀中,司徒墨离顺势靠在她的怀里,彼此相拥着。 直至深夜,玉汝恒听到暗室内的动静,低头看着司徒墨离,拿过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连忙从软榻上下来,匆忙入了暗室,黎穆染再一次地发作,从床榻上跌了下来,好在这次并未之前那般的严重,可是也几乎消耗了他仅存的理智。 玉汝恒上前,黎穆染已经习惯地躲在了她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紧闭着双眸,咬着木棍,浑身不住地颤栗着。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的痛苦,心中对黎绯越发地恨上了几分,待黎穆染静下来之后,玉汝恒扶着他躺下,拿过干净的棉布擦着他脸上的冷汗,被撞破的伤口在逐渐地恢复,消瘦的容颜看着越发地憔悴,让她每看一次都是无尽的心疼,待收拾妥当之后,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暗室门口,斜靠在门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怎得醒了?” “冷。”司徒墨离直言道,没有她在身边,睡着很冷。 玉汝恒无奈浅笑,将药亲自喂黎穆染服下,他已经合起双眸继续地昏睡过去,她不再多言,掖了掖被角,起身便向司徒墨离走去。 司徒墨离抬起双臂便要将她纳入怀中,玉汝恒却站在他的跟前,眸光一冷,“你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司徒墨离一怔,哭丧着脸,还是将玉汝恒抱入了怀中,“小玉子,我人都是你的了,我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玉汝恒冷哼一声,退出司徒墨离的怀抱,抢先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无奈地跟上,刚要疾步上前,玉汝恒转身盯着他,“不许走那么快。” “哦。”司徒墨离怎能不知她如此的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小玉子,不过是小伤。” “小伤?”玉汝恒幽幽地开口。 “是小伤。”司徒墨离缓步上前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如今已经好了。” “好了?”玉汝恒再一次地质问道。 “是啊,好了。”司徒墨离连忙点头。 玉汝恒上前抬手将他的外袍重新解开,内衫扯开时,胸口的白布已经渗出血来,他只是一脸堆笑的看着她。 “这是好了?”玉汝恒的语气变得越发地低沉,显然是在生气。 司徒墨离低头看了一眼,连忙皱着眉头,“小玉子,好痛。” 玉汝恒冷哼一声,见他前后变幻着的脸色,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告诉你不许受伤的吗?” “我现在真的好痛。”司徒墨离哭丧着脸,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轻轻一拉,便看见锦袍滑落下来,内衫的袖口处也溢满了血,她彻底地怒了,“你到底发生了何事?恐怕不止杀了袁志那么简单,自你到了京城之后,刻意地封锁了你的消息,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司徒墨离见她脸色冷寒,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抱入怀中,“遇见血煞的伏击。” “申屠尊的血煞?”玉汝恒眉头皱的越发地深,抬眸看着他,“你的人呢?” “损失惨重。”司徒墨离低声道,“他已经料到你会对袁志动手,所以才来了一出请君入瓮。” “我还是大意了,我不应该让你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内疚不已,“对不起。” 司徒墨离抬手轻抚着她洁白的容颜,亲吻着她光滑的额头,“我不是回来了吗?” 玉汝恒转身命富春端来热水,她拿来金疮药与玉肌膏,司徒墨离斜靠在软榻上,浅笑着看着她。 玉汝恒将他的衣袍褪去,露出紧实的胸膛,手臂上中了两刀,后背上中了一刀,胸口亦是一刀,她一面上着药,神情越发地阴沉,寝室内,寂静无声,司徒墨离就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心疼,抬起手握着她的手,“小玉子,我真的没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他的武功极高,却还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可见当时的情形有多险恶,而她却不知晓,倘若出了万一……想及此,她的心就像是被刀狠狠地化了数下,眼角忍不住地酸涩起来,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滴落在他的掌心。 司徒墨离只觉得这眼泪甚是滚烫,一滴一滴地灼伤着他的心,指尖滑过她的泪痕,含入口中,竟是苦涩的,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小玉子,我真的没事,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爱惜自己。”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不能失去你。” 司徒墨离身形一顿,抱得她更紧,“小玉子,你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靠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司徒墨离在她的心中是多么地重要,她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地伤,她抬眸注视着他,吻上了他的唇,绵延却不乏热烈地吻,带着浓浓的深情。 司徒墨离宽大的手掌游弋在她的后背,不安分地撕扯着她的衣袍,衣衫凌乱,转瞬间,她已经红霞满天,细长的双眸带着几丝的妖娆魅惑,青丝缠绕在他的指尖,露出凝脂般的肌肤,透着淡淡地粉嫩,她靠在他的怀中,微仰着头,娇艳欲滴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她半眯着双眸看着他,“你如今还有伤。” “小玉子,我想要你。”司徒墨离厚重地气息喷洒在她如玉的颈项上,低声道。 玉汝恒抬手摸索着他的下颚,“养好伤。” “小玉子答应了吗?”司徒墨离双眸闪烁着夺目的光芒,笑着问道。 “恩。”玉汝恒欣然应道,“你是我爱的人。” 司徒墨离只觉得喜从天降,欣喜若狂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刚才说什么?”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想听什么?” “你适才的话。”司徒墨离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我爱你。”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 “小玉子,我更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司徒墨离抱紧玉汝恒,随即起身,将她横抱在怀中华丽地转了一圈,半裸着上身,转身行至床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小心,别扯了伤口。” 司徒墨离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随即便躺在她的身旁,拥着她,“小玉子,想多歇会。” “好。”玉汝恒笑着点头。 司徒墨离扬手拉下帷幔,二人的身影被帷幔遮挡着,若影若现,不远处,黎穆染扶着暗室门,远远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玉汝恒娇媚的神态,那些动人的话语,那番缠绵缱绻的柔情,她的眼中只有他,她说爱他,黎穆染站在原地良久,蓦然转身,神情落寞哀伤地回了暗室,木然地躺回了床榻,皇姐,你可知道,我爱你吗? 天色渐亮,玉汝恒醒来时,司徒墨离还在沉睡,她侧躺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描绘着他的容颜,低头看着他身上包扎的白布,凑上前去在他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 司徒墨离忽然睁开双眸,俊雅的容颜透着迷人的笑意,“小玉子如今是越发地主动了。” 玉汝恒半坐着起身,“可是还要歇息?” “不了。”司徒墨离也跟着她坐起身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玉子,你这些时日可是有什么部署?” “你已经猜到了?”玉汝恒径自问道。 “多少知道了一些。”司徒墨离淡淡地开口。 二人随即下了床榻,一面洗漱一面闲聊着,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二人便踏出了寝室,玉汝恒先是去了一趟暗室,待看见黎穆染已经醒了,躺在床榻上发呆,她上前坐在床榻旁,“可是好些了?” 黎穆染转眸看着她,眼神复杂,不过很快恢复如初,低声道,“皇姐,我想出去走走。” 玉汝恒点头道,“我陪你。” “好。”黎穆染缓缓地起身,待行至梳妆台前时,看着自己憔悴不堪的容颜,还有那额头上的伤口,他眉头一皱,“当真是破相了。” 玉汝恒浅笑道,“谁说的,不过是皮外伤,日后会好的。” “皇姐,我想吃香酥鸡。”黎穆染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玉汝恒摇头道,“这几日你只能吃些清淡的,香酥鸡等过几日再吃。” “那到时你亲手做?”黎穆染仰着头看着她。 玉汝恒笑着点头,“好。” 前世的玉汝恒从未下过厨,唯一的一次也是黎穆染要做香酥鸡给他,差点将御膳房给烧了,她看着他整张脸布满的黑灰,无奈之下,便与他一同做了一次,虽然味道比起御厨差了些,吃起来倒是极美味的,日后,黎穆染反倒是认准了香酥鸡,总是隔三差五地做一次,终于成功了。 她歪着头看着他,“到时候我们一起做?” “好。”黎穆染笑着应道,“只有我们两。” “做什么?也让我凑凑热闹。”司徒墨离走了进来,笑得甚是邪魅,脚步不停,直至行至玉汝恒的身旁,抬手揽着她的腰际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香酥鸡。” “未料到小玉子还会下厨。”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不会。”玉汝恒摇头道,“只做过一次香酥鸡,不过我如今会做芙蓉糕。” 司徒墨离幽幽道,“那芙蓉糕是为了江铭珏?” 玉汝恒浅笑道,“你又吃醋了?” “有点。”司徒墨离不可否认地应道,顺势还瞥了一眼黎穆染,见他正在看着自个,他低笑道,“穆王看我做什么?” 黎穆染并未回应,而是又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香酥鸡,只能我们两做。”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黎穆染,笑道,“好。” “小玉子,你这样我不得不吃醋。”司徒墨离在一旁插话道,显然是要插上一手。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香酥鸡不需要用醋。” “小玉子,你这是喜新厌旧吗?”司徒墨离不依不饶道,脸上带着几分的哀伤。 玉汝恒笑道,“穆儿与你不同,他是我的亲人。” “穆儿?”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唤我便是直呼其名,唤他竟然是这般的亲切。” 玉汝恒微微一愣,“那你想让我唤你什么?” “墨儿?离儿?”司徒墨离征询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忍不住地抽搐道,“墨离。” “唤夫君。”司徒墨离凑上前去低声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挑眉道,“你我还未成亲。” “小玉子打算何时与我成亲?”司徒墨离趁势追问道。 “三媒六聘你可都有?”玉汝恒也顺势回道。 司徒墨离越发说得起劲,“今儿个我便准备。”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好了,成亲自然是要的。” “既然小玉子答应了,那我便等。”司徒墨离怕玉汝恒改变主意,连忙应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要出去。”黎穆染此刻忽然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 玉汝恒连忙上前扶着他,“我陪你。” “恩。”黎穆染闷声应道,见玉汝恒已经上前扶着他的手臂,他便作势靠在她的身侧,缓步踏出了暗室,心中对于司徒墨离却是满心的嫉妒。 司徒墨离哪里肯让他们二人单独出去,连忙上前站在玉汝恒的一侧,“小玉子,我来扶吧。” “不用。”黎穆染正要拒绝,玉汝恒已经抢先开口,“他不喜欢旁人碰触。” “那小玉子呢?”司徒墨离未料到玉汝恒会拒绝,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的受伤。 玉汝恒低声道,“我不是外人。” “那是内人吗?”司徒墨离顺口说道。 黎穆染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吃醋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转眸看着玉汝恒,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司徒墨离适才说的那两个字,“内人。” 玉汝恒勾唇浅笑,“我是谁的内人?” 司徒墨离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那你为何能碰触他?” “我与他是亲人。”玉汝恒理所当然地回道。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那我陪小玉子。”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的性子,便不再多言,任由着他陪着,三人便踏出了正殿。 许是黎穆染许久未看见阳光,如今站在阳光下有些晕眩,身子一晃脚步不稳,玉汝恒看着他,“没事吧?” 黎穆染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摇头道,“扶我到凉亭内坐会。” “好。”玉汝恒点头道,小心地扶着他行至凉亭,黎穆染则斜靠在椅子上,抬眸眺望着远处宁静的湖面,转眸看着她,“我想一个人呆会。” 玉汝恒见他像是有心事,“那我待会过来。” “好。”黎穆染笑着应道。 玉汝恒为他盖好毯子,转身便离开凉亭,司徒墨离自然是跟着她,“小玉子,这个穆王对你似乎不同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司徒墨离随即问道,“申屠凌呢?” “他去了南面。”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对付楚天?”司徒墨离说着不由得眉头一皱。 “恩。”玉汝恒点头道。 “南面如今危险重重。”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司徒墨离行至柳树下,勾起柳枝,侧眸看着她,“楚天嚣张跋扈,却是有勇无谋,他背后自然有人,否则,他怎会逆天而行,大着胆子自立为帝呢?” 玉汝恒上前靠在柳树上,仰头看着他,“后面的人是谁?” “申屠尊。”司徒墨离摘下一枝柳树把玩着。 玉汝恒冷笑道,“我一早便知晓,看来申屠凌也已经猜到,否则,他手下的人怎会一无所获。” “你如今让他去,当真不担心他出事?”司徒墨离看着她问道。 “担心。”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更知晓他的性子,倘若我阻止他,依着他的性子,定然会胡思乱想。” 司徒墨离凑上前去,俯视着她,“小玉子,你长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玉汝恒低头温柔一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司徒墨离将柳枝顺势一抛,随风落在碧波湖中,掀起层层地涟漪,微风和煦,吹拂在彼此的脸颊上,她上前勾着他的颈项,“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 “而且不会让他发现。”司徒墨离补充道。 “不错。”玉汝恒挑眉,“你对他也甚是了解,自然知晓他的性子。” 司徒墨离浅笑道,“如今我只想了解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深吸了口气,“你不是已经了解透彻了?” “你还有事瞒着我。”司徒墨离勾起她的下颚,抵着她的额际,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挑眉,注视着他的双眸,“什么?” “你的身份。”司徒墨离直言道。 “难道你不信我?”玉汝恒想着自己说得那些都是事实,只是有意隐瞒了她重生的事实。 司徒墨离摇头道,“我只是感觉。” 玉汝恒低笑一声,“墨离……莫离……你我莫相离,我不会让你感到不安。” 司徒墨离抱紧她,“小玉子,这样的你让我如何不爱呢?”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二人正在浓情蜜意,却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便看见一道身影跌入了湖中,她猛然转身,便看见凉亭内空无一人,接着看向湖中央,正是黎穆染掉入了湖中,她连忙离开司徒墨离的怀抱,疾步上前冲了过去。 ------题外话------ 咩哈哈,还有木有留言领红包滴亲耐哒们抓紧留言啊,哈哈…… 174 莫离(求月票) 175 无双(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5 无双(求月票) 司徒墨离却抢先一步站在湖面,便要纵身跳入湖内,却被玉汝恒拦住,“你身上有伤,不许。” 司徒墨离勾唇浅笑,“不过是小伤而已。” “我说不许就不许。”玉汝恒的语气不容反驳,自己一跃便要入湖,却见一道身影闪过,已经抢先她一步跳入了湖中。 玉汝恒抬眸看去,眉头一皱,“他逞什么能?” “小玉子,你为何如此说?”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玉汝恒挑眉,“他很怕冷。” “哦。”司徒墨离见已经有人自告奋勇,他便将玉汝恒揽入怀中,似笑非笑地看着。 黎穆染被拖上了岸,她连忙上前半蹲着,从莫悠尘的手中接过黎穆染,见他不停地发颤,眉头紧皱,盘膝而坐,便要将内力度给他。 莫悠尘浑身湿透,衣袍黏在身上,他已然起身,疾步离开了这处,显然是急着去换衣衫。 司徒墨离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又看向黎穆染,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待玉汝恒收起内力,他才弯腰问道,“小玉子,他怎得突然掉进了湖里?”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将黎穆染扶了起来,“先送他回去。” “好。”司徒墨离挑眉,不再多言,便随着玉汝恒一同带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黎穆染回到正殿。 玉汝恒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随后去拿了干净的衣衫,司徒墨离见她解着黎穆染的衣衫,连忙上前,“小玉子,男女授受不亲,我来。” 玉汝恒摇头道,“我来便是,你若是看着别扭,便出去等我。”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有那么小气吗?” 玉汝恒轻轻点头,“那你便待在一旁看着。” “我可没有看旁人身子的爱好。”司徒墨离说罢便转身踏出了暗室,仰头看了一眼寝室,抬步行至软榻上,径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心头却始终萦绕着玉汝恒此刻正在解着黎穆染的衣衫,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如此一想,心头越发地不自在,只好盯着那暗室门瞧着。 正在此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转眸便看见有人走了进来,他不过是微微抬眸,便又转头不去看,显然将眼前的人也列入了情敌之内。 莫悠尘也不枉多让,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富春垂首奉茶,安静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甚是诡异,司徒墨离一顺不顺地盯着暗室,而莫悠尘则是冷着一张脸,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着。 玉汝恒为黎穆染换好衣衫,他幽幽转醒,抬眸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心头甚是复杂,低声道,“皇姐,我是故意跳进去的。” 玉汝恒低声道,“你不识水性,幼时因为溺水,故而最怕水,今儿个怎得如此胡闹?” 黎穆染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他无法看着她与别人亲昵地相拥,她温柔地笑着,眉目含情,这样的画面就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比抵抗五石散还痛不欲生,他只是受不了所以才…… 玉汝恒见他闭着双眸不说话,她叹了口气,“穆儿适才五石散的毒性发作了?” 黎穆染却背过身去,“皇姐,我想一个人静静。” 玉汝恒低声道,“我命人准备香汤,你身上受了寒。” “恩。”黎穆染蚊声道。 玉汝恒只当他如今备受五石散的折磨,心性突变,如此痛苦,能够挺到现在着实不易,故而便不再多问,只是轻声道,“你先歇会。” 玉汝恒见他不应答,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踏出了暗室,抬眸便看见莫悠尘已经换好了干净的锦袍,一身水蓝长袍,儒雅温润,上前正要说什么,待看见他端着的茶盏,脸色一沉,“你怎得饮这个?” 莫悠尘微微一顿,这才发现自己饮错了茶,随即放下,抬眸看着她,“只是小饮了一口,不碍事。” “富春。”玉汝恒沉声道。 富春垂首步入大殿,躬身道,“少主。” “去让御厨熬些参汤来。”玉汝恒冷声道。 “是。”富春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盯着莫悠尘看了半晌,“将手臂抬起来。” 莫悠尘低笑一声,“当真不碍事。” 玉汝恒见他并未抬起,她上前一步将他的手臂拽起,卷起袖袍,便看见手臂上出现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红点,“还说不碍事?” “咳咳。”司徒墨离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忍不住地干咳了几声。 玉汝恒松开莫悠尘的手臂,转身便又向内走去,不一会出来时,手中拿了一个瓷瓶,丢给他,“将这个服下。” 莫悠尘拿过瓷瓶看了一眼,“没想到你还留着。” 玉汝恒冷哼一声,随即坐在司徒墨离的身旁,抢过他手中的茶杯,轻呷了一口,随即塞入他的手中,抬眸看着莫悠尘,“看来我要寻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好好照顾你才是。” 莫悠尘低头盯着那瓷瓶看了半晌,随即打开倒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咀嚼着,抬眸看着她,“你不怕她到时候香消玉殒?” 玉汝恒顺势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你倒是找一个让我好省省心。” “不过是一时不查而已,何必谈起这档子事。”莫悠尘不紧不慢地回避着。 玉汝恒不以为然,富春已经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小心地放下,便又退了出去。 莫悠尘端起参汤,慢悠悠地喝着,玉汝恒并未说话,只是微微合起双眸窝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小憩。 待莫悠尘饮罢,抬眸看向她,“这是我刚收到的密函。” “看来是好消息。”玉汝恒见莫悠尘眉宇间闪过的一抹笑意,接过他手中的密函,待看过之后,低笑道,“原来是他。” “起先我以为他已经被杀死,未料到他竟躲过了一劫,而且,还将自己手中的人马都分散了出去,如今得知我的下落,便传来了密函。”莫悠尘淡淡地说道。 “他那处还剩多少人马?”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问道。 “五万。”莫悠尘淡淡地应道。 “现在何处?”玉汝恒继续问道。 “距离岭东两百里。”莫悠尘继续说道。 “如此甚好。”玉汝恒收起密函,自司徒墨离的怀中离开,站起身来行至莫悠尘的面前,“他手上的人马可都是精锐,加上我给你的十万,黎荇定然是插翅难逃。” “后日可能备好?”莫悠尘见玉汝恒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笑意更深。 司徒墨离看着他二人之间似乎有着自己插足不了的默契,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他们似乎都能读懂,显然,这样的默契并非是短时间内培养而成。 玉汝恒接着说道,“听雨那丫头虽然莽撞些,她的轻功极好,古灵精怪,祖上以偷盗为生,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那我便放心了。”莫悠尘点头道,“和鸣呢?” “他擅音律,故而对于特殊的声音甚是敏感,也算得上是顺风耳,这二人若是极好地配合,必定能有大成。”玉汝恒说出了自己为何要让他们二人跟在他身边的缘由。 莫悠尘点头道,“此人你可还记得?” 他说着便用手指沾了水,在几案上写下两个字,玉汝恒看了一眼,“无双?” “不错,她如今嫁给了黎荇。”莫悠尘语气变得有几分的低沉。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天姿国色世无双,她可是大冶第一美人,当年对你可是一见倾心,奈何你这石头心,当真是伤了美人心。” “又再打趣我。”莫悠尘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姿色可比不上你的姿色。” 玉汝恒挑眉,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我记得这美人无双乃是五毒仙子的传人。” “不错。”莫悠尘点头道,“她善毒,更会控制人心。” “并非巫蛊之术。”玉汝恒继续道。 “不是。”莫悠尘摇头道,“当初我便差点中招。” “哈哈,原来你差点吃了暗亏。”玉汝恒扬声笑道。 “暗亏?”莫悠尘挑眉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她连我一根手指都未碰到。” 玉汝恒低笑道,“当真是铁石心肠,放着如此佳人不用,真真是可惜。” “你关心的是这个?”莫悠尘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玉汝恒摆手道,“好了,你如今是越发地开不起玩笑了。” 莫悠尘凉凉地哼了一声,“是你如今是越发地喜欢开玩笑了。” 玉汝恒耸肩,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来是有人教导有方。”莫悠尘不看司徒墨离,都知晓他如今的脸色有多冷。 玉汝恒附和地点头,“是我调。教的好。” 司徒墨离斜卧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二人一会一本正经地商讨着正事,一会有喜笑颜开地说着玩笑,俊雅的容颜上显然染上了不悦,越发地觉得这二人似乎很早便认识,而他看得出这个莫悠尘对待玉汝恒时着实不同。 莫悠尘正色道,“你这处可有谁善毒?”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陆启是不能离开冰城的,能够比得上无双的用毒之术,应当有一人,只可惜,他如今不在冰城。” “谁?”莫悠尘低声问道。 “自然是小玉子的新欢。”司徒墨离在此时阴阳怪气地插话道。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笑着说道,“陆通的关门弟子。” “既然无人,那我再想法子。”莫悠尘见玉汝恒提起那人时脸色变得甚是柔和,他双眸微动,慢慢地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无妨,我倒要看看那美人舍不舍得对你下手。” 莫悠尘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打扰暗帝的好事,先行告退。” 玉汝恒见他起身,不由得一笑,“当真是经不起一丝的玩笑。” 莫悠尘微微俯身,便转身离开了正殿。 玉汝恒低笑着转身正好对上司徒墨离幽怨地双眸,她止住笑意,双手环胸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这是怎么了?” 司徒墨离哼唧了一声,“小玉子,你身边的美人儿还真多。” 玉汝恒微微点头,“如今在身边的不就是你一人?” 司徒墨离张开双臂,示意玉汝恒过来,她双眸微动,上前扑倒在他的怀中,轻轻地一个翻身,便被他压在身下,狂烈地吻转瞬席卷了她的理智,她攀附着他的双肩,二人忘情地拥吻着。 莫悠尘踏出正殿,这才记起有一事还未说,便又转身入了大殿,待看见软榻上拥吻的画面时,他俊朗的容颜明显僵硬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转身便又踏出了正殿,疾步离开。 玉汝恒低喘着气靠在他的怀中,指尖勾起他胸前滑落的青丝把玩着,“醋性还真大。” 司徒墨离蹭着她的脸颊,“小玉子,你与莫悠尘认识多久了?” “为何如此问?”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那明亮的双眸闪烁着看不透的幽光。 “莫悠尘是个极难相处之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对上一任暗帝更是忠心耿耿,更有人说,他对暗帝黎嫣情深一片,对其他女子都是不屑一顾,至今未娶,都是为了黎嫣,可是,如今,你与他相处地太过于熟悉,完全不像是刚刚认识。”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点头道,“不错,我与他很早便认识。” “黎穆染、莫悠尘、云轻,这三人与黎嫣的关系甚是密切,可是,却与你都认识,而且,对你更是特别,难免不会让我产生怀疑。”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忍不住地眉头一皱,“还有这冰城,那个冷冰冰的魅影,你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玉汝恒浅笑道,“我是暗帝,与他们自然是相熟的。” “小玉子,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司徒墨离隐约觉得这其中必定有着他不知道的隐情。 玉汝恒凑近他,“你还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心,你的人,我都要知道。” 玉汝恒灿然一笑,“墨离,你真霸道。” 司徒墨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我只有对你霸道,你注定是我今生的劫。”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墨离,我是谁?” “你是我的女人。”司徒墨离低头凝视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如此便足够了,不是吗?”玉汝恒知晓,如今不能说,倘若有可能,她想要一辈子都隐瞒下去,她想要做曾经的黎嫣,可是,更想做如今的玉汝恒,他们心中所爱的玉汝恒。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聪明如他,怎能不知她话中的意思,她是他的,这便足矣。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离开,“我去看一看黎穆染。” “好。”司徒墨离点头道,随即便乖顺地躺在软榻上目送着她。 玉汝恒进入暗室,便看见黎穆染始终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不曾移动过,她缓步行至床榻旁,低声道,“穆儿。” 黎穆染睁着双眸待听到她的声音,“皇姐,我没事。” 玉汝恒随即坐下,抬手拍着他的肩头,“你有心事?” 黎穆染的身形一顿,缓缓地转身,对上她的双眸,半坐着,低着头,“只是有些难受。” “我让陆启给你瞧瞧。”玉汝恒说着便起身。 黎穆染抬手握着她的手,抬眸看着她,“皇姐,陪我坐会。” “好。”玉汝恒随即一顿,笑着坐下。 黎穆染怔怔地凝视着她,他该怎么告诉她自己的心事呢?可是,倘若他说了,她会不会离开他?厌恶他?彻底地不理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不,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玉汝恒感受到黎穆染浑身散发着的冰冷之气,连忙反握着他的手,低声询问道,“穆儿,可是不舒服?” 黎穆染回过神来,忽然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她的怀中,“皇姐,我想听你唱小调。”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好。” 黎穆染缓缓地合起双眸,感受着掌心的柔软,耳边响起她轻柔的曲调,似是回到了儿时,他总是粘着她,吵着让她陪着自己,他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过去永远不要长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他还是她心中重要的人。 司徒墨离躺在软榻上,亦是听到了这曲子,他双手撑着脑后,翘着二郎腿,适时地跟着哼了起来,心情甚是美好。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自幼亲眼目睹父母惨死,从那时起,便总是噩梦连连,变得胆小怯懦,好在有她陪着,他将自己当成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死带给他太大的打击,击垮了他最后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又变成了曾经那个胆小的黎穆染,她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轻抚着他的发丝,“穆儿,皇姐不会再丢下你。” 黎穆染心中最后的一丝堡垒顷刻间崩溃,他抬眸看着她,忽然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皇姐,我……” “什么?”玉汝恒轻声道。 黎穆染紧咬着唇,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理智慢慢地恢复,“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好好歇息,再过几日你会好了。” “好。”黎穆染重重地点头。 玉汝恒扶着他躺下,看着他合眼睡去,才转身离开了暗室。 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她,“小玉子,适才你唱的那是什么?” “家乡的小调。”玉汝恒抬步行至书案旁,重新将莫悠尘递来的密函看了一遍,抬眸看着他,“申屠凌那处已经走了两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司徒墨离随即起身,缓步行至她的身旁问道。 “申屠尊要对他动手,必定会将他置于死地。”玉汝恒冷声道。 司徒墨离摇头道,“申屠凌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玉汝恒接着说道,“黎绯那处已经彻底地拉拢了黎琦。” “我觉得她并非是申屠尊的人。”司徒墨离总觉得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玉汝恒收起密函,细长的双眸微眯,“那便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司徒墨离自身后拥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可是要我做什么?”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肃王府那处如何了?” “父王自有法子。”司徒墨离却不担心肃王府的安危。 “你前去京都遇伏,你安排的暗桩……”玉汝恒自他昨日回来,一直关心着他的伤势。 司徒墨离低声道,“都没了。” “看来京都还是控制在他的手中。”玉汝恒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定要将这乾坤扭转。”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司徒墨离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的狡黠。 “什么?”玉汝恒随即问道。 “还是不要说得好。”司徒墨离想了想,直起身来,转身便靠在了书案旁,双手环胸地看着她。 玉汝恒见他故作神秘,低笑道,“让你不说的,自然是有人要回来了。”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司徒墨离略显失望,俯身看着她,“小玉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有。”玉汝恒欣然回道,“人心。” 司徒墨离见她面色转瞬变得有些阴沉,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他却是不喜欢看见她流露出如此的神情,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小玉子,人心本就难测,世事难料,我们不应当活在过去不是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浅笑道,“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爱你,所以拼命地想要走进你的心。”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正要说什么,便听到门外传来禀报声,富春已经走了进来,“少主,相思峰那处传来消息,有人遭到追杀。” “谁?”玉汝恒眸光冷凝,沉声道。 “这是传来的密函。”富春双手呈上。 玉汝恒接过,待看罢之后,眸光一沉,“他怎得跑去那里了?” “小玉子,是谁?”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脸色冷然,低声问道。 “小不点。”玉汝恒收起密函,抬步便冲出了大殿。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啦啦啦……春节过得肿么样? 175 无双(求月票) 176 可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6 可爱(求月票) 司徒墨离见她冲出了大殿,连忙跟上前去,还不忘絮叨一声,“小玉子,你对他也实在是太好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何时看到我对他好了?” “亲自下厨为他做芙蓉糕,如今更是知晓他危险,便着急赶过去,难道这还不够?”司徒墨离一面说着,脚步却并未停过。 玉汝恒挑眉,翻身上马,司徒墨离牵过一旁的马,二人策马疾驰,当赶到相思峰下时,眼前已经是尸横满地,一道鹅黄的身影正背对着她靠在树上,手中拎着一把长剑,弯腰不停地咳嗽着。 玉汝恒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抬起双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地问道,“小不点,你怎么样了?”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嘴角噙着血,看不出苍白的脸色,不过那双眸子布满了猩红,显然适才是一番苦战,他抬眸看着玉汝恒,又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摇头道,“我没事。” 玉汝恒低头打量着他上下,他手一松,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整个人便冲着她倒去,她连忙接住他,焦急地唤道,“小不点。”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站在她的身边,“还真是紧张。”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看来是受伤了内伤。” “他可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不就是晕过去了,待会就好,用不着如此紧张。”司徒墨离说着便从玉汝恒怀中将江铭珏抢了过来,扛在肩上,拖着便转身上马。 玉汝恒站了片刻,打量着四周的死尸,随即半蹲着,仔细地检查之后,双眸闪过狠戾,抬步跟上前去,司徒墨离已经带着昏过去的江铭珏驾马离开。 玉汝恒见他如此,脸上冷沉的气色稍显缓和,随即上马,待回到冰城,司徒墨离便将江铭珏扶了下来,玉汝恒连忙上前,他见她如此着急,冷哼一声,便将江铭珏丢给了她,大步向前走去,显然是生气了。 玉汝恒扶着江铭珏,无奈地看着他匆忙前行的背影,哭笑不得,转眸看了一眼怀中的江铭珏,转眸看见富春已经迎上前来,“少主,奴才这便去请陆启。” “好。”玉汝恒点头道。 富春躬身行礼,接着便亲自前去请。 玉汝恒扶着江铭珏走了几步,便又看见司徒墨离去而复返,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江铭珏,扛着便向前走去。 玉汝恒跟在他的身侧,看着他脸色不善,低声道,“你这是吃醋还是生气?” 司徒墨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说呢?”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应当是吃醋多一些。” “既然知道,还问我。”司徒墨离这才舍得转眸看她一眼,“你这是在打趣我吗?” 玉汝恒微微一愣,盯着他看着,“看来现在是在生气。” 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扛着的江铭珏,沉声道,“是很生气。”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你这是在生小不点的气?” “恩。”司徒墨离沉声应道,“好好地不待在岳麓山,为何眼巴巴地跑来寻你,不知道你身边已经很挤了吗?” 玉汝恒知晓他这是在意自己的爱已经分割了太多,害怕自己有了别人,便对他的爱少了几分,她双眸微动,“我的心是很挤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挤,还那么贪心。” 玉汝恒见他说得如此直白,低笑一声,“我是贪心,很贪心。”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奈,扛着江铭珏已经入了正殿,将他推给玉汝恒,转身便又踏出了大殿。 玉汝恒并未阻拦,也未追上过去,扶着江铭珏行至床榻旁,将他放下,不一会,;陆启便赶了过来,给江铭珏看罢之后,抬眸看了玉汝恒一眼,“暗帝,他是受了些内伤,不碍事。” “哦。”玉汝恒点头应道,“他身上的旧疾?” “短时间内不会复发。”陆启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便踏出了正殿。 玉汝恒随即坐下,斜靠在一旁,抬起手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露出一张白嫩纯净的脸,只不过如今显得越发地憔悴苍白,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臂,因着被内力所伤,手腕处有淤青,手背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她对他的感情,很奇怪,那是长久相处,久而久之产生的情感,不是红烈烈,却是绵延细长。 她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此时,江铭珏正慢慢地睁开双眸,四目相对,他脸上泛起红晕,满面通红,看着着实地诱人。 玉汝恒盯着他可爱的粉红脸颊,低笑道,“醒了?” 江铭珏又咳嗽了几声,侧着身子背对着她,“给……咳……我倒……水。” 玉汝恒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将他扶起,将茶杯递给他,江铭珏并未看她一眼,只是不服气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娇弱。” 玉汝恒忍不住地笑道,“是啊,你怎么会娇弱呢?明明是可爱。” 江铭珏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许说我可爱。” 玉汝恒忍不住地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似乎还能掐出水来,更是凑上前去,在他嘟着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不可爱。” 江铭珏转过身去,紧握着茶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我告诉你,日后不许说我可爱。” 玉汝恒欣然应道,“那我说你什么呢?” “反正不能是可爱。”江铭珏冷哼道,仰头将茶喝下,将杯子塞给她,接着又躺下拉扯着锦被,不去理会她。 玉汝恒踢了鞋子躺了上去,自他的身后环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想我了?” 江铭珏的身子瞬间紧绷着,只是闷闷地应道,“恩。” 玉汝恒继续问道,“舍不得离开我?” “恩。”江铭珏循着内心地声音应道。 玉汝恒嘴角地笑意更深,“身子可好了?” “恩。”江铭珏继续木讷地应道。 玉汝恒浅笑道,“转过身来。” “我要歇息。”江铭珏索性将锦被蒙住脸。 玉汝恒见他如此,越发地笑道,“那你好好歇息。” 江铭珏不出声,玉汝恒便起身下了床榻,转身踏出了正殿,便看见司徒墨离站在殿外,背着双手,抬眸看着远方。 玉汝恒行至他的身侧,“心情可好些了?” 司徒墨离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恩。” 玉汝恒低笑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大的醋性。” 司徒墨离双眉微挑,“自然是因为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明儿个我要出去一趟。” “你如此说,是想让我陪着,还是你独自去?” “我与莫悠尘一起。”玉汝恒如实说道。 “去何处?”司徒墨离眉头一皱,“你身边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人?”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不是都知道吗?”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是吗?” 玉汝恒见他又绕回这个话题,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你啊……” 司徒墨离搂着她纤细的腰际,低头蹭着她光洁地额头,“小玉子,你要去多久?” “最快也需要三日。”玉汝恒继续说道。 “适才那些对江铭珏动手的人是?”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秦素妍的人。”玉汝恒冷声道。 “她的人怎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跟着江铭珏前来的?”司徒墨离双眸一冷,“只是,这不符合常理。” “你是觉得他们既然跟着小不点前来,必定是要查出我的踪迹。”玉汝恒低声道。 “恩。”司徒墨离点头道,“为何会突然杀他呢?” “自然是要引我出现。”玉汝恒直言道。 “我明白了。”司徒墨离恍然道,“他们本想着借埋伏江铭珏引你出现,未料到江铭珏会将他们全部杀死。” “不错,即便秦素妍知晓了我的下落,也无妨。”玉汝恒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眼下这种情形,她亦是对我无暇顾及。” “秦玉痕登上太子之位,那些皇子必定坐不住了。”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秦玉痕连这点手段都没有,那活该被踩在脚下。”玉汝恒毫不留情地说道。 “小玉子,你这样说他我很高兴。”司徒墨离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玉汝恒低笑道,“他与你有仇?” “没有。”司徒墨离摇头道,接着说道,“那江铭珏呢?还有黎穆染?” “有小不点在,我不担心穆儿。”玉汝恒笑着说道。 “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司徒墨离冷哼一声。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是愿意。” “小玉子,你到底还招惹了多少?”司徒墨离再一次地忍不住问道。 玉汝恒挑眉,“你自己算。” 司徒墨离深深地吐了口气,将她抱入怀中,“我不管,你要陪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你如今有伤在身,不易奔波,我会尽快赶回来。” “三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司徒墨离再一次地叹气道。 玉汝恒笑吟吟地说道,“那你想如何?” “我陪你去。”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亲吻着她的脸颊。 玉汝恒挑眉道,“不成。” 司徒墨离幽怨不已,“小玉子,你当真舍得让我独守空房?” 玉汝恒踮起脚尖,仰头吻上他的唇,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化入了这缠绵的深吻中。 转眼天色渐暗,司徒墨离斜靠在软榻上,随意拿过一旁的密函看着,时不时地看着寝室内玉汝恒正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江铭珏,脸上气色自然不好。 玉汝恒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低声问道,“你的内伤可好些了?” “不碍事。”江铭珏这才肯看着她,“山中的芙蓉糕太难吃。” 玉汝恒微微一愣,笑道,“我适才做了一些,你尝尝。” 说着便拿过芙蓉糕递给他,江铭珏盯着那芙蓉糕,轻轻点头,捏了一块放入口中,只感觉自己不安的心总算恢复了平静,他随即放下,抬眸看着玉汝恒,“你难道不问我为何会去相思峰吗?” 玉汝恒微微一愣,之前的确想过,不过如今看着他平安回到自己身边,倒也忽略了,如今他主动提起,她似乎有些诧异,“你想说什么?” “那个相思峰是景帝告诉我的。”江铭珏直言道。 玉汝恒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他如今……” “看来你这些时日对他已经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江铭珏不禁嗤笑了一声。 玉汝恒眉头一皱,她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云轻死了,她总是会刻意地回避有关于他的一切,包括对云景行的关心。 她沉默不语,脸色也淡了几分,彼此之间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你难道想让我与他发生些什么吗?” 江铭珏未料到她会如此问,心中颇为复杂,怔怔地看着她,“不想。” 玉汝恒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小不点,有些事情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与我不可能发生什么。” 江铭珏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眼神中提起云景行时总是流露出悲伤的情绪,这样的她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他忽然上前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来不是为了让你伤心的。” 玉汝恒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忍俊不禁,“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不会安慰人。”江铭珏脸上带着几分的害羞。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明儿个要离开几日,你能否帮我照顾一下黎穆染?” “好。”江铭珏并未问她要去何处,爽快地应道。 玉汝恒接着说道,“我带你过去看他。” “好。”江铭珏随即下了床榻,玉汝恒扶着他,他却摇头道,“我自己能走。” 玉汝恒低笑道,“还真是倔强。” 江铭珏不过是淡淡一笑,对于他来说,玉汝恒是他要保护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让她扶着呢?他缓步跟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暗室,便看见还在昏睡着的黎穆染。 江铭珏抬眸打量了一眼四周,接着上前坐下为黎穆染把脉,“他服食了五石散,能够挺到现在着实不易,这种痛非常人能否忍受的。” “小不点,他何时能痊愈?”玉汝恒看着黎穆染如此憔悴,心疼不已。 江铭珏淡淡道,“你何时回来?” “最快三日。”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说道。 “你若能赶在三日之后回来,他便能痊愈。”江铭珏看了一眼黎穆染,见他额头上淤青未消,整张脸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他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他痊愈的。” 玉汝恒自然是相信他的,“这几日,你可以与你的师叔叙叙旧。” “他跟师父一样都是奇怪的老头,我还是不要去自找没趣了。”江铭珏摇头道。 “你师父他打算一直待在岳麓山了?”玉汝恒继续问道。 “他说要看着秦老怪。”在山上待久了,自然而然对于秦家掌家人的称呼也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味道。 玉汝恒愉悦地一笑,“看来好还是找到了乐趣。” “走吧。”江铭珏凑近玉汝恒耳畔说道,“他如今需要休息。” “好。”玉汝恒主动地握着江铭珏的手,二人缓步离开了暗室。 黎穆染在玉汝恒离开后,缓缓地睁开双眸,江铭珏他自然是认识的,看着她与他如此亲密地谈笑声,心中越发地苦涩起来。 玉汝恒与江铭珏踏出暗室,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小玉子,今夜你打算与谁睡?” “我今夜自己疗伤。”玉汝恒还未开口,江铭珏已经率先开口。 司徒墨离挑眉,看了一眼江铭珏,显然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的心思,便低声说道,“那你好好歇息。” “他歇在何处?”司徒墨离此话一出,显然是要下逐客令。 玉汝恒挑眉看着司徒墨离,“他就歇在这处。” “那我呢?”司徒墨离面露忧伤地看着她。 “与我歇在外面吧。”玉汝恒说着便牵着他的手向偏殿走去。 江铭珏目送着玉汝恒离开,低头咳嗽了几声,转身便行至床榻上,径自躺下,缓缓地合起双眸睡下。 司徒墨离握着玉汝恒的手,低声道,“小玉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计较了?” 玉汝恒浅笑道,“不会。” 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我适才收到消息,申屠凌那处被盯上了。” “申屠尊?”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眸光一沉。 “是申屠尊向楚天透漏了他的行踪。”司徒墨离冷哼了一声,“他这是要借楚天的手杀了申屠凌。” “到底是兄弟,而且,申屠凌对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还真是能狠下杀手。”玉汝恒实在是无法看透申屠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好在申屠凌机敏,派人引开了楚天的杀手。” 玉汝恒与他随即入了偏殿,玉汝恒行至烛台前,轻拨着火烛,“这不过是个开始。” “申屠凌有法子。”司徒墨离上前拥着玉汝恒,凑近她的耳畔说道,“他并未你看到的那般软弱。” 玉汝恒勾唇一笑,“我何时觉得他软弱了?” “那是因为小玉子有着不输于男子的强势。”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所以,我们在你的面前,总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男子强势的一面,想让你看到,我们也有能耐好好地守着你。” 玉汝恒转身勾着他的颈项,“我知道。” “云景行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司徒墨离自然是听到了她适才与江铭珏的谈话,低声道。 “我知道。”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难道一直想要跟我谈旁人的事情?” “小玉子一点都不担心吗?”司徒墨离想起她曾经是如何对待云景行的,这其中当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相信她是如此绝情的人。 玉汝恒浅笑道,“他有他的能耐,不需要我担心。” 司徒墨离小心地问道,“难道一点关心都没有吗?” “我不敢。”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带着几分的苦涩,“我怕靠近他,便会想起云轻,想起云轻,我便会重复过去,回想过去,你难道想让我将你们都推开吗?” “小玉子,对不起。”司徒墨离知晓自己不该问这些,这是她内心最隐晦的疼痛,虽然她在努力地忘记过去,可是,那个人带给她的打击已经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 玉汝恒低声道,“你们都不是他的替代品,我只是在内心不想承认他死了而已。” “我明白。”司徒墨离知晓爱上一个人,却无法面对她的死亡的痛苦,曾经他可能觉得这样太没出息,太傻,可是,自从遇见她之后,他才明白,这是不能承受的痛苦与绝望,爱入骨髓,一旦失去,便是生不如死。 翌日天亮,莫悠尘已经在正殿等着她,昨日便听到了关于江铭珏的事情,此刻的江铭珏一早便去了暗室,看了看黎穆染的情形,而黎穆染似是在等着他,见他入内,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你跟她在一起了?” 江铭珏能看到他眼眸中极力压抑地哀伤与渴望,而他只是点了头,便说道,“我待会去配药,她说会赶在你痊愈那日回来。” 此言一出,似乎给了黎穆染一丝的希望,他继续说道,“你好好歇息。” 江铭珏走出暗室,抬步向殿外走去,迎面撞上前来的莫悠尘,二人四目相对,江铭珏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莫悠尘则是冷冷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抬步入了大殿。 候在殿外的富春看着眼前的二人,顿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便垂首不再多言。 玉汝恒入了大殿,抬眸看着四周,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便听见莫悠尘冷冷地开口,“凡儿的眼光越发地独特了,那位公子倒是个妙人,长得甚是可爱。” ------题外话------ 长着一张正太的脸就应该卖萌嘛,小铭子,乃就不能卖个萌咩?白瞎了乃那张可爱滴脸蛋了……亲耐哒们,表养文啊,过年也表忘记看文啊,不然瓦会心塞滴,吼吼…… 176 可爱(求月票) 177 族长(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7 族长(求月票) “你想说什么?”玉汝恒神态惬意地看着他。 “没什么。”莫悠尘挑眉,转眸看了一眼四周,“另一位呢?” 玉汝恒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想见他?” “见他总是粘着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如今不见他,自然是觉得奇怪。”莫悠尘慢悠悠地说着,这话听着平常,实则有心之人听着就是另有一番意思。 玉汝恒浅笑道,“好了,不打哑谜了,待会你我便动身。” “好。”莫悠尘欣然应道。 二人坐了片刻,玉汝恒起身行至暗室内,黎穆染正躺在床榻上看着甚是疲惫,她缓步上前,黎穆染亦是听到了动静,抬眸正好对上她笑看着自己的双眸,低声道,“皇姐可是要出远门?” “恩。”玉汝恒点头,“等我回来,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穆儿。” “好。”黎穆染抬起手,那手指看着有些骨节分明,她顺势握着。 他难得露出笑意,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一切小心。” “不过是去调兵遣将。”玉汝恒低笑一声,“虽然换了容貌,可是,我还是他们的主子。” “恩。”黎穆染点头道,亦是听到了殿外的动静,便也不再多言。 玉汝恒松开他的手,转身便看见江铭珏正走进来,看见她时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反而是淡淡地说道,“你何时动身?” 玉汝恒挑眉,上前站在江铭珏的面前,双手环胸,挡住他的去路,“为何不看着我说话?” “你回来好好说。”江铭珏接着说道,“别忘记回来付诊金。” 玉汝恒挑眉,“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养你。”江铭珏坦然地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不过,你用我给你的银子养我,是不是有些?” “这是我应得的,不能破了规矩。”江铭珏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不就是我的?” “反而言之,你的也是我的。”玉汝恒觉得跟江铭珏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从来不用掩饰自己的本性,很自在。 江铭珏清澈地双眸微微一眨,“一早便是了。” 玉汝恒张开双臂给了江铭珏一个大大的拥抱,“小不点,乖乖等我回来。” 江铭珏抬起双手将她纳入怀中,低声道,“恩。” 玉汝恒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浅吻,转身便踏出了暗室。 司徒墨离已经入了大殿,远远便瞧见玉汝恒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俊雅的容颜带了几分的不悦,抬步上前迎上她,“小玉子,将这个戴上。” 他说着自怀中拿出一条碧玺手钏,将她的手抬起戴上,笑着说道,“记得想我。” 玉汝恒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钏,便看见他抬起手,手腕上也戴着一条,“你这是?” “定情之物。”司徒墨离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哦。”玉汝恒了然地点头,随即说道,“这几日冰城便交给你了。” “我来的这几日并未看见魅影。”司徒墨离这才想起冰城还有一个重要的存在。 玉汝恒低声道,“他这几日不在冰城。” “看来小玉子有其他的打算。”司徒墨离笑得越发地明媚。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猜到了什么,她只是淡然一笑,“你知道,申屠尊不容易对付,我也要想好后路才是。” 司徒墨离点头道,“啸月宫那处我会打点好。” “恩。”玉汝恒听着司徒墨离如此说,勾唇浅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司徒墨离摇头道,“我了解你的不过是些表面,我是在等着你给我的惊喜。” “惊喜?”玉汝恒挑眉道,“难道不是惊吓?” “我不怕被你吓。”司徒墨离邪魅一笑,继续说道,“你这处的消息似乎有些慢。” 玉汝恒点头道,“冰城一直未动用过,即便用,也需要恢复,我这处的消息的确有些慢。” “黎氏的暗卫呢?”司徒墨离想起黎氏的暗卫收集消息的速度是最迅速的。 玉汝恒双眸微动,“一部分被黎嫣收拢了,还有一部分死了。” “看来,你如今是重头开始。”司徒墨离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声道,“你这处的情报网最快何时能够的恢复?” “你放心,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玉汝恒执起他的手,“大骊的消息,你要随时告诉我。” “你放心,大骊的消息我会尽快给你,不过,申屠尊已经早有防备,我那处知晓的也不全。”司徒墨离如实说道。 “啸月宫掌握着大骊近七成的商铺,他想要对付你没那么容易。”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我离开这些时日,短时间内不会传来消息,你这处便看着,倘若有要紧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拿主意,无需等我回来。” “小玉子是料到会出事?”司徒墨离见她眉宇间隐约透着幽光。 “不过是直觉。”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一切要当心,冰城这处固若金汤,不会有人能够闯进来。” “好。”司徒墨离点头道,“你一切要小心。”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转身便看见莫悠尘已经起身,站在一旁等着她。 玉汝恒也不再耽搁,与莫悠尘一同离开冰城,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 司徒墨离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便径自行至书案旁翻阅着这几日遗留的密函,显然是将思念之情寄托与忙碌上。 江铭珏调配了一些药,看着黎穆染服下,便转身踏出了暗室,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便抬步踏出了正殿。 玉汝恒与莫悠尘策马赶了一日的路,直至深夜,才赶到一处丛林深处,这里四周遍布毒障,夜晚更是鬼哭狼嚎,人迹罕至,这乃是这处有名的死亡之林,几百年来无人敢闯入,故而,这处显得甚是静谧诡异。 莫悠尘与她翻身下马,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丛林,月光下,她如玉的容颜带着几分的冷意,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说道,“待会不要轻易出手。” “好。”莫悠尘欣然应道,谨慎地跟着她向前走去。 二人继续向深处走去,直至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越过眼前的毒障,玉汝恒直视着前方,眼前乃是悬崖峭壁,趁着漆黑的月色,眼前更是幽暗一片,她自怀中拿出火折,转身折下许多的树枝,搭成火堆,转眸看着莫悠尘,“先在这处歇息会。” “你这是第几次来这处?”莫悠尘不禁问道,将身上带着的干粮递给她。 玉汝恒解下身后的包袱,打开之后,拿出一些牛肉干递给他,二人喝着水简单地吃了一些,待填饱肚子之后,她看着眼前的悬崖,还有对面闪烁着的火光,转瞬间,便被一团黑色包围,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 “他们没有见过你?”莫悠尘笑着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道,“这里除了当年的先祖来过,每一任的暗帝,倘若没有大事,都不会与他们见面,不过是到死的那一刻,才会来告诉他们。” “显然,你死之前还没有来得及来这处,那么他们知晓你死了吗?”莫悠尘不免好奇道,“难道他们从来没有出去过吗?” “这里除了历代的暗帝无人知晓,他们与世隔绝,倘若暗帝不去,他们自然不知晓。”玉汝恒低声道,“不过,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如此,他们会听命于我吗?”莫悠尘觉得这传说中的犹如天兵神将般的人马,一直避世在此,从来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即便打仗,他们根本没有实战经验。 “你是在担心他们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斗志,毕竟安逸了这么久。”玉汝恒看得出莫悠尘的担忧。 “不错。”莫悠尘欣然应道。 玉汝恒浅笑道,“等你见了便知晓他们的能耐,不但有斗志,而且,各个斗志昂扬。” “我拭目以待。”莫悠尘知晓玉汝恒从来不会轻易地夸奖谁,如今她双眸流露出来的笃定,让他能够感受到她似乎看到过那样的场景。 玉汝恒笑着说道,“我没有见过,可是,我却知道。” “凡儿还是如此有自信。”莫悠尘低笑道。 玉汝恒不再多言,二人已经被黑影包围,这些人身着着乃是开国时的玄色铠甲,眼神肃穆,面色冷然,犹如一个个夜晚的鬼魅,让人望而生畏。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夜明珠,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夜空,而她将令牌抛起,双掌合十,掌心催动内力,那令牌在半空中旋转着,而那光亮更是越发地耀眼,直至将眼前的夜空染成霞红,玉汝恒收起内力,抬手接住旋落而下的令牌,抬眸看着眼前已经忽然跪下的黑影,她负手而立,“谁是这处的首领?” “是属下。”抢先上前跪着的黑影沉声道。 “既然认出朕是谁,还不带路。”玉汝恒面色冷肃,沉声道。 “是。”眼前的首领应道,随即让开一条大道,引着玉汝恒上前。 玉汝恒看了那首领一眼,冷声道,“如今是谁在掌事?” “回暗帝,是新任的族长,黎显。”男子如实回道。 “是上一任族长之子?”玉汝恒语气未减。 “正是。” “你叫什么?”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身侧男子,长相冷硬,举止间满是肃杀之气,显然在这处的地位不同凡响。 “黎煜。”男子低声道。 “黎显、黎煜……”玉汝恒之前看过这里的族谱,接着说道,“黎显是长子,你是次子。” “不错。”黎煜依旧是一脸的恭敬。 玉汝恒微微颔首,不一会,二人便在黎煜的带领人离开了悬崖,再次转身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对面的悬崖上,随着黎煜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山谷内,这里显得甚是安静,远远看去,周围架着火把,将整个山谷照的通亮,玉汝恒一手背着,目不斜视地向前,莫悠尘则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侧,待行至最里侧的营帐前,便见营帐外站着一名男子,俊朗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比起飞鹰还要锐利,待看见玉汝恒时,不卑不亢地躬身道,“属下参见暗帝。” 玉汝恒上前虚扶道,“族长客气。” 黎显垂首道,“暗帝前来难道是出事了?” 玉汝恒见他并未有太多的虚礼,直问缘由,心中多了几分的赞许,随即自怀中拿出手链,递给他,黎显接过看罢之后,双手递给她,“暗帝请!” “好。”玉汝恒点头,接着便抬步入了营帐。 营帐内很是简单,四处挂着的都是野兽的毛皮,还有一些兵器,兵书,玉汝恒随即坐在主位上,便看见黎显垂首立在她的身侧。 “大冶覆灭,我本是为国捐躯,阴差阳错大难不死,如今特意前来,为的便是请兵出战。”玉汝恒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说道。 “属下自当竭尽所能,助暗帝光复大冶。”黎显也不含糊,连忙单膝跪地信誓旦旦道。 玉汝恒扬声一笑,“族长当真爽快。” “暗帝说笑,这里的人生来便是为了守护大冶。”黎显说着,便看见黎煜走了进来,他接过黎煜手中的卷册,双手递给她,“暗帝请过目,这是从避世至今,族内的人数,除了老弱妇孺,军中的士兵共有五十万。” 莫悠尘站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黎显,倒是难得的将相之才,他想起玉汝恒适才说过的话,她如此笃定,自然是深知这里的人活着的信念便是遵从他们祖辈传下来的使命,世世代代守护着大冶国。 玉汝恒接过卷册粗略地翻阅之后,说道,“我借十万精兵。” “何时出征?”黎显继续问道。 玉汝恒当即道,“明日便出发。” “属下这便去准备。”黎显说罢便命一侧的黎煜去准备。 玉汝恒看了一眼黎显,约莫二十有六,转眸看了一眼黎煜,“此次出征,可否请族长亲自出世?” “属下遵旨。”黎显恭敬地应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这位乃是莫悠尘,乃是朕身边最信任之人。” “莫公子。”黎显抬眸看向莫悠尘,拱手道。 “族长客气。”莫悠尘亦是儒雅一笑,拱手让礼。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这处便是素日练兵之处?” “正是。”黎显低声道,“暗帝请随属下前来。” 玉汝恒颔首道,“好。” 黎显便亲自带着她与莫悠尘踏出营帐,越过营帐之后,眼前是一道石门,三人入了石门,穿过幽静的小道,便看见眼前是一处山庄,四周则是大小不一的房屋,如今天色已暗,这里已经是黑暗一片,显得甚是静谧。 黎显引着玉汝恒入了最大的宅院,“暗帝,您的房间一直留着,属下已经命人准备妥当。”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待看见眼前的院落,黎显已经告退。 莫悠尘抬眸打量着四周,接着看向玉汝恒,“这处还真是与众不同。” “与世隔绝,自然有着一片独属的安静,只是这样的平静祥和,终究是有打破的时候。”玉汝恒幽幽地叹息道,“我原本并无意让他们卷入这战场之中,奈何,如今却不得不如此。” “凡儿是想留下黎氏的最后一片祥和。”莫悠尘轻声说道。 “不错。”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可是,我如今不得不报仇,这是申屠尊欠我的,也是我欠黎氏的。” 莫悠尘不再说什么,二人歇息了一晚,不过是两个时辰,玉汝恒便习惯地醒了,洗漱之后踏出屋子,便见莫悠尘已经站在一棵槐树下等着她,天色微亮,空气中透着露水的清香,他身着着一身水蓝锦袍,斜倚在槐树下,倒像是与这天际形成一道屏障,自成一道风景,有着他独特的冷淡,却不失温雅,她缓步行至他的身旁,“你这是一夜未眠?” “小睡了一会。”莫悠尘随意地舒展着手臂,“真困。” 玉汝恒勾唇笑道,“反正这一路你可以好好歇一路。” “凡儿对我如此放心。”莫悠尘的唇笑起来总是带着几分的温柔,不似司徒墨离笑起来邪魅风流,也不像申屠凌笑起来璨若明珠,更不同与江铭珏那带着几分张狂的笑意,也不像秦玉痕笑得甚是妖娆魅惑,她微微挑眉,“时候不早了,走吧。” 玉汝恒笑着应道,“我对你一向放心。” “这是对知己?”莫悠尘淡淡地问道。 “自然是。”玉汝恒欣然应道。 莫悠尘笑而不语,眼眸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苦涩,那是一种隐晦到骨子里面的酸涩。 黎显身着着玄色铠甲,身后立着十万人马,各个精神抖擞,严正以待,待玉汝恒上前时,黎显扬声道,“参见暗帝。” 身后的十万精兵亦是齐齐跪下行礼,“参见暗帝!” 洪亮,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天际,玉汝恒微微点头,只是扬声道,“出发!” 黎显随即起身,带着十万人马,随着玉汝恒离开这生活了几百年的山谷中,这是他们第一次出世,带着先辈们的期望,还有他们的好奇与希望。 玉汝恒很难感受到他们此刻的心情,但是看得出他们很是兴奋,那脸上洋溢着的神采,让她不忍让他们被这世上的血腥渲染,可是,这是他们的宿命。 待离开山谷,玉汝恒并未带着人马赶往冰城,而是在半道与莫悠尘分开,莫悠尘与黎显带着十万精兵前往的岭东,而玉汝恒则是只身赶回冰城。 临行前,莫悠尘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冲着她轻轻点头,玉汝恒与他相视而笑,二人便如此分开,待玉汝恒回到冰城,司徒墨离已经将这些时日堆积的密函全部看完。 黎穆染的气色好了许多,最后的这几日折磨他亦是挺过,虽然很痛苦,可是,他却如重生一般,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消瘦的容颜上挂着久违的笑意。 江铭珏前去了药庐,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师叔陆启,陆启抬眸看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你就这么没出息?” 江铭珏知晓陆启的想法与师父陆通的截然不同,只要是陆通认同的事情,他便会反对,对于玉汝恒,他的态度自然是相反。 江铭珏恭敬地立在陆启的面前,俨然一副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师叔,感情的事情实在是无法掌控。” “虽然没出息,但是眼光却不差。”陆启的话让江铭珏有着片刻的怔愣。 “师叔,您不反对?”江铭珏睁着双眸看向陆启,惊讶不已。 “哼,我反对有用吗?”陆启冷哼一声,“你又不是我的徒弟。” “多谢师叔。”江铭珏心头一喜,连忙作揖。 陆启看了他一眼,“真是没出息。” 江铭珏只顾着傻笑,陆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入了药庐,他连忙跟着进去,各种讨好,拿了许多的药材便喜滋滋地踏出了药庐。 司徒墨离算着时日,便踏出正殿,前往冰城出口处去等玉汝恒。 江铭珏则是端着从陆启那处讨来的名贵药材,熬好药前去正殿让黎穆染服下,他答应过她,在她赶回来时,要让黎穆染痊愈。 玉汝恒赶回冰城,远远便看见一道俊雅风流的身影立在月色下,她一眼便认出他,翻身下马,疾步上前看着他,“等多久了?” “有好几个时辰了。”司徒墨离笑吟吟地说道,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缠绵的深吻之后,她靠在他的怀中,他低叹了口气,“你再不回来,我便要去寻你了。” 玉汝恒低声笑道,“我不是回来了。” “小玉子,日后不许你再离开我。”司徒墨离抱紧她,似是要将她揉碎,只觉得心头的空虚在此刻被填满。 玉汝恒笑着应道,“好,不离开,到哪里都带着你。” “小玉子,密函我都看了,有一事很是蹊跷。”司徒墨离牵着玉汝恒入了冰城,一面走着一面说道。 ------题外话------ 吼吼……吼吼……美男出没……请注意,吼吼…… 177 族长(求月票) 178 新欢(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8 新欢(求月票) “蹊跷?”玉汝恒抬眸看向司徒墨离,眉头微蹙。 司徒墨离见她气色不好,担心道,“小玉子,你是不是太累了?”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抬眸看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那位无双,黎荇新的王妃与温新柔有牵连。”司徒墨离看着她笑着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温新柔还没有死?” “没有。”司徒墨离摇头,“她好像在无双的身边。” “看来此事越发地有趣了。”玉汝恒双眸微动,看着他沉声道,“她在无双身边做什么?” “申屠尊将她送给了无双。”司徒墨离直言道。 “如此说来,无双需要用人练毒,而申屠尊便将温新柔送给了她,看来是对她的信任,实则是让温新柔监视她。”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沉声道。 “不错。”司徒墨离点头道。 “看来黎荇那处也不安稳。”玉汝恒冷笑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黎荇是小人,加上一个毒女,互相算计固然是好,倘若是联手的话,如今再加上温新柔,莫悠尘此行……” 司徒墨离也觉得此事太过于诡异,他之所以发现,完全是将啸月宫传来的消息与玉汝恒这处传来的密函结合起来推敲而出,他见玉汝恒脸色发白,将她拦腰抱入怀中,大步向正殿走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他,“我不过是有些不舒服。” “你看你的脸色。”司徒墨离的脸蓦地沉了下来,一脸的严肃。 玉汝恒见他忽然严肃的神色,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我歇会。” “好。”司徒墨离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语气放缓应道。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疲惫的容颜,满心地心疼,他不禁收拢了手臂,健步如飞地回到了正殿,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便看见黎穆染正从外面回来,却不见江铭珏的身影。 他抬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的冷,“江铭珏呢?” “去药庐了。”黎穆染见他神色冷然,侧眸便看见玉汝恒躺在床榻上,他如今气色好了不少,虽然看着太过于消瘦,但是,精气神比起之前却是好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眸子透着几分的锐利,抬步便向前冲去。 司徒墨离连忙拦着他,“她赶了好几日的路,有些累。” 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一眼,气息变得有些低沉,也不再多言,脚步慢了许多,便向床榻旁走去。 司徒墨离踏出正殿,正欲下石阶,便见江铭珏正端着药上来,见他脸色不似以往挂着笑,反而带着几分的着急,他心下了然,这个世上,能够让司徒墨离如此失去往日冷静,失态的人除了玉汝恒还会有谁? 他上前问道,“她怎么了?” “脸色不好。”司徒墨离低声道。 江铭珏停顿了片刻,沉默了一会,便抬步入了正殿,迎面便看见黎穆染正坐在床榻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缓步上前,黎穆染抬眸看着他,“她这是怎么了?” 江铭珏将托盘放在一旁,“你去将药喝了。” “好。”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药碗,起身端起,也顾不得苦,仰头喝下。 司徒墨离亦是站在一旁,江铭珏半坐着诊脉,随即放下,抬眸看着他们二人,“不过是女子的常事。” “她……”司徒墨离似是知道了什么,低声问道。 江铭珏微微点头,“恩,这两日应当快了。” “那怎么办?”司徒墨离自然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连忙问道。 黎穆染看着他们二人,不禁问道,“怎么了?” “葵水。”司徒墨离声音放得极轻说道。 黎穆染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想起葵水,脸上不由得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那个……我知道哪里有月事带。” 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转眸看向黎穆染,“这等闺阁女子的事情你倒是比我还清楚。” 黎穆染想要说,曾经她第一次来葵水,他无意间撞到婢女拿着月事带,还好奇地凑过去拎着看了许久,以为是她受伤了,担心地差点将一众的宫人给杀了,后来才知晓是女子每月所用的东西。 他咳嗽了一声,“不过是了解过。” 司徒墨离见他的脸越发地红,不由得一撇,转眸看向江铭珏,“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江铭珏低声道,“不要让她太过于辛苦,这几日要静心休养。” “不能遇寒,戒辛辣,务必要舒心。”黎穆染在一旁插话道。 江铭珏看着他,微微点头,“他说的不错。”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抬眸看着他们二人,“看来我要好好去看看关于女子的书籍。” 江铭珏低声道,“别打扰她歇息,我去煮些补品。” “看不出来你倒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人。”司徒墨离在一旁啧啧了两声,语气不知是褒还是贬。 黎穆染已经抬步踏出了正殿,径自去了琴瑟那处。 江铭珏白嫩的脸颊泛着淡淡地红,不理会司徒墨离,转身疾步离开。 司徒墨离见大殿内只剩下他与玉汝恒,顿时心情舒爽,随即坐在床榻旁歪着头凝视着她,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坐了一会,便有些心痒难耐,连忙踢了鞋子,钻进了锦被,将她抱入怀中,玉汝恒顺势寻到一个舒适地位置,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继续沉睡。 莫悠尘带着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岭东,并未加速前进,反而是慢悠悠地前行,听雨与和鸣分别骑着两匹骏马大头阵,而黎显则是跟在身后,后面有一辆马车,里面正躺着酣然入睡的莫悠尘。 这一路上,听雨与和鸣总是因着一些小事争执不下,虽然不像在冰城那就放肆大打出手,不过却是吵闹不休,反而给前行的征途上凭添了几分的乐趣。 黎显一直待在深山之中,对于外界亦是隔绝,所知道的信息不过都是先祖遗留下的,他们自幼便知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故而,他们的心性很单纯,也很简单直接,可是,对于战术他们却是学富五车,甚是精通,抬眸看着眼前的和鸣跟听雨,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太过于吵闹,不过说话倒是有趣,这一路上,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甚是好奇兴奋,看着外界的天空,呼吸着别样的空气,他们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新奇。 莫悠尘自马车上下来,见听雨与和鸣还在争执不休,不由得挑眉,便将他们二人唤来,抬步入了刚刚搭起的营帐内。 二人随着入内,即刻安静了下来,不敢出声,他们自然知晓莫悠尘的厉害,比起暗帝的手段丝毫不逊色,这二人乖顺地低头,立在莫悠尘的面前,黎显则是站在莫悠尘的身侧,一脸的严肃。 莫悠尘盯着他们二人,“暗帝让你二人前来,是因着暗帝说过,你二人一个身手灵敏,聪明机灵,一个能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倘若二人能够好好配合,自然是天衣无缝,只可惜,你二人心眼太小,都不愿意吃亏,故而,才会让你们待在冰城,不许出去,暗帝口谕,倘若你二人在行军途中因着吵闹贻误了军机,军法处置。” 二人连忙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莫悠尘淡淡地问道。 “属下日后再也不小肚鸡肠。”和鸣连忙保证道,心中虽然不服气,可是,他是男子,理应表态。 听雨也毫不示弱,信誓旦旦道,“属下也不会与他计较,不会再吵闹,属下的心眼不小。” 莫悠尘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将任务派给你们。” 和鸣一听,连忙问道,“公子有何命令尽管吩咐。” “是啊。”听雨连忙附和道。 莫悠尘适才刚刚收到一封密函,显然不是玉汝恒传来,不过,他能看得出上面的字迹,乃是司徒墨离亲笔,接着将一副画像丢给他们二人,“即刻去岭东,找出这个女子,将她的身份打探清楚。” “属下遵命。”二人垂首应道,接着起身便退出了营帐。 黎显看向莫悠尘,低声询问道,“莫公子,如今是不打算攻打岭东吗?” “固然要打,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莫悠尘客气地说道,“族长好好歇息,待养足精神,可是一场恶战。” “好。”黎显微微颔首踏出营帐。 莫悠尘舒展着手臂,歇了一整日,如今总算是有了精神,随即端坐在书案旁,执笔开始给玉汝恒写密函。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大暗,她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报以微笑,“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司徒墨离轻声道。 玉汝恒低声应道,自他的怀中起身,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她看着他,“是不是?” “恩。”司徒墨离笑着应道,“江铭珏说你待会便醒,去端药了。” “穆儿呢?”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 “他说知道哪里有月事带。”司徒墨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玉汝恒微微一顿,轻轻地点头,似是想起往事来,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重新靠在了他的怀中,想起他说过的事情,“温新柔的事……” “你放心,我一早便传了消息给莫悠尘,如今他已经收到。”司徒墨离知晓她要说什么,笑着打断。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接着说道,“那便好。” “你如今就是要好好歇息,我虽然不知女子头一次来葵水会如何,但是,我会陪着你。”司徒墨离的语气甚是轻柔,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玉汝恒低笑出声,“不过是葵水而已,难道每次你都要如此紧张吗?” 司徒墨离傻笑了一声,“我是有些紧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抬手揽着他的腰际,“有你在我很安心。” 司徒墨离轻抚着她的后背,“该注意什么,江铭珏都告诉我了,奇怪的是黎穆染竟然比我还清楚。” 玉汝恒笑而不语,她记得当初自己来葵水的时候,黎穆染闹出的笑话,后来更是每次她来葵水,都甚是紧张,更是亲自守着,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几次将他赶出去,他却守在殿外等着,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生怕自己因为葵水而流血而死。 江铭珏此时端着补药走了进来,抬眸便看见玉汝恒正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淡淡地笑容,本就白皙的容颜如今看着有些苍白,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将她护在怀中,虽然她并非他们看到的如此的娇弱。 玉汝恒见他走来,便从司徒墨离的怀中离开,坐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他,“这几日过得可好?” 江铭珏见她想要打趣自己,不过是冷冷淡淡地应道,“还好。” “多谢。”玉汝恒笑着谢道。 “说谢太见外。”江铭珏不领情。 玉汝恒挑眉,越过司徒墨离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汤药,舀了一勺喝下,带着几分的甘甜,“有红枣。” “恩。”江铭珏点头道,“益母草。” “许是这几日有些劳累,还没有来,便有些酸痛。”玉汝恒趁热喝下汤药,将药碗递给江铭珏,非常自然地说道,如今在他们的面前,她不是很拘谨,毕竟,他们日后都是要与她生活在一起的,这种事情倘若太过于避讳,甚是矫情。 她虽然是女子,可是,自幼却被当成男子教诲,有着女子的细腻柔软,也有着男子的粗犷豪爽,她完全没有避讳司徒墨离,直接说着自己的不适。 江铭珏点头道,“上次前去南风国留下了病根。” “那如今?”玉汝恒知晓上次的事情,倘若没有那一路他的陪伴,她不可能会顺利地赶到,他似乎都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以身试毒的时候,他为了她跳入冰水之中,旧疾复发,在南风国时,他为了他不甚受伤中毒,想及此,玉汝恒看这江铭珏的眸光越发地柔和。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不适应,干咳了几声,惹得一旁的司徒墨离醋意横生,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铭珏,接着转眸看着玉汝恒,霸道地将她重新拉入怀中。 “需要好好调理,头一次会伴有恶心头晕的症状,虚汗疼痛。”江铭珏低声说道。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那血量?” 江铭珏抬起手,玉汝恒连忙将手伸向他,他的指腹抵在她玉藕般的手腕上,过了片刻,“不会少,时日会多。” “几日?”玉汝恒继续问道。 “至少半月。”江铭珏接着说道。 “如此,那岂不是要失去过多?”司徒墨离忍不住地皱着眉头。 “她葵水延迟,虽然留下病根,不过好好调养,日后会好的。”江铭珏顺着司徒墨离的话回道。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看着玉汝恒说道,“小玉子,我能做些什么?”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笑道,“不过是葵水而已,不用如此紧张,不会死人。” “流血,怎会不死人的?”司徒墨离也开始犯傻。 玉汝恒轻笑着,转眸看向江铭珏,“我将自个交给你了。” 江铭珏点头道,“有我在,不会让你留下病根。” 司徒墨离见这二人挡着他的面调情,颇为恼火,只是,如今只能顾着玉汝恒的身子,强迫着自己不要发作。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好了,我这几日便好好歇着。” “冰城的事情交给我。”司徒墨离没有任何的询问与征求,而是直接接了过来。 玉汝恒笑着点头,“好。” 江铭珏转身便要离开,玉汝恒却唤住了他,“你不打算陪着我?” “你不是有人陪着吗?”江铭珏冷冷地说罢,抬步便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玉汝恒,“看来小玉子如今是有了新欢,便嫌弃我了。”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凑上前去吻着他,“又醋了?” “不醋就不正常了。”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委屈地说道。 玉汝恒浅笑道,“申屠凌那处可有消息?” “还没有。”司徒墨离摇头道,“不过,你这处刚刚传来了一份密函,你可以看看,是从南面传来的消息。” “好。”玉汝恒随即起身,司徒墨离抱着她行至书案旁,将她搂入怀中,坐下,拿起书案上的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看罢之后,眉头一皱,“楚天身后的人不止申屠尊。” “难道出事了?”司徒墨离紧接着问道。 玉汝恒将密函递给她,颇有些忧心忡忡起来,“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 “申屠凌这是自己主动去当靶子了。”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随即收起密函,“要不我亲自去一趟。” “你不能去。”玉汝恒摇头道,“你若是再去了,正中下怀。”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申屠凌定然知晓这层关系,他既然执意要去,必定会想法子化解。” 玉汝恒摇头道,“可是,如今是腹背受敌。” “那还有谁能去?”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我去。”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便看见黎穆染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抬眸看着玉汝恒,脸上挂着明媚地笑容。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素日的阴暗之气早已经散去,如今他看着消瘦不已,可是,那眉目间的神采却是极好的,她亦是放下心来,会心一笑,“看来恢复的不错。” “让我去吧。”黎穆染不方便唤玉汝恒为皇姐,只能自动忽略。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你的身子?” 黎穆染将包袱放在一旁,“这是月事带。” 玉汝恒笑道,“琴瑟定然是要说你了。” 黎穆染不在意地说道,“只她那处缝制的月事带最好,反正习惯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接着说道,“你母妃家的人在南面,他们与楚天的关系匪浅,你若是去了……” 黎穆染不以为然地说道,“既然是母妃家的人,就更应该助我,而不是助纣为虐。”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最重视亲情,而这些年来,他母妃的家族倘若不是他一路护着,如今早已经被灭,可是,这些人的野心实在是太大。 “倘若小不点说你能去,你便去。”玉汝恒还是担心他的身子。 “我这便去找他。”黎穆染说着便转身踏出了正殿。 司徒墨离看着黎穆染,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玉汝恒浅笑道,“你又想说什么?” “黎穆染对你太特别,让我不得不怀疑。”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说道。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你怀疑什么?” “怀疑他是不是对你……”司徒墨离知晓这种感情,而玉汝恒却总是刻意地忽略,或者是明明知道,却有意地回避。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好了,你若是再这样醋下去,我可是要去小不点那处了。” 司徒墨离一副了然地神情,“果然如此。”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你又想说什么?” “果然是在惦记着另一个人。”司徒墨离意有所指。 玉汝恒不再与他争辩,接着将还未看完的密函逐一地翻阅着,待看到最后一份密函的时候,细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凌出事了。” “什么?”司徒墨离连忙拿过她手中的密函看着,随即脸色冷凝,当即便坐不住,“他这是自投罗网。” “是啊。”玉汝恒脸色越发地沉了下来,“我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即便知道也不能如此冒险,万一一个不小心便是一命呜呼。”司徒墨离沉声道,将密函重重地摔在书案上,将玉汝恒放在椅子上,随即起身,“不行,我必须亲自赶过去。” “你如今去也于事无补。”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的兄弟情义,可是如今……她缓缓地起身,赤足行至窗边,抬眸看着远处的玄月,“我相信他会回来。” ------题外话------ 咩哈哈,上班滴亲耐哒们,祝工作顺利啊,新年加薪升职,吼吼…… 178 新欢(求月票) 179 大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79 大乱(求月票) 接下来几日,玉汝恒的精神明显比较懒怠,整日卧床歇息,江铭珏看着她如此的光景,每日都会痛经,有时候厉害起来,更是浑身发抖,脸色发白。 司徒墨离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寸步不离地守她的身边,抬眸看向江铭珏,颇为不满,“这哪里是来葵水,简直是索命。” 江铭珏见他如此说,低声道,“等行房之后便会好些。” 此言一出,司徒墨离只是支支吾吾地看着玉汝恒,“这与行房有何干系?” “阴阳调和。”江铭珏直言道。 玉汝恒无奈苦笑,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这种话你也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 “有什么干系,反正你从来都是没羞没臊的。”江铭珏不以为然道。 此话倒是深得司徒墨离的心,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何时行房?” 玉汝恒难得脸上染了几分的红晕,抬眸瞪了一眼司徒墨离,“不知。” “小玉子,此事很重要啊。”司徒墨离完全无视玉汝恒那锐利的眸光,反而认为有种别样的风情。 玉汝恒合起双眸,有些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我歇会。”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体贴地应道,“那此事等日后再说。” 江铭珏侧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还真是厚脸皮。” 司徒墨离挑眉,“这等事情自然要主动些。” 莫悠尘带着人马慢悠悠地前往岭东,如今又前行了四日,听雨与和鸣还未回来,黎显这几日觉得莫悠尘太过于悠闲,随即步入营帐,“莫公子,可否说一下如今的情形?” 莫悠尘随即将收到的密函递给他,“族长请看。” 黎显接过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如此说来,如今我们是腹背受敌。” “不错。”莫悠尘点头道,“故而,我们要谨慎小心些。” “莫公子有何良策?”黎显合起密函,抬眸看着他正色道。 莫悠尘端坐着,看着对面的黎显,低声道,“敌不动我不动。” “耗着?”黎显直言问道。 “不错。”莫悠尘点头道,“要让他们猜不透我们到底想什么。” “我明白了。”黎显了然地点头,“早先便听说莫公子乃是奇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莫悠尘客气地笑道,“族长谬赞了。” 黎显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营帐,而莫悠尘嘴角的笑意收敛,双眸闪过一抹冷光。 半月后,玉汝恒缓步走在回廊内,这半月她几乎都躺在床榻上,偶尔走动,都是司徒墨离抱着她,不让她占地半步,她见他面色冷然,只好任由着他,如今总算可以走走,抬眸看着两处的景色,深吸了口气,黎穆染那夜便赶去了南面,如今没有任何的消息,申屠凌那处也未有消息传来,这始终是萦绕在她心头最大的愁绪。 “在想什么?”江铭珏见她微蹙着眉头,低声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在想申屠凌。” “你担心他的安危?”江铭珏脸上带着几分的稚气,可是,语气却甚是成熟稳重,显然与他的容貌不符。 “恩。”玉汝恒主动地牵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因着长期接触药材,有些偏白,好在纤细有力,握着带着丝丝的温暖。 江铭珏的脸颊不可抑制地染上红晕,如朝霞般绚烂,他反握着她的手,“刚好,少吹风。” “好。”玉汝恒难得听话地应道。 司徒墨离疾步迎上前来,低声道,“小玉子,有申屠凌的消息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脸色微沉,便知不是好事,果不其然,待看罢他递来的密函,“申屠尊要将他带回大骊?” “不错。”司徒墨离点头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 “申屠尊这是要逼着我出现。”玉汝恒冷笑一声,收起密函,“我随你去。” “不成,你若是去的话,便是有去无回。”司徒墨离摇头道。 “区区一个大骊还拦不住我。”玉汝恒知晓这是陷阱,可是,想起申屠凌,她还是不得不去。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要不再等等。” “你是说……”玉汝恒看着他眸光一沉。 “恩。”司徒墨离点头。 江铭珏看着眼前的二人甚是神秘,他也不多问,这种事情他向来无心参与,而且,不擅长。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接着说道,“我还是要去一趟。” “你当真要去?”司徒墨离看着她,俊雅的容颜镀上一层担忧之色。 玉汝恒点头道,“不错,我要去,我倒要看看申屠尊给我设下了怎样的陷阱。” “那申屠凌?”司徒墨离似是明白了她的心思。 “倘若能够传消息给他,便告诉他莫要轻举妄动。”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说道。 “好。”司徒墨离点头应道,随即说道,“小玉子,此举很危险。” “与虎谋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汝恒冷笑道,细长的双眸微眯,碎出冷冽地寒光。 江铭珏看着她如此冰冷的神色,低声道,“若是如此的话,我跟你去。”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忍不住地捏着他粉嫩的脸颊,“还真是可爱的紧。” 江铭珏脸色一沉,“玉汝恒,你找死。” 玉汝恒扬声一笑,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江铭珏的脸色越发地黑,转身便大步离开。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啧啧了几声,“小玉子,你这是在当着我的调戏美人。” 玉汝恒浅笑道,“我的人,自然是要调戏。” 司徒墨离将俊脸凑上前去,“小玉子也调戏我吧。” 玉汝恒哑然失笑,在他的脸颊也亲了一下,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陪我转转。”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对了,你可是有黎穆染的消息?” “没有。”玉汝恒摇头道,“不过,我知道他如今定然是与楚天对上了。” 司徒墨离点头道,“你如此了解他?” “他身为大冶皇室的王爷,自然不会看着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不过如此也好,他算是师出有名,正大光明地讨伐,不会落人口实。”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笑着说道。 “莫悠尘那处?”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他会看着办。”玉汝恒依旧是淡然地神色,连带着语气都变得甚是平淡。 “小玉子对莫悠尘也甚是信任。”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 “莫悠尘是难得的谋士,而且甚是敏锐,能够很快地洞悉敌情,黎显跟着他还能有所长进,我之所以上黎显亲自出征,实则是让他好好跟着莫悠尘学习,日后能派上大用场,我更不想黎氏最后的血脉被葬送了。”玉汝恒的语气带着几分的沉重。 “以不变应万变,小玉子似乎永远都是如此的淡然自若。”司徒墨离最爱的便是她这幅荣宠不惊的样子,遇到任何事情都表现得甚是冷静,可是,这淡然的面孔下却有一颗火热的心,随时能够燃烧。 玉汝恒勾唇浅笑,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想要赢,比任何人都关心大冶。” “看得出来。”司徒墨离将她揽入怀中,“我会助你。” “好。”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曾经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可是,现在我不是,有你们陪着我,我不孤单。” 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小玉子,你值得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有你们足够,我贪心,却也不贪心。” 司徒墨离站定,凝视着她,低头吻上她的唇,“得之我幸。”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迎上他的吻,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玉子,你我何时行房?” 玉汝恒嘴角一勾,“我答应你会很快。”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就不能先行房吗?” 玉汝恒低声道,“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原来小玉子害羞了。”司徒墨离抱着她在原地转圈,眉目间尽显风流。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这种事情她身为女子自然会害羞,不过,她的心中终究放不下云轻,所以,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二人回到正殿的时候,便看见江铭珏正端坐在一旁看着医书,玉汝恒想起在前往南风国的时候,她差不多将他带来的医书都翻阅了一遍,如今看着他似乎在研究着什么,神情专注,落日余晖洒在他粉嫩的脸颊上,越发的光彩夺目。 她浅笑着行至他的身旁,歪着头凑了过去,待看见医书上所显示的东西,转眸看着他,“这个……” 江铭珏干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起,转眸看着她,“怎么?” 玉汝恒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从他的手中拿过医书,“行房之术?” “这是详解,是关于在行房时需要注意什么。”江铭珏从她的手中夺过医书,抬步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连忙起身挡在他的面前,“小不点,你不纯洁了。” 江铭珏抬了一下眼皮,盯着她看道,“我何时纯洁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仔细想来,似乎是自己一直觉得他很单纯,其实,他一点都不简单,随即摇着头,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凑上前去,“原来小不点一点都不纯洁。” 江铭珏抬起双手挥开她的手,接着上前便将她拽入怀中,“真不知你每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抬起手比划了一番,“小不点,你又长个了。” 江铭珏冷哼一声,“不长个才奇怪。” “是啊,而且看着越来越可爱。”玉汝恒觉得逗江铭珏是一种乐趣。 江铭珏眉头一皱,“都说过不许说我可爱。” 玉汝恒点头道,“小不点,我不说你可爱,那说你什么?” “反正不是可爱。”江铭珏低头看着她,“这是形容男子的吗?”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际,那张脸,还有那双能说话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她第一次觉得一个男子长成如此竟然一丝违和感都没有,反而看着甚是可爱,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是。” 江铭珏气结,直接低头便封住了玉如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撬开她的磹口霸道地席卷着她的甜美,一个旋转,将她抵在身后的石柱上,低头看着她,“不许说可爱。” 玉汝恒眨着双眸,盯着他清澈的双眸,凑上前去亲吻着他的唇,“好。” 江铭珏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玉汝恒反驳道,“为何就不能喜欢我呢?” “你这个女人太强悍,而且很麻烦。”江铭珏喜欢简单,所以,对于太过于复杂的食物都是退避三舍 玉汝恒挑眉,不以为然,“既然已经喜欢了,又何必问为什么?我可是给了你不靠近我的机会。” 江铭珏浅笑道,“看来我真的是栽了。” 玉汝恒挑眉,“这话说的倒是新鲜。” 江铭珏捏着她的下颚轻轻地摩挲着,“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女子。” 玉汝恒抬起双手,捏着他的脸颊,笑道,“喜欢吗?” “喜欢。”江铭珏俯身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笑道。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小不点,跟着我很危险,也许会打乱你以往安静地生活。”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 “明儿个跟我去大骊。”玉汝恒盯着他笑道。 “好。”江铭珏将她抱入怀中,“今夜我陪你。” 玉汝恒正欲点头,便看见司徒墨离走了进来,盯着玉汝恒看着,她嘴角一勾,还是应道,“好。” 司徒墨离抬步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小玉子今夜是要冷落我了?” 江铭珏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不是你一人的。”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见江铭珏难得沉下脸来,嘴角一撇,转身便踏出了正殿。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离开,又看向江铭珏,“小不点,原来你也很霸道。” 江铭珏冷哼一声,将她拦腰抱起,随即放在床榻上,接着踢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侧,“你还想说什么?” 玉汝恒见他这是要与她贪谈心?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指尖滑过他的脸颊,勾着他的衣襟,“你的旧疾何时还会复发?” 江铭珏注视着玉汝恒温和的双眸,绝美的容颜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魅惑,他深吸了口气,“短时间内不会。” “看来路老怪还没有寻到解药。”玉汝恒嘴角一撇,冷声道。 “有法子。”江铭珏说着脸色越发地通红。 玉汝恒低笑道,“什么法子?” “不能说。”江铭珏撇过头去,“日后你便知晓。” 玉汝恒的笑意越发地深,“你该不会告诉我是行房吧?” 江铭珏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玉汝恒挑眉,凑近他逼问道。 “如今不能说。”江铭珏摇头道,闭口不提。 玉汝恒知晓他有着自己的坚持便也不再多问,二人闹腾了一会,便靠在他的怀中歇下。 司徒墨离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随即起身幽幽地叹着气,果然,习惯了与她相拥而眠,这才第一晚便如此,日后,该怎么办? 司徒墨离站在大殿外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重新回了偏殿,躺在床榻上发呆。 天亮时,玉汝恒睁开双眸,便看见江铭珏安然地躺在她的身侧还未醒,她侧着身子注视着他,忍不住地凑上前去捏着他的脸颊,还不忘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这才起身,身形一晃,却被拽入了他的怀中,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两侧,黑亮的双眸望着她,“就这样走了?” 玉汝恒挑眉,“那还要做什么?” 江铭珏冷哼一声,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细细地吸允着,双手更是探入了她的衣襟内游弋着,轻抚过的肌肤如绸缎般丝滑,点燃了他心中的渴望,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着彼此的理智,直至最后衣衫半褪,玉汝恒才低喘着气看着他。 江铭珏连忙起身将她的衣衫拉起来,“我出去准备行囊。” 说着便下了床榻匆忙离开了正殿,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他慌忙离开的身影不由得一笑,司徒墨离却突然闪了进来,见玉汝恒满面春风,幽怨不已,“小玉子,没有你孤枕难眠。” 玉汝恒张开双臂,“过来。” 司徒墨离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连忙扑上前去,将她抱入怀中,吸允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幽香,这才觉得心安。 玉汝恒安排了冰城内的事务之后,便与司徒墨离、江铭珏离开冰城前往大骊,并未有过多的耽搁。 马车内,江铭珏正翻阅着医书,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则是看着密函,司徒墨离的脸色带着几分的冷意,“岂有此理。”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接过他刚刚收到的啸月宫的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更是碎出肃杀之气,“好,很好。” 江铭珏见玉汝恒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意,他再看向司徒墨离亦是满脸怒容,他低声道,“可是申屠凌出事了?” 司徒墨离将密函一掌拍在几案上,“申屠尊胆敢对他用刑。” “用刑?”江铭珏眉头一皱,“我听说大骊的刑法最是严酷,一旦用刑,那便是活生生地拔了一层皮。”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尊为何要对他用刑?” 司徒墨离一顿,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难道不是他会意?” “不是他,还会有谁?”玉汝恒冷声道。 “我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司徒墨离将那密函重新拿起看罢之后,再看向玉汝恒,接着从眼前一堆的密函拿过,抽出了最中间的一份,对照之后,“被押去的难道不是申屠凌?”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地敲着几案,微微地合起双眸,“去南面,申屠尊在南面。” 司徒墨离看着她,“倘若如此的话,申屠凌在他的手中。” “恩。”玉汝恒点头,“看来楚天已经彻底地被他控制,这南面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那黎穆染如此……”司徒墨离再一次地问道。 “对付楚天,穆儿自有法子,申屠尊如今还不会出手。”玉汝恒把玩着司徒墨离腰间的折扇,冷笑道,“申屠尊这是要跟我玩欲擒故纵。” “看来他并非坐山观虎斗。”司徒墨离看着她,“小玉子,大远那处,云霄寒与云霄阳已经开战,云景行却是紧闭行宫,闭门谢客,显然是要袖手旁观。”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云霄阳必定会与云霄寒斗个你死我活,而云霄寒会如此放心地让云景行好端端地活着?” “你的意思是?”司徒墨离眸光一亮,“可是,他如何能请得动云景行呢?” “既然景帝身体抱恙,何不干脆暴毙呢?”玉汝恒低笑道。 “云霄阳带着人马悄悄地前往大远南面,半月之内便占领了整个南面,与云霄寒这处南北相隔,更是列出了云霄寒的种种罪状,公然清君侧。”司徒墨离接着说道,“云霄寒一方面要对抗云霄阳,另一方面还要设计将云景行置于死地,他即便再有心计,也不可能是单打独斗。” “秦素妍会插手。”玉汝恒转动着手中的折扇,随即轻轻地展开,盯着上面四个苍劲有力地大字“吾本风流”,随即收起,淡淡地说道,“想要对抗秦玉痕,她势必要有一些外在的筹码,更何况,云霄寒已经将手伸向了南风,一旦被皇帝知道南风有大远的奸细,而且还出自秦素妍之手,可想而知,她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如今是骑虎难下。” “看来云霄寒是要拉着她共存亡。”司徒墨离低笑道,接着说道,“不过,秦素妍也不会受人摆布,势必会反击。” “如今整个天下都乱了。”玉汝恒邪魅一笑,“那便看谁出手最快,各自为营势必要两败俱伤。” ------题外话------ 吼吼,亲耐哒们,柠檬的《爷太残暴》今天终于完结了,历时一年不容易啊,亲耐哒们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哦,嘿嘿……女强爽文,嘿嘿…… 179 大乱(求月票) 180 撒娇(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0 撒娇(求月票) 180 莫悠尘躺在马车内正合眼小憩,两道身影忽然落下,候在马车旁,他不过是慢吞吞道,“可都打探到了?” “是。”听雨抢先应道。 和鸣想要争抢,但想起莫悠尘的警告,便狠狠地瞪了一眼听雨。 莫悠尘扬声道,“传令下去,前方两里外安营扎寨。” “是。”一旁的手下垂首应道,前去传令。 和鸣与听雨则是安静地跟在马车旁,但营帐搭建好之后,二人便跟着莫悠尘入了营帐,黎显紧随其后,他端坐在席子上,抬眸看着他们二人,“说吧。” “这个女子乃是馨夫人试毒的婢女。”听雨低声道,“因着试毒,容貌尽毁,不过那双眼睛瞧着很可怕。” 和鸣冷哼一声,“她用一条蟒蛇传信。” “蟒蛇?”莫悠尘似是想起有人曾经用过蟒蛇传信,只是那是要有能够制服蟒蛇的法子。 “不错。”听雨也随即点头,“属下跟踪过的那条蟒蛇,数次跟丢。” 莫悠尘见听雨有些气馁,低声道,“那条蟒蛇向何处去了?” “每三日那条蟒蛇便会出现一次,而后向南面而去。”听雨俏生生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的不甘,暗暗发誓,一定要追上那蟒蛇。 莫悠尘微微点头,“看来暗帝猜测的不错。” “那蟒蛇为何要去南面?”黎显在一旁低声询问道。 “那女子是柔福郡主。”莫悠尘淡淡地说道。 黎显一顿,这些时日,他亦是在了解山外的事情,多少听说过这个柔福郡主,“她是申屠尊的人,如今在岭东,如此说来,那蟒蛇去见的便是申屠尊?” “不错。”莫悠尘点头应道,“看来此事要有变故。” “那我们?”黎显再次地问道。 莫悠尘嘴角一勾,冷笑道,“继续前行,祁默似乎很期待与我一战。” “按照如今的进度,再有半月便能抵达岭东。”黎显继续说道。 “不着急。”莫悠尘悠然地开口,抬眸看了一眼听雨与和鸣,低声道,“你二人即刻赶去岭东,盯紧馨夫人还有温新柔,倘若有奇怪的举动,即刻来报。” “是。”二人恭敬领命,转身便退了出去。 黎显看向莫悠尘,低声道,“如今的大冶已经被四分五裂了。” “乱不见得是坏事。”莫悠尘低声道,“以前的大冶太平稳,自古天下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兴盛之时,也有衰败之时,物极必反。” 黎显认同地点头,“你说对。” 莫悠尘幽幽地叹了口气,“岭东要彻底地拿下,要打响第一仗,才不枉费暗帝的信任。” “在下任凭莫公子差遣。”黎显这些时日跟在莫悠尘身边,的确是学到了不少。 莫悠尘勾唇浅笑,拱手道,“族长客气。” 接下来的半月大冶国甚是动荡不安,楚天自立为帝,却引来了黎穆染的讨伐,玉汝恒亦是给了他调令,带着他手中的五万人马前往南面,当即便攻下了最南面的两座城池,一路所向披靡,来势汹汹。 整整半月,南面的十五座城池,已经被攻破近半,黎穆染的身体刚刚恢复,加上这几日劳心劳力,终是体力不支,在攻城的时候吐血昏迷,弄得整个军队士气低迷。 阜城,乃是衔接南北面的要塞,这处有一条河名为阜河,是重要的运河,黎穆染攻下阜城之后,便从大狱中将镇守阜城的参将陈硕救出,命他继续镇守阜城,掌管阜城的一切事务。 陈硕已过不惑之年,因着大冶覆灭,而他的女儿陈娇乃是当地有名的才女,楚天亦是垂涎陈娇的美色,想要纳府为妾,奈何陈娇性子刚烈,不愿屈从,陈硕乃是一员猛将,性子耿直,当年,正好黎穆染游历至此,便听闻了此事,摆平了此事,陈硕感念黎穆染,陈娇亦是对黎穆染一见倾心,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心,陈娇自知此生无望,便上了清水庵削发为尼,后大冶覆灭,楚天趁势收拢人马,陈硕自是不从,便被关入大牢至今。 陈硕从狱中出来,看见黎穆染时,激动地跪地谢恩,更是带着自己的亲信将整个阜城安定了下来,如今,他正候在別苑内,忧心忡忡地等着。 大夫走了出来,陈硕连忙上前焦急问道,“穆王如何?” “劳累所致,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夫摇头叹息地告辞离开。 陈硕怔愣了片刻,便抬步入了屋内,远远便听见黎穆染的咳嗽声,他脸色略带憔悴地半靠在床榻上,抬眸看见陈硕前来,面色平静道,“陈老无需担忧,不过是感染了风寒。” 陈硕见他如此便也欲言又止,低声道,“王爷,听闻暗帝过几日便能赶到。” 黎穆染微微颔首,“明日一早便出兵。” “王爷的身子……”陈硕不免担忧道。 “歇息一晚便好。”黎穆染如今只想着将楚天手刃。 “末将遵命。”陈硕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落下,将一份密函递给他,“主子,楚天那处凭空多了十万精兵。”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低声咳嗽道,“果然不出暗帝所料,申屠尊要出手了。” “那明日?”属下低声询问道。 “大冶的士兵不如大骊吗?”亡国之痛,让黎穆染的神色越发地冷冽。 “属下该死。”黑影随即跪在地上。 黎穆染摆手道,“楚天那处定然还会有许多的变数,盯紧了。” “是。”黑影领命,便退了出去。 黎穆染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将手中的密函放在一旁,缓缓地合起双眸,显得越发地疲惫憔悴。 玉汝恒亦是得知了黎穆染在出兵时吐血昏迷之事,双眸溢满担忧,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他怎会突然?” “五石散虽然根除,毕竟留下了病根,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奔波劳累,能够撑到现在着实不容易,看来他并未按时服用我给他的补药。”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都是些倔性子。”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脸色冷然,低声道,“小玉子,明儿个便能赶到阜城。” “刚传来的消息,申屠尊动手了。”玉汝恒淡然道,“那个臭小子太要强,明儿个必定还会出兵。” “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的血性。”司徒墨离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黎氏的男儿自然不是孬种。” “小玉子,我也不是,要不你试试?”司徒墨离却说出了另一番暧昧不明的意味。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莫悠尘已经到了岭东,并未主动出击。” “他手上只区区十万人马,而这些人马亦是头一次出兵,祁默带着的可是精兵。”司徒墨离淡淡地说道,显然,这些时日与玉汝恒待在一处,看着她身边竟然出现了这么多优秀的男子,无疑是给他添加了强劲的对手,他心中还是颇为不满。 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又看向玉汝恒,“这个祁默我好像听说过。” “哦?”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显然他对这些计谋之事不感兴趣,只是如今如此说着,她笑着问道。 江铭珏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三年前,他来我这处诊病。” “你手上的可都是疑难杂症。”玉汝恒眉目挑动,即刻来了兴趣。 江铭珏淡淡道,“天花。” “他这个年纪出天花,无疑是要了半条命。”玉汝恒看着他,“小不点说重点。” “他当时是命在旦夕,虽然保住了命,可是,却得了头疼的毛病。”江铭珏放下手中的医书,继续说道,“当时我给他开了治头疼的方子。” “看来这是天意。”玉汝恒拉着江铭珏的手,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颊,“小不点,你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江铭珏对于她捏自己脸颊之事颇为不满,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将她的手牢牢地握着,“你想如何做?” 玉汝恒勾唇浅笑,“倘若头疼厉害的话,会做什么?” “头疼厉害,会失去常性。”江铭珏继续说道。 “他的那方子既能救命,也能要命。”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已然有了主意。 “将天麻换了。”江铭珏直接说出了她的用意。 玉汝恒笑着应道,“慢性毒药。” 江铭珏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最毒妇人心。” 玉汝恒不以为然,“女子不毒,男子不爱。” 江铭珏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玉汝恒惬意地躺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忽然想到什么,“加快路程,今晚我便要赶到阜城。” “小玉子对他还真是疼爱。”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 玉汝恒不以为然,“你又醋了?” 司徒墨离不再多言,他觉得自己如今简直是个醋罐子,“我日后不研究血了,改研究醋。” 玉汝恒认同地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司徒墨离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处,声音带着几分的魅惑,“小玉子觉得不错便不错。”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低头看着医书的江铭珏,只笑不语。 天色渐暗,一辆马车停在了阜城门下,守卫的士兵格外的警觉,千瑾辰下马,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士兵自然是认识的,这可是大冶的令牌,而且,上面刻着一个“暗”字,士兵连忙点头,接着将此事禀报给了城楼上正在巡视的陈硕。 陈硕连忙下了城楼,待行至城外时,看着眼前的马车,双手将那令牌递给千瑾辰,低声道,“末将阜城参将参见暗帝。” 车帘掀开,玉汝恒自马车内走了出来,笑容可掬道,“陈老平身。” “末将恭迎暗帝!”陈硕不敢抬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的淡然,却是独有的低沉,周身与生俱来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他一早便听闻过这新任的暗帝,只是如今的大冶…… 玉汝恒微微点头,随即重新坐入马车,马车缓缓行驶,不一会便赶到了行辕处,她随即下马,守着的士兵见来人,连忙恭敬地跪在地上,“参见暗帝。” 玉汝恒淡然走过,在属下的指引下行至黎穆染歇息的別苑,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让她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待行至屋内时,便看见黎穆染低头掩唇咳嗽着,身上披着一件褐色的长袍,正在专注地看着折子。 江铭珏跟在她的身旁,亦是能感受到那从内而外的担忧,他抬眸多看了一眼黎穆染,便见玉汝恒已经行至书案旁,抬手夺过他手中的折子。 黎穆染抬眸正好对上她紧蹙的眉头,连忙堆起一抹笑意,“不是明儿才能赶到吗?” “明日赶到是要给你收尸的?”玉汝恒沉声道。 黎穆染又猛地咳嗽了几声,“不过是染了些风寒,不打紧。” 玉汝恒冷哼一声,看着他脸色苍白,“永远不懂得照顾自己。” 黎穆染明显一怔,不过是浅浅一笑,“是啊。” 玉汝恒将他扶起,“回去躺着。” “恩。”黎穆染乖顺地应道,便在玉汝恒搀扶下安静地躺在了床榻上。 江铭珏上前看了他一眼,“的确明儿个若是不来,你怕是要一命呜呼。” 黎穆染一顿,低笑道,“看来我这是真的找死。” 玉汝恒沉声道,“说什么胡话。” 黎穆染连忙笑道,“不过是玩笑话。” “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死。”玉汝恒倒了一杯热水,看向江铭珏,“如何了?” “我去配药。”江铭珏说罢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并未跟来,如今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玉汝恒看着黎穆染惨白的容颜,“你这幅模样,明儿个还能出兵?” “皇姐。”黎穆染这才轻声唤道,随即靠在她的怀中,“我想歇会。” “你啊。”玉汝恒无奈地叹口气,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睡吧。” 黎穆染似是一块浮木如今终于寻到了彼岸,当即也不再咳嗽,安然地靠在她的怀中睡下。 直至天亮,江铭珏才走了进来,便看见玉汝恒依偎着黎穆染,二人还在歇息,他将托盘放在一旁,随即坐下,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过玉汝恒做的芙蓉糕吃着,盯着她的睡颜,又看向黎穆染嘴角挂着笑意,他隐约能够感觉得到黎穆染对于玉汝恒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亲情,只是玉汝恒呢? 不一会,玉汝恒幽幽转醒,抬眸看着黎穆染还在沉睡,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今儿个我要出征。” 江铭珏无所谓地点头,“我陪你去。” “你这张脸,到时候会不会显得太稚嫩了?”玉汝恒接过他手中捏着的吃了一半的芙蓉糕,放入口中。 江铭珏转身不去理她,玉汝恒笑着扑倒在他的后背上,蹭着他的脸颊,“我还从未如此撒娇过。” 江铭珏嘴角一撇,觉得自己当真是自找虐,接着将托盘一推,“给他喝了。” 玉汝恒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笑着起身,断更药便行至床榻旁,黎穆染刚刚醒来,抬眸看着她,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玉汝恒将药递给他,“今日我出征。” “不成。”黎穆染反对道。 “你如今能上战场吗?”玉汝恒挑眉道,前世的她经过最严苛的训练,曾经在军营受训过,将自己当成男子摸爬滚打,也上战场做过前锋,杀敌数千,满脸是血过,只是,真正当了暗帝之后,便一直忙碌与权谋之中,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她看向黎穆染,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你如今上了战场,不会鼓舞士气,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地凝重。” 黎穆染看着她,“我要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执意,退了一步,“我与你一同去。” “好。”黎穆染欣然应道,随即握着她的手,“不过,你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 “好。”玉汝恒点头道,她明白黎穆染的顾虑,毕竟,她的出现打破了大冶的僵局,更是让大冶四分五裂,而她虽然是新上任的暗帝,可是,对于大冶的百姓看来,没有任何的功绩,出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信服。 黎穆染手中一半的人马是她当时精挑细选给他的,而另一半则是穆王府原有的人马,他们对于黎穆染的忠诚,便是对于黎嫣的忠诚。 黎穆染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接着起身,“我命人给你准备战甲。” 玉汝恒笑着应道,“我命人去便是。” 黎穆染正色道,“在这处听我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认真,笑应道,“好。” 江铭珏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他插不进去的空隙,他歪着头看着玉汝恒那慈爱的笑容,就像是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后的欣慰,而黎穆染看着玉汝恒,则像是一个男子保护自己女人的坚定神色,他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不愿去多想,只是说道,“司徒墨离还没有回来。” 玉汝恒点头道,“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他去找申屠凌了?”江铭珏一语道破。 “恩。”玉汝恒点头。 千瑾辰此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银色的铠甲,双手递给玉汝恒,她抬手接过,接着转身便走向屏风后。 江铭珏也起身踏出了屋子,黎穆染自行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看见玉汝恒穿着银色铠甲走了出来,面若银盘,白玉的肌肤,身形消瘦,却能将这铠甲撑出威严,他笑着上前看着她,“皇姐穿什么都好看。” 玉汝恒挑眉,“好了,你如今好了?” 黎穆染只是觉得心口不会那么疼,咳嗽也少了许多,点头道,“江铭珏的医术果然了得。” 玉汝恒点头道,“小不点这个最在行。” 江铭珏走了进来,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戴着的是素日的那张清秀的人皮面具,在平凡不过,抬步站在她的面前,“走吧。” 玉汝恒笑着应道,抬步上前,拿过佩剑,双眸闪过一抹独有的凌厉,率先踏出屋子。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的背影,不由得一怔,英姿飒爽,铁骨铮铮,他只觉得这样的女子这世上还真是绝无仅有。 黎穆染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抬步上前跟着玉汝恒踏出行辕,翻身上马,陈硕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也是眼前一亮,连忙恭敬地垂首道,“末将参见暗帝,王爷。” 玉汝恒微微颔首,“今日朕不过是一名小将。” 江铭珏坐在另一匹马上,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地驶出阜城,直至行至下一座城池,玉汝恒抬眸看着这城池,不免感叹道,这曾经是她的江山,如今,她要将它们重新夺回来,她双眸碎出一抹冷光,便看见黎穆染端坐在战马上,陈硕已经带着人马攻城。 黎穆染此刻面色肃然,整张脸没有一丝的笑容,也不见素日的嬉笑怯懦,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带领着自己的千军万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玉汝恒欣慰地看着黎穆染,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在想什么?” 江铭珏抬眸看着前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玉汝恒怔愣了片刻,抬眸看着两军厮杀的将士,曾经,他们可是和睦相处的亲人,如今却变成了仇人。 她深吸了口气,“这是为了日后更少的杀戮。” 江铭珏冷笑一声,“的确,不过,双手沾满鲜血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喜杀戮,可是,却不得不杀戮,即便手上沾满鲜血,即便眼前是累累白骨,她也要前行,因为机会只有一次,而她幸运的是,给了她两次机会,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只有不停地向前,她抬眸看着前方,淡淡道,“即便死后要下地狱,我也要好好地在这人世走一遭。”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吼吼……没啥,就是抽风吼一下…… 180 撒娇(求月票) 181 生育(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1 生育(求月票)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傲然端坐在与骏马上,神色肃然,语气中透着经世的沧桑,他微微一怔,抬起手握着玉汝恒抓紧马缰的玉手,“我不应该说这些。”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低笑道,“你说什么了?” 江铭珏微抿着唇,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即便这双手沾满鲜血。” 玉汝恒浅笑道,“小不点何时会说如此动听的话了?” 江铭珏见她有打趣自己,眸光一沉,“我很认真。”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可是,如今在战场,她重重地点头,“好。” 黎穆染高举着腰间的佩刀,指向面前的城楼,身后的士兵高喊着冲了上去,一波又一波地攻击,并未给对方片刻的停歇。 江铭珏与玉汝恒静坐着,一顺不顺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明显地眉头一皱,鼻翼间传来刺鼻的血腥味,低声道,“守城的并非大冶士兵。” 玉汝恒淡然道,“是大骊的人马。” “怪不得。”江铭珏冷笑一声,“甚是蛮横。”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为何如此说?” “曾经见过。”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那眼眸中闪过的鄙夷,知晓他与大骊似乎还有些她不知的事情,她细长的双眸微动,接着便将目光落在了黎穆染的身上,见他气势逼人,目露凶光,整个人散发着不可抵抗的冷冽之气,身后的人马拼命攻城,一时间,顺着天梯爬上去的士兵还未站定,便被大石砸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木桩用力地冲着城门撞击,一下一下发出剧烈地震动,那城门却是纹丝不动。 黎穆染抬眸看着站在城楼上指挥的人,眸光一冷,随即冷声道,“拿弓箭来。” “是。”一旁的手下领命,双手递过一把弓箭。 黎穆染拿过弓箭,用力拉弓,对准城楼上立着的指挥的将领便射了过去,这力道用了他十成的内力,待他射出之后,胸口一疼,剧烈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见状,纵身一跃,自马背上腾空而起,转瞬便落在了黎穆染的身后,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黎穆染侧着身子,脸色发白,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射出的箭在最后一刻,被那将领用宝剑劈断,堪堪躲过。 玉汝恒眸光一冷,双手越过黎穆染的腋下,握着他的双手,黎穆染的后背微微一顿,看着那一双纤纤玉手覆在他的双手上,传递给无穷地力量,只觉得心头的疼痛也渐渐地消失,紧盯着那将领挑衅地目光,合二人之力拉开弓箭,再一次地冲着他射出一箭。 玉汝恒的目光越过黎穆染,冷视着城楼上的将领,冷声道,“此人是……” 黎穆染咳嗽了几声,抬眸看着那长箭越过重重的阻隔,直直地射向城楼上的将领,而他亦是用了内力抵挡,当即将箭劈成两半,胸口却中了另一箭,他惊愕地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城楼下黎穆染身后的玉汝恒,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显然,适才射出的乃是两支箭,因着是双箭齐发,远远看去像是一支箭。 玉汝恒冷笑一声,“太过于得意的下场便是如此。” 黎穆染转眸看着她,低声道,“他便是吴署。” “那今日便更要让他死。”玉汝恒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沉声道,“小千,取他的首级。” “是。”千瑾辰领命道,随即便飞身而出,一道黑影转瞬间变成一道凌厉地闪电集向眼前中箭的吴署劈去,却在最后一刻时,吴署面前已经落下了数道黑影护着他。 千瑾辰剑尖抵在最前面的黑影的长刀上,一个旋身落在了城壁上,而吴署亦是被护在了中间。 玉汝恒双眸微眯,冷声道,“不许留活口。” “是。”随着领命声,数道黑影也亦是落在了千瑾辰的身旁,整个城楼之上也陷入恶战之中。 江铭珏策马上前,见玉汝恒的双手还环着黎穆染的腰际,他眉头一皱,“你打算这样一直抱下去?” 玉汝恒微微一顿,脸上的肃杀之气并未消散,转眸看着江铭珏,这才意识到他话语中的意思,随即便收起双手,低声道,“墨离在,换小不点乱吃醋了?” 江铭珏不置可否,对于他来说,黎穆染的心思太过于明显,只是,在她的面前时,却从未表现出来,他抬眸看着城楼上的千瑾辰步步杀招,逼得吴署无处躲避,他低声道,“这个人与你深仇大恨?” “他甚是有名。”玉汝恒脸上的肃杀之气未见的,更是带了几分的嗜血狠戾,她盯着他,“屠杀我黎氏族人,连幼童都不放过。” 江铭珏的眉头紧皱着,“你说得便是那个攻破大冶第一道关口时,屠杀了整个城镇百姓的吴署,攻入皇宫之后,差点血洗整个皇宫的吴署?” “我要用他的血祭奠大冶的亡魂。”玉汝恒的双眸碎出冷厉地寒光。 江铭珏冷哼道,“的确该杀。” “护着他的都是些什么人?”黎穆染看着城楼上并未有丝毫退让的黑影,冷声道。 “锦衣卫。”玉汝恒沉声道。 “看来申屠尊对他甚是看重。”黎穆染狭长的双眸射出冷冷地血光,看向玉汝恒,“是不是要让冰城的人出手?” 玉汝恒摇头道,“小千能应付。” 黎穆染看着那一抹如闪电般的身影越过那些黑影快速地向吴署攻击,双眸微沉,“他是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玉汝恒提醒着黎穆染。 “那他……”黎穆染想要说什么,最终是欲言又止,他有什么资格问呢? 江铭珏看着眼前的二人,淡淡地转眸,看着城楼上的动向,不一会,便看见一道身影从城楼上坠了下来,待摔在地上时,已然是一摊血迹,鲜血从颈项上喷出,却不见头颅。 千瑾辰已然站在城壁上,拎着那瞪大双眼的首级,一旁的锦衣卫见状,随即便要前来抢夺,千瑾辰却从城楼上落下,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垂首道,“少主,首级在此。” 玉汝恒盯着那血淋淋的首级,双眸一暗,抬眸看着城楼之上大骊的人马,扬声道,“吴署首级在此,谁敢乱动?”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喊杀声突然戛然而止,两军人马即刻停手,接着便看见锦衣卫站在城楼上,随即一道身影落下,玉汝恒待看清楚来人时,冷笑一声,“原来是贡指挥使。” 来人正是贡喜,他看见玉汝恒时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只是恭敬地垂首,“不知如今还能否称您一声督主。” “贡指挥使客气,我早已不是督主。”玉汝恒扬声笑道。 贡喜随即又说道,“既是如此,卑职也不敢造次,您说呢?暗帝?” 此言一出,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银色铠甲,绝美的容颜,肃冷的神情,温和却冷凌的双眸,她坐在黎穆染的身后,却难掩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震慑之气,这样的人,他们早先便听说过,此人随时男子,却长得极为俊美,比起女子都要美上三分,可是,手段却比男子还狠,能够从大骊皇宫离开,还将皇宫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无疑是大骊百姓饭后的谈资。 玉汝恒并不否认,反而淡然地应道,“看来贡指挥使是不打算离开?” 贡喜沉声道,“职责在身,卑职奉旨坚守此处,断不能抗旨。” 玉汝恒温和一笑,那笑意却未入眼底,淡淡道,“我倒要看看贡指挥使到底有多少能耐。” 黎穆染亦是挥手,将士们领命,短暂的停歇之后,又上演着新的一轮厮杀。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吴署的首级,“将首级悬与城门,让大冶的百姓看看,此人当年是如何毒杀了城镇百姓,如何血洗皇宫,一日未攻下城门,便鞭尸一日。”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的声音虽然平淡,可是,却用了深厚的内力,更是传入了奋力攻城的大冶将士耳中,当年的情形他们自然是亲身经历,更是损失惨重,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被悬挂着的首级,心中的怒火越浓,气势也随之大增,仇恨的火焰一旦燃气,那便是燎原之火,无法熄灭。 一道黑影落在吴署的尸身前,扬起长鞭一下一下地抽着那早已经摔成粉碎的尸体,而那声音就直直地传入了城楼上,贡喜与玉汝恒相处的时间较短,虽然知晓她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的和善,未料到手段却是如此的毒辣,这等的手段,看似触目惊心,更能攻心。 黎穆染侧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笑意。 玉汝恒却从他的身后一跃,落在了江铭珏的身上,顺势环着他的腰际,双眸凌厉地看着城楼上贡喜的神色。 整整一日,城楼未攻下,两军僵持不下,却没有丝毫地退让,夜色降临,四处燃烧着的火把将整个黑夜照的通明,她转眸看着黎穆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随即说道,“撤兵。” 黎穆染微微一顿,转眸看着她,“现在撤兵?” 玉汝恒点头道,“如此僵持下去,不过是申屠尊的拖延之术。” 黎穆染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好,撤兵!” 城楼上的贡喜未料到玉汝恒传令撤兵,只是看着城楼下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他双眸一沉,“去禀报皇上,敌军已经撤兵。” “是。”一旁的属下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回到行辕,司徒墨离却斜卧在软榻上,神色看着有些疲惫,抬眸见她回来,一身的银色铠甲,英气逼人,他亦是惊艳地看着。 玉汝恒脱下铠甲,换上清爽的锦袍,黎穆染已经越过她前往自己的房间,江铭珏亦是不在,她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坐下,“看样子是没有找到。” “恩。”司徒墨离眉头微挑,“小玉子穿得如此迷人,前往战场岂不是迷倒了一片?”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可是见到申屠尊了?” “他就在眼前。”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挑眉,“那申屠凌也在附近。” “我寻了许久,也未寻到。”司徒墨离摇头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司徒墨离已经疲累地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我真害怕离开你。”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墨离嘀咕道,“我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你。” 玉汝恒随即靠在他的怀中,“傻瓜。” 司徒墨离双臂环着她,低头便吻着她的唇,“小玉子,申屠尊是想逼着你去见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担心我被申屠尊带走?” 司徒墨离点头应道,“恩。” 玉汝恒抬眸望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既然如此,我必定是要去的。” 司徒墨离合起双眸,靠在她的怀中,“我不想让你以身犯险,可是我却寻不到申屠凌,我是不是很没用?”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容颜,“你何时变得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了?” “小玉子也觉得我没有自信了?”司徒墨离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无力道。 玉汝恒眨着双眸,盯着他看了半晌,“想算计我?” “不敢。”司徒墨离连忙摇头,“只是拼命地想着要保护你,却发现自己有时候实在是无能为力。” 玉汝恒直视着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司徒墨离挑眉道,“昨儿个其实我见到申屠尊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了然道,“他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准备要对你做什么?” 司徒墨离幽怨的看着她,“申屠尊说让我守好你。” “威胁?”玉汝恒低笑道。 “是。”司徒墨离点头道,那俊雅的容颜镀上了一层灼热的光,“小玉子,我一定会守住你。” 玉汝恒浅笑道,“好。” 贡喜立在城楼上,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皮鞭声,只看见一道黑影扬起手中的长鞭鞭挞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尸身,一旁的属下低声询问道,“大人,要不将吴将军的尸身抢回来?” “想送死你便去。”贡喜冷喝道。 属下不解地看着他,贡喜冷哼了一声,“今儿的那些人可都在暗处盯着,只要你敢动手,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属下知错。”一旁的下属垂首道。 不远处出现一道褐色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姿,冷峻如冰霜的俊朗容颜,冷如寒星的双眸碎出一抹幽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贡喜身侧。 贡喜警觉地转身,待看见他时,连忙跪下,“卑职参见皇上。” “人呢?”冰冷的声音响起,申屠尊的双眸瞟了一眼城楼下的情形,接着抬眸直视着前方。 苍穹之眸,映衬在他笔挺的颀长身影上,周身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声音犹如地狱而来,随时能够了结他们的小命,畏惧,不论是谁,站在他的面前,都会感觉到畏惧,只有一个人不同。 “回皇上,玉汝恒已经下令撤兵。”贡喜如实回道。 申屠尊并未回头,抬眸望着那静谧的夜色,缓缓转身离开了城楼。 江铭珏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刚踏入屋内,便看见司徒墨离与玉汝恒在说着什么,他挑眉行至她的身旁,当即坐下,将玉汝恒一拽,从司徒墨离的怀中拉入自己怀中,转眸看着她,“将这个服下。”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掌心多出来的一支白玉瓷瓶,晶莹剔透,她随即接过,打开瓷瓶之后,里面放着一粒如暖玉般的药丸,看着比珍珠还要圆润,她随即捏起,放入口中,带着丝丝的甘甜,她看向他,“这是什么?” “补身的。”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吞入腹中,感觉小腹似是有一股暖流划过,她看着他追问道,“到底是什么?” “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的,日后生育时会顺利许多。”江铭珏说罢,脸上已经染上一抹红晕。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抬眸看着他,“小不点,你这是提早给我调养吗?” “反正你如今也能行房了,身子调养不好,清除不了病根,身子会越发地亏损。”江铭珏低声道。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难道不是还有其他的用处?” 江铭珏尴尬地将她从怀中推了出去,“这还能有什么?” “当真没有?”玉汝恒见他如此的神色,便知晓定然还有其他的用处。 司徒墨离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声道,“该不会是助兴的吧?” 江铭珏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起身又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每日都在想什么?” “想早日让你成为我的人。”司徒墨离说着便欺身而上。 玉汝恒指尖抵在他的胸口,“今夜我去找申屠尊。” “我陪你。”司徒墨离脸上的笑容渐失,正色道。 玉汝恒自然知晓他担心什么,便不再阻挠,“好。” “黎穆染那里?”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玉汝恒摇着头,“此事不能让他知晓。” “莫悠尘传来了消息。”司徒墨离将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冷笑一声,“他这是要虎口拔牙。” “到底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司徒墨离觉得此举太过于危险。 “他要么不做,要么便是一击即中。”玉汝恒自然知晓莫悠尘的性子,只是,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黎荇此人阴险狡诈,加上祁默,如今温新柔亦是在暗中,倘若真的要做,难度太大。 “那小玉子可是要允准?”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再等等。”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让他再等等。” “好。”司徒墨离点头道,“那小玉子现在是要去吗?” “恩。”玉汝恒自他的怀中离开,随即下了软榻,低声道,“他如今定然是在等着我。” “小玉子,还有一事……”司徒墨离看着她显然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玉汝恒转眸看着他。 “云景行离开了大远,不知所踪。”司徒墨离看着她说道。 “不知所踪?”玉汝恒眉头一皱,“何时发生的事情。” “今日。”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的神情,小心地问道,“你突然离开京都是为了什么?” “你担心是云霄寒对他动手了?”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问道。 “难道不是申屠尊?”司徒墨离反问道。 “都不可能。”玉汝恒摇头道,“算来,还有两月,他体内的毒便可以消散,这个时候离开为了什么?” “难道他是来寻你的?”司徒墨离总算说道了重点。 玉汝恒低笑道,“为何来寻我?” “对你思念如狂。”司徒墨离幽幽道。 “这个时候离开,必定是发生了让他不得不离开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知晓,不过,他应当不会来寻我。”玉汝恒与云景行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多少是了解他的性子的。 司徒墨离却觉得云景行离开京都是为了她,他牵着玉汝恒的手一面向外走着,一面说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你是我的。” 玉汝恒笑看着他,二人却在屋外看见江铭珏正背对着她站着,她低声道,“我要出去一趟。” “好。”江铭珏并未问她去何处,只是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隐约觉得江铭珏有事情瞒着她,她沉默了良久,只是抬步离开了行辕。 司徒墨离紧跟着,临行前转眸看了他一眼,与玉汝恒一同离开。 江铭珏站在原地抬眸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他该不该告诉她云景行去了何处呢? 黎穆染从屋内出来,见他独自站着,他干咳了几声走上前来,“你怎得在这处,她呢?” 江铭珏收敛起思绪,淡淡地开口,“她与司徒墨离出去了。” 黎穆染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什么,“这个时候出去为了什么?” “应当是去找申屠尊了。”江铭珏说罢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黎穆染呆愣在原地,“申屠尊?岂不是会有危险?” ------题外话------ 小铭子越来越腹黑了,╮(╯▽╰)╭,亲耐哒们,柠檬的另一本女强恩批文《爷太残暴》已经完结,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哦,嘿嘿…… 181 生育(求月票) 182 心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2 心软(求月票) “忙了一日,你也早些歇息吧。”江铭珏并未回应黎穆染的话,反而是一脸疲惫地回了屋内。 黎穆染见他竟然表现的如此冷静,显然对于玉汝恒前去见申屠尊甚是放心,他却觉得不安起来,申屠尊并不是容易对付之人,他更加清楚,此人对于玉汝恒意味着什么。 夜色浓烈,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已经翩然入了城内,待行至一处别院时,她微微怔愣了片刻,那匾额上的“清风苑”三个大字,似是让她想起了过往。 “嫣儿,若林城内有一处清风苑,你可曾去过?”云轻一身白衣锦袍,腰间系着一条别样的玉带,笑容和煦地行至她的面前。 “去过一次。”她当时仔细地回忆着那清风苑,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的神秘,笑着问道,“可是寻到了什么稀罕之物?” “喏。”云轻将手自身后绕过,手中多了一个锦盒。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锦盒打开之后,便看见里面放着一条玉带,她瞅了他腰间的玉带,与手中的亦是同一条,不过一条是男式,一条是女式,她随即拿出,轻抚着那玉带,上面绣着的纹路看似淡雅普通,可是,顺着那纹路在日光下看时,便能看到那隐约显出的是别样的图案,正是同心结。 她笑着将那玉带小心地收起,“清风苑乃是雅阁,这玉带……” “自然是清风苑的主人相赠。”云轻轻抚着腰间的玉带,见她并未戴上,而是小心地收好,脸上闪过一抹淡淡地黯然。 她知晓他的心意,当时的她却总是顾虑许多,不愿将这层纸捅破,那日之后,她再未见过云轻带过那条玉带。 “小玉子,在想什么?”司徒墨离见她站着发呆,低声询问道。 玉汝恒回过神来,只是脑海中依旧浮现出云轻那略显失望的眼眸,心头似是压着一块大石,云轻啊云轻,我又开始想你了。 “只是觉得‘清风苑’这三个字很特别。”玉汝恒转眸笑看着他,轻轻地握紧他的手,抬步入了院内,一路人无人看守,这别院建的甚是清秀雅致。 司徒墨离沿途欣赏着院内的景色,起先知晓他歇在清风苑,不免觉得稀奇,申屠尊此人不解风情,哪里会来这种风流雅阁,他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神色淡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他是为了她才歇在这处? 二人直至行至内院,迎面便看见一座阁楼,外面有人看守,阁楼内不似以往那般热闹,并无琴瑟之声,寂静无声。 玉汝恒抬步向内走去,并未有人上前阻拦,司徒墨离见状,不由的挑眉,与她一同踏入屋内,侧眸便看见申屠尊正负手而立与窗边,面无表情地转眸看着她。 玉汝恒由始至终都未放开司徒墨离的手,二人煞有默契地坐下,屋内再次地寂静下来,申屠尊站在原地冷视着她,而她则是淡然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司徒墨离,一杯自己端起自斟自饮。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司徒墨离放下茶盏,也不说话,而申屠尊显然是不打算主动开口,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说道,“申屠尊,我来了,你可以将申屠凌交给我了。” 申屠尊见她直呼其名,脸上不免露出一抹恍若隔世的错觉,他盯着那双明明温和的双眸,眼底却是清冷一片,他记得第一次在宫中看见她那双眼睛时,便有种错觉,未料到,如今,她着实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抬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走得甚是沉稳,扑鼻而来的压迫感,让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而玉汝恒不过是脸色沉静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如今只顾着玉汝恒的安慰,他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便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直至申屠尊行至她的对面正襟危坐,依旧是难掩的冷寒之气,他如寒星半的双眸如黑暗的幽灵,似是要将她吸入那漩涡之中,薄唇轻启,语气透着寒霜,“为何要交给你?” “他是我的人。”玉汝恒直言道。 “你的人?”申屠尊冷声道,沉默了片刻,“那便更不能给你。” 玉汝恒冷笑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无妨。” “跟我回去。”申屠尊直言道。 “回去?”玉汝恒指尖滑过放在几案上的茶盏,“我是大冶的暗帝,我与你回去,与叛国又有何异?”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冷冽,“那又如何?大冶早已覆灭,又何来暗帝一说?” 玉汝恒见他太过于嚣张,细长的双眸迸射出冷光,不过是转瞬间便恢复了淡然,气氛变得越发地压抑,低沉,司徒墨离亦是能感受到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他却不打算在此刻插手,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勾唇冷笑,“可以覆灭,便能复兴,我既是暗帝,自然会让大冶在我的手中复兴。” “我拭目以待。”申屠尊端坐着,一顺不顺地望着她,语气中没有怒意也没有嘲笑之意,而是冷静地说道。 玉汝恒对于他如此地态度颇为恼火,显然他对自己太过于轻视,难道曾经,他对黎嫣也是如此地轻视吗?想及此,她双眸透着慑人的冷意,沉声道,“将申屠凌交给我。” 申屠尊冷冷道,“我说过,跟我回去。” 玉汝恒扬声冷笑,随即起身,“申屠尊,别以为你会一手遮天,你最好将他藏好了,就算是将这天下搅得个天翻地覆,我都要将他找出来。” 申屠尊心下一愣,表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你对他倒是极好。” 玉汝恒不愿与他多说,随即转身牵着司徒墨离的手踏出了阁楼。 申屠尊微微低头,直至那道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抬眸看着前方,薄唇微勾,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而这笑容太过于诡异,让人瞧着胆战心惊。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便这样离开,想起适才申屠尊的咄咄逼人,还有她转瞬间的盛气凌人,他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小玉子,你适才的架势十足。” 玉汝恒冷哼一声,挑眉道,“他竟然小看我。”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看得出她在生气,随即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很在乎他的话?”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深吸了口气,“在乎?” “不然,小玉子如今为何一脸的怒容?”司徒墨离不禁握紧她的手。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回去吧。” “小玉子,你太在乎他了。”司徒墨离见她抬步向外走去,肯定地说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摇头道,“他是我这一生都想要杀的人,在乎对手,便是时刻提醒自己时刻警惕,万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着,“他与你算得上是深仇大恨?” 玉汝恒冷笑道,“白家,大冶皇室,还有这大冶国,你认为不是深仇大恨?” 司徒墨离看的出玉汝恒那双眸中盛满了恨意,不过是一闪而过,却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她转眸看着他,“申屠凌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 司徒墨离盯着她坚定的目光,“你想做什么?” 玉汝恒双眸微敛,“他想要坐山观虎斗,那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 司徒墨离听出了玉汝恒话中的意思,申屠尊如今是在分散她的势力,三王割据,她势必会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处,会忽略申屠尊的人马,如此一来,申屠尊便可以以逸待劳。 玉汝恒亦是猜出了他的意图,待二人回到行辕时天色已微亮,黎穆染站在院内,弯腰咳嗽着,一脸的焦急疲惫,显然是一夜未眠。 她抬步上前看着他,“在等我?” “恩。”黎穆染低声应道,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玉汝恒上前扶着他,“你啊,总是让我担心。” 黎穆染难得勾起一抹笑意,只是越发地显得惨白,“你不是一样?”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此时此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长大了。” 黎穆染低笑道,“你终于知道我长大了。”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屋歇息吧。” “好。”黎穆染笑吟吟地应道,在她的搀扶下向屋内走去。 司徒墨离斜靠在一旁目送着她离开,那双明亮双眸闪过一抹冷然,随即转身便离开了行辕。 玉汝恒扶着黎穆染躺下,便看见江铭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待行至她身旁时,将手中的药递给了黎穆染,“吃过之后,睡上一觉,便大好。”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见他气色甚好,抬起手捏着他粉嫩的脸颊,“小不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江铭珏盯着她看道,“我何时说我有心有肺了?” 玉汝恒顿时觉得心口堵着的烦闷之气在此刻烟消云散,转眸看着黎穆染吃完药,她扶着他躺下,盖好锦被,黎穆染亦是沉沉地睡去。 她抬眸看着他,低头盯着他的鞋面,若有所思起来。 江铭珏见她忽然变得安静,不由问道,“站在这处想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摇着头,转身向外走去。 江铭珏见她神色肃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言,而是紧紧地跟着她,不知走了多久,玉汝恒停下了脚步,千瑾辰已经立在她的身侧。 “可是寻到?”玉汝恒沉声道。 “属下无能。”千瑾辰单膝跪地。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无妨,继续找。” “是。”千瑾辰应道。 玉汝恒接过他手中递来的密函,看了一眼之后,“给莫悠尘传朕旨意,一切依计行事。”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便退了下去。 江铭珏始终站在她的身边,这种事情,他不会插手,也不知为何,他看着这样的玉汝恒,总是会想起的一个人来,只是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而且,对于她的事情也只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云景行在何处,你定然知晓。” 江铭珏这才露出一抹不以为然地笑意,“你倘若要关心他的话,我便告诉你。” 玉汝恒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歪着头看着他,“你倘若想告诉我,我便听着。” 江铭珏推开她靠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转瞬便将她抱入怀中,“我想自私一回。” “你难道不担心他会出事?”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问道。 “你知道他在何处了?”江铭珏垂眸问道。 “也许。”玉汝恒低声道,“能让他在此刻突然离开,必定是重要之事。” “小玉子,你还真了解他。”江铭珏嘴角一撇,心头却是莫名地复杂。 玉汝恒看着他,“其实你还有许多事瞒着我。” 江铭珏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是说皇兄的事情?”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 江铭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瞒着,而是你从未问起过,不是吗?” 玉汝恒从他的怀中离开,随即向前走着,江铭珏与她同行,二人再未说话,一时间陷入沉默。 她是从未问起过,云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我不敢去见你,可是,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你,心存着那份思念如今越发地强烈,可是,你已经死了,与我天人相隔,可是,那个隔世的却不是我,而是你。 江铭珏扭头漫不经心地盯着眼前的景色,是什么的景物,他不关心,不过心头觉得有些憋闷,转眸看着她神色淡然,仿若无事地继续走着,他靠近揽着她纤细的腰际,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紧抿着唇,不懂得该如何安慰。 玉汝恒忽然低笑出声,抬眸看着他,“你还真是可爱的紧。” 江铭珏眉头一皱,“不是说过不说可爱了吗?” 玉汝恒微微转动着双眸,却也不回答,只是靠着他,接着说道,“喜欢。” 江铭珏冷哼了一声,便也不再反对。 司徒墨离离开了一日未归,江铭珏陪了她一整日,黎穆染昏睡了一整日,醒来时亦是翌日天亮,精神的确好了许多,也不见咳嗽,他伸展着手臂下了床榻,并不见玉汝恒的踪影,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自行洗漱穿戴之后,抬步踏出屋子,便看见军营内也是空荡荡,没有任何的响动。 他转眸看着身后的守卫,沉声道,“人呢?” “暗帝五更时便带着人马前去攻城。”守卫连忙跪下如实回道。 黎穆染连忙翻身上马,冲向了若林城外,远远便听见震天的喊杀声,兵器相撞之声,他眸光一暗,便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在最前方。 他策马冲上前去,玉汝恒听到动静,转眸看着他淡然道,“知晓你这个时候会醒,看着气色不错。” 黎穆染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再说出口,只是低声道,“怎得没有唤醒我?” 玉汝恒笑道,“你如今气色好了,不是更有精神坐镇指挥了?”玉汝恒笑着说道。 黎穆染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戴着人皮面具的江铭珏,说道,“我来。” “好。”玉汝恒并未推脱,而是任由着他。 黎穆染抬眸看着眼下的情形,强攻自然不成,随即便调转马头,与身旁的手下前去商讨对策。 玉汝恒并未跟上前去,依旧端坐在马背上,江铭珏侧眸看了她一眼,“你是打算将计就计?” 她笑道,“这处交给穆儿我放心。” “看来你已经有了对策。”江铭珏了然地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 黎穆染带着人马强攻不下,玉汝恒见他身子略好,便也放心下来,待等到司徒墨离回来,便与他们一同离开了阜城。 黎穆染心中虽有不舍,可是,也知晓如今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便亲自送她离开。 司徒墨离躺在马车内,神情恹恹,玉汝恒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没精打采的时候,“不想告诉我?”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她一眼,故作神秘道,“日后你便知晓。” “那好。”玉汝恒也不追问,她知晓司徒墨离有自己的想法,倘若此事没有把握,他定然不会道出,看来,他要走险招,只是具体要做什么,她要等他说出口。 马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如此向北走了三日,却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这处本就贫瘠,城镇稀少,却也是地处广阔,黎琦在这处独霸一方,大冶覆灭之后,他更是暗自将这处的人马逐渐地收拢,只可惜,他不知晓,自己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司徒墨离这几日脸上的笑容减少,俊雅的容颜显得有些深沉,玉汝恒也不多问,只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江铭珏自顾地看着医书,直至行至黎琦的管辖之处,马车停在一座名叫落雨的小镇,司徒墨离先下了马车,抬步入了这处最好的客栈,打点好一切之后,玉汝恒与江铭珏已经入内,见他转眸看着她,难得露出熟悉的笑容,“小玉子便好好歇息,我还有事,这几日怕是不能陪你。”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晓他定然是要前去办事,便不再多言,低声道,“你去吧。” 司徒墨离笑应道,随即上前,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抬步出了客房。 江铭珏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你不担心他出事?” 玉汝恒随即坐下,“他自有分寸。” “哦。”江铭珏亦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便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一旁,抬眸环顾了四周,低声道,“你不觉得这处的客栈很奇怪吗?” 玉汝恒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似乎是有些不同。” 江铭珏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便看见店小二走了进来,摆放着茶点,抬眸虚了一眼玉汝恒,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这情形看着很熟悉。”江铭珏回忆着南风国,他们住店的事情。 玉汝恒浅笑道,“的确很熟悉。” “如今又剩下你我二人。”江铭珏行至她的身旁,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她。 玉汝恒笑吟吟地接过,仰头喝下,将茶杯塞入他的手中,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合起双眸小憩。 “看来是累了。”江铭珏说着放下杯子,弯腰将她从软榻上抱起,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但她放在床榻后,他便踢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很多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与掌控,这个时候,她是要停一停,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呢? 江铭珏见她微蹙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心,“不喜欢你皱着眉头。” 玉汝恒轻轻地睁开双眸看着他,掌心抚过他的脸颊,她低声叹了口气,随即坐起身来,当即下了床榻,便要向外走去。 “我在这处等你。”江铭珏低声道。 玉汝恒脚步微微停顿,并未回头,只是低声应道,“好。” 她飞身离开,江铭珏依旧躺在床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终究是心软。” 这是一处幽暗的地牢,潮湿的地面上铺着干草,阵阵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腐蚀味更是弥漫在整个地牢内,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因酷刑而惨叫的声音,最深处的地牢内靠在墙壁上坐着一个人,头发披散,看不清容貌,双手即便是在地牢内,还是被铁链锁着,双脚上亦是如此,身上穿着的乃是囚衣,上面还引着鞭打的痕迹。 只听到地牢内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而这声音迅速被淹没,一道身影已经落在了牢房前,手中的长剑将锁链劈开,连忙冲了进去,“申屠凌,你没事吧?” 坐在地上的人缓缓地抬眸,露出了面容,司徒墨离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那人已经向他出手,他被击中一掌,倒退了几步,长剑挑起地上的干草,身形一闪离开了牢房,抬眸却看见自己的手下已经被伏诛,而他被团团围住,他嘴角噙着血迹,抬起手中的剑,冷笑道,随即便与这些人打了起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182 心软(求月票) 183 太沉(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3 太沉(求月票) 玉汝恒赶到的时候,司徒墨离旧伤还未痊愈,又添新伤,她眸光一沉,手中的两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依然划破挡在她面前的杀手身上,转瞬落在他的身旁。 司徒墨离未料到玉汝恒会来,显示一愣,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冷声道,“你当真以为能瞒住我?” 司徒墨离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如今?” “回去。”玉汝恒的语气显得甚是低沉,紧接着双眸一凌,便看见一道黑影忽然落下,如鬼魅般地落在她的面前,“魅影,不要弄死,将心脉震碎,让他们看着自己流血而死。” “是。”魅影低声应道,云袖一会,身后便已经出现了无数的黑影,将眼前围攻着司徒墨离的杀手围困起来。 玉汝恒拽着司徒墨离向外走去,直至离开地牢,才转眸看着他,“你当真是在冒险。” 司徒墨离却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将她轻轻地揽着,“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眸看着他,“说吧,人呢?” “在黎琦的手上。”司徒墨离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黑雾,沉声道,“申屠尊竟然将他交给黎琦。” “谁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做。”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自怀中抽出绢帕轻轻地擦拭着,“你啊,想用自己引出他的下落,你可知晓,你受伤了,我一样会难过?” 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小玉子,我真的错了。”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打量着他的全身,“还有哪里受伤了?” 司徒墨离却重新将她纳入怀中,“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抱抱你。” 玉汝恒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冷落了我?” 司徒墨离摇晃着身体,低声道,“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申屠凌的下落,事情便好办了。” “这地牢是他们对你设的局,你一早便知道是陷阱,还闯了进来。”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只许这次,日后不准你以身犯险。” 司徒墨离见她眼眸冷凝,连忙乖顺地应道,“小玉子,我胸口疼。” 玉汝恒眉头一皱,抬手覆上他的胸口,眸光一沉,“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不正经。” 一面说着,一面扶着他回到客栈,江铭珏听到了动静,随即起身便看见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进来,低声道,“受伤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你给瞧瞧。” “好。”江铭珏随即行至软榻上,司徒墨离则微眯着双眸,甚是疲惫。 玉汝恒转身行至一旁,打开包袱,将里面干净的锦袍拿了一件出来,行至他的身旁,江铭珏正为他把脉,转眸看着玉汝恒,“他内力深厚,调息几日便无碍。” “可还有其他的伤?”玉汝恒低声询问道。 “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随即接过他手上的衣袍,“你去歇会。” 玉汝恒摇头道,“不了,如今天色已经大亮,黎琦便在附近。” “那黎绯也在?”江铭珏沉吟了片刻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 “看来此事难办。”江铭珏在一旁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也不难办。” “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江铭珏见她甚是笃定,便不再多言。 “他胆敢伤申屠凌分毫,我便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慑人的寒光,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似是昏睡了过去。 江铭珏每次看见她出现如此的眼神时,便知晓会有大事发生,而她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歇息了片刻,魅影的身影落在了客房内,抬眸看着她低声道,“暗帝,一切都准备妥当。” “恩。”玉汝恒点头,“黎绯现在何处?” “在邕城。”魅影低声道。 “邕城?”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魅影,“邕城乃是整个北面的要塞,她在那处做什么?” “重新修建工事。”魅影继续回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看来她这是准备着与我一战。” “暗帝,黎绯手上的人马有一部乃是文星公主当年留下的暗卫。”魅影抬眸看着玉汝恒,提醒道。 “文星公主?”玉汝恒双眸一沉,“黎绯到底是给了我惊喜。” “只是不知申屠凌是否在邕城。”魅影一直在北方布设,并未发现申屠凌的踪迹。 玉汝恒冷笑道,“黎绯不会将申屠凌带到邕城。” “那申屠凌如今在何处?”魅影继续问道。 “在樊城。”司徒墨离的声音低声传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查到了?” “恩。”司徒墨离缓步行至她的面前,低声道,“你是要去邕城对付黎绯,还是前去樊城寻申屠凌?” “你老实告诉我,你与申屠凌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玉汝恒隐约觉得此事还有些蹊跷。 司徒墨离不置可否,却也不回答,只是说道,“要不然你我兵分两路。” 玉汝恒眸光微沉,“我说过只许一次。” 司徒墨离上前行至她的面前,“我知道,这次我不会以身犯险。” 玉汝恒注视着他的俊雅的容颜,没有丝毫的退步之意,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无奈,“那你去吧。” “好。”司徒墨离再次将她纳入怀中,“你放心,我们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你何时动身?” “今日便动身。”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我不在你身边,不许再拈花惹草。”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倘若你不赶快回来,我也许会另寻新欢。” 司徒墨离沉声道,“你敢。”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有何不敢?” 司徒墨离再次将玉汝恒抱紧,声音带着几分的哀怨,“我不依。” 玉汝恒低笑道,“那你便早些回来。” “好。”司徒墨离点头道,随即才将她不舍地松开,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照顾好她。” “自然会。”江铭珏自信说道。 司徒墨离抬步便踏出了客房,玉汝恒目送着他离开,双眸低沉,“邕城离这处至少三日的路程。” “暗帝可是有何旨意?”魅影似是了然地问道。 “文星公主的暗卫乃是当年先祖皇帝留给文昌公主,几经流转,最后落在文星公主手上,这些暗卫都是一代传一代,比起你手中的暗卫毫不逊色。”玉汝恒行至窗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文星公主已年迈,膝下无子,一直视黎绯为己出,此战甚是有意思。” “暗帝如今是要肃清内乱。”魅影如实回道。 “是,攘外必须安内,申屠尊让我掀起内乱,不过是想趁乱打劫,我偏不给他这个机会。”玉汝恒冷笑道,“楚天那处有黎穆染,黎荇这处有莫悠尘与黎显,黎琦这里我亲自动手。” “黎琦生性狡猾,加上黎绯相助,四十万人马在手。”魅影还要说什么。 玉汝恒却打断道,“黎煜已经带着二十万人马前来,加上你那处的人手,足够。” 魅影见她如此说,便知道她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言,而是垂首道,“属下告退。” 江铭珏见魅影离开,“我们何时动身?” “现在。”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倒要瞧瞧黎绯能玩出什么花样。” 江铭珏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对黎绯似乎很有成见?” 玉汝恒转眸轻笑道,“成见?” “难道不是?”江铭珏反问道。 “倘若是成见,她如今早已身首异处。”玉汝恒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光。 江铭珏还从未见过玉汝恒露出这般鬼魅的笑容,却还是低声问道,“那是什么?” “她的野心。”玉汝恒负手而立,“她到底存着多大的野心,我要让她一步一步地爬上去,而后又看着她摔得粉身碎骨。” 江铭珏看着如此的玉汝恒,心中不免有些惊诧,这样的她太过于黑暗,玉汝恒渐渐地收敛气息,抬眸看着他,“你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毁灭,所以你不会明白想要毁灭的心。” “我是不懂。”江铭珏上前自身后环着她,“可是我懂得如何去好好爱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是错是对,我都会陪着她。” 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那绝美的容颜勾起迷人的笑容,“还是小不点最可爱。” 江铭珏愠怒地盯着她,“我再说一遍,不许说我可爱。” 玉汝恒连忙点头,“日后只许我说你可爱。” 江铭珏揽着她腰际的手臂收紧,低头吻上她的唇,忘情地啃咬着,这是对她的惩罚。 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微微嘟起的唇,脸上更是带着魅惑的笑容,“走吧。” 三日后,玉汝恒与江铭珏抵达邕城,而司徒墨离此时却从相反的方向赶到了樊城,天色渐暗,他抬眸看了一眼昏暗不清的月色,转身入了一间古玩店。 店内立着一人,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垂首躬身道,“属下见过宫主。” 司徒墨离翩然坐下,抬眸淡淡地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这些年过得可好?” “多谢宫主挂心,属下一向安好。”男子低声回道。 司徒墨离淡淡地挑眉,抬眸环顾了一眼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可都查出来了?” “是。”男子随即转身,行至一旁的夹层中拿出一支朱钗,接着将钗头拧下,这簪杆竟然是空心,里面放着一张卷起的纸条,男子双手将那纸条递给他。 司徒墨离接过纸条打开看罢之后,掌心一动,纸条便化成了粉末,他红唇勾起,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的邪恶,双眸微动,“申屠尊也在樊城?” “正是。”男子低声应道,“昨儿个刚到。” “看来他这是要将黎琦彻底地收拢到自己的手中。”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随即起身,“让他们准备,今夜便动手。” “是。”男子低声应道。 司徒墨离转瞬便离开了古玩店,此刻正站在一处阁楼上,冷风吹拂,他悠然地打开腰间的折扇,笑得一脸的邪魅。 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邕城的景色,这处算得上是北方商贸往来最繁华之地,各地的商人络绎不绝,即便如今乃是战乱时期,却还是能看见这邕城甚是热闹非凡。 玉汝恒站在邕城最热闹的拱桥上,一身素白锦袍衬得她肤若凝脂,白璧无瑕的容颜显得淡漠温和,清瘦的身姿,玉冠束发,远远看去,宛若一位下凡的仙子,引来了不少路过的百姓侧目围观,那眼神中带着几分的痴迷,迷茫,羡艳。 江铭珏顶着一张清秀的人皮面具站在她的身侧,淡淡地扫过一圈,“你如此招摇,是为了引谁出来?” “等人。”玉汝恒笑着开口。 “男子还是女子?”江铭珏淡淡地问道。 “美人。”玉汝恒浅笑应道,月光流莺,桥头两旁如今已经围满了人,桥下的河流缓缓地流淌着,俊美如皎月的容颜,那低头的一笑,凭添了几分春月之色,越发地让人看着迷离醉意。 “那位是哪家的公子,竟生得如此美貌?”一旁的百姓不禁问道。 “并非本镇的。”另一人附和道。 “我瞧着倒像是出身显贵,只是如今这番光景,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又往何处去。”好奇的百姓越来越多,直至将整个河边都围了起来。 江铭珏不喜欢人太过于拥挤,微微蹙着眉头,“人太多。” 玉汝恒忽然握着他的手,足尖轻点,越过眼前的石桥,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这处最高的琼仙楼上,据说这里乃是仙人下凡之地,见她身姿轻盈地落在了琼仙楼上,百姓顿时一惊,更有人高呼道,“当真是神仙下凡了。” 百姓们如今看得有些入神,但听到此言一出,当真以为是仙人下凡,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江铭珏垂眸看了一眼,“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玉汝恒只笑不语,只见她手腕一动,身形如风似幻地在空中旋了个身,天上忽然落下了许多的花瓣,一朵一朵地飘落在天际,众人抬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又看向玉汝恒时,便见她又是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江铭珏跟着玉汝恒离开那桥头,径自向另一条巷口走去,昏暗的天色,只有丝丝的风吹过,他侧眸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 玉汝恒径自行至一处小院内,魅影已经在那处等着她,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女子,身着着淡青色长裙,俏丽的容颜多了几丝风情,看着倒是个极赏心悦目的女子。 她对上玉汝恒的双眸,只是片刻怔愣,便恭敬地垂首,“属下参见暗帝。” “你倒是认得我。”玉汝恒浅笑道。 “属下自然认得暗帝。”女子不敢有半分的逾越,恭敬地回道。 “落雨几年未见,长得越发地出挑了。”玉汝恒打趣地说道。 眼前的女子名唤落雨,如今听她还是如此打趣自个,脸上难免一红,低声道,“属下……” 玉汝恒见她害羞起来,侧眸凑近江铭珏低声问道,“瞧瞧,是不是美人儿?” 江铭珏不过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转眸看着她,“不及你。” 如此伤人的话江铭珏却说得甚是坦然,落雨的脸色越发地红了,只能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羞涩。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抬眸看了一眼魅影,“落雨在这处多久了?” “十年。”魅影如实回道。 “都十年了。”玉汝恒慢悠悠地念叨,“想当初你可还是个孩子。” 落雨连忙跪下,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欲言又止,虽然眼前的人长着一张陌生的面容,可是,那眼神,她永远不可能忘记。 玉汝恒虚扶了一把,“起身吧。” 落雨领命,随即便站了起来。 “事情可办妥了?”玉汝恒也不再多言,低声问道。 “都已经办妥。”落雨脸上也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低头回道。 “好。”玉汝恒嘴角微扬,“盯着她,有任何的动静即刻来报。” “是。”落雨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魅影立在她的面前,“属下觉得黎琦背后还有一人。” “谁?”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然道。 “如今还未查出,此人与黎绯关系密切,只是每次出现时都戴着斗篷,故而看不清楚样貌,属下亲自前去跟踪,半路便不见了人影。”魅影如实回道。 玉汝恒嘴角微噙,“看来事情要发生变数了。” “暗帝可是知晓此人是谁?”魅影抬眸看着他冷声问道。 “也许知道。”玉汝恒不过是怀疑,抬眸看向魅影,“无妨,倘若黎绯有事,他定然会出面。” 魅影一听,便也不再多问,而是拱手便退了下去。 江铭珏见玉汝恒说话间似乎有所不同,月色下她的容颜越发地冷凝,周身散发着森森的寒意,他抬手抚过她的耳际,将散乱的发丝拨了过去,笑看着她,“你的事我不问。”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不关心则是最关心。” 江铭珏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夜,“怕是要变天了。” 而邕城这处,司徒墨离已经带着人冲入了黎琦所歇息的行宫別苑,这处的別苑乃是先皇北巡时特意修建的宫殿,后来一直由黎琦的先祖看守,如今他亦是称霸一方,自然而然地住在了这处別苑内。 这处別苑亦是重兵把守,司徒墨离却还是轻而易举地潜入了进去,按照路线图快速地寻到了花园中的假山,打开机关之后,便入了密道。 昏暗的密道内,看守的人也不少,司徒墨离双眸凌厉,手中的折扇更是直直地飞了出去,但发现的看守打死,快速地向密道深处走去。 远远便看见最里间的密室内端坐着一人,他听到动静便看了过来,正好看见司徒墨离走了过来,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眼前的人正是申屠凌,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不过是显得有些清瘦,随即摇头道,“无碍。” “如此便跟我走。”司徒墨离一面说着,转身便要离开,只看见眼前的密室忽然转变了方向,他们被困在了密室之中。 申屠凌上前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我被服了封住内力的毒药,如今无法施展。” 司徒墨离双眸微眯,“琦王何不出来一见?” 只听到远远传来一阵狂妄地笑声,“看来离世子是要在这处好好地陪着凌王了,待本王将暗帝请来后,再见也不迟。”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如此,那本世子便在这处等候相聚。” “好。”黎琦扬声应道,随即便再未听到任何的动静。 申屠凌面色沉静,看着司徒墨离说道,“她可好?” “有江铭珏陪着,当然好。”司徒墨离翩然坐下,拎着桌上的茶壶径自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随即说道,“你这几日过得倒是逍遥。” “不过是前来作客而已。”申屠凌亦是坐下,二人闲聊着,只是闲话,不过,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懂其中的意思。 如此又过了两日,千瑾辰收到了樊城的消息,连忙前来禀报,“少主,凌王与离世子出事了。” 玉汝恒接过千瑾辰手中的密函,待看罢之后,抬手揉着泛疼的眉心,低声道,“再等等。” “是。”千瑾辰不知她是否要赶去,抬眸见她神色淡然,便低声应道,随即退了下去。 江铭珏上前说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汝恒冷笑道,“由着他们吧。” “那你这处?”江铭珏见她这两日并未有任何的动静,而黎绯自然是知晓了她在邕城,却也没有前来刺杀或者是拜访,依旧加固着城内的工事。 “无妨,再等等。”玉汝恒抬眸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啊,越来越人琢磨不透。”江铭珏微微地叹了口气,他只觉得眼前的形势太过于混乱,看着却不明朗,似乎又在她的掌握之中,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思太沉。 ------题外话------ 嘿嘿……看小玉子肿么收拾黎绯,啦啦啦…… 183 太沉(求月票) 184 鸿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4 鸿沟(求月票) 如此又过了几日,莫悠尘带着人马安营扎寨,与岭东遥遥相望,黎显见这几日并未有任何的动静,心中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只是每每提及时,他都是淡淡地一句,再等等。 听雨与和鸣暗中监视着无双与温新柔的动静,至今未归,传来的消息大多都是平淡正常,莫悠尘亦是收到玉汝恒传来的消息,剑眉微动,指尖滑过那密函的边缘,便看见黎显走了进来。 “莫公子可是要动手?”黎显并不是沉不住气,而是觉得他们避世数百年,如今出世,必定要让敌人闻风丧胆,让他们知晓他们是战无不克,无坚不摧的。 莫悠尘看得出黎显的心思,笑着上前说道,“等听雨与和鸣归来。” “好。”黎显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莫悠尘看着黎显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抬步踏出营帐,抬眸看着天际,湛蓝的天空,偶尔有群鸟飞过,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被困在密室也有许多日,显然二人的心情颇好,并未因自己是阶下囚而让自己过得不舒坦,每日对弈闲聊,难得自在。 “你这是在做困兽之斗。”申屠凌挑眉看着眼前的棋盘,手中的黑子已然落下。 “是吗?”司徒墨离挑眉,风流一笑,便落了一颗白子。 “好棋。”申屠凌乍一看,双眸闪过亮光。 司徒墨离将手中的折扇展开,端得是风流倜傥,斜靠着身子,慵懒惬意。 申屠凌端详了片刻,又落下一子,“我看你该如此破解。” 司徒墨离斜睨了一眼,接着便挺直了后背,仔细地思量着,一旁的鼎炉内燃起的袅袅熏香萦绕在整个暗室内,给这二人凭添了几分的朦胧之美,一个身着绛色牡丹团簇锦袍,一个身着鹅卵色青竹纹直袍,一个俊美明朗,一个俊雅风流,远远看去,倒像是两个云游仙境的仙人,颇有几分的自在逍遥。 玉汝恒这几日只是静静地待在小院内,千瑾辰传来了大远的消息,玉汝恒看罢之后,转眸看向江铭珏,“你不关心一下?” 江铭珏接过密函看了一眼,不过是淡然冷笑,“云霄阳占据了大远南面,实则是将大远国分割成了两个,如今景帝不知所踪,云霄寒是该头疼了。” “不尽然。”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别忘了,申屠尊会助谁?” “云霄寒并不是软柿子,任由他揉捏。”江铭珏低声叹了口气。 “云霄寒有谋士之才,却无治国之能,故而,他才会一味地算计,云霄阳却相反,他可是有着治世之能,不过,他志不在此,他要夺下大远,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即便如此,云霄阳也不会与申屠尊合作,他不可能与豺狼为舞。”江铭珏倒是对云霄阳很肯定。 玉汝恒笑着说道,“倘若是互相制衡呢?” “你的意思是?”江铭珏眉头一皱,低声道,“我身在大远,身为大远皇子,也不过是想要自保,并无夺嫡之心,不过他们……终究是要弄到兄弟相残的地步,这又何必呢?那个皇位当真那么好?” “那是你从未感受过,所以不知道那坐上去之后的感觉,手握生杀大权,九五之尊,是任何有野心之人都趋之若鹜之位。” “小玉子,说得你好像坐过那个位子。”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不由得一笑,随即坐下,“我从来不去觊觎,也从来没有想过坐上那个位子,我只想自在地活。” 玉汝恒坐在他的面前,“我没有坐过,可是一旦坐上,便是责任。”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握紧她的双手,“你坐上肯定不一样。” 玉汝恒觉得此时的江铭珏带着几分的稚气,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个孩子,可是,那真挚清澈的双眸给了她莫大的肯定,她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小不点太可爱,让我忍不住想要将你吞了。” 江铭珏即刻黑了脸,“你这是在调戏我?” 玉汝恒眨着双眸,笑着应道,“调戏了又如何?” 江铭珏嘟着唇,那红唇比起她的还要娇艳几分,真不知他这幅皮相倘若真的在大街上去招摇一遭,能惹出多少桃花来,她反握着他的手,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轻咬了一口,顿时觉得比芙蓉糕还清爽可口,她盯着江铭珏看着,“小不点,日后除了在我的跟前,其他的时候都戴上那张寡淡的面具。” 江铭珏微微一怔,眨着那双纯真无比的双眸,“你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因为你太可爱了,我可不想你被旁人盯着。” 江铭珏眉头微挑,“谁敢?” 玉汝恒扬声一笑,“也是,哈哈……” 江铭珏觉得玉汝恒似乎越来越大胆,而且,展露出她骨子里面透着的本性,他微微挑眉,“这才是你的本性吧?” 玉汝恒随即又凑近了一分,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日后你倘若看到我的另一面,你会如何?” “能如何?”江铭珏低头看着她,“一早就知道你性子古怪。” 玉汝恒浅笑着眯起双眸,“也许是之前发生太大的变故,故而才学会了隐忍,收敛了性子。” 江铭珏双臂拥着她,凑近她的颈窝轻吻着,“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 玉汝恒抬眸望着他,“真可爱。” 江铭珏想要发火,可是对上那温和的双眸,就像是一汪清泉,将他吸了进去,所有的不满也荡然无存,只是凑近她低头吻上那惹他又恼又爱的唇,轻轻地噬咬着。 玉汝恒勾起他的颈项,半仰着头迎合着他带着几分青涩的吻,感觉味道越发地甜美。 此时,魅影立在屋外,安静地等待着,江铭珏嘴角一撇,盯着玉汝恒那娇艳欲滴唇,想要再吻上去,她指尖抵在他的唇上,“进来吧。” 江铭珏无奈地将她松开,玉汝恒随即起身,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泛着红晕,看着越发地明艳动人,她抬眸看向眼前的魅影,轻咳了几声,“如何了?” “果然不出您的所料。”魅影脸上并无异样,可是仔细看去,那双眸间闪过的暗淡已经表现出了他此刻波动的情绪。 玉汝恒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动手吧。” “是。”魅影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江铭珏待魅影离开之后,连忙上前自她的身后抱着她,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垂,“继续。” 玉汝恒转过身,抬眸盯着他,“小不点要化身猛兽了?” 江铭珏险些一个趔趄栽过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我是猛兽,那你呢?” “我啊……”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接着一个旋转,江铭珏身子一晃,便被扑倒在了软榻上,她欺身而上,低头盯着他粉嫩的脸颊,“你说我是什么?” “你就是个无赖。”江铭珏没好气地说道,他可是男子,怎得每次都能被一个女子给扑到了。 玉汝恒仔细地琢磨了片刻,点头道,“当个无赖也不错。” 江铭珏冷哼一声,想要反攻,却看见玉汝恒从他的身上起身,接着行至书案旁,执笔认真地写着什么,他冲着天顶翻了个白眼,随即起身,深深地吐了口气,抬眸凝视着她专注的眼神,知晓她适才定然想到了什么,便也不再打扰,径自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着头,倘若日后行房的时候,到关键的时候她像现在这般突然想到什么便将他推开?江铭珏如此一想,脸上泛着几分的红,倘若如此的话,岂不是他太无能了? 玉汝恒写完密函,便吩咐千瑾辰送了出去,她放下朱笔,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阳光明媚,透过纱窗洒在他的容颜上,本就粉嫩的脸颊,如今连带着耳根都泛着诱人粉色,看着当真是水嫩啊。 玉汝恒赞叹了几声,随即起身行至他的跟前,弯腰盯着他,“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在想……”江铭珏顺着便回道,抬眸对上她笑吟吟地双眸时,便又欲言又止,“没什么。” “是吗?”玉汝恒随即抬手将他推到,压在他的身上,“那现在想什么?” 江铭珏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江铭珏双手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际,无声地叹息着,心中嘟囔道,他是男子,怎么可能如此没用?他要反攻! 密室内,司徒墨离落下最后一颗白子,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该你了。” 申屠凌执起黑子,沉吟了片刻,抬眸虚了他一眼,低笑道,“当真是妙。”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凑上前去盯着申屠凌眨巴着双眸,“你继续想,我乏了,去歇会。” 申屠凌见他悠然起身,随即躺在一旁的床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地放在胸口,翘着二郎腿合眼小憩。 他摇头轻笑,随即便认真地研究起棋局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惊叫一声,“有了。” 司徒墨离幽幽地睁开双眸,侧着身子看着他,“有了?你若是有了,那才惊奇。”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冷哼一声,“这次该换我去歇息了。”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下了床榻,舒展着双臂,晃晃悠悠地坐下,待看见眼前的棋局时,抬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眼眸中闪过惊喜,“当真是险招。” “好了,你慢慢想,我去歇会。”申屠凌说着便也起身,晃动着手臂,接着和衣躺在一旁的方榻上,闭目养神。 司徒墨离盯着那棋局仔细地看着,暗有乾坤,变化多端,却也都是招招致命,他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与他对弈了这么些年,只有这次是最过瘾的。 黎穆染如今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没有五石散控制,整个人气色也好了许多,俨然是一位英俊挺拔的将军,俊朗不凡的容颜上十足的凌厉,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眸子,隐约间能看到那眸底的狠戾,对于一切敢挑衅他最爱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一旁的手下前来禀报,“王爷,那贡喜倒是有几分的能耐,如今城门依旧久攻不下。” 黎穆染冷哼一声,此刻,营帐外传来禀报声,“王爷,帐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阿曼。” 黎穆染微微一顿,抬眸看了一眼营帐外,眉头微皱,不知阿曼怎会突然出现,随即说道,“请。” “是。”手下领命。 不一会,便看见一身嫣红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笑容可爱,俏丽动人,她看见眼前的黎穆染,明显的一怔,似乎与上次看见的甚是不同,连忙上前说道,“穆染哥哥,你气色好了许多。” 黎穆染看着眼前的阿曼,知晓她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却无法回应,心中已经装了一个人,这世上的其他女子对于她来说便是过往云烟,可是,阿曼心思单纯,并无任何的城府,所以,他自心里将她当成可爱的妹妹,加上与她的大哥相熟,故而,一向对女子冷淡的他,对阿曼却难得温和了许多。 “阿曼公主特意来寻本王是为了何事?”黎穆染绕过书案,看向阿曼公主。 阿曼公主也不客气地坐下,拿过下人端来的茶,轻呷了一口,才说道,“是嫣儿让我来的。” “皇姐?”黎穆染看着阿曼公主,大概是因为她与黎嫣关系甚好,所以,他才会亲近她几分吧? “不错。”阿曼点头道,“皇姐说让我前来助你。” 黎穆染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对于玉汝恒的好心,他心头有了些许的不自在,她还是不相信他一个人能解决得了吗?还是她有意撮合他与阿曼呢? 阿曼公主见他脸色不好,小心地询问道,“你放心,嫣儿不是不相信你,她说你身体刚刚康复,这些时日必定会劳心,正好我闲着无事,让我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照看的。” 黎穆染抬眸看向阿曼,直言道,“阿曼妹妹……” 阿曼明显一怔,这身“阿曼妹妹”他已经很久没有称呼过了,如今如此称呼,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低声道,“穆染哥哥,怎么了?” 黎穆染低声道,“阿曼妹妹,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阿曼双眸闪过一抹暗淡,却还是灿烂地笑着,抬眸看着他,“我知道,我已经将你当成哥哥看待了,你放心,嫣儿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可是,她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此次前来,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尽些力,并无其他的心思。” 黎穆染微微一顿,看着阿曼双眸显露出来的真诚,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你知道我的心思,可是,她却装作不知。” “她将你当成这世上最亲的亲人,而且,你们本身太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阿曼看着黎穆染劝慰道。 “可是如今,我与她已经跨过了这个障碍不是吗?”黎穆染曾经很痛苦,因为她与他是堂兄妹,故而他明明爱她,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说出口,后来,得知她死了,他陷入了绝望,他宁愿将这份心埋藏着,在一旁守着她,也不愿失去她,后来,他知道她活了,虽然觉得很奇妙,可是,他反而带了几分的庆幸,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那条鸿沟,可是,他还是入不了她的心,看着她身边那几个男人,看着她与他们耳鬓厮磨,温声软语,就像是一把把锐利刀在狠狠地割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守着她,心里存着那一分遥不可及的希望。 阿曼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如今换了身份,换了样貌,可是,心还是那个心,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你是了解她的,她看着无情,可是,对于亲情最是重视,她认定了你是她的弟弟,又怎么可能背弃自己内心的道德呢?” 黎穆染的身形一晃,无力地斜靠在椅背上,无声地嗤笑道,“那我便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着,哪怕这样守着她一辈子。” 阿曼看着黎穆染,这样优秀的男子,他曾经是那般的意气奋发,可是,因为失去她,而变得意志消沉,阴晴不定,如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可是,隐约间阿曼觉得,他变了,如今变得越发地渴望,越发地坚定,她的心再一次地动了一下,敛眸遮挡着那一份的惆怅与黯然,她会试着放开,不是她的她不会试图觊觎,否则,对于谁都是一种痛苦,她宁可做草原上自由的飞鹰,也不愿做金丝笼里没有自幼的金雀。 黎穆染收敛起神色,抬眸看着她,“阿曼妹妹,你长大了。” 阿曼抬眸看着他,扬起最灿烂地笑容,“穆染哥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嫣儿你是知道的,她死过了一回,想法应当不同了,否则,不可能允许身边会有好几个美人陪着。” 黎穆染看着阿曼爽朗的笑容,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可是,她的身边没有我的位置。” 阿曼起身行至他的面前,“穆染哥哥,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黎穆染抬眸对上阿曼鼓励的双眸,“阿曼日后若是有喜欢的人,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将他绑来。” 阿曼娇俏地红了脸,“穆染哥哥,这方面我可比你主动。” 黎穆染一顿,不由得一笑,挥去了心头的阴霾,随即起身,“既然你来了,正好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好。”阿曼连忙点头应道。 “对大哥呢?”黎穆染继续问道。 “父王年岁已大,决定将酋长之位传给大哥,他如今在忙着筹备即位大典。”阿曼笑着说道。 “看来我要准备一份贺礼,他怎得没有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黎穆染低声道。 阿曼笑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大哥那人生性豪爽,对于这种事情,本就是自然之事,也知晓你如今在忙什么,便不好来打扰你。” 黎穆染看着阿曼,接着说道,“既是如此,我也要准备贺礼才对。” “哦,对了,我来这处还有一件事想要求穆染哥哥。”阿曼抬眸看着他说道。 “何事?”黎穆染看着阿曼问道。 “大哥数月前救了一位闯入部落差点被虎仔吃了的女子,那女子长得极美,这是我专门派人画的画像,我觉得很眼熟,可是一时记不起来是谁,大哥看上了她,纳了她为妾侍,只是我觉得这女子来历不明,加上如今外面动荡不安,总觉得此女子会不会是何人派来的。”阿曼将手中的画卷递给黎穆染。 黎穆染接过画像看了一番,画中的女子长相娇媚,楚楚动人,的确是难得的美人,他眉头微蹙,“这女子我一时记不得了,此事你可告诉你大哥?” “如今大哥的心思都扑在了她的身上,我说了也没用,故而才特意出来。”阿曼摇头道。 黎穆染将那画卷收起,“无妨,我派人去查,此事你可告诉皇姐?” “嫣儿还不知晓。”阿曼摇头道。 黎穆染接着说道,“让皇姐去查更快一些。” “那便有劳穆染哥哥了。”阿曼笑着谢道。 “既然是你大哥的事情,又何须言谢。”黎穆染笑着回道,接着便命人将此画像描绘了一份,将这幅画像传给了玉汝恒。 阿曼看着他,低声道,“穆染哥哥适才说有事让我帮忙,可是何事?” “你家的虎仔可是会探路?”黎穆染低声问道。 “自然会。”阿曼笑着应道。 “那便好。”黎穆染看向阿曼,接着说道,“我需要你帮我……;” 阿曼仔细地听着,连忙笑着应道,“穆染哥哥放心,我此刻便去。” “好。”黎穆染笑着应道,阿曼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黎穆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即转身重新回到书案旁,拿起一旁放着的一副画像仔细地看着,那是他抽空偷偷地描绘之作,上面的人正是如今的玉汝恒,不过,却换成了黎嫣曾经穿着的凤袍。 ------题外话------ 么么哒,亲耐哒们,今天刚回北京,然后华丽滴感冒鸟,浑身发烧,头疼犯困,嘤嘤嘤,所以更新的有点晚,╮(╯▽╰)╭ 184 鸿沟(求月票) 185 桃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5 桃花(求月票) 司徒墨离盯着那棋盘看了半晌,申屠凌已经起身,翩然落座,嘴角噙着几分得意的笑意,“如何?” 司徒墨离摇头道,“的确奇妙。” “那便慢慢想。”申屠凌自斟自饮,不疾不徐地说道。 司徒墨离抬眸瞟了他一眼,一手捏着白子,一手撑着下颚,冥思苦想。 申屠凌也不着急,二人你来我往间,完全不觉得他们如今是被囚禁,也不知外头是什么光景,密室外守着的士兵不时地看着那惬意的二人,也觉得甚是奇怪。 玉汝恒拿着密函专注地看着,待看罢之后,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千瑾辰,眸光微顿,“他二人倒是悠闲。” 千瑾辰也不知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到底有着什么盘算,不过看着他们二人的情形,倒是没有受半点苦,反而过得甚是悠闲自得。 江铭珏走上来,将一碗参茶放在一旁,随即便坐在一旁继续研究着医书,对于这种算计的事情他一向不愿意插手,更何况,她身边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玉汝恒继续看着密函,低声道,“魅影那处可是动手了?”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恩,这口子必定是要撕破的。” 千瑾辰垂首不语,只听到纸张翻阅的声音,还有几不可闻的淡淡地呼吸声传来,他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只见她神态自若,面色淡然,那双温和的双眸透着难掩的冷冽,聚精会神地看着密函,而一旁坐着的江铭珏,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可爱脸庞,稚嫩的肤色,那双眸子清澈见底,正专注地盯着医书,二人并未说话,看着却甚是温馨。 千瑾辰微微地收敛了双眸,不再多言,直至玉汝恒看罢密函之后,吩咐了几句,他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双眸渐渐地冷了下来,直至最后她自椅子上起身,行至大殿外,抬眸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正气浩然,却隐隐有云雾遮天,让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江铭珏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立在殿外良久,他随即放下医书,缓步行至她的身旁,侧眸看着她,“你有些忧心忡忡。” 玉汝恒叹了口气,“只是觉得风云多变幻。” 江铭珏微微点头,“可是看出了什么?” “只是隐隐有些惴惴不安。”玉汝恒再次地轻叹了一声,转眸看向江铭珏,“失去过,所以如今变得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江铭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眸看着远方,“你想起那个人了?” 玉汝恒浅笑道,不置可否,这些时日总是会莫名地想起他,不问缘由,只是心头始终放不下,所以,才会越发地思念。 她随即侧着身靠在他的怀中,“我会珍惜眼前人。” 江铭珏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玉汝恒抬眸看着那粉嫩的唇微微撇着,像足了被夺走糖的孩子,她凑上前去,又捉弄似地轻咬着那唇,接着离开,拾阶而下。 江铭珏注视着她清瘦的身影,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便也跟着她的脚步与她一同下了台阶。 南风国,这些时日秦玉痕显得有些精疲力竭,身为东宫太子,朝堂之中,暗潮汹涌不断,还要提防着各种的刺杀算计,老皇帝显然是要将所有的前朝之事都推给他,看样子是要放权,整日留恋与后宫之中,不是与娇艳的嫔妃嬉戏玩闹,便是与另一位嫔妃舞剑弹琴,要么便是吟诗作对,倒成了个闲散人。 斐然看着每日都忙到深夜的秦玉痕,低声道,“殿下,皇上当真是撒手不管了?” “自打带我去了岳麓山,他便准备将这个摊子丢给我。”秦玉痕冷哼一声。 南风国自古以来,皇帝在位二十年,倘若有理想的继承人,便可以暗中培训,不过方法由皇帝自己决定,待通过考验,便会将皇权交给继承人,而后退隐。 秦玉痕起先不知为何自己会被选中,自幼便背井离乡离开南风,前往大骊,待在岳麓山的半个月,他总算明白了,原来,他自幼便被选为了继承人,皇帝更是为了让他了解自己的对手,培养出他果断沉稳的心性,更是让他懂得何时该忍,何时要出手的道理,便让他自幼便去了大骊,待在了申屠尊的身边,如此整整二十年,他归来之后,皇帝甚是满意,如今,他亦是要解甲归田的时候。 不过,关于这“解甲归田”并非是退位,而是另一种法子。 秦玉痕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起身舒展着双臂,俊美妖娆的脸上带着几分的疲惫,透过月色,似是在想着另一个人。 斐然见他又出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您知晓她如今的身份,日后之事难说。” 秦玉痕眸光一暗,自然知晓斐然话中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他与她立场不同,如今,她的身份更不同,一个是大冶的暗帝,一个是南风未来的皇帝,他们中间终究是夹杂着太多的不可能,可是,心头却总是放不下,这个人就像是一缕幽魂,萦绕在他的全身,无法摆脱,而他也不想摆脱,相守不如思念。 此时,殿外似是有了动静,斐然警觉地冲了出去,不一会便退了回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身月白锦袍,脸上戴着面纱,那沉寂的双眸平静悠长,缓步走了进来,抬眸对上秦玉痕的双眸,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寂静,直至他行至秦玉痕的面前,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去岳麓山。” 秦玉痕看着他,“你去岳麓山做什么?” “我知晓你能带我去。”来人正是云景行,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凌厉。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难道解药有问题?” “恩。”云景行不可否认地应道,“当年,秦素妍用血咒对我下了诅咒。” “血咒?”秦玉痕眉头一皱,知晓秦氏的有着不外传的秘术,只是这种诅咒是极恶毒也阴狠的,倘若血咒应验,那下咒之人也会受损,他抬眸看向云景行,看来秦素妍对他当真是求而不得,她太过骄傲,这世上没有得不到的,而云景行偏偏对她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她怎能甘心? “不错,此事关系到玉汝恒。”云景行在秦玉痕的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你的意思是?”秦玉痕已经猜到了什么。 “所以,你要带我去岳麓山。”云景行千里迢迢从大远来到这处为的到底是什么?是他脸上的毒,不是,是心中那个让他无奈却又无法忘记的人,即便让他承受莫大的痛苦,他也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那个血咒太过于阴狠,当初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云景行,“她还真是谁都能招惹。” 云景行看着他,“何时动身?” 根本没有问他同不同意,显然,云景行很清楚,一向阴沉不定冷酷无情的秦玉痕,只有遇到玉汝恒的事情时,才会变得没有任何的原则,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肩道,“今夜便动身?” “好。”云景行也不想多耽搁,倘若被秦素妍知晓他来了南风国,此事怕是会有异动。 秦玉痕也不想夜长梦多,虽然那个女人有意地要避开他,可是,他还是无法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抬眸看了一眼斐然,“不许透漏出去。” “是。”斐然垂首应道,便看见秦玉痕抬步入了内堂,换下了身上那一身太子朝服,换上了一身惹眼的暗红锦袍,行至云景行的面前,一个惹火妖艳,一个冷漠淡雅,反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转身便消失在了东宫,斐然便看见有人前来禀报,“使者,公主府看到有人闯了进来。” “人呢?”斐然沉声道。 “他们很是狡猾,分了好几批,其余的人都处置了,但还是逃脱了一个。”属下低声回道。 “废物。”斐然冷斥了一声,抬眸看着幽暗的苍穹,低声道,“越发地不太平了。” 秦玉痕与云景行刚离开东宫,便看见一道倩影翩然落下,定睛看去,除了秦素妍还会有谁? 秦玉痕眉头一挑,盯着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冷哼了一声,二人自幼本就没什么感情,而且,她心思太过于毒辣阴险,竟然连他这亲皇兄都要算计,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勾结大远与大骊对付南风,折让他极为不满,更是不屑。 云景行反倒显得甚是淡然,不过是淡淡地看着前方,那目光始终未落在秦素妍的身上,秦素妍看着便是匆匆赶来,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粉薄衫,一袭华丽长裙,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只是那双眸子却透着冷厉,盯着云景行看了半晌,低声道,“景帝近日可好?” 云景行并未打算与她说话,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低声道,“走吧。” 秦玉痕也懒得与她废话,便微微颔首,二人飞身离开。 秦素妍看着云景行便这样离开,嘴角碎出一抹冷光,“云景行,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秦素妍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秦玉痕带着云景行上了岳麓山,天色已暗,二人期间并无话,直至行至山顶,天色微亮,二人随即落下,清修已经起身,但凡入了岳麓山,他自然会第一时间知晓,如今已经候在山顶恭候着。 见秦玉痕前来,身旁还带着一位淡漠如尘的公子,不由得一怔,上前行礼道,“太子殿下怕是忘记岳麓山不能带外人进来。” 秦玉痕摆手道,“此事我会向尊长交代。” 清修也不多言,则是说道,“太子殿下稍等。” 说罢便转身前去禀报,不一会出来后,“太子殿下请!” 秦玉痕便带着云景行入了屋内,尊长正襟危坐,笑容和煦,当看见云景行时,眸光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道,“景帝这几日可歇在这处,你身上的毒老夫自会解,不过关于玉汝恒的事情,有因必有果,老夫无能为力。” 云景行知晓他已然知晓自己的来意,如此说着,便也不再多问,而是拱手道,“多谢。” 尊长看向秦玉痕,“痕小子,此事你不便插手,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是。”秦玉痕恭敬地应道,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便转身离开了岳麓山。 清修请着云景行去了客房歇息,待入了客房之后,低声道,“公子便歇在这处。” “多谢。”云景行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清修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此处之前是一位姓玉的公子在住。” “有劳。”云景行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虽然不知清修未还如此提醒,但还是未多问,不过是和煦地应道。 清修客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云景行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屋子,指尖滑过一旁的桌沿,缓缓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抚着茶杯,似是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路通疾步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大大咧咧地坐下,盯着他看了半天,“你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云景行淡然地将茶杯放下,低声道,“是吗?” 陆通冷哼一声,“那个臭丫头如今可是我徒儿的。” 云景行双眸微顿,盯着他看了半晌,那清幽的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只是低声道,“臭丫头?” “你这个傻小子,怪不得呢。”陆通见他似乎不知晓玉汝恒是女子,沉声道,“你难道看不出那就是个丫头片子吗?” 云景行微微敛眸,也许,他曾经怀疑过,可是,却不愿意深究,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即便爱上,也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陆通知道云景行性子沉闷,接受了如此大的劫难之后,越发地不愿与人相处,这性子也阴沉了不少,让人琢磨不透,只是,他隐约觉得云景行似乎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有不妥。 陆通见他言语,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这几日你便待在这处,我保证你恢复以往的模样。” “多谢。”云景行微微颔首道。 陆通见他还是这幅淡然地性子,也不再多言起身便离开了屋子。 他拿起那瓷瓶,看了半晌,蓦然地打开,仰头服下,随即起身,行至梳妆台上,将脸上的面纱揭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已经不在,不过还是没有恢复以往的容貌,如今看着依旧是满脸的红痕,他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这幅丑陋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波澜,而是重新戴上面纱,转身行至床榻上,低头盯着那枕头看了半晌,随即便躺了上去。 秦玉痕回到东宫,便看见秦素妍依旧站在那处,显然是一直等着,他双手环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这是做什么?” 秦素妍脸上有些苍白,盯着秦玉痕看着,眼角带着几分的酸涩,“五哥……” 秦玉痕听着那一身带着几分委屈的深情呼唤,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这又是闹得哪出?她可是头一次这么唤他,倒让他有些怔愣,接着便看见秦素妍上前拽着他的衣袖,“五哥,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秦玉痕不漏痕迹地躲开了她的手,接着抬步便向东宫内走去,冷冷地说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连玉汝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云景行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秦素妍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她的脸色越发地惨白,看着那无情地入了东宫的背影,脸上带着浓浓地愤恨,她是南风第一美人,拥有着高贵的身份,为何比不上一个男人?云景行对她视而不见,如今连秦玉痕都说出如此嘲讽的话,她紧握着双拳,转瞬,脸上便露出明媚的笑颜,她不会输,绝对不会。 秦玉痕回到大殿,这几日忙得他焦头烂额,疲惫地躺在软榻上,宽大的暗红锦袍散落在两侧,妖娆白皙的容颜上带着浓浓地疲惫之色,偏白的唇微抿着,一手捏着泛疼的眉心,一手伸至腰际,拿出那块绣着海棠花的锦帕,随即便又起身,行至窗边,看着院外的桃花树,那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欲滴,他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再过几日便开花了。” 斐然候在他的身旁,低声道,“殿下这些时日太忙了,这桃花属下每日都命人好好照看,如今倒是不负苦心,终于要盛开了。” 秦玉痕捏紧手中的锦袍,嘴角一撇,“开了又如何?她又不在。”说罢便转身重新躺在方榻上,嘟囔了几句,便沉沉地歇下。 斐然看着秦玉痕如此,无奈地摇头道,“人家身边如今是美男环伺,哪里还能想到您呢?” 秦玉痕的眉头略微地皱了一下,也不知是听到了斐然的嘀咕,还是梦见了什么,只觉得心头越发地堵得慌。 玉汝恒如今正小憩了片刻,不知为何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江铭珏看着怀中的她,低声询问道,“是谁在念着你呢。” 玉汝恒嘴角一撇,“那念着我的人该多执着。” 江铭珏挑眉,“自然是执念。” 玉汝恒幽幽地起身,下了软榻,待行至书案旁时,便看见千瑾辰走了过来,“少主,魅影那处传来了消息,最北面的三座城池已经被攻下。” “好。”玉汝恒嘴角一撇,“这三座城池虽算不上重中之重,却也通商要道,一举拿下,便是切断了黎琦的粮草。” “这是穆王传来的密函。”千瑾辰双手呈上了一幅画卷,还有一份密函。 玉汝恒接过之后,展开画卷看了半晌,江铭珏也凑了过来,看着画中的女子,低声道,“此人是谁?” 玉汝恒盯着那画卷良久,来回踱步,随即收起画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未料到,她竟出落成大姑娘了。” “看来又是小玉子的就相识。”江铭珏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热茶。 玉汝恒浅笑道,“算得上是。” “黎穆染为何将这幅画拿过来?”江铭珏难得关心地问道。 玉汝恒邪魅一笑,“她如今是阿善王子最宠爱的美妾。” “哦。”江铭珏了然地应道。 玉汝恒随即行至书案旁,给黎穆染写好密函,抬眸看向千瑾辰,“告诉他,此女最好早些处置。”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密函,转身退了出去。 江铭珏看着她,随即上前搂着她的腰际,“你攻下了三座城池,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玉汝恒低笑一声,“他们巴不得黎琦出手。” 江铭珏挑眉,知晓玉汝恒似乎已经猜出了他们的心思,随即吻着她的耳际,“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黎穆染收到玉汝恒的密函时,眉头紧皱了一下,阿曼公主已经回来,抬眸看着他脸色阴沉,低声道,“穆染哥哥,怎么了?” 黎穆染抬眸看着她,将密函递给她,“你看看。” 阿曼公主接过密函,低头看罢之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是她?” “你认识?”黎穆染看着阿曼的神情,问道。 阿曼低声道,“有过一面之缘。” “倒是,当初还不过是个天真的女孩。”黎穆染一阵冷笑道。 阿曼的脸色也变了变,“只是如今该怎么办?大哥定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毕竟,她……” “此事莫操之过急,待我好好想想。”黎穆染看着她低声道。 阿曼点头,接着说道,“穆染哥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 黎穆染收回心思,低声道,“好。” 阿曼似乎也有些愁眉不展,毕竟这个人让她太过于不放心,她抬眸看着黎穆染脸色也不好,也不再多问,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密室内,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哈哈,我终于想到了。”说着便落下了白子…… ------题外话------ 秦玉痕越来越妖孽了,有木有…… 推荐好友非常特别的文《重生之望门闺秀》本文一对一,全文狂宠无虐,女主智谋无双,男主腹黑睿智,强强相遇。 精彩片断:“左妹妹,我喝歌给你听好么?” 她白了他一眼,他并不在意,轻咳了咳后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在亲热,在亲热,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滚!” 185 桃花(求月票) 186 蠢笨(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6 蠢笨(求月票) 待白子落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申屠凌盯着棋盘了一眼,挑眉道,“倒是被你破解了。” 司徒墨离自得地挑眉,便起身舒展着手臂,双眸半眯着,此刻,远远便传来了脚步声,步履显得有些沉重,气息也带着几分的凝重。 “来了。”司徒墨离随意地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随手放下,冲着申屠凌动了一下眉梢,二人亦是心照不宣地等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至密室的门打开,便看见一道身影踱步走了进来,乍一看,眼前的男子倒是清朗无比,一身鸦青色锦袍,腰间的玉带上镶嵌着一颗东珠,华贵至极,只是那阴沉的脸,却给这容貌凭添了几分的厌恶。 司徒墨离冲着申屠凌递了个眼色,不过是微微低头,不知在瞧些什么,一副对眼前的人不爱搭理的神情。 申屠凌也不多言,隽秀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深沉的,却又带着几分的明朗,依旧坐在棋盘前,盯着那已经被司徒墨离破解的棋局,若有所思。 前来的便是黎琦,见眼前这二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本就积压的怒火在此刻彻底地爆发,猛地上前,一掌拍在那棋盘上,棋盘瞬间被震碎,黑白子落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 申屠凌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眸盛满了怒火,便语气淡淡道,“信王好大的脾气。” 黎琦冷哼了一声,脸色越发地难看,“本王一定会给玉汝恒一份大礼。”愤愤地说罢之后,转身便踏出了密室。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开口,“看来小玉子动手了。” “看他那副样子,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申屠凌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双眸中闪过狡黠的幽光,随即行至司徒墨离的身旁坐下,“小玉子可知晓你我要做什么?” “她那么聪明,岂能看不透?”司徒墨离摇晃着腰间的玉佩,双眸不自觉地眯成了一条缝,掩盖住那黑玉般的眸子,如此看去过于吓人。 申屠凌不以为然地继续道,“你这幅样子若是被小玉子看到……”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她如今身边有人陪着,哪里还记得我是谁?” 申屠凌摇头道,“你这人,醋劲比我还大。” “比不得你的骄纵蛮横。”司徒墨离反驳道。 申屠凌想着自己似乎已经变得不像曾经的自己,不论是申屠璃骄纵的性子,还是申屠凌果断的手段,如今的自己,做任何事都会留有一丝的余地。 被司徒墨离如此一说,他反而笑出声来,“我倘若再蛮横一些,你岂能钻了空子?”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抬眸斜睨了一眼申屠凌,不免有些唏嘘,这一路走来,却已经不是他们当初想象的那个样子,曾经,他们只为自己,如今,却为了另一个人。 “看来此事你是要记一辈子。”司徒墨离不满地嘟囔道。 申屠凌脑海中浮现出玉汝恒的容颜,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他很清楚,自己牺牲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至深夜,阿曼见黎穆染还未有任何的动静,心中有些着急,只因那个人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阿曼有些懊恼,怎得之前没有记起来呢? 如此一想,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黎穆染的屋内,属下前去禀报,她抬步入内,便看见黎穆染端坐在书案旁,双眉紧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穆染哥哥。”阿曼收敛起脸上的担忧,笑吟吟地走前去。 黎穆染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阿曼妹妹明日便动身。” “好。”阿曼知晓黎穆染已经有了法子。 随即黎穆染便将一份书信递给她,“将这封书信亲自交给阿善。” “好。”阿曼一一地应道。 黎穆染淡淡地说道,“你回去之后,便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看她到底与谁暗中来往。” “好。”阿曼又低声应道。 黎穆染见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便知晓她是在担心阿善王子的安危,只是他一定要查出这背后之人。 翌日天未亮,阿曼便匆匆离开了阜城,黎穆染亦是带着人马攻城。 贡喜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的黎穆染,脸上的神情越发地冷,不过是内心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身上也忍不住地发抖,而他却只能强撑着。 黎穆染不过是微微挥手,大军便已经攻向城门,贡喜只觉得忍耐地太过于辛苦,浑身发颤,莫名地发着虚汗,想起昨夜发生的情形,他更是惶恐不安。 一旁的锦衣卫见他脸色越发地难看,不敢出声,以为他是在压抑着怒火,硝烟弥漫与上空,阵阵地冷风吹来,贡喜心头一疼,猛地便吐了血。 一旁的锦衣卫大惊,连忙上前将他扶稳,“指挥使?” 贡喜强按着胸口,耳边传来的雷鼓声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他强忍着死死地盯着黎穆染,直至最后突然咽气,那双眸子还是没有合上。 锦衣卫错愕地看着突然暴毙的贡喜,一时间有些方寸大乱,而就在此时,有人冲了过来,跪在地上说道,“城门攻破了。” 锦衣卫扶着已经死去的贡喜,哪里还顾得了城门,连忙带着他的尸体匆忙逃离,留下还在拼死抵抗的士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黎穆染看着那落荒而逃的锦衣卫,嘴角勾起冷冷地笑意,直至入了城之后,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紧皱着眉头,“传令下去,不得滋扰百姓。” “是。”手下领命,便前去传令。 玉汝恒收到黎穆染传来的捷报已经是夜晚,她嘴角噙着笑意,显然一副果不其然地笃定笑意,江铭珏见她笑得得意,低声道,“他赢了胜仗,你便如此高兴?” 玉汝恒笑着说道,“看来他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时刻看护着的小孩子,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江铭珏不由得一笑,“你倒是奇怪,他的年岁可比你大。” 玉汝恒收敛起思绪,上前行至他的跟前,“我只知晓你比我小。” 江铭珏脸上的笑容一僵,“那又如何?”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不如何。” “哼。”江铭珏知晓她这是故意逗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云景行如今在何处?” “岳麓山。”玉汝恒直言道。 “你何时知晓的?”江铭珏微微一顿,低声道。 “一点踪影都没有,自然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能够躲开所有的耳目,必定不是在东面。”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毒不止一种?” “应当是。”江铭珏点头应道,“不过,好像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玉汝恒淡淡地问道。 “不清楚。”江铭珏摇着头,“他自从大骊回来,变得比以前越发地沉默寡言了,以前的他虽然性子淡漠,可是,却总是喜欢淡淡地笑,加上那云端高阳的身姿,俊美无俦的容颜,不知迷倒了多少闺中女子。” “你这是羡慕吗?”玉汝恒凑上前去,勾着他的颈项,“还是嫉妒?” 江铭珏微微挑眉,“羡慕也嫉妒。” 玉汝恒喜欢江铭珏的毫不掩饰,他从来都是如此,她莞尔一笑,似乎想起那个戴着白色面纱,一身月白锦袍清冷的身影,他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磨出来的?只是那背影,她不禁蹙着眉头,云轻的身影再一次地浮现了出来,她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江铭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啊,心思太重。” 玉汝恒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那你呢?” 江铭珏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想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玉汝恒被他的话逗乐了,过日子这种话也能说出口的,怕是只有他。 她微微挑眉,双手不自觉得环上他的腰际,“我也只想好好过日子。” 千瑾辰此时走了进来,低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过,他唇微抿着,便知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双手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玉汝恒自江铭珏的怀中离开,抬手接过密函看罢,细长的双眸微眯,将手中的密函丢了出去,“黎琦,真不知说你蠢笨,还是自以为是。” “怎么了?”江铭珏见她脸色不好,低声询问道。 “让我交出城池,他便将司徒墨离放了。”玉汝恒冷笑道。 江铭珏挑眉,“那申屠凌呢?” “申屠凌是他的筹码,申屠尊还在那处,他自然不能处置。”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低沉,直至最后,“应了他。” 千瑾辰并不知玉汝恒要做什么,只是,她说得话,他向来只有照办,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不是说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自有主意吗?”江铭珏显然有些不解,对于权谋之事,他一向不擅长,也并未钻研,自然而然地,对玉汝恒说的模棱两可的事情总是一知半解。 玉汝恒翩然坐下,指尖滑过几案的纹路,“你且看着便是。” 江铭珏冷哼了一声,“谁稀罕管你们这档子破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嘟着唇,粉嫩的脸颊上犹如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越发地显得生动可爱,她颇为不解,一个男子为何要长得比女子还娇俏? 她抬眸盯着江铭珏眨了眨双眸,仔细地想着自己前世的过往,接触过形形色色的青年才俊,满腹经纶的才子,只是那时自己的身份将他们与自己隔出了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在欣赏她的同时,也怀中敬畏之心,而她也将他们自然而然地看成自己的臣子,如此说来,那时的自己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很,如此一想,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云轻,她甚至能清楚地记得云轻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他就像一缕柔和的阳光,一点一点地照入了她的心,而她却辜负了他。 玉汝恒的心带着几分的颤抖,终其一生,她还是不能给他一句承诺,让他陪伴了自己整整十年,她当时将大冶,将亲情看的太重,故而总是逃避着他对自己的深情,而他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他曾经说过,“嫣儿,这样陪你一生,我也甘愿。” 这是他说过的最动听的话,而当时的她与他正在竹林下对月饮酒,半醉半醒时,那动听的声音就像是一缕柔柔的微风吹入了她的耳中,她那时以为自己在做梦,如今想想,却觉得自己当初是多么地胆怯好笑。 江铭珏见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若有所思,他清澈的双眸染上一抹云雾,“你打算何时去见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等我彻底地放下。” 江铭珏不容她再他的身边却思念着另一个人,低头封住了她的唇,霸道地啃咬着,试图将那人从她的脑海中抽出。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注视着江铭珏闭着双眸微微颤动的卷翘睫毛,她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耐人寻味地浅浅笑意,陷入了这带着几分霸道与稚气的深吻之中。 密室内,申屠凌盯着司徒墨离看了许久,“看来明儿他便要将你带走。” 司徒墨离低声道,“自然是要离开的,你适才那副神情,还真是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是多看你几眼,记住你这张面目可憎地脸。”申屠凌冷冷地说罢,整个人斜靠在床榻上,抬眸看着天顶,“我想回大骊一趟。” “你疯了?”司徒墨离未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双眸一沉。 “有些疑团还未解开,我想去一趟。”申屠凌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小玉子这里,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便交给你了。” 司徒墨离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可不知你有这种心思。” 申屠凌目光坚定,“你明白我为何要回去。” “你是要待在申屠尊的身边?”司徒墨离怎能不知申屠凌的心思。 “恩。”申屠凌点头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你果真是疯了。”司徒墨离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回去便是去做人质。” 申屠凌不紧不慢地起身,“小玉子筹谋了这么久,不能因为我们而毁了。”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双眸微微地合起,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将那口气吐了出来,“你要去,亲自告诉她,我可不想当这个烂好人。” 申屠凌随即起身,从床榻上下来,站在他的跟前,“你我二人自幼便是兄弟,你很清楚,我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改变。” “你还真是任性。”司徒墨离咬牙切齿道,他很清楚申屠凌如此做是为了牺牲自己,而让玉汝恒暂时得到平安,申屠尊的手段,他怎能不清楚。 申屠凌拍着他的肩膀,爽朗一笑,“我一直心存着疑惑,皇兄他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虽然他性子冷,手段残暴,可是,他的内心是炽热的,自从大冶覆灭之后,你没看见他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如今我才知道他竟然筹谋了大冶十年,那时的他可还是太子,只是他每次从大冶回来,总是会将自己关起来,有一次我偷偷地跟着去看了一眼,见他盯着一个方向酗酒,那双眸子内盛满了隐忍的火焰,直至现在,我是越发地看不懂他。” 司徒墨离盯着他,“申屠凌,你承认吧,你终究是忘不了自己的身份,终究忘不了你母妃临终时的嘱托。” 申屠凌沉默了片刻,低笑一声,“不管你怎么想,我是要回一趟大骊,有些事情,虽然不是因我而起,却能因我而终。” “那你认为申屠尊对小玉子存着什么想法?”司徒墨离见他如此做,便知她去意已决,便也不再阻拦,只是想起玉汝恒与申屠尊,语气变得有些冷。 “他似乎在透过小玉子看着另一个人。”这是他的直觉,男扮女装了十几年,练就了他敏锐的观察力。 “你是说申屠尊有喜欢的人?”司徒墨离一时间有些惊讶。 申屠凌点头道,“他有喜欢的人这么让人难以置信?” “能让他看上的,恐怕是这个人的不幸。”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显然想起申屠尊的手段,还有他那残暴冷冽的性子,便觉得这世上哪里会有与他匹配的女子?如此一想,脑海中灵光一闪,“等等……” “怎么了?”申屠凌见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 “你可还记得申屠尊手上有一条手链?”司徒墨离看着他问道。 申屠凌仔细地回想着,司徒墨离如此一说,他整个人便陷入了沉思,“那条手链是黎嫣的。” “他该不会看上的是黎嫣吧?”司徒墨离瞪大双眸,不由得惊叹道,“倘若真是黎嫣,那他还真是狠啊。”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越发地坚定了自己前往大骊的决定,“看来大骊我非去不可了。” “倘若他看上了黎嫣,黎嫣身边却的宠臣又是云轻,而小玉子跟云轻又是……”司徒墨离一面说着,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那申屠尊灭了大冶,为的便是让任何人都得不到黎嫣?” 申屠凌陷入了沉默,司徒墨离不免觉得有些头疼,“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申屠尊实在是太阴险可怕了。”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爱一个人,即便她心中没有他,他也不会狠心下的了手,除非他爱的并非是她,而是他自己。 司徒墨离如此一想,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荒谬,他猛地摇头,“算了,不想了,越想下去,我觉得自己都会变得不正常。” 申屠凌却突然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司徒墨离低声道,“此事千万不要对小玉子提起,倘若她知晓申屠尊灭了大冶,这其中还有这番缘由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申屠凌微微点头,“你说的对,此事我们不过是猜测而已,等我查清楚之后,再说。” 司徒墨离附和着点头,抬眸看着申屠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我真不知小玉子要是知晓你如此任性,会做出什么事来。” 申屠凌笑着起身,行至书案旁,随即写了一封信递给他,“将这个交给她便是。” “好兄弟,你可要当心些,我那妹妹虽然入了宫,可是心里头还是惦记着你呢。”司徒墨离拍着他的肩膀,“日后免不得在后宫碰见,这几年她在宫中过得不如意,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想?” “她应当不会做什么傻事。”申屠凌多少是了解司徒青颜的,她虽然性子有些蛮横,可是,入了宫也会慢慢地磨掉她那些刺头。 司徒墨离摇头道,“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会不了解她,我只是提醒你,万事小心些,倘若她日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也不必手软。” “她究竟是不是你亲妹妹?”申屠凌难免一愣。 “之所以是我的妹妹,原先娘亲太过于纵宠她,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心高气傲,如此的性子,入了后宫很容易被人利用,我不想她误入歧途,摔得痛,才会让她清醒地快些。”司徒墨离知晓司徒青颜对感情很执着,一个自幼便看上的人,她怎会放弃? 申屠凌听出了司徒墨离中的担忧,“我明白。” “大骊如今也是几番变幻,申屠尊那处你还是小心些。”司徒墨离起身拍着申屠凌的肩膀,低声提醒道。 申屠凌点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一直待在大骊。” “好。”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也有着他的逼不得已,也许,在他被申屠尊擒住之后,他与申屠尊之间必定发生了一些事,而他不得已要回去,只是,如今他却没有法子的阻止他。 当夜,司徒墨离便被带出了密室,当再次看见玉汝恒时,已经是第二日夜晚,玉汝恒正站在月色下笑吟吟地看着他……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柠檬的另一本恩批文《爷太残暴》已经完结鸟,亲耐哒们可以去看哦,女强霸气文,咩哈哈…… 186 蠢笨(求月票) 187 重来(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7 重来(求月票) 黎琦并未亲自现身,司徒墨离丝毫不介意,只是,想起申屠凌来,再看向玉汝恒时,心头不是滋味,他知晓,玉汝恒倘若知晓申屠凌的心思…… 他第一次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玉汝恒见他行至她的面前,见他完好无损,微微点头道,“走吧。” 司徒墨离的掌心包裹着她主动握着的柔软的手,他轻轻地一握,站在原地不动。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怎么了?” “那个……我说了你可不要恼火。”司徒墨离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十足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玉汝恒挑眉,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的神情,想来必定是大事,而且,能够让他如此小心的人……她双眸微动,“申屠凌怎么了?”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表现得太明显。”玉汝恒不咸不淡地应道,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司徒墨离只要老实地回道,“申屠凌那小子,他……他要跟着申屠尊回大骊。”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只是静默不语,一手握着司徒墨离的手,一手背在身后,看不出她的神情,可是,越是如此,便说明她在发火。 司徒墨离见过玉汝恒发怒过,可是,如此沉默的发怒反倒让他不住地看着,也不敢上前劝慰,只觉得他若是主动上去,定然会被她一掌打出去。 他砸吧了一下嘴角,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也不说什么,他知晓即便说了申屠凌的心思,她也不会不生气。 过了许久之后,她不过是冷笑了一声,冷声道,“回去。” 司徒墨离哪里还敢再多话,这世上他可以肆意随性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独独对她是无可奈何,他乖顺地如一只贵宾犬,亦步亦趋地跟在玉汝恒的身旁,也不敢多言。 直至回到宅院,如今他们依旧在樊城,邕城那处在司徒墨离离开当夜,黎琦便带着他去见了申屠尊,二人再次相见,申屠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跟你回去。”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上没有过多的神情,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抬步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素日灵动的双眸多了几分的凌厉,这一去,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活着……申屠尊,不管你有多厉害,到底隐藏着什么,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一丝一毫。 玉汝恒直至回到屋内,也没有说什么,一如往常一般,看着司徒墨离身上的锦袍,低声道,“你去沐浴吧。” 司徒墨离见她表现得如此冷静,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如今就像是火山一般,等着随时爆发。 他点头道,“好。”随即便起身,向屏风后走去,抬眸还不忘递给正缓步走来的江铭珏一个眼神,江铭珏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气氛太过于低沉压抑。 他抬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微微俯身看了她一眼,那脸色看似淡然,实则已经气得到了极致,他不知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怒意,只是坐在了她的身侧,径自倒了一杯水,耳边还想起司徒墨离沐浴发出的水声,他嘴角一撇,接着又看向玉汝恒,“今夜我就不陪着你了。”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应道,“好。” 江铭珏见她回答地如此干脆,接着又转眸瞟了一眼那屏风,显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司徒墨离有些暗暗叫苦,磨磨蹭蹭地沐浴之后,才缓步走了出来,哪里还能看见江铭珏的身影,只看见玉汝恒依旧端坐在软榻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他慢悠悠地坐在了她的身旁,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袍,衣襟半敞着,脸上带着几分的魅惑之色,墨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散发着独有的气息,他抬起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小玉子,你是知道的,他的脾气倔起来,我也是劝不动的。”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双手探入衣襟内环着他的腰际,指尖捏着腰间的两片薄肉,痛得司徒墨离呲牙咧嘴,却还不敢发出声音来,黑玉般的双眸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那两道犹如毛毛虫般浓密的眉毛更是皱成了一条,如此的样子看着着实的惹人疼。 玉汝恒松开手,抬眸看着他,“原以为你们会有什么谋划,原来是羊入虎口。” 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可怜兮兮地贴着她,“小玉子,那三座城池黎琦别想收回去。” “他收不回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还有呢?” 司徒墨离便一股脑地将自己与申屠凌的计划说了出来,而后又惨兮兮地看着她,“小玉子,申屠凌那个臭小子,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非要回大骊,我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是好言相劝,苦口婆心……” 他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玉汝恒只是靠在他的怀中听着,此时此刻,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安慰,这些时日,表面上她装作相信他们不会出事,可是,心里头却总是担心着他们,她不由得笑道,原来自己面对感情的事情还是如此畏首畏尾。 司徒墨离垂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我……” “怎么了?”玉汝恒回过神来,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申屠凌,你若是生气,我现在便派人将他绑回来。”司徒墨离小心地问道。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不用,我知道他为何去。” 司徒墨离低头在她娇艳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小玉子,你如此聪明,反倒让我有些自惭形秽了。”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凑上前去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低声道,“你那处何时收网?” 司徒墨离痛得双眸拢上薄薄的一层水雾,凭添了几分的风流魅惑,他忽然弯腰将她横抱起,自软榻上起身,抱着她转身前往床榻旁,将她放下,自己则躺在了她的身旁,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我好累。” 玉汝恒抬起手,如玉的手指拂过他的脸庞,眉眼,低声道,“我不问了,你好好歇息。” “好。”司徒墨离嘴角噙着笑意,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合眼睡去。 玉汝恒凝视着司徒墨离的容颜,向他的怀中靠了靠,脑海中浮现出申屠凌的容颜,她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申屠凌,你如此任性,看我怎么收拾你。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的时候,司徒墨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看我做什么?” 司徒墨离低头便吻上她的唇,细细地啃咬着,双手更是滑入了她的腰际,撕扯着她腰际松松垮垮地细带,玉汝恒连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好了,今日有事。” “不要。”司徒墨离耍赖道,“我都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了,好好抱抱你,亲亲你。” 玉汝恒见他突然耍起无赖,不由的一笑,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恩?” 司徒墨离撇着嘴角,幽怨地看着她,便慢悠悠地从床榻上起来,“那这次欠着?” 玉汝恒低笑道,“好。” 二人随即洗漱穿戴之后,江铭珏淡淡地走了进来,挑眉看着玉汝恒,“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玉汝恒低声道。 “还记得那日去琼仙楼的事情?”江铭珏随即坐下,看着她说道。 “恩。”玉汝恒笑看着他,“看来如今人人都以为黎绯乃是仙子下凡?” “不错。”江铭珏点头道,“你上见的那个丫头,身形本就与黎绯甚是相似,加上那一双勾人的眸子,戴着面纱,这几日总是会半夜在琼仙楼上若隐若现的……” “小玉子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些时日他不在她的身边,看来发生了许多的趣事。 玉汝恒笑着说道,“自然是要让她为民造福。” “小玉子越来越狡猾了。”司徒墨离亦是明白了玉汝恒用意,勾唇一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那处可以放心地收网,我这处自会慢慢地放长线。” “好。”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应道。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昨夜自然是从千瑾辰那处知晓了申屠凌的事情,此事让他感觉到意外,不过,如今这个形势,倘若换成他,也会用自己来保全她。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坚持,可是,每当面对她的事情都会丢盔弃甲,他看向玉汝恒,她如今虽然笑着,可是,心头却免不了为申屠凌担忧。 莫悠尘这几日任何动静都没有,和鸣与听雨赶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小憩,二人对看了一眼,脸上着实有些兴奋。 莫悠尘看着他们,“说吧。” “那试毒的女子正是柔福郡主,不过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整日戴着面具,每夜都会毒发一次,看样子是很痛苦。”和鸣低声道。 “重点。”莫悠尘见和鸣在这处绘声绘色的说着温新柔的情况,冷冷道。 和鸣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表面上虽然看着无事,可是,对无双亦是恨之入骨了。” “我看到她每日都会在无双的衣着上动手脚。”听雨低声附和道。 “无双虽然警惕,可还是没有察觉。”和鸣继续道。 “温新柔如此是什么目的?”莫悠尘淡淡地问道。 “她一直受制与黎绯,申屠尊虽然将她丢到这处,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弃子。”听雨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从那条蟒中截获的。” “你倒是有本事。”莫悠尘看着听雨笑吟吟地说道。 听雨脸上一红,看向莫悠尘时越发地有了几分的害羞,低声道,“多谢莫公子夸奖。” 和鸣见听雨难得露出娇羞之色,如今看去倒也是憨态可掬,心中莫名地闪过一抹不悦,接着又看向莫悠尘,正盯着那纸条看着,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 听雨却时不时地偷瞄着莫悠尘,直至莫悠尘看罢之后,低笑了一声,“看来黎绯是要借着温新柔之手,杀了无双,栽赃嫁祸与申屠尊,企图让黎荇与申屠尊反目。” “不错。”听雨笑吟吟地附和道。 莫悠尘抬眸看了一眼听雨,随即又看向和鸣正皱着眉头瞪着听雨,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暗中助一助她。” 和鸣抬眸看向莫悠尘,低声道,“您的意思是?” “黎绯的野心不小。”莫悠尘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再去暗中监视,莫要让无双察觉出温新柔的举动,可以适时地为其掩盖。” “是。”二人连忙垂首应道,便退了出去。 听雨走了出去,低声道,“早先便听闻莫公子乃是大冶第一奇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而且,长相俊美,脾气又好,除了贪睡以外,倒是难得的才子。” 和鸣不知听雨为何突然对莫悠尘上了心,他冷哼了一声,“你啊,想都不要想,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谁?”听雨一听,脸上的笑意收敛,连忙问道。 “我偏不说。”和鸣看着听雨那副紧张的样子,心头莫名地憋着火气,背着双手,向前走去。 听雨站在原地双手叉腰,盯着和鸣离开的背影,在地上干跺脚,接着冲了上去,“你快说。” “哼,就不说。”和鸣将听雨挥开,足尖轻点,便离开了营帐。 莫悠尘将手中的纸条收起,起身行至书案旁,写了一封密函,连带着那纸条传给了玉汝恒,他随即起身踏出了营帐,抬眸看着这清风万里,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豪言壮语,与黎嫣一起的推杯换盏,他说过,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她保住这大冶的江山,只可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今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玉汝恒收到莫悠尘的密函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眸看向司徒墨离,“还真是好戏连连。”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什么好戏?” “都是些不安分的主。”玉汝恒笑着将密函与纸条递给他,接着起身,心情颇好,黎绯啊黎绯,我会亲自将你从高台上推下来。 司徒墨离看罢之后,也是爽朗一笑,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莫悠尘此人倒是很有意思。” 玉汝恒看着她,“的确很有意思。”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回答,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此人倒是奇特的很,只是,他总能感觉得出他对于玉汝恒有着不轨的企图。 玉汝恒重新坐在他的身旁,“过两日,要上演一出好戏。” “我可能参与?”司徒墨离顺势问道。 “你那处何时收网?”玉汝恒继续问道。 “这几日便可以收网了。”司徒墨离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低头落下一个浅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对上他笑吟吟地双眸,狡黠邪魅,她低笑一声,“我看你这是越发地调皮了。” “调皮?”司徒墨离挑眉道,“小玉子,我可比你年长,这个词怎好用在我的身上,你如今是越发地放纵了。” 玉汝恒低笑道,想起自己的实际年龄,笑着说道,“那又如何?” 司徒墨离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小玉子,你如今葵水也来了,那个……我们何不将好事办了?” 玉汝恒盯着他,“你是一刻也不忘记。” 司徒墨离不置可否,“这可是头等大事。” 玉汝恒勾唇一笑,“那便慢慢地等。”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心中始终扎着一根刺,那个人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即便她的心中有他们,可是,却不能替代他,他明明知道会如此,可是,还是会一遍一遍地问着,他只是想着有一日,自己的位置能不能超过她心中的那个人,他虽然知晓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与一个死人计较胜之不武,可是,心头偏偏也扎了一根刺,一根名为玉汝恒的刺。 岳麓山上,这几日云景行过得难得清闲,没有外界的烦扰,不用费心任何的事情,只是每日安然地服药,有时出去走走,将玉汝恒曾经踏足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抬眸看着远方,亦或者是站在原地发呆,而脸上的伤痕也逐渐地淡了下去,想来,再过一月,他便会恢复以往的容貌。 秦玉痕这几日越发地忙碌起来,大皇子结党营私,其他皇子也在拉拢着自己的势力,在这场博弈之中,他只是孤身一人,而那些皇子似乎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渐渐地聚拢在了一起,处处为难他。 秦素妍那日见过云景行之后,便再未出现过,这些时日亦是勤快地来往于各个皇子的寝宫,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潮汹涌。 斐然看着他最近有些疲惫,低声道,“殿下,他们如今联合打击你,皇上那处却是无动于衷,似乎彻底地将权利放给了您。” “恩。”秦玉痕点头道,只是淡淡地说道,“父皇说过,不论是谁,挡了本殿下的道,杀无赦,他不会管。” 斐然明显一怔,“皇上对您也太放任了。” 秦玉痕抬眸看着他,“此话也是你能说的?” 斐然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跪下,“属下该死。”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低声道,“等着吧,后面还有的瞧。” “殿下,云景行那处?”斐然见秦玉痕并未降罪,小心地询问道。 “他的事我管不了,至于能不能安然离开,看他自己的本事。”秦玉痕对于云景行心中还是多了几分的防备,毕竟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琢磨不透。 “属下明白。”斐然垂首道。 秦玉痕合起手中已经批阅完的奏折,低声道,“可传来外面的消息?” “这几日遇上了风浪,要晚一些。”斐然低声道。 秦玉痕慢悠悠地起身,身上穿着太子独有的明黄锦袍,比起皇上的龙袍,上面绣着的略有不同,只是,他更喜欢穿着那一身暗红绣着桃花的锦袍,不知不觉已经行至窗边,看向院中的桃花树,“桃花已经开了……” 斐然见秦玉痕如此地执迷不悟,不由得摇着头,他是不是应当将南风国的事情传给玉汝恒呢?不过依着秦玉痕的性子,倘若被他知晓自己擅作主张,定然会…… 玉汝恒正与司徒墨离看着各地传来的密函,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她放下手中的密函,愣了一会神,随即起身,宅院内种着几株海棠花,此刻一缕清风吹来,便随着风自窗台吹了进来,飘落在地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起来。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这些时日有些心不在焉,便知晓她担忧着申屠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眼前飞花乱入的景色。 江铭珏从屋外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二人站在窗边发呆,低头鞋面上便落了一朵花瓣,他半蹲着捡起,放在掌心看了看,接着行至她的身旁,“这是做什么?”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玉汝恒慢悠悠地吟出两句诗来,反倒让司徒墨离与江铭珏一怔。 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开口,“小玉子这是要把酒吟诗了?” “改日等闲下来,定然与你们围炉吟诗。”玉汝恒笑着说道。 二人对看了一眼,江铭珏低声道,“如此附庸风雅之事,还是不要拽上我的好。” 司徒墨离笑道,“难道怕扫兴了不成?” “与其那般伤春悲秋的,还不如多去采些药。”江铭珏的确没有那等心思。 玉汝恒被江铭珏的话逗乐了,笑道,“那我便先陪你去采药,然后再回来围炉吟诗。” 江铭珏见玉汝恒总算有了笑颜,这才勉强地挑眉道,“勉强可以。” “你啊,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玉汝恒想着他那份贪财的模样,越发地觉得他可爱。 ------题外话------ 吼吼……瓦只是飘过,啦啦…… 187 重来(求月票) 188 心肝(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8 心肝(求月票) 邕城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流传着黎绯乃是仙子下凡之事,而黎绯一时间成为了樊城百姓中的保佑神,而她所住着的府邸四周每日都会围满了百姓,冲着府邸虔诚跪拜,一时间竟然是热闹非凡。 黎绯身着着一身繁华绛色长裙,容貌艳丽,不过那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忧愁,纤细的手指粘着一支摘下的芙蓉花,出神地看着远方。 黎琦端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眼前这番美景,不禁心头一荡,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坐在了她的身侧,黎绯将芙蓉花凑近鼻翼,当真是人比花娇,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娇媚地启唇,“当真将申屠凌交给他了?” “绯儿这是在怀疑我对你的心。”黎琦长得虽不是俊美非凡,却也是青年才俊,如今嘴角含着笑,痴迷地看着黎绯,抬起她的下颚,将她抱入怀中,缓缓地凑近那娇艳的唇瓣,便吻了上去,她手上的芙蓉花缓缓地滑落,落在了散落在地上的裙摆上,而黎琦已然欺身而上,用力地撕扯着她本就薄如蝉翼的长裙,盯着那诱人的身姿,低吼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啃咬着…… 激烈地欢爱之后,黎绯面若桃花,脸上带着未褪去的潮红,越发地明艳动人,她靠在黎琦的怀中,如玉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嘴角噙着满足地笑意,“她倒是沉得住气。” 黎琦自然知晓她说得是谁,不过,如今他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本王跟云霄阳比起来,谁更厉害?” 黎绯见他答非所问,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脸上带着几分的娇媚,娇嗔道,“如今我是你的人,你又何故提他?” 黎琦勾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着那微肿的红唇,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绯儿,本王可不是你之前的那些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是知道本王的,倘若你敢生出其他心思的话……” 黎绯对上那双眸子,明明是笑着,却透着无数的寒光,让她觉得浑身冰冷,黎绯自然知晓黎琦的脾气,只是,这世上还没有她黎绯抛弃不了的男人,在她看来,男人如衣服,心头不屑,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副乖顺娇媚的模样,“你还不知我的心思?” 黎琦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入身下,又一次地狂风暴雨袭来,这一次,带着更激烈地颤动,他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惩罚她。 黎绯虽然心头不满,恨不得早些将黎琦碎尸万段,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及其享受的媚态,随着他一起共赴云雨。 天色渐暗,黎绯幽幽转醒,身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黎琦表面上乃是谦谦君子,可是,骨子里面却甚是暴虐,总是会想起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法,直至折腾到她昏睡过去才肯罢休。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抽打的红痕,腰间更是酸痛不已,四肢像是被撵踏过,她凤眸闪过一抹冷意,缓缓地合上了双眸,黎琦,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此又过了数日,黎琦日日与她缠绵,需索无度,让黎绯不胜其烦,可是,眼下却不能与他闹僵,只好任他索取,她每日也无暇关心工事之事,这一日,黎琦似是收到了樊城的消息,一早便赶回了樊城,黎绯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前往工事查看,见一切正常便也放心下来。 一旁的手下小心地跟着,黎绯一面走着,一面若有所思,“玉汝恒那处还没有动静?” “正是。”手下垂首回禀道。 “继续盯着。”黎绯不知为何,每每想到玉汝恒,尤其是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眸,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人太过于邪乎,令她感觉惊讶的是,玉汝恒竟然是暗帝,想起这件事,她越发地对玉汝恒恨上几分,她黎绯哪里不好?他们宁可选一个外姓人,也不肯选她? 城中的百姓得知黎绯前来巡视,连忙赶了过来,不知不觉,城楼下聚集了众多的百姓,吵闹声也随之而来,黎绯站在城楼上眺望着,眼眸闪过一抹笑意,转眸冷冷地说道,“不得让他们靠近。” “是。”手下垂首应道。 黎绯转身便离开了城楼,待回到府邸之后,已经疲惫不堪,她命人准备香汤,随即没入浴桶内,抬起如玉的手臂,上面还有未褪去的淤痕,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随即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而此刻一道黑影突然落下,没有一丝的声音,便落在了她的身旁,有力的手指抬起捏着她的双肩,黎嫣舒服的嘤咛出声,依旧闭着双眸,低声道,“事情可办妥了?” “恩。”男子低声道,目光却落在她浴桶的花瓣上,似是要透过花瓣看到那诱人的春景。 待看见她手臂上的鞭痕,眸光一暗,“我一定会杀了他。” 黎绯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微微一个转身,带起一阵水花,她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的双眸,张开双臂,黑影便将她抱入了怀中,大步流星地行至床榻旁,将她放下,快速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低头封住了那娇艳的红唇,不似黎琦的暴虐,而是带着强烈的迷恋。 黎绯娇喘着半眯着双眸看着他,指尖插入了他的发间,“不……我不行了。” 男子双眸迸射着欲望的火焰,只是那双眸子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光芒,他压抑着自己要爆发的怒火,在黎绯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彻底地拥有了她,看着身下娇美的人儿,他紧紧地抱着她,“你是我的,谁都不许讲你从我身边抢走。” 黎绯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去挣扎,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当黎绯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变得冰凉,身上已经被清洗,穿着柔软的长裙,她双眸闪过一抹难得的暖意,侧着身子盯着身旁空出来的地方,恋恋不舍。 玉汝恒这几日也在筹谋着,司徒墨离笑吟吟地斜靠在软榻上,抬眸看着玉汝恒说道,“如今黎琦定然是忙得焦头烂额。” 玉汝恒勾唇冷笑,“你那处的火烧得够旺。” “还可以烧得够旺点。”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显然计划已经展开,如今整个北面陷入粮草短缺的地步,紧接着便会蔓延到百姓的日常生计。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费了多大的力气,笑着上前坐在他的身旁,径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算是奖励,司徒墨离俨然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看着她,“小玉子亲自斟茶,还真是感动。” “黎绯那处也该好好尝尝苦果了。”玉汝恒冷笑道。 千瑾辰却在此时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将手中的密函交给她,“少主,冰城出事了。” “出事?”玉汝恒接过密函,低头看罢之后,眸光一沉。 “怎么了?”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脸色阴沉,低声问道。 “有人带走了云轻的尸体。”玉汝恒的手一抖,那密函自她的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 “是何人能够入得了冰城,而且悄无声息地将尸体带走,竟然无人察觉?”司徒墨离不禁觉得奇怪。 玉汝恒抬眸看向千瑾辰,“可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千瑾辰摇头道。 “除非他自己离开。”司徒墨离在一旁说道。 玉汝恒的双眸又是微微一顿,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自己离开?” 司徒墨离自知说错了话,低声道,“难道他并没有死?” “冰城的冰窖,只要平常人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便会冻死,即便有身后的内力也抵不过一日。”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显然对于司徒墨离的猜测不认同,可是,心头却还是划过一个声音,难道云轻没有死吗?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魅影不可能骗她,那么,云轻的尸体是如何离开的呢? 千瑾辰看向玉汝恒,低声道,“少主,如今该怎么办?” “等。”玉汝恒想着是谁会带走云轻的尸体,他带走云轻的尸体又是为了什么?是要挟她吗?可是,知道她与云轻事情的人都在这里,除了这些人还会有谁知晓? 司徒墨离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尤其是这个人如何入的冰城?又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尸体带走的呢? 玉汝恒不免觉得有些头疼,她不去看云轻,并不意味着有人胆敢将他带走,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光,沉声道,“命人彻查,不得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气氛不对,随即便行至她的跟前,低头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密函,弯腰捡起,待看罢之后,又看向她,“此事透着诡异。” “你如何看?”玉汝恒看着他问道。 “万一这个人一直潜藏在冰城,冰城是不容易进出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离开。”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着自己的看法。 玉汝恒微微一顿,“你是说冰城有内奸?” 江铭珏摊开双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玉汝恒沉默了,冰城内有内奸?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如今的这件事情…… 司徒墨离收起手中的折扇,看着玉汝恒陷入了沉思,低声道,“也许有人就是利用这事情让你对冰城有所怀疑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任何一种可能性对于她来说都是致命的,她如今只想寻到云轻的下落,她看向千瑾辰,“此事你让富春暗中调查。”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待千瑾辰离开之后,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我倒要瞧瞧是谁?”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那眼眸中闪过的冷厉,知晓,云轻是她不可碰触的逆鳞,但凡有人敢碰触云轻,那便是要让她露出狠辣的本性。 江铭珏也能感觉得出玉汝恒如今的气息不对,上前握着她的双肩,“你冷静一些。” 玉汝恒淡淡地看着他,“我何时不冷静了?” 江铭珏如实地回道,“现在。” 玉汝恒低笑道,“我如今哪里不冷静了?” 江铭珏抬起手揪着她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下,玉汝恒痛得叫了一声,打掉她的手,“你好大的胆子。” 江铭珏冷哼一声,“我何时胆子不大了?” 玉汝恒揉着自己被拧得通红的耳朵,火辣辣地疼,他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玉汝恒抬起手便要拧回来,可是,江铭珏却站在原地一副任由着她动手的架势,她顿觉无趣,便放下手,上前用额头狠狠地捧着他的额头,痛得江铭珏眼冒金星,眼泪直流,盯着玉汝恒吼道,“你是不是女人?” 玉汝恒见他通红着脸,嘟着唇瞪着她时,心情愉悦地挺了挺胸脯,“我哪里不是女人了?” 江铭珏撇过头去,一副恼恨的样子,却是不再搭理她。 司徒墨离看着江铭珏这幅样子,又看向玉汝恒的脸色总算染上了一抹笑意,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这是忘记了我的存在。”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无处不在。” 司徒墨离挑眉,懒洋洋地说道,“小玉子,我有事与你说。” “何事?”玉汝恒低声问道。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司徒墨离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一手冲着她勾着手指,一手随意地搭在一旁,怎么看都像是在诱人。 玉汝恒嘴角一撇,却不上当,而是翩然坐下,侧着身子,“你靠近点告诉我。” 司徒墨离见她不上当,自然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凑近,“小玉子,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笑得一脸的诡异。 司徒墨离哪里还有半点的脾气,眼巴巴地坐了起来,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一副任你为所欲为地委屈模样,“小玉子,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我何处对你不好了?”玉汝恒说着忽然将手向下伸去…… 司徒墨离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玉汝恒告饶,也不管一旁的江铭珏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小玉子,我错了。” “错在哪里了?”玉汝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轻轻动了一下手腕。 司徒墨离哪里敢造次,连忙应道,“不敢误解小玉子对我的心。” “还有呢?”玉汝恒继续问道。 “不能无理取闹。”司徒墨离顺口瞎掰着,脸上做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这模样别提有多滑稽,看着倒是多了几分的风雅。 玉汝恒这才满意地点头,缓缓地松手,司徒墨离连忙吐了口气,作势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小玉子,你这是让我日后不幸福。” 玉汝恒低笑道,“哪里?” 司徒墨离盯着她,“我不幸福,小玉子也不幸福。” 玉汝恒挑眉,“我还有申屠凌跟小不点。” 司徒墨离哀嚎出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玉子,你太狠心了。”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装出的这幅柔弱样子,不由得一笑,自然知晓他打得什么主意,便顺着说道,“你如今才知晓我狠心,晚了。” 江铭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清澈地双眸闪过一抹黯然,随即起身便又向外走去。 “你又在忙什么?”玉汝恒见他要走,低声问道。 “忙自己应当忙的。”江铭珏淡淡地应道,头也没回地离开。 司徒墨离不满地盯着玉汝恒,“小玉子,原来你喜欢若即若离,不喜欢我这种上杆子倒贴的。”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噗嗤”笑出声来,转眸盯着司徒墨离,“你这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盯着江铭珏离开的背影,“人家对你爱答不理,你对人家牵肠挂肚,我呢?眼巴巴地贴上来,你却弃如敝履。” 玉汝恒歪着头看着司徒墨离,“你啊,这张嘴是越发地毒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难道我说的不对。”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小心眼。” “小心眼是对的,等到哪一日我不计较了,那就说明我与你……”司徒墨离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玉汝恒抬起手抵在他的唇上,盯着他一本正经地摇着头,“你还敢说?”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住了嘴,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我今儿个是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不许说离开我的话。” “好。”司徒墨离忙不迭地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将玉汝恒抱在怀中,笑眯眯地瞟了一眼那早已经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江铭珏是个笨蛋。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脑海中想着的却是云轻,他如沐春风的笑颜,他云淡风轻的话语,还有那对着她永远化不开的柔情,如今他到底在何处呢?不,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碰他,他是她的,即便死了,也是她的。 司徒墨离感觉到玉汝恒突然散发出的寒意,脸上得逞的笑意顿失,又瞟了一眼江铭珏消失的背影,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的心思都放在了云轻的身上,哪里还关心自己,如此一想,顿失觉得自己才是笨蛋。 江铭珏离开屋子,抬眸看着远方,径自摇着头,随即便去了另一处屋子,这几日他一直在研究着解药,更是舀来了一些珍贵的药材。 黎琦赶到樊城的时候,府邸内候着一众的官员,待看见他时连忙低着头,噤声不语。 黎琦端坐在主位上,阴鸷的双眸扫过堂下的人,“都丢了?” “是。”离他最近的一名身着着盔甲的男子应道。 “废物!”黎琦冷喝道,抬脚便将那人踢了出去。 那人也算是魁梧大汉,却被黎琦一脚踢飞出去,可见黎琦的力气有多大,如今怒火有多盛,他接过一旁奴才小心翼翼递来的折子看罢之后,冷笑一声,“三座城池未收回,如今竟然又折了三座?” 他的声音透着冷厉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肃杀之气,待说罢之后,那手中的折子也飞了出去,直直地打中被踢飞出去的男子身上,可怜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跪下,却又被折子打中,当即晕了过去。 黎琦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冷冷地扫过其他的人,官员们吓得浑身哆嗦,当即跪在了地上,“王爷饶命!” “饶命?”黎琦冷哼一声,“本王饶尔等的命,谁来饶本王的命?” 只见一位身着布衣的男子走了过来,一只眼睛被黑罩蒙着,脸上更是多了一道伤疤,整张脸看着恐怖不已,他随即行至黎琦的身旁,垂首到,“王爷息怒,此事并非毫无计策。” “青衫,你回来的正好。”黎琦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王爷,首先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将粮草劫了,其次要尽快地补给粮草,更重要的是这段时日,能够有如此大动静的必定不是普通人,也非一朝一夕之事。”青衫低声回道。 黎琦见他如此说,沉声道,“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是。”青衫领命,抬眸看向黎琦,眼眸中多了几分妖娆之色。 黎琦干咳了几声,脸上的阴鸷早已经荡然无存,接着起身便向内堂走去,那男子便跟着走了进去,跪在地上的官员们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抬眸看着那没入内堂的身影,脸上带着几分的嘲讽,窃窃私语地离开。 青衫刚踏入内堂,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后颈上喷着热气,他身子一软,即刻有了反应,脸上染上一抹绯红,那脸上的那道疤痕看着越发地恐怖,不过,有一个人却瞧着越发地激动起来,他双手拉扯着他的长袍,在他的耳畔低声道,“小心肝,可想死本王了。” 青衫任由着他扯开自己的衣袍,露出他清瘦白皙的肌肤,他转眸看着黎琦那双眸中迸射出的暴虐的光芒,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王爷如今不是有了美人儿,哪里还记得奴才。” ------题外话------ 咩哈哈,吼吼……养文滴亲快点粗来,不能养文鸟,嘤嘤嘤…… 188 心肝(求月票) 189 胆小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89 胆小 “你才是我的小心肝。”黎琦一面说着甜言蜜语,一面将青衫拽了过去,背对着他,双手覆上他光滑的后背,上面刻着一条跃跃欲飞的长龙,他兴奋地低头便吻了上去。 青衫微微仰着头,整个人向后靠着,嘴角发出破碎地嘤咛声,半眯着眼,嘴角的笑意却是冷的,是那种恨到骨子里面的冷,一场暴虐的欢爱之后,青衫缓缓地起身,赤身下了床榻,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穿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待离开院子,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低头恶心地吐了出来,待吐罢之后,整个人虚脱一般地滑落在地上,他强撑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一道黑影闪过,看见眼前的情形,双眸一冷,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魅影,似乎清瘦了不少,她低头听着他的禀报,凉薄的唇勾起一抹浅浅地冷笑,“那个青衫是?” “他原先是驻守北方骠骑将军高峰之子高青,后来大冶覆灭,黎琦趁机造反,杀了高峰,看上了高青,便将他强撸回去,做了男宠。”魅影低声道。 “他为何弄得如此模样?”玉汝恒继续问道。 “高青本就有烈性,武功被废,而黎琦最喜欢玩弄男宠,几次下来,便毁了一只眼睛还有那张脸。”魅影想起一个心高气傲地男子,竟然成了这番模样,不胜唏嘘。 玉汝恒嘴角地笑意越发地深,“他这是在找机会报仇?” “属下见他很有骨气,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与属下合作?”魅影接着说道。 “高峰一家只剩下他了?”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问道。 “不,高青还有还有一个妹妹,名叫高娟。”魅影随即说道。 “在何处?”玉汝恒继续问道。 “在黎琦的手上。”魅影垂首道,“这兄妹两长得都极好,高娟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黎琦因着高青,并未动她,再加上她如今不过八岁,也许再过几年的话……” “还真是禽兽不如。”江铭珏在一旁冷嗤道。 司徒墨离慢悠悠地说道,“叫他禽兽都高看了他。” 玉汝恒冷哼道,“尽快找出高娟。” “是。”魅影低声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盯着手中的密函,双眸微眯,“想要杀黎琦的人还真不少。” “黎绯自己送上门去,便料到他的喜好,只是能够忍到现在倒是奇怪。”司徒墨离冷笑道。 玉汝恒淡淡地开口,“她不过是为了黎琦手中的兵马,只可惜,她太小看了黎琦,这个人不简单。” “那如今只能等了。”司徒墨离觉得这个时候是无法动得了黎琦的。 玉汝恒点头道,“那便等等。” “莫悠尘那处有动静了?”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恩。”玉汝恒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转眸看向司徒墨离,“祁默也不好对付,再加上温新柔,那处也是惊险万分。” “你对他甚是信任,看来不必担心。”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开口。 玉汝恒浅笑道,“我的确对他很放心。” 江铭珏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缓缓地抬眸,“对了,你这几日有没有发现身体的变化?” 玉汝恒见他盯着自己的胸前看着,而司徒墨离也跟着看了过来,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接着侧了个身,“是有一点不一样。” 江铭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几日要当心些,要忌辛忌辣。” “恩。”玉汝恒低声应道,想着自己终于不是一马平川了,最起码还是有些看头的,虽然不明显。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良久,心头早已经绕过了许多的念头,终究是压了下来,轻咳了几声,反倒变得有些拘谨,连忙抽出腰间的折扇轻轻地挥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微勾,笑着说道,“我都没有害羞,你倒是害羞起来了。” 司徒墨离撇过脸,“谁害羞了?” “当真没有?”玉汝恒挑眉问道。 “自然是没有。”司徒墨离强撑着对上玉汝恒探过来的双眸,接着抬起手猛地将她拽入怀中,“只是不知道这大小是否合适……” 玉汝恒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你倒是越发地得寸进尺了。” 司徒墨离索性丢开了心头那一丝的不自然,“迟早是要碰的。” 玉汝恒捏着他的鼻子,“想得美。”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小玉子,你可知晓我能够守身如玉到现在着实不容易啊。”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也不是在守身如玉?” “小玉子这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司徒墨离即刻不满地问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盯着他看着,“你说我能为谁守着?” 司徒墨离一听这话,连忙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将她紧紧地抱着,“那何时破了?” 玉汝恒抬眸便看见江铭珏的脸黑了,显然适才的话他是听了个十足,如今该怎么圆回去呢?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看着江铭珏,越发地觉得不满,“小玉子,你怎得不回?”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低笑一声,“等再长些。” 司徒墨离怔愣了片刻,才回味过来玉汝恒话中的意思,他脸上多了几分的期待,笑着说道,“小玉子,我等着。” 玉汝恒无奈地摇着头,看着他这幅模样,笑着说道,“眼下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怎得就不能想呢?” “云轻的尸体……”玉汝恒说出了最关键的事情。 司徒墨离沉默了,脸色也变得不好,这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可是,又不得不面对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人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头那叫一个痛,他们试图忘记这种痛,可是,他却总是在慢慢地遗忘的时候出现,打乱着他的生活。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脸色不好,她叹了口气,“云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忘不了他,更放不下他,我明白你会醋,可是,我更希望你能理解。” “倘若我心里头也有一个人,时不时地在你面前提起呢?”司徒墨离反问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明白,可是,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你既然选择了,为何又在这里纠结呢?”玉汝恒不想强人所难,可是,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觊觎窥探,他们是她这一世想要紧紧地抓住的人,所以,她不会轻易地放手,也不准他们放手。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可是心头总是过不了这个坎,尤其是知道她心中的这个人竟然是云轻的时候,更是觉得别扭。 玉汝恒见他还在沉思,便坐在他的面前耐心地等着他,江铭珏看着眼前的气氛有些僵硬,其实,他的心里也难受,也许是看透了生死,也许这具身体让他不愿意去多想,所以才会暂时地放下,不去计较,不去介意。 过了许久之后,司徒墨离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嘴角砸吧着看着她,“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温和地看着他,却是一本正经的口气,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日后不要再因为云轻闹别扭了好不好?” 司徒墨离的手微微一颤,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好,我不该如此地小心眼。”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深吸了口气,“我如今是千头万绪,申屠凌约莫着再有几日便回到大骊,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他?” 司徒墨离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总是顾着自己的心情,可是却忽略了她如今的情绪,他只是紧紧滴抱着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嘴角勾着浅浅地笑意,“墨离,不要离开我,你可知道,其实我很胆小。” 司徒墨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那垒墙早已经坍塌,他看着她眼眸中闪过的脆弱,他觉得自己当真是罪该万死,他不是要守护她一辈子的吗?想要竭尽所能地爱护她一辈子吗?为什么总是热的她伤心呢? 江铭珏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玉汝恒话对司徒墨离说,也是对他说,她以往表现得太过于坚强,坚强到他们以为她本应该便是如此地强大,可是,如今他们才知道,她终究不过是个女子。 玉汝恒只觉得感情的事情太过于复杂,而她如今只想好好地守着他们给与她的温暖,不想再有太多的波折,可是,却总是事与愿违。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不许再闹情绪了。” “好。”司徒墨离重重地点着头,“我不会再耍小性子。”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接着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呢?” “我闹过吗?”江铭珏反问道。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浅笑道,“的确没有。” “好了,看戏看够了,我出去透透气。”江铭珏随即起身离开了屋子。 司徒墨离缠着玉汝恒耳鬓厮磨了一会,便见千瑾辰走了进来。 “少主,黎绯那里出现的那个黑影属下还是没有查到。”千瑾辰垂首回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无妨,迟早会再露面。” “云轻的尸体还是没有找到。”千瑾辰继续说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继续找,一定要找到。” “是。”千瑾辰见玉汝恒的语气透着几分的冷意,便转身退下。 岳麓山上,云景行正站在一棵长松下若有所思,清冷的双眸,一尘不染地长袍,衣袂随风浮动,远远看去,倒不像是凡人,显得太过于不真实。 一道清风吹过,他身旁已经立着一个身影,一身墨色的长袍,整个人带着几分的不羁,冷哼了一声,“云小子,你可知道如今外面可是闹大了。” “不知。”云景行自上了岳麓山,外界的消息便已经收不到,自然不知晓。 陆通继续说道,“你看上了玉汝恒那个丫头?” “恩。”云景行依旧是平静地应道。 陆通侧眸又看了他一眼,“那丫头如今身边可是多人疼,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护短的。” 云景行转眸看向陆通,白色的面纱下,他的唇瓣难得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神医想说什么?” “我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心里念着你,毕竟你是他的兄长,可是,这女人嘛……日后倘若他受欺负了,你定要多照顾照顾他。”陆通干咳了几声,“比如行房的次数……” 云景行嘴角的笑意淡淡地收起,如此避讳的话题,陆通还真能说出口,他都未想到这层,他的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的不自然,“他不会吃亏。” “哎,谁说他不会吃亏,那手段连什么都不做的秦家小子都不如。”陆通冷冷地说道。 云景行嘴角一勾,淡淡笑道,“她跟秦玉痕没有可能。” “你别小看秦家小子,万一到时候成了,有你哭的时候。”陆通冷哼了一声。 云景行的声音依旧透着虚无缥缈的空灵,“成了便成了,为何要哭?” 陆通见他简直是榆木脑袋说不通,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说罢之后,便甩袖离开。 云景行依旧站在树下,不远处飘来了一片绿叶,他轻轻地抬起手,那绿叶落在掌心,衬托着他白玉的手指越发地剔透,他只是淡淡一笑,“真傻又如何?假傻又如何?”反正他是彻底地栽进去了。 云景行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绿叶轻轻地握在掌心离开。 陆通转眸看着身旁的老怪,“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淡定了?” “我看着挺好,比起玉痕来毫不逊色,只是这孩子的心思太过于深沉。”一旁的尊长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你家的人,自然喜欢,不过,大骊的那个怪胎也是诡异的很呢。”陆通提起申屠尊来,眉头也不由得皱了一下。 “这一切都要看他们造化,我们如今老了,只管着安乐度日便是。”尊长说着便也转身离开。 陆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撇,还是替江铭珏担着心,这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手段高明,他家那个傻小子肯定吃亏。 秦玉痕这几日显得有些头疼,当得知申屠凌跟着申屠尊回到大骊,越发地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如今的南风国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是风雨飘摇,他每日都在斡旋之中,偏偏这个关头,还生出这样的事情,怎能不让他头疼? “殿下,这长公主还真是……”斐然将手中刚刚拿到的消息递给了他。 秦玉痕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接过,待看罢之后,狭长的双眸微眯,“看来是我太放纵她了。” “如今该怎么办?”斐然不禁问道,看着眼前的确很难办。 “一个云景行就让她失了方寸。”秦玉痕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斐然看着秦玉痕那冰冷的眼神,早先皇后前来便与他说过关于秦素妍的事情,亦是察觉出了她的野心,但是,身为母亲,这些年来,秦玉痕不在她的身边,她将秦玉痕的那份爱与思念也一并给了秦素妍,故而才养成了她如此高傲霸道的性子,皇后自然是不想他们兄妹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特意前来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不过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秦玉痕哪里不明白皇后的心思,只是如今不是他留不留情的问题,是秦素妍自己在找死,他也无可奈何。 斐然看着秦玉痕如此地头疼,心中却腹诽着,说秦素妍为了云景行失了方寸,他还不是一样为了玉汝恒而失了方寸? 秦玉痕盯着那密函,偏白的唇透着冷意,“她以为用这种雕虫小技便能上山,还真是愚蠢,索性便由着她,传令下去,不必留情,死伤不论。” “是。”斐然垂首应道,知晓秦玉痕对于秦素妍还是顾念了几分兄妹的情义,虽然恨少,可是,也还是有的,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反而少小离家老大回,心头对于亲情的渴望是强烈的,只是这幅性子已经样子,很难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秦素妍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短装,墨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的英气,只是那双杏眸却盛满了算计,她环顾着四周,抹黑上了山,可是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却还是在原地打转,她暗暗咬着牙,等待着天亮,山中透着诡异的气息,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是一间竹屋,布置简单,她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便看见一个长相乖巧的女童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笑吟吟地开口,“你醒了?” “这是哪里?”秦素妍眉头一皱,警惕地问道。 那女童见她沉着一张脸,顿时觉得有些害怕,低着头说道,“这里是山顶。” “山顶?”秦素妍恍然大悟,双眼闪过惊喜,“我要见尊长。” “尊长吩咐了,姑娘醒了之后不必见他,尊长说让姑娘速速下山,念着你是秦氏的子孙这次才免了处罚,日后还是不要再擅自闯入山中。”女童说罢,将铜盆放在一旁就跑了出去,这个姐姐长得好美,可是脾气太坏了,不过比起玉公子还真是差多了。 秦素妍坐在床榻上,脸上的笑意顿失,她冷笑道,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她不达目的自然不会罢休,连忙下了床榻,粗略地洗漱了一番抬步便踏出了屋子,看着眼前的景色,远远便有一人等着她,她依旧沉着脸,站在那人的面前,“见不到尊长,我绝不下山。” 她说着从发髻拔出一支簪子,抵在了自己雪白的颈项上以此要挟。 眼前的人正是清修,他不过是淡淡地开口,“姑娘还是随我下山,倘若你想要寻死,我只好将姑娘的尸体带下山。” “你……”秦素妍未料到会是如此的结果,将簪子丢在了地上,深吸了口气,“那可否带我去见一个人?” “姑娘相见的人不愿见你。”清修直截了当地说道。 秦素妍双眸越发地阴冷,忽然抬起掌向清修打去,在清修躲闪的时候,她飞身越过,接着向前冲去。 清修见她这样离开,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也并未前去追赶,不一会,那道身影便落在了一处地方,云景行正依旧站在那长松下,不过是背对着她。 秦素妍大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满腔地怒火,“云景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云景行平静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波动,声音更是冷静悠长,“那是你自己的事,该说的我早已经说过。” “即便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让玉汝恒不得好死。”秦素妍愤恨地说罢,狠狠地盯着云景行,“最好保佑她不会对你动心,否则的话,她会比死还难受。” 云景行依旧站在原地,直至清修走来,秦素妍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跟着清修离开,一阵冷风吹过,云景行只觉得浑身冷寒刺骨。 他抬眸看着远方,“她不会对我动心的。” 清修亲自送秦素妍下了山,只是在她踏出山中最后一步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在她的胸口击了一掌,清修冷冷地看着她倒在地上吐着血,淡淡地说道,“姑娘日后还是不要再上山,倘若踏入岳麓山半步,便不止是这区区一掌。” 秦素妍扶着胸口踉踉仓仓地离开了岳麓山,待踏出之后,便昏倒在地,连忙有人冲了过来抬着她离开。 秦玉痕在一旁听着斐然的禀报,冷哼道,“还真是不自量力。” “殿下,这一掌虽然要不了命,也着实不轻,长公主估计要卧床休养数月。”斐然低声说道。 秦玉痕俊美妖娆的脸上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深沉,低声道,“尊长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太心软。” 斐然怔愣了片刻,有些想不透,“尊长不是对长公主手下留情了吗?” “死了就没有意思了。”秦玉痕冷冷地笑着,“大皇子那处没有了出谋划策的人,定然会感到不安,本殿下等着他出手。” 189 胆小 190 照灭(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0 照灭(求月票) “殿下,您这是要掀起大浪。”斐然在一旁低声道。 “不过是小浪而已。”秦玉痕冷哼一声,“秦玉勤的资质比起其他的几人,实在是太牵强,不会掀起大风浪,不过,本殿下要用他来杀鸡儆猴。” 斐然明白了秦玉痕的用意,怪不得他会任由着大皇子与长公主频繁接触,更是暗中给了许多的帮衬,原来是为了绝地反击,让他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斐然看着秦玉痕顿时肃然起敬,往往一些小事,看似不经意,可是时机成熟之后,你会发现,那绝对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莫悠尘终于踏出了营帐,神清气爽地舒展着手臂,黎显与他相处也算有些时日,虽然有些看不透他,可是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见他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笑意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 果不其然,待他上前之后,莫悠尘便拍着他的肩膀,勾唇浅笑,“族长准备一下,今晚开拔。” “今夜?”黎显想着夜间开拔,是不是太过于冒险? 莫悠尘附耳说了些什么,黎显似是有种茅塞顿开的了然,频频点头,便转身前去传令,莫悠尘抬眸看着远方的天际,这一次,他一定要让祁默永无翻身之地。 玉汝恒这些时日一直待在邕城,黎绯在百姓中的声望越发地高涨,司徒墨离听着传来的消息,抬眸看着她,“看来时候也差不多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穆王那处也快了。” “他那处太过于顺利了。”司徒墨离似乎还有些顾虑。 玉汝恒微微点头,“是有些不正常,不过,我相信他自己会处理。” “那便等消息好了。”司徒墨离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 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自那日之后,司徒墨离对她会撒娇,但是,也不会再出现那种处处吃醋,介意的事情来,让他们闹得不愉快。 她的心里还是高兴的,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江铭珏走了进来,手中竟然多了一封密函,随即放在了玉汝恒的手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打开密函看罢之后,显得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这是秦玉痕送来的?” “你认为他是那种主动的人?”司徒墨离还不等江铭珏开口,插话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便是有人自作主张。” “那也要他默许。”司徒墨离继续开口,显得他甚是了解秦玉痕。 “那便是在他的默许下,有人自作主张地将这封密函传了过来。”玉汝恒淡淡地陈述。 “对。”司徒墨离点头回道。 玉汝恒收起密函,“南风国的动静也不小啊。” “你是在担心秦玉痕还是云景行?”司徒墨离笑吟吟地问道,俊雅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的探究,老毛病又犯了。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一眼,“都担心。” “看来他们对你也是很有影响的。”司徒墨离了然地附和道。 “不错。”玉汝恒坦然地应道,抬眸看着他,“你若是如此想,我便顺着你的意思回。” 司徒墨离被堵得哑口无言,随即低声道,“看来我要自我检讨一番才是。” 玉汝恒这才露出笑意,“去一边好好检讨。” 司徒墨离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那你陪我到一边检讨。” 玉汝恒低笑道,“申屠凌那处有消息了吗?” 司徒墨离点头,“倘若未估算错的话,他今儿个便到了。” “这个人还真是倔强得很。”玉汝恒显然有些无奈。 司徒墨离挑眉道,“他本就这个性子,不过,还不是为了你。” 玉汝恒眸光一沉,“看来这处的事情要尽早解决,我会亲自接他回来。” “小玉子,你不怕有去无回?”司徒墨离盯着她,一本正经地问道。 “当真有去无回?”玉汝恒却是不答反问?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是我将申屠尊想得太厉害?还是将自己想得太无能了呢?” “申屠尊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我不相信他没有丝毫的弱点。”玉汝恒冷笑道。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如此说,忽然想起他与申屠凌在密室内说过的话,转而沉默不语。 江铭珏见他们二人终于说完,随即看向玉汝恒,“你不觉得皇兄前去岳麓山不止是为了解药吗?” 玉汝恒微微一顿,看向江铭珏的脸色有些不好,她低声道,“你想去一趟南风国?” “恩。”江铭珏点头道,“我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其他的缘由,我担心皇兄的安危。” “那……”玉汝恒还是有了片刻地犹豫,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不想分开。 江铭珏见她迟疑,咬了咬唇,“你是知道我的。” 玉汝恒对上他清澈的双眸,那眸子透射着非去不可的眸光,她低笑了一声,“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为何来问我。” 江铭珏见她如此说,以为她是在生气,冷冷地说道,“倘若你不愿意,我不去便是。” 玉汝恒见他说着转身便要甩袖离去,连忙抬手拽着他的衣袖,随即起身站在他的身旁,“我是舍不得你。” 江铭珏转眸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路上小心,早些回来。”玉汝恒行至他的面前,整理着他的外袍,亲亲地吻着他的唇。 江铭珏动情地将她抱入怀中,“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他的话语包含着太多的愧疚与不舍,反倒让玉汝恒有些难为情起来,她低笑道,“小不点,我在这里等你。” 江铭珏点头应道,抬步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离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二人依依送别的话语,眉头微挑,这个时候,他不说话是最好的,他害怕自己一开口,便又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 魅影此时走了进来,见玉汝恒站在原地,他低着头上前,“暗帝,高娟找到了。” “人呢?”玉汝恒低声问道。 “安然无恙地在冰城。”魅影回道。 “黎琦可发现了?”玉汝恒随即坐下,想着如今这个时候,黎琦即便知晓,定然不会让青衫知晓。 “他发现了,派人四处寻找,并未告诉青衫。”魅影说出了她心中的疑虑。 “青衫那处如何说?”玉汝恒紧接着问道。 “他那处知晓高娟很安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黎琦的命给他。”魅影低声道。 “黎琦那处便不用管了。”玉汝恒冷笑道,“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是。”魅影领命,随即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只是坐在书案前发呆,眼前的形势似乎越来越明朗,一切按照她的计划走,可是,为何自己心头总是有些不安呢?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若有所思,微微蹙着眉头,他随即从软榻上走了下来,站在她的身旁,“你是在担心变故?” “计划赶不上变化,中间发生变故是常有之事,只是,无外乎情理之中。”玉汝恒淡淡地说罢,亦是觉得眉头泛疼。 司徒墨离见她的眉头皱的越紧,随即将她从椅子上抱起,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一手环着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则是抬起捏着她的眉心。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黑影,还有一道白影,那白影她自然认得,是云轻,可是,那道黑影为何突然幻化成了云轻的样子,而且,面目狰狞,他的手上更是握着一把冰封的冷剑,直至地刺向了她的心口,那鲜血直流,却不敌她的心痛。 玉汝恒猛地惊醒,亦是惊出了一声冷汗,司徒墨离见她睡梦中发抖,拼命地摇着头,如今更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情,他担心地看着她,“做噩梦了?” “恩。”玉汝恒点头道,对上他关切的双眸,才幽幽地松了口气,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真希望那不是真的。” “你梦见了什么?”司徒墨离试图问道。 “梦见了云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还想听?” 司徒墨离挑眉,也许云轻成为了他的禁地,他摇着头,“那算了。” 玉汝恒浅笑着靠着他,“过几日就有动静了。” 司徒墨离点头道,“而且动静会很大。” “恩。”玉汝恒点头,继续沉沉地睡去,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会做一些噩梦,而且被惊醒。 大骊国,申屠凌抬眸看着眼前熟悉的城楼,他的脸上戴着面目狰狞的面具,他是以申屠凌的身份回来,而不是申屠璃。 回到熟悉的皇宫,申屠凌似是有了许多的感慨,又像是想起了这里与玉汝恒发生的点点滴滴,他站在大殿中央,抬眸看着申屠尊,“臣弟已经回来,皇兄是否将古嬷嬷放了?” “皇弟放心,只要你安心地待在宫中,古嬷嬷便安然无事。”申屠尊冷冷地说道。 “臣弟歇在何处?”申屠凌低声问道,如今在歇在玉粹宫不合适,毕竟后宫之中,男女有别。 “玉粹宫。”申屠凌却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而是冷声道。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难道皇兄不会担心?”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何担心的?朕自然是相信皇弟不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申屠凌不过是冷笑一声,恭敬行礼便踏出了寝宫。 走在永巷上,身后跟着服侍着宫人,他脸上依旧戴着那恐怖的面具,绛色锦袍,难掩他周身的华贵之气,他走着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路,可是,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却是莫大的嘲讽,“小玉子,你会怪我吗?我在你跟古嬷嬷之间选择了古嬷嬷的性命。”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没有人能够明白他自小的苦楚,没有人能够体会他自幼扭曲的心态,倘若没有古嬷嬷一只尽心照顾,如今的他早已经变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早已经将古嬷嬷当成了亲人,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他了解申屠尊的手段,而申屠尊也太了解他的软肋,他的弱点早就被申屠尊牢牢地抓在手里,而如今,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有一个人正缓缓地向他走来,直至那脚步声走近,他抬眸才看见眼前的人,依旧是一身玫红华服,妆容精致,不过少了曾经女子的纯真,反倒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她站得极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话语,蓦然转身入了自己的寝宫。 申屠凌见她离开,想起司徒墨离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抬步继续向前走去,直至行至玉粹宫,抬眸看着那依旧崭新的匾额,心头一阵冷笑,抬步踏入寝宫,这里的一草一木依旧如故,可惜却已经变了味道,他收起可笑的心思,抬步踏入了寝室,命人退下,只剩下他一个人,缓缓地坐下,看着这里的布置,一景一物,便想起了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莫名地轻笑着,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那本该俊美清朗的容颜,只是独独少了一分曾经该有的明亮,他如今就像是一颗黯淡无光的明珠,等待着那个能够让他重新耀眼的人,他是不是太无能了? 司徒青颜失魂落魄地回到宫殿,适才前去皇后寝宫请安,皇后告诉她日后宫内还是少走动的好,没事便待在自己的寝宫,凌王回京,这些时日会住在玉粹宫。 凌王凌王凌王!司徒青颜将这个名字在心头念了千万遍,几乎化成了骨,也不会忘记,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司徒青颜从适才看见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仿若整个人有了活力,她高兴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他回来了,那么我便有机会了?他注定是我的,是我司徒青颜的。 日后接连几日,申屠凌过得都甚是惬意,没有任何的烦心事,这处就像是一个偌大的囚笼,将他牢牢地关在这处,他整日饮酒消愁,不过短短几日,便颓废的不成。人样。 申屠尊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过是每日让人将他的情况禀报与他,直至半月之后,申屠凌因喝酒太甚,伤了脾胃,而他不过是歇息了一日,便又开始饮酒,以此买醉。 司徒青颜每日都会听到玉粹宫的消息,这些时日她更是按捺不住想要见他的心情,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一夜,申屠尊特意为申屠凌摆了一出宫宴,满朝文武大臣悉数入宫,早先因着柔福郡主之事,还有玉汝恒之事,对于申屠凌,朝臣们亦是有颇多的不满,可是,如今见他归来,亦是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只好前来作陪,只可惜,宴会上并未看见申屠凌的身影。 宴会匆匆结束,申屠尊前往玉粹宫,便看见申屠凌醉倒在长廊旁,嘴里还念叨着“小玉子……” 申屠尊站在一旁,他并未有丝毫地察觉,直至申屠尊离开,他还是不停地喝着酒。 “让她准备吧。”申屠尊冷冷地说罢,抬步踏出了玉粹宫。 夜色渐浓,一道身影悄悄地潜入了玉粹宫,申屠凌此时已经晃晃悠悠地入了寝室,手中拎着酒壶,整个人歪倒在一旁。 那身影走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神盛满了炽烈地火焰,她微微地俯身,低声道,“凌哥哥。” 申屠凌缓缓地睁开双眸,待对上她的双眸时,抬起手中的酒壶,递给她,“原来是颜儿啊,来,陪我喝酒。” 司徒青颜激动地半跪在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不假思索地灌了一口,便将酒壶丢在了一边,痴痴地看着他,接着自己身上的腰带…… 申屠凌不解地看着,低声道,“颜儿这是怎么了?” 司徒青颜已经将腰带解开,正要脱自己身上的对襟褙子,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还不忘呢喃道,“凌哥哥……你……” 申屠凌双眸在黑夜中射出冷冷地寒光,直至司徒青颜昏倒,另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步伐沉稳,待站在司徒青颜的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申屠凌,倘若不是这浑身的酒气,根本察觉不出他并未饮酒。 “肃王叔,颜儿……”申屠凌接着说道,“墨离说让您带回去好好管教。” “哎,这个丫头都是让我骄纵坏了。”司徒凌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弯腰便将司徒青颜给捞了起来,接着说道,“那臭小子不打算回来了?” “自然会回来,不过,如今的形势,还是要等等。”申屠凌垂首道。 “你今夜如此做,皇上定然会知晓你与肃王府之间的关联,他让你回来,本就是为了对付肃王府,你可要想好对策才是。”司徒凌云看着申屠凌,自幼看着长大,知晓他承受了许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多少还是疼惜一些的。 申屠凌拱手道,“肃王叔放心,我自会应对。” “恩。”司徒凌云也不再说什么,将手中的司徒青颜丢给了身后的丫鬟,转眼消失在了寝室。 申屠凌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止不住地一阵冷笑,双眸更是射出一道寒光,申屠尊,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反击? 翌日宫中便传来颜妃暴毙的噩耗,申屠凌的依旧是在寝宫内饮酒消愁,似乎昨夜并未发生任何的事情。 司徒青颜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马车内,身上被点了穴道,她只是瞪大双眼,盯着坐在她对面的清秀丫鬟,那丫鬟不同与其他的婢女,眉宇间多了几分的冷硬,身手不凡,一看便是经过训练的杀手,她是啸月宫的暗使,“大小姐忍耐几日,等到了世子那处,属下自会解开您身上的穴道。” 司徒青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拼命地摇着头,她不要去大哥那处,她要回宫,要回到凌哥哥那里。 “大小姐,王爷说让您死了这条心,日后好好跟着世子。”暗使好心劝阻道。 司徒青颜哪里肯,待在皇宫,她可以看见申屠凌,可是,如今去大哥那处,他自然知晓自己对申屠凌所做的,还不扒了她一层皮?更重要的是大哥在的地方玉汝恒也在,想及此,她便觉得心口疼,恨不得即刻冲破穴道,赶回皇宫去。 “大小姐,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只暗使见她要强行冲破穴道,好言相劝。 司徒青颜知晓自己根本破解不了,折腾了许久,有些累了,便只是瞪着她,心心念念地便是申屠凌。 司徒墨离未料到司徒凌云竟然将这个烦人精送到了他这处,顿时觉得头痛不已,抬眸看着玉汝恒,略显讨好地笑着。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可是收到大骊的消息?” “恩。”司徒墨离难得乖顺的应道,盯着玉汝恒看了许久,这才清了清嗓子,“小玉子,还是你自己看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密函塞给了她,敢打玉汝恒人的主意,那不是找死?而且还眼巴巴地给送过来,那不是来送死的? 玉汝恒看罢之后,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她约莫多久能到?” “半月。”司徒墨离暗叫不妙,她越是看着无事,便是在算计。 “雪豹正好闲得无聊,便让她去照顾雪豹吧。”玉汝恒说着便将那密函丢在一旁,继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密函。 司徒墨离一个趔趄差点从软榻上掉下去,他盯着玉汝恒看着,小心地说道,“小玉子,雪豹对她会不会太狠?” “放心,不会吞了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的人也敢动,管她是谁的妹妹,照灭不误。” 司徒墨离一怔,连忙哭丧着一张脸,“小玉子,我父王将她送过来就是要让您随意处置的,是这烦人精不懂事,你随便处置便是。” 玉汝恒见他说得如此豁达,那双眼睛都快要滴出泪来,她冷哼一声,“你父王这是宁可要女儿也不要儿媳。” 司徒墨离一听,哪里还有那委屈模样,连忙笑眯眯地凑上前去,“就知道小玉子心软。” “还是要去照顾雪豹的。”玉汝恒不松口。 司徒墨离却知道这已经是松了口,连忙将她抱住,“必须好好服侍着,倘若服侍的不好,我先打杀了她。”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啊…… 190 照灭(求月票) 191 打伤(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1 打伤(求月票) 岳麓山,云景行的毒差不多已经清除,却并未有离开之意,陆通觉得此人还真是古怪,比起他这活了几十年的人还琢磨不透。 云景行一身素雅长袍,风姿绰约,这些时日,他总是会站在长松树下眺望远方,无人知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是在筹谋着什么,仿若不是知晓他还活着,他们以为他早已经化入了那道风景,变成了一座石雕。 陆通斜靠在长松树下,歪着头打量着云景行,“这处不是你久留之地,你若不下山,有的是人赶你走。” “倘若尊长想让我前去叨扰秦玉痕的话,我即刻下山。”云景行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整个人就像是一座绵延的山脉,冷然静默。 陆通见他如此说,想要反驳什么,云景行那空灵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弟应当过几日便会回来。” 陆通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越发地难看起来,他还从未遇见过如此难对付之人,嘴里骂骂咧咧道,“死小子,不好好待着,跑回来做什么,他又死不了。”说着便一甩袖怒气冲冲地离开。 云景行依旧站在树下,只是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只要他不下山,便可以不让她动心,那么,她便不会中血咒,如此不是更好,而如今大远不需要他。 秦素妍被打了那一掌,加上心中郁结难消,大病了一场,卧榻不起,秦玉勤几次下了拜帖,也被回绝,他亦是坐立难安,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一旁的谋士见他如此,低声道,“殿下,皇上如今不理朝政,太子殿下早已经把持朝政数月,如今只等着找准时机一个一个地除掉眼中钉。” 秦玉勤最担心地便是这个,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到时候便无反手之力。 “可是如今能做些什么?”秦玉勤不免有些忧虑起来。 “长公主素日与您暗中交往密切,可是为何突然间对您的态度会如此冷淡?难道长公主已经意识到什么?”谋士在一旁低声说着,双眸闪过精光。 秦玉勤一听,眉头一皱,“你的意思,她如今已经站在了秦玉痕的身边?” “那是自然,长公主与太子殿下可是一个生母,更是当今的皇后娘娘,长公主不可能为了您……”谋士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起来。 “住口。”秦玉勤冷喝道。 那谋士连忙跪下,“卑下知错。”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秦玉勤冷静下来,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卑下认为,如今虽然是太子殿下掌权,可是,其他皇子怎会甘心?定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今可以拉拢其他的皇子,即便夺不了帝位,亦是能有保全。”谋士顿时舒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玉勤只觉得头痛欲裂,费劲了心机,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身为长子,独独不是皇后所生,想起自己出身,秦玉勤的心头就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他那双眸子冷了下来,即便登不上这帝位,本殿下也绝对不会让秦玉痕登上皇位。 “此事从长计议。”秦玉勤深吸了口气,冷声道。 谋士连忙从地上起身,垂首退了出去,脸上的遵从之色也荡然无存,变成了一抹冷然。 莫悠尘终于出手了,祁默虽然早有提防,却还是未料到莫悠尘带来的人马竟然如此厉害,以一敌百,虽然紧紧十万人,战斗力却是百倍不止,第一日攻城,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他之好带着残部落荒而逃,而莫悠尘初战告捷,更是占下了第一座城池。 黎显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前方,心里头总算有了些许的安慰,将目光收回,“回来站在城楼上看到的风景是这样?” 莫悠尘笑着说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觉得这片山河当真很美。”黎显附和道。 玉汝恒收到莫悠尘传来的密函,脸上带着这些时日以来最开怀的笑容,只要莫悠尘动手,她这处也该动手了。 此时魅影走了进来,垂首禀报道,“暗帝,黎琦那处青衫传来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好。”玉汝恒眉眼间染上了浓浓地笑意,凭添了女子的风情。 魅影低着头不敢看,心头却激起了千层浪,他想要转身离开,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顺带着将玉汝恒抱入怀中,“高兴成这样?” 玉汝恒难得松了口气,“恩,你可知道,在大骊的时候我便在准备,筹谋了两年,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实施,复兴大冶国指日可待。” 魅影见玉汝恒如此兴奋的神情,他的心中也未她高兴着,并未在意司徒墨离射来警告的眼神,而是躬身行礼,便离开了屋子。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嘴角的笑意难掩,“等到大冶国复兴之后,我会将申屠凌接回来,让你们都陪在我的身边,谁都不许离开。” 司徒墨离从未见过玉汝恒眉宇间闪烁着如此耀眼的光芒,这是一种凌云天下的俾睨之气,他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小玉子,我是越来越爱你了。” 玉汝恒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愣住,抬眸对上他深情款款地双眸,笑着开口,“我也是。” 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这个时候他是最高兴的,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他也不用莫名其妙地吃醋,他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幼稚,可是,却还是忍不住。 玉汝恒笑着说道,“等大冶国复兴之后,我便与你们成亲。” “那洞房花烛夜是一个一个来吗?还是一起?”司徒墨离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玉汝恒挑眉,不由得一笑,“这个啊……让我想想。” 司徒墨离连忙说道,“小玉子,你觉得这这幅身板一夜能几次?” 玉汝恒从他的怀中离开,慢悠悠地坐在书案前,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你觉得我太弱了?” 司徒墨离明显一愣,他能说是吗?倘若应了,那还有洞房花烛夜吗? 他俊雅的容颜多了几分讨好的笑意,“不是,小玉子自然不弱,我弱小玉子都不弱。” “你弱?”玉汝恒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若是太弱,那便养养,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可以暂缓。” “不,我不弱,小玉子也不弱。”司徒墨离觉得自己往日都是巧舌如簧,今儿个怎得笨拙地不会说话了。 玉汝恒低笑了一声,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勾起手指,“过来。” 司徒墨离觉得自己这辈子当真是栽在了她的手上,即便是被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去,他也绝无怨言,心甘情愿,他脚步已经不听使唤,慢悠悠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做什么?” 玉汝恒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着密函轻轻一抛,“你那处何时动手?” “在等你。”司徒墨离以为会有什么惊喜,一脸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小玉子打算何时动手?” 玉汝恒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微微低头扶额沉思,接着说道,“你那处动手,最快几日能摆平?” 司徒墨离翩然旋身,已经坐在了书案上,双手按在椅背两侧,整个人压了上去,“你想要几日?” “十日之内。”玉汝恒估算着时日,“不能给黎琦任何反击的机会。” “好。”司徒墨离欣然应道,笑吟吟地注视着她,“那小玉子要给我什么奖赏?” 玉汝恒浅笑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洞房花烛夜。”司徒墨离还不忘这事,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打算回肃王府看看二老?”玉汝恒笑着问道。 “那也要小玉子肯去啊。”司徒墨离笑着说道,“到时候你身着女装前去如何?”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小玉子还真是蕙质兰心。”司徒墨离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上了那两片娇艳的红唇。 黎穆染如今正在对付楚天,眼看着已经将楚天逼入了绝境,成功在即,此时,正是晌午,外头日头毒辣,营帐内也透着难耐的热气,他脸上也难免噙着汗珠,整个人看起来意气奋发,英俊挺拔,与素日那副阴鸷的样子不同,整个人温和了许多,却又不失威严。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进来,还未走近被昏倒在了地上,接着两名士兵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请王爷饶命!” “去请军医。”黎穆染绕过书案,抬步上前便看见昏倒在地上的乃是阿曼公主,他显示一愣,接着看向远处的士兵,“去唤个婢女过来。” “是。”士兵连忙应道,接着便离开。 好在这军营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有婆子在军营后灶头帮忙,不一会,便寻来了一个婆子,赶着倒是老实,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黎穆染半蹲在地上,却又不敢碰阿曼公主,抬眸看了那一眼婆子,低声道,“将她小心地扶到榻上去。” “是。”婆子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待听到命令之后,便伸出粗糙的手半跪在地上将阿曼小心地扶起这婆子在军营自然也见过受伤的士兵,村子里面屠夫杀猪,她前去看着自然对血不惧怕,只是,眼前这位小姐身着着一身嫣红长裙,这露出的肌肤还真是水嫩,想来甚是金贵,她这个粗实的手……生怕弄脏了她。 那婆子扶得小心翼翼,黎穆染在一旁看着越发地着急,冷声道,“墨迹什么,还不快扶起来。” 婆子一听,吓得差点松了手,连忙战战兢兢地将阿曼扶了起来,搀扶着放在了榻上,黎穆染连忙从一旁拿出一床干净的锦被盖在阿曼的身上,抬眸看向那婆子,“出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进来。” “是。”婆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黎穆染身上散发着的慑人的寒意,连连应道,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当即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士兵见状,连忙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里头的可是阿曼公主,待会定然是要让你服侍着,你莫要耽搁了。” “是,是。”婆子一听更是吓得亮眼一晃,可又不敢耽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匆匆地离开,天哪,当真是老天开了眼,她竟然能服侍公主……这该是多大的恩典啊,祖上保佑,祖上保佑,一面念叨着,一面回了自己临时住的帐子,便看见有人已经送来了干净的衣服,乃是上好的面料做的褙子,那婆子双手接过,不停地摸着,同村的还有几个婆子亦是围了过来,三言两语的,那婆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冲洗了一番,穿着那崭新的褙子出了营帐,整个人也是焕然一新,接着便候在黎穆染的营帐外。 黎穆染看着一旁的军医,“如何了?” “受了重伤,伤了心脉,王爷,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是……”军医摇着头说道。 黎穆染看着阿曼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未干,他摆手道,“下去熬些药。” “是。”军医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那婆子听到命令便小心地走了进来,黎穆染冷声道,“去打些热水,服侍公主换洗。” “是。”婆子应道,哪里做过这等子事,只好先退出帐子打水。 黎穆染看着那婆子一眼,沉声道,“去将丝竹唤来。” “是。”隐藏与暗处的暗卫领命道。 黎穆染负手而立,注视着躺在榻上的阿曼,千头万绪,她如今不是应当在部落,怎会在此呢? “我记得松竹就在附近,让他赶即刻赶来。”黎穆染冷声道。 “是。”另一名暗卫领命应道。 天色渐暗,那婆子一刻都不敢离开,小心地为阿曼换好了衣衫,接着便候在一旁不敢动弹,一道倩丽的身影突然落下,抬步行至营帐内,这处营帐自阿曼进来,黎穆染便让出来让她好好歇息,而自己则是搬到了隔壁的营帐。 “你是?”婆子警觉地看向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冷冷冰冰的看着甚是吓人。 “这里由我照看着便是。”女子说完,径自越过婆子,低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阿曼,双手抱剑,不再说话。 婆子见她的架势,便知道不好惹,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营帐,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帐子,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参见王爷。”眼前的男子长得甚是清秀,看着倒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身的青衫布衣,走起路来也是不紧不慢,只是无人知晓,在这幅白面书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黑暗的心,他是黎穆染手下的第一杀手,头等暗卫,医术虽不及江铭珏,却算是精通,名叫松竹。 “事情办得如何了?”黎穆染冷声问道。 “属下办事王爷尽管放心。”松竹笑着应道。 黎穆染微微点头,冷声道,“阿曼公主受了内伤,你去瞧瞧。” “是。”松竹垂首应道,低头跟着黎穆染踏出了营帐,待入了另一座营帐后,松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子,微微地低着头不说话。 “属下参见王爷。”眼前的女子名叫丝竹,与松竹乃是青梅竹马,亦是当年黎嫣特意为黎穆染寻到的左膀右臂,陪着他一起长大,大冶覆灭之后,黎穆染还发生过一件事情,差点因此丧命,而那时,丝竹并未保护在黎穆染的身边,当松竹找到她的时候,她却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自此二人形同陌路,再未说过话。 如今亦是近三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黎穆染自然知晓当初的始末,可是,丝竹却倔强地不愿说,更是跪下请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松竹,黎穆染看着眼前这二人,心头不免多了几分的愁绪,自从大冶国覆灭,黎嫣自缢,他们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黎穆染一度消沉,松竹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心里痛苦不堪,如今看着淡淡,可是,心里早已经犹如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丝竹冷冰冰地站在一旁,见松竹上前,她便自觉地退到了十步之外,侧着身子与他隔着距离。 松竹的手指明显颤动了一下,黎穆染看着眼前的二人却也无可奈何,他们二人性子一样的执拗顽固,一旦认定都不会改变,对他的忠心,对彼此的感情,可是,谁也不肯让步,黎穆染只好站在一旁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阿曼的身上。 松竹诊脉之后,起身躬身道,“王爷请放心,阿曼公主虽然伤了心脉,好在她内力深厚,属下这便去配方子,待服下之后,三日之后内会醒。” “好。”黎穆染点头,松竹便转身离开营帐,自始至终都未看丝竹一眼。 丝竹待他离开之后,才微微地低下头,黎穆染看着她,“你这又是何苦?这样折磨的是两个人。” 丝竹眼角酸涩,这些年来她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可是,那一日的情形总是萦绕在她的面前,“属下不能说,如此让他恨属下,认为属下背弃了当初的诺言,也好比让他知晓真相之后更痛苦内疚的好。” 黎穆染幽幽地叹了口气,“本王身边怎么有你们两个不省心的。” “王爷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丝竹即刻收起眼泪,抬眸看着他,这才勉强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曾经的丝竹俏皮可爱,脸上总是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可是现在…… 黎穆染苦涩一笑,“本王是她的亲人,你难道不明白皇姐的性子?” “可是,王爷与暗帝如今并无……”丝竹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黎穆染不过是勾唇浅笑,“好了,如今本王只想着尽快将楚天拿下。” “属下明白。”丝竹垂首应道。 松竹再次进入帐子时,丝竹正为阿曼公主擦着额头的冷汗,黎穆染已经回了自己的营帐,丝竹见他入内,手微微一顿,低着头站在了角落。 松竹端着汤药的手不住地颤抖着,那汤药自碗内溢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并未察觉出丝毫的疼痛,他面无表情地行至方榻旁,将汤药放在了一旁,转身冲出了营帐,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只觉得刚才那一刹那,他真想一把捏死她,可是,心头终究是不舍。 丝竹仰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重新行至方榻旁,将那带着他温度的药碗端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喂着阿曼服下。 整整三日,整个营帐内透着诡异的气氛,丝竹只觉得这样看着他也是好的,可是,松竹却是烦躁不已,他宁可将记忆停留在三年之前,也不愿意再次地看见她,这三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何这样憔悴,为何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那个男人呢?怎得没有好好地照顾她? 阿曼终于醒了,抬眼看着四周,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子,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当初服侍黎穆染的婢女,她咳嗽了几声,只觉得胸口剧烈地疼痛着,她皱着眉头,丝竹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递过一杯热水,“公主殿下,您可是要见王爷?” “恩。”阿曼接过杯子,热水滑入喉咙,她才疏松了些,轻轻地点头。 此时松竹走了进来,见阿曼已经醒了,只是恭敬地一礼,便又退了出去。 阿曼自然不知道松竹与丝竹之间发生了何事,抬眸看着丝竹一脸的暗淡,低声道,“你与他吵架了?” “没有。”丝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侧低声道。 “那他……”阿曼正说着,便看见黎穆染走了进来,她连忙扯起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穆染哥哥。” “谁打伤你的?”黎穆染行至她的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脸上带着冷意。 ------题外话------ 啦啦啦,柠檬开新文鸟,求收藏啊,亲耐哒们可以看看哦!女强爽文,吼吼…… 《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 前世的她空有贵女的名头,却凄冷度日,落得个父死兄亡、母丧嫂故、声名狼藉的悲惨下场。 十五年噩梦,一朝梦醒,幸得上天垂怜,慕梓烟回到了十岁那年; 父母安好,兄嫂和睦,她仍是侯府最贵重的嫡女, 她唏嘘长叹,索性一切可以重来…… 这一世,她定要拼尽全力守住至亲,为自己铺就一条锦绣之路。 奈何, 前有叔叔们觊觎侯爷之位,欲弑兄灭侄; 后有婶娘堂妹们算计暗害,欺母辱嫂; 更有前世豺狼纠缠不休,欲毁她清誉。 她双眸碎出寒光,发誓定要让欺她辱她之人统统付出代价! 191 打伤(求月票) 192 生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2 生娃(求月票) “不知道。”阿曼摇着头,“我还未赶回部落,便中了埋伏,然后被达成了重伤。” 黎穆染双眸微眯,透着一股冷,“你还未到部落?” “恩。”阿曼点头,“对了,那些围杀我的人是不想让我回去,打伤我的那个人虽然我未看清楚容貌,可是,那个人的手臂上刺着一朵莲花。” “莲花?”黎穆染眸光越发地冷,“那莲花是什么样子的?” “等等,我想想。”阿曼沉默了片刻,丝竹已经拿来了笔墨,扶起阿曼下了方榻,她端坐在书案旁,四周变得甚是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阿曼放下笔,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他,“就是这样一朵莲花,当时虎仔扑上前去抓破了他的袖子,我才看见的。” 黎穆染接过宣纸,待看罢之后,双眸又沉了沉,“你好好歇息,他们既然阻止你回去,想来阿善王子那处出了事。” “难道部落?”阿曼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早想到会如此,未料到会如此快,我以为可以再等等,至少等我回去将真相告诉哥哥。” “该来的躲不掉,一切只能静观其变。”黎穆染看着阿曼,“你在这处好好养伤,皇姐不会坐视不理。” “恩。”阿曼脸上挂着难掩的忧伤,不知部落会不会有灭顶之灾? 黎穆染拿着那张宣纸走了出去,抬眸看着远方,紧紧地攥着那宣纸,松竹走上前来,“王爷,您这是……” “这几日你便待在本王的身边,有重要的事情。”黎穆染沉声道,语气变得甚是沉重。 松竹虽然心里头有所顾虑,毕竟同一屋檐下,他与丝竹碰面亦是在所难免,可是,他能感觉到黎穆染内心的沉重。 黎穆染独自入了营帐,端坐在书案旁,沉思了许久还是提笔写了密函,连带着阿曼画着的那莲花的图样一同传给了玉汝恒。 玉汝恒接到的时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看着那莲花图样,身体向后倒去,司徒墨离连忙上前揽上她的腰际,“怎么了?” “云……云轻没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头看着那朵盛开着的莲花,脸上表现出的是复杂的神色,云轻没有死,那么是他自己离开冰城的? “那你要去找他?”司徒墨离脸上闪过一抹冷意,低声问道。 玉汝恒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不,他不是云轻,我的云轻怎么可能是这样子的呢?” “小玉子,你怎么了?”司徒墨离见玉汝恒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自己的怀中,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悲伤,那是一种悲喜交加的呢喃。 “墨离,云轻没死,可是,他不是我认识的云轻。”玉汝恒攥着手中的纸,她还记得当初亲手将这朵莲花此在他手臂上的情形,那时的他说过,“嫣儿,这朵莲花代表着我对你的心,圣洁无暇。” “小玉子,你到底怎么了?”司徒墨离觉得玉汝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他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个人能够影响她如此深,他突然有些挫败,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再去多想,他从她的手中抽出那封密函,待看罢之后,玉汝恒已经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黎穆染知晓玉汝恒定然会将密函给司徒墨离看,故而,他并未提及黎嫣,却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大冶国覆灭时,有人看见云轻同黎绯在一起,而当时,他下山赶往大冶,半路上遇袭,一番恶斗之下,他受了重伤,却还是看清楚了那人手臂上的莲花,他当然记得那莲花是黎嫣亲手刺上去的,因为当时他就在外面,亦是看到了那朵莲花在云轻的手臂上绽放着,因为那莲花独一无二,连花瓣上刻着一个“嫣”字,黎穆染醒来时,大冶国已经没了,黎嫣死了,他自此消沉,一蹶不振,他试图靠近黎绯,不惜服食了五石散,导致神智失常,为的便是能从黎绯身上寻到有关于云轻的蛛丝马迹,奈何,一系列地阴差阳错,当他得知云轻在黎嫣心中的地位,他怎能说出当初这些事情,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说…… 司徒墨离双眸一暗,抱着玉汝恒躺在软榻上,抬眸看着四周,江铭珏不在,而他只能抬起手掌将内力渡给她,心里头却恨极了自己的无能,明明在她的身边,却还是让她伤心难过。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看向司徒墨离,深吸了口,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曾经以为那般至纯至洁的人,为何会变成如此?可是,她从心底无法相信那个便是云轻,倘若这是真的话,那么,他在她面前掩藏的太好,让她无法看清。 “我没事。”玉汝恒冷静下来,只想着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她一定要知道云轻到底是谁?他的来历还有当年大冶国覆灭与他有没有关系? “小玉子,黎穆染说的是真的吗?”司徒墨离见她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然,低声问道。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探寻的双眸,细长的双眸微眯,“穆儿不会骗我。” “那就是真的。”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也镀上了一层怒意,“那此事不是疑点重重?” 玉汝恒随即下了软榻,将千瑾辰唤了进来,“去魅影唤来。” “是。”千瑾辰应道,明显感觉到了玉汝恒的气息不对,透着压抑的怒火。 司徒墨离不知如今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这变故发生地太过于突然,如若云轻当年参与大冶覆灭之事,而且与黎绯有染,更是阻止黎穆染入大冶,那这其中不是有太多让人不可匪夷所思之事,更重要的是,云轻与申屠尊暗中是不是有来往,还是说云轻就是申屠尊派来的人呢? 他抬眸看向玉汝恒,将自己的怀疑记在了心中,此事他定然要查清楚,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玉汝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心头就像是被狠狠的碾过,可是,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云轻绝对不会如此做,绝对不会。 玉汝恒陷入了沉思,直至许久之后,魅影走了进来,见她脸色阴郁,低声道,“暗帝有何吩咐?” “你当时寻到云轻的尸体,可有检查过?”玉汝恒的语气依旧低沉。 魅影眉梢微动,垂首道,“检查过。” “说来听听。”玉汝恒知晓魅影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会出任何的纰漏,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透着古怪。 “属下亲自检查了他的身体,只看见他的右手臂上刺着一朵纯白的莲花,花瓣有一个‘嫣’字。”魅影抬眸看向玉汝恒,见她的脸色越发地阴沉,低声道,“暗帝,您是在怀疑属下的办事能力?” “你看这个。”玉汝恒蓦然地从司徒墨离的手中将黎穆染传来的密函递给了他。 魅影双手接过,翻开看罢之后,双眸冷沉,“这怎么可能他?属下肯定他已经死了。” 玉汝恒冷笑一声,“这世上有许多离奇之事,倘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过,自然也不会相信,我知晓你定然不会说谎,那么问题出现在何处呢?” 魅影收起密函,“当年,穆王的确遇伏,倘若不是他手下的丝竹、松竹二人拼死护主,穆王极有可能惨遭毒手。” “那黎绯与云轻当真一同出现在皇宫?”玉汝恒冷声问道。 “这……”魅影随即单膝跪下,“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当初属下奉命离宫,亲眼所见。” “你为何不早对我说?”玉汝恒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当时情形特殊,属下怕看错,故而派人暗中跟踪,后来皇城被破,申屠尊闯入了皇宫,属下派去的人也不知所踪,此事便一直搁置如今,后来属下发现了云轻的尸体,便也未再提起。”魅影知晓当初是自己的一时疏忽,“此事是属下疏忽,还请暗帝降罪!” 玉汝恒一手撑着一旁的几案,一手背在身后,指甲亦是嵌入了掌心,她重重地吐了口气,“盯着黎绯,我一定要将他逼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云轻。” “是。”魅影也未料到事情竟然如此地严重,随即起身退了出去。 千瑾辰立在屋外,看着魅影脸上带着嗜血的冷意,抬步踏出了宅院。 屋内再一次地陷入了寂静,玉汝恒慢悠悠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扶着眉心,一手搭在扶手上,他们初见时是那样的美好,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他是那样的懂她,是那样对她呵护备至,宽宏包容,他总是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总是在她难过撑不下去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大冶与大骊对战的那段时间,他却突然消失了,她以为他远去踏青,还未回来,所以,她等着,即便最后选择了大冶,可是,她还是盼望着他回来,能够见他最后一面,可惜,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她以为自此他们便天涯永隔,上天厚爱,她活了,得知他为她而死,那一刻…… “为什么?”玉汝恒摇着头,往日的美好历历在目,可是,当初的云轻呢?不,不是云轻,绝对不是他。 司徒墨离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小玉子,你还有我,你还有申屠凌,你还有江铭珏,是不是?” 玉汝恒心在淌血,可是,她却不能就此崩溃,不能被打倒,不管是不是云轻,她都要将这个人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她抬眸眼角不知何时落下泪来,她低头抬起手臂将眼泪擦干,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我真没用。” 司徒墨离的心揪痛着,他的小玉子怎会没用呢?是利用她的人才该死,他黑玉般的双眸迸射出了弑血的冷意,那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将他剥皮拆骨。 “不许伤心,也不许难过。”司徒墨离低头吻上她的双眸,那干涩的眼泪沾染在他的唇瓣上,是那般的苦涩,他低头注视着她,“我会比你更伤心,更难过。”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眉眼,“墨离,能遇见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司徒墨离歪着头,贴着她柔软的掌心,“你才知道我是你的幸运,那你还敢惹我伤心?” 玉汝恒破涕为笑,她抬手捏着他的脸颊,倾身蹭着他的额头,“有你真好。” 司徒墨离也随之笑了,“既然知道我的好,就好好地珍惜我,不许让我难过,不许让我伤心,不许让我离开你,不许让我不能没有你。” 四目相对,玉汝恒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在这一世碰到他们,没有背叛,没有伤心,没有离别,没有的只是真心相待。 她凑上前去主动地吻着他的唇,细细密密地吻落在他的唇上,司徒墨离顺势加深了这个吻,啃咬着那娇艳的唇,撬开她的檀口,几度缠绵,他只想用自己的温暖包裹着她此刻为别人伤心流泪的心,他要让她知道,自己比那个人好上千倍百倍。 江铭珏前去南风国到是顺当,当赶到岳麓山之后,看见云景行淡然地站在长松树下,他脸上多了几分的无奈,待行至他的身旁,“皇兄这是打算一直待在岳麓山?” “恩。”云景行点头道。 “皇兄上山到底是为了什么?”江铭珏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为了一个人。”云景行并未有隐瞒的意思,毫不掩饰地说道。 “是为了她?”江铭珏似是已经猜到,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恩。”云景行平静地应道,“我若下山,她定然会出事,倒不如待在岳麓山,既能养伤,又避开了世间的那些吵杂。” “大远你不管了?”江铭珏不禁问道。 “短时间内不会出事。”云景行转眸看向江铭珏,“你还是回到她的身边吧,她需要你。” 江铭珏未料到云景行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脸上不禁带着几分的羞赧,嘀咕道,“既然皇兄无碍,那我明日便回去。” “你这是归心似箭。”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江铭珏脸上越发地如火烧云般透着通红,转身便向陆通的住处而去,云景行嘴角勾着淡淡地笑容,面纱下的容颜伤疤已经褪去,只留下一层淡淡地红印,再过不久,他便可以恢复原来的容貌,那个令多少女子仰望却不敢靠近的俊美身姿。 江铭珏还未进去,便看见从屋外飞出了一只鞋子,江铭珏灵敏地侧过身子,那鞋子被抓在了手中,他嘴角一撇,拎着鞋子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师父!” “臭小子,回来就惦记着那个怪小子。”陆通冷哼一声,抬手便从他的手中夺过鞋子,弯腰穿上,随即便气呼呼地坐下。 江铭珏觉得陆通越来越像孩子,而且越来越计较,他也不能反驳,只是认错道,“徒儿知错。” “你放心,他没事,你跑回来,不是便宜了司徒墨离那个狡猾的小子了?”陆通盯着江铭珏说道,“我告诉你,趁着秦家那小子还没有出手,你赶快跟那丫头生个娃,到时候老头子我便将自己所有的绝学都传授给他。” 江铭珏一听,连忙还未消褪的红晕此刻更是泛起了明艳的红,抬头看着陆通那副向往的神情,他站在一旁,听着陆通说着日后要带着徒孙去何处?还不停地将他数落了一通才肯罢休,“你啊,素日看着胆子挺大,怎得碰上那丫头,就变了性子?” 江铭珏一副任由着你打骂的模样,如今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也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时日,她如何了? 陆通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更是抬脚便踢了过去,“你个没出息的,你说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徒弟。” “师父,徒儿特意路过杏花村,带来了杏花酿。”江铭珏知道时机成熟,连忙自怀中拿出一个小坛子递给他。 “还算你这个小子有良心。”陆通拿过那杏花酿,即刻眉开眼笑起来,接着起身,“好了,我去找秦家老怪对弈,你歇会便下山。” 江铭珏知晓他这是一刻都是想让他待在这处,连忙应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恩。”陆通淡淡地应道,早已经冲了出去。 江铭珏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笑着自怀中拿出了一个锦囊,接着转身便看见清修站在外面,他上前寻清修找了两个酒坛子,将锦囊内特意带来的杏花拿出,用了一个下午酿好了两坛子杏花酿,接着埋在了山顶悬崖边处的杏花树下,又托清修切忌看好这两坛子酒,“清修,这两坛子酒三月之后便能启封,倘若我师父他老人家输了棋,生气的时候,您便将这杏花酿启出一坛子。” “江公子尽管放心。”清修笑着应道。 江铭珏这才放心地下了山,当夜便离开了京城,赶往大冶。 斐然垂首,“殿下,这江公子今儿早上才上山,如今便下山了。” “派人暗中保护。”秦玉痕不过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继续低头翻阅着奏折。 “是。”斐然低声领命。 秦玉痕待斐然离开之后,便不再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奏折,夜风习习,一阵风吹来,桃花漫天飞舞,飘落入殿内,飘落在了他的长袍上,他这才放下奏折,俯身捡起那朵桃花放在掌心轻嗅着,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当真是面若桃花,娇艳动人。 黎穆染收到玉汝恒传来的消息,脸上蒙上了一层黑雾,阿曼这几日身体也好了许多,可以慢慢地走动,不过黎穆染自从那日看到那朵莲花之后,便变得有些沉默,有时坐在书案旁也会发呆许久,如今战事吃紧,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对付楚天上,所以,她跟着黎穆染的军队一路向前,捷报连连。 莫悠尘初战告捷之后,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站着这第一座城池按兵不动,黎显似是已经了解了莫悠尘的性子,便也不多问,只是静候命令。 听雨与和鸣赶回来时,二人均受了伤,听雨脸色发青,一看便是中毒的征兆,和鸣担忧地扶着她,手臂上也中了数刀。 莫悠尘连忙命军医前来诊断,只可惜,军医只能压制毒性,却不能根除,而莫悠尘这里并未有解毒高手,一时间有些难办,当即便传了消息给玉汝恒。 “我记得松竹医术不错。”玉汝恒看着莫悠尘传来的密函,随即便给黎穆染传了消息,黎穆染接到消息之后便命松竹前往东面。 松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听雨只吊着一口气,和鸣伤势不重,可是不肯离开,一直陪在听雨的身边,身上的伤口已经化了脓,倔强地不肯上药。 松竹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想起了他与丝竹,心莫名地紧了一下,抬步上前,站在和鸣的身边,“你这样等她醒来之后,心里也不好受。” 和鸣满脸胡茬,眼底乌青极深,蓬头垢面地看着他,“你能救她?” “你先松开。”松竹说着将和鸣攥着听雨的手掰开。 和鸣听话地松手,只是呆愣在原地,待松竹看罢之后,“有救。” “那就好。”和鸣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心头的那根弦松了,当即便昏了过去。 莫悠尘走了进来,看着和鸣昏倒,命人将他扶着去了另一房间,看向松竹,“这是什么毒?” “是五毒教最毒的毒药,好在我这里有解药。”松竹说着便起身前去调配解药,转身看着莫悠尘,“莫丞相可还记得属下?” 莫悠尘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松竹,因着之前收到玉汝恒的密函,说会有人前往,并不知道是谁,如今看着眼前的清秀男子,仔细地想了片刻,“你是……穆王身边的松竹?” “正是属下。”松竹露出爽朗的笑容,“亏得莫丞相还认识属下。”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开了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女强爽文,亲耐哒们可以去看看哦!求收藏啊! 192 生娃(求月票) 193 妖女(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3 妖女(求月票) “穆王倒是舍得。”莫悠尘见是熟人,便打趣道。 “丞相哪里的话,王爷自然是舍得的。”松竹笑着应道,接着转身便前去配药。 莫悠尘也不再多待,转身便离开了屋子,黎显走了进来,看见他脸色有些沉郁,“听雨是中计了?” “看样子是。”莫悠尘低声道。 “看来那无双姑娘倒是个厉害的角色。”黎显低声道。 “厉害的何止她一人。”莫悠尘双眸微眯,继续说道,“还有温新柔,应当说她背后的那个人。” “是申屠尊还是黎绯呢?”黎显这些时日亦是将外面的事情都了解了个透彻,更是知晓了如今的大冶国面临的危机,用千疮百孔都无法形容。 “黎绯受制与申屠尊,表面上是如此,但是,我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我所忽略的事情。”莫悠尘一向谨慎小心,在没有十成的把握之前不会轻举妄动,心思缜密,如今想着眼前的人或者事情,他觉得此事中间定有蹊跷。 “那……”黎显看向莫悠尘,仔细地想着如今局势,一切只能等着听雨醒来之后再做决定,毕竟,听雨暴露了,那么,黎荇那处也会做好防范,后面的战事一触即发,也不好对付。 “等等。”莫悠尘看向黎显,知晓他是个沉稳内敛之人,对于任何事情也有自己的见解跟看法,这件事情,是该好好地想清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错失机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决断,也丧失了有利的机会,铲除这些藩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当初黎嫣与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逐渐地熄灭了各地藩王的嚣张气焰,如今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他不允许自己再有任何的失误,不管是对大冶国,还是对她。 黎显微微点头,接着便抬步离开了营帐,抬眸看着这小小的城池,放眼望去,这宽阔的天地之间,他一定要让黎氏得以立足,有些观念与信念是根深蒂固的,他们自幼便被灌输了忠心守护的意识,这是本能,也是他们活着的最终使命。 黎显深吸了口气,他是不会让黎氏再消亡的。 松竹给听雨配好药,命人喂她服下,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和鸣半夜便清醒了,不眠不休地陪在她的身边,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松竹看着这样的和鸣,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很多事情,很多人总是会重现,可是,如今,他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也不知道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听雨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憔悴的和鸣,她嘴角一撇,双眸盛满了泪水,紧抿着唇,盯着他看着,“你这是做什么?” 和鸣见她醒了,关切地询问道,“哪里还疼?” 听雨抬起手便要推开他,“还不去换身衣服,我最讨厌看见邋遢的人。” 和鸣一怔,想要反驳她,可是终究是忍下了,“好,我马上去。”说着起身便冲出了屋子。 听雨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抬眸看着一旁的陌生的男子,低声道,“你是谁啊?” “你唤我松竹便是,你身上的毒已经清除了,不过误了一些时辰,所以伤了内力,要恢复的话需要些时日。”松竹笑吟吟地看着听雨说道。 听雨看着眼前清秀的松竹,爽朗和气,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俏生生地说道,“是你救我的?” “恩。”松竹点头,接着端过一趟的药递给她,“将这服药喝了。” “好。”听雨听话地接过,仰头喝下,但是很苦,微微皱着眉头。 松竹递过来几颗蜜饯给她,“特意让厨房做的。” “多谢。”听雨还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男子,不禁有些害羞地抵着头。 和鸣换了干净的衣衫,将自己重头到脚洗漱了一遍,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见的情形差点让他扑过去将松竹给丢出去,屋子内其乐融融,听雨正红着脸看着一旁的松竹,两个人似是在聊着什么,气氛融洽,和鸣还看着听雨对待别人都是如此的可爱娇俏,可是对待自己就是瞪眼嘲讽,心里头着实的憋着火,亏他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现在醒了,便将自己抛到脑后了。 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盯着听雨看着,“在聊什么?” 听雨抬头看着和鸣的脸色不好,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只是摆手道,“没什么,松竹在与我一些采药的趣事。” “哦。”和鸣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看了一眼松竹,“咳咳,我想跟听雨说些话。” “好。”松竹能感觉得出和鸣对他的敌意,不禁低笑一声,接着起身便要走。 听雨看向和鸣,“你要说什么,不能让松竹听的?” 和鸣盯着听雨冷声道,“当然是不能让闲人听到的。” 听雨张嘴便要说什么,和鸣已经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待松竹离开之后,他用力一拽,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和鸣霸道地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能让我放心呢?以后除了对我,不许对其他人笑,知道吗?” 听雨靠在和鸣的怀中,早已是满脸通红,低声咳嗽着,显得很拘束,“我知道了。” “真听话。”和鸣低头看着怀中乖顺的听雨,忍不住地吻上了她的唇,显得有些笨拙,好在,听雨也是头一次,两个人只是浅吻了一下,便分开。 听雨低声道,“那个……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和鸣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一直在担心她早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伤,如今她提起了,他连忙皱着眉头,一副好痛的样子,盯着她看着,“我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地陪着你,哪里还有空管自己的伤势?” “你还真是……”听雨一听,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将他的手臂卷起,便看见上面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幸好之后处理了,否则,这条手臂当真要废了,她不知为何,竟然心疼地掉了眼泪。 泪痕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臂微微一颤,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上了那挂满泪痕的双眸,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恩。”听雨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跟他走到这一步,明明是不对盘的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要吵架,互看不顺眼,可是,关键时刻,看见他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一早便装下了他,只是自己发现的太晚,好在现在还来得及。 莫悠尘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作势咳嗽了几声,二人连忙收拾起情绪,和鸣起身不自然地一笑,“莫公子。” “恩。”莫悠尘笑着应道,看了一眼听雨羞答答地垂着头,笑容越发地深,“看来我是成就了一段姻缘。” 听雨抬头看向莫悠尘,气呼呼地说道,“莫公子,您这是在取笑属下。” 莫悠尘开怀一笑,随即收敛笑意,“你二人可是听到了什么?” 和鸣这才收敛起笑意,低声道,“是。” “说来听听。”莫悠尘翩然坐下,抬眸看着和鸣。 “无双并非是申屠尊的人,她受制于一个黑衣人,那人看不清容貌。”和鸣低声道,接着说道,“不过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你能画出那人画像吗?”莫悠尘继续问道。 “听雨暗中跟踪,却被无双发现,属下前去救她,未料到,她这傻丫头……”和鸣说着便瞪了听雨一眼,接着说道,“听雨看见的只是一张侧脸。” “那侧脸很像……”听雨抬眸看着莫悠尘,“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莫悠尘见听雨面带犹豫,低声道。 “像……像云轻。”听雨嘀咕道。 “你将画像画出来。”莫悠尘的双眸明显一顿,冷声道。 “是。”听雨点头道,接着起身,便循着记忆画了出来。 和鸣将她手中的画像递给莫悠尘,待莫悠尘看罢之后,沉默良久,“你们还发现什么?” “黎荇有一份宝藏,不过藏得很深,无双被派过去为的便是从黎荇的口中得到那宝藏的下落,显然,黎荇对她有所防备。”和鸣低声道。 “他的宝藏是从哪里得到的?”莫悠尘不免觉得奇怪。 “这个属下便不知晓了。”和鸣摇头道。 莫悠尘看着他们二人,“好好养伤。” “是。”二人应道,莫悠尘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听雨与和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听雨开口说道,“你说暗帝要是知晓的话,会如何?” “能如何?”和鸣低声道,“被心爱之人背叛利用,暗帝定然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云轻那样的人,会变得如此可怕。”听雨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当初对暗帝可是拼劲了全力,爱到了骨子里面,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哎,世事难料,倘若云轻真的如此阴险,那么,大冶国覆灭,他会不会也参与其中了呢?”和鸣如此一想,便觉得此人城府太深。 “那他也太可怕了。”听雨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拽着和鸣的手,“我真担心暗帝。” “暗帝比你我想象的要坚强。”和鸣反握着听雨的手,她随即靠在他的怀中,“你好好养伤。” “恩。”听雨点头,二人便低头说着一些高兴的话。 玉汝恒收到莫悠尘传来的画像,双手冷地发抖,只是她依旧强装镇定,“好,真好。” 司徒墨离看着她压抑着怒火,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是无法开口,他无法体会被心爱之人被拍是什么滋味,可是,他知道,倘若有朝一日玉汝恒背叛了他,他定然会发疯。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吐了出来,“我到如今还是不相信。” “小玉子,倘若你不相信,便找出真相。”司徒墨离知道一个被放在心里的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朝一日会背叛她,更何况她是一个那样谨慎的人。 玉汝恒知道尽管有这么多的证据摆在这里,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她的云轻会利用她,背叛她,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我一定会抓住他。” “恩。”司徒墨离点头。 魅影走了进来,见玉汝恒脸上怒容未消,低声道,“暗帝,明日便会有动静。”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我倒要看看黎绯有难,他会如何?” 魅影不再多言,而是转身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看着她,“小玉子,黎琦那处我已经开始动手,再过三日便会有消息。” “恩。”玉汝恒点头道,“这一次,我要让黎琦永无翻身之地。” “能够攻下黎琦那处,倒也松了口气。”司徒墨离想着眼下的大冶国已经是四分五裂,她要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这些年来的谋划,她明着要与申屠尊周旋,还要游走在大远、南风国之间,还要顾及他们的感受,如今快要到收网的时候,他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低头看着她眼角透着淡淡地疲惫,将她抱入怀中,他一定要好好地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伤到一丝一毫地伤害,谁若敢上她,他定然让他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秦玉痕传来消息,云景行要待在岳麓山,看了短时间内不会下山,小不点已经赶回来了。” “秦玉痕对你倒是上心。”司徒墨离为了缓解气氛,意味深长地说道。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是斐然传来的?” “斐然又是谁?”司徒墨离眉头一挑,低声问道,语气明显的不对。 玉汝恒这才难得露出笑意,“是秦玉痕的手下。” “他的胆子倒是大,也不怕秦玉痕吃醋?”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倘若他的属下胆敢背着他给玉汝恒传递消息,他定然会将那人大卸八块。 玉汝恒嘴角一撇,“他胆子很大吗?” “难道不大?难道你也将他给迷住了?”司徒墨离转念想着,低头盯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你啊,越说越离谱。” “是你告诉我的。”司徒墨离幽怨不已,抵着玉汝恒的额头,“小玉子,你何时才能将心思只放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不要太多。” 玉汝恒哭笑不得,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好了,不许再闹别扭了,申屠凌这些时日如何了?” “整日买醉,还能做什么?”司徒墨离顺口说道。 玉汝恒沉默良久,“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司徒墨离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当初,他也怀疑申屠凌为何要前往大骊,可是后来才查到,原来申屠尊一早便将古嬷嬷关了起来,以此要挟,他当然知晓古嬷嬷对申屠凌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来,倘若不是古嬷嬷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申屠凌早已经压抑而死。 “古嬷嬷在申屠尊的手中。”玉汝恒已经猜到,这个世上,能够要挟得了他的除了她,便是古嬷嬷。 “恩。”司徒墨离丝毫不惊讶玉汝恒为何会猜到,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我一定会亲自将他接回来。” “他会回来,不过不是现在。”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看来你跟申屠凌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玉汝恒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玉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司徒墨离蹭着她的鼻尖,温香软玉,让他心神荡漾,弯腰便将她横抱着,幽幽地叹了口气,“何时才能将你吃了呢?我真担心这样下去,日后不行该怎么办?” “无妨,还有小不点。”玉汝恒笑着靠在他的怀中,主动地吻着他的唇,其实,她只想将此事再缓一缓,最起码要查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轻。 司徒墨离早已经按捺不住,翩然转身,便将她放在软榻上欺身而上,吻遍了她的眉眼,双手更是不自觉地隔着衣料游弋在她的腰间…… 黎绯这几日正沉浸在成功地喜悦之中,如今她被奉为仙女下凡,乃是拯救天下的仙子,更重要的是她如今的威望比玉汝恒更高,她所布置的也在顺利地进行着,想着再过不久,整个大冶便是她的了,她斜躺在软榻上,一身艳丽的长裙,妖娆的身姿,明艳动人的容颜上勾起魅惑的笑容。 只是她未料到的是,翌日一早,便有人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公主殿下,新修筑的工事塌了。” “什么?”黎绯面露惊讶,自软榻上起身,“可查出如何坍塌的?” “不知,只是砸死了许多人,还有一些百姓,如今整个城镇的百姓都聚集在城楼下,更有人传播谣言,说是您执意要修筑工事,说您乃妖女,妖言惑众,更是惹得天怒,才发生坍塌之事,如今百姓们已经赶来,说要寻您讨公道。”属下低声道。 “公道?”黎绯冷笑一声,“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有什么好怕的,派人尽管查清楚坍塌的缘由,还有伤亡人数,命人拦住他们。” “是。”下属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黎绯站在原地来回踱步,不到片刻,属下去而复返,“公主殿下,不好了,暴民已经冲了进来,将院子围了起来。” “什么?”黎绯看着他,“怎么没有拦住?” “这其中有高手,加上暴民太多,来不及阻拦。”属下说道,接着便听到门被踏破的声音,外面吵吵嚷嚷地,许多人手中举着锄头,菜刀,木棍冲了进来,站在黎绯的面前,暗卫连忙将黎绯护着,却还是被冲进来的暴民冲散,更有人大喝着“妖女”,举着手中的家伙什向黎绯打去。 黎绯又是一惊,便要飞身离开,可是,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丝的内力都使不出来,她暗叫不妙,这才料到自己中计。 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便看着一根木棍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当即头破血流,鲜血滑过她的两颊,滴落在地上,她痛得眼冒金星,却动不了,更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眼前的暗卫寡不敌众,根本护不住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仙女到妖女只是一步之遥,从天上掉落在地狱也是一步之遥,她忍不住地仰头大笑,“玉汝恒,你竟敢算计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一把锄头已经越过眼前的暗卫打向黎绯的时候,一道黑影落下,凌厉的掌风将那锄头打飞了出去,抱着地上浑身是血的黎绯便冲出了屋子。 黎绯如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靠在黑影的怀中,低声道,“一定要杀了玉汝恒、” “好。”黑影低声应道,双眸溢满了心疼,待落在地上时,便看见自己已经被包围,而眼前站着的正事玉汝恒。 他双眸碎出冷光,脸上蒙着的黑色的面纱遮挡住了容颜,盯着眼前的玉汝恒不说话。 玉汝恒对上那一双熟悉的双眸,双眸透着冷冽,抬起掌便向他攻去,黑影将黎绯小心地放在地上,迎上了玉汝恒袭来的掌风。 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却是你来我往,这熟悉的武功,熟悉的招式,还有这双最熟悉不过的眼睛,无一不在刺激着玉汝恒的思想,她招招发狠致命,似是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云轻云轻,不,这不是云轻,她手腕一动,一掌打向他的时候,黑影侧肩滑过她的掌风,玉汝恒却顺势扯开了他的面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出现在她的面前,俊美无俦,尤其是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只是此刻,看着她不是满满的温柔,可是刺骨的冷,玉汝恒翩然落地,指尖捏着那黑色面纱,看着也落在自己对面的黑影,压抑着内心呼啸而出的怒火,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194 ------题外话------ 嗷嗷嗷啊…… 溺宠惹火小娇妻 潇湘萍萍 魔都中他称自己为楚少——别人不敢在他面前称自己是爷 魔都中他最为低调——因为人人都知道楚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把他看成是摸臀狂魔,群魔乱舞中,她明明看到是他伸出手揩了自己的油,但是最后被他倒打一耙说她想男人想疯了…… 第二次见面两人在厕所里面偶遇,旁有女人哭哭啼啼诉真爱,最主要是堵在厕所里面不让人出去,她没有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她只不过是洗手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从了又怎么样,最后她被人围观进了‘男厕’ 酒吧里,好友失恋狂撕胸,嘴里声称男人不是好东西,一样是海绵体凭啥子想她长C,他怎么不摸自个儿下面的。 193 妖女(求月票) 194 奖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4 奖励(求月票) “玉汝恒,你我又见面了。”眼前的男子冷声道。 玉汝恒眸光一暗,似是想起什么,眸光一冷,“你究竟是谁?” “哈哈,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男子的声音很醇厚,很冷,还有几分的嗜血,只是这张脸却像极了他,这个世上没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玉汝恒掌心一动,捏着的面纱被震成了粉末,“白家是你动的手?” “不错。”男子低声应道。 黎绯也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道,“云轻,你怎么会……” 云轻……云轻……云轻……黎绯的这两个字就像是五雷轰顶一般,炸在了玉汝恒的身上,她的身形一晃,细长的双眸微眯,“黎绯,你刚才叫他什么?” 黎绯看向玉汝恒双眸迸射出的冷意,明显的一怔,她这辈子最讨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眼神,如出一辙的眼神,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身,捂着胸口,慢悠悠地上前靠在了身旁男子的怀中,那男子也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自然是云轻。” 玉汝恒看向眼前的男子,“云轻?” 男子冷笑道,“你认得我?” 玉汝恒怔愣在原地,偌大的空地上一片沉寂,她看着眼前的人,“你当真是云轻?” “如假包换。”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盯着眼前的玉汝恒看了半晌,冷笑道,“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你,倘若将你一刀解决了,也不会如此后患无穷。” “你……爱黎嫣吗?”玉汝恒听着他说着,脑海中就像是掠过无数的画面,她如今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云轻,当年发生的一切,难道都是梦幻泡影吗? “她不过是个蠢女人。”云轻冷笑道,抱紧怀中的黎绯,“她不解风情,自作聪明,不及绯儿半分。” 黎绯软弱地靠在云轻的怀中,嘴角勾着得意地笑容,直视着眼前的玉汝恒,那双眸子内似是要爆发出浓烈地火焰,她靠得更紧,“云轻,这个人留不得。” 云轻点头道,“你放心,胆敢伤你的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云轻……”黎绯抬眸看着他,双眸盛满了感动。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画面,刺痛了她的心,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云轻,“谁都不许动手。” 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手腕一动,拔出候在一旁千瑾辰腰间的宝剑,身形一闪,直直地向云轻刺去,云轻却轻蔑地冷哼一声,一个旋转,将黎绯护在怀中,接着松开,脚尖一提,将地上的一把长刀勾起,一个旋转将长刀踢向玉汝恒。 玉汝恒在半空中一个横转,夺过了那把长刀,手中的长剑飞出,云轻显然有些惊诧,连忙拿出手中的一把短刀,接着一个侧身,短刀挡住了长剑,只听看兵器相撞之声,便落在了地上。 玉汝恒抬起双掌,向他的面门打去,招招致命,云轻也不甘示弱,招招破解,只是当他打到最后的时候,面露疑惑,盯着眼前的玉汝恒,却见她手腕旋转,掌心如莲花般绽放,击中了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中藏着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直接将他的袖口划破,裸露而出肌肤上刺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上刺着一个“嫣”字,只是那匕首划破了他肩头的肌肤,鲜血染红了那朵莲花,看着着实地刺眼。 云轻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她,见她只是盯着那被鲜血浸湿的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抬眸盯着云轻惊诧地双眸,蓦然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云轻盯着那背影,连忙上前一步,“你……怎么会用九莲式?” 玉汝恒的身形一顿,仰头将眼泪逼了下去,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九莲式,这是她与云轻共同创出的属于他们二人的武功招式,眼前的这个人当真是云轻,不,不可能,她的云轻是那般的温柔和煦,是那般不染尘埃,纯洁无暇,为何会是眼前这个嗜血无情的人呢? 司徒墨离连忙上前扶着玉汝恒,她只是摇着头将他推开,她不软弱,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也决不能软弱,她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司徒墨离垂下双臂,抬眸盯着云轻,黑玉般的双眸盛满了怒火,恨不得将云轻大卸八块。 玉汝恒缓慢地转身,“这又与你何干?” “这九莲式是谁教你的?”云轻大步上前,却被千瑾辰挡了下来。 玉汝恒冷笑道,“你不是知道吗?” 云轻低头看着她手中的匕首,“这匕首怎会在你的手中?” 玉汝恒收起匕首,“你的疑问未免太多。” 云轻越过千瑾辰冷视着玉汝恒,“你如今不说,我自会让你开口。” “黎嫣的尸体如今被运回了大骊……你都可以死而复生,难道她不可以?”玉汝恒嘲讽地冷笑,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云轻啊云轻,你可知我现在有多恨你,有多恨自己吗? 云轻盯着玉汝恒那轻蔑地眸子,眸光一冷,那张原本俊美如斯,飘逸入尘的容颜,如今却早已经暗淡,变得阴冷毒辣,好不生厌。 玉汝恒看着那手臂上的莲花刺青,她恨不得将那朵带血的莲花割下,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云轻,她的云轻已经死了,已经死在了她的心里。 如今的她内心盛满了被背叛与欺骗的愤怒,她只是冷视着云轻,想要将他现在这幅样子记在心中,她要让他尝到千万倍的痛苦。 黎绯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她缓缓地上前靠在云轻的怀中,挑衅地看着玉汝恒,“你今日若不杀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玉汝恒忽然扬声大笑,整个笑声响彻天际,而谁又能明白她此刻的心碎,她渐渐地止住笑声,“我要杀你,不过是眨眼之事,不过可惜,杀你太便宜了你,你背叛大冶,背叛黎氏,这笔账我会慢慢讨回来。”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如今的大冶,迟早会是我的,你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暗帝罢了,我这一生最恨的便是暗帝。”黎绯扬声一笑,双眸碎出冷光。 玉汝恒轻轻一挥,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将他们赶出去,不许踏入大冶半步。” “是。”躲在暗处的魅影领命,随即便落在云轻与黎绯的面前。 司徒墨离安静地跟在她的身边,时值晌午,日头毒辣,照在她的身上,她只是静静地走在街道上,抬眸看了一眼阳光,甚是刺眼,她是真蠢,相信了十年的人啊…… 不知走了多久,玉汝恒只是不住地冷笑着,这笑声听着分外地刺耳,司徒墨离几度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静,却更伤心。 只是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疑惑,那个人倘若是云轻的话,为何不记得与小玉子曾经发生的一切呢?看着他的眸光,对于她更多的是冷漠,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汝恒步行回到宅院,径自入了屋子,浑身疲惫地躺在床榻上,怔怔地望着天顶,到底哪里出了错?她能感觉得到云轻对她的心,可是,为什么今日的云轻提起黎嫣的时候,有的只是无情的冷漠呢?还有那九莲氏,他的双眸中还闪过了害怕?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 司徒墨离站在她的身旁,终于忍不住,将她从床榻上捞了起来,怒视着她的双眸,“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他是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玉汝恒怔愣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保持缄默,司徒墨离以为她是默认,双手一松,玉汝恒身子一软,吧坐在了床榻上,抬眸盯着司徒墨离,“过来。” 司徒墨离一愣,乖顺地坐在她的身旁,低声道,“有没有弄疼你?” 玉汝恒勾唇浅笑,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你啊,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孩子?”司徒墨离不满地反驳道,“我哪里像孩子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不过我睚眦必报,所以,敢伤我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司徒墨离轻抚着她的后背,“小玉子,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是。” “不是?”司徒墨离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你如何看出他不是?” “他不是曾经的云轻。”玉汝恒嗤笑道,“他的眼睛不像,陆通说过,一个人即便变换了容貌,可是那眼神是永远不会变的。” “你看出什么了?”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他不是我认识的云轻,虽然,他的手臂上有莲花的刺青,会九莲氏,可是,他不是云轻。”玉汝恒摇头道,“那莲花刺青上除了刺了一个‘嫣’,一旦沾染血迹那个‘嫣’会显现出一个‘轻’字,可是,他的没有。” “小玉子,如此隐秘之事,你怎知晓?”司徒墨离越发地疑惑起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告诉你,可是,总有一日我会告诉你们,可是,我却不愿意告诉你们。” “你不说我不问。”司徒墨离抱紧她,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只要你心中有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汝恒只觉得这怀抱温暖无比,他无怨无悔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的怨言,今日之事,她知晓这其中定然有蹊跷,那个假冒云轻之人,必定与云轻有着某种的关联,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知晓云轻与她之间的全部,倘若不是那朵莲花,她当时刺青的时候,与云轻二人用了特殊的刺青之法,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今儿个她当真就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云轻,那么,云轻到底在何处呢?怪只怪她太疏忽了,难道云轻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安静地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这一切她一定要查清楚,尤其是这个假冒的云轻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黎绯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此刻魅影在屋外敲门,玉汝恒自司徒墨离的怀中坐了起来,随即下了床榻,魅影已经推门而入,见她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上前禀报道,“暗帝,云轻带着黎绯黎荇那处。” “拦住,不准他们再踏入大冶半步。”玉汝恒沉声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魅影垂首,随即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上前将玉汝恒搂入怀中,“你如此做是要逼出他们幕后之人?” “恩。”玉汝恒淡淡地点头。 “我看那两人怕是不好对付。”司徒墨离低声说着,“我要不要……” 玉汝恒摇头道,“魅影能办妥。”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说的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多言,低头看着她的神色,“倘若这个是假的云轻,那么真的云轻呢?” “你说呢?”玉汝恒自然地身子向后一倾,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他。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要么在假云轻的手中,要么在他们幕后之人的手中。” “你认为这幕后之人是谁?”玉汝恒笑着问道。 “申屠尊?”司徒墨离不确定地看着玉汝恒。 “这世上能够做到这两点的,除了申屠尊还会有谁?”玉汝恒冷笑一声,“他当真是煞费苦心。” “小玉子,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当真是令我不得不佩服。”司徒墨离由衷地说道,尽管他一路上一面担心着她,一面暗中腹诽着,可是,如今看着她早已经洞悉了一切,心中不免感叹道,他看上的女人当真是这世间无双的。 玉汝恒转过身去,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拉扯着他的衣襟,“阿曼在回部落的途中被打伤,那处应当出事了,或者是被控制在幕后之人的手中,楚天那处想来很快便能拿下,黎琦这处也是大限将至,如今只等黎荇这处,如今看来,黎荇这里才是难啃的骨头。” “小玉子,你绝不觉得这其中好像还有我们未料到之事?”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玉汝恒浅笑道,“有,只是,我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不管这其中会出怎样的意外,我都会拦腰斩断。” 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你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在内,反倒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陪衬,什么忙都帮不上。” 玉汝恒凑上前去主动地吻着他的唇,“你不是一直在我的身边吗?”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是啊,过几日,还有你的小不点也会回来。” 玉汝恒低笑道,“恩,小不点回来,反倒是能派上用场。” “你还真是善于利用啊。”司徒墨离不满地嘟囔道。 玉汝恒搂着他的颈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墨离,我要的真的不多。” “是不多,可是却都是这世间最难得之物。”司徒墨离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玉汝恒忍俊不禁,“你啊,这张嘴总是得理不饶人。”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当做什么,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的心里多存着他一些,免得日后那几个都回来了,反而没有了他的位置,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玉汝恒哪里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只是,如今她知道云轻没死,那么,她一定要寻到云轻的下落,让他再也不许离开自己的身边。 如此又过了三日,邕城彻底地掌握在玉汝恒的手中,而整个北面迅速燃起了战火,没有片刻地停留,犹如燎原之火,将整个北方席卷,短短的三日,樊城,黎琦坐立难安,未料到他们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粮草全部断绝,北方的商贸一时间全部封锁,手中的三十万人吗一夕之间化为灰烬,而他如今手中握着的人马只有樊城的区区五千人马,听着城门外的喊杀声,再看向跪在他面前颤颤巍巍地这些个素日阿谀奉承的官员,心里那叫一个恨,可是却已经是回天乏术。 青衫匆忙走了过来,“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黎琦如今已经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只听得青衫的话,早已经是茅塞顿开,连忙说道,“为今之计,本王该如何?” “如今南面的楚天已经奄奄一息,早已经是自顾不暇,岭东那处却是固若金汤,王爷,您如今可以前去投靠黎荇,毕竟您与他乃是同宗,一脉相承。”青衫低声说道。 黎琦频频点头,“对啊,算来他还是我的王叔呢。” 如此一来,黎琦便打定了主意,匆忙之间命亲信收拾好了行囊,带着青衫与暗卫趁乱逃出了樊城,赶往岭东。 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黎琦却不敢松懈,看着身旁的青衫,见他每次危险的时候,都是挡在他的面前,黎琦心中还是颇为感动,故而越发地信任他。 青衫与黎琦一行人用了整整十日才离开了北面,进入了岭东境内,却未料到被大军阻拦在外,而城楼上站着的人,黎琦自然认得,除了莫悠尘还会有谁? 黎琦眸光一冷,自知上当,转头看向青衫,“你竟然背叛本王?” 青衫双眸露出嘲讽地冷笑,“黎琦,我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说着突然从马上纵身一跃,凌厉的掌风便向黎琦打去,黎琦大惊,盯着青衫,“你的武功?” “杀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青衫一面说着,一面攻向黎琦,而黎琦身旁的暗卫连忙将青衫围住。 莫悠尘微微抬手,一旁便已经有人与黎琦所带的暗卫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整个城楼之下卷起了层层的尘土。 黎显站在莫悠尘身旁看着,“这黎琦不配为黎氏子孙。” 莫悠尘嘴角一勾,“再好的树木,也都会长出几颗歪瓜裂枣。” 黎显听莫悠尘冷嘲热讽着黎琦,不由得一笑,“莫公子这嘴皮子功夫真是厉害。” 莫悠尘客气道,“比不得离世子。” 二人在城楼上相谈甚欢,城楼下,青衫恢复了武功,更是长进不少,加之对黎琦满腔的恨意,更是知晓他的死穴在何处,便着重地攻击着他的死穴,直至最后,黎琦惊叫一声,从半空中坠落在地上,口吐鲜血,断了气,却是死不瞑目。 而他身边的暗卫也全部躺在了地上,无一人生还。 青衫落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半跪着,接着慢慢地起身,捡起一旁的长剑,当即将黎琦的首级砍下,转身离去。 莫悠尘看着青衫便这样走了,低笑一声,“倒是个有趣的人。” 青衫骑着马,手中拎着那血淋淋的头颅,不眠不休,赶了三日的路,才回到自己的家乡,行至父母的坟前,将黎琦的头颅摆放在墓碑前,随即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拔出腰间的匕首,便要自尽,“父亲,孩儿忍辱负重,终于手刃仇人,大仇得报,如今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说着便将匕首刺入了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嘴角含笑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在他合眼之后有一道身影冲了出去,跪在他的面前,“哥哥!” 随着那一身哭喊,随之还走出两个人,一个是便是玉汝恒,还有另一个是三日之前刚回来的江铭珏,他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清澈的双眸带着几分的不悦,“你让我救他?” “恩。”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救了他有奖励。” “什么?”江铭珏自然知晓了那假云轻之事,只是有些遗憾,未早点赶来看看被玉汝恒心心念念之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 “给我暖床。”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粉嫩的脸颊,笑着说道。 江铭珏冷哼一声,显然觉得这种事情即便不救人也可以有,脸上带着几分的阴郁,抬步上前,半蹲在地上,看着一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你放心,你哥哥没事。” 眼前的女孩正是高娟,梨花带雨地看着江铭珏,轻轻地抽泣了几声,便安静地转头看着青衫……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柠檬的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刚开,还热乎着呢,求收藏啊,嘤嘤嘤…… 194 奖励(求月票) 195 恍惚(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5 恍惚(求月票) 司徒墨离前几日收到一封密函便匆匆地离开,临行前告诉玉汝恒过几日便会回来,玉汝恒见他神色匆匆,想来是啸月宫的事,她不便插手,便由他去了。 恰巧江铭珏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这两日,一直在精心医治高青,而高青整整地昏迷了半月,才渐渐地恢复,待醒来之时,已经是一月之后。 此时的玉汝恒已经回到了冰城,黎琦占据的北方,如今已经收拢回来,黎穆染那里一个月了,楚天那处迟迟未拿下,她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莫悠尘那处依旧与黎荇僵持着,那处已经是打草惊蛇,黎荇亦是做好了防范,故而一时之间很难攻破,至于申屠尊,那处却甚是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 高青恍恍惚惚地醒了,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他还未来级的反应,便听到高娟的哭声,“哥哥,你醒了?” 高青一愣,盯着眼前哭得双眼如核桃一般的高娟,“妹妹,你……” “哥哥,你终于醒了。”高娟连忙扑倒在他的怀中,哭得越发地伤心起来。 “醒……了……”高青又是一愣,他没死? “你没死。”一道淡淡地声音响起,有人已经站在了床榻旁。 “江大哥。”高娟止住了哭声,抽泣地起身,低声唤道。 “是你救了我?”高青双眸闪过一抹黑暗,语气中带着埋怨。 “死了固然可以一了百了,可是,你的妹妹日后便是孤苦一人,你难道不想好好地活着?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江铭珏盯着高青的双眸,慢悠悠地说道。 高青冷笑一声,“我还有何颜面活着?普天之下,又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呢?我已经身心俱疲,再无心力。” 江铭珏看着他,“你的眼睛并未到不可医治的地步,还有你脸上的那道疤我也可以让它消去,你只要忘记过去,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 “真的?”高青低声询问道,似乎有些犹豫。 江铭珏点头道,“你是高青,青衫已经死了。” 高青的心微微一颤,抬眸看着江铭珏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眸,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晃动,青衫是死了,可是,他的身子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即便他是高青,可是还是抹不去他曾经的污秽。 江铭珏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任谁遇到那种事情都会痛苦不堪,更何况被仇人玷污,还要强颜欢笑地去让仇人糟蹋,可是,“活着才有希望。” 他说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高青转眸看着那抹身影离开,缓缓地合起双眸,高娟以为他是累了,便一声不吭地守在一旁,不敢眨眼。 江铭珏回到正殿,玉汝恒正翻阅着密函,如今大冶半壁江山都已经收回,只差楚天那处一小部分,还有岭东与京都,想来过不了多久,大冶国便可以复兴,她重生的目标也完成了一半。 “醒了?”玉汝恒放下密函,抬眸看着他问道。 “恩。”江铭珏绕过书案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他,静默不语。 玉汝恒微仰着头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古怪,低笑道,“怎么了?” 江铭珏低声道,“我想好好活着。” 玉汝恒微微一顿,这句话听着很简单,可是,却承载了太多她不知道的渴望与痛苦,江铭珏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呢?病痛的折磨,亲人的离去?还有呢? 他从来不对她说自己过去的事情,而她也从未主动地问过,可是,现在她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让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 “傻瓜。”玉汝恒起身轻轻地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后背,尽管他比她小一岁,可是,个头却不小,这些时日不见,竟然又长高了许多,玉汝恒抬头看着他,“你又长个了?” 江铭珏无奈地盯着她,本就可爱的脸颊此刻粉嫩无比,唇瓣也微微地嘟着,那双清澈的双眸更是闪烁着绚烂的光芒,一副无害的模样看着她,“长高些好,才能保护你。” 玉汝恒低笑道,“我的小不点真乖。” 江铭珏似乎已经习惯了玉汝恒这样对待自己,不过是抬起双臂将她纳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摇晃着,“小玉子,我们之间不要分离好不好?” “好。”玉汝恒也不喜欢分离,尤其是经历了前世的分分离离,她如今只想跟他们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小玉子,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永远都不想。”江铭珏抱紧她,可是,终有一日,他还是会与她分开。 玉汝恒任由着他抱着,听着他撒娇般地呢喃,“你如今是云霄夜还是江铭珏?” “有区别吗?”江铭珏低声问道。 “都可爱。”玉汝恒摇着头,“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如果有一日我真的变成了云霄夜呢?”江铭珏小心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都喜欢。”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清澈的双眸,抬手捏着他的鼻子。 江铭珏主动地吻上她的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爱上这个人,奋不顾身地靠近她,待在她的身边是做的极对之事。 玉汝恒难得看见他如此主动,唇角勾起浅浅地笑意,迎合着他显得有些笨拙却又讨好的吻,突然想起当初以身试毒时他为了不让她咬断自己的舌头,吻上她唇的情形,她灵机一动,与他唇齿纠缠时,咬住了他的舌尖,轻轻一碰,江铭珏痛得闷哼了一声,她离开他的唇,仰头看着他双眸闪烁着盈盈泪光,可怜兮兮地嘟着唇,玉汝恒明显一怔,爱不释手地捏着他的脸颊,“你这幅样子很容易被蹂躏。” 江铭珏微微一顿,连忙干咳了几声,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唇,脸上也多了几分的严肃,接着将玉汝恒一把抱入怀中,那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唇,玉汝恒以为他这是害羞了,便笑吟吟地靠在他的怀中,可是,未看见他指缝间滴落出的血…… 过了好一会,江铭珏才深吸了口气,双眸留下两行清泪,他连忙将那只捂着唇的手隐藏与袖中,接着松开玉汝恒,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去看看高青。” 玉汝恒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转眸看着她已经匆忙消失的背影,低笑道,“还真是越来越别扭可爱了。” 随即便伸展着手臂,重新回到书案旁继续翻阅着密函,江铭珏冲了出了大殿,疾步下了石阶,入了偏殿,待行至寝室之后,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嘴角的血也止不住地留了下来。 他眉头紧皱,直至那痛苦消散了许久之后,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师父,看来您也算错了,徒儿真怕撑不过去。” 玉汝恒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她放下密函,一手捂着心口,不免觉得奇怪。 此时,魅影走了进来,低头看着殿外有几滴血,如今又看见玉汝恒捂着心口,皱着眉头,不免有些紧张,“您受伤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随即放下手,摇头道,“没有,应当是坐得有些久,胸口有些闷。” “哦。”魅影这才放下心来,却又觉得不对劲,“那殿外的几滴血是谁的?” “血?”玉汝恒一怔,适才并没有发现,她随即起身,绕过书案,低头看着殿内,虽然那血迹与地毯上绣着的大片牡丹混在了一起,可是,还是能分辨得出,她眸光一沉,抬步向外走去,直至行至大殿外,便看见有几滴血,虽然已经看不清楚,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下了石阶,冲向了偏殿,待入了寝室之后,便看见江铭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江铭珏显然未料到玉汝恒会来。 玉汝恒见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疾步越过他的身旁,转身入了屏风后,抬眼便看见放在一旁换下的长袍,她随即拿起,那袖口上已经被血染透,她转头看见铜盆内的水也被染红,她冲出屏风,便看见江铭珏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玉汝恒高举着那带血的袍子冷视着他。 江铭珏知晓这件事情瞒不住,只是低声道,“不过是老毛病,怕你担心。” “老毛病?”玉汝恒双眸一抬,又上前一步,“旧疾复发了?” “恩。”江铭珏轻轻地点头,在她要发怒之前连忙将她抱入怀中,“不碍事的,师父已经想到了法子,我一定会好的。” 玉汝恒怎能放心?什么叫不碍事,吐血也叫不碍事的话,那么,什么是大事?难道要了命……她向后退了一步,直视着他,“小不点,你看着我,告诉我实话。” 江铭珏低声道,“真的不碍事,又不是经常的事情,是这几日有些累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而导致你受寒,接着又受了重伤,中毒,你的旧疾不会如此快地复发,是不是?”玉汝恒开始自责起来。 江铭珏看着她眼眸中含着泪,自责不已地看着他,他的心顿时慌了起来,上前轻轻地拥着她,“不,不是,因为有你我才更想活着。”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去岳麓山。” 江铭珏知道如果不当面问清楚的话,她定然不会放心,只能无奈地应道,“好。” 玉汝恒随即拽着他的手,“现在就走。” “那这里……大冶呢?你不管了吗?”江铭珏看着连忙拉住他低声问道。 “有你重要吗?”玉汝恒冷喝一声,拽着他便踏出了偏殿。 魅影站在偏殿外,待听到玉汝恒的这声怒吼,抬眸看向江铭珏,那眼眸中带着几分的羡慕,江铭珏也未料到她会如此说,便傻傻地跟着离开。 直至二人踏出冰城,二人骑着马便直奔南风国,这完全是出乎预料的,他们不会明白,一向将所有事情看得冷淡的玉汝恒,一向沉稳内敛的她,他们原以为,她爱他们不及他们爱她,其实,在她的心里,爱他们胜过了这江山,也已经改变了她的初衷,大冶是她的责任,而他们是她想要好好守着的人。 阿曼的伤势已经大好,丝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松竹已经回来有半月,却再未在丝竹的面前露过面,丝竹知晓他这是在逃避,而她何尝不是呢? 如今大军开拔,黎穆染已经将南面大半的城池都收拢,只剩下少数还在楚天的手中,楚天那处集中了所有的兵力与黎穆染抗衡,虽然楚天狂妄自大,却是难得的将才,如今两军对峙,已经来来回回几个回合,黎穆染还未拿下楚天,心头也越发有些着急。 阿曼走了进来,见黎穆染一筹莫展,低声询问道,“穆染哥哥,您可相处对策?” “没有。”黎穆染摇头道,将视线自布防图上移开,抬眸看向阿曼,低声道,“部落那处你可有想法?” 阿曼摇头道,“即便如今我回去,也于事无补。” 黎穆染知晓阿曼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看来部落那里日后会出现大动静,不过,当务之急的却不是部落。 “部落之事从长计议,待我拿下楚天之后,你便随我回冰城。”黎穆染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接着抬步离开了营帐。 阿曼跟着他踏出营帐,站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穆染哥哥是在想嫣儿?” 黎穆染沉郁许久的脸色如今却挂着淡淡地温柔,“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她身边有人陪着,穆染哥哥尽快解决了楚天之后,便去冰城看她。”阿曼知晓黎穆染的心思,她也知晓自己不论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黎穆染轻轻点头,“恩。” 这一次,玉汝恒并未带千瑾辰,而是与江铭珏一路赶到渡口,乘了前往南风国的船抵达了南风国,也没有片刻地逗留,直至到了岳麓山,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此时的秦玉痕并未收到玉汝恒来南风国的消息,不止他不知晓,其他人也不知晓,故而,玉汝恒此次前往甚是隐秘,而且很安全。 陆通未料到玉汝恒会亲自前来岳麓山,而且带着江铭珏,他看着一旁低着头的没出息的徒弟,再看向另一边一脸阴郁的玉汝恒,勾唇一笑,“小丫头,你突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跟这臭小子已经开花结果了?” “陆老怪,他的旧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儿个最好说清楚,否则,你是知晓我的脾气。”玉汝恒阴沉着脸,连带着语气也透着冰冷。 陆通一愣,转头见江铭珏依旧低着头不看他,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个臭小子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地赶了过来,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带着几丝的忧愁,“他的旧疾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那怎会吐血?”玉汝恒还不忘将身后的包袱拿了出来,将那日吐血的长袍展开。 陆通又是一怔,显然未料到江铭珏会吐血,抬眸又看了一眼江铭珏,低喝道,“臭小子,你怎会吐血?” 玉汝恒见陆通冲着江铭珏大吼着,连忙上前将江铭珏护在身后,“他是我的人,你再敢吼一声试试?” 江铭珏听着玉汝恒的话,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的喜悦,看向陆通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的得意。 “当真是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啊。”陆通气得吹胡子瞪眼,接着看向玉汝恒,“不就吐血吗?又不是没吐过,臭丫头,你在这处等着。” 陆通说着便瞪了江铭珏一眼,不过碍于玉汝恒,才将语气放缓了些,“还不跟我来。” 江铭珏装作委屈地抵着头,“是。”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任由着江铭珏跟着陆通前去,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一口,便看见清修走了进来。 玉汝恒看着清修端着糕点走了进来,见到她时低声道,“玉公子,这是我特意让厨房准备的。” “多谢。”玉汝恒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连忙拱手谢道。 清修低着头笑着应道,“玉公子客气了,对了,云公子如今在长松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毒?”玉汝恒一愣,低声问道。 “已经大好,脸上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如今虽然布满了红,不过,再过些日子就会恢复容貌。”清修依旧笑吟吟地应道。 玉汝恒点头道,“那便好。” 清修也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玉汝恒重新坐下,沉默了片刻,便拿起一旁的糕点轻咬了一口,这味道……她连忙起身,跨出了屋子,追上前面走着的清修,待拦住他的去路时,双眸带着几分的焦急,“清修,这糕点当真是厨子做的?” 清修微微一愣,连忙点头,“是。” “那能否带我去见见那厨子?”玉汝恒脸上带着几分的恳求。 “好。”清修见玉汝恒一向淡然的神色如今却带着几分的着急,点头应道。 待二人行至厨房之后,清修便将那厨子指给玉汝恒,“这糕点便是他做的。” 玉汝恒微微点头,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厨子,低声问道,“这糕点是谁教你做的?” “回公子,此糕点乃是祖传。”那厨子如实回道,看着眼前长得貌若天仙的公子,不免有些含羞起来。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失望,这个味道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是祖传的呢?可是,看着眼前的厨子,憨厚朴实,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并未看出撒谎,难道是她太想他了? 玉汝恒有些失魂落魄地踏出了厨房,清修跟在她的身旁,担心地想要上前询问,却看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他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只是向前走着,直至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时,她才有着片刻地恍惚,她抬眸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眸,依旧是一身月白锦袍,戴着白色的面纱,似是从画中走来,不然一丝的尘埃,她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湿润,倘若眼前的这个人是云轻那该多好,可是,他不是……她的云轻到底在哪? 她怔愣地注视着他,云景行微微一怔,忽然上前将她抱入了怀中,他身上散发着的淡然之气笼罩在她的周身,整个人就像是一片云雾,虚无缥缈,玉汝恒慢慢地抬起双臂回抱着他,她实在是太想云轻了。 云景行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那淡淡地气息,还有这轻轻地轻抚,便已经表达了他对她的心,云景行不由得苦笑着,她怎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呢?他明明想要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 玉汝恒只觉得这个怀抱不似以往那般倔强中带着冷漠,反而有着熟悉的气息,也许是她太思念云轻,是她的幻觉,在她看到那个假的云轻,明明是一张脸,可是,却是那般的邪恶,所以,如今看见眼前的云景行,不一样的容颜,却拥有着同样的气息,让她总是会产生眷恋,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云轻。 “咳咳……”一道咳嗽声打破了眼下淡淡地气氛。 玉汝恒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失态,连忙退出他的怀抱,对上他的双眸,“怎么了?” “站在风中有些久。”云景行也觉得自己破坏了气氛,随即便又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玉汝恒看着他的额头恢复了以往的光滑,眉宇间的冷然之色也越发地清晰,只是被面纱遮挡着的容颜透着红,看不清楚容貌,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出,他恢复容貌之后是何等的卓然之色。 “你何时下山?”玉汝恒也觉得气氛有些不自然,低声问道,似乎适才的那个拥抱不曾发生过。 “再等些时日。”云景行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轻飘飘地如风飘过。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你气色也好了许多。” “恩。”云景行见她不知说什么,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却好了许多,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轻轻一拽,她便重新落在了他的怀里…… ------题外话------ 亲耐哒们,如果云轻爱黎嫣,是不会爱上其他的人的……所以,云轻素谁,乃们自己猜啊,哈哈…… 195 恍惚(求月票) 196 不复(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6 不复(求月票) 玉汝恒有着片刻的怔愣,抬眸对上他清冷的双眸,“你……” 云景行低头注视着她,看得很认真,不似以往那般的淡然,反而多了几分的要将她看透的凌厉,这个怀抱他有多久不曾拥有了呢?那些承受毒发的日子,这样的怀抱让他免去了那些痛苦与孤寂冰冷,可是,如今,这样的温暖他要得起吗? 可是他舍不得不放手,真的舍不得,倘若放手了,他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勇气在将她重新抱入怀中,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 玉汝恒对上这双眸子,心头一阵酸楚,她当他当成了云轻的影子,对他的好也是基于他像极了云轻,可是,他终归不是云轻,现在看到他,更加地觉得愧疚,她抬起手轻抚过他的眉眼,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如鲠在喉,她缓缓地放下手,退离他的怀抱,她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怀抱,她已经对不起云轻,不能再将他牵扯进来。 云景行见她要离开,却抱得更紧,俯身吻上了她的唇,隔着面纱轻轻地碰触着,玉汝恒瞪大双眸,想要推开,可是,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她眼角滑过一丝酸涩,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她最终还是用力地将他推开,云景行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半步,却没有半死的错愕与惊慌,而是平静地看着她,“我不介意你将我当成别人的影子。” “我介意。”玉汝恒连忙开口,“我不想对你跟他都产生愧疚,你懂吗?” 云景行慢慢地绽开一抹笑容,犹如阳春白雪般纯净,“你还真是深情。”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心头却不是滋味,她蓦然地收回视线,抬步挺过他的身侧向前走去,云景行了她擦肩而过时,翩然转身,自身后将她圈入怀中,“陪陪我。”这声音中带着乞求,他是真的不想让她便这样离去,即便她的心中没有自己。 玉汝恒的心痛了一下,抬眸看着前方,隐约间看见江铭珏缓缓地走来,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能这样贪心。”她抬手掰开他抱着自己腰际的手,决然而去。 云景行呆愣在原地,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他立在原地,神色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清冷孤傲,超凡脱尘,直至那抹身影渐渐地消失,他才转身静静地离开,蔚蓝的天空,暖阳照耀着大地,只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是那般的不染纤尘…… 玉汝恒收敛心神,迎上江铭珏,见他只是浅浅地笑看着他,待站在他的面前,自袖中拿出娟帕擦着他额头的薄汗,“怎得走这么急?” “我以为你……”江铭珏说着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不要离开我。” 玉汝恒忽然觉得眼前的他像极了无助的孩子,心头一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我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恩。”江铭珏眼角有些湿润,抬眸却看见了云景行消失的背影,他双眸微沉,谁说爱情不是自私的呢?适才他看见了那一幕,她与云景行相拥的那一幕,那个时候,他的内心竟然产生了嫉妒……他知道,赞成不能放手,也知道,原来他对她的爱是这样的自私,自私地想要一个人占有她,可是,他知道她并不完全属于她。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去找你师父。” “好。”江铭珏乖顺地点头,像极了云霄夜,而不是那个自恃甚高的江铭珏,在她的面前,他不想太过于强势,也不想隐藏本性。 玉汝恒笑看着江铭珏,她暗中思忖着,她的身边已经有江铭珏,司徒墨离,还有申屠凌,日后寻到云轻,这已经足够,她的心太小,这样已经太过于贪心,她不能让云景行日后痛苦,也不想让云轻与她痛苦。 陆通坐在椅子上等着她,见她握着江铭珏的手入内,微微挑眉,“你放心好了,这个臭小子不会有大碍。” “是吗?”玉汝恒翩然落座,江铭珏则乖顺地坐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倒了一杯茶,却是递给了江铭珏,而后又倒了一杯,并不饮,修长纤细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倘若他日后有任何闪失,我科室会做出一些让您难堪之事。” 陆通嘴角一阵抽搐,抬头看着江铭珏低着头不吭声,他脸上的青筋更是一动一动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你放心好了。” 玉汝恒得到了陆通的承诺,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铭珏,“还有你,日后若是让我知晓你伙同陆前辈一同欺骗我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江铭珏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她,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小玉子,师父的医术难道你还不相信?” “恩。”玉汝恒接过他的茶杯,丝毫不嫌弃是他刚才饮过,低头印上他饮过的地方仰头一口喝下。 江铭珏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拽着玉汝恒起身,“小玉子,我饿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桌子上的碟子已经空了,又看见陆通好整以暇地坐着,便任由着江铭珏拽着她起身,“既是如此,晚辈便就此别过。” “好。”陆通巴不得送走她,忙不迭地应道。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地笑意,便与江铭珏一同踏出了陆通的屋子。 而此时,云景行去而复返,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阵恍惚,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景帝有事?” “恩。”云景行点头,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不动。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是无法拒绝他,即便适才那般无情地将他推开,可是现在……她转头看向江铭珏,“你等我。” “好。”江铭珏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只是转眸看向云景行时,多了几分的深究。 云景行丝毫不在意,待玉汝恒行至她的面前时,他慢慢的转身,玉汝恒则走在他的身旁,二人慢慢地离去,似是在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江铭珏目送着那两抹身影离开,转身便重新回了陆通的房间,便看见陆通正气呼呼地瞪着他,“臭小子,我告诉你,把握不大,万一到时候让臭丫头知道了,非将这岳麓山给拆了不可。” “师父,您是知晓她的脾气,倘若知道的话……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我不想用此事牵绊她。”江铭珏低声道。 陆通低声叹了口气,“你与她何时圆房?” “师父,这个……”江铭珏的脸上再一次染上红晕,粉嫩的脸颊看着甚是可口,他低着头转动着她用过的杯子,低声道,“她如今有心事,怕是不能。” “你这傻小子,你瞧瞧景帝,看着那般的淡定,那手段可是甚高。”陆通哪里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尤其是玉汝恒之事,如今是人尽皆知。 江铭珏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头却是酸楚无比,“皇兄很可怜。” “他可怜,你不可怜?”陆通冷哼道,“你为了云氏的江山付出了多少?你啊,性子倔,却最念情。” 江铭珏低着头不出声,他知道自己过不了心头的那一关,不忍心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伤心难过,可是,看见玉汝恒与云景行走在一起,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他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人呢?这世间有哪个男子不会倾心于她呢?不会臣服于她的脚下呢? 陆通自然知晓玉汝恒的好,就是知晓,所以才会舍得让他唯一的爱徒不惜与其他人分享一个女子,可是,偏偏这个徒弟是个闷葫芦,对待感情的事情总是如此木讷,他倘若不在一旁督促着,怕是日后连肉都吃不着。 云景行漫步在曲径通幽处,玉汝恒跟在他的身边,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彼此的衣袂,她抬眸注视着他的侧脸,终究是没有忍住,“你想说什么?” 云景行只是看着前方,淡淡道,“走走。” 玉汝恒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走法,即便走到天黑也没有一个结果,更何况,她如今心里乱透了,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我要下山。”玉汝恒的语气带着几分的冷。 “不耽搁。”云景行转眸看着她,“一会就到。” “恩。”玉汝恒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慌乱地转眸,淡淡地点头。 如此又走了一会,云景行停下脚步,“到了。” “到了?”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参天的大树,转眸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云景行上前揽着她的腰际,足尖轻点,翩然而上,接着便落在了树上,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而他却眺望着远方,“你看……” 玉汝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重重叠嶂的山峰,她看到的不远处的白云,那云层慢慢地移动着,直至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恒”字,玉汝恒不免觉得有些惊讶,转眸看着他,“这……” “每日我都会站在树下很久,然后看着那朵云慢慢地飘过来,落在我的头顶,仿佛是你陪在我的身边。”云景行只是望着那朵云,低声说道。 玉汝恒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她无法想象如此骄傲的人,是如何做着如此的事情,说出如此卑微的话,她的内心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倘若自己当初不是将他当成云轻的影子,不去闯入他的生活,那么,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歉疚。 云景行渐渐地收回视线,揽着她的腰际旋转与半空中,翩然落下,他站着俯视着她,“陪我等云飘过来。” 玉汝恒仰头注视着他的双眸,心头一阵呢喃,云景行,我该拿你怎么办? 云景行对上她那细长的双眸闪过的纠结,他将她纳入怀中轻轻地拥着,“不要拒绝我,也许,我们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的气息,她双手环着他的腰际,轻轻地回抱着他,低声应道,“好。” 云景行双眸闪过淡淡地笑意,微风吹拂在他戴着面纱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只是这样彼此相拥着,直至那变成“恒”字的白云飘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他们抬眸看着那朵白云,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他抱着躺在了草地上,他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撑在脑后,抬眸看着那朵白云,“玉汝恒,日后你看到白云,会想起我吗?” “会。”玉汝恒笑着点头。 “那便好,最起码我在你的心中。”云景行心满意足地说道,即便他已经决定日后与她永不相见。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四目相对,他低头吻上她的唇,那吻隔着面纱带着丝丝的温热,他只是这样轻轻地吻着,恬淡缠绵。 玉汝恒半仰着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趴在他的身上,仔细地看着他,“你恢复容貌之后会是怎样的呢?” 云景行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隔着面纱将脸颊贴在她白璧无瑕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的冰凉,却透着丝滑,他低笑道,“这一世,我都不会让人看见我的容貌。” “那我呢?”玉汝恒不禁问道,待问出口,便已经后悔。 云景行淡淡地一笑,“你想看,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后。” 玉汝恒邪魅一笑,低头隔着面纱在他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云景行,谁稀罕看你。” 云景行看着这样的玉汝恒,脸上的笑容犹如绽放的雪莲般纯净,他的笑比起暖阳还绚烂,他从未如此笑过,只因这样的笑容太过迷人,太过炫目,玉汝恒一时间竟看呆了,随后收起了心思,从他的身上离开,接着躺在一旁,直至那朵白云移开,云景行缓缓地坐起身来,转眸看着她,“回去吧。” “恩。”玉汝恒点头,二人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相对无言,不知走了多久,直至行至一道分叉口,云景行站定,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抬起手,那白皙的手指将她的青丝捋在耳后。 “玉汝恒,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再见你,倘若你心中有我,便来找我,倘若没有,此生不复相见。”云景行将怀中的锦帕递给她,这块锦帕是她第一次见他时,包扎他手的那块帕子,他将它截成了两半,一半放在了她的手心,将另一半收入袖中,转身蓦然地离开,就像是那飘过的白云,淡淡地来,淡淡地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玉汝恒注视着那远去的背影,低头握紧手中的锦帕,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样的结局便是最好的,她随即转身,他向左,她向右,自此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玉汝恒回到江铭珏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硬撑着她绝美的容颜,比那红霞还要璀璨耀眼,江铭珏起身,二人道别了陆通,亦是托清修给尊长传话,便离开了岳麓山。 江铭珏走在下山的路上,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跟皇兄……” “从今往后,不复相见。”玉汝恒抬眸看着那空中的玄月,“有些人本就无法触及,也不会再有交集。” 江铭珏怔愣了片刻,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不知该如何询问她对云景行的心思,只有这样安静地跟着她,待二人下山之后,便看见一抹暗红的身影站在月色下,宛若盛开的桃花,妖艳无比。 玉汝恒挑眉,站在他的三不之遥处,勾唇一笑,“消息倒是灵通。” “我知你不会主动去见我,所以,我自个来了。”秦玉痕勾唇一笑,走了三步,正好站在她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盯着她,“千里迢迢而来,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想必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便微微点头,“去何处?” “只有你跟我。”秦玉痕瞟了一眼一旁的江铭珏冷冷地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你跟着斐然,他会好好款待你。” “小玉子对我的属下倒是上心。”秦玉痕俊美妖娆的脸上多了几分晦暗不明地幽光。 一旁的斐然吓得低着头不敢向前看,更是不敢上前半步。 玉汝恒挑眉,“自然上心,他可是头一个看我验证你是否是太监的人。” 秦玉痕脸上的笑意明显地僵在了嘴边,接着抬起手,搭在玉汝恒的肩膀上,那张妖艳无比的脸上多了几分魅惑的笑意,偏白的唇如今在暗红锦袍的映衬下凭添了几分的妖媚,十足地妖孽,“那小玉子要不要再验证一下。” “我怕自个手劲太大,万一害得你断子绝孙可不好。”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是狠毒无比。 秦玉痕扶额望天,“与司徒墨离呆久了,这嘴皮子也越来越毒辣了。” “自然是墨离教得好。”玉汝恒丝毫不掩饰对于她的人的褒奖。 秦玉痕嘴角一撇,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流光溢彩,勾着她的肩膀,“走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如今是越发地无赖了。” 秦玉痕挑眉,“那是我无赖一些,还是司徒墨离无赖一些?” “秦玉痕,多日不见,你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了。”玉汝恒看着秦玉痕那双眸子闪过的幽光,似笑非笑地说道。 秦玉痕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道,“因为得了一种病。” “什么?”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挥开,整了整衣袍,抬头问道。 江铭珏看着秦玉痕便这样带着玉汝恒离开,那双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转眸看向始终低着头不敢出声的斐然,语气也不善地开口,“走吧。” “啊?”斐然还未反应过来,抬眸正好对上江铭珏双眸的冷光。 江铭珏冷哼一声,“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斐然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这话江铭珏说的声音不大,却能够让秦玉痕听见,此刻的秦玉痕已经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显然,此事他记下了。 江铭珏丝毫不在意地挥着衣袖,抬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斐然连忙跟上,在一侧引路,“江公子请!”虽然表面上一派镇定,可是斐然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依着他家殿下的脾气,这笔账定然会算在他的头上,如此一想,便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秦玉痕转眸看向玉汝恒,“你身边的人怎得都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玉汝恒低笑道,“你还不是一样?” “小玉子的话会让我认为,我也是你身边的人。”秦玉痕笑着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秦玉痕,去何处?” 秦玉痕抬眸看着前方,却是不疾不徐地走着,接着又凑近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你跟云景行抱过了?”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与你何干?” “你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对。”秦玉痕的眉头皱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对。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抱了。” “还不止抱过。”秦玉痕继续得寸进尺地说道。 “不止抱了,还……”玉汝恒便顺着他的话说道。 却被秦玉痕打断,“那我呢?” “什么?”玉汝恒不禁问道。 “你是打算只抱我?还是再做些更亲近的举动?”秦玉痕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环胸地问道。 玉汝恒眉头微蹙,“你我之间如此不是很好?” 秦玉痕摇着头,“你既然能与云景行又搂又亲,为何对我却厚此薄彼呢?” “你与他不同。”玉汝恒抬步越过他向前走着。 秦玉痕大步上前,又挡在了她的面前,“有何不同,他是你在乎的,而我不过是过客?” 玉汝恒难免有些头疼,云轻的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加上云景行今日的举动,如今秦玉痕又跟着闹,她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去解决复杂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 正在她要反驳的时候,秦玉痕已经凑上前来,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题外话------ 嗷嗷嗷啊……小玉子一天之内遇见了两个让她头疼的,吼吼……也是醉了,柠檬的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亲耐哒们记得收藏啊,吼吼…… 196 不复(求月票) 197 唯一(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7 唯一(求月票) 玉汝恒猛地将他推开,抬手拭去唇角的痕迹,“秦玉痕,你找死。” 秦玉痕偏白的唇向一侧勾起,那容颜上镀上了一抹看不透的美艳,这个女人,从来没让他消停过。 他双手环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但是在玉汝恒看来却是一种无形的挑衅,他是笃定自己不会打他? 玉汝恒抬起手便向他劈过去,秦玉痕依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当那掌风落在他的面门时,他依然面不改色,当那手掌便定在他面前时,他慢慢地抬起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用力一拽,她便落在了他的怀中。 秦玉痕低头看着她,“舍不得?” 玉汝恒冷哼一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推开他的怀抱,“秦玉痕,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秦玉痕摊开掌心,那掌心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他嘴角一勾,笑得甚是妖媚,宽大的袖袍摇曳出妖冶的身姿,整个人越发地明艳动人。 也不知这些年来他是如何才能将自己收敛成季无情那般的模样,如今不再做季无情,反而露出这妖孽般的本性,玉汝恒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越发地觉得他邪气无比。 玉汝恒抬眸忘了一眼皎洁的明月,又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到底去何处?” 季无情上前牵着她的手,“不许放手,跟着我走。” 玉汝恒挑眉,只觉得他的掌心带着温度,她想要抽开,却被他握得更紧,玉汝恒索性也不挣扎,便跟着他向前走着,她只觉得自己此次突然来南风国,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在发生着变化,比如云景行,比如秦玉痕。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这世间有多少的女子,他们怎么就偏偏非她不可了呢? 她抬眸打量着秦玉痕,一身暗红的锦袍,以往的芙蓉绣变成了桃花绣,他并未身着太子官袍,而是我行我素地穿着这一身妖冶的衣袍,每走一步,步步生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真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直至入了东宫,玉汝恒看着眼前巍峨气派的太子府,转眸看着他脸上平淡地神情,对于他来说,这些奢华不过是过眼浮华罢了,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山中的几月,秦氏的尊长到底传了他什么,数月不见,反而瞧见他身上多了几分的张狂之气,丝毫不知收敛,反而越来越烈。 玉汝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抬眸看着院内盛开的桃花,像极了那日的情形,即便她感应迟钝,也能明白眼前的情形是何意,可是……她抬眸看着秦玉痕,“秦玉痕,你我之间早已经横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你难道不明白?” “那又如何?”秦玉痕突然自身后将她抱入怀中,他则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盯着那满目的桃花,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玉汝恒,我远在南风,你在大冶,难得见一面,难道就不能遂了我的心思?”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这样的环抱让她有些不自然,回想起过往,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她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错过美好,可是,更不想留下遗憾,更加地不愿意看到求而不得的痛苦。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自个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她不是向来铁石心肠的吗? 她转眸看向秦玉痕,“你如此表明心迹,就是为了让我陪你一会?” “还能如何?难不成我霸王硬上钩,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将你囚禁在我身边?”秦玉痕低笑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你有那个能耐?” “你不信?”秦玉痕已经长出了一双比之前要略微粗的眉毛,如今看着越发的俊美,他低头盯着她,“只是,那样你会恨我,我宁可与你隔海相望,也不愿你恨我。”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秦玉痕啊秦玉痕,不知是你傻还是我傻? 秦玉痕抬眸看着满园的桃花,“我一直等着桃花盛开,想着你应当会回来,可是,等啊等你都未来,我以为只能我一人欣赏,未料到你来了。” 玉汝恒冷哼道,“我是为了小不点。” “可是你来了。”秦玉痕自动忽略了前来的原因,笑着说道。 玉汝恒抬眸望天,转过身去看着他,“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玉汝恒,你何时变得不解风情了?”秦玉痕将她转向桃花的方向,而后又自后背抱着她。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想着司徒墨离便难缠的很,如今还遇到个比司徒墨离还难缠之人,她揉着一些发疼的眉心,“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秦玉痕点头道,“如此不是更好,想你的时候看桃花,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你回来陪我一同看桃花好不好?” 玉汝恒转眸盯着他,“秦玉痕,你当真想要如此?” “好不好?”秦玉痕却认真地看着她,说他活该也好,说他自找也罢,他就是放不开她,不论努力了多久,不管否认了多久,终究放不下,哪怕,他们会天涯相隔,哪怕他们不会日日厮磨在一起,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你日后会登基,后宫佳丽三千,我对于你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 秦玉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即便登基,这皇后之位也是你的。” “可我不是皇后,我是一国之君。”玉汝恒终于说出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秦玉痕却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秦玉痕此生只你一人,不论你是皇帝也好,皇后也罢。” “可是你不是我的唯一。”玉汝恒狠心地说道。 秦玉痕眼角闪过黯然,“玉汝恒,我只问你,你心中可有我?” 四目相对,她竟然被他的眸光所灼伤,心中有吗?她紧闭着双眸,有与没有结果还是一样,他们终究不会在一起,她看着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有他的责任,你当真愿意抛弃一切,不顾群臣反对,哪怕以此为要挟清君侧?” 秦玉痕听得出玉汝恒话中的意思,他嘴角展开一抹如桃花瓣绚烂的笑容,将她抱得更紧,“玉汝恒,倘若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怎配入你的心?” 玉汝恒嘴角微勾,抬眸看着秦玉痕,她低声道,“我在找一个人。” “我知道。”秦玉痕直言道,“你心里的那个人。” “他对我来说很重要。”玉汝恒继续说着残忍的话。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没有他重要。”秦玉痕坦然地回道。 玉汝恒又是一顿,继续道,“大冶之事你都知晓,此事你有何看法?” 秦玉痕觉得有些大煞风景,双手揽着她的腰际,一个旋转,将她抵在石柱上,逼视着她,“我如今眼中有谁?” “你。”玉汝恒对上他的双眸,笑着说道,“我。” “有你有我。”秦玉痕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啃咬着,双手牵制着她纤细的腰际,宽大的暗红锦袍包裹着她清瘦的身影,她犹如那桃花中的花蕊般,透着迷人的光芒。 玉汝恒慢慢地合上双眸,任由着他撬开檀口,唇齿交缠,她只觉得眼前的秦玉痕已经褪去了季无情的面具,做回了真正的秦玉痕,可是,秦玉痕到底是怎样的呢?他狷狂邪魅,看似狡猾,却是个傻瓜。 秦玉痕抵着她的额头,听着彼此怦然心动的心跳声,玉汝恒抬眸盯着他,“我离开南风,会很长时间不能过来。” “说好的,每年桃花盛开,你要陪我看桃花。”秦玉痕早已经将桃花当成了他们的定情之物。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好。” 她到底该如何呢?有了司徒墨离、申屠凌跟小不点,为何还要将秦玉痕牵扯进来呢?是她太过于贪心了吗? 玉汝恒任由着秦玉痕抱着,园内很近,落英缤纷,一阵风吹过,桃花花瓣随风飘起,似是下起了花瓣雨,飘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只是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秦玉痕这些日日夜夜的思念总归是寻到了慰藉,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一下一下,只觉得这片刻的温柔,可以填满他空洞的心。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自他的怀中离开,随即坐在一旁凉亭内,她微微地合起双眸,一切便由心来决定吧。 秦玉痕低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曾经来过南风。” “什么?”玉汝恒的双眸猛地睁开,抬眸看着他。 “就在大冶覆灭的前一年。”秦玉痕接着说道。 玉汝恒眸光一暗,“你可知他来南风所为何事?” “此事尊长知晓,那年他前来南风,凭借一己之力入了岳麓山,这是百年来,第一个人创入岳麓山,而且活着出去。”秦玉痕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上山是为了找尊长?”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继续问道。 “对。”秦玉痕点头道,“只是尊长并未告诉我他因何而来。” “云轻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玉汝恒低喃道。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陷入了沉思,他随即起身,慢悠悠地下了凉亭,等玉汝恒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桃花树下,桃花纷飞,他身姿卓然,却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玉汝恒自凉亭内飞身而出,翩然落在他的身边,二人便这样对视着,她笑道,“我记得你喜欢芙蓉?” “如今只爱桃花。”秦玉痕低头注视着她,“面若桃花,妩媚动人。” 玉汝恒哑然失笑,“哪极你半分。” 秦玉痕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你心中的那个人本就是个迷,不过是时机未到,你又何必强求,眼下你所做的难道不应当是复兴大冶,而后将申屠凌带回来吗?”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司徒墨离离开是为了什么?” 秦玉痕低头看着她,“他们都是你的人,你如今反倒问我,可知我这处收到的消息可都是三日之前的。” “以往不是半月吗?如今三日便能收到了?”玉汝恒不免打趣道。 “恩。”秦玉痕点头道,“你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即便你计划的再周祥,也会有意外发生。” “难道秦素妍有动作了?”玉汝恒不禁问道,转念又想,“她不是被打成重伤了吗?” “快好了。”秦玉痕抬眸看着远方,“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这狠毒的心思都一样。” 玉汝恒盯着秦玉痕,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的嗤笑,知晓他想的是什么,即便秦素妍再狠毒,可终究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她拍着他的肩膀,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秦玉痕,我很自私,也很霸道,我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即便你是帝王,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却能左拥右抱?”秦玉痕哭笑不得。 玉汝恒点头道,“恩。” 秦玉痕低笑道,“霸道的女人。” “这世上本就世事无常,我不想再后悔,不想再失去。”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缘分便已经注定,很多事情也因着她而起了变数,他们之间注定纠缠不休。 “你与申屠尊呢?”秦玉痕觉得申屠尊对待她的态度太过于不同。 “不死不休。”玉汝恒冷声道,前世今生,自他踏入大冶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注定了如此的结局。 秦玉痕似乎很满意玉汝恒如此地决定,他垂眸看着她,“小玉子,倘若有一日你需要南风,我必定全力以赴。” “那倘若有一日,我要南风呢?”玉汝恒笑着问道。 秦玉痕不假思索地应道,“我只要美人,这江山送你又何妨。” 玉汝恒忍俊不禁,“此话倘若被尊长听见,你定然又要被带去岳麓山。” 秦玉痕想起岳麓山那数月的经历,着实枯燥无味,不禁眉头一皱,咬牙道,“那我也是这句话。”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秦玉痕,“其实,倘若不是为了老皇帝,为了报答尊长,你定然不会接下这江山。” “知我者,小玉子也。”秦玉痕欣慰一笑,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了解你,无需理由,只因真心。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脑海中却掠过了无数的画面,对于南风国她终究是心存着好奇,这里面有着黎氏祖先留下的遗训,还有云轻为何会冒死前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生疑惑,大冶出事的前一年,云轻离开之后,直至大冶覆灭,她再未见过他,那段时间云轻到底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重生之后,她一直在找他,可是兜兜转转,却还是不知他还何处。 “那司徒墨离呢?”玉汝恒收敛起心思,继续适才的话题。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你认为司徒墨离你了解多少?” “那你又了解几分?”玉汝恒不答反问。 秦玉痕俊美妖娆的容颜上闪过一抹诡异,“他能瞒着你去做的事情必定是危险之极的事。” 玉汝恒双眸微敛,“我明白。” “你既然清楚,又为何问我?”秦玉痕盯着她看着,“你是在想着他是不是只身去了大骊,想必是肃王出事了,又或者是申屠凌有难?而他为了不让你分心,故意将此事压了下来?” “恩。”玉汝恒点头,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秦玉痕更了解申屠尊。 秦玉痕低笑道,“只是我不知道申屠尊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他能够让你在大冶如此的兴风作浪,却没有任何的举动,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玉汝恒对上秦玉痕的双眸,这世上能够洞悉这一切的除了秦玉痕还能有谁? “申屠尊到底在想什么?”玉汝恒也琢磨不透他,“能夺过我的耳目,在大冶游走十年,云轻没有发现吗?” “你的耳目?”秦玉痕低笑道,“十年,不对,加上如今近三年,十三年前你不过是个奶娃娃。”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我说整整十年的耳目吗?” 秦玉痕见她沉下脸来,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附和道,“申屠尊在大冶十年,定然会培植自己的人,导致大冶覆灭,而如今浮出水面的那些人不过是些诱饵罢了。” “还有更深的人?”玉汝恒不禁问道。 “不错。”秦玉痕点头道,“其实,云轻离开岳麓山之后,申屠尊也来过,不过,当时尊长已经将岳麓山重新做了布防,他并未上山。” “你是说他是跟着云轻而来?”玉汝恒眸光一冷,低声道。 “你认为那个人是真的云轻吗?”秦玉痕继续问道。 “对了,还有一个与云轻长相酷似之人。”玉汝恒越发地觉得扑朔迷离,“而黎绯为何要唤那个假云轻为真的云轻呢?” “难道你口中的那个云轻不能假冒吗?”秦玉痕此言一出,却让玉汝恒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不是假的云轻?”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那么,我认识的那个并非是真的云轻。” “对。”秦玉痕点头道,“或许是有人假冒。” “可是谁要假冒呢?”玉汝恒越发地觉得奇怪。 “云轻在大冶多少年了?”秦玉痕紧接着问道。 “十年。”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心顿时痛了一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申屠尊是云轻?” “极有可能,否则,申屠尊与云轻同时出现在大冶,而申屠尊为何不被发现,这难道不值得怀疑?”秦玉痕一直有如此的想法,故而如今才说出来,只是觉得事情越发地复杂。 “不,申屠尊怎么可能是云轻?”玉汝恒拼命地否认着,倘若他是云轻,那么他接近自己就是为了了解大冶,而后吞并大冶?这……大冶灭亡,她岂不是引狼入室的罪人?不,不可能,而且,申屠尊怎么可能是云轻呢?云轻是那样的温柔,如阳光般和煦,而申屠尊却是如此的阴暗,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玉痕看着她,“我记得那云轻说过,黎嫣是蠢女人,这说明,这个真的云轻一早便知晓有人冒充他,而且,更加地明白这个人假冒了他来接近你,否则,他为何会说出如此的话。” “不,不可能。”玉汝恒拼命地摇着头,她仔细地回想着,接着说道,“他不是云轻,他手臂上没有莲花刺青。” “莲花刺青?”秦玉痕盯着玉汝恒,“你怎知晓他没有?” 玉汝恒低声道,“在玉泉宫内时,我服侍他宽衣的时候。” “你可看清楚了?”秦玉痕明显语气有些不对,显然介意的是她竟然看过申屠尊的身子,申屠尊可是从来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他半步。 玉汝恒只是仔细地想着,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她似乎没有看清楚,可是,那有力的双眸,强健的体魄……与她看见的云轻如玉的身姿完全不同,她有些混乱了,“我不敢肯定,可是,云轻的身体不会像他那般强壮。” “你见过云轻的身子?”秦玉痕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整张脸看着像极了季无情那副冷厉的模样。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心思关心他的不悦,“对,看过。” “多久之前的事?”秦玉痕继续问道。 “这个……五六年了。”玉汝恒也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那日乃是无意撞见,并非有意偷窥,而云轻并不知晓。 秦玉痕猛地吐了口气,盯着玉汝恒看了又看,“五六年前的申屠尊也很清瘦。” 玉汝恒对上秦玉痕的双眸,摆手道,“此事我会查清楚。” “倘若他是云轻呢?”秦玉痕看着她,“我真不明白,云轻爱的是黎嫣,你当年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会对他有如此的执念?” 玉汝恒微微一愣,是啊,他们不知道她是黎嫣,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明白,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那又如何?” 秦玉痕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能如何?他只能认栽,“那么,倘若他是云轻,你该如何?” ------题外话------ 嗷嗷嗷,秦玉痕就是个妖孽…… 推荐【美男我来了】【至尊倾城之妖娆仙尊】 太阴圣体,修炼利器? 她却因它元神俱灭,修为尽失! 凡人的身躯,修仙的灵魂? 她重头来过! 赌石?炼丹?炼器?…… 再转眼,仙尊归来。 看妖娆仙尊如何横扫修真界! 197 唯一(求月票) 198 该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8 该死(求月票) “那他更该死。”玉汝恒眸光碎出森寒地冷意,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无法将那个温润和煦的云轻,带给她温暖的云轻与申屠尊联想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秦玉痕知晓倘若申屠尊是云轻的话,那么,即便玉汝恒对云轻曾经有过多少的迷恋,可是,面对大冶,面对黎嫣的欺骗,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好,我会助你。”秦玉痕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小玉子,为何要执着一个根本对你无心之人呢?” 玉汝恒的心一顿,她抬眸注视着他,狭长的双眸却是满目的春情,他在心疼她,也在告诉她,要珍惜眼前人。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个人总是跳脱与局外,洞悉一切,不愿做局中人,却关心着局中事。 “笑什么?”秦玉痕蹭着她的鼻翼,那偏白的唇被他咬出了一抹血色,妩媚风情。 玉汝恒凑上前去吸允着那唇,轻轻地一咬,她不是那般软弱之人,却也不允许背叛,只是,她始终不肯相信申屠尊便是云轻,兜兜转转,原来还是回到了原地。 她轻轻地摇头,重新靠在他的怀中,如此温暖的怀抱,她曾经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呢?双手自他的腋下绕过,抱紧他,“我今晚陪你。” “你难道不担心我要了你?”秦玉痕俊美妖娆的容颜上带着丝丝的喜悦,将她抱起便向大殿内走去。 玉汝恒双手勾着他修长的颈项,微微仰头笑看着他,“我知晓你不会逼我。” 秦玉痕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你啊,吃准了我无法对你为所欲为。”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谁让你看上的是我呢?” “是啊,我怎么就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呢?”秦玉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间,他已经大步越过大殿,入了寝室,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弯腰亲自脱了她的鞋子,随即踢了自己的靴子,躺在她的身边,侧着身子,宽大的袖袍散落在床榻上,妖冶无比。 玉汝恒也侧着身子,四目相对,彼此相视而笑,“小玉子,你何时换回女装?” “你想看?”玉汝恒笑吟吟地问道。 “恩。”秦玉痕低声应道。 “你如今可有合身的?”玉汝恒接着问道,想起他当初离开时,竟然将自己的官袍按照他的款式都做了一件,她低笑道,“我记得你还会女红。” “那件官袍呢?”秦玉痕想起时,脸上带着几分的得意,“那可是我的头一次。”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那件官袍我一直收着。” “收着?我以为你早丢了,原来你放在了心上。”秦玉痕凑上了一些,盯着她的双眸看着,俊美的容颜逐渐地放大,他的肤色本就偏白,素日看着带着几分的冷,如今瞧着却别有一番风情。 玉汝恒也凑近了一些,“你做一件给我吧。” “缝缝补补还可以。”秦玉痕摇头道,“不过,与你合身的我这处自然是有的。” 玉汝恒挑眉,便随着他一同起身,他下了床榻,弯腰将她抱起,接着穿过眼前的寝室,原来后面还有一处暗室,他带着她入内,接着将她放在一旁的软榻上,抬步上前将一处衣柜打开,里面罗列着是各式各样的衣裙,皆是量身制作,他转眸看着她,“都是按照你的身量做的,你想穿哪一件?” “你想让我穿哪件?”玉汝恒笑着问道,却不意外他会提前做好这些。 秦玉痕笑着从里层拿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袭暗红长裙,裙摆绣着桃花,白纱褙子的袖摆同样绣着粉色的桃花,这乃是上好的云绣,在南风国十年才能得三匹,上面的桃花栩栩如生,只要轻轻移动,那桃花便像是随风飘落一般,灵动美艳。 玉汝恒笑着下了软榻,赤足走在地毯上,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锦盒,转身入了屏风。 秦玉痕笑吟吟地斜靠在屏风外,透过光晕,他能看见那屏风后映照出来的身影,衣衫悉悉索索之声,她低头解开胸前的束胸,低头看了一眼,总算长开了一些,接着将那长裙穿好,抬手将发冠摘下,青丝散落与胸前,她翩然转身,步步生莲地走出了屏风。 已经有三年未着女装,玉汝恒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她的修养极好,而且,仪态端庄,大有帝王帝后之风,她抬眸对上秦玉痕双眸闪过的惊艳,她展开双臂,在原地旋转开来,那裙摆的桃花随风飘起,像极了桃花仙子。 秦玉痕有些控制不住,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都在膨胀,他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指尖滑过那如墨的青丝,低头对上那双细长温和的双眸,如一汪清泉,肤若凝脂,倾国倾城都不为过,这样的姿容,太过于绝艳,倘若如此出去,怕是要迷倒众生,秦玉痕低声道,“日后不许以女装示人。” 玉汝恒明媚一笑,那笑容百媚生娇,越发地妩媚风情,而这风情之中还多了几分她与生俱来的英气,让人瞧着当真是迷了心窍,他真想将她藏起来,不准任何人觊觎。 玉汝恒见他狭长的双眸迸射出火焰,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势,她轻咳了一声,“除了你们之外。” “好。”秦玉痕见她答应了,这才松开她仔细地打量着,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玉汝恒缓步行至梳妆台前,打量着自己这一身女装,面若桃花,身姿妖娆,尤其是配上这一身暗红长裙,更是衬托的她美艳动人,她觉得如今的这幅容颜比起黎嫣来,更多了几份的娇媚。 玉汝恒转眸看向秦玉痕,“是不是缺些什么?” “甚好。”秦玉痕再次将她抱入怀中,很明显,秦玉痕身着着的锦袍与她的长裙乃是一对,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胸前,凑近她的耳畔说道,“就是小了些。”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也许还会长些。” “恩。”秦玉痕点头应道,抱紧她吸允着她身上散发着的阵阵的幽香,眉头一皱,“你身上何时有这股香气的?” “什么?”玉汝恒一愣,有些不解道。 “你自个没有察觉到?”秦玉痕不禁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对云景行动心了?”秦玉痕眸光一冷,语气带着几分的低沉。 玉汝恒的心思一动,动心了吗?她不确定,只是,今日在岳麓山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头甚是烦闷。 “我……不知道。”玉汝恒只能如此回答,每次看见云景行,她总是会想起云轻,可是,云轻到底在何处呢? “你对他动心了。”秦玉痕冷笑道。 玉汝恒微微一怔,抬眸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否则,你身上不会有这种香气。”秦玉痕拽着玉汝恒的手腕,狭长的双眸微眯,透着冷。 玉汝恒对视着他射来的冷光,一时间彼此陷入了沉默,直至许久之后,玉汝恒才冷声道,“你的话中好像另有玄机,你知道什么?” 秦玉痕这才知晓自己一时失言,他连忙收起眸中的嫉妒,却在犹豫此事应不应当说。 玉汝恒见他如此,心下已经了然,上前一步逼视着秦玉痕,“你敢不说试试?” 秦玉痕哪里还有适才那副质问的嚣张气焰,如今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对上她细长双眸间的冷光,低声道,“你身上的香气与云景行已经相容,而且,有血咒的气息。” “血咒?”玉汝恒眸光一愣,“南风国西海的血咒?” “恩。”秦玉痕点头道,“是秦素妍下的。” “云景行前来岳麓山不止为了解他身上的毒,还有便是血咒?”玉汝恒低声问道。 “对。”秦玉痕站在一边低着头,哪里还敢大声说话。 玉汝恒冷哼一声,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变得僵硬,秦玉痕抬眸虚了她一眼,见她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便知她如今在生气,抬起手拽着她的衣袖,“小玉子,血咒无人能解,除非下咒之人。” “会有什么后果?”玉汝恒收敛起周身的寒气,看见秦玉痕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想着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的模样,反手握着他的手,“是我出事,还是云景行?” “云景行对你动心了,倘若他爱上的人,而那个人也对他动了心,那此人便会遭受生不如死之苦,至于是什么苦,依着秦素妍的性子,定然会不死不休。” “原来我不知不觉竟然还中了血咒?”玉汝恒抬步行至方榻前坐下,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她勾起手指示意他过来。 秦玉痕这才松了口气,脚步生风地冲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此事的话你要问云景行。” “你闻得出这种香气,那秦素妍必定也能感应得到。”玉汝恒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玉痕适才只顾着生气,如今静下心来,眸光一冷,抬眸看着她,“你对云景行动心了。” 玉汝恒冷笑道,“动心了吗?” 秦玉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意,“你何时也变得自欺欺人了?” 玉汝恒怔愣了片刻,“不过是今日之事,明日我便忘记了。” 秦玉痕盯着玉汝恒看着,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发地悲伤,他抬手握紧她把玩着茶杯的手,“我陪你分担。”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吧。” 秦玉痕挑眉道,“不过是陪他们玩玩。” 玉汝恒低头垂眸,“你的心思我明白。” 秦玉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你的心思又何人能明白呢?”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太复杂,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秦玉痕笑道,“只要用心,终有一日会明白。” 玉汝恒想要再说什么,却也是无言以对,她只是张开双臂抱着他,“今夜……” “你想如何?”秦玉痕妖娆的容颜闪过魅惑的笑意,低头似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脸颊。 玉汝恒勾唇浅笑,绝美动人,“倘若秦素妍对我动手……” “谁敢动你,找死。”秦玉痕低头吻着她娇艳的唇,“只是,你最好收了心,一日不收心,她便会用自己的血开启血咒之毒。” “她要用自己的血养毒?”玉汝恒想着秦素妍竟然会做出如此极端之事,“看来她对云景行的心思极深。” “人都是自私的。”秦玉痕看着她,“我对你也很自私,奈何,世事弄人。”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话中的无奈与对她的深情,她觉得自己又欠了一个人的深情,那么她更该好好地活着才是。 秦玉痕抬眸看着她,低头亲吻着她的唇,双手轻轻地解着她腰间的细带,长裙不知何时被褪去,露出她光洁圆润的双肩,她微仰着头,他低头轻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已经被她压在身下,她微眯着双眸盯着他,“我……” 秦玉痕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的每寸肌肤,最后只能强忍着地叹了口气,下了床榻冲了出去。 玉汝恒躺在软榻上,衣衫散落,她笑着起身,披着褙子行至屏风后,换上了男装走了出来,便看见秦玉痕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显得甚是狼狈,待看见她时,狭长的双眸带着几分的无奈。 玉汝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抵着下颚笑看着他,衣襟黏在身上,露出大片迷人的肌肤,勾勒出他妖娆的身姿,“日后我还是不要穿女装的好。” 秦玉痕低哼了一声,自她的身边走过,入了屏风之后,换了一身干爽的锦袍走了出来,站在玉汝恒的面前,“那今夜……”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当初跑来让我陪你饮酒,你最后一刻将解药喂给我时说过什么?” 秦玉痕挑眉,随即坐下,“你想报仇?” 玉汝恒点头,“你知道的,我向来睚眦必报。” “好了,那今日我服毒药,你喂解药。”秦玉痕说着便又起身前去备酒。 玉汝恒随即踏出暗室,待行至大殿内时,却看见江铭珏已经站在大殿背对着她,她微微一愣,上前站在他的身侧,“我们明儿个动身。” “看来你这是他乡遇故人,要秉烛夜谈了。”江铭珏也不妨多让地冷笑道。 玉汝恒抬眸盯着江铭珏,见他冷着一张脸,气色不好,她抬起手覆上他的额头,有些发烫,“你犯病了?” 江铭珏没说什么,随即坐下,“不妨事。” 玉汝恒知道他向来隐忍,对于这些病痛早已习以为常,她随即站在他的面前弯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待会陪我饮酒?” “不了,明儿个都醉了,岂不是又给了你留下的借口?”江铭珏摆手道。 玉汝恒忍俊不禁,她淡然一笑,抬手捏着他的脸颊,“越来越可爱了。” 江铭珏抬手挥掉她的手,转眸便看见秦玉痕拎着酒壶走了进来,见玉汝恒冲着江铭珏宠溺地一笑,他狭长的双眸微眯,似是不喜欢看见在他的跟前,她与旁人如此打情骂俏的情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笑道,“我瞧着你们一个个的脾气都大得很。” 秦玉痕不置可否,而是拎着酒壶径自坐在椅子上,酒壶放在几案上,盯着玉汝恒,“今夜饮罢,也不知何时再能见你,可怜我在这处度日如年,你却是佳人相伴。” 玉汝恒挑眉坐下,拎起另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等南风平定之后,你大可以出南风寻我。” 秦玉痕摇头道,“既然回来,又哪里能任性而为?” 玉汝恒知晓他的无奈,就像曾经她身为暗帝的无奈一样,所以,她感同身受,他们之间似乎总是有着某种的联系,玉汝恒转眸着江铭珏只是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看着这处,只是自顾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只是她饮完第二口的时候,江铭珏低声开口,“中了血咒,也不安生。” 玉汝恒的手一顿,转眸看着他,又看向秦玉痕,“瞧瞧,不止你能闻到。” “看来名师出高徒。”秦玉痕低笑一声,接着看向江铭珏,“不过,喝点酒无妨。” 江铭珏径自起身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将她手中的酒壶夺过,低头轻嗅了一下,“平常无事,她明儿个葵水,这酒太烈。”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这又跟血咒有何干系?” 江铭珏放下酒壶,“女子下的血咒与男子下的血咒不同,葵水的这几日是你身子最虚弱的时候,她想要动手轻而易举,你今日若是饮酒,明日会引起血崩,你不想活了?” 玉汝恒又是一顿,正要开口,秦玉痕亦是勾唇一笑,随即手指一挥,手中的酒壶掉落在了地上,琼浆玉液流淌在地毯上,他看向玉汝恒,“既然你葵水明儿来,那这几日便不易走动,也好陪陪我。” 玉汝恒忍不住嘴角一抽,江铭珏本想以此来驳秦玉痕的脸面,未料到却被秦玉痕反将一局,好了,明儿个她不用离开,还能陪秦玉痕多待些时日。 江铭珏的脸色极其难看,对于这种耍心眼之事他的确不在行,适才不过是见秦玉痕如此得意,才会想了这么个法子,未料到如今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玉汝恒拽着江铭珏的手,强忍着笑意说道,“既是如此,我便在这处待几日。” “好。”秦玉痕未料到天降喜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不忘冲着江铭珏说道,“还是多亏江公子医术了得。” 江铭珏气得差点吐血,强忍着怒意,脸上更是憋得通红,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玉汝恒连忙起身,轻拍着他的后背,“是不是太累了?” “我要跟你睡。”江铭珏抬眸看着玉汝恒,清澈的双眸带着几分的倔强跟别扭。 玉汝恒心思一软,便要应道,却见秦玉痕突然起身,“正好,我的床榻够大。” 江铭珏却不言语,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怎得到最后将这难题抛给了她?当真是乐极生悲啊,她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那张带着几分假笑的妖娆容颜,又看向江铭珏明显一副赌气的粉嫩模样,最终一手一个,“一起。” 江铭珏强忍下怒火,点头道,“一起就一起。” 秦玉痕却是无所谓地耸肩,“正好,明儿个便有大骊的消息传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的消息比我灵通。” 秦玉痕看着她,“大冶那处你不担心出事?毕竟在南风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不急在这几日。”玉汝恒如今最想做的便是查清楚申屠尊到底是不是云轻。 大骊国的皇宫,一同往日寂静森严,申屠凌斜靠在栏杆上抬眸望月,司徒墨离坐在他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你这幅样子,倘若小玉子看见了,定然会心疼。” 申屠凌低笑一声,“不过是一时半会之事,她不会见到。” “你啊。”司徒墨离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晓我刻意隐瞒前来大骊,却还是任由着我前来,你便知晓她的心思有多软。” “她知晓你有难处,如同知晓我有难处一样。”申屠凌抬眸看着月色,“只是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我只想知晓申屠尊接下来该怎么走?”司徒墨离依旧是一身青竹锦袍,俊雅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玩味,挥着手中的折扇,斜靠在石柱上。 申屠凌冷笑一声,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的憔悴与苍白,显然清瘦了不少,只是那一双眸子却透着绚烂的光芒,“不管他想什么,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伤小玉子半分。”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啊,还是这个倔脾气,你以为他不敢杀你?还是你以为他顾念着你与他的兄弟之情?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便是他。”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柠檬滴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求收藏啊,喜欢的话记得看看啊,吼吼…… 198 该死(求月票) 199 影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199 影子(求月票) 申屠凌冷笑了一声,抬眸瞥了一眼司徒墨离,“你何时动身?” “申屠尊既然有法子让我回来,又怎会轻易让我回去?”司徒墨离邪魅一笑,轻轻一抬腿,便神态自若地坐在了申屠凌的身侧,“你我当真是难兄难弟啊。” “少来。”申屠凌冷哼一声,“肃王叔不过是想要见你,便顺着皇兄的意思让处回来,你若走,谁能拦得住你?” “好了,倘若我如此空手而归,小玉子定然会不高兴。”司徒墨离凑近他,笑得甚是鬼魅。 申屠凌双眸一动,低头盯着自己的靴面,“我暂时不能走。” “你想等到何时?”司徒墨离眸光一凝,“你难道等着她跟江铭珏,还有那秦玉痕生了几个娃,你才回去?” 申屠凌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走,你便不走?” “想得美。”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定然不能落在他们后头。” “你的意思是……”申屠凌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司徒墨离,“小玉子如今去了?” “你说呢?”司徒墨离一手握着折扇,轻轻地敲着另一只手掌,“秦玉痕不是容易对付之人,对小玉子那是觊觎已久,这次前去,哪里会轻而易举地放小玉子回来。” 申屠凌不免有些失落,如今他在这里,虽然是他第一个赢得她的芳心,可是,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哪个是吃素的,全都是些豺狼虎豹,个个不容小觑。 司徒墨离见申屠凌的神色有了片刻的动容,“你倘若不回去,小玉子自然不会自投罗网,你难道要与她这样遥遥相望着?” 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心里越发地难受,只是如今他却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很多事情他没有查清楚之前,他若离开,或许会来后患。 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有所顾忌,可是,倘若现在不离开,他担心以后的局面越发地难以控制,申屠凌会有危险。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做了决定,即便如今不能守着她,可是,他却能护着她,他抬眸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你走吧,肃王叔不会有事。” “你啊。”司徒墨离知晓自己说不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便待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待到何时?” 申屠随即起身,展开双臂,衣袂翻飞,他越发英挺的身姿带着从未有过的沧桑,却有了另一番的俊美,这三年来,他在逐渐地长大,而如今,他能够做的太少,他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至于能不能在一起,那便听天由命吧。 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的无奈,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他随即起身,行至他的身旁,“我明日便走。” “好。”申屠凌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入了大殿,行至书案旁,执笔写下一封信笺,折好之后踏出大殿,递给的司徒墨离,“将这个交给小玉子,她会明白的。” “好。”司徒墨离抬手接过,面对一个死心眼又执着顾念情义之人,他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司徒墨离回到肃王府的时候,司徒凌云显然是在等他,见他回来,脸色不好,“臭小子,回来便不见人影。” “孩儿见过父王。”司徒墨离恭敬地一礼,反而没有了往日的随意散漫。 司徒凌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你选的路,与肃王府无关。” “孩儿明白。”司徒墨离知晓此话的重量,倘若有朝一日,申屠尊用肃王府以此要挟他,他的父王必定会保肃王府。 “明日你一走,我便上书,将你驱逐出祖籍,你不再是肃王府的世子。”司徒凌云沉声道。 “孩儿多谢父王成全。”司徒墨离恭敬地跪在地上叩拜,“原谅孩儿不孝。” “时也命也,父王老了,这天下是你们的天下。”司徒凌云说着便起身,漫步离开。 司徒墨离跪在地上抬眸看着眼前肃王府,他始终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缓缓地起身,当夜辞别了肃王妃,天未亮便离开了大骊京都,而肃王多年未上早朝,更是亲自前往皇宫,跪在金銮殿内,请旨驱逐司徒墨离,肃王府自此与司徒墨离再无任何干系。 玉汝恒在秦玉痕这处待了三日,身体的确虚弱,夜里更是做了一场噩梦,梦中的自己重回到黎嫣的身体,而她全身浸泡在血海之中,而这血海之血皆是他们的血。 噩梦连连,让她几乎无法承受,整日浑浑噩噩,江铭珏看在眼中,却也是无计可施,血咒,他只能看出,却无法破除,即便陆通也是无能为力。 秦玉痕派人入了秦素妍的寝宫,几次阻挠她施咒,却被她巧妙地躲开,如此的折磨持续到五日之后,玉汝恒才恢复了神智。 不过整个人却憔悴了许多,她抬眸对上江铭珏担忧的神色,还有秦玉痕阴沉的脸,莞尔一笑,“我不妨事。”比起死,这的确微不足道。 只是秦素妍在折磨玉汝恒的时候,同样也在消耗着自己的内力,不过是短短五日,她整个人也像是大病一场,如今是再无任何力气,当场晕了过去。 秦玉痕得知此消息之后,越发地面无表情,他看向玉汝恒,“你必须在她实施第二次血咒之前忘记云景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好。”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眼眸中闪过的冷意,一旦入心,又怎能轻易地忘记。 秦玉痕见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这才面色缓和了一些,“你放心,不论用什么法子,我都会寻到破除血咒的法子。” “恩。”玉汝恒接过江铭珏递来的汤药仰头喝罢,随即下了床榻。 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舒展着双臂,转眸看着秦玉痕,“外面的消息如何?” “司徒墨离被逐出了司徒祖籍,他如今已经离开大骊,申屠凌还被囚禁在宫中。”秦玉痕冷冷地开口,“姜还是老的辣,肃王真会算计,显示将女儿放在你那处,如今又将儿子也丢给你,即便日后申屠尊对肃王府发难,也波及不到司徒墨离与司徒青颜。” 玉汝恒低笑道,“此话要是让墨离听见,他可是个记仇的。” “那又如何?有本事来南风找我算账。”秦玉痕有恃无恐,接着说道,“只是,我不明白申屠凌到底在想什么?” 玉汝恒的笑意收敛,抬眸看着大殿外,“如今天放晴了,是该收网了。” “难道申屠凌察觉出申屠尊的秘密了?”秦玉痕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边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他担心申屠尊会对我不利。” “对你真是痴心啊。”秦玉痕盯着玉汝恒看着,“你这个女人,这世上有能耐的男子都被你迷惑了,你还要迷惑多少?” 玉汝恒无奈地虚了他一眼,“这个……为何是迷惑?”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侧眸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着的江铭珏,又看向玉汝恒,“难道不是迷惑?” 玉汝恒嘴角一勾,上前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难道不是你迷惑的我?” “是你先迷惑的我,所以我才想着法子迷惑你。”秦玉痕说着已经将她搂入怀中,飞身离开。 江铭珏忙碌的身影一顿,并未回头,而是继续着适才的动作。 玉汝恒靠在秦玉痕的怀中,“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秦玉痕低头吻着她的唇,二人转身便落在东宫后花园的阁楼内。 玉汝恒被他抵在了墙壁上,他低头啃咬着她娇艳的红唇,双手更是肆意地游走着,直至最后,她的外袍散落,中衣也被解开,半仰着头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秦玉痕的手已经下示意地游走在了她的后腰处,缓缓地向下,玉汝恒微微睁着双眸看着他,“做什么?” “你当初对我做的事。”秦玉痕说着便探入了她的长裤…… 玉汝恒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你敢……” “你对我就敢?”秦玉痕低喘着气,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玉汝恒被吻得有些酥软无力,却还是牢牢地抓着他的手,接着在他动情时,一个翻转将他抵在了墙壁上,勾着他的下颚,“我能你不能。” 秦玉痕嘴角一撇,反握着她的手,将她大力地抱入怀中,衣衫半敞,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玉汝恒看着如此妖冶的秦玉痕心思一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双手撕扯着他已经松散的锦袍,直至双手已经快要赤身相见时,秦玉痕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玉汝恒,“小玉子,你……” 玉汝恒从他的身上站起,慢悠悠地穿上衣衫,随即看着被点住穴道的秦玉痕,低头轻咬着他的唇,“秦玉痕,日后不许想那件事。” 秦玉痕双眸流转,魅惑妖娆地闪烁着眸光,“好。” 玉汝恒弯腰将地上掉落的长袍捡起,为他一件一件地穿上,待系好腰带之后,抬眸看着他,“憋得太久会不举。” “你也知道。”秦玉痕没好气地看着她,明显地在撩拨他,却不给他一个痛快。 玉汝恒笑着抬手,指尖滑过他的腰际,“要不我动动手指?” 秦玉痕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我没试过?” “我也没有。”玉汝恒脸上也莫名地染上了一抹红晕,男女之事她的确未做过。 “那这是你的头一次?”秦玉痕笑着问道。 “恩。”玉汝恒想起上次好像用这招试探司徒墨离,结果被他断然拒绝。 秦玉痕显然与司徒墨离不同,他低声道,“那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好。”玉汝恒点头,手指一动,秦玉痕便动了一下,随即便将她抱入怀中,低头亲吻着她,“我要你的头一次。” 玉汝恒低笑一声,转瞬,却被秦玉痕抱着入了床榻,不一会,只听到床榻内传来怪异的叫声。 秦玉痕躺在床榻上,抬眸看着玉汝恒黑着一张脸,正看着她掌心白色的污浊,他连忙坐起身,拿过娟帕将她的手拽了过来,仔细地擦拭,“嫌弃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这个……” 秦玉痕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轻柔地擦着,“你……喜欢吗?” 玉汝恒嘴角明显地一阵抽搐,盯着秦玉痕那难得害羞的脸,艰难地点了点头,“喜欢你的嘤咛。” 秦玉痕羞赧地扭过头,满面红霞,当真是艳丽无双,干咳了几声,“等下次我听你的。” 玉汝恒自然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床榻四周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她直视着他,“此事不许告诉小不点。” “为何?”秦玉痕有些不满。 玉汝恒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你想告诉他?” 秦玉痕这才反应过来,显然是被玉汝恒戏耍了,他将绢帕放在一旁,并未丢弃,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牵着她的手踏出了屋子,待一会有人送来热水,二人净手之后,才离开阁楼。 一路上,二人都未说话,秦玉痕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她那只纤细莹润的白玉手指,而玉汝恒则在想着适才秦玉痕放荡的嘤咛声,她是觉得秦玉痕为何连嘤咛声都是那般的勾魂呢?当真是十足的妖孽。 二人入了大殿,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茶杯,她干咳了几声,随即坐在他的身边,“明儿个我们便动身。” 江铭珏并未看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玉汝恒凑近他,“怎么了?” 江铭珏转眸平静地看着她,“没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向秦玉痕,见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入了寝室去换衣袍,江铭珏抬眸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你去换件衣袍。” “恩?”玉汝恒正抿了一口茶。 “你的袖袍上都黏上了。”江铭珏瞥了一眼她的袖袍,将茶杯端起,低头轻呷了一口。 玉汝恒又是一顿,这才想起他是大夫,怎能看不出呢?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袖袍,并无任何污浊,她抬眸却对上江铭珏的双眸,那清澈的眸光中显然多了几分的了然之色。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越来越狡猾了。” “是吗?是你偷腥没将嘴擦干净。”江铭珏冷笑了一声。 玉汝恒微微蹙眉,这话有些刺耳,她这叫偷腥吗?明明是光明正大,她显然处理不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只是抬起手又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脸颊,“那改日我同你偷腥如何?” 江铭珏冷哼一声,“不了,消受不起。” 玉汝恒不知江铭珏为何言语之间处处带刺,难道是自己这段时日太忽略他了?她抬起手覆上他的额头,并无任何的异常,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探究,“你若如此,现在便再去一趟岳麓山。” 江铭珏将她的手挥开,起身便踏出了大殿,他的步伐很急促,走得也很急切。 秦玉痕换了干净的锦袍走了出来,便看见江铭珏怒气冲冲离开的一幕,随即坐在玉汝恒的身旁,“他吃醋了,你没发现?” “吃醋?他以往吃醋不是这样子。”玉汝恒明显也有些不悦。 “你啊,能看透许多事,却独独看不透一个男人对女人心存的占有欲。”秦玉痕嗤笑一声,“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爱的那个女人心里只有他一人,只爱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人。” 玉汝恒沉默了,她再次地回过神来时,已经起身向殿外走去,沿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直至追出去好几里,才在一处树林外的湖边看见他的身影,他正站在湖边盯着湖面发呆,脸上怒气未见,一只脚猛地将一旁的石子踢入湖内。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一笑,缓缓地上前,自身后抱着他,江铭珏明显一怔,却将她挣开,向前走了一步。 玉汝恒站在他的身旁,低头看着他的手,红肿了一片,她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弄的?” 江铭珏将她的手甩开,“你用得着关心我?” 玉汝恒一阵苦笑,男人啊发起脾气还真是幼稚,她执意地再次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低头轻轻地吹着,一阵凉风抚过他的手背,也熨帖在了他烦躁的心上,他转眸盯着她,心头一阵难受,是自己太任性了吗?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闪烁着的清澈的眸子,缓缓地靠近一些,“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江铭珏再也承受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如此任性。”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乖。” 江铭珏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我只想多陪在你身边些日子。” 玉汝恒浅笑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很长。” “是啊,一辈子。”江铭珏浅笑着,是我的一辈子,而不是你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头看着那被烫红的手背,“你怎得不上药?” 江铭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现在给我上药也不迟。” 玉汝恒无奈一笑,摊开手掌,江铭珏从腰间的锦袋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她,玉汝恒打开瓷瓶,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他的手背上,轻柔地吹着。 江铭珏只是这样一顺不顺地看着她,他要怎么努力,才能在她的身边多待一些呢? “好了。”玉汝恒将瓷瓶放在自己的怀中,抬眸看着他,踮起脚尖亲吻着他的唇,“回去吧。” “恩。”江铭珏点头,紧握着她的手二人向回走去。 刚离开湖边,便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玉汝恒眸光一冷,“看来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江铭珏将玉汝恒护在身后,“待会你先走。”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刚才说过,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越发地灿烂,“小玉子……” 玉汝恒捏着他的脸颊,转瞬间便被黑影包围,她看着一顶轿子落下,从轿内走出一人,身着着锦绣华服,高贵美艳,她脸色显得有些惨白,不过难掩身上那股阴狠之气,她挺直腰背,颐指气使地站在玉汝恒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汝恒,血咒的滋味如何?” “滋味如何,我尝过,你不是也陪我受着?”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嘲讽,那神色依旧淡然。 秦素妍双眸碎出一抹冷光,“我不会轻易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素妍,你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当真爱云景行?” “我秦素妍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休想得到,这血咒无人能解,我若痛一分,定要让你痛十分,云景行倘若真的在乎你,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备受折磨。”秦素妍的言下之意便是,云景行为了她必定会就范。 玉汝恒冷哼一声,“我劝你别白费心机。” “哈哈!”秦素妍扬声一笑,“玉汝恒,你以为这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会爱你吗?你以为申屠尊真的爱你吗?你以为云景行爱的是你吗?你错了,你不过是别人的影子罢了。”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看来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之事。” “玉汝恒,等着瞧吧。”秦素妍冷笑道,素手一挥,她身后的死士已经渐渐地向玉汝恒逼近,“即便太子皇兄能救得了你,你也必死无疑。” 她说罢蓦然转身离开,玉汝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却浮现出她适才的话,她到底知道什么呢? 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接着又看向眼前的死士,将玉汝恒推开,便迎了上去,玉汝恒一怔,连忙上前,与玉汝恒一起击退着死士。 此时,一道暗红身影落下,斐然已经带着人将这些死士围困起来,玉汝恒与江铭珏翩然落下,转眸看向秦玉痕,“秦素妍的话你听到了吗?” “恩。”秦玉痕一早便在暗处,待秦素妍离开之后才现身,他抬眸看着玉汝恒,“看来申屠尊的确将你当成了黎嫣的影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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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通看着眼前的三人,不过是冷冷地说道,“他下山了。” “何时下山的?”玉汝恒眸光一暗,她怎得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一盏茶的功夫。”陆通慢悠悠地说道。 玉汝恒连忙转身便前去追,秦玉痕与江铭珏却被拦了下来,“你这两个臭小子,跟去做什么?” “凑热闹。”秦玉痕见玉汝恒已经转瞬消失,如今跟上去也没有意思,便转头看向陆通,“不知陆神医为何要拦下我?” 陆通随即坐下,“你搞定那个丫头了?” 秦玉痕双眸微敛,默认地坐下,“此事与陆神医有何关系?” “日后对我徒弟好些。”陆通淡淡地说道。 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铭珏,“我为何要对他好?” 陆通冷哼一声,“自然是要好些,我这处可有一粒丹药,虽然不能解了那丫头体内的血咒,至少能压制一段时日。” 秦玉痕眉心一动,抬头又瞥了一眼江铭珏,“你用此来要挟我,未免太小看我,我即便不答应,你的徒弟自然会向你讨要,我又何必如此委屈?” 陆通满不在乎将那瓷瓶拿了出来放在手中把玩,“答不答应看你,只是仅此一粒。” 江铭珏见陆通竟然用丹药来要挟秦玉痕,他上前一步便抬手要夺过瓷瓶,奈何陆通反应极快,轻松地夺过,“再动一下,这丹药我便毁了。” 秦玉痕知晓陆通从来不开玩笑,不过是冷笑一声,“还真是爱徒啊。” 陆通见秦玉痕松口,得意地挑眉,“我的徒弟自然是要护的。” 秦玉痕低笑一声,衣袍随风而动,说不出的俊美妖娆,“我便答应你。” “拿去吧。”陆通说着便顺手将那瓷瓶向秦玉痕抛去,接着转身向外走去。 秦玉痕接过瓷瓶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有时候还真是很羡慕你。” 江铭珏微微一顿,脸上却闪过苦涩的笑意,羡慕?明知道结局,却还不得不去强颜欢笑,这样的人生,他宁可不被羡慕。 玉汝恒冲下山,在山脚下遇见了那道月白的身影,她眸光一冷,“站住!” 云景行的身形顿了一下,并未转身,只是那声音依旧平静,“我说过,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玉汝恒缓缓地靠近他,直至行至他的面前,“我这几日中了血咒。” 云景行那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的波动,却稍纵即逝,“只要我们不再见面,你便无碍。” 玉汝恒双眸微动,上前一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容颜,怔怔地注视着他,“在你的心里到底装着几个人?” 云景行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如此凌厉的双眸,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你曾经是不是命小不点带一封信给黎嫣?”玉汝恒低声问道。 “何时?”云景行微微一顿,似是在回想着。 “在你被申屠尊生擒之前。”玉汝恒始终隔着面纱捧着他的脸,低声道。 “有吗?”云景行看着玉汝恒,“我与黎嫣从未见过,我为何要写信给她?” 玉汝恒的手微微一颤,缓缓地放下双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肯定?” 云景行点头,“我自然记得。” 玉汝恒脸上的笑意顿失,再看向云景行的双眸时,并未发现任何的异样,江铭珏绝对不会撒谎,那他为何不承认呢?她低头将他的手摊开,掌心的纹路很清晰,却被云景行抽开,他向后退了一步,“我们日后还是不要再见。” “你是担心我看见你之后,秦素妍会利用血咒,你担心我对不对?”玉汝恒见他要转身离开,连忙上前挡住他。 “当初我挽留的时候,你要走,如今我已经死心,你又何故阻拦我?”云景行看着玉汝恒,语气变得甚是冷淡。 玉汝恒也不知为何会阻拦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她看着他,“你曾经可爱过一个人?” 云景行忽然上前抓着她的手腕,那力度捏得她生疼,“玉汝恒,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真心?” 玉汝恒怔愣在原地,云景行深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渐渐地收敛起情绪,抬步越过她向前走去,“只是,那都是曾经的事情,我说过,你我自那日之后不复相见。” 玉汝恒站在原地,只是觉得头顶飘过一朵白云,她发出一阵冷笑,仰头看着天际,终究是她太顾念云轻了,所以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玉汝恒渐渐地平复心绪,云景行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秦玉痕与江铭珏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二人对看了一眼,不知她与云景行说过什么,只是觉得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秦玉痕小心地拍着她的肩膀,“想要弄清楚,就要去一趟大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明日先回大冶。” “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秦玉痕看着她说道。 “我知晓该怎么做。”玉汝恒从来不是个软弱之人,即便受到连番的打击,可是,她依旧明白自己如今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那申屠凌?”秦玉痕轻声地问道。 “我会亲自接他回来,我的人谁若敢伤他分毫,我便千倍报之。”玉汝恒说罢抬步便向前走去。 秦玉痕低笑一声,转眸看向江铭珏,“她有时单纯的像个孩子,有时聪明地像只狐狸,可是偏偏又霸道的像洪水猛兽。” 江铭珏侧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秦玉痕扶额望天,“明儿个离开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江铭珏抬眸看着浩瀚的夜空,“最起码你还能等待。”可是,他连等待都等不起。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离开了南风国,秦玉痕自然是依依不舍了一番,临行前将那丹药给了她,玉汝恒知道秦玉痕与她有着相同之处,那便是无法逃脱开责任的枷锁,他们有着自己背负的责任,他俨然像极了曾经的黎嫣。 她上前抱着他,在他的耳边低喃,“等我,我会回来。” “好。”秦玉痕轻声地应道,那语气中却是无限的眷恋。 玉汝恒与江铭珏策马离开,秦玉痕立在东宫外良久,直至那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来,转眸,周身已经没有了妖孽之气,周身散发着冷然之气。 斐然低头不敢出声,紧跟着他入了大殿,“秦素妍那处如何了?” “她昨日并未回公主寝宫,而是去了皇后寝宫。”斐然垂首道。 “真会寻避风港。”秦玉痕冷笑一声,随即起身,“更衣,本殿下许久未去向母后请安了。” “是。”斐然应道,随即便命人前来更衣。 黎穆染这些时日一直未收到玉汝恒的密函,不免有些担心,阿曼见他整日魂不守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如今的局势太过于复杂。 楚天这处僵持不下,不过是因为黎穆染一直在等着玉汝恒回来,他想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如何将楚天伏诛,让她看到自己并不是无能之辈,让她看见自己已经长大。 秦玉痕前去皇后寝宫请安,寝宫内已然是一阵慌乱,长公主昏迷不醒,皇后忧心不已,待看见秦玉痕时,更是忍不住地落下泪来,秦玉痕不愿伤了母后的心,便也未将秦素妍如何。 待回到东宫后,斐然低声禀报道,“殿下,这长公主还真是将皇后娘娘当成了她的护身符。” “哼,她不可能永远躲着,长公主如今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是该准备准备。”秦玉痕一面说,双眸已经碎出一抹寒光。 “殿下的意思是?”斐然连忙命人前去收集如今南风朝中大臣世家公子的画像。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倘若她能安分些,本殿下自然会看在母后的份上让她善始善终,否则……” 斐然立在身后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他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玉汝恒与江铭珏在一月后赶到了冰城,莫悠尘那处并未有任何的进展,一直在养病蓄锐,而听雨与和鸣则是一直待在莫悠尘那处,不免有些乏味。 莫悠尘自然知晓玉汝恒前往南风国,不知适合缘由,如今乃是关键时候,他也在担心她的安危,直至玉汝恒回到冰城之后,他收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 玉汝恒回到冰城时,司徒墨离正斜靠在软榻上小憩,见她回来,不如从前那般热情,不过是淡淡地挑眉,“舍得回来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口气,不免勾唇一笑,“原本不想如此早回来的。” 司徒墨离一脸失望地幽幽道,“我就知道,你啊最惦念那边的人,怎么说都是你心尖上的人。” 玉汝恒忍俊不禁,“你这嘴皮子越发地毒了。” “你身上什么味?”司徒墨离见她上前,将她抱了个满怀,正要一番亲昵,却闻到一股怪异的气息。 玉汝恒挑眉,靠在他的怀中,“许是这几日太奔波,有了汗味。” “你认为能瞒得住我?”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沉了下来,“你若不说,我便亲自去南风问个明白。” 玉汝恒知晓他的脾气,可是此事该如何说起呢? “我来说吧。”江铭珏说话间已经站在了司徒墨离的跟前。 “你说。”司徒墨离此时冷着脸,语气也变得低沉。 “她中了血咒。”江铭珏淡淡地说道,“秦素妍下的。” “血咒?”司徒墨离转眸看向玉汝恒,“你当真对云景行动心了?” 玉汝恒敛眸不语,只觉得他们的反应太过于强烈,对云景行动心难道很奇怪吗?一个正常的女子看见那样风姿绰约之人也会心动。 司徒墨离连忙起身,“你对谁动心都可,就是不能对云景行动心。” 玉汝恒不由得好笑,“这……我与他日后都不会再相见,即便动心,也不过是暂时。” “什么意思?”司徒墨离有些反应不过来。 玉汝恒拽着他的衣袖,“你呢?申屠凌这些时日如何了?” 司徒墨离见她有意地岔开话题,冷哼了一声,随即坐下,“你说呢?” 玉汝恒见他脸色越发地不好,便知道申屠凌在那处定然受了许多的苦,双眸一冷,“你如今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小玉子,我如今只有你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明日动身去黎穆染那处。” “我陪你。”司徒墨离连忙说道,黎穆染也是个极大的威胁。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只见他低着头坐在一旁不说话,她只觉得他这些时日性子越发地静了,似乎有心事,可是,她却不知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看着江铭珏,连忙捧着她的脸颊面对着自己,“你究竟还要对多少人动心?” 玉汝恒微微挑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她是个极难动心之人,可是,这一世却与他们如此地纠缠在一起,这难道是上苍有眼,要弥补她上一世的缺憾? 她不由得一阵苦笑,“不会了。” “你之前便说过不会,可是,却还是动了。”司徒墨离才不相信玉汝恒的话,只是霸道地将她抱入怀中,“你不想让我陪着你去?” “你跟小不点都在冰城等我。”玉汝恒低声道,她知道黎穆染想要她前去做什么,倘若他们都去了,他不好施展。 “看来你是有了主意。”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算不上生气,却也是怨念不已。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你要帮我去办。” 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何事?” “大冶的经济……”玉汝恒直言道。 “好,交给我。”司徒墨离不用玉汝恒继续说下去便知晓她要做什么。 玉汝恒凑上前去亲吻着他的唇,这个人总是会明白她的心思,上一世她都是一人撑着,所以这一世,上天让他们来到她的身边,替她分担,与她并肩同行。 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那……有什么奖赏?” 玉汝恒浅笑着蹭着他的鼻尖,“你想要什么奖赏?” “咳咳……”江铭珏终于听不下去了,打破了他们的对话。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小不点,怎么了?” “我今晚在偏殿歇息。”江铭珏连忙起身抬步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玉汝恒,“我怎么觉得他变了不少。” “是有些变了。”玉汝恒便将南风国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司徒墨离,“你对申屠尊了解的比我深,你认为他是不是云轻?”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看向她时眼神多了几分的复杂,“倘若他是云轻,你必定会亲手杀了他。” “不错。”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冷光,可是,她始终不相信申屠尊是云轻。 “其实,申屠尊的确有些古怪。”司徒墨离看着她,“早先我与申屠凌便怀疑过他是不是喜欢黎嫣,我记得当初大冶覆灭之后,我前去大冶皇宫,看见他站在黎嫣的灵柩前发呆,虽然神情肃穆,可是,我能看得出他双眸间压抑的痛苦,而且……他还低头亲了黎嫣。” 玉汝恒的手微微地蜷缩着,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头,冰冷至脚底。 “他为何每次从大冶回来都会独自买醉呢?”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的神色不对劲,继续说道,“你可知黎嫣的灵柩已经被运回了大骊?” “如今停放在何处?”玉汝恒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皇宫的地窖。”司徒墨离将玉汝恒轻轻地拥着,“他将那处变成了冰城,将黎嫣的尸身放在了冰坛上,每日都会去。” 玉汝恒的心越发地冰冷,难道他当真是云轻?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那黎绯身边的云轻为何要刺一个莲花的刺青呢?为何他要去岳麓山?而且,以他的武功不可能上得了岳麓山。” “这个便要问问那云轻。”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黎绯回了大远。” “她在云霄寒那处?”玉汝恒冷声道。 “不错。”司徒墨离点头道,“那个云轻并未露面,而是躲在了暗处,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玉汝恒冷笑一声。 “小玉子,云霄阳派人传来了密函。”司徒墨离说着,便起身行至书案旁,将桌案上放着的密函拿了过来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罢之后,不过是随手一丢,“他让我出兵助他。” “条件很丰厚。”司徒墨离搂着玉汝恒,在她的耳垂轻咬着。 玉汝恒低笑道,“大远不会落在他的手中,也不会落在云霄寒的手上。” “你对云景行那么有信心?”司徒墨离不满地咬了一口她的颈项。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轻笑一声,“对。” “小玉子,你对云景行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司徒墨离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解着她的腰带,低头亲吻着她的唇。 玉汝恒搂着他的颈项,“你不怕惹火上身?” 司徒墨离低声叹了口气,“小玉子还真是狠心。” 玉汝恒翻身靠在他的怀中,“再等等。” “好。”司徒墨离抱紧她,“明儿个你便走了,我又要度日如年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亲吻着他的双眸,“墨离,我会让你幸福,我不会让自己的心再容下太多的人,你放心。” 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只觉得这样的玉汝恒让他爱的死心塌地,他只要这样拥着她,便觉得满足,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小玉子,我爱你。” ------题外话------ 啦啦啦,不知不觉已经两百章了,谢谢亲耐哒们的不离不弃,一路的陪伴,瓦爱乃们…… 推荐好友文《冷少逼婚驯妻上瘾》灵琲 200 动心(求月票) 201 呵护(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1 呵护(求月票) 翌日天亮,玉汝恒便要动身,江铭珏挡在她的面前,“你当真要留我在这里?” 玉汝恒看着他,“怎么了?” “你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的。”江铭珏双眸带着几分的乞求看着她。 玉汝恒的心思一动,抬眸看向司徒墨离,见他不过是慵懒一笑,“带着便是了,反正跟着你我也放心些,这样你也不会再拈花惹草。” 玉汝恒无奈一笑,抬手拽着江铭珏的手便离开了冰城。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离开,嘴角的笑意亦是逐渐地收起,抬眸看着远方,他何时变得如此宽宏大量了? 阿曼见黎穆染难得展露笑颜,想来是好事,便笑着上前,“穆染哥哥可是遇到喜事了?” 黎穆染抬眸看着她,放下手中的密函,“皇姐这两日便到。” “嫣儿要来了。”阿曼公主也多了几分的笑意,抬眸看着他,“穆染哥哥,其实嫣儿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是不是再努力一番?” 黎穆染脸上的笑意渐收,抬步向外走去,抬眸看着远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此事听天由命吧,只要她如今安然无恙地活着,活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便心满意足。” 阿曼见他如此说,想来是做了决定,她也不再多言,只是看着黎穆染如此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让她有些心疼。 她站在他的身边,抬眸看着夕阳西下,“也不知大哥如何了。” “阿善王子不会有事。”黎穆染低声道,“此事总会解决,而他们不过是要控制部落,自然会借助阿善王子,自然不会加害与他。” “你说的对。”阿曼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过,被喜爱的人利用,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是啊。”黎穆染低笑了一声,“幸好,我不会。” 阿曼转眸看着他俊朗的侧脸,他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最英伟的男子,只可惜,他却不属于她,阿曼有些失落,可是,却不后悔。 “对了,丝竹跟松竹?”阿曼想起那二人,不免有些疑惑。 “此事我爱莫能助。”黎穆染摇头道,“阿曼你呢?” 阿曼微微一怔,随即灿然一笑,“我总会找到我的雄鹰的。” 黎穆染见阿曼如此说,便知晓她对自己的心已经放下,他欣慰地看着她,只是他呢?怕是终其一生也不能得吧。 玉汝恒赶到的时候已经十日之后,黎穆染一早便等着她,见她翻身下马,身边跟着江铭珏,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宛若焕然一新一般,散发着阳刚之气,他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唤一声皇姐,却又不能,只好微微行礼,“参见暗帝。” 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扶起,看着眼前这个她呵护了十几年的堂弟终于长大,她笑着应道,“进去再说。” “是。”黎穆染见玉汝恒看着自己依旧是那般的和蔼可亲,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江铭珏始终安静地跟在玉汝恒的身边,他变得很沉默,可是,不会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玉汝恒翩然坐下,正好对上阿曼的双眸,笑着问道,“你这些时日在这处可好?” “只是担心部落。”阿曼随即坐在她的身边,抬眸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江铭珏,凑上前去,“他可不是我上次在树林内见到的那个。” 玉汝恒低笑道,“不是。” “长得还真可爱。”阿曼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一张粉嫩的脸,加上那双清澈的双眸,周身散发着淡生人勿进的冷意,不过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 玉汝恒低笑了一声,“是很可爱。” 江铭珏自然听到了二人的谈话,脸有些泛红,干咳了几声,“我出去走走。” “好。”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江铭珏已经疾步踏出了营帐。 黎穆染连忙坐在了她的身边,“皇姐。” 玉汝恒笑看着他,“穆儿长大了。” 黎穆染欣喜不已,连忙握着她的手,“皇姐也长大了。” 玉汝恒双眸一动,不由得一笑,“的确长大了不少。” 黎穆染那是调侃的话,玉汝恒回的也甚是意味深长,二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一处时总会说些调侃之言,无伤大雅,却也是温馨备至。 阿曼见黎穆染笑得是那般的明媚轻快,她知晓自己这一世都无法让他露出这般的笑颜,这世上,只有黎嫣一人。 “皇姐,楚天此人虽然狂妄嚣张,不过,刚愎自用,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暗中布局,我定要手刃他的首级。”黎穆染看见玉汝恒,便开始细说着。 “一切便依计行事。”玉汝恒知晓黎穆染的心思,随即转眸看向阿曼,见她眉眼含笑,似乎少了几分的活泼,性子沉静了不少,转眸看向黎穆染,笑说道,“阿曼公主在这处,你定不能欺负她。” “皇姐说得是哪儿的话,我怎敢?”黎穆染听出了玉汝恒话中的意思,曾经,她也是如此撮合他与阿曼。 阿曼起身顺势拉着玉汝恒,“我有话与你说。” 玉汝恒随着她起身,便看见黎穆染已经起身挡在了阿曼的面前,“阿曼公主想要对皇姐说阿善王子的事?” 阿曼转眸看向玉汝恒,“嫣儿……不……我如今该唤你什么呢?” “恒儿。”玉汝恒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好,恒儿,你我橡胶十几年,我向来不拐弯抹角,请你日后不要再有意撮合我与穆王,你明明知晓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又为何偏偏要拒他与千里之外呢?”阿曼松开玉汝恒的手,看着她冷声道。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并未看黎穆染,而是看着阿曼,“穆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连这个亲人都失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的心思被如此地袒露在她的面前,最后还是换来了这句话,他蓦然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阿曼看着她,“你难道要让他这样痛苦到死吗?” “阿曼,你不懂,他对我也只是亲情。”玉汝恒无法想象,黎穆染对待自己的心思已经超乎了亲情之外,这样的感情,让她如何能承受得起?不,她怕自己连这最后的亲人都要失去。 阿曼冷哼了一声,“你是在逃避,逃避他,逃避自己的感情,玉汝恒,你竟然是个胆小鬼。” 玉汝恒有些头疼,此时此刻,为何要将感情的难题抛给她?申屠尊与云轻的关系她还未查清楚,云景行也因为她而离开,申屠凌因为她被囚禁在大骊皇宫,司徒墨离因为他失去了世子之位,江铭珏为了她旧疾复发,秦玉痕为了她甘愿忍受不能相见的孤寂,她能做什么?她只想让在乎的人好好地活着,她抬眸看向阿曼,“对,我是胆小鬼。” 阿曼盯着玉汝恒的双眸,正欲脱口而出,又怔愣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恒儿,你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要等彻底地失去才知道后悔。” 阿曼说罢之后转身便踏出了营帐,玉汝恒孤独地站在营帐内,立了良久,久久无法回神,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肩,她才渐渐地抬眸对上他那双清澈的双眸,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你听到了多少?” “你到底是谁?”江铭珏抱紧她,低声问道。 “你想知道?”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低声问道。 “恩。”江铭珏点头,“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是。” 江铭珏的手臂一紧,“此事还有谁知道?” “魅影,还有冰城的手下,阿曼跟穆儿,还有莫悠尘。”玉汝恒如实地回道。 “我懂。”江铭珏轻声道,“小玉子,不论你是谁,在我的心中,你就是玉汝恒,谁也替代不了。” 玉汝恒抬眸望着他,“小不点,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你不觉得我太贪心了吗?” 江铭珏浅笑着吻上她的唇,“的确贪心,可是,我就爱了,既然爱上了,又有什么法子,那便一条道走到黑。”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你这是什么话。” “倘若有一日我也变得不再是如今的我,你还会要我吗?”江铭珏轻声地问道。 “会。”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回抱着他,“我要你,不论你是谁,你变成谁,我都要你。” “好。”江铭珏低头吻着她的唇,没有比这一刻让他觉得更幸福。 黎穆染站在军营外的山丘上,不知在想什么,阿曼低着头站在他的身旁,“穆染哥哥,我不应该如此冲动。” 黎穆染抬眸看着前方,“你只是说出了我一直想要说却不敢说的话,我又为何怪你?” 阿曼低声道,“她不是冷酷无情之人。” “只是,日后我便不能像往日那般与她说笑了。”黎穆染苦涩地一笑,“我无法再装着明明很爱她,却要将自己当成她的堂弟。” 阿曼只觉得满心的愧疚,“是我的错。” 黎穆染摇头,“走吧,时候不早了。” “恩。”阿曼后悔自己适才沉不住气。 二人回到营帐,便看见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脸上带着几分的红晕,阿曼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站在原地,黎穆染的双眸微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刻意地躲开了眸光,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我有话同穆儿说。” “好。”江铭珏点头,抬步离开了营帐。 阿曼也识趣地跟了出去,随即站在江铭珏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着他。 江铭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几声,“阿曼公主可有事?” “没有。”阿曼摇头,依旧大咧咧地看着他。 江铭珏扭过头去,低声道,“阿曼公主为何要盯着我看?” “只是觉得你的模样跟你的性子完全不同。”阿曼嘀咕道。 “有何不同?”江铭珏这才转过头看着她。 “你的骨子里面透着冷。”阿曼直言道,她总觉得他像极了翱翔于天际的夜鹰,可是偏偏被折断了羽翼。 江铭珏清澈地双眸闪过一抹浑浊,只觉得这句话像极了他,他淡淡地笑了一声,“也许吧。” 阿曼似乎能感受到他流露出的悲伤,随即说道,“其实,放开胸怀,试着去拥抱一切,也未尝不好,又何必去执着那些还未发生之事呢?” “看来阿曼公主很懂得人心。”江铭珏的心思一动,看向阿曼时眼神中多了几分的探究。 “不过是常年与野兽待在一处,懂得它们的习性,才能驾驭它们,自然有些敏感。”阿曼笑着说道。 江铭珏嘴角一勾,只是淡然一笑,“多谢阿曼公主提点。”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阿曼连忙摆手道,“你已经知晓嫣儿的身份了?” “恩。”江铭珏点头,“我并未问她缘由。” “这世上奇怪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明白,嫣儿上一辈子都活在责任中,所以放弃了挚爱,压抑着情感,即便到死,也是为了维护她的尊严,而她从来不知,其实她的身边还有人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她,而默默守护她的又何止一人。”阿曼仰头看着那绚烂的暖阳,“如今的嫣儿懂得去爱,可却不知该如何去守护,她啊,其实很单纯。” 江铭珏听着阿曼的话显然有些诧异,未料到素日看来天真无邪的女子却能够说出如此一番感悟之言,他侧眸仔细地打量着阿曼,低声道,“她的确需要爱她的人好好呵护。” 阿曼低笑道,“不要让她伤心,她是我见过的最能忍耐的女子。” 江铭珏重重地点头,“我会。”只是未来的路,他又能陪她到何时? 营帐内,黎穆染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面前,似是在等候宣判的囚犯,玉汝恒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襟,“穆儿,如今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亲人,我不想再失去。” 黎穆染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我知道。” 玉汝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继续说道,“那……” “皇姐,你愿意听听我的心里话吗?”黎穆染说着便上前站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好,你说。”也许他说出心中所言,便会将这些年来所积压的释放出来,日后便会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是亲情。 黎穆染直视着她,“其实我在第一眼见到皇姐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玉汝恒眸光一动,“你那时还是个孩子。” “因为这世上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我感到温暖,只有你,除了你,我这一世都不会再看任何人女人一眼,不会爱上任何人。”黎穆染最终说出了真心话,“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你,陪着你,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接受我。” 玉汝恒眨着双眸,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从来未想过,他竟然对自己?而且,她竟然未察觉出丝毫,不,她也许发现了,可是并未在意。 黎穆染忽然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在想着将她这样抱在怀中,吻着她,那该是怎样的感觉,每每想起,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如今只感觉到这温软的唇竟然是如此的蚀骨销魂,他只想将这一刻留在心里,哪怕只是一次,他狠狠地吻着,直至最后被咬出血,玉汝恒抬起手,营帐内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她的手在颤抖,双眸盯着他,他只是站在原地硬生生地挨了她一掌,脸上即刻出现了五指红印,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可比不上心里的惊慌。 她无力地垂下手,黎穆染却笑了,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过,他笑得很放肆,很高兴。 玉汝恒只是这样看着他,心揪的发疼,她抬起手覆上那被打红的脸颊,满心愧疚,“穆儿……我……” 黎穆染却抬手覆上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连忙抽出手,黎穆染再次将她抱入怀中,“皇姐,我不想失去你,永远都不想,可是怎么办,我发现自己快要失去你了。” 玉汝恒木然了,感情这东西还真是折磨人,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该如何推开,直至黎穆染将她松开,转身踏出营帐,她依旧木然地站在营帐,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 黎穆染踏出营帐,便传令下去,一刻钟之后全军开拔。 阿曼不知营帐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看见黎穆染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那脸庞的红肿,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江铭珏转身疾步入了营帐,玉汝恒回眸看着他,“我打了他。” 江铭珏一怔,上前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大军开拔了。” 玉汝恒猛然回神,推开江铭珏便冲了出去,便看见黎穆染已经带着人马冲出了军营。 江铭珏紧跟着她,“小玉子……” “赶快追上他。”玉汝恒想起了他适才的话,心头就像是被刀割一样,她是在害怕,“拦住他,不然他会死。” 江铭珏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现在追上去已经晚了,他连忙翻身上马,将玉汝恒拽上马向前狂奔。 黎穆染一路上面无表情,只是策马疾奔,阿曼骑着马跟在他的身旁,发觉他的不对劲,连忙追上前去,“穆染哥哥,你怎么了?” 黎穆染只是盯着前方的城楼,低声道,“你待会不要跟着我。” “为何?”阿曼不解地问道。 “楚天必定会盯着你。”黎穆染低声道。 “好。”阿曼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倘若她跟在他的身边,楚天必定会用她来扰乱黎穆染的注意力,她却未想到黎穆染真正不让她跟着的目的。 黎穆染带着人马站在城楼下,当即便宣布攻城,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直地冲向城楼,阿曼见状,大惊失色,却只能立在城楼下,无法上去,只怪她武功不济。 下面的人马已经按照原定的计划奋力攻城,黎穆染拔出腰间的宝剑,看着城楼上的楚天,而楚天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他的宝剑指着那人,“师兄,未料到你竟然跟了楚天。” “师弟,良禽择木而栖,我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眼前站着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一张脸算不上俊朗,却透着一股狠劲。 “天意?你背后之人并非楚天,是申屠尊吧。”黎穆染冷笑一声,“师兄,今日楚天必死,你离开还来得及。” “哈哈……”眼前的魁梧男子放声一笑,“师弟,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黎穆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手中的宝剑已经冲着眼前的魁梧男子刺去,两人的武功自然是如出一辙,不过一个苍劲有力,一个虚实有度,二人一来一回打得不相上下。 楚天站在一旁,他的身边则站着一名谋士,一双精明的双眼不停地转动着,接着凑近楚天的耳畔说着什么,楚天双眸一沉,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站在一旁观战。 阿曼抬眸观察着城楼上的情形,而玉汝恒与江铭珏已经赶到,抬眸便看见黎穆染与一个黑色的身影纠缠,她眸光一暗,便飞身向城楼而去。 江铭珏连忙跟上,阿曼见状却不敢上前,只能立在城楼下看着。 当玉汝恒还未上到城楼上,混乱之中,楚天趁黎穆染与那魁梧男子对打的时候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那盒子内乃是毒针暗器,如今尽数地向黎穆染射去。 黎穆染反应过来时,已经中了数枚,剩下的则被他挡过,同时又中了魁梧男子一掌,那魁梧男子随即收手,抬眸看了一眼楚天,双眸碎出一抹不屑,冷哼一声,“师弟,我并非趁人之危之人。” 说罢之后便不理会楚天飞身离开。 黎穆染猛地吐了一口血,用内力将那几枚毒针自体内逼出,凝聚全部内力握着手中宝剑向楚天刺去…… ------题外话------ 啦啦啦啦……嗷嗷嗷……亲耐哒们表忘记收藏瓦滴新文啊,嘤嘤嘤…… 推荐同类型的文文:【美男我来了】的【重生之至尊毒女】【首推中】 201 呵护(求月票) 202 去哪(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2 去哪(求月票) 楚天大惊失色,未料到那人便这样闪身离开,而黎穆染的剑法极快,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刺中,宝剑从他的胸口穿透,当即飞了出去。 一旁的谋士吓得向后退去,转身便跑了。 楚天睁大双眸看着黎穆染,直至双膝跪在地上,没了气息。 黎穆染又吐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嘴角却挂着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落在城楼时,看见的便是如此的情形,她身形一顿,连忙上前半跪在地上扶着黎穆染,“穆儿……” 黎穆染缓缓地转眸,嘴角鲜血直流,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倒在了她的怀里,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皇姐……我……我……” “穆儿……”玉汝恒不停地摇着头,抬眸看向江铭珏,“救他。” 江铭珏连忙蹲下检查着他的伤势,眸光一沉,转眸看着楚天手中还紧握着的盒子,他起身站在楚天的面前拿过。 玉汝恒低头看着黎穆染,“穆儿,你为何如此傻?” 黎穆染笑着摇头,“皇姐,我……我……爱你,可是……太痛苦。” 玉汝恒眼角滑过泪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只是看着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缓缓地合上双眸。 “穆儿……”玉汝恒大吼道,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江铭珏连忙上前看向黎穆染,又看向玉汝恒,“中毒太深,此毒太狠辣,我只有三成的把握。” “三成?”玉汝恒眼角泪痕未干,抱紧黎穆染看着江铭珏,“但凡有一线生机,也要救他,我不能让他死,不能。” “好。”江铭珏握紧她已经冰冷的手,与她一起将黎穆染扶起,待下了城楼,阿曼翻身下马冲了过来。 “穆染哥哥。”阿曼抬头看着玉汝恒,“我真笨,我真傻。” 玉汝恒如今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看着黎穆染,握紧他的手,她的心情极为复杂,而如今只想着他能够活过来,至于其他的,她真的不愿去想。 丝竹与松竹二人得知黎穆染重伤昏迷,皆是一脸的惊讶,连忙赶了过来,便看见玉汝恒正站在屋外,江铭珏正在屋内诊治。 二人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黎穆染转眸看着丝竹与松竹,“都起来吧。” “是。”松竹与丝竹领命起身,却不敢多言,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过了许久,门依旧未打开,玉汝恒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动,丝竹端来了热茶递给她,“主子,您歇会,王爷不会有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着您,即便当初得知您……他当初也遭人暗算受了重伤,昏迷时不断地着您,差点自寻短见,倘若不是收到您最后留给他的信,怕是如今早已经跟着去了。” 玉汝恒一手撑着一边的几案,一手隐藏与袖中紧握着,丝竹将茶盏放在一旁,转身离开,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幅画卷,“主子,这是王爷所画。” 玉汝恒接过,展开却是她如今的容貌,身着着曾经暗帝的凤袍,那眉宇间却是淡淡地温柔,她紧闭着双眸,将画卷合起,心在这一刻犹如针扎般疼痛,她到底该如何做? 整整一日一夜,江铭珏才出来,整个脸色泛着惨白,玉汝恒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样了?” 江铭珏微微摇头,“你去看看他吧,毒解了,可是,能不能醒过来便看他。” “你是说他?”玉汝恒的心狠狠地揪痛着。 “恩。”江铭珏虚弱地坐下。 玉汝恒转身将茶递给他,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的汗,“你去歇会。” “好。”江铭珏甚是疲累,接过茶轻呷了一口便放下。 玉汝恒转眸看向候在一旁的松竹,“松竹,扶他下去歇息。” “是。”松竹垂首应道,随即便上前扶着江铭珏离开。 玉汝恒目送着江铭珏离开,才抬步入了屋子,却未看见江铭珏在转过回廊的那一刻弯腰吐了血,松竹大惊,连忙抽出江铭珏的手腕把脉,江铭珏摆手道,“无碍。” “江公子,您的身子?”松竹亦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免有些感动。 “不过是消耗了些许内力。”江铭珏虚弱地向前走着,“她如今心力交瘁,此事便不要告诉她了。” “是。”松竹也明白江铭珏的意思,低声应道。 玉汝恒入了房间,看着床榻上安静地躺着的黎穆染,她刚从鬼门关将他拽回来,如今却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她的心头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缓步上前坐在床榻旁,看着旁边铜盆内的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顿,抬起锦被看着他身上包扎的伤口,抬起手轻抚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你个孩子,怎得就如此固执呢?难道做亲人不好吗?” 玉汝恒幽幽地叹着气,她忽然想回到曾经的黎嫣,那个即便压抑着情感无法释放,却也不会遇到重生之后如此多的感情纠葛来得让她纠结。 她起身,松竹已经端着铜盆走了进来,亲自拧干了棉帕递给她,接着立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当年挑了你们两个陪着他,是为了不让他太寂寞,更是能好好地保护他,未料到,如今却还是让他受伤了。” 丝竹低头,“主子,恕奴婢多言,王爷他对您自幼便心生爱慕,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努力,活着的意义都是为了您,奴婢知晓这并不是奴婢能议论之事,可是,奴婢实在是不想看见王爷他这样痛苦一辈子。” 玉汝恒只是看着黎穆染,沉默不语,过了良久之后,才低声道,“你下去吧。” “是。”丝竹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只是坐在床榻旁凝视着黎穆染,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呢?他从小便死心眼,未料到竟然将这心思隐藏了这么久,倘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当真是世事弄人。 她握着有些凉的面帕擦着他的面庞,仔细地擦着他的手臂,接着便靠在一旁抬眸想着过往,玉汝恒啊玉汝恒,你当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直至深夜,她才醒来,而黎穆染依旧昏睡着,不见醒来的迹象,她随即起身,缓步踏出了房间,丝竹一直守在屋外,“好好照顾穆儿。” “是。”丝竹垂首应道。 玉汝恒抬步向外走去,直至行至江铭珏的房间,远远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接着看见松竹匆匆走了出来,正好撞见她,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跪下,“奴才参见主子。” “他怎么了?”玉汝恒沉声问道。 松竹到了此时便知晓不能隐瞒,“回来便一直吐血,奴才正依着江公子说的配方前去熬药。” “去吧。”玉汝恒的心不停地颤抖着,轻轻挥手,便入了屋子。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的无力,不论是因为黎穆染对她的爱,还是对江铭珏的旧疾,她都倍感无力,显得束手无策。 她一步一步地行至床榻旁,江铭珏剧烈地咳嗽着,抬眸看见是她,连忙转身背对着她,“你怎得过来了?” 玉汝恒踢了靴子上了床榻,自身后环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小不点,对不起,我没有护好你。” 江铭珏握着锦帕的手紧了紧,他缓缓地转身,忍着咳嗽看着她,“是我没用,身子不争气。” 玉汝恒忽然从他的手中捞过锦帕,上面的血迹灼伤了她的双眸,她恨不得将眼前的锦帕撕成粉碎,“小不点,我不会让你有事,任何人都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江铭珏低头注视着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其实她都知道,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口,他太过于敏感,倘若她告诉他,其实她一切都知道,他定然会离开她。 她微微抬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江铭珏一瞬间忘记了咳嗽,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紧紧地搂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没有任何的空隙,缠绵的深吻,让他们暂时忘记了一切,只是这样拥有着彼此。 玉汝恒捏着他的脸颊,“若是下次你再咳嗽,我便用这个法子。” “好。”江铭珏求之不得。 玉汝恒随即起身,下了床榻,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不一会,松竹便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看着他服下药之后才放下心来,直至陪着他歇下,她才起身离开。 松竹候在屋外,见她出来,连忙跪下,“主子,奴才不该瞒您。” “好好照顾他。”玉汝恒双眸微冷,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是。”松竹亦是能感觉到玉汝恒散发出的寒光,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玉汝恒俨然是曾经的黎嫣。 玉汝恒抬步离开,阿曼此刻正站在床榻旁看着黎穆染,见她入内,笑着上前,“嫣儿,我……” 玉汝恒上前握着阿曼的手,“你不用自责,此事不怪你。” 阿曼微微点头,但还是流了泪,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嫣儿,我求求你,不要再让他痛苦了,即便他醒了,也还是会死。” 玉汝恒弯腰扶起阿曼,“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曼见她脸上透着冷然,微微一顿,有着短暂的失神,“嫣儿,你……” 玉汝恒低笑一声,“如今大局初定,我自然该回到以前的我。” “那……”阿曼显然有些恍惚,对于如今的玉汝恒,比起曾经的黎嫣,多了些柔和,还有些隐忍,倘若回到当初的黎嫣,那黎穆染便更没有机会。 玉汝恒上前扶着阿曼,“一切我自有安排。” “好。”阿曼知晓她的性子,自然已经有了决定,她多说无益。 阿曼离开之后,玉汝恒随即上前坐在床榻旁,低头看着黎穆染,便靠在床榻旁闭目养神。 黎穆染醒来时,已是深夜,他看着屋内有些昏暗的烛光,抬眸看着床榻旁靠着的玉汝恒,他的心泛着痛,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地起身,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注视着她,容颜依旧苍白,他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抚过她的容颜,最终却无力地收回,他轻轻地下了床榻,艰难地穿好衣袍,转身行至床榻旁,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眼角的泪水不知何时滴落而下,他连忙转头,一步一步地转身离开。 直至踏出屋子,丝竹见他出来,脸上一喜,“王爷……您……” 黎穆染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抬步向外走去,丝竹跟在他的身后,直至行至大堂,他轻咳了几声,转眸看着她,“日后你便跟在皇姐身边。” “王爷?”丝竹惊讶地看着他。 “倘若皇姐醒了,便告诉她,我走了,无归期。”黎穆染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丝竹连忙上前拦着,“王爷,您这样……” 黎穆染浅笑道,“事到如今,我留下又有何意?” 丝竹垂眸已然明白,侧着身子,“奴婢恭送王爷!” 黎穆染抬眸看着天色未亮,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在黎穆染醒来时便已经清醒,在他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她缓缓睁开双眸,低头看着那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泪痕,就像是一根针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猛地起身,疾步向外走去,直至冲出大堂,迎上回来的丝竹,“黎穆染呢?” “王爷……他走了,王爷说,无归期。”丝竹垂眸低声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臭小子,每次都来这一套。”她说着抬步便向外走去。 丝竹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目送着玉汝恒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转眸却看见松竹正向她走来,她脸上的笑意顿失,低头转身离开。 松竹站在原地,适才她回眸的暖心一笑,如今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丝竹,你有多久不曾如此笑过了? 黎穆染骑着马漫步目的向前走着,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掩唇轻咳,他抬眸看着前方,不由得一阵苦笑,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归处。 不知走了多久,马儿突然停了下来,他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玉汝恒,呆愣在马背上,却湿了眼眶,他连忙抬头,只觉得酸涩无比,随即下了马,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低头不语。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亦是沉默不语,二人便这样僵持着,直至日晒三竿,阳光洒在他们的身影拉出影子,他们依旧这样对立不语。 黎穆染止不住地咳嗽着,抬眸撞上她冷冽地双眸,连忙收回,“皇姐,我……” 玉汝恒突然抬起手,挥了过去,而黎穆染依旧归然不动,任由着她打下去。 那巴掌落在他的脸上,不是疼却是柔软,掌心的温度贴在他的脸庞,他猛地抬眸对上她的双眸,有些不知所措,“皇姐……” 玉汝恒忽然上前将他一把拽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你想去哪?除了待在我的身边,你还能去哪?” 黎穆染呆愣着,久久无法回神,他是在做梦吗?他无法相信眼前这温暖的怀抱,无法相信眼前发生之事,他只是这样任由着她抱着,不敢回应,生怕出声,这一切不过是幻境。 玉汝恒见他僵硬着站着,毫无反应,她向后退了一步,掌心扶着他消瘦的容颜,“为何不回话?” “皇姐……你……真的……要我留下?”黎穆染不确定地看着她,心早已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玉汝恒抬起手摸着他的青丝,“傻瓜。” 黎穆染的双眸闪烁着光芒,“皇姐,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让我留下?” “怎么,你还想走?”玉汝恒双眸一沉,语气冷了下来。 黎穆染连忙摇着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抱着,“不,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还不如让我死了。”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后背,“说什么傻话。” 黎穆染低头突然吻上她的唇,是这样的真实,他不是在做梦,不是…… 玉汝恒踮起脚回应着她,就让她疯狂一次,任性一次,什么都不管不顾,让她肆意而为这一生又如何? 黎穆染欣喜若狂,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他抱着玉汝恒原地旋转,高兴地笑着,笑得像个孩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臭小子,日后不许如此任性。” 黎穆染忙不迭地点头,他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他一眨眼,他便被打回了地狱。 玉汝恒无奈地看着他,“看够了吗?” 黎穆染拼命地摇着头,“没有,一辈子都看不够。” 玉汝恒扶额望天,冷声道,“还真是孩子气。” 黎穆染却将玉汝恒揽入怀中,“皇姐,我会听你的话。” 玉汝恒笑看着他,“回去吧,小不点旧疾复发,楚天解决了,如今便剩下黎荇,这几日你也要好好养伤。” 黎穆染连忙点头,看着玉汝恒说道,“皇姐,你回来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什么?” “原来的皇姐回来了。”黎穆染高兴地手舞足蹈,整个人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玉汝恒冷哼一声,“我一直是我。” “不一样。”黎穆染摇着头,“以前的皇姐不会这般的优柔寡断。” 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额头,“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 黎穆染捂着被敲痛的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皇姐,你这样打我一辈子我都高兴。” “好了,别卖乖。”玉汝恒似是回到了从前,黎穆染还是从前的黎穆染。 黎穆染将玉汝恒抱上马,二人同乘一骑回到府衙,黎穆染脸上哪里还有病恹恹的模样,春风拂面地牵着玉汝恒的手入了府。 阿曼正好看见他二人回来,见黎穆染笑意满满,再看向二人相握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笑着上前,“原来的嫣儿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如今算是回来了。” 玉汝恒低笑道,“是回来了。”玉汝恒骨子里面透着的隐忍与顾虑,让她反而少了以往的魄力,这几年来,回头看看,她才发现,自己做的太过于软弱,即便运筹帷幄,却因为前世的失败,而变得谨小慎微,反而丧失了她曾经的锐气。 她不能再如此地犹豫下去,他们都是她的人,她要保护的人,她玉汝恒的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也不许任何人肆意践踏,更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玉汝恒握紧黎穆染的手,冷声命令道,“回去好好歇着。” “是。”黎穆染连忙乖顺地应道,却还是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还不去!”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低沉,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黎穆染一怔,连忙松开她的手,低着头乖乖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对了,就是这样。”阿曼突然想起曾经黎穆染也是这样粘着黎嫣,最后被黎嫣训斥一顿乖乖地离开,她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转眸看向玉汝恒,“嫣儿,你回来真好。” 玉汝恒低笑道,“你这几日便待在我这处,部落那处我会处理。” “好。”阿曼欣然点头。 玉汝恒抬步向江铭珏的房间走去,他的气色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如今正靠在躺椅上望着窗外发呆,少了些许的灵气。 玉汝恒行至他的身旁,俯身蹭着他的额头,亲吻着他的唇,“冰城有一处神山,汇聚了黎氏先祖的灵气,过两日我们便回冰城。” “那这处?”江铭珏不禁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这处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如今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也许,你没有告诉我,到底什么法子能让你痊愈?” 江铭珏脸上闪过一抹羞赧,扭过头去,“没什么。” 玉汝恒摆正他的脸庞,逼他正视着自己,“难道是与我同房?” 江铭珏的脸越发地红,“一半。” “那还有什么?”玉汝恒轻咬着他的唇,另一只手已经缓缓地放在了他的小腹上,“难道是……” 江铭珏连忙抓着她不安分的手,“就是……就是你的……”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乃们希望小玉子写多少字捏?还有表养文啊,也要记得收藏柠檬滴新文啊,嘤嘤嘤…… 推荐好友大神瑾瑜的新文《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一个胜利者回到小时候,从头开始变得更强的故事。 202 去哪(求月票) 203 白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3 白费(求月票) “我的什么?”玉汝恒整个人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双眸闪过一抹鬼魅地幽光。 “没什么。”江铭珏将她推开,自躺椅上下来,“不许再问。” 玉汝恒随即躺在躺椅上,慵懒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知晓。” 江铭珏咬牙切齿,抬步便向外走去,玉汝恒转眸注视着窗外,一阵清风吹来,她只是静静地迎风而望,思绪飘向了遥远。 当江铭珏再次回来时,便见她躺在躺椅内小憩,他上前拿过薄毯盖在她的身上,随即斜靠在一旁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散发着淡淡的柔光,沁人心脾,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玉汝恒突然睁开双眸,双手扯着他的衣襟,反咬着他的唇,轻轻低头舔舐着,江铭珏睁大双眸看着她,双手撑在两侧,整个人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甜蜜而缠绵悱恻的吻,让彼此的心陷入了无声的暖流之中,江铭珏咳嗽了几声,低头看着她,“你何时变得如此生猛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生猛?” “对啊。”江铭珏能感觉得出她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 玉汝恒浅笑着侧着身子,二人挤在躺椅内,她紧贴着他,抬眸看着他,这张脸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的稚嫩,可是,这脾气却一点都不幼稚,她抬起手指腹滑过他莹润的唇,缓缓地凑近他的唇,盯着看了半晌,越发地觉得他像极了芙蓉糕,清甜可口。 江铭珏清澈地双眸微微地转动着,“你这是?”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微微地合起双眸,“小不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江铭珏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永远有多远?他只想珍惜眼前的时光,能够与她相处地久一些。 “莫悠尘那处,你可是要去?”江铭珏不想再纠缠在这种思绪中,故而岔开话题。 玉汝恒轻轻地舒了口气,“不用,他能应付。” “那我们何时回冰城?”江铭珏低声询问道。 “你的身子再养几日。”玉汝恒淡淡地说道,“穆儿的身子也要养养。” “景帝那里?”江铭珏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你关心的人还真多。” 江铭珏嘴角一撇,“我只在乎你。” “云景行的事随缘。”玉汝恒如今不想再去理会感情的纠葛,她不能沉浸在前世的情感中无法自拔,她不能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 江铭珏见她如此冷硬的口气,便知晓自己有些多心,故而说道,“那我能帮你什么?” “养好身子,等着我临幸。”玉汝恒逗趣地说道。 江铭珏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你一个女子,怎得说话如此放浪形骸?” “我是暗帝,等收复大冶之后,我便是大冶的皇帝,自然要宠幸后宫。”玉汝恒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可不是你的后宫。”江铭珏虽然知晓她的身份,但是一时之间让他转换的确困难,在这个男权时代,从未有女子称帝过。 玉汝恒知晓他们的想法,不过,她却有耐心等,“那我的身份与你爱我可有联系?” 江铭珏注视着她,沉默了良久,“没有。” 玉汝恒凑上前去,指尖滑过他的下颚,“即便我是女帝,我对你的心也不会改变,就像你对我。” 江铭珏盯着玉汝恒看着,心中却想着这世道怕是要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她的野心太大,而他却甘愿相陪。 玉汝恒看着他,“你认为身为男子应当做什么?” 江铭珏看着她,“那你认为身为女子应当做什么?” 玉汝恒低笑一声,“我虽是女子,可我先是暗帝。” 江铭珏这才意识到,她不止是玉汝恒,还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暗帝黎嫣,他只是抬起双臂将她抱入怀中,“你以前是不是很孤单?”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颤,“恩。” “高处不胜寒,注定是孤家寡人。”江铭珏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 “恩。”玉汝恒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自幼便被帝师受训,从来不知道何为欢笑,也从未享受过真正的温暖,故而,她才会渴望亲情,渴望着父皇母后、皇弟之间的关爱,可是,这些早已经被时光所消磨殚尽,他们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对于她更多的是防备,而她却站在那幽暗的地方,拼尽全力地护着自己的尊严,身为暗帝的尊严,倘若没有云轻的陪伴,倘若没有黎穆染,倘若没有那些她一同共事的人,那么,她早已经变成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只是,这一切如今想起来,让她倍感无力。 “小玉子,有我在,你不会孤单,不会一个人,不会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人在前行。”江铭珏抱紧她,其实,他也很孤单,很无助,却还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希望而咬牙活着,他明白那其中的艰辛与孤寂。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记得你今日所言,倘若有一日你敢松开我的手,上天入地,我都会将你抓回来。” 江铭珏抵着她的额头,“小玉子,为了你我也会好好地活着。”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此时此刻,她庆幸自己抓住了他,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膳时,黎穆染特意赶了过来,玉汝恒与江铭珏二人正闲聊着,抬眸看见黎穆染时江铭珏脸上的笑意收了许多,只是低头不语。 玉汝恒抬眸看着黎穆染,气色好了许多,他疾步行至她的身旁坐下,笑容满面,“皇姐,楚天的首级我已经命人悬与城门中以儆效尤。” “恩。”玉汝恒执起筷子,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这两日好好歇息,跟我回冰城。” “好。”黎穆染同样夹了菜放在她的碗内,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便不再多言。 三人用罢晚膳后,江铭珏先起身回了房中,只剩下玉汝恒与黎穆染,她正欲开口,黎穆染已经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去哪?”玉汝恒任由着他牵着自己,低声问道。 “皇姐,你可还记得北城最有名的是什么?”黎穆染侧眸看着她笑着问道。 “月牙泉。”玉汝恒沉思了一会,笑着回道。 “你可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黎穆染只觉得如今当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有她在自己身边,四季如春。 玉汝恒这才想起,不由得一笑,“我记得你当初游历北城时说过要带月牙泉的泉水给我。” “对。”黎穆染想起当时的情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只可惜等我带回去时,那水囊竟然裂开了。”黎穆染唏嘘道,脸上带着遗憾。 “月牙泉乃是北城的圣泉,听说能喝道月牙泉泉水的人,必定会心想事成。”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当初不是喝到了。” “对啊,当初还一度想要将这月牙泉给填了,根本不灵验,如今想来,幸好未填。”黎穆染笑着说道。 玉汝恒随着他走出府衙,二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今儿个穿着素日喜爱的玉锦长袍,头上戴着紫玉龙珠,整个人看着俊美飘逸,十足的贵公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穆儿,你的确长大了。” 黎穆染握紧她的手,“皇姐,穆儿定要好好地守着你。” 玉汝恒对于黎穆染的心情极为复杂,可是,她知道,这里面是有情的,幸而发现的不晚,倘若今日便这样放他离开,她定然会后悔。 “你要带我去看月牙泉?”玉汝恒抬眸看着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向城门走去。 “恩。”黎穆染点头,“月牙泉在郊外。”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不过,你这身子?” “我无妨。”黎穆染笑着挺起胸膛,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你那处的人在何处?” “都在京都。”黎穆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了一些,“只是大远那处。”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大远那处的萧嵇是你命人易容的,云霄寒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察觉出来。” “皇姐的意思是?”黎穆染沉吟片刻开口。 “不必回去了,大远的事如今与你无关。”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尽快复兴大冶,申屠尊不可能不出手。” “皇姐,我的师兄檀越是申屠尊的人。”黎穆染低声道。 “是那日与你过招的人?”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说道。 “是。”黎穆染垂首道,“檀越乃是大师兄,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那么你的师父?”玉汝恒在想当初黎穆染的师父为何要让他潜入大远? “师父一直在修炼闭关,很少出来。”黎穆染低声道,“我怀疑当初派人在山下阻拦我,是大师兄通风报信。” “计划还真是周密。”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冷光,“无妨,申屠尊即便在大冶布下天罗地网,我也要将这天网捅破。” 黎穆染忽然将玉汝恒拉入怀中,“皇姐,从前你总是说我还小,不让我参与政事,不让我陪你一起分担,可是,如今我长大了,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一勾,“臭小子,越来越嘴甜了。” 黎穆染低头亲吻着她的额际,“皇姐,我好怕你突然又离开我。”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黎穆染无法想象那些没有她的日子是如何捱过来的,只觉得天塌地陷,生无可恋。 玉汝恒盯着黎穆染看着,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走了,去看月牙泉。” “好。”黎穆染笑着点头,二人便向前走去。 江铭珏独自站在窗边欣赏着月色,忽然落下一只白色的信鸽,他伸手将那鸽子抓住,将腿上的纸条拿了过来,展开看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幽光。 玉汝恒与黎穆染回到府衙已是深夜,黎穆染自然不舍,不过还是独自回了房中,她回到房中的时候,江铭珏已经歇下,她缓步行至床榻旁,透过昏暗的月光摸索着他的容颜,随即踢了靴子躺在了他的身旁。 翌日天未亮,她醒来时,江铭珏已经不在房中,她伸展着手臂,洗漱穿戴妥当之后,抬步出了房间,迎面便看见江铭珏走了过来。 她双手环胸地立在原地等着他上前,“去何处了?” 江铭珏淡淡一笑,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你如此想我?” 玉汝恒冷哼一声,将他推开,紧盯着他,“说。” 江铭珏无奈地一笑,“去见了一个人。” “谁?”玉汝恒继续问道。 “你知道又何故问我。”江铭珏说着便向屋内走去。 “他来大冶做什么?”玉汝恒想着云景行从未踏足过大冶,为何会来? 江铭珏摇头道,“不知,只是觉得他很奇怪。” “何处奇怪了?”玉汝恒继续问道。 “说不上,不过他走了。”江铭珏见玉汝恒抬步便要向外走去,低声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那你呢?” “我?”江铭珏已经入了屋子,随即便又走了出来,行至她的面前,“你担心我会跟着他离开?” 玉汝恒欣然点头,“有可能。” 江铭珏愉悦一笑,“又再打趣我。” 而此时千瑾辰突然赶到,“少主,离世子出事了。” 玉汝恒眸光一沉,脸上的笑颜顿失,“何事?” “您看。”千瑾辰随即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抬手接过看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狠戾,“申屠尊的动作真快。” “怎么了?”江铭珏上前从她的手中抽出密函,看罢之后,脸上也闪过一抹冷然,“啸月宫被毁,这可是司徒墨离的根基,肃王府岂不是?” 玉汝恒双眸紧闭,忽然又睁开,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意,“他呢?” “离世子得知此消息之后,便将自己关在大殿内,如今已经三日,滴水未进。”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回冰城。”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黎穆染走了过来,见玉汝恒脸色阴沉,“皇姐,发生了何事?” “回去再说。”玉汝恒说着便抬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看向江铭珏,江铭珏便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他,跟着玉汝恒离开。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双眸一沉,看着一旁的丝竹与松竹,“你二人待在北城。” “是。”丝竹与松竹二人显然一愣,却只能遵命。 当日玉汝恒便赶往冰城,待回到冰城,玉汝恒便赶往正殿,江铭珏与黎穆染并未跟着前去。 玉汝恒踏入正殿,便看见司徒墨离若无其事地坐在书案旁看着各地传来的密函,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玉汝恒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墨离。” 司徒墨离听到声音,先是一怔,抬眸看见她时,俊雅的容颜勾起一抹浅笑,将手中的密函放下,起身绕过书案行至她的面前,“舍得回来了?” 玉汝恒打量着他,“啸月宫?” 司徒墨离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啸月宫怎么了?” “申屠尊将啸月宫……”玉汝恒欲言又止。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你信?”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片刻之后她才恍然,“你……” “啸月宫早在申屠尊动手之前,我便已经悄悄地迁入了大冶,那里不过是个空壳。”司徒墨离看着她笑道。 “那你不吃不喝又是为了什么?”玉汝恒眸光一沉,冷声道。 司徒墨离转眸指着那密函,又看向她,“你交给我办的事情,再过半月便能办妥。”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抬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司徒墨离,你想吓死我。” “比起你给我的惊喜,我这点惊吓算不得什么。”司徒墨离盯着她,“你跟黎穆染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你消息还真灵通,如今大冶是不是已经布满了你的眼线?”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一个旋转,将她抵在书案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撑在书案两侧,俯视着她,“小玉子,千万不要瞒着我。” 玉汝恒任由着他欺身而上,双手主动地勾着他的颈项,“墨离,申屠尊这是切断了你与大骊的所有联系。” “是啊。”司徒墨离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随即无赖地靠在她的身上,“我如今当真是无家可归了。”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你这家未免太多。” 玉汝恒无奈一笑,“你如今将所有的势力都迁入了大冶,申屠尊必定还会想法子将你的势力铲除。” “小玉子,你对申屠尊到底了解多少?”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着。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我从未了解过他。” 司徒墨离起身,牵着她的手,二人坐在方榻上,他盯着她的容颜瞧着,“这天下已经被搅乱,你我都在这棋局之中,申屠尊既然能用十年将大冶覆灭,那么,他也可以再用十年将这天下颠覆。” “十年?”玉汝恒冷笑道,“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司徒墨离握紧玉汝恒的手,“你有何打算?” “大冶我势在必得。”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只是肃王那处,你可有担心?” “申屠尊不会对肃王府动手。”司徒墨离低声道,“所以,你无需担心。”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这几日可是去瞧瞧你那妹妹?” 司徒墨离挑眉,“没有。” 玉汝恒低笑一声,“既然啸月宫未毁,那一切便依计行事。” 司徒墨离却将玉汝恒扑倒在方榻上,低头吻着她的唇,“我如今只想知道你何时与我同房?”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容颜,沉默了许久,“墨离,其实我有一个心结,倘若无法解开,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是关于云轻?”司徒墨离一脸的了然,随即起身,斜靠在方榻上,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恩。”玉汝恒点头,“我要知道云轻到底在何处?” “倘若他死了呢?”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那我也要知晓他是如何死的。”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申屠尊到底是不是云轻,我一定要查清楚。” “小玉子,在你的心中始终都是云轻最重要。”司徒墨离苦笑了一声,随即起身。 玉汝恒拽着他的衣袖,随即起身靠在他的肩上,“墨离,倘若有一日,我不是我,或者是我不在了,可是,这世上会出现另一个与我相同的人,你会爱她吗?” “不会。”司徒墨离转眸认真地看着她,“我爱的是你,只有你一人,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玉汝恒眉眼含笑,只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将自己是黎嫣之事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司徒墨离重新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我会去找云轻,给你我一个交代。” “墨离,你真傻。”玉汝恒亲吻着他的唇,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她何其有幸,这一世拥有着他们的爱。 “我这处有申屠凌的消息。”司徒墨离与玉汝恒温存了许久,随即起身,行至书案旁将一封密函拿了过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申屠尊如此做是何目的?” “不知。”司徒墨离坐在她的身旁,指尖拂过她的青丝,“小玉子,他这是逼你去大骊。” “申屠凌如何说?”玉汝恒脸色阴沉,细长的双眸微眯,似是在隐忍着怒气。 “他说,不论申屠尊对他做什么,你都不要回去。”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他倒是大义凛然。”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是彻底地怒了,“你如今回去大冶这处可就是功亏一篑。” “申屠尊这是让我在大冶跟申屠凌之间做一个选择。”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捏了个粉碎。 “小玉子,你要去吗?”司徒墨离只觉得此事太过于棘手,倘若她回去申屠尊便有千万种法子让她留下,那么她如今付出的心血便会白费,更甚至还会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题外话------ 嗷嗷嗷啊……亲耐哒们,柠檬滴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求收藏啊,嗷嗷嗷……啦啦啦…… 203 白费(求月票) 204 陪葬(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4 陪葬(求月票) “去。”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眯,迸射出一道寒光,“天下丢了可以再夺,可是人丢了,我上何处再去找?”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你这话我爱听。” 玉汝恒浅笑道,“墨离,其实……” “什么?”司徒墨离低头吻上她的唇角。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墨离,我……” “恩?”司徒墨离双手不安分地游弋在她的身上,轻扯着她的衣袍。 玉汝恒看着他,低笑一声,“墨离……” “小玉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司徒墨离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拂过她的脸庞,俊雅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邪魅。 玉汝恒想了片刻,将他推开,随即起身,“没什么。” 司徒墨离无奈地躺在方榻上,幽怨地看着她的背影,“小玉子,如此欲言又止,难道你想以身相许了?” 玉汝恒顺手抽过一旁的密函向他砸去,司徒墨离抬手轻巧地接住,随即起身,行至她的身旁,“你何时动身?” 玉汝恒抬步向外走去,黎穆染正站在殿外若有所思,见她出来,连忙笑吟吟地靠近。 “可有事?”玉汝恒笑看着他。 “恒儿,我要去一趟京都。”黎穆染笑看着玉汝恒说道。 “去京都做什么?”玉汝恒看着他有些不解。 “子伯在京都。”黎穆染凑近她低声道。 “他何时去的京都?”玉汝恒眸光一动,“我派人寻找了数年,都未寻到他的踪迹。” “他一直在京都,不过隐姓埋名,倘若不是他传消息与我,我也不知。”黎穆染笑着说道。 “可是京都如今不安全。”玉汝恒觉得让他独自前去京都着实有些不妥。 黎穆染上前拽着她的手臂,一脸的乞求,“你让我去吧,有子伯在,你还担心什么?”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好了,我让琴瑟跟去。” “她?”黎穆染眉头一皱,不过又想起什么,“恒儿,你这是要成人之美。” “越发地没大没小。”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 黎穆染顺势握着她的手,凑上前去在她的耳畔低喃道,“京都那处如今便像是个大布袋,只进不许出,子伯能将消息传与我,想来是有了法子。” 玉汝恒勾唇一笑,“你别指望他,说不定他是求你去救他出来。” “倘若被他听到你数落他,他定是会伤心。”黎穆染与玉汝恒旁若无人地闲聊,一旁的司徒墨离看着一脸的醋味,顺势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拽着她的袖摆。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黎穆染,“何时动身?” “今儿个便走。”黎穆染笑着应道。 玉汝恒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袍,“早些回来。” “好。”黎穆染觉得这四个字犹如春天般温暖,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地灿烂。 玉汝恒抬起手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一切当心。” “恩。”黎穆染重重地点头,突然将玉汝恒抱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地额头落下一个浅吻,笑着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边,“小玉子,恒儿,你喜欢听哪个?” 玉汝恒目送着黎穆染离开,转眸看着他,“都喜欢。” “那哪个更喜欢?”司徒墨离不依不饶道。 “没有。”玉汝恒抬步向殿内走去,待走了一半之后突然止步,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站在原地不动。 玉汝恒笑看着他,“闹脾气?”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抬步上前站在她的身旁,“小玉子,那个子伯又是谁?” “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不信。”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俯身盯着她,“小玉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司徒墨离便被玉汝恒拖着入了大殿。 富春候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 大骊皇宫,申屠凌身着着绛色锦袍,袖口绣着富贵牡丹,他如今躬身立在正极殿,对面的端坐着的正是申屠尊,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申屠凌如此已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申屠凌未料到申屠尊竟然会……他抬眸直视着他,“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君无戏言。”申屠尊的声音依旧冰冷,冷如寒星的双眸透着深邃的幽光,他端起一旁的茶盏,解开茶盖,再轻轻地合起。 申屠凌盯着他看着,“皇上倘若如此,那便休怪臣弟心狠。” “倘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申屠尊放下茶盏沉声道。 申屠凌漠然转身踏出正极殿,抬眸看着这森冷的皇宫,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已然做了决定。 他一步一步地回到玉粹宫,看着眼前空荡荡漆黑的宫殿,心里头的那团怒火早已经消散,变成了一边灰烬,他无力地入了寝室,瘫倒在床榻上。 申屠尊自龙椅上起身,转身入了密室,沿着密道一步一步地向内走着,直至行至一处石门处,他抬手打开开关,里面乃是冰库,他缓步入内,冰库中央的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凤袍,神色安然,看上去像是在沉睡一般。 申屠尊走上前去,低头凝视着冰床上的女子,他身着着的同样是明黄色龙袍,如此看去倒极为相配,他冷峻的容颜没有任何的情绪,转身行至一旁拿过一壶酒,拿过两个酒杯,随即坐在一旁,径自倒了两杯,一杯洒在地上,一杯仰头饮下,那深邃的双眸这才闪过黯然的幽光,又慢悠悠地倒了两杯,如适才那般,一杯洒在地上,一杯饮下,不断地重复着,直至一壶酒饮尽,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顺手将手中的酒壶丢掷,酒壶掉在地上发出碎裂地响声,他缓缓地起身,俯身注视着这冰床上的女子,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压抑着痛苦,“黎嫣,我从未后悔覆灭大冶,任何人都休想让大冶复兴,我会用它为你陪葬,即便生灵涂炭。” 他幽暗的双眸碎出肃杀之气,随即直起身转身踏出了冰库。 冰城内,玉汝恒在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司徒墨离睁开双眸扶着她,“怎么了?”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透着刺骨的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她蜷缩着抱紧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转眸看着他,“墨离,申屠凌出事了。” 司徒墨离的手一顿,盯着她看着,“你做噩梦了?” “恩。”玉汝恒点头,她梦见自己被一块冰山压着,她想要挣脱,根本无法移动,而申屠凌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她的面前。 司徒墨离眸光一沉,抱紧玉汝恒,“他不会出事。”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恢复理智,随即下了床榻,径自去了偏殿。 江铭珏才刚刚歇下,听见推门的响声,他掀开帷幔,便见玉汝恒疾步走了过来,他一脸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玉汝恒大步上前坐在床榻旁,将手神给他,“给我把脉。” 江铭珏看着她,不免有些不解,待看见她脸色泛白,随即起身抬手诊脉。 司徒墨离披着外袍追了过来,见玉汝恒一脸凝重地坐着,江铭珏收手,抬眸看着她,“血咒。” “你师父的药不管用?”玉汝恒低声问道。 “不是。”江铭珏摇头,“你身上中的血咒不止一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墨离上前扶着玉汝恒的肩膀,脸色微冷。 “小玉子,这血咒比起秦素妍给你下的还要歹毒。”江铭珏的手蜷缩着,抬眸看着她,脸色冷沉。 玉汝恒沉默良久,“是谁?” 江铭珏摇头,“不知。” “除了秦素妍,还会有谁知晓血咒?”玉汝恒不禁问道。 “小玉子,你如今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差。”江铭珏看着她,“也许,这并非血咒。” “究竟是还是不是?”司徒墨离不耐烦地问道。 “也许是招魂术。”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招魂术?”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不禁冷笑出声,“招魂术?江铭珏,这个你都信?” “小玉子,此事我要仔细想想。”江铭珏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知道有人正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她。 玉汝恒只觉得身上又冷了几分,她忽然躺在了江铭珏的身旁,将司徒墨离拽着躺在一旁,她双手握着他们二人,“日后便这样。” 江铭珏有些不自然,转眸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圣山吗?” “恩。”玉汝恒点头,“明儿个便去。” “好。”江铭珏点头,侧眸正好看见司徒墨离正盯着他,那双眸子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玉汝恒已经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双眸闪过一抹黯然,随即也歇下。 翌日天亮,玉汝恒才幽幽转醒,起身便看见司徒墨离与江铭珏二人正在窃窃私语,她随即下了床榻,行至他们面前,“你二人在说什么?”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要去大骊?” “恩。”玉汝恒点头。 “我怀疑对你下招魂术的是申屠尊。”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申屠尊?”玉汝恒眸光一凝,看着他双眸闪过一抹冷意。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你瞒我的原来是这个。”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再看向江铭珏,“你告诉他了?” “恩。”江铭珏点头道,“其实此事你大可以坦白,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我如今该唤你玉汝恒还是黎嫣?” 玉汝恒对上他看来的双眸,那眸子里面隐约还藏着怒气,她细长的双眸微敛,“墨离,我是玉汝恒也是黎嫣。” “所以,申屠尊运用招魂术是为了黎嫣,并非玉汝恒。”申屠尊直言道。 “他怎会招魂术?”玉汝恒对此颇为不解,而她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幻之术。 “不知,不过医书上有记载过。”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此次前去大骊凶险万分,你可是想好了?” 玉汝恒淡然一笑,“我已经死过一次,对于生死早已看破,不过如今我挂念的太多。” 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不管你是不是黎嫣,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小玉子。”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墨离,这具身体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却也给了我太多的束缚,因为有你们,我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 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小玉子,不论你变成谁,我都爱。” 玉汝恒低笑出声,抬眸看着司徒墨离,“我是黎嫣,却已经不是曾经的黎嫣。” “那云轻呢?”司徒墨离知晓,云轻在黎嫣的心中永远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玉汝恒双眸微眯,“墨离,我骨子里面不允许被戏耍玩弄,背叛,倘若申屠尊是云轻,我必定会手刃他,倘若不是,他定然知晓云轻的下落,我必须要寻到云轻。” “小玉子,你终究是放不下她。”司徒墨离看着她,心里哀叹了一声。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墨离,倘若有一日你不见了,我也会拼了命地去找你,直至找到你为止,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跟云轻是一样的。” 司徒墨离看着她,“好了,你打算何时动身?” 玉汝恒见他突然转换了语气,不由地一愣,“司徒墨离,你又试探我?” 司徒墨离连忙凑上前去讨好地笑道,“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耳朵,“下不为例。” “痛。”司徒墨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下手真狠。” 玉汝恒收起手,转眸看着江铭珏,“今儿个先去圣山。” “不了,先去大骊。”江铭珏摇头,“我的旧疾又不是一两日能痊愈的事,这些时日我也在研究,还是先去大骊。” “好。”玉汝恒明白江铭珏的心思,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千瑾辰此时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少主,北城失守。” “失守?”玉汝恒明显一怔,随即拿过他手中的密函,待看罢之后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我做了一次螳螂。” “申屠尊出手了?”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随即拿过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微眯,“楚天不过是鱼饵。” 玉汝恒冷笑一声,“申屠尊想要阻止我复兴大冶,那便要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 “小玉子,那大骊还去吗?”司徒墨离觉得申屠尊下手太快,而他将啸月宫的势力才刚刚迁入,还不能全部暴露。 “去。”玉汝恒眸光一冷,“丝竹与松竹呢?” “松竹被擒,丝竹逃了出来。”千瑾辰垂首回道。 “传消息给魅影,命他半月之内将北城夺下。”玉汝恒沉声道。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小玉子,申屠尊难道知晓了你是黎嫣?”司徒墨离在一旁看着玉汝恒问道。 “此事不会透漏出去。”玉汝恒摇头,“申屠尊如此做,另有目的。” “他用申屠凌逼你回大骊,用招魂术试图将黎嫣的魂魄召回,难道这其中没有联系?”司徒墨离在一旁低声说道。 玉汝恒随即坐下,“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晓。” 江铭珏端过热水递给她,“小玉子,你认为申屠尊对你到底存着什么心?” 玉汝恒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他,“影子。” “就像是你将景帝当成了云轻的影子?”江铭珏低声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我记得在皇宫时,第一次见他时,他起先是要斩了我,后来与我对视后便改变了主意。” “他将你当成了黎嫣的影子?”司徒墨离显然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随即又看向玉汝恒的双眸,“他难道知晓你是女子?” “他知晓我是白家的人,也知晓白家与大冶的关系,却不知道我是女子,显然对于我是暗帝身份也感到意外。”玉汝恒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地开口,“申屠尊的心思太复杂。” 司徒墨离看着她,心头多了几分的无奈,“不,他知晓你是女子。” “你看出来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申屠尊比你我想象的还要深谋远虑,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司徒墨离凑上前去,“你身上有着女子独特的幽香。”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随即起身,“知不知晓不重要,即便知晓那又如何?我与他势必要一战,只是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输,输了天下不要紧,可是,却不能输了你们。” 她转身入了屏风去换衣袍,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离世子鼻子甚是灵敏,可能闻出她身上除了女子的幽香,是否还有其他的气息?” “你是想?”司徒墨离已然明白了江铭珏的用意。 “恩。”江铭珏点头,“也许合你我二人之力,会破解招魂术。” “既然是如此,我便将我所嗅到的气息都写出来。”司徒墨离展露笑颜,俊雅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的风流不羁。 玉汝恒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抬眸看着他,“还有一事,小不点你要戴着人皮面具,墨离,你也要易容。” “好。”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是在担心他再出现在大骊,会给肃王府带来麻烦。 玉汝恒回到大殿,富春垂首上前,“主子,黎绯悄悄潜入了大冶。”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来得倒是时候。” “她此次前来似乎来者不善。”司徒墨离上前接过富春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看向玉汝恒。 玉汝恒低头看着密函,随即坐下,“此事与云霄寒有关。” “她与申屠尊之间?”司徒墨离仔细地想着,“你不觉得很诡异?” 玉汝恒冷笑一声,“黎绯对于申屠尊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而申屠尊对于黎绯来说也不过是跳板,相互利用罢了,只是黎绯跟那真的云轻之间……” “此事不急。”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丢在一旁,“我倒要看看她来大冶到底有何目的?” 司徒墨离突然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你以前是怎样过的?” 玉汝恒侧眸看着她,“你想知道?” “恩。”司徒墨离点头道。 玉汝恒笑着说道,“等我称帝之后你便知晓。” “称帝?”司徒墨离陷入了沉思,“那我呢?” 玉汝恒挑眉,“你想如何?” “我要好好想想。”司徒墨离脸上带着几分的深意。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心中却担心着申屠凌的安危,也不知他如何可好?昨晚那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的让她感到了恐惧。 江铭珏此时步入大殿,看着相拥的二人,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小玉子,可以动身了。”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牵着二人的手再次离开冰城。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翻阅着这几日的密函,脸上带着凝重的肃穆之色,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则是在研究着她身上的气息,千瑾辰赶着马车。 大骊皇宫,申屠凌终究是鼓起勇气,踏出了寝室,抬眸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锦衣卫,沉声道,“本王要面圣。” “是。”锦衣卫对于申屠凌多少是有些惧怕的,毕竟眼前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过了许久之后,申屠凌重新站在了申屠尊的面前,“皇上,臣弟请旨见古嬷嬷一面。” 申屠尊挑眉看着他,“朕知你在想什么,倘若你有轻生之念,整个玉粹宫的人都要为你陪葬,包括古嬷嬷。” 申屠凌冷笑一声,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的鄙夷,“皇上当真明白臣弟的心思。” “你倘若敢死,他日朕会让玉汝恒受到百倍的折磨。”申屠尊眸光冷沉。 “皇上,臣弟有一事相问。”申屠凌抬眸看着他,他可以死,但是,玉汝恒绝对不能有事。 “问。”申屠尊冷冷地启唇。 “皇上爱的可是黎嫣?”司徒墨离直视着申屠尊,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题外话------ 不要问瓦申屠尊有多任性,他就素这么任性,嗷嗷嗷啊……柠檬滴新文记得收藏啊,嘤嘤嘤…… 204 陪葬(求月票) 205 娶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5 娶你(求月票) 申屠尊抬眸直视着他,幽暗地双眸碎出冷光,“此事与你何干?” 申屠凌冷笑一声,“难道皇上是爱而不得?” 申屠尊的双眸越发的幽深,“找死。” 申屠凌扬声一笑,“看来臣弟所料不错。” “滚!”申屠尊沉声道。 “臣弟告退。”申屠凌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申屠尊猛地抬起手掌将一旁的茶盏拍碎,掌心被瓷片划破也不知,他浑身透着犹如黑夜幽灵般的冷意,缓缓地起身,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轻抚着。 最隐晦的秘密,亦是最苦涩的毒。 申屠凌踏出正极殿,仰头看着如墨的天色,“小玉子,我怕等不到你了。” 玉汝恒躺在马车内,再一次地从睡梦中惊醒,失魂落魄地坐起身,江铭珏连忙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小玉子,又做噩梦了?” “恩。”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点头,“申屠凌要做傻事。” “你能看见?”司徒墨离在一旁看着她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也不之为何,只是梦见了申屠凌站了正极殿外,脸上透着淡淡地悲伤。 “小玉子,我肯定你中了招魂术。”江铭珏看着她,“只是我无法破解,不知道申屠尊到底是如何运用的。”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倘若招魂术成功了呢?” “你的魂魄便会在这躯壳离开,只是你原来的身体,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回到原来的身体,即便回去了,那也是一具死尸。”江铭珏低声道。 “申屠尊为何要招魂?”玉汝恒始终不解。 “我想他是要见你。”司徒墨离低声道,“他在赌,也许能让你死而复生。” “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玄异之术。”玉汝恒冷哼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我是黎嫣,却也是玉汝恒。” “小玉子,申屠尊已经疯了。”司徒墨离握紧她的手,“我一定要想法子阻止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一切等到大骊再说。” “可是这一路?”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不过是做噩梦罢了,无妨。”玉汝恒深吸了口气,难道一切终将要回到原点吗?倘若是的话,那么他们呢? 司徒墨离冲着江铭珏递了个眼神,二人又凑在一起商量着的法子,玉汝恒也无困意,索性下了马车,在空旷的地上来回走着。 “申屠尊到底是从何处得到的招魂之术?”江铭珏对此颇为不解,只因招魂术不过是个传说,根本不可能存在。 “在小玉子离开这两年,他一直在寻找。”司徒墨离低声道,“未料到竟然让他寻到了。” “你一早便知道?”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脸上带着几分的惊诧。 “之前不知他在寻什么,故而一直暗中观察,并未料到他寻的是招魂之术。”司徒墨离咳嗽了几声,“;如今啸月宫的势力彻底地从大骊消失,故而也无从得知。” “看来只能到大骊才可。”江铭珏沉默片刻低声道。 “恩。”司徒墨离点头,随即说道,“她身上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冷。” 江铭珏摇头道,“我能感觉得到。” “那如今怎么办?”司徒墨离不解地问道。 江铭珏叹了口气,“一切都要看她能不能挺住。” “倘若申屠尊知晓她是黎嫣的话,会不会?”司徒墨离最担心的便是此事。 “你认为呢?”江铭珏对于申屠尊的了解虽然不深,却也知晓此人的占有欲有多强。 “到时候不是玉石俱焚,便是鱼死网破。”司徒墨离冷笑道。 江铭珏转眸看着马车外的身影,“她从未做过她自己。” “是她在乎和顾虑地太多,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她的负担。”司徒墨离从未像现在如此无力过。 江铭珏垂眸道,“你又何苦妄自菲薄,她如今需要的是我们的支持,你有这份能助她的能耐。” “对了,你如此一提,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司徒墨离猛然惊醒。 “谁?”江铭珏看着他突然转换地情绪,先是一愣。 “秦玉痕。”司徒墨离看着他,“他最了解申屠尊,而且,这招魂之术亦是从南风传来,他难道不知晓?” “我竟忘记了他。”江铭珏这几日一直在想着如何破解,却忘记了寻人相助。 “我即刻传密函过去。”司徒墨离说着便拿出笔墨。 江铭珏则出了马车,缓步行至玉汝恒的身旁,“在想什么?” “我要先赶去大骊,你二人按原计划前去。”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低声道。 “什么?”江铭珏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玉汝恒垂眸,“申屠尊定然料到我会前去,申屠凌会出事,我要先赶过去,而你跟司徒墨离可以引开他们的视线。” “不行。”司徒墨离的声音突然响起,转瞬间他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 玉汝恒看着他,“此事便如此定了。” “玉汝恒,你知不知道自己只身前去便是自投罗网,倘若到时候招魂之术将你……”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沉声道。 玉汝恒双眸透着坚定,“墨离,我心意已决。” “玉汝恒,你……”司徒墨离直呼其名,怒视着她。 玉汝恒突然上前点住他的穴道,转身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可明白我为何如此做?” 江铭珏一怔,对上她的双眸,心头早已经是万千思绪,一团乱麻,只是扭过头去,“你去吧,大不了我死了,我紧随其后便是。”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颤,上前自身侧抱着他,“我不会有事,我会活着看见你们。” 江铭珏转身看着她,“一路小心。” “恩。”玉汝恒点头,松开江铭珏,上前站在司徒墨离的面前,双手捧着他俊朗的容颜,踮起脚尖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你跟小不点,还有申屠凌,缺一不可。” 司徒墨离只是瞪大双眼看着她,千瑾辰已经跟在她的身后,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也不必跟着。” “少主……”千瑾辰脸上带着几分的担忧。 “听命。”玉汝恒沉声道,接着飞身离开。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江铭珏才解开司徒墨离身上的穴道,而司徒墨离便要追上前去,却被江铭珏拦住。 “你滚开!”司徒墨离抬手将江铭珏推开。 江铭珏却站在他的面前岿然不动,“你如今追上去也晚了。” “江铭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司徒墨离无奈冲着江铭珏大吼道,“她一个人前去有多危险?” 江铭珏垂眸,“她是去送死。”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她去?”江铭珏激动地上前揪住了江铭珏的衣襟。 江铭珏突然冷笑道,“难道这不是一个机会?” 司徒墨离的手渐渐地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下,“倘若申屠尊知晓了她就是黎嫣,到时候她……” 江铭珏抬起手拍着司徒墨离的肩膀,“你以往的睿智与聪明都到哪去了?” 司徒墨离这才缓过神来,苦笑道,“在遇见她之后,早已经忘了自我。” 江铭珏忍俊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她既然有了决定,我们又怎能拦得住她。” 司徒墨离看着江铭珏,转身上了马车,“我们继续赶路。”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也上了马车。 玉汝恒赶到大骊京城已经是一月之后的事情,而秦玉痕收到司徒墨离传来的密函之后,整个人似是悬在了半空之中,他盯着那密函看了良久,最后冲出了东宫,直奔岳麓山。 “我要见尊长。”秦玉痕被清修拦在了门外。 “太子殿下稍等。”清修见他脸色阴沉,更带着几分的惊慌,不知他发生了何事,随即便低头前去禀报。 待秦玉痕入了大堂内,尊长端坐在主位上,“痕儿前来所为何事?” “玉痕见过尊长!”秦玉痕恭敬一礼,只是神色依旧阴沉,“玉痕有一事不解。” “哦。”尊长淡淡地应道,“何事?” “玉痕斗胆,敢问尊长可是知晓玉汝恒便是黎嫣?”秦玉痕收到那封密函直至如今上山,依旧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知晓。”尊长坦然回道。 “那尊长可知申屠尊正在用招魂之术,欲将黎嫣的魂魄召回?”秦玉痕随即问道。 “招魂术?”尊长眉头一皱,“西海之巅,两大神术,血咒与招魂术,招魂术早已经失传百年,怎会落在申屠尊的手中?” “玉汝恒如今中了招魂术。”秦玉痕直言道。 尊长沉吟片刻,抬眸看着一旁的清修,“去将陆通请来。” “是。”清修垂首应道,便转身退下。 秦玉痕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痛着,他无法想象玉汝恒怎会是黎嫣呢?他仔细地想着,如今早已经是心乱如麻。 尊长看着秦玉痕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一会陆通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随即便坐在了尊长一侧的椅子上,“秦老怪,你唤我前来何事?” “玉汝恒中了招魂术。”尊长看向陆通低声道。 陆通正端起茶盏,显然是吓了一跳,便茶水烫了舌头,将茶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玉汝恒中了招魂术,施术之人是申屠尊。”尊长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陆通放下茶盏,“申屠尊这小子当真是有几分能耐,竟然能寻到招魂术。” “神医可有法子?”秦玉痕在一旁小心地问道。 “没有。”陆通摇头。 “是缘是劫,天意如此。”尊长幽幽地叹息道,随即起身便离开。 陆通见他将自己唤来,便这样一甩袖走了,转眸看向秦玉痕,“你知晓玉丫头是黎嫣了?” “恩。”秦玉痕低声应道,心思甚是复杂。 “这世上奇妙之事不胜其数,不过是你没遇到罢了,她到底是谁,你当真如此在意?”陆通慢悠悠地说道,“倘若你在意的话,便下山,此事也不用理,我正好替我徒弟解除了一个情敌。” 秦玉痕见陆通轻飘飘地说着,他脸上的沉郁之色越发地凝重,“晚辈告退。” 陆通看着秦玉痕转身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意顿收,随即起身入了后堂,“我说秦老怪,此事你难道便任由着他?” 尊长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陆通,“此事不是正如你的意?” 陆通冷哼一声,“倘若不是你,我怎会上了这趟贼船。” “一切不过是天意,我又没做什么。”尊长摊开双手,“也是他们的造化。” 陆通嗤之以鼻,蓦然转身离开。 秦玉痕径自下了岳麓山,待回到东宫,天色已深,斐然走上前去,“殿下……” 秦玉痕抬眸看着他,“明日去西海之巅。” “殿下,那处太危险,至今无人登上去过。”斐然显然有些惊讶,不知秦玉痕为何突然要去西海之巅。 “危险又如何?”秦玉痕冷哼一声,“这些年来,我日夜防着申屠尊,未料到竟然被他钻了空子,竟然去了西海之巅。” “殿下是说申屠尊去了西海之巅?”斐然惊讶不已。 “恩。”秦玉痕点头道,“快去准备吧。” “是。”斐然垂首领命。 秦玉痕无力地靠在方榻上,妖娆的容颜带着几分的疲惫,“小玉子,你我的缘分还真不浅。” 翌日天亮,秦玉痕便带着斐然一同前往西海之巅,而与此同时,秦素妍亦是得到了消息,他亦是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熟悉的皇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如今京都内最热闹之事便凌王娶妃之事,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整个京都的百姓都在期盼着一睹凌王的风采。 早在玉汝恒在冰城时,便收到了申屠尊为申屠凌赐婚的密函,她躲过番子与暗卫的耳目,顺着皇宫潜入了玉粹宫。 申屠凌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整个人看着甚是沉静,他此刻正端坐在书案上提笔写着什么,神情甚是认真,连玉汝恒已经悄然地站在他的身边都未察觉。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所写,心头就像是被凌迟过,她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看罢,申屠凌也缓缓地放下笔,低头盯着所写之字暗自神伤。 玉汝恒突然弯腰抱着他,“写得如此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肝肠寸断,你是想让我看到之后随你而去?” 申屠凌的身形一顿,显然未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他猛地起身,转身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小玉子,你怎么?” 玉汝恒绕过他,将书案上放着的绝笔拿过,抬手一下一下地撕碎,耳边传来清脆地撕裂声,他只是这样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玉汝恒将手摊开,“你再写一次我看看。” 申屠凌摇着头,“小玉子,我……” “申屠凌,你这是要以死明志吗?”玉汝恒抬起手抚着他清瘦的容颜。 “小玉子,我不想你因我有事。”申屠凌摇头道。 “在你心中我如此无能?还是你不太低估了自己?”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你若这样死了,我怎么办?” 申屠凌颤抖地抬起手臂将她紧紧地抱着,“小玉子,小玉子,小玉子……”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他。 “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申屠凌低声道,“即便我死。” 玉汝恒捏着他的下颚,“谁敢让你娶?” 申屠凌这才发现玉汝恒神色有些黯然,不禁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摇头道,“无妨,明日娶妃你遵命便是。” “小玉子……”申屠凌脸上带着惊讶。 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说道,“你娶的人一定是我。” 申屠凌猛然惊醒,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小玉子,你要嫁给我?” “傻瓜。”玉汝恒垂眸抱紧他,“不许轻生,明日你照旧便是。” “万一被皇兄发现?”申屠凌只觉得这皇宫危险重重,申屠尊怎么可能不知晓她会来。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 “好。”申屠凌点头,“只是你万事小心。” “申屠凌,日后你若是再有如此念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玉汝恒双眸一冷,盯着他。 申屠凌如今满心地喜悦,原来从悲化为喜,竟然是如此让他兴奋,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小玉子,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手将他推开,“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一起活着到老。” 申屠凌不敢相信这样的话语,他只觉得自己太过于身不由己,他想要挣脱,可是最终却是愈陷愈深。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走了。” “好,倘若你明日……”申屠凌还是有些不放心。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根红线,“明日我手腕上会系一根红线,倘若没有,那便不是我。” “好。”申屠凌点头应道,这才不舍地目送玉汝恒离开。 玉汝恒转身离开玉粹宫,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径自去了正极殿,申屠尊显然是在殿内等她。 二人见面竟然是一时无言,玉汝恒直视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云轻的影子,可是,不论她怎么去将云轻与他重叠,却终究是寻不到一丝的影子。 申屠尊端坐在龙椅上,任由着她打量,而他则是注视着她的那双眸子,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申屠尊,我只问你一句,是与不是,你只管答应便是。”玉汝恒不想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 “我若答了,有何好处?”申屠尊冷声问道。 “条件。”玉汝恒翩然坐下,平视着她。 “将你的心给我。”申屠尊沉声道。 “心?”玉汝恒冷笑道,“你是要真心?” “对,我要你的心,不是你的爱。”申屠尊的语气带了千年的寒霜。 “申屠尊,这交易太大。”玉汝恒冷笑一声,“你要我的心又是为了什么?” “黎绯不配,而你与她太像,只有你的心才可。”申屠尊随即起身,缓步站在她的面前,身上散发着黑暗的幽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抬眸对视着他的双眸,“你要杀我?” “曾经我说过,让你待在我身边,也许我会留你一个全尸,可是,你偏不听,如今你自投罗网,我定不会手软。”申屠尊俯身注视着那一双清冷的双眸,他抬起手掌便要击中她的面门。 玉汝恒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申屠尊,你爱黎嫣?” 申屠尊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停滞片刻之后放了下来,转身不去看她,“你将心给我,我便告诉你。” 玉汝恒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等地步,申屠尊竟然爱的是她,他当真是云轻吗?倘若是云轻,那么他太可怕。 她突然勾唇一笑,“我很惜命,而你奈何不了我。” “你太高估自己。”申屠尊冷笑道,蓦然转身身形一闪,他已经抬掌打向玉汝恒。 玉汝恒翩然旋转,夺过了他凌厉的掌风,不消片刻,二人便在大殿内大打出手,申屠尊掌风凌厉,带着追魂的杀气,玉汝恒武功刚柔并济,这是长久以来,他们头一次动手,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申屠尊像一只压抑许久的猛兽,似是要将她撕碎。 他招招逼人,她步步后退,直至最后,二人破窗而出,殿外御林军与躲在暗中的番子倾巢出动,将正极殿外围了起来,玉汝恒即便如今逃脱也是插翅难逃。 她只管与申屠尊纠缠,而申屠尊双眸迸射出冷厉地嗜血杀意,他看着玉汝恒的这双眼睛,激起了他内心的邪恶之气,他的身形犹如一道闪电,在玉汝恒灵活躲开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掌打在了她的肩上。 玉汝恒暗暗咬牙,翩然落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申屠尊亦是落下,渐渐逼近,直至站在她的面前,“既然来了,便由不得你,我会将你的心亲手挖出。” ------题外话------ 嗷嗷嗷……申屠尊继续任性起来吧,吼吼…… 推荐好友文《盛宠驭鬼妃》易洋 205 娶你(求月票) 206 不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6 不是(求月票) 玉汝恒薄唇微勾,忽然抬起手,那纤细如玉的手指上勾着一条手链,如今映衬在暖阳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申屠尊冷视着那手链,负手而立,“将手链给我。” 玉汝恒低头把玩着那手链,抬眸看着他,“申屠尊,这手链本就不该属于你。” 申屠尊眸光冷凝,碎出冷冽地寒光,“该死!”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另一条手链,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手链,她看着申屠尊,“申屠尊,这两条手链,哪条才属于你呢?” 申屠尊见她手中竟然是两条,幽暗的双眸越发地低沉,抬起手掌便向玉汝恒劈过去,玉汝恒身形一侧,堪堪地躲过,原地一个旋身,两条手链依然稳妥地在她的手中,她始终看着申屠尊,见他盯着那两条手链,她的心猛然一沉,“申屠尊,你以为得到黎嫣的尸身便能让她复活吗?” 申屠尊双手紧握成拳,“玉汝恒,你知道的太多。” 玉汝恒冷笑一声,“我还知晓,黎嫣乃是特殊体质,自幼便每日服用一种奇特的药物,即便死后,她的尸身也不会腐化,不过……” “不过什么?”申屠尊见玉汝恒欲言又止,他云袖一会,围着的一众人等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将那两条手链收起,双手环胸地看着他,“她的尸身有一处要害,倘若碰了那处,她的尸身便会即刻化成灰烬。” “何处?”申屠尊眸光越发地暗,盯着玉汝恒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挑眉,“你认为我会轻易告诉你?” “玉汝恒,你如今倘若告诉我,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冷笑一声,“申屠尊,倘若黎嫣真的复活,你要如何?” “恩?”申屠尊眸光冷凝,“说与不说由不得你。” 玉汝恒扬声一笑,“申屠尊,你当真以为我是孤身前来?” 申屠尊眸光一冷,“玉汝恒,你若敢踏出这里半步,申屠凌必死无疑。” 玉汝恒忽然上前一步,站在申屠尊的面前,抬起手遮挡在他那盛满怒火的双眸上,“这双眼睛一点都不像。”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透着冷光,“玉汝恒,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那双眸子,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双和煦如玉的双眸,那是一双盛满了暖阳直抵心底的柔光,而这一双,却像极了地狱的幽冥。 她缓缓地放下手,“申屠尊,你可认得云轻?” 申屠尊双眸一沉,冷视着玉汝恒良久,突然冷笑道,“云轻?玉汝恒,又与你何干?” 玉汝恒突然心头一窒,不敢问下去,她害怕得到他是云轻的真相,她蓦然转身,“申屠尊,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杀我的机会。” 申屠尊眸光一冷,冷嗤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玉汝恒飞身而出,候在暗处的番子与暗卫已经冲了出来,而她此刻却折回入了正极殿。 申屠尊见她身形一闪,竟然闯入了正极殿,他深邃的双眸闪过冷寒地幽光,连忙追了进去,早已经不见玉汝恒的踪影,他看着四周,连忙冲了过去,沿着密室疾步地前行,直至行至冰库,石门开启,玉汝恒已经将黎嫣的尸身牵制在手中。 玉汝恒适才循着记忆闯入了密室,看着冰床上躺着的自己的尸身,她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心头五味杂陈,她缓缓地靠近,低头注视着那曾经的容颜,那张熟悉的脸,冰冷的尸体,这是她却并非是她,她低头轻抚过那眉眼,就像是在抚过自己一样,不知不觉,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我是黎嫣啊……”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便听到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玉汝恒连忙收敛起思绪,将自己的尸身托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申屠尊的手紧紧地握着,周身的寒气比冰库内凝结的冷气还要冰冷,他一步一步地上前,“玉汝恒,你敢动她!” 玉汝恒冷笑一声,看着申屠尊,“你难道不想知晓她的要害在何处?要不要我如今亲自碰一下?” “住手。”申屠尊沉声喝止,他双眸第一次露出惊恐之色。 玉汝恒却紧紧地抱着尸身不松手,紧接着缓缓地向外走去,“你若再敢上前,我便按下去,到时候这尸身便会灰飞烟灭。” “玉汝恒……”申屠尊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低吼出声。 玉汝恒渐渐地出了冰库,而后又出了密室,按着尸身走出了正极殿,围在外面的番子与暗卫见状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她看向申屠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至她踏出皇宫,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针,向尸身刺去。 “不要!”申屠尊大吼着地冲了过来。 玉汝恒却顺势将尸身推了出去,在申屠尊抬手接住的时候,玉汝恒已经跳出了一丈远,“申屠尊,你若感动申屠凌一根汗毛,这尸身上的毒便无药可解。” 申屠尊只是小心翼翼地接住黎嫣的尸身,低头仔细地检查着,抬眸看着烈日炎炎,他连忙将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盖在尸身上,抱着尸身快速地入了皇宫。 玉汝恒看着申屠尊慌乱地举动,她低头看着那两条手链,心如刀绞,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申屠尊,倘若你是云轻,我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她蓦然转身,只留下番子与暗卫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申屠尊将黎嫣的尸身抱入冰库,轻轻地放下,低头看着那枚银针刺入的地方,宽大的手掌将那冰冷的手握在掌心,“任何人都无法从你我身边将你夺走。” 夜色静谧,申屠尊踏入了玉粹宫,申屠凌正端坐在一旁抚琴,琴声悠扬,婉转动听,似是在诉说着他淡淡地愁绪,还有那浓浓的思念之情。 申屠凌只是低眉抚琴,并未理会立在他面前的申屠尊,直至一曲终了,他才缓缓起身,抬眸对上申屠尊冷寒的双眸,“臣弟参见皇上。” 申屠尊冷哼一声,云袖一挥,那琴便被劈成了两半,他赫然转身,“皇弟真是好本事。” “皇上此言何意?”申屠凌面色从容,这是这些时日在宫中,他最为平静的一日。 申屠尊抬步向外走去,“你最好乞求她明日不会出现在你大婚礼堂处,否则,朕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申屠凌的身形微微一顿,他很清楚申屠尊能说出此番话,必定是被激怒,他站在原地只等那抹挺拔地身影消失后,他身子缓缓地向后倒去,抬眸看着如水地夜色,“小玉子,生死我也会与你在一处。” 天未亮,申屠凌便身着着喜袍,往日俊美非凡的容颜如今看着越发的丰神俊朗,他眉宇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稚气,更多了几分的冷硬,神色淡然,不见任何的不愿,却也没有丝毫的笑容。 申屠尊为他另设了府邸,凌王府设在了皇宫西面,与皇宫遥遥相望,他骑着马自皇宫离开,前往凌王府,而另一厢,李尚书那处亦是喜气洋洋,只见一女子身着着凤冠霞帔,被抬入轿内,而后被抬向凌王府,迎亲队伍将整个京都绕了一圈才至凌王府落下。 申屠凌立在府外,缓步上前,待轿内走出身着喜服的女子,她那纤细的手腕上俨然环绕着一根红线,申屠凌的脸上才多了几分地笑容,他小心地将她扶着,二人便向府内走去。 大堂内热闹非凡,主婚人便是端坐在高堂之上的申屠尊,百官们脸上带着喜庆欢喜的笑容,而申屠凌对上申屠尊面无表情地容颜,握着玉汝恒的手紧了紧。 喜帕遮挡着新娘的容貌,不过她走得很稳重,直至入了大堂内,刚走了一半,却一脚踩住了裙摆,整个人向前跌倒,喜庆的礼堂内戛然而止,将目光都落在这新娘上。 只见那喜帕顺着落下,露出一张娇俏的脸,两颊上涂了红红的胭脂,她睁着双眸,瑟瑟地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倘若不是皇上恭临,这大会堂内早已经是窃窃私语起来,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将趴在地上的新娘扶了起来,盖好喜帕,申屠凌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心头一窒,可是,适才握着的那只手,还有那红线,他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相信眼前的人是玉汝恒。 申屠尊双眸冷沉地盯着眼前的新娘,直至行礼之后,新人送入洞房,申屠尊却未看见玉汝恒的身影,他习惯地摸着手腕上的手链,却已经是空空如也,心头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随即起身起驾回宫。 百官们也不敢逗留,随即便也纷纷告辞,一时间热闹非凡的凌王府却变得冷清了不少,申屠凌屏退了所有的人,拿过一旁的喜称挑起喜帕,待看见那张容颜变了模样,粉黛桃腮,眉目含春,她身着着鲜红的嫁衣,看起来是那般的明艳绝美。 他眨了眨双眸,凑上前去,“小玉子,你刚才?” 玉汝恒正要说什么,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司徒墨离与江铭珏不知何时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申屠凌转眸看着她,“小玉子,这……” “怎么?与你拜堂都不错,难道还想洞房吗?”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一身喜袍,再看向玉汝恒,心头不是滋味,显然,他还未与玉汝恒成亲。 江铭珏脸上也不见笑意,上前站在玉汝恒的面前,她便将手中的人皮面具递给他,江铭珏快速地收回,接着说道,“走吧。” “好。”玉汝恒随即起身,便将身上的凤冠霞帔脱了下来。 申屠凌觉得幸福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小玉子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可是如今怎得变得偷偷摸摸,而且,这是要做什么? “小玉子,我们……”申屠凌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玉汝恒笑看着他,“等回去再说。” “要离开吗?”申屠凌还是有所顾虑。 “恩。”玉汝恒点头。 “可是古嬷嬷……”申屠凌看着她,犹豫道。 司徒墨离干咳了几声,看着申屠凌,低声道,“有一事我未告诉你。” “什么?”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似是料到了什么。 “古嬷嬷知晓你因她被申屠尊掣肘,昨夜自杀了。”司徒墨离的声音透着浓浓地哀伤,“我去晚了。” 申屠凌身形一晃,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脸上带着悲伤,“古嬷嬷怎么会?” “昨夜墨离偷偷潜入关押古嬷嬷的地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是古嬷嬷临终时留给你的。”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丝帕,递给他。 申屠凌颤抖着接过,那丝帕上是用血所写的绝笔,他看罢之后,满是哀愁,“古嬷嬷,是我无用。” 玉汝恒上前抱着他,“走吧。” 申屠凌垂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古嬷嬷她……” “我已经将古嬷嬷的尸身带了出来,已经妥善安葬。”司徒墨离上前拍着申屠凌的肩膀,“此地不宜久留。” “恩。”申屠凌将那丝帕塞入怀中,脱下喜袍,换了素日的绛色锦袍,四人便沿着密道离开了凌王府。 待出了京城,玉汝恒看着不远处等着她的申屠尊,“待会你们先走。” “不成。”三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三人,“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倘若你们三人留下,我无法脱身。”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我倒要看看他对黎嫣的爱有多深。” “小玉子……”申屠凌如今还不知晓玉汝恒便是黎嫣,故而惊讶地看着她。 而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已然知晓她话中之意,二人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玉汝恒自马车内下来,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玉汝恒站在空旷地大地上,一身素雅地锦袍,白皙无暇的容颜透着淡然之色,只是看着申屠尊时,双眸多了几分的冷厉。 “解药。”申屠凌沉声道。 玉汝恒冷笑一声,“申屠尊,你可知黎嫣最恨什么吗?” 申屠尊双眸冷凝,“住口。” “她最恨背叛,她只会恨你,即便她能复活,也会恨你入骨。”玉汝恒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手腕一动,那匕首便向申屠尊挥去。 申屠尊抬手接过匕首,看着她,“你如何才能将解药给我?” “这把匕首是黎嫣曾经最爱之物,你若是将这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我便将解药给你,否则……我现在便毁了它。”玉汝恒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紫玉瓷瓶,只要她用力一捏,那瓷瓶便会变成粉末。 申屠尊看着她,“玉汝恒,我如你所愿。” 他说着拔出匕首,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寒地光芒,申屠尊直视着玉汝恒,将那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顿时染红了褐色的锦袍,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依旧挺拔地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解药。”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缓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申屠尊,我不相信你是云轻,你永远不配是云轻。” 申屠尊并未应答,只是冷视着她,沉声道,“解药。” 玉汝恒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中带着莫大的嘲讽,“你以为你守着那冰冷的尸身就可以心安理得?你以为那冰冷的尸身便可以永远地陪着你?申屠尊,我会让你痛苦,让你付出比黎嫣失去一切还痛苦的代价。” 她抬起手将那瓷瓶抛了出来,申屠尊纵身一跃,接住了那瓷瓶,却因胸口中了匕首,一身晕眩,弯腰站在地上,向前栽倒。 玉汝恒一步一步地上前走着,并未看申屠尊一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万箭穿心,不,申屠尊,你不是云轻,在我心中的云轻已经死了,你是我玉汝恒的夙敌,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不远处的马车内,申屠凌已然知道了玉汝恒是黎嫣的真相,他整个人呆坐在马车内一动不动,一日之内,他失去了古嬷嬷,这个世上唯一疼爱他的亲人,如今却知晓了玉汝恒竟然是黎嫣,这怎么可能?可是,看见司徒墨离那一双真挚的双眸,他颓然地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玉汝恒钻入马车,看见的便是申屠凌如石雕般地坐着,眼神游离,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已然明白,“你告诉他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 “如此也好,我便再没有什么瞒着你们了。”玉汝恒却觉得如释重负,当她看见自己曾经的尸身,便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回到从前,她是黎嫣,却也不是曾经的那个黎嫣,她是重生的黎嫣,是全新的玉汝恒。 她直视着申屠凌,“申屠凌,你看着我。” 申屠凌木然地看着她,“小玉子……不……你不是……” “申屠凌,我是谁?”玉汝恒知道申屠凌一时间无法接受,可是,她会等。 申屠凌呆愣地看着她,“你是小玉子。” “我是谁?”玉汝恒再次地问道。 申屠凌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你是黎嫣。” “我是谁?”玉汝恒继续问着。 “你是我的女人。”申屠凌说着便上前将她一把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所以,你不会消失,你不会再变回黎嫣对不对?”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难道你不喜欢黎嫣的模样?” “不……是……”申屠凌摇着头,又点着头,低头凝视着她,“我……” “这些日子,你在皇宫呆的太久,似乎有些傻了。”玉汝恒逗趣道,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呆了。”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傻人有傻福,可怜我还未试过穿上喜袍,拜堂的滋味是什么。” 玉汝恒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计较此事,不由得一笑,“墨离,你可见肃王了?” “没有。”司徒墨离摇头,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的黯然。 “不见也好,倘若见了,便是麻烦。”玉汝恒淡淡地开口,而后说道,“申屠尊受了重伤,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小玉子,你对自己的尸身做了什么?”申屠凌渐渐地反应过来,看着玉汝恒说道。 “我啊,不过是撒了一些化尸粉而已。”玉汝恒抬眸看着马车外,“申屠尊认识云轻,可他不是云轻。” “他不是云轻,那他是谁?”申屠凌只觉得如今越发地扑朔迷离,反而让他越发地看不懂。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蚀骨的冷笑,“我知道他是谁。” “小玉子,你发现什么了?”司徒墨离极少见过玉汝恒如此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太过于吓人,他知道,她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这个嘛……等我寻到云轻再说。” “你还要寻云轻?”司徒墨离冷哼一声,“看来我们即便再好,也比不上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凌,你过来。”玉汝恒不理会司徒墨离的抱怨,转眸看着申屠凌,低声道。 申屠凌一双明亮的双眸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地凑了过去,“小玉子,你想说什么?” 玉汝恒在他的耳畔低喃着什么,司徒墨离却一顺不顺地盯着,待看见申屠凌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看着玉汝恒时,越发地笑得明媚,他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当着我跟江铭珏的面,你二人如此打情骂俏,难道一点都不顾及我们?”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有何好顾及,反正都是我的人。”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说得好像我们是你的男妃一样。” “难道不是?”玉汝恒顺势将江铭珏揽入怀中,勾起他的下颚凑上去吻着他的唇,转眸看着申屠凌与司徒墨离,“不想做我的人,自然是没有这等殊荣。” “小玉子,你如今是恢复了本性?”司徒墨离霸道地将玉汝恒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 玉汝恒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的本性是什么?” ------题外话------ 啦啦啦,真相要浮出水面鸟,吼吼…… 推荐好友的新文《侯门少夫人》君残心 最近京城中最出名的人物要数两个。 其一,刚刚退了黎王殿下这门绝佳亲事的叶昭华——人称傻子。 其二,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宛若稚童的忠勇侯的二公子吴祁——人称疯子。 让两人声名大噪的是当今圣上的一纸赐婚。 啧啧,一个傻子,一个疯子,将将好的绝配。 叶昭华本是相府嫡长女,却一夜之间父母惨死,家道中落。 她信仰,凡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人想欺我,辱我。必然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叶昭华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206 不是(求月票) 207 刘家(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7 刘家(求月票) “这难道不是你的本性?”司徒墨离觉得玉汝恒骨子里面是透着邪魅,只是她素日总是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如今反倒是暴露无遗。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突然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温柔到极致的吻,使得司徒莫离把持不住,倘若不是身边还坐着两个人一副看好戏地瞧着,他可能早已经将她拆吞入腹。 玉汝恒见他压抑地神情,不由得邪魅一笑,便从他的身上坐了起来,抬眸看着申屠凌,“瞧瞧,他过真实的等不及了。” 申屠凌亦是许久未见玉汝恒,心头想着古嬷嬷的事情,又记着她适才说过的话,这个时候不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大有将她看透的意味。 玉汝恒见他如此,主动地握着他的手,“日后我便是你的亲人。” 申屠凌抬眸看着她,心中划过浓浓地暖意,他清楚眼前的人不论是黎嫣还是玉汝恒,都是他如今想要牢牢抓住的人,不愿放手的人。 江铭珏只是看着她,双眸微微一颤,终究是变了不是吗?不论是他们,还是她。 申屠尊捂着血流地伤口,一步一步地回了皇宫内,鲜血拖着他有些沉重的步子,他缓缓地入了密室,费力地打开冰库,看着冰床上安然地躺着的黎嫣,他的掌心沾满了鲜血,凝固又被浸湿,他艰难地前行着,直至撑着坐在了冰床上,低头看着她,自怀中拿出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了她的身上,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重视支撑不住,倒在了冰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伤口的血凝固,身上结了一层寒霜,又过了许久,他紧闭地双眸微微地颤抖着,直至缓缓地睁开,他强撑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身边躺着的黎嫣,见尸身并无任何的异样,他幽暗的双眸才渐渐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光,他随即盘膝而坐,气沉丹田,双手缓缓垂落,自行调息内力。 南风国,秦玉痕这些时日有些寝食难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自书案旁起身,行至窗边负手而立,俊美妖娆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看不透的云雾,晦暗不明。 斐然小心地站在一旁,“殿下,桃花已经谢了。”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微颤动,“开花结果岂不更好。” 斐然不知秦玉痕言下之意,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那桃花树,转眸便看见秦玉痕已经转身,重新坐回书案旁,将眼前的奏折翻开,自西海之巅回来之后,他便变得有些寡言少语。 斐然知晓,他这是失望,极度失望,因为西海之巅在他们赶去的前一天已经消失,彻底地消失在这片大陆上,这意味着,招魂之术根本无法破解。 “秦素妍那处有何动静。”秦玉痕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透着冷。 “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斐然如实回禀。 “看紧些。”秦玉痕淡淡地开口。 “是。”斐然垂首应道,他明显能感觉得到秦玉痕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玉汝恒回到冰城已经是一月之后,只是此次回来,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同。 “你是说,这两月以来没有一丝黎穆染的消息?”玉汝恒双眸冷沉,冷视着跪在地上的富春。 “是。”富春垂首跪在大殿内。 “当真是越来越有趣。”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随即缓缓地起身,“黎绯呢?” “如今在黎荇那处。”富春低声道。 “大冶是该收回了。”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唇角碎出嗜血的冷意。 “小玉子有何打算?”司徒墨离上前看着她。 “岭东有莫悠尘在,我不担心,如今是时候夺下京都。”玉汝恒透过大殿看着远方,“如今守着京都的是何人?” “一个名叫刘溯的人。”富春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觉得眼前的玉汝恒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些鬼魅与霸气,让他感觉出了陌生却又惧怕的气息。 玉汝恒背着双手,在大殿中央来回踱步,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我记得他。” “小玉子知晓他?”司徒墨离在一旁问道。 “恩。”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朔的刘家,百年世家,未料到竟然是申屠尊的人。” “小玉子,这刘家我早先也有耳闻。”司徒墨离看着她继续道,“不过,刘家如今也算是败落了。” “白家与刘家,你可知晓这其中的关联?”玉汝恒低笑道。 “小玉子的意思是……”司徒墨离恍然大悟地看着她,“看来此事并非巧合。” “既然白家能隐性瞒名在大骊百年,为何刘家不能在大冶隐性瞒名百年?”玉汝恒转身翩然坐与方榻上,拿起一旁的琉璃盏把玩着,“此事我的确疏忽了,不过,如今还来得及。” “小玉子打算如何对付刘家?”司徒墨离亦是坐在她的身侧,笑着问道。 “不好对付。”玉汝恒摇头,“白家到后来人丁单薄,而刘家却是人丁兴旺,如今整个京都在刘家手中亦是固若金汤,刘家四子,可都是青年才俊,各个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你见过?”司徒墨离听着玉汝恒竟然将一个刘家夸成如此,心里头想着这刘家的四子模样儿自然是不差的。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刘溯排行老二,善筹谋,老大刘智城府极深,如今乃是刘家家主,掌管着整个怀朔一带,刘斐排行老三,为人狡猾如狐狸,善察言观色,而且反应灵敏,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何处?”司徒墨离对于大冶了解地的确没有玉汝恒深,更何况,大冶覆灭之后,名门望族亦是逐一地败落,亦或是隐匿,他如今将啸月宫迁入大冶,根基为甚,许多秘辛掌握的太少。 “江湖中人称铁算盘的铁面公子,你可知晓?”玉汝恒浅笑道。 “大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司徒墨离斜靠在方榻上,“云尚宫,大冶第一大门派,刘家当真是要撑下了大冶的半壁江山。”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你可知排行老四的刘枫又是何人?” “何人?”司徒墨离黑玉般的双眸充满了好奇,此时此刻,他才知晓,啸月宫倘若在大冶立足,的确需要一番心计。 “刘枫性格乖张,为人放荡不羁,擅排兵布阵,更是力大无穷,年少时,便一战成名,不过一早便卸了铠甲四处游荡。”玉汝恒随即坐下,“他不是旁人,便是穆儿前往京都所见的子伯。” “小玉子,你当时可知晓刘家乃是申屠尊的人?”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不禁问道。 “不过是怀疑。”玉汝恒冷笑道,“穆儿应当也在怀疑,故而才前去试探。” “你何时猜到的?”司徒墨离看着她,想着她想的远比他们还要长远。 玉汝恒随手将琉璃盏放下,“不过是这几日。” “如今黎穆染在他们的手上,那你?”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我自然能让他去,又怎能任由着他被人掣肘?更何况,我相信子伯不会背叛我。” “看来又是一笔桃花债啊。”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认为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被我迷惑了?”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你曾经可是这世间都趋之若鹜之人,如今更是如此。” 玉汝恒微微挑眉,“身为暗帝,首先我是暗帝,才是女子,他们对我来说是臣子,亦是知己,仅此而已。” “他们未必将你看成帝王。”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显然在他的眼中,任何骄傲的男子在看见玉汝恒都没有不动心的。 玉汝恒显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再辩驳,不过是缓缓起身,“明日动身去京都。” “那申屠凌跟江铭珏呢?”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凌去寻铁面公子,小不点要留在圣山。”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陪我去。” 司徒墨离一听,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灿烂,连忙自方榻上下来,将玉汝恒抱在怀中,“小玉子真好。”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刘家不容易铲除,我如今担心的是,子伯的选择。” 司徒墨离凑近她,在她的耳畔喷洒着暧昧的气息,“你不是相信他不会背叛你吗?” “他不会背叛我,却不知他如今可会助我。”玉汝恒低声道,“毕竟,他是刘家的人。” “那便看他对你的爱深不深。”司徒墨离直言道。 玉汝恒挑眉,“墨离,你倘若还如此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让你待在冰城。” 司徒墨离连忙讨好地说道,“小玉子,这漫漫长路,难道你不寂寞?”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大可跟凌换一换。” “那个……”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铁面公子他能应付。”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难道你不能应付?” “恩。”司徒墨离连忙点头,“我如今除了你,其他的都不在乎。” 玉汝恒低笑不语,盯着司徒墨离看着,“好了,我现在陪小不点去圣山。” “那今晚……”司徒墨离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今夜……你记得关窗。” 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如今便如此偏心,日后我该怎么办?” 玉汝恒觉得司徒墨离是越发地粘人,她凑上前去,四目相对,“听话。”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砸吧了一下嘴角,只觉得甚是苦涩,不甘愿地松开她的衣袖,“今夜又要孤枕难眠了。” 玉汝恒笑着转身离开大殿,前往偏殿,江铭珏显然是在等她,见她前来,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你故意将申屠尊打伤,为的就是让他停止招魂之术?” “看来他恢复的极快。”玉汝恒隐约能察觉得到,申屠尊已经恢复地差不多,看来过不了多久,招魂之术便又要开始。 “你倒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是黎嫣,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地执着。”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与你是如何相识,又如何对你如此……残忍。” 玉汝恒不愿提起申屠尊,如今更是没有心情,她忽然走近江铭珏,在他喋喋不休时,俯身封住了他的唇,紧接着整个人压了上去,江铭珏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后背向后靠着,抬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感受着那唇齿交缠的缱绻柔情,他缓缓地合起双眸,双手更是肆意地游走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袍。 玉汝恒突然离开他的唇,低头看着他,“如此迫不及待?” 江铭珏低喘着气,两颊泛着粉红,看着越发地可爱迷人,玉汝恒忍不住地低头又在他的唇上细细地亲吻着,只觉得味道甚好,她随即坐在他的腿上,微微仰头看着他,“圣山中有许多的名贵药材,比起岳麓山,也许你能发现不同,那里乃是黎氏的根脉所系,或许有一日,你能发现圣山中的奥妙。” 江铭珏听着玉汝恒的话,便知晓她的用意,清澈地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抬起双臂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你何时回来?”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低声道,“等复兴大冶时,我亲自来接你。” “那要多久?”江铭珏不舍地吻上她的唇,低声道。 玉汝恒浅笑着攀附着他,“很快。” “那我等你。”江铭珏知道自己如今要做的是压抑自己的旧疾,倘若那座圣山上有奇药的话…… 二人温存了片刻,玉汝恒便带着江铭珏一同前往圣山,直至上了圣山之后,看着眼前烟雾缭绕,四处布满云雾,宛若仙境的山峰,江铭珏转眸看着她,“这圣山之中可是有歇息之处?” “恩。”玉汝恒带着他上了山,半山腰处有一处山庄,里面住着看守山庄的家奴,这些人一直待在圣山中,从未离开过,故而世世代代在这山中,对黎氏更是忠心耿耿。 玉汝恒带他入了山庄,便看见一位老者身着着粗布衣衫迎上前来,“老奴参见暗帝。”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老者,“你是?” “老奴乃是看守山庄的管家,暗帝可唤老奴黎三。”眼前的老者垂首说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这位乃是我的夫君,会在圣山歇息一段时日。” “老奴见过帝君。”黎三恭敬地行礼。 江铭珏对于这种称呼显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听着玉汝恒说他是她的夫君时,心头的不自在早已经烟消云散,只是淡淡地开口,“日后唤我江公子便是。” “是。”黎三始终垂首弯腰地立在一旁。 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脸上带着粉色的红晕,便知晓他在害羞,不免好笑地牵着他的手在山庄内转了一圈,这里乃是黎氏祖先曾经归隐之处,历尽千帆之后,如今变成了空宅。 江铭珏觉得这山庄内当真是有许多的奇花异草,他转眸看着玉汝恒,“这山庄内还真是奇妙。” 玉汝恒挑眉,“奇妙在何处?” “岳麓山中有一股灵气,这圣山之中也有一股灵气,只是这灵气似乎软绵一些。”江铭珏隐约能够感觉得到这里的灵气似乎暗藏着玄机。 玉汝恒浅笑道,“那你便在这处好好修身养性,待我回来时,我可要看见一个可爱的小不点。” 江铭珏低头看着她,“你当真舍得让我一人在这处?” “不舍。”玉汝恒摇头道,“可是,我想和你一辈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凡有一些法子与希望,都不能放弃。” “倘若被师父知晓冰城还有这等子好地方,他定然会过来。”江铭珏突然岔开话题。 玉汝恒摇头,“这处比岳麓山无趣,他自然不会来。” 江铭珏听出了玉汝恒话中有话,“小玉子,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不过是黎氏气数未尽,反而有紫气东之象,而我能够重生,也许不是天意。” “小玉子?”江铭珏盯着玉汝恒,“你难道担心自己有一日会消失?”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既然能来,又为何不能走?”玉汝恒对于生死早已经很坦然,只是心中的牵挂却越来越多,看着江铭珏,低头十指紧扣,“所以,我们都要努力活着。” 江铭珏知晓她话中的意思,凡事都有变数,他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玉汝恒上前抱着他,她想要放手一搏,想要放开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不想在有所顾虑,也不想再有遗憾与失去,不管是爱还是恨,她都不会放过。 这一夜,玉汝恒陪着江铭珏在屋顶欣赏着月色,她仰头望着繁星点点,“小不点,你可看见那颗最亮的?” “恩。”江铭珏点头。 “你若是想我,便抬头看着那最亮的一颗,那便是我。”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每日都会想你。” 江铭珏拥着她,“小玉子,倘若算上你前世的年纪,你如今是不是老婆婆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嘴角明显抽搐着,“老婆婆?” “难道不是?”江铭珏淡淡地说着。 “前世我二十四,如今我十七,倘若算黎嫣的年纪,如今已经是二十七了。”玉汝恒淡淡地说道,“倘若大冶还未覆灭,倘若我还活着……” “你会跟云轻成亲吗?”江铭珏突然问道。 “不会。”玉汝恒摇头,“倘若还是以前的黎嫣,即便再爱云轻,也不会与他成亲,我会终身不嫁。” 江铭珏轻抚着她的容颜,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为何?” “因为黎嫣自出生开始,她的命便属于大冶,直至死那一日,她首先想到的亦是大冶的安危,而并非自己。”玉汝恒突然觉得曾经的黎嫣很胆小,尤其是对待感情。 “那你说云轻该如何呢?”江铭珏低声道,“倘若我是云轻,我肯定会守着你到死,即便不能成亲。” “也许,云轻会厌烦,有一日会将黎嫣所守护着的大冶毁了。”玉汝恒低笑道,而此时她忽然想起了申屠尊,她着实不解,到底他对黎嫣存着怎样的心思? 江铭珏低笑道,“你说得此人难道是申屠尊?” 玉汝恒幽幽地回神,抬眸看着他,“申屠尊并非云轻。” “小玉子,申屠尊与黎嫣到底是如何相识的?”江铭珏对此着实好奇,只因,申屠尊的举动太奇怪,看着他那般在乎黎嫣的尸身,可是为何当初却偏偏要毁了呢? 玉汝恒低笑着,“你真想知道?” “恩。”江铭珏低头注视着她浅笑着的双眸,将她抱得更紧,“其实我应当感激他,倘若不是他灭了大冶,也许,我也不会遇到你。” 玉汝恒微微一怔,“依你说来,我也应当感激他,灭了大冶?让我得以重生,得以抛下以前的身份?” 江铭珏自知说错了话,只是紧抿着唇,突然有些无措起来,直至许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我……”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坐了起来,“这终究是一段孽缘。”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重新将玉汝恒揽入怀中,“我失言了。”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歉疚地双眸,“你没错,我应当庆幸遇见你,只是,灭国之恨我终究放不下。” 江铭珏重重地点头,“小玉子,我不再问了。” 玉汝恒双眸的寒光渐渐地收敛,凉薄的唇微勾,看着江铭珏如此地小心翼翼,甚是心疼,她知晓他自幼过着是怎样的日子,处处端着小心,不过是为了活着。 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因为我,让你变回了以前的自己。” 江铭珏微微一顿,他如今看着玉汝恒,便想起曾经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他不敢胡闹,不敢发脾气,每日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只是为了待在母妃的身边,自从母妃离世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将一切都看得淡薄的人,却只想抓住两样东西,一个是钱财,一个是医术,自从遇见玉汝恒之后,他仿佛又寻到了当初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这种胆战心惊,这种谨小慎微,让他总是害怕她也会跟母妃那样离开他。 ------题外话------ 吼吼……抱抱亲耐哒们,小玉子要出手了,吼吼……一定要霸气啊,啊啊啊……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表忘记收藏啊,吼吼…… 207 刘家(求月票) 208 子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8 子伯(求月票) 江铭珏渐渐地收回思绪,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小玉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玉汝恒注视着他清澈双眸见溢满的深情,还有那隐藏压抑着的害怕,她慢慢地凑上前去,含住他的唇,浅尝辄止,抬眸对视着他,吻上他的双眸,那卷翘的睫毛轻颤着,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宛若空中的明月,他低头注视着她,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小玉子……” 玉汝恒抬起双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抵着他的额头,娇艳的唇泛着莹润的光泽,四目相对,彼此喷薄地气息萦绕在彼此地脸颊上,他缓缓地靠近,贴着她温软的唇,轻轻地啃咬着,渐渐地滑入她的檀口,唇齿交缠,令人无限遐想。 江铭珏抱着她,脚下一滑,二人自屋檐上滑落而下,在坠落之时,他的手臂揽上她的腰际,飞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彼此之间紧贴着,没有丝毫地缝隙,犹如一朵双生花,盛开在这清冷的夜色中,透着妖冶的艳丽光芒,翩然落地,他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小玉子,我不想待在这。”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上他的腰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玉子,我现在便开始想你了。”江铭珏似乎回到了幼时,那种对她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仿若她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无法让他割舍。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江铭珏只是抱着她不松手,“你回来我便将那法子告诉你。” “如今肯告诉我了?”玉汝恒挑眉,凑上前去,“莫非是要让我与你同房?” 江铭珏脸上带着粉嫩的红,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男子的皮肤如此的吹弹可破,让身为女子的她该如何自处? 江铭珏不过是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不许乱想。” 玉汝恒忍不住地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嫩的能掐出水来,她又爱不释手地轻抚着,接着又凑上去咬着他的唇,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又长高了。” 江铭珏眉头一挑,“自然是要长的,否则不是让你看了笑话?” 玉汝恒忍俊不忍,想着这便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她看着自己如今的身形,也算是刚刚好,倘若再高一些便失了美感,笑着握着他的手,“明儿我要早起,回去歇息吧。” “好。”江铭珏不情愿地点头,二人便回了屋子。 翌日五更时,玉汝恒便离开了圣山,江铭珏自她离开后,便觉得心中空荡荡,亦是再无睡意,起身便径自上了山。 玉汝恒回去时,司徒墨离已经斜靠在大殿外的石柱上等着她,看样子是一夜未眠,她不由得失笑,上前轻抚着他的容颜,“难道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你都如此不眠不休的?” 司徒墨离笑着点头,“应当是。”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握着他冰凉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搓着,“你以为自己有内力护体,便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你关心我就顾及。”司徒墨离直视着她,这样被呵护的感觉,手背上的温暖直抵心头,他觉得这一夜等得值。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墨离,你是越发地任性了。” 司徒墨离黑玉的双眸微微一动,他的眉毛浓而密,如今看着多了几分的风雅,他将手自她的掌心抽出,反手握着她的手,“何时动身?” “现在。”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去洗漱一番,用罢早膳便动身。”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却不松手,牵着她的手二人入了大殿。 “申屠凌何时走的?”司徒墨离想着自回来之后,申屠凌便不见了人影。 “他昨儿个就去了。”玉汝恒端过富春手中捧着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转眸看着他已经入了寝室洗漱。 她放下茶盏,径自行至书案旁,低头翻阅着刚送来的密函,待看到一封密函后,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诡异地弧度,随手将密函放下,抬眸看向窗外,那笑容越发地鬼魅。 司徒墨离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走了出来,端得是玉树临风,正好撞上玉汝恒那诡异的笑意,邪魅一笑,“怎么了?” “故友将至。”玉汝恒低笑一声。 “故友?”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又是黎嫣的?” “不是。”玉汝恒摇头,“白家。” “白家?”司徒墨离盯着她,“白家哪里还有人?” “美人儿。”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有趣。” “谁?”司徒墨离能看出玉汝恒对于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投射出的冷意。 “到时候你便知。”玉汝恒故作神秘,顺势拽着他的手,“走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二人用罢早膳,便前往盛京。 岭东,莫悠尘正端坐在营帐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佩,羊脂白玉,晶莹剔透,雕刻着麒麟,栩栩如生,他仔细地端详着,嘴角的笑意越发地冷。 黎显步入营帐内,见他笑得讳莫如深,低声道,“莫公子。” 莫悠尘抬眸看着他,低声道,“族长可有事?” 黎显低声道,“听闻黎绯与一男子与黎荇来往密切,看来战况有变。” “如今还未猜透他们的意图,且静观其变,我刚收到暗帝传来的密函,她如今前往盛京,看来岭东这处要缓一缓。”莫悠尘明白玉汝恒密函中的意思,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那玉佩放入了怀中。 “既是如此,那我便等莫公子的命令。”黎显低声道。 “好。”莫悠尘微微颔首,与黎显一同踏出营帐,抬眸便看见一名士兵走了过来,“莫公子,外面有一女子说是暗帝的故友。” 莫悠尘微微一怔,“可知是何人?” “这是她递来的东西。”士兵双手呈上。 莫悠尘接过那士兵手中的锦盒,打开之后便看见里面放着一支朱钗,他拿出看了半晌,沉吟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地冷笑,“请她进来。” “是。”士兵垂首回道,转身前去通传。 “莫公子,这女子是?”黎显在一旁问道。 “旧识。”莫悠尘看着黎显,低声道,“她突然出现,的确令人深思。” 黎显听得出莫悠尘话语中的意思,看着此人来者不善,便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不一会,便看见一女子盈盈走了过来,一袭绣着梅花的百灵斗篷,身姿袅袅,聘聘婷婷,远远看去,弱柳扶风,倒也是惹人怜爱。 莫悠尘负手而立,直至那女子走上前来,盈盈一拜,“小女陆雨萱见过莫公子。” “姑娘无须多礼。”莫悠尘一身儒雅之气,加上俊美温润的容颜,声音亦是平润温和,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如今只是微微颔首,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多谢莫公子。”眼前的女子乃是白玉恒的表妹,算来也算是玉汝恒幼时的玩伴,白家灭门时,陆家亦是受了牵连,如今只剩下陆雨萱一人,只是她突然出现在此的确令人费解。 陆雨萱看着眼前气度不凡,温文尔雅的莫悠尘,不禁心思一动,脸上带着几分娇羞垂下眸子。 “陆姑娘不远千里前来,又是暗帝的故友,早先暗帝便传了话,让在下好生款待陆小姐。”莫悠尘依旧是客气有礼地说道。 “多谢莫公子。”陆雨萱又是盈盈一拜。 “陆小姐请!”莫公子侧着身子礼让相迎。 陆雨萱亦是微微颔首,徐步入了营帐。 “陆小姐请坐。”莫悠尘翩然坐与主位,陆雨萱则是坐与侧首尾端,与他隔着距离,看来倒是个懂得礼数的闺阁小姐。 陆雨萱并未发话,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沉寂,莫悠尘也不着急开口,待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陆雨萱才柔声道,“莫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不知陆小姐相求何事?”莫悠尘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声音淡漠。 “想来莫公子知晓小女子前来只为了寻到玉儿表妹,替陆家亡魂报仇雪恨。”陆雨萱说及此,脸上带着几分恨意,待对上莫悠尘的双眸时,又变得盈盈弱弱,“莫公子能否带我前去寻玉儿表妹呢?” 莫悠尘不动声色地将眼前女子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即淡淡道,“陆小姐自当在这处歇息,暗帝知晓陆小姐报仇心急,只是如今暗帝还有旁事,陆小姐可否在此等她前来?” “这……”陆雨萱双眸闪烁着盈盈的泪光,楚楚可怜地看着莫悠尘,“小女子只怕见不到玉儿表妹。” “陆小姐大可安心,暗帝自会前来。”莫悠尘亦是直接说道。 陆雨萱颇有些无奈,只是轻轻颔首,脸上带着几分的失落,如此瞧着的确是我见犹怜。 莫悠尘随即起身,“来人,收拾出一间帐子,送陆小姐前去歇息。” “是。”门外的士兵领命,随即边去准备。 陆雨萱见莫悠尘已然开口,她连忙起身,小心地福身,便退了出去。 莫悠尘淡淡地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此刻,听雨与和鸣二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听雨连忙问道,“适才出去的那位姑娘是谁?长得还真是标致。” 和鸣却觉得那女子绵柔中透着阴冷,他转眸看着听雨那单纯地笑意,抬起手便敲着她的额头,“哪里标致了,连我姐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听雨捂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和鸣,想要反驳,却觉得他说得有礼,“是比不上。” “对嘛。”和鸣抬起手又揉了揉她的青丝,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 莫悠尘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由一笑,“可查出什么?” “那男子长得还真像云轻。”听雨在一旁嘀咕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和鸣冷哼一声,“偏偏跟黎绯狼狈为奸。” 听雨吐了吐舌头,“温新柔离开了岭东。” “离开?”莫悠尘双眸微动,“她去何处了?” “属下已经命人暗中跟着,是像西面去了。”听雨如实地回禀。 “西面……”莫悠尘沉默了片刻,想起玉汝恒传来的密函,眸光一暗,“看来她是得知了申屠凌的下落。” “啊?”听雨转眸看向和鸣,“她对凌王还不死心?” “莫公子,我亲自去一趟。”和鸣沉默了片刻,主动请缨。 莫悠尘也有这个打算,便点头道,“好,一切小心,倘若有任何的消息,及时来报。” “是。”和鸣垂首应道,随即便继续道,“黎绯那处不知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不过看样子,似乎与黎荇意见不合。” “我看未必。”莫悠尘摇头道,“想来是掩人耳目。” 和鸣点头道,“莫公子的意思是,黎绯已经知晓属下在暗中监视,故而才演了这一出?” “极有可能。”莫悠尘点头道,抬眸看着听雨,“这些时日,你便不用再去,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莫公子尽管吩咐。”听雨收敛起笑意,低声道。 “适才离开营帐的那女子,这几日你便在她身边服侍。”莫悠尘低声道。 听雨不傻,当即听出了莫悠尘言下之意,拱手应道,“是。” 莫悠尘随即起身,“你要当心。” “属下明白。”听雨听命地应道。 二人便不再多言,转身退出了营帐。 莫悠尘自怀中拿出那块玉佩,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麒麟,双眸划过一抹淡淡地幽光。 半月之后,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赶到盛京,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城门,这是自大冶覆灭之后,她头一次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城楼,双眸微微一动,嘴角噙着从未有过的温暖笑意。 司徒墨离斜靠在她的肩头,二人皆易容,不过是普通商人夫妇的装扮,她脸上是一张看着有些平淡无奇的女子容颜,司徒墨离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很平常,二人掩去了身上的华贵之气,赶着马车入了城门。 司徒墨离掀开车帘,向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转眸看着玉汝恒也正在看着,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这里可有变化?” 玉汝恒轻轻摇头,“没有。” “可是要去皇宫看看?”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已经毁了,去了又能如何?”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我会重新建起。”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倾尽所有我也为你重新建起那宫阙。”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还用不着如此。” “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司徒墨离将车帘放下,慵懒地伸展着手臂,“你是在想黎穆染?” “恩。”玉汝恒点头,“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总归是在盛京。”司徒墨离低头盯着她这一张平常不过的人皮面具,还是忍不住地吻了上去。 玉汝恒低笑道,“你倒是能看得下去。” “即便你是如此的模样,我也喜欢。”司徒墨离低头轻咬着她的唇,“你身上的气息不会变。”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盛京也是一场恶战。” “有你在,我怕什么。”司徒墨离说着便欺身而上。 玉汝恒如今身着着女装,容貌看不出,但是这妖娆的身姿却是令人遐想,司徒墨离这一路每每看着时,便想要将她拆吞入腹,可惜只能想想罢了。 玉汝恒自然清楚他的心思,也许,她应当不要如此地执着,她主动地攀附着他,“当真想要?” “恩。”司徒墨离点头,只是转念欲想,“不过……这样的情形,南面有些大煞风景。” 玉汝恒低笑道,“那你打算何时要?” “小玉子,此言当真?”司徒墨离显然有些兴奋。 “自然。”玉汝恒主动地凑上前去咬着他的唇,“只要你想。” “那我得准备准备。”司徒墨离摩拳擦掌地说道,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玉汝恒见他如此,勾唇一笑,听着外面热闹的叫卖声,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抬眸看着他,“刘溯已然知晓我入了盛京。” “那……”司徒墨离脸上的兴奋之色已然消失,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们……” “只要你喜欢。”玉汝恒随即起身,掀开车帘打量了一眼,“不过,他应当还未发现我们的行踪。” “小玉子,这刘溯倒是难得的能人。”司徒墨离抛开那些嫉妒不说,盯着玉汝恒说道。 玉汝恒冷笑道,“不为我所用者,那便是威胁。” 司徒墨离将玉汝恒重新抱入怀中,“从长计议。” 玉汝恒微微颔首,不一会,二人便寻到了一处平常的客栈,入了客房之后,司徒墨离抬眸观察着四周,千瑾辰破窗而入。 玉汝恒见他前来,低声道,“查得如何?” “少主,穆王寻到了,如今在穆王府。”千瑾辰低声道。 “穆王府?”玉汝恒双眸微眯,“还有谁在?” “属下并未看见其他人。”千瑾辰垂首如实禀报。 玉汝恒随即坐下,细长的双眸微眯,身上的轻纱随着微风而动,她脸上带着几分的沉寂,“子伯呢?” “被软禁在了刘府。”千瑾辰继续禀报。 玉汝恒眸光微冷,“此事有蹊跷。” “小玉子,你可是察觉了什么?”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她的身旁,斟满茶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茶杯,把玩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依着子伯的性子,断然不会在刘府。” “看来他们是要请君入瓮。”司徒墨离勾唇邪魅一笑,“不过,为何要用子伯,而不是黎穆染,难道,在你的心中黎穆染比子伯要重要?” “如今在穆王府的是子伯。”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他们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玉汝恒如何回因为子伯而甘冒此险?” “你如何知晓在穆王府的乃是子伯?”玉汝恒不禁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你可看见穆王府的的确是黎穆染?” 千瑾辰沉默了片刻,“并未看清,但是那身形……” 玉汝恒看向千瑾辰,“你看见他那时在做什么?” “倚窗而卧,手中握着一本书卷,不过很奇怪,他握着书卷的手指略有不同。”千瑾辰一面想着当时当地情形一面说着,“他的尾指蜷缩着。” “还有呢?”玉汝恒继续问道。 “还有窗边挂着一把玲珑宝剑。”千瑾辰低声道,“那玲珑宝剑的剑鞘是半开着。” 玉汝恒嘴角一勾,“穆儿手执书卷时尾指不会蜷缩,而那宝剑半开,亦是子伯在告诉我,非也。”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子伯因常年握剑,故而手执书卷时都会不自觉地将尾指蜷缩,这是他的习惯。”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着,见她脸上带着丝丝地笑意,他不过是微微挑眉,“那他还有什么你不知晓的?” 玉汝恒暗自思忖,片刻之后说道,“今夜去穆王府。” “既然知晓是陷阱,你如此冒险,是为了什么?”司徒墨离明显有些醋意横生。 玉汝恒仰头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子伯有话对我说。” “小玉子,你到底还有多少旧相识,你一次说出来,省的我七上八下。”玉汝恒看着她,自她的手中夺过茶杯,语气颇为不满。 玉汝恒低笑道,“与我能称朋道友的就这两人。” “一个莫悠尘,一个子伯。”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你难道没有几个知己好友?” “有。”司徒墨离点头,“不过只有一位红粉知己。” 玉汝恒微微一愣,当下明白了他的话,不由地失笑,“你啊……” 司徒墨离挑眉,嘴角一勾,“我如何了?难道不应当在意这些?” 玉汝恒连忙点头,随即起身推开窗户,一阵清风拂面,她只觉得这风是那般的柔软,就像是许久未感受过这样亲切地风一般。 司徒墨离起身自身后环着她,“前世的加上今生的,你招惹的人还真不少。” ------题外话------ 吼吼……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木有收藏滴亲表忘记收藏啊,吼吼…… 208 子伯(求月票) 209 受罚(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09 受罚(求月票) 玉汝恒顺势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绝色的容颜噙着淡淡地笑容,此时此刻的她似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那是自己幼时第一次出宫,只觉得外面什么都新奇,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川流不息,她走在街道上,那时的她便要学会如何体察民情,而如今,她微微合起双眸,“那你呢?” 司徒墨离挑眉,将下颚抵在她消瘦的肩上,脸颊向颈窝蹭了蹭,“小玉子,我怎么了?我对你可是从一而终,自始至终。” 玉汝恒只觉得他喷薄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项带着几分的暧昧不清,她微微侧着身子,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勾着他的颈项,“这话我爱听。” 司徒墨离倾身便要吻上她的唇,微风和煦,如此的美景,怎能不让他心神荡漾? 玉汝恒却主动地先碰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不过是浅尝辄止,“墨离,你可有想过倘若有一日我登基了,你该如何?” “如何?”司徒墨离一手揽着她的腰际,轻身一个旋转,便抱着她坐在了方榻上,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你想我如何?”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我想你如何你便如何?” “你想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司徒墨离勾唇浅笑。 玉汝恒抵着他的额头,忽然在他的耳畔呢喃着,司徒墨离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笑意,“小玉子,你当真想如此?”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 “好。”司徒墨离爽快地应道,竟然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玉汝恒盯着他的双眸,这是一双带着几分邪魅风流的眸子,俊美的容颜透着骨子里面的风雅,还真是个风流的翩翩公子。 她张开双臂抱着他,靠在他的怀中,“不后悔?” “为何后悔?”司徒墨离仰头笑看着她。 “好。”玉汝恒低笑着点头,“既是应了,便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 司徒墨离淡淡地挑眉,忽然意识到什么,“小玉子,我是应下了,不过,你也要应我一件事。” “何事?”玉汝恒笑着问道。 “你日后不能再随意地招蜂引蝶。”司徒墨离抱紧她,“我担心你这身子可是吃消不起。” 玉汝恒嘴角一撇,“你想得倒是长远。”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欣然应道,继续说道,“至于你如今招惹的,能不深入招惹便不招惹。” 玉汝恒“噗嗤”笑了出来,“墨离,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应是不应?”司徒墨离突然正色道。 “应。”玉汝恒由着他,抬手勾起他的下颚,倾身凑上,不过是轻轻地擦过,舌尖滑过他的唇瓣,卷起一阵涟漪,使得司徒墨离注视着她的双眸微微一动,恨不得机框将她扑倒吞入腹中。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那双眸迸射出的火焰,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咬自己的情形,勾唇浅笑,“我的血当真那么美味?” 司徒墨离微微一愣,盯着那娇艳欲滴的唇,舔舐着唇,恨不得当即便咬上一口,“美味至极。” 玉汝恒随即从方榻上下来,又重新斜靠在窗边,眺望着皇宫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司徒墨离只觉得她比起往日沉默了许多,偶尔会露出一些让他诧异的举动,反而多了几分的狡黠邪魅,只是如今这样静静地站着,反而让他看不清楚。 他起身站在了她的身侧,斜靠着,“在想什么?”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缓缓地收回视线,浅笑道,“在想一个人。” “云轻?”司徒墨离脱口而出,连带着眉头都紧皱着。 “不是。”玉汝恒摇头道,抬手指着皇宫的方向,“曾经金銮殿上端坐在龙椅上的人。” “那你呢?”司徒墨离不禁问道。 “垂帘听政。”玉汝恒低笑一声,“我记得第一次坐在龙椅后时,满朝文武大臣着实闹腾了一番。” “说来听听。”司徒墨离知晓她始终忘不了曾经的自己,那如同一个烙印,又如同在她的心上套上了一把枷锁。 玉汝恒收敛起心思,“我啊……你想知道?” “恩。”司徒墨离被玉汝恒勾起了好奇心,“曾经听闻过这大冶国第一女暗帝之事,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即便送来的消息,这里头的真假参半,不过黎嫣二字我却记在了心上,只觉得这世上还有这等奇女子。” “难道不是彪悍?”玉汝恒浅笑道。 “的确彪悍。”司徒墨离幽幽地叹口气,“幸而我遇见的是现在的你,倘若当初早些遇见你,怕是也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我不知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变成黎穆染那般,又或者是……” 玉汝恒见他说的越发地远,上前握着他的手,“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小玉子,我如今忽然有些能明白你对云轻的心思,为何会如此地念念不忘。”司徒墨离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我如今这般想着便已经觉得痛不欲生,你当初选择自缢的时候,是如何想的?” “墨离,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玉汝恒低笑一声,抬眸看着他,“失去与遗憾,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便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 司徒墨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 玉汝恒轻轻点头,“好了,歇息会,待会去穆王府。” “你打算如何做?”司徒墨离能看到玉汝恒眼眸划过的冷意。 “到时你便知晓。”玉汝恒浅笑着,“如今的大冶就如同当初我初登暗帝时,皇室已经被斩尽杀绝,所剩无几,即便剩下的也成不了气候,盛京牢牢地控制在刘家的手中,无坚不摧,即便再坚固,我也要将这天捅破,拿下盛京。” “你想让我做什么?”司徒墨离知晓拿下盛京乃是虎口拔牙,惊险万分,而她如此冒险,显然另有用途。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将啸月宫的暗桩遍布大冶,收拢大冶一半的商贸便是。”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小玉子,你未免太小看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于辛苦。”玉汝恒笑着说道,“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司徒墨离只觉得此言甚是受用,不过俨然有些颠倒了本质,他凑近她的唇,“小玉子,我辛苦那是应当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要我何用?” 玉汝恒低笑不语,知晓他即便应下了,可是心里终究是强势的,她淡扫蛾眉,“依你的谋算,多久?” “你打算何时将盛京吞下?”司徒墨离不答反问。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半月之内。” “看来小玉子已经筹谋好了一切,只等我这东风。”司徒墨离看出了玉汝恒的用意。 “对。”玉汝恒不可否认,如今只是在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而这个时机便是司徒墨离所掌握着的大冶的商贸。 不可否认,她手中冰城世代守护着冰城,自然不能出动,至于那隐藏的隐秘暗卫如今尽数归拢与魅影那处,负责收集消息,而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大冶经济收拢的除了司徒墨离,她的确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司徒墨离抬起手勾着她的鼻子,低声道,“半月之内,你想要多少粮草?”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看来他的速度比她预料地还快,不禁笑道,“三十万人马。” “多久?”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这个……攻下盛京之后,自然是长久之计。”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诡异地笑意。 司徒墨离注视着玉汝恒,凑近她的容颜,压低声音,“三十万人马?何时冒出的?” 玉汝恒挑眉,在他的耳畔低声道,“自然是我的人马。” “那当初……”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惊诧,“当初大冶被攻破,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你便做好了善后?” “对,不过可惜,我还是慢了一步。”玉汝恒摇头道,“这三十万人马是我最后的王牌,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不过我还未来得及告诉黎穆染,只留下了信物,只可惜……” “可惜什么?”司徒墨离双眸冷凝,想着当年发生的情形。 “可惜,这信物最后也被我毁了。”玉汝恒淡然一笑,“在申屠尊闯入皇宫时,我派去送信物之人还未来得及冲出去,他临死前将信物交回了我的手中。” “当时的情形还真是惊险万分。”司徒墨离唏嘘不已,“那倘若你……是不是这三十万人马便一直不会出现?” “对。”玉汝恒点头,“他们会散落在大冶的每个角落,直至尘归尘,土归土。” 司徒墨离听出了玉汝恒语气中的苍凉,这三十万人马想来是散落在大冶各处,倘若没有她的召唤,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百姓罢了,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小玉子,在你醒来的第一眼,你便已经开始谋划,你这些年来,表面看着处处受人掣肘,不过是你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司徒墨离想着这几年来,她总是表现得隐忍,处处受人挟制,完全隐藏了曾经身为黎嫣的那份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 玉汝恒双眸微眯,嘴角地笑意带着几分地冷冽,“倘若不是如此,申屠尊又怎会一步一步地跌入我布下的陷阱?” “你布下的陷阱?”司徒墨离只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黎嫣,他双眸微动,直视着她。 玉汝恒随即转身重新坐下,悠然地倒了一杯茶,抬眸看着他,“自然。” “小玉子,看来你想让我看出好戏。”司徒墨离随即从她的手中拿过她抿了一口的茶杯,仰头喝下。 玉汝恒浅笑不语,只是重新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脸上的笑意越发地狡黠,“当我知晓云轻并非云轻时,这陷阱便已经布下。” “那你可知申屠尊爱的可是你?”司徒墨离只觉得当初他并未参与黎嫣的纠葛之中,如今却卷入了玉汝恒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玉汝恒浅笑道,“不知。” 司徒墨离一声嗤笑,“他隐藏地真深。” “爱与不爱,与我又有何干系?”玉汝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我对他除了恨便是仇。” 司徒墨离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见她淡淡地转回双眸,“申屠尊想要的是这天下,而我要的只是大冶,倘若他野心太大,那我不介意颠覆了这天下。” 司徒墨离双眸闪过惊愕,低笑道,“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不知是幸还是悲。”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如今可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小玉子,我只担心你站得太高,我担心自己臂力不够,无法在身后撑住你。” 玉汝恒的心微微颤动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为何要撑住,为何不是并肩站着?” 司徒墨离双眸一怔,灿然一笑,“小玉子,爱上你还真是胆战心惊。”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话中之意,这条船如今是要乘风破浪,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而他担心地始终是自己无法护着她,只是他不知,她拼尽全力为的只是与他们携手看天下。 是夜,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并未偷偷潜入,而是自正门大摇大摆地入了穆王府,走在这熟悉的回廊内,往事历历在目,侧眸看着远处的凉亭内端坐着一人,一袭如墨锦袍,俊朗的侧脸透着刚毅,却又不失飘逸,正盯着眼前的棋盘若有所思。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转眸看着玉汝恒,“你还真有眼光。”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又再吃味,浅笑摇头,“那是自然。”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凉亭,青烟袅袅,清风几许,他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坐。” 玉汝恒也不客气翩然落座,“这棋局还未破?” “恩。”眼前的男子五官甚是精致,比起司徒墨离地俊雅多了一些冰封之气,相比黎穆染明媚俊朗,又少了一些和善,比起莫悠尘的儒雅温润又凭添了几分的冷硬,这样混合气质反倒让司徒墨离有些难判定他的气息。 “三年之前,你便说过,一月之内便能破,如今过了三年,你可是愿赌服输?”玉汝恒捏起一颗白子,清脆地落子声响起,她纤细的手指已经收回,笑吟吟地说道,“可是再来一局?” “不了。”男子抬眸看着她,并未有丝毫地惊讶,反而多了几分的探究,“早先便听穆王说你换了模样,如今瞧着,比以前的那样子倒差了些。” “难道不是美貌了?”玉汝恒勾唇浅笑,与他对视着。 男子随即起身,恭敬地单膝跪地,“子伯参见暗帝。” 玉汝恒抬手将他扶起,“好了,你何时在我面前如此规矩过?如今这一板一眼,反倒让我觉得无趣。” “这便是你说的那位纨绔子弟?”司徒墨离显然有些不信。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难道不像?” “少年将军,纨绔子弟?”司徒墨离嘴角一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玉汝恒的身旁,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子伯已然起身,落座之后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不过是微微颔首,便又看向玉汝恒,“暗帝带来的美人儿如今也在府上。” 玉汝恒浅笑道,“如何?” “美则美矣,不过……不及某人。”子伯摇头道,随即将棋子慢悠悠地放回。 玉汝恒挑眉,“何时将你口中的某人带来让我瞧瞧。” “你如今有这番闲情逸致?”子伯与莫悠尘不同,对于玉汝恒显然多了几分的放荡,随即说道,“他如今在刘府很好。” 玉汝恒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今夜我便在穆王府歇着。” “好规矩?”子伯淡淡道。 “老规矩。”玉汝恒欣然应道,二人随即起身,便向凉亭外走去。 司徒墨离始终握着玉汝恒的手,低头冲着她递着眼神,玉汝恒不过是莞尔一笑,三人便入了后院内的一处院子,院内不同与其他,倒像是个练武场。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玉汝恒,“这是做什么?” “练手。”玉汝恒说着便将衣摆掀起,塞入腰间,上前挑了一支长枪,便看见子伯拿着那把玲珑宝剑,二人站在对面。 “输了还是老规矩。”子伯亦是将外袍脱下,只着着中衣,将袖子挽起,宝剑出鞘,散发着森冷地寒光,今夜的月光倒是皎洁。 司徒墨离坐在一旁的竹凳上,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想着曾经的黎嫣,原来与他们是这般相处,而如今的玉汝恒,却显得单调了许多,从未像这般有如此地兴趣与情趣,如此一想,心里头像是扎了一根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一勾,“老规矩。” 二人说着便动起手来,玉汝恒身形柔软,手中的长枪手中带刚,被她使得倒像是一根绸缎一般,似是在空中飞舞,反之,子伯的宝剑却甚是凌厉,招招致命,不难看出此人骨子里透着杀伐决断之气,他淡淡地挑眉,只是看着眼前的二人过招,对于玉汝恒的身手他自然是自信的,看了一眼子伯,俨然一副看好戏地架势。 飞花落叶,玉汝恒手腕一动,长枪被驱使着地直至刺向子伯,而子伯则是在空中一个侧飞,手中的宝剑抵在了长枪上,玉汝恒立在地上一个飞旋,强劲地内力将二人分开,子伯飞身而上,剑锋透着肃杀之气。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司徒墨离只觉得再这样打下去,定然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情愫,随即抽出手中的折扇,那折扇随着他的内力飞了出去,堪堪地将二人冲开,翩然落在玉汝恒的面前,“我陪公子切磋一番如何?” “离世子可知坏了规矩?”子伯将宝剑收起,越过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惩罚双倍。”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瞧瞧。”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是什么破规矩?” 玉汝恒笑着将长枪放下,司徒墨离虽然心有不满,却还是从怀中抽出丝帕低头擦着她额头的薄汗,“什么惩罚?” “你想知道?”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司徒墨离点头,“我替你受罚。” “那可不成。”玉汝恒摇头,“你若替我受罚,那惩罚是要翻一番。” “什么破规矩。”司徒墨离低吼了一声,抬眸看着子伯正径自擦着汗,随即行至玉汝恒的跟前,“天上地下,你选一个。”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地上。” “抽签。”子伯转身入了屋子,而后拿出一个竹筒,里面放着许多的竹签,玉汝恒抬手自竹筒内抽出一个赤色的竹签,不禁有些讶然。 “这是什么?”司徒墨离不免好奇道。 “褐色指天,赤色指地。”玉汝恒说着便将竹签看了一眼递给子伯。 子伯接过看了一眼,“坤位。”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与他在这处待着。” “我也去。”司徒墨离哪里肯放心。 “不用。”玉汝恒摆手道,“待会我便来。” “可是……”司徒墨离有些不放心。 “你若跟着去,惩罚是要翻一番。”玉汝恒将司徒墨离向竹凳上推着坐下,“在这乖乖等我。” “哦。”司徒墨离一听,心中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应了下来。 子伯转身入了房间,随即拎着两坛酒走了出来,当即坐在他的对面,推给他一坛子酒,“离世子自是放心,这穆王府内的一草一木她甚是熟悉,不会有事。” 司徒墨离看着子伯,见他此刻一手拎着酒坛,仰头便喝了一大口,任由着琼浆玉酿自脸颊滑落颈项,丝毫不在意,甚是豪爽,与适才那副温文尔雅大相径庭,不免低笑一声,“如此才尽显男儿本色。” “离世子可知,我与她相识多久?”子伯放下酒坛,便见司徒墨离也仰头灌了一大口,随即开口。 ------题外话------ 咩哈哈……一写美男根本停不下来,嘤嘤嘤……原谅瓦,╮(╯▽╰)╭ 柠檬新文《嫡妻难惹》表忘记收藏啊,嘤嘤嘤…… 209 受罚(求月票) 210 狠辣(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0 狠辣(求月票) “刘兄如此问反倒让我不解。”司徒墨离放下酒坛,俊雅的容颜噙着不羁的笑容。 “原先以为她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人,未料到竟是我愚钝了。”子伯说着便又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随即放下。 司徒墨离明朗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仔细地打量着子伯,“刘兄难道对她……” 子伯看向司徒墨离,突然扬声大笑,“离世子未免过于紧张。” “大冶人才辈出,青年才俊无数,她身边旧相识更是个中翘楚,我怎能不紧张?”司徒墨离不由地苦涩一笑,“她曾经便是望尘莫及的女子,如今越发地令人着迷。” 子伯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思,脸上反倒多了几分洒脱地笑容,“离世子当真爽快!” “见刘兄性子也甚是豪爽,明人不说暗话,你对她难道?”司徒墨离坐得端正,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子伯,这架势定然是要得到满意地答案才肯罢休。 子伯微微垂眸,勾唇浅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的晦涩,“与她……我身后背负的离世子难道不知?”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说,当下心知肚明,便不再多问,拎起酒坛,“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子伯也不客气,夜色迷离,偶尔清风吹拂脸颊,青丝飞扬,二人似是老友一般月下饮酒,反倒有些快意泯恩仇的豪爽之意。 直至二人酒坛已空,玉汝恒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自然地坐在他二人中间的竹凳上,将一旁的袋子丢在一旁,拎起司徒墨离面前的酒坛子,空的,她挑眉看了一眼他,接着又拿过子伯面前的,也是空的,她冷哼一声,“你二人倒是惬意。” 子伯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坛酒放在了她的面前,玉汝恒挑眉看着子伯,“亏你还记得。” “倘若你再晚些,我打算一人独饮。”子伯淡淡地说着,目光却始终落在玉汝恒的身上。 玉汝恒启封,抱着酒坛子轻嗅了一下,“极好。” “这桂花酿如今只有两坛。”子伯一手放在眼前的竹藤桌上,一手从玉汝恒的手中抢过酒坛,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愿品尝一番?” 玉汝恒在子伯说话间已经抬手抢过了酒坛,不过是巴掌大的一个酒坛,她抱紧在怀中,“不成,只有两坛,都是我的。” 子伯摊开双手,盯着司徒墨离,“你何曾见过她如此稚气的时候?”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身子向后靠了靠,“的确未曾见过。” 那一双眸子似是蕴藏着一层黑雾,盯着玉汝恒看着,好像有千言万语一般。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抬眸看着子伯,将身旁的袋子扔给他,“自己看。” “离世子可愿当个见证?”子伯盯着那袋子,又看向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玉汝恒已经自顾地低头品着桂花酿,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凑上前去轻嗅着他喷薄出的气息,“这等烈的酒,你怎得都饮了?” 司徒墨离挑眉,“为何不能饮?” “那桂花酿便不能给你饮了。”玉汝恒转眸瞪了一眼子伯,“你饮的酒不能与桂花酿一同饮,否则会中毒。” 司徒墨离如今只顾着生气,哪里还想到这层,如今听玉汝恒如此一说,便知被子伯耍了,将目光自玉汝恒身上移开,盯着子伯,勾唇一笑,“刘兄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子伯脸上依旧带着那似笑非笑地笑意,将眼前的布袋打开,先是蹦出了两只蛤蟆,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是什么?” “惩罚。”玉汝恒歪着头看着司徒墨离,“地上,上面写着一个水,便是抓五样水中的东西。” “而且还是活的。”子伯在一旁补充道。 “这规矩倒是有趣。”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应当是最简单的。” “对。”玉汝恒凑近司徒墨离,她如今轻抿了一口桂花香,鼻翼间充斥着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倒让司徒墨离有些神醉,情不自禁地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便要吻上去。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此刻弯成一汪玄月,盯着他看着,接着又抱着桂花酿饮了一小口,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子伯,见他已经不紧不慢地拿出布袋里面的另一个袋子,里面亦是蹦跶出了两条鱼,紧接着又是两条蛇,两只蚌,还有两只绒蟹。 子伯抬眸看着她,“你这有些敷衍了事。” “为何?”玉汝恒有些慵懒地依偎着司徒墨离,仰头又饮了一口桂花酿。 子伯看着眼前的风情,一身素雅锦袍,那眉目间亦是多了难得的风情,那双眸子依旧如故,可是却看着不同,他只是将那些东西随意地丢在一旁,“这些上次已经抓过了。” 玉汝恒挑眉,“那又如何?谁说抓过就不能再抓?” “规矩。”子伯说着便抬手要将她手中的桂花酿抢过来。 玉汝恒哪里肯,当即抬腿,踢开了子伯伸来的手,接着站了起来,一手抱着桂花酿,一手插在腰间,得意地挑眉,“子伯,你这臭小子,这规矩是我定的,我想改就改。” “君无戏言。”子伯却悠然自得地坐着,仰头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冷哼一声,“我如今又不是君。” “倘若如此,那日后这游戏便不能继续了。”子伯摊开双手,慢悠悠地说道。 玉汝恒本想学着司徒墨离地无赖样,奈何有人偏偏驳面,她顺手便将桂花酿丢给他,拉起司徒墨离地手转身便走,“还你。” 子伯低头看着塞入怀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都饮完了,你不稀罕了。” 玉汝恒摆手道,“明日再说。” 子伯始终坐着,目送着她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敛,只是低头轻抚着那酒坛,若有所思,一阵夜风拂来,吹乱了他的青丝,叶落纷飞,他微微仰头,不知在看着谁。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瞧着,“原来你曾经是那副样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什么样?” “小玉子,你对子伯……”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什么?”玉汝恒如今有些醉意,白玉无瑕的容颜犹如点了胭脂,透着桃花瓣的粉嫩,司徒墨离想要再问,可是看着她如此的风情,所有的话早已经吞入腹中,忽然一个旋转,将她抵在一旁的大树上,低头啃咬着她的唇,力度之大,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玉汝恒靠在树干上,半仰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搂着他的颈项,酒气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身体随着酒气生出强烈地反应,她的双手滑过他的双肩,自下腋滑过,轻抚着他的后背。 司徒墨离已经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触手的肌肤如丝绸般滑嫩,他的气息越发地粗重,吻滑过她的唇,轻吻着她的下颚,雪白的颈项,直至那优美的锁骨。 玉汝恒紧贴着他,勾唇浅笑,“你想今夜便行房?”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在这处是不是更刺激?” 玉汝恒忽然将他推开,抬眸看着前方,“可是有人瞧着呢。” 司徒墨离顿感无趣,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燥热的之气也散去了不少,玉汝恒低喘着气,勾起手指,司徒墨离乖顺地上前,俯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子伯跟你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司徒墨离低头亲吻着她的额际,二人如此紧紧地抱着,即便他们说什么,暗中监视之人也无法听得清楚。 “看来并未说什么。”玉汝恒浅笑着握着他的手,二人便向前走去。 “你以往都在何处歇息?”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穆儿那处。”玉汝恒浅笑道。 “孤男寡女……”司徒墨离已然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转眸看着她,“莫非你当时便已经……”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我住偏殿。” “堂堂的暗帝住偏殿?”司徒墨离显然不信。 玉汝恒无奈地叹口气,“世人皆知,我所倾心之人乃是云轻,他们焉能不知?” 司徒墨离想起子伯适才说过的话,看来他们对她的心思埋藏地极深,他低头看着玉汝恒,“倘若没有云轻呢?” 玉汝恒想着曾经的自己,“倘若没有云轻,我会孤独终老。” “你对自己还真狠。”司徒墨离嘴角一撇。 “难道你想让我说,倘若这一世未遇见你们,我也会孤独终老?”玉汝恒笑着反问道。 “命中注定你会遇见。”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眼前的黑夜,“否则,你怎会又重活一次?” 玉汝恒低头浅笑,“回去早些歇息。” “小玉子,我突然发现,你的曾经很精彩。”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玉汝恒挑眉,“有两三个知己,自然是高兴之事。” 司徒墨离沉默不语,心中却暗叹道,倘若你知晓你那两三知己心中对你存着的心思,你还会像如今这般坦然面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直至入了东院的偏殿,如今的穆王府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除了子伯以外,便是看着他的侍卫,再无旁人,故而也冷清了许多。 司徒墨离打量着眼前偏殿内的布置,当真是别具一格,匠心独用,“这偏殿也是专门为你布置的?” 玉汝恒抬眸环顾着,“当真没变。” “可是你却变了。”司徒墨离上前抱着她,“所为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 玉汝恒浅笑着靠在他的怀中,指着墙壁上挂着的画,“这幅画是不是与你画的那副很像?” “不同。”司徒墨离笑着摇头,“改日你我再画一幅如何?” “好。”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意,“墨离,我在想,倘若未曾遇见你,我会变得更加冷血无情。” “我宁可你冷血无情。”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如此,你爱上的便不是几个,而是只有我一人。” 玉汝恒心头一颤,“对不起。” 司徒墨离摇头,“这便是缘,倘若不是你,我这一世应当也会孤独终老。” 玉汝恒低笑一声,二人便躺在床榻上相互依偎着,闲聊了几句便歇下。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时,屋外已经有了一些动静,玉汝恒缓缓起身,下了床榻,推门便看见子伯端着热水等在门外。 “这等事怎得让你做了?”玉汝恒不客气地抬手接过,脸上笑容依旧。 “如今只有我一人。”子伯说着便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殿内。 司徒墨离已然走了过来,从她的手中接过铜盆,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对于他跟玉汝恒的感情,他不想掺和,也不想道破,他始终存着私心。 玉汝恒卷起衣袖,与司徒墨离各自洗漱之后,抬步行至衣柜旁,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华服皆是她曾经穿过的,不过如今看着却不合身,她转眸看着子伯,“长袍可有?” “你打开另一个长柜。”子伯看着她将那衣柜合起,打开另一个长柜。 她转眸看着他,“穆儿准备的?” “恩。”子伯点头,“你如今入了穆王府,再出去怕是很难。” 玉汝恒拿出一件绣着青竹的鹅卵锦袍,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抬步向外走去,不一会手中便拿着一件青竹锦袍走了进来递给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这是黎穆染的?” “恩。”玉汝恒点头,“好些年做的,不过他从未穿过。” “为何?”司徒墨离看着这式样,倒是适合他。 玉汝恒挑眉,“他啊,小时候总是透过纱窗看着外头的竹影,以为是鬼怪,吓得不敢睡觉,故而自幼便讨厌竹子。” “那你既然知晓,还做这一身。”司徒墨离一面说着已经步入屏风后换好走了出来。 玉汝恒抬眸打量了一眼,频频点头,“看着倒是小了一些。” “还好。”司徒墨离却也不在意,只是看着玉汝恒,“你还未回我。” 玉汝恒转眸看向子伯,故作神秘,“问他。”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看来你跟刘兄,还有黎穆染倒是有许多有趣的事。” 玉汝恒浅笑道,“他比武输了,抽得签与竹有关,这是惩罚。” “他当真没穿过?”司徒墨离想着当时黎穆染的模样,定然是跟见鬼无异。 “看见这锦袍,当即便白了脸,见他如此,我便让他将这锦袍挂在自己殿内三日,那三日他都未敢合眼。”玉汝恒扬声一笑,显然对于捉弄黎穆染很是愉悦。 子伯斜靠在椅子上,“何止如此。” “还有什么?”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我半夜偷偷地将移了竹林过来。”子伯仿若是在说平常的事情,不过那一本正经地模样显然是逗乐了玉汝恒。 “怪不得他说自己听见风吹竹林的声音,以为自个心生幻象了。”玉汝恒灿烂一笑,“他后来可是大病了一场。” “胆子太小。”子伯摇头道。 玉汝恒连忙收起笑意,“你如此吓他,当心他日后找你算账。” “你知我知,离世子知,他不知。”子伯料定玉汝恒不会说。 司徒墨离见这二人说的甚是愉快,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对于玉汝恒的过去他一无所知,原来,曾经的她竟是这般的快活。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沉默不语,笑着上前盯着那锦袍,点头道,“其实当时也不知为何,便偏偏想要做这一身锦袍,原想着是捉弄穆儿,未料到上天早有注定。” 司徒墨离听着玉汝恒如此说,仿若在很久之前,他们的缘分便已经注定,他郁卒的心思在此刻也疏散了许多,当着子伯的面将玉汝恒抱入怀中,“原来你那时便对我倾心了。”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便附和着他,“对,对你倾心已久。”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这是在哄他高兴,故而识时务地点头,“好了,你今儿打算做什么?”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冲着他眨了眨眸子,脸上的笑意收敛,自他的怀中退出,坐在方榻上,抬眸看着子伯,“你跟你二哥摊牌了?” 子伯点头,“大冶覆灭之后我便被囚禁于此,那封密函并非我所写。” “我知。”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二人也没有了适才那般玩笑地口气,如今反倒显得甚是严肃,这二人看着总是有许多的默契。 子伯看着玉汝恒,“你信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玉汝恒浅笑道,“我从未怀疑过你。” “是吗?”子伯低笑一声,“不过,我明白。” 玉汝恒忽然起身缓步行至子伯的面前,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刘溯你来对付。” “你这是让我彻底地背弃刘家?”子伯起身对视着玉汝恒。 玉汝恒看着子伯,“你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子伯忽然放声一笑,“对付他可以,不过你要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玉汝恒也不觉得这是交易,反而觉得这才是子伯的作风。 子伯沉默了片刻,“至于什么,如今不说,等到适合的时候告诉你。” 玉汝恒点头,算是承诺,“好,我应你,只要我能办到,我必定全力以赴。” “好。”子伯抬起手,玉汝恒笑着击掌。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又看向子伯,这一刻,他们之间似乎围起了一座高墙,是他无法越过的,他收敛双眸中的黯然,只是站在一旁注视着。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们走吧。” “恩。”司徒墨离并未问她去何处,而是太不与她一同离开。 子伯则是坐在大殿内,抬眸看着这大殿的四周,这里他每日都会坐上好几个时辰,从清晨到日暮,当听到她殉国的那一刻起,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魂飞天外,仿若一个废人,他只有回到这里,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那棋局其实他早已经看破,可是却在等待着……他只是等着她回来,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会回来,直至现在,看着她再次地离开,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一次,他不会介意她如何看自己,即便卑鄙地用筹码要挟她,他也要待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牵着司徒墨离的手踏出穆王府,府外早已经被重重围着,一人端坐在马背上,容貌与子伯有七分相似,只是那双眸子太过于狡诈,他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你便是新任的暗帝?”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刘溯,不过是冷然一笑,“百年世家的刘家,未料到却是大骊的鹰犬,这倒是让我始料未及。” 刘溯双眸微眯,迸射出阴森的寒意,“暗帝既然知晓,便知你如今既然敢来,便是插翅难逃。” “我为何要逃?”玉汝恒冷笑道,“我身为大冶暗帝,我能逃到何处?” 刘溯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不过是沉声道,“穆王如今在府上作客,暗帝可要前去一聚?” 玉汝恒勾唇冷笑,依旧握着司徒墨离地手,“自然。” 刘溯转身便翻身上马,完全未将玉汝恒放在眼中,而是策马离开。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嘴角划过一抹邪魅地笑意,“这等张狂,我倒要瞧瞧他的能耐。”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我自有法子。” “小玉子这是要亲自动手?”司徒墨离一面与她向前走着,一面说道。 “哈哈。”玉汝恒露出诡异地笑意,指尖一动,那向前狂奔的马被击中,顿时嘶吼着便向前冲去。 刘溯坐在马上,未料到马会突然失常,连忙勒着马缰,奈何这马像疯了一般横冲直撞,他低吼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插入了马背上,那马当即便倒在了地上,刘溯却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甚是狼狈。 “手段果然狠。”司徒墨离不得不承认,这刘溯的机智跟果断狠辣,只是如此毒辣的手段,这心思怕是过于歹毒,他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谁说对子伯一见钟情来着?嗷嗷嗷……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亲耐哒们表忘记收藏啊,嘤嘤嘤…… 210 狠辣(求月票) 211 乖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1 乖顺(求月票) “那又如何?”玉汝恒不过是淡淡挑眉,握着司徒墨离地手继续向前走去。 刘溯焉能不知是玉汝恒动的手脚,他单膝跪在地上,正要起身,玉汝恒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刘公子不愧是世家公子,我以为刘公子已然忘了规矩。” 刘溯阴鸷的双眸闪过一抹狠意,站了起来,转身便向前走去,玉汝恒的手腕一动,凌厉地掌风袭向他的右腿,掌风太快,使得刘溯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单膝跪地。 玉汝恒嘴角一勾,大摇大摆地带着司徒墨离越过刘溯向前走去,“君臣,君在前,臣在后,刘公子倒是个知礼之人。” 刘溯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玉汝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地冷笑,如今暗中有多少眼睛盯着,他自然不能够当众对玉汝恒如何,不过入了刘府,他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地讨回来。 司徒墨离脸上挂着灿然地笑意,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何时变得如此刁钻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那要看是谁。” 司徒墨离凑近她的耳畔,“你如今让他丢了面子,这刘府可是鸿门宴啊。”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挑眉,“鸿门宴我去过的还少?” 司徒墨离淡淡地点头,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着,“不论是何宴,我都陪你。” “油嘴滑舌。”玉汝恒薄唇微勾,只觉得刘溯的眸光如芒在背,而她依旧是淡然一笑,一行人便如此慢悠悠地前往刘府,无视着的沿街地目光。 不过走在一半的时候,空中突然发出一阵巨响,紧接着飘下了无数的纸片,有几个识字的百姓看着那纸片上所写,连忙跪在了地上,“草民见过暗帝。” 此言一出,本就稀少的街道突然围满了百姓,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恭敬地高呼着,“暗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汝恒抬手也拿过一张纸片看着,转眸看着司徒墨离,“这是你的杰作?” 司徒墨离不置可否,“既然你光明正大地来,自然不必躲躲藏藏的。” 玉汝恒浅笑嫣然,步履沉稳地向前走着,百姓们愈聚愈多,直至最后,整个大街已经跪满了百姓,玉汝恒心里难免有些动容,山河破碎,她以为百姓们会忘记曾经是大冶的子民,未料到如今他们还记得。 她转眸看着司徒墨离,“原先我以为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事,他们便会忘记自己曾是大冶的子民。” 司徒墨离笑看着她,“不过是他们没有了希望,而你正是大冶的希望。” 他的话一语中的,玉汝恒犹自感叹,忽然记起当时云景行返回大远时百姓夹道相迎的情形,她抬眸看着前方,似是看见了一道清冷地身影一闪而过,她眸光一沉,再看去的时候亦是一片清明。 她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适才可看见什么?” “什么?”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前方,又看向玉汝恒。 “没什么。”玉汝恒摇头,不知为何,怎得突然想起云景行了呢?而且……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大冶盛京。 司徒墨离狐疑地看着她,再次地看向前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觉得这街道越发地拥挤,似乎百姓们在此之前便已经知晓玉汝恒要经过这条街道,盛京的百姓们纷纷赶来,使得刘溯想要抓几个典型处置,都无从下手,抬眸盯着玉汝恒那淡然地身影,恨的咬牙切齿。 直至行至刘府,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府邸,转眸看向刘溯,“原先这处可是莫悠尘的丞相府。” 刘溯并未回应,不过是冷声道,“请!”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府邸,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二人便踏入了刘府,曾经的丞相府。 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刘府,转眸看着她,“怪不得会选择这府邸,看着当真是……” “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华而不失大雅。”司徒墨离挑眉打量着,“只可惜,如今却是不伦不类。” 刘溯在一旁听着,双眸越发地阴狠,直至入了大堂,玉汝恒抬眸看着四周的摆设,奢华不失高雅,刘家的品味自然不错,那紫色的琉璃盏,透着耀眼的光芒,玉汝恒翩然落座,丝毫不客气。 刘溯忽然觉得这并非自己府邸,反而更像是她的別苑,他随即坐下,“玉公子可是要去见见穆王?” 玉汝恒见他如此态度,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好。” 刘溯着实看不透玉汝恒的心思,他如今只能耐下性子,不可操之过急。 司徒墨离端坐在大堂内,“你自去吧。” 玉汝恒淡淡挑眉,微微颔首便离开大堂,刘溯走在她的身侧,显然对她起了戒心,她只是随意地欣赏四周的景色,并未有任何地慌张之色。 还未到,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箫声,玉汝恒自然听得出这曲子,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随着那箫声她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刘溯侧眸打量着玉汝恒的神色,见她绝色的容颜上噙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带着丝丝的柔情,如今正值春暖花开之季,如此瞧着仿若入了画境一般,让他有着短暂的失神,他仔细地打量着她,此等丰神俊逸之人,倘若是女儿身,定然是要颠倒众生。 玉汝恒已经循着箫声看见不远处斜依在凉亭处那风雅的身姿,隽秀飘逸,双眸透着淡淡地愁绪,如此看着反倒多了几分温雅之气。 玉汝恒对一旁的刘溯视而不见,忽然足尖轻点,越过重重地花丛,翩然落在凉亭上,那绰约的风姿,宛若一副仙子下凡图,使得刘溯站在不远处只觉得那凉亭上的两人乃是一对璧人,这世上的女子他见过无数,青年才俊他更是结交过无数,像玉汝恒这般还真是少见。 黎穆染显然一怔,箫声在她落下之际便已戛然而止,他收起玉箫,怔怔地看着她,“你终究是来了。”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容颜,“消瘦了。” 黎穆染面色一红,似乎对于玉汝恒如此亲昵的举动有些不适应,他轻咳了几声,忽然将她抱在了怀中,“你知道这处多危险?”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地气息,似乎与以往不同,带着丝丝的甘甜,她抬眸看着他,“这处有何危险,不过是回来自己的家而已。” 黎穆染知晓玉汝恒言下之意,只是眼眸划过黯然,“我没用。” 玉汝恒捏着他的鼻子,“你何时如此不自信了?” 黎穆染抬眸看着她,“子伯那处?” “稍后再说。”玉汝恒低头与他十指交握,抬眸便看见刘溯已经上了凉亭。 黎穆染冷笑一声,“刘公子还要囚禁本王在此多久?” 刘溯见玉汝恒跟黎穆染二人相拥,如今竟然十指交握,他抬眸看着玉汝恒,冷笑一声,“原来穆王好男色,难怪对我送的美人儿视而不见。” 玉汝恒眸光一沉,握着黎穆染的手用了几分的力度,盯着刘溯似笑非笑,“刘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至于那些美人儿大可送来我这处。”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的话,忍不住笑道,“你当真要?” “恩。”玉汝恒点头,“难道我不行?” “你喜欢便好。”黎穆染的笑意越发地深。 刘溯只觉得这二人之间似乎未他开口的余地,不过如今时机还未到,他并不能将玉汝恒如何,“玉公子大可在府上小住。” 玉汝恒也不在意,只是握着黎穆染的手下了凉亭。 刘溯站在凉亭看着离开的二人,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的狠辣。 黎穆染笑看着她,“皇姐吃醋了。” “你可碰过那些美人?”玉汝恒抬眸沉声问道。 “没有。”黎穆染忙不迭地摇头,“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碰。” 玉汝恒冷哼一声,“这几天便安心待在刘府。” “皇姐,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黎穆染见她如此说,连忙低声问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跟子伯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 “皇姐,我错了。”黎穆染低声叹了口气,“我赶往盛京后,便前去寻他,他那时就像个活死人,变得了无生趣,后来,我便将你的事情告诉他,一同商议了一番。”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说他像活死人?” “恩。”黎穆染点头,“当时看见他的时,跟我当年很像。”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想起昨夜的子伯俨然如以往那般,她不再多想,而是拉着黎穆染前往大堂。 司徒墨离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抬眸见二人入内,也不过是挑眉叹了口气,转身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这刘府内可有有趣的地方?”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黎穆染,再看向司徒墨离,指着正前方挂着的那幅画,“可看出什么?” “山河图。”黎穆染直言道。 玉汝恒端起一旁的茶盏,侧眸便看见刘溯已经入了大堂,她不紧不慢地轻呷了一口热茶,随即将茶盏放下,“刘公子难道无事可做?” 刘溯一怔,不过是冷然一笑,“玉公子乃是贵客,自然不能有所怠慢。” 玉汝恒嘴角一勾,见他答非所问,却也是意有所指,随即起身,“既是如此,不如刘公子随我逛逛盛京?” “今日玉公子定是乏累,不如改日?”刘溯婉拒。 玉汝恒低头淡然一笑,随即起身,“的确是有些乏了。” 刘公子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还不请玉公子回房歇息。” “是。”身后的管家连忙垂首。 黎穆染与司徒墨离一左一右,与玉汝恒一同踏出大堂。 待他们离开之后,一道黑影闪过,“二少爷,四少爷他……” “恩?”刘溯见属下欲言又止,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四公子离开了穆王府。”属下低声道。 “他终究是选择了玉汝恒。”刘溯冷哼一声,“他如此做又是何苦?” “二少爷,如今……”属下不禁问道。 “盛京固若金汤,即便是他也无法攻破。”刘溯双眸微眯,“将此消息传给大哥。” “是。”属下垂首领命,随即飞身离开。 刘溯抬眸看着远方,“四弟啊四弟,黎嫣已经死了,你不惜背叛刘家,又是为了什么?” 黎穆染再见到玉汝恒自然是兴奋不已,脸上笑意越发地灿烂,转眸看着玉汝恒时,只顾着傻笑。 司徒墨离看着黎穆染如此,嗤之以鼻,只是握紧玉汝恒的手,抬头看着四周,“那副山河图暗藏玄机?” “只是不知刘家可否看出。”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鬼魅地笑意。 “关系什么?”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关系整个盛京的部署。”玉汝恒抬眸仰望着天空,“即便他部署地再周密,这山河终究属于黎氏。” 司徒墨离听着玉汝恒的话,仔细地回想着那幅画,恍然大悟,“小玉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并非我一人做到。” “只是你将那山河图堂而皇之地挂着,难道不怕有心人看破玄机?”司徒墨离颇为不解。 玉汝恒低笑一声,“看破又如何?” 司徒墨离低头盯着她,“小玉子,你当时留下这幅画是为了让他们自寻死路?” “看来你已经看破。”玉汝恒嘴角一勾,“这是生机转瞬之间也会变成死穴。” 黎穆染看着玉汝恒,“我记得这幅山河图并非皇姐你所画。” “恩。”玉汝恒点头,“是莫悠尘与子伯所作。” “他二人?”黎穆染正欲取笑,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眉头一皱,“皇姐,他身着着的是……” 玉汝恒挑眉,“刚合身。” “皇姐……”黎穆染俊朗的容颜顿时变得阴沉。 玉汝恒不以为然地挑眉,“怎么?” 黎穆染见她如此,再看向司徒墨离穿着那一身当真是极适合,只是他心头着实不是滋味,索性无奈地转头不言。 玉汝恒见他如此,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瞧瞧,以往多乖顺听话,如今倒是耍起小性子了。” 司徒墨离一听,转眸看着她说道,“皇姐,那件是我……” “穆王这是不愿割爱。”司徒墨离冷冷地插话,若有所思地看着黎穆染。 黎穆染有些不自然地转眸,“不是。” 玉汝恒挑眉,看着气氛越发地诡异,握着他二人的手,“在这处如何看好戏?” “皇姐。”黎穆染转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问道,“昨夜你见了子伯,可是说了什么?”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输了。” 黎穆染微微一愣,这才记起她说的是什么,低笑道,“那惩罚是什么?” “地、水。”玉汝恒只说了二字,黎穆染便已经心领神会。 “还说,上次想舀一些桂花酿,被他随意地打发了。”黎穆染想起子伯总是戏弄他,便连忙向玉汝恒诉起苦来。 此言一出,有心之人必定听出了一些耐人寻味地意思,司徒墨离转眸看了一眼黎穆染,再看向玉汝恒,只觉得黎穆染对于亲近之人还真是一丝的防备都没有,可知引狼入室的道理,不过转念欲想,自己难得不是引狼入室的那匹狼? 他明亮的双眸微闪,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行至一处院落,玉汝恒随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园内的景致,“刘溯倒是有心。”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的话,“皇姐,此处亦是您当年歇息处。”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他们府上怎得都有你歇息之处?” 玉汝恒浅笑道,“偶尔围炉煮酒,相谈甚欢,便在此处歇下。” “哦。”司徒墨离故意拖长声音,凑近她问道,“你与他们煮酒时,云轻在做什么?” 玉汝恒脸上地笑意淡淡地收起,不过是留了一丝的苦笑,“他啊,好像从来都是形单影只。” “皇姐,你当时与他如何相处?”黎穆染只记得自己不过是远游了一次回来,她身边便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他不过是数面之缘,说过的话都是寥寥可数。 玉汝恒似是陷入了回忆,不过是转瞬之间,转眸看着他们二人,“为何突然提起他?” “只是觉得你曾经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司徒墨离起身漫步在院中,抬步行至院墙旁,便看见一枝红杏出墙来,他抬手折了一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玉汝恒转眸看着黎穆染,“说吧。” 黎穆染见司徒墨离来回在院中踱步,亦是以防隔墙有耳,他随即低声说道,“子伯想必如今已经出城。” “他手上有人马?”玉汝恒昨夜已经将自己手中的三十万人马的兵符给了他,而他则是推给了她,说他自有法子。 黎穆染点头道,“皇姐可还记得你当初给我的那支暗卫?” “如今你都收回来了?”玉汝恒知晓那支暗卫后来被黎绯所利用。 “恩。”黎穆染点头,“那支暗卫如今分布在四处,子伯在你前来一个月之前便让我给暗卫传了消息,正在慢慢地聚拢人马。”黎穆染低声道。 “他手上有多少人?”玉汝恒想着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脱下铠甲,紧跟着他手下的人马也相继离开,虽然表面上看着并无异常,可是,她心知肚明。 “十万。”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原先不过三万。” 玉汝恒低笑一声,“当初谁也未料到大冶有一日会覆灭。” “子伯当初将这些人马分布各处是为了收集消息,更是为了防备刘家。”黎穆染也唏嘘不已,“未料到他还未来得及,大冶与皇姐你……” 玉汝恒摸着他胸前的青丝,“如今一切都来得及。” “皇姐,你打算如何?”黎穆染轻轻点头,脸上多了几分的肃然。 玉汝恒勾着手指,待他凑近时,她附耳低声说着什么,黎穆染脸上带着几分和煦地笑意,盯着玉汝恒,“皇姐,你是不是一早便开始筹谋了?”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黎穆染,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穆儿,那些个美人如今在何处?” 黎穆染未料到玉汝恒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几分的苦笑,“皇姐,我不知。” 玉汝恒慢悠悠地点头,“你跟我进来。” 黎穆染乖顺地低着头跟着她入了屋子,司徒墨离低头盯着手中的杏花沉思,侧眸看着玉汝恒拽着黎穆染入了屋子,脸色带着几分笑意,却不知这笑容间夹杂着多少的苦涩。 玉汝恒随即行至屋内,盯着他看着,“将衣服脱了。” “啊?”黎穆染未反应过来。 玉汝恒慢悠悠地坐在方榻上,抬眸看着他,“还不脱了?” 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不解地问道,“皇姐,你这是……”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不再开口。 黎穆染无奈,只好解开腰间的玉带,宽大的锦袍褪下,玉汝恒勾起手指,他脸上已经泛红,一步一步地行至她的面前,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那日见那些美人穿得可是这身?” 黎穆染明显一怔,低声应道,“皇姐,你这是在吃醋?” 玉汝恒突然拽着他的衣襟,黎穆染顺势压低身子,她凑上前去吻上他的唇,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怎禁呵护在掌心的亲人,可是如今……黎穆染只觉得那温软的唇蛊惑着他的心智与思绪,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下压低,直至二人倒在了方榻上,他双手颤抖地放在两侧,整个人欺身而上。 青丝抚过她的容颜,她睁眼看着他,“穆儿,皇姐太贪心了。” 黎穆染摇着头,低头亲吻着她的眉眼,“皇姐,是我不能没有你,是我太贪心。” 玉汝恒的指尖卷起他滑落在她眼前的青丝,指尖缠绕着丝丝地情丝,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容,心头划过万千的思绪,“还是一样地傻。” 黎穆染觉得只要能守在她的身边,傻又如何?他低头再次地吻着她的唇,啃咬着那雪白的颈项,似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二人正浓情蜜意时,便听见外面传来的咳嗽声,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黎穆染,“出去吧。”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瓦是一只勤快滴柠檬,吼吼……新文求收啊,嘤嘤嘤…… 211 乖顺(求月票) 212 白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2 白狐(求月票) 黎穆染颇为无奈,小心地看着玉汝恒,双眸带着赤色的火焰,似是要将玉汝恒燃烧殆尽,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更是颤抖地划过她的腰际,“皇姐……” 玉汝恒轻轻一个翻身,趴在他的身上,盯着他的容颜,沉默了片刻,“听话。” 黎穆染默默地敛眸,一副受伤地神情,惹得玉汝恒勾唇浅笑,勾起他的下颚,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不急在一时。” 黎穆染一脸苦恼地样子,箭在弦上,怎能不急? 不过他很清楚玉汝恒的脾气,知晓这个时候若是再磨蹭下去,日后怕是更难,只能径自坐起身整理着衣衫,玉汝恒起身下了方榻,行至房门口,打开门便看见司徒墨离斜靠在门边,手中的杏花已经被他丢在了一旁,只是抬眸注视着她,“味道如何?” 玉汝恒但笑不语,黎穆染也跟着站在了她的面前,面色绯红,那彼此之间流动着的暧昧的气息让司徒墨离有些抓狂,但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盯着那娇艳欲滴的唇,如今正好迎着暖阳,照射下越发地莹润,他冷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 玉汝恒有种偷吃被抓的感觉,她抬手挠了挠头,转眸看向黎穆染此刻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显然是适才未尽兴,如今气色不大好。 她清了清嗓子,盯着眼前的二人,故作镇定地抬步踏出屋子,随即坐在石凳上,司徒墨离看了一眼黎穆染,抢先坐在了玉汝恒的身旁。 黎穆染扯了扯衣摆,抬眸看着眼前的院子,行至一个拐角处,接着从柳树上摘下一片柳叶,轻轻地擦拭了一番,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不一会,便看见有个奇怪的东西窜了出来,直接跳入了黎穆染的怀中。 司徒墨离远远地看着,转眸看向玉汝恒,“这院中怎会有只狐狸?” “莫悠尘之前养的。”玉汝恒笑着开口,便看见黎穆染已经抱着那只突然出现的狐狸走了过来,它的毛发看着很鲜亮,比起普通的狐狸更漂亮。 “阿狸。”玉汝恒唤了一声,黎穆染怀中的狐狸甚是乖顺地跳入了玉汝恒的怀中,张开爪子揪着她的袖袍不放。 “它认得你?”司徒墨离展开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阿狸,你可知晓我是谁?” 阿狸转动着那双狡猾地狐狸眼睛,它通体是雪白的,乃是一只白狐,显得甚是显眼,不过它小巧灵活,而且极富灵性,是一只母的白狐,它跟雪豹有一个相同的习惯,就是喜欢用自己的头蹭玉汝恒的胸口,司徒墨离见它低头蹭着玉汝恒的胸口,双眸一暗,“这是只色狐狸。”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笑道,“它是只母狐狸,不过最喜欢美人。” “那还不是色?”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淡淡地开口。 阿狸似是能听懂司徒墨离在说什么,它扭过头去双眼眯了眯,射出一抹狐狸独属的精光,自玉汝恒的怀中一跃,接着便跳进了司徒墨离的怀中,用爪子蹭着他的胸口,盯着司徒墨离看着,两眼放光,司徒墨离猝不及防地被一只色狐狸调戏了,他连忙起身想要将阿狸给丢出去,奈何阿狸四只爪子紧紧地拽着他的锦袍,还不忘用脑袋在他的胸前蹭着,司徒墨离低头一看,脸色一沉,“它……竟然流口水?”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一脸的怒意,低笑一声,黎穆染却得意地坐在了玉汝恒的身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显然对于阿狸这种见了隽秀男子便如此激动地举动习以为常。 玉汝恒怎能不知他的小心思,许是还在记恨适才司徒墨离打扰他的好事,才特意将阿狸召唤出来,不过男的看见司徒墨离表现出如此窘迫地神情,不由得一笑。 司徒墨离上前看着玉汝恒,“莫悠尘怎会养这么一只色狐狸?” 他费了好大地力气才将阿狸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接着一脸嫌恶地丢给一旁的黎穆染,接着坐在玉汝恒的面前一脸的不满。 玉汝恒勾唇浅笑,“它可是很挑剔的,倘若不是看上你的美色,它可是要咬断你的脖子。” 司徒墨离嗤之以鼻,被一只狐狸觊觎美色,还真是……他抬眸看向抱着阿狸的黎穆染,见阿狸一脸委屈地窝在黎穆染的怀里,那双泛着精光的双眼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干咳了几声,“你是故意的?” 黎穆染不可否认,低头摸着阿狸的脑袋,“去皇姐那里。” 阿狸扭头看了一眼黎穆染,却不动弹,它被司徒墨离嫌弃,现在需要美人来安慰,故而直接闭上眼睛,还不忘叫几声,表示它现在真的很受伤。 黎穆染无奈地看着阿狸,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我这是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玉汝恒低笑道,“你知晓它向来如此,你又何必招惹它出来,如今它可是哪里都不去了。” “我应当再去寻一只公白狐。”司徒墨离在一旁咬牙切齿道。 阿狸一听,顿时眼角落下两滴眼泪,它当真如此惹人厌吗?如此一想,扭过头去将脑袋蹭在黎穆染的怀中嘤嘤出声。 司徒墨离一愣,转眸看向玉汝恒,“这只白狐如此有灵性?” 玉汝恒点头,“它很有来历,当年为了带它回来,我差点九死一生。” “说来听听。”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说,想着当时的情形定然极其危险。 阿狸听着司徒墨离竟然对它的事情感兴趣,连忙扭过头,用爪子扯了扯黎穆染,轻轻一跃,便又重新钻进了司徒墨离的怀里。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阿狸冲着自己转着眼珠子,抬眸看着玉汝恒,便将它丢入了玉汝恒的怀里,阿狸显得越发地委屈,连忙一扭头,趴在玉汝恒的怀里哭得越发地伤心,那声音听着也甚是悲鸣。 司徒墨离顿时黑了脸,盯着玉汝恒,“它这是……” “哈哈。”玉汝恒捏着阿狸的脑袋,“好了,别再装了。” 阿狸抬头看着玉汝恒,哭声止住,只是幽怨地看着她,接着安静地趴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玉汝恒笑看着司徒墨离,“说来也是莫悠尘发现的它,它刚出生,它的母亲为了保护它被老虎杀了,当时我与莫悠尘正好发现,便将它从老虎群里救了出来。” “原来如此。”司徒墨离看着白狐,接着说道,“你跟莫悠尘做什么去了?” 玉汝恒挑眉,想着当时的情形,“当时云轻送了雪豹给我,那段时间云轻不在,我便去山中看雪豹,莫悠尘相陪。” “孤男寡女……”司徒墨离在乎的原来是这个。 黎穆染一听,便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皇姐,我记得当时你受了伤?而且昏迷不醒,倘若不是莫悠尘的话……”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为何要提起?” “看来此事有待深究。”司徒墨离意味深长地看着玉汝恒说道,心中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阿狸一听,也好奇地看向玉汝恒,还不忘蹭蹭她的胸口,转头看向司徒墨离,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司徒墨离不讨厌它。 玉汝恒其实并不知晓当时发生了何事,只是自己被老虎围攻,而后被老虎咬伤,失血过多便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后,自己依旧是衣衫齐整,而莫悠尘看似也无异样,如今被司徒墨离提起,她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似乎当时自己隐约感觉到了有一个宽厚的怀抱包裹着她。 阿狸见三人沉默不语,早已经忽略了它,阿狸怎会甘心自己被无视,连忙从玉汝恒的怀中跳出,不死心地钻进了司徒墨离的怀中,司徒墨离盯着怀中的白狐,“你若是公的,我还会碰碰,不过你是母的,我担心小玉子吃醋。” 说着便顺手又将阿狸抛给了玉汝恒,阿狸觉得司徒墨离还真是无趣,抬头看着玉汝恒,想着自己也算是人见人爱,怎得在司徒墨离这处便变得如此嫌弃,难道是自己适才那副模样吓到它了? 玉汝恒低头顺着白狐的绒毛,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啊,它又不是女子。” “除了你之外,任何雌性我都不碰。”司徒墨离说着,更何况这还是只色狐狸。 白狐忧伤不已,它可是玉汝恒最宠爱的白狐,难道他们不应当讨好自己?白狐想不通,着实想不通,抬头泪眼汪汪的盯着玉汝恒,表示着自己的伤心。 玉汝恒哭笑不得,黎穆染看着白狐,低声道,“阿狸,如今有事让你去办。” 阿狸还未从伤心中缓过神来,不过,听见黎穆染唤它,它立马抬起脑袋,接着喜滋滋地跃入了黎穆染的怀中,不停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盯着黎穆染一脸的感动,幸好黎穆染未嫌弃它。 黎穆染摸着白狐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可还记得莫悠尘交代过你什么?” 阿狸知晓黎穆染想要说什么,连忙从他的怀里一跃而出,转瞬便像一道白光消失在院中。 司徒墨离挑眉,“它跟雪豹在一处是不是很热闹?” 玉汝恒一听,扬声一笑,“正好,这次回去,便让它跟雪豹待在一处。” “皇姐……”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你不怕这一狐一豹将冰城毁了?”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倘若有那个本事不是更好。” 黎穆染无奈地叹口气,“皇姐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哈哈。”玉汝恒笑得越发地愉悦,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小玉子,看来你曾经有许多高兴的事情。” 玉汝恒勾唇浅笑,“我觉得现在最高兴。” 司徒墨离暗暗思忖,虽然他为参与她的过去,但是他想要好好地陪她走过未来的路。 玉汝恒抬手握着他与黎穆染的手,“如今不是很好,黎绯也好,玉汝恒也罢,我对你们的心不会变。” 黎穆染反握着她的手,其实该庆幸的是他不是吗?倘若她不是玉汝恒,那么,她永远不可能接受自己,而他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勇气表明心迹。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话中的之意,其实,是他太爱,因为太爱,所以想要参与她的全部,他恨不得想要重新来过,从她出生起便陪着她一起到老。 三人正相视而笑,一道白光出现,阿狸已经准确地落在了玉汝恒的怀里,嘴里叼着一个包袱,接着松开落在玉汝恒的手中,它便将头埋在玉汝恒的怀中,此时此刻,它需要疗伤。 玉汝恒见白狐因着司徒墨离而伤心,不由得一笑,接着将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个锦盒,玉汝恒将信笺展开,里面所写的亦是他的遗书,她看罢之后脸上带着几分的冷意,随即将那信笺用内力震碎,接着将锦盒打开。 里面放着的乃是兵符,调动西山军营二十万人马的兵符,黎穆染看着那兵符,再看向玉汝恒,“皇姐,破城那日,西山的人马便消失了。” “是我让莫悠尘去准备的。”玉汝恒抬眸看着黎穆染,“当初已经无力挽回,故而,我便将自己手中的三十万人马分散,而后又让莫悠尘将西山的人马隐藏,想着有朝一日,你能复兴大冶。” “皇姐……”黎穆染低头脸上带着歉意。 玉汝恒浅笑道,“无需自责,当初我最后的希望便是你,故而才做了一些部署,即便我死了,但是大冶总归是有希望的。” “皇姐,我辜负了您的期望。”黎穆染知晓自己很自私,失去她,他便放弃了生的念头。 玉汝恒低声道,“幸而有此部署,否则,如今的大冶怎能收回?” 黎穆染抬眸看着玉汝恒,“皇姐,您打算如何?” “兵符本就是给你的,西山军营统领莫谦,乃是莫悠尘的亲信,这是他如今藏身之处,这今日便离开刘府,尽快找到莫谦,等待子伯出兵,你与他左右合围。”玉汝恒将兵符递给他,还有一张纸条。 “可是皇姐你待在刘府?”黎穆染不放心地开口。 玉汝恒浅笑道,“我还有事要办。” “好。”黎穆染知晓玉汝恒有了安排,便不再多言。 阿狸抬头看着黎穆染,又看向玉汝恒,接着一跃又钻进了黎穆染的怀里,扯着他的青丝。 黎穆染摸着它的脑袋,“你知道密道?” 阿狸眨着眼睛,黎穆染接着起身,“皇姐等我的好消息。”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黎穆染随即起身,抱着阿狸入了屋子。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刘溯难道不知道这院子曾经是你黎嫣所住?” “他之所以将刘府迁入丞相府,亦是知晓这处有机关,不过,表面上的机关他都封锁,但是,还有一处隐秘的密道,除了阿狸与莫悠尘,无人知晓。”玉汝恒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上前凑近她,“小玉子,那封信写了什么?” 玉汝恒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不过是绝壁,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为何要将它毁了?”司徒墨离显然不信。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眼神迷离,只是转瞬便恢复了淡然,抬眸看着他,“他还活着,这绝壁留着也无用。” “小玉子,我看不透你。”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起身突然坐在了他的怀中,勾着他的颈项,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似是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味地糕点。 司徒墨离被她温柔的吻弄得身心荡漾,突然将她横抱着向屋内走去,玉汝恒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二人一面吻着一面跌落在床榻上,他欺身而上,低喘着气,“小玉子……” “恩?”玉汝恒轻抚着他俊雅的容颜,低声道,“今日给你好不好?” 司徒墨离身心俱颤,似是以为在梦中,他猛地眨着双眸,低声道,“你说什么?” “傻瓜。”玉汝恒双手滑过他的胸膛,缓缓地解着他的腰带。 司徒墨离再也控制不住,低吼一声,便低头加深了这缠绵的吻,只是在半敞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面色通红地对视着,司徒墨离恼恨地拉起锦被包裹着她圆润的双肩,盯着那雪白的颈项吞咽着口水,恨不得将此刻前来的不速之客大卸八块。 玉汝恒低笑一声,“看来不是时候。” “小玉子……”司徒墨离哭丧着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玉汝恒浅笑着起身整理着衣衫,司徒墨离不甘心地下了床榻,阴沉着脸与她一同踏出屋子,便看见刘溯站在院外。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不知刘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玉公子,敢问穆王可在?”刘溯抬眸看着她,双眸微眯,笑得甚是狡黠。 玉汝恒挑眉,“刘公子既然知晓,又何必问我?” 刘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还请玉公子去另一处歇息。”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既然刘公子如此盛情,我又怎能不允?” “不过,离世子……”刘溯看着司徒墨离正冷冷地盯着他,刘溯颇为不解。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那张阴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无妨。” 司徒墨离握着玉汝恒的手,掌心炽热,显然他如今是欲火焚身,只差与刘溯动手。 刘溯再未理会司徒墨离,玉汝恒与司徒墨离抬步离开这处院子,在离开那一刹那,暗卫便冲了进去,显然是在寻密道的出口。 玉汝恒但笑不语,那密道只能用一次,故而,他们即便是挖地三尺,也无法寻到。 司徒墨离只觉得一阵风吹来,这才将他心中那股燥热吹散了一些,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今夜……” 玉汝恒挑眉,“今夜有事。” “小玉子……”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她,恨不得此刻便将她吃了。 玉汝恒低笑着说道,“待会我用这个?” 她说着抬起手指,司徒墨离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不用。” 玉汝恒低笑一声,笑着秦玉痕为何肯呢?而他却如此别扭?反正都是释放。 司徒墨离突然压低声音,“你不是已经对别人用过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哈哈……” 司徒墨离见她放声大笑,脸上更是冷沉,愤愤地将玉汝恒一把揽入怀中,也不管旁边有人跟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玉汝恒闷哼一声,嘴角溢出地血也被他尽数舔舐干净,他心中才舒坦了不少。 刘溯走在前面,转头看着眼前两个男子当众做出这有伤风化之事,难免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干咳了几声,继续向前,适才那一眼,只觉得玉汝恒的唇比起他素日见过的女子还娇嫩。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他,“你满意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心里头犹如猫抓般难受,抬眸狠狠地怒视着刘溯,低声道,“日后我要双倍。” 玉汝恒脸色一僵,盯着他看着,“好。” 司徒墨离这才满意地牵着她的手,二人被安排在了刘溯所住的东院的西厢房,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屋子,转眸看向玉汝恒,“他这是要将你当成筹码?” 玉汝恒淡然一笑,“恩。” “小玉子,你今夜要做什么?”司徒墨离见她如此说,想着今夜本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未料到硬生生被刘溯给搅了。 玉汝恒环顾着四周,上前靠在他的耳畔说着什么,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看来这处也有密道。” 玉汝恒微微颔首,“没有。” “那你如何出去?”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玉汝恒随即坐下,不紧不慢地拿过桌上放着的玛瑙珠彩珠把玩着,“你在这处待着,我天亮之前回来。” “你这是要将我抛开去会情郎?”司徒墨离冷冷地看着她。 玉汝恒嘴角一撇,“情郎?亏你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玉汝恒冷哼一声,“我是不会酿桂花酿讨你欢心,更不会陪你过招,也不会玩那些稀奇古怪地洞悉。” ------题外话------ ╮(╯▽╰)╭,就差一点点,吼吼……嘤嘤嘤……表怪瓦,吼吼…… 柠檬新文表忘记收藏啊,嘤嘤嘤……爱乃们…… 212 白狐(求月票) 213 洗劫(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3 洗劫(求月票)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你若是觉得无趣,我让阿狸陪你。” 司徒墨离眉头一皱,“不用。” “那你乖乖等我。”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心里舒坦,她轻抚着他俊朗的容颜,低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魅惑。 司徒墨离吸允着扑鼻而来的馨香之气,有些心神荡漾,双手不自觉地揽紧她的腰际,“小心些。” “恩。”玉汝恒点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一道白光突然闪过,便看见阿狸纵身一跃,扑了过来,挤在了二人的中间,知晓司徒墨离嫌弃它,故而便使劲地往玉汝恒的怀里蹭。 玉汝恒低头抱着阿狸,“你是要陪着墨离,还是与我一起?” 司徒墨离还不等阿狸反应,连忙将玉汝恒推了出去,“我一个人待着便是。” 阿狸再次地被司徒墨离嫌弃,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颇为伤心地窝在了玉汝恒的怀中。 玉汝恒无奈一笑,便抱着阿狸自密道离开。 司徒墨离待玉汝恒离开之后,便径自躺在床榻上,扬手一挥,烛光熄灭,屋内漆黑一片,他却毫无困意,只是仰头望着天顶若有所思。 玉汝恒顺利地自密道离开,熟悉地越过候在城门处的暗卫离开,直至落在一处破陋的竹屋内,轻叩着拐角的地板,便看见地板正缓缓地移动,她随即入了密道,顺着甬道缓缓地向前走着,阿狸始终窝在玉汝恒的怀里,出于动物的警惕,一双精明的双眼不停地环顾着四周,虽然靠在玉汝恒的怀中,可是全身却处于紧绷的状态。 玉汝恒能感受得到阿狸的警觉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直至入了一座密室,便看见一人正端坐在石凳上,石桌上铺开的乃是盛京的布防图,不过与普通的还是有许多的差别。 阿狸见是熟人,立马从玉汝恒的怀中飞奔而出,直接钻进了子伯的怀中,爪子揪着他的衣袍,仰头望着他,顺带着流着口水。 子伯挑眉,低头看着阿狸如此地模样,抬眸看向玉汝恒,“它是要寻个伴了。” 阿狸一听,颇为不满地用自己的爪子蹭着子伯的胸口,显然它可不想找一个狐狸,只想陪在玉汝恒的身边,然后看尽美男。 玉汝恒自然知晓阿狸的心思,想起司徒墨离的话,不由得一笑,“阿狸,你这色心何时能改了?” 阿狸幽怨地转头看了玉汝恒一眼,连忙扭头过去靠在子伯的怀里不动。 子伯并未像司徒墨离那般将它推开,而是抬手摸着它雪白的绒毛,抬眸看向玉汝恒,“你有何看法?” 玉汝恒抬眸盯着那地图看了半晌,抬眸看着他,“你如今手上的人马可都到齐?” “恩。”子伯点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看来你想制造混乱。”玉汝恒笑着说道。 “里应外合,左右夹击。”子伯直言道。 “何时行动?”玉汝恒笑着问道。 “三日之后。”子伯算了一下日子,“穆王那处?” “他已经前去准备。”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既然你已经部署妥当,那便依计行事。” “好。”子伯在玉汝恒的身上收回视线,低头轻抚着阿狸的绒毛,缄默不语。 玉汝恒见他变得有些沉默,想起黎穆染曾经所言,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盯着那布防图看着,“你这些日子如何过的?” 子伯并未看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反而带着几分的邪佞,低声道,“你想要窥探我的心?” 玉汝恒微微一顿,随即勾唇一笑,“你的心?” “我?”子伯沉吟了片刻,“过得还不错。”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心头却闪过一抹黯然,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觉得这些年以来,他们之间如知己般的情义是无法取代的。 一时间密室内的气氛显得甚是尴尬,玉汝恒轻咳了几声,阿狸也感觉出了不对劲,只是来回地看着二人。 子伯忽然抬眸注视着她,那双微微低沉的眸子内却带着几分的清润,有种万物复苏之态,他只是看了一眼,低头又不出声。 玉汝恒见他如此,明显一怔,他何时变得如此沉默了?以往也不见他如此?她不免有些头疼,故而起身环顾着密室,却在一旁的矮柜上发现了一个花瓶,里面放着几副画卷,玉汝恒随手拿过一幅便要看,却被子伯拦了下来,抬手自她的手中拿过,接着站在她的面前,他身形高大,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反而有着一丝的压迫感,她不由得一笑,“这画中暗藏玄机?” 子伯眸光微动,将那几幅画连忙收起,阿狸依旧趴在子伯的怀中,抬头看着子伯,又看向玉汝恒,不由得叹了口气,顿时觉得他们的世界它不懂。 子伯越是掩藏,反而激起了玉汝恒的好奇心,趁他不备便抽了一幅,翩然转身,站在了十步之远处,子伯脸上带着几分的羞赧,便要上前去争夺,奈何玉汝恒下手太快,已经将画展开,这乃是一副美人图,里面的女子一身绯衣华服,朱钗环翠,斜倚在贵妃椅上,一旁开满了芙蓉花。 玉汝恒微微挑眉,待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时,抬眸看着他,显然有些后悔自个展开画卷,干咳了几声,便将画卷收了起来,“你……” 子伯嘴角一勾,上前自她的手中拿过画卷,那冰凉的指尖碰触她纤细的手指,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用力一拽那画卷,玉汝恒便顺势撞入了他的怀中。 子伯轻轻地拥着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玉汝恒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她突然怔愣在当场,这……难道…… 过了许久,子伯才将她松开,拿着那几幅画卷消失在密室内。 玉汝恒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直至阿狸重新跳入她的怀中,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盯着阿狸,“他这是……” 阿狸仰头看着她,显然这种事情连它都明白,只可惜玉汝恒却不愿意承认,她深吸了口气,抬步便要离开,却见子伯去而复返,显然是两手空空。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走了。” 子伯在她越过自己时,突然开口,“我适才……” 玉汝恒淡淡一笑,“适才怎么了?” 子伯双眸一暗,俊朗的容颜闪过从未有过的哀伤,他随即收敛心神,“我送你。” 玉汝恒知晓再如此待下去,并非好事,便点头道,“好。” 子伯跟在她的身后,一前一后离开了密道,玉汝恒转眸看向他,依旧是以往那般的笑意,“一切小心。” “恩。”子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木讷地应道,目送着她离开,才缓缓地转身快步地入了密室,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适才那冲动地拥抱,他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拥着她似是拥着所有。 子伯怔然地坐下,指尖滑过她曾经碰触过的地方,他不会再错过。 玉汝恒回到刘府时,依旧有些魂不守舍,想起适才的那个怀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如司徒墨离所言,他们待在自己身边是因为…… 司徒墨离见她恍惚地回来,阿狸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司徒墨离,重新钻了回去。 司徒墨离走上前去将她抱了个满怀,顺手将窝在玉汝恒怀中的阿狸丢了出去,阿狸不满地在地上打转,见玉汝恒只是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忧伤地转身离开。 “怎么了?”司徒墨离见玉汝恒有些不对劲,低声问道。 玉汝恒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事。” “不信。”司徒墨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眉头一皱,“你跟子伯做什么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知晓他的鼻子甚是灵敏,不由得一笑,“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小玉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那个子伯到底存着什么心?” 玉汝恒轻轻挑眉,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透过月光看到彼此的双眸,她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如今拥有他们已经足够,她上前靠着他,“我累了。” 司徒墨离的心微微一颤,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还是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却是将她横抱着放在了床榻上,接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入怀中相拥而眠。 翌日醒来时,司徒墨离已经起身,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若有所思。 玉汝恒洗漱之后走了出去,阿狸正围着司徒墨离不停地转圈,而司徒墨离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只是神态惬意地眺望远方。 玉汝恒浅笑摇头,阿狸转眸待看见玉汝恒时,便丢弃了司徒墨离,奔向她的怀抱。 她抱着阿狸坐在他的身旁,歪头看着他,“怎么?还在醋?” 司徒墨离转眸冲着她不羁一笑,“非也。” “哦。”玉汝恒附和地应了一声,低头看着阿狸正冲着自己不停地转动眼珠,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抬眸看着前方,便见刘溯正缓缓走来。 阿狸乖觉地自玉汝恒的怀中离开,转瞬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顺势勾起司徒墨离胸前的青丝,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墨离,待会出府?” “你要动手了?”司徒墨离转眸看着她。 “恩。”玉汝恒点头,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刘溯刚步入院内,便看见深情相拥的二人,他抬眸看着天色,大清早便如此激情?他本想咳嗽几声,却见二人已经在撕扯着彼此的衣袍,他甚是尴尬地转身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双眸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转瞬间便带着玉汝恒入了屋子,外面暗中看守的暗卫亦是面不改色,不过,那心思却是耐人寻味。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二人入了屋子,他低喘着气,“你就不担心我当场要了你?” 玉汝恒勾唇浅笑,“走吧。” “盛京内你可安排好了?”司徒墨离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密道,随即便将那密道封了起来。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盛京便会闹起来。”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早有预谋。” 玉汝恒始终牵着他的手,待出了密道之后,便看见阿狸已经在出口处等她,司徒墨离冷哼一声,盯着阿狸,“还真是阴魂不散。” 阿狸甚是委屈地看着玉汝恒,再看向司徒墨离,想它如此惹人疼爱,怎得在司徒墨离面前便变得如此嫌弃?它实在是想不通。 玉汝恒无奈一笑,阿狸早已经泪眼汪汪地扑在了玉汝恒的怀中,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为何要带着它?” 玉汝恒挑眉看向司徒墨离,“你为何对阿狸如此嫌弃?” “你的怀抱……”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只能给我。” 玉汝恒嘴角抽搐,“墨离,你如今是连一只狐狸的醋也吃?而且,阿狸还是只母狐狸。” “那也不成,谁让她是色狐狸,我可不想你被它带坏。”司徒墨离理所应当地说道。 阿狸怒了,虽然司徒墨离是美男,可是,竟敢如此贬低它,阿狸那一双狡黠地双眼一动,在司徒墨离毫无防备地时候扑了上去,四只爪子用力地抓着司徒墨离的锦袍,顺带着尿遁一番,司徒墨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阿狸扒开,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狐腥味的锦袍,他眸光一沉,便见阿狸早已经机敏地钻进了玉汝恒的怀中,吓得浑身发抖。 玉汝恒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盯着阿狸,再看向司徒墨离,颇为无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小玉子,这……这只狐狸……”司徒墨离说着便要身手去抓阿狸。 阿狸那肯让司徒墨离得逞,连忙从玉汝恒的怀中一跃,转瞬消失不见。 玉汝恒忍住笑意,上前将司徒墨离身上的这件锦袍脱了下来,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却依旧是俊雅非凡,只是那一张脸却是黑青交错。 玉汝恒无奈只好牵着他的手,二人前往了一处宅院,待落下时,便见千瑾辰已经迎上前来,“少主,魅影正在等您。”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依旧黑着一张脸,低笑一声,便先拽着他进了屋子,吩咐千瑾辰,“让人备香汤来。” “是。”千瑾辰亦是闻到了一股奇怪地气味,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敛去心中的疑惑,便前去准备。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玉汝恒,“很好笑?” 玉汝恒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与阿里很像?”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小玉子,你将我跟一只色狐狸比?” “同样喜欢美色,同样喜欢粘人,同样无赖,同样狡猾,同样记仇……”玉汝恒逐一地说着。 司徒墨离连忙摆手,“小玉子……” “我还没说完。”玉汝恒上前凑近他冷着的隽秀的容颜,“最重要的是同样喜欢吃醋。” “哼。”司徒墨离见香汤已经备好,便冷哼一声,抬步向屏风后走去。 玉汝恒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起身前往厅堂,便见魅影已等候多时。 她翩然坐下,魅影垂首道,“暗帝,这是名单。” 玉汝恒接过他手上的密函,待看罢之后,“人都已经带来了?” “是。”魅影低声应道,“都已经安排妥当,都是当年的旧臣。” “好。”玉汝恒勾唇一笑,随即将密函合起,“今夜便行动。” “是。”魅影恭敬一礼,便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已经换了干净地锦袍,神情依旧阴沉,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笑吟吟地开口,“还未消气?” “那只色狐狸……”司徒墨离四处瞧着,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玉汝恒顺势将他拽了过来,轻轻地抱着他,“你啊,知道你不会对它如何。” 司徒墨离默不作声,只是冷哼着,便回抱着她,“小玉子,我当真那般粘人?无赖?狡猾?记仇?”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难道不是?”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那你会不会因此厌烦我,不要我?” 玉汝恒只觉得司徒墨离在遇见她之后似乎变得太过于敏感,她双手捧着他的容颜,“你要如何才不会如此地担心我会抛弃你呢?” 司徒墨离也不知晓,总觉得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他拼命地要抓住她,可是抓得太紧,反而与她越来越远,他总是寻不到那个合适的度。 “我不知。”司徒墨离只觉得一切源于自己的问题。 玉汝恒知晓他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主动地吻着他的眉眼,抬起他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可听到什么?” “什么?”司徒墨离怔愣地看着她,他如今只觉得自己被她再如此撩拨下去一定会失控。 玉汝恒勾唇浅笑,“我的心不是在你的掌心?” 司徒墨离的手掌微微一颤,脸颊上染上一抹诱人的光泽,他突然将她用力地抱在怀中,“小玉子,我真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墨离,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你想如何便如何,我都会依着你。” “那……我想要你呢?”司徒墨离与她四目相对,笑着问道。 “都好。”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司徒墨离的心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直抵四肢百骸,他低头亲吻着她光洁白皙地额头,亲吻着她一弯明月般的眸子,双手拥着她,密密麻麻地吻就像是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深情不悔,玉汝恒只是仰着头迎合着他,直至许久之后,司徒墨离心满意足地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我想留着。” 玉汝恒低笑一声,“怎样都好。” “那等你攻下盛京之后?”司徒墨离知晓如今乃是非常时期。 玉汝恒笑着点头,“今夜有好戏。” “我这处已经安排下去。”司徒墨离低声道。 “你的动作还真快。”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虽然一直跟着她,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所有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刘府,刘溯一脚踹开屋子,里面早已经人去屋空,而且离开的无声无息,刘溯双眸迸射出冷意,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一旁的属下走上前来,“二少爷,并未查到玉汝恒的踪迹。” “找,掘地三尺也要寻到。”刘溯低喝道。 “是。”属下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刘溯看着眼前空荡地屋子,云袖一甩,掌心催动内力,硬是将眼前的桌子震碎,他蓦然转身踏出了屋子,双手紧握成拳,拂袖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盛京已经陷入了全城戒备,官兵们如狼似虎地闯入百姓的屋内挨个搜索,一时间,热闹繁华的街道变得冷清不已,商铺亦是紧闭,直至深夜,依旧一无所获。 刘溯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茶早已经换了无数次,他却毫无心思,只是焦急地等着。 直至有一道火光突然在空中绽放,紧跟着京城内各处发出了阵阵地惨叫声,不过是转瞬间,那叫声便已经消失,刘溯连忙派人前去追查,却迟迟未有人前来禀报,天亮时,却见管家踉踉仓仓地跑了进来,“二少爷,府外……” “恩?”刘溯见管家惨白地脸色,沉声道。 “府外好多尸体。”管家低声应道,“而且很可怕。” 刘溯一听抬步便离开厅堂,待行至府外的时候,眼前触目惊心地一面让他忍不住地皱眉,只看见府外挂着许多被扒光地死尸,皆是被凌迟处死,不过却留着容貌,也是惊恐万状,这些人皆是刘家当年安插在大冶的朝堂的亲信。 刘溯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地景象,身形一晃,忍着干呕,命人连忙收起。 管家颤颤巍巍地命暗卫将死尸收殓,此刻属下前来禀报,“二少爷,昨夜各个商铺被洗劫一空。” “这不过是开始。”刘溯冷哼一声,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如此狠辣地手段,即便曾经见识过黎嫣的手段,可她还不是败给了申屠尊,只是这玉汝恒何时安插如此多的高手在盛京? ------题外话------ 啦啦啦啦,小玉子开始发威鸟,嘿嘿…… 213 洗劫(求月票) 214 生猛(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4 生猛(求月票) 刘溯随即转身入了厅堂,仔细地盘算着,属下跟了进来,“二少爷,如今商户都跑去了衙门,可是,衙门紧闭,那些商户便冲了进去,却看见衙门已经被血洗。” “血洗?”刘溯眸光越发地幽暗。 “如今整个盛京都陷入了混乱。”属下低声禀报道。 “好一个玉汝恒。”刘溯勾唇冷笑,“传令下去,将所有官员都安全送入府内,关于商户洗劫一空一事,交给京兆尹全权查办。” “二少爷,京兆尹死了。”属下小心地看着刘溯地神色,低声说道。 “先将活着的官员都护送入府。”刘溯双眸碎出冷冽地寒光,“全城戒备,将粮草尽快收拢。” “属下这便去办。”眼前的属下连声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管家前来顾不得抹掉额前的冷汗,低声禀报道,“二少爷,人已经都下葬了。” “恩。”刘溯摆手道,“传消息给大哥,说四弟反了。” “是。”管家一听,便知晓要出大事。 玉汝恒端坐与方榻上,魅影在一旁禀报,她嘴角一勾,“好戏才刚开始。” “今夜……”魅影见玉汝恒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地冷光,连忙垂首,“属下告退。” “去吧。”玉汝恒淡淡道,魅影便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脸上带着些许地惊讶,虽然此事早已是预料之中,不过,还是不免对玉汝恒精妙地筹谋而折服,“你料定刘溯会将所有的粮草都收拢起来?” “自然。”玉汝恒勾唇浅笑,“他善于筹谋,却甚是多疑,如今这个时候,他必定要确保粮草万无一失。” “那今夜……”司徒墨离无需细想便知晓如今整个盛京早已经是人心惶惶,倘若今夜过后,明日整个盛京便会草木皆兵。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摩挲着纤细的手指,微微抬眸对上司徒墨离笑吟吟地双眸,她略微转动了一下眸子,缓缓起身,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起身大步行至她的身边,与她一同踏出屋子,院落中盛开着的蔷薇透着几分妖冶之气,微风吹拂,她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墨离,倒是我也建一处‘姹紫嫣红’如何?” 司徒墨离自身后抱着她,脸上带着些许地向往,“到时候你最想种什么花?” “都好,只要是你种的。”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那片竹林呢?” 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她,“你如此是想将我藏起来?” 玉汝恒默然应道,“如此不是更好?”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将她转过来,低头看着她,“难道不是我将你藏起来?” “你想将我藏何处?”玉汝恒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 司徒墨离凑上前去,低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玉汝恒跃然一笑,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迷人的芳华,“生擒刘溯。” “你不杀他?”司徒墨离颇有些不满。 玉汝恒低声道,“子伯始终是刘家的人。” “倘若你动手,他也不会说什么。”司徒墨离脸上的笑意颇为高深,“还是你在乎他比在乎刘家多一些?” 玉汝恒浅笑道,“我曾经答应过他,有朝一日,倘若刘家犯下大错,交由他处置。” “小玉子,你的心还是不够狠。”司徒墨离无声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微微一顿,“不是不够狠,而是,要看什么人。”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你若是如此说,我会以为你对子伯别有用心。” 玉汝恒仰头笑看着他,接着凑上前去,突然用额头撞着他的额头,“你是认为在我身边的人我都应当要图谋不轨?” 司徒墨离抬手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额头,低笑一声,“小玉子,申屠尊那处……” “他?”玉汝恒低笑一声,“无妨,他如今派来的人马已经被我阻拦在边关。” “你何时动的手?”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想着她身边能用之人如今都分布出去。 “早在前去大骊之时。”玉汝恒随即越过他,向屋内走去。 “不动声色。”司徒墨离低声道,只觉得她似乎不止筹谋在此。 玉汝恒抬眸对上司徒墨离探究地双眸,勾唇浅笑,“你猜的不错。” “那还有什么?”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她的身旁问道。 “这个?”玉汝恒低笑道,“你到时候便明白。”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看来小玉子是要彻底地收网。” 玉汝恒但笑不语,如今正是时候,她不想等,也等不起。 活着的官员所剩无几,如今更是面色惨白地被护送入刘府,待看见刘溯时,当即吓地瘫软在地上。 刘溯冷哼一声,便指派了最为可靠地亲信前去彻查商铺被劫一事,当即便开始部署起整个盛京的布防,却并未暴露暗处的人马,不过是将整个盛京都加强戒备,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派了重兵把守。 当夜,正当刘溯疲惫了一日,想要歇息时,便看见属下匆匆地冲了进来,“二少爷,粮草……粮草……” “粮草如何?”刘溯见属下慌张地神色,大致猜到了一些。 “粮草被毁。”属下垂首道。 刘溯双眸冷凝,云袖一挥,一旁的屏风便被击碎,他大步流星地踏出屋子,“尽数被毁?” “是。”属下指着西面如今依旧是火光冲天的方向,“二少爷,您看。” 刘溯抬眸看去,“如何被毁?” “属下斗胆,护送粮草的人马中有细作。”属下连忙半跪着,低声道。 刘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她这是要绝了我的后路,现实商铺被劫,加上粮草被毁,这人马能撑多久?” 属下只是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此时说这些于事无补。”刘溯正欲抬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惊恐地喊叫声,管家匆匆赶了过来,“二少爷,西院出……出事了。” “他们?”刘溯一怔,沉声道。 “都……都死了。”管家亦是牙齿打颤地说道。 “看守的人呢?”刘溯沉声道。 “死了。”管家未料到那些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并未有任何的动静,杀人于无形。 刘溯身形一晃,即便他再如何强装镇定,如今却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是人是鬼?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紧闭大门,自今夜起,只准进不准出。” “是。”管家连忙应道,便转身踉踉仓仓地离开。 属下侧眸看着刘溯,“二少爷,您说要不要请三少爷回来?” “如今只有三弟的武功才能抵挡。”刘溯低声道,“即刻飞鸽传书。” “是。”属下领命,便也匆匆离开。 刘溯站在空荡荡地院子内,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还是自己根本是入了玉汝恒设下的局? 短短两日,盛京内所有与刘家有关的官员无一生还,西仓粮草被毁,盛京大小商铺一夜被洗劫一空,如今的盛京早已不见玉汝恒初到时的繁华,处处重兵把守,黑云压顶,百姓亦是人人自危,关门闭户不敢走动。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说今日做什么好呢?” “你不是有了主意,为何问我?”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你如今是要将刘溯困在盛京,自然是要斩了他的左膀右臂。” “刘家不一定都是效忠刘家的人。”玉汝恒薄唇微勾,细长的双眸微眯,映照在暖阳中,洒下无数的光影。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我如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只管在一旁看着便是。” 玉汝恒愉悦地一笑,知晓司徒墨离话中之意,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悠然起身,抬眸看着屋外的晴空万里,却隐约透着乌云,“一切是该雨过天晴了。” 司徒墨离并未起身,而是径自坐在方榻上,看着那妖娆清瘦的背影,如此的她却能够撑起一片天,他垂眸一笑,端起一旁的茶盏,他却未像从前那般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安稳。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明儿个会传来好消息。” 司徒墨离微微挑眉,“看来你是将刘溯最后的希望都切断了。” “我要让他们知晓,何为地狱无门。”玉汝恒冷笑一声,不知为何,此刻却想起子伯在密室的那个怀抱,倘若没有子伯,她必定会让刘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日风平浪静,刘溯一直在等待大哥与三弟的消息,直至翌日,刘溯收到回信时,当即呆愣在原地,随即仰天长啸,“党真是天要亡我。” 司徒墨离挑眉看着玉汝恒,“未料到申屠凌是越发地长本事了。” 玉汝恒浅笑道,“刘斐已被废去武功,云尚宫易主,申屠凌已经带着刘斐前来。” “小玉子,你当初与申屠凌说的便是这个?”司徒墨离挑眉,凑近玉汝恒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与他承诺过什么?” 玉汝恒柳眉轻挑,指尖滑过他的略显肉感的唇瓣,盯着那双清朗的双眸,笑着说道,“我即便不承诺什么,他也会办。” “小玉子,你变坏了。”司徒墨离亦是察觉到了什么,上前将她一把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玉汝恒只觉得司徒墨离如今的技术是越发地纯熟,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席卷着她檀口内的芬芳,唇齿间溢出暧昧地嘤咛声,他的吻带着几分惩罚地意味,却又不失温柔,让她一时间思绪紊乱,只是被他的温柔融化。 玉汝恒低喘着气靠在他的怀中,抬眸斜睨着他,“你如今学会偷袭了?” 司徒墨离揽着她腰际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襟内,触手的柔滑让他爱不释手,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只想品尝那等待已久的甜美,可是,他知晓时机还未成熟,只好如此轻轻地滑过她优美的锁骨,“小玉子,你喜欢吗?” 玉汝恒无奈一笑,顺势将他推开,有些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你说呢?” 司徒墨离微微一愣,当即便欺身而上,玉汝恒轻轻一个翻身,二人侧躺着相视而笑,她随即靠在他的怀中,“修建皇宫,怕是需要几年,你可想好到时候住何处?”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已经安排好。” “小玉子,你可还有什么未安排好的?”司徒墨离轻抚着她的下颚,低声问道。 “许多。”玉汝恒抬手与他十指交握,亲吻着他的手背,“比如……” “恩?”司徒墨离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玉汝恒顺势咬上了他的唇,不过是轻轻一碰,便将他推开,随即坐起身,“比如云轻在何处?” “看来你心中最挂念的还是他。”司徒墨离始终对此事甚是介怀。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说云轻会来大冶吗?”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起身,“他来这处与我何干?” 玉汝恒抬手拽着他的衣袖,“倘若我大婚的话,他应当会来。” “是的玉汝恒。”司徒墨离再次地提醒着她。 玉汝恒眸光一暗,嗤笑道,“是啊,我如今是玉汝恒,即便他知晓暗帝大婚,也不可能前来。” “大婚?”司徒墨离适才只顾着云轻,如今见她如此说,着实一愣,连忙上前盯着她,“小玉子,你要同谁大婚?”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我说了吗?” “小玉子……”司徒墨离连忙坐下,将她抱入怀中,“我知错。”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大婚一事自然要从长计议。” 司徒墨离连忙点头,“自然是。” 玉汝恒见他多变的情绪,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不过……” “不过什么?”司徒墨离生怕玉汝恒反悔。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半晌,慢悠悠地开口,“不过,这段时日你要乖乖听话。” 司徒墨离地叹了口气,“我难道还不听话?” 玉汝恒突然握紧他的手,“继续保持。” 司徒墨离无奈一笑,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俊雅地容颜闪过一抹邪魅地笑意,“小玉子,你当真要与我大婚?” 玉汝恒欣然应道,“不大婚,你如何入我的后宫?” “可是,帝王只可大婚一次。”司徒墨离低声道,“而你与申屠凌已经拜堂了。”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他话中的意思,淡淡地开口,“然后呢?” “你要慎重才是。”司徒墨离低声道,“你当真要大婚?” 玉汝恒知晓大婚意味着什么,而对于他们又意味着什么,虽然此事还早,可是,她却给了他一个承诺,她握着他的手用了用力,“我先是一个女子,才是帝王。” “可是女子也只成婚一次啊。”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那便一起。”玉汝恒索性回道,“不过如今谈起言之尚早。” 司徒墨离摇头,“一点都不早。” 玉汝恒不知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随即凑近他,“你要说什么?” “倘若一起,那到时洞房?”司徒墨离不由得一笑,当即抵着她的额头,“原来小玉子喜欢如此。” 玉汝恒又是一愣,即刻反应过来,却并未有任何的害羞之色,反而淡然地挑眉,“你怕我不行?” 司徒墨离本想着打趣与她,未料到却被如此一问,他仔细地想了片刻,低声道,“小玉子果然生猛。” 玉汝恒被他的话逗乐,随即将他推开,依旧斜靠在方榻上,“此事从长计议。”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看来小玉子当真是要……” 玉汝恒勾起他胸前地青丝,“你若如此好奇,试试便知。” 司徒墨离当即被堵得哑口无言,脑海中描绘出那番场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还真是需要从长计议。”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虽然看似放荡,实则接受不了那般浪荡之事,她不禁一愣,便笑着说道,“你那处粮草何时到齐?”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说起正事,便也不再思想那等子事,脸上带了几分随性地笑意,“最迟后日。” “后日……”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刚刚好。” 刘溯在刘府待了整整一日,如今他手中能用之人甚少,加上传给大哥刘智的书信迟迟没有回信,而三弟刘斐已被生擒,玉汝恒更是下落不明,他如今乃是孤军奋战,如此一想,不由地叹了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 翌日,他又是一夜未眠,正准备小憩片刻,便听见外面传来匆忙地脚步声,“二少爷,四少爷带着人马兵临城下。” “多少人?”刘溯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袍,冲出了屋子。 “十万。”属下垂首禀报。 “四弟真是好手段。”刘溯冷哼一声,如今盛京内驻扎着二十万的精兵,只是粮草已经被毁,他彻底地被断了后路,如今只能背水一战。 他即刻转身入了屋子穿了褐色的铠甲,手中握着宝剑踏出了府中,带着人马赶往城楼,待立在城楼上望着城楼下端坐在马背上的子伯时,他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无奈。 他自然知晓子伯的能耐,他冷声道,“四弟,你当真要反?” “反?”子伯扬声道,“二哥,我如今前来乃是相迎暗帝,讨伐逆臣。” “哈哈,四弟,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刘家的血。”刘溯扬声一笑,“倘若我是逆臣,你又是什么?” 子伯双眸沉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如今兄弟兵戎相见,早已经是他预料之事,他只是冷冷地开口,“二哥,刘家的血脉百年之前便融入了大冶,我身为大冶的子民,自然要做忠君之事,二哥,倘若你现在打开城门,投降的话,我会向暗帝求情,放刘家一条生路。” 刘溯听着子伯如此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各为其主,既是如此,那便休怪我不客气。” “二哥,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亦不会相让。”子伯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攻!” “杀!”身后的人马齐声高喊着向城门冲去。 玉汝恒站在院中,听着外面传来的雷鼓声,还有那冲天的喊杀声,似是回到了那日皇宫被攻破时那冷冽地声音,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纵身一跃,落在了屋檐上,眺望着远处的城门,双眸碎出嗜血的寒光。 魅影翩然落在她的身侧,“暗帝,何时动手?” “等穆儿的消息。”玉汝恒冷声道。 “是。”魅影低声应道,随即便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那抹身影,她此刻犹如站在了苍穹之巅,俾睨天下一般,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地帝王之气,这样的玉汝恒,他如今经常见。 他低笑一身,俊雅的身姿犹如翠竹一般旋落与她的身侧,陪她一同看着远方,“你说子伯会如何处置刘溯?” 玉汝恒勾唇冷笑,“刘家败落,不过是转瞬之事。” “你难道不担心子伯会因此痛苦?”司徒墨离只觉得这世间最残忍之事便是亲手杀了至亲。 玉汝恒抿唇不语,她何尝不知,故而才会将刘溯的命交给子伯发落,她明白,子伯会如何做。 司徒墨离见她不语,嘴角跃然勾起一抹不羁地笑意,“小玉子,难道子伯会对你如此地死心塌地。”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又不听话了?” 司徒墨离却将她揽入怀中,“其实你有一颗容人之心,你虽非善类,却并非阴狠小人。”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怎知我不想灭了刘家。” “倘若你真想灭了刘家,便不会让子伯去做决定。”司徒墨离知晓在这世上,你拥有的权利越大,控制的欲望便越强烈,倘若守不住本心,便会丧心病狂。 “杀人不过是手段,收服人心才是为君之道。”玉汝恒低声一笑,倘若她还是黎嫣,也许会不顾及子伯的感受将刘家赶尽杀绝,可是,重活一世,她的确变了,却又不曾变过。 214 生猛(求月票) 215 城破(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5 城破(求月票) 刘溯手下的人马近半乃是刘家的家臣,有些更是自幼与子伯一同长大,亦或者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如今却与他们兵戎相见,子伯心中虽有不忍,但心意已决,只能狠下心肠。 刘溯对上子伯那双眸中的坚定,他想不通,当初子伯是因为黎嫣而放弃了将军之位,相当于背弃刘家而选择了黎嫣,可是如今黎嫣已死,那他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刘溯直视着子伯,双眸碎出寒光,“玉汝恒当真好手段。” 一旁的属下匆忙赶来,“二少爷,还未寻到玉汝恒的下落。” “继续找。”刘溯沉声道,“即便要葬身在此,我也要让玉汝恒给我陪葬。” “是。”属下低声应道,便转身离开。 战火连天,盛京自三年之前经历过一次战争洗礼,如今亦是第二次,这座辉煌的都城,饱受三年亡国之苦,经此一战,是否能一雪前耻? 一阵冷风吹过,硝烟四起,他只觉得有两把刀在凌迟着他的心,一把是亲如手足的二哥,一把则是身为刘家的血脉,可是,每当他痛得心神俱碎时,脑海中便浮现出她的身影,他那锥心地痛楚才会渐渐地消散,他笔挺地端坐于马背上,单手握着马缰的手紧了又紧,倘若不是被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喊杀声盖过,那骨戒发出地清脆声亦是显露出他此刻极力地压抑忍耐。 城门顽强坚守着,接连二日毫无进展,子伯挥手退兵,稍作歇息,而此刻,夜空闪过一道金光,似是铁树银花般散落与天际,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便看见黎穆染骑着炽烈焰马冲了过来,一身褐色铠甲,周身散发着凌冽之气,待看见不远处肃然而立的子伯,连忙翻身下马,抬步向他走来。 子伯见他前来,抬手一拳便打在他的胸口,“来得正好。” 黎穆染意气奋发地看着他,抬手也是一拳,二人似是许久未见般给了彼此一个结实地拥抱,“见了皇姐,有何感想?” “感想?”子伯抬眸看了他一眼,“缺少了点味道。” “什么?”黎穆染笑着问道。 “冷。”子伯想起那晚在密室抱着她的感觉,倘若换成从前,他断然不会如此冲动,可是那时看见她便如何都压抑不住。 黎穆染仔细地琢磨着,沉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正欲开口,便看到一道白色的闪电闪过,接着撞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铠甲的阿狸,抬眸看着他,“阿狸怎在这处?” “不知。”子伯摇头,二人低头看着阿狸,见它正双眼放光地看着黎穆染,还不忘用爪子抓着他的青丝,显然对于黎穆染甚是亲切。 黎穆染无奈一笑,抬眸看向子伯,“莫悠尘当初怎得让它一直待在这处。” 阿狸一听黎穆染提起莫悠尘,顿时有些伤心起来,当即便眼泪汪汪地窝在黎穆染怀中,显得尤为伤心。 子伯低笑一声,黎穆染便抱着阿狸,二人入了营帐,当即坐下,“你二哥……” 子伯见黎穆染提起刘溯,“我收到消息,三哥被废了武功,如今正押解回京。” “恩。”黎穆染点头,“是凌王亲自前去,如今云尚宫已经落在凌王手中。” “申屠凌、”子伯早先听黎穆染说过,玉汝恒如今身边不止有司徒墨离,还有申屠凌,他双眸闪过一抹黯然地眸光,“她如今的风光更甚从前。” 黎穆染抬眸看着他,“你对皇姐……还未死心?” “死心?”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早就知晓?” 黎穆染垂眸,“以往你隐藏地太好,不过是最近才看出。” 子伯无奈一笑,抬眸看向黎穆染怀中的阿狸,“从前是不能,如今却是无法。” 黎穆染又是一愣,如此纠结地感情他焉能不知,他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他们呢?他不知道玉汝恒的心思,也不敢随意地猜测。 他收敛起心思,接着说道,“你的部署是如何的?” “三日之内拿下盛京。”子伯亦是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接着说道,“否则,等大哥前来,一切便晚了。” “你大哥?”黎穆染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开口,“你大哥的确不好对付,倘若不是皇姐事先有如此严密的计划,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拿下盛京。” “你知晓她一向都是未雨绸缪。”子伯低声道,“只不过我们当局者迷罢了。” 黎穆染勾唇一笑,却有种豁然开朗之态,想起失去她的那段岁月,又记起如今失而复得的日子,他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兜兜转转,如今只想好好陪在她的身边。 子伯见黎穆染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那是一种如沐春风般地笑意,阿狸也看得出黎穆染如今心情极好,连带着它也被感染,轻轻一跃,从他的怀中跳下,接着又快速地钻进了子伯的怀里,还不忘蹭着它的胸口,子伯低头看着突然钻入他怀中的阿狸,宽厚地大掌轻抚着它雪白的绒毛,抬眸看向黎穆染,“半个时辰之后出兵。” 黎穆染回过神来,微微点头,“好。” 玉汝恒正与司徒墨离对弈,她手执白子,盯着棋盘淡淡开口,“以退为进。” 司徒墨离挑眉,已然落下一子,“你该如何?” 玉汝恒淡淡地扫过他,落下白子,“步步紧逼。” “当真锲而不舍。”司徒墨离邪魅一笑,当即落下一子。 玉汝恒浅笑着挑眉,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夜色,“待会陪我去一个地方。” “何处?”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一个能欣赏月色之处。”玉汝恒笑着落子,随即起身,“回来在下。” 司徒墨离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起身,随着她一同离开宅院,便遇见刘溯派来的暗卫。 “小玉子,你说该如何?”司徒墨离揽着玉汝恒纤细的腰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挑眉,“眼不见为净。” 司徒墨离已然心领神会,二人翩然旋身,千瑾辰将暗卫挡在了身前,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寂静的街道即刻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 玉汝恒带着司徒墨离落在一处高塔上,这座高塔足矣将整个盛京尽收眼底,司徒墨离低头看着下面一片苍凉,还有被烧毁的残骸,“申屠尊为何未将这高塔也一并推倒?” “这高塔他无法推倒。”玉汝恒冷然一笑,一身青衣暗纹款袍,清瘦的身影迎风而立,远处早已经是烟火连天,将她白璧无瑕的容颜迎上淡淡地冷意,皎洁地月色下,她的容颜越发地显得清冷如水。 司徒墨离并未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他似是能够感受到她曾无数次立与这高塔之上眺望远处,那时的她在想什么?而如今的她又在回忆什么? 玉汝恒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佞地笑意,两人便这样站了一夜,却是一夜无话。 直至天亮,城内出现了恐慌,百姓们整日提心吊胆,而所有商铺早已经被洗劫一空,已经过了许多日,许多百姓早已经是食不果腹,纷纷冒着胆子走出家门,只是街道上却无任何能够买卖的。 而就在此刻,他们发现家门口竟然多了米袋,一旁还放着碎银,更刻着大冶暗帝的标记,百姓们连忙跪在地上冲着天地叩拜,高呼着“暗帝万岁!” 前来巡逻地官兵见状,亦是前来压制,却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打退,在盛京的百姓自然知晓这些黑衣人是谁,这乃是暗帝身边的护卫队,名为暗魂。 刘溯立在城楼上,他已经三日三夜未合眼,如今看着城楼下除了子伯的十万人马,竟然还多出了三十万人马,而端坐在马背上两人,他自是熟悉。 “二少爷,如今仅剩的粮草怕是撑不了两日。”一旁的副将垂首禀报道。 刘溯漆黑地双眸闪过一抹冷意,嗤笑一声,“城中的米铺呢?” “米铺已经被洗劫一空,如今根本筹不到粮。”副将低声道。 “不是筹不到,而是根本无人愿意。”刘溯冷笑一声,他如今才知道何为民心。 副将低声道,“城内出现了暗魂,官兵前去百姓屋内去抢,皆被暗魂杀了。” 刘溯身形一晃,困兽之斗,粮草全无,焉能不败? 子伯知晓倘若如此下去,即便他不出兵,也会将刘溯困死在盛京,可是,会错过最好的时机,那个时候大哥出现,这一切便会功亏于溃。 子伯转眸看向黎穆染,“三日定能拿下。” 黎穆染点头,“他们粮草已尽,坚持不了两日,而城内有皇姐看着,这些官兵即便抢粮也无法得逞。” “二哥执迷不悟。”子伯幽幽地叹了口气。 刘溯正在沉思时,便听见属下前来禀报,“二少爷,发现玉汝恒的踪迹。” “在何处?”刘溯抬眸,双眸闪过阴狠算计。 “在高塔。”属下垂首回道。 “高塔?”刘溯知晓那高塔内处处是机关,根本无法入内,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几日他亦是滴水未进,用意志强撑着。 玉汝恒始终立在高塔上,司徒墨离终于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你要站在这处何时?” “等他们。”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很快。” 司徒墨离知晓,这盛京一破,玉汝恒便不是如今的玉汝恒。 “我陪你。”司徒墨离低头在她的圆润地耳珠落下一个浅吻,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她能清楚地看见那城门上脚步匆匆地士兵,城内巡逻地官兵,还有寥寥可数地百姓更是一目了然,如此繁华的盛京,她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要不了多久,大冶便可以在她的手中再次地复活,即便当初亡在她之手。 司徒墨离能感受得到她内心深处积压依旧,蠢蠢欲动地激动,他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心跳声,他俊雅地容颜闪过一抹讳莫如深地笑意,“小玉子,我们能在一起多久?” 玉汝恒微微一怔,才将目光收回,“什么?” “我们这样能在一起多久?”司徒墨离只觉得世事无常,他们能相守在一起多久呢? “一生一世。”玉汝恒勾唇浅笑,转眸继续眺望着前方,“墨离,倘若一生一世不够,那便生生世世。”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只愿来生你遇见的只有我一人。” 玉汝恒微微一顿,勾唇浅笑,“好。” “小玉子……”司徒墨离感动不已。 转眼,两日已过,刘溯看着许多将士已经精疲力竭,而他们更是将马匹杀了充饥,更有甚者割破自己的手腕吸血,而他派去抢粮之人却被暗魂逐一地伏诛。 子伯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闪过不忍,转眸看向黎穆染,“今日必须攻下城门。” 黎穆染自然知晓再这样下去,怕是到最后……那样的情形他无法想象。 玉汝恒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那般血腥的一幕幕,虽然心有不忍,可是,她明白一旦给了他们喘息地机会,那么死的便是她,还有她手中的将士。 司徒墨离抱紧她,只觉得她浑身散发着阵阵地寒意,他只是这样抱着她,想要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的心。 终于第三日,子伯与黎穆染破城而入,看着早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地兵士,子伯纵身一跃,自马背上一跃而起,踩着城墙翩然落在刘溯的面前,“二哥,城门已破,你再无退路。” 刘溯向后退了一步,扬声大笑,突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向子伯刺去,子伯并无丝毫地闪躲,那冰冷地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鲜血溢出,染湿了冰封的宝剑,刘溯大惊,将手收了回来,上前扶着子伯,“四弟!” 子伯抬眸看着刘溯,“二哥,收手吧。” “收手?”刘溯突然将子伯推开,拔出他胸口的剑,“即便我收手,她也不会放过刘家。” 刘溯拎着剑向后一退,“既然我输了,便要输得起。” 他说着抬起宝剑抵在了自己的颈项上,抬眸看向子伯,“四弟,即便你背叛了刘家,你的身上流淌着的还是刘家的血。” “不要二哥!”子伯大惊,连忙上前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刘溯睁大眼,手腕一动,那长剑便要划破颈项,却在千钧之际,他的手腕被一颗石子打中,紧握着长剑的手一松,“哐当”长剑跌落在地上,他抬眸看着翩然落在他面前的人,双眸迸射出愤恨地冷意,“玉汝恒,你以为如此我便会归降?” 玉汝恒上前淡然地开口,“来人,将他关押起来。”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快速地点了刘溯的穴道,命人将他带走。 子伯捂着胸口,却还是硬撑着站在她的面前,“我……” 玉汝恒见他胸口的血顺着指缝流出,她眉头一皱,上前扶着他,“我看看。” 子伯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摇头道,“不过是挨了一剑,无妨。” “无妨?”玉汝恒挑眉,将他按着的大掌掰开,“这一剑刺得太深。” 她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司徒墨离,“墨离,过来扶他回去。” “你呢?”司徒墨离上前扶着子伯看向玉汝恒问道。 “我有事。”玉汝恒说着指着阁楼,“快扶他进去。” “好。”司徒墨离见她转身便离开,抬眸看了一眼子伯,低声道,“你知晓她去何处了?” “不知。”子伯亦是强撑着,如今见她离开,便一阵晕眩当即昏倒。 司徒墨离无奈地扶着他入了阁楼,将他放在方榻上,便看见黎穆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地担忧,“他没事吧?” “你这处的军医呢?”司徒墨离见黎穆染低声道。 黎穆染点头,“已经去叫了。” 司徒墨离转眸看向子伯,又看向黎穆染,心情颇为复杂,低声道,“你这处可有金疮药?” 黎穆染抬眸环顾着四周,随即转身便冲了出去,只是还未踏出门槛,便见玉汝恒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皇姐。”黎穆染连忙向后一退,侧身让玉汝恒进来。 “赶快。”玉汝恒将那人丢在方榻旁,冷声道。 “是。”那人这才落地,待稳定了一下心神便坐在方榻旁检查伤口,转瞬间,整个阁楼内弥漫着阵阵地血腥味。 玉汝恒眉头紧蹙,黎穆染行至她的身旁,“皇姐,他怎会在这处?” 玉汝恒直视着方榻上昏迷不醒的子伯,低声道,“一直躲在刘府。” “哼,此人……”黎穆染冷哼一声。 玉汝恒抬手制止,“我自会处置。” “是。”黎穆染看着眼前的人,脸色阴沉。 “外头如何了?”玉汝恒转眸看向黎穆染问道。 “伤亡三成。”黎穆染低声道,“剩下的已经派人扣押。” “恩。”玉汝恒点头,“仔细检查之后,该杀的杀。” “是。”黎穆染低声道,“皇姐,一切交给我。” 玉汝恒淡淡地点头,主动地握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掌心,抬眸看着他,“怎得受伤了?” “无碍。”黎穆染抬眸看向玉汝恒,笑吟吟地回道。 玉汝恒上前拿过那正为子伯医治的人的药箱,翻出一个瓷瓶,转身行至黎穆染的面前,将他的掌心摊开,撒上金疮药,用白布包好。 黎穆染只是挂着淡淡地笑看着她,玉汝恒将瓷瓶放下,接着便看见那人却表现得甚是淡定冷静,快速地为子伯止血处理伤口。 司徒墨离行至玉汝恒的身旁,盯着她轻轻地握着黎穆染的手,又看向躺在方榻上的子伯,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她是黎嫣,而并未玉汝恒,只因,这两人都是黎嫣最重要的人。 玉汝恒转眸看向他,见他若有所思,笑着将柔软的手指贴在他的掌心内,司徒墨离明显一怔,却与她相视而笑。 等到那人医治之后,深深地松了口气,随即上前跪在玉汝恒的面前,“微臣参见暗帝。” “楼御医,别来无恙。”玉汝恒故意放低语调,带着丝丝地冷意。 “微臣自知罪该万死。”眼前的男子曾是黎嫣身边的御医,名为楼风。 玉汝恒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楼风,当年是你下的药?” “是。”楼风跪在地上,“毒药是微臣所下。” “为何?”玉汝恒翩然坐与椅子上,挑眉问道。 “二公主。”楼风低声回道。 “楼风,你当真是痴情。”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今日念在你救下子伯,我会让你死得痛快。” “微臣谢暗帝成全之恩。”楼风冲着玉汝恒重重地叩头三下,怀中亦是多了一把匕首,决然地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当场毙命。 黎穆染看向玉汝恒,“皇姐,你当真相信楼风是为了黎绯,才对你下毒?” 玉汝恒低笑一声,弯腰抬起他的衣袖,轻轻一抖,里面落下一块玉佩,她拾起递给黎穆染,“他说的不假。” 黎穆染盯着那玉佩看了良久,接着又看向楼风,“皇姐怎知他藏匿与刘府,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玉汝恒冷然一笑,“在刘府偶然见看到一个背影甚是熟悉,虽然他用了易容之术,不过一些习惯终究是无法改变。” 黎穆染当即明白,点头道,“倘若不是他当年对你下毒,你也许不会……” 玉汝恒转眸看向黎穆染,“即便不下毒,我也会选择那一步。” “皇姐。”黎穆染反握着玉汝恒的手,“如今盛京已经收回。”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要说什么,她眼角溢满了笑意,转眸看着子伯,命人将楼风的尸体抬了出去,“行宫可收拾妥当?” 千瑾辰垂首在一旁低声回道,“少主,已经收拾妥当。” 玉汝恒点头,抬眸看向司徒墨离,又看向黎穆染,“如今便先住在行宫。” “皇姐,刘溯?”黎穆染看着她低声问道。 玉汝恒看向子伯,低声道,“算来,再过几日申屠凌也该到京了。” ------题外话------ 嗷嗷嗷……盛京拿下,称帝还会远咩?吼吼…… 推荐好友三昧水忏的新文《嫡女权策》求支持:重生女主VS穿越男主! 一对一,霸道总裁男穿越化身腹黑痴情身心干净世子爷,重生泣血归来将门女狠戾复仇独步权谋的故事! 她身怀六甲仍为那人征战千里破敌而还,得来却是去目剜心剖腹、满门尽屠! 七年后,她从坟中爬出,借尸重生,甘愿替罪为婢,走上荆棘复仇之路! 明靖辰,华炎集团首席总裁,肃冷倨傲,私人生活检点,辉煌无所不胜,只是这次他遇上一个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该死,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帮他宽衣的女人是谁? 215 城破(求月票) 216 贪玩(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6 贪玩(求月票) “皇姐,如今还剩下刘智。”黎穆染似乎猜出了玉汝恒的心思,低声说道。 玉汝恒薄唇微勾,随即转身踏出了阁楼,行至城壁前,眺望着远处,“你认为如何?” 黎穆染与她并肩而立,迎面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连带着那血腥味也被吹淡了不少,他正欲说什么,便听见城内传来了阵阵地欢呼声,这声音早已压过了这几日的喊杀声。 “皇姐,大冶当真回来了。”黎穆染转眸笑容灿烂,比起这朝霞还有绚烂几分。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俊朗的容颜,大冶回来,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黎嫣,而眼前的黎穆染也再是她的堂弟,他们之间早已经有了比亲人还要特殊的感情。 黎穆染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地笑意依旧,两人四目相对,早已经是阅过千帆后的感慨,她温和的双眸透过她看着如今的自己,又像是在缅怀着曾经的黎嫣,她缓缓地上前,微微仰着头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唇,并未深吻,却比这风还柔软,黎穆染的心不由得一颤,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司徒墨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你也真敢。”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不其然地染上一抹红晕,转眸看着他,“我的人,想如何便如何。” “哼。”司徒墨离冷哼了一声,忽然凑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却是柔情蜜意。 玉汝恒无奈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心头就像是一股暖风吹过,其实她很贪心不是吗?黎嫣时,她克制着自己的本性,可是如今呢? 她抬起双手,揽着二人的肩膀,“如此左拥右抱,坐拥天下的感觉还不错。” 黎穆染的脸早已烧红,转眸看着玉汝恒只觉得这样待在她身边,怎样都好。 司徒墨离却歪着头靠在她的肩上,“那我日后该如何称呼你,皇上?” “你并非我的臣子。”玉汝恒侧眸,脸颊不经意地蹭过他的唇,她浅笑道,“你的如何称呼都可。” “等成亲之后,便唤夫人。”司徒墨离笑着开口。 “我如今还不能公开女子的身份。”玉汝恒低声道。 “随你。”司徒墨离并不介意。 玉汝恒勾唇浅笑,欣然应道,“好。” 黎穆染身形一顿,侧眸看着玉汝恒,低声开口,“成亲?” “难道你不想?”玉汝恒侧眸看向他。 黎穆染又是一顿,脸上带着一丝的绯红,“没想到。” 玉汝恒的手臂缓缓地滑落,紧握着他二人的手,“回行宫。” “小玉子,我有一事不明。”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正色道。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难得看见他一本正经地神色,“何事?” “倘若这一切都是你一早便计划的,那登基一事?”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低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细长的双眸却迸射出一抹冷冽的寒光,转眸看着远方,“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看来登基之事你也做好了准备。”司徒墨离勾唇一笑。 “不错。”玉汝恒笑着应道,“后日申屠凌便能回来。” “那你的小不点呢?”司徒墨离邪魅一笑,“难道你想让他错过你登基大典?” 玉汝恒摇头,“他如今的身子……不宜远行。” “难道你将他给……”司徒墨离显然会错了意。 此言一出,不免也引起了黎穆染的主意,抬眸看着她,玉汝恒淡然一笑,“倒是想,不过……未遂。” “未遂?”司徒墨离扬声一笑,“小玉子,你如今终于回到当初在大骊时候的样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恩?” “你明白。”司徒墨离低头盯着她的唇又想咬过去。 玉汝恒却将指尖抵在他的唇瓣上,“不许。” “哎。”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握在掌心,“那里头躺着的你的子伯呢?” 玉汝恒嘴角一勾,“这话说得很酸。” “我听着也酸。”司徒墨离低头吻着她白皙的手背,脸上带着意味深长地笑意。 玉汝恒却也不恼,而是牵着这二人的手重新入了阁楼,子伯已经清醒,便看见玉汝恒走了进来,待看见她身边的二人,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低声道,“我二哥。” “你担心我杀了他?”玉汝恒笑着松开黎穆染与司徒墨离的手,上前坐在他的身旁,抬手覆上他的额头,低声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子伯脸上扯起一抹苍白地笑意开口。 玉汝恒浅笑着收手,“去行宫。” “好。”子伯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 玉汝恒已经弯腰扶着他,只是衣袍因着适才包扎伤口的时候被解开,如今露出他精壮的胸膛,玉汝恒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抬眸看向黎穆染,“去备一顶轿子。” “不用。”子伯连忙抢先开口。 玉汝恒见他执意,便知他的性子倔强,低笑一声便抬手将他的外袍扯了扯,扶着他下了软榻,子伯有些吃力,却还是强撑着,转眸看着扶着他手臂的玉汝恒,双眸微敛,不再多言。 玉汝恒见他紧握着拳头,她知晓他在硬撑,心下叹了口气,抬手握着他的拳头,子伯紧握的拳头渐渐地松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司徒墨离看着心头不是滋味,却也不多言,四人抬步向外走去,接着便看见一道白光闪过,阿狸已经站在了玉汝恒的脚下,伸出爪子扯着她的衣摆。 黎穆染见状,低笑一声,“阿狸过来。” 阿狸连忙转身便钻入了黎穆染的怀中,扭头看见子伯脸色泛白,当下明白是如何,便乖顺地窝在黎穆染的怀中不动弹。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那雪白的绒毛,冷哼一声,“一只色狐狸而已,你就不怕它染指你?” 黎穆染嘴角一勾,低头摸着它的绒毛,“阿狸是皇姐一手带大的。” 司徒墨离听得出黎穆染话中之意,故而也不多言,转眸看向玉汝恒,再一次地叹了口气,算来黎穆染与她算是有两世的情缘,而他呢?他莫名地有些嫉妒起黎穆染,可以陪她那么久。 玉汝恒扶着子伯,不一会便下了城楼,却看见城楼下跪着无数的百姓,见她下来连忙高呼着,“暗帝万岁!”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百姓,低声道,“尔等皆是大冶子民,欢迎归家!” 百姓听着玉汝恒这短短两句,早已是声泪俱下,这三年来,他们住在盛京,却不忘亡国之痛,如今大冶终于复兴,他们也算是真正地归家,百姓们跪在地上只管高呼,这一声声地万岁响彻天际,久久无法停歇。 黎穆染,子伯是动容的,身为大冶的将士在此刻亦是如此,这三年来,他们饱受艰辛与耻辱,如今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这天地间,怎能不激动?将士们连忙跪在地上,附和着百姓们高呼着“暗帝万岁!” 玉汝恒只觉得这一日比起她登上暗帝那时还兴奋,她明白何为失而复得,更加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直至行至行宫,幸而这处并未连同皇宫一同埋葬,玉汝恒抬眸看着这熟悉的亭台楼阁,看着这熟悉的宫殿,层峦叠嶂地景色,她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她终于回家了。 子伯始终看着她,这样的笑容早已经铭刻于他的心中,这一刻再次地看见,他只觉得恍若隔世。 这算是大冶建造的最奢华的行宫,历代的皇帝,暗帝皆会在此避暑,故而,这也算的上是玉汝恒自幼长大之处,她扶着子伯入了“韵书院”,子伯却单独要与她说话。 司徒墨离虽有不满,却还是与黎穆染一同离开。 黎穆染走在熟悉的玉阶上,湖边杨柳随风吹拂,清风拂面,他只觉得心底通透了不少,转眸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是来过这处?” “早先来过。”司徒墨离淡淡地应道,“不过是路过。” 黎穆染知晓司徒墨离在大冶覆灭后潜入过大冶,他指着湖那边的一处阁楼,“儿时的时候,皇姐便经常在那处习字。” “恩。”司徒墨离点头,“可否与我一同去看看?” “好。”黎穆染点头,他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你若想知晓皇姐以往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为何?”司徒墨离有些不解。 “我明白,你介意皇姐之前的事情,毕竟,你从未参与过,所以更想了解。”黎穆染一面走着,一面说道,“皇姐自生下来便被选为暗帝,自她懂事便开始习武,习字,学着做一个暗帝,故而,她极少住在皇宫,大多数时间都在行宫,而那座阁楼便是她素日学习之处,她很孤单。” “恩。”司徒墨离仔细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她孤独地背影。 黎穆染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因为你是皇姐心中的人。” 司徒墨离侧眸看向黎穆染,“你不介意她的身边有我,或者是其他人?” “当你能够感受到,自幼便倾心的人,却无法与她厮守终生,将爱意只能隐藏在心底,而后经历了她亡故的消息的那种绝望,如今她好好地活在我的面前,而我能够在她的心中有一席之地,我已经满足,不敢再有奢望。”黎穆染抬眸说着,指着另一处阁楼,“那阁楼的对面是一处海棠园,皇姐最喜欢坐在海棠树下看书,海棠花瓣落下的时候,她总是会抬眸一笑。” 司徒墨离又是一怔,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是何等地勾人心魄,他暗暗地记下,便跟着黎穆染继续向前走,越过小桥流水,黎穆染指着那岸边,笑着说道,“我记得有一次遭遇刺杀,她那时才七岁,便可以冷静,面不改色地端坐在岸边,看着前来的刺客死在她的面前,你可知后来如何了?” “她是强装冷静。”司徒墨离自然而然地说道。 “不错。”黎穆染低声道,“那时候我才五岁,胆子更小,得知此事之后便跑来看她,她却依旧坐在那处一动不动,直至暗卫将那些刺客的尸身抬走,她便那样坐了一整夜,翌日便大病了一场。” “而后呢?”司徒墨离觉得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后来她亲自寻到了那日刺杀她的刺客头目,亲自带着人前去,她亲手斩下了那人的首级,这是皇姐第一次杀人。”黎穆染嘴角带着几分的得意之色,却也泛着一抹苦涩。 “我杀人是十岁。”司徒墨离接着说道。 “对一个女子来说,那个年纪亦是天真无邪的时候。”黎穆染幽幽地开口,“你可看见那树上的鸟巢了?” “恩。”司徒墨离抬眸看着那鸟巢,似乎有所不同。 “那是皇姐亲自搭的。”黎穆染翩然飞身而上,落在树上,半蹲着看着那鸟巢,随即便又落下。 司徒墨离看着他,“这是……” “她觉得自己就像这鸟巢内的雏鸟。”黎穆染说着不免低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司徒墨离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亦是明白了她当时的心情,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他依旧与黎穆染并排走着,“她与云轻是如何相识的?” “机缘巧合。”黎穆染抬眸看着晴朗无云地天空,“也是这样的天气,至于他们之间后来如何,我并不知晓。” 司徒墨离却有些明白了黎嫣当时的心情,一个太孤寂的人,突然在你面前出现一个暖如春风的人,就好比在你的生命中注入了暖阳,那是何等的绚烂。 “倘若我早一些遇见她……”司徒墨离在想着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呢? 黎穆染笑着说道,“刚刚好不是更好?”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穆王说的不错。” 约莫半个时辰,黎穆染便带着司徒墨离站在了那处阁楼前,隽秀却苍劲有力的字迹,犹如溪水般细腻,却犹如大海般宽广,“凌云阁”。 “是她写的?”司徒墨离仰头看着笑着问道。 “是。”黎穆染点头,二人便拾阶而上,待入了阁楼内,文房四宝,名画罗列,两排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大到国策,小到民风杂记,司徒墨离行至书案旁,翩然坐下,却突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他抬眸看向黎穆染,“申屠尊来过。” “他?”黎穆染抬眸看着四周,回忆涌上心头,听司徒墨离如此说,先是一愣,却皱着眉头,“何时来过?” “这气息淡了,不过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司徒墨离也说不上何时,不过看着眼前的样子,他想起申屠尊对黎嫣的心思,不由得一阵苦笑,“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黎穆染听得出司徒墨离话中的无奈,随即抽出一本书递给他,“这是皇姐写的。” “什么?”司徒墨离回过神来接过,乃是一本诗集,他低头看着,嘴角一勾,“这是她何时所作?” “素日闲暇时。”黎穆染笑着说道,随即上前又将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取下,宝剑出鞘,闪烁着一道寒光,他手腕一动,那宝剑甚是锋利,“皇姐素日最喜欢这把宝剑。” “你经常来这处?”司徒墨离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四处环顾着。 “恩。”黎穆染点头,“不过大冶覆灭之后,这处便被申屠尊下令封了起来。” “他为何未将行宫一同毁了?”司徒墨离不免有些疑惑。 “也许是想怀念吧。”黎穆染苦笑一声,“皇宫毁了,是为了昭告天下,大冶已然覆灭。” “也许。”司徒墨离低声道,“不过我觉得或许还有其他的缘由。” “怕是只有申屠尊自然知晓。”黎穆染低声道,“这是皇姐素日喜欢的熏香。” “熏香?”司徒墨离转身看着几案上放着的一个青铜的鼎炉,上前凑近嗅了一下,只觉得香气怪异,抬眸看着他,“有些奇怪。” “怎么了?”黎穆染上前自他的手中拿过那鼎炉,低头也嗅了一下,抬眸看着他,“这不是那个熏香。” “这里不久之前有人来过,而且故意掩盖了他的气息。”司徒墨离警觉地说道。 “行宫这处半月之前便已经被魅影控制,不可能有人闯入。”黎穆染也觉得疑惑,抬眸看着他,“会是谁呢?” “不知。”司徒墨离抬眸环顾着四周,随即抬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也紧随其后,二人一面走着,一面思忖。 直至入了海棠园,如今海棠开得极好,红白相间,尤其是白色的海棠,司徒墨离抬眸看着这一片海棠,转眸看着他,“她素日还做什么?” “后来登基之后,便极少来,不过每次都会在那凉亭内,与子伯、莫悠尘对诗饮酒。”黎穆染说着便上前走去。 司徒墨离一面走着,一面觉得奇怪,直至行至凉亭坐下,海棠花随风飘来,沁人心脾地花香让他暂时收起心思,随即端坐于圆凳上,“看素日应当很忙。” “恩。”黎穆染点头,“皇姐上一世将大冶看得太重。” “这是她的责任。”司徒墨离低笑道,“可是,在有心之人看来并非如此。” “大抵如此。”黎穆染顺手摘下一枝海棠在手中把玩着,凭栏而靠,转眸看着远处,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皇姐有一次贪杯饮醉,在海棠树下睡了一夜,海棠落下,铺了她一身,翌日她醒来时,便将那些海棠花瓣葬了。” “即便是暗帝,她也是女子。”司徒墨离笑着开口。 “恩。”黎穆染点头,“其实皇姐也有贪玩的时候。” “贪玩?”司徒墨离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亦是捏着落与掌心的花瓣,只觉得如此坐着,似是融入了曾经她的心一般。 “她躲开暗卫,独自一人去了一个名叫‘黎塘’的城镇,而且,还在那处待了半月。”黎穆染笑着说道。 “那黎塘离盛京多远?”司徒墨离未想到玉汝恒还有如此任性的时候。 “她那时不过十岁,装扮成乞丐,走了整整十天十夜才到。”黎穆染低笑一声,“我当初知晓她不见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她便这样走了。” “还真是胆大。”司徒墨离想着自己当时也偷偷地跑出去过,记得那时候好像是去过一个地方,似乎也叫什么“塘”,他仔细地想着,那时他十二岁,犹记得自己自啸月宫偷偷溜出来,也不知走了多远,似乎越过了大骊的边境,那是他头一次到大冶,只是当时不敢声张,故而后面便忘了此事,他如此一想,似是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转眸看向黎穆染,“当时她是打扮成乞丐的?” “恩。”黎穆染点头。 “她是如何被发现的?”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黎塘乃是一处人杰地灵的宝地,不过当地的知县却依仗着与当时的滢贵妃有些亲戚,便在黎塘横行霸道,皇姐本想前去黎塘感受一下那处文人墨客地文风,未料到当日便碰见那知县在大肆地收敛赋税,更是强抢民女,皇姐便暗中查看,更是夜探知县府,后来亦是亮出了身份,才将那知县法办了。”黎穆染大致地说了一遍,不过却引起司徒墨离心头的一阵涟漪,他嘴角一勾,似是想要什么事情,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你这是?”黎穆染连忙丢了手中的海棠花,跟了上来。 “回去。”司徒墨离脚步匆忙,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最后直接足尖轻点便飞身离开。 黎穆染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低头沉思着,他适才可是说什么了? 而玉汝恒自司徒墨离与黎穆染离开之后,便看向子伯,而他并未躺下,而是坐在她的面前,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二人沉默良久,“你要说什么?” 子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抬眸看着她,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有话要问你。” ------题外话------ 嗷嗷嗷,这该死的缘分,吼吼……啦啦啦…… 柠檬新文《嫡妻难惹》要开更鸟,亲耐哒们表忘记收藏啊,支持个,吼吼…… 216 贪玩(求月票) 217 凶悍(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7 凶悍(求月票) “恩?”玉汝恒看得出子伯存着心思,只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如人所愿。 子伯只是对上她温和地双眸,忽然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抽出她纤细柔弱无骨的右手放在他受伤的胸口,“你可还记得你应我一件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当日她应了,便不会反悔,只是淡淡地点头,“恩。” “那你可知我要的是什么?”子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悬着,无法放下。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眸,“我同你……” “不可能吗?”子伯敛眸,轻声问道。 “如以往那般不好吗?”玉汝恒低声问道。 子伯却始终握着她的右手,按在自己受伤的心口,“这里……即便是千疮百孔,也不可能变了。” 玉汝恒的手微微一颤,她想要收手,子伯却紧紧地按着,他倘若认定了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曾经的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却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可是,现在即便受到她的厌弃,他也在所不惜,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的条件便是做你的枕边人。” 玉汝恒依旧看着他,二人对视了良久,终究是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可是,她的心却像是缠上了一层淡淡地云雾,她看着他,“你不后悔?” “已经后悔过一次不是吗?”子伯坚定地看着她,那双眸子更是染上了万千的风华。 玉汝恒终究是抽出了手,枕边人?她一直在逃避,却终究是避不过,随即缓缓起身,“我不爱你,即便如此你也愿意?” 子伯悬着的心却渐渐地放下,不爱又如何?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自己错失,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那适才攥着她手的掌心残留着她的温度,他脸上未有丝毫地痛苦之色,郑重其事地应道,“愿意。” 玉汝恒仰头嗤笑一声,转眸看着子伯,当初何等骄傲的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不卑不亢,还记得他对自己的不屑,未将她当成柔弱地女子,竟然与她斗智斗勇,不惜两败俱伤,当时她便应当知道的不是吗?可是却一再地逃避,避开他们对她灼热地视线,对看他们对她那压抑的爱恋,是她太自私了,可是,她如今却没了那个心思,为何他们还是如此固执呢? 子伯缓缓地起身,突然自身后将她抱在怀中,那宽阔的胸膛,有力地臂膀,不顾胸口的伤痛,喷薄而出的气息带着几分泥土的芬芳,他还是那般的清爽,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变了味道,她的心也乱了。 玉汝恒并未挣脱,只是这样任由着他抱着,子伯见她如此冷漠,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却狠了心,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便一走到底吧,即便碰的头破血流,即便万劫不复,即便得不到她以往那般的笑颜,他也要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嫣儿,其实你一早便明白我的心思。”子伯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十几年的话。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 子伯突然笑了,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的悲凉,还有几分释怀,他紧了紧手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吸允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我会等到你爱上我。” 玉汝恒垂眸一笑,“倘若一辈子都不可能呢?” “那我也要等。”子伯无疑是最有韧性的,他回答地甚是坚决。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是又是何必?” 子伯看着她,“你对云轻呢?” 玉汝恒微微挑眉,露出一丝的苦笑,抬步向外走去,“你好好歇着吧,刘家你自己看着办。” 子伯见她如此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目的达成,他亦是放松了不少,身子一软便向前倒去,连忙扶着一旁的桌子,转身慢悠悠地向方榻走去,直至躺在方榻上嘴角地笑意依旧未减。 玉汝恒踏出院子,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际,有些执念已经根深蒂固,她知道倘若自己拒绝子伯,他会以死明志,死容易,可是活着不易。 她站在原地良久,任由着凉风吹拂在发间,丝丝缕缕,前世的缘,今世的劫。 突然一道青竹地身影落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地愠怒,还有几分地期盼,她微微收回视线,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怎得如此匆忙?” “小馒头。”司徒墨离直视着她,深吸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玉汝恒微微一顿,不知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你幼时可是去过黎塘阵?”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玉汝恒仔细地回想着,直至许久之后,才微微点头,“似是去过。” “那你可记得小馒头?”司徒墨离小心地问道。 玉汝恒微微蹙眉,又仔细地想了片刻,“我当时是化名为小馒头。” “真的是你?”司徒墨离脸上带着几分的诧异,转瞬间变成了了然,突然上前拍着她的肩膀,“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血案?”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不解地开口,“血案?” “破庙血案。”司徒墨离显然有些激动,笑着提醒道。 “破庙……”玉汝恒仔细地回想着,微微点头,“我记得有那么回事,当初好像是为了有露宿之处,还跟另一个小乞丐打过架,差点头破血流。” “哼。”司徒墨离卷起衣袖,直至卷到手肘处,“你可看清楚。” 玉汝恒抬眸一看,那手肘上赫然一道疤,像极了月牙,她抬眸盯着他,“何时受伤的?” “很久。”司徒墨离冷哼一声,随即盯着玉汝恒,“在一个破庙,被一个名叫小馒头的小子用瓷片划破的。” 玉汝恒双眸一沉,抬眸盯着他,“你……就是那个恶狠狠的臭小子?” “恶狠狠?”司徒墨离上前搂着玉汝恒的肩,“我恶狠狠?是你太彪悍。”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显然未料到当年那个臭小子竟然是司徒墨离,不禁有些怔愣,这件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 “适才穆王与我闲聊你以往的趣事,说起此事,倘若他不提及,我还真不知原来你我还有如此深厚的缘分。”司徒墨离突然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原来我那么早便遇见你了。”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笑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司徒墨离冷哼了一声,“倘若那个时候我跟着你回去,你说我们会不会一早便……” 玉汝恒想起当时的情形,她的确看得出司徒墨离不简单,小小年纪却有那般的身手,而且还有一股流氓地痞之气,当时她是打算将他带回盛京,日后好好调。教,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只是后来她再回到破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连一点痕迹都未留下,她后来也派人去寻找过,却是一无所获。 她抬眸看着他,“你怎得会从大骊跑到大冶?” “学你。”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俊雅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地笑意,低头轻啄着她娇艳的红唇,“小玉子,我们的缘分是不是一早便注定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笑一声,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想起子伯适才的话,脸上地笑意带着几分的惆怅,随即放下手,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司徒墨离将“凌云阁”内发现的不妥说与玉汝恒,满腹疑惑地开口,“小玉子,这行宫也有些不安全。”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低声道,“那阁楼我也许久未去,不如你陪我去坐坐?” “恩。”司徒墨离欣然答应,低头问道,“子伯那处?” 玉汝恒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淡,“他的条件是当我的枕边人。” “看来我猜对了。”司徒墨离并未有一丝地惊讶,只是看着她,“你答应了?” “君无戏言。”玉汝恒说着便不再多提。 司徒墨离打量着玉汝恒的神色,见她的神色一如往常,却也猜不透她对子伯的心思,索性也不再多问,这种事情,他插不得手,更何况,他也不愿插手。 黎穆染正往回走,迎面便碰上了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笑着迎上前去,“皇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记得早些年,你是不是偷偷地在海棠树下藏了一坛海棠醉?” “有吗?”黎穆染仔细地想着,连忙笑道,“我记得了,那是偷偷将皇姐葬的花瓣都收起来酿的。”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起手捏着黎穆染的鼻子,顺势握着他的手向前走去,“等申屠凌回来,一同在园中煮酒。” “许久未曾如此了。”黎穆染带着几分的笑意,转眸看着她,“皇姐,子伯如何了?” 玉汝恒笑看着他,“你自己去瞧瞧。” “皇姐,你好像在生气?”黎穆染警觉地看着她。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走吧。” 黎穆染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他只是微微耸肩,然后是此事稍后再说,黎穆染自然不傻,便也不再多问。 如此便过了两日,玉汝恒却再未去看过子伯,黎穆染每日都会去看望,二人亦是深聊了许久,黎穆染亦是知晓了子伯的决定。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拍着子伯的肩膀,“你比我有勇气。” 子伯不过是淡淡一笑,径自倒了杯茶轻嗅着茶香,茶气萦绕在他的双眸,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人看不透,他随即放下茶杯,“曾经退让过,痛苦的还是自己,却还是远远地看着,如今不想退让,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黎穆染何尝不明白这种痛苦,挣扎在悬崖边缘,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知自己这是算计了皇姐?皇姐生平最讨厌别人算计她。” “倘若不如此,我便再也没机会。”无疑子伯是果断执着的。 司徒墨离无奈一笑,“那……恭祝你成功。” 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你如此豁达,反倒让我不好意思。” 黎穆染扬声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 子伯微微点头,“今儿个凌王便归来了吧?” “是了,你三哥他?”黎穆染继续问道。 “我知该如何?”子伯微微敛眸,似是早已有了决断。 黎穆染见他如此淡然,便知晓他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留,起身离开。 申屠凌赶到盛京时,玉汝恒亲自在城门迎他,远远便瞧见白色骏马上一身绛色锦袍的申屠凌,即便风尘仆仆,却丝毫未减他身上与生俱来地高贵之气。 他翩然下马,身后跟着一对手下,而铁面公子刘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如今狼狈地被捆绑着放在马背上。 申屠凌将马缰丢在一边,上前将玉汝恒紧紧地抱入了怀中,“总算未辜负你的期望。”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越发清瘦的容颜,低声道,“你可是受伤了?” 申屠凌摇头,“不妨事。” 玉汝恒知晓他从来都是如此,却也不在此时问,而是转眸看向被捆绑着的刘斐,见他在此刻依旧表现得甚是冷静,不过是冲着玉汝恒冷冷一笑,并未开口。 玉汝恒知晓刘斐向来心高气傲,不过这一次突袭云尚宫,亦是早有准备,而她一早便将此事交给了申屠凌,因为,她知晓依着申屠凌的手段与速度,必定会更快地将云尚宫收入囊下。 她温和地双眸划过一抹狡黠,不过是微微抬手,魅影飞身落下,将刘斐带着闪身离开。 申屠凌握着玉汝恒的手,二人向城内走去,申屠凌抬眸看着盛京,似是在想着一些过往,转眸看向玉汝恒,“我得了消息,你明日登基?” “恩。”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观礼如何?” 申屠凌只是粲然一笑,“明儿个要改口了。” 玉汝恒浅笑道,“即便登基,我与你依旧是夫妻。” 申屠凌变得比以往越发地沉稳,也不知这几年来是经历地波折太多,他脸上多了几分淡然地浅笑,犹如一阵清风,却又带着丝丝醉人的醇香。 玉汝恒看得有些呆愣,他的脸上不曾再有丝毫地稚嫩,这一张脸越发出落地俊美无俦,与季无情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她突然发现,原来不止改变的是她一人,不论是黎穆染,还是申屠凌,司徒墨离,他们似乎都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 申屠凌步履平稳地走着,不紧不慢,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也变得有些温热,玉汝恒却感觉到了那不寻常的气息,忍不住眉头一皱,突然上前揽着他紧实的腰际,飞身前往行宫。 申屠凌转眸看着她,“怎么了?” 玉汝恒脸色微沉,缄默不语,待回到行宫,黎穆染与司徒墨离亦是在等着他,待入了中堂之后,司徒墨离正欲开口,却是微微一顿,行至申屠凌跟前,“好浓的血腥味。” 申屠凌被司徒墨离一语点破,倘若换做平常,他必定会恼怒,呛白几句,可是现下,他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不过是小伤而已。”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正欲反驳,便见玉汝恒已经拉着他向寝室走去。 黎穆染看向司徒墨离,“我去唤御医。” “这倒不必,不过是耗费些她的内力罢了。”司徒墨离说罢便抬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当即了然,只是低笑了一声便也离开。 玉汝恒将申屠凌当即推倒在床榻上,随即便压在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衣袍,申屠凌微微一顿,浅笑道,“如今可是青天白日,你这般焦急?” 玉汝恒冷哼一声,突然低头封住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血腥味侵入唇齿间,他在呆愣时,便觉得胸前一片冰凉,玉汝恒已然将他身上的衣袍扯开,只见胸口处印着一团青黑,她眸光一沉,压低盯着他,“这也是小伤?” 申屠凌被她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见她目露凶光,先是一愣,便低笑道,“小玉子何时变得如此凶悍了?” 玉汝恒哼了一声,随即将他从床榻上拉了起来,二人相对盘膝而坐,她抬起他的双掌,二人对掌,她看着他只是眨着双眸盯着她,她语气依旧低沉,“闭眼。” 申屠凌乖乖地闭眼,嘴角依旧噙着淡淡地笑意,玉汝恒随即也合眸,为他运功疗伤。 黎穆染行至子伯的屋内,见他气色好了许多,便说道,“凌王刚刚回来。” “哦。”子伯此刻正斜倚在软榻上看书,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绸带束着,一身暗纹青云色长袍,他的眉眼有些细长,比起秦玉痕那狭长的散发着丝丝妖媚之气的眸子多了几分冷然之气,唇色偏红,却不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身为将领的威严之气,却又不失飘逸,无疑,子伯是复杂的,却也是让人无法移开双眸的。 黎穆染比起子伯显然有些单薄了些,而他因着常年游历,又加上在山中习武,反而多了几分狭义之气,曾经那个英俊肆意的少年,如今经过了战乱与杀伐,俨然带了几分的冷冽,只是那仅限于战场,在玉汝恒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带着几分胆怯的黎穆染。 子伯抬眸看着他,这两日的休养气色好了许多,宽大的袖袍轻轻地一挥,带出一丝淡然地波痕,他将书卷放在一旁,他笑起来不会像司徒墨离嘴角向一侧倾斜,带着独有的风流之气,也不会像申屠凌微抿着唇,也不会像黎穆染那般的灿烂,他的笑容有着他独特的魅力,像极了荼蘼花开时的烂漫,却又带着几分曼珠沙华的冷艳。 黎穆染盯着子伯看了半晌,见他不过是勾唇笑笑,“我去一趟地牢。” “你二哥跟三哥?”黎穆染随即起身,便见子伯行至衣架旁拿过外袍慢悠悠地穿好,抬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便也跟着,二人一同下了地牢,行宫的地牢并非普通的地牢,虽然比较潮湿阴暗,里面的布设却是机关重重,有点像密室。 刘溯正坐在床榻旁盯着床榻上颓然的刘斐,二人并未说话,不过是几个眼神,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待看见子伯站在他们面前,刘溯随即起身,不卑不亢地站在他的面前,俨然不似阶下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随意地放在身侧,双眸微眯,冷视着子伯,“四弟别来无恙。” 子伯轻咳了几声,显得有些虚弱,刘溯自然知晓那日那一剑刺得有多深,他很清楚那一剑已然斩断了他们兄弟间的情义。 “二哥,明儿个新皇登基,二哥与三哥可是要去观礼?”子伯抬眸看了一眼躺在床板上的刘斐,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观礼?”刘溯突然扬声大笑,“玉汝恒好宽广地气魄。” 子伯听得出刘溯言语中的嘲讽,而他似是不在意般,低声问道,“难道二哥与三哥不想去瞧瞧?” 刘溯沉默不语,也许这是一个逃脱的时机,可是,性子刚烈如他,又怎会如此逃走?他摇了摇头,“在这处挺好。” 刘斐知晓刘溯在想什么,而他如今如同一个废人,又如何能逃得出呢?而刘家的子孙又有哪个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子伯却慢悠悠地说道,“二哥去瞧了,便可安心上路。” 刘溯的身形一颤,背对着他放声大笑,“当真是刘家的好子孙,也好,刘家最起码还留下了你这个血脉。” 子伯脸色淡淡,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而是冲着刘溯与刘斐拱手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黎穆染跟着他出来,侧眸看着他,“你当真要下手?” 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地笑意,“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黎穆染知晓子伯看着冷酷,实则是将所有的痛压在心中独自承受,他在做这个决定之时,想必是想了许久。 子伯抬眸看着前方,“刘家不可不灭。” “那你……”黎穆染看向子伯,难道他要亲手灭了自己的家族? “比起她来,我动手最合适。”子伯低笑道,抬步便向前走去。 ------题外话------ 嘤嘤嘤……谁说墨离滴戏份多鸟?吼吼……瓦素亲妈,其他滴美人儿瓦也会好好滴对待的…… 推荐好友文《暗帝追妻文》不道心 他说过,她的心不肯为他动,她的身子就不会跟着他享受,他的温柔,她就永远享受不到。他听不见她愉悦的呻吟,那他就必须听见她痛苦的惨叫。 (女主一V一,双处。) 那把刀,就插在他的心口,她想杀了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可以反抗,可以牵制住她手里的凶器,可他偏偏顶着胸口的刀尖,胸膛压下,由着血滴沿着刀尖,低落在她手腕,然后用力爱着她,他说,他不怕死,就怕死后,她会把他给忘记,所以这一刀,他愿意让她亲手插进心口,与此同时,他也要把自己,插进她心头。那一晚到最后,明明是他被伤了,可最后惨叫的,依旧是不争气的她。 217 凶悍(求月票) 218 登基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8 登基 黎穆染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抿唇一笑,转身便向中堂走去。 司徒墨离此时斜靠在海棠树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浓眉星目,灿若星辰,一身青竹锦袍,甚是风流俊雅,只是那眉眼间此刻划过淡淡地愁绪,凝神沉思。 黎穆染见中堂并无人,便入了后堂寝室,微微推开了门,便见床榻上玉汝恒正为申屠凌运功疗伤,他亦是轻轻地合起房门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便行至海棠园,司徒墨离潇洒地收起手中的折扇,二人眸光相撞,却也是相视而笑。 “看来如今还不能回去。”司徒墨离率先开口。 “想来还得两个时辰。”黎穆染笑着入了凉亭,司徒墨离也不客气。 “不如对弈如何?”司徒墨离提议道。 “如此也好。”黎穆染显然不见外。 寝室内,玉汝恒缓缓收掌,待睁开双眸时,申屠凌正勾唇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随即起身,侧着身子扶着他躺下,而她则是侧躺着,抽出袖中的丝帕擦拭着他额前的薄汗,“云尚宫内可还发现什么?” 申屠凌索性抬手将她柔软细腻的手握在掌心,接着凑上前去轻嗅着她青丝的清香,抬起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际,整个人贴了上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你何时变得跟墨离一般粘人了?” 申屠凌只是将头贴在她的怀中,此时像极了无助地孩子让人心疼,玉汝恒眸光微动,似是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申屠凌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隔着衣料在她的怀中啃咬着,玉汝恒莫名地一顿,低头望着怀中紧闭着双眸的申屠凌,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恩?” 申屠凌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她的唇,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气息显得有些低沉,玉汝恒只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与他对视着,“说话。” 申屠凌勾唇一笑,那艳丽的唇瓣似是绽放出一朵清冽的花朵,俊美的容颜越发地神采奕奕,他抬手轻抚着她绝美的容颜,低头轻吻着她的眉眼,再次温柔地落在她的唇上,另一只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解开她腰间的玉带,轻轻一扯,外袍散落两侧,他温热的掌心已然探入单衣内,轻抚上她娇嫩的肌肤,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脸颊,抚过她雪白修长的颈项。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只觉得他的举动太过于怪异,却又说不上何处不对,抬手抓住他肆意而为的手,转身将他反压在身下,单衣不知何时敞开,那若隐若现的束带,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肤若凝脂,青丝滑落,抚过他的双眸,迷乱而魅惑。 玉汝恒指尖抵在他的唇上,“有心事?” 申屠凌却突然双臂一紧,她便扑倒在他的怀中,唇与唇地相碰,她只觉得心神晃动地厉害,双手按在两侧,微微撑起身体,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玉汝恒无奈,突然低头咬着适才已经被咬破的唇,细细地品味着,直至唇齿纠缠,她双手将他本就松松垮垮地锦袍彻底地撕开,连带着单衣一同扯开,沿着他的唇缓缓地向下啃咬着。 申屠凌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玩出了火,连忙开口,“小玉子,我……” 玉汝恒却不管,朝着他的胸口便狠狠地咬了一口,申屠凌只觉得一阵颤栗,疼痛却带着丝丝的酥麻,他情不自禁地溢出嘤咛声,双手紧紧地将她抱着,“小玉子,我错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笑意越深,“可是遇见了什么?” 申屠凌只是用力地抱着她,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没什么,只是很想你。” 玉汝恒指尖滑过他的胸口,结实的胸膛印着她的一排牙印,还有那青紫印也淡淡地散去,她抬眸看着他,“今夜好好陪我。” 申屠凌愉悦一笑,“你明儿个要早起,怕是今夜都不得安生。”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话中的意思,却霸道地说道,“那也要陪我。” “墨离要知晓,定然要醋了。”申屠凌幽幽地说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手捏着他的鼻子,埋首在那排牙印上细细地吻着,申屠凌怕控制不住,连忙将她松开,而后坐起身,整理着挂在自己身上散乱的衣袍。 玉汝恒笑看着他窘迫地模样,凑上前去,“当真无话说?” 申屠凌已经整理好衣袍,转身为她整理着锦袍,却岔开话题道,“你跟子伯又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嘴角一撇,“明知故问。” “那你对他?”待为玉汝恒整理衣衫之后,他顺势又将她抱入怀中。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把玩着他的青丝,“不知。” 申屠凌又是一顿,却不再问,而是说着在云尚宫发生的事情,说了许久,天色已然暗了,她与申屠凌下了床榻,正出了寝室,便见黎穆染与司徒墨离正抬步入内,二人看似相谈甚欢。 玉汝恒淡淡挑眉,看着他们二人,“你二人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玉汝恒一眼,便站在了申屠凌的跟前,“气色不错。” 申屠凌却笑着开口,“有小玉子的精心呵护,气色自然好。” 司徒墨离一怔,上下打量了玉汝恒一眼,“闺中之乐?”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这二人还是这般没遮拦,她见黎穆染走了上来似是有话要说,便转眸看着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待会用晚膳。”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焉能不知玉汝恒与黎穆染有话要说,二人自然是一面说笑着,一面向偏厅走去。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子伯的事?” “恩。”黎穆染点头,上前便将今儿个子伯亲自前去地牢与刘溯所言尽数告诉了玉汝恒。 玉汝恒嘴角微勾,“我出去一趟。” “那晚膳?”黎穆染拽着玉汝恒的衣袖,“皇姐,明儿个便是登基大典,这几日盛京内的官员虽然都补了缺,不过也难免不会发生什么。”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的顾虑,她倾身凑近他的唇落下一个浅吻,“你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皇姐。”黎穆染在玉汝恒面前从不隐藏心思,“那海棠醉?” “留着明儿个饮。”玉汝恒笑着说罢,抬步向外走去。 黎穆染目送着玉汝恒离开,抬眸看着自己又是一人,不由得一笑,便也转身离开。 申屠凌翩然落座,见司徒墨离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有话要说?” 司徒墨离随即坐在他的跟前,“云尚宫那处你当真要接手?” “恩。”申屠凌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盘根错节。” “可有我相助之处?”司徒墨离凑近问道。 申屠凌转身拿过奉上的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他,“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遮掩。”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云尚宫乃是大冶第一大门派,虽然你如今接收了,但是,想要彻底地为你所用,怕是也需要些日子。” “不错。”申屠凌不可否认,不过,倘若以他一人之力,必定需要两年的时间。 “啸月宫已经迁入大冶,不如两派合并如何?”司徒墨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申屠凌看着他,“你可想好了,倘若如此的话,啸月宫便彻底的不属于司徒家。” “我想好了,如此才能尽快地将整个大冶的商贸联通。”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哦?”司徒墨离挑眉看着他,“变得何止是我。” 申屠凌不置可否,只是低头一笑,“明日她便登基,你如何想的?” “她说会在皇宫为我建另一座‘姹紫嫣红’。”司徒墨离眉眼间尽是宠溺之色。 申屠凌不过是浅浅一笑,“你不介意这男女颠倒?” “她如今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司徒墨离继续道。 “终究有一日是要昭告天下的。”申屠凌淡淡地说道。 “申屠尊那处?”司徒墨离始终担心着的便是此事。 “我想你顾虑的小玉子应当都想到了。”申屠凌不知为何,只觉得她明日登基定然不会出任何差错。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不过,你我还是要谨慎点好。” “你派人了?”申屠凌听出司徒墨离话中之意。 “恩。”司徒墨离点头,“不止我,黎穆染那处也应当暗中派了人。” “大冶复兴,势在必得。”申屠凌低笑一声,“未料到兜兜转转,你我竟然落在了这处。” “命中注定。”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看来这一世你我都要形影不离了。” “哈哈……”申屠凌爽朗一笑,“与我形影不离的是小玉子。” 玉汝恒穿过回廊,入了垂花门,抬步看着眼前的院落,立在门外,推门入内,便见子伯依旧斜靠在软榻上看书,一道月光泻下,散落在他俊美不失硬朗的容颜上,他缓缓抬眸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双眸,将手中的书放下,缓缓起身,便向她走来。 玉汝恒脸色淡然,无悲无喜,直至他立在她的面前,“难得你想着我。” 玉汝恒缄默不语,而是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子伯知晓他们之间自那日他的要求出口之后,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他脸上的笑意也越发地收敛,他不会讨好,却也不会奉承,更不会因为他心中有她,而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他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亲自斟茶递给她,“倘若无法接受,日后也不必如此尴尬地碰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双眸微动,接过他递来的茶,只是轻抿了一口,“你脾气还一点都没变。” “倘若变了,便是我了。”子伯见她放下茶杯,而他亦是倒了茶,白玉绣着青花的茶杯在他的手中轻轻地转动着。 玉汝恒低笑一声,“刘府之事,你如何办?” “穆王不是已经与你说过了?”子伯并未饮茶,可是将茶杯放下,双手轻轻放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玉汝恒挑眉,“我知晓你下不去手。” 子伯突然勾唇一笑,“你当真知道?” 玉汝恒对上他晦暗不明地双眸,突然一顿,淡淡地收起眸光,“知道。” 子伯却嗤笑道,“难得你知道。” 玉汝恒不由得一愣,这语气就像是她抛弃了他一样,她也不再端着,只觉得如此还真是别扭,而是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仰头将茶一饮而尽,“走吧。” 子伯见她起身冷冷地落话便抬步向外走去,他又是一顿,“去哪?” “用膳。”玉汝恒话音一落,已然踏出了屋子。 子伯怔然地起身,便疾步跟上,待行至她的身旁,侧眸看着她,“悠尘那处如今如何了?”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淡淡地开口,“还在斡旋。” “黎绯在那处,我觉得此事怕不会像表面那般简单。”子伯低声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二人已然踏出垂花门,行至回廊,夜色如水,难得的月圆之夜,她今儿个身着着一身青卵锦袍,反倒与他的青云色暗纹长袍相得益彰,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其实他要的不过如此。 玉汝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回眸瞪了他一眼,子伯明显一怔,突然清朗一笑,云袖随着风吹拂,他突然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玉汝恒驻足不前,子伯却未有放手之意,“子伯,为何要破坏曾经的美好呢?” 子伯手臂一用力,她便撞入了他的怀中,“你一直明白,又为何逃避?”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给我时间。” 子伯低头凝视着她的容颜,“好。”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退出,抬步向前走着,子伯依旧如适才那般安静地跟在她的身旁,再无任何地言语与动作。 直至黎穆染笑吟吟的出现,玉汝恒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皇姐。” “怎得从那处过来?”玉汝恒上前握着他的手,柔声问道。 “去看了一眼。”黎穆染笑着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抬步向前走去,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子伯,见他面色无常,又看向玉汝恒,却也不再多言,一行三人入内,晚膳刚刚摆好,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正在等她。 今夜难得热闹,玉汝恒端坐在主位,抬眸看着他们几人,心下思忖,倘若秦玉痕与小不点也在,那便更好了,可惜,秦玉痕不得离开,小不点也无法赶来。 申屠凌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笑着说道,“我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玉汝恒这才记起申屠凌,他在皇宫女扮男装十几年,又何曾如此与亲人齐聚一堂呢,她笑着斟满酒,“既然如此热闹,那便多饮几杯。” 司徒墨离只管饮酒,难得不语,子伯更是沉默,直至子时,众人依旧未散去。 玉汝恒似是想起了往事,一行人早已经坐在了亭榭,围坐在一起,富春早先便自冰城赶了过来,如今正在一旁伺候。 玉汝恒只是负手而立,仰头望着苍穹,低笑一声,却听见黎穆染在一旁说道,“我记得暗帝登基时,虽不及新皇登基那般隆重,不过却尤为庄重,当时皇姐亦是一夜未眠。”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是你紧张。” 黎穆染举杯一饮而尽,“自然紧张,不过那是我最高兴的一日。” 玉汝恒转眸看着黎穆染似是染了几分的醉意,挑眉递给子伯一个眼神,等子伯已然上前将黎穆染扶起转身入了阁楼的里间时,她微微一愣,以往黎穆染饮醉时,她自然地便与子伯达成了如此的默契,习惯还真是可怕。 司徒墨离早已经发现了玉汝恒与子伯的这点子默契,低头又倒了一杯,却起身站在她的面前,“小玉子,在你的心中,始终忘不了自己是黎嫣?”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抬手搭在他的肩上,“臭小子,你别忘记,你当初还欠我一个回答。” 司徒墨离因饮了酒,脸颊上染上淡淡地醉意,如今瞧着越发地风流迷人,鼻翼间充斥着酒香,仰头将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顺手便将酒杯丢了出去,申屠凌抬手将那酒杯接住,放在桌上。 司徒墨离整个人黏在她的身上,“什么回答?” 玉汝恒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司徒墨离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再有一个时辰,你便要准备,我陪你歇会?” 玉汝恒已然被司徒墨离抱着向内堂拖去,申屠凌无奈一笑,随即起身将司徒墨离拽了过来,“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司徒墨离脚步不稳地随着申屠凌一同离开,玉汝恒低笑一笑,转身便看见子伯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正欲说什么,他已经上前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不过是蜻蜓点水,便猛地松开,他越过她的身侧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便当我饮醉好了。” 玉汝恒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抬眸看着适才还热闹的亭榭,如今反倒是冷清不已,她勾唇摇头,便命人将酒菜扯下,抬步前往中堂。 魅影与千瑾辰已经在等她,她身上散发着淡淡地酒气,面颊微醺,不过那双眸子却甚是清冷,她端坐在美人榻上,拿过富春奉上的醒酒汤,仰头饮下,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准备好了?” “暗……皇上,宗祠已经修缮好,登基大殿定在了高塔前。”魅影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妥当,盛京内的官员如今已经候在了高塔外。”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随即起身,“退下吧。” “是。”二人垂首便退了出去。 富春立在她的身侧,“皇上,该更衣了。” 玉汝恒微微点头,抬眸看向富春,“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这些年可曾后悔过?” “奴才的命是皇上救下的,这一世都是皇上的。”富春连忙跪下低声道。 玉汝恒弯腰将他扶起,“在我心中,你不止是奴才。” “奴才……”富春对上玉汝恒淡然地笑意,连忙垂首。 玉汝恒笑着松开他,“去更衣吧。” “是。”富春始终低着头,在一旁引路。 司徒墨离斜靠在石柱上,转眸看向申屠凌,“真想瞧瞧她身着着龙袍是何等模样?” “黎嫣的样子你不是没有见过。”申屠凌亦是知晓了原来司徒墨离与黎嫣竟然有着如此地缘分,心头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不一样。” “是啊。”申屠凌亦是应声附和。 玉汝恒展开双臂,富春褪下她身上身着着的外袍,她随即洗漱之后,便转身入了屏风,将身上的单衣褪下,换上一身玄黄色单衣,抬手走出,富春身后便又数名宫婢小心地撑着龙袍走了过来,玉汝恒立在原地,任由着宫婢为她更衣,金丝勾起的金龙栩栩欲生,她头戴九旒冕,看着铜镜前的自己,细长的双眸不自觉得透着凌然之气,白璧无瑕的容颜上更是透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她并无任何的喜悦之色,反而多了几分的惆怅与悲鸣,大冶终究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抬步向外走去,富春身着着藏青色的官袍,紧跟在她的身侧,殿外早已跪了一地的人高呼万岁,玉汝恒冷冷地扫过,一步一步地下了石阶。 如今已是二更,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已然换了一身隆重的锦袍走了出来,明亮地灯光下,那一身明黄的身影俨然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申屠凌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似是有些陌生,他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二人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走了上去,许是这样的玉汝恒是他们不曾见过的,如今的她让他们有些望尘莫及。 玉汝恒却浅笑着上前握着他们二人的手,“走吧。” 二人却在此刻释然,她不论如何变,心却不曾变过,这便足矣。 黎穆染与子伯亦是一早赶了过来,因着皇宫被毁,玉汝恒却依旧在皇宫的高塔处举行登基大典,隆重却不奢华,虽然少去了一些仪式,却迎来了大冶崭新的盛世。 ------题外话------ 嗷嗷嗷……小玉子登基鸟,美好滴生活还远咩,吼吼…… 铭荨·著《绝色病王诱哑妃》 地址链接:http://。/info/679109。html 内容简介: 郑国公府谦谦世子,言之灼灼,当众退婚; 相府哑巴嫡女,不堪众人嘲笑奚落,上吊自杀。 再次醒来,前世顶级特工强悍灵魂入住,自卑,懦弱,孤僻的她,已然变成了强势,果决,随心随性恣意而活的她。 曾经欺她,辱她之人,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曾经无亲无故的她,这一世拥有了前世可望而不可及的父母兄长的百般维护与疼爱,谁若胆敢动他们分毫,那她誓必要毁他整个天堂。 这一生,原本她就只是想要好好守护着父母兄长就好,谁知还会有那样一个他…… 218 登基 219 有他(重点)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19 有他(重点) 玉汝恒端坐在龙椅上,肃穆的容颜,冷冽地霸气,素日温和的双眸此刻透射着从未有过的凌厉,百官褪去了大骊的官袍,身着着崭新的大冶的官袍,脸上溢满了兴奋之色,朝着那正襟危坐的大冶新帝王三拜九叩,奏乐声响彻天际,而整个盛京的百姓亦是不约而同地齐聚与皇宫那断壁残垣的围墙外,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子伯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刘溯与刘斐被封了穴道,站在他的身后,这一刻,如同涅槃重生般,重生的又何止玉汝恒一人,而是在大骊统治三年之下的大冶百姓。 刘溯守在盛京三年,却从未感受到这般的热情,而今日的天气亦是万里无云,阳光普照,金色的光束笼罩在玉汝恒那一身明黄色龙袍上,龙袍上的龙似是要腾空而飞,那样的气魄仿若这天下早已尽握与她掌心,刘溯低声叹了口气,“时也命也。” 刘斐干咳了几声,此时此刻他所有的骄傲早已被消磨殚尽,他回过头来看向子伯,“四弟,动手吧。” 子伯并未转身,他只觉得眼中的玉汝恒是那般的光芒万丈,而他却突然卑微地低入尘埃。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旁的手下便呈上了两杯酒,刘溯与刘斐身上的穴道已然被解开,子伯只是低声道,“二位兄长一路走好。” 刘溯突然扬声大笑,他的确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抬手拿起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随手将那酒杯掷出,“四弟,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刘斐未料到自己会如此下场,双眸一暗,便端起那酒喝下,仰头闭着双眸,手中的酒杯随即滑落,发生碎裂地脆响,他只觉得一阵钻心地疼,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刘溯亦是强忍着,嘴角溢满了黑血,他依旧死不瞑目,盯着子伯的背影,连说着好。 “主子,刘府的人?”手下低声道。 “今日乃是皇上登基大典,不易见血,全都押入大牢。”子伯说罢便抬步向前走去,“好好安葬二位公子。” “是。”手下应道,便转身吩咐。 玉汝恒接受朝拜之后,便坐着龙撵回了行宫,今日乃大冶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百姓更是高兴地聚在一处庆贺。 直至深夜,玉汝恒才回到寝宫,褪去厚重的龙袍,换了轻便的常服,亦是玄黄色的长袍,墨发只用一根玄黄的绸带束着,细长的双眸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连带着那容颜也多了几分的明艳,她自寝室走出,大殿内,申屠凌与黎穆染亦是立着,而司徒墨离则是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随手捏起玉盘内的樱桃放入口中,显得漫不经心。 千瑾辰呈上庚帖,“皇上,这是南风国太子殿下送来的。” 玉汝恒抬手接过,千瑾辰随即退了出去,她已翩然坐在司徒墨离的一旁,打开仔细阅罢之后,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随即放下。 “小玉子,秦玉痕可是送来了贺礼?”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玉汝恒侧眸故作神秘地看了他一眼,抬眸看着申屠凌与黎穆染,“站着做什么?” 黎穆染恭敬地朝着玉汝恒一拜,“臣弟参见皇上。” 玉汝恒勾唇浅笑,“少来这套。” 黎穆染连忙扬起灿烂地笑容,上前站在她的面前,“皇姐。”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笑容未减。 “我已备了海棠醉,可是现在去?”黎穆染显然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庆贺。 玉汝恒笑着点头,“好。” 申屠凌依旧站在原地,玉汝恒看着他,“你这站着又是为何?” “想看清楚些。”申屠凌浅浅地笑着。 玉汝恒随即起身,挥了挥手袖袍,已然站在他的面前,“可看清楚了?” “恩。”申屠凌点头,突然将她抱入怀中,脸上带着满足地笑容。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这个拥抱太过于温暖,让她有些恍惚。 司徒墨离随即起身,大步向前走去,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不羁地笑容。 玉汝恒自申屠凌的怀中退出,牵着他与黎穆染的手便也向外走去。 殿外便看见子伯正负手而立,皎洁地月色下,他长身玉立,凭添了几分迷离之色。 司徒墨离不过是看了一眼子伯,便继续向海棠园走去,玉汝恒行至子伯跟前,今儿个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故而玉汝恒只是淡淡地开口,“去海棠园。” 子伯微微点头,便转身向前走去。 申屠凌握着玉汝恒的手,“他对你当真是不同的。” 玉汝恒斜睨了他一眼,“待会不醉不归。” “好。”申屠凌欣然应道,学着司徒墨离的无赖样靠在玉汝恒的身上,“那今夜……” 黎穆染在一旁自然也听得真切,转眸看着玉汝恒,见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地笑意,“今夜……尽情畅饮。” “噗……”黎穆染未忍住,低笑出声。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故意捏了捏他的手指,“很好笑?” “还好。”黎穆染低头回答,不敢看玉汝恒的双眸。 子伯走在前头,不知不觉已然与司徒墨离并行,二人并无任何言语,却不约而同地向前走着。 玉汝恒抬眸看着面前那两道秀丽的身影,笑容越发地深,如此也不错。 不一会,几人行至海棠园,满园的海棠盛开,红白相间,妖冶与圣洁,诉说着这一夜的风情。 玉汝恒坐与石凳上,富春早已布好酒菜退了下去,黎穆染手中拎着两坛酒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司徒墨离自黎穆染的手中拿过一坛,轻嗅了一下,“清冽不失淡雅。” 黎穆染笑着启封,给在座几位斟满,随即举杯,说了些喜庆话,几人便连饮了三杯,许是为了助兴,司徒墨离难得自腰间拿出一支竹笛,子伯更是起身,在园中折下一枝白色海棠,申屠凌已经端坐于一旁,面前放着一把古琴,黎穆染也未闲着,在园中摆上了文房四宝,玉汝恒则是执起筷子,敲在青玉碟盘上,司徒墨离斜靠在一侧的雕栏上,闭着双眸,一阵微风吹来,他衣袂翻飞,青竹锦袍上的竹叶似是随风而起,飘飘荡荡,与他手中的竹笛交辉呼应,笛声清脆而欢快,而子伯则是以海棠树枝为剑,在海棠树下舞起剑来,富有底蕴的琴声响起,更是将这笛声中夹杂上了丝丝的韵味,玉汝恒亦是依着节拍敲着碟盘。 黎穆染手执紫毫,手腕苍劲有力,随着那曲调落笔,如行云流水般,却不失温雅之气,玉汝恒却在此刻吟着小调,一时间,海棠园内似是如梦游仙境般,子伯身姿洒脱,那海棠花随着他的挥动越发地摇曳生香,一曲终了,黎穆染放下手中的紫毫,脸上带着几分地满意。 玉汝恒放下筷子,子伯手中的白色海棠花随风飘落,在玉汝恒站在海棠树下时,海棠花瓣刹那间飘落而下,犹如花雨般飘落在她的面前。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对看一眼,一人潇洒地收起竹笛,一人慢悠悠地起身,二人便也跟着上前,五人立在书案前,玉汝恒看着那最后一处的收笔,带着几分凌然之气,笑着低吟道,“故园今日海棠开,梦入江西锦绣堆。万物皆春人独老,一年过社燕方回。似青似白天浓淡,欲堕还飞絮往来。无那风光餐不得,遣诗招入翠琼杯。” “不错。”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显然兴致盎然,随手拿起紫毫,子伯不知何时已经卷起衣袖,站在一侧磨磨,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便铺开崭新的宣纸,提笔写道,“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四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直至最后那句“一片春心付海棠。”收笔之后,他们皆是心思一动,这一刻,他们都静默不语。 玉汝恒只觉得通体舒畅,似是压抑许久的阴霾在此刻消散,她手指一动,那紫毫便稳当地落在一旁,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一片海棠春色,转眸看着眼前的他们,那细长的双眸闪烁着比这海棠还要娇艳的眸光,她云袖一挥,手腕一动,石桌上摆放着的酒壶落入她的手中,她仰头好爽地灌酒,琼浆玉液顺着下颚滑落至雪白的颈项,犹如一朵正在盛开的海棠花,妖冶而又纯洁。 玉汝恒一饮而尽,抬眸看着他们几人,“我乏了,你们好好乐着。” 他们几人依旧站在书案旁,目送着她离开,并未跟上前去。 “她当真是高兴的。”子伯低笑一声,回眸继续瞧着那扑在书案上的诗。 “是啊。”黎穆染附和道,“皇姐好久未如此高兴了。”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对看一眼,如此洒脱狂傲的玉汝恒,他们亦是头一次看见,司徒墨离干咳了几声,“她以往高兴都是如此?” 黎穆染笑着说道,“不是,难得她如此不压抑自己,以往即便再高兴也不会像今夜这般洒脱。”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转眸看向申屠凌,低声道,“我怎得觉得她像有心事?” 子伯却抬手将玉汝恒写的那张纸收起,放在了自己的袖中,“既然如此有兴致,不如我们玩些旁的。” “当真不去看看?”申屠凌不放心地问道。 “皇姐现在不想人打扰。”黎穆染看向申屠凌,低声道,“明儿个便会好了。” “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她。”申屠凌不禁自嘲道。 黎穆染看向申屠凌,却友好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其实我喜欢如今的皇姐,曾经的黎嫣太过于压抑自己,如今的皇姐,已经懂得如何放开去拥抱。” 申屠凌微微一顿,便听见黎穆染接着说道,“她是因为你们而改变。” 司徒墨离扬声一笑,看向黎穆染说道,“好了,既然她想自个独乐,那我们又何必去遭嫌弃,不如一同乐一乐。” 申屠凌也笑着点头,“是啊,未料到,我与诸位还有如此地机缘。” 子伯只是提笔自行写着,却也不说话。 几人说笑之后便也将目光落在了书案上。 玉汝恒抬步向前走着,周身散发着海棠的香气,直至回到寝室,命人退下,偌大的寝宫内,明亮的宫灯映衬着她面若芙蓉的娇艳容颜,她随手将绸带解开,墨发披散,她对镜孤芳自赏,并非黎嫣的容颜,可是那双眸子却是不论如何跌宕,也无法改变,她抬起双手轻抚着她的容颜,直至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她缓缓地转身,便看见眼前站着的人,她明显一顿,低声道,“你……” “是我。”那清冷地双眸直视着她,似是要看破她。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她记得曾经看到他出现,原来那并非幻觉,她渐渐地收敛气息,“你怎么?” 那身影却一闪,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刹那间,她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他的气息依旧如雪山的雪莲般清雅,玉汝恒只觉得心头一窒,“在你踏入盛京时,我便一直在你身边。” “你……”玉汝恒听着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地无奈与叹息,她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地抱着。 “我想要你。”眼前的人直言道。 玉汝恒明显一顿,用力将他推开,直视着他,“云景行,你疯了。” 云景行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却能够从那轮廓,还有那眉眼中看出他俊美的容颜,他依旧是一身月白锦袍,身姿绝世,可是那双素日沉寂般的双眸却在此刻溢满了柔情。 四目相对,云景行却握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用力一拽,她便又落入了他的怀中,他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依旧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垂眸便看见她后颈上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点住了她的穴道,她身上散发着的海棠花的气息迎面扑来,玉汝恒睁大双眸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云景行只是轻轻地抱着她,将她横抱着,玉汝恒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鼻翼间萦绕着他身上雪莲般的气息,她的心微微一动,未料到云景行竟会做出这等子事来。 云景行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他随即也上了床榻,玄黄色的帷幔落下,遮挡住床榻内的身影,云景行低头看着她,自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锦帕,玉汝恒双眸射出冷光,“云景行,你敢?” 云景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锦帕遮在她的双眸上,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咬牙切齿道,“云景行,你……” 云景行抬手解着她腰间的细带,而后在她的袖中拿出那把他曾经用过的短小精悍地匕首,他随即抬起手腕,玉汝恒亦是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滑入口中,紧接着是一片腥甜,她皱着眉头,只是那鲜血已经顺着她的唇齿滑入喉咙,直至许久之后,玉汝恒才猛地咳嗽着,那娇艳的红唇上更是染上了一片鲜红,她皱着眉头,虽然看不见,却知晓那是血,是云景行的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云景行,你可知这样做的下场?” 云景行抬手快速地点了手腕的穴道,止住手腕处的血,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揭开,玉汝恒眼前一片漆黑,自然看不到他的容颜,却感受到了唇瓣上落下的柔软温柔的唇,还有那鼻翼碰触在她脸颊上的冰凉,她无法解开穴道,只能躺着。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清香,还有那残留的腥甜,她突然想起秦玉痕曾经说过,秦素妍受了重伤,调养之后,血咒便会开启,她体内虽然服用了陆通压制血咒暂时复发的解药,可是,一旦秦素妍施展血咒,这解药也无法压制,可是却有一个法子能够克制,那便是用云景行的血,最重要的是与他阴阳调和,方可抵制血咒,不过如此,却极损耗云景行的内力,而此法只能用一次,可以确保半年之内,秦素妍无法施展血咒。 玉汝恒被吻得头脑发胀,却还是集中神智想到了缘由,那么,他如此做是为了她?他是如何知晓的? 大脑一片混乱,而她的气息也在此刻越发地紊乱,只觉得胸前一阵冰凉,云景行已经褪去了她身上的素数,而他已经欺身而上,玉汝恒想要叫出声来,可是唇却被封住,根本无法动弹,她从未想过自己与云景行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他竟然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内力? “恩……”玉汝恒只觉得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地闷哼出声。 云景行终于离开了她的唇,气息有些不稳,“很痛?” 玉汝恒大口地喘气,未料到第一次竟然会如此痛,她只觉得全身像是被撕裂一般,而自己却无法动弹,双眼被蒙着,看不清楚云景行的样子,她低声道,“你为何不让我看见你?” 云景行低头隔着白布吻上她的双眸,“你是不愿意看见我的。” “云景行,你何时知晓如此能解血咒?”玉汝恒紧咬着唇,尽量克制着自己。 她能感觉得到云景行如今已然身无寸缕,而且与她肌肤相亲,她只觉得心跳加速,竟然丝毫不排斥他的碰触,虽然他的做法让她恼恨,可是心中更多的是疼惜。 云景行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敢动,“岳麓山。” 他总是如此话少,她低声道,“你解开我的穴道。” 云景行却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角,“玉儿,我知你的心思,过了今晚,我会消失,永远不会出现。” 玉汝恒还要开口,却被云景行封住了唇,直至到最后,她不知何时昏迷,当醒来时,床榻旁早已经没了云景行的踪影,连带着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玉汝恒醒来时乃是五更时,穴道已经解开,她身上整齐地穿着常服,倘若不是身体酸痛,她以为昨夜是在做梦,掀开锦被,看着那床榻竟然无落红,又想起云景行似乎在下面放了一方手帕,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只觉得心口却透着酸疼,转眸看着那放在一旁短小精悍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血迹,玉汝恒无奈地扶额望天,他便这样走了? 富春听到了动静,在殿外小心地问道,“皇上可是醒了?” 玉汝恒收敛起心思,冷声道,“备香汤。” “是。”富春垂首应道,随即便去准备。 玉汝恒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低头看着身上印下的痕迹,她只觉得心口越发地烦闷,直至富春将香汤备好,她起身行至屏风后,入了浴桶,半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云景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独自消失,就是想让我放不下,然后去找你回来?” 待她走出屏风,便看见司徒墨离皱着眉头看着她,“昨夜云景行来过?”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对气味最是敏感,不置可否,点头道,“恩。” “你跟他?”司徒墨离上前握着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的低沉。 “恩。”玉汝恒坦然地看着他,却看见他嗤笑地收回手。 “小玉子,我本不该奢望的。”司徒墨离蓦然转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双眸微沉,“站住。” 司徒墨离身形微顿,还未开口,腰间便多了一双手臂缠绕着,她轻轻地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你可知他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司徒墨离终究是狠不下心,即便如今心里难过不已。 玉汝恒双手用力地抱着他,“血咒。” 司徒墨离又是一顿,却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秦素妍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成全了你跟云景行。” 玉汝恒听得出司徒墨离语气中的嗤笑,她低声道,“我并未料到他会如此牺牲,昨夜我一时不查,被他点了穴道……” 司徒墨离突然转身看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容颜,“小玉子,其实你心中是有他的对不对?”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本章的精彩花絮要加柠檬滴群:162935451【一六二九三五四五一】看,敲门砖是潇湘会员号,本群只欢迎正版读者,嘿嘿……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女强+爽文,马上要开更鸟,表忘记收藏哦! 219 有他(重点) 220 之心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0 之心 玉汝恒忽然想起昨夜那疯狂的厮磨,一阵心虚,她只是看向司徒墨离,突然上前靠在他的怀中,“墨离,对不起。” 司徒墨离冷笑一声,猛地将她推开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想要追上他,最终觉得无力,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手腕上是那条昨夜缠绕在双眸上的丝帕,如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云景行,你当真是走得潇洒。” 申屠凌与黎穆染对看了一眼,抬步入内,“怎么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低声道,“可见司徒墨离去何处了?” “不知。”二人摇头,却发现玉汝恒颈项上印出的吻痕,二人脸色随即变得有些黯然,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昨夜……” 玉汝恒微微一顿,幽幽地叹了口气,“此事我稍后与你们说,我去找墨离。” “哦。”申屠凌只是点头,心头却不是滋味。 玉汝恒抬手握着他们二人的手,昨夜发生的事情是她未料到的,可是如今仔细想来,又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早在云景行的意料之内,否则,他不会一直在她的身边却不出现,他是算准了秦素妍何时要施咒,故而才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可是如今他为了压制她体内的血咒,自己内力极尽耗损,他会去何处呢? 她大步流星地冲出寝宫,向外走去。 正要迎面撞上前来的子伯,她连忙站定,子伯见她呼吸有些急促,想着适才看见司徒墨离匆匆离开的身影,大概知晓她为何如此,低声道,“他向那个方向去了。” “恩。”玉汝恒点头,抬步便越过子伯追上前去。 子伯目送着她一身龙袍的身影,勾唇浅笑,随即转身行至宫殿,便看见申屠凌与黎穆染二人脸色不好,气氛有些压抑。 “怎么了?”子伯随即坐下,富春奉茶之后退出。 “我猜。”申屠凌摇头,“小玉子昨夜宠幸了旁人。” “宠幸?”这个词显然对于子伯来说显得有些陌生,转念又释然,是啊,她即便是暗帝,也是宠幸,更何况如今她是大冶的皇帝呢?只是,昨夜他们四人都在此,那么,她宠幸的又是谁呢? 不知为何,心头似是被一根刺猛地刺了一下,他端起茶盏,只是默不作声地轻呷了一口。 玉汝恒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追上了一直向前疾步走着的司徒墨离,她几个旋身,翩然落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丝丝地红晕,折腾了一夜,初经房事的她本就有些不适,如今却追赶了他许久。 司徒墨离见她低喘着气,眉头一皱,玉汝恒见状,连忙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摇晃着身子便要倒下。 司徒墨离见到她时,心头的怒气早已经消去了大半,他实在是嫉妒的要死,好不容易挨到她登基,而他以为他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未料到却被云景行钻了空子,这实在是……让他恼怒不已。 可是看着她追了过来,连忙上前手臂一揽,将她抱入怀中,英挺的眉微微挑着,那薄厚适中的唇紧抿着,双眸却溢满了疼惜,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虚弱地靠在他的怀中,“墨离,昨夜之事的确是意料之外。” 司徒墨离不想再提起,似是在刻意地逃避,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小玉子,为什么是云景行?” 玉汝恒抬起双臂回抱着她,她也在想为何是云景行,偏偏是他呢?也许从第一眼看见他,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便已经纠缠不清。 玉汝恒知晓昨夜自己是心动的,倘若不动心,为何会那般地心甘情愿的,她如今还能感受到他那青涩地吻,还有他不熟练的动作,可是,她更加地清楚,他为此割舍了什么? “墨离,他昨夜割血喂我,损耗了内力。”玉汝恒低声道。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你如今是舍不得他?那你还来追我做什么?” 玉汝恒自知自己又说错了话,她知晓司徒墨离甚是敏感,不论气味还是感情,她以为他会推开她,反而他却是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这个人总是如此,总是口是心非,明明说着嘴硬的话,可是这举动……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即便她是帝王,她也是女人,是啊,她如今是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抬眸看向司徒墨离,“墨离,抱我回家。” 司徒墨离的心此起彼伏,她说回家,这对于他来说是最致命的毒药,而他甘之如饴,他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为何要对你这样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呢?” 玉汝恒被他横抱起,玉汝恒抬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墨离,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头吻着她还未消肿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你昨日登基,大赦天下,三日不用上早朝,这三日你要做什么?”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想,笑着说道,“陪你。”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知道你是在哄我,倘若只陪着我,他们怕是要醋死。” 玉汝恒抬手抵着他的额头,“你也知晓他们会醋。” “回去吧。”司徒墨离不再多言,只是抱着她转身离开,直至回到行宫,他才将他放了下来。 玉汝恒随即入了寝宫,便看见申屠凌与黎穆染、子伯都在,司徒墨离一副闲事莫理地架势,悠然地坐着,而玉汝恒坐与方榻时,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抬眸看着他们几人,将昨夜发生之事娓娓道来,抬眸看着他们几人,“既然你们都是我枕边人,我自然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 子伯听见那“枕边人”三字的时候,莫名地手微微一顿,抬眸正好对上玉汝恒看过来的双眸,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在慢慢地以另一种身份进入她的心。 申屠凌沉默不语,显然对于此事有些无法接受,黎穆染最终还是释怀了,很多事情他无法掌控,可是,他知晓,在她的心中有他便好,也许当爱一个人爱到卑微的地步,才会不去计较,即便心头不舒服。 玉汝恒知晓昨夜的事情虽然脱离了她的意料,可是却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她轻抚着温热的茶盏,“倘若你们……那我可以……” 玉汝恒虽然说得含糊其辞,可是,四人却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着如今的形势,他们却觉得不是时候,他们只想与她有一次最美好的初次,故而,他们都沉默了。 玉汝恒一一地扫过他们,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疑惑,随即便也不提,接着说道,“子伯,你如今有何打算?” “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子伯突然换了口气,反而让玉汝恒有些不自在。 她抬眸看向他,“你大哥之事便交给你处置,整个朝堂的官员需要重新洗牌,如今特设军机处,由你全权负责。” “臣遵旨。”子伯随即起身,恭敬地一礼,如此的子伯,让玉汝恒有着片刻地恍惚,她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见子伯身着宝蓝暗纹官袍立在她面前行礼时的模样,只是那时的他对女子行礼表现出的轻视,与如今的崇敬形成鲜明对比,她低头轻咳了几声,脸上莫名地带了几分的笑意,如今她的气色越发地红润,反而多了几丝从前从未有过的娇媚之态。 四人自然心知肚明,皆是垂眸不愿多想。 玉汝恒毫无察觉,待子伯落座之后,玉汝恒转眸看向黎穆染,“穆儿,皇宫重建之事你安排的如何?” “如今已经安排妥当,当年的建造图还在,只是……”黎穆染垂首道,“如今江山还未稳,倘若急着建造宫殿,当真是劳民伤财。” 玉汝恒自然知晓黎穆染的顾虑,随即低声道,“你将建造图拿来。” “是。”黎穆染起身抬步便出了宫殿。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静坐看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怎么了?” “我能做什么?”申屠凌笑着问道。 玉汝恒挑眉,“你不是跟司徒墨离打算将云尚宫跟啸月宫合并,此事甚是棘手。” “看来何事都瞒不过小玉子。”司徒墨离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开口。 玉汝恒淡淡一笑,眸低划过一抹暖意,待黎穆染手捧着建造图走了进来,玉汝恒抬手接过,而后铺与地毯上,玉汝恒蹲在地上,指着正殿的三大宫殿,接着抬眸看向从外走来的魅影,待魅影入内之后,她低声道,“将新改造的建造图拿过来。” “是。”魅影随即转身片刻便走了进来,将新的建造图铺设在一旁。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几百年的宫殿说毁,一时之间自然无法建起,我已经做了改造,这三大宫殿必定是要建起,魅影特意查看了一番,基石还在,石料我已命魅影着手去办,这东西两宫要改一改,皇宫后面的密山我要改成‘姹紫嫣红’,而紧挨着这处便建一座畅音阁,你先安排下去,先将这三大殿建好,将护城河外的红墙建起。” “是。”黎穆染看着新改造的建造图,做了很大的改动,只是却看着甚是亲切,其中有一座宫殿与他曾经与她提过的一模一样,他心中莫名地带着浓浓地暖意,抬眸看向魅影,二人便前去商议。 畅音阁是为申屠凌所建,而姹紫嫣红自然是为了司徒墨离,子伯站在一旁看着她,心中却存着希冀,那么,可有为他而建的呢? 玉汝恒重新坐下,彼此沉默了片刻,她只觉得气氛依旧是那般地诡异,指尖滑过几案,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她这是?” “帝王之心难测啊。”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子伯抬眸看着他,却只是低头端着茶轻轻地放下,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申屠凌见子伯离开,又看向司徒墨离,“这人还真是有趣。” “有趣?”司徒墨离嘴角一勾,转眸看向申屠凌,“我怎么觉得你如今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申屠凌无所谓地耸肩,接着说道,“反正小玉子的头一次也不是我的了,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司徒墨离颇感慨地勾着申屠凌的肩膀,“你我当真是患难兄弟。” “我与你不同。”申屠凌接着起身,“出去走走,大冶的风土人情我还未好好见过。” 司徒墨离悠然起身,走在他的身旁,“你当真不介意?” 申屠凌转眸看了他一眼,“你认为云景行那般对万物都莫不在乎的人,为何偏偏为小玉子舍弃那么多?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其实我一早便该清楚,只是心头依旧不是滋味。” 申屠凌抬眸看着前方,“是是非非,最难过的不过是个情字,我们不过是俗人罢了,云景行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司徒墨离用手肘抵着他的手臂,“你这话说得倒是让人茅塞顿开。”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在打趣他,他只是淡淡一笑,“在玉粹宫那些时日,其实很多事情我早已经看开,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也不过是一个她而已,其他的……爱与不爱,与我何干?” 司徒墨离又是一顿,随即扬声大笑,俊雅的容颜更是难掩风流之气,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倘若换成申屠尊,你怕是不会如此看得开。” “倘若是申屠尊,我会杀了他。”申屠凌脸色一变,漆黑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你说,倘若有一日,他知道真相之后,会如何?会拱手让江山吗?”司徒墨离只觉得申屠尊那样的人,太过于冷酷无情,只是,他对黎嫣太过于执着,究竟是为何会那般?他与黎嫣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小玉子为何不提及呢? 申屠凌转眸看着他,“黎嫣已经死了。” 司徒墨离又是一怔,他仔细地看向申屠凌,眼前的这个人终究是变了,似乎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 申屠凌转眸看向他,“子伯当真杀了刘溯跟刘斐?” “你既然心中清楚,又何必提起。”司徒墨离盯着申屠凌看了半晌,“申屠凌,你别忘记,你还有我这个兄弟。” 申屠凌灿然一笑,眉眼间似是有阳光射出,“好兄弟。” 玉汝恒抬步向前走着,大冶复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她如今正在沉思,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身影跟着,她抬眸看着他,“有事?” “二哥跟三哥已经被送走了。”子伯直言相告。 玉汝恒却并不惊讶,而是淡淡地点头,“此事交给你,你只管做便是。” 子伯翩然转身,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嫣儿,你适才说的‘枕边人’?” 玉汝恒抬起双手整理着他的衣襟,其实,她不应当如此地地回避,相反,她应当去积极地面对,即便眼前的人她视为知己。 子伯突然握住她的双手,他的掌心很宽厚,玉汝恒却并未抬头看他,而是看着那握着她双手的手,“今夜穆王府见。” 她说罢便抽出自己的手越过他向前走去。 子伯却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直至她已然消失在回廊,他才反应过来,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近乎于失态的笑颜。 黎穆染与魅影已经关于重建皇宫的使用权商讨过,他才发现,原来玉汝恒早将那笔宝藏拿出,一部分用于修建皇宫,另一部分用于充实国库,而这一切早在两年之前她便开始谋划,如今他不过是代为行事而已。 魅影看向黎穆染那眉眼间掩饰着不住地温柔笑意,他眸光闪过一抹羡慕之色,只是转瞬即逝,接着收起建造图转身离开。 黎穆染抬眸正好看见玉汝恒缓步走来,他笑着上前,“皇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明媚地笑意,似乎对于昨夜之事浑不在意,她低头一笑,“可是都安排好了?” “恩。”黎穆染点头,“不过,皇姐,阿善王子那里?” 玉汝恒抬起手抚过他俊朗的脸庞,顺势握着他的手,二人沿着湖边走着,湖面上荷花盛开,一望无际,杨柳垂岸,微风徐徐,他抬手将她面前的柳枝掀起,玉汝恒抬眸与他相视而笑,似乎这样平静地一起闲聊已经许久未曾有过。 “皇姐,你可还记得前面那块石头?”黎穆染指着前面靠着湖边的一块珊瑚石。 玉汝恒抬眸看去,转眸看着他,“不记得。” 黎穆染知晓玉汝恒是故意气他,他反而不气恼,而是笑着说道,“这块珊瑚石可是我第一次做错事躲藏的地方。” 玉汝恒假装恍然道,“你做错什么了?” 黎穆染转眸看着前方,也不说话,只是上前坐在了珊瑚石上,玉汝恒笑着站在一旁,见他捡起一旁的石子丢进了湖中,湖面荡起阵阵的涟漪,他似是想起曾经的事情,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玉汝恒弯腰与他对视,“除了过去我们还有未来不是吗?” 黎穆染笑着点头,似是想到什么,“皇姐,你何时去将江铭珏接回来?”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穆儿,你一点都不介意?” 黎穆染摇头,“皇姐,其实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了过去,你又何必放不下呢?” “你如今反倒编排起我来了。”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额头,“看来我只懂得劝慰你,却忘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皇姐,云轻的事情你还是放不下?”黎穆染自幼待在黎嫣的身边,对她的性子最是清楚不过,她看似冷漠,实则心最柔软,最重情义。 玉汝恒笑着摇头,“不是放不下,而是从未放下过,我是不是太自私?” 黎穆染摇头,“倘若你很快忘记了,那便不是我认识的皇姐,也不值得我爱。”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虽然不及江铭珏那般的可爱,却还是很滑嫩,不知为何,自昨夜之后,她总是觉得男女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似乎越来越自然,而且,她的心也放开了不少。 “你果真长大了。”玉汝恒笑着开口。 黎穆染想起云景行,接着说道,“皇姐,申屠尊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那么,你如今压制了血咒,可是招魂术呢?”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及申屠尊,她嘴角地笑意也渐渐地冷却,“天无绝人之路。” “南风太子传来消息,那西海之巅已然消失。”黎穆染低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消失也会出现,也许此事也是命中注定。” “皇姐何时如此信命了?”黎穆染知晓如此说是在宽慰他。 玉汝恒但笑不语,二人十指交握,向前走去。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站在石拱桥上,透过重重叠叠的杨柳看着那二人远去的身影,他转眸看着一旁的申屠凌,“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申屠凌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你也是真性情。”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那是自然。” 申屠凌勾唇一笑,二人便继续向前走去,这行宫内却也是遍布美景,二人寻到一处凉亭坐下,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你手中的人?” 申屠凌把玩着一枝盛开的玉兰花,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冷笑,“古嬷嬷走了之后,那些人也随之消失。” “申屠尊还真是做的干脆。”司徒墨离似是早料到,不过依着申屠凌的性子,应当还会留有后手。 “我如今手中只有一千人。”申屠凌抬眸看着他说道,“如今盘踞在盛京。” “既然如此,便可以派上用场。”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如今大冶百废待兴,黎荇还未拿下,岭东那处还不安稳,我刚得了消息,大远那处也不平静。” “恩。”申屠凌点头,“云霄寒已经反击,前两日云霄阳折损了两员大将。” “这二人谁称帝,对大冶都是威胁。”司徒墨离俨然担心着玉汝恒的安危。 ------题外话------ 啦啦啦……瓦只是抽风而已,嘿嘿……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女强爽文,亲耐哒们表忘记收藏个啊,即将开更,也很精彩滴,嘿嘿…… 220 之心 221 心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1 心事(求月票) “那也要等他们谁赢了再说。”申屠凌勾唇一笑,“你别忘了有人正在坐收渔翁之利。” “云景行?”司徒墨离此刻最不愿提及的人。 申屠凌挑眉,“最终三国鼎立,总有人会再次打破。” 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言下之意,日后的天下终究是要天翻地覆。 深夜,穆王府内,子伯端坐于竹凳上,桌上摆放着一坛酒,他神色淡然,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月色如水,映衬在他俊美如画的脸上,如梦似幻。 玉汝恒褪去了那一身玄黄,换上了素雅锦袍,缓步行至院内,子伯并未抬眸,直至她坐与他的面前,他才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对,玉汝恒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自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推至与他。 子伯并未相问,而是抬手拿起,待打开之后,乃是一张牛皮,上面刻着赤色的字迹,他抬眸看向她,“你寻到了?” “当初答应你,破费了些周折,却未来得及,如今还算及时。”玉汝恒说着便径自地斟满酒,轻嗅着酒香,仰头一饮而尽。 子伯小心地收起那牛皮,接着放入袖中,亦是斟满酒,双手酒杯,玉汝恒笑着倒满,抬手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再未多言,只是安静地对饮,直至酒坛无酒,玉汝恒翩然起身,行至兵器架上,挑了一把大斧,足足比她的个头还要高两寸,她却自如地挥舞着,子伯见她饮得尽兴,酒过三巡,脸上早已染上一抹胭脂霞红,酒气飘散与空中,弥弥漫漫着说不清楚的气息。 她身形清瘦,却又不失秀丽,子伯想起曾经她的样子,如今的她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妩媚,他随即上前拿起一旁的双刀,端得是壮志凌云,刹那间,静谧的院内,便缠绕着两道身影,刀光剑影,凌厉绵延,玉汝恒只求一个稳字,而子伯则是用得一个快字,二人你来我往,却也是酣畅淋漓。 直至最后,玉汝恒险胜一招,她一个旋身落地,将大斧收起,转身将大斧放在兵器架,子伯亦是将双刀放回,彼此相视而笑,随即便席地而坐,无所顾忌。 玉汝恒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似是回到曾经的时光,他们总是会如此,无所顾忌,可是,如今呢? 子伯躺在她的身侧,侧眸凝视着她浅笑着的容颜,忽然一个转身,便压在了她的身上,粗重地气息喷薄在她绯红的脸颊上,那一双温和的眸子闪烁着璀璨地光芒林他着迷,不知为何,他只想要好好地吻吻她,双手不自觉的缠绕着她的腰际,低头便在那柔软温热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玉汝恒明显一怔,从未见过子伯如此失态过,可是这样的子伯却让她心头一阵荡漾,似是以往恬静的湖面被激起了阵阵的涟漪,她抬起手臂,掌心覆上他的容颜,划过他坚毅的脸庞,“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子伯跃然一笑,那笑容犹如皎洁地月光,清幽明亮,他低头再一次地印上她的唇,起初是试探地浅吻着,浅尝辄止,而后却大胆地啃咬着,直至最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唇齿交缠,在他提出条件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抛却了自己,为的只是这温暖地怀抱。 玉汝恒低喘着气,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的衣襟,半眯着的双眸透着迷离的诱惑,他宽厚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嫣儿……” 玉汝恒面若桃花,宛若月中仙子,周身散发着清冷的幽光,却不失妩媚妖娆,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在做什么,更明白如此的后果,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论是上一世她所失去的,还是这一世她想要抓住的,她都要牢牢地守着。 子伯一阵恍惚,只是在她的耳畔呢喃着,“嫣儿……嫣儿……嫣儿……” 玉汝恒抬起手,指腹抵在他的唇上,“以往的冷傲是装得不成?” 子伯将她从地上抱起,二人起身站着,他依旧将她抱入怀中,这一刻,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有她。 玉汝恒闭着双眸,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子伯啊子伯,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远处的屋檐上,司徒墨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转眸看向申屠凌,“可是要庆祝一番?” 申屠凌低笑一声,“不过是迟早的事,回吧。” “我在想她到底还有多少知己变新宠?”司徒墨离冷笑一声,转身便与申屠凌飞身离开。 子伯低头看着玉汝恒,“有人在观礼。” “观礼?”玉汝恒自他的怀中退出,便又坐与竹凳上,把玩着那空的酒杯,“我以为他会醋意横生。” “哈哈。”子伯爽朗一笑,随即便坐与她的对面,“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这三年来,许多旧臣已被屠杀殆尽,即便当即举行科考,空缺甚大。” “你何想法?”玉汝恒笑着问道。 “此事莫悠尘比我有办法。”子伯起身入了屋子,不一会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紫砂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沉默片刻,“他早先便传来了密函。” “看来他一早便想到。”子伯挑眉,素日,子伯与莫悠尘亦是双剑合璧,默契十足,堪称黎嫣的左膀右臂。 玉汝恒低笑道,“你二人有多久未坐在一处饮酒谈天了?” “三年。”子伯如实说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当日因为刘家而弃官不做,如今又是为了什么?” “我生性懒散,如今盛京无可缺人,否则我早已经赶去岭东。”子伯直言道。 玉汝恒笑道,“当初不知你的下落,便让悠尘前去,倘若知晓你的下落,我定然将悠尘留在盛京。” “哈哈。”子伯又是爽朗一笑,“倘若那般的话,我又怎会与你在这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知道你是个纨绔子弟,这些时日装得甚是辛苦。” 子伯挑眉,世事变迁,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子伯,心却如故,他抬手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庞,“不如我将莫悠尘换回来?” 玉汝恒挑眉,浅笑道,“岭东那处我要亲自去。” “那盛京呢?”子伯觉得有些不妥。 玉汝恒笑着开口,“盛京有你。” “论治国我不如莫悠尘。”子伯诚实地开口。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可是谋略你丝毫不逊色悠尘。” “那你何时动身?”子伯继续问道,“如今你初登大宝,如果此刻离开,定然会……” “你大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我并未派人前去灭刘家,你可知我为何如此?”玉汝恒直言道。 “我明白。”子伯不禁握紧她的手,“那你自去吧。”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肃清隐患,必定是要下些功夫,索性根基还在,岭东一行之后,大冶便会获得短暂的太平。” “云景行当真不去即位?”子伯看向玉汝恒,亦是提起了云景行。 玉汝恒微微一顿,摇头道,“他的心思我无法看透,如同我无法看透申屠尊的心思,我与云景行、还有申屠尊必定会有一战。” “云景行可以舍命救你,难道不肯为了你放下大远?”当子伯说出这话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大远亦是大国,可是,云景行未必能从中渔翁得利。 玉汝恒部署了许久,可是,许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比如云景行,比如申屠尊,比如……他们……她隐约察觉到,原本的复仇之路,如今却变成了守护之路,她不但要守住失去的尊严与山河,也要守住他们对她的爱。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且行且止。” 子伯不再多提,如此沉重的话题,他突然意识到实在是大煞风景,随即便岔开话题,手腕一动,掌心不知何时显现出一颗白子。 玉汝恒盯着那白玉的棋子,抬眸看着他,“这是什么?” 子伯挑眉,将那颗白子放在她的掌心,不一会,待松开之后,那白子上竟然盛开着一朵娇艳的芙蓉花,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一展笑颜,“何时学会这等戏法的?” “练了许久。”子伯笑着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说你本性难移,这等子江湖小把戏,你倒学得像模像样。” “为博你一笑,值得。”子伯说着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面前轻轻一晃,手中更是多了一条绸带。 玉汝恒笑着接过,低头轻抚着,上面俨然是她如今的名字,她抬眸看着他,“你这是要让我随身带着?” “恩。”子伯笑着点头,倾身上前凝视着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玉汝恒温柔一笑,抬眸注视着他,“瞧瞧,这等子花言巧语你也是信手拈来。” 子伯无奈扶额,“难道不应当感动吗?” 玉汝恒明媚一笑,抬手反握着他的手,“自然是感动的,不过……” “不过什么?”子伯只觉得自己定要痛改前非才是。 玉汝恒挑眉,“不过我很喜欢。” 子伯这才松了口气,宽大的袖袍轻轻地浮动着,二人只是如此深情对望着,彼此之间不需要太过的话语,却能够心意相通。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饮了一夜的酒,直至天亮时却依旧毫无睡意,索性二人便坐在湖边吹风,直至玉汝恒与子伯二人相携回来,司徒墨离才将手中的酒壶一丢,趴在了石头上。 申屠凌见他如此,低笑一声,便扶着他向屋内走去。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那番情形,抬眸看着子伯,“瞧瞧,如今这是折磨自己。” 子伯只是淡淡一笑,“倘若我不是与你相处十几年,我也会如此。”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手捏着他的鼻子,“你敢。” 子伯却将她揽入怀中,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如今不敢。” 二人说笑着,便见黎穆染疾步走了过来,眉头一皱,“皇姐,莫悠尘出事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密函,待看罢之后,眸光一冷,“黎绯当真动手了。” “黎绯?”提起这个名字,子伯明显不悦,倘若没有她,大冶也不会经此大难。 “今日我便动身,盛京便交给你与穆儿。”玉汝恒抬眸看着子伯与黎穆染,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皇姐?”黎穆染见玉汝恒匆匆离开,转眸看着子伯,“她这是?” “去道别。”子伯自然知晓玉汝恒去了何处,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上前走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便也跟着离开。 申屠凌将司徒墨离扶着躺在床榻上,这才松了口气,转身便见玉汝恒走了进来,他亦是一身酒气,不过神色未变,“舍得回来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笑着上前盯着他上下打量着。 “看我做什么?”申屠凌见玉汝恒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自然地问道。 玉汝恒笑着开口,“在看你。” “看我做什么?”申屠凌俯视着她。 玉汝恒绕着他转了一个圈,低头沉思了片刻,“小凌子变了。” “小凌子?”申屠凌忍不住眉头一皱,盯着玉汝恒看着。 玉汝恒低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他,“不错,小凌子。” 申屠凌忍不住尴尬一次,“这称呼……” “很好。”玉汝恒自我认同地点头。 “咳咳……你喜欢叫什么变叫什么。”申屠凌显然掩饰着那一份的不悦。 玉汝恒面色严肃地看着他,“小凌子,你有心事。” 申屠凌抬眸看着她,对于这个新称呼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不过还是要适应,他稳定着心神,盯着她看着,“没有。” 玉汝恒冷哼一声,如今她的性子似乎变得比从前越发地开朗了一些,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将他从屋子退了出去,直至站在院中,指尖滑过他胸前的青丝,凑近他的耳畔沉声道,“待在这处等我。” “哦。”申屠凌点头,显然很乖顺。 玉汝恒笑看着申屠凌,想起他曾经假扮公主时的模样,不由得一笑,当初那个野蛮霸道的申屠璃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如今这个始终压抑着心事的申屠凌,让她越发地觉得心疼。 她笑着转身抬步入了屋内,径自行至床榻旁,大方地坐下,低头捏着司徒墨离的脸颊,“表装睡了,我都看见了。” 司徒墨离这才慢悠悠地睁开双眸,揉着自己被捏痛的脸颊,整个人无力地黏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我头疼。” 玉汝恒见他这幅模样,由不得一笑,抬起双手,指尖捏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着,“你啊,吹着冷风还饮酒,如此任性,我不在你身边,你难道要夜夜买醉?” “你要走?”司徒墨离连忙坐直身子,盯着她。 玉汝恒接着说道,“莫悠尘出事了,我要赶过去。” “我陪你去。”司徒墨离抓紧她的手说道。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司徒墨离顿时又垮了下来,再次无力地贴在她的身上,“你不在,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玉汝恒低笑一声,低头吻着他的脸颊,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低头亲吻着他的眉眼,前夜的事情,她对他们始终心存愧疚。 司徒墨离双手绕过她的腰际轻抚着她的后背,加深了这个热情的深吻,没有任何地束缚,似乎这个吻也熨帖了他心中的不满与抱怨,直至玉汝恒在他的颈项上咬下一排牙印,他俊雅的容颜更是越发地风流邪魅,他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她的眉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玉汝恒低头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着,司徒墨离微微一顿,抬眸看着她,“此事没个三年五载根本不可行,你这是要将我远放。” 玉汝恒抱紧他,“你与小凌子一起做。” “小凌子?”司徒墨离又是一顿,一时未反应过来。 “对,小凌子。”玉汝恒点头道。 “小凌子?申屠凌?”司徒墨离艰难地念出来,突然间放声大笑。 玉汝恒淡然地挑眉,“怎么?我日后叫你小离子?” “咳咳……”司徒墨离连忙摆手,“不要,你还是叫我墨离,不然我会……” 玉汝恒知晓他要说什么,抬手抵在他的唇上,“此事关乎大冶生计,我只能交给你与小凌子。” “好。”司徒墨离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只觉得那“小凌子”实在是太……令人遐想。 玉汝恒起身,“你歇着,我准备一下便动身。” “我知道你为何如此着急。”司徒墨离冷声道,“小玉子,黎绯是不是对你的身份已经有所察觉?” “应当不是。”玉汝恒低声道,“倘若她知晓,申屠尊焉能不知?” “那招魂术?”司徒墨离依旧不放心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秦玉痕应当有法子。” “你对他还真是放心。”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江山美人,小玉子,你是都要?” 玉汝恒低头吻着他的唇,“不是要,而是独享。” “霸道。”司徒墨离侧着身子,将她向外一推,“去独享你的美人吧,我要好好歇息。” 玉汝恒又是一愣,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嘴角地笑意顿失,脸上带着几分地惆怅,最是离别苦,怕是未能见面。 玉汝恒走出屋子,便看见申屠凌当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她,她上前握着他的手,便转身向外走去。 一时间二人无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直至走出垂花门,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至今还是无法忘记古嬷嬷的死?” 申屠凌的双眸微动,明显身体跟着一僵,他脸上却挂着若无其事地笑容,“已经过去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直视着申屠凌,“你如此下去,迟早会憋出病来。” 申屠凌的双眸微微一动,眼角莫名地一阵酸涩,他猛地转头不去看她,二人之间再次地陷入沉默。 玉汝恒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申屠凌,她上前一步,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你还有事瞒着我。” 申屠凌收敛起心神,垂眸看着玉汝恒,突然将她向后一推,她的后背便抵在了墙壁上,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如今的申屠凌总算回到了她第一次所看见的那个模样,带着狰狞的面具,可是,身上的凌然之气锐利锋芒,他霸道强势地吸取着她所有的呼吸与芬芳,他似是要将她牢牢地抓入自己的怀中抵死不放手。 玉汝恒并未挣脱,而是任由着她如此,直至最后,脸颊上滴落着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混合着彼此吻卷入自己的唇,满嘴的苦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着,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疼惜与疼痛,她忍不住地抬起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用尽所有地力气抱着他…… 申屠凌低头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那温热的泪滑入她的颈窝,却一滴一滴地流入了她的心,她只是静静地任由着他抱着,直至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松开手转身离去。 玉汝恒看着他落寞地背影,恍然惊醒,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拽,他顺势转身,她撞入了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如果不愿说,我便不问。” 申屠凌突然横抱着向前走去,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仰头看着他,素日明朗的双眸在此刻带着难掩的悲伤,红唇紧抿,墨发垂下,他大步向前走着,直至入了一处院内,他抱着她入了屋子,将她放在床榻上随即躺在了她的身旁,蜷缩着身子将她紧紧地抱着,像极了无助地孩童,而她便是他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惨白地容颜,凑上前去亲吻着他轻颤的双眸,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痕,她一一地吻过,“我不会离开你,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题外话------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痛,小凌子也不例外,嗷嗷嗷啊……谢谢亲耐哒们的一路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天天召唤一下,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表忘记收藏啊,嘤嘤嘤…… 221 心事(求月票) 222 傻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2 傻子(求月票) 申屠凌猛地睁开双眸,眼眸中闪过一抹隐晦地黯然,“你不是要走吗?” 玉汝恒一愣,见他突然转变的情绪,淡然地双眸微微地眨了眨,抬起手指尖拭去他脸颊的泪痕,“想再陪陪你。” “来日方长。”申屠凌低头含住她娇艳的唇细细地吸允着,“我不会走。”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只觉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压抑与沙哑,她随即坐起身,抬眸注视着他,“小凌子,你爱我吗?” 申屠凌微微一顿,将玉汝恒抱入怀中,低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很爱很爱。”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爱你,很爱很爱,比起对云轻的爱一点都不少。” 申屠凌的心在此刻不停地颤动着,这句话就像是在他的身体注入了灵魂,让他漂浮的身体总算得意永生,他紧贴着她的脸颊,“小玉子,我会等你回来。” 玉汝恒知晓这是申屠凌的承诺亦是他的希望,自大骊回来,玉汝恒便莫名地担心着他,她觉得他好像在她转眼之间便会消失,可是如今,她终于放了心。 申屠凌难得露出笑容,“等你回来,我们是不是该洞房?” 玉汝恒低笑一声,微微地挑眉,“好。” 她刚刚登基不过数日,朝堂中有黎穆染与子伯,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在玉汝恒离京之后亦是离开前往云尚宫。 玉汝恒赶到冰城,已是五日之后,前往圣山后,便见江铭珏一身鹅卵青衫,正立在院中仰头望天,不知在想什么,她心思一动,悄然行至他的身后。 江铭珏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在玉汝恒要出手的时候猛然转身将她抱入怀中,清澈地双眸似是映上五彩霞光,光彩夺目,那脸颊上因着立在太久,晒得有些红,看着越发地粉嫩可口,玉汝恒仰头看着他,莫名地心情极好,“可好些了?” “恩。”江铭珏点头,俯身吻着她的唇,“你舍得来找我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沉吟了片刻,“本是要再等等。” “就知道你是个没心肠的。”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语气听着还真怨妇。”玉汝恒挑眉道。 “你如今贵为皇上,这说话的气派也是大了。”江铭珏虽然如此说,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由衷地高兴。 玉汝恒不自觉地抬手捏着他的脸颊,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让她爱不释手,忍不住地低头看着他的颈项,想着这身上的肌肤怕是也白嫩无比。 江铭珏的掌心已经覆上她的双眸,“成了皇上,这色胆也越发地大了。”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几日不见,你这嘴皮子也利落了。” 江铭珏红唇微扬,再次地将她抱入怀中,“你提前来找我何事?” “去岭东。”玉汝恒直言说道。 “哦。”江铭珏低声地应道,“原来如此。” 玉汝恒抬手又捏着他的脸颊,“你啊,也时也变得刁钻古怪了?” “刁钻?”江铭珏冷斥一声,“我可不是司徒墨离。” 玉汝恒扬声一笑,牵着他的手向内走去,“你在圣山中可寻到了法子?” “还没有,不过你……”江铭珏盯着她看了半晌,“你与皇兄是不是已经?” 玉汝恒双眸微动,“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看来是了。”江铭珏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亦是稍纵即逝,此事他一早便料到了不是吗? “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玉汝恒想着江铭珏如此问,自然是比她知道的要多,说不定知晓云景行如今的下落。 故而二人入了屋子,玉汝恒便将盛京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江铭珏始终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以为皇兄他性子冷淡,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自那日将你带来我跟前,我便知晓他对你是不同的。” 玉汝恒见他语气带着几分的哀伤,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然后呢?” “然后?”江铭珏清澈地双眸蒙上了一层云雾,“然后便是我不知晓皇兄在何处。” 玉汝恒松开他的脸庞,随即靠在他的怀中,“你这处还需要准备什么?” “看来岭东那处出事了。”江铭珏见玉汝恒神色带着几分的疲惫,抬手覆在她的手腕上,低头看着她,“你如今都是皇上了,怎得还如此不在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过是葵水。” “这很重要。”江铭珏一本正经地说着,随即自怀中拿出一粒药丸亲自喂她服下,“我没什么可准备的,你等我一下,我打了包袱便动身。” “好。”玉汝恒见他起身,她顺势斜靠在方榻上小憩,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江铭珏,她觉得他似乎清瘦了不少。 许是这几日赶路太过于劳累,加之葵水的缘故,她竟然渐渐地便合上了双眸,沉沉地睡去,直至醒来的时候,抬眸对上江铭珏清澈如水的双眸,转眸环顾着四周,原来自己在马车内。 “你啊。”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是越发地不会照顾自己了。” 玉汝恒浅笑着坐起身,有些晕眩,不过还好,她深吸了口气,便见江铭珏已经端着热水递给她,她抬双手接过放在掌心,低头看着,里面不是普通的热水,带着红枣的香气。 “趁热喝了。”江铭珏的声音变得很轻柔,她也不再犹豫,低头大口地喝了。 江铭珏抽出绢帕,一手接过碗,一手擦着她嘴角,将毛毡盖在她的身上,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他的掌心很温暖,也很柔软,双手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只觉得暖流席卷全身,让她倍感舒爽。 “小不点,你最近这段时间做什么?”玉汝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有时间心平气和地与他们闲聊过。 江铭珏低头看着她,“上山采药,研究医术。” 玉汝恒嘴角一撇,“还有呢?” “没有了。”江铭珏想了片刻,如实回道。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那我呢?” 江铭珏微微一顿,显得有些木讷,不过如此一想,忍不住地笑道,“你啊……” “恩。”玉汝恒点头道。 “每天都想。”江铭珏笑着开口,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你再歇息会。” “不困,现在只想跟你说说话。”玉汝恒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变得慢慢地柔软下来。 江铭珏笑看着她,彼此相视而笑,他便将在山中发现的趣事都娓娓道来,气氛甚是温馨,外面千瑾辰虽然未听到,却还是将马车赶得稳妥了一些。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如今已经赶到云尚宫,刘斐的亲信全部伏诛,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残留地人,里面还有一部分是不可信的,也有委曲求全的,毕竟,云尚宫是大冶第一大门派,盘根错节,不容易毁灭,而这里面也存在着相互制衡的利益,即便没有了刘斐,也不好收复。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坐与大殿中,二人对看了一眼,已然是心照不宣,安静地听着各堂各坊间的禀报事务,也多半是些歌功颂德的话,并无多大用处。 待一众人等退下,司徒墨离将手中的信笺随手一丢,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斜睨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申屠凌,“面和心不合的见得多了,如此当众将你当成傻子的还真是少见。” 申屠凌嘴角一勾,“你我初来乍到,后面便好。” “你堂堂一国将军,少年战神,却屈尊在这处当一个云尚宫宫主,当真是屈才。”司徒墨离在一旁听着像是嘲讽,其实是调侃。 申屠凌自然知晓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他只是非常耐心地将送来的那些并无任何意义的东西看了一遍,而后抬眸看着他,“云尚宫分为情报搜集跟经营商贸,情报归我,商贸归你。” 司徒墨离双眸微动,“好。” 申屠凌接着将手中的一摞文函丢给了他,“你的。” “哎,看这些还真是无趣,我出去走走。”司徒墨离自方榻上站起身来,伸着手臂,接着潇洒地展开折扇抬步离开。 不远处的一道黑影落下,“主子,您要找的人都带来了。” “恩。”申屠凌淡淡地点头,“据实不报者杀。” “是。”黑影领命,随即闪身离开。 大殿内寂静无声,申屠凌依旧端坐着低头看着,俊朗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肃杀之气,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杀伐决断的少年将军。 司徒墨离走出云尚宫,慢悠悠地晃荡着,他这才想起云尚宫所在的位置与黎塘很近,索性便前往黎塘,寻找当年痕迹。 三日之后,玉汝恒只觉得身子清爽了许多,也没有这几日葵水来时候的疲累,加之江铭珏在一旁无微不至地照顾,如今身子算是好了许多,将马车换成了马,三人快马加鞭赶往岭东。 六日之后赶到芩城,而黎荇如今已经被莫悠尘步步紧逼,手中只剩下三座城池,听雨跟和鸣亦是收到了玉汝恒前来的消息,早已经在城门下候着。 玉汝恒翻身下马,和鸣与听雨连忙上前行礼,“属下参见主子。”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进去再说。” “是。”听雨与和鸣异口同声道。 玉汝恒见他们二人倒是越发地默契,勾唇一笑,牵着江铭珏的手入城。 驿站内,玉汝恒端坐与美人榻上,江铭珏亦是坐在她的身旁,神色淡漠,径自倒了茶递给她,又倒了一杯低头饮着。 “请主子降罪,是属下未护好莫公子。”和鸣连忙跪下请罪。 玉汝恒抬眸看向一旁的黎显,见他亦是跪下,“请皇上降罪。” 玉汝恒的声音也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开口,“都起身吧。” “是。”和鸣与听雨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旁。 黎显低头道,“皇上,此事……” “黎绯大费周章将悠尘带走,自然是有所图,既然朕亲自前来,黎绯自然不会伤害他。”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那如今该如何?”黎显不免问道。 “黎荇如此做显然是投鼠忌器。”玉汝恒眸光一暗,“待朕从长计议。” “是。”黎显也知道此事难办,毕竟莫悠尘是玉汝恒的人。 黎显躬身退下,听雨跟和鸣对看一眼,“主子,怪属下太轻敌,未料到那陆雨萱竟然会弄一出金蝉脱壳。” 玉汝恒看向她,“你如今可是长记性了?” “是。”听雨愤愤道,“属下定要亲手抓了那个陆雨萱。” 玉汝恒勾唇一笑,看着他们二人,“温新柔在何处?” “她一直在那无双夫人的身边。”听雨接着说道。 “那个云轻呢?”玉汝恒继续问道。 “他跟黎绯一直狼狈为奸,如今抓了莫公子不知去向。”听雨低声说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将消息放出去,便说朕如今在芩城。” “是。”和鸣垂首道,随即二人退了出去。 如今屋内只剩下玉汝恒跟江铭珏,他见她握着茶杯若有所思,便也不打扰,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倘若你是黎绯,你会将莫悠尘藏在何处呢?”玉汝恒慢悠悠地思忖着。 “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地。”江铭珏淡淡地开口。 玉汝恒一回神,转眸看着他,“你说的对。” “那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江铭珏抬手将她手中的杯子拿过放在一旁。 “我在想黎绯如此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玉汝恒只觉得这其中必定不会像表面那般简单。 江铭珏看着她又陷入了沉思,接着抬眸看着前方,直至许久之后,他才低声道,“这要看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汝恒转眸看着玉汝恒,突然低笑道,“小不点,你还真是蕙质兰心啊。” “蕙质兰心?”江铭珏眉头一皱,“我又不是女子。” 玉汝恒又笑了出来,“是我说错了。” “哎,这勾心斗角的事情还真是头疼。”江铭珏忍不住蹙着眉头,转眸看着玉汝恒,“你在这位子上,怕是日后会越发地艰难。” 玉汝恒知晓他在担心自己的身子,抬手握着他的手,“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也不会觉得辛苦。” 江铭珏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心中暗叹道,“我只是心疼你,身为男子,在那个位置上都是殚精竭虑,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呢?” 玉汝恒并不知晓江铭珏是如此想,她如今只是在想着这一连串地人,无双跟温新柔,黎绯跟那个与云轻极像的人,还有陆雨萱,他们与申屠尊都有关联,玉汝恒觉得此事与申屠尊脱不了干系。 黎绯究竟要的是什么呢?大冶的江山?还是她的野心更大,要的是这天下? 她如此一想,又觉得那个与云轻极像的人值得推敲,那人到底来自何处?与云轻到底是何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为何与黎绯暗中勾结?黎绯不惜颠覆大冶,背叛国家,又是为了什么? 如此想着,不免觉得有些心烦,她只觉得走到至今,似乎才刚刚开始,而后面的腥风血雨,怕是还未来临,未来的路注定要披荆斩棘。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两鬓被轻轻地按揉着,不知何时,她已经躺在了江铭珏的怀中,而他正低头看着她,“你啊,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玉汝恒闭着双眸,耳边传来他低声的叹息,那是一种难舍的疼惜,让玉汝恒的心梦地一揪,她忽然睁开双眸,细长的双眸迸射出一抹冷光,“小不点,你刚才说什么?” 江铭珏撞上她低沉的双眸,低头吻上她的唇,“我刚才说什么?” 玉汝恒随即坐起身,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你适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话?”江铭珏不解地问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算了,陪我出去走走。” 说着便下了方榻,拽着他的手大步地踏出了屋子,江铭珏明显一怔,想着适才他说过了什么,可是仔细地想着,并无不妥啊,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玉汝恒逐渐地收敛起心思,告诉自己冷静,想着申屠凌有事瞒着她,如今连江铭珏竟然也是如此,难道都将她当成傻子吗?还是他们从来都未信任过自己?玉汝恒只觉得一阵烦躁,从未有过的烦躁,是她曾经太过于自信,还是觉得掌握了人心? 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脸色极不好看,江铭珏侧眸看着她,任由着她发着脾气,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是高兴的,以往的她即便生气,也不会将任何的情绪都表露出来,似是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一切,可是如今的她,看着甚是可爱,变得有些真实。 玉汝恒猛地转眸便见江铭珏正对着她,她眉头一皱,突然停下脚步,江铭珏迟了一步,便将玉汝恒撞了个满怀。 “笑什么?”玉汝恒冷哼一声,她在生气,他竟然在笑? 江铭珏学着她素日调戏他的样子,抬起手捏着她的脸颊,“因为小玉子很可爱。” 玉汝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着,她这是被调戏了? “你再说一遍?”玉汝恒仰头,冷着脸,显然是在威胁,倘若他真的再说一次,后果很严重。 江铭珏咂吧着嘴角,“咳咳,那个……今晚月色真好。” 玉汝恒被他突然岔开的生硬话题逗乐,没忍住笑了出来,抬起手又捏着他的脸颊,“还是小不点最可爱。” 江铭珏盯着她看着,“小玉子,其实你不用去猜测我的心,也不用有所顾忌,你若问了,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玉汝恒冷哼一声,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恩。”江铭珏如实开口,“不过,此事如今不能说。” 玉汝恒嘴角一撇,显得有些生动,比起以往那总是淡然地一笑,没有任何情绪地模样越发地明艳动人,“你如此说便是不告诉我。” “只是现在不能说。”江铭珏有些为难,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爱你的方式,所以,你应当明白,在你爱我们,为我们着想的时候,我们也在用尽全力去爱着你,想为你分担。”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她知晓自己适才太过于任性,竟然那般地便发了脾气,如今静下心来,她才发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让他们入了自己的心,不在乎又何来的生气恼火呢?那是因为,她太在乎他们。 “你如今话怎得这么多?”玉汝恒还是别扭地开口,突然发现偶尔发发脾气还是极好的。 江铭珏只觉得现在的玉汝恒才像是有着小女儿心态的女子,以往的她太冷艳,而且太过于成熟,那种稳重与成熟,似是一种历经沧桑地老人,虽然他心中很清楚,她已经活了一世,所看到的比他都多,可是,他还是想将她当成一个深爱的女子看待,尽可能地让她在自己的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与包袱、责任,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如今嫌我话多了。”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不说话好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止话多,胆子也越来越大。” “我胆子一向都不小。”江铭珏反驳道,突然将她抱着原地旋转。 玉汝恒只觉得天地旋转间,她的眼中只有他那双清澈的双眸饮着自己的容颜,“小不点,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时日在山中,你还做了什么?” 江铭珏将她放下,低笑道,“没有什么。” “当真?”玉汝恒不信,怎得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自然。”江铭珏却牵着她的手向前走着,直至离开驿站,接着出了城。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知道我要出城?” “虽然我不喜欢斗心机,但我不是傻子。”江铭珏说着便揽着玉汝恒的腰际,二人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题外话------ 嗷嗷嗷……小不点这是要逆袭咩?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还木有收藏滴亲,表忘记收藏哦,啦啦啦…… 222 傻子(求月票) 223 喂药(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3 喂药(求月票)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怎知晓从这处去的?” “风向。”江铭珏低声开口,垂眸看着怀中的她,“不过,你对这处好像很熟?” 玉汝恒微微点头,“早先莫悠尘传过来一份这处的布防图。” “哦。”江铭珏了然地点头,也不再多言,转瞬二人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内,翩然落在一处僻静地巷子内。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因着天色极暗,玉汝恒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地药香,沁人心脾。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缓步上前走着,还未出巷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连忙一个侧身,靠在江铭珏的怀中,而江铭珏则是躲在一个拐角处,二人紧紧地抱着,狭小地地方,无法动弹,等到那脚步声愈来愈远,她才松开,江铭珏的脸上已经红头一片,气息也有些不稳。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月色如水,清冷中透着皎洁,银光洒在他的脸颊上,透着诱人的光泽,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蹭了一下,温热的唇瓣碰触上那红透的脸颊,当真水嫩无比。 江铭珏连忙躲开,低头盯着玉汝恒,“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知羞。” 玉汝恒忍不住便笑出声来,还不忘抬手捏着他的脸颊,“小不点真是可爱的紧。” 江铭珏只是无奈地看着她,显然自个被她调戏了个彻底,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红色还是未散去,那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们去哪?”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转身二人便快速地离开巷口,飞檐走壁,随即入了一处府邸,看摆设不像是官家所住,倒像是商贾的宅子,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着她,显然这个时候,他多说无益。 直至二人行至一处屋子,二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屋檐上,玉汝恒揭开一片瓦片,低头一看,双眸微微一顿,抬眸便见江铭珏刚刚消褪的红色在此刻又爬了上来,索性扭过头去不看。 玉汝恒勾唇浅笑,一只手自他的袖口滑入,自他的手臂慢慢地向上游弋,江铭珏忍着不敢出声,生怕气息不稳被人发现,双眸盯着玉汝恒,心中暗骂着,她这是绝对是在报复适才他调戏她。 玉汝恒得意地挑眉,却也不会做的太过分,随即便又重新握着他的手,屋内当真是春光无限好,虽然看不清楚床榻内的情形,可是那女子蚀骨的勾魂声,那激烈晃动着的帷幔,还有床榻外散落地衣衫,都足矣看出如今床榻上是如何翻云覆雨的场景,即便是初经房事的玉汝恒看着,也忍不住一阵羞涩,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只因如今叫的那般销魂的人正是黎绯。 而在她身上辛勤开垦地无疑是那玉云轻容貌一样的人,虽然此人并非云轻,可是,却顶着那一张脸与黎绯苟合,玉汝恒周身散发着阵阵地冷,她要亲自将那张脸毁了。 江铭珏能感受到玉汝恒起伏不定的情绪,一双清澈的双眸子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而玉汝恒则是带着他飞身离开。 玉汝恒记得听雨一早传来的这城内各处算得上上好的府邸,包括宅子内的建筑布局都是如何分布的,玉汝恒在前来时便都看了一遍,最后才将目标定在了这处宅子,未料到黎绯当真在此处,玉汝恒按照记忆中描画,带着江铭珏悄悄地潜入了西苑处一座最不起源的屋子,四周看守的人甚少,不过暗中看的人却都是高手,就连江铭珏也感觉到了这处的不对劲。 “小玉子,莫悠尘应当在这处。”江铭珏在她的耳畔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两人飞身落入,自侧面的窗户跳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却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火,玉汝恒抬步上前,沿着床榻上前,透过帷幔,里面俨然躺着一个人,她的脚步极轻,倘若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必定不会察觉,不过躺在床榻上的人却慢慢地坐了起来,掀开帷幔,四目相对,那一双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沉稳淡然。 玉汝恒显然一愣,未料到他的警觉性会如此高,也不再多言,而是向后一退,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椅上。 江铭珏却站在窗边一侧探着风声,转眸盯着玉汝恒浅笑地容颜,他便觉得甚是安心。 莫悠尘自床榻上下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单衣,他抬手自衣架上拿过外袍披着,随即站在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参见皇上。” 玉汝恒抬手将他一扶,“好了,这等子虚礼留着日后你出去了再行。” 莫悠尘也不客气,当即便坐在了她的身侧,烛光摇曳,光线昏暗,只能看见彼此淡淡地轮廓,他看了半晌,“看样子气色不错。”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也不错。” 莫悠尘墨发只有一根绸带松松散散地束着,凭添了几分的慵懒清雅,看着反倒是多了一些贵公子的雅致,不似以往那副淡漠的样子。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莫悠尘淡淡地转过眸光,笑着开口。 玉汝恒只觉得莫悠尘似乎有心事,怔怔地看了他半晌,“黎绯让你做什么?” 莫悠尘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也不知为何,早先传来她与子伯的事情,心中那股子气愤与落寞直冲向心底,硬生生地被他压下,可是当真见到她时,却再也压制不住,见她的气色极好,见她不远千里地赶来,心里却又欢喜,这种复杂地心思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时间反倒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玉汝恒见他神色不对,故而也不再多言,不知不觉,屋内反倒又变得寂静无声。 江铭珏也不说话,他本就寡言少语,除非在玉汝恒面前会露出一些其他的神情,面对旁人,则表现得冷淡一些。 过了许久,莫悠尘才渐渐地收回了心思,双眸微敛,低声道,“她说倘若我杀了你,她便会告诉我黎嫣死的真相。” 玉汝恒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黎绯当真是知晓?” “恩。”莫悠尘点头,抬眸看着她,“你其实也对当初的死心存疑惑吧?”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转眸看向莫悠尘,“说说你的想法。” 莫悠尘看着她,冷然一笑,“你如此说,我已经知晓你的心思。” 玉汝恒抬手拍着他的肩膀,“早先子伯便说,要将你换回去。” “换什么?”莫悠尘挑眉,如今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心境,只是淡淡地开口。 玉汝恒见莫悠尘一扫之前的阴霾,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其实,她很了解莫悠尘,却又有些看不透,他与子伯不同,子伯的目标很直接,一旦说出口便不会改变,而莫悠尘,却能够将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倘若他不愿让你知道,那你这一世都不会知晓。 突然想起子伯,低笑道,“朝堂之事。” 莫悠尘低笑一声,脸上并无任何地情绪,心中却暗忖着,倘若能够将他从你的心中换回来,我很乐意。 江铭珏所站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见莫悠尘的容颜,而他适才不经意划过的一抹黯然地情绪,正巧被他看见,他却悄无声息地记了下来,接着又看向玉汝恒,只觉得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玉汝恒自然不知晓这二人的心思,而她如今有着其他的算计,与莫悠尘又说了几句,便与江铭珏一同离开。 莫悠尘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便再无睡意,如果不是听到她与子伯的消息,他不会一时不查,被黎绯所抓,如今再看见她时,莫悠尘心中那根压抑着的弦似乎在慢慢地断裂…… 江铭珏不知玉汝恒到底有何算计,不过他却明白了莫悠尘的心思,他侧眸看着玉汝恒,月色下,她的容颜越发地清丽脱俗,也许是成为女子,多了几分少有的娇媚,绝美动人,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小不点,你又在想什么?” 江铭珏一阵慌神,干咳了几声,“小玉子,你真美。” 玉汝恒难得放声一笑,此时,二人已经回了芩城,待入了驿站之后,她当即便拽着江铭珏回了屋子。 江铭珏脸上又是一阵羞涩,此刻却被玉汝恒推入了屏风后,她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你先洗漱,我有些事。” “恩。”江铭珏微微点头,抬眸便见玉汝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转身离开。 江铭珏低头盯着自己看了一遍,只觉得玉汝恒适才的那个笑容太过于邪魅,等他反应过来时,才知晓自己再一次地被她调戏了。 玉汝恒心情甚好,抬步踏出屋子,便见黎显正负手而立,俨然还未歇息。 “在想什么?”玉汝恒上前站在他的身侧。 黎显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微微福身行礼,“在想过去的事情。” 玉汝恒挑眉,知晓黎显这是在怀念与世隔绝地日子,毕竟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太新奇却也太残酷。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再多言,而是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等战事平定,你便回家去看看。” 黎显点头,“皇上可还是需要臣等出世?” 玉汝恒摇头,“江山初定,你手中的人马都可以回去,不过你要待一段时日。” “属下明白。”黎显已然了解了玉汝恒的打算。 玉汝恒不再多言,而是转身回了屋子,黎显目送着她离开,低声道,“天要亮了。” 她再次回到屋子,斜靠在软榻上,千瑾辰已经入内,双手呈上这几日的密函,“皇上,这些密函……” 玉汝恒抬眸看向千瑾辰,他跟在自己身边三年,却从未问过她什么,可她心中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在他的心中,她本就是玉汝恒。 玉汝恒微微点头,千瑾辰便退了出去。 她拿过一本密函翻阅着,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低骂了一声,“秦玉痕,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了?” “小玉子?”江铭珏自屏风走出,身上只着着一件鹅卵常服,墨发披散,更衬得那双清澈的眸子纯洁无暇,脸上因着水雾而晕染上一抹粉色,娇艳欲滴的唇微抿着,缓缓地向她走来。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在他靠近时,她缓缓坐了起来,江铭珏顺势坐在她的身侧,“你在笑什么?” 玉汝恒笑着将密函递给他,“在笑秦玉痕。” “哦。”江铭珏淡淡地应道,他的身上散发着独有的药草香,如今萦绕在她的鼻翼间,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安心。 他看罢之后,转眸看着她,“他这是?” “知晓我无法回去,便自己眼巴巴地跑来了。”玉汝恒笑着开口。 “可是,南风那处……”江铭珏并非不懂,只是不愿掺和。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下颚,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接着起身,便向屏风走去,“不进则退。” 江铭珏将那密函放下,径自摇头,随即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与窗边,透过纱窗望着那空中渐渐淡下的玄月,月满则盈亏,而他呢? 玉汝恒双眸合起,躺在浴桶内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莫悠尘适才说过的话,黎绯到底知道什么?她的死又何来的真相? 不知不觉,水有些凉意,她睁开双眸时,便看见江铭珏双手拿着帕子无奈地看着她。 她随即起身,却也无所避忌,反正江铭珏又不是没有见过,果然,江铭珏只是微微一愣,便低头将帕子丢给她转身出了屏风。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穿着一件素雅的常服走了出来,歪着头用棉帕擦着湿漉漉的青丝,江铭珏慢悠悠地转过身,上前自她的手中拿过棉帕,二人随即坐在软榻上,玉汝恒顺势躺在他的双腿上,江铭珏则是用棉帕轻轻地擦着她的青丝。 玉汝恒闭上双眸,只觉得一阵疲惫,只因江铭珏在擦拭的时候,亦是轻柔地为她揉捏着,不知不觉她便沉睡过去。 江铭珏待将青丝擦干,指尖滑过那如丝绸般的墨发,低头在她白璧无瑕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吻,弯腰将她抱起,缓步行至床榻旁,将她小心地放下,随即也躺了上去,抱着她睡下。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时,身旁早已不见江铭珏的身影,她只觉得神清气爽,自行穿戴洗漱之后,便抬步走出了屋子,江铭珏正缓步入内,手中端着托盘。 玉汝恒盯着那热气腾腾地药碗,斜靠在门边,“这又是什么?” “不是给你喝的。”江铭珏笑着开口。 玉汝恒了然地挑眉,“是给你的?” “恩。”江铭珏点头,“这几日我寻到了一个法子,所以试试。” 玉汝恒凑上前去自他的手中端过托盘,转身便入了屋子。 江铭珏站在门口一怔,看着她转过的身影,脸上带着灿烂地笑容。 二人入内,玉汝恒盯着那碗药,只觉得味道甚是难闻,而且,黑乎乎的药汁,她随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眉头一皱,真是苦涩无比。 她抬眸看着江铭珏,“你当真要喝这个?” “恩。”江铭珏点头,“良药苦口。” 玉汝恒心疼不已,只觉得他每日都要饮这药,而且还不知道行不行,可是,但凡有一线生机那便要努力,而江铭珏已经将芙蓉糕放在她的跟前,“这是我新做的。” “那你的呢?”玉汝恒盯着他。 “对我已经无用了。”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无用?”玉汝恒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你的意思是那芙蓉糕已经无法抵制你的旧疾?” “恩。”江铭珏点头。 玉汝恒将手中的芙蓉糕放下,想起第一次看见云霄夜的时候,他曾经说过那芙蓉糕便是他的命,那么,现在连那救命的都没了,那他的病? 玉汝恒眸光一暗,“不成,你要回岳麓山去。” 江铭珏低笑一声,“即便我回去,师父那处也一时无法寻到,倒不如让我自己试试。”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已经端起药碗,仰头便要喝下,玉汝恒抬手夺过,江铭珏看着她,“怎么了?” 玉汝恒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当下一闭眼,便喝了一口,只觉得舌尖都透着苦涩,她连忙将江铭珏拉了过来,凑近他的唇将药汁渡入他的口中,药汁顺着彼此唇瓣滑了下来,江铭珏睁大双眸看着她,心头是满满的感动。 玉汝恒吻着他的唇,只觉得那药汁卷入他的檀口反而没有适才那般苦涩,索性又离开他的唇,接着仰头喝了一口,如此反复地将药汁喂给他。 江铭珏的唇瓣上染着药汁,那唇泛着莹润的光泽,脸颊早已绯红一片,盯着玉汝恒,见她也是如此,面若桃花,比起桌上的芙蓉糕还诱人,他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玉汝恒拿过丝帕擦着他嘴角的药汁,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铭珏摇着头,低声道,“你打算日后都如此喂我吗?” “你若是喜欢,我便如此。”玉汝恒冲着江铭珏嫣然一笑,反倒让江铭珏越发地不好意思起来。 玉汝恒不再多言,而是拿过一块芙蓉糕递给他,“你这芙蓉糕如何做的,到时候与我说说,我再做给你。” 江铭珏咬着芙蓉糕,抬眸看着她,他活着的心越发地坚定,不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玉汝恒从来不知该如何对待自己喜爱的人,这一路走来,她觉得自己似乎都在徘徊不定,想要对他们好,却不知该如何做,想要拥有,却又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伤害到他们,越是如此矛盾,越发地不知该如何磨合彼此之间的感情,似乎这一路,都是他们在主动,不断地靠近她,而她却站在原地,什么都未曾对他们做过。 那药汁太苦,即便适才不觉得苦,可是如今回味起来却还是奇苦无比,玉汝恒嘴角一撇,低头咬着芙蓉糕,只觉得与以往还真是不同,她抬眸看着江铭珏,低头看着那放在桌上的修长的手指,抬手轻轻地握着,“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江铭珏的手微微一顿,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师父说过,想要抓住女子的心,便要抓住女子的胃。” “你师父说的不错,不过,那怪老头为何至今都未娶过亲?”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这个……”江铭珏摇头道,“我也不知。” 玉汝恒见江铭珏双眸如溪水般清澈,似是能够洗涤这世间所有的黑暗,让她总是心情舒荡。 二人用罢早膳之后,玉汝恒便开始忙碌起来,昨夜还未看完的密函,还有一些紧要的安排。 江铭珏也不打扰她,而是去了芩城内各处的药铺,想要寻找到一些奇特的药材。 和鸣跟听雨二人匆忙走了进来,“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来听听。”玉汝恒放下手中的密函,抬眸看着她。 听雨接着说道,“属下看见无双夫人在芩城。” “她?”玉汝恒眸光一暗,“你可看见她在何处?” 听雨低声道,“她发现了属下,所以……” 和鸣见听雨如此,连忙在一旁说道,“可是无双夫人并未带温新柔。” “你当真看清楚就是她?”玉汝恒仔细地问道。 “是,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属下暗中查看她许久,故而能闻到这种味道,她并未易容,不过是女扮男装。” “无妨,既然她前来,必定是有所求,总会出面。”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是。”听雨也不再多言,而是退了下去。 而此时,江铭珏正在一处药铺,他特意易容,脸上戴着那张再普通不过的人皮面具,只是他气质不凡,单是这背影一眼望去,依然是玉树临风,故而频频引来不少百姓的回眸,只可惜当看见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时,众人也不过是叹了口气。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领养榜开始喽!这周领养的是“江铭珏”,小正太一枚啊。 领养规则: 明天晚上九点抢答,将我列出的问题的正确答案发到评论区下面,第一个跟第二个回答正确的亲可以同时领养“小正太江铭珏”,吼吼…… 问题:1、小玉子以身试毒的时候,江铭珏为小玉子做了什么,引起旧疾复发的? 2、二人第一次见面江铭珏问小玉子要的诊金是多少? 223 喂药(求月票) 224 毁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4 毁容(求月票) 江铭珏将收集的药材放入身旁的小竹篓内,而后付了银两便抬步向外走去,刚踏出病房,便见一人面色苍白地走了进来,身上有股怪异地气味,而他穿着粗布麻衣,衣袖挡着半边脸,看不清样貌,江铭珏也并未在意,只是抬步向外走去。 只是那人突然身子一歪,便向他的身上倒去,江铭珏身形一闪,堪堪躲开,那人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依旧看不清容貌,药铺的学徒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将那人扶起,低声道,“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那人任由着学徒扶起,咳嗽声起伏不定,江铭珏顺势瞟了一眼,只觉得此人眉眼间看着有些熟悉,而且他适才是故意向自个靠过来,心下疑惑,便也站在一旁不动。 那学徒扶着那人入了药堂,那人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药方递给学徒,随即便坐在一旁,低头不住地咳嗽,引得前来开药的百姓不时地瞧着。 江铭珏见那人露出的手皮肤细腻白皙,只觉得此人越发地奇怪,不过想着与他无关,便不再逗留,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待忙完之后,抬眸便看见江铭珏背着竹篓回来,将竹篓放在一旁,便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热茶抿了几口,抬眸正好对上她看来的眸光,低笑一声,“忙完了?”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起身行至他的面前坐下,顺手拿过他手中的杯子,也倒了一杯抿了几口,丝毫不介意这是他用过的。 江铭珏似是已经习惯了她如此爽利地行为,只是干净地一笑,不过想起适才看见的那个人,心头还是存着疑惑,故而起身,行至书案旁,铺开宣纸,将那人的衣着打扮,还有露出的那双眉眼画了出来。 玉汝恒起身行至他的身侧看着,待他画完之后,她仔细地看着,“这个是……” “哦。”江铭珏放下笔,抬眸看着她,“你派人去查一下这个人,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适才在药铺碰见的,我出门的时候,他便故意向我靠过来,而且身上有股怪异的气味,我觉得他有些熟悉。” 玉汝恒眉头一皱,“碰到你了吗?” “没有。”江铭珏见她在意的是这个,不由得失笑。 玉汝恒这才眉头舒展,低头看着,亦是觉得熟悉,随即便将和听雨唤了进来,将那画像递给她,“去找这个人。” 听雨接过画像展开一看,眉头微蹙,似是在回想着什么,转瞬双眸一亮,抬眸看着玉汝恒,“主子,这不就是无双夫人吗?” 玉汝恒挑眉看着她,“恩?” “虽然她换了一身装扮,可是,这眉眼属下却是认得的。”听雨笑着开口。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将她入的那家药铺告诉她。” “是春堂药铺。”江铭珏看向听雨,直言道。 “听雨,你即刻前去,看她抓得是何药。”玉汝恒冷声道。 “是。”听雨应道,连忙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她故意撞你,难道是知晓了你是谁,特意跟着你去的?” 江铭珏摇头,沉默片刻,“你如此一说,我觉得应当是。” 玉汝恒上前抱着江铭珏,深吸了口气,“那人善用毒,幸而你警醒。” 江铭珏低头看着她,展开双臂抱着她,“那又如何,她擅长制毒,我擅长解毒。”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额头蹭着他的下颚,“她偷偷潜入芩城,为何要暴露在你的面前呢?” 江铭珏见玉汝恒发出如此地疑问,便低头沉思着,“我觉得她应当是中毒了。” “中毒?”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见他如此说,这才回想着,“她并未带温新柔,而是独自前来,她知晓你的医术,难道有求于你?” “如此猜测算是合理。”江铭珏点头道,“制毒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反噬。”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想着温新柔并未跟来,难道是已经中毒而亡了?还是无双所中的毒乃是她所下?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继续说道,“我觉得莫悠尘会有危险。” “恩?”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低声问道。 “昨夜我闻到莫悠尘住的那间屋子内有股怪异的气味,今儿个那无双的身上也有同样的气味。”玉汝恒低声说道。 “无双?悠尘?”玉汝恒眸光一暗,“无双曾经痴迷与悠尘,无双在此之前应当去见过悠尘。” “恩。”江铭珏点头,“看来你今夜还得再去一趟。” “只是不知悠尘可是有所察觉?”玉汝恒不禁想起昨夜莫悠尘的神情,低声道。 “他昨晚看着像是有心事,而且……”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担忧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什么?”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犹豫的神情,“小不点,你想要说什么?” “而且,他似乎对你存着心结。”江铭珏如实相告,他比不得司徒墨离那般能够忍着不说,也比不上申屠凌看得开,除了自己的事情,对于其他,他不想瞒着玉汝恒。 玉汝恒挑眉,若有所思,看来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说明白,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想主动地去捅破,这个时候当真合适? 她沉默了良久,不过如今当务之急的事情是要查清楚无双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觉得此事与申屠尊脱不了干系。 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等待着。 直至深夜,玉汝恒与江铭珏再一次地前去莫悠尘那处,待入了屋子之后,莫悠尘正坐在软榻上,似是在等着她。 玉汝恒看着他神色淡漠,并无任何的不妥之处,上前翩然坐在他的面前,“无双来找过你?” 莫悠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提来又有何妨?” 玉汝恒将茶杯握在掌心,转眸递给江铭珏一个眼神,他便上前立在莫悠尘身旁,“莫公子得罪了。” “何事?”莫悠尘见玉汝恒双眸透着严肃,敛眸停顿了片刻,“看来那人对我做了什么。” 江铭珏已经抬手把脉,不过片刻便放下,转眸看向玉汝恒,“的确中毒了。” “这毒?”玉汝恒面色凝重,透过越发地能够看到她双眸透着冷沉。 江铭珏有些为难,径自摇头,“难办。” 玉汝恒看向莫悠尘,只见他似乎不甚在意,只是低头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汝恒眸光一暗,抬眸看向江铭珏低声道,“这毒是如何下的?” “他的屋子内散了药粉,期初无色无味,不过等沾染在身上之后,便会散发出奇怪的气味。”江铭珏低声道,“此等用毒之术还真是高明。” 玉汝恒紧握着拳头,“那无双也被此毒反噬了?” “正如你之前所猜测的,我想她如今是被这毒反噬,却不知该如何解毒,故而才会冒险寻我。”江铭珏点头,随即盯着莫悠尘看了半晌,接着说道,“我去外面,你二人有话便说吧。” 玉汝恒见他如此懂事,心中安慰不少,江铭珏随即闪身离开,屋内转瞬间变得寂静无声,莫悠尘只是低头轻抚着茶杯不语。 玉汝恒还从未觉得与他独处变得如此地尴尬,她干咳了几声,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抬眸二人四目相对,那双眸子带着几分的深沉,却又看不透里面到底是何情绪,“跟我回去。” 莫悠尘显然一愣,低笑一声,“如今不是时候。” “你的谋算是好,可是,我不能不在乎你的性命。”玉汝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盯着莫悠尘看着,双眸闪过一抹担忧。 莫悠尘未料到玉汝恒会说如此的话,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盖尔许久之后,“倘若我离开,黎绯必定会采取其他的法子,万一来个玉石俱焚呢?” 玉汝恒冷哼一声,“她不会,她很惜命。” “你怎知她不会……”莫悠尘还未说完,玉汝恒已经起身,上前将他拽起。 莫悠尘顺势起身,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玉汝恒直视着他,想着他倒是沉得住气,可她还用不着牺牲他的性命去拿下黎绯,她只觉得此时一定要将莫悠尘带走,毕竟无双的毒竟然能够反噬,那便说明此毒甚是歹毒。 “走。”玉汝恒沉声道,说着便拽着他的手要离开。 莫悠尘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垂眸看着那被抓着的手,“你当真让我跟着你走?” “废话。”玉汝恒冷声道,“你不跟我走,难道要留在这里跟黎绯走吗?” 莫悠尘听着她的话,莫名地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的愉悦,还有说不出的满足,“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跟人走的。” 玉汝恒此刻只想着他的性命,显然有些深层地想到他话中的意思,随即拽着他的手,“随便?我跟你之间是随便吗?” 莫悠尘淡淡地转动着双眸,此刻地神情还真有几分跟玉汝恒相似,只是他的神色依旧是那般的淡漠,倘若子伯看见他如此这幅样子,定然会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怪不得会养白狐。” “那我跟你之间为何不是随便?”莫悠尘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问着。 玉汝恒却突然甩开他的手,“走还是不走随你。” 莫悠尘见她当真生气,不知为何,他此刻地心情却极好,突然上前半步,与她站得很近,“你让我,我自然不能不走。”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冷哼了一声,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走吧。” 莫悠尘轻笑一声,突然拽着她的衣袖,“你不知这几日待在这破屋里根本睡不好。” “回去让你睡个够。”玉汝恒知晓他这一生最喜欢的便是睡觉,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向外走去。 江铭珏躲在暗处,见玉汝恒跟莫悠尘出来,三人便要离开,突然院内亮起火把,便看见黎绯与那云轻站慢悠悠地出现。 玉汝恒站在最前头,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慌张之色,绝美地容颜带着淡然之色,莫悠尘与江铭珏则是站在她的身后。 “我还未贺喜,恭贺你登基。”黎绯冷冷一笑,看不透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玉汝恒淡淡挑眉,“朕以为大冶复兴,二公主会失望。” “哪里。”黎绯眼眸闪过一抹狠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莫悠尘,嘴角一勾,“只是,莫公子是我请来贵客,即便要走,也要打声招呼,如此不声不响地离开,反倒让我过意不去。” “二公主有心,朕的人莫名前来二公主这处作客,反倒让朕不自在。”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莫悠尘,“回去定要好好地洗漱一番,免得沾染上什么不干净地东西。” “臣遵旨。”莫悠尘淡然一笑,垂首应道。 黎绯一听,脸上带着几分的冷意,显然玉汝恒这句句带刺,更是说她这处晦气? “如今时候不早,倘若二公主要回宫,朕也好派人前来亲自护送。”玉汝恒笑着说道。 黎绯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自然要劳烦皇上。” 玉汝恒见黎绯说出“皇上”二字时的咬牙切齿,她不过是淡然一笑,抬眸看了一眼那张跟云轻一样的脸,她眸光一冷,在黎绯还未反应过来时,她身形一闪,犹如闪电般地落在了那云轻的面前,云袖一挥,转瞬便要落在了莫悠尘与江铭珏跟前,三人飞身离开。 黎绯只听见一旁的人哀嚎一声,她连忙转身双眸闪过惊愕之色,“云轻……” “我的脸。”云轻痛得捂着自己已经被划破的容貌,双眸迸射出冷意。 黎绯未料到玉汝恒的武功竟然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她更未料到玉汝恒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眼前的人,她看着那张被毁的容颜,连忙命人前来医治,双眸迸射出蚀骨的冷意,“玉汝恒,我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玉汝恒带着莫悠尘与江铭珏离开,待回到行辕,心情大好,那张脸早应当给毁了,江铭珏看着她,“你的武功何时变得如此高深了?” 玉汝恒挑眉,收起那把短小精悍的匕首,抬眸看着他,“不过是有了这个心思罢了。” 江铭珏冷哼一声,凑近玉汝恒的容颜,见她依旧是笑容满面,低声道,“你不喜欢看见有人顶着那张脸?” “恩。”玉汝恒点头,“他又不是云轻。” “可是,真正的云轻并非那张脸啊。”江铭珏低声道。 玉汝恒眸光一沉,低声道,“不,云轻是那张脸。” 江铭珏见她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多言,转眸看见莫悠尘正悠闲地坐着,见二人说完,这才慢悠悠地起身,“我去睡觉。”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道,“先等等。” “我很困。”莫悠尘瞥了她一眼,不住地打着哈欠。 玉汝恒只觉得他如今在她跟前是越来越没有丝毫地规矩,不过转念想着,他一向如此,便也不再计较,摆手道,“随你。” 莫悠尘这才恭敬地行礼,“臣告退。” 待转身时,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 江铭珏见他离开,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必须尽快寻到无双。”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舒展着手臂,“早点歇息。” 江铭珏见她有了困意,便也不再多问,二人简单地洗漱之后便相拥而眠。 黎绯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脸上包裹着的白布,上面印着黑色的血,一旁的大夫战战兢兢地说着,“这位公子的容貌很难恢复,那刀伤沾染着蚀骨粉。” “滚!”黎绯一脸地愤怒,低吼一声,那大夫连忙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人始终闭着双眸,还未醒来,黎绯盯着那张已经被毁的容颜,眸光闪过冷厉,“玉汝恒,你这一世都休想再见到云轻。” 黎塘,司徒墨离此刻正端坐在一处茶楼内,耳边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一面打着快板,一面说着关于如今新皇的事迹。 他只是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回想着过往的记忆,这处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而此时一道黑影落下,“主子,云尚宫出事了。”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幽光,“何事?” “有人反了。”黑影低声道。 “申屠凌呢?”司徒墨离淡淡地开口。 “凌王如今地做法,似是要大换血。”黑影继续道。 “无妨,他会办妥。”司徒墨离不过是淡淡地挑眉,难得清静,“不过是一些不自量力之辈,由着他们。” “是。”黑影见司徒墨离并无任何地着急之色,随即又说道,“刚刚得到消息,南风太子刚入了大冶,许是再过几日……” “秦玉痕到大冶了?”司徒墨离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脸上带着几分地冷笑。 “是。”属下垂首应道。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紧紧地捏着,“看来是不甘寂寞,说什么在南风等着她,都是昏话。” 云尚宫,申屠凌只听见外面闹哄哄地声音,各总坛的坛主正带着手下逼宫,而申屠凌并无任何地慌张之色,反而沉稳地端坐着,一旁的手下低声道,“主子,如今……” “擅闯者杀无赦!”申屠凌只留下六个字,便不再理会。 “是。”手下随即领命,便传令下去。 一时间云尚宫已经是血流成河,而这场逼宫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云尚宫的人几乎是屠杀殆尽,最后只剩下申屠凌带来的一千人,还有一些新招入的人。 申屠凌这几日并未离开过大殿,血腥味透过大门弥漫入大殿内,而他竟然连头都未抬一下,直至那喊杀声停止,云尚宫内显得寂静无声。 手下垂首禀报,“主子,造反之人全部诛灭。” “将尸首拖下去,按照上面的名单将手下的人分布下去。”申屠凌说着将这几日列好的名单放在一旁。 手下双手拿过,便退了出去。 申屠凌抬起手捏着眉心,抬眸看着远方残阳如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地笑意,他身上依然流淌着申屠家的血,除了在玉汝恒的面前之外,其实他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手段狠毒,不留一丝的情面。 司徒墨离收到云尚宫传来的消息,低笑一声,“该回去了。” 玉汝恒这几日一直待在行辕,那日将莫悠尘带回来之后,如今已经过去三日,都未寻到无双的踪迹,而莫悠尘却踏实地睡了三日三夜,直至将自个饿醒,他才不情愿地醒来。 江铭珏算是见识了莫悠尘的睡功,当真是功力深厚,心中也不由得赞叹,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当真是嗜睡成命。” 玉汝恒低笑一声,抬眸正好看见莫悠尘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满面春风,看来心情极好,不由得淡淡地挑眉,“气色不错。” 莫悠尘翩然坐下,抬眸看向玉汝恒,垂眸道,“皇上可是在等我醒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恩,黎绯这几日都未有动静,黎荇那处更是,不过祁默甘愿将第三座城池让黎绯看守,而他退居第二座城池,我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耐心寻味地阴谋。” “黎绯在等。”莫悠尘低声道,“好像是在等一个人。” “谁?”玉汝恒低声道。 “不知。”莫悠尘摇头,“我一直觉得她好像知晓云轻的下落,而申屠尊亦是清楚。” 玉汝恒眸光一冷,“你的意思是她想利用云轻这个筹码来与我谈条件?” “恩。”莫悠尘点头,“想来黎绯将我掳走是为了引你前来,而她手中真正的筹码是云轻。”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道她知晓了我的身份?” “这个……倘若她知晓了,申屠尊焉能不知?”莫悠尘一语道破。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我只觉得大冶覆灭并非表面看得那般简单,申屠尊、黎绯、秦素妍、还有云轻,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那……”莫悠尘正要开口,突然觉得浑身一阵抽搐,眉头一皱,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小不点(正太江铭珏)找到亲妈鸟,由亲耐哒絆疯絆傻絆痴狂(初妍)和18397112611(歌儿)领养,嘿嘿…… 下周周六题外话,领养莫悠尘,吼吼……啦啦啦…… 224 毁容(求月票) 225 惦记(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5 惦记(求月票) 玉汝恒见状连忙起身上前扶着他,莫悠尘无力地靠在椅背,江铭珏上前把着脉,眉头一皱,“这毒难解,如今不过是先兆。” 玉汝恒眸低闪过狠戾,“尽快寻到无双。” “看样子,勉强能捱十日。”江铭珏摇头说道。 玉汝恒蹙眉看着莫悠尘,却见他淡然一笑,“生死有命,一切看造化吧。” “胡说什么。”玉汝恒低喝一声,“有我在,你们谁都不准有事。” 莫悠尘却笑得越发地明媚,他素日表现得越发地不在乎,可是如今却觉得如此死去也甚好,最起码,她对他有着片刻地关心。 江铭珏见莫悠尘如此,竟是无言以对,只是看向玉汝恒,“扶他躺着。” “恩。”玉汝恒点头,弯腰扶着莫悠尘起身,向内堂走去。 “我去拿药。”江铭珏说着便踏出了屋子。 莫悠尘无力地靠着她,垂眸看着身旁的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缓缓地合上双眸,等到躺在床榻上时,她低头看着他,“倘若不是硬将你拽回来,你是不是准备死在那处?” 莫悠尘半眯着双眸,只觉得这一刻很满足,他并未说什么,而是渐渐地合上双眸。 玉汝恒见他如此幽幽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便看见江铭珏拿着一个瓷瓶走了过来,坐在玉汝恒的身旁,倒出一粒药丸递给玉汝恒,“你喂他服下。” “恩。”玉汝恒接过药丸,江铭珏递过来热水,她喂他服下,自始至终莫悠尘都是双眸紧闭。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二人起身踏出内堂,江铭珏附耳向玉汝恒说着什么,只见她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一掌拍在一旁的几案上,冷哼一声,“卑鄙。”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这毒药不能耽搁,晚一分,他便多一分危险。” 玉汝恒双眸碎出寒光,“如今已经过了三日,无双定然还未出城。” “不如……”江铭珏冲着玉汝恒递着眼色。 玉汝恒看着他,“不可,我不能让你出事。” “我不会出事。”江铭珏看着她,“你忘记了,无双如今还指望着我给她解毒呢。”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我想想。” “好。”江铭珏点头,接着说道,“你最好早做决断,我现在前去配些药,你看着他,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发作。” “恩。”玉汝恒握着江铭珏的手,上前踮起脚尖抵着他的额头,“等一切都平定了,我好好补偿你。” “你打算如何补偿我?”江铭珏低头嘴角挂着灿烂地笑容。 “你说呢?”玉汝恒说着便缓缓地将唇落在他娇艳欲滴地唇瓣上轻轻地吸允着。 江铭珏俯身加深了这个吻,“那我等着。” 玉汝恒笑看着他转身离开,她转身行至内堂,盯着莫悠尘看着,毫无血色的俊朗容颜,双唇也无血色,双眸紧闭,却依旧透着他独特的气息,这个人即便遇到再大的灾难,也永远不急不躁,表现得如此地沉静,这个性子反倒与云景行有几分像,不过云景行表现得比他还要冷淡。 莫悠尘缓缓地睁开双眸,二人不自然地四目相对,想着似乎许久未与他这般静坐着说过话,大概是多久了呢?她仔细地想着,自她重生那日起,周遭的一切便已经变了。 玉汝恒看向莫悠尘,脸上带着几分地柔光,“可是哪里不舒服?” 莫悠尘缓缓地坐起身,低头咳嗽了几声,他向来穿着素雅,一身青云长袍,宽大的袖袍上绣着暗纹,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眼间依旧是那般的深沉。 他抬眸看向玉汝恒,“有话说?”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点头,“有。” “说吧。”莫悠尘看得出她有疑惑。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与子伯的事情,你是不是心存介怀?” “介怀?”莫悠尘微微地垂眸,光影洒下,玉汝恒才发现他的睫毛也很浓密细长。 “其实……”玉汝恒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悠尘缓缓地睁开双眸,“你很在意我的看法?” 玉汝恒也不知为何,对上他这双或浓或淡的双眸,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头,“恩。” 当她应了之后,突然一愣,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如此的气氛头一次让她有些难安。 莫悠尘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嘴角一勾,笑容见多了几分如沐春风地柔和,微微点头,“我很介怀。” 玉汝恒微微一愣,对上他那双弯起的双眸,头一次觉得莫悠尘这个人也带着几分的邪魅,比起司徒墨离那直愣愣地邪魅不同,他就像是黑夜之中盛开的荼蘼,静静地悄无声息地绽放着,而那盛开的一幕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直入心底。 玉汝恒莫名地双眸有着一些闪烁,错开他的双眸侧过头干咳了几声,“莫悠尘,你魔性了。” 莫悠尘未料到玉汝恒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突然扬声笑起来,那声音爽朗纯粹,打破了此时此刻地尴尬。 他只是看着她侧过头的侧脸,放在一侧的手想要抬起轻抚她的容颜,最终却无力地垂下,倘若他过不了这一关,又何必徒增伤感,让她牵挂着呢?他很清楚那种牵肠挂肚,痛入骨髓地滋味,他不希望扰乱了她的心,而后让她带着对他的遗憾而抱憾终身。 玉汝恒转眸见他明媚地笑着,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可是要歇着?” 莫悠尘却摇头,自怀中拿出一个埙,抬眸看着她,“想听什么?”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索性行至窗边,将窗户推开,斜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她的青丝,她微微仰着头,“野有蔓草。” “好。”莫悠尘想来她是极爱的,便坐直身子吹了起来。 玉汝恒静静地听着,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情形,她突然觉得,其实当年的自己很幸福,有深爱的人,有知己两三人,虽然身上有着无法割舍的责任,可是,她也是肆意洒脱的,不过是自己将自己困住罢了,如今,她更应该为自己而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玉汝恒声音悦耳婉转,只是顺着那曲子吟出,直至一曲终了,玉汝恒迎着清风吐了口气,转眸便看见莫悠尘将埙收起,嘴角挂着一贯的浅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低头浅笑,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行至他的面前,弯腰盯着他看着,“莫悠尘,你好好歇着吧。” “好。”莫悠尘只是觉得适才的那一幕太过于熟悉,曾几何,黎嫣斜倚凭栏处,一身绛色广袖流仙裙,发髻高高挽起,展开双臂仰头望月的画面,如仙子下凡,带着独有的清冷孤傲,那一刻,不知迷醉了多少的人,只是她并不知。 而如今的玉汝恒依旧是那般,可是独独多了几分的暖意,依旧是一个人,却也不是一人。 莫悠尘淡淡地敛眸,他迷恋的是那曾经的黎嫣,还是如今的玉汝恒呢?又或者是……他不愿再往下想,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玉汝恒转身离开屋子,径自行至侧房,这是专门给江铭珏僻出的临时药庐,里面都是他这几日寻到的名贵药材,月色如水,皎洁清冷,银光洒在他的身上,放佛镀上了一层绵延的柔光,玉汝恒抬步上前,自身后抱着他,将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只觉得甚是安心。 江铭珏只是淡淡一笑,手上的动作未停,而玉汝恒只是这样靠着,直至许久之后,江铭珏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她,“你不陪着莫公子?” 玉汝恒双手环着他的腰际,仰头看着他,“他歇着了。” “哦。”江铭珏低声应道,粉嫩地脸庞带着少有的严肃,想来是刚刚配药还未回过神来。 玉汝恒抽出丝帕擦着他额角的冷汗,低头看着他手上沾染着的药沫,拽着他的衣袖向前走去。 江铭珏抬起双手放入铜盆内净手,玉汝恒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视而笑,不一会,便听见外面传来禀报声,听雨脸上带着几分地焦急。 “找到了?”玉汝恒冷声道。 “是。”听雨垂首道,“不过她……” “如何?”玉汝恒见听雨脸上带着几分地难色。 “主子,您还是过去看看。”听雨想来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与江铭珏一同出去,听雨引路,不一会便在后院的杂房内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人,整个屋子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躺在床板上的人身着着破烂地衣衫,那露出的一截手臂看着甚是恐怖,上面的肌肤似是已经腐烂,大有蔓延之势。 玉汝恒双眸一暗,江铭珏连忙抽出两块白布递给玉汝恒,“戴上。”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意思,怕是她所中的毒会传染,故而命令听雨退出,而后戴着白布,江铭珏手上也带着手套,蒙着白布,二人上前,他看着无双那一双美眸,此刻正看着他,只是低声乞求着,“救救我!” 江铭珏只是默不作声地检查着,拿出匕首,将她身上的腐肉割了下来,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接着带着玉汝恒一同踏出了屋子。 听雨候在屋外,玉汝恒冷声道,“好好看守,不许靠近,你将带着她前来的那几人都安排下去,尽快地消毒。” “是。”听雨领命,随即便前去传令。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如何?” “她……无药可救。”江铭珏摇头。 “那莫悠尘呢?”玉汝恒连忙问道。 “姑且一试。”江铭珏低声道,“不过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玉汝恒眸光一冷,“即便有一成都要试试。”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便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转身重新入了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无双,昔日的第一美人,如今却浑身腐烂,而且是作茧自缚,她对于无双并未有任何的可怜之心,“是温新柔?” 无双看向玉汝恒,扬声一笑,“就是那个贱人。” 玉汝恒垂眸,低声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她偷学了我教内最至高无上的武功,如今的练毒之术更是在我之上,她表面上是让我试毒,实则是在暗中置我于死地,此毒是她偷偷地放在我练毒之物上,我无双自恃聪明,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无双冷笑道。 “你难道要让莫悠尘陪葬?”玉汝恒眸光射出冷冽地寒意。 无双扬声一笑,却听出了凄苦,“我委身与黎荇也不过是想寻一个栖身之地,未料到所托非人,至于莫悠尘,我自知今生无法配他,那日是黎绯引我前去,我未料到……所以我逃了出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玉汝恒,你小心温新柔跟黎绯,这二人狼狈为奸,黎荇如今不过是个傀儡,温新柔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申屠凌的。” 玉汝恒正要说什么,便看见无双瞪大双眼,胸口不知何时已经插入了一把匕首,她却是死不瞑目。 玉汝恒站原地站了良久,蓦然转身向外走去,和鸣上前,“主子,这……” “将她的尸身焚烧,而后埋了。”玉汝恒沉声道。 “是。”和鸣领命。 玉汝恒抬眸看着渐渐亮起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世间之事当真是难逃一个“情”字。 她缓步离开,直至入了屋内,莫悠尘却下了床榻,正坐在厅堂,气色看着比昨夜好了许多,可是,玉汝恒却知晓,这不过是恶化的开始。 她上前看着他,莫悠尘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你如今不应该靠近我。” “你知道了?”玉汝恒站在原地,与他隔着距离,低声问道。 “恩。”莫悠尘点头,“不出三日,我也会全身溃烂,我能否求你一事?” 玉汝恒看着他却摇头,“不准。” “你知晓我想要说什么?”莫悠尘却淡然一笑。 “你想让我动手。”玉汝恒知晓莫悠尘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宁可来个痛快,也不愿意最后落得像无双那般全身溃烂而亡的下场。 “对。”莫悠尘坦然应道,“你若是下不了手,我会自行了断。” 玉汝恒上前几步,站在他的面前,“你敢。” “你知道我的性子。”莫悠尘低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与你有些相像,你当初自裁的时候,倘若我在,我会陪着你。” 玉汝恒微微一愣,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无言反驳,二人沉默了良久,却听见外面传来咳嗽声,她转身入眼的便是一片暗红,似是有朵朵桃花扑面而来,她看见他本该高兴,可是如今实在是喜悦不起来。 秦玉痕见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地动静,他低头扶额,一脸的无奈,“我漂洋过海过来,你这什么表情?” 玉汝恒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许是她逞强地太久,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无力感,是面对自己身边的人有难而束手无策的无奈,她只觉得自己即便如何筹谋,却还是无法护好他们。 她默不作声地上前拉着秦玉痕离开屋子,只留下莫悠尘一人,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那淡淡地笑容,缓缓地转身重新入了内堂,他庆幸秦玉痕及时的出现,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 秦玉痕低头看着她,狭长的双眸射出一抹魅惑却又试探地冷光,“看来你不欢迎我。” 玉汝恒只是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等到行至一处僻静的地方,抬眸看着秦玉痕,双眸闪烁,“玉痕,我是不是很无能?” 秦玉痕的心微微颤动着,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容颜,“可是碰见难事了?” 玉汝恒突然靠在他的怀中,叹了口气,“恩,我好累。” 秦玉痕宽大地袖袍将她包裹在怀中,显然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如此地神情,他记得当初身处生死之间,她都未曾有过如此地神色,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见她这幅一蹶不振地样子,他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挖着,心疼地要撕裂一般。 “哎。”秦玉痕也跟着叹了口气,“我留下陪你。”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依旧是俊美的容颜,带着连番几日的风尘仆仆,她忽然一怔,才发现自己怎得突然变得如此地软弱,她盯着他看着,“莫悠尘中了毒,小不点说只有五成的把握。” “原来是为了别人难过。”秦玉痕慢悠悠地说着,显然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的醋意。 玉汝恒被他如此地口气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多愁善感憋了回去,她冷哼一声,“这三日很关键。”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秦玉痕无声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见他如此,却莫名地笑了,重新靠在他的怀中,“你来得正是时候。” “是吗?”秦玉痕挑眉,狭长的双眸勾起缕缕的风情,那衣袍随风而动,似是卷起万千的桃花,十足的妖孽。 玉汝恒嘴角一撇,知道他不会像司徒墨离那般真的吃醋,“你离开南风,那朝堂该如何?” “我只关心你。”秦玉痕低头看着她,“申屠尊如今已经痊愈,却迟迟未施展招魂术,他是在等机会。” “什么机会?”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只觉得如今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倒让她有些无从招架。 秦玉痕低声道,“黎嫣的忌日是何时?” 玉汝恒眸光一暗,抬眸看着他,“你是说他要……” “恩。”秦玉痕点头,“你自己算算日子。” “左不过两个月。”玉汝恒接着说道,“怪不得。” “好了,莫悠尘的毒不是还有你的小不点吗?你如今乃是一国之君,我记得曾经的黎嫣可是比如今的玉汝恒更有魄力。”秦玉痕一面说着,一面握着玉汝恒的手返回。 玉汝恒微微一愣,抬眸看着他,“你取笑我?” “难道不是?”秦玉痕垂眸看着她,“曾经的黎嫣在乎的少,如今在乎的太多了。” 玉汝恒无声地叹了口气,“如今最懂我的是你。” “西海之巅,我并未寻到。”秦玉痕低声道,“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玉汝恒连忙问道。 秦玉痕却突然正色道,“你且先说,你跟云景行……” 玉汝恒无奈扶额,此事,怕是他们要念叨一辈子,她挑了挑眉头,“好了,不就是将云景行给睡了,你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将你睡了。” “哼。”秦玉痕冷哼一声,“当初在大骊的时候,你便对他特别,可怜我被你染指了,却还未碰你。” 玉汝恒盯着他,“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 “同你翻旧账的又何止我一人。”秦玉痕幽幽地说道,“你这活了两世,前世的纠葛都还未理清楚,偏偏又招惹这一世的,我说小玉子,你到底是无心还是贪心?” 玉汝恒一愣,竟然无言以对,只是仔细地想了想,“这个……其实我一点都不贪心。” “不贪心?”秦玉痕伸出白玉的手指,开始细细地数着,“且不说今生的,先说说前世的,申屠尊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让你爱的死去活来,今生还念念不忘的那个云轻呢?黎穆染是不是你自幼便培养的情人?不是知己咩?怎得如今对你如此地纠缠不清?还有那个中毒半死不活的……” “停!”玉汝恒见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连忙制止,难免有些头疼,“子伯我真的是……还有莫悠尘,我……” “你什么你?”秦玉痕勾起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狭长双眸,俯身盯着她,“你难道说你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玉汝恒咂吧着嘴角,抬眸盯着他看着,“你何时变得比司徒墨离还能说了?” “哼。”秦玉痕冷哼一声,“你这个女人啊……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题外话------ 嗷嗷,小玉子还是高冷点好,好不容易撒个娇,还被秦玉痕一阵数落,╮(╯▽╰)╭ 225 惦记(求月票) 226 隐疾(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6 隐疾(求月票) 玉汝恒嘴角一撇,微微仰头看着他,“惦记?” “难道不是?”秦玉痕压低声音,醇厚的嗓音带着几分犹如酒酿般的低醇,又夹杂着丝丝若有若无地魅惑,让人听着还真是有些抓心挠肺。 玉汝恒砸吧着嘴角,对上那双充满诱惑地狭长双眸,她突然抬手勾着他的颈项,仰头印上了那略显白的唇,她觉得他唇色有些偏白,似乎有些隐疾,不过,触感却极好,她半张半合的唇印上那带着丝丝凉意的唇瓣,只觉得一股清泉抚过,在她怔愣时,他细细密密地吻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抽离她剩余的神智,直至最后,唇齿交缠,夜风习习,树叶飘落而下,她一身锦纹素雅长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他一身暗红锦袍,袖袍绣着朵朵盛开娇艳的桃花,俊美妖冶,如此良辰美景,反倒是让人瞧着醉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满足地叹了口气,秦玉痕的身上总是有种让她心安地气息,不同与江铭珏那股毫无杂质地安心,而是那种只要这样靠在他的怀中,便觉得眼前的路再难也不会退缩。 他低头看着怀中难得乖顺地玉汝恒,俊美的容颜似是绽放出朵朵迷人的桃花,笑着说道,“你不回去?”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抬眸看着他,“我去看看小不点。” “果然,在你的心中他比我重要。”秦玉痕不免幽幽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笑看着他,“你不好好歇息?” 秦玉痕反握着她的手,二人折回,“还好,见到你之后身上的疲累地消除了不少。”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二人只是相视而笑,月明风轻,彼此之间萦绕着淡淡地温暖,安然恬淡。 待回了驿站,玉汝恒特意让秦玉痕去了靠近莫悠尘身侧的屋子,转身去了药庐,见他正聚精会神地调配解药,月光照在他白嫩地脸庞上,带着柔和地光晕,她笑着上前,不敢打扰他,而是这样静静地看着。 江铭珏也不在意,即便如今猛虎在他面前,他也浑不在意。 她好笑地看着,过了半个时辰,才转身离开,而江铭珏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她站在窗边,透过纱窗看着屋内,里面已然漆黑一片,不知道莫悠尘此刻在做什么? 秦玉痕正从屏风出来,墨发披散着,他身着着暗红的单衣,缓步行至软榻旁,顺势捞起一旁放着的一本书卷看了一眼,笑着放下,抬眸打量着四周,接着拿起放在矮几上的热茶,茶香四溢,他轻呷了一口,缓缓地合上双眸,嘴角始终勾着淡淡地笑容,芬芳迷醉。 玉汝恒推门而入,便看见美人卧榻的一副迷人画卷,嘴角一撇,抬步上前,大方地坐在他的身侧,将他把玩着的青玉茶杯拿过,放在自己手中慢悠悠地转动着。 “你难道也有事情瞒着我?”玉汝恒警觉地看着他,第一个念头闪过,便脱口而出。 秦玉痕半眯着双眸,指尖自她落在一旁的袖袍慢慢地滑过,直至钻入袖口内,轻抚着她柔嫩地肌肤,接着微微起身,整个人自身后环着她,懒洋洋地贴在她的身上,唇瓣顺着她的颈窝似有若无地喷薄着撩人的气息,“我人都是你的了,我还有什么瞒着你?” 玉汝恒随手将茶杯放在一侧,转身靠在他的怀中,“好了,别卖乖,我虽然对南风那处的消息得知的晚一些,但也不是全部知晓。” “看来你还是在意我的。”秦玉痕一面说着,轻咬了一下她圆润的耳珠。 玉汝恒连忙将他推开,“你怎得像一条蛇,动不动便黏上来。” 秦玉痕勾唇浅笑,尽显万千风华,他宽大地袖袍散落在两侧,将玉汝恒纳入怀中,只是这样抱着,他便心满意足,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怎么就非你不可呢?” 玉汝恒微微一顿,“也许是命中注定。” “难道不是心心相惜?”秦玉痕反驳道,他向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玉汝恒转身与他对视,刹那的芳华,早已经是温情无限,他们之间似乎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她笑着覆上他的唇,“可记得我第一次咬破你唇瓣的事?” “怎能不记得。”秦玉痕冷哼一声,“我是个苦命的,这浑身上下,可都是被你看了个透,摸了个透。” 玉汝恒嘴角一撇,“别人让摸,还没那个福气呢。” 秦玉痕笑起来越发地妖孽,不知为何,玉汝恒想起在大骊时候的季无情,从来不笑,即便笑也是保持着一贯的冷笑,他大概知晓,自个是不能如此笑得吧。 玉汝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自他的衣襟滑入,肌肤相亲,反而让彼此都深吸了口气,她捏了捏他的腰际,“瘦了。” “不是更好。”秦玉痕笑着说道,“这样保持身材。” “噗……”玉汝恒无奈一笑,“好了,知晓你在逗我。” “你想知道什么?”秦玉痕向来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也许与玉汝恒有着相同的遭遇,也许,他们之间本身就心意相通,故而玉汝恒只要一个眼神,他便能明白她的用意。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抽出手,好整以暇地躺在他的身侧,并未看他,而是望着天顶,“你是不是有隐疾?” 秦玉痕正好拿过杯子喝水,如此一问,他亦是将水喷了出来,转眸看着她,“此事可不是任何人都知晓的。” 玉汝恒这才慢悠悠地抬眸看着他,勾唇一笑,“你的唇比起寻常人都偏白一些,不过以往因着你在大骊皇宫,又是督主,故而不会察觉,只以为你是因为净身之后实属正常,可是,后来知晓之后,我也是跟着小不点看了一些医书的。” “这个……”秦玉痕脸上带着一些尴尬之色,此事如何说呢? “恩?”玉汝恒爬起来,“难道是不治之症?” 秦玉痕嘴角一撇,“心病还须心药医。” “不懂。”玉汝恒摇头。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母后怀胎时,被人暗算下了毒,故而我生来便体弱,而且,差点窒息而亡,幸而父皇将我带去了岳麓山,这才保住了性命,只是我……” “看来你跟小不点倒是有些相像。”玉汝恒低声道,“小不点也是自幼体弱。” “不过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每月都会有几日虚火旺盛之时。”秦玉痕笑着说道。 “哦。”玉汝恒点头,“将你送去大骊,是不是因为大骊那处地处偏寒,也为了你能长成?” “恩。”秦玉痕点头,抬眸看着她,“你会因此嫌弃我吗?” “你说呢?”玉汝恒笑着开口,“你如今离开南风,是因为南风气候太过于炎热,而且如今正值夏季,未免引起你的隐疾,更重要的是,朝堂之中定然有人知晓了你自幼有如此地症状,故而要加害与你?” “不错。”秦玉痕点头,“我便将计就计,被迫离开南风,坐山观虎斗。” “果然。”玉汝恒挑眉,“只是你父皇?” “父皇自有主张。”秦玉痕低声道,“不过,素妍那丫头,野心太大,手伸得太长,如今母后怕也是保不住。” “我知你的心思。”玉汝恒知晓秦玉痕虽然远离南风,可是对于亲情却极看重,他俨然是曾经的黎嫣,即便这亲情之中更多的是利用,可是,他们却甘之如饴。 她抬眸看着秦玉痕,“南风总归是要落在你的手中,如今便由着他们闹,只要不让百姓遭殃便是。” “恩。”秦玉痕抱着她,“如今有你在身边真好。” 玉汝恒浅笑道,“我也是。” “难道你不想着云轻了?”秦玉痕说出了玉汝恒的痛楚,低头盯着她,“还是你如今有了云景行,便忘了云轻?” 玉汝恒微微一愣,抬眸盯着他,“看来你还是介意的。” “怎能不介意?”秦玉痕冷哼一声,“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的初次竟然被云景行给捞去了,我看的那般紧,可见此人表面上淡然自若,最是狡猾。” 玉汝恒无奈地叹着气,他如此一提,她亦是想到了云景行自那日之后便再未出现过,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秦玉痕垂眸看着她,“哎,你这是身在我处心在他人那处?” 玉汝恒低笑一声,一个翻身压在他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抱着他,“我陪你好好歇会。” “真拿你没法子。”秦玉痕无奈一笑,双眸却溢满了宠溺,随即将她抱起,抬步走向床榻。 一夜无眠,倒也睡得踏实,翌日醒来时,秦玉痕已然不见了踪影,而是在一旁留下信笺,“知你无暇顾忌我,我也好去治治隐疾,五日后归。” 玉汝恒低笑一声,自在地舒展着手臂,待出去之后,便看见听雨跪在地上,“主子,前去将无双带回来的手下也中毒了。” 玉汝恒眉头一皱,“可将人都隔离出来了?” “恩。”听雨点头,“已经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屋子内。” “不许任何人接触,送饭也要戴着面纱与手套。”玉汝恒沉声道。 “是。”听雨领命随即便退下。 玉汝恒脸上的笑容已经消散,径自前去莫悠尘那处,刚进屋子,屋内便弥漫着一股怪异地气味,她眉头一皱,见莫悠尘正弯腰靠在墙壁上咳嗽着,见她上前,连忙抬手制止,“不要过来,出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心头着实不是滋味,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可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承受,她记得曾经,她被野兽围攻的时候,他拼死救下她,而后护着她,否则,黎嫣在那时便已经死了。 她一咬牙,大步流星地上前,莫悠尘大惊,连忙向后一退,便要破窗而出,玉汝恒却内力一动,闪身落在了他的面前,抓着他的手。 莫悠尘显得有些慌乱,早已经没有了素日的那股子平静,连忙甩开她的手,低吼一声,“你不想活了?” “要死,我陪你。”玉汝恒态度坚决,重新抓住他的手臂,突然用力一拽,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我记得当初我重伤昏迷不醒,我要将你推开,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松手,最后硬生生地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如今这样,我怎能丢下你不顾?” 莫悠尘僵硬地站着,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你还记得?” 玉汝恒点头,不止如此,她还记得另一件事情,“我记得你当初如何救的我。” 莫悠尘身形一颤,整个人便要向后倒去,“那么,你当时是装作不知,让我死心?” 玉汝恒只是抬头看着他,“悠尘,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是吗?” 莫悠尘低头看着她,“我不能……” 昨夜秦玉痕说的很对,前世今生,她所欠下的情债必定要还的,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际,“不能什么?当初你救我而做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 莫悠尘敛眸,突然一阵苦笑,“你不后悔?”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后悔什么?倘若我眼睁睁地站在远处,看着你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我才要后悔。” 莫悠尘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握着,他一顺不顺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神,低声道,“你松开,你这样抱下去,你也会传染。” 玉汝恒摇头,“这样抱着挺好。” 莫悠尘露出一抹苦笑,抬手想要碰她,最终还是收起,掰开她的双手,用力地将她推开,身形一闪,便破窗而出。 玉汝恒哪里能让他这样离开,连忙跟着追了出去,只是一转眼便不见了他的身影,她随即落在一个空旷地地上,环顾着四周,突然从腰间拿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我数三声,你若是不出来,我便划破。” 她大声喊着,那锋利地匕首抵在手腕上,冷冷地喊道,“一……” 四周寂静无声,只回荡着她的声音,她紧接着喊出,“二……” 依旧是静的出奇,玉汝恒冷哼一声,接着喊出“三……” 在喊出的同时,匕首已经划向她的手腕,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落下,抬手便将她的手腕挥开,那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带着几分的得意,低头看着他手背上划出的伤口,连忙抽出腰间的丝帕包扎好,“回去。” 莫悠尘无奈地叹着气,“你如此不管不顾,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他们吗?”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我已经活过一世,这一世,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 莫悠尘突然反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嫣儿,我到底拿你怎么办?”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她明白他早已经满心地疲惫,更是绝望,却还是硬撑着,这样的人,她如何能这样松手?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跟我回去,我相信小不点会调配出解药。” “倘若不能呢?”莫悠尘垂眸看着她。 “不能?”玉汝恒低笑一声,“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好,我跟你回去,大不了一起死。”莫悠尘爽朗一笑,眼角压抑着的阴霾一扫而空,此时此刻,他已别无所求。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笑道,“这才乖。” 莫悠尘又是叹了口气,“嫣儿,你从前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那要看对谁。”玉汝恒知道莫悠尘的心思,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情债。 莫悠尘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阳光正好,总算上苍没有待薄他。 重新回了驿站,玉汝恒看向听雨,“将这处屋子封起来,每日按时给朕送饭。” “主子,您……”听雨惊讶地看着她。 “将我中毒的消息传出去。”玉汝恒继续说道。 和鸣见听雨傻愣在原地,他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垂首领命。 玉汝恒端坐在屋子内,抬眸看着莫悠尘,“我记得你当初似乎要临一副名帖,后来耽搁了。” 莫悠尘点头,“既然如今有空,不放静下心来等待。”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拿出文房四宝,二人便安静地立于书案旁,提笔临帖。 第一日过得甚快,莫悠尘并无任何地异样,不过内力却比起往日要耗损的多,玉汝恒也感觉到了一阵疲累,她知晓自己亦是中了毒。 二人却闭口不提,他信她,而她信江铭珏定然会配出解药。 云尚宫,司徒墨离看着芩城传来的密函,将密函一掌拍在桌案上,“她……她这是……” 申屠凌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将朱笔放下,抬眸看着他,却没有丝毫地慌乱,只是那眉宇间隐藏的黯然已然说明他此刻压抑地苦。 “小玉子既然如此做,自然相信江铭珏能够配出解药。”申屠凌自我安慰地开口。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她倒是多情,处处留情,为了前世旧爱,竟然是豁得出性命,那她有没有想过我?想过你?想过江铭珏呢?” 申屠凌平放在书案上的双手微微地握成拳,显然是被司徒墨离的话影响,可是,沉静了片刻之后,渐渐地松开,如今他不能冲动,“你可还记得那只白狐?” “恩。”司徒墨离转眸看着他,如今不是该为她不管不顾,自作主张而生气吗?怎得扯到那只色狐狸的身上了? “我记得你说过,当初黎嫣差点丧命,是莫悠尘救了她。”申屠凌亦是让自己保持冷静,低声说道。 “还真是用情至深啊。”此话一出,本想着宽慰司徒墨离,未料到他如今已然钻了牛角尖,越发地激怒了他,句句夹枪带棒,充满着火气。 申屠凌无奈扶额,低声道,“你如今又能如何?即便现在赶过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等待。” 司徒墨离何尝不知,只是心里头憋屈,恨自己此刻没能陪在她的身边的,他气得来回踱步,云袖一挥,竟然将眼前的四把梨木椅震碎。 申屠凌见他如此,必定一时间之间无法消气,正要开口相劝,便见外面有人入内,一看正是千瑾辰。 “你来这处做什么?”司徒墨离显然怒火正盛,见千瑾辰素日倒是极好的,如今不守着她,跑到他这处做什么? 千瑾辰却面不改色,依旧沉稳地朝着司徒墨离行礼,“离世子,这是主子让属下给您的。”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千瑾辰双手捧着一个匣子,心头的怒火早已经散去了一半,冷哼一声,不满地拿过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折扇,还有一封书信,他随即便转身去另一处仔细地看着。 千瑾辰接着又将另一个匣子递给申屠凌,垂首道,“凌王,主子说她如此做,二位必定会生气,故而命属下送来此物,属下先告退。” 千瑾辰说罢便退了出去,申屠凌心里憋着的火气在千瑾辰说罢之后早已经散去,接着打开看着匣子内放着一副画卷,他随即展开,正是他端坐于马上驰聘疆场的画像,接着打开那封书信看罢之后,一切便已经明了。 接着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展开那把折扇,得意地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显摆,那折扇上画着正是他风流倜傥地模样,而这折扇制作精良,画工不凡,而且折扇上面还有几处机关,亦是最好的杀人利器。 “可还有火气?”申屠凌见他脸上带着丝丝地笑意,便知这世上也只有玉汝恒能让他们的心绪如此起伏不定。 司徒墨离翩然坐下,还不忘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抬眸看着他,“不过,小玉子对莫悠尘还真是好。” “小肚鸡肠。”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虽然不生气,可是终究无法释怀,毕竟,她可是以命相搏。 “等见着她,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司徒墨离一副奸商的口气。 申屠凌也不再多言,只是紧握着那副画卷,轻抚着那封书信,低声道,“云尚宫如今可是用人之际。” “是你将云尚宫内近八成的人都杀了,能不缺吗?”司徒墨离无情地反驳道。 ------题外话------ 啦啦啦啦……秦玉痕是越看越喜欢啊,吼吼……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表忘记收藏啊,吼吼…… 226 隐疾(求月票) 227 高柔(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7 高柔(求月票) “永绝后患。”申屠凌不过是眉梢微动,显然对于此次的屠杀并无任何的犹豫,他很清楚,倘若留着这些人,日后会遭遇更大地麻烦。 “够狠。”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的心思,不过是该调侃的还是要调侃。 申屠凌不以为然,只是低头不语。 司徒墨离却盯着手中的折扇爱不释手,嘴角噙着笑意,时而蹙眉,带着些许地忧虑,虽然心中不舒服,可是,他更在意地是她的在乎,生气的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玉汝恒醒来时,并未看见莫悠尘,她连忙起身,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她知晓这是毒发的前兆,而比她中毒还要深的莫悠尘更不好过,她随即下了床榻,并未看见莫悠尘的身影,眸光一暗,想着他不可能出去,那么便是躲了起来,随即她便在一层青纱帷幔下发现了他。 莫悠尘紧闭着双眸,整个人贴在身后冰凉地墙壁上,脸上枯黄,印堂发黑,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着,让人看着着实地心疼。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形同枯槁地脸庞,心头一颤,他隐藏与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微微睁开双眸,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苍白无力地笑容,“我……没事。” 玉汝恒缓缓上前靠在他的怀中,“我知道。” 莫悠尘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却无力,他如今只觉得体内犹如千万条虫子在啃咬,每层肌肤都在叫嚣着,凌迟也不过如此,不一会,他身体颤抖地越发地厉害,豆大地汗珠浸湿了衣衫。 玉汝恒见状,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见他双唇颤抖,牙关紧闭,她眸光一沉,扶着他缓缓地向床榻走去,只可惜,他如今双腿已经无法支撑,整个人向前栽倒,哪里还有素日那股子沉静,他已经在竭力地保持着,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狼狈,奈何天不从人愿。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此,索性拿过锦被铺在地上,她如今也已经有些虚弱,内力似是在渐渐地耗损,她暗骂了一句,温新柔这心思是越发地歹毒了,竟然练出如此歹毒的毒术,她知晓莫悠尘有着坚强地意志能够撑得下去,她扶着他躺在锦被上,两个人包裹在锦被中,莫悠尘半眯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地容颜,轻轻地扭过头去,他害怕自己的气息也浸染着毒,传染给她越发地严重。 玉汝恒见他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她凑上前去,双手缓缓地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衫扯开,而后将里衣也解开,她亦是快速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解开,接着贴在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毫无缝隙贴合的肌肤,让莫悠尘的身子紧绷着,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那痛苦的破碎声便止不住地溢出,玉汝恒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低头吻了上去,莫悠尘猛地睁开双眸看着她。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细细密密地吻从胸膛一直延伸至颈项,直至落在他紧咬着的唇上,莫悠尘只觉得鼻翼间充斥着的不再是那怪异地气味,而是阵阵地幽香,他直视着近在咫尺地绝美容颜,温热的唇贴在一起,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她便灵活地撬开他紧要地银牙,钻入了他的磹口。 玉汝恒只觉得一阵苦涩,而且还有咬破舌头的血腥味,她闭着双眸,用这样的法子来减少他的痛苦,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怜惜,脑海中浮现出在她濒临生死边缘时,那带着几分颤抖生涩的唇,他便那样紧紧地抱着她温暖了一夜,她恍惚间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们只是那样彼此拥抱着取暖,并未再做逾越地事情,可是她知晓,他划破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救了她。 莫悠尘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忘记了毒发的痛苦,只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将她……他猛地将她推开,“嫣儿,不可。”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当真不可?” 莫悠尘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扭过头去,“这种情况我不能。” 玉汝恒低笑一声,见他挺了过去,随即便将自己的衣物穿好,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衫,接着将他拽了起来,“今天是第二日。” 莫悠尘随着她站了起来,想起适才的激情,面颊泛红,即便素日冷静自若的他此刻也难免心存害羞,而玉汝恒显然比他自然,她低头将他的双手摊开,掌心已经是一片血污,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握着他的手坐下,拿过药箱,将药膏轻轻地涂抹上,抬眸看着他,“折腾了这么久,饿了吧?” 莫悠尘只是看着她面颊红润,那诱人的肌肤,还有那微微红肿的唇,都让他忍不住地一亲芳泽,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只是微微点头,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玉汝恒心情极好,难得看见莫悠尘害羞的样子,比起江铭珏纯情的害羞,他似乎带着一些别样的风情,她歪着头看着他,直会让莫悠尘越发地正视她。 显然对于他们能够如此地相处,着实需要适应,他抬眸正好对上她笑吟吟地温和双眸,“不是饿了吗?” 玉汝恒点头,“莫悠尘……” “恩?”莫悠尘不假思索地应道。 “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玉汝恒说完起身便吩咐听雨准备午膳,而后又问了一番江铭珏如今的情形,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黎绯那处有何动静?” “那个假的云轻如今容貌尽毁,每日在黎绯那处大发脾气,黎绯得知您中毒一事,当即便有了动作。”听雨如实回禀道。 “恩。”玉汝恒点头,“一切依计行事。” “是。”听雨垂首应道,约莫半盏茶地功夫,便送来了午膳。 玉汝恒接过,转身便看见莫悠尘呆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她随即将饭菜放在矮几上,盘膝而坐,看着对面的莫悠尘,“在想什么?” 莫悠尘看着她,“倘若她不中计呢?” “她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玉汝恒执起碗筷,抬眸看着他,“趁现在还能吃得下,多吃点。” 莫悠尘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二人便低头用饭。 江铭珏不眠不休两日,一直待在药庐内调配解药,亦是知晓玉汝恒也中了毒,难免有些气愤,不过更多的还是无奈疼惜,他已经失败了无数次,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玉汝恒焉能不知,只得压下心头的疼痛,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奈之举,而她所承受的远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黎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带着面具的人,“云轻,你当真要去?” “现在她中了毒,正是杀她的好时机。”云轻双眸盛满了恨意,周身散发着冷意。 “可是……万一是她设计的陷阱呢?”黎绯有些犹豫。 “那我也要去。”云轻冷声道,“倘若你不愿意,你便待在这处,反正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那人的替身而已。” “你为何如此说?”黎绯抬眸看着他,双眸溢满了哀伤,可是那伤心之色却未达眸底。 眼前的假云轻上前抓着她的肩膀,“绯儿,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倾尽所有,可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黎绯抬眸看着他,摇着头,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不,我最爱的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假云轻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即便你这些话是假的,我也死而无憾。” 黎绯靠在假云轻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地冷意,眼角却凝聚地忧伤,“不,我说的是实话。” 假云轻冷笑了一声,接着将黎绯松开,“你放心,即便是陷阱,我也会将玉汝恒的首级砍下来给你。” 黎绯连忙拽着他的衣袍,“不,我只要你安然地回来。” 假云轻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封住她娇艳的唇,将她抱入怀中,转身入了床榻,又是一是疯狂地夺取。 大冶盛京行宫,子伯斜靠在软榻上,神色甚是疲惫,揉着眉心,听着耳边属下的禀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开口,“大哥是聪明的。” “主子,如今大少爷守着怀朔刘府,亦是守住了刘家的根基,看来他不准备与您剑拔弩张。”属下在一旁低声分析道。 子伯冷冷一笑,“他不过是还未寻到有利的时机罢了,也罢,既然他不动,那我又何必上杆子去费神。” “属下刚刚收到消息,莫相中毒,皇上她……”属下不敢再说,只是将打探的消息递给了他。 子伯拆开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却溢满了浓浓地担心,“在她的心中,莫悠尘比起我,更重要。” “主子……”属下不知该如何劝慰。 “也罢,谁让我是自愿的呢?即便飞蛾扑火。”子伯苦涩一笑,随即起身,“退下吧。” “是。”属下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黎穆染走了进来,低喘着气,一脸的焦急,抬眸看向子伯,“子伯,皇姐那处……” “我已经知道了。”子伯淡淡地开口,见黎穆染并无任何地怒意,反而带着担忧之色,他反倒有些疑惑起来,“你不生气吗?” 黎穆染微微一怔,不过是低笑一声,“你可还记得当初莫悠尘可是救了皇姐一命,虽然不知道当时他是如何做的,我记得当初回来,他将皇姐送回宫中,自己便晕倒在了寝宫外,太医诊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伤口,而且失血过多。” “此事我并不知晓。”子伯摇头。 “此事除了那太医,皇姐跟莫悠尘之外,无人知晓,我不过是不放心跟去偷偷得知的。”黎穆染接着说道,“所以,皇姐并不是一个心冷之人,反而内心很敏感脆弱,她当初背负地太多,故而才将所有对她的感情都巧妙地回避了,她又何尝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呢?她如今既然能够接受你们,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回,而当初莫悠尘那般不要命地救她,如今他如此,她怎能坐视不理?” 子伯沉默了许久,抬眸看着黎穆染,“你在心中是感激莫悠尘。” “不错。”黎穆染点头,“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便是皇姐,经历了生离死别,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倘若你有一日面临生死,她也会奋不顾身。” 子伯的身子微微一阵晃动,“那我宁可好好的。” 黎穆染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皇姐要陪他受着,那便说明她有这个自信,他们都能活着。” 子伯低笑一声,似乎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我一直未走进过她的心里。” “不是。”黎穆染摇头,“不过是你如今变得小心翼翼,反而不敢靠近,子伯,你的性子其实比莫悠尘还高傲,比皇姐更高傲不是吗?” 子伯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幸好你如今敲醒了我。” “哈哈。”黎穆染却是愉快一笑,接着说道,“对了,如今除了岭东以外,各处的官员都已经安置好,朝堂之中的这些老臣,还是有些麻烦。” “我知道。”子伯点头,“百年世家盘根错节,即便大冶覆灭,他们依旧不会倒,如今大冶复兴,百废待兴,他们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荣耀必定是要给的,如今先安抚吧,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黎穆染如今是越发地成熟,对于朝堂的把握也越发地纯熟,他深深地知晓,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民心,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子伯点头,“不错,如今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地仁慈。” 黎穆染连忙附耳道,不一会子伯依然换了一副神秘莫测地神色,“高宁侯府?” “不错。”黎穆染点头,“高家自建国以来便得高祖皇帝看重,虽然几经波折,并无实权,而在这次的覆灭动荡之中,他们损失惨重,但是,高宁侯府不容小觑。” 子伯点头,“这个我知晓,比起刘家,高宁侯府更聪明。” 黎穆染接着说道,“你可记得高宁侯府的嫡出小姐?” “记得。”子伯点头,想起那女子,他眉头一皱,“好像……” “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奈何你当众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她一番,她顿觉颜面无光,差点悲愤而死。”黎穆染想着当年大冶繁华的景象,那时的子伯俊美冷傲,更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偏偏引得无数闺阁女子倾心。 子伯恍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那又如何?难道高宁侯府会因为一个嫡出小姐,而不顾高宁侯府的安危?” “这倒不是。”黎穆染接着说道,“只是那嫡出小姐高柔性子倔强,如今已过二十,却还是老姑娘一个,当初更是发誓非你不嫁。” 子伯不免有些头疼,这世上最难办的便是桃花之事,他抬眸看着黎穆染,“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宁侯府人丁单薄,如今传到这一代,只剩下一位世子高祯与这位嫡出小姐高柔,听说此女胆大,善谋略,即便是当初申屠尊前去,也未能将她降服,而高祯为人有些迂腐,如今高宁侯府之事都依赖高柔,倘若没有高柔,高宁侯府一早便被申屠尊给拆除了。”黎穆染继续说道。 “听你如此说,这高柔倒是很能耐。”子伯沉默了良久,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错。”黎穆染点头,“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听闻这高柔广结善缘,在大冶这三年被大骊镇压时,她还能凭借一己之力笼络了大批地有志才子,还有一些可都是可造之材,如今高宁侯府内可是有许多的奇才,你知晓我在说什么?” 子伯干咳了一声,“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前去一趟高宁侯府?” “我知晓你为难。”黎穆染也知晓那高柔是什么性子,聪明睿智,比起玉汝恒来虽然差一些,可是也是个有能耐的。 “不去。”子伯摇头,“倘若嫣儿知晓了,我日后哪里还有机会?” 黎穆染挑眉,“那此事?” “也不差这一两日,将此事禀报嫣儿再说吧。”子伯不傻,既然那高柔对他存着这般心思,他若是前去,哪里还能回来?他虽然想要尽快地稳定朝堂局势,可是,他也不想自己葬送了幸福。 黎穆染低笑一声,“就知晓你会如此。” 子伯抬眸看着他,跃然一笑,“你是在试探我?” 黎穆染摇头,“不敢不敢。” “此事在从长计议吧,如今还不到那种时候,一个高宁侯府,能大得过皇上?”子伯却不着急。 黎穆染知晓此事急不得,却还是要提醒子伯,万一哪一日一不小心碰见了,出了什么事,他可不想皇姐伤心。 子伯何尝不知黎穆染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言,二人便又闲聊了一会,各自忙去。 这一夜,玉汝恒与莫悠尘正在说着什么,外面猛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玉汝恒抬眸看着外面的天色,“这雨怕是来势汹汹。” “你是担心南边百姓的庄田?”莫悠尘上前站在她的身侧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仰头看着外面的天色,“这处一定要尽早解决才是。” “我看温新柔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狠辣。”莫悠尘低声道。 “比起黎绯呢?”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笑着问道。 “温新柔虽然狠,可是心思不如黎绯缜密,黎绯心机太重。”莫悠尘低声道,“我觉得当年之事,她应当不止图的是大冶的江山,否则这么多年,为何不取而代之,反而受申屠尊辖制。” 玉汝恒点头,“申屠尊手中定然有她的把柄,而且致命。” “恩。”莫悠尘点头,淡淡地吐了口气,“这雨怕是要下一夜。” “反正也无心思歇息,不如听听雨声。”玉汝恒靠在莫悠尘的怀中,望着窗外,而她的目光却透过折射的亮光,看向一侧的药庐。 莫悠尘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她虽然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心中记挂着的又何止他一人。 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从药庐传出,混在雨水中,却还能听得如此清晰,可见他咳嗽的有多严重,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压抑着内心地疼痛,只等着这一切能够快些结束。 串珠似的雨点打在纱窗上,江铭珏透过烛光快速地配药,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去关心外面的情形,偶尔剧烈地咳嗽几声,他强压着内心地惊慌,明日一定要配出解药。 天气越发地冷了起来,玉汝恒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莫悠尘抬起手臂揽着她,二人便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话语。 直至一道黑影闪过,直接破窗而入,莫悠尘连忙将玉汝恒护在身后,接着挡在了她的身前,看着眼前的黑影,玉汝恒嘴角一勾,“即便知晓黎绯是在利用你,并无真情,你亦是前来送死,这份深情倒是让我感动。” 假云轻冷哼一声,盯着玉汝恒双眸碎出寒光,“玉汝恒,这世上,只有我知晓云轻的下落,你确定要让我死?” 玉汝恒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嘴角勾起一抹破碎地冷意,“倘若云轻那般不堪一击,我又何必惦念他?” 假云轻扬声一笑,“哈哈……那也是,你又不是云轻深爱之人。” 玉汝恒的心用力地一颤,看向假云轻时,亦是射出嗜血的杀气,“找死!” 玉汝恒说着便飞身上前与云轻对打起来,不过她如今身中剧毒,自然而然内力比不得从前,与假云轻对打时也堪堪能打成平手。 莫悠尘在一旁看着,知错如今他只能观望,却不能动手,他已经再无任何的内力,前去不过是让她分心罢了。 紧接着便听见外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声响,听雨与和鸣已经带着人与前来的杀手纠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假云轻手中的冷刀直接砍了过来,玉汝恒连忙抬手用匕首挡住,却抵挡不过,那冷刀划破了她的衣袖……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瓦啥都不说鸟,嘿嘿…… 227 高柔(求月票) 228 无用(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8 无用(求月票) “皇上……”莫悠尘连忙上前站在她的身边,抬眸看向假云轻,双眸碎出寒光。 玉汝恒微微摆手,“我无妨。” 假云轻得意挑眉,“玉汝恒,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莫悠尘本想挡在她的面前,却感觉到她袖口滴落的血,而那手指却温热地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点了点,莫悠尘敛眸,知晓她如此做别有用意,索性便站在她的身侧,那以往沉静的双眸此刻盛满了冷光。 假云轻握着手中的冷刀,接着便直直地向玉汝恒劈来,她抬手将莫悠尘推开,接着借力打力,掌心划过那冰冷的刀面,直接扣住了他的咽喉,用力一拧,假云轻双眸凝聚着怒火与震惊,她将那被划破的手臂抬起,鲜血滴落在他的肌肤上,假云轻大惊,盯着玉汝恒,喉咙被捏的太紧,根本无法喘息,她只是快速地点住了他几处穴道,假云轻颓然倒在地上,抬眸看着她,“你……” 玉汝恒冷哼一声,掌心对准他的天顶,假云轻更是痛意难当,“玉汝恒,我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她收起掌,微微弯腰,温和地双眸偏偏透着刺骨地冷意,“你如今不过是个奇丑无比的废人,我倒要瞧瞧你如何能杀的了我。” 假云轻双眸迸射出寒光,那血顺着他的颈项滑落,他盯着她冷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云轻的下落?” 玉汝恒眸光微动,慢悠悠地开口,“条件。” “死。”假云轻直视着她,“只有你死了,绯儿才会高兴。” 玉汝恒扬声一笑,凉薄的唇微勾,蓦然转身,“你的话我能信?” “玉汝恒,你既然知晓云轻跟我的相貌一样,你便知晓我与他自然相熟,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他如今过得是否安好?又或者是在何处备受折磨?”假云轻虽然不知晓玉汝恒为何对云轻有着那般地执念,可是,如今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玉汝恒冷笑一声,“你要以云轻的命要挟我的命?” 假云轻虽然并无把握,可是,他看着玉汝恒总觉得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双眸子,他直视着她,即便如今武功尽废,即便他容貌尽毁,可是他也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玉汝恒盯着眼前的假云轻那双熟悉的眸子,明明是同一双眼睛,可是为何一个充满阳光,一个却充满怨憎呢? 假云轻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外面他带来的手下已经被尽数歼灭,鲜血与雨水混合,将整个地面染成了血红,血流成河不过如此。 听雨跟和鸣二人始终候在屋外,玉汝恒不顾手臂上的伤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如何能肯定我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云轻的性命?” 假云轻猛地合起双眸,仰头,“既然如此,那要杀要剐细听尊卑。” 玉汝恒低笑一声,缓缓地靠近,在刹那间,假云轻突然拼尽全力向她冲来,手中的那枚戒指内更是发射出了暗器。 玉汝恒一早便发现了他的举动,不过一直在等待时机,她云袖一挥,那暗器堪堪地射在了身后的木柱上,他整个人也扑倒在地,浑身无力。 他大口地喘着气,盯着玉汝恒看着,“你……” 玉汝恒负手而立,“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慢慢地受尽折磨而死,我倒要看看黎绯还会不会对你上心。” “玉汝恒,杀了我吧。”假云轻对上那双眸子,越发地觉得相似,他眸光一凝,自知在劫难逃,倘若让黎绯看见他如此的样子,倒不如一死了之。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挑眉,“还不送云公子回去!” “是。”门外的听雨垂首走了进来,脸上蒙着白布,戴着手套,命手下封住假云轻的穴道快速地带走。 莫悠尘这才上前盯着她的手臂,“你……我给你上药。” 玉汝恒适才已经耗尽了仅剩的内力,灿然一笑随即便倒在了他的怀中,莫悠尘越发地心疼,连忙抱着她转身放在了床榻上,低头覆上她的额头,甚是冰凉,接着行至一旁拿过药箱,又命听雨准备了清水,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包扎这种事情他还甚是熟稔。 待包扎之后,他已经是满头大汗,这一夜还真是惊险,他脱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旁,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睡颜,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便这样凝视着她直至天明。 玉汝恒醒来时,莫悠尘还未醒来,她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便听见外面传来匆忙地脚步声,她随即下了床榻,一道身影已经冲了进来。 江铭珏眼底乌青甚重,脸上却是扫去了疲惫地神色,高兴地看着她,“配出来了。” 玉汝恒知晓他一定能成,如今却不敢靠近,“将解药给我。” 江铭珏微微一愣,知晓她的顾虑,随即便将瓷瓶递给她,“我出去,服下解药会吐血,将体内的余毒排除出,我在外面等着。” “好。”玉汝恒点头,江铭珏将瓷瓶抛给她,转身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转身时莫悠尘已经起身,见她脸上带着喜悦,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她连忙上前,将瓷瓶打开,将解药递给他,二人快速地服下,便开始运气疗伤,用内力将余毒排出。 江铭珏等出了屋子,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和鸣连忙上前扶着他,担忧不已,“江公子……” 江铭珏连忙摇头,示意他不要大声,随即便任由着和鸣扶着他回到药庐,无力地躺在床榻上,脸上那喜悦之色早已淡去,满脸地疲惫,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他只是紧闭着双眸,唇瓣轻启,“千万不要让她乱心,否则便会功亏于溃。” “可是……”和鸣知晓倘若此事不告诉玉汝恒,万一江铭珏出了事情该如何? 江铭珏摆摆手,声音太过于虚弱,“我歇一会便好,你前去从一旁的柜子,第三个抽屉将紫玉瓷瓶拿过来。” “是。”和鸣低声应道,随即便快速地找到那紫玉瓷瓶,转瞬行至江铭珏的身边递给他。 江铭珏的双手明显颤抖不已,和鸣连忙倒出里面的药丸,喂他服下,见他已然歇下,便不敢打扰,转身退出了药庐。 听雨站在外面担忧地来回踱步,见和鸣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这几日许是太累了,如今歇下了。”和鸣摇头,低声道,“你命人去温着热汤,准备一些吃食,黎绯那处定然会消停几日,一切等过了今日再说。” “好。”听雨这些时日与和鸣跟着莫悠尘,自然学了一些,如今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黎绯一直等到天亮,都未听见任何地动静,正当她已经做了决定撤兵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便被丢在了地上,黎绯眸光一沉,抬步踏出屋子,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假云轻。 “云轻?”黎绯大惊,连忙将他扶起,命人前去寻御医。 等到御医匆忙前来,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云轻,随即把脉之后,随即跪在地上,“二公主殿下,云大人并无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黎绯沉声道。 “他武功被废。”御医低声说道。 “退下吧。”黎绯不过是微微一愣,沉声道。 “臣告退。”御医领命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黎绯抬起手,指尖滑过他戴着的面具,直至颈项处,指尖沾染那鲜血,却并未看见他颈项处有伤口,她不免有些疑惑,不过转瞬便变成冷厉,“你如今容貌尽毁,又是个废人,我日后如何指望你?” 她娇艳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便向外走去,并未将指尖沾染的那已经快要干涸地血迹擦拭掉,直至站在屋外,便看见一人落下。 眼前的人脸上带着褐色的面纱,一身黑色的长裙,发髻高束,宛若一朵黑色蔷薇,带着森森地阴冷,黎绯淡淡一挑眉,“你怎么来了?” 温新柔抬步越过她向内走去,不过灵敏的她突然站在了她的身侧,低头看向她的手指,“玉汝恒还真是厉害。” 黎绯见她突然地冷嘲热讽,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不善,“你想说什么?” 温新柔冷笑一声,那双眸子也与以往不同,更是带了几分来自地狱的鬼魅,她周身散发着邪恶之气,掌心一动,一旁爬过来一条暗紫色的蛇,不停地吐着信子。 黎绯只觉得眼前的温新柔是越发地冷血,而且猜不透性子,比起以往更加地毒辣,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跟温新柔一同入了屋子。 温新柔行至床榻旁看了一眼假云轻,正好瞧见他颈项上的血迹,转眸看着黎绯,“此人你还要留着?” “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黎绯翩然坐下,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温新柔勾唇一笑,“那便送我吧。” “你若喜欢便给你。”黎绯无所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侧眸看着她,“申屠凌如今夺了云尚宫,知晓你惦念他,待事成之后,你想要将他制服岂不是手到擒来?” 温新柔双眸碎出一抹高深莫测地冷光,依旧是冷冷地笑着,却不说话,像是未听见黎绯话语中的嘲讽,她如今容貌尽毁,满脸的疤痕,如何去见他?她定要练出五毒神功的最后一招,如此她便可以恢复容貌,而且比之前更加地美艳动人。 她手腕一动,掌心随着洒出无数的粉末,转瞬间放在花瓶盛开地娇艳的海棠花凋零落下,而后变成了黑色,还冒着黑烟。 黎绯大惊,未料到温新柔如今的毒术竟然如此高深,她侧眸看着温新柔,“你将无双的内力都吸走了?” 温新柔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黑团渐渐地散去,她不过是让无双反噬,而最后一层的确艰难,这世上能够连城的就又几人,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转眸看着床榻上的假云轻,正好拿他试毒。 黎绯见她不言语,而是看向假云轻透着冷笑,她随即起身,“黎荇那处?” “他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温新柔淡淡地开口,“没有我的解药,他多捱一日都是死。” “留下你,看来是申屠尊做的最错误的决定。”黎绯勾唇冷笑。 温新柔眸光一暗,想起那些痛苦黑暗地日子,她的恨意便越发地浓烈,她转身看着黎绯,“你被玉汝恒暗算中毒却不自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黎绯一怔,“此话何意?” “莫悠尘染上了无双的毒,玉汝恒倒是深情,竟然对莫悠尘不离不弃,她昨夜将自己的毒血滴在了云轻的颈项上,你手指的血迹难道不是他颈项上的?”温新柔一面慢悠悠地说着,语气没有丝毫地温度。 黎绯一怔,连忙行至铜盆前便要洗掉,“你怎得现在才告诉我?” “倘若不是我今儿前来,你如此再过半个时辰,必定也会中毒。”温新柔淡淡地挑眉,翩然坐下悠闲地品茶。 黎绯转身看着她,“那如今?” 温新柔抬手一挥,一个白玉瓷瓶落在了黎绯的手中,身手敏捷,速度极快,反而让黎绯有些呆愣,她低头看着那瓷瓶,抬眸看向温新柔,“多谢。” 温新柔浑不在意,似乎对于黎绯如此深沉地谋算,她如今却不愿与黎绯计较,“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黎绯连忙打开瓷瓶,不过还是有了片刻地犹豫,抬眸看向温新柔,见她只是低头品茶,她倒了几粒解药,接着放入口中,仰头吞了下去。 温新柔随即抬步离开,“这三座城池玉汝恒想要收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不着急。” 黎绯见她如此,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属下,她眸光一冷,不过是稍纵即逝,连忙笑了一声,“那是。” 转瞬温新柔便不见了踪影,随之不见的还有躺在床榻上假云轻。 黎绯在她离开之后,抬手看着夹在指缝的解药,嘴角透着几分地冷意,她不相信温新柔会如此好心,倘若真的中毒,她会另想法子。 如此过了半日,玉汝恒在调息的时候头一次吐血,她抬眸看着吐出的黑血,转眸便见莫悠尘额头噙满了冷汗,脸色泛白,她深吸了一口气,知晓他自行并未将余毒逼出来,双掌快速地抬起,将他自然放在双膝上的手抬起,双掌相对,她闭着双眸将内力渡给他,如此直至天色渐暗,莫悠尘终于吐了血,收掌之后,缓缓地睁开双眸,便看见玉汝恒已经虚弱地向后倒去。 他连忙扶着她,“没事吧?” 玉汝恒摆手道,“没事,我靠一会。” “恩。”莫悠尘点头,只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和鸣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适才江铭珏醒了一会,亦是命他煮了艾草,而后放入屋内薰一阵,他连忙垂首,“主子,属下奉江公子之命将煮好的艾草拿来,说是要将屋子熏一熏。” “进来吧。”玉汝恒歇息了一会,这才有了力气,随即从莫悠尘的怀中坐了起来。 和鸣连忙端着艾草走了进来,低头放在了通风口,而后将窗户都打开,玉汝恒看着和鸣,带着几分地沙哑,“小不点如何了?” “主子,江公子将解药给您之后,出去便晕倒了,可是,他叮嘱属下不能告诉您,说是不能扰了您,担心您会前功尽弃。”和鸣连忙跪下,低声道,“适才江公子醒了一会,特意嘱咐属下将艾草煮了拿来,而后又昏睡过去了。” 玉汝恒顿时觉得心惊不已,她匆忙间从床榻上下来,接着便向外冲去,刚踏出屋子,便又觉得不妥,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转身看向和鸣,“去备香汤。” “是。”和鸣知晓玉汝恒是担心自己如今刚解毒,身上的衣衫还残留着病气,如此赶过去,万一将病气过给江铭珏…… 和鸣连忙前去准备,玉汝恒却是扶着门框,接着抬步向外走去,直至行至药庐窗边,透过月色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江铭珏,脸庞消瘦了不少,那张素日看着粉嫩的容颜如今却泛着苍白,紧闭的双眸轻轻地颤动着,她恨不得现在便冲进去。 听雨小心地站在她的身后,“主子,香汤备好了。” “恩。”玉汝恒淡淡地点头,随即便转身入了屋子。 莫悠尘见她如此,上前扶着她,“将松竹唤来吧。” 玉汝恒微微点头,“过两日,玉痕会回来,将他带去岳麓山。” “可是跋山涉水,漂洋过海,万一……”莫悠尘知晓倘若这次不是江铭珏,他早已经命丧黄泉,看见玉汝恒神伤不已,他越发地担心起江铭珏会不会因此事而…… 玉汝恒细长地闪过一抹无助,她直起身子,径自入了屏风,快速地除去衣物,整个人浸泡在浴桶内,只觉得通体像是被针刺般疼痛,她胡乱地清洗了一番,便穿着崭新地衣袍,穿戴整齐之后,便看见莫悠尘在屏风外等着她。 玉汝恒抬眸看向莫悠尘,淡淡地一笑,“你好好歇息。” “恩。”莫悠尘知晓此刻他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头应道。 玉汝恒抬步跨出屋子,当即入了药庐,大步地行至床榻旁,盯着江铭珏看着,她紧蹙着眉头,指尖滑过他微微冒出的胡茬,低头在他干裂地唇上落下一个浅吻,“小不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江铭珏卷翘浓密地睫毛微微一颤,缓缓地睁开双眸,看向玉汝恒时,只是淡淡地一笑,“你好了?” 玉汝恒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随即靠在他的怀中,“小不点,是我害了你。” 江铭珏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覆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如墨的青丝,“不要说傻话。” “倘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入了冰桶,而旧疾复发,如今又因为我……”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身子……” 江铭珏眸光一暗,却还是扯出一抹淡淡地笑容,“我会永远地陪着你。” 玉汝恒直视着他,似是要将他看透,她眸光微微一冷,已然有了决定。 她凑上前去在他的唇瓣再次地落下一个浅吻,“你想吃什么?” “芙蓉糕。”江铭珏想也不想地开口。 “我去做。”玉汝恒连忙起身,低头看着他,“乖乖等我。” 江铭珏眨着双眸,那清澈的双眸即便在此刻还是那般的纯净,玉汝恒看着越发地心疼,转身便踏出了屋子。 江铭珏低头看着自己不住发抖地手,抬眸看着那消失的倩影,“看来已经回天乏术了。” “你打算这样瞒着?”一道身影突然落下,随即慵懒地斜靠在一旁看着他。 江铭珏并未有任何地惊讶,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秦玉痕,他与秦玉痕算来也有些交情,不过是低声道,“告诉她不过是引得她难过罢了。” “我可不想陪你做戏。”秦玉痕似乎看出了江铭珏的心思,淡淡地开口。 “你难道想要看着她发疯?”江铭珏知晓玉汝恒的脾气,倘若知晓他的病情,她定然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让她心存遗憾。”秦玉痕转眸看着江铭珏,“你以为瞒着是为她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做其实是让她在以后的日子带着伤痛而生活。” 江铭珏垂眸不知在如何回答,可是,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咳咳……” 秦玉痕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还有法子。” “原本还能等等,可是如今已经等不了了。”江铭珏自嘲地一笑。 “我已经传了消息给你师父。”秦玉痕说罢转身离开了屋子。 江铭珏又是一阵苦笑,“倘若师父有法子,我又为何如此无奈?” 门外候着厨娘,和鸣跟听雨也焦急地探着头看着,厨房内只看见一道身影不停地忙碌着,莫悠尘已经洗漱之后走了出来,正好迎面碰上自江铭珏屋内出来的秦玉痕,二人客气地拱手行礼,便一同行至厨房。 “主子还会下厨?”听雨实在是觉得稀罕,在和鸣的耳畔低估道。 “这世上也只有江铭珏有这个福气,她会做的也只是他爱吃的芙蓉糕。”秦玉痕淡淡地开口。 ------题外话------ 嗷嗷嗷啊……嗷嗷嗷啊…… 228 无用(求月票) 229 信我(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29 信我(求月票) 莫悠尘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二人不算很熟,算来也不过数面之缘,不过是淡淡地一笑,如今的他少了几分地漠然,反而多了几分地和煦,温润如玉也不过如此。 秦玉痕亦是打量着劫后余生的莫悠尘,只觉得这个人当真是深不可测,他能够不动声色地将玉汝恒搞定,而且还能表现得如此坦然,还真真是……好手段。 无疑,子伯有着刚烈地一面,他会直接表达对玉汝恒的心思,可是莫悠尘却用了一种绵软地法子,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玉汝恒照着江铭珏上次做的芙蓉糕做了一遍,显然是配方,而后她又命人将江铭珏调配出的药熬好,等一切弄成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这才端着芙蓉糕出来,见莫悠尘与秦玉痕站在一起,一身青衣温雅,一身红衣妖娆,如此站着反倒是让她眼前一晃,随即将一碟芙蓉糕丢给他们,“我先去陪小不点。” “我过两日便走了。”秦玉痕接过碟子,幽怨地说道。 玉汝恒又是一顿,“待会我再跟你说。” “好。”秦玉痕笑着捏起一块芙蓉糕,轻咬了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阵阵芙蓉花的绵软清香。 莫悠尘从来都是将事情看得很透的人,他知晓玉汝恒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秦玉痕看向莫悠尘,“不如……喝一杯?” “也好。”莫悠尘欣然应道,“此时此刻,能够让二人加深了解法子便是饮酒。” 二人看似甚是和谐地入了屋子,屋内依旧飘散着艾草的气味,莫悠尘微微拱手,嘴角噙着和煦地笑容,“来者是客,太子殿下先请!” 秦玉痕也不客气,翩然落座,抬眸看向莫悠尘,“原来在莫公子的心中,我是客。” “于公,身为大冶臣子,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于私,我与秦公子的交情还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莫悠尘笑着说道,脸上那一派儒雅之气丝毫未减。 秦玉痕勾唇一笑,听雨亲自布了酒菜,随即退了出去,顿时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和鸣,“这二人坐在一处,还真是让人看着心惊。” “在主子的跟前都一样。”和鸣调侃地一笑,拽着听雨便去了药庐。 秦玉痕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于公,莫公子礼数周全,于私嘛,我与你在她的面前又有何区别?” 莫悠尘见他说得如此爽利,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先斟满酒,举杯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先干为敬。” “好。”秦玉痕也不是那优柔寡断之人。 酒过三巡,二人反倒没了适才那般拘谨,越发地尽兴起来。 玉汝恒端着芙蓉糕,听雨已经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她坐在床榻旁看着他苍白地容颜,哪里还有那昔日的粉嫩,心越发地揪痛难受,捏着芙蓉糕,“尝尝。” 江铭珏笑着咬了一口,轻轻点头,“比我做的好吃。” “你若喜欢,我每日都做给你。”玉汝恒笑着说道。 转眸看着药碗,端了起来,“趁热吃了。” 江铭珏神色淡淡,只是他如今双手依旧颤抖,无法端稳,她岂能看不出来,连忙端了药,拿勺子舀了一口,放入自己的唇边,抬眸看着他。 江铭珏低笑一声,“你不用如此,这药太浓,你如今刚好。” 玉汝恒却喝了一半,的确苦,可是看着他此刻的气色,哪里还能觉得苦,连忙喂他吃下半口,便如此,一人一半,直至最后,玉汝恒只觉得一阵反胃,可是看着江铭珏,她将药碗放下,将他的手握着,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小不点,一定会有法子。” “小玉子,人各有命,我真的努力过。”江铭珏的手依旧颤抖着,自幼便拼尽全力想让自己活下去,可是……最终还是输给了老天。 玉汝恒不信,她既然能重活一次,为何不能让江铭珏好好地活下去,她细长的双眸射出一抹坚定地冷光,“人定胜天。” 江铭珏不想让她如此伤心下去,只是点头,“好,我努力。” 玉汝恒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接着扶他躺下,“你好好歇着。” “秦玉痕过几日便要走了。”江铭珏低声道。 “你啊……”玉汝恒抚过他的容颜,掖了掖被角,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终究是争不过命啊。 玉汝恒抬步入了屋子,便看见眼前的二人已经喝的有些半醉,她随即上前,将他二人的酒杯夺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又将酒壶提起,便这样仰头灌着。 二人对视一眼,知晓她心里不痛快,便也不阻止,直至玉汝恒饮罢之后,将酒壶丢在一旁,莫悠尘起身,“我出去走走。” 玉汝恒知晓他要离开,她随即拽起秦玉痕,“你好好歇着。” “好。”莫悠尘见她已经拖着秦玉痕的衣袖走了出去,低头看着她丢在一旁的酒壶已经碎成两半,他只是低笑一声,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夜风有些冷,将她刚刚染上的酒气吹散了不少,玉汝恒不知何时已经握紧秦玉痕的手,这才觉得没有食材那般冷,直至行至一处凉亭内,她才止步,转眸看着他,“你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 “去了冰城。”秦玉痕如实相告。 “骗人。”玉汝恒冷哼一声,“你去冰城,我如何不知?” “不过是避暑,为了隐疾,你知晓的,我若是要藏起来,又有谁能发现?”秦玉痕顺势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只觉得她清瘦了不少,抱着还有些咯手。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彼此的酒气随风铺面而来,她双眸透着一抹幽深,此时此刻,她心系着的是江铭珏的病情。 “我已经传消息给陆老怪了。”秦玉痕低声说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不过还得几日。” “关键是他如今到底能撑多久。”秦玉痕低声道,“我后日便动身,南风如今很热闹。” “秦素妍的动作大了点。”玉汝恒这几日虽然一直被关在屋内,可是对外界的事情还是了若指掌。 “对了,温新柔跟黎绯二人怕是……这个女人你要小心,她如今的心思与黎绯比起来,可是更加地歹毒。”秦玉痕低声道。 “岭东最后的这三座城池怕是短时间内无法收回来。”玉汝恒双眸微眯,“等陆老怪的消息吧,也许有法子。” “你认为这世上除了陆老怪,还会有谁?”秦玉痕思谋了片刻,低声问道。 玉汝恒也随之沉默下来,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有法子呢?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便是如此相拥着,任由着风将彼此的衣袍吹起,她突然双眼一亮,“还真有一人。” “谁?”秦玉痕笑着问道。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人,不知多少岁数,一头银发披肩,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人知晓他在何处。”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笑着说道。 “此等不凡之人,不过是听过,这世上又有谁能寻到他呢?”秦玉痕也曾经想过,可是,他派人去寻找过,而且,连尊长与陆通听见此人都不知他在何处,又有谁能寻得到他? “总归是要试一试。”玉汝恒低声道,“我要尽快稳定大冶,而后亲自带着小不点去寻。” “你可知晓你身上的血咒只能压制半年?如今只剩下四个多月,而且,不到一月申屠尊便会用招魂术,你自身都难保。”秦玉痕低头看着玉汝恒,这个女人怎得重活一世,还是不将自己的事情看得重要一些呢? “那又如何?”玉汝恒并不畏惧,即便到时候招魂术施展开来,她也觉得人死如灯灭,申屠尊即便能有法子回天……她如此一想,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说那仙人会不会在西海之巅?” “如今再无西海之巅。”秦玉痕低声道。 玉汝恒摇头道,“我要亲自去找。” “你可知晓这一趟要走多远?多久?即便你寻到了,江铭珏又能挺到那个时候吗?”秦玉痕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那我也要去。” “我劝不了你,你尽管去好了。”秦玉痕说着便将她松开,自怀中拿出一块牛皮,上面画着路线图的,接着塞给她,“你去吧,反正我命苦,看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 玉汝恒低头看着那一张地图,抬眸看着背着她的秦玉痕,心头一暖,“你一早便看出了我的心思,却还在这处说这些话气我。” 秦玉痕无奈地抬眸望着月色,并未转身,玉汝恒一闪便站在了他的面前,“玉痕,你对我真好。” 秦玉痕垂眸看着她,忍不住覆上她绝美的容颜,“玉汝恒,你这辈子欠你的。” 玉汝恒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而她却不想重活一世,让自己留下遗憾,江铭珏因她变成如此,她又怎能如此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江山可以再夺,可是,她再也无法做到抛弃他们独自离开,她很自私。 玉汝恒覆上他的手背,仰头注视着他,“玉痕,你懂我。” 秦玉痕冷哼了一声,他倒想装傻,可是偏偏看得如此清楚,他挑了挑狭长的双眸,“那你要如何补偿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等我回来,我去南风看你。” “我还真是可怜。”秦玉痕幽怨地说道,“你身边的人没一个不可怜的,遇见你还真真是又爱又怜。” 玉汝恒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如此做的后果,可是容不得她后悔,机会只有一次。 二人聊了一夜,直至天色渐暗,她才陪着他回了另一个屋子歇息,而她则去了药庐,入目的依旧是那没有丝毫生气的容颜,玉汝恒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时光倒流,可是,她知晓即便再有一次,她也会那样做。 她上前行至床榻旁,江铭珏似是听到了动静,缓缓地睁开双眸,“醒了?” “你一夜未眠?”江铭珏低声问道,今儿个比昨儿个好了一些。 “你老实告诉我,你还能撑多久?”玉汝恒低声问道。 江铭珏眸光一动,知晓此事再也无法隐瞒,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多不过两月。” 玉汝恒沉默片刻,仔细地谋算着,她昨夜研究了一晚,秦玉痕亦是告诉了她前去寻找西海之巅的情形,她希望能来得及。 玉汝恒抓住他的手,“小不点,你今生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收到你的命?” 江铭珏的手微微一动,盯着她看着,“小玉子,你……” 玉汝恒指尖抵在他苍白地唇上,“你好好养伤,一切听我的。” 江铭珏眨着那双清澈的双眸,此刻却是黯淡无光,过了良久,他才轻轻地点头。 玉汝恒这才绽开一抹欣慰地笑意,俯身吻着他的唇瓣,虽然苍白却还是软绵绵的,她抵着他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你先歇着。” “哦。”江铭珏点头,不知玉汝恒到底要做什么,他目送着她离开,暗自思忖,此事应当要问秦玉痕。 玉汝恒踏出药庐,随即步入屋内,莫悠尘正端坐在方榻上等着她,见她入内,脸上神情带着几分的冷沉,便知晓她还在担忧着江铭珏,他并未起身,而是看她坐在自己身旁,指尖有节奏地敲着矮几,一下一下回荡在寂静的屋内。 莫悠尘也不打扰,而是静静地坐着,他知晓,每当这个时候,她必定在筹谋着大事。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温新柔如今应当不会有动静,黎绯怕是要守住最后的这三座城池,我过两日要出一趟远门,情形不容乐观,倘若两月之内还未归来,你便将这份书信交给穆儿。” “你这是?”莫悠尘没来由的心头一紧。 玉汝恒看向莫悠尘,握着他的手,“听我的。” “你要带着江铭珏……”莫悠尘终究只是说了开头。 玉汝恒点头,“我要带他去西海之巅。” “倘若两月未归,难道你要陪着他一起走吗?”莫悠尘平静地看着她,他已经在竭力地压制自己的怒火,她当他们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已经将他们抛弃过一次,难道如今还要抛弃一次? 玉汝恒抬手将他的双眸覆上,“不过是万一,万一我未归,国不可一日无君。” 莫悠尘只觉得那覆在自己双眸的手是那般的冰冷,他只觉得自己似是坠入了地狱,原来,在她的心中,他根本可有可无。 他深吸了口气,猛地站了起来,“皇上愿意如何便如何,臣唯有听命便是。” 玉汝恒见他要走,连忙起身大步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她直视着他,这是莫悠尘长久以来第一次失态,他一向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地极深。 她深吸了口气,“是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是吗?”莫悠尘见她服软,不知为何,这让他更加地难受。 玉汝恒上前一步,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这三日,我陪你经历生死,我问你,倘若小不点并未在最后一刻调配出解药,你我如今早已命丧黄泉,那对于他来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莫悠尘双眸微冷,他知晓此事的凶险,他又何尝不知万一失败的下场,他不语,玉汝恒继续说道,“我信他,那你可信我?” 莫悠尘明显一顿,低头注视着她,也许当初她自缢至今他都无法释怀,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可是,他知晓自己又怎能阻止她呢? 玉汝恒看得出他的无奈,她又上前了半步,近在咫尺,她的语气越发地坚定,“我知晓你害怕我……可是,当初与今日的情形不同,当初我别无选择,而如今我只想让你们好好地活着。” 玉汝恒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不善言辞,对于感情之事向来如此,她知晓他们定然会有如此地反应,可是,她也要做,否则,她岂不是白活了一场。 莫悠尘从未想过玉汝恒会有如此决绝的一面,他突然在想,当初她自裁的时候是否也如此决绝呢? 玉汝恒见他陷入了沉思,她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悠尘,我会回来,这一世我只想好好活着,可是,我更想你们都好好地活着,曾经我以为江山重过一切,可是,如今我才知晓,江山再重,也重不过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 莫悠尘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也许,她从未说过如此深情的话,可是,他的心却像跌入了谷底,却无力爬起来,他抬起手,掌心覆在她的头顶,“我只想告诉你,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苟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莫悠尘啊莫悠尘,你到底是说出了自己深埋内心地话,这些年来你过得也很痛苦吧?是她太自私了,可是,她却无悔当初的决定,那一世的黎嫣将江山看得比他们重,而这一世的玉汝恒却将他们是为生命。 “说什么荤话,我会好好地回来。”玉汝恒勾唇一笑,那笑容间是以往不曾有过的释然,对于他们的愧疚,还有心意。 秦玉痕斜靠在墙边,听着隔壁二人的对话,他偏白地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冶妩媚,莫悠尘容易摆平,不过,司徒墨离倘若知晓了,以他的脾气,定然会杀过来。 玉汝恒突然觉得一阵冷风吹来,只觉得通体透着凉,她连忙咳嗽了几声,见莫悠尘的神色变了回来,低笑一声,“这处你要守着。” “好。”莫悠尘点头,“你放心好了。” 玉汝恒只是靠在他的怀中,她不知晓他们到底能陪她多久,可是,最起码现在他们都在,而且安然无恙。 “主子……”听雨脸上泛着红,垂首立在屋外。 “何事?”玉汝恒沉声道。 “这是南风传来的消息。”听雨连忙进了屋子,将密函放下便匆忙退了出去。 莫悠尘见听雨如此,垂眸看着玉汝恒,内心惆怅不已,他从未想过,自己最终还是无法护住她,这种无力感还真是让他感到无奈又可恨。 玉汝恒展开密函看罢之后,双眸一冷,随即便将那药方拿了出来,“松竹何时到?” “再有两个时辰。”听雨在外面如实地回禀。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向莫悠尘,“这两日我要准备准备。” “可是还要带什么?”莫悠尘看着她,“他如今的神色,可能走动?” “先调养两日,西海之巅一来一回便要两月,更何况如今已经寻不到,故而,我必须带着他。”玉汝恒随即拉着莫悠尘的手坐下,接着说道,“还有你。” “我如何?”莫悠尘盯着她看着,以往总是不敢这样认真地看着她,这几日他只觉得自己越发地靠近,越发地想要这样将她抱入怀中看一辈子。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他,这几日中毒,二人备受折磨,她中毒比他浅,看着他日渐消瘦,如今看着气色好了许多,可还是略显憔悴。 她随即唤听雨进来,“这几日朕不在,你要每日叮嘱悠尘用膳,一日三餐不得少。” “是。”听雨连忙应道,只觉得这任务甚是艰巨。 莫悠尘还从未被她如此地呵护过,即便以往,也都是知晓他的喜好,只是当时的他们……如此一想,莫悠尘觉得自己如今不再孤单一人,可是这样的温暖又能持续多久呢?他适才质问她,要让他信她,可是曾经他信了,终究是未护住她,那么这一次呢?他要不要再试一次,反正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在黄泉路上相遇罢了。 玉汝恒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得想想该如何跟墨离同小凌子说,还有穆儿跟子伯。” “你还知晓他们知晓之后会生气?”莫悠尘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便行至书案,展开密函,提笔写着,神色凝重,偶尔还闪过一抹温柔宠溺,莫悠尘只是坐在一旁凝视着她,时光静好…… ------题外话------ 咕噜咕噜……小玉子可能没有小天子那样激烈,可是,她也有她的柔跟刚,不一样的故事,需要不一样的心去体会,谢谢亲耐哒们一直的陪伴,么么哒! 229 信我(求月票) 230 那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0 那人(求月票) 时间飞逝,待玉汝恒将密函写好之后,已过去了半日,秦玉痕走了进来,挑了挑眉头,狭长的双眸闪烁着一抹妖冶地魅惑,玉汝恒抬眸与他对视,突然想起之前他在大骊的时候身着着一身白玉锦袍时的模样,那时候还真是有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惊艳,与如今这番妖孽地模样有些不同。 秦玉痕见她盯着自个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转眸同莫悠尘微微颔首,抬步行至她的跟前,“看着我在想什么?” “在想你如今为何总爱这一身妖艳地锦袍?”玉汝恒接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言道。 莫悠尘一听,嘴角一阵抽搐,强忍着笑意起身自觉地腾出地方。 秦玉痕却不以为意,而是身子一软,便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勾起一缕青丝,双眸微眯,薄唇微勾,妖孽十足地看着她,“那你喜欢哪个?”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似是在认真地思考,俯身勾起他的下颚,浅酌着那微扬的唇,笑着说道,“都喜欢。” 秦玉痕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二人挤在一张椅子内,她转眸看着他,“后日我与你一同动身。” “正好可以陪我一段。”秦玉痕欣然应道。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秦玉痕有些不解,对于玉汝恒的心思,他想来能看透几分,不过,却没有十足地把握,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而玉汝恒也有着她自己的打算,更何况,她可是两世为人,比起他来,更多了几分看破生死地淡然之气,不过,那身上的戾气却被她压下去了不少,他一直在担心,有一日,或许她真的会破茧而出,锋芒毕现,那将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什么?”秦玉痕轻声开口,双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地游弋着,犹如一条藤蔓缠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低笑一声,“只觉得如今的形势有些不对。” “纵观全局,你不是一直把握的很好?”秦玉痕相信玉汝恒并非表面上看着如此地软弱可欺,虽说她表现得并非软弱,可是,总的来说,却给旁人少了几分霸气,狠戾不足,绵软有余。 玉汝恒低笑一声,“倘若事事都能算计在内,我也不会有诸多的顾虑。” “顾虑?”秦玉痕点着她的鼻尖,“你是甘愿如此?”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只是如今并非最好的时机,倘若我太过于暴露锋芒,大远与申屠尊联合起来,我一样会败,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 “大远如今无法顾忌。”秦玉痕淡淡地开口,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顾虑。 “倘若大冶真的强大起来,云霄阳与云霄寒必定会停战,连成一线在大冶还在修养之前趁虚而入。”玉汝恒把玩着秦玉痕的墨发,“毕竟,他们是内战,倘若外站未平,他们斗得死去活来,无疑是将大远推入死地。” “那云景行呢?”秦玉痕低声道,“这些时日他就像是彻底地没了踪影。” 玉汝恒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睫毛,“他应当会出现,却不是现在。” “你对他到底是了解。”秦玉痕的指尖已经滑过她的颈项,轻捻着她圆润的耳珠。 玉汝恒低笑一声,“倘若我真的了解他,也不会……” 秦玉痕勾唇一笑,“小玉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什么?”玉汝恒顺势问道,她觉得自己如今只是在拼命地向前奔跑着,即使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可终究是有看不透的时候。 “你的心。”秦玉痕的另一只手,掌心覆在她的心口,唇瓣凑近她的耳畔,“你不觉得自己收的太好了?反而没有了以往的冷厉?”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想着自己重活一世,反而变得谨小慎微,胆小起来,只因为不想再重蹈覆辙,故而变得瞻前顾后,她低笑了一声,似是看透了什么,抵着他的额际,“玉痕,你又何尝不是呢?” 秦玉痕淡淡地挑眉,“我这是厚积薄发。” 玉汝恒挑眉,“我是怕吓着你。” “哈哈。”秦玉痕扬声一笑,“难道你当真是母老虎不成?” “也许比这个还凶悍。”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双眸微闪,“你要不要试试?” 秦玉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刻,他知晓其实她一直不曾变过。 玉汝恒低头吻上他的唇,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想要,故而才会害怕,才会瞻前顾后,才会思前想后,所以才会如此地优柔寡断,可是,她要等等,等到真正把握时局那一日,她定然会绽放黎嫣的光彩。 莫悠尘站在院中,仰头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松竹已经赶到,上前垂首道,“莫公子。” “你且去看看江公子。”莫悠尘并未回眸,而是淡淡地开口。 “是。”松竹应道,随即便转身在听雨的引路下去了药庐。 江铭珏如今卧床不起,毫无气色,微微合着双眸,看着甚是疲惫,松竹亦是微微一怔,随即上前,先是恭敬地一礼,“松竹见过江公子。” 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看了一眼松竹,只是淡淡一笑,“是她让你来的?” “是莫公子。”松竹自然知晓江铭珏口中的“她”是谁。 “恩。”江铭珏微微颔首,随即开口,“你瞧着如何?” 松竹犹豫片刻,只说了四个字,“油尽灯枯。” 江铭珏勾唇一笑,随即抬手道,“你将第二个柜子内的包袱拿来。” “是。”松竹应道,转身拿了过来双手递给他。 江铭珏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自包袱内拿出一本医书来,“我不知晓你所拜何人为师,不过看着倒是个可造之材,这本医书便赠与你。” 松竹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抬眸看向江铭珏,是掩饰不住地激动,“松竹多谢江公子。” “去吧。”江铭珏摆手道。 “是。”松竹捧着那本医书转身退出了屋子,不过想起适才江铭珏的那番光景,不由得一阵叹息。 莫悠尘见松竹出来,加上那叹息的神情,便知晓情况不妙,他耳边响起玉汝恒是才对他说过的一番话,心绪难平,天意如此,又能如何。 “主子,松竹到了。”听雨垂首立在屋外低声禀报道。 “让他进来。”玉汝恒自秦玉痕的怀中起身,接着将书案上的信笺拿过。 松竹低垂着头入了屋子,不慌不忙地行礼,“属下参见主子。” “按照上面的药方尽管配出来,要足够两个月分量。”玉汝恒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 “是。”松竹双手接过,便退了出去,待打开信笺看罢之后,亦是受益匪浅,想起适才江铭珏赠与他的绝世医书,更是激动不已。 玉汝恒转身看了一眼秦玉痕,“你可还有临行前要办的事?” 秦玉痕摇头道,“并无什么,如今你最紧要。” 玉汝恒勾唇浅笑,随即抬步踏出了屋子,便见莫悠尘负手而立与院中,长身玉立,温文尔雅之气尽显。 她抬步上前行至他的身侧,只觉得如此迎风吹拂,倒是多了几分地释然,“你可还有什么想要我同你做的?” “等你回来再做也不迟。”莫悠尘转眸看着她,主动地握起她的手,盯着她看了许久,“皇上可还有什么交代臣办的?” 玉汝恒微微地动了动双眸,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我将松竹留在你身边,倘若温新柔有动作,你可以一早防范。” “恩。”莫悠尘淡淡地应道,继续说道,“皇上似乎忘记了另一个人?” “你是说陆雨萱?”玉汝恒低声道。 “不错。”莫悠尘低声道,“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失踪,如今下落不明。” “她不简单。”玉汝恒双眸微眯,“不过,我有法子让她现身。” “那你……”莫悠尘低声问道。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可玩过一个打赌的游戏。”玉汝恒笑着问道。 “你是说?”莫悠尘双眸微亮,似是想到什么,“不过,此女子甚是狡猾,也许不容易上钩。” “是人便有弱点,她的弱点我知晓。”玉汝恒低笑一声,抬眸看着他附耳说道。 莫悠尘只觉得耳畔喷薄着薄薄的热气,让他心头一悸,他仔细地听罢之后,低声道,“原来如此。” 玉汝恒接着说道,“待我走后,你便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只是如此,你会陷入危险之中,那几人知晓了,还不将我大卸八块。”莫悠尘笑着调侃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黎绯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此人不是申屠尊,也并非是大远的人。” “你的意思是,此人与陆雨萱有关系?”莫悠尘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冷。 “恩。”玉汝恒点头,“不过这是我的猜测。”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莫悠尘仔细地回想着,注视着她,“看来大冶想要平稳,还需要时间。” 玉汝恒低笑一声,“覆灭三年,申屠尊却并未将大冶彻底地吞并,只是派重兵把守,依着他的性子,哪里会如此?” 莫悠尘看着玉汝恒,此人究竟是谁呢?大冶他算是了若指掌,难道还有另一股势力? 玉汝恒笑着开口,“自始至终,黎绯都未曾提过阿善王子。” “你的意思是,阿善王子那处,表面看似是出自黎绯之手,实则是掩人耳目?”莫悠尘双眸似是射出一抹冷光,“大冶还会有谁有如此地本事?” 玉汝恒摇头,只觉得此事透着诡异,“申屠尊到底要做什么?我实在是糊涂了。” 秦玉痕突然走了出来,“他啊,野心不小,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 玉汝恒转眸看向秦玉痕,淡淡地挑眉,“你的意思是,这后面并无人?” “不是。”秦玉痕摇头道,“倘若你怀疑黎绯身后还有一人,那么此人大冶不在,或许藏在了其他地方。” “在大远?”玉汝恒垂眸良久,恍然道。 “倘若他在大远,云景行一早便得了消息。”秦玉痕继续说道。 “他定然不会在大骊。”玉汝恒眉头一皱,“不论他隐藏地多好,也逃不过申屠尊的耳目。” “既然都不在,那只有一个地方了。”秦玉痕双手环胸,斜靠在槐树下,微微仰头与玉汝恒笑吟吟地对视。 “南风?”玉汝恒眉头一皱,“可是黎绯并未去过南风。” “她不去,但是你别忘记,秦素妍还在。”秦玉痕说出了重点。 玉汝恒细长地双眸微眯,“这个人太容易被我们忽略,他却掌控着全局,申屠尊当年为何要覆灭大冶呢?筹谋了十年,最终一举破灭,却又不一统,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点都不奇怪。”秦玉痕低笑一声,“倘若这背后还有一个人,那么,他定然是跟这个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是未料到,这世上还会再出现一个黎嫣。”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任由着微风吹拂着她得了瞒我,这一切实在是太古怪了,她只觉得自己陷入泥潭之中,愈陷愈深,突然间没有了头绪,她猛地睁开双眸看向秦玉痕,“你知道什么?” 秦玉痕低声道,“我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玉汝恒微微一愣,“招魂术并非他在西海之巅寻到的。” 秦玉痕淡淡地挑眉,“聪明,我也是适才才想到。” 莫悠尘始终静默不语,此时此刻,他知晓沉默是最好的参与方式。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原来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莫悠尘双眸一冷,看着玉汝恒说道,“如此说来,那人是用招魂术与申屠尊换取了大冶?” “不止如此。”玉汝恒冷声道,“那人必定知晓这世上除了暗帝不会有人能够启动隐世的人马,更无法调动你们手中的人马,更加不可能进入冰城。” “故而,白家灭门是那人将白家与的大冶的关系透露给申屠尊的?”莫悠尘也不傻,故而推敲道。 “此人对大冶了若指掌,又能让黎绯心甘情愿地跟随他,而将所有的罪名都拦在自己身上,看来秦素妍也一早被那人收买了。”玉汝恒双眸微眯。 “也许……”秦玉痕抬眸看着她,“你认为此人是谁?” 玉汝恒沉默良久,“如今我在明,那人在暗,而我正好成为了那人有利的棋子。” “申屠尊要吞并大冶,那人亦是在那种相助,可是为何又在这个时候助你复兴大冶呢?”秦玉痕笑着问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冶建国近千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土崩瓦解的,倘若那人要将大冶彻底地收入囊中,必定要将那隐藏的势力彻底地铲除,而我如今亦是将所有的势力都暴露出来,那人必定会下手。”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 “还有一点。”三人沉默了良久,秦玉痕低声道,“申屠尊不可能被他掌控,他主要的目的是这天下,还只是为了大冶?”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仔细地想了片刻,“你的意思是?” 秦玉痕随即站了起来行至她的面前,袖袍轻拂,“那人既然能将手伸向南风,而且能够跟申屠尊那只猛虎谋皮,黎绯与那个假的云轻一同前往大远,我认为不会那般简单。” 玉汝恒只觉得前路漫漫,反而越发地不明朗起来,她其实并无太大的野心,只是死过一次,所以,她才想要将这个天下倾覆了,只有如此,她便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承受亡国之痛,也可以让他们不受到任何地威胁,可是如今…… “嫣儿,我有话不吐不快。”莫悠尘沉默了良久,低声道。 “你说。”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似是猜出他要说什么。 “云轻,即便不知晓你的身份,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却从未出现过一次,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莫悠尘只觉得只有云轻才了解整个大冶,而且,能够跟申屠尊不相伯仲。 玉汝恒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不过眸光却很坚定,“悠尘,你可信我?” “信。”莫悠尘毫不犹豫地回道。 “我信云轻。”玉汝恒冷静地看着他,低声道,“如你那般信我,我也信他,这三年来,他虽然未出现过,可是,我知晓他定然在某一个角落陪着我,也许,我不曾看见,可是我能感觉得到。” “嫣儿,你对他……”莫悠尘只觉得一阵苦涩。 玉汝恒却不容莫悠尘如此想,既然她已经遵从了心意接受了他们,便不会让他们因为云轻而看轻自己,看轻她对他们的感情,她盯着莫悠尘看着,“你看着我。” 莫悠尘只觉得心中那刚刚涌上心头的郁气正在慢慢地消散,她从未如此认真地看着他,那是一种相信,那也是一种承诺。 秦玉痕虽然对黎嫣不甚了解,可是对于玉汝恒他是清楚的,她的骨子里面不仅是黎嫣,也是玉汝恒。 “你跟我来。”玉汝恒蓦然转身向前走去。 莫悠尘微微一怔,看着她的背影,抬步跟上,秦玉痕嘴角一撇,算了,那是人家前世的缘,今生的份,他也凑不上热闹,还不如去瞧瞧江铭珏,如此一想,便抬步入了药庐。 莫悠尘跟着玉汝恒向前走去,他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直至走出驿站,二人沿着街道向前走着,芩城他甚是熟悉,他跟着玉汝恒,二人相隔一步之遥,而她不过是来了几日却对这处如此地熟悉,他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闪过一抹茫然。 玉汝恒抬眸指着不远处一家酒楼,“你可知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是什么?” 莫悠尘抬眸看了一眼,自然知晓,“香酥鸡。” “那不过是表面。”玉汝恒笑着开口,“其实最好吃的是佛跳墙。” 莫悠尘一愣,玉汝恒又走了几步,接着看着一旁的小巷子口,接着指着最里面的档口,“你可知晓这巷子口内有一位老妇人,街坊邻居都唤她许周氏,她做的玉蝶糕远近闻风,不过,她每日都会摆摊两个时辰,每日都会有百姓早早地前来排队。” 莫悠尘又是一怔,这个他当真不知晓,玉汝恒随即又行至一处烧饼摊,转眸看着他,“这家的酒酿饼最是好。” 莫悠尘看着她,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告诉他,直至最后她看着他,“这些都是云轻告诉我的,他知晓我无法远游,便游遍了大冶的每个角落,而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与我听。” 莫悠尘怔愣在原地,玉汝恒随即行至一处观音庙,前面有一颗菩提树,玉汝恒沿着菩提树走了几圈,最后落在一处地方,随即弯腰,拿出匕首将眼前的泥土挖开,而后拿出一个锦袋,她随即拿起,打开锦袋之后,自里面倒出一刻菩提子,她抬眸看着莫悠尘,“云轻每走一个地方,都会在最灵验的寺庙埋下一颗菩提子。” 莫悠尘不知晓,原来云轻为她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而他呢?他不由得自惭形愧。 玉汝恒将锦袋重新埋好,随即起身站在他的面前,“悠尘,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轻看你,而是要让你明白,我对他的心同对你的心是一样的,云轻我会等他,而我也会守着你们。” 莫悠尘从未像今日这般无力与感动,他上前将她抱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嫣儿,是我太狭隘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悠尘,云轻是云轻,你是你,无需比较,我要的是一颗真心。” “恩。”莫悠尘倘若对之前的事情有所介怀,如今,他已经彻底地放下,因为,他不敢再去想,她会觉得自己所做的比起云轻做的实在是太浅薄。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那个人迟早会出现,也许引出陆雨萱,便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题外话------ 真相步步紧逼,亲耐哒们,所有的疑惑都是有迹可循的,其实西凉妞看得听明白的,哈哈……啦啦啦啦……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下周开更哦,女强爽文,求收藏,吼吼…… 230 那人(求月票) 231 厚脸(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1 厚脸(求月票) “你此次离开,正好可以引那个出现。”莫悠尘心头涌上一抹愁绪,不知为何,如今与她表明了心意,反而越发地患得患失起来,他不由得一阵苦笑,自个何时变得如此不中用了? 玉汝恒摇头道,“那人不会在此刻出现。” “你可是还有何顾虑?”莫悠尘与子伯对黎嫣的性子算不上透彻地了解,却也是看出七八成,可是,他知晓重活一世的她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黎嫣。 玉汝恒拉着他坐在一旁的竹亭内,竹影扶风,她斜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向莫悠尘,事已至此,她既然能猜出一二来,也好有个应对。 “在大冶,除了我之外,有谁还能够将整个大冶吞并?”玉汝恒的声音比起曾经的黎嫣带了几分的柔媚,却一如既往地清冷,她微眯起双眸,周身似是被这阵清风包裹其中,让人无法琢磨。 莫悠尘仔细地想着,大冶如今只剩下黎荇,并无其他有本事的亲王,他垂眸看着她,“如今大冶还能有这等人?” 玉汝恒低笑一声,“连你都无法想到的,那此人隐藏地极深。” “刘家如今有子伯看着,却也翻不出天来。”莫悠尘知晓玉汝恒亦是未想到此人是谁,毕竟,对大冶有危害之人如今已经斩杀殆尽。 玉汝恒合起双眸,白玉无瑕的容颜上映着淡淡地竹影,莫悠尘任由着她靠着,而将目光落在了菩提树下,这世上当真有这样一个人,为她做到此等地步,怪不得她会对他如此深爱,以至于曾经他无法靠近她的心门一步,也许,他应当感谢上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也给了他一次勇敢地季机会。 莫悠尘想过与她如此相依偎地画面,那是一种恬淡的,天高海阔任鸟飞地自在,他可以任性、随心地守在她的身边,相濡以沫,白首到老,他不去计较她身边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已经失去过一次,那种痛彻心扉地绝望他不想再尝一遍,他只想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瞬。 玉汝恒娇艳的唇微微抿着,他极爱地便是她如此地笑容,花开锦绣,却不及她浅笑吟吟。 她缓缓睁开双眸,莫悠尘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无尘之气,其实,他跟云轻有着几分地想象,却又明显地不同,一个天高云淡,一个云淡风轻,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只有着一个她。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也是欲言又止,她明白即便默默无言,他亦是能清楚她在想什么。 莫悠尘缓缓地低头,显得有些紧张,这是从未有过的,他知晓,那是因为那一颗不受控制的心,他只是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双臂将她纳入怀中,心满意足地叹息着。 二人回到驿站,秦玉痕正与江铭珏说着什么,见她回来也不过是勾唇一笑,随即便起身离开药庐,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玉汝恒目送着他离开,显然这并非秦玉痕的性子,抬步行至床榻旁,江铭珏眨了眨双眸,盯着她含笑的容颜,“他已经同我说了。” “恩。”玉汝恒看着他放在两侧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她轻轻地握着右手,手指修长白皙,不过因着练武,有一层薄茧,她低头在他的掌心落下一个浅浅地吻,抬眸看着他,“我说过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 江铭珏盯着她看了许久,掌心的热度直抵心头,让他觉得温暖四溢,“好。” “你如今可是好些了?”玉汝恒见他的气色有所好转,凑上前去捏了一下,故意用了力,直至捏出一丝的血色,满意地点头。 “你不怕我疼。”江铭珏只觉得玉汝恒已经习惯时不时地捏他的脸颊,心中虽然郁闷,不过也带着丝丝的甜。 玉汝恒挑眉,无所谓说道,“如果疼的话,你便说出来。” 江铭珏无奈地一笑,低声道,“好了,我没事,你还是将这处的事情安排妥当便好,不过,你如此自作主张,他们几个怕是要伤心了。” 玉汝恒看着他,“难道他们喜欢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江铭珏垂眸一笑,只觉得唇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睁大双眸,她已经趁势探入他的磹口,唇齿交缠,微微有些沉重地气息,可是,心头却溢满了暖意,双手被她紧握着,十指交扣,她整个人压在他的胸口,却还是用了巧力,并未给与他太多的重量,温柔至极的缠绵,让他心神荡漾,似是飘在九霄云外一般,飘飘荡荡的,心却踏实。 玉汝恒只觉得这苍白的唇总算有了光泽,她还不忘又舔了舔,恨不得再咬一口,笑吟吟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的绯色,气色好了许多。 “真可爱。”玉汝恒忍不住地在他粉嫩的脸颊落下一个疼惜的吻,便听见松竹的禀报声。 玉汝恒沉声应道,“进来。” “是。”松竹双手捧着一个瓷瓶走了进来,而后将瓷瓶递给玉汝恒,“主子,药已经配好。” “这量?”玉汝恒低声问道。 “属下另外还备了一瓶。”松竹低声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松竹便躬身行礼退下。 听雨凑了上去看着松竹,“松竹,丝竹如今在何处啊?” 松竹抬眸看了一眼听雨,“她回盛京了。” “哦。”听雨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你跟丝竹的事情?” 松竹不知该如何说起,脸色变得有些阴郁,和鸣走了过来,将听雨拽了过去,拍着松竹的肩膀,“江公子的情况?” 松竹这才收敛起心思,低声道,“唉,此事怕是……” “我适才瞧着江公子给了你一本书?”和鸣笑着凑近问道。 松竹想起那本医书,心情好了许多,冲着和鸣笑眯眯地说道,“是绝世医书,乃是陆通神医的师父传下来的。” “江公子这是看重你。”和鸣羡慕地开口。 “我去钻研医术去了。”松竹如今也只有如此才能够暂时地不去想丝竹。 听雨不满地看着和鸣,“你干嘛……” 和鸣连忙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在她的耳畔嘀咕着,听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拍着自己的头,“我怎么给忘了。” 和鸣顺势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听雨一看如今是在院内,连忙将和鸣推开,“你……” 和鸣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又没人看见,他们敢看吗?” 听雨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和鸣久久说不出话来,索性上前一步,用力地踩了和鸣一脚,气冲冲地离开。 和鸣捂着被踩痛的脚,痛得呲牙咧嘴,盯着听雨离开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秦玉痕与莫悠尘自然看到了那一幕,二人不由得一笑,显然心中也带着几分的羡慕,莫悠尘主动地开口,“秦公子,今日你所言,让在下着实佩服。” 秦玉痕不过是淡淡地一笑,“莫公子可有何妙计?” 莫悠尘沉默了片刻,端起一旁的茶杯,屋内布置甚是雅致,二人盘膝而坐与软榻上,中间放着矮几,上面放着茶盏,还有一碟点心,一盘应季瓜果。 秦玉痕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这是玉汝恒早上做的芙蓉糕,想着是她亲手所做,他已经有了另一番的算计。 莫悠尘放下茶杯,亦是捏了一口,亦是不再说话,一时间倒也甚是安静。 玉汝恒随手拿过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径自咬了一口,带着丝丝地酸味,她看向江铭珏,接着便将咬了一口的果子放在他的唇边,“这果子不错,到时候你我在海上漂泊的话,用这个果腹不错。” 江铭珏低笑一声,“不过这种果子不能多吃。” 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带上,如今还好,等到海边的时候,多准备一些吃食,最好能随身携带的,不用太过于繁复讲究,我记得云轻说过,他曾经去过一处沙漠,甚是缺水,而且还没有食物,他便自己研究出一种发自,将牛肉腌好之后晒干,如此带着也方便。” “可是如今准备也没有时间了。”江铭珏笑着开口。 “我命后厨备好,我们带着,一路上风干也不错,等到出海时便可以用了。”玉汝恒笑着开口,似是已经打算好。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很细心。” 玉汝恒低笑地看着他,接着起身,“你好好歇着,我还有事要吩咐下去,对了,这药我每日都看着你服下。” “好。”江铭珏笑着点头,适才他已经服下了一粒,如今的确好了许多,不过是药三分毒,他能撑多久便是多久。 玉汝恒走出药庐,先前往后厨看了一番,列了一个清单,让松竹看着准备,毕竟他懂得医术,如此也不用担心,更是将那腌肉晒干的法子告诉后厨,随即便去了莫悠尘那处。 秦玉痕与莫悠尘二人正相谈甚欢,转眸见她入内,二人也不过是一笑而过,她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幽光,随即上前站在二人中间,左右各瞧了一眼,低头便看见矮几上未干的水迹,随即身形一转,便坐在了一旁的楠木镂空椅上,一派优雅自得,指尖轻巧着一旁的几案,来回看着二人。 似是无声胜有声,莫悠尘指尖沾了茶水,一手扶着袖摆,修长的食指在矮几上写着什么,秦玉痕垂眸一看,随即便也潇洒地沾了茶水写下,二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而玉汝恒显然没有打扰之意,而是捏过一旁的果脯放入口中,细长的双眸微眯,如此惬意一番也不错。 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抵便是如此,抬眸看着眼前风采各异的二人,一个温雅如玉,一个妖冶狂放,一个内敛沉稳,一个天之骄子,玉汝恒一手撑着脑侧,一手又捏了一块果脯,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安逸自处的味道,倘若日后她都如此与他们生活一辈子,当真是妙哉。 玉汝恒自顾地想着,已然做了一个决定,直至天色渐暗,听雨候在屋外低声禀报道,“主子,晚膳?” 玉汝恒起身,“我陪小不点。” “那……”;听雨也顺势瞅了一眼屋内坐与方榻上的二人。 “不要打扰。”玉汝恒起身潇洒地掸了掸衣袍,信步离开。 江铭珏抬眸见她入内,屋内放了数盏青铜宫灯,明亮地烛光照在她白璧无瑕地容颜上泛着淡淡地彩光,越发地明艳动人。 江铭珏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如此平淡地做一辈子的夫妻也是极好的,奈何他的这幅身子……玉汝恒已经疾步行至他的身侧轻拍着他的后背,见他气色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转眸听雨已经摆好晚膳,玉汝恒扶着他下了床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恩。”江铭珏任由着她扶着他,他才发现自己比她已经高出一个头来,如今俯身看着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头顶的玉冠,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发冠,凭添了几分的艳丽,比起自己如今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她显得朝气蓬勃,他嘴角噙着心满意足地笑意,此生遇见她乃是上天的厚爱。 玉汝恒抬眸与他相视而笑,二人随即坐下,玉汝恒看着满桌的饭菜,幸而清淡素雅,不油腻,反而爽口清脆,她低声道,“今晚晚膳不错,赏了。” “是。”听雨应道,随即便传令下去。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她垂眸看着他的手能够执起筷子,心中欢喜不已,连忙夹了菜放入他的碗内,二人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用晚膳,直至用罢之后,玉汝恒与他净手,她扶着他起身,“出去走走?” “好。”江铭珏笑着应道,二人便抬步向外走去,驿站不大,可是胜在安静,江铭珏抬眸望着满天繁星,转眸看着她,“何以渡我入凡尘?”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你何时也学会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 “这是皇兄总说起的。”江铭珏低笑一声。 “是吗?”玉汝恒至今还未寻到云景行的踪迹,他自那日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恩。”江铭珏点头,转眸看向玉汝恒,“其实……皇兄……” “你知晓他在何处?”玉汝恒顺势打断他的话。 “不知。”江铭珏摇头,不过是勾唇一笑,随即坐在石凳上,缓缓地合起双眸,听着夜晚的风声。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陪着他,脑海中始终浮现出那晚的疯狂,她从未想过云景行也有那么强烈地感情,他对她的心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了,可是,玉汝恒终究是不懂他,不懂他的心思,他将她看了个透彻,却将自己很好地隐藏了起来,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而此时屋内传来两道爽朗的笑声,玉汝恒淡淡地挑眉,“莫悠尘很少如此笑,看来二人相谈甚欢。” “棋逢对手,才会如此。”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那双眸子清澈如水,却比这月色更加地皎洁。 玉汝恒微微点头,“去看看他们?” “也好。”江铭珏欣然应道,随即起身,与玉汝恒相携着入了屋子。 “秦公子真不愧南风的太子,见解独特。”莫悠尘与秦玉痕已然下了方榻,二人对站着,莫悠尘双手一拱,显然是恭敬地一礼。 秦玉痕眉眼间尽显妖艳,却带着从未有过傲然风采,亦是拱手一礼,如此二人拜来拜去,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难道我这是成全你们,这拜的还真特别,再拜下去,直接送入洞房好了。” 江铭珏忍不住笑出声来,转眸看着玉汝恒,“你这嘴也够毒的,比起司徒墨离也不妨多让。” 玉汝恒不以为然,莫悠尘难得脸上带着几分地羞赧,低头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秦玉痕却悠然地开口,“看来是小玉子等不及了,急着要与我入洞房。” 玉汝恒嘴角一撇,“这脸皮跟司徒墨离比起来,也是不妨多让。” 江铭珏也忍不住地嘴角抽搐,“怎得一句话不离他?” 玉汝恒哼了一声,“指不定他如今在那处正得意着呢。” “得意什么?”江铭珏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坐下,四人同时落座,并未坐在方榻上,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圆桌上,如此倒没有君臣之分,也没有尊卑之分,外人看着似乎不合礼数,待对于玉汝恒来说,她的人自然要与她如此,不能太过于生分。 莫悠尘自然也乐的自在,他虽然饱读圣贤书,却不迂腐,否则,也不会入了玉汝恒的眼。 “得意,你们都没他嘴毒、厚脸皮。”玉汝恒径自倒茶,说的甚是坦然。 如今正在云尚宫悠然自得地品茶赏月的司徒墨离莫名地打了几个喷嚏,眼皮跳了一整日,他随即自窗边的软榻上起身,行至一旁还在忙碌着的申屠凌,低声道,“你说小玉子那处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什么?”申屠凌抬眸看了他一眼,如今云尚宫还在恢复阶段,故而,他这些时日都在忙碌,根本无法顾忌。 “哎。”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如此也不是法子,不过,他更知晓申屠凌的性子,亲力亲为才不至于被人掣肘,他如此做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让玉汝恒有后顾之忧。 “也不知怎得,我这一整日也有些心绪不宁。”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看来小玉子那处的确出事了。”司徒墨离难免有些担忧,哪里还有适才闲散地样子,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申屠凌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主笔,“你如此着急也不是法子,且耐心等等,明儿个便有了消息。” “听说秦玉痕这几日陪着她,身边又有莫悠尘跟江铭珏,她如今可是美人在怀,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惦记着你我。”司徒墨离没来由的醋意横生起来,脸上也带着几分地醋意。 申屠凌抬眸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重新执笔不去理会他。 司徒墨离见申屠凌并不搭理他,而他如今也无法离开,只能自个在一旁心烦意乱地摇晃着折扇,时不时地踹踹椅子,撞撞几案。 申屠凌被他搅得也无法安心,知晓他是故意为之,随即放下朱笔,“你打算这样过一夜?” “不然如何?”司徒墨离将折扇一手,翩然坐下,挑眉看着他。 申屠凌沉吟了片刻,被他如此搅和,他也再无心思,随即起身,“要不出去练练。” “也好。”司徒墨离欣然答应,二人便走了出去,司徒墨离想起子伯与玉汝恒当初玩的游戏,便跟申屠凌说道,“输的人要受惩罚。” “好。”申屠凌也爽快地应道。 二人拿着各自的兵器,大殿外二人开始比划起来,漫漫长夜,反倒是多了几分飘然之气。 而这头,子伯与黎穆染正在海棠园内饮酒,二人闲聊着过往,倒也是悠然自在,不过,隐约能感觉得到一股惆怅之气,黎穆染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声道,“皇姐那处相安无事了。” “恩。”子伯盯着酒杯,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墨发自然地垂落,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淡淡地愁绪,仰头饮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与莫悠尘,到底还是……” “是什么?”黎穆染见他欲言又止,想必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约定。 子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抛起,抓起腰间的软剑,落花剑影,他肆意地舞着,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只觉得满心地苦涩。 黎穆染知晓他似是有解不开的心事,却又不知是什么,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着,径自斟满酒,仰头饮下,语气说子伯是一位将领,倒不如说他也是一位多愁善感地书生,文武双全,心思剔透,终究难逃一个“情”字。 飞花乱入,他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刺入地内,如墨的长发只有一根绸带束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嗤笑,“落花有意,可知吾深情?”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阴谋会解开,小玉子的感情会好起来的,哈哈……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木有收藏滴亲们,记得收藏一下哦,嘿嘿…… 231 厚脸(求月票) 232 不配(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2 不配(求月票) 夜深人静,绯色的薄纱帷幔,飘飘渺渺,如梦似幻,她一身妖艳长裙,勾勒出妖娆的身姿,如绸缎般的墨发披散与身后,一阵冷风吹来,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地落入床榻旁,黎绯警觉连忙转身,待看见眼前那人时,没有了往日的高傲,恭敬地下了床榻,匍匐在地,“属下见过主子。” “本座送给你的人都不满意?”男子的声音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的冷冽更是多了几分来自地狱的灭魂之声。 黎绯浑身一抖,抬眸,青丝披散与两侧,那一双艳丽的杏眸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属下永远是主子的人。” “过来。”男子一身褐色长袍,看不清容颜,像极了一张幽冥鬼面,转瞬间已然坐在了一旁的方榻上,双眸盯着正向他爬来的黎绯,那双眸子没有任何的情绪,犹如古井般,倘若他并出过声,会以为他不过是个死人。 黎绯无疑对此人是惧怕的,可是却不得不露出妩媚地笑颜,那眸子更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她极尽妖娆地向前爬着,直至那纤细的手指覆在了他的黑靴上,那人却一抬脚,黎绯便被甩了出去,她再一次地爬了过去,心头却恨极了这个人,只是刚刚将手覆上,又被踢了出去,如此反复,黎绯嘴角噙着血,在她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腾空翻起,转瞬身上便身无寸缕,冰冷的夜风吹拂在她嫩白的肌肤上,那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长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黎绯的身上,黎绯强忍着痛意,跪趴在地上,每承受一次,她在心头便将黎嫣恨上一分,黎嫣黎嫣黎嫣黎嫣……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那人将长鞭丢在一旁,冷声道,“你连黎嫣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黎绯浑身是鞭挞的伤痕,等到那人离开之后,她只是放声大笑着,双眸迸射出仇恨地火焰,“那又如何,黎嫣已经死了!” 玉汝恒不知何时趴在江铭珏的怀中睡下,一阵冷风吹过,她猛地惊醒,抬眸透过纱窗看着夜色,只觉得浑身泛着冷,莫名地很冷。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玉汝恒已然再无睡意,索性起身,披着外袍,转身看着他,“你休息吧,我想起一件事来。” “好。”江铭珏见她有些失魂的神情,想来如今他也帮不上什么,索性不去添乱。 玉汝恒抬步踏出药庐,转身看见莫悠尘的房间还亮着灯,索性便推门而入,见他正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本残破的书卷,长袍轻轻地浮动着,屋内透着淡淡地柔光。 她这才感觉出一丝丝的暖意,莫悠尘并未转眸,而是淡淡地开口,“听着你的脚步有些沉重,可是有心事?” 玉汝恒也不客气,索性将身上的外袍丢在一旁,接着整个人缩在了他的怀中,转过身,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做了一个噩梦。” 莫悠尘还从未见过玉汝恒如此,先是一怔,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也显得低柔了许多,“梦见自己了?” 玉汝恒点头,“恩……很冷。” 莫悠尘心口一窒,甚是心疼,“有我在。” 玉汝恒靠得更紧,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际,她有预感,隐藏的那个人出现了,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莫悠尘低头见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索性将她纳入怀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即便再坚强,总归是女子,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玉汝恒听着他的心跳声,“悠尘,倘若有一日黎嫣活了你该如何?” “你就是黎嫣。”莫悠尘垂眸看着她低声说道。 “我是说黎嫣活了,而却不是玉汝恒。”玉汝恒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日后的事情会越发地艰险。 莫悠尘沉默了良久,“我爱的是骨子里面的黎嫣,而不是黎嫣的躯壳。” 玉汝恒低笑一声,“也就是你能说出这等弯弯绕绕的话来。” 莫悠尘脸上露出会心地笑意,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不论会发生何事,都不要自己扛着。” 玉汝恒笑着应道,“好。” 莫悠尘只觉得心满意足,被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赖的感觉真好。 玉汝恒便这样靠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便到了五更,她随即起身,笑着看着他,“你不是最贪睡的?怎得今夜如此清醒?” “高兴。”莫悠尘难得露出笑颜。 玉汝恒知晓他喜悦的是什么,笑着推开门,转眸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莫悠尘低笑一声,“好。” 玉汝恒随手将手中的一块令牌丢给他,离开了屋子。 莫悠尘轻松地接过,有了这块令牌,便可以调动周边的人马,莫悠尘看着门外,低笑一声,“我的心思倒是瞒不住她。” 秦玉痕伸展着手臂,转身便看见玉汝恒自莫悠尘的房间出来,他嘴角一勾,“还真是忙。” 玉汝恒低笑一声,也不在意,接着上前抬手搭着他的肩膀,“这大清早便闻到一股醋味,还真酸啊。” 秦玉痕冷哼一声,顺势揽着她的腰际,俯身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的确酸。”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将他推开,二人便前去洗漱。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直至天亮时才罢手,胜负未分,不过二人却是畅快淋漓,他翩然落地,喘着一丝的气,“有长进。” 申屠凌收起宝剑,脸上带着些许地微红,低声道,“承让。” “何时如此客气了?”司徒墨离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消息该到了。” “先进去换身衣服吧。”申屠凌的语气依旧平稳,不过还是能看出他也累的够呛。 二人入了大殿,自行洗漱之后,换好干净的衣裳,便看见手下已然在殿外等候,见他二人入了大殿,连忙垂首走近,将密函呈上。 司徒墨离接过密函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打开,待看罢之后,抬眸看向申屠凌,“她真的能折腾。” 申屠凌见他并未生气,显然不像他的素日的性子,一旦他有如此的神情,便知晓事情甚是眼中我,故而翻开另一封密函,待看罢之后,整个人也随之抖动了一下,密函自手中滑落,整个人呆呆地坐了下来。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凌才开口,“总归是要去的,也许这也是个转机。” “什么转机?”司徒墨离如今已经无法思考,见申屠凌那副强追镇定的样子,他随即坐下。 申屠凌仔细地说道,“你可记得招魂术出自西海之巅?还有血咒亦是如此。” “哼。”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也罢。” 申屠凌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紧接着便看见千瑾辰再一次地出现,亦是将两份密函递给他们二人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手中的密函,想要打开,却终究是无力,抬眸看向申屠凌,见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看着,直至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随即便将密函打开,一目十行地看罢之后,将密函合起,“她以为如此我便能消气?”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倘若换成你,你会如何?” 司徒墨离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可是每每想到她为了别人,总是身处险境,他便甚是恼火。 子伯与黎穆染二人是靠在海棠园内的凉亭内歇息了一晚,当他清醒的时候,看着园内被海棠花瓣铺满的地面,扶额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失态了。 黎穆染舒展着手臂,上前站在他的身旁,“今儿个我有事要忙。” “恩,走吧。”二人并肩踏出海棠园,便见有人匆匆送来了密函。 二人对看一眼,当即打开手中的密函,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子伯将密函合起,脸上没有任何地的神色,只是抬步向前走去。 黎穆染见他如此,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如今只是担心着玉汝恒的安危。 这一日过得倒是很快,玉汝恒安排妥当之后,与莫悠尘温存了一夜,翌日便起身离开。 莫悠尘并未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便已经胜千言万语。 坐在马车内,秦玉痕斜靠在一旁,江铭珏则是靠在一旁,陆通的药方还是有用的,她看着他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一行三人,却各做各的,相安无事。 玉汝恒低头看着地形图,接着将这几日的行程都做了安排,接着看向秦玉痕,“南风那处你可要抓紧点,我总觉得秦素妍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父皇在,而且,尊长也会看着。”秦玉痕反而不在意。 玉汝恒摇头,“天道循环,尊长管不了朝堂之事。” 秦玉痕盯着她看了半晌,“此话尊长对我说过。” 玉汝恒接着说道,“你如此不在意,是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故意让秦素妍得逞?” 秦玉痕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捏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口,却不回答。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已经了然,也不再多言,她知晓他自有主张。 如此狂奔了十日,一路上畅通无阻,大冶除了岭东那三座城池以外,其他地方如今亦是在慢慢地恢复,各地的官员也在慢慢地替换,当初,玉汝恒让魅影暗中地培养了一批官员,如今亦是派上了用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即便知晓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要让她亮出全部的势力,那她便看他到底会如何? 江铭珏这几日身体恢复了不少,三人虽然不多话,可是,却总是能让觉得甚是温馨。 “小玉子,还有两日便可以渡河了,你我便要分道扬镳了。”秦玉痕显然有些不舍,难得与她如此地相处,心头总归是有些难受的。 玉汝恒笑看着他,“两月之后,我定然会去寻你。” “那他们该吃醋了。”秦玉痕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是玩笑话。 “无妨。”玉汝恒笑着开口,“他们会明白的。” 秦玉痕抬手勾起她胸前的青丝,凑近她的耳畔说道,“那到时候穿女装给我看。” 玉汝恒欣然应道,“好。” 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见他神色淡淡,似乎对此不放在心上,想来他还是担心着,能够做到如此也着实不容易,秦玉痕不免高看了江铭珏一眼。 两日之后,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上了一早准备的船,千瑾辰掌舵,显然,在那次之后,玉汝恒让他特意地学了一番,有备无患。 斐然已然在岸边恭候他,秦玉痕目送着玉汝恒离开,便钻入了船舱,斐然恭敬地立在一旁,“殿下,长公主果然有动作了。” “那便让她得意几日。”秦玉痕不紧不慢地说道。 “殿下,皇上龙体有恙,您又不在京城,故而便将处置之权给了大皇子。”斐然低声回道。 “父皇这是要彻底地断了他们的羽翼。”秦玉痕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冷笑。 玉汝恒坐在船舱内,江铭珏抬眸看着她,“西海之巅很难寻找。” 玉汝恒点头,拿着秦玉痕留下的牛皮地形图,抬眸看着江铭珏,“我记得你似乎也懂一些天象。” “恩。”江铭珏点头。 “可还记得山海经?”玉汝恒继续说道。 江铭珏点头,“小玉子,你的意思是,当初秦玉痕未寻到,是因为那日的天象不对。” “对。”玉汝恒点头,“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研究,你可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我看看。”江铭珏拿过地形图看了一会,抬眸看着她,“赤色的乃是秦玉痕所标注的,而这是一个残破的地形图,很难辨别出真正的西海之巅在哪个地方。” 玉汝恒接着拿出一本残破的书卷,这是莫悠尘临行前给她的,“我做好了标注,应当有用。” 她接过之后,才看见是一本失传几百年的山河志,她将这本残卷递给江铭珏,“我看过,里面有提到过西海之巅,而且有人去过。” 江铭珏随即拿过,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还时不时地抬眸看着她,“莫公子当真细心。” 玉汝恒点头,“倘若一同研究的话,应当能寻到。”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走出船舱,抬眸看着海天一色的天际,随即钻入船舱,“这几日风向极好,应当不会出现风暴。” “恩。”玉汝恒点头,二人便开始商讨起来。 司徒墨离这几日显得甚是沉默,心事重重,申屠凌好几次都发现他总是站在大殿外发呆,若有所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随即起身,缓步行至他的身侧,“如今她应当在海上了,临出海时,传了消息过来。” “恩。”司徒墨离点头,直视着前方。 申屠凌见他如此,低声道,“难道这两个月你都要如此?” “恩。”司徒墨离固执地点头。 申屠凌接着说道,“墨离,倘若她回来之后,看见你因为她而日渐消瘦,你认为她会如何?” 司徒墨离这才缓缓地转眸看着申屠凌,“我不过是站在这处静静无妨的。” 申屠凌知晓说不动他,如同司徒墨离说不动自己一样,那些时日,他独自在大骊的皇宫也是如此,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转身入了大殿,经历过了才明白相守不易,他记得当初玉汝恒问过他,到底有什么瞒着她,那时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守着她,即便如今她要去西海之巅,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她。 司徒墨离不是迂腐之人,却是个执拗之人,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失去方寸,故而才会如此地渴望着,难受着,生气着,最后化成了深深地担忧,倘若他在她的身边的话,生也好,死也罢,最起码有他在不是吗? 玉汝恒与江铭珏,还有千瑾辰已经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十日,可是依旧未寻到西海之巅,长久在海上,三人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幸好准备了足够的吃食,否则,三人根本撑不下去。 江铭珏因着受了海风,这几日都在咳嗽,玉汝恒在船头亲自熬药,转身看着千瑾辰依旧挺直腰背站在船头观察着四周,做好防备。 玉汝恒端着一碗驱寒的汤药递给千瑾辰,“将这个喝了,一个时辰之后我与你换。” 千瑾辰点头,接过玉汝恒手中的碗,仰头喝了下去,玉汝恒接过碗转身入了船舱,将毛毡盖在他的身上,拿过熬好的汤药,“幸好有了上次出海的经验,我这次备的都很齐全。” 江铭珏见她脸色憔悴,可是,嘴角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好像任何的风浪都无法将她击垮,江铭珏接过她手中的碗,喝下药之后,便闭着眼睛歇息,他要尽快地养好身子,不能让她一个人担着。 玉汝恒也随即靠在一旁闭眼小憩,一个时辰之后,她睁开双眸,见江铭珏脸上泛着红,已经出了汗,想着待会再喝一副药便会大好,而后便又将药熬好,温在炉子上,起身行至船头,她身上披着斗篷,戴着毡帽,看着千瑾辰越发黝黑的脸,“你进去歇会。” “是。”千瑾辰也不推辞,他知晓,只有养足精神,有好的体力才能够护好玉汝恒,故而转身便入了船舱,看了一眼沉睡的江铭珏,随即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玉汝恒看着满天的繁星,一望无际的大海,闭着双眸,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海风吹拂在耳边,她记得云轻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在大海中漂泊,可是怎么都寻不到方向,最后船被海浪击破,他漂浮在一根木板上,那个时候,他便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海风,故而辨别着方向,最后终于寻到了一个渔岛,活了下来。 玉汝恒嘴角微扬,“西海之巅,西海之巅,她用的是罗盘,可是,到了海面,难免会有错误,那么……” 她猛地睁开双眸,“有了。” 直至天亮,千瑾辰走了出来,见玉汝恒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莫名地一阵恍惚,连忙垂首,“少主。” 玉汝恒笑着开口,“你许久未唤我少主了。” 千瑾辰难得有些羞涩,也不再说话。 玉汝恒随即半蹲在地上,接着看向千瑾辰,“小千,先吃点东西,待会要出力了。” “是。”千瑾辰见玉汝恒如此说,想来是寻到了法子,连忙应道。 玉汝恒钻进船舱,江铭珏已经醒了,玉汝恒便将温着的药递给他,他笑着接过,“你如今都成半个郎中了。” 玉汝恒笑着开口,“那也是你教的好。” 二人用过早饭,不过是干粮同热水,玉汝恒随即走了出来,将牛肉干递给千瑾辰,“吃吧。” 千瑾辰双手接过,也不客气地咀嚼着,玉汝恒盘膝坐下,拿过一块黑炭,闭着双眼,仔细地听着海风,而后在地上画着一条横线,接着开口,“小千,掉船头。” “是。”千瑾辰连忙掉转船头。 玉汝恒已经将牛皮上的地形图画在了船板上,接着闭着双眸,循着记忆,而后说道,“一直向前。”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接着开船。 玉汝恒一面说着,千瑾辰便依着她所言划船,整整一日,直至天色渐暗,江铭珏自船舱走了出来,玉汝恒忽然睁开双眸,抬眸看着远处……“到了。” 江铭珏听着她的话也顺着看去,夕阳西下,整个海面被照的通红,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小岛,层层地云雾中竟然坐落着一座宫殿。 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你竟然寻到了?” 玉汝恒点头,连忙上前抱紧江铭珏,“恩,终于找到了。” 江铭珏灿烂地一笑,霞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越发地俊美,“小玉子,你是如何寻到的?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飘荡在海上……我以为……” ------题外话------ 啦啦啦,真相越来越近了,吼吼…… 232 不配(求月票) 233 福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3 福星(求月票) 西海之巅,神秘而令人向往之地,千百年来,能够踏足西海之巅的人皆是有缘之人,据说,这处与岳麓山一脉相通,却又不通,这处千百年前乃是由一名女子掌管,据说乃是大隐王朝的一位公主带着最后的族长栖息于此,这里似是天国又像人间炼狱,而那位公主被称之为女神,据说可以飞天遁地,拥有神力,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而已,久而久之,传言越发地神乎其神,而前往西海之巅的人也再未回去过。 玉汝恒站在海边,温柔地海风,湛蓝的天际,还有眼前那犹如海市蜃楼地巍峨宫殿,仿若建立在云层之中,俨然是一座空中之城般令人向往而又心生畏惧。 江铭珏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脚下的沙甚软,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两个字。” “什么?”玉汝恒的语气带着几分放逐天际的轻松自在。 “神圣。”江铭珏直接说道。 “神圣不可侵犯?”玉汝恒低笑一声,“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与我有缘。” “我也觉得。”江铭珏顺势握着玉汝恒的手,千瑾辰跟在身后,三人向前走去。 一路上并未看见一个人,这让玉汝恒不免觉得奇怪,听说西海之巅五百年前受过一次天葬,岛上的人几乎倾覆,却不知是何缘由。 不过这处难道没有人守护,还是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空城? 江铭珏沿路走着,街道很是干净,商铺林立,却不见有人,四处空荡荡的,还真是古怪得很,一阵风吹过,只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感。 玉汝恒握紧江铭珏的手,转身看着千瑾辰,“小千,跟紧了。”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行人沿着街道走着,抬眸看着远处的那座宫殿,直至他们走到天黑,那宫殿还是遥不可及,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了血红色,玉汝恒只觉得冷风阵阵,丝毫没有白天那般的祥和安逸,深夜之中,空无一人的海岛,像极了地狱,那风狰狞呼啸,似是要将她撕裂。 玉汝恒已经重活一世,自然明白这世间有鬼怪之说,难道是这海岛上的百姓阴魂不散?她站在原地不动,四处打量着,握紧江铭珏的手,三人围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 “小玉子,这地方太……”江铭珏不住地看着四周,天色已暗,他们却看不清方向,比起岳麓山来,更让她感觉诡异。 她缓缓地合起双眸,想着白天行走过的地方,还有那座宫殿,耳边吹来的冷风,她仔细地将这些串联起来,紧接着睁开双眸,“待会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好奇,跟着我走。” “恩。”江铭珏点头,鼻翼间传来一股淡淡地香气,不似花香,反而有点像百草。 玉汝恒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低头看着月光洒下的地方,依着自己的脚印向前,紧接着转了几个弯,依旧是来回打转,而她却不惊慌,只是耐心地一步一步,终于,在来回打转了四十九下之后,她在最中间的一块青石板上站定,抬眸看着那皎洁地月光直射在她的身上,她顺着那月光看去,接着拽起千瑾辰与江铭珏的衣袖,快步地沿着那月光冲去,用力地一个跳跃,三个人快速地落在了一处悬崖边。 江铭珏转身,便看见身后的悬崖,而对面则是他们适才站着的地方,眼前的街道早已经消失,他看向玉汝恒,“这……” “幻境。”玉汝恒低声道,“我曾经看到过一本杂记,有提到过西海之巅的这种景象,自我们靠岸之后,便有一股怪异地气味围着我们,而让我们出现了幻境。” “原来如此。”江铭珏恍然道,低声道,“我一直觉得那股气味奇怪,以为是沿途的百草,未料到竟然是幻境。” 玉汝恒看着他,“你如今身子不好,自然有些疏忽,无妨,还有我呢。” “恩。”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只是灿烂一笑。 玉汝恒转头见千瑾辰低着头站在一旁,低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千瑾辰连忙回道,抬眸看着四周,“少主,现在该如何?” 玉汝恒低声道,“在这处歇息,天亮在动身。”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上前将一旁的树枝砍了下来,将身上的火折拿出,堆了火堆,三人围着火堆坐下。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药丸递给他,“怪不得这处被称为人间炼狱。” “难道是因为那个幻境?”江铭珏服下药丸,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对这个幻境甚是感兴趣,“我觉得这处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也觉得。”江铭珏抬眸看着眼前的天际,又看向黑漆漆地四周,显然有种云山雾罩之感。 直至天亮,三人继续前行,晨曦照在玉汝恒的脸上,绚烂不已,她伸展着手臂,抬眸看着那远处的宫殿,低头看着眼前的土地,转身看着对面又变成了商铺林立的街道。 “这还真是……”江铭珏显然被眼前这种景象惊讶了一番。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走吧,上山。” “好。”江铭珏只觉得身子好像轻巧了许多,转眸看着玉汝恒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 二人相视而笑,千瑾辰只是小心地跟在身后,沿着山路向上爬着,沿路的花草树木倒是没有特别之处,不过玉汝恒却发现了一条五彩蛇,那蛇看见她时竟然扭头便消失了踪影。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便看见江铭珏盯着两旁的花草双眸放光,“这处的草药只在书本上见过,有些根本没有记载过。” 玉汝恒笑着点头,“不过,不要动手。” “你是担心,这些也不过是幻境?”江铭珏笑着问道。 “不是。”玉汝恒摇头,“只是,人一旦存了好奇心,便会自然而然地去忽略眼前的危险。” 江铭珏微微点头,“我明白你说的什么。” 玉汝恒低头看着脚下突然间围了许多的小蛇,都是五彩色,只是围着她,接着便看见刚才的那条五彩蛇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在最前头引路。 “小玉子,这会不会有危险?”江铭珏低声询问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跟上去瞧瞧。” “好。”江铭珏点头,只觉得眼前的五彩蛇甚是奇怪。 三人随着那五彩蛇一直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晌午,便到了山顶,那五彩蛇突然凌空一跃,转瞬变成了五彩天梯。 江铭珏惊讶不已,显然不曾想过会发现如此不可思议之事,玉汝恒低笑一声,握着江铭珏的手,“走吧。” “你确定?”江铭珏转眸看着她,有些犹豫。 “恩。”玉汝恒点头,“既然来了,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那好。”江铭珏亦是做了决定,当即抢先走了上去,玉汝恒见他如此笑着跟上,千瑾辰断后,三人便踩着那软绵绵的五彩蛇身,慢悠悠地走着,直至落在眼前的宫殿面前,那五彩蛇身子一抖,便不见了踪影。 “怕是如此也回不去了。”江铭珏不禁叹了口气。 玉汝恒低笑一声,也不在乎,而是径自入了宫殿,眼前的宫殿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是大殿中央有一座玉像,上面是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玉汝恒缓步向前走着,环顾着四周,接着看见眼前立着一块玉碑,“只见有缘人。” 玉汝恒挑了挑眉头,抬步越过那玉碑,甚是顺利地跨入了殿内,江铭珏随之越过,却被一道光给挡了出去,他向后退了几步,微微蹙着眉头,粉嫩的脸庞带着几分地不满。 千瑾辰也向前,同样被挡了回去。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二人,“等着我。” “是。”千瑾辰拱手道。 江铭珏有些不乐意地点头,他有些担心让她一人前去,万一遇见危险该怎么办? 玉汝恒抬步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只觉得心头泛着丝丝的疼,不知道为什么,等到立在那玉像面前时,眼角竟然落下泪水,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那玉像突然颤抖起来,紧接着玉汝恒站着的地面裂开,她顺势跌了进去。 “小玉子……”江铭珏大惊失色,连忙要冲上去,却被那道强光给挡了回去。 千瑾辰心下着急,也冲上前去,同样被挡了过去,两人站在原地,江铭珏失魂落魄地站着,心头一阵慌乱,情急之下,急火攻心,竟然吐了血。 只是那血落在地上,转瞬便消失不见,这让他惊讶不已,抬眸看着那玉像,只觉得那玉像长得甚是奇怪。 玉汝恒只觉得身体不停地坠落着,直至最后,她看见眼前犹如碧水瑶池般,四处云雾缭绕,耳边传来清泉声,她抬眸环顾着四周,紧接着看见眼前有一座石桥,她抬步走过石桥,便是一座宫殿。 上面亦是有一块玉碑,“真真假假,不过虚幻一场。” 玉汝恒挑眉,心下越发地觉得疑惑,随即入了那宫殿,里面摆设甚是精巧,而大殿高台上摆放着三本书卷,还有一副画卷,一个白玉镶嵌的匣子,她上前看着上面的匣子,随即打开,里面放着七个瓷瓶,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更是标注了每一个瓷瓶的用处,她随即将那匣子合起,而后又将那三本书卷拿起,一本详细记载了大隐王朝的秘辛,另一本乃是这西海之巅的来历,还有一本乃是空的,她翻开第一页,只写了“等待时机,自会显现。”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而后又将那副画卷展开,上面乃是西海之巅的地图,她仔细地看着那副地图,而后在标注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抬眸看着眼前的宫殿,似是就在这处。 她沿着那示意的红标行至宫殿的后堂,里面与前面的华丽不同,更显得淡雅别致,白纱帷幔,如仙似幻,她只觉得这处有些熟悉,掀开帷幔,缓步向前,却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耳边响起了丝竹声,欢笑声,而那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在她的四周笼罩上一层云雾,缠缠绵绵,却又像一张大网,让她无法逃脱。 玉汝恒强迫这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着四周,继续向前,直至看见眼前的景象,这不是大冶的行宫吗?眼前的海棠园,还有那端坐在凉亭内的子伯与黎穆染,玉汝恒向前走去,却无法上前,紧接着便看见脚下放着一个匣子,她弯腰捡起,身形一晃,接着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一阵晃动,待她睁开眼时,便看见自己已经落在了大殿之中,抬眸看着眼前的玉像,低头手中是两个匣子,三本书卷,两幅画卷,她不禁有些疑惑起来,紧闭着双眸想着刚才的那个画面,她看见了云轻,可是,为何他的身后却有一层黑雾笼罩着,而且那黑雾面目狰狞,恐怖至极? 想要再想起什么,只觉得眼前的大殿不停地晃动起来,玉汝恒抬眸便看见那玉像已经在慢慢地裂开,她极其那幅画,最后似是有一句,“今生已定,缘起缘灭,过眼云烟。” 苏琬暗叫一声不妙,连忙转身冲向江铭珏,拉着他与千瑾辰冲出了宫殿,紧接着不作他想,纵身跃下。 眼前更是一番天塌地陷,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与千瑾辰,“闭眼,静心,什么都不要想。” 二人点头,连忙闭眼,玉汝恒只觉得耳边传来凌冽地风声,不知过了多久,三人跌落在柔软的沙滩上。 玉汝恒抬眸便看见远处乃是高山耸立,白云层层,哪里还有宫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铭珏只觉得太过于神奇。 玉汝恒双眸一沉,“眼前的都是幻境,我们一直在原地。” “那……”江铭珏低头看着玉汝恒腰间的那些东西,有些不解。 玉汝恒看着他,“重重幻境,这处不宜久留,走吧。” “这西海之巅?”江铭珏只觉得这世上当真有西海之巅存在吗? “西海之巅存在,却也不存在,早在五百年前西海之巅便已经没有了,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幻境。”玉汝恒说着,便拉着他上了船,千瑾辰也连忙跟上。 直至远离了眼前的海岛,江铭珏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轻快了许多,玉汝恒打开那匣子,放在江铭珏的眼前,“哪个是你的?” 江铭珏低头看着,双眼放光,抬眸看着玉汝恒,“这些?” “都是你的。”玉汝恒甚是慷慨,笑着说道,“你自己拿去研究。” “好。”江铭珏宝贝似地放在怀里,接着逐一地看过之后,拿出一个紫玉的瓷瓶,打开之后,倒出一粒药丸服下,抬眸看向玉汝恒,“只要服用一月便可痊愈。” 玉汝恒笑着点头,接着说道,“我应当能够破解招魂术与血咒。” “小玉子,秦素妍的血咒,还有申屠尊的招魂术,都出自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是不是西海之巅的人呢?”江铭珏仔细地想了片刻,低声问道。 “是与不是,等到回去再说,不过,我知晓此人定然与大隐王朝有关。”玉汝恒低声道。 “大隐王朝?”江铭珏眉头一皱,“这大隐王朝已经灭了一千年了。” “能寻到西海之巅,多半是命中注定来此一遭。”玉汝恒低声道,“也许,我重生也是因为西海之巅。” “我不明白。”江铭珏只觉得玉汝恒说话越来越无法理解,“小玉子,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玉汝恒微微动了动双眸,“很奇怪,只觉得心痛。” 江铭珏上前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小玉子,我现在不用担心自己会死,所以日后你若有何事不要放在心中,可以告诉我。”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笑着开口,“其实是我没有想通,而且此事本身就不可思议。” 江铭珏正要说什么,低头却看见衣摆上竟然粘着一朵海棠花,这让他有些不解,随即拿了起来,那海棠花很奇特,竟然是三色。 玉汝恒不由得想起看见的海棠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在告诉她,那背后之人与她有关? 只是那海棠园内,除了子伯与黎穆染,便是云轻,不,云轻绝对不是,那么还有谁? 她抬眸看着远方,“云轻啊云轻,你到底在何处?” 江铭珏盯着那海棠花看了半晌,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翻搅般地疼痛,猛地吐了血。 玉汝恒大惊,便看见他吐的血滴落在那海棠花瓣上,那海棠花竟然开得越发地艳丽,玉汝恒连忙自他的手中夺过那海棠花,丢了出去,那海棠花随着海风落在了海面上,转瞬间,整个海面变成了血红色。 玉汝恒双眸微眯,只是微微抬手,那海棠花像是能够听懂她的指示,随即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刹那间变成了一朵白玉雕刻的海棠花。 “太神奇了。”江铭珏不由得惊叹一声。 玉汝恒亦是觉得不可思议,低头把玩着手中不大的白玉海棠花,接着转眸看着海面上的颜色又恢复如初,她盯着那海棠花看了许久,接着看向江铭珏,“你适才……” “小玉子,我……”江铭珏高兴地看着她,接着起身深吸了一口,“我全好了。” “什么?”玉汝恒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铭珏看向她手中的白玉海棠花,“我适才一直盯着这海棠花,结果吐了血。” “难道这白玉海棠花是良药不成?”玉汝恒把玩着手中的海棠花,“我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小玉子,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江铭珏只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这世间奇异之事繁多,我也算是一件不是吗?”玉汝恒将白玉海棠花放入袖中,接着看向他,“此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晓的好,毕竟这等奇异的宝贝,怕是会招致祸端。” “我知道。”江铭珏笑着点头,突然将玉汝恒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海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咸味,他唇角的血迹未干,彼此之间的情丝却穿透这层层的海风,带着丝丝缕缕地甜。 玉汝恒眨着双眸,盯着江铭珏邪魅一笑,“小不点变主动了。” 江铭珏从一开始认定她之后,便一直刻意地躲开,直至最后想要陪着她,也不想自己放得太开,可是如今,他已经痊愈,又怎能再收敛起自己对她的心思? “小玉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这是江铭珏能够给她的最重的承诺。 “恩。”玉汝恒点头,只觉得心头溢满了暖意,其实,她要的很简单不是吗? “对了,如今已经过了一月,再过几日申屠尊极有可能用招魂术,你该如何?”二人如今相拥着靠在船舱内。 玉汝恒低声道,“既然这招魂术来自西海之巅,那便有解决之法。” “你的那几本书卷?”江铭珏看着她,低声问道。 “你想看?”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江铭珏连忙点头,清澈地双眼闪烁着明亮地光芒,看着越发地可爱。 玉汝恒笑着将书卷拿了出来递给他,江铭珏拿过之后,待翻开之后,皱了皱眉眉头,“怎得是空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接着拿过,翻着书卷,“有字。” 江铭珏低头又看了一眼,还是空白,抬眸看着她,“看来这书卷也是有缘人。” 玉汝恒微微一顿,越发地觉得诡异,却也不再说话,而是看向江铭珏,“那等我看罢之后说与你听?” “罢了。”江铭珏摆手道,“我还是不喜欢费心。” 玉汝恒低笑道,“随你。” 江铭珏低头抱着那匣子爱不释手,“我倒更愿意研究这个。” “我记得这匣子有个夹层,应当有这详解。”玉汝恒笑着开口。 江铭珏双眼放光,连忙将打开匣子的夹层,里面放着一个小册子,他连忙打开,一脸地兴奋,猛地将玉汝恒抱了个满怀,“小玉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题外话------ 亲耐哒们,这绝对不是玄幻,如果看过“山海经”的,就知道,老祖宗们的脑洞大开的时候比瓦们还玄幻,咩哈哈……后面会更精彩,嗷嗷嗷……么么哒! 233 福星(求月票) 234 嚣张(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4 嚣张(精彩) 云尚宫,司徒墨离这些时日显然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怎得,心头越发地不安起来,只觉得要发生大事一般。 申屠凌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比起他来,自个表现得相对镇定许多。 秦玉痕回到南风国,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大皇子趁把持朝政之时,意图登基称帝,奈何在登基的前一日,秦玉痕却偷偷地回了京城,当晚,大皇子府被一场大火吞噬,无一人生还。 而倒向大皇子的那些官员,一夜之间也无一幸免,这使得其他蠢蠢欲动地皇子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长公主秦素妍一直待在皇后身边,不曾出宫。 太子府,秦玉痕刚下朝回来,身着着玄黄锦袍,面容看着有些憔悴,斐然垂首立在一旁,如今自大皇子谋反至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而他派去海上寻找的人如今连一丝地消息都会回来,他当然知晓秦玉痕如今最在乎的是什么。 “还没有消息?”秦玉痕径自解开腰间的玉带,宽大的黄袍被他扯下,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缓步行至寝室,换了一身暗红锦袍,头顶的玉冠解开,如墨地长发只用一根绸带束着,整个人哪里还有在朝堂上那冷冽地霸气,如今像极了一只慵懒地猫,抬手轻揉着眉心,斜靠在软榻上,声音带着几分地疲惫与无奈。 斐然何曾见过如此地秦玉痕,既然以往面对多大的风雨,他也从未表现出如此地神色,他径自叹了口气,“殿下,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大海茫茫,如今还剩半月,你还算好消息?”秦玉痕双眸微眯,“申屠尊那处可有动静了?” “刚刚传来消息,申屠尊当真在五日前施展了招魂术,不过被反噬了,伤了自个,当即便吐了血,而黎嫣的尸身……”斐然的声音越发地小起来。 “如何了?”秦玉痕的语气带着几分地凌厉,他知晓那黎嫣的尸身亦是如今的玉汝恒,既然是玉汝恒的,那他便不能让申屠尊独占着。 “化成了一滩血水。”斐然说罢,闭上双眸。 “血水?”秦玉痕皱着眉头,“当真是尸骨无存啊。” “申屠尊守着那血水,一直未出来。”斐然小心地回道。 “还真是深情,只可惜啊……”秦玉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此消息还有谁知晓?” “该知晓的都知晓了。”斐然低声道。 “如今黎嫣的尸身没有了,便断了申屠尊的念想,他想必会更加地变本加厉。”秦玉痕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尸横遍野的景象,“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的疯狂杀虐。” “属下有些不明白,他怎会被反噬呢?”斐然将疑问抛出。 秦玉痕转眸看向斐然,长久以来的阴霾在此刻消散,“小玉子要回来了。” “属下告退。”斐然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不知晓是不是因为玉汝恒寻到了西海之巅,但是,如今这个时候,秦玉痕在这样下去,必定会被击垮。 玉汝恒飘荡在海上,两本书卷已经看罢,她有些唏嘘不已,原来……事实竟是如此。 “小玉子……”江铭珏如今旧疾痊愈,这些时日与玉汝恒在海上,却过得甚是自在逍遥,一人看书,一人研究这七个瓷瓶的丹药,日子过得还真是惬意的很。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应道。 “你在想什么?”江铭珏这段时间越发地亲近她,如今更是将她抱入怀中,低头笑吟吟地看着她,本就粉嫩地容颜如今瞧着宛若朝霞。 “在想一个人。”玉汝恒轻声叹了口气。 “想谁?”江铭珏盯着她的容颜,这些时日他们在海上,虽然很舒服,可是,吃食过很简单,而且长期呆在海上,连带着气色也不好。 虽然准备了一些药材,但是却不能长久下去。 “在想那位大隐公主。”玉汝恒低头轻抚着那两本书卷,低声道。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那西海之巅,便觉得甚是神奇,可是,却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地熟悉,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说那个西海之巅与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关系?” 玉汝恒扶额,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这其中透着蹊跷,她沉默了片刻,“等回到大冶便知晓了。” “恩。”江铭珏点头,“你不是要去南风吗?” “我破了申屠尊的招魂术,黎嫣的尸身已经化成一滩血水,我如今是玉汝恒,而黎嫣已经死了,依着申屠尊的性子,他已经再无任何地顾虑,必定会斩尽杀绝。” “倘若申屠尊知晓你是黎嫣呢?”江铭珏小心地问道。 “知晓了又如何?”玉汝恒冷哼一声,“亡国之仇焉能不报?” 江铭珏知晓,她与申屠尊之间必定要有一战,“那大远?”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大远,过几日会有定数。” “定数?”江铭珏身为大远皇室的皇子,可是,对于他来说,除了云景行与母妃之外,对于那个地方他是漠视的,不过,他还是在想未来到底会形成怎样的局面呢?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初还有什么法子能够解了你的旧疾?” “如今都好了,还提这个做什么?”江铭珏显然不愿意多提。 玉汝恒低笑一声,“好奇。” 江铭珏脸上透着红,甚是诱人,玉汝恒忍不住地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亲吻着,江铭珏顺势吻上她的唇,低头抱紧她,忽然想起他知晓她是女子身份时的情形,双眸闪过笑意。 “小不点笑得很狡诈。”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说道。 “没什么。”江铭珏将她的手我在掌心,“你是要去岭东,还是回盛京?” “盛京。”玉汝恒已经有了算计。 “哦。”江铭珏点头应道,“我以为你要去云尚宫。”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小不点,当初你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 “什么?”江铭珏一怔,不解地问道。 “就是……”她附耳说道,“我试毒的时候,最后那一关,昏迷之时,你难道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你知道?”江铭珏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连带着耳根都泛着红。 “不知道。”玉汝恒狡黠地一笑,随即歪着躺在他的双腿上,“如今知道了。”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指尖滑过她白嫩的脸颊,低声道,“所以……我终究逃不过。” 玉汝恒也不可否认,他逃不过,她何尝不是呢?很多事情,包括他们的相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未曾料到,原来隐藏与千年之前的大隐的秘密竟然是如此。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合起双眸,“再有三日便能靠岸了。” “你前往西海之巅的事情他们自然知晓,靠岸之后必定会有人埋伏。”江铭珏小心地提醒道。 “无妨。”玉汝恒反倒无所谓,对于那些人,她已然不用放在心里。 江铭珏见她淡然地神色,便知晓她早已经有了安排,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轻轻地拥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司徒墨离看见不远处飞来一只海东青,通体的白色,他带着几分地疑惑,随即便看见那海东青落在了他的肩头,他狐疑地看着它,“你认识我?” 海东青极为忠诚,面对陌生的人,或者是敌人的时候都会攻击,可是,这中通体白色的海东青乃是极品之物,能够拥有的极少,而他曾经也想训练一只海东青,却未寻找到。 只是这海东青老实地落在自己的肩头,在他开口时,它竟然点了点头,他低头便看见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竹简,他连忙解开,那海东青眨眼间便一飞冲天不见了踪迹。 司徒墨离打开那竹简,上面的字迹最熟悉不过,脸上带着几分地兴奋,还有几分地怨怼,紧紧地捏着那纸条站在大殿外,只觉得天地旋转,他竟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申屠凌正好出来,连忙上前扶着他,便看见他手中的纸条,拿过一看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司徒墨离缓了缓,连忙睁开双眸,看向申屠凌,“我得去接她。” “你去吧,我在这处守着。”申屠凌并无丝毫地醋意,反而说得很平静。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真是好兄弟。” 申屠凌低声道,“你一切当心,皇兄如今失去了黎嫣的尸身,怕会变得越发地疯狂。” “你的意思是,他以为是小玉子破了他的招魂术,而毁了黎嫣的尸身,所以会对付小玉子?” “恩。”申屠凌点头,“极有可能。” “我会小心。”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郑重其事地开口,“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好。”申屠凌点头,“如今大冶刚刚复兴,国不可乱,云尚宫也在渐渐地恢复,我不能有任何地差池。” “你放心,等我安全地接她之后,便回来。”司徒墨离非常认真地开口。 “恩。”申屠凌变得越发地沉稳,考虑着大局。 司徒墨离向来随性惯了,故而,他也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这二人也算是相得益彰。 三日之后,玉汝恒刚刚靠岸,江铭珏便感觉到了四周扑面而来的浓浓地杀气,看向玉汝恒时脸色也多了几分地凝重,“小玉子,要小心。”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凑近他的耳畔说着,“我记得有一个瓷瓶里面是粉末,你可记得是什么作用?” 江铭珏双眸一动,“小玉子,我知道该如何办。”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二人便站在了渡口,千瑾辰走在前面,面色阴沉。 而江铭珏亦是云袖一挥,手中的粉末随风吹拂,三人继续向前走着,刚走出渡口,便被杀手包围。 玉汝恒嘴角一勾,温和地双眸淡淡地扫过眼前的人,便如此站着一动不动。 江铭珏握着她的手,“小玉子,你说我应该让他们如何死呢?” “你喜欢如何便如何。”玉汝恒宠溺地开口。 “你说是先让他们砍了自己的手臂好呢?还是砍了自己的腿好呢?”江铭珏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从前是因为这幅不争气的身子,故而压抑着那些许的性子,可是如今却彻底地放开,那骨子里头的张狂,与身为皇子的傲气彻底地显现出来,清澈地双眸带着几分地玩味,看着越发地俊美。 玉汝恒看着在逐渐地绽放着光彩的玉汝恒,她嘴角地笑意越发地深,而围着他们的杀手一听,当即便要冲上来,而江铭珏却微微地动了动手指,那些人定在了原地。 江铭珏转动着双眸,“小玉子,我不喜欢见到血腥的场面,不如让他们多叩拜叩拜。” “也好。”玉汝恒盯着江铭珏,笑意越发地深邃。 江铭珏冷冷地扫过他们,“跪下!” 眼前的杀手听命地齐齐跪下,虽然他们双眸闪烁着不可思议,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随着江铭珏地命令跪了下来,“叩头。” 眼前五百名杀手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那头磕地砰砰响,玉汝恒嘴角一勾,“这药效要多久?” “五个时辰。”江铭珏笑着说道,随即三人便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等到他们停下来,不死也傻了。”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你这是露出本性了?” 江铭珏抬眸看着前方,原来如此没有病痛轻松自在活着的感觉竟然是如此地美好,他如今就像是一只要随时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再也不用有任何地束缚。 玉汝恒只是看着他一身鹅卵色锦袍,袖口绣着暗纹,墨发用发带高高束起,戴着白玉发冠,清澈的双眸如今散发着耀眼的光彩,那张带着几分稚嫩的脸,透着兴奋地光芒。 远远便听见马蹄声,接着一道身影翩然落下,眼底的乌青无法掩盖,以往漆黑的双眸如今带着几分地怒意,走上前来,盯着玉汝恒看了许久,冷声道,“玉汝恒,你好样的,别以为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便可以任意而为。” 玉汝恒一早便料到司徒墨离会反应激烈,可是未想到他竟然便这样劈头盖脸地将她吼了一通,她显然有些怔愣,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我该怎么办?” 玉汝恒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她知晓是自己太过于任性,是自己未顾忌他们的感受,先是因为莫悠尘,差点死了,又因为江铭珏而前去寻找西海之巅,让他们只能煎熬着,等着她。 “墨离……”玉汝恒缓缓地抬起双手,揽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这个人是在用自己的全部爱着她,全心全意,不曾有过丝毫地心思。 司徒墨离如今眼里除了他不曾有过其他人,江铭珏站在一旁,还从未见过司徒墨离如此激烈地一面,忍不住地感叹起来,倘若换成是他,也不会平静。 他干咳了几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司徒墨离却将她横抱入怀中,转身足尖轻点,便落在了一旁的马上,直接策马离开,如此嚣张地将玉汝恒从江铭珏的面前带走。 江铭珏见那抹身影离开,转身看着千瑾辰,“这人的脾气何时变得如此暴躁了?” 千瑾辰一向不善言辞,如今只是低着头不回。 江铭珏叹了口气,也不管如今不远处那些杀手还在拼命地磕头,而是抬步向前走去,千瑾辰便也随着他。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耳边传来风声,彼此地青丝缠绕,滑过她的脸颊,她抬眸看了一眼他,“墨离……” “在我还未消气之前,你最好不要出声。”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这哪里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粘人的司徒墨离? 玉汝恒自知理亏,便也放纵着他,不一会,便入了城,接着停了一处宅子,司徒墨离并未下马,而是直接策马进了宅院内,接着翻身下马,将玉汝恒扛在肩上向内走去。 玉汝恒一怔,被人这样扛着,还真是……她侧头看着司徒墨离,“墨离,你放我下来。”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脸上阴云密布。 玉汝恒还从未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司徒墨离,仿若换了一个人,她咂吧着嘴角,难道当初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是温和地一面,如今这是体现了暴躁一面? 玉汝恒无奈地扶额,看来她身边的这几个还真是隐藏地极好,素日在她的面前卖乖,一旦惹恼了瞧瞧……真是一群虎豹。 司徒墨离一脚将门踹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座温泉池,他一面走着,一面踢了自己的靴子,紧接还不等玉汝恒下来,便将她丢入了池内,而他亦是未脱衣衫便跳了下来。 玉汝恒呛了一口水,还未站稳,腰便被拖了起来,司徒墨离将她抱在怀中,双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冷,而且还有一股邪魅的狡猾。 玉汝恒见他如此地神情,“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司徒墨离说着便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袍,将湿哒哒地衣袍扯下丢了出去,不一会,二人便赤身相见,他抬手将她发间的绸带解开,如绸缎般的青丝散落,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你还舍得回来?” 玉汝恒见他双眸强忍着怒意,语气带着几分地低沉,她心头一软,知道这些时日他定然担惊受怕,她主动地上前靠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彼此,水嫩的肌肤毫无缝隙地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抬眸看着他,“墨离……墨离……墨离……” 司徒墨离注视着那双温和地双眸,所有的怒气早已经在见到她时烟消云散,他生气是因为心疼,是因为太爱,太过于在乎。 他一手圈着她,一手撑着池壁,低头在她圆润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让你日后在丢下我。” 玉汝恒只觉得肩头一疼,可是,她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抬眸注视着他俊雅的容颜,双手滑过他的腰际,缓缓地向上,直至勾着他的颈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司徒墨离只觉得浑身一颤,用力一推,她的后背便贴在了池壁上,她半仰着头,狂烈缠绵的吻,早已经将这些时日来的思念都融入在此时此刻。 玉汝恒低喘着气抬眸看着他,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氤氲的水雾下,她的双眸水波流转,越发地妩媚动人,他情不自禁地压在她的身上,掌心游弋在她的全身,只觉得气息越发地不稳,双眸酝酿着炽烈地火焰,他低吼了一声,想要忍耐,却终究是抵不过这般令人勾魂摄魄的春情。 玉汝恒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多少地傻,为何非要的执着于从前呢?为何不能彻底地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们呢? 她低头吻着他的眉眼,在他的耳畔低喃道,“想我吗?” “恩。”司徒墨离只觉得口干舌燥,思绪一片空白,如今他只想做的便是好好爱她,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爱。 “那犹豫什么?”玉汝恒在他的耳畔滑过一个撩人的吻。 司徒墨离终是抵抗不住,低头摄取着她唇齿的芳香,“小玉子,你是我的。” 玉汝恒紧紧地抱着他,当被他彻底地包容着时,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是如此地销魂蚀骨,温泉池内一片迤逦,池内春波荡漾,极尽缠绵。 玉汝恒醒来时,浑身酸痛,一如那一晚与云景行在一处一样,却又不同,“醒了?” “恩。”玉汝恒依旧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半眯着双眸,柔顺的青丝披散在光滑的后背,红痕遍布,她浑身带着丝丝的酸痛。 司徒墨离疼惜地吻着她的眉眼,低声道,“是我太不小心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是我的错,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小玉子。”司徒墨离双眸闪烁着明亮地光芒,俊美的容颜越发地风流无匹,轻声道,“如此足矣。” ------题外话------ 咕噜……咕噜……乃们懂得,吼吼…… 推荐好友《盛宠驭鬼妃》易洋 【注意,这不是一个恐怖故事,而是作者脑洞一不小心开得有点大有点歪~,男强女强一对一,走过路过莫错过,点击阅读收藏不会错!】 ** 为救心上人,阿九魂穿诡异的世界,从此一双阴阳眼看阴阳两界,白天跟人打交道,夜里给鬼拍寂寞,生活混乱一地鸡毛。 什么? 还要替原身嫁人? 对方还是个哑巴残废? 234 嚣张(精彩) 235 亲征(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5 亲征(求月票) 直至二人出来时,天色已深,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地怒意,满面春风,清风吹来,青竹锦袍随风而动,越显得风流倜傥。 玉汝恒与他十指交握,转眸看着他,“小不点呢?” “你如今在我的身边,还想着别人?”司徒墨离吃味地看着她,双眸却盛满了笑意。 玉汝恒勾唇浅笑,白皙剔透的肌肤上犹如染上胭脂一般,温和的双眸微微弯起,皎洁迷人,娇艳欲滴唇因着适才的动情如今还微微红肿着,如此的风情,让他忍住地想起适才那疯狂而又缱绻地画面,倘若不是……他定然还想再与她云雨一番。 玉汝恒自然知晓他如今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干咳了几声,“说话。” 司徒墨离却突然黏了上来,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小玉子,难道我服侍的不好?” 玉汝恒面若红霞,连忙将他推开,“你说呢?你这样靠着我,我浑身还疼着呢。” “哦。”司徒墨离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你放心,我怎会亏得他呢?” 玉汝恒哭笑不得,这个人总是得了便宜卖乖,她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走了,我饿了。” 司徒墨离转动着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看来还是我服侍的不好。” 玉汝恒抬眸盯着他,“再说一次?” 司徒墨离连忙噤声不语,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前走去。 等行至厅堂,司徒墨离已经命人前去摆膳,他低声道,“他在厢房歇息,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想着前往西海之巅这一遭回来,心头的郁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我明儿个便要动身回京。” “申屠凌也眼巴巴地等着你呢。”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申屠尊怕是有大动静。” “我知道。”司徒墨离脸上的那几分玩味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始终握着玉汝恒的手,低声道,“招魂术是你破的?” “恩。”玉汝恒坦然应道,“不止招魂术,血咒如今我也不用担心。” “小玉子,你还没有告诉我西海之巅的事。”司徒墨离看着她,想来那处定然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此时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二人相谈甚欢,清澈地眸光淡了淡,低声道,“你让我不是为了看你跟他打情骂俏的吧?” 玉汝恒还从未见过江铭珏吃醋的样子,乍一听他这番酸不溜丢地话,让她忍不住地笑道,“打情骂俏?” “难道不是?”江铭珏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司徒墨离的身上扫过,接着便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却还是发现了不同之处,他双眸一动,赫然起身离开。 玉汝恒见他如此,现实一怔,接着起身,“我去瞧瞧他。” “哎。”司徒墨离未料到江铭珏自西海之巅回来,脾气见长。 玉汝恒见江铭珏只顾着向前走,她扬声咳嗽了几声,“还想去哪?” “透透气而已。”江铭珏说着脚步放慢,直至最后站在了一颗杨柳树下。 玉汝恒上前站在他的身侧,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盯着他,“小不点,我知晓瞒不过你。” 江铭珏转眸注视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我没事。”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心头溢满了感动,这便是他的包容。 “好了,你回去吧,明儿一早不是还要动身吗?”江铭珏突然将她推开,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银色的月光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竟然显得有些单薄,她双眸微微地泛着点点地盈光,却落入一个温暖地怀抱。 她并未转身而是任由着他如此抱着,低声道,“瞧瞧,我家小不点多懂事。” “那我不懂事?”司徒墨离不满地问道。 “恩。”玉汝恒冷哼一声,“更不省心。” “小玉子,你这偏袒的也太明显了。”司徒墨离说着还不忘轻咬着她的耳珠。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莫名地一阵酸软,连忙转身将他推开,“去吃饭。” 司徒墨离俊美一笑,“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间。”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二人手牵着手回了厅堂,用罢晚膳之后,二人在园内漫步消食。 “小玉子,你说的那个景象还真是无法想象。”倘若不是玉汝恒将西海之巅一行的情形告诉他,他当真不相信这世间上还有如此奇妙之事。 “你知晓我是黎嫣,便知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玉汝恒直言道。 “你那书卷拿过来我瞧瞧。”司徒墨离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玉汝恒将那三本书卷一直随身携带,她随即拿出递给他。 司徒墨离拿过之后,翻开第一页,紧接着陆续地翻着,“怎得没有字?” 玉汝恒低声道,“我能看见。” “还真是神奇。”司徒墨离这下也不免觉得此事太过于奇异,抬眸看着她,“那么,你确定这西海之巅便是大隐王朝最后的栖息之地?” “不是栖息之地,应当是发源之地。”玉汝恒低声道,“而且,黎氏乃是大隐王朝的分支。” “啊?”司徒墨离越发地觉得诡异。 “岳麓山上的尊长应当知晓一些。”玉汝恒低声说道,面色带着几分地沉重。 “倘若如此的话,那么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接着附耳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似是他所言亦是她所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不过是这浅浅一笑,便已省却人间无数。 司徒墨离凝望着她,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低声叹息着,“小玉子,真想这样跟你一辈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那个背后之人着实不简单。” “那你可想到是何人?”司徒墨离这些时日也在想着此人到底是谁,终究是未想到。 玉汝恒摇头,“我只知晓此人对我很熟悉,对大冶了若指掌。” “申屠尊那处你要多加小心。”司徒墨离继续说道,“一个人疯起来……” 玉汝恒看着他,“我与申屠尊迟早有这一日。” “那今夜?”司徒墨离突然转换了话题。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今夜好好歇息。” “哎。”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她,二人转身回了屋子。 一夜相拥而眠,司徒墨离虽然很想再尝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可是,也知晓如今不能,故而便忍了下来,翌日天未亮,玉汝恒便起身,与司徒墨离告别,带着江铭珏跟千瑾辰赶往盛京。 司徒墨离转身看着那空荡荡的床榻,心情也落寞了几分,不过想起昨夜与玉汝恒谈及的事情,心思重了几分,故而也不再耽搁,一早便策马离开,前往云尚宫。 五日后,玉汝恒赶回盛京,子伯与黎穆染早已经得了消息,一同前往城门处迎接她,远远便看见她策马狂奔而来,二人心头自然是欢喜不已,她终于平安归来。 黎穆染笑着下了城楼,而子伯却站在城楼上一动不动,此时此刻,他突然没有了上前地勇气。 玉汝恒翻身下马,黎穆染早已经笑吟吟地赶了过来,褐色锦袍,腰间扣着玉带,头戴紫龙发冠,俊美明朗,他脸上带着欢喜地笑意,只是眼底的乌青难掩,玉汝恒丢开马缰,握着他的手,“辛苦了。” “皇姐,你终于回来了。”黎穆染笑着握紧她的双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皇姐,回宫再说吧。” “好。”玉汝恒笑着点头,抬眸便看见刚刚自城楼上下来,站在不远处的子伯。 四目相对,他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依旧笼罩着独有的温雅之气,只是那双眸子却极其的暗淡,她微微一顿,却不知道这些时日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黎穆染见他如此,便知晓他心病难除,在玉汝恒的耳畔说道,“皇姐,他以为在你的心中在意的是莫悠尘重过他。” 玉汝恒了然地点头,转眸看着黎穆染,“还是穆儿乖。” 黎穆染不好意思地一笑,转身便看见一旁沉默不语的江铭珏,二人彼此拱手见礼,便跟着玉汝恒上前。 子伯依旧站在原地,玉汝恒低声道,“小不点,你跟穆儿先回行宫。” “恩。”江铭珏点头应道,便与黎穆染离开。 玉汝恒站在子伯的面前,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地笑容,只是这样深沉地看着她,她并未开口,只是如此面对面站着,彼此望着。 子伯终究是忍不住地开口,“这次回来待多久?” 玉汝恒眨着双眸,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她随时便要离开,这盛京难道不是她的家?她索性大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子伯从未被她如此地看着,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心剧烈地跳动着,让一向沉静的他反而沉不住气,局促不安起来。 玉汝恒笑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子伯不假思索地回道。 玉汝恒抬手主动握着他的手,掌心因着习武有着一层薄茧,不过却很宽厚,她也从未如此地跟子伯这样走着,只觉得一切恍若隔世,却又理所应当。 子伯未料到玉汝恒会主动地靠近,他浑身僵硬无比,看着她时眸光闪动,“我……” “你怎么了?”玉汝恒与他一同走了盛京的街道上,玉汝恒身着着云青锦袍,与子伯身上的锦袍倒有些相似,二人一高一低,一个绝美清瘦,一个挺拔俊朗,如此走在一起,反倒是引起了两旁百姓的侧目,待看见玉汝恒时,登基之时,因着是在废弃的皇宫内的高塔前举行,故而沿途百姓亦是有幸得见龙颜,故而如今有人认了出来,连忙跪在地上高呼万岁,其他百姓也连忙跪下。 玉汝恒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牵着子伯的手一步一步地上前走着,直至将整个盛京城内都走了一遍,沿途跪满了百姓,而玉汝恒便如此明目张胆地握着他的手走在街道上。 子伯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不知为何,这些时日心头的波涛汹涌在此刻彻底地涌现出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之人,明明可以远远地看着她,可是偏偏要用卑鄙的手段待在她的身边,他以为只要待在她的身边便心满意足,可是,耐心贪心不足,想要的越发地多,看着她身边人都是那般的风姿卓然,他只能将满心地苦涩藏在心头,直至她接受了莫悠尘,竟然为了他而做出不顾生命的事情,他再也承受不住,这些时日的煎熬让他几近崩溃,他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走进她的心,可是,现在,她却在告诉全天下,他站在她的身边,他是她的人,走进了她的心。 子伯一路无言,只是静静地与她并肩前行,直至霞光映照在彼此的容颜上,他的掌心早已经被汗染湿。 玉汝恒牵着他踏入行宫,二人行至海棠园,二人背靠背坐在雕栏旁,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副画卷内的情形,侧眸看着四周,那个黑影到底是谁呢?为何会在云轻的旁边?而那幅画卷内,也有子伯与穆儿? 玉汝恒陷入了沉思,而子伯却在想着她何时接受了自己的呢?是先接受了莫悠尘之后,心存愧疚,对自己的其实不是爱,是施舍? 他的心头乱极了,不知不觉气息不稳。 玉汝恒知晓他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心思最是沉重,她缓缓地将手覆在他放在一侧的手背上,“子伯,患得患失可不是你的性子。” 子伯轻轻地转身,她顺势枕在他的双膝上,平躺着望着她,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比那满园的海棠花还要美艳,一朵花瓣随风吹来,飘落在她的发间,他抬手轻轻地摘下,掌心摊开,那花瓣随风吹走,他低头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小心翼翼地吻。 玉汝恒低笑一声,抬起手覆上他的脸庞,“子伯,你可还记当初我临行前说过什么?” “记得。”子伯低声应道,心依旧在剧烈地跳动着。 玉汝恒笑着在摊开他的掌心,写了两个字,子伯低声开口,“等我。” “恩。”玉汝恒点头,“你啊,当局者迷。” 子伯这才恍然大悟,从来都是一副沉静的神情,此刻却露出灿烂地笑容,“嫣儿,我真笨。” 玉汝恒勾起他滑落的青丝,缠绕在指间,“你不笨,倘若你笨的话,我就不会正视自己,正视你。” 子伯弯腰将她横抱着,走入海棠园你,原地旋转着,花瓣纷飞,满园的花香,还有子伯身上淡淡地甘草的气息,她只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陶醉其中。 玉汝恒只觉得天旋地转,勾着他的颈项,直至子伯将她放了下来,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唇,玉汝恒闭着双眸,感受着唇齿纠缠的美妙,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黎穆染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江铭珏,二人时而闲聊,时而低头饮茶,却是各怀心思。 直至玉汝恒与子伯入了寝宫,江铭珏见她满面红光,指尖握着茶杯的边沿,只觉得在渐渐地发冷,却是强颜欢笑地看着她。 黎穆染笑着起身,“皇姐,可是准备晚膳?” “恩。”玉汝恒点头,用罢晚膳之后,四人围坐在一处,玉汝恒脸上带着几分地严肃,“高宁侯府?” “恩。”子伯坦然地开口。 玉汝恒指尖轻轻地敲着几案,转眸看着黎穆染,“皇宫修建的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黎穆染低声回道。 玉汝恒低声说道,“边关如今是谁守着?” “陆翱。”子伯见玉汝恒如此说,想来要发生大事。 玉汝恒双眸微眯,“陆翱是你的手下?” “是难得的将才。”子伯点头应道,待看向玉汝恒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玉汝恒琢磨了片刻,接着说道,“陆翱的确难得,不过我始终有些不安。” “不安?”子伯看着她,“边关那处我一早便重新修筑了城门与关口,而且还设下了机关,即便即刻打起来,也有缓冲地时间。” “单单一个陆翱,边关不妥。”玉汝恒继续说道,语气甚是冷静。 子伯与她对视着,宽大地袖袍随着他的轻轻地浮动,掀起一层波浪,他仔细地想着边关的部署可谓是天衣无缝,“不过……边关失守太久,即便部署严密,焉知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黎穆染眉头一皱,“倘若如此的话,那边关岂不是很危险?”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无妨,我让魅影前去。” “少主,大骊传来的加急密函。”千瑾辰疾步走了进来。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微眯,“申屠尊御驾亲征。” “又御驾亲征?”子伯双眸一暗。 玉汝恒勾唇一笑,“既然他要御驾亲征,那我自然不能像上次那般死守在宫中。” “嫣儿……”子伯看着她,“如今江山未稳,黎荇那处还未清除,你如今御驾亲征,必定会引起……” “我必定要去,否则朝堂之中难保有人不服。”玉汝恒看着子伯,“如此也可鼓舞气势。” “那我随你一同前去。”子伯低声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此事再容我想想。” 子伯知晓倘若他前去,朝堂之上该如何? “皇姐,盛京便交给我。”黎穆染的语气甚是冷静。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一人可行?” “皇姐,我如今已经长大了。”黎穆染握着她的手,“我不会让任何人扰乱了朝堂。” “既是如此,那便准备一番。”玉汝恒双眸微凝,“高宁侯府,我明日亲自去一趟。” “皇姐,那你可知高柔……”黎穆染看着玉汝恒,又看向子伯。 玉汝恒见他欲言又止,低声道,“难道这高柔看上子伯了?” “何止看上,痴心一片。”黎穆染低声道。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盯着子伯看了一眼,“我知道了。” 子伯看着玉汝恒,直言道,“我与她并无瓜葛。” 玉汝恒拍着他的肩膀,“我明白。” 子伯浅笑道,“你明白就好。” 江铭珏只觉得自个竟然是无话可说,只是安静地盯着手中的茶杯。 玉汝恒侧眸见他自从回来便变得寡言少语,转眸看向黎穆染,低声道,“小不点,我陪你回去歇息。” “恩。”江铭珏点头,便与玉汝恒一同离开。 子伯随即起身,看向黎穆染,“我也回去。” “皇姐终究是放不下。”黎穆染盯着玉汝恒离开的身影,低声叹了口气。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导致国破家亡,更何况,这其中牵扯的不止申屠尊,她如此做,应当是要将那个背后之人挖出来。”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这朝堂之上怕是也不安稳。” “故而皇姐明日要去一趟高宁侯府。”黎穆染低声道,“想来是为了她御驾亲征之前铺路。” “恩。”子伯点头道,“情势所逼,她即便是帝王,却也是无奈。” 黎穆染叹了口气,“生在帝王家,的确是无可奈何。” 子伯也不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有心事?” “没有。”江铭珏摇头,“只是心里不舒服。” “怎么了?可是旧疾还未清除干净?”玉汝恒说着便要将那白玉海棠拿出来。 江铭珏突然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我在吃醋。”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微微一愣,不由得一笑,“你啊……” “小玉子,其实我想一个人拥有你,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自从能够这样活着,我发现自己的心也变大了,而且,占有欲越发地强起来,尤其是每次看见你与他们在一起,我便越发地想要独自占有你,我是不是变得很可怕?”江铭珏觉得自己这些时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题外话------ 小玉子跟申屠尊真正面对面较量的时刻来鸟,咩哈哈…… 235 亲征(求月票) 236 称帝(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6 称帝(求月票) “小不点,是我不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是我不好。” 江铭珏抱紧她,所有的话早已经被这四个字淹没在心底,他如今是应当好好地想想才对,到底该如何去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做到不嫉妒。 玉汝恒送江铭珏回了偏殿,他抬眸看着她,“我想自己静一静。” “小不点不要我了?”玉汝恒盯着他看着,面露哀伤。 江铭珏脸色微红,抬手摸着她的青丝,“去吧。” 玉汝恒凑上前去吻着他的额头,原来他都明白,“不准胡思乱想。” “恩。”江铭珏点头,目送着她离开,抬眸看着空荡荡的寝宫,缓步行至床榻旁,缓缓地躺下,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盖在自己的双眸上,耳边传来窗外沙沙的风声,他索性起身,行至书案旁,将那匣子拿出,将七个瓷瓶逐一地放在面前,开始研究起来。 玉汝恒拾阶而上,直至入了大殿,富春跪在一旁,“皇上,香汤已经备好。”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抬步向内大殿内走去。 黎穆染只穿着一件宽松地青松长袍,墨发散落,用一根绸带松松垮垮地束着,端坐在与书案旁,翻阅着这几日各地送来的奏折,宫灯明亮,灯火通明,明黄色的帷幔随风轻轻浮动,一侧的香炉内檀香袅袅,他的容颜越发地清朗。 玉汝恒想起那个哭着鼻子的孩童,那时的他胆小可怜,让她疼惜,现在的黎穆染俨然蜕变成俊美的男子,她一步一步地向前,直至行至他的面前,黎穆染将手中的奏折合起放在一旁,抬眸对上她温和的双眸,嘴角勾起明媚地笑容,“皇姐。” 玉汝恒浅笑地看着他,“还要多久?” “皇姐去沐浴吧。”黎穆染笑着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隔着书案倾身向前,勾起他的下颚,缓缓地凑上前去,准确无误地吻上他的唇,落下一个浅吻,在他失神时,转身离开。 黎穆染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指尖碰触在被她吻过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温软的触感,他嘴角地笑意越发地灿然,低头继续翻阅着奏折。 玉汝恒穿着一件玄黄色常服走了出来,墨发披散着,一阵风吹过,如绸缎般地青丝随风飘动,黎穆染转眸,似是从画中走来,看得如痴如醉。 玉汝恒行至他的面前,只觉得一阵香风吹过,让他沉醉不已,她行至他的身旁,拿过他看着的奏折,转眸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出神,她拿起奏折敲在他的额头,“发什么呆?” “啊?”黎穆染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脸颊染上一抹诱人的红晕,垂眸不敢再看。 玉汝恒放下奏折,盯着他看着,“怎么不回话?” “皇姐……”黎穆染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显得很紧张。 玉汝恒低笑一声,俯身勾起他的下颚,四目相对,他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青丝滑过他的脸颊,勾起层层的涟漪,他忍不住地抬起手环上她的腰际,接着起身,玉汝恒一个旋转,便落在了他的怀中,他横抱着她缓缓地向床榻走去,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欺身而上,低头凝视着她的眉眼,直至吻上那娇软的唇,他的双手也迫不及待地游弋着,似是要将这些时日的思念尽数填满。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望着他动情地样子,双手解开他的细带,衣衫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她忽然一个翻身,指尖在他的胸口打着圈,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唇瓣,带着几分地魅惑,“穆儿学坏了。” 黎穆染只觉得心痒难耐,却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做错,故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双眸迷离,带着几分地期盼与可怜,让她心中带着丝丝地怜惜。 她侧着身子靠在他的怀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葵水来了。” 黎穆染的脸色越发地通红,更是带着几分地失落,原以为今夜便可以水到渠成,随即将她揽入怀中,只觉得内心甚是踏实。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看来穆儿等不及了。” “皇姐……你取笑我。”黎穆染无声地叹息着,窘迫地看着她。 玉汝恒扬声一笑,随即趴着,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滑过他的下颚,“穆儿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皇姐此次前去,有多少胜算?”黎穆染低声问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胜算不知,即便只有一成,我也不会放弃。” 黎穆染垂眸看着她,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皇姐,我不想再像之前那般等着你,被动地接受你给我安排的一切。” 玉汝恒听得出黎穆染心中的无奈,她抬眸看着他,“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黎穆染点头,“恩,皇姐要答应我,好好地回来,回来我便嫁你。” “穆儿胆子越发地大了。”玉汝恒凑上前去,“嫁我,难道不是娶我?” “皇姐是皇帝,自然是……”黎穆染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嫁与娶又有什么关系。 玉汝恒凑上前去亲吻着他的眉眼,双手滑过他紧实的腰腹,缓缓而下,黎穆染羞得红了脸,他盯着玉汝恒,有些犹豫,却又带着无限地渴望,“皇姐……” 玉汝恒吻着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游弋而下的手在这激荡地深吻中,有节奏地晃动着,黎穆染双手情不自禁地扶稳她纤细的腰肢,身子微微地弓着,任由着她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黎穆染嘴角溢出粗重的闷哼声,玉汝恒低头看着掌心白色的污浊,盯着黎穆染那别红的俊朗容颜,凭添了几分的明艳,那半合着的唇不停地喘息着,让低笑一声,随即起身,抽出一块绢帕擦着掌心,随即将丝帕丢开,二人相拥,只听着彼此心跳声缓缓而眠。 翌日天亮,玉汝恒醒来时,便看见黎穆染已经起身,正穿戴好走上前来,脸上因着昨夜发生之事依旧泛着一丝的红晕,让人看着着实的诱人。 她随即起身,黎穆染伸手扶着她下了床榻,她抬眸看着他,“穆儿还在害羞?” 黎穆染脸色越发地红,只是低头不语,玉汝恒笑得越发地开怀,握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明日早朝,在皇宫还未修缮好之前,都定在泰玄殿。” “恩。”黎穆染点头应道。 玉汝恒也不逗他,抬眸便看见江铭珏与子伯都走了进来。 黎穆染有些不自然地松开玉汝恒的手,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径自踏出了大殿。 子伯看着他如此,又看向玉汝恒,“他这是怎么了?” 玉汝恒挑眉,但笑不语,转身前去洗漱。 子伯也不在意,随即翩然而坐,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嫣儿,大远出事了。” 玉汝恒穿戴整齐,换上了一身玄黄龙袍,整个人看着越发地俊美威严,虽然是女子,可是能穿出帝王之气却也是不易,她举止投足之间尽显帝王之气。 她淡淡地挑眉,“你的消息比我还灵通。” “也不是,刚刚收到。”子伯看着她,却也不隐藏,只是说道,“千瑾辰在外面候着。” “恩。”玉汝恒点头。 便见千瑾辰垂首入内,“少主,大远传来的密函。” “看来的确出了大事。”玉汝恒嘴角微勾,随即拿过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云景行称帝了?” “不止如此,云霄阳一早便是云景行的人,云霄寒自缢与金銮殿。”子伯低声道。 玉汝恒只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奇怪,云景行怎会在这个时候称帝呢?难道与申屠尊有关?可是,他如今的身子还未彻底地恢复,而且这段时间失踪,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出现,便要登基称帝,这…… 玉汝恒双眸微眯,抬眸看着子伯,“你如何看此事?” “此事甚是奇怪。”子伯低声道,“关键是云霄阳的态度透着诡异。” “恩。”玉汝恒点头,“云景行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不知江公子对此事如何看?”子伯转眸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铭珏,低声问道。 江铭珏亦是觉得奇怪,待听见子伯的疑问,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摇头道,“皇兄的心思本就难测。”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正要说什么,魅影却突然走了进来,“皇上,边关告急。” 玉汝恒眸光一沉,看着许久未见的魅影,见他脸色阴沉,想着必定是出了大事,随即便见他低声道,“景帝重新称帝,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攻打大冶。” “什么?”玉汝恒显然有些惊讶,云景行为何要如此做?他要攻打大冶? “不错,申屠尊御驾亲征,边关已经集结了六十万大军,而大远边关虽然未得到圣旨,但是此刻已经做好了准备。”魅影低声道。 玉汝恒抬手将手中的密函挥了出去,“好一个云景行……”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显然也震惊不已,“小玉子,皇兄不可能如此做的。” 玉汝恒冷笑一声,细长的双眸微眯,“事实摆在眼前,我即便不愿意相信,却已成事实。” “小玉子,你当真相信?”江铭珏注视着玉汝恒,“倘若皇兄如此做,为何要救你?” 玉汝恒沉默不语,又听见江铭珏低声说道,“不论何时,你都相信云轻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何,不相信皇兄呢?”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想起那晚的情形,转眸看向江铭珏,素日温和的双眸早已散去,唤来的是冷冽地寒光,“那你告诉我,他为何要如此做?明知申屠尊攻打大冶,他却兴兵?” 江铭珏摇头,“我不知。”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会。”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疼痛,起身踏出了大殿。 子伯也不再多言,抬步离开。 大殿内只剩下玉汝恒一人,云景行啊云景行,你到底为何如此做?为何? 一个时辰之后,玉汝恒踏出大殿,子伯与江铭珏、黎穆染站在殿外,一旁站着魅影与千瑾辰,齐刷刷地看向她。 玉汝恒已然有了决断,“魅影,朕命你即刻奔赴边关,朕随后便到。” “是。”魅影领命随即便闪身离开。 玉汝恒看向子伯,“你随我去一趟高宁侯府。” “是。”子伯脸上带着几分地凝重。 她看着黎穆染,“国不能乱,朝堂更不能乱,穆儿,我离开之后,大冶便交给你了,这是命令。” “是。”黎穆染恭敬地应道。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上前牵着他的手,“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江铭珏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江山也好,天下也罢,都不及她重要。 玉汝恒坐在皇撵内,子伯与江铭珏坐在后面的马车内,仪仗穿过行宫地街道,浩浩荡荡地前往高宁侯府。 高宁侯府,高柔正翻看着侯府内的账目,便听见管家来报,“大小姐,皇上驾到!” “皇上?”高柔抬眸看着管家,她双眸微凝,低声道,“还不赶紧接驾!” “是。”管家领命,随即便准备起来。 高柔换了一身庄重的华服,早早便候在府外,待皇撵落下,玉汝恒在富春的搀扶下下了皇撵,缓步行至府外,高柔领着一众人等连忙跪下,“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子伯与江铭珏跟在身后,她沉声道,“平身。” “谢皇上。”高柔恭敬地行礼之后起身,始终低垂着头立在一侧。 玉汝恒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面若芙蓉,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双水眸,透着难掩的精明,算得上是难得的美人,此女甚有主见。 待高柔引着她入了厅堂,富春命人搬来龙椅,她翩然坐下,身后依旧站着子伯与江铭珏,子伯一身青云长袍,端得是俊朗温雅,而江铭珏并未戴人皮面具,露出那张天真俊美的容颜,一身鹅卵锦袍,远远瞧着宛若仙童。 高柔亦是见过玉汝恒,也不过是登基那日远远地瞧了一眼,如今低着头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亦是让她忍不住地畏惧几分。 玉汝恒看着一侧低垂着头的高柔,冷声道,“尔等都退下,朕与高小姐闲聊几句。” “是。”子伯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便转身一同踏出厅堂。 其余人哪里敢逗留,连忙叩拜退了下去,将厅堂合起。 “听闻高小姐广结豪杰,可有此事?”玉汝恒的语气透着淡淡地冷意,却是不容反驳。 高柔哪里听不出来,也不敢虚与委蛇,索性如实回禀道,“不过是仗义相助罢了。” “哦。”玉汝恒端起一旁的茶盏,金丝镶嵌的牡丹花纹,倒是精致,看着牡丹,让她忍不住地想起申屠凌来,她抬眸看了一眼高柔,“高小姐坐!” “谢皇上恩典。”高柔连忙叩谢,随即端庄地坐与一侧。 玉汝恒只是轻嗅着茶香,“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高小姐可否割爱?” 高柔一早便知晓会有如此一遭,她随即抬眸对上玉汝恒的双眸,这才发现眼前的人长得甚是美艳,像极了画中出来的仙子,让她有着片刻地呆愣,随即连忙收敛起心思,想着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绝美的男子?实在是…… 玉汝恒见她如此,想着这世间能有如此心计的女子倒也不多,黎绯善于算计,却心术不正,秦素妍善于谋略,蛇蝎心肠,眼前的女子算是有些远见。 “高小姐可是有条件?”玉汝恒并未让高柔多想,直言道。 “臣女的确有一事。”高柔也不再扭捏,知晓君心难测,也知晓如今是最好的机会,随即跪下,“臣女愿将府中有才之士尽数奉上,不过……” “什么?”玉汝恒低声道。 “臣女只要子伯一人。”高柔抬眸迎上玉汝恒冷冽地双眸,并无任何地畏惧。 厅堂外,子伯与江铭珏立在门口,自然而然地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江铭珏转眸看了子伯一眼,便看见他直视着前方,却很感觉出他的紧张,用他一人能换的大冶的安宁,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高小姐不割爱,朕也有法子让他们归顺与朕,高小姐却提出如此要求,可知晓子伯是朕的人,即便死了,他也是朕的鬼。”玉汝恒这话说得甚是霸道决绝,她的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门外的子伯听到时,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这一刻,他总算放心了。 江铭珏上前拍了拍子伯的肩膀,“这下你算放心了。” 高柔一怔,还未开口,便听见玉汝恒继续说道,“高小姐也还听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些人倘若不为朕所用,那朕唯有杀之。” 高柔听玉汝恒如此说,嘴角扬起一抹欣慰地笑意,连忙跪下向玉汝恒叩拜,“臣女别无他求,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女身为大冶子民,理应为国效力。” 玉汝恒亦是豪爽一笑,“高小姐适才是在试探朕?” “请皇上赎罪,臣女虽对子伯有情,却也知晓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天下男子不止子伯一人,臣女也不会夺人所爱。”高柔说的甚是大胆,不过句句在理。 玉汝恒扶起高柔,赞赏地笑着,“高小姐如此通透,朕甚是欣慰,倘若有一日,高小姐觅得佳偶,朕定当亲自指婚。” “臣女谢皇上恩典。”高柔随即便又叩拜道。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高柔,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待出了高宁侯府,子伯自始至终都未看高柔一眼,直至皇撵离开,高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转身入了侯府。 “大小姐,您便这样将……”一旁的婢女低声开口,还未说罢,便被高柔打断。 “只要皇上在,大冶便在,高宁侯府便在。”高柔说罢抬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玉汝恒回到行宫,转身看着子伯,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她随即褪去身上的龙袍,换了一身宽松地常服,坐与方榻上,江铭珏走上前来,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这几日还是多歇息的好。” 玉汝恒微微点头,轻揉着眉头,身上酸软无力,黎穆染走了进来,“皇姐,这是高宁侯府送来的名单。”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选个日子考校一番。” “是。”黎穆染点头,见玉汝恒脸上带着几分地疲惫,想起昨夜她所言,脸上莫名地又红了起来,转身便离开。 子伯始终站在原地看着她,玉汝恒微微抬眸,“看我做什么?” “你打算让高柔入仕?”子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个想法,不过她背后是侯府,故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太宠爱与一个侯府,对其他的世家不见得是好事。”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子伯听着,心头一颤,这么久以来,大哥刘智一直未有任何的举动,这实在是让他心头难安。 玉汝恒顺势靠在江铭珏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传朕旨意,昭告天下,朕要御驾亲征。” “是。”子伯知晓玉汝恒如此做是为了震慑朝堂,更是为了安抚民心。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心头却在想着云景行的事,如今最虚弱的便是大冶,大骊兵强马壮,大远虽然经历了云霄阳与云霄寒帝位之争,却也比大冶略强,如今,大远与大骊合谋攻打大冶,在外人看来犹如探囊取物,这究竟是何原因? 玉汝恒不免觉得一阵头疼,实在让人费解。 江铭珏轻揉着她的眉心,低头吻着她的额际,便听见玉汝恒低声道,“内忧未解,又添外患,难道大冶注定要再次葬送在我的手上?” 江铭珏想要说什么,最终欲言又止,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玉汝恒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拍在矮几上,双眸迸射出怒火,“申屠尊,你果然留下了隐患,真真是让我措手不及。” ------题外话------ ╮(╯▽╰)╭,大姨妈来了桑不起啊,今天差点疼晕过去,忍着疼痛写完滴,嘤嘤嘤…… 236 称帝(求月票) 237 皇叔(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7 皇叔(求月票) “南方连日大雨,堤坝崩塌,洪涝严重,死伤无数。”子伯拿过她手上的密函看罢,抬眸看向玉汝恒,“天灾还是人祸?” “皇姐,这南方接连大雨,确为天灾,你为何要说此乃申屠尊所为呢?”黎穆染有些不解地开口。 玉汝恒双眸微眯,“如今这个季节本就多雨,想要提前弄垮堤坝不是难事。” “皇姐?”黎穆染大惊,“难道南边还有他的人?” 玉汝恒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先要解决内忧。” “我去吧。”子伯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你去岭东,让悠尘前去。” “我记得八年前,南边也发生过一次洪灾,亦是悠尘亲自前去。”子伯低声道,看向玉汝恒,“我即刻动身。” “一切小心。”玉汝恒点头,“两运总督如今是谁?” “原先的总督乃是申屠尊派去的人,后来被杀死在府衙,派去的乃是赵勋,到任不到三个月。”子伯看向玉汝恒,俊朗的容颜上带着淡淡地阴沉。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赵勋一直受你保护?” “当初能做的只能这么多。”子伯点头,并未否认。 玉汝恒看向子伯,随即起身,抬手整理着他的衣襟,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先发一道折子给赵勋,让他领人安置难民,堵上堤坝。” “是。”子伯垂首应道。 玉汝恒上前抱着他,“黎荇那处不好对付,尤其是黎绯,你要当心。” “我会小心。”子伯对她勾唇浅笑,俯身吻着她的额际,转身离开大殿。 玉汝恒目送着他离开,转身看着黎穆染,“穆儿,京城要派重兵把守。” “是。”黎穆染点头,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地担忧。 玉汝恒转身行至书案旁,端坐着,提笔如行云流水般地挥笔,随即放下御笔,轻轻地将墨迹吹干,而后合起,丢给一旁的千瑾辰,“明日定要交给云尚宫。”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起身行至大殿外,看着如水的月色,“风雨欲来。” 黎穆染与江铭珏站在她的两侧,三人一同望着那皎洁地明月,心思沉重。 翌日三更时玉汝恒便起身,富春领着宫人小心地服侍着玉汝恒更衣,龙袍加身,头戴九旒冕,英俊威武,她目光如炬,江铭珏站在她的身旁注视着她,如此的玉汝恒他亦是第一次看见,她登基大典,他并未亲眼目睹,心中颇有些遗憾,不过第一次见她上早朝,心中也多了几分地安慰。 玉汝恒轻挥着龙纹袖袍,转身看向江铭珏,“是要随我去,还是在这处等我?” “我无功名在身,于理不合。”江铭珏不想让她落人口实。 玉汝恒微微点头,轻轻地拍着他的手,抬步在富春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黎穆染身着着绛色锦袍,头戴紫龙玉冠,越发地丰神俊美,玉汝恒与他相视而笑,便一同拾阶而下,直至行至暂设的仪事殿,百官早已经候在殿外,她昂首缓步入内,端坐于龙椅上,百官随即扣首,高呼万岁! 玉汝恒冷冷扫过高堂之下的百官,有相熟的,也有陌生的,不过这些都是大冶未来的希望,她直视着殿外,红日高照,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大冶倒下。 早朝之后,玉汝恒重新回到大殿,早朝震慑百官,即便她不在盛京,却对朝堂了若指掌,更是雷厉风行,果断地做出了一些百官争执不下的政事,至于这三年堆积的恶习,她会慢慢地整顿。 待回到大殿,卸下繁重的龙袍,她换了轻便的常服,江铭珏递了一碗参汤给她,“你葵水还未了,便如此辛苦。” 玉汝恒抬手接过参汤,慢悠悠地喝下,将碗放在一旁,随即看向入内的黎穆染,“穆儿,有一个人是不是该出山了?” 黎穆染看着她微微一顿,“皇姐是说?” “恩。”玉汝恒点头,“本想着让他颐养天年,奈何如今的朝堂需要他。” “皇姐,只怕您要亲自前去一趟。”黎穆染难为地一笑。 玉汝恒了然地挑眉,“无妨,午膳之后便去一趟。” “我去安排。”黎穆染笑着转身。 江铭珏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她,玉汝恒端坐于书案旁翻阅着奏折,这件事情她本身做的就很娴熟,如今看着亦是极快,直至晌午时便已经批完了一大半。 玉汝恒随即起身,转眸看向江铭珏,勾唇浅笑,“在想什么?” “小玉子曾经也是如此忙碌?”江铭珏看着她笑着问道。 “我是暗帝,所关注的并非只有朝堂,还有各国的密函,小到大街小巷地闲言碎语。”玉汝恒笑着说道。 “那你比皇帝还要辛苦?”江铭珏转动着双眸,无法想象当时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玉汝恒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被算计了。” 江铭珏知晓提起了旧事,便岔开了话题,“你何时动身?” “明日。”玉汝恒低声道,“边关不能耽搁,内忧一时之间无法解决,更何况如今大远与大骊合谋,我不能落了下风。” 江铭珏上前将玉汝恒揽入怀中,声音放低,“小玉子,不论皇兄要做什么,我都会永远地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笑着应道,“好。” 江铭珏见她气色好了许多,这才扶着她斜卧在软榻上,“只是舟车劳顿,你这身子?” “不过是葵水罢了。”玉汝恒低声道,“明儿个坐马车。” “如此甚好。”江铭珏笑着点头,“我还想着你日后能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玉汝恒微微一怔,对于此事,曾经都不敢想,如今她却有些期待,能为心爱之人孕育一个的生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天下平定,我一定会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小玉子……”江铭珏清澈地双眸溢满了深情。 玉汝恒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一定要长得跟你一样可爱。” 江铭珏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他的这张脸太过于无害,不过想着有一张跟自己容貌相似的孩子,他也生出了无限的向往。 黎穆染走了进来,见二人正在有说有笑,他上前站在她的身旁,“皇姐,都准备妥当了。” “恩。”玉汝恒颔首,三人简单地用罢午膳之后,便一同离开行宫。 司徒墨离春风满面地回到云尚宫,申屠凌抬眸看着他满面笑容,也难得笑了笑,“看来也只有小玉子能让你如此开怀一笑。” 司徒墨离翩然坐下,心情大好,看向申屠凌时,低声道,“你不怪小玉子没来看你?” “日后总会相见,如今这个时期,她是有心无力。”申屠凌甚是坦然地说道。 司徒墨离认同地点头,“你说的对。” 直至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司徒墨离一早便赶去了南边,申屠凌看着密函,抬眸看向千瑾辰,“将这封密函交给她。”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转身便离开。 申屠凌神色凝重,皇兄当真要赶尽杀绝?可是他有些不解,云景行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玉汝恒乘着皇撵缓缓地前往一处偏僻的地方,这处乃是盛京最偏角的一片竹林,四周围着高墙,垂花门上写着“雅竹苑”。 她下了皇撵,江铭珏与黎穆染上前,“这里面住着高人?”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笑着应道,“世外高人,不过是个倔老头,跟你师父不相上下。” “脾气?”江铭珏也跟着打趣道。 “恩。”玉汝恒点头,握着他的手,“你随我一同前去,兴许能帮上忙。” 黎穆染侧眸看了一眼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皇姐,皇叔脾气古怪,您如今的身份?” 玉汝恒低笑一声,“无妨,你是要跟我进去还是在这处等着?” 黎穆染摇头,“皇姐去吧,我在这处等着,我可不想被他轰出来。”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啊,自幼便怕他。” “皇叔对你最是偏心,对我从来都是……”黎穆染摆手,显然不愿进去。 “待我明日离京之后,你日夜都要见着他。”玉汝恒抬手抓着黎穆染的手,“进去。” 黎穆染无奈地看向玉汝恒,神情有些苦涩,“皇姐,他只要坐在那处便可以震慑他们,我又何必去招他厌烦呢?” “厌烦?”玉汝恒低笑一声,“皇叔对你那般严厉,还不是将你当成亲儿子看待?” “可是……”黎穆染始终是惧怕的。 玉汝恒看着他,“倘若不进去,日后被皇叔怒斥,别来寻我。” 黎穆染努了努嘴角,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这才乖顺地跟着他入内。 江铭珏见黎穆染如此模样,又看向玉汝恒,心下纳罕,谨慎地跟着她入了院子,沿着小径走着,旁边皆是挺拔的翠竹,阵阵的风声晃动着竹叶,发出悦耳的响声。 直至行至深处的阁楼,统共三层,看着反倒是雅致,四周并无多余的人,只有一个书童坐在偏角晒着炉子,见玉汝恒前来,看着穿着,又看向黎穆染时,连忙放下手中的蒲扇小心地进了阁楼。 不一会,便看见一个青花瓶从阁楼上丢了下来,黎穆染连忙向后一退,接着纵身一跃,身手将那花瓶稳稳地接住,顿时松了口气,放在一旁,刚刚落地,那花瓶便“砰”地一声碎裂了。 江铭珏看着眼前碎裂的瓷瓶,轻声赞叹道,“好深的内力。” 玉汝恒低笑一声,接着便看见三个花盆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黎穆染连忙上前接着,奈何只接住了两个,另外一个已经向玉汝恒砸去,他连忙一个飞踢,将那花盆踢飞出去,接着落在玉汝恒的身旁,“皇姐,没事吧?” 玉汝恒低笑一声,“他伤不到我。” 黎穆染连忙将两个花盆放下,幸好完好无损,抬眸看着那阁楼,扬声道,“侄儿特来看望皇叔。” 话音未落,紧接着便看见一把长剑飞了出来,黎穆染大惊,连忙闪身躲开,只是那长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弯,接着又向他刺来。 江铭珏看着又再一次地赞叹了一句,“果然是高人。”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除了你师父陆老怪,你还从未夸奖过谁。” 江铭珏正要应道,便见又从阁楼内飞出一把长枪,直至地向江铭珏袭来,玉汝恒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江铭珏亦是使出招数应对。 一时间寂静的院子倒热闹起来,玉汝恒却悠闲地坐在身后的竹凳上,倒了一杯那书童刚煮的茶,神态甚是惬意。 黎穆染有些招架不住,暗暗叫苦,想他武功亦是了得,可是在这位皇叔面前那简直是不堪一击,转眸看着江铭珏勉强还能支撑,只有悬空的一把宝剑与一支长枪,并未看见有人,可想而知此人正在屋内,只是挥舞着手臂,便会掌控这两种兵器,而且,武功招式还如此地凌厉。 直至最后一刻,黎穆染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那长剑便直至地刺向他的面门,他大惊,本想着偏身躲开,奈何慢了半步,只见那长剑距离自己面门只有半寸,听见眼前一道光影晃动,那长剑便顺着他眼前侧飞而出,与一只茶杯一同摔落在地上,黎穆染抬手抹了一把额前的冷寒,转眸看向玉汝恒,恨不得即刻扑上前去。 黎穆染还在坚持,直至避无可避的时候,江铭珏亦是想到了一招险招,他站在原地,当那长枪向他刺来的时候,他接着向右边快速地移开一些,那长剑划破他腰间的玉带,穿透衣袍,直接刺了出去,而他趁势抓住了长枪,在原地一个旋转,用内力将那长枪打了出去,那长枪便刺进了远处的墙壁上。 玉汝恒上前看着他,衣袍散开,腰间被划破了皮,正在流血,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看着,“你倒是机灵。” 江铭珏低喘着气,不觉得痛,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快速地给自己上药,甚是熟稔,抬眸看着她,“不过是皮肉伤,无妨的。”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随即旋身而上,眨眼间落入了阁楼内。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没入阁楼内的身影,随即便看见黎穆染正悠闲地坐在竹凳上品着茶,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师父跟皇叔打了一辈子。” “竟有此事。”江铭珏显然不知晓这其中还有这等渊源。 “你应当唤皇叔一声师伯。”黎穆染低声道,“冰城的陆启是你的师叔。” “不错。”江铭珏点头,抬眸看着他,“只是我师父从未提起过,我还有一位师伯。” “此事说来话长。”黎穆染看着江铭珏,接着说道,“皇叔乃是皇室中人,自然不能被收为入室弟子了。” “你倒是知道的比我多。”江铭珏很少问关于陆通过往之事,故而并不知晓陆通跟这位高人竟然是师兄弟。 黎穆染低声道,“这还要从皇姐的师父说起。” “啊?”江铭珏越发地糊涂了。 黎穆染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红晕,抬眸看向江铭珏的时候,见他也是如此,不过,看着倒是两种不同地美,他低声道,“师兄弟爱上同一个女子,可惜,最后却都未得偿所愿。” “那女子呢?”江铭珏不解地问道。 “消失了。”黎穆染放下茶杯,看着江铭珏,“凭空消失了,就在皇姐登上暗帝之位之后便不见了。” “那他们?”江铭珏只觉得此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至今未娶。”黎穆染低声道,“这二人啊,斗了一辈子。” “世事多变幻。”江铭珏淡淡地开口。 “皇叔脾气古怪的很,你待会小心些。”黎穆染凑近江铭珏的耳畔低声说道。 “哦。”江铭珏点头,显然有些好奇这位师伯。 玉汝恒翩然落与阁楼内,隔着屏风她看不清里面正斜靠在软榻上的人,只能看见那一头的银发随风飞扬,宽大地袖袍散落在一旁,此刻正拿着一本书卷津津有味地看着。 玉汝恒隔着屏风恭敬地垂首,“侄女见过皇叔,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臭丫头,闹腾了这么久,如今想着我这个糟老头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甚是浑厚,还带着几分的低沉。 玉汝恒低笑一声,“皇叔,侄女是不想打扰您的清修。” “如今来难道不是打扰了?”这位皇叔丝毫不留情面。 玉汝恒早已习以为常,嘴角挂着笑意,绕过屏风走上前去,虽然满头银发,可是,那容貌却是俊美无俦,带着岁月沉淀之后的沉稳,浑身透着几分的邪气,比起秦玉痕来还妖孽几分,玉汝恒有时在想,此等妖孽,师父怎得就没有舍得收了呢?可是,她知晓师父早已经云游天外,怕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来,可是,皇叔却一直在等着,哪怕如此孤寂一生。 玉汝恒垂眸低声道,“皇叔,如今侄女遇到了难事。” “你如今想起我了,当初大义凛然的时候可曾记得我?”黎邈抬眸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双眸微眯,漫不经心地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低声道,“你如今倒是变了样子。” 玉汝恒讨好地看着黎邈,恭敬地站在原地,“皇叔,侄女当初也是逼不得已,师父曾经对侄女说过,即便死也不能没了骨气。” 当听见玉汝恒提起“师父”儿字时,黎邈的双眸微微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个孩子活脱脱的是另一个她。 玉汝恒自然听见了他的叹息,她抬眸看着黎邈,终究是不知该如何相劝,曾经她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又怎能不明白呢? 彼此之间沉默了良久,黎邈这才开口,“万事万物,都逃脱不开一个‘情’字,丫头,你所欠缺的是你师父的那份细腻的心思,睁大双眼看清楚你周遭的人,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侄女谨记。”玉汝恒低头应道。 玉汝恒并未问黎邈为何知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她不必细问,她明白,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看透,而她只要守住自己想要的便好。 “让那个两个小子进来。”黎邈冷声道。 “是。”玉汝恒连忙应道,书童已经去了。 不一会,便看见江铭珏与黎穆染走了进来,黎穆染恭敬地行礼,“侄儿见过皇叔。” “晚辈江铭珏见过师伯。”江铭珏亦是垂首行礼。 黎邈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陆通眼光不错。”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显然像是在夸她一般,黎邈见她得意的神情,冷哼一声,“你这丫头重活了一遭,胃口变得不小。” 玉汝恒连忙收敛起笑意,低声道,“皇叔,侄女只是不想再后悔。” 黎邈一怔,若有所思,随即扬声一笑,“是不能后悔。” 玉汝恒知晓自己又说到了黎邈的痛处,只是低头不语。 黎邈收起笑意,看向黎穆染,“臭小子,自明日开始,我亲自教导你。” “是。”黎穆染虽然恭敬地应着,可是心头却暗暗叫苦。 玉汝恒却很乐意,黎穆染虽然长大,可是对于朝堂之事始终欠缺经验,她连忙开口,“多谢皇叔。” 黎邈摆手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玉汝恒低声应道,便离开了阁楼。 黎邈自玉汝恒三人离开之后,随即行至内堂,墙壁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他负手而立静静地凝望着。 玉汝恒走出雅竹苑,转眸看着黎穆染哭丧着脸,不由得一笑,“等我回来,穆儿必定会越发地能干。” 黎穆染抬眸看向玉汝恒,显得有些委屈,却也无奈,只能应道,“皇姐放心。” 玉汝恒见他如此,只能忍着笑意拍着他的肩膀,抬眸冲着江铭珏眨了眨眼睛。 ------题外话------ 嗷嗷嗷……这又是一段情债啊,嗷嗷嗷啊…… 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下周开更哦,嘿嘿…… 237 皇叔(求月票) 238 初战(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8 初战(求月票) 新帝登基不过数月便要御驾亲征,盛京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当日,玉汝恒身着黄金铠甲,端坐在战马上,百姓早早便跪在街道两旁,高呼万岁! 直至玉汝恒出了盛京,江铭珏侧眸看着她,暖阳下她的身姿越发地挺拔,通体散发着金光,让人不敢直视,她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眸光,转眸四目相对,“怎么了?” 江铭珏摇头,“你打算一直穿着这幅盔甲?”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随即说道,“等过了下一座城池,我便与你先赶往边关。” “恩。”江铭珏点头,脸上难得露出愉悦地笑容。 直至深夜,大队人马抵达下一座城池,玉汝恒安排妥当之后,便换了一身素日的锦袍,与江铭珏快马加鞭赶往边关。 三日之后,子伯赶到芩城,莫悠尘一早便得了消息,见他前来,二人亦是许久未见,此刻却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何时动身?” “与你交代妥当之后我便动身。”莫悠尘看向子伯,低声道,“黎绯这几日太过于安稳,如今南边洪涝,这处难保她不会有什么动静。” “你且安心前去,这处交给我便是。”子伯比起莫悠尘更有几分铁血手腕,拍着他的肩膀,“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好。”莫悠尘低声应道,二人说了一夜,直至天色渐亮,莫悠尘便动身离开。 子伯站在行辕外目送着他离开,转身看着一旁站着的松竹,并未跟莫悠尘前去,他知晓莫悠尘的顾虑,便也不再多言。 转身入了行辕,此刻,他不能轻举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他动了,那么整个大冶便会大乱。 和鸣与听雨看向子伯,对于子伯他们早有耳闻,不过并未过多的接触,如今见他面色凝重,俊朗的容颜,尽显大将之风,却又带着几分的温雅,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子伯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只是低声道,“这几日盯紧黎绯,将她每日的举动都禀报回来。” 听雨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将军,是事无巨细吗?” “恩,小到掉了一根发丝。”子伯抬眸看向听雨,低声道。 “那出恭呢?”听雨忍不住地问道。 子伯一怔,盯着听雨看着,和鸣尴尬地拽着听雨的衣袖,子伯却被听雨的话逗乐,适才带着些许冷沉的容颜此刻多了一丝地笑容,“也要盯着,这几日一定要仔细些。” “是。”听雨连忙应道,随即便与和鸣退了出去。 和鸣看向听雨,“你这个丫头,最近胆子是越发地大了。” 听雨不服气地看向和鸣,“我问的是事实,你想想,这黎绯多狡猾,难道出恭的时候不会弄出什么事情?” 和鸣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你去盯着。” “去就去。”听雨冷哼一声,转眸看向和鸣的脸色,“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和鸣连忙推了听雨一把。 听雨不解地看着,也不再多想,飞身离开。 和鸣这才松了口气,真不知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云尚宫,申屠凌正翻阅着这几日云尚宫各处的进项,一道身影闪过,他连忙抬眸,待看见落在大殿中央的身影时,只是呆愣直视着。 “怎么?”玉汝恒看向申屠凌只是呆呆地坐着,她身形一闪,便落在了他的面前,“不认得了?” 申屠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盯着她看着,“你怎么在这处?” 玉汝恒笑着开口,“我不在这处在何处?” “你不是去边关了吗?”申屠凌轻声问道,压抑着内心地激动。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瘦了。” 申屠凌抬手覆在她纤细的手上,“还好,你要在这处待几日?” “待会便走。”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让我担心。”申屠凌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道。 玉汝恒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凌子,我不想你与他正面交锋,等到局势平稳之后……” “我在大冶,是你的人。”申屠凌垂眸看着她,认真地开口,“我已经不是凌王。”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那双明亮地双眸,“墨离可有消息?” “他早在你传来消息之前便赶了过去,安顿了许多的百姓,分派了不少的粮食,算着日子,等莫悠尘赶去的时候,民心至少能安稳一些。”申屠凌低声道。 “那便好。”玉汝恒浅笑着开口,看向申屠凌时双眸多了几分地不舍,“时候不早了,你安心等着我。” “我等着你凯旋而归的消息。”申屠凌低头吻上她的唇,久别重逢地深吻,彼此无限的眷恋,满腔地爱意都化在了这个吻内。 申屠凌牵着她的手踏出大殿,江铭珏在殿外等着,二人相视颔首,他看着她离开,前后相处不过半个时辰,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转身入了大殿。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脸色有些阴沉,“你舍不得他?”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谁都舍不得。” 如此又过了几日,玉汝恒与江铭珏正在一处空地上稍作歇息,千瑾辰突然落下,垂首道,“少主,申屠尊已经到了边关。” “云景行呢?”玉汝恒冷声道。 “景帝并未前来,而是派云霄阳前往边关。”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云景行到底要做什么?她微微地合起双眸,会不会云景行根本不在大远,这一切不过是云霄阳的计谋? 她转眸看向千瑾辰,“云景行在行宫还是在皇宫?” “在宫中。”千瑾辰如实回禀。 “派人前去,看看那人是不是云景行。”玉汝恒冷声道。 “少主,那人戴着面纱,根本看不清容貌。”千瑾辰提醒道,“即便看见,也不过是个背影。” “看见之后画出来。”玉汝恒沉声道。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飞身离开。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你是怀疑这不过是一场阴谋,其实皇兄根本不在宫中,那宫中的是假扮的?” “恩。”玉汝恒点头,“有这种可能。” “只是,此事未必是云霄阳所为。”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我对他很了解,倘若此事是他所为,那么,他何必多此一举在这个时候与申屠尊联合一处对付大冶呢?更何况,他要的是大远的江山,为何不先称帝呢?” 玉汝恒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参天大树,阳光透过树叶落下点点的光芒,洒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她微微动了一下眸子,“此事的确很奇怪。” “等到了边关便知晓了。”江铭珏上前将玉汝恒揽入怀中,“皇兄很爱你,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玉汝恒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那宫中的那个究竟是谁?” 江铭珏摇头,“不知道。” 玉汝恒不再多言,二人歇息了一会便接着动身。 莫悠尘赶到南边,先去了两运总督府,他手持令牌,他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背在身后,一身清雅的锦袍,站在雨中,越发地儒雅如玉。 不一会,便看见一位年过四十的男子身着着官袍疾步走了出来,待看见站在雨中的莫悠尘时,连忙躬身道,“下官参见莫相。” 大冶复兴之后,莫悠尘官复原职,虽然一直守在岭东,可是,余威犹存,温和地双眸平静地看向眼前的赵勋,“赵大人一别数年,如今瞧着一点都未变。” 赵勋连忙侧身,“莫相请!” 莫悠尘只是微微颔首,抬步入了府衙,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直至入了大堂,莫悠尘收起伞放在一侧,抬眸打量着大堂,中间悬挂着明镜高悬,四周空荡,只放着书案,几案,六把檀木圈椅,他随即越过大堂,入了后堂,行至花厅内,里面布置的倒是素雅,赵勋依旧站在他的身旁,“莫相,您可是要先歇会?” 莫悠尘翩然坐下,虽然下着大雨,可是,他身上却连一滴雨都未沾上,浑身透着清雅之气,他抬眸看了一眼赵勋,“赵大人请坐。” 赵勋连忙拱手行礼,随即坐与下处。 莫悠尘端起一旁的茶盏,这几日连着赶路,他一路走来,洪水击垮了堤坝,百姓流离失所,哀嚎一片,他强忍着无能为力地罪责感,如今看见赵勋时,神色如常,“如今水患波及到了何处?” 赵勋连忙垂首,认真地将这些时日发生之事,所受水患严重之处,死亡人数,乃至采取的措施都一五一十地禀报与莫悠尘,直至最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幸而有离世子慷慨解囊,否则,下官还真是……” 莫悠尘放下茶盏,随即起身,“赵大人随我去前去运河看看。” “是。”赵勋起身应道,便随着莫悠尘前往运河。 莫悠尘下了马车,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一抹的俊朗的身影,他抬步上前,脚下踩着雨水,待站在那人身旁,“离世子这几日辛苦。” “你如今赶来,我可以好好歇息几日。”司徒墨离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莫公子需要什么补给,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离世子。”莫悠尘笑着开口,二人虽说都爱着同一个人,可是,彼此之间实在是不熟悉,如今能够如此客气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她。 司徒墨离转身便离开运河,远处已经看见许多苦力正冒着风雨修筑着堤坝,赵勋见司徒墨离过来,垂首行礼,见他离开,这才抬步站在莫悠尘的身侧。 玉汝恒赶到边关已经是半月之后,她当即入了边关军营,驻守边关的陆翱此刻穿着一身褐色的铠甲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 玉汝恒抬眸看向陆翱,比起几年前黝黑结实了不少,她低声道,“陆爱卿平身。” “谢皇上。”陆翱随即起身,恭敬地立在一侧。 玉汝恒端坐于主位上,“陆爱卿有何妙计?” 陆翱见玉汝恒如此说,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回禀,玉汝恒微微颔首,“那便依陆爱卿所言。” 陆翱未料到玉汝恒前来,却交由他全权处理,反而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垂首道,“臣这便去布置。” “好。”玉汝恒应道,陆翱便退了下去。 江铭珏虽然不懂,不过听着陆翱的计策,虽然布置周密,却还是有些不妥之处,“小玉子,你当真让他如此?”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玉汝恒转眸看着江铭珏,“陆翱是子伯调。教出的将才,如此做也是要让申屠尊瞧瞧,大冶并非无人。” 江铭珏低声道,“再过五日云霄阳便会赶到,到时候腹背受敌。” “等等。”玉汝恒低声道,“我要先知晓申屠尊与云景行到底筹谋的是什么。” “恩。”江铭珏点头。 千瑾辰走了进来,双手握着一副画卷,随即放在她的面前转身离开。 玉汝恒展开画卷,一袭月白锦袍,面容被一块白纱遮挡着,宛若云端高阳的身姿,不是云景行还有谁,只是玉汝恒却仔细地看了半晌。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这人看着很像皇兄。” “很像?却不是?”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双眸闪过一抹狡黠。 “你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问我。”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指着那一双眸子,“虽然极力地隐藏起来,可是,这双眸子太黑暗。” “恩。”江铭珏点头,“这个人到底是谁?” 玉汝恒双眸微眯,“也许云霄阳知晓。” “看来事情越发地古怪。”江铭珏向来不喜欢卷入这种阴谋之中,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去考虑。 玉汝恒随即起身,缓步向外走去,站在营帐外,看着红日缓缓地落下,眼前走了一对对的人马,她抬眸看着前方,“这也许是一个转机。” “你要不要去见见申屠尊?”江铭珏站在她的身边问道。 “去见他做什么?”玉汝恒勾唇冷笑,“他如今怕是恨不得将我剥皮抽骨。” “小玉子,你有把握能将大骊吞了?”江铭珏看着她,知晓申屠尊此举必定是要吞下大冶。 玉汝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吞不了。” “那……”江铭珏不免有些担心。 “可是,他也不会吞了大冶。”玉汝恒随即转身,“我早已不是黎嫣,而大冶也不是曾经的大冶。” 江铭珏随着她一同入了军营,玉汝恒端坐于方榻上,抬眸看向江铭珏,“不过,大远若是卷入其中,大冶危矣。” “小玉子,此事是不是要从长计议?”江铭珏显然觉得一旦大远与大骊两国出兵,她这些年来的心血怕是要付诸东流。 玉汝恒抬手握着他的手,“你怕吗?” 江铭珏灿烂一笑,“不怕。”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怕。” “你怕什么?”江铭珏的心微微一顿。 “我怕没陪你们到老便这样再次死了,我不甘心。”玉汝恒慢悠悠地说着,“所以,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江铭珏轻轻地抱着她,“你忘了,你身边还有我们,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不会让你一人撑着。”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小不点,我庆幸自己又活了一次。” 江铭珏低头亲吻着她的唇,二人相拥着,“我庆幸能遇见重活一次的你。” 不足边关城池三十里外的军营内,申屠尊一袭褐色锦袍,靴子上绣着金丝龙纹,冷峻的容颜冷若寒霜,冷如寒星的双眸盯着书案上放着的密函,凉薄的唇在此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却也是稍纵即逝,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如此地冰冷。 “皇上,玉汝恒刚到了边关。”一道黑影落下低声道。 “陪她来的还有谁?”申屠尊低沉的声音犹如千年冰霜。 “江铭珏。”黑影垂首回道。 申屠尊摆手道,“退下。” “是。”黑影领命随即便退了下去。 申屠尊随即起身,抬步踏出营帐,如今天色已暗,他背在身后双手紧握成拳,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没有再可以失去的了,所以,大冶他要亲手拿回来。 翌日天未亮,陆翱便亲自前来禀报,“皇上,大骊皇帝亲自出征。” 玉汝恒刚刚洗漱妥当,不过是淡淡地挑眉,“既是如此,朕便亲征。” “是。”陆翱在营帐外应道,随即便去准备。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小玉子,申屠尊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震慑。”玉汝恒冷哼一声,“当年他也是御驾亲征,攻下大冶。” 江铭珏握着玉汝恒的手,“我陪你去。” “好。”玉汝恒笑着点头,随即换了黄金铠甲,牵着江铭珏的手踏出了军营,她翻身骑在战马上,身后则跟着陆翱,她目光如炬,高声说了许多鼓舞士气之言,随即便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城楼。 玉汝恒站在城楼上,俯视着城楼下端坐于战马上的申屠尊,她记得重生之后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如此的装扮,一身褐色铠甲,浑身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他深邃地双眸此刻正冷视着她,四目相对,早已经是势同水火。 江铭珏站在她的身侧,二人交握的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不说话,两军雷鼓阵阵,响彻天际,申屠尊只是微微抬手,身后的人马便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 玉汝恒岿然不动地立于城楼上,直视着申屠尊,任由着耳边传来冷冽地寒风,还有那阵阵刺耳的喊杀声,如此地战场,是她第一次经历,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她要告诉大冶的兵士,她在,大冶便在。 江铭珏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玉汝恒,她周身似乎散发着安定地光芒,大冶的士兵没有丝毫地退缩,奋力地抵抗着大骊冲来的人马。 陆翱站在玉汝恒的另一侧,低声道,“皇上,您还是去暖阁坐镇。” 玉汝恒低笑一声,“申屠尊还在,我焉能如此软弱。” 陆翱心下明了,心中暗暗对这位新帝佩服不已,他也不再犹豫,而是依着昨晚所言,布置好一切,初战整整打了两日两夜,玉汝恒站在城楼上便这样站了两日两夜。 江铭珏却不能看着她如此,随即转身熬了一些汤药,更是分派给城楼上的士兵御寒,直至晨曦再次洒在她的容颜上,申屠尊转身离开。 陆翱显得有些激动,首战告捷,虽然彼此损伤惨重,可是,这城楼守住了。 江铭珏扶着玉汝恒,“回去歇会。” 玉汝恒微微点头,转身看向陆翱,“传朕命令,犒赏三军。” “是。”陆翱垂首应道,随即便去通传。 玉汝恒双手撑着墙壁,抬眸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褐色身影,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申屠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从我身上踏过去。” 南边终于停了雨,莫悠尘这几日都待在运河旁,观察着地形,更是与工部的官员,还有赵勋一同商讨着更有效的防洪措施。 司徒墨离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偶尔也会与莫悠尘闲聊几句,二人的关系也在逐渐地熟悉,这一日,司徒墨离收到了玉汝恒初战告捷的消息,嘴角挂着喜悦,转瞬却是忧心忡忡。 莫悠尘刚刚从外面回来,见他赫然坐在花厅,这些时日他都住在府衙,见司徒墨离正在出神,他缓步行至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饮着。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他,“边关传来消息,小玉子初战告捷。” “这还是她头一次上战场。”莫悠尘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些时日看着许多百姓的尸体,心头本就压抑,如今听见这个消息,他心头的郁卒也消散了一些。 司徒墨离继续说道,“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莫悠尘知晓司徒墨离担心的是什么,“你可有更好的对策?” 司徒墨离把玩着手中的密函,“她的性子,此事必定不会让你我轻易插手。” “毕竟,大冶不能再她的手上再失去一次。”莫悠尘理解玉汝恒,倘若换成他,也不会像她那般做的如此决绝。 ------题外话------ 咕噜咕噜……真正的对决开始鸟……吼吼…… 238 初战(求月票) 239 夫君(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9 夫君(求月票) 是夜,玉汝恒径自躺在草地上,江铭珏与她一同躺着,适才下了一阵小雨,将弥漫与空气中的血腥味冲淡了不少,如今空气透着泥土的芳香,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头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月色静好,她亦安好,他握着她放在一侧的手,带着丝丝的冰凉,触感柔滑,他心满意足地叹息了一声。 玉汝恒勾唇浅笑,“等天下太平之后,我们便如此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江铭珏轻声地应道,“好。” 玉汝恒低笑道,“你最想做什么呢?” “陪你。”江铭珏抬眸望着那皎洁地月光,只觉得这一切太过于美好。 清风拂面,玉汝恒缓缓地向他的肩头靠了靠,“小不点,我现在要你好不好?” 江铭珏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半晌,笑着应道,“好。” 玉汝恒一个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缓缓地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带着丝丝药草的甘甜,还有清冽的芙蓉糕的味道,她双手不自觉地撕扯着他的衣袍,江铭珏在她的撩拨下动了情,花好月圆,他也无所顾忌。 情到深处,二人衣衫半解,一阵冷风吹来,玉汝恒连忙睁开双眸,拉扯着二人的衣衫,抬眸便看见不远处一道褐色地身影负手而立。 她眸光一暗,细长的双眸内迷离之色还未散去,脸颊的红晕泛着迷人的光彩,她随即起身,将衣衫穿戴整齐,与那人四目相对,双眸划过一抹凌厉,俨然是一副好事被打扰的不悦。 江铭珏站在她的身侧,看向远处的黑影,他脸色微红,在月色中显得越发地动人,玉汝恒轻轻地按了按他的手背,足尖轻点,身影随风而起,转瞬便落在黑影对面的参天大树上。 “扰人好事,可是要下地狱。”玉汝恒直言道,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并无任何地谈下去的心情。 “你是如何破了招魂术?”申屠尊冷如寒星的双眸在这如水的月色中显得越发地幽暗。 玉汝恒直视着他,想着他对黎嫣的情愫,却偏偏做出那样无情的事情,她有些不解,申屠尊到底爱的是黎嫣,还是爱的他自己? “申屠尊,你当真爱她?”玉汝恒看着他,想着自那日她重伤他之后,再次相见,可是,他们之间的沟壑是永远无法跨过的。 申屠尊越过她看着前方,过了许久之后,任由着风吹乱他的青丝,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地低沉寒冷,没有任何地温度,“与你何干?” “如若你爱她,可是你却亲手毁了她。”玉汝恒冷笑一声,“这难道不是笑话?” 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他不善于表情情感,此时此刻,却只能将这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却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当是笑话吧。” 玉汝恒从来没有看透过申屠尊,如今更是无法看透,她不知道自己当初究竟是如何卷入了这复杂地纷争之中,而他们究竟为了她做了什么?可是,她知晓,一切的一切,源于申屠尊的自私,其实,他爱的终究是自己,爱的终究是这大好的河山。 申屠尊回眸看着她,“你在西海之巅发现了什么?” 玉汝恒直视着他,“申屠尊,你究竟是什么人?” 申屠尊冷若冰霜的容颜上没有任何地神色,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是我。” 玉汝恒垂眸,沉思了片刻,忽然抬眸看着他,“你并未去过西海之巅,而你为何会得到招魂术?” 申屠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依你的聪明,你自然能猜透,又何须问我。” “那你深夜出现在此又是为了什么?”玉汝恒未料到他会如此回应,再看向他时,心头那股被灭国的仇恨依旧难以平复,那是身为黎嫣的耻辱,即便是不死不休,也不会忘记。 申屠尊从玉汝恒双眸中看到了仇恨,他突然扬声笑了一声,随即收起笑意,“你可知,你很像她?” “那又如何?”玉汝恒双手环胸,淡淡地看着他,“黎嫣尸骨无存,而你终究要的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你的所属品罢了。” 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被戳痛心思的痛苦,让他嘴角溢出丝丝的苦涩,这世上又有谁能明白他的痛,他的爱,他的疯狂,他的嫉妒呢? 他不再多言,只是转身离开。 玉汝恒并未追上前去,他们之间仅限于此,她翩然落下,江铭珏站在她的面前,“他已经陷入魔障。” “那又如何?”玉汝恒不以为然,“大冶不可能再我手中再毁一次,这天下,我也不会让他如愿。” 江铭珏知晓玉汝恒骨子里透着的狠戾,他看着她,却不知如何消减她内心地仇恨,她如今在极力地压制着,可是,总有一日,她会彻底地爆发出来,他隐约觉得,西海之巅必定藏了一个天大地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玉汝恒握着江铭珏的手,转身向军营走去,见他有些失神,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小玉子,那两本书卷内到底都说了什么?”江铭珏看着她忍不住地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看完之后也不得其解,不过是大隐王朝的一些秘辛,还有那位隐藏与西海之巅的公主与她的驸马之间的秘辛,还有便是西海之巅内似乎隐藏着一个宝藏,最重要的是,宝藏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没有写明,我一直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为何在西海之巅会看见自己在行宫的画卷呢?此事也要等到这次危机之后再说。” “小玉子,你有没有觉得,你跟这西海之巅太有缘。”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说道。 “有缘之人。”玉汝恒低笑一声,握紧他的手,嘴角地笑意却渐渐地收敛,自打从西海之巅回来,她的心头便藏着隐隐地不安。 低头从怀中拿出那个白玉海棠,看着没有任何地异样,她笑看着江铭珏,将那白玉海棠塞入了他的怀中,“这个你先替我收着。” 江铭珏拿过白玉海棠,却看见那白玉海棠突然飞了起来,直接落在了玉汝恒的手上,还散发着淡淡地红光,玉汝恒低头看着,抬眸又看向江铭珏,“它这是?” “算了。”江铭珏摊手,“它认准的只有你。” 玉汝恒无奈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海棠,二人入了营帐,简单地洗漱之后,便相拥而眠。 翌日天亮,陆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立在营帐外,“皇上,敌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从天而降,如今攻入了城内。” 玉汝恒眸光一暗,抬步走了出来,“何时发生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前。”陆翱低声道,“臣已经命人前去阻拦。”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天空中亦是黑压压地一片,她双眸微沉,大步上前,翻身上马,“军营之内便交给你陆卿,朕亲自前去打退敌军。” 她一面说着,已经扬起马鞭,转瞬便飞奔离开。 江铭珏走了出来,看着陆翱,又看向已经离开的玉汝恒,低声道,“想来申屠尊的目标是军营,你尽早做好准备。” “是。”陆翱知晓江铭珏乃是玉汝恒看重之人,如今见他在如此危机的时刻都如此地冷静,心下敬畏,随即便转身前去安排。 江铭珏低声道,“小千,必要时让魅影出手。” “是。”千瑾辰本想跟着玉汝恒前去,不过却收到玉汝恒的命令,让他保护江铭珏。 江铭珏随即翻身上马,也跟着前去。 京城内已经混乱一片,街道上躺着百姓的尸体,想来是在混乱之中未来得及躲避便被杀死的,她眸光一冷,敢伤她的子民,找死! 她策马冲上前去,纵身一跃,马儿依旧向前飞奔,她已经飞身而出,拔出马鞍上放着的弓箭,在马背上站定,仰头望着那要落下来的大骊士兵,她连发两支长箭,堪堪地射中了悬在半空中的敌军。 玉汝恒随即落在地上,魅影已经落在了她的身后,“皇上,此处交给属下便是。”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迅速将城门夺下。” “是。”魅影领命,带着一种暗魂飞身而上。 江铭珏赶到时,便看见玉汝恒依旧立在城门下,双方的人马已经厮杀在一起,而她的四周有暗卫护着,她握着腰间的宝剑,周身散发着嗜血的冷意。 江铭珏翻身下马,站在她的身侧,“小玉子,你没受伤吧?” “没有。”玉汝恒冷声道,直视着前方,空中接连落下无数的人,玉汝恒双眸碎出冷光,看着一旁赶来的一名副将,“命弓箭手,用火箭,直射上空的翅膀。” “是。”副将领命,莲花前去准备。 江铭珏仔细地看着上空落下的黑压压地一片,那是用两支翅膀撑起来的,看着倒像是一只大鸟,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申屠尊怎会想出如此的法子?” 玉汝恒手中的宝剑缓缓地拔出,一旁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妥当,在她的示意之下,数千支火箭飞射而出,紧接着便看见无数地火焰在半空中绽放,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个黑影从半空中跌落而下,重重地砸在地上,便成一滩血水。 江铭珏看着眼前如此残酷的画面,他虽然没有悲天悯人地医者之心,却也未见过如此的场景,转眸看向玉汝恒时,他想要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可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手,他明白,此时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玉汝恒看着眼前一个个地黑影坠落而下,在她的面前变成一团一团地红光,她很清楚,战场无情,她若不狠,死的便是她的将士,她的百姓。 玉汝恒始终站在原地,任由着鼻翼间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直至眼前铺满了尸体,直至最后整个城内变得安静,魅影站在她的身侧,“皇上,敌军已经撤退。” 玉汝恒微微点头,“退下吧。” “是。”魅影随即带着暗魂消失,而玉汝恒抬眸看着这巍峨的城墙,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曾经,她只是在皇宫内坐镇,即便知晓战场之上是如此地惨烈,却从未亲身经历过,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才知晓自己当初为何会一败涂地。 她蓦然转身,副将早已经命人善后,她随即落在马上,骑着马向军营奔驰而去。 江铭珏站在原地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转眸看着那城墙,还有一地的尸体,他清澈地双眸在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无法消散地黑雾。 玉汝恒回到军营,看着军营内亦是经历了一场劫难,陆翱正在指挥着,抬眸看见玉汝恒时,连忙上前跪在地上,“请皇上降罪!” 玉汝恒抬手将他扶起,“胜败乃兵家常事,朕相信陆卿不会让朕失望。” “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死守边关!”陆翱郑重地跪下,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义正言辞。 全军将士听闻,亦是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草地被鲜血染红,战场惨烈,残酷,却是为了大冶千万的百姓,她绝不会再退缩,抬步入了营帐,将身上带血的衣衫脱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单衣,她卷起衣袖,将手放在清水内,转身便染成了红色。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她静静地净手,盯着那血红看着,他缓步上前,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你刚才将我丢下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缓缓地转身看着他,她并未说话,只是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了这个吻。 江铭珏抵着她的额头,抬手扶着她的额头,热得烫手,他连忙将她横抱起放在床榻上,自锦袋内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的口中,低头看着她,“你啊……让我说什么好。” 玉汝恒笑看着他,“今儿个甚是凶险,不过我抵过来了。” 她随即微微地起身靠在他的怀中,“小不点,我没有你想象的坚强,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当初我待在皇宫内,每天焦急地等待着边关的战况,可是,路途遥远,即便我用了能将,可是,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信,却是不允许任何地失败,以至于最后我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亲自派出去的将士,可是,如今我亲身经历了,我看见了大冶的将士浴血奋战的场面,看见他们毫不退缩地抵抗,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输给的是自己。” 江铭珏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你不恨申屠尊了吗?” “恨!”玉汝恒低声道,“可是,我却感激上苍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让你重新认识了自己?”江铭珏顺着她的话说道。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对,倘若没有经历过惨痛的失败,又怎会知晓自己当初是多么地自傲,不可一世。” 江铭珏低声道,“我明白,灭国只恨,被亲人的算计,其实,你终归是恨的。” “对。”玉汝恒不可否认,自己恨申屠尊,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在内心深处却也对他存着一丝地感激,也许,这便是大彻大悟,她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能够让自己弥补遗憾。 自古成王败寇,她败了便是败了,可是,既然上苍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定要扭转全局,不会再让大冶重蹈覆辙。 江铭珏看着她,“你歇息会吧。”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江铭珏嘴角却勾起淡淡地笑意,这一切也许是天意,倘若不是这一场浩劫,他又怎会遇见现在的她呢? 申屠尊端坐在书案旁,冷冷地扫过的跪在地上的将领,如此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营帐内噤若寒蝉,没有丝毫地响声。 “明日依计行事。”申屠尊沉声道。 “是。”众人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待到了营帐外,方才松了口气,只觉得适才生死一线,他们不怕战死沙场,却害怕营帐内的皇帝。 申屠尊双手紧握成拳,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那幽暗的双眸散发着蚀骨地冷意,“玉汝恒,好戏才刚刚开始。”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暗,她扶着有些泛疼地额头,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靠在一侧看书,见她醒来,便笑着上前扶着她,“可是饿了?”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他,随即起身,漱口净手之后坐与桌前,冷声道“云霄阳何时到?” 千瑾辰随即入内,低声道,“少主,明日便到。” “来得倒挺快。”玉汝恒一阵冷哼,执起筷子,安静地用膳。 江铭珏亦是坐在她的面前,用罢之后,玉汝恒起身活动着筋骨,转身看着江铭珏,“你说他明日会有动作吗?” 江铭珏见她如此问,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会,不过……” “不过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他会下战书。”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 “云霄阳素日看着放荡不羁,风流成性,这骨子里面倒是个高傲的人。”玉汝恒也随之一笑,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对他是何看法?” “他的实力从来不是如表面上那般,我在想,倘若不是黎绯还有用,他一早便杀了黎绯。”江铭珏接着说道,“只是我有些不解,他为何会甘愿听命与那个人呢?”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所说的那个人是指何人,便是那个假冒云景行,如今称帝的人,玉汝恒有些不明白,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而云景行如今究竟在何处? 江铭珏也在琢磨着此事,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击退两国的人马,然后将皇兄找出来。”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他的指尖有细细的薄茧,常年采药的原因,身上透着淡淡地草药味,让她渐渐地消散了心中的戾气。 她抬眸看着他,“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沾染上这些血腥。” 江铭珏低笑一声,蹭着她的脸颊,“你是要将我当成男宠护着?”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眸看着他,“朕是皇帝,你呢……是朕的人,自然是……” “是什么?”江铭珏从来都是一个内敛的人,自幼便学会忍耐,对于任何地事情他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是,对于玉汝恒,他如今只想随心所欲。 玉汝恒眨了眨双眸,如今如此凝重地气氛,难得让她有着片刻地放松,她轻咬着他的唇,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够让他陪着她,曾经的自己总是将所有的人都拒之心门之外,以至于最后伤人伤己,可是如今,她只想让彼此都活得幸福,哪怕是片刻的快乐。 “夫君。”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 “等一切平定之后,我们便成亲?”江铭珏嘴角扬起灿烂地笑容,那清澈的眸子,那俊美粉嫩地容颜,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凑上前去狠狠地咬一口。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 江铭珏笑容越发地明媚,像极了一道暖阳直抵心头,她缓缓的合起双眸,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多想,只想这样靠着他。 云尚宫,申屠凌却收到了一封密函,当他打开之后,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无力地将那密函放下,缓缓地站起身,抬眸看着前方,苦笑道,“该来的终归来了。” 他随即坐下,执笔行书,过了许久之后,便将那密函传了出去,而他则缓缓地入了寝室,自衣柜内拿出那一件与她拜堂的喜袍,慢慢地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不舍地握着那支自她头上拿下的朱钗,随即躺在床榻上,轻轻地合上双眸,“小玉子,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再无后顾之忧。” 夜色渐浓,而他却抬手将那支朱钗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浸湿那嫣红的锦袍,宛若这世间最艳丽华贵的牡丹…… ------题外话------ 亲爱的各位、小玉子要办长评活动啰! 在五月一日凌晨0点0分开始、晚上23点59分截止、到柠檬笑的【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留言版处留下您的长评(在爷太残暴留言视为无效喔、请大家不要跑错了)、300字以上无上限、之后将由柠檬笑评选。 第一名获得999潇湘币奖励。 第二名获得666潇湘币奖励。 第三名获得333潇湘币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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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玉汝恒淡淡地挑眉,除了在外拼杀的将领,其余的将领已然垂首立在面前,他们亦是血战无数,不过却头一次遇见如此大的阵仗,心里头不免有些慌乱。 千瑾辰低声禀报,“十万人。” 玉汝恒双眸微眯,抬眸看着眼前的将领,“谁愿出兵?” 此时走出一个高大雄壮地将领,身着着墨绿铠甲,脸侧有一个刀疤,看着倒是有些渗人,甚是威武,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声道,“报上名来。” “末将于仲。”于仲垂首应道。 “你就是于仲?”玉汝恒早先听闻过此人,当年便是他镇守边关,抵抗大骊,只是后来战死沙场,未料到他竟然未死。 “正是末将。”于仲不卑不亢,想起当年的耻辱,他能活到今日,便是为了一雪前耻。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于仲,你可愿领命出征?” “末将乃是戴罪之身,还望皇上恩准。”于仲单膝跪地,说的铿锵有力。 玉汝恒微微点头,“好,朕便在此等你的捷报。” “谢皇上。”于仲自然是感恩戴德,连忙叩拜谢恩之后,便转身出了营帐。 “皇上,末将愿随于统领前往。”此时有一个人走出来,垂首说道。 “末将愿前往!”紧接着便见营帐内众将领跪了一地。 玉汝恒特意点了三人随着于仲前去,而她依旧坐镇在此。 申屠尊端坐在营帐内,一道黑影闪入,恭敬地立在他的身侧,“主子,云尚宫传来消息,凌王他……” 申屠尊幽暗地双眸一冷,沉声道,“如何?” “自裁。”黑影垂首回道。 申屠尊握着茶盏地手微微地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得好。” 黑影连忙退了下去,申屠尊放下茶盏,那茶盏已然碎裂,清茶顺着几案流下,放佛变成了血水…… 玉汝恒一整日都觉得心慌不已,云霄阳端坐在骏马上,仰头看着城楼上站着的于仲,他双眸微眯,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的邪佞,一身褐色铠甲,扬起手中的马鞭,盯着于仲看了半晌,随即邪魅一笑。 于仲面不改色,直至云霄阳挥军攻城,他随即拔出腰间的佩刀,高喊着“杀!”,如今的边关,两座城楼,皆传来喊杀声,烟雾弥漫与上空,血腥味将整个边关笼罩其中,不到一日,便已经是血流成河。 直至深夜,司徒墨离收到密函之后瘫坐在椅子上,莫悠尘转眸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墨离连忙站起身来,便要冲出去,莫悠尘见他从来都是潇洒从容,哪里见过如此慌乱地样子,他低头看着那密函,随即翻开,待看罢之后,亦是起身追了出去。 司徒墨离站在院中慌乱不已,“申屠凌,你怎么这么傻,你如此做,让她如何面对?如何承受?” 莫悠尘走上前来,“你赶紧去云尚宫吧,这处有我。”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他,慢慢地平复下来,“即便我赶去也是近晚了,他死了,便这样走了,完全不给我反应的机会。” 莫悠尘不知该如何劝慰,连他都未曾料到会发生突如其来之事,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事她可知晓? 司徒墨离一惊,连忙冲了出去,莫悠尘只站在原地不动,低头看着那封密函,紧紧地握着,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传给她?不过是转瞬,他便命人将这密函尽快传回边关,他知晓,倘若此事真的瞒着她,她定会后悔不已。 莫悠尘有些颓然无力,对于死,他早已置之度外,可是,那封密函内,却写满了申屠凌对玉汝恒的深情,为了她,他甘愿牺牲自己,而且再三叮嘱司徒墨离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玉汝恒,他突然想到自己,倘若换成他,能否做到呢? 玉汝恒一夜未眠,不过是小憩了片刻,心头越发地揪痛,只要一闭眼,便是满眼的血红,她捂着胸口,脸色有些泛白,却端坐在椅子上,江铭珏特意煮了安神茶递给她,她匆匆地了几口,便放在一旁。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海棠,在此刻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她只觉得那阵疼痛越发地厉害,抬眸看着江铭珏,“我担忧出事。” “是边关吗?”江铭珏低声问道。 “不知。”玉汝恒摇头,“只是心慌地厉害。” 江铭珏见她如此,连忙握紧她的手,“你应当是太累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垂首候着的将领,只是微微摇头,“等。” 直至天亮,战事还未停歇,这一次不同前两次,陆翱站在城楼上,抬眸看着城楼下越来越多的敌军,他眉头一皱,如此抵抗也不是法子,要想其他的办法才是。 于仲却显得甚是沉稳,似乎对于云霄阳的挑衅不屑一顾,他岿然不动,盯着眼前杀红了眼的将士,耳边传来呼啸地风声,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他想起的却是当年那惨痛地一幕,白骨皑皑,尸横遍野,是何等地惨烈,他的家人,亲人,宗亲,顷刻间被杀死,只留下他一人苟且偷生,亡国之恨,灭家之仇,他双眸迸射出嗜血地仇恨,他绝对不会再让敌军的马蹄踏入大冶半步。 天色渐渐地亮了,千瑾辰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焦虑,他小心地看着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她,玉汝恒只觉得那密函发烫,随即打开之后,待看罢,摆手道,“都退下吧。” “是。”众将领不知为何,却也不敢逗留,随即便退出了营帐。 玉汝恒盯着那密函看了半晌,胸口一阵翻搅,吐了血,当即便晕了过去。 江铭珏大惊,连忙扶着她躺下,拿过银针,快速地施针,紧接着便看见又有人前来,千瑾辰接过密函,并未看,只是垂首立在一旁。 过了好半晌,玉汝恒才渐渐地醒来,她连忙起身,千瑾辰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她微微一顿,抬手接过,那是申屠凌最后传给司徒墨离的密函,她看罢之后,嘴角蓦然地勾起一抹冷笑,双眸碎出冷冽地寒光,“申屠凌,你终究还是瞒了我。” 江铭珏转身拿过那封密函看罢,惊愕地看着她,“小玉子,我能救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何救,即便救了他这一次,他还是会死第二次。” 江铭珏上前扶着她,“小玉子,他如此做都是因为对你的心。” “是啊。”玉汝恒只是冷笑,“倘若他不曾遇见我,便不会落到如今的这步田地。” “小玉子,我现在便赶去,只要尸骨不化,我便能救他。”江铭珏曾经没有把握,可是,那七个瓷瓶,有一瓶是起死回生之药。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抬眸看向千瑾辰,“命人亲自护送他前来,我倒要看看他对我究竟要狠心地何种地步。” “是。”千瑾辰领命,连忙前去准备。 江铭珏抱着玉汝恒,“小玉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随即下了床榻,抬步走出营帐,盯着远处的城楼,“申屠尊,你敢伤他,我便让你付出百倍地代价。” 江铭珏看着她双眸迸射出的狠戾,他只是扶着她,不知该如何宽慰。 玉汝恒转身重新回了营帐,“让魅影过来。” “是。”千瑾辰已经安排下去,低声应道,随即便去寻魅影。 不一会,便看见魅影走了进来,“皇上……” “给朕烧了大骊的军营。”玉汝恒沉声道。 “是。”魅影领命,随即便转身退出。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你如此做?”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早已经不见了素日温和地光芒,反而变得嗜血冷厉,江铭珏看着如此的她,有着片刻地心慌,这样的玉汝恒,仿若入了魔一般。 他连忙按着她的双肩,“小玉子,你醒醒?”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我很清醒,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何能耐。” 不到半个时辰,大骊驻扎在三十里之外的军营烧了起来,烈日炎炎下,大火直冲云霄,烽火连天,将整个大地照的通亮。 申屠尊站在一处山丘上,望着那通天地大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汝恒,你终于动手了,是为了申屠凌?” 他还在怔愣地时候,便看见无数地黑影从天而降,迅速地将还在救活的士兵杀死,将手中的粉末撒了出来,随即飞身离开。 只见那粉末遇到火燃烧地越发地浓烈,而且还散发出一股怪异地气味,十里之外的树木随之枯萎,寸草不生,申屠尊负手而立,便看见候在一半的士兵通通到底,七孔流血而死。 一旁的黑影垂首道,“主子,这毒烟太歹毒。” 申屠尊深邃地双眸射出冷冽地寒光,他沉声道,“传朕旨意,撤兵。” “是。”黑影领命,随即便飞身离开。 直至城楼下还在冲锋陷阵地大骊将士听见收兵地号角声,略有不甘地转身离开,陆翱站在城楼上,盯着那远远离去的人马,这才松了口气。 魅影随即入了军营,“主子,大骊退兵了。” “恩。”玉汝恒此刻面无表情,面色阴冷,像是换了另一个人,这种阴狠毒辣地杀人之法她从不轻易用,如此做法,大有伤敌一千损八百的功效,十里之内寸草不生,对于大冶亦是伤了根本。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双眸迸射出的火焰,却不知她接下来该如何做,只觉得这样的玉汝恒让他越发地心疼,却是无能为力。 他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而她则是握着那封密函看了又看,却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不过一日,申屠尊不止退兵,而且带着人马彻底退出了边关,当夜便向京城返回,这是玉汝恒未料到的,她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海棠,随即踏出营帐。 江铭珏随着她一同前往,直至一个时辰之后,她追上了那皇撵,随即落在他的面前。 皇撵停下,玉汝恒扬起手中的银鞭,甩向皇撵,待将皇撵劈成两半,却看见皇撵内空无一人,她转身看着四周,冷声道,“申屠尊,你给我出来。” 而不远处站着的那抹褐色挺拔地影子,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地冷冽,他只是立在原地盯着玉汝恒怒吼地神情,不知为何,当碰上那双如此相似的眸子,他心头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感,反而越发地显得落寞,他翩然转身,策马离开。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道寒光,“想要走,没那么容易。”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再往前,便是大骊的边关。” 玉汝恒转身盯着那城楼,双眸碎出冷光,“申屠尊,你最好祈祷申屠凌无事,否则,天涯海角,我必定取你首级。” 玉汝恒随即拽着江铭珏的手飞身离开。 云霄阳如今还在攻城,却收到申屠尊退兵的消息,他坐在营帐内冷笑一声,“他这是做什么?” “王爷,大骊都退兵了,那……;”一旁的一身青衣男子低声问道。 云霄阳沉默片刻,“大骊退兵与本王何干,本王乃是奉旨出兵,一日未收到皇上收兵圣旨,一日便要出兵。” “是。”青衣男子低声应道。 玉汝恒随即入了营帐,收起手中的银鞭,端坐与书案旁,盯着眼前的奏折若有所思,申屠尊如此声势浩大地前来出征,却轻易地走了,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逼申屠凌自杀? 司徒墨离赶去云尚宫时,云尚宫内寂静一片,他匆忙入了大殿,随即步入寝室,那处已经是空荡荡一片,并无申屠凌的影子,他随即转身,盯着身后迎来的手下,“人呢?” “皇上命人将宫主带走了。”手下低声道。 “何时走的?”司徒墨离低声道。 “半盏茶。”手下随即回道。 司徒墨离双眸微眯,只觉得其中透着蹊跷,连忙转身前去追寻,却在半路发现了暗卫地尸体,他随即掀开轿子,并未发现申屠凌,他眸光一冷,“不好。” “主子,这……”跟在他身后的属下低声道。 “派人追。”司徒墨离沉声说着,随即在轿内发现一封信笺,他随即打开,却看见里面所写,眸光一冷,连忙骑马赶往边关。 玉汝恒所派的乃是暗魂拔尖的高手护送申屠凌前来,当她收到申屠凌被劫走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究竟是谁?” “应当不是申屠尊。”江铭珏只觉得此事着实透着蹊跷。 玉汝恒再也控制不住,抬手将一旁的东西全都推到,只觉得心头阵阵地发疼,她大喘着气,却逼迫着自己不准流泪,浑身发抖。 江铭珏连忙上前抱着她,“小玉子,你不要吓我。” 玉汝恒抬眸看着天顶,靠在江铭珏的怀中,她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烫,低头看着那白玉海棠再次地泛着红光,她越发地觉得不安。 “小千,可收到其他地方的密函?”玉汝恒冷声道。 “主子,刚刚收到消息,离世子正赶往边关,半路遇伏,如今不知去向。”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颓然地坐下,却不像适才那般地生气,反而冷静地想着,是谁能够有如此大的能耐将申屠凌劫走?而且还能重伤司徒墨离? 江铭珏见她渐渐地收起了周身地戾气,快速地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她躺在床榻上,千瑾辰并未上前阻拦,他知晓,自从知晓申屠凌自杀之后,玉汝恒便一直未歇息过。 江铭珏看着躺在床榻上紧皱着眉头的她,低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看着千瑾辰,“你可派人沿着司徒墨离遇伏的地方追查?” “已经派人前去查看,而且,将前往边关的各个路口都安置了暗桩。”千瑾辰如实回道。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透着古怪。”江铭珏低声道,“盛京内可有事情?” “一切正常。”千瑾辰思忖着,如今也只有盛京安好。 江铭珏亦是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我看此事与一人有关。” “谁?”千瑾辰不禁问道。 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她应当也猜到了,你过来。” 千瑾辰随即上前,江铭珏在耳畔嘱咐着,千瑾辰看向他,“如此?” “你便照着我说的去做。”江铭珏沉声道,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此刻却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冷意。 千瑾辰垂首道,“属下这便去办。” 天色渐暗,玉汝恒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江铭珏坐在她的身旁注视着她,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江铭珏扶她坐了起来,“现在可好些了?”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他,“可有墨离的消息?” “没有。”江铭珏摇头,“不过,他应当还活着。” 玉汝恒双眸微沉,“恩,我等着他。” 千瑾辰依着江铭珏的授意,不到一日,司徒墨离失踪地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大冶,莫悠尘亦是收到了消息,心头担忧不已。 玉汝恒如今气色好了许多,云霄阳这处依旧在出兵,而且至今都未撤兵之意,她亦是不愿掉以轻心,索性一面等着司徒墨离的消息,一面追查申屠凌的下落。 子伯站在行辕地院子内,边关之事他亦是知晓,只觉得事情发展地太过于古怪,申屠尊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大远跟大冶斗个你死我活,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和鸣走上前来,“将军,黎绯那处没有丝毫地动静。” “无妨,盯着她总会有收获。”子伯淡淡地开口,抬手摘下一片绿叶在指尖转动着,“申屠凌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呢?” 此时听雨匆忙赶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我看见离世子了。” “在何处?”子伯连忙丢了手中的树叶,转眸看向听雨。 “在黎绯那里。”听雨低声道。 “你确定是他?”子伯沉默了片刻,“这处与边关根本是南辕北辙。” “那样貌很像,属下深夜前去查探一番。”听雨仔细地回想着,已经有了主意。 “恩,无比查探清楚。”子伯只觉得奇怪,司徒墨离怎会出现在黎绯那处? ------题外话------ 好吧,后面会越来越激烈,嗷嗷嗷啊……绝对是意想不到的,╮(╯▽╰)╭ 240 失踪(求月票) 241 护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1 护她(求月票) 黎绯素来穿着都很艳丽,即便如今是深夜,她依旧身着着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袖口绣着金纹蝴蝶,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风而动,凭添了几分的明艳妖娆。 她缓步行至一处矮屋内,里面摆设不算华丽,却也带着几分的贵重,她一双丹凤眼微微勾起,艳丽的唇瓣噙着笑意,盯着那斜靠在软榻上的人,随即端坐于对面的楠木圈椅上,拿过婢女奉上的茶盏,涂着嫣红丹蔻的手指纤细如玉,微微翘着兰花指,当真是美艳无比,处处透着风情。 司徒墨离阅女无数,眼前的黎绯的确有着她魅惑众生的资本,通体属于皇家高贵的气质,再配上那万种风情地媚态,只怕是这世间鲜有男子不会动情,不被迷惑。 只可惜,司徒墨离对此女不过是当跳梁小丑一般看待,实在是提不起丝毫地兴致,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不过是淡淡地一扫,即便如今身为阶下囚,却还是慵懒悠然地斜靠着,指尖轻轻地抚过手中的折扇,丝毫不减他以往的风流俊雅。 黎绯侧眸打量着他,心下也明白,这世间的男子千姿百态,自诩风流的人无数,可是又有谁能像司徒墨离这般悠然自得的呢?那些人不过是假风流罢了。 她随即将茶盏放在一旁,双手端庄地放在双腿上,高贵优雅地盯着他,“离世子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司徒墨离并未回应,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被如此掳来,他心情不好,而且觉得太失面子。 黎绯见他对自个爱答不理,不由得一笑,“离世子好大的架子。” 司徒墨离继续无视,置若罔闻。 黎绯也是那高傲的人,这天下只要被她看上的男子,除了那莫悠尘以外,还从来没有失过手,可是,如今这司徒墨离又算什么?不过是被除了名的虚名世子,她唤一声离世子已是抬举,反倒被他轻视了。 黎绯冷哼一声,“凌王的尸身半道被劫,难道离世子不想知晓是何人所为?” 司徒墨离抬眸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前方,却压根不瞧她,只是冷冷地开口,“明知故问。” “你……”黎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随即勾唇冷笑,“倘若我说凌王尸骨已化成灰了呢?” 司徒墨离抬眸瞅了她一眼,随即坐直,一手用折扇敲着掌心,淡淡地开口,“他既然抱了必死的决心,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烧了便烧了。” 黎绯知晓司徒墨离乃是油盐不进,便也不多费唇舌,“难道离世子不想知晓,你为何在此?” 司徒墨离越发地无所谓起来,“知晓了又能如何?” 黎绯猛然起身,转身便踏出了屋子,她黎绯何时失过手,冷哼一声,便向内走去,一阵冷风吹过,在她还未平复心绪时,便看见一道黑影落下,那如幽灵般恐怖地双眸,使得黎绯心头一震,连忙跪下,“属下无能。” “软的不吃,便来硬的,本座倒要看看,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碰了其他女人的身子,她还会不会要他。”那黑影说罢便飞身离开,消失极快,放佛一道闪电,让人无法追寻。 黎绯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何苦沦落至此,她暗暗咬牙,随即起身,沉声道,“给离世子准备的饭菜也都准备妥当?” “是。”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每日都准时送去。”黎绯沉声道。 “是。”婢女应道,屋内便又恢复了以往地冷静,黎绯缓步行至床榻旁,脱下外纱,只着着抹胸的长裙,墨发披散开来,她随即躺下,只觉得浑身透着冰冷,她掀起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将自己紧紧地包裹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流入嘴角,只觉得苦涩无比,她双眸透着阴狠,“黎嫣,你到死都不放过我。” 听雨远远地便看见黎绯去了一座矮屋,因着四周都布满了高手,她根本无法近身,故而只能远远地瞧着,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过还是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同。 司徒墨离自黎绯离开之后,便将手中的折扇展开,表面上看着无恙,可是,却能透过月色散发着金光,让人眼前一晃,听雨自然看见,这折扇乃是主子特意定做送给司徒墨离的,她心头一喜,随即便向潜入黎绯的屋内,只是突然看见一道鬼魅般地黑影闪过,而且那人内力极深厚,只是一眨眼便消失不见,她根本无从追查,只好暗暗叹气,等到黎绯躺在床榻上才离开。 等前往行辕,将此事禀报子伯,子伯沉默了良久,“倘若真是司徒墨离的话,那此事便太过于奇怪了。” “只是那道黑影到底是谁?”听雨有些不解,“我只觉得那不是人,而是鬼。” “鬼?”子伯以往是不信鬼神的,可是经历过黎嫣重生的事情之后,便对此事深信不疑,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将军,此事该如何?”和鸣在一旁低声询问。 子伯沉吟片刻,只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可是,不论如何,司徒墨离在黎绯那处必定会存着危险,而且黎绯不安好心,为今之计是要先将司徒墨离救出来。 翌日一早,司徒墨离醒来时便有婢女端着铜盆进来,他远远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不动声色地挑眉,待那婢女离开之后,司徒墨离将手中的折扇放入铜盆内,转瞬,那铜盆内的水由清色变成了黑色,接着又变成清色。 司徒墨离暗骂一声,“好歹毒的法子。” 他宝贝似地将折扇收起,这折扇乃是特殊的银所制,可解百毒,又是防身的利器,当初玉汝恒亦是考虑地十分地细心,才会做了如此的折扇,一方面是为了让他防身所用,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身,司徒墨离想起玉汝恒时,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只是想起那黎绯,眉头便皱了皱眉,心头想着那夜遭伏之事,那个黑衣人武功太过毒辣,而且内力高深,他虽然有心,却还是招架不住被暗算,连带着被封了内力,而且,那手法太过于独特,让他一时半会无法冲破。 他双眸闪过一抹狠戾,那人身上的气息甚是古怪,让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透着刺骨的冷,犹如地狱扑面而来的阴森之气,这个人太过于阴狠,到底是何人呢? 司徒墨离随即坐下,婢女送来了早膳,随即便恭顺地退了出去,司徒墨离瞧着那早膳,眉头一皱,连带着那茶香都放着慢性地毒药,这黎绯到底要做什么呢?不过,这些毒皆由各类花汁制成,他素来喜欢养花,自然而然也知晓一些这些花汁的作用,这些都是催情的花瓣,一点点不算什么,倘若长期服用的话,便会丧失神智,而且还会做出苟且之事,他眸光一凝,只觉得这黎绯太过于卑鄙,竟然用这种发自勾引与他,他双拳紧握,盯着那糕点,嘴角勾起森冷地笑意。 他随即捏着糕点缓缓地咬了一口,又喝了一些清淡的米粥,屋外地婢女亦是亲眼所见,便将此事禀报了黎绯,黎绯正洗漱妥当,听闻之后,双眸滑过一抹算计,随即便愉悦地用起早膳。 司徒墨离在那婢女收拾碗筷之后,他便躺在软榻上,背对着门外,快速地将折扇尾部的机关打开,拿出一粒解毒丸服下,幸好当初从江铭珏那处讨要了几粒暗藏与折扇内,否则,今日怕是便着了道,而且还会失身,想起自个若是……他便更想要将黎绯大卸八块。 黎绯自然不知自己的算计早被司徒墨离识破,依旧如往常一般送着膳食,子伯这两日亦是在寻找时机要将司徒墨离救出来,可是,黎绯那处早有察觉,更是布下了高手,这些高手比起她以往的暗卫更加地厉害,加上温新柔在四周设下了毒障,更是让他无法入内。 玉汝恒亦是收到了子伯传来的消息,如今她依旧在边关,云霄阳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双方亦是战争激烈,于仲体现了他作战的能力,将城门守着固若金汤,云霄阳用尽了法子,却也未踏入一步。 江铭珏见玉汝恒脸色不好,想来这些时日依旧在担心着申屠凌,他想要劝解,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静静地陪着她。 玉汝恒不明白申屠凌为何要如此做,到底为何会如此,千瑾辰垂首走了进来,“少主,属下查到,凌王那日收到了一封密函之后,当夜便自裁了。” 玉汝恒双眸微冷,心头越过无数地念头,申屠凌自幼至今便活得无奈,男扮女装,明明是七尺男儿,却要装成女子,他有着自己的高傲,却还是被束缚着,他重承诺,重亲情,最终却被亲情所羁绊,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黎嫣何曾不是被这些羁绊着呢?所以,当城破之时,她选择了自裁,根本没有顾忌那些关爱她的人的感受,也没有想到如此做的后果。 可是她清楚申屠凌倘若不是逼于无奈,根本不会有如此的地步,他用自己全部的力气,竭尽所能地护着她,她知道,申屠凌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究竟是谁逼他走上这一步,难道是为了她的性命? 她一次一次地想着,一遍遍地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申屠尊究竟要如何对付她,而伴随着申屠凌的死,申屠尊却在这个时候退兵,她越发地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申屠凌如此做,就是为了她,她越发地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没有护好他,恨自己太自信,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暗暗自责着,只觉得心头越发地疼痛,她转眸看向江铭珏,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申屠凌是因她而死,而她最终导致了他的死。 江铭珏低声道,“如今是要寻到他,只要能寻到,便可以救他。” 玉汝恒紧握着双眸,此刻便看见千瑾辰再次地走了进来,双手握着一封信笺,低声道,“少主,寻到了,这是离世子的手下拼死送来的,说是离世子让他一定要交给您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手中那沾染着鲜血的信笺,颤抖地伸手拿了过来,缓缓地打开,上面写着,“大冶盛京外已埋伏五十万人马,只要你一死,便即刻退兵。” 玉汝恒双手一抖,那信笺便随着她的手滑落在地,当心中的猜测证实之后,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俨然不是申屠尊的笔迹,却能让申屠凌如此忌惮,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呢?而申屠凌当真是为了她而死,她匆忙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身心俱裂,他终究是为了保全她而死。 千瑾辰跪在地上,“少主,这乃是云尚宫如今的布置,自凌王接手之后,云尚宫的暗桩遍布全国,而且都是他亲自选的人,他将自己所有的人都安插在内,更是让他们发了毒誓,日后效忠于您。” 玉汝恒只觉得身形一阵摇晃,她不是无情之人,从来不是,可是,她努力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没能护住他,她瘫软地坐下,双手紧握成拳,申屠凌,你如此做,可知道,这一世我都不会安生。 江铭珏只在一旁听着,他以为申屠凌的死乃是迫于申屠尊与玉汝恒的抉择,未料到他一早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却将所有的事情都默默地安置妥当,直至死,也都是为了她的安宁。 盛京五十万人马,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出现?而具有的威力是有多大,玉汝恒只觉得心头一震,这隐藏域背后的黑手终于出现了吗? 她慢慢地稳定着心神,低头看着手中白玉海棠,随即抬手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白玉海棠上,转瞬那白玉海棠变成了红色,玉汝恒目光如炬,“申屠凌在何处?” 白玉海棠突然从她的手中飘离,而后飞出了营帐,玉汝恒连忙跟着它疾步走了出去,紧接着便看见那白玉海棠冲着大远的方向不停地旋转着,直至片刻之后,地上显现出一排血红影子,“大远京城皇宫。” 玉汝恒径自念着,白玉海棠随即恢复,随即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江铭珏只觉得奇怪,转眸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依着书卷上的法子,不过是一试,未料到此物当真通灵。”玉汝恒抚摸着手中的白玉海棠,耳边传来城楼上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她眸光一沉,“我如今要赶去大远京城。” “我随你一同前去。”江铭珏冷声道。 “好。”玉汝恒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千瑾辰,“边关便交给陆翱与于仲,你且告诉魅影,倘若还有何异动,杀了云霄阳。”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便前去通传。 玉汝恒当即转身,宣陆翱入营帐,嘱咐了许多之后,便与江铭珏收拾妥当之后前往大远。 “司徒墨离那处呢?”江铭珏看向玉汝恒脸色阴沉,低声问道。 玉汝恒手微微停顿,“他不会吃亏,子伯应当会想法子救他出来。” “我担心温新柔会用什么毒术,将这个送过去,能够破了她的毒障。”江铭珏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他是按照那七个瓷瓶之一的毒方而调配出的。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微微一笑,随即便命千瑾辰尽快送去。 “盛京外竟然有五十万人马,这绝对是隐患。”江铭珏只觉得此事太过于诡异。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随即说道,“皇叔会有法子。” 江铭珏低声道,“倘若申屠凌知晓……” 玉汝恒不再说话,倘若他知晓那五十万人马不算什么,他恐怕也会如此做,因为他不允许她陷入任何一丁点地危险之中,而且,他知晓那个人必定会想其他的法子,而他用自己的死便能换的她一时的安然,他必定不会犹豫。 玉汝恒紧握着腰间的匕首,恨不得给自己一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心痛越发地厉害,她与江铭珏二人连夜穿过大远的边关,潜入了大远,这是自随云景行入大远,第二次前往大远,可是,此时的心境早已不同。 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大的仇人是申屠尊,未料到,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地操控者,而那个人比起申屠尊来更诡异,更让她恨之入骨。 司徒墨离这几日越发地悠闲起来,黎绯亦是在耐心地等待着,她在等司徒墨离主动上门,故而,这几日亦是过得甚是清闲。 听雨有些焦急,只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情,看着子伯这几日脸色沉静,比起莫悠尘来还要冷静,她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和鸣见听雨不住地打量着子伯,他连忙拽着她,“你看什么?小心眼睛看直了。” 听雨冷哼一声,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将军太过于冷静了吗?” “也许是在想法子。”和鸣低声说道。 听雨微微点头,便看见松竹走了过来,低声道,“那个毒障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江公子在的话,必定能破除。” 听雨看向松竹,低声道,“那江公子给你的那本医书难道没有用?” “一个是救人,一个则是害人,自然不一样。”松竹摇头,“而且,医者父母心,先要学会救人,才能懂得害人之术。” 听雨听得有些费解,不过看着松竹一筹莫展地样子,她也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倘若破不了那毒障,根本救不了离世子,重要的是那些暗卫比起之前的身手更厉害,以我们的身手,最多只能打成平手,虽然我远远地瞧着离世子并无异样,不过,我总觉得黎绯不会这么好心。” 她说着连忙从背后拿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方帕递给松竹,“你瞧瞧,这些是我偷偷拿来的,是每日给离世子送去的膳食内的残渣。” 松竹拿过方帕,打开之后低头轻嗅着,“花香,不过这些花香却都是用于合欢……” 松竹还未说完,听雨已经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离世子现在中了……那他该不会……” 松竹的眉头皱的更紧,“若是日复一日的话,不出十日,便会失去神智,会出现幻象,到时候怕是……” 听雨又是惊叫出声,“这黎绯也太阴险了吧,她如此做就是为了让离世子对她……倘若真的如此话,离世子身不由己,可是却与黎绯苟合,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主子?” 和鸣一听也觉得黎绯太过于阴狠,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三人正说话时,便看见子伯站起身,他显然也担忧起来。 直至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他眉头才舒展了不少,接着拿过手中的瓷瓶,接着递给松竹,“这是江公子特意调配出破除毒障的毒粉,你且看看。” 松竹双手接过,随即打开之后,心头一喜,“此毒粉只要洒向毒障,便能化解,而且,还能让潜藏于暗处的暗卫浑身无力。” “既是如此,那今夜便行动,将离世子救出来,晚则生变。”子伯低声道。 “是。”松竹垂首应道,宝贝似地盯着那瓷瓶,改日一定要向江公子讨教不可。 听雨这才松了口气,“离世子是主子的人,黎绯真是太没有脸面了,竟然敢对离世子起歪心思,只是属下不太明白,到底是何人将离世子带到这处,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黎绯迷惑离世子吗?” 和鸣也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子伯心下亦是疑惑,“先将离世子救出来再说。” “是。”和鸣与听雨二人低声应道,随即便转身前去准备。 黎嫣抬眸看着月色,只觉得时日已经差不多了,今夜司徒墨离应当会主动来寻她,故而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随即便前往司徒墨离那处。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柠檬的新文《嫡妻难惹》明天开更哦,木有收藏滴亲记得收藏一个哦,绝对的爽文,哈哈…… 瓦想说一下,小玉子比较感性,而且,申屠凌的确是无奈的,他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护着小玉子…… 241 护她(求月票) 242 深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2 深情(求月票) 今夜地月色显得有些清冷无光,黑云密布,反倒多了几分地惆怅,司徒墨离斜靠在窗边抬眸凝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双眸子亦是随着那被隐没的繁星暗淡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经历了大风大浪,如今却被人掣肘在此,而无反击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是耻辱,他总算尝到了何为无能为力,心头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 远远便瞧见灯光明灭,待来人靠近时,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冷笑,俊雅的容颜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神色,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已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黎绯走了进去,身后并未有婢女跟随,她身着着薄如蝉翼地绯色外衫,凹凸有致地身姿,尽显妩媚风情,司徒墨离微微颔首,未看一眼。 黎绯嘴角噙着狡黠地笑意,缓步上前,待行至他的面前时,却也不再靠近,似是在等待着,一旁地烛光忽明忽暗,只觉得如今屋内的气氛越发地诡异沉闷。 司徒墨离不为所动,嘴角噙着冷冽地笑意,双眸亦是划过一抹杀意,她是在等自己主动献身?他心头一阵冷笑,这个女人当真是太过于自信。 黎绯耐心地等待着,直至过了一个时辰,却不见司徒墨离有任何地反应,她不免心生疑惑,抬眸打量着他,而他依旧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有些按捺不住,如此便又过了半个时辰,司徒墨离依旧未有任何地动静。 而不远处,松竹将手中瓷瓶内的毒粉撒了出去,紧接着躲在暗处,待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听雨与和鸣带着冰城的人快速地入了府邸,直奔后院的矮屋。 黎绯只觉得今儿个若是不能将司徒墨离拿下,一想到那人,她便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那才是魔鬼,十足地魔鬼。 黎绯随即站起身来,便将外衫脱了下来,只身着着一件艳丽的抹胸长裙,圆润白皙的双肩,墨发滑落至胸前,那双丹凤眼划过勾人的风情,她抬步便向司徒墨离走去,“离世子,难道本公主不美吗?” 司徒墨离只觉得一阵恶寒,他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只是那折扇的机关已经打开,只要她胆敢靠近,他便将她射成马蜂窝。 就在此刻,外面发生了一阵巨响,紧接着便看见听雨已经快速地冲了进来,待看见黎绯那光滑地后背,此刻正弯腰向司徒墨离扑去,她暗骂了一句,“荡。妇。” 便闪身冲了过去,黎绯转身掌心一动,散落在地上的外衫便落在她的手上,她翩然转身,便披在了身上,盯着听雨,双眸微冷,“好大的胆子。” “你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勾当,简直妄为皇室公主,看我今儿个不将你这张脸给撕了。”听雨双手叉腰,骂骂咧咧道,随即手中已然出现了一把精巧的匕首,接着便冲着黎绯的脸颊划去。 黎绯闪身躲开,转瞬便与听雨打了起来,此刻松竹与和鸣也冲了进来,松竹连忙上前扶着司徒墨离,而和鸣则是与听雨一同对付黎绯。 黎绯见司徒墨离被带走,沉声道,“还不将他拦下。” 听雨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蠢。” 黎绯掌心一动,快速地打向听雨,和鸣见状,连忙将听雨拽了过来,和鸣挥手,白色地粉末洒出,带着听雨飞身离开。 黎绯连忙向后一退,只觉得甚是呛鼻,连忙便要追出去,身形一晃,便晕倒在地。 司徒墨离回到行辕,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感激地笑意,“多谢。” 子伯摆手道,“幸而皇上送来这破解毒障的毒粉,否则,我也怕是无计可施。” “她如今可是去了大远?”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说出心中的猜测。 “正是。”子伯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抬眸看向子伯,“我身上的穴道被封,无法使出内力。” 松竹上前,“离世子可否让属下瞧瞧?” 司徒墨离微微颔首,随即抬手,松竹抬手把脉,低声道,“的确诡异,不过也不是不能解。” “看来你有法子。”司徒墨离看向松竹低声道。 “属下尽力一试。”松竹垂首回道。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抬眸看向子伯,“刘兄,借一步说话。” “好。”子伯点头,松竹已然退下前去研究。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的矮几上摆着水果茶点,子伯亲自斟茶递给他,司徒墨离也不客气,双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几日在那地方简直是活受罪。 子伯见他神色放松下来,低声道,“这些时日离世子受苦了。” 司徒墨离摇头,“黎绯如此做显然是他人授意,而这个人定然不是申屠尊。” “你认为会是谁?”子伯低声道。 “你可知晓如今大远称帝的乃是云景行?”司徒墨离继续说道,“而那人并非真的云景行。” “看来离世子已经有了主意。”子伯何等聪明,聪明人对话,倘若不是敌对,自然少了几分算计,而多了几分地明朗。 “正是。”司徒墨离颔首,“小玉子前去,怕是有危险。” “离世子要做什么?”子伯低声问道。 “岭东这处怕是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并非是刘公子无能力,反而是要放着,如此才能牵扯黎绯。”司徒墨离直言说道。 “不错。”子伯认同地点头。 司徒墨离也不拐弯抹角,他们心系同一人,自然而然地不对相互算计,也用不着猜度对方的心思,反而可以开诚布公,坦然相见。 “申屠凌将云尚宫彻底地收复,如今的云尚宫不会出乱子,而且,我手中的啸月宫也正在慢慢地稳定,莫悠尘在南边,自然不会担心洪涝会激起民愤,只是盛京四周埋伏了五十万人马,不得不防。”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五十万人马?”子伯对此事有些疑惑起来,“这五十万人马是谁的?” “我认为不止五十万人马。”司徒墨离继续说道,“申屠尊在大冶侵蚀三年,难道没有筹谋?他在得知申屠凌自裁之后,竟然退兵,我相信这其中必定还有另一方面的缘由,申屠尊从来不做无利之事,而那在大远的假的景帝,与申屠尊之间自然有着某种的牵扯,小玉子前去,必定会危险重重,而大冶如今不过是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子伯赞同地点头,“离世子所言不错,盛京虽然由闲王坐镇,他老人家自然会撑得起,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背后的暗箭却是悬于头顶的利剑。” “看来你我二人也算得上不谋合而。”司徒墨离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子伯与莫悠尘这种一点便通之人,他有些明白,这二人为何能成为黎嫣的左膀右臂,他更加地清楚,这二人是何等地高傲,才华横溢,却甘愿臣服在一个女子裙下,可想而知,黎嫣当初是何等地风采,只是,如今的玉汝恒比起当年的黎嫣更多了几分地人性,反而更有魅力。 “离世子打算如何做?”子伯也不再客套,而是直奔主题。 司徒墨离开口道,“岭东必定要有刘公子坐镇,我要亲自前去一趟大骊。” “大骊?而不是大远?”子伯看向司徒墨离,“你如今孤身前往,却是危险重重。” “这是申屠凌最后的暗示。”司徒墨离将那日在申屠凌身上发现的绢帛递给子伯,乃是血书,只写着“玉粹宫书房密室。” 子伯抬眸看着他,“你是说凌王将重要的秘密留在了那处。” “应当是不能带出来的,而且很重要。”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在算计着什么,他只想在自己临死之前,能将所有事情都安置妥当,而司徒墨离亦是能明白他留下的绢帛的意思。 “可是,此事皇上若是知晓的话,定然不会让你以身犯险。”子伯看着司徒墨离,心中亦是佩服起他来,也明白玉汝恒能够对他倾心,亦是因为他对她的那片赤诚之心。 司徒墨离低声道,“此事还望刘兄暂时保密,待我离开三日之后再传消息与她,我会留书信亲自传给她。” 子伯沉默了良久,“倘若她倒是怨怪我……” “我相信她不会。”司徒墨离看着子伯,“刘兄,此事拜托。” 司徒墨离从未求过旁人,如今却面露恳求,看向子伯时亦是一片真诚,子伯向来喜欢结交如此的人,君子坦荡荡,而他们如此做亦是为了玉汝恒的安危。 子伯最终点头,“好,我悄悄护送离世子离开,不过,先要解开你身上的穴道再说。” “好。”司徒墨离这才展露笑颜,尽显风流。 子伯面对如此地司徒墨离,他只觉得天意如此,让黎嫣重活一世,与曾经毫不相干的人相逢,却又是冥冥之中便注定之事,他们终究是上天派来在她身边的人。 松竹用了一夜研究出的解封之法,亦是准备了银针,而司徒墨离端坐在方榻上,松竹拱手道,“离世子且忍耐。” “无妨。”司徒墨离缓缓地合起双眸,已然做好了准备。 松竹快速地施展银针,时间缓缓流失,直至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胸口一疼,吐出一口黑血,松竹这才放下心来,“离世子,穴道已经解除。” 司徒墨离连忙调息内力,过了半晌慢慢地收起内力,随即下了方榻,抬眸看向松竹,“待一切安定之后,我定然引荐你去江铭珏那处,让他收你为徒。” 松竹一喜,连忙拱手,“多谢离世子。” 司徒墨离微微颔首,随即抬步踏出屋子,子伯站在院外,看着司徒墨离神采飞扬,嘴角噙着笑意,俨然恢复了以往的风流俊雅。 二人相视而笑,早已经心明如镜,司徒墨离与子伯二人入了屋内,听雨与和鸣亦是垂首立在一旁。 “黎绯如何了?”子伯低声问道。 听雨在一旁说道,“要不是将军吩咐,属下昨儿个必定将她那张脸划成大花脸。” 和鸣站在一旁亦是点头认同。 子伯看着眼前的二人,“她还有用,你以为你们当真能得逞,倘若再慢一些的话,你二人怕是变成了死尸。” “刘兄说的不错。”司徒墨离看向和鸣与听雨,“稍有迟疑,你二人很难逃脱。” “属下知错。”听雨连忙垂首认错。 和鸣亦是紧随着,“属下知错。” 司徒墨离却瞧着眼前的这二人倒是不错,甚是甜蜜,他低声道,“你二人可知晓待会该如何做?” “属下明白。”听雨与和鸣异口同声道。 子伯低声道,“黎绯如今已经清醒,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却也无法出手,故而你二人待会便行动,将她引开。” “是。”听雨与和鸣应道。 子伯转眸看向司徒墨离,“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离世子便混在暗卫之中离开。” “好。”司徒墨离看向子伯,低声应道。 一切准备妥当,且不说司徒墨离如何乔装成暗卫离开芩城,黎绯醒来之后,怒意难平,将整个屋内的摆设都摔了个粉碎。 “主子,倘若让离世子逃脱的话的,尊主那边……怕是……”属下在一旁提醒道。 “废物!”黎绯沉声道,“竟然让他们逃脱。” “他们破除了毒障,而且还洒了毒粉,实在是……”属下小心地看着黎绯怒气冲冲地脸色,声音越发地低。 “司徒墨离定然会离开芩城,派人盯着,只要那处有动静,便将他拿下。”黎绯沉声道。 “是。”属下领命,随即便离开。 黎绯无力地躺在软榻上,想着她黎绯还从未失过手,如今却着了司徒墨离的道,她只觉得眉心直跳,用力地揉着眉心,“司徒墨离,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徒墨离在听雨与和鸣的掩护下离开了芩城,混在暗卫之中,巧妙地脱身,换了一行行头向大骊赶去。 听雨与和鸣半路遇到了黎绯派了的暗卫,双方厮杀了一场,损伤惨重,听雨亦是受了一剑,幸而不重,却将和鸣吓得魂不守舍。 松竹看着和鸣紧张地陪着听雨,恨不得那一剑是刺在他身上,看着听雨泛白的唇,还有那额头噙着的汗,转头看向松竹,“你轻点。” 松竹等包扎好之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从他开始包扎至现在,他已经说了上百次“你轻点”,听得他更是一阵冷汗,如今嘱咐了和鸣几句,便逃也似地离开。 和鸣看着听雨,“是我没用。” 听雨只是扯出一抹笑容,“受伤不是常见之事,你又何必自责,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 “好。”和鸣小心地给听雨盖好锦被转身离开。 听雨目送着和鸣离开,亦是缓缓地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 子伯独自端坐于院中,石凳上放着玲珑棋局,他一手捏着白子,一手捏着黑子,独自对弈。 和鸣走上前去,“将军,此事当真要缓一缓告诉主子?” “恩。”子伯点头,“如今若是说了,对离世子很危险。” “属下明白。”和鸣亦是了然,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子伯盯着那棋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怎一个乱字了得。” 大冶盛京,黎穆染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整张脸煞白,连忙赶往雅竹苑,亦是将此事禀报与黎邈。 黎邈见黎穆染心绪难平,冷声道,“即便是百万人马,那又如何?” 黎穆染微微一顿,“只是,凌王因此丧命……” “你还是将事情看得太过于简单。”黎邈冷哼一声,“申屠凌倘若真的为了那一封密函而自裁,我反倒看不起他,他如此做何尝不是为了让那个臭丫头寻到制胜之法。” “侄儿愚钝。”黎穆染显然有些想不通。 黎邈低笑一声,“那封密函为何如此凑巧在大骊出兵大冶时送到申屠凌的手中?” “这……”黎穆染低声道,“此事并非申屠尊所为。” “自然不是。”黎邈低声道,“他不知晓嫣儿便是玉汝恒,即便知晓,依着他那冷酷的性子,当年可以灭了大冶,不给嫣儿留下丝毫的余地,你认为如今会手下留情,即便他对嫣儿有情,终究是抵不过他自己。” “侄儿越发地糊涂了。”黎穆染眉头一皱,低声道。 “五十万人马不过是个幌子,申屠凌自裁,他一早便知晓会走到这一步,而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许与嫣儿的性命有关,也与大冶有关,故而,他才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以自己为引,勾出那背后地秘密,让嫣儿去查明真相。”黎邈斜靠在软榻上,身子靠在靠枕上,抬眸扫了一眼黎穆染,“嫣儿怕是也想到了,便顺着去了。” “此事与景帝有关?”黎穆染低声道。 “你别忘记,云景行被生擒,困与大骊皇宫近两年,而这期间,申屠凌与他接触最是频繁,他自然察觉了什么,招致杀身之祸。”黎邈继续说道。 “王叔,您知晓申屠凌便是申屠璃?”黎穆染看向黎邈,双眸闪过惊诧。 “哎,幸而老天开眼,让嫣儿掌管了这天下,倘若让你接手,这大冶怕是也不长久。”黎邈冷声道,“朽木不可雕也。” 黎穆染自知在黎邈的眼中自己当然是做什么错什么,不过他却不在意,反正他对那帝位本就不感兴趣。 黎邈见他怔愣在原地,叹了口气,“好好守着盛京,除了这五十万人马,这盛京内还有不少申屠尊的人,大冶不太平。” “是。”黎穆染垂首道,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黎邈,“王叔,那二皇姐呢?” “她?”黎邈冷哼一声,“跳梁小丑罢了。” 黎穆染看向黎邈,“王叔,您似是看透了所有的事,既是如此,为何当初……” “当初没有阻止那丫头自裁?”黎邈说出了黎穆染心中的疑惑。 “是。”黎穆染低声道。 “大冶注定要遭受此难,那丫头性子太烈,而且,太无情,自然是需要历练,死何尝不是一种看破?”黎邈随即起身,“我乏了。” “侄儿告退。”黎穆染不再打扰,带着满心地疑惑离开。 黎邈上前注视着那墙上挂着的画像,低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三日之后,玉汝恒正赶往大远京城,却收到了子伯与司徒墨离传来的密函,她看罢之后,不过是一阵冷笑。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出事了?” “墨离孤身去了大骊。”玉汝恒低声道。 “此次前去岂不是……”江铭珏并未将后半句说出口。 玉汝恒收起密函,“申屠尊看见了我因为申屠凌而失态,如今我又赶往大远,他自然明白,我如今已经失了方寸,一切不都是按照他们设想地进行?” 江铭珏看着她,见她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这些时日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他低声道,“那申屠凌?” “小凌子是假死。”玉汝恒嘴角一勾。 “假死?”江铭珏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玉汝恒将那司徒墨离送来申屠凌写着的那封密函打开,接着撕开,里面有一面夹层,上面写着两个字,“假死”。 “原来如此。”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凌王深不可测啊。” 玉汝恒低笑一声,“他也是逼于无奈,倘若不是为了我,他断然不会做到如此,即便假死,以假乱真,亦是凶险万分。” “小玉子,他如此做,是为了引你查明真相?”江铭珏总算想明白,看向玉汝恒时,脸上也多了几分地冷意。 “恩。”玉汝恒点头,“他如此做便是告诉我,一直隐藏在我身后的那只黑手究竟是谁。” “这招太险,万一……”江铭珏亦是觉得凶险万分,低声道。 “即便如此,他还是做了。”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明知凶险万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走了这一步。”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喜欢写加点悬疑的文,酱紫才能有点味道,其实小玉子这本文真的很有趣,而且,瓦很用心地在写,明天五一了,亲耐哒们表忘记参加五一的活动哦!记得看留言的公告,嘿嘿……谢谢魔魔,谢谢各位亲耐哒滴管理们精心筹划的五一活动,更谢谢亲耐哒们的一路陪伴,让瓦一直在写文的路上坚持着,爱乃们! 242 深情(求月票) 243 咬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3 咬人(求月票) “不过,此次前去大远……”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但愿他能挺住。” 玉汝恒双拳紧握,“继续赶路吧。” “好。”江铭珏点头,见玉汝恒脸色变得阴沉,亦是明白她如今所担心地太多,不论是司徒墨离,还是申屠凌。 南风国,秦玉痕这些时日亦是知晓了大冶发生之事,斐然见他整日沉默寡言,便知晓这是他担忧或是在发怒,故而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默地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她如今跑去大远,不是正中下怀?”秦玉痕斜靠在方榻上,宽大地绣着桃花的金丝袖袍微微地浮动着,墨发用银色的发冠束着,俊美妖娆地容颜上带着几分地凝重深沉,偏白地唇微微地抿着,这些时日她经历地海真不少。 先是申屠尊的挑衅,接着便是申屠凌自裁,司徒墨离遇伏,如今大冶南边经历水患,盛京危机重重,她身为君王不待在大冶稳定民心,却跑去了大远,大冶的百姓该如何看待? 秦玉痕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着有些发疼的眉心,单手撑在靠枕上,一阵清风自窗外吹来,花瓣随之飘落在绣着桃花的绣屏上,一旁的香炉内青烟袅袅,他只觉得一阵烦闷。 斐然在一旁见他气色不好,小心地开口,“殿下,皇上还未醒,如今朝堂并不安稳,其他皇子亦是蠢蠢欲动,虽然大皇子功败垂成,您将他囚禁与宫内,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其他皇子为了那皇位也会铤而走险,而且,公主那边也没闲着。” 秦玉痕将手中的折子随意地一丢,堪堪地落在一旁的矮几上,他随即起身,缓步行至窗边,斜依着,瞧着外面的桃花谢了又开,心头却也是万千思绪,“不安稳又能如何?即便翻出天来,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斐然知晓秦玉痕将那几位皇子并未放在眼中,倘若不是顾忌这份亲情,而时事所逼,多半又是因为玉汝恒,他定然不会为了这皇位而去费心,谁做皇帝与他何干,他宁可做个闲散的人,奈何,天不从人愿。 秦玉痕抬起掌心,一朵花瓣落在他的掌心,他捏起花瓣放在鼻翼间,轻轻地吸允着,只觉得淡淡地芳香犹如她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他渐渐地平复了烦乱的心绪。 “殿下,这是刚刚送来的密函。”斐然双手递过。 秦玉痕侧眸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拿过,翻阅罢之后不过是冷笑一声,“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甘冒奇险前往大骊,他待在申屠尊身边二十年,亦是明白那人的性子,司徒墨离明知却甘愿前往,让他怎能不另眼相待呢? “殿下,恕属下直言,离世子此次前去怕是自寻死路。”斐然说的甚是直白。 秦玉痕嘴角地笑意更深,“你如此想,旁人亦是如此,可他偏偏就去了。” “那玉……”斐然如今反倒不知该如何称呼玉汝恒。 “她啊,自然也会知晓,不过,她也如今前往大远,亦是明白司徒墨离的性子,而且,这其中未尝不是藏着一些我还未知晓的秘密。”秦玉痕只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申屠尊的算计,还有那位假的云景行,想来便是那个隐藏与暗处的人,只是,云景行如今在何处? 想起云景行,秦玉痕又是一阵头疼,未料到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却捷足先登,夺了小玉子的初次,如此一想,秦玉痕只觉得思绪又越发地凌乱起来,心乱如麻。 斐然见他情绪起伏不定,这是他极少看见的,心下明了,事态发展越发地复杂。 公主寝宫,秦素妍这些时日觉得甚是疲惫,血咒对于玉汝恒根本起不了作用,可是却伤害了她的根本,如今,她反倒被血咒反噬,每到夜深的时候便被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她无法感应到云景行究竟在何处,也无法再对玉汝恒施展血咒,她恨极了玉汝恒,却终究对云景行恨不起来,她脸色苍白,即便脸上铺着再厚的脂粉,却也掩盖不住那憔悴之色。 一旁的宫婢女小心地伺候着,“公主,您要不要去求求太子殿下?” “求他做什么?”秦素妍双眸一凝,浑身散发着冷意。 宫婢自知失言,连忙叩头,“您如今的身子再这样下去,奴婢是担心您的身子。” 秦素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求了又能如何?他定然会说本宫这是自食恶果,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那宫婢不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 “派出去的人可都回来了?”秦素妍收敛起心思,双眸凌厉地划过冷光,沉声问道。 “还未回来。”宫婢如实回禀。 “一群废物。”秦素妍胸口剧烈地起伏,“难道他是上天入地了不成,连人都寻不到。” “公主,这是刚刚传来的密函。”一道黑影落下,双手呈上。 秦素妍一看那密函,便知是何人,随即接过待看罢之后,嘴角碎出一抹冷笑,“他竟然也不知晓云景行在何处。” “公主,尊主让属下传话说,让您不要动不敢有的心思。”黑影说罢便飞身离开。 秦素妍紧握着那密函,双眸碎出冷光,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翻江倒海的让她疼痛难以,她沉声道,“他以为他的手当真能伸到南风,本宫倒要瞧瞧他如何如愿。” 如此又了十日,玉汝恒与江铭珏深夜潜入大远京城,这处一如从前不曾变过,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如今我们要去何处?” 玉汝恒如今站在一个僻静地巷子内,四下无人,她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深吸了一口气,“去皇宫。” “好。”江铭珏知晓她如今是要硬闯,即便如今皇宫内已经布下重重地埋伏。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握着他有些发凉的手,低声道,“你这样跟着我,不怕吗?” 江铭珏低笑一声,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此刻闪烁着璀璨地光芒,“怕什么,你担心黄泉路上没有人陪你作伴?” 玉汝恒脸色微沉,“胡说,你我定然会好好活着。” “那便是了。”江铭珏反握着她的手,“走吧,是该会会这个人了。” “好。”玉汝恒点头,二人便飞身前往皇宫,躲过宫中的暗卫,径自到了“奉贤殿”,江铭珏看着四周,玉汝恒却牵着他的手大摇大摆地入了宫殿。 只看见龙椅上端坐着一个人,一身龙袍,头戴金龙发冠,脸上蒙着一层玄黄色面纱,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这个背影,让她一阵恍惚,那身影,还有那气息,都让她仿若看见了云轻,只是,当他的双眸对上她的时候,玉汝恒知晓,此人并非是云轻,云轻的双眸不会如此地冷,这双眸子比起云景行的那双死寂般的双眸还要冰冷,犹如一潭死水。 她抬步上前,直至站在他的面前,“你究竟是何人?” “想要你的人。”男子的声音很冷,比起申屠尊那低沉冰冷的声音还要恐怖,似是地狱修罗散发出森冷之气,倘若不是看见那双会动的双眸,玉汝恒以为眼前的是个死人。 玉汝恒觉得此人太过于邪性,通身溢满了邪恶之气,倘若申屠尊是千年冰霜,那么他便是能够将万里山河瞬间冰封的魔鬼。 江铭珏也能感受得到眼前人通身的冷冽,他疑惑地看着,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见在何处见过。 “要我?”玉汝恒勾唇冷笑,“你倒是敢说。” “这世上没有永远地秘密,申屠尊迟早会知晓你是他亲自逼死的黎嫣,而我要的便是你。”男子那隐藏与面纱下的唇,冰冷地话语瞬间将眼前的气息凝固。 玉汝恒微微一顿,转瞬便恢复了淡然,“你如何知晓我是黎嫣?” “申屠尊能从你的眼睛找寻到黎嫣的影子,但是他却不知晓你便是黎嫣,这是因为他从不信鬼神,而我,既是人又是鬼,你的这双眼睛本就与黎嫣无异,而他们的举动也太过于反常。”眼前的人所言的他们,亦是曾经陪伴在黎嫣身边的那三人。 玉汝恒双眸微眯,“申屠凌在何处?” “他能假死,我为何不成全他真死?”男子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地行至她的面前,“黎嫣,这天下迟早是我的,而你也会是我的。” “你跟申屠尊倒是有相同之处。”玉汝恒毫不畏惧他渐渐逼近的冷厉之气,而是淡然道。 “你是说无心吗?”男子沉声道。 “你们爱的终究是你们自己,你们想要征服天下,想要征服一切反抗你们的人。”玉汝恒冷笑一声,“难道你与申屠尊是亲兄弟?” “哈哈!”男子难得扬声笑着,抬眸看着她时更是多了几分地赞赏,“不错,你放心,我向来不会强人所难,我会让你乖乖地来到我的身边。” 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人犹如一头猎豹,而她不过是他感兴趣地猎物罢了,当真是物以类聚,他跟申屠尊一不分伯仲,不过,申屠尊似乎比他存着那么一点人性,最起码,对于黎嫣,申屠尊的确用了情,而眼前的人只是想要得到这世间他认为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她不知此人是谁,只是,她知晓,此人与云轻,与云景行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她迎上他打量地目光,“申屠凌呢?” 男子转眸看着一旁插着的檀香,如今刚刚燃起,“你有一炷香的时间寻他,一炷香之后,即便是大罗神仙,他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即便你拥有西海之巅内绝世的医术,那也是枉然。” “你究竟是谁?”玉汝恒沉声道。 “魔鬼。”男子双眸碎出幽冥地冷光,“你将我当成魔鬼如何?” 玉汝恒冷笑一声,却激起了她心中隐藏地邪恶之气,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地能耐,随即转身,牵着江铭珏的手踏出了“奉贤殿”。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那个人真的是鬼。” 玉汝恒低笑道,“这世上有鬼,不过是心中有鬼。” 江铭珏也不再多言,“皇宫如此大,你如何寻他?” 玉汝恒随即站在宫殿外,外面并无人,空荡荡的,她知晓这是里头那自称为“魔鬼”的人故布疑阵,而她如今不过是成为了他的棋子,而他正在得意与自己的杰作。 江铭珏不喜欢如此被动,却知晓如今当务之急的是寻到申屠凌,一炷香的时辰,倘若寻不到,他相信自己也无法能够救回申屠凌。 玉汝恒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白玉海棠,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在白玉海棠上,那海棠瞬间飞旋而出,通体变成血红色,眼前的黑夜也瞬间变成了红,殿内的人未料到玉汝恒会拥有了白玉海棠,他眸光一冷,似是要将那白玉海棠毁了。 玉汝恒低头看着地上映照出的提示,随即身手,白玉海棠重回她的掌心,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奉贤殿,抬步入了宫殿。 男子冷视着她,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直直向她袭来,玉汝恒连忙向后一退,江铭珏已经快速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男子云袖一挥,犹如一道黑风吹来,江铭珏被毫不留情地挥开,玉汝恒却负手而立,“你想要毁了白玉海棠?” “你倒是聪明。”男子双眸碎出寒霜,“不过,此刻我改变主意了。” 玉汝恒冷笑一声,只觉得此人性格乖戾,太过于阴沉可怕,她低声道,“你毁不了它。” “这世上还没有我毁不了的东西。”男子说着便抬掌向她打去。 玉汝恒纹丝不动,淡然地看着他,“申屠凌就在奉贤殿,将他交出来。” 江铭珏捂着胸口走了过来,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你怎能言而无信?” “我何时说过寻到他便要将他交出来?”男子盯着眼前的江铭珏,突然手腕一动,掐住了江铭珏的颈项。 玉汝恒双眸一冷,只觉得眼前的人喜怒无常,而且还是个卑鄙小人,她连忙出掌,掌风凌厉,丝毫不逊色眼前的男子,江铭珏哪里肯被他如此掣肘,亦是来了一个扫腿,与玉汝恒一上一下配合,与这人打了起来。 只是此人用力地捏着他的颈项,而他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心思不已,连忙抬手攻向他的掐着江铭珏的手,指尖滑过一枚银针,直至地刺向此人,只是诡异的是,那银针却根本刺入不了他的手,他的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那银针看看地落了下来。 玉汝恒只觉得此人莫非真的是鬼,她迫于无奈,突然抓住了他捏着江铭珏的那只手,一口咬了下去,那人森冷地双眸滑过一抹诧异,掐着江铭珏的手明显松动,玉汝恒见此招奏效,接着便又凑上前去咬了一口,留下了两排带血的牙印。 江铭珏猛地地呼吸着,大口地喘着气,转眸看向玉汝恒,“你没事吧?” 玉汝恒明白此人的武功定然在他之上,江铭珏的身手亦是数一数二,而她如今的武功自从西海之巅回来之后更是精进了不少,之上比起眼前的此人却是稍逊了一些。 她连忙将江铭珏护在身后,只觉得袖口内的白玉海棠在发烫,她眸光一冷,盯着他,“将申屠凌交出来。” “你敢咬我?”此人却转换了话题。 玉汝恒冷哼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既是小人,便知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 男子只觉得手背疼的厉害,直抵心脏,活到这么大,他从来不知何为疼,他盯着玉汝恒,大有将她碎尸万段地心思。 玉汝恒毫不畏惧,随即便越过他飞身入了寝室,抬眸环顾着四周,她知晓此处定然有密室,那人却立在原地不动,似是陷入了沉思。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见他的颈项上一道红,脸色泛白,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块,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直至看向一道光影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她大步上前,冲着那角落轻轻地敲了几下。 “今儿个倒是有趣的很。”在玉汝恒成功地打开密室之后,耳后传来那人的声音,玉汝恒拽着江铭珏的手入了密室,在踏入那一刻,密室门紧紧地关闭,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地通风口,黑暗之中,玉汝恒将白玉海棠拿了出来,再次用血滴落在白玉海棠上,白玉海棠散发着红光,犹如夜明珠一般,她才勉强观察着四周,“小玉子,申屠凌……” 玉汝恒顺着江铭珏指着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的人,一身喜袍,她疾步上前,见他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眸,似是沉睡一般,只是那身体却冰冷地没有一丝的温度。 玉汝恒的双手有些颤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看看他。” “好。”江铭珏随即坐下,适才被那人重伤,如今他也是硬撑着。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他额头噙着冷汗,显然是在强撑,低头看着白玉海棠散发着红光,她将白玉海棠放在了他的面前。 江铭珏只觉得那白玉海棠散发着的热量慢慢地融入了他的体内,让他心头的疼痛在逐渐地缓解,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玉汝恒,“这太奇妙了。” 玉汝恒低声道,“想来它是治疗内伤的圣品。”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体好了一些,接着看向申屠凌,眉头微微蹙着,“他情况不妙。” “可能救?”玉汝恒着急地问道。 “能,只是……”江铭珏抬眸看着玉汝恒,“他失血太多,一时半会无法清醒。” “救命要紧。”玉汝恒低声道,“只要活着,他会醒来的。” “小玉子,你站在一旁。”江铭珏看着她低声道,“让这白玉海棠的光照在他的身上。” “好。”玉汝恒连忙应道,随即便站了起来,又在白玉海棠上滴了血,将红光照打在申屠凌的身上。 江铭珏连忙从腰间拿出一个锦袋,快速地拿出两个瓷瓶,随即将申屠凌扶了起来,亦是要将药丸喂入他的口中,只是他如今根本无法吞咽。 玉汝恒见江铭珏有些犹豫,她随即将白玉海棠一抛,那白玉海棠便悬在上方,她随即从江铭珏的手中接过申屠凌,看着他,“你将药丸给我。” “好。”江铭珏将药丸递给她。 玉汝恒将药丸放入自己的口中,接着吻上申屠凌的唇,一手捏着他的下颚,用力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亦是将药丸推了进去,江铭珏用内力顺着他的后背,迫使他吞咽了下去。 玉汝恒紧接着又拿过一粒,依着适才的法子照做,这才勉强让他服下,抬眸看向江铭珏,他已经是馒头的热汗,只因这密室实在是密不透风,如此再待下去怕是会被闷死。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见他稳定心神,将银针铺开,快速地在他的身上施针,而玉汝恒则是转身寻找着机关,只是一无所获,这处密室的机关在外面,里头根本无法打开。 她深吸了一口气,天无绝人之路,她不信自己会闷死在此。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江铭珏气息有些不稳,脸色越发地苍白,浑身已经被汗浸湿,他却逼迫着自己不能有片刻地颤抖,集中精神为申屠凌施针,玉汝恒来回转悠着,亦是有些受不住,转眸看向江铭珏时心疼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好了。” 玉汝恒走上前去,江铭珏已经没有了力气,瘫软在一旁,她上前看着他,“我一定会寻到出口,先歇息会。” 玉汝恒将白玉海棠收了起来,红光散发着热度,亦是会将本密室本就稀薄的气息变得越发地灼热,一下子黑了起来,玉汝恒看不见江铭珏,却能感觉到他微弱地气息。 ------题外话------ 啦啦啦啦……其实真相越来越近了,亲耐哒们,今天的活动,写长评,或者是留言都会有奖励哦,千万表错过了,嘿嘿……五一快乐! 243 咬人(求月票) 244 默默(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4 默默(求月票) 江铭珏微微低喘着气,颤抖地摸索着锦袋,轻轻地抚摸着一个一个瓷瓶的纹路,接着便拿出一个瓷瓶来,而后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缓缓地起身,去寻玉汝恒。 玉汝恒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只是立在原地,只觉得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她感觉到熟悉地气息,用力一拽,江铭珏整个人便向她栽去,如此地距离,两人的唇正巧碰在一起,她灵活地撬开他微微张开的唇,吸允着他唇齿带着丝丝药味的清香,她只感觉到江铭珏的身体僵硬着,不知不觉已经揽着他的腰际,他低声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 玉汝恒只是抵着他的额头,“这样呼吸顺畅一些。” “顺畅吗?”江铭珏只觉得心跳加速,而浑身凝聚着一团火,想要寻到爆发口。 玉汝恒低笑一声,熟练地抬起双手抱着他,靠在他的胸膛,如此的黑夜,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她只是想给他多一些地勇气,让他撑下去。 江铭珏抬起手抱着她,只觉得安心了不少,玉汝恒在黑夜之中寻找着出口,地面是冰冷的,四周是阴暗的,不过却不潮湿,她依稀还能感觉到一阵细微地风吹来,她闭上双眸,感受着那风的方向,缓缓地移动着脚步。 江铭珏只是静静地跟着她,彼此的脚步极轻极浅,直至二人撞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她猛地睁开双眸,接着抬起手摸索着墙壁,很平坦,而且没有任何地缝隙,像是一层块镶嵌而上,她随即说道,“小不点,你退开一些。” “好。”江铭珏点头,这才松开她,而后向后退了几步。 玉汝恒抬起双手,掌心凝聚内力,双掌直直地打向眼前的墙壁,只听见一阵山崩地裂之声,而眼前的密室也随之摇晃起来,眼前的墙壁震裂开了,整个一半都碎了,碎石被震出,月光从缝隙中洒入,玉汝恒只觉得眼前渐渐地有了光束,她随即又用内力推开眼前的墙壁,紧接着转身看向江铭珏,“将小凌子扶过来。” “好。”江铭珏连忙转身,收拾好自己的锦袋,而后扶着申屠凌走了过来,玉汝恒率先走出,这处依旧是的“奉贤殿”,她抬眸便看见有人立在十步之遥,她负手而立,盯着眼前的人,“怎么?你还想拦着?” “如此不是太无趣?”那人沉声道,便看见江铭珏扶着申屠凌走了出来,“我给你半柱香的时辰,半柱香之后,我会亲自捉你回来。” 玉汝恒勾唇一笑,手中突然洒出白色的粉末,转瞬,她便快速地与江铭珏一同扶着申屠凌飞身离开,直至落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内,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半柱香很快,很难冲出皇宫。” 玉汝恒低声道,“你可还记得云霄寒当初设计云景行的时候,在皇宫内暗暗地挖了一条密道,是通往行宫的。” “去行宫?”江铭珏看着她,“那处即便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头,“此人为何不住在行宫?” “你的意思是?”江铭珏这才反应过来,“是我关心则乱了。” 玉汝恒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与江铭珏扶着申屠凌缓缓地去了云霄寒当初挖的那密道的宫殿,因着此密道甚是隐秘,而她当时并不知晓,而是后来司徒墨离在潜入皇宫的时候偶然发现,此事,怕是除了云霄寒之外,那便是她与司徒墨离知晓,而她后来亦是将此事告诉了江铭珏。 这个密道设在奉贤殿偏殿的后廊偏门处,这处极少人前来,而云霄寒亦是通过另一个密道到了这处偏门一旁的假山旁,而后才辗转入了密道。 玉汝恒很快寻到密道,申屠凌不知何时能够清醒,江铭珏索性背着申屠凌,而玉汝恒则是断后,等走出密道,便来到了行宫,四周寂静无声,她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正是在行宫花园,她对行宫亦是熟悉,随即便入了宫殿。 此处依旧未变,江铭珏满头大汗,将申屠凌放在床榻上,抬眸看向玉汝恒,“怎得没有人?”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寝宫内一尘不染,想必每日都有人擦拭,她抬眸看向江铭珏,低声道,“小凌子怎样了?” “已经救了回来,不过,暂时未清醒。”江铭珏凑上前去,盯着玉汝恒说道,“小玉子,你说皇兄是不是在行宫?” “不在。”玉汝恒摇头道。 “为何?”江铭珏随即问道。 “他若是在行宫,那人又怎会冒充他称帝呢?”玉汝恒低声说道。 “那个人跟皇兄到底是什么关系?”江铭珏看着她,“你不觉得他跟皇兄很像吗?” “背影像。”玉汝恒淡淡地开口,接着行至床榻旁,低头看着申屠凌,“满脸胡茬。” 江铭珏站在她的身侧,“我们要尽快离开。” “如今我们无法出去。”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小不点,这处很安全。” “可是,你如今不是还担心司徒墨离吗?”江铭珏看向玉汝恒,知晓她如今救出申屠凌,心头却还牵挂着另一个人。 玉汝恒抚过申屠凌的脸庞,将他凌乱地青丝拨开,握着他的手,“即便我赶过去,怕也是于事无补。” “那……”江铭珏突然有些看不透玉汝恒。 玉汝恒低笑一声,“他不会有事。” 江铭珏不再多言,而是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你歇会吧。”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看着申屠凌,淡淡地一笑,“再等等。” 江铭珏抬眸看着窗外,如今已经是四更天,再过一会天便亮了,他抬眸打量着大殿内,仔细地想着,这大殿内会不会有什么密道? “即便是有,也很难寻到。”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你先歇会,待会他便追来了。” “我不困。”江铭珏知晓玉汝恒口中的“他”是谁,他哪里还有睡意,如今亦是提心吊胆,却不明白玉汝恒如此做所为何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嘴角微勾,“你啊,这段时日都未歇好,你身子刚刚好,可不能再……” 江铭珏连忙打住,“不许胡说。” 玉汝恒低笑道,“小不点生气了?” 江铭珏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而是起身斜靠在一旁的方榻上闭目养神。 玉汝恒见他如此,嘴角勾起欣慰的笑意,她随即又看向申屠凌,见他的脸色渐渐地褪去了苍白,如今反倒有了一丝的温暖,她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司徒墨离如今到了何处? 天微亮,便见有人走了进来,江铭珏警觉地睁开双眸,便看见乃是卢公公,他抬眸看见宫殿内有人,显然有些怔愣,但看见是何人时,喜上眉梢,连忙上前,“老奴见过王爷。” 江铭珏随即站了起来,看向卢公公,“卢公公,皇兄他……” “哎。”卢公公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怎会来此?” “被皇帝追杀。”江铭珏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爷若是相信奴才,便随奴才前来。”卢公公即刻了然,轻声说道。 玉汝恒看向卢公公,笑着开口,“卢公公当真不知云景行在何处?” “玉公子哪里的话。”卢公公看向玉汝恒,笑着开口。 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从床榻上扶起申屠凌,行至卢公公面前,“卢公公,密道在何处?” 卢公公连忙垂首,“玉公子请随老奴前来。” 玉汝恒点头,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显然会错了意,他以为玉汝恒昨夜说的那个出现的人是……原来她等着的是卢公公。 卢公公领着玉汝恒绕过寝室,里面乃是一个小的佛堂,她扶着申屠凌,卢公公低声道,“此处便是密道,二位小心。” “多谢。”玉汝恒和善地一笑,随即便顺着密道离开。 卢公公待玉汝恒与江铭珏入内之后,匆忙出了佛堂,便命人洒扫。 江铭珏跟着玉汝恒,“小玉子,你相信卢公公?” “云景行能将行宫一直交由他,自然信得过。”玉汝恒低声道,随即便沿着密道继续走着。 江铭珏自然对卢公公深信不疑,不过,在外面太久,他反倒有些不信人心。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的顾虑,“其实我并不是完全相信,但是,适才我问他云景行在何处时,你认为卢公公表现得如何?” “太过于镇定。”江铭珏恍然道,“小玉子,他知晓皇兄在何处?” “不知错。”玉汝恒否认道,“但是,他定然收到了云景行送来的消息,知晓我定然会来行宫寻找密道。” “皇兄究竟在何处?”江铭珏却觉得云景行太过于神秘起来。 玉汝恒如此说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江铭珏依旧背着申屠凌,走了一个时辰之后,还未从密道出来,江铭珏狐疑地看着四周,直至入了眼前的密室,密室门紧闭,四周亦是没有任何地出口。 江铭珏小心地看着,再看向玉汝恒,“小玉子,看来皇兄一早便有了安排,他定然是担心有人会发现这处密道,而在这处设了陷阱。” 玉汝恒点头,“不错,这处的确是陷阱。” “那我们该如何走?”江铭珏继续问道。 玉汝恒仔细地观察着,随即看着密室中央放着一只白鹤香炉,烟雾袅袅,其余摆设皆无,她只是沿着中间的那几案转了几圈,而后选中了向南的方向,随即敲着眼前的墙壁,紧接着眼前的墙壁移动开来,江铭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玉汝恒离开,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直至出了密道,玉汝恒才发现她已经远离了京城。 玉汝恒看着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接着便看见千瑾辰飞身落下,她嘴角一勾,随即上前,“你收到消息过来的?” “是。”千瑾辰双手将昨夜收到的纸条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看罢,与她的字迹相同,足矣以假乱真,她看向千瑾辰,“走吧。”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随即与江铭珏一同将申屠凌扶入马车内,千瑾辰驾着马车离开。 江铭珏靠在马车上,抬眸看着玉汝恒,“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皇兄安排的?” “恩。”玉汝恒点头。 “他在大远?”江铭珏仔细地想着,再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地探究。 玉汝恒笑着开口,“不论他在何处,却还能掌控者大远,如此说来,他如今还不想动手。” “实在是复杂。”江铭珏不愿意想如此复杂地事情,尤其是这等子阴谋暗算。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她虽然不明白云景行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她知晓,最起码他如今是安然无恙的,而且,时刻地关注着她的安危,不用她担心便是。 江铭珏低头未申屠凌诊脉,随即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如今我们要去何处?” “去南边。”玉汝恒低声道。 “当真不去大骊?”江铭珏不明白,她为何对司徒墨离如此放心。 玉汝恒嘴角一勾,淡淡地开口,“我等他回来。”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听你的便是。” 玉汝恒见江铭珏一脸的无奈,不由得一笑,只是那双眸不经意间滑过的担忧,却暴露了她如今的心思,她怎能不担心呢?可是,她知晓,倘若她真的因此去了大骊,那么,司徒墨离会更加地危险。 申屠尊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如今正回了宫中,抬眸看着眼前巍峨地皇宫,他深邃地双眸划过一抹冷厉,随即回了寝宫,褪去身上褐色的锦袍,换了一身舒适地常服,墨发倾泻而下,只用一根绸带束着,他坐的依旧挺拔端正,眉宇间没有任何地神色,目光如炬,整个宫殿充斥着冷寒之气。 他端过放在一旁的金丝茶盏,只是怔怔地盯着那漂着的茶叶,双眸射出一抹寒光,随即将茶盏放下,手腕上缠绕着的手链是他自玉汝恒那处重新夺回来的,他低头注视着那手链,往日如烟,黎嫣已死,尸骨无存,而他心头的那满心地愧疚也随之消失,他又变成了残暴的帝王。 一道黑影落下,“主子,离世子已经入了京城。” “不必动手,随他。”申屠尊沉声道。 “是。”黑影不免觉得疑惑,却还是领命随即退了下去。 “皇上,六公主在殿外求见。”殿外传来禀报声。 “宣!”申屠尊的语气依旧冰冷。 不消片刻,便见一女子身着一身粉色宫装走了进来,朱翠环佩,亭亭玉立,华贵端庄,此人便是寄养与肃王府的六公主申屠乐,如今已经三年,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稚气,越发地清丽脱俗。 她低垂着头缓步入了大殿,恭敬地一礼,“乐儿参见皇上。” “平身。”申屠尊的语气没有任何地温度。 申屠乐缓缓起身,依旧恭敬地立着,随即低声道,“不知皇上宣乐儿前来有何旨意?” “如今时机已到,六皇妹知晓该如何做?”申屠尊并未看申屠乐,只是垂眸冷声道。 “乐儿明白,乐儿告退。”申屠乐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大殿,抬眸望着远方,深吸了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她压抑着激动地心情,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自司徒墨离离开之后,申屠乐便回了宫中,这三年一直在宫中修养,从未出过宫,而这位六公主自幼体弱多病,身子孱弱,故而一直未指婚,如今已经年过十五,却从未露过面。 申屠乐回到自己的寝宫,行至书房内,将铺陈与书案上的画卷拿起,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墨离哥哥,你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被人抢走。” 司徒墨离知晓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而他虽然不止大摇大摆,却也是闲散地入了京城,自然是先去了一趟肃王府。 司徒凌云看见司徒墨离时,冷哼一声,“如今你回来,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待看见肃王妃正冷着一张脸盯着他,他连忙上前讨好地恭敬一礼,“孩儿见过母妃。” 肃王妃双眸含泪,饶是再坚强如今也是忍不住,她上前捏着司徒墨离的脸颊,“你为了一个女人远走他乡值吗?” 司徒墨离任由着肃王妃捏着,司徒凌云看不过去,连忙将肃王妃揽入怀中,盯着司徒墨离冷斥道,“臭小子,你回来做什么?” 司徒墨离见司徒凌云这醋吃得也太过分,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这脾气也是随了他,清了清嗓子,“父王,我不过是来看望您二老。” “如今看过了,还待着做什么?”司徒凌云说着便抱着肃王妃离开。 司徒墨离咂吧着嘴角,缓缓地应道,“孩儿这便走。” 他知晓父王不想母妃伤心落泪,他在肃王妃转身挽留时便闪身离开。 肃王妃见司徒墨离便这样走了,转眸瞪了一眼司徒凌云,“今儿个你睡书房。” “夫人……”司徒凌云哪里肯,一脸幽怨地追了上去。 司徒墨离斜靠在屋外,仰头望着悬挂着的玄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当晚便潜入了皇宫,并未前去玉粹宫,而是直奔申屠尊的寝宫。 申屠尊正端坐于书案前翻阅奏折,待看见司徒墨离潇洒地走了进来,嘴角噙着那一惯的笑容,如沐春风般地上前,他幽暗地双眸划过一抹冷意,放下手中的奏折,而司徒墨离已然慵懒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申屠凌自裁与你脱不了干系。”司徒墨离知晓在申屠尊面前拐弯抹角实在无趣。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冷视着他,半晌才开口,“与你何干?” 司徒墨离勾唇冷笑,“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会突然前来大骊?” “即便好奇了,你能告诉我?”申屠尊不以为然,他大抵已经猜出。 司徒墨离直视着申屠尊,显然想要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与那位假的云景行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可是,他更清楚,倘若他不亲自前来见他一趟,即便他前往玉粹宫寻到申屠凌留下的东西,怕也是出不了这皇宫。 “不能。”司徒墨离说罢起身便离开了宫殿。 黑影落下,“主子,这离世子也太大胆。” “他大胆的时候还少?”申屠尊却不屑地开口,随即说道,“盯着便是,不用去拦他。” “是。”黑影领命闪身离开。 司徒墨离顺利地入了玉粹宫,却见寝宫内亮着灯火,他不免有些疑惑,缓步入了寝宫,便看见方榻上坐着一人,如今乃是深夜,他却止步不前,只是站在原地直视着前方,“何人在此?” “墨离哥哥。”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便见珠帘掀起,一道倩丽地身影走了出来。 司徒墨离灿若星辰的双眸微眯,待看见眼前的女子,面若芙蓉,清丽脱俗,看着倒是越发地娇艳动人,他只是淡淡一笑,不似以往那般亲近,“原来是六公主。” 申屠乐自然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她连忙收住笑意,上前盈盈一礼,“墨离哥哥怎会在这处?” “难道六公主在此不是特意等我的?”司徒墨离不由得一阵嗤笑,随即转身便离开。 申屠乐见他如此冷漠,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转瞬间便消失,哪里还有曾经那份娇憨可爱的模样,她连忙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旁,“墨离哥哥,我只是想念七皇兄,才过来看看。” “如今这个时辰……”司徒墨离止步,作势抬起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天色,并未看申屠乐,而是冷声道,“六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申屠乐涨红了脸,双眸溢满了泪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楚楚可怜地看着司徒墨离,“墨离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 “六公主何出此言?”司徒墨离见申屠乐如此,更显得她惺惺作态,让他心生厌烦,双眸冷沉了几分,“我早已被肃王府除名,六公主谨言。”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244 默默(求月票) 245 通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5 通吃(求月票) “墨离哥哥,我……”申屠乐泪眼汪汪地看着司徒墨离,未料到他如今竟然这般决绝。 司徒墨离不愿意与她有太多的牵扯,只觉得她突然出现在此,必定有阴谋,而他如今却无法从玉粹宫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免有些烦闷。 只是倘若现在拿不到,怕是再没有机会,而申屠尊并未拦着他,想来是已经有了算计,他如此一想,抬眸再看向申屠乐的时候,心中已然明了,他暗自骂道,“申屠尊,你个阴险小人。” 申屠乐见他看向自个,连忙止住哭声,想要上前却又不敢靠近,只好站在原地看着他,“墨离哥哥,你若是讨厌我的话,我现在便走。” 司徒墨离思忖道,“最好赶紧走。” 奈何申屠乐不过是试探一番,哪里会真走,可是,话已说出,无法反悔,见司徒墨离并未出言挽留,她耐下性子,知晓如今再待下去必定会讨他厌烦,故而便转身离开了玉粹宫。 司徒墨离见她离开,随即便斜靠在走廊的雕栏旁,冷哼了一声,抬眸观察着玉粹宫,仔细地想着申屠凌当初被困在玉粹宫内时的举动,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一时间却无头绪,只好斜靠着,装作漫不经心地歇息。 申屠乐并未离开,不过是躲在暗处瞧着,她双眸闪过一抹阴狠,心头早已经被嫉妒蒙了双眼,暗自发誓定要将他牢牢地拽在自己的手中。 司徒墨离想了又想,随即便入了宫殿,抬眸看着宫殿内的摆设,接着想起申屠凌当初整日的饮酒弹琴,他随即行至那琴旁看了一会,随即拿起琴仔细地摸索着,不一会便看见琴底有一处夹层,他装着在抚琴,实则用衣袖隐藏着夹层,打开夹层之后取出一张纸条,随即便起身踏出了玉粹宫径自离开。 申屠尊端坐于大殿内,听着暗卫来报,不过是冷然一笑,“随他去。” “是。”暗卫领命便退了下去。 司徒墨离未料到出宫竟然如此顺遂,他知晓申屠尊必定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只是他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他到底在算计这什么? 直至司徒墨离离开京城,也不见有人追来,他越发地觉得奇怪,随即打开那纸条,却是一张白纸,他暗自咬牙,想来这里面的纸条已经被申屠尊换了,可惜他来晚了一步,被申屠尊戏耍了一番,他泄气地靠在马车内,也不知晓小玉子如今怎样了。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如今已经越过大远的边关,入了大冶,云霄阳依旧在边关,并未收兵,江铭珏看着申屠凌正在渐渐地恢复,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他好了许多。” 玉汝恒低头看着申屠凌,嘴角勾起浅浅地笑容,“也不知何时能醒。” 江铭珏叹了口气,“此事只能看他。” 玉汝恒低头注视着他,这几日她每日都会未他净面擦身,而他的身上也渐渐地有了温度,不似当时在密室内感受到的那般冰冷。 马车外,千瑾辰收到了大骊那处传来的消息,玉汝恒听罢之后,“申屠尊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江铭珏看着她,“他便这样将司徒墨离放走了?” “看来墨离在那处什么都没有得到。”玉汝恒低声道,接着开口,“申屠乐当真不简单,当初险些将我也骗了过去。” 江铭珏看着她,“想来她也是申屠尊布下的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是为了对付墨离。”玉汝恒低声道,“越是看着无害,那心思啊越是歹毒,不容小觑。” “如今司徒墨离已经离开大骊,申屠乐并未尾随,你如此担心,难道是……”江铭珏听着玉汝恒如此说,这些时日,他亦是明白了何为“最毒妇人心。” 玉汝恒低声道,“且等着吧。” “小玉子,这天下怕是不会太平。”江铭珏看着她,“你不觉得如今的事情越发地扑朔迷离了吗?” 玉汝恒知晓他如此说,主要还是治那个假的云景行,“他究竟是谁?武功高深莫测,心思阴狠,城府极深,而且,他比起申屠尊还要狠,倘若这二人合谋的话,足矣颠覆这天下。” “小玉子,申屠尊会与他合谋吗?”江铭珏有些不敢肯定。 “形势所逼,申屠尊自然会做出牺牲。”玉汝恒低声道,“他与那自称魔鬼的人,属于同类,不过,一个无情,一个冷酷。” “小玉子,看来日后的路越发地难走了。”江铭珏看着她径自叹了口气。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的顾虑,如今看似她抵御了两国的侵犯,实则不过是被他们当成了猴子玩耍,申屠尊突然撤兵,说明他有了另一番盘算,而云霄阳还未撤兵,只能说明,那假的云景行是在逼她,更在逼云景行现身。 江铭珏只觉得这个人太过于熟悉,他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如此又过了几日,司徒墨离终于安全地到了大冶,他亦是收到了玉汝恒的消息,如今她正赶往南边,而司徒墨离却去了岭东。 玉汝恒对于司徒墨离为何前去岭东显得有些惊讶,她突然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不过想着他前往大骊,子伯竟然替他隐瞒,想来他前去岭东,必定是与子伯商讨什么,索性也不再理会。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明儿个便能到两运了。” 玉汝恒微微点头,“悠尘如今应当在等着了。” 江铭珏侧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其实我很好奇你曾经是怎样的?”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指尖勾起他腰间的玉佩,轻轻地把玩着,“你认为我是如何的?” “与身着着龙袍时一样吗?”江铭珏低声问道,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虽然,他比自个这个身体小一岁,可是,确切地说比自己小至少十岁,这张脸更是让他看着过于稚嫩,宛若一个翩翩少年,可是,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成熟,想必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于人生都会有一层更深切的感悟,而江铭珏自幼受着病痛的折磨,他学医不过是为了自医,让自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即便他已经知晓活不了多久,可是,他还是拼劲全力活着,让自己活得洒脱些,让自个活着比正常人都要得意。 她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他那副市侩的样子,嗜钱如命,可是,如今他对金钱便没有往日那般强烈地欲望,那是因为,曾经他认为这世上只有金钱不会抛弃他,故而,他拼命地赚钱,不过是为了填补他内心的空虚而已。 “不是。”玉汝恒笑着摇头,“是你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江铭珏垂眸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那清澈的双眸此刻没有丝毫的杂质,那娇艳欲滴的唇欲语还休的诉说着他此时的好奇。 玉汝恒只觉得这样的江铭珏像是易碎的美玉需要好好地珍藏,他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辞藻去表述他对她的真情,也不需要多么感天动地的感情,他只需要一个让他好好活下去的勇气,需要她在他感到孤寂无助的时候能够陪伴在他的左右,他是胆小怯懦的,是不敢轻言承诺的人,可是,他却还是不知不觉地让她走入了他的世界,渐渐地占据了他本不该有的心,故而,他便将她当成了一种奢望,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从最初的挣扎道如今的坦然,他依旧用着自己的方式来爱着她,呵护着她。 “你让我觉得我当初自缢太过于懦弱,人生苦短,本就短暂,而我却自私地选择了逃避,而抛弃了自己想要好好爱护的人。”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细腻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地轻轻地捏了一下,嫩的能掐出水来,她低笑着凑上前去亲吻着他的唇瓣,依旧是带着芙蓉糕的清甜,还有那夹杂着药香的甘冽,她反而又庆幸自个当初的自裁,如今才能遇见江铭珏,才能遇见申屠凌、司徒墨离与秦玉痕。 她知晓身为帝王不能感情用事,当年师父告诫过她,帝王皆无情,要想成为暗帝,便要断情绝爱,故而,她即便爱着一个人,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而任由着他们一个个地陷了进去,而她却冷眼旁观。 “小玉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江铭珏如今不会再每日提醒吊胆地担心自己哪一日便会死去,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故而,如今,他想要的便是与她长相厮守。 玉汝恒笑着应道,“会,永远都会在一起。” “恩。”江铭珏满意地点头,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嘴角挂着满足地笑意。 翌日傍晚,玉汝恒赶到南边,两运总督府,莫悠尘早已经立在府外恭候着她,待她下了马车,莫悠尘温润一笑,抬步上前看着她,“这处已经处理好了。”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这几日辛苦了。” “不辛苦。”莫悠尘上前牵着她的手,心中踏实了不少,抬眸看向江铭珏二人微微点头,接着便看向江铭珏扶着的申屠凌,又看向她,“凌王这是……” “先进去再说吧。”玉汝恒低声道。 “好。”莫悠尘也不再多问,随即便牵着玉汝恒的手向府衙内走去。 “臣参见皇上!”赵勋连忙迎上前来大礼叩拜。 玉汝恒站定,摆手道,“赵卿家平身。” “谢皇上。”赵勋行礼之后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眸打量着四周,赞许了赵勋一番,便与莫悠尘一同入了后堂。 将申屠凌安置妥当之后,莫悠尘与玉汝恒一同出了府衙前往何运,江铭珏则是待在府衙内,收拾着行囊,照看着申屠凌。 莫悠尘依旧身着着一件绣着银纹的素色锦袍,墨发高高束起,儒雅温润,他转眸看向她,眉眼含笑,“这几日可是累了?” 玉汝恒摇头,二人站在河道旁,听着远处传来的风声,迎面的冷风吹拂着彼此的衣袂翻飞,她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远方,“不过是感怀一下罢了。” “很少见你如此。”莫悠尘知晓她必定是经历了大难才会如此。 玉汝恒只是立在原地,直视着前方,月影之下,河道潮水泛滥,转瞬间似是要将眼前的一切吞没,河水击打着堤坝,看着甚是胆战心惊。 她转眸看向莫悠尘,“你说我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黎嫣了呢?” “是,又不是。”莫悠尘低声道,“你比起曾经的黎嫣,更懂得何为感情,可是,身为帝王,却最忌讳的便是用情太深。”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倒是懂我。” 莫悠尘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曾经你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不是吗?其实我懂,否则我也不会刻意地去压抑着自己的对你的那份情。” 玉汝恒眨着双眸,“所以,那晚你在我耳畔说的话是真的?” 莫悠尘微微一愣,却装傻地问道,“哪晚?” “在我差点丧命的那晚,你割开自己的手,用血喂我,你说过的。”玉汝恒向他靠近一步,仰头看着她,月色如水,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而他的那双眸子似乎洗过铅华一般,如今透着淡淡地光晕。 “你都知道?”莫悠尘以为当时快要死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玉汝恒低笑一声,抬起双手勾着他的颈项,指尖抵着他的额头,“莫悠尘啊莫悠尘,枉你聪明了一世,原来也有妄自菲薄的时候。” 莫悠尘双手揽着她纤细的腰际,“嫣儿,我……以为那晚不过是做梦。” 玉汝恒知晓那晚他说过,只要她活着,他便收起对她的心思,所以,后来他做到了,而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再提过,后来的后来,时至今日,他即便待在她的身边,心中却还是忘不了那一晚的承诺。 莫悠尘知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突然抱起她在原地旋转着,玉汝恒只是勾唇浅笑,直至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揽入他的怀中,似是要嵌入他的身体,她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放开,他们本该如此不是吗? 莫悠尘低喘着气,他从来不是如此冲动的人,如今却还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心跳起伏地厉害,他拥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嫣儿,你终于放开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你更喜欢曾经的黎嫣,还是如今的玉汝恒?” 莫悠尘沉默了片刻,“不论是哪个,我都爱,因为那都是你。” “如此动听的情话,莫悠尘你变坏了。”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笑着说道。 “凌王对你的心,让我自惭形秽。”莫悠尘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倘若他们曾经有申屠凌那份勇气,也许后面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你当真如此想?”玉汝恒知晓他在后悔着什么,“在你的心中难道没有一丝的君臣之分吗?与之当初?” 莫悠尘听着她的话,似是恍然,即便他们有申屠凌的那份勇气,怕也是不敢踏出那一步,他们之间总是隔着那跨越不了的身份,他身形一顿,这才了然,这一切不过是天意,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嫣儿,是我愚钝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过往的事便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以后都在一起。” “恩。”莫悠尘点头,是啊,过往的一切都过去,却变成了永久的回忆。 江铭珏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执一本书卷正在翻阅着,一旁的床榻上申屠凌安静地躺着,时间缓缓地流逝,直至玉汝恒步入屋内,他才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转眸看着她,“回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笑着上前坐在他的对面,“怎得还不歇息?” “还不困。”江铭珏看着她,“你来南边做什么?” “在等一个人。”玉汝恒笑着开口。 “谁?”江铭珏不免有些好奇。 “怪人。”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你身边的怪人还真不少。”江铭珏嘴角一撇,学着司徒墨离那醋意横生的样子,“该不会又是故友吧?又或者是情郎?”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小不点,不许学墨离。” “难道被我说准了?”江铭珏连忙捂着自己的鼻子,嘟着嘴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玉汝恒勾唇一笑,“胡说八道。” “是吗?”江铭珏越发地好奇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怎么?”玉汝恒突然凑上前去,盯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指腹抚过他那微微撇着的唇瓣,“不信?” “你说呢?”江铭珏握着她乱动的手,顺势将她拽入怀中,“我可不想每日因为你还要宠幸谁而焦心。” 玉汝恒低笑一声,“宠幸?也包括你吗?” “哼,想得美。”江铭珏又将她推开,随即起身,“你好好陪他吧。” 玉汝恒见他便这样走了,不由得一笑,转身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申屠凌,随即走上前去,低头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吻,“你以往那刁蛮的性子呢?如今还能睡得着?” 她随即脱了外衫,躺在他的身旁,侧着身子注视着他,“小凌子,你若是醒了,我们便洞房。” 翌日一早,她醒来时,申屠凌依旧安然地躺在她的身旁,她见他依旧沉睡,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坐起身来,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便看见江铭珏走了进来,“今儿个要去何处?” 玉汝恒随即下了床榻,便行至铜盆旁净面,转身便看见江铭珏正在为申屠凌诊脉,她浅笑着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二人便出了屋子。 莫悠尘缓步走了过来,见她气色甚好,知晓昨夜歇息定然安稳,便低声说道,“南边的情形基本稳定,皇上何时动身回京?” 玉汝恒笑着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三人围坐在一起,她盯着莫悠尘看了半晌,“无妨,如今盛京由穆儿看着。” “皇上这是要锻炼穆王?”莫悠尘看出了她的心思。 “恩。”玉汝恒点头,“王叔坐镇,自然会好好地调教他。” “那皇上……”莫悠尘知晓如今是在府衙,四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即便再张狂,却也不能失了礼数,如今于她平起平坐,已经是逾越。 玉汝恒也知晓莫悠尘如此做是为了给她树立威信,不曾污了她的圣明,她如今登基不久,根基不稳。 江铭珏不懂这些,即便懂他也不愿意掺和,他宁可如此待在她的身边,只管看顾着她便好。 “难道你不想我陪着你?”玉汝恒凑近一些笑着开口。 莫悠尘脸颊上像是抚过一层和煦的微风,让他忍不住地低声咳嗽着,接着说道,“皇上,臣自然欢喜。” 玉汝恒难得见莫悠尘害羞,不由得一笑,转眸冲着江铭珏眨巴着双眸,随即抬眸便看见赵勋走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赵勋恭敬地跪下行礼。 玉汝恒低声道,“赵卿家平身。” “谢皇上。”赵勋起身,低声道,“回禀皇上,府外有一老者求见。” 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他可有何话传与朕听?” “只说是您欠他的租子如今该还了。”赵勋随即又将一个匣子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待打开之后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她低笑一声,“传他进来。” “是。”赵勋垂首应道,随即便亲自前去迎接。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这便是你要等的人?” “对啊。”玉汝恒点头应道,“怎么?” 江铭珏低声道,“老者?多老?小玉子,你该不会老少通吃吧?” 玉汝恒正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待听见他的话语之后,猛地喷了出来,转眸盯着江铭珏,“小不点,你……” “我什么?”江铭珏从她的手中夺过茶盏,好心地添了茶水,又放入她的手中,“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关心?”玉汝恒将茶盏放下,正视着他,“你若是再敢学墨离那套你试试。” ------题外话------ 其实,小不点偶尔也会萌一下,咳咳咳……明天将公布长评的结果哦,嘿嘿…… 245 通吃(求月票) 246 反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6 反击(求月票) “试试?”江铭珏不解地看向玉汝恒,“你拿我如何?” 玉汝恒本想着好好收拾他一番,转身便看见一位衣衫破烂地老者缓步上前,满脸褶皱,胡茬布满,不过那双眼睛却甚是沧桑,脚步沉稳,练武之人一眼便能感觉出他深藏着高深武功。 玉汝恒见他上前,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嫣儿见过师公。” “师公?”江铭珏惊诧地看向玉汝恒,不由得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只因这幅装扮也太过于邋遢。 莫悠尘也不敢怠慢,连忙站了起来,随着玉汝恒恭敬地拱手一礼。 “你这孩子如今这幅模样反倒让我更喜欢几分。”眼前的老人不似岳麓山中的尊长,看着道骨仙风,更不像陆通那般老顽童一个,也不像闲王黎邈那般风姿俊逸,江铭珏能一眼看出眼前的人戴着人皮面具,不过那语气却带了几分的张扬,想来此人甚是年轻。 只是如此年轻便是师公,那黎嫣的师父该有多年轻呢? 玉汝恒自然知晓他们心中满腹疑惑,不过如今也不愿意多提,而是引着眼前的老者入了屋内,恭敬地立在一旁。 老者端坐于主位,抬眸扫过江铭珏与莫悠尘,又看向玉汝恒时,双眸闪过一抹似有若无地黯然,低声道,“你师父还未出现过?” “是。”玉汝恒垂首道,“嫣儿也不知师父究竟去了何处。” “你特意唤我出山是为了什么?”老者放下茶盏,显然没有了那般心思。 “嫣儿有一事相求。”玉汝恒低声道。 “说吧。”老者爽快地开口,想来是已经料到她有事,否则也不会用了密信。 玉汝恒低声道,“师公可知晓嫣儿为何会死而复生?” 老者的手指白皙修长,一点都不像他那人皮面具满脸褶皱的肌肤,他掌心按在茶盖上,眸光微微一动,“天地循环,自有定数,你如何认为我知晓此事?” “嫣儿知晓师公甚是疼爱嫣儿,自然不会看着嫣儿如此了结。”玉汝恒低声说道,“嫣儿其实还有一事。” “说。”老者复又沉声道。 “师公可知云轻在何处?”玉汝恒小心地问道,她不到万不得已,必定不会请师公下山,可是,自她重生之后,这丝丝缕缕地事情串联在一起,她隐约地察觉,这些与云轻有关联。 “你如今过得可好?”老者并未回答,而是低声问道,那双眸子始终盯着她。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如实回道,“不好。” 老者突然扬声一笑,“你这孩子,与你师父一样,即便过得不好,也都会苦中作乐,会说好,如今你却说不好,反倒让我略感欣慰。” 玉汝恒抬眸看向老者,却见他已经起身,转瞬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匣子,他背着双手便走出,“倘若没有你师父的消息,日后不必再来寻我。” “嫣儿恭送师公。”玉汝恒连忙拱手行礼。 江铭珏与莫悠尘只觉得身体在这一刻才能动弹,二人对看了一眼,随即走向玉汝恒,“这位师公武功好生厉害,竟然不动声色地便将我定在了原地。” “不过是想要看看你们是否有慧根。”玉汝恒笑着说道。 “慧根?”江铭珏颇有些不解,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怎得如此古怪。 玉汝恒低头看着那匣子,随即看向他们二人,“不必跟来。” 江铭珏一愣,转眸看向莫悠尘,二人便坐在厅堂内,“你可知晓她师父的事情?” “不知。”莫悠尘怎会知晓这些,不过隐约知道关于闲王黎邈与玉汝恒师父的纠葛罢了。 “难道那师公知晓云轻的下落?”江铭珏后知后觉地问道。 莫悠尘只是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江铭珏见他神色黯然,便也不再多问,不过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玉汝恒随即进了屋子,将那匣子打开,却是空空如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坐下,低声叹了口气,“师公,您都多大年岁了,还如此幼稚。” 她盯着那匣子看了许久,“空,便是放下。”这是让她耐心等待,该出现的总归会出现。 她冷笑一声,却还是小心地将那匣子与自西海之巅带来的书卷放在了一起,抬步出了屋子,便看见江铭珏转眸望着她。 她上前站在他的跟前,“你想问什么?” “你师父很神秘。”江铭珏随即起身看着她,“不过,看得出你的师公很想念她。” 玉汝恒看着低声道,“人生自古有情痴,师父洒脱了一辈子,也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只可惜……” “小玉子,你曾经究竟经历了什么?”江铭珏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他突然觉得玉汝恒的过往也甚是精彩。 玉汝恒低笑一声,“师父的事情我也不懂。”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复杂。” 玉汝恒也不再去想,而是抬手拧着江铭珏的耳朵,“我可还记得你适才说过的话。” 江铭珏连忙歪着头,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盯着玉汝恒看着,“你真记仇。” “那是自然。”玉汝恒拍着双眸,不过是轻轻一拧,他整张脸便变得通红,连带着耳根也是,如此看着活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玉汝恒突然上前捏着江铭珏的脸颊,“小不点,我日后唤你小可爱怎么样?” 江铭珏顿时暴跳如雷,“玉汝恒,你……你修要侮辱人。” “哈哈。”玉汝恒见他涨红了脸,那双眸子越发地清澈,再配上那嘟着唇,怒不可揭地神情,当真是可爱的紧。 莫悠尘坐在一旁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实在是忍不住地低头笑着,江铭珏气得拂袖而去,玉汝恒却笑着靠在莫悠尘的身旁,似是明白了师公给她那匣子的用意,原来有些东西放下之后,才会觉得自在。 她转眸看向莫悠尘,“适才师公对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莫悠尘一脸地惊讶。 “小不点心思单纯,师公知晓他不喜欢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但你沉稳,心思细腻,故而会对你叮嘱一番。”玉汝恒知晓师公脾气古怪,定然不会任由着她。 莫悠尘抬眸看着她,见她双眸散发着少有的光彩,只是低声道,“不过是在临行时说让我好好待你,莫要辜负了你。” “师公此言是何意?”玉汝恒不免觉得这话中似乎有不妥。 莫悠尘盯着她看了半晌,笑着说道,“难道以为我会对你有异心。” “不是。”玉汝恒摇头,“想来着其中必有深意。” “你师公说话真是高深莫测。”莫悠尘淡淡地开口,玉汝恒此刻正靠在他的肩头,阳光洒入厅堂内,透着暖意,他温雅的容颜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他只是觉得这话当真是耐人寻味。 玉汝恒抬眸盯着他看着,“师公却将你看了个透彻。” “何意?”莫悠尘也有些不解。 玉汝恒直视着他,“师公看得出你曾经放弃过。” 莫悠尘微微一顿,仿若有种被看透的森冷感,他抬眸看着她,“你那师公究竟是何人?” “怪人。”玉汝恒低声道,“比起王叔还奇怪。” “我倒觉得他是极疼爱你的。”莫悠尘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嫣儿,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当初你能够放下许多的执着,也许如今会变得不同。” “放不下。”玉汝恒摇头,“倘若我放下了,那便不是黎嫣,也不是师父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儿。” “你师父是帝师吗?”莫悠尘轻声问道。 “是。”玉汝恒点头,“世人以为帝师都是男子,却不知却出了一位女帝师,而我也是师父亲自挑选而出的。” “那么黎绯呢?”莫悠尘接着又问道。 “当年,我与黎绯同时被选中,不过,最终师父还是选择了我。”玉汝恒低声说道,“冰城便是帝师所在,而师父在我登上暗帝之后便消失了。” “你却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莫悠尘低声道,“而帝师主要是要教导暗帝,故而,其实,当初黎嫣的性子便有你师父的影子,而无情无爱便是你师父教给你的。” “对。”玉汝恒点头,“悠尘,怪不得师公会最后叮嘱你。” “为何?”莫悠尘低声问道。 “你很适合帝师。”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单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勾起他胸前的青丝,“其实我师父是师公最得意的弟子。” “看来皇家之事的确难说。”莫悠尘看着她,“暗帝生来的责任便是守护大冶,辅佐皇帝,而大冶没了,暗帝也不存在了。” “可是,黎氏还在,帝师还在。”玉汝恒接着说道,“故而冰城也在。” “你没有想到的是,暗帝还有另一个人选。”玉汝恒继续说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也许从最开始,帝师便预料到会有如此一劫。” “如此说来,你重生不是天意,而是人为?”莫悠尘脱口而出,显然有些惊诧,此事也太过于奇幻。 玉汝恒低笑一声,“看来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莫悠尘难得蹙了蹙眉头,盯着玉汝恒看了许久,“嫣儿,这世上之事当真难说,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与申屠尊,还有那假的云景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汝恒未料到莫悠尘竟然能够联想到这处,她冲着他眨了眨双眸,低声道,“你为何会如此问。” “申屠凌的自裁太过于蹊跷。”莫悠尘低声道,“我虽然在两运,却也听说了边关之事,申屠尊为何在收到申屠凌自裁之后便收兵?而为何有假冒的云景行称帝,云霄寒被轻而易举地取而代之,云霄阳定然知晓那称帝的乃是假的云景行,却对他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这难道不奇怪?” 玉汝恒微微点头,“然后呢?” “其实我想说的,你早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莫悠尘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玉汝恒勾唇浅笑,“也许你发现了我忽略的。” 莫悠尘沉吟了片刻,“我如今只想知道申屠尊到底在想什么。” 玉汝恒双眸微眯,他的确说中了她的心思,而她如今更想知晓的是那个假的云景行究竟要做什么。 莫悠尘见她出神,随即说道,“假云景行会不会是云轻?” “你为何会如此想?”玉汝恒渐渐地回神,低声问道。 “嫣儿,云轻的出现本就不正常,更何况能够让当初的你那般地信任,倘若不是真正地了解你,便是……”莫悠尘不再说下去,他明知不能说,却还是说了。 玉汝恒知晓他们始终无法释怀与当初她独独对云轻动了心,独独对他那般地深情,却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也知晓,在他们的心中,云轻的确是太过于奇特。 玉汝恒想要辩驳,可是,她不想再多说,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云轻会出现,不过不是现在。” “嫣儿,是我说错话了。”莫悠尘见她语气变得冷然,心下懊恼不已。 玉汝恒摇头,“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如今我知晓快些稳定大冶,而不想再任人摆布。” 莫悠尘看着她,“你打算如何?”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玉汝恒低声道,“只是大冶如今比不得大骊与大远,人心涣散,更重要的是还未调整好,故而,他们才敢数次冒犯,而我们只能被动挨打,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心想着防守,等待着大冶恢复了元气,再一雪前耻,可是,申屠尊与那假的云景行对大冶虎视眈眈,他们怎么可能给我喘息的机会?与其做困兽斗,不如拼上一拼。” 莫悠尘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该如何拼?如今大冶的人马分散在四处,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倘若真的拼了,到时候弄得百姓疾苦不堪,纷纷揭竿而起,岂不是名存实亡?” 玉汝恒知晓莫悠尘的担忧,而这正是她一直担忧而不敢动手的缘故,她不是懦弱,也不是胆怯,而是,她身为大冶的帝王,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与不顾,即便她重生,即便她可以肆意而为,可是,如今的大冶经历三年大骊的统治,历经磨难之后复兴,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她如何能再火上浇油呢? 她顾虑的太多,负担起的责任也更多,更何况,她这帝位初登不久,民心不稳,一旦她女子的身份被揭穿,必定会有恶意挑唆之人,长此以往,大冶不战自败,这是申屠尊最乐意看见之事,而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又可以将大冶踏平。 玉汝恒不想再让大冶陷入水深火热之地,可是,如此仰人鼻息的日子她是绝不不愿再忍耐下去,久而久之,大冶也会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不过是苟活而已。 “再等等。”玉汝恒一定会想到反击的法子,她不愿意被当成棋子,也不愿意总是被动地承受着,而毫无反击的能力。 莫悠尘知晓玉汝恒骨子里透着的坚韧与冷厉,他不再多言,而是尽自己所能让大冶尽快地恢复以往的平静。 玉汝恒起身,“我去看看小不点。” “恩。”莫悠尘淡淡地应道,如此的话题太过于沉重,而不得不去面对,他们之间是情人,却也是君臣,他们不止要相爱,而他更要好好地陪她守护着大冶。 玉汝恒缓步行至后堂,屋内的窗户掀起,一旁的垂柳晃动着,江铭珏正观察着申屠凌,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嘴角微抿,远远瞧着平静而又恬静。 她心头的沉郁也消散了不少,抬步入了屋内,江铭珏感觉到了脚步声,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他冷哼一声,“又来打趣我?” 玉汝恒低笑着上前,自他的身后,绕过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身上,“小不点,看见你,我烦恼尽消。” 江铭珏能感觉到她渐渐消散地戾气,想来适才他离开之后,她与莫悠尘谈论的话题应当甚是沉重,不由得嘴角一撇,任由着她靠着,低声道,“凌王恢复的不错。” “也不知他何时能醒。”玉汝恒低声叹了口气。 “也许会很快。”江铭珏看着她,“既然人都见了,你何时动身?” 玉汝恒歪着头看着他,“你不想在这处待着?” “不是,只是觉得你若是不着急动身,便好好地在这处歇会,养足精神再走。”江铭珏见她如此说,她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畔,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原来小不点是关心我。”玉汝恒翩然转身,顺势坐在了他的面前,见他脸色微红,透着诱人的粉嫩,她勾唇一笑,便凑上前去。 江铭珏却突然侧过头,接着站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玉汝恒见他逃也似地离开,不由得一阵轻笑,转眸看着申屠凌,见他依旧昏迷不醒,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凌子,墨离去了大骊,却被申屠尊耍了,你到底在玉粹宫藏了什么?” 她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她缓缓地靠在他的身上,低头摩挲着他有些泛白的唇,描绘着他的眉眼,算着时日,司徒墨离如今应当到了岭东。 子伯收到司徒墨离传来的消息,知晓他不日便到,随即便亲自前去迎接,见不远处赶来的马车,司徒墨离翩然落地,看向子伯时,二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回了行辕。 听雨与和鸣二人还未回来,松竹亦是专心地研究医术,行辕内一如既往地安静,而芩城也甚是平静,黎绯并未有任何地动静,温新柔也不曾出现过,连带着黎荇似乎都已经不值一提。 司徒墨离与子伯盘膝而坐与方榻上,中间放着矮几,二人一如上次那般品茶闲聊,子伯看向他风尘仆仆,却丝毫未减那俊雅风流之气,不由得佩服他的行事洒脱。 司徒墨离想着第一次知晓此人时,玉汝恒只说他是纨绔子弟,可是见了其人才知晓,哪里是纨绔子弟,简直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与莫悠尘不相伯仲,二人自有一派风云之气。 子伯低声道,“离世子此次前来是为了黎绯?” 司徒墨离摇头,“另有其人。” “谁?”子伯低声问道。 “陆雨萱。”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她在芩城?”子伯不知司徒墨离为何突然要寻这个女子。 司徒墨离点头,“这个女子很不简单。” “看来离世子查出了什么。”子伯想着能让司徒墨离说出不简单这三个字,想必这个女子必定有着过人之处。 司徒墨离也不隐瞒,而是直言说道,“我本是要前去两运,不过在半道上收到消息,亦是往年之事,她表面上受命与申屠尊,实则她真正的主子是那假的云景行。” “哦。”子伯看着他越发地觉得此事还有下闻。 “只是莫悠尘被她设计掳走之后,她便消失,可是,我这处传来的消息,她如今在芩城,而且隐藏地极深。”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倘若能够将她找出来,也许能知晓那假的云景行到底是谁。” 子伯看着司徒墨离,玉汝恒前往大远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已然传了消息回来,他们亦是知晓此人深不可测,而且,心思诡诈,倘若那陆雨萱是他的手下,那么,这陆雨萱一直潜伏在芩城必定是筹划着阴谋,再加上黎绯一直按兵不动,他们期初以为是牵制着他们,如今想来另有深意。 子伯如此一想,面色有些阴郁,“离世子如此说,想来是没有寻到。” “不错。”司徒墨离低声道,“只是发现了她在城内出现过,派去跟踪的人不知所踪。” “全城戒严?”子伯谋算着,“如此挨家挨户追查,算是最快的法子。” “可是如此会打草惊蛇。”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打草惊蛇,便会狗急跳墙。”子伯继续说道。 “哈哈,不错,刘兄与我想到了一处。”司徒墨离扬声一笑,随即露出一抹鬼魅地笑意,“事不宜迟,现在便行动。” ------题外话------ 亲耐哒们,五一长评活动,瓦觉得每个长评都写得很好,所以,就不评选前三了,统一奖励520个币币,那天留言的亲们统一奖励21个币币,嘿嘿…… 推荐好友叶清欢的宠文《疼之入骨之盛婚厚爱》 她抵挡不住这个男人的热情,无助望着他:“我们不适合。” 他幽暗的墨眸如夜幕上的星辰,直直地盯着她:“合不合适你已经试过了,现在才想抽身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我离过婚……”她低眸敛睫,心跳有片刻的失停。 “你不离婚我们怎么能结婚,会犯重婚罪的。”他的好看的薄唇吐出让她感动的话来,“既然已经睡了我,那这一辈子只睡我一个男人吧。终身免费,包你满意,。” 已婚五年,沦为弃妇的她把自己给了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而他却默默地给了她整个世界。 246 反击(求月票) 247 醒了(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7 醒了(求月票) 二人商定之后,司徒墨离更是亲自到带人前去搜查,子伯则是前往城楼处,以防黎绯有所察觉。 整整搜寻了五日,依旧未发现陆雨萱的踪迹,听雨与和鸣二人对看了一眼,再看向端坐于马背上风姿俊雅的翩翩公子,随即上前,“离世子,如今城内已经搜查了三遍的。” “继续。”司徒墨离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垂眸看向和鸣,“必须仔细地查。” “是。”和鸣与听雨垂首应道,却也明白了司徒墨离如此的用意。 直至深夜,司徒墨离回了行辕,翻身下马,缓步行至屋内,子伯正磨墨丹青,墨发倾泻而下,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地沉静,难掩的华彩之气此刻正如流光溢彩般洒落,等到司徒墨离上前时,便见那画纸上是玉汝恒如今的模样,亦是那日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样子,他随即放下笔墨,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作的不好。” “惟妙惟肖。”司徒墨离只用四字概括,亦是称赞他的丹青造诣。 子伯勾唇浅笑,“比不得你。” 司徒墨离淡淡地挑眉,“何以见得?” “素闻离世子善丹青,当今世上亦是翘楚,我这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子伯并未讨好,语气平稳,实事求是,不似恭维,却也说得自然而然。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盯着那玉汝恒的眉眼,“你可是想她了?” 子伯垂眸暗自苦笑,“如何不想?” 司徒墨离翩然坐下,执笔在那画作上题词,随即说道,“她怕是不消停了。” “悠尘传来消息,她不想坐以待毙。”子伯淡淡道,随即也坐下,端过一旁的茶盏,并未掀起,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我反倒觉得有如此地想法甚好。” “顾虑太多,反而优柔寡断起来。”子伯苦笑不已。 “不错。”司徒墨离抬眸看向他,低声道,“她如今不过是不想任人鱼肉罢了。” “只是这天下……”子伯虽然不及莫悠尘那般想得深远,却也有他独特的见解与看法,“遇强则强。” 司徒墨离知晓子伯是有着探险精神,他曾经被封为战神,骨子里头隐藏着那冒险冷厉的一面,反之,莫悠尘则是淡然冷静,一个文臣,一个武将,玉汝恒的眼光当真不错。 “寻到陆雨萱,不过是个诱饵罢了。”司徒墨离淡淡地说道,“如今全城戒严,陆雨萱即便隐藏地再深,终究是无法将消息传出去,更不敢轻举妄动。” “离世子还要折腾多久?”子伯打趣地开口,其实他与司徒墨离有着相同之处,有时候可以认为是一类人,有时候他们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人。 “黎绯能撑得住气?”司徒墨离却慢慢悠悠地开口。 “她即便撑不住气,却也不会轻举妄动。”子伯如实地说道,“不过,如今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反倒能安生一些。” “安生?”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倘若陆雨萱当真与黎绯暗中谋算着什么,定然不会安生。” 子伯微微点头,“我等的便是她的不安生。” 司徒墨离拿出那折扇轻轻地晃荡着,随即起身,“喝一杯?” “也好。”子伯欣然应道,二人便摆了一桌酒菜,端坐于屋外院内的石凳上,月下对饮。 玉汝恒这几日一直待在两运,莫悠尘还需要在两运待一段时日,而她亦是歇息的差不多准备动身。 江铭珏见她这几日过得悠然自得,气色也好了许多,边关那处云霄阳还未撤兵,两军僵持不下,好在云霄阳未踏入大冶半步。 莫悠尘刚从河道回来,踏入屋内,便见她正端坐在书案旁翻阅奏折,亦是黎穆染命人亲自传来,她逐一地看罢之后,双眸微蹙,似是遇到了未能解难题。 “怎得如此严肃?”莫悠尘脱下身上宽大的长袍,只穿着单衣上前,如今于她相处的越久,反而对于君臣之间的礼数也渐渐地抛却,他只当眼前的人是他深爱之人,而如今这处且当成他们暂时相处的家。 玉汝恒抬眸见他额头噙着一层薄汗,身上只着着一件单衣,露出半截长裤,此刻正缓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她抬眸注视着他,这张俊美却不失清秀的容颜,即便穿着如此地随意,却也难掩他一身温润之气,他正垂眸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她眉眼间才多了几分地柔和。 将奏折合起,低声道,“不过是想到一些事罢了。” “哦。”莫悠尘已经习惯与将她抱入怀中,她虽是皇帝,却也有着女子柔和的一面,刚柔并济,越发地令他着迷。 她靠在他的怀中,单衣本就有些单薄,如今外面天色越发地炎热,屋内一旁放着一个随手转动的风箱,里头放着冰块,外面有人站在一处轻轻地摇晃着,便有阵阵地清风吹了进来,使得屋内比外头凉爽了不少。 她抽出袖中的锦帕抬手擦拭着他额头的薄汗,随即起身,二人便坐在一旁的方榻上,婢女垂首入内,将冰镇酸梅汤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递给他一碗,“解解暑气。” “恩。”莫悠尘笑着接过,入口冰凉酸爽,口感极好。 玉汝恒见他脸色稍微有了笑意,心头也是高兴的,如今这天气实在是闷热,倘若天下太平,他们每日能如此地相处却也是人间乐事。 她放下碗,单手撑着下颚,盯着他看着,“我后日便动身回京。” “是该回去了。”莫悠尘并无丝毫地惊讶,反而平静地看着她,将碗放下之后,掌心透着丝丝地冰凉,他抬手将她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把玩着,低声道,“否则,穆王该吃醋了。”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凑上前去,“你不吃醋?” “刚吃过。”莫悠尘顺势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碗。 玉汝恒勾唇浅笑,盯着莫悠尘看了许久,“我以前曾没发现你还如此油腔滑调?” “是吗?”莫悠尘亦是温文尔雅地看着她,温润一笑,“回京之后,可有什么筹谋?”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有些事情即便她不说,却也是心照不宣,他亦是能看出些端倪来,更何况,那日她与他详谈之后,显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索性也不隐瞒,而是爽快地说道,“主动出击。” “大骊还是大远?”莫悠尘继续问道。 “大冶如今的兵力不足,倘若我主攻大远,你认为申屠尊会出手吗?”玉汝恒低声道。 “他会趁虚而入,直接攻下大冶。”莫悠尘一语中的。 “倘若我攻大骊呢?”玉汝恒笑着问道,知晓此事本身就很矛盾,不论她如何做必定都给对方可乘之机。 “亦是如此。”莫悠尘亦是耐心地回道。 玉汝恒浅笑着,“倘若是你,会用什么法子?” “他二人是何等地狡诈,你认为他们会自相残杀?”莫悠尘不信,只因,这二人如今都盯着大冶这块肥肉,在未攻下大冶之前,他们定然不会开战。 玉汝恒低笑道,“不错,可是,能用什么法子,既能主动出击,还能让他们无法趁虚而入呢?” 莫悠尘只觉得玉汝恒在绕弯子,兜兜转转的,明明有了算计,却还故意逗他。 “你想故布疑阵?”莫悠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说她不狡猾,谁说她不狠,她只是一直未寻到机会罢了。 玉汝恒笑着点头,“恩,我要让申屠尊一步一步地踏入我设的陷阱,让他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莫悠尘知晓她是何等傲气之人,对于申屠尊她心中是存着恨意的,他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你要动用的是你最后的筹码,倘若败了,那便永无翻身之地。” 玉汝恒微微点头,双眸却透着坚定,“倘若赢了呢?” “赢了……大仇得报,大骊也随之灭亡。”莫悠尘盯着玉汝恒,“可是,你可知我如何想?” “你会帮我。”玉汝恒直视着莫悠尘,“即便败了,我也会带你一起下地狱,不会弃你而去。” 莫悠尘唇间的笑容越发地明媚,人生在世,能寻到一个红颜知己,而且,亦是两心相悦之人当真是难得之事,他不在乎她身边还有谁,他在意的是她是否知他的心,明白他对她的心。 玉汝恒眨了眨双眸,她是恨,也极狠,可是,她终究也存着不忍心,重生之后,她变得小心翼翼,前世,她可以不惜任何地代价,包括牺牲他们的感情,也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如今呢?她在乎着他们,倘若败了,那么,他们该如何自处,而她又该如何抉择呢?她深知此举危险万分,可是却不得不如此做,她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能够隐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她不允许任何人任意地践踏,而申屠尊与那假的云景行触及到了她的逆鳞,那便是伤害到了申屠凌,这不过是个开始,倘若她一昧地因为大冶的百姓忍让下去,那么,下一个受伤害的又是谁呢? 她不想再忍受那种痛彻心扉地窒息感,也不愿意再看见他们因为她而无奈地选择自裁,亦或者是被掣肘,她是玉汝恒,是大冶的君王,她要成为大冶第一个女帝,到那个时候,她会带着他们,昭告天下,他们都是她的夫君,是她玉汝恒这一世要好好珍视爱护之人。 “你要如何做?”莫悠尘低声问道。 玉汝恒淡淡一笑,“如今你且安心地稳定两运,待我回京之后,等你回京。” “好。”莫悠尘知晓她的打算,此时此刻,她乃是君,而他是臣。 江铭珏抬步走了进来,见二人举止亲昵,他轻咳了几声,低声道,“我适才看见申屠凌似乎动了。” “我去看看。”玉汝恒连忙起身,松开莫悠尘便疾步冲了出去。 江铭珏看向莫悠尘,只是讪讪一笑,便跟着出去。 莫悠尘亦是坐在方榻上,盯着眼前的空碗,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只是那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深情,许多年之后,当他再想起今日的事情,亦觉得无限甜蜜。 玉汝恒疾步行至屋内,匆匆地站在床榻旁,见申屠凌依旧沉睡,根本没有任何地动静,转眸看向紧随而后地江铭珏,“这是怎么回事?” 江铭珏低头看了一眼,“你坐下。” 玉汝恒随即坐在床榻旁,江铭珏轻声道,“你握着他的手。” “恩。”玉汝恒点头照做,将申屠凌的手握在掌心,带着丝丝地冰冷。 江铭珏见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嘴角一勾,“你便这样看着,不要眨眼。” “好。”玉汝恒一顺不顺地看着,如此便过了半个时辰,她当真是一动不动,时间缓缓流失,她只看见眼前的人缓缓地睁开双眸,她双眸微动,心头划过一抹喜悦。 申屠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睁开双眸时甚是刺眼,他有些不适地又闭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道温柔地轻唤声,“小凌子……” 申屠凌这才缓缓地睁开,待对上那双温和地双眸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地静静地看着她。 江铭珏见此情形,便悄悄地转身退出了屋子,随即行至厅堂,便见莫悠尘正端坐于一旁看两运布防图,似是在研究着什么。 他缓步上前,一言不发,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二人之间并无任何地话语,各做各的。 玉汝恒见申屠凌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她好笑地凑上前去,温热地唇落在他的双眸上,那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玉汝恒顺势吻上他的唇,带着丝丝的苦涩,那是每日用药吊命的味道,她心疼地啃咬着那苍白地唇,直至申屠凌忍不住地咳嗽出声,她才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 申屠凌抬手将她抱入怀中,一个翻身,她顺势被他压在身下,他低头注视着她,“小玉子,我还活着吗?” “你说呢?”玉汝恒抬起手狠狠地捏着他的脸颊,“疼吗?” “恩。”申屠凌只管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见。 “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你可知我……”玉汝恒想起当初得知噩耗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便恨不得将申屠凌狠狠地揍一顿。 申屠凌小心地抱着她,“小玉子,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玉汝恒见他如此地自责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盯着那憔悴的容颜,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日后要乖乖听话。” “好。”申屠凌顺从地应道,那双眸子总算有了神采,“小玉子,那假的云景行是云轻。” 玉汝恒放在他脸颊的手微微一顿,怔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真的是云轻。”申屠凌低声道,“也许你是相信,可是,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在乐趣园当值的时候,经常去陪雪豹,是不是出现过一道身影?” 玉汝恒双眸微眯,盯着申屠凌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发现了那道身影,便悄悄地尾随,后来他便消失不见了,我便想起云景行被生擒,而后囚禁与皇宫内,当初那道身影便出现过,而且,云景行服下的毒药是我亲自送的,这毒并非出自皇兄之手,而是那假的云景行。”申屠凌低声道,“后来,我被抓回大骊,囚禁与宫中,他出现过,而后告诉我,让我依着他所言照做,否则,他会亲手毁了大冶。” 玉汝恒摇头,“不,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云轻。” “小玉子,是他亲口承认,他是云轻。”申屠凌看着她,接着说道,“你看这个……” 他说着抬起手指轻吹了一声,接着便从外面飞入一只信鸽,他自信鸽的腿上拿过一个细小的绢布,随即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这是他给我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见过他,他根本不是。” 申屠凌微微一顿,“小玉子,这把钥匙呢?” 玉汝恒随即拿起钥匙,低头看了一眼,身形一晃,随即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她知晓我是谁,这把钥匙是云轻的,可是,他不是云轻。” 申屠凌见她说得如此的肯定,整个人颓然的坐下,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无力地放在一旁,“是我中了他的计?” 玉汝恒见他如此,缓步上前,他缓缓地靠在她的怀中,“小玉子,她怎么可能不是呢?我曾经见过他啊。” “你何时见过的?”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凌还有事情瞒着他。 申屠凌低声道,“其实我见过云轻,也见过曾经的你。” “小凌子,你究竟藏着什么?”玉汝恒直视着他,低吼道。 申屠凌缓缓地起身,那背影甚是落寞,他缓步行至窗边,“每一年,我都会有数月待在边关,而皇兄也会在我戍守边关的时候偷偷地潜入大冶,如此以往,我便心存了好奇,有一次偷偷地跟着他前去,便见他潜入了皇宫,我在暗中跟着,远远地瞧见他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那女子便是你,而那男子亦是云轻,期初我自然不知晓那人是云轻,当我在宫中发现那道身影,而后又在玉粹宫见到他时,我便知晓那人便是云轻。” 申屠凌说罢转身看着她,“小玉子,我并非是有意瞒你,而是当初我并不知晓皇兄对你的心思,后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一阵冷颤,他怎么可能是云轻呢?那么,那个假冒云轻的那人又是谁?难道这二人是孪生兄弟,她只觉得大脑一片乱混,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申屠凌,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那如清风般吹来的身影,如何也不可能与那如鬼魅般森冷的身影相提并论,她能肯定,那假的云景行绝对不是云轻,那么,这一切究竟该如何解释呢? 玉汝恒收敛起心神,缓缓地睁开双眸,云轻,你究竟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申屠凌立在窗边小心地看着她,倘若那人并非是云轻,那么,他受那人的威胁,岂不是太不值得?他终究是伤了她的心?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抽痛,缓缓地转身便要冲出门外,玉汝恒见他如此,连忙上前自身后抱着他,“小凌子,不许抛下我。” 申屠凌微微一顿,僵硬在原地不动,嘴角挂着淡淡地苦笑,“小玉子,我原以为如此做是为了你好,可是,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是成了他人的棋子。” 玉汝恒抱紧他,“你倘若不爱我,你会如此做?” 申屠凌摇着头,“可是,我终究让你伤心了。” “小凌子,你看着我。”玉汝恒松开他,站在了他的面前,“你留了线索让我去查,倘若不是你如此做,申屠尊怎么可能退兵?” “他退兵了?”申屠凌双眸微顿,接着又看向玉汝恒,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此事太过于蹊跷了,威胁我的是假的云景行,皇兄怎会退兵?” “那当初你收到的那密函又是什么何意?”玉汝恒看向申屠凌低声问道,随即转身打开衣柜,将里面的包袱打开,拿出那封密函递给他。 申屠凌拿过之后看了一眼,“我并未收到过这封密函,这怎么回事?” 玉汝恒低声道,“那你收到的密函在何处?” “我将那密函放在了身上隐蔽之处,司徒墨离一看便知。”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眸光一暗,“这便是你从你身上寻出的密函。” 申屠凌双眸闪过一抹惊诧,“看来云尚宫并非如我想的彻底地清除干净了。”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所言何意,他做好这一切准备之后,亦是将这封密函,还有一些线索都安排妥当才自裁假死,可是,有人却在他完成自裁之后将他身上的密函调换成了她所看见的申屠尊撤兵的那封。 “所以,小玉子,我自始至终都是入了他的局,成了他的棋子,一步一步地被他算计?”申屠凌反应过来时,一面说着一面嗤笑。 ------题外话------ 亲耐哒们,养文会让瓦蛋疼滴,╮(╯▽╰)╭ 推荐好友文《至尊鬼妻之邪王要勾魂》红尘一世 勾魂手段哪个行,勾了唐慕上官恒。 挖坟技术哪家酷,沧澜大陆找唐慕。 ——※——※—— 某女再次为没有实体抓狂,“老娘要有个身体!身体!不能再这么当个飘来荡去的孤魂野鬼了!” 某男瞬间贴过来,“女人!我献身!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我这么精纯的身体了,正好我们夫妻合体!” 某女:……给你五毛,滚! 247 醒了(求月票) 248 柔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8 柔情(求月票) “小凌子。”玉汝恒见申屠凌脸色越发地苍白,他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即便自幼迫于无奈,可是,他从来不曾像此时此刻这般颓然过。 玉汝恒知晓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耻辱与打击,申屠凌以为他已经洞悉了一切,不惜牺牲自己布下了这个局,未料到到最后他才是那个入局的人。 申屠凌身形一晃,玉汝恒连忙上前扶着他,见他脸色越发地惨白,她低声道,“小凌子,你看着我。” 申屠凌垂眸不敢看她,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却舍不得,只是如此颓然地任由着她扶着,缓缓地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玉汝恒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逼迫着他与她对视,四目相对,她抵着他的额头,“你看着我。” 申屠凌怔怔地看着她,他不怕跌倒,不怕失败,也不怕死,可是,最怕的便是让她失望,害怕害了她,他当真是一无所有。 玉汝恒能感觉到他在这一瞬间浑身透着蚀骨的冷,那是一种绝望,像是被硬生生地击垮了一般,她这觉得自个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拽着申屠凌站了起来,申屠凌跌跌撞撞地跟着她,一同踏出屋子,随即向外走去。 莫悠尘与江铭珏二人远远瞧见玉汝恒阴沉着脸,而申屠凌仿若木偶般地被她扯着,二人对看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莫悠尘摇头,“一个高傲的人,当知晓自己设计的局不过是入了旁人早已经设好的局,你认为会如何?更何况凌王自幼便是从算计中长大,如今却被算计了,倘若换成你当如何?” 江铭珏能体会那种自幼被算计的痛苦,好在他有母妃护着,皇兄特意将他送去师父那处学医,故而他虽然承受着身体的病痛,可是活得却也自在。 反之,申屠凌却不是,他自幼所承受着的是身体的疼痛,精神地压制,身旁大概只有古嬷嬷对他是全心相待,后来古嬷嬷死了,能让他活下去的希望便是玉汝恒,可是,现在……他叹了口气,“倘若我是他怕是一早便崩溃了。” 莫悠尘垂眸不语,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申屠凌被她拽着一直踏出两运总督府,直至行至河道旁,她转眸看着他,“你看了什么?” “洪水猛兽。”申屠凌只说出四个字。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倘若是你该如何?” 申屠凌直视着前方,虽然潮水已经褪去,风平浪静,可是,依旧能看见那河水猛烈拍打着岸边,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已死,太过于平静。 他并未开口,紧抿着唇直视着。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随即又松开,紧接着飞身而出,在申屠凌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看见她悬与半空的身体突然坠落而下,当即落在了运河内。 申屠凌大惊,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惊恐,他低吼道,“不要。” 早已经顾不得其他,随即便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落在了运河内,水流湍急,他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内,他不停地挣扎着,潜入河水内寻找着那抹身影,他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可能。 他用力地拍打着河面,几近疯狂,他再一次地扎入河水内,浑浊的河水,他根本看不到,他心急如焚,渐渐地他突然绝望起来,大声地吼着,“小玉子!” 在他整个人向下坠落的时候,一道纤细的手臂环在了他的腰间,河水内,他只觉得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容颜,那带着几分冰凉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撬开他本就微张的牙关,轻柔地亲吻着,申屠凌想要看清楚她,冷却的心在此刻渐渐地热了起来,他抬手用力地揽着她的腰际,二人向河岸边游去。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抬眸看着他泛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地表情,可是,她明白他此时此刻终究是放下了那些执念,虽然不是全部,却也想通了。 两人躺在河岸旁,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湿漉漉的,她趴在他的身上,低头将他黏在脸上的湿发拨开,低声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申屠凌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一切都显得那般地苍白无力,“我太懦弱了。” 玉汝恒笑出声来,“你有我不是吗?” 申屠凌注视着她,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小玉子,我很没用。” 玉汝恒知道他内心在自责着,痛苦地挣扎着,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能够踏出这一步,他只觉得自己像极了跳梁小丑。 玉汝恒看着如此地申屠凌心疼不已,倘若没有遇见她,那如今还是大骊的将军,那个在大骊被仰慕的凌王,他不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回去吧,你要记住,自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有轻声的念头。” “恩。”申屠凌点头,轻轻地咬牙,他除了她一无所有。 玉汝恒起身弯腰将他拽起来,冷风吹过,二人忍不住地一阵颤栗,随即用内力将身上的湿衣烘干,而后她握着他的手回去。 江铭珏见他二人回来,眉头一皱,二人衣衫褶皱不堪,发丝凌乱,“我让人煮姜汤过来。”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便任由着他前去。 莫悠尘看着她,又看向申屠凌,低声道,“去换衣裳吧。” “好。”玉汝恒自然地点头,看着眼前的他们,没有埋怨,没有丝毫地怨怼,只是关心地说着简短的话,连责备的口气都无。 申屠凌看着有些自惭形秽,不是他无法想象,而是他自幼便是如此,是公主的时候,他任性刁蛮,从来不顾及旁人的感受,是凌王的时候,他冷酷果断,骄傲自满。 玉汝恒始终握着他的手,她是他唯一一个妥协的人,她可以无视他当初公主的身份,而将她绑了起来,对于她从未有过尊敬,也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更是第一个开启她内心柔软的人。 申屠凌将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玉汝恒已经命人准备了香汤,她看着他只是挂着浅浅地笑,“去沐浴吧。” 申屠凌此刻像极了儿时那无助的孩子,他担心母妃离开,每次都是乖顺地听话,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如此地小心翼翼。 玉汝恒对申屠凌是心疼的,更是疼惜的,他可以冷,也可以狠,可以算计,也可以杀戮重重,可是,对她自始至终都是真心相待,有时候甚至于卑微地守着她。 她随即坐在一旁,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水声,她缓缓地起身,抬步入内,看着靠在浴桶内的他,墨发黏在肩头,他轻轻地合上双眸,是从未有过的疲惫,苍白的唇毫无血色,那俊美的容颜在此刻显得越发地让她心疼。 她站在他的身后,抬手将他发间的绸带解开,青丝散落而下,遮挡住他的容颜,她自身后缓缓地环着他的颈项,低头在他的耳畔吻着,双手绕过他的双肩放在他的心口处。 申屠凌紧闭的双眸微微地颤动着,“小玉子……” 玉汝恒嘴角一勾,低声道,“再叫一声。” “小玉子……”申屠凌轻声地唤着她。 “再叫一声。”玉汝恒双手轻轻地捏着他的双肩,随即将他的青丝放在掌心,指尖滑过。 “小玉子……”申屠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这才发现,这三个字早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他又怎能如此地颓废下去? 他猛地睁开双眸,那暗淡的眸光早已散去,抬起手臂握着她的手,缓缓地转身,依旧是激起无数的水花,他仰头与她对视,那双眸子甚是明亮,让她想起那个夜晚,申屠尊带她前去乐趣园,欺负雪豹的时候,他钻进笼子内,脸上蹭着黑灰,可是那双眸子却灿若星辰。 她低头吻上他的唇,只是轻轻柔柔地浅啄着,申屠凌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何时洞房花烛?” 玉汝恒低笑一声,“等你养好身子。” 申屠凌突然从浴桶内站了起来,水珠顺者他的肩头滑落,他拿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随即站在她的面前,突然抱起她将她丢入了浴桶内。 玉汝恒猝不及防,被灌了水,浑身湿透,连带着那发丝都黏在脸上,她微眯着双眸盯着申屠凌,“好啊,竟然敢对我动粗,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着扬起水花向他的身上打去,申屠凌却半蹲在浴桶前注视着他,他腰间系着细带,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肌肤,这些时日他一直昏迷不醒,肌肤有些偏白,并非正常的肤色,他发丝披散在胸前,俊美明朗的容颜带着几分的灵动神采,他宛若重生一般,似是从困局中走了出来,脱胎换骨了一番。 玉汝恒趴在浴桶上盯着他,“做什么?” “我服侍你沐浴啊。”申屠凌笑着说道。 “就如此服侍的?”玉汝恒盯着自己身上粘着的湿透的衣衫,嘴角一撇。 “自然不是。”他说着将身上的外袍解开,随即重新入了浴桶,他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后一件一件地脱着她身上湿哒哒的衣衫,直至他们彼此坦诚相见,他只是拿过一旁放着的棉布擦拭着她的后背,玉汝恒趴在浴桶上,任由着他轻柔地擦背。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二人清爽地走出屏风,她笑看着他,“你适才在浴桶内当真没有想其他的?” 申屠凌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你说呢?” 玉汝恒低笑道,“我以为你会……” “原来小玉子想要……”申屠凌正要说下面的话,却看见江铭珏走了进来,便将后面的话压了下去。 江铭珏见二人举止亲昵,端着姜汤走了进来,放在一旁便转身要离开。 玉汝恒却上前拽着他的衣袖,“急着走什么?” “难道还让我欣赏欣赏?”江铭珏却毫不客气地圆了申屠凌适才未说完的话。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申屠凌,上前拽着江铭珏,“有什么好欣赏的?” “那不欣赏,让我留下做什么?难道想让我也……”江铭珏说的越发地狠了。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原以为墨离那张嘴就够毒的了,如今才发现,你比他还厉害。” “客气。”江铭珏丝毫不退让地反驳道。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这是吃醋了,而且醋劲还不少,她正要开口,便听见江铭珏又说道,“日后不许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说罢之后甩袖而去。 玉汝恒呆愣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转眸看向申屠凌,“他脾气倒不小。” “你惯的。”申屠凌也不留情面地说出了事实。 玉汝恒无奈地扶额望天,“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我惯的?” “恩。”申屠凌欣然地应道,接着上前将她抱入怀中,“那今夜?”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你如今能吃得消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申屠凌在她耳畔低喃道。 玉汝恒面色一阵绯红,显然申屠凌也学坏了,竟让还会如此调情,她抬眸盯着他,“你如今反倒比申屠璃还任性了。” “任性一些不好吗?”申屠凌突然大彻大悟了起来,随即抱着她在原地旋转着,紧接着低头吻上她的唇,“你何时动身回京?” “后日。”玉汝恒觉得申屠凌当真是回到了往日的神采,这才是申屠凌,那个骨子里面高傲任性的申屠凌。 “那我回云尚宫。”申屠凌厮磨着她的颈窝,低声道。 “我原本想带你回盛京的。”玉汝恒笑着说道。 “我不能让云尚宫内还有他安插的探子,必须连根拔除。”申屠凌沉声道,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周身透着冷厉。 玉汝恒转眸注视着他,笑着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浅吻,他周身地寒气转瞬消散,只留下一片温柔。 玉汝恒眨着双眸注视着他,只觉得这样的申屠凌太过于迷人,他当真是想开了,终于走出了这些年来的困顿,走出了这些年来根深蒂固的束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亦是重活了一次,亦是看开了不少。 “那……”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我们的洞房花烛不如就在今晚?” “不。”申屠凌摇头,低头看着她,“我在乎我是你的第几个,但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要亲自布置。” 玉汝恒哑然失笑,她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什么叫你是我的第几个?我身边能有几个?” “难道你还嫌少?”申屠凌语气带着几分地不满。 玉汝恒眨着双眸,“随你。” 申屠凌这才露出灿烂地笑容,“我就知道小玉子对我最好了。” 玉汝恒身形一顿,盯着申屠凌那双明媚的双眸,仿若回到了大骊的皇宫,她仔细地看着他俊朗的眉眼,这眉毛的确粗了不少,那双眸子也深邃了一些,鼻子高挺了不少,唯独是这唇瓣依旧未变,还是那般的迷人,她的指腹抵在他的唇上,低声问道,“你是何时对我动心的?是我第一次咬破你的唇?还是第一次扒了你的衣服?” 申屠凌将她圈入怀中,“更早。” “那便是你第一眼看见我?”玉汝恒笑着说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当初拿那匕首划破自己脸颊,为何翌日便好了?”申屠凌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玉汝恒低笑一声,“是我一早做了防范,那是一张假的人皮面具。” “与你容貌一模一样的?”申屠凌想着他当初给她的那把匕首可是锋利无比的,即便是人皮面具怎么可能出血呢?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狡黠,“那张人皮面具是我当初特意研制而出,而后命高人去做的,虽然不及江铭珏的手艺,不过却加了一层猪血,很薄一层。” “原来如此。”申屠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可知我是因为那个对你好奇,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不是吗?”玉汝恒继续说道,“我戏弄了你,你也戏弄了我,我死过一次,你也死过一次。” 申屠凌凑上前来吻着她的额头,“是啊,所以,我不后悔。”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她是帝王,可以狠辣无情,可她也同样是个女人,也需要被爱人呵护,她只觉得经历了这些磨难,他们彼此之间地感情越发地深厚,她不可能对他放手,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们。 申屠凌垂眸看着她,二人只是静静地闲聊着,直至天色渐暗,莫悠尘与江铭珏一同进来,四人端坐于桌前,申屠凌率先举杯,向江铭珏敬酒,“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江铭珏亦是举杯,也不含糊,二人一饮而尽,接连三杯酒下肚,玉汝恒在一旁瞧着却不阻拦,反而还甚是高兴。 莫悠尘亦是举杯,“相逢便是缘,而你我的缘分却也不一般。” 申屠凌点头,曾经他们还是对手,如今却为了同一个人坐在此处饮酒,的确是世事多变幻。 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他只是垂眸不语,有些事记在心中便是。 芩城,司徒墨离与子伯二人依旧在耐心地等待着,听雨与和鸣二人又是将城内搜了个底朝天,弄得城内人心惶惶,不过,百姓却并未有任何地怨言,只因,他们虽然每日被搜查,但是每搜查一次,官兵便会留一些银两来补偿,这对于百姓来说却是意外收获。 子伯执起白子落下之后,看向司徒墨离,“如今倒是撑得住气。” “如此可见,这个女子的确不简单。”司徒墨离淡淡地说罢,随即执起黑子落下。 “凌王醒了。”子伯继续说道。 “醒了便好,必定是闹腾了一番。”司徒墨离眉宇间闪过一抹笑意。 “离世子对凌王当真是了解。”子伯暗叹道。 “与你来说,对莫悠尘也甚是了解吧。”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倒是。”子伯与莫悠尘也算是自幼相识,二人的关系亦是情同手足,亦是知己挚友,故而司徒墨离如此说,他亦是能感同身受。 司徒墨离继续说道,“他所承受的压抑与无奈是我无法想象的,即便我当初想要让他看开些,可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想来是大好了。” “是嫣儿的功劳。”子伯看向司徒墨离,二人一面先聊着,一面对弈,却也是难得的自在。 “恩。”司徒墨离点头,“她总有这种魔性。” “是啊。”子伯笑着点头,“当年……”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他,“当年如何?” “想听?”子伯看着他笑着问道。 “我爱的是如今的玉汝恒,当初的黎嫣,我只记得她自幼便蛮横,扮成小乞丐,竟然跟我打架,小小年纪便懂得如何惩治地方一霸,直至后来,大冶覆灭,我潜入皇宫,亦是看到了她寝宫内挂着的画,那时我对她亦是心生敬佩,这世间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人呢?”司徒墨离低声道。 子伯笑着说道,“不提也罢,如今的嫣儿比起当年的她更多了几分地柔情。” 司徒墨离低声道,“她的骨子里面从未变过,不过是摔得太重,让她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反而压下了她内心的那股子狠戾。” “她会回来的。”子伯自信地开口。 “会。”司徒墨离抬眸看向子伯,“我也要加把劲。” 子伯知晓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他们要让她知晓,他们是她的助力,并未是她的阻力。 莫悠尘站在河道旁眺望着远方,玉汝恒站在他的身侧,“明儿个我便动身了。” “恩。”莫悠尘点头,“一切小心。” “恩。”玉汝恒抬手与他十指紧扣,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阵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咸,她抬眸正巧看见他正望向自己的双眸,她勾唇浅笑,“悠尘,你变了。” “是变得更爱你了。”莫悠尘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耳边传来低低的叹息声。 ------题外话------ 亲耐哒们,小玉子是感性的,她可以独霸天下,也可以小鸟依人,她在成长,她身边的他们也在成长,所以,不要抛弃小玉子啊……不然瓦会半夜爬乃们家的窗户的…… 248 柔情(求月票) 249 大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49 大乱(求月票) 江铭珏正在收拾包袱,申屠凌坐在一旁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剑锋凌厉,透着一股阴森地冷,他双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将手帕放下,手腕一动,宝剑入鞘,他将宝剑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江铭珏的侧影,低声道,“江兄,前往盛京路途遥远,这一路怕是要劳烦江兄。” “凌王客气。”江铭珏的手微微一顿,转眸看向申屠凌,只觉得他如今寒气逼人,当真如脱胎换骨般,他低声道。 申屠凌红唇微勾,嗤笑一声,“江兄日后便唤我子修。” “子修?”江铭珏低笑道,“与子伯何时称兄道弟了?” “哈哈。”申屠凌爽朗一笑,“是母妃起的乳名,许久未用了,如今我不过是申屠凌而已,并非凌王。” 江铭珏亦微微点头,“那子修兄,你如今大病初愈,凡事切莫劳累。” “多谢江兄挂怀。”申屠凌笑着应道,“小玉子便有劳江兄照顾。” “子修兄客气,你待她之心与我待她之心无异。”江铭珏随即将包袱放在一旁,抬步行至一旁坐下,“我便在此以茶代酒,祝子修兄重获新生。” 申屠凌微微一顿,双眸直视着他,“江兄此言深得我心。” 江铭珏亦是举杯,二人端着茶杯相视而笑,随即一饮而尽。 玉汝恒与莫悠尘回来时,便看见眼前的情形,她其实是庆幸的,他们似乎从未发生过争执,反而在一起其乐融融,让她亦是觉得心安。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包袱都收拾妥当了。”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那便好。”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与江铭珏、申屠凌动身离开,莫悠尘前来相送,见那马车渐行渐远,他孤身立在原地,静默许久。 玉汝恒靠在马车内,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当真不与我回京?” “恩。”申屠凌抬眸看着她,“既然你如此舍不得我,索性随我回云尚宫住几日?” 玉汝恒见他何时学的如此没皮没脸,冷哼一声,“过些日子。” “那我等你。”申屠凌也不过是打趣罢了,直至两日后,申屠凌前往云尚宫,玉汝恒则是与江铭珏一同赶往盛京。 江铭珏坐在马车内,手执一本书卷,马车有些摇晃,不过还算稳当,她抬眸看着他,“你这几日统共与我说过十句话。”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与申屠凌如胶似漆的,我若是开口,反倒尴尬。” 玉汝恒轻咳了几声,“我不过是见他性子变了回来,高兴罢了。” “是啊,何止高兴,倘若不是你还有事,怕是那魂儿都被勾着去了。”江铭珏冷冷地说着嘲讽的话,双眸始终盯着眼前的书。 玉汝恒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随即坐直身子盯着他看着,“你再说一句?” “什么?”江铭珏这才将视线自书卷上移开落在她的身上。 “我的魂何时被勾走了?”玉汝恒一本正经地盯着他,语气也越发低沉。 江铭珏放下书卷,身子向前一倾,作势便将她抵在了车壁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此刻散发着一抹幽深的光,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地抿着,身上散发着淡淡地清冽地气息,让她忍不住地吸了口气。 江铭珏又缓缓地凑近,只是在她愣神的时候吻上她的唇,双手缓缓地按在了她的双肩上,接着二人双双倒在了马车内,他欺身而上,在她猝不及防地时候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恩……”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小不点,你……” 江铭珏随即翻身坐在一旁,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书卷看着,玉汝恒侧躺在一旁,指尖拂过被咬破的唇,鲜血沾染在指尖上,散发着妖冶的美,她抬眸看着他,“小不点,原来你也有刺。” “恩。”江铭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玉汝恒并未生气,反而看着如此的江铭珏有些可爱,慵懒地躺在马车上,双手枕着脑后,盯着车顶若有所思。 一时间马车内显得甚是寂静,只能听见车外传来的马蹄声,还有马车碾过石子的晃动声,不知不觉间,二人都忍不住地轻笑着。 黎穆染自收到玉汝恒要回京的消息,便有些夜不能寐,恨不得她如今便回来,仔细地算着时日,这些时日皇宫修缮的甚是顺利,最为辉煌的三大殿已经初步成形,只要过了年底便能入住,而皇宫的围墙也已经砌好,他亦是训练出了一批御林军,如今已经守在了皇宫外。 黎穆染站在高塔上眺望着宫殿内那最显著的三大宫殿,抬眸看着远处的繁华的街道,他甚是感慨,只觉得这些努力没有白费,等玉汝恒回来之后,看到如今初步完善的皇宫,必定会高兴。 一旁属下低声道,“主子,闲王正在太和殿等您。” “恩。”黎穆染嘴角地笑意渐收,想起那位王叔,他便头疼不已。 他随即下了高塔,绕过皇宫,入了行宫之后,便看见黎邈正站在太和殿外的池塘旁,身着着银丝纹路的墨色锦袍,墨发只用一根绸带束起,松松散散地落在后背,宽大地袖袍如祥云一般随风浮动,远远看去,还真是眉目如画宛若谪仙。 黎穆染恭敬地垂首缓步行至他的身侧低声道,“侄儿见过王叔。” “小丫头要回来了?”黎邈淡淡地开口。 “算着时日,还得半月。”黎穆染低声道。 “她这次回来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黎邈将手中的鱼食顺势洒入池塘内,随即坐在凉亭内的藤椅上,慵懒地躺着。 “王叔可是想到了什么?”黎邈多少是知晓玉汝恒的性子,接二连三地吃亏,他们竟然算计到了申屠凌的身上,显然是碰触了皇姐的逆鳞,她能够隐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乱世出英雄。”黎邈只说了五个字,随即拎起一旁的紫砂壶,接着起身缓步离开。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反复地咀嚼着,“险中求胜?” 他抬眸看着早已消失的黎邈的身影,暗叹不已,只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年少轻狂,竟然没有王叔看得那般透彻。 岭东,黎绯这几日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感,芩城已经接连半月无法探到任何地消息,她不知陆雨萱如今的有何打算,只觉得如此下去,怕是连她都要葬送在此。 司徒墨离正斜靠在方榻上闭目养神,和鸣小心地走了进来,“离世子,寻到陆雨萱的踪迹了。”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俊雅地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冷意,“她终于挨不住了。” “属下已经命人暗中跟着。”和鸣继续说道。 “好。”司徒墨离低声道,“继续看着。” “是。”和鸣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子伯步入屋内,低声道,“这女子不简单。” “是不简单。”司徒墨离低声道,“突然出现,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便顺藤摸瓜。”子伯随即坐下,刚收到玉汝恒那处传来的消息,他看向司徒墨离,“我刚收到嫣儿传来的消息。” “什么?”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待她回盛京之后,三日之后拿下岭东。”子伯低声说道。 “看来她要动手了。”司徒墨离看着他,“你可有把握。” “把握谈不上,不过是要速战速决。”子伯继续说道,“黎绯从未不会带兵,攻下这三座城池,攻心而非攻城。” “如何攻心?”司徒墨离看向子伯,知晓子伯亦是曾经大冶的神将,他亦是毫无带兵打仗的经验,如今既然他已经有了主意,自个洗耳恭听便是。 “那便要从陆雨萱着手。”子伯看着司徒墨离,“只要知晓她究竟要做什么,便可一击即中。” “这算是釜底抽薪?”司徒墨离了然地点头,“刘兄果然好计策。” “不过此事需要离世子相助才可。”子伯笑着说道,想着司徒墨离此次前来倒是一个契机。 司徒墨离自然爽快地应道,“刘兄何必如此客气。” 子伯也不再迟疑,亦是将计策说了一番,司徒墨离亦是赞赏地应道,“此计甚好。” 二人商定之后,便相视而笑。 半月之后,玉汝恒顺利回到盛京,连夜回了行宫,并未惊动京城内的官员与百姓,黎穆染亦是在寝宫内等她,待见她回来,便高兴地迎上前去,“皇姐。” “看着稳重多了。”玉汝恒见黎穆染脸色带着掩饰不住地喜悦,欣慰地一笑。 黎穆染笑着开口,“皇姐,一路舟车劳顿,可是要先歇息?” 玉汝恒笑着开口,“不妨,我有事去拜见王叔。” “哦。”黎穆染也不再说什么,随即便握着她的手,“王叔知晓你要回来,这几日住在太和殿。” “恩。”玉汝恒点头,便与他一同前往太和殿。 江铭珏并未前来,而是径自去了一早为他安排的宫殿歇息。 待入了太和殿,黎邈见她气色不错,低笑道,“可是见了谁?” “嫣儿在两运见了师公。”玉汝恒低声道。 “想来也是。”黎邈冷哼一声,显然对于那人他心存不屑。 玉汝恒低声道,“王叔,嫣儿不想坐以待毙。” “朝堂之事无需与我提起,明儿个我便远游,是福是祸你自个担着便是。”黎邈已经再无心思,随即起身离开。 黎穆染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王叔这是生气了?” “恩。”玉汝恒点头,“他是在生师公的气。” “那你适才还……”黎穆染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你啊。”玉汝恒抬手摸着他的青丝,“回去吧。” “恩。”黎穆染的确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何牵扯,而他也知晓玉汝恒在黎邈的面前提起她那怪脾气的师公并非是气黎邈。 二人回了寝宫,富春已经备好香汤,黎穆染抬眸并未见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今晚你便好好歇息。” 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不放,“去哪?” “我……”黎穆染有些羞赧地低头,“我回自己的寝宫。”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待会与我说会话。” “啊?”黎穆染抱着玉汝恒,听着她如此说,轻声地应道,“好。” 沐浴之后,玉汝恒与黎穆染躺在床榻上,她低声道,“这些时日朝堂内可有纷争?” “纷争自然是难免,不过一切安好。”黎穆染低声道。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你手中的兵权不可分散出去。” “皇姐且放心,这些人马还在我的手中。”黎穆染低声道。 “阿曼如今在何处?”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闲话家常。 “她如今在穆王府。”黎穆染想着行宫之内毕竟有别,便让她暂时住在了穆王府内。 玉汝恒接着说道,“部落如今会成为他们入侵大冶的突破口,派人盯着。” “是。”黎穆染低声应道。 “等到三日之后收到子伯的消息,你便带着人马与子伯在边关汇合。”玉汝恒握着他的手,随即靠在他的怀中,“不得让大骊踏入大冶半步。” “皇姐,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大骊的人马踏入大冶。”黎穆染郑重其事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一雪前耻,不论他们用什么法子,都不可懈怠。” “恩。”黎穆染盯着她看着,“皇姐,这盛京……” “盛京我会守着。”玉汝恒低声道,“当年我未守住,如今我亦在守着。” “好。”黎穆染笑着点头。 岭东,时至深夜,子伯与司徒墨离二人毫无困意,如今正端坐在院子内,司徒墨离邪魅一笑,“陆雨萱竟然能冲破芩城设下的重围逃出去,这份能耐我倒是小瞧了。” “如今便要看她该如何与黎绯说了。”子伯低笑道。 “你怎么?”黎绯见眼前一身血迹的女子,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冷声问道。 “我拼死冲了出来。”陆雨萱看着黎绯,接着说道,“如今芩城内隐藏着十万精兵,战事一触即发,主上原本的计划也被识破,我安插的人马这些时日已经被逐一地消灭,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黎绯见陆雨萱一面说着,一面脱去身上那带血的血衣,转身看着她,“你最好早做打算。” “此事败了,你我谁都活不了。”黎绯上前一步冷视着陆雨萱。 “我可不想死。”陆雨萱说着便径自打开黎绯的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黑色劲装换上,抬眸看着她,“我要赶紧离开,你若是要送死大可待在这处。” 黎绯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显然她不想死,可是,想起那个可怕的人,她转眸看着已经踏出屋子的陆雨萱,她在刹那间已经做了决定,正欲离开时,却见陆雨萱去而复返,而随着她进来的还有温新柔,她带着黑色的面纱,犹如夜间的鬼魅一般走了进来,手上是一把长剑,而另一只手腕上却绕着一条紫蛇,她看向陆雨萱,“想走?” “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等死?”陆雨萱看向温新柔,“司徒墨离与刘骜,哪个都不好对付。” “既然你如今逃出去了,你若是被他抓住,那你死得会更惨。”温新柔收起手中的剑,一脚将陆雨萱踢到在地。 “你……”陆雨萱倒在地上抬眸狠戾地瞪着温新柔,“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们?” 温新柔冷笑一声,“他们都未攻来,你却自乱阵脚。” 黎绯见陆雨萱那一脸的惧色,抬眸又看向温新柔,随即上前将陆雨萱扶了起来,“陆妹妹又何必与她计较,如今即便你逃出去,主上的人也在暗处等着你,若是被主上抓回去,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后果。” 陆雨萱想起便浑身发抖,抬眸看向黎绯,“横竖都是死,你可有法子?” 黎绯将目光落向温新柔,“你又是打哪来?” 温新柔随即坐在一旁的方榻上,逗弄着她手腕上的紫蛇,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个丑男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黎绯冷笑一声,随即也翩然坐在她的对面,“不过是个玩腻的男人,不过你这容貌怕是……” 温新柔被黎绯戳到了痛楚,她双眸碎出一抹邪恶地光芒,手中的紫蛇也在此刻吐着信子,“我这宝贝每隔三个时辰便要饮一次人血,如今刚刚开,它最喜欢蛇蝎心肠的女人。” 黎绯双眸微眯,盯着那紫蛇,又看向温新柔,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她曾经想象的还要可怕,行事太过于毒辣。 “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陆雨萱此刻也不计较适才被温新柔踢了一脚,如今她更在意的是自个的性命。 黎绯抬眸看向她低声道,“这三座城池守不住的话,主上不会放过你我。” “倘若真的守不住……”温新柔垂眸盯着那血衣,低声道,“头一个死得便是你。” 陆雨萱见她冷视着自个,她身子一颤,咬牙道,“你到底有何法子?” “他们不敢出兵。”温新柔随即起身,“如若出兵,边关必乱。” 二人对看一眼,低声道,“即便如此,你怎知玉汝恒不会如此的胆量。” “什么胆量?”温新柔在陆雨萱提起玉汝恒时,心头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她沉声道,冷视着陆雨萱。 陆雨萱见她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随即说道,“玉汝恒孤身前往大远救出了凌王,更是救活了他,如今凌王已醒,与她的感情越发地浓烈,凌王定然知晓此事乃是主上所为,你认为凌王还会软弱下去?” 黎绯听着陆雨萱的话陷入了沉思,申屠凌并不是容易对付之人,加上刘骜与司徒墨离,还有莫悠尘,她冷哼一声,“玉汝恒还真有能耐。” “她自然有能耐。”陆雨萱低声道,“当初我见那莫悠尘对她可真是……” 黎绯听见莫悠尘三个字,沉声道,“够了。” 陆雨萱冷笑一声,“温新柔,你说你如今这幅模样出现在凌王面前,他定然是……” 陆雨萱还未说出后面的话,温新柔手中的那条紫蛇便飞了出去直接咬上了她的颈项,她还来不及挣扎,便倒在了地上,转瞬间中毒而亡,浑身泛着黑色。 黎绯抬眸看着温新柔,“你一早便想要置她于死地?” “看见她我便想起玉汝恒,即便他们出兵,也是要找个替罪羊。”温新柔看向黎绯,“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黎绯看向温新柔只觉得一阵害怕,她的手段比她还要狠辣几分,而她虽然心计深沉,却抵不过她的心狠手辣。 “我如今便带人前往黎荇那处。”黎绯知晓如今不能逃脱,而是要节节败退,如此即便主上怪罪,她亦是能将罪责推给陆雨萱。 温新柔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黎绯这才命人将陆雨萱的尸身丢在一旁,带人离开了城池。 翌日一早,子伯亦是亲自带着人马攻向城池,却发现此处已经是一座空城,而他赶往黎绯下榻的府邸,只发现陆雨萱发臭的尸身,俨然是中毒所致。 司徒墨离已经在子伯攻城的时候带着另一批的人马前去了第二座城池,黎绯刚刚入了城池,便看见不远处追来的追兵,她连忙命人关闭城门,站在城楼之上,俯视着远处端坐于骏马上的司徒墨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离世子如此苦苦相逼又是为何?” “高兴。”司徒墨离轻蔑地扫了一眼黎绯冷笑道。 “那便看是谁高兴到最后。”黎绯眸光一冷,知晓司徒墨离这是在嘲讽她,她转身便下了城楼,并未离开。 司徒墨离按兵不动,只是带着人马立在城外,听雨坐在一旁盯着那城楼上的将领,低声道,“此人在这些时日作威作福,没少欺压百姓。” “将他射下来挂在城门处。”司徒墨离冷声道。 “是。”听雨一听亦是欢喜地应道,随即便拿起马鞍上准备的弓箭,对准城楼上便射了出去,三箭齐发,那将领大惊,连连后退,将一旁的士兵拽了过来挡在他的身前。 ------题外话------ 反击的时刻到了……敬请期待啊,吼吼…… 249 大乱(求月票) 250 女官(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0 女官(求月票) “卑鄙。”听雨低喝一声,在将领躲闪时又射去双箭,那将领躲开了正中面门的那一箭,却未躲过胸口的那一箭。 司徒墨离端坐于骏马上,直视着那将领中箭,便见听雨纵身一跃,直接飞身而上,翩然落与城楼上,拎着那还未死绝的将领跃下城楼,足尖轻点与城墙上,另一只手拔出大冶的旗子,直插入那将领的颈项,直至穿透,旗子穿入了城墙中央,那将领怒目圆睁地定在了城墙上,如此骇人的杀人手法吓得城楼上的其他士兵一阵慌乱。 而城楼下,听雨利索地端坐于马背上,身后传来将士们的高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却犹如阵阵来自地狱的索命声,惊得城楼上的士兵手足无措,顿时乱了阵脚。 听雨得意地挑眉,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这叫杀一儆百。” “有赏。”司徒墨离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如今听着甚是愉悦,这让身后的将士又一次欢呼起来,反观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面面相觑,战战兢兢。 他们本就是大冶的百姓,也是逼不得已才跟随黎荇,如今见此情形,自然知晓大势已去,倘若反抗下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黎绯亦是听到了透过城门传来的那阵阵的高呼声,她双眸闪过一抹狠戾,却知晓如今即便抵抗亦是于事无补,随即便冷声道,“撤!” “是。”跟随着她的亲信连忙领命,便前去准备。 当黎绯刚离开这座城池赶往黎荇那处时,却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便看见前去探路的手下冲了过来,“公主殿下,刘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攻城了。” “刘骜?”黎绯双眉一跳,“不好,中计了。” “黎荇根本无力抵抗,早已经带着人跑了。”手下随即又说道。 “走。”黎绯亦是调转马头,却看见司徒墨离正带着人马迎了过来。 黎绯一时间有些慌乱起来,一旁的亲信低声道,“公主殿下,这处由属下挡着。” 黎绯微微颔首,当即也不再耽搁,而是策马向小路奔去。 听雨眼尖地瞧见了黎绯逃跑的方向,便要带着人马追,却被司徒墨离制止,“穷寇莫追。” “是。”听雨微微一愣,虽有不解,却还是恭敬地领命。 当夜,子伯与司徒墨离便攻下了最后一座城池,黎荇自缢与府邸,子伯命人将他的首级砍下悬与城门处以儆效尤。 不用三日便攻下了黎荇守着的那三座城池,黎绯仓皇逃脱,不知去向。 子伯亦是命听雨与和鸣看守岭东,当夜便收到玉汝恒的消息,带着大队人马向边关挺进。 司徒墨离亦是不再逗留,前往云尚宫。 玉汝恒收到捷报时,亦是欢喜不已,更是颁下圣旨,大赦三日。 如今大冶亦全部收复,百姓们无不欢喜,而黎穆染亦是悄悄地带着二十万人马赶往边关与子伯汇合。 玉汝恒回到宫殿,千瑾辰垂首入内,“少主,大骊那处传来消息。” “说。”玉汝恒并未抬眸,而是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申屠尊虽然撤兵,可是边关却暗藏着五十万精兵。” “恩。”玉汝恒显然已经料到。 “皇上命肃王戍守边关,如今已经启程。”千瑾辰沉声道。 玉汝恒身形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千瑾辰,“肃王?” “正是,六公主随行。”千瑾辰继续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申屠尊算盘打得真好。” “少主,此事离世子自然会知晓。”千瑾辰小心地开口。 “司徒青颜如今在做什么?”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看向千瑾辰问道。 “整日服侍雪豹。”千瑾辰不知玉汝恒为何提及司徒青颜。 “命人将肃王被奉命戍守边关的消息传给她。”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玉汝恒亦是放下奏折,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殿,亦是想起了曾经她亦是如此待在自己的宫殿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折,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心境亦是不同,她缓缓地起身行至殿外,天色已暗,月色如水,一阵清风拂面,她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一双手不知何时按在了她的双肩上,她身子自然地向后一靠,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怎么了?” “翻云覆雨,扭转乾坤。”玉汝恒勾唇浅笑,“只是这次是谁能赢?” “我信你能赢,必定会赢。”江铭珏笑着说道。 玉汝恒轻笑道,“你这几日在忙什么?” “西海之巅的秘密你可解出来?”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西海之巅那处始终是个疑惑,不过如今我无暇顾及。” “我还在研究你给我那七个瓷瓶。”江铭珏笑着说道,“那里头有些草药早已经绝迹。”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打算去寻吗?” “这些草药我在西海之巅见过。”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能否再陪我前去一趟?” “好。”玉汝恒知晓江铭珏对于医术的执着,欣然地应道。 魅影此时疾步走来,待看见眼前相拥的二人,连忙垂眸,低声道,“皇上,盛京外那五十万人马乃是虚晃。” “虚晃?”玉汝恒看向他,低声道,“说来听听。” “属下派人将整个盛京我都翻遍了,却未发现任何的人马。”魅影低声道,“属下更是将附近能藏人,附近住着的百姓都逐一地排查过,亦是未发现。” 玉汝恒双眸微眯,“他们存在,不过隐藏的极深,也许在盛京内。” “皇上,您的意思是?”魅影双眸闪过一抹幽暗,亦是想到了什么。 “盛京之内不可不防。”玉汝恒双眸微眯,“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你且在暗中追查。” “是。”魅影领命随即退了下去。 玉汝恒沉吟片刻,低声道,“明日传朕旨意,宣高柔进宫。” “是。”富春立在一旁垂首应道。 江铭珏看向她,“你怀疑高柔?” “她不简单。”玉汝恒嘴角微勾,抬眸看向江铭珏,“也许能派上用场。” “哦。”江铭珏也不愿关心这些国家大事,而且,他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即便他想要去了解,玉汝恒也不会让他去参与。 玉汝恒牵着江铭珏的手二人人了大殿。 高宁侯府内,高柔刚刚起身,屋外便有丫头前来禀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哦。”高柔亦是梳妆打扮了一番,便抬步离开了自个的院子前往大厅,便见富春已经立在一旁,她连忙向富春施礼,低声道,“富春公公有礼。” “高小姐哪里的话,洒家乃是奉旨前来,职责所在。”富春说着便开始宣旨。 高柔恭敬地跪下接旨,待宣读完之后,高柔心下闪过一抹疑惑,不知皇上宣她入宫所为何事,却也双手接过圣旨,直至富春离开,一旁的大丫头低声开口,“小姐,您该准备准备入宫了。” “恩。”高柔微微颔首便又回了自个院子。 直至晌午之后,高柔坐着马车前往行宫,直至行至宫殿,便看见玉汝恒正端坐于书案旁,见她前来,亦是勾唇浅笑。 高柔垂首上前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平身吧。”玉汝恒轻声开口。 “谢皇上。”高柔平静地谢恩,缓缓地起身,依旧恭敬立在一旁。 “赐座。”玉汝恒温声道。 富春便命人抬着椅子过来,高柔连忙行礼,“谢皇上!” 随即便半坐着,却也是垂眸不语。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高柔,比上次看着越发地出挑,她语气带着几分地平和,“高小姐近来可忙?” 高柔暗自思忖着皇上宣她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为何突然问起这无关紧要之事,她却是不紧不慢地回道,“臣女一直在府内,做些女红罢了。” “哦。”玉汝恒亦是慢悠悠地应道,随即说道,“不知高小姐对于当下局势有何看法?” “臣女目光粗短,不敢非议朝事。”高柔双眸微动,却回答的不卑不亢。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知高小姐素日都在读什么书?” “臣女学识浅薄,不过是略读罢了。”高柔亦是回的滴水不漏。 “是吗?”玉汝恒勾唇一笑,“素日的才女竟如此自谦,反倒让朕有些疑惑。” 高柔随即起身,恭敬地行礼,“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玉汝恒指尖划过手上的一份手稿,“高小姐可是认得此物?” 高柔这才微微抬眸,亦是不与玉汝恒对视,而是双手接过,翻阅之后低声道,“这乃是臣女一时兴起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那这又是……”玉汝恒随即又将一张书写着清秀字迹的考卷递给她。 高柔亦是双手接过,待看罢之后低声道,“不知皇上何意?” “朕记得当年暗帝身旁设立过一名女官,只可惜那女官野心太大,祸乱宫闱,处以绞刑,自此暗帝处便取消了设立女官一职,如今大冶亦是百废待兴,以往的旧制自然有可行之处,高小姐可愿担任女官一职?”玉汝恒低声问道。 “臣女才疏学浅,实在无法……”高柔暗叫不妙,这岂不是找死? 玉汝恒却摆手道,“高小姐才学品行皆是上等,这女官一职倒是很适合高小姐。” “臣女……”高柔暗暗叫苦,不知玉汝恒这难道是还记恨她倾心子伯一事,故而怀恨在心与将她除之而后快? 玉汝恒见她面露难色,随即笑道,“高小姐且准备一下,明儿个便搬入宫中。” “臣女谢皇上恩典。”高柔自知无法推脱,只好叩谢,待离开行宫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不知玉汝恒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千瑾辰垂首前来,“少主,司徒青颜跑了。” “何时跑的?”玉汝恒嘴角一勾,挂着邪魅地笑意。 “今日一早便不见人影。”千瑾辰如实回禀。 “既然跑了,那便派人前去追拿。”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见一道白光闪过,便看见雪白的一团落入了玉汝恒怀里,她低头看着窝在自个怀中的阿狸,笑着说道,“你不在穆王府陪阿曼,跑这里做什么?” 阿狸只是蹭着玉汝恒,显然它这是偷偷地跑来的。 不一会,殿外传来禀报声,“皇上,阿曼公主在殿外。” “宣。”玉汝恒冷声道。 “是。”富春应道,不一会便看见阿曼走了进来,看见玉汝恒时,喜上眉梢。 “嫣儿,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阿曼笑着说道,眸光却一直落在白狐的身上。 玉汝恒低头看着白狐害怕地缩在自己的怀中,四只爪子牢牢地揪着她的衣袍,将头埋在她的怀中,显然对于阿曼它是带着几分的惧怕。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将它怎么了?” 阿曼笑着上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没什么,就是让它跟小虎相处了几日。” “哈哈。”玉汝恒觉得阿曼如今越发地放开性子,随即笑道,“狐假虎威?” “对啊。”阿曼天真地看着玉汝恒,“嫣儿,穆染哥哥去了边关?”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你要回部落吗?” “哥哥现在被掣肘,整个部落都落在了那女人的手中,我如今回去也不过是添乱,我知晓嫣儿会向法子。”阿曼似乎比从前越发地开朗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不错,你便在盛京好好待着。” “恩。”阿曼笑着点头,却将目光始终落在白狐的身上,“我可是专门驭兽的能手,可是这只狡猾的狐狸除了同你亲近,但凡看见长得俊美的男子便流口水,然后扑过去,倘若不好好训练一番,日后还不得见人便扑?” 玉汝恒知晓阿曼是闲得无聊,这才拿白狐练手,不由得一笑,“你啊,它天性如此,不然墨离为何唤它色狐狸。” “嫣儿,要不我搬来行宫吧。”阿曼只觉得一人待在穆王府太过于无聊。 玉汝恒笑着应道,“你若是真的觉得无聊便搬过来,正好明儿个你有个伴。” “谁?”阿曼此刻有了兴趣。 “是个聪明有趣的女子。”玉汝恒只觉得那高柔是个有灵性的女子,似乎还带着一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哦。”阿曼上前打量着玉汝恒这一身龙袍的装扮,比起从前穿着的华丽长裙英气许多,倘若不知她是女子,远远看去还真是有种雌雄莫辨地美艳。 玉汝恒见阿狸微微张嘴,还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磨牙,显然是不同意阿曼搬过来,它拼命地将蹭着玉汝恒,最后知晓无力改变,便灰溜溜地自玉汝恒的怀中落下一脸忧伤地离开。 阿曼看着它要走,连忙上前挡在它的面前弯腰便要将它拎起来,阿狸连忙在原地打了一个圈,接着又重新钻进了玉汝恒的怀里。 “它怕你。”玉汝恒低笑道。 “我不漂亮吗?真搞不懂,它为何怕我?小虎多温顺。”阿曼不满地嘟囔道。 阿狸听见阿曼提起“小虎”温顺,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这世上也只有阿曼觉得一只老虎是温顺的。 玉汝恒也低声笑了,看见阿曼心情也好了许多。 翌日,高柔奉旨入宫,不过是带了一些衣物,待入宫之后,玉汝恒命人给她安排了住处,正好与阿曼同住在偏殿。 阿曼亦是热情地去看望了高柔,见她只是平静地向她行礼,便不再说话,阿曼却觉得这个人有趣,便越发地想要亲近。 高柔抬眸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阿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甚少与人如此亲近,即便是府内的姐妹,与她也不甚亲近,而且,侯门深深,谁又能真心相待呢? 故而她学会了伪装自己,能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付出的又岂能是旁人所看见的,只是眼看着她的日子渐渐地舒爽起来,却被玉汝恒招入了宫中,此事让她颇为不解,可是却也不敢违抗旨意。 江铭珏却觉得行宫内突然多出了除了玉汝恒之外的女子,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你如此难道不怕我与她们发生什么?” 玉汝恒挑眉,“你敢?” 江铭珏冷哼一声,“倘若敢呢?” 玉汝恒知晓他在说笑,而他性子也显得有些孤僻,除了她之外,对其他的女子都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你与她们不会碰到。”玉汝恒笑着说道,“你难道看不出高柔很有意思?” “我记得当今世上,也只有大冶曾经设立过女官,不过后来废除了,你如今为何要重新立起?”江铭珏知晓玉汝恒如此自然有着她的打算,不过让他还是心存疑惑。 玉汝恒低声道,“她能助我一臂之力。” “小玉子,朝堂之事我管不了。”江铭珏低声道,“我也上不了心。” “我明白。”玉汝恒笑着应道,“你想如何?” “你要与她们见面,还是避开我。”江铭珏接着说道,“以免落人口实。”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随即靠在他的双腿上,合眼小憩。 江铭珏知晓她这几日累极,便轻轻地抬起双手揉着她的两鬓,殿内透着淡淡地温馨之气。 十日之后,司徒墨离赶回云尚宫,申屠凌已经重新将云尚宫整顿了一番。 “瞧你如今的气色倒是极好,看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徒墨离说着风凉话,步履悠然地入了大殿,随即行至申屠凌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如今可是大彻大悟了?”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这是在打趣他,便淡淡地开口,“你与子伯二人何时那般默契了?” “这世上知己难求。”司徒墨离随即转身坐与一旁的椅子上,挑眉说道,“你可收到大骊的消息?” “我不止收到大骊的消息,还得知司徒青颜从冰城逃走,如今正赶往边关。”申屠凌冷声开口,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时,继续说道,“小玉子如此做是给司徒青颜一次机会。”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她倒是用心良苦。” “你这话听着倒不是喜悦。”申屠凌随即起身端正地坐在一旁,“申屠尊如此便是要逼得你与你父亲兵戎相见。” “这不过是表面罢了。”司徒墨离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申屠凌低声道,“你即便被驱逐出肃王府,却也流着肃王府的血,申屠尊如今更不会心慈手软。” “你难道不好奇他当初知晓你自裁,为何要退兵吗?”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申屠凌问道。 “知晓又如何?难道不是算计?”申屠凌嗤笑一声,他不过是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笑话罢了。 “你我都被他耍了。”司徒墨离自嘲地冷笑,“当真是患难兄弟。” 申屠凌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小玉子可问你该如何?” “她只说一切按照我的意思。”司徒墨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想来她是不想让我前去边关。” “倘若你要去谁又能拦着?”申屠凌淡淡地开口。 “去了又能如何?”司徒墨离低声道,“她如今是让司徒青颜代替我前去。” “子伯与穆王如今已经汇合,五日之后便会抵达边关。”申屠凌淡淡地开口,径自斟茶递给他,接着说道,“这天下是要真乱了。” “乱了才好。”司徒墨离接过杯子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抿着,低笑一声,“倘若不乱,她如何能乱中求胜。” “那假的云景行不好对付。”申屠凌低声道,“而云景行究竟在何处?他到底又在谋算着什么?” “他?”司徒墨离冷笑一声,“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将小玉子……那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看来我倒是小看了他。”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对那件事还耿耿于怀,不由得一笑,“倘若小玉子无心,他又如何能得逞?不过是两厢情愿之事,你与小玉子不是已经修成正果,又何须再介怀?” ------题外话------ 真正的对决开始鸟,咩哈哈…… 250 女官(求月票) 251 强国(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1 强国(求月票) “你倒是很大度。”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申屠凌,始终有些不解,申屠凌似乎对云景行很宽容。 申屠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他的容貌是我毁了的。” “那你可曾见过云景行原来的模样?”司徒墨离始终好奇云景行究竟长得有多俊美,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申屠凌摇头,“他当时被囚禁入皇宫的时候便是遮着面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司徒墨离始终觉得这云景行透着古怪。 “奇怪什么?”申屠凌看着他低声问道。 “你不觉得他太过于神秘了吗?”司徒墨离看着他,“当初生擒他的是你,又是你亲自押解进京,而这一路难道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申屠凌此刻却不愿提及云景行,只要想起他,便想起当初在皇宫中的日子,便想起以往的种种。 司徒墨离见他脸色微沉,便也不再提及,而是低声道,“好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墨离,在你眼中你觉得自己何时活得最高兴自在?”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郑重其事地问道。 “最自在?”司徒墨离仔细地想着,低声道,“申屠凌,我知晓你要说什么。” “既然明白,日后便不要再提及。”申屠凌低声道,“原先不过是我放不下罢了,如今我不会再为过去的事情而委屈自个。” “你如此想便好。”司徒墨离欣慰地笑道,随即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接着说道,“云尚宫内,你可是都清除了?” “恩。”申屠凌点头,“这回来的正好,你且将这处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便去一趟南边。” “去南边做什么?”司徒墨离想着申屠凌正从南边回来,想来是莫悠尘那处有需要? “这次洪涝虽然是天灾,但不乏人为,你难道不愿意插上一脚?”申屠凌继续说道,“啸月宫在南边的势力还未全部洒下不是吗?”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你说的不错。”司徒迷离低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恩,你放心,云尚宫由我守着,不会出乱子。”申屠凌难得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申屠凌,只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申屠凌,凌云天下。 “不过,边关我还是不放心。”司徒墨离也是有着他的顾虑。 申屠凌低声道,“小玉子不会让肃王出事,只是这件事你很清楚,你若是一旦插手了,那么,肃王凶多吉少。” 司徒墨离双眸微眯,“迟早有一日,我会向申屠尊讨回这笔债。” “如今还不是时候。”申屠凌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低头忙碌。 司徒墨离则是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双眸碎出一抹寒光。 子伯与黎穆染汇合之后,二人亦是一路商讨军情,一路前往边关。 黎显的人马一部分被玉汝恒留在了岭东,而她则是命黎显带着另一部分人马回京复命。 “皇姐如此做也算是走了一步险招,先攻下大远,怕是也不容易。”黎穆染心中还是担忧不已。 子伯微微点头,“倘若先攻大骊,你认为如今有几成胜算?” “一成都没有。”黎穆染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实话实说。 子伯低笑一声,“那攻下大远呢?” “两成。”黎穆染低声叹了口气。 “也许只有两成,不过你难道忘记自己曾经是何身份?”子伯看向黎穆染继续说道。 “只是师父如今闭关,我也不知当初为何让我前去大远,而如今云霄寒已死,他手下的亲信自然都被连根拔除,还有那假的云景行坐镇,我即便了解,却也没有把握。”黎穆染将各种缘由说明,只觉得此次这一仗凶险万分。 子伯低声道,“我却觉得有四成胜算。” “那另外两成是……”黎穆染看向子伯,双眸闪过不解。 “这是一种感觉。”子伯笑着说道。 黎穆染一听,还从未见过子伯如此笑过,这样的笑容让他有些看不透。 等到边关之后,黎穆染当夜便与陆翱守住城门,以防大骊攻城,而子伯亦是上了城楼,看着不远处大远的营帐,他如今身着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褪去了原本的儒雅之气,凭添了几分的凌厉,那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直视着前方,一旁的于仲乃是子伯旧部,如今见他亲自前来自然是激动万分,当即便单膝跪地,“卑职见过将军。” 子伯抬手虚扶,“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 “将军,卑职该死!”于仲低声道。 子伯见他不起,便抬起双手将他扶起,“于兄,过去之事又何须再提。” “是,将军。”于仲恭敬地立在他的身旁,心中亦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伯低声道,“半个时辰之后出兵。” “是。”于仲并未提出疑问,果断地领命,便转身通传。 云霄阳此刻正斜靠在方榻上,连日来的战事让他显得有些精疲力竭,可是如今却是毫无进展,而远在京城的皇帝并未传来撤兵的旨意,他只能咬牙硬撑着。 正在他胡思乱想,心情烦躁时便听见营帐外传来匆忙地脚步声,他随即直起身子冷声道,“营外发生何事?” “启禀王爷,大冶适才出兵,前方探子来报,刘骜在城楼上。”门外的士兵垂首入内低声回道。 “刘骜?”云霄阳猛地从方榻上站了起来,双眸微眯,“他前来此事怕是不妙。” “王爷,大冶主动出击,而且还有刘骜坐镇……”此时有一人走了进来,垂首立在云霄阳的身旁低声说道。 “刘骜极难对付。”云霄阳沉声道,“我如今未接到撤兵的旨意,如今本王倒想会会这刘骜,看他是否如传闻那般厉害。” “王爷,此事还望三思。”眼前的男子低声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要让本王坐以待毙不成?”云霄阳沉声道,随即摆手,“传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准退缩,擅自退兵者斩!” “是。”一旁的士兵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云霄阳转身入了屏风后,换上铠甲之后抬步踏出了营帐,翻身上马便直奔战场。 子伯负手而立,眺望着城楼下方,两军人马正在激烈交锋,于仲更是激动不已,转眸见子伯依旧气定神闲,便不再开口,直视着前方。 这几日高柔一直待在寝宫内,玉汝恒每日都会传她伴驾,更是让她参与朝堂之事,偶尔还会递给她几封奏折,让她提出建议。 阿曼待她回去时,便会前去寻她,一来二往,二人便也算是熟悉起来。 这些时日江铭珏都会等高柔与阿曼离开之后才会前来寻她,而玉汝恒也恰巧处理完朝政之事。 千瑾辰此时垂首走了进来,“少主,司徒青颜已经已经潜入了边关。”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不得让她离开大冶。”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你如此做是为了什么?”江铭珏显然有些不解。 “申屠尊命肃王戍守边关,你认为是为了什么?”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低声道。 “一旦两国交锋,你也算是肃王的媳妇,哪里有媳妇攻打公公的。”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这话说得倒是实在。” “自然。”江铭珏将一碗参汤递给她,随即说道,“他当然知晓你不会因为肃王而就范,但是你却不能不管司徒墨离的感受。” “是。”玉汝恒喝了一口参汤,随即将碗递给他。 江铭珏端起碗看着她,“烫了?” “你喝一口。”玉汝恒看向他低声道。 江铭珏低头看着参汤,这是他亲自熬的,分量刚刚好,随即舀了一勺喝下,抬眸看着她,“没有问题啊。”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喂我。” 江铭珏显示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怎得如今倒像个孩子了?” “难道不成?”玉汝恒挑眉。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耍小性子,传出去也不怕失了龙威。”江铭珏一面打趣着,一面舀了一勺喂她。 玉汝恒低笑着喝下,接着冲着他挑了挑眉,江铭珏亦是知晓她是何意,便有舀了一勺自个喝下,随即说着,“那你让司徒青颜前去是为了什么?” “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今晚子伯便要动手,而肃王还未抵达边关,待他抵达边关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低声说道。 “申屠尊必定会下旨命肃王出兵。”江铭珏直言道。 “那司徒青颜如今前去,可以作为人质。”玉汝恒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只要司徒墨离不出手,肃王倘若出兵,那么,司徒青颜便是掣肘肃王的筹码。”江铭珏了然地点头,“可是,你怎能肯定肃王会抗旨不尊?”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玉汝恒低声道,“肃王府能够屹立百年不倒,自然不容小觑。” “这不过是你给肃王寻了一个不出兵的借口罢了。”江铭珏笑着说道,“不过,边关的人会听肃王的?” “他乃是王爷,肃王府盘根错节,难保边关没有他的人。”玉汝恒继续说道,“你且等着看好戏。” “小玉子,申屠尊难道不会想到?”玉汝恒只觉得依着申屠尊的城府怎么可能看不透。 “想到又如何?”玉汝恒冷笑一声,“他派肃王前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江铭珏听着双眸微沉,“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微微地合谋,“一步错步步错,我不想再弄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白皙的容颜上带着几分地疲惫,这些时日她一日只歇息两个时辰,却还在他面前硬撑着,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边关战事发生逆转,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事,包括申屠尊,他端坐在龙椅上,幽暗深邃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黑雾,暗卫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直至申屠尊冷声开口,“肃王如今到何处了?” “快马加鞭也要五日。”暗卫如实回禀。 “玉汝恒胆子不小。”申屠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冷峻的容颜面透着嗜血的冷意。 云霄阳立在营帐内,士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当即跪在了地上,“王爷,派去攻城的三万人马全军覆没。” 云霄阳双眸一冷,闪过一抹惊讶,“全军覆没?” “是。”士兵低声道,“如今大冶人马正向军营冲来。” 云霄阳一掌拍在书案上,“好,真是极好,三万人马抵抗不住大冶的一万人马。” “王爷,如今不能硬碰硬。”一旁的幕僚低声道。 云霄阳冷声道,“难道要本王撤兵不成?那本王有何颜面统领三军?” “可是如今倘若……”幕僚还未说完,便见云霄阳已经打断。 “那又如何,本王岂能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云霄阳冷声道,随即说道,“来人,备马!” 云霄阳抬步踏出营帐,远远便看见子伯骑着骏马飞奔而来,云霄阳双眸微眯,随即上马便冲上前去。 幕僚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此乃天命。” 直至迎上子伯,两军对峙,云霄阳端坐于骏马上直视着子伯,“素闻刘将军乃天兵神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阳王足智多谋,气度不凡,刘某今日一见,亦是有幸。”子伯还是有些佩服云霄阳的心计,更重要的是佩服他的痴情。 “今日一战,能与刘兄对峙倒是痛快。”云霄阳放声一笑,双眼闪过以往那层大仇未报时的隐瞒,如今反而多了几分的释然洒脱。 子伯见他如此豪爽,便也不再拘泥,亦是爽快笑道,“子伯之幸。” 身后的人马早已经跃跃欲试,待二人话音一落,随着号角声,两军人马同时冲上前去,转瞬间便纠缠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而眼前亦是血红一片。 云霄阳与子伯岿然不动地坐与战马上,直视着对方,任由着双方人马展开激烈地厮杀,时间缓缓地流逝,如此便是两日两夜。 玉汝恒收到的消息已经过了两日,她端坐于书案前,抬眸看着一旁恭敬立着的高柔,她身着着官袍,头戴官帽,整个人瞧着倒是英气了不少。 高柔这些时日已经明白了玉汝恒的用意,她是在训练自己,更是在提拔自己。 “边关一事,你可有看法?”玉汝恒将奏折放在一侧冷声启唇。 高柔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刘将军如此做虽然损失惨重,却更能直接地震慑其他两国。” “还有呢?”玉汝恒嘴角微微勾起,随即问道。 “更能说明大冶并非软弱可欺,彰显大冶强国风范。”高柔低声回道,脸上并未有任何阿谀奉承的神情,显得甚是沉静。 玉汝恒满意地点头,“你且下去。” “微臣告退。”高柔恭敬行礼随即便退出了宫殿。 待她回了自己的宫殿,便看见阿曼正斜靠与方榻上,捏着一粒葡萄,抬眸见她回来,笑着说道,“这是皇上特意命人送来的。” “这个季节怎会有葡萄?”高柔将官袍褪下,换了轻便的衣裙走了出来,如今待在宫中,因着皇宫还在修建,这行宫规矩自然不必以往繁多,反而比起侯府还要自在一些。 “是离世子特意送来的。”阿曼对于玉汝恒身旁的那几位自然是清楚,亦是对她羡慕不已。 高柔多少是了解的,这些时日亦是知晓了玉汝恒的身份,原来以为她是男子,未料到她竟然是女子,倘若不是这些时日一直跟随在她身旁,而她并未刻意地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否则她也不会猜出如今的皇上竟然是一名女子,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如今不由得对她心生敬畏,高柔亦是在玉汝恒身边学到了许多,不由得对她心存感激。 “离世子对皇上是极好的。”高柔此生最敬佩的便是已经过世的暗帝,期初对于这位新登基的帝君心存不屑,一半原因是因为子伯钟情与她,另一方面则是她虽然是暗帝,可是对于大冶并无建树。 但是如今不同,她这些时日待在行宫,所见所闻亦是让她更加地佩服玉汝恒。 如今她亦是明白,玉汝恒让她入宫做女官,一则是有意栽培,另一个方面则是她需要一名女官。 “他们对皇上都是极好的。”阿曼笑着又捏了一粒葡萄,接着看向高柔,有些时候,阿曼觉得这个高柔的性子有那么几分像原来的黎嫣,不过,也只是转瞬罢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行事作风也存着闺阁女子的做派。 如此又过了两日,子伯与云霄阳依旧在僵持,即便如今双方损失惨重,可是,皆无退败之意。 京城内,玉汝恒正批阅着奏折,富春垂首入内,“启禀皇上,黎显将军在宫外候旨。” “宣。”玉汝恒沉声道。 “是。”富春垂首领命,随即便退出大殿前去通传。 高柔立在玉汝恒身侧,不发一言,对于黎显这个名字,她亦是第一次听见,却不知此人是谁? 黎显垂首进入大殿,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皇上。” “平身。”玉汝恒沉声道,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黎显。 “谢皇上!”黎显谢恩起身,恭敬地立着。 “黎显听旨!”玉汝恒看向黎显,并未说客套之言,而是沉声道。 “属下接旨!”黎显随即单膝跪地。 “高柔接旨!”玉汝恒随即又说道。 “微臣接旨!”高柔不慌不忙地跪下。 玉汝恒铿锵有力地说道,“朕命你二人随同阿曼公主前往北极之地,救出阿善王子,平定北极部落之乱。” “属下遵旨。”黎显沉声应道。 “微臣遵旨!”高柔低声应道。 二人随即起身,玉汝恒亦是与黎显寒暄了几句,随即黎显便退出大殿。 玉汝恒看向高柔,“此次前去部落亦是凶险万分,黎显这些时日随着子伯与悠尘受益颇多,你此次前去亦是从旁协助,阿曼公主生性单纯,故而会有鲁莽之时,你且在一旁劝解才是,必要之时,亦是要护她周全,万不能让她冲动。” “微臣遵命。”高柔恭敬地应道,心下腹诽,怪不得她让自个与阿曼公主住在一处,原来是为了让阿曼与自己熟悉之后,而平定部落之乱亦是玉汝恒一早便谋划好的,而如今派高柔前去,一来是为了保护阿曼公主的安全,二来便是随着黎显前去,倘若此事成了,她亦是立在战功,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朝政,而百官也不敢有何话说。 高柔如此一想,更觉得一阵心惊,只觉得玉汝恒心思深沉,当真是步步筹谋,步步算计。 等到高柔退下,玉汝恒端坐于书案前,身子向后一靠,抬手轻揉着眉心,她一直以来都在布这个局,即便弄得天下大乱,她也要在险中求胜,只有乱了,才能打乱申屠尊与那假的云景行的计划。 江铭珏步入大殿,看见的便是她疲惫地神情,他抬步上前行至她的身后,双手按着她的鬓间,“你就不能歇息会?” “如今我不能有丝毫地差错。”玉汝恒只是闭着双眸,任由着他揉着,只觉得乏累逐渐地舒缓了不少。 “可是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江铭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抬起双手握着他的双手,“我很累,可是,这几日却过得很舒坦。” 江铭珏垂眸对上她的双眸,那眉宇间溢满了别样的风采,这些年来,她步步小心,步步隐忍,如今终于不用仰人鼻息,她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你啊……”江铭珏俯身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转身将她自椅子上横抱入怀中,转身前往寝室。 玉汝恒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只觉得一缕阳光自窗外洒向他的身上,她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气息,半仰着头,“我想吃你做的芙蓉糕。” “好。”江铭珏笑着应道,“你先小憩会。” “恩。”玉汝恒微微颔首,笑着应道,“那你半个时辰之后唤我。” “好。”江铭珏将她小心地放在软榻上,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低头在她的唇上浅啄着,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的确是乏了,她渐渐地合上双眸,那暖阳照在她的身上竟然透着恬静的光芒。 半个时辰之后,江铭珏端着芙蓉糕走了进来,见她还在沉睡,有些不忍唤她醒来,却也知错她的性子,便叹了口气,随即俯身便要唤她,只对上忽然睁开双眸,四目相对,那温和的双眸闪烁着淡淡地流光,似是要将他吸进去一般,他身形一晃,一个旋转便跌落在软榻上。 她欺身而上,趴在他的身上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江铭珏嘴角一勾,如今她这是渐渐地显露了霸道的本性,他却很喜欢她的主动。 玉汝恒捏着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转眸看向江铭珏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抬眸看向她,“何时学会撕扯衣服的?” “你猜猜?”玉汝恒已经连着吃了两块芙蓉糕,江铭珏见她如此,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她抬手接过,却拽着他的手不放,两人握着一个杯子,她低头喝下,随即便将杯子向前一推,塞回他的怀中,转身下了软榻,抬步离开寝室。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又看向手中的茶杯,低笑着又倒满饮着,嘴角洋溢着浓浓地笑意。 翌日一早,阿曼前来道别,看着玉汝恒心头一阵酸楚,“嫣儿,谢谢你。” 玉汝恒看着她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一直将你当成妹妹看待,你此次前去要小心,且先冲动行事。” “恩。”阿曼点头,“你让我亲近高柔,不就是为了让她助我。” “你啊……”玉汝恒知晓阿曼很聪明,可是,她宁可让自己单纯一些。 玉汝恒又叮嘱了阿曼几句,转眸看着阿狸怯生生地躲在她的身后,便看见阿曼走上前去,弯腰看着阿狸,“阿色,我要走了,日后很难再见到我,你也解脱了。” 阿狸只是盯着阿曼,对于阿曼叫它“阿色”表示不满,如果不是她要走了,它其实很想扑过去咬她一口。 玉汝恒嘴角一抽,看向阿曼,“阿色?” “它不是色狐狸吗?所以叫阿色啊。”阿曼笑吟吟地冲着玉汝恒使了个眼色,“你也要当心,我会回京来看你。”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随即亲自送她离开。 城门外,阿曼不同皇室的公主坐着凤撵,而是骑着马,一身艳丽的长裙,越发地衬托着她清丽脱俗,一旁的高柔身着着一件素色的衣裙,青丝高高束起,亦是英气逼人。 黎显带着人马,阿曼冲着玉汝恒挥泪告别,高柔亦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一时间却也是感慨万千。 江铭珏见她立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他们离去,他知晓她终是不舍。 ------题外话------ 小玉子在一步一步滴反击哦,嘿嘿…… 251 强国(求月票) 252 胜仗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2 胜仗 玉汝恒转身牵着江铭珏步入城门,“如今我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你还有我。” 玉汝恒低笑道,“是啊,我还有你。” “小玉子,接下来你该做什么?”江铭珏见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这几日盛京的天气甚好,暖阳和风,花香四溢,如今又是清晨,二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仪仗,而她则是与他一同步行至行宫。 “走走。”玉汝恒勾唇浅笑。 二人回到宫殿,他陪玉汝恒用罢午膳之后,她便忙于朝事,而他则是拿着一本医书坐在一旁陪她。 整整十日十夜,镇守与大骊边关的黎穆染如今正站在城楼上,城楼上空亦是能闻到弥漫着的血腥味,陆翱在一旁亦是感慨万千,如此惨烈地交战,怕是自那日之后便再未有过,可是如今……陆翱在心中暗暗佩服起子伯来。 黎穆染低声道,“那处战况如何?” “两军死亡惨重。”前去探回的消息便是如此,只觉得一眼望去,横尸遍地。 黎穆染又叹了口气,面露严肃,“倘若换成你,可是有着等子勇气?” “这……”陆翱垂首,显然有些犹豫。 黎穆染低笑一声,“故而,这世上怕是只有皇上最是了解他。” 陆翱抬眸看向黎穆染,只觉得穆王也是越发地成熟,深不可测。 子伯端坐于骏马上,整整十日,放眼望去皆是断臂残骸,血流成河也不为过,迎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浓浓地铁腥味,火炭依旧在燃烧,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如今便血染红,他神色冷然,直视着对面的云霄阳,他一身褐色铠甲,锐利未减,端坐于一匹黑色骏马上。 云霄阳听着对面依旧在奋力厮杀的将士,他随即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指子伯,“如今是你我决一死战之时。” 子伯淡淡一笑,亦是拔出手中的宝剑,这乃是玉汝恒临行时赠与他,“宝剑配英雄。”这是她对他所言,他当时一笑,“为何不是美人配英雄呢?” “美人惜英雄。”玉汝恒低笑道。 子伯突然将她抱入怀中,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等你回来。”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轻声说着。 子伯看向云霄阳,二人策马越过眼前横躺着的尸体,直至兵器相撞,一银一黑的身影转瞬纠缠在一起,此时两军还剩下的士兵突然停手,将目光落在了子伯与云霄阳的身上。 黎穆染亦是得了消息,他直视着远方,“肃王到了吧。” “半个时辰前刚到。”陆翱在一旁低声回道。 “大战在即。”黎穆染淡淡地开口。 直至深夜,子伯与云霄阳还未分出胜负,两军将士亦是不敢松懈,一旁火把燃起,他们透过火把与月光看着眼前两道凌厉地身影,刀光剑影,让他们瞧着应接不暇。 直至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坠落,紧接着子伯翩然落下,云霄阳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溢着鲜血,气势丝毫未减地站了起来,“本王败了。” 子伯收起宝剑,挺拔地身姿在此刻显得越发地高傲,他直视着云霄阳,双眸闪过一抹敬佩,而云霄阳在此刻沉声道,“传本王命令,撤兵!” 身后的将士心有不甘,可是却还未从震惊中惊醒回来,阳王怎么会败?只是身后传来撤兵的号角声,他们才醒悟,连忙跪在地上大声哀嚎起来。 而就在号角吹响的那一刻,云霄阳坦然地用手中的冷刀自缢与将士面前。 “王爷!”一旁的幕僚连忙冲了过来扶着云霄阳。 云霄阳嘴角却勾起释然地笑意,也许,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可以轰轰烈烈地死去,无牵无挂地死去,大仇得报,心愿得了,他也该去见他最心爱的人,那个他愧疚了一辈子,深爱了一辈子的人。 子伯能看见云霄阳此刻了无遗憾的笑容,他随即带着身后人马单膝跪地,“恭送阳王!” 两军将士在此刻做着同一件事情,那便是恭敬地向云霄阳行礼。 黎穆染得到消息之后亦是哀叹一声,“云霄阳生不逢时。” 陆翱未料到黎穆染会如此说,不过转念又想的确如此,无力保护心爱之人,无心登上宝座,却要为那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如今战死沙场,的确生不逢时。 这是一场一雪前耻之战,大冶自今夜起,亦是给了大远一个迎头痛击,两军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可是却挽回了大冶丢失的尊严与傲气,这是一场值得后世传颂的战役,亦是大冶复兴之后扭转乾坤之战。 玉汝恒收到边关传来的捷报之后,拍案而起,如今她恨不得飞奔过去,好好地奖赏子伯一番,她扬声道,“传朕命令犒赏三军。” “是。”富春在一旁领命,随即便前去拟旨。 江铭珏见玉汝恒笑得神采飞扬,她不论遇到任何事情总是淡然处之,从未见过她如此激动的时候,他亦是被她的笑容感染,笑着说道,“瞧你高兴的。” 玉汝恒绕过书案,径自行至他的面前,握着他的双眸,激动地抱住他,“小不点,我今儿个太高兴了。” 江铭珏任由着她抱着,“那是不是要庆祝庆祝。” “等子伯归来一同庆祝。”玉汝恒笑着说道。 江铭珏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云霄阳倒是让我另眼相看。”玉汝恒想起云霄阳的死,只觉得造化弄人。 江铭珏双眸微动,对于云霄阳,他心中依旧是带着几分的遗憾与难过,他嘴角地笑意显得有些僵硬,却将玉汝恒抱得更紧,也许只有如此,他才会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江铭珏,不是云霄夜。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倘若难过,便说出来。” “他不过是解脱罢了。”江铭珏知晓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云霄阳在最后一刻选择如此轰轰烈烈地离开,也算是如了他自己个愿。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笑着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瓣,双手解着他的腰间的玉扣。 江铭珏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着片刻地迟疑,在他衣袍松散的时候,他连忙向后一退,红唇微肿,抬眸看向玉汝恒,“你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笑着凑上前去,“你说我要做什么?” 江铭珏慌乱地将腰带扣好,用手背擦着唇瓣,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许胡闹。” 玉汝恒见他转身踏出了宫殿,只觉得逗弄他实在是太有趣,她要好好想想下次用什么法子,如此一想心情变得极好,压抑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她随即坐在与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提笔疾书,待放下御笔,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便将密函合起,见千瑾辰走了进来,便将密函递给他,“将这个传给子伯。”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低声道,“主子,肃王已经到了边关,并未收到出兵的旨意。” “我倒要看看申屠尊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玉汝恒双眸微眯,沉声道,“那假的云景行如今在做什么?” “那处亦是刚刚收到战败的消息。”千瑾辰低声道,“并未有任何的旨意。” “无妨,让子伯带兵攻城。”玉汝恒沉声道,“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只觉得此事透着诡异,申屠尊究竟打得什么算盘?那假的云景行在此刻却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他早已经暗中谋划了? 她随即拿出大远的地图看着,便见魅影走了进来,“皇上,大远有异动。” “说。”玉汝恒抬眸看向魅影沉声道。 “在阳王战败时,已经有三十万人马正向边关进发,三日之后便到。”魅影如实地回禀。 “果然如此。”玉汝恒双眸微眯,“是何人领兵?” “张裕。”魅影垂首回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你说的可是当初大隐王朝的开国功臣之一的张氏?” “是。”魅影继续说道,“张氏当年在战场上亦是战无不胜,这后代子孙却也不容小觑,这张裕被称为大远的第一神将。” “大远第一神将与大冶第一神将,朕倒要瞧瞧谁胜谁负?”玉汝恒冷笑一声,“子伯怕是会高兴碰见劲敌。” 魅影低声道,“只是如今边关人马太少。” “如今大冶的人马只有这些。”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只能看子伯了。” 魅影不再多言,知晓日后怕是更加地艰难,可是他亦是暗暗佩服起子伯来,能够迎难而上,而且无所畏惧。 玉汝恒盯着地图看了半晌,魅影已经退了出去,江铭珏回来时便看见她眉头深锁,他随即上前站在她的身侧,待看见她正面前摆放着的是大远的地图,他侧眸看着她,“你想要了解大远何处,可以问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笑着说道,“张裕此人你可清楚?” “张裕?”江铭珏顺势牵着她离开书案,行至方榻,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双膝上,抬眸看着他。 “你与他接触过?”玉汝恒低声问道。 “此人甚是低调,除了打过胜仗以外,便待在军营。”江铭珏淡淡地开口,“他同皇兄倒是关系匪浅。” “关系匪浅?”玉汝恒双眸微眯,此言总是让她想到了别处。 江铭珏见她如此神情,抬手卷起她胸前的青丝,“张裕脾气古怪,却对皇兄甚是尊敬。” “看来他不知晓如今在皇位的另有其人。”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算计地笑意,接着说道,“如今张裕已经带着三十万人马三日之后抵达边关。” “这么快?”江铭珏沉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那人根本没打算让云霄阳活着回京。” 玉汝恒点头,“不错,云霄阳虽然投靠了他,可是他的根基很深,而且他也知晓那人身份,难保不会倒戈。” “好狠毒的手段。”江铭珏双眸微冷,显然是在发怒。 玉汝恒看着他,“云霄阳亦是想到了,可是他还是赴死了,你可知原因?” 江铭珏这才渐渐地消散怒意,叹了口气,“一切皆逃不开一个情字。” 玉汝恒侧着身子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你可知他如此做也许是为了报恩。” “报恩?”江铭珏有些不解。 “如果单凭他一人之力,即便到时候将云霄寒赶下皇位,他也无心朝政,而那人为他报了仇,此人表面看似阴沉狡猾,却是个不愿亏欠人情的人。”玉汝恒慢悠悠地说着,“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真正的缘由怕是只有他与那人才知。” “小玉子,你夺了大远,皇兄那处……”江铭珏垂眸看着她,只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玉汝恒缓缓地坐起身来,坐在一旁歪着头看着他,“你认为云景行该如何?” “你如此是在逼着他现身?”江铭珏似乎看出了一丝眉目。 “不错。”玉汝恒不可否认,可是,她继续说道,“云景行我要定了,大远我也势在必得。” 江铭珏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贪心,可是,皇兄当真肯将江山给你?” “大不了将他绑了。”玉汝恒简单粗暴地说道。 “小玉子,这才是你的本性吧。”江铭珏越发地觉得她邪恶。 玉汝恒嘴角微勾,“你如今才发现,已经晚了。” 江铭珏扶额望天,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他却颇感欣慰,只因为如此的玉汝恒比以往更加地闪耀,曾经的她眉宇间总是带着丝丝的忧愁,可是如今的她仿若涅槃重生,她是在为自己而活。 子伯并未有任何地停歇,亦是带着人马准备主动出兵攻城,翌日却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他只觉得一缕阳光照射入心底,让他顿觉温暖无比。 只是接下来收到的消息却让他眉头深锁,不过也是稍纵即逝,反而多了几分地兴奋。 黎穆染走了进来,见他笑得爽朗,子伯很少有如此地笑容,他不免好奇道,“为何笑得如此高兴?” “张裕带着三十万人马明日便抵达边关。”子伯看向黎穆染,“张裕你怕是不陌生。” “与他见过数面,是个怪脾气的人。”黎穆染接着说道,“皇姐传来的消息,说张裕不知晓那皇位上的是假的云景行?” “不错。”子伯随即坐下,接着说道,“不过此人倒是有一分傲骨。” “即便如此,张裕也不可能背叛大远。”黎穆染低声说道,“他祖上当年为避霍乱,投靠了大远的开国高祖,后来更是享受着世袭的荣宠,张氏为了报恩,亦是立下誓言,子子孙孙都要忠于大远。” “这等人那更是要会一会。”子伯笑着说道。 黎穆染抬眸看着他,“你可有把握?” “如今我手上只有十万人马,你认为有几成的把握。”黎穆染低声说道。 “如今兵马短缺,即便是精兵良将,你我还能撑得多久?”黎穆染看向子伯自信的双眸,他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可是,还是担忧不已。 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如此更是要打,而且还要打胜仗。” “子伯,我钦佩你的胆量。”黎穆染拱手说道。 子伯低笑一声,“我身后有她撑着,我不会输。” 黎穆染知晓他能够有如此大的勇气是因为谁,而那个人同样给了他们不能再输的勇气,只因为他们都失去过一次,知晓那失去的痛苦,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所以,他们绝对不能退缩。 司徒墨离如今已经赶到南边,当夜便入了两运总督府,莫悠尘这些时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抬眸见司徒墨离正悠然自得地躺在软榻上,他并无任何地惊讶,不过是淡然道,“离世子这是……” 司徒墨离随即坐起身来,“只是前来看看。” 莫悠尘勾唇一笑,随即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弯起单衣的袖子行至铜盆前净手,随即转身重新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袍行至他的一旁坐下,径自倒了一杯热茶。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从容不迫,越发地高看他一眼,心中也暗暗地感叹道,玉汝恒的眼光真是不错,她看上的人还真真是人中之龙,个中翘楚啊。 莫悠尘见他打量着自个,不过是轻抿了一口茶,坦然地对上他看过来的双眸,“离世子有话要说?” 司徒墨离收起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莫兄何时回京?” “左不过半月。”莫悠尘算了算日子淡淡应道。 “哦。”司徒墨离继续说道,“莫兄知晓我为何前来,又何须明知故问。” 莫悠尘又是淡然一笑,“那如此两运便有劳离世子。”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刘兄打败阳王,如今声名赫赫,莫兄与他乃是知己,可是高兴?” “自然高兴,如今正愁无人一同庆贺,不如今夜便与离世子对饮几杯?”莫悠尘亦是知晓了司徒墨离的用意,便顺势说道。 司徒墨离正有此意,亦是笑着应道,“如此甚好。” 二人说着便命人准备了酒菜,一同浅酌,相谈甚欢,几杯下肚之后,司徒墨离笑说道,“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离世子也是个豪爽之人。”莫悠尘举杯说道。 司徒墨离也不推拒,二人自然是聊了许多,彼此也亲近了不少。 远在南风国的秦玉痕这几日有些心力交瘁,斐然立在一旁见他日渐消瘦的容颜,心中破有些担忧,只是知晓他性子执拗,便只能在一旁劝慰几句。 秦玉痕将手中的奏折丢了出去,“好一个三皇子。” “殿下,这几日您不眠不休,这……”斐然忍不住地开口。 秦玉痕猛地咳嗽了几声,不过是冷笑道,“可查出是何人动手?” “殿下,三皇子行事滴水不漏,他所派的人早已经被灭口。”斐然垂首说道。 “好,好。”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因着这几日其他皇子接二连三地在暗中铲除他的人,尤其是三皇子最甚,而将他原本的计划彻底地打乱,他忍不住地低吼道。 斐然只觉得这几日秦玉痕有些不对劲,往日即便遇到多的状况,也断然不会如此急躁,他越发地觉得此事应当传到岳麓山上。 玉汝恒多少是知晓南风国那处的消息,只因漂洋过海,而且相隔太远,故而所了解的并非及时,如今收到斐然偷偷传来的消息,她才知晓秦玉痕如今的境遇太过于危险,书信中更是提到了他这几日的状况,她越发地觉得奇怪。 江铭珏见她盯着书信发呆,低声问道,“怎么了?” “玉痕那处应当出事了。”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他向来沉得住气,怎得这些时日变得如此狂躁呢?” 江铭珏听玉汝恒如此说,随即接过她手中的书信看罢之后,亦是觉得有些奇怪,随即说道,“还是传信给师父,让他老人家下山一趟。” “也好。”玉汝恒只觉得秦玉痕应当被算计了。 江铭珏看着她眉头深锁,知晓在她的心中秦玉痕占据着的位置很重要,他想要宽慰几句,可是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只因,她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而就在此时,当张裕抵达边关之时,肃王亦是接到了出兵的圣旨,大远与大骊又是再一次地同时出兵,此时,大冶又陷入了左右夹击之中。 玉汝恒收到消息之后一阵冷笑,早已料到那人与的申屠尊必定会合谋一起攻下大冶,只是,她自然也有了准备,她倒要看看,谁敢再踏入大冶一步! 江铭珏不免有些担忧,却见玉汝恒并未有惊讶之色,反而双眸迸射出狡黠的光芒,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解,随即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他们会如此?”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题外话------ 小玉子隐忍了这么多年,总算要大爆发了,咩哈哈…… 252 胜仗 253 回京(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3 回京(求月票) 黎穆染立于城楼之上,肃王自接到圣旨之后,两日都未出兵,张裕亦是如此。 陆翱不解地看着黎穆染,“王爷,卑职觉得甚是怪异。” “有何怪异?”黎穆染只觉得肃王若是再不出兵,怕是会担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肃王不出兵,那张裕为何也不出兵?”陆翱低声问道。 “也许在等一个时机。”黎穆染淡淡地开口。 此时,子伯正在军营内,于仲垂首入内,“将军,这张裕究竟打还是不打?” 经此之前那一仗,如今士气大增,将士们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知识点盖尔几日,这张裕都未曾出兵,于仲有些沉不住气。 盛京内,玉汝恒正在小憩,魅影此时正候在殿外,富春抬眸看着他,低声道,“皇上还在歇息。” “恩。”魅影淡淡地应道,面色依旧沉重。 江铭珏看了一眼时辰,放下书卷,行至方榻旁,轻声唤着,“小玉子,该醒了。”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一手撑着方榻,一手揉着眉心,随即抬眸对上他的双眸,低声道,“外面有人?” “恩。”江铭珏扶着她起身,拿过一旁的热茶递给她。 玉汝恒轻抿了一口,踏出寝室,待看见立在殿外的魅影,低声道,“进来吧。” “是。”魅影沉声应道,抬步入了大殿。 “如何了?”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已经安排妥当。”魅影抬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道,“皇上打算何时动手?” 玉汝恒嘴角一勾,邪魅一笑,“再等几日。” “是。”魅影随即应道,便转身退出大殿。 江铭珏有些猜不透她如今的心思,“你这是有大动作了?” 玉汝恒但笑不语,只是垂眸翻阅着奏折。 江铭珏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踏出了大殿。 如此又过了几日,南风国,岳麓山上,陆通收到了江铭珏传来的书信,待看罢之后,眉头深锁,随即便急匆匆地去寻了尊长。 等到出来时天色已晚,他连夜下山前往东宫太子府。 秦玉痕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斐然垂首立在一旁,只觉得这几日秦玉痕的脾气越发地暴躁,倘若如此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一道身影突然冲入大殿,秦玉痕眸光一冷,还未说话便向那身影动手,待看清楚来人时,他才收手,“原来是陆神医。” 陆通冷哼一声,手臂一挥,秦玉痕的手腕便被他按着,也不过是转瞬陆通便松开,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你这个臭小子,着了旁人的道却不知。” “此言何意?”秦玉痕不解地问道。 “你被人下了毒。”陆通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倘若再晚几日,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秦玉痕知晓陆通所言非虚,只是他有些不解,他一向小心怎会中毒? “你随我上山。”陆通放下茶杯,轻轻一拽,便带着秦玉痕飞身离开。 斐然自然无法跟着,只好立在原地满心疑惑,究竟是谁下的毒? 秦玉痕被陆通带回岳麓山,他只觉得入了山中之后,变得安静下来,转眸看向陆通,“我所中何毒?” “迷迭香。”陆通直言道,“无色无味,更不易察觉。” “我怎得没有丝毫的察觉?”秦玉痕有些不解,他只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透着古怪。 陆通转眸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这小子,这些时日是否太过于轻敌了?” 秦玉痕沉默不语,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忙于防范,的确有些小看他们。 他跟着陆通先去见了尊长,而后便被陆通带入一处干净的木屋内。 直至十日之后他才出来,比起素日的精神更好了许多,转眸看向陆通,恭敬地行礼,“多谢陆神医。” 陆通摆手道,“要不是臭丫头特意让臭小子传消息过来,我也不知你竟然中毒如此深,你还是早些下山,好好查查是谁对你下手如此歹毒。” “晚辈告辞。”秦玉痕说罢便离开了岳麓山,等回到东宫时,斐然已经垂首等候,“可查出是谁?” “长公主。”斐然偷瞄了一眼秦玉痕,低声道。 秦玉痕抬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当上碎裂,他冷哼一声,“还不死心,看来她是过得太舒心了。” “殿下,此事也跟三皇子有关。”斐然低声道。 “那便给他点教训。”秦玉痕如此说着,转眸冷视着斐然,“是你传信的?” 斐然连忙跪下,“属下担心殿下,故而才私自传信,请殿下责罚。”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你与她的关系何时如此好了?” 斐然有苦难言,他怎敢跟堂堂一国皇帝攀关系? “属下……”斐然低声道,“与玉公子并无任何牵扯。” “哼。”秦玉痕冷哼道,“日后若是再贸然行事,我便将你废了。” 斐然后背一阵冷汗,连忙应道,“属下知错。” 秦玉痕不再多言,随即转身行至书案旁,奋笔疾书,随即将手中的密函丢给斐然,“将这个传出去。” “是。”斐然恭敬地双手接过随即便闪身离开。 秦玉痕抬手扶额,偏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真真是小看了你们。” 这几日,边关看似平静,实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黎穆染与子伯不敢有丝毫地懈怠,生怕稍有松懈,便被敌方吞噬。 魅影站在大殿内,见玉汝恒正在翻阅着密函,而他垂眸不语等待命令。 “黎显如今到了何处?”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如今只到麦城。”魅影如实回道。 “那到达北寒至少还需要一跃。”玉汝恒估摸着时日,又看向他,“将司徒青颜交给穆王。” “是。”魅影低声道,“那张裕那处?” 玉汝恒挑了挑眉头,拿过一旁的奏折,“一切依计行事。” “属下明白。”魅影说罢转身离开。 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意,抬眸正好对上江铭珏那清澈的双眸,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邃,“可传来消息?” 江铭珏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信笺放在她的跟前,“的确是中毒。” “可查出是何人?”玉汝恒眉头一皱,明显不悦。 “不知。”江铭珏摇头,“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他那处看来也是热闹非凡啊。” “小玉子,你又是几夜未合眼。”江铭珏沉下脸来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放下奏折,“那现在去歇息如何?”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不知她如今是越发地无赖。 莫悠尘这几日将南边的事情安置妥当之后,便准备动身回京,司徒墨离见他啊衣服归心似箭的样子,在一旁嗤笑道,“何时动身?” “最迟不过后日。”莫悠尘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是要随我一同回京?” 司徒墨离摆手,“倘若我回去了,这两运的事该如何?” 莫悠尘淡然一笑,便也不再多言,他们各怀心思,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她而已。 三日之后,莫悠尘离开两运,而司徒墨离则是待在两运,他独自一人站在喝道看着眼前的运河,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大冶边关,黎穆染看着眼前的女子,农妇的装扮,双眼透着几分地凌厉,直视着他,他随即坐下,不过是淡淡一笑,“为何如此看着本王?” 眼前的女子正是司徒青颜,她看向黎穆染冷哼一声,“我如今什么都不是,你用我威胁肃王又有何用?” 黎穆染微微颔首,“你自冰城跑出来胆子倒不小。” “我告诉你,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司徒青颜说着便要咬舌自尽。 一旁一早便有人点住了她的穴道,她睁大双眸看着黎穆染,自知如此奈何不了他,随即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要见我哥。” “他如今在南边,你若是想见他,我便将你送过去。”黎穆染淡淡地说道。 “他不在?”司徒青颜双眸一冷,“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在边关?” “真不知离世子那般聪明的人怎得有你如此蠢钝的妹妹。”黎穆染只觉得眼前的司徒青颜笨的同猪一样。 司徒青颜怒视着他,“你将我抓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要挟我父王?” “父王?”黎穆染冷笑道,“司徒青颜已经死了,你如今贸然出现在边关,你置你父王与何地?” “我?”司徒青颜这才惊醒,她怎得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她抬眸看向黎穆染,双眸微冷,“你究竟抓我来做什么?你最好说出来。” 黎穆染只是挥手,“带她下去。” “你……”司徒青颜不知黎穆染究竟要做什么,便这样被带了下去。 子伯步入营帐,看着黎穆染低声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肃王如今不出兵是为了什么?”黎穆染低声问道。 “他不过是个挂名将军,边关都是申屠尊的人,肃王如今根本无法调动人马。”子伯说出了要害。 “不错。”黎穆染笑着起身,随即拿过一旁的地形图铺在书案上,“倘若司徒青颜出现在边关,而且是大冶的边关,你认为肃王会如此做?” “杀了。”子伯沉声道。 “他会大义灭亲?”黎穆染看着子伯显然未料到他的看法自然跟玉汝恒不谋而合。 “司徒青颜早已经死在皇宫,如今出现在这处,倘若是你该如何?”子伯低声问道。 “倘若是我,我会让司徒墨离救下司徒青颜。”黎穆染看着子伯说道。 子伯微微点头,“司徒墨离不会来边关,那又该如何?” “肃王自然会谈条件。”黎穆染低声道,“倘若是如此的话,司徒青颜便是肃王出兵的筹码。” “不错。”子伯指着地形图的一点,“这处乃是制胜关键。” “张裕那处呢?”黎穆染觉得如今他们就像是在兜圈子,兜来兜去,却还是回到了原处。 子伯嘴角一勾,笑容多了几分的诡异,“他还在等。” “等什么?”黎穆染只觉得这带兵打仗,他似乎远远不如子伯,即便他亦是一军统帅。 子伯抬眸看着他,“等最好的时机。” 黎穆染知晓这场仗不好打,故而也不再说什么。 如此又过了两日,肃王率领亲信出兵,黎穆染站在城楼上,双眸闪过一抹冷沉,看着城楼下已过不惑之年的肃王,依旧是英气勃发,让人望而生畏。 黎穆染命陆翱将司徒青颜带来,肃王看着城楼上的司徒青颜不为所动,在司徒青颜还未喊出声时,突然拿起身后的弓箭,对准她直接射了过来,直中司徒青颜的胸口。 司徒青颜不可置信地看着肃王,当即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黎穆染未料到肃王会如此决绝,连带着肃王身后的将士亦是感到意外,不过如此一来,身后的将士却对肃王越发地敬佩,而肃王果断的大义灭亲之举更是传回了京城。 在肃王出兵之时,张裕这处似是与肃王约好一般领军出兵,于仲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城楼下浩浩荡荡的人马,转眸看向正坐在阁楼内气定神闲的子伯,暗暗思忖,大军压境如此危急时刻,他还能如此镇定,不免让他越发地钦佩。 张裕端坐在战马上,抬眸只看见于仲,并未见传说中的神将刘骜,这让他觉得此人当真狂傲,他当即便挥军攻城,不留一丝地喘息。 子伯听着城楼下传来的震耳欲聋地喊杀声,他依旧是气定神闲地斜靠在方榻上握着兵书。 黎穆染这处却显得格外地安静,肃王一箭射中司徒青颜之后,便下令撤兵,不一会城楼之下便恢复了宁静。 陆翱有些不解,黎穆染却闪过一抹赞赏地笑意,随即转身下了城楼,待步入营帐内时,松竹正为司徒青颜拔箭。 黎穆染便转身离开,随即入了自己的营帐,许久未见的丝竹亦是走了进来,“王爷,事情都安排妥当。” “肃王可有口信?”黎穆染脱去头盔,褪下身上的铠甲,只穿着轻袍走了出来,随即坐在书案旁。 丝竹如实地回禀,“肃王说不过是拖一时是一时。” “下去吧。”黎穆染微微颔首,只是淡淡地一笑。 丝竹转身离开,转眸看着另一个营帐,双眸闪过一抹黯然。 盛京内,这些时日皇宫内的第一座宫殿亦是建好,她此刻正与江铭珏一同前来查验,巍峨的宫殿内铺着金砖,那高台上龙椅上镶嵌着宝石,这是她记忆中的金銮殿,她一步一步地行至龙椅前,手指抚过龙椅,转眸看着堂下,双眸溢满了冷光。 江铭珏站在她的身旁,面对着如此威严的大殿,他只觉得一阵窒息,他不喜欢朝堂,更不喜欢这种万人之上,俾睨天下的感觉,反之,他喜欢的是那肆意的江湖,是那恬静的田园生活。 玉汝恒转眸见江铭珏神色淡淡,笑着握着他的手,“你我成亲在这处如何?” “不好。”江铭珏摇头,“我们回岳麓山。” 玉汝恒笑着应道,“为何是岳麓山呢?” “师父在那处。”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我不适合待在这金碧辉煌地大殿。” 玉汝恒与他十指交握,二人缓缓地离开了大殿,她抬眸看着眼前偌大的皇宫,如今渐渐地在恢复原来的面目,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这是一种归属感,是她在失去之后茫然无措的时候最想回到的地方,虽然这处很冷,可是,却是她的家。 江铭珏能感受得到她对于这皇宫的感情,就如同他对当年与师父待在山中的感情一样,他们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家? 玉汝恒回到行宫,千瑾辰垂首候在殿外,玉汝恒步入大殿,他紧随其后。 “张裕出兵了?”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是。”千瑾辰低声回道。 “你那处可以行动了。”玉汝恒随即入了寝室。 千瑾辰领命便退了出去。 江铭珏见她出来时已经换了常服,随即走上前去,“过几日莫悠尘便回京了,你可要去迎?” “自然要迎。”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这几日我总觉得心绪不宁,似是有大事发生。” “难道比边关战事还要紧的?”江铭珏只觉得她最近的确有些古怪。 玉汝恒微微点头,“不知是何缘故,自从西海之巅回来,我便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而且这几日是越发地不安起来。” 江铭珏见她如此说,便也沉思起来,“你不是有三本书卷吗?那么第三本科室说过什么?” 玉汝恒摇头,“空白。” “小玉子,你可是要再去一趟西海之巅?”江铭珏看向她,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玉汝恒勾唇浅笑,“如今还不是时机。” “我是越发地看不透你了?”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的玉汝恒太过于神秘莫测。 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里,“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江铭珏低声问道,抬手揽着她的腰际。 “女人心海底针。”玉汝恒抬眸看向他,“这大海你又能看透几分?” “好了,你只要好好护着你的身子便是。”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带着几分狡黠的玉汝恒,只觉得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 莫悠尘回京那日,玉汝恒带着文武百官前去相迎,莫悠尘下了马车,看着眼前一身龙袍的玉汝恒,越发地明艳动人,尤其是那双温和的眸子比往日看着更有光彩。 等回到行宫,莫悠尘穿着一身淡雅的锦袍,袖袍上绣着云纹,头戴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玉冠,玉树临风地站在她的面前,亦是恭敬行礼,“臣参见皇上!” 玉汝恒笑着将他扶起,二人坐与阁楼内,窗外的玉石桥下溪水缓缓地流淌,发出清冽地响声,月光皎洁,映照在窗内,洒在二人的身上,越发地明亮。 玉汝恒举起酒樽,不过是淡淡一笑,便仰头一饮而尽。 莫悠尘也不犹豫,亦是痛快地饮罢,二人相视而笑,没有了适才的那番君臣有别,反而像久别重逢地知己在一起对饮。 “犹记得你我在这阁楼内饮酒亦是多年之前的事。”莫悠尘似是在回忆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那温润的容颜上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华光。 玉汝恒放下酒樽,转眸看着窗外的月色,“那日你好像猜题输了。” “是吗?”莫悠尘端起酒樽,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酒樽内的琼浆玉液,一时间感慨万千。 玉汝恒挑眉,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如今你可想出谜底来?” “即便猜出亦是输了。”莫悠尘笑着饮酒,随即看着她,“嫣儿,在你的心中,谁更重要?” 玉汝恒微微一顿,这些年来,莫悠尘从未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转动了一下酒樽,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眸,“都重要。” “也许是我醉了。”莫悠尘淡淡地一笑,随即又饮了一杯。 玉汝恒只觉得莫悠尘似乎刻意避开什么,她仔细地想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却不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醉酒吐真言,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玉汝恒一顺不顺地看着他,她如今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有所隐瞒,既然重活一世,那她只想与他们坦诚相对。 “只是有一阵恍惚,以为你不曾在我的身边。”莫悠尘苦笑着,那笑容丝丝地蔓延开,直至最后化成一缕缕地清风,却像一根针扎入了她的心头。 玉汝恒见他又斟满酒一饮而尽,抬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樽,“我一直都在。” 莫悠尘依旧保持着举杯的姿势,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缓缓地起身,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永远都会在吗?” 玉汝恒怔怔地注视着他的双眸,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他终究是还没有放下过往,未从那痛苦绝望中真正地走出来。 ------题外话------ 嗷嗷嗷……有点感冒了,所以写的有点慢,╮(╯▽╰)╭ 253 回京(求月票) 254 溜走(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4 溜走(求月票)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时,抬眸正好对上莫悠尘那一双淡然的双眸,她自然地勾起一抹淡淡地笑,这才看见二人竟然躺在绣着大朵并蒂莲的地毡上歇了一夜,而彼此衣衫不整,她的发冠早已不知落在了何处,墨发披散,有一半都散落在他的身上。 莫悠尘腰间的玉带丢在一旁,长袍散落在两旁,有一半还压在她的身下,单衣也被解开,露出胸膛大片地肌肤,如今他双眸带着化不开的温柔,正怔怔地看着她。 玉汝恒嘴角地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想起昨夜的事情,似乎他们之间只差一步。 “可记得你昨夜说的话?”莫悠尘指尖拂过她的青丝,那如沐春风般地笑容犹如晨曦般直抵心尖,继而化作缕缕地暖意溢满她的心头。 “记得。”玉汝恒也不再害羞,反而整个人趴在了他的怀中,低头在的胸口落下一个浅吻,一下一下地吻过他的颈项,带着一丝胡茬的下颚,直至落在他噙着笑意的唇上,只是轻轻地啃咬着。 莫悠尘始终睁着双眸,想要将这一刻牢牢地记在心头,玉汝恒的吻落在他的双眸,他这才微微地合上双眸,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撑在一旁。 玉汝恒抵着他的额头,她很喜欢这样亲昵的举动,像是他们只有彼此,这一刻他们的心意相通,她凑上前去再次地亲吻着他的唇,莫悠尘只是回应着她,没有过分地举动,他很享受这样淡淡地却透着无限甜蜜的吻,就像是缕缕地春情缠绕在他的心头。 她低笑着注视着他的双眸,低笑道,“看着我做什么?” “嫣儿,我很满足。”莫悠尘此时此刻只想这样与她相守着,他轻抚过她白皙的脸庞,指腹摩挲着那娇艳的唇,“你放心地去,这处我会守着。” 玉汝恒的心微微地颤动着,她在想什么他一眼便能明白,也许在他回京的时候便已经想到她会离开,所以,昨夜才会醉酒之后吐真言,才会说出那番从来不属于他性子的话。 “我爱你。”玉汝恒想了许多的说辞,到最后只化作这三个字,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不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话语。 莫悠尘嘴角绽开明媚地笑意,犹如初升的太阳,让她有着一阵的恍惚,他从来都是淡淡的,看似冷静深沉,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可是,他懂得审时度势,也懂得收敛,故而,在外人看来他永远都是这般温文尔雅,儒雅和气,可是,当他狠心的时候却也是狠辣至极,可是,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露出温和的一面,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犹如现在的莫悠尘,如他的名字一般,带着不染尘埃的悠然之美。 玉汝恒庆幸自己重活一世,否则,她会辜负了他对她的情,也会错过了他。 “嫣儿,你能再说一遍吗?”莫悠尘只觉得自个的心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着,他只觉得轰隆一声巨响,他竟然听不到任何地声音。 玉汝恒嘴角一撇,凑近他的耳畔,用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郑重其事地说着那三个字,莫悠尘怔愣着不知如何反应,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将玉汝恒用力地抱入怀中,将所有的不安与感动都化作了这一个怀抱。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仔细地听着他狂烈地心跳声,还有那掩饰不住地笑声。 江铭珏一直等在宫殿内,远远便瞧见玉汝恒与莫悠尘一同走来,十指交握,深情地看着彼此,在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正好捕捉到他眼眸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二人一同入了大殿,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只是淡淡地笑着。 玉汝恒上前看着他,“今晚要离京。” “去何处?”江铭珏低声问道。 “去边关。”玉汝恒揪着他腰间的荷包笑着说道。 “那我去准备包袱。”江铭珏似乎已经习惯了与玉汝恒一同出行,故而现在已经抬步离开。 莫悠尘看着他如此熟稔地举动,转眸看向玉汝恒,“嫣儿身边总是不缺人陪着。” 玉汝恒笑着说道,“如此你不是更放心?” “恩。”莫悠尘微微颔首,“不过盛京这处你可有何不放心的?” 玉汝恒沉吟片刻,抬眸对上他的双眸,嘴角地笑意也渐渐地收起,低声说道,“盛京外埋伏着不少的人马,我一旦离京,他们便会蠢蠢欲动,你一切要小心。” “好。”莫悠尘知晓她必定是要亲自前去边关的,也许她会亲自带着人马攻向大骊也不一定,就如当初申屠尊亲自率领大军踏破皇城。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盛京内如今还不稳定,你手中虽然有人,不过也难保有人从中作梗,或者是趁机造反。” “我会想一个万全之策。”莫悠尘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明白这是她走得最艰难的路,破釜沉舟也不为过,成了便是千古留名,败了那便是永无翻身之地。 玉汝恒想了想,接着说道,“倘若有人意图谋反,杀无赦。” “好。”莫悠尘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二人说了许多,直至深夜,用罢晚膳之后,玉汝恒便与江铭珏一同离开了盛京,莫悠尘独自待在宫殿内,看着眼前空荡荡地宫殿,他突然有种怅然若失地感觉。 想起昨夜的温存,又看着眼前的清冷,心中不免失落起来,他站在大殿外望着远处的夜空不发一言。 马车在管道上飞快地狂奔,江铭珏抬眸看着端坐在身旁的玉汝恒,“你如今赶去边关之前是否要去一趟云尚宫?”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不去。” “哦。”江铭珏只是淡淡地应道,低头不语。 玉汝恒见他如此沉默,显然是有些不悦,她笑着靠在他的肩头,“你在吃醋吗?” 江铭珏只是勾唇淡淡地一笑,“总归是要习惯的。” 玉汝恒又笑道,“如何习惯?” “看得多了,便习惯了。”江铭珏继续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原来如此。” “难道你想让我也耍小性子?”江铭珏转眸看着她,随即笑了笑,“我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玉汝恒越发笑地愉悦,“小不点,你说你这别扭的性子,明明在意,却又装作不在意,明明嫉妒地要死,却要拼命地忍耐着……” 江铭珏垂眸叹了口气,“我就如此别扭。” 玉汝恒勾着他的下颚,“别扭的很可爱。” “玉汝恒!”江铭珏不满地低吼道,“不许说可爱二字。” 玉汝恒忍不住地笑道,“那该说什么?” “哼。”江铭珏冷哼一声,“不许就是不许。” “为何不许?”玉汝恒眨着双眸,试图将调戏江铭珏进行到底,她说着已经缓缓地凑近他的下颚轻轻地咬了一口,江铭珏的气势渐渐地软了下来。 “你……”江铭珏怒视着她,突然将她不安分地手抓住,低头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啃咬着。 玉汝恒微眯着双眸,薄如蝉翼的睫毛微颤着,“这算不算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此刻,远在边关的子伯依旧端坐在阁楼内,张裕的攻势越发地激烈,他能够看见一拨一拨地大远士兵爬上了城楼,而后又被一拨一拨地杀死,从城墙上坠落而下的尸体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于仲挺拔地身子立在城楼上,与一众将士共同抵御着,此次他们只守不攻,反而让张裕心生疑惑,倘若地方不反击,张裕如此剑拔弩张的也没有意思,故而这场仗一直打到天亮,张裕便下令撤兵。 于仲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大远士兵,脸色微沉,转身步入阁楼内,“将军,张裕撤兵了。” “恩。”子伯气定神闲地应道,“三日内他不会出兵。” “卑职不明白。”于仲看着子伯低声道。 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他并非是要攻下大冶,而是奉命镇守边关。” “那之前阳王?”于仲说出心中地疑问,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垂首道,“卑职告退。” 子伯随即起身,抬步踏出了阁楼,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他直视着前方,看着已经远去的大远人马,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转身下了城楼。 黎穆染这几日一直在营帐内,得知张裕撤兵,便在营帐内等着子伯,见他回来,随即说道,“这张裕倒是个聪明人。” “他是在等着我们主动出击。”子伯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热茶轻抿着,抬眸看向黎穆染,“司徒青颜如何了?” “死不了。”黎穆染低声道,“不过那一箭伤了心脉,武功废了。” “怕是日后也落下了毛病。”子伯顺口说着。 “恩。”黎穆染点头,“她倘若不是有肃王跟离世子如此的父兄,怕是一早便死得渣都不剩。” “那是。”子伯看向黎穆染,“将她送回冰城吧。” “已经派人送了。”黎穆染也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给离世子那处也传了消息过去。” “恩。”子伯点头,随即说道,“悠尘回京,她也该过来了。” “是啊。”黎穆染点头应道,“应当快了。” “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这都过了几个三秋?”子伯突然笑着开口。 “皇姐倘若听见你这番说辞,怕是要取笑你了。”黎穆染打趣道,“你如今是越发地会说着等子酸话了。” “那得看对什么人。”子伯却说得很坦然。 “就你如此胆大。”黎穆染看着他,“倘若不是你主动地踏出那一步,怕是皇姐到这个时候也不会醒悟。” “看来莫悠尘还是拖了我的福。”子伯笑着说道。 “那是。”黎穆染认同地点头,想起如今的而形式,“你说申屠尊究竟有什么谋划?” “不知。”子伯摇头,“此人心机颇重,那位假的云景行不妨多让。” “我总觉得此人与云景行有关系。”黎穆染越发地觉得这些事情总是牵扯着过往。 “如今我们是背水一战,还是万分小心地好。”子伯低声道。 “你说的对。”黎穆染点头,“对了,张裕此人你可想到对策?” “不能硬碰硬。”子伯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道,“如今不过是第一次交锋。” 黎穆染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凌厉地寒光,“对了,你可知晓秦玉痕出事了?” “不知。”子伯抬眸看着他,“出了何事?” “中毒。”黎穆染低声道,“不过如今无碍了。” “你从何得知的?”子伯看向黎穆染,想着南风国本就遥远,而且自那处传来消息也是一个月前的消息,黎穆染是如何知晓的? 黎穆染也不隐瞒,“当初我便派人去了南风。” “此事她可知晓?”子伯看着黎穆染低声问道。 “知晓。”黎穆染点头,“我的事情又怎能瞒得过皇姐?” 子伯了然地点头,只觉得南风那处与他们显然不存在敌对关系,更何况玉汝恒与秦玉痕之间的关系匪浅,不过想着秦玉痕如此谨慎小心之人,也会中招,可见南风那处也不安稳。 “这几日便好好盯着吧,肃王那处虽然能压制一时,可是终究会出兵。”子伯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恩。”黎穆染点头应道,二人亦是缄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司徒墨离安排好两运的事情之后便回了云尚宫,此时已经是玉汝恒离开盛京的十日之后。 张裕自那日撤兵之后便再未出兵,这更加地证实了子伯的猜测。 司徒青颜由丝竹亲自护送回冰城,雪豹却悄悄地从冰城溜了出来。 玉汝恒得知雪豹消失的消息时,已经两日之后,江铭珏见她深锁眉头,低声道,“你担心雪豹出事?” “冰城内有人通风报信,否则他不会离开。”玉汝恒沉声道。 “那冰城也不安稳?”江铭珏想着冰城内都是暗帝的亲信,不可能出卖她,那说明是外人偷偷地潜入了冰城。 “雪豹离开有两个原因。”玉汝恒低声道,“那人竟然能够跟雪豹交流,便说明此人对雪豹很熟悉。” “你是说此事关系到云轻?”江铭珏亦是反应过来,看着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也许是云轻出现了,也许是它有了云轻的消息。” “那你要去找吗?”江铭珏小心地问道,他对于这位云轻实在是好奇的很,且不说黎穆染、子伯与莫悠尘对那人带着某种的敌意,就是如今,他们依旧无法释怀,更是将云轻当成了他们的威胁。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这话问得格外地小心。 “雪豹会照顾好自己。”玉汝恒这些时日一直将雪豹留在冰城便是为了训练它,即便遇到像申屠尊那般将它抓回去的情形,它也能够逃脱,故而她不会太过于担心,倘若它真的是去找云轻的话,那么,她只要耐心地等待便是。 “那……”江铭珏看着她,“云轻呢?你不去找吗?” “他若出现,自然会来寻我。”玉汝恒浅笑道,“他见到雪豹,自然会知晓我是谁。” 江铭珏见她在提起云轻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便知晓在她的心中云轻的分量是多么地重,他微微敛眸,掩去双眸中的黯然,他如今能够体会到黎穆染三人的那种落寞的心情,倘若换成他,在见证了她与云轻之间的感情之后怕是也无法释然。 玉汝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转眸看向江铭珏时,挽着他的手臂,“在我的心中你跟云轻一样重要。”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即使她说过这句话无数遍,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地反问着,“真的?” “恩。”玉汝恒点头,“小不点,云轻是云轻,你是你,你明白吗?” 江铭珏微微点头,随即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随即说道,“倘若你见了云轻,你便会明白,我对你们的心是跟对他是一样的。” 江铭珏在此刻突然有种不想让她再见到云轻的念头,不过是转瞬,他便觉得自己这种嫉妒心太过于可怕,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小雪,如果你真的是去寻云轻了,就将它赶快地带到我身边吧。 司徒墨离回到云尚宫,见申屠凌正在院中舞剑,他笑着展开手中的折扇,信步行至一旁的凉亭内欣赏着,申屠凌的剑法师承大骊最有名的剑师,剑法如行云流水,又气势如虹,正如他如今散发出的凌云之气一般,锋利无比。 他一个漂亮地旋落,干净利落地收起宝剑,拿过放在一旁的方巾擦着额头的薄汗,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时,只是淡淡地笑道,“你还在担心边关?” “如今她去了,我安心了不少。”司徒墨离潇洒地收起折扇,慵懒地靠在一旁放着的贵妃椅上,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地担忧之色。 申屠凌随即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径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将宝剑放在一侧,抬步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一阵清风吹来,一旁的牡丹花瓣随风飘起,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脚下,沾染在他的衣摆上,似是绣在上面栩栩如生。 “申屠尊要动手了。”申屠凌笑着放下杯子低声道。 “先动手的是谁?”司徒墨离双眸微眯,笑得甚是邪魅。 “难道不是一起动手?”申屠凌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笑容间多了几分地凌厉。 “也许。”司徒墨离淡淡地笑道,“不过,两人若是一起动手,那还不如其中一人隔岸观火。” “那就要看小玉子要对谁先动手。”申屠凌放下茶杯,起身拿起宝剑抬步踏出凉亭。 司徒墨离并未跟着离开,依旧躺在贵妃椅上,神态自若地噙着笑意,“那便看小玉子究竟对谁狠一些了。” 申屠凌自然是听见了他言下之意,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地冷笑,迎面吹来无数地牡丹花瓣,衬托的他那华贵的气质越发地尊贵傲然。 南风国,秦玉痕卧于软榻上,如云般的墨发倾泻而下,只用一根墨色的绸带松松散散地束着,一身暗红绣着桃花的华贵长袍散落在身旁,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嘴角噙着独有的冷笑,越发地妖冶鬼魅。 斐然知晓上次中毒一事彻底地惹怒了秦玉痕,故而他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三皇子,不过是淡淡地垂眸,显然,胆敢暗害秦玉痕的人,他定然是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三皇兄如此大礼,孤可受不起。”秦玉痕薄唇微勾,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只是那笑容却像是一道锋利的冷刀,话语间便杀人于无形。 “太子殿下乃是未来储君,臣敢有不敬?”三皇子心中一阵冷寒,虽然对秦玉痕不屑一顾,可是,却不得不低头。 秦玉痕冷笑一声,双眉微挑,“哦?” 三皇子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跪在地上噤声不语。 秦玉痕看向三皇子,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懂得能屈能伸,却少了大皇子那份骨气,即便输了也不会有遗憾死得坦然,而三皇子自知事情败露,却还想着如何转败为胜,宁可对他卑躬屈膝,也不敢冒死一战,可见此人的心机颇深。 秦玉痕不过是淡淡地看着他不发一言,而三皇子也不出声,烈日炎炎下,那日头照得人发晕,三皇子额头滴落下豆大的汗珠,却还是忍耐着。 斐然不禁对三皇子也暗暗佩服起来,俗语有云,宁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三皇子却是个懂得的审时度势的小人,他可以在此刻对你卑躬屈膝,却也会在抓住一点翻身的机会时反击,而将你彻底地击垮。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谢谢亲耐哒们一直陪着瓦,嗷嗷嗷啊……感冒的人就是感慨多啊…… 254 溜走(求月票) 255 妙计(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5 妙计(求月票) 三皇子在东宫跪了整整三日三夜,最后是被抬出的东宫,秦玉痕并未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斩断了他所有的羽翼,而后将他囚禁与三皇子府,身边却无人服侍,让他独守着这偌大的府邸,继续做着他的储君之梦。 玉汝恒收到南风传来的消息之后,不过是淡淡一笑,对于秦玉痕如此做她亦是赞同,杀人容易,却将人逼得生不如死却是难上加难,这才是折磨人的最佳法子。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在他的面前渐渐地放开,放佛一朵绽放在寒冷冰雪天的红梅,傲然盛开,那是一种凌傲与天地的高然之气。 十日之后玉汝恒赶到边关,黎穆染与子伯自然亲自出来相迎,她的身子探出马车看着城楼上肃然而立的大冶将士,而后又看向前来的子伯与黎穆染,她嘴角噙着温和地笑意,自马车上下来。 二人亦是恭敬地叩拜,“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将士亦是齐齐跪拜,高呼万岁,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天际,惊起了在空中腾飞的大雁,却带着他们对眼前这位新皇的崇敬。 玉汝恒嘴角含笑,抬手扶起他们二人,率先抬步向前走去,直至入了城门,而后行至军营,她双眸溢满了坚定,这一战她只能赢。 待入了营帐,玉汝恒端坐于方榻上,江铭珏站在她的身侧,似乎如此地跟随已经习以为常。 “张裕那处过两日便会有动静。”玉汝恒低声说道,抬眸看向子伯的神色,“你这几日没歇息好。” “还好。”子伯看着她淡淡地笑着。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你也是,肃王那处能拖一时是一时。” “是。”黎穆染低声应道。 玉汝恒随即起身,看着他们二人,“随我出去走走。” “是。”二人垂首应道,随即便跟着玉汝恒踏出营帐。 江铭珏却蓦然转身向床榻走去。 子伯与黎穆染二人一左一右,玉汝恒身着着白玉锦纹的直筒长袍,头戴镶嵌着羊脂白玉的玉冠,比起她重生时的样子,如今五官轮廓也张开了不少,鹅蛋脸,红唇齿白,肤若凝脂,尤其是那一双杏眸透着淡淡地温和,却掩饰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凌厉之气,再配上这一身男装,看着倒像是个玉树临风地温雅公子。 黎穆染与子伯二人今儿个并未出征,随即穿着素日的常服,子伯一身青云烟纹的长袍,端得是风雅淡然,而黎穆染则是褐色暗纹的长袍,越发地丰神俊伟,两个人此刻一言不发地随着她在军营内漫步。 “皇姐,你可是要动手了?”黎穆染转眸看着她笑吟吟地问道。 玉汝恒挑眉,“恩,的确是。” “只是我有些担心申屠尊。”黎穆染微微蹙眉说道。 “既然知晓他定然会暗中出手,那便见招拆招。”玉汝恒淡淡地说道,“黎绯如今在何处?” “不知。”黎穆染摇头,“自那日之后便消失了。” 玉汝恒嘴角微勾,“那便等着。” “皇姐,那个温新柔也不简单。”黎穆染看着她,“不知道她到时候会做什么。” 玉汝恒一面走着,一面看着辽阔地草地,她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意,“她倒是有些难办。” “皇姐,如今我有些担心六公主。”黎穆染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传来消息说,六公主一直暗中监视着肃王,看着她倒是有几分能耐。” “肃王乐得清闲。”玉汝恒笑了笑,随即驻足,笑着看向远处大骊的城门,“申屠乐必定是申屠尊训练多年的棋子,自幼便被安插在肃王府,如今随着肃王前来,难保不会取而代之。” “皇姐的意思是,倘若肃王再不出兵的话,这申屠乐便会夺了肃王的权?”黎穆染在想着这申屠乐当真有这个能耐?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且等着。” “皇姐,我如今倒觉得局势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有利的。”黎穆染接着说道。 “的确有利。”玉汝恒勾唇一笑,“当初大冶孤立无援,可是如今却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子伯只是跟在一旁听着她与黎穆染闲聊,直至重新回了营帐,玉汝恒褪去身上的长袍,转眸看向子伯,“怎得不说话?” 子伯低笑道,“如今说也可以。” 玉汝恒低笑着坐下,抬眸扫了一眼并未看见江铭珏,不免有些疑惑。 “他出去采药了。”子伯知晓她在寻谁,随即坐在她的身侧笑着说道。 玉汝恒微微颔首,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把玩着他胸前的青丝,“你是如何打算的?” “打算什么?”子伯垂眸注视着她,低声问道。 “自然是……”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说着,“我们的事……” “你不是一早便知晓我的心思,如此问难道是不信我?”子伯微微一顿,双眸闪过一抹黯然。 玉汝恒低笑一声,盯着子伯看了许久,“你从前的那股子野蛮气去哪了?” “我何时野蛮过?”子伯双眸微动,营帐内透着阵阵的清凉,一阵微风穿过帘帐吹入营帐内,他额前的碎发随着风浮动,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地笑意。 玉汝恒想了想,“我可记得你当时对我可没有手下留情过。” 子伯想起曾经的过往,低笑道,“怎么,你喜欢我当初的样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只觉得子伯是越发地狡猾了,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倒要瞧瞧她还能装傻到何时,随即翻了一个身,将他扑倒在身下,双手撑在他的肩头两侧,俯身与他四目相对,彼此间喷薄着灼热的气息,她低头时轻时重地吻着他的唇,顺势撬开他的唇齿,在子伯动情地时候却离开了他的唇,邪魅地笑看着他,“想明白了吗?” “什么?”子伯喘着粗重地气息,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他双眸透着迷离之色,带着几分地飘渺看着她。 玉汝恒直视着眼前这双眸子,指尖滑过他微肿的唇,而后缓缓地凑近他的耳畔,喷洒着似有若无地热气,“当真不明白?” 子伯有些糊涂,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翻身躺在一侧,整理着自个的衣衫,“我记得你当初与我比试的时候,曾经可是比过一个……” “那个……”子伯一听,连忙抬手捂着她的唇,脸色泛着绯红,“我明白了。” 玉汝恒眨着双眸,抬手将他的手挥开,“当真明白了。” “明白。”话已至此,倘若再不明白那便是真傻。 玉汝恒满意地点头,“拿来。” “不在我身上。”子伯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若真的放在身上我反倒怀疑。”玉汝恒打趣地说道,“难道你真的带在身上研究?” 子伯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这才觉得原来的黎嫣回来了,曾经她也说过如此的话,他干咳了几声掩饰着此刻地尴尬,“我将那些都埋了。” “埋在何处了?”玉汝恒好笑地问道。 “等战事结束后,我带你去如何?”子伯转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 玉汝恒笑着点头,“好。” 江铭珏进来时看见的便是玉汝恒正趴在子伯的身上,而子伯则是一脸尴尬的神色。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时,狡黠地一笑,随即朝着子伯的腰际拧了一下,子伯转眸看着她,“你这是?” “没什么。”玉汝恒冲着他眨了眨眼,转眸便看见江铭珏已经转身踏出了营帐。 “你是故意……”子伯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 玉汝恒笑着下了方榻,俯身在子伯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等回来告诉你。” 子伯无奈地一笑,见她已然脚步生风地冲出了营帐,他随即躺在方榻上,想起那次的比试,他如今都不知自个当初是如何想的,怎会提出那等子要求,看谁收集的春宫图最多?结果最后自己当然赢了,可是却被黎嫣认为他是浪荡子,而且还是纨绔不化地风流公子,这让他后悔不已。 他如今想起不免有些懊悔,抬手抚过他的唇瓣,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玉汝恒双手背着,见江铭珏正在一旁弯腰整理着采来的草药,她笑着走上前去,绝美的容颜像是镀上一层夺目的光辉,她缓缓的靠近,直至站在他的身旁,江铭珏都未抬眸看她。 玉汝恒歪着头站在他的面前,江铭珏却垂眸向左走了一步,玉汝恒连忙向右挡在了他的面前,江铭珏又向右移开一步,玉汝恒则又向左挡在他的面前,如此反复,江铭珏最终无奈地抬眸看着她,“我要晒药。” “晒药重要还是我重要?”玉汝恒挑眉直视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江铭珏看着她,低声道,“你不去同他浓情蜜意,挡在我面前做什么?” 玉汝恒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他,鼻翼间充斥着淡淡地草药味,她笑着抬眸看着他,“你适才去何处了?” “对面的山上。”江铭珏却别扭地任由着她搂着,如石柱般站着。 玉汝恒微微点头,“我有事与你说。” “今夜不用我陪你。”江铭珏直截了当地说道。 “哈哈。”玉汝恒忍不住地抬手捏着他的脸颊,这张脸看着就让她忍不住地要欺负,如今江铭珏已经不再用人皮面具隐藏自己的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反而越发地招摇。 江铭珏低声道,“笑什么?” 玉汝恒被他如此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顺势握着他的手转身入了营帐。 子伯见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进来,他依旧斜靠在软榻上,随手拿过一本兵书看着,并未打扰二人。 玉汝恒冲着江铭珏递了个眼神,“可看见了?” “看见什么?”江铭珏不解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如今说话越发地琢磨不透。 玉汝恒笑着开口,“看见什么叫做别扭?” “你……”江铭珏见子伯见他与玉汝恒牵手进来,并未表现出任何地神色,反而他适才却转身便走,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 他冷哼一声将玉汝恒的手甩开转身便又冲出了营帐。 玉汝恒却笑得开怀,子伯抬眸看着她,“你成心戏弄他。” “哈哈。”玉汝恒笑着上前,径自倒了一杯清茶饮罢,笑着说道,“他不会生气。” 子伯见她难得高兴,便也不扫她的兴,在军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人伺候,玉汝恒亦是随性惯了,凡事反而喜欢亲力亲为。 子伯见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神态自若地抿着茶,他亦是握着书卷继续看着。 两日后,张裕军营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那便是营帐内出现了许多的黄鼠,四处逃窜,搅得军中将士无法安歇,接连数日,反而越来越多。 江铭珏端着一碗解暑的茶汤走了进来,随即放在她的身侧,“你可知那些黄鼠很可能引起鼠疫?”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会。” “你是故意让他们造成恐慌?”江铭珏清澈地双眸微动,恍然大悟道。 “恩。”玉汝恒点头,“那些黄鼠不过是普通的老鼠,而且是专门养的,不会引起鼠疫。” “你如此一搅和,他们哪里有精神打仗?”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你竟然想到如此的招数。” “兵者诡道也。”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这还是申屠尊教与我的。” “他?”江铭珏不解地开口,转念便想到不久之前南边的水患,“那为何不用到大骊呢?” “你以为只有申屠尊一个人能做到,没有人推波助澜吗?”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地冷然笑意。 “你这是在给申屠凌出气?”江铭珏笑了笑,“如此也好。” 玉汝恒笑道,“老鼠最爱什么?” “看来这几日张裕那处便会出现粮草短缺。”江铭珏已然料到,他看向玉汝恒,“原来这便是你想到的法子。” “不错。”玉汝恒笑着应道,“兵不厌诈。” “你这是一石二鸟,攻心之策。”江铭珏低声道。 “还有好戏在后头。”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碎出一抹寒光。 五日之后,黄鼠被清除,不过,粮草却被黄鼠啃食了大半,张裕眉头紧蹙,为今之计只能请旨朝堂尽快送来粮草,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没有粮草,将士有何力气打仗。 不过折子即便快马加鞭也要十日才能抵达京城,一来一回,也得一月,最快地话也要一个半月之后粮草才能到,而如今军营内的粮草只够维持半个月,这该如何解决粮草危机呢? 张裕此时便想起了征粮,亦是无奈之举,只可惜收效甚微,地处边关,加上常年打仗,百姓们本就食不果腹,如今哪里还有闲粮,倘若闹起来,必定会激起民愤。 张裕一筹莫展,只能等待朝廷尽快地拨下粮草,奈何这处军营内每日只能吃稀粥野餐,而大冶的将士们每日却时烤羊、烤猪,即便是三十里之外,也能飘来那阵阵的肉香味。 许多大远的将士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飘来的肉香味望眼欲穿,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硬邦邦的干粮,心中一片悲凉。 江铭珏不免啧啧两声,“小玉子,你这招太狠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从何说起?”子伯随即坐下笑着问道。 黎穆染也凑了过来,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又看向江铭珏,“可记得你我前往大远皇宫去救小凌子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不过如今大远与大骊合谋,难保大骊不会援助。”黎穆染在一旁说道。 “大骊如今粮草紧缺,他们自个都无暇顾及,哪里还能顾及大远?”玉汝恒冷笑一声。 “小玉子,你该不会也对大骊如法炮制了吧?”江铭珏不禁问道。 “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玉汝恒低笑道,抬眸看向子伯,“你说呢?” 子伯微微点头,“不过可以举一反三。” 玉汝恒勾唇浅笑,随即看向黎穆染,“该如何举一反三?” “皇姐,你就别打哑谜了。”黎穆染难免有些心急。 玉汝恒笑着说道,“怎得如此沉不住气,真不知你当初是萧嵇的时候那股子的沉稳去了哪里?” “装得,还真辛苦。”黎穆染爽朗地一笑。 江铭珏看着她,随即说道,“你自然不能让肃王挨饿了。” “那是自然。”玉汝恒笑着应道。 “那不能挨饿,便是除了肃王之外,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得病?”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聪明。”玉汝恒赞赏地点头。 “可是这种传播的难保不会传给城内的百姓,到时候岂不是?”江铭珏眉头微皱。 玉汝恒笑着说道,“不过是风寒罢了。” “风寒?”江铭珏看着她,“能让军营中几十万将士相继得风寒可不是容易得事情。” “自然要有法子。”玉汝恒笑着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抬眸看着他们,“只要一个营帐有三人感染风寒,那么整个营帐不出五日便会全部感染风寒。” “可是,你如何做到的呢?”江铭珏又是不解地问道。 “如何才能感染风寒呢?”玉汝恒看向江铭珏笑着问道。 “自然是吹冷风。”江铭珏淡淡地说道,“吹一夜的冷风,这是最快的法子。” “我在每个军营内挑出三个体质最弱的,然后半夜的时候让我的人将挑出的人换出来,然后将他们脱光了放在悬崖边吹风,直至三更时再将他们送回去,如此几次,你可明白?”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法子还真是……”江铭珏看向玉汝恒时双眸一亮,“小玉子,你太狡诈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倘若不如此,我如何能够反败为胜?” 子伯知晓玉汝恒如此做亦是费了不少的心血,而且筹谋了许久,想要做到她说得那般,更要确保万无一失,那她部署的时候亦是要十分地谨慎周密。 而她不愿意他们插手在这种阴谋算计之中,不过是想让他们能够心胸坦荡罢了,而子伯骨子里面还是透着军人的气节,他虽然年少轻狂过,可是,对于算计人却不如莫悠尘。 “那此事是何时开始的?”江铭珏算着日子。 “三日前。”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那不出后日整个军营有一大半都会感染风寒?”江铭珏嘀咕道。 “恩。”玉汝恒坦然地点头,“故而大骊一月之内都不会出兵。” “你如此亦是防着申屠乐趁机夺了肃王的权?”黎穆染沉默了片刻,看向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依旧是淡淡地点头,“至于带兵打仗便交给你们了,我静候佳音。” 子伯与黎穆染相视而笑,亦是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他们兵马有限,而他们的人马比他们多出十倍,如此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只有兵出险招。 大骊国皇宫内,申屠尊收到边关传来的密函,幽暗的双眸溢满了冷厉之气,“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如此地计谋。” “皇上,如今边关近一半人马感染了风寒,连六公主也卧病不起。”暗卫垂首道。 申屠尊冷哼一声,薄唇微勾,周身散发着刺骨地寒意,“等。” “是。”暗卫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将手中的密函捏成粉碎,抬手轻抚着手腕上的手链,低声道,“你说我这次还会赢吗?” 云尚宫内,申屠凌盯着手中的密函勾唇浅笑,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边关的消息,看着他难得露出欣慰地笑意,随即说道,“很高兴?” 申屠凌合起密函,缓缓起身抬步行至他身侧的椅子坐下,“司徒青颜成了废人。” “能活着她就该知足。”司徒墨离不过是淡淡地挑眉,低声说道,“雪豹失踪了这么久,你可寻到它的踪迹?” “你可寻到?”申屠凌微微摇头,反问道。 “倘若能寻到雪豹,便能寻到云轻,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讲小玉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司徒墨离嗤笑地说着,那双眸子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醋意。 ------题外话------ 嘿嘿……最近大家都好沉默啊,嗷嗷嗷…… 255 妙计(求月票) 256 得福(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6 得福(精彩) “等寻到再说吧。”申屠凌低笑道,“他隐藏的如此深,小玉子都未寻到,你能寻到?” 司徒墨离勾唇邪魅一笑,“且不说他了,我要去一趟边关。” “如今去?”申屠凌看着他,显然有些不乐意。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缓缓起身,“如今是要去一趟了。” “我明白了。”申屠凌了然地拍着司徒墨离的肩膀,“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些。” “恩。”司徒墨离点头,“我很快回来,申屠尊应当会有大的动静。” “就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申屠凌对于申屠尊剩下的也不过是冷漠。 边关,这几日张裕那处粮草短缺,弄得军营内士气骤减,玉汝恒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发起主动地攻击。 子伯看着她,“如今那假的云景行已经收到折子,派朝堂中的亲信亲自送粮草前往边关。” 玉汝恒嘴角微勾,魅影正巧步入营帐,她看向魅影淡淡道,“可准备好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魅影低声道。 “那便好。”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半道动手。” “是。”魅影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子伯看着她,“看来你已经想到出兵的日子了。” 玉汝恒浅笑道,“你是一军主帅,何时出兵你来决断。” “臣遵旨。”子伯连忙起身恭敬地向玉汝恒行礼。 玉汝恒笑看着他,再看向四周,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 此时黎穆染走了进来,“皇姐,你在找谁?” “小不点出去采药多久了?”玉汝恒转眸看向子伯问道。 “两个时辰。”子伯低声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双眸微冷,“我出去一趟,倘若我天黑之前还未回来,不必惊慌,让小千带着人上山便是。” “是。”子伯与黎穆染低声应道,待玉汝恒飞身离开后,二人对看了一眼。 “皇姐担心他出事了?”黎穆染看着子伯问道。 “恩。”子伯点头,“江铭珏每日都会去采药,为的也是给军中多备一些创伤药,这山内本身就有许多的野兽,而且也很危险,军医一般都不会上山的,而江铭珏每次前去不过一个时辰便会回来,今儿个去了两个时辰还未归,她自然会担心。” “他是有点特别。”黎穆染对于江铭珏反倒多了几分的钦佩。 子伯拍着他的肩膀,“倘若江铭珏真的出事了,那么此事便是针对嫣儿。” 黎穆染双眸微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如今前往城楼,你也造作部署。” “好。”子伯点头应道。 玉汝恒匆忙地上山,寻找着江铭珏的踪迹,直至进入了密林之中还未寻到他的踪迹,她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着白玉海棠,将手指咬破在上面滴了血,而后又将那日从江铭珏身上摘下来的香包放在白玉海棠上,只看见白玉海棠突然变成红色,而后悬于半空中,玉汝恒双眸一凝,随着白玉海棠引着的方向走去。 穿过密林,眼前是一处悬崖,玉汝恒看见地上有一道血痕,她心下一沉,连忙冲向了悬崖边,探着身子冲着悬崖大喊,“小不点!小不点!” 呐喊声回荡在耳边,可是却听不见任何地回应,玉汝恒心下一惊,随即沿着那血迹便看见有一条紫蛇挂在悬崖边上的树枝上,再往下,她看见了竹篓,她连忙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刺骨的冷风逆流而上,挂在她的脸颊,她的身体快速地向下坠落,直至看到那条已经死去的紫蛇,她随即又看见那竹篓,正好挂在下面的石壁上,而江铭珏背着竹篓,被倒挂在石壁上,他用腰带栓住了一旁的树枝,一只脚不停地滴落着血,脸上泛着黑紫色。 玉汝恒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力地插在峭壁上,整个人悬空着,她看着江铭珏整个人陷入了昏迷,她双眸射出一抹冷厉,将腰间的白玉海棠拿了出来,握着白玉海棠的手放在唇边,狠狠地咬破,而后鲜血顺着手背流向了白玉海棠,紧接着那白玉海棠缓缓地浮起,而后一道红光笼罩在江铭珏的身上。 如此过了一会,便看见江铭珏脸上的黑紫色渐渐地褪去,而江铭珏也渐渐地清醒过来,白玉海棠缓缓地落在她的手中,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你怎么样?” 江铭珏微微睁开双眸待看见玉汝恒的时候,低声道,“你……我没事。” “还没事?”玉汝恒双眸射出一抹寒光,“那条蛇是温新柔的?” “是我太大意了。”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你不应当来的。” 玉汝恒冷笑一声,抬眸却看见悬崖边上站着的一抹黑色的身影,她双眸微眯,待看见那人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无数的紫蛇掉了下来,玉汝恒暗叫不妙,一手揽着江铭珏,随即拔出匕首,两个人一起向悬崖下坠落。 江铭珏双手无力抬起,虽然白玉海棠压制了他体内的蛇毒,不至于现在毒发,可是他现在浑身麻木,根本无法用力,他双眼朦胧地看着她,“你就不能丢下我吗?” “别说废话。”玉汝恒抱紧他,“要死一起死。” 江铭珏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渐渐地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这一刻他倒真希望一起死了,这样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可是,他还是舍不得,他拼尽全力,缓缓地张开双手,在最后一刻反抱着她,直至坠落在悬崖下的时候,他的身体亦是朝下,而她则是趴在他的身上。 玉汝恒顿时怔愣地看着他,低吼道,“你疯了吗?” 江铭珏只是温暖地笑着,紧紧地抓着她,不许她乱动,眼前像是穿过了无数的云层,她还来不及翻转过来,两个人便已经落在了悬底。 没有冰冷的湖水,而是柔软的草地,玉汝恒在最后一刻,将白玉海棠抛了出去,而在他的身体彻底地落在崖底的时候,白玉海棠散发出的光束让他减少了重力,而是缓缓地落在了草地上。 玉汝恒连忙从他的身上翻了过来,江铭珏已经昏死过去。 她连忙将他扶起,接着掀开他的衣摆,整条长裤已经被毒血染湿,玉汝恒的心阵阵地抽搐着,那是一种撕裂地疼痛,她恨不得将温新柔碎尸万段,恨不得这种痛让她承受。 她连忙将他的长裤撕开,便看见被毒蛇咬的伤口溢出黑血,她连忙低头将毒血一口一口地吸了出来,直至最后她的双唇变成了黑色,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她抽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毒血顺着缓缓地流出。 她还是坚持将江铭珏腿上的毒血全部吸了出来,随即用尽全力抽出袖中的丝帕,包扎好自己的手臂,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他的怀里。 安静地躺在一旁的白玉海棠在此刻被她流淌在地上的毒血慢慢地浸透,缓缓地飘荡起来,红光照在她的身上,不过是转瞬白玉海棠便掉在了她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江铭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抬眸看着眼前漆黑一片,透过月光他看见躺在自己怀中的玉汝恒,他强撑着起坐了起来,现在终于有了力气,脚踝处泛着阵阵的疼痛,他连忙将玉汝恒抱在了怀里,低头看着她唇角泛着的黑色的血迹,看着她手腕处的包扎的锦帕已经被黑血染红,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心漏跳了一拍。 他将她轻轻地抱着,自怀中的锦袋内翻找着,却发现里面的瓷瓶都碎了,所有的药都已经没有用,他清澈的双眸映衬在一旁的一汪水坑中,显得那样的无助茫然。 他低头看着她,将自己的脚踝包扎起来,然后抱着她一瘸一拐地向一旁的石洞走去,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一旁的草堆上,转身离开石洞,在月色下他的脸色甚是苍白,背影显得有些消瘦,而他双眉紧蹙,看着草地看到不远处的树丛,他找到了一些干的树枝,抱着走进了石洞,幸好他随身带着火折,堆砌火堆之后,他重新坐在草堆上,将玉汝恒抱入怀中。 而子伯看着天色已暗,玉汝恒还未回来,自然知晓她定然是出事了,随即便命千瑾辰带着人上山去寻她,而他则是赶往了城楼。 于仲见他走来,连忙迎上前去,“将军,情况有些不对。” 子伯眺望着远方,便看见远处的军营一片漆黑,他双眸微沉,随即说道,“提高警惕,地方他们偷袭。” “是。”于仲垂首领命,“卑职不解,张裕不是不会主动出击吗?” “如今他们粮草短缺,坚持不了多久,倘若粮草还未来的话,他们只有自己解决。”子伯沉声道。 “他们是来打劫粮草的?”于仲这才反应过来,双眸一冷,“未料到这张裕竟然如此狡诈。” 子伯沉默不语,而是直视着前方,冷风瑟瑟,而他如今更加担忧的是她的安危。 玉汝恒醒来时,江铭珏正呆愣的看着她,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发现他的双眸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玉汝恒随即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抬手捏着他的脸颊,“怎么了?” 江铭珏却将玉汝恒用力地推开,随即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出了石洞。 玉汝恒有些无奈,这个时候还耍小性子,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重新包扎,她低笑一声,随即站了起来,一阵晕眩,她低头站稳,待缓冲了片刻才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半蹲在草地上,不知在想什么,玉汝恒行至他的身旁,“你是在自责?”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掉下来。” 玉汝恒伸手,江铭珏看着她,“我是你的累赘。” “谁说的?”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将他拽了起来,盯着他看着,“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如果不是白玉海棠,你现在就成了一滩泥肉了。” 江铭珏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有事。” 玉汝恒眼角溢满了酸涩,她上前靠在他的怀里,“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 江铭珏身体僵硬着,他自责不已,是他大意竟然被温新柔设计了,被紫蛇咬了一口,如若不是他……他低声道,“小玉子,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温新柔算计。”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这个时候说这些有用吗?” 江铭珏抿唇不语,抬起她包扎的手腕,“我去找一些草药过来。”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你现在这样能乱动吗?” 江铭珏皱了皱眉头,随即抱着她重新回了石洞,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等明日天亮我们再寻上去的法子。” “恩、”玉汝恒想着如今她出事,张裕那处定然动手了。 二人便这样相拥着缓缓地歇下,直至到了深夜,玉汝恒只觉得身旁的人在不停地抽搐着,她连忙翻身坐了起来,抬手摸着江铭珏的额头,他在不停地冒着冷汗,她暗骂道,那蛇毒真是厉害。 玉汝恒躺在他的身旁抱着他,“小不点?” 江铭珏双唇微微颤抖着,翻了个身将玉汝恒紧紧地搂在怀中,却咬着唇不出声,她知道他这是在强忍着,即使如今已经处于昏迷,可还是不愿让她为他担心。 玉汝恒只觉得他身上一片冰凉,红唇泛白,她缓缓地将手移至他的腰际,将腰带解开,而后扯开他的锦袍,随即将自己的衣袍解开褪去,直至彼此赤身相见,彼此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起,她的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微微仰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啃咬着,直至将那毫无血色唇染上一抹粉红她才满意,而江铭珏似是寻到了温暖的源泉,双手用力地揉捏着她凝滞般的肌肤。 不知不觉,彼此之间的气息变得越发地粗重,江铭珏身上的冰凉渐渐地褪去,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布满绯红的脸颊,情根已种,他只是忘我的随着那曼妙的感觉与她陷入那极致的欢爱之中,直至抵死缠绵,共赴云雨。 折腾了一夜,玉汝恒早已经疲惫地靠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待翌日天亮时,江铭珏醒来看着身上披着的外袍,他感受着紧紧贴在他胸膛的那滑嫩的肌肤,他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晕眩。 玉汝恒缓缓睁开双眸,见他呆滞地看着她,她笑着说道,“没想到小不点深谙此道。” 江铭珏听着玉汝恒的调侃,粉嫩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带着全身的肌肤都泛着红,玉汝恒随即坐了起来,便看见江铭珏依旧呆愣地半坐着发呆。 她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胸前,不似以往男装时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媚态,她温和地双水波流转,让他想起昨夜以为是做梦的情形,连忙扯起身上的长袍转身背对着她。 玉汝恒挑了挑眉头,见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她低头看着自己,“小不点,害羞的应该是我吧。” 江铭珏已经快速地穿戴妥当,熟练地束起墨发,转眸却看见玉汝恒身上只披着一件长袍,那若隐若现的玲珑有致的身姿,还有那已然成熟的……他连忙闭起双眸不让自己多想,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地将她扑倒。 玉汝恒见他如此,低笑着穿着衣衫,随即挽起墨发,见他一动不动地闭着双眸坐在她的面前,她笑着抬手捏着他的脸颊,“好了。” 江铭珏这才睁开双眸看着她,“小玉子,我没想到昨夜会……” “你不想?”玉汝恒双眸微沉,冷声道。 江铭珏连忙摇头,“不是,是我以为你现在还不想与我。” 玉汝恒笑看着他,“谁说的?” 江铭珏抬眸小心地看着她,“小玉子,你可知晓一旦尝到这种滋味便会要的更多,你难道不担心我日后会变得越发的不像自己了?” 玉汝恒想起昨夜江铭珏那陷入情潮的疯狂举动,她只觉得现在还是腰酸背疼,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还想吗?” “我已经好了。”江铭珏说着起身,虽然脚踝还是有些疼痛,不过他走起来却很平稳,他将玉汝恒扶了起来。 玉汝恒只觉得双腿一软,抬眸撞上江铭珏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此刻正闪烁着一抹羞涩,她低笑了一声,“我I可还记得你当初知晓我是女子之后,还对我做过什么。” “你知道?”江铭珏盯着她看着,想着自己当时的情不自禁,连忙低头恨不得钻进地缝。 玉汝恒低笑道,“就像你昨夜感觉到的一样。”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只觉得无地自容,“我们还是去寻离开这处的法子吧。” 玉汝恒笑着见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小心地扶着她向石洞外走去,直至踏出石洞,便看见有人自悬崖上落了下来。 待看清楚是何人是,玉汝恒低笑道,“如何了?” “张裕出兵了。”千瑾辰垂首回道。 “上去吧。”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道。 “是。”千瑾辰低声应道。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小玉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上山采药两个时辰都未归,我便料到你应当是被盯上,我前去寻你的时候留下了几号,倘若天黑时未回,小千便会来寻我。”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说道。 “原来如此。”江铭珏双眸一冷,“我不过是想多备些草药,未料到却被人算计。” “无妨,索性因祸得福。”玉汝恒笑着安慰他。 可是在江铭珏听起来却觉得这是话中有话,他转眸看着她,“回去吧。” 玉汝恒见他说得极为不自然,想来是害羞了,只觉得他现在变得越发地敏感,心中见面有些心疼。 千瑾辰寻到了离开悬崖的出口,随即便在前面引路,当玉汝恒与江铭珏回到军营时,子伯已经在军营内等她。 “昨夜他们可是得逞了?”玉汝恒随即坐下低声道。 “幸而早有防备。”子伯看着玉汝恒的气色,待看见她露出的衣袖,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一笑,正好江铭珏拿着药箱走了过来,面带愧色地看着她。 “是小不点中了蛇毒。”玉汝恒看着子伯,“不过是流了点血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子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尤其是看见玉汝恒手腕上被解下的锦帕,那明显是用匕首划破,可见当时流了多少血。 江铭珏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可以面对任何人都很冷静,可是唯独在她的面前变得如此地卑微,那只是他太爱她。 玉汝恒知晓子伯的脾气,随即便将当时发生的情形详细地告诉了他,却隐瞒了石洞内她与江铭珏的那一场欢爱。 黎穆染在一旁亦是听得心惊肉跳,看着玉汝恒时更是溢满了心疼,随即想起温新柔时,恨不得此刻便将她大卸八块。 “温新柔在何处?”玉汝恒冷声问道。 “并未发现她的踪迹。”子伯一向冷静,但是此刻双眸却露出肃杀之气。 黎穆染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你如今且好好歇息,我定会加派人手将她寻出来。” “她如今出现,必定会去云尚宫,你传消息给云尚宫,让申屠凌小心些。”玉汝恒知晓温新柔对申屠凌不死心,昨日她清楚地看见温新柔脸上的黑纱已经揭开,恢复了容貌,她必定回去寻申屠凌。 “是。”黎穆染点头应道,随即便亲自前去吩咐。 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正在一旁为她上药,她转眸看向子伯,“你也累了一夜,也去歇息吧。” 子伯微微点头随即起身便踏出了营帐,黎穆染却在营帐外等着他,“皇姐适才隐瞒了一件事。” “你我心知肚明便是。”子伯双眸划过一抹黯然,她颈项上的吻痕虽然被刻意的掩盖,可还是被他发现,他不由得苦涩一笑,随即便与黎穆染离开。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容易啊,吼吼…… 256 得福(精彩) 257 抉择(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7 抉择(求月票) 江铭珏也不知道为何,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反而有些局促,营帐内一时间显得甚是安静,她笑看着他,“为何不说话?” “小玉子……”江铭珏深吸了口气,突然坐在她的身旁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不等她回神便低头吻她。 玉汝恒微眯着双眸,眉眼间染上淡淡地笑意,昨夜那迤逦的画面不知不觉浮现在彼此的脑海之中,江铭珏的气息越发地不稳,唇齿纠缠时,他已经想要索取的更多。 玉汝恒低喘着气将他推开,温和地双眸微挑,“如此迫不及待?” 江铭珏粉嫩的脸颊骤然通红,他连忙转头不去看她,“小玉子,我控制不住。” 玉汝恒斜靠在方榻上,低头看着他起身便要走,指尖滑过他的衣袖,轻轻地拽着,“要走?” 江铭珏只觉得如坐针毡,他转眸看向她,“我……” 玉汝恒的指尖轻轻地覆在他垂落在一旁的手指上,等到那柔软地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时,江铭珏浑身打了个冷颤,“小玉子,你好好歇息。” 玉汝恒勾唇一笑,却抓着他的手不放,江铭珏却不舍得抽开,二人便如此僵持着,四目相对,不知不觉,她被他再次地抱入怀中,轻叹着,“你在折磨我。”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想起昨夜发生之事,心头怒气未消,可是如今更多的却是后怕,倘若她没有赶到,倘若差一步,那么,他便会与她阴阳相隔,她抬眸注视着他,“日后不许离开我。” 江铭珏知晓昨日之事让她心惊不已,他感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懊悔,不应当大意。 玉汝恒见他双眸闪过一抹悔恨,知晓他还在自责,抬手捏着他的脸颊,“真是水嫩。” 江铭珏微微一愣,盯着她看着,“比起你来还是差点。” 玉汝恒低笑一声,缓缓地凑上去亲吻着他微抿的唇,“好了,昨日之事不许再想。” “好。”江铭珏点头应道,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那今晚……”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你说呢?” 江铭珏心动不已,恨不得此时便是天黑。 玉汝恒并不是一个纵情之人,却也明白他们面对自己时的忍耐,曾经她颇多的顾虑,可是如今似乎看透了许多,对于这情爱之事不愿再压抑,也不愿让让他们凭添痛苦。 这一夜不同昨夜那般,江铭珏甚是清醒,他一件一件地将她衣衫解开,低头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的最后双双跌入那无尽的情海中,翻云覆雨,极致缠绵。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时只觉得比起前夜还要累,腰酸背痛自不在话下,而是整个人都陷入疲软之中,她独自躺在床榻上,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她垂眸看着身上穿着的单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缓缓起身,便看见江铭珏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玉汝恒已然下床,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向后倒去,江铭珏眼疾手快,连忙放下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还疼吗?” 玉汝恒低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酸疼。” “先坐下。”江铭珏扶着她坐下,将一旁的碗端了过来。 玉汝恒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补气的。”江铭珏笑着说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哦。”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双眸闪烁盈盈,忍不住地浮想联翩起来,不自觉地红了脸,连忙垂眸,小心地舀了一勺,玉汝恒见他如此,只觉得江铭珏越发地可爱。 子伯步入营帐,便看见玉汝恒披散着青丝,身上穿着水色的单衣,远远看去妩媚绝美,他一时间竟然驻足,只是呆呆地看着。 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红唇微扬,那白皙的绝美脸庞透着女子独有的韵味,那眉宇间亦是凭添了几分的英气,孤傲而冷艳,却又被那淡淡地笑容而冲淡,美得心惊动魄,勾人魂魄。 江铭珏自然知晓如此的玉汝恒是有多美,不禁想起昨夜的颠鸾倒凤,比起如今的她更是让他迷醉,何为温柔乡,他如今算是彻底地明白。 “为何站着?”玉汝恒喝完汤,随即起身,江铭珏将碗拿起,深深地看了一眼,即便心头有些失落,却还是明白她注定不可能属于他一个人,他缓缓地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并未阻拦,子伯听见她的声音,亦是抬步向她走来,正好与江铭珏擦肩而过,只觉得彼此之间吹过一阵风,心头五味杂陈。 玉汝恒转身入了屏风,子伯则是站在屏风外,透过那淡淡投射的影子,可以看见那若隐若现地曼妙身姿,他背在身后的双手蜷缩着,缓缓地松开,又紧握成拳,接着又松开。 玉汝恒穿戴整齐之后走了出来,正自顾地挽发,子伯却抢先一步上前自她的手中拿过白玉簪,低声道,“你的手受伤了,不易大动,我来。” 玉汝恒冲着他挑眉,“你会?” “恩。”子伯点头,想起曾经他幻想过无数遍与她白发齐眉地画面,他有朝一日能为她描眉挽发,故而便去学了。 玉汝恒笑着坐下,子伯亦是站在她的身侧,仔细地手法熟稔地束发,动作很轻柔,直至束好之后,他透过铜镜看着她白璧无瑕的容颜,满意地笑了笑。 玉汝恒亦是打量了一番,抬眸正好看见他淡雅的笑容,随即起身看着他,“不错。” “那日后我为你挽发如何?”子伯直视着她,一脸的期盼。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二人便向外走去。 子伯知晓昨夜她与江铭珏同房,心头像是有一根刺扎着,倘若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却羞于主动开口。 玉汝恒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她勾唇浅笑,“你有话要说?” “没什么。”子伯最终还是避而不谈。 玉汝恒大概知晓了他的心思,不过接连两日的欢爱让她有些消受不起,等再过几日吧,她如此想着,便笑着握着他的手,“想做什么便做,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子伯反握着她的手,心头像是划过一抹暖流,让他顿觉得通身舒畅。 黎穆染走了进来,迎面看着二人已然走了过来,他笑着上前,“皇姐,我寻到了温新柔的下落。” “她在何处?”玉汝恒双眸微眯,一股冷寒之气自身上散发出来。 黎穆染低声道,“她如今在六公主那处。” “申屠乐?”玉汝恒眸光一沉,“看来申屠乐要动手了。” “动手?”黎穆染笑意顿失,沉默片刻低声道,“难道是夺权?”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黎穆染,“暗中保护肃王,切莫让温新柔对肃王下手。” “是。”黎穆染连忙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营帐。 江铭珏走进时,便看见玉汝恒脸色阴沉,他又看向子伯,低声道,“怎么了?”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低声道,“你脚踝的伤口怎么样了?” “再过两日便好。”江铭珏轻声说道,想起昨夜太过于激烈,扯动了脚踝处的伤口,忍不住地红了脸。 玉汝恒见他这两日总是如此羞赧,再看向子伯打量着他的眼神,她无奈地笑道,“今晚与我去一趟肃王府。” “好。”江铭珏说罢便看着她,“我给你上药吧。” “恩。”玉汝恒转眸看着子伯,知晓他现在不愿离开,便任由着他。 江铭珏坐在方榻上,将玉汝恒手腕上的白布解开,看着手腕上已经结痂,随即便上了药,而后包扎好,抬眸看着她,“过几日伤口便能好,只是这手腕上的伤痕要彻底消除的话怕是也要一月。” “无妨。”玉汝恒冲着他温柔笑着。 江铭珏只觉一阵暖风吹来,让他心神荡漾,连忙垂眸不去再想,心却砰砰地跳个不停。 玉汝恒见他又是如此,转眸看向子伯,故意岔开话题,“张裕那处可有动静?” “没有。”子伯摇头。 营帐内陷入短暂地沉寂,幸好千瑾辰步入了营帐,才将帐内那尴尬的气氛挥散开。 “少主,粮草如今被耽搁在半道,等送来时也要两月之后了。”千瑾辰低声道。 “恩。”玉汝恒嘴角微勾,“让魅影带人尽快撤离。” “是。”千瑾辰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两月之后才到,那张裕不是要疯了?”子伯看向玉汝恒,“嫣儿,你如此做是要让我现在出兵?” “恩。”玉汝恒点头,“这几日张裕必定会得到消息,他定然会坐立不安,如此的情况下,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到那个时候你出兵,那处军心已经大乱,你便挥军直捣黄龙。” “好。”子伯双眸溢满兴奋的神色。 江铭珏如今已经恢复了神色,抬眸看着玉汝恒时低声道,“你当真要攻下大远?” “恩。”玉汝恒点头,“只有如此申屠尊才会出招。” “小玉子,你如何向皇兄交代?”江铭珏看着她说道。 “他自那日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如何寻他?”玉汝恒沉声道,“他如今迟迟未出现,难道不是放弃大远?” “我不知道。”江铭珏摇头,他知晓大远对云景行意味着什么,也知晓玉汝恒对云景行意味着什么。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小不点,云景行会出现。” “那皇兄倘若要大远呢?”江铭珏看着她问道。 “江山可以给他,但是,江山与我他只能选一个。”玉汝恒冷声道。 “倘若皇兄让你跟我们之间选一个呢?”江铭珏再次地问道。 “江山、云景行、你们?”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未等她回答,便听见子伯在一旁开口。 “倘若云轻出现,那么你又该如何?”子伯始终对云轻无法释怀,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那些曾经陪伴着黎嫣走过来的他们,都彻彻底底地败给了云轻。 玉汝恒陷入了沉思,她也在想,等到那个时候,她究竟该如何抉择呢?放弃他们,不,他们早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可是云景行当真会那般地决绝?云轻也会那样地逼她吗? 江铭珏与子伯此次出奇地一致,他们缄默不语,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此时,营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便看见帐帘被一阵风卷起,而后便看见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玉汝恒收回思绪,抬眸看见有人立在她的面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落入了那宽阔的怀抱,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气息,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丢在云尚宫不闻不问?”司徒墨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醋意与不满。 江铭珏见状便也知晓这个问题今日怕是没有答案,随即便起身蓦然地离开。 子伯哪里有不明白的,亦是不再多言,而是与江铭珏一同踏出营帐。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感受着司徒墨离那强而有力地心跳,还有他身上沾染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直至司徒墨离垂眸看见她的手腕处包扎着的白布,他眉头一皱,将她松开,“这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笑着坐下,司徒墨离亦是将她抱入怀中,斜靠在方榻上,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恩?” 玉汝恒笑看着他,“你是要先听我说?还是要去沐浴去乏?” “我现在哪里有沐浴的心思。”司徒墨离正说着,眼尖地看见了她颈项上的吻痕,眉头一皱,“谁干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将前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司徒墨离那清雅的容颜一直处于阴沉紧绷,他冷视着玉汝恒,一掌拍在一旁的矮几上,“该死!” 玉汝恒看着他处于盛怒之中,指尖抵在他紧皱着眉宇间,“你来得正好,今夜随我一同去看你父王如何?” 司徒墨离这才稍稍地缓和了一些,盯着玉汝恒那娇艳欲滴地唇瓣,“你这两日都跟江铭珏厮磨在一起?”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晓他要做什么,只是如今天色大亮,而且她昨夜实在是被折腾的疲惫,故而说道,“今儿个不行。”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得节制的。”司徒墨离显然对于江铭珏心存不满,更多的是醋意。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笑道,“你去沐浴吧。” “恩。”司徒墨离却抱着她不松手,“小玉子,你可知晓我这几日有多想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还是这般粘人。” 司徒墨离这才不依不饶地起身,玉汝恒一早便命人准备了香汤,司徒墨离步入屏风褪去身上的衣衫,舒服地躺在浴桶内,心头却思忖着边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想起温新柔竟然利用江铭珏来算计玉汝恒,他双眸便碎出一抹寒光。 黎穆染此时走了进来,见玉汝恒斜靠在软榻上,他抬步上前看着她,“皇姐……” “恩?”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怎么了?” “皇姐,你今夜要去肃王府?”黎穆染看着她说道。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见他脸色微变,像是有难言之隐,随即问道,“怎么了?” “皇姐,如今的肃王府便是当初的凌王府,你可还记得当时被暗算的事情?”黎穆染看着玉汝恒想着当初他前去刺杀她之事便悔恨不已。 玉汝恒微微颔首,“你是不是还答应了黎绯做了其他的安排?” “倒也没什么。”黎穆染说着便坐在了她左侧的圈椅上,接着将手中她当初给自己的那玉牌递给她,“这玉牌之前被黎绯调换了,后来我夺了回来,但是安插在边关的人后来都被尽数诛杀,故而你若是真的要去,可是要万分小心。” 玉汝恒拿过那玉牌,轻轻地抚摸着,而后放入他的掌心,“你当初亦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反而疼惜你。” “皇姐……”黎穆染双眸溢满了感动的神色,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玉汝恒抱入了怀中,丝毫不顾及屏风后还在沐浴的司徒墨离。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自她自裁,大冶覆灭之后,他便变得敏感脆弱,时至今日,他在她的面前亦是小心翼翼,害怕有一日她不要他。 玉汝恒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故而才会让他独自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可是她现在才明白,不论他在旁人面前是多么地威武严肃,可是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穆儿。 司徒墨离闭着双眸,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甚是刺耳,腹诽道,“这黎穆染是故意为之吧。” 黎穆染垂眸看着她,想到这两日她与江铭珏同处一室,他心头便溢满了酸楚,他也想与她融为一体,也更想拥有她的全部。 玉汝恒看着这个被她细心呵护长大的黎穆染,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她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不由得一笑,抬起手指抵着他的鼻翼,“你啊……” 黎穆染自然知晓自己心里头的那点想法逃不过玉汝恒的双眼,故而也并未藏着掖着,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即便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忽略了他的感受。 黎穆染自知目的达到,便笑吟吟地偷了一个香吻,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司徒墨离穿着一身新的锦袍走了出来,漆黑的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直至行至她的面前,俯身盯着她,“没想到你调。教出了一只狐狸。” 玉汝恒知晓他此话是指黎穆染适才露出的心思,勾唇一笑,“那是自然,我调。教出来的自然不差。” “哎。”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小玉子,你身边不能再有人了,这一个个的都如此狡猾,怕是日后我在你心中都没有地位可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何没有?” “我适才进来时,营帐内的气氛不对,你们在谈什么?”司徒墨离虽然冲了进来,可是却没有忽略江铭珏与子伯那凝重的神情。 玉汝恒淡淡地垂眸,低声道,“你想听?” “恩。”司徒墨离点头,看着她这般神情便知晓问题很严重。 “你们、云景行、云轻,我该如何选?”玉汝恒只觉得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她本想有意地隐瞒,可是如今却不愿意隐瞒他们。 司徒墨离未料到子伯与江铭珏竟然问她如此的问题,他的心思与他二人不谋而合。 “那你如何选?”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倘若真的到了这一步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谁都不想放弃。” “你还真是贪心的很。”司徒墨离冷笑了一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过,这世间总是有许多不可为之事,鱼和熊掌如何兼得?” 玉汝恒也冷笑着,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会做到。” “小玉子,你可知如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司徒墨离只觉得她太过于坚强,这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之事,更何况他如今的让步已经到了极限,倘若有一日,她放弃了他们而选择了云景行或者云轻,他定然会做出疯狂地事情,即使与她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玉汝恒捏着他的下颚,整张脸映在他漆黑的双眸中,“你是不是在想,倘若我弃你而去,你定然会拉我一起入地狱?” “你也看透了我的心。”司徒墨离垂眸吻着她的唇,他可以隐藏的极好,可是却总是将自己的心思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她的面前,他在她的面前早已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本该有的骄傲。 玉汝恒温和地双眸染上夺目的光彩,她勾唇浅笑,“墨离,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我还想好好地活着。” 司徒墨离双眸微动,闪过一抹华光,“原来你也怕死。” “谁都怕死。”玉汝恒低笑道,“当你死过一回,你便知晓那死亡是有多么地恐惧,你才会明白活着真好。”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表养文啊,不然瓦会哭死…… 257 抉择(求月票) 258 原地(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8 原地(求月票) 司徒墨离有那一瞬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好像从未考虑过她的想法,他垂眸看着她,心头划过一抹淡淡地忧伤,“小玉子,我……” 玉汝恒注视着他,“准备准备,待会去见你父王。” “好。”司徒墨离的话被她截下,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点头应道。 江铭珏入了营帐,面色淡然,只是那双眸子却显露了自己的情绪,玉汝恒坐与方榻上,子伯与黎穆染也相继入内,如今难道大家齐聚一堂,玉汝恒抬眸环视着他们,“今儿个倒是热闹了。” 黎穆染笑着举杯,说了几句应景的话,随即众人便也顺势吃了起来,待晚膳用罢之后,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还有江铭珏一同潜入了肃王府。 “小玉子,这处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司徒墨离欣赏着眼前的府邸,勾唇浅笑。 “恩。”玉汝恒微微颔首,“的确没有变。” 司徒墨离的嗅觉甚是灵敏,只觉远处有股淡淡地气息,不似花香,更像是一股血混合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玉汝恒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可感觉到不对?” “有人在练毒。”江铭珏笃定地回道。 司徒墨离俊眉微蹙,“我也闻到了。”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分头行事吧。” “那我去看看父王。”司徒墨离说罢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拉着江铭珏一同前去寻找申屠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寻到了申屠乐下榻的院子,江铭珏看着眼前黑雾缭绕,转眸看向玉汝恒,“这处太多阴气。” “你适才不是说有人在练毒吗?”玉汝恒嘴角微勾,“看来温新柔的确在此处。” “你要当心。”江铭珏握着玉汝恒的手有些担忧,毕竟温新柔如今的毒术比起无双还要狠辣。 “恩。”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远处,沉声道,“你且在这处待着。” “不成。”江铭珏看着她,“我怎能让你独自去冒险?” 玉汝恒嘴角微扬,随即凑近他附耳说道,“待会我将温新柔引出,你再……” 江铭珏亦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是如此做未免太过于冒险。 “我有白玉海棠。”玉汝恒消除了他的担忧,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时便飞身落在了院内。 在她落下的同时,便看见一道凌厉的身影落下,温新柔双眸透着阴狠之气,一身绛色的劲装,青丝高高束起,一手背在身后,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那额头的疤痕早已消失,如今的这张脸比起素日那张娴静文雅的容貌还多了几分的妩媚,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她一只手捏着一支蔷薇花,轻嗅着,直视着玉汝恒时,露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淡然地看着她,“别来无恙。” “不过几日未见罢了。”温新柔双眸射出一抹刺骨的冷意,“未料到你还活着。” 玉汝恒淡然一笑,“比你活得要长久。” 温新柔冷哼一声,便看见有一道身影自屋内走出,身着着粉色宫装,墨发挽起流云髻,珠翠环佩,倒是俏丽可爱。 她脸色有些泛白,不过那双眸子哪里还有当初那股子娇憨,反而多了几分的狠戾,盯着玉汝恒时,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玉汝恒看向申屠乐时也不过是勾唇浅笑,“六公主几年未见,越发地美艳动人了。” 申屠乐冷哼一声,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怒火都要发泄在玉汝恒的身上,还不等玉汝恒反应,她便拍手,转瞬间便看见几十个暗卫将她包围起来。 玉汝恒嘴角一勾,“看来今儿个六公主是要与我好好聚聚了。” “玉汝恒,我今儿个便要你的命!”申屠乐沉声喝道,随即挥手,那五十名暗卫便齐齐攻向玉汝恒,不过此时一道青色身影翩然落下,挡在了玉汝恒的跟前,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你要谁的命?” “墨离哥哥。”申屠乐双眸闪过一抹惊愕,显然未料到司徒墨离会突然出现,他如今不是在云尚宫吗?怎会在此?她连忙收起那冷冽地寒光,双眸闪烁着盈盈的眸光,微抿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却视而不见,而是立在玉汝恒的身前,“六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申屠乐见他护在玉汝恒的身前,双眸冷凝,冷视着玉汝恒,低声说道,“杀了她。” 司徒墨离扬声一笑,“好大的口气,看来申屠尊这些年算是白教导了。” 申屠乐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的确沉不住气,随即冷静下来,也不再多看玉汝恒一眼,而是转身入了屋子。 温新柔冷笑道,“你果然好手段。”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上前一步站在司徒墨离的身侧,“走吧。” “恩。”司徒墨离点头,随即便握着玉汝恒的手便要离开。 而温新柔却立在原地不动,待二人转身地刹那,温新柔手中的蔷薇花已然像一把利剑向玉汝恒刺去。 玉汝恒嘴角一勾,并未转身,便看见江铭珏翩然落下,那蔷薇花被打落在地,散落成片片的花朵。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嘴角一勾,“真不知你是不是真蠢。” 温新柔不怒反笑,双掌合并,紧接着便看见四周突然窜出许多的蛇来,而且都是紫蛇,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玉汝恒转眸看着她,“温新柔,你这等伎俩未免太小看我了。” 温新柔冷哼一声,“我不过是陪你玩玩。”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白玉海棠拿出,将血滴在白玉海棠上,霎时间那白玉海棠变成了血红色,照亮了整个黑夜,而那正在缓缓靠近的紫蛇在此刻害怕地向后退缩着,玉汝恒嘴角一勾,抬手收起白玉海棠,而后看向江铭珏,“都收起了,好让你拿去研究。” 江铭珏双眼放光,上次那条紫蛇被他杀死,如今看见那些萎靡不振地退缩到脚从里面的紫蛇,他笑着抬起双掌,凝聚内力,那些紫蛇便尽数落在了他放在脚下的布袋中,随即扎好口袋,笑吟吟地看向玉汝恒。 玉汝恒抬眸看向温新柔,不过是勾唇嗤笑,“正好我也陪你玩玩。” 温新柔双眸微眯,显然处于盛怒之中,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掌心已经凝聚着黑气,显然是要一击即中,玉汝恒笑着说道,“那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如今不是时候。” 温新柔哪里听得劝,当即便要挥掌,便听见一道低沉地声音响起,“住手!” 温新柔的掌风推在了半空,停顿着转身看着申屠乐,见申屠乐冲着她递着眼色,她冷哼一声便收起手掌。 玉汝恒已经带着司徒墨离与江铭珏离开。 温新柔走上前去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申屠乐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哼。”温新柔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申屠乐直视着那远去的身影,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她何尝不想杀了玉汝恒,不过如今还不是时候。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你不去见父王?” “你去了是不是被赶出来了?”玉汝恒笑着说道。 司徒墨离低声道,“恩。” 玉汝恒见他神色恹恹,便知晓他心头难受,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改日再来。” 江铭珏如今却甚是兴奋,低头看着布袋里面的宝贝,笑得合不拢嘴。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那副神情,不由得一笑,“如今是有了它们,便忘了我?” 江铭珏转眸,那双清澈的双眸在此刻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他笑吟吟地开口,“小玉子,你适才为何不杀温新柔?” “杀不了。”玉汝恒低声道。 江铭珏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起,“为何?” “她如今练了五毒神功,是杀不了她的。”玉汝恒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司徒墨离在一旁不屑地开口,“难道她如今刀枪不入了不成。”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难道没有看出她如今已经不同了?” “有何不同?”司徒墨离对这温新柔并无多大的印象,不过觉得此女太蠢。 玉汝恒微微点头,“她比起黎绯更狠辣。” “小玉子,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什么?”如今连司徒墨离都有些糊涂。 玉汝恒只笑不语,三人一同回了军营,便见子伯与黎穆染二人在营帐内等她。 “可有动静?”玉汝恒随即端坐与方榻上,抬眸看着子伯与黎穆染。 “张裕那处有动静。”子伯低声道,“不过不是出兵。” “他想到解决粮草的法子了?”玉汝恒一语中的。 “是。”子伯点头,“军中有一谋士,亦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倘若我没有想错的话,他是想要去寻当地的商贾?”玉汝恒冷笑道。 “不错。”子伯看着玉汝恒低声道,“自古商贾的地位便很低,张裕骨子里面的清高自然是看不起商贾的,可是如今形势所逼,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毕竟比起粮草与边关的安危,这算不得什么。” 玉汝恒低笑道,“这张裕倒是个将才。” “你既然如此说,想来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子伯看着玉汝恒眉眼间闪过的狡黠眸光,便知晓她定然不会让张裕得逞。 “恩。”玉汝恒淡淡地点头,转眸看向江铭珏与司徒墨离,“茗福堂内的那些银子你是打算一直存着?”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你想用作什么?”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之前揽下了不少的金银,虽然算不得富可敌国,可是多少还是能够富甲一方的。 玉汝恒又说道,“你之前在大远布下的商铺如今可是能用了?” “你是要将整个边关给吃空了?”司徒墨离自然知晓了玉汝恒的心思。 “不错。”玉汝恒笑着开口,“张裕即便去寻商贾,自古以来无商不奸,他们宁可发国难财,也不会捐出粮食,我要你以茗福堂的名义买下边关内所有的粮食。” “小玉子,你这是不给张裕一丝的退路。”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玉汝恒勾唇冷笑,“倘若我给他一丝的生机,那么到时候死的便是大冶的将士。” 江铭珏沉默了一会,看着玉汝恒时低声道,“你何时需要?”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来得正好,此事便交给你与小不点,越快越好。” “小玉子,怕是你当初同云景行一同回大远,便已经在预谋此事了。”司徒墨离自认为自己在大远安插暗桩不过是为了谋利,却未料到自个也被她算计在内,而他却被利用地甘之如饴。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并未否认,此时子伯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她,他一直都知道她还是黎嫣,是那个凡事都运筹帷幄的黎嫣。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心头不是滋味,看着一旁放着的布袋易市没了兴致。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的身份,他怎会一点都不在乎呢?她抬手握着他的手,冲着他微微点头,知晓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意味着他当真背叛了大远。 江铭珏嘴角微勾,摇头道,“我去将它们处理了。” “好。”玉汝恒笑着点头,并未阻拦。 江铭珏起身拎着布袋踏出了营帐,抬眸看着夜色中皎洁的明月,他脸上闪过一抹落寞。 子伯与黎穆染对视一眼,转身退出了营帐。 如今营帐内只剩下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二人四目相对,她只是淡淡地扫眉,“今夜不准乱来。” “好。”司徒墨离只好无奈地应道,随即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浅啄着,“那如此呢?”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今晚怕是不可避免,随即便抬手扯动着他的衣袍,“来吧。”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地口气,带着几分地兴奋,还有几分的忍俊不禁,迫不及待地抱着她转身行至床榻旁,帷幔放下,司徒墨离低头吻着她的眉眼,不消片刻便传来旖旎的喘息声,让人听得耳红面赤,直至五更时,玉汝恒只觉得浑身疲软,她靠在司徒墨离精壮的胸膛上,微眯着双眸看着他,“你可满意了?” “我服侍的可满意?”司徒墨离享受地眯着双眸,轻叹了一声,俊朗的容颜闪过痴迷的风情,他忍不住地还想要的更多,可是却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 只要强忍着掀起锦被盖在她的身上,“歇会吧。” 玉汝恒勾唇一笑,“恩。” 司徒墨离嘴角噙着笑意,只看着怀中的她在自己面前犹如一朵娇艳荼蘼的花绽放着,让他心神荡漾,却又不忍亵渎。 玉汝恒醒来时已经时晌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单衣,并没有太多的乏累,随即下了床榻,黎穆染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皇姐,你醒了。” “恩。”玉汝恒看着黎穆染,“他们呢?” “子伯在城楼部署,离世子跟江公子一早便走了。”黎穆染放下饭菜,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微微颔首,随即便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可口的饭菜,嘴角微勾,“一起用吧。” “好。”黎穆染笑着坐下。 二人用罢午膳之后,子伯步入营帐,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后日我便动手。” “恩。”玉汝恒沉吟片刻,“墨离跟小不点应当会赶在后日办妥。” 子伯随即坐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你这几日还是悠着点。” 玉汝恒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他,“恩?” 子伯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声道,“是江兄临行前叮嘱的。” 玉汝恒嘴角一阵抽搐,“他……还真是……” 子伯垂眸不语,黎穆染坐在一旁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随即说道,“皇姐,肃王那处……” “肃王昨夜并未见墨离,反而将他赶了出去,想必是他已经有了盘算,你派人盯着温新柔跟申屠乐,这二人怕是要动手了。”玉汝恒低声道。 “是。”黎穆染笑着应道,“皇姐,你待会可是要出去走走?” 玉汝恒见他话中有话,淡淡地笑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黎穆染低声道,“只是见你整日待在营帐内,对身体不好。”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这话是谁说的?” “江兄说的。”黎穆染如实回道。 玉汝恒又是忍不住地撇着嘴,“他还叮嘱你二人什么了?” “说你葵水在即,这几日不便行房。”子伯顺势开口,说的不咸不淡,但是却听着别有深意。 玉汝恒无奈扶额,抬眸看着黎穆染,“还有呢?” “让你多出去走走,如此才能活血。”黎穆染的声音越发地低。 玉汝恒笑道,“那我待会便出去走走。” “恩。”黎穆染笑道,“我陪你。” 玉汝恒富有深意地看着他,“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呵呵。”黎穆染勾唇笑着。 子伯并未不悦,而是抬眸看着她,“盛京内这几日并未有其他的动静。” 玉汝恒点头,“如今还掀不起大浪来。” “可有雪豹的消息?”子伯始终对此事无法释怀。 黎穆染的双眸也是一亮,直直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垂眸,“没有。” “倘若没有,怕是已经寻到了。”子伯自言自语,可是那声音中的确多了几分地惆怅与黯然。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看着他们二人,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却无言以对,倘若云轻真的回来了,那么,她该如何抉择呢? 一时间的沉默,反而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玉汝恒随即起身径自向营帐外走去,“我出去走走。” “皇姐,我陪你。”黎穆染说着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子伯却坐在椅子上不动,过了许久之后才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处的城楼,大冶的旗帜随风飘扬,她面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黎穆染,“说吧。” 黎穆染低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要是想隐瞒便也不会如此。” 黎穆染嘴角地笑意越发地明媚,抬眸随着她一同看着前方,“我只是在想云轻为何这么久都不出现?”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他从来都不曾告诉我他是谁?来自哪里?” 黎穆染知晓玉汝恒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有她等得累的时候,也对云轻满腹疑惑,可是,她却坚信着他对她的深情,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回来。 “皇姐,为何当初你可以对他动情,却逃避我们呢?”这是他深压在心头最大的疑惑与不解。 玉汝恒低笑道,“因为对你们是责任,而对他是自由。” “自由?”黎穆染从来不想成为她的责任,可是却也做不到云轻对她的自由。 “是啊。”玉汝恒幽幽地说道,“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他不见了,不必去急着找他,而是站在原地等他,他不论离开多远多久,也会回来找我。” 黎穆染嘴角微抿,心头一抹苦涩,“我也可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可以什么?” “可以等你。”黎穆染的眸光坚定,“像你等他一样站在原地等你。” 玉汝恒抬起手摸着他胸前的青丝,低笑道,“傻瓜。” “皇姐,你不相信?”黎穆染显得有些急切。 玉汝恒摇头,“你不是一直站在原地等着我吗?” “可是我却成为了你的责任。”黎穆染垂眸黯然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你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疼爱的人,只是当初我渴望的是自由。” 黎穆染有些明白黎嫣当时的想法,也许这便是命,倘若没有这一场浩劫,她永远不会去正视他们对她的爱,那不是责任,而是对她全心全意,无怨无悔的付出。 “皇姐,谢谢你回来,重新找到了我。”黎穆染上前一步,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轻声地说道。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少年初长成便是如此吧,他的青涩,他的痛苦,他的坚韧,他的小心翼翼都是为了待在自己的身边,守着她,爱着她,原来站在原地等待的不止她一个…… ------题外话------ 亲耐哒们,每次写小玉子总是会很感慨,╮(╯▽╰)╭ 258 原地(求月票) 259 冷血(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59 冷血(求月票) 黎穆染笑吟吟地牵着玉汝恒的手回到营帐,便看见子伯在看这几日传来的奏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玉汝恒见他正翻阅着一本奏折,她笑着上前,“可是发现了什么?” “恩。”子伯点头,“是赵勋传来的。” “两运总督?”玉汝恒已经行至他的身侧自他的手中拿过奏折,待看罢之后看向他,“此事你认为该如何?” “既然隐患还未清除干净,势必要彻底地清除才是。”子伯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却透着冷沉。 玉汝恒认同地点头,“我总觉得此事另有玄机。” “玄机?”子伯看着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墨离刚从南边回来,这还不到半月便出现隐患,这其中难道没有其他的缘故?” 子伯沉吟片刻,抬眸看着她,“不如等他回来之后细问一番再做决定。” “如此也好。”玉汝恒点头,随即便见千瑾辰入内。 “少主,黎显传来了消息。”千瑾辰双手将密函呈上。 玉汝恒抬手接过,过了片刻,她随即将密函递给子伯,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划过书案,袖袍浮动,一时间营帐内变得寂静无声。 黎穆染抬眸注视着她,见她面色凝重,又看向子伯神色也有异样,他索性起身自子伯手中拿过密函,待看罢之后,蹙眉凝思。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与黎穆染,“你二人有何想法?” 子伯与黎穆染对视了一眼,他随即说道,“速战速决。” 黎穆染随即应道,“子伯说的不错。” 玉汝恒笑着说道,“不过阿曼始终还是顾念着阿善王子的安危。” “倘若再拖延下去的话,阿善王子必死无疑。”子伯看向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便前去写下密函,让千瑾辰速速传去。 如此又过了一日,司徒墨离与江铭珏深夜时赶了回来。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双眸带着些许的阴郁,她转眸看向司徒墨离,见他神色如常,还冲着她眨了眨双眸。 “怎么了?”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低声问道。 “没什么。”江铭珏摇头,随即便转身前往的衣柜旁。 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他这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徒墨离摊开双手,显然一副爱莫能助地神情,随即看向子伯,“去喝一杯如何?” “我正有此意。”子伯欣然应道。 黎穆染也随即附和道,“怎得只唤他,不唤我呢?” 司徒墨离放声一笑,挑眉道,“同去。” 玉汝恒见这三人便如此出了营帐,转眸看着江铭珏步入绣屏后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抬步走了出来,抬眸看着她,“怎得都走了?” 玉汝恒双手环胸,歪头斜睨着他,“你这又是怎么了?” 江铭珏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缓步行至她的面前突然将她抱入怀中,不言不语。 玉汝恒不再多问,只是抬起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如此静静地相拥着,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叹息,亦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她只是任由着他如此发泄着。 过了许久之后,江铭珏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松开,“我没事。” “没事?”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的双眸,那清澈的眸子似是闪过泪光,她只觉得心在揪痛着,她低头却看见他的手指竟然有伤,她细长的双眸微眯,将他的右手抓了起来,“这是什么?” 江铭珏依旧沉默不语,玉汝恒见他一声不吭,双眸闪过一抹冷厉,“不说是吗?” “我没事。”重复着这三个字,显然他不愿意提及。 玉汝恒知晓他心里存着事情,却不知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去责怪他,却又心生不忍,只是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指,掌心一片冰凉,没有以往那淡淡地温柔,她依旧牵着他,他就像是只温顺的小狗跟在她的身后,一前一后缓缓地走着。 玉汝恒拿过药箱,随即坐在方榻上,面对面,她打开药箱,将里面的玉凝膏拿了出来,轻轻地涂抹在他的手指上,五指的关节都擦破了皮,她翻过他的掌心,上面有指甲潜入掌心的印痕,她低头亲吻着。 江铭珏的手微微地一缩,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随即缓缓地垂下眸子。 玉汝恒见他如此,亦是抽出锦帕抱在他的手指上,抬眸看着他,“现在想做什么?”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乏了。” 玉汝恒笑着起身,二人行至床榻旁,她抬手解着他的腰带,衣袍,只剩下里面穿着的单衣,她随即脱下自己的衣袍,二人平躺在床榻上,他并未将她揽入怀中,而她并未靠在他的怀里。 二人保持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他缓缓地合起双眸,眼角湿润,她缓缓地靠上前去,江铭珏蜷缩着身子像个无助地孩子靠在她的怀中,无声地哭泣,压抑的哭声,他是在压制着内心的痛苦。 玉汝恒不知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何会哭的如此伤心,她只觉得眼前的他像是脆弱的瓷器,她生怕将他会碎裂。 司徒墨离、子伯、黎穆染三人此刻端坐与营帐内的方榻上,中间摆放矮几,三人先是举杯一饮而尽,随即子伯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江兄这是怎么了?” 司徒墨离漆黑的双眸微动,“伤心人罢了。” “倒是极少看见他如此。”黎穆染在一旁插话道。 “不说了,我们喝酒。”司徒墨离有意岔开,随即斟满酒举杯。 二人亦是明了,便也不再多想,三人又仰头饮了一杯。 这一夜过得甚是平静,直至翌日一早,江铭珏双眸红肿,配上那一张可爱稚嫩的脸庞,虽然强装坚强,却还是让她忍不住地心疼。 玉汝恒直至二人用罢早膳都未提及昨夜之事,而江铭珏显然更不愿意开口,故而营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待会要做什么?” “你有事自去忙,我去看看那几条蛇。”江铭珏说罢便抬步踏出了营帐。 玉汝恒见他有意避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司徒墨离正巧走了进来,见她双眸闪过的无奈,翩然坐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看你的神色,便知晓无果。”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是在看好戏?” “这等子热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司徒墨离邪魅一笑,缓缓地凑近她的唇偷香了一番,“子伯明儿个出兵?” “恩。”玉汝恒点头,“你那处如何了?” “你说呢?”司徒墨离挑眉,盯着她看了许久,“张裕怕是要气急攻心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攻心才好。” “你的这些动作虽然快,不过那假的云景行也不简单。”司徒墨离缓缓地贴在玉汝恒的耳畔说道,“你怕是不知,那人一早便知晓了你的心思,亦是派人给江铭珏传了一封书函,待他看完之后整张脸煞白,失魂落魄地将自己关在房中半日才出来。” “我明白了。”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亦是知晓江铭珏为何那般的伤心,这世上能够让他牵挂的除了她与陆通、云景行以外,便是他已故的母妃。 玉汝恒随即起身疾步踏出了营帐,司徒墨离依旧保持着怀抱着她的姿势,嘴角噙着笑意,却看不出神色。 玉汝恒抬步入了特意为江铭珏空出的营帐内,这处都放着他这些时日菜的草药,方便他炼制丹药,她掀开帐帘入内,便看见江铭珏盯着那放在布袋里面的紫蛇出神,她缓步上前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是我让你两难了。” 江铭珏的身子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地转身看着她,低声道,“你知道了?” “恩。”玉汝恒点头,“将书函给我。” 江铭珏垂眸,“毁了。” “那你将内容说与我。”玉汝恒直视着他,脸色微沉。 江铭珏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紧抿着唇,“我没事。” 玉汝恒叹了口气,“你若是不说,我便亲自去问。” 江铭珏却突然将她推开,“那你去问。” 玉汝恒见他如此,大步上前拽着他的手臂,“你跟我来。” 江铭珏任由着她拽着怒气冲冲地踏出营帐,子伯与黎穆染正好巡视回来,见玉汝恒阴沉着脸,而江铭珏只是低垂着头跟在身后,随即便离开了营帐。 黎穆染看着玉汝恒离开的身影,不解地开口,“皇姐很少会有如此发怒的神情。” “恩。”子伯点头,“我去准备一番。” “好。”黎穆染见子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再多提,他知晓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他没办法开解,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玉汝恒拖着江铭珏冲出营帐,二人随即便向大远的边关走去,江铭珏察觉到什么,随即止步,低喝道,“你疯了?” “你不是让我去问吗?”玉汝恒说着便要松开她继续向前走。 江铭珏哪里肯,连忙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对不起,对不起……” 玉汝恒站在原地,只觉得此时的江铭珏太过于脆弱,他可以毫无心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陪着她,可是她明白,有些人在他的心中是碰不得的,比如说他的母妃。 她想要分担他的痛苦,可是他也有着他的尊严,她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他,“回去。” 江铭珏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没有自我,没有任何地心思,只是任由着她拽来拽去,而他神情恍惚,仿若失去了灵魂。 玉汝恒不喜欢如此的江铭珏,等到深夜时,千瑾辰缓步入内,亦是将一封密函递给她,随即便退了出去。 她拿过密函看罢之后,顿时气得拍案而起,司徒墨离与子伯、黎穆染刚踏入迎战,便见她一脸的怒火,那双素日温和的眸子此刻溢满了火焰,她将那密函狠狠地丢在地上,转身将靠在床榻上的江铭珏拽了起来,随即看着子伯,“明日出兵,血洗大远边关。” 子伯听着她铿锵有力且低沉,透着怒火的声音,垂首应道。 而玉汝恒则是抓着江铭珏冲出了营帐,当即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黎穆染看向子伯,司徒墨离已经弯腰将密函捡起,待看罢之后神色忽变,连忙将密函塞给子伯,“边关的事便交给你与穆王了,我去跟着她。” 子伯见司徒墨离的神色不对,亦是知晓玉汝恒怕是要出大事,脸色微沉的应道,司徒墨离已然消失在营帐内。 子伯翻开密函,黎穆染也凑了过来,二人看罢之后,双眸闪过狠戾,黎穆染冷哼一声,“这等子事情他都能做出来,当真是要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愤。” 子伯将那密函捏成了粉碎,“你我依计行事。” “恩。”黎穆染点头,双眸射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与江铭珏共乘一骑,江铭珏靠在她的胸口,“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说呢?”玉汝恒语气甚是低沉,“江铭珏,你给我听清楚,此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想清楚该如何面对。” 江铭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你不准去。” 玉汝恒抬手点了他的穴道,“不去,难道我要看着你痛苦而死吗?你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江铭珏双眸溢满了泪光,紧抿着不语,只是如此便让她心疼不已,她双手环过他勒着马缰,骏马在黑夜中狂奔着,直至她寻到那处山涧,翻身下马之后,带着他上了山,刚行了几步,她随即停下脚步,便看见司徒墨离追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玉汝恒看着他冷声道。 “你去送死,难道就不允许我在一旁瞧着?”司徒墨离说得也是气话。 玉汝恒看着他,“你不许去。” 司徒墨离却大步流星地上前,“你拦不住我。” 玉汝恒看着他已经熟稔地向前走去,她双眸微冷,便也不再耽搁,而是跟着他一同上山。 当年,云景行自大骊前往大远,经过那个石屋,玉汝恒亦是命人在这处也做了一个密道连通了那个石屋,故而玉汝恒拽着江铭珏,而司徒墨离则是大步流星地上前,三人一同赶自密道到了石屋,而后穿过石屋前往大远。 翌日一早,子伯带着人马攻城,张裕一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便也不慌张,而是不慌不忙地赶往城楼,子伯端坐于战马上,抬眸看着立于城楼上的张裕,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将士鼓足了劲便向城门冲去。 陆翱立在城楼上,大骊并未出兵,不过看着眼前的形势怕是不容乐观,他转眸看着气定神闲的黎穆染,心头的顾虑也在渐渐地放下,亦是安静地立在黎穆染的身旁。 玉汝恒带着江铭珏,司徒墨离一同入了大远的边关,那响彻天际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她亦是听见了那阵阵的雷鼓声,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当真要去?” “非去不可。”司徒墨离看着她,“你难道不需要帮手?” 玉汝恒看着他,忽然凑上前来,司徒墨离却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最后不要生出什么心思。” 玉汝恒直视着他,沉声道,“我能生出什么心思?” 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以为你能困住我?还是拦住我?” 玉汝恒知晓他是铁了心要去,可是她却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去冒险,以往都是他们为她挡着,可是现在她却不愿意他们为她犯险。 她依旧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过来。” 司徒墨离看着她异常坚决地说道,“不过去。” 玉汝恒随即又上前一步,司徒墨离接着向后一步,直至魅影落下,在司徒墨离要躲开时,玉汝恒快速地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司徒墨离瞪大双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玉汝恒……”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缓缓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魅影,将他带回云尚宫,告诉小凌子看好他,一切等我回来。” “玉汝恒,你敢!”司徒墨离怒视着她,心头像是涌上了无数地腥甜,他无法看着她深入险境,可是她却不愿让他陪着她。 玉汝恒将司徒墨离轻轻地抱着,在他的耳畔说道,“你会生气,你也会气恼,可是我知晓你很明白,我爱你……墨离,因为爱你所以我才会如此做。” 司徒墨离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双眸瞪得极大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消失,而他整个人像是呆住了一样,心像是被一点一点地碾碎,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魅影只是在一旁低声道,“对不住了离世子。” 他说着便带着司徒墨离离开。 江铭珏被玉汝恒点了穴道,如此一动不动地被她抱着,二人穿梭在山林之中,玉汝恒是抄着捷径前往大远京都,他注视着她的脸庞,“你点开我的穴道。” “等到了再说。”玉汝恒冷声拒绝,她很清楚,倘若她现在解开,他便会对她下毒,而后孤身前往京都。 江铭珏紧抿着唇,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样做让我如何面对他们?” 玉汝恒垂眸看着他,“我若不如此做,你让我如何面对你,面对他们?” 江铭珏紧闭着双眸,“是我太无能。” “不许你如此说。”玉汝恒沉声道,“你为了我已经牺牲了太多。” 五日之后,大远边关失守,子伯快速地攻占了大远的第一座城池,张裕只好带着人马撤退,此消息一出,大冶京都满朝震惊。 连带着大骊的皇宫内亦是阴云密布,曾经被大骊覆灭的大冶,三年之后复兴,而且短短一年便强势攻向大远,而且还如此凶猛,这让以往对大冶小看的大骊生出了一丝的危机。 申屠尊听到此消息之后却勾起薄唇,那淡的稍纵即逝地笑容透着嗜血的寒意,百官垂首不敢抬头,噤声不语。 司徒墨离被送回云尚宫之后,魅影将玉汝恒的话一字不落地传与申屠凌,申屠凌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待魅影离开之后,他抬手解开司徒墨离的穴道,“你待着吧。” 司徒墨离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甚是颓废,他看向申屠凌,“你一点都不担心?” “她如此做定然是有她的用意,她不想让你跟着他涉险,如同我当初不愿让她跟着我冒险一样。”申屠凌双眸平静地看着司徒墨离,“你明白她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倘若她便这样忍了,她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玉汝恒了。” “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申屠凌,玩若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申屠凌冷笑一声,“我不是冷血,而是即便帮不了她,也不想成为她的累赘。”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司徒墨离知晓上次被利用一事对申屠凌来说是致命一击,他在等待着机会报仇。 “静观其变。”申屠凌讳莫如深地笑了,随即起身便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离目视着他那英挺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如何能放心?” 南风国如今也是风云变幻,三皇子被囚禁与皇子府,其他皇子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是在伺机行动,不过比起以往的明目张胆,变得低调内敛许多。 秦玉痕刚刚得到玉汝恒的消息,待看罢密函之后,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她如今胆子是越发地大了。” 斐然知晓这是秦玉痕要大怒的前兆,连忙垂眸不吭声。 “简直是……”秦玉痕盯着那密函,“她就不想想我吗?难道忘了在这里还有我在牵肠挂肚?” 斐然见他隐隐的怒火并未爆发出来,反而急转直下,变成了幽怨,斐然只觉得冷汗淋漓,他心下暗叹,如今的秦玉痕他越发地琢磨不透…… ------题外话------ 他们都在慢慢地改变……小玉子也在霸气回归,吼吼……乃们也要回来啊,吼吼…… 259 冷血(求月票) 260 送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0 送你(求月票) 大远的京都,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带着玄黄色的面纱,端坐于龙椅上,手执御笔,垂眸注视着眼前的奏折,那双眸子犹如无底的深渊般浑浊,只觉得周身散发着阴森之气,比起申屠尊冰封般的冷过之而不及。 玉汝恒已经悄悄地潜入了京都,待落入一处隐秘的宅子内,她才将江铭珏的穴道解开,江铭珏整个人身子都软了下来,那双清澈的双眸瞪视着她。 玉汝恒低笑道,“这样看我做什么?” 江铭珏上前抬起她的手腕,直视着她,“你如今舍得解开了?” “歇息会,便入宫。”玉汝恒不预备与那人玩捉迷藏,倒不如直接去。 江铭珏微抿着唇,“当真要去?” “不去做什么?”玉汝恒冷哼一声,反握着他的手,依旧是冰凉一片,她凑上前去仰着头注视着他,“你在担心我?” 江铭珏微微垂眸,“直到现在我都不想你再陷入危险。”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不是陪着我吗?”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盘算着什么,玉汝恒却不打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此次她前去,不止是为了江铭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江铭珏才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她,“那好,一起。” 玉汝恒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那先歇会。” “恩。”江铭珏点头,将她揽入怀中二人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 窗外月色如水,却透着一层薄薄的黑雾,树叶飒飒作响,夹杂着丝丝地愁绪,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竟然缓缓地合起了双眸渐渐地睡了过去。 江铭珏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他轻声唤道,“小玉子?” 靠在他怀中的玉汝恒并无任何地反应,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垂眸痴痴地看着她,忍不住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满心的愧疚,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掀开锦被盖好,“我怎么能忍心你因为我而入险境呢?” 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那清澈的双眸在此刻似是蒙上了一层云雾,他随即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步踏出了屋子。 巍峨辉煌的宫殿,一道身影落下,身着着鹅卵色锦袍,那是一张俊美的容颜,看不清年岁,独独透着一股凌然之气,他立在眼前的人面前,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眼前身着龙袍的人抬眸勾唇冷笑,“我自然是云景行。” “我母妃呢?”江铭珏沉声道。 “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自然说到做到,你母妃……在你一念之间时便已经挫骨扬灰。”眼前的人双眸碎出一抹幽深的冷光,那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透着蚀骨的寒冷。 江铭珏双眸微微一动,强忍着剜心之痛,他愧对于母妃,却不后悔如此做,他直视着眼前的人,“纳命来!” 他双掌瞬间爆发出巨大地威力,运足了十成地功力挥了出去,眼前的青石地板被卷了起来,他这是要一击即中,更是要拼上一死。 那假的云景行隐藏与面纱下的唇微勾,依旧端坐与龙椅上不动,直至眼前如一阵狂风卷起他眼前的龙案,整张龙案被掀起,他亦是正襟危坐,而江铭珏挥出的那道强风笼罩在他的身上,如碰到棉花一般被弹了回来。 江铭珏被自己的内力所反噬,身体从原地一跃而起被弹了出去,整个人向后倒去,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依旧端坐在龙椅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亦是闪过一抹幽光,云袖一挥,将眼前洒来的粉末散去。 江铭珏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他不甘心地瞪视着那人,此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缓缓地合起了双眸,等待着坠落在地上的摔得粉身碎骨。 一道身影突然飞来,他的后背被一双手抵着,整个后背靠在了温软的胸口,他猛地睁开双眸,侧眸看着眼前的人,双眸闪过一抹惊喜,却对上她那双冷冽底双眸,他连忙垂眸不敢去看。 玉汝恒用内力撑着他翩然落下,随即带着他飞入大殿,立在那人面前,她嘴角微勾,冷视着眼前的人,“你以为你自己将很厉害?” 那人冷笑一声,“你说呢?” 江铭珏受了内伤,他却硬是将吼间的那股腥甜强压下去,缓缓地向前一步,不让她扶着。 玉汝恒却霸道地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转眸看了他一眼,“还敢乱动?” 江铭珏从未见过如此霸道冷厉的她,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玉汝恒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却倔强地忍着痛意,她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不顾眼前那双透射着冷光的双眸,舔舐着他唇角的血迹,强势地撬开他的唇,将他檀口内的血腥味尽数地卷起,江铭珏的脸憋得通红,此刻犹如熟透一般,火辣辣地红。 她离开他的唇,仰头看着他,“还难受吗?” 江铭珏一腔的怒火如今化成了缕缕的柔情,他垂眸不语,只觉得一道森冷的眸光射向他。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转眸看向端坐在那椅子上的人,“你不过是个躲在阴暗处的鬼罢了,比起云景行,你连他一根手指都不如。” “哈哈!”眼前的人双眸眯成一条缝隙,如风驰电掣般腾空而起,而他身下的椅子已被震碎,他当真如幽冥般周身散发着团团的黑雾。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一手揽着江铭珏的腰际,一手背在身后,却纹丝不动,似乎如此骇人的气势在她的面前不足为惧。 江铭珏看着她一动不动,他亦是不动,却已经准备好倘若那人动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她。 “怎么?恼羞成怒了?”玉汝恒冷笑一声,“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与云景行必定有着某种孽缘吧。” “孽缘?”男子似乎被戳到了痛楚,云袖一挥,整个殿内似是陷入了强烈地震动中,只觉得他在用力,这大殿便会顷刻坍塌。 玉汝恒依旧归然不动,绝美的容颜沉静如水,越发地衬托着眼前那一身黑雾的人通体的冷意。 一阵强风直直地打向她,江铭珏连忙转身便要护着她,却被玉汝恒紧紧地抓着腰际他无法动弹,他惊讶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 玉汝恒双眸直视着那半空中的人,还有那猛地冲来的狂风,青丝凌乱,而她依旧面不改色,刹那间,一道白光突然闪过,将那黑风截住,江铭珏转眸便看见一道素白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双眸一凝,随即落下冷视着眼前的人,“你终于出现了。” “你不是一直在逼我出现吗?”一身素白的身影落下,那双眸子沉静如水,语气一如从前那般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哈哈……”男子扬声一笑,却看着他,“可惜啊,这皇位不是你的,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夺过来,包括她。”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眼前的人正是云景行,他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与那玄黄的面纱身形相似,背影相似,可是那双眸子却截然不同。 玉汝恒依旧立在他的身侧,一只手紧紧地揽着江铭珏的腰际,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滑入他背在身后的云袖内,指尖相碰,一股淡淡地温暖直抵心头。 玉汝恒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你还记得回来?” 云景行并未看她,而是直视着眼前的人,“这皇位我不要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多久。” “哈哈……云景行,我会让你后悔。”眼前的人扬声道,似是充斥着浓浓地恨意,使得浑身散发着阴森至极的寒光,让人看着犹如地狱而来的鬼魅,顷刻间便能将你吞噬。 玉汝恒低笑了一声,“我们走吧。” “恩。”云景行握紧她的手,三人转身离开了大殿。 那双幽暗的眸子直视着那三道身影,似是要化成厉鬼一般,等到许久之后,他嘴角勾起邪佞的笑意,“玉汝恒,我会让你乖乖地来到我身边。” 江铭珏等出了皇宫,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向前栽倒。 玉汝恒连忙扶着他,低声道,“小不点?” 江铭珏已经昏倒,玉汝恒扶稳他,抬眸看向一旁依旧安静立着的云景行,只觉得这个怎得到这个时候也还是这幅波澜不惊地模样。 面对陌生人她可以做到,可是面对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却无法冷静,她看着云景行,“去行宫还是?” “行宫。”云景行也许只有在玉汝恒的面前语气才会变得低柔一些。 玉汝恒微微点头,三人便飞身离开,等入了行宫之后,卢公公亦是赶了过来,玉汝恒将江铭珏扶着躺在床榻上,转眸看着云景行,“我要替他运功疗伤。” “我来吧。”云景行说着便要上前。 玉汝恒却抬手拦住他,将他向后一推,“你出去。” 云景行平静地看着她,习惯性地手指微蜷,在原地立了片刻之后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云景行踏出宫殿,卢公公立垂首立在一旁,“主子,您可是要去歇会?” 云景行却负手而立与大殿外,微风阵阵,玄月挂于空中,映照在他颀长的身影上,似是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静默不语,那一双沉寂如死潭的双眸平静地直视着前方,看不出任何地心思,只是如此静立着。 玉汝恒将江铭珏扶着半坐着,她脱了靴子,随即盘膝而坐,双掌抵在他的后背,紧闭着双眸,气沉丹田,将内力渡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殿外传来打更声,卢公公见云景行已经在大殿外立了两个时辰,他随即转身便拾阶而下,前去命人准备香汤与早膳。 直至天亮,玉汝恒才收起双掌,松了口气,随即将江铭珏扶着躺下,看着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的血色,这才抬手抹着额头的薄汗,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随即下了床榻,刚刚站立便觉得双腿一软,连忙扶着床榻,缓冲了片刻才缓步离开,踏出大殿便看见那站在大殿外的身影。 一如从前的一身月白锦袍,略显清瘦的背影,负手而立,晨曦洒在他的身上,犹如一道光辉,犹如冰雪融化一般,如莲似梦。 她不知为何,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张开,环绕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那是一种雪莲花开的清冽,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沉浸其中,自那日他离开之后,这些时日他杳无音讯,她不知晓他在何处,更不知晓他究竟是如何挺过这些时日的。 云景行的身形不由得一顿,后背僵硬着,却不动,只是如此被她抱着,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这才松开,绕过他的身后站在他的面前,抬起手想要揭开他的面纱,想着那晚的悸动,她被蒙着面纱,心头闪过一抹不服气。 云景行却抬手握着她的手,“你当真要看?” 玉汝恒挑眉,“你不想让我看?” 云景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语,四目相对,她看不透他眸低的神色,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就犹如站在那云端高处的谪仙,明明近在咫尺,却望尘莫及。 玉汝恒头一次有些犹豫,她随即收回手,转身不去理他。 只觉得有一双手臂环着她将她纳入他的怀中,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带着丝丝的冰凉,却很舒服,她只是这样靠着,“你究竟在想什么?” 云景行微微敛眸,薄薄的气息透过面纱喷洒在她的耳畔,“我害怕你看见。” 玉汝恒身形一顿,却不知为何,“难道你害怕我看见你的天人之姿之后,自惭形秽?” 云景行轻轻地叹息着,那声音像是夹杂着无限的愁绪,“不是,只是现在不行。” 玉汝恒不勉强他,低声道,“那这些时日在何处?” “你可想我?”云景行却平静地问道。 “你说呢?”玉汝恒冷声道。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关怀,又怎会想起我呢?”原来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玉汝恒勾唇浅笑,转身过身注视着他的双眸,那是一双美得让人窒息的双眸,透着不可亵渎的美,她不知为何,看着如此的云景行,总是让她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她怔怔的注视着他,云景行也不开口,只是任由着她看着。 卢公公垂首走了过来,在一旁小心地提醒,“主子,香汤已经备好。” “恩。”云景行突然揽着她的腰际飞身离开。 玉汝恒双手搂着他的颈项,脸颊抵在他的下颚上,隔着面纱却还是能感觉到那滑嫩的触感,她抬眸看着他,不一会便落入了他的宫殿内。 玉汝恒落在地上,便看见云景行将她推了进去,“去沐浴吧。” 玉汝恒嘴角一勾,“不一起吗?” 云景行双眸沉静,竟然没有一丝的波动,平静地开口,“你去吧。” 玉汝恒只觉得他如此太过于冷静,转身便入了寝室的屏风后。 云景行在她转身离开之后,那沉静的双眸才微微地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转身便踏出了宫殿。 等玉汝恒沐浴之后,便看见一旁放着她素日所穿的衣袍,她穿戴妥当之后便踏出了屏风,并未看见云景行的身影,她随即踏出宫殿,便看见卢公公候在殿外。 “玉公子。”卢公公恭敬地行礼。 玉汝恒反倒觉得卢公公如此称呼自在些,低声问道,“你家主子呢?” “去看王爷了。”卢公公如实回道。 “恩。”玉汝恒嘴角微勾,知晓他此人便是如此,随即便向前走去,待步入侧殿之后,便看见云景行正立在床榻旁看着江铭珏。 她缓步行至他的身旁,随即坐下,看着江铭珏还在沉睡,怕是要等到晌午后才能醒来,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她浅浅一笑,“看我做什么?” 云景行静静地开口,“不看你看谁?” 玉汝恒嘴角一撇,随即起身,拽着他离开寝室,她随即坐在方榻前,云景行缓缓坐在她的身旁,“说吧,这些时日都做什么了?” “你喜欢这江山?”云景行看着她低声问道。 “你呢?”玉汝恒看着云景行,“难道你不想要夺回大远?” “如果是他,我要夺回来,如果是你想要,我便送你。”云景行说的很风轻云淡,似是将这江山看成一样平常的东西罢了。 玉汝恒眨着双眸,“那你之前为何要来大远?” “你要来,我便来了。”云景行理所应当地说道。 “你究竟在想什么?”玉汝恒只觉得云景行说出此番话的时候让她越发地看不透。 “我对江山毫无兴趣,可是,我也有抛不开的责任,即便我被设计囚禁,可是,我也是大远的帝王,后来是不甘,直至遇见你,我改变了想法。”云景行头一次说过如此多的话。 玉汝恒好笑地看着他,“那个人与你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知。”云景行摇头。 玉汝恒狐疑地看着他,“这……”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你自己?”云景行仔细地看着她,认真地说着。 “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玉汝恒如实地回道,“可是如今我知晓我就是我自己,不论样貌如何变化,我也是我。”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似乎缺失了什么。”云景行看着她,“不过,我知晓我自始至终对皇位都并无兴趣,不过,如果你想要,我会夺来送你。”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云景行,你要明白,你倘若如此给了我,那么你对得起你云氏的列祖列宗吗?” 云景行看着她,“你想要吗?” 玉汝恒不由得想起曾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永远都是如此安静,这样的性子,在那宫中囚禁了整整两年,受尽了屈辱与刁难,可是,他还是那般清冷,倘若没有她,他是不是不打算离开呢? “你当时当真没有想过离开大骊?”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 “不过不是那个时候。”云景行看着她,“不过你的出现将那个人逼了出来。” “他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深仇大恨?”云景行沉吟了片刻,“也许是深仇大恨吧。” “你当初是如何被算计的?”玉汝恒见云景行依旧不曾变过,可是,她却觉得他似乎变了。 云景行低声道,“不记得,等我醒来时便被护送着去了大骊京城。” 玉汝恒直视着云景行,抬起手蒙上他那双沉寂的双眸,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闭着双眸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无法想象,竟然这个被大远百姓敬仰的景帝,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的人,竟然如此轻松地对她说,倘若你喜欢这江山,我便送你。 玉汝恒不知如今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个人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期初对她冷冷淡淡,而后又对她深情告白,再然后在她登基那晚夺了她的初次,而后不声不响地离开,回来之后却说出这番话来。 云景行静默不动,只是如此任由着她靠着,他喜欢她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喜欢她靠在自己怀中的温软,喜欢她冲着他淡淡地笑着,他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这世上只有她能够让他放下所有,却独独不能放下她。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放下遮挡着他双眸的手,那双眸子依旧沉静如水,她仰头对他浅浅地笑着,“云景行,你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 “琢磨不透吗?”云景行不自觉地将她轻轻地纳入怀中,隔着面纱轻轻地碰触着她的唇,如此的触感让二人都浑身一颤,云景行连忙撇开头,低喘着气。 ------题外话------ 景帝果然棒棒哒,嗷嗷嗷啊…… 260 送你(求月票) 261 出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1 出手(求月票) 玉汝恒见他隐藏与面纱下的容颜似是透着一层薄薄的粉红,也许是她的错觉,不过她只觉得现在的云景行至少有了一点凡间之气。 “难道不是?”玉汝恒只觉得时间那两唇相碰时犹如品尝着一丝淡淡地甘甜,隔着面纱却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唇间的温热。 她合起双眸想起那晚他的唇吻遍她肌肤,犹如洁白的羽毛划过,透着丝丝的酥痒,她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仿若繁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 云景行回过神垂眸注视着,心头悸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又轻轻地碰触着她那娇艳的唇,不过是蜻蜓点水,便让他深陷不已。 床榻上传来轻微地咳嗽声,玉汝恒自云景行的怀中离开,缓步入了寝室,待行至床榻旁,便看见江铭珏幽幽转醒,怔怔地看着她。 玉汝恒垂眸浅笑,“可要喝水?” 江铭珏缓缓地坐起身来,低声道,“我没事。” “可是饿了?”玉汝恒随即坐在床榻旁关心地问道。 江铭珏不知为何有些躲闪,抬眸正好看撞上云景行的双眸,他微抿着唇,“我们何时动身?” “你想离开?”玉汝恒轻声问道。 “恩。”江铭珏点头,“母妃的尸骨已经没了,我留在这处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玉汝恒自身后抱着他,“好,等你身子好些我们便动身。” “我如今已经好了。”江铭珏抬眸看着玉汝恒说道。 玉汝恒直视着他,低声道,“今晚便动身。” “好。”江铭珏轻声应道,随即便挣扎着要下床。 云景行依旧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扶着他,待洗漱之后,江铭珏靠在一旁的方榻上,这才与云景行对视。 玉汝恒见他二人似是有话要说,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大殿内,云景行端坐于江铭珏对面,二人许久未像现在这般静坐闲聊,江铭珏只觉得心头犹如一把钝刀在一刀一刀地刺着他,直至鲜血淋漓,他紧抿着唇,“小玉子是我的全部。” 云景行并未表现出丝毫的讶异,那清冷地双眸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你想让我放弃?” 江铭珏低笑一声,“我只想让皇兄你明白,即便死我也不会放开她。” 云景行平静地注视着他,殿外吹入一阵清风,他衣摆微微掀起,他渐渐地收回视线,缓缓地起身,步履轻缓,没有丝毫地匆忙,耳边传来他异常淡然的声音,犹如丝丝的泉水流淌,“那便好好地守着。” 江铭珏斜靠在方榻上,整个人向后靠着,许久之后,他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笑容,掩盖了他满心的疲惫,他仰头低喃着,“母妃,您会原谅孩儿的对吗?等到孩儿归去,定然亲自向您赔罪。” 云景行踏出宫殿,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你跟我走吗?” “不了。”云景行低声道,“大远交给我。” 玉汝恒直视着他,“你不信我能拿下大远?” “我不想徒增杀戮。”云景行看着她低声道。 玉汝恒嘴角微勾,“好。” 云景行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容颜,“我会亲自将大远交给你。” “好。”玉汝恒只觉得如今除了如此应答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夜,短暂地相处,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离开京都,而云景行护送着她离开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江铭珏骑着马转眸看着她,“小玉子,皇兄他……” 玉汝恒低笑道,“先回大冶。” “好。”江铭珏点头应道。 三日后,子伯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密函,刚刚攻入大远不过数日,便领军折回,这使得在旁观望的大骊有些愕然。 子伯带着人马返回边关,黎穆染见他回来,心头疑惑不解。 “怎得撤兵了?”黎穆染跟着他入了营帐,不解地询问。 “收到嫣儿传来的密函。”子伯自怀中拿出密函递给他。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这是为何?” “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子伯微微皱眉,低声道,“景帝现身了,此事怕是与景帝有关。” “难道……”黎穆染有些担忧起来,但愿不是他所想那般。 子伯知晓黎穆染的心思,他卸下身上的沉重的铠甲,径自净面,心思却沉重了几分。 黎穆染转身踏出营帐,如今退兵,倘若再攻入大远怕是难上加难,景帝出现,难道跟大远有关?皇姐不想要大远了? 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玉汝恒的消息,鼻翼间充斥着酸涩,“云景行此时出现,那假的云景行该如何?” “此人不好对付。”申屠凌冷声道,“小玉子如今让子伯撤兵,看来云景行是要自己对付那人。” “恩。”司徒墨离点头应道,“我担心到时候……” “你担心云景行会以江山为要挟?”申屠凌说中了司徒墨离的心思。 “不错。”司徒墨离承认他便是如此想的。 申屠凌低笑道,“那便看小玉子如何抉择。”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申屠凌并未有丝毫地担忧,他不解地挑眉,“你不担心?” “担心又如何?”申屠凌反问道。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亦是点头,“你说的不错,如今担心又能如何?” 申屠凌思索了半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我如今最担心地是申屠尊。” “倘若云景行要夺回大远,那么,小玉子如今之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申屠尊的身上。”司徒墨离低声道。 “不错。”申屠凌低声道,“看来你我也要早做准备。” “你说申屠尊如今会做什么?”司徒墨离沉吟半晌,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 申屠凌亦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启唇,“他能够做的又是什么?” 司徒墨离爽朗一笑,只觉得申屠凌如今是越发地有趣,心思也越发地深沉,他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啧啧了两声,“他能做的往往是你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却有些好奇云景行与那人到底是何关系?”申屠凌突然话锋急转,这让司徒墨离不免有些错愕。 司徒墨离盯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认为是何关系?” “不知。”申屠凌摇头,随即又看向司徒墨离,“一切等小玉子回来再说。” 二人闲聊着,话题兜兜转转,总是避免不了提到玉汝恒,而他们的心思亦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回到边关已经是十日之后,江铭珏的内伤已经痊愈,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营帐,子伯与黎穆染已然在等着她。 “皇姐,一路辛苦。”黎穆染嘴角始终洋溢着喜悦地笑容,疾步迎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眉眼含笑,多日以来的奔波疲劳也随之消散,而是任由着他瞧着,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这才笑吟吟地开口,“皇姐要不要歇会。”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如今知晓我累了?” “我不是许久未见皇姐,故而想多看一会。”黎穆染连忙说道,转眸看着江铭珏有些消瘦,又看向玉汝恒,低声道,“这是……”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还是无法释怀,倘若换做是她怕也不会如此快地放下,故而便摇头,“无妨,让他静静吧。” “好。”黎穆染点头,便握着玉汝恒的手一同向内走去。 子伯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直至她步入屏风后,他才渐渐地收回,转身时江铭珏已然踏出了营帐,他并未跟上前去,而是等到黎穆染走来时,递了个眼神。 黎穆染亦是了然,随即便踏出营帐,江铭珏回了自己炼制丹药的营帐内,此刻正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 黎穆染缓步行至他的身旁坐下,“可是在自责?” 江铭珏不过是苦笑一下,“不过是放不下。” “可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黎穆染继续说道,目光始终看向江铭珏。 “好。”江铭珏并未反驳,而是起身与黎穆染一通踏出营帐。 随着黎穆染走去,二人却来到了校场,士兵们正在操练,黎穆染看向江铭珏,“可是与我过几招?” 江铭珏见他如此说,微微颔首,随即行至兵器架上选了一把长枪,黎穆染惯用宝剑,他举起腰间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宝剑出鞘,散发着冷光。 江铭珏舞着长枪,转瞬间二人打斗起来,一旁操练的士兵亦是停下,一时间整个校场只传来兵器的脆响,两道身影忽上忽下,招式变幻多端,一旁的将士看得入迷。 玉汝恒换了一身青云长袍,墨发束起,转身看着子伯,“有话要说?” “恩。”子伯点头应道,“景帝可是要动手?” “恩。”玉汝恒也是淡淡地应道,“你是担心他以江山相要挟?” “是我胡思乱想。”子伯看着玉汝恒双眸沉静,便知晓自己的确是多想了。 玉汝恒看向子伯,见他似乎黑了一些,脸庞棱角分明,如今身着着一身青烟直筒长袍,墨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多了几分的飘逸,她浅笑道,“硬朗了许多。” “既然景帝要夺下大远,那嫣儿你是不是要对付大骊呢?”子伯看着她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不过我在等。” “等什么?”子伯不禁问道。 “在等申屠尊出手。”玉汝恒看着他,“你不觉得如此才更有趣?” 子伯只是看着她,却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如今这番的情形,他倒是想要好好地想想,依着眼下的形势,申屠尊会不会出手? 营帐外传来躁动,子伯沉声道,“发生何事?” 营帐外进来一名士卒垂首道,“回禀将军,王爷与江公子在校场比试。” 玉汝恒双眸微动,抬步便向外走去,子伯随即跟着,直至行至校场之后,便看见江铭珏手握长枪,挥舞地如行云流水,却也不失凌厉,而黎穆染的剑法亦是洒脱,二人如今已然过了数百招,却难分胜负。 子伯看了一眼,“他这是在让江兄发泄。” 玉汝恒笑着点头,“可是你让他如此的?” 子伯转眸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直至天色渐暗,二人依旧难分难舍,将士们却看得兴致勃勃,而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江铭珏的身上,见他浑身噙着汗水,浑身已然湿透,而他却还是坚持着,黎穆染显然是在逼他,招招凌厉,让他无暇分心。 直至最后,二人翩然落下,却还是打了个平手,而江铭珏手腕一动,那长枪随即飞了出去,直接落在兵器加架上,他冲着黎穆染拱手,飞身离开。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连忙追上那身影。 黎穆染收起宝剑,抬步行至子伯的面前,“我尽力了。” “去歇会。”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低声道。 “好。”黎穆染吐了口气,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紧跟着那身影,便看见江铭珏独自上了山,站在了那日他跌落悬崖的地方,他站在悬崖边,月色当空,映照在他落寞的身影上,他突然跪在地上,面露哀伤,那隐忍着的剧烈地痛苦在此刻彻底地爆发出来,他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母妃……母妃……” 玉汝恒并未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悬崖边吹起冷冽地寒风,卷起他的衣衫,她知晓他这些时日在她的面前强颜欢笑,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个疼爱他的亲人,在最后也不得安歇,被那人自陵墓内抬出,挫骨扬灰。 玉汝恒双拳紧握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压抑着痛苦,许久之后,江铭珏缓缓地起身,转身向她走来。 玉汝恒始终站在原地,直至他立在自己的面前,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她心疼,她抬起手指腹拭干那泪痕,她只是轻声道,“还痛吗?” 江铭珏摇头,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小玉子,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玉汝恒知晓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时的挣扎与痛苦,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会好好守着你。” 大骊皇宫内,申屠尊负手而立与大殿内,他轻抚着手链,殿内寂静无声,连他的喘息声都几不可闻,他直视着前方,宫灯闪烁着淡淡地烛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透射着森冷的光。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地转身,微弱的幽光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那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他端坐于书案前,便见一道黑影垂首入内。 “启禀主子,景帝动手了。”暗卫双手呈上密函。 申屠尊掌心一动。那暗卫手中的密函便落入他的手中,他翻开冷眼扫过,凉薄的唇微抿,“玉汝恒呢?” “如今正在边关。”暗卫如实禀报。 “她是在等我出手。”申屠尊已然看穿了玉汝恒的心思,语气冰冷至极,令人不寒而栗。 暗卫不敢出声,直等到申屠尊再启唇时,他亦是觉得浑身犹如被封上了一层寒冰。 “传朕旨意,命肃王回京。”申屠尊冷声道。 “是。”暗卫随即领命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垂眸盯着那手链看了良久,“我倒要瞧瞧你真正的能耐。” 南风国,秦玉痕把玩着一支玉箫,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那玉箫的纹路,指尖滑过丝丝的冰凉,他抬眸斜睨了一眼殿外的桃花,如今早已凋落,只剩下那树枝傲然挺立。 秦玉痕手腕微动,长袍滑落,露出一截手臂,暗红的锦袍随着他的举动隐隐摆动,那绣着的多多桃花亦是在缓缓地浮动,像是片片地飘落,远远看去倒是满眼的桃花纷飞。 斐然立在一旁,“殿下,皇上自那日之后便上了岳麓山,如今还未下山,这朝堂之上诸多纷乱,也不知皇上究竟何意?倘若早些禅让,您也不至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秦玉痕慢悠悠地转眸看了一眼斐然,“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斐然嘴角微撇,连忙垂首低声道,“属下该死!”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双唇微抿,俊美妖娆的容颜此刻更显妖冶,“如今禅让,怕是后患更多。” 斐然连忙跪下,知错道,“属下愚钝。” 秦玉痕将玉箫放在一旁的锦盒内,缓步行至软榻前斜靠着,宽大的袖袍散落在两侧,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随意地落在身侧,“她可是在边关?” “今日还未收到消息。”斐然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秦玉痕双眸划过一抹幽光,沉吟了片刻,“算着时日应当到了。” “属下不解,景帝与那人究竟是何关系?”斐然亦是觉得疑惑。 秦玉痕冷笑一声,随即说道,“云景行想必是被算计了,从一开始他便被算计了。” “属下不解。”斐然低声问道。 “秦素妍如今在做什么?”秦玉痕冷声道。 “这些时日一直待在皇后那处。”斐然只觉得这长公主的心思亦是越发地难以猜透。 秦玉痕双眸微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如今当真在皇后寝宫内?” “这……”斐然见秦玉痕如此质问,他仔细地想着,低声回道,“并未见长公主出来。” “你还是太小看她了。”秦玉痕勾唇冷笑,随即说道,“派人盯着看她究竟还在不在宫内。” “是。”斐然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秦玉痕自怀中拿出那块绢帕,幽幽地开口,“你何时才能来?”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连番打了数个喷嚏,江铭珏抬眸看着她,“我瞧瞧。” “恩。”玉汝恒点头,抬起手腕让他把脉。 江铭珏诊脉之后看着她,“并无风寒之兆。” “早些歇息吧。”玉汝恒掀起锦被,随即在他的怀中紧紧地靠着。 江铭珏此时脸上的阴郁之气已然散开,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二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收到消息,肃王被找回京城,她沉默了片刻,不过是淡淡一笑,“肃王被召回,那如今边关自然而然落在了申屠乐的手中。” “她一个养在深宫内的公主怎能统领全军?”黎穆染在一旁嗤笑道。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御笔,江铭珏一早便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子伯则是前去巡逻还未回来,如今营帐内便剩下她与黎穆染。 她笑着说道,“你当真认为申屠尊会让一个无用之人统帅三军?” 黎穆染垂眸不语,只是有些不解,“我倒要看看这申屠乐有何本事。” 玉汝恒浅笑道,“有何本事?我也很期待。” 江铭珏抬眸看向她,随即上前立在她的面前垂眸看着她,也不知为何,这些时日见她总是东奔西走,也从未与她好好亲近,心头总是有些不安,如今见只有她与他独处,便大着胆子,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黎穆染却俯身,整个人向她贴近,双手按在圈椅的身手上,将她圈在狭小的椅子内,她微微仰着头,只觉得他的气息变得有些沉重,不过却还是带着几分地小心翼翼。 玉汝恒却不动,任由着他轻咬着她的唇瓣,自然地撬开她的唇齿,席卷着她檀口内的每一寸气息,他的吻有些生涩,彼此之间气息越发地不稳,她忍不住地轻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抬起勾着他的颈项。 黎穆染情不自禁地将她从椅子上抱入了怀中,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了书案上,他与她平视着,双眸相撞,他的唇不停地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 “皇姐……”黎穆染低喘着气轻声地唤着。 “恩……”玉汝恒发出一声娇媚地声音,黎穆染只觉得这声音勾魂摄魄,丝丝入扣,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地吼间翻滚着。 “皇姐……”黎穆染只觉得如此轻唤着亦是能够缓解他内心压抑着的思念。 玉汝恒见他如此,只觉得如今的姿势太过于暧昧,她迷离地双眸注视着他,红唇微扬,那声音透着丝丝地魅惑,“傻瓜。” ------题外话------ 嗷嗷嗷……文文进入尾声,亲耐哒们,表养文鸟,嘿嘿…… 261 出手(求月票) 262 浮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2 浮屠(求月票) 黎穆染有些控制不住,他朗如星月的眸子在此刻似是罩上了一层云雾,双唇微抿,显然在压抑着那呼之欲出的欲望之火。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情动,正欲应允,营帐被掀开,子伯走了进来,身着着银色铠甲,一手取下头盔放抱着,另一只手握着腰间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佩剑,他抬眸正好撞上那一幕,尴尬之色溢于言表,连忙转身便踏出了营帐,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际,神色有些黯然。 黎穆染在子伯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恢复了理智,连忙向后一退,却被椅子绊住,身形向后一倒,坐倒在椅子内,略显狼狈地看着玉汝恒,脸色微红,连忙撑着站了起来,逃也似地离开。 玉汝恒坐在书案上,见黎穆染飞快地冲出营帐,心情极好地浅笑着,还晃荡着双腿,并未从书案上跃下,而是想着他当真是长大了,是如何想到如此的姿势的? 玉汝恒双手撑在书案上,仰头望着天顶,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一阵清风滤过,好不爽快。 黎穆染见子伯立在营帐外,他清了清嗓子立在一旁,“那个……” “怎得出来了?”子伯并未看他,而是直视着前方淡淡地开口。 “你说呢?”黎穆染只觉得被撞破好事,现在是满心的懊恼还有尴尬,倘若还能待着,那他的面皮可是够厚的。 子伯淡淡地说道,“倘若是离世子,怕是如今早已经抱着她亲热了,才不会管有没有被人撞破,说不定更乐得被撞破。” 黎穆染听着子伯所言,羞赧地垂眸,嘀咕道,“我可没有他那般的面皮。” 子伯勾唇浅笑,“你若不进去,我便进去了。” 黎穆染越发觉得恼羞,冷声道,“你自去便是。”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子伯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忍不住低头轻笑,转身便大方地入了营帐,却见玉汝恒依旧坐在书案上,他略微地停顿了脚步,将头盔放在一旁,抬步向前走去,直至行至她的面前,双手自然地撑在两侧,压低身子与她对视。 玉汝恒注视着眼前的子伯,眉宇间似是有一层青云缭绕,薄厚适中的唇瓣微抿着,肤色因着这些时日在边关而变得有些黑,不过看着越发地俊朗,她身子微微向后仰着,一派慵懒,情不自禁地笑道,“怎么?” “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子伯凑近她的唇轻咬了一口,那娇艳的唇莹润诱人,犹如上好的糕点,犹如娇艳的花瓣绽放,让他忍不住地又浅尝着。 玉汝恒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补偿什么?” “今夜……”子伯手臂一揽,她便稳稳当当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低头啃咬着她的唇,浅尝辄止,“给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那双黝黑的眸子在此刻却散发着一种野性,迷人诱惑,让人无法抵抗,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他可以淡然地待着远远地看着你,也可以霸道地扑向你,权看他想要什么。 “倘若不呢?”玉汝恒挑眉,似是带着几分地挑衅。 “那我便来强硬的……”子伯双眸闪烁着坚定地光芒,揽着她腰际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老规矩。” 子伯不免叹息,“看来被皇上宠幸,也是力气活。” 玉汝恒愉悦一笑,整个身子贴在他隔着铠甲的胸膛,她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如此的感觉让她想起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其实他不曾忘记,而她亦不曾,不论容貌如何变幻,她还是能够寻到原来黎嫣的影子。 子伯的掌心爱不释手地轻抚过她的后背,隔着面料能感觉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她笑着自书案上一跃而下,翩然坐下,子伯转身入了屏风。 江铭珏抱着一个瓦罐走了进来,见玉汝恒面若桃花,红唇微肿,又听见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亦是明了,嘴角地笑意也淡了不少。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头划过一丝的心疼,对于江铭珏她始终带着愧疚,倘若不是因为她,江铭珏也不可能落得那般伤心的地步,她收拾好心情,冲着他扬唇浅笑,“可是成功了?” “恩。”江铭珏点头,“这瓦罐内便是我用紫蛇炼成的药酒。” “药酒?”玉汝恒明显薄唇微勾,抽搐了几下,“这个能饮?” “乃是解毒良药。”江铭珏极其认真地回道,宝贝似地抱在怀中。 玉汝恒的笑容越发地明媚,见他将瓦罐小心地放在一旁,随即行至她的面前,“你可是要回云尚宫?” “过几日。”玉汝恒打量着江铭珏,试图要捕捉到他眸低隐藏的心事。 江铭珏微微颔首,“那你这几日可有空?” “可有事?”玉汝恒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想回岳麓山一趟。”江铭珏看着她,“你可愿陪我?” 玉汝恒思忖了片刻,此时不知申屠尊到底如何出手,不过她也有些担心秦玉痕,随即点头,“好,你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江铭珏神色毅然,使得玉汝恒心下存了疑惑。 “那等我安排妥当,今夜便动身。”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而自屏风后走出的子伯神色却低沉了几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玉汝恒,心头不免叹息道,看来今夜是不成了。 玉汝恒知晓子伯是满心期盼着的,她想要对他解释一番,可是子伯却冲着她淡淡一笑,显然是告诉她不必顾虑他。 玉汝恒心头越发地觉得难受,江铭珏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神色,他垂眸微抿着唇,“明日也是可以的。”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随即起身,“你去准备路上的所需。” 江铭珏抬眸看向她,转眸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子伯,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子伯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勾唇浅笑,“都等了这么久,多等一会有何妨?”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我的子伯真是越发地善解人意。” 子伯双眸微动,只觉得这句话听着甚是别扭,“善解人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是。” 子伯无奈一笑,勉强接受,“那就善解人意吧。” 玉汝恒灿然一笑,似是想到什么,随即牵着他的手二人一同坐在方榻上,她抬手拿过一旁放着的奏折,而后递给他,“此事你要当心。” 子伯接过奏折看罢之后,又看向玉汝恒,“你认为此事与申屠乐有关?” “不错。”玉汝恒点头,随即说道,“我刚收到玉痕传来的密函,秦素妍怕是离开了南风。” “她离开南风?”子伯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她是来寻景帝的?” “恩。”玉汝恒点头,“她对云景行还是不死心啊。” “我有一事不解,那假的云景行与景帝究竟是何关系?”子伯只觉得这其中透着诡异,而且他隐约觉得此人与当年大冶覆灭一事有极大的关系。 玉汝恒摇头,温和地双眸微眯,闪过一抹冷意,“不知。” “景帝难道没有提及?”子伯对于当年大冶覆灭一事耿耿于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抬起手抚过他的眉眼,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此事自然会有真相大白之日,不过如今却不着急。” “嫣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算计?”子伯见她表现得如此平静,越是如此,便是她已然有了谋划。 玉汝恒明艳的双唇在此刻绽开一抹妖冶的笑容,细长的双眸微眯,她缓缓地合起双眸,她从未忘记当初她国破家亡时的仇恨,她能够隐忍到此刻,为的便是那最后的一击,不过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轻轻地靠在子伯的怀中,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云轻陪着她对弈,谈天说地的时光,她与子伯,莫悠尘一同畅谈天下,吟诗作赋,醉酒舞剑的画面,她虽然孤独,可是却还有亲人,不过她却感激上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遇见了敞开心扉的人,她是幸运的,故而她要紧紧地抓住这重活一世的机会,不会再让任何人肆意地践踏。 “等。”许久之后,她只说出一个字。 她却不知,她的口气与申屠尊如出一辙,这是一场生死的博弈,亦是一场了却前仇旧恨的对决。 子伯垂眸凝视着她微微合起的双眸,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在暖阳的映照在印出一道光影,白璧无瑕的肌肤透着淡淡地光晕,她微抿着唇,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胸前,她看似恬静安然,可是他却能从这平静的表面下看到她那充满着仇恨的心。 他不知不觉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只是如此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觉得自己似是在她的身旁,而她不曾离开过。 有些伤痛可以随着时间而愈合,可是有些却随着时间愈发地浓烈,他爱她,更加明白失去的痛苦,如今他别无所求,只想如此陪在她的身旁,倘若有人敢犯,那他便以命相搏。 深夜,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策马离开边关,子伯与黎穆染并肩立在军营外目送着那月色下渐渐消失的身影,二人不约而同地长吁短叹。 “我以为今夜你会得逞。”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子伯,可惜地说道,可是仔细看着那眸低却满是幸灾乐祸。 子伯拂袖转身,亦是丢下一句不咸不淡地话,“彼此彼此。”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时连忙追上前去,看向子伯时冷哼了一声,“今夜索性无眠,不如老规矩?” 子伯只觉得造化弄人,本以为今夜与她老规矩,如今却换成了黎穆染?他止步看了黎穆染一眼,暗自嗟叹,“伤心人与伤心人只能如此。” 黎穆染再次地感叹着,“皇姐的心中多了这么多人,她哪里顾得过来?” 子伯亦是觉得黎穆染再如此说下去,他定然会失态,随即便夺过一旁士卒手中的长矛,翩然转身抵在了黎穆染面前,“废话少说,来吧。” 黎穆染见他突然袭击,双眸一凝,随即便也夺过一旁士卒的长矛,冷喝一声,“来就来,谁怕谁。” 不到片刻,二人便纠缠在一起,二人招式凌厉,倒打得酣畅淋漓。 连夜策马出了边关的城镇,玉汝恒便换了马车,千瑾辰依旧赶车,玉汝恒靠在马车内,见江铭珏神色凝重,她不知他究竟在打算什么,为何突然要急匆匆地赶往南风?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 玉汝恒正视着他的双眸,亦是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侧,“任性?” “这个时候……”江铭珏欲言又止,他心中存着愧疚,可是却不得不如此做。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去了,亦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必因此愧疚。” 江铭珏微微点头,随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抱着,“小玉子,等到了岳麓山,见了师父我会告诉你。” “如今不能说?”玉汝恒轻声问道,只觉得江铭珏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师父来信,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现在告诉你,一切等到见到他再说。”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那好。”玉汝恒点头,亦是明白能够让陆通如此着急,更是如此嘱咐,必定不简单。 南风国,秦玉痕偏白的唇微微勾起,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妖媚,他拿着剃子拨弄着灯芯,斐然立在身后垂眸不语。 “秦素妍到了何处?”那带着一丝阴冷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荡而出,只觉得眼前的灯芯亦是随之晃动了几下。 “已经入了大远的边关。”斐然低声道,“是属下一时不查。” “云景行如今在何处?”秦玉痕冷声道,狭长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周遭的气息也变得阴冷。 斐然如实回禀,“不知。” “云景行究竟要做什么?”秦玉痕不解地开口。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斐然也觉得如今的形势越发地不明朗,似乎看着都很平静,却又在翻涌着。 秦玉痕将剃子丢在一旁,负手而立,一阵冷风吹来,卷起他宽大的衣袍,越发地妖冶,他嘴角噙着丝丝地冷笑,双眸映衬在清冷的月色下晦暗不明。 十日之后玉汝恒与江铭珏抵达渡口,乘船前往南风。 而秦玉痕亦是得了玉汝恒前往南风的消息,满心欢喜地等着她,心情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大远的一处深山内,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直至落在一处石洞前,打开机关入内,石洞内却是别有洞天,俨然是一座宫殿,殿外有侍卫巡逻,宫殿内灯火通明,云景行身着着月白的锦袍,戴着白色的面纱正端坐于书案旁,文房四宝皆有,他手执紫毫,修长的手指洁白如玉,握笔的姿势甚是优雅,那双清冷的眸子平静如清泉,待他放下紫毫后,随即合起密函,随手跑了出去,便看见自窗外飞入一道黑影,双手接过密函转瞬离开。 “进来。”云景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绵延,他依旧坐着不动,双眸平静地盯着前方,远远看着仿若是雕刻的仙人,让人心生敬畏。 那黑影单膝跪地,“主子,京城传来消息。” 黑影自怀中拿出密函双手递了过去,云景行抬手拿过密函,待看罢之后亦是冷静如常,双眸连一丝的波动都不曾出现,而是轻声说道,“随他去。” “是。”黑影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云景行缓缓起身,抬步入了寝室,褪去身上的外袍,随即躺下,缓缓地合起双眸径自歇息。 大远盛京皇宫内,黎绯跪在地上不敢抬眸,自那日逃出之后,她便被关在地牢内,一直到今日才被放了出来,那地牢甚是恐怖,是她无法想象的令人心生恐惧的地方,只要进去的人即便不死,也会失去常性,而她能够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故而如今她脸色发白,面容憔悴,哪里还有往日那般的明艳动人之态。 “你可知秦素妍私自离开南风?”那声音透着丝丝的森冷,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黎绯浑身颤抖,发出沙哑的声音,“属下不知。” “你应当知晓她来大远是为了谁?”刺骨的声音像是刺入她的心头,让她颤栗不已。 “属下明白。”黎绯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静,低声回道。 “倘若这次再失败,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来自地狱恶魔般的声音,让黎绯只觉得自己如今已经跌入地狱。 “属下多谢尊主不杀之恩。”黎绯连忙叩头,随即起身便弯腰退了出去。 “她可是堂堂大冶的公主。”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地妖媚,仔细地听着却溢满了嘲讽。 “公主?”男人冷哼一声,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容貌绝艳,比起玉汝恒的容颜还要美上几分,尤其是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那女子缓步而来,却不见半点的旖旎妖娆,反而带着一丝的清风,却透着阴森寒冷,直至立在眼前的男人面前时,她随即跪在他的脚下,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勾起她的下颚,俯身冷视着她,直至最后将她挥了出去,起身踏出大殿。 女子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她抬眸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她若无其事地起身,缓步踏出大殿,垂眸立在他的身后。 “浮屠,你该不会爱上了黎嫣?”身后的女子嘴角噙着笑意,只是那双美艳的双眸却射出一抹寒光。 “爱?”眼前的男子扬声一笑,“我浮屠何曾爱过人?” “你其实一早便知晓玉汝恒便是黎嫣,你倘若不爱她,为何要对她处处留情?”女子继续逼问。 “这又与你何干?”浮屠转眸冷视着她,那双眸子犹如黑暗的旋风,只看一眼便能被打入无间地狱。 “其实你与申屠尊是一类人。”女子虽然惧怕他,却还是说出了最后的话。 浮屠云袖一挥,女子便被抛了出去,整个人撞在了殿门处的石柱上,她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却还是抬眸看着他,“浮屠,你后悔了?” “滚!”浮屠沉声道,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伏在地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浮屠,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后悔的机会,我会亲手杀了她。” 玉汝恒如今漂泊在海上,夜色浓稠,耳边传来剧烈地海风,风浪拍打着船,飘飘荡荡,摇摇晃晃。 她只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冰冷,抬眸看向江铭珏,见他正坐在船头熬药,她缓缓地合起双眸靠在船舱内,耳边传来阵阵的风声,像是要将这船撕裂。 江铭珏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她脸色有些泛白,连忙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将身上的毯子拢了拢,低头喂着她汤药。 玉汝恒垂眸喝罢,抬眸看着他,“真是不凑巧。” 江铭珏扶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是我不好。” 玉汝恒轻笑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倘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受这种罪。”江铭珏一脸的愧疚。 玉汝恒又是一阵轻笑,“葵水本就是每月都会有的,这与你无关。” 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马上就到了。” “明儿个我便好了。”玉汝恒只觉得江铭珏如今变得比以往更加地小心翼翼。 秦玉痕算着时日,焦急地在殿内来回踱步,斐然在一旁看着,几次想开口相劝,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派人暗中护送她。”秦玉痕转身看着斐然低声道。 “属下已经传了消息。”斐然低声道。 “只是这几日海风大,怕只怕她的身子。”秦玉痕不免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斐然见他如此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家殿下只要一碰到玉汝恒的事情便会失了理智,方寸大乱,如今这幅焦躁难安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往的威严之气? ------题外话------ 嗷嗷嗷……啦啦啦……亲耐哒们520快乐!爱你们! 推荐好友文 南湖微风《宠妻如命之一等世子妃》 这是一个嫡女被害之后回来手刃仇人的故事。 爹爹贪婪狠戾,活活烧死了她的娘亲,抢走了她价值连城的嫁妆? 用计把嫁妆翻倍的讨回来,让渣爹身败名裂,活埋了给娘亲陪葬! 妹妹口腹蜜剑,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得意洋洋的炫耀她的幸福? 那就找来更加妖娆更加勾魂的美女,抢走渣男的心,宠妾灭妻,渣男贱女狗咬狗一嘴毛! 继母狠毒,想要毁掉她的清白让她臭名昭著,成为人人可以唾弃的对象? 用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撕开继母仁慈伪善的假面,将她狠狠的踩到泥泞里! 262 浮屠(求月票) 263 温情(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3 温情(求月票) 直等到数日之后,玉汝恒顺利抵达南风国,而后一路畅通无阻地赶到京城,她先去了东宫,江铭珏并未同行,而是先上了岳麓山。 秦玉痕当看见踏入殿内,向他缓缓走来的玉汝恒时激动不已,立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与她分别已有数月,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多日来的思念在此刻尽数涌上心头,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玉汝恒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玄墨锦袍,面如冠玉,嘴角噙着独有的笑意,笑吟吟地看着他,“作何不说话?” 秦玉痕这才反应过来,那双狭长的双眸微动,眉梢微挑,尽显风情,那偏白的唇因适才用了几颗樱桃,沾染上那淡淡地粉,如今看着比她的唇还要娇艳几分,那妖娆的容颜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妩媚,玉汝恒在心头暗骂了一句妖孽,便见他突然将她拽入怀中,轻轻地拥着她在原地打了几个圈。 玉汝恒只觉得天旋地转,眼中只剩下彼此,她笑着靠在他的怀中,凑上前去轻嗅着那唇瓣上残留的樱桃的味道,温热的唇印上那带着丝丝冰凉的唇,犹如品尝着上好的胭脂,透着淡淡地甜,她舔舐着他唇瓣上的味道,而秦玉痕却抿着唇,揽着她腰际的手紧了紧,身子一歪,二人便落入身后的贵妃榻上。 玉汝恒顺势趴在他的身上,低头看着他,“你身子好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秦玉痕轻抚着她的耳际,声音带着丝丝的诱惑。 “如今不成。”玉汝恒的指腹滑过他的下颚,仰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要去岳麓山一趟。” “原来你不是来见我的。”秦玉痕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不满地开口。 玉汝恒低笑一声,自他的身上坐了起来,“走吧。” 秦玉痕依旧躺着,玉汝恒起身拽着他袖袍,他便随着她的力度幽幽地站起身,任由着她拖着缓步踏出了宫殿。 斐然立在一旁看着如此风情万种的秦玉痕,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只看见二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秦玉痕与玉汝恒一同上了岳麓山,而早先便赶到的江铭珏此刻正垂眸立于陆通的身侧,脸色微红,显然是问及了不愿启齿之事。 陆通冷哼一声,“看来那臭丫头还是未有孕?” “师父。”江铭珏的羞红已经爬满了的耳根,整张脸更是红的通透。 “你这个臭小子也太没出息了,下手这么早,这下好了,又便宜秦小子了。”陆通冷哼了一声。 “师父,你如此匆忙唤徒儿跟小玉子前来所谓何事?”江铭珏抬眸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陆通低声道,“自然是攸关生死。” 江铭珏有些不解,“徒儿不明白。” “等到臭丫头来了再说。”陆通看着江铭珏,“你这个傻小子,怎得就如此放心让臭丫头跟秦小子单独在一处呢?” 江铭珏无奈地开口,“师父,此事徒儿拦不住。” “说你傻,你当真傻。”陆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幸好黎邈并未徒弟,否则我岂不是要被你活生生地气死?” “师父,闲王有徒弟。”江铭珏想着黎穆染自幼便被黎邈教导,想必也算是半个徒儿吧。 “你说是谁?”陆通一听,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黎穆染。”江铭珏自知说错了话,可是覆水难收,便如实说道。 “你说那个小子。”陆通仔细地想了想,“应当不是正经的徒弟。” “是。”江铭珏听陆通如此说,哪里还敢辩驳,连忙称是。 陆通看着江铭珏这幅温吞的样子,恨不得一脚踹出去,可是却又狠不下心,只能在一旁独自生气。 江铭珏见陆通如此,心头有些不解,他认为如今跟玉汝恒相处的极好,最起码他们之间没有隔阂,而且他觉得如此的相处方式也很舒服,却不知陆通在气什么? 陆通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再看向江铭珏的气色,叹了口气,“那皇陵内的并非你母妃真正的骸骨。” “什么?”江铭珏对于母妃之事至今无法释怀,如今听陆通如此说,惊讶地抬眸看向陆通,显然错愕不已。 “当初入皇陵时,我便将你母妃的尸骸换了出来,你母妃葬在了白飞山。”陆通看着他冷哼一声,“那是你母妃临终嘱托,说是即便死了也要远远地看着你。” 江铭珏只觉得眼角酸涩,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又或者是愧疚不已,他只是低着头越发地觉得自己无能。 陆通见他如此,也只是叹了口气,“臭小子,你母妃知晓你如此做,定然不会怪你,当初没有告诉你,不过是不想让你分心罢了。” “多谢师父。”江铭珏向后退了一步,感激地跪下,恭敬地行了大礼。 “臭小子,我还没死呢,你叩什么头。”陆通掌心一推,江铭珏便立了起来。 江铭珏如今心事已解,自然开怀了不少,抬眸看向陆通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地笑意。 陆通见他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瞧你这点出息。” 江铭珏也不管陆通对他如何嘲讽,如今心头越发地高兴,母妃并未被挫骨扬灰,他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能面对母妃。 玉汝恒与秦玉痕二人行至陆通屋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江铭珏喜笑颜开的模样,又看向陆通盯着江铭珏的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二人面面相觑。 陆通转眸看着玉汝恒与秦玉痕,冷哼了一声,而后说道,“臭丫头你进来,臭小子,你跟秦小子出去。” “师父……”江铭珏本想反驳,迎面撞上陆通那冷厉地双眸,连忙垂眸恭敬地应道,“徒儿告退。” 随即转身看向玉汝恒扬起一抹明媚地笑意,玉汝恒见他像是解开了心事,亦是心中欢喜,冲着他灿烂一笑。 秦玉痕看着眼前的江铭珏,又看向玉汝恒,见她独自入了屋内,房门在江铭珏踏出的那一刻被合起,他狐疑地看向江铭珏,“你可知缘由?” “不知。”江铭珏自然不知,故而摇头道,“不过师父适才说过是攸关生死,故而一切等小玉子出来再说。” “也好。”秦玉痕点头应道,二人便转身一同离开了竹屋。 玉汝恒见陆通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她亦是冲着陆通灿然一笑,“陆老怪,你如此看着我,倒让我不自在了。” 陆通冷哼一声,“你王叔呢?” “云游四海了。”玉汝恒如实回道,随即毫不客气地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陆通劈手夺过她手中的茶杯,顺势抛了出去,而后盯着玉汝恒又仔细地瞧了许久,“可有你师父的消息?” 玉汝恒微微摇头,“倘若有师父的消息,我定然会告诉您。” 陆通垂眸想了片刻,“那老怪物出现了?” 玉汝恒知晓陆通所言的是谁,随即点头,“恩,是我专门请来的。” “都这么多年了,她该回来了。”陆通幽幽地说道,双眸微眯,似是游离。 玉汝恒不再多言,师父在玉汝恒的心中最是高不可攀,最崇敬之人。 “陆老怪,你唤我前来就为了此事?”玉汝恒看着陆通不满地开口。 “你去了西海之巅?”陆通继续问道。 “是。”玉汝恒知晓陆通想必是有事与她说,可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何事。 陆通径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神色多了几分地慈爱,“你在西海之巅都看见了什么?” “喏,这个……”玉汝恒自身后的包袱内拿出两幅画卷,然后三本书卷,还有怀中的白玉海棠一并推给陆通。 陆通拿过之后逐一地看着,那三本书卷翻开之后,并未有一个字,而那两幅画卷倒是让他看了许久,随即又看着那白玉海棠,大抵如江铭珏之前所言无异。 他随即起身,行至内堂,不一会便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她,“这个你拿去。” “这是……”玉汝恒看向陆通不解地问道。 “你师父临行前让我交给你的。”陆通低声道,“说倘若你得到这些物件,我便将这个匣子给你。” “师父?”玉汝恒始终不明白师父为何会突然离开,她低头看着那匣子,上面落锁,她抬眸看着陆通,“陆老怪,钥匙呢?” “没有。”陆通摇头,“我试了多少法子都未打开,你师父说你有法子。” 玉汝恒嘴角莫名一抽,她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师父为何要等到她拿到这些物件呢?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玉汝恒狐疑地看着陆通,又盯着那匣子看着,继续说道,“陆老怪,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恩。”陆通点头,看着玉汝恒说道,“这也是你师父让我说与你的,当你拿到这匣子打开之后,便要经历一番浩劫,让你切莫要优柔寡断,一切随心便是。” 玉汝恒越发地觉得不解,“师父此言何意?” “臭丫头,我怎知晓?”陆通哼唧了一声,“她临行前将这些交于我,便一走了之,十多年了都不曾出现,也不知她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玉汝恒当知晓陆通与师父的关系之后,才明白陆通为何会帮她,她仔细地看着陆通说道,“陆老怪,你老实告诉我,倘若大冶未覆灭,你是不是也准备将江铭珏送到我的身边?” 陆通眸光躲闪,似是被戳中了心思,他低咳了几声,“我的徒儿哪点不好了?当初除了身子弱点,这才学,医术,性子,哪点不好了?倘若你不喜欢,我将他留在岳麓山便是。” 玉汝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如此做不过是想要跟师父有牵扯,可怜小不点成了你的牺牲品。” “胡沁什么,他是我徒儿,我能害他吗?”陆通突然说道,“你若是想让他再钻牛角尖,你大可告诉他。” 玉汝恒嘴角一撇,盯着陆通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只觉得这脾气是越发地古怪了,随即垂眸,“陆老怪,我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陆通这才消了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冷声道,“什么?” “师父她……”玉汝恒垂眸盯着手中的茶杯,杯子内飘着几片茶叶,带着丝丝的温热,她停顿了片刻,低声道,“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玉汝恒说罢抬眸看向陆通,只见他怔愣了许久之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地笑意,这一刻,他没有了那怒骂的戾气,猛然间看着却像个被丢弃的孩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明白。” “师父是为了躲开你们吗?”玉汝恒低声问道。 “不是。”陆通摇头,“她一切都源于爱。” “我不懂。”玉汝恒低声道,只觉得师父走得太匆忙也太神秘,当初让她猝不及防。 陆通随即起身,立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遥望着夜空,那皎洁的明月散发着淡淡地银光,映照在他坚毅的容颜上,倘若仔细地看去,陆通当年亦是俊美的男子,即便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却还是有着他独特的魅力。 “你日后便会懂了。”陆通似乎不愿再提,摆手道,“尽快下山吧。” “那你保重。”玉汝恒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缓缓起身将那匣子小心地收起,而后带着东西转身离开。 待走出竹屋,行至前方便看见不远处的凉亭内坐着两人,一人暗红锦袍俊美妖娆,一人鹅卵锦袍可爱明朗,二人对坐着,远远瞧着倒是相谈甚欢。 她信步行至凉亭内,翩然坐在二人中间,一手撑着下颚,来回扫过他二人的容颜,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在说什么?” 江铭珏看着她,“师父说了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玉汝恒趴在石桌上,显得有些疲惫,不过是低声道,“说将你送给我了。” 江铭珏明显一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粉嫩的脸顿时满面通红,羞恼地看着玉汝恒,“你……什么叫送给你?” 玉汝恒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难道你不是我的人?” 秦玉痕见玉汝恒在打趣江铭珏,他亦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径自品茶,反而让江铭珏越发地害羞起来,腾地站了起来,“我去问师父去。” “去吧。”玉汝恒只是冲着他笑着,这反而让江铭珏的脚步加快,当真冲向了竹屋。 秦玉痕笑看着她,“你何必逗他?” “那我逗你?”玉汝恒撑起身体,倾身向前。 秦玉痕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招倘若用在司徒墨离的身上,那定然是很管用。” 玉汝恒冷哼一声,只觉得秦玉痕这是在调侃她,随即说道,“你何时登基?” “如今不想。”秦玉痕直言道,“你与申屠尊呢?” “什么叫我与他?”玉汝恒随即起身,抬步走出凉亭,仰头望着明月,低声道,“我明儿个便动身离开。” “知晓你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我。”秦玉痕对此显然有些耿耿于怀。 玉汝恒浅笑着转身,背着双手一步一步地行至他的面前,一个旋转轻巧地坐在了他的怀中,勾着他的颈项,“不如今夜我们便在此处……” 秦玉痕勾唇浅笑,心头早已乐开了花,将她横抱着起身走出凉亭,足尖轻点,飞身回了他曾经歇息的屋子。 江铭珏行至陆通的屋内,怒视着陆通,“师父,您说将徒儿送给小玉子可是真的?” “难道你要跟我一起过一辈子?”陆通盯着他说道。 江铭珏被噎住,垂眸说道,“可是……怎能说出如此的话?” 陆通却不以为然,“即便我不送,你也成了她的人,说不说有何干系?” 江铭珏越发地羞得无地自容,连忙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见陆通的声音响起,“傻小子啊,你如今去做什么?秦小子八成已经带着那臭丫头共度春宵去了。” 江铭珏的脚步停在门口,警觉自个被玉汝恒戏耍了,暗自懊恼自己,无声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坐下,“师父,今夜徒儿便歇在您这处吧。” “你这点道行,还真是……比那秦小子差远了。”陆通再次地摇头叹息,随即便抬步离开。 江铭珏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思忖着明儿个如何讨回来。 玉汝恒被秦玉痕直接抱入床榻,还不等她喘息,秦玉痕便封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双手熟稔地褪去彼此的衣衫,宽大的掌心带着丝丝的温热轻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低喘着气啃噬着她娇艳的唇,掌心的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他只是埋首开垦着…… 玉汝恒双眸迷离,双手游弋在他的后背,直至共赴云雨时,留下道道的抓痕,激情的缠绵,颠鸾倒凤,直至屋内传来那旖旎动情的娇喘……窗外清风几许,却吹不尽屋内浓浓的春情。 玉汝恒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指腹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搅乱了一池的湖水,她红肿微肿,却噙着满足地笑意,青丝纠缠在一起,他狭长的双眸惬意地眯着,却深情地凝视着她。 玉汝恒在他的怀中靠了靠,却不敢移动的太厉害,抬眸看着他,“不许再闹了?” 秦玉痕蠢蠢欲动的心在此刻玉汝恒娇软的声音中越发地激荡,他垂眸媚眼如丝地看着她,“你明儿个便走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 “待我处理完这处的事情便去寻你。”秦玉痕如今尝到了这鱼水之欢的蚀骨滋味,一想到明日她便离开,便觉得日后他该憋屈成什么样? 玉汝恒浅笑着看着他,“怕不是那么容易。” 秦玉痕冷哼一声,“那也要尽快。” 玉汝恒知晓他如今怕是不想与她分开,低笑道,“好。” 秦玉痕突然一个翻身,低头便又吻上了她的唇,玉汝恒瞪大双眸,“你……” “就一次。”秦玉痕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连喷薄出的气息都甚是灼热。 玉汝恒无奈地勾着他的颈项,亦是给了他极大的鼓励,直至天亮才停歇,玉汝恒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随即便沉沉地睡去。 秦玉痕却是乐此不疲,却知晓她已然无法承受,随即便命人准备了香汤,抱着沉睡中的她入了屏风,等到玉汝恒醒来时,已近晌午。 秦玉痕一早便被尊长唤了去,见他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的神情,心下自是明了,随即说了几句,便让他退下。 秦玉痕回到竹屋,便见江铭珏正站在屋外,抬眸看见秦玉痕时,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紫玉瓷瓶递给他,“将这个给她涂上。” 秦玉痕浅笑着接过,自然知晓江铭珏所言是何处,随即便抬步入了屋子。 江铭珏站在屋外良久,随即转身便回了陆通那处。 陆通见他便这样回来,指着他吹胡子瞪眼,“没出息,没出息啊。” 江铭珏却不以为然,他倘若不能如此接受,日后岂不是跟那些怨妇一样了,更何况如今他心事已解,对于玉汝恒亦是看开了许多。 陆通自然不知晓江铭珏有了如此超然的顿悟,倘若他知晓,定然会将他一脚踹出去,就当做没有这个徒弟。 秦玉痕为玉汝恒涂好药之后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可是却知晓她待会便要动身,故而忍了许久,这才勉强断了念想,只是将她小心地抱入怀中,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幽香,他亦是心满意足地吸允着,随即便拥着她浅眠。 等玉汝恒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俊美的容颜,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凑上前去在他微抿着的唇瓣l落下一个浅吻。 秦玉痕忽然睁开双眸,那眸光比以往显得越发地璀璨,似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她与他便这样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笑着开口,“该起了。” “不要。”秦玉痕越发地难舍难分起来,只想如此抱着她一直到老,永远不要分开。 ------题外话------ 嗷嗷嗷……啦啦啦啦……嗷嗷嗷……留言在哪里?吼吼…… 263 温情(求月票) 264 桃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4 桃花(求月票) “恩?”玉汝恒温和地双眸微眯,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她缓缓地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秦素妍你如何处置?” “随你。”秦玉痕低声道,“我给她的机会已经太多了。”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言下之意那便是,不论她如何对付秦素妍,他都不会插手,她淡淡地扫过它的眉眼,随即缓缓地起身,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单衣,并未束胸,故而那柔滑的丝绸勾勒出她玲珑剔透的身姿,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下了床榻步入屏风。 秦玉痕半眯着双眸目送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妖冶地笑意,那狭长的双眸却溢满了浓浓的不舍。 玉汝恒穿戴妥当之后,浑身的酸痛也少了许多,整个人舒爽了不少,她笑看着他,“走吧。” 秦玉痕再次地粘着她,双手将她纳入怀中,低头啃咬着她白皙的耳珠,似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脸颊,“不走好不好?”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来日方长。” “可是……”秦玉痕再次地浅啄着她的唇,“我想你了该怎么办?” 她抬起他的手,握着他修长的手指,“自己解决。” 秦玉痕的嘴角明显一阵抽搐,如此邪恶的想法怎得在她口中说得却如此地轻巧呢?他又想起当初她对自己做的事情,抵着她的额头,“你可还记得当初对我所做之事?” 玉汝恒双手环着他紧实的腰际,掌心缓缓地沿着他的后背向下滑,直至抵在他的臀上,“难道你还想感受一次?” “要。”秦玉痕连忙握着她的手,却从后臀移至前面,“不过要这里。” 玉汝恒嘴角微勾,掌心沿着他的小腹按在他的胸口,“好,不过……” “晓得了。”秦玉痕无奈地扶额,“如今不成。”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倘若再磨蹭,我可是要连夜赶路了。” 秦玉痕嘴角一撇,依旧是不舍,只是粘着她慢悠悠地踏出了屋子,屋外江铭珏背着包袱低头盯着靴子不知在想什么。 玉汝恒笑看着他,见秦玉痕那双眸子明显地闪过不满,她轻握着他的手,三人一同下了山,秦玉痕亲自送她与江铭珏离开,这才恋恋不舍,惆怅万千地回了东宫,这一夜,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轻抚着那匣子,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她仔细地想着陆通所言,一旦打开便会经历一场劫难,难道这匣子里面有化解的法子? 江铭珏见她陷入沉思,低声道,“小玉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你师父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江铭珏摇头,再看向玉汝恒的时候,脸上多了难掩的喜悦。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的心事被解开,她凑上前去,勾着他的下颚,“说吧。” 江铭珏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师父说皇陵内的并非是我母妃的骸骨。” “哦。”玉汝恒心头的愧疚也消散了不少,抬眸看着江铭珏,“这下你也不用整日暗自神伤了。” “小玉子,你此次回去可有什么打算?”江铭珏知晓师父定然与她说了什么,而她却不说想必此事甚是严重。 玉汝恒纤细的手指缠绕着他胸前的青丝,温和地双眸散发着慵懒地柔光,在他的怀中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不过是淡淡地开口,“寻找答案。” “什么答案?”江铭珏不禁问道。 “大隐王朝的答案。”玉汝恒直截了当地说道。 “大隐王朝?”江铭珏显然有些不解,这又与大隐王朝有什么关系? 玉汝恒之前也不明白,可是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她知晓大冶的覆灭与大隐王朝有极大的关系,而且,申屠尊定然也知晓其中的缘由,也许,还有那个假的云景行也必定知道,那么,他们究竟在筹划着什么呢? “不错,大隐王朝。”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我乏了。” 江铭珏见她有些疲惫,想起秦玉痕与她……便也不再多言,昨夜被她戏耍之事也被如此轻松地掩盖过去。 云尚宫内,司徒墨离面色有些沉重,见申屠凌的神色亦是如此,他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晃着,一阵清风迎面吹来,他胸前的青丝随着清风浮动着,他斜靠在椅子内,整个人散发着邪魅之气。 申屠凌直视着他,“此事你如何看?” “她如今还未回来,申屠尊如此做究竟是何意?”司徒墨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申屠凌摇头道。 “一切等她回来吧。”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也不知她何时回来。” 申屠凌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书案,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内,他俊美的容颜闪过淡淡地幽光,越发地觉得此事太过于棘手。 边关,子伯与黎穆染二人亦是面面相觑,只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更是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黎穆染盯着盯着手中的密函,又看向子伯说道。 子伯摇头道,“不知。” 黎穆染双眸微眯,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这怎么可能?” “申屠尊如此究竟是何意?”子伯绕过书案,青云锦袍上绣着淡淡地云纹,如今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飘起,云山雾罩,让他双眸蒙上了一层云雾。 黎穆染只觉得此事太过于惊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止他,怕是他们亦是如此。 十日之后,玉汝恒抵达南风边关的渡口,船已经备好,她亦是收到了大冶传来的密函,当看罢之后,细长的双眸微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江铭珏见她神色异常,随即拿过她手中的密函,当看罢之后,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嘴角噙着笑意,“我也想知道。” “小玉子,这……”江铭珏实在是有些惊愕,只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玉汝恒冷笑一声,沉声道,“回去再说吧。” “好。”江铭珏将密函收起,三人一同上船离开了南风国。 秦玉痕收到密函之后,整个人站了起来,狭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殿下,这……”斐然看着秦玉痕那惊慌的神色,低声道,“属下也不知。” 秦玉痕轻轻地摆动着宽大的袖袍,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绝对不可能…… 斐然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垂首立在一旁。 远在山中的云景行平静地双眸也激起了一层波澜,盯着那密函,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每当他思忖的时候便会不自然地做这个动作。 “昭告天下了?”云景行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然,不过还是能够听出一丝的波动。 “是。”暗卫垂首应道,“天下皆知。” “好一个申屠尊。”云景行淡淡地开口,随即将密函合起,“浮屠那处呢?” “他收到消息之后显得甚是平静。”暗卫低声道。 “玉儿如今在何处?”云景行的声音明显有些低沉。 “如今已经离开南风,最快也要半月才能到大冶。”暗卫如实回禀。 “那便等吧。”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暗卫应道,随即便闪身退下。 云景行缓缓起身,行至窗边,抬眸看着窗外的月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骊皇宫,久未出现的皇后姚慕青此刻正跪在大殿内,“主子,属下不知您为何要如此做?” “朕做什么,需要向你说明?”申屠尊沉声道,幽暗的双眸犹如寒潭。 “可是……”姚慕青只觉得此事太过于惊世骇俗,而且大冶怎能忍受如此的奇耻大辱呢? 申屠尊摆手道,“退下。” 姚慕青恭敬地行礼,随即便退出大殿,抬眸看着远处的月色,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又有什么奢望呢? 姚慕青转身蓦然地离开,清冷地月色照在她那华丽的凤袍上,尽显孤寂。 岳麓山上,陆通抬眸看着主位上端坐着的尊长,他冷哼一声,“此事倒是新鲜的很,看来你是不愿意管了?” “管不了。”尊长摇头,抬眸看向陆通,“你也知晓这本就是天命,顺其自然吧。” “罢了。”陆通也不再逗留,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尊长不过是淡然一笑,随即也转身离开了厅堂。 玉汝恒站在船头,看着眼前的一望无际的大海,神色凝然,江铭珏走出船舱,站在她的身旁,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此事……” “我不准。”玉汝恒沉声道。 “他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江铭珏看着她低声道。 “不管什么,我也不准。”玉汝恒双眸眯成一条缝,碎出一抹刺骨的寒光。 大远皇宫内,浮屠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冷然。 那美艳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这世上,怕是只有他不知晓玉汝恒便是黎嫣了吧,倘若他知晓的话,你认为他会如此做?” 浮屠面色阴沉,阴鸷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福尔摩斯,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着阴森的寒冷之气,似是结成了一层层的冰。 美艳的女子见他无动于衷,随即说道,“浮屠,看来是我看错了,你对黎嫣当真无情。” 浮屠神色冷沉,并不接话,对一旁的她视若无睹。 美艳的女子气恼地紧抿着唇,“我应当给申屠尊送一份大礼。” 浮屠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却犹如一把冷箭刺中她的胸口,“你倘若将玉汝恒是黎嫣的事告诉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浮屠,你承认吧,你就是爱上了黎嫣。”美艳的女子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她缓缓地转身,“你别忘记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浮屠缄默不语,只是那双如深潭般冰冷的双眸划过一抹嗜血的冷意,直至女子离开之后,他依旧坐与龙椅上一动不动。 半月之后,玉汝恒抵达大冶边关,子伯与黎穆染一早便立在军营外等着她。 玉汝恒翻身下马,扫过子伯与黎穆染的神色,二人显然因着申屠尊昭告天下之事而心烦意燥,她看着他们,语气依旧淡然,“进去再说吧。” “是。”二人应道,看着随后跟来的江铭珏,三人一同跟在她的身后一同步入了营帐。 玉汝恒翩然坐与主位上,子伯与黎穆染、江铭珏依次落座,她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茶盏,双眸闪过一抹冷意,“申屠乐如何了?” “肃王被召回京,她便揽了大权,如今边关的人马都在她的手中。”黎穆染如实地回道,心头却关心着另一件事。 子伯直视着她,见她神色如常,一时间竟然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玉汝恒的指尖拂过一旁的几案,淡淡地开口,“明日出兵。” “是。”黎穆染与子伯亦是明白了她的心思,连忙起身领命。 玉汝恒冷笑一声,“申屠尊这是要侮辱大冶。” “皇姐,他怎会有如此的想法?”黎穆染着实不解。 玉汝恒一时间也猜不透,她双眸微眯,“我倒要看看他能否成功。” “那……皇姐你……”黎穆染小心地问道。 “必定要阻止。”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随即说道,“我会亲自去。” “皇姐,难道他这不是引你入局吗?”黎穆染低声说道,虽然已经料到她会如此做,可是依旧担忧不已。 玉汝恒随即起身,缓步向前,“申屠尊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子伯看着她,只觉得她此次前去南风,怕是有了发现。 玉汝恒转眸冲着子伯笑了笑,随即说道,“申屠乐不容易对付,你二人小心些。” “是。”子伯一听,便知晓她这是又要离开。 “我去一趟云尚宫。”玉汝恒说罢便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俨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子伯与黎穆染对看了一眼,“她这刚回来。” “如今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黎穆染表示理解。 子伯也不过是暗自苦笑,二人随即一同踏出营帐,便见她已经跟江铭珏策马离去。 二人又对看了一眼,便前去布置。 申屠乐如今正坐镇军营内,褪去那一身宫装华服,换上了一身戎装,整个人看着英气了不少,她目光如炬,冷冷扫过立在眼前的众将领,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待议事之后,众人散去,她这才坐与椅子上,一道紫色身影落下,缓步行至她的面前,“玉汝恒刚到了边关。” “恩。”申屠乐抬眸看着温新柔,“她既然回来了,想必也要动手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温新柔冷笑一声。 “有何不可?”申屠乐哪里还有那昔日那份娇憨单纯,那双眸子盛满了冷意。 温新柔翩然坐下,低头轻抚着绕在她手腕上的蛇,低声道,“她如今离开了边关。” “温新柔,你说这些又有何用?”申屠乐抬眸看着她,“你杀不了她,而申屠凌的心也从来不会有你。” 温新柔被说到了痛楚,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既然你我都是同一类人,便不要彼此嘲讽了。”申屠乐突然意识温新柔已经入魔太深。 温新柔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径自起身,“你放心,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申屠乐冷冷一笑,许多事情其实早已经注定不是吗?求而不得,由爱生恨,不过是为她们的自私在找借口。 温新柔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五日之后,玉汝恒赶到云尚宫时,天色已暗,眼前的宫殿透着一股森冷,她拾阶而上,直至步入大殿,并未看见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的身影。 江铭珏看着她,“怎得没人?” 玉汝恒环顾了一眼,摇头道,“不知。” 她不过是端坐与方榻上,耐心地等待着。 江铭珏却抬步踏出了大殿,便看见两道身影随即落下,待看见江铭珏时,司徒墨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与申屠凌一同踏入了大殿。 “去何处了?”玉汝恒见他二人入内,笑吟吟地问道。 司徒墨离挑了挑眉,看着她神色无恙,不过看着却多了几分风韵,即便她如今身着着男装,周身散发着戾气,掩盖着那女子本有的娇媚,可是,那眉眼间却还是闪过了一抹淡淡的风情,远远看着当真是绝美倾城。 申屠凌亦是许久未见她,如今只觉得心痒难耐,他还记得他们的约定,他也不顾司徒墨离会不会醋意横生,当即大步流星地上前,抢先司徒墨离一步将玉汝恒揽入怀里,随即坐与方榻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嘴角一撇,当即心生不满,正欲说什么,却见申屠凌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这下更是让司徒墨离心头生出了浓浓的醋意,当即便要爆发。 正巧江铭珏走了过来,拽着司徒墨离踏出了大殿,二人立在大殿外,司徒墨离醋意难平,转眸看着江铭珏,“无缘无故去南风,她跟秦玉痕是不是已经成了好事?” 江铭珏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意料之内之事。” 司徒墨离越发地不满,嗤笑了一声,“她倒是桃花朵朵开啊。” 江铭珏却不以为然,他已经看开了,故而也不会因此生气,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低声道,“你对申屠尊的行为有何看法?” “子伯那处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司徒墨离低声道,“未料到申屠乐倒是被申屠尊调。教的不错。” 江铭珏见他如此说,便也知晓他的心思,不过这件事情始终透着古怪,尤其是玉汝恒说过,此事与大隐王朝有关,故而他亦是将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你可知晓大隐王朝?” “你怎得突然提及大隐王朝来了?”司徒墨离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此次前去岳麓山,是师父特意传了消息与我,说是攸关生死之事,不过师父并未告诉我是何事,与小玉子是密谈的,小玉子说答案在大隐王朝。”江铭珏如实相告,既然一人解决不了,那么多几个也许能解开这谜团。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西海之巅便是大隐王朝的龙脉所在?”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幽暗,未料到此事竟然与大隐王朝有关系,那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不错。”江铭珏接着说道,“我师父给小玉子一个匣子,不过打不开。” “匣子?”司徒墨离双手环胸,手中握着的折扇,轻轻地抵在自己的下颚。 “不错。”江铭珏对于复杂之事不愿多想,故而便将此事告诉司徒墨离。 “看来小玉子是察觉了什么,而且,申屠尊自然也预料到了什么。”司徒墨离觉得申屠尊不可能突然做出如此的举动,他当初灭了大冶不止是单纯的野心。 江铭珏见司徒墨离如此说,随即说道,“那此事……” “我会查。”司徒墨离看着江铭珏,低声问道,“云景行呢?” 江铭珏见他突然提及云景行,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皇兄说要将大远送给小玉子。” “什么?”司徒墨离惊讶不已,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不由得觉得云景行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江铭珏苦笑着,“你是不是觉得皇兄疯了?” “多半是。”司徒墨离应道,“不是疯了便是傻了。” “可是,皇兄很清醒。”江铭珏看着他,“倘若换成你,你会如何做?” 司徒墨离却勾唇一笑,“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不过,此事的确让我很惊讶。” 江铭珏继续说道,“我如今还是担心小玉子如何解决申屠尊的事。” “还能如何?”司徒墨离嘴角一勾,“她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大殿内,玉汝恒低喘着气靠在申屠凌的怀里,衣衫凌乱,面色绯红,她双眸迷离地注视着申屠凌,只觉得他许久未见,越发地霸道了,不过,她喜欢。 “小凌子,我想你了。”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笑吟吟地说道。 ------题外话------ 抱歉,昨天彻底病倒了,爬不起来了,所以断更了,╮(╯▽╰)╭ 264 桃花(求月票) 265 冥婚(二更)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5 冥婚(二更) “我是你第几个想起的?”申屠凌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白璧无瑕的脸庞,低头轻咬着她的唇。 玉汝恒听他如此说,不由得一笑,他这是在吃醋吗? 她笑而不语,只是靠在他的怀里,许多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话,只要如此相拥着便能说明一切。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云尚宫的事都处理好了?” “恩。”申屠凌点头应道,“你何时动身?” “多陪你几日。”玉汝恒笑着开口。 “陪他不陪我?”司徒墨离不合时宜地步入大殿,那双漆黑的双眸带着浓浓地醋意看着她。 玉汝恒随即从申屠凌的怀中坐起身,只觉得司徒墨离当真是丝毫都不掩饰,她勾唇浅笑,“你陪我去大骊。”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并未反对,这便是答应了。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不过是勾唇浅笑,“小不点与你说什么了?” 江铭珏刚刚走进,便见玉汝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不过是浅浅一笑,便坐在一旁,似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玉汝恒见他如此,又看向司徒墨离说道,“说说。” 司徒墨离抿着唇,“能说什么,不过是有人在南风的风流之事罢了。” 玉汝恒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便又扬起一抹绚烂地笑意,“说来说去还是吃醋了。” “恩。”司徒墨离不置可否。 申屠凌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乐乎,他只是将眸光落在了江铭珏的身上,隐隐觉得有事。 “好了,说正事。”玉汝恒随即起身,缓步行至他的面前,一身玄色锦袍,更衬得肤若凝脂,凭添了几分的妩媚,她轻轻俯身,娇艳欲滴的唇透着莹润的光泽,让他看着猛地喉咙一阵翻滚。 司徒墨离没忍住,手臂一抬,便将她揽入怀中,手腕一动,折扇便顺势敲在她的额头,玉汝恒怎能让他得逞,在那折扇落在自己额头之际,她指尖一勾,那折扇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便也由着她,“你是去阻拦,还是去揭开真相?” 玉汝恒把玩着折扇,随即坐在他一旁的椅子上,他与江铭珏坐在她的左右。 “何为真相?”玉汝恒将手中的折扇展开,盯着折扇上面亲自为他所描的丹青看着。 “比如你是……”司徒墨离抬手将折扇夺了过来,宝贝似地放在怀里。 玉汝恒嘴角一撇,随即说道,“倘若说了,我便回不来了。” 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玉子,你担心申屠尊直接将你拽入洞房?”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喜欢?” 司徒墨离摇头,不过想着江铭珏适才说过的好,又觉得事情远非他所想象的那般,仔细地注视着她,最终说道,“你认为申屠尊当初灭大冶还有其他的缘由?” “看来小不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玉汝恒说着还不忘斜睨江铭珏一眼。 江铭珏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自顾地品茶。 申屠凌低头咳嗽了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去准备准备。” 这语气极其暧昧,让司徒墨离隐约有些不悦,他看着玉汝恒恨不得将她即刻扛出去,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虽然心里不舒坦,可是,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她继续跟司徒墨离说道,“我如今只想知晓申屠尊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司徒墨离幽幽地开口,“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爱之深。” “墨离,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当心我……”玉汝恒说着她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司徒墨离连忙抓住,低声道,“小玉子,你未免太狠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太闲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司徒墨离悲伤地说道,“反正,今夜怕是要孤枕难眠了。” 玉汝恒听着他酸溜溜地话,凑近他的耳畔说着,过了片刻之后,司徒墨离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放心吧。” “恩。”玉汝恒随即起身,“那我便不留你了。” “哎。”司徒墨离看了一眼江铭珏,“瞧瞧,还真是舍得。” 江铭珏笑着起身,临行时仔玉汝恒的耳畔说道,“悠着点。” 玉汝恒嘴角的笑意明显僵着,待江铭珏离开之后,她盯着手中的瓷瓶看着,笑容越发地明媚。 转身步入寝室,便看见申屠凌已经换了一身绛色常服,墨发只用一根绸带松散地束着,华贵中带着丝丝的魅惑,她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只觉得这一刻像是等待了千年。 申屠凌一直在等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多的要求,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她,成全着她,明明知晓她身边出现了许多的人,可是,还是一如既往地等着她。 玉汝恒怎能不明白他的孤寂与无奈,怎能体会不到他的脆弱呢?他自幼所遭受的折磨,还有亲人的背叛与无奈,都让她感同身受。 申屠凌缓步向前,那丝滑的绸缎随着他的动作浮动着,那衣摆上的牡丹随之绽放,高贵而美艳。 玉汝恒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他的靠近,直至他的气息迎面扑来,一旁的烛台,烛光映出的光影散发着阵阵的诱惑,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牡丹的花香所包裹着,直至她张开手臂,落入他的怀中,她依旧闭着双眸,感受着他熟悉的那近乎于迷惑的气息。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勾着他的颈项,对上那双早已经过磨砺而变得坚定的双眸,还有那红润的双唇,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申屠凌抱着她入了屏风,抬手将她身上的束缚一件一件地退下,直至将她小心地放入浴桶内,他的掌心碰触上那光滑的后背,轻轻地揉捏着。 玉汝恒舒服地半眯着双眸,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尽情地享受着他的服侍。 蒸腾的雾气氤氲缭绕,她只是趴在浴桶上,他的掌心抚过的肌肤似是被羽毛抚过一般,让她忍不住地低叹着,他俊美的容颜在云雾缭绕间越发地魅惑,直至最后,他重新将她抱着踏出屏风,如若至宝地小心放在床榻上。 玉汝恒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她抬眸注视着他缓缓地脱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旁,像是在酝酿着,在她觉得好笑地时候转身注视着她。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顾盼生辉,水波流转间尽显妩媚风情,墨发散落在两侧,更衬得她肤若凝脂,面若桃花,顺着那白皙修长的颈项,直至那优美的锁骨,那一览无余的妖冶身姿,让申屠凌浑身紧绷,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直至含住那娇艳的唇,双手挑开那本不该有的束缚……一夜的情动纠缠,仿若灵魂融在了一起,直至翌日天明,玉汝恒才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 申屠凌意犹未尽,玉汝恒却实在无法再承受,半眯着双眸看着他,“果然是要悠着点。” “我弄疼你了。”申屠凌轻轻地搂着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尽是自责。 玉汝恒见他如此勾唇浅笑,随即说道,“你将那瓷瓶拿过来。” “恩。”申屠凌转身看着玉汝恒适才放在一旁的瓷瓶,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将这个给我擦了。” 申屠凌自然知晓这瓷瓶里面是什么,轻轻地为她上药,玉汝恒只是闭着双眸靠在他的怀中,直至最后申屠凌着实忍不住,却又不敢再折腾她。 玉汝恒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加上一夜的折腾,实在是累极,待她醒来时天色已暗。 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那餍足得意的神采,一整日都能听见他冷哼的声音,江铭珏中途去看了玉汝恒一眼,知晓她无碍,便也转身离开。 申屠凌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见他总是似有若无地瞪他几眼,起先还只当做不在意,可是,一整日都如此,即便是再好脾气,却也会烦,他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若是再如此,便出去。” 司徒墨离心头本就不舒服,如今见他如此说,本想着与他大打一架,不过转念欲想,如此不是更显他小家子气,便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踏出了大殿。 申屠凌这才觉得耳根清净了,转眸透过帷幔看向寝室内床榻上躺着的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明媚地笑意,他多久不曾如此笑过了? 在司徒墨离近乎于吃人的眸光下,玉汝恒与申屠凌耳鬓厮磨了两日,随即便与司徒墨离和江铭珏一同起身离开。 申屠凌即便不舍,也知晓如今不能随心所欲,故而目送着她离开之后,独自转身回了大殿,便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许久,许是如今她年岁已长,身形容貌亦是张开,如今看着越发地明艳动人,比起曾经更加的迷人,只要尝过那等销魂的滋味,便犹如中了毒一般,让他无法自拔。 玉汝恒无视着司徒墨离看来的双眸,而是低头看着密函,子伯与黎穆染并未攻破边关,不过是向申屠尊表示着大冶的态度罢了。 至于云景行那处,自那日之后便再未消息,而大远算是相安无事。 司徒墨离见她无视着自己,他顺势身子一软便黏在了她的身上,“小玉子,你如今是厌弃我了?”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密函,抬手将他推开,“厌弃?”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吃味的说道,心头难免有些难过的,毕竟自她回来之后,与他不曾亲近。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在想什么,她双眸微动,盯着司徒墨离看了许久,而后说道,“是什么?” 司徒墨离顿时有些有气无力,直接靠在一旁,俨然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江铭珏在一旁看着有些受不住,只觉得司徒墨离跟秦玉痕两个人才是亲兄弟,转眸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他需要冷静。” 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说,忍不住地笑了,顺势靠在江铭珏的腿上,“那我陪他冷静冷静。” 司徒墨离见她靠在自己的腿上,便也不再闹腾,心满意足地笑道,“那好。” 江铭珏嘴角一撇,只觉得玉汝恒对付男人还真是有一套,他也不再多言,而是随手拿过一本书卷自顾地看着。 大骊,申屠尊轻抚着掌心的手链,双眸划过一抹幽暗,抬眸直视着前方,窗外黑雾浓云,大殿内,他周身似是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黑雾,他凉薄的唇不轻易地勾起一抹未来得及察觉的笑容,却不知他在想什么。 在下诏之后的三日,申屠尊便废了皇后,姚慕青如今搬离了皇后寝宫,住在了曾经兰妃的寝宫,抬眸看着眼前的宫殿,她双眸黯然,一片灰暗。 “娘娘,您还是早些安寝吧。”一旁的宫婢低声说道。 姚慕青摆手,“本宫想一个人清静一会。” “是。”宫婢也不敢多言,随即便退了出去。 姚慕青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褪去了皇后的凤袍,穿着素雅的宫装,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玉兰簪,她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熟悉的一幕,满园的兰花,她身着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温婉动人,独自坐与凉亭内抚琴,凉亭旁有一少年斜靠与凭栏处,手执书卷…… 姚慕青不知何时已然是泪流满面,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缓缓地睁开双眸,她无力地靠在榻上,咬着红唇,“恒儿,对不起。” 大远皇宫内,浮屠正立在书案旁,盯着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云袖一挥,书案上的物什都被扫了下去,墨汁滴落在地毯上,连带着一旁的奏折。 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抬眸看着他,“是谁惹了你?” “滚!”浮屠挤出了一个字,那声音仿若一层冰霜压在她的身上。 美艳的女子冷笑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开。 浮屠双眸碎出一抹阴森的冷光,“我绝对不会认命。” 山中的宫殿内,云景行一如既往地平静,卓然的风姿,如云端高阳般不然凡尘之气,他修长的手指将密函合起,语气淡淡,“他动手了?” “是。”暗卫低声道。 “随他。”云景行低声道,“爬得越高,摔得才会越惨。” “是。”这看似平静的话语却让人听着胆战心惊。 云景行待暗卫退下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喃道,“玉儿,这大骊一行你可要当心啊。” 一月之后,玉汝恒顺利抵达大骊京城,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耳边传来的叫卖声,不禁有些唏嘘,马车缓缓地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她并没有刻意地隐藏身份,而是如此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耳边传来百姓的窃窃私语,“在皇上昭告天下之后,不到三日便废了皇后,硬是要娶一个死人,当真是是匪夷所思。” “是啊,那人竟然还是大冶国上一任暗帝,这不,惹怒了大冶的皇帝,如今边关已经开站,皇上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另一人也开始嘀咕着。 “听说上一任的暗帝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又是大冶第一位女暗帝,才貌双全,不过,比起如今大冶的皇帝,似乎稍逊了一些。”又一人低声说道。 “你见过啊?”有人感兴趣地反问道。 “如今大冶的皇帝,便是当年的玉督主,当时远远的见过一面,那当真是惊为天人啊。”那人忍不住地赞叹起来。 “比起大远的景帝呢?”又凑来了一个人,接着说道,“听说那景帝可是仙人之姿。” “我还听说大冶如今的新帝好男色,与景帝亦是情投意合,而且,跟离世子,凌王都有……” 司徒墨离躺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流言蜚语,好整以暇地盯着玉汝恒,“你这风流韵事都传到大骊了,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玉汝恒还未开口,便又听见一百姓说道,“听说大冶上一任暗帝的尸骨都化成了血水,皇上如何娶?难道要与衣冠冢行大礼吗?这不是冥婚吗?” 司徒墨离听着有些不耐烦,盯着玉汝恒,“冥婚?” 玉汝恒垂眸只觉得申屠尊此举不止引她入局,他敢冒天下大不韪,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徒墨离见她沉默不语,随即凑上前去,“小玉子,你会不会很感动,想着这申屠尊对你当真是用情至深啊,你即便死了,也要以皇后之礼与你行大婚,而且还是冥婚。”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过是淡然一笑,“不如那日,我与你在你父王面前拜堂成亲如何?” “不要。”司徒墨离摆手道,显然对于这个提议不赞同,“我凭什么要选那个日子?” 玉汝恒不过是玩笑罢了,见他断然拒绝,勾唇浅笑,“那随你。” 司徒墨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笑嘻嘻地凑了上去,“小玉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玉汝恒双眸微动,颇为认真地应道。 “那我便去选个良辰吉日。”司徒墨离即刻喜笑颜开,心中腹诽这可是大事。 江铭珏转眸看着玉汝恒,干咳了两声,“那我呢?” 玉汝恒笑道,“你也可以。” 江铭珏冷哼一声,“等师父吧。” 玉汝恒凑了过去,接着说道,“你师父短时间不会出岳麓山了。” “应当是。”江铭珏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不急在一时,你应了便是。” 玉汝恒见他的性子又变成了初次见他时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耳边依旧传来百姓的议论声,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玉汝恒与司徒墨离、江铭珏下了马车,掌柜的见三人气度不凡,更是觉得玉汝恒有些眼熟,不过也不敢多言,连忙命小二准备了客房。 玉汝恒步入客房之后,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已然不见了踪影,江铭珏则是收拾着包袱。 “小不点,你是第几次来大骊?”玉汝恒推开窗户,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影,浅笑着问道。 “寥寥可数。”江铭珏收拾好包袱之后,行至她的身侧,“你如此前来,难道不担心申屠尊东厂的番子?”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一笑,“他们能奈我何?” “小玉子,申屠尊若是知晓了你的身份,他会不会强行将你留下?”这是玉汝恒一直担忧的事情,毕竟这处乃是申屠尊的地盘,依着他的性子必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地离开。 玉汝恒随即坐在一旁高凳上,晃着双腿,一手撑在窗户上,另一只手拽着江铭珏的衣袖,盯着外面看了许久,“申屠尊心思如此深沉,与那假的云景行又是暗中勾结,他不知晓我的身份,那假的云景行自然是刻意的隐瞒,你说他为何要隐瞒呢?” 玉汝恒仔细地思忖着,“那假的云景行究竟是谁?”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渐渐地收回视线,随即将窗户合起,“我也想知晓。” “小玉子,你觉得那假的云景行会不会跟大隐王朝有关?”江铭珏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似乎对云景行有很大的敌意。”玉汝恒仔细地回想着,而后说道,“倘若他真的跟大隐王朝有关,那么云景行是不是也与大隐王朝有关呢?” “还真是复杂,那照你如此说,我是不是也与大隐王朝有关?”江铭珏顺着说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随即握着他的手二人靠在方榻上小憩,“也许是。” 江铭珏轻抚着她的容颜,只觉得她这一路走来甚是艰辛,一个女子为何要承受这么多呢? 皇宫内,申屠尊亦是收到了玉汝恒前来的消息,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随即起身踏出了宫殿。 如天色已暗,司徒墨离还未回来,玉汝恒早早地便与江铭珏一同歇下,直至一道黑影突然落入屋内,她警惕地起身,掀开帷幔,便看见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冷笑一声,手指微弹,一旁的烛火慢慢的亮起,映着他冷若冰霜的容颜,只觉得远远地立着一座冰山。 ------题外话------ 亲耐哒们,二更奉上哦,是补昨天断更的,嘿嘿…… 265 冥婚(二更) 266 疯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6 疯子(求月票) 江铭珏双眸微眯,看着远处立着的申屠尊,握着玉汝恒的肩膀,警惕地低声道,“小心。” 玉汝恒随即下了床榻,抬手勾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并不上前,而是立在床榻旁直视着他,烛光渐渐地亮了起来,映照在她白皙的容颜上,透着一丝清冷,她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直视着那背对着她的身影。 “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玉汝恒似笑非笑地说道,语气中充斥着嘲讽。 申屠尊缓缓地转身,那挺拔的身形就像是一把利剑,玄天而立,冷峻的容颜一如从前的冷若冰霜,深邃的双眸犹如寒潭般冰冷刺骨,玉汝恒越发地觉得申屠尊跟那个假的云景行是一家,否则,这种冰冷之气为何这般的相像,不过他比起那假的云景行少了几分的阴鸷,反倒多了几分的深沉。 申屠尊并未上前,只是透过帷幔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沉声道,“跟我来。” 玉汝恒双手环胸,双眸微挑,“凭什么?” 申屠尊面不改色,连一丝的情绪都无,不知他如今在想什么,可是那双眸子足矣冻死一大片,他薄唇微启,“这个你不想拿回去?” 他说着抬起手臂,宽大的褐色暗纹的袖袍随风而动,手指见缠绕着一条手链。 玉汝恒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收敛,盯着那手链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申屠尊,这手链送你又何妨?” “送我?”申屠尊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手链,“她并非你的,你如何送我?”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抬步上前,缓步行至他的面前,四目相对,他依旧幽冷黑暗,不过那深邃的双眸却看着不同。 申屠尊收起手链,转身便向外走去。 江铭珏连忙下了床榻,赤足走在她的身旁,“我与你一同去。” 玉汝恒笑着摇头,“无妨,你等我便是。” “那……”江铭珏犹豫了片刻,担忧地看着她,只因他不知申屠尊究竟要唤她做什么。 玉汝恒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待松开时,已经随着申屠尊离开。 江铭珏呆愣在原地,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前去。 黑风阵阵,卷起他的衣袍,玉汝恒落在他的身侧,二人此时立在皇宫后的西山内,眼前乃是皇陵,他抬步按下一旁的机关,头也不回地步入皇陵。 玉汝恒眉梢微挑,不知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便小心地跟着入了皇陵内,二人一前一后拾阶而下,直至穿过两道玄关,才步入里层。 这里放着两座华丽的棺木,一座描绘着金色的凤凰,一座描绘着金龙,玉汝恒知晓这便是皇帝与皇后的棺木,申屠尊立在棺木前,转眸看向身后的玉汝恒,“倘若我早些赶到皇宫,如今她已经成了我的皇后。” 玉汝恒知晓他口中的“她”是何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弧度,“你以为依着她的性子,会抛弃大冶,甘愿当你后宫的女人?” 申屠尊行至凤棺前,掌心抚过棺木,垂眸注视着那棺木内放着的凤袍,神色带着从未有过的黯然,“不论用什么法子,我也要她成为我的人,即便是鬼也是我的。” 玉汝恒着实的不明白申屠尊究竟为何要如此地执着,她与他不过泛泛数面,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到底爱的是黎嫣还是认为他看上的东西,即便毁了也是他的呢? “你带我前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玉汝恒冷笑一声,越发地觉得申屠尊似乎陷入了魔障之中,如此深的执念又为了哪般? “倘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她如今还活着。”申屠尊转眸冷视着她,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勾唇冷笑,“我宁可将她毁了,也不允许你来玷污。” 申屠尊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你不是她,你怎知?即便她不愿意,我也要让她留在我的身边。”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已经疯了,她双眸微皱,“我会阻止。” “玉汝恒,我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与她成亲,让她成为我的皇后。”申屠尊执念如此,他向来都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便当初有了偏差,可是,他也要将这偏差扭转回来,黎嫣死了又如何,他也要让她成为他的皇后。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疯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可能嫁给仇人,更不可能让大冶再次受辱,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直视着申屠尊,“申屠尊,倘若黎嫣还活着呢?” “活着?”申屠尊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那我会折断她的双翼,让她待在我的身边。” 玉汝恒冷笑道,“故而,你爱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即便她从未爱过你,你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留在你的身边?” 申屠尊那冰冷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戳中,他并未感觉到疼,而是一阵麻木,这种麻木让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而他这些年来痛苦又是什么? 他直视着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她的那双眼睛跟黎嫣太像,让他总是在狠心的时候下不了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将这双眼睛与梦中的那双重叠,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中便生出了强烈地掠夺感,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犹如狂风暴雨般的狂躁。 此时此刻,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神情依旧冰冷,极力隐藏着那内心的暴虐。 “不如……你到我的身边如何?”申屠尊在想,如果每日能看到这双眼睛,那么,他便会以为黎嫣一直在他的身边。 玉汝恒微微一愣,突然扬声大笑,“申屠尊,你不觉得你太自大了吗?” 申屠尊双眸微眯,碎出一抹嗜血的寒光,身形一闪便落在她的面前,俯身直视着那双充满嗤笑的双眸,如同那日他冲入皇宫,直奔她的寝宫,却看见那把锐利的匕首刺入她的心脏,而她的双眸看向他的时候,便是这般的神情。 他突然抬起掌心将她的双眸合起,“不许你这样看着我。” 玉汝恒猛地向后一退,抬掌劈开他,冷笑道,“我是大冶皇帝,你是大骊皇帝,你认为我会受你挟制?” 申屠尊此刻却像是失去了理智,只是直视着她的那双眸子,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身,那幽暗的双眸像是无形的漩涡将她的双眸吸了进去,在她动手的时候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霸道的吻,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席卷着她檀口内的气息,玉汝恒睁大着双眸,一只手臂被他牵制着,另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他周身喷薄而出的冷意充斥着她的周身,此刻的他像极了发疯的野兽,只是一味地掠夺着她的气息,直至她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玉汝恒只觉得恼恨,只觉得女子在这个时候显得越发地弱势。 她低喘着气,娇艳的唇在他的舔舐着显得越发的莹润光泽,红肿着抬眸看着他,“申屠尊,你……” 申屠尊将她用力地抱入怀中,紧闭着双眸感受着她身上充斥着那熟悉的气息,他紧抿着唇,似是要将她揉碎在怀里一般。 玉汝恒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上下起伏的心跳,那强烈地心跳声抨击着她的脸颊,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砰砰地跳着,她不免有些心慌起来,越发地觉得申屠尊这是着了魔,她抬起脚攻他的下盘,却被他单脚缠住了她乱动的腿,玉汝恒凝聚着内力要将他震开,却被他抱得越发地用力,身体向后倒去,连带着眼前的人也跟着一同跌落在地上,只是在她摔落在地上时,身形一转,她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 玉汝恒连忙挣扎着起身,申屠尊的手臂依旧揽在她的腰间,玉汝恒对上他那深邃的双眸,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申屠尊,你知道我是谁吗?” 申屠尊直视着她的那双眸子,在她反抗的时候身形一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宽大的手掌,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轻抚着她的脸庞,他的声音比以往的冰冷带了几分的低醇,那是一种破除冰封后清冽的冷,倘若换成旁人会沉醉,可是对于玉汝恒来说,现在的申屠尊太过于疯狂。 她要尽快地摆脱他的牵制,她的双手在不知不觉地开始动了起来。 “我要你。”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线,“你若敢,我便杀了你。” 她怎么可能与他发生关系,即便拼得个鱼死网破,她也不会。 申屠尊突然笑了,那声音像是破空而出,回荡在这阴森的皇陵内,他将她的掌心覆在他的胸口,“那你尽管动手。” “申屠尊,你这个疯子。”玉汝恒低吼出声,只觉得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冷若冰霜,幽暗深沉的申屠尊吗? “疯子?”申屠尊不知为何,只觉得现在只想彻底地拥有她,那么,她便不会离开自己,故而,他的大掌已经滑过她的脸颊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玉汝恒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使出了全部地力气挣脱着,申屠尊微微蹙着眉头,再一次地封住了她的唇,玉汝恒扭过头避开,他却趁势含住了她的唇瓣,玉汝恒双眸射出冷光,在他探入檀口的时候,狠狠地咬着他的唇,血腥味充斥着彼此的鼻翼间,他却并未退出,麻木地任由着血液在彼此的檀口内翻搅着,而他不知不觉已经扯开了她的腰带。 玉汝恒只觉得他的力气变得越发地大,这种被受制于人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更觉得一股羞耻感直抵心头,她低吼一声,再次咬向他的唇,却被灵活地避开。 “申……”玉汝恒正欲出声,却被他用力地深吻着。 玉汝恒只觉得一阵晕眩,身上的长袍被撕开,他的掌心滑入里衣内,掌心碰触着她嫩白的肌肤,她迫使自己冷静,随即闭上双眸,让内力快速地运转起来,抵在他胸膛的双掌凝聚着内力,用力一震,将申屠尊震了出去,她连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松散的衣衫,抬手系好,冷视着立在她不远处的申屠尊。 他嘴角噙着一抹血迹,那凉薄的唇在她的啃咬下变得红肿,以往冷冰冰的唇在此刻却染上一抹妖艳的虹,让人看着像是嗜血的鬼怪。 玉汝恒心头生出一股怒火,抬掌向他挥去,因着她用了十成的内力,而且申屠尊深厚便是凤棺,他连忙向后一退,凌然地立在凤棺前,结结实实地挨了她那一掌,身后的凤棺却完好无损,玉汝恒看着他如此,收起掌心,怒吼道,“申屠尊,你这个疯子。” 申屠尊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滚,猛地吐出一口血,而他依旧挺直着腰背,立在她的面前神色不改,只是盯着玉汝恒那盛满怒火的双眸,双臂挡在凤棺前。 玉汝恒抬起手,擦着唇瓣上的血迹,沉声道,“你不配与她成亲,即便她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即便她灰飞烟灭,也定然不会与你成亲。” 她冷声说罢拂袖离开。 申屠尊并未追上前去,而是待她离开之后,他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地上,他一手扶着凤棺,一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双眸碎出一抹嗤笑,“我不配吗?即便死,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玉汝恒冲出皇陵,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股郁气无法挥散,她仰头怒吼着,双掌挥舞出去,将两旁的大树尽数击倒,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回来时,见江铭珏独自坐在软榻上,他向内看去并未看见玉汝恒的身影,双眸微冷,“小玉子呢?” “跟着申屠尊出去了。”江铭珏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 “什么?”司徒墨离惊讶道,双眸闪过一抹慌张。 “我拦不住。”江铭珏说着仰头喝下一口茶,只觉得一片苦涩。 司徒墨离盯着江铭珏不知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冲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却失魂落魄地回来,他斜睨了一眼江铭珏,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直至天亮,玉汝恒浑身散发着冷意走了进来,江铭珏与司徒墨离猛地起身向她走去,见她神色冷然,唇瓣红肿,司徒墨离低吼一声,“我去找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找他做什么?” “他竟然敢对你……”司徒墨离说着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你是不是被他?” “我会让他得逞吗?”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怀抱很温暖,让她倍感安心,她抬起双手揽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深深地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低声叹了口气。 司徒墨离转眸看向江铭珏,示意他检查一番,江铭珏哪里能不明白,随即上前将她的手抬起,待斟满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太累了。” “那便好。”司徒墨离着实放心道,将玉汝恒横抱着直接行至床榻旁,将她放下盖好锦被,“眯好好歇息。” 玉汝恒亦是觉得一阵疲惫,便也不再硬撑缓缓地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 司徒墨离转身行至外堂,俊雅的容颜带着冷冽地寒意,不似以往那般洒脱不羁,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我出去一趟。” “恩。”江铭珏不过是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暗,远远便看见江铭珏正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勾唇浅笑,“我没事。” “吃亏了?”江铭珏心疼地说道。 “他也讨不到好处。”玉汝恒说着自他的手中拿过汤药仰头喝下,虽然透着甘苦,不过她知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 江铭珏见她如此爽快地吃药,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昨夜我应当跟去的。” “跟去便多一份危险。”玉汝恒将他的手抬起,掌心带着丝丝的温热,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笑看着他。 “你真将我当成男宠养了?”江铭珏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觉得自己如今反而被她护着。 玉汝恒低笑一声,冲着他眨着双眸,“有何不可?” “那不成。”江铭珏摇头道,想着昨夜司徒墨离离开时的骇人神情,看着玉汝恒低声道,“离世子昨夜离开后还未回来。” 玉汝恒随即下了床榻,穿了一件崭新的锦袍,接着起身向外走去,“我去一趟肃王府。” “恩。”江铭珏不过是担心司徒墨离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见玉汝恒要去肃王府,他便点头应道,索性自己待在客栈等着便是。 玉汝恒随即飞身离开,当赶到肃王府的时候,她亦是让门外守卫着的侍卫通传,不过片刻,便见肃王府的管家亲自前来迎接,玉汝恒跟着管家入了前堂的花厅,便看见司徒墨离正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肃王端坐与主位上,只是未料到一旁还坐着申屠尊,她双眸微冷,上前拱手向肃王颔首问礼,接着抬手将司徒墨离扶了起来。 肃王并未阻拦,而司徒墨离则是低着头不去看她。 玉汝恒自然不知晓她前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看着一旁的申屠尊一脸的阴沉,她不甘示弱地冷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肃王这是何意?”玉汝恒却看向肃王问道。 肃王干咳了几声,并未起身,而是低声说道,“这不孝子竟然对皇上不敬……” “我记得他如今并非肃王府的离世子,不日我便与他大婚,他亦是我夫君,自然是大冶的人,至于对大骊皇帝不敬,如何不敬?”玉汝恒说着还顺势握着司徒墨离的手,只觉得那手一片冰冷,隐约还感觉到一阵湿热粘稠,她即可明白,他定然是对申屠尊动手了。 司徒墨离只是任由着她握着,那冰冷的神情在此刻总算绽开了一抹明媚地笑意,抬眸看向肃王,见肃王并未恼怒,反而是一脸欣慰。 司徒墨离转眸与她四目相对,相视而笑,她看向申屠尊,想起昨夜之事,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肃王,我前来是要接我的夫婿回去,肃王可否行方便?” “这……”肃王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还是要装做一脸为难地看向申屠尊。 申屠尊不动声色地看着玉汝恒,“他如今还未与你行大婚之礼,便还是大骊的子民,公然刺杀朕,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玉汝恒冷笑一声,“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怎会不是我的夫君?难道大骊皇想要亲眼验证一番?” 她说着突然将司徒墨离的头扭了过来,踮起脚尖便吻上了他的唇,温柔缠绵的吻,让司徒墨离沉醉不已,更多的却是无言的感动。 申屠尊的双眸越发地冰冷,不过他却克制的很好。 肃王在一旁瞧着却是另一种滋味,一时间有种吾儿终于有归宿的感慨。 待一吻之后,玉汝恒挑衅地看着申屠尊,“大骊皇,墨离一早便被肃王府除籍,他如今是我的人,再非大骊子民,即便他对你不敬,那也是你自找的。” 这话怕是也只有玉汝恒才能说出,倘若旁人说出如今怕是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噙着笑意,“肃王,夫君因念着父子之情故而前来叨扰,如今时候不早,我便告辞了。” 肃王又是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转眸看向申屠尊。 而玉汝恒却不理会,牵着司徒墨离的手转身离开。 一时间厅堂内犹如冰封般噙着刺骨的寒冷,直至申屠尊起身离开,这股子冰冷还久久不曾散去。 肃王妃走了出来,立在肃王的身旁,“离儿的眼光不错。” “是啊。”肃王也感慨道,“日后我便放心了。” 肃王妃靠在肃王的怀中,“只要离儿安然无恙,我便心安了。” “夫人心中只有那个臭小子……”肃王垂眸看着怀中的肃王妃,不满地嘟囔道。 “你这个醋坛子,连儿子的醋也吃。”肃王妃抬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肃王冷哼了一声,“你心中只能有我。” ------题外话------ 啦啦啦……嗷嗷嗷啊……瓦素勤快滴柠檬…… 266 疯子(求月票) 267 辟邪(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7 辟邪(求月票) 玉汝恒揽着司徒墨离的腰际飞身离开肃王府,待回到客栈,司徒墨离便倒在她的怀中昏了过去。 江铭珏连忙冲了过来,与玉汝恒一同扶着司徒墨离躺在床榻上,他垂眸看着,眉头微皱,“受了很重的内伤。” “申屠尊……”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垂眸看着司徒墨离脸色泛白,她亦是一阵心疼,抬眸看向江铭珏,“去将玉露丸拿来。” “恩。”江铭珏拿起随身携带着的锦袋,打开之后拿出一个三彩釉色瓷瓶,倒出两粒玉露丸递给玉汝恒。 玉汝恒捏着司徒墨离的下颚,将药丸放入他的嘴内,低头印着他的唇硬是将药丸渡了进去,司徒墨离艰难地吞咽着,她快速地将他扶起,而后盘膝而坐,为他运功疗伤。 江铭珏见她如此便安静地待在一旁不去打扰,直至天色渐浓,窗外吹来几缕清风,江铭珏抬手将窗户合起,转身便看见玉汝恒已经收起内力,将司徒墨离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江铭珏几步上前自袖中抽出绢帕擦拭着她额际的薄汗,玉汝恒抬眸朝他浅浅一笑,“我没事。” “日后不许独自出去。”江铭珏冷声道,面色凝重,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带着几分的威严。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担心他,抬起手刮着他的鼻梁,浅笑道,“好。” 江铭珏这才满意收起那眸子内的寒光,随即说道,“再过两日便是申屠尊大婚大典,你要去闹吗?” 玉汝恒双眸微动,想起昨夜申屠尊对她的轻薄,她温和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我不会让他得逞。” “小玉子,你想清楚了。”江铭珏只觉得申屠尊似乎是故意引她前来,那么,那大婚大典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难道你愿意让我被迫嫁给申屠尊?”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双眸微沉。 江铭珏摇头,“当然不能。” 玉汝恒转了个身,踏实地靠在江铭珏的怀里,双眸缓缓地合起,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独属于他的气息,犹如被芙蓉花包围着,她喜欢他身上那散发着丝丝的药香,能让人心神安定的气息。 江铭珏见他贪婪地吸允着自己身上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我身上有迷香吗?” 玉汝恒才不管,只是越发地抱紧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红唇勾起,像极了慵懒的猫不时地蹭着。 江铭珏无奈,却很喜欢,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二人便这样相拥着。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轻咳了几声,玉汝恒靠在床榻旁守着他,见他醒了,连忙凑上前去,“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司徒墨离缓缓地坐起身来,撞上她担忧的眼神,淡淡地咳嗽了几声,摇头道,“我没什么。”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腕,司徒墨离猝不及防地被她拽入了怀里,她将下颚抵在他的肩头,二人便这样靠着,她的另一只手绕过他的下腋,轻抚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日后不许逞能。” “他敢对你动手,我自然要讨回来。”司徒墨离坚持地说道,只觉得后背上那只手无比的温柔,每每抚过都让他忍不住地心神荡漾。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讨回来了吗?” “恩。”司徒墨离点头,冷声道,“受了我两掌。” 玉汝恒见他如此孩子气的说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她知晓司徒墨离是气急了,他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分毫,尤其是申屠尊。 她侧过头唇瓣正好滑过他的耳畔,让他一个激灵连忙向后退了一下,与她对视,那双眸子闪烁着盈盈的水光,让他忍不住地凑上前去。 “咳咳……”一旁站着的江铭珏着实有些看不下去,掩唇低咳。 司徒墨离这才回神,随即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哪里还有适才那股子冷意,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小玉子,你昨日跟申屠尊做什么了?” 玉汝恒见他醒来竟然问的是此事,想必申屠尊对他说过什么,她微微挑眉,“他跟你说什么了?” 司徒墨离想起申屠尊当时所言,冷哼一声,“说你与他已经……” “已经什么?”玉汝恒见他欲言又止,便知晓申屠尊竟然说了子虚乌有的话来,不过她着实有些不解,这完全不像申屠尊素日的做派,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不成? “小玉子,他都碰你哪里了?”司徒墨离转换了语气,上下打量着她。 江铭珏在一旁听着,亦是看着她。 玉汝恒嘴角一撇,盯着他们二人,“都碰了呢?” “我去杀了他。”司徒墨离双眸一暗,便要挣扎着起身。 玉汝恒并不阻拦,而是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榻上,“你很介意?” “小玉子……”司徒墨离转眸看着她,突然将她小心地抱入怀里,“谁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双眸微垂,“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司徒墨离先是一愣,而后说道,“那也不成,他竟然敢碰你,就要做好敢碰你的后果。”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在想什么,她思忖了片刻,随即说道,“这两日吧待在客栈,一切等两日后再说。” “恩。”司徒墨离也不多问,只是抱着玉汝恒不松手。 江铭珏见司徒墨离如此粘人,他双眸微动,似有若无地看向玉汝恒,随即转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转眸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司徒墨离,二人顺势躺在床榻上,他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我要你。” 玉汝恒勾起他的颈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主动地吻上他的唇,只觉得眼前的司徒墨离是越发地让她心动。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地主动,越发地激动不已,不到片刻,帷幔落下,早已经是春色荡漾,远远听着亦是面红耳赤。 江铭珏自然去了隔壁的客房,却还是透过墙壁听见了那阵阵欢愉的娇喘声,他略显落寞的叹了口气,嫌弃锦被蒙在头上,隔绝了那让他抓心挠肺的声音。 翌日一早,江铭珏眼底一片乌青,透过铜镜看着自己憔悴的脸色,重重地叹息着,又稍作整理之后才离开客房。 司徒墨离缠着玉汝恒,恨不得便这样躺着一辈子,待江铭珏推开客房门进来的时候,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若不起便躺着。” 司徒墨离这才不甘愿地撇着嘴角,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慢吞吞地起身,抬眸见江铭珏一脸的阴沉,他心头舒坦了不少。 玉汝恒穿戴妥当,行至江铭珏的面前,见他只是低垂着眸子不去看她,她嘴角一勾,知晓他这是在生气,便歪着头盯着他。 “看我做什么?”江铭珏被她看的不耐烦,便抬眸瞪视着她。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顺带着在他那微嘟着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真是越发地可爱。” 江铭珏嘴角一撇,便扭头不搭理她。 玉汝恒微微一怔,失效了? 司徒墨离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展开手中的折扇,随即坐在玉汝恒的身旁,风流一笑,“小玉子,今日你当真不出门?” “恩。”玉汝恒点头,“出去也不过是被盯着,倒不如在客栈待着清净。” “那便待着。”司徒墨离点头应道,不过想起申屠尊来,心头还是透着不舒服。 “小玉子,你是在等人?”江铭珏见她神秘兮兮的神情,暗中思忖着,低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微勾,盯着他看了许久,“你怎知我在等人?” “难道不是?”江铭珏见她如此说,心头划过一抹疑惑,却也有些不敢肯定。 “是。”玉汝恒笑着应道,并无掩饰。 “等谁?”这次司徒墨离抢在江铭珏的前头问道,那双眸子划过一抹狡黠。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不过是淡淡一笑,“此人你二人并不认识。” “是男是女?”司徒墨离说出了最关心地问题,倘若是男的,他定然还要问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何方神圣,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女。”玉汝恒见他一脸严肃,不由得一笑,大抵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怎不知你在大骊还有认识的女子?” “自然有。”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如此说,并不气恼,反而是笑容满面,“明儿个你便能见到。” “既然是女子那与我无关。”司徒墨离无所谓地说道,显然不感兴趣。 江铭珏见玉汝恒说得如此神秘,想来是很重要之人,不过正如司徒墨离所言,女子嘛,便与他无关。 玉汝恒见他二人兴致缺缺,勾唇浅笑,缓缓行至窗边,推窗眺望着远方,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车辕声,好不热闹。 司徒墨离慵懒至极地斜靠在方榻上,双眸微眯,透射着独有的风韵,他的目光始终未从玉汝恒的身上离开,他只觉得眼前的她似乎有些不同,明明看着很近,为何她的身上却笼罩着一层他看不透的云雾,她究竟在想什么? 江铭珏拿着一本书卷翻阅着,反而不去关心她的心思,在他看来她每次行事都经过深思熟虑,而他也不会出谋划策,只要能照顾到她的安慰便是。 申屠尊受了重伤,先是被玉汝恒击中一掌,后来又被司徒墨离打了两掌,司徒墨离自然也被打成重伤,二人下手自然不轻,故而,当他回到宫殿之后,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他强撑着缓缓地盘膝而坐,自行调息内力,直至三更时才好。 待上罢早朝之后,他回到寝宫,便看见一红衣女子立于窗边,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幽暗,缓步行至她的身侧,“你来做什么?” “师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红衣女子转身,一头墨发只用一支碧玉簪挽着,一身红衣长裙,外罩红色纱衣,比起阿曼一身红衣透着俏皮可爱,眼前的红衣女子却多了几分的妖艳。 她不是旁人,便是浮屠身旁的那绝艳女子,她眉心画着一朵盛开的梅花,周身散发着妖娆之气,远远看去绝艳芳华,真正是人如其名,芳华绝代。 “柳芳华,你若是来捣乱的,我会亲手杀了你。”申屠尊的话语言简意赅,后日的大婚任何人休想阻止,否则,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柳芳华冷笑一声,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只觉得眼前的人当真是情根深种,可是却傻得不知道深爱之人还活在这世上,她沉思了片刻,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呢?还是等到他再次亲手的杀了玉汝恒之后再告诉他,如此,她定然会很高兴。 “你可知浮屠也对黎嫣有情?”柳芳华对黎嫣是嫉妒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她不明白,她柳芳华倾城之姿,惊才艳艳,更是申屠尊与浮屠的师妹,为何,他们却都对黎嫣情深一片,却独独对她视而不见,嗤之以鼻呢?黎嫣到底有什么好? 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幽深的冷光,并未回应,只是云袖一挥,“滚!” “师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大婚?”柳芳华说罢,放声大笑着离开,那声音中夹杂着太多的嫉妒与妒恨,还有一抹嗤笑。 这一日过得甚是舒爽,三人偶尔闲聊,直至深夜,江铭珏依旧去了隔壁的客房,司徒墨离却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在怀中,温香软玉,让他沉醉不已。 一夜的痴缠,玉汝恒只觉得他越发地疯狂,这种抵死缠绵的极致快感让她无法拒绝,只觉得彼此成为了一人,翌日亦是在所难免的浑身酸痛。 司徒墨离只觉得这两日甚是快活,亦是习惯地为她减轻酸痛,直至深夜,千瑾辰入了客房,低声禀报,“少主,她来了。” “恩。”玉汝恒端坐于方榻上,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一会便看见一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不过看着身姿倒也是婀娜多姿,想必那容貌也是不凡。 玉汝恒双手随意地放在双腿上,直至那女子走上前来,朝着她盈盈一礼,玉汝恒浅笑道,“师妹何必多礼。” “礼不可废。”听着那声音带着冷沉,便知晓此人甚是古板。 玉汝恒却也是抿唇浅笑,随即说道,“师妹请坐。” “多谢师姐。”女子随即坐下,这才将斗篷解开放在一旁,不过那容貌并非绝色,反而有些平平,只是那双眸子却看着像是看破了红尘一般。 玉汝恒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师妹可知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师姐,一切皆是缘法,有人要逆天而行,不过是自寻死路。”女子淡淡地说道,面色平静,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几分的沧桑。 江铭珏与司徒墨离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像极了道姑。 玉汝恒微微颔首,“师妹可知晓师父如今在何处?” “师姐又何必多问?师父的行踪我怎能知晓?”女子淡淡地声音犹如枯灯般让人听着索然无味,可是,这话却说得在理。 玉汝恒勾唇浅笑,笑着说道,“师妹多年不见,倒是一点都未变。” “变得不过是人心,你若觉得我变了,那便是变了。”女子安静地回应着玉汝恒的话。 玉汝恒越看她越觉得有意思,随即说道,“申屠尊与那假的云景行是何关系,师妹可知?” “这二人乃是师兄弟,至于师承何门何派无从知晓,那假的云景行名为浮屠,不过这二人似乎与师姐颇有渊源,他二人还有一位师妹,长相绝艳,倾国倾城,不过心肠毒辣,名为柳芳华,与师姐命中相克,师姐可是要当心。”女子平淡地开口,抬眸看向玉汝恒时眉头微皱,“师姐这些时日可是去了皇陵?” “正是。”玉汝恒点头道。 “哎。”女子随即起身,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皇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玉汝恒收起玉佩,便见她已经披着斗篷转身离开。 玉汝恒目送着她离开,垂眸看着那块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司徒墨离与江铭珏不免疑惑地看着她,司徒墨离率先开口道,“那是你师妹?” “恩。”玉汝恒点头,“她很少出山,倘若不是我传信与她,她怕是也不会来此一遭。” “我怎不知你还有师妹?”司徒墨离狐疑地开口,“而且,她看着倒像是个看破红尘的道姑。” “我所学与她不同,她善占卜与五行八卦,更是对于玄黄之术略知一二,也许是她天赋异禀,当年,大冶覆灭之前,她便与我说过,我有此一劫,说是避无可避,后来当真灵验了。”玉汝恒收起玉佩,淡淡地说道。 “你这师妹也太……”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不免有些好奇起来,“那你师父不是更厉害?” 玉汝恒浅笑道,“师父所能,我不过传承了三成罢了。” “怪不得师父会对她倾心至今。”江铭珏不免唏嘘,“你师父该不会是仙人吧?” “不知。”玉汝恒摇头道,随即说道,“倘若师父能回来,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恩。”江铭珏欣然应道。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未料到申屠尊跟浮屠竟然是师兄弟。” “只是不知他们师承何派,但是,这二人皆是心思阴沉之人。”玉汝恒低声道,只觉得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可不坦然面对。 “你师妹得知你前去了皇陵,为何会叹气呢?”司徒墨离自然听得真切,他本就敏感,尤其是提及玉汝恒的事,她更是如此。 玉汝恒又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低声道,“这块玉佩乃是师父当年传给师妹的,辟邪所用。” “辟邪?”司徒墨离双眸微沉,“那皇陵内有邪气?” 玉汝恒点头,“更重要的是此玉佩可有起死回生之效。” “你师妹对你还真好。”司徒墨离不由得感慨道。 玉汝恒低声道,“师妹心底纯净,她向来不与外人打交道,她定然是察觉到了我有劫难,才会将这个赠与我。” “小玉子,明日你当真要去?”司徒墨离不免有些心慌起来,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玉汝恒浅笑道,“去,申屠尊灭了大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能再让大冶蒙羞?” “既是如此,我与你生死与共。”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江铭珏亦是上前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我也是。”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嘴角扬起明媚地笑意,“好。” 三更时,申屠尊便身着着大红龙袍,头戴玉冠,通体的艳红掩盖了他身上散发的阵阵冷意,反而多了几分绝世而独立的俊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在光影中,他缓步行至皇陵内,立在凤棺旁,看着那棺木内摆放着的凤袍,双眸难得划过一抹浅浅的暖。 他轻抚着那凤袍,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等到侍卫上前亲自抬着凤棺离开皇陵,他挺直腰背,步履平稳跟在凤棺旁,在皇陵一直穿过最繁华的街道,直至入了皇城,百官们一早便候在金銮殿前,三拜九叩地行着大礼。 直至那凤棺穿过红毯,最后落在申屠尊身旁,一旁早有钦天监的御史高声道,“吉时已到,行大礼。” “且慢!”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道绝美的身影落下,在百官的瞩目下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直至步入金銮殿内。 申司徒墨离与江铭珏跟在她的身后,三人缓缓地入了大殿,玉汝恒看着申屠尊一侧的凤棺,嘴角噙着一抹嗤笑,“申屠尊,黎嫣乃是大冶暗帝,你灭大冶,杀她族人,你有何颜面与她成婚,你可知何为廉耻?” 玉汝恒每一个字都像是满怀恨意的迸发出来,大殿内寂静无声,只回荡着她冷冽的质问声。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最近码字比较慢,今天更新的有点晚,吼吼…… 267 辟邪(求月票) 268 夺了(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8 夺了(求月票) “那又如何?”申屠尊并未有任何地情绪,反而显得异常的平静。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太过于恬不知耻,与其说这些话,倒不如抢,她亦是不再多言,而是手腕一动,身后便有无数地人冲入了大殿,动作太快,使得满朝文武毫无招架之力。 玉汝恒一步一步行至凤棺面前,掌心落在凤棺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掌心从动着内力,只看见那凤棺内的凤袍突然燃烧起来,在他们的面前变成了灰烬。 申屠尊依旧不为所动,冷视着玉汝恒,身形一闪,她猝不及防间落入了他的怀里,司徒墨离与江铭珏见状,连忙飞身上前朝着申屠尊打去。 申屠尊的手指捏在了她白皙的颈项上,“这是要玉石俱焚吗?” 司徒墨离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申屠尊,你太卑鄙。” 玉汝恒满面通红,她的双眸却极为冷静,给司徒墨离递了个眼色,司徒墨离并未上前,而是立在原地看着她。 申屠尊一手捏着她的颈项,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出手,只看见一阵旋转,申屠尊带着玉汝恒团飞身出了金銮殿,他垂眸看着她,“你毁了它,我让你偿命!” 玉汝恒双眸微眯,双眸直视着前方,颈项上那只手的力度越发地大,玉汝恒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已经赶了过来,看着她如此,他们恨不得冲上前去。 在最后一刻,她腰间的玉佩发出幽暗的光,在众人惊愕时硬是将申屠尊震了出去。 申屠尊的身形向后退了几步,玉汝恒挺直腰背转身看着他,连一丝的柔弱都未表现出来,她轻抚着腰间的玉佩,而后直视着申屠尊,“申屠尊,我如今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大骊是如何毁在你的手中,我会让你尝一尝当时黎嫣万念俱灰的滋味。” 她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低沉,像是空中突然劈下一道惊雷,直击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心神俱灭,百官不敢轻举妄动,更是忍不住地颤栗起来。 玉汝恒冷笑道,“申屠尊,我知晓你布置了什么,不过你认为他们能拦得住我?” 申屠尊只是立在她的面前,那幽暗的双眸似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那一身血红的喜袍更衬托的他俊朗的容颜带着丝丝的诡怪。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却觉得申屠尊定然是有所图谋,只是他究竟在谋算着什么? 司徒墨离与江铭珏站在她的身侧,“小玉子,我们走吧。” 玉汝恒直视着申屠尊,扬手一挥,只听见金銮殿内发出剧烈地响声,接着便看见金銮殿内燃气了大火,意大殿外跪着的百官吓得脸色苍白,目露惊恐。 火焰高窜,似是笼罩在申屠尊的身后,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任由着身后的人灭火,而他依旧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毁了这大殿你便能离开?” 玉汝恒亦是冷笑道,随即抬起手,她的指尖勾着一条手链,“这个呢?” 申屠尊冷若冰霜的容颜此刻像是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他盯着那手链似是要将玉汝恒捏碎,玉汝恒看着如此的申屠尊,心头越发地厌恶,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上谁,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便要将那人据为己有吗?即便不能拥有,也要将至毁掉? 玉汝恒只觉得这样的人太过于可怕,自私,她只是摇晃着那手链,随即说道,“申屠尊,你最好想清楚,这世间这条手链仅此一条,你若是舍得,我即刻将手链丢入火海中。” 她不担心自己无法离开,她只是想要讨回那日被他欺辱的耻辱罢了,她倒要看看申屠尊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只觉得她随着眼前的通天大火一起燃烧着,那是她积压已久的愤怒,他到现在才明白,其实她从未变过,只因那颗心。 申屠尊直视着她,在最后一刻,玉汝恒挥手将手中的手链抛了出去,那个力度直接抛向了后面的大火,而她并没有借此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要看申屠尊该如何抉择。 申屠尊毫不犹豫地转身在众人的惊诧中冲入了大火。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直视着眼前的人,亦是闪过一抹惊讶,她从未想过申屠尊会如此做,难道那条手链当真比他的性命重要,那么,当初呢?他为何要灭大冶,杀她全族呢? 如此矛盾的人,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他罢了。 司徒墨离也未料到申屠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转眸看着玉汝恒的时候那明朗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江铭珏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旁,低声道,“小玉子,他让我看不懂。” 玉汝恒却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眼前的大火将整个宫殿近乎吞噬,好在扑救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一时间众人也都将玉汝恒丢在了一旁,对于他们来说,此刻这金銮殿,申屠尊比起玉汝恒重要得多。 玉汝恒依旧立在大火前,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浴火中走出,他身上的喜袍已经被火燃烧成黑色,发丝散乱,身上还有一股焦炭味,甚是狼狈,可是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改变。 司徒墨离警觉地挡在玉汝恒的身前,盯着申屠尊看着,见他紧紧地握着那条手链,猛地上前,那股焦炭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玉汝恒直视着他,越过司徒墨离,两道冷冽地寒光似是要将玉汝恒吞噬,一时间整个皇宫又陷入沉寂,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冷寂,只逼得他们身临绝境。 玉汝恒双眸微勾,那一双眸子似是染上了血色,一顺不顺地看着眼前的申屠尊,不知过了多久,他只是说了一个字,“滚!”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随即拿出手中相同的手链,“申屠尊,黎嫣永远不会让你走入她的心,更别提她的人。” 她说着蓦然地转身离开,司徒墨离与江铭珏只觉得玉汝恒对申屠尊是恨之入骨,丝毫不顾及自己此刻满身散发着对申屠尊的嘲讽。 申屠尊的身体依旧挺得笔直,直至他缓缓地转身离开金銮殿时,回到宫殿整个人向前栽去,玉汝恒的话回荡在他的耳畔,犹如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那手链每日都戴在他的身上,他怎能感觉不出来这条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为何要放她走呢?直至最后动了那么一丝的杀念,却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玉汝恒并未回客栈,而是直奔城门,而这一路亦是畅通无阻,司徒墨离看着那日从皇宫回来便一言不发的她,忍不住地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玉汝恒紧抿着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想再等了。” “当真?”司徒墨离不知晓她究竟顾虑着什么,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玉汝恒点头,“对,我要亲自带着人马踏破大骊的皇宫,我要亲眼看着他一败涂地,死在我的面前。” “好。”司徒墨离将她小心地揽入怀中,知晓她终究是放不下。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刻她等得太久太久了,她不想再等下去。 在玉汝恒离开大骊京城时,子伯便收到玉汝恒的密令奉命攻打边关,战事一触即发,不同之前的小打小闹,大冶的攻势甚是猛烈,似乎是要一口将边关吞下。 申屠乐起先还能招架住,可是越到后面越显得吃力,军营内不乏申屠凌曾经的旧部,肃王临行前亦是安插了不少的暗桩,申屠乐虽然收拢了不少,可还是无法真正地指挥得动他们。 “公主殿下,边关城已破。”申屠乐正在想着排兵布阵,却见亲信匆匆入内,垂首禀报。 申屠乐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城破?” “是。”亲信低声应道,“公主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撤。”申屠乐知晓如今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既然边关第一道放手已经被攻破,那么,她便要守住第二道。 她在子伯亲自领着人马攻入边关的时候,早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撤兵。 黎穆染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不见申屠乐的身影,转身看见子伯走了进来,低声道,“让她跑了。” 子伯淡淡地开口,“无妨,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黎穆染点头,随即说道,“今儿个皇姐便到了吧。” “恩。”子伯算准在今日攻下边关,实则是为了等玉汝恒归来,正在说话时,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皇姐……”黎穆染见玉汝恒走了进来,笑着迎上了去。 玉汝恒勾唇浅笑,在他上前时握着他的手,“倒是赶巧了。” “算着你今儿个到。”子伯笑吟吟地说道,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那日她怒闯金銮殿之事如今亦是天下皆知,而她更是将大骊皇宫的勤政殿都烧了,更是说下了那番豪言壮语,任谁听了都无不心惊胆战,大冶的新皇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这天下怕是又要大乱了。 玉汝恒看向子伯,亦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特意选了这个日子给她一个惊喜,她笑着点头,“要一鼓作气,不能给申屠乐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子伯领命,随即便前去安排。 玉汝恒上前附耳对黎穆染说着什么,黎穆染微微点头神色莫辨地离开。 司徒墨离只觉得这一路走得甚是疲惫,他看着玉汝恒的脸色却彰显着难掩的兴奋,他的心头隐约有些不安起来。 江铭珏也觉察到了玉汝恒的细微变化,还有司徒墨离那忧心忡忡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立在一旁充耳不闻。 玉汝恒转眸正好对上司徒墨离担忧的神色,她笑着开口,“墨离,你帮我办一件事如何?” “何事?”司徒墨离并未细想,直接问道。 玉汝恒凑上前去亦是在他耳畔嘀咕着,司徒墨离听罢之后皱了皱眉头,盯着玉汝恒看着,“你当真要如此做?”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怎么,你不愿意?” “哪敢?”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笑吟吟地说道,“你且等着。” 说罢司徒墨离便抬步踏出了营帐。 江铭珏看着她的神色,不由得闪过一抹不解,“小玉子,你这是?” “我有点乏了。”玉汝恒上前直接拽着江铭珏离开。 全军整顿之后,大军继续开拔攻向下一座城池,而玉汝恒则是回了大冶的边关,这处便交给黎穆染安排,当她回到军营之后,先是舒服地沐浴,随后便将江铭珏拽入床榻上,靠在他的身上合谋睡去。 江铭珏见她如此不由得一笑,便也不再多想,而是与她一同歇息。 申屠尊收到消息时,并无任何的神色,连一丝吃惊都不曾有过。 暗卫不知他有何吩咐,只好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过了许久,申屠尊才起身行至窗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可都安排好了?” “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暗卫垂首回道。 “那便让他们行动吧。”申屠尊的声音带着诡怪莫测,让人听着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是。”暗卫领命便退了下去。 申屠尊紧握着那条手链,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玉汝恒,我让你有来无回。” 南风国,秦玉痕看着手中的密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小玉子这是要发威了?” 斐然在一旁听得有些怪异,发威?女子发威那不是母夜叉了? 秦玉痕收起密函,冷声道,“可寻到秦素妍的踪迹?” “属下无能。”斐然一阵冷汗,亦是有些不痛快。 秦玉痕冷哼一声,“连个人都寻不到,要你等何用?” 斐然只觉得头顶竖着一把尖刀,他却不敢乱动,只是低垂着头低声道,“殿下,这……长公主为何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会不会是易容了?” 秦玉痕沉思了片刻,将密函丢在一侧缓缓地自美人榻上起身,抬步踏出宫殿,眺望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宫,“继续找,我倒要瞧瞧她要做什么?” “是。”斐然暗暗咬牙,即便是大海捞针,也要将这根针给捞出来。 如此便又过了几日,申屠乐立在城楼上眺望着城楼下端坐于战马上的子伯,她双眸微冷,一手握拳打在了墙壁上,另一只手握着腰间的佩剑,冷视着城楼下的子伯,倘若再丢一座城池,她必定会以死谢罪。 这一刻,子伯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后的将士更是士气大增,各个犹如洪水猛兽,盯着那城楼像极了羔羊,恨不得现在便开荤。 申屠乐不敢怠慢,亦是派人死守城门,而后亲自带着人马出了城门,大队的人马随着她立在子伯一丈远的地方,两军对峙,子伯看着眼前的申屠乐竟然有如此的胆识,不由得挑了挑眉,而后掌心一挥,身后的将士已经举着长矛冲了过去。 申屠乐端坐在马上,她看着子伯冷哼一声,“想要攻下城门,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子伯神色肃然,依旧稳坐着,耳边传来冷冽地寒风,无数的刀光剑影划过,而他平静如常。 玉汝恒此刻正坐在营帐内,司徒墨离自那日之后还未回来,黎穆染负责断后,如今正在守着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她身边只有江铭珏陪着。 江铭珏见她面色严肃,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玉汝恒觉得这城门攻破的也太容易了,她不是怀疑子伯的能力,而是觉得申屠尊难道如此放心将边关交给申屠乐?他连申屠凌都不放心,怎会放心交给申屠乐一个黄毛丫头呢? “何处不对劲?”江铭珏见她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他低声问道。 玉汝恒又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在想想。”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便转身踏出了营帐。 两日后,城门还未攻下,子伯依旧一马当先地坐镇,他身着着银色的铠甲,端坐于白色的战马上,远远看着周身似是镀上了一层寒光,大有所向睥睨之势。 申屠乐也不甘示弱,虽然她是女子,却也不能让边关的将士小看,故而如今她依旧是坐在马背上两日两夜。 “皇姐……”黎穆染此事走了进来,见玉汝恒还在盯着地图看着,随即说道,“皇姐,您所料不错,边关的确不对劲。” “说了听听。”玉汝恒低声道。 “我们虽然攻下了城池,可是,这城池内还暗藏着军队,不过他们隐藏地极好,无法查到他们的踪迹。”黎穆染所打探的便是这些,有些失望地看着玉汝恒,“皇姐,申屠尊心思深沉,竟然用申屠乐做诱饵,引我方上钩。”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今自然明白了申屠尊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明,即便如此,申屠尊又有多少把握能够将她一举歼灭了? 黎穆染见她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再打扰,而是自顾地猜测着这些人吗究竟被安排到了何处? ------题外话------ 嗷嗷嗷……抱歉亲耐哒们,卡文鸟,卡的太销魂,╮(╯▽╰)╭ 268 夺了(求月票) 269 起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69 起死(求月票) 无疑这是一场硬仗,她主动出击的胜算又是多少呢?且不说云景行与浮屠的纠缠,能够有几分的胜算,连带着她与申屠尊之间,亦是不死不休。 她眸光沉沉,只觉得有什么好像从眼前流失,却又如何都抓不住,她单手撑着脑侧,另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如今只能勇往直前,没有向后退的道理,倘若败了,那她玉汝恒技不如人,倘若赢了,她亦是扬眉吐气,她不信自己输了一次,还会再输第二次。 黎穆染抬眸见她双眸碎出一抹幽冷的寒光,连带着周遭都像是被一阵寒风刮过,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他只觉得眼前的玉汝恒比之黎嫣越发地冷,那是一种只置于死地而后生坚决凌然之气。 江铭珏也察觉到了她眸光内的深意,他无法阻止,却也不愿阻止,对于他来说死又有何惧呢? 三人在同一个营帐却是各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见千瑾辰垂首走了进来,玉汝恒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少主,魅影在大骊安插的人一半都被除了。” “看来申屠尊的确是布了局让我钻。”玉汝恒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 千瑾辰低声道,“少主,大骊遍布番子与锦衣卫的人,即便攻下城池也不过是暂时压制,根本无法彻底地收拢。” 黎穆染双眸微眯,“皇姐,看来不止边关,申屠尊这是将布袋开了一个口子,让你进去,然后封口。” 玉汝恒冷笑一声,“端看这布袋是不是牢不可破了。” “皇姐,这……”黎穆染看向玉汝恒,她绝美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金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跃然之气,似是周身凝聚了一层攻无不克的铜墙铁壁。 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低声道,“继续攻城,申屠乐这块骨头一定要啃下来。” “是。”黎穆染垂首应道,也不再耽搁,而是踏出营帐前去寻子伯。 千瑾辰看向玉汝恒继续说道,“少主,魅影那处?” “继续安插,他要杀,我便让他杀个够。”玉汝恒将手中的玉佩捏的越发地紧了。 千瑾辰心中虽然存有疑惑,却还是低声应道,“是。”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沉默了良久之后却看透了她的心思,“小玉子,你如此做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倘若败了,那当真是有去无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汝恒抬眸看向江铭珏,“我不想等,也不能等,即便我不出手,申屠尊也会布下天罗地网,大冶也是危机四伏,怕是我在攻打大骊的时候,大冶暗处亦是暗潮汹涌啊。” 她此言说的甚是意味深长,心中也不免在担忧着莫悠尘的安危,如今烽烟四起,她退不了,只能向前冲,成也好败也好,也只有一次。 “我要不要……”江铭珏也有着自己的一股势力,可是从未动用过,他看着玉汝恒如此的艰难,自己怎能无动于衷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小不点,你的人不能用,你只要陪在我身边便好。” “可是……”江铭珏只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无用了。 玉汝恒起身行至他的面前,歪着头笑看着他,“你若走了,温新柔万一对我下毒,我该如何?” 江铭珏见她如此说,亦是点头,“那我陪着你,寸步不离。” “恩。”玉汝恒冲着他浅笑着,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 江铭珏不自觉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大骊皇宫内,一身霞红长裙的柳芳华立在申屠尊的身侧,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看着申屠尊那张冷若冰霜的容颜,“师兄,未料到你如此怜香惜玉,竟然放了那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心里是恨极的,以为申屠尊会当即杀了玉汝恒,而后她再将玉汝恒的身份告诉他,她喜欢看申屠尊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现在好戏看不成了,她觉得甚是遗憾。 申屠尊并未理会她,只觉得她前来不安好心,只是直视着书案前的奏折,充耳不闻。 柳芳华已然习惯了申屠尊的不理不睬,只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她无法忍耐,尤其是浮屠对她的视而不见更是让她对玉汝恒恨之入骨。 她双眸微眯,不一会便计上心头,风情万种地算计一笑,“师兄,你可知师父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法子可以让已经死之人的灵魂出窍,倘若得知此法,即便阴阳相隔,却也能看到对方。” 申屠尊的双手微微一紧,缓缓地抬眸看向柳芳华,“继续。” “我记得玉汝恒可是去过西海之巅,而且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她回来时可是带了不少的宝物,这里面难道没有那法子?师父曾经说过,这法子是秘笈是放在西海之巅的。”柳芳华低声说道,“只要抓住玉汝恒的软肋,逼她交出这个法子……” 申屠尊此刻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晓这个法子,可是一直以来却并未寻到,他也曾怀疑过玉汝恒会不会有这个法子,可是,如今柳芳华此言,让他心中的疑惑也逐渐地得到了印证,他抬眸冷视着柳芳华,“此事浮屠可知晓?” “自然知晓,不过,他却两次败在的玉汝恒的手中,如今又被云景行牵制,他可是分身乏术。”柳芳华怎能不知?想起浮屠看见玉汝恒那又爱又恨的眼神,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申屠尊再未说话,此事他要从长计议。 柳芳华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愿逗留,转身便离开了皇宫,而后便直奔大远。 申屠尊垂眸注视着手中的手链,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寒光,“我一定会让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正在翻阅着奏折的玉汝恒没来由地颤栗了一下,她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江铭珏一直待在她的身旁,见她神色不对,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有点心慌。”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随即靠在他的怀中,“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没有比如今更坏的了,不是吗?”江铭珏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开口。 “你说的对。”玉汝恒沉思了片刻之后低声应道。 柳芳华回到大远皇宫,浮屠似是在等她,见缓步上前,他便一掌向她打去,柳芳华根本无法闪躲,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嘴角溢着鲜血,抬眸恨恨地看着他,“师兄这是为何?” 浮屠冷视着他,那双眸比起申屠尊的冷还要阴森几分,他紧握着双拳,“你究竟对申屠尊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告诉他,玉汝恒去了一趟西海之巅,自然是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没准就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柳芳华浅笑吟吟,那嘴角的血迹随着她那迷人的笑显得越发地妖冶,她只是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直视着他,“我没说错吧?师兄……” 浮屠双眸越发地冷,只觉得一阵阴风席卷着整座大殿,他冷视着柳芳华,双拳渐渐地松开,缓缓地起身离开。 柳芳华见他对自己如此的不屑,她站在原地良久,直至最后她忍不住地笑了,放声大笑,那尖锐的笑声撕裂了整座大殿,似嘲讽,似悲鸣,到最后她收起笑容,化成一缕恶毒眸光。 申屠乐的确是有些能耐的,竟然这样硬撑了三日,城门还未攻破,子伯丝毫没有撤兵的意思,这使得申屠乐内心产生一抹恐惧,她如今担心自己守不下去,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地叫嚣着,让她坚持,否则日后她会死得更难看。 申屠乐咬牙坚持着,温新柔不知何时赶了过来,落在她的身旁,见她这几日憔悴了不少,不过是淡淡地说道,“我有法子让他撤兵。” “说来听听。”申屠乐双眸闪过一抹惊喜,转眸看向温新柔显得有些激动。 温新柔双眸碎出一抹毒辣的算计,随即附耳说着什么,直至申屠乐双眸闪过一抹精光,不过还是有一丝的犹豫,“万一弄巧成拙呢?” “如今你还有其他的法子?”温新柔冷视着申屠乐,显然对于她的迟疑不满。 申屠乐沉吟了片刻,又看向端坐在城楼下的子伯,双眸一暗,“好,你来办吧。” “好,你待会这样……”温新柔低声说道。 申屠乐点头应道,随即便吩咐了下去。 子伯抬眸看见了温新柔,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俊美刚毅的容颜并未有任何的情绪,直至深夜时,战事还未停歇,而申屠乐却突然命城楼下厮杀的将士撤兵,这一举动让正在奋勇杀敌的将士颇为不解,却不敢违抗,只好灰溜溜地撤了回去。 而大骊则是乘胜追击,子伯并未跟随,而是看着于仲带着人马直接奔向了城门,在最后一刻攻破了城门,只是还未进去,却看见城门处爬满了紫蛇,冲着他们吐着信子,在他们还未回神之际,猛地扑了过来,直接咬在他们的颈项上,顿时撤兵的人马折回,而由申屠乐亲自带领着杀了出来。 子伯双眸微眯,盯着眼前的人情形,并未有退兵的意思,反而亲自策马迎上了申屠乐,申屠乐提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子伯的面门,子伯自然是轻巧地躲开,只是他未料到申屠乐竟然耍了阴招,她的另一只手竟然在他躲闪的时候,袖中突然飞出一跳紫蛇,直接向他咬来。 子伯闷哼一声,这蛇毒太歹毒,即便他内力深厚,却还是自马上倒了下去。 在大冶将士还未反应过来时,温新柔从天而降,顺势将已经中了蛇毒的子伯用一根紫色的绸带卷了起来,直接带着飞身入了城。 这下大冶的将士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于仲适才机警,并未被毒蛇咬到,奈何子伯却被抓走,而她亲眼看着申屠乐带着人马快速地回了城,自己却束手无措。 一旁哀嚎遍地,将士们转瞬间中了蛇毒昏死过去,便有副将冲了过来,“于统领,现在该如何?” “撤!”于仲知晓现在不得不撤兵,子伯的性命最重要。 玉汝恒收到消息亦是半刻钟之后,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怒火自牙缝中挤了出来,“温新柔。”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现在是要将子伯带回来要紧,子伯中了蛇毒,怕是有性命之忧。” 玉汝恒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黎穆染,“穆儿,听朕旨意,不必顾忌蛇毒,你亲自带兵攻城。” “是。”黎穆染领命,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她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将解药交给穆儿,让他分发给将士们。” “是。”江铭珏点头,随即前去了自己专门研制丹药的营帐内,拿出三个瓷瓶然后递给紧随其后的黎穆染,而后说道,“一人一粒,让他们提前服下,即便被毒蛇咬,也不会即可中毒身亡。” “好。”黎穆染双手接过,转身便离开。 江铭珏抬眸便看见玉汝恒走了出来,“小玉子,你如今前去的话,这处呢?” “无妨,这处由陆翱看着。”玉汝恒淡淡地开口,随即便带着江铭珏一同前往第二座城池。 申屠乐未料到大冶退兵不过半个时辰,便又开始攻城,而此次前来的乃是黎穆染,她立于城楼上,冷视着城楼下的黎穆染,这二人有着本质不同,子伯习惯与运筹帷幄,他立在那处犹如一座泰山,让身后的将士顶礼膜拜,而黎穆染却如一把利剑,立在前面像是要破天而出,身后的将士适才眼睁睁地看着子伯被设计抓走,如今心中窝着火,又跟着黎穆染前来,如今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这城楼撕碎。 申屠乐隐约觉得自己信错了温新柔,这不是加剧了这城楼被迫的速度?可是,她转念想着温新柔抓走子伯,为的便是用子伯相要挟,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那口气还未送下来,便看见手下匆匆地赶了过来,低声道,“公主殿下,那温新柔将子伯悄悄带走了。” “什么?”申屠乐顿时有些错愕,整个人慌乱起来,“她带着子伯走了?” “正是。”手下低声道,“她打伤了您暗中布下的人,然后带着子伯离开,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申屠乐着实有些不解,她为何要带着子伯前去呢?她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皇兄授意的?可是我为何要瞒着她呢?她越想越觉得可气,竟然如此被温新柔利用了,她嘴角碎出一抹冷意,“温新柔,我跟你没完。” 黎穆染抬眸透过月光和那通明的火把,看见申屠乐的神色带着几分的慌张,还有怨毒,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如今不容他多想,随即便下令攻城,又一场的厮杀开始,申屠乐却不敢懈怠,再加上被温新柔在此刻摆了一道心里憋着火,故而如今越发地将怒火发泄在了防守上。 玉汝恒与江铭珏趁乱潜入了城内,并未发现子伯的踪影,随即便看见千瑾辰匆忙地走了过来,“少主,温新柔带着刘将军悄悄地离开了城镇,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玉汝恒立于原地双眸冷沉,“她为何要带着子伯前往京城呢?”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前往京城路途遥远,想来子伯如今并无生命危险。” 玉汝恒只觉得此举太过于不妥,她只觉得心头越发地不安起来,她看向江铭珏,“走吧,无论如何都要追上,万万不能让她带着子伯去京城。” “好。”江铭珏点头,随即便与玉汝恒一同追赶温新柔。 因着申屠乐一腔的怒火,反而让她的气势更强了几分,如此又硬生生地抵抗了三日,黎穆染丝毫不松口,誓要攻下城门。 申屠乐只觉得一阵晕眩,自从攻城开始,她便夜不能寐,一日不过两个时辰的歇息,有时候更是顾不得吃食,如今身体着实有些坚持不住。 再看看身旁的将士们也是尽显疲劳,她咬了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举动,便是撤兵,不管为了什么,她也不能让将士们跟着她送死,否则,她日后更没有威信,如何统领三军? 申屠乐看着城楼下面不改色的黎穆染,又想起那一道俊雅的身姿,心头越发地不服气,为何玉汝恒可以拥有他们,而他却连正眼都不曾瞧她呢? 她恼恨地转身下了城楼,带着人马撤兵向第三座城池,而黎穆染用了两个时辰将第二座城池攻下,却并未着急再向第三座城池攻去,而是传令全军整顿,只因他知晓,即便这座城池攻了下来,内患却存在着,而且随时威胁着他,他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鲁莽行事。 玉汝恒连续追赶着温新柔三日三夜,总算在天明的时候将她逼入了一处悬崖边,只是她身边并无子伯,而是孤身一人,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冷冽地开口,“子伯呢?” “在皇上手上。”温新柔此刻是猖狂的,更甚至是畅快的,她终于耍了玉汝恒,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她看着玉汝恒,扬声一笑,随即双臂展开,纵身跳下了悬崖。 玉汝恒见她如此,脸色越发的冰冷,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现在该怎么办?” “等。”玉汝恒知晓温新柔并未骗她,子伯如今了申屠尊的手中,只是她不知晓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故而为今之计便是等,等着申屠尊主动找她。 当夜,玉汝恒便露宿在山下的小镇上,她自然没有歇息好,整夜都在做噩梦,直至最后一道身影闪过,接着一支飞镖插入了墙壁上,玉汝恒猛地起身,拔出飞镖,随即打开纸条,待看罢之后,便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不敢懈怠,寸步不离地跟着,二人行至一处宅院中,果不其然,申屠尊正襟危坐,一手执起黑玉子,而对面是子伯,他面色沉静,只是脸色甚是苍白,还隐约带着一丝的黑气,他迫使自己执白子的手不要颤抖,稳稳当当地落下一子。 玉汝恒冷着一张脸,抬步走向子伯的面前,将他顺势捞了起来,接着轻轻一推,身后的江铭珏连忙扶着他,玉汝恒撩起衣摆,翩然落座,而后拿着白子,低头看着棋局,显然黑子在不动声色地围困着白子,白子正在逐渐地突破,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玉汝恒并未看子伯,而江铭珏已经快速地给子伯把脉,而后眉头一皱,再看向子伯,他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和盯着那盘棋局。 玉汝恒在申屠尊落下黑子时,她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这一步当真惊险,倘若她顺着围堵的话,那她必输无疑,她冷哼一声,剑走偏锋,在不起眼之地落下一子。 申屠尊幽暗地双眸微动,随即又落下一子,步步紧逼,却又有条不紊,看似平常无奇,却如浪潮汹涌,一步一步地蚕食着,这就是申屠尊的厉害之处。 玉汝恒仔细地看着,不到片刻便想到了破解之法,而后落下一子,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惊喜,显然未料到玉汝恒竟然走了这一步,算是将他的布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条口子。 子伯站在一旁看着,江铭珏却扶着他坐在一侧,而后迅速地拿出自己随身携带者的药箱,然后将银针铺开,而后又从锦袋内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他。 子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接过药丸吞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吼间一股腥甜溢出,他猛地吐了血。 玉汝恒心明显地一慌,并未转身,反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两方博弈,最怕乱心,玉汝恒直视着对面不动声色的申屠尊,暗骂了一句,果然卑鄙。 江铭珏在他吐血之后,连忙捏着一根银针快速地扎入了他的穴道,而后又拿出两根,月色之下,他的脸色一片黑色,可是他那双眸子却甚是倔强,一顺不顺地看向玉汝恒。 ------题外话------ 嗷嗷嗷……抱抱亲耐哒们,嘿嘿…… 269 起死(求月票) 270 重要(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0 重要(求月票)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在子伯渐渐解毒之后,气色恢复了一些,玉汝恒冷声问道。 “我来吧。”子伯强撑着起身,随即立在玉汝恒的身旁。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那双沉静的双眸,眸光坚定,二人对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玉汝恒缓缓地起身,子伯顺着玉汝恒的身形坐下,低头盯着棋盘,嘴角划过一抹安然地笑意。 无疑这笑容夹杂着太多的情感,在申屠尊看来却甚是刺眼的,他有些不明白,子伯深爱的不是黎嫣吗?为何在遇见玉汝恒之后变了心意呢?难道他当初对玉汝恒的是虚情假意,如此一想,对于子伯更是多了几分地不屑。 玉汝恒看着申屠尊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嘲讽,她秀眉微蹙,转身便看见江铭珏正抹着额头的薄汗,她上前握着他的手,浅浅一笑。 江铭珏对上她的笑颜,心头也松快了不少,随即便坐在一旁,观棋不语,乃君子之为。 玉汝恒见子伯并未回她适才的追问,便也不再多问,她知晓子伯自有主意,不过看向申屠尊时却多了几分的冷冽。 江铭珏凑近玉汝恒耳畔低声道,“小玉子,我去寻点热水。” “恩。”玉汝恒见树影下的二人正专注地对弈,似乎不甚在意一旁放着的热茶,不过已经凉了,而她的身侧同样放着茶盏,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并未动手。 不一会,便看见江铭珏走了过来,双手端着铜盆,盛满了热水,玉汝恒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见江铭珏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之后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随即盆内的热水变得有些浑浊,而后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玉汝恒只觉得这气味刺鼻,皱了皱眉头,便看见江铭珏将铜盆放在了中央,不消片刻,便看见不远处自花丛内窜出了许多的蛇。 玉汝恒双眸微眯,知晓江铭珏这是将这处的毒蛇都引出来,如此又过了一刻钟,便见那些爬出来的毒蛇歪倒在地上不动,显然是死了。 子伯在此刻落下一子之后剧烈地咳嗽着,玉汝恒连忙上前轻抚着他的后背,随即自在他的身旁,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柔,“可是累了?” 子伯掩着唇,摇头道,“还好。” 玉汝恒微微颔首盯着那棋盘看着,看向子伯的时候双眸闪过一抹赞赏,如今双方依旧僵持不下,不输不赢,和局。 申屠尊原本沉静的心在此刻被翻搅着,他只觉得玉汝恒冲着子伯浅笑的模样甚是刺眼,他双眸一凝,捏着黑子的手指一用力,那黑子刹那间化成了粉末。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尊,不知他这又是发什么疯,警觉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子伯的身上 江铭珏一顺不顺地盯着那些毒蛇,直觉温新柔定然没死,隐藏在附近,他如今无法对付温新柔,不过却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直至三更时,二人依旧是难分上下,玉汝恒挑眉看向申屠尊,“可还是要继续?” 申屠尊放下黑子,随即起身,背对着她,“你们走吧。” “走?”玉汝恒冷笑一声,“你抓他前来难道就是为了下棋?” “是。”申屠尊冷声应道,抬步离开。 玉汝恒哪能让他如此轻巧地离去,足尖轻点,便落在他的面前,“申屠尊,我的人是你想抓便抓,想放便放的吗?” 申屠尊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冷峻的容颜冰若冰霜,冷视着她,“你最好想明白这是谁的地盘。” 玉汝恒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的人岂容你任意欺辱?” 她说罢便挥掌打向申屠尊,申屠尊身形一闪,便落在一旁,盯着玉汝恒沉声道,“玉汝恒,在此处纠缠与你没有好处。” 玉汝恒收起掌向前一步,“申屠尊,你最好说清楚。” 申屠尊转眸看了一眼子伯,嗤笑一声,“原先以为他是君子,原来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罢了。” 玉汝恒盯着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似是明白他所言为何,只是下一刻她只觉得申屠尊太多管闲事,她的事情何时让他插手了? 子伯在此刻咳嗽了几声,缓缓地行至玉汝恒的身旁,“皇上,此地不宜久留。” 玉汝恒却不解气,待看向子伯时,见他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她虽不明白子伯为何会出来解围,但如今也不再与申屠尊纠缠,而是扶着子伯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越过申屠尊的身旁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今夜的申屠尊甚是奇怪。 申屠尊见玉汝恒离开,凉薄的唇微勾,随即便见温新柔垂首立在他的身后,“皇上……” “依计行事。”申屠尊只留下寥寥数字,闪身离开。 温新柔低声应道,转眸看着死在地上的她好不容易炼出的宝贝,眸光划过一抹阴狠,玉汝恒,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玉汝恒扶着子伯走出宅院,千瑾辰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三人坐与马车内,江铭珏递来了一粒丹药,子伯吞下之后,便闭目养神。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低声道,“可是有话要说?” “小玉子,你有没有觉得申屠尊今夜有点不对劲?”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玉汝恒转眸看向子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子伯不也很奇怪?” 江铭珏转眸看向子伯,只觉得事有蹊跷,他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闭口不谈。 等到马车驶出城池,子伯才缓缓地睁开双眸,此时天色已大亮,他看向玉汝恒时,双眸闪过一抹复杂,“嫣儿,申屠尊一直都想要你。” 玉汝恒冷笑一声,“恩,我知晓你这次是大意才会被申屠乐暗算。” “不,申屠乐暗算不了我,当时申屠尊便在战场上,是他暗算的我。”子伯看向玉汝恒,又猛地咳嗽了几声,“我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手中。” “原来如此。”玉汝恒嘴角噙着一抹鬼魅的笑意,“那你二人可是说了什么?” “他在我的身上下了剧毒,与我对弈,倘若我赢了,他便给我解药,倘若我输了,便亲手杀了我。”子伯看向玉汝恒低声道,“只是这和局?” “如何?”玉汝恒知晓子伯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故而才会如此犹豫。 “不救也不会立即杀了我,而是给我三个时辰让我离开。”子伯低声道,“不过,我知晓他不过是想要引你前来,至于为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故而如今是和局,我们只有三个时辰离开?”玉汝恒勾唇冷笑,盯着子伯多看了几眼,“子伯,你告诉我,申屠尊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子伯知晓瞒不过她,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了片刻之后,低声道,“他说你必定会来,倘若你想活的话,便交出他想要的东西。” “这才是他的目的。”玉汝恒嗤笑一声,“看来我们如今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江铭珏一向灵敏,适才便觉得申屠尊有些奇怪,如今再看向玉汝恒的时候这才明白,原来申屠尊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申屠尊如此大费周折究竟要什么呢?申屠尊如今在乎的除了江山便是黎嫣,看来他对黎嫣还是不死心啊?难道他知晓了玉汝恒便是黎嫣?如此一想便又觉得不对,倘若知晓适才不会装作那般冷静,那么又是什么? “我不知晓。”子伯摇头,待看向玉汝恒时多了一些愧疚,“嫣儿,是我太大意了。” 玉汝恒握着子伯的手,他素来谨慎,申屠尊倘若要抓他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即便再谨慎也是防不胜防。 “此事不怪你。”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必定是得知了什么,否则他不会亲自赶来,演这么一出戏码。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直至周遭的杀气越发地重,子伯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他倒是一点都不肯退让。”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说,只是在想着待会如何应对,马车突然停下,千瑾辰警惕地看着四周缓缓地靠近的黑衣人,低声道,“少主,情况不妙。” 玉汝恒并不慌张,而是自马车内钻了出来,立于马车上,看着对面负手而立的申屠尊,她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不知你想从我这处要什么?” “起死回生之术。”申屠尊直言道。 玉汝恒微微一愣,显然有些疑惑,此术她不过是在书卷内看过,并未有秘笈,申屠尊怎知她知晓的?她随即恢复了神色,“我没有。” “没有?”申屠尊冷哼一声,“玉汝恒,起死回生之术一直收在西海之巅,你当真没有?” “申屠尊,你究竟要做什么?”玉汝恒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开口,“你该不会以为你拥有起死回生之术便能让黎嫣活过来吧?” 申屠尊显然被说中了心思,他双眸划过一抹冷意,“玉汝恒,给我起死回生之术。” 玉汝恒扬声大笑,“申屠尊,起死回生之术的我当真没有,即便有也不会给你。” 倘若给他,那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申屠尊见她如此执迷不悟,双眸碎出一抹肃杀之气,掌心一挥,黑衣人便向她攻去,显然是对子伯下手,毕竟如今拿下子伯,比抓起玉汝恒要容易得多,而且效果更好。 玉汝恒一早便看透了他的心思,随即抽出腰间的汗巾,而后绑在她跟子伯的腰间,二人此刻紧紧地贴在一起,玉汝恒双眸一冷,掌心一动,袖中的袖箭飞了出去,转瞬间便看见无数的黑影冲了出来,魅影亲自带着人护在玉汝恒的面前。 玉汝恒直视着申屠尊,“我要让你失望一次一次地落空。” 她说着突然自怀中拿出一本书卷,而后甩向空中,上面俨然写着起死回生四个字,申屠尊见状,连忙飞身而出便要夺回来,而玉汝恒却弹出一枚火弹击中那本秘籍,在申屠尊还未接到的时候转瞬间变成了灰烬。 玉汝恒冷笑道立在马车上看着他,便见他落与地上,幽暗的双眸此刻似是迸发着无尽地杀意,他抬掌向玉汝恒挥去,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连忙向后一退,接着便看见子伯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二人双手拉着弓箭,瞄准申屠尊冲来的方向齐齐地射了出去。 申屠尊双眸幽暗,那箭刺中了他的胸膛,而他却不为所动,而是直接落在了她的面前。 玉汝恒却护着子伯,仰头与他对视,只见他被箭刺中的胸口在流着血,将他身上的锦袍染湿,触目一片红,可是他却未有丝毫的痛意,而是直视着她,自牙缝中碎出冷冽地声音,“玉汝恒,你该死!” 玉汝恒盯着申屠尊,看着他如此痛苦,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看着仇人痛苦,自然是高兴,她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与不甘,还有这些年来的隐忍,在此刻像是寻到了出口,她双眸带着仇视,嘴角地笑意却越发地深,只是看着申屠尊抬起掌向她的面门劈来。 子伯暗叫不妙,连忙一个旋转,那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玉汝恒连忙扶着他,将汗巾扯开,抬眸看向申屠尊,“申屠尊,你究竟要什么?” 申屠尊微微一愣,对上她冷冽地眸光,他的身形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抬起掌劈向她的时候却在最后一刻停顿着,他收拢着手,紧握成拳,缓缓地放在后背,接着说道,“我只要她能活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玉汝恒冷笑一声,却不知此言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只觉得如今多说无益,悲剧已经造成,悔恨不过是懦弱的行为。 她直视着申屠尊,“在你的心中,黎嫣重要还是这江山重要?” 申屠尊垂眸,突然冷笑着,蓦然飞身离开。 紧接着便看见杀手也慢慢地撤离,温新柔躲在一旁看着申屠尊竟然便这样走了,她再看向玉汝恒时,心头的恨意越发地深,她一咬牙,转身消失。 玉汝恒在申屠尊离开的那一刹那,双眸沉沉,转身看着子伯单膝跪地,他抬眸看着玉汝恒时,扯起一抹惨白的笑容。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 子伯握着她紧握成拳的手,缓缓地将她的手摊开,那掌心已经是血红一片,他低头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浅浅地吻,他知道玉汝恒在面对申屠尊的时候有多痛苦,眼前的那个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却偏偏以爱她为名,做着丧失常理之事。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玉汝恒,“他如此至少要躺半个月。” 玉汝恒点头,“回去吧。” “好。”江铭珏不再说什么。 玉汝恒转身看向魅影,“申屠尊这是一石二鸟,你们如今已经暴露了,暂时不要行动。” “是。”魅影垂首领命随即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看向千瑾辰,“继续赶路。” “是。”千瑾辰恭敬应道,随即便驱车赶路。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回想着适才申屠尊为何在最后一刻未劈下那一掌,她只觉得这背后似乎还有隐情,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她转眸看着昏迷不醒的子伯,又看向在细心照顾着子伯的江铭珏,只觉得一阵疲惫,她上前靠在江铭珏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好好歇息一会。” 申屠乐守着第三座城池,时刻保持的警惕,接连三日黎穆染都未出兵,这让她不免有些疑惑,不过这段时间她亦是重新做了一番布置,即便现在黎穆染突袭,她也能挺过去。 玉汝恒赶到边关的时候,子伯还在昏迷之中,黎穆染迎上前来,见子伯那般,不免有些担忧,“皇姐,这是……” “申屠尊断了我的左翼。”玉汝恒沉声道,抬眸看向黎穆染,“申屠乐那处如何了?” “皇姐,现在要出兵吗?”黎穆染低声问道,显然他如今是胸有成竹。 玉汝恒绕过书案坐下,沉思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不。” “皇姐可是有所顾虑?”黎穆染知晓玉汝恒犹豫,必定是有所发现。 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低声道,“申屠乐显然是诱饵,如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将攻下的两座城池收拢,彻底地清除安插在城内的余孽。” “皇姐放。”黎穆染看着她神色冷凝,知晓此次子伯被抓走,必定是申屠尊设下的阴谋,他低声道,“皇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玉汝恒抬眸看着黎穆染,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恩。” 黎穆染见她总算有了笑意,他亦是心满意足,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你不去歇会?” “子伯如何了?”玉汝恒担忧地问道。 “还好,想来明日便能醒了。”江铭珏绕至玉汝恒的椅子后,轻轻地揉捏着她的穴道,低声道,“对了,司徒墨离怎得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汝恒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说道,“小玉子,你还是歇息歇息,你要是累垮了该怎么办?”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握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倘若没有他们在自己的身边支撑着,怕是她也不会有这般的勇气。 申屠尊受了一箭,如今正歇在別苑内,每当他闭上双眸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玉汝恒那日的质问,对他来说江山与黎嫣,究竟哪个更重要呢? 每当想及此,他便会睁开双眸,轻抚着指尖的手链,“在我心中江山重要,你也重要。” 浮屠正看着暗卫送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那幽深的双眸微沉,正好看见柳芳华走了进来,他抬手将密函直接砸了过去,柳芳华并未躲闪,那密函砸中她的肩头,随即滚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还真是一出好戏啊,可惜我未亲眼目睹。” 浮屠冷哼一声,随即起身沉声道,“你最好收起你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柳芳华扬声一笑,似是听到笑话一般,可是那双眸子却划过怨毒,浮屠,你越是如此说,我便越恨她,现在不是我出手的时候,你就等着我如何将她挫骨扬灰。 浮屠转身离开,柳芳华捏着那密函,那愉悦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真真是一出好戏啊。” 云景行这些时日并未有明显的动静,一身月白锦袍,不染一丝纤尘,那平静双眸闪过淡淡地不易察觉的幽光,随即将密函放下,“申屠尊要起死回生之术?” “是。”手下垂首应道。 “他怎会得知此事?”云景行并不疑惑玉汝恒会有,而是在想申屠尊从何处得知此事。 “柳芳华曾出现过。”手下如实回禀。 “柳芳华?”云景行沉默了片刻,语气依旧平淡,“浮屠的师妹?” “正是,如今她在宫中。”手下继续应道。 “派人盯着她。”云景行暗自思忖,只觉得此人不简单,日后会成为一大威胁。 “是。”手下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云景行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那双沉寂千年的眸子在想到玉汝恒的时候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温暖的阳光洒入,落在他的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柔光。 云尚宫内,申屠凌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密函,面色一沉,看着属下低声道,“离世子呢?” “不知去向。”属下低声回道。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个时候应当回来了,怎么会不知去向呢?”申屠凌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一时间有些心慌,如今还不见司徒墨离出现,难道是出事了? ------题外话------ 嗷嗷嗷……嗷嗷嗷…… 270 重要(求月票) 271 不配(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1 不配(求月票) “什么?”玉汝恒猛地自书案前起身,盯着千瑾辰沉声道。 “少主,离世子并未回云尚宫,如今不知所踪。”千瑾辰如实回禀。 玉汝恒一手撑着书案,一手紧握成拳,墨离为按照约定的时候回去,这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她不敢想象墨离如今的处境,整个人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子伯微微弯着腰在黎穆染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见玉汝恒面色冷凝,又看向江铭珏在一旁眉头深锁,他知晓定然是出了大事。 “可是出事了?”子伯只觉得营帐内的气压降到了极点,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玉汝恒的神情极为严肃,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不过他还是大胆地问了出来。 玉汝恒半晌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子伯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那双眸子却还是那般的坚毅,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应该相信墨离,相信他不会出事。 她如今怎得变成惊弓之鸟,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看向千瑾辰,“小千,继续盯着,不必慌乱。”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绕过书案行至子伯的面前,“你怎得过来了?不好好歇息?” “我没有那么脆弱。”子伯见她迅速地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心头也不由的赞叹,顺势握着她的手。 黎穆染见状也不过是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江铭珏自然随着黎穆染一同离开。 营帐内只剩下他二人,子伯看着她,“可是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玉汝恒也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然后说道,“是墨离的事,不过我如今是自乱了阵脚。” “恩。”子伯见玉汝恒如此说,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便也不再提及,而是说道,“你打算何时攻城?” “你可有打算?”玉汝恒见子伯说道此事,便知晓他应当有谋算。 “有。”子伯反握着她的手,“攻城一事交给我便是,申屠尊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故而你这些时日还是当心一些。” 玉汝恒点头,知晓他的意思,只是浅浅一笑,“好。” 子伯见她答应地爽快,便也知晓自己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好,其他的他不用插手。 接连三日都没有司徒墨离的消息,云尚宫内亦是乌云密布,申屠凌自然是担忧不已,不过如今并无他法,做的便是等。 而就在此时,玉汝恒收到一个消息,更是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秦素妍出现了?” “是,少主。”千瑾辰低声应道,“她如今就在大远云山脚下。” “看来她是奔着云景行去的。”玉汝恒嘴角一勾,却不着急对付她,而是淡淡地开口,“她如今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由着她吧。” “是。”千瑾辰也不再多言,而是退了出去。 “秦素妍你当真不管?”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显然不知晓她打得什么主意。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不着我出手。” “小玉子,如今这个局面,你的成算有多少?”江铭珏也在心中估摸着。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一成。” “你也敢。”江铭珏估摸着也只有一成,毕竟申屠尊不是那般容易对付的,他隐约觉得申屠尊似乎已经料到她要动手,股而一早便布下了天罗地网。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只要有一成的胜算我也能将申屠尊击垮。” 江铭珏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语,知晓她是要博一次,可是该如何博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局外人,对于眼前的形势太不上心。 玉汝恒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想起师妹临行前所言,又想起陆通给她的那个匣子,到底那个匣子里面会有什么玄机呢?那把钥匙并非在她的手中,也许在王叔或者是师公那处……要不要问问他们呢? 玉汝恒径自思忖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江铭珏此刻正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他手上的人闲置着,如今倒不如用上一用? 江铭珏如此想着,故而便在玉汝恒沉思时转身踏出了营帐,直至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玉汝恒此刻正拿着那匣子把玩着,想着该如何打开,江铭珏走上前来,也盯着那匣子,然后看着玉汝恒,“你在西海之巅拿来的那三本书卷,有一本也是一片空白,是不是与这个匣子有关?”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随即便将那三本书卷拿了过来,仔细地翻阅着那片空白的书卷,不过奇怪的是,她这次竟然看见了字,不过是夹在夹层中间,她逐一地翻着,只是在里层会有笔画,玉汝恒随即拿出纸笔,而后将每一层看到的笔画都记下,等到全部翻完之后,没有遗漏,才看向眼前的笔画,而后按照顺序写了出来。 江铭珏在一旁看着,等写出之后,只有两个字,“云轻。” 玉汝恒低喃着这两个字,不免有些疑惑,这与云轻有何干系?难道云轻是西海之巅的人?玉汝恒只觉得一阵头疼,云轻,云轻,你究竟在何处? 江铭珏见她皱着眉头,低声道,“小玉子,你仔细地想想云轻可是给你过什么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玉汝恒合起双眸仔细地在脑海中掠过,直至最后她猛地睁开双眸,将怀中从申屠尊手中夺过的手链拿了出来,便看见那手链上面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记得这手链上有一块碎玉,那形状像极了钥匙。 她小心地将那碎玉放在了锁孔处,那匣子竟然打开了。 玉汝恒一阵惊喜,抬眸看向江铭珏时更是多了几分地笑容,她小心地打开匣子,匣子内放着一封书信,还有一把纯金打造的钥匙,有一支竹笛,她随即将信封打开,展信之后便看见那熟悉的字迹,“吾儿……” 江铭珏双眸微凝,看着玉汝恒,“怎是吾儿呢?” 玉汝恒也觉得奇怪,随即一目十行地看罢之后,整个人像是跌入了冰窖般,她显然不敢相信,信自手中滑落,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江铭珏亦是一脸的惊讶,垂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这怎么可能?” 玉汝恒扬声笑了,原来如此,她双眸闪过一抹寒光,将信妥善地收了起来,看向江铭珏时多了一些慎重,“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许告诉任何人。” “小玉子,你该如何?”江铭珏只担心如此大的重担背负在她的身上,她一个人怎能承担? 玉汝恒嘴角微勾,将匣子收好,只是将钥匙与竹笛拿了出来,而后起身放好,转身看着江铭珏依旧在看着她,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只因此事太严重,也太不可思议。 “小不点,你信我?”玉汝恒与江铭珏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她温和的双眸溢满了坚定,声音亦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很显然,玉汝恒已经做好了决定。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不想你过的太辛苦。”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不论在何时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此事,在没有彻底证实之前她不能告诉他们,眼下除了江铭珏与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小不点,切记。”玉汝恒郑重其事地看向江铭珏低声说道。 江铭珏知晓此事比起她重生还来得不可思议,故而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我明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我出去走走。” “好。”江铭珏知晓她此刻需要些消化,即便换成他,他都不可做到像她这般冷静,可知心里的震撼有多大。 玉汝恒独自离开营帐,漫无目的地走着,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这怎么可能?可是那信中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千斤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喘息,她不知晓师父为何腰如此做,不知晓为何要将如此大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她一时间有些透不过气来。 黎穆染远远地走来,见玉汝恒皱着眉头,脸色不好,连忙上前扶着她,“皇姐,怎么了?” 玉汝恒晃了晃神,抬眸看着黎穆染,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也许王叔也知晓的吧,也许他们都明白,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任由着师父离开,她如今才明白了陆通说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玉汝恒嗤笑着,“师父,你成全了别人,为何就不能成全我呢?”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的呢喃,却觉得这样的玉汝恒是不曾见过的,他一时间有些惊慌,连忙抱紧她,低声的开口,“皇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玉汝恒吐了口气,“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黎穆染却知晓玉汝恒这是有心事,他不再多言,而是轻轻地拥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才缓过神来,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把钥匙,还有那竹笛,陆通说过,只要匣子打开,她便会有一劫,那么这一劫便是此吧。 她靠在黎穆染的怀里,低头看着那钥匙与竹笛,碧玉的竹笛,金光耀眼的钥匙,这两样代表了富贵荣华,锦绣山河,她紧紧地握着,她知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这一切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师父的安排呢? 玉汝恒仔细地想着,只觉得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揉过一般,痛得让她难以承受,师父,徒儿是你手中的棋子吗?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将那钥匙与竹笛隐藏与袖中,双手环着黎穆染的腰际,白嫩的脸颊贴在冰凉的铠甲上,隔着他的温度,他小心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却不敢问她究竟怎么了? 江铭珏走出营帐,看见的便是不远处玉汝恒靠在黎穆染的怀中,他径自叹了口气,只觉得她如此太辛苦,似是要将她压垮一般。 子伯走了过来,看见江铭珏的时候多了几分的审视,转眸看着玉汝恒与黎穆染,轻咳了几声,“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铭珏嘴角一撇,低声道,“她心情不好。” “为何?”子伯继续问道,眸光却一直落在江铭珏的身上,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什么。 江铭珏摇头叹息,“此事只有她知晓。” 子伯见他说得坦然,便淡淡地收回视线,接着说道,“江公子可知晓,她表面看着很坚强,可是内心却很脆弱。” “恩。”江铭珏点头,“但是她很喜欢逞强。” 子伯听着也忍不住地笑了,“是啊,可是如此我反而觉得自己很没用。” 江铭珏何尝不觉得呢?可是他们都知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常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更是她自由便学会的,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想到如何解决,独自承受。 玉汝恒平复了心绪,既然已成事实,那么她现在便不能再有片刻的犹豫,她自黎穆染的怀中退出,握紧他的手转身回军营。 抬眸看见站在营帐外的江铭珏与子伯,她神色如常,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等到了他们的面前时,玉汝恒看向子伯,“一切便按照你说的去做。” “是。”子伯低声应道,并未问她适才发生了何事,四人一同入了营帐,却也是各怀心事。 夜深人静,营帐外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玉汝恒躺在方榻上闭目养神,江铭珏立在一旁正看着书卷,看了一眼天色,“小玉子,该歇着了。” 玉汝恒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随即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江铭珏见她下了方榻,连忙放下书卷问道。 玉汝恒顿了顿,“我去找申屠尊。” “你如今找他做什么?”江铭珏颇为不解,不过看着玉汝恒神色冷凝,想来是猜到了什么,随即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恩。”玉汝恒点头,二人便踏出了营帐。 子伯见她离开,并未追上前去,黎穆染站在他的身旁,“皇姐今日有些不对劲。” “恩。”子伯点头,“既然她有事,我们这处也不能耽搁,趁热打铁吧。” “好。”黎穆染跟子伯二人商定了一番,如今已经布置妥当,只等着出兵。 次日天亮,黎穆染亲自带着精兵良将浩浩荡荡地前往第三座城池,而子伯则是在营帐自你坐镇。 申屠乐这些时日亦是收到了申屠尊的命令,心中也有了一番盘算,如今见黎穆染亲自攻城,她比之前更冷静了不少,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势。 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并未离开,如今正在一处別苑歇息,故而天亮时便与江铭珏赶到了別苑,二人落下,便有暗卫将她拦下。 玉汝恒双眸带着冷凝,掌心一动,雄厚的内力挥出,将挡在她面前的暗卫震飞出去,江铭珏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压抑着怒火,心头闪过一抹担忧。 屋内传来低沉地声音,“退下!” 暗卫听命便退了下去,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你在外面等着。” “好。”江铭珏见她如此说,只是叹了口气,便立在屋外。 玉汝恒大步流星地步入屋内,看见申屠尊正端坐于主位上,依旧那副冰冷的样子,她不客气地翩然坐下,盯着申屠尊看了半晌,“我不想拐弯抹角,有话我便直说,你可以不回。” 申屠尊看着她的脸色冷沉,那双眸子越发地冷冽,让他也察觉出了她蕴藏的怒火。 “你攻下大冶是为了报复?”玉汝恒冷声道。 申屠尊直视着她的双眸,藏匿与心中痛苦在此刻被毫无征兆地牵扯了出来,他幽深地双眸射出冰冷地寒光,“你如何知晓?” 玉汝恒冷笑一声,“你跟黎嫣自幼相识?” 申屠尊的心再次地沉了沉,冷冷地盯着玉汝恒不发一言。 玉汝恒继续开口,“你跟云轻一早便相识,应当说也是幼时?” 申屠尊一掌拍在书案上,整个人像是凝聚着万重的恨意,随即起身,“够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如此失态。”玉汝恒勾唇冷笑,缓缓地起身,“申屠尊,你真的以为你比云轻更爱黎嫣吗?你真的以为你灭了大冶,夺了这天下,黎嫣便会成为你的吗?” “你是如何知道的?”申屠尊只觉得如今像是被她扒光了衣服,他那隐藏在内心最丑陋的东西被抛了出来,他难堪之极,更是愤怒至极。 玉汝恒扬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申屠尊,你自始至终爱的便是你,倘若你为黎嫣想过半分的话,你便不会灭了大冶,逼得她自裁,不过黎嫣会感谢你的冷酷无情,如此她才会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值得她爱的人,不管她爱谁,都不可能爱你。” 申屠尊的身形一晃,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那冷峻的容颜此刻隐藏着巨大的痛苦,玉汝恒的质问与冷嘲热讽,无疑是说到了他心底的痛,可是这些又能怪得了谁,都是他咎由自取。 只是为何她会知晓?申屠尊猛地睁大双眸,盯着玉汝恒看着,“你究竟是谁?” 玉汝恒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直至最后她抬起手一掌打在他的脸颊,“申屠尊,你不配!” 申屠尊愣在原地,并未还手,那不配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像是将他从无尽的痛意之中拉了回来,而玉汝恒已经转身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上前握着江铭珏的手,很紧,很紧,她怒了,真的怒了,倘若没有看到那封信,倘若她不知晓自己跟申屠尊竟然还有着那般美好的童年,她定然不会生气,定然不会如此地痛恨自己,她一定要让申屠尊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生不如死。 江铭珏看着她,低声道,“小玉子……” 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离开,直至回到营帐,她一直都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不论江铭珏如何唤她,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抽回。 而申屠尊在玉汝恒离开之后,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盯着那手链紧紧地握着,嗤笑道,“我不配,当真不配吗?” 玉汝恒与申屠尊说过什么无人知晓,可是次日,申屠尊便重病不起,一时间朝堂动乱,而边关的奋力抵抗的申屠乐也有些乱了方寸。 一旁的副将走了过来,垂首道,“公主殿下,皇上……” “皇上不过是龙体抱恙,这边关倘若守不住,你我便是千古罪人。”申屠乐快速地稳定了心神,沉声道。 “是。”边关的将士多少对于一个女子来统领他们颇有微词,只是这几番战役下来,他们不得不对申屠乐另眼相看,虽然屡战屡败,可是她还是能保持冷静,倘若换成他们,也做不到。 千瑾辰匆匆地步入营帐,传来了黎显送来的密函,玉汝恒经过一夜才顺了气,只是比起以往越发地像黎嫣,她阴沉着脸,接过密函看罢之后,“阿善王子竟然背叛大冶?” “什么?”子伯走了进来听见此消息不免有些惊讶。 玉汝恒冷哼一声,随即说道,“高柔如今在做什么?” “回少主,高柔一直看着阿曼公主,攻打部落的时候亦是打头阵,不过阿善王子亲自带着部落的人马反抗,阿蛮公主更是伤心落泪,却也无力劝阻。”千瑾辰低声道。 “当真是峰回路转啊。”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地笑意,随即说道,“让黎显不要有所顾忌,反抗者杀无赦。” “是。”千瑾辰不免有些心惊,以往的玉汝恒凡事都会留有一丝的余地,可是如今做的如此决绝。 子伯看向江铭珏,而江铭珏只是摇头,二人不再说什么。 玉汝恒随即起身,“子伯,你认为阿善王子会背叛大冶吗?” “不会。”子伯是接触过阿善王子的,而且北极的部落一直依附于大冶,这百年来都未曾有过背叛之心,除非…… 玉汝恒知晓子伯猜出了什么,随即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那人究竟是谁?”子伯始终不明白。 玉汝恒勾唇冷笑,“此人你认识。” ------题外话------ 嗷呜……嗷呜……申屠尊跟黎嫣究竟是咋认识滴咩?啦啦啦…… 271 不配(求月票) 272 承受(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2 承受(求月票) “我认识?”子伯狐疑地看着玉汝恒,不过是笑着摇头。 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说道,“江弗余家。” “余家?”子伯沉默良久,“余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 “是啊。”玉汝恒指尖拂过书案,双眸勾起一抹冷然,“不过还是有人逃出生天。” “那女子是余家的?”子伯双眸冷沉,“当年是我亲自派人去抄家灭门的。” “那女子不是险些成了你的妻子?”玉汝恒笑看着子伯,似笑非笑地说道。 子伯脸色一变,“她不是葬身火海了吗?怎么还活着?” “此事便要问她背后的主子了。”玉汝恒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于心慈手软了,她身边的他们各个身边都有女人围绕着,如此猖狂,而她却未动手除掉一个,反倒是任由着她们为所欲为,看来她是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了。 子伯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是亲眼看着余芊芊葬身火海,那焦尸也是他亲自验证的,她怎会活着呢? 玉汝恒将那女子的画像拿了出来,随即看向黎穆染,“你告诉他吧。” 黎穆染一早得了画像之后便知晓此人是余芊芊,不过后来事情太多,一时忘记将此事告知子伯,如今见子伯抬眸看着他,低声道,“的确是余芊芊。” 子伯拿过画像看了一眼,双眸冷沉,“难道当时跳入火海的并非是她?” “恩。”玉汝恒点头,低声说道,“余芊芊素有才女之名,在余家她亦是工于心计,她如今活着,还能控制阿善王子,你便知晓她这些年来定然是被调。教了许多,余芊芊此举,本就是为了报仇。” 子伯低声道,“此事是我惹起的,便由我解决吧。” “黎显跟高柔不是善茬,自会解决,你若是去了,我倒是不放心。”玉汝恒直言不讳,盯着子伯左右看着,以往倒是没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沉淀,眼前的他们早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还有那年少的狂妄,如今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需知如此才最是迷人,她可不放心他前去,被余芊芊给算计了。 子伯自然知晓玉汝恒话中的意思,他干咳了几声,“一切依你。” “恩。”玉汝恒点头,却觉得此事必定会发生变故,不过如今倒也无妨,余芊芊是浮屠的人还是申屠尊的人呢? 玉汝恒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冷笑,接着坐与书案前,提笔写了一份密函,交给千瑾辰,“交给黎显。”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 玉汝恒抬眸看着子伯似乎还在想着余芊芊如何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如此一想,越发觉得余芊芊太过于诡异,抬眸看着她,“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能够在我的眼皮下逃生?” “你当初只是看见她冲入了火海,即便后面验证了焦尸,也不能分辨出是不是余芊芊。”玉汝恒低声说道,“此事便交给黎显吧。” “好。”子伯也不作他想,不过心头却还是搁下了一桩事。 二人不再说什么,黎穆染此时回来,倒是让玉汝恒多看了几眼,“你不是在攻城吗?” 黎穆染微微一愣,适才进来,便看见玉汝恒跟子伯在说北极部落之事,反而忘记了自己前来所为何事,如此二人说罢,他亦是开口,“皇姐,申屠乐似乎有意拖延,虽然申屠尊卧病不起,可是,她反倒显得很冷静,我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玉汝恒沉思了片刻,低声说道,“不论她有何打算,攻下再说。” “我一直觉得奇怪,大骊难道没人了吗?为何偏偏派申屠乐一人呢?而且再未派出其他的大将?”子伯一直觉疑惑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申屠尊这是要引我入陷阱。” “嫣儿,此事你究竟是何打算?”子伯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攻。”玉汝恒低声道,“机会只有一次。” “那便如此吧。”子伯沉吟了片刻,给黎穆染递了个眼色。 黎穆染点头道,“皇姐放心,两日内我必攻下。”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知晓黎穆染如此说,便是有了把握,她也不必说什么。 直至傍晚时,云尚宫终于收到了司徒墨离传来的消息,申屠凌当即便面露喜色,随即吩咐道,“去迎离世子回来。” “是。”手下应道随即便冲了出去。 申屠凌握着那密函,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想来自己是太过于担忧。 等到深夜的时候,便看见司徒墨离风采依旧地走了进来,脸上并未有任何的不妥,不过申屠凌却还是看出了一些异常,低声道,“受伤了?” 司徒墨离随即坐下,摆手道,“不过一些小伤罢了。” “当真?”申屠凌说着突然行至他的面前对他出手,司徒墨离即便反应够快,可是如今顾着自己的伤势,也晚了一步。 申屠凌那一掌并未劈下去,不过却看见司徒墨离嘴角溢出血来,他叹了口气,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几日可是在疗伤?” “恩。”司徒墨离也不过是抽出绢帕擦了一下嘴角地血迹,无所谓地说道,“此事不必告诉她。” “我省得。”申屠凌点头道,不过看着他如此想必也是九死一生。 他再一次地叹了口气,“事情办妥了,便安心静养吧。” “后续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这些时日我便好好歇着。”司徒墨离说着便又淡淡地起身,抬步向外走去。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即便他不说,可是她也会知晓,他知晓司徒墨离的倔强,随即摇了摇头,写了密函命人交给玉汝恒。 次日,玉汝恒收到司徒墨离安然归去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却能够猜到,司徒墨离必定受了重伤,她径自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烦劳你去一趟云尚宫。”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眼眸闪过的担忧,微微点头,“你放心,我明白。” “恩。”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如今她反倒不愿意他们因着她去冒险,想来司徒墨离受伤不轻,心头便闪过一抹疼惜。 江铭珏收拾妥当当日便赶往云尚宫,黎穆染果真两日之内攻下了第三座城池,申屠乐继续落败,带着人马退向第四座城池。 玉汝恒并未前去,依旧待在地第一座城池,子伯亦是命人断后,尽快地清除第三座城池的后患,而大冶盛京此时却传来了大军压境的消息。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来得快。” 子伯微微蹙眉,“我们刚攻下第三座城池,盛京便告急,这是要逼着你退兵?” 玉汝恒轻笑道,“还有一层意思。” “倘若你不退兵,万一盛京被攻破,那么,你便是腹背受敌?”子伯怎能猜不出这其中的用意,冷声道,“当真是用心险恶。” 玉汝恒低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将盛京拿下。” “看来小玉子已经做了防范?”子伯见她神情笃定,低声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倘若没有司徒墨离,盛京被攻下的成算甚大。” 子伯见她如此说,低声道,“那悠尘那处呢?” 玉汝恒嘴角一勾,淡淡地说道,“他自有法子。” “既是如此,便不能让申屠尊失望,乘胜追击?”子伯亦是有了主意。 玉汝恒笑着点头,“正是如此。” 子伯笑看着玉汝恒,低声感叹道,“嫣儿越发地像从前了。” 玉汝恒知晓子伯所言何意,换了一张脸,换了一次生命,她连带着骨子里头的东西也都换了,可是,那日看到那封信之后,她却彻底地变成了从前的黎嫣,杀伐决断,运筹帷幄,阴狠毒辣的黎嫣,只因为,她如今的身上还多了一份重担,那是师父的遗命,她不得不遵从。 “子伯,我对你们的心不曾变过。”玉汝恒握紧子伯的手,只觉得他的手指似乎带着丝丝的冰凉,她还记得当初与子伯二人之间的斗智斗勇,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沉稳,多少还是有着少年心性,可是,如今历经了这么多的磨难,她如何不明白很多事情在她死的那一刻便已经发生了改变,她重生成玉汝恒,却等到了那些一直在等着她的人。 玉汝恒是庆幸着的,好在她失去过一次,如今却及时地将他们都拉了回来。 子伯看着她,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回首过往,他都觉得自己像是重活了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至今都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现在在做任何事情时都有所保留,而不是全力以赴,当年,便时他太过于无所忌惮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刘家扣押,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可是自被申屠尊设计抓走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不能再畏首畏尾,害怕失去她,而成为他的累赘与负担,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叹了口气,“嫣儿,我会好好守着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胸口隔着那丝滑的衣料落下一个浅吻,她双手揽着他的腰际,“我们彼此守护着。” 子伯勾唇浅笑,“好。” 得了玉汝恒的命令,如今北极的黎显与高柔二人正一同看着玉汝恒密函,而后思谋了一番之后,亦是做了一番谋划。 阿曼整个人憔悴不已,她一开始未曾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带着全族的人背叛大冶,即便她想要前去劝阻,可是最后却被自己的同胞哥哥,那个她引以为傲的哥哥射了一箭,她崩溃了,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仿若天崩地裂一般。 高柔知晓阿曼公主承受不住,这些时日一直陪着她,与黎显商议之后,便回到了营帐看着她,见她独自窝在床榻上,她双眸闪过一抹幽暗,随即走上前去,“阿曼,你当真要如此颓废下去?” 阿曼抬眸看着高柔,低声说道,“小柔,我……哥哥他竟然……” 高柔上前轻抚着阿曼的后背,“你可有想过,阿善王子如此抵抗不过是一死,可是他是拿着整个部落的族人陪葬,你忍心看着你的族人就此灭绝吗?” 阿曼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能,否则我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阿爸。” “那便是了。”高柔低声道,“想必你也知晓那女子是何人,当年余家被满门抄斩,而独独她活着,这背后难道没有人指使?” 阿曼抬眸看着高柔,紧抿着唇,正要说什么,高柔却递给她一份密函,“这是皇上交给你的。” 阿曼拿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还多了几分地感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便好,赶快将身子养回来,如今能救部落,救阿善王子的便是你了。”高柔知晓这份密函说了什么,虽然寥寥数字,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高柔不由得暗自佩服起玉汝恒来。 黎穆染在攻下第三座城池之后,并未给申屠乐喘息的机会,连夜带着人马共享第四座城池,这让申屠乐觉得黎穆染太过于难缠,而此时,她手上的兵马已经大不如前,军中更是有了异动,她无奈之下,只能先解决军中的异动,只是如此,反倒失了军心,虽然有对她效忠之人,却也多了一些异心之人。 她自知如此下去,她能抵挡一时,却也不是上上策,故而给申屠尊传了一封密函,一时将近况诉说了一番。 申屠尊躺在龙榻上,面色有些苍白,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幽暗,他看罢之后,沉声道,“宣骠骑将军。” “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便见一男子走了进来,身形魁梧,走起路来步步生威,看着便是一名彪悍的武将,此人的谋略绝对不在子伯之下,而且与申屠凌亦是并驾齐驱,只是如今一直称病修养,亦是许多年不曾出府了。 他恭敬地步入大殿,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大冶的安危便交给爱卿了。”申屠尊对于他亦是多了几分的尊敬,这让眼前的骠骑将军越发地恭敬起来。 他抱拳铿锵有力地回道,“臣定当不辱使命。” 随即便退了下去,即刻前往西山军营点兵五十万,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边关。 玉汝恒得到消息之后,眉梢微挑,抬眸看着子伯,“这下可热闹了,你的死对头来了。” 子伯勾唇浅笑,想起当年曾与此人交过手,胜负难分,自此之后,他便称病再未出府,看来从那个时候申屠尊便将他当成了最有利了筹码。 “我倒是很高兴。”子伯笑吟吟地说道。 “哈哈……”玉汝恒知晓子伯的心思,这世上最怕没有对手,否则这人生该多无趣。 就好比玉汝恒,她败了,而且一败涂地,可是,她想起要与申屠尊还能够再来一次决战,她便甚是兴奋。 “如果不出所料,十日之后他必到。”玉汝恒低声道,“申屠乐这下可是要松口气了。” “那第四座城池呢?”子伯继而问道。 “自然是要攻下。”玉汝恒冷然一笑,“申屠尊用如此一部棋引我上钩,我怎能不接着?” 子伯微微颔首,二人此刻正在对弈,亦如那日她与申屠尊对弈一般。 江铭珏此时已经赶到云尚宫,司徒墨离说是歇息,可是连日来吐血不止,即便申屠凌为他运功疗伤,亦是于事无补,他正愁眉不展的时候,便看见江铭珏前来,这才松了口气。 “江公子……”申屠凌亲自相迎,此刻额头上还噙着一层薄汗。 江铭珏只是微微点头,而后说道,“看来他情况不妙?” “正是。”申屠凌也不隐瞒,一面引他前去,一面说着这几日的情形。 江铭珏眉头一皱,“他碰见高手了?” “只是我觉得奇怪。”申屠凌接着说道,“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皆已经避世,他的武功也算是能称得上名号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铭珏却不觉得奇怪,显得甚是淡定,抬步行至床榻旁,看了一眼躺在昏迷不醒的司徒墨离,他叹了口气,“筋脉受损,倘若不是他意志坚强,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你虽然用内力为他虚名,也不过是空渡罢了。” “如此严重?”申屠凌一时间有些惊愕,稳定心神之后说道,“你可是有法子?” “有倒是有,不过比较痛苦。”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未料到他竟然遭了如此大难,此事怕是也不能瞒着玉汝恒。 申屠凌低声道,“如何?” “废了武功,否则他性命不保。”江铭珏低声道。 申屠凌一听,明显一顿,“武功废了,他与废人又有何益?” 想着司徒墨离如此高傲之人,他宁愿一死,也不会废了武功。 江铭珏接着说道,“这是第一步,而后便是接骨续命,我要将他所有的筋脉都断了,而后再重新接好,等到他保住性命之后,再用一种特殊的针法助其恢复武功,只是如此做法太过残忍,常人根本无法承受。” “此人究竟是谁?”申屠凌一时间有些气愤不已,能够将司徒墨离伤成如此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之人。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当跟浮屠有关。”江铭珏低声道,“而且武功绝对在浮屠之上。” “在浮屠之上?”申屠凌双眸微眯,“是申屠尊?” “不是。”江铭珏摇头,“申屠尊当时一直在与小玉子周旋。” “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救他。”申屠凌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给江铭珏行了一个大礼。 江铭珏看着他低声道,“次法子我一直未用过,属于极其损伤的法子,这世上能够挺过去的人还不曾出现过。” 他如此说便是为了让司徒墨离做好心理准备,申屠凌一听更是眉头紧蹙,转眸看着的渐渐醒来的司徒墨离低声道,“墨离,你……” 司徒墨离直到现在还不忘扯起一抹随性地笑意,“这有什么,大不了一死。” 江铭珏看着他低声道,“你若是死了,她该伤心了,可知在她的心中你有多重要?” 司徒墨离却嗤笑了一声,“不过伤心罢了,她还有你们不是吗?” 江铭珏摇头,“你错了,她如今最大的支撑便是我们几人,倘若我们其中一人有事,她必定会被击垮,她如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关,我们不过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司徒墨离双眸微眯,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此事我说不得,但是,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挺过去,否则,你就等着她给你陪葬,然后我们一起陪她。”江铭珏说得很严重,字字砸在了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的心上。 司徒墨离缓缓地合起了双眸,许久之后才睁开,那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华光,低声道,“来吧。” 江铭珏看着他,而后看向申屠凌,“烦劳申屠兄寻一个僻静的地方,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好。”申屠凌点头,连忙亲自去安排。 司徒墨离看向江铭珏,还是低声问道,“你当真不说吗?” 江铭珏摇头,“我答应过她,此事并非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也许只有她才知晓。” 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这是不信我?” “并非如此。”江铭珏知晓司徒墨离这是激将法,而他则是淡淡地开口,“她有她的苦,倘若你活着回去,可是亲自问她。” 司徒墨离盯着江铭珏笑了,“你我可是情敌,你却如此慷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江铭珏见他到了如此地步还不忘嘴毒,嘲讽挖苦他,不由的笑了,“我可救过你数次,你如今又何苦挖苦我呢?” 司徒墨离不过是想要心里痛快点,不过想着自己总算将事情办妥了,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不少,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题外话------ 嗷嗷嗷……进入关键的时刻鸟……看小玉子肿么发威,咩哈哈…… 272 承受(求月票) 273 同衾(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3 同衾(求月票) 玉汝恒收到云尚宫传来的消息,苦笑一番,脸色灰暗,心头像是被狠狠地锤了几下,她明知有危险,却还是让他去了,未料到竟然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子伯见她神色黯然,出声安慰,“嫣儿,有江公子在,离世子不会有事的。”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才渐渐地恢复过来,她转身行至书案旁,提笔写下密函,随即命人传了过去,她知晓司徒墨离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心思,倔强如他,可是也别扭如他。 子伯端了茶盏递给她,玉汝恒接过,低头抿了一口,满嘴苦涩,他现在需要她在身边的吧?玉汝恒想及此,心头一阵揪痛,猛地站了起来,她知晓倘若自己不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她会后悔,这一世她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子伯见她如此,一切已然明了,正如他有难,她陪在他身边一样,她想要给与他们的是,不论发生何事,她都能及时地陪在他们的身边,比起江山更重要。 “嫣儿,这处有我跟穆王,你且放心去。”子伯低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指尖拂过放与书案上的茶盏边沿,那丝丝的温度掠过,一如他体贴的话语一般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的心头,带着淡淡地暖意。 她抬眸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凑上前去勾起他的颈项,给了他一个感激的拥抱,虽然她是帝王,却也是女子,也有她的脆弱,也需要包容与关怀。 子伯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去吧,我明白。” 玉汝恒的心一片柔软,也许外人都不明白,为何她会重活一世,将他与莫悠尘看得如此重,只因在黎嫣的心中,莫悠尘跟子伯有着不可取代的位子,他们都是那样的了解她,他们从来不曾想过独占她,宁愿待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为她谋划,为她拼尽全力。 司徒墨离次日便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上面只寥寥数字,司徒墨离却觉得这一字千金,“生未同衾死同穴。” 江铭珏如今正在准备着,昨儿个司徒墨离还显得有些消极,待收到玉汝恒的密函之后便变得格外的有神采,倘若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能够牵动着你的喜怒哀乐,可以让你奋不顾身,即使毁天灭地也不过是博她一笑,那么这个人定然是你爱极的。 显然玉汝恒便是司徒墨离心中的那个人,江铭珏心中明了,一切不过是命也。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即便如今是在硬撑,可是那眉宇间却染上了一抹光彩,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还等不及江铭珏医治,申屠凌便收到玉汝恒的第二封密函,他双眸闪过一抹了然,低声道,“小玉子不日便过来。” 江铭珏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不难猜出,玉汝恒的性子本就如此,上一世,在她的心中江山最重,可是重活一世,他们在她的心中早已重于江山。 司徒墨离双眸闪过一抹惊喜,转瞬却又显得有些黯然,其实他不愿意被玉汝恒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他宁可在她的心中是美好的。 申屠凌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却依旧平常,“她若是不陪着你,她于心难安。” 司徒墨离微抿着唇,看向江铭珏时,低声道,“要不先开始吧。” “好。”江铭珏知晓司徒墨离在这个时候不能受任何情绪的干扰,倘若玉汝恒前来,亲眼目睹的话,他不保证司徒墨离能不能够承受得住,只因他很清楚,他们都是骄傲之人,却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看到他们狼狈的一面。 申屠凌也不反对,“墨离,这一关太难,你可知晓废除武功……” 司徒墨离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总是要拼一拼的。” 申屠凌见他如此说,这才默默地点头,好在他并未像昨日那般说些不中听的话,与江铭珏二人甚是默契地对看了一眼,江铭珏随即便开始准备。 如今司徒墨离被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屋子内,江铭珏将所有的药材都准备好,更是亲力亲为,他身着着一件鹅卵色的银纹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只留两缕在耳际,稚气未脱,不过那双眸子却甚是纯净,不染一丝杂质,他如今正在全神贯注地准备着所有的准备,司徒墨离半眯着双眸,突然觉得玉汝恒的眼光是极好的,她身边的人都是各有千秋,可以相辅相成,也可以成为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有着各自鲜明的特点,有着他们独特的魅力,却也有着各自致命的缺点。 比如江铭珏,司徒墨离比起他来少了一份容纳之心。 江铭珏准备妥当之后,随即行至方榻旁看着司徒墨离,“我要开始了。” “恩。”司徒墨离完全是用意志在强撑着,故而脸色比起以往来苍白不已,额头噙着冷汗,哪里还有素日的俊雅风流? 司徒墨离深吸了一口,只觉得胸口一疼,他即便强忍着,可是也耐不住皱着眉头,江铭珏一眼便能瞧出他的忍耐,能够有这份忍耐力也着实难得。 江铭珏是因为自有身体带有顽疾,故而才会忍下了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可是司徒墨离却不是,江铭珏不禁暗自佩服起来。 申屠凌一直待在一旁听候指示,江铭珏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随即叮嘱了一番,二人行至申屠凌的面前,一人一旁,他们二人要同时进行,而且还要有一种默契,连带着速度的也要一样,故而这是在考验二人的配合度。 司徒墨离的双臂被抬起,江铭珏故作呼气,与申屠凌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司徒墨离,只看见司徒墨离缓缓地合起双眸,显然是在等待承受着那非人的痛意。 申屠凌即便有如何的不忍,为了他的性命还是下了手,江铭珏递给了申屠凌一个眼色,在他喊下三声之后,二人同时用内力打断了司徒墨离的双臂的筋脉。 “啊!”司徒墨离仰头大吼出声,只因这份疼痛绝非常人能够承受,饶是他原以为能够撑得过去,却还是忍不住地叫了出来,无法压制那份深入骨髓的疼,可想而知这是何等的痛苦。 申屠凌跟江铭珏二人不等他喘息,接着快速地抬起的双腿,接着又是一掌废了他的双腿的筋脉,司徒墨离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昏了过去。 申屠凌双眸溢满了痛苦,他知晓倘若玉汝恒亲眼目睹时,司徒墨离必定不会有如此大的勇气,而他们自然也放不开,而玉汝恒怕是更会心痛万分。 江铭珏连忙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强行灌入了昏迷不醒的司徒墨离嘴内,他抬眸看向申屠凌,“去将另一碗拿来。” “好。”申屠凌见炉子上还温着的药汁,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时辰刚刚好,他快速地倒入碗内接着端了过来,江铭珏正要灌下去,司徒墨离却猛地吐了血,如今四肢无法动弹,却还吐了血,如今这幅模样,早已经将他折磨的不成。人样,想到自己这幅残破的样子被玉汝恒看到,司徒墨离怕是不会再有求之念。 江铭珏却不顾他吐血,亦是接过申屠凌手中的第二碗汤汁,混合着他檀口内夹杂着的血喂了进去,抬眸看着申屠凌,“第三碗。” 申屠凌已经倒好,不忍地看着,却也不敢迟疑,连忙递给江铭珏,如此司徒墨离在喝下第二碗的时候又吐了血,紧接着便是第三碗,三碗下去,连吐了三次,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他平放在方榻上,抬眸看着申屠凌,“幸好。” 申屠凌见他如此说便知司徒墨离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着江铭珏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的心事,“那他的武功?” “等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施针。”江铭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低声道。 “他何时能醒?”申屠凌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如此憔悴的司徒墨离,哪里还有往日风流不羁的风采,只觉得眼前的司徒墨离犹如当年他承受痛苦一般。 江铭珏低声道,“她赶来时便能醒。” “恩。”申屠凌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屋子透气,实在是不愿再去看。 江铭珏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申屠凌,径自也叹了口气,随即给司徒墨离处理四肢的伤势,而后又收拾了一旁的一滩血迹,这才踏出屋子。 申屠凌并未离开,不过面色依旧有些沉重。 “可是在想那个伤离世子的人?”江铭珏一语道破。 “正是。”申屠凌低声道,“这世上还有比浮屠武功高强之人?” “自然是有,不过此人竟然在盛京出现,想必蛰伏已久。”江铭珏低声道。 “等小玉子回来吧,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凭那人一人之力怕也是不成的。”申屠凌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显然此人他要亲自对付。 江铭珏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如今的形势大为不妙,似乎背后有一个隐形的推手,可是却让他无从察觉,连他派出去的人手也是无功而返。 江铭珏转身看着申屠凌,也只是淡淡地点头。 玉汝恒五日后赶到云尚宫,申屠凌算准了时日在外迎着她,见她翻身下马,亦是风尘仆仆,看见申屠凌的时候顺势握紧他的手,“墨离如何了?” “这些时日昏迷着,想得到今儿个便能醒。”申屠凌已经将他们不等她便开始了医治之事传给了玉汝恒,见玉汝恒的脸色不好,他知晓她如今担心着司徒墨离的安危。 玉汝恒不言不发,与申屠凌前往司徒墨离歇息的院子,江铭珏正在一旁等着,见玉汝恒入内,亦是缓缓地起身,并未上前,而是等着她前来。 玉汝恒看向方榻上还未醒来的司徒墨离,还有他四肢缠着的白布,自然知晓当时情形有多危机,她细长的双眸微微颤动着,将目光落在江铭珏的身上,“今儿个能醒?” “不能乱动,怕是要恢复一段时日。”江铭珏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坐在方榻旁一顺不顺地看着司徒墨离,也顾不得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江铭珏知晓玉汝恒此刻除了司徒墨离怕是没有任何地心思,他跟申屠凌二人了然地相视而笑便转身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盯着司徒墨离看着,不过是数日未见,他便变成这番模样,虽然在玉汝恒来之前,江铭珏与申屠凌还是给他收拾整理了一番,不过看着也甚是憔悴,那苍白的脸色,那干裂的唇,哪里还有那俊美风雅的样子? 玉汝恒抬起手,指尖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将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脸颊上,只觉得心在这一刻也是一片冰凉。 只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咳嗽,她连忙看向他,便看见那紧闭的双眸微微地睁开,亦是一片晦暗,似是少了许多的光彩,等看见玉汝恒时,才勉强露出一丝的笑意,“还要,没有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玉汝恒有些哭笑不得,倘若换成以前定然会好好说道说道,可是此刻,她只觉得一阵心酸,眼角亦是算酸酸胀胀的,她低头吻着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她不喜欢看见他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样子。 “恩……”司徒墨离一阵闷哼可是将玉汝恒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连忙离开他的唇,想着自己太过不小心,他如今把不能乱动,尤其是四肢。 司徒墨离也察觉到这一点,内心一阵酸楚,如今当真是废人了,连抱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汝恒见他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与嗤笑,她心如刀绞,却强忍着看着他,指腹抵在他的唇上,在她的亲吻下有了一丝的色泽,她又低头亲了亲,只觉得这样才能让他回过神来。 司徒墨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心头划过阵阵的疼痛,他真的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可是…… 玉汝恒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吗?”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说,突然有了一丝的人气,难得自己不是木偶了,他勾起那被湿润的唇瓣,笑着说道,“在你眼里我那般无能?”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那要等我试试才知。” 司徒墨离双眸此刻也渐渐地恢复了神采,幽怨地看着她,“那你给我好好等着。” 玉汝恒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嘴角地笑意也深了一些,指腹描绘着他的眉眼,只是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因着连日的赶路,她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素色的长袍,发丝有些凌乱,眼底有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瞧着更只是那温和的双眸,那浅笑的模样,让人看着着实的心暖,却也心疼。 司徒墨离盯着她看着,“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玉汝恒低头看了一眼,衣袍上也沾染了一些尘土,她却不以为然,抬手支起下颚,嘴角噙着笑意,竟然有些魅惑,她盯着司徒墨离看了又看,就是不起身。 司徒墨离冷哼了一声,“还不去吗?” 玉汝恒摇头,只是这样看着他,这几日的担忧,还有心痛在此刻看见他之后渐渐地化成了柔情,她虽然无法看见当时他被废去武功的样子,可是却知晓那种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着的,可是,他却撑过来了,现在她哪都不想去,只想这样看着他。 司徒墨离见她如此,想要斥责几声,却又心生不舍,只好任由着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都栽在你了你的手里。” 玉汝恒笑着凑上前去,与他四目相对,浅笑地看着他,在大冶子民的眼中她是杀伐决断的帝王,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她只想做一个小女子。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笑了笑,“墨离恼了?” 司徒墨离只觉得玉汝恒这是在调戏她,暗暗咬牙,待他恢复之后必定要讨回来不成,如此便也不再去琢磨自己如今乃是废人,一动不动的废人。 玉汝恒自然看出了他眸低闪过的心思,忍不住地笑了,接着又凑近了一些,吐气如兰,她身上女子的幽香扑鼻而来,萦绕在他的鼻翼间,让他着实晃了神。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心里暗叹不已,恨不得现在便能恢复武功,如此便能将她直接拆吞入腹,想起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让司徒墨离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盯着玉汝恒的时候,那眸子越发地炽热。 玉汝恒知晓不能再如此撩拨下去了,见好就收,自觉地从他的面前离开,而后坐得笔挺,冲着他眨了眨眼,明眸善睐,水波流转,只觉得她如今的眉宇间多了几丝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随即起身,“我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好。”司徒墨离哪有不答应的,他也担心适才自己在她故意的挑逗下当真失了方寸,那可真正是得不偿失。 他只觉得心头的郁结在慢慢地疏散,直至最后变成了他鼻翼间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那股子淡淡地香气,让他回味无穷。 玉汝恒踏出屋子,便看见申屠凌与江铭珏并未走远,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二人不知在聊些什么,不过看着倒是和谐一片。 玉汝恒嘴角一勾,并未前去,而是独自去了大殿,申屠凌一早便命人备好了香汤,她褪去身上的衣衫,没入浴桶内,烟雾缭绕,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噙着一层淡淡地水珠,波光盈盈,衬托着那几分越发地嫩滑白皙。 待她洗漱之后,换了一身清爽的锦袍,便见申屠凌已经在大殿内等着她,玉汝恒向来习惯了自己亲力亲为,故而甚少让下人服侍,自行束发之后,便缓步行至他的面前。 申屠凌看着她越发地成熟,那容貌也越发地绝艳,他忍不住地叹息着,一语不发便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玉汝恒自然不会推拒,而是主动地搂着他的颈项,她如桃花瓣娇嫩的红唇,在他时轻时重地吸允下变得越发地娇艳欲滴,他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渐渐地加重了力度,那娇软的身姿软若无骨地靠在他的怀中,让他情动不已。 玉汝恒见申屠凌情不自已,可是她知晓这几日怕是不能,而申屠凌亦是收回了丝丝的理智,深吻过后,微微垂眸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鼻翼间充斥着皆是彼此灼热的气息,她莹润的双眸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凑上前去轻咬着他的下唇,低声道,“我们过去吧。” “恩。”申屠凌总有些不愿,可是却也明白此刻应当做什么。 玉汝恒看着申屠凌越发成熟的容颜,那是一种历经磨难之后的锐利,而他俨然蜕变了。 申屠凌紧握着她的手,她任由着他握着,只觉得这一刻心头像是被羽毛划过,酥酥痒痒的,她低头看着申屠凌的手掌,这才发现这些年来,他的手掌也大了一些,并未有初见时那光滑细腻,还有那指尖上染着的丹寇,如今却是苍劲有力,骨节分明,怪不得申屠尊要让申屠璃消失,随着年龄的增长,即便申屠凌装扮地再像,也不可能做到真正女子那般。 玉汝恒嘴角一勾,与他十指相扣,她还是喜欢这样的申屠凌,没有一丝一毫申屠璃的影子,是完完全全的属于她的申屠凌。 申屠凌感受到了玉汝恒握着他手的力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俊朗的容颜在此刻更是镀上了一层耀眼的芳华,让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与他重新入了屋子,便看见江铭珏正熬好药,见玉汝恒前来,索性便将喂药的差事交给了他,转身离开,二人虽然未说话,一个眼神便能说明一切。 玉汝恒欣然接过,还不忘递给江铭珏一个暖意的眼神,这才缓步行至方榻旁,便看见司徒墨离弯着眉眼看着她,显然心情极好。 ------题外话------ 嗷嗷嗷……小玉子已经接近尾声鸟,啦啦啦……养文滴亲可以啃起来了…… 273 同衾(求月票) 274 受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4 受死(求月票) “边关那处?”司徒墨离吃罢药之后,看向玉汝恒低声问道。 “如今最紧要的是你。”玉汝恒握着他的双手笑着说道。 司徒墨离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想要抬手抱她,玉汝恒却已经靠在了他的怀中,“现在我便是你的双手。” 司徒墨离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地应道,“好。” 申屠凌看着江铭珏,“他何时能施针?” “三日之后。”江铭珏不用看便知晓司徒墨离如今心情极好。 申屠凌微微点头,“我这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江兄自便。” “好。”江铭珏微微点头,申屠凌便抬步离开。 边关,子伯正端坐于营帐内,便见黎穆染走了进来,气冲冲地坐下,“这申屠乐倒是难缠的很。” “怎么?连一个申屠乐都制服不了?”子伯见黎穆染阴沉着脸,笑着打趣道。 “谁说的?”黎穆染冷哼一声,不服气地开口,“你猜猜她今儿个用了什么法子?” “什么?”子伯低声问道。 黎穆染愤愤地开口,“她竟然让数百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立在城楼上跳舞。” 子伯眉梢微挑,“她何时想到这个法子的?” “城楼下的将士们哪里见过如此的场面,可知如此做是在耍诈,更是在丢大骊的脸面。”黎穆染气得又猛地拍着桌子。 “哈哈……”子伯勾唇浅笑,随即说道,“她定然下了命令,倘若谁作战勇猛,便将这些女子赏给谁?” “哼。”被子伯说中,他的怒气也随之攀升。 子伯随即说道,“既然人家送了美人儿,你何不来个顺水人情呢?” “对啊。”黎穆染实在是被那副情形惹怒,故而未深想,如今子伯如此一说,他恍然大悟,连忙起身便踏出了营帐。 子伯勾唇浅笑,见他离开,他继续执起书卷看着。 黎显显然有些愁眉不展,高柔走了进来,这几日的亦是有些疲惫,不过好在她能挺得过来,待行至黎显身旁,看着他正在盯着地图看着,黎显低声道,“未料到余芊芊倒是个才女。” “余芊芊乃是余家的引以为傲的才女,也算得上是当年名动一时的人物。”高柔自然知晓余芊芊的能耐,只可惜啊,到最后余家谋反,红颜薄命,她当时还颇有感慨,如今看着,却觉得余家当时怕是早已经被控制了吧,余芊芊那般才情与谋略,又怎会轻言放弃呢? “只是这阿善王子……”黎显如今才明白何为红颜祸水,他抬眸看向高柔,这些时日的相处,亦是觉得此女子也算得上奇女子,的确难得。 高柔见他看着自己,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不似寻常那般女子露出娇羞之色,反而甚是坦然地任由着他打量着,这反倒让黎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高柔见他收回视线,随即说道,“族长可是想到计策?” “恩。”黎显渐渐地收回那抹慌乱地心思,抬眸平静地说道,“如今是要尽快地攻下部落,皇上那处还在等着消息。” “族长说的不错,想来余芊芊是要耗着。”高柔沉默了片刻,继续道,“部落最擅长驭兽,倘若要尽快拿下部落,便要控制部落内的那些野兽。” “阿曼公主如何了?”黎显沉思片刻,看向高柔问道。 “阿曼公主虽然能够控制,可是,比起阿善王子却还是差些火候。”高柔知晓黎显是何意,但是,阿曼公主如今怕是无法控制。 黎显眉头微蹙,继续说道,“能够控制一时争取时间也是好的。” 高柔接着说道,“不如将阿曼公主请来,好好商讨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黎显知晓高柔甚是聪慧,他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高柔转身便踏出了营帐,待行至阿曼歇息的营帐内的时候,便看见阿曼的气色好了许多,见高柔进来,随即起身,“我要见族长。” 高柔点头道,“好。” 她知晓阿曼公主已经想通,心头再一次地佩服起玉汝恒来,能够让阿曼公主对她那般的忠心。 阿曼公主随着高柔一同入了营帐,黎显见她入内,亦是恭敬地行礼,“黎显见过阿曼公主。” “族长无需客气。”阿曼公主本就生性洒脱,不喜欢这种虚礼,不过经此一事,她的性子也渐渐地稳重地许多。 阿曼公主也不拐弯抹角,而是低声道,“我的驭兽能力比不得哥哥,不过却能支撑一会。” “阿曼公主能支撑多久?”黎显甚是高兴,未料到阿曼竟然如此痛快地相助。 “最多半柱香。”阿曼公主低声道。 “半柱香……”黎显继续盯着地图看着,而后又看向阿曼,“阿曼公主可知晓进入部落的捷径?” “怕是那条路已经被封了。”阿曼摇头道,“当初我便是在那处遭遇伏击的。” 黎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这处亦是突破口。” 阿曼有些不解,不过高柔却反应过来,随即看向阿曼,低声道,“阿曼公主能否一同前往?” 阿曼虽然有些猜不透他们二人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应道,“好。” 待黎显与高柔商讨之后,便定下了计划。 北极部落内的毡房内,里面布置的甚是华丽,更甚者延续着大冶的风情来布置的,若隐若现的帷幔轻抚着,床榻上传来盈盈笑语声,“殿下,您轻些……” 女子的声音如莺鹂般动听,酥媚入骨,带着丝丝的蛊惑…… “小心肝,你往哪里跑?”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带着满满地愉悦,转瞬间,便看见自床榻上下来一女子,身着着一层薄纱,薄如蝉翼,那玲珑有致的身姿被勾勒的越发地妖冶,如绸缎般丝滑的青丝只用一根银色的簪子挽着,其余地散落而下,那双眸子水波荡漾,媚态盈盈,那如玉的皓腕被一只古铜色的大手一拽,女子身子一软,便又重新跌入了床榻内,娇软地靠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当真是千娇百媚,那双黝黑的眸子溢满了情欲盯着她,掌心隔着那薄纱轻抚着那娇嫩的肌肤,引得怀中的美人儿娇喘不已。 “殿下……”女子的声音越发地娇嗔,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抚过他紧实的腰线,不安分地向下移动着。 “哈哈……”男子扬声一笑,猛地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在身下,只听见那薄纱的碎裂声,还有女子的娇媚声。 夜色渐浓,女子缓缓地从床榻上起身,只披着一件长衫,遮挡住她妖娆的曲线,毡房外伺候着的婢女垂首走了进来,服侍着她沐浴,待一番打扮之后,她已然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 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只是那双妖冶的眸子划过丝丝的冷意,直至踏出毡房,那床榻上的男子依旧在沉睡着…… 女子走了出来,待入了另一个毡房,婢女恭敬地候在外面,便看见一道黑影走了进来,“主子让你依计行事。” “是。”女子脸上多了一些恭敬,待黑影离开之后,她才缓缓地起身,独自躺在床榻上,双眸闪过浓浓的恨意,“刘骜,终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为余家陪葬。” 远在营帐内等待黎穆染消息的子伯此刻忍不住地颤栗了几下,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他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缓步行至营帐外,眺望着远处皎洁的月光,若有所思。 短短三日,玉汝恒一直陪在司徒墨离的身边,尽量说一些有气氛的话,二人相处的反倒像是回到了当年在皇宫内的时候,不过二人的感情却是越发地浓厚了。 江铭珏也不多言,不过心里却还是存着一丝的醋意,毕竟他有种被玉汝恒忽略的感觉。 玉汝恒抬眸正好看见江铭珏那一闪而逝的忧伤,冲着司徒墨离眨了眨眼,司徒墨离便已经知晓玉汝恒要做什么,便合起双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随即起身看着江铭珏,“可是要施针了?” “恩。”江铭珏淡淡地应道,都未给她一个眼神。 玉汝恒嘴角一撇,突然抬手勾着他的肩,凑上前去,“何时?” “今夜子时。”江铭珏任由着她搂着,反正就是不看她。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存了气,抬手摸着鼻尖,放在他肩头的手缓缓地向下一滑,便落在了他的腰际上,然后轻轻地一捏,拖着他便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待玉汝恒跟江铭珏离开之后,缓缓地睁开双眸,哪里还有半分在玉汝恒面前的笑意,眸子闪过一抹黯然,这施针的过程,还有危险,他不知自个能不能撑得过去。 江铭珏站在院中,也只是看着前方,玉汝恒这下有点火了,当即便站在他的面前,江铭珏扭过头,玉汝恒突然抬手捏住他的下颚,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江铭珏却猛地闭上双眼,玉汝恒冷哼一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身子向前一倾,便吻上了他的唇。 江铭珏的身形猛地一颤,猛地睁开双眸,玉汝恒向后一退,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舍得看我了?” 江铭珏冷哼一声,接着转身不去理会她,却也未离开。 玉汝恒从身后环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启唇,“小不点这醋吃的也太特别了点。” “谁吃醋了。”江铭珏冷冷地反驳道,不过却任由着她抱着,嘟着嘴越发地可爱。 玉汝恒低笑着,双手缓缓地从腰际直接移至他的胸口,轻轻地捏了一把,江铭珏连忙抬手反握着她这肆意妄为的手,“你就不能安分点?” 玉汝恒的唇落在他的后背上,隔着衣料还是能感受到那淡淡地酥麻感,江铭珏突然转身,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含住了她的娇唇,轻轻地吸允着,像是在品尝最甜美的糕点。 玉汝恒双手不自觉地勾着他的颈项,微微踮着脚迎合着,微风几许,院内的梨花已经盛开,花瓣缓缓地落下,飘落在他们的身上…… 江铭珏一直强忍着那内心地火焰在此刻算是被彻底地点燃,倘若不是如今的情形,他必定会与她厮磨一番,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却还是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玉汝恒笑看着他,见他那清澈的双眸沾染着情欲,双唇半合,低喘着气,她凑上前去轻咬着他的唇,味道真好。 江铭珏闷哼了一声,然后将她一把推开,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差点被他推倒,站定之后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心情甚是愉悦,轻哼着小曲进了屋子,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看着她,玉汝恒笑吟吟地上前,盯着他看着,“看着我做什么?” “不想让我看,我便闭眼。”谁说他不吃醋的? 玉汝恒微微一愣,见他如此嘴角一撇,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然后说道,“好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 “哼。”司徒墨离扭过头,也不去看她。 玉汝恒啧啧了两声,“我记得我家小不点那可是善解人意的很呢,为何突然变得拈酸吃醋了,原来是近朱者赤啊。”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她,“是吗?” 玉汝恒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当然。” 司徒墨离咬了咬唇,便看见满面通红的江铭珏走了进来,他看着越发地不是滋味,然后盯着玉汝恒,嘟着唇,“亲一个。” 玉汝恒嘴角一撇,只觉得司徒墨离这又脑的是哪出,转眸看着江铭珏耳根泛着粉色的红,她只觉得江铭珏像极了粉雕玉琢的玉人儿,想着一个男子为何会长得这般可爱呢?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不顾他的求索,反而盯着江铭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越发地难受起来,猛地咳嗽了几声,只觉得浑身都疼。 玉汝恒连忙收回视线,见他皱着眉头,眉头一皱,哪里还有心情跟他们打趣,连忙按着他,“怎么了?” “喏。”司徒墨离还不忘嘟着嘴。 玉汝恒轻咳了几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俯身吻着他的唇,还不忘咬了一口。 司徒墨离一阵吃痛,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你……” 此时江铭珏脸颊上的绯红已经褪去,随即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将这个服下,好好养神。” 司徒墨离也连忙收起了跟玉汝恒计较的心思,点着头,玉汝恒接过药丸放入司徒墨离的口中,然后拿过热水喂他吞下。 不一会,司徒墨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玉汝恒见他的脸色这几日依旧苍白着,再看着他如今的神色,心里头着实不好受,转眸看着江铭珏,“有把握吗?” “五成。”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无人试过,他是第一个。” 玉汝恒微微点头,“我明白。” “恩。”江铭珏点头,“故而,今夜你还是不要看了。”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定然不会让她看见他备受痛苦的样子,那会让他生不如死,她微微点头,她相信江铭珏,可是却担心司徒墨离能不能撑过去。 直至子时,外面风有些冷,玉汝恒始终坐在方榻上看着他醒来,司徒墨离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心头有些欣慰。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眉眼,低头吻遍他的眉眼,鼻梁,直至那微抿着的唇,低声道吗,“我等你。” “好。”司徒墨离见她如此说,心头的担忧这才放下,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要她不待在自己的身边便好。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看着江铭珏,上前抱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汝恒走出屋子,门窗紧闭,她根本看不到。 申屠凌走了过来,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二人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她只是静静地闭着双眸,任由着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她只是安静地靠在申屠凌的怀中,心烦意乱…… 江铭珏将银针铺好,而后拿过一个火炉,还有一旁放着的一盆清水,他看着司徒墨离,“我开始了。” “好。”司徒墨离点头道,他知晓她在外面等着他,所以他一定要咬牙撑下去。 江铭珏开始施针,手法极快,转瞬间司徒墨离的几个穴位上便扎上了银针,司徒墨离只觉得全身像是被凌迟一般,又如同被无数的针刺入骨髓般,他顿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紧咬着唇,哪怕是将唇咬破,流出血来,他依旧倔强地未叫出一声。 江铭珏此刻早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施针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司徒墨离从最初的疼痛到最后的麻木,而后又到反复的疼痛,再到麻木,这种反反复复的疼痛,让他险些撑不住,神智也有些涣散。 玉汝恒看着如今的天色,天渐渐地亮了,可是房门依旧是紧闭着,玉汝恒自申屠凌的怀中离开,而后站了起来,缓步向前走去。 申屠凌跟在她的身旁,二人走了几步,玉汝恒却止步不前,她只是低头盯着青石板上自己的影子,双眸闪过浓浓地担忧。 此刻千瑾辰突然向前,“少主,边关传来的消息。” 玉汝恒这才稍微分散了一些心思,抬手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申屠乐怎会想出如此刁钻,有失体统的法子?” 申屠凌亦是看到了密函的内容,他却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申屠乐乃是皇家公主,怎会想出这等法子呢?” 玉汝恒微微抬眸,沉默了片刻之后,“看来她如今有了军师。” “恩。”申屠凌点头,“此事要好好调查一番,后面的军师怕是不好对付。” 玉汝恒点头,“让子伯跟穆儿当心些。”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沉思了半晌,“盛京如何了?” “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盛京被围困了,好在固若金汤。”千瑾辰如实地回道。 “神秘的黑衣人?”玉汝恒沉声道,“可是伤了墨离的?” “正是。”千瑾辰低声道,“属下并未查到他的来历。” “有一人能对付他。”玉汝恒双眸微动,将手中的玉牌递给千瑾辰,“去找我师公。”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玉牌,飞身离开。 申屠凌见玉汝恒双眸闪过杀意,低声道,“小玉子,你说这个黑衣人是谁的人?他的武功竟然比浮屠还高?” 玉汝恒冷哼一声,“不知,不过敢伤我的人,就准备受死。” 申屠凌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也不知里头如何了。” 玉汝恒双眸中的杀意更浓,不过转瞬变成了担忧,身体一松便靠在申屠凌的胸膛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申屠凌知晓她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司徒墨离的身上,不过他还是在想着申屠乐身后的那个军师是谁? 直至到了深夜,一整日,玉汝恒连一口水都未进,只是固执地站着等着,江铭珏此时也是硬撑着一口气在施针,如今到了最后关头,他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心头也生出一丝的佩服,这世上能够撑得过去的怕是只有他。 待最后一步做完之后,司徒墨离再也撑不住,大吼出声,那声音响彻天际,回荡在夜空中,也重重地砸在玉汝恒的心头,她只觉心痛难以,身体晃了晃。 申屠凌抱紧她,他知晓,这种疼痛,她宁可自己代司徒墨离受着,也好比看着司徒墨离承受着折磨,她却无能为力。 直至江铭珏推开门,清冷地月光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满头是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玉汝恒脚步不停,冲了上去,江铭珏冲着她点了点头,屋内扑鼻而来的恶臭味让她浑身一震,正要开口的时候,江铭珏已经两眼一黑,向她栽了过来。 玉汝恒连忙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自怀中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的汗,然后看向申屠凌,“扶他去歇息。” “好。”申屠凌扶着江铭珏离开。 玉汝恒咬了咬唇,抬步进了屋子,直至形成方榻前,看着一旁放着的铜盆内的清水已经变成了黑浓,炉子内的火已经熄灭,她将目光落在了司徒墨离的身上…… ------题外话------ 啦啦啦……嗷嗷嗷……亲耐哒们,六一快乐! 274 受死(求月票) 275 云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5 云轻(求月票) 司徒墨离显然是昏睡了过去,不过是短短一日,他亦是清瘦了不少,整张脸映衬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越发地憔悴苍白。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的四肢,上面的白布已经被解开,手腕脚踝处却是青紫一片,她抬起的手有些颤抖,只是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直至申屠凌走了进来。 玉汝恒并未看便知晓是他,“你何时见过他如此狼狈过?” 申屠凌微抿着唇,自然知晓玉汝恒为何会如此说,在她的心中,司徒墨离永远就是那副风流倜傥的俊雅模样,何时像如今这般变得毫无生气? “小玉子,他挺过来了,不是吗?”这是申屠凌感到庆幸的,虽然司徒墨离挖了墙角,横插一脚,得了玉汝恒的心,可是,在申屠凌的心中一直当他是兄弟,比起申屠尊来,他与司徒墨离才亲如手足。 “是啊,挺过来了。”玉汝恒松了口气,这才抬眸看着申屠凌,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怀中,“小不点呢?” “太累了,我已经扶他去歇息了。”申屠凌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知晓江铭珏当真是累极了,她沉思了片刻,随即起身,“我去看看他。” “好。”申屠凌点头,“等他醒了,我去唤你。” “恩。”玉汝恒松手,踏出屋子。 申屠凌扶江铭珏进了抱厦的里间,玉汝恒前去的时候,他亦是沉睡不醒,她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上了床榻躺在他的身旁,他身上还夹杂着刺鼻的味道,玉汝恒微微皱了皱了眉头,抬眸看着他,的确是累极了,她双手环着他的腰际,靠在他的胸口与他一同睡去。 玉汝恒不过是小憩了一个时辰,当重新回到司徒墨离那处的时候,申屠凌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申屠凌这才睁眼,玉汝恒知晓这几日他并未好好歇息,申屠凌见她回来,清朗的双眸微微一沉,“怎得不多歇会?” 玉汝恒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你去歇息吧。” 申屠凌主动地握着她的手,笑着摇头,“我陪你。” 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好。” 次日天未亮时,便见江铭珏走了进来,顾不得换身上的衣衫,直接冲了进来,并未看玉汝恒,而是直奔方榻旁,未司徒墨离诊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玉汝恒已经立在他的身侧,见他如此紧张,眉头微蹙,亦是感动又是心疼。 “可是不放心?”玉汝恒见他气色稍霁,掌心撑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扶着他问道。 江铭珏微微摇头,“今儿个怕是醒不过来了。” 玉汝恒点头,“我扶你回去歇息。” “恩。”江铭珏的确是疲惫不已,耗损内力太多,如今能撑得过来,只因牵挂着司徒墨离的伤势。 边关,申屠乐眺望着城楼下,城楼上站着皆是婀娜多姿的女子,千姿百态,更是撩人心弦。 戍守的将士双眼放光,振奋不已,恨不得此刻便将美人儿抱回去好云雨一番。 城楼下,黎穆染嘴角一勾,扬声道,“攻下城池,这城楼上的女子本王赏你们了。” 此言一出,身后的将士们适才还一副垂涎欲滴,各种羡慕的眼神此刻变得越发地明亮,更是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便要冲上前去,心中更是呐喊着,美人儿,等着我好好疼你。 申屠乐双眸一沉,黎穆染这是反将她一局,这下城楼上的将士不干了,这可是公主殿下送给他们的美人,如此,双方此次打得却是激烈,比以往还更甚,激战了两日两夜,城门被攻破,将士们更是迫不及待地冲上了城楼,当初便将那些打扮妖娆的女子带了回来。 申屠乐未料到此举非但未将黎穆染给恶心了,反倒被他所利用,鼓舞了士气,想想便觉得可恨。 “看来先生失策了。”申屠乐发觉形势不对,便带着人马连忙撤离,如今抵达下一座城池,申屠乐看着身侧一身灰布长衫的男子,冷笑道。 “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男子反倒显得气定神闲。 “这牛刀小试了一番,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申屠乐继续嘲讽道。 “六公主殿下不必担忧,在下一定助六公主殿下坚持到骠骑将军前来。”男子对于申屠乐的嘲讽似乎并不在意。 申屠乐只觉得眼前的人还真是有些狂妄,她不再多言,甩袖离去。 黎穆染匆匆入了营帐,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一旁的长案上,见子伯正从屏风后出来,他径自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而后笑着开口,“当真是有趣的很。” “如何?”子伯见他如此说,便也顺着问道。 “哈哈……”黎穆染放下杯子,亦是脱下身上的铠甲,而后也入了屏风。 子伯见他如此,想来是申屠乐吃了亏,便也跟着浅笑着,不一会,便看见有人步入营帐,将吃食放下便退了出去。 如今正值打仗,粮草虽然充足,却也不必盛京,吃食都极为简单,子伯坐与桌前,等黎穆染走出屏风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一番洗漱之后才过来。 二人也只是静静地用罢之后,黎穆染才觉得畅快无比,“皇姐说,申屠乐后面有高人指点?” “恩。”子伯点头,见他依旧是笑吟吟的,随即开口,“倒是你怎得如此高兴?” “自然是那城楼上的那些个舞姬都被带回了军营。”黎穆染勾唇一笑,略显得意。 子伯微微点头,“申屠乐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哼。”黎穆染冷哼一声,“她让那些女子立于城楼人,一来是鼓舞士气,二来是扰乱军心,我自然要领她的情,鼓舞我军的士气。” 子伯低笑一声,“不过申屠乐背后的那人究竟是谁?” 黎穆染摇头,“从未露面过。” 子伯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指尖滑过一旁的茶盏,青云锦袍散发着淡淡地柔光,青烟袅袅,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的神秘莫测。 子伯微微垂眸,比起黎穆染来,他多了一些沉稳,此刻,他却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黎穆染察觉出子伯有些心事重重,他也不再多言,二人各自想事。 玉汝恒好不容易等到司徒墨离清醒,他如今需要的是调养,前七日是不能下榻的,只能躺着,等到了七日之后只能做一些简单地活动,恢复武功怕也要两月之后。 这对于司徒墨离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而玉汝恒见他无碍之后,心头的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小玉子,我已经无爱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低声道,“还不急。” “难道你还有何心思?”司徒墨离想来敏感,见玉汝恒如此说,便低声问道。 玉汝恒浅笑道,“我在等消息。” “什么消息?”司徒墨离低声询问着。 “等小千的消息。”玉汝恒这几日都未收到千瑾辰的消息,也不知晓师公可否下山?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提起千瑾辰,他嘴角一撇,“小千小千,叫的还真亲热。” 玉汝恒直视着他,扶额望天,这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申屠凌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头,这醋劲未免太大,他索性也不去打扰,而是转身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见申屠凌离开,垂眸凑近司徒墨离那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气色的面容,抬手捏着他的鼻子,“再乱吃醋,看我如何收拾你。” “收拾?”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我如今只能任你收拾了。” 苏琬低头封住了他那喋喋不休地唇,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司徒墨离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一抹水雾,盯着玉汝恒委屈地看着,“你也真下得去口。” 苏琬冷哼一声,又吻了上去,轻轻柔柔地舔舐着他唇上溢出的血,混合着刚刚服下的药汁甘苦的味道,司徒墨离眉眼间染上了笑意,只是任由着她吻着,直至二人唇齿纠缠,难分难舍。 “咳咳……”一道带着几分低沉的咳嗽声打断了一室的温馨,玉汝恒抬眸看向已经走了进来的江铭珏,因着深吻,白璧无瑕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红光,潋滟的唇闪烁着瑰丽芳华,着实地迷人。 司徒墨离有些不满,更是流连地看着玉汝恒,倘若不是看在江铭珏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司徒墨离此刻定然会毫不留情地讽刺他一顿。 江铭珏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她,转身便离开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知晓他这是故意为之,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冷着一张脸,恨不得冲出去跟江铭珏打一架。 玉汝恒微微挑眉,低笑道,“这是怎么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看向玉汝恒,“没什么。” 一番闹腾之后,千瑾辰终于赶了回来,“少主,老者已经赶往盛京。” “恩。”玉汝恒点头,眉宇间的郁气这才渐渐地散去,随即问道,“黎显那处如何了?” “如今还未有丝毫的进展。”千瑾辰低声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且等等。” “少主,大远那处传来了消息。”千瑾辰说着便将密函递了过去。 玉汝恒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微眯,“秦素妍当真是不安分啊。” “少主,此事……”千瑾辰小心地问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看云景行如何了。” 千瑾辰见玉汝恒如此说,转身便退了下去。 “小玉子,你舍得?”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嘴角一撇,“秦素妍看见云景行,你不怕她一冲动将云景行给扑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倘若他这样轻易地被扑了,我要他做什么?” “口是心非。”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显然不相信。 玉汝恒也不反驳,只是温和地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她倒要看看秦素妍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南风国,秦玉痕盯着密函看了半晌,俊美妖娆地容颜多了几分的阴鸷,他随手将密函一丢,“倒是小瞧了她。” “殿下,长公主她?”斐然看向秦玉痕,小心地询问道。 “盯紧便是。”秦玉痕显然不打算出手,他倒要看看云景行如何能招架得住。 斐然躬身应道,“是。” 大远,浮屠上罢早朝之后回到宫殿,便看见柳芳华正立在大殿中央等着他,他眸光微冷,并未看她一眼,柳芳华对于浮屠冷漠的态度不过是冷然一笑,“玉汝恒请了高人出山。” 浮屠自然收到了消息,故而端坐于书案前,正翻阅着奏折,对于柳芳华视而不见。 柳芳华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你可知那高人是谁?” 浮屠这才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柳芳华,见她嘴角一勾,“乃是黎嫣的师公。” 浮屠双眸冷凝,冷视着柳芳华,“那又如何?” “你认为师叔能赢?”柳芳华勾唇冷笑,“黎嫣的师公乃是世外高人,师叔的武功与他相比,显而易见。” 浮屠沉声道,“够了,柳芳华,你还要折腾的何时?” 柳芳华见浮屠终于沉不住气,她勾唇一笑,“浮屠,你醒醒吧,你跟申屠尊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你以为如此便能得到玉汝恒吗?你休想?申屠尊迟早会知晓玉汝恒是黎嫣的事实,到时候,你以为他会心甘情愿将玉汝恒让给你?做梦。” 浮屠森冷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那是他发怒的时候迸射出来的杀意,柳芳华当然知晓,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地惧怕,她只是步步逼近,立在浮屠的面前,“浮屠,你最好记清楚,这个世上究竟谁对你才是真心实意的,你为何要为了一个从头到尾不爱你的女人,一心想要杀你的女人而毁了自己?” 浮屠微微垂眸,他不愿与柳芳华说话,更不愿意被旁人窥探到他的心思。 柳芳华见他如此,冷哼一声,那娇艳的唇紧抿着,“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何你要对我避如蛇蝎?” 浮屠充耳不闻,垂眸盯着奏折,不发一言。 柳芳华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双拳紧握,直至那指甲嵌入掌心,不觉得有丝毫的疼痛,她蓦然转身,扬声大笑。 浮屠待柳芳华离开之后,这才放下奏折,自怀中拿出一条手链,只听见大殿内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他面纱下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哪里还有那素日的阴冷。 玉汝恒正出了屋子,只觉得鼻子不舒服,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一道强劲地冷风吹来,她忍不住地颤栗了几下。 申屠凌走了过来,见她神色不对,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感觉不好。”玉汝恒也说不上是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慌,很不安。 “可能是最近累了。”申屠凌揽着她,二人向前走去。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云轻的模样,她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她猛地睁开双眸,眼前什么都没有。 申屠凌见她如此,暗叫不妙,正巧看见江铭珏走了过来,连忙递给他一个眼神,江铭珏疾步过来,看见玉汝恒眼神有些游离,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魔障之中。 “这是为何?”申屠凌见玉汝恒突然不对劲,连忙问道。 江铭珏连忙扶着她,“先送她回去。” “好。”申屠凌与江铭珏一同扶着玉汝恒回了屋子,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江铭珏见她目光呆滞,像是灵魂出窍,他一时间也拿不到主意,连忙拿出银针,快速地施针,依旧于事无补。 而此时的玉汝恒只觉得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一阵疑惑,这不是皇宫吗?而眼前正是她曾经的寝宫。 她缓步行至寝宫内,便看见有一人正坐在窗边抚琴,身姿淡然,一身素白的锦袍,如玉的手指轻抚着琴弦,那俊美如朝阳的容颜,那周身云淡风轻的气息,她只觉得眼前情形是何等地熟悉。 “你来了?”琴声戛然而止,眼前的人缓缓地转身,那午夜梦回的容颜如今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玉汝恒只觉得心在这一刻抽搐着,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眼前的情形太过与不真实,只是呆愣在原地不动。 “过来啊……”那熟悉的暖暖的声音像是溪水般流淌着,让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向前走着,直至立在他的面前,“云……云轻……” “嫣儿,不过是一月未见,怎得不认识我了?”云轻随即起身,他手腕上戴着那条手链,随着他的浮动,而发出清脆的铃声,甚是悦耳。 玉汝恒突然有些慌神,转眸看着眼前的画面,似是想到什么,猛地转身行至行至铜镜前,待看到自己的容颜时,她双眸瞪得极大,转眸看着云轻,这……这怎么会?这是黎嫣的样子,这里是原来的大冶,她连忙抬手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很疼,她不是在做梦? “嫣儿……怎么了?”云轻见她神色异常,双眸闪过惊恐,缓步上前看着她。 玉汝恒只觉得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这怎么会?她怎么会回到原来的大冶了呢?那么,他们呢?玉汝恒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身子一软便要倒下。 云轻看着她如此,连忙上前为她把脉,那淡然的眉微蹙,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嫣儿,你可是不适?” 黎嫣只觉得那触手的温暖直抵心间,她低头看着那紧握着的手,心头像是划过一抹暖流,她轻轻地抬手扶着他的容颜,脑海中浮现出这番场景。 这是大冶被灭之前的前一个年,她与云轻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想起自那日之后,云轻整整一年都未再出现过,她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她仔细地看着云轻,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他们相识至今,从未如此亲近过,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而唯一一次,她亦是无意中偷看他沐浴。 显然她的相碰,让云轻明显地一怔,那俊美无俦的容颜闪过一抹红晕,只是与她四目相对,并未将她放在他脸颊的手拿开。 玉汝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为何如此地真实,她一遍一遍地呢喃着,“云轻……云轻……云轻……” “嫣儿,你怎么了?”云轻看着黎嫣如此,双眸溢满了疑惑与担忧。 黎嫣直视着他,缓缓地上前靠在他的怀中,他们从未像如此相拥过,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手指相碰,云轻只觉得此时的黎嫣太过于奇怪。 可是如此的拥抱是他一直渴望渴求的,当她靠近的时候,那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胸膛,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种淡淡的幸福而笼罩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灿烂地犹如夏花般地笑容,像极了那高悬云层上的太阳,照耀着她。 她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可是她却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呢?回到这个时候?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离开了云轻的怀抱,盯着他仔细地看着,她双眸微冷,“你究竟是谁?” 云轻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呆愣在原地,在撞上她质问的冷然双眸时,他的双眸微微地颤动着,嘴角地笑容也渐渐地收起,不发一言便转身离开。 黎嫣见他要走,连忙走上前去便要将他抓住,可是他却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她还来不及追上前去,便觉得头痛欲裂,转瞬便失去了意识。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睁着双眸,整个人没有任何地反应,他焦急万分,转眸看向江铭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铭珏低声道,“像是被控制了。” “什么?”申屠凌惊讶地看着江铭珏,“怎么会?” 他突然想起玉汝恒之前说过的话,他身形一晃,向后退了几步。 ------题外话------ ╮(╯▽╰)╭,断更鸟,昨天…… 275 云轻(求月票) 276 邪恶(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6 邪恶(精彩) “那有何法子?”申屠凌稳定心神,低声问道。 江铭珏摇头,“如今我也无法子。” “这怎么会?”申屠凌只觉得一股邪气入体,让他浑身透着冰冷的寒气。 江铭珏也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玉汝恒怎么会突然被控制了呢?他低头将她身上都寻了个遍,最后在摸到了一串手链,手链发出清脆的铃铛声,他将手链握在掌心,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看见玉汝恒突然睁开了双眸。 申屠凌与江铭珏连忙凑上前去,看着她的双眸呆滞了许久之后渐渐地恢复神智,玉汝恒猛地惊醒,腾地坐了起来,低吼了一声,“云轻!” 申屠凌与江铭珏二人对看了一眼,微微一顿看着她,“小玉子,你怎么了?”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汗,她渐渐地缓过神来,对上江铭珏与申屠凌关切地眸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她看着他们,只觉得双手冒着冷汗。 江铭珏与申屠凌反握着她的双眸,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脑海中浮现出适才的场景,让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怎会如此?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刚才被控制了,应当跟这串手链有关。” 玉汝恒拿过他手中的手链,双眸微沉,她抬眸看着江铭珏,“只有一条?” “一条。”江铭珏点头。 玉汝恒双眸微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可能?明明是两条的,她一直从未离过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抽搐地厉害,那条手链在云轻的手腕上,可是,云轻……云轻……怎么可能?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可是云轻就那样消失了。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苍白,整个人浑身颤抖个不停,仿若失去了重心一般,云轻的一颦一笑,她还记得拥着他的温度,还记得他的身上那熟悉的让她发晕却倍感安心地气息,可是现在,她盯着那手链,有些不知所措。 云轻,该死的,你究竟在何处? 玉汝恒暗自低吼着,她只觉得心头抽痛地越发地厉害,浑身冰冷地犹如跌入了冰窖,仿若只有他才能温暖她此刻冰冷的身体。 江铭珏与申屠凌看着如此的玉汝恒,二人的双眸暗了又暗,这一刻,他们明白,原来在玉汝恒的心中,他们永远不及云轻的地位。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所有掩藏地情绪彻底地爆发了出来,似是洪水猛兽一般,让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她抬眸看着他们,双唇微微地颤抖着,低声道,“我……我……究竟是谁?” 是啊,她究竟是谁?是黎嫣还是玉汝恒,为何,她要回到黎嫣的样子,为何,她要有那样真实的感受? 申屠凌突然用力地一拽,双手握着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你看清楚,我是谁?” 玉汝恒双眸微微一动,只觉得心像是被一片一片地撕裂,碎成了渣,她直视着申屠凌,突然双手一松,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小玉子……”申屠凌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生恐惧,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只要自己一松手,她便要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江铭珏也是一阵惧怕,连忙扶着她躺下,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手链,抬眸看着申屠凌,“你不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吗?” 申屠凌双眸冷凝地看着玉汝恒,紧抿着唇,“她爱的人始终是云轻,那么,我们又算什么呢?责任吗?” 他转身挥拳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手指染上了一片红,他不觉得疼,因为这远远抵不过心疼。 江铭珏握紧那手链,他看着申屠凌低声道,“不,她不会的。” 申屠凌冷笑一声,一直以来,他努力地忘记过去,努力地像正常人那般生活,拼尽全力地活着,为的是什么呢?可是现在,他彻底地输了,输给了云轻,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 江铭珏见申屠凌蓦然地离开,他却执拗地陪在玉汝恒的身旁,他知道玉汝恒此时需要他,需要他们。 申屠凌并未走远,而是站在屋外,夜晚的风刮得有些生冷,像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脸颊,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只觉得心头一痛,喉头一股腥甜,猛地吐了血。 他捂着心头,觉得心在此刻也变得麻木了,他不甘心,不甘心输给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人,不甘心自己便这样放弃了,更加地不甘心他在她的心头没有丝毫地位置。 玉汝恒浑浑噩噩地飘荡着,依旧是曾经的皇宫,依旧是自己的寝宫,云轻还是在窗边的抚琴,那一身素白的锦袍,那俊朗不凡的容颜,那云淡风轻地气质,那干净而又纯粹的笑容,她看着他却不敢靠近,她只是那样远远地看着,“云轻,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办好呢?” 琴声戛然而止,云轻缓缓地起身,灼灼其华的身姿,被暖阳笼罩着,他的笑像是融化了这世间所有的冰冷,他那双眸子包容了天地万物,他就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却独独地属于她。 她想要上前,可是又害怕地不敢动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如水般清澈,清冽地像极了珍酿的美酒,让人沉醉不已。 玉汝恒知晓这是梦,可是却如此地真实,“云轻……” 她最终还是开口轻唤着他,可是他却只是静静地笑着,犹如一朵睡莲静悄悄地绽放,直至开到最纯净高洁之后,刹那间化成了一缕白烟消失。 她没有惊慌,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她只是看着……看着……看着……看着…… 不喜不悲,无怨无尤…… 天亮了,玉汝恒渐渐地醒了,她抬眸看着坐在一旁彻夜未眠的江铭珏,那一双清澈地双眸在此刻变得有些浑浊,担忧地看着她。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只是浅笑着看着他,“我没事。” 江铭珏见她恢复了神智,这才松了口气,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没事就好。” 玉汝恒微微点头,经过昨夜的梦魇,她已经知晓自己不能再逃避云轻的存在,不能再等着他的出现,他说过,只要她站在原地等着他便好,可是,她等了,他还是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像是被一根刺扎着,那是独属于云轻的根,她双眸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幽光,缓缓地下了床榻,便看见申屠凌缓缓地走了进来。 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江铭珏安静地离开。 申屠凌站在原地不动,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经过昨夜之事,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 玉汝恒缓步地走了过去,她知晓申屠凌昨夜受了伤,她最清楚不过,他如今所能期盼的便是她,可是她的心却不完整,他给了她全部,而她给与他的却不是。 申屠凌紧抿着唇,心头越发地刺疼,他缓缓地后退,想要转身离开,玉汝恒哪里肯让他这样离开,连忙握着他的衣袖,这些年来,他的委屈,他所遭受的苦,他全心全意地对她,最后她给他的还是担忧与不确定。 玉汝恒知晓云轻对她意味着什么,而申屠凌对她又代表着什么,玉汝恒跟黎嫣是同一个人吗?倘若是,那么,她的心为何总是可以分开呢?倘若不是,那么,她为何要揪着黎嫣不放呢? 故而,她昨夜才会吼出那么一句,云轻啊云轻,原来自始至终那个最能看透我的是你,你知晓我的挣扎与纠结,你知晓我的胆小与怯懦,你明白我在接受着玉汝恒的时候,却在有意地避开黎嫣的存在,云轻啊云轻,你如此明白我,为何却迟迟不出现呢? 玉汝恒握紧申屠凌的衣袖,她没有上前抱着他,而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申屠凌深吸了口气,最终无力地承受,转身猛地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怕了,真的怕……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原来这些年来,她给他仅仅如此,她说着爱他,究竟又为他做过什么呢?即使做过,那么为何让他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与不安呢? 无疑,她是脆弱的,而申屠凌又何尝不是呢?他自始至终都将所有的痛苦埋在心头,即便当初被毒控制,即便每月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即便让自己过着既男既女的生活,即便,他因为她而被利用,他所努力的,所失去的岂是她能做到的?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复仇的阴影之中,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回避着黎嫣,却又不承认玉汝恒的存在,她究竟做了什么呢?值得他如此对自己? 玉汝恒心疼地难受,原来,到头来,她还是一直在等待着,站在原地,等着云轻,等着他们地步步靠近,而她却从未迈出过一步。 “小凌子,对不起。”玉汝恒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地歉疚,云轻,原来你一早就明白,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即便是玉汝恒,也从来都是那个自私的黎嫣,所以,你才会托梦给我对吗?你才会告诉我,即使要等待,也要去找找,去找找你,找找自己的真心,找找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申屠凌紧闭着双眸,这“对不起”三个字究竟承载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不是吗? “我……”申屠凌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只觉得喉头有些粘稠,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不会让你再感到不安。” 申屠凌黯淡地双眸在这一刻变得明亮,他一直害怕着的,担忧着的在此刻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这一句话,让他觉得心安,让他明白,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付出,倾心相待不是徒劳,不是不甘,而是满足。 他笑了,不似云轻那般地温暖人心,却犹如那华贵的牡丹般国色天香,三年时间的磨砺,让他变得坚强沉稳,褪去了稚气的容颜是那般的夺目照人,申屠凌的蜕变让他犹如破茧成蝶般,变得美好坚韧。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他那双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那眸子里除了她再无旁骛。 “昨夜可是生气了?”玉汝恒轻声地问道。 “恩。”申屠凌一直都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头,不像申屠璃那般的刁蛮,可以发泄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像极了沉稳内敛的申屠凌,独自品尝着那满心的苦涩,可是,现在他不想在压抑,他只想好好地看着她,好好地表达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好。 苏琬喜欢这样的申屠凌,她觉得他变得越发地美好,而自己却做得太糟糕。 江山重要吗?仇恨重要吗?曾经的黎嫣重要吗?师父留下的嘱咐重要吗?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比起他们都变得太轻,原来,遵从心意,她要的不过是简单地爱情,简简单单地跟他们在一起过着最简单不过的生活。 师父,你可曾后悔如此做过?离开他们,离开那些深爱着你的人,你可曾后悔过? 玉汝恒握紧申屠凌的手,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叹息,她要的仅此而已。 申屠凌低头看着她朝华般瑰丽的容颜,那潋滟的唇微抿着,似乎所有的仇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注满着的都是爱,却不是仇恨。 申屠凌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来,他想要的不过如此,是爱,也是真诚的爱,毫无保留地爱。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玉汝恒满面红光,像是昨夜的惊险不曾发生过一般,他狐疑地看着她,随即垂眸,“你这闹腾了一夜,也不去洗洗。” 玉汝恒越过申屠凌的胸膛,看向立在门口的江铭珏,歪着头轻笑着,她转身便去了屏风后。 申屠凌深吸了一口气,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生活真美好啊。” 江铭珏见申屠凌这幅满足的样子,嘴角一撇,不过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转身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也未逗留,而是离开了屋子,自行洗漱一番便去了司徒墨离那处。 司徒墨离看着他的气色不错,冷哼了一声,“昨夜发生好事了?” 申屠凌随即坐下,一扫这些年来的阴霾,俨然有了一些申屠璃的影子,变得有些狂妄起来,他淡淡挑了挑眉,那眉宇间竟然别有一番风情,这让司徒墨离看呆了眼,有种下巴脱臼地生疼感。 他狐疑地看着申屠凌,“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没什么。”申屠凌淡淡地开口。 “当真?”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这一日三变的,让我还真是有些琢磨不透啊。” 申屠凌心情极好,故而不在意司徒墨离的冷嘲热讽,反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司徒墨离如今勉强能够抬一下手,费力地接过杯子抿了几口,便又费力地放在一旁。 玉汝恒跟江铭珏一同入内,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狐疑地盯着申屠凌看着,她勾唇一笑,抬步入内看着他们二人,“在聊什么?” “小玉子,他吃错药了。”司徒墨离连忙说道。 玉汝恒笑吟吟地挑眉,“我喜欢他吃错药的样子。” “疯了……”司徒墨离一听,磨了磨牙,感叹道。 江铭珏瞄了一眼司徒墨离,又看向玉汝恒跟申屠凌二人偶尔的对视,那满满地深情与宠溺,不禁摇头,觉得昨夜玉汝恒受了刺激,而这刺激让她开窍了。 玉汝恒当然看到了江铭珏那摇头感叹的神情,索性也不计较,而是看着司徒墨离说道,“你这些时日好好养伤。” “你要走了?”司徒墨离嘴角一撇,颇为不满,“昨儿个还说不急。” 玉汝恒低笑一声,“待你能够活动的时候我便动手。” “那盛京那处呢?”司徒墨离想起盛京那处的高人,低声道。 玉汝恒想起昨夜的那个梦,也许云轻是有所指的,那她便去看看也无妨,“过几日我去一趟盛京。” “那倒是,毕竟有人在盛京痴痴地盼着你呢。”司徒墨离酸味十足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正是如此,我要去看看。”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显然对于玉汝恒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突然有些吃味。 玉汝恒见他如此,继续打趣道,“也不知悠尘这几日会不会太辛苦?” “那你还待在这处做什么,现在便去。”司徒墨离咬牙切齿地自牙缝中挤出这些话来,如果他此刻能动,早已经将玉汝恒一把推出去。 玉汝恒明媚地一笑,整张脸焕发着迷人的光彩,司徒墨离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花眼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玉汝恒的时候,狐疑的看着她,“小玉子,你这是中邪了?” 玉汝恒的指尖抵在他的鼻尖,“是中邪了。” 司徒墨离咂吧着嘴,看向申屠凌,又看向玉汝恒,这大清早的便让他受刺激,“你二人难道做了什么好事?小玉子,你该不会有喜了吧?” 很明显,司徒墨离将目光落在了神采飞扬的申屠凌脸上,一副不知有喜,而且还是申屠凌的种。 玉汝恒嘴角一勾,明显地抽搐了几下,“没有。” 司徒墨离明显不信地看着她,“那你大清早笑得如此灿烂做什么?难道昨夜……” 玉汝恒见他说得越发地离谱,抬手便捂着他的唇,“好了,不是你想的那般。” 司徒墨离却顺势伸出舌尖在玉汝恒的掌心勾着圈,玉汝恒连忙收手,盯着他看着,“好啊,这是从何处学来的?” “无师自通。”司徒墨离得意洋洋地说道,那神情看着越发地光彩照人。 玉汝恒冷哼一声,转眸看着申屠凌笑吟吟地看着她,随即起身,“我去忙了。” “恩。”玉汝恒点头,顺带着握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画着圈。 司徒墨离眼尖地看着,然后看向玉汝恒,“倒是学的快。” 玉汝恒给了他一个嘚瑟地眼神,申屠凌已经转身离开,那背影都照着光,可见申屠凌的心情极好。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想通了?” 玉汝恒知晓这世上了解申屠凌的除了她便是司徒墨离,她笑着点头,“恩。” “想通便好。”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倘若再那般下去,迟早郁郁而终。” 玉汝恒见他口不遮拦,低声道,“你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反驳道,又看向玉汝恒,敏感地低声道,“你呢?又抽的哪门子的风?” “噗嗤”玉汝恒忍不住地喷了一口水出来,瞪了司徒墨离一眼,“我好好的。” “是吗?”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你跟申屠凌二人,八斤八两,今儿个却都像是看透了一般。” 玉汝恒不可置疑,司徒墨离无疑是最先能够发现她的不同来的,她看着他低声道,“想通了不是更好,当你放下一切的时候,便说明你已经接受了所有。”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着,自他知晓玉汝恒离奇的身世之后,便知晓在她的心中始终隔着一道墙,那是黎嫣与玉汝恒之间的墙,倘若打不通这堵墙,她便不是完整的她。 玉汝恒狡黠地看着他,低声道,“看这么久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司徒墨离只觉得玉汝恒那眸子闪烁着狐狸的精光,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惊慌,警惕地看着她,“干嘛?” 玉汝恒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杯沿,冰凉的指尖沾染了茶杯的温度,缓缓地离开杯沿,落在了他的眉眼上,那丝丝的温热让司徒墨离阵阵地颤栗,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啊。 他暗暗咬牙,盯着她的双眸,低声道,“小玉子,你还是不要想通的好,没想到你这般邪恶。” ------题外话------ 嗷嗷嗷……小玉子终于想通鸟,吼吼……云轻云轻,你在哪?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76 邪恶(精彩) 277 酋长(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7 酋长(求月票) “你如今知晓也不迟。”玉汝恒鬼魅一笑,薄如蝉翼般的睫毛凝着一抹朝露,凭添了一份狡黠诡怪,却也是美艳至极。 司徒墨离只觉得那指尖像是有某种魔力,在她的抚慰下竟然让他忍不住地颤栗起来,整个人像是跌入了暖绵绵的棉絮中,轻飘飘的,倍感舒爽。 漆黑的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整张脸憋得通红,向来只有他调戏她的份,今儿个却被她给调戏了,这让他甚是不甘心。 玉汝恒邪魅一笑,那双温和的眸子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绚烂地晃花了他的眼,他猛地吞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便将她扑倒,好好地云雨一番,只可惜啊…… 玉汝恒不再逗他,缓缓地收起那肆意而为地手,低声道,“好好养伤。” 司徒墨离的心微微一颤,那低柔的声音犹如丝丝地阳光注入他的心尖,溢满了甜蜜,让他像是跌入了蜜罐中无法自拔。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笑道,“我说错了吗?” “小玉子,你是不是有了主意?”司徒墨离只觉得如今想通的她仿若是涅槃重生的凤凰,通体泛着耀眼的金光,那震撼人心的美,像是凝聚了这天地万物的灵气,光彩夺目,掠人心弦。 “在你看来申屠尊究竟要的是什么?”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显得甚是严肃,那俊雅的容颜反而凭添了几分地威慑,多了一些迷人的冷峻。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回道,“他要的不是江山,又或者是江山。” 玉汝恒见他如此回答,随即说道,“申屠尊要的是江山,不过,他要的不止是这片大陆,连带着南风国。” “他的胃口倒不小。”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小玉子,倘若他知晓你便是黎嫣的话,他会如此做?” 玉汝恒勾唇浅笑,“江山美人他都要。” “那么了江山与美人之间选择一个呢?”司徒墨离丝毫不介意玉汝恒称自己为美人。 玉汝恒低笑一声,“这个便要问他了。” 她之所以要如此说,因为很多事情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改变,比如她与申屠尊之间的缘分,还有与大隐王朝有关,申屠尊要做的绝对不止如此。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已经有了算计,可是,他还是有所担心,如今的形势很不明朗,尤其是申屠尊一直未真正出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浮屠,“小玉子,你说浮屠呢?” “他?”玉汝恒嘴角一勾,“这个人值得深究。” 司徒墨离见她似乎对浮屠很感兴趣,显然有些不悦,“小玉子,难道你看上他了?” 玉汝恒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青丝,缠绕在指尖,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也许。” “小玉子,你成心气我?”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显然对于玉汝恒如此的回答相当之不满意。 玉汝恒浅笑隐隐,薄唇轻启,吐气如兰,“看上他的能耐。” 司徒墨离再次地不服地哼唧了一声,随即说道,“小玉子,我告诉你,倘若你再要多一个人出来,我定然会出手。” 玉汝恒俯身注视着他,笑着开口,“出手做什么?” “杀了。”司徒墨离只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多,倘若再多一个,他不知晓自己会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说的不是气话,她更加地清楚以他的自尊与骄傲能够退让到这等地步已属极限,她低头吻着他气冲冲地唇,轻轻地啃咬着,直至将他的怒气渐渐地消散,她从未如此耐心地去安抚过他的情绪。 司徒墨离的心再次地被软化,他看着她低喘着气,那气息喷薄在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凭添了几分的娇艳,他意犹未尽地卷舌舔舐着双唇,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如此折磨人当真好吗?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轻声细语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伤心。” 司徒墨离的心在那一刹那仿若停止了跳动,这样的玉汝恒让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他眨着双眸看着她,“小玉子,你……” 玉汝恒直视着他,嘴角笑意吟吟,“墨离,我们会一直一辈子走下去的对吗?” “那是自然。”司徒墨离颇为自信地回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那便好,日后不许胡思乱想,有你,有他们我很知足,不会再贪得无厌。” “那云轻呢?”司徒墨离多少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玉汝恒嘴角一勾,双眸闪过一抹华彩,“我会将他找回来。” “然后呢?”司徒墨离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然后……自然是跟你们好好地在一起。”玉汝恒直至现在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起其他人她拥有的已经太多太多。 司徒墨离喜欢这样的玉汝恒,犹如一道阳光暖人心脾。 这几日,玉汝恒一直陪在司徒墨离的身旁,直至七日之后,她才离开云尚宫,前往盛京。 申屠凌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宠溺的笑意,还有那浓浓地不舍,只是他不同往日那般的顺从,反而多了一些开怀,所有压抑在心头的抑郁在那日之后便已经烟消云散。 玉汝恒笑看着申屠凌,二人只是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上前给了他一个暖暖地拥抱,柔情蜜意的话语抵不过这绵绵的怀抱,他目送着她离开之后,转身便入了云尚宫。 司徒墨离如今能走动,不过要调息,故而动作不能太大,所以并未前去相送,见申屠凌走了进来,见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司徒墨离挑眉仰着头冷哼了一声,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申屠凌毫不在意,反而是笑看着他,“云尚宫与啸月宫可不能闲着。” 司徒墨离淡淡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在算计?” “何时动手?”申屠凌低声问道。 “再等等,小玉子这处另有打算。”司徒墨离盯着申屠凌看着,不知为何,越发地看不顺眼。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那似是要杀了他的目光,却也是勾唇浅笑,低声道,“你如今还是赶紧养好身子。”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这是自然。”否则到时候,怕是连肉汤都喝不到。 申屠凌自然读懂了他那眸光一闪的想法,微微摇头,不再说什么。 大骊国骠骑将军乾庸并非无能之辈,将门之后,更是战功赫赫,与申屠凌比起来,他更具有传奇色彩,自大骊开国至今,世代为将,皆出能将,传到乾庸这处,更是到了一个巅峰。 乾庸这一门甚是低调,只听令与申屠尊,忠于皇室,从不参与党派纷争,也从不拥兵自重,在这个兵权时代,能够做到如此也绝非易事。 如今乾庸已经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抵达边关,子伯尤为兴奋,毕竟他不是个懦弱的人,论计谋也许他稍逊莫悠尘,但是,论兵法却胜于莫悠尘,二人文臣武将,当年乃是黎嫣的左右手,不过经历了大冶被灭,接连失去挚爱的痛苦之中,他们心中的那份狂妄之气被时光所渐渐地磨灭,如今虽然苦尽甘来,可是,他们依旧未寻回当年的那份勇气。 子伯很清楚问题出在何处,而如今再看向乾庸的时候,像是将内心那压抑依旧的勇气彻底地激发了出来,这一场仗事关大冶的生存,他不得不拼尽全力。 黎穆染能感受到子伯此刻双眸闪烁的精光,还有那隐隐爆发的慑人气势,他只是直视着前方,二人并未出兵,而是等待着乾庸的到来。 前两日玉汝恒送来了两份密函,交给二人,子伯看罢之后开怀大笑,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死结,那便是无法从当年对于黎嫣之死跳脱出来,后悔与内疚让他渐渐地变得谨慎小心,可是,如今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之后,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重新洗礼过一般,豁然重生。 黎穆染那一夜在军营内练了一夜的剑,直至整个人虚脱,在晨曦洒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躺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整个人像是回归了那曾经的自己。 长久以来,他们都活在各自的世界之中,即便他们重新遇见了她,得到了她,可是内心的胆怯与害怕却从未停止过,他们觉得失而复得太不容易,故而会变得小心翼翼,越是如此,越发地人自己变得束手束脚。 玉汝恒既然想通了,便由不得他们活在过去,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要好好地活着,精彩地活着。 “子伯,乾庸这关怕是难过。”黎穆染看向子伯低声道。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与乾庸有此一战也不枉此生。”子伯冷笑一声,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的豪情壮志,却又因着这些年来岁月的沉淀,多了一些沉稳内敛,整个人看着越发地俊朗非凡。 黎穆染不得不承认子伯的魅力很大,即便是当年的那个少年轻狂的将军,如今越发地光彩照人。 玉汝恒亦是收到了子伯传来的消息,知晓乾庸已经到了,如今她正赶往盛京,转眸看着江铭珏正垂眸看着医书,她身子挪了一下,整个人靠在他的后背上,二人后背相靠,给彼此支撑。 江铭珏双眸盯着书卷,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马车内温馨肆意,玉汝恒喜欢这样恬淡而又安静的气氛,她心情极好地哼起了小曲。 黎显与高柔已经有了计划,这一夜终于开始了行动,进入部落必须要经过一个峡口,而这道峡口狭窄,而且危险重重,更重要的是四周更有野兽出没,根本无法安然地进入部落。 阿曼站在高柔的身侧,二人对看了一眼,高柔低声道,“阿曼公主,一切拜托了。” 阿曼摇头,“这是我必须做的,你大可放心,我会尽量拖延。” “好。”高柔也不再多言,便看见阿曼已经向峡口走去,紧接着自腰间拿出一支竹笛,而后轻轻地吹了起来,就在此时,高柔跟黎显分别带着两队人马快速地试图越过峡口。 自然而然地阿善王子很快地察觉到了阿曼的动作,连忙带着部落的人快速地赶了过来,狭路相逢,黎显负责的与阿善王子纠缠,而高柔则是带着另一队人马趁机闯进了部落里面。 余芊芊正从毡房内走出,便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而来的高柔,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那双眸子冷艳而毒辣,并未做太多的逗留,随即便带着亲信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当余芊芊离开之后,阿善王子突然从马上坠落而下,当场七孔流血而亡,震惊了整个部落,阿曼更是惊愕不已,连忙冲了过来,待看见阿善王子带着余温的尸体,大声地喊道,“哥哥……” 黎显连忙下马走了过来,检查了阿善王子的尸身,看向阿曼,低声道,“阿善王子乃是中毒而亡。” “什么?”阿曼呆愣地看着黎显,只觉得一阵心疼。 黎显低声道,“的确是中毒而亡。” “这怎么会?”阿曼抬眸看着部落的人,连忙冲了进去,便看见高柔带着人马包围了整个部落,却并未寻到高柔的身影。 “高柔呢?”阿曼双眸碎出寒光,低吼道。 “跑了。”高柔察觉到阿曼的愤恨,转眸便看见黎显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们中计了。”黎显低声道,“阿善王子中毒而亡。” “余芊芊太狡诈。”高柔转瞬间便明白了各种缘由,她看向阿曼,随即翻身下马,“阿曼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余芊芊,亲自交由你处置。” “余芊芊,我定要让你为我哥哥偿命。”阿曼愤恨地吼道,转眸看着部落的族人,一夕之间,她像是褪去了往日那单纯可爱的性子,突然变得沉稳冷静,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冷声道,“部落不可一日无酋长,即日起我便担任酋长,尔等可有异议?” 那声音响彻夜空,犹如夜鹰盘旋般心惊…… ------题外话------ 亲耐哒们,今天更少了点,明天补上去,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77 酋长(求月票) 278 竹仙(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8 竹仙(求月票) 玉汝恒赶到盛京时,城内歌舞升平,并未有任何地不安与惊慌。 “小玉子,看这番光景,反倒让我对莫悠尘敬佩不已。”江铭珏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如今刚刚入夜,繁华的街道上亦是热闹非凡,未有丝毫的冷清。 玉汝恒嘴角勾起,直至马车行至宫门口,皇宫已经初步建成,三大宫殿已经布置妥当,而专属于她曾经的宫殿也初步成型,假以时日便能入住。 千瑾辰出示令牌之后,命令侍卫切莫声张,随即便赶着马车入了宫中,经过西门,玉汝恒自角门下车,而后与玉汝恒一同前往重华殿。 莫悠尘一早便得知了她回京的消息,一早便在重华殿等着她,见她前来,他缓步下了丹陛,眉眼闪过一抹淡然之色,双唇微微勾起,儒雅温润的气质,配上这浅浅地透着几分浅语的笑,恰似一缕清风拂面,让人好不舒爽。 玉汝恒勾唇一笑,主动地握着他放在身前的手,指尖泛着丝丝地冰凉,她攀着他的手指直至滑入他的掌心,十指紧扣,透着化不开的暖意。 “师公老人家呢?”玉汝恒说着便左右拖着莫悠尘与江铭珏一同入了重华殿。 重华殿乃是三大宫殿的第三座宫殿,第二座宫殿乃是金銮殿,三人拾阶而上,迎着夜晚的朗风一步一步地上前,直至入了殿内,金碧辉煌,殿内有十二根金柱,雕刻着的金龙栩栩如生,正殿内摆放着龙案,左面乃是寝室,右面则是书房,绣着潜龙在天的金毯,玉汝恒满意地点头,“不错。” 莫悠尘亦是根据当年的重华殿复原而成,连带着一块金砖都是不曾错过,他看似淡漠温润,实则心细如尘,对于玉汝恒所喜爱的更是上心,重华殿修缮完毕之后,他便一直在等着她回来,如今见她眉眼含笑,甚是满意,他亦是高兴不已。 玉汝恒在莫悠尘浅笑时,突然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浅吻,冲着他眨着了渣双眸,在他愣神时,便松开他与江铭珏的手,抬步向书房内走去。 江铭珏见莫悠尘双眸闪过一抹华光,他脸上并无任何的情绪,而是跟着玉汝恒一同入了书房。 莫悠尘徐步紧随其后,掀开帐子入内,摆设如旧,她转眸看着书架上放着的书籍,转眸看着他,“这些……” “一些是我寻的,一些是我顺着记忆誊抄的,还有一些亦是我收藏的。”莫悠尘缓步行至她的身旁,淡淡地说道,“虽然有些绝迹的墨宝已经无法寻到,我便无能为力了。” 玉汝恒抬起手,指尖拂过那些墨香书籍,走过熟悉的书架,嘴角地笑意越深,她站在里层的的第二个书架,拿起面前的随记手札,又看向一旁放着的回录,眉宇间闪过一抹惊喜,转眸看着他,“这顺序都是一样的。” “恩。”莫悠尘点头,他记得他与她初识便是在这重华殿。 玉汝恒翻开回录,苍劲有力的字迹,这显示他默写而出的,她掌心抚过字迹,宝贝似地放下,便见莫悠尘已经立在她的面前,垂眸看着她,“可是喜欢?” “恩。”玉汝恒点头,“喜欢的很。” 她甚少表达自己的心思,即便是曾经的黎嫣,而从未放下过内心地矜持,故而如今她却想要做最纯粹的自己,在他们面前,不论是喜怒哀乐,她都会表现出来,不会让他们心生不安。 江铭珏见这二人旁若无人地相视而笑,他自动将自己屏蔽在外,只是默默地站在另一侧的书架上,抬眸虚了一眼书架上的书籍,却发现了一本有趣地书卷,随即便拿起翻开看着。 重华殿乃是素日明帝处理朝政,宣见朝中大臣的宫殿,故而这处藏有的乃是最有用却也是这世间罕见书籍,这处还有历来帝王的墨宝与帝王心得,故而玉汝恒经常会在这处,一方面辅佐明帝,一方面则是喜欢在这处。 莫悠尘年少轻狂,与子伯二人乃是当年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二人一同科考,一文一武的状元,更是得到重视,玉汝恒自然是要考量一番,便宣了他与子伯前来,奈何当时子伯心高气傲,加上刘家乃是百年世家,故而桀骜不驯,竟然抗旨不遵,未有莫悠尘独自前来。 那时的他身着着浅蓝色锦纹直筒长袍,头戴蓝宝石玉冠,目若星辰,温润儒雅,带着那一丝丝的狂傲,便如此入了重华殿。 也便是他越过书房看见她正翻阅着书札,那时正值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纱窗落入,洋洋洒洒地布满整个书房,深深浅浅,透着淡淡地光晕,而她则透过重重的书架,被那金光笼罩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发髻高挽,只插着一根碧蓝簪子,眉山远黛,美艳不失华贵,而他只是一眼,却像是过了千年般漫长。 莫悠尘双手缓缓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她顺势靠在他带着丝丝书卷气息的怀抱中,半眯着双眸,二人似是回忆着那时的情形,嘴角不约而同地露出淡淡地笑容。 “师公去了紫竹苑。”莫悠尘轻声说道,却将她搂得更紧。 玉汝恒勾唇浅笑,“恩,可是想说什么?” “一切你见了师公之后再说。”莫悠尘也不知如何说起,不过是猜测罢了。 玉汝恒却也不再追问,似乎这一刻,她与他的心意再次地相通,她还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黎嫣,那颗心变得越发地炽热。 “好。”她笑应着,“明儿个再去吧。” “今夜可是在重华殿就寝?”莫悠尘只觉得他与她的心贴的很近很近。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今夜陪我。” “好。”莫悠尘求之不得,不过转眸看着一旁的江铭珏时,他双眸闪过一抹询问。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亦是凑在他的耳畔嘀咕道,“一起如何?” 莫悠尘的脸颊明显泛着淡淡地红,双眸有些闪烁,盯着她看了许久,“当真?” “自然。”玉汝恒笑着转身勾着他的颈项,笑意深深。 “皇上旨意,臣定然遵旨。”莫悠尘向来不是惺惺作态之人,虽然心头有些过不去,却还是会顺从,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 江铭珏自然也听到了玉汝恒所言,那本就粉嫩的脸庞如今像极了熟透的果实,连带着儿子都泛着灼热的虹,活脱脱的一只害羞的兔子。 连日来的奔波,玉汝恒的确有些疲累,三人同榻而眠,从起初的拘谨到后来的渐渐地进入安睡,她始终握着他二人的手不曾松开。 一夜无眠,翌日一早玉汝恒便醒了,江铭珏早已不见了人影,而另一侧却还躺着还未醒来的莫悠尘,她轻轻地侧身注视着他,指尖滑过他的眉骨,描绘着他的眉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气息淡淡,而他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温润滑嫩,她缓缓的靠近了一些,指尖抵在他的唇上,双眸闪过一抹灵动的皎洁,快速地欺身而上,低头轻咬着他的唇,“装睡。” 莫悠尘缓缓地睁开双眸,却也不动,只是任由着她如此看着,那眉宇间透着淡淡地柔光,那化不开的浓情似是要溢满她的心田,她低头再一次地吸允着他的唇,不含任何地杂念,只是如此地细细地吻着…… 待赶到紫竹苑时,玉汝恒看着眼前一片紫竹,又想起王叔黎邈的翠竹苑,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臭丫头倒是越来越狡猾了。”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一抹淡雅的紫色身影映入眼帘,背影挺拔如松竹,飘渺之中自由一股不凡的仙气,那如墨的长发披散而下,竟然只用一根绸带松松散散地束着,光是这份气质便能让人垂涎欲滴,却不知道这转身那一回眸,足矣颠倒众生。 玉汝恒是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师公的真面目的,如今亦是第一次见,却让玉汝恒差点晃花眼,如果王叔乃是竹妖的话,那么师公定然是竹仙,当真是风姿卓然,一见难忘。 “小丫头,胆子也大了。”师公的声音听着也是犹如竹影浮动般令人心旷神怡。 玉汝恒再一次地顿了顿,这才勉强收起心思,只能暗暗道一句,“当真妙人。” 如此又想起师父来,也不知晓师父跟师公二人这师徒关系之外是不是还有……单单想着,便觉得是一件美事,只因,这师公的年纪实在是比师父相差无几。 “徒孙参见师公。”玉汝恒恭敬地说着,只觉得面对如斯美人时,明明应当是师爹的年纪,却要唤师公,便觉得牙齿酸痛无比,师父啊师父,您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可知你让我对付的那人是谁?”师公见玉汝恒那磨牙的神情,显然是别有深意。 玉汝恒抬眸看向师公,怔愣了片刻,连忙垂眸,只觉得眼前师公的仙人之姿让她想起云轻来,不过师公一身紫色比起云轻的素白飘渺多了几分的仙风道骨来,让她的心也随之揪痛了一下。 ------题外话------ 嗷嗷嗷……抱抱亲耐哒们,因为年会的关系,熬夜码字写了九点,嘤嘤嘤……第一次做九点党,好想哭啊……等我回去会补上的,嗷嗷嗷……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78 竹仙(求月票) 279 情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79 情债(求月票) 不过一瞬,玉汝恒便收敛了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嫣儿自然不知。” “你倒是乖觉。”师公并无任何地笑意,不过那眼眸中却闪过一抹宠溺,显然对于他这位徒孙自然是喜爱的。 玉汝恒顺着回道,“师公,嫣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师公低声问道。 “师公可是知晓浮屠与申屠尊究竟师承何派?”玉汝恒之所以将师公请来,一面是因为了解浮屠与申屠尊,另一面则是为了对付他们。 “缘起缘灭,皆因一个‘恨’字罢了,因你师父结的孽缘,却在你身上结果。”师公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却又带着深深地无奈。 玉汝恒双眸微动,她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已经脱离了她如今的掌控,尤其是浮屠的出现,让她更加地肯定浮屠与申屠尊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师公,可否告知?”玉汝恒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师公时,双眸溢满了疑惑。 师公手指微微一动,便见一本手札直直地飞向玉汝恒,玉汝恒抬手接过,待看见手札上写着“无涯门”三字时,眉头微蹙,“师公,嫣儿并未听闻过此门派。” “无忧门,无涯门,乃是隔峰而望,申屠尊与浮屠的师父乃是无涯门现任掌门凌寒,而打伤你身边那个臭小子的便是凌寒的师弟凌风。”师公淡淡地开口。 “那与师父又是何孽缘呢?”玉汝恒似乎觉得这其中有些暧昧不清的味道。 “说来也不过是你师父贪玩,一早便听闻过无涯门,便想一探究竟,故而背着我私自去了无涯门,与凌寒凌风师兄弟结下了孽缘。”师公说起此事时亦是后悔万分,大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感。 玉汝恒难得勾唇一笑,“师公,莫非这师兄弟二人对师父产生了情愫?” 师公不置可否,不过双眸却闪过了一抹凌厉,“她倒是走的干干净净,却将一对烂摊子丢给了我。” 玉汝恒亦是觉得师父离开的太蹊跷,不过如今她所能做的便是尽快地解决浮屠与申屠尊,至于师父,她亦是无能为力。 “师公,那凌风的武功……”玉汝恒看向师公,难免有些担忧。 师公冷笑一声,“臭丫头,即便他师兄弟二人联手亦不是我的对手,你且放心做自己的事,切莫给我丢脸。” 玉汝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逗留,而是恭敬一礼,便转身离开了紫竹苑。 待回到重华殿后,她将手札打开仔细地翻阅着,上面将无涯门与无忧门的来历细数了一番,待她看罢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感叹起来。 江铭珏见她眸光微动,划过一抹狡黠,便知晓她如今想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是在算计谁?” 玉汝恒见他如此问,便笑着开口,“你师父又多了一个情敌罢了,不对,应当是两个。” “什么?”江铭珏微微一愣,待仔细地琢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两个?” “恩。”玉汝恒点头,凑上前去附耳道,“你可传信前去,便说无涯门的凌风如今在盛京作客,而我师公亦是亲自坐镇,他老人家可安心待在岳麓山享清福。” 江铭珏只觉得这话中透着浓浓地挑衅与玩笑之意,清澈地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却也点头应了下来,转身便去传信。 莫悠尘今儿个身着着宝蓝官袍,头戴官帽,缓步入内,周身散发着难得的威严之气,如今看着越发地儒雅淡然,他见她眉眼含笑,想来前去紫竹苑颇有收获,他则是恭敬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玉汝恒见他一本正经地行大礼,了然地笑道,“可是有事?” “皇上可是要上早朝?”莫悠尘随即问道。 玉汝恒摇头道,“我前来只留几日,朝中之事你便多劳心一些。” 莫悠尘抬眸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间沉默了许久之后,莫悠尘这才走了过来,却越过她的身侧径自去了寝室。 玉汝恒不过是浅浅一笑,便低头盯着那手札看着,越发地觉得有趣,想起今日师公所言,此乃师父招惹的桃花,为何要在她这处终结呢? 浮屠与申屠尊这二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莫悠尘褪去官袍,身着着素日素雅的锦袍,缓步踏出寝室,便见她依旧立在大殿中央,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书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淡然地双眸微暗,行至她的身侧,却将她揽入怀中,此时,他在她的面前并非臣,而是她最亲密的人。 玉汝恒自然地靠在他的怀中,良久之后才慢慢地启唇,“看来我要再去一趟西海之巅。” “为何?”莫悠尘未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要去那危险之地,即便素日如何淡然,如今也忍不住地蹙着眉头。 玉汝恒转眸看向他,“如今有师公坐镇,那人翻不出什么大天来,浮屠如今由云景行看着,而申屠尊那处,他还不会下手。” “嫣儿,西海之巅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这是莫悠尘想要知晓的,为何要冒如此大的危险呢?万一……他无法想象。 玉汝恒有着自己的考量,倘若换成从前,她必定不会如实相告,可是如今她却坦诚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疑惑,“浮屠与申屠尊乃是同门师兄弟,师承无涯门,而无涯门与无忧门亦是大隐王朝倾塌之后才隐世而居,西海之巅乃是当年大隐王朝公主最后的栖息之地,更是大隐王朝的根脉,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大冶当年被灭,与大隐王朝脱不了干系。” “难道申屠尊是大隐王朝的人?”莫悠尘双眸闪过一抹惊讶,看向玉汝恒时眼神重了几分。 玉汝恒点头道,“悠尘,此事待我前往西海之巅之后,一切便会明了。” 莫悠尘直视着她,他见她似乎有所隐瞒,他并未追问,却也知晓她从来不是一个任意妄为之人,既然决定要去,必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抱着她的双臂加重了力道,低声道,“那你万事小心。” “好。”玉汝恒轻轻点头,笑着应道。 江铭珏传罢书信之后便折回,见玉汝恒与莫悠尘二人的神色,莫悠尘双眸溢满了关怀担忧之色,而玉汝恒则是含笑应着,他双眸微暗,随即行至她的身旁,“我已经传信给师父了。” 玉汝恒转身看向江铭珏,“明儿个你我便动身前往西海之巅。” “你当真要去?”江铭珏微怔,轻声问道。 “恩。”玉汝恒低声应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去准备。”前往西海之巅,自然要准备许多东西。 莫悠尘见江铭珏如此,心生羡慕,更是钦佩江铭珏能够做到如此大度而又不失自己的气节,对她更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与付出。 千瑾辰垂首入内,将一份密函递给她,她抬手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冷厉,“余芊芊逃了?” “少主,余芊芊与刘将军有仇……”后面的话不用再说,玉汝恒便能明白。 “阿曼当真长大了。”玉汝恒颇感欣慰的是在最后一刻阿曼竟然力挽狂澜,稳定了部落的族人,更是成为了部落的第一位女酋长。 玉汝恒抬眸看向莫悠尘,“要准备大礼才是。” “一切交给我便好。”莫悠尘低声说道。 玉汝恒轻轻点头,转眸看向千瑾辰,“魅影如今可是到了?” “到了。”千瑾辰低声应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千瑾辰转身退下。 莫悠尘见玉汝恒神秘兮兮地神情,双眸闪过一抹华光,并未多问,不过想起余芊芊,他却多了几分地担心,“余芊芊逃走,子伯如今在边关,怕是这其中有诈。” “子伯不会手下留情。”玉汝恒相信他们,也知晓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与能力,故而,她会放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余芊芊对于她来说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莫悠尘见她对子伯如此有自信,不由得一笑,“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再说什么劝慰的话。” 玉汝恒明白莫悠尘对待自己的心,在他们的心中,一方面将自己当成君王,另一方面还要避开君臣有别,将她当成他的女人,他在尽自己所能而保护着她,即便如今发生地种种,对他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够拥有他们的人与他们的心,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倘若没有他们,她独自一人怕是也很难承担起这份重任,即便她也有雄心壮志,也有着坐拥天下的野心,可是,没有他们陪在自己身边,这天下要来又有何意呢? “我明白。”曾几何时,她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从未与他们表达过自己的心思,即便他们拼命地靠近她,可是,却让他们感觉不到她对他们的心,如今不同,她想要说出口,想要表达出来,想要告诉他们,在她的心中,他们是多么地重要。 莫悠尘双眸闪过一抹惊喜,盯着玉汝恒看了良久,他只觉得玉汝恒这次回来似乎变了不少,倘若换成以往,她定然不会如此回他,而是会说,此事我心中有数,将他对她的关怀拒之千里之外。 玉汝恒见他双眸闪烁着亮光,嘴角一勾,“怎么了?” 莫悠尘浅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你。” 玉汝恒冲着他眨着眼睛,“我想让你为我办一件事。” “何事?”莫悠尘低声问道。 “你过来。”玉汝恒抬手勾着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 莫悠尘俊美的容颜扬起一抹明媚地笑意,缓缓地靠近,玉汝恒附耳说着,他听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华光,随即笑吟吟地应道,“好。” 玉汝恒勾起他胸前的青丝把玩着,“我要去一趟琼羽宫。” “可是那处还未修缮。”莫悠尘听见她要去那处,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显然对于那处他如今还是不愿去面对的,可知那个地方是他的伤心地,亦是他无法越过的梦魇,倘若不是他无能,她也许也不会走那一遭,倘若不是上天垂怜,她怎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我不是在你身边吗?那个地方是你我都无法逃避之地。” 莫悠尘感激她对自己的了解,他抬起她的手,低头爱怜地吻着她的手背,江铭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故而玉汝恒与莫悠尘二人离开重华殿前往琼羽宫,待行至琼羽宫之后,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倒塌的玉石,还有烧毁的痕迹,她抬步依着往日的脚步向前走着,“倒是一丁点都没有留下。” 莫悠尘不自觉地握紧她的手,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让他的心莫名地揪痛着,他透过这些七零八落的巨石,似是描绘着曾经华丽非凡的琼羽宫。 玉汝恒站在中间,缓缓地合起双眸,云轻的笑颜浮现在她的面前,一阵清风拂面,只觉得如沐春风般地温柔席卷着全身,像极了云轻在轻抚着她的脸颊。 她嘴角噙着笑意,只看见云轻正缓步向她走来,待靠近的时候,她耳边却响起莫悠尘的声音,“嫣儿,你可是在想云轻?” 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转眸看着他,坦然的应道,“恩。” 莫悠尘微抿着唇,他喜欢她的坦诚,可是,心头依旧不是滋味,不论如何,云轻始终是他心头最大的障碍,每每提及云轻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地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让她透不过气来。 玉汝恒见他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她晃动着彼此十指紧扣的手,“曾经,云轻是我最美好的记忆,你又何尝不是呢?” 她指着左面的几块被烧黑的碎石,“我记得这处乃是书案,上面可放着你第一次为我作的诗。” 莫悠尘静静地听着她说着,只觉得心头的那块大石在渐渐地变得轻巧起来,他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一早便知晓我的心思不是吗?” 玉汝恒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抬眸注视着他的容颜,“当初我很胆小,却也自负,更孤傲,却也被身份所束缚,不敢轻易地表露自己的情感,不论是你,还是子伯,还是云轻,我都辜负了不是吗?” 莫悠尘垂眸低声道,“云轻在你的心上很重很重。” 玉汝恒听到了他语气中的那深深地无奈,还有那从未表露出来的惆怅与无力,当初的他该是多么地痛心? 她不可否认,云轻在她的心中何其重要,可是,她还是将责任凌驾于他们之上,选择了视而不见,任由着他们一步一步地陷阱去无法自拔,而她却不曾表露半分,其实她才是他们痛苦的源泉,因为她的自私与那可笑的束缚,才会让他们变得患得患失,最后造成了莫大的悲剧。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她在想,自己还会那般做吗? 她知晓会的,因为曾经的她是黎嫣,而如今的她是经历过生死,悲欢离合之后的玉汝恒,黎嫣并非她的全部,而她却是他们的全部。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爱我很辛苦对吗?” 莫悠尘的心再一次地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恩。” 不可否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地疼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痛便蔓延全身,让他痛得快要窒息,却还是倔强地不肯放手,任由着这痛变成情蛊,即使死也要爱到底。 莫悠尘可以在她的面前表现得淡然无所谓,可是,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当那股浓浓地思念涌上心头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自己那颗该死的心挖出来,直至最后,他彻底地驶去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种极度的爱到窒息的痛不过是开始,那无尽的悔恨才是痛苦的延续。 玉汝恒的双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轻声地开口,“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不会让你担心受怕,不会让你爱得这般地辛苦。” 莫悠尘双臂轻轻地拥着她,垂眸凝视着她,这一刻,他眼中只有她,耳边回荡着她那低柔的话语,像是一只有力地臂膀将他从万丈深渊拽了上来,让他重见光明,让他知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主动地吻上她的唇,轻柔地吸允着,轻咬着她的下唇,嫩滑的触感,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瓣,他像是品尝着这世间最美的佳肴,小心地呵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直至唇齿纠缠,丝丝缕缕地情丝缠绕在彼此的心头,化成了缕缕地爱意,绵绵延延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爱极了这样的玉汝恒,没有任何地躲避与防备,只是单纯地想要给与她想要给他的爱,不是他的全部,却更甚他的全部,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满足,其实,他要的不多,仅此而已。 玉汝恒任由着他吻着,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他,细细密密的吻,让她的心头荡漾着浓浓的爱意,微风吹过,缠绕在她的心头,酥酥痒痒地让她心痒难耐地嘤咛着。 莫悠尘心满意足地将她揽入怀中,手臂支撑着她的腰际,指腹摸索着她娇艳的红唇,声音带着死死的沙哑,散发着浓浓地情欲,“嫣儿,等你回来,给我可好?” 玉汝恒双颊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绯红,越发地衬得那白璧无瑕的容颜凭添了几分的风情,她那温和的双眸溢满了柔光,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轻声地应道,“好。” 莫悠尘嘴角绽开一抹从未有过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竟然是如此地美,美到令人窒息。 玉汝恒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瓣轻轻地咬了一口,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和煦的气息,他微微一愣,显然未料到玉汝恒会有如此的举动,莫名地心头一阵暖意流过,他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很幸福。 二人相拥着说了一会话,这才转身离开了琼羽宫。 深夜,玉汝恒便与江铭珏一同离开了盛京,莫悠尘看着空荡荡的重华殿,因着她的到来,又离去,这重华殿内比起以往越发地冷清,莫悠尘失声一笑,只觉得自己如今反倒像极了毛头小子一般,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思念。 他斜靠在大殿的玉柱上,月凉如水,夜风习习,卷起他素雅的衣摆,他手中握着长萧,微微合起双眸,迎着风吹了起来,箫声幽冷如水,却延续着他浓浓地思念之情。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正笑吟吟地盯着江铭珏看着。 江铭珏被她看的有些头皮发麻,抬眸瞪着她,“有事?” 玉汝恒轻轻摇头,接着从他的手中夺过书卷,顺势丢在了一旁,然后身子一歪,便直愣愣地躺在了他的双腿上,将他的一只手拽过来,十指交握,“你说你师父收到信之后会如何?” 江铭珏低头盯着她那笑吟吟地红唇看着,细心的将她黏在脸颊的青丝拨开,随即又拿过被她丢在一旁的书卷,垂眸看着,低声道,“不知。”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只觉得他似乎成熟了不少,对于他如此敷衍的回答她甚是不满,故而翻了个身,然后趴在他的身上,又将他手中的书卷夺过,而后丢了过去,直接砸在了车壁上,那书卷可怜兮兮地跌落而下。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又凑上前去,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对上他清澈纯净地双眸,像极了一汪不染一丝杂质的清泉,她慢慢地靠近,然后在他的唇瓣上浅啄着,“你说呢?” 江铭珏一用力,转瞬间玉汝恒便被他压在身下,他低头在她浅笑着的唇上咬了一口,手指已经从她的脸颊滑过,落在她白皙的颈项上,而后缓缓地拂过肩头,直至勾起她腰间的玉带,他嘴角一撇,“给我吗?”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随即半坐着,“不给。” 江铭珏冷哼一声,“不给闹腾什么?” 玉汝恒见他不满地反驳着,笑得越发地明媚,而后又凑了上去,“不给就不能闹腾吗?我喜欢。” 江铭珏扭头不去理会她,接着又将那书卷拿了过来,这下可是向一旁挪了几下,刻意跟她避开,以防自己手中的书被她再一次地丢开。 玉汝恒却也不再逗他,而是好正衣袖地坐在一旁靠在他的肩头,缓缓地合起双眸,清冷地月色,除了马车上的两盏灯,还有在管道上奔跑的骏马,一切显得甚是平静。 子伯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消息,知晓余芊芊杀了阿善王子之后逃离了部落。 黎穆染看向子伯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他低声道,“可是有事?” “恩。”子伯点头,“你看看。”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看来是你的桃花债啊。” “你这是在打趣我?”子伯眉头微蹙,显然对于此事不甚欢喜。 “哈哈。”黎穆染见子伯那隐约有些恼怒的神色,便讪讪一笑,随即将密函放在一侧,“这乾庸当真是难对付。” 故意岔开这个话题,黎穆染说起了大骊派来的骠骑将军乾庸,看向子伯的时候随即说道,“如今两军僵持不下,只打了一场仗,便再也没有动静,如今我们却不能如此下去。” 子伯看着黎穆染低声道,“你可是有法子?” “没有。”黎穆染非常坦然地回道,但凡有计谋,也不必如此忧心。 “那便静观其变。”子伯觉得对付乾庸如此勇猛之人,最好是比他还沉得住气,此人文武双全,更善用兵,不可小觑,故而,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会中了他的陷阱。 黎穆染赞同地点头,“不过时不待我。” 子伯指尖拂过那密函,只是低声开口,“再等等。” 黎穆染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开口。 在玉汝恒收到密函的时候,阿曼被与第二日以部落的最高礼仪将阿善王子的尸身用白布裹了起来,而后进行了焚烧,最后进行了隆重的葬礼,翌日,阿曼便被拥护着登上了酋长的位子,自此,部落依旧以大冶马首是瞻,而高柔则是带着一队人马留在部落,黎显则是奉命赶往盛京。 黎显在临行前,特意单独约了高柔。 “将军这是……”高柔看着他递给她的双鱼玉佩,不解地问道。 “这乃是家传之物。”黎显向来是个内敛之内,对于感情却是个极为简单直接之人,数月的相处,他对高柔更是青睐有加,亦是对她倾心不已,如今要离开,他亦是要表明心意,需知这一走变故太多,万一被旁人捷足先登可是不妙。 高柔看着掌心中的双鱼玉佩,做工精细,而且用的乃是这世间极为罕见的暖玉,掌心传来的淡淡地温暖直抵她的心头,她抬眸看着他,即便她经历过许多的事情,面对男子如此直白地表明心意却还是难免地会脸红。 黎显见她缄默不语,他随即又说道,“柔儿可是愿意与我白头到老,我这一世只娶你一人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高柔的心微微一动,高门大宅,男子三妻四妾乃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倘若女子有如此要求,那便是有违妇德,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如此郑重地对她说出此番话来,足见他的用心与诚意,她身为女子所求也不过如此,与心意相通之人白首到老,她玉如的手指弯起,将玉佩握在掌心,“我等你。” 黎显双眸闪过一抹笑意,他微微一愣,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更是难掩兴奋之色,他想要握着她的手,最终还是放在了两旁,只是傻傻地笑道,“柔儿,你且放心,我定然不会负你。” “我信你。”高柔嘴角微扬,浅笑吟吟地看着他。 黎显紧张地抬手握着她的手,高柔笑着缓缓地上前,他小心地将她抱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满足地笑意,原来拥着自己喜爱的人的感觉是如此地美妙,竟然有种飘飘然地感觉。 高柔知晓自己想要的什么,这数月的相处她知晓黎显是如何的一个人,她欣赏他,也渐渐地心生爱慕之情,她终于等到了不是吗? 大远国,浮屠刚刚收到消息,双眸闪过一抹森冷地幽光,掌心一用力,手中的密函碎成了粉末。 柳芳华走上前来,盯着浮屠看了半晌,“浮屠,你如此做若是被师父知晓,你可知是何下场?” 浮屠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直视着柳芳华沉声道,“我的事与你何干?” 柳芳华放声大笑,“倘若我将此事告诉师父,你如今怕是早已经被师父打得灰飞烟灭了。” 浮屠缓缓起身,直至站在柳芳华的面前,那双眸子射出慑人的冷光,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修罗,瞬间便能索命,柳芳华只觉得寒气逼人,她却不为所动,依旧是笑看着他,双眸微眯,“我说错了吗?” “随便。”浮屠越过她的身侧,抬步向外走去,直至踏出大殿,低头注视着那条手链,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柳芳华双拳紧握,“浮屠,你既然要让她送死,那我便送她一程。” 云景行收到密函之后沉默了良久,平静的双眸难得有一丝的浮动,他心中腹诽,她这个时候前往西海之巅是为何? 他细想时便觉得一阵头疼,他抬起手扶着额头,过了许久之后,才渐渐地恢复神色,跪在大殿中央的暗卫不敢出声,依旧恭敬地跪着听候指令。 “浮屠如今在做什么?”云景行平静地开口。 “并未有任何地动静。”暗卫如实回禀。 “秦素妍在何处?”云景行继续问道。 “在山脚下。”暗卫低声道,“她正在试图闯进来。” 云景行淡淡地开口,“让她继续绕着。” “是。”暗卫恭敬应道。 云景行思忖了片刻,轻声地开口,“柳芳华派人盯紧了,倘若她有丝毫的动作,即刻来报。” “是。”暗卫领命随即退出了大殿。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瓦终于回来鸟,这几天欠的后面瓦都会补上来的,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79 情债(求月票) 280 师父(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0 师父(求月票) 司徒墨离这些时日一直待在云尚宫养伤,整日儿除了运功疗伤,便是等待玉汝恒的消息,这几日他勉强能行动自如,此刻正慢悠悠地踏出屋子,待在院中晒着太阳。 申屠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这几日二人自然是不敢懈怠,各自有了一番布置,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司徒墨离正惬意地躺在藤椅上舒展着手脚,阳光明媚,柔和地洒在他的俊雅的脸庞,笼罩在他一身青竹锦袍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柔光,凭添了几分风雅闲散之气。 他双手搭在扶手上,嘴角微抿着,半眯着双眸任由着日光趴在他的面庞,直至申屠凌靠近,他才缓缓地睁开双眸,“有消息了?” “恩。”申屠凌将手中的密函丢给他,眉头深锁。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抬手将密函接过,待看罢之后腾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抬眸看着他,“她此时去西海之巅?” “恩。”申屠凌如今除了“恩”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徒墨离手一抖,那密函便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他扶额望天,只觉得一阵晕眩,“她这是闹腾什么?”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如此紧张,心又沉了几分,“这是她传来的消息。” 司徒墨离这才看向申屠凌,“我看看。” 他说着接过申屠凌手中的信笺,展信看罢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无涯门?” “你知晓无涯门?”申屠凌见司徒墨离的神色有些异样,低声问道。 “未料到申屠尊竟然是无涯门的人。”司徒墨离显然有些惊讶,抬眸看向申屠凌,“你这位皇兄隐藏地倒是极深的。” 申屠凌双眸微沉,“我倒未料到他竟然到是无涯门的弟子。” “小玉子怕是知晓此事与大隐王朝有关,故而才要亲自去一趟。”司徒墨离不似适才那般紧张,缓缓地重新躺下,捏着手中的信笺,双眸眯成一条缝,金色的光影映在他俊美的容颜上,竟然生出了几分的诡异。 他指尖轻敲着扶手,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呢?” “难道你我之前想错了?”申屠凌也觉得这其中牵扯的似乎比他们想到的还要复杂。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他,“浮屠与申屠尊竟然是同门师兄弟,无涯门与无忧门一直是死对头,隐世数百年,而小玉子师承无忧门,申屠尊师承无涯门,这其中难道没有关联?” 申屠凌微微抬眸,看向远方挺拔的松树,衣袍随风而动,他撩起衣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径自倒了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一言不发。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二人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对于此事,他们如今的确没有其他解决之法。 “那么云景行呢?”良久的沉默之后,申屠凌率先开口。 “他?”司徒墨离有节奏地敲着扶手,“他的心思怕是也无人能够猜透,自始至终他就是个迷。” “那云轻呢?”申屠凌继续开口。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他,“好端端地提他做什么?” 显然,对于云轻此人,司徒墨离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这个人曾经可是占据了黎嫣全部的心,想到此事,他的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申屠凌见他又莫名地吃起醋来,暗自摇头,随即说道,“云轻到如今都未出现,你不觉得奇怪?” “最好一辈子都不出现。”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他若是出现了,小玉子岂不是日日都要围着他转,哪里还有你我的位子?” “你要相信小玉子。”申屠凌叹了口气,显然这话听着有些自欺欺人。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自然是听出了申屠凌那轻飘的语气,“你倒是很会自我安慰。” 申屠凌见他毫不留情地反驳着他,他早已经习惯司徒墨离的毒舌,不甚计较,而是淡淡地开口,“难道让我也与你一般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只怪我没有你那等容人之量。” 申屠凌低笑地摇头,“好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不过是玩笑罢了。”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不过却将云轻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的确如申屠凌所言,这云轻的确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丝的踪迹都无,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如此便又过了几日,乾庸并无任何地动静,子伯与黎穆染却不能如此地等着,一旦等到他们粮草齐备,又缓过劲来,那么他们攻下的城池岂不是又要被他们重新夺回去? 黎穆染在营帐来回踱步,抬眸看向子伯,低声说道,“如今不能再等了。” 子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随即小心地收起,“既然不能等,那便强攻。” “你想到什么法子?”黎穆染双眸闪过一抹亮光,低声问道。 “你可知这座城池有何用处?”子伯看着黎穆染低声问道。 “自然知晓。”黎穆染接着说道,“当年,大骊开国皇帝是在这座城池起义,一路向西,才登上帝位。” “不错。”子伯低声道,“故而,这座城池乃是大骊的福地,既然是福地自然是要好好护着,这做城池内外必定是机关重重,你我稍有不慎怕是便会中计。” “那为何还要强攻呢?”黎穆染多少是学过一些奇门遁术,故而才会一直犹豫不出兵。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子伯起身指着沙盘上面的城池低声道,“这座城池衔接着大骊南北海运,倘若夺下这座城池,那便是断了大骊的水运。” 黎穆染仔细地沉吟了片刻,“出奇制胜。” “不错。”子伯点头,“一面强攻,一面偷袭。” “你想到如何偷袭了?”黎穆染见子伯这些时日一直待在营帐内不曾出去,便知晓他是想到了法子。 子伯看着他低声道,“冒险一试。” “说来听听。”黎穆染双眸闪过一抹惊喜,迫不及待地开口。 子伯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随即附耳说着,黎穆染听罢之后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你如此做万一败了……” 子伯拍着他的肩膀,“你来诱敌,我带着人马偷袭。” 黎穆染有些踌躇,他不敢冒险,只因他很清楚,江山重要,可是在玉汝恒的心中,子伯的安危更重要,他犹豫地看着子伯,“我要好好想想。” 子伯知晓黎穆染的顾虑,他看着黎穆染,“你可知晓,时机一旦错过,便很难攻下。” 黎穆染紧抿着唇,手中握着佩剑,最终点头应道,“便按照你说的去办。” “这才对。”子伯拍着他的肩膀,“事不宜迟,你我现在便做好准备。” “也好。”黎穆染知晓战机一旦错过,他们便再难下手,更重要的是如今盛京内也是危机重重。 待二人准备好之后,黎穆染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城楼下,他身着着银色铠甲,抬眸冷视着站在城楼上的乾庸,见他魁梧高大的身形,目光如炬,四目相对,却也是战火纷飞。 申屠乐站在乾庸身侧,双眸盯着黎穆染,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意,低声道,“此处便交给奖金就了。” “六公主殿下且放心。”乾庸淡淡地说道。 申屠乐转身下了城楼,当即便回了自己下榻之处。 这一处战火掀起,又是一场惨烈的杀戮。 那一处,玉汝恒与江铭珏正到了渡口,乘船前往西海之巅。 这是她与江铭珏第二次前往西海之巅,比起第一次自然是熟悉了许多,即便遇上风浪,却也是有惊无险。 如此一晃便是十日,三人顺利地抵达西海之巅,当重新落下的时候,远远看去却是一片高山峻岭,不见那巍峨的宫殿。 江铭珏面露疑惑,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看来那宫殿当真是消失了。” 玉汝恒双眸微蹙,虽然料到此次前来怕是会有所不同,可是,看着身后的茫茫大海,还有眼前的这密林,她站在海边思忖着。 千瑾辰与江铭珏并未打扰她,而是安静地立在一旁等着她的决断。 过了许久之后,玉汝恒拿出袖中的白玉芙蓉,咬破手指将血抵在白玉芙蓉上,而那白玉芙蓉却并无任何地反应,玉汝恒双眉微挑,随即收起。 按照书卷内所描述的,她带着江铭珏与千瑾辰向密林深处走去,不过走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更是困在了这密林之中。 江铭珏抽出绢帕转身为她擦着额头的薄汗,转身看着眼前的密林,低声道,“这处像不像岳麓山。” 玉汝恒嘴角微勾,“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这密林却比岳麓山更诡异。”江铭珏警惕地看着四周,看向玉汝恒的神色,此刻依旧淡然,他不自觉地握着她微微出汗的手,彼此的温度缓缓地流淌着在心间,她反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我不信我走不出去。” “我信你。”江铭珏给与她肯定与勇气。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江铭珏,恨不得此刻便扑上去一亲芳泽,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抬眸环顾着四周,干脆撩起衣摆便席地而坐。 江铭珏见她如此,以为她这是乏了,便自怀中解下水囊递给她,玉汝恒笑着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在江铭珏接过水囊的时候,她突然倾身向前,将自己的唇印上,江铭珏只觉得吼间滑入一阵甘甜滋润着他的心田,他本就白嫩的脸颊在此刻泛着樱花般地粉嫩,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玉汝恒好笑地看着他心情极好,而后收起水囊,她惬意地平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蓝天白云,云卷云舒,倒是十分地悠然自得。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缓缓地合起了双眸,袖中的白玉芙蓉在此刻散发着一阵红光,在江铭珏恍惚的时候,那白玉海棠映在了她的眉心,他睁大双眸看着,想要唤醒玉汝恒,抬起的手被弹了回去,他双眸一沉,只觉得奇怪。 千瑾辰站在一旁面露惊愕,看向玉汝恒时更多了几分地担忧。 江铭珏见玉汝恒面色平静,而眉心处散发着耀眼的红光,他再次地试探,却还是被弹了回去。 玉汝恒昏昏沉沉地飘离了出去,她如今亦是站在了大殿内,一如上次前来一般并无异样,不过此刻大殿中央立着一个人,那背影让她一阵恍惚,更是激动不已。 她连忙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徒儿见过师父。” 背对着她的身影缓缓地转身,身着着一袭紫衣,及腰的青丝只用一根白色绸带绑着,容貌艳丽绝美,却透着不染尘埃的飘渺之气,倒是与师公有着几分的相似。 她朱唇轻启,话语像是越过千山万水飘来一般,听着那般的虚无缥缈,犹如幻境,“嫣儿可是看了书信?” “是。”玉汝恒面色复杂,想起那书信的内容,她便觉得心头泛着阵阵地疼。 眼前的女子似是感觉到了她不同的气息,她随之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所能做的已经做了,以后的一切只能靠你。”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玉汝恒心中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而师父为她所做的太多,她又怎能再让师父连这点栖息之地都失去呢? “我知晓你要问什么。”女子淡淡地开口,“没有爱哪里有恨,爱的越深恨得越深,伤得也越真。” 玉汝恒紧抿着唇,“师父,我与申屠尊之间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执念罢了。”女子的声音透着几分地无奈,“可还有不解之处?” “师父,云轻可否真的存在?”直至现在她才知晓云轻也许不存在这个世上。 女子嘴角微勾,“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只要在你心上那便足够。” 玉汝恒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徒留一阵叹息,“师父,您如此让徒儿越发地艰难。” 女子知晓玉汝恒所言为何,只因她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嫣儿,珍惜眼前人,你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切莫让自己失去第二次。”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紧,还不等她再开口,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猛地睁开双眸,对上江铭珏担忧地双眸,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玉子,你适才?”江铭珏见她并未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而她的额头隐约显现着一朵白色的芙蓉,那白玉芙蓉像是长在了她的眉心,再也无法出现。 “这到底是?”江铭珏越发地觉得奇怪,更是觉得玉汝恒似是有所不同。 玉汝恒将怀中的那本空白的书卷拿了出来,当打开之后,便看见第一页竟然出现了字迹,她双眸闪过一抹了然与惊喜,待看罢之后,第二页却是空白。 她不免低笑一声,随即将书卷收起,抬眸看向江铭珏,“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如今该回去了。” “恩。”江铭珏见她如此说,想必适才她亦是被入梦了。 “你不问我知道了什么?”玉汝恒转眸笑吟吟地开口。 “你若想告诉我,便会说,我又何必再问。”江铭珏坦然地说道,显然对于他来说她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玉汝恒上前轻咬着他的唇,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三人离开了密林,随处乘船离开。 她转眸看着那西海之巅,转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她双眸碎出一抹幽光,这一切是该她来结束了。 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我们如今去哪?” “去南风。”玉汝恒低声说道。 “好。”江铭珏只是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际,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不点,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江铭珏低声问道。 “后悔被我招惹了?”玉汝恒浅笑着问道。 “如今后悔可还来得及?”江铭珏清澈地双眸闪过一抹清光,低声问道。 “为时已晚。”玉汝恒故意勒紧他紧实的腰际,轻嗅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药香。 而江铭珏只觉得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不同的气息,带着丝丝地芙蓉花香,他眉头微蹙,盯着她眉心的那朵印上的芙蓉花,若隐若现,倘若不是细看,怕也是不会看到。 “小玉子,你可知那白玉芙蓉已经印在了你的眉心?”江铭珏还是忍不住地开口。 “我知晓。”玉汝恒点头,只因这是她身份地象征。 江铭珏见她淡淡地应道,便也不再多言,想必她已然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而此时,边关的战事越发地激烈,双方损失颇重,黎穆染却没有丝毫地松口。 乾庸依旧是神色镇定,见黎穆染也是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骏马上,接连攻城三十次,却还是未破城门,而黎穆染却并未有丝毫地浮躁,乾庸忍不住地暗叹了一声,大冶当真是人才辈出。 子伯如今端坐与营帐内的主位上,他在等待着时机,如今还不是时候。 只是此时,有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卑职参见将军。” “于兄可有事?”子伯见于仲面露严肃,他低声问道。 “将军,前方的探子回报,有一女子越过边关直接闯入了大远的边关。”于仲低声说道。 “何人?”子伯沉声问道。 “卑职不知。”于仲垂首道,“那女子身穿斗篷,看不清容貌。” 子伯却猜出了是何人,他低声道,“由她去。” “是。”于仲见子伯如此说,便也不再逗留,转身退出了营帐。 子伯双眸射出一抹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远皇宫,柳芳华正在一处宫殿内歇息,一道黑影闪入,“属下参见主子。” “可是准备好了?”柳芳华沉声问道。 “主子且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黑影垂首回道。 “杀无赦。”柳芳华冷声道,双眸碎出一抹嗜血的寒光。 “是。”黑影领命,随即便闪身离开。 柳芳华端起银色镂空的酒杯,红色丹寇散发着妖冶的寒气,她嘴角微勾,妖媚的双眸闪过一抹毒辣的锐利光芒,“玉汝恒,倘若你能活着,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倘若你死了,那只能是你技不如人。” 天色渐暗,玉汝恒与江铭珏还飘荡在海中,海风吹来,拍打着船头,千瑾辰正立在船头守夜,玉汝恒与江铭珏相依偎着靠在船舱内,她轻轻一个翻身,趴在他的身上,“你师父倒是很镇定啊,竟然未出山。” 江铭珏双眸微微一动,却也不以为然,只是任由着她的指尖拂过他白皙的脸庞,直至滑入他的衣襟内,他才将那不安分地玉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你若是再如此下去,就不怕我要了你?” 玉汝恒便也不动,海中漂泊之中,难免有些不安,自然没有心思做那等子事情,她不是不想,而是不喜欢在这海上。 江铭珏自然也不喜欢,他只是将她的手牵着,低头轻轻地落下一个浅吻,“师父也许有他的考量。” “我在西海之巅看见师父了。”玉汝恒却低声说道,“你可知我有多久未见到她了?” “小玉子……”江铭珏是看了那封信的,故而他知晓信中说了什么,他越发地心疼地抱着她。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小不点,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江铭珏轻声地应道。 玉汝恒只觉得心头一阵酸疼,却也渐渐地变成了宽慰,她只是安静地靠在江铭珏的怀中,思绪飘向了遥远,云轻,你真的存在吗? 海上漂泊的日子自然是辛苦而难熬的,好在有江铭珏陪伴,却也不难过,等到了南风国,她亦是转道前来,等秦玉痕得知消息时,玉汝恒已经赶到了京城。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玉汝恒时,难免有些激动,嘴角勾起明媚地笑意,带着丝丝地妖娆诱惑,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低头在她的额际上落下一个浅吻,“为何会来?”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被他独特的气息包裹着,她正要开口,便看见秦玉痕盯着她的眉心看着,“你这……” “我们进去再说。”玉汝恒说着便拉着秦玉痕入内。 江铭珏在抵达京城时吗,为了避免尴尬与看见玉汝恒跟秦玉痕你侬我侬时的不自在,便直奔岳麓山去了。 玉汝恒与秦玉痕一同入了大殿,斐然恭敬地向玉汝恒行礼之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秦玉痕顺势将玉汝恒揽入怀中,二人一同靠在软榻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拥着她,亲吻着她的后颈,彼此的青丝缠绕,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浅笑道,“如此迫不及待了?” “你说呢?”秦玉痕自从品尝到那等蚀骨的滋味之后,每夜皆是孤枕难眠,每每想起都疼的紧,好几次差点欲火焚身,如今见她前来,自然是要解相思之苦。 在他说话间,已经将她腰间的玉带解开,翩然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除去她身上的锦袍,随即抱着她转身入了屏风。 将她小心地放入浴桶内,他亦是褪去身上的束缚,滑入浴桶内,一时间,浴桶内的香汤溢出,彼此紧贴的肌肤,香汤蔓延在彼此的周身,她被他搂在怀中,后背向后一贴,她整个人便被他彻底地纳入了怀里,他低头吻着她娇艳的唇,双手更是游弋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不一会便传来了低喘的娇哦声,抵死缠绵,共赴云雨,直至最后,她眉心的那朵白色芙蓉随着她的情动渐渐地盛开,美得惊心动魄,让他无法自拔。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秦玉痕自然是不满足地磨蹭着她,直至最后将她从浴桶内抱了出来,只将一件单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二人一同入了寝室。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将锦被裹在身上,而秦玉痕则是穿着单衣侧身躺在她的身侧,笑吟吟地看着她,“在想什么?” 玉汝恒如玉般滑嫩的手臂伸出,缓缓地环上他的腰际,低头靠在他的怀中,“在想你。” 秦玉痕微微挑眉,难道见她如此地主动,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地问道,“小玉子变了。”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情的双眸,她勾唇浅笑,笑得绝美勾魂,“可是喜欢?” “发生了何事?”秦玉痕自然喜欢,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绯红的脸颊,红潮还未褪去,那倾城的容颜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妖媚之气,让他再一次地有了反应,不受控制地想要她。 玉汝恒的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不许再闹了。” 秦玉痕嘴角一撇,“你我好些时日不见了,你难道忍心见我相思成疾?” 玉汝恒低声笑着,却并不让他如愿,可知她如今浑身酸疼,哪里还有力气? 秦玉痕见她如此便也不再执拗,不过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不满地将她抱入怀中,低声道,“你前去西海之巅想必是收获颇丰,可否说来听听?” ------题外话------ 亲耐哒们,乃们有想看师父滴故事滴咩? 今天素亲耐哒猫仔的生日,嘿嘿……祝她生日快乐,永远年轻快乐!咩哈哈! 推荐猫仔滴文《恶魔妻主》招财大神 当神罚降临神赐大陆,诸神背离,真理迷失,星辰陨落,命运之轮就此停滞。 是谁在那雷雨交加的夜晚,于诸神之巅,刻下诡异的预言! 又是谁,在无尽的沉睡中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她是别人眼中的废材城主,懦弱无能,却被授予国姓,无人知晓她能轻而易举的召唤地狱最强的魔王。 她是现代平淡的一员,碌碌无为,资质平庸,无人知晓她拥有着何等聪颖的头脑。 当她变成她,当平凡变成废柴,当聪敏与力量碰撞,她才是站在众神之巅当之无愧的强者!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0 师父(求月票) 281 身世(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1 身世(求月票) “大隐王朝之事你知晓多少?”玉汝恒靠在秦玉痕的怀中低声问道,那双眸闪过一抹华光,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大隐王朝?”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勾出一抹风情,如墨的青丝划过她的肩头,低吟了片刻,这才开口,“我知晓的你定然知晓。”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薄唇微勾,“大隐王朝当年之所以倾塌,乃是后继无人。” “后继无人?”秦玉痕知晓大隐王朝皇室子嗣单薄,皆是一脉单传,直至最后覆灭时,也只留下了一位公主,只可惜那公主也跟着消失,后来辗转到了西海之巅,至今不过是个传言,他看向玉汝恒的眼神多了几分地探寻,“难道西海之巅与你有关系?” 玉汝恒微微点头,“有,不过很多事情我也不明白,师父所言也不过是点到即止,一切还要等我前去破解。” “你可是要上岳麓山?”秦玉痕知晓她前来不单是为了他,如此想,心头便不是滋味,看着玉汝恒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地幽怨之色。 玉汝恒撞上他那双魅惑的眸子,嘴角一勾,凑上前去轻咬着他的唇,“你这处的事情如何了?” “在收网中。”秦玉痕指腹摩挲着她娇艳的唇,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那便好。”玉汝恒浅笑着应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她眸光闪动,在秦玉痕的怀中紧紧地靠了靠,让彼此之间紧紧地贴着。 秦玉痕的唇难得染上一抹胭脂般的红色,那俊美妖娆的容颜凭添了几分的妖媚,她抬眸看着他,低声道,“歇息会我便上山。” “我陪你。”秦玉痕很喜欢这种腻人的耳鬓厮磨,他恨不得如此粘着一辈子都不分开,奈何这不过是想想罢了,想到这处,他再一次地惆怅不已,何时,他才能与她长相厮守呢? 二人歇息了一会便穿戴整齐一同前往岳麓山。 江铭珏乖顺地低头立在一旁,陆通背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显然陆通在生气,江铭珏不言语,他很清楚,此时若是开口,那定然会遭殃。 陆通转头看着闷葫芦似的江铭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起手指指着他,“你……” 江铭珏低头不语,任由着陆通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他只是盯着脚尖,眼观鼻鼻观心。 陆通见江铭珏丝毫不反驳,气得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踱步踏出了屋子,江铭珏这才抬眸看了一眼,随即便坐下,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抿着。 玉汝恒前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陆通那如黑炭一般的脸,他此刻正瞪视着她,“臭丫头,你还敢来?”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地挑眉,“我见到师父了。” 陆通一听,当场愣在原地,快速地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半分地怒气,那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凑了上来,“臭丫头,你在何处见到的?” 玉汝恒见陆通如此迫不及待,喜上眉梢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一撇,暗忖着师父是如何将陆通这种怪物给弄的如此服服帖帖的,她昂首挺胸地越过陆通,抬步直接进了屋子。 江铭珏适才便听见了陆通的怒吼声,待看见玉汝恒进来时,并未有丝毫地惊讶,反而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紧跟着便看见一阵风吹过,陆通连忙从江铭珏的手中夺过茶杯,双手递给了玉汝恒,冲着玉汝恒笑得那叫一个慈爱,“小丫头,你师父呢?” 玉汝恒见陆通如此谄媚地举动,她淡淡挑眉,翩然坐下,秦玉痕则斜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 陆通站在一旁眉开眼笑地看着她,见她轻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低声道,“师父托梦给我了。” 只见陆通身子一歪,连忙坐在一旁看着她,“托梦?” “恩。”玉汝恒点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转眸看向陆通说道,“师父早就不在了。” 陆通嘴角地笑容僵硬着,渐渐地冷却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着实颓废了不少,无力地缓缓起身,“我就知道。” 玉汝恒见陆通那落寞地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我有法子让师父回来。” 陆通刚刚踏出门的一只脚迅速地收回,又风一阵地立在了玉汝恒的面前,“小丫头,你有什么法子?”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可看见我有何不同?” 陆通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直至捕捉到她眉心若隐若现的白色芙蓉,他双眸微沉,突然间恍然大悟,他怎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呢? 他看着她良久之后,整个人再一次地坐在椅子上,“你爹是谁?” 玉汝恒未料到陆通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明显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不知,黎嫣已经死了,我如今的爹自然是白家主。” 陆通摇头叹息起来,“她终究是为了你牺牲了自己。” 玉汝恒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知晓陆通定然是知道一些的,否则,他不会如此问,只可惜,玉汝恒对于师父的了解却不深,她看着陆通那黯然神伤的样子,想要再问清楚,却还是欲言又止。 陆通抬眸看着玉汝恒,“你师父与我并未发生什么。” 玉汝恒嘴角一撇,见陆通如此说,她突然问道,“陆老怪,你如此说,该不会告诉我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个……” 陆通不过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忧伤之言,可惜玉汝恒不是他的骨肉,未料到却被玉汝恒抓住了重点,而且还当着自己徒儿跟秦小子的面说了出来,他一张老脸顿时羞得通红,抬起手就在玉汝恒的额头敲了一下。 “师父……”江铭珏忍着笑意,多看了陆通几眼,未料到自己的师父如此纯情啊,不过,他还未来得及感叹,便看见陆通对玉汝恒动手,他即刻表现出不满。 “哼。”陆通冷哼一声,盯着玉汝恒看着,“臭丫头,我一定会查出你爹是谁的。” 玉汝恒嘴角一撇,皱着眉头,这陆老怪下手还真是狠,她抬手摸着额头,“查到又能如何?” 陆通哼唧了几声,接着说道,“查到之后,定然要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显然对于他的情敌,而且还是占了他心爱之人的那个人甚是恼火,羡慕嫉妒恨此刻充斥在他的心头,陆通突然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盯着他那离开的身影,嘴角一撇,“还真是个怪胎,幸好不是我爹。”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师父他怎得知晓你是你师父的女儿?”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眉心,“我师父眉心也有一朵芙蓉。” “哦。”江铭珏了然地应道,“那为何之前没有呢?” “不知。”玉汝恒摇头,不过如此说来,想必师公跟王叔也不知晓她爹的存在,她不免有些好奇了,她的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江铭珏也有些好奇,正好看见秦玉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玉汝恒未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等地步,她只觉得一切皆是造化弄人,而且这其中还有师父,不对,是她娘亲的功劳。 她转眸看向秦玉痕,见他双眸闪过一抹疑惑,她本想着将此事隐瞒过去,可是,再去了一趟西海之巅之后,娘亲告诉她莫要再错过,她知晓她不应当对他们有所隐瞒。 她看向秦玉痕低声说道,“我师父是我的生身母亲。” 秦玉痕双眸微眯,沉默了良久之后,“你是谁的女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玉汝恒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我只知晓,母亲的遗命,让我复兴大隐王朝。” “复兴大冶还不够,如今反倒成了复兴大隐?”秦玉痕抬步行至她的面前翩然坐下,“你是大隐后裔?” 玉汝恒摇头,“也许。” “什么叫也许?”秦玉痕有些迷惑,盯着她看了许久,大隐王朝可从未出现过女帝,经过了千百年,为何要让她复兴呢?这意义何在? “我也不肯定,不过这确是我要做的。”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秦玉痕,掌心覆在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这是我母亲的遗命。” “小玉子,你何必让自己活得如此辛苦呢?”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是无限的心疼。 玉汝恒低笑道,“也许我生来便是为了完成我母亲未了的心愿吧。” 秦玉痕见她如此说,却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他又何尝不是呢?自幼便被选中成为南风下一任的君主,离开南风,漂洋过海地去了大骊,如今回来,却已经是物是人非,而他却又不得不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既是如此,我有什么能帮忙的?”秦玉痕知晓如今能做的便是让她尽快地达成心愿。 玉汝恒浅笑着摇头,“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秦玉痕的心被慢慢地融化,正欲开口的时候,便听见一阵不合时宜地咳嗽声,他转眸瞪了一眼江铭珏,接着便看见江铭珏仿若未见般地看向玉汝恒。 玉汝恒抬起另一只手握着江铭珏的手,她的重生为的便是遇见他们,拥有他们,那么,大隐王朝是她不得不面对的责任。 江铭珏反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师父他?” “由他去。”玉汝恒不以为然,倘若能够寻到她的亲爹,她倒是想要见识见识,是谁能够让她那般优秀的娘亲甘愿献身。 “申屠尊跟浮屠,你可查到什么?”秦玉痕沉默了片刻之后,对于玉汝恒的身世实在是存着好奇,更重要的是,大冶被灭,会不会跟玉汝恒的身世有关系呢?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的心思,低声说道,“也许,这才是大冶被灭的真正原因。” 她之所以前去西海之巅,便是因为想到这一层,如今连秦玉痕都有所怀疑,那么,这世上能够知晓黎嫣身世的人,便是要铲草除根的人,那么申屠尊灭大冶,不止是为了夺下大冶。 那么,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操控者,那么那个操控者会是谁呢? “无涯门掌门可是这背后之人?”秦玉痕低声问道。 “不妨去查查。”玉汝恒低声道,“凌寒与凌风师兄弟对娘亲有情,而且又因大隐王朝而避世,想来自然是知晓的。”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也许师公也知晓什么。” 秦玉痕接着说道,“你师……你娘亲当真什么都没有说吗?” “恩。”玉汝恒点头,“也许娘亲有隐情吧。” 三人在闲聊时,便看见陆通去而复返,而后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冷声道,“臭丫头,凌寒跟凌风绝对不是你的爹。” 玉汝恒见陆通如此激动,不由得一笑,“那我王叔呢?” “更不可能。”陆通不服气地说道,“就连你师公也不是。” 玉汝恒垂眸思忖着,“那师父究竟还遇到了谁?” “不知。”陆通有些气馁,心头烧得厉害,未料到有人竟然捷足先登了,只是当初他为何没有察觉出她怀有身孕呢? 陆通着实想不通,转眸又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我记得她失踪过一年,那一年,我们都寻不到她,直至一年之后才重新回来,一句话都未说过,我想要近身她都不肯。” 玉汝恒见陆通如此说,随即开口,“陆老怪,娘亲也许是有苦衷。” “她是有苦衷,你这丫头倒是跟她很像,都是能够隐忍的主,明明知晓那几个臭小子的心思,却还是装作不知,亲眼看着他们生如不死。”陆通嗤笑着。 玉汝恒紧抿着唇,看向陆通说道,“其实娘亲心中有你们,她说过,让我珍惜眼前人。” “那又如何?”陆通冷哼一声,“就这样一走了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们在这里苦苦地等着?” 玉汝恒能体会这种痛苦,因为,她看到了黎穆染为了她失去了自我,陷入痛苦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她看到了莫悠尘自暴自弃,看到了子伯因为她而痛苦不堪,内疚不已,那么云轻呢? 她曾经问过娘亲,云轻可否存在?娘亲却说心中有便存在,她当时不明白,如今却明白了,其实娘亲的心中是爱着他们的,原来,她们母女两还真是很像,只有失去过了,才知道何为珍惜。 她双眸闪过一抹黯然,看着陆通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她紧抿着唇低声说道,“你也许可以去西海之巅找找。” 陆通微微一顿,抬眸看着玉汝恒时,双眸闪过一抹冷笑,“为何我要去寻她?她既然选择了放弃我,我又为何要去眼巴巴地寻她呢?” 玉汝恒知晓陆通在说气话,她无奈地苦笑着,“娘亲有苦衷。” “苦衷?”陆通腾地站了起来,有些激动,“你可知我等了她多久,已经整整十三年,这漫长的十三年我是如何度过的?” 玉汝恒垂眸,她在想他们会不会等她十三年呢?会等,可是,也会越来越绝望,因为无望的等待只会折磨着他们的身心。 江铭珏坐在一旁,他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神情哀伤激动的师父,他在想自己幼时总是看见师父躲在一间房内发呆,如此便是一日,等到出来的时候,他满面地忧愁,他当时不知,可是如今他却能够体会到那时一种什么滋味,就如同他如今这般,倘若让他失去玉汝恒的话,那么,他怎会有勇气活着呢? 秦玉痕垂眸不语,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殇,自己的无奈与哀愁,可是,他庆幸他遇见了她,如今她安好地待在自己的身边,这便足矣。 倘若之前他还对莫悠尘他们颇有微词的话,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佩服他们,明明可以拥有,却还是苦苦地守护,最后却无奈地失去,那是一种怎样的打击与痛苦的折磨。 玉汝恒看向陆通,“倘若娘亲无法回来了呢?” 陆通知晓自己失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他的小辈,可是这些年来的压抑让他无法排解,如今酸楚彻底地发泄了出来,他其实是痛恨自己的,为何没有能力去护她周全,让她独自承受着痛苦。 “娘亲被困住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娘亲之所以离开是为了爱,你难道不能去寻她吗?陪着她,不要让她独自一人,难道不行吗?”玉汝恒虽然不知晓她为何要困在西海之巅,可是玉汝恒知晓娘亲如此做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大隐王朝。 陆通的心像是被生生地割裂,直至鲜血淋漓,他的身形有些不稳,抬眸看着玉汝恒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臭丫头,如何去西海之巅?”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书案旁,提笔画下了地图,抬眸看向陆通,“陆老怪,这地图你拿着,能不能寻到便看你了。” “此事你可告诉你师公,还有你王叔?”陆通看着她低声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王叔云游四海去了,师公正在帮我对付凌风。” “臭丫头,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不帮你啊。”陆通此刻又变成原来的那副模样,小心地将地图塞入怀中,“不过,我已经将我的徒儿给了你,让他帮着你也是一样的。” 江铭珏忍不住地干咳了几声,他实在是未料到陆通能够说出如此没羞没臊地话,原来师父收他就是为了调。教好送给玉汝恒的? 玉汝恒嘴角一抽,盯着陆通看着,“陆老怪,难道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送了一个美人儿?” 陆通得意地挑眉,对于他这个徒弟他还是极为满意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能暖床又能解忧,自然是极好的。” 江铭珏这下咳嗽地更厉害了,抬眸不满地瞪着陆通,只觉得他是越说越离谱。 玉汝恒低笑一声,“的确如此。” 陆通随即摆手道,“不用客气,倘若不满意的话,可以退回来。” “师父……”江铭珏忍无可忍,低声唤了一声。 “臭丫头若是敢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陆通说罢便转身踏出了屋子,显然是去寻西海之巅。 江铭珏无奈扶额,转眸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地深意,“我出去走走。” 玉汝恒笑着点头,“只管去。”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看向秦玉痕,“在想什么?” “你师父究竟是何人?”秦玉痕觉得能够让陆通如此痛苦之人必定不凡。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是个美人儿。” 秦玉痕嘴角微抿,“我自然知晓,不过,小玉子,你重生一事难道是天意?”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难道你认为此事另有隐情?” “不知。”秦玉痕摇头,随即说道,“我只是在想,你可有想过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玉汝恒斜靠在他的肩上,“总有一日会知晓,我知晓娘亲会再出现。”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秦玉痕怎能不明白,如今他所知晓的不是全部。 玉汝恒低声道,“我还未想明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玉痕沉思了片刻,看着玉汝恒也多了几分的疑惑,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他只觉得事情似乎有所偏离,可是,却又一直在依着一条路所行走着,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呢?他不敢想,却也不敢逃避。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她不是大冶的人,那么娘亲又是如何让她成为暗帝的呢?这一切本就是个迷,而申屠尊又是受了何人暗示,亦或者是他知晓了什么,才会对付大冶,她要好好地想想,该如何知晓答案。 “浮屠也许知道一些事情。”秦玉痕只觉得浮屠不简单,他的出现比起申屠尊还诡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知晓秦玉痕为何会如此说,大冶之所以败了,是浮屠与申屠尊联手的结果,而如今他们二人一人掌控着大骊,一人掌控着大远,他们二人又是无涯门的人,难道这一切都要从无涯门查起? “你最好问一问你师公。”秦玉痕继续说道。 他的话句句如玉汝恒所想,她低声道,“你说云景行知晓多少呢?” ------题外话------ 嗷嗷嗷……真相渐渐地浮出水面鸟……精彩继续啊…… 推荐宝马香车《爆宠火妃之狂医七小姐》,一朝穿越,秦岚顶着花痴七小姐的骂名,当着文武百官众臣的面,指着摄政王大声宣布—— “这个男人,我要了!” 从那以后,秦岚每天的奋斗目标,就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儿……扑倒摄政王!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1 身世(求月票) 282 大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2 大乱(求月票) “你大可自己去问他。”秦玉痕对于云景行的心思倒是有些看不透,就好比当初他被囚禁与皇宫,受尽羞辱,却还是不喜不悲,犹如一座冰雕一般,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玉汝恒微微点头,知晓秦玉痕所言何意,她只是浅笑不语,抬眸看着他,“我们该下山了。” “尊长唤你前去。”秦玉痕垂眸看向她时,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玉汝恒嘴角微勾,将他担忧的神色尽收眼底,低声道,“尊长怕是要问我关于陆老怪的事情吧。” “也许。”秦玉痕低声道,“我在外头等你。”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随即开口,“正好我也有一事不明,需要尊长解惑。” “恩。”秦玉痕勾唇浅笑,凭添了几分的妖媚,忍不住地在她娇艳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想着她即刻要离开,心头便溢满了浓浓的不舍。 玉汝恒站了起来,牵着他的手一同离开屋子,便看见江铭珏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内,负手而立,清风吹来,衣袍随风飘飞,竟然有一种绝世而独立的美。 她双眉微挑,独自行至凉亭内,立在他的身侧,“在想什么?” “师父走得很急切。”江铭珏还从未见过陆通如此激动过,不免有些怅然。 玉汝恒将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勾起,笑着说道,“因为等得太久了。” “希望师父能寻到她。”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此事你可是要告诉其他人呢?”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顾虑地什么,此事若是告诉其他人,他们定然会一同前往西海之巅,可是现在这个情形,她沉默了良久,而后说道,“他们有权利知晓,至于去不去看他们。” “你这是算准了他们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故而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江铭珏无奈地一笑。 “谁让他们没有像你师父这般留给一个你呢?”玉汝恒理所当然地说道。 江铭珏面色微红,盯着玉汝恒看着,“你是在取笑我?” “小不点,我很庆幸能遇见你。”玉汝恒说得情真意切,和煦地微风吹来,那暖暖地柔光笼罩着彼此,江铭珏的心头溢满了甜蜜。 秦玉痕站在不远处,也学着江铭珏适才那般垂眸干咳了几声,而后说道,“小玉子,该走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牵着江铭珏的手一同踏出了凉亭,三人一同前往尊长那处。 清修见玉汝恒前来,亦是冲着她尊敬地颔首,引着她独自入了堂内,不一会便看见尊长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玉汝恒眉心处那若隐若现的白玉芙蓉,他双眸闪过一抹了然,和善地一笑,“小丫头,此乃天意,你只管遵循天意去做便是。” 玉汝恒见尊长如此说,随即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可否尊长解惑?” 尊长微微颔首,“小丫头但说无妨。” “当年我自缢而亡,却又重生,此事乃是天意,还是人为?”玉汝恒直接问道。 尊长爽朗一笑,却也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小丫头可是心中有数了?” 玉汝恒见尊长说罢之后便抬步离开,她目送着尊长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一切正如她想的那般,原来兜兜转转,自己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她蓦然地转身踏出了屋子,便看见秦玉痕与江铭珏正在等着她,见她出来,二人几乎同时向她走来。 玉汝恒笑着他们,脸上带着暖意,“下山吧。” “可是解惑了?”秦玉痕见她的神色,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一知半解。” 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很多事情他们不会点破,而是让她自己去经历,自己去寻找答案,而她又能如何? 秦玉痕看得出玉汝恒眉宇间闪过的一抹华光,自然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这岳麓山,这南风与大隐王朝也脱不了干系,与大冶算是一脉相承,那么,当年的大隐王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三人相对无言,一同下了岳麓山,当入了东宫之后,玉汝恒看向秦玉痕,“我与你说些体己话。” “好。”秦玉痕点头,知晓玉汝恒想必是有了什么打算。 江铭珏默不作声,而是坐在一旁自顾地品茶。 玉汝恒随着秦玉痕入了一旁的书房,她低声说道,“秦素妍此人有些玄乎,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南风是该收回来了。” 秦玉痕见她说得郑重其事,他微微点头,“我明白。” “恩。”玉汝恒不必再多言,而是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这个你随身携带着,切莫丢了。” 秦玉痕将那玉佩放入手中,这玉佩看似普通,实则入手泛着阵阵地暖意,他看向玉汝恒时眸光越发地暖,“这是你我定情信物?” “这个是避邪之用。”玉汝恒凑上前去勾着他的颈项,“你要好好护着你自己,此次一别,怕是要一年半载地不得相见,我不能待在你的身边,你可不能吃了暗亏。”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流光溢彩,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抵着她的额头,“好。” 玉汝恒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我知晓你自个有主张,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些。” “好。”秦玉痕轻声地应道,那淡淡地气息喷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淡地红。 她眉眼含笑,声音带着丝丝地魅惑,“还有,尊长那处你记得要常去看看他老人家。” “好。”秦玉痕依旧是这一个字,听着甚是乖顺。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只觉得心头温暖无比,他们能够走到这一步着实不容易,她只是亲亲滴吻着他的嘴角,渐渐地彼此之间的呼吸变得越发地粗重起来,缠绵悱恻的深吻,让彼此陷入了无尽的缱绻中,久久无法回神。 玉汝恒适可而止地靠在他的怀中,“我该动身了。” “恩。”秦玉痕不舍,揽着她腰际的手不肯松开,反而是越拥越紧。 玉汝恒好笑地看着他,“我当真要走了。” “恩。”秦玉痕依旧是轻声应道,却还是不肯松手。 玉汝恒无奈地又是一笑,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轻轻地将他推开,而后抬步向外走去。 秦玉痕并未跟上出来,他担心自己若是真的跟出去,怕是会随着她一同离开,故而,他只是呆愣在原地,看着那帐子落下,将她的身影阻隔在外面,直至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走了出来,空荡荡的宫殿,让他恨不得一把火给烧了。 他烦躁地转身又回到书房,只觉得书房内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舒服了一些,可是心里却还是堵得慌,他扶额望天,他这又要孤枕难眠了。 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离开南风,待坐上船飘荡在海中的时候,一切显得很是宁静,她靠在江铭珏的怀中,二人待在船舱内。 “小玉子,你在想什么?”江铭珏低声问道。 玉汝恒在他的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即说道,“在想大冶。” “再过几日便到大冶了。”江铭珏低声说道。 “这一次怕是要真正的天下大乱了。”玉汝恒勾唇冷笑,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那眉心见的白玉芙蓉也闪烁着一抹冷光。 江铭珏盯着那盛开的芙蓉,他将玉汝恒抱得更紧,只觉得这样的玉汝恒似是多了难掩的戾气,让他忍不住地一阵害怕。 玉汝恒感受到江铭珏的担忧,她渐渐地恢复如初,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我不会有事。”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说道,“小玉子,答应我不许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好。”玉汝恒浅笑着应道,直至江铭珏的气息变得平淡,二人只是如此相拥着。 天色渐暗,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渐渐地逼近,立在船头的千瑾辰似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他警惕地握着手中的长剑,随即说道,“少主,有情况。” 玉汝恒此刻正靠在江铭珏怀中小憩,待听见千瑾辰的声音,转眸看向江铭珏,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自船舱内走了出来,便看见那点点的灯光已经将他们的船团团围住。 玉汝恒双眸微眯,显然未料到有人竟敢如此大胆,在海上对她动手,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蚀骨地冷笑,转眸看向江铭珏,“这些人是死士。” “恩。”江铭珏点头,“小玉子,小心些。” “你那处可是有迷魂散?”玉汝恒低声问道。 “有。”江铭珏点头应道。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指,“待会等他们靠近之后便撒上。” “好。”江铭珏轻声地应道。 千瑾辰始终将玉汝恒护在身后,转瞬间,他们的船上落下无数的黑影,手中握着皆是森冷地兵器,直至地向他们袭来,江铭珏此时瞅准机会,云袖一挥,粉末随着海风吹散,转瞬间,落在船上的黑影皆倒地不起。 千瑾辰连忙挥起手中的长剑,将这些无法动弹的黑影尽数挑起,直接丢入了海中。 而此时,又一波的杀手落下,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些人交给我。” 玉汝恒却摇头道,“我与你共进退。” 江铭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低声道,“好。” 玉汝恒附耳对江铭珏说着什么,随即她掌心凝聚内力,而眉心间的白玉芙蓉在此刻突然脱离,而后落在她的掌心,紧接着随着她内力的催动,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她双掌一动,那白玉芙蓉散发着剧烈地强光,直接将冲向他们的杀手震飞了出去。 江铭珏未料到这白玉芙蓉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之前只知晓有疗伤之用,未料到如今竟然还能当成致命的武器,他双眸闪过一抹惊愕,上前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 玉汝恒浅笑着收起白玉芙蓉,看着围着她的船转瞬间也被震碎,她双眸微眯,而后收起白玉芙蓉,转瞬间那芙蓉又印在了她的眉心,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千瑾辰亦是觉得不可思议,转眸看向玉汝恒的时候,亦是有些惊讶。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此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晓。” “是,少主。”千瑾辰连忙垂首应道。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我不过是一试,未料到竟然还有如此的威力。” 她说罢随即入了船舱,而后将那空白的书卷拿了出来,上次只能看见第一页,如今她继续翻阅着,未料到竟然能看够第二页,当她看罢之后,神色有些凝重。 江铭珏见她如此的神色,担忧地问道,“小玉子,怎么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摇头道,“没什么。” 她随即收起书卷,而后靠在江铭珏的怀中,“有些累了。” “那好好歇息。”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指尖拂过她的手腕,双眸一沉,她的脉象突然变得很是薄弱,大有气若游丝的飘离感,他垂眸看着她脸色变得越发地苍白,连忙将她抱得更紧,他怕自己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玉汝恒双眸紧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地轻飘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调息着内力。 大远皇宫内,柳芳华一掌拍在书案上,沉声道,“废物!” “主子,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属下低声说道。 柳芳华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泛着阵阵地疼,她双眸射出一抹毒辣的寒光,“她倒是命大,竟然能够杀了我精心培养的死士。” “主子,此事……”属下小心地问道。 “缓缓。”柳芳华知晓如此动了手,就不能再动第二次,她随即摆手道。 属下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柳芳华抬步向外走去,待行至宫殿之后,看见浮屠正端坐在书案前,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直至行至浮屠的面前,“你说她前往西海之巅,会不会发现你的身份?” 浮屠抬眸看着她,双眸射出一抹寒光,“你若是还想好好地活着,最好安分一些。” “浮屠,她若是知晓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你猜她会不会恨你?”柳芳华就是要看见浮屠痛苦,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浮屠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沉声道,“滚!” “哈哈……”柳芳华扬声一笑,“浮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死在我的手里。” 浮屠看向柳芳华,云袖一挥,转瞬间便掐住了她的咽喉,手腕一动,她便被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浮屠沉声道,“不自量力。” 柳芳华只觉得心口泛着阵阵撕裂地痛,她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浮屠的时候,双眸溢满了弄弄地恨意,“浮屠,你杀不了我,而我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浮屠双拳紧握,他猛地起身,转身离开。 柳芳华冷哼一声,“玉汝恒,我会让你比我现在痛苦万倍。” 大骊皇宫,申屠尊看罢密函之后,深邃的双眸溢满了幽暗,将密函丢在一旁,缓缓地起身,待行至窗边眺望着窗外的清冷的月色,他冷峻的容颜划过一抹深沉。 申屠尊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不过是冷冷地叹息着,“该来的总归要来,倘若败了,我正好去陪你如何?” 子伯立于营帐内,正在排兵布阵,一道身影匆匆入内,连忙跪在地上,“将军,不好了,穆王出事了。” “何事?”子伯连忙抬眸看向眼前的士兵,沉声问道。 “穆王中了一箭,那箭上有毒。”士兵继续说道。 “松竹呢?”子伯厉声道。 “已经赶了过去。”士兵继续回道。 子伯并未冲出营帐,双眸闪过一抹寒光,“将事情的原委从头说一遍。” “是。”士兵低声说道,“城门至今还未攻破,穆王正与亲自攻城,不料突然自空中划过一支冷箭,穆王躲闪不及,堪堪地中了一箭。” 子伯看着他,“看来乾庸是要反攻了。” “将军,如今该怎么办?”士兵低声道。 “命陆翱带着人马攻城,不许撤兵。”子伯的语气变得越发地低沉。 “是。”兵士连忙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便看见陆翱走了进来,“将军,为何还要攻城?” “乾庸要反攻,倘若如今撤兵,那么便是中了他的计。”子伯看向陆翱,“陆兄,切莫乱了军心。” “卑职明白。”陆翱双眸闪过一抹恍然,连忙转身快速地带着人马赶往,还未倒,便听见远处传来越发震耳的喊杀声,前方的探子来报,当真如子伯所料,乾庸开始反攻。 他加快速度,待赶到城楼时,便看见前方已经一阵混乱,只因黎穆染被射中昏迷不醒,群龙无首,自然变得一盘散沙,陆翱连忙带着人马冲了过去,稳定了军情,带着将士攻向城门。 立在城门上的乾庸双眸射出一抹寒光,嘴角却明显的勾起一抹冷笑,并未撤兵,双方人马在城楼下展开了一场激烈地厮杀。 黎穆染被抬回了营帐,待入了营帐之后,适才还重伤昏迷不醒的黎穆染突然睁开了双眸,子伯看着他,“乾庸当真不简单。” 子伯微微点头,“既然他要设计,我们便将计就计。” “恩。”黎穆染随即站了起来,将胸口的箭拔了出来,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箭虽然没有伤到他的心脉,不过也是刺入了肌肤,故而拔出来连着皮肉,有些疼痛。 松竹连忙上前给他包扎伤口,黎穆染不过是皱着眉头看向子伯,“皇姐何时回来?” “怕是还要几日。”子伯估摸着时间低声说道。 “这些时日我便好好养伤。”黎穆染说着便又重新躺下。 子伯见他耍起无赖,不由得一笑,“你这一招又是向谁学的?” “这几日我可是一直未合过眼,是该要好好歇息会了。”黎穆染说着便打了个哈欠,接着便沉沉地睡去,也不管子伯此刻的脸色。 松竹看向他,抬眸看着子伯低声道,“主子太累了。” “让他好好歇息吧。”子伯知晓黎穆染这是强撑着,好不容易引出乾庸,如今可算是放松下来。 松竹为黎穆染包扎好伤口之后便退了出去。 子伯则是重新前往书案旁,仔细地看着地形图,暗自谋算。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此刻依旧在云尚宫,司徒墨离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如今渐渐地恢复了内力,武功也恢复了七八成,气色甚好,满面红光,神采飞扬。 申屠凌见他悠然自得地斜靠在贵妃椅上,摇晃着那独有的折扇,勾唇一笑,“小玉子要回来了。” “恩。”司徒墨离得知她安然无恙时,那些时日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再看向申屠凌时,接着开口,“她倒是对秦玉痕情深意重,就是前往西海之巅的空档,还特意去了一趟南风。” 申屠凌见他如此说,不由得一笑,接着开口,“的确是。”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满,“她倒是处处留情,风流无边啊。” 申屠凌知晓他这又是莫名地吃起飞醋来,便也不甚在意,而是转了话题,“边关那处似乎出事了。” “乾庸不好对付。”司徒墨离自然是知晓乾庸的,与申屠凌也算是不分伯仲,不过比起申屠凌来,乾庸的心思更加地深沉。 “这可是申屠尊特意培养的。”申屠凌提起申屠尊时,双眸依旧带着几分地冷。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不过子伯与黎穆染也不是善茬。” 申屠凌点头,“再等等看。” “你这处的事情可是安排好了?”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恩。”申屠凌翩然坐下,那双眸闪过一抹冷,“大冶不会乱起来。” “隐藏与暗处的人马是极大的隐患。”司徒墨离收起折扇,自贵妃椅上站了起来,转眸看着他,“如今既然安排好,便不怕他们突然起兵,正好我们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题外话------ 嗷嗷……亲耐哒们,关于小玉子的身世,跟她的死有关系,一切的一团都围绕着大冶灭亡,乃们慢慢看就知道鸟……其实有些亲已经猜到了一些,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2 大乱(求月票) 283 玩腻(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3 玩腻(求月票) 待玉汝恒回到大冶时,已经过了十日,边关战事越发地激烈,黎穆染至今昏迷不醒,军中士气并未由此低迷,反而大增。 乾庸立在城楼上盯着城楼下奋勇拼杀的两军将士,心头闪过一抹惊讶,他这才发现自己给对方下套,却被敌军将计就计,反咬了一口。 当真是适得其反啊,他一时间倒也收敛了一丝的狂妄之气,对于眼前的对手多了一些慎重。 玉汝恒得到边关的消息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对于子伯与黎穆染的能耐她自然是有信心的,如今反倒是不急着前往边关。 江铭珏见她此刻正赶往云尚宫,他双眸闪过一抹了然,知晓她如今担忧的莫过于司徒墨离,他清澈地双眸微动,不过是垂眸不语。 玉汝恒知晓他不争,却不代表他没有心思,她笑着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你说墨离如今的伤势如何了?” “有你这般关心,自然会好得快些。”果然,江铭珏说出的话充满了醋意。 玉汝恒抬手勾起他的下颚,缓缓地凑近,温和地双眸弯成一抹迷人的月牙,那娇艳的唇微微地抿着,她身着着男装,少了一些女子的柔美,却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反而衬得她越发地迷人魅惑,让人一见倾心。 江铭珏莫名地吞咽着口水,盯着她看了又看,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的腰际,“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主动,狡黠一笑,当那娇艳的唇印在他的唇瓣上,那花瓣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周围,沁人心脾,沉醉不已。 缱绻缠绵地吻勾缠着他那本就悸动的心,一下一下地抨击着,让他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轻咬着她娇嫩的唇瓣,像极了品尝着最甜美可口的糕点。 司徒墨离一早便得了玉汝恒前来的消息,这几日可是高兴坏了,每日兴冲冲地等着她,直至玉汝恒出现在他面前,他那眉宇间的笑意越发地深邃,迫不及待地冲到她的跟前,便将她横抱入怀中,当即便飞身离开。 江铭珏刚刚落下马车,待看见那离开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申屠凌看向江铭珏,二人也不过是淡淡地点头,一同入了云尚宫。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打量着他俊美的容颜,见他气色甚好,这才松了口气,双手勾着他的颈项,笑着开口,“可是好了?” “恩。”司徒墨离抿唇应道,待落入院中,便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入了屋内。 玉汝恒见他如此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待她被放在床榻上时,司徒墨离早已经如狼似虎般地扑了上来,不容她反应便已经封住了她的唇,双手更是撕扯着她的衣衫。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注视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此刻沾满了情欲,更是溢满了弄弄地思念,她终是双手划过他的胸口,直至他的腰间解着他的腰带,帷幔落下,不一会便传来动人的娇喘声,鸾凤颠倒,倒也是羡煞旁人。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那细长的双眸半眯着,勾出一抹魅惑妖娆,司徒墨离忍不住地再次扑了上去,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玉汝恒知道最后没有了力气,这才低喘着声音,带着丝丝地沙哑,甚是撩人,“歇会……” 彼此的青丝缠绕着,浑身香汗淋漓,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彼此的鼻翼间,夹杂着独属于他们的味道,她红肿的唇半张着,那欲迎还羞的娇媚模样儿,惹得司徒墨离有一次地心神荡漾。 玉汝恒只觉得司徒墨离这是要将她榨干才罢休,连忙抬手抵着他,“不许再闹。” 这话她对秦玉痕也说过,不得不的说,即便表面上再表现得如何清心寡欲,男人一旦到了床第之间,便变得如狼似虎。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连连推拒。 司徒墨离也懂得适可而止,不过这许久未见,他心痒难耐,如今终于再一次地品尝到这等滋味,又怎能轻易地松口。 不过看着她的确累极,他也只好暂时作罢,低头亲吻着她的唇,浅啄着,“那这次的便记下。” 玉汝恒忍不住地嘴角一抽,这一副奸商的嘴脸,让她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 司徒墨离可不管,他如今正在盘算着下次如何饱餐一顿,那俊雅的容颜上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华彩,整个人越发地俊美风流。 玉汝恒实在是累极了,故而便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 司徒墨离抱着怀中的娇软,此刻的她看着纯净地犹如一朵白莲,可是当看见那眉心处若隐若现的白玉芙蓉的时候,他眉头微蹙,充满了疑惑。 他抱着她入了屏风,小心地为她清洗着身子,而后抱着她重新躺回床榻上,轻轻地将她抱入怀中小憩。 约莫了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养足精神,见怀中的人儿还在沉睡,便也舍不得打扰,而是疼惜地在她的光洁地额际落下一个眷恋的吻,而后便下了床榻,穿戴整齐之后踏出屋子直奔大殿。 江铭珏与申屠凌正在大殿内,而是亦是闲聊了一会,且都是申屠凌所关心的,江铭珏也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地和盘托出,不过对于玉汝恒的身世,他却是只字未提,他知晓此事玉汝恒自有打算,他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司徒墨离神清气爽地走了进去,还不忘朝着申屠凌得意一笑,那神情太过于欠扁,惹得申屠凌只想上前给他一拳。 “江兄,别来无恙。”司徒墨离对于江铭珏还是十分友好的,且不说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单单他对玉汝恒的那份真心,他便敬佩不已。 江铭珏也不喜欢司徒墨离这般得意的神情,故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司徒墨离却不甚在意,甚是熟络地坐在了他的身旁,接着说道,“江兄可否为我把脉?” 江铭珏便抬手为司徒墨离把脉,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离世子恢复的极好,过不了半月便可痊愈。” “此事还要多谢江兄。”司徒墨离也不是那等子忘恩负义之人,故而非常郑重地起身,恭敬地向江铭珏醒了一个大礼。 江铭珏对司徒墨离如此大的举动,反而让他有些局促起来,双眸闪过一抹诧异,抬步虚扶了一把,摆手道,“我救离世子亦是为了她,你不必如此。” 司徒墨离见江铭珏说道如此直白,不怒反笑了,便也不再那般虚礼,反而翩然地坐在一旁,“敢问江兄,小玉子那眉心处的……” “此事我不便说,一切待小玉子亲口说与离世子吧。”江铭珏看着司徒墨离说道。 “那江兄可否将这一路的见闻说道说道。”司徒墨离见江铭珏如此回绝,倘若换成旁人,司徒墨离只觉得此人不知好歹,不过是江铭珏的话,他反倒觉得此人倒是个坦荡之人,值得深交。 江铭珏便也不厌其烦地将适才与申屠凌说过的又说与司徒墨离,又过了一会,江铭珏这才开口,“只是那死士我如今还未查出是何人所派?” 司徒墨离双眸微凝,抬眸看向申屠凌,“你我的人盯的那般的紧,竟然还有人公然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此人的胆子不小。”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这是要发怒,他并未阻拦,只因那人竟敢动他的小玉子,那便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铭珏明显能感觉得到大殿内的气氛不对,掩唇低声咳嗽道,“二位可是有对策?” “小玉子此番前往西海之巅必定是寻到了什么,她此次回来怕是不善。”司徒墨离一语道破了江铭珏适才所说的那些话中的意思。 江铭珏微微点头,“的确,此事有关大隐王朝。” 司徒墨离的眉头皱的更紧,“大隐王朝都消亡了千年,小玉子怎会跟大隐王朝扯上干系?” 江铭珏不便多说,“小玉子可是要醒了。” “还要一会。”司徒墨离知晓适才将玉汝恒折腾坏了,怕是这会还在歇息。 江铭珏见司徒墨离如此说,双眸一沉,想他这一路都在强忍着,只因连日赶路,不敢伤到她,让她太过于劳累,反倒司徒墨离却不懂得节制。 司徒墨离被江铭珏如此一看,脸色微红,显得不自然,想来自己的确是有些太过,他连忙展开折扇,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江铭珏那看着他的双眸给挡了过去,干咳了几声,“我去看看。” “我去吧。”江铭珏说着便起身,直接打断了司徒墨离的起身的动作。 司徒墨离悻悻然地点头,便也没有跟着前去,待江铭珏离开之后,便看见申屠凌也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他收起折扇,冲着申屠凌挑了挑眉头,“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适才说小玉子眉心处有什么?”申屠凌自然不知晓,随即问道。 司徒墨离见申屠凌并未提及自己太过的事,他亦是好心情地回道,“小玉子眉心处有一朵白玉芙蓉。” “什么?”申屠凌眉头一皱,“那是怎么回事?”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听着江兄的口气,怕是另有隐情,待小玉子醒来之后一问便知。”司徒墨离的确是有些不舍,倘若不是顾忌她的身子,他怕是还想要再折腾一番。 江铭珏赶到屋子的时候,玉汝恒正幽幽转醒,待看见他的时候,撑着一直手起身,只觉得腰酸背疼,她忍不住地蹙了蹙眉。 江铭珏冷哼一声,上前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掌心已经放在她的腰腹上轻轻地揉着,玉汝恒只觉得一阵舒爽,她抬眸看向江铭珏,亦是笑眯眯地开口,“小不点。” “恩。”江铭珏也只是淡淡地应道。 “我下次注意些。”玉汝恒说此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的,听得江铭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你倒是乖觉。”江铭珏冷冷地说道,手下的力道却恰到好处,渐渐地减轻了她的酸痛。 玉汝恒随即下了床榻,衣领正好半敞,露出赛雪的肌肤,还有那留下的吻痕,江铭珏看着双眸闪过一抹幽暗,连忙抬手拉高她的衣襟,接着转身拿过衣衫塞给她,转身离开。 玉汝恒见他如此轻笑着,一番穿戴之后,这才走出屋子,便看见他正站在院中若有所思。 她上前站在他的身旁,“他们呢?” “在等你,你眉心的……”江铭珏还是提醒着她。 玉汝恒微微垂眸,随即说道,“此事总归是要说的。” “恩。”江铭珏知晓玉汝恒的心思,倘若从前看不透,可是,现在的她从来不曾隐藏过她的心思,她在他们面前越发地不加掩饰,这让江铭珏心头划过一阵暖意。 “对了,你将你娘亲的消息传给了你的师公跟王叔,他们如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江铭珏不免问道。 玉汝恒勾唇浅笑,握紧江铭珏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手指很修长,因着常年配药的缘故,指腹上多了一层薄茧,可是,却也带着丝丝的温凉,让握着就觉得很心安踏实。 二人一面前往大殿,她一面说道,“既然知晓了下落,他们便安心了,即便要去寻,也不是这个时候。”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说,仔细地回味着她话中的意思,微微有些明白,便也不再多问。 等到入了大殿,司徒墨离见她气色越发地红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心头一阵悸动,恨不得又冲过去亲相亲相,不过接收到两道射来的冷厉地眸光时,他才忍了下来,一时间有些气恼,她身边当真是藏龙卧虎啊,各个都不是能欺负的主。 玉汝恒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怪异的气氛,聪明如她怎能想不明白,她只好垂眸咳嗽了几声,随即四人姐皆坐在了寝室内的圆桌上,玉汝恒低声道,“我师父眉心也有一朵白玉芙蓉。” “小玉子,你眉心的白玉芙蓉难道是?”申屠凌见玉汝恒如此说,便猜出了这内藏的玄机。 司徒墨离双眸微微一沉,“你师父与你是母女,那么,你便不是大冶皇室的人?” 玉汝恒微微点头,“黎嫣不是,玉汝恒却是。” 一时间众人沉默不语,只因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不一会,司徒墨离像是想到什么,“小玉子,你与你师父的关系这世上还有谁会知晓呢?” 玉汝恒也在想这个问题,如今司徒墨离提出来,她也只是缄默不语。 “那么,当初大冶被灭,便不是如此简单之事。”申屠凌顺着司徒墨离的话得出了结论。 玉汝恒挑眉看向他,“你说的不错。” “申屠尊究竟知道多少?”司徒墨离不免觉得申屠尊太过于诡异,他夺下大冶,却并未想要彻底地拥有大冶,这三年来,他似乎是在筹谋,在外人看来他像是一方霸主,吞并三国,可是,他怎么觉得这像是一场戏呢? 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被他如此一问,她亦是陷入了沉思。 申屠凌比起他们二人,心头似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再一次地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申屠尊做这一切是为了你吧。” 玉汝恒抬眸看向申屠凌,不由得一愣,“为我?” 申屠凌低声道,“他夺下大冶难道不是为了你?” 玉汝恒见他似乎又将症结绕了回去,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比如说申屠尊究竟要的是什么?她质问过他,他爱的是江山还是黎嫣?可是,申屠尊并未回,那么,这一路走来,他看似咄咄逼人,却是步步退让,反而让她占尽了先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接着说道,“一切症结都在你的身上。” 玉汝恒又是一阵呆愣,她很清楚司徒墨离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申屠尊一早便知晓黎嫣与大隐王朝有关?” “倘若是如此,那么,他是如何知晓的呢?”江铭珏在此刻插嘴。 玉汝恒低声道,“那么浮屠呢?他跟云景行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对云景行那般的恨之入骨呢?” 一个个地疑问抛了出来,“浮屠与申屠尊乃是师兄弟,他们二人合谋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阻止大隐王朝的复兴?还是另有所图?” “无涯门。”司徒墨离说出了重点。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只觉真相距离她越来越远,线索渐渐地都浮出水面,可是却总是连不到一起,可是玉汝恒知晓,她无法控制开头,可是,她却能掌控结局。 “小玉子,此事太过于诡异,你要想清楚该如何解决。”司徒墨离越发地觉得申屠尊神秘莫测,再加上一个浮屠,倘若要将大远跟大骊拿下,怕是很困难。 玉汝恒沉思了良久,低声道,“此事我会想想。” “恩。”司徒墨离握着她的手,“我陪你去一趟无涯门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勾唇浅笑,“好。”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这是又捷足先登了,他只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江铭珏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司徒墨离,果然,比起申屠凌来,司徒墨离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玉汝恒看向申屠凌,低声道,“黎绯跟温新柔如今在做什么?” “这二人消失了。”申屠凌双眸冷沉,低声道,“我只觉得这二人似是在谋算着什么。” 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说道,“尽快将她二人找出来,能杀便杀了。” 申屠凌看向玉汝恒,之前她都未动她们,为何现在却如此果断。 玉汝恒看出了申屠凌的心思,低声道,“玩腻了,看着碍眼。” 司徒墨离嘴角忍不住地一阵抽搐,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溢满了宠溺,“小玉子,你不打算亲自解决了她二人?” “浪费力气。不值得。”玉汝恒淡然地开口,这一路走来,她很清楚当年自己是陷入了怎样的困局之中,如今她要做的可不是对付几个女人罢了。 “小玉子,你认为在海上对你动手的会是谁?”申屠凌低声问道,看着玉汝恒的时候眸光微沉。 玉汝恒挑眉道,“你认为现在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四人继续沉默了良久,司徒墨离这才拍着折扇,“有一人倒是不安分的很。” “你是说?”申屠凌自然也猜到了是谁。 玉汝恒嘴角微勾,“既然都猜到了,我倒是觉得她很有趣。” 司徒墨离突然凑近玉汝恒,笑吟吟地开口,“小玉子,你对浮屠可是感兴趣?”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倘若感兴趣呢?” “那我便将他杀了。”司徒墨离依旧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不过那语气却透着刺骨地冷意。 玉汝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指尖勾起他胸前的青丝,“你若是喜欢,杀了又何妨?”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说,那笑容越发地明媚,恨不得将她给吞了。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这完全是将他当成摆设,他已经不去计较适才司徒墨离的过分,此刻却是得寸进尺起来,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突然抬手,大手一挥,手臂一揽,玉汝恒便落在了他的怀中,他垂眸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有事同你说。” 话音一落,便抱着玉汝恒转身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离见申屠凌这番行径,不满地啧啧了两声,却也只是惬意地斟了一杯茶,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江铭珏,实在是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做到这番心静如水的? 江铭珏抬眸正好撞上司徒墨离打量他的神情,他也只是淡淡地开口,“离世子可是有话要说?” “江兄可愿与我切磋一番?”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倒也无妨。”江铭珏低声说道,“只是小玉子也不知何时动身前往无涯门,离世子可有何谋算?” 司徒墨离见江铭珏处处为玉汝恒着想,心中暗叹一句,此人当真是至纯至净,让他忍不住地自惭形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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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双眸微眯,听着申屠凌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申屠尊所谋的是大冶蕴藏的秘密?” “恩。”申屠凌点头,“我不过是猜测罢了。”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这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一遍,“你说的也许有道理。” 申屠凌接着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个无字灵位?”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点头道,“我知晓。” “那是申屠尊第一次前往大冶时便命人放的。”申屠凌垂眸看着她,“小玉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丝丝缕缕地网包围着,而且这无形的大网越来越密,让她毫无头绪。 申屠凌也有着自己心思,而他更加地了解申屠尊,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十年的谋划,仅仅为了踏平大冶?而且当时太过于顺利,他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缘由。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的确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些年来,他表现得也太过于冷静,而且太过于无能,她夺下大冶似乎也太过于顺利。 二人这一夜各怀心事,直至天明,玉汝恒便与江铭珏一同离开了云尚宫。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离开,转眸看向申屠凌,双眉微蹙,“你与小玉子说了什么?” 申屠凌便将昨夜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徒墨离,待听罢之后,司徒墨离的心变得有些沉重,“看来,申屠尊另有谋划。” “恩。”申屠凌点头,“我只觉得他所筹谋的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司徒墨离把玩着折扇,“你我警醒些,黎显这几日已经抵达盛京快,我们只要让大冶不要再陷入动乱,这便是帮了小玉子大忙。” “你且放心。”申屠凌点头,“不过,你为何没有陪着她前往无涯门?” 司徒墨离昨儿个本想跟着她一同前去,但是后面跟江铭珏对弈之后改变了想法,如今最主要的并非是陪她前往无涯门,而是稳定局势。 他挑眉看向申屠凌,勾唇浅笑,“自然是舍不得你。” 申屠凌一阵恶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你够了。” 司徒墨离愉悦地一笑,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申屠凌自然知晓司徒墨离的心思,便也不再多问,二人转身回了云尚宫。 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前往无涯门。 南风国,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他便隔三差五地前往岳麓山,如今陆通离开,岳麓山显然清净了不少,尊长见秦玉痕三番五次地前来,心中多了几分地疑虑。 “你这小子频频前来又是为何?”尊长看向秦玉痕的时候,面色透着严肃,不过那眸低却多了几分地喜爱。 秦玉痕乃是尊长选中的皇位继承人,为了锻炼他,更是让他自幼前往大骊历练,事实证明他眼光不错,秦玉痕自然是不负众望,如今南风也算是尽数掌控在了他的手上。 秦玉痕恭敬地立在尊长的面前,并未有半分地不敬,“尊长,玉痕不过是觉得山中汇聚了灵气,这些时日玉痕心中郁气颇重,故而前来凝神静气。” 尊长见秦玉痕说出如此冠冕堂皇地理由,不免一笑,便也不再阻拦。 秦玉痕回到东宫之后,斐然连忙迎上前来,“殿下,七皇子终于动手了。” 秦玉痕嘴角微勾,双眸划过一抹凌厉,“一切可都安排妥当?” “是。”斐然垂首道。 “那便等着收网。”秦玉痕冷哼一声,低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腾多大的浪来。” 斐然也不再多言,而是将密函递给他,“殿下。” 秦玉痕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双眸微眯,“看来局势越发地复杂了。” 斐然不知秦玉痕为何如此说,却也不敢开口,只是垂首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边关,子伯看向一旁正惬意地靠在软榻上的黎穆染,嘴角微勾,“乾庸并未上当啊。” “倘若上当了,反倒是高看了他。”黎穆染淡淡地开口,随即说道,“接下来该如何?” “耗着。”子伯只觉得如今反倒不急着攻城。 黎穆染并未有任何地异议,只因他们刚刚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二人亦是有所准备。 “皇姐这是另有打算?”黎穆染难免有些疑惑。 子伯微微点头,“也许是有了其他的打算。” “哎,如今局势不明朗,乾庸似乎也没有继续攻城的打算,反倒是两军僵持手下,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子狠劲?”黎穆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迷雾重重。 子伯自然知晓黎穆染所言,似乎他们又陷入了死局之中。 “守着。”子伯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正在对弈。 黎穆染也不再多言,如今他们只好按兵不动。 云景行亦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他随即收起手中的密函,清冷地双眸微微一动,那遮挡在面纱下的唇微抿,如白莲盛开一般,透着丝丝缕缕地清冽之气。 他缓缓起身,随即行至殿外,山中的空气透着淡淡地花草树木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抬眸眺望着远方,随即飞身离开。 暗卫始终跪在殿内,待云景行离开之后,这才起身闪身离开。 五日后,玉汝恒抵达无涯门山下,转眸看着对面的山峰,乃是无忧门,无忧门她只去过寥寥数次,群山环绕,倒也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不过这是她头一次前往无涯门,江铭珏跟着她一同上山,直至行至山顶,看着山顶上那傲然独立的宫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铭珏双眸微沉,小心地说道,“小玉子,这处的气息太过于诡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看见眼前的高门额匾上的“无涯门”三字,她嘴角一勾,当即上前,门口的弟子却侧了侧身,她随即了然,想来自她上山,无涯门便已经知晓她。 江铭珏也并未好奇,便跟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无涯门。 待行至大殿,便看见殿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墨发高束,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之气,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透射着刺骨寒意。 玉汝恒只觉得此人的阴气太重,比起浮屠与申屠尊来,还有霸道几分。 此人当真是人如其名,凌寒,盛气凌人,寒气逼人。 凌寒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尤其是那眉心若隐若现的白玉芙蓉,让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不过是转瞬,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便是黎嫣?”凌寒冷声道。 “凌掌门又何须明知故问呢?”玉汝恒冷冷地开口,丝毫不给他面子。 凌寒却不怒反笑,那冰冷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地冷厉。 玉汝恒见此人,亦是明白了一些,想来申屠尊与浮屠二人的那股子冷亦是来自眼前的凌寒,怪不得娘亲不喜欢凌寒,此人太过于阴戾。 凌寒自然将玉汝恒的心思看了个透,他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被她的女儿如此看轻,他怎能不难受? 凌寒冷视着玉汝恒,“你前来所为何事?” 玉汝恒也不拐弯抹角,“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一事相问。” 凌寒挑眉看向玉汝恒,这世上能够对他如此无礼之人亦是屈指可数,尤其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玉汝恒,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何事?” “凌掌门是否一早便知晓我的身世?”玉汝恒也不客气,沉声问道。 “看来你倒是不傻。”凌寒此言亦是承认了玉汝恒的猜测。 玉汝恒冷笑道,“你是在笑我,知道的太晚了?” 凌寒知晓此事除了他之外,无人知晓,而他让申屠尊夺下大冶的时候,便已经是动了杀黎嫣的心思,只可惜他未料到申屠尊竟然对黎嫣情根深种,到了最后一刻竟然还想着将黎嫣带回去。 更让他不解的是黎嫣竟然没死,竟然成为了今日的玉汝恒,他看向玉汝恒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地审视,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那个人与她的孽种,他绝对不会让她活着。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凌寒眼眸中对她迸射出的杀气,江铭珏亦是一阵心惊,连忙握紧她的手。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她直视着凌寒,二人似乎在此刻进行着一场角逐,她突然觉得此事透着太过的诡异,既然申屠尊是凌寒的徒弟,为何凌寒并未告诉申屠尊她的身世?她原本以为申屠尊是知晓的,如今看来,凌寒对于申屠尊更多的是利用。 这个凌寒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玉汝恒想及此,对凌寒亦是存了杀意,不过此刻却不是时候。 “凌掌门可是在想我为何会借尸还魂?”玉汝恒说出了凌寒的猜测。 凌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世上能够做到此事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他看着玉汝恒的眸光更多了浓浓地杀意,“此事怕是你要问你的好娘亲了。” 玉汝恒见凌寒如此说,心中的疑惑又解了不少,她一直知晓自己能够活着,怕是与娘亲有关,不过再看向凌寒的时候,她的眸光再一次地沉了沉,“看来凌掌门对我的娘亲是恨之入骨啊?” 凌寒被猜中了心思,双眸碎出冷冽地寒光,他突然抬起手,一道寒风席卷着整个大殿,直直地向玉汝恒打去。 江铭珏暗叫不妙,连忙上前便要挡着,此刻却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地身影,齐齐地落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两道强风将眼前的这道黑风挡了回去。 凌寒纵身一跃,只听见大殿内发出一声巨响,他坐下的椅子击碎,他随即落下,盯着眼前的人,掌心一动,直接打向那道黑影。 那黑影受了一掌,整个人向后倒去,好在内力深厚,用力站稳,那戴着的面纱溢出血来,玉汝恒看向眼前的黑影,双眸微沉,显然未料到他会冲过来。 她却越过他的身旁,直接站在白影的身旁,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轻声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眼前的白影正是云景行,他反手握着玉汝恒纤细的手指,平静地声音中透着暖人心脾地暖意 玉汝恒明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与他四目相对,抬眸看向立在面前的凌寒,冷哼一声,“凌掌门,我娘亲不可能看得上你,一个心肝都黑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她。” 凌寒听着玉汝恒的话,再看向一旁被冷落的黑影,他幽暗地双眸闪过一抹嗤笑,“未料到我的好徒儿倒是对你如此深情啊。” 眼前的黑影一听,连忙跪下,“浮屠不敢。” “哼!”凌寒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孽缘,冤孽,他爱而不得,如今竟然连自己亲手训练的徒弟也步了他的后尘。 玉汝恒转眸看向浮屠,听着凌寒的话,似乎有些不解,她与浮屠二人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每皆是剑拔弩张,大打出手,浮屠怎么会对自己有情呢? 云景行待听到凌寒的话之后,握着玉汝恒的手紧了紧,他转眸看向浮屠,那平静地双眸闪过一抹冷光。 玉汝恒能感觉得到云景行那隐隐散发出来的冷意,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屠,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不敢?”凌寒仰头大笑,只觉得这一切还真是莫大地嘲讽,他凌寒孤傲了一辈子,却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如今竟然连手中最得意的两个徒弟也对她的女儿这般维护。 他只觉得心口泛着阵阵的疼,可笑,当真是可笑之极。 他收起笑意,盯着浮屠沉声道,“不敢的话,便给我杀了她。” 浮屠紧咬着唇,只觉得一阵喉头一阵腥甜,他缓缓地起身,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闪过一抹冷意,那眸低却溢满了痛意,他抬起双掌便向玉汝恒挥去。 云景行连忙将玉汝恒拉在身后,而后抬掌与浮屠对掌。 凌寒冷哼一声,看着浮屠的举动,又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溢满了杀意,此女留不得。 他在云景行与浮屠纠缠的时候,身形一闪,再次地打向玉汝恒,玉汝恒自然是有所准备,连忙一个闪身,亦是要躲开凌寒的掌风,不过在她后退的时候,明明跟云景行过招的浮屠却在此刻直直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而玉汝恒却在此刻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她双眸闪过一抹错愕,怔愣了片刻,便看见那道黑影突然落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向后退着,她不自觉地抬手扶稳了他,却看见他腰间露出的铃铛。 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抬手自他的腰间抽出那铃铛,看向浮屠的那双森冷底眸子,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双眸子与那熟悉的双眸重叠在一起。 她勾着那手链,低声道,“你究竟是谁?” 浮屠却将玉汝恒推开,而后跪在地上,“请师父责罚。” 凌寒抬掌直打向浮屠的面门,玉汝恒见状,连忙上前挡在了浮屠的前面,江铭珏与云景行一同袭向凌寒。 玉汝恒扶着浮屠,拽着他飞身离开了无涯门。 江铭珏云袖一挥,阵阵地粉末挥了出去,在凌寒躲闪的时候,他与云景行也一同离开。 玉汝恒看向身形不稳的浮屠,“你怎么样?” 浮屠一个趔趄,却将玉汝恒推开,“我没事,你走吧。” “你……”玉汝恒看向浮屠,却在愣神的时候,手中的手链已经被他夺了过去,而后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大步上前挡在他的面前,“你究竟是谁?” 浮屠冷冷地看着她,“与你何干?” 玉汝恒冷笑一声,抬手便要夺过他手中的手链,奈何浮屠早有警惕,躲了过去,他向后退了几步,“赶紧走。” 他说罢之后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怔愣在原地,想要追上前去,却看见云景行与江铭珏落下。 她看着那飞身离开的身影,又看向云景行,只觉得指尖那残留着的手链的温度似是要灼伤她的心,她咬了咬唇,“我们下山吧。” 云景行看向她双眸闪过一抹哀伤,想来那条手链对她很重要,他却并未多问,三人一同下山。 浮屠跌跌撞撞地入了大殿,而后跪在地上,“请师父责罚!” 凌寒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屠,冷笑一声,“你……当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浮屠一言不发,只是跪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 凌寒见他如此,愤然地甩袖离开。 浮屠缓缓地起身,掌心紧紧地握着那条手链,踉踉仓仓地离开。 玉汝恒靠在马车内,云景行看向她恍惚的神情,轻声道,“可是要去找他?” 玉汝恒只觉得一阵头疼,时至今日,她才知晓,原来她的死不过是凌寒下的一步棋,这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正如师公所言,因果循环,是娘亲所种的因,她的果。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浮屠为何会有那条手链,为何又救自己呢? 她不免有些头疼,无力地靠在云景行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那淡淡地甘冽地气息,“景行,你跟浮屠究竟是何关系?” 云景行轻轻地拥着她,“我也不知。”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觉得浮屠此人太过于奇怪,刚刚解开一重迷雾,却又凭添了一重。 云景行看着她,“凌寒究竟是怎么回事?” “申屠尊与浮屠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玉汝恒想着凌寒的野心太大,他想要的怕是与娘亲所图的有关。 云景行静静地听着,玉汝恒将她所有的猜测与怀疑都告诉了他,而后三人相继陷入了沉默,只因他们越往深处想,便觉得事情似乎与牵扯着上一代的情仇。 “你娘亲如今在西海之巅?”云景行低声问道。 “也许。”玉汝恒也不敢肯定,只觉得西海之巅蕴藏着她不知晓的秘密,可是她如今却无法看透。 云景行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凌寒是要逼你母亲现身。”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现身了又能如何呢?” “没有爱哪里有恨,凌寒怕是知晓你母亲所图的什么,所以才会相尽办法毁灭。”云景行说出了玉汝恒的猜测,那语气中亦是透着丝丝地无奈。 ------题外话------ 嗷呜……亲耐哒们,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无力,特别累,所以昨天断更鸟,嘤嘤嘤……瓦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4 浮屠(求月票) 285 下落(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5 下落(求月票) “景行,大远那处你打算何时动手?”玉汝恒注视着他面纱下遮挡着的容颜,只能对上那一双沉寂的双眸,此刻散发着淡淡地柔光。 云景行与她这段时日越发地聚少离多,二人亦是经历许多,能够像此时这般相依偎着谈心已属难得。 玉汝恒喜欢窝在他的怀中,只觉得自个的心也跟着似是冰雪融化般,透着淡淡地暖意,他的冰冷与孤冷从来都是对待旁人的,对于她总是散发着他内心深处的温暖。 云景行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娇嫩的脸颊,爱不释手地划过她雪白的颈项,那双眸子似是染上了一抹春情,像极了一道霞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突然有着一阵恍惚,不知为何,看着如此的云景行,她总是会想起云轻来,如此一想,却又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浮屠,自出现便一直是个迷,而她却不曾地深入了解过,又或者是忽略了什么? 她双眸望着他出神,思绪飘向了很远,只等到云景行轻轻地叹息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隔着面纱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浅啄了一下,“可是想起了谁?” 玉汝恒的心头微微一颤,双手搂着他的颈项,那淡淡地犹如雪莲般地气息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渐渐地放松下来,他不是云轻,却更像云轻。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地凑上前去,在他的颈项上落下一个浅吻,舌尖沿着喉结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缠绕着他的腰际,犹如一条蔓藤一般依附在他的身上。 云景行的气息依旧是那般恬淡,不过是他隐藏的极好,他在她的唇落在自己下颚的时候,微微低头,隔着面纱轻咬着她的唇瓣,“可是要去寻他?”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温和的眸光散发着一抹诱人的华光,她轻轻地点头,他怎会如此地了解她?明白她的心思呢?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不知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景行,你要一同去吗?” 云景行却摇头,“不了,倘若我去了,怕是他不会说真话。” 玉汝恒勾唇一笑,“当初你是如何被他们给算计了的?” 云景行乍听玉汝恒的调侃,明显地一顿,只觉得那一处的记忆有些空白,可是,隐约间却又能想起什么,模糊地影像使得他微微蹙眉,那好看的眉形染上了一抹的化不开的云雾。 玉汝恒的指腹抵在他的眉心上,轻声开口,“不许皱着眉头。” 云景行垂眸看着她,“也许我曾经失去过什么。” 玉汝恒听着他那无奈地话语,她的心莫名地一痛,她想要拼命地抓住,却最终还是丢了云轻,此时,她要用力地抓住他,不能让他像云轻那般丢了。 她与他十指紧扣,“你如今有我不是吗?” 云景行勾唇浅笑,即便面纱遮挡着他的容颜,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一笑倾国倾城,恰似一缕暖阳照射大地。 她随之也展露笑颜,二人四目相对,似是大地复苏般,化开了天地万物。 玉汝恒喜欢这样的云景行,更心疼那时被囚禁在大骊皇宫的云景行,他从来不曾抱怨过自己曾经饱受着的痛苦,而是如一缕清泉一般,潺潺地流淌着。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她低声道,“那你在山中等我。” “好。”云景行笑着应道,也许,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清楚,此时此刻,他能做的,能够为她做的究竟是什么。 玉汝恒浅笑吟吟,能够拥有他,她觉得乃是上天的恩赐,只因为云景行实在是太难的,他太过于圣洁,让人望尘莫及。 云景行微微地抿唇,等到许久之后,他翩然下了马车。 坐在马车外的江铭珏见云景行落下,他转眸看了一眼,便收起眸光入了马车。 玉汝恒掀开车帘目送着云景行离开,她嘴角洋溢着难掩的笑意,转眸看着江铭珏的时候,双眸亦是溢满了华光。 江铭珏见玉汝恒这般神情,莫名地心头一阵酸涩,难得醋意十足地看向玉汝恒,“看来在你的心中,我的确比不过皇兄。” 玉汝恒微微一愣,只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不由得一笑,“你当真如此想的?” 江铭珏冷哼一声,“难道不是?瞧瞧你如今这幅花痴的模样。” “花痴?”玉汝恒微微一愣,抬起双手揉着自己还笑着的脸颊,而后拽着江铭珏的衣袖,“此时呢?” “哼。”江铭珏扭头不去理会她,看着玉汝恒那般,大有欲盖弥彰之举。 玉汝恒嘴角微勾,笑得甚是愉悦,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小不点吃醋了。” 江铭珏也觉得自个此举太过于矫情,收敛了心思,转眸注视着她那双饱含笑意的眸子,抬起手臂便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我知晓你与他许久未见,好不容易见上自然是高兴的。” 玉汝恒对于江铭珏的善解人意甚是感怀,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笑吟吟地说道,“还是小不点体贴。” 江铭珏嘴角一撇,“少说好话。” 玉汝恒便也不再讨好地说些好话,反而是笑着开口,“小不点,适才凌寒所言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小玉子,那条手链不是在你手中吗?”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嘴角微抿,“不知何时不见了一条。” “看来是被浮屠拿走了,不过他为何那般珍视那条手链呢?”江铭珏有些不明白。 玉汝恒双眸微动,“只有云轻才会那般地珍视。” “难道他是……”江铭珏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转瞬却又摇头,“他不像云轻。” 玉汝恒见江铭珏也否认,不免有些哭笑,“连你也觉得不像。” “虽然我并未见过,却也听说过他,依着对他的所闻,一个人即便再变,那双眸子也不可能变。”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说道。 “是啊,所以,他不是云轻,可是,他为何要那般珍视那条手链呢?莫非他跟云轻真的认识?”玉汝恒幽幽地开口。 “你可还记得当时你与他相见的时候,他曾说过,他知晓云轻的下落?”江铭珏将之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看向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双眸微眯,射出一抹寒光,嘴角勾起冷冽地笑意,“浮屠……” 江铭珏心头突然闪过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此次前去怕是会发生什么,而且……他不敢深想,只觉得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们,而这张网越来越密,让他们透不过气来。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见他眉头深锁,似是有心事,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论遇到何事,你都在我身边不是吗?” 江铭珏垂眸看向她,他绽开一抹纯粹地笑容,轻轻地点头,“恩。” 浮屠挨了凌寒的两掌,受了极重的内伤,如今匆忙地回到皇宫,早已经是体力不支,刚入了大殿,整个人便跌倒在地上。 柳芳华走了过来,半蹲着看着他硬撑着一口气,双眸闪过心疼,却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浮屠双眸透着冷冽地寒光,紧咬着唇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开柳芳华伸出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寝室走去。 柳芳华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嗤笑,那双冷艳的双眸溢满了冷意,缓缓地起身抬步踏出了宫殿。 浮屠好不容易行至寝室,随即盘膝而坐,自行疗伤,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捶打着,他终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而后晕倒在床榻上。 天色渐浓,宫殿内没有任何的身影,连带着一丝风都未透进来,明黄色的帷幔飘荡着,勾勒出一道鬼魅地光影,月光洒落,照射在浮屠那黑色的身影上,看着越发地诡异,却又带着丝丝的悲凉。 玉汝恒赶到大远皇宫的时候,江铭珏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二人还未踏入宫殿,一道艳丽的身影落在她的面前,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斜睨着她,“我不去寻你,你倒是自寻死路。” 玉汝恒看清楚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淡淡一笑,“我与你不曾有任何恩怨吧?” “你太碍眼。”柳芳华冷声道,在玉汝恒还未开口时,便已经对她动手。 江铭珏正要将玉汝恒护在身前,却被玉汝恒制止,而她则是亲自上阵,与柳芳华过招,两道身影悬于半空中,江铭珏抬眸一顺不顺地看着。 柳芳华的招式太过于阴毒,招招致命,而玉汝恒则是躲避着杀招,大有与柳芳华玩玩的架势,柳芳华怎能看不出玉汝恒的心思,见她竟然如此看轻自己,她越发地恼怒,更是用了十成地功力,掌心催动着指尖的暗器,直直地向玉汝恒射去。 玉汝恒见柳芳华招招逼近,江铭珏更是看见了那她射出的暗器,连忙扬声喊道,“小玉子,小心。”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柳华芳的动作,身形在空中一个旋转,云袖一挥,将那枚暗器直接打了回去。 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柳芳华的时候双眸闪过一抹算计的幽光。 柳芳华见玉汝恒将暗器挥了过来,她亦是在空中一个翻转,躲开了暗器,紧接着手腕一动,又抛出一枚暗器。 江铭珏只觉得此女也太过于阴险,竟然用此等下作的招数,倘若不是玉汝恒拦着,他定要给她好看。 玉汝恒哪能被她轻易地算计,只见那枚暗器直接射向玉汝恒的面门。 江铭珏看着越发地着急,连忙喊道,“小心!”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那清瘦的身影在夜空中似是一朵不染纤尘的白玉芙蓉,随着她的旋转,跃然绽放,一眼望去,美艳不可方物,她墨发随风而动,那枚暗器在快要射向她面门的时候堪堪地从她脸侧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柳芳华并不放弃,接二连三地施展暗器,只可惜却被玉汝恒尽数地破解,柳芳华气急,她为料到玉汝恒的武功竟然在她之上,她双眸碎出一抹冷冽地寒光,而后身形一闪,指尖突然多出无数地银针,数枚银针齐齐地向玉汝恒飞去,即便她有飞天遁地之术,怕是也无法夺过。 江铭珏面露忧色,足尖轻点便要纵身上前挡在她的面前,只可惜在他还未动身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飞身而出,那黑色的长袍犹如一层黑云直接挡在了那些银针面前,接着一个旋转,他有力地手臂将玉汝恒揽入怀中,翩然落在地上。 江铭珏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连忙冲了过去,立在玉汝恒的身旁,暗自懊恼适才动作太慢,竟然被旁人给挺身而出了。 “小玉子,你没事吧?”江铭珏上下打量着玉汝恒,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心下来。 玉汝恒看着眼前已经将她松开的浮屠,双眸一暗,越过浮屠看向柳芳华,“可还是要打?” 柳芳华冷笑一声,却将目光落在了浮屠的身上,双眸溢满了浓浓地恨意与嫉妒,她冷哼一声,飞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与浮屠说什么,只看见眼前的他突然一倒,单膝跪在了地上。 她上前看着他,“你……” 江铭珏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说道,“受伤太重,适才又加重了。” 玉汝恒微抿着唇,对于浮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即便他已经几次三番地救了自己,可是,她可不会忘记他算计了大冶,算计了她的性命,同时也差点害死申屠凌。 浮屠却慢悠悠地撑着站了起来,并未看玉汝恒一眼便转身向宫殿内走去。 玉汝恒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细长的双眸微眯,转眸看向江铭珏,微微抬手。 江铭珏见她如此便知晓她要什么,双眸微动,自锦袋内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丹药递给她,而后背对着她,“我在外头等你。”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面对浮屠甚是别扭,她何尝不是,可是,她却也想知晓真相,看着掌心内的两粒丹药,抬步入了宫殿,绕过大殿,行至寝室,便看见浮屠正靠在软榻上,半眯着双眸,并未看她。 玉汝恒的脚步有些轻,即便如此,却也能听见她慢慢靠近的脚步声,浮屠的心也随之颤动着,他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她已经立在自己的面前,在他愣神的时候,她突然抬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颚,一只手直接盖在了他的唇上,掌心的两粒丹药便这样顺利地被他咽了下去。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而她已经收手,他抬眸看着她,连忙合眸,“你走吧。” 玉汝恒却翩然坐在他的身侧,径自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你如此急切地赶我走,难道是怕我向你问出什么?” 浮屠并未开口,只觉得心头那灼伤的感觉渐渐地消散,直至一刻钟之后,变得清凉无比,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盘膝,调息着内力。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如此,并未开口,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浮屠渐渐地收起内力,缓缓地睁开双眸,转眸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手链。”玉汝恒单刀直入,不拖泥带水。 “这不是你的。”浮屠直言道,“故而与你无关。” 玉汝恒冷笑一声,“当真?” 浮屠森冷地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直视着玉汝恒,“自然。”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起手,“给我看看。” 浮屠也随之冷笑,“为何要给你?”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地光芒,抬起另一只手,指尖缠绕着一条手链,那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整个寝室内,似是在敲击着她的心。 玉汝恒盯着那手链看了许久,随即又拿出另一条,“一模一样的两条手链,这世上独一无二。” 浮屠抬手便要夺过,玉汝恒却不像之前那般被他抢了去,而是敏捷地握在手中,浮屠快速地抓住她的手,捏着她那纤细的手指,沉声道,“给我。”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身子向后微微一倾,摇头道,“不给。” 浮屠气结,那眸子内盛满了冷森地怒火,他高大的身体向前逼近,刹那间却将玉汝恒压在了软榻上,玉汝恒一阵愣神,浮屠始终握着她那只拽着手链的手,玉汝恒转眸看着那掌心,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突然凑上前去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浮屠像是不知疼痛一般,任由着她狠狠地咬着,直至留下一排血印,鼻翼间充斥着那血腥味,他还是不为所动,而是固执地怒视着她,“给我。” “不给。”玉汝恒亦是倔脾气,这是她与云轻的东西,为何要给他? 浮屠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遮挡住他此刻愤怒的脸庞,不过那双眸子却越发地显得幽暗,他捏着玉汝恒的手越发地用力,恨不得捏碎一般。 玉汝恒却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二人僵持不下,直至最后,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松开,那森冷的幽光渐渐地散去,他猛地将她松开,背对着她沉声道,“滚!” 玉汝恒见他便就此放弃,她低头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背,手指也跟着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握着那手链,感觉到那手链的温度直抵心头,她不能放弃询问云轻的下落,而她却不明白浮屠为何如此地在意这手链。 她抿着唇,自软榻上起身,而后行至他的面前,俯视着他,“云轻在何处?” 浮屠并未看她,垂眸冷声道,“不知。” 玉汝恒微微一怔,顿时觉得气恼,此人还真是怪哉,“你为何要救我?之前不是恨极了我吗?” 浮屠转过身不去看她,那紧咬着的唇溢出血来,他紧闭着双眸,不发一言。 玉汝恒从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必定会坚持到底,她见浮屠如此顽固,哪里还有半分当初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狠戾,她只觉得浮屠似乎知道什么,又或者是……她突然不敢肯定,浮屠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在乎这条手链? 她大步站在了浮屠的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颚,当对上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不,这双眸子不可能是云轻,那么,他救自己又为了什么呢? 浮屠未料到玉汝恒会做出如此轻狂地举动,他抬手将她的手挥开,腾地站了起来,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哪里肯罢休,反应过来时连忙挡在了他的面前,“浮屠,云轻在哪里?” “不知。”浮屠依旧是那两个字。 “你若是告诉我云轻在何处,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玉汝恒做出了让步。 浮屠直视着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冷冽地寒光,“在你的心中云轻当真那般重要?” “很重要。”玉汝恒认真地回道。 “乃至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浮屠的语气变得越发地低沉。 “不错。”玉汝恒亦是坚定地回道。 “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浮屠抬起手指着殿外的江铭珏冷声道。 玉汝恒摇头,“不,云轻与他们都重要。” “哈哈……”浮屠突然扬声大笑,那笑声似是自地狱传来的鬼魅之声,他一甩衣袖,“云轻已经死了。” 浮屠的话显然让玉汝恒一愣,她温和地双眸划过一抹错愕,再看向浮屠的时候,却撞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说不出的诡异,她轻笑一声,“云轻并未死,浮屠,你最好如实相告,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浮屠冷视着玉汝恒,周身散发着刺骨地寒意。 玉汝恒双眸迸射出杀意,“我会踏平大远,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浮屠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内,盯着玉汝恒,突然上前一步逼视着她,“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告诉你云轻在何处,这世上除我之外,无人知晓云轻在何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题外话------ 嗷呜……浮屠到底素不素云轻捏,素不素捏?嗷嗷嗷……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5 下落(求月票) 286 他是(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6 他是(精彩) 玉汝恒冷视着浮屠的那双幽冷的眸子,那眸子内似是蕴藏着太多的绝望与愤恨,让她一时间有些慌神,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发着的冷厉之气,他所言便能做到。 玉汝恒缓缓地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那又如何?云轻说过,会等我,即便他不来,我也会去寻他,即便他死了,我也会随他而去。” 立在殿外的江铭珏听着那殿内传来的幽幽地哀伤之音,他的心也随着颤动着,渐渐地碎裂。 浮屠的身形一顿,整个人向后倒去,刹那间,他便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一般,看不到任何地光明,他双眸黑沉的犹如无底的漩涡,让他看不到方向,更看不到希望。 “随他而去?”浮屠低喃着,忍不住地放声大笑,他突然抬手抓着她的手臂,“你敢死一个试试?”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的吗?”玉汝恒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浮屠握着她的手臂越发地紧,只要再用力一点,她的整条手臂便会被他捏碎,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至最后才将手松开,蓦然地转身,“你走吧。” 玉汝恒见浮屠如此,她知晓浮屠与云轻必定有着什么联系,也许……她不敢多想,却也固执地站在他的面前,“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绝对不会离开。” 浮屠抬眸看着她,突然云袖一挥,玉汝恒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点了穴道,他揽着玉汝恒的腰际,转瞬消失在了大殿中。 江铭珏亦是察觉到了什么,等到冲入大殿之后,并未看见玉汝恒的身影,他环顾着四周,面色凝重,焦急不已。 玉汝恒睁大双眸看向浮屠,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色的旋风袭过,她还要开口的时候,浮屠竟然低头隔着那黑色的面纱吻上了她的唇。 她一阵心慌,怒目圆睁,直至最后,她隔着那面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唇,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翼间,他突然冷笑着,玉汝恒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便落在了一处密室内。 浮屠将她横抱着放在床榻上,抬手解着自己的腰带,待腰带滑落,宽大的长袍也随之敞开,他缓缓地欺身而上。 玉汝恒未料到浮屠会做出这等事,她双眸碎出一抹肃杀之气,“浮屠,你敢碰我,我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 浮屠扬声笑道,却还是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去,那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胸膛是赫然有一条暗红的疤痕,可是却刺红了玉汝恒的双眼,那道疤痕她怎能忘记,她瞪大双眸看着他,“你……” 浮屠缓缓地俯身,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指尖拂过她的容颜,“你认出来了?” 玉汝恒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她双眸闪过惊讶,对上那一双犹如地狱幽灵般的双眸,她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的浮屠便是云轻。 她摇着头,不肯相信,“你不是……” 浮屠低笑一声,双眸滑过一抹忧伤,“当真不是吗?” 玉汝恒再次地点头,“你不是,绝对不是,你怎么可能是?” 浮屠突然抬起她的手,掌心碰触在那道疤痕上,那蜿蜒的疤痕滑过她的掌心,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口,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 她想过再次见云轻是怎样的情景,她也想过云轻出现会如何?可是,她从来未料到,她与云轻竟然会如此…… 她紧抿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双眸涌动着太多的情绪,让她的心狠狠地揪痛着。 浮屠只觉得她痛一次,自己便痛上百倍,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眉眼,“不要这样看着我……” 玉汝恒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双眸透着冷厉,“为什么?” 浮屠只是如此静静地看着她,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没有了适才那股子狠,可是那双眸子依旧是那般地黑沉,透着森冷,让玉汝恒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他是云轻,不,这绝对不可能。 她看着他,“你解开我的穴道。” 浮屠怔愣地看着她,“你当真要如此?” “恩。”玉汝恒点头,双眸溢满了冰冷地应道。 “好。”浮屠解开她身上的穴道,玉汝恒连忙抬手便要将他脸上的面纱揭开。 “不要。”浮屠连忙起身,掌心一动,滑落在地上的长袍落在他的手中,他翩然转身,将长袍披在身上,向后退了几步。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看着那一双眸子,又看向浮屠那遮挡着面纱的容颜,她沉声道,“你为何不让我揭开面纱?” “不能。”浮屠慌乱地连连后退,“我不能让你看到我的样子。” 玉汝恒只觉得如今的浮屠是这般地无助,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流血,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便是云轻,更无法相信浮屠竟然…… 她一步一步地逼近,直至行至他的面前,“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浮屠抬眸看向她,接着避开她的碰触,“你走吧。” 玉汝恒已经在他面前听到无数次让她走,可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 “浮屠,你最好说清楚。”玉汝恒觉得自己要疯了,只因为她想要知道云轻为何会变成浮屠? 氟碳抬眸看着她,撞上那双眸溢满的伤痛与不敢置信,他突然笑了,那笑声是那般地凄然,他蓦然转身便要离开。 衣袖却被玉汝恒紧紧地抓着,她连忙上前自身后抱着他,这身上的温度也不一样,连带着气息也不同,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汝恒自身后抱紧他的腰际,用力地抱着,她绝对不能让他这样地离开,绝对不能。 浮屠无力地任由着她抱着,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嫣儿,你可还记得曾经说过什么吗?”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这声嫣儿,这声音,就像是在黑暗之中燃起的光亮,让她碎裂的心慢慢地粘合,她双眸闪过一抹亮光,更是用力地抱着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嫣儿,云轻曾经说过,不论他离开多远,多久,只要你站在原地等他便好。”浮屠只觉得如今的他已经割裂地犹如一缕孤魂,他哪里还有勇气回到她的身边呢? 玉汝恒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她拼命地摇着头,“你究竟是谁?是云轻吗?真的是云轻吗?” 如果是云轻,为何会变成浮屠?如果是云轻,为何要这样对她?如果是云轻,为何……为何……为何会跟申屠尊一起合谋毁了大冶,最后逼得她自裁? 玉汝恒越想越发地心痛,她越发地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不敢松手,她害怕自己一松手,他便离她而去。 浮屠只觉得那抱着自己的手臂越发地用力,似是要将他懒腰折断,他冰凉的双手握着那抱着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掰开,而后缓缓地转身注视着她,“我不是云轻。” 玉汝恒摇着头,她盯着他看着,想要寻找到云轻的痕迹,最终除了那胸口的疤痕,并未发现丝毫云轻的影子,可是,他越发的否认,她便越发地肯定,他是云轻。 “我只问你,大冶覆灭可与你有关?”玉汝恒沉声问道。 浮屠突然冷笑着,接着将玉汝恒推开,那双眸子迸射出冷冽的寒意,“倘若有关呢?” 玉汝恒双眸溢满了痛楚,倘若有关,那么,云轻……云轻……她不敢想,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要炸裂,她更是痛得僵硬在原地,即便她做好了准备,可是依旧无法面对如此残酷地事实,她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涌出,一口血吐了出来。 浮屠见她如此,心疼不已,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未上前一步,而是转身离开。 玉汝恒哪里肯放他走,她一定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 她不顾新报的疼痛,抬手抓着他的手臂,“告诉我为什么?” 浮屠缓缓地转身,注视着她的双眸,他森冷的眸光闪过,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为什么,你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玉汝恒突然向后倒去,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浮屠见状,强压下的镇定在此刻彻底地瓦解,他连忙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原地一个旋转,注视着她那苍白地因为他而痛苦的容颜,他如珍宝一般将她轻轻地抱起,只是低声叹息着,“嫣儿,对不起……” 他抱着她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呆呆地坐在一旁凝视着她,他抬起那颤抖地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唇瓣,缓缓地低头亲吻着,“嫣儿,我会让一切回归起点。” 他说罢将她手中的手链重新拿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掌心,如获至宝般地放在怀中,而后将她抱起离开了密室。 直至回到大殿,江铭珏见突然出现的浮屠,又看见在他怀中昏迷的玉汝恒,连忙上前从他的怀中夺过玉汝恒,冷视着他,“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浮屠并未看他,而是沉声道,“带着她离开,否则……” 江铭珏还未等浮屠说罢,便抱着玉汝恒离开了大殿。 浮屠目送着那离开的身影,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扶着一旁的长案,一手捂着胸口,狠狠地揪着心口,只觉得那处早已经千疮百孔,痛得让他窒息。 柳芳华走了进来,待看见浮屠如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已经让她知道了你是谁,你可知你如此做只有一死?” 浮屠抬眸看着柳芳华,冷笑道,“那又如何?” 柳芳华气得浑身发抖,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让他走到这一步,为何他偏偏执迷不悟呢? 浮屠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忍不住要杀了你。” 柳芳华听着浮屠如此绝情地话,扬声大笑,“好啊……浮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浮屠无心与她周旋,不过是疲惫地转身入了寝室,他后悔不已,不应当让她知晓自己是谁,云轻是那般地美好不是吗?为何要让她看到如此丑陋的自己呢? 浮屠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一歪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黑血,他只是放肆地大笑着,他不是早该死了吗? 江铭珏抱着玉汝恒离开皇宫,将她小心地放在马车内,千瑾辰已经赶车离开京城。 玉汝恒眉头深锁,像是隐藏着无尽的痛苦,这让江铭珏心疼不已,他只怪自己太过于大意,怎会让浮屠带着她离开呢?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的云轻浑身是血,在她面前渐渐地消失,直至最后变成了一点虚影,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她抬眸正好对上江铭珏担忧的双眸,她无力地靠在一旁,心头阵阵地疼。 江铭珏见她如此,低声问道,“可是好些了?”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恩。” “如今我们已经离开京城。”江铭珏轻声地开口,拿着绢帕擦着她额头的冷汗。 玉汝恒双眸微冷,泛着幽光,连忙坐起来,“不成,我要回去。” “你去做什么?”江铭珏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你如今去了又能做什么?” 玉汝恒怔愣着任由着江铭珏将她抱入怀中,她只觉得心突然空了一半,浮屠是云轻,开什么玩笑? 她傻愣愣地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能相信一个人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江铭珏看着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低声道,“不是有心,便是逼不得已。” 玉汝恒紧抿着唇,那么云轻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她靠在江铭珏的怀里,只觉得颓然无力,“我累了,好累。” 江铭珏轻轻地拥着她,“你还有我,还有他们不是吗?” 玉汝恒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着,“是啊,我还有你们,还有你们。”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亲吻着她的额际,“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过去。” 玉汝恒低笑一声,过去?如何过去呢? 云轻啊云轻,你终究是出了一道难题给我,我该爱你还是恨你呢? 江铭珏虽然只是猜测,不过这个时候也不会去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他知晓她会渐渐地想明白,即便想不通,也会平静下来。 直至马车人了山中,云景行早在山洞外等着她,见她面容憔悴地走出马车,他沉寂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幽光,上前一步将她清瘦的身体揽入怀中,抬眸看向江铭珏,“出事了?” 江铭珏轻轻地点头,而后又摇头。 云景行却能明白江铭珏如此是何意,便也不再多问,而是将她抱着入了山洞。 江铭珏被安排在偏殿,他知晓此时此刻能够安抚她的便是云景行,故而也不再多言,径自前去歇息。 玉汝恒沉浸在打击之中无法自拔,她可以变得坚强,可是不知为何,偏偏如今却不愿逞强,只想着依偎在云景行的怀中。 她合起双眸,双手勾着他的颈项,轻嗅着他身上如雪莲般的清冽气息,似是将她心头那浓浓地伤痛渐渐地淡去,她紧抿着唇,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云景行抱着她入了寝室,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软榻上,他垂眸注视着她,“可是累了?” “恩。”玉汝恒轻轻点头,双手紧紧地搂着他不肯松手。 云景行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粘人的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任由着她,那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累了便好好歇息。” “恩。”玉汝恒亦是轻轻地应道,渐渐地入了梦。 梦中再次出现了云轻,不过此时的云轻却变成了浮屠,他那双森冷的双眸盯着她看着,然后缓缓地向她靠近…… 待他站在自己面前时,那只手掐住了她的颈项,越发地用力,那双眸子也溢满了嗜血。 她双眼忍不住地落下泪来,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那掐着自己颈项的手背上,滚烫地让那只手突然松开,而后浮屠大吼了一声便消失在自己面前。 玉汝恒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可是,即便如此,她亦是心如刀割般疼痛,她睁开双眸,脸颊旁的泪痕被云景行轻轻地擦拭着,她对上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她缓缓地抬手,突然有些恍惚,为何,云景行不是云轻呢?为何? 云景行见她双眸闪过的挣扎,无声地叹息着,“我是我,不是旁的谁。” 玉汝恒抬起手碰触在他的眉眼上,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你为何不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呢?” “还不是时候。”云景行轻声地说道。 “你有事情瞒着我?”玉汝恒再次地开口。 “我答应过一个人。”云景行垂眸看着她,亲吻着她的唇瓣。 玉汝恒低声道,“是谁?” “不能说。”云景行将她轻轻地拥着,“如今不能说,待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 “好。”玉汝恒点头,知晓云景行必定情非得已才会如此。 二人便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才平复了心绪,她肯定浮屠便是云轻,那么,当年大冶覆灭,当真是云轻与申屠尊伙同所为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她要不要去寻申屠尊呢? 云景行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随即低声说道,“你要去寻他?” “恩。”玉汝恒点头,“倘若不知道答案,我无法心安。” “那么,这天下呢?”云景行再次地问道。 玉汝恒苦笑道,“我知晓自己如今太过于感情用事,可是,我无法坐视不理,任由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将自己逼疯了。” 云景行知晓她必定不会死心,她骨子里头的执拗还真是让他又爱又无奈。 他低声道,“你歇息好了再去吧。”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感激与云景行的体贴与理解。 云景行凝视着她,浅笑着开口,“不过,你此次前去怕是要多加小心。” “你可是知晓什么?”玉汝恒只觉得云景行的叮嘱似是别有深意。 “你难道不知晓申屠尊对你的心思?”云景行看向玉汝恒,只觉得她被盯上的人太多,尤其是申屠尊,倘若让申屠尊知晓她是黎嫣,那么申屠尊必定会将她困在身边。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倘若她如此前去质问申屠尊,那么是不是会暴露她是黎嫣呢? 她有些猜不透,为何申屠尊会不知晓她是黎嫣?凌寒、浮屠、柳芳华都未曾告诉过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云景行勾起她的下颚,指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是人都有私心。” 玉汝恒双眸眯成一条缝,闪过一抹冷光,“凌寒如此做便是为了让申屠尊下狠手?” “恩。”云景行点头,“而浮屠知晓你是黎嫣,凌寒却不担心,怕是凌寒已经将浮屠抓的死死的。” 云景行的话无疑是刺激了玉汝恒,她想起浮屠当时那痛苦的神情,还有他隐藏与面纱的容颜,他不敢让她靠近,难道浮屠是被迫的? 想起浮屠,便让她想起云轻,她的心忍不住地抽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亦是压下心口的痛楚,这个时候她不能乱了手脚。 她看着云景行低声道,“大远你还是要盯着。” “你且放心,浮屠如今怕是不会有其他的动作。”云景行低声道,“即便有,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好。”玉汝恒点头,知晓云景行怕是一早便做好了部署。 而此时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微凝,抬眸看向申屠凌,低声道,“你说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了?”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面色冷凝,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你自己看。”司徒墨离将密函递给申屠凌,而后背着手暗自思忖。 申屠凌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他这是要动手了?而且要一击即中?” ------题外话------ 嗷嗷嗷……云轻终于粗线鸟,啦啦啦……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6 他是(精彩) 287 黑影(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7 黑影(求月票) “我倒是觉得他这是别有深意。”司徒墨离似笑非笑地启唇,灿若星辰的双眸划过一抹冷光。 申屠凌盯着那密函思谋了半晌,双眸微动,一道华光闪过,“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是。”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双眸眯成一条线,幽幽地开口,“小玉子如今怕是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申屠凌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厉害,盯着司徒墨离若有所思。 司徒墨离低声道,“既然你我都得到了消息,她那处不可能没动静,你我静观其变吧。” “恩,切莫自乱了阵脚。”申屠凌也知晓如今的而形式,点头应道。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渐亮,她自然收到了密函,待看罢之后转眸看向正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云景行,温和地双眸微冷,低声道,“申屠尊如此做是要先发制人吗?” 云景行如玉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那清冷沉寂的双眸划过一抹淡淡地幽光,那如莲般的不染一丝尘埃的气质凭添了几份华彩。 他合起密函,缓步行至大殿中央,素雅月白的身影笼罩在白光之中,美得让人不敢靠近,她突然有些怯懦地不敢上前,只觉得自个若是靠近的话,便会亵渎了他。 云景行见她站在不远处并未上前,眸光流转,明明是那微微地一动,却让人心头一阵窒息,带着丝丝地蛊惑,玉汝恒轻咳了几声,低头慢悠悠地靠近,拽着他的衣袖,“景行,你可知晓你有多美?” 云景行清冽地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翼间,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虽然用面纱遮挡着,可是却有一种朦胧地美,让人一见难忘。 玉汝恒只觉得美色误人啊,不论男女,这世间美人儿当真是能够搅乱旁人的心湖。 他微微俯身,指腹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如花瓣绽放,让他心驰向往,他小心地将她揽入怀中,“这个美字,你比我当得。”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际,是了,他是云景行,不是云轻,他有着他的气息,有着他的性格,有着他的骄傲,而云轻呢? 玉汝恒如今想起云轻的时候,心就像是碎裂了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去多想,只是勾起淡淡地笑容,靠在云景行的怀中诉说着对他的情意。 云景行见她如此,嘴角地笑意越发地明媚,犹如一朵雪莲盛开沁人心脾,他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冷,反而带着绵延地暖意,“你可是还要前去大骊?” “恩。”玉汝恒待听见他提起大骊时,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起,“是要去的。” “可是如今申屠尊可是等着你自投罗网。”云景行知晓申屠尊不简单,更不容易对付,倘若浮屠是云轻的话,那么对待她时或许还会手下留情,可是申屠尊呢?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认为他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玉汝恒冷笑一声,“景行,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你可知晓?” “那你一路要当心,幸而有夜儿跟你,否则我不放心你。”云景行知晓江铭珏的性子,他定然会全心全意地守着她,护着她,这才会让他安心不少。 玉汝恒嘴角微勾,抬眸冲着他眨着眼睛,“你且放心,我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 “如此便好。”云景行轻声应道,“待会你便动身吧,申屠尊出手了,边关那处怕是不安稳,你且要让他们当心些。” “子伯跟穆儿自有分寸。”玉汝恒知晓云景行的担忧与顾虑,她笑着回道,以此让他安心。 “既然你有主意,我便不插手,一切便按照你的心意去办。”云景行知晓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而他也不想拘着她,让她束手束脚。 玉汝恒明白云进行的心意,她主动地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低声道,“但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云景行的心头一阵激荡,孩子?他听着便觉得心神向往,眉眼间更是染上了一抹风华,美得让人着迷。 “好。”他隔着面纱轻咬着她的唇,轻轻地磨蹭着,只觉得那空荡地心在慢慢地被填满,直至溢出。 玉汝恒再一次地动身,江铭珏靠在马车内,见她面色红润,哪里还有昨日那般地失魂落魄,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如今总是来回奔波,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是在担心着她的身子,她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快了,等到我完成娘亲的遗愿。” “恩。”江铭珏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把脉之后依旧未松开,微微蹙眉,“你这些时日太劳累了。” 玉汝恒轻轻摇头,“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我就算是有再高超的医术,也经不起你这等折腾。”江铭珏眉头深锁,沉声说道,以示不满。 玉汝恒低笑着,反握着他的手,“小不点,我明白你的担心,你放心,云轻的事情我会查清楚,日后不会再如此地神伤。” “恩。”江铭珏点头应道,“我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玉汝恒见他如此担忧,低声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你不觉得事情越发地难以控制了?”江铭珏抬起手轻抚着她的眉眼,捧着她的脸颊,“自打从西海之巅回来,我隐隐便有些不安。” 玉汝恒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握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你可还记得你师父说过什么?” 江铭珏想起上次她前往岳麓山的时候,师父交给她一个匣子,告诉她倘若打开之后,便要经历一场浩劫,他如此一想,眉头皱的越发地紧,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低声道,“小玉子,难道逃不过这一劫?” “人定胜天。”玉汝恒只说了四个字,她既然能够重生,便相信这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惜命呢? 江铭珏微微点头,知晓玉汝恒如此说,想来是有了算计,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切随你吧。” 玉汝恒乍一听,只觉得江铭珏这是任由着她的任性,她嘴角勾起,双眸划过一抹狡黠,盯着江铭珏看了半晌,那粉嫩的脸庞,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的无奈,让她看着越发地喜爱。 她凑上前去,轻咬着他的耳垂,江铭珏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恍惚,整个耳根刹那间变得通红,连带着脸颊也是。 玉汝恒浅笑吟吟,双手已经绕过他的腰际,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还不忘蹭了蹭,“小不点的身上真好闻。” 江铭珏嘴角一抽,这算什么?调戏? 他垂眸看着玉汝恒那小眯了眼,一脸享受的模样儿,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玉汝恒抱在怀中,低声道,“不许胡闹。”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看着他,只觉得如此有些别扭的小不点还真是可爱的紧,许久未逗趣他的玉汝恒此刻满心欢喜,指尖捏着他粉嫩的脸颊,轻咬着他的唇瓣,慢悠悠地吸允着。 江铭珏瞪大双眸,暗暗磨牙,随即低头啃咬着主动献上的唇,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温逐渐地攀升,暧昧溢满了整个马车。 玉汝恒低喘着气靠在他的怀里,“小不点,我有些累了。” “折腾了这么久不累才怪。”江铭珏不悦地说道。 玉汝恒合起双眸,心满意足地窝在他的怀中,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活了这么久,为的不过是与他们如此安逸地过一辈子。 边关,子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素日淡雅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申屠尊此次的动作还真是大。” “要大战了?”黎穆染望向子伯的神色,沉声道。 “恩。”子伯将密函递给他,低声说道,“我们也要准备准备。” “那好。”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当真是大战。” 子伯冷笑一声,“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难道……”黎穆染见子伯如此说,他仔细地想着,便知晓申屠尊此举为了什么,他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嗤笑道,“他如此做只是想让皇姐现身?” “确切的说逼嫣儿就范。”子伯握着手中的杯子,透过眼前的冷光便能看见他此刻深沉的心思。 黎穆染知晓子伯亦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如今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让悲剧再发生一次? “既然他们有大动静,那我们怎能坐以待毙呢?”黎穆染一掌将密函拍在书案上,双眸闪过一抹肃然之气。 “一切便按照原先的计划准备吧。”子伯冷声道,那温雅的身姿笼罩了一层锋利,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 黎穆染知晓子伯这儒雅的背后隐藏着的锐利,他素日都隐藏地极好,可是到了战场,那便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杀伐决断地将军。 黎穆染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踏出营帐前去部署。 子伯缓缓地坐下,掌心覆在书案上,双眸直视着前方,俊朗的容颜似是被冰封,冷得让人颤栗。 大骊皇宫,申屠尊端坐与龙椅上,手中握着的手链响起清脆地声音,冷视着跪在他脚下的暗卫,“她来了?” “是,主子,如今正前往大骊。”暗卫低声说道。 “看来浮屠那处有了变化。”申屠尊自然不知晓浮屠告诉玉汝恒他是云轻,故而他才会提前开始行动。 “主子,乾庸已经依计行事了。”暗卫沉声道,“大冶盛京那处也动手了。” “温新柔呢?”浮屠继续说道。 “她如今还未出手。”暗卫继续回道。 “让她动手吧。”申屠尊冷声道,那声音不夹杂任何地情感,冰冷至极。 “是。”暗卫低声道。 “倘若秦素妍还未寻到云景行的下落,不放帮一帮。”申屠尊沉声道。 “是。”暗卫再次地领命,转身退了下去。 申屠尊待暗卫离开之后,他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幽暗的冷光,“玉汝恒,这次我定要让你有去无回。” 玉汝恒躺了马车内,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 江铭珏担忧地看着她,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指握着,“这几日夜晚有些凉,你最近身体大不如前了。” 玉汝恒也觉得身体有些怪异,每当夜晚的时候浑身便透着一股冷,让她忍不住地发抖,江铭珏却查不出任何地缘由,可是,她隐约觉得这不是偶然。 江铭珏不放心地看着她,“师父去了西海之巅,不然让他老人家看看也许能查出症状来。” 玉汝恒双眸微眯,知晓江铭珏也发觉出了问题,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以此来减轻身体的冰冷,“我没事,不过是有些不适罢了。” “恩。”江铭珏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应了,可是,他还是记下了此事,看来要仔细地查一查才是。 子伯刚收到密函的第二日,乾庸便对子伯发起了进攻,亲自率领着三十万人马直逼城楼之下。 子伯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坐在战马上的乾庸,转眸看向黎穆染,“如此打仗才算痛快。” 黎穆染亦是点头应道,“不错。” “我亲自迎战。”子伯说着便转身下了城楼,带着人马冲出城门,两军对峙,不容分说,一阵号角响起,双方交战,没有片刻地缓冲。 玉汝恒此次抄了捷径,自大远直奔大骊,等赶到大骊皇宫的时候天色渐浓,她身上的寒气越发地重,而且还伴随着颤抖,江铭珏的脸色也越发地凝重,他想尽了法子,也查不出症状。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用内力抵御着寒冷,待恢复了一丝气力的时候赶到了皇宫,直至入了大殿,便看见申屠尊早已经等候着她。 玉汝恒在想着,她与申屠尊每次相见都是不欢而散,虽然,她不是大冶真正的皇室,可是,却是大冶的暗帝,对于这份灭国之恨,她怎能忘记? 江铭珏并未入内,他焦急地在殿外等着,外头巡视着的御林军看见他时也只当未瞧见,而暗处的锦衣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显然这是申屠尊一早便吩咐的,故而江铭珏也无所顾忌,而是立在殿外看着前方,心却已经悬了起来。 玉汝恒走了几步,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如今正是深夜,而申屠尊此人本身就是块冰山,越发地靠近他,身体便越发地冷,她缓缓地止步,与他保持着距离,脸色却瞧不见以往的红润,反而毫无血色,透着苍白。 申屠尊看着她的脸色,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你病了?” 玉汝恒直视着他,“这不是你乐见其成的?” 申屠尊薄唇微抿,大步上前将她拽着,只觉得她浑身透着冰冷之气,是不正常的冷,他不知为何,心头莫名地产生了一阵心慌,正要开口,玉汝恒却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接着向后退了几步,“我来不过是要问你几件事情。” 申屠尊的手放在半空中,见她如此排斥自己,便也不再上前,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盯出格洞来,而后沉声道,“来人,准备暖炉。” “是。”候在门外的值房太监领命,不一会大殿门被小心地推开,便抬了两个暖炉放下而后便退了出去。 大殿内的温度骤然上升,玉汝恒只觉得身上的寒气也渐渐的消散了不少,气色也变得红润一些,她轻咳了几声,并未对申屠尊说出什么感谢的话来。 申屠尊只觉得浑身越发地燥热,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当他看见玉汝恒的气色恢复了一些,便也忍耐着。 玉汝恒见他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着,她大步上前,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尖轻轻地敲着一旁的几案,低声道,“我问你,你可是会如实回?” 申屠尊见玉汝恒如此直白,而且如此地胆大,他随即坐下,“我为何要回?” 玉汝恒盯着申屠尊看着,“倘若你回了我,我便告诉你有关于黎嫣的事情,这个交易可是很划算。” 申屠尊听见有关于黎嫣的事情,他冷峻的容颜溢满了冷厉的寒光,不过转瞬,便沉声道,“好。” 玉汝恒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不知该怒还是该气,只觉得申屠尊真真可恶,让她恨不得即刻将他一刀毙命,也好过这样与他周旋,反而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浮屠是云轻?”玉汝恒直接问道。 “恩。”申屠尊却冷静地应道,“看来他已经告诉了你。” “当年灭大冶是为了什么?”玉汝恒再一次地问道。 申屠尊冷笑道,“自然是为了一统江山。” 此刻,他说出了自己的野心,可是玉汝恒听着他如此的回答却一阵冷笑,她看着他,“当真只是为了一统江山?” “是。”申屠尊沉声道。 “那黎嫣对你又算什么?”玉汝恒再一次地问他这个问题,当初,她认定申屠尊爱江山,更胜过于黎嫣,可是,现在她改变了想法,她知晓申屠尊应当隐藏了什么。 申屠尊沉默了良久之后,低声道,“她在我心中算什么,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倘若不告诉我,我便不会告诉你黎嫣的事情。”玉汝恒很显然拿自己当做了筹码。 申屠尊冷笑一声,“你不是见过凌寒了吗?” “他可是你的师父,你竟然直呼他的名讳?”玉汝恒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想来申屠尊是另有所谋。 “这又与你何干?”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显然不愿意提及凌寒。 不知为何,玉汝恒却看出申屠尊对凌寒的恨意,还有那份纠结,她微微地垂眸,低声道,“申屠尊,浮屠为何要告诉我他是云轻,你可知道?” 申屠尊垂眸看着隐藏与袖中的手,指尖缠绕着那条手链,他抬眸看着玉汝恒,“你可知晓,那无字牌位我是为谁而立?” 玉汝恒未料到申屠尊竟然提及此事,她缓缓地起身,“是为谁?” 申屠尊冷笑道,“玉汝恒,这江山我要定了,之前不过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故而才会让着你,可是,现在我不会再心软。” 玉汝恒直视着他,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申屠尊果然是引她入局,而她努力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被他耍的团团转。 她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只觉得自己自视甚高,只要杀了申屠尊,那么便能一雪前耻,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其实,真相原来不是眼前所看到的。 “对黎嫣你是逼不得已吧。”玉汝恒沉声道,“否则,你不会如此痛苦。” 申屠尊突然转头不愿意看她,那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呢?” 玉汝恒嘴角一勾,却不愿就此罢手,她冷笑地说道,“你并未实言相告。” 申屠尊转眸冷视着她,“我说的皆是实话。” “是吗?”玉汝恒轻蔑地笑道,“对于浮屠,你有所隐瞒。” 申屠尊双眸微眯,冷峻的容颜镀上了浓浓地杀气,他缓缓地起身,立在玉汝恒的面前,“该知道的浮屠都告诉了你,我有何隐瞒的?” 玉汝恒直视着他,沉声道,“浮屠为何会戴着面纱?他既然是云轻,当初无故失踪一年又是去了哪里?” 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冷光,“此事我怎知?” 玉汝恒仰头直视着他,“你知,而且浮屠变成如今这番样子,是你一手造成。” 申屠尊似是被说中了心事,他挺拔的身形一顿,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面不改色,冷若冰霜滴看着她,“是他告诉你的?” “你看这个。”玉汝恒将从西海之巅得来的那副画卷展开,云轻身后的那团黑影,她当初不得其解,可是当知晓浮屠乃是云轻之后,她才慢慢地想通。 她抬起手指,咬破之后将血滴落在那团黑影上,那团黑影渐渐地清晰起来,直至最后显现出申屠尊的样子。 ------题外话------ 嗷嗷嗷……申屠尊到底隐瞒了啥呢?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亲耐哒们,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明天开更鸟,百分之百滴,嘿嘿……如果还有木有收藏滴亲记得收藏个,支持一下,女强爽文来着,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7 黑影(求月票) 288 萌蠢(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8 萌蠢(求月票) 申屠尊双眸微眯,幽暗地眸子溢满冷光,“这幅画是何处来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可认得这画上的黎嫣?” 申屠尊抬手便要夺过这幅画,玉汝恒身形一闪,巧妙的躲过,而后将画卷收了起来,“申屠尊,原来你一直在云轻的身后。” 申屠尊冷视着玉汝恒,“将画给我。” “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玉汝恒冷笑地开口,画卷已经被收好,她立在申屠尊三步之遥的地方,“申屠尊,你如今可是要说了?” 申屠尊冷如星月的容颜在此刻镀上了层层化不开的寒霜,“玉汝恒,我所言皆是事实,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玉汝恒双眸微眯,未料到申屠尊如此强硬,她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你当真不说?” 申屠尊对上玉汝恒的那双眸子,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冷声道,“你适才说要告诉我关于黎嫣的事情,你可是要说?” “你还未回我,我为何要回你?”玉汝恒直言反驳。 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倘若你说了,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玉汝恒上前一步,立在申屠尊的面前,沉声道,“申屠尊,我认为我会信你吗?” “信与不信,全看你。”申屠尊面色依旧冰冷,此时此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玉汝恒知晓,这世上除了凌寒之外,怕是也只有申屠尊知晓当年之事,她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申屠尊,倘若黎嫣还活着,你该如何?” “你……你说什么?”申屠尊从未想过玉汝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挺拔地身形一晃,饶是素日多么的冷静,在听到此话时,那双眸子也闪过了一抹幽光。 玉汝恒见申屠尊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她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盯着申屠尊说道,“黎嫣还活着。” “哈哈……”申屠尊冷视着玉汝恒,那幽暗地双眸似是经历过翻天覆地汹涌澎湃,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黎嫣的尸身是你亲手毁掉的,你如今告诉我她还活着,玉汝恒,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玉汝恒并不畏惧,反而是冷笑道,“你当真不知?” “不知什么?”申屠尊沉声道,周身散发着冷厉地气息。 “哈哈……浮屠知晓,凌寒知晓,连那柳芳华都知晓,你竟然不知,申屠尊,原来,在凌寒的心中你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玉汝恒此刻突然不想亲口告诉他自己是谁,她只觉得眼前的申屠尊也不过是个校花罢了。 申屠尊双眸微眯,“你最好说清楚。” 玉汝恒也不想再问云轻的事情,她知晓申屠尊倘若真的知晓了她是谁,便更加不会地告诉她,她为何要多费唇舌呢? 这一战在所难免,她不会再退缩,也不会再退让,更不会被他们算计。 她将手中的手链拿了出来,“这手链本就不属于你,正如黎嫣一样,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你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浮云。” 她说罢转身离开了大殿。 申屠尊并未追上前去,他身形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说的到底是何意思?难道黎嫣当真没有死吗?那么……那尸身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他一定要问清楚,如此一想,他随即冲出了大殿。 玉汝恒与江铭珏已经离开皇宫,二人刚钻进马车,便被申屠尊拦了下来,他身形一闪,便钻进了马车,双手将玉汝恒压在车壁上,俯身冷视着她,“你最好说明白。” 玉汝恒并未挣扎,也未躲闪,而是轻蔑地嗤笑道,“申屠尊,想要知晓黎嫣再何处,你大可去问你的好师父,或者是去问柳芳华。” 江铭珏一直坐在一旁警惕着申屠尊,直至申屠尊缓缓地离开,转身离开马车,马车已经快速地狂奔起来,玉汝恒轻轻地揪着衣袖,转眸看向江铭珏,“我们回去吧。” “恩。”江铭珏点头,“小玉子,申屠尊是不是疯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浅笑着开口,“他是入了魔障。” “我只觉得他有着一股子执念。”江铭珏并未说接下来的话语,他知晓玉汝恒必定明白。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不过是淡淡地笑着,只是那温和地双眸却闪过一抹幽光,申屠尊的执念是什么呢?经过今夜二人的对话,她很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与申屠尊脱不了干系,可是,申屠尊必定有所隐瞒,至于真正的原因,就要靠她自己去挖出。 子伯与乾庸这二人大战了十天十夜,两军伤亡惨重,直至最后也未分出胜负,只好休战,而子伯带着人马回了军营之后,便晕倒在营帐内。 黎穆染连忙扶着他,幸而有松竹在,十天十夜未合眼,饶是铜墙铁壁的身子也会垮,子伯当真是不要命了。 乾庸那处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子伯来说情况更严重一些,当场吐血昏倒,昏迷不醒。 子伯睡了两天两夜才醒,待他醒来时,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压了一遍,浑身无力酸痛。 松竹端着药步入营帐,便看见子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连忙上前扶着他,“将军刚醒,切莫急切。” 子伯微微点头,随即便躺了下来,转眸看着松竹,“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将军昏迷了两日,大骊的骠骑将军如今还未清醒。”松竹如实回道,简短却说的都是子伯想要知晓的。 子伯看向松竹,心中羡慕不已,当初嫣儿将他与丝竹送给黎穆染,当真是不错的。 松竹小心地服侍子伯服药之后便退了出去。 黎穆染亦是得到了子伯醒来的消息,连忙步入营帐,见他正在发呆,笑吟吟地开口,“你终于醒了。” “嫣儿如今在何处?”子伯始终放心不下玉汝恒低声问道。 “如今已经离开大骊,再有几日便能赶到。”黎穆染坐在一旁,见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这才松了口气,“幸而你无事,否则皇姐回来我该如何交代?” “申屠乐呢?”如今乾庸昏迷不醒,那么申屠乐该如何? 黎穆染双眸微眯,“我觉得乾庸昏迷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子伯双眸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申屠乐倒是个能耐的人。”黎穆染冷哼一声,“不过如此做,若是被申屠尊知晓,难道她不担心申屠尊将她碎尸万段了?” “此事再看看,不要太早地下决断。”子伯低声道,“万一这是他们的苦肉计呢?” 黎穆染点头,“你说的不错。”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子伯便有些乏累,接着便又小憩。 黎穆染走出营帐,看着一旁的松竹,低声道,“丝竹如今待在阿曼公主的身边,你倘若……” 松竹垂首道,“主子,丝竹在那处很好。” 黎穆染看向松竹,“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松竹苦涩地一笑,“如今乃是乱世,属下知晓该如何做。” 黎穆染也跟着苦笑着,“哎,当真是……”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黎穆染摇头叹息地离开。 松竹不过是呆愣了片刻,便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如此过了三日,乾庸还未清醒,军中士气低迷,而子伯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如常,如今正与众将领在商议军事。 玉汝恒如今正绕过大远赶往的大冶,直至赶到已经是五日之后,而边关又经过了一次大战,乃是申屠乐亲自上阵,不过未讨到便宜,打败而归。 子伯得知玉汝恒今儿个到,特意立在军营外等着她。 远远看见马车驶来,子伯的心也跟着跳动着,那几日他昏迷不醒,梦中的景象都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包裹着他那颗脆弱的心,许久未见她,如今心头难掩思念之情。 玉汝恒下了马车,子伯已经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抱着,低声道,“总算是回来了。” “恩,回来了。”玉汝恒靠在子伯的怀中,双手揽着他的腰身,眉头一皱,“清瘦了不少。” “难道不是结实了?”子伯垂眸看着她笑道。 黎穆染在一旁作势轻咳着,笑吟吟地看向玉汝恒,“皇姐……” 玉汝恒浅笑地上前捏着他的脸颊,“也瘦了。” 黎穆染拍着自己的胸脯,“也结实了。” “为何学我?”子伯在一旁打趣道。 黎穆染冷哼一声,“我比你结实。” 江铭珏见这二人,脸色平静,朝着二人点头问好,二人亦是以礼相待,四人便一同入了军营。 军中将士见她入内,齐齐地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玉汝恒只觉得心口被堵得满满的,她有些激动,待她入了营帐之后,一股药味迎面扑来,她眉头一皱,抬眸看着子伯,“要好好养着。” “哪里那般娇弱。”子伯无奈地一笑,将她顺势揽入怀中,丝毫无所顾忌。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也由着他,黎穆染见状也不过是无奈地一笑,转身便出了营帐。 江铭珏早早地便去了自己专门地营帐内,待看见里头正待着一个人,看清楚之后,他只是抿唇浅笑,“我赠你的书可是看透了?” 松竹见来人,连忙恭敬地一礼,“多谢江公子,还有几处不明白。” “既是如此,不妨问我。”江铭珏说罢之后,便将包袱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是。”松竹自然是欣喜的,连忙亲自给江铭珏倒了一杯茶水,而后虚心地请教起来。 子伯双手紧紧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掌心抚过她的后背,一手撑着她的脑后,低声道,“这几日在外头可是快乐?” 玉汝恒微微一怔,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微微地仰头,踮起脚尖,“你这是在吃醋?” “算是。”子伯不置可否,他有着霸占她之心,可是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玉汝恒知晓子伯这些年来因为她而隐忍着,如今的性子反倒沉闷了许多,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可是如此沉稳的子伯,却独独有着独属于他的魅力。 玉汝恒轻吟了一声,“那你想如何?” “要你。”子伯说的很直白,也很大胆,他想要她已经想了很久了,等到如今的确不容易。 玉汝恒浅笑着凑上他微微抿着的唇角,“你太瘦了。” “可是要你的力气还是很足的。”子伯沉静的双眸微微一闪,显然,他的女人此刻在怀疑他的能力。 玉汝恒低声道,“不成,等你养好身子以后。” “我如今已经好了。”子伯不打算放过她。 玉汝恒似是故意逗他,偏偏不肯,却又不时地撩拨着他,“不成,听我的。” 子伯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当真让我养养?不怕我到时候……”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淡淡地气息,不过却有股子药味,带着丝丝的苦涩,与江铭珏身上的那股子药香味不同,她忍不住地蹙眉,低声道,“恩,多养养。” 子伯轻声应道,“好,我养着,养到你满意为止。”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见他的眉宇间溢满了宠溺与柔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才发现,其实她并不孤单,即便当初的黎嫣也从未孤单过,只因她自我封闭,故而才会觉得孤独,其实,他们不曾离开过。 玉汝恒只是这样靠在子伯的怀里,轻轻地叹息着,“子伯,你多陪陪我。” 子伯抱着她,满心地欢喜,“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玉汝恒点头,他们之间此时此刻不存在君臣关系,不过是普通的男男女女罢了,她试图让他知晓,其实,她不过是一个想要他疼爱的女子。 玉汝恒享受着二人如此恬淡而又温馨的拥抱,二人便如此地相拥着,与云景行的怀抱不同,与江铭珏不同,与秦玉痕的也不同,他们之间有着包含着黎嫣的那一层的眷恋感。 这是一种爱的包容,是他们包容着她,慢慢地感化着她,悄无声息地守护着她。 玉汝恒闭上双眸,静静地听着子伯的呼吸声,心跳声,她只觉得如此便能到天长地久,她要努力才行,为了他们,也要拼上一拼。 子伯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磨蹭着她如绸缎般柔顺的青丝,轻声道,“盛京那处战火已起,如今情况有些不乐观。” “恩。”玉汝恒轻声应道,“我相信悠尘会成功。” “恩。”子伯喜欢她如此自信地回应,她相信他们,更相信自己。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对了,你大哥至今未出现,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 子伯未料到玉汝恒会突然提到他的大哥刘智,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道,“你认为他是谁的人?” 玉汝恒见子伯如此问,她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因着常年握兵器,掌心有着一层剥茧,又因着执笔,指腹也有一层,他的双手很宽厚,也很漂亮,不过掌心也有一些伤痕,她将他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在掌心落下一个浅吻,抬眸看着他。 子伯被玉汝恒如此地举动弄得有些茫然无措,一向淡雅的神情在此刻竟然染上了一抹羞赧,他垂眸干咳了几声,挥散了一些适才那股子压抑地气氛,看向玉汝恒的时候更多了一些暖意,“嫣儿,你如今是越发地……” “如何?”玉汝恒挑眉看着他,她就是要表达出来,以此来告诉他,自己有多重视他,爱他,让他明白,在她的心中,他有着何等重要的位置。 玉汝恒再一次地想起云轻,倘若当初她不是太过于压抑自己,稍微低放纵自己一下,也许结果不同,可是,她依旧很庆幸自己还有一次活着的机会,以此来弥补当初的遗憾。 “你这是……”子伯将她的手反握着,那柔软白嫩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他轻轻地捏着,也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浅吻,“这是从何处学来的?” 玉汝恒浅笑道,“无师自通。” “是吗?”子伯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还泛着丝丝地甜蜜,他知晓倘若换成从前的黎嫣是不会做出这番撩拨的举动的,可是如今的她却让他越发地珍爱。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二人坐在方榻上,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勾起他胸前垂落的青丝,雪白的指尖缠绕着那一缕墨发,黑白间凭添了几分地魅惑。 他垂眸痴痴地看着,只觉得眼前的她倘若换上一身女装的话,怕是倾国倾城,艳绝天下。 玉汝恒挑眉看向他,“你知晓我为何会如此说?” “什么?”子伯有些回不过神来。 “刘智啊?”玉汝恒继续着适才中断地话题。 子伯的思绪回转,知晓玉汝恒心头的算计,他低声道,“二哥跟三哥我都安置妥当,至于大哥,便看他的造化了。” 玉汝恒知晓子伯如此说,必定是有了主意,她只是不想让他后悔,即使为了她,也不要让自己做出心痛的事来。 “你若是有了主意,便按照你的心思去办吧。”玉汝恒笑着说道,抬眸看着他,“我不会插手。” “好。”子伯微微蹙眉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低头吻着她的唇。 子伯庆幸自己守到了最后,坚守着原本那颗爱她的心到现在,好在他等到了。 盛京,莫悠尘此刻正端坐与重华殿,富春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丞相大人,城门怕是守不住了。” “黎显呢?”莫悠尘却并不慌张,而是沉声问道。 “还在拼死抵抗。”富春低声道。 “将这锦囊亲自交给黎显。”莫悠尘手指一弹,那锦囊便落在了富春的手中。 富春小心地捧着而后退了出去,直至消失在重华殿时,莫悠尘才缓缓地起身,径自踏出大殿,抬眸看向远方,远处隐约传来的喊杀声让他淡然地眸子闪过一抹幽光,他负手而立,神色如常。 而此刻,一道身影落在了城楼上,身着着青衣长袍,面容清秀,不过年岁却也有些大,脸色带着几分地冷沉,冷视着立在城楼上的黎显,沉声道,“小子,你还是乖乖地打开城门,否则,休怪我拧断你的脖子。” 如此的狂言让黎显眉头一皱,他大义凛然地直视着眼前的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怎可因为怕死,而丢了尊严,做出这等子羞辱祖上,鼠辈之事?” “哈哈……”男子扬声一笑,便抬手向黎显打去。 一道白影随即落下,黎显还未动手,便被一道强风给打退,便看见眼前已经站着一个人,长相俊美,宛若仙人。 “看来是冤家路窄。”男子看见来人时,双眸闪过一抹愤恨。 “凌风,你本不该出现在此。”白衣男子便是玉汝恒的师公,无凡,他双眸淡淡地扫过眼前的凌风,嘴角一勾,云袖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凌风连忙纵身一跃,躲过了那凌厉地强风。 黎显自然知晓眼前二人皆是高手,随即便也不动,静观其变。 凌风盯着无凡厉声道,“无凡,当年倘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怎会对我那般地冷淡,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无凡冷笑一声,淡淡地开口,“凌风,凌寒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你头脑简单便也罢了,竟然还认为当年是我让你与她离心?看来你活该被凌寒利用。” 凌风一听,双眸一凝,“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当真是被他耍的团团转。”无凡嗤笑道,“你且看这个。” 无凡说着自袖中飞出一道密函,凌风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身形一晃,差点自城楼上跌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无凡,“无凡,你休想挑拨我与师兄。” “你视他为亲兄弟,他却将你当成棋子摆布,凌风,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跟原来一样蠢。”无凡好笑地说道,“倘若你不相信,你大可去问问你那两位好师侄,凌寒究竟做了什么?” ------题外话------ 啦啦啦……亲耐哒们,表忘记端午节滴留言活动啊,其实凌风师叔很萌蠢滴,咩哈哈…… 推荐好友妖娆媚妖的一对一宠文《将军绝宠之夫人威武》 第一次见他,肤如凝脂,蛾眉曼睩,好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等等,怎么没胸?! 第一次见她,满脸污泥,呆头呆脑,好一个大胆好色的小兵!等等,怎么有胸?! “美人,放心,我就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8 萌蠢(求月票) 289 黎嫣(精彩)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89 黎嫣(精彩) “你……休要胡说。”凌风怒视着无凡,只是那底气不足,连带着还有些心虚。 “凌风,你打不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陆通已经赶去西海之巅了,你若是不想后悔,不想被他捷足先登的话,你如今赶去还来得及。”无凡低声道。 凌风双眸怒睁,不可思议地开口,“你说什么?” “凌寒并未告诉你吧,你可知晓黎嫣便是她的孩子?”无凡盯着凌风冷笑道,“你若是不想让她恨你一辈子,你最好收手。” 凌风握紧手中的密函,身形突然从城楼上下坠,他的心一时间空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怨了二十几年,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无风目视着凌风落下城楼的身影,嘴角一勾,转眸看着黎显,“好好守着。” “是。”黎显自然知晓眼前的乃是高人,不敢托大,连忙恭敬的一礼,便见眼前的身影转瞬消失了。 黎显惊叹着高人高深的武功,而后又看向城楼下,竟然也没有了凌风的身影,他双眸微沉,便看见富春匆匆赶了过来,而后将手中的锦囊递给了他。 黎显拿过锦囊看罢之后,双眸微闪,转眸看着富春,“告诉莫相,城楼必定能守住。” “是。”富春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又匆忙地赶回宫中,将黎显的话回禀莫悠尘。 莫悠尘淡淡地一笑,便也不再说什么。 玉汝恒收到盛京传来的消息,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转瞬便又笑起来,“师公倒是放心滴很。” “什么?”子伯搂着玉汝恒纤细的腰肢,将她纳入怀中,轻轻地吸允着她身上的幽香,低声问道。 “他让凌风前去西海之巅。”玉汝恒低笑道,“怕是陆老怪要跟凌风会打起来。” “那不是很热闹?”子伯也顺着玉汝恒的话说道。 “何止热闹,若是一个不留神,西海之巅都能被他二人翻起来。”玉汝恒自然知晓陆通那闹腾的性子,不过比起凌风的憨傻,直愣地性子,陆通只能甘拜下风。 江铭珏步入营帐内,便看见玉汝恒与子伯二人还在腻歪,又听见他师父的名字,挑眉看向玉汝恒,“有师父的消息了?” “没有。”玉汝恒摇头,笑着开口,“不过是在说凌风也赶去了西海之巅。” “凌风?”江铭珏想起此人来,眉头微微一蹙,“你说的是无涯门的凌风?” “不错。”玉汝恒笑着应道。 “他为何要去西海之巅?”江铭珏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为了娘亲。”玉汝恒直言道,对于娘亲的魅力,她自叹不如。 江铭珏这才了然地点头,不免地扶额,“怕是师父又要心塞了。” 玉汝恒听着江铭珏那明显担忧无奈地话语,勾唇浅笑着,随即自子伯的怀中起身,而后站在他的面前,“你这几日在做什么?” “这个。”江铭珏拿出两个瓷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玉汝恒拿过瓷瓶,打开之后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这个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用在战场上可以避毒驱寒。”江铭珏低声说道,“如今天气越发地冷了,早晚很冷,倘若服下这个,不至于感染风寒。”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脸上满满地笑意,给了江铭珏一个大大地拥抱,转身看向子伯,“可是分散下去。” “我这便去。”子伯也觉得此物甚好,笑着拿过便踏出了营帐。 江铭珏冲着子伯的背影说道,“若是不够,可寻松竹。” 子伯的身形一顿,转眸冲着他点头,便消失在了营帐内。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我当真是捡到宝了。” 江铭珏抬手将玉汝恒抱入怀中,“那你要如何谢我?”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主动地送上香吻,“你想如何?” “自然是……”江铭珏说着便将玉汝恒横抱起,转身入了床榻。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帷幔缓缓落下,他弯腰解开她身上的锦袍,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直至落在胸前,“似乎又长了一些。” 玉汝恒嘴角微勾,“可是喜欢?” “爱不释手。”江铭珏哪里还有以往那般地羞涩,如今已是驾轻就熟,颇有些得意。 玉汝恒双手解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长袍,滑入他的衣衫内,撕扯着他的长裤。 江铭珏清澈地双眸蒙上一层白雾,迷离地凝视着她,低叹一声,吻着她光洁地额头,划过眉眼,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细细地品味着。 不到片刻,二人便已经衣衫尽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越发地令他着迷,他低头啃咬着她修长白皙的颈项,双手更是抚过她光滑地后背,时轻时重地揉捏着。 一场极致的欢爱,让彼此的心贴地更紧,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指尖轻捏着他的胸膛,抬眸看着他,“你这是忍得狠了?” “你说呢?”江铭珏冷哼一声,将她如玉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地吸允着。 玉汝恒一阵颤栗,半眯着双眸嘤咛着,“小不点,你学坏了。” “你可满意?”江铭珏将她的每根手指都吻过一遍,随即又落在她的唇上。 “甚好。”玉汝恒哪能不给面子,倘若说不满意,今日怕是要被折腾个够。 江铭珏低笑道,“那不如……” 玉汝恒正要回绝,便听见营帐外传来脚步声,她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怕是不能如愿了。” “哎。”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万分幽怨地看着她,不情愿地为她穿着衣衫。 玉汝恒的笑容越发地明媚,显然对于江铭珏来说,极度不满。 她笑着下了床榻,江铭珏则跟着她一起,二人向前走着,黎穆染已经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 笑看着玉汝恒,见她脸色红润,那颈项上的斑斑印记,他最近地笑意也僵硬了几分,又看向江铭珏那眸子内的怒意,他假意咳嗽了几声,低声道,“皇姐,那个……” “无妨,你说吧。”玉汝恒并未掩饰,而是上前握着黎穆染的手,这个皇弟是她一直疼宠过来的,如今变得越发地能干,她自然是欣慰不已。 黎穆染感觉到掌心滑入的温软,他笑着反握着,然后随着她一同坐下,而江铭珏则抬步踏出了营帐,他需要静静。 玉汝恒见江铭珏那阴沉的背影,不由得笑出声来,抬眸看向黎穆染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的暖意。 黎穆染脸色一红,突然将玉汝恒抱入怀中,“皇姐,可是累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无疑,黎穆染的怀抱带着丝丝的让她舒爽的气息,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是那个肆意妄为的黎穆染,没有半分地遮掩,为的只是让她高兴,事事依她。 “如此便不会累。”玉汝恒笑着说道。 “恩。”黎穆染这才展颜欢笑,接着开口,“皇姐,申屠乐想要揽权,反被乾庸给软禁了。” “软禁?”玉汝恒双眸微挑,这软禁可是别有深意啊。 “可是?”玉汝恒自然也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 “不错。”黎穆染点头,凑近玉汝恒的耳畔说道,“乾庸强行占了申屠乐。” “他胆子倒不小。”玉汝恒冷哼一声,却又觉得此事甚是蹊跷。 “倘若没有申屠尊的应允,他堂堂的骠骑将军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黎穆染顺着玉汝恒的话说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来乾庸一早便得了申屠尊的准许,“乾庸看上申屠乐了?” “恩。”黎穆染继续说道,“昨儿个被软禁的,今儿个便收到了圣旨,让申屠乐下嫁给乾庸。” “下嫁?”玉汝恒冷笑一声,“堂堂公主不是招驸马,而是下嫁,看来申屠尊这是早有预谋啊。” “皇姐,申屠乐究竟是知晓还是?”黎穆染觉得此事怕是双面的。 玉汝恒勾唇浅笑,“申屠乐是申屠尊一手培养的,乾庸对他效忠,不过这效忠是否只是表面上的?” “看来申屠尊是用申屠乐来牵制乾庸。”黎穆染连忙说道,亦是嘘嘘不已,“这申屠乐倒是不简单啊,竟然配合着申屠尊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乾庸也不是个傻的。”玉汝恒冷笑一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皇姐的意思是,乾庸一早便知晓申屠乐的来意,故而将计就计?”黎穆染双眸碎出一抹幽光,“看来这乾庸不是个简单的。” “故而你要小心才是。”玉汝恒捏着黎穆染的鼻尖,低声说道。 “是皇姐。”黎穆染的双眸微微地闪动着,自幼男女七岁便不同席,故而皇姐亦是许久未如此宠溺地捏他的鼻子。 玉汝恒怎能看不出黎穆染的心思,勾唇一笑,“好了,知晓你心里有疙瘩,可是要说出来?” “皇姐……”黎穆染的心神一晃,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看来我想什么,皇姐都明白。” “自然。”玉汝恒得意地挑眉,“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皇姐,其实我……”黎穆染轻嗅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皇姐可是明白?” 玉汝恒低笑一声,“明白。” “那……”黎穆染的掌心已经抚过她的后腰,直至地向下……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今儿个折腾不了。” 黎穆染嘴角一撇,“那皇姐何时能折腾?”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再一次地捏着他的鼻子,“你这个小家伙,如今是越发地大胆了?” “皇姐,你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黎穆染其实一直忍耐着,如今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垂眸看着那颈项上的印记,他只觉得心慌意乱。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穆儿乖。” 黎穆染忍俊不禁,明显一愣,而后叹了口气,“好,皇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玉汝恒满意地点头,不忘奖励他一番,凑上前去轻咬着他的唇,主动地吻着他。 江铭珏立在营帐外,一阵风吹过,才将他心中那焦灼的燥气驱散不少,他转眸看着缓缓走来的子伯,低声道,“穆王在里头。” “恩。”子伯停下脚步,看向江铭珏的气息不稳,便也明了,随即开口道,“她如今的身子可适合子嗣?” 江铭珏转眸看着他,“你发现了?” “恩。”子伯点头,这几日夜晚抱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浑身的冰冷,有时候更是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倘若不是能够察觉到她的气息,他当真以为自己抱得是……如此一想,饶是以往再淡定,如今也心慌意乱起来。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此事怕是很难。” 子伯勾唇一笑,“那她如今的状况?” “我无法参透。”江铭珏摇头,“若是师父在的话,又或者是带她去岳麓山。” “如今这个关头,她定然不会离开。”子伯无奈地苦笑。 “不过不能拖了,我担心她……”江铭珏转眸看着子伯,“此事你心中明白便好。” “那……”子伯犹豫地看着他,“该如何?” “我会想法子,倘若不行的话,我只能带她前去南风国。”江铭珏继续说道。 “也许离世子与凌王有法子。”子伯只觉得一人计短,他没有法子,旁人也许会想到法子。 “若是被他二人知晓,怕是会乱了阵脚,你知道的,小玉子她最不想让我们为她担心。”江铭珏又叹了口气。 子伯微抿着唇,“他们有必要知晓。” “此事容我再想想。”江铭珏淡淡地开口。 “好。”子伯也不再逼他,二人各退了一步。 玉汝恒靠在黎穆染的怀中,低喘着气,她如今的身体还算暖和,不过看着天色,天暗下来她浑身便会透着冰冷,她紧紧地靠着他,“你今儿个可还有事?” “我陪皇姐。”黎穆染抱紧玉汝恒,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好。”玉汝恒轻声应道,抬眸看着子伯与江铭珏一同走了进来,她并未离开黎穆染地怀里,而是冲着他二人浅浅地笑着。 子伯掩去心头地疼惜,低声说道,“可是要用膳了?”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我们许久未坐在一处用膳了。” “是啊。”子伯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不过看着玉汝恒的脸色时,明显沉了一些。 “既是如此,那我这便去吩咐。”黎穆染主动地起身,笑吟吟地踏出了营帐。 玉汝恒靠在方榻上,挑眉看着他们二人,“可是担心我的身子?” “你知道了?”江铭珏知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玉汝恒低笑一声,“此事你若是不得其解,应当会有人明白。” “小玉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铭珏双眸溢满冷光,沉声问道。 “也许是一知半解。”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我娘亲也是因此不得不离开。” “那你……”江铭珏一想到此,心揪在了一起,当年师父都未曾解开,他更加无法解开。 他转眸看了一眼同样沉默的子伯,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也许真的要让他们知晓,否则,当时候发生何事,他们必定会手足无措。 子伯看着玉汝恒,“一定会有法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玉汝恒苦笑道,“我不会离开你们。” 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眉心的白玉芙蓉在渐渐地消失光芒,这便说明她的生命也在渐渐地耗尽。 她无法破解这其中的奥秘,不过,她要赶在自己生命耗尽的时候完成娘亲的遗愿,如此也不枉她重生一回。 “此事我会想法子。”江铭珏说罢之后转身便冲出了营帐。 子伯也跟着出去,看向江铭珏时,“看来是要尽早让他们知晓才对。” “恩。”江铭珏点头,“你将消息发出去吧。” “好。”子伯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江铭珏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玉汝恒看着他回来,浅笑道,“小不点如今越发地有脾气了。”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江铭珏却岔开了话题,上前抱着她问道。 玉汝恒低笑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尤其是申屠尊这个变数。”江铭珏低声说道。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担忧的是什么,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申屠尊很快会知道真相。” “你的意思是?”江铭珏双眸微眯,划过一抹冷光。 而此时申屠尊正站在大远皇宫内,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紧握成拳,冷视着眼前端坐在书案前的浮屠,“你说什么?” 他整个人像是被击碎一般,只觉得心头发疼,将他逼至到痛苦的边缘。 “我说的都是事实。”浮屠看向申屠尊,“玉汝恒便是黎嫣,否则,她怎么可能发现我是云轻呢?” 浮屠提起云轻的时候忍不住地嗤笑道,“如今我已是个废人,怎配拥有她呢?” 他抬眸看向申屠尊,冷声道,“你设计让我输了,可是你也没有赢,在她的面前,你我都一样,皆是输的那个。” 申屠尊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他薄唇紧紧地咬着,直至咬破,那股腥甜充斥着唇齿间,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地疼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浮现出玉汝恒的身影,初见时那双熟悉的眸子,还有她对他恨,对他种种的行为,他当时差点杀了她。 想及此,他的身形向后退着,整个人颓然地倒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浮屠看着申屠尊大受打击,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他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凭什么让他一个人痛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偏偏要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他恨凌寒,更恨申屠尊。 倘若不是他的嫉妒,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失去他的挚爱? 他紧握着双手,压抑着那心头的痛意,冷视着申屠尊,“哈哈,师父不曾告诉你真相,你可知为何?” “师兄,你当初可是差点再次地杀了她,这种滋味如何?”浮屠扬声笑着,他只觉得那种撕裂地痛蔓延全身,让他痛得踹不过气来,可是看着如今同样失魂落魄地申屠尊,他只觉得自己生来便是一场笑话。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幸福,可是最后却被他们硬生生地毁了,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坐在这里,为的便是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万丈深渊地痛苦,他要亲手毁了他们。 申屠尊只觉得自己的心不住地绞痛着,他害死了她一次,如今却差点害死她第二次,不,他不能再失去一次,申屠尊猛然地惊醒,冷视着浮屠,“我会让她永远地待在我身边。” “师兄,你以为她还会再死第二次吗?”云轻扬声笑道,“她如今身边不止一个人,让我说与你听吗?是你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地送到了她的面前,你这一辈子注定都不会得到她的爱。” 申屠尊掌心一动,一阵狂风席卷着整个大殿,金砖随之掀起,化成浓浓地青烟,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大殿内。 浮屠猛地吐了一口血,双手撑着书案,血迹染湿了面纱,他只是抑制不住地笑着,“嫣儿,我不会让你再承受一次痛苦,绝不。” 天色渐暗,玉汝恒靠在子伯的怀中,似是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浮屠浑身是血,紧接着消失在了黑夜中,她猛地惊醒,冷汗淋漓。 “嫣儿……”子伯连忙抱着她,擦拭着她额前的冷汗,“又做噩梦了?” “恩。”玉汝恒无力地靠在子伯的怀中,她为什么会梦见浮屠呢?不,是云轻?可是,那样的云轻让她如何面对呢?她只要想起云轻,那种蚀骨地痛便会蔓延全身。 “嫣儿,我在。”子伯只觉得她此刻太过于脆弱,只要他一松手,她便会消失,这种抓不住地无力感让他慌乱不已,他已经受够了失去她的痛苦,他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玉汝恒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轻抚着他的脸庞,将脸颊贴在他的脸庞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 ------题外话------ 嗷嗷嗷,最后一个小时,亲耐哒们,还木有留言抢币币滴,表忘记留言啊,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女强爽文,开更了,亲耐大门表忘记收藏啊,嘿嘿……亲耐哒们端午节快乐!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89 黎嫣(精彩) 290 抱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0 抱她(求月票) 司徒墨离收到消息之后,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这怎么可能?”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怔然地神情,他自司徒墨离的手中抽过密函,待看罢之后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这怎么可能?” 司徒墨离转眸看向申屠凌,“我要去边关。” “我也要去。”申屠凌猛然惊醒,连忙站了起来。 司徒墨离看着他,“即刻动身。” “好。”申屠凌连忙点头,也不再耽搁,二人一同冲出了云尚宫。 莫悠尘收到密函之后,只是一言不发,起身行至寝室,将悬挂于墙壁上的宝剑拿了下来,宝剑出鞘,透着冰封的寒气,他只是轻抚着冰冷地剑锋,冷然失笑。 远在山中的云景行一早便知晓玉汝恒的不同,故而镇定了许多,如今只是命人前去寻找奇方,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申屠尊自得知了玉汝恒乃是黎嫣的身份之后,他不知自己如何离开,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站在此处的,看着眼前的军营,他只要再向前一步,便能靠近她一步,可是,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千金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冷峻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寒光,压下眸低的嘲讽,原来,他竟然如此担心。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一同赶到边关,比申屠尊要提前,故而如今营帐内倒是难得的热闹,玉汝恒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他们,心头像是抹了蜜一般,从里透着甜。 她笑看着他们,低声道,“我真的没事,不过看到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倒是很高兴的。” “小玉子,我带你去岳麓山吧。”司徒墨离无法忍受,他如今才知晓原来失去竟然是这么地痛苦,他抬眸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子伯、黎穆染,想着他们当初彻底地失去她一次的绝望,他的心便忍不住地剧烈地颤抖着。 玉汝恒笑着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拽着玉汝恒的手,“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像是没事吗?” 立在营帐外的申屠尊听到了司徒墨离的质问声,他再也压抑不住,突然冲进了营帐内,一行人的目光刹那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身形一闪,立在她的面前,“你怎么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司徒墨离连忙将玉汝恒护在身后,冷视着申屠尊。 申屠尊只是越过司徒墨离的眼神直视着玉汝恒,“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冰冷,尤其是那双眸子内。射出冷冽地寒光,似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冰封。 司徒墨离看着这样的申屠尊,心下疑惑,他为何突然这么关心小玉子?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与申屠尊对视着,“看来你知道了?” 申屠尊见她面色依旧是那般地平静,在看见他的时候没有丝毫地情绪,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像是生生地被挖走一样,他来不及疼痛,他紧握着双手,逼迫着自己的冷静,“你怎么了?” 玉汝恒见他说了三次,她冷笑一声,“申屠尊,我怎么了?我很好,我爱的人都在我的身边,我如今很幸福。” 申屠尊听着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想知道云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 “你终于要说实话了?”玉汝恒勾唇冷笑,双眸碎出寒光,“你有什么要求?” “跟我走。”申屠尊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动手。” 苏琬见申屠尊如此,她沉默了片刻,便要抬步上前,左右手却被申屠凌跟司徒墨离抓住,她冲着他二人摇头,“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 “不成。”一向沉默的江铭珏却在这个时候反对。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要信我。” “我信你,可是我不信他。”江铭珏直言道,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都不敢逆玉汝恒的意思,可是这个时候江铭珏却跳了出来,他们几人将目光同时落在江铭珏的身上,双眸闪过一抹善意地目光。 玉汝恒嘴角一撇,低声道,“申屠尊,看来我没法跟你走。” 申屠尊转身冷视着江铭珏,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口,果断决然,没有丝毫地迟疑,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鲜血自胸口溢出,他面不改色,似是这血不曾是他的,他只是看着玉汝恒,“跟我走。” 玉汝恒显然也未料到申屠尊为了让她跟他走,竟然伤了自己,她的心头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转眸看着江铭珏,轻轻地摇头,她太想知道云轻究竟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浮屠了。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即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玉汝恒上前一步,站在申屠尊的面前,正要开口,一道黑风卷起,玉汝恒便被申屠尊带着飞身离开,只留下地上的血迹。 司徒墨离气得转身一拳打了过去,冷喝一声,“她究竟要做什么?” 申屠凌重新坐回椅子上,“你没有听说,是关于云轻吗?”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江铭珏,“你知道什么?” 江铭珏知晓司徒墨离此刻怕是醋意横生,加之担心玉汝恒而变得暴躁,他径自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降降火。” 司徒墨离接过茶杯仰头喝下,“说吧。” 江铭珏便将那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司徒墨离听罢之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浮屠是云轻?” “是。”江铭珏点头应道,“也许你们一早便猜中了。” 司徒墨离不过是怀疑,即便如此,可是如今听着心头却还是很不舒服,“浮屠怎么可能是云轻呢?倘若他真的是云轻的话,那么,当年大冶被灭那绝对是巨大的阴谋。” “不错。、”江铭珏直言道,“小玉子也是如此猜测的。” “那她现在跟着申屠尊去还能有好?”司徒墨离低声道,“一看便知晓申屠尊知晓了小玉子是黎嫣,小玉子这不是羊入虎口了?” “你说的对。”申屠凌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去找她。” “且慢。”子伯抬眸看着他们,“倘若申屠尊知晓她是嫣儿,必定不会伤了她,倘若我们此刻贸然地去追,怕是会坏了嫣儿的计划。” 黎穆染看着子伯,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子伯说的不错,也许……申屠尊有法子能医好皇姐的怪病呢?” “你说的不错。”申屠凌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既然能得到招魂术,必定还有其他的法子,也许,小玉子的病是因为他。” 申屠凌如此大胆地猜测,使得众人在此刻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气氛压抑地难受。 玉汝恒看着那把匕首并未拔出,刺在申屠尊的胸口,那力度,倘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是如今早已经死了,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尊,你想死大可以滚远点,但是你现在是想摔死我吗?” 申屠尊抱紧玉汝恒,那手臂越发地有力,“你放心,我不会摔死你的。” 玉汝恒冷哼一声,随即不再开口,不过鼻翼间充斥着的那股子血腥味让她有些莫名地反胃。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落在了一处山谷内,申屠尊将玉汝恒放下,整个人向前栽了过去,玉汝恒也不知怎得,抬步扶着他。 申屠尊转眸对上她的双眸,将手抽出,“我去换身衣服。” 玉汝恒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在月色中透着孤寂地冷光,她抬眸环顾着眼前的山谷,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也沾染着血迹,她叹了口气,接着便跟着他的背影上前。 直至进了屋子,便看见倒在地上昏倒的申屠尊,她冷哼一声,随即上前蹲在地上,盯着他那张冷峻的容颜,“昏倒了,还是这幅冰冷的样子。” 她抬头看着屋内的布置,双眸闪过一抹疑惑,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她蹲在地上将他扶了起来,而后将他扶着躺下,低头盯着那把匕首,她握着匕首,倘若再深入一分的话,便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玉汝恒想着便动了手,可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将匕首拔了出来,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盯着申屠尊那惨白地脸,从腰间拿出一个跟江铭珏相同的锦袋,快速地找出金疮药,而后被他上了药之后,盯着他,“我干嘛要救你?” 她只觉得自己是疯了,烦躁地站起身,上前看着眼前的屋子,打开柜子之后,发现里面放着许多的衣衫,里面一排是女子的,从三岁一直到二十五岁,她选中了其中适合她身形地换了下来,而后将青丝放了下来,挽了一个简单地发髻,拿过妆奁内放着的一根簪子插上。 转身时便看见申屠尊已经醒了,她淡淡地挑眉,他还真是毅力惊人啊,失血过多,平常人也要昏睡一整日,他却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醒了。 她并不理会他,而是自顾地起身直接踏出了屋子。 申屠尊幽暗地双眸始终注视着那道离去的倩影,转眸看着那柜子,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暖了起来。 他慢悠悠地下了床榻,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涂着的金疮药,缓缓地入了屏风,换下身上的血衣,重新穿上干净的衣服,小心地将柜子合起。 他依旧听着胸膛,脸上没有一丝地笑容,只是抬步走出屋子,悠悠山谷中,远远听见山涧传来的西水声,月光皎洁,洒在她清冷的身影上,透着迷人的光芒。 申屠尊的双手背在身后,如果有可能,他想抱抱她,这个念头从很久之前便有过,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抱过,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直至站在她的身侧,却没有勇气从身后抱她。 玉汝恒知晓申屠尊靠近,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曾经来过?” 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不同以往的光芒,不过是转瞬便又熄灭,他低声道,“是吗?” 玉汝恒见他依旧那般地冷淡,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低声道,“说吧,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申屠尊却装傻,“说什么?” “云轻。”玉汝恒不给他装傻的机会,直言道。 “云轻……”申屠尊转眸看着她,“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玉汝恒冷笑道,“你认为我会有兴趣知道一个仇人的事情吗?” “仇人?”申屠尊突然冷笑出声,“不错,是仇人。” 玉汝恒狐疑地看向申屠尊,“我真不知道你知晓我的身份之后,竟然是这样的神情。” “失望了?”申屠尊转身直视着她,“那你认为我应当是什么表情呢?”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不知,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幅。” “我现在如何了?”申屠尊向前了半步,他的内心在挣扎着,如果这样抱着她一起看月色该多好。 玉汝恒感觉到了申屠尊的靠近,刻意地向后退了半步,申屠尊继续向前半步,她向后退半步,如此,一来一往,直至最后,她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申屠尊压低身体,俯视着她,“怎么不说?” “我为何要说?”玉汝恒抬起手将他推开,只觉得申屠尊真是太奇怪。 申屠尊却在离开时,如愿以偿地从身后将她抱着,双臂紧紧地压着她的手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她的后背贴在他宽阔地胸膛上,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松手。”玉汝恒沉声道。 “抱着很舒服。”申屠尊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样抱着她竟然是如此地美妙,他想了十几年,原来这样抱着她他便足矣。 他突然笑了,是为了他的愚蠢,还是为了他那可怜地自尊,还是为了他当初的心狠呢?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是彻底地疯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舒服了,可是我怕这样被你抱着会被冻死。” 申屠尊听着玉汝恒那近乎于斗气的话,他双臂有些僵硬,他想起适才司徒墨离与她似乎争论着什么,他双眸一冷,“你怎么了?” 玉汝恒用内力逼着他松开,奈何他的力气很大,她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松开我便说。” “你说。”申屠尊不松手,却还是逼迫着她回答。 玉汝恒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便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那力道绝对能撕下一块肉来,可是,申屠尊却似是麻木地任由着她咬着,倘若如此她心里能够痛快,让她咬了又何妨?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咬下一块皮肉了,可是抱着她的这条手臂却没有丝毫地松动,反而是越抱越紧,她不由得气结,松口便也不说话,任由着他抱着。 申屠尊不再逼她开口,而是紧紧地抱着她,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僵硬,外面随着夜深越发地冷,她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冰冷到了极点。 申屠尊自然感觉到了玉汝恒不同,连忙松开手,一手将她拽入怀中,横抱着他抬步向屋内走去,随即将一旁的炭火点燃,而后自柜子内抽出两床新的被子,将她卷了个严严实实,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再用内力护着她。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地恢复温度,她抬眸盯着那张让她讨厌至极的脸,“谁让你这样做的?” 申屠尊缄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这个时候他没有力气开口,只想着她能够熬过这一夜,不知不觉,玉汝恒觉得浑身有些虚脱,便合眼睡了过去。 直至天亮,申屠尊感觉到了她额头噙着汗,这才松开,将她身上裹着的被子揭开,将她小心地抱着放在床榻上,而他亦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她的身旁。 当玉汝恒清醒地时候,睁开双眸,只觉得浑身透着暖意,她伸展着手臂,却看见趴在一旁的申屠尊,她低头看着他脸色发青,她眸光一沉,抬起手探着鼻息,双眸闪过一抹冷厉,在犹豫着要不要救他。 几番地挣扎之后,她还是无可奈何地从锦袋内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丹药,将他的下颚捏着,硬是将丹药塞了进去,抵着他的后背硬是让他将丹药吞了进去。 “我真是疯了。”玉汝恒嘀咕着,她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何要救他。 她将他翻了过来,而后解开他的衣服,看着胸口的伤口,又重新上了药,低声道,“我如此做是为了你昨夜帮我,我不欠你的。” 她说罢之后,见他的气色好了不少,这才下了床榻,抬步向外走去。 转身入了厨房,才发现里面竟然什么都有,她不免觉得奇怪,这种山谷里面,不过想起屋子内很是干净,便知晓他时常来。 玉汝恒因着有了做芙蓉糕的经验,故而变得有些熟练,驾轻就熟地熬了鱼粥,又炒了两盘菜,便端着出去,放在桌上之后,看着浑身被汗浸湿,想着申屠尊应当还会昏迷一段时间,便自行拿着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山谷一旁有一汪清泉,她褪去身上的束缚,入了泉水内,清凉地泉水沁入肌肤,她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仰起头。 申屠尊醒的很快,睁开双眸时,看见屋子内空空如也,他心下一晃,连忙冲出里间,待看见桌子上放着的菜肴,他突然一怔,压下心底莫名地激动,缓步踏出了屋子,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响声,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直至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冷峻的容颜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似是冰雪融化。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直至站在泉水旁,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泉水,包裹着她妖冶的身姿,如瀑布般的秀发飘散在水面上,遮住了她的春光,她那双眸子此刻泛着夺目的光彩。 玉汝恒亦是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她转身便看见申屠尊站在一旁,她双眸微沉,连忙屈起身子,冷视着他,“你转过身去。” 申屠尊盯着她看着,缓缓地蹲下身子,那幽暗地双眸像是喷出火来,让玉汝恒浑身一震,暗叫不妙,她紧咬着红唇,“申屠尊,你……” 申屠尊喜欢看见这样带着脾气的她,他只是半蹲着直视着她,看见她气急败坏,看着她恼羞成怒,他薄唇微微地抿成一抹好看地弧度,缓缓地转身,将后背留给她。 玉汝恒还从未见过申屠尊有那样的笑容,像极了她如今身前就甘冽地泉水,她连忙摇着头,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快速上了岸,拉过一旁的衣服快速地披上,正要离开,脚下一滑,却被一只有力地手臂揽入了怀中。 玉汝恒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便要推开,只觉得脚下一空,他已经带着她飞身离开。 待将她抱入屋内之后,申屠尊将她丢在里间转身便离开。 玉汝恒呆愣在原地,盯着那消失的背影,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于不真实,更加地不明白申屠尊到底要做什么? 她转身钻进了屏风后,快速地穿戴妥当之后才走了出来,等出了里间并未看见申屠尊的身影。 她也并未在意,只觉得饥肠辘辘,随即便进了厨房,便看见申屠尊已经端着两碗粥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桌前。 玉汝恒坐在他的对面,“你倒是乖觉。” 申屠尊并未说话,只是低头喝着鲜美的鱼粥,执起筷子夹着菜,粗茶淡饭,可是却暖到了他的心底,让他回到了最初的自己。 玉汝恒也不敢理会他,二人只是各自默默地用着。 司徒墨离几人一夜未眠,担心着玉汝恒的安危,直至江铭珏独自踏出营帐,抬眸看着远处时,便看见千瑾辰落下,附耳对他说着什么,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入了营帐,看着他们几人,“小玉子没事,诸位大可安心。” “那小玉子在何处?”司徒墨离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题外话------ 咳咳咳……申屠尊!申屠尊!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0 抱她(求月票) 291 听话(喜欢)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1 听话(喜欢) “只是传来她安全的消息,并不知晓她在何处。”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低声开口。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冷光,抬步踏出了营帐,心头闪过无数地念头,越发地心烦意乱。 申屠凌站在他的身旁,“你担心小玉子对他动情了?”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他,“难道你不担心?” “如果小玉子能放下灭国之恨。”申屠凌冷笑一声。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心里的别扭劲总算舒缓了一些,不过对于申屠尊那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玉汝恒斜靠在门边看着厨房内那穿着一件短衫,挽着袖子正在刷碗的挺拔的身影,她只觉得一阵恍惚,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那个以残暴冷血著称的大骊皇帝。 申屠尊并不在意玉汝恒打量地眼神,而是有条不紊地刷碗,他的手法很熟练,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做过很久。 玉汝恒也发现了不同,她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又看,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不是吗? 申屠尊拿着干净的方帕擦着手,转身放下袖子,抬步向她走来,玉汝恒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申屠尊那张脸依旧是冰冷的,连带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都透着冷光,他自玉汝恒的身前越过,直至步入屋内,而后重新穿着长袍,转瞬间变成了那个冷若冰霜,气度不凡地皇帝。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坐下,待他前来时,二人对面对坐着,她直视着他,“云轻的事。” 申屠尊却肃然地起身,重新入了厨房拿出炉子,坐在一旁煮起茶来,玉汝恒看着他的手法熟练,而且颇有些儒雅华贵之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个山谷倒是很安静,房门打开,清幽地风吹来,很舒爽,没有丝毫地炎热之气。 淡淡地茶香扑鼻而来,玉汝恒细长的双眸眨了眨,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申屠尊吗? 那张冷酷的脸上竟然莫名的镀上了一层柔光,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闭眼,而后睁眼,他已经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玉汝恒不过是微微一愣,而后接过茶杯,这茶杯亦是特别烧制而成的,茶香甘醇,却又带着丝丝的苦味,等到入了吼间,便又觉得清甜,她淡淡地挑眉,盯着申屠尊那修长的手指,只是右手尾指上有一个月牙的疤痕,她盯着看了一眼,抬眸正好对上他幽暗地双眸。 她垂眸将茶杯放下,申屠尊便又倒了一杯推过去,她也不客气地又品茗起来。 泉水叮咚,悠悠山谷内,鸟语花香,一旁还有一丛翠竹,偶尔看见两只兔子上蹿下跳,靠着山谷峭壁旁有一汪池水,清澈见底的池水内竟然有几条金鱼畅游着,山谷上方被长在峭壁的大树掩盖着,蓝天白云,云卷云舒,倒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玉汝恒仰头观察着四周,实在是好奇这个地方申屠尊是如何寻到的,而且还如此隐秘,更重要的这里可是大冶的境内。 想及此,她放下茶杯,直视着申屠尊,“你若是不说,我便走了。” 申屠尊只是将她饮过的杯子拿了过来,掌心握着那小小的杯子,轻轻地放在鼻翼间轻嗅着,抬眸看向她,“没有我你出不去。” “哼。”玉汝恒偏不信,随即起身,踏出院子,便向外走出,绕着整个山谷走了一遍,的确看不到出口,她知晓这处定然有机关密道,可是,她知晓申屠尊必定做了最隐秘的机关。 她正要转身,感觉到身后传来沉重的气息,她连忙转身,却撞在他宽阔的怀抱中,玉汝恒仰头看着他,“申屠尊,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倘若你答应在山谷内待上十日,我便告诉你。”申屠尊冷声道,却少了往日那命令地口吻,反而带了几分的乞求。 玉汝恒暗暗磨牙,她虽然不知道申屠尊为何要让她待在这处,但是她不能不顾云轻,她沉默了片刻,伸出双手,“十日便十日。” “好。”申屠尊双眸泛着璀璨地光芒,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便被这样丢在了一边,她只觉得心头憋得慌,转身身形一闪,便截了一根翠竹,而后向申屠尊刺去。 申屠尊并未转身,待那翠竹快要刺入他后背的时候,他亦是不为所动,玉汝恒气得连忙收手,翩然落在地上,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不躲不闪,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的无力感。 玉汝恒丢了手上的竹子,只是坐在翠竹下,席地而坐,仰头平躺着,不一会,旁边突然窜出一只兔子,玉汝恒突然坐了起来,那只兔子便这样跳入了她的怀里。 玉汝恒微微一顿,只觉得这兔子倒是有灵性,随即便逗弄起兔子来。 此时申屠尊已经进了院子,露天而坐,那双眸子却始终落在不远处坐在翠竹下的身影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连带着那双眸子都染上了一抹暖光。 玉汝恒自然没有看到,而是专心地蹂躏着兔子,以至于那只兔子吓得直接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一溜烟钻进了竹林内不见了。 玉汝恒自觉地无趣,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远远看着那坐在院中的申屠尊,她有些不解,如今正是两国大战在即,她干嘛跟死对头如此悠闲地待在一个山谷里面? 申屠尊见她立在竹林下不动,他也不再说话,一整日二人都再未有任何地话语,天色渐暗,玉汝恒这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屋子,炊烟袅袅,她探过头去,便看见正在厨房忙碌的申屠尊。 她嘴角明显地一阵抽搐,她还未来得及偷窥,便看见申屠尊端着菜走了出来,并未看她一眼,而是将两盘菜放在桌子上。 玉汝恒也不客气地坐下,盯着那两盘菜看了一眼,色香味都有了,一看便是练过的,她如此一想再一次地目光落在申屠尊的身上,却见他又端出来了两盘,最后又端着一盅汤,随即坐在她的对面。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惊诧,而后盯着那饭菜看了半晌,申屠尊已经盛了饭放在她的面前,而后默不作声地用着。 玉汝恒执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起来,只因这上面的四道菜是她素日最喜爱的吃食,除了云轻为她做过,这是第二次有人做给她。 玉汝恒只觉得这个味道跟云轻的一模一样,她抬眸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四道菜?” “味道如何?”申屠尊却不答反问。 玉汝恒也不别扭,而是直言道,“跟云轻做的一样。” “喜欢就好。”申屠尊说罢继续用着,只是那嘴角扬起了一抹不经意地笑容,却稍纵即逝。 玉汝恒再一次地拿起筷子,却吃得心不在焉,只因为这饭菜太像了,她一面吃着一面盯着申屠尊,直至申屠尊用罢之后,看着她只用了半碗。 他眉头一皱,“你吃吧。” 说罢之后起身便直接走出了屋子,他缓步行至池水旁,月光倒影在池水内,他高大冷酷的背影与那皎洁地月光形成对影,越发地显得孤寂。 玉汝恒盯着眼前的饭菜,越发地不是滋味,她索性便也没了用饭的心思,放下碗筷径自收拾起来。 待申屠尊回来时,便看见她正在厨房内,他抬步入内,将她直接推了出去,而后卷起衣袖开始刷了起来。 玉汝恒抬着湿漉漉的双手,盯着那霸道的背影,“申屠尊,你……” 申屠尊并不回应,而是仔细地刷碗。 玉汝恒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个冰块,而且还是个臭石头,她蓦然地转身,擦干手之后,接着坐在院中望着月光发呆。 她有多久不曾有过这样清闲的时光了?安静地坐着,悠闲地,没有任何烦扰的,只是这样坐着…… 申屠尊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旁,还是一言不发,就是这样并排坐着。 玉汝恒向一旁挪了挪,与他保持着距离,她竟是不知如何自处。 申屠尊也不介意,天色越发地深,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玉汝恒浑身一个颤栗,连忙站了起来便要进去。 等她进了屋子,便感觉到屋内比火炉还要热,她身上的寒冷也减轻了不少,她突然跌入一个宽厚地怀抱,他将她轻轻地抱起,而后放在床榻上,他快速地踢了鞋子,将锦被掀卷在她的身上,而后他再抱着她,自始至终都将这件事情做的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一丝的话语。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透着的冰冷在渐渐地消散,比起昨夜,今夜那种寒冷反而淡了一些,她不免觉得奇怪,抬眸古怪地看着申屠尊,只看见他额头噙着豆大的汗珠,连带着那素日冰霜的脸竟然还泛着一抹红晕。 玉汝恒挣脱开他的怀抱,将锦被掀开,然后抬起手将屋内一早便放的炭火灭了,转身看着申屠尊,“你出去……” 申屠尊的脸色如火烧云般通红,玉汝恒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探着他的额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顾他的反对,扯开他的衣衫,便看见胸口的伤口已经化脓,正在流着黑血。 玉汝恒内心很复杂,也很纠结,在她犹豫的时候,申屠尊已经从床榻上下来,而后弯着腰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玉汝恒站在原地,一拳拍在一旁的柱子上,只觉得这个人还真是倔强的很。 她抓起金疮药便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屋子,便看见不远处的申屠尊正将身上的衣衫全部解开,那精壮的后背,紧实的腰际,当他脱得一干二净之后,便直接没入了泉水内。 玉汝恒咬了咬牙,直接冲了过去,泉水淹没在他的腰身处,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上来。” 申屠尊却将她的手甩开,背对着她,“你回去吧。” 玉汝恒盯着他的后背,如此冷的天,他用这种法子降热,不过是自伤而已,她本想不去管他,奈何,脚步却不停,直接跳进了泉水。 申屠尊猛然转身,盯着她看着,“你滚上去。” 玉汝恒只觉得那刚刚消散的寒冷此刻又蔓延全身,忍不住地颤抖了几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正常。 申屠尊突然将她拽入怀中,玉汝恒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身子一轻,便被抱着站在了岸边,申屠尊掌心抵在她的后背上,用内力为她烘干身上的衣衫,抬起手勾起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遮挡住了他高大精壮的身体,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饶是玉汝恒身边的他们都很特别,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冰冷,不近人情的人,玉汝恒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还握着金疮药,等到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正要开口,他整个人便向她栽了过来。 玉汝恒也不知怎得,竟然抬起双手便将他扶稳,虽然隔着衣衫,可是那触手可及的肌肤甚是滚烫,她自我安慰,她要跟申屠尊做一次真正的较量,即便他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随即便扶着他向屋内走去,将他丢在床榻上,低头掀开那衣衫,而后拿出匕首,然后烧红之后,将他胸口化脓的地方清理了之后,将金疮药洒了上去。 申屠尊自始至终都闭着眼,连带着眉头都未皱一下。 玉汝恒只觉得此人的忍耐力还真是强,这种剜肉之痛,他竟然一丁点反应也没有,这实在是太不正常。 她扯下一旁的白布,给他包扎好之后,然后拿出两粒清新玉露丸喂与他,“张嘴!” 她没好气地开口,申屠尊却顺从地张嘴,玉汝恒随即将那药丸喂了进去,而后又倒了一杯温水喂给他,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身端来一盆清水,很冰凉,拿过方帕浸湿之后擦拭着他的额头给他降温,突然她的手腕被抓住,她盯着他缓缓睁开的眸子,“你就不能安生些?” “我不用你照顾。”申屠尊将玉汝恒的手腕松开,接着转身背对着她。 若是换做从前,她巴不得一掌拍死申屠尊,若不是要知晓云轻的事情,她必定不会有如此的耐心照顾一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 玉汝恒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对他这般地有耐心,她深吸了一口气,认为申屠尊是在闹脾气,“你……要是不转过来,我有的是办法。” 申屠尊补位所动,他知晓自己倘若真的转过去了,那么他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 玉汝恒突然将他的衣衫扯开,接着用方帕擦拭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降温,申屠尊气息有些不稳,在玉汝恒刚刚转身要将方帕放入铜盆时,身体猛然地向后栽倒,紧接着躺在了床榻上。 两只有力的手臂压在她的两侧,玉汝恒双眸微眯,“申屠尊,你最好想清楚。” 申屠尊紧咬着唇,那冷冽地眸子迸发出汹涌地幽光,低吼了一声之后,他跃然起身直接冲出了屋子。 玉汝恒这才松了口气,快速地坐了起来,将方帕丢在一旁,想着他这样跑出去该不会又要…… 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前方,暗骂着申屠尊怎么就不能让她好过点,身形一闪,便冲出了屋子,紧接着便看见申屠尊只披着一件长袍站在院中。 她低喘着起,神色冷凝,站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 申屠尊猛然睁开双眸,缓缓地向她靠近。 玉汝恒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申屠尊,你疯了?” 申屠尊只觉得胸口像是炸开一样,浑身的血液逆转,他只想好好地抱抱她,仅此而已。 玉汝恒哪里能让他得逞,连忙转身便向外飞去。 申屠尊亦是追了上去,寂静的山谷那,月色渐浓,却看见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地穿梭在山谷内直至天亮,玉汝恒落在地上,怒视着紧追过来的申屠尊,“你好些了吗?” 申屠尊一早就恢复了神智,不过是还是追着她,他在想,倘若当初他再向前靠近一步的话,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玉汝恒弯腰喘着气,被追了一个晚上,浑身是汗,她蹙着眉头,盯着乐此不疲的申屠尊,只觉得自己真的是神志不清,才会陪着他玩这种游戏。 她干脆坐在地上,实在是不想再动,可是,她却觉得身上的那股子寒气在渐渐地消散,她连忙盘膝而坐,运转着内力,可是,胸口像是堵着什么,她突然使不上力来,紧接着吼间溢出一股腥甜吐了一口血。 申屠尊眸光一沉,连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那力道太重,似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足矣说明他此刻有多么地紧张。 玉汝恒此时难受地说不出话来,更是觉得奇怪,为何会如此? 申屠尊将她抱入了屋内,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裙。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阻止他的动作,却被点住了穴道,她眨着双眸,“申屠尊,你敢碰我。” 申屠尊一言不发,不一会,她身无寸缕,而他亦是将身上的长袍褪去,二人面对面地盘膝而坐,他拿过匕首,分别在双掌划破,而后抬起她的双掌,四掌相贴,那温热的血随着他的内力缓缓地渡入了她的体内。 玉汝恒缓缓地闭上双眸,敛去心头杂乱地思绪,时间缓缓地流逝,二人四周蒙上了一层寒气,直至阳光洒下,冲破迷雾笼罩在他们身上,又过了许久之后,申屠尊才缓缓地收掌,扯起一旁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玉汝恒顺势倒在他的怀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冷峻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坚定,他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抚过她毫无血色的唇,低头浅啄着,不过是蜻蜓点水,他随即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而后穿戴妥当之后,低头看着双掌的血迹,他脚步有些虚浮,缓缓地向外走去。 一道黑影突然落下,“主子。” “将东西给我。”申屠尊沉声说道。 黑影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将那锦盒递给他,“主子,您三思!” 申屠尊摆手道,“退下。” “主子……”黑影欲言又止,最后闪身离开。 申屠尊将那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两个瓷瓶,他随即打开其中的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自行调息内力,只是那印堂却渐渐地浮现出一道黑印,待他醒来时便消失不见。 申屠尊收起锦盒,缓缓地起身,抬眸看着眼前的山谷,这是他欠她的。 他缓缓地走进厨房,等到重新做好一桌饭菜之后,行至里间便看见玉汝恒正幽幽转醒。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刚才……” 申屠尊面色依旧冰冷,而是沉声道,“饿了吧?”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只觉得心口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而她额头的白玉芙蓉也在若隐若现,她随即下了床榻,洗漱一番之后走了出来。 申屠尊盛了一碗汤递给她,“喝了。” 玉汝恒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他端着碗的手,掌心的一道伤痕,此刻还没有结痂,他却没有包扎,只是这样,她抬头看着他,“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喝了。”申屠尊却坚持着。 玉汝恒一时间百转千回,抬手接过碗,盯着他收回的手,一口一口地将汤喝完,然后看着他拿着筷子还是那般地从容不迫,她皱了皱眉,“你不疼吗?” “食不言寝不语。”申屠尊冷冷地开口,慢悠悠地夹菜用着。 玉汝恒嘴角抽搐着,二人便如此安静地用完,她连忙起身,从他的手中抢过碗筷,“我来。” 申屠尊只是将她的手推开,“你去消食。” 玉汝恒抓着他的手腕,“申屠尊,你就不能听话一次?”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显然这“听话”二字起了作用,他随即松开手,将碗筷放下,“我听话。” 玉汝恒嘴角一撇,只觉得他这话说着太过于别扭,她也不再计较,而是利索地收拾起来。 ------题外话------ 嗷嗷嗷……申屠尊好帅啊,瓦好想私吞了肿么破……嗷嗷嗷…… 推荐好友文《丞相大叔别乱来》文/千玫 年方十四,却生的魅惑众生,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她就是武林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明明已经摧残了一大堆武林骄子,却偏偏还想要染指那武林第一美男! 结果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到,却在半路坑爹的走火入魔武功全失,一觉醒来,一身红红幼稚的衣裙,两个包子头,她居然被人捡去卖了当丫鬟? 端茶倒水,还得洗衣搓背?靠!老娘不干! 啥?据说她的顶头上司是权倾朝野,独揽朝纲,野心勃勃的丞相大人?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1 听话(喜欢) 292 作践(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2 作践(求月票) 申屠尊并未离开,换做他如一尊石雕一般立在门口,注视着那正在刷碗的倩影,素雅的长裙,那挽起的松松散散的发髻,他双手背在身后,掌心的伤口此刻泛着丝丝的疼痛,不论多大的疼痛他都能忍,可是,看着如此的背影,他却有些胆怯。 想起那日他冲进大冶的皇宫,直奔她的寝宫,那里的一砖一瓦他都熟悉,甚至有几层台阶,那台阶上有几条裂纹他都一清二楚,当他冲进宫殿时,看着那端坐在大殿中央的她时,那插在胸口的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眼,她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靠近的机会,而他那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什么叫做蚀骨的疼痛。 申屠尊冰冷的容颜闪过一抹痛,他双拳紧握,那样的疼痛蔓延全身,每每想起的时候,他便生不如死,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坚持到现在,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是那般地不舍。 他的脚步不听使唤地向前,直至立在她的身后,张开双臂将她那清瘦的身影纳入怀中,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只是如此抱着便好。 玉汝恒身形一顿,手中沾满了水渍,她只感觉身后那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她将碗筷放在一旁,拿过方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而后冷冷地开口,“抱够了吗?” 申屠尊一言不发,只是将她紧紧地困在自己怀里。 玉汝恒蹙着眉头,仰头望天,抬起双臂挣脱开他的束缚,蓦然转身,直视着他,“申屠尊,我和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她说着冷情地话语,句句像一把利剑插入申屠尊本就鲜血淋漓的心,大错已经铸成,他又怎会奢望自己会得到她的心,只求这几日与她的安稳相处便足矣。 申屠尊深邃地双眸垂下,缓缓地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他那隐藏与袖中手,此刻鲜血自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她烦躁地咬了咬唇,抬步向外走去,自里间拿出金疮药,踏出屋子走向立在院中的他。 申屠尊只是直视着前方,一贯的冷漠,而她将金疮药塞入他的怀中,抬步踏出了院子,缓缓地向前走去。 申屠尊垂眸看着怀中的金疮药,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立在院中归然不动。 玉汝恒只觉得无趣,立在前方的池水旁伸展着手臂,良久之后转身,便看见那依旧立在烈日下的身影,她眉头一皱,只觉得此人还真是脾气古怪。 她一步一步地重新回到院中,盯着那原封不动的金疮药,她抬手将金疮药自他的怀中拿了过来,冲着他挑眉,“将手伸出来。” 申屠尊依旧冷着脸,却还是顺从地将双手伸出,掌心向下。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掌心向上,摊开!” 申屠尊乖顺地翻过手掌,只看见双掌上两条伤痕,此刻沿着那伤痕正在流血。 玉汝恒抬眸瞪了他一眼,“你不疼吗?” 申屠尊并未回应,心中却是一阵苦笑,这种疼比不上当年失去你一分的疼。 玉汝恒自袖中拿出绢帕,步入屋内端出一盆清水,而后示意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她将铜盆放在石桌上,随即坐在他的对面,申屠尊始终伸着双手,一动不动。 玉汝恒哪里见过如此乖顺的申屠尊?往日看见她时那副凶神恶煞,冷得能冻死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狠戾如今荡然无存,他此刻像极了一个木偶,只是任由着她使唤着。 玉汝恒突然想起自己重生时的情形,堂堂的暗帝竟然变成了小太监,他当时差点讲她给杀了,而后又几番地戏弄她,使唤她,还将她丢在温泉池内,倘若雪豹不是她的宝贝,怕是如今她已经被撕裂了。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将绢帕沾湿,而后擦着他掌心地伤口,跟着江铭珏自然学会了许多医术,虽不算精通,却也懂得基本的清理包扎。 她熟练地为他清理着伤口,而后又上好药,接着将里间拿出的两块白布包扎好,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堂堂的大骊皇帝,何时学会做吃食的?” 玉汝恒无法想象,素日那个高不可攀,威严不已的人,竟然会下厨?而且还做的一手好菜,她有些不敢相信,更觉得匪夷所思。 申屠尊收起手掌,并未回答,而是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抬眸望着远方。 是何时学会的呢?大概是爱上她之后吧?只要想着她能够吃上自己所做的饭菜,他便觉得心满意足,所以,他才会去学,而且专门学做她最爱的吃食。 玉汝恒只觉得他身上突然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与申屠尊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国仇家恨,永远无法跨过去。 她根本无法知晓他是何时对自己动了情,更不知晓他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出现的时候,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倘若不是在西海之巅,倘若不是有所察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竟然默默地爱着她,那么,他究竟爱了她多久呢? 玉汝恒陷入了沉思,幽静的山谷内散发着丝丝缕缕花草的芳香,他一身褐色的锦袍,冷峻的容颜透着化不开的浓雾,双手隐藏与袖中,轻轻地握着,只觉得那白布上残留着她的温度,一直暖在了他的心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玉汝恒浑身有些僵硬,她缓缓地起身,看向他时,二人四目相对,他想要抬起手拽着她的手腕,却还是没有动手。 “申屠尊,你打算这十日我们便这样待着?大眼瞪小眼?”玉汝恒显然不想这样待着,倘若是心爱的人,她觉得这处的确是避世的好地方,可是身旁的人是申屠尊,她只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 申屠尊知晓玉汝恒的心思,面对她的冷漠,他有的只是自作孽的苦笑,他缓缓地起身,“你随我来。” 玉汝恒狐疑地看着他,却也跟着他向前走去,二人绕过屋子,行至屋后,便看见后面竟然有温泉,她抬眸看着他,“你带我来这处做什么?” “你体内寒气太重。”申屠尊冷冷地开口,而后上前一步,盯着她看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玉汝恒嘴角一撇,想起昨日的情形,显然不相信申屠尊的话。 申屠尊无奈地一笑,那笑容比起温泉还要暖上几分,却让玉汝恒惊诧不已。 他在她惊讶地时候,突然掌心一动,玉汝恒顺势便被推入了温泉内,“噗通”一声,玉汝恒浑身湿透,连忙蹲在温泉内,盯着申屠尊低吼一声,“申屠尊,你……” 申屠尊蓦然转身离开,只是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 玉汝恒待在温泉内,似是想到什么,随即盘膝而坐,而后便开始自行运功调息内力,直至月光洒下,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眸。 等到她旋身而出,随着她飞出温泉池内时,水花四溅,更衬得她身姿瑰丽,她翩然落下,用内力烘干衣衫,便绕过屋子向屋内走去。 申屠尊已经做好饭菜,正好走出,看着她脸色阴沉,不过气色比起昨日要好了许多。 他随即坐下,玉汝恒却也不客气地自行盛了汤便喝了起来,待到用罢之后,她只觉得浑身似是无力,似是察觉到什么,那温和地双眸愠怒不已,“申屠尊,你竟然对我……” 申屠尊起身将她捞入怀中,只是横抱着转身入了里间,手法极快地将她身上的衣衫褪尽,而后将自己的也褪去,二人对面对盘膝而坐,他将掌心地白布扯开,而后重新用匕首划破双掌。 玉汝恒瞪大双眸看着他,她实在是不愿意申屠尊为她如此,可是此刻她却只能被迫承受,她心头划过一抹冷冽,凭什么申屠尊可以如此待她,灭大冶可是,如今渡血给他也是。 申屠尊缓缓地合起双眸,掌心地湿热渐渐地渗入她的掌心,她只觉得浑身透着暖意,不知不觉,她缓缓的合起双眸。 待到申屠尊睁开双眸的时候,他依旧是自然地收掌,那印堂的黑色越发地沉,他快速地将衣衫扯起包裹在她的身上,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披着衣袍下了床榻,消失在里间。 他打开锦盒,服下里面的丹药,而后调息内力,那印堂的黑色也在渐渐地散去。 如此又过了一日,边关处,他们可谓是度日如年,虽然知晓玉汝恒平安无事,可是,他们却始终担心不已。 司徒墨离烦躁地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江铭珏则待在营帐内配制解药,子伯与黎穆染则是研究兵法,申屠凌正在处理着云尚宫的事务。 营帐大家各自忙碌着,其实众人却是心不在焉。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已经过去了两日。” “她不知如何了?”江铭珏也低声地开口。 子伯放下手中的兵书,淡淡地看向前方,“应当会很快回来。” “我只担心……”黎穆染觉得申屠尊很不简单,竟然能够以云轻威胁玉汝恒,此次离开怕是…… 他还未说出,远远便有茶杯向他飞来,他抬手接过,便看向司徒墨离挑眉瞪视着他。 黎穆染悻悻然地放下茶杯,低声道,“我不过是担心而已。” 此时千瑾辰匆匆地入内,面色有些难看,冲着众人低声道,“少主传来消息,十日后必归。” “十日,我如今是一日都不愿再等。”司徒墨离扬声说道,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申屠凌看向千瑾辰,“此消息你是如何知晓的。” “这个……”千瑾辰将手中的纸条拿出,递给申屠凌。 “的确是她的笔迹。”申屠凌仔细地看罢之后,便将纸条递给了子伯。 众人依次看罢,却也只能暗自叹气,十日何其多啊。 千瑾辰默默地退了出去,隐藏在暗处。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匆忙地下了床榻,冲出里间便看见正坐在院中石凳上的申屠尊,她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直接站在他的面前,“申屠尊,我还没有弱到让你救的地步。”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你。” 玉汝恒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申屠尊缓缓地起身,与她对视,“这具身体不是你的,而你寄存在这具身体内太久,倘若再继续下去,你只有一死。” 玉汝恒直视着他,“你怎知?难道?” “是有人强行让你活了,我是这世上唯一能救你的人。”申屠尊庆幸自己还能为她做点什么,也许这便是天意,他欠她的注定是要还的。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那么你救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自有法子,至于什么代价,与你何干?”申屠尊沉声回道,抬步越过她的身侧向外走去。 玉汝恒气恼不已,大步流星地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申屠尊,凭什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要救我便救我?” 申屠尊垂眸冷视着她,“这是我欠你的。” 玉汝恒依旧站着,她不能让他救,倘若救了,那么这一世她都会欠着他,她为何要跟他扯上联系,又为何要让眼前这个害死他的人来救? 她冷哼一声,沉声道,“申屠尊,我是不会让你救我。”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透着冷冽地寒光,他上前一步逼视着她,“你再说一遍?” 玉汝恒迎上他那杀人的眸光,“我不会让你救……” 她的话却被堵在口中,她抬起双手打向他,却被他牢牢地抓着,他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没有任何地缱绻,只是狠狠地啃咬着她的唇,将所有的话语都淹没在了这吻里面。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恼怒,她抬起脚便攻向他的下盘,却被他巧妙地制服,直至最后,她只觉得阵阵地晕眩,眼前一阵恍惚,身体向后栽倒。 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际,她顺势撞入了他宽阔的怀抱中,她看向他那深邃的双眸,却捕捉到了那眸低一闪而过的疼痛。 玉汝恒的心慌了,她连忙将他推开,转身向前跑去。 申屠尊呆愣在原地,冷视着她逃离的背影,他足尖轻点,飞身落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止步怒视着眼前的申屠尊,“申屠尊,我是不会让你救我的。” 申屠尊苦笑不已,原来他竟然连救她的资格都没有,他抬起手,快速地点了她的穴道,而后将她抱在怀中,不顾她双眸闪过的凶狠与警告,他只是沉声道,“我一定会救你。” 玉汝恒用内力要强行冲破穴道,可是申屠尊却封住了她的几处要害,倘若强行冲破,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她被他放在床榻上,他随即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便又重新坐在了一旁,手中多了一支玉箫,他斜靠在一旁,缓缓地闭着双眼,安静地吹了起来。 玉汝恒心头闪过一抹讶异,熟悉的曲子,云轻是弹琴,而他却是用萧,她只觉得心头的那股郁气挥散不去,突然像是空了。 她低哑地开口,“申屠尊,你究竟是谁?” 申屠尊自顾地吹着,像是不曾听到她的质问,直至那箫声远远地飘出屋子,回荡在山谷内时,玉汝恒的眼角竟然湿润,流下两行清泪。 申屠尊收起玉箫,转眸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疼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玉汝恒浑浑噩噩地挨到了中午,申屠尊抱着她坐在桌前,他亲自喂她,而她却紧咬着牙关绝食。 申屠尊将怀中的匕首拿了出来,突然一刀扎在自己的腿上,“你若不吃,我便一直扎下去。” 玉汝恒怒视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扎了数十下,她终是闭上眼,“申屠尊,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便让你救。” 申屠尊将匕首放下,额头噙着冷汗,他面不改色地抬手解开她的穴道,而后将饭菜推在她的面前,“吃吧。” 玉汝恒直视着他,猛地起身抬手便要向他动手,申屠尊却知晓她要做什么,连忙躲开。 “申屠尊,我到底欠你什么了?”玉汝恒咬牙切齿,这个人为何总是要将她逼入绝境呢? 她猛然收掌,转身入了里间,重新将金疮药拿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你要答应我,上一次我输给了你,等到你我都出去,我们来一次真正地较量。” “好。”申屠尊爽快地应道,那薄唇泛着微微地白,却勾起了一抹柔柔地笑意。 玉汝恒只觉得这样的笑容太过于刺眼,她随即蹲下,看着他右腿的长裤被鲜血染红,他对自己还真是狠,每一刀都刺到了深处。 她将长裤干脆撕开,即便见过白骨血肉,看见他如此地作践自己,她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连忙为他止血,然后快速地包好,站起身来看着他,“你如此还能救我?” 申屠尊只是冷冷地启唇,“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无碍。” “无碍?”玉汝恒突然从桌上拿起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便划过去,却在碰上的时候,他快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匕首堪堪地划过他的手背。 “申屠尊,你……”玉汝恒气结,如今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口胀痛的难受,这个人为何总是有让她气得发狂的本事? 她突然将他的手抓了起来,匕首“哐当”地掉落在地上,她低头冲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才觉得解气。 而申屠尊只是这样坐着,她咬的越发地用力,而他竟然笑得越发地柔和。 玉汝恒将他的手臂一甩,然后在他的手背上涂了药,随即坐下,“申屠尊,你是不是疯了?” 申屠尊却抬手将汤端起,“赶紧吃饭。” 玉汝恒脸色一沉,自他的手中夺过汤大口地喝了,而后看着他,“申屠尊,今晚不许再做饭。” “你不喜欢?”申屠尊用左手拿着筷子,正要夹菜,却听见她的话,随即放下筷子看着她。 “是,不喜欢。”玉汝恒冷声说道,腾地起身向外走去。 申屠尊盯着眼前的饭菜,她不喜欢,那么他便做到她喜欢为止。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大口地朵颐,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吃了,随即起身便收拾起碗筷。 她重新回了屋子,从他的手中抢过碗筷,“你要是还想救我,就不要再作践自己。” 申屠尊收回了手,只是重新坐下一动不动。 玉汝恒收拾妥当之后走出厨房,却不见申屠尊的踪影,她随即走进屋内,也没有他,她走出屋子,向四周看去,却在不远处的翠竹下看见他。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心头闪过复杂地情绪,一向冷静的她,这三日突然变得不像自己,耍着小性子,变得易暴躁,而且常常失去理智。 她有些不敢肯定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她吗?为何这几日让过得是如此地让她不可思议? 她抬眸看向远处躺在翠竹下的申屠尊,也不知怎得便慢悠悠地向前走去,直至靠近,俯视着他,却看见他并非小憩,而是昏迷。 她连忙蹲下,将他扶了起来,探着鼻息,却没有一丝的气息,她眸光一沉,连忙抬起双掌抵在他的后背,而申屠尊突然睁开了双眸,将内力收了回去。 他转身看着她,“你做什么?” “你刚才?”玉汝恒看着他脸色煞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她细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尊,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申屠尊重新躺下,仰头望着天空,“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假若有一日,你不是暗帝,你会寻一处寂静的山谷,有花有草,还有一片翠竹,前面是清泉池水,盖一间竹屋,屋后有温泉,你会跟索爱之人一起隐居在此,厮守到老。”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颤,她当然记得自己当初说过,只是她那时是醉话罢了,而面前的人是云轻,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山谷,正如她那时所说的一般,怪不得她会如此熟悉,只是申屠尊为何会如此清楚? ------题外话------ 申屠尊,乃到底咋爱上小玉子的呢?╮(╯▽╰)╭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2 作践(求月票) 293 不准(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3 不准(求月票)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怎会知晓这个?”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透着一层迷雾,“因为,在你说的时候我也在。”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不可能。” “是吗?”申屠尊忽然从地上起身,不再理会她而是向前走去。 他走的很慢,因为一条腿伤了,所以他的动作看着有些怪异,他却挺直腰背,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立在原地看着眼前那高大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白光内。 她转眸看见一旁他躺着的地方竟然是一滩血迹,她眸光一沉,抬步向前走去,一阵风吹过,她已经落在了他的面前,院子中央,他脸色极白,只是那神色依旧是冰冷的。 她抿了抿唇,如果不是她忍耐力够好,此刻怕是一掌便将他拍死。 申屠尊岿然不动,只是直视着她,“你挡路了。” 玉汝恒上前一步,与他靠得很近,只差半步的距离,她踮着脚尖,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只觉得冰凉一片,低头将他的手拽了过来,当时江铭珏有教过她望闻问切,她如今把着脉,双眸冷凝,“你怎得没有脉象?” 申屠尊抽出手,“不要班门弄斧。” 玉汝恒偏不信,随即便又将他的手拽过来再一次地把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有了。” “我堂堂男子,怎会有了?”申屠尊再一次地抽出手,将她推开便向内走去。 玉汝恒立在原地,嘴角明显抽搐着,她被他调侃了?怪哉啊,冷面的申屠尊竟然还会调侃人? 她揉了揉双眸,连忙抬步追了进去,见他入了屏风。 玉汝恒并无顾忌地走了进去,便看见他正有条不紊地解着腰带,他看向她,“你要看?” 玉汝恒冷哼一声,又不是没有看过,她双手环胸,一副观赏的架势。 申屠尊也不管她,将外袍脱下,又将里衣褪下,而后便要脱亵裤,玉汝恒连忙闭着双眸,转身离开了屏风。 申屠尊见她那慌忙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身形一晃,便向后倒去。 玉汝恒出了屏风,突然觉得不对劲,很明显自己被他戏耍了,她连忙转身便又入了屏风后,便看见他一手撑着长案,弯腰极力忍耐着。 玉汝恒连忙上前,却听见他低声道,“别过来。” 玉汝恒见他背对着自己,那后背上竟然是一片血迹,她眉头一皱,这是何时弄的伤口? 很显然,她自然不会因着他的阻拦而乖乖站在一旁,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你的后背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申屠尊吹散低着头。 玉汝恒弯腰想要看清楚,却被申屠尊大力地推开,她身形不稳,便向后倒去,直接坐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地,连忙起身,冲上前去,而申屠尊却披着长袍飞身离开。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太过于奇怪,即便换做平常他也不会如此地躲避,她双眸一暗,连忙追了出去,直至在后面的温泉内看见他的身影。 她连忙上前,“你疯了吗?” 申屠尊背对着她,身上的伤口浸泡在温泉内,虽然治愈的功效,可是也会留下疤痕,倘若泡久了,便会更加地严重。 她想也不想地跳入温泉内,拽着他的手臂,“出去。” 申屠尊那双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我为何要听你的?” 玉汝恒怒视着他,面色一沉,抬手便向他攻去,二人便如此在温泉内打了起来,玉汝恒的手法极快,很显然申屠尊并未攻击,只是避开。 玉汝恒见他如此,亦是寻到了机会,快速地点住了他的穴道,用力地将他从温泉内拽了出来,低头看着他后背正在流脓,而后那情形甚是瘆人,她眸光一沉,顿觉得很不对劲。 “申屠尊,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玉汝恒冷视着他沉声问道。 申屠尊闭着双眼不回答。 玉汝恒将一旁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扶着他回了屋子,将他丢在床榻上,低头仔细地研究着后背上的伤口,这并非擦伤,而是自皮肤内流出来的。 她眉头皱的越发地厉害,她知晓这应当与自己有关,她突然拿出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划去。 “不准。”申屠尊见她用匕首划向手腕,他便想起那把匕首刺入她心脏的画面,他大声吼道。 玉汝恒冷视着他,“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申屠尊迸射着怒意,强行运用,要冲破穴道,却被玉汝恒察觉,连忙又点住了几处大穴,而后刀起刀落,手腕上一道血痕缓缓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过了一会,便看见他后背上的血脓渐渐地愈合,她看向申屠尊,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申屠尊心中苦笑,她那般聪明,怎能不会察觉呢?怪只怪他太大意。 玉汝恒冷视着申屠尊,“我不会让你救我的。” “即便我废去一身的武功,我也会冲破穴道。”申屠尊说着当真要逆转内力。 玉汝恒双眸一暗,突然捏着他的颈项,“申屠尊,你当真疯了不成?” “你想死吗?”申屠尊反问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会让你救我。” 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黯然,突然嗤笑道,“哈哈……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 玉汝恒摇头,“我答应您待在这处十日,我决不食言,你还未告诉我云轻的事。” 申屠尊冷冷地看着她,“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玉汝恒松开他的颈项,而后起身,还未走出,一个旋转便被他压倒在床榻上。 玉汝恒双眸微眯,“你?” “我会救你。”申屠尊沉声说道。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申屠尊,你救了我又如何?难道要让我这辈子都欠着你?” “你不欠我的。”申屠尊冷笑道,“我欠你的。” 玉汝恒紧抿着唇,“你欠我的,不是命。” 申屠尊扭过头,缓缓地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望着天顶,不是命,而是她曾经的希望。 申屠尊披着长袍跌跌撞撞地向外走着,直至出了屋子晕了过去。 玉汝恒听到声音,下了床榻冲出去,便看见倒在地上的申屠尊,她半蹲着,看着他昏倒的神情,即便如此,他这张脸还是冰冷的。 她将他重新扶起,而后放在床榻上,抬眸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玉箫,她随即拿下,轻抚着上面的纹路,转眸看着他,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与云轻的事情他都知道呢? 天色渐暗,玉汝恒进了厨房,简单地做了两样菜,也不过是她能够做的,她盯着饭桌,突然有些怅然,转身行至屋内,却不见申屠尊醒来,等到天色越发地暗沉,她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她连忙赶到屋后的温泉内,纵身一跃,等入了温泉,浑身舒服了一些,也不过是缓解罢了。 申屠尊醒来的时候,抬眸看着天色,双眸一沉,连忙下了床,却不见玉汝恒的身影,他冲出屋子亦是寻不到,等到看见温泉内的她时,他想起她白日说的话,薄唇微抿,自温泉内将她抱了出来。 玉汝恒半眯着双眸,“申屠尊,不要再渡血给我了……求你……” 申屠尊抱着她越来越紧,低头看着她,“你为何要求我?难道我救你让你如此地痛苦?” “恩。”玉汝恒低声应道,“很痛苦,倘若我一想到我活着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会生不如死。” 申屠尊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竟是这般的不堪。” 玉汝恒紧咬着唇,她的神智在慢慢地涣散着,可是她却不允许申屠尊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即使活着,她也会痛苦。 申屠尊并没有渡,不过褪去了彼此的衣物,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彼此紧贴的肌肤,他滚烫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了丝丝地温暖,她渐渐失去了神智,像是找到了火源一般,紧紧地抱着他。 申屠尊是正常的男人,抱着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自然是会有反应,他忍耐的要发狂,可是却还是抱着她,直至天亮,她沉沉地睡去。 申屠尊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身上的衣物穿好,冷峻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幽暗的光芒,他早已经失去了靠近她的资格,原来连靠近她,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他随即走出屋子,黑影落下,“主子,这药?” “不用了。”申屠尊从未像此刻这般颓败过,既然她想要的不是这个,那么,他便将她失去的都还给她。 “主子……”暗卫惊讶地看着他,显然带着几分地欣喜。 “去无涯门……将这个给他,他自会明白。”申屠尊自怀中拿出一张纸条。 “是。”暗卫双手接过飞身离开。 申屠尊抬眸望着远方,嗤笑道,“我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死。” 玉汝恒幽幽转醒,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鼻翼间飘散着饭香,她抬眸看去,那道挺拔的身影越发地清晰,她嘴角微抿,“你昨夜?” “起来吧。”申屠尊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低声道,“既然你答应待在山谷内十日,如今已经过去了一日,日后的九日,可不能白过。” “恩。”玉汝恒看向申屠尊那张冷冰冰的脸,只觉得那张面具下蕴藏着阴谋。 玉汝恒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饭菜,然后又看向他,“你究竟还会做什么?” “有的是机会让你知道。”申屠尊说着便盛了汤递给她。 玉汝恒也不推辞,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有些怪异,她抬眸看着他,“这汤里面放了什么?” “鸽子血、鹿茸血。”申屠尊直言道,毫不掩饰。 玉汝恒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对,她低头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吧?” “不信?”申屠尊盯着她,“那去厨房看看。”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索性便去了厨房,里面放着几个瓦罐,她打开之后,里面的确放着鸽子血跟鹿茸血,她转身出去,然后站在他的面前,“你将手伸出来。” 申屠尊看着她,“做什么?” “伸出来。”玉汝恒说着也不管他,而是将他的左右手都检查了一番,甚至卷起了衣袖,见并没有痕迹,她又将手伸向他的胸口。 申屠尊连忙握着她的手,“白日宣淫?” “胡说什么。”玉汝恒怒视着申屠尊,当即便将他的衣衫扯开,胸口也没有,她狐疑地看着他,“不对。” 申屠尊未料到她竟然有如此敏锐的嗅觉,看来这一招是行不通了,他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喝汤。 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什么,而后扯开他的腰带,当即便看见他的后腰上有一道血痕,她盯着申屠尊看着,“申屠尊……” 申屠尊只是低头将那一大盅汤全部喝完,然后抬眸看着她,“吃吧。”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她重新坐下,低头默不作声地用罢,二人便一同离开了屋子。 “你过来。”申屠尊看着她说道。 玉汝恒实在是不知申屠尊究竟要玩什么把戏,她半疑半信地走上前去,便看见申屠尊站着的地方下竟然盛开着并蒂莲。 她淡淡地挑眉,半蹲着看着,“这个地方怎会?” “不如你也种一株?”申屠尊看着她说道。 “好。”玉汝恒想起云轻曾经说过,他最喜欢并蒂莲。 申屠尊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有了种子,而后看着她,耐心地告诉她如何种植,她半蹲着,不过有些好奇,如此当真能种出吗? 申屠尊低声道,“倘若你不信,日后出去了,大可问司徒墨离。” 玉汝恒冷哼一声,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转身走去。 申屠尊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幽暗的双眸划过一抹华光,缓步向前,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玉汝恒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抬眸看着眼前的山谷,倘若是跟他们在一起避世在这处真的不错,在她看来,天下固然重要,可是,也重要不过与他们在一起。 想到这里,也不过是三日未见,她却甚是想他们。 申屠尊见她的脚步变得有些缓慢,他停下脚步,他抬起手,云袖一挥,不知何时,从一旁吹来许多的花瓣,翩翩落下,飘落在她的身上。 玉汝恒转眸看着那迎面飘来的花瓣,转眸看向申屠尊,“这山谷还真是有趣。” 申屠尊缓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任由着那花瓣落在他们的身上,转瞬间,他们似是置身在花海之中。 玉汝恒抬起手,一朵花瓣落在掌心,她转眸看着他,“申屠尊,你究竟还有什么招数?” 申屠尊只是看向前方,“比起那年你与秦玉痕所看的桃花如何?” 玉汝恒微微一愣,嘴角一勾,“自然不一样,无法相比。” 申屠尊听着她的回答,明明是在自取自如,可是他还是想要问出口,他抬起手,宽大手掌上落下一朵粉色的花瓣,他转身将那花瓣放在唇上,轻轻地一吹,那花瓣正好落在她的唇瓣上。 玉汝恒明显一怔,连忙将花瓣拿下,转身向前走去。 申屠尊猛然抓着她的手臂,一个旋转,她便落入了他的怀抱,他抬手轻抚着她青丝,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玉汝恒睁大双眸,连忙将他推开,便要给他一掌。 申屠尊站立不动,硬生生地便要挨下那一掌,玉汝恒却一掌将他面前的花瓣击碎,转身大步地离开。 玉汝恒闷闷不乐地回了屋子,当即坐下,提起茶壶便仰头猛灌,丝毫注意仪态,她觉得自己在这处当真是度日如年,为何自己当时要答应他呢?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申屠尊真真是气人。 她双眸冷凝,等出了山谷,她必定要踏平大骊,看他还嘚瑟? 申屠尊缓步步入屋内,见她怒视着他,他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玉葫芦放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低头一看,惊讶地看着他,“这玉葫芦怎会在你这里?” “云轻有的我也有。”申屠尊说着又拿出一个小玩意。 玉汝恒盯着那小玩意,直视着他,“申屠尊,这些都是云轻送与我的。” 申屠尊冷笑道,“你确定?” “自然。”玉汝恒轻抚着那玉葫芦的纹路,“这上面有云轻的温度。” 申屠尊忽然起身向内走去不理会她。 玉汝恒爱不释手地轻抚着,她以为这些已经随着她的寝宫淹没,未料到竟然还能回到她的手里。 她看着这玉葫芦,想起了曾经跟云轻的点点滴滴,她转身看着那背影,“申屠尊,九日之后,你最好遵守承诺。” “好。”申屠尊沉声应道。 一连三日,玉汝恒待在山谷内与申屠尊朝夕相处,这三日过得甚是漫长,却也不是那般地乏味,申屠尊总是能够在山谷内发现一些奇特的东西,而后逐一地给她。 比如说这山谷内竟然可以泛舟湖上,而且,落在悬崖峭壁半空的时候还有一个山洞,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每晚她都会因为寒冷而冻得发抖,而申屠尊自那日之后再未渡血给她,却总是再她失去神智的时候用自己身体的温度为她取暖。 南风国,秦玉痕收到江铭珏传来的消息,一时间变得阴沉不已,她恨不得此刻便离开南风,前去寻她,只可惜…… 斐然看着日渐消瘦的秦玉痕,只能暗自叹气。 秦玉痕盯着那密函看着,亦是算着时日,“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殿下可是要上一趟岳麓山?”斐然知晓自从秦玉痕收到密函之后便再未上过岳麓山。 “不去。”秦玉痕冷声道,俊美妖娆的容颜此刻显得有些憔悴,却难掩冷厉之气。 斐然不再多言,只是觉得再如此下去,还等不到玉汝恒的消息,秦玉痕怕是要疯了。 秦玉痕钻进手中的锦帕,狭长的双眸微眯,沉声道,“还有六日。” 边关,子伯踏入营帐,便看见黎穆染紧皱着眉头。 “发生何事了?”子伯低声道。 “发现了黎绯踪影?”黎穆染低声道。 “她?”子伯似乎已经很久未听到此人的名字,此时出现怕是不妥。 黎穆染低声道,“你看?” “不能留。”子伯沉声道。 “恩。”黎穆染连忙下令。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正百无聊赖地研究花粉,他低声道,“浮屠出事了。” “他怎么了?”司徒墨离冷声道。 “凌寒将他带回了无涯门。”申屠凌低声道,“是柳芳华使计。” “这个时候?”司徒墨离漆黑的双眸微眯,“必定存着古怪。” “如今还有六日。”申屠凌淡淡地开口,“浮屠是云轻的话,我们不得不出手。” 司徒墨离冷笑道,“凭什么?” 他缓缓地起身,“我不会救他,倘若不是他,小玉子怎会跟着申屠尊走了?”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双眸射出的寒光,怕是玉汝恒不回来,他便会一直如此下去。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二人,“倘若云轻出事了,她必定会痛苦万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她会痛苦,那我呢?” 申屠凌无奈地摇头,“好了,我知晓你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司徒墨离挑眉,摇晃着手中折扇,“你怎知我不是如此想的?” 申屠凌也不再多言,转身踏出了营帐。 江铭珏紧随其后,站在申屠凌的身旁,“浮屠突然被凌寒带去,怕是这其中有阴谋,此事不简单。” “我知道。”申屠凌看向江铭珏,“此事我会让手下盯紧些。” “最好不过了。”江铭珏浅笑着回道。 司徒墨离掀开帐子走出来,看着眼前二人相视而笑,他哼哼道,“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浮屠不会轻易地被带走,此事必须要查清楚。”子伯走了出来,站在司徒墨离的面前说道。 山谷内,玉汝恒对于外界之事一无所知,她只盼望着日子能够快些,早些离开这里。 ------题外话------ 嗷呜……啦啦啦……天气太闷,木有空调,风扇越吹越热,写的有点慢,所以更晚了,嘤嘤嘤……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3 不准(求月票) 295 不碰(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5 不碰(求月票) 又过了一日,她只觉得体内的寒气似乎减轻了一些,如今正值午后,暖阳透过峭壁洒入谷底,她舒服地轻叹了一声,半眯着双眸,怔愣地望着天空。 不一会,身旁突然多了一个身影,不管她乐不乐意,他亦是躺在了一旁,双手枕着头,与她看着同一片,躺在同一快地上,他冷峻的容颜上多了一丝淡淡地笑容,他身上的戾气正在渐渐地消散。 经过这几日地相处,玉汝恒看到了不同的申屠尊,那个她从未见过的,也不曾了解到的人。 她侧过身,盯着他看着,“你便这样待在山谷里面,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外面的事情?” “有何担心的?”申屠尊的语气是冰冷的,可是玉汝恒怎么听出了几分的慵懒惬意呢? 她觉得自己这几日变了,变得不像自己,她有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黎嫣还是玉汝恒,还是都不是呢?因为眼前的人总是有本事让她发怒,变得不冷静。 她随即坐起身,仰头迎风吹拂,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头顶,那宽大的袖袍挡在了上面,她正要开口,便听见淅淅沥沥地雨声,原来是下雨了…… 玉汝恒垂眸看着他,这个人看着冷酷冷漠,竟然还有如此细心地时候。 她抬起手将他的手臂挥开,快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向回走。 申屠尊紧随着她,始终走在她的身后,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不紧不慢。 玉汝恒的心像极了此刻的雨,总是无声地叹息着。 等到回了屋子,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旁,而后又倒了一杯,等到做完此事之后她明显一愣,为何会有这样的习惯呢? 申屠尊翩然坐在一旁,自然地端起她亲自倒的热茶,品的津津有味。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起身向里间走去。 申屠尊依旧坐着,那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柔光,那俊朗不凡的容颜此刻犹如冰雪融化一般,缠缠绵绵地流淌着潺潺的暖意。 玉汝恒重新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申屠尊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随即踏出屋子,便看见廊檐下的他,此刻正靠在柱子上仰头眺望着远方,烟雨蒙蒙,说不出的朦胧,只是那道身影却显得极为落寞。 不知为何,她抬步向前走去,站在他的身侧,不愿靠近,却又在慢慢地靠近,不知不觉,很多事情似乎都在发生着改变,从来没有因,也没有果,不过是正好。 玉汝恒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冒着雨冲了出去。 申屠尊连忙拿过一旁的伞,快速地跟了出去,撑着伞跟着她,等到了悬崖边,玉汝恒看着那日她种的并蒂莲,刚刚长出嫩芽,她抬起双手护着,任由着雨水打湿衣裙。 申屠尊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将伞撑在她的头上,而他则是挺拔地立在一旁,犹如一道为她遮风挡雨的墙。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情形,她低声道,“你回去吧。”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低声道,“你起来,我有法子。” “哦。”玉汝恒缓缓地起身。 申屠尊将伞塞入她的手中,而后半蹲着,随即从一旁拿过几根掉落的树枝,快速地扎成了一个小帐篷,而后搭在了上面,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发丝黏在脸颊上,他却面不改色,只是站起身来,拽着她的手,“回去。” 玉汝恒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申屠尊也不再多言,亦是将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与她一同回了屋子。 他随即入了厨房,烧开了热水,亲自提了进去,倒在浴桶内,随即出了屏风看着她,“将湿衣服脱了。”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也不客气地入了屏风后,将身上湿哒哒的衣裙脱下,随即踏入了浴桶,热水包裹着她的肌肤,让她顿时暖和了不少。 申屠尊用内力烘干衣袍,转身便又入了厨房。 等到玉汝恒出来之后,便看见他端着姜汤出来,“喝了。” 他向来寡言少语,唯一说的最多的,便是“吃了,喝了。” 玉汝恒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冰冷,抬手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下,抬眸又看向他,“申屠尊,你喝了吗?” 申屠尊只是无视着她的关心,在转身地那一刻嘴角却挂着淡淡地笑容,随即入了厨房,在她喝过的碗倒满,而后慢慢地喝着。 玉汝恒自然不知,只是斜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雨,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有五日。 申屠尊走出厨房,见她唉声叹气,他双眸闪过一抹幽暗,随即走上前去,“你想回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是要回去,他们还在等我。” 申屠尊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直视着前方,“那也要等五日之后。” 玉汝恒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还有五日。” 申屠尊见她转身离开,神色黯然。 玉汝恒觉得自己这样待下去,会越发地混乱,她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直至深夜,雨才停歇,她却毫无困意,自屋内拿出椅子独自坐在院中,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突然披了一方毯子,她身子一轻,便被抱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现在不冷。” “倘若你这样吹风,难道想一辈子留在这里?”申屠尊沉声道,却不顾她的挣扎,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玉汝恒抬头看着他,眸光一沉,“申屠尊,你以为如此,我便能不杀你吗?你以为如此,我便不会恨你?还是你以为如此,我们之间的仇怨便会一笔勾销,然后我便会将大冶拱手相让?” 申屠尊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开口,不为所动地抱着她,不容许她乱动。 玉汝恒嘴角一勾,只觉得他是越发地霸道,她恨得磨牙,“申屠尊,你聋了吗?” “没有。”申屠尊冷声回道,终于开口。 玉汝恒挣脱不开,一道晚上,她即便不冷,可是却使不上内力,所以才会任由着他如此,可是,即便如此,却不代表他能为所欲为,她突然凑近他的胸口,隔着衣料狠狠地咬着。 申屠尊冷若冰霜地脸庞没有任何地情绪,连带着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任由着她狠命地咬着,他巴不得她能够咬下一块肉来才好。 玉汝恒只觉得无趣,松了口之后,突然觉得太用力,咬得牙疼,她抬眸盯着申屠尊,“喂,你能不能别抱得这么紧?” “不能。”申屠尊冷然开口,反而又加重了力度。 玉汝恒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申屠尊,你给我等着。” “好。”申屠尊顺着她的话应道。 玉汝恒又磨了磨牙,用头直接装在他的下颚上,这下总不会没感觉吧? 果然,申屠尊的下颚被撞得生疼,他眉头皱了皱,垂眸看着她,“你若是再不安生,我便要了你。” 玉汝恒本来得意地笑着,听了他的恶言,面色一沉,“你敢。” “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申屠尊垂眸看着她,在她还要开口时,已经封住了她的唇。 倘若此情此景被司徒墨离看到的话,他必定会跳脚,更有可能数落玉汝恒一番,直哭自己当时可是费劲了心思才得到她,如今申屠尊竟然对她如此强势? 玉汝恒扭头夺过他的碰触,申屠尊却趁势咬着她的唇角,轻轻地吸允着,虽然有些笨拙,可是却让玉汝恒一阵颤栗,连忙低着头开始你吻我躲的游戏。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碰她,只是靠在椅子上,那高大的身体窝在椅子内看着甚是违和,而她则被紧紧地抱在他的怀中,一丝风都吹不到。 玉汝恒低头闭着眼,渐渐地睡了过去。 申屠尊这才小心地抱着她回了屋子,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而他则是靠在她的身旁,如此又是一整夜。 边关,司徒墨离揉着眉心走了出来,看着申屠凌愁眉不展地说道,“昨儿个我梦见小玉子了。” “然后呢?”申屠凌见他面色发沉,低声道。 “她……她竟然跟申屠尊……”司徒墨离只觉得昨夜的那个梦太过于真实,他亲眼看见玉汝恒被申屠尊抱着,而且二人还当着他的面耳鬓厮磨。 申屠凌见司徒墨离一面说着一面气愤不已,他抬手拍着司徒墨离的肩膀,“你该去找江兄。” “找他做什么?”司徒墨离瞥了一眼申屠凌。 “让他给你开几幅凝气安神地药。”申屠凌说罢转身便离开。 司徒墨离烦躁地来回踱步,他不相信自己昨夜的那个梦是假的,难道是自己? 他转身便去寻江铭珏,将昨夜的梦又说与江铭珏听,而后说道,“太真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江铭珏淡淡地说罢,而后开了几服药,而后让松竹去煎好之后看着司徒墨离服下。 司徒墨离只觉得困意袭来,便直接躺在江铭珏这处睡了。 玉汝恒每日醒来都会看见申屠尊忙碌的身影,她伸展着手臂,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坐在桌前。 申屠尊看向她,“待会我们去上面的石洞内。” “恩。”玉汝恒却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应了,自顾地吃起来。 申屠尊见她如此,亦是垂眸浅笑,而后便也一同安静地用罢。 随后二人便飞身落在了悬崖半壁的石洞内,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今儿个要做什么?” 申屠尊见她大义凛然地神情,突然将她横抱在怀中,缓步向内走去。 玉汝恒眨着眼睛,“申屠尊,我现在可不会让你。” 申屠尊只是沉声道,“我不会碰你。” “哼。”玉汝恒并未下去,只因她看见申屠尊带着她穿过石洞,穿过石桥之后,竟然是一处悬崖,而面前只有一条铁索,他抱着自己,飞身踩在铁索上,转瞬便落在了对面。 他这才将她放下,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大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走,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便看见眼前有一座石门,她看着他打开机关,而后石门打开,他转眸看着她,“走吧。” “这里是?”玉汝恒跟着他进去,待看见里面的摆设之后,双眸闪过一抹惊讶。 申屠尊看着她,“大隐王朝流传的所有书籍都在此处。” 玉汝恒看着他,“申屠尊,你究竟是谁?” “我?”申屠尊看着她,“你希望我是谁?” 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呢?为何会有如此隐秘之处,而且还有这个地方,太让她不可思议。 申屠尊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向前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连忙跟上前去,转瞬间他便不见了踪影,玉汝恒被困在里头,她盯着四周看着,却听见申屠尊冰冷地声音,“第一排的书,今日内必须看完。” 玉汝恒上前看着那一排书,双眸微蹙,这些书籍不都是关于大隐王朝史志的吗?而且……她自怀中拿出那本在西海之巅的书卷,而后翻开,却发现正本书卷突然都有了字,不过最后一页还是空白。 她双眸闪过惊诧,连忙坐下翻阅着。 申屠尊坐在暗间里面看着她,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终于我还是没有失言。 时间缓缓地流逝,等到玉汝恒将第一排书籍看完之后,便看见申屠尊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抬眸看着他,眉头一皱,“申屠尊,这个地方……” “走吧。”申屠尊打断她的话,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连忙跟上,因着看书时间太久,突然脚下一空,身体向前栽去。 申屠尊有所察觉,转身时正好接住她柔软的身体,他再次地将她横抱在怀里,而后抱着她离开,直至回到山谷内,他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转身离去。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心突然空了一半,转眸看着那缓缓靠近的身影,紧抿着唇,等到他坐在她身旁时,她低声开口,“申屠尊,你究竟是谁?” ------题外话------ 嗷呜……小尊尊啊,乃到底素谁捏?乃给瓦说清楚,不然不让乃玩了……亲耐哒们,柠檬新文《嫡妻难惹》也在更新中哦,嘿嘿……表忘记去看看,记得支持收藏一下,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5 不碰(求月票) 295 月牙(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5 月牙(求月票) “好好歇息。”申屠尊冷声开口,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玉汝恒靠在床榻上,思绪回转,缓缓地合起双眸,有些累极。 申屠尊踏出屋子,负手而立,那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清冷地月色中,他抬眸眺望着远方,冷峻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冰霜。 玉汝恒闭目养神了一会,猛地睁开双眸,随即下了床榻冲出屋子,便看见申屠尊依旧立在院中,像是站了很久,她微抿着唇,立在他的身后一步之遥,“我记得幼时,我总觉得有一个身影跟着我,可是每次我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可当我停下脚步,低头看时,便能看见,那不是我的影子,却如影随形。” 申屠尊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依旧挺直腰背背对着她立着,一言不发。 玉汝恒缓缓地绕过他的身后,接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后来,我实在是好奇,便故意躲在暗处,想要看看那偷偷跟着我的究竟是谁,只可惜,不论我想到什么法子,都没有看到。” 她直视着他刀刻般地棱角分明的侧脸,而后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掌心的光看着,“五岁时我病了,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在梦中我终于看见那个跟着我的影子,看不清模样,只觉得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等我醒来时,他却不见了。” 申屠尊面不改色,冰冷的看着前方。 玉汝恒笑着开口,“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当真是做梦了,再后来,那个影子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话音一落,她突然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而后又向前走了几步,猛地转身看着他,“我记得后来我见过一个长得冷冰冰的少年,那是我随师父前往无忧门时见到的,那个人便是你。” “我以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如今我回头想想,其实幼时的那个黑影便是你对不对?”玉汝恒直视着他那双看着远方的眸子,沉声问道。 “不是。”申屠尊断然地回道,那语气冰冷如霜。 玉汝恒低笑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拽着他的手,将他的右手展开,盯着那尾指上的月牙印记,“我记得我生病昏迷的时候,差点没有咬断舌头,那个影子将自己的手指伸过来让我咬,这难道不是?” “不是。”申屠尊抽出手,只是垂下的时候,那尾指不可抑制地颤动着。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可是他们的心为何却那么远呢? 她想清楚了,只因适才闭目的时候,那石洞内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而他抱着自己的时候,那气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 她冷笑道,“你幼时一直待在石洞内是不是?” 申屠尊蓦然地转身向屋内走去,“你不要胡思乱想。” 玉汝恒突然笑了,她不明白,申屠尊究竟隐藏了什么?为何要将自己与她逼入到这般地绝境之内呢? 她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大步上前,直接挡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当真不能说嘛?” 申屠尊冰冷着一张脸,面色冷凝,“你让我说什么?” 玉汝恒不相信他永远不说,她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摊开,“你若是不说,那我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 她说着便越过他向外走去,申屠尊抓着她的手臂,“你出不去,又何苦如此呢?” “谁说的?”玉汝恒转身看着他,“申屠尊,我一日出不去,可未必现在出不去。” 申屠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如今还剩下四日。” “那又如何?”玉汝恒沉声道,“女子的话切莫当真。” 申屠尊见她抽出手臂,转身离开了屋子,他旋身而出,落在她的面前,“四日之后,你若走我不会拦着你。” 玉汝恒轻蔑一笑,“申屠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的谁?” 申屠尊抬手便要抓住她,玉汝恒连忙向后一退,紧接着一掌打向他,可是他却不闪躲,而她不过是要避开他,未料到收手太慢,那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 玉汝恒上前一步,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她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打你?” “你打我的还少吗?”申屠尊冷声说罢,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玉汝恒抬起手便又要打过去,突然想到什么,转身便入了屋子。 申屠尊见她转身回去,明显地松了口气,微微弯腰,她的那一掌着实不轻。 玉汝恒拿着一支朱钗走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晃着,怪不得她之前觉得这朱钗甚是熟悉,“我记得当时我故意将这支朱钗丢在地上,可是转身便不见了。” 申屠尊双眸看着她,转身便要离开,暗暗咬牙,实在是太大意。 玉汝恒见他如此,得意地挑眉,连忙将朱钗收起,快速地跟上,等到二人走了许久之后,申屠尊突然停下脚步,“你回去。” “不成。”玉汝恒双手环胸,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那可以冻死人的脸,“申屠尊,你究竟还隐瞒了我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申屠尊抬起手将她推开,继续向前走着。 玉汝恒愣在原地,眨着双眸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转瞬间他便飞身向上,显然是要去石洞内。 她哪里肯,灵机一动,突然倒在了地上,半蹲着。 那刚刚飞身而上的身影匆忙落下,连忙上前半蹲在她的面前,“可是冷了?” “恩。”玉汝恒闭着眼睛,微微地点头。 申屠尊连忙将她抱起,抬步便向屋内走去。 玉汝恒睁开双眼看着他,低声道,“申屠尊,说清楚。” 申屠尊不理会她,只是抱着她入了里间,里面的炭火已经燃起,他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玉汝恒却浑不在意,而是一顺不顺地看着他,“申屠尊,你当真不说?” “说什么?”申屠尊双手将她拥在怀里,声音依旧冰冷。 “你当年为何跟着我?”玉汝恒低声道。 “没有。”申屠尊矢口否认。 “当真没有?”玉汝恒对于申屠尊越发地好奇,她隐约觉得当年申屠尊攻下大冶,似乎暗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没有。”申屠尊冷声道。 玉汝恒不放弃地又要开口,只觉得唇上贴着冰块,她睁大双眸,他已经趁势卷起她的舌,轻轻地吸允着。 她只觉得眼前的脸越发地模糊起来,突然间像是被一团火包裹着,没有任何地预兆,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熟悉。 她如何也不会忘记,倘若当年那场大病没有那个影子陪着,那么她早该死了,而那个影子自她醒来之后便再未出现过,而她却记在了心里,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寻到他。 申屠尊垂眸注视着她,四目相对,玉汝恒抿着唇低声道,“申屠尊,你是他吗?” “不是。”申屠尊坚定地否认着,可是那心头却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撕裂般地疼痛。 玉汝恒不相信,她一定要寻到答案,她不再纠缠着个话题,只是觉得此刻好累,渐渐地靠在他的怀中睡了。 申屠尊紧紧地抱着她,那冷峻的脸庞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上,“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终究是要不死不休的不是吗?” 这一夜,玉汝恒梦见了五岁那年,直至梦醒时,她都觉得那不过是一场梦。 她醒来之后依旧未看见申屠尊的身影,她习惯地洗漱穿戴之后,只看见桌上放着的饭菜,并未看见他的身影。 她拿出腰间的朱钗,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又小心地收起,接着便坐下用着,直至晌午,都未看见申屠尊的踪影。 玉汝恒看着眼前空荡荡地山谷,她缓步走出屋子,再看着四周,却未看到他的影子,她连忙飞身到了悬崖半空,入了那石洞,越过铁索,进去之后,依旧未发现他。 “申屠尊,你在吗?”玉汝恒扬声喊道。 里面除了书籍,还有一张方榻,她好奇地环顾着四周,并未发现他,她想起昨日他似乎进了密室,故而她仔细地寻找着,终于打开暗间,却也是空空如也。 玉汝恒看着暗间里面摆放着的东西,抬眸看着四周,除了她的画像,便是她曾经寝宫内的东西,竟然都在这里? 她抬起手轻抚着那放在一旁的琴,那是云轻最爱的琴,她抬眸看着四周,一时间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转身冲出石洞,等到落在山谷的时候,申屠尊还未出现,她坐在院内等着,只觉得这一日过得特别漫长,直至深夜的时候,她浑身发冷,她将锦被裹在身上,屋内炭火烧得很旺,可是为何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呢? 玉汝恒只觉得很冷,除了冷便是冷,她独自躺在床榻上,转眸盯着外面,直至一道身影缓缓地出现,她紧咬着唇,“你去哪了?” 申屠尊先是一愣,并未即刻进来,而是站在炭火旁将身上的露水烤干,身体暖和了一些才过去,上了床榻,将她重新抱在怀里,声音泛着沙哑冰冷,“没事。” “没事?”玉汝恒从他的怀中挣脱开,“申屠尊,还剩下三日。” “恩。”申屠尊点头应道,而后开口,“三日之后你便能出去了。” 玉汝恒紧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只觉得心头闷得慌,她干脆闭上眼,不去想为何自己如此地烦躁,只是觉得自己越发地不像自己。 申屠尊待玉汝恒沉睡之后,他才皱了皱眉,印堂的黑色越发地浓,而她虽然不想让他救她,可是,他却想到了其他的法子。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转身踏出了屋子。 身形有些摇晃,他双腿一软,一手撑着门,这才慢慢地踏出,随即坐在院中。 玉汝恒一直未睡,她心头不安,故而便假寐,直至申屠尊离开,她才屏住呼吸轻声轻脚地走了出去,当看见他双手颤抖地按在地上,整个人栽倒在地,她连忙冲了过去,当蹲在他面前的时候,正好对上他印堂的黑色,她眸光一沉,连忙拽着他的手,“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申屠尊挥开她,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只是向前走着,那脚步却是虚浮的。 玉汝恒暗暗咬牙,连忙上前扶着他,“申屠尊,你答应我的,你忘记了?” 申屠尊咬着唇,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不说话。 玉汝恒只觉得他浑身哪里还有之前抱着她的温度,此刻冰冷地可怕,甚至于比她还要冷,她抬眸看着他,“申屠尊,你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恨你吗?”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冷冷地开口,“其实你现在可以走了。”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双眸一沉,“你说什么?” “你走吧。”申屠尊说着便离开,他用自己的内力将她身上的寒气渡入自己的体内,经过这一日,她已经不会再承受那种痛苦,而他也算是还了她一命。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申屠尊,你是不是……” 她已经猜到了原因,她紧咬着唇,没有恨意,只有愤怒,“你还有法子的对不对?” 申屠尊看着她,“你既然答应你,要与你在战场上较量,我不会食言。” 玉汝恒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那好,三日之后,出谷。” “你去歇息吧,我无妨。”申屠尊只是淡淡地开口,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你这样要去哪?”玉汝恒低头看着他的手上竟然有一层寒霜,她双眸一沉,抬手便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申屠尊连忙抓着她的手,“没有用。” 玉汝恒直视着他,抓着他冰冷地手,“回去。” 申屠尊摇头,“我只想走走。” “你如此还能去哪?”玉汝恒此时此刻,像是忘记了所有,只看着眼前的他,她没有丝毫地喜悦,反而心像是被针般难受。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回去。” 申屠尊突然向前倒去,那印堂的黑色已经渐渐地消散。 玉汝恒双手扶着他,缓缓地坐下,她看着倒在自己肩上的他,低头盯着那尾指的月牙痕迹,“申屠尊,你可知我真的很恨你。” 她恨他灭了大冶,逼死她,重生之后,她只想亲手灭了大骊,杀了申屠尊,可是为何却与他有着这么多地牵连呢? 她恨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还是选择了否认与沉默,更是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逼入绝境,恨他救了自己。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心头依旧堵得慌,她只是这样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夜空,感受着他身上刺骨的冷,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直至翌日天亮,申屠尊慢慢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地容颜泛着淡淡地柔光,他想要抬起手轻轻地抚过那白皙的脸庞,最终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突然睁开眼,坐起身盯着他,“昨日你去何处了?” 申屠尊自地上起身,转身向屋内不去。 玉汝恒见他还是这幅冰冷地模样,她气得在原地跺脚,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直至他入了屏风,她亦是跟了进去。 申屠尊并未看她,而是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直至最后玉汝恒也未离开。 他抬手将崭新的长袍披在身上,冷视着她,“你若是不愿在待着,大可以走。” 玉汝恒斜靠在一旁,冷声道,“申屠尊,我玉汝恒凭什么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申屠尊慢悠悠地穿好之后越过她,玉汝恒看着他踏出里间的背影,渐渐地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入了屏风,看着他换下的衣衫,似是想到什么,便拾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他出谷了? 这上面还有一股药味,还有血腥味,他昨日去了何处? 玉汝恒正在思忖着,申屠尊已经去而复返,见她手中拿着他的衣袍,心头一阵苦笑,她如此聪慧,自然会猜到。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申屠尊,你服药了?” “与你无关。”申屠尊冷声道,抬手自她的手中拿过衣裳转身离开。 玉汝恒嘴角一撇,还有三日,她定然要寻到真相。 申屠尊将衣衫放在一旁,而后入了厨房,等出来的时候,一如从前。 玉汝恒坐在他的对面,一面用着,一面盯着他。 申屠尊却视而不见,只是自顾地用着饭菜。 待用罢之后,玉汝恒起身看着他,“去石洞吧。” “你自己去便可。”申屠尊转身离开。 玉汝恒飞身落在他的面前,“你为何不去?”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去哪便去哪,不想去便不去。”申屠尊冷冷地回道。 玉汝恒双眸微眯,只觉得他太过于奇怪,依旧不放弃地追上前去,“当真不去?” “恩。”申屠尊停下脚步,“你去吧。” 玉汝恒低笑一声,当着他的面飞身离开,而申屠尊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看见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嗤笑道,“当真是无用。” “知晓自己无用了?”玉汝恒冰冷地声音传来,她已经落在了他的面前。 ------题外话------ 申屠尊,乃太闷骚了,嘤嘤嘤……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5 月牙(求月票) 296 毁了(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6 毁了(求月票) “不过是累了。”申屠尊却嘴硬地反驳道,随即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玉汝恒见他如此,暗暗咬牙,随即弯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累了,便回屋去。” “我的事与你无关。”申屠尊将她的手挥开,不过如今的力气却很小,并未挥开。 玉汝恒冷视着他,用力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面前,她仰头看着他,“你上次说过要听话的。” 申屠尊薄唇微抿,“我何时说过?” 玉汝恒一手揽着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申屠尊,看你嘴硬到何时?” 申屠尊只是任由着她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雨后的天气总是透着一股淡淡地清香,微风拂面,花香四溢,耳边传来翠鸟地喜悦声,他深邃地双眸垂下,直视着刚刚到自己胸口的身影,那柔顺地青丝用一根簪子挽着,其他地尽数散落而下,一身素雅地长裙,腰间并未佩戴任何地配饰,只是这般便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她的容貌变了,可是,这性子却一点都没有变。 他在想自己当时回到大骊之后,第一眼见她时,便已经认出她来吧,只是心里不相信而已,那份执念早已经深入骨髓,根深蒂固。 心突然平静了,这山谷,是他为她而建,他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让她陪着自己待在这山谷里一段时间,哪怕一日也好,未料到如今她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亲手种的并蒂莲,他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世值了,因为他拥有了与她独处的时光,这是他一生所求。 玉汝恒扶着他向屋内走去,直至入了屋子,他却不愿意躺下,而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我想一个人待会?” 玉汝恒抿了抿唇,看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此刻越发地毫无血色,她想要说出的话却最后吞了下去,却不肯离开,只是坐在了对面。 他并不看她,他害怕自己这样看下去,会心生不舍,那好不容易得到的满足,再次地崩塌。 他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直至那指甲嵌入肉内,他亦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那无尽地黑暗充斥着整颗心,倘若要下地狱,他一个人去便好,她要好好地活着。 玉汝恒始终盯着他的侧脸,窗户推开,窗外的景色犹如仙境,他喜欢穿褐色的锦袍,整个人透着一如从前地威严,冷漠与疏离,那柔柔地洒在他冰冷地脸庞上,似是结了一层寒霜。 她想要抬手去碰触,可是手却如何都抬不起来,她只觉得眼前的人不真实,她害怕自己轻轻一碰,他便如光影一般消散,她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许是被自己这荒唐地想法惊吓住,她连忙回过神来,腾地自软她上站了起来。 申屠尊缓缓地转眸看着她那双温和地眸子,慢慢地绽开一抹笑容,冰雪融化之后,乃是春意盎然,而他的笑大抵便是如此,原来冰块笑起来竟然是这般地沁人心脾。 他笑得极少,许是生下来便不曾如此笑过,可是在她的面前,这些时日笑得却是最多的,他有时候在想,自己这一生的笑怕都是在这几日用光了,日后怕是不会再这般笑了……怕是没有日后了…… 玉汝恒俯身注视着他,那双眸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暗,此刻终于揭开,透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她再次地靠近,一顺不顺地看着,抬起手轻轻地抚上,轻抚着那眉眼,她连忙向后一退,转身冲出了屋子。 站在院中大口地喘气,自己怎得会做出那般地举动呢? 申屠尊依旧坐着,那紧握成拳的手缓缓地松开,轻抚着被她碰触过的地方,只觉得那一下一下地抚进了他的心,他按着胸口,疼吗?痛吗? 即使痛彻心扉,即使痛得撕心裂肺,可是,只要她如适才那般轻轻地抚过,一切地伤痛便可治愈,他暗自苦笑,这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够让他如此地执迷不悔呢? 玉汝恒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转身透过窗看着那道挺拔地身影,她抿了抿唇,暗暗骂道,申屠尊,你好样的,竟然用美男计。 她转身重新站在他的跟前,压低头,勾起他的下颚,也不知是为了赌一口气,还是昏了头,她竟然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那温热地唇瓣,印在他泛着丝丝冰冷地唇上,两唇相碰,却像是春雪融化,暖流肆意。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一震,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说什么,白皙的脸颊泛着阵阵地红晕,她却倔强地挑眉,不肯认输,“谁让你勾引我的?” 申屠尊只是呆愣地坐着,深邃地双眸溢满了幽光,慢慢地转眸看着窗外,“你赢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轻易地认输,心头那股子闷气彻底地爆发出来,她再次地冲上前去,抬手将他的头摆正,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什么叫她赢了? 申屠尊未料到她会如此大胆,那心头的悸动充斥在他的心口,他抬起双手轻轻地环上她的腰际,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慢慢地将她推开,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身形向后一退,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她瞪视着那离去的背影,她竟然被他如此地推开了? 她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无聊,便去石洞内,那处有许多的书籍可看,就是不要做出此等事情。”申屠尊沉声说罢,抬手便将她挥开。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他继续向前走着的身影,她双手叉腰,大有与他大干一场的架势,直至最后她才冷静下来,她这是怎么了?为何申屠尊的一句话,便能逼得她失去理智。 她呆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申屠尊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再对自己有任何地念头,不论是恨还是爱,一切的一切他来承受便好,爱也好恨也罢。 这一日便如此匆匆过了,玉汝恒身上的寒气消散了,再也不用半夜冷得浑身发抖,她却习惯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踏出里间,走出屋内,并未发现申屠尊的身影。 她抬眸看着远方,只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翠竹下,她飞身落在他的身旁,半蹲着,却看见他浑身凝着一层冰霜,她眸光一暗,没来由的心惊着,抬起手放在他的鼻翼上,呼吸微弱,气若游丝。 她连忙上前唤着他,可是无论如何都唤不醒,她连忙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背着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冷刺骨,等将他背回屋子,她连忙将炭火燃起,而后将锦被都裹在他的身上,一如他抱着她那般,她将他紧紧地抱着。 她垂眸看着他那张俊朗地容颜,紧闭着的双眸,没有任何地表情,如此看去倒真像一座冰雕,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申屠尊,难道让你说出真相,让你承认就那么难?” 如此折腾了一夜,等她醒来时,哪里还有申屠尊的身影,她微蹙着眉,而后下了床榻,待洗漱妥当之后,入了厨房,那熟悉的背影,她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心安。 昨日他究竟去了何处?他身上的药味跟血腥味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汝恒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厨房,申屠尊端着碗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他却若无其事地转身。 玉汝恒自他的手中拿过,突然将他的双手摊开,那掌心的两道匕首留下的伤疤已经渐渐地褪去,可是她知道,这终究留下了伤痕,她抬眸看着他,“这两日你有什么可做的?” 申屠尊只是抬步向前走去,接着将饭菜放好,“我只想你离开。” 玉汝恒嘴角一撇,这个人,她要走,他偏偏要让她留,她如今要留着,他又偏偏让她走?凭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说好十日便是十日。”玉汝恒沉声道,随即坐下,亲自盛了汤放在他的面前。 申屠尊冷冷地应道,“随便。” 玉汝恒冷哼一声,低头喝汤,却不时地看着他,见他面色不改,突然想到什么,“你何时出谷?” “等你下战书。”申屠尊冷声道。 “战书?”玉汝恒勾唇冷笑,“等我的大军兵临城下再说。” “好。”申屠尊神情依旧是冰冷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不再说话,却不知为何,心头像是被一块石头堵得难受,他难道就不曾顾忌她的感受吗? 二人习惯地沉默,习惯地如此安静,习惯地各做各的,可是,她知晓,他总是会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远远地看着她,却总是隐藏地极好。 她如今半蹲在自己种的并蒂莲旁,看着那长出来的叶子,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低声道,“等你长大了,我便来看你。” “不用了。”申屠尊的声音却冰冷地自身后传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你拦不住我。” “你若来,我便将这处毁了。”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眸光微暗,“申屠尊,你敢!” “这世上没有我不敢的,你很清楚。”申屠尊说的很坚决,一如既往地冰冷。 玉汝恒突然站起身,对面着他,“好,你敢毁,便连我也毁了。” 申屠尊微微一愣,却无声地转身离开,毁了这里是不想你对这里有任何地牵挂,你怎么不懂呢? 玉汝恒直视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当她刚来到这山谷时,她的确很讨厌,可是,如今,她却想在离开之后,有朝一日能回来看看,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里承载着一些回忆,这里有云轻的气息,也有…… 她不敢深想,只是转身重新蹲下,盯着那并蒂莲看着,“我会回来看你。” 申屠尊一步一步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明天最后一日了,他也该满足了。 这些时日,山谷内每日过得都是惊心动魄,外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边关,司徒墨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慌,浮屠被抓去无涯门之后便再未传来消息,他派去的人皆是有去无回。 “奇怪了,我刚收到密函,说是申屠尊在无涯门出现过。”申屠凌走了进来,不解地开口。 “什么?”司徒墨离突然站了起来,匆忙走上前去看着申屠凌说道。 “你看。”申屠凌将密函递给他。 司徒墨离看罢之后,“我们的人根本上不去无涯门,看到一个像申屠尊的身影闪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不是陪着小玉子嘛。” 说到这个“陪”字,司徒墨离那说得是咬牙切齿。 申屠凌低声道,“这件事情很奇怪。” “明儿是最后一日,小玉子回来我们便知晓了。”司徒墨离漆黑地双眸微眯,“你觉得小玉子会好吗?” “我不知道。”申屠凌只是觉得申屠尊知晓玉汝恒乃是黎嫣,怕是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他的眼中,申屠尊永远将江山看得最重。 司徒墨离叹了口气,“我如今是度日如年,只等着小玉子回来,只要她安然无恙便好,倘若不是,我必定……”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对于申屠尊始终不放心,可是如今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只因他们所派去跟踪的人皆是无功而返。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二人,“大远出事了。” “何事?”申屠凌见江铭珏面色沉重,低声问道。 “好事。”江铭珏低声道,“浮屠被抓走,皇兄趁机回了宫中。” “既然景帝回去了,那此事便好办了。”申屠凌微微点头,低声说道。 “不错。”江铭珏却皱着眉头,“不过宫中发生了怪事。” “何事?”申屠凌知晓江铭珏手中也有一股力量,不过他从来不会轻易地动用。 江铭珏低声道,“有人看见了云霄寒。” “云霄寒?”司徒墨离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云霄寒已经死了,怎会出现?” “此事景帝自然有法子。”申屠凌却觉得云景行必定会解决,只是淡淡地说道。 “对了,秦素妍闯进了宫中。”江铭珏继续说道。 “我说江兄,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司徒墨离看着江铭珏冷声说道。 “被皇兄的暗卫打伤,被柳芳华救走了。”江铭珏依旧慢悠悠地说道。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而后说道,“柳芳华不简单。” “凌寒更不简单。”申屠凌直接说道,接着说道,“这一切怕是都跟凌寒有关,待小玉子回来之后,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你说的不错。”司徒墨离双眸射出一抹冷光,“盛京那处已经稳定了。” “不过是暂时的。”申屠凌低声道。 山谷内,玉汝恒回到屋内的时候,看见申屠尊正收起一个锦盒,她连忙几步上前从他手中夺过,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两个瓶子都已经空了,她连忙将那两个瓶子收了起来。 “给我。”申屠尊未料到她竟然将瓷瓶收了过去,沉声道。 “凭什么?”玉汝恒冷哼一声,每次都是被他气得跳脚,这次她自然不肯放过。 申屠尊双眸一沉,“给我。” “不给。”玉汝恒转身便要离开。 手臂一用力,她身子一转,便被禁锢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袖内,玉汝恒钻进衣袖,仰头看着他,“申屠尊,你越是紧张这两个瓷瓶,越是心中有鬼。” “不许胡闹。”玉汝恒的话正中心事,他连忙要扯开她攥着袖袍的手指,玉汝恒却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泛着冰冷,她紧紧地拽着不放。 申屠尊却突然松开,向后一退,冷视着她半晌,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冷哼一声,得意地一笑,盯着那袖中的瓷瓶,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瓷瓶内的气味与她前日闻到的一样。 她抬步踏出屋子,便看见申屠尊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你即便是拿了也没用。” “是吗?”玉汝恒冷笑道,“我家小不点医术了得,必定能参详一二。” 申屠尊不去理会她,只是沉声道,“知道了又如何?” 玉汝恒随即坐在他的面前,“申屠尊,逼死我的也是你,救我的也是你,在你的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申屠尊怔愣地注视着她,过了许久之后才渐渐地回神,“你觉得什么便是什么。” 玉汝恒想要再开口的时候,申屠尊已经起身,“还有一日,过了明日,你便离开,永远都不要回来。” “申屠尊,我一定会回来。”玉汝恒冷声道,“这山谷,你若是敢毁了,我便死在这里,反正这命是你救的,我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申屠尊猛然转身冷视着她,“你敢不要?” “你说一不二,我自然也是。”玉汝恒偏偏不信他会毁了山谷,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这山谷重要,还是她重要,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幼稚到了这等地步。 ------题外话------ 嗷呜……申屠尊,我想拍死你……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6 毁了(求月票) 297 仇人(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7 仇人(求月票) “黎嫣,你到底要让我做到什么地步?”申屠尊双眸盛满了怒火,那幽暗的眸子此刻涌动着太多压抑的情绪,一时间像是要彻底地爆发而出。 玉汝恒微微一愣,什么叫做让他做到什么地步? 她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申屠尊,你为何不让我再回来?” “你回来又有何意?”申屠尊蓦然地转身不去理她。 玉汝恒的身形一顿,“当真没有意义吗?” 申屠尊仰头望天,苦笑一番,“你我之间又有何意?” 这一刻,饶是她自欺欺人,可是终究回答不出来,她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挺拔地背影,她应该上前去抓住吗?可是她为何连抓住地力气都没有? 申屠尊忽然转身看着她,“你要记得,我救你是为了还你一命,仅此而已。” 玉汝恒低声道,“那儿时的呢?” 申屠尊的尾指在此刻微微地颤抖着,他冷峻的容颜没有丝毫地表情,“儿时?你记错了,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玉汝恒可以肯定那是他,她此刻突然觉得自己有力气了,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低头看着那尾指,“你为何不承认?”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申屠尊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玉汝恒飞身落在他的面前,她向前一步,拽着他的双臂,“申屠尊,承认有那么难吗?” “那承认了又能如何?难道你会爱我?难道你会将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申屠尊看着她那迷茫地双眸,冷笑一声,“不能,我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黎嫣,你记住了,申屠尊是你的仇人,直到死都是。” 玉汝恒呆愣在原地,直至他离开许久,她依旧立在原地,她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申屠尊并未走远,只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她只是那般一动不动地站着,天,渐渐地下起雨来,申屠尊眸光一暗,连忙拿起屋檐下放着的伞走了过去。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心头莫名地抽痛着,她抬手拽着他的衣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申屠尊低声问道。 “明天一日都听我的。”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她想要找回曾经幼时的那个影子,那个只属于她一人的影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的,让她恨极气急的人。 “好。”申屠尊终究是硬不下心来,他可以对这世上任何的人无情,却独独对她毫无办法。 玉汝恒勾唇浅笑,突然将伞挥开,拽着他的手向前奔跑着,直至二人一同回了屋子,衣衫已经湿透,她转身看着他,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躲闪。 玉汝恒装着不去想他是申屠尊,而是那个影子,她忽然上前,慢慢地靠近,双手环着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不许反悔。” 申屠尊无奈地一笑,这跟幼时那个顽皮的她有何分别? 他只是如此木讷地站着,没有抬手抱她,只是难得没有冷下口气,而是轻声地应道,“恩。” 玉汝恒只是如此抱着他,她缓缓地合起双眸,“你是谁?” “我是谁?”申屠尊见她如此地问着,突然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玉汝恒勾唇浅笑,她沉默了片刻,“那我叫你什么呢?” “就叫影子吧。”申屠尊也想了片刻,低声道。 “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影子。” 申屠尊绽开一抹笑容,难得听话地应道,“恩。” 玉汝恒松开他,拽着他的手入了里间,将他推进了屏风后,“将湿衣服换了。” 申屠尊也只是顺从地进去,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便看见她正在弄得湿漉漉的青丝。 他上前轻轻地摸着她的发丝,“我去准备热水。” “恩。”玉汝恒点头,二人似乎回到了一个不曾有过的情景,她不是那个充满仇恨的黎嫣,而他也不是申屠尊,他们只是儿时的他们。 玉汝恒等到申屠尊离开之后,她嘴角地笑容渐渐地消散,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发丝,忍不住地苦笑着。 申屠尊打好热水,玉汝恒随即便入了浴桶内,他缓步走了进来,半坐在身旁,将她的青丝浸湿,而后轻轻地顺着,指尖抚过那柔顺的发丝,他弄得很认真,而且小心翼翼,似是要将这青丝数清楚。 玉汝恒只是躺着,仰头对上他那张俊朗的容颜,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翻身趴在浴桶上,“你当时是不是偷看过我?” 申屠尊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垂眸说道,“那时你有什么可看的?” “那如今呢?”玉汝恒却不羞不臊地问道。 申屠尊连忙起身,“你待会出来。” 玉汝恒低笑一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晓他在害羞。 申屠尊脸色一僵,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也许,这是他能够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吧,只要她高兴便好。 玉汝恒穿着衣衫走了出来,青丝半干,她抬眸看着他,他缓缓地转身,二人四目相对,没有仇怨,有的只是相视而笑。 她徐步上前,坐在梳妆台前,他自觉地上前顺着她的发丝,她拿出那支簪子递给他,他抬手接过,笨拙地为她挽发髻,而后将簪子插上,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她满意地起身,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俏皮地看着他,随即握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雨已经停了,她靠在栏杆上,他则是站在她的身旁,二人一同看着外面的景色,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与云轻说这山谷的时候,你也在的对吗?” 申屠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远方。 玉汝恒嘴角一勾,似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有一次被我发现了?” “是吗?”申屠尊顺着她的话应道,渐渐地将目光收回,垂眸看着她那张笑吟吟地脸。 “不过是一个影子。”玉汝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想着要学会武功,只可惜后来学会了,而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是一种执念,她未料到自己与申屠尊竟然有着这么多的纠葛,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造化暖风。 申屠尊突然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其实……你不必去想。”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这一刻,她想的却不止是幼时的那个影子,原来,有一个人便如此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没有任何地征兆,而她与他却只能如此。 她不愿去看他的神情,只想着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度过这最后的一日,也许,这便是他们能够拥有的最美好的时光,她转眸看着那远处的并蒂莲,她不该来的对吗? 夜晚的时候,申屠尊身上的是冰冷的,可是,这一夜,他们二人相拥而眠,没有争执,没有甜言蜜语,更没有任何地话语,只是静静地……静静地……这样相拥着。 直至第二日,玉汝恒比他提前起身,申屠尊皱着眉头,似是梦见了什么。 她小心地下了床榻,洗漱之后入了厨房,还未动手,已经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身形一转,她便被轻轻松地给推了出去。 玉汝恒不满地嘟嘴,“我帮你。” “不用。”申屠尊转身看着她,“一会便好。”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便向屋内走去,她来来回回地在屋子内踱步,似是要搜出什么宝贝,只可惜一无所获,等到申屠尊做好饭菜之后,她坐在桌前,二人一如从前地用罢,便一起去了石洞内。 玉汝恒走在前头,他跟在后面,一黑一白,映照在光影下,却是说不出的柔和。 等入了石洞,玉汝恒熟练地入了暗间,她看着里面摆放着的东西,抬眸看着他,“这些东西?” “你喜欢的话可以带走。”申屠尊低声道。 “不了。”玉汝恒随即坐下,轻抚着琴弦,而后说道,“带不走。” 申屠尊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坐在她的身旁,她顺势靠在他的肩上,只是如此而已。 直至深夜,他们用罢晚膳,申屠尊收拾好之后,自厨房内出来,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要走了。” “恩。”申屠尊点头,“我不送你了。” “你带我来的,为何不送?”玉汝恒挑眉冷声道。 “送了又有何用?”申屠尊突然抬手将她发间的簪子拿了下来收入袖中,而后带着她走出山谷,“走吧,再相见,你我亦是仇人。”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他,拼命地眨着眼,这一刻,她只想让他开口。 申屠尊见她如此,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蓦然地转身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只是愣在原地,目送着那身影消失在眼前,她垂眸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那道身影突然出现,高大的身影依旧挺拔地立着,他始终是看着她离开的不是吗? 他低笑一声,转身离开,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他扶着一旁的墙壁,掌心紧紧地攥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离开。 玉汝恒跟在身后,直至看到他半跪在地上,她连忙上前站在他的面前,他缓缓地抬眸,看着她半蹲在他的面前,他冷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抿着唇,抬起双手便要将他扶起来,却被他无情地挥开,他硬撑着站了起来,越过她向前走着。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你这样我不放心?” “玉汝恒,你听好了,我如何都与你无关,你走吧。”申屠尊冷冷地开口,快步地向前走去。 玉汝恒抬步上前跟着他,一前一后,直至他入了山谷,却将密道关起,玉汝恒无法进去,她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望着夜色发呆,最后莫名地一阵苦笑,飞身离开。 申屠尊入了山谷,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玉汝恒回到军营,待入了营帐,便看见他们一直在等她,她嘴角一勾,心还是揪痛着,可是她知道,对于她来说,他们同样重要。 “你舍得回来了?”司徒墨离沉声道,一面说着,已经率先一步将她抱入怀中,低头看着她的装扮,这是她在他们面前头一次穿女装,虽然很素净,可是却有种天然去雕饰地华然之美。 如今是黑夜,她身上并不冷,司徒墨离知晓她身上的寒冷已经没有了,他松开她,低声道,“是申屠尊?” 玉汝恒轻轻点头,重新靠在他的怀中,拼命地吸允着他身上的气息,淡淡地,让她迷恋,她挂着笑容,只是这样靠着一言不发。 江铭珏看着如此的玉汝恒,不知为何,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些沉重。 子伯与黎穆染对视了一眼,知晓这十日怕是发生了事,他们不知晓,却能够感觉得到她那一刹那的变化。 司徒墨离横抱着她离开了营帐,不一会,二人便落在了一处山坡上,他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上,靠在自己怀中,他垂眸看着她,“小玉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俊雅的容颜,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瘦了。” “我原本担心你也瘦了,如今掂量着,倒是重了。”司徒墨离环着她的腰际低声道。 “我也觉得。”玉汝恒低声道,依旧靠在他的怀中,“墨离,永远不要离开我,不管什么。”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你瞧瞧你身边有多少人?” 玉汝恒凑上他的唇浅浅地啄着,轻声道,“我不想失去你们,不想。” “放心,不会的。”司徒墨离抱紧她,“谁敢离开你,我废了他。” 玉汝恒低笑道,“好。” 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注视着她的眉眼,低声道,“你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玉汝恒仰着头笑看着他。 “粘人。”司徒墨离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开口,“不过要多粘我一些。” 玉汝恒轻笑着,“我们回去吧。” “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他们。”司徒墨离起身握着她的手,“不过要走回去。”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二人便慢悠悠地回了军营。 江铭珏见她回来,走上前去,“你的确是好了。”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那两个瓷瓶递给江铭珏,“小不点,你且看看这里头放着的是什么?” 江铭珏拿过瓷瓶打开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气味怪异,他皱了皱眉头,“这是无涯门的秘药,倘若失血过多的人,服下此药,便会延续性命。” “能延续多久?”玉汝恒冷声问道。 “这一瓶是,可是另一瓶却不是。”江铭珏看着她,“容我再看看。” “好。”玉汝恒点头,眉头紧蹙。 子伯看着她如此,低声道,“既然你回来了,便好好歇息。”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们今晚都不准走。” “为什么?”司徒墨离将玉汝恒拽入怀中,“难道你想……” 玉汝恒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子伯与黎穆染,“只想你们陪我。” 子伯看向玉汝恒时,那双眸子闪过一抹幽光,便也不再多言,而是点头应道。 玉汝恒看向一旁正在认真思考地江铭珏,嘴角一勾,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便转身看着他们。 “小凌子呢?”玉汝恒见少了一个人,低声问道。 “他有事要办,估摸着待会便会回来。”司徒墨离识趣地开口。 “我不在这些日子,外头是不是很有趣?”玉汝恒如今收回了心思,虽然总是忍不住地想起申屠尊,担心他此刻是不是浑身冰冷,可是,她知道,当她出谷的那一日,他与她便成了仇人。 她双眸闪过一抹黯然,然后看着子伯。 子伯正要开口,便看见有人走了进来。 玉汝恒笑着起身,见他脸色有些冷沉,她便上前几步,申屠凌健步如飞地上前将她抱入怀里,“看来好了。” “恩。”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他身上沾染着一丝的寒气,气息也有些不稳,她抬眸看着他,“你跟谁碰上了?” “温新柔。”申屠凌直言道,没有半分地遮拦。 “她出现了?”玉汝恒双眸一沉,盯着他看着,“她可碰你了?” “没有。”申屠凌见玉汝恒冷着一张脸,笑着回道。 “那便好。”玉汝恒上下打量着他,“她找你何事?” “她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申屠凌依旧抱着她,“而且比之前越发地毒辣了。”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看来来者不善,你出去做什么了?” “对了,这是刚收到的消息。”申屠凌说着便将密函递给了她。 玉汝恒看罢之后,眸光冷沉,“浮屠被带去了无涯门?你确定申屠尊去过无涯门?” “之前不确定,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他那日的确去了。”申屠凌看着玉汝恒脸色冷凝,随即说道,“小玉子,可是有事发生?” 玉汝恒想起那日申屠尊离开山谷一整日,原来是去了无涯门,而他回来之后她的病便好了,这其中定然有联系。 ------题外话------ 亲耐哒们,今天早点更新,嘿嘿……柠檬晚上要赶火车,啦啦啦……柠檬哒新文《嫡妻难惹》女强爽文,也很好看的,表忘记收藏啊,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7 仇人(求月票) 298 选择(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8 选择(求月票) “小玉子,你可是想到什么了?”申屠凌见玉汝恒神色幽暗,低声问道。 “我去一趟无涯门。”玉汝恒知晓如今申屠尊不会主动向她动手,所以,她不担心边关会再出事,即便出事,她也放心,子伯跟穆儿能够应付。 “我陪你去。”司徒墨离跟申屠凌异口同声地说道。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又看向江铭珏,她低声道,“子伯跟穆儿在边关守着,你们都跟我去。” “恩。”司徒墨离点头,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自在,倘若是他一人那该多好。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有些不满,她也只是浅浅一笑,而后说道,“温新柔怕是来者不善。” “她是冲着某人来的。”司徒墨离在一旁不咸不淡,却又意有所指地说道。 申屠凌抬眸冷视着司徒墨离,随即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放心,我会亲自解决她。” “如何解决?”玉汝恒却顺着申屠凌的话问道。 “自然是……”申屠凌抬起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玉汝恒勾唇浅笑,“好。” “小玉子,你在山谷?”申屠凌却不得不问。 玉汝恒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容,“你担心什么?” “申屠尊……”申屠凌如今对申屠尊更是直呼其名。 玉汝恒抬起手轻拍着他的肩膀,知晓他始终放不下,即便是她也无法放下,可是,想起在山谷内的那段时日,她只觉得心头像是涌过了什么,她想要抓住,却又从无下手。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她与申屠尊当真是造化弄人。 申屠凌见她神色恍然,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你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玉汝恒不想留在这处,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去山谷看看,她如此想着,却被自己这种荒唐地想法吓到了,她连忙收起心思低声道。 “那我去准备。”申屠凌松开玉汝恒低声道。 “我也去。”司徒墨离说着也跟着离开。 江铭珏知道玉汝恒前去无涯门是因为什么,所以双眸微微一动,便抬步向前走去。 苏琬见三人离开,营帐内只剩下子伯与黎穆染,她笑着说道,“谁还要走的?” 子伯笑看着她,“你是想让我走?” 玉汝恒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握着他的手,“这些时日可是辛苦了?” “还好。”子伯低声道,“不过是想你太辛苦。” 玉汝恒笑着与他十指紧扣,转眸看向立在一旁不说话的黎穆染。 “怎么了?”玉汝恒低声问道。 “没什么。”黎穆染看着玉汝恒说道,“皇姐,我先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玉汝恒笑看着问道。 “你与子伯定然有话要说,我便不打扰了。”黎穆染非常识趣地说道。 玉汝恒笑着说道,“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地小心翼翼。” “皇姐……”黎穆染看着她,低声开口。 玉汝恒浅笑道,“你与子伯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待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不必多想。” “皇姐,我只是……”黎穆染很清楚,她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比起其他的人,他明显显得没有底气。 玉汝恒见他如此便要开口,子伯已经起身,“我先出去一会。” “好。”玉汝恒见子伯起身离开,知晓他这是为何。 玉汝恒看着黎穆染,“你过来。” 黎穆染像从前那般,在她的面前总是如此地乖顺,此刻正低着头缓缓地靠近她,然后开口,“皇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再靠近些。”玉汝恒沉声道。 “哦。”黎穆染继续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哪里还像素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十足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玉汝恒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抬起手捧着他那张俊朗的脸,无疑,黎穆染长得很俊美,乍一看去,反倒是令人一见难忘,他最好看的便是那双眼睛,沉稳间又多了几分地睿智,如今卸去了以往的稚嫩,反倒有棱有角。 她凑上前去,抵着他的额头,“为何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我……”黎穆染也不知为何,只是每次在她的面前总会变得越发地小心,生怕自己惹怒了她,她便厌烦了他。 玉汝恒见他双眸闪过一抹迷惑,她笑着轻咬着他的唇,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半仰着头看着他,“穆儿长大了不是吗?穆儿看清楚我是谁?” “皇姐……”黎穆染轻轻地抱着她,“我只是怕你会离我而去。”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结还未打开,一如子伯与莫悠尘一样,他们三人对于当年的事情都深深地自责着,可是,现在不是已经雨过天晴了? 她回来了,而且跟他们在一起。 “傻瓜。”玉汝恒磨蹭着他的下颚,似乎自从重生之后,她与他很少坦诚地聊过,从最开始的相认,到后面他中了五石散,再到后来的后来,便变得自然而然,她有时候在想,自己来这么一遭是为了什么,重新与他们相遇,又遇见了另外的他们,而后又知道了那些年来的他,只是现在,她却丢了什么。 她丢了云轻,丢了幼时的影子,可是,她却拥有了他们,她应该要满足,不应该再去抱怨什么,只因为,有他们相陪。 “皇姐,我在你眼中真的很傻?”黎穆染只觉得自己如今没了脾气,没了性格,在她的面前总是表现得卑微,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玉汝恒不喜欢这样的黎穆染,在她的眼中,这个被她自幼便好好呵护着长大的皇弟,应该拥有更多的坚强跟性格,他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也可以过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倘若大冶不曾灭,她肯定会让他不受束缚地去做自己,可是后来,她还是自私地将大冶的希望寄托给了他。 可是,却不是他想要的。 她才发现,自己无形之中似是给了他许多不可跨越的鸿沟,而她只是冷眼旁观,让他独自地跨越着,这样的她对吗? 她与申屠尊之间不就是如此吗? “皇姐……;”黎穆染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玉汝恒浅笑着轻抚着他的脸庞,“你不傻,我的穆儿怎么会傻呢?” 黎穆染高兴地笑了,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只因她的一句夸奖,他抱紧她,“皇姐,你前去无涯门要当心。”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 “你记得早些回来。”黎穆染一面说着,一面觉得自己矫情,可是偏偏还是说出了口。 玉汝恒听着突然一笑,抬眸看着他,“我的穆儿越发地惹人疼了。” “皇姐,你在山谷内可是遇见了什么?”黎穆染低声问道。 “遇见了一个故人。”玉汝恒淡淡地说道,随即岔开话题,“穆儿,等到一切平静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跟从前一般。”黎穆染说的从前,是大冶被灭之前。 玉汝恒点头,“那便依你。” “皇姐,今夜我陪你。”黎穆染主动地说道。 “穆儿总算主动了。”玉汝恒抬起手点着他的鼻尖,只是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 黎穆染将她抱起,缓步向床榻旁走去,玉汝恒静静地注视着他,黎穆染只是抱着她同榻而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黎穆染身上的气息让她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影子消失之后,她有一段时间是失落的,好在那个时候黎穆染出现,胆小地总是扑过来,一个劲地叫着皇姐。 未料到兜兜转转,她竟然跟他……想及此,便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世上无奇不有,却也不少她这一件,她只是浅浅地笑着,便靠在他的怀里睡了。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之后便不做耽搁,与申屠凌跟司徒墨离,还有江铭珏,一行死人前往无涯门。 黎穆染目送着玉汝恒离开,嘴角掩饰不住地笑意,子伯看着他如此,淡淡地开口,“已经走远了。” “恩。”黎穆染这才缓缓地转身看着子伯,笑得甚是明媚。 子伯看着黎穆染如此地笑意,低笑一声,“难道昨夜有好事发生?” “皇姐真好。”黎穆染说罢便转身回了军营。 子伯见他如此,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跟着离开。 马车内一下子坐了四人,显得有些拥挤,玉汝恒看着他们三人,“怎得都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司徒墨离凉凉地看了一眼玉汝恒说道。 “喜欢说什么便说什么。”玉汝恒也不在意的回道。 “当真?”司徒墨离凑上前去问道。 “只要不是浑话。”玉汝恒看出了司徒墨离的心思,低声道。 “我有什么浑话可说的。”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继续说道,“小玉子,你跟申屠尊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玉汝恒挑眉问道。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司徒墨离嘀咕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倘若有呢?” “哎。”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玉子,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玉汝恒却勾唇浅笑,一顺不顺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只觉得这笑容有些诡异,连忙轻咳了几声,“申屠尊那般生猛,怎么可能放过你?” 玉汝恒顿时嘴角一抽,“司徒墨离,你整日在想什么?”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直呼其名,自然知晓她这是发怒了,连忙笑嘻嘻地说道,“我不过说说而已,比起生猛,我自然也不逊色。” 玉汝恒连忙抬起手,自他的腰间抽出那把扇子,敲着他的头,“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便将你踢下去。” 司徒墨离连忙接过扇子,委屈不已,“是你说与他……” “没有”玉汝恒冷冷地打断,“你放心,不会。” 司徒墨离微微一愣,只觉得申屠尊还真是能给忍住,他上下打量着她,如今的玉汝恒换回了男装,身上散发着淡淡地英气,比起昨日那般婀娜多姿的身材,已经看习惯如此的司徒墨离还是觉得这样正常。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盯着她若有所思,她低声道,“在想什么?” “小玉子,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装扮。”司徒墨离低声说道,这言下之意便是,日后即便换女装也是要在他的面前。 申屠凌终于忍不住下去,低声说道,“小玉子喜欢穿什么便穿什么。” 玉汝恒递给申屠凌一个鼓励地眼神,而后又看向司徒墨离那不屑地冷哼,“还真是越来越装了。” “司徒墨离,你最好闭嘴。”申屠凌沉声道。 司徒墨离冷笑一声,“看来你我好久未打架了。” “小玉子,这药我想到了。”江铭珏却在此刻插话道,却很奏效地将剑拔弩张地二人给拉了回来。 玉汝恒低声道,“是什么?” “我记得古书上有记载,这是一种秘术,服用此药之后,功力便会大增,而且可以用内力将血渡给另一个人,可以短暂地凝神,不过不能多用。”江铭珏看向玉汝恒的脸色冷沉,随即不说话。 “倘若多用呢?”玉汝恒继续说道。 “形神俱灭。”江铭珏低声道。 “形神俱灭?”玉汝恒冷笑一声,申屠尊,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当真是要一命还一命? 她突然从马车内飞了出去,司徒墨离先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直至拦在玉汝恒的面前,“你要去找他?” “恩。”玉汝恒看向司徒墨离,“我有重要的事。” “他为了救你,不惜形神俱灭?所以你感动了?你动心了?你要去找他,然后与他双宿双栖?”司徒墨离句句带刺,步步紧逼,让玉汝恒根本无还嘴的余地。 “不是。”玉汝恒紧咬着唇,“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不得不去。” “玉汝恒,我可以忍受你身边多出这么多的人,可是,我却不能容忍你跟申屠尊,倘若你要去找他,那么,我与他你做一个选择。”司徒墨离沉声道,想到她跟申屠尊,这是他最无法忍受地事。 玉汝恒身形一顿,看着他那坚定的眸光,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进自己的心头,她向后退了几步,申屠凌看着她如此,低声道,“小玉子,你当真那么在乎他?” ------题外话------ 抱抱,亲耐哒们,昨天赶火车,半夜没睡好,今天又淋雨,然后忙了一天,更新的有点晚有点少了,嘤嘤嘤…… 推荐好友的文《恶魔妻主》招财大神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8 选择(求月票) 299 独独(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99 独独(求月票) “有些事你们不明白。”玉汝恒不知该如何说起,抬眸看向司徒墨离,又看向申屠凌,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跟申屠尊之间相隔着的又何止是国仇,还有他们的心。 “我不明白?”司徒墨离突然仰头冷笑,“是,我不明白,那么,你可明白我的心?” 玉汝恒立在原地直视着他,“墨离,我不会离开你。” “真的?”司徒墨离看着她,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动摇过,他可以放弃所有,可是独独不能接受她的心中存着申屠尊。 玉汝恒点头,“是,我不会离开你。” “小玉子,我知道自己太自私。”司徒墨离看着她,“你可以看上其他人,但独独不能是申屠尊。” 玉汝恒苦笑道,“我与他之间本就不可能。” “你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动摇过?”司徒墨离看着她低声问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动摇过吗?动摇过的,山谷内的那一幕幕,她如何能够忘记呢?可是,这一切已经随着她走出山谷而变成了回忆。 她上前一步,看向司徒墨离时,语气坚定而决绝,“墨离,在你看来申屠尊时怎样的人?” “小玉子,我不怕你爱上别人,可是却独独怕你爱上他。”司徒墨离向后退一步,“你可知,申屠尊多么可怕?” 玉汝恒抿着唇,是啊,他太可怕,让人又爱又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爱的时候,却又爱到了极致。 “墨离,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玉汝恒笑了,可是那笑容的背后却又隐藏着多少的无奈与悲凉呢?可是,司徒墨离的话却像是一根根地银针刺向她那差点失去理智的大脑上,她知晓自己终究是动摇了,好在现在还来得及。 司徒墨离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玉汝恒回抱着他,低声道,“我要的是你好好的。” “小玉子,你只有一个。”司徒墨离低声道,“所以,我不允许申屠尊走进你的心。” 玉汝恒低笑道,“你的意思是,除了申屠尊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要了?” “那也不成。”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地光芒,“倘若都要了,你能吃得消?” 玉汝恒嘴角一勾,“又不正经了。” “小玉子,时候不早了,赶路要紧。”司徒墨离知晓,倘若此时玉汝恒赶去的话,那么,她与申屠尊之间必然会发生什么,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申屠凌自然也不愿意,可是,他看着玉汝恒的背影,双眸闪过一抹幽暗地光芒,突然转身飞身离开。 玉汝恒转身看着申屠凌离开,又看向司徒墨离,“小凌子这是?” “我们先赶路,他自然会跟上。”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离开的背影,双眸一暗,拖着玉汝恒上了马车。 江铭珏始终坐在马车内,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玉汝恒,“继续赶路吧。” “恩。”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可知这个有解?” “无解。”江铭珏直言道,“也许无涯门掌门有法子。” 玉汝恒冷笑道,“这药是他下的。” “不错。”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小玉子,我只希望你这一世都过得高兴,不要再有遗憾,很多事情皆是一念之间,一念成殇。” 玉汝恒低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我不过是想要你开心而已。”江铭珏低声道,“可知,人生匆匆数十载,又何必执着于过往的仇恨呢?爱一个人只能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你却拥有了两辈子,所以要更加珍惜才是。” 司徒墨离看向江铭珏,眉头微蹙,“你又怎知她如今不高兴?” “离世子,你是在害怕。”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直戳心事。 司徒墨离冷笑道,“对,我是害怕。” “其实你更是妒忌。”江铭珏低声道,“你我都明白,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非人可以控制的,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我能想得开,你又为何偏偏要执迷不悟呢?你看凌王,他如今怕是去看申屠尊了吧。” 司徒墨离嗤笑道,“我是看不开,想不透,难道你不害怕吗?” 玉汝恒并未开口,只是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原来这一路走来,她给与他们的远远不够,他们总是提心吊胆地以为她会突然间消失,又或者是离开,而她却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 “害怕又能改变什么?”江铭珏也跟着冷笑,“当你死过一次,便也不会害怕,能够拥有已经很难得,可知人生苦短。” 司徒墨离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突然转身跳下了马车,转瞬间消失在夜空。 玉汝恒让千瑾辰停下马车,她看向江铭珏,“小不点,原来你是如此想的。” “我不过是想让自己好过点。”江铭珏看向她,轻抚着她的容颜,“小玉子,做你自己,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们都好,可是,你却不知该如何去平衡,所以到最后,你谁都伤了。” 玉汝恒抬起手握着他的手,“小不点,能够得到你的爱,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何止我的。”江铭珏低笑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着,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地珍惜。” 玉汝恒摇头,“我想珍惜,可是不知该如何去做,我想爱,想给你们所有的爱,可是,到头来却让你们越来越伤。” 江铭珏浅笑道,“我喜欢初识的小玉子,为了给申屠凌以身试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是我顾忌地太多了吗?”玉汝恒突然想起山谷内的时光,那是她过得最自我的时候,没有任何地束缚,无所顾忌地,想笑便笑,想发脾气便发脾气,想幼稚便幼稚,可是,回归到这里,她就像是被捆住手脚一般,变成了那个关在牢笼里面的玉汝恒,她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大冶的皇帝,是黎嫣,是曾经的暗帝,是他们的爱。 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儿,那个无拘无束地,肆意妄为的她。 江铭珏知晓她总是想要突破,可是却总是迷失着,直至将自己困住。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小不点,你真是可爱的紧,我会将他们召回来。” “去吧。”江铭珏笑着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好。”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然后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漫无目的地在黑夜中游荡着,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还记得当初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玉汝恒,那明明很淡然,却又狠辣的她,可是处处透着迷人的可爱,可是,现在呢?他变了,她也变了,他们好像越走越远,越来越不像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他有些累了,干脆躺在地上望着星空走神。 一道身影缓缓地躺在他的身旁,“我记得有人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可是她如今不需要我了。”司徒墨离低声反驳道。 玉汝恒低笑道,“有人可是像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我就是想甩也甩不掉啊。” “是吗?”司徒墨离转眸看着她,“可是有人现在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清了。” “当真看不清?”玉汝恒突然趴在他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如今可看清了?” “不真实。”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那么现在呢?”玉汝恒低头吻上他的唇,笑着问道,那嘴角勾着邪魅地笑意,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有些真了。”司徒墨离点头道。 “那现在呢?”玉汝恒拽着他的衣襟,再一次地咬着他的唇,另一只手却探入他的衣襟内。 “很真。”司徒墨离翻身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你可知,这些年来,你弄丢了你自己。” 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我知道。” “其实你一直不知自己的心。”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幽幽地叹气。 玉汝恒低声道,“你害怕,我也害怕。” “你告诉我,你真的爱申屠尊吗?”司徒墨离轻声问道。 玉汝恒苦笑道,“你为何不问我,我爱不爱你?”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你敢不爱我?难道你不怕我咬你?” “不怕,又不是没有被咬过。”玉汝恒说着再一次地吻上他的唇,突然咬着他的下唇,血腥味充斥在彼此地檀口内,玉汝恒细细地卷起,“原来是这种味道。” “你不知道你的血很香甜吗?”司徒墨离吸允着她的唇,双手更是不安分起来。 玉汝恒并未阻止,而是主动地吻着他,司徒墨离却停下了动作,而后将她自地上拽了起来,“你是要去找申屠凌吗?” “恩。”玉汝恒点头,“你去马车等我吧。” “好。”司徒墨离此刻却甚是顺从。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司徒墨离,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何收拾?”司徒墨离感兴趣地问道。 “等着。”玉汝恒说完将他一推,便离开。 司徒墨离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心情豁然开朗,他悠闲自得地舒展着手臂,转身慢悠悠地向马车走去。 申屠凌知晓申屠尊此刻定然在边关,他随即入了城门,而后便直奔行辕处,当入了屋内时,便看见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坐在书案前。 他抬步向前走去,隔着帷幔,他看不清楚申屠尊此刻的神色,不过他却知道此刻的申屠尊依旧是冰冷的,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待站在申屠尊的面前,见他脸色有些泛白,不过却泛着幽幽地冷光,他双眸一沉,低声道,“倒是费劲了心机。” 申屠尊并未看他,不过是盯着奏折翻阅着。 一时间二人陷入沉默中,申屠凌也不再废话,“我从来不知越是无情的人却越深情。” 申屠尊这才慢悠悠地放下奏折,抬眸冷冷地看向他,“你来便是说这些的?” “申屠尊,她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即使你一命换一命,也不过是你应当的。”申屠凌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 等刚出去便看见一道身影落下,他看向她,“看来还是拦不住。” 玉汝恒看着他黯然地神色,上前拍着他的头,“申屠凌,你找死是不是?” 申屠凌微微一愣,看着她那双温和地眸子闪过的冷意,他低声道,“你舍得?” 玉汝恒冷哼一声,抬起手便给了他一拳,接着将他推开,而后入了屋子。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亦是神色冰冷,“这是来替你的人讨公道的?” “是。”玉汝恒说着掌心一动,接着便向他攻去。 申屠凌却不躲闪,一如从前,玉汝恒见他如此,一掌击碎眼前的书案,接着立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是木头吗?” “不是。”申屠尊低声道,“不过,公道讨完了,你可以走了。” “是吗?”玉汝恒看着他印堂隐隐散发出的黑色,沉声道,“我现在就走,然后去找凌寒那个老贼,跟他决一死战。” 申屠尊突然站起身,冷视着她,“滚回去。” 玉汝恒见他还是这般恶狠狠的,她冷笑地挑眉,“凭什么?” “玉汝恒,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申屠尊沉声道,那语气中皆是警告地意味。 玉汝恒眸光一冷,“我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与你何干?” 申屠尊抬手抓着她的手臂,“你敢去试试?” 玉汝恒甩开他的手,“我现在便去。” 申屠尊再次地挡在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而后重重地摔在床上,接着其身而上,那张冷峻的容颜渐渐地逼近,怒视着她,“看来我要破例了。” “申屠尊,如今可不是在山谷。”玉汝恒冷笑道,“你能奈何得了我?” “你试试便知。”申屠尊说着突然封住了她的唇,一手抓紧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解着她的腰带。 “有我在,你敢动她?”申屠凌突然出现在床榻旁,沉声道。 申屠尊突然抬手向申屠凌打去,玉汝恒趁机挣脱开,而后站在申屠凌的对面,握着他的手,“小凌子,我们走。” “恩。”申屠凌点头,握着玉汝恒的手转身离开。 申屠尊正要追上前去,可是此刻却突然跪在地上。 玉汝恒正好回眸,看见那一幕,她连忙上前看着他,正要开口,却突然被点住了穴道,她怒视着申屠尊,“你使诈?” “放开她。”申屠凌看向玉汝恒,她适才对申屠尊的关心不假,当看见申屠尊竟然对她动手,他眸光一冷,低声道。 “滚!”申屠尊冷声道,随即抱着玉汝恒闪身离开。 申屠凌紧追不放,可是追到半途的时候被暗卫拦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申屠尊将玉汝恒带走。 玉汝恒被申屠尊抱着,抬眸看着他,他身上散发着阵阵地寒气,想来是发作了,她眉头一皱,直至二人落在一处宅院内,他一脚踹开房门,抱着她入了屋子,将她放在床上,而后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随即用内力将穴道冲破,而后便冲出了屋子,便看见申屠尊早已经没了踪影。 她转眸看着四周,每个屋子挨个的找,终于找到了他的踪影,他此刻已经晕倒在了地上,玉汝恒连忙上前扶着他,“申屠尊,在我没有下战书之前,你敢死试试?” 她连忙将他扶起,而后盘膝而坐,将内力渡给他,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渐渐地收掌,然后扶着他走出屋子,便要离开宅院,眼前出现了暗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否则我杀了他。”玉汝恒一手扣着申屠尊,一手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项上。 “没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离开。”暗卫沉声道。 “没听到吗?”玉汝恒不想与这些暗卫周旋,她还想留着力气离开。 暗卫也只是冷冷地开口,“主子有令,即便你将他杀死,没有他的命令,您也不能离开。” 玉汝恒怒视着申屠尊,接着说道,“那你主子可有命令,不准我跟他一同离开?” 暗卫正犹豫的时候,玉汝恒已经带着申屠尊飞身离开,紧接着空中抛出一个黑影,暗卫连忙上前接住,乃是昏迷的申屠尊,而玉汝恒已经离开。 申屠凌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待玉汝恒出现在她面前时,他连忙上前抱着她,玉汝恒浅笑道,“真乖,知道在原地等我。” 申屠凌见她脸色泛白,眉头一皱,“他欺负你了?” “不是,我们赶紧走吧。”玉汝恒说罢便拽着申屠凌离开,待回到马车时,她便昏倒在了马车内。 江铭珏连忙将她放平,把脉之后叹了口气,“内力耗损太大,体力不支,歇息一晚便好。” “她倒是多情。”司徒墨离酸溜溜地说道。 申屠凌将手中的令牌拿出,看向司徒墨离,“有了这个令牌,前去无涯门不必担心。” “这是申屠尊故意给她的吧?”司徒墨离瞥了一眼玉汝恒,没好气地说道。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表忘记收藏啊,嗷嗷嗷……申屠尊总素酱紫好咩?╮(╯▽╰)╭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299 独独(求月票) 300 走啊(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0 走啊(求月票) “真不知是你太了解她,还是她太知你?”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低声道。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转眸看着昏迷的玉汝恒,“她倒是自在的很。” 申屠凌知晓,他们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却偏偏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不管能不能够承受,他们经历过内心的挣扎与纠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不想放弃,司徒墨离更不想,他们何尝不知道她的无奈与痛苦,何尝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可是,他们也是有着独立的思想的人,也会嫉妒,也会不安,也会伤心难过。 翌日一早,玉汝恒幽幽转醒,睁开双眸,便对上申屠凌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微微地扶着泛疼地额头,“如今这是到哪了?” “很快便到无涯门了。”申屠凌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玉汝恒抬眸看向马车内并未有江铭珏与司徒墨离的身影,她眉头微蹙,“他们两个呢?” “去无涯门了。”申屠凌低声道。 玉汝恒双眉紧蹙,抬眸看着他,“你们有事?” “申屠尊给了你一块令牌?”申屠凌直接说道。 玉汝恒嘴角微撇,“恩。” “你对他有何心思,我如今不想再问,不过我告诉你的是,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申屠凌看向她,低声道,“不过,你要记得我的好,不许再让我担惊受怕。” 玉汝恒笑着应道,“好,我家的小凌子最好了。” “你啊,何时变得会说甜言蜜语了?”申屠凌想起玉汝恒曾经那副温和却又疏远的模样,又看向如今她笑得一脸明媚地样子,浅笑道,“好了,日后不许对其他人如此笑。” “其他人?”玉汝恒大概有些明白他们能够做到如今这般地和平共处,实属不易,她应当好好地珍惜才对。 她随即坐起身,而后说道,“小凌子,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陪你到天荒地老。”申屠凌非常认真地回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还有呢?” “没有了。”申屠凌再次地将她拥入怀里,“这些年来,我们经历太多事情不是吗?” “恩。”玉汝恒点头,“差点生死离别。” “其实,小玉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日后该会如何?”申屠凌继续问道。 “这个……”玉汝恒沉吟片刻,低声道,“你想知道?” “你想说?”申屠凌反问道。 “现在不告诉你。”玉汝恒勾唇浅笑,接着说道,“小凌子,其实我能够重活一回,不容易,这里头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必须查出来,不然我心难安,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较真,可是,我却不得不如此做。” “万一真相很残酷呢?”申屠凌继续问道。 “那我也要知道。”玉汝恒坦然地说道,“小凌子,我所承受的不止是上辈子的事,还有这一世的,我是黎嫣也是玉汝恒,我不是纯粹的黎嫣。” 申屠凌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不错。”玉汝恒低声道,“我既然重生了,那么难保真正的玉汝恒不会出现,所以,我不得不知道真相,申屠尊说,我体内的寒气是因为我附在这具尸体内太久,倘若如此的话,那么,我必定要寻到彻底地解决之法,否则的话,终有一天,我会消失。” “小玉子。”申屠凌睁大双眸,他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未料到,如今听她如此坦白,却是满心地惊慌。 曾经,她会将这件事情埋在心中,可是现在她却更愿意告诉他们,与其让他们最后得知真相而痛苦,倒不如如今让他们有心理准备,即便到时候真的会发生,那么,他们也不会太过于难过。 玉汝恒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轻松了不少,曾经所背负的那些责任,所承受的那些重担,在此刻突然间都卸了下来,她看着他依旧挂着笑,“申屠凌,你可知我在山谷是如何度过的吗?” “不知?”申屠凌低声道。 “其实,我在山谷这些时日与申屠尊并未发生什么,只是没有任何地烦恼,那段日子我不会将自己当成大冶的皇帝,不会将自己当成曾经的暗帝,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地烦恼,只是无拘无束地活着,活得像自己。”玉汝恒这才明白,其实在山谷的那段时光,是她过得最自在的时候。 黎嫣是暗帝,所以她要压抑着所有的情感,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玉汝恒却背负着灭国之仇,拥有着野心与师父的寄托,她做任何事情都是三思而行,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可是那段时日,那才是真正的她。 申屠凌看着她,“小玉子,真正的你是如何的呢?” “你想知道?”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申屠凌当然想知道,自己爱上的是全部的她,却不是她的一面。 玉汝恒浅笑着开口,“等无涯门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 “好。”申屠凌点头,也许他应当好好想想,自己能够给与她的究竟是什么? 二人抵达无涯门山下,便看见江铭珏与司徒墨离正站在山下等他们,她一跃而下,行至他们面前,“提前来可是了解到什么?” “无涯门布防了,申屠尊给你的令牌只能允许一人上山。”司徒墨离蹙眉说道。 玉汝恒嘴角微勾,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倒是有趣。” 司徒墨离看着如今的玉汝恒,曾经的她不论如何,那眉宇间总是会不自然地划过一抹忧郁,可是此刻的她眉宇间散开,整个人容光焕发,看着越发地明媚。 他本就敏感,尤其是看见她此时的变化,他很清楚,她如此的变化是因为跟申屠尊在一起的那段时日,他心头一阵酸楚,原来真正了解她的不是他,而是申屠尊。 申屠凌自然看出了司徒墨离那失落的心思,他上前递给司徒墨离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江铭珏却上前看着她,“小玉子,你要如何?” “我独自上山。”玉汝恒看着他们三人,“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更会保护好自己,你们在山下等我。” “好。”首先开口没有反对的是申屠凌。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是将她适才的话听到了心里去,更重要的是他明白,无涯门内必定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想要说什么,此刻却也沉默不语。 江铭珏并未说什么,而是将两个瓷瓶递给她,“这个带着有用。” “好。”玉汝恒笑着接过,而后独自上山。 待玉汝恒消失之后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你怎得同意让她一人上山?” “你看得出来,她不是有变化了吗?”申屠凌低声道,而后将马车内玉汝恒对他所言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铭珏与司徒墨离,而后叹了口气,“也许她的心结解开了,对她是最好的。” 司徒墨离垂眸不语,过了良久之后低声道,“申屠尊还真是有法子。” “其实这世上最懂她的便是申屠尊。”江铭珏在一旁说道。 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对看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江铭珏的身上,三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之后,便看见一道黑影闪过,而后将一份密函递给江铭珏随即便闪身离开。 江铭珏打开密函,待看罢之后,抬眸看向他二人,“是皇兄传来的,他让小玉子去一趟大远。” “你如今回密函给他,只说小玉子如今在无涯门,无法回去。”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 “糟了。”江铭珏全部看罢之后暗叫不妙。 “怎么了?”申屠凌见江铭珏脸色突变,连忙问道。 “皇兄说,千万不要让小玉子上无涯门。”江铭珏将密函递给申屠凌沉声道。 申屠凌接过密函看罢之后看向司徒墨离,“景帝说,无涯门是专门为小玉子所设,小玉子入了无涯门,怕是有去无回。” “他说得容易。”司徒墨离接过密函看罢之后,转身便要冲进去。 申屠凌拽着他,“你别冲动,我觉得如今是要问清楚景帝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想不想又有什么干系?”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说道。 申屠凌低声道,“我总觉得浮屠与景帝有什么关系。” 江铭珏看着他,“浮屠便是云轻,跟皇兄有何干系?” “不过是直觉罢了。”申屠凌低声道,“难道你不觉得吗?”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问道。 司徒墨离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还是在山下等吧。” 三人对看了一眼,便也只能如此。 玉汝恒因着有令牌在手畅通无阻,不一会便入了无涯门的大殿。 凌寒端坐在上,见玉汝恒前来,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胆来。” “浮屠呢?”玉汝恒直言道。 “他死了。”凌寒双眸微眯,低声道。 玉汝恒勾唇冷笑,而后看向凌寒,“凌风如今应当赶去寻我娘亲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寻到。” 凌寒腾地起身,“你这丫头倒是厉害。” “自然,对付你这等心术不正之人,自然要用一些厉害的法子。”玉汝恒背着手,“申屠尊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是他甘愿如此。”凌寒想及此冷视着她,“未料到我这两个好徒儿却都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 玉汝恒双眸微眯,低声道,“倘若不是你,他们也不会与我这般地纠缠。” “哈哈,丫头,你想要问什么,直说无妨。”凌寒扬声笑道,那语气却是出奇地冰冷。 “申屠尊当年为何要灭大冶?”玉汝恒倘若曾经还以为申屠尊将江山看得比她还重要,可是这些时日她已经肯定,申屠尊当年那样做必定另有隐情。 凌寒看着她笑道,“丫头,你越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至于什么原因,你自己去寻。” 玉汝恒并未恼怒,却是面色淡然地说道,“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申屠尊之所以动手,皆是因为你。” “哈哈……不愧是她的女儿,只可惜太感情用事了。”凌寒冷视着她,“丫头,你难道不想知晓你的父亲是谁?你难道不想知晓你娘为何要离去?你难道不想知晓浮屠为何会是云轻,你难道不想知晓自己为何会活了?” “我想知道,可是我更清楚,你是不会告诉我。”玉汝恒迎上他冷冽地眸光,“不过我会自己去查,凌寒,你的执念太重,最终不过是伤人伤己。” “哈哈……我凌寒倒是被一个小丫头说教了。”凌寒扬声一笑,随即手一挥,浮屠便被带了出来,只是当玉汝恒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她连忙上前,当看见他的那张脸的时候,她双眸一沉,转眸看着凌寒,“你以为毁了他,我便会放弃他吗?” “他已经无用,你带他走吧,不过……你要想好了,一旦他离开这处,便会死得越快,你每日都要看着他痛苦地死去,你当真忍心?”凌寒沉声道。 玉汝恒双眸微眯,看向奄奄一息的浮屠,便要将他扶起来,可是浮屠却将她挥开,“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玉汝恒看着他,“浮屠,不……云轻,我们回去。” 浮屠看着她扭过头去,他如今这幅样子,哪里还是云轻?他不过是个死去的人罢了,他怎能忍心让她看着他慢慢地死去,他决绝地开口,“我不是云轻,所以,你走吧。” 玉汝恒如何肯,“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的云轻。” “走。”浮屠突然将匕首放在颈项上,“你若不走,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玉汝恒看着他,紧抿着唇,“云轻,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如此?你说过的,倘若有一日我找不到你,便站在原地等你,你自然会回来,可是,我等了五年,如今你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次地将你弄丢了?” 浮屠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让自己心软,他不能走,绝对不能,他用力地将匕首划破颈项,“走啊。”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真相都是有迹可循的……不要着急,都会解开的,嘿嘿……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0 走啊(求月票) 301 孪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1 孪生(求月票) 玉汝恒见他如此决绝,紧抿着唇,却不肯走,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匕首,而后抵在自己的胸口,“云轻,你若敢伤自己一分,我便伤自己一寸。” “嫣儿,不要管我。”浮屠只觉得自己此刻全部的力量都被抽空,他冷视着她,硬撑着爬了起来,“我跟你走。” “好。”玉汝恒上前扶着他,转眸她看向凌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 凌寒直至玉汝恒离开之后,他勾唇冷笑,啧啧了两声,“到底是嫩了点。” 玉汝恒扶着浮屠下山,浮屠像是目空一切地向前走着,直至二人下山之后,便看见三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走吧。”玉汝恒能够感觉得到他们的关心,可是这个时候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自然知晓,也不再耽搁,而是一同钻进马车离开。 此刻马车内挤着五人,浮屠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任何人,只是闭着眼像是在装死。 玉汝恒微抿着唇,“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司徒墨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小玉子,他该如何?” 玉汝恒垂眸看着浮屠,低声说道,“我去大远。” “你是?”司徒墨离似乎想到了什么。 玉汝恒点头,“不错。” “看来你一早就怀疑了。”司徒墨离再次地开口。 “你不也是?”玉汝恒一副看透了他的表情。 司徒墨离却也不恼,只是眉梢微挑,笑吟吟地说道,“那便去,他能撑得住?” 玉汝恒将目光落在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江铭珏身上,“如何?” “查不出缘由。”江铭珏一时犯难,摇头道。 玉汝恒嘴角微抿,“既然查不出,看来是相当棘手的。” 浮屠缓缓地睁开眸子,那是一双森冷地双眸,像极了黑暗的漩涡,玉汝恒垂眸看着他,“可是有话要说?” “你又何必在我身上下心思呢?”浮屠冷声道,“我不是云轻。” 玉汝恒低笑道,“你是。” “我不是。”浮屠无奈地一笑,“你心中明白。” 玉汝恒摇头,“你是云轻。” “小玉子,够了。”申屠凌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看着玉汝恒沉声道。 玉汝恒却抬眸看向申屠凌,递给他一个眼神,申屠凌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眸看向别处。 “云轻,你心中也清楚不是吗?”玉汝恒平静地说道。 浮屠微微一愣,“你不是她。” 玉汝恒低笑道,“我不是谁?” “你不是。”浮屠摇头道,“她不会如此。” “浮屠,我不过是变成了我自己不是吗?”玉汝恒知晓浮屠一直在逃避,她虽然猜出了一些,可是,很多事情还未得到证实。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与不是,等见到云景行便知晓了。” “见到他又如何?”浮屠冷笑一声,随即又合起双眼。 玉汝恒抬眸冲着司徒墨离眨了眨眼,司徒墨离却扭头不理会她。 玉汝恒又看向江铭珏,而江铭珏却低头权当没看见。 她嘴角一撇,又看向申屠凌,哪里知晓她适才那一瞪,申屠凌早已经充耳不闻。 哎! 玉汝恒心头暗叹一声,这一个一个的倒是闹起脾气来了。 她低头看着浮屠,似是想到什么,随即自言自语起来,“那本空白的书卷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页还未显字。” 江铭珏突然抬眸看着她,“拿来我看看。” “你又看不见。”玉汝恒低声说道。 “也许这本能看到呢?”江铭珏有些不死心地说道。 玉汝恒挑眉,“不给。” “小气。”江铭珏冷哼一声,垂眸继续沉默。 待到了大远,玉汝恒便带着浮屠直奔皇宫,浮屠显得很是平静,并未有任何地挣扎。 司徒墨离却惬意地入内,转眸看着一旁的申屠凌,低声道,“她如今是越发地无所顾忌了。” “一直如此。”申屠凌淡淡地出开口。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但愿能寻到真相,也好让我安稳些,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 “墨离,你说小玉子究竟是如何想的?”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低声道。 “如何想?”司徒墨离沉吟了片刻说道,“她想知道当年的大冶被灭的真相,想要知晓申屠尊究竟做了什么?想要知晓云轻为何会突然失踪?想要知晓她的师父,不,应当是娘亲背后隐藏地秘密。” “不是这个。”申屠凌见司徒墨离分析地头头是道,不过却不是他想要的。 “那是什么?”司徒墨离看向他,沉声道。 “我是说,她这个身子可是能有子嗣?”申屠凌低声道。 “你倒是想的长远。”司徒墨离抬起扇子拍在他的肩头,“你看她如今有那个心思?” “也许能一命换一命。”申屠凌双眸闪过一抹幽暗,低声道。 司徒墨离明显一顿,“申屠凌,你这心思还真是……够独特。” 申屠凌冷笑一声,“我不想失去她罢了。” 司徒墨离轻笑道,“谁想,不过她是不会同意的。” “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申屠凌也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见司徒墨离那般冷静,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 玉汝恒扶着浮屠入了宫殿,云景行已经收到了消息在殿内等她。 “景行,你可有法子?”玉汝恒看向云景行问道。 “他……”云景行看向浮屠,而后说道,“我救不了。” “你能救他。”玉汝恒上前看着他低声道。 “为何?”云景行平静的眸子微微一动,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玉汝恒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轻抚着他的手指,接着又看向浮屠,玉汝恒只觉得自己想法很荒唐,可是她却要试一试。 她抬起手,“你将面纱摘了。” “如今不成。”云景行低声回道。 “你答应了一个人,那人是个男子对吗?”玉汝恒直言道。 “不错。”云景行坦然地应道。 “那人是你的师父?”玉汝恒继续问道。 “是。”云景行点头道。 “你可知晓他如今在何处?”玉汝恒看着他追问道。 “他行踪诡秘,我如今也寻不到他。”云景行看着她,低声道,“你可是知晓什么?” 玉汝恒转眸看向浮屠,又看向云景行,“其实,你与浮屠本就是同一个人。” “什么?”云景行即便到了这等地步,可是依旧处变不惊,语气淡淡地问道。 玉汝恒知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荒谬,可是她却只想证实,她转眸看向浮屠,“我说的对吗?” 浮屠终于睁开双眸,看向云景行,又看向玉汝恒,“不是。” 玉汝恒双眸微眯,“那又是什么?” “你不必知晓。”浮屠低声道,“一切不过是凌寒的算计。”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云轻,你为何会叫浮屠?” 浮屠看着她,“我不是云轻。” “是吗?”玉汝恒冷笑道,“看来我要从头说起了。” “二十七年前,大远发生过一件大事,那便是当年的大远皇帝云敖突然退位,将皇帝之位传给了他的皇弟,也便是云景行的父皇,自此之后,他便失踪了。”玉汝恒看着浮屠,“他去哪了?” “你是如何知晓的?”浮屠双眸微冷,沉声道。 玉汝恒低笑道,“其实,云敖便是我的父亲。” “小玉子……”此时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还有江铭珏亦是入了大殿,却听见了如此骇人听闻地消息,三人皆是错愕不已。 云景行却愣在原地,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多了几分地深究。 玉汝恒低笑一声,“景行,你的师父便是云敖吧?” 云景行低声道,“不错。” 玉汝恒勾唇冷笑,随即看向浮屠,“云敖失踪的那年正好是我出世之日。” 云景行微微一怔,却将目光落在了浮屠身上,只觉得她所说与他,与浮屠有关。 司徒墨离原本不过是怀疑,未料到如今却被玉汝恒亲口证实,这无疑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玉汝恒继续说道,“景行,云敖已经死了对吗?” 云景行上前一步,月白的锦袍上照样着清冷的月光,他白纱遮面,却透着淡淡地忧愁,“玉儿,你所言不错,师父已经过世。” “其实你缺失的那块便是浮屠的记忆。”玉汝恒看着他,“你可明白?” “玉儿,也许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又如何能够相信?”云景行看向浮屠,又看向玉汝恒,“依你所言,我与他乃是孪生兄弟?” “只要你将面纱揭开,一切便知。”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低声说道。 “玉儿,我答应过师父,如今不能揭开面纱,我不能食言。”云景行看向玉汝恒,平静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倘若你不揭开面纱,那么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你与浮屠究竟是何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玉儿,你当真要看?”云景行直视着她,那双沉寂的双眸在此刻散发着淡淡的清冷的光。 玉汝恒转眸看向浮屠,又看向云景行,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云景行时,她便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未敢肯定,可是如今…… ------题外话------ 嗷呜……亲耐哒们,赶火车,所以更新的有点少,明天等回去了多更点啊,嘿嘿…… 推荐好友文【鬼王悍医妃】文/鱼爷殿下 一对一爽文,妖孽男主VS腹黑女主。 她,军区总院的骨科医生,不但穿越到一个被人利用的白痴大小姐身上,还被父亲送给克死六个夫人的鬼世子当冲喜夫人。真当她是白痴智障好欺负?欲知下文,欢迎跳坑……。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1 孪生(求月票) 302 真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2 真容(求月票)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反悔的余地。 不止她,就连他们也想看到云景行的真面目,故而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云景行的身上。 浮屠森冷地眸子也盯着云景行。 云景行却静静地看着她,“倘若让你失望了呢?” “那又如何?”玉汝恒只觉得心似乎卡在了喉咙处,她希望是,可是,却又不得不做好不是的准备。 云景行隐藏与面纱的唇忽然展开一抹如莲般清冽地笑意,抬起手将面纱慢慢地揭开…… 众人皆屏住呼吸看着他,想象着这位天下第一美男是何等的姿容,他即便被面纱遮挡着,那身姿卓越,宛如皓月,也不知迷醉了多少人,若是再看到他的真容,他们担心自己会不会自惭形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玉汝恒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是一张飘然出尘的容颜,肌肤胜雪,白璧无瑕,英挺的鼻子,那红唇微抿,他的美已经超脱了世俗,怕是九霄之外的神仙也不过如此,让她不敢亵渎,倘若不是她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她很难想象这样绝世出尘的容貌,她会不会舍得下去口? 玉汝恒双眸闪过惊艳,可是这容貌不是云轻,她双眸闪过一抹失望,却也带着几分地惊喜,只因为,云景行的确称得上天下第一美男,他的美令人心生敬畏,仿若立于云端高阳,只能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轻轻地碰一碰,可是却不敢,她害怕自己亵渎了他的美,这个人拥有着如莲般圣洁之气的人,还有这倾世的容颜,实在是让她不敢碰触。 玉汝恒回想起那夜的疯狂,只觉得被他这迷惑人的外表所骗,果然再高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旦行那男女之事,都会变成洪水猛兽。 如此一想,她便心安理得地抚上他的脸庞,都是她的人了,干嘛不摸?从此以后,只有她能摸,能吃。 云景行自然看到了她眸光中散发出的情绪,心头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那般淡然,任由着她的掌心覆在他的脸庞,只觉得能够如此看着她真好。 司徒墨离看着云景行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他这幅皮囊是能颠倒众生的,比起秦玉痕的那张人神共愤地脸还要刺激人。 申屠凌亦是眸光一闪,江铭珏自然是见过他的容貌,不会觉得惊讶,不过他却未见过云轻长得是什么样子,倘若他一早见过云轻,也许也不会让玉汝恒产生这样的错觉。 浮屠突然冷笑道,“原来如此。” 玉汝恒转眸看着浮屠,她猜错了,那么云轻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上前半蹲在他的面前,“云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浮屠说罢便起身要离开。 玉汝恒却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大殿。 云景行却戴着面纱,抬眸看着待在殿内的其他人,“诸位自便。”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还未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转眸看着申屠凌,“这算什么?” 申屠凌低声道,“他不是云轻,那么浮屠便是,这其中想来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情。” “小玉子是云敖的女儿,这倒是让我未想到。”司徒墨离收起折扇,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算来,你与她还是堂姐弟。” 江铭珏低声道,“如今不是。” “那倒是,不然,你不是要哭了?”司徒墨离打趣着,却又再次地叹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便先去歇息了。” “我同你一起。”申屠凌也不愿逗留,毕竟他与云景行之间是有过节的。 江铭珏并未离开,而是待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离开之后,便径自去寻云景行。 玉汝恒跟着浮屠向外走着,浮屠伤的不轻,故而走得极慢,可是脚步不停,待到了一处僻静之地,他才扶着一旁的树缓缓地靠着。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云轻,我……” “我不是云轻。”浮屠看着她,“你若是为我好,便送我回无涯门。” 玉汝恒紧抿着唇,上前突然抱着他,“云轻,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玉汝恒,我不是云轻。”浮屠沉声道。 玉汝恒却紧紧地抱着他,只觉得他突然间如此地脆弱,她不敢松手,生怕她一松手,他便会再次地离开。 浮屠见她报的自己越发地紧,他的心揪痛着,撕裂着,他倒抽了一口气,“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云轻。” “那云轻呢?”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告诉我云轻呢?” “他已经死了。”浮屠垂眸说道,“所以,你不用再等他。” 早在他是浮屠的时候,云轻便已经死了。 玉汝恒盯着他,“我会将他找回来。” “玉汝恒,你是傻瓜吗?”浮屠沉声道,“我说了,他已经死了,死了!” 玉汝恒突然笑了,抬起手轻抚着他的眉眼,随即用手覆上,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感受不到云轻的气息,可是,她知道,他就是云轻,因为,她看到了一样东西。 她扯开他的手臂,那处有莲花的刺青,而且上面刺着一个嫣字,她看着他,“你还说你不是云轻?” “这又能代表什么”浮屠暗恨自己的无能,到头来却连她都保护不了,而如今的自己更是无力保护。 玉汝恒抱紧他,她应当早一点去证实这刺青的,可是她还是存了私心,她想要查到真相,到最后,却差点错过云轻。 玉汝恒暗暗懊悔,低声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即便是死。” 浮屠苦笑地看着她,“我再也不能给你什么,你可明白?” 玉汝恒点头,“我知道。” “去找申屠尊吧,他也许能帮忙。”浮屠最终还是放任了自己,就如当初一样,倘若他当初再惊醒一些,那么,他们之间便不会是如此的结局。 他突然痛恨自己的无能,未能护她到最后。 玉汝恒看着他,“好,我们现在便去。” “但愿你不要后悔。”浮屠沉声道,那语气中透着太多的苍凉。 玉汝恒听着心头一颤,只觉得昏天暗地,她看向云轻,她绝对不会放手。 她给司徒墨离传了消息,便独自带着浮屠前往大骊去寻申屠尊。 司徒墨离收到消息之后又是一阵叹息,“在她的心中,我们算什么?” “她如今只想得到真相。”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我们能做的便是等。” “有时候我在想,她究竟是谁?是黎嫣呢?还是玉汝恒?”司徒墨离斜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却透着清冷。 “她是她自己。”申屠凌立在他的对面,低声道,“也许,这世上只有申屠尊能够让她变回自己。” “那我们呢?”司徒墨离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这一辈子都在较真,都在算计,却终究算计不过她的心。” 申屠凌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只有得到真相之后才能放下心头的执念,才能坐回真正的自己。” 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你倒是处处为她着想。” “因为除了她我已经没有再能失去的了。”申屠凌苦笑道,“墨离,我们这一世注定与她纠缠不清,这便是命。” 司徒墨离低笑道,“是啊,都是逃不开的命。” 江铭珏看向坐在一旁抚琴的云景行,“皇兄,小玉子她……” “让她失望了不是吗?”云景行低声道。 “皇兄,你……”江铭珏欲言又止。 “其实,你看得比我透彻。”云景行转眸看着他,“一切皆有定数,我不求什么,不过是想要与她度过这一生罢了。” 江铭珏垂眸不语,他所求的也不过如此,可是,他很清楚,她重生本就是一种奇迹,这里头所隐藏的怕是连他们都无法控制的危险。 浮屠靠在玉汝恒的后背上,这瘦小的身影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也许,他在离开之时还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不是吗? 待玉汝恒带着浮屠赶到边关,闯入大骊的城池,寻到申屠尊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头一颤。 半月不见,申屠尊消瘦的已经不成。人形,脸上竟然连一丝血色都无,除了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冷若寒星,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并非是她所见到的曾经的申屠尊。 她扶着浮屠,又看向申屠尊,“你们……” 申屠尊似是料到她会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将他交给我。” “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助他?”玉汝恒连忙伸手制止。 申屠尊却挥掉她的手,“我死不了。” 玉汝恒冷哼一声,“你如今跟快死了有何区别,你别忘记当初答应我的。” “在你未下战书之前,我死不了。”申屠尊说话间已经将浮屠从玉汝恒的手中拽了过来,扶着他转身入了内堂。 玉汝恒连忙跟上,却被申屠尊档住,“不许进来。” “我偏进去。”玉汝恒不服气地开口,她为何要听他的。 申屠尊看着她,“想让他活,你就待在外面。” “我不放心。”玉汝恒直言道,却不知自己是不放心云轻,还是不放心他。 申屠尊却不理会,而是直接放下帐子,扶着浮屠进了密室。 玉汝恒紧咬着唇立在外面,犹如石柱一般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地暗了,玉汝恒依旧一动不动,直至夜已深,一阵冷风自外头灌入,她忍不住地颤栗,却也未动,整整一夜,天渐渐地亮起,玉汝恒才听到里头传来动静。 她连忙冲了进去,却看见有人走了出来,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玉汝恒的心莫名地一紧,她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人。 那双如暖阳般的眸子闪烁着熠熠光辉,虽然身着着墨色锦袍,却难掩他身上如朝阳办的气息,窗外的晨曦映照在他的身上,他就如一道暖阳照在了她的面前。 “云……云轻……”玉汝恒激动地落泪,眼前的人正是云轻。 浮屠走上前去,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这便是你希望看见的。” “恩。”玉汝恒点头,“云轻,我终于等到你了。” 浮屠抱紧她,“嫣儿,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是我弄丢了你。”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那熟悉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倍感心安,这是独属于云轻的气息,她抬眸看着他的容颜,洋溢着满满地笑意。 申屠尊缓缓地走来,面色比起昨日更加地苍白,玉汝恒越过浮屠看向他,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你带着他赶紧离开。”申屠尊看着她与浮屠二人情意绵绵的景象,只觉得心头像难受的紧。 玉汝恒见他如此,冷哼一声,“我偏不,我打算跟云轻在这处待上几日。” 浮屠看着她对着申屠尊时,表现出来的霸道与不服,心头一顿,转眸看向申屠尊时,眸光划过一抹幽光,“嫣儿,我们走吧。” “云轻,他……”玉汝恒指着申屠尊,表面上是在赌气,可是,她知晓,她是真的在担心他。 “你可信我?”浮屠垂眸看着她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她一直都信他。 浮屠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拉着她离开。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尊那毫无血色的容颜,待她消失之后,申屠尊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浮屠揽着她的腰际飞身离开,玉汝恒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他,“我要去看看。” 说着自浮屠的怀中离开,转身折回。 急忙入了内堂,便看见申屠尊倒在地上,那脸色白的吓人,她连忙半蹲着,碰上他的手臂,却能感觉到如死人一般的气息。 她心头一颤,连忙将他扶起,席地而坐,将内力渡给他。 浮屠站在外头看着她,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过了一会,玉汝恒收起内力,将申屠尊扶起,还不忘嘲讽几句,“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得让我救。” 申屠尊还处于昏迷状态,自然听不到玉汝恒那带着几分怒意却夹着心疼滴话语,她的他放在床榻上,转眸才看见浮屠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 玉汝恒心头一暖,连忙上前站在他的面前。 浮屠自她的袖中拿出帕子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你既然不放心,我们便在这处歇下。” “云轻……”玉汝恒心头一阵感动,因为云轻还是一如从前那般,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顺着她。 “嫣儿,做你想做的。”浮屠捏着她的鼻子,低声说道。 “恩。”玉汝恒并未问他为何会恢复容貌,为何会变成原来的云轻,可是她知晓,此事定然是申屠尊相助,可是她不明白,云轻为何会变成浮屠呢? 申屠尊整整昏迷了两日,待醒来时,玉汝恒正坐在床榻旁盯着他,二人的眸子便不期而遇地相撞,申屠尊幽暗地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你怎得还这?” “若不是我,你如今早成了鬼。”玉汝恒没好气地开口,只觉得如今只要与他说话,便变得幼稚不已。 申屠尊径自从床榻下来,将玉汝恒直接自后腰抱着,玉汝恒连忙踢腿挣扎。 “申屠尊,你放我下来!”玉汝恒冷喝道。 申屠尊却抱着她踏出屋子,而后丢在院中,“赶紧带着他滚,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让他如何恢复的,便如何变成原来那副鬼样子。” 玉汝恒怒不可解地瞪着他,“申屠尊,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 “既然不愿意,那便不用赖着这里。”申屠尊冷声道,完全不给玉汝恒丝毫地余地。 玉汝恒只觉得心头堵着气,突然想到什么,眼眶红了起来,只是一言不发地任由着眼泪掉下,直愣愣地看着他。 申屠尊见她竟然落泪,顿时愣住了,二人僵持不下,直至那晶莹的泪珠自两颊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而下,却颗颗砸在了他的心上,他突然大步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沉声道,“没出息。” 玉汝恒扬声道,“谁没出息?” 申屠尊抽出帕子在她的脸颊上蹭着,动作看着粗鲁,却很干脆利索,玉汝恒自他的手中夺过帕子,顺势丢了出去,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他。 申屠尊双手垂落,隐藏与袖中紧紧地握着,转身回了屋子,“你若喜欢便待着,只是别来碍我的眼。” 玉汝恒冷哼一声,“谁稀罕看你。” 浮屠缓缓地走了过来,此刻身上已经换下了那黑沉沉的锦袍,换上了白色的长袍,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如暖阳的气质笼罩在她的身上,玉汝恒身上的那股子怒气便渐渐地消散了,转眸看向他,连忙的张开双臂,“云轻。” 此时的人不是浮屠,的的确确是云轻,他上前将她抱入怀里,低头宠溺地看着她,“你适才那般孩子气,倒是看着很可爱。” 玉汝恒嘴角一抽,这算是被云轻调戏了吗? 云轻绽开一抹和煦地笑意,“我们出去走走吧。” “恩。”玉汝恒低头握着他的手,转眸冲着申屠尊的屋子冷哼了一声,便与云轻一同离开。 ------题外话------ 嗷呜……云轻粗线鸟……云景行也露出真面目了,这一章是不是很值,哈哈…… 某夜的文“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正在首推,求真心喜爱并收藏的各位美女~ ——初见,她是棺中女鬼,他是盗墓贼;再见,她是响彻雁州之神捕,他是花名满天下的妖孽皇叔; “姑娘你可缺人暖被窝?” “啊,你不缺啊,但我缺,要不姑娘你将就下,纳了在下可好?”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2 真容(求月票) 303 渡劫(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3 渡劫(求月票) 玉汝恒始终握着云轻温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比起浮屠那时冰冷的手,如今他通身都散发着如沐春风的暖意。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 “你要笑到何时?”云轻转眸看着她,那微微泛红的唇扬起和煦地笑容,双眸透着淡淡地宠溺。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笑一辈子。” “那便笑一辈子。”云轻垂眸看着彼此交握着的手,“嫣儿,我这一生想求的不过是你能够如此地笑一辈子。” 玉汝恒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着他,“云轻,你陪我好不好?陪我一辈子?” 云轻垂眸看着她,“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可是你……”玉汝恒想起分别的这四年,她的心就忍不住地颤抖着。 云轻抬起手覆在她的眼上,“嫣儿,你可感到了什么?” “恩……”玉汝恒只觉得掌心透着淡淡地暖意,而他的身上散发着化不开的暖意,笼罩在她的全身,让她温暖无比。 “云轻,这样真好。”玉汝恒浅笑着说道,抬起手握着他的手,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 云轻垂眸注视着她,这一刻,他只觉得那些付出值了。 二人便这样漫步在街道上,她看着他,“你要去看子伯跟穆儿吗?” “不了。”云轻笑着开口,“如今你更关心的并非是他们。” 玉汝恒被说中心事,她双眸一暗,“云轻,我……” “我都明白。”云轻低声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命数,只要遵从内心便好。” “那你呢?”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云轻不真实,她只有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她才感觉得到他在自己的身边。 “我?”云轻浅浅地笑着,他的笑容总是那般地温暖,散发着丝丝的暖流,直抵她的心头。 玉汝恒眨了眨眸子,“对啊,你。” “嫣儿,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云轻揽着她的腰际,二人飞身落在一处大树上,俯瞰着远处的湖泊,他白色的锦袍随风而动,如墨的青丝垂落与身后,阳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透着说不出的温暖,艳阳高照,他只是这般云淡风轻地看着她。 “可是我在原地等你了,你却始终没有回来。”玉汝恒低声道。 “你不是不出现,而是还未到时候。”云轻抬起修长的手指,云袖挡在她的头顶,遮挡着阳光,他抬眸看着远处,“你瞧,我不是出现了吗?” “哼。”玉汝恒抬起手挥开他挡在自己头上的手,“倘若不是我紧追不舍,你能回来?” 云轻淡然一笑,继而回眸,“一切皆有定数,嫣儿,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论我是谁,我变成谁,又或者是成为谁,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永远。” “云轻,你究竟是谁?”玉汝恒看着他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云轻始终抱着她,“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云轻。”玉汝恒只觉得能够等到他太不容易,她不想失去,真的不想。 云轻低笑道,“嫣儿,其实,我一直都在。” 玉汝恒微微一顿,“一直都在?” “是的,在你的心里。”云轻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也一直在我的心头。” “云轻……”玉汝恒从未想过这一刻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云轻轻抚着她的青丝,“我们回去吧。” “恩。”玉汝恒知晓,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不论她做的是对还是错,不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只是遵从她的心。 倘若不是这样的云轻,她又怎么可能心心念念至此呢? 云轻带着玉汝恒重新回到宅子里,她抬眸看着他,云轻浅笑道,“去吧,他向来别扭,对你嘴硬心软,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比他对你还要用心良苦。” 玉汝恒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一切我都明白。”云轻笑着开口,“你可还记得你师父托陆通送你的那个匣子?” “恩。”玉汝恒点头。 “这个大劫,只有他能渡你。”云轻将玉汝恒向前一推,“嫣儿,不要让执念阻挠你的心,上一世你已经压抑了自己,这一世便活出个自我来,只要你想要的,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夺来。” “我想要你。”玉汝恒眨着眼,笑着说道。 “我一早不就是你的了?”云轻不免觉得好笑,而后说道,“你去看他吧,我等你。” “哦。”玉汝恒不想跟云轻分开,可是,她想弄明白,申屠尊究竟如何让云轻回来的? 云轻见玉汝恒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子,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般淡淡地,温和地,他缓缓地转身,身后洒下一道白影流光。 玉汝恒步入屋内,直接进了内堂,便看见申屠尊端坐在地上调息,运功疗伤,不过她一股刺鼻地气味铺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头,随即上前,便看见他面前吐出血竟然是黑色? 她双眸微沉,这个人还真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云轻适才的话萦绕在心头,她在想,自己的大劫为何只有他能渡呢? 她干脆盘膝而坐,双手自然搭着,歪着头注视着他,气色太差,而且隐隐有些青色,没有一丝的血色,他到底是如何将自己折磨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她知晓,倘若不是为了救她,倘若不是为了云轻,他也许…… 申屠尊此时渐渐地收了内力,睁开双眸看着她,“你不是滚了吗?” 玉汝恒冷哼一声,“凭什么,你让我滚我便滚,你倒是给我滚一个看看啊?” 申屠尊也不理会她,而是起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突然拽着他的袖袍,“申屠尊,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我与你无话可说。”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却拽着他的袖袍不放,而申屠尊忽然抬起手指,直接将她拽着的袖袍一角用内力震断,玉汝恒手中捏着那一片金帛,嘴角抽搐。 这人还真是…… 玉汝恒抬步上前,紧跟着他,一个旋身便落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还有几日好活?” “你放心,我死不了。”申屠尊说罢便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开。 玉汝恒站在院中盯着他那高大的身影,便如此消失不见,她在原地狠狠地跺脚,而后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便看见他进了山谷内,玉汝恒连忙跟上,却未能进去,而她一时间也寻不到机关,只好悻悻然地回了宅子。 她低头进了屋子,便看见云轻正坐在一旁独自对弈,她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散去了申屠尊带来的怒气,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对面,“云轻,我上辈子是欠他的吗?” “上辈子不是他欠你的?”云轻淡淡地开口,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一时噎住,是啊,“所以,这辈子我是来讨债的。” “恩。”云轻顺着她的话应道。 “可是,他怎么比我这个讨债的还横?”玉汝恒径自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愤愤地将茶杯砸在桌子上。 云轻看着她如此,始终挂着温和地笑意,“他越是如此,便说明心中有你。” “有我做什么?”玉汝恒冷哼一声,“我还要找他报仇呢?” “是要报仇。”云轻继续顺着她的话应道。 玉汝恒突然凑上前去,盯着眼前的棋局,只觉得有些诡异,她看着云轻,此刻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道虚光,让她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云轻当真不真实。 玉汝恒只有在云轻的面前才能这般地放肆,她盯着他捏着白子的手,那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白皙透亮,完全是一幅画。 她突然想起云景行来,这二人当真是极像的,云景行更多的是清冷孤傲,有种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飘感,而云轻则像是那灿烂的朝阳,只要靠近,便像是寻到了所有快乐的源泉。 她歪着头凝视着他,那一颦一笑,那举手投足,那俊美如画的容颜,让她都一一地印在了脑子里,他似乎知道了许多,却又不愿告诉她。 “云轻,你跟我娘亲认识吗?”玉汝恒低声问道。 “恩。”云轻坦然地应道,“认识。” “那你还知道什么?”玉汝恒继续问道。 云轻只是冲着她明媚地笑着,而后故作神秘地回道,“天机不可泄露。” “云轻,耍我好玩吗?”玉汝恒说着便愤恨地自他的手中夺过刚刚捏起的黑子,而后落下。 云轻淡淡地挑眉,便也不再多言,二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对弈起来。 待到晚霞洒入,玉汝恒盯着那棋局看了又看,抬眸看向云轻,“和局。” “恩。”云轻随手将棋局打乱,而后一颗一颗地将白子放回。 玉汝恒也随着他那般,每放下一颗,便响起清脆地响声,二人几乎同时放下,如此倒也寻到了乐趣。 云轻笑看着她,“你可是寻不到他?” 玉汝恒虽然一直故作轻松,可是心头还是担心着申屠尊便这样死了。 当听到云轻的话,她只能叹口气,“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轻浅笑着起身,将她的手握着,“我带你去。” “恩。”玉汝恒点头,便跟着他一同离开。 玉汝恒似乎回到了从前,“云轻,那并蒂莲,还有那悠悠山谷,申屠尊都知道。” “那是他为你亲自建的。”云轻低声道,“原本那谷底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块空地罢了,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弄成那样。” “他?”玉汝恒又是一愣,“你都知道?” “恩。”云轻转眸看着她,“嫣儿,他爱你丝毫不比我少。” 玉汝恒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我丝毫没有察觉出来,云轻,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你会变成浮屠?” 云轻笑着摇头,“这一切我不能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离开,嫣儿,他有他的苦衷,当年,但凡有其他的可能,他也不会灭了大冶。” “云轻,你竟然也瞒着我?”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地怒意。 “嫣儿,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我只想让你明白,不论我做什么,我的心都是你的。”云轻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你可明白?” 玉汝恒只是怔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想起云轻第一次出现的情形,她从来不知他的来历,却总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玉汝恒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我要的不止是你的心,还有你的人。” “你不是一早便要了吗?偷看我沐浴的事情都做得出。”云轻在此刻却笑吟吟地揭了底。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眸看着他,“不过是看到一个背影罢了。” “你还想如何?”云轻抬手捏着她的鼻子,凝视着她如今的容颜,“嫣儿,其实,这样的容貌才适合你,你本应该如此。” “云轻,你太神秘了。”玉汝恒不得不感叹。 “神秘吗?”云轻不过是愉悦一笑,抓着她的手二人便向前走去,直至来到山谷外,他轻而易举地打开机关,带着她通过密道进了山谷。 玉汝恒看着云轻这无所不能的样子,无奈地叹着气,“你究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个嘛。”云轻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自然是不能生孩子。”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眸怒视着他,“云轻,原来你也变坏了。” 云轻浅笑着带着她向前走着,“我们在这处住上几日如何?” “好。”玉汝恒也正有此意,当时她便在想,如果能跟云轻在这里待上几日那该多好。 玉汝恒看着不远处的屋子,转眸看着云轻,“他去了石洞吗?” “我在屋内等你,你去看看。”云轻抬眸看了一眼,便已经肯定申屠尊不在屋子内。 “好。”玉汝恒也不多言,便飞身去了石洞。 待落在石洞内,很快便到了藏书阁内,她走进去,里面传来的那股怪异而气味跟适才闻到的一模一样,玉汝恒大步上前,冲进了暗室,便看见申屠尊晕倒在地上。 ------题外话------ 云轻粗线鸟……好温馨啊……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3 渡劫(求月票) 304 而别(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4 而别(求月票)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恨不得补上一脚,她无奈地半蹲在地上,而后将他从地上扛了起来,“让你嘴硬!” 申屠尊陷入昏迷中,脸色苍白地吓人。 玉汝恒似是想到什么,而后将他扶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低头盯着他看了半晌,便如此等着他清醒。 过了一会,便看见申屠尊缓缓地睁开双眸,当看见眼前的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便下了床榻。 玉汝恒并未上前,而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地看着他。 申屠尊自行出了暗室,缓缓地向外走去。 玉汝恒轻哼了一声,而后便也跟着走出暗室,看见他慢悠悠地出了藏书阁,他如今根本无法再顺着那铁索到悬崖的对面。 玉汝恒突然上前点住他的穴道,单手揽着他的腰,足尖轻点,便带着他顺着铁索向对面走去。 申屠尊转眸看着她,这一瞬间,他希望时间戛然而止。 玉汝恒嘴角一勾,随即翩然落下,却也没有解开穴道,而是扶着他飞身下了谷底,这才点开他身上的穴道,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申屠尊立在原地,即便伤的极重,却还是挺直腰背,看着她慢慢地向屋内走去。 云轻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看着她,“回来了?” “恩。”玉汝恒笑吟吟地上前,自怀中抽出锦帕擦着他额头的薄汗,二人相视而笑,俨然一对避世的神仙眷侣。 申屠尊在远处看着,突然心头阵阵地抽搐,泛着撕裂的疼,一如从前那般,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与他。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还愣着做什么?” 申屠尊突然自嘲地冷笑着,蓦然转身便要离开。 玉汝恒无奈地扶额望天,又看向云轻,“他这脾气还真是……不敢恭维。” “你去将他带来。”云轻自然知晓申屠尊的脾气,太过于别扭。 玉汝恒笑着应道,随即便飞身而出,落在他的面前,“你到底还要别扭到何时?” “这山谷便留给你们吧。”申屠尊说着将玉汝恒再次地推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这里留下了他最后的美梦,可是,他却不愿意看到她跟云轻在一起那般地甜蜜,那样的笑容,是他这一身都无法给她的。 玉汝恒双手叉腰,冲着申屠尊的背影怒吼道,“申屠尊,你敢出去,我便打断你的腿。” 申屠尊身形一顿,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打断腿又如何?他爬也要爬出去。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申屠尊只想离开这里,他只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地将云轻给杀了。 玉汝恒大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你就不能听话一次?” “滚开!”申屠尊的语气低沉的吓人,玉汝恒也明显一愣。 “申屠尊!”玉汝恒被惹怒了,低吼出声,上前便朝他动手。 手刚伸出去却被申屠尊拽着,他用力地将她拽入怀里,“难道你就不能让我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 “在的面前你还有尊严吗?”一道云淡风轻地声音响起,便看见云轻已经不疾不徐地行至他的面前。 “你最好明白,你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助你,如果你还想回到以前那副鬼样子,尽管拦住我。”申屠尊沉声道,而后将玉汝恒甩了出去,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身体向后一退,突然想到什么,顺势跌倒在地上,她抬眸盯着申屠尊的背影,“申屠尊,你……” 申屠尊听着她摔倒在地上的动静,脚步一停,转眸看着她,眉头忍不住地一皱,而云轻并未上前扶她。 玉汝恒盯着他,“你用得着这么狠吗?” 申屠尊站在原地停顿了许久,见她依旧趴着并未起来,他终是无奈地上前弯腰将她扶起,将她的双手摊开,掌心磨破,沾着泥土渗出血来。 他抬眸看着她,“玉汝恒,你究竟要如何?” “那你究竟要如何?”玉汝恒一面反问着,一面将手上的血蹭在他华贵的锦袍上,突然反握着他的手,“回去。” 申屠尊站在原地不动,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的表情。 云轻已经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他很清楚,申屠尊跟她的性子,这二人的性格太相像。 “你认为那里还有我的地方吗?”申屠尊冷笑一声,自嘲道,“你有她足够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不知道为何,还从未听见他说过如此悲凉地话,她只是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申屠尊,我们之间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明知故问。”申屠尊最终还是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这一次玉汝恒并没有拦着,只是注视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是啊,他们之间终究是要不死不休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却揪痛着呢? 她缓缓地转身,直至入了屋子,看见云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倘若无法勉强,便随缘吧。”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上前靠在他的怀里,“云轻,那你呢?” “我?”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嫣儿,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论你在何处。”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云轻,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不管是你,还是他们,我只想这一生都好好的。” 云轻点头,“嫣儿,你可知晓,这世上有许多的不得已,而你要做的便是学会承受,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取舍。” “云轻,我知道,我不会再放手。”玉汝恒紧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放在脸颊,“云轻,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对不对?” “会。”云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笑着应道。 “那便好。”玉汝恒笑道。 申屠尊离开山谷,只觉得心痛得厉害,原来他不管如何努力,也比不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玉汝恒与云轻二人待在山谷内却也过得舒适自在,她喜欢这样跟云轻谈天说地的感觉,喜欢跟云轻一起看着天空,一同相依偎着,只是这样便觉得心安。 如此过了几日,云轻坐在床榻旁凝视着她的睡颜,笑着说道,“嫣儿,该醒了。” “恩。”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云轻,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今儿个要做什么?” “该回去了。”云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们都在等你。” “好。”玉汝恒知晓自己太过于自私,看着云轻这般地体贴,她笑着起身,二人在山谷内用罢早膳,便一同出了山谷。 “云轻,你要去哪?”玉汝恒接着问道。 “带我去找云景行。”云轻笑吟吟地说道。 “难道不是去找申屠尊吗?”玉汝恒不免有些疑惑。 “我找云景行有事。”云轻握着她的手,“至于申屠尊,我如今已经没有必要找他了。” “好。”玉汝恒点头,而后便与云轻一同前往大远。 司徒墨离与江铭珏,还有申屠凌一直在大远京城等着她,这些时日他们都在想着她会不会这样跟着云轻私奔了? 申屠凌见他如此想着,不由得感叹起来,他已经中毒太深。 当玉汝恒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司徒墨离直接将玉汝恒抱在怀里,“你还知道回来?” 玉汝恒笑着靠在他的怀中,“当然,你可是我的人,我还得好好疼你呢。” “哼。”司徒墨离只看见她一人,并未看见云轻,不由得蹙眉,“那个人呢?” “他去皇宫了。”玉汝恒握着司徒墨离的手,仔细地打量着他,“你憔悴了不少。” “那你该如何补偿我?”司徒墨离搂着她的腰际,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尖问道。 “我先去皇宫,回来再补偿你。”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转眸看向申屠凌,“小凌子,乖乖等我回来。” “你去吧。”申屠凌如今亦是想开了,故而只是笑着应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心头莫名地一阵心酸,她应当如云轻所言,好好地珍惜他们,只因人只有一辈子,她不敢确定来生还能不能遇见他们,为什么要白白蹉跎岁月了? 她连忙上前在申屠凌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而后在司徒墨离不满地要开口的时候,连忙亲了一口,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她倒是对你比我好。” “这个你也要吃醋?”申屠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然。”司徒墨离低声道,“除了这些计较,我不知晓该如何坚持下去。”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还是不放心,故而才会如此。 玉汝恒赶到皇宫的时候,江铭珏正在殿外等着她。 “小玉子,你现在不能进去。”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怎么了?”玉汝恒突然问道。 “皇兄跟云轻正在说话,说若是你来了,便等等。”江铭珏将玉汝恒抱在怀里,“你且等等吧。” 玉汝恒眉头紧蹙,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她看向江铭珏,“我只觉得云轻有些不对。” “有何不对的?”江铭珏看到云轻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惊讶了一番,只因这个人太虚无缥缈了,他觉得皇兄本就属于那种绝世飘渺之人,可是未料到,云轻比起皇兄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云轻有些奇怪。”玉汝恒一直觉得不对劲,她想了一会,“小不点,我要进去看看。” 江铭珏看着她,“那……好吧。” 玉汝恒牵着江铭珏的手进了大殿,待入了内堂之后,却只看见云景行一人,并未看见云轻,她环顾着四周,也未看到他的踪影。 玉汝恒连忙上前,“云轻呢?” “他走了。”云景行看着玉汝恒,清冷地双眸没有丝毫地波动,平静地说道。 “不可能。”玉汝恒不可置信地回道,“他走为何不跟我说一声,他去哪里了?” “这个是他留下的。”云景行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书信,展信看罢之后,身体一晃,“他怎么会走?又一次地不告而别吗?” 云景行看着她双眸失神,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不是答应过你,会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吗?” 玉汝恒靠在云景行的怀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浑身在颤抖,抬眸看着他,“你告诉我,云轻找你是为了什么?” “他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等着他回来。”云景行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紧紧地捏着那书信,心头的不安越发地强烈起来,“云景行,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的话……” 云景行第一次无奈地苦笑,“玉儿,我为何要骗你?” 玉汝恒微微一愣,她低头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还有那信中的内容,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他为什么总是如此?说出现便出现,说走就走,总是让我等着,他不是说过一直要待在我身边的吗?” “玉儿,这世上有许多的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你要知道,他也有他的难处,难道在你的心中,他不是一直都存在着吗?他不是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吗?”云景行低头看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低柔地说道。 玉汝恒缓缓地抬眸,注视着他的双眼,还有这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她紧抿着唇,“只是他为何总是不告而别呢?” “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云景行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吻上她的唇。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感受着他唇上丝丝的凉意,只觉得心低的哀伤渐渐地散去。 江铭珏默默地退了出去,抬眸看着远处的天空,心头莫名地一阵恍惚。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如莲般地气息,似乎还萦绕着那股云淡风轻地味道,这是云轻留下的吧。 云景行低头看着她,“玉儿,你别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恩。”玉汝恒点头,“我记得。” “大远你不必担心,云轻会回来,你跟申屠尊是该有一个了断了。”云景行低声说道,轻抚着她的青丝,“这不过才是开始。” ------题外话------ 嗷嗷嗷……云轻又走了,吼吼……来无影去无踪啊……更新完,接着去收拾行李……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4 而别(求月票) 305 一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5 一生(求月票) “景行?”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了?”云景行静静地任由着她看着。 “你适才的口气还真像……”玉汝恒不知为何,云轻便这样走了,一如四年之前那样不告而别,她的心却越发地堵得慌。 云景行轻抚着她的脸颊,“当初你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像他吗?” 玉汝恒嘴角微勾,凑上前去,双手搂着他的颈项,他身上总是透着干净地气息,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染一丝尘埃的气息,遗世而独立,有时候她觉得他离自己明明如此近,可是却总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地距离感。 玉汝恒轻吻着他的唇,“你当真存在吗?” “你说呢?”云景行无奈地一笑,垂眸抵着她的鼻尖,轻轻地磨蹭着,“倘若我不存在,那你呢?” 玉汝恒只觉得云景行与云轻的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让她心安的味道,可是,他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玉汝恒轻咬着他的唇,注视着他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只觉得他的美太过于不真实。 云景行轻轻地拥着她,月白的锦袍染上了点点地华光,让人看着痴迷。 玉汝恒轻吟出声,只觉得这样的云景行才真实,她浅笑着看着他,“景行,你那晚……” “恩?”云景行顺着玉汝恒的话想起那晚的旖旎,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腰际,解着她的腰带。 腰带缓缓地落下,锦袍松松垮垮地敞开,他将她横抱着转身入了床榻,轻柔地放下,欺身而上,细密的吻带着他独有的甘冽地气息,吻遍她的眉眼,指尖灵活地解开她的锦袍,轻轻地挑起,散落在两侧,他眉眼含笑,那绝美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柔光,透着丝丝的魅惑。 玉汝恒痴痴地看着,怪不得他会蒙着面纱,倘若真的让她看见这样的他,怕是会忍不住地直接扑倒,如此的他太过于美好,仿若这世上最纯净的雪莲。 玉汝恒只是半眯着眸子凝视着他,直至他冰凉唇吻过她的每寸肌肤,留下一朵一朵的红梅印记,直至最后,他悄无声息地拥有着她,她半仰着头,随着他一起起伏,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而他像极了那蔚蓝的大海,包裹着她的全部,绵绵延延,让她不忍地靠岸。 一番缠绵的欢爱之后,玉汝恒酸软地靠在他的怀中,她抬眸注视着他,今日的他与那晚的他又不同,可是那感觉却是一样的。 她抬起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她轻抚着他的脸庞,潮红未退,带着丝丝地魅惑,让人忍不住地…… “景行,倘若你不曾遇到我,你会如何?”玉汝恒一直在想,当年,他是抱着何等的心思被囚禁在大骊皇宫,即便受尽屈辱,却还是那般地冷淡。 “我?”云景行沉吟了片刻,“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有一个你在等着我,所以我在等。” 玉汝恒勾唇浅笑,“倘若等不到呢?” “那便站在最高处,让你来找我。”云景行抚过她洁白无瑕地脸颊,“倘若你不来,我便颠覆了天下。” 玉汝恒明显一愣,双手环着他,“景行,倘若我永远不曾出现呢?” “你会出现。”云景行凑近她说道,“其实……第一次见你,我便认定了你。” “你当时知晓我是女子?”玉汝恒促狭道。 “也许是感觉。”云景行笑着说道,“只要我认定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只要是你。” 玉汝恒浅笑道,云景行一向寡言少语,比起申屠尊来,话语也不多,难得见他说如此多的情话,反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在想,自己究竟合起幸运,能够遇见他,让他倾心至此,可是她更加地庆幸,自己遇见他,往后的日子,她一定要好好地待他。 “景行,你的一生我负责。”玉汝恒盯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云景行平静地眸低闪烁着汹涌的悸动,他绽开一抹如莲花般纯净地笑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玉汝恒痴迷地看着他,“日后不许对旁人笑。” “除了你。”云景行低头再次地吻上她的唇,一吻千年,大概便是如此。 玉汝恒穿戴妥当之后,天色渐暗,她踏出皇宫,云景行并未相送,她知晓他的用意,如今不是厮守的时候。 江铭珏见她脸色红润,从气息便能知晓她与云景行做过什么,他眸低闪过一抹黯然,低声道,“还有力气?”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十指紧扣,“当然有了,要不今夜……” “好了。”江铭珏见她反而调侃起他来,忍不住地面色一红,低声道,“赶路吧。”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见江铭珏红了脸,连忙抬手捏着那粉嫩滴脸颊,只觉得他长得怎么越发地可爱了。 江铭珏见她笑吟吟地捏着自己的脸颊,低笑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过去?” “挺好。”玉汝恒说着还不忘凑上前去吧唧一口,而后喜笑颜开地拽着他去寻司徒墨离与申屠凌。 江铭珏见她心情不错,难道对于云轻……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他会回来,我知道。” 江铭珏最终将疑问压了下去,淡淡地开口,“随你。” “小不点,你可知晓,我为何对云轻那般地执着吗?”玉汝恒与江铭珏一面赶路,一面说道。 “不知。”江铭珏摇头。 玉汝恒低声道,“黎嫣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她过得很孤独很压抑,云轻是她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在他面前做自己的人。” 江铭珏握紧她的手,“你如今在我面前也可以做自己。” “恩。”玉汝恒点头,“现在的玉汝恒很幸福,经历了这么多,我可以不要江山,可以抛弃责任,可是,唯一不能放下你们,你们都是我快乐的源泉,是我的阳光。” 江铭珏怔愣地看着她,突然将她抱在怀里,“日后不许过得那般压抑,不许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许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小不点,你又长高了。” “好了,我知道在你心中我还小。”江铭珏冷哼一声,“不过,你如今可不是黎嫣,你是玉汝恒,不过比我大半岁而已。” 玉汝恒勾唇浅笑,勾着他的肩膀,“可是我心里的年纪已经……” “谁说的?”江铭珏连忙打断,“到了。” 玉汝恒见他岔开话题,也不过是挑眉浅笑,而后二人入了客栈。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正在闲聊,见玉汝恒笑容满面地回来,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这是被谁喂饱了?”司徒墨离的话听着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申屠凌正端起杯子喝茶,却硬是被他的话给呛到,连忙放下杯子。 玉汝恒却笑吟吟地上前,弯腰勾起他的下颚,“怎么,吃醋了?” “哼。”司徒墨离反握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拽入怀中,灵敏地鼻子嗅了一圈,“云景行。” 一面说着,还一面磨牙。 玉汝恒看着好笑,主动地吻着他的唇,算是给他的安慰。 申屠凌看着她如今心情越发地好,心头的大石也渐渐地放下。 司徒墨离也能感觉得出玉汝恒的确比之前开朗了许多,最起码,那眉眼间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他心头一阵感叹,原来她的症结是云轻。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双眸微暗,她知晓他的心思,连忙上前搂着他,“不许胡思乱想。”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想的还不都是那点子事,除了你,我还能想谁?” 玉汝恒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墨离,你是不是应当说点什么?” “你让我说什么?”司徒墨离冷声道,“说你适才跟另一个人……” 玉汝恒连忙抬手捂着他的嘴,怒视着他,“不是这个。” 司徒墨离眨着双眸,然后扭过头不理她。 玉汝恒松开手,转眸看向申屠凌,“我要赶去边关。” “然后呢?”司徒墨离此刻开口道。 “我跟申屠尊总要有个了断。”玉汝恒低声道。 “云景行是要将江山送给你?”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天下大统,也是娘亲的遗愿。” “小玉子,你何时替自己想想?”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只要天下统一,你们才能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好了,我知道你如何想的。”司徒墨离继续搂着她,“不过,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担心凌寒?”玉汝恒低声说道。 “不错。”司徒墨离点头,“云轻不辞而别,难道不是重新回了无涯门?” “我相信他。”玉汝恒坚定地开口,“我也相信你们。” 司徒墨离恨恨地看着她,恨不得咬她一口,“如今是越发地会说好听话了。” 玉汝恒蹭着他的鼻尖,“难道你不值得我相信?”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好了,既然你要对付申屠尊,我与申屠凌便回云尚宫,他如今对你下不了死手,我也不必待着碍眼,无涯门那处我跟申屠凌盯着。” 玉汝恒点头道,“好。” “你可别忘记,虽然如此,也要小心。”司徒墨离继续说道,“那几个女人可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谁招惹的谁解决。”玉汝恒大有放任不管的意思。 “你当真不管?”司徒墨离咬牙问道。 “我如何管?”玉汝恒挑眉,“杀了她们,没那个功夫,只要她们不上赶着送死,我便眼不见为净。” “小玉子,你如今倒是心宽的很。”司徒墨离有些恼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一想到那几个女人,他只想千刀万剐。 玉汝恒勾起他胸前的青丝,低声道,“心宽才好,如此才能活得久一些,跟你们白头到老啊。” 司徒墨离竟然无言以对,他冷冷地盯着她,幽怨不已。 玉汝恒见他如此,心情大好,随即从他的怀中离开,转身拉着申屠凌踏出了屋子。 “瞧瞧,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司徒墨离见玉汝恒便这样带着申屠凌走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江铭珏看着司徒墨离这幅吃味的模样,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反正他二人许是要说很久,不如你我对弈一番如何?” “来便来。”司徒墨离觉得烦闷,本想着今夜还想与她好好颠龙倒凤一番,可是如今……只能面对着江铭珏,他暗自叫苦,女人当真不能惯着。 江铭珏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二人便认真对弈起来。 玉汝恒牵着申屠凌的手,笑吟吟地说道,“小凌子,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申屠凌低声问道。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边关的时候,我前去偷窥你,你做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申屠凌勾唇浅笑,其实他很怀念当初与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他男扮女装,可是却乐得自在,对她更是肆无忌惮,反而成了申屠凌,变得束手束脚,后来又经历许多之后,他的性子反而没有以往那般自在。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说啊。” “那你如今想要如何?”申屠凌垂眸笑吟吟地看着她,眸子内闪烁着曾经的光华。 玉汝恒嘴角一勾,凑上前去,“要不再来一次?” “原来你喜欢……”申屠凌抱着她说道。 “你说呢?”玉汝恒冷哼一声,“我既然可以放下,你又何必执着呢?” 申屠凌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双眸蒙上了一层黑雾,“倘若我放不下,你还会要我吗?” “会。”玉汝恒紧握着他的手,“我只想你这一生都过得开心。” 申屠凌苦笑道,“小玉子,有你我便高兴,至于其他,我不在乎。” “你当真不在乎?”玉汝恒上前半步,逼视着他。 申屠凌任由着她看着,低头吻上她的唇,没有往日的温柔,反而带着几分地掠夺,还夹杂着难掩的苦涩,直至最后,他只是低喘着气紧紧地抱着她。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后天就出发,等这周稳定下来,我会爆发的,嘿嘿…… 推荐好友文《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古心儿 “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爱上襄王,更不是故意怀上襄王孩子的。” 顾瑾汐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只不过是颗棋子。 情比鹣鲽,至死不渝是假的; 两小无猜,姐妹情深是假的; 曾誓言恩爱两不疑的夫君早已经与庶妹暗中首尾。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5 一生(求月票) 306 放纵(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6 放纵(求月票)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叹息道,“申屠凌,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小玉子。”申屠凌垂眸看着她,脸上扬起一抹明媚地笑意。 待玉汝恒重回回去的时候,司徒墨离与江铭珏正巧下完一局。 “当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啊。”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盯着玉汝恒那张透着绯红的脸颊,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玉汝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起江铭珏面前的黑子,放在棋盘上。 江铭珏满意地笑了,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低声道,“早些动身。” “好。”玉汝恒笑吟吟地应道,而后上前看向他,“事情解决之后,我便会去找你。” “一切小心。”司徒墨离之所以不想跟着去,不过是不想让她分心,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觉得凌寒会有所动作,故而,他才会忍住不跟着去。 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的心思,越是如此,她才会觉得他难能可贵,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们付出的又何止是身与心? 她轻轻地上前抱着他,没有什么能够比他们更重要的。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离开之后,只是不住地叹气。 申屠凌见他如此,不过是淡淡地开口,“我们也动身吧。” “我要去一趟无涯门。”司徒墨离转眸看向申屠凌说道。 “现在?”申屠凌双眸微眯,“无涯门如今你进不去。” “我知道。”司徒墨离接着说道,“不过,我始终弄不明白那个云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前去,小玉子必定会知道的。”申屠凌眉头微蹙,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 “此事待我前去之后再说。”司徒墨离看向申屠凌,“你我二人分头行事。” “恩。”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如此做有他的算计,故而也不再迟疑,二人便分头离开了客栈。 玉汝恒与江铭珏一路赶往边关,子伯与黎穆染一早得了消息,算好时日便在军营外相迎。 待赶到边关,玉汝恒翻身下马,看着多日不见的二人,嘴角微扬,“可好?” 子伯勾唇浅笑,“我瞧着你倒是极好的。” “皇姐,你算回来了,适才刚刚收到消息,说申屠尊不大好。”黎穆染连忙上前看着她说道。 玉汝恒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转眸看向千瑾辰,想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她眸光一暗,“我来的倒是及时。” “你去看看吧。”子伯虽然不知晓玉汝恒与申屠尊之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可是,他知晓,玉汝恒不想看见他这样死了。 玉汝恒浅浅一笑,而后转身便骑马离开。 江铭珏看着她如此,想来是用不着他,便也不再多言,而是直接进了军营。 子伯不过是淡然一笑,“走吧,看来战事将近。” “恩。”黎穆染也不耽搁,一同入了军营。 玉汝恒飞身落下,并未直接闯入,而是落在了屋顶,揭开一片瓦透过光看着里头的情形,便看见申屠尊一手撑在一旁的几案上,一手正看着奏折,即便他有多憔悴,那后背依旧挺着笔直。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冰冷的声音响起,玉汝恒嘴角一撇,随即入了屋子。 许久未见,他那冷峻的容颜苍白毫无血色,真不知他究竟是怎样挺过来的,想起往日的种种,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这是活该。 她不紧不慢地上前,坐在一旁,两人之间隔着几案,她转眸看着他,“还没死?” “让你失望了?”申屠尊放下手中的奏折,转眸低声开口。 玉汝恒冷哼一声,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臂,若是往常,他定然会直接甩开,可是此时此刻,他虚弱到已经没有一丝地力气将她甩开。 申屠尊转眸看着她,“放心,我不会死。” 玉汝恒并未松开抓紧他的手臂,而是嘴角一撇,“是吗?说的好像是我担心你一样。” “难道不是?”申屠尊此刻确有心情与她玩笑起来。 “哼。”玉汝恒起身,要将他拽起来。 申屠尊却坐着不动,玉汝恒俯视着他,“申屠尊,你可知外头如何说你?” “将死之人。”申屠尊仿若浑不在意。 玉汝恒又压低了几分,对上他那双依旧漆黑幽暗的双眸,即便他即刻要死,可是这双眸子却始终深邃不已,“我当真看不懂你。” “不用懂。”申屠尊这下有力气将她的手甩开,而后说道,“既然看过了,便走吧。” 玉汝恒背着双手,而后重新坐下,“不走。” “难道你想等着我在这里将你杀了?”申屠尊冷声道。 玉汝恒冷笑道,“你这样还能杀得了我?” “你不妨试试?”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凑上前去,“申屠尊,你我之间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如何?”申屠尊暗中自嘲着,倘若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倘若那样的话,他也许不会如此硬生生地将她推开,倘若…… 玉汝恒只觉得申屠尊周身隐约散发着淡淡地忧伤,她莫名地心头一疼,掌心慢慢地覆上他的手背,那紧握成拳的手慢慢地松开,她轻轻地覆上掌心,低声道,“我们去山谷吧。” “不去。”申屠尊将手抽出,断然拒绝。 “为何?”玉汝恒只觉得只有在那个山谷里头,她才看到真正的申屠尊。 “那里已经不属于我。”申屠尊说罢缓缓地起身,背对着她。 那里本身就是一场梦罢了,当云轻进去的时候,已经不再属于他。 玉汝恒缓缓地站了起来,站在他的面前,“那我们……” “一国之君,竟然闲到如此地步,你认为我会将江山拱手让给你吗?”申屠尊沉声道,那语气满是嘲讽。 玉汝恒挑眉,倘若从前她定然会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她只觉得申屠尊是在掩饰什么。 她勾唇浅笑,“你让给我,我反倒不稀罕。” “你想得美。”申屠尊冷声道,明显未料到她竟然不生气? 玉汝恒微微动着双眸,“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想得美。” 这下,不是玉汝恒被气到,而是申屠尊被噎住了,他死死地盯着玉汝恒,转身便离开。 玉汝恒立在原地看着申屠尊黑沉着脸负气离去的背影,莫名地心情很好,踩着愉悦地步子便追了上去,站在他的身旁,“怎么?” “你走吧,我们之间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已经无话可说。”申屠尊冷声道。 “申屠尊,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玉汝恒看着他说道。 申屠尊微微一愣,“什么?” 他问出口时,便觉得好笑,原来,所有的伪装在她出现的这一刻,便已经彻底地卸下,他舍不得不是吗? “不过,你要听我的。”玉汝恒看着他,“等到去过那个地方之后,我们之间便只剩下仇恨了。” “好。”申屠尊沉声道,“但愿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玉汝恒突然上前握着他的手,“走吧。” 申屠尊突然有些不适应玉汝恒的亲近,恍惚间,他们本应该就是如此的,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无法挽回。 他任由着她牵着,二人便这样离开了边关。 “你带我来这处做什么?”申屠尊看着眼前的山谷,眉头深锁。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说过,要听我的。” 申屠尊冷声道,“你想如何?” 玉汝恒突然凑上前来,站在他的面前,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是这样感受着他的气息。 山谷地下,他们站在栅栏外头,并蒂莲已经慢慢地开出花骨朵,还未绽放,可是却看着却是那般地纯净缠绵。 翠竹随风发出悦耳的声音,鸟语花香,阳光正好,洒在彼此地身上,似是将他身上的寒气挥散了不少,申屠尊垂眸凝视着她的容颜。 细碎的阳光洒在她洁白无瑕的面颊上,透着夺目的光芒,她是这世上他最想拥有,最想要紧紧地抓住的希望,可是,终究他还是亲手毁了。 他有时在想,自己来这世上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那深邃的目光内的挣扎,她双手揽着他的腰际,依旧那般地宽厚,可是为何她觉得摇摇欲坠呢?此时此刻,她在用心去感受着,不知为何,她只想这样放纵自己一次。 也许,是为了当初的影子,这是她自幼便想要带影子做的事情。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周遭的一切在此刻彻底地静止,她听着他有力地心跳,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申屠尊,这里属于你。” 申屠尊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这里,不能动弹,只能感觉到那怀中的人儿低语着,诉说着衷肠。 原来拥抱着希望的感觉竟然是这般地美好…… 他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这样的美好便顷刻消失,他的声音泛着喑哑,“嫣儿……我可以如此唤你吗?” 玉汝恒闭着双眸,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轻轻的点头,“可以。”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申屠尊小心地问道。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瓦今天继续赶火车啊,等这两天彻底安顿好之后,瓦会欠的补回来的,嘤嘤嘤……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306 放纵(求月票) 307 无字牌位(重点必看)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7 无字牌位(重点必看) “好。”玉汝恒只觉得这样的申屠尊让她莫名地一阵心疼,她突然很想知道他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 只觉得一双手臂有力地抱着她,他在用所有的力气将她抱在怀里,可是这样的怀抱能持续多久呢? 他们之间……不死不休……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这一刻,她突然希望时间静止,也许,她就可以与他拥抱到死了吧。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嫣儿,我能亲你吗?” 玉汝恒仰头看着他,冲着他眨了眨眼,浅笑道,“申屠尊,你对我放肆的时候何时问过我?”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甚是认真,他缓缓地低头,冰凉的唇碰触在她温热的唇瓣上,不似往日的霸道,只是轻轻地碰触着,慢慢地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地吸允着,是那样地小心翼翼,将她呵护在手中,心上。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地向上移动,慢慢地贴着他,他撬开她的贝齿,卷起她檀口内的芳香,缱绻缠绵,这个吻寄托着他所有的希望吧。 玉汝恒这一刻失去了思考,只是顺着那感觉渐渐地沉陷,天旋地转见,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一手揽着她的腰际,撑着她的后背,整个人侧着身子俯视着她。 玉汝恒双手搂着他的颈项,笑得很明媚,“申屠尊,你这是在放纵吗?” “恩。”申屠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低声应道。 玉汝恒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团黑云,稍不留神,他便会消失不见。 她想要牢牢地抓住,奈何每次却总是扑了个空。 她已经不知道她跟他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可是她却知道,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申屠尊低头再次地吻上她的唇,眷恋地吻遍她的眉眼,脸颊,直至那只大手解开她的腰带,衣襟半敞,露出如玉的肌肤,他低头轻轻地啃咬着。 玉汝恒只觉得他的动作很轻柔,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像是被一层冰包裹着,却又透着阵阵的清凉。 她一时间失神,双手依旧勾着他的颈项,一顺不顺地注视着他。 直至他将她抱起,身体却忍不住地晃动了几下,他却低头看着她,“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玉汝恒凑上前,“为何不要?” 申屠尊笑了,他笑得极少,可是每笑一次却都带着勾人心魄的美。 玉汝恒呆愣地注视着他,只想将眼前的笑容印在心尖,也许……她连忙收敛心思,只是享受着这片刻地温柔。 她以为今夜会是不眠夜,却未料到申屠尊只是拥着她同榻而眠,并未做进一步地举动,无奈玉汝恒也并未提及,月色如水,清风自窗外吹入,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他总是冷若冰霜,难得像如今这般带着丝丝缕缕地缠绵温柔。 她嘴角挂着浅笑,似是想到什么,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相对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玉汝恒醒来时,却看见身旁早已经没有了申屠尊的身影,她缓缓下床,在一旁压着一张纸,她拿起看罢之后,莞尔一笑,随即将那张纸化成了粉末。 她抬步踏出屋子,仰头望着眼前的幽静山谷,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也都带着他的气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故而去了藏书阁。 待进去之后,里头依旧如故,她走进那间暗室,里头放着的东西一样不少,不过却多了几幅画卷。 玉汝恒上前展开画卷,那上面皆是她山谷内十日的样子,有躺着在竹林下的,有半蹲在并蒂莲旁的,雨中的,温泉内的,或笑或怒,或悲惑忧伤,她却看见,每一幅画中是她,而后面皆是有一双眼睛,不管她在何处,他总是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玉汝恒盯着那画,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地割着,一下一下地生疼,她双手撑着那些画,仰头望着眼前的暗室,突然想到什么,到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内发现了一个箱子,她打开之后,里面满满地一箱子画卷,她一幅一幅地展开,里面皆是她的画像,她与云轻在一起的,或者是与黎穆染在一起的,与子伯、莫悠尘在一起的,又或者是独处时的,喝醉的,痛苦的,高兴的,难过的……每幅画内皆是,同样的,所有画中都有他,那一双深邃却蕴藏着压抑地眼神。 她盯着那些画,整整十年,他每年都待在大冶,偷偷地看着她,却不曾靠近过,只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将她画出来,她在想,他是以何种心情画的呢?当画完之后呢? 她低头看着那被指腹抚摸过的自己的身影,她颓然地蹲下,抱着那些画卷痛哭起来,申屠尊,你究竟要做到何等地步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灭了大冶,毁了我?可是却偏偏要如此执着地默默地守着我? 玉汝恒不明白,想不通,她只觉得心头压抑地难受,痛苦地让她恨不得将这暗室毁了,她恨不得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恨不得将跟申屠尊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抹去,也许,她就不会痛苦,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似一座冰山一般,残暴地夺去了她的所有,却用这样的方式爱着她。 她猛地起身,转身冲出暗室,离开山谷之后便去寻找申屠尊,可是,宅子内空荡荡的,她疯了一样地寻找着,可是最后,他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军营的,只是觉得整个世界天塌地陷,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江铭珏见她失魂落魄地神情,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啪!” 脸颊泛着刺啦啦地疼痛,玉汝恒却觉得阵阵地麻木,她抬眸看向江铭珏,想要压抑的痛苦与委屈,还有那说不出的纠结与烦闷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她靠在江铭珏的怀里,没有哭也没有打骂,更是一言不发,便这样晕倒在他的怀里。 子伯与黎穆染何时见过她这幅样子,他们不知晓她前去寻找申屠尊,为何到最后却变成了如此,他们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守着她。 江铭珏掩去心疼地神色,将她抱着放在床榻上,低头看着那掌心泛着疼的手,便要亲自废了。 “你难道想让她醒来之后再难过一次吗?”子伯上前拉住江铭珏沉声道。 “我……”江铭珏内疚地立在原地,“我刚才动手了。” “我知道。”子伯突然抬手给了江铭珏一掌,随即收起手,“这是还你的。” 江铭珏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却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的愧疚疏散了不少,他看向子伯,低声道,“多谢。” “适才的情形,倘若不是你,我也会动手。”子伯淡淡地说道,而后看着玉汝恒,“一切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吧。” “她刚才……”江铭珏想起适才她的神情,只让他心惊肉跳。 黎穆染双眸微沉,“申屠尊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世上最是情字伤人,他们两个……”子伯苦笑道,“看来大战在即啊。” 黎穆染见子伯如此说,心头越发地苦闷,他心疼地看向玉汝恒,“皇姐所受的苦已经太多了。” “我们都帮不了。”子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与申屠尊之间的只能他们解决。” 黎穆染明白地点头,“皇姐难道对申屠尊?” “是劫躲不过。”子伯说罢只是转身踏出了营帐,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在玉汝恒的心中,终究是有了申屠尊,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挣扎。 黎穆染也走了出来,“那他们之间注定是要死一人的。” “唉。”黎穆染叹了口气,“我从未见过皇姐如此。” “我又何曾见过?”子伯俊美的容颜上带着的几分地苦涩。 玉汝恒昏迷了两天两夜,江铭珏更是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等到她醒来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却不好,阴沉沉地看着她,“你若是想要他,尽管去找便是,何苦作践自己?”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他连忙上前扶着她,“为何不说话?” “口渴。”玉汝恒只觉得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睡梦中她无数地梦到那个山谷,梦到那双眼睛,还有他……可是,每当她靠近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江铭珏无奈地叹息着,而后倒了热水递给她,“还有何处不舒服?” 玉汝恒抿了抿唇,将杯子放在一旁,轻轻地靠着他,“小不点,我累了。” “若是累了,便再歇会。”江铭珏心疼不已,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你还是对他动情了。” 玉汝恒闭着双眸,只是靠在他的怀中,动情了?是啊,倘若无情又何来的心伤难过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偏偏却心不由己。 子伯与黎穆染入了营帐,见她已经醒了,二人对看一眼,只是立在床榻旁不语。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一时间感慨万千,她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她还有他们,跟申屠尊终究要有一个了断。 她渐渐地恢复了气力,下了床榻之后,自行洗漱,换了一身锦袍,而后行至书案旁坐下,奋笔疾书之后,便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子伯,“昭告天下。” 子伯接过,垂眸看罢,他并未有任何地提议,只是点头应道,随即便转身去办。 玉汝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紧紧地按在书案上,他要避她,那么,这次他定然不会躲着。 玉汝恒向申屠尊下了战书,十日之后,边关一绝生死,大冶与大骊两军战事一触即发,这次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而是要来一次彻底地了断。 看着手中的密函,玉汝恒一掌拍在书案上,“司徒墨离!” 江铭珏看着她,“怎么了?” “他并未回云尚宫,而是跑去了无涯门。”玉汝恒冷声说道,看向千瑾辰,“三日内还无消息,便让师公前去。” “是。”千瑾辰接过玉汝恒丢来的信物,而后飞身离开。 子伯蹙眉看向她,“离世子如此做是想查出云轻的下落。” “我知道。”玉汝恒颓然地坐下,“之所以清楚,所以才会生气。” “你是在气他瞒着你?”子伯低声说道。 “我如今别无所求,只求你们都好。”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低声说道。 子伯看着她,“嫣儿,你可知,只有你好,我们便好。” 玉汝恒自醒来之后便再未笑过,可是如今她却对子伯展露笑颜,她轻声地应道,“子伯,这些年来,后悔过?” “后悔什么?”子伯上前忍不住地将她抱在怀里,垂眸问道。 “后悔爱上一个多情的我?”玉汝恒知道自己这一世怕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对他们谁都是一种亏欠,她在想,倘若自己并未重生,也许会谁都不欠,可是,她知晓,那样她更是自私。 子伯低笑地开口,“嫣儿可还记得当日我让你答应的条件,我都是自愿的。”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做我的枕边人,不论我爱不爱你?” “可惜,我终究是奢望着你能多看我一眼,心中有我的。”子伯觉得自己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便是用条件来换得了她的心。 玉汝恒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她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地守着他们。 江铭珏见眼前的二人,低头咳嗽了几声,“小玉子,凌寒不容易对付。” “我知道。”玉汝恒依旧靠在子伯的怀里,从对爱情的懵懂无知,到渐渐地理解,从对方的付出自己理所应当地接受,到如今她想给他们是她的真心,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子,更不会忘记她还是一国之君。 曾经,她首先是一国之君,才是女子,所以她可以冷心冷情,将他们拒与千里之外,可是,如今她知道,她首先是一个女人,才是一国之君。 她爱了,必定不会怯懦,也不会让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她要强大,如此才能够护好他们,谁说女人不能护着男人?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精光,申屠尊,我们之间必定要做一个了断,那么了断之后,我会将你囚禁在自己身边,只有这样,她才能与你得一个圆满。 一切想通之后,她只觉得如释重负,心头的那根刺始终无法拔出,她却不愿意扒掉,痛着才会让她清醒,才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谁?她是玉汝恒,不是曾经的黎嫣,她要做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的是天下,而我偏偏不给他。”玉汝恒在想,凌寒的执念与申屠尊一样,不过,申屠尊却能放下,而凌寒却不能。 他因爱生恨,不惜颠覆天下,其实,她知道,凌寒爱的不过是他自己。 这话她曾经对申屠尊说过,可是,如今想想却觉得可笑,当初,她对申屠尊有的只是恨,从未了解过他,不知道原来他冰冷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玉汝恒始终不明白申屠尊当时为何要那样做,可是她知晓此事与凌寒脱不了干系。 也许…… 她看着江铭珏,“你师父还未有消息?” “没有。”江铭珏摇头道。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凌风也未有消息,此事我要传给王叔,王叔也许能寻到。” “小玉子,他们几个都聚在西海之巅,你不担心?”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担心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不担心他们闹起来?”江铭珏觉得凌风跟黎邈,还有师父的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那绝对能够打起来。 “打起来不是更好。”玉汝恒才不管这些,为他们操心的是别人,她如今只想尽快地寻到娘亲,如此,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她的父亲也许还活着,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不由得勾唇浅笑,“小玉子,你变坏了。” “我一直如此。”玉汝恒抬起手捏着江铭珏那粉嫩地脸颊,嫩的都能掐出水来,玉汝恒嘴角一撇,“真不知道,你的这张脸是怎么长的。” 江铭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习惯地脸红,瞪了玉汝恒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玉汝恒咯咯笑着,毫无形象,不似以往那般的浅笑,反而是放声大笑。 子伯见她心情好了,这才放心下来,只是这样抱着她,看着她笑着,便已经足够。 玉汝恒盯着子伯看着,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子伯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种清风拂面的凉爽,他可以深沉地静坐在那处,让人琢磨不透,也可以锐利的如刀锋般,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他在自己面前,却总是表现得极尽温柔,她轻轻地咬着他的唇,深吸了一口气,“味道还是一样。” 子伯无奈地一笑,“你这是在调戏我?” 玉汝恒挑眉,“子伯,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你,从第一次见到你。” 子伯抵着她的额头,只觉得心里溢满了甜蜜,有谁说过,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与付出? 他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虽然痛苦绝望过,可是终究还是等到了。 玉汝恒再次地吻着他,双手探入他的衣袍内,轻抚着他腰身的肌肤,就像是羽毛一般抚过他的心头,酥酥痒痒的,他用力地将她抱着,“嫣儿,你想要我吗?”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你现在想给我吗?” 这话倒是反了,难道不是子伯问,“你想给我吗?” “你确定现在?”子伯蹭着她的鼻尖低声问道。 玉汝恒眨了眨眸子,他身上青云的锦袍已经散开,她的双手沿着他的腰际解着他长裤的细带,不说话,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子伯一阵心悸,将她横抱着转身,却在此刻有人匆匆地闯了进来。 黎穆染神色慌张,待走近时,却看见了眼前的画面,连忙转身,“皇姐……我……” 玉汝恒看向子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接着将子伯推开,低声道,“见你如此慌张,可是申屠尊有消息了?” 黎穆染这才转过身来,便看见子伯已经穿戴好,脸上带着几丝的红晕,不过倒是一如从前地镇定。 “皇姐,这是申屠尊传来的。”黎穆染说着便将手中的告示递给她。 玉汝恒拿过告示,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应战。” “他终于出现了。”玉汝恒勾唇浅笑,双眸闪过一抹狡黠。 黎穆染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那皇姐,臣弟先告退。” 玉汝恒只觉得黎穆染如此反而多了以往的活泼,不由得一笑,摆手道,“既然已经看到了,有何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是迟早的事。” 黎穆染这下更是害羞了,这等子事,他一个男子都不好意思开口,皇姐却说得那般地自然。 玉汝恒可不是那关在闺秀的女子,自然不会羞怯,转眸冲着子伯眨眼,而后说道,“既然申屠尊应战了,那我们也要准备准备。” “皇姐,你可是要回盛京一趟?”黎穆染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问道。 “悠尘出事了?”玉汝恒见黎穆染如此问,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莫悠尘的安危。 “上次被下毒之后便一直不大好,这段时日一直撑着,又感染了风寒,忧虑颇重。”黎穆染将太医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如今还剩下八日,日夜兼程,一来一回应当可以。 “你若是如此前去,他怕是更内疚了。”子伯在一旁插话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不放心。” “那……”子伯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你便前去看一趟,否则,你总牵挂着。” “恩。”玉汝恒点头,“乖乖等我回来。” 子伯勾唇浅笑,“好。” 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与子伯二人之间的感情是越发地好,心头划过醋味,低声道,“皇姐,那我呢?” “傻小子。”玉汝恒笑着上前摸着他的青丝,在他颇为不满地唇上落下一个浅吻,“自然是等我回来。” “好。”这下黎穆染高兴了,其实他要的不多,不过是她对着自己的一个笑容罢了。 玉汝恒也不耽搁时间,而是直接奔出营帐,带着江铭珏便快马加鞭地赶往京城。 原本十日的路程,玉汝恒抄了小道,翻山越岭,用了三日便赶到了盛京。 江铭珏也累的够呛,倘若不是有内力护体,如今怕是早已经晕倒。 玉汝恒飞身入了皇宫,如今的皇宫已经初建完成,前朝的宫殿都已经修缮完毕,只剩下后宫的宫殿还在修缮,江铭珏并未离开,而是跟着玉汝恒直接进了重华殿。 如今已至夜深,玉汝恒入了宫殿之后,远远便听见阵阵地咳嗽声,书案旁端坐着一个人,一身淡青长袍,脸色泛着几分地苍白,温雅淡然地垂眸翻阅着奏折。 玉汝恒缓缓地向前走去,莫悠尘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抬眸与她四目相对,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未反应过来,玉汝恒已经绕过书案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抬起手握着他冰凉的手腕,眉头一皱,“都病成这样,还不好好歇息?” “你怎么来了?”莫悠尘这才反应过来,轻声开口。 “你说呢?”玉汝恒没好气地应道。 “我无碍,不过是感染了风寒,你离我远些。”莫悠尘说罢,便将玉汝恒的手推开,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的病气过给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哭笑不得,莫悠尘何时变得如此小心了? 她大步上前,继续抓着他的手,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给他瞧瞧。” 江铭珏面无表情,实在是太累,故而不愿多开口,待把脉之后,不过是淡淡地开口,“的确是风寒,之前太医所诊无措,你且要好好歇息,否则累极心脉,怕是会得肺痨。” 玉汝恒眉头一皱,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她看向莫悠尘,“倘若我不来,你便打算一直瞒着我?任由着自己最后作死?” 莫悠尘无奈地一笑,“我不过是担心你……” “是我做的不好。”玉汝恒承认错误,她握紧莫悠尘的手,江铭珏开了方子,又给了一个瓷瓶,叮嘱了几句,便直接进了内堂去歇息了。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累极,上前亲自看着他歇下这才放心下来,转身看着莫悠尘正对着自己淡淡地笑着。 玉汝恒冷哼一声,而后命富春去煎药,她自瓷瓶内拿出两粒丹药亲自看着他服下,而后说道,“富春,每日都要看着他服下。” “是。”富春垂首应道。 玉汝恒看向莫悠尘,“我明儿个便动身。” “我陪你歇会吧。”莫悠尘说着便将她揽入怀中,抱着他向一旁的软榻走去。 玉汝恒任由着他抱着,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有力气抱我。” “那是自然。”莫悠尘只觉得眼前的她有所不同,他低头注视着她,“嫣儿,你变了。” “我想对你好。”待二人躺在软榻上时,她靠在他的怀里。 不一会,富春便端着药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玉汝恒坐起身来,盯着他服下药汁,这才松了口气,而后靠在他的怀里,二人便这样沉沉地睡去。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之后,莫悠尘正怔怔地看着她,她笑着开口,“可是看够了?” “没有。”莫悠尘摇头,轻声说道,“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恩。”玉汝恒吻着他的唇,轻声说道,“唇的颜色太淡,待我下回来,可是要补回来。” 莫悠尘又是一怔,却也是笑吟吟滴应道,“好。” 玉汝恒捏着他的下颚,磨蹭着他的青丝,“如今盛京不过是一时安稳,你要当心,好好照顾自己。” “恩,我会等你回来。”莫悠尘当初决定留在盛京,便是想要好好地守着,当初,倘若不是他未守住盛京,那么,她也不会由此一遭,故而这是他心头的一块心病。 玉汝恒有些不舍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自怀中拿出一块绣帕,而后将他的手握着,低头咬破他的手指,将一滴血滴落在绣帕上,而她也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在一旁,随即起身,行至书案旁,提笔在绣帕上画着。 莫悠尘舔着被她咬破的手指,吸允着上面的血竟然觉得是甜的,他俊美的容颜上绽开丝丝地笑容,缓缓下了软榻,行至书案旁,便看见她将绣帕提起,轻轻地吹了吹,而后递给他,“倘若累了,便看看这个。” “嫣儿……”莫悠尘只觉得手中的绣帕无比珍贵,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绣帕上是两枝傲然绽放的红梅,一滴血是她的,另一滴是他的,这两枝梅花紧紧挨着。 “见你无事我便心安,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玉汝恒知晓,此次一去,便是力挽狂澜,她一定要将申屠尊拿下不可。 “好。”莫悠尘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将绣帕珍藏起来。 江铭珏起身之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莫悠尘那满脸笑意地容颜,只觉得气色的确比昨日看的好多了,转眸看向玉汝恒时,“你且放心,倘若按照那方子按时服用,必定会好。” “恩。”玉汝恒握着江铭珏的手,二人离开盛京,赶往边关。 莫悠尘立在重华殿,目送着她离开,只觉得心一下子又空了,他小心地将绣帕拿出来,仔细地端详着,这下才觉得冰冷的心渐渐地有了暖意。 富春一直待在莫悠尘的身旁,亲眼看见一个温雅俊美的男子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幅痴傻模样,他不过是叹了口气,只因他家主子威力太大。 玉汝恒在大战前一日赶到边关,并不作他想,而是好好地歇了一日,第二日,她带着子伯与黎穆染,还有江铭珏一同前往城楼之上。 她立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转眸看着他们,“终于到了这一日。” 不一会便看见申屠尊领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前来,申屠乐一身戎装,骑着马跟在身后,而她的一旁则跟着乾庸,远远看着,她的脸色肃穆,隐隐带着几分地阴郁。 反观乾庸,却是沉稳冷静,不过那嘴角隐约露出的笑意,时而用余光看向一旁的申屠乐时,玉汝恒知晓,乾庸对待申屠乐是真心的,只可惜…… 玉汝恒双眸微眯,将目光落在多日未见的申屠尊身上,他的气色如常,反而没有了病态,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褐色锦袍,冷峻的容颜上没有丝毫地波动,冰冷地让人望而生畏。 玉汝恒亲自带着人马下了城楼,并未让他们三人一同出城。 江铭珏立在城楼上看着她缓缓地出了城门,立在申屠尊的对面,心头隐隐不安。 黎穆染有些着急与担忧,“皇姐怎得非要单枪匹马呢?” 子伯只是淡淡地开口,“她想跟申屠尊有一场真正的对决。” 玉汝恒看着对面近在眼前的申屠尊,阴沉着脸,“申屠尊,你舍得出现了?”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冷视着她,仿若那日在山谷内小心问她,能不能亲她的不是眼前的这个人,“玉汝恒,你既然下了战书,我必定应战,你若是赢了我,这大骊江山便是你的,倘若你输了,大冶与大远你便拱手相让,你与你的人自裁在我面前。” 申屠尊的话极具威慑力,两军的人马自然听得真切。 黎穆染冷哼一声,“他倒是狮子大开口。” “用一个大骊换得大冶跟大远,还有她与我们的性命,算计的真好。”子伯也不得不承认申屠尊的心机。 玉汝恒并未觉得惊讶,反而冷笑道,“申屠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对。”申屠尊却不留情面地回答。 玉汝恒双眸冷沉,心头却恨得牙痒痒,倘若不是顾忌两军的将士,她必定会扑上前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申屠尊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她,玉汝恒已经纵身一跃,直至地向他打去。 申屠尊连忙旋身而出,二人便在半空中交手。 两军将士抬眸看着,无数双眼睛落在他们的身上。 “申屠尊并未相让,反而是步步紧逼,招招致命。”黎穆染在一旁低声道。 子伯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二人,一白一黑的身影交缠在一起,招式凌厉,步步杀机。 玉汝恒见申屠尊并未有意让他,她反而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想要跟申屠尊来一次真正地对决,她一定要赢,不止要天下,还要他。 申屠尊的武功刚硬威力极大,玉汝恒则是带着女子的柔美,一刚一柔,却也是不分上下。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二人依旧是难分胜负,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皇姐的武功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黎穆染不解地问道。 “她眉心的芙蓉花。”子伯低声道。 黎穆染接着说道,“你说皇姐能打赢申屠尊吗?” “能。”江铭珏却在此刻插话道。 子伯也只是笑笑,他也相信能。 申屠乐注视着战况,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乾庸看着她,眸光一沉,“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否则,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便是我。” “哼。”申屠乐捏着隐藏与袖中的暗器,转眸看着他,“乾庸,我恨你。” “那就恨个彻底。”乾庸不在乎地说道,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地紧了紧。 申屠乐这一生最恨的便是乾庸夺了她的清白,而她最后听从了皇兄的命令嫁给了他。 玉汝恒眉心间的芙蓉花盛开的越发地纯净,便表明她如今的功力正在提升,而且内力越来越深厚。 申屠尊并不轻敌,两个人打得越发地激烈,她步步紧逼,而他则是凌厉地化解,只听见一阵巨响,便看见一旁的参天大树被双方的内力震碎,众人看着瞠目结舌。 黎穆染暗叹道,“申屠尊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这江山,倘若他真心想要的话,无人能及。”子伯不得不承认申屠尊的厉害之处,怕是他也不及。 他知晓申屠尊是难得的君王,倘若他愿意,这江山会在他的手中越发地繁荣昌盛。 黎穆染赞同地点头,“不过,皇姐也不差。” “景帝是无心江山。”子伯继续说道,一个无心朝政之人,又怎会稀罕那位子呢?云景行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逸罢了,即便他怀着倾世之才,却也从来都是从容自若。 子伯与黎穆染在商讨时,突然发现惊险的一幕,只看见申屠尊突然挥出一掌,用了十成的内力,直逼玉汝恒,而玉汝恒此时正好接了申屠尊的前一招,还未反应过来。 “皇姐!”黎穆染暗叫不妙,大声喊道。 众人也是一阵惊诧,在千钧一发之际,玉汝恒突然自怀中抽出一把长剑,冲破那掌风,直至地向申屠尊刺去。 申屠尊却一动不动,玉汝恒却来不及收回,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刺入了他的胸口,穿透胸膛,鲜血如泉涌般溢出,她吓得连忙收手,连忙上前揽着他。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玉汝恒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便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申屠尊冷峻的容颜上绽开一抹耀眼的笑容,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天色渐渐地被黑云遮盖着,下起了淅淅沥沥地雨,她抱着他自半空中慢慢地旋落,直至落在地上,她半跪在地,紧紧地抱着他,“申屠尊,你说话啊。” 申屠尊握着她的手,“你可知那无字牌位?” “恩。”玉汝恒点头。 他自怀中拿出那无字牌位递给她,“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从第一次遇见你,我便知晓有这一日,嫣儿,这是我欠你的,一命还一命,这江山给你,我的心也终于给你了……” ------题外话------ 亲耐哒们,瓦素哭着写完的,刚搬家,网还没有安装好,流量也没有了,嘤嘤嘤……让瓦顶着锅盖去哭一会,╮(╯▽╰)╭ 307 无字牌位(重点必看) 308 恨你(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8 恨你(求月票) 玉汝恒盯着他手中的无字牌位,心像是被狠狠地砸出了一个窟窿,她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一颗一颗地眼泪滴落在他那张冰冷地脸上,滚烫地灼伤了他的心。 他只是看着她,那薄唇勾起淡淡地笑容,荼蘼花开,却又转瞬凋落,竟然是那般地动人心弦,却又如坠入无间地狱一般,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无尽地黑暗。 雨滴混合着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身上,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她低头吻上他的唇,却觉得是那般地冰冷,一道惊雷打下,申屠尊握着无字牌位的手缓缓地坠落在地上,仿若将他的这一生画上了句号。 玉汝恒吻着他的唇不肯离开,任由着雨水打湿她的衣衫,昏天暗地之间,她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人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已经学着放下,打定主意与他做一个了断,然后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好好地让他守着自己,可是为什么,他到头来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玉汝恒抬手捶打着他,“申屠尊,为什么每次拿主意的都是你,从来都让我被动承受着,灭大冶的也是你,伤我心的也是你,霸道的也是你,最后连死也是你做主,你不是说要听话的吗?为什么?” 子伯与黎穆染、江铭珏下了城楼,站在她的身旁,看着申屠尊那一身褐色的锦袍,尽管雨水将他打湿,可是他依旧是那般地冷峻,如天柱一般。 玉汝恒拼命地捶打着,直到最后仰头咆哮着,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里。 “小玉子!”江铭珏连忙上前扶着她,她却死死地抓着申屠尊的手不肯松手。 子伯与黎穆染看着这样的玉汝恒,又看向不远处的乾庸,突然走下马来,恭敬地立在申屠尊的面前,当即跪在地上,“臣恭送皇上!” 身后的大骊将士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听着乾庸如此说,众人木讷地跪在地上,紧咬着唇不开口,在他们的心中,申屠尊是神,是大骊的支柱,是他们的希望,可是现在,转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大骊不再是大骊,他们不再是他们。 乾庸铿锵有力地高喊着,“臣恭送皇上!” 申屠乐翻身下马,扑倒在地上,“皇兄!我恨你!” 乾庸挺直腰背,只是跪着,一遍一遍地高喊着,“臣恭送皇上!” 那声音划破天际,只觉得此刻的雨淹没了他们的心。 直至最后,将士们才齐声高喊道,“皇上万岁!” 子伯与黎穆染也跟着跪下,江铭珏护着玉汝恒,见她一手握着那无字牌位,一手紧紧地拽着申屠尊的手不肯松开,他只能将她唤醒。 玉汝恒醒来时,只觉得双眼朦胧,根本看不清,她连忙坐了起来,转头看着申屠尊,突然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看着他们,“不许跟来。” “小玉子!”江铭珏拽着她的衣袖,“不要让申屠尊白死。” 玉汝恒紧咬着唇,双眸闪过冷厉,“我知道,我只是想好好送送他。” “恩。”江铭珏松开她的衣袖,她扶着他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脚深一脚浅,雨水淹没了她的身影,像是将她与他们隔开。 乾庸缓缓地起身,转身翻身上马,领着人马离开。 申屠乐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乾庸飞身下马,上前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劈手打晕,扛着她骑马离开。 黎穆染看着乾庸如此,再次地叹着气,转眸看着子伯,“皇姐这是去哪?” “她会回来。”子伯淡淡地开口,而后转身离开。 黎穆染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拍着江铭珏的肩膀,三人一同回了军营。 玉汝恒扶着申屠尊走了许久,才回到山谷,他的身体变得越发地冰冷,她将他放在屋子内的床榻上,而后飞身上了石洞内,入了藏书阁之后,开始翻阅起里面的书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日,还是两日,三日……她不知疲惫,不知饥饿地看着书,直至最后全部看完,似是寻到了什么,连忙转身便冲出了藏书阁。 待落在谷底之后,冲进屋内,却发现申屠尊的尸身不见了。 她愣在当场,盯着眼前的床榻看着,连忙上前,只放着那块无字牌位,她抬手紧紧地抱在怀里,“申屠尊,难道你连死了都不想让我守着吗?” 她低头逼迫着自己不要落泪,连忙冲出屋子,来到种下并蒂莲的地方,并蒂莲已经盛开,她半蹲着,抬手轻抚着那洁白的莲花,“申屠尊,我恨你。” 她想要一掌将那并蒂莲毁了,可是最后还是不忍心,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山谷,慢悠悠地游荡在山谷内,走遍了山谷的每个角落,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她低头轻抚着那无字牌位,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地刺痛着,“申屠尊,你在哪里?是谁但你的尸身带走的?” 她仰头冲着的天际大喊着他的名字,整个山谷回荡着她的声音,她突然躺下,仰头望着那天空,转眸恍惚间看见他躺在自己的身旁,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他第一次笑得样子,那一日下雨,他在廊檐下仰头望天的背影,那许多日,他总是看着自己的双眸…… 玉汝恒待在山谷整整十日,用尽所有的力气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她似是想通了什么,收拾了心情之后抱着申屠尊的那块无字牌位离开了谷底。 等回到军营,子伯与黎穆染正在等着她,见她回来,二人连忙起身看着她。 她看着他们,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她慢慢地上前,盯着他们看着,“我回来了。” “皇姐,我以为你……”黎穆染这几日一直在担惊受怕,生怕她便这样一走了之,将他们都抛下。 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憔悴的容颜,低声道,“傻小子,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抛下你的。” “恩。”黎穆染将玉汝恒紧紧地抱在怀里,“皇姐,日后不许再如此了。” “好。”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她欠申屠尊的,可是她更欠他们的。 子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时候,所有的担心都化成了一缕缕化不开的温柔,他只希望她一切都好,而不是像那日那般伤心欲绝。 可知她伤心一分,他便痛上百分。 玉汝恒离开黎穆染地怀中,上前看着子伯,“他将江山给了我,我要好好看着,否则如何对得起他?” 子伯轻轻地点头,“我明白,你如今可是要去见乾庸?” “我想,我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妥当了,乾庸必定会做些什么?”玉汝恒低声说道,俨然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恩。”子伯点头,“应当是。” 正在此时,便见外头传来禀报声,“启禀皇上,骠骑将军在外头候着。” “请!”玉汝恒依旧穿着那一身锦袍,这是她在山谷内换的干净的锦袍,她更是将山谷内的机关重新设置了,除了她之外无人能进去。 她上前坐在龙榻上,双眸沉静,直视着步入营帐内的乾庸。 乾庸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臣参见皇上。” “他可是有话要说?”玉汝恒低声道。 “这是皇上让臣交给您的。”乾庸说着便将一个包袱双手呈上。 子伯自他的手中拿过,而后递给玉汝恒,她抬手接过,打开之后里面是传国玉玺,还有一封信笺,传位圣旨。 玉汝恒紧紧握着那信笺,看向乾庸,“既然他将大骊交给了朕,大将军可知如何做?” “皇上且放心,臣自当听从皇上之命不可违。”乾庸沉声道。 玉汝恒见乾庸如此,微微点头,“我亲自前去京城。” “皇上何时启程?”乾庸随即问道。 “半个时辰之后,轻装简行。”玉汝恒低声说罢,而后看向乾庸,“大将军,自今日起这大骊便不再是大骊了。” “臣遵旨。”乾庸垂首恭敬行礼。 玉汝恒缓缓起身,转身入了里间。 乾庸亦是起身离开了军营,当他回去之后,亦是开始安排起来。 不到半日,申屠尊一早安排的遗照便已经昭告天下,大骊新皇乃是玉汝恒。 大远,云景行平静地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光芒,他随即执笔写下圣旨,翌日大远景帝昭告天下,自此退位,让位与大冶皇帝玉汝恒。 而玉汝恒在第三日亦是下了圣旨,昭告天下,天下归一,三国统一,复兴大隐王朝。 马车内的玉汝恒身着着并非是男装,而是女装,一身绣着金丝的凤袍,这是申屠尊曾经为黎嫣所穿,如今她亲自穿上,亲自前往大骊。 她还要做一件事,那便是将那日与申屠尊未完成的大婚完成。 子伯与黎穆染并未前行,司徒墨离依旧在无涯门山下,申屠凌得知申屠尊的行为,独自饮酒,醉酒舞剑,整整三日三夜,最后发疯似地仰天大笑。 江铭珏看着如此的玉汝恒,她面色沉静,没有丝毫地波澜,似乎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般地冷淡从容,没有丝毫地波澜。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小不点,这几日都不见你笑。” 江铭珏垂眸低声道,“你也不笑啊。” 玉汝恒勾唇浅笑,突然倾身向前勾着他的下颚,“给朕笑一个。” 江铭珏挥开她的手,“如今倒是端起皇上的架子了。” “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快,给我笑一个。”玉汝恒突然无赖起来,越发地靠得近,整个人像是贴在了他的身上。 江铭珏睁着那一双清澈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如今女装的玉汝恒,素日细长的双眸此刻弯成一抹弯月,勾起丝丝地魅惑,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还有那娇艳的唇泛着莹润的光泽,引人欲亲芳泽,她的一颦一笑,勾人心魄,身上却又透着属于帝王的威严之气,这样的她是令人着迷的,沉沦的。 江铭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玉汝恒却笑得越发地魅惑妖娆,她缓缓地凑上前去,低头含住他的唇,轻轻地啃咬着,而后添了一下唇瓣,“味道真好。” 江铭珏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将玉汝恒推开,沉声道,“你……” “我怎么了?”玉汝恒冷哼一声,“欢爱时,也不见你这般害羞的。” “小玉子!”江铭珏气得瞪眼,脸上更是羞红了一片,连带着耳根子都是通红的。 玉汝恒突然靠在他的怀里,“小不点,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江铭珏的怒气在此刻瞬间地消散,只是低头轻抚着她的脸颊,“会,你想赶我都赶不走。” “我不会赶你,我会好好爱你。”玉汝恒翻过身,趴在他的面前,仰头盯着他,“所以,你也会好好爱我的对吗?” “傻瓜。”江铭珏慢慢地靠近吻上她的唇,没有调戏,只是透着丝丝地甜蜜,缠绵悱恻的吻着。 等到了大骊的京城,玉汝恒缓缓地下了马车,城门处两侧跪满了百姓还有各地的官员,他们皆低头,而玉汝恒身着着凤袍一步一步地入了城门,这熟悉的街道,这熟悉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这里的每一寸都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是步行着入了皇宫,直至入了他的寝宫,她独自站在大殿内,看着眼前的摆设,抬起手指轻轻地抚过每个角落,立在窗边站在他时常站着的地方,仰头望着外面,她以前不懂,可是如今她才知晓,原来这个角度看到的月亮正是大冶的方向。 她仰头将眼泪憋了回去,嘴角始终挂着笑容,转身入了寝室,一旁放着宽大的龙袍,还有他素日穿着的常服,她走上前去,将那些衣袍捧起,轻轻地贴在脸上,只觉得他在拥抱着自己,她闭上眼,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与温度。 可是睁开眼之后,眼前留下的却是一片的冰冷…… 玉汝恒缓缓地坐在龙榻上,将那龙枕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申屠尊,我来了,你在哪?” ------题外话------ 终于装上网鸟,这两天稳定下来,瓦就可以多更新了,嘿嘿……柠檬滴新文《嫡妻难惹》女强爽文,今天首推,亲耐哒们木有收藏的,表忘记收藏一下,嘿嘿……么么哒! 308 恨你(求月票) 309 大婚(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09 大婚(求月票) 她自宫殿走出,沿着长长地永巷走着,直至走到那僻静的宫殿前,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无字牌位,她缓步入内,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大殿内的长案上放着一把匕首,还有一条手链。 玉汝恒颤抖地抬起手,将那手链握在掌心,那是他时刻不离身的手链,最后却留在这里,她将那无字牌位放在正中,回想起他第一次前来时,秦玉痕所言,他看着这牌位整整十年,难道在十年之前他便已经知晓自己终有一死吗? 她握着那匕首,紧紧地握着,缓缓地抽出,那刀柄上刻着两个字,“相思”。 她弯腰一手撑着长案,抬眸盯着那牌位看着,“申屠尊,你真狠。” 突然一阵风吹来,她看着眼前的帷幔轻轻地浮动着,她转身入了里间,里面并无任何地摆设,只是放着一个锦盒,她打开之后,里面放着那支簪子,她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再次地被生生撕裂开来。 整整在里面待了一整日,她才恍惚地出来,江铭珏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在宫殿外等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勉强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我们回去吧。” “恩。”江铭珏握紧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如雪。 她只是静静地牵着他,二人并排走着,却并未回到申屠尊的宫殿,而是去了另一处宫殿歇下。 翌日天微亮,玉汝恒便起身,身着着凤冠霞帔,一步一步地沿着红毯拾阶而上,待行至金銮殿内,那龙椅上放着他的龙袍,她缓缓地走上前去,与那龙袍行了大礼,礼毕,她抱着龙袍慢慢地回了宫殿。 又是一日,等她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凤袍已经褪去,换上了龙袍,那是她一早便让莫悠尘命人缝制的龙袍,她头戴九旒冕,身着着威仪的龙袍,却是独属于女帝的龙袍,她接受着百官朝拜,等待着云景行前来。 谁都未料到,最后一统三国的乃是大冶的新皇玉汝恒,更是无人料到,这新皇竟然是女子,三国的百姓更是错愕不已,可是,他们更是清楚明白,如今三国统一,而且复兴的乃是大隐,想来这女子乃是上天派来的,原来的大隐王朝是何等的辉煌? 后来天下三分,他们千年之前亦是大隐的子民,如今即万般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在百姓心中,要的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至于天下更迭,只要不发生战乱,让他们流离失所,他们自会拥护。 玉汝恒并非空有虚名,大冶复兴之后,她亦是与莫悠尘上套了许多兴国的政策,而大骊与大远两国本就富庶,之前虽然有动乱,却并未伤及根本,故而,如今三国统一,也不过是换了一个皇帝罢了。 云景行赶到大骊京城之后,玉汝恒亲自前来迎接,那滚滚尘埃中,他犹如一朵雪莲,不染一丝凡尘之前,便这样缓缓地向她走来。 玉汝恒身着着龙袍,一步一步迎向他,月白的锦袍,闪动着清涟的华光,看向她时带着丝丝的暖意,待她上前握着他修长如玉的手,笑着开口时,这一刻,周遭的人已经看呆了。 “可是累了?”玉汝恒体贴地问道。 “不累。”云景行浅浅地开口,他如今并未用白纱这面,露出了本来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似凡人,只觉得此人乃是天仙下凡,让他们感觉不真实。 玉汝恒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入了城门,而后一同坐着皇撵前往皇宫,他看着她,“你与申屠尊成婚了?” 玉汝恒点头,“恩。” “那我呢?”云景行第一次主动地索要。 玉汝恒浅笑道,“你想如何?” “我以江山为聘,许你锦绣繁华如何?”云景行勾唇浅笑,似是暖阳炸开,美轮美奂。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如何都好。” “那我订日子。;”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玉汝恒轻声应道,“好。” “玉儿,你可曾后悔?”云景行低声问道。 “后悔什么?”玉汝恒抬眸看着他。 “后悔当初没有留住他?”云景行终究是问了,那是她心头最深的痛。 “不后悔。”玉汝恒痛,却不悔,“那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的尸身?”云景行继续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在找,一定能找到。” “玉儿,若是他没有死呢?”云景行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他死了。”玉汝恒直视着前方,“景行,他为了救我,中了很重的内伤,却还是强撑着与我比试,到最后甘愿死在我的剑下,那一剑穿破了他的胸口,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真的死了,他的身体是冰凉的,是有人将他的尸体带走了。” “玉儿。”云景行能够感受到她内心发出的悲凉,心疼不已。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我不想再抱着冰冷的尸体走在大雨中,这辈子仅此一次,景行,不许离开我,我怕自己承受不住。” “我不会。”云景行低声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人。” “景行,我要去一趟西海之巅。”玉汝恒看着他,“我要去将真相找出来。” “我陪你。”云景行低声道。 “你守着大隐。”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等我回来。” “你不是说不让我离开你吗?”云景行无奈地叹口气,知晓她会如此。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便会永远地在一起。”玉汝恒知晓云景行无心朝政,可是,她如今能够依托的便是他。 云景行低头吻着她的唇,“好,一切都依你。” “那大婚?”玉汝恒笑着问道。 “等你回来。”云景行不想如此地匆忙,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玉汝恒依偎在云景行的怀里,等一切解决之后,她定然要好好地补偿他们。 江铭珏在皇宫内等着他们,待他们回来,江铭珏看着云景行那张人神共愤地脸,只能低头不语。 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转眸看向云景行,“景行,为了祸及他人,你日后还是戴着面纱好了。” 云景行无奈扶额,“好。” 玉汝恒凑上前去,“我不想其他人看到你的模样。” 云景行抱着她,随即自怀中拿出一方面纱,“我一直戴着,不过是之前见你,故而才摘下的。” 玉汝恒抬眸轻抚着他的眉眼,这个人总是能看清楚她的内心,他却从来不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自我行事,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一二,亦或者是亲自动手。 她知晓他不想用自己来左右她,更不想因着自己而让她过得拘束。 她看着江铭珏,再看向云景行,这世间的好男儿可是都成了她的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又有何哀怨自爱的呢? 她只要好好地守着他们,与他们共度此生,便是此生无憾。 她拽进他的手,又拉着江铭珏的手,只是她的心终归是不完整了,因为她还藏着一个人。 云景行低声道,“你何时动身?” “这几日处理好之后便动身。”玉汝恒笑着说道,“墨离也不知如何了,一直没有消息。” “他并无事。”云景行知晓她的担忧,接着说道,“他将无涯门山下都买了,全都换成了啸月宫的人。” “他倒是能耐的很。”玉汝恒想起司徒墨离,眉眼间都是笑意,怕是他这几日知晓自己与申屠尊成亲,必定是吃味不已。 云景行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浅笑道,“他割了不少的血,又开始养花了。” 玉汝恒无奈地笑道,“当真是气到了。” “秦玉痕那处可传来消息?”云景行看着她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昨儿个刚传来消息,南风那处差不多了,他一心想着来寻我。” “你前去西海之巅,必定是要去他那处的。”云景行说中了玉汝恒的心思。 玉汝恒见他说话总是点到即止,不由得愉悦一笑,“是,是,是。” 这一日,因着云景行前来,玉汝恒的心情好了许多,待将这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玉汝恒将大隐王朝的国度定在了大骊皇宫,而后将大冶的皇宫变成了行宫,大远那处亦是,将三国的官员重新做了调整,一切安排周全之后,云景行比起玉汝恒来,更有治国之能,可是,却总是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她所言,一切皆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办,而他只是在出现分歧之时一语点破。 玉汝恒每每此事紧蹙的眉头都会舒展,她知晓,这偌大的国家,能够守住,凭她一人之力自然是不成的。 “我会早些回来。”玉汝恒换下龙袍,穿着素日素雅的衣裙,一身女装示人。 云景行见她只挽着简单的发髻,穿着白纱长裙,却也不显累赘,素雅美艳,一见倾心。 “好。”云景行按捺中心中的悸动,淡淡地应道。 待她离开之后,他才转身回了皇宫,这座皇宫曾经囚禁了他近两年,却让他遇见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故而,他要重新好好地端详一番。 江铭珏坐在马车内看着她,“你是不是命人将雪豹带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让它陪着景行,也是好的。” “你倒是有心。”江铭珏低声道,“它为何一直认为皇兄是云轻呢?” “大概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像云轻。”玉汝恒笑着开口,“也不知云轻在何处?”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出神,他也不再多言,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医书。 半月之后,玉汝恒抵达南风国,她直奔秦玉痕那处,数月未见,不知为何,她只觉得二人像是多年未见。 这几月她经历了生离死别,只觉得世事无常,她想要好好地珍惜,不想再任意而为。 秦玉痕见她一身女装走下马车,他依旧是那夺目的艳红长袍,长袍上绣着的桃花步步飘落,更衬得他俊美妖娆。 他远远地等着她走来,对上那双眸子,心头微微颤动着。 玉汝恒走上前去,突然扑倒在他的怀里,“玉痕,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也是。”秦玉痕知晓她心头的苦楚,倘若换成是他,怕是也承受不住。 他抱着她转身入了宫殿,直至入了寝室,他将她放在软榻上,而后半蹲着在她的面前,“可是要我陪你前去?” “南风国这处怎么办?”玉汝恒垂眸注视着他,掌心覆在他的脸颊上,低头吻着他的眉心,“玉痕,我会早些回来。” “这话你与云景行也说过。”秦玉痕嘟唇表示不满。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你倒是清楚的很。” “那是自然。”秦玉痕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你可是要去一趟岳麓山?” “尊长可是有话要说?”玉汝恒低声道。 “恩。”秦玉痕点头,“昨儿个传来话说让你前去一趟。” “那如今我便去。”玉汝恒知晓尊长怕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陪你。”秦玉痕连忙起身,牵着她的手二人上山,对岳麓山最是熟悉不过,故而很快便到了山顶。 清修一如从前那般,看见玉汝恒身着着女装时,先是一愣,而后低头红着脸,“玉姑娘请。” 见他将称呼都改了,玉汝恒也只是温和地应道,便入了大堂。 秦玉痕却被清修挡在了屋外,“殿下在外头稍等片刻。” 秦玉痕颇为不满,却也不敢放肆,只好焦急地等待着。 玉汝恒入了大堂,便看见尊长已经在等她前来,她尊敬地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尊长。” “丫头,一切皆是命数,你此次前去西海之巅,怕是凶多吉少。”尊长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还请尊长赐教。”玉汝恒心下一沉,似是早已经猜到。 “西海之巅消失之时便是你命陨之时。”尊长继续说道,“而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你不得善终。” 玉汝恒身形一晃,双眸微沉,“可能化解?” “这……”尊长摇头叹息道,“丫头,你本该死了,却因着有人逆天改命,让你重活,有违天命,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你可想好了?” ------题外话------ 亲耐哒们,文文接近尾声鸟,养文滴亲可以开啃了,嘿嘿…… 309 大婚(求月票) 310 轮回(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0 轮回(求月票) “尊长,我两世为人,欠了许多人,有人为我死,有人为我痛苦,有人因为我而放弃了所有,而我却因为内心的仇恨,却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如今,我要弄明白自己为何而生,又为何而亡?”玉汝恒看向尊长,低声说道。 尊长看着玉汝恒那双眸内的坚定,颇为赞赏地点头,这世上能够自省之人难道,尤其是还是如此通透的女子,亦是难得之人。 “一切随缘。”尊长淡淡地开口,随即起身离开。 玉汝恒挺直腰背,坚定地转身踏出了屋子。 秦玉痕站在外头等着她,见她走来,他连忙迎上前去,“如何了?” “没什么。”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我们走吧。” “当真没事?”秦玉痕狐疑地看着她,只是对上她那双沉静的眸子,没有丝毫地波澜,让他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一刻,他怀中的人儿似是真正地变得强大起来。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二人下了岳麓山,等回了东宫,她看向他,“带我去见你的母后与父皇吧。” “你要做什么?”秦玉痕低声问道。 “你说呢?”玉汝恒双手揽着他的腰际,仰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也是要让他们知晓的。” “好。”秦玉痕心头溢满了暖意,“小玉子,你真好。” 玉汝恒凑上前去吻着他依旧偏白的唇,轻轻地吸允着,“你最好。” 秦玉痕低头吻着她,这一刻,万籁俱寂,只留下一片的温馨。 也许,在申屠尊死去的那一刻,她便已经脱胎换骨,她如今想要的便是他们能够好好地活着,即便到了那一日,她要身形俱灭,她也要拼尽全力护住他们。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他锦袍上绣着的桃花,她微眯着双眸,似是能够从他身上嗅到桃花的幽香,她双手搂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玉痕,等我。” 此时此刻,她能说的只剩这一句,倘若等不到的话,那么,她会想尽办法让他们都忘了她。 她不希望他们的心是残缺的,更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而做出啥事情来。 天渐渐地暗了,又渐渐地亮了,他们便这样彼此依偎着…… 秦玉痕不舍地松开她,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低头吻着她的娇艳的唇,“我等你,不论多久。” “好。”玉汝恒仰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离别最苦,而且,秦玉痕与她每次在一起的时日都很短,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匆匆地相见,而又匆匆地离别,来去匆匆,每次留下的都是彼此深深地眷恋。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转眸看着江铭珏,低头把玩着他的手,“也许你能碰见你师父。” “恩。”江铭珏点头,“还有王叔,凌风。” “对了,师公为何未去?”江铭珏不解地问道。 “他是不会去的,这么多年了,他若是想要去争夺,哪里还有他们的份。”玉汝恒低笑道。 “我不明白。”江铭珏想着如果爱了,那便要好好地守着。 “他是过不了自己师徒的那一关。”玉汝恒低笑道。 江铭珏微微一愣,“我明白了。” “傻瓜。”玉汝恒凑上前去捏着他的脸颊,“小不点,等到了西海之巅,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为何?”江铭珏隐约有些不安起来。 玉汝恒双眸一沉,“你除了听我的,还想听谁的?” 江铭珏冷哼一声,“你为何不听我的?” “因为我比你大。”玉汝恒仰头得意地说道。 江铭珏暗暗咬牙,“不许再提这个。” “那你听我的。”玉汝恒霸道地说道。 “听你的便是。”江铭珏无奈地应道,突然将玉汝恒揽在怀里,“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什么?”玉汝恒仰头看着他问道。 “那便是要好好护住自己,安全地出去。”江铭珏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笑吟吟地看着他。 江铭珏这才放心,二人便如此有说有笑地前往西海之巅,等到了渡口,乘上船,飘荡在海上数日之后入了西海之巅。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来过数次的西海之巅,可是这一次前来却有些恍惚,她低头看着这片土地,而后缓缓地上前走着。 与之前不同,眼前一片空白地荒地,远处的宫殿依旧是那般地巍峨雄伟,可是她却觉得不真实。 她与江铭珏走了一天一夜,都未寻到陆通、黎邈与凌风的踪影,江铭珏不免有些疑惑起来,“小玉子,怎得不见师父他们呢?” “西海之巅也许发生过变故。”玉汝恒隐约觉得有人闯入过。 “那该怎么办?”江铭珏保持着冷静,如今他只要护着她无视便好。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们继续找,先去宫殿。” “好。”江铭珏点头,上次玉汝恒是用白玉芙蓉去了那处,可是如今呢? 玉汝恒只觉得眉心的芙蓉花在靠近宫殿的时候变得越发地灼热,心也在阵阵地泛疼,整个人像是漂浮起来,她极力地压抑着真气逆流,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宫殿。 江铭珏自然察觉出了玉汝恒的不对劲,连忙握着她的手,“小玉子,不能再走了。” “我没事。”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反手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 江铭珏紧握着她的手,“小玉子,我不准你再走。” 玉汝恒看着他,“你忘记答应我的,一切都听我的。” “你也答应过我。”江铭珏拽着玉汝恒不许让她前行半步。 玉汝恒看着他,“我不会有事,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小玉子……”江铭珏知晓她的性子,可是再这样下去,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即便上去了,她怕是也…… 玉汝恒上前给了江铭珏一个大大地拥抱,“我真的没事,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好。”江铭珏知晓拗不过她,所以咬牙陪着她继续上前。 这一段路走的甚是艰辛,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用尽了全力,她咬牙坚持,她一定要上去,否则的话,她无法得知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带着双腿都在打颤,衣衫被汗水浸湿,她紧握着江铭珏的手,转头看着他,“继续,快到了。” 江铭珏知晓她是不会放弃,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故而,才会陪着她继续。 终于到了宫殿,玉汝恒缓缓地进去,只看见整座宫殿内被血染红,连带着那石柱都被血浸湿,整个宫殿浸入在血海之中。 她呆愣在原地,仰头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一窒,猛地吐了血。 “小玉子!”江铭珏连忙上前扶着她。 玉汝恒踉踉仓仓地向后一退,突然抬手点住了江铭珏的穴道,云袖一挥,江铭珏的身体便被直接弹出了大殿。 江铭珏只觉得这一刻,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一般,她眸光坚定地看着他,直至最后,他落在了大殿外,而殿门慢慢地合起,她的身影也渐渐地消失。 他想要冲破穴道,可是却无法冲破,他从来不错像如今这般憎恨自己,为何没有警醒呢?让她有机可乘? 玉汝恒站在血海的大殿中,她仰头看着天顶上滴落的血,那血正好滴落在她的眉心,那白玉芙蓉刹那间变成了血染的红色,她整个人突然渐渐地飞了起来,一道红光直射向她,她双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而整个身体依旧悬在半空中。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整个飘荡了起来,她看着眼前无尽地黑暗,然后悠悠荡荡地向前走着,直至入了宫殿之内,然后向后走去。 后面的宫殿内坐着一名女子,她的容貌与曾经的黎嫣有着几分相像,整个人散发着雍容华贵地气息,她看向玉汝恒时,低声道,“嫣儿……” “师……娘……”玉汝恒轻声唤道。 “嫣儿……”女子笑着向她招手。 玉汝恒慢慢地上前走去,直至站在她的面前,女子低声道,“嫣儿,你可是愿意在这里陪着娘?” “娘,我不是死了吗?”玉汝恒站在她的面前低声问道。 “恩。”女子轻轻地点头,“你可知你是谁?” “不知。”玉汝恒摇头,她坐在女子的身旁,低声问道。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是我的女儿,却又不是。” “我不明白。”玉汝恒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似乎变得甚是诡异。 女子轻抚着她的青丝,“这西海之巅是你的。” “我?”玉汝恒惊讶不已。 “不错。”女子继续说道,“当年,大隐王朝的最后一位公主带着她的驸马避难至此,封了结界,而后便隐居在此,可是,她却背负着复兴大隐王朝的使命,不管轮回多少世,直至完成使命。” “娘%……”玉汝恒只觉得此时太骇人听闻。 “而这位公主当初发下了毒誓,倘若完不成复兴使命,便无法与驸马厮守终身。”女子幽幽地叹息道。 “那……”玉汝恒未料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大隐王朝之所以屹立千年,皆因,大隐王朝有不传的秘术,而这秘术甚是歹毒,公主发下毒誓,二十五岁之前还未完成使命,便会殒命。”女子低声道。 “娘的意思是,当年我的命本就该绝?”玉汝恒腾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若是不信,将手给我。”女子说着便伸出手。 玉汝恒将手伸向她,女子握着她的手,只觉得一道流光划过,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她突然落在了一处桃花树下,有一男子正斜靠在一侧的树下弹琴,单看那背影便是绝美如仙,远远走来一位女子,那俨然是她黎嫣的样子,她眉目饱含深情,缓缓行至那男子的面前,二人琴瑟和鸣,宛若一对璧人。 只可惜,女子二十五岁殒命,男子悲痛欲绝自缢而亡。 玉汝恒看不清楚那男子的背影,可是她却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她眼角酸涩不已,接连着无数地画面都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轮回几世,皆是如此的下场。 她身体一晃,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娘……” “孩子,我一直在想着为你破了这毒誓,可是一直寻不到法子,直至最后,我便独自来到西海之巅,将自己封在了这宫殿内,才换得你重活一世,只可惜,娘能力有限,能够做的只有这些,而你虽然完成了使命,却并非是你真身,故而,你如今依附的这具尸身怕是不能再用了。”女子幽幽地说道。 “娘……”玉汝恒未料到最后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那陆通他们呢?” “他们……”女子低声道,“他们都明白,我本想着让他们离开,可是,他们却不肯,偷偷地讲自己封在了这宫殿内,再也出不去了。” “那我爹……”玉汝恒继续问道。 “当年为了救你,他耗尽了毕生内力,已经去了。”女子看着她,“嫣儿,如今你无法回去了。” “那他们呢?”玉汝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道就这样放弃,不,她不甘心。 “哎,一切皆是命。”女子无可奈何,轻抚着玉汝恒的脸颊,“这宫殿已经被血渐渐地吞没,直至蔓延,你便无法再出去。” “可是,我出去了,怕也活不久。”玉汝恒垂眸,“当初申屠尊为了救我,耗尽了内力,直至最后赴死,未料到不过是让我暂时地多活几日罢了。” 女子见她如此,“也许还有法子。” “什么法子?”玉汝恒抬眸看着她低声问道。 女子缓缓地起身,抬眸看着眼前,“你头一次在宫殿内拿走的书卷可在?” “在。”玉汝恒说着连忙便要掏出来,却发现自己如今并非是玉汝恒的模样。 女子看着她,“我出不去了,倘若你见了你师公,告诉他,放下便是幸福。” “娘……”玉汝恒握着她的手,“我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能。”女子摇头,“嫣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便靠你了。” ------题外话------ 嗷呜……亲耐哒们,小玉子的真实身份粗来鸟,嘿嘿……从第一章就埋下的伏笔啊,嗷嗷嗷……不容易…… 310 轮回(求月票) 311 动手(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1 动手(求月票) 玉汝恒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心下一黑,待她睁开双眼是,便看见自己悬与半空中,而这具身体却变得没有任何地温度。 她慢慢地旋落,而后离开了宫殿。 殿外,江铭珏急的双眸圆睁,见她出来,恨不得上去暴揍她一顿,不过还是忍不住了。 玉汝恒却并未急着解开他的穴道,而是上前将他抱着,“小不点,我见到娘了。” 江铭珏的身形一顿,“恩。” “你的师父怕是不能再回去了。”玉汝恒看着他,“他将自己封在了这宫殿内,与娘在一起了。” “那……他们呢?”江铭珏只觉得一阵唏嘘,却也知晓师父等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愿意待在最爱人的身边,倘若之前他不懂,可是此时此刻,他明白。 玉汝恒点头,“他们都留在了这里。” “那你呢?”江铭珏低声问道。 “我舍不得你们。”玉汝恒注视着他,“所以,我跟娘说好了,我要回去。” “那你的身体?”江铭珏再一次地问道。 “你看我不是很好吗?”玉汝恒抬手点开他的穴道,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江铭珏想要发怒,如今却也是无从发起,只是颇为无奈地看着她,“那我们回去吧。” “恩。”玉汝恒点头,握紧他的手,“回去好好过日子。” “好。”江铭珏浅笑着,“你是不是要去一趟南风?” “恩。”玉汝恒点头,她本想着离开之前前去皇宫一趟,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如今是要前去的。 “那我们先去南风吧。”江铭珏淡淡地开口,将她的手握得越发地紧。 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那虚无缥缈的宫殿,她知晓,倘若还寻不到法子,她最多活不过一年。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陪在他们的身边。 二人离开西海之巅,江铭珏便一直不放心她,在海上的这几日,亦是时不时地为她把脉,玉汝恒任由着他。 如此等到靠岸之后,玉汝恒前往南风京城,秦玉痕这几日亦是夜不能寐,不知为何,自玉汝恒离开之后,心便一直难安,只觉得像是有大事发生一样。 等到玉汝恒赶到京城之后,秦玉痕看见眼前的她时,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我有些饿了。” “你啊。”秦玉痕抬起手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尖,抬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江铭珏,而后说道,“谢谢。” “无需道谢。”江铭珏淡淡地说罢,转身离开。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的身影,又看向秦玉痕,“玉痕,抱我。” 秦玉痕微微一顿,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是却还是笑着将她横抱着入了东宫。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南风何时能解决?” “快了。”秦玉痕继续说道。 “那你可否推迟一年登基?”玉汝恒笑着问道。 “怎么了?”秦玉痕只觉得玉汝恒有些不对劲。 “我想让你随我回去,然后成婚。”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说道,“然后……一起生个孩子。” “如此?”秦玉痕原以为她会说什么,未料到竟然是此事,他眉眼间绽开一抹浓浓地笑意,“那……便去。” “好。”玉汝恒笑着勾着他的脖子,直至二人用罢膳食之后,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明儿个我们便入宫。” “好。”秦玉痕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当真是美好的,“那成婚典是要一起吗?” “你想一起吗?”玉汝恒低声问道。 “不想。”秦玉痕摇头道。 “不想,我便辛苦些。”玉汝恒浅笑道,她知晓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期许与脾气,倘若硬是生拉硬拽也不成。 玉汝恒笑着说道,“我不想与你分开得太远,如此一同住上一段时日不是更好?” “一切依你。”秦玉痕浅笑着应道,只要她在身边,又有何计较的呢? 玉汝恒勾唇浅笑,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秦玉痕命人准备了香汤,亲自抱着她前去,而后二人亦是鸳鸯戏水了一番,才肯停歇。 秦玉痕抱着她自浴桶内出来,意犹未尽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小玉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想知道什么?”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笑着问道。 “你愿意告诉我什么?”秦玉痕反问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我愿意告诉你的便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秦玉痕如墨的长发散落而下,与她的青丝缠绕在一起,他俊美妖娆地脸上染上潋滟华光,美得动人心魄。 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她娇艳的唇,“小玉子,你可知,我所期盼的不过是如此而已。” 玉汝恒揽着他的腰际,西海之巅的宫殿内,她看到了自己几世轮回地无奈叹息,阴阳相隔,如今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再次重蹈覆辙呢? 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天命当真不可违?她不信。” 二人缠绵了一日,直至次日,玉汝恒随着秦玉痕一同前去宫殿,南风皇帝与皇后一同便的了消息,如今在宫殿内等他二人。 玉汝恒今儿个特意穿着华丽的衣裙,华贵优雅,身姿艳丽,气质非凡。 秦玉痕觉得今儿个是有生以来最高兴的日子,他自始至终都握着她的手,二人一同入了大殿,玉汝恒并未以自己的身份压人,而是非常恭敬地朝着南风皇帝与皇后行了大礼。 南风皇帝对于玉汝恒自然是清楚的,如今见她一身女装示人,而且对他甚是恭敬,并未以身份压人,知晓她此举是抛开了身份,将他当成了普通人家的父亲,他对此颇为受用。 再看向秦玉痕那笑得一脸的满足,只叹了口气,当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皇后对于玉汝恒也是极喜爱的,聪明睿智,而且还识大体,怕是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的皇儿。 二人见过与帝后一同用过午膳,玉汝恒道出了让秦玉痕延迟一年登基之事,更是说明了缘由,南风皇帝并未有任何地不满,皇后却觉得大婚应当在南风举行。 玉汝恒自然知晓皇后的心思,便说道,“皇后娘娘,倘若在南风成婚,怕是礼节繁多,不如皇后娘娘可先准备,我与玉痕先回去,待皇后娘娘准备好之后,我与他再回来成婚如何?” “皇上,此事……”皇后拿不定主意,转眸看向南风皇帝。 “此事便由痕儿拿主意。”南风皇帝大有袖手旁观的意思。 皇后见南风皇帝都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抬眸看向秦玉痕。 秦玉痕低声道,“母后可是想要早些抱孙子?” “自然是。”皇后眼睛一亮,又看向玉汝恒。 秦玉痕浅笑道,“那何不等……” 还不等秦玉痕说罢,皇后便想通了,连忙笑着应道,“既是如此,那便由痕儿你自行做主吧。” 玉汝恒与秦玉痕陪着帝后又闲聊了一会,才离开皇宫。 秦玉痕迫不及待地前往东宫前去准备,斐然始终跟着,只道殿下还真是一刻都不愿待着。 玉汝恒与秦玉痕说了几句,便前去寻江铭珏,而这厢,江铭珏因着长时间紧绷着神经,待回到客栈之后便沉睡了一整日。 如今玉汝恒前来时,他还未醒。 玉汝恒坐在床榻旁,凝视着他的睡颜,他长得一张可爱的脸,不似秦玉痕那般的妖娆魅惑,却也不像其他人那般俊朗,可是,却很耐看,而且,这张脸永远看着都像是十八岁,尤其是他那双清澈的眸子,这温吞的性子,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她自顾地想着,缓缓地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指尖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调皮地把玩着。 江铭珏幽幽地转醒,抬眸看见眼前的她,先是一顿,低声道,“何时来的?” “刚刚。”玉汝恒突然压在他的身上,“可是歇好了?” “恩。”江铭珏的脸腾地红了,微微闪动着眸子,那纯真的模样看着还真是让她欲罢不能。 玉汝恒凑上前去吻着他的唇,双手将他的亵衣解开,轻抚着他腰间的肌肤,轻声道,“不如活动活动?” “小玉子……”江铭珏的肌肤本就白嫩,只要害羞,便会泛着粉嫩地红,如今被她如此调戏,整张脸都染上了霞红。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地犹豫,便封住了她的唇,将这几日的思念与压抑一股脑地都爆发了出来,帷幔落下,又是一番迤逦醉人的画面。 玉汝恒穿戴好之后走出客栈,便看见秦玉痕坐在马车内等着她。 见她面色红润,再看向跟在身旁的江铭珏脸色比她还红,便知晓不过是一会,她与他便做了好事。 他鼻翼间充斥着不满,抬手将她拽入马车内,低头看着她,“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玉汝恒低笑一声,“日后多努力不就成了。” “恩……”秦玉痕抱紧玉汝恒,大有将她占为己有的意思。 江铭珏也跟着上了马车,突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玉汝恒见江铭珏如此,不由得失笑,而后又看向秦玉痕,倘若他与墨离碰上,那画面还真是有趣的很啊。 这处,云景行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消息,知晓她平安地自南风出发,不日便会赶回。 他收起密函,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缓缓地起身,不知为何,这些时日他总是有些恍惚,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人总是背着身子,却每每皆是一阵虚幻。 他抬步上前,便看见一旁正趴着的雪豹,见他走了过来,连忙睁开双眸,眼巴巴地看着他。 云景行半蹲着,抬起手轻抚着他头顶的绒毛,“可是无聊了?” 雪豹舒服地半眯着双眼,然后点了点头。 “过段时日她便回来了,你便可以看见她了。”云景行浅笑着,那笑容当真是让周遭的美色黯然失色。 雪豹看直了眼,只觉得眼前的云景行当真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它还不忘朝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云景行也不知为何,却能够从它的眼神中捕捉到它想要表达的情绪,接着平静地开口,“你是在夸我?” “嗷……”雪豹继续点头。 云景行正要开口,便看见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乾庸,“臣参见景帝。” “大将军有事?”云景行如今虽然在宫殿,不过却下了命令,倘若乾庸前来,无需禀报。 故而乾庸进入皇宫也算是来去自如的,见云景行对他如此重视,心头也算是有几分感激,他是申屠尊一手培养起来的,而且,誓死效忠的是申屠尊,很早之前,他便知晓申屠尊的心思,故而如今虽然易主,却也是有了心里准备。 大骊如今之所以如此平稳,一方面是因为云景行的手段,另一方面则是申屠尊之前让乾庸布下的势力,故而,如今三国统一,改国号未大隐,亦是顺应民心之事,而三国再未发生过动乱,百姓亦是过得安稳,便也不会有何动乱之心。 乾庸低声道,“启禀景帝,边关那处有异动。” “看来凌寒要动手了。”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正是。”乾庸继续说道,“有人发现了……先皇。” “申屠尊?”云景行双眸微眯,“当真是他?” “不过是远远瞧见,还未证实。”乾庸也未料到申屠尊会活着,故而有些疑惑。 “此事不能耽搁,一定要查个明白。”云景行沉声道。 “是。”乾庸应道,随即便退出了大殿。 云景行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看来这才是真正地大战。” 雪豹缓缓地站了起来,蹭着云景行的身侧,抬头看着他。 云景行摸着它的头,静静地开口,“该来的总归会来,凌寒算计了这么久,是该动手了。” 玉汝恒坐在船上,秦玉痕寸步不离地待在她的身旁,江铭珏只要一亲近,秦玉痕便警惕地看着。 “玉痕,你比墨离还粘人。”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如今才知晓?”秦玉痕挑眉看向她,笑得甚是鬼魅。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有谁领养小包子的记得留言啊,咩哈哈…… 311 动手(求月票) 312 子嗣(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2 子嗣(求月票) 玉汝恒抵达渡口时,刚刚站稳,便觉得眼前突然一片灰暗,一片光影流转,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小玉子。”秦玉痕看着她站在原地不动,轻声地唤着她。 玉汝恒听见他的声音,转眸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都是他的重影,她先愣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紧接着再次地睁开,这才松了口气,“我没事,大概是坐船太久,有些不自在。” “哦。”秦玉痕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江铭珏只是冲着他摇头。 二人不再说什么,与玉汝恒一同坐着马车赶往云尚宫。 “你去云尚宫做什么?”秦玉痕看着她问道。 “去接小凌子。”玉汝恒笑着说道。 “你打算让我们都回宫吗?”秦玉痕颇为不满地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总归是要在一起住上一段时日的不是吗?” “我告诉你只一年。”秦玉痕心里头是有些不自在的。 玉汝恒见他突然耍着小性子,不由得笑道,“好,好。”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默不作声,他隐约觉得她似乎有事情瞒着她,刚才她好像…… 玉汝恒冲着他眨着眼睛,接着说道,“小不点,我要去一趟无涯门。” “你去那处做什么?”江铭珏继续问道。 “娘让我给师公带话。”玉汝恒想起在宫殿的那一幕幕来,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接着说道,“也不知道师公会如何?” “他会不会像师父那样?”江铭珏只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好孝敬师父他老人家,不免有些遗憾。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师公不会去的。” “为什么?”江铭珏不解地问道。 “倘若他去了,那么,娘便不是他的徒弟了。”玉汝恒浅笑着开口,“无忧门内承载着他与娘所有的回忆,他宁可守着那些回忆,也绝对不会前去陪着她。” “倒是个奇怪的人。”江铭珏只觉得这无凡还真是个怪人。 玉汝恒浅笑道,“是啊,师公的确是个怪人。” 秦玉痕见玉汝恒与江铭珏二人闲聊着,他随即说道,“你如今前去无涯门,怕是不得安生,凌寒已经动手了。” “迟早会动手。”玉汝恒淡淡地开口。 “小玉子,刚刚传来的消息。”秦玉痕接过千瑾辰递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眉头一蹙。 “怎么了?”玉汝恒看着秦玉痕脸色凝重。 “你自己看。”秦玉痕将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之后看罢,身形一顿,整个人像是僵硬住,根本无法反应,许久之后,她才喃喃道,“他……还活着?” “小玉子,你要赶去边关吗?”秦玉痕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 “不,我要先去无涯门。”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她不相信申屠尊活着,绝对不信,那么那个活着的就不是申屠尊。 她转眸看着秦玉痕,“玉痕,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可乘。” “恩。”秦玉痕轻抚着她的秀发,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我只怕,有些事情终究是无能为力。”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心底叹息着。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如此,他心头越发地感到不安,那种不安是自西海之巅回来之后开始的。 云尚宫内,申屠凌正在处理着宫中的事务,待玉汝恒前来时,他一阵恍惚,只觉得许久未见到她了。 玉汝恒径自进了大殿,申屠凌缓缓地起身,绕过书案,行至她的面前,“一路可好?” “恩。”玉汝恒点头,主动地抱着他,“小凌子,我想你了。” 申屠凌嘴角绽开一抹淡淡地笑容,“我也是。” “对了,墨离那处有什么消息?”玉汝恒抬眸问道。 “他那处很好。”申屠凌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无涯门下都收拢到了他的手中。 “我要去一趟无涯门,待回来之后,你随我回宫如何?”玉汝恒笑着问道。 “好。”申屠凌只是笑着应道,“不论你去哪,我都会去。” “真乖。”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浅啄着。 “咳咳……”身后的秦玉痕低声咳嗽着。 申屠凌抬眸看向秦玉痕,那一身招摇的嫣红锦袍,整个人越发地俊美妖娆,他眉梢微挑,然后看着玉汝恒,“你将他也带来了?” “恩。”玉汝恒点头,“自然是要一起的。” “哦。”申屠凌低声道,“不过,你确定?”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话中的意思,能够聚在一起可不容易,怕是日后有的闹腾。 不过她只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好好地陪着他们,不管日后能不能寻到法子,让自己活下来,可是,她却不想留下遗憾,最起码,她要努力让他们存着希望活下去。 玉汝恒浅笑着点头,“确定。” “既然你喜欢,我依你便是。”申屠凌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玉汝恒搂着申屠凌,笑吟吟地开口,“小凌子真好。” 秦玉痕在一旁酸溜溜地开口,“难道我不好?” 玉汝恒抬眸冲着他勾唇笑道,“都好。” 江铭珏在一旁看着,心头越发地担心,这样的她总是给他一种离别的感觉。 也许是待在她的身边太久,也许是他的内心本就敏感,所以,他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同,其实,何止是他,怕是他们也都感觉到了吧,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她却忘记了,他们因为了解她,而爱她。 玉汝恒与申屠凌聊了许久,而后便让秦玉痕待在云尚宫内,她继续带着江铭珏一同赶往无涯门。 申屠凌见她到哪里都带着江铭珏,不由得有些羡慕起他来,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也只有江铭珏是无牵无挂的,可以随意地跟着她东奔西走,陪着她。 秦玉痕待玉汝恒离开之后,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可发现不妥了?” “她自认为隐藏地极好,可知,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让人怀疑。”申屠凌低声道。 “江铭珏并未说什么。”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她在西海之巅定然是遇到了什么。” “等墨离回来,我们找个机会细细问一番。”申屠凌所指的是江铭珏。 “如此也好。”秦玉痕抬眸打量着云尚宫,而后说道,“未料到世事多变化,在宫中骄纵蛮横的五公主如今反倒成了云尚宫的宫主,公主……宫主……” 申屠凌见秦玉痕在调侃他,他也毫不示弱,“堂堂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未料到却是南风国的太子,太监……太子……” 秦玉痕却也不恼,随即端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当时何曾想到,你我还会如此闲聊。” “是啊。”申屠凌只觉得这一路走来,似乎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申屠尊的事……”秦玉痕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申屠尊竟然会如此痴心,他一直以为他是冷心薄情之人,未料到,他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爱,最后宁可毁了自己,也要成全她。 申屠凌提起申屠尊的时候,不过是冷笑一声,“他可以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无情,却独独对她情深似海。” 秦玉痕知晓,申屠尊对他造成的一切,他怕是这一世都无法释怀,即便如今申屠尊死了,那些往事也不过是压在他的心里,也许,久而久之,那内心的伤痛才会消散吧。 秦玉痕也不再多提,二人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这几日总有一些异常地事情发生,比如,她会突然看不清楚,有时候会偶尔地忘记一些事情,又或者是听不清楚,又或者是四肢麻木,她知道,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地发生,而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江铭珏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他只能无奈地出叹息着,她总是如此,不愿意说出口,却总是独自承担着,难道,他们都不可相信吗?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里,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小不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江铭珏顺着她的话应道。 “我也是。”玉汝恒已经有了算计,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会做到。 因着无涯门离云尚宫不是很远,故而,两日之后,玉汝恒便赶到了无涯门的山脚下,对面便是无忧门,玉汝恒前去了山脚下的镇子,寻到了司徒墨离。 数月未见,司徒墨离依旧如故,见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他双眸微眯,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你好大的胆子。”玉汝恒仰头看着他沉声道。 “胆子是不小。”司徒墨离低头磨蹭着她的鼻翼,“你来这处可是想我了?” “你说呢?”玉汝恒冷哼一声,“看来这里倒是极好的。” “是啊。”司徒墨离横抱着玉汝恒转身入了客栈,而后进了上等客房,抱着她坐在软榻上,勾起她胸前的秀发轻轻地嗅着,“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顺利地将这处收了?” “有人暗中相助。”玉汝恒低声道,“那个人是申屠尊。” “不错。”司徒墨离低声道,“未料到他最后还留下了部署。” “你可知晓,申屠尊出现在了边关。”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说道。 “你确定那个人是申屠尊?”司徒墨离不禁反问道。 “我不知道。”玉汝恒摇头道,“但是,我知道,当日我是亲眼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的。” “倘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不是。”司徒墨离肯定地回道。 “可是至今我都未寻到他的尸身。”玉汝恒忧伤地开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玉子,我知道,在你的心中,申屠尊是一个无法割舍的痛,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是你的牵挂呢?”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玉汝恒点头,“我知道。” “所以,这一切你该如何打算?”司徒墨离只觉得她似乎变了,他一向敏感,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同,比起江铭珏的那种细微的敏感不同,他是一眼便能察觉得出。 玉汝恒知晓很多事情是瞒不过司徒墨离的,她靠在他的怀里,“墨离,在西海之巅,我遇见了娘亲,你可知道,陆老怪,王叔,还有凌风,他们为了陪娘,甘愿被封印在了宫殿内,大殿内被鲜血染红,那样的场景,如今想着都觉得害怕。” 她从来不曾害怕过,可是如今却害怕自己走得太早,没能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美好。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倘若是我,也会那样做。”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不要。” “倘若换成你呢?”司徒墨离反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着你们一起活着。” “这才乖。”司徒墨离吻上她的唇,“那么,现在呢?” “墨离,你还真是……一点都等不及啊。”玉汝恒不由得失笑。 “你可知晓,我已经忍耐了很久了?”司徒墨离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你不应该补偿我?” 玉汝恒反扑在他的怀里,双手解着他的腰带,低头吻着他的唇,“我是该好好补偿你。” 司徒墨离双眸微眯,闪过一抹华光,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任由着她解着自己的衣衫,直至最后……屋内传来缠绵暧昧地低喘声,心神荡漾,缠绵至极。 玉汝恒浑身酸痛无力地靠在司徒墨离的怀里,却也不敢乱动,只觉得司徒墨离的精力太旺盛,而且压根没有停下的欲望,她半眯着眸子,娇艳欲滴地唇微抿着,“墨离,不闹了。” 玉汝恒想着只要自己够努力,那么,便能早日怀上胎儿,曾经,她本想着等到天下平定之后,她会安心地生下子嗣,可是如今,她害怕来不及,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早一些。 司徒墨离看着她在出神,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想什么?” “在想,日后若是有了孩子,像你还是像我?”玉汝恒笑着说道。 ------题外话------ 嗷嗷嗷……亲耐哒们,嘿嘿……没啥,就是抽了…… 312 子嗣(求月票) 313 有孕(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3 有孕(求月票) “孩子?”司徒墨离双眸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灿烂地笑容,“像你。” 玉汝恒浅笑着,“难道像你不好吗?” “不要,像你。”司徒墨离却坚定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沉吟了片刻,“那便像我吧。” “恩。”司徒墨离不知为何,缓缓地抬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嘴角一勾,勾着他的颈项,“凌寒可还是在无涯门?” “在。”司徒墨离知晓她前来是特意看他的,却也不是特意看他一个人。 玉汝恒自床榻上起身,一阵梳洗之后,看向只披着一件长衫的司徒墨离,“我要去一趟无忧门。”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你且去吧,不过要小心些。”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对了,凌寒那处你也要当心些,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好。”司徒墨离依旧不舍地拽着她的手,而后说道,“那你早些回来。” 玉汝恒勾起他披散在胸前的青丝,“好,我早些回来。” 江铭珏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身侧,抬眸看着她。 玉汝恒飞身上山,转眸看着江铭珏没有片刻地喘息,一顺不顺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玉汝恒低声问道。 “没什么。”江铭珏低声回道,便向前走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勾唇浅笑,随即便一同上了无忧门。 无忧门比起无涯门,显得有些神秘,没有巍峨的宫殿,有的只是正如岳麓山上那般的竹屋,外头围着栅栏,玉汝恒步入院中,便进了屋子,并未看见师公无凡的身影。 江铭珏抬眸打量着四周,接着说道,“好像不在。” “应该在的。”玉汝恒知晓师公必定在这处,她随即坐在院中的千秋上,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可寻到什么珍贵的药材?” 江铭珏见她如此说,也不过是淡淡地点头,“恩。” “待会下山的时候尽快都摘了。”玉汝恒豪爽地说道。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看见一身白衣的无凡落下,看着玉汝恒的时候,眉眼间多了几分地笑意。 玉汝恒看向他,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嫣儿见过师公。” “可是寻到你母亲了?”师公直接问道。 “恩。”玉汝恒低声道,随即便将西海之巅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无凡,不过她的事情却是刻意地避开了。 “放下便是幸福。”无凡突然扬声一笑,云袖一挥,“这些年来,她比我想的透彻。” “师公。”玉汝恒看向无凡,低声开口。 “丫头,你下山去吧,这是你的劫,我有心无力。”无凡说罢径自进了屋子。 玉汝恒抬手摸了摸鼻子,转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待会将这处的珍贵药材全都采了。” 江铭珏见她如此愤愤的口气,不由的一笑,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笑。 玉汝恒上前拽着他的手,当即离开了院子,当真是一路走一路采,等下了山之后,二人一人背着一个竹篓,里面全是满满的草药。 江铭珏自然是欢喜的,这个世上,他曾经是将医术看成了全部,可是后来有了玉汝恒,他便将医术排在了第二,不过,如今看着满载而归的竹篓,他心情自然是愉悦的。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总算展露了笑颜,连忙凑上前去,将竹篓一放,“小不点,我这几日身体隐约有些发寒,你可是有法子?” 江铭珏见玉汝恒如此说,他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你如今肯说实话了?” “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玉汝恒连忙上前讨好地说道,双手不安分地勾着他的腰带,凑上前去用鼻尖磨蹭着他的下颚。 江铭珏见她如此,扶额望天,她何时会用这等子媚术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小不点,我现在就有点冷。” “我看看。”江铭珏连忙回神,一阵紧张地给她把脉。 玉汝恒乖乖地伸手让他把脉,待他松手,眉头紧皱着,“你是要回边关?” “恩。”玉汝恒点头。 “那歇息一晚再动身。”江铭珏接着说道。 “好。”玉汝恒非常配合地应道。 江铭珏见她突然变得如此地乖顺,嘴角一撇,而后将她横抱着,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跟江铭珏回来,又看见江铭珏抱着她,他上前便要接过,却被江铭珏给躲开,“她现在身子不适,让她多歇息。” “怎么了?”司徒墨离敏感地看着玉汝恒。 “身子发寒。”江铭珏看着她,“你这样怎能有孕?” 玉汝恒心头一紧,知晓江铭珏话中的意思,体质偏寒,自然很难有孕,她躺在床榻上,“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你乖乖地躺着,有我在。”江铭珏说罢,给她小心地盖好锦被,而后转身看向司徒墨离,“我们出去说。” “也好。”司徒墨离现在是清醒着的,比起吃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等二人出来之后,江铭珏脸色甚是难看,他低声说道,“小玉子的情形很不好。” “我知道。”司徒墨离在与她欢爱的时候便感觉出来了。 “所以,要尽早地做好准备。”江铭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却不容乐观。 司徒墨离看着他,“你可有什么法子?” “她也许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我们,但是,我们都能看得出,她现在很想要一个孩子。”江铭珏并不像以往那般害羞,反而说得一本正经,“所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让她尽快地有孕。” “你的意思是?”司徒墨离眉头一皱,显然不可相信。 “正是你想。”江铭珏接着说道,“一个不行,便两个,反正要尽快地让他们都在一起,如此也许能救她。” “我知道。”司徒墨离即便内心挣扎,可是现在也明白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玉汝恒躺在床榻上,的确有些乏累,便沉沉地睡去。 等到司徒墨离缓缓地行至床榻旁,他轻轻地坐下,凝视着她的容颜,心中暗暗发誓,不论用什么办法,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这一日,他们都未打扰她,玉汝恒睡得很沉,一夜无梦,次日醒来时,玉汝恒便看见司徒墨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可是要动身了?” “你放心,这处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即刻动身。”司徒墨离上前将她扶起。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 “小玉子,这个你且喝了。”江铭珏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味道也甚是难闻。 玉汝恒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地眉头一蹙,“这是什么?” “这是调理身子的。”江铭珏低声说道,“倘若你不愿意,那我陪你。” “不用了。”玉汝恒笑着接过,“这可不是你之前的那种药。” 江铭珏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见玉汝恒一手捏着鼻子,仰头将药一口气喝了,然后讲碗递给他,“真苦。” “是很苦。”江铭珏接过碗,然后说道,“不过良药苦口。” “那现在动身吧。”玉汝恒接过杯子漱口,而后说道。 “好。”司徒墨离上前便将玉汝恒抱在怀里,珍宝似地出了屋子。 玉汝恒并未阻拦,而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起先玉汝恒本想着赶往云尚宫之后,再一同前往边关,司徒墨离却觉得如此太过于折腾,一早便传了消息给申屠凌与秦玉痕,让他们赶过来。 玉汝恒只觉得喝了药之后便浑身无力,躺在马车内只是睡觉。 司徒墨离担忧地看着沉睡不醒的玉汝恒,又看向江铭珏,“怎么睡得这样沉?” “无妨,等到了边关,便好了。”江铭珏淡淡地说道,“这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 司徒墨离大概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那其他的人?” “我都已经传了消息,想来都会陆续赶到边关。”江铭珏说罢之后,便开始研制新的药。 司徒墨离只是将玉汝恒抱在怀里,低声叹了口气,他真担心她的身子怎么能够受得了。 过了两日之后,申屠凌与秦玉痕便追了上来,提前与他们汇合。 当看见沉睡不醒的玉汝恒,秦玉痕坐在马车内盯着江铭珏看了一眼,又看向司徒墨离,“也不知她这是福还是福啊。” 司徒墨离也不理会他,只是将玉汝恒紧紧地抱在怀里,反正有他在,他们休想碰她。 秦玉痕自然看出了司徒墨离的心思,却也不计较,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来,而是看向江铭珏,与申屠凌问明了缘由。 江铭珏将知晓的都全部说了出来,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她定然有事瞒着。” “难道关乎与她的身份的?”申屠凌在一旁说道。 “她的身份?”江铭珏疑惑地开口,“她将国号改为大隐,西海之巅亦是大隐的龙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 “不错。”司徒墨离也插嘴了,“不过,她在宫殿内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我不知晓。”江铭珏摇头道,“也许只有她清楚。” “哎。”司徒墨离叹了口气,“她还真是……” “真是什么?”秦玉痕斜勾着唇,“此事怕是不容易。” “她如今的身子,即便能够有孕,怕是也极为辛苦。”江铭珏忧心地开口,“我只怕她承受不住。” “凌寒之事是她的劫。”秦玉痕也颇为忧心,抬眸看向申屠凌与司徒墨离,“对了,那边关出现的申屠尊又是谁?” “不过是出来一次,而后不知所踪。”申屠凌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他?” “此事也只有她最清楚。”秦玉痕又再一次地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清楚又能如何?”申屠凌低声道,“她的心头有一个结,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解开。” “等到了边关再说吧。”秦玉痕摆手道,“边关之事她可不用操心,一切有我们,当务之急的便是她的身体。” “凌寒一直未离开过无涯门,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司徒墨离之所以前往无涯门,为的也是查清凌寒的来历。 “云轻再未出现过。”江铭珏接着说道,“他最后见了皇兄,而后便不见了。” “这个人倒是个人物。”司徒墨离冷笑一声,“让小玉子心心念念地挂念着他,他出现了却又消失不见。” “他不在无涯门?”秦玉痕看向司徒墨离问道。 “不在。”司徒墨离摇头道,“所以,我觉得这云轻也很奇怪。” “对了,秦素妍在何处?”秦玉痕一直再未寻到秦素妍的下落。 “她被温新柔救走了。”司徒墨离转眸看了申屠凌一眼,而后说道,“温新柔可不是当年的温新柔。” 秦玉痕低声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温新柔,一个秦素妍,还有一个柳芳华,这三个女人加在一起,可很难对付。” “这三个人表面上看似是申屠尊手中的人,可是,如今我才看明白,是申屠尊抢先一步控制着她们,可是,她们却是凌寒的人。”申屠凌继续说道。 “不错,所以,这三个女人必定会伺机而动,凌寒究竟要耍什么把戏?”司徒墨离冷声道,“她们必定要除了。” “等一切等平定了,我们也应该好好过日子了。”江铭珏却在此刻淡淡地说道。 众人皆沉默不语,这是他们都向往着的,比起江山,玉汝恒更重要。 而对于玉汝恒来说,他们亦是,故而,她才要给他们留下希望,才会想着在剩下的日子里面好好地待他们。 众人皆是各怀心思,又过了几日,终于赶到了边关。 莫悠尘一早便从大冶那处赶了过来,却比他们还早一些赶到边关。 如今正待在营帐内,看着子伯与黎穆染,“她出事了?” “恩。”子伯垂眸应道,“悠尘,你说我们还会再失去吗?” “这一次,即便下地狱,我也不会松手。”莫悠尘沉声说道。 “我也是。”子伯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回道。 ------题外话------ 嗷嗷嗷……啦啦啦……瓦抽风了……嘿嘿…… 313 有孕(求月票) 314 你生我生(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4 你生我生(求月票) 曾经,莫悠尘问过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他等待了这么久,为的便是要与她长相厮守,可是,如今身边却不止他一人,他的等待值得吗? 可是当看见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马车停下,从车内钻出来的四人,各个皆是风姿卓越之人,他回想着自己的过往,他淡然一笑,值得与不值得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便足矣。 玉汝恒是被司徒墨离抱着下了马车,子伯上前迎了过去,“她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睡着了。”司徒墨离依旧小心地抱着,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碰触她的机会。 秦玉痕实在是看不过眼,低声开口,“还是将她送回营帐再说。” “恩。”司徒墨离向前走着,直接入了营帐,小心地将玉汝恒放在床榻上,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不过眸低却溢满了担忧之色。 江铭珏随后跟了进来,给玉汝恒把脉之后,看着他说道,“再过两个时辰便会醒。” “恩。”司徒墨离点头,抬眸看着江铭珏,“可是还有什么准备的。” “一切等她醒了之后再说。”江铭珏低声说道。 “好。”司徒墨离却不肯离开,只是安静地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 这厢,秦玉痕看向子伯、黎穆染与莫悠尘,而后与申屠璃一同入了营帐,秦玉痕看着他们几人,“如今只剩下云景行还未到。” “不错。”子伯点头。 “他应当待会便到。”秦玉痕算了算时辰,抬眸扫过其他的人,心头不免叹了口气,只怪玉汝恒眼光太好,这世上灵杰直接皆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之下。 不过倘若按照两世来说,眼前的三人才是与她相识最久之人,倘若按照这一世来说,她第一个接受的乃是申屠凌,秦玉痕算来算去,只觉得自己似乎并非是第一个碰到她的人。 莫悠尘自幼便嗜睡,这些时日又一直忙于朝堂之事,故而身体有些吃不消,好在最近养了回来,如今瞧着气色不错。 一行人便如此坐着,却也是相对无言,他们都知道谁是谁,可是却从未像此刻这般一同相处过,这算是正式见面? 玉汝恒唯一与之成婚的便是申屠尊,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故而,他们与玉汝恒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不对,秦玉痕看了他们几眼,突然问道,“你们还有谁未与小玉子同房的?” 此言一出,黎穆染,还有莫悠尘皆露出尴尬之色,子伯双眸闪过一抹得意,虽然他与嫣儿几经波折,好在最后还是有了夫妻之实。 黎穆染与莫悠尘自然没有,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秦玉痕接着说道,“那这次便由你二人先开始吧,至于谁先,你二人去商量吧。” 申屠凌看了一眼秦玉痕,也没有反对,“我觉得可以。” “那你认为呢?”秦玉痕看向从里间走来的江铭珏。 “我没有意见。”江铭珏低声说道。 “司徒墨离便不要问了,他定然反对,不过少数服从多数,问他也无多大意义。”秦玉痕一口便板上钉钉,并未问及司徒墨离的意见,他很清楚,倘若问了,估计他跟司徒墨离非得打起来。 “那我们几人,便等到云景行前来,再定夺吧。”秦玉痕当即便将顺序定了下来。 黎穆染转眸看向莫悠尘,然后轻咳了几声,“不如抓阄吧。” “好。”莫悠尘并不反对,二人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只等着云景行前来。 一个时辰之后,云景行翩然落下,不紧不慢地入了营帐,便看见众人已经到齐,似是在等他。 江铭珏看向云景行,“皇兄,云轻那里?” “云轻还不能来。”云景行看着江铭珏平静地说道。 “皇兄,事情你已经知晓,如今……”江铭珏继续说道。 “我最后一个。”云景行并未参与,而是甘愿退让。 秦玉痕低笑一声,反而爽快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最后第二个。” 申屠凌也跟着说道,“我倒数第三个。” “那我……”江铭珏接着说道,“我倒数第四个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第四。”子伯也不枉多让,一行人排好之后,便等着玉汝恒清醒。 又过了一个时辰,玉汝恒才清醒,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身子很重,不过并未感觉到冷,她抬眸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几双眼睛,各个都黑漆漆的,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 她先是一顿,而后说道,“怎得都来了?” 江铭珏看着她,而后便附耳说道,玉汝恒又是一愣,“当真要如此?” “恩。”江铭珏点头。 “那……”玉汝恒对于他们这般的热情有些吃不消,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她便浑身发麻。 “你放心,都安排好了。”秦玉痕上前握着她的手,“你难道不想早些有孕?” “想。”玉汝恒知道,自己能够留下的也许只有这些,江山,即便她不在,他们都会守好,那么,孩子便是留在这个世上的希望。 “那便听话。”秦玉痕笑着说道。 “好。”玉汝恒沉默了片刻,“那凌寒……” “交给我们便是。”秦玉痕抬眸递给他们一个眼神。 “是啊,你放心。”司徒墨离连忙插话道,还不忘瞪了一眼秦玉痕,这个位子应当是他的。 玉汝恒只是垂眸,许久之后才开口,“一切便听你们的。” “这才对。”秦玉痕轻抚着她的后背,而后说道,“今日你便好好歇息。” “我出去走走。”玉汝恒只觉得被他们这样拥护着,实在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你可是要人陪着?”秦玉痕笑着问道。 玉汝恒看着远远地站着的云景行,并未围过来,她笑着说道,“让景行陪着我吧。” “好。”秦玉痕虽然有些不满,却也是遵从她的意思。 玉汝恒穿戴好,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虚,她上前走了几步,其他人便小心地跟在身后,她转眸看着他们,而后挺了挺腰背,深吸了一口气,便向前走着。 便这样慢慢地适应了,等到了云景行的身旁,握着他带着丝丝凉意的手,便一同踏出了营帐。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小玉子还真是偏心。” 秦玉痕转眸看着他,“她不过是有话要对云景行说。” “你当我不知道?”司徒墨离冷哼一声。 秦玉痕嘴角一勾,冷笑一声,只觉得司徒墨离这是气不顺,还在为刚才他抢先一步抱着小玉子而生气。 申屠凌见眼前的二人,起身说道,“既然都安排好了,我们也应当部署一番。” “不错。”子伯在一旁插话道,“凌寒虽然未现身,但是,边关出现了一批死士,更重要的是,还有三十万的人马,神出鬼没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踪迹。” “这些时日,你可是查到了什么?”莫悠尘看向子伯问道。 “查了,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子伯摇头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那我们分头行事吧。”司徒墨离在一旁开口。 “无涯门离世子盯着,边关这处便由子伯与穆王守着,朝堂之事便交给云景行,至于寻找人马之事,便交给我与凌王。”莫悠尘在一旁说道。 “那我呢?”秦玉痕在一旁问道。 “这……”莫悠尘只觉得秦玉痕乃是南风国未来的皇帝,这大隐的事情实在是不必烦扰他。 秦玉痕看着莫悠尘,“莫非莫相将我当成了外人?” 莫悠尘低声道,“哪里,太子殿下说笑了。” “这不过是个开始,凌寒必定还有后招。”秦玉痕接着说道,“我便对付那后招好了。” “如此也好。”莫悠尘顺着说道。 众人有条不紊地分配好之后,便再未有其他的话语,一时间营帐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他们似是已经习惯了如此的沉默,便也不觉得尴尬与不自在。 玉汝恒抬眸看向云景行,“我的事……” “你想说什么?”云景行看着玉汝恒问道。 “不知该从何说起。”玉汝恒看着他,随即停下脚步,而后坐在一旁的草垛上,拔起一根草把玩着。 云景行见她便如此坐着,随即将她捞了起来,而后翩然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靠在自己的怀里,“地上凉。” 玉汝恒勾唇浅笑,“景行,云轻的下落你可知晓?” “不知。”云景行摇头道,“他离开时,只说终有一天会回来,只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倘若一年之后……那么,他们当真又要经历一次阴阳相隔吗? 云景行轻轻地搂着她,“玉儿,你能活多久?” 玉汝恒微微一怔,垂眸看着他,“自然是长长久久。” “是吗?”云景行抬手捏着她的下颚,倾身向前抵着她的鼻尖,“你以为能够瞒得住我?” “景行,倘若我死了,你该如何?”玉汝恒明明知晓答案,却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她希望他们都好好地活着。 “你的师公呢?”云景行低声问道。 “师公守着无忧山。”玉汝恒看着他,“那你呢?” “我不会像你师公那样。”云景行勾唇淡淡地绽开一抹清冽地笑意,“我会去找你。” 玉汝恒的心揪痛着,她紧紧地抱着他,“不成,你要好好地活着,为了我。” “玉儿,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好好地活着。”云景行虽然素日表现的对任何事物都是平淡无波,可是他的内心是炽热的,爱上一个人,犹如飞蛾扑火,故而,他才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爱江山,爱美人,他选择了将江山拱手给她,又怎么可能最后为了守住江山,而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呢?那么,他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呢?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好,我活着,我会好好地活着。” “其实,你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云景行终是无奈地说道。 “我这是在自欺欺人。”玉汝恒苦笑道,“不过是想让你们都能好好地活着。” 云景行缓缓地起身,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可有法子?” “我还在找。”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我会找到的。”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云景行抱紧她,在她的耳畔呢喃道。 玉汝恒的心阵阵地颤抖着,原来她之前的想法皆是奢望,他们又怎么可能活下去呢? 可是,她知道,倘若有了孩子…… 她不能说,她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好,我答应你,我生。” “你生我便生,即使你有了孩子,却也拦不住我。”云景行无疑是冷心绝情的,这世上除了对她,无任何一个人能够牵扯住他的心,包括他们的血脉。 玉汝恒无奈地苦笑,原来如此,可是,她还是想要留下一点点的希望,哪怕这希望微乎其微。 云景行低头看着她,“回去吧,外面风大。” “景行,我这一生活得是不是很悲哀?”玉汝恒突然看着他问道。 “不。”云景行低笑道,“你还有我,有他们。” “我的命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不是吗?”玉汝恒抬眸望天,“娘为了延续我的性命,不惜逆天而行,而我最终也逃脱不了被惩罚的厄运,而娘也被封在了西海之巅,她为我做的,你们为我做的,我却都无能为力,我当真无能。” 云景行握着她的双肩,“不许你如此说。” 玉汝恒看着他,“我不过说笑而已。” “你娘如此做是为了爱,而我因为爱你。”长久以来,这个“爱”字,云景行所说的寥寥可数,可是每一次都是情真意切。 玉汝恒突然想起陆通的话,你师父如此做,皆是因为爱,是啊,娘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如此做,而他们也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如此,那么,她为何不能争气一些呢? 是自己太懦弱了吗? 玉汝恒沉思了许久,这才缓缓地抬眸看着他,“景行,我不会死,我要好好地活着,否则,我怎能对得起娘对我的爱,对得起你们对我的爱?” ------题外话------ 越写到后面越难写,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结局收尾……谢谢亲耐哒们的一路陪伴,爱你们…… 314 你生我生(求月票) 315 肉粥(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5 肉粥(求月票) “玉儿,你记得你今日所言。”云景行拥着她,轻声说道,即便是在如此的情形下,他还是那般地波澜不惊。 玉汝恒浅笑着应道,“我记得。” “那便好。”云景行起身,握紧她的手缓缓地往回走。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第几个?” “你想我第几个?”云景行转眸低声问道。 “我猜你定然是最后一个。”玉汝恒笑着回道。 “恩。”云景行点头应道,“你倒是明白。” “那是自然。”玉汝恒得意地挑眉,而后说道,“你不过是不想争罢了。” “但凡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须争?”云景行淡淡地说道,“玉儿,这世上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你我也许都逃不过一个命字,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玉汝恒微微一愣,低喃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一直都很倔强,为何偏偏看不透呢?”云景行知晓她不过是被自幼便承担的责任压抑着自己,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清香,她觉得云景行身上有股能够洗尽铅华的魔力,能让让她的心拂去烦躁,变得安然。 云景行垂眸看着她,莞尔一笑,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不繁多,却独独让他遇见了她,她不是完美之人,却是他最爱的人。 她抬眸看着他,“景行,我会努力。” “我们一起努力。”云景行知晓她自幼何时皆是亲力亲为,故而每每遇到事,她都会独自去承担,她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 玉汝恒也知晓自己这种习惯怕是一时半会改不了,她笑着开口,“对,我们一起努力。” “若是你有我要办的,便说与我。”云景行低声说道。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突然行至他的身后,纵身一跃,便趴在了他的背后上,“你背我。” “调皮。”云景行宠溺地开口,却依旧稳稳当当地背着她,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阳光正好,边关的风景总是带着几分地苍凉,万里无云,却会让人心神开阔,她靠在他的背上,只觉得这一刻,她所拥有的是全部的他。 云景行……云景行……云景行…… 她在他耳畔一遍一遍地念着,只觉得那声音丝丝缕缕地流淌在他的耳畔,直抵心间,犹如涓涓溪水,清冽甘甜,又如丝丝暖光,照亮心扉。 他是安静的,是从不善于表达的,可是,他却是热烈的,是心思细腻的,他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却总是想要给与她最好的,最值得的。 玉汝恒爱这样的云景行,一如他们初见时,她看着他,似是看到了希望。 不知不觉,二人便回了军营,玉汝恒却在他的背上睡了。 云景行背着她入了营帐,众人抬眸看了过来,待看见后背上睡得香甜的玉汝恒,众人不约而同地眉头一蹙。 云景行并未说什么,只是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而后抬步向外走去。 众人又是一愣,司徒墨离一个闪身,便抢先了一步,坐在了床榻旁,双手撑着下颚,笑嘻嘻地凝视着玉汝恒。 秦玉痕看着司徒墨离那痴呆模样,嘴角一撇,起身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依旧是坐着,似是对这种的争抢并无兴趣,抬眸看向子伯与黎穆染,“温新柔与秦素妍一直未蹭出现过。” “边关并无她几人的消息。”子伯知晓申屠凌的担忧,低声说道。 “尽快要将这几人寻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申屠凌只觉得温新柔几人必定是在谋划着更大地阴谋,也许这才是凌寒最后的杀招。 莫悠尘在一旁开口,“凌王说的不错,这几人不简单。” 秦玉痕出了营帐,见云景行立在不远处,身姿飘渺如仙,一身月白锦袍,随风而动,不染尘埃,那傲然于世的绝世背影,还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秦玉痕缓步行至他的身旁,一红一白,反倒是集了天地之灵气,一个纯洁如白莲,一个妖媚如荼蘼,当真是艳丽无双,甚是养眼。 “她可说了?”秦玉痕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 “恩。”云景行也只是静静地应道,“她也许时日无多。” “果真如此。”秦玉痕莫名地苦笑道,“她可想通了?” “那殿内之时我并不知晓,不过一切会有转机。”云景行直视着前方,“这天地之大,总会有奇迹。” “你倒是看得开。”秦玉痕心思沉重,对于玉汝恒,他只觉得二人相处的时日本就不多,可是如今却还要上演这么一出,他不免觉得有些造化弄人。 云景行知晓秦玉痕心头难受不已,他何尝不是,可是这个时候,却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是要寻到救她的法子。 “申屠尊当真出现了?”云景行低声道,有些不确定。 “我倒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秦玉痕低笑一声,转身离开。 云景行依旧负手而立,任由着清风吹来,衣袂翻飞,却不发一言。 玉汝恒不过是小憩了半个时辰,便醒了,抬眸看向正笑吟吟盯着她瞧着的司徒墨离,她抬手揉着眉心,“你傻了?” 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我不过是想多看看你。” 玉汝恒伸展着手臂,而后自床榻上下来,勾着他的手指,“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着急。”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我看一眼是一眼。” 玉汝恒被司徒墨离的表情逗乐,低笑道,“好好好,你看吧,让你看个够。” “一辈子都不够。”司徒墨离这才笑逐颜开,而后握紧她的手,“可是饿了?” “恩。”玉汝恒的确是饿了,只觉得腹内空空。 此时,便看见江铭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今日还要喝?” “恩。”江铭珏点头,“自然是要喝的。” “哎。”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端起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下,便看见江铭珏捏了一块芙蓉糕给她。 玉汝恒咬了一大口,笑吟吟地看着他,“小不点,这药做成芙蓉糕吧。” “不成。”江铭珏摇头,“会失了药性。” 玉汝恒冷哼一声,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后便看见一旁放着一碗清香的肉粥,她胃口大开,便坐在一旁,也不管不顾地大口喝了起来。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般,心疼不已,转眸看着江铭珏,“可还有?” “只这一碗。”江铭珏只是淡淡地说道。 司徒墨离起身,“我再去弄些。” “她如今吃这一碗便足矣。”江铭珏看向司徒墨离说道。 司徒墨离一顿,看着玉汝恒喝完粥之后,抬眸看向司徒墨离,“只这一碗。”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墨离颇为不解。 “应当是适才我喝的药吧。”玉汝恒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身子也渐渐地暖和了,她抬起双手的调戏内力,双眸一亮,看向江铭珏,“小不点,这是什么?” 江铭珏看着她,“你尽管用着便是。” “不对,你说明白了。”玉汝恒只觉得那肉有问题。 “没什么,不过是穿山甲。”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啊?”玉汝恒眉头一皱,只觉得有些反胃。 江铭珏低头干咳了几声,接着说道,“放心,日后都不会了。” 玉汝恒上前捏着江铭珏的脸颊,拽着他的手冲出了营帐。 司徒墨离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不过想着穿山甲,幸好他未再去弄一碗来。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那神情,低笑道,“那穿山甲可是极难抓住的,也不知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 “不知。”司徒墨离也知晓他们这处穿山甲被奉为山神,而且极为稀缺,故而无人敢去抓,未料到这穿山甲竟然有如此功效。 莫悠尘此刻正与子伯对弈,这二人许久未对弈过,司徒墨离亦是来了兴趣,随即走上前去,“不如我也凑个热闹?” “老规矩?”子伯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说道。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他与子伯是对弈过的,棋逢对手,自然是难得之事。 玉汝恒拽着江铭珏出来,二人直接冲出了军营,云景行在远处瞧着,并未追上前去,而是无奈地摇头。 江铭珏任由着她拽着,直至到了山中,玉汝恒突然扯起他的衣袖,便看见手臂上有数十条细微的刀痕,她抬眸看着他,“你就是这样抓住它的?” 江铭珏点头,“不过是流点血无碍的,我这伤口不碍事,过几日便会消了。”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小不点,你日后若是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而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也要等你有命收拾。”江铭珏忍了这么久终于爆发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自嘲道,“看来还是我最傻。” 江铭珏见她突然如此,哪里还敢生气发火,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小玉子,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 玉汝恒低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憋着火,你啊,总是如此。”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还不是如此?”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际,轻轻地抱着,低声说道,“小不点,不许再伤害自己知道吗?” “那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江铭珏低声道,“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一刀一刀的割了自己的肉,死在你的面前。” 玉汝恒只觉得心撕裂地疼,“好,我好好地活着,为了你,他们。” 江铭珏点头,“恩。” 玉汝恒转眸看着那山,“你可知晓我为何到这里来?” “你放心,我已经给它建了衣冠冢。”江铭珏低声道。 “什么?”玉汝恒看着江铭珏,眉眼间皆是笑意,抬起手又再一次地捏着他的脸颊,“小不点,你太可爱了。” “不想说我可爱。”江铭珏冷着脸,沉声道。 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我不过是来瞧瞧你在何处抓到它的。” “还是算了。”江铭珏接着说道,“我们回去吧。” “当真不让我看?”玉汝恒凑上前去,握着他的手,“那回去包扎伤口。” “你如今是有了力气,才如此嚣张?”江铭珏顺势将她横抱在怀里,低头说道。 “那也是你的功劳。”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仰头冲着他笑着,“小不点,你抽中了第几个?” “你想知道?”江铭珏笑着问道。 “我猜猜。”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应当是第五个。” “你倒是猜得准。”江铭珏无奈地一笑。 “那是因为,你们当时说的时候,我都听得到。”玉汝恒只是身体在沉眠,而她自从西海之巅回来,身体与自己的灵魂有时会分离,这种时候,她便会陷入沉睡,倘若不是江铭珏的汤药,怕是,她如今早更难捱。 江铭珏听玉汝恒如此说,只觉得情况不妙,他眉头一皱,“你的身体是不是?” “你明白?”玉汝恒未料到江铭珏会如此灵敏。 “师父曾经说过。”江铭珏低声道。 玉汝恒突然想起了山谷内的藏书阁,她应当让小不点去看看,也许能够有新的发现,如此一想,她自他的怀中跳了下来,“你跟我来。” “去何处?”江铭珏看着她问道。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飞身离开,二人离开不久,两道倩丽的身影突然落下,“没想到她倒是艳福不浅。” “他也来了。”来人正是秦素妍,她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立在山丘上的云景行,双眸闪过一抹幽怨。 立在她一旁的温新柔冷哼一声,“你放心,他迟早是你的。” 秦素妍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我一定要将他夺过来。”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莫要被他们发现。”温新柔忍着心中的嫉妒与怒火,申屠凌,我会亲自带你走。 玉汝恒领着江铭珏直奔山谷,她打开机关,而后二人便入了谷底。 江铭珏看着眼前的山谷,又看向玉汝恒,“这个地方?” “我带你去上面。”玉汝恒并未多言,而是带着他飞身而上。 ------题外话------ 嗷嗷嗷……嘿嘿……柠檬滴新文也有六万字鸟,亲耐哒们也可以去看看了,嘿嘿…… 315 肉粥(求月票) 316 赌输(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6 赌输(求月票) 玉汝恒带着他去了藏书阁,待看见一排排的书架,他转眸看向玉汝恒,“这……” “左第四排开始。”玉汝恒看着他说道。 江铭珏也不作他想,便抬步向前走去,待行至第四排书架前,待翻开上面的书卷,眉眼皆是喜色,“小玉子,这可都是孤本。” “你身后的十排皆是。”玉汝恒看着他说道。 江铭珏双眸越发地明亮,他眉开眼笑地看向玉汝恒,“小玉子,你带我前来是为了?” “这些书我都看过了,可是,还是为寻到好的法子,也许你看了不同。”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你慢慢看,我谷底等你。” “可是这些如何也要看上一月。”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无妨,我每日都会来看你,给你送吃的。”玉汝恒笑着开口。 “那好,不过,你的身子?”江铭珏有些不放心。 “傻瓜,我每日都会来,你不是可以给我把脉了?说不定你能悟出什么玄机来。”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你且看吧,若是累了,前面有方榻,以作歇息。” “恩。”江铭珏点头,便也不再多言,埋头看书。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浅笑,转身便离开了藏书阁。 她并未离开,而是进了眼前的木屋,看着熟悉的院落,进了屋子里头,因着她改了机关,这处已经许久未来,故而屋子里头落了一层灰,她转身去了后院,打了井水,而后亲自擦拭着,等将整个屋子擦拭干净之后,她便躺在了院子里头的藤椅上。 她半眯着眼,抬眸望着天空,碧影丛丛,她陷入了沉思。 这一世,她该如何度过呢? 与他们在这山谷内一起到老?那么,是不是应该再搭建几处木屋,可是是不是显得小了?她转过身看了看,而后摇头道,“这是申屠尊的地方,她还是另寻他处吧。” 想起他来,玉汝恒的心便忍不住地揪痛着,烦躁地自藤椅上下来,脚尖一勾,便将一旁的一根树枝勾起,一个漂亮的旋转,右手正好抓住树枝,她闭着双眸,似是感觉到申屠尊在身后抱着她,二人共同舞剑,飞花落叶,道不尽的柔情。 她翩然落下,缓缓地睁开双眼,如梦初醒,她将手中的树枝丢开,而后仰头盯着那天空,她定要好好地活着。 玉汝恒盘膝而坐,自行地调息内力,脑海中浮现出自西海之巅拿来的那本书卷,还有在藏书阁内所学,她在想也许能够破解……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天色渐暗,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灵活地起身,便去了藏书阁。 等入了藏书阁内,便看见江铭珏看得甚是入迷,她嘴角一勾,不忍心打扰,随即便转身离开,而后去了木屋,看了一眼里面当真是没有什么能煮的,好在还有一些米粮,她便在外寻了一些干菇与野菜,又去抓了一条鱼,做了野菜鱼粥,便端着给江铭珏送去。 玉汝恒再次进入藏书阁,笑着靠近他,江铭珏熟悉她气息,便慢悠悠地抬眸,这才将目光移开,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啊。”玉汝恒抬手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如此坐在冰凉的地上,到时候该病了。” “我是大夫。”江铭珏反握着她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因着坐的太久,双腿已经僵硬,他有些脚下不稳。 玉汝恒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揽着他的腰际,整个人身子贴了上去撑着他,“看吧,还大夫呢?如此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若病了,我指望谁去?” 江铭珏不由得觉得好笑,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只觉得这样的玉汝恒很可爱,招人疼爱,让他的心变得越发地柔软。 玉汝恒嘴角一撇,扶着他慢慢地向前走,直至到了一旁的书案前,玉汝恒将食盒打开,端出两盅粥来,而后拿着勺子递给他,“只能做这些了,你便将就着,明儿个给你带好吃的。” “无妨,已经很好了。”江铭珏突然记起她当时为自己去学做芙蓉糕的情形,低头看着清香扑鼻的鱼粥,嘴角勾起满足地笑意。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浅浅一笑,“趁热吃了,里头有被褥,我待会拿出来,你若是乏了便歇息一会,莫要贪心。” “你何时变得如此唠叨了?”江铭珏不由得失笑。 玉汝恒抬手敲着他的头,“你的胆子也是越发地大了。” “时候不早了吧。”江铭珏看着玉汝恒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待会我便回去。” “好。”江铭珏点头,如今他的心思都扑在了后面的医书上。 玉汝恒特意给他放了一个蒲团,好让他坐着,这才离开。 江铭珏自玉汝恒离开之后便专心地翻阅医书,不眠不休,废寝忘食。 玉汝恒回到军营,云景行一直在营帐外等她,见她回来,这才淡淡地问道,“看你似是去了谷底。” “恩。”玉汝恒仰头看着他,“你为何知道?” “只你一人回来,适才你跟皇弟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云景行将玉汝恒抱在怀里,“吃过了?” “恩。”玉汝恒点头,笑着应道。 “我在等你,饿了。”云景行看似平静,那语气也是平淡的,不过玉汝恒却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玉汝恒眨着双眸,仔细地看着云景行,嘴角勾起灿烂地笑容,拽着他进了营帐,便瞧见他们都在,看样子也没有用膳。 玉汝恒嘴角一勾,“都在等我?” “不等你等谁?”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不满地开口。 “正好,我们一同篝火如何?”玉汝恒笑着说道,“饮酒吃肉,自在快哉。” 众人见玉汝恒突然变得如此地爽朗,先是一怔,却也未反对,子伯与黎穆染,还有申屠凌一同去准备,而司徒墨离与秦玉痕看着她身旁的云景行,心头不是滋味。 莫悠尘一如从前那般淡漠温润,并未有任何地不满。 一行人这般相处也算是难得,亦是头一遭。 玉汝恒见他们表面看似和睦,她明白,他们心中自然是不自在的。 不一会,营帐内便搭起了篝火,不止他们,还有军中的将士也一同,一时间军营热闹不已。 这样的氛围自然感染了众人,大家围着篝火,那头架着全羊,还有新鲜的鱼,野鸡野鸭,将士们兴奋地高呼着,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不如行酒令吧。” “如何行?”申屠凌率先问道。 “文绉绉的便不用了,击鼓吧。”玉汝恒只觉得在军营中便来些直接的,不用那般的繁杂,故而抬手拿起一颗石子,“待会我踢到谁,谁能接住而后再踢出去,等鼓声停止,落在谁那处,那人便自这签中选出惩罚的要求。” “好。”众人也便来了兴致。 玉汝恒笑着捏着手中的石子,等到鼓声响起,玉汝恒顺势便踢向了一旁的云景行。 云景行似是一早便料到她会第一次踢向他,故而当那石子朝自己飞来时,他亦是从容不迫,抬脚将那石子踢了出去,直接踢给了对面的秦玉痕。 秦玉痕勾唇一笑,便将石子踢给了一旁的子伯,子伯连忙踢了出去,踢给了莫悠尘,莫悠尘踢给了申屠凌,而申屠凌踢给了黎穆染,黎穆染连忙踢给了莫悠尘,直到莫悠尘踢向司徒墨离的时候,司徒墨离还未来得及出脚,鼓声停止。 司徒墨离盯着那掉在地上的石子,嘴角一撇,“愿赌服输。” “喏。”玉汝恒说着便将那竹筒递了过去,这可是他们曾经的常玩的。 子伯看向玉汝恒,嘴角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冲着他挑眉,得意的一笑。 司徒墨离抽了出来,看着玉汝恒,“小玉子,这个……” “什么?”玉汝恒笑着起身,看着那竹签上所注,笑得前仰后合,“这个甚好。” “甚好?”司徒墨离当即黑了脸。 “女者,着男装,唱一曲北调;男者,着女装,跳一曲霓裳。”玉汝恒笑着念道,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可说过,愿赌服输。” “哎,此题应当申屠凌才做才是,要么也是秦玉痕,怎得便成了我呢?”司徒墨离不满地嘟囔道。 玉汝恒却甚是期待,司徒墨离最爱以血养花,更是画的一手丹青,只是不知这女装……她笑得合不拢嘴,而后说道,“要不如此,我陪你。” “你陪我?”司徒墨离心头千万个不乐意,不过玉汝恒说要陪他,那他便舍命陪君子吧。 玉汝恒笑着说道,“我唱北调,你舞霓裳?” “没学过。”司徒墨离无奈地苦笑。 “那你着女装唱北调,我着男装舞霓裳?”玉汝恒知晓此要求的确苛刻,故而她选了折中的法子。 “小玉子,你这是耍赖。”秦玉痕却在此刻开始拆台。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如何耍赖了?” “他抽中的,你为何要陪他?这签上可并未说让他着女装唱北调,而是舞霓裳。”秦玉痕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看向秦玉痕,“这签下可说了,抽中者可寻一人作陪。” 司徒墨离双眸微眯,笑眯眯地看向秦玉痕,“若是如此,那不如秦兄着女装唱霓裳如何?” 玉汝恒挑眉,只觉得司徒墨离这是在记仇,趁机报复。 秦玉痕妖媚一笑,“既然小玉子应了,我又何必去讨嫌?”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转眸看向玉汝恒正要开口,便听见秦玉痕又慢悠悠地开口,“如此离世子自然是不用参与了,我与小玉子一同即可。” 申屠凌在一旁提起酒壶倒了一杯,自饮起来,嘴角勾起浅笑,只觉得这出戏可是很有意思。 “这可不成。”玉汝恒连忙出来打着圆场,“抽中者又不是你,不如你下次抽中,我陪你便是。” “小玉子这么希望我抽中?”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那双眸子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玉汝恒笑着应道,“自然是。” “既然小玉子喜欢,我自会如小玉子愿。”秦玉痕的语气透着化不开的宠溺。 玉汝恒冲着秦玉痕眨着眼,而后便拖着司徒墨离入了营帐。 不一会,玉汝恒率先着着男装出来,不同往日,今儿个特意选了一身艳丽的锦袍,红色镶边,似红梅又似桃花朵朵,青丝并未束起,而是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散地挽起,其余地散下,不失妩媚,却又风情万种。 众人看着如此的她,仿若是踏着繁华落下,美艳不可方物。 司徒墨离磨磨蹭蹭地跟在她的身后,用面纱遮着脸,眼神有些凶狠,一身女装,穿起来有些健硕,不过也不完全看不下去,众人看得那叫一个欢乐。 玉汝恒款款而来,牵着司徒墨离的手,一前一后,司徒墨离反倒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而玉汝恒则是浅笑吟吟,待入了中央,司徒墨离自不自然地立在一旁。 琴声响起,玉汝恒抬眸看向抚琴之人,正是云景行,她依稀记得在大骊皇宫时,他在玉琼楼抚琴时,被羞辱的情形,最后十指皆是血,直至最后自楼台上纵身跳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他,一阵清风袭来,衣袖随风而动,一袭白衣映衬在月色下依旧是那般地绝世独立,仿若这渺渺大地间独他一人。 他与她四目相对,琴声响起,低沉悠远,仿若是夜莺低鸣,夹杂着边关苍凉辽阔之美。 司徒墨离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地吟唱起来,他还是头一次,声音与这琴声配合的真真是恰到好处,让人听着如痴如醉。 玉汝恒翩翩而舞,身姿摇曳,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仿若那漫天细沙飞舞,蜿蜒连绵,犹如那延绵不绝的山脉,刚柔并济,一舞霓裳,醉了心扉,思之难忘。 琴声止,歌声停,独留那蹁跹倩影独舞,仰天旋转,犹如夜空中绚丽绽放的花朵,令人心醉,美得惊心动魄。 她纵身一跃,飞旋与半空中,银光洒下,似是月中仙子,翩翩飞舞,直至翩然落下,整个边关寂静无声…… ------题外话------ 嗷呜……小玉子也是极美的,啦啦啦……柿子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穿女装了,咩哈哈…… 316 赌输(求月票) 317 争抢(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7 争抢(求月票)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她宽大的衣袍随风而动,随着她妖冶的身子款摆,而后散落在地,犹如一朵娇艳的花朵绽放,司徒墨离直勾勾地看着,美人如斯,夫复何求。 玉汝恒缓缓起身,抬眸看着他们,浅笑道,“献丑了。” “献丑?”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日后不许再跳了。” 玉汝恒勾唇浅笑,“如何?” “的确有些丑。”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不过是不喜欢她太过于惹眼,倘若……他只想好好地珍藏起来。 秦玉痕却难得未挑衅,慢悠悠地说道,“不错,此舞只跳一次足矣。” 霓裳舞讲求一个媚与柔,而玉汝恒偏偏身着着男装,却故意未束腰带,宽大的长袍敞开,随风而动,偏偏又带了她独有的英气,配上那曲,那调,刚柔并济,怕是这世上只此她一人能够惊鸿一舞,再无旁人,而此生能看一次便已知足。 玉汝恒知晓他们怕是不愿意被旁人看到,嘴角始终噙着浅浅地笑意,而后便拽着司徒墨离回营帐换了衣衫,军营内的将士们,算是大饱眼福,他们的君主,虽是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更重要的是,她能文能武,又能歌善舞,只此一舞,他们只觉得此生无憾。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舞霓裳,玉汝恒这一舞无人能及。 她随即坐下,转眸看向一旁的云景行,他只是淡淡而笑,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却更显得他飘渺如尘。 她浅笑着看着他们,接下来继续行酒令,众人亦是玩得不亦乐乎,难得的热闹,篝火燃烧,推杯就盏,觥筹交错,直至天明众人才散去,也算是尽兴而归。 玉汝恒靠在云景行的怀里,他轻柔地将她抱起起身入了营帐。 司徒墨离远远地敲着,手中却还拎着酒坛,与申屠凌将最后一坛饮罢,随手丢弃在一旁,而后起身便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申屠凌见他要入营帐,连忙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好了,莫要去凑热闹了。” “小玉子又不是他一人的。”司徒墨离打了个酒嗝,甩开申屠凌的手,踉踉仓仓地向前。 秦玉痕垂眸一笑,抬眸看向对面的申屠凌,二人对望而饮,这酒中的各种滋味,怕是只有他们才能体会。 莫悠尘有些紧张,今夜是他与小玉子的初次,他昨夜饮的不算太多,不过也有了醉意,抬眸看向子伯,不解地问道,“我怎不知你与小玉子当真在一处了?” 子伯嘴角一勾,浅笑道,“这个……是秘密。” 子伯说罢,缓缓地起身,拎着酒坛仰头灌了几口,大笑着向军营外走去。 黎穆染也许久未曾这般饮酒过,只记得那晚还是玉汝恒复兴大冶之后,初登帝位那晚,他拍着莫悠尘的肩膀,“不还有我陪着你吗?” 莫悠尘淡淡一笑,掩去眸低的羞涩,低声道,“罢了,你且尽兴。” 说罢便起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此处,只留下黎穆染、申屠凌与秦玉痕三人,黎穆染提议道,“不如我们三人玩些旁的?” “但说无妨。”申屠凌不禁来了兴致。 “前方有一片湖,不如水上漂?”黎穆染来了兴致,索性豪爽地说道。 “如此也好。”秦玉痕随即起身,“便以此为界,看谁先到。” “好。”申屠凌也起身,三人不过是开怀一笑,刹那间便飞身离开。 司徒墨离摇摇晃晃地入了营帐,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看见云景行刚从屏风后出来,看见司徒墨离,低声道,“让她养养精神吧。” “恩。”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床榻旁,顺势将她抱在怀里,随即便倒头,二人头挨着头便睡了。 云景行见司徒墨离那般的紧张,也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他亦是飞身而出,直至落在山谷外,而后打开了山谷的机关,便入了谷内,直奔藏书阁。 江铭珏看得入神,却还是警醒的,只听到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抬眸,当看见熟悉的身影,他眉头微蹙,这处地方皇兄怎会知晓? “皇兄?”江铭珏低声开口。 云景行向他走来,并未多言,而是走过一排一排的书架,抽出数本书,接着递给他,“看这几本即可,其他的无需翻阅。” “皇兄……”江铭珏疑惑地看着他。 云景行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皇兄,我不明白。”江铭珏起身,因着长时间坐着,双腿有些僵硬,差点向前栽倒。 “你只管翻阅便是,其余的你都看过,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云景行说罢便抬步离开。 江铭珏双眸微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接着他起身,将剩下的书卷都逐一地翻了个大概,他双眸闪过一抹讶异,却也不多想,便低头认真地翻看着云景行抽出的书卷。 云景行重新回到营帐,便看见玉汝恒已经醒了,司徒墨离却睡得极沉。 云景行看着她,“可是要去山谷?” “恩。”玉汝恒点头,“我去瞧瞧小不点。” “你可用过早膳了?”云景行仔细地问道。 “悠尘陪我用过了。”玉汝恒笑着应道,抬眸看着他,“你适才去何处了?” “不过是走走罢了。”云景行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着她的额际,“早些回来。” “好。”玉汝恒回吻着他的唇,随即便踏出了营帐。 莫悠尘亲自拎着食盒过来递给她,“可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 “无妨,你且好好歇息。”玉汝恒勾起他胸前的青丝,笑得甚是暧昧。 莫悠尘冷不丁地红了脸,低声道,“未料到嫣儿比我还急切。” 玉汝恒得意地一笑,“到底是谁急切?晚上不就知晓了?” 莫悠尘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连忙说道,“你且去吧。” “恩,乖乖等我回来。”玉汝恒凑上前去,吐气如兰地说道,还不忘调侃他一番。 莫悠尘见玉汝恒如今是越发地肆意妄为,双眸闪过一抹促狭,便目送着她离开,抬眸向营帐内走去。 云景行正端坐在一旁的方榻上,拿过一本书卷看着,一旁染着檀香,烟雾袅袅,他一身月白的锦袍,暖阳自纱窗洒入,笼罩在他的身上,不染一丝尘埃,让人看着心生敬畏。 莫悠尘缓步上前,待立在云景行面前时,微微颔首。 “有事?”云景行放下手中的书卷,平静地看向莫悠尘。 “朝堂之事。”莫悠尘说着便将这些时日各地的奏折递给了他。 云景行抬手接过,一本一本地看罢,抬眸看向莫悠尘,“看来莫相寻到了相通之处。” “正是。”莫悠尘随即上前,倒了一杯水,用指尖沾着茶水,而后在几案上画着,“可是如此?” 云景行看了一眼,“看似寻常,可是这相连起来,却是致命的。” “如今这几处皆被控制,而且是悄无声息。”莫悠尘继续说道。 “莫相可有良策?”云景行并不是一个妄自菲薄之人,也从来不是一个独断专行之人。 莫悠尘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要攻破其一点,便可以断了整个脉络。” “不过这一点必定是要害。”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正是。”莫悠尘微微点头,心中对云景行的敏锐甚是佩服,接着说道,“不过这要害之处我还未寻到。” “看似最不起眼,却又最容易突破的便是要害之处。”云景行静静地说道。 “那便是这处。”莫悠尘指着最西边的一点,“只是这处该如何相通呢?” 云景行一手扶着袖摆,指尖蘸着茶水,而后将那一点与其他点汇成了一条蜿蜒曲折却四通八达地长线。 莫悠尘双眸一亮,“当真是可进可退,可守可攻。” 云景行低声道,“此处何人看守?” “如今乃是和鸣与听雨二人。”莫悠尘继续说道,“昨儿个刚传来消息,那处有异动,而且,甚是危机。” “她们动手了。”云景行接着说道,“西边有许多的毒物,倘若利用起来,他二人必死无疑。” “莫非是温新柔?”莫悠尘听着云景行的话,双眸微沉,猜测道。 “不止。”云景行接着说道,“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还有秦素妍,她善于用血咒,此二人联合起来,西边必定失守。” “景帝可是有良策?”莫悠尘低声问道。 “万物相生相克,解铃还须系铃人。”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景帝要亲自出手?”莫悠尘随即问道。 “凌王前去便可。”云景行接着说道,“秦素妍不是真心相助,不过是想要借力打力,倘若温新柔败了,她自然不会硬拼。” “此女倒是狡猾。”莫悠尘冷哼一声,随即说道,“那此事我便请凌王前去一趟。” “只看他愿不愿意了。”云景行低声说道。 “看来今夜怕是……”莫悠尘思此,难免脸色一红,朝着云景行行一礼,便转身离去。 云景行转眸看了一眼那渐渐风干的茶水,淡淡地开口,“既然醒了,便起身吧。” 司徒墨离扬声一笑,自床榻上起身,潇洒地落在地上,自行洗漱之后便坐在云景行的对面,“景帝倒是处变不惊。” “离世子倒是善于跟人。”云景行抬眸平静地看着他。 司徒墨离摇晃着折扇,“只是有些好奇,景帝怎会知晓谷底在那处?” “佛曰,不可说。”云景行看向司徒墨离,“一切不过因缘,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既是如此,景帝素来清新寡淡,又为何偏偏执着与这红尘俗世呢?”司徒墨离不禁反驳道,此话反倒是在嘲讽云景行倘若真的是讲佛之人,何不去出家,跑这里跟他抢女人。 云景行淡淡地说道,“我亦执着于红尘,其他不过是过眼浮云。” “看来景帝是不愿说了,难道景帝不怕我将此事告诉小玉子?”司徒墨离斜勾着唇,笑得甚是邪魅。 云景行依旧是平静无波,“说不说在于离世子,我不说,她也不会相逼。” 司徒墨离只觉得云景行此人太过于神秘,而且,他似是能够看透这世间所有,这个人是个谜。 玉汝恒前去谷底,待入了藏书阁,见江铭珏依旧在专注地翻阅着书卷,她笑着上前,将书卷夺了过来,而后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昨夜未歇息?” “还好。”江铭珏笑着应道。 玉汝恒始终牵着他的手,很冷,她眉头一皱,“哼,瞧瞧,也不怕冻坏了。” 江铭珏笑着坐下,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玉汝恒却反过来将他的掌心捧着,轻轻地揉搓着,凑进自己的唇,哈着气。 江铭珏笑吟吟地看着她,只觉得心头都是暖的,他抽出手将她抱在怀里,“能这样一辈子那该多好。” “那便靠你了。”玉汝恒笑着说道,“你可不能累着。” 江铭珏笑道,“好,我一定寻到法子。”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脸颊,而后打开食盒,将粥碗捧到他的跟前,“趁热吃了。” “好。”江铭珏笑着接过,安静地用了起来。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书架,而后起身向前挨个走了一遍,转眸看着江铭珏,“有人来过?”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知晓瞒不过她,便直言道,“是皇兄来过。” “哦。”玉汝恒微微一顿,低声应道,“这书架他动过?” “恩。”江铭珏看这玉汝恒,“皇兄说让我不要告诉你。” “这人。”玉汝恒嘴角一勾,她一早便知晓云景行与谷底有着某种关联,未料到当真如此。 她并未感到太多的惊讶,反而是看着江铭珏,“无妨,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江铭珏见玉汝恒对云景行如此地信任,他嘴角勾起灿烂地笑容,当用过早膳之后,便起身舒展着手臂,玉汝恒已经打了热水过来,而后放在暗间。 江铭珏走了进去,待看见暗间内的东西,明显愣了一下,“小玉子,这里头……” “都是申屠尊留下的。”玉汝恒淡淡地笑着,只觉得心里越发地酸涩。 ------题外话------ 还是很喜欢景帝啊,有木有……其实他真的很厉害,嗷嗷嗷……不过是默默付出型的…… 317 争抢(求月票) 318 入迷(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8 入迷(求月票) “哦。”江铭珏微微点头,“你可是在想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浅笑道,“你洗漱吧,待会陪我出去走走。” “好。”江铭珏笑着应道,随即便卷起袖袍净面。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行至角落的箱子旁,并未打开,只是垂眸看着,似是在想着什么。 江铭珏洗漱之后,与她一同走出藏书阁,过了铁索,便入了石洞,因着昨日来得匆忙,故而并未细看,如今仔细瞧着,却也是巧夺天工。 他赞叹道,能够在这峭壁上寻到一处这样的石洞,而且还打造成这般别有洞天,当真是能人。 二人随即落在谷底,玉汝恒牵着他的手,漫步在谷底,走过每处地方,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你说,等我们老去,便这样相互牵着手走着,是不是很悠然自得?” “恩。”江铭珏喜欢这处的寂静,仿若与世隔绝,他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不如我们日后都来这处吧。” 玉汝恒笑着说道,“这里有他,你不怕我触景伤情?” 江铭珏沉吟了片刻,“那我寻一处与这山谷相近之地?”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其实只要与你们在一起,在何处都无所谓。”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浅笑道,“你可想好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解地问道,“想好什么?” “想好这一世注定要陪着我,不许再说什么丧气的话,亦或者是丢下我。”江铭珏抱紧玉汝恒,低声道,“我会努力,尽快地寻到法子。” “好。”玉汝恒低声应道,唇落在他的心口轻轻地吻了一下,“你放心。” 江铭珏心安地点头,难得露出灿烂地笑容,随即便继续前往藏书阁,玉汝恒则离开了山谷。 待回到军营,便看见莫悠尘正在等她。 “可是出事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莫悠尘见她发丝有些凌乱,指尖轻抚过她鬓间的青丝,轻轻地捋过,淡淡地开口,“西边出事了。” “是谁?”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二人并未前往营帐,而是向前走着,待行至一棵大树下,二人随即坐下,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莫悠尘靠在树上,垂眸笑吟吟地看着她,“温新柔跟秦素妍。” “是想让小凌子去?”玉汝恒沉吟片刻问道。 “恩。”莫悠尘看着她,“今夜……” “今夜如何?”玉汝恒挑眉,明知故问道。 “莫要装傻。”莫悠尘无奈地苦笑,指尖拂过她的娇唇,“你可是有话与他说?” “床笫之间的话自然是要……”玉汝恒话说一半,却显得极其暧昧。 莫悠尘听着那叫一个委屈,却也无可奈何,他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那我也要听。” “哈哈……”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撒娇?” 莫悠尘的眉眼间总是带着几分地淡然温雅之气,与子伯那身上的沉静之气不同,他的气质更显温润。 他说话比不得子伯放肆,不拘小节,却又独有他的风韵,这人伯仲之间,却又背道相驰,反倒是极有趣的。 莫悠尘双眸闪过一抹羞赧,他对待感情不善言辞,却能够在朝堂上字字珠玑,能言善辩,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隐藏着心事,却又总是想要靠近,素日不声不响,却总是能够在重要的时候出现。 这一点,又像极了云景行,可是,他却不如云景行看得通透。 玉汝恒在想,自己身边的他们都有着独立的个性,有些个性鲜明,有些内敛深沉,有些性格活泼,有些却又不乏话酸嘴毒。 她喜欢莫悠尘身上淡淡地气息,总是波澜不惊,却不喜欢他过多的隐忍,她在想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隐忍着的吧,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些心心相惜,她仰头看着他,勾着他的颈项落下一个浅吻,“悠尘,你是不是有事忘记做了?” 莫悠尘微微一愣,“何事?” “你说呢?”玉汝恒勾唇浅笑,“曾经你答应过我的。” 莫悠尘仔细地回想着,转眸看着她,“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 “最重要的那一件。”玉汝恒凑近他低声道,“你第一次坦白的时候说过什么?” 莫悠尘微微一顿,脸色不自然地泛着红,虽然比不得江铭珏那般耳根子通红,可是也独有一种淡淡地魅惑,他的长相算不上俊美非凡,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俊朗,他双手环着她的腰际,“那你何时要?” “我在等你。”玉汝恒点着他的鼻子,轻咬着他的唇,“你别忘记给我。” 莫悠尘慢慢地绽开一抹笑容,淡淡地而又不失风华,犹如此刻吹来的风,清爽宜人。 玉汝恒将他扑倒在草地上,把玩着他胸前的青丝,缓缓地将手钻进袖袍内,轻轻地抚过他的手腕,而后勾出了一方绣帕,笑看着他,“当真是随身带着。” “你送的,自然要贴身带着。”莫悠尘搂着她,任由着她为所欲为。 玉汝恒喜欢莫悠尘这样的顺从,他只是笑看着自己,却不肯松手。 “阿狸呢?”玉汝恒想着许久未见到阿狸,笑着问道。 “它啊,前些时日与雪豹作伴,可是后来,雪豹去了京都,它便闷闷不乐的。”莫悠尘笑着开口。 “难道狐心萌动了?”玉汝恒挑眉笑道。 莫悠尘不免觉得好笑,蹭着她的鼻子,“你倒是会想。” “玩笑而已。”玉汝恒笑着说道,“雪豹那块头,不将它给压死才怪。” 玉汝恒想起那副场景,便觉得好笑,“万一……到时候生出个什么来呢?” 这下莫悠尘也跟着笑了起来,树叶随着笑声缓缓落下,远处吹来的风轻轻柔柔,伴随着彼此的笑声飘向遥远…… 她随即自地上爬了起来,而后拽着他,“回去吧。” 莫悠尘却有些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起身,握着她的手一同回了营帐。 远远便瞧见云景行正坐在软榻旁看书,而不远处,司徒墨离翘着二郎腿正惬意地摇晃着折扇,不过玉汝恒怎么闻到了一股子硝烟的气息? 她松开莫悠尘的手,径自行至司徒墨离的身侧,司徒墨离顺势便将她捞入自己的怀里,玉汝恒勾唇一笑,“可是酒醒了?” “恩。”司徒墨离点头,低声说道,“你倒是一刻也不闲着。” “自然不能闲着。”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而后自他的怀中起身,转身看了一眼云景行,笑着说道,“有件好事可是要听?” “何事?”司徒墨离连忙自软榻上起身,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今儿个我心情好。”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我当是什么好事呢。” 玉汝恒上前与他勾肩搭背起来,“昨儿个你那身女装,我可是好好地珍藏着呢。” 司徒墨离想起昨夜的糗事,连忙拽着玉汝恒便要往外走,“还敢说。” 玉汝恒呵呵地笑着,任由着他拖着,然后说道,“我去找小凌子了。”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挡在她的面前,“你就舍得我?” 玉汝恒低笑道,“好了,我知晓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谁说的?”司徒墨离嘴硬道,“反正我醋了。” 玉汝恒凑上前去亲了他一下,“玉痕呢?” “我怎知?”司徒墨离冷哼一声。 莫悠尘笑道,“与穆王,还有凌王一处,还未回来。” “那事你还未与他说?”玉汝恒转眸看着莫悠尘问道。 “恩。”莫悠尘点头。 “那我与他说吧。”玉汝恒笑道,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云景行自始至终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犹如一座雕塑一般,自顾地坐在那处。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云景行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然模样,转眸看了一眼莫悠尘,这二人当真是不同的,他上前拍着莫悠尘的肩膀,“今日你我皆是伤心人,不如一同饮几杯?” “如今这个时辰……”莫悠尘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低声道。 “如何?”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对弈饮酒,人生几何?” “那恭敬不如从命。”莫悠尘也来了兴致,随即畅快一笑,便与司徒墨离二人一同踏出了营帐。 营帐内又恢复了适才的寂静,倘若不是远远瞧着那抹素白的飘渺之人,怕是以为这营帐内空无一人。 玉汝恒旋身而出,不一会,便瞧见那三抹翩然的身影,她随即落在一棵树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秦玉痕此刻正负手而立,一手拎着酒坛,脚下已经东倒西歪地放着许多空的酒坛,他微微转眸,与靠在树上的玉汝恒相视而笑。 玉汝恒便也不再逗留,缓缓落下,行至他的面前,自他的手中夺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口,甘冽醇厚,她微微点头,而后便将酒坛塞入他的手中。 “这水上漂你可是赢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略胜一筹。”秦玉痕水性极好,而且轻功更是一绝,黎穆染与申屠凌内力深厚,不过比起轻功来,却略逊秦玉痕。 此刻,二人正在比较,玉汝恒随即靠在秦玉痕的怀中,颇有一副意兴阑珊地慵懒之意。 她微微地挑眉,他偏白的唇此刻微微泛着一丝的嫣红,嘴角沾染着酒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与酒香,甚是好闻,那张俊美妖冶的容颜此刻越发地魅惑十足,她不知不觉有些醉了,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凑了上去,舔舐着他唇瓣上的酒滴,犹如品尝着花瓣的蜜汁。 秦玉痕不由得好笑,只觉得她如今是越发地没了拘束,越发地放肆起来,他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宽大的袖袍随着他在原地一个旋身,翩然飞起,美得惊心动魄。 玉汝恒半眯着眼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一口,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后便趴在他的怀中不动弹。 秦玉痕无奈地叹息着,“你啊……早些如此,也不用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玉汝恒嘿嘿一笑,二人便坐在湖边,她惬意地靠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那在湖面上飞旋的二人,歪着头看得自得其乐。 秦玉痕将酒坛放在一侧,双手环着她,碧水青山,美人在怀,远观山色,倒是悠然自得。 玉汝恒盯着远处的申屠凌与黎穆染,一身绛色锦袍的申屠凌,袖口的牡丹华贵而又不失风情,随着他的动作而越发地夺目耀眼。 黎穆染一身浅蓝色锦袍,如今瞧着越发地俊朗,尤其是那一双剑眉星目,蕴藏着一股子杀伐之气,玉汝恒淡淡地挑眉,原来穆儿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那般地娇憨。 秦玉痕见玉汝恒看得仔细,不由得一笑,“可是看入迷了?” “恩。”玉汝恒不可否认地点头,“的确迷了。” “那比起我呢?”秦玉痕继续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自然是……滋味不同。” “如今倒是会说话了。”秦玉痕宠溺地笑道,抬眸看着前方,其实多几个人疼她也好。 玉汝恒回眸看着他,“可是醉了?” “恩。”秦玉痕的确是有了醉意,不过胜在心情好,故而才贪杯了一些。 玉汝恒随即起身,“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那他们呢?”秦玉痕勾唇浅笑,狭长的双眸半眯着,尽显风情。 玉汝恒低笑道,“怕是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那……”秦玉痕便缓缓地起身,靠在她的身上,慢悠悠地离开。 申屠凌见玉汝恒与秦玉痕离开,一时分了心,被黎穆染抢占了先机,他“噗通”一声掉入了湖里。 黎穆染连忙伸手将他捞了出来,而后二人一同落在湖岸。 “分心了?”黎穆染看着他说道。 “恩。”申屠凌却不否认,只是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双眸闪过一抹黯然。 黎穆染看着申屠凌如此,笑着开口,“皇姐待会还会来寻你的。” “你倒是清楚。”申屠凌低笑道。 “你还是将身上的衣衫烘干吧,不然待会她瞧见了,怕是要取笑你了。”黎穆染笑着说罢,“我且先回去了,你在这处等着便是。” “好。”申屠凌见黎穆染洒脱地离开,不由得一阵苦笑,用内力将衣衫烘干,便坐在湖岸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玉汝恒送秦玉痕回到营帐,见他倒在床榻上便睡了,她垂眸浅笑着,为他盖好薄被,落下一个浅吻,便起身向外走去。 秦玉痕在玉汝恒离开之后,翻了个身,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便不作他想,困意袭来,便沉沉地睡去。 玉汝恒走出营帐,便瞧见黎穆染入了军营,她笑着上前,“谁赢了?” “他分心了,算是平手。”黎穆染笑着说道,“皇姐,我醉了,便去歇息了。” 玉汝恒见他嘟着唇,嘴角一勾,踮着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调皮。” 黎穆染伸展着手臂,心满意足地入了营帐。 玉汝恒直奔湖边,远远地便瞧见申屠凌的身影,她脚步轻快地上前,当即坐在他的身旁,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西边出事了,温新柔不好对付。” “我知道。”申屠凌伸手揽着她说道。 “我舍不得。”玉汝恒看着他,“现在不想让你离开。” 申屠凌笑着说道,“等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回来,我招惹的,自然要我亲自解决。” “那你早些回来。”玉汝恒在他的怀中蹭了蹭。 “好。”申屠凌轻抚着她的发丝,“你那处如何了?” “我?”玉汝恒抬眸看着他。 “山谷啊。”申屠凌低声说道。 “你想去看看?”玉汝恒看着他问道。 “恩。”申屠凌点头,“我想知晓真实的他是怎样的。” 玉汝恒连忙起身,“我带你去。” “好。”申屠凌握紧她的手,二人便向山谷走去。 等到了山谷,申屠凌看着眼前的景色,低声道,“原来,他所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 “你可知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他亲自种的,而且这屋子也是他亲自盖的。”玉汝恒看向申屠凌,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在听她诉说。 申屠凌无法释怀的是,他曾经的冷酷无情,对待兄弟的冷漠,对待母妃与古嬷嬷的残忍,对他的步步紧逼,以为他要的是江山天下,未料到,到头来,他要的竟然是这些。 申屠凌的心结无法打开,那是因为,这一切他还没有给自己一个真正的交代,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自己又为何这样执着呢?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最重视亲情,他虽然被逼无奈自幼便服下了剧毒,每月忍受着痛苦,还要男扮女装,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念着申屠尊这个皇兄的,未料到,伤他最深的也是申屠尊,没有留给他一丝的余地。 她握紧他的手,低声道,“小凌子,还是放不下吗?” “恩。”申屠凌不可否认,他的确放不下,可是那又如何呢?他转眸看向玉汝恒,浅笑道,“小玉子,我会放下的,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玉汝恒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只想让你快乐。” ------题外话------ 嗷嗷嗷……大姨妈来桑不起,没有力气,所以昨天断更了,抱抱,亲耐哒们,等大姨妈走了,我好好补偿……嘤嘤嘤…… 318 入迷(求月票) 319 静好(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19 静好(求月票) 申屠凌只觉得自己有人疼爱着,自幼母妃对他便十分地严苛,而他为了皇室,不得不苦练,每月还要忍受着毒药的痛苦,扮成女子,还要上阵杀敌,直至母妃薨了之后,只有古嬷嬷陪在他的身边,让他能够感觉得到一丝地温暖。 他犹记得申屠尊虽然严肃,对他非常的冷漠,可是,却也是疼他的,那些在皇宫的日子里头,他过得也算是自在,他病的昏迷不醒的时候,申屠尊连夜前来探望他,连夜陪着他,那个时候,他虽然辛苦,可是却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着他,直至现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对申屠尊的兄弟情义变得荡然无存,他恨申屠尊杀了母妃,恨申屠尊杀了古嬷嬷,恨申屠尊步步算计,将他逼入绝境,却不给他一丝生还的希望。 倘若不是她,他也许早已经死了,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怯懦胆小的,纵然他表现得多坚强,可是,终究是太过于重情,他要的不是江山,不是权力,要的只是温暖,温暖的关怀,温暖的怀抱,仅此而已。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其实有时候,她与他是同病相怜的,同样因为命运的趋势,无奈,而最后不得不承受着责任与压力,他们都压抑过,而不同的是,她还有重生的机会,可是,他却只能这样一步一步地撑过来。 她知晓申屠凌心头的苦楚,那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放下的,毕竟,伴随着他长大,那些年的过往,她无法参与,却也知晓那样的孤寂与痛苦。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脸庞,低笑道,“今晚我们在这处歇息一晚如何?” “好。”申屠凌抬眸看着眼前的山谷,转眸看着不远处盛开着的并蒂莲,他呆愣地一会,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随着他一起,等二人半蹲着,他抬手轻抚着那盛开的花朵,转眸看着她,“你种的?”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我改日在那处种牡丹如何?” “这个地方属于他,不属于我。”申屠凌笑着说道,“凌王府的牡丹花都凋谢了。”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那便寻一处你喜爱的地方,属于你的地方,种满了牡丹花,我们一同赏牡丹?” “好。”申屠凌想了片刻,“我觉得云尚宫极好。”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那我便命人准备,极品牡丹,我与你一同种下。” “恩。”申屠凌缓缓地起身,将她抱入怀里,“小玉子,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就如同这花一样,都是需要被细心呵护的。” “你亦如此。”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对吗?” “恩。”申屠凌点头,“你可知我为何独爱牡丹吗?” “因为……不管牡丹盛开的如何娇艳,可是它骨子里头依旧是骄傲的。”玉汝恒看着他,“如同你。” 申屠凌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可知我为何会爱上你?” “为何?”玉汝恒笑着问道。 “因为你骨子里头也是骄傲的,而且,比我有勇气。”申屠凌笑着说道,“在皇宫里头,你所做的却是我向往的,我无法做到的。” 玉汝恒挑眉,“那个时候我一心想着报仇,所以,心中无爱,自然无所顾忌。” “我爱你的无所顾忌。”申屠凌低头看着她,“其实这些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 玉汝恒嘴角扬起灿烂地笑容,“可是,我很高兴,我今生最庆幸的便是遇到你,遇到他们。” “我庆幸能够等到你。”申屠凌笑着说道,“你可知,倘若你再晚一些,怕是我与你便擦肩而过了。”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是我的,终究都会是我的,即便我们擦肩而过,而会再碰上。” 申屠凌勾唇浅笑,“你怎知我与你终究是要遇上的?” “因为……”玉汝恒勾着他腰间的玉带,“我看上你了啊。” 申屠凌嘴角一撇,“那你何时看上我的?” “我第一次抽你肚兜的时候。”玉汝恒抬手勾着他的下颚,“即便发育再迟缓,可是那该凸的地方也是要长一点的。” “原来你那个时候便知道了?”申屠凌冷哼一声,“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呢。” “不过是怀疑罢了,后来在凌王府看见你时,便已经肯定了。”玉汝恒双手探入他的衣袍内,双手滑过他腰间的肌肤,仰头望着他,缓缓地凑近,彼此之间的气息萦绕着,申屠凌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快。 玉汝恒笑吟吟地说道,“肚兜呢?” “不是在你那处吗?”申屠凌没好气地说道。 “是吗?”玉汝恒笑得甚是鬼魅,指尖一动,他腰间的玉带便跌落在地上,绛色的袖袍随风而动,她抬手将他的玉冠解开,青丝披散,那双眉越发地浓密,眸子带着独有的魅惑,其实,他长得很美,比起秦玉痕的妖娆,更多了几分的纯净,却又少了几分的妩媚。 玉汝恒抬手勾起他的一缕青丝,轻轻地凑近鼻尖,媚眼如丝地笑道,“你怎知?” “不如我瞧瞧?”申屠凌手臂揽着她的腰际,足尖轻点,飞身而出,青丝随着清风吹起,衣袂翻飞,似是绽放着朵朵高贵的牡丹花,让人看着迷醉。 玉汝恒笑着勾着他的颈项,青丝缠绕,微风拂面,竟是化不开的柔情,令人沉醉。 不一会,那翩然的身影旋落与屋内,他抱着她入了里间,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低头轻抚着她秀丽的容颜,“我努力一些。” 玉汝恒浅笑着,“好。” 申屠凌勾唇浅笑,这一刻,他眉眼间散去了许多的阴霾,明媚地耀眼,低头吻上她的唇,轻挥衣袖,帷幔缓缓地落下,徒留一室的旖旎,春花醉人,竟是道不尽的风情。 江铭珏依旧待在藏书阁内翻阅着书卷,浑然不知谷底此刻正上演着翻云覆雨的激情一幕,他如今只想着如何能够寻到费法子保住她的性命。 玉汝恒娇喘连连,靠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娇艳的红唇微抿着,半眯着眸子看着他,“你这是憋坏了?” 申屠凌勾唇浅笑,搂着她细腻的肌肤,“恩。” 玉汝恒想了片刻,“不过我在想啊,你说你们都这么如狼似虎的,我可消受不起啊。” “你还知晓这个道理?”申屠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之前,是因为顾忌着你的身子,而且事情繁多,故而才一直忍着,你别忘记,我们可都是守身如玉的,忍了这么久,未得病都不错了。” 玉汝恒听着申屠凌的埋怨,嘴角一撇,“怪我了?” “自然是怪你。”申屠凌也不再保留,一面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撩拨着她优美的锁骨,一面低声说道,“故而,你要好好补偿。” 玉汝恒轻叹了一声,“看来你是想要将我拆吞入腹了。” “想来着。”申屠凌低头再次地吻上她的唇,恨不得将你直接揉碎了,牢牢地放在自己的心里头。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便也不再迟疑,而是迎合着他再一次地狂风暴雨,不一会,屋子内又是缠绵悱恻,好不醉人。 不知折腾到了何时,玉汝恒只觉得整个骨头都要散架了,浑身酸软无力,她看着申屠凌那一副餍足的模样,嘴角一抿,“总算将你喂饱了。” “不够。”申屠凌知晓累坏了她,可是,他依旧觉得不够,也许一辈子都不够。 玉汝恒无奈地苦笑,“悠着点,不然我是真的要废了。” 申屠凌低头浅啄着她红肿的唇,意犹未尽地咂吧着,“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回来。” “很快。”玉汝恒知晓申屠凌必定会有法子,温新柔再厉害,可是,也不是申屠凌的对手,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将温新柔放在眼里。 也许,是因为申屠凌爱她,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吧。 玉汝恒浅笑着,“小凌子,不许在外头偷腥。” “我以为你不担心呢。”申屠凌冷哼一声,如今竟然跟她打趣起来。 玉汝恒微微一愣,嘴角一撇,只觉得原来的申屠凌回来了,她笑着说道,“怎么能不担心,你这般貌美如花,我不放心。” 申屠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即便偷腥,也偷的是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彼此之间贴合着,她也不敢乱动,只是说道,“我真的累了,你给我捏捏。” “你等着。”申屠凌知晓今日是累坏了她,也不敢再折腾,而是起身披长袍,抱着她出了屋子。 直至绕过后院,来到后面的温泉池内,他抱着她便这样光溜溜地入了温泉池。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浑身的酸痛也慢慢地消散了不少。 玉汝恒看了一眼时辰,“待会给小不点送吃食去。”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二人回到屋子,重新穿戴好之后,玉汝恒依旧觉得腰酸背痛,不过比起刚才根本无法动弹好了许多。 她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去抓两条鱼过来。”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自然不敢怠慢,当即便兴冲冲地去了一旁的池塘边。 玉汝恒进了厨房,好在她今早前来的时候备了一些粮食与青菜,故而便卷起衣袖,开始下厨。 申屠凌拎着两条鱼入了厨房,上前自身后抱着她,“我可没有吃过小玉子做过的饭菜。” 玉汝恒笑着开口,“当真没有?” “没有。”申屠凌摇头道。 玉汝恒低笑道,“那今日便尝尝我的手艺。”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随即将她松开,“我做些什么?” “去摆碗筷。”玉汝恒笑着说道。 申屠凌便听话地去做了,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他许久未曾这样高兴过了。 等到饭菜都做好之后,玉汝恒端着走了出来,她看着他,“你且先吃着,我先去给小不点送去。” “那我等你回来。”申屠凌不想一个人独自用膳,太过于孤单了,往日都是他独自用,如今看着玉汝恒,只想与她一起。 玉汝恒笑着捏着他的下颚,“好,那你等我。” “恩。”申屠凌点头,笑着应道。 玉汝恒拎着饭盒便飞身上了石洞,待入了藏书阁之后,便看见江铭珏依旧坐在那处一动都没有动过,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当心伤着眼睛。”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眉头微蹙,随即起身,“将手给我。” 玉汝恒知晓他定然看出来了,不由得一笑,便伸手给他。 江铭珏把脉之后,低声道,“有些过了。” 玉汝恒凑上前去,“倘若换成你,你肯定也会如此。” 江铭珏粉嫩的脸颊一红,连带着耳根与颈项都是红的,“不许胡说。” “难道不是?”玉汝恒冷哼一声,“我算是清楚了,你们啊,素日别看着有多淡然清高的,只要碰上那事,都是一群饿狼。” “小玉子,我饿了。”江铭珏连忙说道,已经羞红了脸。 玉汝恒哈哈一笑,“我可喂不饱你,你适才都说过了。” 江铭珏连忙从玉汝恒的手中夺过食盒,大步上前,因着坐的太久,双腿有些僵硬,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如此窘迫的样子,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上前扶着他,“小不点就是可爱得很。” “不许说我可爱。”江铭珏冷冷地吼道。 “好好。”玉汝恒连忙应道,生怕他一生气将自己丢出去。 江铭珏没好气地坐在软榻上,将食盒打开,看着里头的饭菜,抬眸看着她,“你做的?”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粗茶淡饭。” “很好,我喜欢。”江铭珏常年住在山上,对于吃食不甚讲究,粗茶淡饭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习惯,他喜欢这样的饭菜,更喜欢的是玉汝恒亲自做的。 玉汝恒想起江铭珏的手艺,又想起陆通的话,笑道,“还是你师父英明,知道将你送给我,所以便将你调。教的如此贤惠,又懂得医术,还会下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极好极好。” 江铭珏抬眸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师父如今如何了。”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心里头是挂念着陆通,她夹了菜放在他的碗内,“倘若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他的。” “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江铭珏苦笑道。 玉汝恒微抿着唇,“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不能怪你。”江铭珏看着她,“是我不会说话。” 玉汝恒笑看着他,“傻瓜,不许说这样的话。” “那你也不许说那样的丧气话。”江铭珏放下碗筷,握着她的手。 玉汝恒笑着应道,“好了,趁热吃。” “你不吃?”江铭珏见她并未动筷子。 玉汝恒笑道,“少吃一些。” “今天是谁?”江铭珏继续问道。 “小凌子。”玉汝恒笑吟吟地开口。 “不是莫悠尘吗?”江铭珏看着她,不免有些疑惑。 “小凌子明儿出发去西边。”玉汝恒继续道,“温新柔跟秦素妍在那处。” “原来如此。”江铭珏似是想到什么,随即起身,而后入了暗间,自里面拿出一个锦袋,而后拿出两个瓷瓶递给她,“你将这个给他,紫色的是解毒散,可解百毒,白色的是化尸散,只要沾染上一点,便是寸草不生。”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而后接过,小心地收了起来。 江铭珏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用着,随即看着她,“你早些回去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今夜可不许再折腾了。” “恩。”玉汝恒笑着应道。 江铭珏抬起手握着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拽入怀里,轻轻地给她捏着穴道,等过了一会,才松开,“去吧。” 玉汝恒笑着凑上前去,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小不点真好。” “对你自然是好的。”江铭珏笑吟吟地开口,那可爱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清澈的眸子溢满了宠溺,看的玉汝恒心痒痒的。 玉汝恒忍不住地低头又亲了一下,只觉得那唇瓣一如从前那般,犹如上好的糕点,却在江铭珏动情的时候,调皮地向后一退,笑着跑了。 江铭珏傻愣愣地站着,只听见藏书阁内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玉汝恒随即落在谷底,心情极好地入了屋内,便看见申屠凌双手撑着下颚正在等她,见她回来,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饭菜都凉了。” “热热便好。”玉汝恒笑着放下食盒,而后便端着饭菜转身入了厨房。 月色如水,透过屋门照射进来,她与申屠凌坐在一处,安静地用着饭菜,她看着他,他也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心头感叹道,“但愿岁月静好。” 用罢晚膳,玉汝恒随即起身,申屠凌却抢先自她的手中夺过碗筷,笑吟吟地说道,“我来。” 玉汝恒愣在原地,此情此景,却像极了申屠尊,那时的他也是如此争抢着,不容她动半分,她不由地失笑,这二人真不愧是兄弟。 ------题外话------ 嘿嘿……素不素很温馨啊,啦啦啦…… 319 静好(求月票) 320 残忍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0 残忍 “好。”玉汝恒也不推辞,而是斜靠在一旁,目送着他收拾着碗筷,而后入了厨房。 她看着他的背影,显然,他几乎未下过厨,故而,刷碗显得有些笨拙,她歪着头笑眯了眼,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申屠凌觉得这种事情比起他绣花都困难,待他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玉汝恒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的薄汗,笑道,“怎得像是你也被洗了?” 申屠凌反握着她的手,“是挺难的。” 玉汝恒低笑道,“多做几次便好了。” “恩。”申屠凌揽着她,二人斜靠在廊檐下,直视着前方,看着悠悠山谷内的夜色,银色的月光洒下点点的银光,散落在地,将绿草点缀上了光亮,波光粼粼,而后传来涓涓的泉水声,一切静谧的恰到好处,她只是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直至天亮。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与申屠凌出了山谷,而后回到军营,司徒墨离见他二人回来,冷哼一声,“还舍得回来?” 玉汝恒低笑道,“自然是要回来的。” “我以为你随他私奔了呢。”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上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颈项上淡淡地吻痕,狠狠地瞪了一眼申屠凌。 申屠凌却不以为然,不过是反瞪了回去,司徒墨离明显一怔,眨了眨眸子,只觉得申屠凌似乎有些不同了。 玉汝恒握着申屠凌的手,抬眸看向一旁的莫悠尘,“可是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妥当了。”莫悠尘看着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向申屠凌,“一路小心,温新柔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是要当心些,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好。”申屠凌深情地看着她,笑吟吟地应道,随即便也不再迟疑,转身离开营帐,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玉汝恒立在营帐外目送着他离开,这才依依不舍地转眸,便看见司徒墨离立在她的身侧,“这么舍不得啊。” 玉汝恒浅笑道,“恩,看来你这几日倒是闲得发慌啊。”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在想着怎么让你舒服。”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青丝,“那你便再多想几日。” “哎。”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一下,申屠凌抢先,那么,今夜便是莫悠尘,他也要等到后日去了,漫漫长夜,他该如何度日呢? 他抬眸扫了一圈,看来这两夜要寻个人才是。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失笑,“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如何?” “何事?”司徒墨离正好显得无聊,笑着上前问道。 “你可还记得凌寒在无涯门那处布下的迷障?”玉汝恒凑上前去问道。 “自然记得。”司徒墨离点头应道。 “这个……”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今日一早江铭珏特意给她的。 “这是什么?”司徒墨离自玉汝恒的手中拿过瓷瓶把玩着。 “这个是破了迷障的粉末,我想让你去一趟无涯门。”玉汝恒附耳说道,“我记得无涯门后山处有一个山洞,你且去看一看。” “可是这一来一回也要两日。”司徒墨离还算着与玉汝恒的良辰一夜呢。 玉汝恒低笑道,“那你去是不去,等事情办妥了,我补偿你。” “那好,一言为定。”司徒墨离也是个不做赔本买卖的人,他索性便答应了。 玉汝恒见他有事可做,勾唇笑道,“那你早些回来。”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便要起身。 “我随他一同前去吧。”子伯看着玉汝恒说道。 “也好。”玉汝恒并未反对,多一个人,便少一分危险。 司徒墨离上前拍着子伯的肩膀,“够义气。” 子伯也不过是浅浅一笑,便前去准备了一番,与司徒墨离一同离开。 莫悠尘见玉汝恒有了安排,又看向黎穆染前去巡视,他还有事情要做,便转身默默地离开。 玉汝恒见莫悠尘如此,暗忖道,难道他是害羞了不成? 秦玉痕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昨儿个怕是被折腾的够呛吧?” 玉汝恒见他口不择言,不由得一笑,“恩。” “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秦玉痕吐气如兰地说道,俯身便吻上了她娇艳的唇。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双手自觉地勾着他的颈项,二人便立在营帐外便是缠绵地一吻。 秦玉痕半眯着狭长的眸子,笑着说道,“可是要进去?” 玉汝恒软着身子靠在他的怀中,抬眸怪嗔道,“这幅样子如何进去?” “你还怕他不成?”秦玉痕冷哼一声。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便黏在他的怀里,“我们去湖边坐坐吧。” “好。”秦玉痕笑吟吟地应道,便抱着玉汝恒飞身前往湖边。 玉汝恒自始至终都依偎在他的怀里,哪里还有素日的霸气,如今宛若娇羞的小女子一般,小鸟依人地靠着他。 秦玉痕看着如此娇滴滴的玉汝恒,着实有些欣喜,爱不释手地磨蹭着她白皙的脸颊,二人便斜靠在湖边的柳树下。 玉汝恒仰头看着前方,“玉痕,你这几日高兴吗?” “恩。”秦玉痕点头,“很高兴。” “真的?”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还担心你不适应呢。” “有何不适应的。”秦玉痕抵着她的头顶,双手将她纳入怀里,轻嗅着她身上淡淡地馨香,“有你在,不论在哪里,我都高兴。” “哈哈。”玉汝恒笑得开怀,“玉痕说起情话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啊。” “难得说如此动听的话,你竟然嘲笑我?”秦玉痕也不再遮掩,低声道,“你如今反倒是回到了那有恃无恐的时候。” “有恃无恐?”玉汝恒挑眉,不解地开口。 “自然是啊。”秦玉痕冷哼一声,“你那日对我所做之事,我可是一直记得。” 玉汝恒浅笑吟吟道,“何事?” “你说呢?”秦玉痕自怀中拿出那方丝帕,“我真未料到你当时竟然有那样的胆子。” 玉汝恒趴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冶容颜,他唇为何总是偏白呢?不过却多了几分的娇艳,她在想着他一身白色锦袍的样子,唇上染着胭脂,刻意画出的柳眉,那时候当真是个妖孽。 可是如今的他却独独多了内敛与霸气,少了冷冽,看着更加地迷人,勾魂摄魄。 “那也是你逼我的。”玉汝恒凑上前去,突然想起他拿着缝人皮的针为她修改官袍的时的样子,她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咬着,“你当时回南风之后,可是想我?” 秦玉痕低笑道,“自然想,而且还想的要命。” 玉汝恒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娇软地身子软倒在他的怀里,“那你如何想的?” “你想知道什么?”秦玉痕只觉得如今的玉汝恒越来越勾人,她少了以往的故作深沉,反而多了几分地俏皮,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玉汝恒如今只想过得洒脱无拘无束,她看着他,而后说道,“其实,我一早便知晓你是真的……” “你还敢说?”秦玉痕冷哼一声,“你对我还真是上下其手,你说,我哪处你没有碰过的?” 玉汝恒浅笑道,“所以啊,你是我的啊,只有我才能碰啊。” 秦玉痕挑眉,“这话你昨儿个八成也对申屠凌说过吧。” 玉汝恒一噎,盯着他看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你脸上都写着呢。”秦玉痕抬起手抚过她的脸颊,“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玉汝恒勾唇浅笑,“我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不许学我。”秦玉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着她的唇。 玉汝恒笑着环上他的腰际,接着说道,“今日可不能折腾我。” “晓得了,你今夜是别人的。”秦玉痕透着一丝的无奈,恨不得将她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调皮地眨着眸子,“对了,尊长那处,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秦玉痕仔细地想着。 “对。”玉汝恒看着他,“我前去西海之巅之前,尊长说过那是我的劫,我想他定然知道什么。” “也许吧。”秦玉痕紧紧地抱着她,“倘若真的被尊长言中,我定然将南风毁了。” 玉汝恒浅笑道,“你这是一怒冲冠为红颜吗?” “哼。”秦玉痕垂眸看着她,“小玉子,其实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 “何事?”玉汝恒笑吟吟地启唇。 “你当初自裁时当真没有后悔过?”秦玉痕小心地问道。 “即便我不自裁,也终有一死的。”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在想申屠尊怕是一早便知晓我活不过二十五,故而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大冶毁了,他以为他可以救我,可是没有想到,他终究没有算到我的心。” 秦玉痕低声道,“你是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恩。”玉汝恒看着他,“而我这是续命,倘若没有申屠尊的牺牲,怕是我一早便死了。” “上天还真是会捉弄人。”秦玉痕不免冷笑道。 玉汝恒捧着他的脸颊,“玉痕,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他们。” “你当我想让你死吗?”秦玉痕沉声道,“我巴不得死的是我,倘若能够换你一命。” 玉汝恒抱紧他,“不许你胡说。” “我胡说又如何?”秦玉痕向来是一个果断的人,他认定的便会不择手段地夺过来,在申屠尊的身边,他隐忍了二十年,让他明白,不论遇到任何的事,都不能犹豫不决。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我知晓你的心思,你可明白,申屠尊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死了,我怎能让你们因为我再出事呢?” 秦玉痕看着她,“你告诉我,你是何时爱上他的?” 玉汝恒看着他,“如果算上影子,我已经很久了,可是,如果是申屠尊,是在山谷的那几日。” 她很坦然,面对感情,她不想再畏畏缩缩,所以,她宁可说出口,也不想让他们猜来猜去,到最后弄得暗自神伤。 她已经吃过这样的苦,不愿意让他们总是在猜度中度过,她看着秦玉痕,“玉痕,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恩……”秦玉痕点头。 “其实,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倘若我便那样死了,不得重活,那你该如何呢?寻寻觅觅中,你我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玉汝恒低声道,“你可知晓,在我的心里总有化不开的忧伤,解不开的结,仿若那个结纠缠了千年,让我无法释怀,可是,自从遇见了你们,那个结在慢慢地打开。” “我不知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秦玉痕看着她,只看见她眉宇间的哀伤。 “娘说,我注定千年孤独,几世轮回,最后却不得善终,二十五岁便身死,徒留心爱之人在尘世中痛苦终老,亦或者是随我一同前去。”她将他的掌心覆在她的脸颊上,她低声道,“你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爱人的味道。” 秦玉痕听着她的话,似是历经了千年的哀伤,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竟然存着这样的哀愁,他一时间疑惑起来。 玉汝恒看着他,“你可明白?” “你是在说,我们都是你的劫?”秦玉痕忽然恍然大悟。 “恩。”玉汝恒点头,她一直不明白尊长与娘口中的劫是什么,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与万千世界中结缘,却皆不能相守到老,只能阴阳相隔,她是他们的结,而他们是她的劫。 她浅笑着,“索性,这一世我们都相遇了,所以,我不想再错过,再等来世,轮回太哭,我又怎能忍心让你们苦痛地轮回呢?” 秦玉痕细细地看着她,“那么,我是你的轮回吗?” “是。”玉汝恒低声道,“是我的劫,也是我的缘。” 秦玉痕低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那你如今……” “我乃是大隐王朝的最后一位公主。”玉汝恒看着他,“而你却是我千年轮回中的一个劫。” 秦玉痕又是一愣,“倘若不是你亲口所言,我亦是不会信的,这世上竟然有这等子事情。” “大隐王朝能够存在千年,亦是因为大隐王朝有不传秘书,当时大隐王朝在劫难逃,而将复兴大隐的使命压在了大隐王朝最后一位公主的身上,倘若她有生之年无法复兴大隐,便要承受生生世世轮回之苦,终不能活过二十五岁。”玉汝恒终于说出了口,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个异数,明明死了的人,为何却能够再次地活着,可知这里头她的至亲付出了多少。 “那你……”秦玉痕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能够活着,是因为你的师父倒行逆施,所以才会被封在了西海之巅?” 玉汝恒点头,“不错,而陆通、皇叔、凌风为了娘亲,甘愿被封在了那里。” “哈哈。”秦玉痕觉得这一切真是匪夷所思,他看着玉汝恒,心疼不已,“我竟然不知你所背负的竟然这么沉重。” 玉汝恒笑道,“那么你可怨过呢?” “我不知前世之事,又何来的怨呢?”秦玉痕轻抚着她的容颜,“也许申屠尊知晓什么,所以他才会想要一统天下。”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秦玉痕的话她自然想过,她以为申屠尊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是到头来,他为的是她,因为,他知道她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才想要将三国统一,而后给她,以此复兴大隐,可是,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玉汝恒嗤笑道,“他到死都不肯说出真相。” “那无字牌位……”秦玉痕突然觉得申屠尊深不可测,他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曾看透过申屠尊。 玉汝恒靠在秦玉痕的怀里,“玉痕,他是不是太可恨了?” “对,让你伤心了。”秦玉痕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当时,他看着我死在他的面前,他定然崩溃了吧。”玉汝恒在想着当时的情形,她在最后一刻失去神智的时候,看见的是申屠尊那深邃的眸子溢满的痛苦与错愕。 她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故而才未曾细想,可是,如今……她仰头看着天,“他是何其残忍,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只字未提。” 秦玉痕知晓她对申屠尊的念念不忘,只有死了的人才会永远地刻在心里,她看着秦玉痕,“玉痕,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地活着,好吗?” “好,我答应你。”秦玉痕点头应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好好地陪我活着,否则……上天入地,我都随你。” 玉汝恒无奈地苦笑,直到现在,她更加地坚定了自己要活着的心,她不能这样被命运打倒,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头轻吻着他的眉眼,直至最后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她笑看着他,笑吟吟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才是我爱的小玉子。”秦玉痕愉悦地笑道,与她深情地拥吻着。 ------题外话------ 真相在一步一步地逼近,啦啦啦……小尊子……瓦蹲墙角去哭了…… 320 残忍 321 无心(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1 无心(求月票) “秦玉痕,倘若当初你没有来大骊,你如今该是如何的?”玉汝恒觉得自己如今是越来越幼稚,怎得总是问一些如果的事情呢? 秦玉痕沉吟了片刻,“不知道。” 玉汝恒想了一会,“你会过得无忧无虑,当一个闲散王爷,不争不抢。” “可是,哪里那么容易?”秦玉痕苦笑道,“不是你不争不抢,便能安然无恙的,总是有人盯着你。” “可是,我知晓只要你想做到的,便一定能办到。”玉汝恒挑眉说道。 “也许。”秦玉痕微微点头,“那么你呢?” “我?”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倘若我不是被命运所束缚,我不会去做暗帝,我会做一个最平常的公主,不会像申屠璃那样刁蛮任性,但是,我也不会任由着旁人安排自己的命运,被当做牺牲品。” “那么,到那个时候,你来南风,与我相遇,一拍即合。”秦玉痕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他所说的,便是她前几世经历过的,可是,却抵不过命运,她死了,那一世的驸马也跟着殉情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回想着过往,这才发现,最快乐的莫不如现在,她执掌天下,醉卧美人膝。 秦玉痕看着她,“你如今可是自在快乐的?” “恩。”玉汝恒点头,“活着才有希望。” “好一个活着才有希望。”秦玉痕突然起身,牵着她的手仰头深吸了一口气,“你瞧瞧这山水,你再看看这繁华俗世,你可想到什么?” “我只想与你,与他们一起欣赏,看尽繁华,阅遍这俗世。”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只想着这样依偎着他。 她与秦玉痕二人自离开大骊之后,便极少见面,二人相处的日子也甚是难得短暂,却总是难忘,她当初前往南风,是想要用自己的最后的短短光阴,多陪陪他,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死,不想便这样香消玉殒,留下满目苍夷。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玉痕,倘若过了这一遭,你最想做什么?” “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秦玉痕一生所求的便是自由自在,可是却被责任所束缚着,他无法割舍亲情,更无法抛下南风。 玉汝恒低声说道,“我会去陪你,亦或者是你来陪我,等到你我有一个孩子,我便让他去南风将你换回来。” “哈哈。”秦玉痕听着她平淡的话,甜蜜却溢满了心头,原来,相爱不是终日厮守,而是,只要你安好,我便心安。 玉汝恒仰头望着他那张妖娆魅惑的容颜,抬手轻抚过他的唇白,笑着说道,“可是高兴?” “恩。”秦玉痕其实是彷徨迷茫的,他爱她,可是却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去爱她,他想帮她,可是,往往皆是自身难保。 玉汝恒知晓守护一个国的艰辛,而且他们远隔千山万水,每每见面皆是互诉衷肠,而分开之后,她开始了漂泊,而他则开始了筹谋。 可是,即便相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他思念如狂的时候,便会整夜整夜地立在窗口瞧着外头栽种的桃花,眉眼间皆是笑意。 玉汝恒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有着太多的顾虑,也有太多的放不下,种种的积压,种种的困境,她却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她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几近崩溃的时候,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饶是男子也会愤怒,也会坍塌,可是,她还是走了过来,也许,在她的心里总是有一个信念,那便是,她要他们好好的,都好好的。 玉汝恒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反而是因为太过于重情,而总是顾虑的太多,她不愿意伤害他们,却总是不经意间地让他们受伤,他们用着自己的爱去包容着她,不管相聚多久,不论在何处,他们皆是相互扶持着走来,这份真情甚是难得。 时至今日,玉汝恒才明白,其实,这些年来,她所追求的不过如此,不是天下,却是真心,她喜欢这样的秦玉痕,喜欢现在的他们。 二人有说有笑地回了营帐,秦玉痕并未入营帐,而是去了另一个营帐内,斐然此刻正在等着他。 “可传来了消息?”秦玉痕沉声道。 “殿下,长公主偷了无心咒,而且练成了。”斐然低声说道。 “看来她这是死了心的要将云景行夺回去。”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低声道,“你且暗中相助,凌王孤身一人怕是难对付,对付温新柔可以,但是无心咒,可是摄魂之术,而且甚是霸道。” “殿下,此事可是要告诉……”斐然看向秦玉痕说道。 “我亲自告诉她。”秦玉痕说罢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玉汝恒入了营帐,便看见云景行依旧淡然自若地坐与软榻上,手执书卷,一旁青烟袅袅,一身雪白的锦袍,遮着白色的面纱,那双眸子透着清冷沉寂的眸光,远远瞧着犹如一幅画,她不愿意打破此刻的美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桌前,双手撑着下颚,嘴角挂着淡淡地微笑,痴痴地看着。 云景行却也不开口,任由着她凝视着,而他却旁若无人地继续看着书卷。 不一会,待听到脚步声,玉汝恒这才慢慢地转眸,便看见秦玉痕走了进来。 “怎么了?”玉汝恒看着他问道。 “秦素妍练成了无心咒。”秦玉痕低声道,“此事怕是不好办。” 玉汝恒双眸微眯,勾唇冷笑,“看来她这是要不死不休了。” “此事难办。”秦玉痕看着玉汝恒说道,“小玉子,这无心咒乃是南风皇室最歹毒的咒术,稍有不慎,便会形神俱灭。” 玉汝恒沉思片刻,抬眸便看见云景行慢悠悠地放下书卷,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我去吧。” “你……”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不过却透着丝丝的甜,她低声道,“万一你着了道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云景行平静地说道,“我也不放心凌王一人。” “那……”玉汝恒想着他们的好事。 “就在今夜。”云景行可不想错过。 秦玉痕嘴角一撇,“这下该莫悠尘哭了。” 玉汝恒脸色微红,转眸看着秦玉痕,“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秦玉痕摊开双手,“反正,我是最后一个。” 玉汝恒冷哼一声,拽着云景行的手,“我去跟悠尘说。” “好。”云景行淡淡地应道,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可否借一步说话?” “景帝何必如此客气?”秦玉痕低声道,随即便与云景行一同出了营帐。 玉汝恒想着莫悠尘此刻怕是已经在做准备了,她无奈地扶额,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抬步踏出营帐,直奔莫悠尘的营帐。 便见莫悠尘此刻正立在书案旁,她缓步上前,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在做什么?” “在想你。”莫悠尘盯着书案上刚刚画的丹青,淡然地开口。 玉汝恒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悠尘,秦素妍练成了无心咒,景行要赶过去。” “哦。”莫悠尘收起画卷,将她揽入怀中,“那今晚……看来我还要等道明晚了。” “恩。”玉汝恒勾着他的颈项,“明儿个我好好补偿你。” “好。”莫悠尘自然知晓孰轻孰重,不过是有些遗憾罢了,他与嫣儿的第一次还真是波折啊。 “那……”玉汝恒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轻轻地吻着,“这算是一点补偿?” “难道不是奖励?”莫悠尘低笑道。 “那便是奖励。”玉汝恒笑着印上他浅笑着的唇,他含住她娇艳的红唇,轻轻而浅浅地吻着,渐渐地加重了力度,直至最后她一个旋转,被抵在身后的石柱上,她双手勾着他的颈项,他一手揽着她的腰际,撑着她娇软的身子,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裙。 云景行与秦玉痕二人此刻立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秦玉痕转眸看向他,只觉得此人当真是绝世之人,不论在何时何地,总是如此地冷漠淡然。 云景行转眸看着他,“我此次前去,也许会有一难,倘若我躲不过,还望秦兄多加照看她。” 秦玉痕看着他,“此事你为何不与她说?” “她如今的情形,我说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悲,又何必让她自寻烦恼呢?”云景行的语气没有任何地起伏,依旧是平平淡淡的。 秦玉痕看着他,此刻才明白,其实这个人的爱,比起申屠尊更高明。 他不由得自嘲道,倘若不是命中注定,那么,他又有什么本事敌得过云景行在小玉子心中的地位呢? 倘若这一世,小玉子只能选一个,那么,结果必然是云景行,即便不是他,那也会是云轻。 云景行自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秦玉痕,“此信你可在适当的时候交给她。” “好。”秦玉痕也不多加劝阻,人各有志,他知晓云景行如此做是为了她好。 玉汝恒回到营帐,只等到云景行回来,秦玉痕自然是去寻了莫悠尘,而黎穆染也正好在,三人围在一起,又是煮酒闲谈。 玉汝恒靠在云景行的怀中,他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种隔绝于世的超然之气,仿若能够摒除杂念,让她回归于平静。 她抬眸看着他,嘴角一勾,笑着说道,“景行,你可知晓,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便会觉得周遭皆是静的。” “恩。”云景行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这里从未平静过。” “景行,你是你,不是云轻,也不是旁人,你就是你。”玉汝恒知晓,他不是云轻,他是云景行,是她爱的云景行。 云景行摘下面纱,那是一张超凡脱俗的容颜,雪白的几分,俊美无俦的容颜,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他抬起双手捧着她的容颜,红唇轻轻地落在她的眉心,那淡去的芙蓉花此刻渐渐地浮现,他轻轻地吻着,那吻像极了清水,带着丝丝的冰凉,却又沁入心脾。 他不似第一次蒙着她的双眼,而是让她睁大双眼注视着自己,他双手自她的脸颊缓缓地划过她的耳珠,修长洁白的颈项,优美的锁骨,细腻的肌肤在他的轻抚下绽放着朵朵娇艳的花儿。 玉汝恒觉得这样的云景行魅惑至极,她只是细细地将他所有的美都记在了心头。 她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际,二人对坐在床榻上,她仰着头,他俯身,双手划过她的腰际,接着丝带,衣裙渐渐地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肤若凝脂,青丝散落而下,她微抿着唇,那细细密密的吻犹如雨滴一般滑过她的脸颊,犹如羽毛抚过她的肌肤,让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层层的云包围着。 直至二人衣衫褪尽,她像是一个漂浮着的棉团,任由着他将自己包裹着,没有丝毫地空隙,温柔的缠绵,蚀骨的缱绻,她只觉得这一夜的云景行温柔的让她窒息,让她尖叫,让她想要更多。 翌日一早,玉汝恒幽幽醒来,她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浑身却无任何地酸痛,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常服,浅笑着下了床榻。 营帐内却不见他的踪影,玉汝恒看着压在砚台下的信笺,待看罢之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发丝依旧披散着,身上穿着那宽松的长袍,似乎上面好残留着他的气息,她拢了拢衣袍,云景行,你何时学会不告而别的? 她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便看见秦玉痕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低声道,“看来,昨夜的滋味甚是销魂,让你此刻还在回味。” 玉汝恒看着他,“他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不过是不喜欢离别的滋味罢了。”秦玉痕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低头正好透过半开的衣襟瞧见那雪白的肌肤,他双眸一沉,抬起衣袖挡着,“你便这样坐了许久?” “恩。”玉汝恒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 ------题外话------ 啦啦啦……大爱景帝,不解释,吼吼…… 321 无心(求月票) 322 寻他(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2 寻他(求月票) 秦玉痕低笑一声,“何时变得如此小孩子气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随即自他的怀中起身,而后便入了内堂,洗漱穿戴妥当之后才出来。 秦玉痕把玩着一块美玉,抬眸看了她一眼,“云景行离开之后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在适当的时候给你。”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盯着他看了许久,“你认为何时才是适当的时候?” “你想看的时候。”秦玉痕直接了当地说道。 “那便等到我想看的时候给我。”玉汝恒知晓秦玉痕不想有事情瞒着她,而云景行所言的适当的时候,怕是不是这个时候。 “他还同你说过什么?”玉汝恒淡淡地问道。 “这个嘛,等到了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你。”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勾起一抹魅惑地笑意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好吧。”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对了,明儿个他们二人便回来了吧。” “也许吧。”玉汝恒也不知晓那处是什么情形,不过司徒墨离与子伯昨儿个晚上应当便到了。 “你可是还要去山谷?”秦玉痕突然起身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 “我也想去瞧瞧。”秦玉痕说着便牵着玉汝恒向外走。 玉汝恒低笑道,“看来有机会要将你们都带过去瞧瞧,否则啊,你们的心里怕是都有疙瘩。” “你知道便好。”秦玉痕浅笑着开口,而后揽着她飞身离开。 莫悠尘与黎穆染此时刚刚回来,莫悠尘低声道,“希望今晚不会再有何变化。” 黎穆染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了。” “恩。”莫悠尘点头,“当真是好事多磨。” “皇姐也不知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黎穆染幽幽地叹了口气。 “能。”莫悠尘低声道,“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着实不容易,她若是轻易放弃了,那便是我看错了她。” “哎。”黎穆染斜靠在一旁,“天意弄人。”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莫悠尘淡然地眸子闪过一抹冷光,“她会挺过去的。” “恩。”黎穆染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 玉汝恒拎着秦玉痕去了山谷,秦玉痕打量着眼前的山谷,低声道,“不及岳麓山。” 玉汝恒浅笑道,“是吗?” “原来你以前喜欢这样的地方?”秦玉痕其实很想了解从前的黎嫣,不过,她很少提起。 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恩,我曾经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跟心爱之人住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 “可惜啊,现在不是一人。”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凌王定然会去寻另一处。” “不错。”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你倒是明白。” “那是自然。”秦玉痕低笑着应道,“对了,你可是还记得这处有何不同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同?” “难道你没有察觉得到?”秦玉痕却觉得这山谷内似乎气息有所不同。 “你可没有来过这山谷。”玉汝恒一向谨慎,看着秦玉痕,仔细地沉思起来。 “你啊,我虽然没有来过,不过也听说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不同。”秦玉痕说着便抬眸看着四周。 “哪里不同?”玉汝恒随即问道。 “这处山谷,怕是还有另一个出口。”秦玉痕直言道。 “什么?”玉汝恒想着出口一直只有一个,当日申屠尊便如此说的,而她也在山谷内寻了许久,并未发现其他的出口,难道……申屠尊一开始便留…… 玉汝恒看着他,“你如何发现的?” “你忘了,我在东厂的时候,可是专门做这些的。”秦玉痕看着玉汝恒,“申屠尊是个精神小心之人,这山谷之内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呢?” 玉汝恒叹了口气,“原来,他一开始便算好了。” “也许……”秦玉痕看着她,“你跟我来。” “恩。”玉汝恒随着秦玉痕上前走着,直至绕过屋子后头,看着眼前的温泉池,秦玉痕直接进了温泉池内,而后沿着峭壁轻轻地拍着,果不其然,他寻到了机关,接着便将出口打开。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出口,她双眸一暗,“那么,申屠尊的是尸身是从这处被带走的?” “这也不无可能,我们进去看看。”秦玉痕说着便牵着玉汝恒的手走了进去。 玉汝恒随着他入内,待走进去之后,是一条蜿蜒的密道,一路向前走着,待到了尽头,却没有任何地出口。 “这是死路?”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说道。 “不对。”秦玉痕又沿着那条密道走了好几遍,直至最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便看向她,“你站在这处不要乱动。”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 不一会,便看见秦玉痕又沿着密道走着,不过他每走一步,步伐皆有变化,直至走到她的面前,双掌用力一推面前的墙壁,便看见眼前的墙壁裂开,眼前是道石门。 玉汝恒双眸微眯,转眸看着秦玉痕,“这是申屠尊特意设的。” “恩。”秦玉痕点头,而后与玉汝恒一同入内,里面是一座密室,上面挂着是她的画像。 秦玉痕挑眉看了一眼,转眸看着她,“未料到他的丹青竟然如此惟妙惟肖。” 玉汝恒抬手轻轻地抚过,却在那画像的一角发现了机关,轻轻地一拍,眼前的画像散落,而后出现了一个暗格,她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封信,她打开之后,待看罢,双眸闪过一抹亮光。 秦玉痕看着她,“怎么了?” “他……他……”玉汝恒颤抖着握紧那书信,“他没死。” “你可是高兴了。”秦玉痕冷哼一声。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玉痕,他没死。” “他如今在何处?”秦玉痕低声问道。 “在……在……”玉汝恒看着那上面画着地图,她连忙收起,“我去找他。” “你便这样去了?”秦玉痕抓着她的手臂问道。 “玉痕,我要去找他。”玉汝恒看着秦玉痕说道。 “小玉子,你要明白,你跟他不可能。”秦玉痕看着她沉声道。 “不,我要去找他。”玉汝恒看着他,“一定要去找他。” “小玉子,在你的心中,他比我们都重要?”秦玉痕冷笑道。 玉汝恒一愣,却很坚决,“玉痕,你明明心软的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玉痕,我只是不想……” “原来,你还是觉得自己会死?”秦玉痕甩开玉汝恒,转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那信笺,紧紧地攥着,她抬步追了出去,抓着秦玉痕的衣袖,用力地一拽,自身侧抱着他,“不,我会活着,我必须去找他,因为,我想知道真相,也许,我也能够找到活着的办法。” “难道你没有其他的想法?”秦玉痕才不相信。 玉汝恒看着他,“玉痕,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我也没办法,可是,这一切已经开始了,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用自己跟整个江山换了对我的成全,我怎么可能这样放任着他不管?” “小玉子,你……”秦玉痕抱紧她,“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玉汝恒抱紧他,“玉痕,我会回来,你在这处帮我照顾小不点。” “你倒是放心。”秦玉痕无奈地叹口气。 玉汝恒笑道,“景行不是对你也一样放心?” “我当真是欠你的。”秦玉痕捏着她的脸颊,小心地抱着她,“你早些回来。”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旋身而出,前往藏书阁。 昨天一日玉汝恒都未前来,江铭珏沉迷与书卷之中,未料到再看见她的时候,竟然有着一阵地恍惚。 “你来了?”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玉汝恒缓缓地蹲下,将他抱在怀里,“小不点,我要离开几日,我会很快回来。” “好。”江铭珏并未问她要去何处,而是欣然地应道。 “小不点,每日玉痕会来给你送吃的,你不要太劳累了,知道吗?”玉汝恒捧着他的脸颊,低头吻着他的唇。 “放心吧。”江铭珏笑着应道。 玉汝恒见他眼底的乌青,低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才离开。 江铭珏见玉汝恒离开之后,呆愣在原地,也不过片刻,便又拿起书卷看着。 秦玉痕见玉汝恒落下,他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交代的?” “每日别忘记给他送些吃食。”玉汝恒上前搂着他说道。 “好。”秦玉痕点头应道。 “我会早些回来。”玉汝恒郑重其事地说道。 “恩。”秦玉痕对于她总是无尽地宠爱,即便知晓她如今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这里。 玉汝恒却看着他,“我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呢?” 秦玉痕无奈地一笑,“好了,你赶紧走,否则,我会改变主意。” 玉汝恒冷哼一声,“好了,我现在便走。” 她说罢,便也不再逗留的,匆匆地离开了山谷。 玉汝恒的心情是忐忑的,她以为申屠尊已经死了,可是,未料到他还活着,她连夜赶往大骊南边的偏僻的一个小镇上,那里民风淳朴,与世无争,没有太多的杀戮,山清水秀,却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玉汝恒连夜赶路,不眠不休,终于在十日之后赶到了那个小镇。 而莫悠尘满心期盼着与玉汝恒同房,可是最后却扑了个空,他只能无奈地叹息着,看来还不是时候。 黎穆染见莫悠尘如此,他也只能宽慰几句。 司徒墨离与子伯二人赶到无涯门,绕开了正殿,赶往后山,潜入那山洞,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却发现了一本书,是掩埋在地下的,二人拿着那本书卷便匆匆地下了山。 柳芳华立在大殿内,垂首恭敬地立着,“师父,您为何要让他们将那秘笈带走?” “倘若他们不带走,又怎能救出她呢?”凌寒勾唇冷笑。 “师父,难道您……”柳芳华看着凌寒低声道。 “我要让她出来,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我如何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挫骨扬灰,让她痛不欲生。”凌寒双眸碎出寒光,沉声道。 柳芳华只觉得大殿都跟着他的声音在震动,她吓得浑身哆嗦。 凌寒双眸微眯,鬼魅地笑着。 柳芳华只出垂眸,不敢多言。 玉汝恒赶到小镇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未料到这个小镇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她寻到一处客栈歇息,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这才前去那个村庄。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她一面走着,一面看着眼前的景色,四处繁华盛开,耳边传来百姓银铃般地笑声,孩童高兴地聚在一起你追我跑的玩耍着,溪水静静地流淌着,水清一色,当真是安逸至极。 玉汝恒未料到这世间还有如此避世之地,她走着走着,只觉得心跳动地越发地厉害,直至行至那个小村庄内,玉汝恒拿出准备的画像,可是却无人知晓他在何处? 她抬眸看着眼前炊烟袅袅的房屋,心头怅然若失。 玉汝恒抬眸看着四周,只觉得这一刻整个人像是空了,她一步一步地走着,将整个村庄都问遍了,却寻不到他。 深夜,她坐在村庄里头一颗老槐树下,抬头仰望着星空,申屠尊,你究竟在哪里? 一个小孩子突然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人追赶着,“不要跑。” 玉汝恒抬眸看着那小孩突然躲在了她的身后,她站了起来,便看见追来的人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时间愣住了,眼角湿润着,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申屠尊。” 那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沉,盯着她看了半晌,却将目光自她的身上收回,盯着她身后的孩子,“出来。” “师父,我错了。”身后的孩子自她的身后出来,低头认错。 “跪下。”眼前的人沉声道。 “是。”孩子乖顺地跪下,腰背却挺着笔直,只是耷拉着脑袋。 玉汝恒仔细地看着,他……竟然不认识自己? 不,玉汝恒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臂,“申屠尊,你不认得我了吗?” ------题外话------ 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尊尊捏,吼吼…… 322 寻他(求月票) 323 妻子(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3 妻子(求月票) “你是何人?怎得半夜在此?”眼前的人周身散发着冷冽地寒气,冷视着玉汝恒沉声道。 “申屠尊……”玉汝恒双眸微沉,他会不认得她? “申屠尊是何人?”男子低声道。 跪在地上的孩童抬眸看向玉汝恒,接着说道,“你是叫我师父吗?” “你师父?”玉汝恒低头看着一个五岁的孩童,不解地问道。 “恩,他是我师父,在村里头,大家都叫他傻大个。”孩童低声道。 “那你呢?”玉汝恒半蹲着看着眼前的小家伙,长得一双漆黑的眸子,仰着一张笑脸。 “我叫无欢。”孩童低声说道。 “无欢?”玉汝恒抬手便要摸无欢的头,却被眼前的人挡住。 “你要对我动手?”玉汝恒双手叉腰,仰头怒视着他。 男子对上她那双明亮地眸子,突然愣神,随即收掌,“我从不打女人。” “是吗?”玉汝恒突然上前抱着他,“那你抱过女人吗?” “你……”男子连忙将她推开,沉声道,“不可理喻。” “哼。”玉汝恒也跟着哼了一声,然后将无欢捞了起来,“无欢,你们住在何处?” “我们住在山后头。”无欢看着她说道,“漂亮姐姐,你怎会半夜在这里?”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然后拉着无欢的手,“我去你家歇息可好?” “好,当然好,可是我饿了一整日了,本想着偷偷溜出来寻些吃的,可是被师父发现了。”无欢垂眸说道。 玉汝恒看着他,又看向申屠尊,“他不会下厨吗?” “师父不会。”无欢摇头道。 “那你们平日都如何填饱肚子?”玉汝恒不解地看着申屠尊,她确定眼前的人是申屠尊无疑,可是,为何他会不记得自己呢?为何他会连下厨都不会了呢?那么,他还记得什么? “我们以砍柴度日,只可惜这几日下了雨,我前几日又掉进了后面的湖里,师父为了救我大病了一场,现在才刚刚好了一些。”无欢说着便抹起了眼泪,“都怪我贪玩。” 玉汝恒将无欢抱了起来,“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漂亮姐姐,我家里很简陋的,看你的穿着,不像是穷人。”无欢年纪虽然小,可是也能识人。 玉汝恒低笑道,“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恩。”无欢点头,抬头看着一旁的申屠尊,“师父……” “下来。”申屠尊沉声道。 “是。”无欢低着头,乖顺地从玉汝恒的怀中下来,跪在了地上。 玉汝恒掌心一动,无欢便站了起来,她上前看着申屠尊,“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你为何来到这里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申屠尊冷视着眼前陌生的玉汝恒,“不知。” 玉汝恒突然勾着他的颈项,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后说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你……”申屠尊双眸一冷,将玉汝恒推开,转身便向前走去。 玉汝恒双手叉腰,冷哼一声,低头拽着无欢,“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恩。”无欢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他只记得将师父带回来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而且冰冷地没有一丝的温度,他以为师父死了,没想到过了几日,他竟然自己醒了,不过却不记得自己是谁,整个人傻傻痴痴的。 玉汝恒听着无欢的话,五味翻腾,她不知道申屠尊是如何被送到这里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她要定了。 爬过山,玉汝恒看见了眼前破旧的屋子,她皱了皱眉,里面除了一张桌子,还有两张木床,什么都没有。 玉汝恒走了过去,申屠尊有些笨拙地点燃油灯,并没有将玉汝恒撵出去,而是转身拿过单薄的被子向外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你干嘛去?” “我去柴房。”申屠尊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只觉得她太过无礼,可是,刚才……为什么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呢? 玉汝恒见他要离开,抬手拉住他,“我告诉你,你叫申屠尊,你是我的人,不许睡柴房。” 申屠尊转头看着她,“什么叫我是你的人。” “你说呢?”玉汝恒自他的手中将那薄被抢了过来,然后拽着他走了进去,不轻易地碰触到他的手,低头一看,连忙将他的手掌摊开,上面竟然是大大小小的水泡,都化脓了,手指哪里还有往日的秀气,粗糙的不成形。 她抬头看着他,“你就是这样折磨你自己的?” 申屠尊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手。”玉汝恒握紧他的手怒吼道。 “我很好。”申屠尊抽出手,然后果断地向外走去。 玉汝恒气得在原地跺脚,“申屠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臭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改。” 无欢看着玉汝恒盯着那道背影怒吼着,他下的缩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看着无欢,“家里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无欢摇头。 玉汝恒接着说道,“那条湖在哪里? “我带你去。”无欢连忙上前小心地拉着玉汝恒的手。 玉汝恒跟着无欢离开了屋子,申屠尊躺在柴房里面,抬头望着房梁发呆。 无欢拎着她去了后面不远处的湖,玉汝恒转身用内力折断一根树枝,而后看了一眼无欢,“待会你便在这处捡鱼。” “恩。”无欢点头,抬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玉汝恒掌心一动,足尖轻点,便落在了湖面上,然后将树枝直接插入了湖里,直接往外一挑,一条鱼便被甩在了湖面上。 无欢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的漂亮姐姐简直是仙女下凡,低头连忙将身上的褂子脱了下来,将鱼抱在了褂子里面。 玉汝恒接二连三地将鱼甩到湖面上,至少有五六条,待她落下之后,无欢高兴地笑眯了眼,“漂亮姐姐,你好厉害。” “日后叫我师母,我是你师父的妻子。”玉汝恒与申屠尊大婚了,她当然清楚。 无欢愣了一会神,“你是师父的妻子,那么师父他……?” “我们回去吧,我日后叫你小欢吧,你叫我师母。”玉汝恒摸着无欢的头说道。 “恩。”无欢点头,腼腆地唤了一声,“师母。” 玉汝恒满意地点头,然后带着无欢满载而归。 等回到了屋子,玉汝恒在院子里头搭了火堆,无欢拿了一些作料回来,二人便围在火堆前烤鱼。 待在柴房的申屠尊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看着玉汝恒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他明显皱了皱眉,抬步向前走来。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他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上面还有几个补丁,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束着,依旧是冷若冰霜,那双眸子却是冷若寒星,丝毫不减他的威严之气。 她只是这样看着他,等到他坐下,却相隔她很远,玉汝恒嘴角一撇,然后将烤好的鱼丢给无欢,又丢给他一条。 他抬手接过,看着她,“此处不是你待的地方,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回哪里去?”玉汝恒歪着头问道。 “哪里来回哪里去。”申屠尊沉声道。 “申屠尊,我与你成亲了,你便这样抛下我走了,我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你,你却要赶我走?”玉汝恒放下手中的烤鱼,慢慢地靠近他,半蹲在他的面前,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申屠尊注视着她,有着不解与恍惚,可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要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夫君。” 申屠尊过了半晌垂眸,却不开口,只是安静地吃鱼。 玉汝恒看着他这是不打算离开,她双眸一沉,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起身走进屋子里头,看着里面简陋的不成样子,然后端了一个破旧的铜盆出来,打了清水,然后坐在他的身旁。 申屠尊的手上沾染着鱼腥,她却不嫌弃,而是将他的手握着,自怀中拿出丝帕小心地擦拭着,从锦袋内拿出药膏轻轻地给他上药。 申屠尊呆愣地看着她,连忙将手抽出,缓缓地起身,向柴房处走去。 玉汝恒收起瓷瓶,转头看了一眼无欢,然后说道,“你去唤他回屋子里头吧,我走了。” “师母,你要离开?”无欢看着她焦急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你去吧。” “恩。”无欢看着她,“那师母还会回来吗?” “会。”玉汝恒拍着无欢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师父。” “好。”无欢点头,然后目送着玉汝恒离开。 无欢收起火堆,然后跑进柴房,便看见师父躺在柴堆里面,他连忙跑了过去,“师父,师母走了。” “师母?”申屠尊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对啊,漂亮姐姐说她是你的妻子,让我唤她师母。”无欢看着他,“师父,师母是不是生气了?” 申屠尊依旧躺着,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他看着无欢,“她说什么了?” “让我好好照顾师父,说让师父别睡在柴房。”无欢低声说道,“师父,师母对你真好。” 申屠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上传来丝丝凉凉的感觉,掌心的水泡也不那么疼了,他起身走出柴房,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地神情,而是进了屋子之后,躺在木床板上一夜未眠。 玉汝恒心里乱极了,她想过遇见他的种种情形,可是未料到,他竟然什么都忘记了,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他也好,倘若过去让他那么痛苦,那么便不要记起,他们重新开始吧。 她如此一想,便前往客栈,准备了许多东西,等到天亮时,便领着人浩浩荡荡地前来。 无欢一早便醒了,待走出屋子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顿时清醒,远远便看见那一抹俏丽的身影,他连忙冲了过去,“师母。” “恩。”玉汝恒看着无欢,“你去收拾一下,我们搬家。” “搬家?”无欢有些不解。 申屠尊从屋子里面出来,看见外面的人,又看见玉汝恒时,他明显愣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搬家。”玉汝恒上前抓着他的手,“跟我回家。” “胡闹。”申屠尊沉声道,“这里才是我的家。” “你走不走?”玉汝恒沉声道,她昨夜便知晓他如今除了蛮力,没有任何地内力,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罢了。 “不走。”申屠尊的脾气依旧那般倔强。 玉汝恒抬手快速地点住了他的穴道,而后看向无欢,“走吧。” “师母,我们去哪里?”无欢不解地说道。 “先搬家,等这处修好了,我们再搬回来。”玉汝恒看了一眼被点住穴道的申屠尊,挑眉说道。 “哦。”无欢只是木讷地点头,然后便随着玉汝恒一同离开。 玉汝恒一手揽着申屠尊的腰际,一手抱着无欢,轻轻松松地飞身离开。 无欢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只觉得眼前的视野一片开阔,“师母好厉害。” “马上就到家了。”玉汝恒寻的是山脚下的一处庄园,连夜修缮好之后,这才上山去找他。 至于山上的那间屋子,她自有安排。 等落到庄园之后,千瑾辰已经恭敬地等候在那处,“主子,一切都收拾妥当。” “恩,去准备香汤。”玉汝恒低声说道。 “是。”千瑾辰便前去安排。 无欢看着眼前的庄园,寻常的时候他自然不敢进来,可是没有想到如今……他抬头看着玉汝恒,“师母,这个地方。” “日后便是你的家。”玉汝恒笑着说道,“去服侍少爷沐浴更衣。” “是。”一旁的婢女便垂首领着无欢前去。 无欢显然有些不习惯,看向玉汝恒低声道,“师母,我……” “去吧。”玉汝恒冲着无欢淡淡一笑。 无欢这才有些心安,便安静地跟着离开。 玉汝恒并未解开申屠尊身上的穴道,而是抱着他直接进了屋子,待入了屏风之后,抬手将他身上的短衫快速地扯开,只留下一条亵裤。 “你做什么?”申屠尊不能动弹,只是用那深邃地眸子瞪视着她。 ------题外话------ 小玉子这是要把之前尊尊欺负她的都欺负回来咩,咩哈哈……瞬间觉得好兴奋啊,啦啦啦…… 323 妻子(求月票) 324 十日(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4 十日(求月票) “不许说话。”玉汝恒沉声道,随即抬手便将申屠尊直接丢进了浴桶内。 只听“扑通”一声,申屠尊庞大的身躯落入浴桶,溅起无数地水花,他更是被水呛到,冷峻的脸憋得通红,因着这些时日经常挨饿,加上大病一场,整个人瘦弱了不少。 玉汝恒卷起衣袖,双手掬起水淋在他的身上,将他发间的木簪抽出,墨发随即落下,她轻轻地放在水里,铺散开来,她自身后缓过他的颈项,双手轻轻地抱着他。 申屠尊整个人僵硬着,加上被点住了穴道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觉得心狂跳不止,后背贴着一片柔软,让他的后背发烫。 玉汝恒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冷冽地气息,她在他的耳畔低声道,“你瘦了。” 申屠尊深邃的双眸射出一抹华光,紧抿着唇不语。 玉汝恒勾唇浅笑,“我会把你养回来的。” 申屠尊整个人愣住了,只是直视着前方。 玉汝恒只是轻柔地为他沐浴,最后将他自浴桶内扶了出来,而后换上干净的衣袍,牵着他的手出了屏风。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玉汝恒扶着他坐下,轻轻地为他束发,自怀中拿出玉冠束好,而后点开他的穴道,抱着他说道。 申屠尊突然将她推开,起身大步地向屋外走去。 玉汝恒呆愣了一会,连忙追了上去,抓着他的衣袖,“你要去哪?” “回家。”申屠尊沉声道。 “这里便是你的家。”玉汝恒挡在他的面前说道。 申屠尊看着她,“不是,我要回我的家。” 玉汝恒上前紧紧地抱紧他的腰,“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申屠尊固执地说道。 “就是。”玉汝恒仰头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这里是我们的家。”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我不认识你。” “那我们重新认识。”玉汝恒松开他认真地看着他。 申屠尊愣了一会,“我不想认识你。” 玉汝恒看着他越过自己,继续向前走着,玉汝恒身形一闪,再一次地落在他的面前,“这可由不得你。” “滚!”申屠尊看着她如此,沉声道,待说出之后,明显一愣。 玉汝恒双眸微动,上前一步,逼近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回去。”申屠尊向后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玉汝恒又上前一步,“申屠尊,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谁。”申屠尊说罢,将玉汝恒推开,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玉汝恒笑着将双手背在身后,跟着他向外走着,他走得极快,而她也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越过山,回到他之前住着的屋子,却发现那屋子已经被围了起来。 申屠尊脸色一沉,便冲了进去,玉汝恒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旁,“我们回家。” 申屠尊转头看着她,“你走吧,我哪里都不去。” 玉汝恒低笑道,“你不走,我不走。” “哼。”申屠尊不再理会她,而是进了屋子,里头原封不动,不过外头却有人在忙活着。 申屠尊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而后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换上了素日穿着的短装,走出屋子之后,拿着斧头便向山后走去。 玉汝恒跟在他的身后,申屠尊开始砍柴,玉汝恒则斜靠在树上看着他。 烈日炎炎下,他挥舞着斧头,樵夫的打扮,却总是透着凌厉之气,整个人看着却越发地迷人。 玉汝恒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直至最后,他背着柴向她走来。 玉汝恒笑着上前,“你要去做什么?” “将柴卖了。”申屠尊低声道。 玉汝恒笑着抽出丝帕踮起脚尖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而后牵着他的手,“我跟你去。” “不成。”申屠尊看着她,“女子怎能抛头露面的?” “我可是你的妻子。”玉汝恒双手环胸,仰头说道。 “我不记得你。”申屠尊微微蹙眉,低声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玉汝恒却问道。 “我不认识你,又何来的喜欢。”申屠尊也直言道,而后上前走去。 玉汝恒却不在意,而是笑着跟在他的身旁,执拗地握着他的手,掌心上的水泡昨天才上了药,可是今天又使了力,水泡弄破,此刻正在流着血。 玉汝恒低头看着他,“等等。” “做什么?”申屠尊看着她问道。 玉汝恒将他的手摊开,转身看见一旁的溪水,连忙拿出丝帕弯腰沾湿,而后起身,将他手上的污渍擦干,而后拿出锦袋,拿出一个瓷瓶,给他轻轻地上药,最后将另一方干净的丝帕绑在他的掌心。 申屠尊只是看着她,“这……” “走吧。”玉汝恒低头在他的掌心落下一个吻,“时候不早了,待会误了时辰。” 申屠尊傻愣地被玉汝恒拉着下了山,等来到集市,镇上的人自然没有见过如此美的人,像是仙女下凡一般,而她并非其他的女子待在家里,而是大方地走在街上,还牵着男子的手。 百姓们聚在一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盯着玉汝恒指手画脚的。 玉汝恒不以为然,反而紧紧地握着申屠尊的手,他穿着粗布麻衣,却是气度不凡,只是面色冷沉地跟在她的身侧,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你回去。” “不要。”玉汝恒摇头道。 “你如此自毁清誉,平白地被旁人指指点点的,日后该如何嫁人?”申屠尊冷斥道。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我嫁人了啊,你是我的夫君。” “不要胡闹了。”申屠尊盯着她那张美艳的容颜,眉头皱的越发地紧。 玉汝恒似是看出了什么,连忙自怀中拿出一方面纱,这还是云景行留下的,她随即戴好,而后说道,“如此可以走了吧?” 申屠尊看着她戴着面纱,虽然遮住了容颜,可是那双眸子却越发地美艳动人,让人一见难忘,配上她这妖娆的身姿,远远看着越发地飘渺如仙。 玉汝恒始终握着他的手,而后拉着他一同坐在一处专门卖柴的地方,不一会,便有人走上前来,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领头的是个肥头大耳的人,正色眯眯地看着她。 玉汝恒挑眉,“滚!” “哎呦,这娘子还真够辣的。”眼前的猪头说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转眸看着申屠尊突然起身,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接着就是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倒在地。 玉汝恒眉眼间染上笑意,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申屠尊看着眼前的人,深邃的双眸射出慑人的寒光,直盯得那人吓得不敢动弹。 身后的家丁连忙将他扶起,“少爷。” “给我打!”那猪头抬手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申屠尊即便没有武功,可是,她相信他也能将这几个人给制服了。 只是没有想到,申屠尊如今是半点的武功都没有,一阵手忙脚乱的,开始能够抵抗,可是后来却乱作了一团。 玉汝恒看着,双眸微眯,手指微动,一粒石子直接打中了踹向申屠尊腿的家丁,申屠尊连忙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那家丁的身上,那家丁痛得倒在了地上。 玉汝恒接二连三地发力,申屠尊也配合的极好,等到最后,眼前躺了一地,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双眸微眯,“还不滚!” 那猪头见状,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申屠尊,“回去吧。” “柴还没有卖出去。”申屠尊本身就很虚弱,又累了一整日,如今说话也有些吃力。 玉汝恒皱着眉头,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二话不说,便揽着他的腰际飞身离开。 至于那堆柴,躲在暗处的千瑾辰已经拎着回来庄园。 玉汝恒扶着申屠尊回了屋子,而后将他扶着躺下,随即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旁,“你好好歇息,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都动不了。” 申屠尊知晓玉汝恒是有武功的,见她如此说,只是闭着眼睛,转身背对着她,玉汝恒却不介意,上前自身后环着他,将脸颊靠在他的后背上。 申屠尊全身显得僵硬,一动不动,只等到困意袭来,渐渐地沉睡,玉汝恒感受到他均匀地呼吸声,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随即起身,便出了屋子。 无欢站在屋外,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师母,师父他……” “太累了。”玉汝恒摸着无欢的头,“可用膳了?” “用膳?”无欢有些没有听懂。 “可是吃过午饭了?”玉汝恒转换说法。 “恩,吃过了。”无欢还是第一次吃饱过,而且,那些饭菜真的很好吃。 玉汝恒笑着说道,“欢儿,日后你要保护师父,不能让他受到欺负,知道吗?” “欢儿一定会早些长大,保护师父。”无欢重重地点头。 “真乖。”玉汝恒笑着点头,而后说道,“日后这庄园便是你的,从今日开始,你每日除了习字,便跟着小千习武。” “师母,您放心,欢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无欢双手抱拳,信誓旦旦道。 玉汝恒欣慰地点头,“去吧。” “是。”无欢点头,接着便转身,那边已经有人领着他前去。 玉汝恒随即进了厨房,看着一旁申屠尊砍的柴,嘴角一勾,而后看向千瑾辰,“西边如何了?” “没有消息。”千瑾辰如实回禀。 “没有消息?”玉汝恒眉头紧蹙,“这是如何?” “西边自凌王赶到之后,紧接着景帝前去,那处便断了消息,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千瑾辰低声道。 “怎会如此?”玉汝恒越发地觉得难安,抬眸看着他,“玉痕那处也没有?” “是。”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摆手道,“收到消息尽快来报。”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靠在一旁闭着双眸,仔细地想着,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随即睁开眸子,抬眸看着眼前的灶台,想起申屠尊在山谷内第一次做饭的情形,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开始做了起来。 过了一会,等她端着食盒回去,便看见申屠尊已经醒了,正走出里间,待看见她时,说道,“我回去了。” “吃过饭再走。”玉汝恒看着他说道。 “不了,无欢在何处,我带他一同走。”申屠尊沉声道。 玉汝恒上前抓着他,“我做的,你不许不吃。” 申屠尊狐疑地看着她,愣神地时候便被她拽着坐下,她连忙摆好饭菜,很简单,不过却也精致,他看了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玉汝恒见他乖乖地吃了,笑着也吃了起来,不过味道却不那么尽如人意。 “没有你做的好吃。”玉汝恒低声道。 “我……”申屠尊明显有些不相信。 玉汝恒点头,“好了,不说从前了,欢儿如今正在习字,而后还要学习武功,你确定要带他回去?” 申屠尊见玉汝恒如此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既是如此,那我自己回去。” 玉汝恒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你回去我便回去,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绝,只是缓缓地起身,“我回去了。” 玉汝恒连忙跟着他,二人一同离开庄园。 等回到山中,他径自入了屋子,玉汝恒也跟着走了进去,他看着她,“你回去吧。” “不成。”玉汝恒上前看着他,“我陪你十日如何?” “什么意思?”申屠尊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十日之后我便离开。”玉汝恒盯着他看着,“好不好?” “只十日?”申屠尊低声问道。 “恩,我有要事要处理,故而,我只能陪你十日,待事情处理之后,我便来寻你。”玉汝恒反握着他的手,“庄园与这处我已经派人修缮了,等我回来定然能竣工,这是我们的家。” 申屠尊听着玉汝恒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只有十日?” “怎么了?”玉汝恒盯着他看着,突然想到什么,上前勾着他的颈项,“难道你舍不得我?” ------题外话------ 啦啦啦……这十日与山谷的十日有啥不同捏? 324 十日(求月票) 235 别扭(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235 别扭(求月票) “你究竟是何人?”申屠尊见她打趣着他,双眸一凝,沉声道。 玉汝恒缓缓上前,仰头注视着他,“你说呢?” “好了,你若是要离开,趁早离开。”申屠尊说罢,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嘴角一撇,冷哼一声,“还是这幅德行。” 申屠尊走出庄园,径自向山中走去,玉汝恒背着双手跟在他的身后,“你来这处多久了?” “不知。”申屠尊冷冷地回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叫申屠尊,知道吗?” “恩。”申屠尊点头。 “我叫玉汝恒,也叫黎嫣。”玉汝恒走走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说道。 “为何有两个名字?”申屠尊不解地问道,不自在地将她的手抽出。 玉汝恒却挽着他的手臂,“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死过?”申屠尊越发地不明白。 玉汝恒却拽着他向前走着,“你每日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申屠尊想了想,低声道。 玉汝恒看着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山谷的十日,让她变了心,那么,这十日,他会不会变心呢? 二人随即回了屋子,外头的人已经离开,只留下许多的木桩,玉汝恒走进了院子里头,当即坐在外头的木凳上,双手撑着下颚,笑吟吟地看着他进了屋子。 不一会,便看见他拿着白日穿着的锦袍,而后递给她,“这个还给你。” 玉汝恒起身看着他,“你怎么还是如此别扭?” “这太贵重了。”现在的申屠尊心思单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每日吃饱穿暖便好。 玉汝恒抓着他的手,“你看着我。” 申屠尊抬眸对上她的双眸,她缓缓地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轻轻地吻着,慢慢地搂着他的腰,静静地贴在他的胸膛。 申屠尊显得有些木讷,根本不知道回应,只是睁大双眸看着她。 她趁着他出神地时候撬开他的唇齿,强行吻着他,申屠尊只觉得有一股热度自脚底延伸而上,直冲脑顶。 玉汝恒引导着他回应着自己,不一会,二人便在院中深吻起来,她闭着眸子,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得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跳动着。 直至最后,她倒在他的怀里,半眯着眸子,抬眸看着他。 申屠尊有些呆愣地垂眸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似是被刺激到,突然将她推开,接着转身回了屋子。 玉汝恒差点没有站稳,抬眸看着紧闭的门,她冷哼一声,而后便上前,“害羞了?” 申屠尊靠在门边上,“你走吧。” 玉汝恒低声道,“那我走了。” 申屠尊不说话,渐渐地只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他的心也随着那脚步声慢慢地飘远,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怎么会对一个刚刚见面不到两日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他有些无力地将门打开,眼前当真没有了她的身影,他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头,有些片刻地失神。 玉汝恒突然旋身落下,站在他的面前,当即便扑倒在他的怀里,“让你嘴硬。” 申屠尊又是一阵愣神,感受到怀中突然扑来的她,他垂眸看着她,“你不是走了吗?” “真是傻。”玉汝恒紧紧地抱着他,“我怎么可能再放手。” 她想起那日他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还有那无字牌位,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捶打着,她怎么可能舍得他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不许再赶我走。” “我不赶你走,你不是也要走的。”申屠尊说罢蓦然地转身向屋内走去。 玉汝恒气得干跺脚,而后便紧跟着进了屋子,见他坐在木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上前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申屠尊冷声道。 “当真没想什么?”玉汝恒歪着头问道。 “恩。”申屠尊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玉汝恒握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我只是离开去办事而已,等事情办妥之后我便回来。” “我知道了。”申屠尊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任由着她握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只觉得好笑,随即起身,靠着他近了一点,“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里……”申屠尊转头看着冰凉的床板,又看向她绝美的容颜,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而且,最胆大的女子。 他垂眸想了想,慢慢地起身便向外走去,玉汝恒始终抓着他的手,便跟着他一同离开。 等二人下了山,回了庄园,玉汝恒嘴角洋溢着灿烂地笑容,而后拉着他去了后面的田庄,她看着他,“你还记得什么?” “不知道。”申屠尊摇头,只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夜空,有些迷茫。 玉汝恒想了想,而后说道,“可识字?” “恩。”申屠尊点头,看着能认得。 玉汝恒知晓他怕是连武功都忘记了,可是能识字便是好的。 她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等我走了,这片庄园你要看好,对了,前面那个池塘,你要种满并蒂莲。” “并蒂莲?”申屠尊转眸看着她,有些不解。 玉汝恒低声道,“对啊,并蒂莲,你别忘记了,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准备好的。” “恩。”申屠尊点头。 “等池塘内开满了并蒂莲,我便回来了。”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说道。 “回来?”申屠尊盯着前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他转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很温暖,似乎能让他的心跳动起来,让他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 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她突然觉得这样失去记忆的申屠尊很好,没有压抑的痛苦,他所拥有的是一颗纯粹的心。 她想要让他的心里都装满自己,想要让他重新开始,也许,这里才是他们的开始。 她握紧他的手,低头看着掌心的一道划痕,她轻轻地在他的掌心落下一个吻。 申屠尊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 玉汝恒浅笑着抬眸,得意地冲着他眨着眼,而后便拽着他回了屋子。 申屠尊站在外头有些别扭,玉汝恒换了宽松地长袍,走上前来,见他身上穿着依旧是粗布麻衣,她抬手亲自给他解开。 申屠尊连忙向后一退,“我自己来。” 玉汝恒笑着应道,见他将身上的衣服褪下,玉汝恒笑着拿过长袍亲自给他换上,而后牵着他的手向床榻走去。 屋内烛光摇曳,拖着他二人的影子极长,直至最后重叠在一起,她转身看着他,二人随即躺在床榻内,她靠在他的怀里,申屠尊显得有些僵硬。 他从来没有与陌生人如此靠近过,而且,还是个女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申屠尊渐渐地放松下来,低头却看见怀中的人已经渐渐地睡了。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烛光透过帷幔打在她的容颜上,他只是这样看着,心里便觉得满足,他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地想法,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 不知不觉,便困意袭来,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直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依旧靠在自己的怀里。 申屠尊连忙起身,玉汝恒笑着侧躺着,勾着他的青丝,“醒了?” “我……”申屠尊显得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回答。 玉汝恒笑着起身,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待会陪我去一个地方。” 申屠尊又是一愣,盯着玉汝恒看了一会,抢先下了床榻。 玉汝恒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地申屠尊,倘若不是……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知道。 申屠尊自行穿戴好,并没有抗拒玉汝恒给他准备的衣衫,不过穿着却有些不舒服起来,只因素日穿惯了短打,如今穿着长袍反而有些不自在。 玉汝恒笑着上前握着他的手,“走吧。” “去何处?”申屠尊不解地问道。 玉汝恒故作神秘地浅笑着,只是向前走去。 申屠尊觉得自己太过于奇怪,为何会对她如此地言听计从呢? 玉汝恒带着他出了庄园,而后来到了一处私塾,申屠尊听着私塾里头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他转眸看着她,“这里……”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在这处做先生可好?” “我?”申屠尊有些茫然道,“我不会。” “我教你。”玉汝恒笑着说道。 “好。”申屠尊盯着里面看着,只觉得很亲近。 玉汝恒握着申屠尊的手,二人在小镇里头逛了一会,申屠尊看着眼前的街道,这些时日每日都会前来,可是如今瞧着却有些不同。 她看着他,“可是觉得看到的不一样?” “恩。”申屠尊点头,二人便入了一座茶楼,待坐下之后,申屠尊转眸看着窗外的风景,人来人往,夹杂着叫卖声,听着倒是热闹的很。 玉汝恒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待小二端来茶点,她笑着亲自给他斟茶,低声说道,“可是喜欢?” “恩。”申屠尊只觉得如此看着,心便平静了许多,抬眸看着玉汝恒,她似乎很懂他。 二人在茶楼内小坐了一会,便一同回了庄园。 无欢刚刚习字回来,见申屠尊与玉汝恒回来,并不像以往那般欢快地跑过来,而是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申屠尊看着无欢如此,明显一愣,不过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看着无欢,“倒是长进了。” “师母,欢儿先告退了。”无欢低声说道。 “去吧。”玉汝恒笑着应道。 无欢便转身离开。 申屠尊看着无欢离开的背影,转眸看着玉汝恒,“他……” “长大了不是吗?”玉汝恒笑吟吟地开口,“对了,你可还会作画?” “作画?”申屠尊想了想,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头痛。 玉汝恒见他皱着眉头,担忧地上前,“怎么了?” “头疼。”申屠尊说着便抬手捂着头。 玉汝恒连忙扶着他回了屋子,“可好些了?” “恩。”申屠尊点头,抬眸看着她,“我……” “好些了便好。”玉汝恒想着适才他的反应,难道是因着作画刺激了他。 玉汝恒的心猛地一沉,看来不能在他面前提到作画,她看着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低声说道,“待会我教你当先生。” “恩。”申屠尊低头抿了一口热水,随即放下,觉得好多了。 他抬眸看着她,为何适才会头疼呢?他低头盯着那杯子,难道自己当真是忘了什么? 玉汝恒见他陷入了沉默,她随即上前握着他的手,“我们现在便去。” “恩。”申屠尊回过神来,抬眸看着玉汝恒,神色无异。 玉汝恒这一日便如此过了,夜晚的时候,千瑾辰匆匆地赶来,“主子,西边出事了。” “如何?”玉汝恒担忧地问道。 “那无心咒甚是歹毒,凌王被中伤,倘若不是景帝,怕是会被温新柔给劫走。”千瑾辰低声说道。 “何时发生的?”玉汝恒双眸冷沉,这些时日一直没有消息,想来他们是刻意讲消息封闭了。 “五日之前。”千瑾辰如实禀报道。 “五日?”玉汝恒一掌拍在长案上,“那现在如何?” “这……还没有消息。”千瑾辰连忙跪下,“主子,那处有意将消息封闭了,此消息还是太子殿下动用了秘术传来的。” “看来小凌子跟景行那处危险。”玉汝恒有些坐立难安,她抬眸看着眼前,她若是走了,那么申屠尊该怎么办? 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刻最紧要的是什么,她摆手道,“去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启程。”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自屏风后走出来的申屠尊,深邃的眸子并无任何地情绪,他只是冷冷地向她走来。 玉汝恒走上前去,“对不起,我答应你的时日怕是不能……” “你走吧。”申屠尊适才在屏风后自然听得真切,虽然不知究竟那些人是谁,可是却也知晓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虐渣渣模式开启,吼吼…… 235 别扭(求月票) 326 等她(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6 等她(求月票) “申屠尊。”玉汝恒上前看着他,“我……” “你不是要走吗?还不快走。”申屠尊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连忙上前自身后抱着他,“我……你等我好吗?” “我除了在这里还能去哪?”申屠尊抬眸看着前方,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他如今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日子一复一日的,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汝恒站在他的面前,“那你跟我走。” 申屠尊看着她,“我什么都不会。” “你是我的人,跟我走好吗?”玉汝恒握紧他的手说道。 申屠尊直视着她,有着那么片刻地动摇,可是终究还是将手抽了出来,“我哪里都不会去。” 玉汝恒知晓,如今的他想不起曾经的事情,也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事,她这几日好不容易跟他靠近了一些,可是,现在却不能不离开。 她不想这样离开,可是却不得不离开,她看着他,如此也好,他留在这里,比跟着她再去承受那些过往要好得多不是吗? 她上前搂着他的腰,仰头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一个旋转,二人跌落在软榻上,她压在他的身上,低头强吻着他,申屠尊睁大眸子看着她,慢慢地回应起来,不知不觉,玉汝恒便被他抱在了怀里,她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她只是想让他记住她。 申屠尊低喘着气低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眉眼,越发地不满足起来。 玉汝恒知晓他动了情,又惊又喜,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直至最后,申屠尊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这样在她的唇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玉汝恒看着他笨拙的样子,眉眼间皆是笑意,“乖乖等我。” 申屠尊只是这样看着她,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这个毛病,总是喜欢往外跑。 她调整呼吸,轻轻地拍着红了的脸颊,这才慢慢地出去,便看见他站在院中发呆。 她上前靠在他的肩头,抬眸看着他,“等我可好?”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何时回来?” 玉汝恒双眸微动,“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也许三个月……” “也许一辈子?”申屠尊突然开口。 玉汝恒摇头,“不,三个月,我一定回来。” “当真?”申屠尊却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的。 玉汝恒连忙点头,“真的。” “好。”申屠尊低声道,“我便等你三个月,倘若三个月你还未回来,我便不会在见你。” 玉汝恒低声道,“好,我一定回来。” 申屠尊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玉汝恒嘴角一撇,“你赶我走?” “你早些动身,早些便能回来。”申屠尊说罢转身回了屋子。 玉汝恒呆愣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高兴不已,连忙追了上去,低声说道,“明日你便去私塾教书吧,别忘了种并蒂莲。” “好。”申屠尊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玉汝恒笑着接过,低头看着他的掌心,自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放在他的手心,“这个你带着,对了,不许再去做重活,不许让自己受伤,不许跟不相干的女人说话,更不许碰。” 申屠尊握着那绢帕,抬眸看着她,“你当真能回来?” “能。”玉汝恒点头,连忙上前,靠在他的手臂上,“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着我。” “我从前是不是等过你?”申屠尊不知为何,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汝恒一愣,“你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申屠尊摇头,“只是突然间……” 玉汝恒凑上前去,盯着他双眸看着,低声道,“你看着我。” “恩?”申屠尊直视着她,那一双眸子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让他的心猛地跳动着。 玉汝恒盯着他说道,“记住了,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有家室之人,不许在外头勾三搭四。” “这……”申屠尊看着她,“你已经说过了。” 玉汝恒低声道,“还有,让你等我这是最后一次,三月之期,我一定回来。” “那我唤你什么呢?”申屠尊低声地问道。 “玉汝恒,你想唤作什么?”玉汝恒歪着头笑着问道。 “那便玉儿吧。”申屠尊想了想,低声开口。 “好。”玉汝恒想了想,“景行也是如此唤我。” “那人便是你适才提到的?”申屠尊的记性是很好的,往往说过的话,他皆是过目不忘。 玉汝恒点头,“恩,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跟你说明白的。” “好。”申屠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面对她的时候,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习惯,又或者是骨子里头便认为要对她好。 他看着她,突然觉得心里头空空的,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现在离开了,自己是不是又要过从前那种行尸走肉地生活了呢?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倘若可以,她很想带着他离开,可是,现在不能,她很清楚,凌寒应当不知晓他在这里,倘若凌寒知晓的话,那么,他定然会有危险。 玉汝恒不想冒险,她现在只想尽快地解决掉所有的事情,而后寻到法子让她能够活下来,陪着他们度过一生一世,这是她欠他们的。 终究是离开了,她翻身上马,转身看着站在院中的申屠尊,她冲着他笑着,低声说道,“等我。” “恩。”申屠尊点头应道,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地幽暗。 玉汝恒策马离开,申屠尊却在院中站了许久。 无欢刚刚习武回来,便看见申屠尊独自立在院中,适才,管家已经告诉他师母有要事离开了,故而他此刻看着师父如此的神情,上前站在他的身旁,“师父,可是舍不得师母?” 申屠尊垂眸看着无欢,“你觉得师母好吗?” “恩,很好。”无欢点头,“师母像仙女。” “恩。”申屠尊只是低声应道,而后说道,“回去歇息吧。” “好。”无欢知晓师父有心事,性子孤僻,却也从来不善言辞。 申屠尊回了屋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内并无她的身影,不过是短短数日,他却像是过了一辈子,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摆设,抬步向前走去,直至行至床榻旁,坐在一旁轻抚着绣枕,幽幽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快马加鞭地赶往边关,只用三日抵达了边关,当即下马直奔营帐。 子伯与司徒墨离也回来了,见玉汝恒面色凝重,风尘仆仆,便知晓她这几日定然不眠不休,司徒墨离抢先一步,将她抱在怀里,“你这是要折腾死你自己吗?”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里,当真是有些无力,只觉得一阵晕眩,不过还是支撑着低声说道,“不过是有些疲累罢了。” “你啊。”司徒墨离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横抱着她小心地放在软榻上。 秦玉痕走了过来,“西边那处情况不妙。” “恩。”玉汝恒点头,“将景行临行前的信笺给我。” 秦玉痕也不耽搁,便将那信笺递给她,她展信看罢之后,腾地坐了起来,“不成,他这是去送死。” “他说过,他有此劫,是避无可避的。”秦玉痕将云景行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 玉汝恒身形一晃,连忙自软榻上起身,“我现在便赶去西边。” “不成。”秦玉痕上前拦着她,“你这幅样子,怕是还未赶到,便累死在半路上了。” 玉汝恒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你若执意如此,我随你去。”秦玉痕握紧她的手说道。 玉汝恒怔愣了一会,“好。” 司徒墨离见秦玉痕抢了他的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向玉汝恒的气色,却也是担忧不已,“小玉子,你且前去,这处不用担心。” “可是寻到什么?”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问道。 “一本书。”司徒墨离自怀中拿出那本书,他与子伯二人回来之后,便一直在研究,众人也是围在一处,却无从破解。 玉汝恒拿过书卷,当翻开之后,双眸一黑,便倒在了秦玉痕的怀里。 众人这下一阵惊吓,连忙将她抱起重新放在软榻上,秦玉痕看着司徒墨离,“你随我来。” “恩。”司徒墨离当然知晓这个时候不是争抢的时候,随即便与秦玉痕一同离开营帐。 待二人行至山谷处,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原来这便是那山谷。” “恩。”秦玉痕也不多言,而后便带着司徒墨离前去藏书阁。 江铭珏一直待在藏书阁,如今差不多将所有的书籍都看完了,算了算时日,如今也算是出关的日子,他舒展着手臂,刚刚起身,便看见秦玉痕走了进来。 “小玉子出事了?”江铭珏见秦玉痕的神色,当即说道。 秦玉痕点头道,“恩,晕倒了,你过去看看。” “好。”江铭珏也不耽搁,连忙抬步冲出了藏书阁。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藏书阁,而后与秦玉痕一同离开,待三人赶回军营,玉汝恒还在昏迷。 江铭珏连忙上前,为玉汝恒把脉,待看罢之后,眉头紧蹙,“她这是……” “如何?”莫悠尘上前紧张地问道。 “她可是碰过什么?”江铭珏抬眸看向众人问道。 “这个。”司徒墨离连忙将那本书递给江铭珏。 江铭珏看着那本书,双眸微眯,只觉得有些熟悉,待翻开之后,却是一片空白,他看向玉汝恒,“可是发生了怪异的事情。” “不错。”子伯开口道,“她翻开之后,便闪过一道金光。” “哎。”江铭珏摇头道,“如今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等着她自己醒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墨离上前问道。 “此事我无可奉告。”江铭珏看着他们,“但愿她能够挺过去。”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司徒墨离听着越发地急切,上前便要对江铭珏动手。 “不是我隐瞒了什么,我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晓,这本书很奇怪。”江铭珏看着他们,“你们可还记得小玉子第一次前往西海之巅的时候,拿回来三本书,这本书竟然与那三本书一样,只有小玉子能够看到里头的东西,我们是看不到的。” “那小玉子如今……”秦玉痕看着玉汝恒昏迷的模样,越发地担忧起来。 “对了,外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铭珏继续问道。 “西边出事了。”子伯低声说道。 黎穆染站在一旁叹了口气,“皇姐怕是太过与担忧了。” “那她这是要赶去西边吗?”江铭珏随即问道。 “恩。”秦玉痕点头,“谁知晓却……” “无妨,她如今肯定不想在这处耽搁时间,我们便带着她赶路,等着她清醒。”江铭珏沉吟了片刻说道。 “如此也好。”秦玉痕觉得江铭珏说得不错,附和道。 司徒墨离看着他们二人,“那小玉子便摆脱你们了。” 秦玉痕挑眉,还从未见过司徒墨离会开口求人,他随即点头,“离世子且放心。” “还有申屠凌,他那处怕是也不好。”司徒墨离担忧不已。 “我担心我们离开之后,这处会发生大事。”秦玉痕最担心地便是此处。 “这处有我们。”子伯看向秦玉痕说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即可动身。”秦玉痕觉得不能再耽搁。 江铭珏已经前去收拾行李,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便带着玉汝恒离开。 司徒墨离转身入了营帐,看向子伯说道,“倘若真如秦玉痕所言,看来凌寒这几日便会动手。” “也不知皇姐前去有没有寻到申屠尊。”黎穆染却在此刻低声说道。 莫悠尘沉默了片刻,“看样子是寻到了,只是不知道申屠尊为何没有跟过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推荐好友文《栽下梧桐招来鸟文》红粟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栽下梧桐树,不愁凤凰鸟! 这个,一只凤凰是惊喜,那两只凤凰是什么?三只?更多只? 话说,那招来的不是凤凰,是苍蝇吧?! 326 等她(求月票) 327 云蔓(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7 云蔓(求月票) 这一路,江铭珏算是不眠不休地照看着玉汝恒,接连着三日,玉汝恒都未有清醒的迹象,这使得秦玉痕也有些沉不住起来。 担忧地看着她沉睡地容颜,抬眸看着江铭珏,“她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江铭珏无奈地摇头说道。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那便再等等,等到了西边的话,还需要十日,希望她能够醒来。” “只怕。”江铭珏也无法保证她到时候真的能够醒。 玉汝恒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似乎是在游离,就像是那日在西海之巅的宫殿内,她看见娘亲时一样,她慢慢地向前飘荡着,却看见了娘亲。 她先是一阵恍惚,连忙上前,“娘。” “嫣儿。”玉汝恒的师父,也便是她的娘亲,名唤蔓儿,云蔓,当年也是名动一时的人物。 云蔓此刻是站在桃花树下的,一身青色的长裙,眉目间透着淡淡地柔和,远远瞧着如诗如画,让人心神旖旎,玉汝恒缓缓地上前,笑着握着她的双手,“娘,我怎会在此?” “嫣儿,你的时日不多了。”云蔓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可还有未了之事?” “娘,我不想死。”玉汝恒握紧云蔓的手,“所以,我会寻到法子的。” “嫣儿,天意难违啊。”云蔓再次地叹了口气,“我如今被困在西海之巅,一切是为了能够让你多在世上几日,可是,你如今……” “娘,我知晓,难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玉汝恒看着云蔓,只觉得云蔓似乎有事情瞒着她。 云蔓眼神闪烁,低声道,“还有一个法子,可是却异常的凶险,稍有不慎,你便是灰飞烟灭。”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玉汝恒低声说道。 “那……”云蔓自怀中拿出书卷,递给她,“你将这个好好保管着,时机一到便打开。” “时机?”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对,时机。”云蔓低声说道,“如今时机未到,而且,嫣儿,你可知晓,倘若你动用了这法子,你身边的人有可能都会消失。” “这是何意?”玉汝恒眉头紧蹙,脸色一沉。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云蔓低声说罢,突然看到一道凌厉地光芒闪过,玉汝恒转身却看见了凌寒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云蔓看着眼前的凌寒,并未有丝毫地慌张,“我一早便知晓你会寻到我。” “是吗?”凌寒冷笑一声,“你为何不肯见我?” 云蔓看着他,“凌寒,你我之间不可能。” “为何?”凌寒上前一步,越过玉汝恒站在她的面前。 “因为,你伤害了我身边的人。”云蔓直视着他,“你心术不正。”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凌寒看着她眉眼间皆是怒意,“你可知,我凌寒这一生所追求的乃是天下,可是,偏偏让我遇见了你,你却偏偏不愿多看我一眼,你可知晓我多恨?” “凌寒,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与你注定是殊途陌路的。”云蔓直视着凌寒说道,“即便当年我们发生过什么,那也不过是过往,对于你,我并未有任何地男女之情。” “当真?”凌寒看着她低声问道。 “我知晓,这些年来,你一直恨我,可是,嫣儿是无辜的。”云蔓看着他,“你却将对我的恨加注在嫣儿的身上。” “蔓儿,你不爱我,我便毁了这天下,毁了这天道。”凌寒双眸迸射出怒火,“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 云蔓冷笑一声,“他们都死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不,他们活在你的心里,我知晓,他们宁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我要让你们永生永世天人相隔,用不得轮回。”凌寒沉声道,“我要毁天灭地,还有你跟他的孽种,我更加地不会放过。” “凌寒,放手吧。”云蔓冷静地看着他,“你做这些,到最后伤害的还是你自己,难道这些年来,你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什么?”凌寒看着她,“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你而已。” 云蔓幽幽地叹了口气,“凌寒,你太霸道了。” “霸道?”凌寒扬声冷笑,“这也是被你逼的。” 云蔓看向玉汝恒,轻轻一挥手,玉汝恒的身子一轻,双眸一阵惊愕,“娘。” 云蔓朝着玉汝恒浅浅一笑,“嫣儿,倘若你能够放下,便可以活,倘若你放不下……一切皆是命数。” 凌寒见云蔓将玉汝恒打了回去,他双眸冷视着她,“蔓儿,你当真如此决绝?” “凌寒,你若是敢动她,我便永远地消失。”云蔓看着凌寒说道。 “哈哈,永远地消失,这些年来,你消失的还不够彻底吗?倘若不是她,我能够寻到你吗?”凌寒上前一步,抬手抓住她的手臂,“蔓儿,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凌寒,我……”云蔓抬眸看着他,“你错的太多了,根本无法回头。” “是,我错了,那么,倘若我放下一切,你能爱我吗?”凌寒等了这么多年,他爱过,恨过,可是看见她之后,留下的只有爱,那些年来的恨在此刻也变得微不足道。 云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这个人太过于痴,冷,可是,天道轮回,她与他今生注定无法在一起,她不能违背天命,更不能因为他,而毁了嫣儿。 她看着凌寒,“凌寒,我们不可能。” “蔓儿,你好自私,你为了那个孽种,宁愿舍弃我,我会让你后悔的。”凌寒冷声道,随即将云蔓甩开,随即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云蔓抬眸看着眼前白雾茫茫地一片,心里一片黯然,她靠在桃花树下,面露悲伤。 “蔓儿。”黎邈缓缓地上前站在她的身旁。 云蔓转眸看着他,“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黎邈轻轻地拥着她,“我们都明白,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她。” 云蔓抬眸看着他,“可是,我却舍弃了你们,这些年来,你可曾怨过?” 黎邈垂眸看着她,那俊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妖孽的华光,“倘若我说我怨过呢?” “邈,对不起。”云蔓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一切早已经注定,她又能如何呢?当初明知道会是如此,可还是做出了抉择,她选择了女儿,放弃了他们。 黎邈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可是,我不后悔,我只怨恨自己没有能力助你,也恨自己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云蔓抬眸注视着他,一时间百转千回,这样的结局终究是悲哀的,可是却又是幸福的,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不是吗?虽然,暗无天日,可是总归是在一处了。 “可是,凌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云蔓不由得地担心起来。 “你放心,我相信嫣儿是能够化解的。”黎邈看着她,“你可别忘了,她身边还有那几个孩子呢。” “恩。”云蔓微微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愁绪却并未化开。 玉汝恒猛地惊醒,睁开双眸引入眼帘的是江铭珏担忧地眸子,“小玉子,你醒了?” 玉汝恒微微一愣,只觉得一阵头疼,她微微闭着眸子,摇着头,“我昏迷了多久?” “五日。”江铭珏低声说道。 “这么久?”玉汝恒蹙眉,缓缓地睁开眸子,这才看清楚他们是在马车上。 她看着江铭珏,“我们这是……” “正赶往西边,再有五日便到了。”秦玉痕在一旁插话道,看着玉汝恒的面色,脸色一沉,“你看看你,总算是醒了。” 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想起云蔓的话,顿时有些心惊肉跳,倘若她的活要牺牲他们的话,那她宁可不要这活,可是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玉汝恒沉默了良久,江铭珏与秦玉痕对视了一眼,见她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便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玉汝恒才渐渐地回过神来,抬手握着他们二人的手,“西边那处情况如何?” “还未传来好的消息。”秦玉痕看着她,“索性我们马上便到了。”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但愿,他们都无碍。” “小玉子,你可是梦到了什么?”秦玉痕似是发现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凌寒进了我的梦里。” “什么?”秦玉痕一时间有些惊讶,看着她不免担忧起来。 玉汝恒低声道,“他是入了我的梦寻娘亲的。” “哦。”秦玉痕接着开口,“那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玉汝恒低声道,“因爱生恨。” “小玉子,申屠尊与凌寒到底是何关系?”秦玉痕看着玉汝恒问道。 “师徒关系。”玉汝恒低声道,“还能有什么关系?” 秦玉痕冷笑道,“那你可是寻到他了?” “恩,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连我都忘记了。”玉汝恒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玉痕,我答应他三个月之后会赶回去,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半月了。” “小玉子,在你的心中,究竟谁更重要些呢?”秦玉痕有些想不明白,在她的心中,他们究竟谁更重要。 玉汝恒抬眸看着秦玉痕,“都重要,玉痕,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认为我的心有偏颇?” “我只是觉得,你如此太辛苦。”秦玉痕继续说道。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笑一声,“不辛苦,我只觉得由你们陪着才是美满。” 秦玉痕低头抚过她的脸颊,“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若是还有何不适,便说出来。” “恩。”玉汝恒点头,“玉痕,我会好好地活着。” “恩。”秦玉痕浅笑着应道,现如今,他能够做的便是陪在她的身边,尽快地寻到法子。 江铭珏坐在一旁仔细地想着玉汝恒的症状,接着说道,“小玉子,你可是瞒着我什么?” 玉汝恒看着他,“怎么说?” “我只觉得你在梦中必定遇到了什么。”江铭珏直视着她,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玉汝恒低笑道,“娘亲给了我一本书,说是时机一到,才能打开。” “看来又是我看不到字的。”江铭珏低声道。 “恩。”玉汝恒点头,抬手握着江铭珏的手,“那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此事怕是与凌寒有关。”江铭珏看着她说道。 “为何?”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问道。 “凌寒利用你而入梦,也是因着你昏迷之前看到的那本自无涯门拿来的书,小玉子,那本书内到底说了什么?”江铭珏看着她说道。 玉汝恒仔细地回想着那本书卷,当打开之后,便是一道金光闪过,而后便是满眼地血,她仔细地想着凌寒对娘亲说过的话,双眸一沉,“凌寒说过,他要毁天灭地。” “什么?”江铭珏看着她,“小玉子,他竟然有这等本事?” “他算计这些,不过是为了娘。”玉汝恒幽幽地叹息道,“可惜,娘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肯接受他。” “小玉子,此事还是在你的身上。”江铭珏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藏书阁内看到有一本记载大隐王朝秘辛的书籍,你乃是的当年的公主轮回转世,那么,你娘亲又是什么呢?”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那书中有记载,当年大隐王朝覆灭,天地动荡,而那个时候最后一位公主也跟着失踪,随着她一同失踪的除了公主的驸马,还有两人。”江铭珏仔细地说道,“那二人乃是世代守护大隐王朝的帝师,接精通天地阴阳八卦,一男一女,男子擅长逆天改命之术,女子擅长权谋之术,只是这二人随着公主一同消失,再未出世过。” “你的意思是,我娘亲便是那帝师?”玉汝恒觉得太不可思议。 “不错。”江铭珏点头,“我只是觉得此事太过于玄乎,可是,你想想你为何能够死而复生,而且,那凌寒的本事,难道不说明了一切。” “那么,他二人便就应该在一起啊。”玉汝恒不解地开口。 “这……我也不知。”江铭珏摇头道,“那上面所记载的只有这些,具体的我也不知晓。” ------题外话------ 嗷呜……真相终于揭开鸟,凌寒跟云蔓究竟是咋回事捏,嘿嘿…… 327 云蔓(求月票) 328 虐渣(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8 虐渣(求月票) “看来此事有些眉目了。”玉汝恒双眸微沉,低声说道。 “小玉子,如今该如何?”秦玉痕看着她说道。 “先去西边。”玉汝恒盘膝打坐,调息着内力,只是到了最后关头,总觉得气息不顺。 她缓缓地收起内力,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我无碍。” “恩。”二人看着她的样子,低声道,“小玉子,倘若有何不适定要告诉我。” “好。”玉汝恒反握着江铭珏的手,显然她的指尖泛着丝丝地冰凉。 一行三人五日后顺利抵达西边,只看见远处黑雾密布,根本看不到丝毫地人。 她脸色一沉,“看来温新柔跟秦素妍二人联合在一处,起了巨大地用处。” “小玉子,我们现在该如何?”江铭珏看着前方,那是迷障,倘若进去,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想来景行与小凌子被困在了里头。” “恩。”秦玉痕点头,“小玉子,我们不能鲁莽进去,不如……” “无妨。”玉汝恒抬手轻抚着眉心处的白玉芙蓉,转眸看着秦玉痕,“你与小不点在外头等我。” “不成,你一人进去我不放心。”秦玉痕连忙拦住她,低声说道。 玉汝恒轻轻地拍着他的手,“你放心,这东西伤不到我,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小玉子。”江铭珏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你将这个带着。” “好。”玉汝恒笑着接过,而后飞身落下,随即便进了迷障之内。 江铭珏与秦玉痕坐在马车内等待着,“我还是不放心。” “她既然要进去,我们也拦不住,不如让她试一试。”秦玉痕虽然担心,不过却还是压下了心底的忧虑,低声说道。 “恩。”江铭珏也随着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处耐心等待吧。” “恩。”秦玉痕随即缓缓地合起双眸,希望能够感应得到秦素妍,毕竟她们二人乃是至亲。 江铭珏见秦玉痕如此,也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玉汝恒冲进迷障之后,便看见眼前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方向,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眉心的白玉芙蓉上,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便见眉心突然有些有些灼热,而后渐渐地散发出一道红光,将眼前的迷雾渐渐地散开。 玉汝恒连忙向前走着,沿路皆是死人,死相极其残忍,她屏气凝神,只能越过重重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前,直至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处营帐,她连忙飞身落下,待入了营帐之后,便看见云景行端坐在地,四周笼罩着一层微弱的白光,看来他的内力已经不足支撑。 玉汝恒连忙上前,便看见云景行身旁躺着的是申屠凌,依旧陷入昏迷之中,她连忙伸手上前,将自己的内力渡给云景行,而后自怀中拿出江铭珏递给的药丸,强行让申屠尊吞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便看见云景行慢慢地收掌,睁开双眸看着她,“玉儿。” “你看着我。”玉汝恒沉声道。 “玉儿,一切皆是命数。”云景行握着她的手,“我大限已到,好在能看到你最后一面。” 玉汝恒冷哼一声,“大限?” “不错。”云景行点头道,“玉儿。” “胡说什么。”玉汝恒上前探着他的脉息,一息尚存。 她眉头紧蹙,“是你算准的?” “恩。”云景行点头。 “我不信。”玉汝恒冷哼道,“还有一线生机,我也要拼上一拼。” “玉儿,我命该如此。”云景行只是平静地说道。 “那我呢?”玉汝恒握紧他的手,“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能够陪你到此,我已经很满足了。”云景行低声道,“人固有一死,不必伤怀。” “那若是我也死了呢?”玉汝恒知晓云景行不想让她陷入险境,白白浪费了内力来救他,可是,她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 她转眸看着渐渐醒来的申屠凌,而后拽着他们二人,“我不信我破不了。” “玉儿。”云景行摇头道,“连我都被反噬了,你如今……” 玉汝恒心知肚明,连云景行都不可能,她如今身子本就不适,又怎能破了呢? 可是玉汝恒更加地情况,及时如此,她也能寻到法子。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走吧。” “不可能。”玉汝恒断然拒绝,似是想到了什么,用血滴在做眉心地白玉芙蓉上,硬是将白玉芙蓉逼了出来,而后在云景行与申屠凌的周遭罩上了一层红光,她随即收掌,那白玉芙蓉便照在他们上头,她看着他们,“等我回来。” “小玉子。”申屠凌便要冲出去。 玉汝恒看着他,“小凌子,等我。” “不成,我随你一同前去。”申屠凌着实地不放心,便要冲出去。 玉汝恒却已经消失在营帐中,云景行抬手抓住他,“你冲不出去。” “为何?”申屠凌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她是用自己的血与内力布下的结界。”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申屠凌知晓,倘若他硬闯出去,到时候伤害的是她。 他颓然地坐下,抬眸看着眼前的红光,“她一人怎么可能?” “哎。”云景行从未像此刻这般地无力过,他随即缓缓地合起双眸,开始调息内力。 申屠凌见他如此,似是想通了什么,也连忙静心调息。 玉汝恒没有了白玉芙蓉,看着眼前黑雾弥漫,她只是凭着感觉向前走着。 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的狂笑声,玉汝恒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 “玉汝恒,你终于来了。”不远处传来温新柔的声音,“今日,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便见一股强风直直地向玉汝恒袭来,她连忙向后一退,掌心凝聚内力便挡了过去,将那股风散了出去。 “没想到,你如今的内力竟然精进不少。”秦素妍的声音也突然响起。 玉汝恒嘴角微勾,冷哼道,“你以为如此雕虫小技便能将我困住?” “哈哈,玉汝恒,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温新柔怒视着玉汝恒,她最憎恨地便是她这幅嘴脸。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只听见嘶嘶地响声,便看见无数条紫蛇向她爬来,她打开袖中隐藏着的瓷瓶,待那些蛇飞扑过来时,玉汝恒旋身而出,在半空中一个旋转,手中的瓷瓶便洒出了无数地粉末,转瞬间,那些紫蛇便化成了血水。 温新柔眸光一凝,未料到玉汝恒竟然有克制紫蛇的东西,她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本事。” 玉汝恒只是直视着前方,在辨别着温新柔的方向。 只看见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玉汝恒只觉得呼吸也越发的困难,她知道温新柔布下的迷障内加了东西,她半眯着眸子,缓缓地闭上双眸,心中突然闪过一抹金光,她亦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盘膝坐在地上,将内力凝聚在一处,紧接着用力向前打去。 “噗!”只听到一声吐血的声音,玉汝恒连忙起身,身形一闪,便冲破了迷障。 温新柔未料到玉汝恒竟然破了她的迷阵,还打伤了自己,她不甘地怒视着玉汝恒,抬手一掌挥了过去。 玉汝恒点脚向后一退,抬眸看着温新柔,自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接着快速地向她刺去。 秦素妍见状,连忙上前与温新柔左右夹击,一时间,三人打作一团。 玉汝恒并不慌张,冷静地应付着秦素妍与温新柔,温新柔受了她一掌,受了内伤,如今不过是去强撑着,而秦素妍便不一样了,她内力深厚,此刻对玉汝恒更是招招致命,如此,玉汝恒算是被左右围攻。 秦素妍恨极了玉汝恒,倘若不是她,云景行早已经成了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她即便对他下了生死咒,他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秦素妍如此一想,更是用了十成地内力,试图要将玉汝恒杀死。 玉汝恒见秦素妍的招式凌厉,似乎她在藏书阁看过,她只是恰当地攻守,而温新柔与秦素妍以为她已经被逼入了死角。 待玉汝恒看破秦素妍的招式之后,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了反攻,一击即中,一声巨响,便看见秦素妍与温新柔跌落在地。 玉汝恒翩然落下,看着眼前的二人,掌心一动,树上旋落的树叶突然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在秦素妍与温新柔还未来得及逃脱的时候,便被那无数地树叶刺在身上。 犹如无数的利剑插入身体,顿时鲜血直流,二人痛得根本无法动弹。 玉汝恒转眸看着她们二人,“不自量力。” 秦素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会?” 玉汝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转眸看着她,“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秦素妍不相信,她自信自己的武功绝对在玉汝恒之上,而且,那迷障内还布下了生死咒,连云景行都无法逃脱,为何玉汝恒会轻易地破了。 玉汝恒冷笑一声,“万物相生相克,生死咒又如何,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生一死。” 她这具身体本身就是死的,而她的灵魂是活着的,这生死咒对她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地作用,故而她才不会被反噬,她一步一步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秦素妍,人贵在自知,你本该可以好好地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偏偏要逆行倒施,你以为我是怕了你不成?” “不,我不相信。”秦素妍怒视着玉汝恒,挣扎着要起身。 玉汝恒掌心一动,那些树叶便又刺深了几分,痛得秦素妍面色扭曲。 “我不屑与你,可你却偏偏要伤他,秦素妍,今日我必定不会手软。”她说着,手腕一动,一根树枝便落在她的手中,随着她飞身而上,便听见阵阵地惨叫声,转瞬间,秦素妍那引以为傲的绝美容颜变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玉汝恒将带血的树枝嫌恶地丢在一旁,盯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秦素妍冷哼一声,随即便转身向看向同样被树叶刺得全身遍布的温新柔身上。 她挑眉看着温新柔,“敢动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她冷哼道,突然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里头的药粉擦在了温新柔的身上,“你既然喜欢毒,那我便让你好好地享受享受。” 温新柔睁大双眸看着她,“你……你不是人。” 玉汝恒冷视着她,犹如看蝼蚁一般,“我本就不是善类,奈何你不自量力,敢伤他,你便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不一会,便看见四处窜来无数的东西,蜘蛛,蜈蚣,老鼠,蝎子,蛆虫,不到片刻便布满了温新柔的全身,啃咬着她的皮肉。 温新柔口不能与,连带着双眸都被活生生地啃食掉,她只是躺在地上,渐渐地变成了一堆白骨。 玉汝恒转身看着秦素妍,云袖一挥,秦素妍便被推到了一旁的小水沟前,清澈的水正好映照在她的身上,秦素妍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脸,哪里还有半分模样,她拼命地摇头,似是看到可怕的东西一般,拼命地喊道,“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玉汝恒并未理会她,眼前的迷障随着温新柔的死也已经散开,玉汝恒转身回了营帐,便看见云景行与申屠凌正在自行调息内力,她连忙收起白玉芙蓉,上前看着他们。 申屠凌与云景行收起内力,抬眸看向玉汝恒的时候,未料到她当真破了这迷障。 玉汝恒看着他们,“还不跟我回去。” “小玉子。”申屠凌起身,当即也不管不顾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我不会让你们有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敢死?” 申屠凌抱紧她,“恩,小玉子,我都听你的。” 玉汝恒抬眸看向云景行,“你呢?” “自然渡了这一劫,我自会好好活着。”云景行依旧是那般淡淡地说道。 而千瑾辰此刻走了进来,“主子,秦素妍被吓死了。” ------题外话------ 啦啦啦……一次性解决两个,素不素很爽…… 推荐好友文《栽下梧桐招来鸟文》红粟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栽下梧桐树,不愁凤凰鸟! 这个,一只凤凰是惊喜,那两只凤凰是什么?三只?更多只? 话说,那招来的不是凤凰,是苍蝇吧?! 328 虐渣(求月票) 329 催醒(求月票)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29 催醒(求月票)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明显地不屑。 “你去问秦玉痕,他若是想要将秦素妍的尸身拿回去,便命人领着回去吧。”玉汝恒说罢,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我们回去。” “恩。”云景行见她如此口气,便知晓秦玉痕八成是不会带走秦素妍的尸身。 果不其然,待云景行与申屠凌随着玉汝恒来到马车前,秦玉痕已经下了马车,双眸微沉地看着她。 玉汝恒仰头直视着他,“恩?” “你过来。”秦玉痕沉声道。 玉汝恒见他面色冷沉,她想起秦素妍,淡淡地挑眉,低声道,“你过来。” 秦玉痕见她如此说,很没出息地当真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跟前。 一旁的江铭珏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过是略微抬了抬眼皮,而后便转身重新回了马车。 云景行与申屠凌也不再迟疑,随即也入了马车内。 玉汝恒拽着他的袖袍,轻轻一动,二人便飞身离开,寻了个僻静之地,她转身看着他,“我这不是让你给你父皇母后一个交代吗?” “我知晓你这是将怒火蔓延在了我的身上。”秦玉痕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玉汝恒的确是有些烦闷,这秦素妍总是出来搅和,倘若不是她连成那生死咒,也不至于弄得云景行差点丧命。 她上前主动地抱着秦玉痕,“我错了。” 秦玉痕见她见好就收,他哪里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不过是心疼她的心疼罢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玉痕,我只是难受罢了。” “你啊……”秦玉痕不过是无奈地注视着她,“好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她那是死有余辜,怨不得旁人,我又怎能因着她而不顾及你呢?更何况,她的事情父皇与母后自然是知晓的,必定不会说什么。” 玉汝恒靠在秦玉痕的怀中,“玉痕,我真的担心。” “担心什么?”秦玉痕轻声地问道。 “我担心自己会守不住你们。”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说道。 “傻瓜。”秦玉痕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如今西边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不是还要赶着去赴约的吗?” 玉汝恒算了算日子,她紧紧地抱着秦玉痕说道,“回吧,温新柔与秦素妍死了,西边的迷障也破除了,凌寒怕是会有下一步地动作。” “你可是知晓他会如何?”秦玉痕继续问道。 “不知。”玉汝恒摇头,却还记得凌寒的话。 她不敢深想下去,只觉得倘若再细想的话,她会料到什么,亦或者是发现什么,而这种发现,是她不能承受的。 她闭着眸子,贴在秦玉痕的怀里,“你抱我回去。” “好。”秦玉痕见她如此,狭长的双眸微眯,横抱着她转身离开。 待回到马车前,便看见听雨与和鸣已经垂首立在她的面前。 “好好守着。”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说道。 “是,主子。”和鸣与听雨也算是劫后余生,能够再见到玉汝恒,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玉汝恒上前拍着他们二人的肩膀,“待一切平定之后,我亲自给你二人主婚。” “多谢主子。”二人一阵欣喜,连忙跪下谢恩道。 玉汝恒浅笑着将二人扶起,而后转身便上了马车。 马车内,云景行依旧是平静地坐在一处,面色淡然地看着她。 玉汝恒坐在他的对面,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申屠凌知晓玉汝恒还在生云景行地气,他只是抬眸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又看向秦玉痕,三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云景行任由着她看着,却也是一言不发,二人便如此对望了许久,最后云景行不过是轻微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那沉寂地眸子闪过一抹暖意,白纱下绝美的容颜笼罩着几分地朦胧,他抬起手,示意着她过来。 玉汝恒抬手放入他的掌心,二人便如此交握着,她随即落入他的怀中,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地气息。 玉汝恒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贪恋着他的气息,舍不得他受到丝毫地损伤,可是她隐约也知晓云景行不似表面上这般地简单,而且还隐瞒了她一些事情。 可是,这又如何呢?她明白他的心便好。 云景行宽大地袖袍将她笼在怀里,她缓缓地合起双眸,只觉得天地万籁俱寂,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岂知,玉汝恒这一睡便是整整十日,这可急坏了众人,尤其是抱着她不放的云景行。 秦玉痕看着云景行,眸光一冷,“她究竟为何会如此?” 云景行抬眸看着他,“她的日子不多了。” 秦玉痕微微一顿,只觉得瞬间天塌地陷,他当然知晓云景行所言是何意,难道没有留住她的法子吗? 江铭珏垂眸嘀咕道,“不可能的,为什么我找不到法子?” 申屠凌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看着怀中沉睡着的她,心也跟着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似是想通了什么,便也不再多言。 直至回到了军营,子伯与司徒墨离连忙迎了过来,便看见云景行将她自马车内抱了出来。 “小玉子这是……”司徒墨离当下便乱了心神。 云景行却抱着她入了营帐,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似是想到什么,“那山谷可是再有人进去过?” “没有。”江铭珏摇头道。 “如此便好。”云景行说罢,便重新将玉汝恒抱着向外走去。 “你要带她去何处?”司徒墨离一阵心慌,连忙上前阻止道。 “山谷。”云景行说罢便越过司徒墨离向外走去,紧接着飞身离开。 江铭珏连忙紧随其后,“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司徒墨离连忙也跟着。 一时间众人便也尾随离开,直至落入山谷,便看见云景行抱着她入了屋子。 “这便是那山谷?”黎穆染好奇地打量着。 “恩。”司徒墨离面色不郁,抬步直接入了屋子。 云景行抬眸看着他们,“既然来了,也许能帮的上忙。” “何事?”司徒墨离却冲了过去,连忙问道。 “皇弟,你可记得何为补元气?”云景行低声问道。 江铭珏沉思了片刻,突然双眸一亮,“皇兄的意思是?” “不错。”云景行低声道,“如今她元气不足,故而会陷入长眠之中,倘若无法醒来,那么,便会如此死了。” “那该如何?”司徒墨离一如既往地急切。 江铭珏继续说道,“以形补形。” “这是?”司徒墨离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云景行看向江铭珏,“去将那书拿来。” “是。”江铭珏应道,连忙转身冲出屋子,当即便去了藏书阁。 众人便愣在屋子内,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 直等到江铭珏疾步入了屋子,而后将那书递给云景行,云景行却摆手道,“给他们看吧。” “是。”江铭珏自然不能说出这法子是如何的,故而知晓皇兄为何会让他将书卷递给他们。 司徒墨离抢先拿过,秦玉痕凑了过来,二人便快速地翻阅起来,待看罢之后,当即便黑了脸,抬眸看向江铭珏,“这法子也太……” 子伯与莫悠尘对望了一眼,而后又与申屠凌,黎穆染一通拿过,待看罢之后,众人的面色越发地不好了。 “我……”司徒墨离一时间有些踌躇起来,只因为,他的确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啊。 秦玉痕看向云景行,“我与你吧。” 云景行只是淡淡地应道,而后突然将一旁的筷箸拿了过来,云袖一挥,那筷箸便变换了方向,紧接着云景行看向他们,“凌王与离世子,子伯与莫悠尘,黎穆染与皇弟,今夜便我与玉痕先来。” “等等,这……”司徒墨离上前看向云景行,“此法当真可行?” “只有一试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云景行的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众人保持了沉默,相互对视着,而后便撇开了目光,随即纷纷散开。 屋内如今只剩下云景行与他,他亦是踌躇了一下,随即说道,“何时开始?” “如今尚早,还要两个时辰。”云景行看向秦玉痕,“一切都是为了她。” “恩。”秦玉痕点头,“我明白。” “希望她能醒来。”云景行轻轻地抚过躺在床榻上玉汝恒的脸颊,低声说道。 而此刻的玉汝恒已经飘荡在空中,一片茫然地看向眼前的景色,她眸光闪过一抹泪光,只因,她如今正处在申屠尊所在的小镇上。 而此刻的申屠尊正自私塾出来,身着着褐色的锦袍,墨发用方巾束起,冷峻却中夹杂着书卷之气,正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玉汝恒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申屠尊走了几步,只觉得有些异常,便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见身后并无其他,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直至回到庄园,便看见无欢迎上前来,“师父。” “恩。”申屠尊低声应道,抬眸看了一眼时辰,而后转身便一言不发地入了书房。 无欢看着申屠尊的背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转身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申屠尊行至书房内,看了一眼一旁的刻漏,翩然坐下,便翻开眼前的书卷,他重新又添了一笔。 玉汝恒立在一旁看着上面的字迹,眼角一阵酸涩,她此刻恨不得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她回来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完整的了。 申屠尊放下紫毫,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便起身行至窗边,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前方,他虽然忘记了过往,可是,这些习惯却从未改变过。 玉汝恒盯着那墨迹未干的字,这上面写着她离开了多少日子,她走上前去,立在他的身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抱着他,却不敢收拢,只是这样轻轻地靠了靠。 申屠尊只觉得后背透着丝丝地冷,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明显一顿,转身却是空空如也,他自嘲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玉汝恒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她不能便这样死了,对不起申屠尊,也对不起他们,她连忙紧闭双眸,逼迫着自己回去。 而云景行与秦玉痕陪着昏睡的玉汝恒,却看见她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二人对望了一眼,连忙便唤着她。 “玉儿……”云景行低声唤道。 “小玉子,醒醒。”秦玉痕也连忙唤着。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唤着她,却不曾将她唤醒。 “看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秦玉痕面色凝重。 “既然如此,那你我便准备吧。”云景行说着便起身,自行绕过屋子,入了屋后的温泉池。 其余的人并未留在山谷,而是自觉地回了军营,江铭珏则是重新入了藏书阁。 玉汝恒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许多的画面,有在西海之巅的宫殿内看到的,有前世的,还有许多不曾记起的,所有的东西都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在她的周身形成了一道白光,她凝神静气,脑海中只有一个执念,她要回去。 她记起了娘亲给她的那本书,她将那本书打开之后,待看见里面所写,双眸闪过一抹冷光,越发地心惊,不成,她不能让他们那样做,否则,她即便醒了,他们也不可能活得长久。 玉汝恒连忙闭着双眸,再次地逼迫着自己强行回去,时间缓缓地流逝,等到云景行在温泉池内沐浴之后,秦玉痕也随着前去。 云景行身着着素白的中衣,外袍已经褪去,脸上的面纱亦是轻轻地摘下,抬手将玉汝恒抱在怀中,轻轻地解着她身上的衣衫。 秦玉痕缓步行至屋内,待看见云景行那飘渺如仙的身姿,此刻只穿着一件中衣,墨发披散在身后,更是凭添了几分地不染尘埃地仙气,让人不敢亵渎。 他亦是披着墨发,褪下身上艳红的长袍,只着着暗红的中衣,俊美妖娆地容颜,如今越发地显得鬼魅,他随即坐在床榻另一头,看向云景行,“那便开始。” “恩。”云景行依旧淡淡地应道,那绝美出尘的容颜上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绯红。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推荐好友文《星师当道之极品哪里跑》凤天 当21世纪排名第一的特工,穿越到千年难遇的废柴身体里,世界是这样不经意的颤抖的! 瞧不起我是吧?一个字,揍! 诋毁我是吧?一个字,揍! 不服是吧?一个字,揍! 驭万兽,炼神器,造仙丹,在这里,让君轻羽轻轻地告诉你,何为简单粗暴! (宠文一对一,女扮男装行天下!女强vs男强!爽文无上限!) 329 催醒(求月票) 330 大结局(上)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30 大结局(上) 玉汝恒集中精神,渐渐地觉得身体飘了起来,她心头一喜,继续再接再厉。 而此时,秦玉痕与云景行二人对坐与床榻上,中间乃是玉汝恒,秦玉痕抬眸看着他,“一起?” “恩。”云景行微微颔首,“要同时。” “好。”秦玉痕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待长袍褪下,露出他雪白紧实的身体,他显然有些不自在,毕竟越过玉汝恒,云景行可是将他的身子一览无余。 云景行也慢慢地解开,面色却表现得极为平静,只是那手指却微微地蜷缩了一下,可见他此刻也好不到哪去。 秦玉痕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要解开玉汝恒身上的衣衫,抬手刚刚碰上,眼前一道金光划过,他双手一顿,连忙闭上了双眸。 云景行却一顺不顺地看着,直至那紧闭地眸子缓缓睁开,他轻轻启唇,“你醒了?” 玉汝恒先是一怔恍惚,转眸当看见云景行时,顿时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及时清醒,否则的话,他们二人怕是要……如此一想,嘴角也忍不住地露出一抹浅笑,只是仔细看的时候,却看见那长袍正好滑落至腰际,露出他精美绝伦地身姿,配上那绝世的容颜,仿若这世间最纯净不忍亵渎的仙姿。 玉汝恒直勾勾地看着,只觉得鼻尖有些燥热,连忙收回视线,转身再对上秦玉痕时,又是一阵呆愣,只因秦玉痕如今也是衣衫尽退,露出那妖娆的身姿,比起她来还要迷人,她连忙仰起头,只觉得有两股热流自鼻翼间流出。 秦玉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干咳几声,快速地穿好衣袍,系好带子之后,便看见云景行也已经不紧不慢地穿戴妥当,二人对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玉汝恒仰头捏着鼻子,将手抬了起来,秦玉痕适才是将她的衣带解开了一些,故而如今因着她的动弹,竟然松松散散地敞开了一半,露出粉色荷花的肚兜,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美好,秦玉痕双眸一沉,连忙上前便将她的衣襟拉起,而后自一旁抽出绣帕递给她。 玉汝恒连忙拿着绣帕捏着鼻子,待好了一些之后,这才看着他们二人,“那个……我知晓如何能让自己的活着的法子了。” “当真?”秦玉痕双眸闪过一抹喜悦,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倘若不是适才她看到娘亲留下的那本书卷,还有她因着太爱他们,担心他们为她做出傻事,也不知是为何,竟然将自己的魂融合到了这具身体上,现在她不必再担心自己会随时昏迷,亦或者是真的会死。 玉汝恒握着他与云景行的手,“你二人日后不许在做这种危险之事,倘若你们不信,可以把脉。” 秦玉痕与云景行亦是顺着她的手放在她的手腕处,二人同时闪过一抹惊讶,看向玉汝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天意吧。”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不过,如今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何事?”秦玉痕觉得此事太过于不可思议,不过,想着如今她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一切疑惑便也变得不重要了。 云景行直视着玉汝恒,“你可是寻到了什么?” 玉汝恒想了想,接着点头,“景行,带我去见云轻。” “你知道了?”云景行看着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我都知道了。” “那……”云景行面色依旧是淡淡的,而后说道,“我并不知晓他在何处。”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靠在他的怀中,“景行,这些年苦了你了。” 云景行摇头,“不苦。” “小玉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秦玉痕有些糊涂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低声道,“其实,此事与我的身世有关,也与凌寒有关。” “那么如今你该如何?”秦玉痕继续问道。 “找凌寒。”玉汝恒随即起身,缓缓地向外走去,直视着前方,“一切的一切都该有一个结果了。” “小玉子,你当真要如此做?”云景行站在她的身旁,“万一凌寒当真发起疯来,你……” 玉汝恒握着秦玉痕与云景行的手,抬眸看着前方,“我如今还要寻到一个东西才可,倘若寻到了,那么,我便能利用自身而彻底地摆脱那厄运。” “是什么?”秦玉痕自然知晓了玉汝恒的身世,知晓她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虽然统一了天下,可是他也清楚这具身体并非是她的,而她注定还是逃不过。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那件东西在申屠尊的身上。” “为何在他的身上?”秦玉痕不解。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小玉子,关于申屠尊的事。”云景行握着她的手不放,语气依旧是平静的,可是那眸低却闪过一抹幽光。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他,“你可是担心他恢复了记忆?” “恩。”云景行微微颔首,“玉儿,且不说如此,就是说如今的他可还能寻到你所需要的东西?” 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能。” “为何?”云景行垂眸,她微微扬起的容颜此刻正近在咫尺,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扑鼻而来的气息,还有周身散发着的淡淡地幽香,也不知怎得,心头莫名地随之一动,双手不自觉地便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玉汝恒感觉到了他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明媚地笑意,“因为……等我回来你便知晓了。” “难道不用我陪你去?”云景行继续问道,显然有些舍不得她独自前去,更多的却是不确定与不放心。 玉汝恒浅笑着凑近他的唇,此刻的他并未戴着面纱,那绝世的容颜,赛雪的肌肤,那樱红的唇,连带着那眸子都是淡淡的,月光下,更衬得他飘渺如仙,不染一丝的尘埃。 “不用,我怕你吃醋。”玉汝恒自然知晓云景行的性子,他可算是个寡情之人,尤其是对待这人世间的情,从来都是淡淡的,可是独独对她却生出了真情来,如此便是将所有的情都给了他,那么,即便他忍得的很好,可是玉汝恒也知晓,这样的隐忍最终也有爆发的时候,而他现在还没有爆发,那是因为,还未触及到他心底的那根弦,而她更加地清楚,申屠尊便是那跟弦,所以,她怎么可能让他爆发呢? 玉汝恒抬手抚过他的容颜,而后亲自给他戴上面纱,笑吟吟地说道,“能等我回来吗?你放心,我会安全地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此言也许只有云景行与她能够听得明白,云景行绽开一抹如雪莲般地笑容,低头隔着面纱在她的唇瓣轻轻地印下一个清甜的吻,而后说道,“好。” 那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山谷间,犹如不远处传来的天籁之音,令人沉醉。 秦玉痕立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个陪衬,心头生出一股子气来,想要将玉汝恒直接抢过来,可是,却又明白,这是避无可避的,就像是他如今与她如此亲昵,云景行怕是也会不自在。 这是一个男权的时代,他们同样习惯了高高在上,可是,却同样爱上了一个与众不同,这个世上唯一的女人,那么,他们必须要学会压抑,学会宽容,学会稍微地放手,更是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玉汝恒转眸看着秦玉痕,嘴角一勾,“我去看看小不点。” “恩。”秦玉痕见玉汝恒回眸看着他,他薄唇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她总归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玉汝恒足尖轻点飞身而上,熟稔地去了藏书阁,待进入里头,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两排书架中间,埋首翻阅着书卷。 玉汝恒双眸溢满了深情,也不知为何,看着这样为她付出心血的江铭珏,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对不起他。 她身形一闪,便落在了他的面前,缓缓地蹲下,江铭珏的手一顿,抬眸对上她清冷地眸光,正要开口,她却将指尖覆在他的唇瓣上,云袖一挥,他手中的书卷自掌心滑落在地,他双眸睁大,身形一晃,便已经被她压倒在地上。 “恩……”江铭珏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 玉汝恒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两侧,低头吻上他的唇,双手缓缓地沿着他腰际的两侧,渐渐地落在他的双手上,十指交扣,他只觉得头有些晕眩,唇瓣上沾染着她的气息,那般地轻柔,让他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玉汝恒并未闭眼,而是睁大双眸注视着他,四目相对,那吻渐渐地变得炽热,直至最后,唇齿交缠,竟然是一片火热的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那时轻时重的低喘声回荡在整个藏书阁内,他的脸颊已经通红一片,连带着耳根延伸至颈项皆是。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脸颊,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唇,低头又忍不住地浅啄着,半眯着眸子,竟然勾出了几分地邪魅,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日后不会再让你这般担忧了。” 江铭珏又是怔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地沙哑,“你好了?” “差不多。”玉汝恒低声道,却依旧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此起彼伏的心跳声,仿若是重活了一次。 “恩。”江铭珏只觉得此时此刻,所有的话语都不及此刻的柔情蜜意,他轻轻地收拢着双臂,只是将她这样紧紧地抱在怀里。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小不点,我们回去了。” “啊?”江铭珏还回味着此刻这样的缠绵温柔,有些不愿意起身。 玉汝恒看着他呆愣的傻模样,忍不住地笑了,“回去了。” “可是……”江铭珏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玉汝恒低声问道。 “你适才扑的太用力,我好像扭到腰了。”江铭珏说罢脸色变得越发地红了。 玉汝恒明显一愣,却莫名地心情愉悦,爽朗地笑了起来。 江铭珏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还笑。” 玉汝恒连忙抬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后腰,只觉得一片僵硬,她嘴角地笑意也连忙收起,直视着他,“你日后不能如此坐着。” “恩。”江铭珏点头,而后说道,“你扶我起来。” “好。”玉汝恒连忙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 江铭珏不可抑制地皱了皱眉头,显然是真的伤到了,而且,有些严重。 玉汝恒连忙转身,“我背你。” “啊?”江铭珏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玉汝恒二话不说,便背着他出了藏书阁,而后落下山谷,接着抬眸便看见云景行与秦玉痕二人依旧站在院外,见她回来,二人抬步上前。 “怎么了?”秦玉痕关心地问道。 “扭到腰了。”玉汝恒说罢,并未看到江铭珏的脸已经越发地红。 秦玉痕却发现了不对劲,嘴角一撇,“他坐着一整日不动,你还如此野蛮?” 玉汝恒正要辩驳,不过却也是无言以对,只好讪讪地一笑,而后便将江铭珏放下,秦玉痕自然上前与她一同扶着。 云景行看向江铭珏,低声道,“我待会看看。” “不用了,我……我自己会……”江铭珏此刻羞得早已不知该说什么。 玉汝恒见他如此羞赧,摸了摸鼻子,而后看向云景行,“看来他要在这处待上几日,正好,这山谷幽静,你若是不愿意出去,便在这处等我吧。” “也好。”云景行微微点头应道。 秦玉痕看着云景行,又看向玉汝恒,“我还是要出去一趟的。” “凌寒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没有了秦素妍跟温新柔,但是,还有柳芳华与余芊芊,那二人才是急难对付的,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待我离开之后,她们二人便会找上门来。”玉汝恒扶着江铭珏入内,随即说道。 “恩,所以我出去也是好的。”秦玉痕听着玉汝恒的分析,低声应道。 “那……”玉汝恒笑看着秦玉痕,“我待会随你一同出谷。” “也好。”秦玉痕迟疑了片刻,“不过,这山谷,柳芳华可是知晓?” “我设的机关,她无法破开。”玉汝恒接着说道,“即便凌寒怕是也不能。” “如此,那便放心了。”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云景行,只觉得此人倘若不是沾染了红尘,怕是真的能得道成仙了。 玉汝恒扶着江铭珏趴在床榻上,依着江铭珏所言,轻揉着几处穴位,待他好些了之后,玉汝恒与他叮嘱了几句,便跟云景行道别,随即便同秦玉痕离开了山谷。 待回到军营,众人因着担心玉汝恒,当然都是心不在焉,哪里还能好好歇息。 待听到动静之后,司徒墨离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连忙冲出了自己的营帐,入了旁边的营帐内。 玉汝恒刚踏入营帐,便感觉到一阵脚步声,转身便看见司徒墨离已经冲了进来,将她抱入了怀中。 玉汝恒笑着靠在他的怀中,知晓司徒墨离怕是吓坏了,见她清醒了,这才激动不已。 司徒墨离感受到了怀中的温软,这才确定自己不是思念过重而产生的幻象,他低叹了口气,“小玉子,你吓死我了。” 玉汝恒双手抱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轻轻地磨蹭着,“墨离,我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安心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乱吃醋了。”司徒墨离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 “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见他眼底的乌青,似乎又消瘦了不少,素日那俊朗的容颜,此刻看着带着几分地憔悴,她接着又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着他,“墨离,对不起。”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如此说,他本就敏感,眉头一蹙,“小玉子,怎么了?” 玉汝恒见他突然变得紧张,连忙抬手覆在他的眉心,“我很好,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让你为我担心。” 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而后说道,“那你要补偿我。”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晓他总算是放心下来了,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好。” “那等着。”司徒墨离自然知晓现在不是时候,因着在他冲进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而且不远处还坐着秦玉痕。 玉汝恒抬眸看着莫悠尘与子伯,还有黎穆染、申屠凌都站在营帐内,她自司徒墨离的怀中离开,缓缓地站在申屠凌的面前,“如今伤可好了?” “恩。”申屠凌点头,握着她的手,“你呢?” “差不多好了。”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日后不会再离开你。” “好。”申屠凌重重地点头,嘴角始终挂着微笑,这样的申屠凌让她看着越发地心疼,却也欣慰。 他抬眸看着一旁的黎穆染,“穆儿,皇姐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皇姐。”黎穆染知晓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是最渺小的存在,可是他只想这样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只能换来她一个笑容,那也足够了。 玉汝恒上前给了黎穆染一个大大地拥抱,而后说道,“乖。” “皇姐。”黎穆染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到了她的真实,心头涌动着的激动无法抑制。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嘴角一勾,“日后做自己,我喜欢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穆儿。” “好。”黎穆染的心里头有着千头万绪,在此刻却都化成了一缕温柔,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抬手抚过他的脸颊,她的穆儿长大了。 玉汝恒看向一旁的莫悠尘,嘴角勾起浅浅地笑容,“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 莫悠尘淡淡地一笑,低声道,“嫣儿,你真的好了?” “恩。”玉汝恒点头,“我好了。” “那便好,我什么都不期盼。”莫悠尘知晓,都到了这个地步,他所要的只是她能够活着便好。 玉汝恒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袍,凑上前去,“那方丝帕好好留着,等我回来。” 莫悠尘眉眼含笑,却回过神来,“怎么,你要走?” 玉汝恒微微点头,转身看着子伯,“我知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前去是赴约,而且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地活着。” 子伯见她如此说,便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你回来。” “恩。”玉汝恒点头,上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浅地吻,而后逐一地送上自己的香吻,直至最后站在秦玉痕的跟前,“我走了,这处便靠你们了。” “去吧。”秦玉痕知晓,她是要独自前去的,也许,回来的时候却不是她一个人。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在想什么,她低声道,“如果有可能,我不想让他再想起过去。” 秦玉痕知晓玉汝恒心里始终放不下的那个结,她放不下,申屠尊又如何能够放下呢?所以,她此次前去,怕是……如此一想,便明白了她的苦心,他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苦了你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其实比起你们,我不算什么。” 秦玉痕低笑道,“小玉子,我们都挣扎过,也都想明白了,所以,你放心。” “恩。”玉汝恒点头,而后便转身离开了营帐,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又离开,幽幽地叹了口气,“何时才能不这样地等待?” “快了。”秦玉痕站在他的身侧,“她想要的,也是我们的成全。” “景帝呢?”司徒墨离见只有秦玉痕一人回来,不禁问道。 “在照顾江铭珏。”秦玉痕说罢,伸展着手臂,“我乏了,诸位自便。” “此番闹腾,哪里还能睡得下。”司徒墨离低笑道,抬眸看着申屠凌,“不如……” “一起吧。”子伯上前说道。 “那便一起吧。”莫悠尘也插话道。 黎穆染见他们这是要彻夜不眠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便不掺和了。” 他们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同踏出了营帐。 黎穆染则是转身去了自己的营帐歇息。 玉汝恒连夜赶路,待赶到小镇时,却远远不到三个月之期,她深吸了一口气,待回到庄园的时候,却看见整个庄园竟然是一片血海。 她顿时一阵惊讶,连忙箭步冲进了屋内,并不见申屠尊的身影,千瑾辰亦是落下,“主子,就在刚才,有人血洗了庄园。” 玉汝恒眸光一暗,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申屠尊呢?” “许是被带走了。”千瑾辰检查了庄园内的尸身,并未看见无欢跟申屠尊。 玉汝恒双眸微眯,而后说道,“追。” “是。”千瑾辰应道,接着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步入书房,随即看着书案上面的书卷,上面记下了日子,她抬手轻轻地抚过,抬眸看着远方,“我不会再失去你。” 她抬步踏出书房,便看见千瑾辰回来,“主子,他们进了山中。” “恩。”玉汝恒接着说道,“走。” “是。”千瑾辰随即应道,连忙随着玉汝恒一同前去追赶。 等玉汝恒闯入山中,却不见申屠尊的身影,只闻到远处传来的浓浓的血腥味。 玉汝恒连忙赶了过去,却看见申屠尊跟无欢倒在血泊之中,旁边则是死了的黑衣人,她连忙冲上前去,将申屠尊抱在怀里,见他紧闭着眸子,身上的衣袍沾染上鲜血,而且还碎裂了几处。 千瑾辰上前将无欢唤醒,“无欢。” 无欢睁眼便大喊道,“师父。” 玉汝恒看向无欢,“无欢,师母在。” 无欢这才反应过来,双眼看向申屠尊,又看向玉汝恒,“师母,师父刚才疯了。” “什么?”玉汝恒一阵惊讶,连忙问道。 “这些人都是师父杀死的。”无欢继续说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适才那些人带着我跟师父离开,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发疯,然后便讲这些人给杀死了。” 玉汝恒看着申屠尊掌心的血,还有一旁的那把剑,再看向一旁的黑衣人,知晓这是申屠尊的动的手,她连忙将申屠尊抱了起来,“我们先回去。” “恩。”无欢身上也是多处伤痕,千瑾辰将无欢抱了起来,转瞬间便消失在山中。 玉汝恒回到庄园,千瑾辰已经命人收拾干净,她抱扶着他回到屋子,放在床榻上,检查着伤势。 千瑾辰也将无欢带回了他的屋子。 玉汝恒亲自端了水过来,为他擦洗着伤口,而后便看见他身上沾染着的并非是他的血,而是那些杀手的血,她抚过他紧蹙的眉头,低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浅吻。 她只是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一顺不顺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尊幽幽转醒,只觉得肩头一重,他侧眸看见眼前的人时,微微一顿,随即便缓缓地坐了起来。 玉汝恒连忙睁开双眸,看见他醒来,露出淡淡地笑容,“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申屠尊看着她问道。 玉汝恒突然抱住他,“我回来了,是我。” 申屠尊愣了片刻,这才感觉到了真实,只是想起昨夜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显然不能多想,只觉得头痛欲裂。 玉汝恒见他不对劲,紧张不已,“怎么了?” “头疼。”申屠尊靠在床榻上说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连忙便要转身唤千瑾辰过来,手臂却被申屠尊拽着,她转身看着他,“我不离开。” 申屠尊却紧紧地抓住她不松开,玉汝恒见状,连忙脱了鞋子,而后靠在他的身旁,轻轻地抱着他,“闭上眼睛。” 申屠尊渐渐地闭上双眸,感受着身旁的温暖,慢慢地头竟然不痛了,他的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际,轻轻地吸允着她身上的馨香。 玉汝恒感受到了他的放松,这才松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后背,而他此刻就像是个孩童一般靠在她的怀中。 玉汝恒想起昨夜之事,她眸光一沉,“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申屠尊缓缓地睁开双眸,对上她凌厉地眸光,微微一顿,而后便坐了起来,“你怎得这么早便回来了,事情办妥了吗?” “恩。”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你不想我这么早回来?” “不是。”申屠尊显得有些不自在,只觉得自己太过于依赖她,这些时日没有她在身旁,只觉得似是少了什么。 玉汝恒浅笑着抬眸看着他,“申屠尊,我回来你高兴吗?” “恩。”申屠尊沉吟了片刻,低声应道。 玉汝恒却知晓他这是害羞了,突然将他扑倒在床榻上,低头吻上他的唇,没有任何地预兆,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碰触,使得申屠尊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玉汝恒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轻轻地吸允着他的薄唇,在他失神的刹那,慢慢地撬开他的唇齿,引导着他慢慢地回应着自己。 申屠尊感觉到了那温软的唇渐渐地变得柔软,香甜,让他整个气息都变得沉重,而且身体竟然有了莫名地反应,胸口更是溢满了难以发泄的燥热。 玉汝恒双手渐渐地解开他亵衣的细带,衣衫散开,露出他精壮的半身,她指尖抚过他的胸口,申屠尊渐渐地也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地移动至她腰间的细带。 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勾魂摄魄的华光,缓缓地合起双眸,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柔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皆是衣衫凌乱,虽然并未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是彼此却都已经低喘着气,她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他,那深邃的双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双唇微抿着,周身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她嘴角一勾,抬步轻抚着他的眉眼。 她心满意足地依偎着,低声道,“喜欢吗?” “恩。”申屠尊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妙,是他内心渴望着的,似是期盼了很久很久,双手不自觉地将她搂得更紧,“喜欢。” 玉汝恒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这样的申屠尊让她很踏实。 又过了一会,玉汝恒才渐渐地起身,便看见申屠尊正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她笑着凑上前去,“难道还想……” “不了。”申屠尊连忙起身,而后看着她衣裙散落,那肚兜的细带更是松松散散的,露出如玉的肌肤,他连忙撇过头,脸颊上染上一抹红晕。 玉汝恒却靠在他的身侧,“饿了吗?” “恩。”申屠尊点头,连忙穿好亵衣,系好细带。 转眸看着玉汝恒并未动,他抬眸看着她。 玉汝恒笑吟吟地看着他,“恩,你服侍我。” 申屠尊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而后便伸手为她整理着衣衫。 玉汝恒只是浅笑着注视着他,动作有些笨拙,可是,却做的很细心,她只是静静地这样注视着他,只等到最后,二人皆一同下了床榻。 玉汝恒始终握着他的手,二人洗漱之后,便一同出了屋子。 申屠尊看着屋外干净如初,连一丝的血腥味都没有,他转眸看着她,“怎么回事?” “啊?”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假装不知。 “这里……”申屠尊看着她问道。 玉汝恒浅笑道,“清理了。” “这么快?”申屠尊转眸看着她,“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你的娘子。”玉汝恒低声说道。 “你的身份。”申屠尊沉声道。 “你想知道?”玉汝恒知晓申屠尊的性子,即使没有了记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被闷在鼓里的人。 “恩。”申屠尊点头应道。 “那好,你跟我来。”玉汝恒说着便握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申屠尊跟着她向前走着,二人便这样直至入了小镇里头,待到了县衙之后,申屠尊看着眼前的官府,转眸看着她,“这是何意?” “你跟我进去便知。”玉汝恒说着便笑吟吟地牵着他的手入内。 等站在外头,两名衙役看见她时,面露凶恶,“站住,衙门重地,岂能是尔等随意进出的?” 玉汝恒嘴角微勾,便看见千瑾辰已经落下,只过了片刻,便看见里头匆忙赶来一人,而那人一面戴着官帽,一面冲了过来,待立在玉汝恒不远处,连忙跪下,“下官,饶县县令崔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口的衙役见大老爷竟然跪在一个女子的跟前高呼万岁,他们面露惊愕,这才想起,他们如今可不是大隐王朝的子民,而大隐王朝一统之后亦是变成了女帝。 他们连忙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屠尊双眸一沉,转眸看着她,竟是一言不发,却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玉汝恒见他不开口,任由着崔宇跪在地上,而不知过了多久,衙门外亦是围满了百姓,接看着眼前那如天仙下凡的女子竟然是他们的女帝,皆是跪在地上高呼万岁起来。 玉汝恒只是看着一旁的申屠尊,只等着他开口。 众人见玉汝恒并未开口,便也不敢出声。 申屠尊最终还是开口,随即松开她的手,恭敬地跪下,“草民参见……” 玉汝恒却将他扶了起来,“你是我的夫君,你跪什么?”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夫君?女帝的夫君?这算什么,后宫的妃子吗?他从未想过自己突然爱上的女人竟然是这大隐王朝的女帝,而且……她说他是她的夫君,那么,他究竟是谁? 玉汝恒见他面色阴沉,她知晓他在想着什么,随即便拽着他,而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崔宇跟百姓,“尔等平身。” “谢皇上。”崔宇谢恩,便站了起来。 玉汝恒低声道,“无妨了,朕前来不过是为了寻朕的夫君,如今既然寻到了,崔爱卿便自去行事吧。” “这……”崔宇有些犹豫,皇上驾到,他怎么可能自行离去呢? 玉汝恒却摆手,随即抬手揽着申屠尊的腰际,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这下百姓们看呆了,只道是女帝当真是仙女下凡。 崔宇也是一阵愣神,而后便连忙转身回了府衙。 玉汝恒带着申屠尊重新回到庄园,申屠尊却松开她的手直接入了屋子。 玉汝恒站在屋外,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站在屋外等着。 申屠尊立在屋内,心头思绪万千,她千里迢迢地前来寻他,原来她竟然是这等的身份,那么,他到底是谁?是她众多后宫男人中的一个?他如此一想,便觉得整个人像是跌入了无尽地深渊之中,他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不,他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也不会做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他坐在屋子里头整整一整夜,并未开门,不吃不喝。 玉汝恒站在外头只是安静地等着,直至天亮之后,却并未看见他出来。 千瑾辰不放心地立在她的身旁,“主子,这……” “无妨。”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如今在纠结着什么,他忘记了过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可是她寻到他,却告诉他,他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他怕是伤心了。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上前,正要开门,门却被打开,便看见申屠尊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我不会回去,既然我已经忘记了,那么,我便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会回去自己的地方,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玉汝恒嘴角一撇,知晓他这个性子果真如此,又怎能容忍她跟其他人在一起呢?她上前一步,行至他的面前,“你当真这样决定的?” “恩。”申屠尊点头,而后便抬步向外走去。 玉汝恒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说话,也并未凑上前去,只是这样静静地跟着他。 申屠尊重新回到了自己山中的屋子,可是眼前的屋子已经发生了变化,外面种了许多的树木,而且变成了山中的庄园,里面亦是焕然一新。 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屋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玉汝恒站在他的身旁,“这是我们的家。” “不是。”申屠尊冷冷地说罢,抬步转身离开。 玉汝恒见他如此决绝,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倔。 申屠尊的心乱极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存,他第一次有些迷茫,心都没有了,自己究竟是谁呢? 玉汝恒看着他便这样盲目地走着,她终于忍不住,大步上前站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去哪?” “回家。”申屠尊抬眸看着眼前的路,却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家。 玉汝恒上前一步,申屠尊却后退一步,她再上前一步,他再次地后退一步,她有些不耐烦,直接大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在想,一个女子,为何不能从一而终,反而招惹那么多的男人?而你虽然不知晓自己是谁,可是也决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些男人中一个?” 申屠尊被玉汝恒说中心事,微微地垂眸,“是。” 玉汝恒又上前一步,“你想知道你是谁吗?” “我不知道。”申屠尊不知为何,当他想要拼命地想起过去,便觉得心疼的厉害,而且,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玉汝恒见他再次地皱着眉头,而后说道,“那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申屠尊看着她,“可是,我不想……” “我们重新开始,你知道了我是谁,你是不是应该知道,你为何会是我的夫君?”玉汝恒仰头期盼地看着他。 申屠尊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更不知道从前的她是如何的,那么,她说他是她的夫君,他为何会忘记过去,为何会离开她,来到这里呢? “我为何会忘记过去呢?”申屠尊低声问道。 “因为过去太痛苦。”玉汝恒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低声道。 “既然痛苦,我为何要想起呢?”申屠尊继续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所以,我们要重新开始,你忘记了,我也忘记了,我们一起互相认识好不好?” 申屠尊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玉汝恒紧紧地拽着手腕,“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玉汝恒突然笑了,“我知道。” “那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在一起?”申屠尊想着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们之间难道就这样短暂地相处,然后再分离吗? 她是女帝,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她每日都很忙,哪里还会有时间再来这里与他在一起呢?他终究是她那些人其中的一个,而且是她想起他的时候偶尔宠幸的一个吧,想到这里,申屠尊便觉得心疼的越发地厉害,他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向回走。 玉汝恒连忙上前自身后抱着他,“我不会让你离开,申屠尊,你已经放手过一次了,难道还想在放手一次?” “放手?”申屠尊微微一顿,转身看着她,“为何是我放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对,是你放手的,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我以为你死了,可是,你却给了我希望,现在难道还要收回吗?” 申屠尊看着她眼角流下的眼泪,转瞬间已经满面泪痕,他有些手足无措,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只觉得她不应该流泪,那眼泪像无数地冰刀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压抑了许久的难过与痛苦,想起那日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她多想留住他,多想让他活着,他带着秘密,带着所有的痛自己走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留给她的不是快乐,而是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手,她好不容易可以活着,为什么要放手? 她靠在他的怀中哭得越发地伤心,连带着申屠尊都觉得心痛无比,他越发用力地抱着她,直至最后,他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有些无力,而后勾着他的颈项,“你抱我回去。” 申屠尊又是一愣,却鬼使神差地当真横抱着她回了山中重新建起的屋子。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眼红肿,眼角泪痕未干,可是依旧挂着浅笑,注视着他冷峻的容颜,她突然间发现,原来失去过去的申屠尊竟然是这般地令人着迷。 等他进了有些陌生的屋子,而后将她放在床榻上,转身便要离开。 玉汝恒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你要去哪?” “打水。”申屠尊的身影微微一顿,冷声说道。 “哦。”玉汝恒抽泣着,而后便躺在床榻上。 过了一会,申屠尊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沾湿方巾递给她,玉汝恒却不接过,而后看着他。 申屠尊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踌躇了片刻之后,而后便亲自抬手为她净面。 玉汝恒仰着头感受着那放在脸颊上的温热,还有那方巾上的掌心,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等到申屠尊再次地回来看着她,“饿吗?”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自床榻上下来,拽着他的手,“不许走。” “我如今还能去哪?”申屠尊自嘲道。 玉汝恒看着他,“你想知道过去吗?” “你都说了很痛苦,我为何要记起来?”申屠尊转眸看着她,“我曾经伤害过你吗?” 玉汝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道,“那是因为你太爱我了。” 申屠尊听着她的回答,便知晓过去大概是不堪回首的,故而,他又何必刻意地去想起了,罢了,既然他忘记过去,她还是能够寻到他,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确是纠缠不清的。 他抬手将她抱在怀里,“我不会离开这里。” “那我在这里陪你。”玉汝恒低声说道。 “你又能陪我多久?十日?半月?一月?两月?半年,还是一辈子?”申屠尊低声问道。 玉汝恒紧抿着唇,“我能陪你一辈子,可是,我却不能在这里一辈子。” 申屠尊突然笑了,垂眸看着她,“你还真诚实。” 玉汝恒挑眉,“申屠尊,你笑得真好看。” 申屠尊嘴角微抿,“看来我从前很少笑。” “恩。”玉汝恒点头,“日后不准对着旁人如此笑。” 申屠尊仔细地注视着她,“果然是皇上,如此霸道。” “你是我的人。”玉汝恒凑上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我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却也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你是我爱的人,他们也是,我知道你忘记了过往,我也知晓你不愿回想起,可是,我想说,不管你在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好。”玉汝恒欣然答应,而后却拽着他,“那我们回庄园吧?” “好。”申屠尊看着她,“你如今的身份暴露了,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玉汝恒想起昨日的事情,“昨日那些人可说过什么?” “只是提起了无涯门。”申屠尊接着说道,“不知为何,那三个字会让我头疼,也是那三个字,我突然不受控制了。” 玉汝恒连忙抱着他,“既然不愿意提起,那便不要再想,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夫君,这样便好。” “那我日后唤你什么呢?”申屠尊有些疑惑。 玉汝恒笑着开口,“你之前不是唤我玉儿了吗?” “可你是……”申屠尊看着她,“那我之前唤你什么?” 玉汝恒想了想,“之前的事情便忘记吧,你如今唤想唤我什么便唤什么。” “那我唤你玉儿。”申屠尊低声说道。 “恩。”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接着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申屠尊觉得自己挣扎了一晚,决定了离开她,可是最后却被她如此便又打回了原形,难道,她当真是他的劫? 待二人回到庄园,千瑾辰随即上前,“主子,午膳已经备好了。” “恩。”玉汝恒点头,“欢儿呢?” “昨夜受了惊吓,做了一夜的噩梦。”千瑾辰继续说道。 “那便将午膳端到他房中吧。”玉汝恒看向千瑾辰,“你也去好好歇息。” “是。”千瑾辰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看向申屠尊,“他叫小千。” “恩。”申屠尊点头,却不甚在意,也许,在他的心中,在意的只有玉汝恒与无欢二人,对于其他的,他从未放在心上。 玉汝恒知晓,申屠尊即使忘记了过去,可是,骨子里头也是高傲的,面对其他人依旧是那般地冷淡,可是对于她却一点都没有变过。 她笑着与他一同回了屋子,二人用罢午膳,玉汝恒想着今日折腾了一个早上,想来私塾是去不了了,索性一早千瑾辰便安排了另一个先生前去,故而今儿个,她便跟申屠尊二人好好培养感情。 申屠尊看着她,“如今依着我的身份,怕是要连累你。” 想着昨夜的事情,他不免有些忧虑起来。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那你随我回去吧。” “回宫吗?”申屠尊突然问道。 “不,去你家,带上无欢。”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也许山谷便是他的栖身之处。 申屠尊想了一会,知晓如今他不得不离开,因为,他如今也出不去,而且,昨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好。”申屠尊点头应道。 玉汝恒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脸上带着喜悦,“申屠尊,我们即可动身?” “恩。”申屠尊点头。 玉汝恒看着他,“你为何会答应的这样爽快?” “我只是觉得现在待在这处你会有危险。”申屠尊看着她说道。 “申屠尊,你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忘记了过去,心里念着的还是我的安危呢?”玉汝恒眼角泛着泪花,她觉得自己如今是越发地爱哭了。 申屠尊看着玉汝恒,“也许,是我欠你的吧。” 玉汝恒微微一顿,上前抱着他,“不,你欠我的。” 因为你欠我的早已经用一次死偿还了,她在心头说道。 申屠尊抱紧她,“那今日边动身吧。”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便吩咐了下去。 直至深夜,玉汝恒带着申屠尊与无欢离开了这个小镇。 马车内,申屠尊端坐着,便看见玉汝恒双手撑着下颚,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不要这样看我。” 玉汝恒却歪着头,换了个姿势,而后继续笑眯眯的看着他。 申屠尊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如此,哪里还像是一国之君?” 玉汝恒低笑道,“在你的面前,我是你的娘子。” 申屠尊又是一顿,便看见无欢抬头看着他,接着说道,“师母,原来您是皇上啊。” “我是你的师母。”玉汝恒摸着无欢的头,而后说道,“师母带你回家。” “好。”无欢笑吟吟地应道。 申屠尊也不再说话,而是自一旁的柜子里头拿出一本书看着。 玉汝恒继续一顺不顺地看着他,惹得申屠尊总是抬眸怒视着她。 玉汝恒转眸看着无欢,“如今是不是看着更美了?” “恩。”无欢忙不迭地点头,手中也多了一本书卷。 玉汝恒见无欢的模样神情,显然是学着申屠尊,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只觉得这样的申屠尊真真好。 而玉汝恒带着申屠尊回来的消息,一早便传回了军营。 子伯收到密函,抬眸看向秦玉痕,“看来她还是不放心他。” “小千传来消息说,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碰见申屠尊被劫走,那处的确不安全了。”秦玉痕继续说道。 司徒墨离却阴沉着脸,抬眸看着申屠凌的脸色,也是不好。 他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他如今什么都记不起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放下吧。” 申屠凌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低笑了一声,“我也想。” “好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司徒墨离连忙岔开了话题,“不是说凌寒会有动作吗?怎么会如此安静?” “这我也不明白。”莫悠尘开口道,“不过,我总觉得太过于平静,怕不是好事。” “恩。”黎穆染附和道,“我还是担心皇姐的身子。” “她临行前说过,日后不要让我们用那种法子,她此次前去,也跟自己的身体有关,也许,她已经寻到了法子。”秦玉痕看着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耐心地等待。”子伯低声说道。 “哎,也不知她何时才回来。”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算算日子不是便知道了。”申屠凌见司徒墨离总是如此,不由得一笑。 “但愿一切都解决了,这样我们也能有安生的日子过了。”司徒墨离觉得这一路走得太过于心惊胆战,如今他期盼的只是一切尘埃落定,能够跟小玉子一起简单地过一生。 子伯见司徒墨离如此说道,便也笑道,“恩,如今只剩下凌寒这个隐患。” “你说云轻究竟在何处?而申屠尊究竟跟凌寒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小玉子的身世究竟牵扯了什么?凌寒如此说只是为了云蔓吗?”司徒墨离觉得一个人因爱疯狂至此,太过于可怕。 可是,如果换成他,他也许会做的更甚吧。 “所以,小玉子才是最苦的那一个。”申屠凌幽幽地说道。 “是啊。”司徒墨离再一次地开口,抬眸看着秦玉痕,“对了,江铭珏如何了?” “如今他与景帝在山谷,不过,我觉得景帝似乎藏着什么秘密。”秦玉痕觉得此事有必要告诉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小玉子的人,而且,此事他隐约觉得不简单。 众人一阵沉默,莫悠尘最是思谋再三地人,“此事还是等到小玉子回来再说,毕竟,有些事情我们都不知晓。” “恩。”子伯看着莫悠尘应道。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那便等着吧。” “得了,这几日我又要失眠了。”司徒墨离说罢转身便踏出了营帐。 玉汝恒与申屠尊并未骑马赶回,而是乘着马车,连番三日都坐在马车内,申屠尊却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有多紧张。 无欢对玉汝恒是充满着好奇的,只因,她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女帝,厉害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他更加地好奇,师母身边的那些人。 玉汝恒却全心扑在了申屠尊的身上,她知晓跟申屠尊相处的时间很少,以往二人再一起,除了争锋相对,便是剑拔弩张,算来,他们在一起最美好的时光便是在山谷的那十日。 玉汝恒凑上前去,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挽着他的手臂,“尊,我们这样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恩。”申屠尊放下手中的书卷,垂眸看着她,低声应道。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即便是记不起过往,也丝毫没有变过,他的心里装的满满的便是她,自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已经填满了他空荡荡的心。 玉汝恒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凑上前去,一手遮住无欢的眼睛,一手挡住视线,而后吻上他的唇。 申屠尊对于玉汝恒这般的主动,从最开始的不自在,慢慢地已经接受。 他不知晓她原来是如何的性子,只觉得现在的她太过于主动。 玉汝恒却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她只想与他多亲近。亲近,增加彼此的感情。 申屠尊转眸看着她,低声道,“还有几日能到。” “如果不出意外,还有两日。”玉汝恒笑着应道。 “哦。”申屠尊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似乎他从前变是如此。 玉汝恒却觉得这样的申屠尊极好,她突然觉得申屠尊其实跟云景行的是一样的,二人的性子都是这般地寡言少语,可是,一个却像是天,一个却像是地。 玉汝恒闭着眸子,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她知晓,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不能回头,也不能放弃,因为,她是他们活着的支撑。 从一开始,命运便将她与他们紧紧地绑在了一起,而她有过但小怯懦的时候,也有过放弃的时候,更有过自暴自弃的时候,幸好有他们陪在自己的身边,她才能够走到现在。 她只是想要安稳地生活,想要与他们在一起好好地活着,她已经蹉跎过一世了,不是吗? 她不能辜负娘亲跟陆通、王叔,师公的牺牲,更不能让他们绝望,她要坚强,要比任何都要坚定地活下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 无欢看着这样的师母,心中是满满的钦佩,只觉得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能登上那皇位。 申屠尊见她闭着双眸,以为她是在小憩,故而便不敢乱动,而是伸手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抬眸看着无欢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申屠尊微微沉了眸子,无欢吐着舌头,连忙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玉汝恒自然感受到了申屠尊的关心,只是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怀中,过了许久之后,她才醒来。 马车停了下来,千瑾辰低声道,“主子,要不歇息一会。” “也好。”玉汝恒点头应道,二人便一同下了马车,无欢现在喜欢跟在千瑾辰的身后。 千瑾辰却也不嫌弃,任由着他跟着。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风景,转眸看着申屠尊,“这里的风景如何?” “恩。”申屠尊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许,在他的心中,再美的风景也抵不过她的美。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笑,而后便牵着他的手,二人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 申屠尊转眸看着眼前的湖面,眉头微蹙,“我好像来过这里。” 玉汝恒也是一愣,看着眼前的景色,她记得当自大骊皇宫出来之后,申屠尊派人追杀,而她跟云景行便来过这处,怪不得她觉得熟悉呢,只是为何他来过呢? 她看着申屠尊,不知为何,心头闪过一抹淡淡地哀愁。 申屠尊走了一会,突然停在了一颗树下,半蹲着盯着那树看着。 “怎么了?”玉汝恒也随着蹲下问道。 “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熟悉。”申屠尊说着,接着抬手便开始挖了起来。 玉汝恒却待在一旁,等他挖深之后,拿出了一个匣子,待打开之后,里头放着一缕青丝。 玉汝恒呆愣了片刻,她突然记起来,这青丝是她的,因着上面放着一朵凋谢了的并蒂莲。 她转眸看着他,“这是你放进去的。” 申屠尊又是一愣,“是吗?” “恩。”玉汝恒点头,“原来你放了这个进去。” 她盯着那匣子,知晓这是他知晓了自己是黎嫣之后放下的,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来到这处呢? 她接着将那匣子拿过,而后轻轻地摩挲着,随即小心地又重新埋了起来,牵着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恩。”申屠尊盯着那匣子久久无法回神,不过最后还是带着疑惑起身。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二人坐在了马车一旁,千瑾辰已经寻来了树枝,围城了火堆,又抓了几条鱼,此刻跟无欢正在烤着。 玉汝恒随即坐下,申屠尊面色微沉,显然还在想着那匣子的事情。 她却不愿意他多想,而是笑着开口,“既然都忘记了,便不要多想,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恩。”申屠尊应道,随即拿过千瑾辰递给他的一条鱼,而后试了试,递给了玉汝恒。 玉汝恒笑着接过,撕下一块亲自喂他,申屠尊显得有些局促,却也经不住她的热情,便张嘴咬了下去。 “味道不错。”玉汝恒也咬了一口,笑着说道。 千瑾辰难得挂着笑容,玉汝恒歪着头看着千瑾辰,想着这一路走来,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无怨言。 千瑾辰被玉汝恒看得有些不自在,“主子,这个……” “哈哈。”玉汝恒却爽朗地一笑,“小千,原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主子打趣属下。”千瑾辰面色一红,而后扭过头不语。 无欢看着千瑾辰如此,然后笑嘻嘻地看着玉汝恒,“师母,我日后能否跟着小千哥哥。” “好。”玉汝恒点头,“只要小千不嫌弃你。” “恩。”无欢笑着点头,转眸看着小千,“小千哥哥,能带着我吗?” “也好。”千瑾辰想着无欢想要跟着他,也许是想要多学些本事,以后能够保护申屠尊。 无欢高兴地将烤好的鱼递给了千瑾辰,“多谢小千哥哥。” 千瑾辰伸手接过,四人便如此围在一起吃着烤鱼。 过了一会,又重新启程。 时间缓缓流失,两日之后,玉汝恒并未带着申屠尊前往军营,而是直奔山谷。 云景行也一早便得知了玉汝恒带着申屠尊回来的消息,如今算了算时日,便在谷底等着她。 江铭珏皱了皱眉头,对于申屠尊,他的感情也是复杂的,毕竟,当初的申屠尊是何等的威风,令人闻风丧胆。 云景行却表现的很淡然,见江铭珏这几日带着几分地忧郁与担心,他接着说道,“一切都是缘,你又何必过分地担忧?” 江铭珏微微点头,“是。” 等马车停下,玉汝恒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握着申屠尊的手,立在面前。 申屠尊看着眼前的峭壁,不解地看着她,“这里是。” “你的家,是你给我的家。”玉汝恒笑着说道,而后带着他向前走着,等到打开机关,入了山谷之后,申屠尊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驻足不前。 玉汝恒并未催促他,而是看到不远处云景行与江铭珏已经走了过来。 她笑着站在申屠尊的身旁,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冲过去。 无欢发出了感叹声,“真美。” 玉汝恒笑着说道,“这是你师父亲自建的。” “哦。”无欢笑着点头,“师父好厉害。” 玉汝恒点头,“对啊,很厉害。” 申屠尊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在梦中见过,他脑海中掠过无数的风景,却都是模糊的。 玉汝恒见他若有所思,却又不想打断他,只是小心地看着。 云景行走上前来,站在她的面前,“还是带他回来了。” “恩,那个地方不安全了。”玉汝恒上前看着云景行,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江铭珏,笑着开口,“小不点怎得变得腼腆了?” “我……”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疑惑,而后说道,“他变得不一样了。” “恩。”玉汝恒点头,“他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江铭珏听玉汝恒如此说,便也不再开口。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当初申屠尊攻下大远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 对于申屠尊的印象,实在是与现在这个忘记过去的申屠尊联想在一处。 玉汝恒嘴角微勾,等到申屠尊渐渐地回过神来,这才看见面前的两个人,迎面的人身着着一身雪白的锦袍,戴着白色的面纱,那飘渺如仙的身姿,还有那绝世的气质,都让他忍不住地颤动了一下,再看向一旁的身着着鹅卵锦袍的男子,同样是俊美如斯,却也带着难掩的纯净之气,他一时间有些自叹不如,这样的二人,便已经是世间少有之人,能够拥有他们的她,又是何等的绝色呢。 他双眸微微一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既然回来了,便回屋歇息。”云景行淡淡地开口,而后看向申屠尊,却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玉汝恒知晓彼此之间依旧是尴尬的,故而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看着他们,“走吧。” 无欢上前看着眼前俊美的云景行与江铭珏,一时间看傻了眼。 玉汝恒摸着无欢的青丝,而后说道,“这是你云叔叔与江叔叔。” “无欢见过二位叔叔。”无欢连忙规矩地行礼。 江铭珏面色一怔,“这是?” “他便是我提到过的无欢。”玉汝恒笑着说道,“你江叔叔医术了得。” “恩。”无欢仰头冲着江铭珏灿烂一笑。 显然江铭珏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微微点头。 云景行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而后便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勾,而后又握着申屠尊的手,上前一步,牵着江铭珏的手,接着说道,“可是想起什么?” “觉得很熟悉。”申屠尊见玉汝恒自然地握着江铭珏的手,明显一顿,却并未表现出来。 江铭珏自然感受到了申屠尊看他的眼神,他连忙一顿,而后便握紧玉汝恒的手。 玉汝恒未料到江铭珏竟然对忘记所有的申屠尊有了这样的心情,勾唇浅笑道,“这是江铭珏,你日后便唤他名字吧。” “江兄。”申屠尊有礼地开口。 江铭珏又是明显地一怔,而后点头,“恩,申屠兄。” 玉汝恒见江铭珏别扭地唤着,忍不住地笑了,而后说道,“你可喜欢这里?” “恩。”申屠尊觉得这里很熟悉,也很温暖,故而点头应道,没有丝毫地敷衍。 玉汝恒笑着应道,而后指着不远处的翠竹,“可还记得?” “啊?”申屠尊明显一愣,顺着目光看去,却又觉得很熟悉。 “那处……”玉汝恒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皆是喜色。 申屠尊远远地看着,似是想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转眸看着她,“很熟悉。” “恩。”玉汝恒点头,而后牵着他进了院子。 里头的一草一木皆是他亲手栽种的,申屠尊看着也觉得很熟悉,转眸看着玉汝恒,“这处我很喜欢,我便住在这处吧。”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而后一行人便入了屋子。 云景行依旧坐在方榻上,并未有任何地不适,不过看向申屠尊的时候,只是淡淡地开口,“申屠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申屠尊看着眼前的人,“你是?” “云景行。”云景行在玉汝恒开口时,抢先说道。 “云兄。”申屠尊抱拳颔首,而后转眸看向玉汝恒,“玉儿,你在外面等我吧。” “玉儿……”云景行若有所思地看向玉汝恒。 玉汝恒暗叫不妙,只有他才这样唤她,想要说什么,却听见云景行开口,“未料到申屠兄对她也是这般地称呼。” “难道云兄也是?”申屠尊这才发现云景行那平静地眸子闪过的一抹幽光。 “玉儿。”云景行看向玉汝恒,“无妨。” 玉汝恒微微点头,而后牵着江铭珏的手退出了屋子,随即坐在院子里头,转眸看着江铭珏,“景行适才是不是生气了?” “啊?”江铭珏还沉浸在申屠尊如今的神情上,转眸看见玉汝恒一问,点头应道,“应当是。” “哎。”玉汝恒知晓素日他们都不在一处,即便在一处,云景行也都表现的非常的淡然,可是,现在…… 她转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可是也生气了?” “没有。”江铭珏摇头,“只是觉得现在的申屠尊变得还真是与众不同。” “是吗?”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你认为他记起过去的事情有可能吗?” “这个……”江铭珏低声道,“我要看看。” “算了,还是不要让他想起过去的事情。”玉汝恒摆手道,“如今真的很好。” “小玉子,我觉得他应当知道。”江铭珏看着她,“因为,这也是他的一部分。” “可是,过去那么……”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他再离开我。” “我知道了。”江铭珏将玉汝恒抱在怀里,“待会你要回去吗?” “恩。”玉汝恒点头,“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江铭珏看着她,“应当很快便会出来。” “我从未这般紧张过。”玉汝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来日后要想想法子才对。 屋内,申屠尊并未坐着,而是站在云景行的对面,二人便如此看着。 “不知云兄有何话说?”申屠尊只觉得云景行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云景行看着如今毫无丝毫威胁的申屠尊,恰恰是如此,才最具杀伤力,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得他的出现,似乎已经威胁到了他在玉汝恒心中的位子。 “申屠兄可是觉得这处很熟悉?”云景行淡淡地问道。 “是很熟悉,玉儿说这处是我亲手建的。”申屠尊如实地回道。 云景行随即起身,“那申屠兄便安心地住着。” “自然是,不知云兄……可是要在这处?”申屠尊继续问道。 “我……自然是从哪来,便回哪去。”云景行淡淡一笑,抬步便向外走去。 申屠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觉得这云景行的确很奇怪。 待云景行推门出来之后,玉汝恒连忙起身,疾步向前,却看见云景行面色平静,可是,她却知晓他如今心情不好,她连忙握着他的手,也不管他说什么,揽着他的腰际,二人便飞身离开。 申屠尊转身便看见了那一幕,眸光闪过一抹幽暗,随即便转身入了屋内。 千瑾辰见状,只是看了一眼江铭珏,而后闪身离开。 无欢只觉得一下子安静了,他看向江铭珏站在院中有些尴尬,连忙上前,“江叔叔,你是不是认识我师父?” “恩。”江铭珏点头,“也算不得认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冲着无欢笑了笑。 无欢抬眸看着他的容颜,低声道,“江叔叔长得好俊美。” 江铭珏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他俊美,而不是可爱,双眸闪过一抹亮光,低声道,“真的?” “恩。”无欢点头,见江铭珏笑了,便知晓自己说的并未引起他的不快。 “哦,你叫无欢?”江铭珏想了想,随即坐下,便也不去想玉汝恒跟云景行的事。 无欢点头应道,“正是。” “你师父……这些时日是如何过的?”江铭珏随即问道。 无欢便一五一十地将申屠尊的情形告诉了他,江铭珏听着频频蹙眉,而后说道,“他怎会出现在那处的呢?” “江叔叔,您很爱师母吧?”无欢接着问道。 “恩。”江铭珏微微一愣,非常认真地应道。 “师母说,你们是她最爱的人。”无欢笑着说道,这也多亏与在回来的路上,他嚷嚷着让师母将他们的事情。 江铭珏面色微红,却也有些感动,那双清澈地眸子溢满了温柔,“我也很爱她。” “师母说,江叔叔最喜欢吃芙蓉糕,而且让她很安心。”无欢将玉汝恒悄悄与他说得都说了出来。 ------题外话------ 亲耐哒们,这是大结局上,六号会更新大结局中,嘿嘿……积极留言啊,啦啦啦…… 330 大结局(上) 332 大结局(中)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32 大结局(中) 二人立在山谷外的一处的土丘上,他抬眸直视着前方,神色淡然,不见任何地波澜。 她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际,“你要去何处?” “你如今有他,又何必来管我呢?”云景行淡淡地开口,语气听着虽然平静,可是,却透着一股子的醋味。 玉汝恒嘴角勾起明媚地笑容,“我为何不管你?” 云景行任由着她抱着,“他如今需要你。” “你不需要我吗?”玉汝恒笑着问道。 “需要。”云景行低声说道,“恨不得将你时刻带在身边。” “景行,你吃起醋来还真是可爱。”玉汝恒笑着说道,仰头凝视着他的侧颜,笑吟吟地开口。 “好了,你自去吧。”云景行说着便向前走。 玉汝恒却抱着他不松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景行转眸看着她,“让我静会。” 玉汝恒眉头微蹙,盯着他看了半晌,低声道,“不成。” “玉儿,我会回来的,不过……”云景行直视着她,“不是现在。” 玉汝恒却始终抓着他的手臂,“他来了,你便走,这是什么道理,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介意你的心。”云景行直言不讳道,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她身边多了这么多的人,可是也没有这次这般让他焦虑过,他有些不确定,在玉汝恒的心中,申屠尊到底占着怎样的位置,他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于不像自己,而眼前的玉汝恒也似乎离他有些远。 玉汝恒不知道云景行内心地挣扎,只是上前靠在他的怀中,“不成,你不能走。” 云景行叹了口气,“听话。” “不。”玉汝恒连忙抱紧他,“你如此,我怎么放心呢?” “我不过是想要冷静一下。”云景行轻抚着她的容颜,“给我些时日。” “不成。”玉汝恒拽着他的手,“我与你本就聚少离多,你不在我身边我怎能放心,而且,现在还是这样紧要的关头,不成。” 云景行无奈地苦笑,“我不过是要回军营罢了,你当我要去何处。” “啊?”玉汝恒明显一愣,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像云轻那般不告而别。” “不会的。”云景行抱紧她,“我怎么舍得。”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景行,我爱你,故而,我在乎你的感受,我生怕你有丝毫地不高兴。” 云景行无奈地浅笑,“我不过是心里过不了那道坎罢了。” “我知道。”玉汝恒点头,抬眸看着他,“那我待会去寻你。” “好了,你回去吧,否则,他该不高兴了。”云景行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我要看着你离开。” 云景行无奈地一笑,“如此,那我便先前去。” “恩。”玉汝恒点头,只觉得云景行似乎还有其他的心事,眉头微蹙,只是目送着他消失。 她这才转身入了山谷,便看见无欢与江铭珏二人有说有笑,她上前站在江铭珏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说道,“在聊什么?” “小玉子。”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眉眼间皆是笑意。 “啊?”玉汝恒有着片刻地怔愣,便看见江铭珏突然将她抱在怀中,“我爱你。” 玉汝恒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随之嘴角勾起浅浅地笑容,抬手回抱着他,低声说道,“我也爱你。” “好了,你去看他吧,我还有些事。”江铭珏说着便松开玉汝恒,而后领着无欢去了藏书阁。 玉汝恒立在院中愣了一会,勾唇浅笑,转身直接进了屋子。 申屠尊此刻正坐在软榻上,抬眸见她回来,低声道,“他们也是你的夫君吗?”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 “很好。”申屠尊低声道。 他早该想到她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差呢?单是这两个都已经是人间少有,那么,他身边的那几个呢? 玉汝恒见他冷峻的容颜依旧没有丝毫地神情,她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旁,“尊,你怎么了?” “没什么。”申屠尊抬眸看着她,“那人是大夫?” “你说小不点吗?”玉汝恒点头应道,“是。” “他能治好我吗?”申屠尊继续问道。 “你想要记起过去吗?”玉汝恒小心地问道。 “恩。”申屠尊点头,“我想要知晓曾经的我是如何爱你的。”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倘若我不想呢。” “为何?”申屠尊继续问道。 “因为我知晓,你不会记起过去,否则,你也不会忘记。”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朱钗那语气中难掩忧伤。 申屠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便顺其自然。” “这处可还满意?”玉汝恒连忙岔开话题,低声问道。 “满意。”申屠尊点头应道,“很好。” “可是喜欢?”玉汝恒继续问道。 “恩。”申屠尊转眸看着她,“很熟悉。” 玉汝恒笑着牵起他的手,“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好。”申屠尊随即起身,任由着她牵着,二人出了屋子,行至厨房,他看着眼前的陈设,转眸看向玉汝恒,“这里。” 玉汝恒低头将他的双手摊开,掌心的那两道刀痕如今留下了两道伤痕,她低头吻着他的掌心,“你当初……” “恩……”申屠尊只觉得掌心传来丝丝麻麻地酥麻感,微微地一动,低声注视着她。 玉汝恒浅笑着反握着他的手,“总是气我。” “气你?”申屠尊不解地问道。 玉汝恒带着他向外走去,指着院中的一草一木,“这都是你亲自弄的。” “恩。”申屠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幕,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我在你的心中可是好的?” “傻瓜。”玉汝恒握着他的手走出院子,而后在整个山谷内漫步着,一边走,她一边说着山谷内的与他相处的画面。 申屠尊只觉得这些画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梦中见过,那道身影总是在眼前飘来飘去,转眸注视着她,竟然是她。 玉汝恒浅笑着靠在他的怀中,“尊,这里是你的家,也是你给我的家。” “可是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申屠尊低声道。 玉汝恒微微一愣,“你想要记起来吗?” “我想想。”申屠尊能够感觉得到玉汝恒那强烈地不想让他想起的眼神。 玉汝恒轻轻地点头,“好。” 这才露出一抹灿烂地笑容,她虽然知晓对申屠尊是不公平的,可是,她知晓,倘若申屠尊记起了从前,那么,他们之间怕是不会像现在这般地在一起,因为,曾经的申屠尊,是不会如此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还有那为她跳动的心,她心头是满满的满足。 不一会,便看见江铭珏与无欢落下谷底,看着玉汝恒时,江铭珏面色微红,“小玉子,你今夜是在这处吗?” “不,我回军营。”玉汝恒低声说道。 “那我随你前去。”江铭珏知晓玉汝恒是直接前来山谷的,自然要回去。 申屠尊听玉汝恒如此说,便知晓他随着她前来,便不能像在小镇那里,只有他们二人。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尊,低声说道,“你放心,明儿我便回来。” “你去吧。”申屠尊去也只是淡淡地开口。 无欢却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用过午膳之后,玉汝恒与江铭珏便一同离开了山谷。 待回到军营,并未看见云景行的身影,玉汝恒眉头紧蹙。 秦玉痕见她终于回来,却在寻找着云景行的身影,他坐在一旁面色一沉,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上前立在秦玉痕的跟前,委屈地说道,“景行适才出谷,本就不高兴,说是回来了,可是如今却不见他,我有些担心。” 秦玉痕见她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他的确回来了,适才又出去了,说是傍晚便回来。” “哦。”玉汝恒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又不解,“他去何处了?” “不知。”秦玉痕摇头,随即抬手将她拽入怀中,“你难道不想我?” 玉汝恒顺势靠在他的怀中,“谁说不想的,自然是很想。” “哼。”秦玉痕冷哼一声,“这算是想?” 玉汝恒连忙勾着他的颈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司徒墨离看着眼红,“小玉子,你又偏心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墨离,你这几日气色倒是好了不错。” 司徒墨离却说道,“对了,你别忘记你还欠我什么。” 玉汝恒嘴角一撇,“知道了,便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办便是。” “是吗?”司徒墨离双眸微动,脸上露出明媚地笑容,“那便从莫悠尘开始吧。” 莫悠尘淡淡地一笑,“我怕又会出什么突然的事情。” 玉汝恒想起,似乎已经接连两次,她自秦玉痕的怀中起身,而后行至他的面前,“这次不会。” “那便从今日开始吧。”司徒墨离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玉汝恒嘴角一撇,“好了,你这又打着什么算盘?” “小玉子,你这是什么话?”司徒墨离顺势将她给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明目张胆地将她给拽了出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皆是无语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如此,却也只是笑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墨离却将玉汝恒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小玉子,我只想这样抱抱你。” “傻瓜。”玉汝恒浅笑着靠在他的怀中,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司徒墨离却也不反驳,他是耍了小心眼又如何,只要她的心中有他便是。 “小玉子,父王想要见你。”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等所有的事情都平定之后,我便随你前去。”玉汝恒笑着说道。 “恩。”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点头,却也不舍得放手。 玉汝恒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角,半眯着双眸注视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后笑道,“墨离,我记起一件事来。” “何事?”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肃王与肃王妃如今并不在京城。”玉汝恒打量着司徒墨离说道。 司徒墨离面色一僵,干咳了几声,接着说道,“过几日便回去了。” “是吗?”玉汝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缓缓地凑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小玉子。”司徒墨离动容地看着她,恨不得此刻便将她拆吞入腹。 玉汝恒凑着他的下颚,“好了,该进去了,不然,他们可是要闹翻天了。” 司徒墨离不满地看着她,“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 “安置?”玉汝恒挑眉问道。 “是啊,你如今可是女帝,我们呢?”司徒墨离一直在纠结此事。 玉汝恒笑着说道,“你想说什么?” “比如这后宫之主……”司徒墨离紧接着又问道。 “原来如此。”玉汝恒笑道,“我这处何来后宫之主了?” “小玉子,你究竟如何想的。”司徒墨离继续问道。 “我只想你们过得高兴。”玉汝恒随即拽着他入了营帐,看着他们说道,“在我这处,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如今是怎样的,以后还是怎样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太过于拘束。” 众人一怔,转眸对望着,莫悠尘看着她,“小玉子,你如今身为女帝,难道不设立后宫吗?” “不。”玉汝恒摇头,“我知晓你们,那皇宫好比一个囚笼,你们皆是自由自在惯了的,我又何必硬要将你们关在那里呢?而且对你们都不公平,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小玉子。”秦玉痕起身,“若是如此,我便回南风。” “你是南风未来的皇帝,自然是要回去的,我不会拦着你,反而我会期盼着你回去。” 秦玉痕勾唇浅笑,“那你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我自是记得。”玉汝恒笑着回道。 “如此便好。”秦玉痕冲着玉汝恒笑得甚是邪魅。 司徒墨离看着秦玉痕,而后又看向玉汝恒,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二人之间似乎存着他不知晓的事情。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墨离,我知晓你的性子,你还是离世子,还是啸月宫宫主,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小玉子,是我想错了。”司徒墨离感动不已,低声说道。 “傻瓜。”玉汝恒笑着轻抚着他的容颜,“好了,既然事情都说开了,便说说正经事情吧。” “小玉子,你是说凌寒的事情?”申屠凌一直站在一旁不开口,此刻却插话道。 “恩。”玉汝恒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襟,“凌寒一直没有动静,实在是太不正常,他若不来,我便前去。” “你要去无涯门?”子伯低声道。 “是。”玉汝恒点头,“我必须要将此事尽快地解决。” “那你不是还要。”司徒墨离意有所指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来日方长,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不过,今夜……” 她说着便抬眸似有若无地看向莫悠尘,羞得莫悠尘面色通红,连忙垂眸不敢看她。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看向其他的人,接着说道,“至于何时动身,我再想想。” “好。”秦玉痕率先应道,接着便抬步踏出了营帐。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只留下莫悠尘一人。 他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玉汝恒笑看着他,“傻愣在那处作甚?” “嫣儿,我……”莫悠尘抬眸对上她的双眸,随即便又垂首。 玉汝恒背着双手,缓步行至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悠尘,何时变得如此内敛了?” 莫悠尘抬眸对上她的眸子,双手渐渐地抬起,将她小心地抱在怀中,“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玉汝恒笑着靠在他的怀中,“傻瓜,悠尘,我们之间还需如此吗?你从前的那股子凌人之气去哪了?” “我……”莫悠尘犹豫了一会,“也不知何时,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有些胆怯,有些犹豫不决了。” 玉汝恒心疼地说道,“是因为我。” 莫悠尘抱紧她,感受着怀中的温软,还有那淡淡地幽香,他渐渐地沉醉其中,低声说道,“嫣儿,其实如今我很知足,真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悠尘,我在想,倘若我没有走过这一遭,也许,我们便这样错过了。” 莫悠尘点头,“可是,我却偿到了失去的痛苦,倘若不是你最后留下遗言,我定然会……” 莫悠尘所有的支撑便是当初她的遗言,否则的话,他必定会疯了,而后入了魔障。 玉汝恒明白依着莫悠尘的性子必定会如此,也许比起穆儿更甚,她垂眸想了许久,这才开口道,“索性,我还活着,你也活着,我们在一起,便是好的。” “是啊。”莫悠尘感慨道,“如今终于在一起,我如今只希望能这样守在你的身边。” 玉汝恒笑着应道,“我也是。” 莫悠尘浅笑着说道,“嫣儿,我们这些人,在你的心中,终究是抵不过云轻的吧。” “恩?”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眉眼染着笑意,抬手敲着他的额头,“胡说八道。” “我知晓在你的心中……”莫悠尘始终是不自信的,毕竟曾经他亲眼目睹过玉汝恒与云轻在一起的情形,故而,直至现在,他还是如此。 玉汝恒抬手敲着他的额头,“莫悠尘,你真是个傻瓜。” “嫣儿。”莫悠尘任由着她敲着,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玉汝恒注视着他的容颜,温雅中不失稳重,却带着独有的一股远离喧嚣的沉静,他是睿智的,也是饱读诗书的,却是个谋略家,可是,偏偏也是个死心眼。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谈话的情形,那时候的他也是不屑的,那眉宇间的桀骜不驯,比起子伯也是不甘落后的,曾经的他们意气奋发,多了几分狂傲,却少了几分稳重。 如今的他们,多了几分地沉稳内敛,却少了几分地狂傲,可是他们对她的心却是始终如初。 她在想,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可是终究却拥有了他们的心,她应当好好地珍惜,好好地去呵护他们,她也是一个平凡的人。 莫悠尘自幼接受的礼教约束,更是年少成名,让他总是眼高于顶,当年的年少轻狂,如今的懂得进退,他所做的这一切,皆是想要好好地守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凝视着他,缓缓地凑近他的双唇,温软的唇碰触的那一刹那,莫悠尘的呼吸一窒,只觉得天地间都黯然失色,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这样吻着她到永远。 玉汝恒喜欢这样纯粹的莫悠尘,缠绵的拥吻,道不尽的是这些年来的痴缠与等待,还有那默默地爱恋与守护,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她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今夜你是逃不掉了。” “谁说要逃的?”莫悠尘似乎放开了胸怀,垂眸听着她的打趣,竟然也反驳了起来。 玉汝恒挑眉,捏着他的下颚,在他的唇上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你这是原形毕露了?” “原形毕露?”莫悠尘微微地转动着眸子,“我原先便是如此。” “是吗?”玉汝恒低笑道,而后笑道,“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可是……” “那是权宜之计。”莫悠尘反而庆幸当初那样做了,否则,又怎会有今日呢? 玉汝恒抬眸看着她,嘴角一勾,低声道,“是吗?” “自然。”莫悠尘当初只想着救她,只要她还活着,那么他便放手。 玉汝恒合起双眸,感受着他的温暖,而后说道,“悠尘,我喜欢这样的你。” 莫悠尘嘴角微勾,“那么从前的呢?” “也喜欢。”玉汝恒低声说道,“不管你如何,我都喜欢。” “能让嫣儿说出这番话来,我此生足矣。”莫悠尘笑着说道。 玉汝恒低声道,“那你呢?” “我也是。”莫悠尘抱紧她,“不论日后会如何,我都会永远地陪着你。” “好。”玉汝恒微微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的悠尘最可人。” 莫悠尘明显地嘴角抽搐,“嫣儿,你如今还学会了调戏人。” 玉汝恒低笑道,“调戏?” “恩。”莫悠尘低声道,“我何时可人了?” 玉汝恒微微转动着眸子,“自然是可人的。” “你喜欢,说什么都好。”莫悠尘顺着她的话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真乖。” “哎。”莫悠尘也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说道,“嫣儿,你可是想过,倘若有一日我们想起如今说过的话,你可还会感叹几句?” 玉汝恒听着莫悠尘的话,莫名地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不过是有感而发。”莫悠尘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只是觉得此情此景太过于美好。 司徒墨离斜靠在一棵大树下,垂眸看着申屠凌,“你说小玉子究竟是如何想的?” “还能如何想?”申屠凌拔出腰间的佩剑,自顾地把玩着。 司徒墨离随即上前,搭着他的肩膀,“我说申屠凌,你如今是越发地沉默了。” “不过是不知该说什么。”申屠凌并未看司徒墨离,而是盯着那冰封的冷剑,低声说道。 “呵呵。”司徒墨离随即半蹲着摘下草丛内的一朵野花,轻轻地嗅了一下,眉头微蹙,接着便丢在了一旁,而后席地而坐,抬眸看着远方,“等天下平定之后,你最想做什么?” “我?”申屠凌直视着前方,想起申屠尊来,申屠凌只觉得有着片刻地窒息,他低声道,“回云尚宫。” “你还是不愿见他?”司徒墨离看出了申屠凌的心思。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申屠凌转眸看着司徒墨离,“即便他如今忘记了过去,可还是申屠尊。”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就像是黎嫣换了一副皮囊,可还是她一样。 “算了,我知晓你心头的那个结是不容易解开的。”司徒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随你一同回去。” “你不必如此。”申屠凌接着说道,“你在京城还有家。” 司徒墨离看着他,“你如此说,反倒是让我难堪了。” 申屠凌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好了,一切等到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也是。”司徒墨离突然觉得眼前蔚蓝的天空都泛着淡淡地甜,充斥在他的心头。 申屠凌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笑,而后说道,“对了,凌寒的事,小玉子前去的话,你还是跟着她。” “你呢?”司徒墨离只觉得申屠凌似乎存着太重的心事。 申屠凌低笑道,“这处需要人。” 司徒墨离半眯着眸子,打量着他,似是又想起什么来,而后起身便向前走去。 申屠凌只是坐在原地,抬眸看着前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玉汝恒正与莫悠尘耳鬓厮磨,突然闯进了一抹人影,她定睛看去,便看见司徒墨离站在她的跟前,弯腰附耳说着什么,玉汝恒听罢,面色一沉,而后便看向莫悠尘,“我出去一下。” “好。”莫悠尘看得出司徒墨离的神色不好,故而微微颔首。 玉汝恒抬步便踏出了营帐,直奔申屠凌那处。 “可是凌王出事了?”莫悠尘低声问道。 “恩。”司徒墨离随即坐下,指尖轻轻地敲着一旁的书案,低声道,“你怎知?” “这世上能让离世子紧张的人,怕是除了嫣儿,便是凌王了。”莫悠尘低声说道。 司徒墨离笑着开口,“莫兄,你我二人正好对弈一番,正好等到太阳落下,待天黑之后,你便能与小玉子行周公之礼了。” 莫悠尘知晓司徒墨离这是在打趣他,他嘴角一勾,低声说道,“如此甚好。” 司徒墨离见莫悠尘眸光微闪,他灿然一笑,随即二人便对弈起来。 玉汝恒远远便瞧见申屠凌把玩着宝剑,她随即上前,似是想到什么,而后转身回了军营,过了片刻,便又飞身落下。 申屠凌适才便瞧见她过来,又看见她突然离开,他只是垂眸一笑。 等玉汝恒重新落下的时候,他抬眸冲着她笑着,那笑容透着满心地温柔,霎时迷人。 玉汝恒微微一顿,随即坐在他的身旁,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可还记得这个?” 申屠凌将手中的宝剑放在一旁,拿过她手中的匕首,抬眸看着她,“这匕首?” 玉汝恒靠在他的肩头,“这可是初见时,你给我的。” 申屠凌轻轻地抚摸着那匕首,而后打开,一道冷光射来,他嘴角挂着笑意,转眸看着她,“原来你一直收着。”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自然是要收着了,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这哪里算是礼物,是凶器还差不多。”申屠凌无奈地一笑,不过却是满心的欢喜。 玉汝恒垂眸看着他,“我觉得小凌子听着很别扭,日后唤你凌好不好?” “恩。”申屠凌点头,“你喜欢便好。” 玉汝恒趴在他的手臂上,“凌,你可记得当初我为何划破自己的脸,虽然流血,可是第二次却完好无损?” “起先不知,后来知道了。”申屠凌垂眸说道,“未料到你当时便那般机敏了,你怎知我会寻你的?” “哈哈。”玉汝恒挑眉,“这也许便是缘分。” “其实,我很怀念那段时光。”申屠凌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只有那段时光是最幸福的。 “不如我们回宫?”玉汝恒仰头说道,“重回那段时光?” “我可不想穿女装。”申屠凌明显眸光一暗,却还是笑吟吟地说道。 玉汝恒知晓他心头的委屈,低声说道,“我穿啊。” “可是……”申屠凌停顿了半晌,“小玉子,我不想回去。” 玉汝恒又凑近了几分,“那我们回云尚宫,你可答应过的,要在云尚宫内种满牡丹。” “恩。”申屠凌点头,“我们品茶赏花。” “恩。”玉汝恒点头,而后凑近他的脸颊,注视着眼前俊美的容颜,其实,他的内心是最脆弱敏感的。 她只觉得如今的申屠凌总是隐藏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在自己面前装作很是高兴,可是,谁又能明白他的苦痛呢? 申屠尊是他永远无法打开的结,可是,她却跟申屠尊牵扯在一起,这也许便是申屠凌最痛苦,难以面对的地方吧。 玉汝恒微抿着唇,想要说什么,此刻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申屠凌见她如此,将匕首收起,“小玉子,我想要的你懂。” “恩。;”玉汝恒点头,“所以,我会让你高兴,我会让你开心。” “可是,你终究是只有一个。”申屠凌苦笑道,“你做不到让所有人高兴。”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凌,我知道。” 申屠凌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所以,我,还是他们,只想让你高兴,让你开心。” 玉汝恒注视着他的容颜,嘴角勾起浅浅地笑容,“那我们一起努力。” “好。”申屠凌笑着应道,二人便这样对望着彼此。 落叶纷飞,片片落下,飘落在彼此的眼前,散落在他们的衣摆上,她喜欢这样的申屠凌,更怀念曾经的申屠凌。 申屠尊独自站在廊檐下,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陌生的山谷,却又觉得甚是熟悉。 无欢看向申屠尊,抬眸看了一眼那藏书阁,如今他上不去,更别提师父了,不然,他肯定会让师父前去,他安静地立在一旁,师父二人便这样望着前方发呆。 过了好一会,申屠尊垂眸看着无欢,“可是饿了?” “恩。”无欢点头,然后说道,“师父,我去做吃的。” “我去吧。”申屠尊自然地说道,说罢之后明显一愣,转身便入了厨房。 眼前熟悉的东西,他只是这样依着记忆当真做了出来。 无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父,您竟然会。” 申屠尊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坐下,安静地吃了起来,熟悉的味道,他恍惚看见了对面坐着的玉汝恒,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是半日,便已经开始出现错觉了。 等到深夜,玉汝恒与申屠凌二人手牵着手回来,便看见云景行立在营帐外。 她笑着上前,便看见他神色如旧,“你去哪了?” 云景行看向玉汝恒,“不过是有些事情。” “哦。”玉汝恒微微点头,“你可还生气?” “没有。”云景行微微摇头。 “那便好。”玉汝恒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申屠凌见状,松开玉汝恒的手,直接向内走去。 玉汝恒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云景行发呆。 “怎么了?”云景行看着玉汝恒如此,低声问道。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就是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云景行笑着说道。 “你如今回来了,我便安心了。”玉汝恒紧紧地抱着他,而后说道,“景行,日后不要在离开我,我再也经不起分别了。” “好。”云景行轻轻地抱着她,“我回山谷去。” “啊?”玉汝恒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去藏书阁。”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哦。”玉汝恒还是有些呆愣,只是这样看着他。 云景行见她如此,嘴角绽开一抹淡淡地笑意,“好了,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 “恩。”玉汝恒点头,“那你去吧。” 云景行抬起手敲着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调皮。” 玉汝恒却仰头挑眉看着他,“谁说的?” “今夜你可不能再让人家失望了。”云景行凑近她的耳畔说道,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他很清楚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玉汝恒难得表现出了羞涩,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连忙笑道,“恩,我知道了。” “好了,你进去吧。”云景行说着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立在营帐外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只觉得云景行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随即转身入了营帐,便看见司徒墨离与莫悠尘正在对弈,她慢悠悠地上前,翩然坐下,却是观棋不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却还是难分胜负,司徒墨离爽朗一笑,便起身,“既然她来了,下次你我再继续。” “也好。”莫悠尘笑着应道,随即起身,二人对看一眼。 司徒墨离转眸看着玉汝恒,缓缓地凑近,“对人家温柔些。” 玉汝恒嘴角一撇,“此话应当你对他说吧。” “是吗?”司徒墨离嘴角一撇,“我可是会吃醋的。” 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会补偿你的。” “恩。”司徒墨离这才满意地离开。 夜色渐浓,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可是沐浴?” “好。”莫悠尘反而有些拘束起来,有些本末倒置,自个变成了大姑娘一般羞涩。 玉汝恒笑看着这样的莫悠尘,随即想起子伯的初次,不由得一笑,“你与子伯……” “如何?”莫悠尘看向玉汝恒,低声问道,“你与子伯何时在一起的?” 玉汝恒挑眉,“这个嘛……不能说。” “那我便不问。”莫悠尘笑着说道。 玉汝恒见香汤已经备好,故而转身勾起他的腰带,“想一起吗?” 莫悠尘这下彻底地红了脸,双眸却溢满了炽热地光芒,“恩。” 玉汝恒笑着便这样勾着他一同入了屏风,玉汝恒随即张开双臂,云袖散开,她风姿妖娆地立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莫悠尘并未有片刻地犹豫,随即上前抬手解着她的腰带,随即衣衫散开,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他迷醉不已,他小心地褪去她的衣衫,当看见眼前曼妙地身姿,他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可是今夜却是他们的初次。 玉汝恒上前一步,将他的双臂抬起,而后亲自为他宽衣,莫悠尘只觉得浑身僵硬不已,任由着她摆布,直至最后,待二人便这样站在光晕下,坦诚相见的刹那,莫悠尘的心头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原本的激动与紧张,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虔诚的心。 他慢慢地上前,将她抱在怀中,二人突然一同落入了浴桶内,她背靠着他,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抬手轻轻地捧着她的青丝,掬水轻轻地掠过。 玉汝恒舒服地半眯着双眸,她能够感受得到那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属于莫悠尘的淡淡的却又不失厚重的阳刚之气。 时间缓缓地流逝,不知何时,当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慢慢地吻遍她光滑的后背,直至最后,二人便水到渠成地相拥而吻,月上柳梢头,营帐内却是旖旎一片。 次日天亮,玉汝恒睁开双眸时,莫悠尘还未醒来,她笑着起身,指尖拂过他的脸庞,深深地吸了口气,凑近他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三个字,竟然是那般的动听,沁人心脾。 莫悠尘心思一动,缓缓地睁开眸子,素日淡然的双眸在此刻变得炽热,只是这样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抱着她,“嫣儿。” “恩?”玉汝恒轻声地应道,悦耳的声音是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语。 “嫣儿……”莫悠尘继续深情地低唤道。 “恩……”玉汝恒轻轻地应着。 “嫣儿……嫣儿……”莫悠尘再一次地唤着,不厌其烦。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洗漱穿戴妥当,待踏出营帐时,玉汝恒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看着莫悠尘,“昨夜不错。” 莫悠尘面色一红,低声道,“下次我会更努力。” 玉汝恒低笑道,“悠尘,当心他们笑话。” “为何?”莫悠尘盯着玉汝恒有些紧张,“难道他们比我厉害?” 玉汝恒嘴角一抽,“好了,你未免太紧张了,你啊……如今这幅样子,像是我欺负了你。” 莫悠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难免有些无措,他也不知,自己素日的沉稳到哪里去了,怎得如今显得这般地紧张呢? 玉汝恒也不说什么,远远便看见秦玉痕走来。 她冲着他灿烂一笑,秦玉痕也冲着她笑着,待行至她的跟前,“昨夜歇息的可好?” “好。”玉汝恒笑着回道,转眸看见莫悠尘面色不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旁处。 玉汝恒歪头打量着她,这也太害羞了吧,比起小不点还不好意思? 此刻江铭珏也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玉汝恒,随即说道,“气色瞧着不错,不过昨夜太用力了。” “咳咳。”这下莫悠尘绷不住了,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而后对小玉子说道,“我先过去。” “恩。”玉汝恒见莫悠尘那窘迫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江铭珏抬眸看向玉汝恒,“我说的不对吗?” “哈哈。”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你也太……直白了。” 秦玉痕也忍俊不禁,嘴角微抿,显然也被江铭珏这直白的话惹笑,上前握着玉汝恒的手,“待会可是去山谷?” “恩。”玉汝恒点头,“不然,他该生气了。” “你倒是对他比我好,你就不怕我生气?”秦玉痕冷哼一声,明显生了醋意。 玉汝恒低笑道,“你随我一同去?” “自然是要去见见的。”秦玉痕低声道,“我倒要瞧瞧如今的申屠尊又是何等的光景。” 玉汝恒听着觉得里头掺杂着莫名的硝烟味,她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也一同去吗?” “去的,答应了欢儿。”江铭珏点头应道。 “你似乎很喜欢欢儿。”玉汝恒低声说道。 “是啊,倘若他不是认了申屠尊为师父,我倒想将他收入门下。”江铭珏直言说道。 玉汝恒浅笑道,“倘若你喜欢,认了他又何妨?” “可是……”江铭珏还是有些犹豫。 “你担心申屠尊不悦?”玉汝恒笑着问道。 “恩。”江铭珏点头。 “你放心,他会同意。”玉汝恒笑着说道,“多一个人疼欢儿不是更好?” 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倘若他同意,我便收下欢儿。” 玉汝恒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好,我们一同去山谷吧。” “好。”江铭珏笑着应道。 “我也要去。”此刻司徒墨离跟着走了过来。 玉汝恒看着他,“想去便去。”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小玉子这口气,怎得听起来是不愿意呢?” 玉汝恒低笑道,“哪敢。” 司徒墨离凑上前来,自秦玉痕的面前将玉汝恒抱在怀中,“走吧。” 秦玉痕见司徒墨离如此公然地抢人,狭长的双眸微眯,轻轻一动,便又将玉汝恒揽入自己的怀中。 江铭珏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二人。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抬起双手一左一右地握着,“这下总可以了?” 秦玉痕并不言语,司徒墨离也不说话。 “好了,那便走吧。”玉汝恒说罢,直接拖着二人向前走去。 江铭珏却跟在一旁,待一行四人到了山谷,便看见无欢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功,而申屠尊则是坐在一旁晒太阳。 冷峻的容颜没有丝毫地神色,依旧穿着褐色的锦袍,不过却没有太过繁杂的花纹,反而多了几分的淡漠,斜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只是这样出神地看着前方。 秦玉痕看着这样少了戾气的申屠尊,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似乎对于如今的申屠尊,有些不适应。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觉得现在的他很好。” “你可是不想让他记起过去?”秦玉痕一语道破。 “恩。”玉汝恒点头,“过去太痛苦。” “我明白了,小玉子,只要你高兴。”秦玉痕低声说道。 “好。”玉汝恒握紧秦玉痕的手,冲着他笑着。 司徒墨离看向眼前的申屠尊,双眸闪过一抹幽暗,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申屠凌看到这样的申屠尊,你当会如何?” 玉汝恒抿唇不语,过了半晌之后,“他是不会来看的。” 司徒墨离叹了口气,“他如此,反而让我更想将他杀了。”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突然笑了,“我知晓你心头的不痛快,可是……” “好了,我不说了。”司徒墨离摆手道,“既然人已经看过了,我便不留了。” “也好。”玉汝恒知晓司徒墨离已经忍住了,倘若再待下去,怕是真的会动手。 申屠尊远远便看见玉汝恒走来,身旁站着两个风姿绰约的男子,一个俊雅风流,一个俊美妖娆,气度不凡,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却并未起身,只是这样直视着。 未料到另一个人却转身离开,玉汝恒只带着另一个人步入了院子。 无欢见江铭珏前来,连忙笑着迎上前去,却也是恭敬地冲着玉汝恒行礼,“欢儿拜见师母。” “恩。”玉汝恒见无欢如此懂事,微微点头。 无欢便看向江铭珏,冲着他灿烂一笑。 玉汝恒见江铭珏是真心喜欢无欢,便笑着摸着无欢的发丝,牵着秦玉痕的手上前。 秦玉痕看着眼前的申屠尊,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许久不见。” 申屠尊缓缓起身,周身依旧散发着冷冽地寒气,低声说道,“我认识你?” “在下秦玉痕,你我算是旧识。”秦玉痕说着这话的时候,明显语气重了一些。 玉汝恒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怎么可能有偏颇呢? 申屠尊自然也听得出秦玉痕的口气,看来这旧识怕是不一般。 “你来这处是寻仇的?”未料到申屠尊却直言不讳。 “哈哈。”秦玉痕突然放声大笑,而后看向玉汝恒,“申屠尊不愧是申屠尊,即便忘记了过去,也还是这般地狂傲。”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眸看向他,而后又看向秦玉痕,转眸看向江铭珏此刻直接跟无欢垂眸说着话,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这是自作孽啊。 秦玉痕见玉汝恒并未偏袒申屠尊,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眸说道,“我去看看景帝。” “恩。”玉汝恒抬眸笑吟吟地看向秦玉痕应道。 秦玉痕垂眸凑近她,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浅吻,而后才转身离开。 玉汝恒这才发现申屠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黑沉的似是要将她吞噬。 玉汝恒叹了口气,连忙上前看着他,“咳咳,尊,那个……” “我不瞎。”申屠尊说罢转身便入了的屋子。 玉汝恒站在愣了片刻,然后便跟着进了屋子。 无欢看着这幅情形,又看向江铭珏,“师父见到师母,便变得不像他了。” 江铭珏低笑道,而后说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啊?”无欢看着他,显然有些惊讶。 “倘若你师父同意了呢?”江铭珏继续问道。 “倘若师父同意,我便拜你为师,不过……你却只能排行第二。”无欢是不会忘本的。 “好。”江铭珏欣赏无欢的孝心,满意地点头。 玉汝恒跟着申屠尊进了屋子,连忙笑道,“那个……尊啊,我……” “你带着他们前来便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申屠尊突然转身直视着她。 玉汝恒愣在了原地,直视着他那盛满怒火的眸子,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便被申屠尊抱在了怀里,低头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 她睁大双眸,对上他那怒意未消的眸子,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任由着他吻着自己,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腰际。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尊才松开,低头看着她,“他们都是你的夫君?” 玉汝恒点头,“恩。” “很好。”申屠尊突然苦笑着,“怪不得。” “尊,你这是怎么了?”玉汝恒连忙扶住他。 “没什么。”申屠尊将她挥开,“我都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尊,我不是这个意思。”玉汝恒连忙上前说道。 “我累了。”申屠尊一夜未眠,一直在等她,未料到心心念念等来的却是她笑吟吟地领着两个人过来。 玉汝恒见他如此,连忙上前说道,“尊,我不走。” “你来这处不就是看我吗?如今看到了,你也可以走了。”申屠尊岂能不知,她并非他一人的,也许他之所以忘记过去,就是无法容忍她不属于他一个人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知晓他刚烈的性子,又怎能容忍旁人亲近她呢?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身后抱着他,“尊,我明白。” 申屠尊冷笑道,“你明白什么?” “我知晓你如今伤心了。”玉汝恒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所以,你是在吃醋,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谁吃醋了?谁在乎你?”申屠尊突然转身将她推开,而后便向外走去。 玉汝恒愣在原地,气得在原地跺脚,这个家伙,这个臭脾气一点都没有变。 她抬步追了上去,直至出了屋子,便看见院中的无欢跟江铭珏,他双眸微沉,越过江铭珏向外走。 玉汝恒看向江铭珏,嘴角一撇。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去追吧。” “恩。”玉汝恒点头,而后便追了出去。 申屠尊走得很快,不过他如今记不起武功,故而比起玉汝恒来,还是慢了许多,不一会,便看见玉汝恒落在了她的面前。 申屠尊站在原地看着她,“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玉汝恒摇头,“就是你若是真的生气了,倘若你想记起之前的事,我不会拦着你。” “我不想记起来。”申屠尊隐约觉得过去很痛苦,只因他每次想要记起过去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地心痛。 玉汝恒嘴角微抿,而后靠在他的怀中,“尊,我不想让你生气,也不想让你难过,我只想让你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你可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申屠尊看着玉汝恒双眸溢满的伤痛,呆愣着任由着她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晓,是我太无理取闹了。” 玉汝恒摇头,“我明白,是因为你在乎。” “好了,我不会出谷,我会待在这里。”申屠尊直接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可是,我要离开几日。” “你又要离开?”申屠尊刚刚消散的怒火又蹭蹭地升了起来。 “我有要事。”玉汝恒看着他,“关系到生死存亡的。” “如此严重?”申屠尊皱着眉头,“我却什么都帮不上。” 玉汝恒摇头,“你要你好好地待在山谷等我,便是帮了我。” “是吗?”申屠尊自嘲道,“原来我在你的心中竟然这般地无能。” “不是。”玉汝恒觉得申屠尊太过于敏感,果然,他跟申屠凌是兄弟。 “他们都武功高强,而我却是个废人。”申屠尊心头闪过的画面总是让他无法平静,可是,他知晓,自己绝对不能想起过去。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 申屠尊又是一愣,注视着她,玉汝恒以为他会生气,未料到他突然开口,“我真的很别扭吗?” “恩”玉汝恒点头,“之前便气得我总是发狂,现在还是这幅德行。” 申屠尊见她不满地嘟囔着,不知为何,心情却好了许多,他抬手,宽厚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头顶,“我会改。” 玉汝恒微微一愣,双眸泛着亮光,“不用。” “可是我惹你生气了。”申屠尊面色冷沉地说道。 玉汝恒突然上前搂着他,“尊,你不用改,你只要不生气便好。” 申屠尊见玉汝恒如此热情,有些不习惯,而后干咳了几声,低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玉汝恒明媚地一笑,而后便靠在他的怀中,“那我们回去吧。” “恩。”申屠尊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别扭,转眸看着她,也许只有遇到她的事情,自己才会失去理智。 玉汝恒握紧他的手,二人便这样重新回了院子,她看着无欢,而后又说道,“尊,小不点想要收无欢做徒弟。” “只要欢儿愿意,我不会阻拦。”申屠尊冷冷地说罢,便牵着玉汝恒的手回了屋子。 江铭珏垂眸看向无欢,“既然你师父同意了,那你可愿意?” “徒儿见过二师父。”无欢随即规矩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江铭珏明显嘴角一抽,二师父?怎么听着这么怪,不过看着无欢,却也笑道,“起来吧。” “是。”无欢恭敬地起身。 玉汝恒也听到了无欢的称呼,抬眸看着申屠尊,“欢儿真可爱。” 申屠尊却并不回来,而是将房门合上,轻轻一拽,将玉汝恒拉入怀中,低头继续适才未结束的吻。 玉汝恒嘴角一勾,仰头迎合着他。 屋内传来暧昧的喘息声,江铭珏自然听得真切,不过如今他收了徒弟,心情自然好,随即便领着无欢去了藏书阁。 秦玉痕入了藏书阁,便见云景行正坐在方榻上,手执书卷,他笑着上前,大方地落座,“景帝倒是好雅兴。” 云景行抬眸看向他,“可是有话要说?” “不过是进来透透气。”秦玉痕心口堵得慌,毕竟再看见申屠尊,又是这番光景,他即便隐忍地极好,也很难不烦躁。 云景行放下书卷,自行斟茶递给他,“那便坐会。” “多谢。”秦玉痕笑着接过,看见云景行如此,反而心头的那股烦躁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二人便如此坐着,秦玉痕抿着茶,过了一会,才缓缓起身,便行至书架前,无心地翻阅着。 云景行则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一时间倒是安静不已。 江铭珏带着无欢入内,便看见眼前的画面,不禁暗叹起来,这二人当真是心思通透之人,也极具风雅。 无欢昨儿个来过,对此处甚是好奇,转眸看向江铭珏,“二师父,我能看哪些?” 江铭珏低声道,“左边最里头的最后一排书架。” “哦。”无欢点头应道,随即便自行寻了。 江铭珏行至云景行的跟前,“皇兄,我收了无欢当徒弟。” “恩。”云景行转眸看了一眼无欢,再看向江铭珏,“倒是个聪明机灵之人。” “皇兄,你可是要一直在此事待着?”江铭珏随即坐下,低声询问道。 “暂时不会离开。”云景行淡淡地说道。 “小玉子要去无涯门。”江铭珏说出了重点。 “哦。”云景行抬眸看着他,“凌寒并未在无涯门。” “什么?”江铭珏眉头紧蹙。 秦玉痕听着也走了出来,看向云景行,“那他如今在何处?” “我昨日刚刚得到消息,他如今在西海之巅。”云景行看向秦玉痕说道。 “那这江山,他该如何?”秦玉痕一时间猜不透凌寒的意图。 “用情至深之人,却又心思狭隘,他想要的不是江山,而是要毁了希望。”云景行轻声开口,“不过,这一切又岂能轻易地毁了呢?” 秦玉痕与江铭珏对看了一眼,听明白了云景行话中的意思,看来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云蔓的身上。 “那柳芳华呢?”秦玉痕不解地问道。 “也跟去了西海之巅,她要的是浮屠。”云景行接着说道,“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寻到浮屠。” “浮屠便是云轻,你的意思是说云轻也在西海之巅?”秦玉痕低声问道。 “正是。”云景行点头应道。 “如此说来,我们要去西海之巅?”秦玉痕双眸微眯,看向江铭珏,毕竟玉汝恒前去西海之巅三次,皆是江铭珏相陪。 “不错。”云景行看向他说道。 “那……”秦玉痕想了片刻,“此事可是要与他们说?” “一切等玉儿自己定夺。”云景行低声说道。 “那现在……”秦玉痕说着便有些按捺不住。 “如今还不是时候。”云景行看着秦玉痕,“玉儿的身子还未好。” “她说最后一样东西在申屠尊那处,可是至今她都未提及此事。”秦玉痕也跟着皱起眉头。 “故而,一切等她。”云景行说罢,便又重新执起书卷看着。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转身也自去翻阅书卷。 江铭珏一听,沉默了片刻,“那今儿个……” “等着吧。”云景行淡淡地说道,“她应当很快会知晓凌寒不在无涯门的消息。” “那便等着。”江铭珏也不再多言,起身去了无欢那处。 玉汝恒靠在申屠尊的怀中,抬眸迷离地看着他。 申屠尊将脸埋在她的颈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呢?” 玉汝恒低笑道,“为何要控制呢?” “感觉太快了。”申屠尊低声道,“便这样被你带了过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玉汝恒嘴角一撇,“你是说你被我拐来的?” 此刻二人不过是缠绵的一吻,毕竟玉汝恒昨夜才跟莫悠尘颠鸾倒凤,如今是半分力气都没有,申屠尊却并未真的要她,而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吸允着她身上淡淡地幽香。 她便任由着他如此,只觉得这样的申屠尊很是可爱,倘若他记起过往呢?她知晓,申屠尊必定不会留下,必定不会这样与她在一起。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让他记起过往来。 申屠尊抬眸看着她双眸失神,“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玉汝恒捧着他冷峻的容颜,抵着他的额头,“申屠尊,你可知道,失而复得,是多么地来之不易?” “我曾经让你很伤心吗?”申屠尊总是能感觉得到她言语中透着淡淡地悲伤。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曾经的你让我伤心欲绝,所以,你不能再离开我,不能再让我伤心难过。” “好。”申屠尊点头应道,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千瑾辰候在屋外,低声开口,“主子。” 玉汝恒看向申屠尊,而后自他的怀中离开,整理了一番衣衫,便抬步出了里间,行至厅堂,千瑾辰推门而入,“主子,凌寒不在无涯门,而在西海之巅。” “他怎会去那里?”玉汝恒双眸微眯,待想通之后,双眸微沉,“我知道了。” “是。”千瑾辰随即退了出去。 申屠尊走了出来,“你去的地方很远吗?” “恩。”玉汝恒点头,“是有些远。” “我……随你一起去。”申屠尊看着她如此低声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拖累。” 玉汝恒微微一顿,再次地靠在他的怀中,“傻瓜,你只要安然无恙地在山谷内等着我便是。” “你真的觉得我是拖累?”申屠尊双眸微沉,低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受累。”玉汝恒摇头,“尊,相信我。” 申屠尊注视着她的双眸,沉默了片刻,“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又能说什么?” 玉汝恒扬起灿烂地笑意,盯着他看着,“你可是说过听话的。” 申屠尊无奈地一笑,“我说过?” “恩。”玉汝恒点头,“说过。” “那好,既然我都说过,我便在这处等着你,不过你可不能让我等太久。”申屠尊觉得自己总是在等待着,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便觉得心头一疼。 玉汝恒见他蹙着眉头,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太久。” 申屠尊点头,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但愿如此。 待江铭珏领着无欢落在谷底,玉汝恒已经跟申屠尊说好,而后便看向江铭珏,“小不点,景行在藏书阁?” “恩。”江铭珏点头。 “那我去看他。”玉汝恒笑着说道,而后便飞身而上。 江铭珏看向申屠尊,微微颔首,却不知该说什么。 申屠尊看出了江铭珏的不自在,虽然不知晓为何他们看到他都是如此,不过也不甚在意,而是转身便回了屋子。 无欢看着申屠尊,然后又看向江铭珏,“师父曾经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这个……”江铭珏摸着无欢的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至于是什么,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 “徒儿明白。”无欢点头,也不再多问。 玉汝恒直接进了藏书阁,便看见云景行淡然自若地坐在方榻上,她笑着上前,随即自在他的身旁,“你昨日是不是便知晓了凌寒不在无涯门。” “恩。”云景行并未否认,而是淡淡地应道。 “你是在等我?”玉汝恒当即明了,并未气恼他隐瞒自己。 “恩。”云景行继续应道。 玉汝恒径自倒了一杯茶,便看见秦玉痕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抿了一口,笑着说道,“看样子你也知道了?” “不过是比你知道的略早一些。”秦玉痕自然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说道。 “你们都在等我?”玉汝恒勾唇浅笑,而后便将杯子放下,“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发。” “那你都带谁?”秦玉痕继续问道。 “人不在多。”玉汝恒想了想,“不过想来是都要去的。” “你倒是谁都不舍啊。”秦玉痕嘴角一撇。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次一定都一同去。”玉汝恒低声说道,“故而,除了申屠尊,都要一起。” “为何他不能一同去?”秦玉痕不解地问道。 “倘若他去了,你们不是要闹翻天了?而且,他不能去,绝对不能去。”玉汝恒双眸微沉,语气坚决。 云景行见她如此,随即放下书卷,“你担心凌寒会利用他?” “恩。”玉汝恒点头,“故而,我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的危险。” “既然你如此舍不得,那我们便一同去。”秦玉痕不想待在这处傻等着,想来他们也是如此,故而他并未拒绝,不过如此一行人前去,这一路上怕是会很有趣。 玉汝恒见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划过一抹幽光,她嘴角微勾,“我知晓你在想什么。” 秦玉痕低头在她的耳畔吐了口气,“我在想什么?” “反正海上的日子也长,我们该做的事情自然不能不做。”秦玉痕说得甚是暧昧。 “原来你想得是这个。”玉汝恒转身趴在他的怀中,仰头说道,“玉痕啊玉痕,看来这些日子当真是将你憋疯了。” “你说呢?”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便应了那句话,肉少狼多啊。” “噗!”玉汝恒忍不住地笑出生来,“好了,你啊,越说越离谱了。” “难道不是?”秦玉痕顺势看向一旁静坐不语的云景行。 “我是肉吗?你是狼吗?”玉汝恒嘴角一撇,抬手敲着他的额头,“好了,待会我回军营告诉他们准备,你呢?” “我待在这处。”秦玉痕看着四周,“这处挺好的。” 玉汝恒低声道,“是很好。” “好了,我知晓这处是他对你的深情。”秦玉痕低声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我走了。” “去吧。”秦玉痕松开玉汝恒。 玉汝恒看向云景行,“我走了。” “恩。”云景行应道,玉汝恒笑着踏出了藏书阁。 “她如今倒是越发地乖觉了。”秦玉痕待玉汝恒离开之后,自言自语道。 “的确如此。”云景行却回应道。 玉汝恒飞身落下谷底,前去同江铭珏说了几句,便步入屋内,“尊,我要出谷。” “恩。”申屠尊反而冷冷地应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凑上前去,“你还真是舍得啊。” “即便舍不得,你也是要走的,我又何故惺惺作态呢?”申屠尊说的直白。 “哎。”玉汝恒无奈地看着他,随即上前弯腰俯视着他,“我知道了,我明日再回来看你。” “恩。”申屠尊点头应道。 玉汝恒凑上前去,在他怔愣地时候偷香了一个,而后便笑吟吟地转身离开。 申屠尊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她离开的倩影,眸光闪过一抹幽光,缓缓地合起双眸,不知在想什么。 玉汝恒独自出了山谷,待回到军营,便看见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立在不远处不知在说什么,见她回来,面色微沉,想来二人有些不欢而散。 玉汝恒双眸微敛,知晓起因是什么,抬步上前立在申屠凌的面前,“三日之后随我前去西海之巅。” “好。”申屠凌看见玉汝恒的时候,连忙扯起一抹淡淡地笑容。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你过来。” “哦。”司徒墨离看了一眼申屠凌,而后便垂眸跟着玉汝恒向前走去。 “小玉子,他……”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低声说道。 “我知道。”玉汝恒转身握着司徒墨离的手,“辛苦你了。” “没什么。”司徒墨离感动地看着她,知晓她这是对自己的理解与体贴,他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小玉子,我不想你不高兴,也不想他如此下去。” “我知道。”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低声应道,“你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日后不要在他的面前提及申屠尊。” “好。”司徒墨离点头应道,随即便松开她,“你去看看他吧。” “恩。”玉汝恒看着如此的司徒墨离,知晓他已经在渐渐地学会放开。 玉汝恒抬步向前,申屠凌却如同何事都未发生过一般,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而后上前轻轻地拥着他,“你啊,为何让我这样地心疼呢?” 申屠凌的心随之一颤,痛得难受,却只是这样轻轻地拥着她,“是我执着了。”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小玉子,你做的很好。”申屠凌摇头,松开她垂眸看着她。 玉汝恒抬手抚过他的容颜,低声道,“我明白。” “恩。”申屠凌点头,“我会慢慢地学会放下。” “恩。”玉汝恒知晓申屠凌不会轻易地放下,所以,她不会再提及,只是,该遇见的时候终究会遇上,她不想逃避,更不想他痛苦。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不过微微抿着唇,便这样轻轻地抱着他,过了许久之后,申屠凌才松开,“你说三日之后前去西海之巅?” “凌寒如今在西海之巅。”玉汝恒接着说道。 “哦。”申屠凌微微点头,“那一同前去的还有谁?” “还能有谁,你们都跟我去。”玉汝恒笑着说道,“别忘记了,你还有事未做。” 申屠凌眸光一闪,“都去吗?” “恩。”玉汝恒点头,“你、景行、玉痕、墨离、小不点、子伯、悠尘、穆儿。” “好。”申屠凌安静地听着玉汝恒说出的名字,暗自松了口气。 玉汝恒自然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得一笑,知晓倘若真的带上申屠尊,怕是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太平,而申屠尊不能前去西海之巅,她清楚,倘若他去了,那么,她便会永远地失去他,她本就如此自私不是吗? 申屠凌听她如此说,也浅笑着应道,“那我准备一下。”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而后想了想,“等从西海之巅回来,我们便能安稳地在一起。” 申屠凌知晓玉汝恒所言是何意,他只是笑着点头,“是啊,这是我最期待的。” 玉汝恒笑着抱紧他,曾经的她不懂如何去爱,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地去爱他们。 申屠凌看着如今的玉汝恒,低声说道,“小玉子,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这一世值了。” 玉汝恒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落下浅浅地吻,“有你们,我也值了。” 等到二人回到营帐,子伯与黎穆染,还有莫悠尘都在,玉汝恒浅笑着说道,“三日之后一同前往西海之巅,这几日好好安排一下,今夜是穆儿吧。” 玉汝恒毫不避讳地说道,黎穆染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紧张,抬眸看向玉汝恒,面色泛红,接着点头道,“皇姐,就要启程了,是不是……” “跟这个没有什么影响。”玉汝恒笑着说道。 司徒墨离算着日子,“那小玉子,明晚……” “你们之前如何安排的?”玉汝恒低声说道。 “你还欠我一晚。”司徒墨离可是没有忘记。 “知道了。”玉汝恒虽然说得很大胆,未料到司徒墨离比她还肆无忌惮,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开始算了起来。 子伯垂眸干咳了几声,看向玉汝恒,“嫣儿,我有话对你说。”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而后便松开申屠凌的手,与子伯一同出了营帐。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子伯的背影,低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题外话------ 亲耐哒们,看下面的留言区哦,八号完结的感恩活动,嘿嘿……大结局中奉上,八号更新大结局下,嘿嘿,表忘记那天支持柠檬滴新文哦,也是恩批文哦,嘿嘿…… 332 大结局(中) 333 大结局(下)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作者:柠檬笑 333 大结局(下) “小玉子,我……”子伯看向玉汝恒,欲言又止。 “你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了?”玉汝恒笑着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单独与你说会话。”子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说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似是察觉出了他的不安,笑着上前抱着他,“由你们陪着,我不会有事。” “恩。”子伯想的比较长远,也许莫悠尘也想到了,不过他却选择了沉默。 玉汝恒笑看着他,低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子伯垂眸看着她,“你呢?” “我?”玉汝恒想了想,“很好。” 子伯低笑道,“小玉子,凌寒的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你有何看法?”玉汝恒随即问道。 “与帝师有关。”子伯低声开口,似是想到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缘由。” “子伯,其实我不愿意对你们有太多的束缚。”玉汝恒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有何不满尽管表现出来。” 子伯微微一愣,明白了她的心思,低笑道,“好。” “恩。”玉汝恒点头,“你说吧。” 子伯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只是在想,海上漂泊那么多日子,你该如何安排?还有便是西海之巅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觉得你应当与我们说说,毕竟此番前去,不比从前。” “你说的不错。”玉汝恒微微应道,“如此吧,等你们都准备好之后,我会仔细地说与你们听,小不点也去过,对那处也是熟悉的。” “好。”子伯点头,“嫣儿,其实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想来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我想说的是,你也不必太束缚着自己,想要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 玉汝恒眨着眸子,注视着他的容颜,嘴角微勾,“子伯啊子伯,你果然与从前一样。” “回到从前不好吗?”子伯喜欢原先与她相处的感觉,无拘无束,有什么便说什么,不曾掩饰。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喜欢,喜欢死了。” 子伯垂眸看着她,“嫣儿可比从前直白多了。” 玉汝恒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说道,“子伯,你与我的事情可是与他们说了?” “啊?”子伯面色露出几分地尴尬,“不曾。” 玉汝恒抬手勾起他胸前地青丝,“不说的好,算是你我的秘密。” “好。”子伯笑着应道,“好了,回去吧。”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便笑吟吟地牵着子伯的手回了营帐。 黎穆染依旧红着脸,有些羞涩。 莫悠尘看向玉汝恒的时候,总是想起昨夜之事,心头悸动不已,垂眸咳嗽了一声,“我先出去了。”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看着眼前的莫悠尘,心照不宣。 “别忘了,你我还未分出胜负呢。”司徒墨离说着也便随着莫悠尘一同出去。 申屠凌低笑了一声,随即便也转身出了营帐。 江铭珏看了一眼,又与子伯对视了一眼,便也一同离开。 只留下玉汝恒与黎穆染二人,她并未有丝毫地羞涩,反倒是黎穆染显得有些拘谨。 玉汝恒嘴角微勾,低声道,“难道没有什么说的?” 黎穆染抬眸看着玉汝恒,低声道,“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素日见你能说会道的,怎得现在变成哑巴了。”玉汝恒笑着上前,歪着头打量着他。 黎穆染微微向前靠近一些,抬起双手,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小心地将她抱在怀中,低声道,“皇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为何如此说?”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熟悉地气息,她靠在他的怀中,总是会想起过往的种种,他小时候的恐惧与胆怯,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的爽朗,还有她离去之后,他的压抑与痛苦,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也随之揪痛着。 玉汝恒抬起双手轻轻地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我一直都在。” 黎穆染低声应道,“皇姐,我等这一日等了好久好久,我知晓,在皇姐的心中,一直视我为亲人,可是,偏偏我却那般地执拗,我明白的。” “傻瓜。”玉汝恒无奈地一笑,“倘若真是如此,我为何要要你呢?” 黎穆染沉默了片刻,“皇姐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我。” 玉汝恒抬手揪着他的发丝,“胡说八道。” “皇姐心中的位置有我,我便知足了。”黎穆染低声道,显得那般地卑微。 玉汝恒直视着他,“穆儿,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要了你,便是因为你的死缠烂打吗?” “不是的。”黎穆染连忙摇头,“我只是……只是害怕。” 玉汝恒向后退了半步,与他对视着,“你害怕什么?” “害怕皇姐会不高兴。”黎穆染低头说道,他在外人的面前可以威风凛凛,可是独独在她的面前便会变得这般地小心翼翼,胆怯不已。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样子,抬手捏着他的下颚,“我为何会不高兴?” “我……”黎穆染也不明白。 玉汝恒见他如此,低笑道,“好了,我明白的。” “啊?”黎穆染抬眸看着她,连他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成如此,曾经的他可以潇洒地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如今呢? 玉汝恒轻轻地整理着他的衣袍,“穆儿,皇姐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恩。”黎穆染点头。 玉汝恒伸手,反握着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小时候,你的手才那么点,现在都这么大了。” 黎穆染浅笑着,“正好可以包裹住皇姐的手。” “挺好的。”黎穆染笑着应道,而后与他十指紧扣,抬步向外走去。 过了好一会,二人才入了小镇,玉汝恒带着他去了一处寺庙,等到了之后,玉汝恒看着眼前的情形,转眸看着他,“可还记得这处?” “记得。”黎穆染点头,转眸笑吟吟地看着玉汝恒,“皇姐,这处一点都没有变。” “你头一次任性的时候,便躲在了这处。”玉汝恒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来,忍不住地笑道。 黎穆染随即坐在石阶上,玉汝恒坐在他的身旁,他笑着看着眼前的树木,而后说道,“皇姐,你为何会那么快便能寻到我?” “因为你是想让我寻到啊。”玉汝恒笑着说道,“所以,我便能寻到。” 黎穆染双眸微眯着,嘴角勾起满足地笑意,“原来如此。” “穆儿,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也渐渐地长大了,我是你的皇姐,可是,如今我是你最爱的人不是吗?是你的女人不是吗?”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恩。”黎穆染点头,“皇姐,我明白了。” “既然你能想清楚便好。”玉汝恒笑着起身,“我们回去吧。” “好。”黎穆染笑着应道,便与她一同重新回了军营。 天色渐晚,玉汝恒见黎穆染红着脸自屏风后出来,她笑着看着他,“过来。” 黎穆染抬眸看着她,微微地收起眸光,只觉得今夜的皇姐太过于美丽,让他不忍亵渎。 玉汝恒见他羞怯不已,嘴角微勾,知晓今夜看来是要他主动才是,随即上前便拽着他的手,轻轻一用力,他便顺势倒在了床榻上。 她欺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他身上的常服扯下,低头在他错愕时,吻上了他的唇,细细密密地吻落在他的唇瓣上,让他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云雾之中,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渐渐地浮上心头。 她引导着他,二人渐渐地适应了彼此,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直至天色渐亮,黎穆染才觉得今夜是这样的真实,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怀中已经沉睡的她,低头眷恋地吻着她的唇。 司徒墨离有些抓心挠肺,好不容易盼着天亮,恨不得冲进去。 申屠凌见他如此,低声道,“你这也太急切了。” “你也不想想,我忍了多久。”司徒墨离毫不避讳地说道,而后便听见里头传来了动静。 他便抬步要冲进去,却被申屠凌拽住,“好了,也不急在一时,待会小玉子还要去山谷。”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跟她好好温存一下。”司徒墨离说着,便将申屠凌的手推开。 待入内之后,却不见玉汝恒与黎穆染的身影,他明显一怔,懊恼地转身出了营帐。 “怎么了?”申屠凌见他垂头丧气地,低声问道。 “她带着黎穆染跑了。”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随即低着头慢悠悠地离开。 “许是出去散心了。”申屠凌自顾地安慰道。 “哎。”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远处,随即便没精打采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子伯与莫悠尘见他如此,不由得摇头叹息,与申屠凌一同入了营帐。 江铭珏一早便去了山谷,玉汝恒则是领着黎穆染一同前往。 黎穆染跟在玉汝恒的身侧,比起之前还拘谨,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由得一笑,“你为何这幅小媳妇的模样?” “没有。”黎穆染连忙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玉汝恒低声问道。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黎穆染低声嘟囔道。 玉汝恒低笑一声,随即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带着他入了山谷,江铭珏转眸看着他们二人,也不过是摇头。 申屠尊见玉汝恒前来,结果身旁又带着一个男子,他眸光一沉,转身便入了屋子。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穆儿,你瞧瞧,他那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皇姐,他的确不同了。”黎穆染低声说道。 “是不同了,不过我喜欢。”玉汝恒挑眉说道,“穆儿,你如今的样子我更喜欢。” “皇姐。”黎穆染知晓被玉汝恒调戏了,也只是笑笑,而后说道,“皇姐带我前来便是为了见他?” “不是。”玉汝恒摇头,而后指着远处的翠竹,“我知晓墨离一大早必定会来,我便想着带你过来散心。” 黎穆染低笑道,“还是皇姐想的周到。” “穆儿,这是欢儿。”玉汝恒看见江铭珏带着无欢过来。 “这便是欢儿啊。”黎穆染看着无欢,温和地笑着。 无欢规矩地行礼,“见过黎叔叔。” “江兄,他如今是你徒弟了?”黎穆染低声问道。 “是。”江铭珏点头,“我且带着他去藏书阁了。” “好。”黎穆染点头,而后便看向玉汝恒,“皇姐,我自己走走,你进去吧。” “真乖。”玉汝恒笑着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黎穆染转身便自己打量着这山谷,早先便听闻过,上次前来也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如今反倒是仔细地欣赏一番,经过昨夜的事情,黎穆染的担心算是彻底地放下了。 玉汝恒推门入了屋内,申屠尊只是坐着,并不理会她。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将他们带过来,让你认识认识。” “恩。”申屠尊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坐在他身旁见他神色无恙,低声问道,“你没生气吧?” “为何要生气?”申屠尊抬眸看着她冷声问道。 “没生气便好。”玉汝恒笑着开口,而后凑上前去,“尊,我后日动身,这两日我好好陪陪你。” “恩。”申屠尊点头,“你一切小心。” 玉汝恒点头,“我会早些回来。” “好。”申屠尊也只是冷冷地应道,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玉汝恒注视着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却不说不上哪里不同,只是直视着。 申屠尊却也不避讳,任由着她打量着,不知不觉,便这样过了半个时辰。 “看够了吗?”申屠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低声问道。 “没有。”玉汝恒笑着接过茶杯,笑着回道。 “你与他们在一起,也是这般?”申屠尊话锋一转。 玉汝恒暗叫不妙,连忙放下茶杯,“怎会?” “哼。”申屠尊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 玉汝恒暗自叫苦,这样的申屠尊还真是……难搞。 她连忙赔笑着凑上前去,“尊,你便打算跟我这样坐上一日?” “难道不好吗?”申屠尊低声问道。 玉汝恒摇头,“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有人在外头。”申屠尊直接了当地说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不是说不介意吗?如今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挑眉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随即起身,绕过他的身后,搂着他的颈项,“那我们不如做的别的。” “恩?”申屠尊只是直挺挺地坐着,沉声应道。 “尊,我们似乎还没有真的在一起。”玉汝恒凑近他的耳畔,“难道你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孩子?”申屠尊似乎有些动容,不过神色依旧是冰冷的,“他们都没有,恐怕还挨不到我。” “原来你是如此想的。”玉汝恒嘴角一撇,“原来你是如此的妄自菲薄。” 申屠尊见她脸色不对,他又是一顿,“难道不是吗?” 玉汝恒直视着申屠尊,不一会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得一笑,“我是说你太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申屠尊蹙眉冷声问道。 “没什么。”玉汝恒随即起身,“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成为我的人,你反倒在乎的是旁的。” 申屠尊明显一顿,这才想起她适才的话,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不成。” 玉汝恒微微一愣,“啊?” “等你回来。”申屠尊突然起身,接着便直接出了屋子。 玉汝恒愣在原地,目送着他疾步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只觉得心情甚好,随即便坐下笑了起来。 申屠尊立在院中,屋内传来玉汝恒银铃般的笑声,他抬眸直视着前方,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玉汝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尊,那便依你。” 申屠尊转眸冷视着她,突然抬手抚过她的脸庞,“好了,我知你不止是来看我的,你且去吧,人家都等急了。” 玉汝恒嘴角微勾,随即笑道,“那你再等等我。” “恩。”申屠尊说罢重新回了屋子。 玉汝恒冲着他的背影笑着,随即转身便看见黎穆染走了过来。 “皇姐。”黎穆染看向玉汝恒笑着开口。 “随我去藏书阁。”玉汝恒说着已经牵着他的手前往藏书阁。 待入了藏书阁,里头虽然有人多,却依旧寂静无声。 她大步流星地入了里头,便看见云景行与秦玉痕二人正在对弈,她握着黎穆染的手随即上前,低头看了一眼,而后便带着黎穆染前往鼠王处。 云景行与秦玉痕同时抬眸看了过去,也不过是淡淡地一眼,随即便又专注的下棋。 玉汝恒拿出一本书卷递给黎穆染,“将这个拿去。” “哦。”黎穆染接过书卷,翻阅了几页,双眸闪过一抹惊讶。 玉汝恒笑看着他,“怎么?” “皇姐,这……”黎穆染看向玉汝恒时,嘴角挂着笑意。 “我知晓你喜欢。”玉汝恒笑着说道。 黎穆染点头,而后便收了起来,而后转眸看着云景行与秦玉痕,“皇姐,可是要回去了?”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上前行至他们面前,“我过来瞧瞧。” “难得你还惦记着我。”秦玉痕淡淡地开口。 玉汝恒听着嘴角一撇,“我不记得你还能记得谁?” “好了,你若有事便自去忙吧。”秦玉痕摆手道。 玉汝恒凑上前去,笑吟吟地看向云景行,“那我走了?” “恩。”云景行轻声应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而后便握着黎穆染的手离开了藏书阁。 等出了山谷,回到军营,司徒墨离幽怨地看着她。 玉汝恒干咳了了几声,“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你想让我用什么眼神看你?”司徒墨离冷哼一声。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你过来。” “不去。”司徒墨离转身便向前走去。 玉汝恒哼了一声,看向对面的申屠凌,“他竟然跟我耍起了小性子?” 申屠凌不过是低笑道,“他不过是心里头难受。” “我知道。”玉汝恒上前拍着申屠凌的肩膀,“我去看他。” “恩。”申屠凌突然握着玉汝恒的手,“小玉子,也就你能包容他的这性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好了,你何时也学会说这种话了?” “那我不说了。”申屠凌松开她的手,低声回道。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跟着笑了,而后便上前,远远便看见司徒墨离背对着她立着,她笑着上前行至他的身侧,“闹小性子?” 司徒墨离侧眸看着她,“你还记得我?” 玉汝恒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袖,“如今便闹起来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该怎么过怎么过。”司徒墨离也不想如此,不过心头总是难免的失落。 玉汝恒向他的肩头靠了靠,“你啊,总是如此,嘴硬心软。” 司徒墨离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谁让这世上只有一个你呢?” “那也只有一个你啊。”玉汝恒顺着回道。 “可是你的心中却不止一个我,而我却总是想要让你成为我的。”司徒墨离最终还是说出了压抑在心头的话。 玉汝恒笑着开口,“我知道。” “小玉子,我只是控制不住。”司徒墨离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好好地改改我这性子。” “倘若真的改了,你便不是墨离了。”玉汝恒笑吟吟地注视着他,“我就喜欢你这拈酸吃醋的样子。” “哎呀。”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原来小玉子喜欢我如此啊。” “恩。”玉汝恒点头,“我只想等到我们老去的时候,都会如此。” “好,到那个时候我便天天陪在你的身边。”司徒墨离抱紧她,一早的沮丧与醋意在见到她之后早已消散,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回眸的一笑罢了。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二人便如此相拥着。 这两日,玉汝恒并未太多地干涉朝堂之事,子伯已经安排好了边关的事宜,而莫悠尘也已经安排好了朝堂之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到了出发的时候。 申屠尊站在山谷内的院中,看着对面温柔浅笑的玉汝恒,他不知道为何,心头总是难安,只觉得此次离别,怕是永远无缘再见。 玉汝恒笑看着他,“等我回来可好?” “恩。”申屠尊直视着她点头。 “申屠尊,一定要等我,知道吗?”玉汝恒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而后看向无欢,摸着他的头发,“好好照顾你师父。” “是,师母。”无欢点头。 玉汝恒蓦然地转身,离开了山谷。 申屠尊立在院中许久许久,直至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他转身回去。 无欢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他答应过二师父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一行人是骑马离开,倘若坐马车实在是无法坐在一起,故而,最方便的便是马车。 半个月之后,一行人便抵达了渡口,而后乘船前往西海之巅。 玉汝恒站在船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云景行立在她的身侧,“你是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恩。”玉汝恒点头。 “皇弟这几日是不是将恢复记忆的法子告诉了无欢?”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不错。”玉汝恒点头应道,“倘若我回不去,这江山我也还给他。” “玉儿,你以为如此,他便能活着?”云景行不由得笑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他会的,因为我给了他希望。” “什么?”云景行看着她问道。 “如今不能说。”玉汝恒靠在云景行的怀中,“景行,我能见到云轻了。” 云景行抬手搂着她,“在你的心中我与云轻谁重要?” “都重要。”玉汝恒低声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对于我比性命还重要。” “玉儿,你要记住,不论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以你为重。”云景行轻声开口。 “恩。”玉汝恒点头,其实,此次前去,有着太多的未知,她清楚,他们也清楚。 她可以让他们都待着,她独自前往,可是她很清楚,他们想要的不是如此。 江铭珏行至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小玉子,倘若不错的话,我们很快便能抵达西海之巅。” “恩。”玉汝恒点头,她转眸看着他,“你如今比我还熟悉。” “小玉子,也不知道西海之巅是不是原先的样子。”江铭珏担忧地说道。 “也许吧。”玉汝恒也不确定,毕竟上次离开的时候,她以为是永别了。 “小玉子,你有没有觉得,凌寒是故意引你前来?”江铭珏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低声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又看向江铭珏,“是该有一个了断了,凌寒想要的不过是娘亲的一个承诺罢了。” “可是他……”江铭珏低声道,“任谁都不可能释怀。” “玉儿,也许很多事情都会解开谜底。”云景行转眸看着她,“你害怕吗?” “害怕?”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为何要如此说?” “不知道,我总有些不踏实。”云景行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玉汝恒双眸微眯,“景行,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只是不确定。”云景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远非那么简单。” 玉汝恒低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再退缩逃避。” “我陪你。”江铭珏握紧她的手,“这次你可不能再将我推出去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上次前去西海之巅发生的那一幕,如今想起亦是心惊胆战。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害怕的是什么,她点头应道,“恩,放心吧。” “但愿如此。”江铭珏显然心有余悸。 玉汝恒浅笑道,“大不了,你到时候缠着我的手。” “这个是个好法子。”江铭珏想了想,突然转身向船舱内走去。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眸看向云景行,“他是被上次之事吓到了。” “换成是我,也会吓到。”云景行直言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我知道了,上次是我不对。” “你知道便好。”云景行抬眸看着前方,“玉儿,若是我们……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毕竟申屠尊还在等你。” “你说什么胡话。”玉汝恒握紧他的手,“你们必须与我在一起,不论如何。” “我不过是……”云景行还未说完,便被玉汝恒打断了话。 “不许胡思乱想。”玉汝恒沉声说道。 “好,我不说了。”云景行低声说道。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沉吟了片刻,海风吹拂在她的脸颊上,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可是心头却不平静。 司徒墨离坐在船舱内,双眸却从未从玉汝恒的身上移开过,冷哼一声,“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你啊。”申屠凌端过热茶递给他,“何苦呢。” “哎。”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江铭珏看着他们二人,又看向一旁斜靠在软榻上的秦玉痕,似乎并无任何地举动,再看向子伯与莫悠尘,黎穆染,似乎也都是静静的,他双眸微微一动,便也不说什么。 玉汝恒知晓再如此吹海风下去,怕是里头要闹翻天了,故而牵着云景行的手转身入了船舱。 司徒墨离抬眸看向玉汝恒,低声道,“舍得进来了?”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你若是不想让我进来,我便继续出去吹风。” “好啊。”司徒墨离随即起身,拽着她的手便直接越过云景行出了船舱。 玉汝恒嘴角一撇,随着他出了船舱,二人站在船头,她看着他,“得逞了吧。” “哼。”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怎么,你陪着他吹风便可以,怎得就不能陪我了?” 玉汝恒双手搂着他的腰,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口,“我怕冷,你抱紧点。” 司徒墨离又是一顿,前一刻二人还像是要吵闹一番,后一刻,她便如此扑了过来。 他无奈地苦笑,果然,他这辈子当真是拿她没办法。 子伯抬眸看向船舱外相拥的二人,抬眸看向莫悠尘,“离世子总是爱耍这些小心思。” “心里舒服便好。”莫悠尘浑然不在意,显然,他如今看开了不少。 子伯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谁让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呢。 云景行侧眸看向秦玉痕,二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 黎穆染只觉得这种气氛还真是透着诡异,凑近江铭珏,二人互相递着眼色。 海上漂泊的日子过得极快,许是人多,故而也不觉得漫长,十日之后,众人登上了西海之巅。 云景行站在海滩上,看着远处那巍峨的宫殿,沉寂清冷的眸子并未有任何地异样。 司徒墨离仰头看着,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西海之巅与我上次所见的不同了。” “恩。”玉汝恒点头。 “不过看着又有些一样。”司徒墨离能够敏锐地感觉得到这处的气息不正常。 玉汝恒接着说道,“你可是闻到了血腥味?” “不错,而且还很浓,不过里面却夹杂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又看向其他人,“休息一个时辰,我们上山。” “好。”众人应道,随即便围坐在一起,简单地用了一些吃食。 江铭珏已经有所准备,故而早早地准备妥当,不放心地看着玉汝恒,当真寻到了一根金丝绳,绑在了他与玉汝恒的手腕上。 众人见状,并无任何地异议,反而很是赞同。 玉汝恒不由的失笑,却也任由着江铭珏如此。 一行人便一同上山,前往宫殿。 “小玉子,你不觉得上山的路不对了?”江铭珏在一旁说道。 “的确不同了。”玉汝恒微蹙着眉,停顿了片刻,“不过,我想凌寒跟柳芳华应当在宫殿。” “为何?”申屠凌在一旁问道。 “因为墨离说的那股香气。”玉汝恒接着说道。 “不错,那股香气,有一丝是属于柳芳华的。”司徒墨离低声说道,说罢之后还不忘与玉汝恒对视一眼。 玉汝恒浅笑着点头,而后说道,“继续吧。” 众人继续走着,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众人脸色都变得惨白不已,而且内力使不出来。 江铭珏看着他们,又看向玉汝恒,“小玉子,这不是中毒。”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她眉心间的白玉芙蓉在此刻变得越发地清晰,她掌心微动,硬是将白玉芙蓉逼了出来,而后咬破手指,滴落在白玉海棠上,接着放在了他们的身上,不一会,他们才渐渐地有了力气。 “小玉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玉痕看着她低声问道。 “是凌寒布下的。”玉汝恒接着说道,“也许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 “那我们……”秦玉痕低声道,“我只怕越往上,等我们到了宫殿,怕是也没有力气护着你。”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们,“不怕,我不会。” “恩。”玉汝恒摇头道,“你们只要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好。”众人点头,便随着她一同上前。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只觉得一阵晕眩,而且呼吸越发地困难。 玉汝恒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将白玉芙蓉放在江铭珏的手上,“你让他们握着它。” “好。”江铭珏当握着白玉芙蓉的时候,当真好了许多,随即便一个一个传了下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抵达了宫殿,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殿门紧闭,却散发着阵阵地血腥味。 司徒墨离眉头紧蹙,“小玉子,你要进去吗?” “恩。”玉汝恒点头,转眸看着他们,“可是,你们怕是无法进去。” “不成。”云景行上前,“我们必须进去。” 玉汝恒迟疑片刻,接着说道,“你们等等。” 她随即凝聚内力,双掌硬是将眼前的殿门推开,便看见一道红光射了出来,一道强风吹来,浓烈地血腥味扑鼻而来。 众人面色一僵,待看去,皆是一片惊讶。 “小玉子,这……”司徒墨离双眸微沉,整座宫殿皆被鲜血浸染,甚至是淹没。 她随即合起双眸,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接着便看见一道红光落下,待众人看清楚时,已经是一片雪团,根本分不清模样,只是浑身流淌着血水。 “这是什么东西?”申屠凌沉声道。 “她是柳芳华。”司徒墨离眉头紧皱,随即说道。 “什么?”众人一阵惊叹,便看见那团血红直直地向玉汝恒冲来。 “小心!”秦玉痕连忙上前挡在了玉汝恒的面前。 玉汝恒嘴角微勾,只见那血红还未靠近玉汝恒,便被一道强光直接打飞出去,而后便又重新落在了宫殿内,紧接着化成了一滩血水。 “这……这……”子伯一阵惊呼,只觉得太不可思议。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们,“你们不能进去,听我的。” “可是你……”江铭珏看着玉汝恒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金丝绳便系着,倘若你担心了,便扯动一下。”玉汝恒看向江铭珏说道。 他犹豫地看着她,转眸看着云景行,“皇兄,这……” “她若是要去,便随她吧。”云景行看着玉汝恒说道。 “不成。”司徒墨离当场拒绝,“小玉子,你若是进去……” “不会的。”玉汝恒笑着应道,“你忘记了,这里是我的家。” “这……”司徒墨离这才想起,可是还是不放心。 玉汝恒看着他们,“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众人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同生共死,故而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 玉汝恒笑看着他们,而后便纵身一跃,入了宫殿。 “小玉子!”司徒墨离惊叫道。 便看到玉汝恒并未落下,可是整个人飘在了半空中,随着一道强光落下,她似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玉汝恒眼前一晃,便看见眼前的宫殿干净无尘,她循着记忆缓缓地向前走着,直至看到眼前的熟悉的身影时,一阵激动,连忙冲了过去,“云轻。” “嫣儿。”和煦如暖阳的声音,还有那云淡风轻的卓然风姿,他缓缓地转身,笑吟吟地看着她。 “云轻,随我回去吧。”玉汝恒仰头看着她说道。 “嫣儿,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啊。”云轻轻抚着她的容颜,低声说道。 “可是我想让你的人也陪在我的身边。”玉汝恒紧紧地抱着他,轻声说道。 “嫣儿,其实……”云轻欲言又止,随即便握着她的手,“你随我来。” “好。”玉汝恒点头,便随着他一同穿过抄手游廊,向前走去。 她看着眼前的景色,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握着她的手,始终是那般地温暖,那种暖意让她莫名地安心,她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 云轻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容,转眸看着她,“走吧。” “恩。”玉汝恒点头,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她警觉地向前看去。 “嫣儿,他们已经在这处僵持了许久了。”云轻说话间,亦是叹了一口气。 “你呢?”玉汝恒转眸看着云轻,“云轻,他们为何会如此?” 云轻幽幽地叹了口气,“嫣儿,我无能为力。”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抬眸看去,便看见娘亲安静地坐着,而她四周围着黎邈、凌风、陆通,一道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而对面则是凌寒,他以一人之力对抗着四人。 玉汝恒只觉得奇怪,凌寒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轻看着她,“他要破了这诅咒,将你娘救出去,可是,可知天道轮回,又岂是他一人之力能成的。” 玉汝恒眉头紧蹙,“倘若真的破了呢?” “西海之巅尽毁,而你也会死。”云轻低声说道。 “所以,娘亲还是为了我。”玉汝恒嘴角微勾,抬眸看向云轻,“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 “你随我来。”云轻自始至终都牵着她的手,待行至另一处僻静之地,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模样,双眸一沉,“藏书阁?” “不错。”云轻点头,“这与那山谷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玉汝恒越发地惊讶,转眸看着云轻,“那申屠尊……” “你是想说他为何知晓的?”云轻看着玉汝恒说道。 “恩。”玉汝恒点头。 “这个……是我告诉他的。”云轻接着说道,“嫣儿,申屠尊与云景行其实是双生子。” “什么?”玉汝恒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们根本不像啊。” “当年,凌寒将申屠尊偷了出来,而后将他偷偷地换到大骊,将他的容貌更是做了一番改变,故而才会如此。”云轻接着说道,“故而,申屠尊与云景行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汝恒整个愣在了原地,越发地不解其意。 “凌寒当年如此做,是为了让申屠尊与云景行自相残杀,可是,他未料到,你的出现,改变了他所有的计划。”云轻看着玉汝恒接着说道,“云景行与申屠尊同时爱上了你,当初,凌寒知晓你是云蔓的女儿,他收了申屠尊为徒,想要利用申屠尊毁了大冶,逼云蔓现身。” “然后呢?”玉汝恒继续问道。 “申屠尊年幼的时候便守在你的身边,那时凌寒总是偷偷地带着申屠尊前来见云蔓,远远地瞧着,如此一来二去,申屠尊便默默地跟在了你的身旁。”云轻看着玉汝恒说道,“也不知是什么机缘,你的娘亲,便是云蔓发现了申屠尊,待看到他的长相时,便认了他做徒弟,而后便教了一些东西与他,渐渐地,申屠尊每次随着凌寒前来,总是会偷偷地跟在你的身后,直至后来,你大病一场,他守了你整整三天三夜,被凌寒发现了真相,凌寒便带着他离开,直至他成年之后,再未让他踏足过大冶。” “这其中定然发生过什么吧。”玉汝恒缓缓地坐下,靠在云轻的怀中问道,她心头早已掀起了千重浪,可是,看着云轻,却总能很平静。 “你娘亲将你的身世告诉了他,让他暗中保护你。”云轻看着她,“他成为太子之后,总是会偷偷地潜入大冶去,远远地看着你,而他在得知你的身世之后,便已经做了决定,他给自己立了一个无字牌位,在大冶部署势力,进而控制了云景行,直至大冶被灭,他本想着能够及时的赶到,将天下给你,可是未料到看到的却是你的尸体。” “他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玉汝恒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千斤石头狠狠地敲着,痛得眼角酸涩,让她踹不过气来。 “他不能。”云轻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他知晓你所爱的并非是他,而他终究不能陪你一辈子,在他攻下大冶的那一刻,便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你那么看重大冶,那么看重你的亲人,他毁了你所有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奢望你能爱他呢?而且,他更加地清楚,你爱的是他的双生弟弟。” “什么?”玉汝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云轻,你说什么?” “嫣儿,我不过是幻影罢了,我是这几世轮回中的幻影,是这几世轮回的执念,凌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困住,而后变成了浮屠,而我想要见你,因缘际会下,我才寻到了这一世的我,那便是云景行。”云轻看着他,“嫣儿,云轻便是云景行,你所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这……”玉汝恒抬眸怔怔地看着他,“那为何你二人的容貌不一样?” “我是寄存在他记忆中的执念,故而,你所看到的也是我的模样。”云轻轻轻地拥着玉汝恒,“公主殿下,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那道白色的身影,她看到的只是虚幻的模样,如今却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她抬眸看着他,“云轻,云轻……” “嫣儿,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莫要辜负了这一世的我。”云轻低声道,“云景行的那部分记忆被我刻意地抹去了,故而他才记不起,未料到他即便如此,最终还是爱上了你。” “那么申屠尊呢?”玉汝恒不禁问道。 “他不是我。”云轻摇头道,“可是,他却为了你付出了所有,用尽了心计,颠覆了天下,为的便是你。” 玉汝恒浑身一颤,抬眸看着他,“云轻,他知道这些吗?” “申屠尊之所以还活着,是我救了他,我不想让你伤心。”云轻看着她,“嫣儿,我会让云景行恢复记忆,只是申屠尊……” “不,不能让他记起过去,那太痛苦了。”玉汝恒摇头道,她如何在知道真相之后,再让他陷入痛苦呢? “嫣儿,如今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便明白凌寒想要做的是什么。”云轻看着她,“他想要的是你的娘亲,倘若他破了这阵法,你娘亲纵然出去了,可是,你却会被淹没在此。” “可是……”玉汝恒看着他,“娘亲为我牺牲的太多。” 云轻看着她,“嫣儿,你进去吧,这里头也许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云轻,那你呢?”玉汝恒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云轻浅笑着,“我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如今凌寒再也困不住我,我也自然而然地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嫣儿,好好爱他们,才不辜负我。” “云轻,我不要你走。”玉汝恒连忙上前抱紧他。 “嫣儿,我一直都在啊,你忘了吗?”云轻轻轻地拥着她,低声说道。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云轻便是云景行,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清楚的明白,云轻是云轻,云景行是云景行。 云轻笑着说道,“等云景行恢复记忆之后,你们曾经的过往都会渐渐地记起,你便会明白,你的心里自始至终爱的便是他,他便是我啊。” 玉汝恒只觉得一阵恍惚,还要说什么,却看见云轻渐渐地变成了虚幻,她抬步想要抓住,可是手是空的,她看着他温暖地笑容渐渐地化成点点的金光,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前。 玉汝恒呆愣在原地,整个人瘫软在地,“云轻……云轻……你不要走……” “嫣儿,不要忘记了他们还在等你。”云轻的声音渐渐地飘散,却是对她最后的叮嘱。 玉汝恒抬眸看着前方,整个人似是茫然无措,直至最后她才回过神来,收敛思绪,转身冲进了藏书阁。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藏书阁,似是看到了申屠尊那冷峻的容颜,压抑着的痛苦,她紧紧地握着双手,不,她要回去见他,他还在等她。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一排排书架,快速地翻阅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却不敢有半分地停歇。 而此刻立在殿外的众人,却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便看见云景行面色惨白地半跪在地。 “皇兄。”江铭珏一阵惊讶,连忙蹲下。 “头疼。”云景行皱着眉头,头像是要裂开一般,一道白光闪过,似是有什么注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他这是怎么了?”司徒墨离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不知。”江铭珏摇头说道。 “我看着像是中邪了。”申屠凌在一旁继续开口。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云景行突然睁开双眸,那眸光闪过一抹华光,他整个人才缓缓地睁开双眸,直视着那宫殿,有些不知所措。 “皇兄,你怎么了?”江铭珏连忙上前问道。 云景行转眸看向江铭珏,而后又看向他们,随即敛眸,低声道,“没什么。” 秦玉痕能看出云景行的不对劲,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关心的是玉汝恒安慰。 如此又过了许久,司徒墨离有些焦急,“不如我冲进去看看。” “不可。”云景行在此刻开口,“能不能过得了这个关,只能靠嫣儿。” “嫣儿……”司徒墨离狐疑地看着云景行,“你怎会突然唤她嫣儿的?” 云景行只是直视着前方,低声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江铭珏看向云景行问道。 “我之前忘记的过去。”云景行低声说道。 “皇兄,你记起来了?”江铭珏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呢?” “如今我们只能耐心地等。”云景行却不愿意多说,只是淡淡地开口。 秦玉痕仔细地打量着云景行,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云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愕不已,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云轻,这怎么可能?”司徒墨离连忙出声道。 “是,我是云轻。”云景行转眸看向秦玉痕,“看来还是你了解我。” “你与云轻本就很像,而你适才的举动太奇怪。”秦玉痕接着说道,“只是,你为何会突然记起来了呢?” “因为嫣儿。”云景行转眸看着他们,“凌寒试图冲破阵法,将云蔓救出来,可是,倘若如此做的话,整个西海之巅便会淹没,而嫣儿也会跟着死。” “什么?”众人再一次地惊讶出声。 “如今靠的只有嫣儿自己。”云景行低声说道,“我们耐心等吧,且不能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秦玉痕知晓云景行所言绝对不假,不过他似乎还关心着另一件事情,“既然你记起了之前的事情,那么申屠尊呢?” “这……”云景行低声说道,“我的记忆是被封存了,申屠尊的也是如此,不过,倘若我并未动手,他是不会记起的。” “那我的那个法子呢?”江铭珏不禁问道。 “我会制止。”云景行低声道,“嫣儿不想让他再想起。” 众人皆沉默不语,这一刻,他们只想玉汝恒能够安然无恙。 而此时的玉汝恒正在快速地翻阅着书卷,想要寻到能够破解的法子,时间缓缓地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玉汝恒一阵心惊,连忙放下书卷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立在殿外的他们也感觉到了阵阵的摇晃。 “这是阵法要破了吗?”子伯开口道。 “看来是。”莫悠尘附和道。 “那皇姐呢……”黎穆染担忧不已。 “不要着急。”云景行并未有丝毫地慌张。 秦玉痕看向云景行,而后说道,“不错,如今我们只能等,倘若真的破了,大不了我们随着这西海之巅一同埋葬。” “秦兄说的不错。”司徒墨离看向秦玉痕,改了称呼。 申屠凌看着前方,“如今比我们更着急的是小玉子。”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江铭珏低声说道。 “等吧。”子伯微微蹙眉,开口道。 “我相信嫣儿不会放弃。”莫悠尘也跟着说道。 玉汝恒冲了过去,便看见凌风与陆通,还有王叔黎邈渐渐地变成了虚幻,而凌寒周身的那道黑光变得越来越强大,几乎要将对面的金光吞没。 玉汝恒连忙上前,将白玉芙蓉逼出,而后笼罩在金光之上,接着合起双眸,此时此刻,她必须拖延时间,而且尽快地想到解决之法。 外面渐渐地没有了摇晃响动,黎穆染松了口气,“皇姐想到法子了吗?” “也许只是暂时的压制。”云景行淡淡地开口。 “那可怎么办?”江铭珏也有些按捺不住。 “等。”云景行不动声色地说道。 凌寒紧闭着双眸,此刻却突然睁开,怒视着玉汝恒,“你以为你能阻拦的了我?” “凌寒,你放手吧。”云蔓看着凌寒,低声说道。 “不。”凌寒直视着她,“我定要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云蔓看着他,又看向玉汝恒,面色痛苦,“凌寒,你若执意如此,我便毁了自己。” “蔓儿,我不准。”其他人此刻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云蔓看着他们,双眸泛红,饶是她从前再坚强,可是此刻却也显得有些无助。 “凌寒,你为何偏偏要如此呢?”云蔓看着他,“你太自私了。” “我不管。”凌寒看着她,“比起失去你的痛苦,我如今是一刻都是能再等了。” 玉汝恒听着凌寒的话,突然想起了申屠尊,这二人是何等的像,可是,凌寒太过于极端,而申屠尊却为了她牺牲了所有。 她稳定心神,继续想着什么,只是此刻,她身上似是渐渐地笼罩着淡淡地红光,那是自小腹处慢慢地延伸而出。 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看着云蔓,低声道,“娘,我有法子了。” “嫣儿,不可以。”云蔓摇头,“你可知如此做有多危险?” “我不能失去你们。”玉汝恒低声道,“更不想失去他们。” “可,这是你的亲骨肉啊。”云蔓自然知晓玉汝恒已经怀有身孕。 她紧抿着唇,“这个孩子会明白的。” “不,嫣儿,你不能这样自私。”云蔓语气坚决,“你若是敢伤害腹中的孩子,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陆通、凌风、黎邈、凌寒大声唤道。 玉汝恒看着云蔓,忽然收手,接着说道,“娘,难道你想让我死吗?” “嫣儿……那可是你的骨肉,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杀了自己的骨肉。”云蔓痛苦地看着她,她绝对不允许。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娘,我不会伤害孩子。” “那你要如何做?”云蔓这才冷静下来,低声问道。 玉汝恒看向凌寒,“你可信我?” 凌寒冷视着她,“只要你能救她,即便舍了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玉汝恒未料到兜兜转转,最后引起这一切悲剧的竟然是凌寒,而这个人所做的这一切却都是为了一个“爱”字。 她转眸看向云蔓,又看向凌寒,“你若信我,便随我来。” “好。”凌寒看向玉汝恒,抬眸看向云蔓,随即收起内力,起身随着玉汝恒入了藏书阁。 玉汝恒看着凌寒,“这藏书阁内的书籍,你可都看过?” “不曾看过。”凌寒摇头。 “也许,这便是能破解的法子。”玉汝恒接着说道,“你且看这些书籍。” 凌寒抬眸逐一地看过,并未发现特别之处。 玉汝恒突然扬起双手,便看见那些书卷随着她的内力而突然飘散在空中,紧接着围成了一道强烈地金光,玉汝恒看着凌寒,“我们可用这书籍铸成一道围墙,压制住阵法,而将娘亲他们救出来。” “此法可行?”凌寒显然有些惊讶。 “可行。”玉汝恒点头应道,“不过,需要一些灵气,那便是我腹中的孩儿。” “可是,你不是说……”凌寒看着她说道。 “故而,需要你助我。”玉汝恒看向凌寒,“我知晓你当年为申屠尊变换了容貌,想来亦是能将这孩子的一丝灵气渡出来,待你将这灵气渡出,我便可以用这灵气将这凝固住。” “我试试。”凌寒看向玉汝恒,“那么此事……” “凌寒,我想活,我想他们都活着。”玉汝恒看向凌寒说道,“难道你不想活着陪在我娘亲的身边?” “想。”凌寒看着她,双眸一暗,接着说道,“只要你信我。” 玉汝恒随即盘膝而坐,抬眸看向凌寒,“开始吧。” 凌寒也不再犹豫,而是缓缓地合起双眸,却并未坐下,而是双手合十,渐渐地整个藏书阁内的书卷围成一圈,旋转地速度越发地快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玉汝恒只觉得身体似是飘了起来,而小腹处更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渐渐地脱离了她的小腹,而后变成了一点红光,凝聚在了凌寒的掌心。 玉汝恒连忙睁开双眸,拼劲最后地一口气,拔出腰间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落在白玉芙蓉上,她快速地将那红光渡入了白玉芙蓉内,紧接着白玉芙蓉变得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变成将整个藏书阁撑破,如一座大山一般住了整个宫殿。 宫殿开始剧烈地晃动着,玉汝恒飞身而出,看向凌寒说道,“还不快点将娘亲带出去。” “哦,好。”凌寒应道,连忙上前便要带着云蔓离开。 “他们呢?”云蔓看着他们,却不肯离开。 玉汝恒看着他们虚幻的身影渐渐地恢复过来,玉汝恒看着云蔓,“娘,你先随着凌寒离开,他们此刻正在慢慢地恢复,等到宫殿内的血褪尽了,他们便能离开。” “不成,我怎能弃你们而去。”云蔓说着便看向玉汝恒,执意不肯走。 玉汝恒无奈,随即看向他们,抬眸看着眼前依旧晃动的宫殿,转眸看着那白玉芙蓉已经渐渐地从血红色变成了白玉色,玉汝恒这才渐渐地松了口气。 殿外,司徒墨离只觉得眼前的血腥味变得极淡,而那宫殿的血渐渐地褪去,他转眸看着云景行,“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嫣儿想到了法子。”云景行这才展露了笑颜。 众人皆是一片喜悦,只等着她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宫殿内泛着金光,那鲜血彻底地褪去,而地上躺着柳芳华,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而玉汝恒的身体还在半空中飘着,又过了许久,玉汝恒猛地睁开双眸,随即落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连忙冲了进去。 随之落下的还有云蔓、凌寒、凌风、陆通与黎邈。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几人,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我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好。”云景行连忙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嫣儿,我一直都在。”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云景行,那样和煦的声音,那熟悉的话语,她这才明白,云轻便是云景行,他们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靠在他的怀中,“好。” 秦玉痕站在一旁看着,双眸闪过一抹黯然,众人却来不及叙话,转身便齐齐地冲出了宫殿。 凌寒抱着云蔓,不舍得松开。 云蔓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抬眸看向一旁的陆通与凌风、黎邈,“我们先离开这里。” “恩。”三人点头。 一行人便快速地下山,直至彻底地离开西海之巅,船飘荡在大海上,众人才松了口气。 十几年来,云蔓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宫殿底下,如今重见阳光,却像是恍若隔世。 玉汝恒自靠在云景行的怀中便昏了过去。 云蔓紧张地坐在一旁守着她,江铭珏坐在一旁为她把脉,一阵惊讶,抬眸看着他们,“小玉子有了两月的身子。” “你怎得现在才发现?”司徒墨离先是一阵惊讶,随即上前看向江铭珏质问道。 “她之前身子本就不妥,我一时大意。”江铭珏垂眸自责道。 “是她腹中的孩子救了我们。”云蔓轻抚着玉汝恒的容颜,这样碰触的温暖让她也随之露出慈爱的笑容。 众人见状,便安静地立在一旁不语。 云蔓抬眸看着云景行,低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苦的不是我。”云景行低声说道。 云蔓微微点头,“是啊,苦了那孩子了。” 众人不解地看向云景行,却看见他只是沉默不语,他们便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小玉子何时能醒?”申屠凌担心地问道。 “这个……”江铭珏低声道,“她的胎气微弱,而且伤了元气,怕是要昏迷些日子。” “那孩子能保住吗?”秦玉痕继续问道。 这些时日他们都跟她在一起,倘若是两月,那么,他们都与她在一起过,故而,这孩子也许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能。”陆通却在此刻插嘴道,“我在,怎么可能保不住。” 云蔓抬眸看向陆通,冲着他微笑着,“只要能保住便好。” 陆通回望着云蔓,二人之间传递着难掩的深情。 黎邈站在一旁干咳了几声,如今这气氛显得越发地不正常。 云景行转身便出了船舱,看见站在船头的凌寒,上前站在他的身侧,“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凌寒负手而立,沉声启唇。 “后悔当年将申屠尊抱了出去。”云景行淡淡地说道,“造成了这么多的悲剧。” 凌寒扬声一笑,“不后悔,他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为了成全那个丫头,毁了自己。” 云景行抬眸看着前方,“但愿你不后悔。” 凌寒低声道,“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我做什么都不后悔。” 云景行转眸看着缓缓走来的云蔓,随即转身离开。 云蔓自然听到了凌寒的话,她双眸闪过一抹黯然,缓步上前,“你有何打算?” “回无涯门,自此不会再踏出无涯门半步。”凌寒转眸看向云蔓,那冷峻的容颜上此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蔓儿,我凌寒这一生所求的只是你能平安地活着。” 云蔓看着他,低声道,“你记住你所说的。” “恩。”凌寒点头,随即转身便看着前方的大海。 云蔓转身离开,抬眸看着对面站着的凌风,她缓缓上前,靠在他的怀中,不发一言。 玉汝恒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总是有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围在她的身边,天真地笑着,可是当她要靠近的时候,孩子却不见了。 她拼命地想要将孩子抓住,可是最终却是一场空。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地惊醒,抬眸看着四周,对上一双温柔的双眸,她微微一顿,“娘。” “嫣儿。”云蔓看见她醒了,连忙握着她的手。 “娘。”玉汝恒轻声地唤道,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嫣儿,苦了你了。”云蔓抱着玉汝恒低声说道。 玉汝恒低声道,“苦的是娘,是嫣儿害了娘。” “傻孩子,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你放心,孩子无碍。”云蔓轻轻地抱着她,低声说道,“你昏睡了半月,他们可都没日没夜地陪着你,再过十日,我们便回去了。” “恩。”玉汝恒点头,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娘,那你呢?” “我啊,要回无忧门。”云蔓看着她,“再不回去,你师公该疯了。” “那……”玉汝恒接着说道,“我陪娘去。” “傻孩子,你如今是双身子,陪着你的不是我,这些年来,我亏欠他们太多,是该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了,嫣儿,你要好好地对他们。”云蔓蹭着玉汝恒的脸颊,“你是我的孩子,我只想你幸福。” “娘。”玉汝恒靠在云蔓的怀中,眼角泛红,她低声道,“我会好好地活着,等好些了,我便去看您。” “好。”云蔓点头,与玉汝恒待了一晚,便与陆通、凌风跟黎邈前往无忧门。 而凌寒自靠岸之后便自行离去,自此再未踏出无涯门半步。 云景行低头注视着她,“嫣儿,嫣儿……” “云轻。”玉汝恒轻抚着他的脸庞,抬手卷起他的手臂,手臂上那雪莲是那般地清晰,玉汝恒不解道,“之前为何没有?” “被消去了。”云景行抱紧她,“嫣儿,唤我景行吧。” “恩。”玉汝恒看着云景行,“景行,你终于回来了。” 云景行俊美绝世的容颜上始终挂着淡淡地微笑,如暖阳般笼罩在她的身上,她靠在他的怀中,闭着双眸,那熟悉的气息,她低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只不过你被封存了记忆,你身上的暖意也消散了。” “可是,我们还是相爱了不是吗?”云景行庆幸地说道,“嫣儿,我爱你。” “景行,我也爱你。”玉汝恒深情地注视着他,突然想到申屠尊,低声道,“申屠尊的事情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很小的时候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总是追着一个女子的背影,等渐渐长大了,我才知晓那个背影便是你,所以我便去寻你,可是我还是会做那个梦,直至最后,我才明白,其实那个梦并非是我的,而是另一个人的。”云景行垂眸看着她,“嫣儿,他对你用情至深,你可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我不想他记起过往。”玉汝恒看着云景行说道。 “可是……这对他不公平。”云景行轻声道,“你难道不想他记起过往之后,将完整的自己给你吗?”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可是,骄傲如他,又怎会接受现在的我?” “傻嫣儿。”云景行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愿意,我便不会让他想起。” 玉汝恒点头,靠在他的怀中,“景行,我太自私了,过去太痛苦,我只想让他快了地活着。” “再过几日,等你见到他之后……”云景行见玉汝恒渐渐地闭眼睡下。 他随即将她小心地放在马车内,转身出了马车,看向秦玉痕,“你进去陪她。” “恩。”秦玉痕点头,而后便钻进了马车。 司徒墨离等人骑着马,转眸看向云景行,“为何偏偏让他进去?” “不为何。”云景行淡淡地说道,“我知晓离世子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低声道,“我只是担心她。” “她不过与我说了一会子话,便累了。”云景行看向司徒墨离,“离世子待会进去看看,也许她心情会好些。” 司徒墨离微微一顿,抿唇不语,双眸溢满了担忧。 秦玉痕将玉汝恒抱在怀中,玉汝恒也不过是小憩一会,抬眸对上秦玉痕的双眸,浅笑道,“我这几日有些虚弱。” “恩。”秦玉痕低头吻上她的唇,“我哪都不去,陪着你可好?” “求之不得。”玉汝恒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玉痕,我们终于可以平安过一辈子了。” “你想去哪?”秦玉痕笑着问道。 “你想去哪?”玉汝恒反问道。 “你去哪我便去哪。”秦玉痕接着说道。 “去山谷,那里与世隔绝,风景不错,或者是去那个小镇,那里有庄园,还有我特意在山中修缮的院子。”玉汝恒笑着说道。 “都好。”秦玉痕轻轻地抱着她,“只要有你。” 玉汝恒浅笑着再一次地闭着双眼,秦玉痕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而后便钻出了马车,抬眸看向司徒墨离,“去吧。” 司徒墨离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车上,待入了马车内,看着如此安然沉睡的玉汝恒,突然显得有些局促,缓缓地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 玉汝恒歇息了几日,身子恢复了不少,等回到边关,她亦是能够自由行走,故而便迫不及待地赶去了山谷。 待她缓缓地靠近院子,走在熟悉地院中,一步一步地靠近屋子,屋门突然打开,那挺拔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露出淡淡地笑容,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我回来了。”玉汝恒轻声说道,张开双臂等着他的靠近。 申屠尊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久久地无法回神,一阵清风袭来,他猛地惊醒,大步地走上前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却是一言不发,他只要这样抱着她便好。 悠悠山谷内,花香四溢,远处的池塘边不知何时种满了并蒂莲,而院中,她与他相拥而望,她仰头看着他,无数地思念涌上心头,化成了这一腔柔情。 他说,“并蒂莲都盛开了,你若再不回来,我便将并蒂莲都毁了。” 她说,“申屠尊,你敢!” 他说,“我等得太久,我怕再等下去,我会疯了,会将你忘了。” 她说,“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等了,我会好好地爱你,申屠尊,我爱你。”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冷峻的笑容展开冰雪般的笑容,“我爱你,玉儿。” ------题外话------ 亲耐哒们,小玉子正文完结,整整一年,感谢乃们的陪伴,跟着我一起等待小玉子的番外,已经柠檬的新文吧。 柠檬新文《公主本色》已经开文,求收藏啦! 本文女强+男强+爽文 世人皆知,大炤国几百年出了个镇国公主,娶公主者,得半壁江山。 * 试问,谁敢娶? * 传闻,镇国公主亲率三千铁骑,讨伐篡位逆贼,屠城三日,为胞弟夺了皇位,因杀伐太重,煞气缠身,乃不祥之人…… 传闻,镇国公主长相吓人,身高七尺,五大三粗,野蛮粗犷,乃凶恶之相…… 传闻,镇国公主出嫁三次,驸马皆死于非命,乃克夫之命…… * 如此凶恶霸道野蛮的公主,谁有命娶? * 当闭关三年出来的楚凌昭听到这传闻之后,怒了! 楚玉轩,你敢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于是乎,镇国公主开始了之路,耍起了流氓…… 333 大结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