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锦鲤甜妻在七十年代重生了》 第1页 [穿越重生] 《大佬，锦鲤甜妻在七十年代重生了/七零：我靠囤四合院成了京圈首富》作者：2川【完结】 简介： 【甜文+爽文+美食+撩汉】 秦晚晚蹲在坟头看热闹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热闹当事人，附身重生了。 面对渣男贱女她以其身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将他们送到农场改造了。 接着卖了祖宅买了工作揣着钱一头扎进大西北了。 别问她为啥来大西北，问就是爱国。 路上遇到了个她想抱的大粗腿陆少柏，可爱又易害羞，让她看了就忍不住想据为己有。 秦晚晚：撩汉是个主动技能，我只对陆同志发射。 陆少柏：喜欢秦同志是被动技能，心不受自己控制。 标签：年代 现言 豪门 重生 美食 第1章 重生了 秦晚晚飘在老鬼的坟头百无聊赖。 这个老鬼是个大骗子，骗她说七十年代很好玩带着她咻的一下就过来了，结果无聊透顶，手机wifi电视机都没有，想出门晃荡都不敢。 她是现代阿飘来七十年代那就是黑户，所以不敢乱跑怕被鬼差给逮住关进监狱，只能等着老鬼捎点吃的回来。 诶，好无聊，来个人给她玩玩啊。 正这么想着，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晚晚精神一振，来人了。 她赶紧将老鬼的零食拿出来搬到坟头准备看戏。 这段时间当阿飘的经验告诉她，大晚上来荒郊野外的都不干好事。 果不其然，就见一男一女推推搡搡的过来了，男人那双不安分的手往女人衣服里伸，嘴里说着放荡的话。 女人面若桃花眉眼含情早已经春心荡漾。 王洋哥哥，你什么时候跟我姐说这事啊，人家都跟了你了，你可不许脚踏两条船。 我打算明天就去跟她说。王洋一边亲吻她一边道。 女人推了他一把，可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王洋终于停下了动作耐心道：放心吧，我都想好了，你姐那人脾气暴躁一点女人味都没，你明天想办法激怒她，依照她的性格，肯定会动手，只要她敢动手就让人抓她，把她送去农场劳改，那我跟她的关系自然就不作数了。 女人眼睛一亮：王洋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想到这么好的办法。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激怒她的。 只要她成了王家媳妇儿，以公婆背后王家跟周家的本事就能给她换个好工作，吃香喝辣的日子就不远了。 好小莲，现在可以给我了吧。王洋说完一副猴急的样子就要霸王硬上弓。 女人半推半就画面十分辣眼睛。 秦晚晚气的不行，妈的搞半天是一对渣男贱女背着姐姐/未婚妻勾搭成奸了。 不过这俩狗男女大晚上的来她面前上演激情戏是几个意思?嘲讽她到死都是单身狗? 叔叔能忍姐姐不能忍。 气急败坏的秦晚晚大手一挥，周围的树瞬间就哗啦啦的摇摆起来，把正在偷晴的男女吓的提着裤子就跑了。 呸，真晦气，秦晚晚一转身回屋了。 半个小时后外面又传来动静声。 小莲，小莲女人一声一声的喊着。 李同志，你是亲眼看到我妹妹进来的吗? 是，我亲眼看到的。 那我们分头再找找。女人担心的道。 好，你这边我那边。那人说着打着手电筒就走了。 秦晚晚躺在那蹙眉，小莲?不是刚才那不要脸的女人么。 这就是那被未婚夫跟妹妹背叛的姐姐? 她想看看这倒霉女长啥样。 想到这里秦晚晚一个鲤鱼打挺就要钻出来，刚冒个头就感觉有个黑影砸了过来。 哎哟妈呀秦晚晚吓的一蹦三尺高跳到树上抱着树干目瞪狗呆，刚才那黑影子是什么玩意儿? 须臾后看清楚是个人后，拍着胸脯：吓死个人不对，是吓死个鬼了。 那边，女人一头撞在了老鬼的墓碑上一动不动了。 秦晚晚从树上飞下来转了一圈满脸愁容：这碰瓷碰的有点过分了啊姐妹 她想看看这女人咋样了，但她没法动这个人，老鬼比她厉害但是又没回来。 于是秦晚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趴在那一动不动了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等老鬼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 这可如何是好，他可不想沾染这因果啊。搞不好要影响他下一次投胎的啊。 这么些年他兢兢业业拾金不昧见义勇为做个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鬼，年年都拿三好鬼民奖状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怎么办?秦晚晚问。 小晚啊，你不是一直觉得你死的冤枉么? 一说这个秦晚晚就愤慨了，我当然冤枉了，我都没谈过恋爱没处过对象没亲过男人的小嘴我就嗝屁了。 现在给你一个谈恋爱处对象亲男人小嘴的机会你要么。老鬼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要，不要的是傻子。没有野心的鬼不是好鬼。 第2页 你附她身。老鬼指着那身体道。 我可没这本事。 我有，只要你点头，我送你进去，好歹也能活个四五十年吧。 秦晚晚有些心动。 这个年代的男人特别有男人味，重情重义，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比起你们那个年代的渣男那要有担当的太多太多了，你就不想找个男人谈一场一辈子只属于你俩的恋爱? 想到那句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话，秦晚晚动摇了。 走你。老鬼不等她说话直接一巴掌给她拍进去了。 不要谢我，回头给我烧点钱跟吃的就行。老鬼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说： 2川开新书啦，老读者来报个到啊。 第2章 配合演戏 秦晚晚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这倒霉女居然跟她上辈子长的有七八分的相似，一双略带英气的眉毛让她显得有些刚硬。 而且名字跟她也就相差一个字，还真是缘分呢。 不过就是有些缺心眼直脾气，没认出继妹跟后妈就是个绿茶加白莲花。 秦晚，好了没，等下王洋就要来了。秦莲在外面喊她。 秦晚晚放下梳子出门了。 刚出门，就见王洋拎着不少东西进来了，看到他亲昵的喊了一声小晚。 我可去你二大爷的吧，小晚也是你喊的?狗东西!!! 王洋一副使唤小狗的口吻：小晚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说完还看了一眼秦莲道。 秦晚晚站在那不动，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王洋见她不动，蹙眉只好往她那边走了几步道：小晚，我爱的人不是你是小莲，我们分手吧。 王洋说完给秦莲使眼色。 秦莲立刻挽着王洋的胳膊：姐，我跟王洋哥哥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是真心相爱我腹中已经有王洋哥哥的孩子了哦，你很快就要做大姨了。 秦莲这个月大姨妈确实来迟了，但有没有孩子得去检查才知道。 这本来不该说的，但为了让秦晚生气，她只能说出来。 大你妹的姨。 秦晚晚十分配合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王洋立刻上前护在秦莲跟前：小晚，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小莲，我要跟她结婚。 啪的一声，秦晚晚气的将桌上的茶壶朝二人砸了过去，二人下意识的躲开。 见没砸中，秦晚晚阴沉着脸朝两人走了过来。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大巴掌走来了。 秦莲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只要这一巴掌打下来她就能让她去劳改。 王洋继续激怒她：你根本就没有女人味，我拉着你的手就跟拉着我兄弟似的，不像小莲的手软乎乎的有感觉。 秦晚晚感觉到了心头传来的愤怒，有种想冲上去呼死这俩贱人的冲动。 这应该是原主留下来的。 她将这股子冲动压下去，打架得挑地方打，莽撞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付这种贱人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让他们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尝。 秦晚晚一巴掌直接呼在了王洋的脸上。 王洋愣住了，你居然敢打我? 你都这么不要脸我有什么不敢的?我都没嫌弃打你这么不要脸的渣男脏了我的手你还比比啥。 王洋： 秦莲立刻冲过去护在王洋跟前：姐，求求你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 秦晚晚看着这俩人，戏演的辣眼戏瘾还挺大?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问：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个男人? 秦莲一脸坚定的点头：是的，我爱他，只要能跟王洋哥哥在一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我让你去死你愿意吗? 秦莲一怔愣。 王洋当下怒道。秦晚晚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呵呵秦晚晚冷笑一声：你背着我跟我继妹勾勾搭搭肚子都搞大了还说我过分?要脸不要? 秦莲回过神来继续装柔弱：姐，是我错了，你打我一顿消气吧。说着就冲上去抓着秦晚晚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她估算着公安应该快到了，她身上要是一点伤都没有就无法给秦晚晚定罪。 既然你求着我打你作为姐姐我只能满足你这个要求了 说完秦晚晚抬脚就揣在了秦莲的胸口上，把秦莲踹了个屁股蹲，在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骑在她身上就掐她胸部。 她赌她等下不敢把胸部的掐痕给女公安验伤。 这一下疼的秦莲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没忍住惨叫一声。 带着警察正在赶回来的后妈王素云一听立刻催促几个公安道：同志，快点，都打起来了。 秦晚晚耳聪目明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 当下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掐秦莲，秦莲疼的受不了演不下去猛的一把推开秦晚晚，结果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撞开了。 秦晚晚顺势就往地上倒去，整个身体都扑在刚才的碎茶壶片上，顿时就流血了。 第3页 公安冲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秦晚晚再抬头脸上有血又有泪，看着触目惊心又弱小可怜。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是个敬业的演员了。 飙演技的时候到了。 第3章 飙演技 在众人惊慌失措之下秦晚晚秒变小可怜哭诉道：秦莲，我从小待你不薄，好衣服都紧着你穿，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好姐妹，可你居然抢我的对象?还有你王洋，你一边说要娶我一边又跟我妹妹勾搭上了，你们俩简直无耻。 秦晚晚说完抓了一块碎碟子片就抵在脖子上了。 她道，两位公安同志你们来的正好，你们都看见了吧，我的妹妹跟未婚夫勾搭一块了还逼我成全他们。 明明是我们先认识先确定恋爱关系怎么一转眼反倒是我做错了呢?这世道怎么了?抢别人对象还高尚有理了是吗? 她露出一个绝望的笑：我的错，要是没有我事情就都解决了。说完眼睛一闭就要抹脖子。 不要公安一看赶紧阻止道：同志，这事要真如你所说，错的不是你，是他们，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另一个公安也道：对，错不在你，是他们恬不知耻，你不能为了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啊。 秦莲眼看着势头即将对自己不利赶紧着急道：不是的，公安同志不是的，我跟王洋同志是自由恋爱，不信你问问我们认识的共同朋友。 我作证，我女儿跟王洋才是真心相爱的啊。王素芬也着急的道。 公安同志，这个叫秦晚的居心叵测，她之前假装温柔欺骗我感情，其实她是个粗鲁的女人。你们没来之前她还打了我，你们看。 王洋赶紧展示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又道：对了，她还打了秦莲同志，小莲，你把伤痕给他们看。 他们要是被扣上耍流氓的罪名那可就完了，不仅工作不保还要被下放到农场劳改。但要是证明他们俩是男女朋友就没关系了，顶多就是私德败坏。 秦莲又气又羞又无可奈何，昨晚上俩人离开后又找了地方接着干坏事，所以胸口上都是痕迹，没法给人看，再说这俩都是男同志，更不行了。 秦晚晚见秦莲不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不敢。 她继续飙演技。 她惨笑道：公安同志你看，他们几张嘴都说是我的错，我说不过他们，我还是以死证清白吧。说着就要再次抹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间，迂回到她身侧的公安一把冲过去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抹脖子。 秦晚晚顺势挣扎，嘴里还嚷嚷着：我不活了，你放开我让我死吧 另一个公安也冲了上来，两人拼尽全力才将她手里的碎片夺了下来。 其中一人累的直喘粗气，这姑娘劲儿还挺大的，可见是气狠了真想死的。 真是个傻姑娘啊，还好自己反应快救下来了。 秦晚晚觉得这出戏差不多该落幕了于是白眼一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快，我送人去医院你看着他们，像这种毫无廉耻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另一个公安说完抱着秦晚晚就下楼了。 秦莲跟王洋被公安带走的时候还很懵逼。 公安明明是他们让王素芬喊上来的应该把秦晚晚抓起来才对啊?哪个环节出的错? 这场闹剧影响极坏，又是当着公安的面发生的，所以就连王洋的父母王铁军跟周萍出面都没能压制下来。 最后俩人被判了劳改三年，王素芬一年。 这还是王周两家活动后的结果了，不然两人最少判个五年以上。 两人被押着上街了，秦晚晚站在人群里看着。 俩人身形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就跟乞丐似的。 但没有人同情他们。 纯属他们活该。 这是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有来得迟的不明所以的问。 听说搞破鞋，男的是姐姐的对象，这女的是妹妹，跟未来姐夫有一腿，你说这不是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丢人的很。 那肯定是这家人没教育好，不然怎么能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听说这个妹妹是后妈生的，姐姐是前头妻子留下来的，后妈也不是个东西，就欺负前头留下的了。 那怪不得了，问题就出在这当爹的身上了。 秦水生也在人群里，听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话后气的想反驳但又怕被人知道他是谁，最后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秦晚晚看到秦水生了。 事情发生那天他上班，不在家，她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他们三在谋划这件事。 但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人都不值得她尊敬。 忽然，就听王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子弓成了虾米状。 怎么了?有人问。 呐，看到那半块砖头没，不知道谁拿砖头朝着他那命根子砸了过去，估计废了。 男的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女的听了就觉得解气的很。 活该，以为胯下有二两肉就了不起，这种人就得跟那肥猪似的小时候就直接阉了才对，不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第4页 秦晚晚也觉得心里特别的解气，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高歌一曲。 这一口恶气算是出了。 第4章 赶出去 等秦晚晚回到家，就看到秦水生黑着脸坐在那。 见她回来了一拍桌子就开始发威。 秦水生本来要升办公室主任的，因为这事主任的位子被对手抢了。 秦晚晚可不像原主那么能忍还惯着他。 见状直接道：你最好别惹我哦，我现在可是你的衣食父母。秦晚晚老神在在的坐下指着屋子道：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姥爷留给我妈的，而我妈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所以这房子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你的工作也是顶替我妈的位置的，莫非你忘记了? 你放肆 秦水生拿出一家之主以及副主任的威严来：我是你爸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晚晚不客气的切了一声，你也配当爸? 当年原主妈重病时日无多，又联系不上搞科研的父母，无人托付之下，只能把年幼的女儿托付给前夫秦水生。 秦水生答应的好好的，会照顾原主的，结果原主妈一走，他就拖女带小三的鸠占鹊巢了。 秦晚晚不客气的戳破他最后的脸皮：秦莲跟我就相差一岁，我妈跟你离婚的时候我三岁，可见你还没跟我妈离婚的时候就出轨王素芬了。 这么些年，她们母女抢我的东西说我的坏话骂我是扫把星还把我姥爷家当成她家随便折腾你哪一次阻止过?说着说着秦晚晚就觉得心口难受的不行，这应该也是原主传来的感受。 以前是我对你们太纵容了，从今以后不会了。这个房子我会挂在房管局备案卖掉，至于工作看你的表现，再比比叨我就拿着我妈的离婚证去工会拿回工作卖给别人。 还有，屋子里属于你们一家三口的东西你趁早收拾该回哪儿回哪儿去，不然我就去举报你跟王素芬婚内出轨，秦莲就是你们出轨的罪证。 你婚内出轨你小女儿就抢男人，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真的是一对好父女呢。你那宝贝女儿被押着游街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么，啧，那滋味你想不想尝一尝? 秦水生闻言气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不敢说。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大女儿，知道她没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对了，我会登报脱离跟你的父女关系，以后你就抱着你的小三老婆跟劳改犯私生女过日子去吧。说完这句秦晚晚转身离开，留下秦水生在那呆若木鸡。 秦水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搬离这么好的院子。 前妻死了，她父母也下落不明十来年都没回来了跟死了也差不多了。这个房子他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当成他的了。 但秦晚晚也是铁了心要收拾他，趁他去上班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接着又拿着她妈的离婚证带着街道办的人直接上门收房子，一点不给秦水生刷赖皮的机会。 街道办的都是她姥爷以前的老伙计，再说这房子一直在原主姥爷名下，街道办的人也知道了秦家的丑事，自然是向着原主秦晚的。 秦水生一看她来真的，在工会跟街道双重压力下，最后不得不收拾东西灰溜溜的搬到纺织厂分给他的宿舍了。 将渣爹赶走，秦晚晚也不打算在京城待。 王家跟周家肯定是不会让她在京城这么舒服的，明的不敢暗地里手段肯定不少。所以她直接把这个院子卖掉又去西区买了一个比这个大一倍但是比这旧的院子。 旧没关系，只要大就行，未来房子可不是看谁新谁值钱，而是谁大谁值钱。 卖了房子又买完房子还剩下一千来块，秦晚晚又花了三百外加一瓶茅台，搞定了自己的工作。 在西北煤矿局下面的一个食堂工作，算是肥差了。 之所以选择西北，一来跟京城有点远，王周两家手肯定伸不过去她能安心工作静等改革开放回去当包租婆。 二来么上辈子听闺蜜说西北的男人个子高，外形高大威猛 好不容易重生了她不得抓紧机会谈个恋爱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的，对吧。 真得不到月也不损失啥，没真心喜欢的大不了不结婚。有个四百多平的四合院她就坐等拆变富婆。 这么一想秦晚晚就觉得未来可期，想叉腰狂笑。 收回飘远的思绪，最后找来周浩，。 周浩是原主的发小，比原主小。 秦晚晚让他帮忙收租金跟照料房子，别让租房子的人把房子搞得乱七八糟，到时候租金分他一半。 周浩连忙表忠心：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只是你真的去西北啊?那地方挺苦的。 秦晚晚张嘴就来：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怕苦不怕累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写照。 周浩明显不信：真不是怕了王周两家? 秦晚晚心虚的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啊?我这叫战略性撤退，明知不敌还上去送人头，那不是英勇那是傻缺。 人生地不熟的就去硬钢，还一个人刚两个家族，那不是脑壳坏了是什么? 反正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怂呢。 第5页 第5章 重要人物 将院子交给小弟周浩照看后，第二天秦晚晚就收拾好东西揣着钱跟票，充满期待的一头扎进大西北建设祖国去了。 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随着列车员喊蒲城到了后，秦晚晚起身将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下来，能背的背着，不能背的挎着或者拎着，随着人流跌跌撞撞的下车了。 一下车秦晚晚就被震撼到了，一眼看去，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灰蒙蒙的。 房屋跟街道甚至街边的绿植都蒙了一层灰。 果然是产煤的地方，一阵风吹来感觉眼睛就迷了。 秦晚晚冷的缩了缩脖子。 她拿着大包小包艰难的出了站，目之所及都是男人们头上扎着白毛巾，敞着破棉袄一脸黢黑行色匆匆。 秦晚晚顺着人流出来，想着要怎么去单位。 忽然眼睛一亮视线落在一辆军用大卡车的挡风玻璃上，那儿有一张纸壳子写着煤矿二局几个字上。 这单位真不错居然还安排人来接她，想到这这里秦晚晚立刻带着行李艰难的挪了过去。 司机正在驾驶室里睡觉。 秦晚晚放下东西满脸堆笑的敲窗。 司机被吵醒先是一慌，待看清楚后不悦的皱眉。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司机忍着火摇下车窗：干嘛干嘛 师傅不好意思叨扰您了，请问你这是蒲城煤矿二局的车吗?是来接我的吗? 对方见小姑娘说话清脆又好听还懂礼貌，态度比之前好了些，他问：接你，你谁啊? 原来不是来接她啊? 是她想多了。 那可以坐顺风车吧。 秦晚晚立刻掏出自己的介绍信：你好，我是从京城来的，要去蒲城煤矿二局食堂报到，我能搭您的顺风车吗? 司机看了下她手里的介绍信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来。 要知道蒲城煤矿二局下面可不止他们一个单位，可凑巧的是这人还真是他们单位的。 一个单位的那就好说话了。 可以搭顺风车，不过我还要接一个很重要的人，现在还不能走，还要等一两个小时。 我不急，我陪你一起等。 司机闻言也不好意思黑着脸了。 他下车帮秦晚晚将行李放到车斗里。 成，上车吧。 谢谢，谢谢大哥。对了，我叫秦晚晚，秦朝的秦，晚霞的晚，大哥你贵姓啊。 我叫李超，是司机班的。 李大哥，我以后在食堂上班，以后你来打饭我给你多打点，这个给你，谢谢你让我搭顺风车。秦晚晚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李超。 这是她为了搞关系提前买的。 李超一看哪里敢要。 秦晚晚直接塞到他手里：李大哥，咱这么凑巧遇上就是缘分，要不是遇到你我还不得抓瞎么，这一包烟你拿着，是我的一点心意。 新单位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得找个熟人么。 李超见状也不推搡了，高兴的咧着一嘴大白牙：大妹子，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就问我。 那可太好了，李大哥，我们住宿的话，是几个人一起啊? 不用几个人，你要是不害怕的话也可以一个人一个屋子。 真的啊。 当然了，之前有一批人去了别的地方空下不少屋子。 可以住单人宿舍，挺好。 秦晚晚就迂回着打听。 两人一直唠嗑唠的天都快黑了。 忽然，有人敲窗户。 两人同时朝外看去，就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邋里邋遢又十分清瘦的男人穿着一身湛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提着公文包看着他们。 哟李超赶紧打开门下车，是陆少柏同志吗? 是我。来人声音清冷，透着疏离感，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给李超。 第6章 事故 李超确认无误后立刻道：我奉命来接您，快上车。 说着李超小跑着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见秦晚晚还坐在那赶紧给她使眼色，快下来。 哦哦秦晚晚赶紧下车，十分识相的就往后面的车斗上爬。 等下陆少柏喊了一声。 秦晚晚站住后茫然的看着他。 李超以为陆少柏要发火，赶紧道：她是我们单位新来的食堂工，顺道就带她一程，您不介意吧。 秦晚晚心一拎，这天都黑了赶她走她要怎么办?一包烟白给了? 不用，陆少柏道：你是女同志你坐副驾驶吧。 说着陆少柏就要往车斗上爬，一只脚刚踩到车轮上另一只脚刚要使劲儿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了。 陆少柏扭头冷淡的看着秦晚晚。 那个，领导，其实那个副驾驶位置还挺宽裕的，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挤一挤 李超赶紧跟在后面道：对对，挺宽敞的，这大晚上外面太冷了。 陆少柏抬着手腕看了下时间，喊我陆同志，我不是领导。说着利索的上了副驾驶。 第6页 陆同志，你的行李呢?李超这才反应过来问。 东西回头会跟设备一起邮递过来。 李超闻言赶紧让秦晚晚上车，他也绕回了驾驶室。 三人上车后李超调转车头往外开。 从这里回去还要是三个小时，陆同志，你可以休息会儿。 陆少柏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秦晚晚偷偷的打量了这人一眼，一脸的络腮胡子，头发也很长，真看不出长什么样也看不出年纪。 陆少柏很累。 他之前跟着老师一起被下放到蒙省，前段时间老师平反后他也跟着没事了，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被一张调令调到西北蒲城，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累的不行。 忽然，他察觉到有人看他。 应该是那个姑娘。 陆少柏咳嗽一声，依旧没睁眼。 秦晚晚赶紧收回视线。 还有三个小时，那就睡会儿吧。 想到这里她抱着膀子靠在车窗睡了起来。 车子慢慢开出蒲城县城，不大会儿就是一望无际的山坡，高高低低连绵起伏。 靠车门坐着的秦晚晚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冷。 风从缝隙里往里钻，冻的她不由的就往陆少柏那边贴。 陆少柏也睡着了，是被她挤醒的。 睁开眼见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往他这里靠，他不动声色的往另一边挪了挪。 但没多会儿，人又靠过来了。 他已经没地方可以挪了。 陆少柏不动了。 他看向外面。 外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车灯照的两米多的地方。 路不平天也黑，李超开的很慢。 隐隐约约的，陆少柏似乎听到了外面有狼叫声。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 忽然车前有一个黑影快速的冲了过去。 李超被吓一跳赶紧踩刹车猛打方向盘。 陆少柏下意识立刻抓住扶手，再看秦晚晚还在那睡，无奈之下只能一把攥住她的胳膊，防止她等下被甩出去。 秦晚晚是真困。 买房子剩下的钱她都带在身上了，路上怕被偷一直不敢睡。所以这会儿才睡的还这么死。 这会儿被车子一晃脑袋到底还是磕在了玻璃上给她疼醒了，她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车子猛然撞上什么东西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飞了过去。 陆少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把人给拽了回来随后压在她身上。 在一个猛烈撞击后车子停下了，三人惊魂未定，都不说话。 第7章 协商 陆少柏赶紧起问：都没事吧。 我没事秦晚晚的声音有些抖，感觉自己刚才一脚都踩在鬼门关的门槛上了。 她可不想死。她的心愿还没达成呢。 小李嘶了一声：我也没事。 下车看看吧。说着陆少柏看向秦晚晚。 秦晚晚哦哦了两声，赶紧打开门就要下车。 结果又被陆少柏一把给拉回来了。 啊秦晚晚吓的尖叫一声。 看看是不是地面在下去。陆少柏提醒道。 这里道路不平小心为上。 哦，好秦晚晚赶紧从挎包里拿手电筒，打开后照着地面：可以下来。 说着率先从车上下来。 陆少柏紧跟着下来了。 我这边门打不开了。李超道。 能从副驾驶这边下来吗?陆少柏问。 可以。 李超费了点劲儿才从副驾驶这边下来。 而后拿过秦晚晚手里的手电筒转了一圈。 秦晚晚看到仅仅是扁了碗口那么大一块的车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时候的车子质量可真好啊。 这是真的铁疙瘩啊，这么大的撞击也就憋了那么点，抗造，这要换成后来的车子，早就是车毁人亡了。 陆同志，你帮我打下手电筒。李超喊。 陆少柏接过他手里的手电筒。 李超跪在那往车底看。 但光线问题，他看的不太清楚。 他站起身将外套脱了准备爬到车底下看。 正在这时候秦晚听到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从高处丢了个小石子滚下来似的。 紧接着石头滚动的声音更明显了，像是丢了一把石子。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秦晚不确定的道。 啥声音?李超一边说一边从车底爬出来接过陆少柏递过来的棉袄，手一抬刚要穿上就听到啊哟一声。 陆少柏的手电立刻照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秦晚晚紧张的问。 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我的手了。李超疼的声音都变了。 是石头。陆少柏灯光照在地上一块碗口大的石头道。 嘶李超疼的直抽气。 他试着活动了下手，但一动就疼。 完了，我手估计开不了车了，怎么办? 他问陆少柏：陆同志，你会开车吗? 陆少柏摇了摇头。 秦晚晚一听小声道：我会，但我没开过这么大的车。 第7页 你会开车?李超十分意外，这年头会开车的人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更何况是女同志会开车了。 秦晚晚点头：但是我没开过这么大的车，也没在这种环境这种路上开过。 这时候外面传来狼的叫声，吓得秦晚晚下意识往两人身边靠了靠。 陆少柏想了想问李超：我们要是没回去，他们会来找我们吗? 李超犹豫了下实话实说道：估计等他们发现我们没回去也要明天了。 陆少柏闻言皱了皱眉。 那个要不等天亮，天亮后我看得清路我就敢开了。秦晚晚赶紧道。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三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冻的不行了。 晚饭也没吃，不知道谁的肚子饿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第8章 夜宿 秦晚晚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少柏，虽然他不要自己喊她领导，但她猜这人肯定是个大人物。 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在领导面前刷下存在感，秦晚晚自然不想错过。 她也没想要抱大腿，就想着先存点交情，以后要是遇到麻烦了希望对方能看在共患难过的份上搭把手就行了。 那个，我那还有糖，我拿来分给你们吧。 说着爬上车斗将自己买的奶糖拿出来，然后又问：晚上很冷，我有一床棉被，我们拿出来挡挡风吧。 也只能这样了。 陆少柏让秦晚晚去了驾驶位，那是单独的位置。 而他则坐在中间，李超坐在他右手边。 然后将秦晚晚新买的棉被对折后摊开。 好在她出发的时候买的是八斤的被子，够长也够暖。 盖在身上瞬间就感觉暖和多了。 秦晚晚自己拿了三个大白兔，然后把袋子递给他们俩。 没别的吃的了，就只有这个了，吃点糖吧。 陆少柏只拿了一个，而后将袋子递给李超。 李超见陆少柏只拿了一个他也不敢多拿，就意思意思的拿了一个就把袋子还给了秦晚。 你们真别客气，多拿点。秦晚晚说着抓了把糖直接手强硬塞的陆少柏手里了。 糖能补充热量，身体有热量就不会冷。而且你这么瘦，吃点糖对你有好处的。 谢谢陆少柏有些不自在的道。 不客气，要不是遇到你们我还不知道怎么找到单位呢，这里就咱们三，互帮互助是应该的。秦晚晚热情的又抓了一把甩给李超。 李哥，吃吧。 李超赶紧将落在被上的糖捡起来。 见陆少柏剥开一个塞进嘴里，这才紧跟着吃了一个。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牛奶糖的香味。 吃了两个，秦晚晚就又困了。 两位，我先睡了。 嗯。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闭上眼睛歪在那就睡着了。 要问她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对她图谋不轨? 她当然不会怕了。 耍流氓情节严重的话是要枪毙的，根本没必要嘛。 再说她莫名就觉得这个看着冷清的陆同志是个正人君子。 李超也比较心大，没多大会儿也歪在那睡着了，并且还伴有打鼾的声音。 陆少柏睡不着，他脑子里都是各种数据以及上面交给他的任务。 完成这次任务，他大概才能真正摘掉头上被扣的帽子。 他想把公文包里的图纸拿出来研究，但又怕手电筒的光会打扰这两人休息，最后只好靠在那睁着眼睛看着外面，脑袋放空的听着呼啸的风声尖锐的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以及偶尔夹杂的狼嚎声。 天快亮的时候陆少柏才微微迷瞪了过去。 等天大亮后，秦晚晚醒了。 这八斤的棉被快压死她了。 她一醒来，浅眠的陆少柏也醒了。 早秦晚晚主动打招呼，还露出了标准的笑脸。 陆少柏似乎怔愣了下，继而不带感情的回了一句：早 第9章 女司机 秦晚道：你把李哥喊醒吧，我下车看看路况。 陆少柏将李超喊醒了。 三人起来后将棉被折叠好，李超带着秦晚去看路了。 看完后他问：秦同志，你能开吗? 秦晚看完后咬咬牙道：能开。 虽然路比较九曲十八弯的，但路面还算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李超想了想又道：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你的手能打弯吗?秦晚问。 李超试了试就疼的皱了眉。 让她开吧。陆少柏道。 见陆少柏开口了，李超也就没意见了。 说一句自私的话，要真出问题了那可就跟他没关系了，是陆同志开口的。 谢谢。 谢谢你相信我。 陆少柏颔首，没说话。 三人一人吃了一个奶糖后秦晚上了驾驶位。 得先把车子倒出来。 李超告诉秦晚这个车要怎么开后，秦晚踩了踩刹车跟离合器。 第8页 比后来的手动挡还要难一些，不过她也是老司机了，稍微熟悉下就知道了。 只是大车子的离合比较重，她得先试踩。 我可以了。十几分钟后她道。 好，我在这看着给你指挥。咱先把车子倒出来点车头打正。李超道。 陆少柏站在外面没上车，在李超的指挥下，秦晚开始慢慢倒车。 俩人都很紧张。 李超站在后面喊：倒，倒，还倒倒好 秦晚一脚刹车，刹车踩重了，车子一晃。 李超跑过来笑着看着她：技术不赖啊。 秦晚笑：那还不快上车。 这次李超坐在中间，这样方便他指导秦晚，陆少柏在外侧。 秦晚重新挂挡回方向而后慢慢的往前开。 这种路她没开过，也就挂着二挡慢慢开。 李超见她开的很稳就来了兴趣问：秦同志，你哪里学的开车啊。 跟朋友学的。秦晚随口胡扯。 这年头能开得起车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李超有些好奇，她既然认识开车的朋友怎么还到他们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啊。 但到底还不熟，没好意思问。 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出来了。 秦晚一到马路不由的就加快了油门，车子呼啸而过。 只是没开十几分钟，路再一次变的弯曲起来。 李超道：刚才那地方就是离我们最近的镇子，再开半小时大概就到我们单位了。 这么远?你不是说三个多小时就够了吗?秦晚晚问。 那是你不熟悉路开的太慢，我都熟悉了开的快，确实只要三个半小时。 秦晚晚没说话了，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些村庄，能看到放羊的农民，而后就看不见了，一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最后终于进了一座大山，一头扎下去后又开了十来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到了。李超道：看到那一片片砖瓦屋子没，把车靠那停。 秦晚晚照做。 等车停下后三人下车。 陆少柏看了一眼挂着实验室的屋子对二人道：这一路谢谢你们了，我先走了。说着冲两人颔首后就直接进去了。 实验室，能进去的应该是专家科学家之类的吧，看来这人真的很厉害呢。 秦同志，我送你去报到吧。李超道。 那可就太谢谢你了。秦晚晚求之不得。 在李超的帮助下，秦晚顺利的报到然后分了间屋子。 她还是选择了一个人住。 来的时候看不见，被山挡着了，绕过一条小路后就豁然开朗，这里一排排的屋子跟农田，瞬间就把秦晚给震住了。 怪不得那家人这么爽快就把工作卖给她了，原来这不是肥差而是个苦差。 失策失策啊 第10章 报到 但既来之则安之，再苦能比她当阿飘的时候苦? 秦晚晚分到的屋子不大，位置也比较靠上面。 这边一排排的都是独立的土砖房跟茅草屋，有几个是瓦的，估摸着是领导家的。 这些屋子呈梯田形式，不规则的一排排，错落交织生活气息十分浓郁。 秦晚晚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土炕，上面铺了一张陈旧的竹席，看着一层灰，屋里连一张破桌子都没有。 一眼看去估摸着有二三十个平房，对她来说却也够用了。 不出意外这里未来几年都将是她生活的地方，自然是要弄得干净清爽一些了。 秦晚晚找出一件不穿的衣服给拆了当抹布，又拿出自己新买的瓷盆接水后开始搞卫生。 但这种屋子最多的就是土，怎么搞都灰扑扑的。 等她将屋子收拾好铺上被褥后肚子都饿扁了也没听到下班的铃声。 她太饿了。 秦晚晚收拾好屋子后就打听着去了食堂，找食堂的负责人刘大嫂了解情况。 刘大嫂看到她的报到信后带着她在食堂转了一圈，告诉她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最后道：食堂里目前加上你的话一共二十个人，咱们基地大概有五六百人。 秦晚晚： 也就是说我们二十个人要管五六百人的三餐? 刘大嫂道：早午饭是这么多人，但晚上不用，晚上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食堂吃，我们会排班轮流上晚班，其他时间休息就好了。 秦晚晚点头表示明白了，轮不到晚班的话中午干完下午就不干活了，挺好。 你新来的，就先洗菜吧。你明早五点记得来这边。 五点 好了，你先回去吧。 等下秦晚赶紧从口袋里抓了几个大白兔塞给刘大嫂：那个我到现在还没吃呢，食堂也不开火，我这经验不足也没准备吃的 刘大嫂看了眼大白兔，踹口袋里了。 你去后勤那边领煤炉，煤球还有桌椅这些。呐，这些你带回去，不要让人看到了。 第9页 说着刘大嫂给她舀了半斤面粉，半个大白菜。 谢谢，谢谢。有这些就可以做面疙瘩了。 看在大白兔奶糖的份上，刘大嫂善意提醒道：我们这里是山多，你来的路上应该看到了，不少家属都自己开垦田地，种点玉米小麦或者蔬菜，你有时间也开点地吧，能吃的好一些，咱们这里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根据职位来定的。 像他们食堂干活的，每个月只有十五斤粮食，每个月工资也只有二十块。 食堂工资最低，但因为是食堂，多少都能有些油水，所以也是别人争抢着的工作。 好，谢谢，谢谢刘嫂子。 秦晚晚把东西揣兜里，跟做贼似的回了屋，然后又去了后勤部领了煤炉跟煤，桌椅的话都是破的别人淘汰下来的，但聊胜于无。 后勤部的人提醒她用煤注意安全，小心一氧化碳中毒。 秦晚表示了解。 看到对方桌上的报纸，又用两颗大白兔奶糖跟人换了不少报纸。 回去得把墙糊上，还有这破桌子，不然真的太难受了。 来回好几趟才把东西搬回到自己的屋子，秦晚半天都没把煤球引着，隔壁正好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在那玩耍，秦晚看到后只能求助。 第11章 上岗 对方得知她是在食堂工作的，立刻热情从自己家炉子里夹了个点燃的煤球给了她。 你把这个新煤放在上面就行了。 谢谢啊。秦晚晚道。 诶，客气干啥，我叫孙红梅，你叫啥? 我叫秦晚晚。秦朝的秦，晚霞的晚。 这名字真好听。孙红梅道。 那什么，孙姐，我就先去做饭了。秦晚晚道。 快去吧。 秦晚晚拎着炉子回屋了。 一操作起来才发现自己考虑不周全，她缺的东西太多了。 锅，瓢，盆，烧水壶，水桶等，都没有。 秦晚晚只好又去打扰孙红梅问她这里有没有的卖。 你去后勤部问问。 秦晚晚又去了后勤部，后勤部有个小型的供销社，得自己花钱买。 最后花了十块钱把这些装备凑齐，回来随便做了一碗疙瘩汤吃了后开始糊墙。 等墙面糊好天也黑了。 还没通电，想通电的话得申请，电费也得自己缴，所以大部分人都只点煤油灯。 通电今天是来不及了，秦晚晚将剩下的面疙瘩热了热吃了后，烧了一壶开水简单擦洗了下后又泡了个脚把闹钟定在四点半后这才钻进被窝里了。 这闹钟还是她外公留下来的，之前一直被王素芬霸占了。 再醒来是被闹钟闹醒的。 秦晚晚不想起来。 在心里默数了三百下后，还是起来了。 炉子上有温着的水。 洗漱后秦晚晚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打着手电去了食堂。 她是第一个到的。 其他人都是踩着点来的。 见她已经到了刘大嫂很满意。 跟众人介绍了下秦晚晚后道：准备工作我们昨天下班的就做完了，现在只要上蒸笼直接蒸就行了，你先去添煤吧。 秦晚晚点点头。 他们是煤矿局的，就是挖煤的，烧的自然也是煤了。 秦晚晚一铁锹一铁锹的往灶里添煤。 其他人在聊天说话十分悠哉。这么大的厨房这么多的蒸笼，需要她在几个口子不停的添加碎煤球。 没几分钟，胳膊就酸的不行了。 但作为新人，连抗议的权力都没有。 不大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秦晚晚是又热又累又饿。 这时候物资紧张，也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主食全部是窝窝头。 玉米粉加上小麦粉一起做的窝窝头，一个有女人拳头大小。 做起来又快又简单。 包子什么的也有，但是比窝窝头贵，一般人舍不得吃。 六点半的时候终于不用添煤了。 六点四十五的时候，大厨炒了一大锅的白菜，这就是唯一的菜了。 众人过来，两个人抬一个将蒸笼抬到多个窗口前准备要迎接第一波下井的工人了。 秦晚晚跟着刘大嫂。 食堂的铃声一响，人就进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秦晚晚有些懵。 你收票子。刘大嫂道。 哦，好。 有工人看到窗口多了一个年轻姑娘，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从窗口递进来二两的粮票：来二两窝头。 秦晚晚有点懵的看着刘嫂子。 包子一两是两个，窝头四个，记住了吗? 知道了，谢谢刘嫂子。 秦晚晚是真不知道这些。 一顿手忙脚乱后终于把早高峰这一波糊弄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文职工作或者是家属们的了，这些人不紧不慢的来秦晚晚他们也不紧不慢的忙着。 等全部结束，已经快九点了。 第12章 分口粮 早上的大白菜全部都打完了。 他们就没菜吃了，胖大厨炒了一个大白菜然后喊大家吃饭。 第10页 二十个人坐了两桌。 一桌一盆糙米粥，十个包子二十个窝头半盆大白菜。 吃吧。刘嫂子一开口，几个人立刻将属于自己的包子馒头都拿到跟前。 一人一个包子两个窝头。 秦晚晚一看，也跟着照做。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很稀的稀饭，小口咬着窝头吃了起来。 虽然口味一般，但对于饿了一早上的人来说，什么都是香的。 正吃着呢，忽然听到脚步声。 众人扭头看去。 就见一个胡子跟头发都老长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要不是胸口挂着牌子，会让认为他是跑错地方来要饭的。 陆同志秦晚晚怔愣了下才认出来这是昨天那位重要人物。 刘嫂子看了她一眼。 陆少柏昨天来了后就一头扎到实验室里了，这会儿才出来。 陆少柏冲众人微微颔首，十分礼貌的问：打扰了，请问还有饭菜吗? 刘嫂子道：没了，过了饭点就没有了，下次记得来早点。 这时候的单位食堂就跟国营饭店差不多，都拽得不得了，过时不候。 陆少柏没说话，转身就走。 等下。秦晚晚走到他跟前，将他手里的饭盒拿过来，从盆里舀了一碗稀饭，又夹了一些菜最后又把属于自己的一个包子一个窝头给了陆少柏。 吃吧，下次记得，八点半一定要过来了，不然可就只能吃刷锅水了。她笑着道。 陆少柏接过，谢谢。说着将手里的粮票递给她。 不用，这顿算我请你的，昨天要不是沾你的光我也不能直接到这里。 陆少柏很坚持，直接将粮票放在一旁桌上，也没说话，冲她颔首后拿着饭盒就走了。 这人还真的不好套近乎呢。 秦晚晚只好将二两的粮票拿在手里了。 然后回到座位把粮票递给了刘嫂子。 这一桌的几个人看着秦晚晚的目光晦涩不明。 昨天我下火车正好遇到这位同志了，他帮了我一把。秦晚晚解释道：没看见也就算了，看见了咱怎么能不帮忙呢，是吧嫂子。 这个粮票算公家的吧。说着把粮票递给了刘嫂子。 陆少柏吃的是她的口粮，但粮票她不能要。 刘嫂子道：你留着吧，他吃的本来就是你那一份。 谢谢嫂子。秦晚晚明白她的意思，接下来桌上的主食没她的份了。 没就没吧。 众人吃好后秦晚晚跟另一个王家婶子去洗刷跟打扫卫生，其他人开始切菜然后中午的窝头。 窝头做好就直接放在蒸笼里了。等蒸笼都摆满后抬到灶上也差不多就到了中午的时间了。 众人三三俩俩坐着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开始忙活起来。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刘嫂子道：你新来的今天就不安排你晚班了。不过明天你得开始要上晚班。 知道了嫂子。 上晚班的早班可以七点前再过来。 好的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秦晚晚累的够呛。 第13章 熊孩子 回去后直接躺下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 又是一顿面疙瘩糊弄过去了。 吃过晚饭浑身暖洋洋的，但还是决定去洗个澡。 这边有浴室，每天开放的时间是七点到十点。 回到屋子赶紧拿出换洗衣服跟毛巾就去了浴室。 浴室里雾蒙蒙的，不少人洗好了也不出来，就在那洗衣服。 秦晚晚进去后没有多余的水龙头了，不仅如此，还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光着身子在那遛鸟。 秦晚晚目瞪狗呆。 再看其他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秦晚晚犹豫了下还是问：这是谁家的小朋友。 一连问了两声都没应。 秦晚晚放下脸盆，拉着那小孩：小朋友，你妈妈是哪个? 小孩身上湿漉漉的滑溜的跟泥鳅似的，一下子就挣脱了秦晚晚的手，还冲她做了个鬼脸：不要你管。 秦晚晚一把抓住他：这里是女生浴室，你是男生，你在这里是不对的哦。 就不要你管。小孩还是那句话。 这熊孩子。 秦晚晚来气了，这是谁家孩子?再不让他出去我就直接去工会举报了。 听说她要去工会举报，终于有个在那洗衣服的女人站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洗个衣服我儿子玩一下也不行哦。 这位嫂子，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把他带到女生浴室来，这样是不对的。 你谁啊?管这么多，再说他还是个孩子那女人打量了一眼秦晚晚，没见过，那应该是新来的脸。 新来的还敢管他们这些老人的事? 这位同志，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的思想也太龌龊吧。那位大婶还恶人先告状。 我思想龌龊?秦晚晚都被气笑了：这位嫂子，你知道小孩子从小没有树立正确的两性观长期看女人洗澡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 第11页 什么看女人洗澡，你不要乱说，我儿子还小。 六七岁的孩子已经知道男女之别了，他现在就是看女人洗澡，还是一群女人。秦晚晚坚持道：你要是为了孩子好就不该带他来这样的地方，你这么做是在告诉他，看女人洗澡这件事是对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他从小就这么做的，父母就是这么教的。 我没有。女人大声反驳道。 秦晚晚一步不让：可你现在做的事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告诉他看女人洗澡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观念潜移默化后等他长大了还以为看别人女人洗澡是正常的，到时候被人以流氓罪抓起来枪毙的时候就有你哭的了。 这时候终于有个年轻的女子红着脸道：是啊，我早就说不好了，她一直不听。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七七八八说了起来：就是，都六七岁了还往里面带，又不是一两岁。 王泉家的，你赶紧把你儿子带出去吧，我们都是老娘们无所谓，但人家是小姑娘，你这样不好。有个婶子也帮腔道。 就是，你家男人又不是不在，让你家男人带着他去男浴室那边啊。 在众人七嘴八舌下，王泉家的终于红着脸给儿子擦干净穿上衣服带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白了秦晚晚一眼。 见人走了，秦晚晚立刻脱衣服洗澡。 在一群偏黑的女人堆里，秦晚晚那一身雪白的皮肤惹得几个老娘们都多看了好几眼。 秦晚晚只顾着洗头，没发觉。 大妹子，你是新来的吧。有人打听道。 对，我昨天才来报到的。 在哪个部门上班啊? 在食堂。 哟，食堂那可是个好工作啊。油水多。 一听说她是食堂的，不少人都起了小心思。 第14章 新邻居 大家都想着要是能跟食堂里的人搞好关系，打菜的时候都能多打一些，那可就太好了。 于是洗个澡的功夫，秦晚晚莫名就多了很多大姐大嫂以及很多大侄女等亲人。 这里的人也太热情了吧，虽然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洗好澡的秦晚晚抱着洗好的衣服回到门口刚要掏钥匙开门，就发现隔壁的一间瓦房是亮着的。 昨天还没动静现在就有人住进来了? 还有电 秦晚晚表示不服。 她下午去后勤部问过了，人家说现在用电紧张，要优先供应井下设备还有办公区域。 言下之意就是像他们这些小职工就用用煤油灯好了嘛。 秦晚晚打开木门还是留恋的看了眼隔壁的灯光。 这一看，就发现了惊喜。 陆同志秦晚晚跳着冲陆少柏挥手。 陆少柏拿着洗漱用具正准备去浴室，听到喊声扭头一看，见是秦晚晚，于是冲她颔首正打算走，就见秦晚晚已经跑过来了。 陆少柏脚步一顿，站在那等她。 秦晚晚头发上用干毛巾包着，刚从热腾腾的浴室出来，小脸也红扑扑的。 陆同志秦晚晚十分高兴，直觉告诉她这个陆同志以后肯定是个大佬。 大佬就在隔壁的感觉无比的激动。 秦同志 相对于秦晚晚热情招呼，陆少柏的声音就清冷很多，十分客气。 你住这里啊。秦晚晚指着旁边的屋子道：我还以为这边都是我这种小卒子住的地方呢。 我也是小卒子，再说这里安静。陆少柏道。 确实安静。能不安静么，生活区的最后一排了。 好的地方都给各种干部居住了，而干部基本都是拖家带口，一到下班时间小孩子吵死人。 他们给你通电了?秦晚晚问。 嗯，晚上需要看资料，所以后勤部就给通了。说到这里陆少柏看了一眼秦晚晚的屋子没说话。 哦。秦晚晚见陆少柏手里拿着东西也不好多说：你要去浴室吧，那不打扰你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招呼一声就好了。 好的，谢谢。说完陆少柏冲她颔首就走了。 秦晚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人虽然看着瘦弱，但背一直挺的直直的，莫名的就让人不敢轻视他。 秦晚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拴上门后开始擦头发。 没电，就算有吹风机也没用。 这个年代吹风机是紧俏货，需要外汇券。 这次来西北她自然是要带上的，只是可惜没电。 咿，要不等陆同志回来，过去借个电? 不然这么长的头发等它慢慢干，自己今晚估计是不用睡觉了。 但也不好空手去。 秦晚晚在自己的包里一顿翻找，找来找去也就找到几颗大白兔。 他需要营养，大白兔应该算是营养品吧? 就这么决定了。 秦晚晚擦着擦着，听到隔壁的动静后赶紧跑出来。 在陆少柏推门进去的时候喊住了他。 陆少柏站住看着她。 第12页 秦晚晚道：陆同志，我头发太长了，需要吹风机吹干，我有吹风机但是没通电，能不能去你那借会儿电? 陆少柏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谢谢陆同志。秦晚晚立刻回去拿着吹风机就去找陆少柏了。 第15章 理发 陆少柏这间屋子的格局跟她的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这边的桌椅都是好的，不仅如此，还有个木头架子，上面一张纸，纸上画着各种图，她看不懂。 陆少柏头发也还是长的，胡子也没刮。 秦晚晚问：你的头发要吹干吗?要的话我等下借给你吹风机。 陆少柏面露犹豫跟纠结，须臾后才问：你会剪头发吗?就是用剪子帮我把头发剪了就行的这种，方便吗? 他自己能剪前面的但后面的看不见。 他也知道这么问有些突兀，但这里他也没熟悉的人，只有眼前这位秦同志稍微熟悉一点了。 方便啊，不过我可能会剪的很丑。 没关系，只要短的就可以了。 好，你等着，我先吹头发。 陆少柏嗯了一声让开位置。 秦晚晚过去将吹风机通电后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的呜呜声瞬间就在屋子里响起。 这时候的吹风机噪音还蛮大的，更何况用了很多年了。 陆少柏站在设计图稿跟前，手里拿着铅笔，思绪良久还是放下了笔。 很快，秦晚晚吹好了头发，随手用皮筋绑住后道：陆同志，你家有剪刀跟梳子吗? 没有，没来得及准备。 那你等会，我回去拿。说着秦晚晚快速跑回去了。 陆少柏看着她欢脱的背影有些不太习惯，这几年他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了。 秦晚晚回屋拿了剪刀跟梳子又回来了。 陆同志，你坐。说着指着凳子道。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 她没给人剪过头发但好歹经常看托尼老师操作啊。 毛巾在哪里?她又问。 就在门口挂着。 你坐好别动。秦晚晚说着就过去拿过毛巾，像模像样的在他脖子周围围了一圈。 不经意碰到了他的脖子，陆少柏一缩。 秦晚晚赶紧道：啊，抱歉，这样就不担心碎头发掉进脖子里了，不然你今晚睡觉肯定扎你。 嗯。陆少柏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嗯了一声。 那我可开始了啊。 好。 依旧少言寡语。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用梳子将他的头发梳了梳。 他的头发很细，带着点亚麻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再看他的肩膀，两边肩膀上的骨头都凸出来了。 秦晚晚也没多想，开始剪头发。 梳子挑起一撮头发，一剪刀下去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陆少柏就看到一撮湿头发掉在自己跟前。 他将那一撮头发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在桌上。 这头发你还要啊。秦晚晚问。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秦晚晚： 没想到还是个老古董。 对方既然不讲究美观，所以秦晚晚下手也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头发全剪了。 剪成了参差不齐的寸板。 那个，我再修理修理，别急哈。秦晚晚道。 嗯。陆少柏依旧一个字回答。 经过一番修理这个发型终于能见人了。 好了。秦晚晚看着这人圆润的头型，有股子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陆少柏一听好了就要坐起来。 诶等下，我把这碎头发吹一吹。说着下意识的就用嘴去吹。 结果陆少柏整个人浑身一激灵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第16章 送饭 他突然站起来把秦晚晚吓一跳，不确定的看着他问：怎怎么了? 陆少柏的脸有些红，但这个时候的灯泡也就是15瓦的，看不太明显。 没可以了。今天太麻烦你了。 这就是委婉的逐客了。 但秦晚晚大大咧咧的没听出来：还没好呢，后面还有碎头发。你坐下，我用吹风机给你吹，这个快。 一听说她用吹风机，陆少柏没挣扎乖乖的坐下了。 一阵吹风机的轰鸣后，理发这一壮举终于完成了。 这胡子要不要我顺手给你收拾了。秦晚晚问。 不用，我有刮胡刀。 那行叭。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胡子上，还想着把胡子剃了看看他到底长啥样呢。 陆少柏起身送她。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明早别再那么迟去打饭了啊。她叮嘱。 陆少柏道：我尽量。 那怎么行你看你这么瘦，我都感觉你都快比我瘦了。这话一点不夸张。 秦晚晚也就一米六五，96斤，在后来那是让人羡慕的身材。 第13页 而陆少柏，少说也有一米八三的样子，看着也就一百二左右。 陆少柏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这么瘦是因为之前都吃不饱的。 要不这样吧，你把明天早上的饭票给我，我给你预留着，这样你迟一点过来吃也没关系了。 陆少柏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这就太麻烦你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啊，再说了，给你们做饭就是我的工作啊。 稍等，我去拿粮票。说着转身进屋，然后递给了她一张一两的粮票。 他的户口关系还没转过来，暂时还分不到粮食，所以得省着点。 一两有四个窝头，也可以了。 拿着粮票秦晚晚冲他挥了挥手就回去了。 眼睛习惯了灯泡，冷不丁的看着忽闪忽闪的煤油灯，有些适应不了。 算了，也没啥夜间活动，睡吧。 第二天秦晚晚六点半起来，洗漱后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隔壁的灯居然还亮着的。 这是一夜没睡还是已经起来了还是忘记关灯了? 秦晚晚从他屋前走过的时候就看到窗户下有个人影。 看来是一夜没睡了。 哎，当人才也挺苦的，她还是做个咸鱼吧。 到了食堂众人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七点一到工人们进来了。 秦晚晚套上围裙戴着棉布口罩就来到岗位上了。 七点一到，打饭大军直接冲了进来。 一顿忙活后主力军散去，一些家属跟文职工作者慢慢过来，一边吃一边闲聊。 快九点的时候秦晚晚还没看到陆少柏过来。 刘嫂子，我帮一个人打饭。说着她将一两粮票给了刘嫂子：两个包子吧。 包子有肉。 刘嫂子拿了两个包子给她。 她用饭盒装好，等轮到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又匀出一碗稀饭跟一个窝头以及一些白菜放在碗里。 其他人没说什么，反正每个人就这么多量，属于自己的那份随便处置。 稀饭的话多吃一碗也没人说啥。 等忙活好厨房的卫生，秦晚晚跟刘嫂子请假：我那朋友不方便过来拿，我给他送过去就回来。 去吧。刘嫂子道。 第17章 感激 其实一上午的活是没个空闲的。 中午这一顿是米饭，还有菜。 她是洗菜的，有的忙。 拿着饭盒的秦晚晚一路快走到了陆少柏家门口。门关着的，窗帘也拉上了。 估计天亮才休息的吧。 想到这里，秦晚晚也没敲门了，将饭盒放在窗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白兔来，昨晚上说给他结果忘记了。 做完这些她就回食堂忙碌去了。 陆少柏这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肚子早就饿了。 可这个点食堂肯定也没吃的了。 他拿着图纸就想着去办公室。 结果锁门的时候就看到窗台上的饭盒跟大白兔奶糖了。 陆少柏一愣，走过去拿起大白兔看了又看这才放进口袋里，接着打开饭盒的盖子。 两个饭盒，一个里面是稀饭，早就凉了，一个里面放着两个包子一个窝头。 心里瞬间就有种莫名的感动。 自从他姥爷出事后他就被各方面排挤，后来被送到蒙省劳动改造，幸亏在哪里遇到了老师，老师对他很好教会他很多专业知识 虽然没有自由不能跟姥爷通话，但好歹是活着，有活儿干，有饭吃。 看着眼前的食物，陆少柏抿了抿唇，看了她的屋子一眼，然后端着食物进屋吃完后将两个饭盒洗好放在她的窗台。 这才拿着图纸离开。 晚上来吃饭的人确实不多。 一般下班后，工人们都会回家自己做。 自己做肯定是要节省一些的。 秦晚晚站在窗口那有些无聊。 晚饭只准备了一百个人左右的分量。 卖完就结束。 快六点半了，其他人已经在收拾了，大厨也在做他们自己吃的菜了。 一般当天晚上要是有剩下的食物，就是晚班的几个人分。 分多分少全看来的人多少了。 有时候能剩下很多，有时候吃光光。 看着还剩下五六份左右的饭菜，秦晚晚决定收摊儿了。 刚准备收摊呢，进来三个人。 陆少柏也在。 三个人中就陆少柏最年轻。 前面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陆少柏就安静的跟在后面不说话。 到了窗口，其中一人一看就剩下这么点菜还是他不爱吃的就问：同志，还有别的菜吗? 秦晚晚道：不好意思，就只剩下这个了。想要另外炒的话要多加钱。 一听要多加钱，那人撇撇嘴不说话了。 打了二两米饭一个菜，端着盘子到一旁坐下了。 另一个也是。 轮到陆少柏的时候，秦晚晚一愣。 陆少柏被她看的就觉得脸有点烫。 秦同志，我我要一两米饭。说着将一张粮票递给她。 秦晚晚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陆少柏，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第14页 原来这人把长头发剪掉胡子刮了居然有点像清瘦版的金城武，宽脸，但他眉形比较长，又瘦，就显得那张脸很小。 鼻子比较坚挺，薄唇本来会给人刻薄的感觉，但他的唇十分有菱角，整体给人立体感十足。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他在跟你对视的时候你会感觉他在深情凝视你。 见秦晚晚看着自己发呆，陆少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秦同志? 第18章 谢谢 啊好，这就好。秦晚晚接过他的票给他打了满满一饭盒远超过一两的米饭，接着将剩下的菜都舀给他了。 陆少柏：是不是有点多。 他小声问。 秦晚晚一乐：别人都想要我多打点，我给你多打了你还嫌多啊。 那我多给你点钱。说着就要多再掏钱。 秦晚晚不要。 可万一他们发现了要扣你工资怎么办?陆少柏担忧的问。 没事，没人来后剩下的也都是我们吃了。说着转身走了，去洗盘子去了。 陆少柏看着那一大盘子菜跟米饭，冲着她的背影道：谢谢。 秦晚晚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陆少柏嘴角刚要翘就被他压了下去，然后端着盘子在旁边坐下。 隔壁桌的同事一看他菜这么多，惊呼一声：小陆。你的菜怎么这么多啊? 陆少柏赶紧解释：就剩下这么多了，一个多了两个又不够分，所以就给我了。陆少柏解释。 真好。那人羡慕的道。 陆少柏看着盘子里的菜，想了想道：我也吃不完，我都没动过，分一些给你们。说着陆少柏将白菜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点。 两人高兴的不行，直接端着盘子坐到了陆少柏这一桌。在跟陆少柏说话的时候语气感觉都熟稔了不少。 陆少柏一边吃饭一边听同事说话。 其实这两天下来他隐隐觉得这些人对他是有排斥的，或者说是他的距离感让那个人家排斥他。 不过分完菜后，他就感觉到这种距离感似乎缩减了不少。 想到这里，陆少柏对秦晚晚的感激又多了一分，要不是他自己估计跟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有的磨合。 他的老师经常说他是个慢热的人，而且还是个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一般人接触过一两次后就会对他敬而远之。 他有时候想起来了会注意一二，但一旦忙起来就把这些都忘光了。 正吃着，就见那边食堂的人也坐了一桌吃了起来。 等吃好后，开始搞卫生洗刷，为明天做准备。 秦晚晚忙好后已经快八点半了。 真的累，从早上七点到现在，中间也就下午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其他时候都忙着。 才上两天班她就累的不想说话了。 回到屋子开了门，也懒得点煤油灯了，直接打着手电筒，找了衣服端着盆准备去洗漱。 一出门，就碰到了同样要去浴室的陆少柏。 陆同志。秦晚晚主动招呼道。 秦同志。陆少柏站在原地等她，等她走近了才道：今天谢谢你了。 之前在食堂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秦晚晚笑道。 嗯，这次是谢谢你中午还给我送饭。陆少柏道。 我早上走的时候见你屋子灯还是亮着的，早上又没看到你出现，估摸着是补眠，等你醒来估计也没的吃了，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你。陆少柏又道。 陆同志你太客气，你这么客气我以后都不敢帮你了，就怕你看到我就说谢谢。哈哈秦晚晚开玩笑的道。 陆少柏轻轻扯了下唇角。 第19章 套近乎 对了陆同志，你哪里人啊。秦晚晚没话找话问。 这会儿的陆同志感觉稍微平易近人点，得趁机在BOSS跟前刷点存在感。 京城。 这么巧啊秦晚晚这下是真高兴又很意外：我也是。 就很理解他乡遇老乡是种什么感觉了。 陆少柏闻言也觉得很巧，不过他表情向来都比较冷淡，也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她也知道陆少柏不善于交际，倒也没多想。 快到浴室了，两人也没多言，各自进去了。 浴室里还是那云雾缭绕的就跟仙境似的，等眼睛适应了就看到白花花一片晃荡来晃荡去。 之前秦晚晚还不适应，不过是两次已经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怕啥，她们有的自己都有，还比她们挺，不虚。 秦晚晚不想洗头了，就想冲个澡。 在厨房待了一天身上都是油烟味。 这才四月不到，天天换衣服也没的换，基本就是换里面的衣服。 秦晚晚也学着那些人将里衣服搓了搓后端着盆就走了。 再出来没看到陆少柏了。 秦晚晚脑子里就冒出了可惜两个字。 接着她脚步一顿，可惜?可惜啥? 有什么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太快了，快的让她有点抓不着头脑。 第15页 离开浴室往回走有一段路都是田间小道。 秦晚晚刚懊恼忘记拿手电筒了，就看到下坡的地方站了个人。 看到来人，陆少柏怕吓到她就主动招呼。 陆同志，你在等我啊。秦晚晚惊讶的问。 陆少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虽然这里都是局里的生活区，但也不保证有外人进来，这一段路比较黑，正好同路，我就等你下。 这是秦晚晚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当下高兴又感激的道：是的呢，我刚还在懊恼忘记拿手电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真的太谢谢你了陆同志。 举手之劳，是我要谢谢你。 我之前做的那些对我来讲也是举手之劳啊。所以我俩就不要谢来谢去了。 陆少柏莞尔：好。 你家京城哪里啊?秦晚晚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 总不能沉默走路吧，总觉得怪怪的。 东城区。 秦晚晚站定，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见状也站住了，继而问：你不会也是东城区的吧? 是啊，可不是太巧了么，你是不是就读东城小学? 是。这下陆少柏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在这大西北还能碰到校友。 可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啊。秦晚晚将原主的记忆搜了一遍都没有陆少柏这人。 没有也很正常的，陆少柏道：我应该比你大三四届的样子，或许你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已经五年级或者毕业了。 秦晚晚看着他：你多大了? 陆少柏沉默了下才道：二十七。 那应该就是了，我才二十二。 嗯。 那我们又是老乡又是校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秦晚晚抓紧机会抱大腿。 应该会是你多关照我。陆少柏道。 生活上我关照你没问题，以后我要是有啥事，你再关照关照我。 不会的。陆少柏道。 第20章 互换 什么不会?秦晚晚声调都上扬了：你不会不帮我吧。 不是陆少柏赶紧解释，我是说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最好了，谁都希望平平安安到老死。 说话间就到了最后一排的生活区了。 先到陆少柏家，秦晚晚站定道：我在这等你，你把你明天的票送来，我给你留饭。 你回去吧，外面冷，我等下给你送过去。 好，那我就先进去了。说着秦晚晚抱着脸盆走了。 进屋后没急着晾衣服，而是点了煤油灯，接着将桌子收拾了下，又将晾在绳子上的衣服收了起来，不然被陆少柏看到会觉得不好意思。 陆少柏拿着粮票过来，看到窗口透出的她的背影，昏暗的煤油灯下她似乎在忙什么。 陆少柏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敲门，而后就安静的等在那。 秦晚晚将衣服放起来过来开门。 陆少柏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将一两的饭票递给她。 又是一两。 你粮票是不是不够?秦晚晚问。 陆少柏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也没隐瞒：这边要等到月头才发粮食。 他手里的粮票还是老师临走的时候给他的。 距离月头少说还有十来天呢。 你早说啊，我这里有。说着秦晚晚转身就要去拿粮票。 不用。陆少柏喊住她：我吃这些就够了。 以前一两米饭他都要分两顿吃，如今能一顿能吃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怎么可能够。秦晚晚一边说一边从包里翻出粮票来。 走的时候她把王素芬藏的粮票布票工业票肉票等等都拿来了，没给秦水生留，就当是收他们这些年住在姥爷家的房租了。 对于敌人她就跟秋风扫落叶似的，绝不心慈手软。 你这么瘦肯定就是吃不饱，呐，这些给你，我在食堂每个月用不了多少粮票，我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粮票。 那不行。陆少柏拒绝：你帮我打饭我已经很感激了。 秦晚晚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要，于是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反正我一个人，粮票也吃不完，这样，你拿钱跟我换，行吗? 陆少柏也觉得这个法子很好：我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有七十八块钱的工资。我拿它跟你换粮食。 七十八?这么多? 秦晚晚想到自己每个月只有二十块顿时就酸了。 不过食堂几乎不用粮票，每个月的十五斤粮食卖给别人也有些钱。 我每个月有十五斤的粮票，我都留给你，至于怎么换我明天问问刘嫂子，看别人都是怎么换的我们就按照别人定的规矩来，你看成吗? 她看出来了，陆少柏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不会占人便宜的。 那就一板一眼的来吧。 对此陆少柏没意见：好，麻烦了。 第16页 这些你先拿着吧，等你发工资了再算。 好。陆少柏这次没推辞了，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着想。 这边的工作比在蒙省那边重，也确实需要吃饱饭。 那我明早给你打一两的包子一两的窝头吧。包子里有肉，你需要营养。 好，谢谢。又要麻烦你。 你看你又来了，哎呀不说了你赶紧走吧，不然谢个没完没了的。秦晚晚故意赶人。 陆少柏露出一丝浅笑。 第21章 防护罩 她很热情，热情的很真挚，不会让他感到是刻意的，也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一直神经绷紧的陆少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时候不早了。他看着秦晚晚道：那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秦晚晚道。 结果互道晚安的两人都没动。 对视一眼后陆少柏道：你先进去，夜里不安全。 秦晚晚一瞬间就觉得这个看着清冷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冷，相反还很暖心。 好，我进去了，这次真的晚安啦。说着冲他招招手进屋了。 看着她进屋听着栓门的声音后陆少柏这才回去。 回屋后将衣服晾晒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就又拿着图纸开始奋战到半夜。 不过这次没熬到天亮了。 今天正常班，秦晚晚四点半就起来了，搞搞弄弄四点五十到达食堂，开始了新的一天。 八点半的时候食堂里的人少了很多，厨房里人的开始洗用具，搞卫生。 秦晚晚看了下墙上的时间，看来今天陆同志又不来了。 刚想去给他把食物打了放起来，就看到了陆少柏过来了。 秦晚晚赶紧冲他招手。 然后快速的给他拿了两个刚出炉的包子，窝头的话也拿了俩，剩下半两票她给他打了碗热乎乎的厚厚的粥以及一碟子咸菜。 四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在没有蔬菜大棚的时候，所有的蔬菜都是按照季节生产的，过了季节就没的吃了。 如今四月份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黄瓜豇豆辣椒这些才开花。 不过油麦菜生菜早莴笋正是吃的时候。 早上都是咸菜，不是酱黄瓜就是腌萝卜或者腌白菜这些，没有新鲜菜。 等陆少柏过来的时候，秦晚晚已经将饭菜递给他了。 给，刚出炉的，快吃吧。 他旁边还有同事，正看着他。 陆少柏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了，他端过盘子道：谢谢。 不客气。秦晚晚道。 小陆，这谁啊?给介绍介绍啊。同事语气带着三分调侃七分不怀好意的问。 陆少柏闻言脑子里闪过很多不美好的画面，让本来还有些的不自在他瞬间就变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几天他太大意了。 一个老乡。 陆少柏说着礼貌冲秦晚晚颔首就走了，那样子就真的跟她不熟似的。 秦晚晚： 怎么肥事?刚才她看陆同志身上明明还带着暖意的，怎么瞬间就跟就跟在自己周围罩了一个玻璃罩似的生人勿进了呢? 切，不就是大学生么，来咱这之前听说是在农场。农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坏分子改造的地方。 就是，拽什么拽? 两个人说完其中一人吊儿郎当的递给秦晚晚一张粮票：来一两包子一两窝头再给我一碗粥。 秦晚晚气呼呼的看着这俩人。 陆同志变成这样肯定跟这两人有关。 晚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秦晚晚黑着脸道：包子没了，只有窝头。要不要。 哎刚才陆少柏打的时候还有怎么到我就没了?来人不服的质问着。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不吃就靠边，别当着后面的人打饭。秦晚晚拿出大学食堂里打饭阿姨的彪悍气息来。 第22章 起争执 一看这姑娘这么彪悍，后面那人劝前面的：算了，没了就吃窝头吧，咱饭票也不多。 前面那人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道：那行，来一两窝头，白粥总有了吧。 有，要白粥的话再加一两饭票。 你抢啊。那人瞬间就生气了，他大声道：刚才陆少柏怎么没给你票?你们肯定认识，你这是徇私，我要去举报你们。 人家的票早就给我了。秦晚晚道。 正吃饭的陆少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起身过来。 这事是因为他，他必须出面。 秦晚晚看到陆少柏过来了心里忽然就有些委屈，但她冲他摇头不让他过来。 秦晚晚看着那人问：你到底要不要打饭，不要就走，爱举报你就去举报。 刘嫂子也听到了动静，过来就问：怎么了怎么了，谁闹事啊。 这人秦晚晚指着那人道：他给一两饭票要四个窝头还想额外要白粥，我说白粥得给一两饭票，他不给，还说要去举报我，都什么人啊也太坏了还想占集体的便宜。 第17页 秦晚晚先给对方扣了个大帽子。 我没有。那人赶紧辩解道：明明是她徇私，我亲眼看见他给陆少柏两个包子还有窝头跟一碗白粥。他还没给票。 陆少柏要说话，秦晚晚瞪了他一眼不许他插嘴。 这点情况她都搞不定那还玩个球啊。 秦晚晚立刻道：人家票早就给我了，还是二两的饭票。他来的迟让我帮忙留着饭人家一两买两个包子，还有一两要了两个窝头跟一碗白粥，哪里错了?你告诉我哪里错了? 秦晚晚咄咄逼人。 刘嫂子一听就道：没错，一两票是四个窝头，他只要了两个再给一碗白粥，很公平。 对方：不是，就俩窝头吗? 陆少柏一言不发，走过去将自己的盘子端了过来，上面放着两个窝头，其中一个被咬了一口。 怕他不信，陆少柏还把口袋都翻出来给他看。 张进，你看清楚了。陆少柏道。 被称作张进的男人看清楚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陆少柏冲秦晚晚跟刘嫂子颔首：抱歉，因为我给你们带来了困扰，秦同志，从明天起你不用帮我打饭了，我会过来吃饭的。 说完这句陆少柏又歉意的冲两人颔首这才端着餐盘离开。 刘嫂子见他斯斯文文又瘦瘦弱弱的，被诬陷了也不生气还很有礼貌，心里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再看这个叫张进的，长的就是一副尖酸刻薄样。 刘嫂子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倾向了陆少柏。 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想占公家的便宜?你哪个部门的?我要去工会举报你。 张进一听脸色就更差了，又红又白的十分难看。 我不吃了总行了吧。说完一把抢过票就走了。 站住，你还没道歉呢。秦晚晚在后面喊。 张进也不搭理。 算了。刘嫂子拉住他：超过八点半了，这窗口收了吧。 秦晚晚见状也只好嗯了一声。 后面那人见状老老实实的打了一两的窝头就走。 等下。秦晚晚喊住他。 那人战战兢兢的身高秦晚晚找他麻烦，我我没多要啊。 第23章 拉近关系 这个给你说着给了他一份咸菜：这是标配，我们食堂不会克扣你们一口粮食但也不许别人占公家的便宜。 还没离开的刘嫂子听到这话心里十分舒坦。 就是，他们才不会克扣大家一口口粮呢。 外面那些不着三不着四的人都以为他们食堂里的油水多，天天占便宜。 呸，一群瞎了眼的。 因为秦晚晚那句话，刘嫂子对她看重了些。 吃饭的时候特意让她过来跟她坐一桌。 秦晚晚端着餐盘就过去了。 小秦啊，你来了也有三四天了。感觉怎么样啊?刘嫂子问。 我很喜欢这里。秦晚晚道：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同志们对我的关怀跟爱护。比如刘师傅，知道我手劲儿不够大就主动帮我抬东西，还有李姐，那天要不是她提醒我就要一脚踩到水里了，我还没鞋子换了。多谢你们二位。 秦晚晚面部表情十分到位的冲二人道谢。 被点名的两人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真有的话也就是顺手的反应，被秦晚晚这么点名说出来，莫名心虚的同时又觉得很光荣。 刘师傅身板也坐正了，李姐吃饭也斯文起来了。 小秦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一个食堂工作的，我们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刘师傅道。 对对对李姐赶紧符合：都是应该的。 不是。秦晚晚绷着小脸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除了父母外，没有谁对谁好是应该的，所以我很感激你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说着还站了起来，冲大家鞠了个躬。 这这这这刘师傅赶紧伸手要去扶他。 小秦同志你这么一搞我都不好意思了。刘师傅本就是一张严肃脸，这会儿想笑但是又笑的不太好看，弄的面部十分狰狞。 你们帮了我我感谢你们，这才是应该的。秦晚晚嘴甜的道。 她是发现了，在七十年代想混的好，那就要觉悟高。 什么叫觉悟高? 牢记八荣八耻在七十年代绝对混得开 刘嫂子见状频频点头。 之前觉得她是京城来的，肯定瞧不起他们这些人。 如今再看她觉悟这么高，作为这个食堂的领导，刘嫂子对她主动跟同事打交道搞好关系的举措十分满意，心里对她的喜爱又多了一点。 小秦说的对，帮助别人别人感谢你你们就接着，不然时间长了那些人还就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了。刘嫂子总结道。 对，嫂子说的对，就是这样的。秦狗腿晚晚附和。 对对对，我们知道了。一桌子人纷纷点头，隔壁桌的也跟着符合。 别看食堂就二十个人，那也是个小团体，想要在小团体里游刃有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18页 秦晚晚之前一直没找到打入团伙内部的契机所以一直没行动，如今瞎猫碰上死耗子，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么。 商业互吹后，刘嫂子就问：你跟那个陆同志，是陆同志吧，到底什么关系啊。 看，什么年代都不缺八卦的女人，尤其是中年妇女。 吃瓜第一线的先头部队非她们莫属。 第24章 八卦小分队 闻言其他人虽然都在吃饭，但耳朵也都支棱着准备听第一手八卦。 就是老乡。秦晚晚道：我来的时候碰到咱们单位的车在车站接陆同志，我就厚着脸皮蹭了个车，后来这么一聊，才知道是老乡。 虽然说咱们工会关照每一名职工，但人工干事事情多，也不能每一个都照料的到，所以我就想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得有个熟人万一有啥事不求关照好歹知道我老家哪儿的也好有个报信的人不是么。 是是是刘嫂子一边掰着窝头往嘴里塞一边道。 前天咱吃饭了他才来，都没啥吃的了，那么瘦看着怪可怜的。我就想都是老乡，能帮一把是一把，所以就跟他说让他把饭票给我，我给他打饭，他要是来不及我还能给他留点饭，我也没啥本事，也就只能在这块顺手帮他一下了。 陆同志就是那天胡子拉碴头发老长那个啊?刘嫂子惊讶的问。 对，就是他。 哟，那可真看不出来，今天把头发剪掉胡子刮了，一看就是帅气小伙。就是那头发啊也不知道找谁剪的跟狗啃的似的，不然外形还能再出众点。 秦狗啃的晚晚已下线并且拒绝参与这个讨论。 秦晚晚不接话刘嫂子也不觉得无聊，自顾自的分析：厂里能派车去接，那肯定是个厉害的。 真的?秦晚晚问：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干什么的。 那是了，你看谁来报到厂里派车去接的?一般就那些厉害的人才派车去接。 我听说上面要派什么专家过来，他是不是什么专家?李姐问。 为什么派专家啊?秦晚晚来的迟不懂的问。 咱不是挖矿的么，在地底下，听说二组遇到了个大难题，绕又绕不过去，可绕不过去就没法继续开采，放弃的话就损失惨重，这才找专家来。刘师傅也道。 秦晚晚点点头，难道陆同志还是个大佬? 秦晚晚莫名有些兴奋，这就跟玩游戏的菜鸟玩家一身白装离开安全区就遇到了本服排行榜上的大佬带着组队下副本的感觉一样。 一行人吃吃喝喝终于结束了上午的工作。 中午陆少柏没来找她，至于有没有去别的窗口打饭秦晚晚太忙了没关注。 中午结束后刘嫂子道：小晚，你晚上就不用来了，以后咱们就是一人一天，有事情的话可以跟人调班，每个月有两天的休息日，想要休息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咧，谢谢嫂子。秦晚晚嘴甜的道：有了你们我觉得我在这大西北一点都不孤单。 呵呵呵是不孤单，咱这食堂多热闹啊，对了，你才来还没开垦菜地吧。 是呢。 那你就趁着下午的功夫去开两块地，种点菜什么的，有时候还能跟家属区那边换点别的东西。 秦晚晚手里有钱有各种票，一点也不担心未来生活。 但既然是老玩家给的建议，她肯定照办。 第25章 开垦菜地 我这就回去开垦，不过我没种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种点啥? 农作物的话这时候就只能种点玉米跟花生了，尤其是花生，冬天当零嘴特别好。菜的话，你可以撒点苋菜，也可以种豇豆。 豇豆不都开花了么? 这时候也来得及，正好秋天吃。 哪里有种子啊? 我那有点，回头你开垦好了找我拿。 那不行那不行。 一点种子算什么啊。别跟我客气了，你快下班吧。 对方这么热情她也不能拒绝啊。 好，那真的太感谢了。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锄头等农具可以去后勤部借。 好咧，嫂子再见，诸位再见，我就先走了。说着秦晚晚挥挥手，解下围裙跟帽子就走了。 回到家已经快三点半了。 秦晚晚略作休息，出门看了下。 附近能开坑的地方差不多都被人开垦了。 她想要开垦的话，得往下走。 秦晚晚不太想的，但是自己不能不合群。 再说了，她也怪想吃玉米跟花生的。供销社里供应的菜品种有限，想吃什么自己种点确实不错。 现在才73年，距离77年开放高考还有四年呢，未来日子还长，得多做打算。 想到这里，她把门锁上，去后勤部借了锄头，扛着就出去转悠了。 她也分不清地是好的还是孬的，就随缘了。 找到一个杂草较少阳光还算足的地方，秦晚晚放下锄头准备开垦。 第19页 只是没锄几下就感觉胳膊又累又酸。 这是地吗?这特么的是砖头吧。她一锄头下去地上就一个浅显的小坑，仿佛一张咧嘴笑的嘴，在嘲笑她弱鸡又无力。 哼，她秦晚晚是轻易认输的女人吗? 不是。 那她是轻言放弃的人吗? 也不是。 为了能吃上玉米跟花生，今天不给你开出来姑奶奶不姓秦。 她自己把自己激励的热血沸腾的就开干了。 于是花了一个小时眼前才是一个宽一米长不超过一米五的(深都不好意思说)的地来。 秦晚晚自己却满意的不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扛着锄头美滋滋的走了，幻想着若干个月后自己能吃上玉米跟花生。 远处的小路上，陆少柏跟几个手里拿着图纸的人走了出来。为首最年长一人是领导，叫王建国，五十多岁，身材中等，戴着眼镜穿着灰色的工作装，透着一股学着的气息 他们今天去采集样本去了。 老远陆少柏就看到了秦晚晚在那锄地，不过那样子一看就是从小没干过活儿的。 王建国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也到了下班时间了，就都回去吧。 好，那我们就走了。 我们也走了。七八个人三三俩俩的走了。 就剩下陆少柏跟王建国，两人沿着路慢慢走。 小陆啊。王建国主动道：来了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生活上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去跟后勤部那边给你要。 暂时没什么缺的，就是我的设备还没到，有些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这个项目都搁浅半年了，也不在乎这十天半月了。王建国心态很稳的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两人往生活区走。 于是很巧的就路过了秦晚晚的菜地。 第26章 矛盾 王建国看到了一眼就哈哈大笑：刚才是有个姑娘在这挖地吧。 是。 哈哈，这地不行啊，还没一手指头深，能种啥啊。 陆少柏没说话。 哎，也难为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了，从小没干过农活，来咱这大西北吃黄沙吹寒风，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陆少柏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的，在这里比他在农场要好很多了。 小陆，你专业很扎实，就是欠缺了一些实际操作，在这里好好发展，以后肯定有大好前程的。 是。陆少柏点头。 闲聊之间就到了生活区了，王建国自然是住在好房子里的。 你到了吧，回去吧。 老师再见。陆少柏道。 王建国这几天也会指点他一些东西，喊一声老师不为过。 王建国挥挥手，走了。 陆少柏刚要去开门，就闻到隔壁传来阵阵肉香。 这肉香太霸道了，把清心寡欲的陆少柏钉在了门口半天都没开门。 那边屋子里，秦晚晚嘴里哼着歌手里翻炒着。 吃的是食堂带回来的菜。 巴掌大一块五花肉，还攒下两棵油麦菜。 她把油麦菜的叶子摘掉放在旁边，把茎剥皮切成片状，等下跟红烧肉一起炒。 油麦菜的茎吃起来跟莴笋差不多。 到时候盛好米饭把肉汤往上一淋，啧，光想想口水都下来了。 秦晚晚决定把肉再焖会儿，于是她提着桶准备去拎水回来烧水泡脚。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陆少柏站在那。 想到早上在食堂发生的事，秦晚晚喊了一声：陆同志 陆少柏回神。 秦晚晚已经朝他走来了。 陆同志，下班了啊。 嗯。陆少柏刚嗯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冷淡，赶紧补充一句：野外作业回来，所以下班比较早。 那你中午没去吃饭啊。秦晚晚问。 没。早上的窝头没吃完我带着当干粮了。 哦，没饿着就好，我中午好像是没看到你来。 嗯，秦同志，早上的事情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干嘛，该道歉的是那孙差点说脏话了，秦晚晚及时打住：该道歉的是那个想占便宜的人。 说完还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陆少柏道：总之还是因为我。帮我打饭这事就是算了吧，省的你被人质疑。 我是怕被质疑的人?秦晚晚调子都高了问。 陆少柏赶紧找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想给你惹麻烦，秦同志，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接触太多的好。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陆少柏你再站住 陆少柏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后才扭身看着秦晚晚。 就见秦晚晚眼里含泪的看着他。 陆少柏顿时就慌了，手就朝口袋里去摸手绢，然后紧张的伸着，不知道是递给她好还是不递给她好。 秦晚晚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他的手绢狠狠的擦了下眼睛。 接着控诉道：陆少柏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你了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要接触太多的好?我秦晚晚是缠着你了还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要这么呜呜 第20页 第27章 吓着了 陆少柏看到那边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着急赶紧捂着她的嘴把人拉到他的屋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秦晚晚这会儿又懵逼又有点怕了，赶紧挣开他躲到桌子后面：陆少柏你你想干嘛? 陆少柏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容易让人误会。 你别误会我没恶意就是下意识的不想被人看到她跟他站在一起。 那你还干嘛捂住我的嘴?秦晚晚问。 陆少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他不想别人看到她跟自己站一起的原因了。 他打开门，声音透着疲惫：你出去吧。 秦晚晚这会儿也不做他想，慌兮兮的侧着身子贴着门就跑了。 连放在那的桶都管不上了。 那样子刺的陆少柏心里一紧。 他对自己说：陆少柏，这你是自找的，你把唯一一个朋友也给吓跑了。 他盯着那只桶，看了许久后叹口气转身拿着自己那只桶跟门外的一起，去井口那边打水去了。 秦晚晚慌慌张张跑回家，一看肉的汤汁都快烧没了，赶紧又加了点水然后将油麦菜洗了一把丢进去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在想可又什么都没想明白。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什么毛病啊。 这时候饭菜也好了，秦晚晚拿着碗盛了一大碗的米饭，接着用铲子盛了一勺子肉加汤，刚准备吃的时候就觉得屋子里一暗。 她抬头，就见陆少柏将一桶水放在她门口，见她看了过来冲他颔首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秦晚晚刚要张嘴喊他，想到他那句以后少接触的话又闭嘴了。 不接触就不接触，当谁稀罕呢。 哼。 第二天不用早起。 来这里后她熬夜的臭毛病彻底被治好了。 晚上七点不到外面就漆黑一片了。 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在那弹奏催眠曲，就格外的催眠。 秦晚晚睡到自然醒也才六点半，睡得早起的早还精神棒棒。 于是一路精神奕奕的做着扩胸运动往食堂去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生活特别的大妈。 陆少柏吃过早饭后去了单位。 工作进展卡住了。 没有专业的设备他没发进行下一步预测。 得等东西到了才能继续工作。 王建国就道：你来了后就直接投入到工作中了，我听人说你前几天熬夜到天亮，虽然你还年轻但也不能这么熬。 我们很喜欢你这样勤奋的同志，但我们也要爱护勤奋的同志，这样，这几天放你假期，正好明天有采购车要出去，你跟着去给自己添点生活用品吧。 陆少柏本想拒绝，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陆少柏离开办公室没直接回去，而是转道去了后勤部，借了把锄头出来。 扛着就去秦晚晚昨天开垦的地方了。 看着眼前这块都不能称作是菜地的地，陆少柏有些无奈。 他昨天好像彻底惹恼她了。 上午因为自己她被人质疑，傍晚的时候又因为自己的不会说话跟莽撞再次惹恼了她 想到她坐在家里看着他的眼神，陆少柏心里说不出来的有点烦闷，最后晃了晃脑袋，举起锄头开始挖地。 一锄头下去深度直接达标。 第28章 默默挖地 他在农场基本都是白天干活晚上跟着老师学知识。 所以这些农活对他来讲一点都不难。 一顿挖挖挖后，一上午的时间，陆少柏就开垦出了一个最少长有十二三米宽也有五六米的地来。 还很贴心的给弄成了四拢。 不仅如此，又把周围的草给铲掉了，这还觉得不够，扛着锄头又去了后山，挖了不少的细小的沙棘回来。 等他将菜地用沙棘围了一圈后才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衣服早就被汗透了。 陆少柏擦了擦汗，看着眼前的菜地。 希望秦同志在看到菜地的时候能心情好点。 陆少柏看着留出来的一米左右的空隙，这里准备做门的。 门来不及做了，明天再来吧。 想到这里陆少柏扛着锄头还给后勤部了。 回到屋子里早就错过饭点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能等着晚上再去食堂了。 太饿了，陆少柏在屋子里翻翻找找的，居然找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来。 想起那天她放在窗台上的食物以及大白兔，陆少柏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接着就更不好受了。 秦同志是个好人，他不能跟她走太近更不能害了她。 陆少柏慢慢的将大白兔奶糖剥开，又慢慢的放进嘴里。 奶糖味瞬间就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很香，很甜，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秦晚晚忙到九点多才回来，回来后直接拿着盆去洗漱了。 路过陆少柏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影射在窗户上。 秦晚晚哼了一声直接回屋了。 明天她请假了。 第21页 得知明天有后勤部的车子要去县里，秦晚晚特意跟刘嫂子请了假，说自己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买，得去县城补货。 刘嫂子满口答应了。 后勤部的车是早上七点出发。 秦晚晚睡到六点半，又在床躺了会儿后这才起床洗漱。 早饭来不及去吃也不想吃了，食堂里的窝头她实在不想啃了。 她现在就想喝一碗豆脑，或者胡辣汤，馄饨 想想口水都下来了。 秦晚晚踹了两斤肉票三张布票还有若干工业票以及钱后就去了后勤部。 后勤部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车上不少人。 都是家属区的。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 秦晚晚过来就有人热情的伸出手把她拉上车。 谢谢。秦晚晚道。 客气啥，姑娘看着眼生，你才来的吧。一个大妈问。 对，我才来没多久，所以要出去买点东西。 在哪个部门啊?又有人问。 在食堂上班。秦晚晚道。 哟，食堂可是个好地方，那里一般没关系的可进不去呢。 秦晚晚笑了笑没说话。 又等了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上来。 都到齐了吧，到齐就走了。司机喊。 秦晚晚一听这声音很耳熟啊。 她探头一看还真是李超。 李哥。秦晚晚喊了他一声。 哟，是秦妹子啊，你去县城啊。 对，买点东西。 好，你做好了咱这就走了。 诶。秦晚晚回身坐好。 李超上车，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陆少柏。 没想到秦妹子也去县城，真是巧呢。 陆少柏自然也听到了秦晚晚的说话声了。 他嗯了一声也就没说话了。 第29章 晕车 李超并没有觉得他态度冷淡，人家是领导，对小人物不热情那是自然的。 车子渐渐开出了生活区。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外加颠簸，要不是大家抓着栏杆，真的要被颠出去了。 路上每天都是拉煤矿的车子进进出出的，好的路面也都被压的稀巴烂，更何况有些地方就是土路上面铺了一层碎石子，不耐造。 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听到后面有人拍打他的车门。 小李，小李，快停一下，新来的那姑娘晕车要吐。 李超专心开车根本就没听到。 还是陆少柏听到的。 新来的姑娘这几个字让他直接锁定了是秦晚晚晕车想吐。 小李，快靠边停车，秦同志晕车了。 啊?好好好李超赶紧打方向靠边停。 车子刚停下陆少柏就打开车门跳出来了。 秦晚晚因为晕车想吐，又不能吐在车上，所以自己压抑的整个人的脸都煞白煞白的，额头鼻尖都冒冷汗。 因为李超一个刹车，车子猛的往前又往后后，秦晚晚感觉自己要忍不住吐在车上了。 周围的人显然也发现了，瞬间就空出了以她为中心的一块地方。 秦同志，快，我扶你下来。陆少柏在车下喊。 秦晚晚赶紧过去，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伸出来。 陆少柏抓着她的手扶着她下来。 结果高度太高了，秦晚晚又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有些不稳。 得罪了。陆少柏说完直接抱住她的腰将人半抱半拽下来的。 呕秦晚晚脚一沾地就忍不住呕了一声。 接着双手捂着嘴就冲到了路边去施肥了。 车上人听着那声音一个个的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秦晚晚吐的有点厉害，自己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一边吐还一边出虚汗。 不过吐出来后心里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手上是脏的，只能翘着脏手指准备从包里拿手绢。 结果眼前就出现一块条纹的男士手绢。 秦晚晚捂着嘴看过去，见到陆少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跟莫名的臊意，还有些许懊恼。 是干净的，我早上才拿出来的。他道。 谢谢谢。秦晚晚接过赶紧转过身擦了擦。 然后将脏的那面对折后捏在手里。 这个脏了，我回去洗了再还给你。 好。陆少柏点了点头，又问：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 心口拥堵的感觉终于下去了。 之前不是不晕车的吗?陆少柏问。 大概是起得早又没吃东西吧。秦晚晚说了一句。 早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对身体不好。陆少柏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说完后才发现自己是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因为他经常也不吃早饭。 于是脸上闪现过一抹懊恼。 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 车上的人就看着一对男女在那边说话，一个个眼里露出八卦的神情来。 李超见状，摁了下喇叭。 第22页 秦晚晚一惊，立刻道：走吧，手帕洗了再给你。 嗯。要不你坐副驾驶吧。陆少柏道。 上次她坐的就是副驾驶的。 秦晚晚看了一眼车上那些一脸吃瓜的女人们，摇头拒绝了。 第30章 邮局 白天吹风感觉还蛮好的，我吐过后就不会再吐了。谢谢陆同志。说完冲他颔首后走到车斗后面，一脚踩在轮胎上双手抓着挡板就上去了。 陆少柏就觉得她对自己冷淡了很多。 明明如他所愿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不再多想也赶紧上了车。 接下来的一路上倒是没在出什么状况了。 车子在指定位置停下了。 众人下车后纷纷散去。 李超也下车了，他特意交代秦晚晚跟陆少柏，俩人第一次来的交代：车子返回是下午的一点，最迟一点十分必须到，不到的话我们是不等的。 好，知道了，谢谢李哥。秦晚晚笑着道。 陆少柏看着她对李哥笑的开心，抬脚就准备走。 哎陆同志。李超喊了他一声， 陆少柏赶紧停下看了过来。 邮政局在这个方向。李超指着左边的路道。 哦，好，谢谢。说话间见秦晚晚也看了过来，冲她颔首后就走了。 秦晚晚心里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 李哥，我就先走了。 去吧。李超挥手。 秦晚晚跟陆少柏是一个方向。 她得打电话问问周浩，房子租出去没有。 整个小县城，也就只有邮政局有电话了。 秦晚晚就这么远远的坠在陆少柏身后，没有主动上去找他说话。 他前天都那么说了她要是再上赶着找他搭讪，那就真的是没脸没皮了。 抱大腿重要但她的自尊也挺重要的。 小县城不大，没走十来分钟就到了。 邮政局那边打电话的需要排队。 秦晚晚进了邮局后就没管陆少柏干嘛了，而是去排队等着打电话。 陆少柏则去包裹那边问有没有他的包裹。 当初为了早点过来，他只来得及收拾了简单的衣服，剩下的家当以及一些设备都被打包到时候一起邮寄过来。 等了半天才轮到他。 一问，果然没有。 陆少柏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设备不来就多耽误工夫。 设备到了后也还要测试调整，这又需要时间，等真正开始估计还要半个月，太耽误时间了。 陆少柏转身就要走，余光瞥到了在打电话的秦晚晚。 秦晚晚问周浩房子租出去没，周浩说整租的没有，他把每个房间都装了一把锁，分批租出去，结果效果不错，已经租出去两个房间了。 每个房间每月租金五块。 秦晚晚很满意，笑着夸他能干。 银铃般的笑声，再加上眉飞色舞的样子十分耀眼活泼，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耀眼的很。 不仅是陆少柏，就连其他的异性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电话费贵的很，我不说了，对了，第一批的房租你别给我汇款了，直接帮我买点奶糖吧，这地方都没大白兔奶糖。 行。我下班就去买然后邮寄给你，你地址给我个。 秦晚晚把地址报给了周浩，这才挂断电话付了钱。 一分钟一毛钱，好贵。 出邮局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扫了一圈，没看到陆少柏。 大概是走了。 秦晚晚也离开了邮局。 第31章 买买买 接着就去供销社。 供销社不大，就几节小柜台。 一边是卖蔬菜肉类的，一边是卖布料零食烟酒等副食品的。 秦晚晚看了下，肉已经卖光了，就剩下一些猪下水跟骨头，还有一个猪蹄。 聊胜于无吧。 同志，这个怎么卖的? 这年头有钱有票的都想吃肥肉，没了肥肉也没人愿意买瘦肉更别说猪下水这些了。 猪肠子三毛一斤，猪蹄七毛，这个骨头你要的话给四毛，都不要票。 虽然说现在早晚还很凉快，但白天也有些热了。 没有冰箱她也不敢买这么多东西。 猪下水跟猪蹄给我称了吧。秦晚晚说着开始掏钱。 那人给称了。 肠子两斤欠一点，算你五毛吧，猪蹄一块五，一共两块钱。一边说一边用报纸将这些东西包起来，又熟练的用麻绳给捆扎了一圈，留了个结就递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递给对方两块钱，想着怎么做。 猪蹄跟猪大肠一锅卤了，然后问隔壁的孙红梅借点酸菜，到时候还她一碗菜。 然后在铁锅周围贴点饼。 别人吃地锅鸡，她吃地锅猪蹄，美滋滋。 本来还想着中午去国营饭店吃点好吃的，一想到晚上的地锅猪蹄，算了，中午吃几个饼干垫一垫，回去就做饭。 在成为阿飘之前，她才大学毕业没多久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后来就跟闺蜜俩一起拍短视频，拍的内容就是做饭。 她们拍的并不是那种色香味俱全看着都不舍得吃的那种高端路子，她们拍的是以妈妈的味道奶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等俗称家常菜为基础，再加以改动的短视频，没想到还挺多人喜欢看的。 第23页 发展了一年多，虽然不是很火，但是在某短视频网站上也有五十多万的粉丝。 够她跟闺蜜俩吃喝不愁还小有积蓄，比起其他刚毕业的同学们，她混的算不错的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她去山上采蘑菇，结果一脚踩在青苔上然后就变成了阿飘了。 好久没做好大菜了。 今晚就看她怎么一展身手吧。 看来看去，没啥零食 最后只好买了两斤葱花味道的饼干，厚厚的一块，闻着还怪香的。 一块五一斤，她一口气称了两斤。 还得弄点粮食回去。 食堂里的粮票每个月的月头发，她来的时候没赶上，这半月的粮票要要下个月一起给她。 食堂里虽然饿不着，但顿顿都是窝头，也吃的她有些难受。 她以前是南方人，虽然也吃面食，但更喜欢吃米饭。 一口气买了一袋子二十五公斤大米，五斤富强面粉，若干种子。 那块地她打算好好经营，种点玉米花生够自己吃了。 她都想好要怎么吃了。 不过这么多东西她一趟搬不回去。 这么想着，她跟工作人员说了下，让他们帮忙看着，她先搬一点回去。 工作人员答应了。 于是秦晚晚一手提着面粉一手提着肉跟饼干往停车的点过去了。 他们去采购也需要时间，李超开车就在那等着，采购员早就去采购了。 回来的时候车子那边空荡荡的。 秦晚晚跟李超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拎了上去放在角落里。 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块饼干。 给，李哥。吃两块垫垫肚子。 哟，谢谢谢谢。李超赶紧接过。 客气啥，我还得去拿点东西，车上的你帮我看着点啊。 行，你只管放心去。 秦晚晚挥挥手再去了一趟供销社。 在出来的时候抱着大米走的有些吃力。 第32章 苦 日头已经有些晒了，秦晚晚没走两步就出汗。 看来还得去买点布做衣服。 来的时候她收拾原主的衣柜，发现衣服少的可怜。有些一是在没法穿，就直接没带了。 脑子里想着衣服的款式，就听耳边忽然有人道：给我吧，我帮你搬回去。 秦晚晚扭头一看，是陆少柏。 谢谢陆同志，我自己可以的。说完站住，用大腿垫着重新抱住了那袋大米。 明明吃力还说自己可以。 陆少柏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他也没说话，就跟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跟着。 秦晚晚知道他在跟着，于是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抱着东西本来就看不到地面，前面有个小坑也没看见，一脚踩了进去。 啊哟秦晚晚一侧歪就摔了。 陆少柏有些走神也没关注，等听到她的惊呼声再想扶住她来不及了。 哪里摔疼了。陆少柏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问。 没事。她推开了他：就蹭破点皮，谢谢陆同志。说着甩了甩腿，感觉没扭到脚后就过去抱地上的大米。 结果陆少柏一把将大米拎了起来，不由分说：我来提。 不用了，谢谢。客气又疏离，说完就要去抢。 陆少柏躲开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最后都压了下去。 跟上。说完也不管她了，转身就走。 秦晚晚鼓着嘴，这人到底想干嘛? 明明说不要过多接触的是他，这会儿自己不想跟他接触他反倒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拎就拎吧，她就当图个快活了。 陆少柏帮她把大米放到车上后一言不发又走了。 秦晚晚也没说话，见没人来，想了想也确实到吃饭时间了，还是去一趟国营饭店吧。 她问李超吃什么，李超说等下有人送来。 于是她就没管李超了，去了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每天就那几样菜，味道一般但你去晚了还没的吃。 秦晚晚看了一圈，那些做好的菜摆在那，就跟后来的快餐似的，看着就没食欲。 最后只好点了一碗胡辣汤跟一张烧饼，刚坐下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桌上的陆少柏。 他就点了两个烧饼，一杯水还是免费提供的。 看着他连掉在桌上的芝麻粒都捡起来放进嘴里，虽然看着寒酸但吃相很斯文，那表情仿若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样满足。 秦晚晚忽然就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他之前应该过的很苦吧。 其实他那天说不要跟他接触太多的时候，那表情看着就挺有故事的。 是不是以前有跟他接触亲密的人最后得了个不好的下场，所以他才这么跟她说的? 秦晚晚一边想着一边吃着饼。 然后猛的一甩脑袋，她是不是有病啊，他的过去跟她有啥关系，干嘛替他找借口啊。 吃饭 吃好后秦晚晚就离开了。 还是供销社，去买了布。 挑了半天，就挑选了一块纯棉的布料，这个打算做两个小背带还有内内。 这时候的内内都跟男士穿的差不多，她十分不习惯。 第24页 接着又买了淡蓝色的纯布料，是的确良的。 料子摸着舒服，但是这布料贵一般人不舍得买，就便宜了秦晚晚，一口气买了两件的料子。 她有钱有布票，又舍得花。 第33章 抢劫 最后买了几尺灰色的布，用来做裤子的。 今天出来她拿了五十块，就是打算把要用到的东西都买上。 卫生纸必不可少，她可不想来大姨妈的时候在里面放灰。 这时候还没姨妈巾，只能用月事带加卫生纸了，没钱的就只能用草木灰。 接着又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花了七块钱。 然后又买了两盒哈利油。 她现在在厨房天天洗菜，手不保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变的跟老树皮一样了。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二张脸没法见人。 七七八八一买，五十块钱花的差不多了。 又买了针线秦晚晚这才出门了，隔壁就是裁缝店。 灰色的布料用来做裤子，这时候的裤子有点像后来的西装裤，不过不是拉链的，是扣扣子的，在左侧腰上扣一粒扣子。 秦晚晚不喜欢这种，让人做成松紧直筒裤，到时候陪着小白鞋跟衬衫，也好看的。的确良用来做衬衫。 这时候的人喜欢加垫肩。 秦晚晚没让加。 丈量好自己的尺寸，又借了人家裁缝专用的剪刀，把要做背心跟内裤的布裁剪后揣进包里付了一半的钱然后离开了。 另一半的钱在拿衣服的时候给。 时候不早了得回去了。 大中午的又是吃饭时间，路上没几个人。 原主长的不是那种绝世大美女，一双剑眉让她看的显得有些高冷。 但秦晚晚跟原主性格不一样。 原主以前是用高冷强硬来武装自己。 秦晚晚性子就比活泼还有些逗比，小时候她妈为了塑造她的形象还送她去上了很多兴趣班，其中就有模特培训班。 虽然后来因为学业放弃了，但这么些年留下的走路习惯改不了。 她走路基本是一条直线，就显得特别的有气质，走在街上十分打眼。 远处的槐树下蹲着三个小年轻，提着寸板头，才五月，他们三就穿了短打，敞开着胸膛。 老远看到走来一小妞，走起路来屁股扭的格外欢。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朝秦晚晚走了过去。 秦晚晚知道人心险恶，但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了，哪里能想到青天白日走在大街上还有人来抢包呢。 三人将秦晚晚围住，其中一人亮出小刀：包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放你走，不然的话 秦晚晚瞬间就惊了一身汗。 但她不让自己露怯，一旦露怯那就真的任由对方宰割了。 她佯装镇定的道：好，包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能伤害我。 我们只求财。 那你们退后一步。秦晚晚道：就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我不会跑的也跑不过你们。 三个人见她十分知趣，对视一眼后就后退了一步。 秦晚晚将斜背着的包取下来在递给他们的一瞬间使劲儿往他们三的身后扔了过去然后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抢劫了，来人啊，有人抢劫秦晚晚一边跑一边喊。 三人愣了下。 追 别追了，包在这呢，快走。另一个人道。 说追的那人跑出去几步了，闻言也对，他们本来就是抢东西的。 听到有人喊抢劫，不少人都跑了出来。 那三人一抓着包就跑了。 看到有人出来了，秦晚晚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停，直到撞到了人。 第34章 报案 秦同志?你人没事吧。陆少柏担忧的问。 陆同志我秦晚晚这会儿后怕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候也有人问：姑娘，没事吧? 没事。秦晚晚抖着声音道。 那你去派出所一趟，去报案，他们会去抓人的。有人提醒。 好。秦晚晚道。 我陪你去。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走吧。陆少柏一只手在后面虚虚的护着。 秦晚晚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被三人拦住的时候是真的害怕。 陆少柏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说话，只带着她去了派出所报案。 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一年轻公安问。 有十二块钱，还有几毛钱散的不记得了。还有两斤肉票两张布票。 东西不少啊。那年轻人道：下次出门记得不要带太多的贵重的东西，尤其是你这种小姑娘，就是那些人盯着的目标。 秦晚晚就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 想反驳但因为之前害怕这会儿脑子都跟着不灵光起来。 就听身边的陆少柏道：这位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那公安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说他说的话不对。 第25页 当下脸就沉了下来质问道：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国家成立各种职权部门大家各司其职，你们公安的职责就是抓贼，抓坏人。老百姓走在大街上东西被抢了，你不自我检讨没治理好一方平安让坏人如此猖狂青天白日都敢出来抢劫，反倒怪老百姓出门带的东西太多了，你觉得你这话合理吗?按照你这个逻辑大家都不要出门了，那劫匪就谁都抢不到了。 秦晚晚被陆少柏这么一提醒脑子瞬间就清明了。 对，这人刚才就是一副受害者有罪论的调子，怪不得她听着就觉得不舒服但一时又没反应过来。 公安皱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好心提醒她出门少带点贵重东西省的被坏人盯上了，我这话哪里有错? 哪里没错?秦晚晚也反应过来了，按照你这个调调，那我们老百姓都不要出门了，或者出门都光着口袋一毛钱不要带。可我们不带钱出门还出门干嘛?这年头谁出门不是为了办事? 按照你说的，不带钱出门就没事了，我们难道要在身上贴着纸条说我身上没钱你别来抢我? 如果那些坏人抢了我们发现没钱，会不会恼羞成怒给我一刀，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说没事你出什么门呐 你我没这么说。那公安被秦晚晚三言两语都给绕晕了，你强词夺理。 你才强词夺理呢。 眼看俩人要吵起来，陆少柏赶紧上前拉住激动的秦晚晚：有事说事，我们是来报案的，同志，你要是笔录都做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公安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气鼓鼓的坐下，将纸笔转过来递给她：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字，我们会尽全力去抓他们，抓到人会通知你的。 秦晚晚看了一眼后签字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陆少柏赶紧追上她。 第35章 不是你的错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见秦晚晚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陆少柏道：遇到这种事不是你的错。 秦晚晚脚步一顿，扭身看他。 陆少柏就站在那，身拔如松。 谢谢你。秦晚晚道。这次的谢谢不像之前那么客气跟疏离了。 听到这声谢谢，陆少柏莫名就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你之前做的很对，钱财再多也没有命重要，你把包丢出去人又往反方向跑，很聪明，也很睿智。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本来就不擅长聊天，秦晚晚不主动的话，天就很容易被聊死。 时间也不早了，陆少柏想了想又问：你还要买点什么东西吗?我陪着你吧。 秦晚晚本来不想买了，但那包里的布是用来做内衣的，下次出来最少得半个月了。 我想去供销社买点布，但是我布票没了，你那有吗? 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布票，上面写着六尺布。 够吗?他问 够了，谢谢。 不客气。 俩人又沉默了，到了供销社，秦晚晚重新买了布，然后在陆少柏的陪同下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不少人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们俩一起回来的，众人眼里又燃烧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但秦晚晚没功夫搭理她们。 冲陆少柏点点头就爬上车斗，找到自己的东西，抱在怀里坐下谁也不搭理了。 本来还想开玩笑的，一看秦晚晚这模样，大家伙面面相觑。 最后一个婶子走了出来问：咋的了小秦，谁欺负你了? 对，告诉我们谁欺负你了我们帮你出气。有人一边说一边还瞟了眼正要上来的陆少柏。 秦晚晚怕人误会他，这才道：刚才回来的路上碰到抢劫的了，包被抢了。 哎哟我的天呐，你人没事吧。那婶子嚷嚷着。 我没事，他们就抢了我的包。 报案了吗? 报了。 说出事去报案，但报案其实没啥用，坏人还是满大街溜达，我们小老百姓出门还是得小心点。 秦晚晚没说话。 众人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陆少柏就在她斜对面坐下了，也没说话。 等了会儿就到了一点了。 李超问：人都来齐了吧，来齐咱就走了。 齐了齐了，走吧。有人喊。 李绍一脚踩在轮胎上：陆同志，去副驾驶那边坐吧。 众人闻言都打量着陆少柏。 不了，外面风吹着凉快，你让哪位婶子去坐吧。 我去，我年纪最大。其中一个妇女嚷嚷道。 他都这么说了李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于是车子慢慢的往回开。 到家也快四点了。 秦晚晚东西多，一次拿不完。 陆少柏没啥东西，一手拎着她的米跟面粉道：我给你送到门口。 谢谢。秦晚晚没矫情了。 第26页 俩人一路沉默着，陆少柏帮她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 秦晚晚开了门，将东西一点点的搬进去后坐在床上发呆。 今天真的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遇到第一次遇到坏人抢劫。 其实心里已经缓过来了，但人就是有点兴趣缺缺的。 坐了会儿，想到自己买的猪蹄。 赶紧强打着精神将猪蹄跟猪肠子洗干净了。 两样焯水后将猪肠子放在一边，先炖猪蹄，这玩意儿炖的时间越长越好吃。 第36章 和好 等把猪蹄炖上后加了足量的水，秦晚晚想起自己买的种子来。 是不是得赶紧拿去种了? 想到这里又加了满满一锅的水开始慢炖然后去了后勤部接了锄头扛着锄头拿着种子就走了。 正好多干点活儿晚上回来就可以多吃点了。 只是当她来到那块地跟前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挖的那块巴掌大的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很大很大她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地。 反正感觉能种很多很多东西。 难道是谁霸占了我挖的地接着挖了更多?她喃喃自语道。 肯定是了，不然谁还这么好心给她挖地还给她圈了一圈竹子防止家禽偷吃? 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人。 秦晚晚气的不行，想上前踹一脚这个篱笆。 但这个篱笆太好看了，她不舍得下脚。 算了，换个地方重新挖吧，她之前挖的也不多。 秦晚晚这么想着拿着锄头去旁边准备再开一个。 结果正在闷头挖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问：你在干嘛? 秦晚晚扭头，落日的余晖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 陆同志?我在挖地啊。秦晚晚指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道。 陆少柏指着旁边那块大地：这些还不够你种的啊?挖这么多你忙得过了来吗? 秦晚晚傻乎乎的道：这不是我的。我之前是在这挖了一点，但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挖的那基础上扩大了很多，大概我挖的太不好了，人家都没看出来那是块地。 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就是你的。陆少柏道：我昨天没事就给你开拓了下，你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再给你挖一点。 秦晚晚有点呆住了。 你你挖的?给、给我的啊? 嗯。陆少柏被她看的脸有些发热：那天说了不好的话，我跟你道歉，秦同志，对不起。 要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说错话了，她今天肯定会跟着自己一起行动，也就不会遇到坏人了。 啊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秦晚晚有些措手不及。 那什么没事没事，我早就不生气了。 陆少柏顺着她的话道：那就谢谢了，这个是我做的篱笆门，给安装上后你出入的时候关上，就不会有动物过来吃嫩苗了。 篱笆门也是用沙棘做的，沙棘排一排，再用四根棍子上下一夹再用绳子固定就可以了。 好，谢谢，你做的太好了。秦晚晚这会儿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给你装上吧，你就别挖了。 额，好她正好也不想挖了，刚才差点都要放弃种植任务了。 两人一起走到留着的缺口那把门给安装上了。 陆少柏看了看，又拿过她带来的锄头，找了一些藤条斩断后缠上再次固定。 这样会扎实一点。 真好看。秦晚晚道。 陆少柏笑了笑：你打算种什么? 花生跟玉米，还打算种点豇豆跟苋菜，我种子都带来了。 陆少柏一看，有些失笑。 这样很难发芽，玉米的种子你拿回去浸泡一夜，花生，得把壳剥掉才能种。 闹了笑话的秦晚晚有些臊得慌：哦哦，我、我不太清楚这些。 第37章 邀请 陆少柏宽慰道：谁都有不会的事情，这没什么。 看着陆少柏这般模样，秦晚晚就觉得自己之前真的太小心眼了。 于是她主动道：陆同志，谢谢你，我之前态度不好 陆少柏赶紧摆手道：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 那我今天买了猪蹄，晚上打算做饭，你过来吃饭吧。 不用这么客气的，不过是举手之劳。陆少柏拒绝道。 啊，你要是怕被人看到我就做好给你送过来去，算是你帮我挖这么大块菜地的谢礼了。秦晚晚又加了一句。 陆少柏：不是不是 我陆少柏看着秦晚晚，虽然接触不多，认识也才几天，但他知道秦晚晚虽然有点小算计但她什么坏心眼。 在这年头有点算计的人才能过的好。 秦同志，我是怕以后会连累到你所以 秦晚晚瞬间就明白他家应该也是有点问题的，所以之前才让自己跟他少接触。 第27页 但既然他现在能被调到煤矿二局来且工资待遇也不低，后面肯定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谢谢你告诉我，我记住了。 陆少柏点了点头。 两人将竹门安装好就回去了。 陆少柏则帮他将锄头还到后勤部。 秦晚晚一回到家就被屋子里弥漫的肉香味给馋的肚子咕噜噜叫。 她掀开锅盖看了下，猪蹄跟大肠已经变成了诱人的焦糖色，尤其是猪蹄，用筷子一戳皮就破了。 炖烂了。 想着要不要去孙红梅家借点酸菜来? 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本来她一个人吃的话匀点给孙红梅那肯定没问题，但她都说了要请陆少柏来吃饭，再送给孙红梅家估计就不太够吃了。 虽然陆同志看着清瘦的很，但男人放开了吃饭量还是很惊人的。比如她那吃货弟弟，以前拍短视频的菜一半都是被他吃了。 偏偏他还是让人羡慕的长不胖体型。 请人吃饭自然是要备够食物的。 想到这这里她决定不去换酸菜了。重新盖上锅盖拿出干净的木盆，舀了两大碗面粉进去想了想又加了半碗后开始和面。 然后醒面。 这些她都会，拍视频的时候就是她做，闺蜜拍，她弟弟负责吃。 天黑了后秦晚晚看了下面醒的差不多了就去了陆少柏家，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说了一声就回去开始贴面饼。 把手打湿，然后揪下来一个小面团开始拉扯，拉成薄薄的形状后铁锅上一贴。 如此重复，一个铁锅她贴了八张饼，盆里还剩下一些。 洗干净手，用勺子舀了汤汁淋在饼上，这才盖上锅盖。 等了会儿她掀开锅盖，那八张饼都被烤的起了壳子。 她拿来干净的碗将那八张饼轻轻撕下来，接着用剩下的面团又贴了八张，正好用完。 再次淋上汤汁后盖上锅盖，将屋子收拾了下。 一间屋子就是有点不太好，生活区跟休息区都在一块。 回头还得弄块布把这两区域隔开一点好。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晚晚赶紧起身开门， 第38章 美食 就见陆少柏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的东西。 陆同志快进来。说着让开位置。 打扰了。陆少柏道。 陆同志你真的太客气了，你都帮我挖了那么大块地我请你吃顿饭不是应该的么，快，请坐。 后勤部就给她了一张凳子，给了陆少柏自己就没得坐了。 陆少柏也看出来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秦晚晚。 这是什么啊?? 虫草。陆少柏道。 虫草? 虽然她没吃过但是听说过啊，这玩意儿在后来贼贵，一根都要三位数。 她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二十根虫草。 见她不说话，陆少柏道：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你别嫌弃。 不会，这个很好，真的。拿到虫草她就想着下次去县城一定得买骨头回来用虫草炖汤。 这可是大补的。 谢谢，你坐。 我回去搬个凳子吧。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秦晚晚也乘机将碗筷洗赶紧拿出来。 等陆少柏来了后，两人围着炉子坐下。 四月下旬的蒲城晚上还是带着凉意的。 秦晚晚将锅盖掀开，迎面扑来的香味把陆少柏馋的不行。 吃吧陆同志。说着用自己没用过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猪蹄，又拿了一块饼给他：这么多的饼，我大概能解决三四个，其他都是你的了。不许剩啊。 陆少柏看了眼锅里的菜跟饼，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快吃。秦晚晚说着拿着勺子舀了点放在碗里，连续吃了几口猪大肠后才咬了一口饼。 嘎嘣脆的饼配着浓郁的汤汁，两人都没说话只闷头吃饭。 锅里的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秦晚晚做的饼比较薄，陆少柏一口气干了三个才减缓了速度。 你别光吃饼，也吃肉啊。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在他碗里。 俩人解除了误会后，秦晚晚又变的唠叨了，她道：陆同志，你这样的性格在吃大锅饭的年代很不占优势啊。 陆少柏一顿：你吃过大锅饭? 五几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家家户户不允许做饭，每天劳作后都统一到公共食堂吃饭。 于是懒汉们就找各种理由不干活，吃饭还冲在第一个，引起很多人不满，在60年的时候基本就结束了。 吃过。秦晚晚道。 那时候她妈已经跟秦水生离婚了，姥姥姥爷又不在家，她妈到哪里都带着她。 陆少柏嗯了一声：那时候确实是老实人吃不饱，偷奸耍滑的个个吃的红光满面。 秦晚晚笑道：所以你赶紧吃，别跟小媳妇儿似的还要我给你盛。 陆少柏： 小媳妇儿?自己有这么小家子气? 他嗯了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放开吃的话，你这里的东西可都不剩了。 第28页 不剩就不剩，你给我挖了那么大块菜地，我请你吃顿肉还是我占便宜呢，不过你也不要一下子吃的太猛太多，对胃不好。 嗯。陆少柏说完这句不废话了，舀了一勺子肉加汤汁，拿着饼对折一下蘸着碗里的汤汁就大口吃了起来。 秦晚晚吃了一张饼后开始啃猪蹄了。 猪蹄的胶原蛋白那可是公认的，在没有好护肤品的年代，可不得多吃点么。 第39章 互帮互助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啃骨头吃脆饼的声音。 埋头吃了许久，等秦晚晚将一块骨头吐出来后，满足的啊了一声。 太幸福了。 她擦了擦手有点不雅的摸了摸肚子：这一顿是我来这里这么久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她说的来这里是指代替女主活了后。 陆少柏理解成她说的是来到蒲城后。 嗯，我也是。说着又塞了一口饼。 一共十六张饼，秦晚晚也超常发挥吃了五张。 目前还剩下三张，也就是说，陆少柏已经吃了八张饼并且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你吃肉她道。 嗯。陆少柏嗯了一声夹了一块猪大肠，接着又开始吃饼了。 秦晚晚叹口气，知道他这是不想占她便宜，只管吃饼填肚子了。 秦晚晚道：我明天一天都是白班，你呢? 我要的设备还没来，这几天有空。想了想他又道：你把种子给我吧，我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就给你把种子种下去。 那这可太好了。 那我要怎么谢你啊。秦晚晚道。 这一顿饼就够了。 不够。秦晚晚道：这顿饼是我感谢你帮我挖地的，这样，下次我休假出去再买点回来，到时候你再过来吃。 陆少柏犹豫了下后点了点头。 最后一张饼被陆少柏塞进嘴里了。 看着还剩下半锅的猪蹄，秦晚晚道：你明天中午去食堂吃饭吧，我把碗给我，我给你提前打好。省的你种地回来迟了还要排队。 像是怕他拒绝，秦晚晚又道：你帮我挖地我只是帮你打饭，我占你便宜了呢。 好，那我等下把饭票一起给你。 行。 陆少柏吃饱了，甚至吃的还有点撑。 他看着桌上的骨头，起身要收拾。 不用，我来就行，你忙去吧。 陆少柏也没强求，太晚了，待在她这里会给她招来闲话的。 那你把种子给我，我明天直接去种。 好，稍等。秦晚晚说完转身把浸泡的玉米交给他：花生还没剥，我晚上剥好早上走的时候放你窗台上。 好。陆少柏接过种子就走了。不大会儿送来了饭票跟他的饭盒。 秦晚晚接过放好，接着把家里收拾好后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回来就在煤油灯下面剥花生。 也就一斤花生，没用半个小时就剥好了，期间她还偷吃了好几个。 等花生丰收了，我就可以吃盐水花生炒花生了，还有玉米，留一些晒干，到时候爆爆米花 想想就觉得未来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她将花生种子放在了他的阳台上，而后拿着昨天剩下的猪蹄以及猪大肠还有一斤饼干就去了食堂。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陆少柏昨晚上吃的有点撑，早上就没去食堂了。 去食堂最少就得花一两的饭票，四个窝头，他觉得自己昨晚上吃的太多了，晚上也没干啥活儿，早上再吃四个窝头太罪恶了。 也不是太饿，中午再说吧。 起来后的陆少柏去了后勤部借了锄头，拿着玉米种子就过去了。 结果发现秦晚晚根本就没准备肥料。 看来她是真的没种过地。 第40章 挖地小能手 没有肥料的话可以用杂草以及晒干的鸡粪牛粪之类的裹在杂草里跟土一起烧，烧出来的土就是营养土了。 农田村里都买不起肥料，农民们有自己的智慧从生活中积累经验在一代代的传下来。 鸡粪牛粪这些秦晚晚肯定是没的。 只能用草木灰了。 陆少柏只能回去，又找后勤部借了镰刀去割杂草去了。 因为他们是煤矿局，所以生活区的人烧的都是煤，野外就有杂草了。 陆少柏割了一上午的草，接着一捆捆的拖到地里晾晒。 刚割下来的草直接烧是烧不着的，烟味还呛人。 只能晒一上午，傍晚再烧了。 但今天也没别的事情，陆少柏是个从不浪费时间的人。 于是又在旁边麻溜的开垦了。 他是这么想的，之前那地用来种植玉米跟花生，回头看看能不能弄到番薯的秧子也种点，番薯也是这个时间栽种的。 他现在挖的地就用来种菜好了。 秦同志做菜的手艺很不错，多种点菜她肯定喜欢的。 忙活了一上午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了。 陆少柏这才回去，洗了手后去了食堂。 食堂打饭的队伍排的挺多。 第29页 陆少柏看了下秦晚晚所在的窗口，然后站在那边排队。 秦晚晚忙的很。 拍在窗口的人道：二两米饭一个芹菜一个莴笋 秦晚晚道：好咧，二两饭票再给三毛钱 那人给钱给票。然后端着饭盒走了。 再下一个 陆少柏听她的声音一直都这么洪亮，就奇怪她这一天天的喊下来嗓子怎么都没哑? 很快，轮到陆少柏了。 秦晚晚看到她眼睛一亮，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二两饭票跟一毛钱放在一旁的盒子里，然后将饭盒递给他。 给。 陆少柏一看就知道她给自己多了，刚要说话就听秦晚晚喊：下一个 陆少柏没办法只能走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个饭盒，一个是满满一盒子饭，另外一个除了莴笋炒肉丝外还有他们昨晚吃的猪蹄跟大肠。 陆少柏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感激也有窘迫。 等月头粮票下来了他手头宽裕了一定也要请人家吃顿饭报答下。 下午多给她开些菜地吧。 这么想着陆少柏快速的吃好后回到家，睡了半个小时午觉拿着锄头又出去干活儿了。 早上割的杂草在一个上午加上大中午的晾晒后差不多就晒干了。 陆少柏就在菜地那，将草埋在土里，留出部分后点燃了杂草。 很快大火烧了起来。 烧到被土盖着的地方后火势减小，最后就一直在那冒烟，看不到火了。 陆少柏站了会儿就去了之前那块地那，开始在一拢拢的地上挖小坑，一个坑比成年男人的拳头还要大。 他想着明早可以去后勤部那借粪桶，然后去生活区那边挑粪水先把这些小坑淋湿，然后把种子放下去，最后盖上自己刚才烧的营养土，这样植物才能长的好。 他在蒙省的时候白天就会跟着当地人去种地，刚被调回京城，没几个月就被调来蒲城工作了。 第41章 东拼西凑 抛开脑子里的杂念，陆少柏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将所有的地都挖了小坑。 这才扛着锄头回去了，明天还要用，就不还给后勤部了。 等他去食堂的时候，食堂没啥人了。 秦晚晚一看到他就赶紧拿出一个包子四个窝头跟一碗汤来。 晚上没粥，汤还是他们等下自己吃的，包子是她早上特意留的。 是不是我那活儿很难干啊。秦晚晚一边将东西递给她一边问。 不是，我又开了一些，之前那块就当土地，今天开的当菜地吧。 陆同志我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说着陆少柏拿着食物就走了。 等他们食堂人吃饭的时候，秦晚晚就道：嫂子，我刚来，想开点地，种点菜，所以我明天下午能不能把事情干好了就去开垦去啊。 当然可以。 秦晚晚昨天买的饼干今天带了一斤多过来。 食堂人多，只能一人发一块，还剩下两块秦晚晚都给了刘嫂子的小儿子栓子。 栓子今年十三岁了，正是调皮的年纪。 刘嫂子又道：对了，我那地里还有点辣椒跟迟黄瓜的秧子，你要的话回头让栓子带你去我家地里，你拔几棵去栽。 哎哟那可太好了，我真愁现在弄不到菜秧子了。 我那有豇豆的，之前撒多了籽没种完，就一直丢在角落了，正好我晚上也不上班，回头给你送过去。 谢谢李姐。秦晚晚嘴甜的道。 于是这个说分她点韭菜，那个说分点小葱，还有的说家里还有空心菜的种子，现在撒下去也来得及。 秦晚晚一一感谢。 晚上工作结束后，秦晚晚去了陆少柏家。 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忙忙的去了浴室。 回来后累的一点不想动。 第二天，陆少柏上午去了后勤部借了粪桶，又去生活区挑了大粪兑了水后将昨天挖的小坑都浇了一遍，接着一个坑里放了两粒玉米，最后才用昨天烧的土盖上。 等玉米种好再接着种花生。 花生不多，种完后还剩下一拢。 陆少柏决定让秦晚晚去问问生活区的婶子们，谁家有多的，可以栽一拢。 午饭的时候陆少柏简单跟她说了两句，倒没说种好了，就让她想办法跟婶子嫂子们借点菜苗。 这时候再来用种子发肯定是来不及的了。 秦晚晚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吃过午饭刘嫂子就让她先回去。 还让栓子带着她去了自己家菜地。 刘嫂子很能干，家里人也多，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家两小子加一闺女，能吃的很，要不是她在食堂上班，家里的粮食根本不够。 所以就只能自己多种点菜，尤其是玉米番薯土豆这些能填饱肚子的农作物。 秦晚晚见辣椒秧子确实有不少，问栓子他妈要种多少。 栓子指着两垄地：都种。 秦晚晚一看，那还不能弄多了。 自己一个人吃，五六颗就够了。 最后用铲子连土铲了五六颗后拿着去了自己的菜地。 第30页 一到那就看到陆少柏正在那给菜地那边浇粪水。 陆同志秦晚晚快速跑过来，一看那边的地就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都种完了? 昂，种完了。 第42章 栽菜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特意跟刘嫂子说提前离开来种地呢。 现在来也不迟，这个菜地就交给你，你自由发挥。陆少柏笑着道。 秦晚晚一笑：好，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说着就把辣椒秧子拿出来，这里，种辣椒，黄瓜，还有豇豆，都是他们给的秧子。 这里种韭菜还有小葱，这两个只要分一点出来就能长一簇簇的。 还有这里，留着种青菜，不过再过段时间青菜就容易长虫子了，但也还来得及，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吃呢，到时候用小青菜做汤，又鲜又嫩。 陆少柏听了就有些疑惑。 你不会种地倒是会种菜啊。说的头头是道的。 昂，我没种过地但是跟我妈种过菜。 其实没有，这些都是她在拍短视频的时候为了亲力亲为请教她外婆然后亲自种过的。 既然你这么清楚我就放心了，我的设备到了邮局了，我明天要去取，后面就要忙了。 你明天去县城? 对。有什么需要帮你带的。 那就帮我买点大骨头吧，我炖汤，你上次给的虫草一起炖，很营养的。 好。陆少柏道：你先种着，我去挖竹子给围起来，不然野兽什么的会来破坏的。 好咧，谢谢陆同志。 陆少柏帮她把粪水都浇了一遍后就去挖竹子了。也要围篱笆，不然容易被野兔子给糟蹋了。 李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撅着屁股在那种辣椒。 小晚李姐喊。 秦晚晚扭头：哎哟李姐，你也下班啦。 嗯，来，这些给你，他们没时间，我就从他们菜地挖的秧子，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秦晚晚看了一粪箕的菜秧子，喜不自禁。 李姐看着她身后那块地：这些也是你的? 对。 那你够速度的啊，天天看你上班你不会半夜来开垦的吧。 没有没有，我找人帮忙的。秦晚晚道。 那这怎么还剩了一块? 没种子了。秦晚晚想到刚才陆少柏说的话就道：李姐，你们家种番薯吗?回头要是有的多能给我吗? 可以啊?李姐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还没种，就等着下雨呢，下雨后就可以种了。 为什么要等下雨啊。秦晚晚不解的问。 下雨天插番薯藤子就省了浇水，也有利于番薯藤子长根。 原来如此。 李姐你可真厉害，懂得真多。 李姐被她夸的不好意思。 我家那臭小子换了好几套衣服在那，我就不帮你了先回去了啊。 瞧你说的，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了，回吧，等下这个我给你送到你家。秦晚晚道。 李姐笑着走了。 等秦晚晚把这些种子都种好后陆少柏也来了。 两人一起将竹篱笆插好，又用韧性强的藤条扎好了篱笆门，这才一起离开。 陆同志，今晚食堂吃饭，我请客。秦晚晚道。 陆少柏顿了下点头：好。 那行，回去洗洗手我们就食堂见吧。 第43章 拉设备 陆少柏嗯了一声把农具还到后勤部后就去了食堂。 他到的时候秦晚晚已经打好了饭菜了。 今晚食堂有红烧肉，所以她就没做饭，一大早就来了。 都是自己人，打饭的人自然多给了她一些，还在她的两份米饭上都淋上了肉汤。 秦晚晚感激不尽。 陆同志秦晚晚喊了一声。 陆少柏一看桌上居然有三个菜，犹豫了下道：秦同志，这是不是过于丰盛了? 不丰盛，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点几个菜孝敬你不是应该的么?秦晚晚这话说的周围桌子人都能听到。 刚才她点菜的时候那些人就一个个拿她是败家娘们的眼神看她， 陆少柏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又朝他们这边看，眼神里带着打量。 她这么说是想告诉那些八卦的人，她这是谢恩宴，多点几个菜怎么了。 陆少柏只好坐下，秦同志，以后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这些菜我们俩吃不完?她问。 能吃完。 那不就好了么，只要能吃完那就不是浪费，快吃吧。说着把红烧肉往他跟前推。 陆少柏也不在扭捏了，夹了一筷就这淋了肉汁的饭大口吃了起来。 干了那么多体力活自然是累的，所以吃起来就格外的香。 陆同志，你明天去县城帮我带点东西成吗? 第31页 什么东西。陆少柏停下问。 大骨头，或者猪大肠，有的话都帮我买回来，我等下给你钱。 想到那天晚上那猪大肠的味道，陆少柏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第二天，又是李超开车，陆少柏早早的就等着了，等采购的人来了后三人开车就去了县城。 车子在老地方把采购的师傅丢下，接着开到了邮局门口。 李超跟着陆少柏一起去了邮局里面。 不大会儿，两人抬着东西往外走，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车厢里。 车厢里垫了很多草，能减震。 这些设备都是宝贝，一路太颠簸了只能借助这些东西来减震了。 两人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跑了十来趟才把所有的东西运到车上。 接着开车去老地方等。 我出去下，你帮我看好车上的设备。 陆同志你放心，我就在外面站着看。李超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他还真怕李超就坐在车子里，等下有人从后面爬到车厢里拿走小的配件是真的看不到的。 车子里的东西很珍贵，丢了坏了都配不到的，所以小李你真要用点心看着了。 陆同志你放心，我不错眼的看着。 陆少柏这才放心的去了供销社。 到的时候果然肉都卖完了，只剩下大骨头，还是没啥肉的，连猪大肠都被人买走了。 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买了。 这次因为要提前赶回去，所以也根本采购的说了让他快一点。 11点结束的时候负责采购的李师傅在国营饭店买了饼，吃完后三人就驱车往回赶。 车上拉了精良的设备，李超不敢开快车，每当到了路况不好的地方，他也是小心翼翼，于是到家后也跟平时都差不多时间了。 车子直接在实验室门口停下来的。 陆少柏进去喊了几个人，然后众人一起将设备搬了进去。 设备运回来后就是安装。 安装说明书是俄文的。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亲们请给个五星好嘛，谢谢大家了。 第44章 求助 俄文懂的人不多。 陆少柏看得懂一些，这些都是他跟老师后面学的。 但他也只能看懂七八分，有些也不是很懂。 于是到了晚上都没安装好。 王建国就道：明天再搞吧，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下班吧。 你们先走吧，我再看看。陆少柏道。 其他几个人见陆少柏不走对视一眼也道：我们也留下来，陆同志一个人也搞不定，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王建国听了十分欣慰。 那行，你们再看看研究研究，我去食堂那边看看能不能炒几个菜。 食堂那边七点半就收摊儿了，大师傅早就走了。 这会儿也就剩下秦晚晚他们几个人在那搞卫生呢。 王建国进来的时候声音就特别的响。 秦晚晚拿着拖把正在拖地，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继而道：同志，食堂七点半就关门了，这么会儿没东西吃了。 王建国立刻笑着道：小同志，我知道的，不过能不能特殊对待下，我们实验室里的人忙了一晚上都还饿着肚子呢，你看能不能给挣点，随便什么吃的都行。 可是大师傅下班了。秦晚晚道。 王建国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那没剩下什么东西吗?我们科研人员也很不容易，活儿还要继续干但也不能饿着肚子干。 研究室?陆少柏他们? 今天设备刚运回来，我们几个技术骨干都在埋头干活呢，姑娘，能不能通融下? 厨房里的人都不愿意，这灶台都擦干净了再开灶他们又得搞一遍卫生。 李姐刚要拒绝，就被秦晚晚拉了下袖子。 她压低声音道：李姐，他们是科研骨干，咱们要是拒绝了别被人扣上不合群的帽子哦。 李姐一听就犹豫了。 咱们能有的吃有的喝，还是得靠他们。 可大师傅下班了啊。 你们家里都有孩子家人要照顾，你们就先走，我一个人迟点早点回去都一样，我来吧。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李姐不放心。 那要不你帮我一起和点面，咱给他们弄点面条，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不对，要是不给做人家明天告状了我们都得挨说。 李姐一想也是。 那行。说着她看着王建国道：大师傅下班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俩给你们做点面行吗? 行行行，只要有的吃什么都行。王建国感激道。 那好吧，不过都是现做的得等会儿。 没事没事，我在这里等着。 于是两人放下工具，回到厨房，跟其他人说了下后其他人也没意见。 不大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就剩下秦晚晚跟李姐俩在那和面擀面。 秦晚晚会做拉面。 师傅，你们几个人啊?秦晚晚问，她的根据人数来和面。 第32页 一共七个人。王建国道。 七个人 面粉的话很精贵，一碗得收二两饭票。秦晚晚道。 好好好，我给，我这就回去拿。王建国说着就回去拿了。 秦晚晚舀了七碗面粉，多的话她就跟李姐分了。 等面团搓揉的够劲道后她让李姐点火。 烧的是小灶。 第45章 拉面 得先烧水。 这边秦晚晚开始拉面。 就见她不停的摔打着面团，本来一根老粗的面团很快变成两根，四根，八根，十六根如此重复。 直到变成细细的不知道多少根的面条后，秦晚晚掐断两头的将面放在锅里，接着做第二份。 这边人本来就是吃面食，但都是擀面这种比较多。 拉面还真没见过。 李姐听到声音出来一看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小晚，你这是哪里学来的? 这是新省那边的吃法，不过京城也有那边的人，我经常看他们做所以就学会了。 这可真神奇，比我们擀面省事多了。 也都差不多的。秦晚晚说完小声道：我特意多加了点面粉，等下你也吃点。 李姐一听眼睛一亮，但又道：这不太好吧。 啊?不太好哦?秦晚晚道：我还想着给你家毛毛匀出一点来呢，毛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李姐赶紧道：他们七个人，一人匀出一根来也够我家毛毛吃了。 秦晚晚看着她笑。 李姐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死丫头，就知道嘲笑我。 我没嘲笑你，当妈的不都这样么。她道。 李姐叹口气：是啊，以前我也不这样，但自从当家后真的，一分钱都要掰开花，我家毛毛又是个能吃的，我跟我家那口子每个月的粮食也才勉强够。要不是我有食堂这份工作，家里早揭不开锅了。 听着李姐诉苦秦晚晚就嗯着，也不插话。 面拉好了她就撒点粉放在那，也不会黏在一起。 一起煮七个人的锅不够大，所以得分开煮。 水开了没?秦晚晚问。 开了。 姐，你先帮我拿四个大碗出来。 好咧。李姐赶紧从橱柜里拿出四个碗来。 再麻烦帮我切点蒜末行吗，我抽不开手。 没问题。李姐照做。 秦晚晚将面拉好后掀开锅盖，将拉好的面全部都放进去。 沸腾的水立刻就慢慢下来了。 秦晚晚盖上锅盖，继续后面的三份。 等王建国拿着粮票过来的时候，秦晚晚正好把后面的三份面下到锅里。 王建国走到窗口，看着长长的灶台上摆放着四大碗面条，旁边后还有三个空碗。 里面放了东西，但他只看的出来有酱油，小葱跟大蒜，白白的看着像是猪油，其他的他看不出来了。 同志，给你，饭票。 秦晚晚让李姐收一下。 李姐接过饭票放在放饭票的篮子里。 再看秦晚晚，就见她一手按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的热水冲到碗里，猪头碰到热水，立刻就融化了，碗里很快就浮上一层油。 王建国心里感激的很。 等冲好了后，秦晚晚用大漏瓢将面捞起来，然后分到三个碗里。 叔，七份你一个人端不走，你端四人份的我端这个三人份的，我给你送过去吧。 哎哟那真是太感谢了，感谢感谢两位同志。 应该的，李姐，你帮我把这个递给他。 李姐端着四个碗的托盘出去了。 第46章 送面 趁着李姐出去了，秦晚晚在其中一个碗里又加了一筷子面，还加了一大筷子的猪油。 最后放下勺子，这才端着面出去。 跟李姐擦身而过的时候秦晚晚道：姐，锅里那些你都处置了吧，我等下再回来收拾厨房。 不用。你去，也就一口锅跟案板，我来洗，你就直接回去吧。 那多不好啊。秦晚晚道。 我都得一碗面了哪里还不干活的。快去吧，别等下跟不上找不到了，交给我吧。说着还轻轻推了秦晚晚一下。 秦晚晚也就是顺着她的话走了。 本来还想吃的，结果下完面后她就不想吃了。 那就便宜李姐了吧。 王建国在食堂门口等着她。 见她出来后才道：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我等着你。 谢谢。秦晚晚道。 是我该谢谢你，不然我们那些研究员就要饿肚子了。 应该的，没有他们我们井下作业也没法顺利进行，那采矿任务肯定要耽误，一耽误效益肯定就不好，效益不好我们这些没啥技术的人就要跟着饿肚子的。 哈哈哈小同志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一个集体的，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家就都不好过，你这觉悟很高啊。对了，小同志，你叫啥啊。 第33页 我叫秦晚晚。 嗯，名字很好听，心还很善良。 秦晚晚笑了笑。 王建国也就没多话了，带着人继续走。 等到了研究室门口，王建国道：进去后别乱看乱问，能做到吗? 能，我就看我的面。 哈哈，好，跟我进来。 王建国端着面进去了。 秦晚晚也跟着而进去，一进去才发现，居然还有穿着军装的人守在门口，看来研究室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这位是食堂的秦同志，我让她跟我一起来送面条。 那小战士打量了秦晚晚几眼后放行了。 两人端着面条继续走，走了几分钟一个拐弯，来到一个大屋子跟前。 就这里了。王建国用屁股将虚掩的门拱开后喊道：同志们，先放放手里的工作，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快来，我特意央求人小同志给做的。 大家一听纷纷抬头来看。 看到王建国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へ￣,有工作被打断的不快，在看到他身后的秦晚晚后，表情是这样的ヾ(?forall;?ゞ)。 哇塞，居然有女同志。 有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有人想看她第二眼又怕被人看出来，还有的在跟秦晚晚的眼神对上后脸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 一个个局促的不行。 王建国都看在眼里：小伙子们，快来吃饭，这是人小秦同志亲手做的，快。 一听说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志亲手做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都一蜂窝的围了过去。 别跑，排队。王建国大声道。 众人都往秦晚晚那跑。 秦晚晚看了一眼仿佛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的陆少柏，赶紧道：你们先分老同志那边的，别挤，这些设备都很贵的吧，要是汤撒上面可不好。 第47章 有对象没 就是，一个个的都给我站好了，怎么还没人家女同志有分寸。王建国脸一沉道。 几个人都站好了。 你们四个，过来，一人一碗端走。王建国发号施令。 冲在最前面的人一脸失算加可惜的模样，看的是王建国好气又好笑。 不情愿啊?那我端走了。 哎哎别，主任您可别那四人嬉笑的赶紧端走了托盘上的面条。 王建国站到一旁。 秦晚晚已经将面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了，端起一碗对后面排队的人道：呐，给你的。 那人红着脸偷偷看了她几眼后端着面条咧着嘴就走了。 另一个人也是，接过面条后冲秦晚晚一乐然后喜不自禁的走了。 秦晚晚把剩下最后的一碗递给王建国。 王建国冲她努嘴，让她自己给陆少柏端过去。 见状秦晚晚也就大大方方的端着面条过去了。 她把面条放下，敲了敲桌子。 陆少柏这才一惊的抬起头，看到她就是一愣：秦同志，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在看其他人，就见大家都在看他们。 你们的领导体惜你们没吃饭，就去了厨房让我们给做的面条，快吃吧。说着把面条往他跟前推了推。 你的分量最多，快吃。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少柏一愣，面看这碗苗条，真的是汤少面多。 心里一暖。 秦晚晚拿过另一个托盘道：诸位，你们吃好碗筷要洗干净，明天还到厨房哦，少了的话我是要找你们的。 放心，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好的，那我就走了。秦晚晚说完冲他们颔首后就离开。 秦晚晚一走立刻就有人跟王建国打听她的情况。 主任，她是谁啊?新来的吗?这么之前没看到过啊。 她是食堂的?我之前去打饭怎么没看到啊? 王建国下面管着两个研发室，这些人有的早已经成家立业，有的还是单身。 很不凑巧的，今晚留下来加班的都是单身狗。 那些已婚的早就是老油条了。 王建国道：对，食堂的，新来的，有想法啊? 那几条单身狗一个个憨笑的看着他。 王建国哼了一声：有想法就去追。 她没对象吧。有人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凭着本事去了解呗。 忽然，有人喊了陆少柏一声。 沉默吃面的陆少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卢绍文： 陆同志这表情有些吓人啊。 但为了自己的幸福，他还是问道：少柏，你跟她认识啊，刚才听你喊她秦同志。 嗯，认识。 怎么认识的?卢绍文问。 老乡。陆少柏言简意赅。 那她有对象吗?卢绍文又问：没对象我就要发起攻击了。我妈说我今年再不带个对象回去就不让我回家过年了。 陆少柏想到那天她在邮政局打电话时候笑的那样子，应该是给对象打电话才会笑的这么开心吧。 第34页 应该是有的。陆少柏道。 啊?怎么就有对象啦。卢绍文抱怨道。 秦同志很优秀，有对象也很正常吧。说完这句陆少柏继续低头吃面。 第48章 发工资啦 王建国看了陆少柏一眼，十分肯定他的话：小陆说的对，人秦同志那么优秀，又是京城来的，肯定是有对象的。 一句话让刚才燃起希望的众人瞬间仿佛被乌云笼罩了似的，愁云惨淡。 赶紧吃饭，吃完了的，愿意加班我就不管你们了，不加班的就赶紧回去了，我老了不跟你们一起耗了，我就先走了，最后一个走的一定要把门窗关好锁好，药匙交给门口警卫。 知道了，主任你走吧。 王建国这才离开。 秦晚晚把托盘放到食堂的时候，李姐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走了。 秦晚晚将灯关了这才锁门离开。 他们分两班，都各自有钥匙。每一班拿钥匙的人第二天要早点去开门。 秦晚晚回到家后累的不行，也不想去洗澡了，打开煤炉烧了热水烫了个脚就睡下了。 陆少柏吃过后在研究室待到了十二点。 研究室里的东西一律不许带出来，哪怕是一张纸，更别说说明书了。 看到隔壁黑黢黢的，陆少柏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卢绍文的话。 她这么优秀，肯定是有男朋友的。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月头，开始分发粮票跟工资了。 这天是全局上下最高兴的一天。 除了发粮票跟工资外，食堂里还供应红烧肉。 虽然不说管够，但至少能让每个人吃上一块肉。 秦晚晚拿着票去会计室去领工资。 李姐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哎，上个月我们家粮食又不够吃了。 说的就跟谁家够似的。刘嫂子道：你家能有我家缺的厉害? 每天早上的包子她都留着，窝头也只吃一个，剩下的都留着等栓子来取。 家里有孩子或者家属的，都这么干。 所以这些人在食堂干活也并没有被喂的红光满面。 还是小秦好。李姐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秦晚晚笑了笑。 忽然，刘嫂子碰了她一下问：小秦，你每个月粮食肯定吃不掉的吧。 他们买个月就只要上交十斤就够了，其他的可以自己另作他用。 李姐一听也看着她。 我都拿去换大米了。秦晚晚道：我休息的时候基本都是吃大米的。 刘嫂子一听都心疼，语气还带着七分羡慕三分谴责：也就你舍得吃大米了。 大米是精粮食，他们这边不怎么产米，主要口粮就是各种面粉玉米粉等。 一斤大米能换五斤高粱面粉，三斤玉米面粉，小麦粉也能换两斤。 秦晚晚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到：听你们说结婚后为了家庭各种节省节约的我都怕了。我还不得乘着自己是姑娘的时候对自己好点吃好一点啊?不然等将来结婚后也要一分钱掰开当做一毛钱用，那时候我还能想想我也曾经对自己奢侈过，对吧。 噗，你这丫头，没理都被你搅出三分理来了。刘嫂子无奈的道。 秦晚晚嘿嘿一乐。 很快轮到她们了。 秦晚晚是十五斤的粮票，两张大团结。 李姐是二十斤粮票，三十块钱。 刘嫂子则是二十五斤的粮票，三十八块钱工资。 除了大厨，厨房里她的工资最高了。 但这也是羡慕不来的。 这都是熬资历熬下来的。 第49章 雇佣 之前管食堂的那位大婶被人举报贪污查实后就被开除了。 资历最老的刘嫂子就取而代之了。 至于谁举报的，谁也不知道。 但大家也都不是笨的，把上一个弄走谁最有资格上位? 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人呗。 所以说，别看食堂只有二十个人，那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领了工资后的秦晚晚一心想把多余的五斤粮票给陆少柏。 她是想直接给的，人家之前帮了他太大的忙了。 她刚才问过李姐了，说是一斤粮票能换两毛钱，五斤也就一块钱。 别的不说，她口袋里还有七八百块钱，将近一百斤的全国粮票呢。 粮票都是从王素芬那搜刮来的。 所以她可是个小富婆哦。 这一块钱她真看不上眼，还不如送给陆少柏做人情呢。 可她也知道陆少柏不会要她白送的，那就只能给用钱换粮食了。 上次他帮忙买的大骨头她拿了虫草炖了汤想送给他一些的，结果好几天都没露面。 自从那晚上她去送面条见过后，后面这十来天她都没见过陆少柏了。 大佬是真的忙啊。 没等到陆少柏，秦晚晚也没闲着。 之前陆少柏帮她种的玉米跟花生都发芽了。 不过也有些坑里的没发出来。 她就从有两个的坑里移植一个过去。 花生的没法补，就只能空着了。 剩下的那一拢，七凑八凑的也凑了半拢的番薯，剩下的她在刘嫂子的建议下种了黄豆。 第35页 总算是把空地都给填满了。 当时觉得很满足，但灌溉的时候就觉得太累了。 当初为啥都给种上?空一些也是可以的啊，她不是那讲究人啊。 不灌溉会干死的，所以只能利用不上晚班的时候去灌溉。 但是后勤部的粪桶太大，她根本搞不定，挑了半桶又晃悠，搞得她一身臭味。 孙红梅挑着粪桶见她那惨样就问需不需要帮忙。 有几次孙红梅抱着孩子去打饭，秦晚晚都给她多打了一些。 也就只能一些，太多了别人就不够了。 嫂子，你家的都灌溉好了啊?秦晚晚擦着汗水问。 对，都好了。 嫂子秦晚晚眼珠子一转，拉着孙红梅到一旁嘀嘀咕咕：嫂子，要不我雇你帮我灌溉吧，你每个月给我灌溉我每个月给你钱，或者粮食，你看行吗?她是真的挑不动。 一想到那么一大块地每个月最少都要灌溉两三次，秦晚晚想哭的心都有了。 孙红梅眼睛一亮：我倒是没问题，但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好。 雇佣那就是剥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别人看见了你就说你是好心帮忙。 那你给多少?孙红梅问。 你要钱还是粮食。秦晚晚低声问。 钱给多少?粮食给多少? 秦晚晚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也知道现在的钱很值钱。 你要粮食的话，我每个月给你五斤粮票，要钱的话，一块五。这个时候效益好点的公社一个工也在六七毛钱左右，一个月灌溉三四次，一次是四五毛，不算高但也还行。 孙红梅家就一个小孩，还不是特能吃的时候，丈夫的粮食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了，闻言果断选择了要钱。 好，嫂子，那你帮我灌溉，今天第一次合作，晚上我再管一顿饭，后面就没啦。 行，你把桶给我，我去挑，你回去歇着。孙红梅一身劲的道。 第50章 心酸 面对秦晚晚开出的这么好的条件，孙红梅没二话的。 甚至巴不得她家的活儿以后都交给她来做。 那不行，我歇着别人肯定要说的，我干不快，就慢慢干，你别嫌弃就行。 在这个时候要是被人知道她雇佣孙红梅干活，会被坏心思的人扣上剥削的帽子的。 不嫌弃不嫌弃，孙红梅见秦晚晚那狼狈样，也知道她是城里来的，肯定干不惯这些农活。 心里也想在她跟前好好表情，回头有这么好的事情在找她。 那你帮我看着我儿子吧。孙红梅道。 秦晚晚也不想干但怕被人抓住了小尾巴。 听到孙红梅这个建议后眼睛一亮，她嘴甜的道：这个我可以，那就麻烦嫂子了。 没事，我都干习惯了。就灌溉这么点地方就有一块钱拿，孙红梅一身干劲。 这钱你别跟我家那口子说啊。孙红梅又叮嘱道。 她家男人扣扣搜搜的，她想买个东西都要被他问来问去的。 有了这一块，她就能自己买点东西了。 放心，我保证不说，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再找你可以吗? 孙红梅眼睛一亮，没想到雇主这么快就帮她实现了愿望：可以，我一点问题没有。 于是，秦晚晚带着孙红梅的儿子陈小宝在野外玩耍，孙红梅则挑着担子给她浇灌。 玩了会儿秦晚晚就跟孙红梅打了个招呼，抱着小宝回家了。 她昨天就想好了今天要浇灌的，所以给了钱让负责采购的帮她买了点猪大肠回来。 供销社每天会提前把他们食堂要的菜留起来的，但私人买的话，是买不到的。 也就猪下水这些估计还剩下一些。 早上师傅来的时候，果然给她提来了三斤的猪大肠。 秦晚晚中午回来的时候用面粉搓洗干净后又在清水里加了盐浸泡在那。 回到家，秦晚晚先在锅里加水把猪肠子焯水捞起来，接着洗干净锅，锅里倒油，然后把去腥三剑客放进去爆炒接着把猪大肠放进去。 等变了颜色后再加入水慢慢炖。 这个时间她可以淘米了，等猪大肠快好的时候再煮饭。 陈小宝闻到香味后就坐在那不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锅里，时不时的还舔舔嘴唇。 秦晚晚见他那谗样，从铁皮盒子里拿出一块饼干给他。 陈小宝犹豫了下才接过来，先闻了闻，接着才大口吃了起来。 饼干很脆，一口咬下去掉了小部分在地上。 陈小宝就要去捡。 别捡了，掉在地上脏了。秦晚晚要阻止。 结果陈小宝一扭躲开她，把捡起来的脆饼干往嘴里一塞。 秦晚晚看的心头莫名的一酸。 她没在阻止了。 等天黑后，孙红梅还没回来。 她是想今天一下午就把这些都浇灌完的。 但她毕竟才浇灌完自己家的又忙着秦晚晚家的，体力有些不支。 秦晚晚见她没回来就带着小宝去找她。 孙红梅道：还剩下一点，浇完了就回去。 第36页 红梅姐，我饭菜做好了，吃饭吧，剩下的我自己干。 那不行，收了你的钱我就得干好。 秦晚晚无奈：那你明天再来?小宝都饿了，你男人也快下班了。 第51章 饱餐一顿 孙红梅一听心里一抖。 我都忘记了，我怕我家那口子问起来不好说要不我就不在你家吃了。 那不行，好多人都看到你帮我干活了，你不说他回头也能知道，你就跟他说你主动帮我干的，我请你吃饭，等下你喊他一起来。 妈妈，姐姐家有肉肉吃。小宝道。 孙红梅眼睛一亮。 他们家十天也能吃上一回肉，但这年头谁还嫌肉吃的多啊。 行，我明天上午再来给这些浇灌了。 行，快走。 三人回了家。 孙红梅刚到家她男人陈大海就质问：都什么时候了饭不做你上哪儿晃荡去了。 秦晚晚赶紧道：陈哥，不好意思啊，我让红梅姐帮我干了点活儿，晚饭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来吧。 陈大海闻言也不好发火了。 那我去食堂吃吧。谁家也不富裕 没关系的陈哥，我预备了足够的饭，够你吃的。 陈大海也就没推辞了，带着小宝去洗了手。 孙红梅小声冲她说谢谢。 我家碗筷跟凳子都不够，你们自己带碗筷可以吗? 可以可以。孙红梅满口答应。 对了，我能借点你家的酸菜吗?上次就想借最后没借。 可以啊，那玩意儿我家还有好多，等着，我这就去弄。 孙红梅家东三省的，那边的做酸菜是出了名的好吃。 不大会儿孙红梅就用蓝边碗抓了一碗酸菜过来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 你做的这是什么啊，这么香? 猪大肠。 孙红梅一愣，这玩意儿臭烘烘还骚，能吃? 秦晚晚没言语，只是接过酸菜用一瓢水冲洗了下，掀开锅盖，就见猪大肠里的水已经快被顿干了，剩下的都是油，滋滋响。 孙红梅一看就是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看着就馋。 秦晚晚用铲子将猪大肠往上推，然后将酸菜放在锅底，再将猪大肠盖在上面，接着和面。 不过这次没做成一块块的，她打算整个围着锅贴一圈完事。 再等个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吃了。秦晚晚道。 好好好，不急，那我先回去了。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口水的，这样子就有些难看了。 孙红梅回去就有些等不及，脑子里都是秦晚晚家锅里那油汪汪的猪大肠。 陈大海也闻到了香味：隔壁小姑娘做的啥，这么香。 猪大肠。 陈大海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猪大肠那玩意儿臭烘烘的谁吃啊?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请客么，怎么就请我们吃猪大肠?这不是瞧不起人么。 孙红梅默默地看了丈夫一眼：那你等下别吃。 陈大海： 孙红梅估摸着十分钟差不多到了，于是麻溜的拿着三人的碗筷，让陈大海拿着凳子，就往秦晚晚家去了。 等孙红梅牵着小宝，陈大海拿着凳子过来的时候，秦晚晚家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我刚要去喊你们呢。秦晚晚招呼道：快进来，正好吃饭。 陈大海一走进秦晚晚家，那霸道的香味把他整的口水都出来了。 陈哥，红梅姐，你们坐这。秦晚晚把凳子摆好。 孙红梅坐下，递给她一斤的粮票：妹子，说好的咱不能沾你便宜，这个你拿着，不然我们可就不吃了。 秦晚晚见她是认真的，也就收下了。 行，那我就要了。她道。 看到她手了，孙红梅送了叹一口气，她自己来吃还行，带着一家子来吃，就有点过分了，给饭票她才能吃的心安理得。 秦晚晚将碗拿过来，一人给盛了一大碗的米饭。 哎哟你家吃米饭啊。孙红梅看着那一粒粒的米饭眼睛都直了，感觉粮票给少了。 她上次吃米饭还是过年的时候。 嗯，也就是偶尔吃一顿，今天你帮了我大忙了，所以我就煮了米饭。说着又递了一碗给陈大海。 陈大海看那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心道等下就别吃那猪大肠了，那玩儿骚不拉几又臭烘烘的真不好吃，就这白米饭他也能吃两大碗啊。 秦晚晚又给小军跟自己各盛了点，这才掀开锅盖。 就见锅周围还有饼，饼中间是大肠跟酸菜。 混在一起的香味让人受不了。 秦晚晚用铲子将饼铲下来，四个人分了分。 快吃吧，这么多大肠应该够我们吃了。 陈大海有些犹豫，这大肠虽然看着好吃但他内心有些接受不了。 孙红梅不矫情，夹了一个给儿子后，自己也吃了一块。 这味道真不错。孙红梅道。 第37页 喜欢你就多吃点。秦晚晚说着也开始动筷子了。 陈大海一看那三人吃的样子就跟吃绝世美味一样，心想我先吃个酸菜吧。 结果酸菜上也有大肠的香味，陈大海筷子不受控制的就夹了大肠，一入嘴后彻底颠覆了他对大肠的概念。 这是大肠?这他妈的简直比红烧肉还好吃啊。 当下也不管了，连吃了好几块，又夹了一筷子大肠跟酸菜放在米饭上，压了压后吃了一大口。 酸菜大肠配米饭，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接下来没人说话，孙红梅也不想吃相这么难看这么丢人，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秦晚晚没说什么，既然请客就不能抱怨客人吃的多，这是基本礼貌。 最后，一大锅米饭都干掉了。 一锅酸菜大肠自然也是吃光光的。 最后那点汤汁都被陈大海拌饭吃了。 吃饱喝醉，满足的不想动弹。 孙红梅道：秦妹子，你这做饭的手艺真的是绝了。 秦晚晚谦虚的笑了笑。 你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要好。陈大海肯定道。 你们都太夸张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吃。 都吃光了还不好吃啊。孙红梅说完脸一红：我们一家三口太能吃了。 瞧你说的，我请客要是不让客人吃饱那还像话么。秦晚晚客气的道。 孙红梅闻言心里感激又高兴。 今天真是她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好吃的最丰盛的一天，比她家过年吃的还过瘾。 她明天不但要把秦妹子家地里的浇灌了，菜地也浇上，以后她家的地她都承包了。钱什么的再说吧，反正这个妹子她交下了。 秦妹子，你怎么没养鸡啊? 养鸡?这里能养鸡吗? 能啊，不过一家只允许养两只。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什么东西都是有限制的。 这时候还能养吗? 只要谁家的老母鸡孵了小鸡就可以。 秦晚晚倒是想养，但她怕自己没时间给它们找口粮，还得用自己的粮食喂。 这小鸡好养活，野外那么多野菜，回来加点米糠，一起搅拌搅拌就可以。孙红梅道。 第52章 节目 我没养过鸡啊，难吗? 不难，孙红梅道：简单的很，我家鸡都是小宝喂养的，等鸡长大了，每天下蛋，我家小宝每天都一个蛋，营养好。 秦晚晚听了有些心动。 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谁家老母鸡孵了小鸡。 行，那先谢谢你了。 你请我们一家吃了米饭还有这么好吃的猪大肠，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对，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相互帮助应该的。陈大海也道。 稍微坐了会儿，一家三口告辞了。 秦晚晚赶紧把锅碗洗刷干净然后拿着洗漱用品去浴室了。 一下午都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洗好头洗好澡，她拿着吹风机发呆。 隔壁的陆同志都好几天没见着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灯也是黑的，她这头发都没法吹干了。 哎 眼看时间不早了，秦晚晚决定探头看一下，要是还是黑的，那就只能认命了。 结果这一探头，就正好看到陆少柏回来了。 陆同志秦晚晚惊喜的喊了一声。 陆少柏一顿，就见秦晚晚披散着头发朝他跑了过来。 陆少柏赶紧往后退了退，等秦晚晚靠近后才道：秦同志。 陆同志，最近都没见到你，实验室很忙吗? 嗯，很忙。具体的他肯定不能跟秦晚晚说的。 陆少柏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就知道她找自己是干嘛的了。 我这就开门。quot;他道。 说着快速打开了门，然后对站在那的秦晚晚道：我去洗漱，你自便。 谢谢了。秦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下次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给她通个电，不然每次洗完头都要来陆少柏这蹭电，时间长了感觉不太好。 等她回家拿了吹风机陆少柏已经走了，门是开着的。 她进屋后赶紧吹头发。 等头发吹好他还没回来，想干点什么。 结果人家的屋子收拾的比她那屋还干净整洁。 算了。 秦晚晚走的时候将门关上了。 陆少柏回来看到关着的门在看隔壁亮着的灯，站在那看了会儿后进屋，栓门。 他们被设备说明书刁难住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翻译，翻译说明书。 他还打电话求助老师了。 在老师的帮助下，这才磕磕巴巴的把说明书翻译出来，然后安装，最后才能使用。 目前他们所在的二局大部分都还是考人工。 但如果加入一些设备辅助的话，效果肯定翻倍。 效果起来了煤炭开采量也就上来了，工人们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其实陆少柏主要还是做研究的，比如煤的脱硫技术。 煤虽然开采出来就能燃烧，但是煤里面含有硫等杂质，直接燃烧的话会给环境带来污染，人体直接接触也不好。 第38页 所以脱硫技术就事关重要。 还有洗煤，直接开采出来的煤焦原煤，经过洗煤过程的煤叫精煤，精煤可以用来炼焦，炼焦又涉及到很多很多东西。 所以这些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其中一环出了问题那么其他环环相扣的产业都要有所停滞。 总之，接下来陆少柏都很忙。 这一忙日子就过得飞快。 眨眼就快要到五月节端午节了。 端午节也算是个大的节假日了。 后勤部的干部们组织家属以及一些女同志，想在五月节那天举办一个小的文艺汇演。 主要是感激那些一线的工作人员。 他们在井下全靠铁镐挖，肩膀挑。 后来有了绞车，这才轻松一些。 但在井下，人长期都只能弓着腰干活，又累又脏。 五月节那天全矿决定放假一天。 上面就交给后勤部一个任务，让后勤部组织下，搞个小型的联欢晚会，乐呵乐呵。 他们没见矿局自然也有文工团的，但兄弟单位太多，再加上他们这个地方太远了，文工团的人也不愿意过来，所以就只能靠自己了。 后勤部主任叫李春花，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 长的就十分严肃。 上面把任务交给她后，她就交给后勤部副主任张晓华了。 张晓华，三十来岁，高中毕业，丈夫是研究室的研究员。 为人还算热情。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接到人物后，张晓华就着急各个部门以及家属那边的代表商讨。 一场文艺晚会下来，最少也得有十来个节目，不然根本上不得台面。 张晓华清了清嗓子到：咱们正好有八个部门，每个部门先出一个节目，剩下的节目咱在抓阄，抓到哪个部分就那个部分上。 唱歌跳舞相声小品都行，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得给整一个节目出来，上面把这个人物交给我了，我只能在把这些任务分散下去。 闻言各个代表交头接耳。 采购部的一脸苦相：我们采购部人不多，还都是老爷们，我们能表演啥? 家属区的大妈哈哈一笑：你们就表演相声小品这些啊。 就是，男的不唱歌不跳舞还有小品快板这些呢。 采购部的脸更苦了：可我们都不会啊，我们只会讨价还价。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刘嫂子也笑的嘎嘎的。 张晓华看着众人，忽然点名道：刘嫂子，你们食堂女工多，要不出俩节目? 对，食堂女工多。多出一个。 刘嫂子呵呵一笑：你们家属还都是女的呢，咋不多处几个呢。 我们都是乡下来的，不会那些，就会种田，你问问张主任，这种田能上台表演吗? 张晓华笑道：只要你们能找人好好排练，种田也能排成小品啊。艺术源自于生活嘛。 就是。众人又符合。 家属代表没想到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那什么，就先一人一个，剩下的咱们抓阄吧，抓阄。家属代表讪笑着道。 那行，抓阄，我来写上两个字，抓到字的就增加一个节目，拿到空白的就只用出一个。行不行 行，这样公平，抓到了只能怪自己手气不好，怨不得别人。 于是张晓华起身拿来纸笔，做了八个小纸条，在上面写了节目两个字。 只要抓到这两个字的人，就得多表演个节目。 第53章 强派任务 张晓华制作好了后拿着揪成一团的纸条在手心里摇晃了几下后摊开手伸到众人跟前。 众人看着她走过来，心都跟着一抖。 张晓华将手摊开：来吧，抓阄吧，抓到哪个部门就是哪个部门，不许推脱也不许找借口。谁要是不好好执行，我可都是要记下来的，年代优秀部门评选的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们分数啊。 张晓华这么一说谁还敢放弃? 他们单位年底会评选优秀部门，也算是变相的给员工发福利。 被评选上的部门每个人会奖励十块钱。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有这句话压着在，大家只能挨个抓。 第一个抽的就是采购组的，空的，谢天谢地。 我也是，哎哟妈呀，我心脏都扑通扑通跳。 剩下六个人心里沉重起来。 这时候张晓华走到刘嫂子跟前。 刘嫂子看着她手心里剩下的六个小纸团，选了一个抓起来，然后犹豫了下放下又换了一个。 结果一打开，上面写了个目字。 中了她旁边的人比她还激动。 刘嫂子白了对方一眼，心里懊悔死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换啊，这脑子抽的什么风啊。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此刻是真相给剁了。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做。 刘嫂子将情绪收敛起来后才浅笑道：既然是组织给的任务，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完成的，再说了，我们表演节目是给那些一线工人们看的，他们平时那么辛苦那么累，我觉得我们能给他们表演给他们带来欢乐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第39页 继而看着张晓华道：能多表演一个节目也是我们组织对我们部门的信任，张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节目的。 好，张晓华道：你们都要向刘凤英同志学习，要学习她这个思想觉悟，来下一个。 大家继续抽。 抽的是空白纸条的欢天喜地。 最后那个节字被家属区抽到了。 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俩刚才不是都想让对方多出个节目么，现在你们俩拼实力抽到了，恭喜 恭喜你大爷，真是说风凉话不怕闪到腰。 刘凤英拿着字回到了食堂。 正是下午两点半呢，活儿都干完了大家都在那休息。 看到刘凤英回来了，李姐就围了上去问：开什么会啊，搞的还挺正式的? 刘凤英看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的道：这不是快到五月节了么，后勤部说要搞一个什么文艺晚会，让每个部门出节目。 我们也要出啊?有人问。 不仅要出，还要出俩。刘凤英道。 啊，这我们哪里行啊。大师傅道：我就会颠勺。 我就会做窝头。 我会洗菜。 可这些都不能拿上去啊。 可不是么。 自己手下的人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要说干活那绝对一把好手，可要表演节目，那真的是有点困难。 那就只能矮子里面挑高子了。 李凤，要不你唱个歌吧，你不是会那什么戏吗? 黄梅戏?李姐是安省人，会黄梅戏。 对对对，经常听你哼哼。刘凤英道。 李姐有些为难：我那哼哼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再说，那么多人，我怕。 你怕啥你怕啥。大师傅见状嚷嚷道：那些人每天都来咱食堂打饭，那队伍排的，人家不都看着你么，怕啥。 那不一样。李姐着急的道：我就是紧张，别人看着我我唱不出来的，不行不行。理解连忙摆手。 张主任说要是完不成，咱们部门年底评优的资格就没有了。刘凤英丢出重重磅炸弹，然后看着李凤，一副你不干我们就没钱拿的架势。 果然，一说这话大家伙儿脸瞬间就白了。 再看李姐的目光也就带着几分着急跟谴责了。 李姐，这时候你可不能撂挑子啊，咱们都指望你了。 就是，我还指望着年底能拿个十块钱呢。另一人道。 那口吻就跟年底评优就一定是他们部门那钱已经放进他口袋里了似的。 李姐想拒绝，但是大家的目光盯着她她不敢拒绝。 她不敢得罪刘凤英跟大厨，更不想被这么多人给孤立，一旦被孤立在这里是待不下去的。 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男人是退伍军人，退伍后就被分配到这边的煤矿局了，她也带着孩子跟来了，她要是没了工作她男人的压力就更大了。 秦晚晚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这本来是刘凤英的压力，但是她一转眼就把这一部分的压力放到了李凤的身上了，依照这情况来看，李姐要是不答应刘凤英不说话其他人就得集体谴责她。 秦晚晚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刘凤英，果然，能在一个部门当头头的人，就算长的再老实巴交也不是一般人。 不能小觑之。 忽然，她察觉到刘凤英用余光看了自己一眼。 秦晚晚心里咯噔一下。 还剩下一个节目她不会要摁在自己身上吧?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秦晚晚忽然举手。 大家见状都看向她。 小晚，你说。刘凤英问。 李姐，你是怕一个人上台还是怕唱不好? 李凤愣了下，在想着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怕啊。 李姐，你要是怕一个人上台紧张的话，我跟你一起。说完秦晚晚看着刘凤英：李姐他们那的黄梅戏我会唱《女驸马》的选段，李姐，我俩合作吧，我俩一人唱一段这样不就搞定一个节目了吗，对吧。她看着众人。 众人纷纷表示对，就该这样。 刘凤英不太想答应，明明李凤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两个人? 她还想让秦晚晚单独出一个节目的，她是京城来的，又年轻，肯定会一些什么东西的吧。 这样两个节目都有着落了。 好哇好哇李姐立刻拉着她的手道：小晚，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的话，我、我就不怕了，那这个节目我愿意。 行，跟你一起。秦晚晚笑眯眯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看着刘凤英道：刘嫂子，那我就跟李姐合作表演一个节目吧。 第54章 专家来了 我觉得可以，先搞定一个再说。大厨道。 对。然后一个个目光殷切的看着刘凤英。 面对如此情况，刘凤英暗骂这些蠢货，但也只能同意了。 秦晚晚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40页 至于另一个节目谁来完成怎么完成，她不想过问。 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的没啥才艺。 唱歌的话她也就会那些现代流行歌曲，这要怎么拿来唱?这不是嫌命长自己暴露么。 商量了一个下午也没商量出什么内容来。 本来不上晚班的人可以三点多就离开了，结果这一商量都快四点了也没结果。 大家都在推脱。 最后刘凤英一锤定音：就表演一个快板吧，老王，你不是会快板吗? 被点名的老王赶紧摆手：我不会啊，我就会那么两下。 不会就去学。刘凤英有些不耐烦了，白耽误她一下午的时间。 就这样吧，大家该回家的回家，工作的工作。说着把自己东西收拾了下就走了。 秦晚晚今天上晚班，将晚上需要用到的菜洗了洗，她就跟李凤俩开始练习。 其实她并不会黄梅戏的，只是《女驸马》的选段太出圈了，以至于很多根本不会黄梅戏的人都不知道黄梅戏是哪里的人也能跟着哼两句。 她也就会那么经典的两句。 但李凤是真会，所以干完活儿后两人就在那现场教学。 秦晚晚跟着唱了一遍。 李凤道：小晚，你不能用普通话唱，你得带点地方口音，比如这个御街，这个街你不要读jie，你要读jiai jiai?这是什么怪腔怪调的拼音? 九年义务教育没教她街还能这么拼音啊。 李凤解释道：这是我们当地的戏，所以就带了一些我们那的土话，你就念jiai就行。 秦晚晚试着拼音，结果搞得跟大舌头一样，把李凤笑的不行。 好了好了，先干活，慢慢来，距离五月节还有十来天呢。其他上晚班的人道。 于是两人也不练习了，赶紧工作。 孙红梅自从吃过秦晚晚做的那一顿饭后，接下来吃啥都觉得不香了。 不仅是她，陈大海也觉得。 以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啃着窝窝头也觉得满足的不得了。 可自从吃过隔壁丫头做的饭菜后，再啃窝窝头就想流眼泪。 这天，秦晚晚早上刚要去上班，就被孙红梅给堵住了。 红梅姐怎么了? 孙红梅支支吾吾的道：今天是我家小宝的生日。 哟，小宝生日啊，那姐姐祝你生日快乐，我家有糖，我给小宝拿两个。 她喊孙红梅姐姐，又让小宝喊自己姐姐，这辈分乱的可以。 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孙红梅赶紧解释：你今晚不上晚班吧? 秦晚晚点头。 我等下跟采购车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些猪大肠回来，秦妹子，你能不能再做一顿那天做的那个酸菜猪大肠啊。 秦晚晚一愣，既然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清洗猪大肠得需要用面粉跟盐搓洗才能搓洗的干净，不然吃起来就会有骚味跟臭味。 一听说那么便宜的猪大肠居然还要用精贵的面粉来清洗，孙红梅顿时又犹豫了。 但是想到那天的美味 行，我去买，我用面粉跟盐巴搓洗，都洗干净，你晚上能不能来我家帮我们烧一个啊，你放心，你地里那些庄稼我回头都给你浇灌了，这次不要钱。 看来是真的馋了。 秦晚晚满口答应。 哎，好好好，谢谢。两人一边说一边走。 秦晚晚是要去上班，孙红梅带着儿子去等车子去县里。 对了红梅姐，你要去的话顺便帮我到邮局看看，有没有我的包裹。周浩答应给她寄奶糖的，结果到现在都没影子，害得她剩下那几个大白兔都是隔好几天才吃一个。 行，没问题。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 到了食堂的时候大家已经做好开餐前的准备了。 李姐正在系围裙戴帽子。 秦晚晚也拿过自己的围裙系上戴上口罩。 李凤戳了她一下：听说没? 啥?秦晚晚问。 听说有专家要来咱们这指导工作。 专家?陆少柏不是专家吗? 从毛子国来的。李凤道。 毛子国?秦晚晚明白了。 来干嘛?考察? 说是技术支援，咱们之前矿井下面不是遇到了困难吗，之前等着设备，以为设备到了就可以了，结果设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安装后终于运行了，结果又卡克了，正好有专家在咱们总局，就打电话让专家过来帮忙解决下困难了。 什么原因啊? 那谁知道啊，反正刚才刘姐跟大厨都被叫走了，说是让做一些他们能吃的东西。 这叫什么话，怎么的，咱这窝头就不能吃了? 就是。来了咱这不就得入乡随俗么。 人家是专家。秦晚晚道。 她后来的世界，网友们对专家两个字尤其反感，戏称他们是砖家。 不关我们的事，咱们就只管干活就行了。 第41页 也是，干活，排练。李姐又加了一句：昨天可太感谢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没事，咱们都互帮互助。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窗口，准备给工人们打饭了。 七点一到，工人都进来了。 大家伙立刻忙碌了起来。 八点之后来的人不多了。 刘凤英跟大厨愁云惨淡的进来了。 然后一个窗口留了一个人，开始开会。 李姐去开会了，秦晚晚作为新来的，没开会资格，就留在窗口。 那边，几个人在仓库里开会。 上面来了几个专家，那些专家都是外国人，吃不惯咱这窝头馒头的。 这什么意思?他们国家不吃这些吗?那他们吃什么?有人问。 吃牛排。说这话的是大厨，你说这些人真的是，居然吃牛排，我们农村干活都找不到牛，这些人就为了吃的居然把牛杀了吃。 胖大厨情绪有点大：我不会做。我就会一些家常炒菜。 刘凤英撇了他一眼：这话你跟主任去说跟局长去说，跟我说没用。 胖大厨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第55章 以退为进 几个人见两人不说话，就更不敢说话了，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那边说下午会送牛排过来，今晚必须要给人专家整一口牛排。刘凤英道：你就是变戏法你也得变一个出来。 我哪里会。 你不会你刚才在领导那屁都不放一个这会儿跟我说不会能有用?刘凤英不客气的道。 胖大厨脸色涨的通红，看刘凤英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这是专家要吃的菜，你们也都研究下。说着刘凤英掏出一份菜单来。 众人探头一看，上面的汉字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上汤西兰花，酱汁牛舌，培根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听都没听过啊。有人道。 说的就跟谁听过似的，估计也就大城市里的人知道，俺们这些乡下来的，没听说过。有人道。 忽然，刘凤英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李凤，去，把秦晚晚叫来，你盯着她的窗口。 李凤一愣，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还是去换秦晚晚了。 李凤也不知道刘凤英找她干嘛，所以秦晚晚一脸懵的到了仓库。 小晚，快过来快过来。刘凤英无比热情的招呼着。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是要整啥幺蛾子啊? 嫂子，找我什么事啊。 来，你看看这个。刘凤英一边说一边把那张纸递给她看：看得懂吗? 这是西餐菜单啊。秦晚晚下意识的道。 你知道啊!刘凤英眼睛都亮了。 胖大厨也目光殷切的看着她。 秦晚晚： 知道一点，京城有西餐厅。 那就好那就好。刘凤英一拍手道：那你会做吗? 话一落音，所有人都看着她。 秦晚晚心里快速的转着。 然后回答：有些会，有些不会，可这没有食材，也是白搭啊。 食材你不用担心，你就说你会不会。 秦晚晚想到之前李凤说毛子国专家的事情，所以这些饭菜是要为那些毛子国的专家准备的? 你这丫头急死个人，会不会你倒是说句话啊。胖大厨心急如焚。 这是上头派给他的任务，他都没见过西餐长什么样哪里会啊。 可要真做不出来，那他这个大厨恐怕做到头了。 实不相瞒，真的不太会，我也就吃过几次。秦晚晚道。 都吃过几次咋还不会呢。大厨道。 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这谁要吃了几次饭店的菜回来就会做了，那人饭店不都倒闭光了? 我可没您这么好的做菜水平，也不是大厨，哪里会。秦晚晚道。 大厨没听出她的讥讽，还以为她在恭维自己，被她恭维的有些暗爽，但现在是暗爽的事吗? 丫头，那你仔细想一想，能不能跟我形容下为什么味道什么样子，吃的时候有没有吃出什么调料来。 我这忙的脑子一团乱，这哪里想的起来啊。 这样，你等下吃好早饭就回去，今天你不用上班了，回去想，想你吃过的那几道菜是怎么做的，然后写下来，下午拿过来给大厨，行不? 刘凤英道。 对对对，你别上班了，你的活儿我让他们替你干。胖大厨看着众人：小晚这也是为了能让我们食堂顺利提供出专家要吃的西餐来，所以她要回去认真想，她的活儿你们干。 众人敢怒不敢言。 什么叫我们? 做饭是你的事，跟我们有啥关系。 但他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行，小晚你回去，你的活儿我们干。 第42页 秦晚晚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怎么行呢，本来就是我该干的。 行了，让你回去想你就回去想。刘凤英道。 秦晚晚这才就坡下驴：那行吧，我只能把我吃的是什么味道的写出来，至于大厨能不能做出来，我可不敢保证啊。 你先写出来，能不能做我试过后再说。大厨道。 于是吃过早饭秦晚晚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的小脑瓜子就转开了。 说一句狂傲的话，就大厨这手艺，真的，都赶不上上辈子她妈的做菜水平。 真的，什么东西都用水煮，煮出来的食物寡淡的很，看着都没胃口。 而且，每天白班从四点半干到下午两点多，晚班从七点干到八九点，真的是超负荷运转。 她来的这二十来天，真的是累的不行，人都累瘦了。 她早就想换工作了。 但现在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没有多余的。 所以就歇了这个念头。 只是如今来看，机会又放在她面前了。 要不好好把握的话，可就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盯上了胖大厨的位置了，或者说也想干厨师。 胖大厨除了每天来炒几个菜外就不用干啥活儿。 早上六点半才过来，半个小时炒俩菜，吃过早饭又回去了。 下午四点才来。炒俩菜六点左右又回去了。 每天工作量只有别人的一半，工资还是这里最高的，比刘凤英还要高两块，四十整呢。 主要是快活。 这么想着秦晚晚回到家后找来纸跟笔，开始写。 刚才菜单上的那些菜都不难做，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提前买。 比如，沙拉酱。 比如黑椒酱，再比如蘑菇之类的食材等等。 不过她今晚是不打算动手的。 总得让大师傅出马亲自试一试才知道做西餐的难度，这样自己才显得珍贵，不然那上赶着去做大师傅肯定要对她不满意。 虽然她盯上了大师傅的位置，但也不代表就要取代大师傅。 以她来看，食堂完全可以再找个厨师，做点小炒类的。 他们这里每个月高工资的也不少呢，偶尔还是舍得吃一回小炒的。 她觉得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都没人吃小炒一是因为大师傅手艺就那样，啥都煮，二是因为他们没吃过更好吃的美食。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 将东西写好后，秦晚晚休息了会儿，等十二点的时候去食堂打饭。 她站在李姐那窗口，看到她李姐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他们让你写怎么做西餐? 秦晚晚点头。 这可真有意思，干厨师的不会做逼你这个吃过西餐的人来写怎么做，你要有这本事，那不直接干掉大厨你当大厨啊。 秦晚晚： 姐姐，你差点就真相了。 第56章 试做 秦晚晚笑了笑没接话，拿着打好的饭菜去了旁边。 回去后睡了个午觉，起来真是神清气爽。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希望每天中午都能午休。 三点左右她去敲孙红梅家的门。 孙红梅见是她，赶紧招呼。 嫂子，我晚上有事可能没办法帮你烧菜了，不过我现在给你炒下放水，水炖的差不多也就能吃了，这样行吗? 这样啊那真的抱歉耽误你的事了。 瞧你说的，是我先答应你的。大肠洗好了吗?说着走了进去。 洗好了，对了，还真有你的包裹，我还以为你没下班，想着等下你来再给你呢。 孙红梅一边说一边拿着一个包裹过来了。 看着那么大个包裹，秦晚晚有些意外。 不是就让周浩给自己邮寄一些奶糖么，怎么这么多东西? 不过现在没时间拆。 秦晚晚帮大肠焯水后再翻炒至金黄色后加入酸菜。 嫂子，小火慢炖，等这些水炖干了就可以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啊，那个饼 那个饼你就和面，水快干的时候做成饼贴在锅上闷个七八分钟就行了。 谢谢啊妹子，那我给你留一点，你回来再吃。孙红梅道。 秦晚晚笑着拒绝了：我晚上有事估计很迟才能回来了，你们吃吧。说着秦晚晚拿着包裹道别后回到家，将包裹往那一放就拿着写好的所谓的菜谱去了食堂。 大厨今天难得没下班，一直在厨房里想着怎么做西餐。 看到她来了赶紧招呼：小秦，快过来。 秦晚晚走了过去。 周师傅，这个给你，这是我吃的西餐的味道以及我能吃出来的调料，具体的看你发挥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据我所知，有些酱料都是特制的，如果没有的话很难做出那些味道的。 这个你放心。周师傅脸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总局那边知道专家们的口味，所以把他们经常吃的一些调味料都带了一部分过来，已经派人给送过来了。 第43页 秦晚晚： 那怎么不直接带个厨子过来呢?真是的。 什么专家这么大的谱? 结果就听周师傅吐槽：要不是觉得带个厨子来给人印象不好，总局那边就真派厨子来了。周师傅叹口气：真要带厨子来就好了，就不用我在这发愁了。说着拿着单子道：丫头，你来。 秦晚晚想了想跟着过去了。 到了后厨，就看到案几上摆放着不少的东西。 什么沙拉酱，什么黑椒酱，奶油等等，有这些食材，做西餐是不在话下的了。 秦晚晚不免暗叹：还是总局牛皮，要的东西几乎是应有尽有啊。 还有牛排，培根，里面还放了不少的冰镇着，你说这得花多少钱啊。周师傅道。 这个我哪里清楚啊。秦晚晚道。 周师傅叹口气，没办法，我听上面说，咱们现在很多技术不如人家，有求于人，就只能好吃好喝的先供着了。 感叹完，周师傅道：小秦，等下我做好的你先尝尝看，咱这就开始，行吗。 行吧。 于是周师傅开始操作。 秦晚晚就看着也不说话，看着周师傅在那手忙脚乱忙的不亦乐乎。 就是有些心疼那些材料。 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工作，秦晚晚没发表任何意见。 她在这里孤身一人，每天工作都超负荷工作，虽然不愁温饱但距离高质量生活还差得远。 她得找机会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用周师傅作为她工作的跳板是有些不太好，但这件事她不出面，以目前周师傅的水平也是无法完成的，最坏的结局就是他们搞砸了这次大招待，整个食堂的人都跟着倒霉，或许还会换个别的厨师来。 那还不如自己加以利用，如果她能顺利上来，或许还能保住周师傅的位子。 而且根据她对周大勇这么久的了解来说，他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听进去别人意见的人，他只能接受比他强比他厉害的人的意见，不如他的他肯定听不见去。 她要是说了对方可能不感激还以为她在找事呢，她一个外行还想指导内行? 秦晚晚不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遇到机遇就要上，机会不是经常出现的，错过了她估计就真的只能在食堂里当个洗菜工了。 周师傅觉得做上汤菠菜最简单。 所以等他做好一份上汤菠菜后就让秦晚晚尝一尝。 他自己也尝了，自己觉得挺好吃，手艺比以往好。 秦晚晚吃完后叹口气。 只能说能入嘴。 看到秦晚晚的表情，周师傅有些受打击。 我觉得挺好吃的啊。周师傅道。 味道还行，但不是西餐厅里上汤菠菜的味道。秦晚晚如实道。 周师傅眉头一皱，继而负气道：我是真完成不了这个工作，我去跟领导说。说着解下围裙跟帽子就走了。 秦晚晚看着乱七八糟的小厨房陷入沉思。 万一周师傅就这么跑过去跟领导说了领导狂轰大量最后从别的地方调来厨师怎么办? 那她的机会就没有了呀。 她一咬牙，转身赶紧喊住已经跑出去的周大勇。 她追上周师傅：周师傅，你就这么跑去找领导，我估计领导会生气的。 周师傅一摊手，那也没办法啊，我真不会，我怕把那些食材给浪费了。 他刚才已经硬着头皮去试了，但结果并不行。 周师傅我有个提议，你听听看。 好好好，你说，你说。周大勇道。 我吧以前在家做过西餐给我妈吃她说的妈是她上辈子的妈，她妈生日她想请她去西餐厅吃，她妈舍不得。 于是她就在家给她妈准备了一顿西餐。 食材都是网上采购的，十分新鲜，做的也很成功。 后来偶尔馋了也就自己在家做了。 不等秦晚晚说完周大勇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做过?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做的也不是太好，但是应该比你刚才做的西餐好一丢丢。秦晚晚尽量委婉的表达。 周大勇蹙了下眉头没说话。 第57章 掌勺 要不今晚的我先帮你对付过去吧。她道，总比你这么去找领导再挨骂要好。 周大勇道:那今晚对付过去了，明天后天呢?我听说专家可是要在这里待好久，最少也得三四个月。 今天天太晚了你去跟领导说你不行，领导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人去?还不如我们先对付一顿，明天你再去找领导。这样你也给了领导时间去找别的大厨，不至于让领导太为难，对吧。 周大勇一听有点道理。 他现在去找领导领导上哪儿找懂西餐的厨师去? 最后估计还得让自己来。 最主要的是，如果这这丫头做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看着，说不定也就会做了呢? 他可是有二级厨师证的人，他之前不会做是因为不知道西餐怎么做没接触过，如果看过秦晚晚做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行了。 第44页 于是他顺着秦晚晚的话道：行，那就听你的，明天我再去找领导，跟领导说，我一个烧中餐的厨子让我整西餐我哪里会嘛。 是的呢。 于是两人重新回到了厨房。 小秦啊，你看看这些菜你要怎么弄。 秦晚晚检查了下食材。 送来的一个保温盒子里放着牛排。 专家几个人?秦晚晚问。 三个。 那准备五道菜差不多了。 不行啊，今晚还有领导陪同，刚才钱秘书送东西过来的时候就说了，要准备八个人的分量。 那这些食材就够这一顿的啊。 明天的份额说是晚饭前送过来。 闻言秦晚晚点点头。 她先写菜单。 菠菜已经被浪费了，不够八人吃的。 对了，我们仓库还有大白菜吧。 有有 谁帮我去取两棵大白菜来。 我去。李姐说着就跑走了。 李姐，还要南瓜。 好咧。 南瓜是去年采摘下来放在地窖里的，干燥的气候下能保存很长时间。 知道了。 刘嫂子，你帮我问下谁家有咸鸭蛋跟腊肉。 我家就有，你要咸鸭蛋跟腊肉干嘛? 做菜，麻烦帮我取八个咸鸭蛋，腊肉的话只要一小块就行，要瘦肉的地方，可以吗? 行刘嫂子犹豫了下答应了。 回头她肯定是要找张晓华报销的。 等人走了后周大勇问：小秦，你要这些干嘛? 做菜。 她没阻止周大勇在旁边看着，所以能学多少看他的本事了。 他要是学会了，那么他的这个位置她抢不走，可要学不会，那就不能怪她不给他机会了。 不大会儿，李姐提着个筐子过来了，里面放着两颗大白菜，一个圆滚滚的南瓜。 姐，我记得你家是不是种了土豆啊?秦晚晚又问。 对，咋的，你还要土豆啊。 嗯，能帮我去挖挖看嘛，小葱也来点。 李凤有些犹豫，但也就犹豫了一下，行，我这就去，不过不知道长的咋样了。 快五月节了土豆也差不多能吃了。 只要七八个就行。 好。李凤风风火火又走了。 秦晚晚拿着菜刀将大白菜对半切开，只要最里面嫩嫩的那部分，然后放在旁边备用。 两个大白菜都只要了最中间的部分。 其他的放着，等下自己人可以吃。 其他人好奇了会儿就各自干活去了。 周大勇看着，不问。 不大会儿，刘凤英拿着咸鸭蛋跟一小块腊肉来了。 秦晚晚道谢。 小秦，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给弄砸了。刘凤英道。 秦晚晚听出了画外音，这不就是怕她搞不好最后上面怪罪下来她倒霉么。 于是她道：一半的把握吧，可这是上面交给我们食堂的任务，周师傅没做过西餐，我在家做过两次，除了我，谁还能完成这个任务?但凡有人行，我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的呀。 刘凤英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的，就是这个任务比较重大，我们大家心里都没底，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对不对，尝试下还有希望，不尝试是一丝希望都没的，我还指望我们食堂年底评选的时候能得个有优秀部门呢。 对，做菜的事你不懂，你就别在这里废话了。周大勇不满的道。 他还指望能偷艺呢，这个人就在这叭叭叭个不停的。 刘凤英脸色一变就要发火。 但最后忍住了。 秦晚晚道：刘嫂子，能不能再找个人来给我打下手。 找什么人，你要干啥你说，我来给你打下手。刘凤英道。 她刚才想通了，甭管秦晚晚做的西餐行不行，自己先参与了再说。 真不行上面怪罪下来她是第二个，但要是行的话，表扬里的人不能没有她。 我需要把南瓜去皮切块，留下小部分剩下的蒸熟了揣烂 这个要做点心，外国人喜欢餐后吃点心，我们现在也来不及准备了，就只能用南瓜代替了。 刘凤英还想问，就被周大勇打断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干活儿吧，小秦，我做什么? 揉面，可以吗? 行周大勇也不挑。 不大会儿，李凤拿着七八个土豆来了。 个头还蛮大的。 这个行吗?她问。 可以。说着将土豆洗干净，跟南瓜一起放在锅里蒸，同时还蒸了咸鸭蛋。 自己也没闲着，将牛排解冻，然后跟众人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没有蔬菜大棚，很多蔬菜这个季节还没有。 第45页 她去找了孙红梅。 孙红梅的菜地里有生菜跟莴笋。 孙红梅听她说要用生菜跟莴笋，当下就让她直接去拔。 秦晚晚道谢，顺道还摘了几根黄瓜跟西红柿后就赶紧回到了厨房。 周大勇见她手里拿着的都是菜地里常见的，想问她这个做什么用，又怕问了显得自己太没见过世面，忍住了。 将这些洗干净沥水，又将莴笋跟部分黄瓜切条状后用盐杀水放在那。 而后秦晚晚问，周师傅，你会做狮子头吗? 八个人的话，全部西餐也不行，得有几道中餐。 啥头?周大勇问。 第58章 大显身手 算了，当我没问。秦晚晚拿出肉开始剁，剁成肉末做狮子头。 周师傅，我需要蒜末葱末以及姜末。 行，我给你准备。为了学个一招半式的，周大勇也不顾身份跟脸面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五点半的时候，钱秘书来了。 刘嫂子，周师傅 两人听到声音赶紧应了一声。 周大勇下意识就将正在做狮子头的秦晚晚挤开：你先去剁蒜末。 秦晚晚： 她瞬间明白了周大勇的心思。 当下也没说什么，去剁蒜末。 钱秘书一进来就问：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那边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就能入席了。 周大勇笑着道：没问题，十五分钟是吧，在哪儿吃啊? 就在旁边的小房间。 行，知道了，钱秘书你放心，我老周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有周师傅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说着就走了。 等钱秘书一走，周大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走到秦晚晚跟前道：我怕钱秘书看到了说不行，所以不能让他看到，你明白的吧。 明白的。秦晚晚道。 那你来，你继续。说着让出原来的位置来。 秦晚晚就跟真的没察觉他的心思一样继续做狮子头。 刘凤英冷哼一声，这周大勇可真够不要脸的。 她看了秦晚晚一眼，这个傻子，被人当成跳板了都不知道。 秦晚晚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要是知道的话会告诉她，谁把谁当跳板还不一定呢。 周大勇来这么一下，让秦晚晚心里那点小愧疚彻底没了。 最后一个狮子头做好了后，秦晚晚把狮子头摆放好，上蒸锅蒸，一起蒸的还有大份的蒸鸡蛋。 不然八个菜凑不够。 秦晚晚先做了份沙拉。 用的是从孙红梅地里摘的黄瓜，莴笋加上生菜，以及一个番茄。 切好用用沙拉酱拌了拌，放在那。 接着将之前杀过水的黄瓜跟莴笋放在一个大碗里，放入一些醋、蒜末以及干辣椒些许，少许盐，最后递了几滴酱油跟芝麻油后放在旁边。 接着做土豆。 毛子国对土豆有着各种各样的吃法。 秦晚晚决定做个土豆丝饼。 将土豆切成丝后加入面粉跟一个鸡蛋搅拌均匀放在一旁备用。 好在他们连煎牛排的平底锅都给准备了，不然她还真没锅来煎土豆丝饼。 正在做土豆丝饼的时候，钱秘书来了，说专家们都就位了，可以上菜了。 结果进来一看是秦晚晚在掌勺。 他看了周大勇一眼没说什么，周大勇脸顿时就臊得慌。 钱秘书问秦晚晚：哪些准备好了。 这两个可以端过去了。秦晚晚指着沙拉道：这个是给外国专家的，这个是给我们人吃的，有点酸，我没放太多醋。 钱秘书看了一眼，皱眉：生的? 蔬菜沙拉就是用生的也能吃的菜跟沙拉酱拌一拌，这个我用的是醋，叫凉菜，喝酒可以吃，异曲同工。总不能专家吃的时候，我们领导只能看着吧。她道。 钱秘书一听顿时就很满意，行，我端走了，下个菜什么时候好? 这个马上就能好。 行。钱秘书没说话，端着两个菜走了。 周大勇想说什么，但最后都没说。 秦晚晚快速的将土豆丝饼煎好后放在砧板上切成八份，正好一人一份。 做完这个，就开始做上汤娃娃菜了。 没有午餐肉，所以她用的是腊肉代替，皮蛋也没有，就只能用鸡蛋白掰碎了放进去。 反正就是意思意思下。 等钱秘书来的时候，土豆丝饼跟上汤娃娃菜都做好了。 牛排是煎几分熟? 五分就够了。 好的。 钱秘书走后，秦晚晚忙个不停，煎锅这边开始煎牛排，锅里蒸的狮子头跟蒸蛋也快好了。 刘嫂子，面粉揉好了吗? 好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锅里的狮子头差不多蒸了二十多分钟了。 将狮子头跟蒸蛋端出来，钱秘书就来了。 看到这两盘菜，钱秘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第46页 周大勇找准机会跟了出去。 秦晚晚当没看见。 小秦，你可别给他人做嫁衣了啊。刘凤英提醒。 秦晚晚笑了下没说话。 嫂子，帮我把四个咸鸭蛋的鸭蛋黄抠出来行吗? 行。刘凤英照做。 等她这边把咸蛋黄弄出来了。 这个南瓜跟土豆条帮我炸一下。 刘凤英也照做。 钱秘书都看到是小秦在做饭了，她必然是要多帮着点的。 那边，周大勇追上钱秘书。 钱秘书，我刚才不该骗你的，我是怕你觉得人小姑娘不靠谱，所以才 钱秘书依旧是那张笑脸：谁做都一样，只要专家吃的高兴。 有了钱秘书这句话，周大勇放心了。 那边，秦晚晚将三份牛排煎好后掐了点菜叶子放在上面，还留了之前特意从番茄上切下来的小块皮肉放在盘子上点缀。 除此之外，一个盘子上还放了四五根土豆条，摆成笑脸的样子。 刚才跟南瓜一起炸好的。 你这摆的可真好看。刘凤英道。 老外吃饭讲究气氛，这样好看点。秦晚晚道：钱秘书没来，快送去吧，不然凉了不好吃。 我去送。刘凤英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等刘凤英走了后，秦晚晚开始做蛋黄南瓜。 南瓜已经炸好了，她倒入少量油接着把咸蛋黄倒进去翻炒。 而后将南瓜倒进去，加入少许白糖翻炒一分钟后出锅。 焗蛋黄南瓜就做好了。 接着就是炒菜了。 专家吃的菜就那些了。 领导们也要准备几个菜的。 秦晚晚做了一个芹菜炒肉丝，白菜杆子炒豆腐干，麻婆豆腐以及酸辣土豆丝。 菜太少了，肉都用来做狮子头了，鱼也没有，就只能准备这些了。 等这些菜都上了后，秦晚晚开始做南瓜饼。 南瓜饼刘凤英已经做好了，只要在锅里油炸就好。 等炸好了南瓜饼。接着又开始做拉面。 作为主食。 等面熟了捞起来，又炒了几个码子跟辣椒油，然后让钱秘书端上桌。 钱秘书看着她虽然忙但一点也不乱，最后道：秦同志，你这厨艺很可以啊，那几个专家吃的都竖大拇指。 也就做了些家常菜。秦晚晚谦虚的道。 第59章 升级 钱秘书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端着最后的一道主食走了。 等到了小饭厅，钱秘书将面端上桌，接着是三个菜码子。 何局看了就问：这个面条没汤啊。 钱秘书笑着道：我问了厨师，人家说这叫拌面，这几个菜都可以放进去拌着吃，不用汤。 一旁的陆少柏将这段话翻译给专家听。 专家闻言频频点头，说想吃，看着很有食欲。 何局长看着陆少柏。 洛维奇说今晚的饭菜特别符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酸辣土豆丝。他们那边的人也吃土豆，但很少会这么做，这个面条看着也很有食欲。 何局长点头，对钱秘书道：今晚的师傅换人了?还是老周的厨艺上涨了? 什么都瞒不过局长您，是换了人，是个新来的小姑娘，老周说他不会做西餐，又怕怠慢了专家同志，所以就让那小姑娘试了试，这一试就发现小姑娘饭菜做的很可以。 陆少柏听了心里一动，这个小姑娘是指秦同志吗? 我看这些饭菜就不错，西式的中式的都可以。专家们要在这面待几个月，这几个月就让这位姑娘给他们做饭吧。 钱秘书连连点头。 陆少柏用公筷给几个专家拌了一碗面。 三个专家连连道谢。 陆少柏道：这叫拌面，这些菜都可以放在里面拌。 三个专家连连点头，用叉子搅拌后将面条卷着一卷后放入嘴里。 嗯，非常好吃虽然中文有些蹩脚，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赞美之意。 何局长也来了一碗，吃的非常满意。 这面条有嚼劲，再加上脆嫩的黄瓜丝莴笋丝加上辣椒油这么一拌，味道绝了。 一顿饭吃的众人很满意。 快八点的时候这些人才出来。 何局长亲自给他们送到了宿舍门口。 他们三住的是砖瓦房，是特意腾出来的，之前是办公室跟档案室。 三个人晚上喝了伏特加又吃的很满足，一回去就呼呼大睡了。 何局长，王建国，陆少柏等人慢慢往外走。 何局长道：老王，小陆，你们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趁着这三个专家在的时候，不懂就要问，也不要觉得难为情什么的，只管问。 是，王建国道：何局你放心，我已经跟我手下人说过了，不懂就要问，该厚脸皮的时候就要厚脸皮，咱现在就跟小伙儿遇到心爱的姑娘一样，看上了就得殷勤的追，不然等姑娘走了难过的可就是自己了。 何局哈哈的笑着，夸他比喻的十分贴切，扭头又对身后的陆少柏道：小陆，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一边要给三个专家当日常的翻译，一边整理一些资料去跟他们探讨，你们探讨下来的东西，就是我们以后的财富啊。 第47页 是何局。陆少柏道：我已经整理了一些专业问题，就等着明天去跟他们请教了。 好，好，年轻人就要敢于向前冲。一行人说着话到了行政区。 何局道：我跟老王还开个会，你们就先走吧。对了小钱，那个做饭的丫头你明天跟食堂那边打个招呼，调出来照顾三位专家，另外，在他们旁边在腾出个房间来做厨房，专家要给他们吃好喝好，那我们再问问题的时候底气也足，不是嘛。 哈哈，是是是。王建国道：这就叫吃人的嘴软，吃了我们的不吐出点干货来那可是不许走的。 对，就这个意思。 好，我这就去安排下。 行，你去吧，你们也回吧。说着何局跟王建国进了他的办公室。 其他人都走了，陆少柏想跟着钱秘书一起去看看是不是秦晚晚，但最后还是算了，回去整理资料去吧。 等钱秘书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的人正在吃饭。 今晚吃的是秦晚晚炒的菜。 几个人都吃的不停筷子，也没人说话，一说话就少夹菜，这些菜可是少夹一筷子都心疼的。 这比周大勇做的要好吃太多倍了。 周大勇一边快速的抢着吃一边黑着脸。 刘凤英先看到钱秘书的。 她放下碗筷：钱秘书，您吃了没，要不一起吃，我们也才刚吃。 行啊。 于是刘凤英让众人挪出个位置来。 然后递给钱秘书两窝头。 晚上就只有窝头。 钱秘书拿了一个，夹了一口菜。 也就是普通的炒白菜，但就是比他平时在食堂吃的炒白菜要好吃的多。 这是小秦做的?钱秘书看着她问。 秦晚晚轻轻嗯了一声。 不错，比老周做的好吃。 周大勇的脸顿时就更黑了。 钱秘书说这话不会是让这小秦取代自己吧? 周大勇看了秦晚晚一眼，这丫头是不是早就揣着这心思了，不然怎么就追出来拦着自己? 钱秘书，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也不看这菜里放了多少油，要是舍得放油啥菜不好吃啊。周大勇嘟囔道。 钱秘书呵呵笑了一声，也不继续这个话题。 小秦，你现在在厨房干什么工作?钱秘书问。 洗菜，打杂。秦晚晚道。 钱秘书点了点头，洗菜打杂屈才了，有没有想法要换个工作?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尤其是周大勇跟刘凤英。 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听组织安排。秦晚晚道。 你也不问我要你干啥就表态啊。钱秘书打趣道。 就是让我去捡垃圾也行啊。秦晚晚道。 钱秘书拿着筷子的手点了点她：小机灵鬼。 秦晚晚笑着不说话。 钱秘书看着刘凤英道：我传达下何局的意思，那三位专家要在这边待很久，最少三个月甚至更长，所以何局的意思呢就让小秦同志去给三位专家做饭。在这个期间呢，她的工资照发，但不用来食堂报到，每天只要管三位专家的吃饭问题就行了。 闻言，秦晚晚跟周大勇同时松了一口气。 秦晚晚暗喜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虽然是短期的。 但三个月不用天天早起也挺好的，目标就是一步一步来完成的嘛。 第60章 调岗 周大勇也松了一口气，小秦去照顾专家们的饮食了，那就不会抢自己大厨的位置了。 至于三个月后的事情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何局长发的话，没人敢不听。 于是就听刘凤英道：那行，小秦，明天开始你就只需要照顾三位专家的饮食就可以了，食堂这边你不用过来了，你的活儿我会让别人干的。 秦晚晚闻言立刻站的笔直的道：谢谢何局，谢谢钱秘书，也谢谢周大厨跟刘嫂子今天帮我忙了，不然我也来不及做这么一桌的菜，所以今晚能把专家们给招待好了是大家的功劳。 刘凤英心道这丫头还不算缺心眼。 周大厨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跟着附和，钱秘书还在这呢，他不敢在钱秘书跟前有别的心思。 他又撇了秦晚晚一眼，只能说这京城来的小丫头有两把刷子。 吃好后，钱秘书跟秦晚晚一起走的。 钱秘书带着她去了三位专家的宿舍，道：何局的意思是在这边再腾个位置出来当厨房，你看呢。 有位置吗?秦晚晚问。 自然是有的，你看有什么需要的，我让后勤部的人一起采购回来。 冰箱能弄到吗?秦晚晚问：专家们带来的那些酱料以及牛排，都需要冰箱冷藏，不然天气热起来就坏了。 这个我让何局去想办法，还有呢。 到时候我想做个面包窑，他们应该喜欢吃面包的，我会做面包，但得先有面包窑。 你会做面包窑? 会。 她为了拍视频，在自己家小院子也做了面包窑，咳，当然，是仿照着某美食博主做的。 第48页 钱秘书没忍住又看了她几眼，心道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多才多艺的。 那行，明天你需要什么只管跟后勤部的人说。 好的。谢谢你钱秘书。 不用谢，要谢就感谢你自己有这么好的厨艺。 秦晚晚笑了笑：对了，专家们一般几点用早饭?我好提前准备。 八点半。钱秘书无奈的道：怎么说呢，他们比较讲究工作时间，到点干活到点下班。超过下班时间就不干活。 好的，明白了。 妈呀，他们八点半才吃早饭，那自己就不要用早起了。 真的是太棒了。 交代完后钱秘书就让她走了。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陆少柏家的灯是亮的。 真是久违了啊。之前那十来天她下班的时候他家灯都是黑的，她还以为他搬走了呢。 看到他屋子里的灯光，秦晚晚决定明天让后勤部的人给她安装下电。 自己现在给三位专家做饭，给个方便通个电不过分吧，她又不是交不起电费。 秦晚晚掏出钥匙打着手电筒开门。 门刚开，隔壁门咿呀一声也打开了。 陆少柏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秦同志。 秦晚晚一扭头，冲他笑道：陆同志。 陆少柏犹豫了下朝她走了过去。 然后距离她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就停下了。 今天给三位专家做饭的人是你吧。 你怎么知道?秦晚晚问。 我给他们当翻译，今晚有幸也入席了。 哇，你还会俄文啊，真厉害。 陆少柏浅笑了下：你做菜手艺很棒，他们说你做的中西餐都非常好吃。 是嘛，那就好。秦晚晚高兴的自己给自己拍了下手，然后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我是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 嗯，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很好吃。说着陆少柏又问：狮子头是淮扬菜吧，你怎么会的?你去过扬州? 呃 就想着这么抓住机会了，没想到出现BUG了还被陆少柏给抓住了。 秦晚晚脑子转的飞快，最后只能道：没有去过，不过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在国营饭店吃过，那家狮子头味道我觉得很好吃，一打听人家说那大厨老家就是扬州的，我就隔三差五的去吃，吃着吃着我就自己回来琢磨怎么做，然后就会了。 说着还憨憨的笑了笑。 我会做的菜基本都是我吃过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味道也都八九不离十。这句话真不是假话。 她跟闺蜜之所以一起拍短视频还真的是因为她吃过的菜自己回来琢磨下也能八九不离十，算是有做菜这方面的天赋吧。 陆少柏点了点头：很厉害。 陆同志。 嗯? 专家要在咱们这里待多久啊?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陆少柏警惕的问。 钱秘书让我从明天开始照顾三位专家的饮食，所以我想问问具体时间。 三个月真的是眨眼即逝的感觉 说是三个月不过我估计得要半年。 行，那我知道了，谢谢陆同志。秦晚晚高兴了，说完冲他挥了挥手进屋了。 陆少柏看着门被关上，这才转身离开。 秦晚晚洗漱好后盘腿坐在床上，想着明早给专家们准备什么吃的。 想来想去决定包馄饨。 专家们估计不太会用筷子，那就用勺子，一口一个，简单又省事。 不过得早点去，不然馅儿就要被他们用来包包子了。 天气热了后包子跟窝头就不能提前做了，那样会坏的，就只能早早起来去食堂现做。 看来明天还得起早。 将闹钟定在四点半，秦晚晚睡下了。 第二天四点半就起来了，洗漱后去了厨房。 其他人看到她都惊讶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被调去照顾专家了。 小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照顾专家了吗?有人问。 当然是来帮你们干活的啊，不过我先去领一些食材迟了就没了。说着去找另一个人领食材去了。 秦晚晚就领了面粉，肉，大白菜，葱。 拿到东西后她就去帮大家伙儿干活了。 既然来都来了，可不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么。 大家见状纷纷赞她勤快，懂事。 秦晚晚道：也就今天能多干点活儿了，等下午那边的厨房收拾出来了我就要在那边忙了，可不得抓住一切能跟大家伙一起工作的机会啊，以后啊，我可就一个人工作了，没有你们在旁边唠嗑说话我肯定会孤单寂寞的。 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 一行人被秦晚晚逗的哈哈大笑，都觉得这姑娘可真不错啊。 第61章 馄饨 等刘凤英跟周大厨来的时候看到秦晚晚在干活还以为自己干错了呢。 嫂子早，周师傅早。秦晚晚招呼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照顾专家去了吗?刘凤英问。 第49页 她昨晚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看走眼了，这丫头哪里会被周大勇当跳板，明明是她拿周大勇当跳板了。 这不，搭上钱秘书以后给专家做饭，日子可逍遥了呢。 城里来的心眼子多的跟蜂窝煤似的。 就听秦晚晚俏皮的道：我来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说完这句又笑着解释：专家那边厨房还没做好呢，就只能先用这边的。嫂子，我还没去给专家做饭呢你就嫌弃我在这里碍手碍脚啦。 说着还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她。 刘凤英道：我哪里敢嫌弃你啊，你现在可是照顾专家的红人了。 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红人不红人的。我们不都是工作么，工作就不分贵贱。秦晚晚挽着她的胳膊：还是说嫂子你不舍得我走啊? 她虽然暂时调去给专家干活，但工作关系还是隶属于食堂的，刘凤英跟周大勇还都是她不能得罪的。 刘凤英闻言也就没再挑刺了。 行了，那你就好好干活吧。说着去换衣服去了。 秦晚晚跟着李姐一起抬了几笼窝头去窗口准备开饭了。 李姐小声问：干嘛还来啊，起这么早，要是我我就多睡会儿。 到点就醒了。秦晚晚道：也就今天跟你们一起干活了，后面就要分开，我一个人寂寞的很。 少来。李姐撇她一眼：那我俩换换? 好啊，只要上头同意，我没意见。秦晚晚笑道。 李姐白了她一眼。 她帮了一会儿就去包馄饨去了。 又要擀皮又要剁馅儿还要包，也忙的很。 三个专家加上自己的口粮，她一口气包了一百二十个馄饨。 等包好后她用干净的棉布垫在稀筛上罩上罩子。 七点五十的时候她去了一趟专家的宿舍。 门还是关着的。 秦晚晚转身就回去了。 八点十分烧水，八点十五分煮馄饨。 八点二十分她在三个碗里放了点孜然粉，猪油以及葱花，接着用漏勺开始捞馄饨。 一个碗里三十个，很大的大碗。 稀筛里还剩下二十个，那是她留给自己的。 等做好后，她一个人端不走，正好前面也不忙了，就喊着李姐帮忙一起。 李凤自然愿意的。 结果刚端出来，陆少柏就过来了。 他对李姐道：我来吧。 李姐看着秦晚晚。 李姐，让陆同志来吧，他是三个专家的翻译，没他在我们说话专家也听不懂。 李姐刚要递给他，结果就看陆少柏接过了秦晚晚手里的托盘，那个轻一点，你端那个。 好吧~~ 等两人端着三碗馄饨到了专家的宿舍，门已经开着了。 秦晚晚来到门口单手托着托盘敲了敲门。 陆少柏立刻用俄文跟他们交谈，秦晚晚是一句也听不懂。 但陆少柏低沉的嗓音说人还蛮好听的。 很快，陆少柏示意她把东西放在餐桌上。 秦晚晚照做，等放好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老外看着自己，虽然是面带笑容的，但秦晚晚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下。 真的是壮的跟熊一样，压迫感十足。 陆少柏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就听老外用蹩脚的中文道：谢谢，美丽的女士。 秦晚晚笑的有些僵硬，下意识的往陆少柏那边站。 陆少柏察觉后也侧了下身子挡住对方视线，说了一句什么就让秦晚晚先走。 秦晚晚忙不迭的走了，刚出门碰到了钱秘书。 小秦，来送早饭?做什么给他们吃的? 馄饨。 馄饨好啊，还有吗?给何局长也来一碗。 还有几个，煮好我怎么送给何局长? 你煮上我等下就过去拿。说着径直朝屋子里走去了。 等回到厨房，就发现自己剩下的二十个馄饨不见了。 再一看，周大勇正在那吃的欢呢。 秦晚晚心里这个火瞬间就上来了。 但她很快就忍住了。 周师傅，馄饨您怎么给吃了。 啊，我看你还剩了些，不吃不是浪费了么，就给吃了。周大勇笑着道。 那要是专家那边不够吃怎么办呢?秦晚晚问。 周大勇： 他尴尬的放下了勺子：那什么?我看你给专家下了那么多馄饨，还不够呢? 秦晚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何局长要吃，你让我从哪里变去? 周大勇： 他赶紧站起身也不吃了：我这就给你和面擀皮，行不。 那你快点，我去剁馅儿。秦晚晚不客气的道。 周大勇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去和面擀皮。 等钱秘书过来的时候馄饨也才下锅。 闻着那香味，钱秘书感觉自己也想吃。 但他不好意思开口。 秦晚晚见状就道：还剩下几个，要不给你下了? 第50页 那行吧，我今天也就沾一次光。 秦晚晚再次叹息一声，看来今天自己是吃不上馄饨了。 钱秘书，我想问一下，我这边要是需要什么材料的话，也是找采购那边购买吗? 对，你要在下班前把明天要用的食材给采购，他们第二天早上回去买的，县里没有的话，我想办法去市里采购，你只管记住一条，把专家的胃给拴住了，明白没? 行，我知道了。 等下你去找后勤部的小王，你不是要做面包窑吗，需要什么材料就去找他。钱秘书吩咐道。 好，我等下忙好了就去。 说话间馄饨也好了，秦晚晚调好汁后将馄饨放进去，接着加水。 钱秘书闻着那香味馋的不行，端着两碗就走了。 秦晚晚最后只能继续啃窝窝头。 吃过早饭，秦晚晚去后勤部找小王了。 小王早就得到钱秘书的吩咐了。 是秦同志吧。小王自我介绍：我叫王朔风。 王同志好，我叫秦晚晚，我这边想要做个面包窑，需要你的帮助。 来，请坐，你跟我说说需要哪些东西，我来准备。 纸笔有吗?我需要一边画图一边说。 有。王朔风拿来纸笔。 第62章 正式上岗 秦晚晚上辈子照着视频的教程在家里做过,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才成功了，所以现在在做的时候就驾轻就熟了。 王朔风是个全能型人才，砖瓦匠木匠水电的活儿他都会干。 面对全能型人才，秦晚晚讲解起来十分省力，不到一个小时就沟通完毕，定下了需要用到的材料。 秦同志你放心吧，这个活儿我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好，那就拜托王同志了，对了，我那边的房子还没有通电，想通电的话需要找谁? 找我就可以，通电是吧，你周围有通电的人家吗? 有，陆少柏同志家通的，就是给专家当翻译那个陆同志。 哦哦，陆研究员家，隔壁那个是你的是吧，行，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给你走线。 那就谢谢王同志了，我先去给专家准备午饭去了。 她去了专家宿舍那边。 就见一个门开着，门口还挂了个牌子：厨房。 看来这就是给专家准备的新厨房了。 新厨房很大，秦晚晚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八仙桌，看来这里也要当成餐厅了。 进门右手靠窗户的位置放了两个炉子，旁边还摆了不少的煤球。沿着墙过去是一条老长的木头长桌，上面放着砧板，菜刀。 其中一个箩筐里放着蔬菜跟肉，里面有一张条子。 上面写着：中餐即可，七人份。 秦晚晚： 不是说好三个专家的吗?怎么变成七人了。 看来真把自己当成私厨了。 七人就七人吧。 米饭的话不用煮，去食堂打现成的。 秦晚晚拿着菜看了下，旁边两个木桶里放着干净的水。 她拿着木盆放在门口将需要清洗的菜放进去，开始洗菜。 蔬菜的话有辣椒，空心菜，韭菜，黄瓜，西红柿，土豆，瓠子一个，还挺大，五花肉两斤，鸡蛋六个。 这么点东西怎么才能做够八个人吃的份? 菜单快速在秦晚晚的脑子里生成。 辣椒跟韭菜一起做个菜，西红柿跟鸡蛋打个汤，蒜泥空心菜，凉拌黄瓜，酸辣土豆丝，红烧肉末瓠子，肉烧土豆。 六个菜一个汤，可以了。 洗好后回到厨房就开始切切切。 不大会儿，屋子里就传来喷香的菜香味。 这边一排四间屋子全部用来伺候专家了，但是对面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在上班的。 十一点不到，对面就传来阵阵的菜香味，勾的人根本没心思做饭。 对面这是做什么啊这么香。 我都没心思干活了，就想吃饭。 哪里请来的厨子?这手艺可以啊，闻着都这么香吃起来不得更香啊。 话刚落音，就有人的肚子配合的叫了几声。 大家对视一眼，默默干活。 秦晚晚两口锅一起来。 烧肉土豆得等肉差不多熟了后汤汁一定要刚刚好，不然的话瘦肉吃起来会觉得柴。接着再放土豆，而后再加点水盖上盖子闷烧，这样就能把味道全部吸进去。 等这道菜洗锅。 她本来不想洗，但是土豆化了了不洗的话等在朝瓠子会糊锅。 将肉末跟蒜泥一起放进去爆香后倒入瓠子翻炒，等变色后加入少量的水盖上锅盖慢炖。 另一口锅已经开始做酸辣土豆丝了。 那边桌上已经放好了一盘凉拌黄瓜，蒜泥空心菜，肉烧土豆。 两个菜在锅里，还剩下一个汤跟番茄炒鸡蛋要等等，等人快来了再做。 这俩菜得热的好吃，凉了就有鸡蛋的腥味。 正做着呢，陆少柏进来了。 看了她一眼问：饭菜还要几分钟? 第51页 最多十分钟，不过饭还在食堂我没空去打饭。 我去。 好，饭票给你。秦晚晚从抽屉里拿出饭票递给她。 这是之前放在箩筐里的饭票。 一共是两斤饭票。 这个两斤，是指两斤米煮出来的饭，不是指两斤米饭。 足够七个人吃了。 不能浪费，浪费可耻。 陆成功把米饭打好过来，桌上已经放好了汤跟番茄炒鸡蛋了。 可以喊他们来吃了，这个瓠子再闷一闷就好了。秦晚晚道。 你要不弄点菜先回去?这边吃好我喊你? 行。秦晚晚用饭盒打了点瓠子放在一旁。 陆少柏见状拿着她的饭盒给她夹了一些其他的菜，将盖子盖上。 等秦晚晚将瓠子盛出来端上桌后还要洗锅。 陆少柏道：你先走吧，等下一起洗。 不然被人看到了他觉得不太好。 好。秦晚晚拿着饭盒就走了，先把饭盒送回去再去食堂打饭。 这边，陆少柏去专家宿舍把三位专家喊过来，还有何局，钱秘书跟王建国。加上他，正好七个人。 大家陆陆续续进来，看到这一桌子的好菜，一个个乐开花。 回头我的饭票就放在这边吧。何局道。 钱秘书一听就道：好，我来安排。 到时候让小秦做好后分出何局的就行了。 不然顿顿跟专家一起吃饭别人会说的。 这一顿饭专家们吃的很满意，尤其是酸辣土豆丝跟都炖土豆。 秦晚晚在家吃的也很满意。 十二点半的时候她就过去了。 那边也正好吃好。 吃饱的专家要午休。 钱秘书看到秦晚晚后冲她招手。 秦晚晚走了过来。 钱秘书道：何局，这就是那位厨娘，秦晚晚同志。 何局伸出手来。 秦晚晚赶紧握住然后松开。 何局 小秦啊，你这个厨艺真的没话说，一顿中餐把老外吃的赞不绝口，都说不要吃西餐了，就吃中餐，哈哈哈 哪里哪里，这也是你们准备的食材好，不然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小秦同志，你这饭菜吃的我回头可吃不下食堂那边的了。何局笑道。 那您就继续来这边吃的。秦晚晚也跟着笑道。 哈哈，好，好，回头我就让人把饭票送过来。说着笑了笑走了。 钱秘书等人也跟上走了。 陆少柏在最后：辛苦你收拾了。 说着就要走。 诶陆同志秦晚晚一把拉住他。 陆少柏扭头。 你是一直在这边吃吗? 陆少柏有些不自在：嗯，我是翻译，我得跟着他们，何局的意思是他们吃的要是不满意，也让我跟你说。 好，那我知道了。陆同志，你太瘦了，你放心，这几个月下来我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陆少柏： 谢谢，我并不想白白胖胖。 第63章 来信 下午秦晚晚休息了下王朔风就来给她通电了。 一顿忙活好了后秦晚晚去买了个十五瓦的灯泡试了下，屋子顿时就亮堂了很多。 秦晚晚十分高兴：谢谢王同志。 不客气。王朔风道：你说的那个酒瓶我还没收集齐，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你看在哪里建比较好? 秦晚晚也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建在那边的厨房，那么三个月或者半年是回见一到，那个面包窑估计就要被拆掉了。 那多可惜啊。 这样，我去问一下钱秘书然后再来告诉你行吗? 好，我在后勤处等你。王朔风说完就走了。 秦晚晚收拾了下去行政区找钱秘书。 她还没来过行政区呢。 一路问着找到了钱秘书的办公室，她敲了敲门。 进来。 秦晚晚推门而入。 钱秘书抬头见是她有些意外。 小秦，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钱秘书问。 就是那个面包窑，想问下在哪里建比较好。 就在厨房那边啊。钱秘书道。 秦晚晚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想把面包窑建在自己屋子旁。 那等专家走了那边应该就恢复成办公区了吧? 钱秘书点头。 那到时候就拆了，怪可惜的。 钱秘书一笑：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痛快点，别跟我在这里弯弯绕。 秦晚晚羞涩一笑：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把那个面包窑建在我宿舍旁。原因有三点，第一，做面包的话我就要早点起来准备，如果我在厨房那边动静太大了会吵到专家们休息的。 第二，对面就是办公区，到时候我烤面包那么香，我怕对面的同志们会忍不住犯错。 第三嘛，就是我的小心思了，等三个月后专家们走了面包窑拆了很可惜，不如就留在我那让它继续发光发热，到时候大家都可以用。 第52页 钱秘书没有立刻拒绝。 他想了想道：这个面包窑主要还是要优先专家们，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秦晚晚闻言也很干脆：那行，就在厨房那边建吧。 回头她自己给自己弄一个。 她有钱，也可以建，就是觉得到时候那个拆掉有点可惜。 被钱秘书这么一说，秦晚晚觉得自己这做法有点小家子气了。 行，那我回去了。她笑道。 钱秘书点了点头。 秦晚晚离开后去了后勤处，告诉王朔风在厨房旁边的空地弄。 王朔风也是个实干派，立刻将材料放上板车拉了过去。 王朔风手里有秦晚晚上午画的图纸。 建面包窑从内到外要分三层。 最里面一层是热质层，第二层保温，第三层是结构层。 不过在做这些之前，要先做基底。 底层的石头她不知道王朔风从哪里弄来的，虽然不规则但是在他的巧手拼凑下变得十分自然，就跟那俩石头以前就是长在一起似的。 回头自己做的时候也得找他。 王朔风道：你之前说用水泥，我觉得水泥不好，吸热不好散热也快，不如黏土。我们西北这边有一种红色黏土，家家户户做灶台都用它，效果非常好。 行，那就听王师傅的，我是外行，瞎指挥。 她也知道黏土好，只是她没那技术当时就只能用水泥。 王朔风笑着点头：这个黏土你们住的宿舍，还有炕，都是用土跟稻草搅拌后一起做的，我们老家的土灶也都是这么做的，你放心，我做出来的保证保温。 王师傅手艺肯定厉害的。秦晚晚恭维道。 王朔风笑了笑。 很快，底座就差不多了，剩下得明天做。 明天瓶子应该就够了，到时候铺在上面整个底座就能做好了。 行，既然王师傅心里有数，我就先回去准备下等下要做饭了。 行，你去吧。 秦晚晚觉得王朔风这里根本用不上她，人家才是真正的手工大佬，她上午不过是点拨了下，人家脑子里估计就有设计图了，比她画的估计都要好。 回到家，将床底下的包裹拖出来找到剪刀拆开。 什么东西啊这么一大包。一边嘀咕一句一边拆。 等全部拆开后发现里面装了两瓶酱，两斤大白兔奶糖，一瓶麦乳精，还有两双盘口布鞋。 秦晚晚看的是心里一阵热乎。 原主妈妈还在的时候原主经常去周浩家玩，张阿姨跟周叔叔对原主很不错。 周家俩都是小子，张阿姨就特别想要有个闺女。 所以对原主很是疼爱，以前还开玩笑说以后俩孩子大了要是没对象，可以凑个对。 只是可惜，原主妈妈走后王素芬带着秦莲来了后张阿姨就不怎么跟原主来往了。 那时候原主心里还挺失落的，并且还怨过张阿姨。 原主不懂，但她懂。 张阿姨应该是从秦莲身上看出来秦水生早就出轨了，所以不耻跟他来往，连带着原主也不来往了。 如今她把王素芬跟秦莲送到农场改造，还把秦水生给赶出去了，这些周浩应该都跟张阿姨说过了。 这鞋子她猜就是张阿姨给做的。 秦晚晚拿起鞋子手在上面摸索着。 这是妈妈的味道。 她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封信。 放下鞋子拿起信封拆开。 是周浩写的。 也不讲究写信的格式，全篇真的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思维跳跃的厉害。 但秦晚晚看的心头很是触动。 来这里后她就是孤家寡人跟浮萍一样，周浩那看似不着调的闲扯，让她有种跟老朋友唠嗑的感觉，隐隐也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记忆里原主跟王洋谈对象后跟周浩接触就不多了。 但原主对周浩很是信任，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的。 想到这里，秦晚晚决定回头买点信纸给他回信。 在车马很慢的年代，来自信任的人的一封信，也值得期待很久很久。 她看了眼那两大罐头的酱。 费了点力气才打开的。 打开一闻，是香菇肉酱。 应该是猪肉的。 牛肉这个时候很少有，农民伯伯需要牛来耕种，没人会去杀牛，除非是病牛。 肉酱很香很辣，里面还有花生米。 秦晚晚本来还在想着今晚要做什么给他们吃，看到这个酱后她就想做一顿肉酱面吧。 第64章 葱油炸酱面 她将一瓶放在桌上，拆开大白兔奶糖吃了一颗后拿着另一瓶去了厨房。 搁下后去食堂那边要面粉跟葱，还有大白菜，肉，鸡蛋。 大白菜的杆子可是个好东西，会做的人能把大白菜的杆子做出红烧肉的味道来。 拿好食材后回到厨房开始和面揉面。 面想要吃起来劲道，那就得好好揉面。 反复揉好放在那盖上干净的棉布，接着洗菜。 专家们晚上七点吃饭。 秦晚晚就简单做了个菜码子。 肉沫，白菜秆子，辣椒切成丝一起炒盛出来。 接着打了两鸡蛋，炒熟后弄碎，接着加入肉酱。 第53页 满满一大碗后盛起来放在旁边，这才开始扯面。 正在摔打呢，洛维奇进来了。 洛维奇是三个专家里最矮的一个，但也有一七八了。 你这是干什么 秦晚晚正摔打的起劲儿呢，忽然一句洋不洋土不土的文化给她吓一跳。 艾玛 秦晚晚惊的差点把手里的面给扔了 要不是做了人后跳不上树梢了，不然她肯定又嗖的一下跳上树梢不下来了。 抱歉洛维奇举着双手生硬的道：我只是一着急就飙出了一大串的她听着觉得烫嘴的话来。 我没事。秦晚晚指着面冲他笑了笑：还没好，你可以坐在那等会儿。 洛维奇没听懂，但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笑。 也没走，就站在门口。 秦晚晚见他不懂也不知道怎么沟通，自顾自的开始扯面。 很快，锅里的水开了，她掀开锅盖，将面放进去。 很快，满满一大锅的面条沸腾着熟了。 秦晚晚拿来三个碗，调汁后放在那，接着将面条放进去后，拿着另一口锅放在灶上，倒入油后将洗干净的葱团放进去。 葱香味瞬间就弥漫了整个空间。 洛维奇挑了挑眉，嘟囔了一句。 秦晚晚虽然有些不习惯身边站了个高头大马的人，但也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等葱油香味炸出来后将小葱捞出来，再将剩下的葱花洒在那四碗面条上，最后将油淋在上面。 刺啦一声味道更香了。 洛维奇的鼻子忍不住又动了几下。 秦晚晚将锅放下，然后端着面条去八仙桌那边，指着面条给洛维奇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还比了个三。 洛维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去敲同伴的门。 不大会儿，三个络腮胡子大汉就过来了。 对着秦晚晚一顿叽里呱啦。 抱歉，我听不懂秦晚晚一着急，飙出了几句英语来。 结果那三人瞪大了眼睛用英语问：你会说英语?天啊，太好了。 秦晚晚干笑了下，用手指头比着小拇指道：就一点点，一点点口语。 三人听她说只能说一点点，但也十分高兴。 终于不用面对陆那张冷脸了。其中一人开玩笑的道，接着又问秦晚晚叫什么。 秦，秦始皇的秦 三人闻言都面露崇拜之色，说秦始皇是个很牛逼的人，还问是不是她祖先。 秦晚晚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么牛逼的祖先，而且人秦始皇姓赢，但这些跟外国人也说不明白。 吃吧，这个叫炸酱葱油面。 三人不再墨迹，走过去坐下。 秦晚晚又指着炒菜跟自己合并的酱料，让他们拌面吃。 三人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用勺子舀了菜在碗里搅拌，左后用叉子叉着吃。 秦晚晚看了两眼，走过去将炉子的火关了，剩下的面团用棉布盖着。 何局跟陆少柏他们肯定没这么早过来吃饭的。 正吃着呢，就听人喊她。 她扭头。 三人的碗已经空了，三张络腮胡子的脸上就差写着继续投喂几个字了。 秦晚晚：稍等 于是重新把火开了，再做。 这次索性将面都扯好了放在一旁，省的等下又不够。 三个大汉将秦晚晚做的面都给吃完了，离开的时候一个个竖着大拇指。 秦晚晚看着桌上剩下的那点面团，这是请了三个专家?怎么感觉像是三个嗷嗷待哺的饭桶? 等陆少柏赶来的时候秦晚晚正在收拾。 陆同志来了?我给你做碗面。 陆少柏没看到那三专家就问：他们吃过了? 对，三个人吃了六个人的分量，真的是太能吃了。秦晚晚一边洗碗一边道。 陆少柏松了一口气而后带着歉意的道：我在翻译资料不小心就错过时间了。 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晚晚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秦晚晚顿了下才明白陆少柏这话的意思，心道这人心思真的很细腻。 没事了，我不害怕了。秦晚晚笑着道：我会一些简单的英语口语，他们也会，所以能交流一点点。 陆少柏很是惊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了。 何局他们什么时候下来?秦晚晚将洗好的锅放在灶上：我是先给你做一碗还是? 我去看看吧。说着陆少柏起身走了。 这一走又是半天不回来。 秦晚晚将面扯好放在那，先给自己来了一碗，已经到了饭点也没道理饿着自己。 正吃着呢，何局他们三来了。 秦晚晚赶紧起身。 你吃你吃。何局道。 面我弄好了下熟了就可以，很快。说着将自己的面端到一旁放下，快速的炒了一个白菜秆子，放了点醋跟干辣椒，吃起来酸辣味的。 接着是下面，炸葱油。 所有的步骤一气呵成。 第54页 闻到油爆香那一刹那，三个人都坐不住，起身端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秦晚晚笑了笑，转身端着自己的面就要去旁边，结果被何局喊住了。 丫头，过来一起吃。 这不太好。 啥好不好的，大家都是同志。钱秘书也道。 秦晚晚瞬间想起来这不是后来的现实社会，上下关系分明，现在是70年代，大家都是以同志互称的年代。 于是秦晚晚也没客气，端着碗坐了过去。 三人将菜夹在碗里拌了拌，正要吃呢，秦晚晚忽然想起来：我那还有香菇酱，等下。说着转身取来香菇酱。 拌面也很好吃。 三人没客气，一人弄了一点，拌了拌后就是一大口。 真香何局道。 钱秘书也直点头。 这是你做的酱啊。何局问：手真巧。 不是，是京城的朋友给邮寄的。 酱里还有肉，肯定不是一般朋友吧，对象?何局八卦的问。 秦晚晚笑道：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 何局点点头：面好吃，酱也好吃，就是这顿顿吃白面粮票不够啊。说着又是一大口。 钱秘书点头：谁说不是呢，我家老婆子已经不许我再这么消耗粮票了。说着又是一口，一副下顿没的吃的样子。 第65章 甜滋滋的 陆少柏跟秦晚晚都没说话，只低头吃面。 秦晚晚吃好后就去收拾。 那边何局跟钱秘书也吃好了，但是没走，在说事情。 陆少柏将二人的碗筷收拾过来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洗干净后将炉子换了煤球后封上，上面放着烧开水的铁皮壶，明早过来正好可以用来做早饭。 何局，钱秘书，我就先下班了，走的时候记得锁门。说着手里还拎了一壶开水。 说话的两人赶紧应道：哎，我们也走了，也走了。 三人赶紧离开。 秦晚晚等在门口关了灯锁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三人站在那看着他。 秦晚晚一愣。 小秦啊。何局笑眯眯的喊着。 何局秦晚晚搓了搓胳膊：何局，您有事说事，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看你，吓到人家姑娘了。钱秘书道。 何局又是一笑，用自认为温柔的声音问：我听小陆说你会说英语啊。 秦晚晚看了陆少柏一眼。 陆少柏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你别看小陆。何局道：是不是真的啊。 秦晚晚收回视线：我就是会些打招呼问好的简单口语。复杂的不会。 她当年也想多学一门技能傍身，大一的时候过了四级想冲六级。 结果六级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她就放弃了。 然后英语就跟她渐行渐远了。 要是有课本给她复习复习，说不定还能捡起来。但现在肯定不行了。 何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那就算了。你回去吧。说着点点头，跟钱秘书一起走了。 秦晚晚提着水壶看了陆少柏一眼，陆少柏在她经过的时候快速说了句回去跟你解释后就追着两人的脚步走了。 秦晚晚回到家。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没出汗，她不想洗澡了。 洗漱后泡了脚就躺下了。 今晚有灯，明天也不用早起，总算可以过一个悠闲的夜晚了。 她从床头翻出一本书来。 是原著抽屉里的小说《野火春风烧古城》 这是一本以抗战为背景讲的是渡江战役前夕我党地下人员为了获取敌方情报跟汉奸斗智斗勇的故事。 这时候的小说都是以抗战为背景的小说，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 是我。陆少柏在外面道。 等一下。 秦晚晚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起来开门。 门打开了，陆少柏规规矩矩的站在屋檐外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见她出来陆少柏解释道：秦同志，抱歉，我不是嚼舌根子，主要是何局长后天要去一趟省城参加一个采购会，需要翻译。我这边也会英语，但是我得跟着三个专家，抽不开身，所以我才提到你的。 他又加了一句：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的事情跟别人说。 看着站在那的陆少柏，秦晚晚拢了拢衣服。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听秦晚晚说原谅自己了，陆少柏松了一口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递给她。 什么东西?秦晚晚没接。 巧克力，陆少柏又朝她递了递：是专家给我的，这玩意又苦又甜的，我吃不习惯。 一听说是巧克力，秦晚晚眼睛一亮。 太怀念巧克力的味道了。 她看了眼那巧克力，对陆少柏道：你等下。说着回屋抓了五六颗大白兔奶糖。 第55页 呐，这个给你，我可不沾你便宜。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吃糖，你拿着吧。陆少柏说着就要把巧克力往她手里塞。 秦晚晚不肯，非要交换。 陆少柏心存歉意，不愿意交换。 一着急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巧克力直接塞她手里了。 秦晚晚：陆少柏你抓我手，你想干嘛 陆少柏吓一跳，赶紧松开，嘴笨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拿着这个巧克力，真的没别的意思，我、我走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 陆少柏就跟被施法了似的，站在那不动了。 秦晚晚鼓着小脸走过去，站在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陆少柏下意识的往后退。 结果脚刚往后挪了半步，秦晚晚一个眼神瞥了过来。 陆少柏身子一僵，瞬间不敢动了。 也不是不敢动了，就是莫名的不敢动了。 秦晚晚白了他一眼，然后要去抓他的手。 结果陆少柏手就要往回缩。 秦晚晚又瞥了他一眼。 陆少柏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看的他心跳加快又莫名新宿。 最后乖乖的将手伸出来了。 秦晚晚抬手就打了他的手一下，虽然不疼，但是啪的一声很响。 陆少柏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看着他用眼神问：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不听话的。秦晚晚也有些囧，刚才脑子一抽就这么做了。 我没不听话我就是陆少柏说着说着一愣，他在心里反问自己，干嘛要这么听她的话? 结果还没想明白，就感觉手被人抓住了，手指被人一根根的掰开。 陆少柏： 秦同志，你都抓我手了还掰着我的手指头难道不是耍流氓? 我这不叫耍流氓，我这叫关爱同志。秦晚晚就跟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似的自顾自的道：你给我巧克力，我给你大白兔，咱俩这是公平交易，谁也没沾谁便宜。说着将大白兔一个个的放在他的手心里。 陆少柏心口忽然跳的快速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口缠绕，将他的心脏裹的紧紧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张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呼吸一般。 秦晚晚将糖塞进他手心后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人合上：这个糖是我给你的，你可不许转身就把我给你的糖送人了。 说完这句秦晚晚有些许羞涩一溜烟的小跑着回去了。 等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陆少柏才跟被解了咒似的，扭身看过去。 身后的屋子灯也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他摊开手心看着手里的糖，心头那种不知名的情绪忽然就变了味道。 有些像糖果的味道，甜滋滋的。 第66章 第一次撩汉体会 陆少柏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了翘，最后又被他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后赶紧回屋了。 躺在床上的秦晚晚两只脚竖着在那蹬腿减肥。 刚才她是故意的。 就是看他站在外面一本正经说抱歉的样子就特别的招人。 她从来没主动撩过别人，看到陆少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在那一刻就生了想撩他的心思。 没想到这一撩发现这感觉还不错。 脑海里不期然的想起老鬼的话来。 这个年代的男人特别有男人味，重情重义，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比起你们那个年代的渣男那要有担当的太多太多了，你就不想找个男人谈一场一辈子只属于你俩的恋爱? 秦晚晚想的有些出神，脑海里没有来的冒出一个念头来：陆少柏会是她想要找的那个重情重义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那种男人吗? 在今晚之前她一直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这段时间来虽然跟陆少柏接触的也不算少，但一直都是抱着以后这人发达了自己能抱大腿的这么一种小心思的。 抱大腿也是个技术活。 抱好了大腿能给她当靠山，抱不好这大腿估计就一脚将她踹飞了。 中间这个度得把握好。 忽然，秦晚晚眼睛一亮 如果 如果他们俩成了一家人，那这个大粗腿就任由她想怎么抱就怎么抱了吧。 嘻嘻 带着不切实际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晚秦晚晚居然做了个关于春天的梦。 梦境记不清了，就记得一男一女站在桥边说话，说的什么话不记得了，但那种甜滋滋仿佛吃了蜜糖般的心情以及那种被人呵护着的感觉，让她醒来后躺在床上忍不住回味。 不多，大概也就回味了十几遍吧。 啧，看来是真的春心萌动想谈恋爱了，她捂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一天在王朔风的帮助下，面包窑初步建成了。 王朔风给做的是个笔直的烟囱。 秦晚晚看着就忽然想起来西游记里孙悟空变的那个想骗二郎神的小庙。 于是她找来两个弧形的瓦片，给外面安装了俩眼睛一个嘴巴。 瓦片的两头朝上，看着就跟朝人微笑似的。 第56页 王师傅，可爱吧。 王朔风也不懂什么可爱不可爱的，不过这么一放，确实看着比较引人注目憨态可掬，这大概就是她嘴里所谓的可爱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 王师傅，你看什么时候有空，给我那也做个面包窑呗。 王朔风愣了下：你也要做啊? 嗯，我想吃面包。 王朔风很不解：那用这个就行了啊。 这是公家的。 那有什么，你食材用自己的不就行了。 秦晚晚还是坚持要自己做，自己的东西想怎么用想什么时候用都没人有资格指责。 她委婉道：主要是等专家走了后我再来就不方便了，王师傅，你就帮帮忙吧，我给你算工钱。 王朔风见她坚持自然也就不去劝什么了。 他道：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就太见外了，这样，回头你什么时候做提前跟我说，到时候你就管我几顿饭就行，现在咱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你做饭手艺好。 秦晚晚听了笑眯眯的点头：没问题。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面包窑现在还不能用，得等外形干了把里面的撑架拿出来才可以。 秦晚晚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要做什么好吃的了。 嗯，除了面包外，还可以做烤鱼，烤鸡，烤各种能烤的。 想想就流口水。 第二天秦晚晚刚把专家的早饭做好，好久不见的李超就找了过来。 小秦同志，小秦同志 秦晚晚一看李超满头大汗的就问：李哥怎么了怎么了这么着急? 小秦同志，你可要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了。李超喘着粗气道。 秦晚晚见他一脸着急又说的这么严重就道：你先别着急，你慢慢说。 李超抓了下头上的帽子拼命扇风：哎呀，都怪我家那婆娘不争气。我本来是要送何局去省城开会的，结果我家那娘们早上发动了，要生了，哭着喊着不许我走，我我 你想让我开车送何局他们去省城?秦晚晚问。 李超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司机班已经没人了，都安排出去了，我只能求你了，你上次开我那大货车都能开的很顺畅，小车就更不用说了对吧。 这次开小车? 对，小车。 秦晚晚瞬间就来了兴趣。 可我要给专家做饭 李超更加不好意思了，我跟何局说过了，何局的意思是让专家这几天先去食堂凑合凑合。 秦晚晚： 行吧，她还没去过省城呢。 这里虽然说条件还算过得去，但真的是有钱都花不出去的地方。 她带来的那些钱除了上次买了布做了衣服外，都没怎么花。 她得找个地方给自己花点钱。 几天? 就今明两天，住一晚，需要带换洗衣服。李超道。 行，那你去跟他们说一下，我回去收拾下就走。 好好好。说着李超连连朝她鞠躬：太感谢你了妹子。 说着转身就跑了。 秦晚晚想着要不要跟三位专家说一声，但想到陆少柏估计会跟他们说不用自己操心，这么一想把门锁上后回去收拾了下，将一套换衣洗塞进小包里又抓了十来个大白兔奶糖在包里，这才锁上门走了。 等到了行政区，就见何局，钱秘书，三位专家，陆少柏等都在。 秦晚晚脚步一顿，没直接过去，而是站在旁边等着。 等了会儿，一行人上楼了，就剩下何局跟陆少柏。 何局一眼就看见她了，冲她招手。 小秦，快来，就等你了。 秦晚晚赶紧跑过去。 何局看着她笑道：小秦同志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啊，怎么什么都会啊。做饭好吃，还会说英语，现在居然还会开车，我本来还不信李超说的话，结果陆少柏说你是真的会，那么大的车你都能开回来，厉害厉害。 第67章 出差 秦晚晚臭屁的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万一搬过去不合适多尴尬啊，可不得多学点技能么，有手艺傍身咱走到哪儿都不怕。 何局被她这话逗的哈哈大笑，哈哈哈，丫头你说的对啊，这年头饿不死咱手艺人，快，上车。 好，不过我得先熟悉下车子，省的路上出什么问题了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对对，你熟悉熟悉 秦晚晚看着李超。 李超赶紧过来跟她说怎么开，要是遇到什么情况的话大致检查哪里等等。 秦晚晚听了后试着发动车子在这里绕了一圈后感觉差不多了，在何局跟前停下：何局，上车。 何局笑着打开了后面的车门，陆少柏则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秦晚晚一愣：你也去? 何局需要一个翻译。 第57页 那三位专家怎么办? 陆少柏的话带着几分幽怨：今明两天是周末，专家是要过周末的，钱秘书招待他们就可以了。 好羡慕过周末的专家。 什么时候她才能混上周末双休的职务啊。 秦晚晚也没废话了，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了出去。 这里出去就一条路，所以也不担心迷路。 小车开起来就是比大车快，也比大车轻盈。 开了一段路秦晚晚就找到以前开车自驾游的感觉了，车子越开越快。 陆少柏坐在副驾驶就感觉车速特别的快，嗖嗖的，不由的就抓住了副驾驶上的把手：秦同志，这里弯道多，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秦晚晚目视前方回答着，但并没有任何动作。 须臾后陆少柏看了她一眼。 这就是你的知道了? 不但没减速怎么感觉更快了呢。 陆少柏扭头看了何局一眼，就见何局戴着老花镜坐在后面看资料。 那淡定的样子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看，人何局多淡定。 秦晚晚撇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不快，我才开了五六十码。 陆少柏不会开车，不知道所谓的五六十码是多少，但余光瞥见周围的山体嗖嗖嗖的往后倒退，就觉得小腿有些发虚，这种安全不收自己控制的感觉很糟糕。 是自己太胆小还是她太胆大? 省城安市在蒲城的西北边，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高速路，指示牌也不多。 秦晚晚没走过这条路，每次到了岔路口的地方都会问何局。 何局经常去省城开会，自然是知道的。 好在到了县城再从县城出发到安市就不太远了，也就两个小时左右。 车子最后在指定的安市大酒店门口停下了。 这是安市唯一对外的大酒店，出入这里的外国人很多。 秦晚晚找了个位置停下。 何局跟陆少柏下来了，看着俩人闷头就要进去了秦晚晚喊了一声：何局，我在这边等你们吗? 何局才想起来，他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到了用饭的时间。 小秦啊，你先跟进去用饭，吃过饭后我跟小陆要谈事情，你呢，你就四处逛逛，没来过安市吧，安市还是有很多古迹值得去看看的，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要跟人起冲突。 好。 那先走吧。 于是秦晚晚跟着俩人进去了。 因为来开会的还有别的单位的，到了大厅后要签到，然后领取房间钥匙跟餐券，跟后来的开会签到模式大差不差。 工作人员一看何局还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开会，开玩笑的道：何局什么时候换秘书了?终于烦了老钱了? 胡说什么呢你。这是我的司机。何局指着秦晚晚说完又指着陆少柏：这是我的翻译。 那人有些意外秦晚晚居然是司机，这年头会开车的女的可不多。他一开始还以为陆少柏是司机。 哟，何局今年带翻译了啊，行行行，祝你签单顺利。说着递给他们房卡跟餐券。 三人就往餐厅那边走去。 到了门口陆少柏把餐券递过去。 结果那人看了一眼就道：司机不在这里用餐，在旁边。说着指了个方向。 陆少柏立刻道：那我去那边吧。 不用。秦晚晚道：你们去吃吧，我正好出去逛街顺便吃点好吃的。说着冲两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哎小秦。何局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何局。秦晚晚扭头冲他们笑了笑就走了。 陆少柏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走吧。何局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进去后又看了秦晚晚一眼。 这丫头心里肯定不痛快了。 秦晚晚心里确实有种被低看的不痛快，不过司机跟领导分开吃饭这也很正常。 离开大酒店，背着包的她走在大街上。 七十年代的安市到处透着一股子朴素味，跟后来的网红城市肯定是没法比。 但置身其中，看着那些灰色的墙壁，青石板，以及各种矮小的古建筑民居，仿佛置身民国。 秦晚晚一路走一路看。 忽然，路过一家照相馆。 秦晚晚有些心动，还没拍过照呢。 她看了眼自己今天的装扮，似乎不太适合拍照。 那就先逛街，等下要是遇到合适的衣服就买一件，然后去拍照。 不过也到了饭点了，秦晚晚找了下才看到国营饭店几个字，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坐满了人。 秦晚晚排队等了会儿，点了一碗羊肉泡馍，又要了一个肉夹馍。 一两饭票还要给二毛五分钱。 秦晚晚给了粮票跟钱后拿着牌子等着，不大会儿听到喊声走过去把牌子递给对方，一大海碗羊肉泡馍从窗口被递了出来。 上面有五六块羊肉片。香味扑鼻而来。 秦晚晚端着面拿着肉夹馍走到空位坐下。 一口肉夹馍下去肉汁都溢出来了。 秦晚晚幸福的眯着眼睛。 第58页 正吃着呢，就看到窗外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脏兮兮的，但这都掩盖不住她那一瞥之下的惊艳。 小孩长的十分标志，小脸有些消瘦，就显得那眼睛更大了，还带着点混血的感觉，看起来十分扎眼。 小孩就趴在玻璃外看着她，粉色的小舌头时不时还伸出来舔一下，十分饥饿的样子。 第68章 施援手 秦晚晚一顿，看了眼手里的肉，再看那小女孩渴望的眼神。 内心一阵纠结后她冲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似乎不太怕生，一扭头哒哒哒的就跑了进来。 饭店服务员一看她那脏兮兮的样子立刻张开双手去拦：小叫花子，走开，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小孩不听想从他咯吱窝下钻过去。 结果那人一把将她夹住就要驱赶。 你放手。秦晚晚跑过来道：是我喊她进来的。 服务员一看白眼一翻：那也不行，她这么脏谁知道身上有没有虱子，万一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有人见状出声支援：人家女同志请小孩吃饭又没让你花钱。你这什么态度啊?你们经理呢 就是，我们不嫌弃，你快点让小朋友进来。 让他们出钱他们可不舍得，这时候大家日子都不富裕。 但看到有人愿意出头他们自然愿意声援了，毕竟这也不花钱。 支援的人一多，服务员就有些怂了。 他看着秦晚晚眼珠子一转道：行啊，你让她进来那你要重新点餐，我们不点餐不许进来。 你这人真不讲理。有人道。 这就是我们国营饭店的规矩。服务员也是有编制的，跟后来的服务员可不一样。 行，我点，你先让她进来。秦晚晚好脾气的道。 服务员这才放行。 小孩立刻一溜烟的躲到了秦晚晚的身后。 我们先去洗手好不好?她扭头问。 小孩仰着脏兮兮的小脸，须臾后才点了点头。 服务员立刻拦住：你得先点餐。 秦晚晚暗道就这种服务态度也怪不得国营饭店在后期被私人小饭馆给淘汰了。 秦晚晚不想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忍着没发脾气，给小女孩点了两个肉夹馍。 一两票两毛钱。服务员道。 秦晚晚把钱跟票给对方：再给我一副碗筷。 这次服务员没哔哔了，拿了一副碗筷给她。 秦晚晚带着小女孩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碗筷后又带着小孩去一旁洗脸洗手去了。 洗好后用自己的手绢给她擦干净。 洗干净脸后的小女孩仿佛天使一般，那双眼睛特别的吸引人。 难道是少数民族的小孩? 秦晚晚用手沾了点水给小孩头发重新梳了梳后牵着她出来外面的人都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小乞丐啊。 秦晚晚牵着她来到座位，用勺子将自己碗里的羊肉泡馍分出一半给她。 吃吧。她道。 小孩用深陷的大眼睛看着她。 秦晚晚被她看的心里软的不行，声音不由的都轻了好几个调。 快吃吧，不够姐姐再给你点。 小孩这才点了点头，拿着勺子咬着泡馍大口吃了起来。 烫，慢一点，没人跟你抢。秦晚晚赶紧道。 但是小孩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速度很快。 秦晚晚看的有些心疼，但也没多问。 问多了羁绊就多了，她能力有限，看到了能提供一顿饭，想要再说其他，只能说能力不足。 这时候服务员喊肉夹馍好了。 秦晚晚起身去拿。 回来后将一个肉夹馍递给她。 小孩看了她一眼接过肉夹馍后小声道：谢谢 普通话很标准。 秦晚晚笑了笑，拿着自己吃了两口的肉夹馍也大口吃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她舍得给小女孩点肉夹馍，有的羡慕有的夸她心地善良。 吃饱喝足，她要离开了。 她将另外一个肉夹馍放在小姑娘跟前：拿着这个回家去吧，别在大街上乱跑了。 秦晚晚离开国营饭店后就开始逛街。 其实这时候的街真的没啥好逛的，没有理发店美容店服装店小吃店等等。 最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安市的百货大楼跟前。 看着眼前的百货大楼，秦晚晚才勉强找到一些现代社会的感觉。 去逛逛，买点擦脸的，牙刷，牙膏等等，顺便看看有没有卫生棉。 上次来大姨妈，用的是卫生纸。 那几天她都不敢动，简直尴尬死了。 进了大楼，秦晚晚犹如鱼入大海，快活的不得了。 一顿买买买买后一看，才花了五十多块钱。 虽然知道五十块在这个时候值钱，但是吧，心里总觉得五十块太禁花了。 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 两瓶搽脸的霜，两根牙刷两管牙膏，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备无患。 一双透明水晶凉鞋，一件长款裙子，中袖，有点像旗袍，但是没有旗袍那么的露，倒是有点像民国长衫了，款式很朴素但又格外的素雅，就跟民国剧里那些女学生穿的一样，外面套着一件天蓝色的褂子，这一套占用了五十块的大头。 第59页 之所以买这一身，是想着等下去照相馆拍照穿。 再说夏天也快到了，自己来这么久也没买过衣服，上次做的两件衣服就适合春秋穿，不适合夏天，也不适合约会穿。 虽然现在还没有人来约她，但不代表以后没有。 女为悦己者容，有备无患嘛。 感觉买的差不多了后秦晚晚决定拍了照片就回酒店歇个午觉。 出了百货大楼，秦晚晚就打算直接回去了。 来逛下就行了。 前面要过马路。 秦晚晚跟着人群慢悠悠的过马路的时候，忽然看到马路对面一个小孩的身影快速跑了过去。 秦晚晚的眼睛不由的就盯着那小孩。 是之前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正拔足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个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点瘸腿，一边跑一边喊：死丫头，站住。 这人干嘛追小女孩? 秦晚晚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就看到瘸腿男人已经一把揪住了小女孩的胳膊，二话不说拖着小女孩就走。 哎秦晚晚哎了一声赶紧跑了起来追了上去。 其实从那小孩趴在橱窗那看着的时候，秦晚晚就猜到这小孩大概是个孤儿或者流浪儿童之类的。 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些孩子多不多。 所以给了她一些吃的后她立刻就走了，就怕自己做出不够明智的事情。 结果冤家路窄，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还是遇上了。 第69章 解救 秦晚晚眼看着那瘸腿的男人把小孩往旁边的巷子里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是她的什么长辈的。 秦晚晚快速穿过马路追了上去。 巷子里，瘸腿男人把小姑娘拖到巷子里后将人狠狠的往地上一丢。 小姑娘摔在地上，疼的龇了龇牙，但是没哭，而是用一双大眼警惕的看着男人，最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瘸腿男人吐了一口浓痰后朝小女孩走了过去。 跑啊，你再跑啊，死丫头。男人操着浓厚的方言，一脸的凶相。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露出贪婪的光，在小姑娘的脸上身上来回的看，猥琐至极。 小姑娘被逼的往后退去。 男人步步紧逼。 秦晚晚追到弄子口忽然就找不到人了。 这边的弄子纵横交错。 秦晚晚有些着急，那个男人看着就不怀好意。 其实追到这里了她也可以不管了，可都追进来了不找到小女孩，她内心难安。 秦晚晚想喊，但是又不知道小姑娘的名字。 只好继续找。 忽然，前面的弄子里传来小女孩的就尖叫声。 秦晚晚立刻朝那边跑了过去。 就听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骂道：妈的，长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老子居然才注意到你，丫头，你跟我走，我天天给你吃饱饭。 虽然是方言，但并不是那种晦涩难懂的，秦晚晚都能听懂。 难道是自己之前帮小姑娘洗干净脸才导致小丫头被这人盯上的? 秦晚晚一边懊恼自己一边极快速度冲了过去。 她刚冲到弄子口，就看到一个男人将小姑娘压在地上正准备行猥琐之事。 卧槽，这个老死皮。 秦晚晚一着急，看到地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捡起来就朝对方砸了过去。 正中对方后背。 那人立刻停手扭身看了过来。 秦晚晚骂道：你个老变态你想干嘛，放开我妹妹。 接着又扭头看着巷口：我已经让人去喊公安了，识相的你就赶紧把我妹妹放了。 瘸腿男人哼了一声，明显的不相信。 这个时候就听身后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姐姐。 男人一愣，还真是姐妹? 小妹别怕，到姐姐这里来。秦晚晚道。 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 被那瘸腿男人给拦住了。 秦晚晚一看张开嗓子就嚎：快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个变态要抓我妹妹，来人啊，救命啊。 秦晚晚这一喊，瘸腿男人立刻就慌了。 他给了秦晚晚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松开小姑娘立刻瘸着腿出来了。 秦晚晚往旁边让了让，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目光猥琐的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秦晚晚恶心的要死但也不敢再激怒他了，虽然她现在很想给这个变态一板砖。 等他走后，秦晚晚立刻喊小姑娘：快过来，我带你离开。 小姑娘立刻跑了过来。 本来洗干净的脸上这会儿又弄的脏兮兮的，不仅如此，脸上，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痕。 秦晚晚气的要死，这个老变态，真应该给他一板砖，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阉割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赶紧带着小女孩出来了，用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脏处，然后低头弓着身子问： 小妹妹，你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失了啊。 小姑娘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找张爸爸 那姐姐带你去找好不好? 小孩不说话，就用那双能让人溺在里面的比卡姿兰大眼睛还要大的眼睛看着她。 第60页 秦晚晚心再次软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剥开递给她：呐，姐姐给你糖，然后带你去找公安叔叔好不好? 小女孩不敢松手，那样子就像是怕自己一松手秦晚晚就不见了似的。 秦晚晚无奈，只好把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她。 呐，你拉着我的手，姐姐带你去找公安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眼她的手，然后死死拉着她的手。 秦晚晚举着剥开的牛奶糖：张嘴 小姑娘张嘴了。 秦晚晚将糖喂到她嘴里，这才起身：走吧，带你去派出所。 小姑娘跟着她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秦晚晚问。 大概是嘴里有糖的缘故，小姑娘口齿不清的道：我叫盼盼。 那你家是哪里的啊? 小姑娘摇头。 那你妈妈叫什么，爸爸叫什么? 提到爸爸妈妈，小姑娘嘴巴一瘪，委屈的哭了起来。 秦晚晚见状只好哄了哄又给她擦眼泪。 不问了，把这个头疼的问题交给公安同志去吧。 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派出所。 秦晚晚抬脚往里走，结果感觉到来自手部的抗力了。 她有些意外。 盼盼，姐姐带你去找公安叔叔，公安叔叔能帮你找到妈妈? 不要妈妈要爸爸盼盼小声道。 好好好，姐姐带你去找公安叔叔，他们帮小朋友找爸爸可厉害了呢。秦晚晚不由的就用幼稚的语气跟她说话。 盼盼还是摇头，有些抗拒。 秦晚晚没时间跟她耽搁了，这会儿估计都两三点了，再不回去何局他们要是找自己那可就不太好了。 当下不也顺着她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就进了派出所。 有人吗我来报案秦晚晚喊着。 不一会儿有个男公安走了进来。 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十分好看的小孩，有些意外。 同志，你要报什么案?一边说一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秦晚晚要将盼盼放下来，结果盼盼的两条腿死死的夹着她的身体，双手也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她不敢看那男公安，害怕，整个人都缩在秦晚晚的怀里。 秦晚晚心疼极了，肯定是刚才那老男人对她做了什么，搞得小姑娘都害怕男的了。 同志?公安又喊了她一声。 你好，我想报案，这个小姑娘跟家人走失了，你们能帮她找到父母吗? 公安同志一听惊讶的扫了她一眼，还以为她是孩子的妈妈呢，还嘀咕着这个妈妈怎么这么年轻。 请坐，请您具体说说，你在哪里发现她的。 于是秦晚晚就将自己是怎么遇到她看到她怎么被一个老变态猥亵然后自己把人吓跑后把孩子带出来交代了一遍。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老变态，这种人就该化学阉割。 公安同志一言难尽的看了秦晚晚一眼，倒没有怀疑她说的话。 干他们这一行的真的是什么变态都接触过。 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对方的，到时候还需要你来作证下。' 没问题，打击变态人人有责。 男公安： 虽然这口号古里古怪的但是很有道理。 第70章 团灭 男公安录完口供后开始询问盼盼关于家里的信息。 只要她一开口盼盼就发抖。 整个过程无法继续。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秦晚晚又道：我是跟领导一起来开会的，所以我得赶回去了，这个孩子就麻烦你们了。说着就要将盼盼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 结果盼盼搂的死死的，也不说话也不哭，用一副害怕再次被抛弃又不敢哭怕被她嫌弃的样出声的模样瞅着她，卡姿兰大眼睛还扑闪扑闪的，不大会儿就挂着两滴泪珠，小嘴一憋，也不哭出声音就一抖一抖的抽着气。 那小模样真是让人看的就于心不忍。 秦晚晚： 她的内心在咆哮：小祖宗你不要用你那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着对我施展魔法攻击，我没钱买魔女斗篷啊啊啊啊 秦晚晚就感觉脑子里传来一声冰冻的声音，接着脑子里的小人碎成了冰渣渣。 脑海里更是传来一声残酷的Firstblood。 吐血jpg。 公安同志一看，赶紧也哄着道：小朋友，咱们先放开大姐姐好不好，公安叔叔一定会尽快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 盼盼一看对方要靠近，立刻抖的更厉害了，眼泪持续往下掉。 秦晚晚又心疼又有些着急。 这孩子这么小就流落街头，父母这会儿肯定担心死了。 要不是自己恰好遇到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要被那个老变态给得逞了。 她还这么小，被那老变态得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都不敢想。 那些被囚禁住在狗窝猪圈里的纪实报道都在她脑子里一一闪现。 第61页 盼盼，秦晚晚耐着性子道：姐姐要工作了，你跟着姐姐不方便，要不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盼盼终于给了点反应了，她执拗的摇摇头，这会儿哭的鼻涕都下来了。 秦晚晚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 男公安一看，赶紧上前就要抱她。 结果小姑娘吓的尖叫起来，恨不能整个人都窜到秦晚晚的脑袋上去。 那公安被吓的赶紧缩回手。 秦晚晚解释道：估计是之前那个老变态给她吓到了，盼盼不怕不怕，这是公安叔叔，不会伤害你的。 盼盼死死的搂着她。 秦晚晚无奈极了，忍了会儿问：小祖宗，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姐姐不要丢下我盼盼每天只要吃一点点就好，不要丢下盼盼，盼盼会干活，会扫地，还能给弟弟喂吃的 秦晚晚： Duoblekill。 不知道何时，其他公安也过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听着盼盼用那稚嫩的童音说着懂事的话，直戳的众人心里难受的不行。 秦晚晚眼睛也红了。 这位同志，这孩子估计是真被吓着了，她现在对谁都有防备心，你看要不你先把孩子带回去，我们这边给你一点补助，等找到孩子父母了我们再接回来行吗? 一个女公安问。 秦晚晚十分为难，她没有养孩子的经验。 她看着盼盼。 盼盼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双大眼睛无不哀求着她别丢弃她。到底是秦晚晚被那带着哀求的小眼神弄的败下阵来，脑子里更是连续闪过几个声音：Triplekill，Quadrakill，Pentakill。 哦豁，团灭。 几点了?秦晚晚的语气带着妥协的问。 三点二十了。 秦晚晚一听只好做下决定。 她对那些人道：公安同志，现在我愿意暂时带她一晚上，我明天就要回我单位了，单位在山里，真的不方便带孩子。所以明天哪怕孩子再哭再闹我也要给她送过来的。 行，那明天你再把孩子送过来，辛苦你了。公安们也松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秦晚晚认命的想。 好，我住在安市大酒店，如果你们今天有孩子父母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公安嘴上答应的很好但心里是不抱期望的。 这孩子问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盼盼，怎么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也不能这么跟人女同志说。 好。秦晚晚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找到孩子父母的。 来，秦同志，在这里签个字。公安将笔递给她。 秦晚晚签了字后抱着盼盼起身，小祖宗，你现在跟我走，愿意吗? 盼盼愣了下，继而狠命的点头，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 又哭又笑，羞羞羞。秦晚晚故意道。 盼盼脸上闪过一丝羞臊，忽然对着她的脸吧唧了一口，接着又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磨蹭着。 秦晚晚心里最后那点怨气也消散了。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秦晚晚伸手拧了下她的鼻尖：小坏蛋，你就是欺软怕硬。 盼盼没听懂，就抱着她笑。 秦晚晚也笑了笑。 而后对那些公安道：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好，谢谢秦同志，你可真是个好人。公安们热情的道。 可不是好人么，还是个冤大头呢。 冤大头晚晚带着盼盼出了派出所一路打听着往酒店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也没说话。 路过百货大楼的时候，秦晚晚看了眼她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小孩得洗澡换衣服。 于是带着盼盼进了百货大楼，不大会儿给她买了一身衣服。 盼盼抱着属于自己的衣服，看着秦晚晚的目光就更让人受不住了。 接着往回走，走着走着又遇到了另外一家照相馆。 秦晚晚看着照相馆橱窗里挂着的照片，忽然灵光一闪。 她可以带着她去拍照，然后去登报啊。 这样她的父母看到报纸后不就能主动联系自己了吗? 想到这里，秦晚晚一把将盼盼抱了起来。 走，姐姐带你拍照找你爹妈去。 说着秦晚晚大步走了进去。 现在都是黑白照，为了让她的父母快点找到她，秦晚晚没给她换衣服。 摄像师傅听了她说的经过后，心里对这小孩也起了同情心。 这样吧，拍照的钱你付钱，我不收你加急的钱了，我今晚就给你洗出来，明早你过来拿照片，然后送到报馆去登报。 好，那就真的太谢谢师傅了。 我也有个这么大的外甥女，将心比心吧。 说着走到那边准备去了。 秦晚晚重新给盼盼扎了头发让她站在那里对着镜头。 盼盼整个人还有些惶恐不安，一直看着秦晚晚，一副生怕她丢下她的表情。 师傅就道：女同志，你站在我这边来。 第62页 秦晚晚立刻照做。 盼盼终于看着镜头了， 等拍好照片后秦晚晚付了三毛钱的拍照钱，约好明早十天来取底片，这才带着盼盼走了。 一路辗转终于回到安市大酒店的秦晚晚就觉得自己比跑了个武装十公里还累。 盼盼一路上也不说话，就拉着她的手，看着乖巧的要命。 你这个小坏蛋。就知道欺负我。秦晚晚气不过又掐了下她的小脸。 但是她太瘦了，脸上都没肉。 顿时又心疼起来。 上午签到的时候给的钥匙没秦晚晚什么事，她是司机，自然是没资格住在酒店里面的，就只能住在旁边的招待所。 于是秦晚晚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啊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渐渐的黑了下来了，秦晚晚的肚子也传来了咕咕叫的声音了。 盼盼，饿不饿?秦晚晚问。 不饿盼盼奶声奶气的道：盼盼可以吃很少很少的。 刚说完，小孩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咕噜的声音。 盼盼羞涩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一头扎进她怀里了。 秦晚晚想笑，接着心里又是一酸，决定不等何局他们了。 走，姐姐继续带你去吃好吃的。 第71章 姐姐教你做人 结果刚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陆少柏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秦同志? 秦晚晚回头，见是陆少柏，咧嘴一笑。 陆少柏见真是她，也松了一口气。 等着急了吧，招待所那边的房间已经开好了，这是钥匙，给你。 说着递给秦晚晚一个铜黄色的钥匙，上面还拴着一根皮筋儿。 好，那我就先去吃饭了。说着就要走。 哎陆少柏拉住她：司机也有安排的饭菜，晚上的饭菜我打听了下还行。还有，这孩子是谁家的? 秦晚晚： 不问还是好同志。 那这孩子能进去吃吗?秦晚晚问。 可以，你中午的不是没吃吗?把票给他们就行了。陆少柏说完就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被陆少柏看的有些害怕，往秦晚晚身边靠。 你朋友家的?陆少柏问。 我说我路上捡的，你信吗?秦晚晚垮着脸问。 陆少柏一愣。 于是秦晚晚简单三两句就把这孩子的事情告诉她了。 怕她觉得自己烂好人，她赶紧道：我已经跟公安同志说了，明天上去就把她送到派出所。 她这话一说完，就感觉盼盼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虽然知道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但她是真的没法照顾她的呀。 我还带着她去拍了照片，明天给她登报找父母，所以，何局那边陆同志，你帮我说一声呗。 得知孩子身世以及后来遭遇的陆少柏抿了抿唇：你们先去吃饭，我会跟何局说的。说着递给她两张餐券。 好，那就谢谢陆同志了，你人真好。 就这么被发了一张好人牌的陆少柏看着她牵着小女孩走进了旁边的餐厅。 这边是是桌餐形式的。 一共有四桌，都是一些司机或者别的跑腿的人来这边吃饭。 秦晚晚递给对方两张餐券，服务员道：坐满一桌才上菜哦。 秦晚晚表示理解，带着盼盼朝还差三个人的那一桌走去。 司机都是男的，没有女的。 几个正在聊天吹牛皮的老爷们正聊天呢，就见一个年轻姑娘牵着一个更小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纷纷看了过来。 因为要满一桌才上菜，所以秦晚晚就顶着他们的目光在那一桌坐下了，而后冲他们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其中一个寸头就问：妹子?这里坐的都是给领导开车的哦，不是妈妈带娃的地方。 说着另外几个人就笑了起来。 所以我没来错地方。秦晚晚道。 闻言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另一人就问：你也是司机?女司机?你给谁开车的?女司机也能开车，这不是闹呢么? 一连串的质疑让秦晚晚有些不悦。 女司机怎么了? 谁规定就只有男的能开车?秦晚晚淡声问。 那人被问的一愣，继而笑道：这还要谁规定么?那必须得是咱老爷们开车啊，妹子你那小胳膊腿儿的，不是哥小瞧你，能转动方向盘吗? 再说了，这女的就老老实实在家等着男人回家，跟着一群男人出来抛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啊，这玩意能有几个是好的? 说完还凑过来压低声问秦晚晚：长你这样跟着领导出来,你男人能放心? 这话的暗喻已经很明显了，暗示秦晚晚不是正经女人了。 说完还对其他人挑眉，于是一群男人看着秦晚晚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这个年代，能开车的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很了不起的，出门在外走路都带风。 其中就有些人仗着给领导开车，大部分也都混成了领导的心腹，在外人眼里都是有关系的，惹不起的人，久而久之就多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说话之间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除了领导谁也不放在眼里。 第63页 尤其是在司机这个行业里，最早几乎没有女生，第一个开拖拉机的女性还因此成了人民币上的图案，可见当时女司机多么稀少了。 所以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并不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这调侃有什么问题。 这种听着就像是说她秦晚晚跟领导有一腿的暗喻，让秦晚晚很是恼火。 一群傻逼。谁特么是你妹子? 她不客气的道：别乱认亲，我哥现在就剩下一捧黄土了，你确定要当我哥? 秦晚晚不想莫名其妙的树敌，呛一声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好拿捏就行了。 当下也就没说话了。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之前说话的男人哈哈一笑，压低声音继续不当人的道：不当亲哥，当别的哥哥当也可以的。 别看现在严打不敢来真的，但口头花花他们可不怕。 流氓! 秦晚晚气的不行，但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后打断了气氛，她只能压下火气。 人齐了，很快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来了。 四个菜一盆馒头，管够。 饭菜一上来，那几个男的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秦晚晚将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给盼盼夹菜拿馒头。 结果她一夹菜之前喊她妹子的那寸头的筷子往她的筷子上撞。 一次两次，第三次那人筷子再跟她的撞上后，秦晚晚脸一沉：几个意思?你想干嘛? 抱歉，没注意，不干嘛啊，就是谁让我俩都心有灵犀的想吃那盘子菜呢。说完还恶心的冲她挑眉。 秦晚晚被这人的心有灵犀恶说的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她不说话。 那人见她不做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秦晚晚找来服务员，让她给自己换了一双筷子。 国营大酒店的服务员比小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好太多太多了。 结果换了筷子那人依旧这么干。 秦晚晚看着对方，对方嬉皮笑脸的说了声抱歉但他的表情根本就不是道歉，而是挑衅。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一盘包子。 一桌十个人，一人一个。 那包子很大，肉馅儿也很足。 包子一上来那些人就立刻伸出手拿自己的那一份。 秦晚晚给盼盼拿了一个，再要给自己拿的时候，就见一只手快速的伸了过去，在唯一剩下的那包子上捏了捏。 然后才假装刚发现的模样看着她道：啊，抱歉，你还没拿呢，我还以为有的多，那给你给你。说着就把包子往秦晚晚的碗里放。 秦晚晚用筷子一挡，那包子掉在桌上。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不小心，你还吃不，不吃我就吃了，男人嬉皮笑脸的将包子捡起来。 吹了吹后看着秦晚晚张大嘴作势要将包子往嘴里塞但是又不塞来回恶心人。 秦晚晚心里劝着自己别惹事，别给煤矿二局惹事。 结果就见那男人挑衅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接着说了一句，弹弹的，软软的，手感不错。就是可惜，还没这包子大。 说着又张大嘴巴将包子往自己的嘴里塞。 秦晚晚看了眼自己的胸，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她猛的站起身趁着那人往嘴里塞包子的时候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二话不说就把那包子往他嘴里塞：这么喜欢吃你就多吃点。 那人被她钳制住了下巴，嘴里又被塞了包子，慌忙之下就去反抗。 秦晚晚下了狠劲儿，捏着不放的同时又抓了一个馒头往他嘴里塞。 包子馒头都堵不住你的嘴那姐姐就教你如何闭嘴。秦晚晚恨声道。 第72章 走着瞧 秦晚晚用指甲掐着对方狠命的往对方嘴里塞馒头。 周围的人都被她那彪悍的样子给吓到了，谁也没想到她看着瘦瘦弱弱的样子发起狠来居然这么可怕。 也有的看傻眼了忘记反应了。 自然，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看戏就成。 还不给拉开。有人反应过来后喊道。 秦晚晚自然也听到了。 来帮手她可是要吃亏的。 当下也不等他们冲过来立刻松开了那人，立刻战略性撤退(秦晚晚PS：我不是怂，是战略性撤退)。 那人一得到自由赶紧将嘴里的包子馒头吐出来。 但塞的太多了，吐不出来，只能用手抠。 那画面，十分恶心。 秦晚晚护着盼盼往后退，先发制人：对于你这种耍流氓的坏分子，我不反抗就是对你这种流氓坏分子的纵容。 先给他扣一个耍流氓的坏分子帽子，再说她也没冤枉她，这人本来就是在对她耍流氓。 那人气的要死：臭表子，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还以为我徐三祥是好欺负的。 说着抓着一个盘子就朝秦晚晚砸了过去。 秦晚晚一躲。 其他人一看事情要是闹大了都不好，赶紧拦着那个徐三祥，也有人怕事情闹大跑去找酒店的人了。 见她居然躲开了，徐三祥更生气，抓着凳子就要砸，被同伴从后面给抱住了。 你疯了?工作不想要了?同伴低声警告他。 第64页 徐三祥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同伴的警告，嚷嚷着道：老周你放开，这个臭表子居然敢这么对我，今天这口恶气不出了我咽不下，以后我还怎么混。 行了行了同伴也怨恨的看了秦晚晚一眼，再闹下去你不占便宜的，咱不能跟她明面上来，这么多人看着呢，除非你真的不想要这份体面的工作了。 徐三祥被同伴连番阻拦外加劝阻，这会儿也稍微冷静下来了。 是了，他今天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这个臭女人，回去肯定要挨处分或者记过的。 得不偿失。 但是这口气他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 臭表子，走着瞧。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凳子，用手指点了点秦晚晚：你给老子等着。 秦晚晚忍着没顶嘴。 她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可被这个个恶心人的玩意儿用口水碰瓷在口头占便宜，那个气真的是忍不下来。 等酒店的人跟陆少柏一起跑过来的时候，徐三祥等人已经走了。 酒店的人见一方走了后也没说什么，让人来把卫生打扫一下。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没发现明显伤口。 没吃亏吧?他问。 没有。秦晚晚道，只是这话充满了心虚。 打架一时爽，事后挨批可就不好过了。 陆少柏看了眼周围，都是男人，还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这会儿也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走吧，我带你去外面吃。说着不由分说的推搡着她离开了。 来到酒店大堂，他道：你就在这等着，别出去，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秦晚晚拉住他。哪里吃的下去，恶心都恶心饱了。 怎么回事?陆少柏问。 谁拿他不是她的领导，但既然他们一起出来了，她又是唯一的女性还是他老乡，怎么的也不可能不管的。 秦晚晚红着脸道：就是吃饭的时候他老用沾了他自己口水的筷子往我筷子上撞，吃包子的时候还抢，最后含沙射影的占我便宜。 陆少柏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一脸你怎么这么能惹事的表情看着她。 对不起啊，我知道错了。秦晚晚道。 哪里错了?陆少柏问。 秦晚晚： 她就是来这边时间还不长，思维方式转换的还不够，所以面对这种不尊重女性不尊重人的沙猪男时才没忍住。 看来还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我错了只是为了应付我。陆少柏道。 不知怎么的，秦晚晚听他这么说就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没有，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跟对方起冲突，会不会对你们这次开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陆少柏没好气的道。 秦晚晚撅着嘴白了他一眼。 陆少柏叹口气，声音柔和了几分：女同志出门在外，难免会被人占便宜，遇到这种事，你不该这么冲动的跟人杠上。 难道我就任由她占便宜?秦晚晚的声音不由了高了几个分贝。 你可以告诉我或者何局，我们会去跟他的领导沟通。陆少柏道：来这里开会的都是有单位的，他既然敢调戏女同志，我们就敢去他单位举报他，秦同志，有时候面对面的硬碰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到底还是小姑娘，涉世未深，遇事冲动。 秦晚晚一愣。 是哦，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只是当时脑子气糊涂了，所有的反应跟思考都是原来的自己的第一反应。 他当时要是真的豁出去给你打一顿，要是哪里伤着了，你说你冤不冤? 说着看了一眼盼盼：边上还有个孩子，你也就敢跟人打架? 秦晚晚被训斥的低着头不说话。 这时候的道消息的何局也小跑着过来了。 怎么回事? 秦晚晚一看何局的脸色很不好心里有些不安，万一被开除了咋办? 她刚要道歉，就听陆少柏道：那男的口头占秦同志便宜，她一个姑娘家的，脸皮子薄，没忍住就跟人呛声了。 何局一听她是被人口头占便宜了，脸色缓和了不少。自己人只要不是主动惹事就成。 你没事吧。何局问她。 没事了，何局，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 何局一挥手：这种事不要怕，呛声也就呛声了。谁啊?哪个单位的?最后两句问的是陆少柏。 我这就去打听。陆少柏说着就走了。 何局这才看到身边那个小姑娘。 这又是谁啊? 秦晚晚赶紧把盼盼的来历跟他简单汇报了下。 我明天帮她登报后就送她去派出所。 何局嗯了一声：小姑娘有善心是好的，但出门在外，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作者有话说： 还没给2川打五星的小伙伴能打一个吗?不要钱的，哈哈。 第73章 见世面 第65页 是，何局，我知道了。秦晚晚这次是真的知道了。 来到这里后她觉得自己比别人见的多自己觉得自己厉害，其实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她自诩自己聪明，其实根本没想透彻。 未来的那套行为准则，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得变通。 这时候的人，说淳朴那是大多数，但是有那么一小撮的人，是真的心狠手黑，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惹得起的。 但如果她再遇到这种口头花花沾便宜的男人，她还是会做出反抗的，不过不会直接傻愣愣的对上，而是会选择借势打势。 这人啊，不经过社会的捶打都不会多想也就不会进步了。 她今天被捶打过了，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何局看了那小孩一眼，就觉得这孩子有些面善， 他道：那没事就回去吧。我还得去参加酒会。 今晚有个酒会。 都是熟悉的人聊天交流情报，明天上午才是重头戏。 秦晚晚点点头。 不过没走。 而是在大堂那等着。 不大会儿，陆少柏回来了。 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他道：你那个招待所没法住了，我重新给你换个地方吧。 怎么了? 跟你打架那些人也住在那个招待所。 秦晚晚： 这他娘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好。 把钥匙给我。 秦晚晚赶紧掏出钥匙给了陆少柏。 等着，不要随便出去，我看那几个人都不是善茬。 秦晚晚嗯了一声点点头。 看着她现在乖巧的样子，陆少柏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跟何局是一个房间的，不然倒是可以把这边的房间让给她。 这边房间宽敞，有安保，那些人不敢放肆的。 叮嘱她别乱拍，陆少柏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一般又匆匆走了。 他刚走没多久何局又折返回来。 小秦啊，你懂一些简单的英语是吧。 秦晚晚立刻点头：只要不涉及到一些专业的词汇，简单交流没问题。 陆少柏不在，他除了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外，啥也不会说。 于是只能找秦晚晚给自己当翻译。 总比他一句都听不懂强吧。 秦晚晚也想将功补过，于是满口答应了。 正好下午买了新衣服，她跟何局说了一声让他帮忙看下盼盼她去洗手间换衣服了。 何局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儿脑子虽然还算清楚但记忆力不太好。 还是觉得眼前的小孩有些面善，他应该在哪里见过，可脑子就是想不起来。 他问盼盼结果盼盼什么也不肯说，害怕的站在洗手间外面等着秦晚晚。 不大会儿，秦晚晚换上了衣服出来了。 她之前的头发是编成两股辫子的，这会儿散开自然蓬松，看着就跟烫发了似的，这会儿撩起一束扎在头顶，其他的披散着也十分吸引眼球。 何局看到他出来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小秦同志。 直到秦晚晚站在他跟前，何局，走吧。秦晚晚道，盼盼我能带进去吗? 秦同志?何局一抹脸，总觉得自己喝多了眼花，进去的明明是个柴火妞(不起眼的意思)，出来怎么就变成大家闺秀了? 何局?秦晚晚见何局不说话，看了自己这一身，衣服跟鞋子确实有点不搭，但她没买皮鞋，只能换上水晶凉鞋。 啊你刚说什么? 我说盼盼能带进去吗?如果不行的话，能不能找个人帮忙看着? 我去找人。何局说完就走了。 不大会儿来了个年轻服务员，孩子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秦晚晚摸了摸盼盼的脑袋：姐姐等下来接你，你乖乖的。 盼盼拉着她的手紧张的道：姐姐你别不要我。 我等下肯定来接你。说着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小手里拽出来。 这才跟着何局走了。 盼盼要追，被女服务员给拦住了。 何局带着秦晚晚进了宴会厅后，秦晚晚再一次目瞪口呆。 作为一个现代人，接二连三的被七十年代的场景给弄的一愣一愣的，确实有点丢脸。 但不能怪她。 虽然她是个来自未来的魂，但也没接触过这么高端的商务宴会。 如果不看外面大街上那些人那些建筑，只看大厅里的装修以及现场的灯红酒绿，还会以为自己置身在民国时期的十里洋场呢。 有人在那弹着钢琴曲，有人端着红酒来来往往像个花蝴蝶，也有人邀请美丽的女士下场献舞一曲。 大家偶读很绅士都很淑女。 整个场景梦幻的让人根本不相信这是七十年代。 其实想想也正常，在穷苦的年代都有一小撮人能过上精致的生活。 只不过这些都超出了老百姓的想象力就觉得不可能有这样的场景而已。 何局看她一副乡巴佬的样子，心里平衡了些。 想不到吧，外面老百姓天天干活，也不过才勉强吃饱饭，这里的人却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第66页 也不是这么说。秦晚晚想了想道：这里面一大半都是老外，这种时候这些纸醉金迷的东西也是展现国力的时候，总不能让这些人回去说我们国家穷，穷的给他们这些老外天天啃窝头吧。。 我们国家人就是要面子，好客。 哪怕自己家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家里要是来了个客人，还是会拼尽全力拿最好的来招待他们。 想到他们单位那三个专家，不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么。 何局闻言觉得她说的话糙理不糙。 行，等下你就跟着我，能听懂多少算多少吧。 秦晚晚点头，应该能应付到陆少柏回来吧。 那头，陆少柏连续问了几家招待所都没有空房间后，那边的房间也不好退了，不然要没地方休息的。 他转身往大酒店走去。 徐三祥等人就在酒店外面等着，附近几个招待所都有他的兄弟们盯着，只要搞清楚那个女人住在哪个招待所，他就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出来。 徐三祥等不及了，又进了大酒店。 结果都没看到人。 难道是遁地了? 他还就不信今晚逮不住这只兔子。 陆少柏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大厅里的徐三祥。 他皱了皱眉，也没引起对方注意，径直去找这两人了。 第74章 登报寻亲 陆少柏进了宴会厅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最后目光被舞池中间的人给吸引住了。 等对方转过身看到面容后陆少柏一怔，这不是秦晚晚么? 怎么半个小时不见她就换了一身行头还跟人跳舞了? 秦晚晚小时候什么舞蹈班，模特班都学习过，上大学也学过交谊舞，所以跳起来游刃有余。 一曲毕，老外礼貌的亲了下她的手背。 秦晚晚微微墩身后转身离开。 何局就站在旁边，拍着巴掌道：这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 秦晚晚刚跳完舞这会儿小脸红扑扑的。 她赶紧道：迈克先生说他们明早九点半左右离开酒店，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去谈。 好。何局高兴的道：谢谢你啊小秦。 下午他们看中了一家鹰企的设备，对他们地下作业很有帮助，但对方开的价格高，他们外汇券不够，就想以别的方式来抵扣一部分。 但对方的时间已经被别的单位约满了。 何局之所以来参加这个舞会，就是想找机会跟迈克先生再聊聊的，结果人老外很有原则，舞会期间坚决不谈公事，玩就要玩个尽兴。 正好迈克想跟秦晚晚跳个舞，秦晚晚本来不想答应，但何局让她答应然后尽量帮忙说说看明天能不能凑个时间出来，美人计嘛。 于是就有了跳舞那一段。 秦同志是帮了什么忙吗?陆少柏问。 何局跟他说了几句，然后道：小陆，咱们就先撤了，回去整理下争取明天的十分钟能说服迈克先生。 好。 三人出来了。 到了门口陆少柏道：何局，现在有个事情要跟您汇报下。 何局站住：说。 刚才跟秦同志起争执的那人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就在门口守着，我怕他们要报复秦同志。 何局一皱眉：不至于吧，来这里的都是单位上班的，闹出事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也希望不至于，但秦同志是个女同志，还带这个孩子，那些人也在亲民招待所，我就怕晚上 秦晚晚一听想说他们不敢的，结果被陆少柏扫了一眼后下意识闭嘴了。 他那一眼带着警告。 何局想了想：那这样，你把我们的房间钥匙给小秦，她一个女同志去住招待所确实不太安全，这边酒店绝对安全，我们去那边，俩老爷们也不怕。 陆少柏立刻掏出钥匙交给秦晚晚。 秦晚晚：何局，陆同志，这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是我太冲动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冲动了。 何局道：小秦同志不要这么说嘛，要不是你来帮我开车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好了，我跟小陆还有事情，你自己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酒店了。 秦晚晚也没废话，站在那目送他们。 陆少柏扭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何局催得急，最后只说了句别出门后就走了。 秦晚晚拿着钥匙去找服务员，接到盼盼后拿着钥匙上楼了。 高级酒店的房间都有护墙板跟沙发茶几这些，看起来很有现代感。 秦晚晚看了下浴室，里面有浴缸。 这可真的是太惊喜了。 但她不会在这里泡澡的。 最后给盼盼跟自己简单洗了下，躺下了。 徐三祥在外面一直等到快十一点都没看到秦晚晚出来。 其他兄弟在别的招待所守着也没看到她人。 徐三祥气的不得不回招待所。 这臭女人难不成废了? 真没看到她出来? 没有，兄弟们都看着呢。 一行人一脑壳的问号。 第67页 明天很多人就得走了，要是今晚不给那臭女人一点教训的话，下次上哪儿找去? 三子，这事就算了吧。另一个兄弟卢亮劝道：你想想，这年头女的会开车的有几个?她还带这个孩子，我估计是什么领导家的家属，来蹭饭吃的。 我觉得卢大哥说的有道理，吃完饭就上楼去了领导房间休息了，所以咱们才堵门堵不着。 我觉得有可能，不然哪个姑娘敢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就这样再这样 那人模仿着秦晚晚动作。 徐三祥一看气的抬脚要踹他。 那人笑嘻嘻的一躲。 行了，睡觉，这臭娘们见不着算她命大，不然老子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惹不得。 一行人散去。 第二天秦晚晚担心那几个人还在找自己，所以一直没出门。 何局说了，他们吃过午饭才走。 很多单位早上吃过早饭就走了，秦晚晚现在就希望那些人已经走了。 倒也不是怕他们，就是纯粹的不想给何局再惹麻烦了，毕竟以后还要在她手下混。 何局跟陆少柏现在应该去找迈克了吧。 那就等他们谈好了自己再走，要真不凑巧遇到那几个，青天白日的也不怕他们敢动手。真敢动手她就喊抢劫，这里人来人往的看谁倒霉。 于是秦晚晚就拿着东西在大堂里等着。 九点半左右，何局跟迈克一行人从楼上下来了。一起的还有别人，不过秦晚晚不认识，估计是什么别的单位的领导。 秦晚晚立刻站起来。 迈克一边跟何局说话，陆少柏在旁边翻译。 经过秦晚晚身边的时候迈克冲她点了点头。 秦晚晚礼貌的回应，然后就跟在他们后面去送迈克。 一行人到了门口，有车子开了过来。 迈克道：诸位，事情就谈到这里，接下来的话我们保持沟通。说完冲众人点头。 众人都知道这个老外很有原则，说不谈那就是真的不谈了。 有的事情谈好了的，闻言倒也没什么，可有些事情还没谈好的，这会儿真恨不能再说几句，就临门一脚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迈克一一道别后，忽然喊了一声站在人群后面的秦晚晚。 秦 秦晚晚也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 在迈克跟其他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过去。 迈克用英文道：秦，你的舞姿很漂亮，真的很期待下一次还能邀请你共舞。 秦晚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点，半开玩笑的道：要是我们单位跟您有合作的话，那以后共舞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第75章 一束光 众人听着她居然用英语跟迈克交谈，有意外有打量也有羡慕的。 徐三祥坐在车子里，也看到了秦晚晚用他听不懂的话跟那外国鬼子在那叽里呱啦。 徐三祥心里就是一突：这女的什么背景? 那头迈克一挑眉：那如果不合作是不是就见不到美丽的秦了? 秦晚晚也很放松的耸肩：不合作的话我们工作上也不会有接触，山高水远自然是见不到了。 迈克：那可真遗憾。 说着上前拥抱秦晚晚。 两人礼节性的拥抱了下后迈克转身就走了。 其他人看了秦晚晚一眼，也纷纷上了自己家单位的车子。 徐三祥的领导是铁路局的，跟何局说了几句话后上了车。 一上车就问徐三祥：昨晚是你跟这女同志起了冲突吗? 徐三祥没想到领导居然都知道这事了，当下脸色涨的通红。 我听说你占人家女同志口头便宜?领导又道。 我我没有 那领导撇了他一眼：不管有没有，这事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听到别的不利于我们单位的消息。 是。徐三祥道。 走吧。 徐三祥不甘的看了秦晚晚一眼，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领导：她到底是不是司机? 是何局的司机。 何局司机不是李超吗? 何局换司机要经过你同意?开车。 徐三祥不敢问了，估摸着这女的跟何局不清不楚的，不然能给何局开车? 要是何局的人，他确实不敢惹，当下麻溜的把车开走了。 何局还有事要跟别的领导沟通，迈克这边谈的差不多，但最后愿不愿意他也得回去跟领导汇报。 他道：你不是说要带孩子去照相馆么，去吧，小陆，你陪着一起去，省的又给我带个什么人回来。不跟老外交流自然就不需要翻译了。 秦晚晚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下。 陆少柏点了点头。 去吧。说着何局就走了。 陆少柏道：走吧。 秦晚晚道：陆同志，你要有事的话可以去忙，我一个人可以的。 陆少柏道确实有事，但也不着急这半会儿功夫的，走吧，正好我也没来过这里。顺便走走。 第68页 听陆少柏这么说，秦晚晚点点头，这才带着盼盼去了昨天照相的照相馆。 他们到的时候，老师傅已经将照片冲洗好了。 一张照片连带着底片都给了她。 秦晚晚道谢，又跟人打听了报社在哪里后，三人前往本地的安成晚报社。 到了报社，秦晚晚说明来意。 很快有专人来负责这件事情。 报社编辑耐心的问盼盼，想把她的信息补充的更加完整一点，也更有利于她找到亲人。 但盼盼半天也说不清楚家里的情况。 最后也只好将她的照片刊登，联系人留的就是报社的地址跟电话。 谢谢各位同志，我现在就把孩子送到南门派出所，如果有消息你们可以去找他们。 好的，谢谢秦同志您的善举，我们现在排版，今天的晚报，还有明天的新闻报我们都会刊登出来。 那就谢谢你们了。秦晚晚付了钱后带着盼盼离开了。 盼盼知道她要送自己回派出所。 一路都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快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盼盼终于说了一句：姐姐，你可以养我吗?我已经六岁了，还差说着自己用手指头算算术：还差十年，我就长大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挣钱养你了。 秦晚晚心头一酸，帮她整理着碎发道：姐姐没办法养你。 盼盼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这幅懂事的样子搞得秦晚晚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最后，还是到了派出所。 一个男公安同志赶紧就要去牵盼盼，盼盼下意识的一躲。 她现在很抗拒成年男性的接近。 昨天看到何局跟陆少柏的时候也有些害怕，只是因为是秦晚晚牵着她才稍微好一点。 那公安尴尬了下。 秦晚晚问：公安同志，她没找到家人这段时间会安排她在哪里? 只能送去孤儿院了。公安同志道。 孤儿院 秦晚晚沉默不语。 陆少柏看她那表情，开口问：孤儿院在哪里，那边生活条件怎么样? 公安看了他们俩一眼道：一天两顿稀饭肯定是有的，也不用流落街头，也还行吧。 秦晚晚道：我已经把她的照片登报了，只要她的亲人还在这边，看到报纸后肯定会很快来找她的。公安同志，能不能先别送她去孤儿院，找个妥善的人家先请他们照顾下。 公安摇头：我们也想，但很多家庭都不富裕。我们也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拿来照顾孩子，就只能送到孤儿院，那边条件虽然艰苦一些，但总算是有个落脚点，有些还不错的人家也会去那边看看，有合眼缘的话也会有人收养的。 秦晚晚听了心里憋的不行。 但她真的没有能力养她。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收养者，她自己心智有时候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养孩子。 公安也看出她内心的自责了。 同志，你能伸出援助之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很多小孩在跟父母走失后幸运的被人收养，不幸的就只能在街头甚至死亡，比起他们，她被你送到我们这里来，已经很幸运了。 秦晚晚点点头，将自己缝制的简易背包往她身上一斜挎：里面放着你的衣服，还有姐姐给你糖，你要放好了。 其实她衣服口袋里还给她放了五块钱。 盼盼看着她，也不说话，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别哭，姐姐有时间去看你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帮她擦眼泪。 盼盼大概知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了，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姐姐，那你一定要来看我哦。 好。姐姐一定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公安心里也不好受：走吧，我带你先进去。 说着拉着盼盼要走。 盼盼还是抗拒。 姐姐盼盼忽然哭道：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我能干活，姐姐你别丢下我呜呜我害怕我要爸爸，我想等我的张爸爸 秦晚晚也憋不住的流泪了，盼盼扑过去再次抱着她哭：姐姐，盼盼会很听话很听话，我也能干活的，姐姐，求求你带我走吧，我怕 一声一声的哀求将秦晚晚强硬的心打的支离破碎。 场面忽然不受控起来。 秦晚晚猛的站起来，一擦眼泪：公安同志，我能先带她走吗?等她父母找来后我就把她送过来，可以吗?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她想了下后果，自己的钱跟粮食，足够撑一段时间的，而且她有工作，能养得活两人。 她也是因为自己给擦干了脸才被那个恶心的老色批盯上的，自己也有责任。 陆少柏一看她站起来就猜到她可能要说什么，但他没阻止。 在你以为世界都是黑暗的时候，忽然有一束光打破了黑暗，照进了你的世界，那么自此以后，那束光就是你拼命想靠近的地方。 他很懂盼盼为什么这么粘着秦晚晚，因为她就是盼盼黑暗中遇到的那束光。 第69页 第76章 故意抛弃 在盼盼那撕心裂肺的哭求下，秦晚晚心一软没挺住，答应带她回去，等她父母找到了后再送她来。 派出所那边感激她的援助还给她申请了五斤的粮票作为盼盼的口粮，那几个公安也要凑一点聊表心意。 她没要他们凑的，只要了那公家给的五斤粮票，最后留下了她的单位地址后，带着孩子又返回到了酒店。 盼盼这会儿眼睛亮堂堂的看着她。 秦晚晚气的捏了下她的脸蛋：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大声哭好让姐姐心软的。 盼盼有些不好意思，她拉着秦晚晚的小手指晃啊晃：姐姐，盼盼真的很喜欢姐姐。 秦晚晚： 行吧，谁让这孩子这么懂事又这么会说话呢。 但养孩子哪怕暂时养一段时间，也不是小事。 她很慎重的对盼盼道：那姐姐也要告诉你，姐姐上班的地方很辛苦，你不可以哭鼻子哦。 不会的姐姐。盼盼保证道：盼盼是大孩子了，不会哭的，盼盼还能帮姐姐干活。 那刚才是谁哭的抱着我不放的?秦晚晚揶揄道。 盼盼害羞的道：盼盼不想离开姐姐所以才哭的。 秦晚晚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大概就是命吧。 她想起老鬼说的话来，她要是养了这孩子一段日子，她身上的功德金光是不是就多了? 这么一想，秦晚晚也不纠结了，就当积功德金光了，不求下辈子，这辈子活的久一点，未来的好日子还在等着她呢。 到了酒店门口，陆少柏道：你们先上去收拾下东西，十一点半下来。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去。 好。秦晚晚看着陆少柏小声问：陆同志，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陆少柏看着拉着她的盼盼，正声道：没有，你是在做善事，很棒，值得鼓励。 咿?这人居然站她这边，她还以为他要说他呢。 但随即被他夸的有些又不好意思：我就是心软 陆少柏看了眼盼盼道：对你来讲，你只是心软搭把手，对她来讲，你就是她黑暗的世界里投进来的那一道光，所以她才会缠着你靠近你，因为你的光能温暖她。 所以，你也别怪她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毕竟不是每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都能有幸的碰到那束能照亮生命的光。 秦晚晚： 她看了眼盼盼。 之前盼盼哭闹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反感跟烦躁的，觉得自己好心却揽了个麻烦。 后来也确实是心软。 如今被陆少柏这么一说，秦晚晚心里最后那点不舒服也消失了。 换位思考，如果她以后有孩子也不小心走失了，肯定也是希望有好心人能收留他，免他惊免他苦，免他无枝可依 只是陆少柏忽然这么文绉绉的让她有点不习惯呢。 陆少柏摸了摸盼盼的脑袋，去招待所收拾东西去了。 秦晚晚也上去了。 下午要开车，她还想趁机休息会儿。 回到房间，她哄着盼盼睡会儿。 盼盼听话的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秦晚晚睡着后，她才睁开眼睛，看着秦晚晚的睡颜，然后抱着她的胳膊往她的怀里挤了挤。 秦晚晚迷迷瞪瞪的将她抱在怀里，继续睡。 盼盼在她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晚晚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猛的坐起来：来了。 揉了揉眼睛又用水洗了把脸才去开门。 陆少柏：睡着了? 嗯，下午要开五个小时车，怕打瞌睡。其实昨晚上也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盼盼这件事没怎么睡好。 陆少柏点了点头：那行，下来吃饭吧，吃好了就走，东西都要带下来。 好。秦晚晚关上门换上了昨天的衣服，将旗袍跟布鞋装进包里背着，然后牵着盼盼开了门。 陆少柏还在门口等着。 盼盼的事情我跟何局说了。他忽然道。 秦晚晚一紧张又很感激他帮自己主动跟何局说了。 那何局怎么说? 何局说他不管，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负责就行。 好，谢谢你啊陆同志。秦晚晚道。 她都登报了，要是盼盼的家人就是西北地区的话，应该都能看到安城的报纸。 她身上还有些钱，也还有些粮票，养活她几个月不成问题。 再说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也确实有些孤单，上辈子她就是个叽叽喳喳没得闲的，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下班回来都没人说话，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客气。说完这句陆少柏没再说话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何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他们后没说话，目光落在盼盼的脸上。 秦晚晚有些局促。 她来到何局跟前，检讨似的道：何局，我又冲动了。 何局回神，笑道：年轻人冲动下也能理解，别等我这把年纪的时候想冲动都没那个血性了。 第70页 秦晚晚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只能嗯了一声。 上车吧，这边没午饭，咱去国营饭店下馆子。何局道：我请客。 那我去开车，你们等等。说着赶紧去开车。 等车子开到门口，陆少柏坐在前面，何局带着盼盼坐在后座。 车子驶离酒店，往国营饭店开去。 她昨天去过，所以认识路。 到了国营饭店，秦晚晚在路边把车停下，三大一小往里走。 点餐的还是那个服务员，他认出了盼盼，眼睛瞪的老大的问：你真把这孩子收留了? 嗯。 得，这年头还有人做冤大头。 秦晚晚有些不悦，但还是忍住了，她一边递给他钱跟粮票一边问：同志，听你之前的口吻你看到过这孩子吧，你跟我说说呗，我给她拍照登报了，想给她找找家里人。 那服务员撇了盼盼一眼，最后还是道：找不到的，就算家里人看见了报纸也不会来的。 你知道什么?陆少柏问。 是啊，小同志，你知道什么就跟我们说说，也省的我们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何局也道。 服务员想了想这才道：大概一个星期前吧，有个女的抱着一个小男孩，牵着她一起来的，点了一大碗面条，吃完后说去下洗手间，让这孩子在这等，结果就没人影了。 这就是故意抛弃的。 第77章 来历成谜 秦晚晚的心沉了沉。 服务员继续道：所以我才说，你们登报也没用，那女的就是故意把孩子扔在我们国营饭店的。我们一开始也可怜她，给她吃些剩菜剩饭，但每天大街上流浪的小孩多了去了，要是都来我们这，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啊，所以就只能把她赶走了。 对于赶走盼盼这事，他不觉得有什么。 站在他工作的角度思考，自然是要把不利于自己单位的因素驱赶走了。 没多大会儿，服务员将他们要的饭菜准备好递给他们。 秦晚晚的心沉到了大海。盼盼要是被她妈抛弃的，那确实登报没用。 但得是怎样的母亲居然狠心把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给丢了? 陆少柏见状接过端到一旁的空桌子上。 何局道：先吃饭，其他的再说吧。 秦晚晚回神点点头，牵着盼盼跟上。 他们点了四个肉夹馍，三碗面。 秦晚晚那一大碗吃不掉，可以跟盼盼分着吃，也足够够的。 盼盼安静的吃着面，啃着肉夹馍。 何局吃着面时不时再看一眼盼盼。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后秦晚晚一行人就开车往回走了。 盼盼坐在后座，好奇的看着连绵起伏的山。 何局将眼镜摘下放在旁边问：盼盼见过这么多的山吗? 盼盼摇头。 那你是怎么来安市的?何局问。 陆少柏也扭身看着她。 盼盼虽然才六岁，但在知道自己安全了后，也慢慢愿意交流了。 坐火车来的，沈妈妈说带我坐火车去找爸爸。 沈妈妈? 何局又问：那你爸爸叫什么? 盼盼：爸爸就是张爸爸啊。 那你是叫张盼盼吗? 盼盼点头，又摇头。 那沈妈妈是你妈妈吗? 盼盼摇头：沈妈妈不是妈妈，妈妈睡着了，在一个这么大这么大的箱子里睡着了。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三个人心一突，那她的妈妈肯定是不在了，但是看她说着流利的普通话，又不像是农村长大的孩子。 一时间盼盼的来历成了个谜。 秦晚晚气的锤了下方向盘。 就说怎么会有亲妈把女儿丢了的，还真是个后妈啊。 陆少柏看了眼方向盘：好好开车。 秦晚晚嗯了一声。 但嘴巴没闲的道：人都说有了后妈就也等于有了后爸，盼盼这孩子估计真的找不到家人了。 就跟原主一样，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那你怎么办，真打算养着她啊?何局问。 秦晚晚想了想道：还是要尽全力找一找的，如果真找不到，养着也就养着了，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真勒紧裤腰带也能养。 那你一个大姑娘养个孩子，不怕别人说你闲话?以后还找不找对象了?何局又问。 说呗，我就当听不见也不掉块肉的。老鬼说的老贵，我一朋友，他说的，这人啊，生前多做好事，死后也能投个好胎，我上辈子肯定没干啥好事，这辈子才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干啥都不行。 何局被她的说法逗的一乐。 不要宣扬迷信主义啊。 是是是，何局，我不说了，不说了。说完专心开车。 车子到他们单位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车子在行政区停下了。 何局从车上下来，对陆少柏道：你先把会议的内容整理下，我再跟其他人开个小会，今晚辛苦你一下。又要搞研究又要给我当翻译，辛苦了。 第71页 何局言重了，您这是给我锻炼的机会。陆少柏道。 何局看着秦晚晚：你把钥匙给司机班，也回去吧。说着目光又落在盼盼的身上：我回头让后勤部每个月给你多发十斤的粮食，你就辛苦点，先养着吧，跟我们遇见了也是缘分。 秦晚晚一喜，谢谢何局。说完拍了拍盼盼的脑袋：快，喊谢谢伯伯。 盼盼立刻照做：谢谢伯伯。 何局挥挥手，走了。 陆少柏跟她同路，所以牵着盼盼等着她去还钥匙。 等钥匙还了后，三人往回走。 路上，秦晚晚道：陆同志，你还会哪些外国话啊? 陆少柏道：还会几句德语。 哇塞，你也太厉害了吧。 陆少柏脸一红，刚要说话，就听盼盼也学着她的口吻道：哇塞，你也太厉害了吧。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后一乐。 小鬼头学大人说话，要打屁屁的。说着作势要揍她。 盼盼一躲，围着陆少柏跟秦晚晚躲猫猫。 陆少柏也乐的当工具人，慢慢往前走，那俩人还是围着他转圈。 别转了，当心头晕摔倒。陆少柏提醒道。 话刚落音，就见秦晚晚跟喝多酒似的趔趄了一下就要倒。 他赶紧伸手一拉，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没拉住她，反倒是自己被他带的朝她扑了过去。 后面就是田埂，这要是一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紧要关头，陆少柏咬着后槽牙利用腰部的力量一个翻转，结果他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晚晚的分量，本来一上一下，现在变成两人侧着身子双双滚下了田埂。 盼盼吓的喊了一声姐姐。 陆少柏就觉得胳膊跟断了似的，其他部位倒还好。 你还好吧。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同时道。 我没事秦晚晚就是摔的脑子有点懵，知道陆少柏关键时候用胳膊护着她脑袋了，替她遭罪了。 当下心里愧疚的不行，觉得自己真是扫把星，都坑了陆同志多少次了也不长记性，性子太毛毛躁躁了。 她赶紧爬起来，扶着陆少柏：你哪里痛，我慢慢扶你起来。 陆少柏没说话，只是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还好，因为都是长裤长褂子的缘故，倒也没有刮伤。 要爬上去的时候秦晚晚左边不得劲，就走到右边去扶他。 结果陆少柏就嘶了一声。 胳膊摔伤了?她问。 陆少柏嗯了一声：大概是脱臼了。 陆同志对不起对不起的，都怪我，我先扶你上去，然后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陆少柏嗯了一声。 上了田埂，秦晚晚往他跟前一蹲：陆同志，上来，我背你去看医生。 陆少柏： 我只是摔了手没摔断腿啊秦同志!!! 你是不是摔到脑子了??? 第78章 被蛇咬 秦晚晚自然是看不到陆少柏的表情的，她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陆同志，快点上来，我背你。 陆少柏刚要拒绝，就见秦晚晚顶着一脸你怎么这么墨迹表情一把抓着他没受伤的胳膊往她的肩膀上一拽屁股一撅，还真的将陆少柏给顶了起来。 陆少柏一头黑线。 他没忍住敲了她脑袋一下，声音闷闷的，没有敲在葫芦瓜上的清脆。 陆少柏：谢谢秦同志，我双腿健在，我能自己走。 秦晚晚摸了摸被她敲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是哦，人家没伤到脚，不用她背。 emmm居然有点可惜是什么鬼心情? 当下有些讪讪的：真能行啊? 嗯，走吧。说着示意她松开自己的手腕。 秦晚晚也只好松开了。 盼盼站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才道：姐姐，你跟叔叔都没事吗? 没事。秦晚晚活动了下手脚，就感觉肉磕的疼，骨头没事。 等反应过来盼盼喊的称呼立刻抗议道：哎不对，你喊我姐姐，怎么喊他叔叔啊?平白比她高了一辈。 盼盼笑着道：叔叔跟张爸爸一样高。 又得到了一个信息，她的张爸爸个子很高。 那张爸爸在哪里上班你知道吗?秦晚晚顺着她的话问。 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想让她早点找到父母的。 盼盼虽然还小，但聪明。 都到了这里了，知道姐姐不会丢下她不管了。 张爸爸去打仗了，让沈妈妈照顾我。可是沈妈妈不喜欢我她喜欢弟弟，弟弟跟我一样大。 那弟弟是沈妈妈的儿子吗?秦晚晚问。 盼盼点头。 那张爸爸是你爸爸吗? 盼盼摇头，然后又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张爸爸对我很好，沈妈妈说张爸爸是我爸爸，可村子里的花婆婆说他不是我爸爸。 这什么意思? 第72页 那村子里还有谁啊? 说到这里盼盼眼睛亮了。 有花婆婆，有大毛哥哥，还有桃子姑姑他们都很喜欢我。说到这里盼盼的眉毛又耷拉了下来：除了他们，其他人都不喜欢我。姐姐，外国佬是什么意思啊。 秦晚晚一愣，谁喊你外国佬了? 村里的人，他们说我是外国佬，要赶我走，妈妈护着我，桃子姑姑跟花婆婆也护着我 所以盼盼是混血儿? 这个年代能生出混血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她看了陆少柏一眼。 陆少柏心有所感的道：那她的爸爸应该是外国人，妈妈是村子里的。 外国人能跟咱们国家的人通婚吗?秦晚晚问。 陆少柏看了一眼盼盼，先是摇头，接着又道：政审这一块非常严格，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会利用中国女婿这个身份隐藏起来干坏事。 秦晚晚秒懂他说的干坏事是什么，这时候的间谍还是很多的。 一个其貌不扬的农民都有可能是间谍。 她把这些信息综合起来，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既然盼盼不是她嘴里的沈妈妈跟张爸爸的孩子，为什么又要抛弃盼盼?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么做肯定是对那个姓沈的女人有好处她才这么干的。 我也不清楚。陆少柏道。 秦晚晚摸摸她的脑袋：姐姐这里也有很多小伙伴，到时候盼盼跟他们玩好不好呀。 好，盼盼拉长着音调道。 秦晚晚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调侃的看着陆少柏：陆叔叔，走吧。 陆少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也没反驳，三人转头往卫生所走去。 已经四月尾了，之前安排的跟李凤表演的节目这几天也没来得及排练。 秦晚晚决定明天一定要去找李凤在练练，可不想在五月节(端午节)那天出丑。 秦晚晚牵着盼盼继续引导着说她在村子里的事情。 陆少柏跟在两人后面走着，也没注意看路。 今天大概是陆少柏的灾难日。 他走在俩人的后面，听着盼盼说的那些话想从里面提取一些有用的消息，结果拐弯的时候一脚踩下去感觉软趴趴不对劲的时候想撤回脚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就感觉脚踝一疼。 他嘶了一声撤回脚，就看见一条土黄色的蛇顺着小路溜走了。 秦晚晚一扭头也就看到了蛇尾巴。 陆同志，你被咬到了?她惊呼一声立刻回身蹲下掀开他的裤腿一看，脚腕上两个小洞正在冒血，血的颜色也不正常。 秦晚晚心一拎，立刻道：我看着刚才那个像是这边比较多见的七寸蛇你现在什么感觉。 她一边问一边将背包的袋子用力拽断后立刻绑在他的腿肚子上，然后开始用力挤压伤口周围。 有黑色的血流出来。 陆少柏还挺淡定，没慌，站在那让她挤，诚实的道：就是疼，还有点木木的感觉 你别动，你一动会增加血液循环的，我背着你去卫生所。说着用再次在他跟前蹲下。 她也只能用手给他挤，电视剧里什么用嘴吸风险太高，她也没这个胆。 陆少柏心道今天难道还非得被她背一回? 秦晚晚见他不动扭头大声道：男女有别这种屁话你给我吞回去，再耽搁下去你这条命别想要了。 陆少柏见她似乎很生气想说他不会死的，他以前在蒙省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蛇，只要及时救治 但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下去，乖乖的趴在她背上。 压得秦晚晚往前一趔趄，赶紧用双手撑着地。 我很重陆少柏脸不由的红了。 我背得动你。秦晚晚说完一个用力站起身来。 还真将陆少柏给背了起来。 盼盼，你就在这别走，姐姐马上就来。说着将陆少柏往上颠了颠，背着陆少柏就往卫生所那边冲。 姐姐等等我。盼盼不想被丢下，跑了一步又把地上的包抓在手里，跌跌撞撞的跟在两人后面。 盼盼，你慢点，姐姐等下来接你。秦晚晚喘着气喊了一声后不再说话，背着陆少柏闷头跑。 听着耳边传来的喘气声，陆少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操心这些了，蛇毒发作了。 第79章 倒霉的陆少柏 陆少柏就觉得自己那条腿似乎没啥感觉了，就只能感觉到伤口处有种说不上来的疼。 与此同时，他也出现了头晕头疼，恶心想吐的症状来。 而且还有些心慌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秦同志陆少柏喊她。 我感觉头有些晕，呼吸困难 秦晚晚跑的更快了。 但背着一个一百二十来斤的大男人，她是跑不快的。 正好听到了下班的铃声。 秦晚晚扯着嗓子喊救命。 刚下班的人一听到有人喊救命，再一看有个女的背着男的往这边跑，几个男人立刻迎了上去询问。 第73页 被蛇咬了秦晚晚喘着气道。 一听被蛇咬了，其中一男的立刻将陆少柏从她背上移到自己背上，背着就往前跑。 到底是体格不一样，男人背着陆少柏奔跑的速度快极了，秦晚晚赶紧追上去。 另两个男的也跟上，其中一人安慰道：这位同志别担心，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七寸蛇给咬了，这蛇有毒但因为我们这常见，所以卫生所有药，别担心。 秦晚晚累的一头汗：真的吗? 放心吧。 说话间正好迎面看到了卫生所的女大夫。 一个人快速冲上去道：小月大夫，小月大夫快，这里有个人被蛇咬了。 小月大夫一看，立刻冲了过来：咬哪里了? 脚踝，我看着那蛇像是蝮蛇秦晚晚道。 小月大夫看到陆少柏的腿上多了个绑带：快，背到医务室。说着自己飞奔在前去开门。 本来都准备下班的人一听说有人被蛇咬了，立刻跟着后面去看热闹。 门被打开，陆少柏被放在病床上。 这会儿的他已经有些说不出来话了，但意识还是在的，能给大夫一些反应。 秦晚晚实在跑不动了，没走两步就被其他人挤在后面进不去。 让让她想进去。 但这些人堵在门口她进不去。 她只好来到窗户那，见小月大夫在里面有条不紊的操作着，那样子就让人十分放心。 应该没事的。秦晚晚自我安慰道。 忽然，她想起落在后面的盼盼。 又从窗口那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陆少柏。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陆少柏居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看到她后陆少柏给了她一个放她放心的表情。 秦晚晚用嘴型跟她说她去接盼盼马上就来。 也不管陆少柏看懂没，转身去接盼盼了。 盼盼这会儿已经要哭了。 她本来还能跟着秦晚晚的背影追着跑，忽然来了一群人后秦姐姐跟陆叔叔忽然就不见了。 她想哭，她害怕，害怕再次被丢了。 但她又知道不能老哭，姐姐不喜欢老哭的孩子。 姐姐你在哪里盼盼喊着。 连续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盼盼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忽然，她听到有人喊她。 盼盼立刻转身，就看到秦姐姐朝她走了过来。 姐姐盼盼憋着小嘴抱着她的包跌跌撞撞的朝她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她的腿。 太矮了，抱不到腰。 姐姐盼盼憋着小嘴。 吓到了吧。不哭不哭，是姐姐不好，走，我们去看陆叔叔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跑了过去。 她过去的时候门口的人已经没了。 应该是被大夫给赶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大夫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小月大夫见是她，又看到她牵着的孩子，就道：你丈夫的情况还算稳定，被蛇咬后措施得当又及时治疗，没有生命危险了，这会儿睡了过去。 他不是我丈夫秦晚晚赶紧解释：我们是老乡。 小月大夫一听，脸上闪过一抹歉意。 抱歉，我以为 没事没事。秦晚晚赶紧道：那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已经打了毒蛇血清了，他长期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有些虚弱，可能要迟一点才能醒来。 说着小月大夫看了一眼躺在那的陆少柏。 一个大男人，这么高，居然这么轻。 刚才检查的时候，身体一些指标也在最低标准徘徊，典型的营养不良又长期劳累造成的。 让他在这里休息吧，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弄一些清淡的饮食过来。 那有忌口的吗?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小月大夫道：不要喝酒吃辛辣食物，短时间内不要干重活多卧床休息，必要的时候可以抬高这条腿，促进静脉回流 秦晚晚把这些都一一记下。 小月大夫道：卫生室的钥匙我给你，这瓶消炎药大概要挂一个小时，我等下来拔，药是我没赶过来你就摁住这里直接快速拔出来就行。回头等他醒过来离开的时候，你把钥匙送还给我，我家在家属区二排第三个屋子。 好，好，谢谢大夫。 小月大夫道：我叫钟月，他们都喊我小月大夫。 谢谢小月大夫，太感谢你了。 这是我的工作，好了，我来锁门，你赶紧回去准备点吃的吧，最好营养一点，他的身体不太好。 好，我记住了，谢谢。说着抱着盼盼出来了，临出来的时候还看了陆少柏一眼。 陆同志真的是太倒霉了。 都怪自己。 想到上次周浩寄来的麦乳精她还没拆开过。 正好，给陆同志吃吧。 他都是被自己坑的。 第74页 秦晚晚有些气自己办事毛手毛脚不够稳重的性格。 当下带着盼盼快速的回到家里。 盼盼看着眼前这个屋子，好奇的东张西望。 才回来家里也没啥吃的，秦晚晚只好去问问隔壁的孙红梅。 巧得很的是孙红梅正在杀鱼。 红梅姐，你买鱼了? 啊不是，孩儿他爸今天休息，去弄的，我给你留了一条。说着起身要去拿。 别，红梅姐，鱼我要，但我跟你买。 孙红梅其实也挺舍不得送人，这年头有点荤菜着实不容易。 但上次吃了人家那么多大肠，总得还。 推搡一番，半卖半送交易成功。 红梅姐，你家还有吗?我明天再买行吗? 你还要啊?孙红梅问。 不是，我一老乡，被蛇咬了，大夫说他营养不良，我也没法出去买肉，就想着做点鱼肉羹给他补补。 第80章 约法三章 闻言孙红梅立刻道：家里还有两条，我养在桶里还打算明早跟着车子去县城看能不能偷偷卖掉。 这个时候不允许做买卖。 话虽如此，但县城里也有黑市。 黑市里什么东西都能交易。 那就卖给我吧。秦晚晚道：跟外面价格一样，不过我不会养，你帮我养着，我明天再来拿行啊吗? 那可有点悬，这鱼离开了塘养不了太久，最迟明天中午估计就不行了。 那我明天中午再请你帮我杀了，行吗? 好好，那这条我也帮你杀了，你等等。 说着孙红梅赶紧帮她把这条鱼给处理好了。 不过是鲫鱼。 没法煮鱼肉羹，鲫鱼的刺太小了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但是可以熬鱼汤。 秦晚晚就要掏钱给她。 孙红梅道：这条就不用了，明天的再给吧。 那行，嫂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就先忙了。 好，哎那个孩子孙红梅指着站在她家门口的盼盼问。 秦晚晚笑着道：我一亲戚家的孩子，家里大人都忙，让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哦哦，那你去忙，你要没时间可以让她跟我儿子一起玩。 好咧，谢谢嫂子。 秦晚晚回到家，先是用铝锅熬稀饭。 煮稀饭的功夫，她将屋子收拾了下，对盼盼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跟我住在这里了，为了以后我们俩和平共处，姐姐要跟你约法三章，可以吗? 什么三章啊?盼盼问。 就是做个约定，可以么? 盼盼点头。 第一，不许乱跑。第二，没有经过姐姐的允许，不能要陌生人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吃的，第三，要听话，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姐姐不喜欢哭鼻子的小孩，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跟姐姐商量，能做到吗? 盼盼歪着脑袋看着她，然后点头。 盼盼一直都很听话的。 呐。姐姐也答应你，不会让你饿肚子，每个月保证能吃一顿肉，也不会无缘无故打骂你，但是你要是调皮了或者干坏事了，姐姐可是要揍你的哦。 嗯，盼盼不会干坏事的，盼盼是好孩子。 行，好孩子，你在这看着，姐姐去菜地里看看有没有菜能吃了。 我能去吗? 不能，你在这给看着锅，要是有水从这个锅里满出来，你就用这个棍子戳着这个盖子上的手柄，把盖子挪开，来，姐姐教你一遍。 说着拿过一旁的棍子，让盼盼握着，她又握着盼盼的手，教她在不接近锅的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将锅盖揭开。 她教了两遍，盼盼就学会了，自己也试了两遍，完成的很好。 盼盼真棒，那你乖乖的，姐姐马上就回来。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快速去了地里。 地里的辣椒也才开花结果，空心菜倒是长了有筷子长了，但是不多，大部分还是小矮子。 她掐了半天也才勉强掐了一把。韭菜长势喜人，她掐了点韭菜就匆匆赶回去了。 回到家，又去找孙红梅了。 红梅姐，你家还有鸡蛋吗，我想买些鸡蛋。她道。 孙红梅家养了两只老母鸡。 他们一天给儿子吃一个，另外的都是留着到时候拿去供销社换东西的。 有，你要几个。 你要是多我就都买了。 孙红梅一听也行，省的拎到供销社，还怕路上颠破了。 不大会儿，孙红梅用衣服兜着十三个鸡蛋出来了。 她道：供销社的鸡蛋九分钱一个，你就给八分吧。 那不行，怎么能沾你便宜呢，该多少就是多少，多少个? 十三个。 那就是一块一毛七分。说着掏出一块一毛七的零钱给她。 而后拿着鸡蛋回去了。 盼盼一看她回来了，立刻道：姐姐，它满出来了，我给它揭开了。 第75页 是吧，盼盼真能干，姐姐看看说着拿着勺子划拉了几下。 米粒还没完全煮开。 她看了下时间，距离陆少柏拔针头大概还有三十分钟。 看来吃稀饭是来不及了。 先煮鱼汤吧。 这么想着她把稀饭端下来，拿着铁锅开始炖鱼。 一条鱼，大半锅的汤。 炖鱼的功夫里，她快速的和面揉面扯面。 鱼熟的很快，就是想汤好喝的话得熬时间长，熬的鱼骨头上面的鱼肉自动散落那是最好吃的。 但她时间不够。 等鱼好了后秦晚晚拿着饭盒将鱼盛起来倒入了大半的鱼汤，剩下的用一个碗盛着给盼盼喝。 盼盼，来，把这个喝了。 盼盼虽然想喝但是没动，她把碗往秦晚晚那边推：姐姐喝。 姐姐不喝，盼盼喝。 盼盼想了想：是不是当姐姐就不能喝?之前沈妈妈做好吃的，说盼盼是姐姐，得让着弟弟。 秦晚晚闻言心又一酸：不是的，姐姐也有权利喝的，不过姐姐想吃鱼肉，所以汤就给盼盼喝。好不好。 好吧，那我喝汤，姐姐吃肉。 那小表情把秦晚晚给逗乐了。 她没工夫闲扯，又用两个鸡蛋跟韭菜一起炒了个韭菜炒鸡蛋，留了一小半在碗里，剩下的都装进饭盒里。 接着将煮粥的米汤舀了一些放进铁锅，等沸腾后将面条下了进去。 她妈曾经说过，米汤很养人的，在奶粉还没普及的年代，很多没奶的人家，都会用米汤代替母乳的。 等面好了后加入少许盐，又将洗好的空心菜放了几根进去，等熟了后将铝锅里的稀饭再炖上，这次盖子留了缝隙，不怕溢出来。 焖煮下等下她回来吃就正好。 接着将面条捞出来盖上饭盒盖子。 做完这些一看时间差不多了。 再不走陆少柏那药水挂完了不拔的话血是要回流的。 盼盼，你在家，姐姐马上就回来。 盼盼想跟着，但最后还是乖巧的道：好 秦晚晚来不及多说，用尼龙袋将几个饭盒装好后提着一路狂奔。 到了卫生所后赶紧开门开灯。 再看吊瓶。 好险，就还剩下一丢丢了。 她松了一口气后将吃的放在桌上，走到陆少柏跟前喊他。 陆少柏没反应。 她有些担心。 于是伸出手想探探他的鼻息，证明他还在喘气。 只是刚把手伸到他鼻子那就听他用刚睡醒的嗓音问：你在担心什么? 秦晚晚讪讪的收回手。 你早就醒了?她问。 陆少柏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道：大概也就是你进屋的时候醒来的。 那我喊你你你不回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探你的鼻息。 说着走过去摁着他的手：药水挂完了，我得拔针了，小月大夫说直接拔掉就行。 嗯，你拔吧。 秦晚晚用手摁着枕头那处，我拔了啊。 陆少柏闭着眼睛声音平静的嗯了一声。 我真拔了啊。秦晚晚再次道。 陆少柏睁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秦晚晚一笑：那我可就真的真的真的要拔了啊。 秦晚晚好脾气的陆少柏也没忍住喊了她的全名。 作者有话说： 我来要五星啦，想拜托还没有给本书打五星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们给本书打个五星。这样书的评分高了后就会有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了。PS：有啥不满意的咱好商量，别给四星啥的行么。卑微求五星 第81章 人美心善小姐姐 秦晚晚嬉皮笑脸的诶了一声：陆同志，我这就拔，别着急，别着急。一边说一边真的开始拔针头，嘴巴还不闲着。 你说你这人，腿跟手都不灵便了脾气还这么急躁 到底谁急躁了?她怎么能这么张冠李戴呢? 陆少柏听着她的碎碎念，真的是又气又无奈，最后用好的那只手轻轻敲了她一个栗子。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警告道。 秦晚晚嘿嘿两声：得了便宜那必须卖乖啊，看我多乖，给你做了好吃的，快下来吃。 说着就要去扶他。 陆少柏顺着就要下床，忽然秦晚晚又一把将推回去了。 陆少柏：? 就一脸懵。 小月大夫说你的不能下地，得躺着，还有这条腿得翘着，什么什么回流，总之就是你不能下床，我给你端过来。 说着风风火火的将她带来的吃食拿了过来。 先喝鱼汤。时间来不及，鱼汤熬的不是特别浓，你先将就着。 哪里来的鱼?陆少柏接过后问。 邻居家买的。 一听说是买的，陆少柏道：麻烦你了，花了多少钱你记下，我给你。 好，我都记着。秦晚晚道：我现在可是要一个人养两个人了，压力大的很呢。 第76页 钱肯定是得要，不然陆少柏这性子也不依。这人分的很清楚，不会沾她的便宜的。 到时候花了一块她说三毛就行，毕竟人也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 这样既照顾了陆少柏的面子问题，自己也能还点人情，双赢，完美! 陆少柏无奈的摇头，端着饭盒喝鱼汤。 秦晚晚看着他喝鱼汤也是一口一口的，吃饭的样子十分文雅。 想来小时候家境一定不错的。 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穿着军大衣但是感觉那大衣穿在他身上都来回晃荡，可见有多瘦。 又想到小月大夫说他长期营养不良什么的，秦晚晚暗自决定，要趁着照顾专家饮食这三个月的机会好好帮这人调理调理身体。 别年纪轻轻的就弄了一身的病，年轻的时候能撑，老了可就有罪受了。 知恩当场就报，不带拖延的。 嗯，她可真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儿啊。 陆少柏喝着喝着就有点喝不下去了。 被人直勾勾的看着，他是吃不下去的。 于是他抬头问：你吃了吗? 没呢。秦晚晚道：你先吃，我回去再吃。 要不你先回去? 那不行，小月大夫说了你不能走，我等下还得背你回去呢? 盼盼呢?陆少柏忽然问。 秦晚晚的思路瞬间就被他带走了。 在家呢。 盼盼第一次来，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不太好?她会害怕的。 秦晚晚一想之前盼盼明明也想跟来的样子，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陆少柏见状赶紧柴火：小孩子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都会认生的，你赶紧回去陪着她顺便吃晚饭，我在这里又跑不掉，等你吃好了再麻烦你过来接我，你看这样可行? 秦晚晚想了下他的话，没毛病。 行，那你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记住了啊，千万不能下地，我很快就过来了。 陆少柏：你大可不必很快就过来。 盼盼还小，你不要催她，你们俩慢慢来，大夫已经把我脱臼的胳膊接上了，所以我能照顾好自己。 行叭秦晚晚挥挥手干净利落的走了。 以为还要再劝一劝的陆少柏：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隐约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黑影，似乎在朝这边看。 这种回到家有人等着的感觉让她心里一动。 盼盼 本来没动的小黑影听到喊声后立刻哒哒哒的就朝她冲了过来。 在距离几米远的时候盼盼张开双手喊：姐姐姐姐 秦晚晚蹲下身想一把将人抱起来的，结果没举起来，俩人还差点摔在一起。 哈哈盼盼抱着她笑的很开心。 秦晚晚也很开心。 姐姐 嗯，想姐姐了? 嗯，盼盼想姐姐 姐姐也想盼盼，陆叔叔也想，所以让姐姐回来陪着盼盼。 盼盼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陆叔叔。 听到陆叔叔也想自己，盼盼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陆叔叔真好。她道。 秦晚晚牵着她往家走，顺便逗她：那是姐姐好还是陆叔叔好。 盼盼毫不犹豫的回答：姐姐好。 秦晚晚高兴了。 两人回到家，秦晚晚将剩下的空心菜炒了下后又把鱼热了热，将鱼腹那部分的刺少的肉都给了盼盼，两人一起吃了个愉快的晚饭。 吃好收拾好秦晚晚这才关了灯锁上门，打着手电筒牵着盼盼往卫生室走去。 农历四月的田间地头热闹的很。 秦晚晚听着虫鸣蛙叫的，偶尔还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还怪让人臆想连篇的。 于是她脑子一抽，就忽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事。 她本来是只现代阿飘，被老鬼一巴掌拍进原主的身体里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还能看到自己的同类吗? 这么想着，秦晚晚后脊背忽然就出了一层冷汗。 她四处一撇，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松口气的同时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想法来。 就算见到阿飘她也不应该怕的啊，好歹也做了一年多的阿飘，知道大部分的阿飘是不会伤害人的，只有那些恶鬼才会。 而且人的身上左右肩膀两处有两把明火照着，这火人是看不见的，只有阿飘才看得见。 功德越高的人，肩膀上的火就更旺盛，一般的魑魅魍魉还没靠近就被那火给化了。 但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很多人怕阿飘，其实阿飘也怕人的，或者说怕他们肩膀上的火。 这么一想，秦晚晚顿时又不害怕了。 她帮助了盼盼做了好事也算是积攒功德了，那她的肩膀上肯定也有火，而且就算看到了阿飘，作为曾经的同类，她也不应该害怕。 当然，能不遇见最好，要是遇见了，她也敢大着胆子sayhello的。 这么自我洗脑一番，秦晚晚牵着盼盼继续走。 第77页 走着走着，她的余光看到远处有什么亮光一闪。 等她细看，又不见了。 可能是眼花。 心里刚这么想，那亮光又闪了一下，倒是跟她见过的鬼火差不多。 秦晚晚心中一凉整个人都僵在那了。 内心疯狂OS：吹个牛逼也不犯法吧，不用真的派个阿飘过来跟她打招呼吧。 第82章 喊哥哥 她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脑补一个阿飘嗖，嗖嗖，嗖嗖嗖几下从远处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张脸 她立刻闭上眼睛疯狂摇头不许自己去想那张脸什么样。 盼盼不解的看着僵硬在那闭着眼睛五官都皱在一起的秦晚晚，再看了眼周围，黑黢黢的。 她倒是也不怕，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怕黑的。 姐姐盼盼喊了她一声。 盼盼这一喊把秦晚晚从脑补的场景里拽回神。 再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夜风吹过，凉飕飕的。 她再看发现那光还在一闪一闪的似乎朝她这边在靠近。 看了好几次后她发现那不是火光，是灯光。 应该是手电筒的光。 那个，盼盼啊，牵着姐姐的手，天黑，别怕哈，我们去找你陆叔叔。说着紧紧拉着盼盼的手。 盼盼乖巧的跟着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她捏疼了。 但她没说。 走着走着，那光距离她越来越近了，秦晚晚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她将手电筒冲对面照了过去：谁啊? 打个手电筒也不好好打，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的，想吓唬谁呢? 气鼓鼓 小秦?对面有人说了一句。 秦同志，是我们。有人加了一句。 陆少柏?还有个是谁她没听出来。 但听出是陆少柏的声音就行了。 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她牵着额盼盼赶紧小跑了过去。 就见陆少柏被王建国架着一步步的蹦着，要是贴个符纸就很像那啥了。 手电筒就在他手里，随着他蹦一下蹦一下的，手电筒的光可不就是一会儿照着路一会儿照着天么 想明白给她吓一跳的鬼火是怎么回事后，秦晚晚没好气的白了陆少柏一眼。 忽然挨了一记白眼的陆少柏还以为她怪自己没等他先离开了。 当下就道：刚才何局跟王主任知道我被蛇咬了就去看我，然后王主任就说要送我回来。 王建国道：小秦啊，我问过钟大夫了，钟大夫说他要好好休养几天。正好，我们那还有些文件需要他翻译，他这几天就不用去研究室了，就在家翻译文件就行。 还有啊，你不在这两天，专家吃的都是食堂的饭菜，都说不好吃，嚷嚷着要吃你做的，搞的我们也是很为难，后面还是要辛苦你啊。 王主任你放心，照顾专家本来就是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明天开始保证让专家们吃的满意。 嗯，顺道也给小陆补一补。他太瘦了。钟大夫也说他营养不良。 好，王主任你放心，您就瞧好吧，我一定会还您一个白白胖胖的陆同志。 陆少柏就感觉额角直突突，这丫头对白白胖胖是有什么执念吗? 他真的不想白白胖胖，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正好。 王主任显然很喜欢听秦晚晚的话，哈哈笑，然后这才注意到她牵的小孩。 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那孩子啊。王主任道：何局跟我说了，小秦同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能在这个时候把孩子带回来，说明你的人品很好，心也是善良的。把照顾专家的责任交给你，我们很放心。 应该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秦晚晚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行了，走，回去吧。王建国道。 我给你们照明，手电筒给我。省的再吓到别人。 陆少柏把手电筒递给她。 秦晚晚走在前面，一手一个手电。 一个照前面一个照后面。 一路说着话到了陆少柏的宿舍。 陆少柏把钥匙递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赶紧上前开门开灯。 王建国扶着他进去在床上坐下。 虽然陆少柏不重，但也给王建国累一身汗。 当下摸了摸额头道：小陆，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下。下井的事不急，你先翻译，说明书翻译出来了大家都看懂了才能操作。而且你这身体也要调养下，井下作业是非常辛苦的，别到时候你进去还没干活就累倒了。 好的主任。陆少柏道：我会加强身体锻炼的。 嗯，还是那句话，慢慢来，不要急。王建国说完对秦晚晚道：秦同志，你们是老乡，又是邻居，就劳烦你帮忙照看下，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去我们实验室喊一声。 好的王主任。 那行，时候不早，我就先走了。 秦晚晚立刻把手电筒递给他。 王主任，我送您。秦晚晚道。 不用不用，你照顾他们吧，一个小一个伤的，难为你了。王建国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第78页 秦晚晚还是站在门口目送了一程，这才回身，对陆少柏道：卫生室的钥匙呢，我要拿去还给钟医生。 陆少柏就要起身。 你别动，在哪儿，我拿。 陆少柏还是扶着桌子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卫生室的钥匙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那你帮我看着下盼盼，我去去就来。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跟盼盼说了几句，让她听陆叔叔的话。 陆少柏听着她学着盼盼的口吻喊自己陆叔叔，额角忍不住直跳。 他也就比她大个五岁，怎么就沦落到要被喊叔叔的地步了? 盼盼很乖，保证听陆叔叔的话，秦晚晚这才打着手电筒去家属区找钟月。 他们是在家属区最后一排，距离钟月的家也不远。 秦晚晚一走，陆少柏跟盼盼俩人就大眼瞪小眼。 陆少柏看着她，忽而冲她招手。 盼盼，叔叔腿不方便，你能过来一下吗? 盼盼犹豫了下，走到他跟前。 陆少柏看着她嘴角有米汤干了的印子，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但是擦不掉，只好拎着开水壶倒了一点水在帕子上，给她仔仔细细的擦掉，然后道：盼盼，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盼盼歪着脑袋：什么事情呀? 以后你别喊我陆叔叔，喊我哥哥，行吗? 盼盼犹豫了下：可你就是叔叔啊。 确实，自己这个年纪足够做她叔叔的，但是吧 你看哈，我跟你亲姐姐差不多大，你喊她姐姐喊我叔叔，这辈分就乱了，对不对?要么就喊她秦阿姨，喊我陆叔叔，要么就喊她秦姐姐，喊我陆哥哥，你选一个。 第83章 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盼盼被他的话绕的一脸懵，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为什么喊秦姐姐就不能喊他陆叔叔。 陆少柏解释半天盼盼也没法理解。 还据理力争道：可秦姐姐就是秦姐姐啊，陆叔叔就是陆叔叔。 陆少柏郁闷的不行，最后放弃为难她也放弃为难自己。 陆叔叔就陆叔叔吧，那人要是跟着喊，他就答应，平白多俩侄女赚的是他，他不吃亏。 秦晚晚找到了钟月家，敲了敲门。 不大会儿，钟月抱着一个半岁左右的孩子来开门。 看到孩子秦晚晚有些意外。 钟大夫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都结婚生子了。 小月大夫，这是钥匙。 钟月接过钥匙：那位同志状态看起来怎么样? 挺好，能吃能喝，还蹦跶着回来了。 钟月一听就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尽量不要下地吗?虽然打了蛇清但我也不敢保证就百分百解毒的。 秦晚晚被她这么一说心也拎起来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他都已经蹦回来了。 钟月想了想道：你回去的时候问问他可有什么不适，要是有的话来喊我，我再去看看。要是没有，明早也要去一趟卫生所，我还要给他挂水。 好好好，谢谢你小月大夫。 这也怪我，我女儿还没断奶，我就着急回来了，不然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你先回去看看他吧。 好，我这就回去。 秦晚晚说着转身就往回跑。 也是自己粗心，那会儿看到他蹦啊蹦的又被王建国一打岔都忘记小月大夫交代的了。 秦晚晚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就见陆少柏坐在桌前认真工作，橘黄的灯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 他侧着头，手指在一本书上，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笔沙沙沙的写着。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秦晚晚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赶紧收回目光，再看盼盼就坐在旁边玩。 仔细一看，是用草编的玩具。 有蜻蜓跟蚂蚱。 盼盼玩的十分开心。 她迈步进来。 听到动静，陆少柏扭头，见是她，顺嘴道：回来了。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陆少柏秦晚晚大声的喊他名字。 陆少柏一愣，下意识的赶紧放下书跟笔，端正坐好。 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秦晚晚来到床前，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后才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陆少柏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秦晚晚抓到了他表情的变化。 立刻着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许隐瞒，小月大夫说了要是有不舒服要立刻去跟她说，她要来看看，你打的蛇清时间不长，毒素还没解呢你就又蹦着回来了，我都说我要去背你回来了，你还偏这样，你抬不听话了。 陆少柏解释道：我本来是想等你的，但是何局跟王主任不知道怎么听说我被蛇咬了跑来看我，说了会儿话何局走了王主任就说要送我我也不能拒绝。再说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我总不能让他背我吧 所以你现在到底哪里不舒服?秦晚晚不许他转移话题。 第79页 现在没有了。陆少柏赶紧解释：就是回来的时候腿上那块热乎乎的有些涨涨的还有些疼。不过现在休息了就没事了。 其实现在也还有，只是他觉得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那我看看。秦晚晚道。 陆少柏：不、不用了吧，真没事了。 没事干嘛不给我看?你是病人，你没遵从医嘱，我是小月大夫派来监督你的，你得听我的。 耳边忽然想起他奶奶的话：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讲道理他就说不过她。 最后只好无奈的动手将裤腿卷了起来。 秦晚晚查看伤口。 伤口周围明显肿了起来，脚踝都粗了一圈的感觉。 秦晚晚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叫没问题? 陆少柏赶紧道：之前就肿了，肿的比这还严重，现在是已经好一些了，不信你去问大夫。 真的，你没骗我? 陆少柏失笑：命是我的，也只有一条命，我很惜命的。放心吧，要真有问题我肯定说，我又不傻子。 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傻的呢?秦晚晚哼了一声。 你这样子也没法洗澡，我那有热水，我拿过来你自己擦擦吧。她道。 陆少柏脸红红的嗯了一声：那麻烦了。 他一路蹦回来，确实流汗了。不洗澡就睡的话肯定难受。 秦晚晚的那点怒意在看到他伤口的时候就消散了，还有些内疚。 你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你不怪我粗心就好。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陆少柏是真心感谢她。 那我先回去了，我带盼盼去浴室，陆少柏，你要是有问题一定要大声喊我哦。她不放心的叮嘱。 好。 秦晚晚得到他的保证后牵着盼盼的手：来，跟陆叔叔再见。 盼盼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那两个草编的玩具，想到秦晚晚的话，她将玩具摆在那放好。 陆叔叔再见。 并不想听你喊我陆叔叔。 再见。他挥手。 秦晚晚牵着人走了，随手给他关上门。 不大会儿又将自己家的热水跟凉水提了过来放在他床前，你家盆在哪儿? 陆少柏有些不自在，还是道：在床底下。 秦晚晚弯着腰将盆拽了出来放在他跟前，方便他操作：洗好了水放着，我回来给你倒。 陆少柏脸一红，想说不用了，但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秦晚晚这才满意的离开。 回到家后拿着自己跟盼盼的衣服去了浴室。 还好昨天晚上给她洗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然都没的换洗。 来的时候家里的布她也是一并带过来的，只是她觉得那些布不好看，所以一直没动，上次给自己做衣服也是买的布。 现在要照顾三个专家跟陆少柏，她也没法离开，明天打听下看谁会做衣服，得给盼盼再做一身换洗的。 盼盼还没来过浴室，看到这么白花花的人，好奇的东张西望。 自从被她怼过后，再没人不识相的把超过四岁的小男孩带到女浴室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求大家的五星了。昨天有个小姐姐给了四颗星，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平均分又给拉下去了，没打五星的小姐姐们能顺手给一个五星么(只要五星，手下留情，嘤嘤嘤，拜托拜托)PS：我这几天都更新六千了，求个五星太难了。 第84章 嫉妒的嘴脸 喷头没空的，秦晚晚打算先给盼盼脱衣服，然后跟谁商量下先接点水给盼盼洗。 她带了一个木盆过来，这还是之前看别人都是这么做的她才带的盆。 正给盼盼脱衣服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她扭头，是李凤。 李姐秦晚晚赶紧喊了她一声。 来我这，我快好了。李凤道。 好咧。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把盆移过来。 李凤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好奇的看着盼盼。 谁家孩子啊? 秦晚晚还是那套说辞：我一个亲戚家的，家里有些事大人腾不开手，就让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这说辞很合理，回头不管是哪种结果都好解释。 李凤闻言也就没多问了。 过几天就是五月节了，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找你去，我们得排练排练。 好啊，我也有这个打算呢。 李凤洗好后也没走，就在那搓洗衣服一边跟她说着话。 经过这么多次的坦诚相见后，秦晚晚已经不害羞了。 反倒是盼盼，好奇的在浴室里跑来跑去。 别出去听到没?秦晚晚叮嘱她后也不拘着她。 盼盼嗯了一声，也没乱跑，就是跑到喷头那儿站着看，看十几秒再换个看。 李凤一边搓衣服一边道：你走的这几天，咱食堂里可好玩了。 秦晚晚打湿头发后用香皂洗头，暂时不需要用水所以把位置先让给别人洗。 她就蹲在李凤旁边道：啥好玩的，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下。 第80页 李凤看了下，这里面没有食堂的人，这才道：你从一个食堂刚来帮厨的新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专家何局梁秘书他们跟前的红人，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都快羡慕疯了。 李凤继续道：看着你凭着一手厨艺就飞上枝头了，多少人也抱着这个心态想要成为第二个你。 所以昨天钱秘书来食堂，让周师傅给专家整几个菜啥也没说就走后，各种流言就出来了。 周师傅可高兴了，到处跟人说三个专家吃腻了你做的饭菜了。 还跟人说你的手艺也就那样，是那程咬金的三板斧，就会那三下，三板斧挥完就歇菜了。 之前那些羡慕你的人一个个都跟着附和，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更夸张，说你做的菜太难吃被赶走了什么的，说的就跟他们亲眼看见你被赶走了似的。 秦晚晚轻笑了一声：就这啊 不止呢。有人听到消息后，就走了周师傅的路子，毛遂自荐说自己家祖上出过御厨。周师傅也知道自己那手艺专家肯定看不上的，就跟那人一合计，让他给专家做菜，结果整了满满一桌子菜，看着确实色香味俱全。 结果专家跟梁秘书他们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气的钱秘书跑到食堂给周师傅骂了一顿，他还被扣了半个月工资，说是赔偿那一桌子菜钱。 这么严重?秦晚晚没想到。 周师傅的半个月工资可是比她一个月还多的。 李凤道：那是他活该，那御厨是南方人，做的菜甜不拉几的，别说专家不吃，就我们也吃不下去啊，最后那一桌菜周师傅自己都吃不下去，倒了又可惜，硬着头皮吃下去后，今天早上就请假没来上班了，据说是肠胃受不了，在家躺着呢。 噗秦晚晚这下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那厨房这边咋办?秦晚晚问。 还能咋办，就我们几个会做菜的老娘们上去一顿捣鼓呗，要我说啊，我们这些老娘们做的饭菜，可一点不比那周师傅差，想着他每天那么快活，一个月拿四十块工资，可真不服气。 李凤说着说着还真有些气，用力的搓着衣服。 秦晚晚头发搓了半天也差不多了，主要还是担心隔离的陆邻居。 我是去接盼盼了，请了假，我明天就正常上班了，中午你来找我，我们练习练习。我得赶紧冲洗下回去了。 好，我也差不多走了。 等秦晚晚洗好澡用干毛巾包着头发也没回去，路过陆少柏的家的时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陆少柏的声音。 我先不进去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她站在门口问。 没什么问题，感觉还行。 那就行。秦晚晚说完招呼盼盼回去吹头发去了。 陆少柏听着脚步声渐远，继续翻译手里的说明书。 一边看一边沙沙沙的写着。 写着写着，笔尖一顿，他放下钢笔捏了捏鼻梁。 就是觉得有点燥热。 他想把窗户打开，但想到秦晚晚不让他下床的叮嘱，又犹豫了下。 随即又好笑的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想到这里，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慢慢的蹦跳着朝窗口那蹦去。 结果刚把窗户打开，就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去。 糟糕。 他刚想关窗，那人影又退了回来，盯着他看。 陆少柏僵在那： 有些热，所以我就想把窗户打开下。他赶紧解释道。 秦晚晚翻个白眼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把门推开。 接着将一杯冲泡好的麦乳精往他桌上一放，力道有些重，都溅了几滴出来。 口气也很不善：喝了。 陆少柏在她的注视下往回蹦，蹦着蹦着就不会蹦了，受伤的那只脚差点就着地了。 这是什么。他转移话题。 毒药，喝不喝? 陆少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就是问问，我这就喝。 说着端起杯子。 一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奶香味道。 是麦乳精。 他又放下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下次你留着自己喝。或者给盼盼喝。 不喝拉倒。秦晚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麦乳精，当着他的面几大口灌下去了：你继续蹦着蹦着蛇毒发作了嗝屁了跟我也没关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少柏： 生气了? 因为他没听话下地了? 秦同志他赶紧喊她。 秦晚晚不理。 秦晚晚，你站住陆少柏也不喊同志直接喊她名字了。 这喊名字还挺有效，秦晚晚站住了。 第85章 用同个杯子 你过来。他道。 秦晚晚不动。 陆少柏叹口气：麻烦你走过来，我再蹦过去蛇毒发作的就更快了嗝屁也就更快了。 第81页 秦晚晚本来是有些气他老不听话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 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嘴角就忍不住的想往上翘。 忍不住，只好抿着唇角转身，沉着脸走了过去。 看着某人嘴角还残留的麦乳精痕迹，他掏出手绢递给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秦晚晚反应过来也没接，直接用舌头快速的在两边嘴角一绕，没了。 陆少柏： 这姑娘怎么感觉有点虎不拉几的呢? 虎不拉几，也就是傻的意思。 让我过来干嘛?她问。 他道：我刚才真的就是因为觉得闷热，想开窗户，没有故意不听医嘱的意思。 秦晚晚不说话。 他继续解释：我们两家隔的有点远，我喊你的话，声音小了你听不见，声音大了，这大晚上的，被人听到对你名声不好。 秦晚晚瞅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沉默着将盆里的水吃力的端到门口倒了后把盆塞回床下转身走了。 陆少柏： 白解释了? 你好歹帮我把门关上啊，不然我不还得蹦过去关门? 你不是说热么，开着门给你散散热。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得开着就开着吧。 经过这么一顿他现在确实感觉比刚才要更热一点了。 他挪回到桌边，拿起说明书继续翻译。 只是怎么都看不见去了。 哎，这女人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 那边，秦晚晚回屋后洗干净杯子重新冲泡了一杯麦乳精，带着盼盼出了门。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把麦乳精递给盼盼小声道：端进去给陆叔叔，盯着他喝掉，明白吗? 盼盼点头，端着杯子往陆少柏家走。 她打着手电筒给盼盼照明，到了门口自己就蹲在门口，没进去。 盼盼双手端着麦乳精，迈过门槛，喊了一声陆叔叔。 是陆哥哥陆少柏纠正，纠正完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就这么在乎一个称呼了? 躲在门口的秦晚晚捂着嘴偷笑。 陆叔叔，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要看着你喝下去。盼盼奶声奶气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麦乳精递给他。 对方太高了，她下意识的垫着脚，于是那一杯麦乳精就在她手里晃啊晃的。 陆少柏赶紧接过。 谢谢盼盼，你姐姐呢? 盼盼看了一眼门口。 陆少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没看到人，但是看到外面的灯光了。 心里头忽然就敞亮了一些。 帮我谢谢你姐姐。他看着门口道。 盼盼嗯了一声，看着他。 姐姐可是说了，要盯着他喝下去的。 陆少柏心里头莫名的就有些高兴，他端着茶缸子就喝了一口。 而后忽然想起什么将杯子端远一点看了下，确认了这个杯子就是刚才秦晚晚端过来的杯子。 她刚才也是拿着手柄然后差不多位置几大口就喝完的。 眼神落在杯沿某个位置后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盼盼见状就道：叔叔，姐姐说要喝完的哦，你不听话姐姐会生气的。 陆少柏咳了一声，依旧看着门口道：我没有不听话，就是有些烫，我吹吹再喝。 盼盼哦了一声，站在那继续做好监督工作。 陆少柏在盼盼的注视下，不得不加紧喝完。 虽然知道她肯定是洗过杯子了，但一想到跟她用了同个茶杯，脸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红。 喝完后他拿起开水壶倒入少量开水，晃一晃后将这些也都喝下去了。 不能浪费。 接着又倒入开水，将杯子洗干净后水就泼在桌子底下，把杯子递给她。 我喝完了，你拿回去吧，记得要替我谢谢姐姐。 盼盼接过杯子重重的嗯了一声，转身迈着小短腿就跑。 跑到门口就大咧咧的道：姐姐，叔叔让我谢谢你。 秦晚晚一看赶紧捂住她的嘴，嘘，露馅儿了别说话，回家。 盼盼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嘻嘻笑着捂着嘴。 陆少柏都听到了，仿佛看到她捂着盼盼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秦晚晚猜他也知道自己在门外了。 索性不藏了。 她大大咧咧现身。 门我给你在外面锁了，明早给你开，行么? 其实他可以蹦过去栓门的。 但想了想还是依了她的意思，不然后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今天大家都累了。 那麻烦秦同志了。 秦晚晚哼一声，拿起桌上的门锁，将他锁在了里面。 这才带着盼盼回家。 第二天她起来的挺早的。 面包窑放了两天后估计干了，能用了。 她得去看看，要是能用了后，今早就给三专家来一顿三明治早餐吧。 两人收拾妥当，秦晚晚去给隔壁开门。 门一推开，就发现陆少柏已经起来了。 看到她来了，陆少柏道：我跟你去专家那，正好那边距离他们近，我工作起来也方便。 第82页 那我背你。 陆少柏再一次听到这话，不禁想这姑娘是不是对背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执念? 他道：我早上起来看了下，伤口已经消肿不少了，我应该不需要人背了。 我看看。秦晚晚走过去。 陆少柏知道她不亲眼看看是不会罢休的。 当下将裤腿卷起来给她看。 虽然看起来还是肿着的，但比昨天看起来要好一些了。 估计那蛇一口咬下去那蛇毒先要经过他的裤子，接着是他的袜子，再才是他的脚踝。 所以进入他体内的毒素估计不是太多，不然哪可能会这么快就消肿了呢? 她看到过被蛇咬的人，去医院打了蛇清后伤口处有时候都会肿胀好多天不消。 那我扶你? 他摇头：你去忙你的，我带着盼盼慢慢的走过去吧。 秦晚晚一想也行。 盼盼。她招呼。 盼盼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姐姐要先去上班，你陪着陆叔叔慢慢的走，行吗? 我想跟着姐姐。盼盼有些不情愿。 呐，你看陆叔叔都受伤了，好可怜的，盼盼是好孩子，好孩子是不是要照顾受伤的陆叔叔的? 陆少柏听着她左一个陆叔叔右一个陆叔叔的喊的顺嘴的不得了，有些无语。 他一点都不想多个她这么大的侄女。 真的!!! 第86章 挑唆 盼盼在秦晚晚的开导下，终于愿意陪着陆叔叔了。 秦晚晚这才快速离开，她要先去看看那面包窑，然后再去拿食材。 这边，陆少柏看着盼盼，盼盼也看着他。 陆少柏的那只脚还使不上劲儿，所以他打算拄着拐杖去。 所谓的拐杖，就是他以前干活的时候的一根棍子。 很结实。 他挑担子的时候会将那根棍子一头放在扁担下面，一头在肩膀上，这样就差不多是两个肩膀来承受重量了。 这根棍子跟了他挺长时间，棍上有些部位都包浆了，圆滚滚滑溜溜的。 来这边的时候不舍得丢，就放在行李里一起带过来了。 他将要翻译的资料跟纸笔都放进布包里，然后斜挎着。 最后将饭盒粮票杯子放好，起身，一手拿着棍子喊着盼盼一起出了门，锁门。 出门后，陆少柏就撑着那根棍子慢慢挪。 走的还挺像模像样，那熟练的样子仿佛他以前也这么走过似的。 盼盼很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盼盼陆少柏喊了她一声。 盼盼哒哒哒的跑到他跟前。 盼盼，跟我说说你的张爸爸。 盼盼歪着脑袋，不知道要怎么说。 陆少柏蹦了一段路就有点出汗了，他停下微微喘着气问：是你的张爸爸高还是我高? 陆叔叔高。 那你觉得是你张爸爸大还是我大? 盼盼摇头。 陆少柏换个话题：你觉得是你张爸爸好看还是叔叔好看。 小孩子对年龄不敏感，不然也不会他造成就比秦晚晚大无五岁就被盼盼喊叔叔的窘境了。 但小孩子对好看不好看是肯定有自己的认知的。 他甚至怀疑盼盼之所以喊自己叔叔喊秦晚晚姐姐，就是因为她长的还算好看，性子又活泼跳脱，看着就跟小孩子似的。 盼盼噘着嘴，叔叔好看，但是叔叔你没有胡子，我张爸爸有胡子的，他每次回来还用胡子扎我。 有胡子，那他应该年纪比自己大，陆少柏做总结。 一路上陆少柏走走停停的用什么眼睛大不大啊，眉毛粗不粗啊，鼻子高不高啊这种办法引着她说。 还别说，这法子十分有用。 快到的时候，陆少柏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张爸爸大概的轮廓。 他决定抽空把这个人画出来。 虽然不一定能帮助盼盼找到家人，但根据服务员的叙述，盼盼是被她嘴里的沈妈妈给丢弃的，说说不定这个张爸爸并不知情呢。 秦晚晚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她能照顾好盼盼吗?他表示有些担心。 有些人不干好事，但是就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秦晚晚要是没把盼盼照顾好，以后肯定会被人说的。 再说秦晚晚那边，看到面包窑已经干了，并且还有烧过的痕迹，就知道王师傅帮她处理过了，她等下直接用就可以了。 就去食堂那边领取物资了。 领取的物资单子上她只需要签字就行。 食堂里的人看她又出现了，想到昨天大家说的那些话，有些人幸灾乐祸，有的人不敢跟她对视。 刘凤英一边给她拿食材一边道：你这两天没来，说你什么的人都有。 秦晚晚顺着话问别人都说什么了，虽然她已经从李凤那得知了。 刘凤英说的跟李凤说的大差不差。 说完后她道：小秦，我看你也是个会来事的，那你想过没，等专家走了后你要何去何从? 说完这句刘凤英就没再说了。 等她签好字把仓库门锁上就走了。 第83页 秦晚晚就仿佛不知道这些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说过她什么，一一笑着打招呼后走了。 一出食堂，秦晚晚的笑就收敛起来了。 刘凤英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干掉周大厨取而代之。 但她真的不想来这里干个活就跟玩宫斗似的。 不过刘凤英也没说错，等专家走了后她还会回去洗菜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的。 尝过肉是什么味道的，谁还愿意天天吃糠咽菜的? 周大厨那样的厨艺还能稳坐大厨位置拿着最高的工资，说他没后台耗子都不相信。 所以刘凤英这是想让自己顶在前面去跟周大厨对着干。 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当这个出头鸟。 虽然现在的她看似很风光，三个专家，何局，梁秘书，王主任都知道有她这一号，但这些人之所以知道她，不过就是因为她会做饭而已。 她还不是无可取代的，只要不是无可取代的，一旦利益起了冲突，那就会是第一波被牺牲的人。 所以她才不会这么傻呢。 至于后面的，再说吧，先让自己成为那个不可取代的，才能谈下一步。 拿到食材后，秦晚晚开始动手做烤面包。 她领取的是富强粉。 富强粉并不是一个品牌的名字，而是等级。 五十年代前，国内的面粉都是用1234号来区分面粉的好坏。 后来就变成了富强牌，建设牌，生产牌，质量跟以前的234号对应。 所以富强粉因此而来。 富强粉是普通的面粉，要做烤面包的话，得是高精面粉。 把普通面粉变成高精面粉也很简单，加入蛋清就可以。 只需要掌握好10:1的比例就好。 一百克面粉，十克蛋清。 虽然没有那种小的电子秤来准确克数，但凭着多年混迹厨房的经验也能判断的八九不离十。 说做就做。 食材跟辅助材料都很齐全。 等面团柔好放在一旁发酵的时候，秦晚晚从走廊那搬了些柴火。 这也是她让王师傅提前准备好的。 煤不行，煤里面含有二氧化碳，烤出来的东西不能吃的，只能用炭火。 为此王师傅还特意用铁桶做了一个简易的灶。 除了烤面包之外，秦晚晚还打算煎几个荷包蛋。 她自己以及陆少柏他们也要吃呢。 专家吃面包，自己人还是要吃稀饭馒头这些的。 趁着发酵的功夫，她拿着一个铝制的锅去厨房打稀饭，也拿了一些窝头。 不过厨房的稀饭真的很稀，一点也不粘稠。 秦晚晚打了一锅回来后放在灶上，半天把火引起来后开始用火慢慢熬，这样熬出来的稀饭才好吃。 第87章 面包 等火烧起来后，秦晚晚添加木柴。 等那些木柴熊熊燃烧起来后，她拿了几根塞到了面包窑里面。 大火很快就在里面烧了起来，预留的那个烟囱也很快冒烟。 这会儿面包应该发酵的差不多了。 秦晚晚将盖子打开，戳了戳面团发现可以了。 温度高所以发酵速度就快。 当下将个大面团做成了六个小面团。 又用刀在上面切了几条细细的口子后，用之前剩下的蛋黄均匀的抹在上面，最后还凹了个造型撒了一点面粉在上面。 做完后感觉自己傻兮兮的，像个瓜皮。 那边，面包窑里几根木柴烧的差不多了。 温度应该是够了。 秦晚晚拿着铁锹将里面没烧完的柴以及木炭全部铲了出来放在一旁。接着用抹布将里面的灰擦了擦，最后将六条面团放了进去，盖上盖子。 可惜没来得及准备蜂蜜，要是有蜂蜜的话再加进去，那味道就更绝了。 今天做的就是面包，明天再尝试做下夹心面包。 这么一顿忙活，三个专家也差不多到起床时间了。 而陆少柏跟盼盼，一伤残一弱小跨过沟迈过坎终于抵达目的地也累出了一身的汗。 陆少柏穿的还是比较厚的春秋衫。 五月的蒲城早上的温度二十多度了，出大太阳的话，中午可不得就直接奔着三十去了么。 他们俩到的时候秦晚晚正在煎鸡蛋。 三个专家已经在那坐着等着投喂了，那嗷嗷的眼神就感觉他们被人虐待了两天似的。 其实也差不多形同被对待。 看着秦晚晚熟练的将鸡蛋抛起来又稳稳的接住，三人十分给面子，都瞪大了眼睛夸张的哇喔了一声。 生怕这个秦不给他们做饭，她不在的这两天他们三感觉都饿瘦了。 要说配合还是老外愿意配合。 秦晚晚也乐的在那表演杂技。 一人一个鸡蛋煎好滴了一滴酱油后被端到他们跟前。 接着，她拿着篮子装了几个窝头去了面包窑那边，打开盖子一股喷香的面包味迎面扑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快速的拿了三个放在篮子里，把窝头放进去后又把盖子盖上了。 三个专家看着那面包，这次的哇喔比刚才真心多了。 秦，面包，你居然能做出来，真的太厉害了。另一位专家鲍里斯用英语道。 秦晚晚点头，假谦虚的表示很一般般啦。 第84页 三人很久没吃过面包了。 这会儿看着香喷喷的面包，哪里还有时间废话，一人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陆少柏跟盼盼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那个专家拿着跟他们胳膊差不多粗的说馒头不像馒头的食物在那咔咔啃着。 因为面包的一面是直接贴在窑面的，所以底部烤的嘎嘣脆。 吃起来又香又脆。 看到陆少柏过来了，秦晚晚扶着他坐下。 洛维奇也看到了陆少柏，不过是两天没见，他居然就拄着拐杖了。 当下惊呼一声：陆，你怎么了? 陆少柏用俄语跟他们解释了下，并且表示这几天他都会在这里翻译说明书。 说明书尽快翻译出来，专家们就能给工人们培训怎么操作了。 虽然现在也可以，但是只能小范围的。 而且还需要陆少柏在一旁翻译，有时候翻译完了工人们也不懂，再一打岔一问，场面就会乱套。 看着厚厚的说明书，他决定要用最快的时间给翻译完毕。 他们引进的设备不止这一批，后面还有陆续到货的。 目前国际上很多国家对我们实施封锁，一些高端设备买不到，就只能从毛子国买。 其实他们的设备比较粗糙质量也很一般，但是没办法，买不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三人闻言都表示同情。 维克多道：我们也会尽量配合你的。三个月要是来不及，我们可以往后延的，只要是秦愿意继续给我们做好吃的烤面包。 说着冲秦晚晚笑。 秦晚晚就看着陆少柏，俄语她可听不懂。 陆少柏：夸你做的好吃。 秦晚晚得意的摇头晃脑，这是设备不够，不然她还能整更多的好吃的。 三个人吃完后还想吃，但是秦晚晚表示一人只有一个。 要是敞开了让他们吃，那不得被吃穷啊。 三个老外耸耸肩挑挑眉，他们吃饱了，就是嘴馋，如今被拒绝也不生气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时候何局跟其他人也过来了。 两人老远就闻到了香味了。 一到就问秦晚晚做什么这么香。 烤面包。说着转身去窑里把剩下的面包拿出来，一条面包切成三份放在那。 这就是面包?何局拿了一个看着问。 对。不过材料不足，设备也不足，就只能做这种烤的。 有的吃就行，不挑。何局说着把手里那块递给盼盼。 盼盼没接，看着秦晚晚。 她还记得她们的约法三章。 秦晚晚冲她点了点头。 盼盼这才接过，谢谢伯伯。 钱秘书打量了盼盼几眼，没说什么。 秦晚晚给四人盛了米粥又去忙了。 小秦，坐过来一起吃。何局道。 你们先吃。秦晚晚道。 虽然一起吃饭也没什么，但这是她的工作，哪有工作没做完就跟着一起吃的。 何局也就没说什么了。 四人就着粥跟烤面包也吃的很香。 等何局跟梁秘书吃好走了，秦晚晚才开始吃早饭。 面包还剩了几片。 是何局他们留给她的。 秦晚晚将窑里的窝头拿了出来，窝头烤的有点硬，但吃着也很香。 她又给了陆少柏一个。 陆少柏接过道了谢。 秦晚晚又给了盼盼一个，剩下的自己拿着慢慢吃，等吃好后开始收拾厨房，收拾好后见陆少柏还在那奋笔疾书，也没打扰他，带着盼盼出来了。 十点左右，李凤过来了，找她练习唱黄梅戏呢。 秦晚晚将剩下的两块面包带给了李凤。 李凤还从来没吃过面包，闻着喷香的，没舍得吃，说回去给儿子跟她男人尝尝。 秦晚晚也没说什么，东西给她就是她的了，她想怎么处理都行。 为了不打搅上班的人，两人带着盼盼去了郊外，就在那一句一句的唱着。 盼盼听着也咿咿呀呀的学着，学着学着自己咯咯咯的笑。 两人也没管她。 第88章 新的线索 李凤还指导秦晚晚怎么走台步，到时候配合着手势跟动作唱起来才会更有感觉。 秦晚晚学的很认真。 也就只能排练半小时，又忙了起来。 接下来，秦晚晚就开始了给专家做饭照顾陆伤患的日子。 何局还特意批了陆少柏这几天可以在这边吃饭。 于是秦晚晚就名正言顺的给陆伤患进补了。 这天下班，秦晚晚找到李超，想让他帮忙带一些骨头回来。 李超的媳妇给他生了个胖小子，他高兴的不行。 看到秦晚晚，李超立刻将之前的喜糖拿出来给她。 秦同志，这是喜糖，我媳妇儿前天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恭喜李哥喜得贵子。秦晚晚道。 李超哈哈笑着，可见是真的很高兴。 寒暄一番后，秦晚晚道：李哥，明天是你开采购车出去吗? 对，是我。他已经连续两天没上班了，再不上班可就没钱养老婆跟孩子了。 那麻烦你帮我带一些肉骨头回来，如果有猪肝猪肚子这些的话，也帮我买回来，我给你钱。 第85页 猪肝能补血，猪肚性温，还含有钙磷铁等，能补虚损健脾胃。 陆少柏的身体不能大补，得先慢慢养着。猪肚子就非常适合他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他。 李超接过：秦同志你放心，我一定帮忙买，对了，还有别的吗? 秦晚晚想到盼盼还没有换洗衣服。 但她没法离开。 先这样，回头有需要的我再找你。 行，那我就先走了。他们司机班到了下班时间就能下班。他也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儿子。 秦晚晚有些羡慕，不知道等专家走了后她能不能调到司机班。 后来一想又不行，司机班是要领导去哪里跟着去哪里。 领导都是男的，她一个女的跟着会让人说闲话的。 还是想着怎么升成不可替代的大厨吧。 秦晚晚连续几天给陆少柏开小灶，陆少柏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脚踝处肿胀的地方也消肿了不少。 陆少柏也知道秦晚晚找机会再给他开小灶，心里十分感激。 这天忙好后，三人一起往回走。 消肿后就不用拄着拐杖了大他走的还是很慢。 为了配合他的速度，秦晚晚牵着盼盼走的也很慢。 陆少柏忽然道：等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 什么东西?秦晚晚问。 一张人画像。 嗯?她扭头看着他：什么画像? 盼盼嘴里张爸爸的画像，我这几天问了她一些问题，根据她的描述，我大概脑子里有个轮廓就画出来了，等下看看吧。 接着又道：回来也有四五天了，派出所那边一个电话都没有，可见登报的效果不大。 她这几天也在担心这个，担心盼盼找不到家人。 照顾一段时间可以，时间长了你压力也大，希望这个画像能起到什么作用吧。 嗯。秦晚晚闻言心头一暖，道：谢谢你陆同志。 陆少柏轻笑了下：是我要谢谢你，这几天给我开小灶，我吃的都长肉了。 哪里长肉了。秦晚晚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最后落在他的肚子上。 陆少柏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衣服掩了掩。 到了家属区，陆少柏打开屋子门，让两人进来了。 陆少柏也没关门，门就这么敞开着。 你先坐。陆少柏说着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上面画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寸板头，眉毛粗狂眼睛细长，国字脸，一脸胡子。 秦晚晚有些懵。 你给盼盼看。陆少柏在旁边坐下道。 盼盼秦晚晚赶紧把这张画像递给盼盼看。 谁知盼盼看了一眼后立刻惊喜的喊了一声张爸爸。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画的肯定是有几分相似的，不然盼盼不会一眼就认出来的。 换句话说，盼盼都能一眼认出这个人来，那么要是有人认识这个张爸爸，肯定也能一眼看出来。 秦晚晚松了一口大气。 登报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就只能指望这张画像能起到一些作用了。 行，等找个机会我去省城那边再登报一次。已经花了这个钱了也不在乎再登报一次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盼盼拿着那张画像不舍得放手，对着画像喊张爸爸。 可惜画像并不能回应他。 盼盼，把这个给陆叔叔。不然弄坏了到哪里再弄一张啊。 没事，就给她，我可以再画。说着弓着身子问盼盼：你觉得这个画像上还有哪里跟你张爸爸不一样的，我给你改，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张爸爸好不好? 好哇好哇。盼盼高兴了，指着鼻子说张爸爸那里有个黑色的痦子，每次张爸爸抱着她的时候她都会去揪那个痦子。 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特征了，陆少柏立刻拿来铅笔加上后问：像吗? 像 闻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有进展了。 一转眼，明天就是五月节了。 厂里通知也下来了，下午不上班，放假半天。 众人高兴坏了。 因为来了三个专家，何局跟总局联系了下，总算是请来了文工团的表演队，给端午节的汇演增加了几个节目。 节目单下来后，秦晚晚看到那些文工团表演节目单，再看他们的节目单，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叫专业演员，什么叫草根。 不过术业有专攻，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倒也没必要去比较。 下午吃过午饭，后勤部带着一批小伙子们就在礼堂开始布置晚上的汇演了。 因为文工团的来了，所以也就有了戏服。 李凤就问她要不要换上戏服来唱。 可以吗?秦晚晚有些心动的问。 我去问过了，戏服可以借给我们，不过是《梁祝》的服装，你愿意穿吗? 当然愿意。她没嗝屁的时候也是个汉服爱好者呢，平时也会穿汉服出门。 第86页 汉服是对整个古代服装的统称。并不是单指汉朝的服饰。 那行。人家还愿意帮咱化妆呢。走，我们先去准备。 等等，我先去把盼盼安排下，你先去。 成。李凤说着就走了。 她家孩子有她男人照顾，自然是不担心的。 秦晚晚让陆少柏帮忙照顾下盼盼。 行。你放心去吧。陆少柏道。 盼盼，要听陆叔叔的话。说着还从口袋里抓了俩奶糖出来：你们俩一人一个。 说完又加了一句，带着警告：你的不许给盼盼吃。 陆少柏老脸一红，摸摸鼻子神情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第89章 文工团 这也不怪秦晚晚这么说，之前她每天会给两人一人一个大白兔奶糖，陆少柏最后都给了盼盼。 每次她带着盼盼回家给她洗脸都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一个大白兔绝对不会有这个效果滴。 这个年代，不管是糖还是奶粉，都是稀缺货，有时候是有票也买不到的，大白兔奶糖也是稀缺货，她上次让周浩给买的，估计下次又要他给买一点了。 交代好又不放心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跟等在那的李凤一起走了。 两人来到礼堂，后台那边已经在忙活上了。 对于被临时抽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演出，文工团内部有些人是不满意的。 本来嘛，都说好五月节休息，该走亲访友的该跟对象约会的都规划好了，结果休假申请被驳回，还让她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慰问演出? 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我们国家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吗?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真的烦死，我都答应我对象端午节去他家过节了，现在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谁不是呢。 我都没准备什么节目，反正就随便唱首歌来应对下吧，我就报个唱歌节目，小敏，你随便帮我选一首。 不好吧，好歹也是有三个专家在呢。 有人嗤之以鼻，什么专家啊，我们总局那才叫专家，这些不过就是小顾问而已。 张晓华，李凤跟秦晚晚等人站在门口，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后一个个都没开口，都看着张晓华。 张晓华的脸是又黑又红。 这些人也太放肆了。 不过就是总局下面一个小小的文工团，居然也敢这么编排他们。 他们单位是偏僻了点，但是级别可比文工团高多了。 张晓华想进去质问这些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闹翻了她们不表演了，那这次的汇演失败，最后挨说的还是她。 此次带队的团长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这会儿听着大家一边化妆一边抱怨，黑着脸敲了敲桌子道：来都来了再说这些做什么?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文姐，我们就是抱怨抱怨，又不是真的不干，我这不就在化妆了么。有人撒娇道。 被称作文姐的人扫了众人一眼：我知道你们不想来这里，想去好的单位表演，想去好的你们也得拿出敬业的态度来吧。平时训练开小差，这会儿抱怨怪谁?事情做了不好听的话也说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你们。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到底是不说话了。 一个个默默的忙碌了起来。 张晓华听到终于有人出面了，心里舒服了不少，等了会儿敲了敲门。 进来。 张晓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看到文姐后问：您就是桂文同志吧，你好，我是后勤部的张晓华，负责跟你们对接等下汇演的事情。 桂文看了眼张晓华以及她带来的这些人，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张副主任你好，交接是吧，跟我们的报幕员交接吧。 说着转身四处看了看，最后喊：小敏，任佳敏 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跑了出来。 看了众人一眼笑着道：文姐什么事啊。 桂文道：跟张副主任核对下晚上的节目单。说着冲张晓华颔首就走了。 张晓华心里那个气啊。 她本来想自己上，跟文工团的一起当个报幕员。 结果一看桂文这态度，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好歹也是个副主任，对方职务跟她平等，凭什么叫个下属来跟她核对节目单?看不起谁呢? 任佳敏笑着看着张晓华：张副主任，我们来核对节目单吧。 张晓华扯着嘴角，将手里的单子往秦晚晚手里一塞：小秦，我想起来我还有个事情，你跟这位女同志一起把节目单核对下。核对好了跟我说一声。 说着也不管秦晚晚愿不愿意，转身就走了。 诶秦晚晚见张晓华径直走了，简直无语。 她是来化妆的啊。 任佳敏打量了她几眼后才问：这位姐姐你多大啊? 秦晚晚看了眼手里的单子又看了对方一眼。 看这面相估计也就二十一二岁左右，胶原蛋白满满，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窝，很像是言情小说里描写的隔壁家的邻家女孩。 第87页 一见面就被人喊姐姐可真的太讨厌了，怎么?她看着就比她大? 二十一秦晚晚臭不要脸的谎报年龄。 任佳敏一愣：这么年轻啊，那我比你大，我二十三 秦晚晚闻言就心安理得了。 不谎报原主年龄她也才二十二也是比她小的。 任姐姐是吧，那我们来核对下节目单啊。秦晚晚学着她刚才的口吻喊她姐姐。 任佳敏脸色变了变，继而笑着道：好，你跟我来。 秦晚晚压低声音对李凤道：要不咱不化妆了，看着她们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李凤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估计她之前问人家，人家就是客气的同意了，也并不是真心的要给她们化妆。 那行吧，我先回去，等下来找你。 距离节目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秦晚晚跟任佳敏在一起核对节目单。 他们这边一共出了十个节目。 他们食堂除了她跟李凤唱《女驸马》外，还有就是另外一个女人唱民歌《信天游》。 他们出的节目几乎都是唱歌，采购那边倒是个单口相声。 再看文工团那边的，也几乎都是唱歌。 因为唱歌最简单，不需要什么排练走台步的，站在那手跟着做几个动作就可以了。 两人看完节目单后，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任佳敏道：秦同志这都是唱歌有些不太好是不是。 秦晚晚点头：我们接到通知你们文工团的会来演出，可高兴了，都知道你们能歌善舞的说道这里她顿了下：或许传言有错，你们能歌，至于善舞 任佳敏有些尴尬，这也不能怪我们，主要是这个任务太急了，给我们的时间又很短，所以来不及排练舞蹈，倒是你们，我听说四月份就开始准备了，怎么也没个舞蹈什么的。 第90章 不想被套路 秦晚晚：我们哪里有空练习，每天四五点就起来干活，能抽出半小时时间来准备个节目都不错了。对了任姐姐，你们平时都不排练舞蹈吗?只有任务下来了才排练啊?那你们可真快活，羡慕死我了。 说着还用一副羡慕的不行的眼神看着任佳敏。 任佳敏看着眼前的秦晚晚，心里有些意外。 这姑娘看着挺直肠子的性格，怎么说起话来也这么会绕? 任佳敏放弃套路她了，直接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回去跟各自的领导说一声，看能不能各删掉一个唱歌类的节目换成舞蹈?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再说我们都是干活的，唱歌跳舞实在不太擅长，要不你们都出了吧，我们有劲儿，就在下面鼓掌呐喊。 谁要你们呐喊啊。 先去问问你们的张副主任吧。说着任佳敏就走了。 见她走了秦晚晚自然也就去找张晓华了。 张晓华正在跟李春花汇报刚才自己听到的。 然后气不过的道：这些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不想来就别来啊，来了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下属单位，抬着鼻孔给谁看呢。 李春花放下手里的笔。 好了，这么点事也值得你叨叨这么久。 这怎么是这点事呢?张晓华道：他们不就是仗着是能唱歌跳舞所有兄弟单位都捧着他们就趾高气扬的么。 人家大老远来咱这表演，说几句发牢骚的话而已，用不着上纲上线。 张晓华： 状没告成反倒又生了一肚子气。 她不说话了，反正她不过是个副主任，这次汇演要真的搞砸了，她被推出去顶雷她李春花也不好过的。 李春花看了这个下属一眼，道：桂文我认识，她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她手下那些小姑娘就是活泼了些，你放心吧，她们肯定会好好表演的，不然总局那边她们也不好交代。 张晓华见李春花还是这幅她在胡闹想多了的口吻，也不说话了，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她再瞎操心就胖十斤。 不大会儿，秦晚晚过来了。 把节目单摆在张晓华跟前：张副主任，他们那边说让我们这边也准备个舞蹈，删减一个歌唱类的。 张晓华冷着脸：你去问李主任，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秦晚晚： 她妈的你们两个神仙打架也别祸及她这个小鬼好不好。 秦晚晚也不惯着她这个臭毛病。 她本来就是被张晓华强行塞了个活儿，现在节目单对完了，剩下的事情她可不管了。 于是秦晚晚把节目单往张晓华的办公桌上一放：我就是个传话的，至于怎么决定需要二位领导来商量，我就先走了。 说着冲两人颔首后退出去了，还好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张晓华： 她心情烦躁的看了一眼节目单，又看着被关上的门，心口的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最后还是无奈的起身，将节目单递给李春花。 第88页 刚才小秦同志说的您也都听到了吧，她们文工团来表演，好意思都出歌唱类节目?这不是糊任务是什么? 李春花拿过节目单：我们四月就开始准备了，怎么也都是唱歌的节目?家属区那么多家属，就找不到一些人排练个舞蹈什么的? 张晓华心说你说的倒是轻松，嘴皮子一碰就不管了，什么事情都是她来。 可能是我级别不够吧，我去找那些家属们，她们都说没时间，要种地的种地，要除草的除草，还有些要带孩子。李主任，是我能力不够，这个任务没完成好。 虽然听着像是检讨，但另一层的意思就是：这事我干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春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沾着位置干嘛?找她来当副手不就是替她处理事情的吗? 刚才走的那个同志叫什么?李春花问。 秦晚晚。 李春花一听心里有了主意。 你去喊她来。 张晓华脸色一变，她什么意思? 李春花说完这句就不说了，继续看报纸，然后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张晓华气的不行，但上级吩咐的事情她还必须得做。 等她将秦晚晚找来的时候秦晚晚也是一头雾水。 她都躲这么远了还拉她来干啥? 秦晚晚站在李春花的办公桌前，喊了一声李主任。 李春花这才道：听说你是京城来的，又会厨艺又会做西餐，很有些本事。既然文工团那边说要出个舞蹈节目，那你就出一个，京城来的肯定都是好样的。 还能这么强制性塞节目? 秦晚晚很生气。 李主任，这个任务我可能完成不了。秦晚晚好言好语的道：我这人好吃，所以会的都是跟吃有关的技能。 李春花看着她。 秦晚晚也不怂。 反正她也不是她的手下。 李春花看了眼张晓华：我们张副主任说她没能力完成这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我就去跟何局说，等专家走了后调你到后勤部来。 张晓华闻言脸瞬间就白了，这个秦晚晚十分能干，听说还会一些英语。 李春花要真的把她调到后勤部来，那她可就危险了。 李春花今年都四十五了，再干几年就退休了，到时候那个位置就是她的。 张晓华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了。 她脸色煞白的看着秦晚晚，怕她答应。 秦晚晚再次叹口气，这种大佬打架干嘛拿她来当炮灰啊。 她可不想夹缝中求生存。 是睡到七点多起床不香还是能蹭点美食吃不香她要这么想不开的来当那个炮灰? 还有，一言不合拿工作来做文章什么的可真的太讨厌了。 秦晚晚依旧笑呵呵道：李主任，我这人胸无大志，除了好吃，也就对做吃的感兴趣了。 张晓华松了一口气。 李春花脸色变了变。 那我说这是我派给你的你必须完成呢? 这老太婆可就不讲理了啊。 李春花对张晓华道：这就是我的意思，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本笔继续写写画画。 作者有话说： 好多小姐姐说想要给女主一个金手指什么的。空间不太好安排，这个剧情里插入个空间会很突兀。我想了想，给两个辅助型金手指吧，一个是能见鬼，一个是能听得懂兽语，大家来投票下，看看选哪个?第一个就打1，投第二个就打2，我酌情安排哈。 第91章 独舞VS伴奏 张晓华看了眼秦晚晚，感激她刚才没有顺着李春花的话来抢自己的饭碗。 见秦晚晚脸色不好，怕她等下说什么过激的话，赶紧拉着她出来了。 两人来到外面，张晓华道：李主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写首诗。她才不管我们会不会呢，她只管吩咐，做不好就是我们无能。 秦晚晚听着张晓华的抱怨，噘着嘴没说话。 小秦，这次你看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农村来的，要么就跟我一样都是家庭妇女了，哪里会什么唱跳啊，你是城里来的，又年轻漂亮，你看能不能想个舞蹈? 秦晚晚：张副主任，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真不会。 张晓华见状耐着性子道：咱又不是跟他们文工团比赛，只要差不多算个舞蹈就行，不要求多经验，只要是舞蹈就行? 真是的，干嘛逮着她这一只羊捋羊毛啊。秦晚晚不悦的想。 小秦同志，你就帮帮我，我张晓华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听说你有个亲戚家的孩子来你这里暂时居住对吧，你要是没空，可以把孩子送到我们这边的幼儿园，我们单位下属有个幼儿园，这个手续我来帮你办，怎么样? 秦晚晚很意外：我们单位还有幼儿园啊? 是啊，家属区那么多孩子，总要有人帮忙带的，尤其是一些双职工家庭，没人带孩子可不行，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孙红梅怎么没把她孩子送去啊。 一个月只要给个两块钱的学费就行，幼儿园的老师会教孩子们数数，唱唱歌，也还可以，我家小的也在呢。 第89页 盼盼要是找不到家人，就这么跟着她也不是个办法。 要是能去幼儿园的话，确实会方便很多。 两块钱她也愿意出。 小孩子还是要跟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才有童趣。 想到这里，秦晚晚心里有了打算了。 张主任，我先说情况，你要是觉得行我就上，我呢，就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个独舞，但是有些地方也不记得了，而且需要音乐伴奏。 张晓华眼睛一亮：什么歌?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秦晚晚不好意思的道。 这还是她小学的时候参加的各种兴趣班里学的。 之所以还记得这个舞蹈，是因为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她表演的就是这个节目，跳的还不错，后来还上了他们市里的电视台参加市里的六一汇演了。 她妈还特意叫人把这一段刻录下来。 她妈以为这是她走向艺术道路的起点，哪知道起点即终点。 是《冰山上的来客》里面的歌吗?张晓华一边问一边哼哼。 秦晚晚不知道这首歌出自哪里，但听张晓华哼哼感觉就是，所以也就点头。 这个我知道。张晓华很兴奋：我家有二胡，我先生会拉，但是他出差去了不在家，不过你放心，我去找人给你拉，到时候一个二胡独奏你再独舞，绝对会吸引全场目光。 那好，那你先去找人，我去礼堂那边练习。秦晚晚道。 张晓华满口答应。 转身就回去拿二胡去了。 她男人被派出去公干了。 不过科研室里的人都多才多艺，应该有其他人会吧。 张晓华立刻去找王建国。 王主任肯定熟悉。 等她找到王建国一问，王建国道：小陆同志就会啊。 陆少柏?张晓华问。 对，就是他，人家不但会拉二胡，还会拉小提琴呢。还会画画。 哟，那可真是多才多艺。我这就找他去。张晓华拿着二胡就去找陆少柏了。 一圈转了下来，终于找到了陆少柏。 当下就把来意给说明了。 陆少柏摇头：我很久不拉了，手也生疏了，拉不好。 张晓华苦口婆心的劝：陆同志，这是一首独舞的歌，我男人不在家没办法才找的你，你要是不肯，那秦同志就没法表演了。 秦同志? 秦晚晚同志?陆少柏问。 对啊，张晓华见他认识秦晚晚，立刻道：秦晚晚同志要跳独舞，没人伴奏可不行。陆同志，你帮帮忙 陆少柏一听是秦晚晚的独舞，心里的天平立刻就倾斜了。 既然张副主任这么说了，那行吧。不过我要先练练。 行行行，秦同志也说她要练练，你们一块练练，找找默契，你别走，我去找她去。 等一下张主任。陆少柏喊她：既然是要表演，那就往最好的表演吧，王主任的手风琴拉的也不错，能不能让他来给我和音?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说着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就走了。 她先找的秦晚晚，秦晚晚得知是陆少柏给她伴奏也惊讶的不行。 难道这就是缘分? 行叭，都是熟人，她也能放的开一些。 张主任，可能还需要你帮我跟文工团借个服装，要那种大摆裙，还有红色的丝巾。 红色的丝巾我有，我结婚时候买的，裙子我帮你去借，还需要什么，我来，你只管好好跳舞就行。 说再操心就胖十斤的张晓华不自觉的又开始操心起来了。 相应的行头她们应该有，还有假的头发辫子化妆什么的，还有一个半小时，把我这个节目往后安排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化妆我自己来。行吗? 行行行，你赶紧去，我去沟通。 还有李凤那边的《女驸马》我就来不及了，她可以自己单人唱的。 行交给我，我去安排。 说着张晓华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等秦晚晚找到陆少柏，老远就听到二胡的声音。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用二胡拉出来也格外的有感觉。 当年随着《冰山上的来客》这一部电影的上映，作为插曲《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也随之风靡一时。 不少艺术青年都会来一段。 陆少柏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 秦晚晚笑道：没想到你还会二胡。 陆少柏也道：这就如同我没想到你还会独舞一样。 秦晚晚一笑：那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呢，你慢慢发掘啊。 陆少柏脸一红，不知道她这话里有没有他理解的那一层意思，但还是嗯了一声。 第92章 互撩 秦晚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刚才那一声嗯，给她一种很乖巧的既视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过眼下更着急的是等下的独舞。 秦晚晚道：你先拉一首完整的，我根据你拉的来自由发挥。 第90页 好，我让张副主任去找王主任了，他会拉手风琴，等下让他用手风琴来和声效果会更好点的。 好，我们先练习。 陆少柏点点头，低头看着二胡，顿了顿后又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心。 天气热了，容易出汗。他忽然解释道。 秦晚晚听他这么一说，感觉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有点偏厚了。 端午节一过距离夏天也就不远了，实际上现在中午那会儿也已经很热了。 她猜到陆少柏应该不舍得给自己做衣服，这人是个能吃苦的。 这时候音乐响起，秦晚晚收起心思，闭上眼睛去想这支舞是怎么跳的。 等音乐响起的时候，秦晚晚猛的睁开眼睛，那些以为不记得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她张开双手腰往后仰着，整个人旋转着踩着点开始跳舞，自信又流畅。 这是没穿那种大裙摆的裙子，要是穿了这会儿甩出来的弧度绝对好看。 音乐节奏忽然变快，陆少柏眼睛不错的看着她，看着她时而后仰，感觉腰都快要着地了，时而翻飞，后面的那条腿都快踢到后脑勺了，时而旋转，快的让人感觉她下一刻就要飞起来 陆少柏的旋律也越来越快。 忽然，节奏慢慢降下来，秦晚晚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陆少柏放下弓子，用手在木头上拍打，发出了点鼓的声音。 秦晚晚的舞姿也随着他改变，略带了点新疆舞的味道，脖子活动自如。 陆少柏眼睛亮了起来，不自觉的一边拍点鼓脖子也跟着一伸一缩的 画面就十分可爱。 一曲完毕，秦晚晚旋转着慢慢蹲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后仰的。 陆少柏放下二胡，啪啪鼓掌。 秦晚晚往后一倒：哎哟喂，陆少柏，快拉我起来，脚抽筋起不来了。 陆少柏赶紧起身去拉她。 秦晚晚顶着痛苦面具脸，嘴里哎哟喂。 没拉筋，抽筋儿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陆少柏抓住她的手把人往起拽，结果一使劲儿居然没拉动。 他看了眼秦晚晚的脚，这人脚都没用力的。 再看秦晚晚，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被他尽收眼里。 真抽筋了?他问，嘴角隐约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知道她可能想干什么，并不想阻止那种。 秦晚晚点头如捣蒜，真抽筋儿了。 于是陆少柏不问了，另外一只手也抓着她的手，两只手同时发力，猛的将秦晚晚拽了起来。 因为陆少柏这一下用力用的有点猛，再加上秦晚晚脚没动，全靠腰部的力量往起勾。 两股力都是朝同个方向使劲儿，等起来的那一瞬间，秦晚晚成功的扑到了陆少柏的怀里。 因为两只手还被陆少柏抓着，于是胸口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把陆少柏撞的连连后退的同时也放开了她的手。 而秦晚晚没了支撑点为了稳住身体只好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嗯，精瘦精瘦的。 陆少柏也是双手虚虚的护在她的两侧防止她摔跤。 这一切发生的只在瞬息之间。 等两人站定后，秦晚晚傻兮兮的抬头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正好低头看她。 视线一对上，似乎就黏在了一起。 谁也没想挪开，或者说没反应过来。 直到几秒钟过去了，陆少柏才率先挪开视线，秦晚晚看到他的脖子跟耳根子都红了。 再低头看 这个姿势确实有点像投怀送抱。 耳边再次想起老鬼的话来，这个年代的男人纯情又深情。 纯情 秦晚晚看着某人红透的耳根子，忽然就起了想戏弄他的心思。 于是她明知故问的道：陆同志，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热的吗? 陆少柏： 顿了三秒，扛不住的他还是低头了她一眼，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人，陆少柏真真切切的体会了把被调戏是什么滋味的。 有点臊，有些紧张，但心情也有种说不上来的雀跃感。 眼神忍不住又想错开，但陆少柏没有错开，而是看着她伸手戳了下她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被戳的人并不打算离开，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他。 陆少柏： 两人无声的较量了起来。 秦晚晚是土著的皮囊下住着现代人的魂，皮厚，自然是hold得住他的眼神的。 但陆少柏不是，他是地地道道七十年代的土著，在论厚脸皮这块自然是要输了。 最后还是他先挪开了。 秦晚晚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再练习几把，熟悉熟悉。秦晚晚故作轻松的道，再不分开她也要忍不住心跳加快了。 陆少柏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拿起二胡又拉了起来。 两人练习了三遍，王建国带着手风琴笑呵呵的来了。 他来的时候秦晚晚正好在旋转身体，王建国看的只觉得她就像是要飞出去似的。 等秦晚晚跳完了王建国才啪啪拍掌。 第91页 两人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 城里来的孩子就是多才多艺，小秦啊，跳的非常棒。 秦晚晚因为跳舞已经出汗了，这会儿脸也红扑扑的，闻言立刻笑道：王主任您就可劲儿夸我吧，再夸的话给个二踢脚绑着我就能上天了。 王建国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有对象没? 这个话题转的太突兀了，秦晚晚下意识的看向陆少柏，就发现陆少柏也在看她。 秦晚晚收回目光笑着道：王主任您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王建国哈哈笑：你这丫头太合我脾气了，我家还有个小儿子，今年二十，长的比我高，在部队当兵，你要是有兴趣，等他回来探亲的时候，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秦晚晚哈哈笑：我都二十二了，您儿子才二十，还是算了，省的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陆少柏闻言心头一哽，年纪大的找年纪小的处对象，会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难道现在处对象就只能跟年纪相仿的谈? 没谈过恋爱的陆少柏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陆少柏：我不是老牛吃嫩草，我这是爱护祖国花苗 第93章 心理障碍 也就大两岁，不算大，女大三抱金砖，大两岁就抱个银砖，哈哈 时间不早了，再练习两遍就差不多了，我们抓紧时间吧。陆少柏忽然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行，先练习，回头再聊。说着王建国找个地方坐好，开始拉手风琴。 前期有手风琴的和音这首曲子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 三人又练习了两遍，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秦晚晚还要去化妆换衣服。 但她浑身都是汗。 你们先去，我回去一下就来。很快的。 结果被陆少柏一把抓住。 来不及了，你先去，我来想办法。 秦晚晚：那麻烦了。 说着转身就走。 王建国看了眼两人：小秦怎么了? 陆少柏收回视线：没事，女同志爱漂亮，想洗个脸。太热了。 是，看小秦热的脸都红了。说着看了眼陆少柏：我看你跟小秦同志关系挺好的啊。 嗯，都是她照顾我比较多。陆少柏道。 小秦同志喜欢你?王建国顺嘴就问。 陆少柏立刻站住，神情严肃：王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别坏了小秦同志的名声。 更重要的是他怕他家之前的事情会卷土重来，别到时候因为他连累了她。 陆少柏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幕，脸色还有些苍白。 本来完整的一家人，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爷爷奶奶都没了，他父母也因为适应不了那样的日子，选择自尽了。 就只剩下外公跟一个妹妹，他们还在遥远的农场。 自己要不是因为老师的帮助跟提携，再加上现在确实是人才短缺，不然他也没机会来到这里。 他很珍惜现在的日子，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破坏这份难得的宁静。 王建国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老脸一红：是我口误了，小秦同志是个热心肠的好同志，助人为乐。 陆少柏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只垂着眸子看着道路。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吗?以至于流露出不该有的感情导致他人误会了吗? 想到秦晚晚有可能有一天会因为被自己连累导致丢失工作甚至被人辱骂，陆少柏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但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拉扯着他。 也许她并不在乎这些呢她想跟你一起面对呢? 不，不能，这样他就太自私了。 在没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不能连累她。 小陆?王建国见他脸色陡转之下，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陆少柏抿了抿唇。 那就好，我看你脸色还这么苍白，身体养好没?要不再放你几天假? 不用了，时间已经不够用了。陆少柏道。 王建国自然知道留给他们研发团队的时间不多了，但也不能身体不舒服还硬上，现在人才也是很紧缺的。 就眼前这个小陆同志，还是他们跟总局打了很多次报告才把人抢过来的，是个大宝贝呢。 再说秦晚晚，回到礼堂后赶紧去找之前见过的任佳敏。 张晓华已经把秦晚晚要跳独舞的节目单给任佳敏了。 包括要借一身行头以及妆面这些，都跟桂文说好了。 桂文也跟任佳敏交代过了。 所以秦晚晚一找来，任佳敏笑着道：秦妹妹这不是很厉害的吗，独舞都会呢。 秦晚晚一身汗，听着任佳敏这话就觉得哪里不对经。 但她热的也懒得多想：姐姐，我们张副主任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我要借你们东西用用。 任佳敏面带笑意拉着她往后台走。 然后指着一个空着的位置对她道：这位置是林姐姐的，不过她已经用好了，你可以用。 第92页 好，谢谢。秦晚晚坐下看了眼上面的东西。 这上面的化妆品虽然没有后来的齐全，但基础款也都有了，算是很好的了。 她本来不想化妆的，在这种地方呆久了，真的不想化妆，就想着素面朝天。 但上舞台表演，她要穿演出服，要是不化妆的话，她的人是压不住衣服的。这样出来的表演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为什么表演的人舞台妆都那么的浓。 秦晚晚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陆少柏的声音，还有任佳敏的。 显然是任佳敏不让他进来。 陆少柏道：我就是来送东西的，马上就走。 那也不行，这里是后台，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秦晚晚放下手里的道具起身出门。 任姐姐，这是我朋友。秦晚晚看了眼陆少柏手里的一盆水道：我保证我们不乱碰这里别的东西，行吗? 任佳敏不放心的看了两人一眼送水干嘛? 她出汗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 任佳敏撇撇嘴：你们是对象啊? 这位女同志，同志之间难道只有非得是对象才能互相帮忙?陆少柏不悦甚至带了一丝火气的道。 秦晚晚十分意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陆少柏生气。 心里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从这句话里她听出了一个意思：他不希望被人理解成是她对象。 任佳敏脸也一红，我就是问问，不是就不是你这么生气干嘛? 说着看着秦晚晚：那你快去吧，他不能进去，等下还有人要换衣服。 陆少柏把盆递给秦晚晚道：我跟王主任在就在外面等。说着又把自己的手绢搭在盆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晚晚看着手里的手绢，上次她不小心吐了，他也是给了自己一条手绢，不是这条。 说实话，很多人在日子过的很不如意或者不顺心的时候，是不会在乎个人形象跟个人卫生的。 她第一次见陆少柏的时候，他虽然胡子拉碴头发老长，但是衣服都很干净。 后来在食堂那次也是，虽然因为头发长看着还是很落魄很邋遢，但其实他的手很干净，指甲缝里都没脏东西。 可见这个人只要条件允许他还是很爱干净的。 头发跟胡子不处理，可能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他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把自己尽可能的打理的干干净净，这个品质很好。 任佳敏见她发愣，就问：怎么还不去，时间要来不及了。 第94章 谁是土包子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都到了，快开始了。 任佳敏是报幕员，她也得去了。 嗯，好。 秦晚晚端着他送来的瓷盆进去洗了洗脸。 想擦身体的时候想着这是他的手绢，最后放弃了，只是将袖子撸起来擦了擦胳膊跟脖子。 然后将手绢洗了洗搭在了椅背上，开始给自己编辫子做造型。 她也就快速的编了六根辫子就开始上妆。 主要还是眼妆。 秦晚晚一边上妆一边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声。 工人们的欢呼声，任佳敏的报幕声，以及传来的唱歌声。 一共也就二十个节目。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秦晚晚的独舞被安排在倒数第十五个节目。 这是文工团这边安排的。 不然前面都是唱歌，后面接连着两个舞蹈不太好。 文工团的是个四人群舞，作为压轴上。 很快，她听到了李凤在外面唱《女驸马》。 听完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李凤合唱，不然一定会拉低这个节目的档次的。 她唱的是对的但是没有黄梅戏那个韵味。 李凤则不然，那尖尖的嗓音带着独有的地方特色调，唱起来十分好听。 她不由得就跟着哼哼了。 正哼哼着呢，听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说话声。 这都什么节目，简直就是凑数的。 是啊，看的我都尴尬死了，结果那些人居然还一脸乐呵呵的叫好鼓掌，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表演。 你跟他们计较这些做什么，这些人除了一把子力气能挖煤外还懂什么啊?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你还指望他们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呵呵。 琳琳说的对，跟这些大老粗谈艺术，那不就是对牛弹琴么，咯咯咯 咯咯咯老母鸡要下蛋咋的咯咯的这么欢? 秦晚晚翻个白眼。 什么东西，不就是会跳舞么?换成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教它们保证也学会了，哪里来的优越感? 没有他们这些工人辛苦挖煤，看你们城里人烧什么? 有本事别用煤啊? 一个个的谁惯的毛病? 但秦晚晚也只是在心里哔哔。 眼下演出重要，其他的都能忍。 几个姑娘说笑着进来，看到有个人坐在那化妆后都是一愣。 被围在中间的一个姑娘见秦晚晚坐在她的位置上用她的东西，顿时就来气了。 她上前一把将秦晚晚手里的眉笔夺了下来。 第93页 你谁啊?没经过别人允许就擅自动别人的东西，这是很没素质的表现。你知道吗? 秦晚晚脸一红，立刻站起身道：抱歉啊，我以为你同意了的。 什么叫我同意了?我都不认识你? 就是，你谁啊?怎么在我们后台?另一个姑娘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厌恶。 我是二局的职工，等下有个独舞表演，我们张副主任跟你们桂主任说过了，桂主任同意了，任佳敏同志就让我坐这里化妆了所以我以为你是知情的，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表示抱歉，动了你的东西了。 扪心自问，大家谁都不愿意自己的东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动了，所以她愿意道歉。 但秦晚晚真的以为对方知道的，她以为都说好了的。 那女孩撇了秦晚晚一眼，最后将眉笔往那一丢：你就是秦晚晚? 是。 你练过舞蹈? 小时候学过。 那三个姑娘又把她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琳琳道：你赶紧用，不要给我弄坏了，弄坏了你赔不起的。 这该死的优越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秦晚晚没说话，坐下快速上妆。 几个姑娘也没走，就站在那看着她化。 等着看她出丑。 毕竟她们第一次自己化妆的时候，眼睛画的就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这个乡巴佬肯定也是。 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前咋咋呼呼那姑娘指着眼影盘道：独舞就是你一个人展现，台下所有人都看着你，所以你最好用颜色深的，妆浓一点会很好看的，这个是琳琳的对象从霓虹国商人手里买的，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 这时候国内几乎没有这些东西，本身外汇券就不够用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来采购这些东西。 或许也有，但秦晚晚来这么久没看到过。 但是有些人能通过别的渠道获得。 比如代购。 有些有关系的人，会让国外的朋友帮忙带一些回来。 琳琳这一盒眼影以及其他的化妆品都是他对象从一个霓虹国商人手里高价买的。 所以琳琳很是宝贝，刚才看到秦晚晚动那个眼影盘才这么生气。 秦晚晚看了那个黑色的眼影。 她并不打算用黑色的眼影。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这首歌，得要一些艳丽的颜色。 秦晚晚哦了一声：好的，我等会看。 说着继续上妆。 为了让鼻子立体点，她用刷子沾了一点点咖啡色的在指腹上然后在鼻梁两侧揉了揉，又用高光色在鼻梁上抹了点，瞬间就显得鼻子高挺了不少。 接着是上眼线。 她把眼影分成了三个部分，由浅到深的往上。 那三个姑娘都是一副她疯了的表情看着她。 这么艳的颜色都涂在眼睛上那眼睛还能看? 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以为画黑板画呢?什么艳丽就往上糊什么? 事实证明土包子的不是人家，没见过世面的是自己。 秦晚晚在三人的旁观下，将眼妆的部分上色完毕。 最后拿着口红问琳琳：我可以用它吗?我用纸巾擦一点下来，不直接涂。 琳琳这会儿盯着秦晚晚的眼妆已经看呆了。 她拿到这一盘眼影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喜欢，因为颜色太艳丽了，怎么画画哪里都觉得很突兀，能用的就那一两个，其他的她都不敢碰。 但这会儿在她眼里突兀难搞的颜色，却老老实实的待在秦晚晚的眼皮子上，不但不突兀还非常的好看。 啊?好 谢谢。 秦晚晚道谢后用纸擦了点口红，然后用手指沾了口红，在眼尾的部位往上划拉了一下，都快到鬓角的那种。 这一下拉的很快，眼尾就拖拽出一道更加艳丽的红来，将眼睛本来显得深的颜色一下子就中和了。 虽然看着觉得怪，但真的很好看。 第95章 有我在 其实眼影这东西，最早是在埃及的雕刻中出现，也不是为了美化眼睛，而是为了驱眼疾，有用没用不知道，反正最早就是这么出现的。 再后来，眼影在20世纪初期传到欧洲跟霓虹国，在霓虹国，早期的眼影是为了驱魔用的，那些驱魔师眼睛上会画上各种色彩，后来才渐渐变成了一种时髦。 眼影什么时候来我们国家的没有具体记载，但应该也是在二十世纪初期从霓虹国被带入我们国家的。 民国时候那些海城的交际花们就是最早用眼影的一批人了，渐渐的就被上流社会所接纳，然后就成了一种时尚。 秦晚晚将两边的的眼妆都上好了后，这才将剩下的口红在唇上擦了擦，瞬间整个人都亮了不少。 然后她起身，拿着任佳敏给她准备好的大裙摆去帘子后面换上。 不大会儿，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又带着几许神秘色彩的秦晚晚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个人都看懵了。 她们进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土包子，怎么三下五除二的，就变成了一个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女人? 秦晚晚原地转圈，微微抬着下巴，有种睥睨的既视感，她看着她们：你们觉得我这一身打扮算不算是有艺术细胞的人啊? 第94页 三人先是一愣，既然想到刚才她们进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她听到了。 三人脸色微红。 之前咋咋呼呼的那个女同志哼了一声：你别得意。 我没得意，我就是很朴实的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呢。 三人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任佳敏报幕的声音，第十四个节目了，下一个就是她的独舞了。 秦晚晚冲琳琳道：谢谢你的彩妆，它们很好看。 说着提着裙摆欠了欠身转身出去了。 陆少柏跟王建国一人拿着二胡一人背着电子琴在舞台后面候场。 小秦同志怎么还没来?王建国有些着急，也有些紧张。 正说这话呢，就看到一个姑娘一头小辫子提着个裙子走的小心翼翼。 两人下意识的往后面让了让，好让人姑娘过去。 秦晚晚提着裙摆看着路，后面太黑了，看不太真切，所以注意力都在地上。 直到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才反应过来，又退了回来，看着他们俩。 陆少柏：??? 王建国：没挡路啊，都快贴着墙壁了。 秦晚晚看着一脸懵逼的两个人，很显然，这两个蠢直男没认出来这是自己。 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是我。 你是谁??王建国下意识问。 她是秦同志。陆少柏道。 他也没认出来，但是听出是她的声音了。 王建国一愣，下意识的朝后台看了一眼：真是小秦同志啊。 秦晚晚皮笑肉不笑：如假包换。 哎哟我的天王建国夸张的道：这后边难道有什么让人变漂亮的宝贝?我得把我家老婆子塞进去看看能不能变个漂亮小媳妇出来。 秦晚晚：王主任有点调皮啊。老顽童的既视感。 陆少柏：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话告诉婶子顺便蹭一顿饭。 王建国又道：小秦同志，你这样真好看。比我今天看到的那些文工团的女同志还好看。 秦晚晚这才真心冲他笑：王主任，我就喜欢你实话实说的样子。 那是，我老王说的都是实话，后面真没什么宝贝啊我家老婆子年轻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 王主任陆少柏看了他一眼：快开始了。 小陆你这人真的太煞风景了，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说完又冲秦晚晚道：小秦同志，回头我儿子回来了我跟你说啊，我保证我儿子喜欢你这样的，到时候你别嫌弃那小子就行。 陆少柏： 当我不存在? 但这话他暂时不敢说。 王建国说完这句才满意的闭嘴往前走去。 走吧。陆少柏道：再不过去来不及了。 说着示意让她先走。 秦晚晚不走，歪着头看着他：我这样好看吗?都没听你夸我。 陆少柏蹙了蹙眉，看出来自己要是不回答她估计还要问。 好看。 秦晚晚撇撇嘴，敷衍的她都不想说话了，扭头跟上王建国。 陆少柏顿了顿这才跟上。 三人在后面候场。 很快，台上的单口相声说完了，台下的工人们十分给力的鼓掌，掌声很轰鸣。 秦晚晚就感觉心跳忽然加快。 她紧张了。 台上，任佳敏报幕：下面有请煤矿二局职工秦晚晚为我们带来独舞《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伴奏，王建国，陆少柏，掌声有请 认识秦晚晚的一听她要跳独舞，一个个的交头接耳讨论。 刘姐，她会独舞，之前你问她的时候她还非要跟李凤一起凑个节目她什么意思啊。食堂一人道。 就是，她这是看不起谁呢。怎么的?咱食堂使唤不动她?她不是咱一个集体的? 这话就差直接说她刘凤英使唤不动她了。 刘凤英脸黑了黑，但还是道：这有什么的，谁还没个压箱底的功夫啊。 见她这么说，其他人不说话了。 这时候有人帮忙搬上来两把椅子，王建国率先走上去。 大家几乎都认识王建国，见他背着个手风琴上来了，纷纷哈哈大笑或者调侃几句。 王建国冲台下抱了抱拳，然后坐下。 陆少柏也跟上，临走的时候又扭头对她道：别紧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跟之前不一样也没关系，有我在，你只要跟着我的二胡随便跳都行，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这句他也走了过去坐下。 台下的人见上俩人都抱着乐器很隆重的样子，对接下来要登场的秦晚晚的独舞就更期待了。 陆少柏看着站在那的她，眼神无声的给着她鼓励。 秦晚晚重复深呼吸，如此重复了四五次后后看着陆少柏冲他点头。 陆少柏看了王建国一眼。 王建国立刻开始拉手风琴。 第95页 手风琴的声音一响，秦晚晚就迈着欢快的步伐上了台。 作者有话说： 陆少柏：别怕有我在。秦晚晚：你在我更紧张 第96章 独舞 看到她那一身造型，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就见她双手个提着裙摆，一边翻转一边往舞台中央走去。 裙子在她的手里翻飞仿佛一只起舞的蝴蝶。 当她正好站在台中央的时候手风琴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二胡带着它独有的沧桑感闯了进来。 秦晚晚松开裙摆慢慢下蹲，双手掐了一个莲花指缓缓朝上。 做这个动作不是直接站起来的，而是原地转圈慢慢的站起来，就仿佛一朵冉冉升起的草原上的格桑花。 这首歌来自于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插曲，讲的是我边防军人智斗特务的故事，主角是少数民族的人，这首歌也是塔吉克族的民歌。 国内的塔吉克族住在新省那边，所以秦晚晚的扮相才往少数民族异域风情上装扮。 这会儿不管是她头上的辫子还是她的裙子，都随着她转圈而翩翩起舞。 陆少柏一边拉着二胡一边不错眼的看着她。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没有落下。 二胡流畅的仿佛是自动播放一般他都不同用看的。 不仅是他，台下的观众以及幕后的文工团成员都不错眼的看着秦晚晚独舞。 舞台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一点也不妨碍大家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仿佛只要一错眼，这个姑娘就飞走了。 秦晚晚一开始还是紧张的，尤其是转圈上台的时候，还差点趔趄了下。 但随着二胡的声音响起后，她似乎就忘记紧张，也忘记台下坐了好几百号人。 耳朵里只有二胡的声音，她想把这支舞跳好，跳给他看，跳给所有的劳动者们看。 心情一旦放开了，又是独舞，秦晚晚也没有刻意的非要照搬之前的动作。 她就跟着陆少柏的音乐走，仿佛所有的动作都熟烂于心。 到了鼓点的阶段，陆少柏敲着二胡摁着弦完成了这一段。 这一段很急促，秦晚晚也跳的急促，两个人就跟赛跑似的，看的众人都忍不住咬牙使劲儿。 忽然，音乐猛的又变的舒缓起来。 秦晚晚开始原地转圈，音乐越来越快，她转的也越来越快。 在音乐猛然一收的时候，她左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右手做出了托举的动作，仿佛手里托举着一朵花，脸看着手慢慢呈四十五度向上的姿势固定不动。 在众人以为完结的时候，二胡声音又起，秦晚晚双手裙摆再次转圈，这个圈转的很大，裙摆都快变成直的了根本看不见她的人，只看到红色的裙子飞舞着占据了整个舞台。 忽然，手风琴来了个急促的音，秦晚晚一个大扭腰猛然坐下，裙摆在她周围铺开，缓缓落地。 独舞结束。 台下的人愣了好几秒钟后才想起鼓掌，还有人站起来叫好。 就连舞台后面文工团的人也是对视一眼开始鼓掌，脸上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跳的很好。 这时候该谢幕了。 王建国跟陆少柏站起身朝舞台中央走过去。 见秦晚晚还是不动，陆少柏心里一动转头不知道跟王建国说了句什么，就见两人走到秦晚晚身边，一左一右的伸出手。 秦晚晚这次脚没抽筋，但是为了坐的好看，两只脚都叠在一起了不好用力，除非得用手撑着地才能站起来。 但那样就很不好看了，她得完美谢幕。 看到两人伸过来的手，秦晚晚感激一笑，拉着他们的手被他们一带自己再一使力就站了起来了。 她一站起来两人立刻松开了她的手，三人一起冲台下观众鞠躬后拿着东西下去了。 有工作人员把椅子搬走。 任佳敏上台，跟秦晚晚错过的一瞬间冲她说了一句，你真棒。 谢谢。秦晚晚甜甜的道。 三人下了舞台，文工团的姑娘们都走了。 但还有个人站在那里，是桂文。 她打量着秦晚晚，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陆少柏的脸上。 陆少柏目不转睛，对秦晚晚道：我们先去找张副主任还乐器，你自己担心点。 行。今天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我这个舞蹈也没法呈现。 都是同志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走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王建国说的。 走什么啊，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宝贝，它能把小秦同志变的这么好看，说不定也能把我家老太婆变好看呢。 陆少柏冷酷无情的看着他：你今天都说两遍了，我会把你这话原封不动的跟婶子说。 王建国急了，哎小陆你这就不道德了啊，男人随口说说的话你怎么能往女人那边传话呢。两人说着离开了。 桂芬看着陆少柏走出很远，他不是应该在蒙省的农场改造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陆家的案子翻了? 带着这个疑惑，桂文回到后台。 秦晚晚已经换下了舞台服。 脸上的妆得回去用香皂洗，这时候没有卸妆液。 她将服装鞋子等放好，对她们几个道：今天辛苦你们了，下面都交给你们了，我去台下给你们鼓掌。 第96页 说完转身就走。 除了之前那三人外，其他人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好。 秦晚晚走到门口见门口被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同志堵住了，估计这就是她们的领队。 秦晚晚往旁边站，那意思就是让她先过。 但桂芬并不打算过。 而是问她：刚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干什么的?二胡拉的真好。 秦晚晚有些意外她问的居然是陆少柏：他是我们这的翻译。 说完这句也不打算多说。 反正翻译也是他现在兼职的工作之一，她也没撒谎，也不算对外人透露他的具体信息。 桂芬等了半天没下句了，也不好再问。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秦晚晚说着冲她颔首接着离开。 后面还有几个节目呢。 秦晚晚也没离开，而是转了一圈来到台下。 上面正在唱歌。 张晓华带着盼盼坐在第三排的边上，看到她后赶紧冲她招手。 秦晚晚走了过去，将盼盼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坐凳子上。 周围的人看到秦晚晚也纷纷七嘴八舌的打招呼。 嘘，我们先看表演。秦晚晚冲众人比划道。 众人也就听话的不再问了。 秦晚晚坐下后左看右看没看到陆少柏，就问里面的王建国。 陆少柏呢? 王建国就坐在张晓华的左手边。 说是回去有事就先回去了。 秦晚晚哦了一声，只是那声哦里还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遗憾。 这么好看的妆他都没看仔细呢。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更新六千把平分拉上来，结果越来越少。作者君码字不易，番茄也是免费阅读的平台不需要读者花钱，大家都是因为喜欢阅读才在这里遇上。我不过是个小扑街，因为热爱看小说到自己下班抽空写小说，都是因为热爱这个行业。情节要是有处理不如你们意的地方求求你们高台贵手直接退出不看就行，真的别随手一个两星三星，这样真的很搞心态，每天想情节想让男女主甜甜的恋爱，作为单身狗加上班党，真的想的都快秃头了，再被这么搞心态我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就是忍不住吐槽下 第97章 不娶何撩 接下来表演的是什么秦晚晚忽然就没兴致看了，兴趣缺缺。 她也想回去。 但是看着盼盼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只要也陪着她看。 最后一个节目是文工团的四人舞蹈。 等看了一半后，秦晚晚觉得也就跟广场舞大妈们跳的差不多。 但看着工人们高兴鼓掌的样子，秦晚晚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毕竟看过了各种舞蹈选秀后再看这些就真的跟广场舞一个档次了，没啥技术含量。 下午不上班，晚会结束的时候也才四点半。 大家各自提着板凳椅子什么的三三两两走了。 秦晚晚坐在第三排，等出去就是在后面了。 所以也没急着，牵着盼盼安静的等着。 张晓华道：小秦，你这次可是给我们二局争面子了，刚才那四个人跳的舞一点也没有你的好看。 对对对，看着她们软绵绵的样子就跟没吃饱饭似的。李凤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附和道。 秦晚晚心道她虽然不是这个专业的，但小时候的基本功再加上后来看过的各种国风舞蹈以及现代舞，随便融合下也肯定比现在的文工团跳的有劲道。 但这也仅仅因为自己是来自现代而已，不是什么真本事。 你们别这么说。秦晚晚道：别传着传着就变成什么不好的言论了。 张晓华也反应过来：对对对，别说了，人家文工团来汇演也很累，都别说了啊。 李凤嗯了一声：我先走了，你们都放假了，但是文工团的人晚上还要招待下，我得去忙了。说着拍了拍秦晚晚的肩膀，走了。 等她走了后，张晓华道：关于盼盼上幼儿园的事情，你写个报告给我，我找人批准盼盼就可以去了。 报告?要怎么写?秦晚晚没写过这种的。 就写下盼盼的基本情况就行。 秦晚晚心一拎，盼盼的基本情况她一点也不知道啊。 她想了想，只好道：张副主任，实不相瞒，盼盼这孩子有些命苦，她妈不在了，爸爸也一直忙着工作顾不上她，所以家里的亲戚才把她送到我这里让我代为照顾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怕他们带着有色眼光看盼盼，不利于盼盼的成长。 张晓华一听她说盼盼的妈妈不在了也是一愣。 再看盼盼，小家伙东张西望的一点不知道愁滋味。 顿时母爱泛滥。 那行，我来写。你今天帮我大忙了，我也帮你一次。 诶，那就谢谢张副主任了，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张晓华笑呵呵的摆手：我就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就行了。 张晓华说的退休，是指她家孩子大了来接替她的工作。 如今的企事业单位工作都是一代传一代的。 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第97页 那肯定行。秦晚晚附和道。 说话间几个人也挤了出来。 秦晚晚一出来，就感觉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朝她这边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张副主任，大家是不是都在看我啊?她问。 张晓华看了一圈笑道：你现在肯定是在咱们单位出了名了，小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秦晚晚心里咯噔了一下，傻乎乎的问：什么准备啊?张主任，我就真的只会这一个，其他的我真不会了，您可别再找我了啊。 看着秦晚晚一副害怕的样子，张晓华哈哈大笑。 小秦同志，你有对象吗? 这个话题跳跃的有点跳跃，这也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 她应该是没对象的吧。 她感觉自己对陆少柏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的有意思，但是也仅限于好感。 至于陆少柏对她，她不确定，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说有，那是因为他对自己很细心，也很关照她。俩人接触的时候他大部分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跟她共事。 说没有，之前忽然很疏离，接着今天王建国说要把她介绍给他儿子的时候他也没什么表情跟反应。 换成现代的环境，她估计就要骂他一句渣男然后将这人拉黑名单了。 不娶何撩啊。 但秦晚晚通过接触知道陆少柏不是这样的人，人品这点绝对杠杠的。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原因，或许他就对她的照顾就真的是同志爱吧。所以她现在也很懵逼。 暂时还没有。秦晚晚这么回答。 那你跟小陆同志是什么关系啊? 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已过恋人未满? 也不是，他们现在似乎都不是朋友，只是同事，同志，她单方面对他有一丝丝好感的同志关系。 老乡。秦晚晚这么回。 张晓华点点头。 从明天开始，肯定会有不少小伙子给你写信想约你出来。张晓华道：你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单身汉吗? 多少?秦晚晚随口一问。 两三百个。 秦晚晚： 也不是很多，比起后来几千万的单身狗，这算啥啊。 张晓华道：我们的工作决定了男多女少。之前你一直在食堂，平时又带着口罩上班，大家也看不到你长什么样，如今你上台这么一表演，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会有人打听的，到时候给你写情书的不要太多了。 艾玛，她还没收到过情书呢。 他们的学生年代已经不兴写情书了。 人手一部手机，有什么话都手机上说了。 那也不错，还没收到过情书呢。秦晚晚道。 哈哈那你这次好好感受下，不过你一定要处理好这些事情，别到时候弄出了不好的风评来，对你以后的工作不好。你现在势头正猛，好好加油，说不定就能换个更好的工作呢。 谢谢张副主任，我记住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张晓华挥挥手，往另一边走。 住在家属区上面的，都是领导或者有职务的，住在下面的，都是普通人。 秦晚晚牵着盼盼，嘴里不由的就哼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调调。 忽然她听到有人喊她。 一扭头，见是孙红梅，她牵着她家陈小宝正在朝自己这边小跑着。 作者有话说： 先跟新一章，晚上回来再更新哈 第98章 什么关系 秦晚晚站在说那等他们。 等孙红梅到了身边，秦晚晚才笑道：你们家属今天出了什么节目?我在后台准备，好多节目都没看到太可惜了。 孙红梅连连摆手：哎呀没啥可惜的，都没你的好看。小晚，你跳的可真好看，那裙子都飞起来了。孙红梅也就勉强识字，词语匮乏，形容不好，就着急的一拍大腿：反正就是好看，我周围好多家属都在问你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你，还有好多人说要给你介绍对象。 怎么?今天介绍对象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两人边走边说。 孙红梅夸张的道：你是没看到，底下那些男工人，看到你快飞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看呆了。 秦晚晚笑了笑。 孙红梅想了想让小军带着盼盼先走，自己压低声音问：小晚，你跟姐说，你跟隔壁的小陆是不是一对儿啊? 秦晚晚呆愣了下。 所以所有认识他们的人是不是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她想了想问：红梅姐，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孙红梅道：我乱说的，说的不对你也别生气。 不生气，就是闲聊。秦晚晚道。 我看小陆对你是有意思的。孙红梅笃定的道：好几次我看你们晚上相互串门，也不避讳。这也是你们的邻居就我一家，这要还有别家，你俩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 秦晚晚道：那是因为他受伤了，被蛇咬了，不能下地，多少跟我也有些原因，何局也让我照顾他，所以 第98页 这都是借口。孙红梅道：如果你隔壁是个四五十岁秃顶的单身男，你还这么帮助他吗? 孙红梅的话十分犀利一针见血。 作为颜狗，秦晚晚想也不想的就摇头了。 孙红梅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今天小陆在台上拉二胡，我看的可是真切的很，那眼珠子就一直盯着你，盯着你没错开眼的。 这点秦晚晚是不清楚的。 我觉得小陆对你肯定也是有点意思的，今天小陆在台上表现的也很优秀，台下那些老娘们也在打听小陆的情况呢。 你们要是互相有意思，就抓点紧，不然我怕小陆被那些老娘们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给抢了去，你别后悔的哭鼻子。 秦晚晚失笑：哪里就这么夸张了。 不夸张。孙红梅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一暗，感慨道：这喜欢一个人啊，那就是想到他心里默念他的名字，都忍不住想翘着嘴角。一想到你往后余生都跟这个人毫无瓜葛就心痛的不行，想到他以后要娶别的女人跟别的人成双成对你恨不能现在就死去不想面对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她，孙红梅说的这么感同身受，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 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孙红梅脸红道：年轻的时候就要豁的出去，别觉得脸面脸皮什么的重要，真等对方被别的人拐走了，你就是哭死了也没用了。 秦晚晚轻轻嗯了一声，觉得这话是话糙理不糙。 但她对陆少柏，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顶多就是觉得还行，没到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地步。 或者说，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还不够。 主动出击什么的她肯定不会做，但制造点什么让俩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强烈一点倒是可以。 说话间两人已经能看到自己家屋子了。 忽然，秦晚晚看见一个熟悉身影从她们家的方向过来，往另一个岔路走了。 是桂文，她来这里干什么? 秦晚晚蹙着眉，脑海里不期然的就想起了桂文问她陆少柏的情况。 难道她跟陆少柏认识? 孙红梅还在碎碎念：反正还是那句话，喜欢就勇敢点，女人的青春耽误不得，男人嘛，长情的男人可能会惦记你一两年，时间长了他们也就忘了你是谁了，别傻乎乎的想做那人心里的那个，要做就做男人身边那个。 行，我记住了，谢谢红梅姐。 客气什么，对了，明天我家要灌溉，到时候把你的地一起灌溉了。 好，还跟以前一样。 行，就是饭就别管了，我拿你这么多钱已经不好意思了。 秦晚晚从孙红之前透露的情况中也了解到了一些。 她家男人是下井的，工资一个月有四五十块，但几乎不给她钱，只留下一些生活费用其他的都寄回家给老娘了。 她自己也没什么学问，也没有工作，手里没钱说话自然就不硬气。 秦晚晚让她帮忙灌溉的钱，大概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 可一个月两次灌溉也不得了，她又能存多少私房钱呢? 就冲她今天跟自己说的这番话，她要是以后有什么地方能帮助到她的，也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 秦晚晚开门的时候看了眼隔壁的门，关着，没啥动静的样子。 于是也没过去打扰。 她回去打水将脸上的妆容清洗掉后又给自己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带着盼盼去给专家做饭了。 今天太累了，秦晚晚也不想折腾什么花样，在简单问询后，专家们表示拌面就可以了。 还夸她的拌面比意大利面还要好吃。 秦晚晚当然愿意了，去大食堂拿了明天早上要用的面粉以及两根黄瓜跟小葱，回来后快速的和面揉面拉面煮面，然后把面捞出来过凉水放在那，最后将黄瓜去囊刨成丝。 拿来三个大碗，将已经凉了的面条放入三个碗里，接着加入黄瓜以及周浩给她邮寄的那猪肉酱搅拌均匀后放在那，接着把小葱裹吧裹吧等油热了后往里一丢。 刺啦一声，油香葱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本来在宿舍里的专家们不约而同的都来了。 然后不用秦晚晚招呼，自己找位置坐好期待的看着秦晚晚，嗷嗷待哺的样子。 等油炸香，秦晚晚将葱油倒入三个碗里，然后给三个专家端过去，跟他们说搅拌下就能吃。 三人点头，艰难的用筷子加叉子搅拌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吃饭的时候盼盼看了他们一眼，虽然很馋，但她很懂事，哒哒哒的跑出去玩，不看就不会馋了。 三个专家吃好后开始夸赞秦晚晚今天的舞跳的很漂亮，让他们很惊艳。 秦晚晚谦虚一番。 吃过后三个专家也没急着走，天气太热了，房间里也闷，三个人出去溜达了。 说是何局跟他们说的，饭后得消食，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是长生的秘诀。 秦晚晚哭笑不得。 这三个专家迟早被何局忽悠瘸。 第99章 情书 三个专家走了后秦晚晚久等不见陆少柏来，也不管了，就将剩下的面条凉拌了下跟盼盼吃好收拾好锁上门就回去了。 第99页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陆少柏的宿舍上了锁。 出去了? 这天都快黑了他能上哪儿?他那腿好利索了? 这些念头快速的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姐姐盼盼拽了她一下。 秦晚晚回神，安抚的冲她笑了笑后开门拿上两人的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等洗完澡回来隔壁的门还是锁着的。 秦晚晚也没过去回屋了。 第二天，秦晚晚将专家的早餐做好，正在将自己做的绿豆酥装备放进面包窑里的时候就感觉头顶投下了一片阴挡住了她的光线。 她蹲在那抬头往上看，就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站在那，见她看过来后冲她笑的如沐春风。 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西北男人了? 高大壮都满足了，只是那眼神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像是需要投喂的小奶狗? 这目光惊的秦晚晚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方见她看着自己，笑的更那啥荡漾了，露出的一口白牙都能去拍牙膏广告了。 见他就看着自己笑又不说话，秦晚晚只好主动问：兄台有何贵干? 男人或者说男孩紧张的用手心蹭了蹭裤腿，接着就跟汇报工作似的立正站好：你好秦晚晚同志，我是煤矿一组的郑文涛，我我昨天看了你的表演，觉得你很优秀，想跟你发展同志之情，这是我写给你的信，请你务必收下。 情书? 秦晚晚看了一眼羞臊男孩递来的情书，没接。 虽然眼前这人长的也算是小鲜肉了，但她喜欢比她年纪大成熟一点的，眼前这个还是一副小男生的样子。 不忍心嚯嚯啊 见她没接，郑文涛的脸上闪过一抹着急，接着是失落，最后咧着的嘴也慢慢的垮了下去，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秦晚晚站起身，别自己拒绝了给这孩子整出什么心理问题来了。 她道：这位郑同志，首先谢谢你喜欢我昨天的表演，但那只是我的表演，不是我平时的一个状态，我其实也就挺普通一人 不，你不普通。郑文涛道：我早就关注你了，我知道你能做一手好吃的饭菜。我妈说你很贤惠，以后肯定也是持家能手，我妈还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勤俭持家 后面郑文涛再说什么秦晚晚都没听见去了。 她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妈妈说了。 那头郑文涛还在那我妈说，秦晚晚的脸都沉下来了。 这种宝妈男，惹不起惹不起。 这位郑同志，我还有要给专家们准备丰盛的午餐，请你不要打搅我的工作，好吗? 还在我妈说的郑文涛肩膀又垮下来了。 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狗，可惜小狼狗家里有一只霸总妈妈，秦晚晚碰都不敢碰的。 赶走了郑文涛，秦晚晚一上午就碰到了四个来跟她表白的单身青年。 其中就有之前秦晚晚给他们送面条的那个科研员卢绍文。 好歹是有一面之缘，还跟陆少柏王建国都是认识的，秦晚晚也没说的太绝对，只是面对年轻人被拒绝后惨白的脸后道：卢同志，抱歉啊，我还小，暂时不想考虑感情这块，只想好好工作。 卢绍文一听她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要安静工作才拒绝自己的，顿时眼睛又亮了。 秦同志你放心，我们现在的工作也很忙，其实也没时候谈恋爱。说完卢绍文又道：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鸿雁传书 秦晚晚黑着脸：我不愿意。 卢绍文：啊为什么啊? 这孩子是不是傻啊? 秦晚晚：你们研究室最近很忙吗? 卢绍文见她不回答但是还愿意跟自己说话，又来劲儿了。 是的，具体不能跟你说。 好吧。 那你赶紧去忙吧。说着低头忙碌。 卢绍文垮着一张脸，转头后又不死心的问：秦同志，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 秦晚晚一愣：为何这么说? 就觉得后面的话卢绍文没说，对了，陆同志出差去了。 嗯?啊哦。 这是秦晚晚一连串的反应。 卢绍文见她反应平淡，挠了挠头这才走了。 刚才他鼓起勇气来送情书的时候，就有人说他肯定不会成功。 但大丈夫豁出去脸面去求一个姑娘的青睐，也不丢人。 之所以跟她说陆少柏出差去了，就是想试试看她是不是对陆同志有什么想法。 昨天两人在台上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是为了配合表演，但卢绍文知道两人是老乡。 所以才试探性的问一句。 秦晚晚将午饭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就去了食堂那边。 盼盼读幼儿园的事情张晓华那边还没有结果，她工作时间也不能老带着盼盼，所以就让盼盼先跟着孙红梅。 她这两天都在浇灌她家跟自己家那片地也忙，但俩孩子跟着她在田野里跑来跑去倒也没什么危险，就是肯定会晒黑。 第100页 到了食堂，秦晚晚立刻就感觉到大家投来的目光。 她保持微笑面不改色的去找李凤去了。 李凤正在择菜呢，看到她来了一脸兴奋，就跟捡了钱似的。 秦晚晚来到她跟前，李凤就问：今天有人给你写情书没? 秦晚晚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说说昨天那些人在台下都是怎么说我的? 李凤一笑，说你漂亮，能干，还有手艺，有工资，这样的儿媳妇儿娶进门那就等着好日子上门了。 李姐，那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对我死心?要不我再表演个啥给他们吓的退避三舍? 咋的，被人喜欢还不好啊。 好啥啊，该喜欢她的人都不在。 脑子里闪过这一句话后，秦晚晚也愣了下。 所以她其实也是在乎陆少柏的，对吧? 要不我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这样那些人应该都怕我了吧? 就你这小身板，别到时候石头没碎你肋骨先碎了倒霉不倒霉? 这倒也是，愁人。 第100章 上一课 李凤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京城人，来准备这边上班肯定就是暂时的，要我说啊就别找当地的，不然那以后要是回京城了那也是麻烦事一大堆。 秦晚晚没说话。 李凤又小声道：要不就跟小陆凑合下得了。人跟你是老乡，也是多才多艺，长相跟你也配，你俩凑一对，保证没人再来给你写信了。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咋的，小陆不愿意?李凤问。 不是，从昨天后台分开后，我就没瞧见过他了。 李凤看了她一眼，笑嘻嘻的给了她一拐子，这是真上心了? 秦晚晚觉得李凤这人还算可以，心眼子有一些但跟她相处还算愉快。 自从上次自己主动要跟她搭班子表演节目后，李凤对她明显亲近了很多，是那种当朋友的亲近。 不知道怎么说。秦晚晚心里是有些郁闷的，所以想找个人说道说道。 女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就闷闷不乐，找个人吐吐槽说说话搞不好就自己想开了。 那就捡你想说的说。李凤道。 就是觉得他这人还行，但也没到那种就是那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很正常。李凤道：这又不是舞台上拍戏的看一眼就喜欢上了。她道：这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那钟的也就是女人的皮相，要么长的好要么身段好，两者符合一个，那大部分男人都会选择追求这个女人，至于其他的，男人不会想太多，只要当下满意就行了。 女人更多考虑的是以后。 女人傻啊，跟男人接触的时候就会想的很长远，想着以后一起生活什么样，如果觉得不太合适，女人会犹豫不决。 结果呢，烈女怕缠郎。 男人缠着缠着，女人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也被他软化了，结果一心软，答应在一起了。但往往在一起后发现男人似乎没有一开始对自己那么热情了。 女人会难过会有落差，接着就是吵架，有的只能忍着了，怕被人说三道四，有的情性格烈的就分手闹的很不好看。 秦晚晚想了下，自己之前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但上学的也是有人追求的。 好像跟李凤说的情况差不多。 一开始男的主动热情追她，但她对对方没感觉。 后来看男的好像还挺真心的，就想着要么答应试试? 结果还没答应呢，人就没了。 闺蜜跟她说是因为一个男的花在你身上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就跟投资一样，一旦跌破了他们的心理预期值你还没同意的话，男的就认为你是一个不值得继续投资时间的人了，就会果断的撤退。 所以，这个年代的男人也这么现实吗?秦晚晚嘟囔了一句。 老鬼还说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深情呢。又是骗她的? 什么这个年代，你不是我们一个年代的啊。李凤笑着道。 啊，我的意思是我姥姥姥爷他们是相亲的认识然后结婚的，但是他们的感情婚后就很好，忠贞不渝的那种 就连失踪也是一起失踪的。 那我觉得跟时代没关系，主要是人，看这个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家庭教育对一个人以后的生活态度婚姻态度有很大影响。 秦晚晚是来解惑吐槽的，结果被李凤上了一堂课后脑子都是嗡嗡的。 好像懂了可让她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又说不出来。 典型的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这时候刘凤英过来了，亲热的喊了一声小晚。 诶，刘嫂子。秦晚晚将菜放进篮子里，我来拿点菜。 要什么菜你直管去拿，小晚，昨天你可给我们二局给我们食堂争了口气啊。那些文工团的昨晚上在这吃饭的时候，讨论的都是你跳舞的事，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是吧，呵呵，我也就是瞎跳的。 你瞎跳都比她们跳的好。刘凤英笑着道。 第101页 嫂子这话可不能说，传出去还以为是我目中无人呢。秦晚晚赶紧表明立场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刘凤英道：这是他们领头说的。 刘凤英压低声音道：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带头的在外面训斥她们呢，问她们文工团出来的还跳不过一个乡下丫头，丢人不丢人。我当时就想冲过去跟他们说我们小晚可不是什么乡下丫头。 刘凤英的话里带着讨好跟拉拢。 什么鬼?我怎么就成乡下丫头了?秦晚晚没说话。 然后呢?李凤问。 然后她们就偷偷的练习小晚昨天跳的那个舞蹈。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李凤愤愤不平的道：这些人也太无耻了，还文工团呢，什么素质啊。 秦晚晚皱了皱眉，但是也道：这个舞蹈也不是我独创的，也是我从别人那学来的。 小晚你这个性格是要吃亏的。刘凤英道：就算你是从别人那学来的，那至少别人同意你学了，她们学你的，经过你同意了吗? 这点倒是没说错，当时她是跟老师学的。 那文工团的人走了吗?秦晚晚问。 走了，早上吃过饭就走了。李凤道。 刘凤英也道：我好像看到陆同志也跟着她们一起走了，还有小姑娘围在他跟前说话。 秦晚晚一皱眉，他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跟文工团的一起走了? 不能够吧，我看是搭顺风车去县里吧。李凤赶紧道，说着还看了秦晚晚一眼。 也有可能。 三人又闲聊了会儿，秦晚晚拿着菜回到小厨房，给专家们做好了午饭后赶紧回去了一趟，手绢里还包着两块绿豆酥。 她回去的时候孙红梅已经在家做饭了。 今天有些热，孙红梅热的脸红彤彤的，看到她回来就道：你家的我明天给灌溉，我看了下，你家菜地里的菜长的也很好。 那都是你的功劳。 说着喊盼盼跟小军。 两人哒哒哒的跑来了。 秦晚晚把两个绿豆酥递给他们：快点吃吧。热的好吃。 两人接过，惊喜的对视一眼。 谢谢姐姐。盼盼道。 小军闻言也跟着道：谢谢姐姐。 瞎喊什么呢?孙红梅给了儿子一下：你得喊姨。 第101章 等我回来 小军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个大人，不耻下问：那为什么盼盼喊姐姐? 因为我是盼盼的姐姐啊。秦晚晚笑着道。 小军皱眉，看着盼盼，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孙红梅跟秦晚晚都一脸懵逼。 哭啥子哭哦丢人 小军抽抽噎噎的道：那我跟盼盼玩过家家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能让她扮我媳妇儿了啊，呜呜 秦晚晚： 小子可以啊 孙红梅哭笑不得给了儿子一下：毛都没长齐就想媳妇儿了，你咋这么能耐呢。 陈小军抽抽噎噎的委屈巴巴：盼盼漂亮 秦晚晚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果然，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从小就知道喜欢漂亮的。她开玩笑道：想长大了娶我家盼盼啊?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念书长大了出人头地，争取做一个让人一眼忘不掉的男人，不然等长大了，盼盼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小军闻言看看他妈。 孙红梅忍着笑点头：那可不，你都说盼盼漂亮了，别人肯定也觉得盼盼漂亮，漂亮的女孩子喜欢的人肯定多，你不优秀凭啥让人漂亮的女孩子记得你? 这话对陈小军来讲太深奥了，他还领悟不了优胜劣汰的原理。 但他记住了，他得优秀。 什么样的才叫优秀啊? 也没个参照物，很容易长歪的啊。 秦晚晚一愣，对啊，什么样的才叫优秀? 哪知孙红梅张嘴就来：得像你陆叔叔那样，长的好看说到这里看了眼儿子。 天天在外面疯玩的陈小军晒得黢黑黢黑的，五官倒还可以，但是太瘦，就显得那头有点大，整体来说，跟好看沾不上边。 于是孙红梅换了个说法：像你陆叔叔那样读很多书，还会说洋人的话，还懂得拉二胡就行了。 陈小军眼睛一亮，那我知道了。说完看着盼盼，盼盼，等陆叔叔回来我就问他是怎么长的，你别忘记我。 盼盼也不懂这些，就冲他呵呵笑，眼睛都笑弯了，陈小军小脸红扑扑的，就觉得盼盼比所有他认识的女孩都漂亮。 然后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蹦蹦跳跳的走了。 孙红梅看着两个孩子，忽然一拍巴掌：哎哟，有个事忘记跟你说了，你等下。 说着转身跑回屋里，很快出来，递给了她一封信。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陆同志让我给你的。说着还冲秦晚晚笑，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 第102页 秦晚晚被她这么一看，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俩字：情书 这是陆少柏写给自己的情书? 不太可能吧。 可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蹦跶：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自己不也觉得他有一丢丢的喜欢你么。 噗通，噗通 秦晚晚的心跳毫无预警的加快，就跟你慢悠悠的来着六七十迈的车速忽然有个东西从你车前飞过你一吓脚一抖油门当刹车直接干到一百二十迈一样，心有一瞬间是漏了几拍的。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孙红梅揶揄道。 秦晚晚赶紧接过。 孙红梅继续笑道：拆开看看。 我得忙去了。回头再说。说着将那封信对折后放到了口袋里：盼盼那边我等下会给她送饭的。 就在我这对付一口就行了。孙红梅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天天伺候他们吃喝蹭口菜还不行啊，我走了。秦晚晚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回到小厨房那边，专家们都已经吃好喝好了。 秦晚晚将东西收拾好，快速的给自己做了一个菜，然后用饭盒盛着就回去了。 米饭得回去自己煮。 秦晚晚回来后淘米煮饭。 趁着煮饭的功夫，秦晚晚将信封打开。 结果里面就四个字。 等我回来。 什么意思?秦晚晚不解的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还不死心的拿到阳光下对着阳光照一照。 间谍剧里不都是有这一套的么。 结果证明她想的有点多。 陆少柏留给她的就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 秦晚晚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干啥啊? 他留给自己这四个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秦晚晚琢磨了半天都没明白。 要说告白，不像;那等他回来跟自己告白? 那也没必要提前跟自己说啊，他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那这四个字到底是啥意思? 这时候孙红梅牵着盼盼来了。 看到桌上那信封笑着问：小陆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跟你表白了，这是不是情书啊。 给你看。秦晚晚把纸递给她。 孙红梅只认识一个回字。 怎么只有四个字啊?哪有人写情书只写四个字的? 就是啊，所以你想多了，这不是情书。 心情忽然就有些丧。 不能够吧。孙红梅皱眉道。 红梅姐，他为什么把这个给你啊? 他早上走的时候你都走了，所以就给我了。 那他还说了什么吗?秦晚晚问。 孙红梅想了想：倒也没说什么，不过脸色很不好看，那样子就像是要去跟人干架似的。 秦晚晚一皱眉。 他当时就让我把信给你，其他的也没说就走了。 好吧，那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小晚，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孙红梅问。 让我等他回来。秦晚晚撅着小嘴：也不说等他回来干啥。 孙红梅虽然大字认识不了几个，但有些急智，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说他给你留这四个字，是不是让你别接别人的情书，等他回来，他再给你一个交代? 秦晚晚张着嘴 真的是这样吗?自己是当局者迷了? 不过想想，似乎还真有可能。 孙红梅一拍巴掌：肯定是了，你昨天在台上跳舞的样子肯定搅动了咱们单位所有单身小伙的心，他也想到了给你写情书表白的肯定不少。 但是在这么关键时候他又有事必须得走，跟你又没碰上，可不得担心等他回来你被人拐走了么，所以就给你留了这四个字，让你等他，别接别人的情书，肯定是这样 孙红梅越说越觉得自己猜的太正确了。 第102章 陆家 小晚，你就等等陆同志呗，陆同志长的标标治治，个子又高，还有学问，又懂的拉二胡，你们俩一个跳舞一个拉二胡，又是老乡，这么多条件放在一起，就真的很般配。 秦晚晚被孙红梅列出来的一二三搅的心里也起伏不定起来。 难道他真的是这个意思? 秦晚晚想着想着，刚才还有一些丧丧的心情顿时就消散了不少。 孙红梅看在眼里：肯定就是那意思，你再琢磨琢磨。我就先回去了。 她得回去睡会儿，下午还得干活呢。 行，我那个活儿你慢慢干就行。 不能慢，慢点那些粪就没了。说着摆摆手就走了。 城里人觉得臭不可闻的粪在发酵后就成了农民眼里的宝贝农家肥。 在国内还不具备大规模生产化肥跟尿素的年代，这些就是农民灌溉的最好的肥料了。 农村里经常为了抢一泡牛屎打架的不在少数。 秦晚晚将信封收起来压在枕头底下，反正她也没打算谈恋爱(老鬼：说好来找西北汉子的呢晚晚?)那就顺便等他回来，看他到时候怎么说。 第103页 与此同时，陆少柏坐在回京的列车上，时隔七年他再一次回到京城，心情十分复杂。 说实话，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又不得不来。 陆少柏昨晚上突然接到老师的电话让他回京一趟。 他这边有个重要的学习机会让他跟着一起学习学习。 电话是直接打到何局办公室的。 何局也知道这次的学习机会对于他们煤矿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每个局里只有几个名额，为了给自己这边抢个名额，何局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抢到一个名额，自然是要给主力王建国。 陆少柏他虽然也很看重，但他来二局的时间太短了还是个新人，何局不可能把这个名额给他的。 陆少柏的老师也想到这点了，所以通过自己的关系给自己的爱徒争取到了一个名额，电话直接打到了何局的办公室。 何局一听哪里还有不批准假的道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直接给了假，让陆少柏跟王建国一起去京城，不学会了不准回来。 至于这边的工作，他会想办法找人来接上的。 这会儿，陆少柏坐在走廊那边的小凳子上，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 心里头有些不安跟烦躁以及即将回到京城的担忧。 昨天秦晚晚穿着那一身演出服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着实把他给惊艳到了。 本来心里那点苗头在昨天那一场合作中忽然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大有要撕开一切直接冲过去的架势。 其实昨天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他就想跟秦晚晚说些什么的。 但忽然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厌恶的脸，那张脸就像是兜头的一盆冷水直接将他那燃烧的火苗给扑的奄奄一息。 最后，那人还不死心，居然找到了他的宿舍。 一番交谈后，陆少柏心里的火彻底被浇灭了。 身上压着千斤重担，爷爷的含冤而亡，父母奶奶的离世，外公跟妹妹还在遥远的青省农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压在他身上的千斤重担。 家仇未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谈感情?就算她不介意，可自己真的忍心把他拉到陆家这个随时可能覆灭也随时可能会扬帆起航的船上来吗? 他不敢赌可又害怕。 他怕自己一离开就会被人捷足先登。 平静了这么多年的心湖好不容易再起波澜，虽然有些夸张，但他是真的有一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有个人在一旁给他输入了氧气的感觉。 她能让他放松，让他的神经不是时时刻刻的紧绷着。 想到要放弃她，他不愿意，他不想就这么轻言放弃。 可他又必须离开最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说快也快，但说慢也很慢，他不敢保证自己不在的半个月里，那个人会不会被人先一步给哄了去。 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那四个字。 当时觉得差不多她应该会懂自己的意思也怕写的太直白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可这会儿坐在列车上心里又不确定起来。 觉得自己那四个字写的有一些矜持了，万一那个小傻子没看懂可怎么办? 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王建国见他上车后就一直没说话，也躺不下去了，坐到他对面，见他愁眉不展就问：担心培训的事情啊? 陆少柏一愣，随即顺着他的话道：嗯。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种培训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想要学东西还是得自己慢慢琢磨。 王建国作为主任，自然是参加过多次这样的培训，每次都是走个过场拉拉关系什么的。 不过这次你老师喊你去，那你可以跟在他身边学一些真功夫。到时候别忘记再跟我分享分享。 会的。陆少柏道：一个人的强大是没有用的，只有集体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同理，一个家庭里光一个人强大又有什么用呢?别人只要把你家里最强大的那个人干掉后其他的就是一盘散沙了。 他们陆家之前就是没有吸取这个教训。 他爷爷很厉害，是驰骋沙场的一员悍将。 一开始姓国，后来才姓党的。 解放后自然也加官进爵了。 等他父亲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已经很厉害了，奶奶心疼父亲所以就把父亲养成了一个软弱无能的性格。 他母亲也是。 两个人只知道风花雪月不知道人间疾苦。 结果爷爷这棵参天大树倒塌后，父母懦弱的性格根本承受不了打击以及别人的嘲讽跟各种批判，两人直接潦草的结束了生命，留下十九岁的他和十一岁的妹妹跟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也是出嫁从夫的女人，丈夫跟儿子以及儿媳相继离去的打击将这个性格温婉的女人直接打的起不来了，没熬一个月奶奶也去了。 当时的他跟妹妹只能去投靠外公。 结果外公也因为他们家的连累，工作丢了要被送到青省去改造。外公本想把他们俩都带上，他不能走也走不掉。 陆家的事情还没完，他作为陆家唯一的男丁，走不掉。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他失去了至亲的亲人，从一个人人夸赞的后生变成人人喊打的坏人，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如此又过了两年，是老师把他一起带走，带到了蒙省。 第104页 在那里，虽然每天很累干的也都是最脏的活儿，吃不饱穿不暖，但再也没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狗汉奸了。 第103章 当年 王建国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 要不怎么说人小陆觉悟高呢，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重点。 现在现在有些人啊，学到本事后就藏着掖着，根本不想把这些外传，就生怕别人学会了显得他不那么能耐了。 真正厉害的人是从来不惧怕这些的，反倒是那些半桶水晃荡的厉害。 从古至今，很多绝学就是这么流失的。 要他说啊，这些人的心眼就小的跟针眼一样。 百家争鸣这个词没学过吗?那种盛况才是正确的。 一家独大能大到哪里去?你一个人能干多少? 小陆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王建国咂摸着嘴道：谁家要是摊上你这么个小孩，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 结果这话一说完陆少柏的脸色反倒更白了。 当年陆家并没有因为他而祖坟冒青烟，反倒是他识人不清连累的陆家祖坟都被人端了。 17岁那年，他考上大学后就带着几个朋友去家里做客，结果没发现有预谋的人偷偷进了爷爷的书房，在书房隐蔽的角落里藏了几封莫须有的罪证。 就因为这几封莫须有的罪证，爷爷才会翻身无望解释无门。 陆家出事后，那人还假惺惺的来安慰他，他把对方当哥们还傻逼的去跟对方抱怨跟他诉苦说着上头不公平的话。 殊不知对方把他的这些话在一字不漏的传给了上面，导致爷爷在里面吃了更多的苦。 然后，陆家就此败落 王建国见他脸色煞白，担心的道：小陆，你是不是晕车啊?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去休息下? 也好。陆少柏起身：那我就先去躺会儿了，昨晚上没睡好。 去吧去吧，等下吃饭我喊你。 陆少柏嗯了一声，爬上了上铺。 他哪里睡得着。 于是就把那些说明书拿出来翻译。 但只翻译了会儿又烦躁的给合上了。 他靠在车壁上心情烦闷。 这么些年，他除了老师以及外公跟妹妹，谁也不相信，谁也无法走到他心里。 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可遇到了那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秦晚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她卸下心防。 脑子里闪过他们初遇，他要上后面的车厢，她说不嫌弃的话可以挤一挤。 其实他是介意的。 当时天色已晚他也不想再生事，于是就挤一挤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冷的往自己身边靠，这让他想起了多年不见的妹妹，于是心一软，便让她靠了。 后来在食堂里，她主动分给自己食物，后面更是多方关照。 他也知道对方这么做就是为了找个靠山，殊不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靠山，而是一个会带来灾难的人。 随着接触，就发现这人虽然有点小心眼但人不坏，还热情，热情的让他这个冷血之人不由的就不好意思对着她冷着脸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俗话果然都是实践得出的真理。 想着想着，陆少柏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掏出画图的铅笔来，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开始画了起来。 很快，熟悉的眉眼就显露在本子上。 陆少柏画的很认真，心头的烦躁以及一切他说不明白的情绪都随着他认真画画而慢慢的沉淀了下去。 一直到王建国喊他吃饭他都还沉浸在画画中。 王建国只好敲了敲他的上铺。 陆少柏这才回神，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本子合上，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心虚跟被撞见坏事的窘迫。 不过车厢灯光昏暗，王建国又上了年纪了并没有看清楚。 工作这么认真啊?喊你下来吃饭都听不见。 哦来了。陆少柏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将东西收拾好放在包里，然后背着包去了餐车那边。 这时候火车上也有卖吃的，只要给粮票就行。 两人就要了窝头跟一碟子咸菜对付了一顿。 吃过后回到卧铺，陆少柏将本子拿出来，认真的看着。 本子上秦晚晚的基本轮廓已经都出来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还有些细节没处理好。 他抬手摸索了下画中人的鼻梁，最后是嘴唇。 其实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多想的。 只是当他回神后发现自己的手还停在画中秦晚晚的唇部的时候，脸就忍不住的发热。 虽然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但等反应过来后就够让他从这会儿开始忍不住的多想了。 顿时便面红耳赤的赶紧将本子翻到之前的工作页面，打起精神来赶紧翻译。 不过也没干多久，车厢里的灯就黑了。 只能睡觉。 陆少柏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都是秦晚晚以及陆家的事情。 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但他不行，至少目前还不行。 烦躁的陆少柏翻个身躺平，双手放在腹部眼睛盯着车顶。 今天肯定会有很多人给她送情书。 第105页 她接了吗? 要是接的话，她会怎么说? 要是拒绝的话，她又怎么说? 自从家里出事后到现在，陆少柏难得的再一次焦虑了。 迷迷瞪瞪睡过去后，陆少柏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被困在京城了，京城这地方就像有个无形的大罩子将他罩在里面无法离开。他不停的给秦晚晚写信，但所有的信都杳无音讯。 他心里那个焦急那个焦虑啊，恨不能立刻就能飞回去。 可他走不掉。 等他终于冲出那个透明的罩子赶回去的时候，就发现秦晚晚站在他的宿舍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娃，那奶娃娃冲着她喊妈妈。 陆少柏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在那一瞬间疼了起来。 就跟当年他一下子失去四个亲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种恐慌，害怕以及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在梦里都不由的蜷缩着身子，眉头皱的死死的，手也捂着心口难受的哼唧着。 睡在他下铺的王建国年纪大了膀胱不太好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就听到了上铺的陆少柏的哼唧声，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时候发出来的呻吟声。 他一愣，睡意顿时醒了一半。 他赶紧起身去喊陆少柏。 陆少柏还陷在梦里，梦里秦晚晚已经嫁做人妇，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故意为难自己时候那狡黠又灵动的目光。 看着他的时候是平静陌生的，似乎不曾认识他，他对于她来讲就是一个过客那般。 第104章 慌 慌，无法言喻的慌。 小陆，小陆王建国担心的摇晃着他。 陆少柏心口疼的像是要炸开了。 忽然，他感觉有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那种一脚踏空跌入悬崖的感觉让他不由的一哆嗦，人醒来后猛然坐了起来。 结果起的太猛了，额头撞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声音。 嘶 这一撞把人给撞醒了。 王建国也吓一跳：小陆，你没事吧? 啊?哦，我没事。陆少柏揉着额头道。 身体不舒服?我听到你难受的哼唧了。 他哼唧了吗? 他脑袋放空了片刻，忽然猛然想起了那个梦。 几乎是瞬间，那种失去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下意识捂着胸口，又难受的嗯了一声。 这下把王建国也吓的不轻。 小陆，你要不要紧啊，要不我们下一站先下车去医院检查下? 陆少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对他摆摆手表示不用。 王建国担忧的看着他。 就这么过了一分多钟，心口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才被他压了下去。 他声音嘶哑的道：王主任，我没事。 这还没事啊，你的脸色看着很有事啊。 年轻人能吃苦能忍耐的性格是好的，但也不能置身体不顾。 真没事。陆少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仿佛将心头的郁结也吐了出来。 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一些。 主任，我真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又撞到了头。 梦见秦晚晚结婚对他来说真的不亚于是个噩梦。 见他坚持，王建国也就没废话了。 那行，有事一定要说，别强撑着。说着这才离开去了洗手间。 陆少柏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手揉着刚才被撞疼的地方。 其实刚才那么一撞，梦里的东西都记不清楚了，但秦晚晚抱着孩子那个画面很清晰。 心口再次难受起来，他揉了揉叹息一声躺下。 这一趟出来，总感觉不是那么的顺利呢。 两人颠簸了一路，终于到达了京城。 陆少柏时隔七年再次踏入京城的土地，满眼看去只觉得异常的陌生。 这里是他一辈子无法言喻的伤心地。 眉眼之间忽然就多了几分冷意。 小陆，走了。王建国喊了他一声。 在陆少柏的档案里，他是从蒙省来的。 所以王建国并不知道他就是京城人。 来过京城吗?王建国先聊着问。 来过。 京城这两年变化还是蛮大的。他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 确实蛮大的，多了一些高层建筑物，街头的车子也比他离开的时候多了很多。 这次开会的地方距离前门大街那边不远。去过吗? 没有。陆少柏道。 那地方以前可热闹了，有名的商业街 王建国热情的介绍着。 陆少柏当然知道了，这里以前叫正阳门大街，64年才改叫前门大街。 每逢过年的时候，奶奶就带着他跟妹妹来这边买年货。 爷爷是常年忙的不见人影的。 他父母更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家里有的吃就吃，没的吃就不吃。说好养活也好养活，说讲究他们俩也有很多的穷讲究。 陆少柏思绪走的很远，跟着王建国一路到了开会的地方。 这时候开会一般就在各个单位名下的招待所里。 王建国带着他来到了煤矿局名下的招待所，然后将来开会的公函以及介绍信递给对方，很快，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 第106页 双人房。 两人回到房间将东西放好。 时候还早，王建国就问：你是休息下还是去逛逛? 我洗漱下然后去找老师。 好，年轻人精力旺盛，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下，不然明天没精神。说着就将枕头放下来，打算睡觉。 陆少柏也没打搅他，拿出洗漱用品跟毛巾以及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走廊的尽头就是公共卫生间这会儿也没人。 陆少柏下去要了一壶开水后上来简单洗漱，又换了一身洗的泛白的蓝色中山装，最后将门轻轻关上，出门了。 他老师目前在煤矿总局装备司任副司长(职务跟部门虚构的切勿较真)。 顾名思义就是管跟煤矿有关的所有设备的部门。 除了这些外，安全生产的一些条规，规章制度以及一些草案也是他们负责制定的。 总局距离招待所也不远。 陆少柏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一路打听着到了装备司，陆少柏正要敲门，忽然旁边有个秘书模样的人打断了他的动作。 同志，你找谁? 陆少柏道：我找任副司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已经约过了。 那秘书打量了他一眼：任副司长现在在谈事情，你先来我这边坐着等吧。 好，谢谢。 陆少柏道谢后随着对方进了办公室。 那人给他泡了杯茶。 任副司长那边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你先坐着等等。说完将茶递给他。 谢谢。陆少柏起身接过坐下。 秘书又打量了陆少柏几眼：你是任副司长的什么人? 这个秘书是任长青上任后局里配给他的，所以并不认识陆少柏。 我是他学生。陆少柏道。 闻言那秘书的脸色顿时热情了一些，开始各种打听。 陆少柏有些反感，但也不能不回答。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人最是不能得罪的，不然什么时候背后说你几句你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于是陆少柏也就耐着性子跟对方打太极。 他的每个问题他都回答了，但都答不在点子上。 如此几次后，那秘书也悻悻然不再多嘴了。 终于能安静一会儿了。 陆少柏足足等了小四十分钟，那边的门才被打开。 任长青跟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握着手往外走。 陆少柏刚要过去，在看到另一个人的脸后立刻缩了回来。 秘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等人走了我再去见老师吧。陆少柏道。 秘书也没管他了。 任长青一直把人送出去这才折返回来。 陆少柏已经等在他办公室门口了，看到任长青，激动的喊了一声：老师 第105章 点拨 任长青一抬头，见是他后也激动的往前小跑了两步。 陆少柏迎了上去。 任长青满脸是笑的看着他，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开玩笑道：长胖了，脸上终于有肉了，人瞧着也俊朗不少。 陆少柏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走，屋里说。说着拉着陆少柏的胳膊往办公室走去。 秘书也要跟上。 李秘书，下午要是有人来拜访，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我就不见了。 李秘书一愣，看了下陆少柏，这个学生在任副司长的心里这么重要么? 好的。 走吧。说着拉着陆少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门关上了。 一关上门，两人的神情都放松了不少。 任长青走到一旁的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水。 老师我来。 你坐着。任长青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端到桌上，然后也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跟我说说，在蒲城那边如何? 还不错。陆少柏道。 就这三个字?任长青再次打量了他一眼：我看不但身体比以前好一些，就连整个人都感觉比以前好不少呢。 怎么说呢?你以前就跟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死气沉沉，如今看着倒是有了一些精气神就跟要重新发芽开花似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少柏一脸茫然：没发生什么啊? 任长青只好点拨他：是不是遇到了有意思的姑娘了?说完就是戏谑的一笑。 陆家的事情他很清楚，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那么能让一个人改变的，只能是情了。 过来人，明白的很。 陆少柏一愣，接着就是闹了个大红脸。 任长青身后点着他：看来是有了，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焕发如春。 陆少柏一脸无奈：老师，我们不该聊聊公事的吗? 你都喊我老师了还聊什么公事?要聊公事等下有的是时间聊，我想先听听跟你有关的事。 说着叹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第107页 陆少柏点了点头。 然后他下组织了下措辞道：确实遇到了有意思的姑娘，不过我现在不敢跟她说。陆家的头上还有一顶帽子没摘，就这么把人家姑娘拖进来太不地道了，不是大丈夫所为。 任长青叹息一声：你说的也是。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 任长青的手在桌上敲了敲：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你爷爷的事情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你陆家一家，还关系到以前更多从国到工的那些人，其中不乏有高位者，他们一直在找机会给你们这些人家说话。 陆少柏抿了抿唇。 我听说老帅这几年一直在搜集证据，孩子，放心吧，上面肯定会给你们陆家一个交代的。 交代了又如何呢?我爷爷，奶奶，父母能活过来吗? 任长青啧了一声。 斯人已逝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的，摘掉了这个帽子，你就能换个更好的工作，你说的那个姑娘，到时候也就敢跟人家表白了。 陆少柏想到秦晚晚，没说话。 忽然，他抬头问：刚才李忠山来找您干嘛? 任长青看了他一眼：就是找我批一批进口设备的，我没批。 陆少柏不说话。 你也不要有情绪。李家当年确实不地道，但人都都是自私的，两权相害取其轻，很正常。 陆少柏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当年陆李两家就是隔壁邻居，李忠山的父亲跟他爷爷关系很不错，平时来往也多。 出事的时候，李家曾被找去问话，就是想侧面突破下。 结果李家的人被请去后就直接把他爷爷卖了，他爷爷平时开玩笑说的话都被李家告诉了对方。这也是爷爷出事后一点都保不出来的原因之一。 陆少柏冷着脸：我们家出事不怪他，但他也是后来的推手，这笔账我还是会记下的。 任长青叹口气。 你现在跟我在这里发火没用，上面跟我们这些老伙计能做的，也就是尽快帮助你们陆家讨个公道，其他的还是要看你，陆家在你的手里能不能重新走到巅峰，取决于你。 孩子，未来的路是难走的，但再难走只要咱们咬着牙往前走，就肯定能走出去。 陆少柏点点头。 明天开会的时候你肯定也会遇到一些熟人，你要注意好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再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了，明白吗? 知道了老师。 知道就好，我给你师母打个电话，晚上去我那吃饭。 好。陆少柏没拒绝。 他跟任长青的认识也算是巧合的很，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当初他被放到蒙省改过自新，因为身份的问题，干的都是最累最苦的活儿。 在他没去之前，干这个活儿的就是任长青。 作为臭老九，任长青当时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被学生出卖的，最后也被下到了蒙省。 一老一少俩爷们，没地方住就跟牛住在一起，被村里人嘲笑一个老牛倌带着一个小牛倌，那一年陆少柏也才十九岁。 任长青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因为他长的像他爷爷。 但陆少柏不知道他认识自己，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他，就埋头干活。 村民虽然淳朴，但挡不住一些人嘴里说着大话好话一心向dang的话但实际骨子里都坏透了。 就喜欢在他们这些被送到这里改造的人跟前耍威风，刷存在感。 一老一少没少被欺负。 陆少柏一开始就我行我素任长青也不爱说话。 后来任长青生病了没法干活，他就把他的那一份一起干了，结果被人找茬，把本来都干好的活儿给毁了，非要任长青再干一遍。 对方是个十七八的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连带着陆少柏一起骂，嘴里还各种侮辱人家祖宗，陆少柏刚失去至亲哪里忍得住，于是就动手把人揍了。 虽然把人给揍的怕了以后不敢欺负他了，但他也被拉出来教育批评了一顿，还饿了好几天不给口粮。 任长青吃的也不多，但每次都会省下一口给他，两人就这么有了患难之情。 也就是那一次后任长青才问他上没上过大学。 陆少柏说刚考上，只念了半年，家里就出事了。 任长青没再多问，就问他想不想跟他学点知识。 陆少柏哪里会拒绝。 于是一老一少，把活儿干完了后哪里也不去，就在牛棚里，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孜孜不倦的汲取知识。 第106章 教诲 二人的革命之情也就是这么攒下来了，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最后成了莫逆之交。 他本来是大学老师，犯的事也不大，被人捞一捞也就捞出来了。 但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任长青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啊，光有学问是远远不够的，你手里得有点权。 不然你就算是文曲星下凡也干不过那些背地里的鬼魅魍魉。 他回来的时候大学都没了，还教什么书啊? 不过好在他知识扎实，国家又急需开采铁矿煤矿炼钢方面的人才，所以他就被调到了煤矿总局。 第108页 任长青在自己的位置坐稳后就帮陆少柏，也花了大几个月的时间才把他从蒙省调出来。 这还幸亏陆少柏在任长青的教授下也成了这方面的人才，不然是调不出来的。 两人聊了会儿就开始说公事了。 任长青跟他分析现在的局面，让他好好的踏踏实实的先在蒲城那边干。 只要他干出成绩了，他一定会把他往上调的。 陆少柏把老师的话熟记于心。 聊的差不多了，任长青起身：走，回去吃饭。 陆少柏起身。 两人开门出去了。 李秘书立刻走了过来。 任长青道：我就先走了，你收拾下。 好的。李秘书十分恭敬的道。 任长青住的地方距离煤炭总局也不远。 这时候很多房子都是无主的，一般都是房管局在管理。 有些确定真的无主后就会被拿出来卖掉。 有些会放在那，有一些大领导调任回京，就会让对方选一个房子住下。 级别不够的，就得自己买了。 任长青买的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 虽然不算很好，但被他夫人打理的很是诗情画意。 他知道，自己的官职也没有那么高，选个一进的小破院子不起眼不张扬就挺好。 两人回到任家的时候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肉香味。 任长青笑道：闻着没?我都快半个月没吃上肉了，你师娘的红烧肉，那是一绝。 陆少柏笑着跟了进去。 一推开门，一个四五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任长青的腿：爷爷爷爷，今天有肉吃。 任长青一把将孙女抱了起来：那我们乖乖今晚要吃两碗米饭行不行? 行。小姑娘点着脑袋然后好奇的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也看着她，那古灵精怪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秦晚晚。 喊陆叔叔，任长青道。 小姑娘害羞，不肯，挣扎着要下去。 任长青放开她，小姑娘喊着奶奶跑远了。 任长青的一进院子不大，进门正对面的是一排三间房，右手边是厨房跟杂物房，右手边的是两间屋子。 院子正中间有两垄菜，还有三只老母鸡在那悠闲的咯咯哒。 这时候不允许养太多的家禽，每家每户只允许养两三只。 小姑娘大概进去说了什么，不大会儿，一个挽着发髻的女人走了出来。 虽然也有五十多岁了，但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让她看起来特别的有气质。 师母陆少柏喊了一声。 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刚才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买的一斤饼干两瓶罐头以及一盒麦乳精。 虽然他没什么钱，但第一次上门做客该有的礼节得有。 老师家肯定是不缺他拎来的这点吃的，但这是他的心意。 虽然穷，但不能没有原则。 莫琴接过他递来的纸袋子跟罐头笑着道：小陆，你是第一次上门这东西我就收了，下次来可不许买了啊，不然我可就要给你赶出去了，说着又看了一眼任长青：你先招呼小陆，晚饭很快就好。说着转身去厨房了。 任长青打了盆水，两人洗了洗手，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我家大儿子下乡扶贫了，儿媳妇工作也忙，孩子就让我家老太婆带着，平日里家里也没什么人，你来京城学习这几天，可以经常过来。 那太叨扰了。陆少柏道。 这年头就算是副司长生活条件也不是特别好的。 因为有一些东西每天供应的量就那么多，比你厉害的更多。 任长青白了他一眼：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说着凑过去压低声音：你来了你师母才会做好吃的，也才允许我喝杯酒。 陆少柏哑然失笑。 这一顿饭陆少柏吃的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说实话，还是没有秦晚晚做的好吃。 任长青见他吃了这么丰盛的菜都没啥夸赞之词，有些不悦。 怎么，你师母做的菜你不喜欢吃还是觉得不好吃? 莫琴白了他一眼：小陆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人来疯。 陆少柏也知道老师的脾气，并不生气。 师娘做的很好吃。不过 莫琴：不过后面肯定不是好话。 陆少柏想到那次在秦晚晚家吃的大肠，真的是他这么些年来吃的最满足也是记忆最深刻的一个菜了。 一看他那表情，莫琴就揶揄道：看来不是吃的问题，是做饭的人的问题。 陆少柏笑了笑也没否认。 任长青给孙女夹了块肉，问：是你说的那个有意思的姑娘? 莫琴看了他一眼：哟，这是碰到心上人了，那这可是大喜事啊。 陆少柏被两人一唱一和搞的脸都红了，但自从几个长辈都走了后，外公跟妹妹又远在青省，他早就把任长青当成了自己家的长辈了。 他点头：做饭的人很好，她做的饭菜也很好吃。 说着就把那晚在秦晚晚家吃的猪大肠形容了下给两人听。 第109页 任长青点点头：猪大肠被人认为是污秽之物，基本没人愿意吃，也只有那些穷苦的人实在吃不起肉才会买回来，但吃起来也是有骚臭味道的。 她能把之大肠做的比那些肉还要吃好可见有本事的。 小陆啊，其实这做猪大肠这菜也就跟做人一样。 有些人被人唯恐避之不及，可当他找准了方向将那一身秽气给洗刷干净后，自然也能成为饭桌上的家常菜，甚至是座上宾，你可明白? 陆少柏明白老师这是让他韬光养晦但不要妄自菲薄，积攒实力努力学本事静等陆家被洗刷冤屈的那天。 他放下碗筷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任长青作揖：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第107章 又当又立 离开任家，陆少柏并没有立刻回招待所。 而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原来陆家的院子跟前。 他们陆家以前是个二进的院子。 院子里有他爸妈还有奶奶种植的花花草草，家里三个闲人，把院子打扮的十分文艺气息。 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靶子，那是爷爷早上起来弯弓射箭用的。 他小时候也跟着爷爷后面拉弓射箭。 爷爷说，虽然现在没人用弓箭了，但这东西在会用的人手里用起来不亚于热武器的威力。 他爸是个文弱书生，让他硬气也硬不起来，所以让他跟着他练习，陆家以后就要指望他了。 可是，陆家不但没能指望他还因为他的疏忽引狼入室。 陆少柏站在院子前面。 里面黑乎乎的，这个房子，估计也没人敢买。 他就这么站了会儿，转身刚要走，忽然就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 陆少柏一顿，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身后很快就传来脚步声，有人追了上来。 少柏哥，少柏哥一个女声焦虑的喊着他的名字。 陆少柏头也不回的走。 那女人拔足终于追上了，然后一把拉住陆少柏的袖子。 陆少柏一扬手就挣开了。 请自重。他冷声道。 那姑娘一愣，随即眼里就多了泪：我知道你恨我们家，可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给你写信不回，我去看你你也不见，陆少柏，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吗? 面对姑娘的质问，陆少柏哼笑一声：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家训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女孩皱眉质问道。 粗鲁?你还没见过更粗鲁的。你尝试过在一群牛粪堆跟前啃着硬的能给脑袋砸个包的干粮吗。晚上睡在都是牛粪味的牛圈里被蚊子跟苍蝇环绕是什么滋味吗?你跟我说粗鲁 陆少柏不想跟她废话：李妍，你想让我说什么?想让我说一句你没错?都是你爸爸的错?还是想让我说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李妍抿了下唇：本来就跟我无关。 看，又是想当表子还想立牌坊的论调。你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你爸爸带来的，而你爸爸是踩着我们陆家上去的，你还觉得跟你无关吗?虚伪至极。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又不是我做的你冲我发什么火?你去找郑军啊。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我知道什么?李妍也不悦的道。 我没冲你发火，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个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你们李家，没有一个好人。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李妍追上去。 陆少柏不悦的皱眉：好狗不挡路。 你李妍一跺脚：你怎么变的这么不可理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少柏哥哥吗? 我只有陆少琴这一个妹妹，以后你也别这么喊我，我听了会觉得恶心，我陆家人要是听到了，会认为我不孝的。 说完再次要走，李妍再次拦住。 姑娘忍了又忍，脸上闪过很多的情绪，最后还是咬牙道：少柏哥，我想你还没结婚吧，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联系你你是知道的，要不我们 陆少柏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们陆家就是绝了后也不会要你们李家的姑娘。 说完大步离开。 李妍站在原地泪湿衣襟。 你不可理喻，陆少柏你混蛋。 陆少柏头也不回的比了个中指：去你妈的，你们老李家一家都是混蛋王八蛋狗屎蛋。 虽然不会骂出口，但是在心里骂一骂，也觉得舒服了一点。 忽然，陆少柏轻笑一声。 有时候人啊，也别太把自己框在一个标准里。 什么不骂人不说脏话什么的，那样太累了。 以前他是真不说，也不会说，但是在蒙省劳动改造那些年，听着村子里的人各种骂架久而久之也学会了。 偶尔碰到不可理喻的人或者事，骂一句脏话真的就觉得心里特别的舒爽。 比如今晚。 心情舒爽的陆少柏踩着点回到了招待所。 王建国都洗漱好了二次躺下了。 他下午睡过后这会儿倒是不困了，拿了本关于明天培训的资料在那翻阅。 第110页 看到他回来，他就问：去你老师家了吧? 陆少柏走过去道：对。然后从尼龙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来。 这个季节也是吃桃子的季节。 任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桃树。 临走的时候莫琴给他摘了几个。 这可是个好东西。说着王建国就接过放在一旁。 陆少柏在床沿坐下：看什么呢? 明天培训的书。你也看看? 陆少柏摇头：培训的书就留着培训的时候再看吧，我去洗漱下，抓紧时间翻译说明书。 说着起身去洗漱了。 回来后拿出资料就开始翻译。 这个翻译工作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的。 因为引进来的这些设备不止是他们一个单位用，只要好用就会大批量的采购。 到时候他们先翻译出来的说明书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 他们这些第一批翻译出来的人跟单位，自然也是有功劳的。 任长青就叮嘱过他，让他把每一件事都干好。 虽然现在没什么大功劳的事情可以给他做，但是每一件小功劳的事情干好了功劳累计下来后，也是不可小觑的。 陆少柏一直翻译到深夜这才准备睡下。 本子都合上了，忽然他手一顿，又翻开到最后一页，看着那个栩栩如生的人。 想了想又拿出铅笔来，开始画眼部的细节。 本来就是一双不具有什么感情的眼睛，随着他一步步的细节化，很快，画中人眼里的狡黠透着纸就感受的出来了。 陆少柏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嘀咕道：千万不要随便答应那些随随便便写情书的男人，都不靠谱。 王建国起来准备上厕所，恍惚间听到情书二字。 他嘟囔着坐起来问：什么情书? 陆少柏吓一跳，赶紧将本子合上。 没，您听错了。 王建国抓了抓脑袋也没多想，开门出去上厕所了，人老了膀胱就是不行啊。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晚上不用起夜的。 陆少柏心跳这才恢复，然后将本子合上放在枕头下休息了。 第108章 想他了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招待所的会议室开会。 这次参会的大概有四十多人。 讲课的都是煤矿方面的专家。 任长青也会作为讲课的老师出现的，但得是往后了。 陆少柏一边认真听讲一边记笔记。 这时候大学都停课了，所谓的工农兵大学也不是真正学知识的地方，这时候想学知识真的难。 所以陆少柏不会浪费任何的来汲取知识的时间。 只有他变的强大了，等陆家被摘帽的那天，他才能撑起陆家这块门牌，才对得起已经故去的爷爷。 再说秦晚晚。 陆少柏离开了她的日子自然还是正常过的。 盼盼上幼儿园的事情也在张晓华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 她还让李超帮她买了块布回来，主要是透气的。让孙红梅给盼盼做了一套夏天穿的衣服，剩下的自己做了条长裙。 蒲城的夏天也是热的让人受不了。 小孩子的衣服也不需要太多，秦晚晚以凉快为主，所以给盼盼做的都是对夏装。 遮住膝盖的短裤以及短袖褂子。 她们俩的衣服她一共给了孙红梅两块钱的工钱。 找裁缝做的话衣服也差不多这个工钱，孙红梅的针脚看着十分密实，一点看不出来是手工做的。 这是个手巧的老娘们。 秦晚晚还用从家里搜刮的布给盼盼缝了个书包，接着又用黑白两种线在她的书包上给缝了个小猫咪的脑袋。 复杂的她不会，简单的还是行的。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去上学了。 于是跟着盼盼混了几天以盼盼的护花使者自居的陈小军来找盼盼出去玩的时候，盼盼不愿意了。 我明天就要上学了，不能玩了，姐姐说只有上学才能学到好多好多本事。说着还跟他炫耀姐姐给自己做的小书包还有新衣服。 陈小军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她的书包。 盼盼的书包真好看。 为什么不画个老虎，老虎才威风呢，猫咪太小了。陈小军道。 男孩子都喜欢狮子老虎这种，女孩子喜欢的自然就是猫跟兔子这种了。 不要，我就喜欢小猫咪。盼盼说着捂着自己的书包，然后又问：小军哥哥，你为什么不上学啊?姐姐说小孩子都要上学的，不上学的小孩是笨蛋。 陈小军比盼盼还要大两岁，但是还没有去上幼儿园。 陈家之前也想把儿子送去幼儿园，但是陈小军不喜欢上学，根本就坐不住。 再加上他今年也才七岁，夫妻俩觉得下半年开学或者明年直接送去上一年级也行。 陈小军自己也觉得玩儿才是正经事。 上学那是大孩子的事情，他还是小孩子呢。 我不是笨蛋。陈小军鼓着脸道：我明年就去上学了。 盼盼拍着自己的小书包炫耀：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说完转身不理他了，小手摸着自己的小书包。 第111页 陈小军见她不搭理自己，哼了一声。 盼盼还是不搭理他。 小军又跺了跺脚，这才转身跑走了。 一回到家陈小军就缠着他妈：妈，我要去上学。 哎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儿子居然主动要上学。孙红梅调侃道。 陈小军也是个七岁的男孩子了，自然知道他妈是在羞羞他。 盼盼都去读书了，我也要去。 现在可不行了，要等九月份开学，到时候让你爸带你去报名。 她自己差不多就是个睁眼瞎，自然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我不，我现在就要去读书。陈小军道：我要跟盼盼在一块。我不管，我就要读书。 孙红梅被他闹的没办法。 人盼盼是去幼儿园，你之前不是不肯去吗? 陈小军才不管这些呢，往地上一赖，两条腿就开始来回倒腾，扯轱辘似的，嘴里还嚷嚷：我就要去上学，就要去就要去。 地上都被他蹬出两个浅浅的坑来了。 那我可做不了主，得找你爸，你晚上回来跟你爸要钱去幼儿园。孙红梅道。 小军记住了。 现在日头长了，晚饭可以延迟到四点半再开始，给专家们喂饱了她再回来日头也都亮的很。 中午将小厨房打扫好，秦晚晚带着盼盼歇了个午觉然后就去了下菜地。 就看到菜地里各样的蔬菜郁郁葱葱。 孙红梅不仅帮她浇灌了，还帮她锄草松土了，这钱花的值。 花生已经长的有手指头粗细了，有的都开始开花了，花是黄色的十分好看。 番薯的藤子也牵的老长了。 豇豆黄瓜西红柿辣椒这些，都结了不少。 这时候零食少，没什么能吃的。 秦晚晚摘了一个黄瓜，在身上蹭了蹭后就咬了一口。 虽然还有些涩嘴，但她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没办法，这时候没零食啊。 她现在在小厨房那边能蹭到一些菜基本就够吃了。 地里的这些就有些来不及吃。 于是她将豇豆跟黄瓜长大的都摘了下来，不大会儿就摘了一大篮子。 她挎着篮子回去后将豇豆放在锅里用水煮。 水里要稍微放一些盐。 在煮豇豆的时间里，她找出那些不要的布条连在一起，然后一头系在自己家的木头窗户柱子上，另一头栓在陆少柏的窗户上。 等布条系好后，秦晚晚探头往里看了看。 屋子里肯定是没人的，有人才出大问题呢。 秦晚晚算了下，陆少柏离开都快一个星期了。 时间过的真快。 还别说，还真有点想这个人。 一点，就一点点。 秦晚晚掩耳盗铃的自己跟自己强调。 等豇豆煮的变了颜色后，秦晚晚将豇豆捞出来然后放在那布条上晾晒。 这边是北方，到了冬天除了萝卜白菜外也没啥菜吃。 所以她将这些菜晒干，到时候泡一泡就能吃，也算是给自己换个口味吧。 等把豇豆都晾晒了后，接着拿了一根黄瓜将芯子去掉，切成一条条的，放在碗里撒了点盐杀水分，等下撒点醋凉拌着吃。 其他的切成大的片状就用之前的热水焯水后捞起来，放在筛子里，等下拿到小厨房那边去晒。 他们的生活区这里不是水泥地，不好放在地上晒，但是小厨房那边是水泥地面。 这么热的天，只要在水泥地上烤几个小时就干了。 到时候也收起来，想吃的时候抓一把浸泡下炒个腊肉或者辣椒什么的，吃起来还嘎嘣嘎嘣的，特别有嚼劲。 第109章 京城没有你 等黄瓜都捞出来后，秦晚晚打了点米放在铝锅里加水开始煮稀饭。 又叮嘱盼盼远着点看火，等锅溢出来就用上次的法子把锅盖揭开就行了。 盼盼乖巧的点头。 秦晚晚摸摸她的脑袋夸了她一句端着篮子就走了。 得去把黄瓜片晒一晒。 这么大的太阳，晒斑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等晾晒好后，秦晚晚也就没回去了。 开始给专家们准备晚饭。 大概是天太热的缘故，专家们不太喜欢吃热食，想吃她之前做的凉拌面。 秦晚晚又给做了凉拌面。 这个省事。 等专家们吃好收拾好秦晚晚拿着篮子出来正准备锁门的时候，忽然办公室里出来一人，喊她：秦同志，你的电话。 正准备锁门的秦晚晚一愣，电话? 谁会给她打电话啊? 秦晚晚应了一声把门锁好，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问是谁给她打电话。 她唯一想到可能会给她打电话的是周浩，但随即就排除了，因为她都没跟对方说她过她这边的电话号码。 那会是谁? 忽然，秦晚晚脚步一顿。 会是他吗? 心跳忽然就加快了，脚步也跟着加快，最后小跑着去了办公室。 哪里打来的。秦晚晚喘着气问。 京城。 秦晚晚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不会真的是他吧。 秦晚晚拿起话筒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直接说话，而是深吸一口气后才把话筒放在耳边，声音还带着一些颤音的喂了一声。 第112页 那头等了半天的陆少柏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站好：喂，秦同志，是我，陆少柏。 听到他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秦晚晚脸一热，看了一眼低头看报纸的文员，然后慢慢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对方，还用手挡在话筒旁，一副我要讲悄悄话防止别人听到了什么样子。 她这个动作自己都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完全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嗯，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秦晚晚一说完五官顿时就纠在一块了。 心里有个小人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骂：这是什么直女式问话方式啊? 你得撩他，撩他丫的啊。 陆少柏那头顿了下，心道幸好还真有事要跟她商量，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接。 于是他道：我我想把之前盼盼说的我画的那个画像以及盼盼寻找亲人的事在京城这边的报纸再发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秦晚晚听他还真是有事找自己，心里那点雀跃就降低了一些。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他帮盼盼不也是在帮自己嘛，对吧。 你怎么会想到在京城发的?毕竟安城跟京城相隔了不少路呢。 既然对方把盼盼带到安城来丢弃，那说明他们肯定是生活在安城附近或者周边县城里的。 我是这么想着的，盼盼的眼睛还有五官，看着有些像是混血，京城这边的歪果仁应该会比其他地方的要多一些就也想试一试，实在不行也就损失一个广告的钱，但要是真的有用，说不定就给盼盼找到家了。 这样她也就能轻松很多了。 秦晚晚觉得陆少柏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那行，你看着办。不过没有了盼盼的照片，能行吗? 我就发那张画的头像，我想认识大人的概率比认识小孩的概率要大。 大人再怎么滴都会有社交圈的，小孩子基本也就家里亲戚村里人认识了。 陆同志，还是你脑瓜子灵活，厉害，如果盼盼找到了家人，你居功至伟。 别这么说。陆少柏被她夸了后嘴角要翘不翘的，还谦虚道：要不是你心好把她带回来了，我再怎么厉害也没用。 说完了正事，两个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就沉默但谁也没挂电话。 陆少柏后面打电话的队伍都排了老长一段了。 后面有人不耐烦的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快点。 秦晚晚也听到了。 于是她道：那就先挂了? 陆少柏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但也没挂电话。 那一声嗯听在秦晚晚的耳朵里，带着一丝遗憾跟失落。 秦晚晚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都离开十天了。 陆少柏脸上本来的表情是这样的T=T的,闻言立刻变成了这样and;and; 就是很愉悦。 他立刻又站直了些回答：你别急，我大概还要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回去了。 谁谁着急了。秦晚晚脸上有些臊意。 听着那头传来结巴的反驳声，陆少柏有些想笑。 但又怕她听到后要恼。 于是道：是我，我着急回去。 秦晚晚：你干嘛着急回来啊?京城那边的培训应该吃住什么的都管的吧，多好啊。 可京城没有你啊。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一说出来，陆少柏自己都愣了下。但既然说出来了，倒也不后悔。 秦晚晚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骚话。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跳加快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想翘着嘴角的心情，第一次体会。 没听到她的说话声，陆少柏也有些脸发热，但好在对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这一副窘态。 男子汉就要勇敢点。 感情里的勇敢就同等于厚脸皮。 于是他厚着脸皮问：那我走那天，是不是有人给你递信了啊。 他用递信来形容。 不能提情书两个字。 昂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脸色顿时就严肃起来，语气都带着紧张：那你没同意吧。 那是我的事，你问这个干嘛啊。 秦晚晚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少柏抿唇：我还不是怕你被人哄了几句就真的答应了么。 秦晚晚抿着唇压抑自己要翘起来的嘴角。 那你的意思我还不能答应了?为什么啊? 因为陆少柏说了两个字后就是一顿：秦晚晚同志，你明明知道还问。太坏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太坏了那三个字时候的委屈音调，秦晚晚都想笑了。 她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男女之间要是处对象的话，就得把话说明白挑开了。 别暧昧，更别含糊其辞。 怕她这么认为，某一天会被他说自己自作多情。 所以必须要让他说出来。 第110章 缺阅历 第113页 于是秦晚晚小嘴叭叭的问：什么就我太坏了，我怎么坏了?你人在京城我在蒲城，相隔千里我坏你什么了?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陆少柏在电话那头听着她叭叭个不停，也不插话，耐心听她讲完。 然后才道：反正你心里清楚，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的照顾好专家们的一日三餐，不许跟别的男同志出去。 你谁啊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 等我回去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见陆少柏始终不肯把话挑明，秦晚晚有点生气了。 她不知道陆少柏有他的顾虑。 站在她的角度来判断，陆少柏这举动就跟故意撩妹故意制造暧昧但始终不肯把话说清楚的渣男一样。 于是她哼了一声：不说拉倒。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让陆少柏一愣，他立刻就要拨过去解释，但外面的人实在等不及了，拼命的敲窗户。 外面人的声音不是太清晰的传进来：这位同志你打好了没有啊，干啥呢打这老半天，给对象打什么电话啊，你钱多烧的慌啊，你去写信啊，一个邮票才几分钱，你打这么就电话都够你写一个月的信了，赶紧的，我们都有急事。 陆少柏被外面的人催的不好意思，只好挂掉电话出来了。 他刚一出来，后面的人就猴急的钻了进去，那样子倒不像是要打电话，就跟憋不住了抢茅厕似的。 陆少柏皱着眉。 第一次碰到感情上的事也没个判断标准。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毛了她，有些惆怅。 陆少柏这边是惆怅，秦晚晚那边在挂断电话后又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他难得打个电话来，自己居然就这么给挂了，最重要的是事情也没说清楚。 她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没经历过感情也没经历过太大的事，比较冲动，做事不过脑子事后才觉得不妥。 打个比方，你平时脑子都很灵光智商也在线反应也快，是个聪明人。 但有时候遇到突发事件，比如跟人撕逼吵架的时候就会有些反应不及。 吵来吵去就那么几句话骂人的话，吵不过对方。 等散场后静下来一琢磨，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应该怎么怎么怼对方保证把对方怼的屁滚尿流。 可为时晚矣。 这叫什么? 这就是理论知识丰富但缺乏实际操作。你想的跟实际发生的，是两码事，不是所有的事都按照你脑子里想的那样来发生的。 我们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是突发情况，很少有时间给你慢慢的去琢磨。 这个时候就需要急智。 有的人智商还行但就没有急智，比如秦晚晚。 有的人平时看着也就那样，不算笨但也不太聪明，但关键时候就是有急智，比如孙红梅。 这就是社会阅历的问题了。 不是你不够聪明智商不够，是阅历不够。 阅历这玩意儿，不是一下子就能补上的。 秦晚晚没来这里之前，也不过是个大学才毕业两年的创业者都没有经历什么风浪，在安全无忧的大环境下，人就显得有些单纯了，对未来冲满美好跟向往的时候忽然就死了，接着又被老鬼一巴掌拍进原主的身体里被迫重生在70年代，这些对她来讲都很突然。 能把王洋跟秦莲这两人的事处理的很好是因为她提前听到了那二人的打算有时间琢磨怎么应对，所以才能干净利落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也有一些事情处理的不算太好。 从京城来西北是她在权衡之后下的决定。 周家跟王家都是背后有人的，她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把王洋送去了劳改就等于断了王家这一代人的路。 王家就一个独子王洋。 这时候的人一旦有了污点，以后不管是想重新进单位还是以后大学恢复后想考大学，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就是断了王洋的路，周家跟王家人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也觉得自己没本事跟他们斗，只能避其锋芒等改革开放吹遍神州大地，那时候就是她嘚瑟的时候了。 既然都避了，那就避远一点，正好有人卖煤矿二局的工作，她就买了。 一切都是缘分。 秦晚晚暗自告诫自己：遇事别乱别慌，多汲取教训跟经验，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重生女。 自我鼓励完了后，开始麻木的收被晒的半干的黄瓜片。 一边收一边想陆少柏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但就是不太喜欢他含含糊糊的态度。 虽然是话赶话说到的，那就索性说明白啊。 他要是直接问她能不能跟他处对象，她估计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他一含糊其辞，她心里那根刺就立起来了。 哎，但愿是好事多磨吧。 不过他能迈出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了。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家，盼盼立刻跑了出来。 姐姐，粥好了。 嗯，好的。 秦晚晚有些心不在焉。 盼盼见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拍自己的脑袋就抓着她的那只手往自己脑袋上放。 秦晚晚： 第114页 就很懵。 姐姐没有摸摸我夸我棒棒哒。 棒棒哒是秦晚晚经常夸她的话，所以她记住了。 秦晚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当下立刻照做。 盼盼这才满意的跑走了。 秦晚晚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想到陆少柏说给她找家人的事。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来到人间，希望她能快点找到家人。 晚上，两人吃着炒空心菜跟醋拌的黄瓜，吃的一身汗。 没有空调电风扇的年代，全靠芭蕉扇救命。 洗过澡，秦晚晚跟孙红梅俩坐在屋前纳凉。 这么热的天根本睡不着。 小军跟盼盼俩追追打打被秦晚晚阻止了。 洗过澡不动都出汗，再一跑澡就白洗了。 于是盼盼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她身边。 秦晚晚手里按着芭蕉扇，一边扇风一边时不时的在腿上敲打几下，这是为了驱赶蚊子。 孙红梅道：现在日子越来越热了，这都快一个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咱们用水就困难了。 咱们这边缺水吗?秦晚晚对这些是没有概念的。 她是南方人，对北边的环境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第111章 未雨绸缪 孙红梅想了想道：总体来说还是缺水的，跟南方没法比。我们单位本来是不缺的，但是我们的用水量巨大，到时候旱情严重的话，水肯定要先紧着他们来的，我们家属区的用水就会被限制。 那怎么办? 我也是听别的家属说的，我去年来的时候不缺水，之前听说缺水厉害，很多工作都没法进行。 那我们的菜是不是也要干死了。 差不多吧。 哎，要是那样的话，日子就更难过了。 秦晚晚倒还好，她就跟盼盼两个人，像那些拖儿带口一家老小都在的粮食不够全靠自己地里种点东西来填补下了，要是这些蔬菜什么的都没了日子肯定就难过了。 夜深了，两人带着孩子各回各家。 这一场旱情回不回来不知道，但从秦晚晚来这边开始到现在，一直没下过雨。 储备用水也变得紧张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贴了个公告出来，说是鉴于用水吃紧，公共浴室每天只供水半小时，希望大家节约用处。供水时间是七点到七点半。 这个点基本都下班了。 以前那些在浴室里一待恨不能待个把小时的一看这公告，纷纷表示反对，但是反对没用。 紧接着，食堂用水也被严格控制了。 秦晚晚下班的时候孙红梅就道：你把家里的桶都接满水，平时厨房用水也别泼了，倒到桶里，我去拎给咱们的地里浇水。 秦晚晚照做，不仅如此，每天的用水也都得规划，洗脸的水用来浇菜，洗菜的水用来洗手洗碗。 这个公告一出来，秦晚晚感觉今年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了。 于是当天晚上又跟孙红梅商量着要不要去县城买一些粮食回来囤着。 如果全面干旱的话，那么紧接着田地里的粮食收成肯定会锐减。 这一批的小麦肯定是没问题了，但是接下来的耕种呢?没有水种什么都没收成的。 相对的，粮食的价格肯定也会提高。 孙红梅听她这么一分析，皱着眉道：咱们二局每个月的粮食应该不会少吧。 防患于未然，咱们囤点粮食，要是没有事情不是更好吗，反正粮食也不会坏，你回去问下你们家老陈，要是你也去，明早咱跟着采购车去一趟县城。 行，我回去问问。他们家她是做不了主的。 晚上，孙红梅就把这事跟陈大海商量了下。 陈大海皱着眉头道：因为缺水，我们有些工作都不好展开，洗煤那边每天的水也是限定的。秦同志说的对，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要是一直不下，今年的粮食肯定会涨价，先囤点粮食也不是什么坏事。 家里还有多少粮票?陈大海问。 你每个月不就三十斤粮票么，用掉的，你寄回老家的，我攒来攒去的，也就攒了五十多斤的粮票。 就这么点?陈大海看着她问。 你什么意思?孙红梅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怎么的?我还私藏了?你搜，你搜 孙红梅气呼呼的往他跟前凑让他搜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大海有些窘的道：那就把粮票都换成粮食吧。 孙红梅白了他一眼，走了。 第二天，秦晚晚早早就起来，给专家做的是烤面包。 留了英语字条让他们到时候自己从面包窑里拿就行了。里面除了面包外，还有烤土豆。 他们对土豆也是情有独钟。 做完这些秦晚晚回家收拾了下，把自己这攒的粮票跟家里带来的，拿了三十斤的粮票，又拿了五十块钱，带着盼盼去那边等车去了。 她不敢多拿，也不敢一次买这么多的粮食，得分批一点点的往回搬运。 她们俩到的时候，孙红梅已经带着陈小军在那等着了。 陈小军看到盼盼后立刻挣脱了他妈的手，哒哒哒的跑到盼盼跟前，二话不说牵着盼盼的另一只手看着她傻笑。 第115页 等到了跟前，孙红梅压低声音道：我家老陈让我把粮票都带来了，你呢? 我也都拿了。秦晚晚：我怕不够，还带了钱，到时候再买一点。 孙红梅一听心里忽然就跟着有些紧张：你说真的会大旱吗? 谁也不清楚呢。反正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孙红梅担忧的皱着眉。 很快，车子来了。 今天开车的不是李超。 孙红梅跟秦晚晚先把两个孩子抱上去自己才上去的。 而后就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其他的家属倒是聊得热闹。 今天这旱情估计跟前几年有的比。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妇女道：这都两个多月了一次雨没下过。 张婶，你说说看，前几年最后咋样了。 那年咱这地方才允许家属来定居，我是第一批来的随队家属。当年也是大旱，最后全面停工，吃水都是要去别的地方去拉。 这么严重啊，那家禽跟那些菜那些怎么办? 人都要干死了谁还管那些啊，大夏天天气这么热，吃的水都不够了哪里有水洗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馊味 这还算好的，后来粮食大面积欠收，单位这边都把粮票折合成了钱发给大家，不发粮票了，家里有粮食的还熬过去了，没粮食的就只能东拼西凑，有些就去挖野菜，但是这个季节的野菜都老了吃不动，可吃不动也比没的吃好啊。 那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等下可得买点粮食，别倒时真没粮了人要饿死了，六几年的大饥荒，我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对对对，可是我也没带粮票，咱明天得再来一趟。 几个女人纷纷附和。 今年估计不至于吧不过有粮票的囤点粮食也不费事。 秦晚晚皱了皱眉，但愿别出现这种情况，不然真的太折磨人了。 她没经历过旱灾是什么样子的，也无法想象身上都馊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孙红梅担心的看了秦晚晚一眼，压低声音问：你带了多少钱? 怎么了?秦晚晚问。 孙红梅有些尴尬：我想说你要是带的够或者买了后还剩下一些钱，能不能借我，我也再买点粮食，回去就让我家老陈给你。 第112章 囤粮 秦晚晚犹豫了下答应了，不过也不打算多借。 就根据她的工资实力来。 她一个单身姑娘，财不露白。 上次去县城的时候就是因为脑子里的这根弦没绷紧才被坏人盯上的。 到了县城一群老娘们下了车都各自散开了。 虽然都说要囤点粮食，但也不是你想囤就囤的，首先你得有粮票啊，其次还要有钱。 几个妇女家里条件都过的紧巴巴的，哪里还有多余的粮票哦。 秦晚晚跟孙红梅一起，一人牵着一个直接奔粮食站去了。 县城里的人似乎没觉得水有多紧缺，卖粮食的柜台也没有多紧张。 秦晚晚带了三十斤的粮票，有米有面的。 本来用钱想多买点的，现在想想，就买三十斤大米吧。 孙红梅见状就问：你不是带钱了吗，咋不再买点? 秦晚晚压低声音道：我怕被人知道了，回头引起恐慌上面还得找我们，我们就正常买粮食，分多批次的买吧。 一次买三十斤大米很正常。 孙红梅一听觉得有道理。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家里储备了很多粮食，万一真的发生了旱灾闹饥荒了，人家知道你家有粮食上门来借，你是借还是不借啊? 前面还有人排队，孙红梅拿出了三十斤的粮票，有的上面有个谷字，谷字的意思就是这粮票买的就是稻谷。 米的就是米，面的就是面。 秦晚晚从家里搜刮的都是带有米字或者面字的，还是全国粮票。 全国粮票是共和国粮食局发的，全国通用，有一市斤，三市斤，五市斤，十市斤，就跟我们的钱一样，一元五元十元，不同面额的粮票颜色也是不一样的。 大部分人手里拿的都是地方的粮票，是地方粮食局发的，就在省内有用，出了省就不能用。 所以全国的粮票比较值钱，用全国粮票换省内的，能多换一些。 有的人还拿粮票换别的东西，这时候的粮票就跟钱一样是能买东西的。 一般粮票上会写多少市斤。 那时候的一市斤是十六两，半斤是八两。 成语半斤八两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后来修改了，一市斤是十两，半斤是五两。 孙红梅的是十斤大米二十斤稻谷。 给了粮票后就在旁边排队等。 秦晚晚买了二十斤大米十斤面。 等两人都拿到三十斤的粮食后，扛着去了停车的地方。 两人合力把东西搬上车，孙红梅抹了抹汗问：咱还买点别的? 不买了。这样，红梅姐，你明天再来这边买一次粮食。你注意看，要是车上有今天出现的人，就别上车，要是没有你再上车买粮食，省的被人看到了。 第116页 这个倒是没问题，可我就剩下二十斤的粮票了啊。孙红梅无奈的道。 我那还有二十斤的全国粮票，是家里带来的，不知道能兑换多少本省的。 那估计能兑三十多斤的。孙红梅道。 嫂子你那不是还有二十斤的吗，你明天再来一趟，我把全国粮票给你，你帮我在粮站兑换，然后帮我也买三十斤的。 行，没问题。 两人说好后，四个人一起了去供销社。 除了粮食外，她还得买点别的吃的。 比如饼干这些。 饼干不需要粮票，给钱就行。 秦晚晚买了五斤饼干，让人用纸一斤一斤的包好用细麻绳扎好，又买了两斤的骨头回去炖汤。 孙红梅见陈小军眼巴巴的看着那馋样，狠狠心买了半斤饼干，又看到猪大肠倒是想买，但上次洗猪大肠用掉不少面粉后她跟老陈都心疼。 最后买了一块猪肝。秦晚晚也买了块猪肝。 猪肝补血的。 结算好了后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国营饭店。 各点了一碗面两两分着吃了。 倒不是吃不起，纯属这面不好吃。 吃这点面也是为了垫垫肚子。 吃好后两人回到停车的地方，就看到之前还空荡荡的车厢里塞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很多是粮食。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也有人想到了。 到了点车子一路颠簸着回去了。 秦晚晚赶紧把骨头洗洗放到铝锅里开始炖，晚上吃骨头面，再用之前腌制的酸豇豆炒猪肝，肯定特别好吃。 然后拿出饼干，给了盼盼两块，自己也两块，先吃点垫一垫，晚上再吃好吃的。 再一次叮嘱盼盼看着火，秦晚晚带着自己腌制的酸辣黄瓜条去了小厨房那边。 天气炎热，外国专家们比较喜欢吃凉的食物。 秦晚晚打算做点凉皮。 凉皮首先就要洗面，得把面粉里的淀粉洗出来然后沉淀。 等沉淀几个小时后，水跟淀粉就会分离开。 到时候把水倒了，剩下的淀粉放点盐搅拌后舀一勺放在铝皮做的四四方方的盘子里，再在开水锅里蒸煮。 时间很短，锅里的淀粉就会变成凉皮。 蒸熟的凉皮撕出来放在旁边放凉切成面条状，再加上配置的调味料就可以拌均匀吃了。 现在做，等下午五点多差不多也来得及。 秦晚晚决定把洗出来的凉皮给专家吃，剩下的面筋她蹭点烤面筋吃。 一顿忙活后，淀粉在沉淀，秦晚晚将洗出来的面筋切成块状，然后开始做凉皮的调味料。 做好后分出了一些出来，把每一块面筋都沉浸在调味料里然后拿出来摆在她让王师傅做的盘子里。 是用铁皮做的，就跟我们的烤盘一样，还有个手柄，方便拿。 等面筋都浸泡好了后，秦晚晚留下十块，其他的均匀摆放在烤盘里，然后点火将面包窑烧起来，等温度上来后去火擦赶紧把铁盘子放上去封盖。 不大会儿，烧烤的香味就从面包窑那边传来了。 办公室里的人闻到这个香味，一个个的都无心工作。 小文是办公室里的文员。 这时候的文员就是写一些报告或者采访稿之类的。 任务不重，很轻松的工作。 闻到那香味后实在受不了，偷偷跑到小厨房。 小晚姐 秦晚晚正在查看淀粉的沉淀情况，闻声看了过去。 小晚姐，你在烤什么呢?也太香了吧。 给专家们准备的食物。秦晚晚道。 第113章 继续囤粮 小文红着脸厚着脸皮道：我能吃一口吗?就一口一边说一边竖着一根手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她：小晚姐，你做的东西味道太香太霸道了，我们办公室的人每次都是闻着你做的饭菜香味来下饭的。 秦晚晚闻言哭笑不得。 那你等一下，好了后我喊你，不过这个不多，就真的只能吃一块。 好的好的，没问题，说一口就一口。小文笑的见牙不见眼。 两人都在那等着。 没等多大会儿，烤面筋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秦晚晚转身去拿厚手套。这个手套也是王师傅给做的，从后勤部那边弄的纱做的。 小文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将烤面筋从里面拿了出来。 烤的刚刚好，一拿出来还能看到面筋上滋滋的冒着泡。 秦晚晚把食物端回到小厨房，小文紧随其后。 秦晚晚拿着筷子给她夹了一块。 给她一块后正好剩下九块，三个专家一人三块。 还剩下那些，嗯嗯，不好意思了，她要假公济私独吞。 小文吃了一个烤面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将筷子吮吸了几下，将上面的味道都给吸了这才苦着脸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吃了? 秦晚晚：?? 很难吃? 她看了眼烤面筋，不应该啊。 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后再吃食堂里的东西，真的是生不如死。 秦晚晚再次失笑，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第117页 小文道：食堂里的饭菜，真的，除了填饱肚子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年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小文脸顿时一夸，晚晚姐你说的对。 她走到一旁舀了点水把筷子洗干净放在筷筒里。 晚晚姐，谢谢你的招待，我走啦。小文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三个专家踩着点就来了。 秦晚晚也不知道这三个专家负责的具体什么工作，反正从这三个人来后她就觉得这三人真的很轻松。 嗯，就感觉是过惯了好日子然后来这里忆苦思甜的。 三个忆苦思甜的老外说着不太流利还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问她今天做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秦晚晚也学着他们的调调：烤面筋 什么是烤(kagrave;o)面(miǎn)筋(jiňg)? 秦晚晚听着他们的发音扯着嘴角笑。 这个就是烤(kagrave;o)面(miǎn)筋(jiňg)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将九块烤面筋递给他们。 你们先吃，今晚吃凉皮。 说着就开始准备凉皮。 沉淀后的水粉是分离的。 秦晚晚将上面的水倒掉，在剩下沉淀的面粉放了一点盐搅和了下咬出一勺子均匀的铺在铝皮做的模具上后开始上锅蒸。 蒸好就从模具上撕下来放在一旁，接着蒸。 蒸下一锅的时候把这一锅给切了。 如此重复。 等面粉都蒸完后，秦晚晚将切好的凉皮分别放在三个大碗里，问他们辣子要多要少。 三个人都说多一点，刚才吃烤面筋就觉得辣的很够味。 嗯，也挺重口味的。 秦晚晚加了一勺辣子后将之前做好的酱料分别倒入三个碗里搅拌后端给他们，吃吧。说着还把自己做的醋黄瓜端到他们跟前。 黄瓜结的挺多，她一个人也吃不完，晒了部分也做了一些醋黄瓜。 三个专家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都来不及说话直冲着她比划大拇指。 秦晚晚笑呵呵的转身将剩下的烤面筋在酱料里蘸了蘸放在烤盘里，然后放在烤盘里再次去烧火。 三个专家一顿狼吞虎咽吃完了。 一个个摸着肚子夸她做的太好吃，然后再次饭后百步走去了。 秦晚晚将火弄出来放入烤盘。 等她厨房里收拾好了这边的烤面筋也好了。 还好办公室的人都下班走了。 秦晚晚将烤面筋放在之前装醋黄瓜的饭盒里，清洗了烤盘锁上门回家去了。 晚上，两人吃骨头汤下面热的一身汗。 碗筷都来不及洗就拉着盼盼风风火火去洗澡了 她们去的时候外面都排队排老长了。 秦晚晚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快点的，一个人两分钟，冲冲就好了，还洗头，你回家不能洗头啊。 就是，一人两分钟，谁要是这么自私不挪窝，别怪我们手辣了。 说话的口音听着像是更北那边的，很有江湖大姐大的气息。 于是本来不怎么动的队伍快速的往前挪动。 后面还有不少人牵着孩子拿着衣服往这边跑。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只要排到里面就开始脱衣服，空出一个位置赶紧上去。 身子一打湿立刻打肥皂，然后一顿搓洗一顿冲，真的是战斗澡了。 秦晚晚牵着盼盼终于走了进去。 前面还有四五个人。 都脱光了。 秦晚晚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快速的将自己跟盼盼脱光。 不然等下来不及。 很快就到了她们。 因为有小孩，就是四分钟。 秦晚晚先给两人身体打湿然后给盼盼打肥皂。 一顿搓洗后就是自己的，盼盼也站在那没走淋着水。 还没到四分钟呢，等着的人就催促了。 秦晚晚也不想惹人说什么，就赶紧让出位置在旁边擦身子穿衣服拉着盼盼赶紧跑出来。 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还排的老长的队伍有些心塞：一顿操作猛如虎，出来又是一身汗。 这到底算洗澡还是没洗澡啊? 哎，老天爷，快点下雨吧。 回到家，孙红梅一家正在吃饭，看到他们回来了孙红梅道：去洗澡了?我们怕人多，到点就在那等着，洗好了才回来做饭的，这不又吃了一身汗。 秦晚晚也道：可不是，这会儿又出汗了。 哎，这天不下雨后面还会更遭罪的。孙红梅说着来到她跟前：我明天再去买粮食。 好，我等下把粮票给你，你小心着点。 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 秦晚晚带着盼盼回去了，然后拿了二十斤的全国粮票给了孙红梅。 孙红梅揣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红梅就去等车了。 到了一看，没昨天的熟人。 看来这些人昨天说的挺紧张的，结果也没人行动。 第114章 情况加重 孙红梅又有些动摇了，难道他们都不担心还是说根本不会干旱是她们俩杞人忧天了? 可她又一想，她们囤的粮食反正也不多，就算不会干旱今年也都会吃掉的，那就先换点粮食保险点。 第118页 这么想着孙红梅爬上车。 等到了县城，孙红梅自己的二十斤粮票都买了米，又花了些钱凑了三十斤。 秦晚晚的二十斤全国粮票换了三十五斤的大米。 扛着这些东西，孙红梅小跑着回到车上，哪里也没去了。 等饿了后掏出几个已经冷了的土豆啃着。 啃着啃着她看着手里的土豆一顿，如果真的要闹饥荒，那土豆这些便宜的东西也可以囤一些的。 她家地里有种，但是也不多，就是当个菜而已。 想到这里，孙红梅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后又下车了。 直奔供销社旁边的小弄子里。 这里也算是个黑市了，一般附近农民家自己种的东西也会偷偷拿到这里来交易。 孙红梅口袋里还有三块钱。 她寻摸着看能不能买点别的回去。 真出现什么情况的话家里那点土豆是不够吃的。 孙红梅一进去，立刻就有人问她要不要自己的东西。 卖鸡蛋跟鱼的最多。 也有卖肉的，不过这些都得偷偷摸摸的进行，也不会在这边。 孙红梅看到了卖土豆的。 大概半袋子土豆。 多少钱一斤? 四分钱，买多还能便宜。 孙红梅攥着手里的三块钱，这半袋多少?我全要的话你便宜多少? 我给你秤。卖家说着赶紧问旁边的人接了秤称了下。 三十斤。你全要的话，我给你便宜五厘钱。那就是一块五分钱。 孙红梅觉得划算。 给了一块五分钱后扛着三十斤的土豆走了。 回到车上，看着面前这么多粮食，心里踏实多了。 车子回到单位，秦晚晚已经在那等着了。 两人背着粮食往回走。 孙红梅干惯了粗活，问后勤处接了根扁担，挑着就回去了。 路上，孙红梅道：我又买了点土豆。 没有粮票也就只能买点土豆了。 你做的很对，回头地里的土豆收了我也得放好。 嗯，你家就你跟盼盼，够吃的。 回到家，秦晚晚把将袋口封上后将粮食塞到床底下。 不过这里也不安全，要防止老鼠。 这边，秦晚晚跟孙红梅俩变着法子的囤粮食，京城那边，陆少柏终于有空去了一趟报社。 他将来意说清楚后又把盼盼嘴里张爸爸的画像递给对方。 对方录入后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陆少柏想了想，这样，你们先登报，如果这几天都没动静的话，我走的时候再给你们三个月的费用，你们帮我连续发三个月。 如果三个月都没动静，那就代表他想错了方向了。 好，没问题。 陆少柏先付给这次的钱后就离开了。 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的时候，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 电话接通后等了会儿，秦晚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喂 陆少柏一听她这么喘，心里有些高兴，她肯定猜到是自己打的，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的。 于是他道：慢点，不急，别跑。 陆少柏。秦晚晚喘着气喊了他一声。 嗯，我在。 我们这边可能要旱灾了。 陆少柏翘着的嘴角瞬间就拉平了，他赶紧问：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浴室已经只供应半个小时了。各方面的用水都被控制了 陆少柏是经历过六几年的饥荒的。 那就多囤点粮食，家里能存水的容器都存点水。 我都在做。秦晚晚道。 水露天存的话，没两天就变质了。 我这边大概还有两三天就结束了。 嗯。 那边还能买到粮食吗? 能，但是价格比之前贵了一半。 陆少柏皱了皱眉。 不是发工资了吗，我上个月的工资因为出差没领，你帮我去领，我等下也会跟财务那边说一下，工资你帮我都换成粮食。 好，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没有，记住，粮食重要，但是你自己的安全更重要，财不露白，粮食也不能他见过太多因为一口吃的而闹出的惨案。 好，我都知道，我就跟隔壁的孙姐一起偷偷买。 别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嗯，之前都是我俩偷偷进行的，不过现在也有不少人去买粮食了，这个时候跟着一起买反倒不显眼。 好，那你自己把握，记住，安全第一。 明白了，我这边还有事我就先挂了，你回来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嗯，盼盼的寻亲消息我已经登报了，电话留的是这边报社的，不过我把我们单位的电话告诉报社，有消息可能会打过去找你。 好，陆少柏，谢谢你。 应该的，你挂电话吧，去忙。 第119页 好，再见。说着秦晚晚也没犹豫就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干啥去? 挖菜地里的土豆去。 昨天有人家菜地里的土豆被人偷了。 孙红梅来告诉她的时候，秦晚晚也怕自己的土豆被人偷了。 将小厨房收拾干净后就回去挖土豆了。 她不仅把土豆收干净了，就连架子上的缸豆黄瓜西红柿辣椒能采摘的都采摘回来了， 豇豆跟黄瓜还是老样子，晒干后储存。 红了的辣椒她打算回头就简单过水后就用针穿着线给辣椒穿成一串串的挂在墙上晒。 再做一些辣椒片。 西红柿的话可以凉拌可以当水果，也能烧汤。 她还打算做点番茄酱。 不过这些都得等空闲下来。 一中午的时间，秦晚晚将菜地里能收的东西都收了。就连空心菜也全部摘回来，打算都焯水后晒干。 反正就是尽可能的囤粮囤粮囤干菜。 这般紧张的日子没过几天，浴室那边彻底停水了。 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之前还慢悠悠的家属们忽然就有种日子要过不下去的感觉了。 这才开始去买粮食。 但粮食的价格已经翻倍了，就连不起眼的土豆都卖到一毛钱一斤了。 秦晚晚在想用什么法子能储存水。 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储存。 第115章 赶回 这时候也没超市也没有卖矿泉水的，她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最后秦晚晚只好动起了储存一些饮料的念头。 她手头上还是有一些钱的。 亚洲汽水，尤其是苹果味的也很不错，但都太贵了。 啤酒倒是比这些饮料便宜，而且也能解渴。 无奈之下，秦晚晚也搬了十件啤酒回来。 这时候啤酒很多都没有塑料或者纸箱子装着的，都是塑料包装绳拴着啤酒瓶的瓶颈位置绑着，一件十二瓶。 这是秦晚晚让李超从县城带回来的，就说给专家们准备的。 天气这么热，买啤酒也很正常。 不过她在这边给专家们做饭，在吃水的问题上要宽裕一些。 于是秦晚晚也就假公济私下，每天都在这边烧一壶开水拎回去。 洗碗洗菜的水也都储存起来，由孙红梅挑着去浇菜。 只要钱秘书不说啥，她就不用怕。 如此过了几天，旱情持续上升，部分作业都因为水的问题被迫停工了。 何局跟钱秘书愁的吃不下饭，只好来秦晚晚这边的小厨房，让她整几个辣一点的下饭菜。 秦晚晚也想从这两人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讯息，于是就道：正好我早上让李超给我从县里带了一些羊杂碎回来，我给你们整个大杂烩? 两人点头：你看着办。 于是秦晚晚挽起袖子开始动手做大杂烩。 主要还是酱以及去腥。 放水放去腥三剑客然后把这些羊杂碎焯水，这个空挡她开始做酱。 这边有晒的蚕豆酱黄豆酱，这是正宗的晒出来的，绝不是现代加工厂做出来的酱可以比拟的。 那边，钱秘书拿着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水道：这么多工作一停下来，咱们的损失可不小啊。 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除非一直干到下半年，不然咱这些煤是不愁出路的，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持续干旱的话，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养活。 现在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已经涨了一倍了，再这么下去，下个月咱们的粮票都要发不出来了。 何局皱着眉：想办法去调一些粮食来吧。 上哪里调?钱秘书道：整个西北都干旱的情况下，哪里都缺粮食。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叹了一口气。 你跟隔壁县也联系下，再这么下去吃水都成问题了。 嗯，我已经联系过那边的水站了，水去拉倒是没问题，我就怕接下来全面干旱后水也要涨价，最后买都买不到了。 两人的都是经历过灾荒的，那一幕幕想都不敢想。 秦晚晚听着心里越来越沉。 她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两位领导，这旱情现在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何局道：整个西北已经连续两个月没下过雨了，咱们这里也快四个月了，对了小秦同志，你要是手里有粮票的话，就赶紧囤点粮食吧，有备无患嘛。。 秦晚晚点头，没再说话了。 领导都这么说了，那么除了继续囤粮食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与此同时，秦晚晚让李超每次去县城都给自己带两件啤酒，也带回了一件健力宝，啤酒喝多了也要换个口味嘛。 整体数量小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大家现在关注的都是粮食。 李超倒是问过她，秦晚晚就说夏天太热了，她也喜欢喝点酒，这不是水供应紧张吗，喝啤酒也一样。 李超闻言有些惊讶，但也没多想。 现在水紧张，啤酒也确实解渴，但也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 他有儿子媳妇儿老娘要养，没这个闲钱来消费这些奢侈品。 于是，等陆少柏回来的那天，秦晚晚已经囤了一床底的粮食跟啤酒了。 第120页 就一个屋子，也没有遮挡物，只能塞在床底下掩人耳目。 陆少柏回来的挺突然的。 因为秦晚晚说了这边干旱的情况，陆少柏跟王建国一合计后这边的培训一结束也不参加什么游玩跟欢送会了，直接买了票就往回赶。 陆少柏临走之前还是去了一趟任长青家。 本来说好培训结束后要来任长青这边吃饭的。 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任长青得知情况后，转身回屋让他爱人莫琴给了陆少柏三十斤的粮票。 多了他也没有，虽然是副司长，但是每个月的口粮也都是有限的。 这个年代，没人敢贪污搞事情。 陆少柏当然是不肯要的。 莫琴就道：小陆，我们两家也就不要说这些话了，这三十斤的粮食，依我之见你就从京城这边兑换了后拿回去，不然回到那边估计也换不到粮食了。当年多年亏你多方面护着老任，老任也是真心把你当子侄辈看的，你要是还不肯要，就当是我们借给你的，等你们那边的灾情过去后，再还我们就是了。 任长青看了莫琴一眼，转头又对陆少柏道：这就是我给你，你要不拿着，以后也不要喊我老师了。 陆少柏闻言只好硬头皮收下。 他愧疚的道：每次来都是给老师添麻烦。 任长青道：你有麻烦了不来找我我反倒不高兴了。 是，谢谢老师，谢谢师母。 你要走我也就不留你了，记住，勿骄勿躁，你走的每一步都要走的踏踏实实的，不要存着走捷径的心，只要你走的踏实其他的交给我。 好，少柏记住了。 陆少柏告别任家回到招待所把东西收了收，刚准备去供销社买粮食的时候，王建国来找他。 小陆啊，我跟其他同志借了一些粮票，分给你一些，咱们俩在这边买点粮食带回去吧。 说着递给陆少柏二十斤的粮票。 陆少柏拒绝了。 王主任，我刚从老师那借了点，你家里人多，这些你留着，我一个人消耗不太大的。 王建国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 好。 两人拿着票匆匆忙忙去了供销社，换好粮食回到招待所后把东西收拾了下，叫了个人力三轮车把东西拉着就去了火车站。 两人买的是晚上的车票。 你在这看着，我去买些馒头路上吃。 如今西北那边有旱灾，两人也不想浪费粮票了，买几个馒头省点粮票。 陆少柏嗯了一声。 等两人坐了几天几夜的车风风火火下了火车出了车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街上多了不少的公安维持秩序。 两人背着粮食往平时单位采购车停车的地方走。 一路上众人说的都是旱情以及疯狂上涨的粮价。 现在粮食已经是有价无市了。 第116章 聪明的姑娘 路过的老百姓也是行色匆匆。 就听一个老汉扛着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袋子气急败坏的道：这些人太黑了，之前土豆四分钱一斤，现在都一毛二了。 咱们能买到都算不错了的。另一个老汉也扛着半袋子的东西：咱们排在前面的还能买到，后面的你看，一个都买不到了。 这该死的老天爷，这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两年就又来折腾我们这些老百姓 两人对视一眼。 吃的还有的买，再这么下去咱们喝什么啊? 哎 一声叹息，无助又无奈。 两人赶到停车点的时候，车子还没走。 是李超。 李超看到他们也错愕了下，随即惊喜的道：你们回来了。 嗯，小李，单位现在什么情况了?王建国问。 这时候的人都是把单位当成家的。 单位不好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超皱了皱眉：粮食价格上涨了，我们每天虽然还是一样的粮票，但吃的东西远没有以前多，稀饭就真的稀饭了，窝头以前两个能吃饱，现在两个也就跟以前一个那么大。 这还能忍，浴室水也停了，家属区的老娘们都去围堵何局了，何局现在已经在跟别的县城水站商量好了买水的事情了，我们车队每天三点多就要起来，去拉水。 王建国跟陆少柏听了心情又沉了不少。 二位，你们坐前面吧。 两人也没推辞，把东西放到车厢后面就上了副驾驶。 王建国先上去的，刚坐好准备伸脚，就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啦的一响，还挺硬。 什么东西?王建国问。 哦，这是秦同志让我给她捎的啤酒。 王建国跟陆少柏都愣了下。 这丫头还喝酒呢，没看出来啊。 她说喝啤酒解渴。李超道：啤酒不但解渴还解暑，这么热的天，我要是口袋里有钱我也买点，粮食涨价了啤酒倒是没怎么涨价。 第121页 陆少柏一听就知道这是秦晚晚储存的水。 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 王建国一听心里也是一动，犹豫了下看着陆少柏。 要不咱也整点回去，这么热的天，解暑确实不错。 那我陪您一起去。 于是两人又下车去买啤酒了。 李超只有羡慕的份儿。 人家俩搞科研的，一个月工资抵他好几个月，没的比没的比。 两人一手提着一件啤酒上了车。 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这个地方狭小，刚好放的下六件啤酒。 于是两人去了车厢后面。 等到了单位，李超本来准备把秦晚晚的两件啤酒送过去的，结果就听陆少柏道：我顺带着拿过去吧。反正宿舍离得近。 可你自己不也有这么多呢，拿得了吗?quot; 陆少柏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挑回去。 李超点头，他还要卸其他的货：那就麻烦你了。 陆少柏去后勤部借了扁担跟绳子，一头两件啤酒加上三十斤粮食。另一头放了王建国买的粮食。 小陆，挑的动吗?王家国问。 没问题，百来斤不在话下。陆少柏一边试自己挑哪个位置两头才能平衡一边回答。 找到平衡点后，陆少柏挑着担子就走。 王建国一手提着一件啤酒跟在后面。 两人回到家属区分叉路的时候，王建国道：东西放着，你先回去吧。 陆少柏歇下，将王建国的粮食放在地上：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明天办公室再说。 陆少柏嗯了一声挑着担子往回走。 秦晚晚正在那晒菜。 现在每天给专家做完饭后，秦晚晚就回来晒干菜。 豇豆，黄瓜，空心菜都被她晒成了干菜，西红柿也熬了一些番茄酱。 地豆也储存好了，现在就担心红薯跟花生能不能顺利生长。 这会儿正在给干菜翻面。 打算翻好了就去李超那去拿啤酒。 虽然家里就快要放不下了，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正翻晒着呢，忽然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挑着担子。 一开始也就是余光一撇就收回了视线，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挑着担子的人是谁。 秦晚晚手里的干菜都掉地上了。 等反应过来连干菜都没捡直接就朝他跑了过去。 陆少柏听到脚步声也朝她那边看了过来。 看到跑过来秦晚晚担子也没歇：慢点，别跑。看着点路。 秦晚晚脚步猛的一顿，看着他从自己跟前走过。 陆少柏站住，扭头：跟上。 说完挑着担子接着走。 秦晚晚脸顿时就红了。 其实他什么也没说，可他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以及那语气，就是让她不自觉的跟着脸红。 秦晚晚有些不服。 这边陆少柏没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又看着她，这次没说话，但也没再走了。 挑着那么重的担子就站在那看着他，仿佛只要她不跟上他就不动似的。 秦晚晚咬着唇一跺脚，这才跟上。 陆少柏等她来到自己跟前这才继续往前走。 秦晚晚也才发现他挑了四件啤酒，刚才就注意看他这个人了，哪里注意他挑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也买了啤酒?她问。 李超说你买了，我想了想也觉得啤酒这个东西又能解渴还能放几个月的，挺好，也就买了，不止我，王主任也买了，你很聪明。 秦晚晚脸又红了一下，这人冷不丁的夸人一下是无意识的还是故意在撩她啊? 夸人也不是撩吧? 但她就是忍不住的脸红，除此之外，还觉得心口泛着一股甜。 到了门口，陆少柏把担子停在了秦晚晚家门口。 然后将两件啤酒拎到她的屋子里：放哪里? 床底下，不过快放不下去了。 陆少柏弯腰往床下一看，嚯，果然藏了不少东西。 这些够你吃半年了。陆少柏道。 这些是你的，你说了后我就把你工资拿出来了，不过现在粮食不好买，我是托人在黑市买的，价格略微贵了些。 能买到就很庆幸了。刚回来听说土豆都卖一毛多了。 之前米也就是一斤一毛八，现在土豆都快赶上大米了，足够说明这个旱情是真的很严重了。 陆少柏很庆幸秦晚晚反应的快囤了这么多粮食。 他看着她，半晌才蹦出一句：聪明的姑娘。 秦晚晚脸上的红刚退下去又升了上来。 这人真是的，夸人就夸人，干嘛还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她啊。 第117章 孟浪 秦晚晚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自在的转过目光，左撇右撇就是不看他。 陆少柏也不说话，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看着她，嘴角蓄着一抹淡笑，站在那别有一番风味。 秦晚晚再撇来撇去的，余光也是能看到他的。 被他看恼了，秦晚晚气鼓鼓的看着他，凶巴巴的问：看什么看? 第122页 你好看啊。陆少柏笑盈盈的道。 秦晚晚被他一句话说的瞬间就感觉脸都烧了起来，脑子一片浆糊。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陆少柏失笑，抬头拍了下她的脑袋。 两人有点身高差，秦晚晚正好到他肩膀的位置。 所以他一抬手就正好能碰到她的脑袋。 秦晚晚抬头看了他的手一眼，表情懵懵的，眼睛水汪汪的，把陆少柏看的心跳都加速了。 陆少柏就觉得这样的她莫名的可爱，还带着几分憨憨的味道。 他又拍了下她的脑袋，将她之前的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看什么看? 这句话她会接。 秦晚晚脱口而出：看你咋地? 陆少柏哑然失笑：你还想看我正面侧面还是哪一面?我保证随便你看 陆少柏秦晚晚皱眉问他：你是在调戏女同志吗? 陆少柏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没有。 这还没有呢? 你要说有也可以，准确来说我这只会调戏你。 秦晚晚闻言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想陆少柏这样玉树兰芝的君子居然会说出这样孟浪的话来。 陆少柏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表情忐忑又无奈。 本不想这么早跟你说这个的，因为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还是我现在的境况，都不太适合说，时机不太好。 但我又怕我不说的话，你会被人哄一哄就傻乎乎的答应了做别人的对象，那我一定会后悔终身的。 秦晚晚觉得陆少柏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懂了，可合在一起她又有些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陆少柏叹息一声，抓着她的胳膊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下，很慎重的跟她道：秦晚晚同志，我想以结婚为目的的跟你处对象，但是但是我现在的身份还有一些问题。 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所以你要是答应的话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我们的身份暂时不能对外公开，不然我怕哪一天我们家的事情会把你连累进来。 我知道我这样说会有些自私，可我怕会有人不顾一切的来求娶你，到时候出现的局面我就不能控制了，我怕、怕你会同意。 谁让她看着就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呢。他担心他一忙起来一个不注意她就会被野汉子给勾走了。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比较自私，但我真的不想跟你就这样错过，可我家目前的情况又不允许我任性，我、我真的 真的很纠结。 一边是怕失去，一边是怕连累，陆少柏回来的这一路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结果在车厢里，就听到几个大婶在讨论秦晚晚。 有好话自然也有不好听的话。 回来的时候脑子一热，天平就倾斜了。 他说了半天见秦晚晚站在那只看着他不说话，陆少柏心里的那一丝她或许也对我有好感的想法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他慢慢松开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要是你觉得我的话太唐突了，你就当我刚才说了梦话吧，我 秦晚晚一把拉住他，恶狠狠的抬手想给他一下，结果太矮了只能跳起来给了他一下。 正好敲在光洁的额头上。 陆少柏被她给打懵了。 秦晚晚气鼓鼓的道：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跟女孩子说以结婚为目的处对象吗?说了那就是要负责的，你可倒好，说一半又憋回去了，你这是想反悔还是说这只是你的戏言? 秦晚晚一副你要是敢点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的表情瞪着他。 陆少柏听她说完后道：没有戏言，句句肺腑，我父母都走了很多年了，家里目前就只剩下我姥爷跟妹妹了。 秦晚晚一愣，凶狠的小表情顿时一收。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气氛顿时就变了。 陆少柏怕她尴尬，主动问她：想听我的故事吗? 秦晚晚十分认真的看着陆少柏，第一次这么认真又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他。 自己一开始主动打招呼是存有私心的，她从李超跟她的对话中快速断陆少柏应该是个厉害的人。 初来乍到，她想要跟厉害的人拉近点关系，以后有啥事也有个人能说话什么的。 结果发现他这人还挺有疏离感的。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是死气白咧的那种人，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结果他错过饭点她在食堂里给他食物反倒让两人的接触多了起来。 后来知道他是老乡后，自然而然的就更亲近他了。 什么时候对他有别的心思了? 大概是从他给自己挖地又帮他种地的时候开始的吧。 女人的感情开始的都很简单纯粹，就是因为感激，感动，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好感。 秦晚晚确定自己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感情要说多深，她说不上来，但就像他说的那样，她也不想错过他。 那就行了，至于能不能喜结连理，不得处处看嘛。 第123页 婚姻也好，恋爱关系也罢，都不是一锤子买卖，都需要相处跟了解的。 于是她诙谐的问：听了后我要是反悔的话，会被灭口吗? 陆少柏失笑，拍了下她的脑袋：不会，顶多就把你终身监禁，哪里也不许去。 秦晚晚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但语气却透着轻松跟上扬。 看在你帮我带回来两件啤酒的份上，你想说，我就勉强听一听吧。 等你下班再跟你说，你现在大概可能要去给专家们做饭了。 秦晚晚一看时间，果然，已经快到专家们的下班时间了。 当下一跺脚，都怪你，我先走了你帮我接盼盼，在幼儿园。说完秦晚晚抓起一把晒干的黄瓜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118章 情不知所起 秦晚晚偶尔会蹭一下公家的吃食，所以有时候自己这边有什么好吃的也会贡献出来。 比如之前周浩妈妈给她邮寄的辣酱，比如之前自己做的醋黄瓜还有番茄酱。 番茄酱做好的那天，秦晚晚就给老外们整了一些烤薯条，配着酸甜的番茄酱，三个老外吃的都说不想回国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美食真的是无国界的。 陆少柏看着已经跑走的人，顿了顿才抓了抓脑袋：刚才的事是说清楚了还是没说清楚啊? 哎 好事多磨一波三折。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这种事情鼓起勇气就该一口气说到底，自己那会儿到底是为什么变的这么怂啊? 因为在乎，以为怕失去 陆少柏再次叹息一声，然后拿着窗台上的门锁将她家的门锁上，接着打开自己的家门。 小二十天屋子都没人住，这会儿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这要是在南方的话现在正是梅雨季节，阴暗潮湿的地方别说长霉了，地上都可能长出蘑菇来。 在西北，屋子里倒是没长霉，但也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陆少柏将前后的窗户都打开了。 再把被褥出来晒一晒去去味道。 虽然快四点半了，但这个点的太阳还是会晒的人皮肤发痛。 被褥再晒了，看着屋子里的灰尘，陆少柏想打点水来擦一擦。 想到如今缺水这般严重，只好忍了忍，先去打水给自己擦一擦吧，再用擦过的水来擦灰尘。 每个人每天只有一桶水。 陆少柏提着桶去打了一桶水回来，也么舍得倒太多，倒了一小半就用这井水给自己擦洗了下，然后用这水来擦灰尘。 在这种情况下讲究人是活不下去的。 晚上，秦晚晚回来的时候带了五张烤饼回来。 饼里的馅料是自己晒干的黄瓜加上肉末。 她一共做了十五张。 三个专家吃掉了一半，剩下的她带回来了。 用的是公家的面粉，明早从家里带一斤面粉还回去。 小便宜她会占一下也会找不回去，但太大的便宜她不会沾。 毕竟她不缺粮食跟钱，没必要在何局他们那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晚晚回到家后就看到盼盼跟小军蹲在那不知道在玩什么。 秦晚晚把饼放回去，去菜地摘了三个西红柿。 两个切片用红糖拌了拌，剩下一个跟鸡蛋一起做了蛋花汤。 等快好的时候，秦晚晚喊了一声盼盼。 盼盼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去隔壁喊你陆叔叔过来吃饭。 好。盼盼扭头就跑。 不大会儿又跑了回来。 陆叔叔说他马上就来。 天气热，外面虽然吹的风都是热的，但屋子里更加的闷热。 秦晚晚本来想把小破桌子移到门口宽敞点的地方来，屋子里东西太多了太逼仄了，挪了两次都没挪出来。 忽然，屋子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来 秦晚晚刚看过去身子就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陆少柏端着那张断脚的桌子来到门口，又找了土疙瘩给垫上。 秦晚晚端着一碗番茄汤出来了，盼盼手里拿着那几张饼。 陆少柏接过她手里的汤放在桌上。 秦晚晚回屋，从瓦罐里捞了一些醋黄瓜以及糖拌西红柿出来，也就她舍得这么用糖了。 三人就坐在门口，秦晚晚给两人都舀了汤：将就吃吧。 很丰盛了。陆少柏看着她低声道。 秦晚晚被看的脸色绯红，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吃饭。 说着又递给盼盼一张，盼盼接过并没有吃。 陆少柏笑着吃了一口饼，等秦晚晚也吃了后她才小口小口的咬着吃。 陆少柏饿的有点狠，第一块饼吃的很快。 秦晚晚又递给他一张。 陆少柏有些不好意思，他咬了一口：吃了多少你从我的那些粮食里扣吧。 秦晚晚冷酷无情的道：当然是要扣的，不让我养你啊。 陆少柏认真的道：如果这份工作不丢的话，我养你肯定是够了的。 秦晚晚白了他一眼：谁要你养，我有手有脚的。 陆少柏只笑了笑。 第124页 盼盼吃完一张饼，秦晚晚再给她半个的时候，盼盼摇头。 盼盼小，吃一个就够啦。一边说一边端着碗喝汤。 秦晚晚也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饼又撕了半个给陆少柏，然后又让盼盼把凉拌番茄的汤汁给喝了。 秦晚晚跟盼盼吃了会儿就搁下碗筷坐到外面了，太热了，浑身黏糊糊的，还没有水洗澡，日子真的太难过了。 秦晚晚每天打的一桶水都攒着晚上擦澡，吃的水都是蹭小厨房的。 陆少柏吃好将最后的汤都喝完后又倒了点开水在碗里，晃了晃后直接喝下去了。 接着又用水清理了，脏水倒在一旁的废水桶里了。 他将桌子搬回去也走了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再待下去不太好。 晚晚陆少柏喊她。 这两个字喊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但这次不敢再怂了。 晚晚，下午我们说的那个话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秦晚晚就觉得更热了，但也鼓起勇气问：处对象的问题? 嗯。 你都没说完呢。 晚晚，我今年二十七，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男人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碰到你然后对你产生情愫是个意外 秦晚晚俏脸一冷打断了他的话：再给你一个机会你重新捋一捋刚刚的话哪里不对劲。 陆少柏一愣，看着她的脸想了想后了然了。 碰到你是个意外，喜欢你是必然的，你聪明又善良，能干又多才多艺，只要跟你相处过的异性肯定都会对你动心的。 那你呢? 陆少柏直接点头：我也是。 什么时候?秦晚晚问。 陆少柏很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晚晚撅着小嘴。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我觉得是你对我的润物细无声渗透到了我的生活跟工作中，不知不觉的就动心了。 秦晚晚鼓着小嘴问：你的意思是我先撩的你? 第119章 闹事 是我先动的心。陆少柏道。 秦晚晚不说话了，对他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陆少柏又道：我下午跟你说的事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慢慢想想，很认真的想，毕竟两个人的结合是需要捆绑一辈子的。 说完这句，他拍了拍盼盼的脑袋，对秦晚晚道：谢谢招待，我再待下去对你影响不好，就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就走了。 秦晚晚瞠目结舌。 这就完了? 撩了就跑? 站住。秦晚晚起身追过去。 陆少柏赶紧站住。 陆少柏你把话说清楚。秦晚晚仰着头道。 陆少柏不知道哪里没说清楚，但他还是重复道：我想跟你以处对象为前提的交往，但是现在不能公开，怕因为我家的事情连累你。 姐姐是怕连累的人?秦晚晚脱口而出。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就是变相的答应了他要给你跟他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了。 见陆少柏看自己的眼神瞬间就柔软了不少，她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低声道：你这人真的是讨厌，干嘛忽然要跟我说这些啊，我就觉得觉得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那种地步，你忽然这么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相处了。 说着秦晚晚就咬住了嘴唇，望着他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你。 陆少柏也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有些唐突了。 确实，两人确实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 要不是这次她跳舞表演惹来那么多关注的目光，他也不会说的，因为时机并不是最好的。 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就只需要跟平时一样就行。 秦晚晚疑惑的问：真的?这就是谈恋爱的样子? 陆少柏笑了笑：是不是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就只需要保持就行，我真的得走了。 说完赶紧抽出手走了，再不走那些长舌妇就要说闲话了。 秦晚晚看着他匆匆开门进屋，嘴角翘着。 他说她只要做自己就好，其他的由他来。 秦晚晚咂摸着这句话，品出了宠溺的味道。 原来被一个人宠着是这种感觉啊。 目前来看还不赖，希望俩人能修成正果吧。 至于他说的陆家的事情，虽然也没说的很明白，但秦晚晚好歹是个现代人，大概也猜到就是家里老一辈出了点事。 至于连累什么的，她根本不担心。 现在都74年了，还有一年半，那个小团队就瓦解了。到时候很多人都会恢复原来的职务跟身份的。 陆少柏家的长辈虽然已经故去了，但不管如今扣在陆家头上的是什么帽子，到时候都能摘了。 所以她怕个球啊。 这么想着，秦晚晚就觉得未来还是充满期待的。 第125页 西北这边的旱情还在继续。 陆少柏回来后就将翻译好的说明书给了钱秘书。 钱秘书看了一遍十分满意。 只是可惜，设备能用了但是因为缺水的缘故又用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三位专家十分歉意的跟何局提出了要离开了。 理由是现在这边旱情这么严重，设备没法运行他们待在这里也是徒劳。 还不如先回总局去，等这边旱情解决了后再来。 这是说的好听的，其实就是受不了这边的生活条件了。 虽然这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因为缺水的缘故，他们连洗澡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这就让这些专家们很难以接受了。 何局脸色不太好看。 但专家的去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最后只好将三人送走了。 秦晚晚得知专家走了后就有些懵了。 专家走了她怎么办? 不能在小厨房干活那就是要回到大厨房那边。 本以为要待三个月的专家结果一个多月就走了。 还因为旱情的缘故，她也没办法让何局或者钱秘书再开个小灶出来。 现在吃饭都是问题了谁还在乎吃的好不好口味棒不棒呢? 三位专家临走的时候给秦晚晚留下一个礼物，是口琴。 一看就是用过的，秦晚晚并不打算用。 她也不会吹啊。 专家一走，这边的小厨房就被锁了起来。 钱秘书看着她那挫败的样子道：先回厨房吧，等熬过了这一波旱情，专家们肯定会还来的，到时候再请你出马。 秦晚晚还能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下午就回厨房报到了。 好在之前她跟刘凤英他们的关系维持的还算可以。 秦晚晚一回到厨房，首先紧张的就是周大勇了。 秦晚晚做饭好吃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怕秦晚晚一回来自己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秦晚晚之前的谋划也因为专家的突然离开现在算是胎死腹中了。 所以周大勇她现在也还不能得罪，看到周大勇还主动的喊了一声周师傅。 周大勇心里高兴了。 她一回来，刘凤英也很高兴。 有秦晚晚在，那周大勇就不敢那么嚣张了。 能被取代的人都不足为惧。 李凤跟刘凤英热情的欢迎了她，就搞得她跟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光荣回来了似的。 秦晚晚收拾了下心情，老老实实上班。 只是食堂里每日的饭菜量明显下降了。 之前一个窝头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现在就只有小女人的拳头大小了。 至于菜，就更少了。 如此这般煎熬了一个月，迎来了酷暑。 隔壁县水都买不到了。 何局等管理层急的不行。 再这么下去，他们就得全面停工了。 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要一个轻微的摩擦，就可能引发什么出来。 这天，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众人排队的时候也是神情激动。 因为财务室的门口贴着一个通知。 这个月只发工资，粮食的话暂时不发了。 因为就算发了也没有粮食给他们了。 有两种方案，其一就是等旱情过去后再1.2倍补发粮食，再一个就是用钱来代替粮票。 钱是根据现在粮食价格来的。 小两月来的恐慌以及各种流言蜚语，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给钱有什么用，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对，我们不要钱，就要粮食。 对，要粮食，给我们粮食。 我们家都饿了好几顿了，就等着单位发粮食了，现在说不发了这不是要逼着我们去死吗? 我们要粮食，要粮食，要粮食 这些人闹哄哄的围在财务室不肯走。 第120章 言必行 但他们不可能发粮食的。 真要把库存的粮食发了，那大家就等着一起饿死吧。 钱秘书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 同志们，同志们，不要吵不要闹，听我说，听我说。 钱秘书的声音透过大喇叭传到了众人的耳里。 秦晚晚李凤站在一起，前面是陆少柏。 陆少柏在那些人开始吵闹的时候，就护着秦晚晚去了角落。 李凤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陆少柏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种场面他这么些年来看过太多次了。 这些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比那些山里的野兽还要让人害怕。 钱秘书被众人围着，跟大家解释为何没有给粮食。 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很严峻，我们的粮食也是总局那边支援的。如果这些粮食发了，那么接下来所有人都要饿肚子。 那我们不管，是你们这些领导不作为，早就应该提前准备的。 对，你们早就应该拿这些钱去买粮食的。 发，发粮食，我们以后不去食堂吃了，发粮食，就要粮食。 对 跟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废什么话，反正挨饿的就是我们这些底层工人，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可不会挨饿，我们应该去把他们家翻一遍，看看家里藏了多少粮食。 第126页 对，我们要去搜查。 就跟当年一样，我们老百姓要当家做主。 眼看着局面就要脱离控制了，钱秘书已经出了汗了。 秦晚晚有些害怕，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 她更怕这些人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失去理智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家里还藏了两百来斤的粮食，万一这些人疯了后冲到每个宿舍去查的话，那他们的粮食也保不住了。 秦晚晚拉了下陆少柏，眼神充满担忧。 陆少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放心，闹不起来的。 如今的氛围比几年前要好一些的。 而且，何局也不会让这些人闹起来，真闹起来了，何局这个局长肯定也做到头了。 没点铁血手腕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一些妇女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自动的往外挤，很快，一群老爷们占据了中间的位置，跟钱秘书在那交涉。 钱秘书周围也围了几个人保护着他。 但是有些年轻人根本不听劝，也不管钱秘书说什么，就只想闹。 他们觉得只有闹大了上面才会重视的。 双方的冲突快白热化了，但都处于耍嘴皮的阶段，没人敢动手。 忽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丢出了一块女人手大小的土疙瘩，直接砸在了钱秘书的额头，瞬间就见血了。 本来还闹哄哄的现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鸦雀无声。 围在中间的那些人瞬间就后退了好几步。 更有人就直接说，不是我，不是我，谁啊，谁干的。 瞬间又闹哄哄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何局带着荷枪实弹的保卫科人赶来了。 这个时候国营跟公家单位都有保卫科，相当于公安的存在了。 何局沉着脸带着保卫科的人直接冲到台上。 他来到钱秘书身边看了下。 钱秘书摆摆手，表示自己问题不大。 何局拍了拍他，沉着脸看了眼台下的众人。 底下的人目光都不敢跟何局接触。 何局拿过钱秘书手里的喇叭，十分严肃的道：我就说一句，现在排队的，我让财务继续发工资，要是还要闹事的话，可以，我把粮食发给你们，还有钱，然后你们就带着粮食跟钱以及一家老小离开单位。 一个不能跟单位同甘共苦的人我要他何用。 何局的话掷地有声。 现在，愿意按照单位要求，领工资的站在左手边，非要粮食的站在右边，我豁出去全单位的人饿几天肚子的风险也要把你们的粮食给凑起来，结算了工资跟粮食后，对不起，以后你就不是我们二局的职工了。 何局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跳的厉害的人都不说话了。 何局的眼神带着审视，台下的人都不敢看他。 何局又道：是谁丢了土疙瘩砸伤了钱秘书，自己站出来，我不追究，要是被保卫科查出来的话，那抱歉了，我们就公事公办了，到时候别说粮食了，一辈子的前程都没了。 要是觉得现在不好意思站出来，也行，今天天黑之前，自己去保卫科自首，还是那句话，既往不咎。 现在，站队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人动。 何局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陆少柏率先走了过去。 他站在了左边。 秦晚晚没动，刚才陆少柏跟她说了，让她别急着站出来，至少要等有四五个人后再站过去。 秦晚晚选择听他的话。 她知道他这是担心枪打出头鸟，怕自己跟他一起被人盯上了。 今天这场动乱，要说没有人组织秦晚晚是不相信的。 在这随时都能发起一场暴动的年代，陆少柏的小心谨慎不足为过。 等那边站了几个人后，秦晚晚就站了过去，李凤也赶紧跟上。 她可不敢丢失工作。 其实很多人都是没主见的，只要有人带头，他们也就照着干，也不会去细想自己有没有被当枪使。 很快，左边的人都站满了，右边一个人没有。 何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他看了陆少柏一眼，也没说什么，让保卫科的人维持秩序就扶着钱秘书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后，其他人才叽叽喳喳开始说话。 你们说刚才砸钱秘书的人会自首吗? 不会吧，当时那么乱，谁知道是谁砸的。 就是，傻子才去自首。 陆少柏闻言后还是说了一句：要是那个砸人的人你们认识的话，最好就给他递一句话，让他自己去自首。 何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不追究那就肯定不追求，今天这事闹成这样，何局是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那个砸钱秘书的人的。 有人认识陆少柏，有人不认识。 这位小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陆少柏道：一局领导那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说完这句陆少柏就不说话了。 还有一句他没说。 何局今天要是不把动手的人抓出来，那后面的旱情要是再严重点这些人再闹的时候他就再也压不住这些人了。 第127页 第121章 剑走偏锋 陆少柏猜测的没错。 当天夜里那人就去保卫科自首了。 当然了，何局也没公布这个人是谁，也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既往不咎了。 但陆少柏觉得这也就是暂时的。 等旱情缓解后昨天闹事的那些人还是要被找些理由给开除或者调离这边的。 这年头被开除就同等于别的单位也不会要你的。 将来面对他们的，只会是更残酷的现实。 旱情还在继续，局里所有开采工作都停工了。 唯一还在运转的就是实验室那边了。 陆少柏之前因为翻译落下的不少工作现在也要迎头赶上。 任长青的话一直被他记在心里：做好每一份工作。 食堂那边，因为旱情的缘故，一两饭票现在就只能打一个窝头了。 有些人家里真的没粮票了，就用钱买。 但钱也买不到多少。 比起他们每天还能在食堂买到吃的能维持下去。那些没有工作只能靠天收成的老百姓是真的苦不堪言。 好在旱情严重前小麦已经成熟的差不多了。 各个公社在察觉到旱情后开始组织村里的人彻夜守护麦田，就怕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回来偷麦子。 好不容易等小麦黄了后赶紧抢收。 距离他们单位不远就是杨林公社。 麦子抢收到手后还要上交给国家，剩下的才是公社社员们按照各自的工分跟家里的人口来分麦子。 有些家里人少的还能坚持，有些家里人口多尤其是孩子多的，分到手的麦子根本没办法支撑。 于是，就有一些自认为心思活跃的村民开始剑走偏锋。 他们盯的目标就是二局。 就有人要问了，为啥盯着二局，他们又不种粮食。 是，他们不种粮食但作为国企，他们肯定有粮仓。 他们倒不敢直接去粮仓偷的，因为知道有荷枪实弹的保卫科，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抓到就是枪毙。 但是那些家属区就不一样了。 二局有钱有粮食，所以他们的员工肯定不会挨饿的。 以杨万林为首纠结了七八个二十来岁的青壮年，决定去二局家属区走一趟。 这天，农历六月十三。 月亮也挺圆挺亮的，过了夜里十一点，杨万林带着七个村里的青壮年鬼鬼祟祟的往家属区那边摸了过去。 首先遇到的就是一片菜地，菜地里有红薯，花生。 但这些现在都还没长好，尤其是番薯，下面的番薯估计也才小拇指大小，挖了也没啥吃的，挺多就这些番薯叶能果腹。 其中一个人问：杨哥，这个咱挖吗? 杨万林想了想道：先不挖，咱们先去走一趟，要是没收获，就把这些都挖了吧。 行。 一群人摸着黑快速的朝家属区移去。 家属区没养狗。 在人都吃不饱的年代，是很少有人养猫啊狗啊这些要吃粮食的动物。 不像鸡鸭鹅，这些可以产蛋补充营养，牛羊可以产奶 总之，养猫狗的很少。 所以当这帮人偷偷潜入家属区后都没人发觉。 家属区最后面的一排房子就住了秦晚晚跟陆少柏的。 也是这群人盯着的对象。 外围容易得手，得手后也能快速撤离。 杨万林等人就蹲在田埂下。 几个人凑在一块。 咱就从这下手呗?有人道。 其中一个道：我听说住在这边的都是普通工人，只有住在里面的才是领导。 只有当领导的家里粮食才多，那些普通工人估计没啥粮食，要是咱进去了没找到太多粮食又把人惊动了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杨万林沉吟片刻：小五小六，你们俩留下从这家开始摸，我们进去摸摸那些领导的家。 好。 好。 小五小六应答了一声。 于是杨万林带着剩下五人，快速的往更里面摸去。 小五小六看着这边的一排茅草屋子，小六道：哥，你说这些工人是不是就跟咱们一样，也没多少粮食，咱们摸了他们的，那他们怎么办? 小五抬手就给了小六一下。 管那么多干嘛?我就知道今晚再弄不到粮食，咱娘跟小七小八都要饿死了。 小六一顿，不再言语了。 屋子里，秦晚晚跟盼盼躺在炕上。 哪怕窗户都开了也热的不行。 盼盼睡的有些不安分，无意识的翻滚了几圈后慢慢的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头还在那一点一点的，很困。 但是尿意憋不住。 秦晚晚热的也没睡太死，盼盼喊了她一声她迷糊着也就坐起来了。 怎么了?秦晚晚问。 尿尿 秦晚晚一抹额头，都是一层汗。 太热了。 秦晚晚起来摸了摸枕头底下，有手电筒。 这时候的手电筒不是充电的，是那种很大电池的铁手电筒。 秦晚晚把手电筒的开关往上一推屋子瞬间亮了不少，她将手电筒搁在炕上，这才将盼盼抱下来来到一旁的痰盂跟前。 第128页 这时候屋子里没厕所，半夜上厕所全靠痰盂。屋子里的味道自然也不太好闻，但是没办法，生活环境就是这样的。 小五小六这时候已经摸到她家窗户下面了。 因为太热了，窗户都是打开的。 窗户上也就四根木头撑着，只要用力也能弄断。 两人正准备动手呢，忽然看到屋子里有灯光闪过。 两人立刻蹲下藏好。 秦晚晚一顿，刚才灯光好像照到窗户外有什么东西，但是一闪就过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打着手电筒来到窗户那，往外面照了照。 月光下能看到外面发白的空地，不远处的树头连动都不动，一丝风都没有。 这鬼天气。秦晚晚骂了一句后转身。 这时候盼盼已经嘘嘘好了。 秦晚晚问她：热吗? 热。 我给你扇风。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躺到了床上，秦晚晚将手电筒关了，拿着芭蕉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屋子外面，小五跟小六一动都不敢动。 就这么趴在屋檐下。 小五给小六比了个手势，两人也不敢站起来就这么爬着离开了秦晚晚的宿舍。 哥，这家咱不能去了，人醒了等下咱闹出点动静来肯定会惹麻烦的。 咱去第二家。说着小五就这么朝陆少柏家爬了过去。 第122章 失窃 结果还没靠近呢，就听到屋子里忽然传来什么动静，像是有人起夜不小心碰到了凳子发出来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小五摇头，又继续爬走了。 再说杨万林等人。 他们一路摸到了食堂那边。 本来说是去家里偷的，但去了后发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这边家属区比较密集，惊动了一家就等于老鼠掉进米缸，想走都走不掉了。 杨万林觉得危险太大。 粮仓他们也不敢去，肯定有人守着。 但食堂估计没有。 食堂里肯定是有存粮的。 这个提议一出来，其他人都觉得不错。 于是食堂的门在他们一番捣鼓后被撬开了。 还别说，食堂里面还真有不少的粮食。 有两袋面粉，一袋大米，还有一些菜。 杨万林让五个人一人扛一包，自己跟另外两人把能进嘴的都搜刮一空后门也不锁了就走了。 半途碰上小五小六。 一看两人空着手，杨万林就知道不太顺利，也没说什么，招呼一声就赶紧跑了。 原路返回。 小五小六见他们都扛着东西，就自己兄弟俩啥都没有。 所以在路过菜地的时候也不管是谁家的，两人将地里的番薯藤给扯了一拢走。 第二天秦晚晚要上早班。 不过因为都停工了，食堂也不用那么早给下井的工人们做早饭了，所以五点半到食堂就行了。 夏天的五点半，天也大亮了。 秦晚晚简单洗漱后就锁上门走了。 在半路碰上李凤。 秦晚晚喊了她一声快速朝她跑过去。 李凤满面愁容。 秦晚晚看了她一眼也不问她为啥发愁。 这个时候发愁的，肯定都是为了粮食。 她有粮食，但是不敢借也不愿意借 哎，这老天爷是存心不让我们活下去啊，再这么下去，肯定得死人了。 秦晚晚道：咱们这里应该不会，外面就不好说了。 虽然买不到水了，但是单位还是在花重金去别的地方买水。 现在每家每户每天只分到一壶水了。 等于早上洗脸的水你还不能倒掉，晚上接着用。 不然就没得用，或者那些不讲究的，不洗脸不刷牙的也很多。 见面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难闻的口气。 毕竟就一壶水，吃喝都不够了，哪里还有水给你洗漱呢。 秦晚晚受不了。 每天早上就用牙刷沾一点点水刷牙，然后用一口水清洁，绝不浪费。 我听说外面已经乱了，咱们好歹有个单位护着，那些没单位管的老百姓才可怜。 政府会管的吧。 李凤看了她一眼，管肯定会管，但这就跟一个大家庭就只有一对父母，但是有一百个孩子，你觉得一对父母能管得过来一百个孩子吗? 秦晚晚不说话了。 两人都没说话，快到食堂的时候秦晚晚就看到了那敞开的大门。 她皱了皱眉问：李姐，今早是不是你开门的? 对啊。李凤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 秦晚晚一看傻眼了，一把拉住她，然后指着食堂的大门。 李凤不解，顺着她的手一看，瞬间就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立刻跑了过去。 来到门口一看，就看到门被人给撬了。 李凤跑到食堂里面一看，昨天才领的口粮也都没了。 这是全单位一天的口粮。 李凤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可怎么办?李凤着急的转圈圈。 报警秦晚晚脱口而出。 随即想起什么把李凤拉了出来。 第129页 姐，你别进去了，也别让其他人进去了，保护现场，我这就去找保卫科的人来。 好好好李凤连连点头。 秦晚晚一口气跑到保卫科。 因为旱情严重，保卫科这边有派人守着仓库。 仓库里有全部人半个月的粮食。 何局已经跟总局那边申请了，总局那边也在尽力给他们调粮食。 今年不仅他们这边干旱了，整个西北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西北一局二局都不是太好过，总局那边有是尽所能的帮助调粮食。 粮食还能筹到，水就真的很难办了。 秦晚晚一口气跑到保卫科后把情况跟值班的人说明后，保卫科科长向华立刻带着人赶到了食堂。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来了，但都没进去，站在门口或者窗口朝里面看。 不仅如此，早起的人得知他们的口粮被偷了后就吆喝了一帮人围在食堂门口骂骂咧咧。 小偷的祖宗八代人体器官轮着被问候了一遍。 向华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然后环视一眼身后的众人，看着秦晚晚问：你和谁先发现的。 我。李凤站出来道：我俩路上遇到后就一起来了，然后小秦同志就发现门是开的，我俩进去后就发现东西不见了。 对。秦晚晚道。 除了你俩还有谁进去过?向华又问。 李凤道：小秦去找你们后就叮嘱我别再进去也别让别的人进去，所以我一直就没让别人进去。 向华看了眼秦晚晚，目光带着赞赏：知道保护现场，很好。 秦晚晚也是看一些电视剧才知道保护现在的重要性的。 小赵向华喊了一声。 到。小赵走了出来。 你带着大林子一起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痕迹。 是。 小赵一招手，带着另一个人就进去了。 这时候保卫科的很多人都是部队退伍的，还有一些是侦察兵退役的。 小赵就是侦察兵出身。 侦察兵就是善于侦查发现细微的线索痕迹来判断敌情给后方部队提供有力情报。 小赵检查的很仔细。 大概十来分钟后，小赵出来后道：初步判断是把锁撬了进来的，窗户插栓那边也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不过这个痕迹相比较来说比较旧，应该不是今天发生的，应该是两三天之前。 向华一皱眉：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也有人打过食堂的主意? 应该是这样。 小赵说话继续道：初步判断进屋的人除了发现问题的两位同志外，至少还有四个人以上，我在现场分辨出了四个以上的脚印，脚印重叠的太多，不好分辨。 从脚印的大小跟深浅来看，其中应该有个腿脚不太好的。 腿脚不好还来做贼?向华问。 应该不是专业的贼，你看，这个锁虽然被撬开了，被撬的地方也很粗糙，真的贼是不会留下这些痕迹的。我估计是外面的老百姓干的。 小赵这话一说完，向华也沉默了。 第123章 发现线索 小赵的判断他觉得很有道理。 第一次可能是内部的人干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成功，但这一次，肯定是外面的人干的。 他们有单位，还能抽调粮食过来，那些老百姓是没有的。 没钱没粮票，县里一把手也不可能照顾的面面俱到，那么肯定就有人饿的不行开始偷盗。 刘凤英看了看众人着急的问：那现在怎么办?今天的口粮没有了，食堂还开火吗? 向华看了她一眼，你们先等着，我去问下上面。小赵，先保护现场，你们都别进去。 说着向华快速的走了。 李凤挨在秦晚晚身边，小声道：哎，刚才还觉得偷粮食的抓到打死都不为过，可现在 秦晚晚看着她，两人表情都有些沉重。 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秦晚晚道：大家日子都难过，偷窃是罪，虽然旱情严重，但也不能犯法，对吧。 是的，什么时候都不能犯法。李凤说完又问：你说上面会怎么决定?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就别操这个心了吧。说着说着，秦晚晚忽然想起来：你还别说，我昨晚上起夜的时候，好像看到窗户那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当时以为是我眼花，现在想来 李凤瞬间就是一个激灵：这些人不会想闯到我们家去偷吧。 小赵听到了秦晚晚的话，沉吟片刻走过来道：这位女同志，你把你昨晚上看到的跟我说说。 秦晚晚想了想：其实也没看到什么，就看到一个影子好像从我窗户那闪了下，我还打着手电筒在窗外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 小赵看了她一眼：胆儿挺大啊。 秦晚晚讪笑：热懵了，下意识反应。 小赵点了点头，又问：记得是几点吗? 第130页 这个可不记得了，不过我当时看了下，月亮在头顶上方偏北一点，昨天不是农历十三么，外面照的很亮。 小赵道：那就是大概十一二点左右了。 这你都能知道? 嗯。小赵嗯了一声后也就没说话了。 围在食堂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秦晚晚见小赵那表情，估计昨天真的有人摸到她家准备偷她家的粮食。 还好盼盼要尿尿她起来了，不然估计就要遭贼了。 那窗户就是几根棍子挡着，力气稍微大点的一脚就给踹断了。 到时候她跟盼盼能打得过入屋的贼人吗? 就算大喊大叫，别人赶来支援也需要时间的。 在赶来的时间里，说不定她们俩就被那些人给干掉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不禁出了身冷汗。 她拉着李凤道：我先回去一趟。说着转身就往回跑。 等她跑回宿舍，也没开门，就站在窗户那仔细的看着。 看有没有撬痕。 陆少柏也起床了，他打开门活动着身体的同时下意识的朝秦晚晚那边看了一眼，就看到秦晚晚弓着腰站在窗户那。 他走过去。 看什么呢? 秦晚晚回头神情严峻的道：昨晚上我家可能遭贼了。 陆少柏闻言表情就是一凝，他上前仔细的查看。 窗户上倒是没什么撬过的痕迹。 说说怎么回事?陆少柏问。 秦晚晚就把之前跟小赵说的分析以及食堂那边遭到盗窃的事情跟陆少柏说了说。 陆少柏皱着眉道：那肯定是外面村里人来偷的了。我们这是最后面的，他们要真的想进来我们这一排的宿舍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说着陆少柏就沿着路往外走。 秦晚晚看了下，盼盼还没起来，也就没管她，跟在陆少柏后面。 这段时间幼儿园也人心惶惶的，也停了课了，孩子们都不上学了。 这会儿也快六点了，但是地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之前地里能收的粮食几乎都收了，剩下的都是还不能吃的粮食，收了也是浪费，就长在那吧。 陆少柏沿着路一直往下走。 忽然，他停下脚步蹲在那。 秦晚晚走近就看到田埂上有一点点的白。 陆少柏蹲下，用手沾了那点白在手上碾了碾后道：是面粉。 这些人偷了粮食后又原路返回了? 应该是。 陆少柏道：既然留下了这些面粉，那路上肯定还有，你去喊人。 好，你一个人别追太远。说着秦晚晚立刻掉头往保卫科那边跑。 再说何局等人得知村子里有人进来偷东西了脸色很不好。 这事肯定要严肃处理的。 不然这事一传开，大家都来偷，他们二局的脸面往哪里放? 何局敲着桌子吩咐向华：查，必须查，查到后直接送派出所。 向华想了想还是问：那什么度? 何局看了他一眼：人肯定是要抓的，杀一儆百，但也不能真把他们给怎么地了，蹲半个月再放吧。 是。向华咧着嘴走了。 刚到保卫科准备找人去查，就看到秦晚晚跑了过来。 向华站定看着她。 秦晚晚喘着气道：科长，我们、我们找到线索了，陆同志让我来喊人。 谁? 陆少柏同志。 向华想了想，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长什么样想不起来。 好，你带我们过去。我这就找人去。说着进屋吆喝了一声。 几个人出来了。 你们俩留守，小王，你去跟小赵换下，让他跟上来，食堂那边让他们去领粮食做饭，是何局说的。其他人带上家伙跟我走。 众人一听说要带上家伙，瞬间就震惊了。 秦晚晚也愣了下，这个家伙，是她理解的那个家伙吗? 走。向华招呼一声就走。 秦晚晚顿了下才跟上。 一直带着他们往他们宿舍的方向走。 众人一路小跑着，但一直没看到陆少柏。 秦晚晚有些担心。 向华一边走一边问：怕吗? 不怕。秦晚晚道：你们这么多人，我怕啥。 陆少柏已经走的都看不到影子了，她有些担心，所以想跟着去看看。 行，那就跟上。向华一摆手继续走。 陆少柏沿着路上的面粉一路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个岔路口才停下。 越到后面，面粉的痕迹就越小了，估计是被风吹的或者被什么小动物给吃了。 人都没得吃的年代，老鼠黄鼠狼这些就更没得吃了。 第124章 做贼心虚 陆少柏先看了左边的路口，走了一段距离后没发现面粉，他折返回来往另一条路走去。 没走多远，又在路边的一块石头缝隙里发现了面粉的痕迹。 应该是这个方向没错了。 陆少柏看着不远处的村子，他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退到路口等着援兵。 第131页 等了十来分钟，向华跟秦晚晚等才追了上来。 陆同志秦晚晚喊了一声赶紧跑到他跟前问语气带着担心的问：你怎么跑这么快，没事吧。 陆少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摇头，然后看着向华。 向华也看着他。 看到人他就想起来了，是上次跟一个女同志在端午节晚会上一起表演的，他是拉二胡的那个。 保卫科科长向华。向华自我介绍道。 实验室陆少柏。 两人简单介绍了下后陆少柏就道：应该是他们偷了面粉走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勾破了袋子，天太黑他们没发现，背着往回走，就给我们留下证据了。 在哪边?向华问。 陆少柏指着远处。 向华知道这个村子。 行，咱先进去看看。 小赵站在那看着陆少柏，没想到这人心思还挺细腻的。 都抢了他的活儿了。 陆少柏对周围村子的情况不了解，但向华很了解。 围着他们单位附近有两个公社。 一个杨林公社一个红枫公社。 杨林公社是他们单位出出进进的必经之处。 红枫公社想要来他们这里偷东西，也要经过杨林公社。 再加上一路留下的痕迹，百分百是杨林公社的村民干的了。 向华带着人直接到了杨林公社距离他们最近的柳树湾生产大队。 他们这群人一来到大队，不少村民都看见了。 小麦勉强收获了后，旱情越发严重，地里根本没法种东西。 为了能有口吃的，黄土坡上的草根都被挖光了。 一些年轻力壮的去了省里讨生活，就为了攒点钱买点粮食。 但大部分人还是留在村里。 向华到了柳树湾生产大队，直奔大队部去了。 村民们看了一眼也没管。 自己都要饿死了，哪里还管别人。 柳树湾大队的大队长叫柳先民。 是个老战士了。 今年五十多岁，头上扎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羊肚子毛巾，敞着无袖的坎肩露出干煸的肚皮，下面一条黑色的裤子，一双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千层底老布鞋，腰间系着裤腰带，还别着一根烟杆，坠着一个袋子，那袋子憋憋的，显然是没东西了。 柳先民看到他们，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就不太好了。 向华冲他点头，然后道：我们是二局保卫科的。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柳先民。 您是这边的大队长吗? 柳先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下，屋里谈? 柳先民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大队部也简陋的很，土房子茅草顶，一个老长的桌子也是木头板子搭建的。 四条长板凳，板凳腿长短不一。 柳先民指着凳子道：坐吧。 向华坐下，是这样的，柳队长，我们二局的食堂昨晚丢失了两袋面粉一袋米，我们寻着那贼留下的痕迹一路找了过来。 你是怀疑我的村民偷了你们的粮食? 向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道：有没有偷我们查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查?柳先民问。 旱情持续到现在，家家户户都没粮食了，我们去看下，谁家有粮食，那就是谁偷的。 放屁。柳先民道：我们村有不少人家家里都有粮食，按照你这个说辞，我家的也是你们食堂偷的? 您别生气，向华好言相劝道：我们查，查到了我们之间还能商量商量，毕竟是邻居，对吧。可要是公安来查，偷东西那可是要被送去劳改的。您可要想清楚了。 柳先民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心里骂着这群小比崽子们太不听话，但还是要护犊子。 你们要是没查出来呢? 没查出来就说明不是你们偷的，我们自然也就走了。 放屁，那我们村平白就被你们污蔑一顿? 您老别生气，是不是污蔑我们查一查就知道了。向华还在好好说话。 但柳先民脾气有些暴躁。 最后向华也撂下狠话道，我们不去别的大队，为何就奔着你们大队来了?柳大队长，我就问你，你们村是不是有个腿脚不好的人? 听到这个，柳先民就是一愣。 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以为他们没有实际的证据，就是来诈他的。 我们没有证据的话，是不会来找您的。我跟你好言好语的说着，您要是还不识抬举，那我就只能让我身后的小伙子们来硬的了。 说着还若有似无的露出了腰间的家伙。 这时候保卫科是有持枪的资格，因为很多单位都会遭到一些汉奸间谍的破坏，保卫科那必须要抗事的。 但也不是人手一把。 他们二局保卫科有六把，大部分都是锁在柜子里的。 今天带出来，是怕他们等下抓人的时候，村民们围着不让他们走。 柳先民脸色白了几分。 第132页 行，你们查，但要是查不出来，你们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查不出来，我再给你一百斤粮食。向华道。 柳先民黑着脸走到大喇叭那，打开后喊话：咳咳，说个事情，现在全大队的人都来大队部集合，都来大队部集合，一个都不许少，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说完就关掉了。 向华等人就坐在大队部里。 秦晚晚站在最角落的位置。 陆少柏站在她前面，小声道：等下要是有什么冲突，你躲着点。 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秦晚晚有些怕怕的问。 其实她没想掺和的，就是担心陆少柏，哪知道陆少柏一路追着追着就追到人家村口了。 来不及了，你等下就躲在我身后。 很快，有村民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有人探头往大队部里看了一眼，瞥见有陌生人，立刻又缩了回去。 杨万林等人昨晚上做了贼后回来就把粮食分了分。 分到粮食的人家今早算是吃了一顿半饱。 不敢吃太多，都想多撑几天。 这会儿听到大队长让他们去大队部集合，杨万林心里就有些打鼓。 二局的人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他们这了吧? 不仅是杨万林心里打怵，其他几个参与者心里也都有些慌乱。 这就叫做贼心虚。 第125章 内部消耗 大队的人磨磨蹭蹭半天终于都来到了大队部。 柳先民也没出来，向华等人自然也就没出去了。 杨万林等人最后来的，混在人群中，并没有站在一起，但目光时不时的会交汇一下。 小赵从窗户那往外看着，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大部分的村民一脸茫然，还有人骂骂咧咧，人都要饿死了谁有工夫待在这啊。 他们要赶紧出去找粮食。 实在不行能找到高岭土(观音土)也可以啊。 这种土能缓解饥饿感，但不到逼不得已，谁愿意吃土啊。 陆少柏也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群众。 小赵余光瞥见他走了过来，等他看了片刻后他才问：看出什么来了? 人群里那几个走来走去的。陆少柏分析道：在大家都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应该是茫然不解或者骂骂咧咧或者心中有气跟人吐槽，但你看这几个人，目光漂浮东张西望，还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看，偶尔几个人眼神还对视一下，说明他们心里藏了事。 小赵听完这些真的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是侦察兵出身，懂得这些东西很正常。 但陆少柏是怎么看出来的? 兄弟，眼神挺毒啊。小赵赞赏道。 陆少柏没说话。 他家出事后，他要是再不长点心眼不多想多思考，也没法站在这里。 很多跟他家情况一样的子女，日子比他过的惨多了。 这时候向华开口了，老同志，咱开始吧，耽搁下去还要蹭你一顿午饭呢，我们人多，也怪不好意思的。 柳先民就差呸他一口了。 臭不要脸的还想蹭他的饭?喂猪也不给他们吃。 柳先民站起身，向华等人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外面的人看到柳先民出来后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的看着他们。 陆少柏跟秦晚晚还在屋子里。 他们不是保卫科的人，出去也没啥作用，就在这里待着吧，主要是安全一点。 陆少柏低声道：你跟着我，别出去。 秦晚晚嗯了一声。 两人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柳先民站在屋檐下，看着众人道：有个事说下，这几位同志是二局保卫科的，说他们东西丢了，要来检查检查。 柳先民话一说完，杨万林等人脸色就变了，还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这一切都被陆少柏看在眼里。 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钻营的傻白甜。 以前他就想着做好分内的事情然后保住一份工作就行了。 但现在不行了。 除了姥爷跟妹妹外，他还想护着别的人。 那么，只做好分内事就不行了。 他得在二局挂名，得出名，得提到他陆少柏这个人别人就能知道他。 人的名树的影，都得立的住。 陆少柏的目光牢牢锁定那几个人。 秦晚晚见他目光不一样，也顺着他往外看。 忽然，她看到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微微瘸着往人后走。 陆少柏你看，那个人的腿 嘘陆少柏低声道：你盯着他，我出去下，你别出来。 说着他转身出去了。 向华正在说食堂被盗的事情。 让人自首，把剩下的粮食交出来就既往不咎。 要是等他们查到了，那就是另外的性质了。 向华的话一说完，人群立刻就沸腾了。 粮食啊，谁不想要粮食。 谁拿的，拿出来大家伙儿一块分分。 就是，吃独食咱可绕不过。 谁，站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护着你们他们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只要把粮食拿出来，我们保你们。 第133页 对 本来还老老实实的人们听到有粮食后，眼睛都红了。 旱情如此严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个时候有粮食就代表有活路。 向华皱着眉，没想到这些人会是这个反应。 他现在只想说一句话。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这时候，陆少柏来到小赵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赵立刻跟来的几个兄弟说了几句。 然后这些人就不动声色的散开朝人群那边走去。 人群都在让偷了粮食的赶紧把粮食跟他们分一分，也没人注意有人靠近。 向华见状瞬间就明白了。 于是配合着小赵几个人吸引群众的注意力。 既然大家这么说，那我就再说一句，谁举报我们就奖励五斤粮食，当然，得是准确的，瞎举报可不行。 柳先民一句草你姥姥憋在胸口不吐不快。 这小子他么的损透了，这是让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消耗啊。 果然，向华这话一说，人群顿时就炸了窝。 人群炸了窝，杨万林等人则急的一头汗了。 小赵带着众人已经悄悄的开始布控了。 就等着关键时候将这几个怀疑对象给控制起来。 向华还在那煽风点火：乡亲们，你们好好想一想，谁家今天飘出了不正常的香味，只要举报后我们核实，那就奖励粮食，绝不废话。只奖励三个人，所以你们要把握住机会啊。 向华这话一说完，人群中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道：我举报，我们家邻居卢胜西天刚亮的时候家里就飘出了米香味，他家人多，粮食早就不够吃了，所以肯定是偷的，我举报。 人群中小五小六眼睛顿时就红了。 小五低声道：等下我去自首，你别露头。 小六不肯，哥，你留下照顾小七小八跟娘，我去自首。你比我厉害，能照顾得了他们。 小五沉默了。 小六不给哥哥后悔的机会，直接挤开人群就要站出来。 结果被小五一把拉住了。 小五找到他大哥，把昨晚上自己偷粮食的事跟他说了，然后让他去举报自己，还能得五斤粮食。 他大嫂一听毫不犹豫的尖着嗓子喊：我举报，我有情况我举报。 小五拉着他大哥一脸狠厉的道：粮食拿到后，一定要分给娘一半，不然我出来后让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 他们家早就分家了，形同陌路。 女人的声音太尖锐了想被忽略都难。 向华指着她道：这位女同志，你说。 我举报，我家五叔，他昨晚上鬼鬼祟祟的出门了，肯定是他干的。 随着妇女的话一落音，人群里冲出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以及一个看着六十来岁的妇人，上去就捶打她，说她乱说。 妇女倒是没傻说这是老五亲口说的，不然可就拿不到粮食了。 第126章 国有国法 我亲眼看见的，同志，你们抓他，粮食给我。 这时候小五从人群走了出来：粮食是我偷的，你们把我抓走吧。 杨万林等人在妇女跑出来说举报小五的时候就知道小五这是要一个人扛了。 他们昨天回来的路上也说了，要真的是纸包不住火，那就推人出来顶缸，但粮食坚决不能给。 给了家里人就要饿死了。 那年迈的老妇人闻言就上去挠那妇女：你个毒妇，你害我儿，我跟你拼了。 你给我起开，我就是亲眼看见的，偷东西那是要沙头的，他活该。妇女一边说一边躲着老妇人，然后冲向华嚷嚷：他自己都承认了，这五斤粮食你得给我啊。你要是不给我就去政府那告你去。 我说话算话，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向华看着小五：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小五既然选择站了出来，那肯定是要一力承担的。 向华摇头：其实我们找到这里，基本就是锁定了肯定是你们村里人偷的，多少个人我们也知道，其中有个人情况特殊我们也掌握了，之所以不说，是真的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你们也是逼不得已才走这一步的。 你说就你一个人，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一个人扛了两袋面粉一袋大米回来的，你这么瘦弱的小身板，扛得住? 小五被问到了，他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但事情走到了这一地步，那必然是要死扛到底的。 只要他死扛到底了，杨万林他们肯定会照拂他的家人的。 人群里一听有两袋买份一袋大米，就更燥了。 纷纷找小五家人把粮食交出来。 那六十来岁的妇女道：滚你的，我儿没偷。我们家没粮食。 小五道：是我一个人跑了两趟才把东西偷回来的。 好，你说是你偷的，那现在这些粮食呢?只要你交出这些粮食，我也既往不咎。 小五听到身后那些人逼着他家里人交出粮食，红着眼道：粮食我卖了，你么们别为难我家里人。 第134页 这就是死扛着了。 向华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他们时间让他们自首了，可这些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向华叹息一声，提起手做了个手势。 已经混入人群中的小赵等人忽然发难，将杨万林等人悉数扑倒在地。 人群顿时一慌，瞬间往四周散开，只空出被控制的四个人。 杨万林，那个瘸子，还有另外两个青年。 怎么回事? 我的天啊，吓我一跳。 杨万林被人压在地上，嘴里还在挣扎：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小赵狠狠使劲儿，疼的杨万林龇牙咧嘴。 你松开，老子犯什么法了。 小赵哼了一声：死鸭子还嘴硬? 老子什么时候嘴都硬，你给老子松开。 小赵不但不松开还使劲儿压了压。 向华走到人群里，走到那几人跟前，指着那个跛脚的道：我们食堂有一对脚印，一深一浅，应该是你留下的吧。 那人脸色涨红，闻言知道自己赖不掉了，梗着脖子道：是，就是爷爷干的，死老子也要做个饱死鬼，你们藏了那么多的粮食，分一点给我们这些快要饿死的人又怎么样? 对，你们那么多粮食分一点出来又怎样。另一个被押着的人也扯着脖子嚷嚷。 就是我们三干的，我们一力承担。 昨晚上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所以这会儿他们三就想扛下。 去食堂的最少有四五个人。可不是你说的三个。 我说三个就三个，就是我们三。小五道。 杨万林这会儿不说话了。 兄弟们在保他，他自然不会添乱。 只要他平安过了这一遭，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一定会帮助他们的家人的。 向华有些头疼，他知道肯定不止三个人。 可要是这三个人一力承担下来，其他人还真不好揪出来。 他猜这些人肯定不会傻乎乎的把粮食放在家里的。 向华还真猜对了。 这些人昨晚上分赃完了后每人只拿了两斤的面粉，其他的都藏好了。 怕的就是被人搜出来。 就算被抓了粮食也不能被搜出来。 秦晚晚这会儿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其实她有办法试出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都偷了粮食。 但看着眼前这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站在单位的立场，她是要说出来的然后把偷粮食的人抓起来。 可看着这些人秦晚晚又有一些于心不忍。 正纠结的时候，陆少柏过来了。 怎么了?他问。 秦晚晚就把自己的纠结之处告诉他了。 你觉得的我要说吗?她问。 你想说吗?陆少柏反问她。 秦晚晚看着那边几个妇女孩子扑在被压倒的几个人跟前哭闹，样子十分可怜。 她绷着脸认真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跟他是不是可怜是两码事，如果每个人都因为可怜犯了罪就能获得豁免权，那这个国家还怎么运转呢? 再换个角度想，如果每个可怜之人犯罪觉得情有可原被原谅了，那这不就是纵容了吗?我不想纵容他们有这种侥幸的心理。 陆少柏的眼里露出赞美之色。 善，不代表要愚善。 他只说了一句话：跟着你的心走。 秦晚晚本来还有些纠结的，闻言顿时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她把办法跟陆少柏说了，让他去说。 毕竟她是个女同志，忽然靠过去说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太惹人注意了。 陆少柏欣然应允。 向华听了后转身吩咐柳先民，倒五碗水来。 柳先民怒道：人都要干死了哪里来的水? 大队长，出了这种事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等我处理完了我立刻就走，你也不用看我心烦了。 向华都这么说了，柳先民也没办法，只好进屋拿了一个水壶跟几个缺了口的碗。 他们村还有两口水井。 水还能支持一点时间，粮食是真不够了。 第127章 证据 向华倒了五碗水让陆少柏帮忙一起端到那四人跟前。 他吩咐道：放开他们。 小赵等人这才松开了 他看着那四人道：想要证明你们的清白，那就喝一口水，吐到碗里。如果直接吞下的，那就按照偷盗论。 说着把碗端到那几个人跟前。 小五接过把一水都喝了，反正他已经认了干嘛还浪费水。 其他认了的两人也照做，一副日天日地的愤慨样。 杨万林跟另一个人有些犹豫，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向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的喝水干嘛?难道这水里有毒? 另一个人没动，杨万林只好上前，碗里也就大约一口水。 他一口喝了，为了恶心恶心向华，还故意在嘴里咕噜咕噜了几下，然后一口吐在了碗里，接着还双手抱胸的看着向华，那表情仿佛在说，老子就恶心你，怎么地，打我啊。 第135页 另外一人见杨万林这么干了，也照葫芦画瓢。 向华看了一眼碗里的液体，皱了皱眉。 然后对小赵道：都带回去吧。 说着冲柳先民道：这五个人没跑了，我们就先带走了，想要人，不把粮食追讨回来，人是不会放的。 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柳先民上前一步拦住他们，他看了眼那四个人道：这人是我们大队的，你们想带走，就凭你一句话，恐怕是不行。 向华看了一眼身后的老百香，一甩衣服，露出里面的家伙什，然后道：那你还要什么。 柳先民就跟没看到他腰间的家伙什一样，证据。 那三个已经承认了。 那三个你可以带走，那这俩又怎么说? 证据就在碗里。你自己看。 柳先民不看，皱眉：别跟我打字谜，你直接说。 行，那我问你，你们村是不是断粮了? 柳先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部分都断粮了。就连他家，顶多也就熬个十来天。 还是有些人家里有粮食的。柳先民道。 那他们这几个人家里有粮食吗?说完喊了之前小五的大嫂：你说。 小五大嫂看了看他们，不敢说。 我再加你一斤粮食。向华果断抛出诱惑。 果然，小五大嫂一听立刻就道：咱们村早就没粮食了，大家伙都啃树皮了，要不是今天你们来，村子里的人都出去挖草根了。 没人反驳小五大嫂的话，就算谁家有粮食，这会儿也不肯说的。 这个时候，有粮食就是原罪。 向华指着碗里的污秽道：看到没，这里面白色的，应该是面粉的残留物，而且这里面一点绿色都看不见，可见他们之前那一顿，吃的是纯粮食，不参夹任何其他东西，大队长同志，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 众人也听到了向华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有些人就开始喊着去他们家翻找粮食。 杨万林跟另一个人真后悔的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向华扫了他们一眼：都给我带走。 杨万林见跑不掉了，转头冲人群道：谁他娘的要是敢为难我们的家里人，老子出来弄死你们一家。 还挺横，走。小赵推了他一把。 一共七个人作案，除了小六外，还有一人也侥幸逃过一劫。 秦晚晚看着后面哭天抢地的家属，心里有些不忍。 但还是那句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不惩戒这些人，那么后面村民们都会肆无忌惮的去偷盗了。 可怜不是犯罪的挡箭牌。 小赵押着五个人走在最前面，向华跟陆少柏以及秦晚晚走在后面。 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几个人，秦晚晚问：向科长，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惩罚? 向华道：正常的话肯定是几年劳改跑不掉了。 秦晚晚抿唇，不说话了。 向华看了她一眼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挺聪明啊。 秦晚晚兴致不高的回答：书上看来的。 其实是电视剧上看的，一些刑侦破案的片子里就有这个情节，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怎么就想起来了。 向华点头：多念书果然是有用的。 陆少柏见秦晚晚情绪低落，就问向华：这些人犯罪了被劳改也是罪有应得，只是也是逼不得已，能不能有折中的法子。 我也知道他们是逼不得已。向华道：但领导说了，粮食必须追回来，人也必须抓起来，先关起来，然后他再给派出所那边去个电话，意思意思关个十天半月就行了。 真的啊。秦晚晚声音都高了。 小点生声，向华看了她一眼道：人是抓着了，但是粮食还没有着落呢，要是他们死扛着不把粮食交出来，何局肯定就不会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毕竟他是咱们的领导，他也要给咱们一个交代的。 粮食交出来了就不用去劳改是吗?秦晚晚问。 向华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有办法让他们交出粮食? 秦晚晚摇头，她不过就是个正常的现代少女，哪里有那么多的本事啊。 陆少柏见状就道：我倒是有法子找出粮食来。 他的话一落音，向华跟秦晚晚都立刻看向他。 尤其是秦晚晚，那眼神里都带着光。 陆少柏被她这火辣辣的眼神看的有些臊，镇定的道：不过现在不行，现在太惹眼了，就算咱们找到了粮食，也没法子安全带回来。 是啊，那些村民要是能看到粮食还不抢? 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哪里还知道礼义廉耻跟法律?有的只是想活下去，哪怕杀人放火也都没感觉的。 那什么时候?晚上?秦晚晚问。 嗯。晚上我们去找。说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晚晚就觉得陆少柏一定能找到粮食，找到了后这些人也就不用去劳改了。 第136页 一旦被劳改，那档案就是要追随这个人一辈子的，等77年恢复高考后他们的政审不合格，别说他们了，家里人都没办法参加。 晚上这么黑，你确定可以? 应该能吧。陆少柏道。 你把把字给我收回去，向华霸道的道：我等下就跟何局说你能找到粮食。说着笑着快走了几步就跟怕陆少柏要怎么地他似的。 第128章 柳暗花明 陆少柏都没追他，继续走自己的。 秦晚晚一听又担心了，轻轻拽了下陆少柏的胳膊：你真的能找到吗?别没找到回头何局要对你印象不好了。 对我印象不好你怕什么啊。陆少柏看着她问。 秦晚晚气呼呼的松开他，又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好了我怎么办?说完这句哼了一声也快步走了。 陆少柏站在原地，看着随着她走路那动来动去的辫子，唇角翘的老高。 一行人回到单位后，秦晚晚才想起来盼盼还在屋子里，赶紧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盼盼乖巧的坐在炕上低头玩几张火柴皮，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她后眼睛一亮，甜甜的喊了一声姐姐。 秦晚晚跑过去歉意的道：盼盼，对不起啊，姐姐把你锁在家里了。 盼盼道：没关系，我乖乖的等姐姐回来。 盼盼真乖。说着想起来早上食堂没吃的。 赶紧将炉子塞子拔了，然后下了点米倒点水也不洗米了，直接煮。不舍得浪费水啊。 菜的话，就是之前腌的豇豆。 豇豆在旱情之前被照顾的还不错，结了很多，摘回来的那些嫩的，她都做成了腌豇豆。 等稀饭熟的功夫，秦晚晚去了一趟食堂。 食堂那边已经解封了，但也贴了告示，从今以后食堂不开火了，总局那边调了一批粮食过来，每家每天领取一斤粮食，多了没有。 一斤粮食，说实话，也就是饿不死吃不饱的阶段。 不过也因为工作几乎都停了，不干活，饿着点就饿着点吧，只要家里人一个不少的把旱灾熬过去就行了。 职工们接受度还蛮高。 秦晚晚他们出去了，所以没看到大家伙领粮食时候的壮观场面。 看到告示，秦晚晚就去了后勤部。 张晓华看到她来，立刻道：怎么才来，你的那一份我给你好了，快拿回去吧。 谢谢晓华姐。秦晚晚接过后问：陆同志的领了吗? 他也没来，你要不给他带回去?张晓华道。 这要换成别人她肯定不会说这话，谁知道带着带着是不是就没有了。 但这两人不会。 秦晚晚嗯了一声，拎着粮食就走了。 拿着粮食的她有些心虚。 她家里还有那么多粮食，这会儿还要跟大家伙抢粮食，就觉得有些汗颜。 她到家没多久，陆少柏也回来了。 秦晚晚喊了一声把他那一份粮食给了他。 陆少柏没接：食堂停火了，我做饭不太会，要不粮食放你家，我蹭个饭? 蹭饭可是要交伙食费的。秦晚晚故意道。 没问题。 那行。粮食给我，等下过来吃稀饭，现在粮食紧张，就只能吃稀的了。 没问题。陆少柏觉得自己挺好养活的，只要能入嘴毒不死人的，他都能吃。 等他们吃好，陆少柏还要去工作。 现在除了研究室跟办公室还在运转外，井下作业都停工了。 以前都是机器的轰鸣声，现在安静的让人心里恐慌。 孙红梅偷偷了找了过来。 昨晚上老周家的番薯藤都被人偷了，你说咱地里的那些，要收回来不? 都没熟收回来干啥呢?番薯叶子倒是可以吃。可番薯叶子一旦摘了，下面的番薯也不生长了。 好多人家都是用番薯叶子跟面糊一起煮，放点盐就对付一顿了。 秦晚晚叹口气：这都算好的了，今天我去了柳树湾大队，那里的老百姓日子比我们苦十倍百倍。 孙红梅道：我家粮食也不多了。 秦晚晚失笑：怎么，你觉得我要你捐粮食啊。 孙红梅讪笑。 这时候谁拿粮食去说不准就出不来了。饿狠了的村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天上要是能掉下一些粮食解决这些人的燃眉之急就好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秦晚晚问。 孙红梅：省点力气肚子就不饿了。 秦晚晚撇了她一眼，至于么。 不过她没说这话。 天气炎热，就更不想动了。 忽然，老远跑来一个人，是小文。 晚晚姐，电话，有你的电话。 秦晚晚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帮我看着点家。 放心，保证一个土疙瘩都不会掉的。 秦晚晚笑了笑走了。 跟小文碰上后秦晚晚问：哪里来的电话啊。 第137页 之前陆少柏去京城学习给她打电话，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来还有谁给她打电话。 是京城打来的，指明说要找你。 秦晚晚皱眉，男的女的? 男的。说着小文压低声音道：说是为了报纸上的事情来你的。 秦晚晚就是一顿。 晚晚姐，你干啥了还登报了啊。 秦晚晚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拔腿狂奔。 就怕晚了几秒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等秦晚晚喘着粗气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后那边传来的是忙音。 秦晚晚急了，一顿摁电话。 这个时候电话没有回拨功能的，打电话也是一级一级转接的。 怎么就挂了呢秦晚晚急的不行。 小文这时候也来了，她跑的一身汗。 怎么了，电话挂断了啊? 秦晚晚将电话挂上，抓着小文的胳膊道：对，小文，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回拨回去啊，这个电话很重要，你帮帮我，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小文赶紧道：姐，你别急别急，我这就试试。 说着刚要去拿电话，电话忽然就铃铃铃的响了起来，吓小文一跳。 我来接。秦晚晚说着就赶紧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是秦同志吗? 陆少柏报纸上留言的就写着秦同志没写秦晚晚的全名。 小文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陆少柏写的是：食堂操作工秦同志。 要说秦同志，那他们单位很多，但要说食堂里的秦同志，那就只有秦晚晚一个了。 是，是我，您是 你好，我叫陈国栋，找您是了解下关于您在报纸上给一个叫盼盼的孩子寻找亲人的事 秦晚晚就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 小文见秦晚晚的脸色不太好，但也不算差，就是感觉很紧张，看来电话那头的人很重要或者说的事很重要。 秦晚晚就这样嗯了几分钟，然后挂断了电话。 盼盼找到亲人了，天啊，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啊啊啊!!! 她愣愣的看着小文：小文，你掐我下。 第129章 谁是你家属 小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晚晚的脸色也看不出喜悲。 她有些担忧的道：小晚姐，你没事吧。 秦晚晚这才从回过来神，我没事，我好高兴啊秦晚晚咧着嘴拉着小文的胳膊激动的跳了起来。 小文被动跟着她转圈，看她这么高兴也高兴的笑着问：发生什么好事了?难道你对象来看你了? 不是。秦晚晚倒也没否认自己有没有对象这事。 她叮嘱着：小文，如果在京城打电话来找我的，你一定要帮我接，我要是不在也要帮我留下讯息，行吗，等旱情结束了我做一顿大餐感谢你。 有的吃一切好商量。 秦晚晚离开办公室，直接跑去找陆少柏了。 研究室门口依旧有人站岗。 没人带着秦晚晚是进不去的。 犹豫了下，秦晚晚上前跟站岗的人道：同志你好，我想找陆少柏，麻烦你帮我传下让他出来一下行吗?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秦晚晚一眼：等着。 须臾后，陆少柏穿着白大褂出来了。 秦晚晚第一次看到他穿白大褂。 本就修长柔弱的他被这白大褂一衬更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了。 陆少柏步履匆匆。 秦晚晚要是没事的话不会来这里找他的。 看到她后，陆少柏小跑着过去面带担忧的问：怎么了? 刚才京城那边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想来看盼盼，我同意了。 陆少柏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对方是盼盼的什么人? 他说他是盼盼的父亲。 盼盼是在安城丢失的，他却在京城 对方说一句两句在电话里说不清，说挂电话就买车票过来。 陆少柏想了想，这里是二局，对方千里迢迢打电话过来，骗子的可能性比较小。 但也不排除他有别的目的。 当初盼盼为什么会被遗弃。 盼盼嘴里出现的有花婆婆，桃子姑姑，沈妈妈，张爸爸，唯独没有什么陈爸爸。 那么这个陈国栋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陆少柏把这些跟秦晚晚说了。 秦晚晚道：我也想到这些了。但电话里我也不好问。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只能让他过来一趟。而且在单位里，想来他也不敢做什么坏事，如果他拿不出是盼盼亲人的有力证据，我是不会让他带走盼盼的。 陆少柏点头，她没说错，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对方是什么目的或者想知道盼盼为何被遗弃，都只有等对方来他们才能知晓。 那等人来了你喊我一声，我还在做实验，数据比较重要我就先进去了。 好，晚饭给你留着。 第138页 谢谢。陆少柏拍了下她的脑袋，转身就走了。 秦晚晚摸了摸被拍的脑袋啧了一声。 陆少柏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秦晚晚今天做的是米饭。 炒了一个干豆角炒干辣椒。 没办法，缺水，蔬菜只能摘下来晒干存放。 剩下的三分之一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饿狠了，回来后直接把饭往菜里面一倒，搅拌搅拌后大口的吃着。 虽然吃的很快，但一点也不狼狈。 秦晚晚看着他大口吃饭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陆少柏一顿，嘴里还塞着饭呢，问她：晚上没吃饱?来点? 吃饱了，秦晚晚道：就是你这吃饭的样子看着挺下饭的。 陆少柏：? 这是说他秀色可餐的意思? 哎呀我吃饱了，你吃你的吧。秦晚晚也不想解释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继续大口吃着。 连续干掉了一半，他吃饭的速度才缓了下来。 而后问：晚上我们要去找粮食，你要去吗? 秦晚晚犹豫了下就拒绝了。 天太黑了，盼盼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们去吧，回头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粮食藏哪里的就行。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啊。陆少柏道。 秦晚晚哼了一声：别介，等你找到了粮食再说，不然我怕你被打脸。 这么不相信我?嗯?陆少柏看着她道。 那一声带着声调的嗯真的就嗯了在秦晚晚的苏点上。 太苏了，瞬间她脸就红了。 她不自在的将头发往耳后别了别：说话就说话，你嗯什么嗯? 好，不嗯。陆少柏好脾气的低头扒饭。 秦晚晚： 诶陆少柏 陆少柏刚想嗯声想起她刚才的要求，于是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待在这大西北啊。 秦晚晚想跟他多待会儿又怕他觉得自己这么容易追，容易被追到手都不会被珍惜，所以就没话找话。 虽然老鬼说这个年代的男人靠谱又负责，但王洋也是渣的明明白白的。 所以得看人，跟什么年代的，区别不是太大。 秦晚晚就是闲聊，但陆少柏想的却多。 她这么问肯定是想着两人以后的未来，他得好好跟她说说。 陆少柏组织了下言语后道：不是。我家的情况之前也跟你说了一些，真说起来也有点乱，就这么说吧，在我爷爷没有恢复名誉前，我都不能回京城，到底需要多久，我也不清楚，这也是我之前一直不敢跟你走的太近的原因之一，怕连累你。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我老师是总局那边的，他会想办法在他能力范围内给我调动。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的。 秦晚晚下意识的就问：那要是你忽然调走了我怎么办? 陆少柏的眸子肉眼可见的亮了下。 秦晚晚赶紧找补，咳那什么，你不是说先了解了解么，你要是调走了我还怎么了解啊。 陆少柏也不拆穿她的小傲娇，顺着她的话道：家属是可以跟着调动工作的，到时候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调走的。 谁、谁是你家属了，那什么，好热，你慢慢吃，我回屋了。 说着秦晚晚就赶紧走了。 外面更凉快。 秦晚晚充耳不闻，直接钻进屋子里了。 陆少柏轻笑了一声，快速将剩下的饭菜扒着吃了，然后倒了点开水把两个碗晃一晃后水全喝了，碗也洗干净了。 他拿着碗去了秦晚晚家，搁下后道：这几天晚上睡觉警觉点，我先走了。说着就走了。 九点多，周围都黑了只有陆少柏的屋子里是亮着灯的。 不大会儿，向华带着人来了,敲了敲陆少柏的宿舍门。 陆少柏打开了门，将灯关了后锁上门。 而后看了眼隔壁的屋子，这才看着他们道：走吧。 第130章 人性 一行人走出宿舍区了，小赵实在忍不住了，从后面跑上来一手熟稔的搭在陆少柏的肩膀上，哥们，你怎么知道粮食藏在哪里的? 陆少柏一抖肩，将他的手给抖了下去。 小赵也不生气，继续道：跟我说说呗，我都好奇死了。 其他人也好奇。 陆少柏卖关子道：反正你们跟着就行，我保证能带着你们找到粮食。 他说的这般笃定，众人只好憋着心里那股子好奇，跟在他后面闷头赶路。 一直走到柳树湾村村口，陆少柏站住了。 其他人也站住了。 陆少柏这才道：早上我追查的时候发现那面粉的痕迹就在这里中断的。说着他用脚指了下一个石头缝隙。 这个地方，不是进村的路，就算累的东倒西歪，也不至于歪到这里来。 他指着的那个石头距离村里人踩出来的马路最少有三米宽。 第139页 陆少柏指着西南方向道：顺着这边找找看。 搞半天你也不知道粮食在哪里啊。小赵嘀咕道。 我又不是他们的同伙我哪里知道。陆少柏难得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小赵摸了摸鼻子，又道：你要是早点说，那粮食估计还在，现在我们过去，粮食估计是被转移了，我们把人这么抓走，他们家里人还不把粮食转移走啊。 不会。陆少柏笃定的道。 为啥不会凭啥不会?要是我，我第一时间就把粮食转移走，冒这么大风险偷来的粮食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了。 你忘记我们走的时候那些村民是什么反应跟态度了吗?陆少柏提醒道。 向华嗯了一声道：被我们抓走的那几户人家的人已经成了村里人盯着的重要目标了，哪怕他们放个屁都在村民的监视之下。 这个时候他们的家里人要是敢偷偷摸摸的去取粮食，那就是带了一群苍蝇去，他们不但得不到一粒粮食还会惹来村里人更可怕的质问，问有没有更多的粮食，藏在哪里 人性经不住考验的。 向华这么一说，小赵也理解了。 小赵撇了眼陆少柏，这人不但观察力不错，连洞悉人心的本事也不小呢。 可是这里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顺着两个点找，第一，隐蔽性好，第二距离他们村子又不是太远如果有事能快速赶来取走粮食的地方，找吧。 陆少柏没猜错，杨万林跟小五等人被抓走后，剩下的另一个人跟小六没法交流彼此的想法，又在村民的监视下根本不敢动。 家里人也不允许他们去。 粮食藏在那只要他们不招出来，那就一直在那。 可他们要是擅自过去了，就会被监视的村民知道被哄抢一空的最后他们什么都捞不着家里人还进去了。 小六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天都黑了许久了，他家门口还有人监视着，就怕他们半夜跑去把粮食弄走了。 这是哥哥用命换来的粮食，他必须要保护好。 小六猛的从炕上坐起来，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口朝外看。 就见他家门口坐着两人在那打盹。 小六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不敢开门，刚要往窗户那边去，他娘忽然喊了他一声。 小六吓的一哆嗦，来到老娘跟前。 他娘道：孩子，你要干啥? 娘，那是五哥用命换来的粮食，我得守住。 你别去，万一被发现了。 他们睡着了，娘，我就去看一眼就回来，你别说话了。说着他走到窗户跟前悄悄的推开窗户。 老旧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吓的小六赶紧把脑袋缩回来。 等了片刻，外面没动静。 小六这才大着胆子继续推。 小六瘦小，窗户倒也不须推太大缝隙就能出去。 从屋子里翻出去后小六等了片刻没听到别的动静后这才敢弓着腰往藏粮食的地方走。 村子里没狗，静悄悄的，干旱的情况下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了。 小六摸着黑借着月光闷头走。 他一心只想看看粮食还在不在，没发现自己被人发现了。 是小赵发现的。 他虚了一声：关灯，有人。 后面的人立刻把手电筒给关了隐蔽起来。 就见前面的路口拐出来一个人径直往左走。 小赵一乐：正愁找不到呢，就来了个带路的了。别整出动静，咱跟上。 所有人都放轻脚步声远远的坠在小六后面。 向华嘀咕道：难道有漏网之鱼? 肯定有，从脚印判断绝不止五个人。小赵答。 陆少柏没说话，跟在队伍里。 小六丝毫没察觉自己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 来到一个小山坡后，他才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在他停顿下来的时候小赵就示意大家隐蔽了。 一群人往埂上一趴，黑夜里倒也看不不见。 小六往身后扫了好几眼，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开始扒拉起来。 小赵昂着脖子看着他在那扒拉：这下好了，连挖的功夫都给我们省了。 这么干旱的天倒也不怕把粮食埋起来会变质。 小六挖出一个角看到袋子还在后松了一口气。 他想用土埋起来，但一想万一要是他们扛不住交代了，那这些粮食可就没了。 就算他也被抓了，那也让家里人吃几顿饱饭。 想到这里，小六心一横继续挖，然后挖出了一代面粉来。 一代面粉就是二十五公斤的，五十斤。 小六将袋子拽出来了，这是他们昨天分剩下的那一袋。 昨天他们一人用衣服兜了点面粉回去，一人最少两三斤是有的，所以剩下的这一袋子就只剩下三十来斤了。 今天那些揭斯里底的村民已经去他们家翻过了，什么都没翻出来，这会儿他把粮食弄回去是安全的。 这么自我安慰着，小六决定把剩下的都搬回去。 他随意用土掩盖了下后背着粮食就走。 第140页 小赵就要爬起来去抓，结果被向华跟陆少柏同时一抬手给摁趴下了，差点磕到下巴。 小赵：??? 向华看了陆少柏看一眼，这才对小赵道：放他走。 为什么啊。小赵不解的问，现在上去就是人赃俱获啊。 第131章 日子太难过了 我们是人赃俱获了那一家子人估计就饿死了。向华道：人不到快要饿死的情况下，谁敢贸然来我们单位偷东西，又不傻。 所以就让他这么走了?小赵道。 向华没回答他，就看着小六背着一袋粮食走了。 等看不见后，向华对小赵道：带人去把剩下的挖出来带回去。 小赵这次不问了，带着三个人过去。 不大会儿背出两大袋子的粮食。 小赵将袋子上的土拍掉，然后道：直接扛回去? 扛回去吧。 小赵跟另一个人一起背着粮食就走。 向华道：老百姓也不容易，旱灾我们自己粮食也不够，不然还能帮一把，那点粮食就不计较了，何局那边我去说。 其他人都没说话。 真要把这些都抓起来他们心里也不忍的。 今天白天被抓的那五个，已经送到了派出所。 人派出所直接说没粮食了关不下了。 好多人饿的没办法，在街头故意打架闹事然后被关起来就为了来局子里吃牢饭。 派出所可不敢饿死人。 劳动改造那边也说粮食紧张，打招呼让各个派出所注意一点，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影响极度不好的就不要送来了。 兄弟也没余粮了。 所以杨万林他们被关几天估计就放回来了。 陆少柏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向华吩咐几句，众人也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陆少柏来敲她的门。 秦晚晚问他何事。 陆少柏道：粮食我们找回来了，不过只拿回来两袋，还有一袋被其中一个人拿走了。 秦晚晚懵逼的看着他：然后呢? 陆少柏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昨天她看起来还挺难过不忍心的，所以他才告诉她的。 然后我就要去工作了，你好好看家。说着拍了下她的脑袋转身就走。 喂你别老碰我头发，我都好几天没洗头了。 我也没洗手。走远的陆少柏回了一句。 卧槽，你干啥没洗手啊喂秦晚晚在原地跳脚。 陆少柏摆摆手上班去了。 晌午的时候天阴沉了一些。 天边看着像是有乌云聚集。 没上班的人都站在在家门口看着天上的云。 这会下雨吗? 求求老天爷下点雨吧，不然这日子真的熬不下去了。 一开始大家就碎碎念，忽然，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老娘带头，忽然跪了下去恳求老天爷下雨。 接着，年纪大的人都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求雨的词。 年轻的一人一愣急的赶紧拉自己家老人。 这万一要是被冠上搞封建迷信的帽子，工作可就完了。 好在，也就是个插曲，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家也没心思管这些。 天就这么阴沉了一天，并未下一滴雨，天气更闷热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多左右，秦晚晚就被热醒了。 浑身都黏糊糊的，难受的不行。 打开门，蹲在门口，她抬起袖子闻了闻，看自己馊了没。 一闻之下皱眉躲开了，心头烦躁的不行。 她都五天没擦过澡了，晚上就是弄点水打湿布巾简单洗洗。 每天洗脸水真的就够把脸打湿。 省下的水还有点，但是不敢用，怕那天就领不到水了。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想洗澡洗头啊她烦躁的抓着头发，脏的要死。 隔壁的门打开了。 陆少柏正好听到她这句话，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热水瓶。 秦晚晚家门已经关上了。 陆少柏上去敲了敲门。 片刻后秦晚晚把门打开了，跟他拉开距离，怕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 晚饭我给你放在你家桌上了。她道。 陆少柏有时候晚上回来的很迟，秦晚晚也不可能等他，所以她这边有陆少柏家的钥匙，他要是回来太迟，她就把晚饭送到他家。 谢谢，这个给你。 说着把一个热水瓶递给她。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他。 这里是一壶水，你省着点兑点冷水，应该够你洗个澡或者洗个头。 说着将热水瓶放在门口，人就走了。 哎你哪里来的。秦晚晚问。 你别管，拿去用吧。说着掏出钥匙开门。 秦晚晚看着那一热水瓶的水，再看已经开门进屋的陆少柏。 这傻子不会忍着一天没喝水然后省出来的吧。 秦晚晚感动的拎着水壶进了屋，在用跟不用中间纠结。 第141页 用，太奢侈了，不用，可他么她真的馊了馊了啊 最后，秦晚晚从床底拖出一件啤酒来，解开后一手拿两瓶，拎着送去给陆少柏。 陆少柏正穿着背心坐在那吃饭。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赶紧接过来放在桌上。 啤酒? 嗯，给你的，吃吧，吃饭配啤酒，挺好，我走了，下次别给我省水了。说着忙不迭就跑了。 她得回去洗个澡洗个头了。 自己的水也别嫌弃了，都凑合着洗一洗吧。 阿西吧，这日子太难了。 陆少柏看着眼前的四瓶啤酒。 还别说，今天为了弄点水，他也真的几乎都没喝。 每次倒在杯子里的水都偷偷倒到自己的水瓶里了。 实验室里的也有人这么干，他之前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这次做的时候才觉得这难度不亚于做贼。 真的是心慌慌脸红红怕被人说。 看着眼前的啤酒，陆少柏甚是欣慰，嗯，不枉他给她偷水了。 他用筷子头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后就觉得一股凉意直达心坎。 秦晚晚的啤酒是放在床底下的，不透光，虽然不是冰冰凉，但喝起来也很舒爽。 秦晚晚一共存了半桶水。 为了馊的不那么彻底，她舀了两瓢放在烧开水的铁壶里，然后将这小半桶水直接都用了。 明天不行她就喝啤酒解渴吧。 洗之前，她还给盼盼擦了个澡。 同睡一个坑，差不多都有味了。 洗了澡洗了头，秦晚晚只觉得浑身舒爽。 她偷偷打开门在门口乘凉顺便把头发吹干。 这么热的天晚上温度也很高，秦晚晚在门口坐了会儿头发就全干了。 心满意足回去睡觉了。 早上又是烈阳高照，昨天的乌云仿佛是一场错觉。 太热了，秦晚晚不想靠近煤炉。就跟盼盼一起用饼干对付了一顿。 刚吃完，小文又跑了过来，说是电话找她。 是他来了。 第132章 找来了 秦晚晚立刻站起身要走，忽然想到家里的粮食，又把门锁上了。 然后带着盼盼一起去了办公室。 秦晚晚去的时候电话是挂断的，对方说十分钟后再打过来的。 秦晚晚没等多久，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晚晚立刻接了起来。 陈国栋道：是秦同志吗? 是我。 你好，我们已经到了蒲城了，你能带着孩子来蒲城招待所吗? 秦晚晚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抱歉，这恐怕不行，你们要么来我单位，要么就原地打道回府。 她万一把孩子带过去对方直接把人抢走了咋办? 她现在觉得盼盼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万一对方是盼盼家里人的仇家咋办。 秦晚晚的担心一点不无道理。 对方听到她拒绝后也只是沉默了下就说可以，这就找车子去他们那边。 秦晚晚挂断电话道谢后牵着盼盼往回走。 盼盼拉着她的手，无忧无虑的踢着路边的土疙瘩。 秦晚晚看着她。 这段时间的照顾，盼盼比之前白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看着虽然不是肥嘟嘟的，但绝对可爱。 要是在现代，给她换上公主裙，再配上那个大大的无镜片眼镜，就真的跟那个小童星阿拉蕾有点像。 不过盼盼的鼻子比较高挺。 盼盼 姐姐盼盼冲她甜甜的笑。 盼盼，要是找到了你的亲人，你会跟他们走吗? 盼盼看着她，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反问她：姐姐不要盼盼了吗? 秦晚晚拉着她来到树荫下，这才道：盼盼，你还小，姐姐又是个没啥本事的，没法永远照顾你，要是找到了你的亲人，你就跟他们走吧。 盼盼看着她，撅了撅嘴，眼睛就红了。 但她没有立刻哭，而是哽咽着问：姐姐，他们会对盼盼好吗? 秦晚晚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就觉得他们千里迢迢来找孩子，应该是会对盼盼好的吧。 看着盼盼要哭不哭的样子，秦晚晚肯定的道：他们是盼盼的亲人，肯定会对你很好的，他们要是不好，姐姐就不让你走。 闻言盼盼好过了点，那盼盼走了是不是就看不到姐姐了? 不一定啊，说不定以后回到京城就能见到了呢。 虽然她在这边上班，但是过年的时候还是放假的，那时候她还是可以回去的。 那个自称是盼盼父亲的男人不也在京城吗。 到时候还是可以见的。 等过年了，姐姐就去看你好不好。 听秦晚晚说她们还能见面，盼盼抽了抽气。 那好吧，那盼盼就跟他们走。盼盼听姐姐的。 秦晚晚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放心吧，他们要是对你不好，姐姐不让你走。 嗯。盼盼拉着她的手。 往回走的路上，盼盼都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第142页 再也没来之前那无忧无虑的样子。 秦晚晚心有愧疚，中午给盼盼煮了个鸡蛋。 鸡蛋是拿半斤粮食跟孙红梅换的，半斤粮食换了两个鸡蛋。 孙红梅家的鸡已经杀掉了，鸡蛋是之前存下来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二局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 三人看了一眼二局的招牌，然后打听着往生活区去了。 秦晚晚坐在门口，教盼盼翻花绳。 她会的是快速翻各种图案的那种的。 盼盼惊讶的张着小嘴，一副被她惊艳了的模样。 秦晚晚得意的不行，solo了两把后开始一点点的教她。 两人玩闹的很开心。 陈国栋带着父母一路打听着来到秦晚晚的宿舍跟前，老远就看到两个姑娘坐在门槛那翻花绳。 年纪大的女人顿时就哭了起来。 是咱孙女，老陈，是咱孙女吧。 应该错不了了。 我现在就怕是不是，那个姓沈的太坏了啊，居然用她家的孩子来冒充咱家的 你先别激动，咱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三人往秦晚晚家走去。 秦晚晚余光瞥见了有人过来，下意识的一看，就发现了他们。 心里咯噔一下，这应该就是给她打电话的人了。 秦晚晚站起身来。 盼盼见状也扭头去看来人，然后跟着站起身。 陈国栋走近，在看到盼盼的瞬间就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女儿了。 盼盼他喊了一声。 盼盼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下意识的躲到了秦晚晚的身后。 那俩老夫妻也过来了，女的抖着声音道：盼盼，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跟爸爸呀。 秦晚晚挡住那三人打量盼盼的目光，道：三位，是不是还两说，别吓着孩子。 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那女人道歉。 她一道歉，秦晚晚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先进来吧。说着牵着盼盼让开了位置。 三人走进，进屋后看到这么差的居住环境，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等人都坐下手，秦晚晚将盼盼搂在怀里，把那老太太看的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也想把孙女这么搂在怀里。 秦同志，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下，我叫陈国栋，这是我爸，陈杭之，我妈，于秀兰。 一边说一边把三人的工作证递给秦晚晚看。 秦晚晚接过。 陈杭之跟陈国栋现在都在政府单位上班，陈杭之在法院上班，陈国栋则在地委上班。 而于秀兰在粮食总局上班。 一家子都是好工作，好单位。 秦晚晚也分辨不出真假，只好道：这个我看不懂，等人回来我给别人看看行吗? 行，陈国栋道：谢谢你这份谨慎，我们全家都感谢你。这事说来话长，但还是要跟你说。不然你也不放心把盼盼交给我们。 是，你们得拿出证据来。秦晚晚道。 陈国栋道：这要从还没乱之前说起，那时候我被派到苏联留学，在那里认识了盼盼的妈妈，毕业后我就回国了，她的妈妈跟着我一起来到了京城。我们结婚了，婚后日子十分幸福。 后来，乱了起来，我们家因为这个洋媳妇的缘故，被扣上了不好的帽子。我们一家都要被改造，而盼盼妈妈要被遣送回国。 她被遣送走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怀孕了。说到这里，陈国栋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一脸的悲痛。 第133章 曲折 陈国栋说了个开头，秦晚晚就知道这是个悲伤的结局。 陈国栋抹了把脸道：因为被分开的猝不及防，我们俩连话都没来得及交代。后来，盼盼妈妈在被遣送走的路上，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当时就跟遣送她的同志哀求，希望他们允许她把孩子生下再送她走。 那些人同意了，就在安城那边的一个偏僻乡下找了个地方给盼盼妈妈待产。 听到这里，秦晚晚知道了为何盼盼会出现在安城了。 她没打断陈国栋的叙述。 一直到孩子生下来，我都不知道，盼盼妈妈生下孩子后做完了月子，那些人就把孩子交给当地一个家里也有孕妇的老百姓家让人帮忙照顾。 临走的时候，盼盼妈妈还留了一份信给我，也留了认亲的信物给了孩子，是套娃，然后就被送走了。后来那些人并没回去接孩子，导致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后面的故事秦晚晚几乎能猜测个七七八八了。 那个孕妇姓沈，对吗?秦晚晚问。 陈国栋一愣，随即摇头，姓张。 秦晚晚蹙了蹙眉，居然猜错了，那姓沈的又是谁? 我们家是今年开春的时候被平反的，我也从农场回到了现在的单位。我太想知道盼盼妈妈现在如何了，但也知道没办法让她再回来了，可还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偷偷的打听了个把月，我终于打听到了盼盼妈妈的消息，结果结果对方说盼盼妈妈已经没了，生病没的，我当时陈国栋捂着心口，一副心绞痛的模样，眼泪滚落下来。 第143页 猛虎落泪看的秦晚晚很是不忍只好不看。 于秀兰赶紧拍着儿子的后背。 陈杭之接替陈国栋的话道：得知盼盼妈妈没了，我们都很难过，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中。结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说盼盼妈妈当年被送走的时候检查出来有身孕了。 我们全家高兴的不行，寻着这个线索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出来，盼盼妈妈真的给我们陈家留下一个孩子，就在安城那边。 说着看着盼盼。 陈国栋似乎缓过来了，看着盼盼，目光复杂的道：一番打听，我们联系上了当年被托孤的张家人。 对方说的的跟我们打听到的情况基本一致，时间也都对的上。于是我跟他们说好，要来安城把盼盼接回去。 在此之前，我们不知道孩子叫盼盼。于秀兰补充了一句。 秦晚晚脑海里灵光一闪，卧槽了一声，对方不会无耻的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吧。 狸猫换太子?秦晚晚脱口而出。 于秀兰抹了把眼泪：正是，对方欺骗我们，说他们的儿子铁柱才是我们的孙子。 秦晚晚道：这家人是不是傻啊，既然盼盼妈妈是苏联人，那肯定混血啊，难道那个铁柱也混血? 陈国栋道：混血倒没有，但那孩子的眼睛，很像我妈，我们当时也是激动加高兴陈家有后了，也没细想，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我们的头脑，看到铁柱后就真以为是我们陈家的孩子。 决定带铁柱走那天，我们的车子都开出村子了，半路上有个姑娘拦住了我们。那姑娘哭着告诉我们，当年被托孤的并不是我们见到的这家人，而是这家人的妹妹。 当年张家妹妹的丈夫跟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在一场大火中没了，婆家说她是扫把星，把她赶回来娘家了。 当年托孤的确实是张家，但是一直喂养照顾盼盼到两岁的，是张家妹妹，她待盼盼如亲子，那姑娘说，也幸亏有盼盼她才熬过那段失去至亲的日子。 张家妹妹也是个可怜人，山上打柴的时候失足跌滚下坡，发现的时候已经进气少了，最后没救回来。 自那以后，盼盼才被张家妹妹的哥哥跟嫂子养着。 那姑娘是叫桃子，那嫂子姓沈?秦晚晚又道。 陈国栋点头：对，村里人都喊那姑娘桃子，当时我们得知他们骗我们后回去跟他们大吵了一架。 一开始他们死不承认，就说铁柱是我们陈家的孩子。后来，桃子姑娘拿出了当年盼盼妈留给我的那份信，信是用俄语写的，他们看不懂，我看得懂，上面写着我们的宝贝是个可爱美丽的小姑娘，给她取名叫贝拉，在他们那里，这代表着美好的意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国栋看着盼盼，目光柔和仿佛透过她看到了自己的爱人。 说到这里，秦晚晚基本已经全信了。 张家妹妹很聪慧，她的遭遇让她把人性看的很透，她嫂子之前估计说过这种打算的话，所以就把盼盼妈妈留下的东西都给处理了。那封信，是张家妹妹偷偷交给桃子，让她帮忙保管的。 那俩人见我们有证据还有人证，就哭着告诉我们盼盼丢了，说知道我们要来，就想着带盼盼待进城给她做一身新衣服，结果人太多了，盼盼不小心走丢了，所以才想把他们的孩子赔给我们。 你不会真的傻乎乎的相信这种说辞吧?秦晚晚问。 陈国栋摇头：我们自然是不信，但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他们故意丢了盼盼。寻亲最后变成这般结果，我们疯了一样在安城找了盼盼许久但一直没找到。 秦晚晚蹙眉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去找的盼盼? 四月初。 那不对，我是五月初才在安城一家国营饭店门口捡到盼盼的，当时国营饭店的伙计说的话我还记得，他说的是一个星期前左右，盼盼被一个女人带到安城给丢了的，最早也就是四月底，在此之前，盼盼应该没有被丢弃。 陈国栋皱眉：那不应该，我们四月就去找盼盼了，错认后他们说一直找不到，我们的人也没找到。 秦晚晚想了想：会不会是这个张家人一开始没想着把盼盼丢了，他们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想着先把他们家的铁柱送到你家去你们认了他是陈家的孩子，等这事办妥了，他们再把盼盼接回去养着。 结果事情败露了，铁柱没被当成你们陈家的孩子，等你们走了后，那个姓沈的气不过就把盼盼带到安城然后丢了? 第134章 确认 他们这是在报复我?陈国栋也反应过来的道。 陈杭之点头，觉得秦晚晚的分析很正确：秦同志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不然这事的间线对不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于秀兰哭着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狠毒啊。 陈杭之拍着老伴儿的手道：是我们的错，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居然还相信人心。 说着又歉意的看着秦晚晚：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秦晚晚并没有放在心上，她道：我们捡到盼盼后，我还带她去拍照了，然后登报，只是没什么动静。 第144页 后来我的朋友哦，也就是这次登报的人，他去京城学习，说盼盼有点混血的味道，说不定京城那边有什么希望，就在京城那边登报了。 是陆同志吧。陈国栋道：我们找到报社的时候报社的人告诉我们的。 说到这里，陈国栋站起来，十分标准的给秦晚晚鞠了九十度的躬。 谢谢你秦同志，要不是你的善念，我的女儿真的，我不敢想，这两个多月比我在农场待的六年还要难熬。 他用的是熬，当真是度日如年。 秦晚晚赶紧把人扶起来，她可受不起。 那张家人你怎么处置的?秦晚晚问。 当时当时没找到盼盼，我父母身体一下子就差了很多，我两头担心。而且当年这事比较隐秘不易闹大，也还有别的因素在里面，我们也不敢闹大陈国栋有些愧疚的道。 他们家才平反，当年陷害他们的人现在自然也怕他们复起，想要再次踩死他们的人还在虎视眈眈，要是再有什么把柄或者帽子被戴上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所以，他们不敢，明知道那些人害了自己没了唯一的女儿，但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憋屈吗?自然很憋屈的，但这么些年他们都是这么忍过来了。 秦晚晚忽然捂着盼盼的耳朵。 盼盼不解的抬头看她。 秦晚晚冲她笑了笑，盼盼也回了她一个笑。 秦晚晚这才道：所以你们就这么放弃找盼盼了? 此话一出，陈家三人脸色都涨的通红。 你们口口声声来找盼盼，什么宝贝心肝的，其实当她跟你们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你们还是下意识的放弃了她，也对，毕竟没见过没养过，也没啥感情。 我没有，我一直派人在这边找。陈国栋着急的大声辩驳道：只是不能明着找，只能暗中进行。 秦晚晚哼了一声：你确定?那你的人怎么会没发现我的登报? 我们都没见过盼盼，他们家也没有盼盼的照片，所以陈国栋说着脸更红了，眼睛也是，最终低下头来：也是我们大意了没往这块想，这次是因为报纸上有张家人的照片我才注意的，不然又要错过了。 秦晚晚冷哼一声。 个中厉害他没办法跟一个外人解释这么多，她不懂他们一家这么些年吃过的苦遭过得罪自然也就不明白他们如今的做法。 但不管她说什么，陈国栋都不会生气，因为她保住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是，唯一的，他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他也幸亏盼盼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估计活不到今天的。 那些人怎么会让他们陈家留后呢。 秦晚晚还捂着盼盼的耳朵，她不想让她听到这些。 那你们现在准备直接把盼盼接走吗? 陈国栋看着盼盼，是这么打算的，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颠沛流离，我父母年纪也大了，所以 秦晚晚松开了捂着盼盼耳朵的手，低声对盼盼道：盼盼，他们是你的亲人过去吧。 那三人立刻眼热的看着盼盼。 于秀兰更是哽咽着道：她的眼睛，还有鼻梁，都像她妈妈 盼盼不安的看着那三人在看秦晚晚。 秦晚晚问：盼盼相不相信姐姐? 盼盼点头，没说话眼泪就下来：姐姐，盼盼是不是要走了。 秦晚晚被她搞得也有点泪目，她努力让自己继续保持微笑：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哦。姐姐已经确认过了，这次不是坏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对你不好了，他们会保护盼盼的。 姐姐盼盼忽然一把抱住她，窝在她的肩头哭着。 秦晚晚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哄着。 那三人看的是又心疼又眼热，想过去哄，又怕孙女抵抗。 盼盼的哭声渐渐小了后，从秦晚晚的怀里退了出来，转身看着那三人。 陈国栋立刻蹲下道：盼盼，我是爸爸啊。 我、我是你爷爷。陈杭之也激动的道。 我是奶奶。于秀兰也并排蹲下。 盼盼看着他们三，又扭头看秦晚晚。 秦晚晚笑着鼓励道：去吧。 盼盼这才走到他们跟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直接走到陈国栋跟前，伸出小手。 陈国栋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十分认真的伸出了手。 盼盼看着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爸爸的大手上：我叫盼盼，今年六岁了，你叫什么啊? 陈国栋瞬间泪奔：我叫陈国栋，今年三十二岁了，是你的爸爸。 你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这句话陈国栋抖了半天唇也没敢说。 陈杭之也赶紧自我介绍。 秦晚晚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相认的场面，悄悄的离开了屋子。 呼，这种大团圆什么的，太催泪了。 她一个人美心善的小女子，看不得。 第145页 陆少柏得知消息后一路疾跑回来，就看到秦晚晚站在外面，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擦眼睛。 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陆少柏放轻脚步：确认了吗? 秦晚晚眼睛还有点红，说话也不自觉的带着一点哽咽：嗯，听了一个悲伤的异国之恋，盼盼应该是他们的孩子没跑了。 那你哭什么? 谁哭了。秦晚晚赶紧擦了下眼眼睛，她本来不想哭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忽然汹涌而出止不住。 陆少柏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秦晚晚有点懵，干嘛啊。 找个地方安慰你。陆少柏头也没回的道。 秦晚晚：安慰就安慰，为啥要找个地方啊? 第135章 心里甜 秦晚晚被陆少柏拉着手往他家走。 这个角度看，这个人可真瘦啊。 接着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 手粗糙，指骨突出但很修长，这是个一看就吃过苦的手 秦晚晚忍不住的想，等旱灾过了，她得给他养胖点。 男人不能太瘦，没安全感。 再说了，太瘦了万一结婚的时候抱不动她咋办? 咳咳 她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东西给晃走。 陆少柏放开她，开了门。 进来吧。说着还轻轻推了她一把。 秦晚晚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这个人吧，有点口是心非，俗话叫死鸭子嘴硬。 心里想法被猜出来也绝对不承认那种。 紧接着就看到陆少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梨子来。 不洗了，你自己擦擦吃吧。他道。 秦晚晚没接：你哪里来的梨子啊? 发的。 秦晚晚啧了一声，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道：这高科技人才待遇就是不一样哈。 陆少柏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嘴角带着笑。 秦晚晚被他笑的十分不好意思，瞪回去。 陆少柏笑着问：高科技人才待遇确实不一样，你知道比高科技人才更厉害待遇更好的是哪一类人吗? 秦晚晚想了想，他们单位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她咋不知道呢? 那绝笔是领导了啊。 何局他们这种大领导?秦晚晚试探道。 陆少柏摇头：再给你一次机会。 难道还有比何局大的? 之前那几个酥联专家?(PS故意错字别挑刺哈) 错。 那还有谁这么牛掰的? 高科技人才的家属啊。陆少柏指着那梨子道：一人就一个，我也没敢吃啊，不都给你了么。 秦晚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牢记上次被撩后自己那怂哒哒的样子也时刻等着一雪前耻。 不能怂，作为现代女性，被撩了那必须得撩回去啊。 可怎么撩是个问题。 秦晚晚一着急脑瓜子就转不快，主要还是欠缺实战经验。 目光瞥到了那梨子，主意来了。 她拿着梨子打量了几眼：我听老人们说，梨子不能用刀子切开分着吃，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少柏嗯了一声：分离，寓意不好，尤其是关系亲密的男女，不要分着吃。所以我给你一整个啊。 又被撩了。 秦晚晚鼓了鼓气，我也听说了一个版本的，要不要听听? 你说。陆少柏看着她道。 秦晚晚自己不知道，她的脸已经红的跟中暑一样了。 陆少柏心情十分愉悦，就喜欢看她明明慌了还故作镇定的样子。 秦晚晚还在那卖力铺垫：咬着吃就破了这个咒语了。 说着她把梨子随意擦了几下，然后递给他：要不要咬一口?嗯?说着还冲他挑了下眉头，一副你敢不敢的样子。 陆少柏看看她，又看看她递过来的梨子。 小丫头还敢在他跟前比谁脸皮厚? 陆少柏淡定接过咬了一大口，然后把梨子递回去给她了，看她咋办。 秦晚晚接过梨子，目光落在他咬过的地方，看了半天，抬眼看他。 陆少柏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没阻止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度。 秦晚晚骚气的伸出舌头舔了下手上的梨子汁，佯装淡定的道：还挺甜的，是吧。 陆少柏眸子都暗了。 小丫头胆子挺大哈。 秦晚晚察觉到对面那人气息不一样了，决定见好就收。 她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眼睛看着他：尤其是你咬过的地方，更甜。 她刚说完，就看到陆少柏的神情瞬间绷紧了，喉结还动了下。 陆少柏刚要动，秦晚晚猛的站起身拔腿就跑，就跟后面有猛虎在追她一样。 陆少柏： 有本事撩有本事你别跑啊。 秦晚晚：不跑才怪。 跑出了陆少柏家，秦晚晚心慌气短但高兴的嘴角翘着半天下不来，一边美滋滋的吃着水分并不太足也不是很甜的梨子。 第146页 梨子甜不甜不重要，这会儿心里甜就行了。 梨子本就不大，秦晚晚几口就吃完了，丢掉核后擦了擦嘴才进了自己宿舍。 就这么大点功夫，盼盼已经坐在了于秀兰的腿上，两人腻腻歪歪的说着话了。 于秀兰不自觉的就学着盼盼的语气说话，也是个可爱的老太太。 看到她进来，陈国栋道：秦同志，能不能麻烦你联系下陆同志，我想当面感谢感谢他，然后我们就赶回去了。 这么着急?秦晚晚皱眉。 陈卫国不好意思的道：确实急了点，但工作那边也离不开。 秦晚晚没说话。 陈杭之走过来道：秦同志，先借一步说话吧。说着指了指外面。 秦晚晚出来了。 她刚出来，就发现陆少柏关了门。 大概是看到他们出来了，陆少柏看了过来。 秦晚晚冲他招招手，也不说话，那样子就跟唤小狗似的，就差来了几声嘬嘬嘬了。 陆少柏给了她一个眼神后朝这边走来了。 秦晚晚对陈国栋道：这就是登报的陆少柏同志。 陈国栋赶紧迎了过去，伸出手跟陆少柏来了个同志间的问候握手。 陆同志，我叫陈国栋，是盼盼的爸爸，这次我们能找到盼盼，真的多亏你了。 要不是陆少柏给画了一张张家的画像，他也会错过这条信息的。 陆少柏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秦同志。她一个大姑娘家的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带回来一个半大的孩子，用那点微薄的工资养活她自己跟盼盼，我看着就都觉得不忍心，更不想她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才出手的。 这番话可谓是敲打陈家了。 陈国栋看陆少柏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这个人看着很沉稳，说话的尺度把握的也很好，给他一种不可忽视的感觉。 陈国栋道：是，陆同志说的对。我们是要好好的感谢感谢秦同志。 陈国栋说着就看着秦晚晚道：秦同志，你对我们陈家的恩我们陈家无以为报，现在这边旱情严重，生活条件也苦的很工作都停了，我听说你也是京城人，要不，我找找关系，给你调回京城吧。 第136章 提要求 秦晚晚一愣，下意识的看着陆少柏。 发现陆少柏也在看她，目光深的她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现阶段，她可舍不得回去，也还不适合回去。 之前周浩来信上可写了，周王两家还以及她那渣爹现在都在找她呢。 也幸亏现在交通通讯都不发达，这要是放在后来，她就是钻到地底下周王两家也能找到她。 秦晚晚装逼道：我的工作就不用换了，我觉得在这里挺好，西北虽然艰苦，旱情也很严重，可如果人人都想着要待在舒适的环境中，那这些艰苦的工作又有谁来完成呢? 闻言，三个男人脸色都变了变。 陈家的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姑娘还有这等觉悟，格局很大啊，是他们小看她了。 陆少柏：我就静静的看你装逼也不拆穿你。 秦晚晚撇了陆少柏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陈家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陈杭之脸色忽然就有些不太好的道：秦同志如此高风亮节，是我们狭隘了，那这事就不提了。 秦晚晚有些傻眼，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恭维几句然后她就顺坡下驴了啊 她看着陆少柏给他使眼色：快，救救孩子。 陆少柏忍着笑意看着她不说话。 秦晚晚瞪大了眼睛五官都快挤皱一块了。 陆少柏这才开口道：秦同志在这边工作十分认真，工作能力也是我们全单位所认可的，所以换工作这事，大可不必，不过倒是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一二。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陈杭之脸色又变了变，但比之前好看了些。 秦晚晚道：你这么说别人还以为我当初把盼盼带回来就是今日得到他们的补偿的。 陆少柏： 帮你解围你还挑刺，行，我不说话了，你自己发挥吧。 秦晚晚看着陈杭之：老人家，我自己的工资养活我自己绰绰有余，所以我不需要你们陈家的补偿。我当初带盼盼回来，也是真心的，也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旱情停课了，不然盼盼这也会儿应该在我们单位幼儿园里跟小朋友玩耍。 听她这么说，陈行之心里十分意外。 看来盼盼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秦同志对盼盼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好。 是他小人之心了，还以为这位女同志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算想要好处，他们也会满足的。 是，谢谢秦同志。陈国栋道 秦晚晚铺垫了半天，这会儿就直奔主题了：你们陈家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国栋心道：来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会尽量满足的。 秦同志你先说说看。 盼盼确定是你们陈家的孩子了，之前那些对她不好的人，我想你们肯定也会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就不多嘴了，眼下，我是真有事要求你们帮忙。 第147页 你说。陈杭之道。 刚才我看了你们的工作证，于阿姨是在粮食局上班吧。 陈国栋心里咯噔一下：你想倒腾粮食? 西北旱灾严重，上面都是知道的。 不少人偷偷的把粮食往这边运再在黑市高价卖出，他也是知道的。 别看现在全国风声鹤唳，但什么时候都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跟胆识。 她要真开了口，他们少不得要为难了。 秦晚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陈家人以为她要发国难财。 当下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这种伤天害理发国难财的事情只有畜生才干的出来。 陈国栋尴了个尬，只好干笑了声，是我错了。你说。 干旱后老百姓的生活是最不好过的，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调一部分粮食来，尽量成本价的卖给周围的老百姓，不管多少，让他们多撑几天，说不定过几天就下雨了呢。 她也不是观世音，更不是暴发户，没办法一掷千金的买很多粮食送给那些快撑不下去的老百姓。 但那天看了那些村民，她心里确实有些不好受。 之前没办法就算了，现在有一点门路，她就想试一试。 陆少柏也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她要钱财呢。 毕竟大家都是个俗人，都要吃喝拉撒。 看来自己还不够了解她。 陈国栋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杭之。 陈杭之沉吟片刻，这才道：秦同志，你想要多少粮食? 这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越多越好，我就想着让那些人多撑几天，再撑几天现在粮价这么高，老百姓就算有钱也买不起，那些没钱的，都去啃树皮草根了 不瞒你说，粮食总局那边也在想办法从各地抽调粮食来支援西北。 但不一定就是这里。 毕竟西北受灾地很多。 秦晚晚脸一垮。 这样，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调一批粮食先给你们这边。 不是给我们单位，是给杨林公社的老百姓，之前他们饿的不行来我们这偷粮食 他们有单位撑着，还能撑下去，那些老百姓没有靠山，真的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陈杭之点头：行，我回去就安排。 谢谢，谢谢您。秦晚晚激动的道。 她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有点强人所难，可她要是不为难为难那些有能力多少能解决问题的人，那就可能会多饿死几个人。 在为难人跟饿死人之间，她自然是选择前者了。 再说了，陈家估计也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高攀的起的，以后她也不打算往来，所以恩情什么的，就这一次用掉吧。 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怕欠人家情的，她不要的话，陈家还以为她在憋什么大招呢。 她这次提了一个算是比较难办的条件了，陈家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是知道她麻烦他们这一次后，后面肯定再不会麻烦他们了。 这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秦晚晚猜的八九不离十。 一开始她拒绝换工作的时候陈杭之还以为她是那种缠上来甩不掉的那种人。 所以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不是，她在用这个要求，换她对盼盼的救命之恩补偿，自此以后，他们就两清了。 他放心了。 第137章 女人得强 这是一个品行端正处事有自己原则的好姑娘。 自从他们家复起后，那些之前怕被他们连累了的亲戚们又都开始上门了，目的不言而喻。 这么些年他看多了人性的扭曲跟黑暗，亲情友情在他们眼里统统比不过利益通通都可以出卖，他都习惯了。 能在这淳朴的西北重新看到人性的光彩之处，他很欣慰。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他这是想撇清。 也好，他们家现在还没站稳，还有人虎视眈眈的以后什么个情况他也没把握。 但如果有朝一日她回京城了而他们家还有话语权的话，也会护着她一份的。 救命之恩，是清不了的。 这个混乱的年代，能有善心的人很少。 世界上多了一个善良的人，就会多一份色彩，他看多了险恶算计做不成她，但也希望她能保持下去，他也会帮忙守着的。 说话之间，天色也不早了。 这个点赶到县城肯定不现实。 秦晚晚道：今晚你们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早跟着单位的车走吧，我先去做饭了。不过没什么菜，你们别嫌弃就好。 不会不会，是我们麻烦你了。于秀兰道。 菜地里的菜基本都干没了，就剩下几棵韭菜还在坚挺着。 秦晚晚把韭菜割了，然后简单清洗后用水泡了点晒干的黄瓜跟空心菜。 接着煮饭。 做菜的时候需要用水的，她都直接用啤酒。 于秀兰在一旁帮她，盼盼也不舍得离开她。 她明天就要走了。 陈国栋跟陈杭之则跟陆少柏在外面说着话。 第148页 闲聊之间，陈杭之一直打量着陆少柏。 陆少柏发现了，但是假装没发现，淡定的跟陈国栋说话。 陈国栋的经历跟他差不多。 陈杭之有些忍不住了，他道：你也姓陆，那陆在川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陆少柏看着他道。 陈杭之一愣，随即点头，年纪也确实符合：我看你眉宇之间确实有他的影子，那他现在 我爷爷故去多年了。陆少柏道。 陈杭之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他们家比陆家还早出事，所以他并不太清楚。 我跟你爷爷是校友。陈杭之道：他大我两届，在我们这些学弟的眼里，他很厉害，后来工作中也接触过几次。 只是没想到当年那般儒雅体面的人，竟然也故去了。 陆在川是他们这些人眼里难得一见的儒将，气质一点不输那些文人墨客，正所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说的就是他这号人物。 可惜这般厉害的人，居然早就故去了。 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 外面说什么里面的人听不见，秦晚晚偶尔瞥一眼他们，发现他们相谈甚欢。 于秀兰现在是有孙女万事足。 她看着秦晚晚麻溜的做菜，再看着不大的屋子也收拾的井井有条，是个能干的。 于是就问：小秦同志多大了? 二十二。 哟，那可不小了，有对象了吗? 秦晚晚动作一动，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对象没有，可以发展成为对象的人有。 于秀兰也看了一眼外面，笑着道：是小陆同志吧。 秦晚晚不说话。 于秀兰道：丫头，找男人可不能光看一张脸，长的好看在这个年头可不能当饭吃，咱得认清楚点。 秦晚晚嗯了一声。 不过小陆我看着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秦晚晚翻炒着锅里的菜。 俗话说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人品这点很重要，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要不得。 秦晚晚就嗯着，也不说什么。 于秀兰估摸着她可能不太想听这些，也就没继续说了。 她就是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孙女，所以想多提点两句，至于她听不听得进去，她也做不了主。 丫头，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以后逢年过节的，少不得走动走动。 秦晚晚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往上靠呢。 于秀兰自顾自的道：也不瞒着你，我们家出事后，能算得上亲戚的，都不来往了，唯一的女儿，也登报跟我们脱离关系了。 我们陈家以后都没亲戚，朋友的话，也是要看的，人品好的，咱就交，人品不在地的，咱就敬而远之 听着于秀兰说这些，秦晚晚之前心里那点疙瘩少了不少。 女儿都背叛他们登报脱离关系了，他们防着她这个才见面的人，也正常。 我也没亲人了。秦晚晚道：我妈没了，姥姥姥爷失联很多年了，在不在我也不知道，我爸娶了后妈生了妹妹后，对我不好，本来我是要定亲了，结果我后妈跟妹妹觉得他家条件好，就占了去。 我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就给打回去了，然后跟我爸登报脱离关系了，所以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我哪里敢把盼盼带回来。 秦晚晚看着于秀兰那和蔼的眼神，不自觉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说完后她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 于是尴尬的冲于秀兰笑了笑。 丫头，你干的好。于秀兰对她竖着大拇指。 盼盼一看也翘着俩大拇指。 有后妈就有后爹，你要是不打回去，那是要被欺负死的。这个年头咱不学那些柔弱女子，做就做个彪悍的，哪怕磕得头破血流咱也不能让欺负咱的人好过，怎么地也得咬下他几口肉来解气。 秦晚晚十分惊讶于秀兰这番说辞，毕竟她看起来就跟个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似的。 我以前的性子软的，只要不太过分，别人欺负下沾个便宜什么的，我都懒得计较，后来，去了农场。我差点就被人欺负死了。 当时啊，跟我一起的还有其他小姑娘，也都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被那些人假借着问话的名义各种占便宜。 呸，都是一群畜生，怎么下的去手。 我就因为说了两句就被摁上诬陷的帽子，我当时被人压着在地上，耳光抽脚踹，什么土疙瘩牛屎粪的都往我身上砸，我哪里被人这般羞辱过，当时都恨不能死了最好。 可半夜我疼的睡不着的时候我又不舍得我家老头子跟儿子啊，我就忍。然后你猜我怎么干的? 秦晚晚被她说的来了兴致赶紧问：您怎么干的? 第138章 分别 于秀兰骄傲的笑了下：我就记住了那几个打我打的最狠的人家在哪里。我这种成分不好的人过去那就是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我哪干过这种啊。 第149页 但我那会儿就乐意干，因为厕所的一些砖块上时间长了会有白白的东西，这个叫做硝酸菌，它们含有硝酸钾。我就一点点一点点的刮下来攒着，等攒够了后我就用木炭灰按照比例跟这个混在一块。 晚上我就等人都睡着了后，把这个东西放到他们家的屋檐上，等天一亮，这些人都出门干活了，太阳升起来了温度上升后慢慢的屋顶的草就着了。 然后就给那几家屋顶烧了，人都出门干活了，我也不怕烧着人，我老远看着觉得真痛快啊。 这些畜生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他们该。他们也找不到是谁干的气的破口大骂，我不痛不痒。 后来，欺负过我的，我都用这个法子给他们家屋顶烧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的，邪乎的很，就没人敢随便欺负人了。 秦晚晚： 还能这么干呢? 果然什么时候念过书的都不会吃亏，烧人家房子都让人找不到证据。 高手，实在是高手啊。 秦晚晚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于秀兰笑的特别开心，就跟个孩子似的道：小女子报仇啥时候都不晚的。 奶奶真厉害。盼盼忽然插了一句嘴。 两个说的高兴的女人一愣，随即对视一眼。 于秀兰有些担心的道：我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不会把孩子教歪了吧。 秦晚晚： 我也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哦。 盼盼，奶奶说的你听的懂吗? 盼盼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反正你就记住，明天回去后谁敢欺负你骂你，你就欺负回去打回去，打不过喊奶奶，奶奶帮你。奶奶打不过的话，还有爷爷跟爸爸，我们都帮你。 这句话盼盼听懂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饭菜好了后外面的天也差不多快黑了。 秦晚晚喊他们吃饭。 家里坐不开，就把桌子摆到了外面。 凳子跟碗筷都不够，秦晚晚去了孙红梅家。 他们家现在一天两顿，天还没黑呢就躺床上了，说节省力气这样就感觉不到饿。 搞得就跟下一顿就要断粮了似的。 秦晚晚敲门，得知是她后，孙红梅开了门。 怎么了怎么了?又来贼了? 想多了你。秦晚晚道：盼盼家里人来接她回去了，我来问你借凳子跟碗筷的。 呀，盼盼要走了啊。孙红梅道。 嗯。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你等下。孙红梅说着就去拿碗筷跟凳子了。 本来躺下的陈小军听说盼盼要走了，赶紧爬起来，鞋都不穿了跑到门口，着急的问秦晚晚：姐姐，盼盼要走了吗? 对。 陈小军掉头就往家里跑，然后拎着一个罐头盒子出来，从秦晚晚旁边哧溜一下就跑走了。 陈小军，你穿鞋，等下别上床。 陈小军不搭理，拿着铁盒跑到秦晚晚家，盼盼，盼盼 盼盼一听立刻跑了出来：小军哥 陈小军着急的问：盼盼，你别走好不好，我、我不想你走。 说着陈小军都要哭了。 陈国栋赶紧走过来了。 然后把盼盼护在身边对陈小军道：你是小军吧，我是盼盼爸爸，盼盼在这边玩太久了，我们要带她回家了。 可、可是我还没长大啊。 陈国栋笑道：嗯，你现在很小，等长大后可以来看盼盼。 真的吗? 当然可以啦，小军哥，你长大了来找我。盼盼道。 陈小军有些失落，把自己的铁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盼盼要接，但是陈国栋没让。 小军，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都是我的玩具，有火柴皮，弹珠，还有 他如数家珍的数着。 陈国栋耐心听完后道：这些都是你的宝贝，你给了盼盼你就没有了，以后想要玩可都没有啦。 陈小军顿时就犹豫了，但也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铁盒递了过去。 陈国栋见这孩子坚持，想了想接过了，然后打开铁盒子，对盼盼道：既然是你小军哥的心意，你选一样吧。 盼盼犹豫了下把手伸进去，拿了个弹珠出来。 陈国栋很满意，把盒子给他盖上还给他：行了，盼盼拿一个就够了，谢谢你啊小军。说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着盼盼问：盼盼，你要想我哦。 嗯，我会想你的小军哥，你也要想盼盼哦。 小军重重的点头。 听两孩子的对话，大人们都没插话。 这边开饭了，孙红梅讪笑着把丢脸的儿子给领走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旱情如此严重，秦晚晚也变不出花样来。 粗茶淡饭果腹后，秦晚晚带着于秀兰跟盼盼睡在她家，陆少柏带着陈杭之跟陈国栋去了陆少柏家。 第150页 盼盼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晚上热的要死还非要跟秦晚晚黏在一起。 秦晚晚也有些舍不得。 于秀兰睡在外面，给两人打着扇子。 天气太热，分别在即，都睡不着。 似乎刚迷糊过去，天就亮了，要分别了。 他们跟着去买水的车子出去。 天刚亮，众人都起来了。 秦晚晚把盼盼的东西放在她的小书包里。 盼盼坐在那，垂着头不说话。 等东西收拾好了，秦晚晚喊了她一声。 盼盼走过来，抱着她的腿，未语泪先流。 姐姐，你要记得来看盼盼哦。 秦晚晚摸着她的脑袋也哽咽的道：嗯，等过年姐姐回去就去找你好不好。 拉钩。盼盼伸出小手指跟她拉钩。 那边，陈国栋也都收拾好了。 三人站在门口等着盼盼。 秦晚晚把盼盼抱出来了，她道：我送你们上车吧。 陈国栋嗯了一声。 一路上，两人手拉着手不松开。 陆少柏也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陆少柏跟人打了个招呼后让他们上车。 陈国栋道：盼盼，跟哥哥姐姐再见，我们要走了。 盼盼忍着没哭，跟秦晚晚挥手：姐姐，我在京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第139章 开小灶 秦晚晚也红着眼睛，帮她把头发捋一捋，蹲下身平视着她道：嗯，等过年了姐姐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盼盼点头。 这时候司机摁喇叭在催了。 陆少柏对陈国栋等人道：希望你们能好好对待盼盼。 你们放心，盼盼以后就是我陈家唯一的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她长大成才的。 陆少柏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也没人出去，所以车子很空，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于秀兰抱着盼盼坐在副驾驶，陈国栋跟陈杭之后坐车厢。 上车后陆少柏把挡板扣上，冲他们挥手。 车子发动了。 盼盼忽然从于秀兰的怀里站起来，从窗口那探出半个身子喊：姐姐，你一定要来看我，盼盼等你。 好~她大声回应。 当初把她带回来，是逼不得已，但这一个多月的陪伴，她也让她有个说话跟陪伴的人。 盼盼一走，以后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到自己的家里，是最好的，把她送回去，对你也是最好的。 秦晚晚都知道，她鼻子还有些酸，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嗯，你回去吧，我去上班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陆少柏看着她往回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她道：你要不要去我们实验室去看下? 秦晚晚一懵：啊?我能去? 一般人不行，你的话，我去问问王主任，应该行。 不然她一个人在家肯定要胡思乱想。 没个人陪着，确实寂寞。 那不用了，放心吧，我没事。昨晚上盼盼一直粘着我，热死我了，我都没好好睡觉，以后再也没人跟我抢床铺了，嗯，挺好的。我回去了，拜拜说着冲陆少柏挥挥手就走了。 陆少柏只好随她去了。 盼盼一走，秦晚晚没事可做。 这天，钱秘书忽然来找她，让她去小厨房那帮忙做几个菜。 上面来人了。 秦晚晚爽快的答应了，还带上了李凤跟孙红梅。 钱秘书让尽快做好，她一个人也来不及。就带着孙红梅跟李凤一起了。 路上，李凤问：来的是什么人啊? 不清楚，估计是总局的吧。秦晚晚道。 三人就孙红梅不是这里的职工，是家属，她也不懂这些，什么都没问。 到了厨房，秦晚晚看了下。 一把番薯藤，几根茭瓜，一个冬瓜，一条五花肉，半袋子面粉，估摸着有个五斤左右。 都是不怎么需要清洗的菜，毕竟缺水。 就这么点东西想要整出七八个人吃的份量，也行。 李姐，你帮我把这些菜简单处理下，孙姐，帮我和点面粉，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 两人照做。 秦晚晚回到家，从自己的菜坛子里抓了一把腌豇豆，一把干菜，一小把干辣椒，想了想，又拎了一件啤酒出来。 她想借这个事情跟钱秘书请个假。 回京城一趟。 反正这边现在也是停工状态，陆少柏忙的也看不见人，她就想着回去一趟，看看自己的房子。 周浩后来还给她来过一封信，说房子都租赁出去了，每个月他给定时收租子。 秦晚晚就想着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期，回去看看。 所以不惜老本，把啤酒都给带出来了。 今晚的招待要是漂亮的话，钱秘书肯定会准她的假的。 等秦晚晚把东西拎到厨房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李姐，咱一起做饼。 就给那些领导吃饼啊。李凤道。 第151页 那不然呢，咱这里这么干旱，能有饼吃都算不错的了。 李凤一想也是，开始生火。 等火起来后，秦晚晚烧了点开水，把干菜泡发后跟腌豇豆一起切成丁。 又把辣椒用剪刀剪成小块剁碎备用。 接着切了一些五花肉剁碎。 准备好了后开始烧火。 热锅凉油放入五花肉沫炒香出油，接着放入小把干菜沫、腌豇豆沫跟辣椒沫翻炒。 孙红梅跟李凤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 差不多熟了后盛出来备用。 这边肉块、冬瓜、茭白李凤跟孙红梅都切好了。 先烧红烧肉，等肉快好了把她的干菜加进去，保准好吃。 其他菜都比较容易熟。 秦晚晚拿着炒好的馅儿开始做饼。 揪下来一个面团揉几下后弄成窝状，把馅儿放进去后擀平就行了。 李姐，你帮我做几个，我去给那窑生个火。 行，你去吧。 秦晚晚擦了擦手，找出之前的干柴去把面包窑生起火来。 一口气做了二十张饼。 不过那面包窑一次也就只能烤十个左右，得分两次。 秦晚晚将饼装到篮子里，然后把面包窑里的木柴取出来扑灭，接着把里面擦干净，直接就把饼一张张的沾了点水往里面一贴。 十张饼贴完，秦晚晚被熏的一身汗，手上还被烫了个透明的泡。 回到厨房，李凤问：晚晚，这啤酒哪里来的啊。 孙红梅是知道的，她肯定不能说啊，要不是秦晚晚提醒多买点粮食，他们家也早断顿了。 秦晚晚淡定的道：之前专家要喝就买了，还剩下一件就一直寄放在我那，我想着今天不是招待领导么，我就给拿来了。就这么多了。 李凤叹息一声：还是要有本事，有本事的人不管是什么年景，都饿不死渴不着。 红烧肉快好的时候，秦晚晚直接盛出来了，留了点油开始烧冬瓜，接着是茭白跟番薯藤。 都炒好后，她重新把红烧肉放进锅里，把干菜也倒进去，开了一瓶啤酒倒进去开始闷烧。 然后继续和面。这次比之前的稀不少。 等锅里扑腾起来后，她先用铲子舀了汤汁在锅周围转了一圈，接着拿着比较稀的面团，手沾了点水后直接抓着一个面团往锅上一贴。 接着是第二个。 不大会儿，锅周围都贴了一圈饼，还剩下一些，等下再做一锅，不然七个大老爷们这点哪够吃。 窑里的饼又薄又脆，不顶事的。 接着盖上锅盖，对李凤道：李姐，大火烧。 好咧。李凤觉得光闻着这香味，她都能吃七八个窝头，前提是她要有七八个窝头吃。 第140章 粗茶淡饭 闷烧的功夫，秦晚晚去那边把十张干脆干脆的饼取出来，接着又把之前的木柴放进去，引火继续烧。 她把饼端回去等了会儿，锅里的也差不多了。 直接夹出来放在一起，接着第二锅。 没多久，钱秘书就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他们就是闻着味道来的。 何局走在最后面，跟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说着话。 钱秘书用眼神问她准备好了没。 秦晚晚比了个OK的手势。 钱秘书就带着人入座。 秦晚晚直接把装饼的篮子放上去了，然后转身端来三个菜。 一个茭白肉丝(肉丝只有几根)，炒番薯杆子，一大盆红烧冬瓜。 钱秘书赶紧起身问：肉呢? 还在锅里，马上就好。 钱秘书这才放心。 等了会儿差不多熟了后，她掀开锅盖。 锅周围的饼发出了金黄色。 这里面加玉米粉了。 纯小麦粉，吃不起。 秦晚晚快速把饼装到盘子里，然后把肉盛出来了，最后给锅里加了水盖上锅盖。 她各拿出一个给她们俩，这才端上桌就跟孙红梅出去了。 没工钱，出力还不给吃的，就说不过去了。 秦晚晚走到钱秘书身边小声问：我那还有几瓶啤酒我也给拿来了，上不上? 钱秘书拉着她到一边问：你哪里来的啤酒? 之前不是怕没水么，我就买了一件放家里，想着真没水了喝啤酒也能解渴。 钱秘书：那行，你拿来，多少钱回头算给你。 行，对了，钱秘书，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快说。 我想请假回京城一趟，可以吗? 这是小事，你去找后勤部批就行了，就说我说的，啤酒呢? 在这。 钱秘书把啤酒拎着来到跟前，就发现桌上的饼已经没了三分之二了，桌上的菜倒是没怎么动。 钱秘书： 特么的这嗓子都是直的直接通胃呢?吃这么快? 也不好说什么，用筷子开了啤酒。 诸位，别急，先喝点啤酒解解暑。 哪里来的啤酒?何局问。 小秦囤的。就这么点都给我拿来了。 第152页 何局没再说什么了。 秦晚晚没站在屋子里讨嫌。 她把面包窑里的柴火熄灭，把剩下的十张饼放了进去。 然后对孙红梅跟李凤道：这里面咱也能一人吃一个。 两人闻言笑着点头。 之前的那个两人都没舍得吃，得留着儿回去给家里人。 屋子里面什么情况秦晚晚不清楚。 等这一锅好了后秦晚晚进去拿篮子。 一看，桌上的菜都吃光了。 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吃饱了。 秦晚晚把篮子拿走道：够吃了吗? 还有吗?何局问。 一人还有一张。 那行，拿上来吧。 秦晚晚把饼取出来，让李凤跟孙红梅一人拿一个，她的那一份也让孙红梅给拿着了，然后才把那七张饼送进去。 你们有的吃吧?钱秘书问。 一人留了一张。秦晚晚道。 钱秘书点头：辛苦了，那你吃吧 秦晚晚笑了笑出去了。 出来后，秦晚晚道：我回去一趟，你们就先回去吧。 屋子里还没收拾呢。 没事，我等下收拾就行。 那怎么行。 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你们家里都有孩子，去吧，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两人闻言也就没再坚持了。 三人一起往回走，到了家门口各自进屋。 秦晚晚掏出钥匙开了锁。 陆少柏那边门还是锁着的，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 秦晚晚回去，用饭盒舀了一饭盒的面粉后锁上门又回到小厨房。 她回到小厨房的时候，人还没散。 秦晚晚就在门口的檐下坐着，把之前的饼一分为二，慢慢吃着。 偶尔有一丝丝的风吹来，比白天好多了。 不大会儿，里面的人出来了。 何局走在最前面，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握着手说话：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啊。 对方大着嗓门道：你这粗茶淡饭做的比国营饭店的都好吃，要是有这个味道，天天粗茶淡饭我也愿意啊。 众人哈哈大笑。 何局看了秦晚晚一眼，然后招呼钱秘书，把他们送到招待所去了。 何局喊了她一声。 诶，何局。秦晚晚赶紧过来。 今天辛苦你了，吃了没? 还没呢?刚回去拿了点面粉，就想着在这边做点疙瘩汤对付下。 诶，日子苦了点，大家都不容易，刚才来的就是总局的，说是京城那边现在也在全国各地的调粮食来支援我们，相信政府，我们肯定会熬过去的。 他们有单位支持，肯定能熬过去，那那些老百姓呢? 这话秦晚晚肯定不敢说的。 对了，听说你之前带回来的小女孩，被家里人接走了? 没想到何局会问这事，秦晚晚嗯了一声。 接走了也好，行了，你忙吧，我也走了。说着何局摆摆手，走了。 秦晚晚本来想把自己跟陈家要求他们调粮食的事情跟何局说一说的，后来一想又没说。 何局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自己能让陈家调点粮食过来结果还不给单位里，怪罪她怎么办? 还是别了，她回头让陆少柏带着自己再去一趟那村子，跟他们说一说。 但现在陈家那边还没确切的消息，她也不敢去跟人说，万一弄不来粮食空欢喜一场这些老百姓就真崩溃了。 何局走了后，秦晚晚开始收拾起来。 盘子里啥都不剩，汤汁都没了。 干干净净，估计冲水喝了。 秦晚晚也没急着收拾这边，而是重新加了煤进去，火不大会儿就烧了起来。 秦晚晚将饭盒里的面加水，她打算做面疙瘩。 锅里的水是之前做红烧肉后加的水，上面漂着一层油。 等水开了，秦晚晚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拿着筷子，用四方这头快去的切着留下来的面。 不大会儿，锅里就飘了一层面疙瘩。 大小均匀，看着就食欲大增。 做好后门上锅盖。 秦晚晚开始扫地收拾。 等收拾干净后，面也好了。 秦晚晚拿出一个碗倒了点开水清洗干净后先吃了一碗。 剩下的全部放到方盒里。 把厨房收拾干净后，秦晚晚拿着饭盒跟之前的那半张饼，锁上门找陆少柏了。 第141章 你也是我的正事 到了门口，秦晚晚让门口小哥喊陆少柏出来。 不大会儿，陆少柏穿着白大褂小跑着出来了，估计猜到是她了。 跟我来。秦晚晚说着就往远处走。 陆少柏不明所以，但也听话的跟着。 感觉距离差不多了，秦晚晚把饭盒递给他。 她看着他笑意盈盈的道：吃吧。离远点，不然我怕你同事等下因为面疙瘩太香而跑来打劫你，到时候你肯定吃不饱了。 陆少柏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饭盒。 一时间心里暖呼呼的。 第153页 长这么大，还没人特意给他送过饭。 他张了张嘴，就觉得喉间有点发硬。 你吃了没? 吃了，这是留给你的。 陆少柏接过看着那半张饼：这饼你再吃了吧，我这个就够了。 秦晚晚推回去：这饼可好吃了，叫干菜饼，里面有肉，我吃了半个，这半个给你。 陆少柏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来这边坐。他道。 这几天加班早出晚归的，俩人都没怎么说话。 两人在小花坛旁坐下，里面的花早就干死了。 借着远处门口的灯光，陆少柏把盖子打开，白白胖胖的面疙瘩拥挤在一起。 他狠狠的闻了一下：真香。 那当然了，有猪油的，快点吃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是真饿了。 食堂不供应饭后，他就在秦晚晚那对付着吃。 但有时候他太忙了也就没回去，那就只能饿肚子。 等他回去的时候，家里桌上就会放着一份已经凉了的饭菜。 虽然没有之前美味，但能填饱肚子就很可以了。 秦晚晚看着他吃，心里莫名的满足。 然后找话道：对了，之前让陈家调粮食的事情，我打算等陈家这边有准确答复后去跟村子里的人说一说，你觉得呢? 行，之前他们村那几个偷粮食的，也都放回去了，派出所也没余粮了。 这就很搞笑了。 现在就怕粮食有，但是老百姓买不起。陆少柏叹息道。 还要担心他们到时候哄抢。陆少柏又加了一句。 那我找向华帮忙，他会帮吗? 应该会，到时候我去问问。 好，那谢谢了。 陆少柏一顿，扭头问她：忽然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对你客气还不好啊。 不好。陆少柏道：只有外人才会客客气气的。自己人客气会显得生份，你要跟我生份? 秦晚晚反驳：谁说的，该有的感谢也要有啊，大家都这么不客气，以后习以为常了过日子还能有个好? 陆少柏一想，觉得她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嗯，过日子 于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秦晚晚没打搅他吃饭了，陆少柏大口的吃着。 你慢点，中午又没回来吃，饿了这么久吃这么快，对胃不好的。她唠叨着。 陆少柏嗯了一声，果然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他斜睨了秦晚晚一眼，她正抬头看着星空。 一望无垠的星空群星璀璨，看样子明天又是晴天。 今天怎么会有肉的。他问。 哦，上面好像来人了，钱秘书让我去做了顿饭。 陆少柏点头：挺好，你这手艺要是搁在以前，自己开个饭馆，生意肯定很好，让你屈就在这食堂里，有些屈才了。 秦晚晚笑了笑：嗯，说不定过几年就可以了呢。 陆少柏看着她，一副你在做什么梦的表情。 秦晚晚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少柏以为她生气了，想了想又道：上次回去，老师也说现在的局势比以前已经好了了很多了。嗯，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能跟以前一样。 肯定能。秦晚晚道。 陆少柏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陆少柏今晚还有个很重要的数据要跟，吃好后还要回去继续忙。 天这么黑，我送你回去。他道。 秦直女晚晚一摆手：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回去忙吧。说着就要去拿他手里的饭盒。 陆少柏没松手。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他。 天黑了，你一个姑娘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很快的，也不耽误事儿。 秦晚晚咬了咬唇，明白了他的心思，心里也甜甜的，但她还是道：我就是不想耽误你的正事。 送你回去保证你的安全，也是我的正事。 秦晚晚脸一红，这人忽然间说骚话也是让人接不住的。 她感觉自己还没进入状态，但陆少柏进入状态进的特别顺。 别看她秦晚晚撩的时候看着很有经验，但其实全是理论。 目前秦晚晚之所以踌躇不前是她的恋爱观是保守型的，答应了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二来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哪怕知道陆少柏跟王洋不是一类人，但还是不太敢直接迈出这一步。 所以秦晚晚有时候跟不上他的节奏。 好，那你拿着饭盒。说着秦晚晚双手背在后面。 陆少柏跟她并肩走着。 谁都没说话。 野外静悄悄的，干的连虫子都感觉灭绝了似的。 两人是并肩走的，手臂摆动的幅度差不多，有几次两人的手背都蹭到了一起。 他们俩还没正式的拉过手呢，拉手腕什么的，不算。 陆少柏也不急。 他也感觉到了秦晚晚还没有适应要跟他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关系。 第154页 只要她不嫌弃他家的情况不怕被他连累，那么只要她迈出了一步，其他的，由他来完成。 她只需要给他机会然后站在原地观察他考验他看他是不是她能托付终身的人，就可以了。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该给她的安全感。 秦晚晚心里也有些翻涌。 要是在现代，男的送女的回家，走路要是手有碰触的话，胆子大的就直接上手拉着了。 女孩要是反抗的话，那就说明关系还没到能拉手男孩还需要继续努力。 要是女孩没反抗，那就说明火候差不多了，然后关系也就顺理成章的往下一步发展了。 秦晚晚在想陆少柏会不会借助这个机会来拉他的手。 他要是拉的话，自己好像也不会甩开。 反正目前来看，陆少柏基本都符合她的择偶要求。 个子挺拔修长，长相是她目前见过的男性里长的最好看的一个，用于秀兰的话说，那就是贼拉精神。 作为颜狗，秦晚晚还是很吃这长相的。 第142章 捡到宝 有学识，长的好，而且学问也不错，还会各种乐器，可见也是个灵魂有高度的人。 扪心自问，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陆少柏这种每天做实验的就是高科技人才，这种学历高家庭高工资高的三高男孩是很受姑娘们欢迎的。 肯定轮不上她的。 现在她算是捡到宝了，别人对他的家庭避之不及，对她来讲这都不是事。 要不，自己主动去拉一下? 秦晚晚想着心思也没看路。 陆少柏也在想心事。 忽然，耳边的人哎哟了一声。 秦晚晚想的太认真，一脚踩到田缺里了。 好在陆少柏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 秦晚晚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敢再胡思乱想。 陆少柏扶着她站稳后问：没事吧。脚扭着没。 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蹲下身，将她的裤脚卷了卷，手捏了捏她的脚踝。 疼吗?他问。 秦晚晚就觉得脚踝那火辣辣的，不疼，但烧得慌。 不、不疼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真不疼?不疼声音抖成这样? 真、真不疼。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将脚收回来。 那什么，前面就是宿舍了，我可以了，你赶紧回研究室吧。 陆少柏站起身：都送到门口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了，走吧。这次，陆少柏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拉着你，天黑，看着点路。 秦晚晚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他拉着手腕往回走。 她一会儿看看走在前面的陆少柏的背影，一会儿看她被他拉着的手腕。 这、这算牵手吗? 她没挣开这样算是她答应他的追求了吗?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正式处对象? 忽然，秦晚晚心里有些慌，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有种即将面对陌生生活的恐慌。 她真的没跟人谈过恋爱，恋爱要怎么谈她一点都不知道啊。 她挣扎了下，但没挣开。 陆少柏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走，然后道：快到家了，到家我就松开。 秦晚晚哪里还好意思再挣。 果然，一到空旷的地方，陆少柏就松手了。 他道：你回去把门窗拴上，别出来纳凉了。 好。她轻声道，但没走。 她怕他觉得她刚才挣扎是不愿意。 见她没走，陆少柏主动问：怎么了? 秦晚晚红着脸，有臊的也有尴尬的，磕磕巴巴的解释到2：我刚才不是就是有些不太适应。 陆少柏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没说的是什么话。 当下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我之前就说过，你只要保持做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嗯?明白了吗? 秦晚晚看着微微低头的人，就觉得这一刻他说的话还有那一声嗯，苏的她都起鸡皮疙瘩了。 大脑一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脑子里只有他现在看着她的样子，耳边那一声嗯不断回放像魔咒一样。 陆少柏她不自觉的喊着他的名字。 陆少柏看着眼前这姑娘眼神忽然就痴痴的看着自己，同时还喊着他的名字，一时间也情动不已。 于是他再次嗯了一声，人也往她跟前走了一小步：我在呢。 陆少柏有没有人夸你好看啊。她花痴的问。 陆少柏一愣，随即想了想很认真回答她：小时候有，长大后大家都夸我长的精神。 你长的真好看。秦晚晚道。 陆少柏失笑：嗯，你也好看。说着还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 这一下把秦晚晚给捏的从花痴中回了神。 眼神也瞬间清明起来。 陆少柏忽然有些懊恼，他干嘛要捏她一下啊。 刚才被她那么看着，他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想欢快的跳跃。 秦晚晚也很懊恼，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被他给迷惑犯花痴说了肉麻兮兮的话，尴尬的想原地用脚指头抠出一个坑来就地掩埋自己。 第155页 陆少柏见她脸都快要埋到胸口了，自己再不走估计她都不好意思抬脸了。 快回去吧，我等你进屋再走。 果然，秦晚晚继续低着头，讷讷道：嗯，那我走了，你慢点。说完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掏出钥匙，结果还掉地上了。 赶紧捡起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看着屋子里的灯亮了听到门闩的拴上的声音看陆少柏这才掉头回去。 然后发现，那饭盒还在自己手上。 嗯，拿回去吧。 秦晚晚一回屋子就把自己甩在炕上了。(PS：之前一个小可爱留言说炕没有床底，所以不能藏东西，是的，作者是南方人，不太懂哈，你们就无视这个BUG吧) 然后抓起枕头压在自己脸上。 嘤嘤嘤，觉得丢脸但心里又很高兴是肿么回事啊，她是要精分了吗? 啊啊啊 她无声的啊着蹬着双腿，就跟神经病一样。 还好没人看见。 第二天秦晚晚精神不大好的去找张晓华，跟她说她要请假的事情。 张晓华道：先把账给你算了，钱秘书早上给我打电话了，你还添了菜吧。 嗯，加了一点自己晒的干菜。 你傻啊，把自己的东西贴集体的，这幸好是钱秘书说了一声，不然你不是吃亏么，多少钱?我给你算上。 当然是为了请假不然她才不会贴呢，不过能算钱也行。 我也不知道。秦晚晚道。 现在外面青菜都要五六毛一斤，你这个晒干的怎么也得好两斤了，这样，给你算八毛，还有一件啤酒 张晓华一边说着一边给拨弄着算盘。 这时候啤酒还有一碗一碗卖的，五分钱一碗。 一瓶啤酒能倒三蓝边碗。 一碗一碗的卖，是五分。 一瓶或者一件件的买，用不着。 一件啤酒十二瓶，也就一块五毛钱。 张晓华把钱递给她，让她签个字。 秦晚晚签字把笔递给她。 张晓华接过道：你想什么时候请假啊。现在这旱情谁也说不准。 等几天，我还有个事，现在不急着走，要是回头旱情缓解了，我就不请假了。 那行，你确定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 盼盼被接走了啊。 之前秦晚晚骗她说盼盼是她亲戚家的孩子，谁成想盼盼的家还真的在京城。 是呢，她爸爸跟爷爷奶奶都回来了，就接回去自己带了。 你这个姐姐倒是很好的。现在像你这么实诚的，可不少见了，对了，你跟陆同志咋样了? 第143章 出谋 说完正事，张晓华就开始八卦了。 秦晚晚不愿意分享具体的，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所以就很笼统的道：还在了解着吧。 张晓华顺嘴就道：是要多了解了解，反正你也还没答应她，我这里还有个更好的，人小伙子比你大三岁，是个军官，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秦晚晚想也没想的就摇头拒绝了。 哟，那看来是上了心了，不然拒绝的这么干脆? 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秦晚晚挥挥手赶紧跑走了。 按理说，这个年代军人的待遇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也是适龄女孩择偶的首选，哪怕长的再不咋地，只要穿上那身衣服，就感觉多了一层滤镜。 这要是在陆少柏没跟她说开之前，她可能会考虑下。 但现在俩人都说开了，自然不会再考虑其他的。 就算她最后跟陆少柏没成，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反正现在不行。 养鱼什么的，不适合她这种人。 秦晚晚刚走没多远，小文就在后面喊她，说有她电话。 秦晚晚拔腿就往回跑。 肯定是陈家那边的电话来了。 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盼盼在那头喊姐姐。 盼盼盼盼秦晚晚一边喊盼盼一边跳脚。 姐姐姐姐，我回来好几天了你怎么不来看我? 姐姐要过年回去才能看你。 虽然说她过几天可能就回去了，但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上门的。 盼盼需要时间跟家里人相处的。 正处的差不多了她再忽然上门，盼盼看到肯定会粘着她，那陈家的人真就要讨厌她了。 这种绝对不讨喜的事情她才不干呢。 那距离过年还要多久啊?盼盼在那头问。 大概还需要一百六十天吧。 哦，那盼盼会数的，王老师教我数数了 又跟盼盼闲扯了几句，电话被陈国栋接过去了。 陈国栋开门见山的道：秦同志，我这边想了个办法，你听听看行不行，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再想别的办法，但时间可能会长点，行吗? 好，您说。 西北旱灾严重，导致京城的粮食价格也在上涨。现在被管控的很厉害，每家每户买粮食也都开始限定了，就是防止流入黑市被人高价兜售。 第156页 我这边也是尽力了，从别的渠道凑了五千斤的粮食，已经是极限了。我呢，直接找人给你一车拉过去，按照以前的市场价肯定不行，人家跑一趟也是要油费的，但我也跟人说了，不能超过两倍价格，老百姓买不起，你看这样行吗? 秦晚晚还能要求人家什么呢? 两倍，也就是三毛六左右。 黑市里现在一斤粮食都卖到了一块多了。 三毛六这个价格已经很好了。 您看这样，我先去跑一趟问问，村民们大概能买得起多少。不然粮食拉来了村民买不起，或者是有的人买很多有的人买不到，我怕到时候会出乱子。 嗯，你这个考虑非常周到，那你去问问吧，电话你记一下，之后打给我。说着报了一串电话以及自己的单位名称给她。 秦晚晚记住了。 好，谢谢你。 应该的，过年了记得回来看看盼盼。 好。 秦晚晚挂了电话后迫不及待的就要去一趟柳树湾村。 柳树湾村属于杨林公社。 她也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管不了一个公社的人，只能先管柳树湾村了。 秦晚晚还是不敢直接去的，怕惹事。 想去找陆少柏陪同。 但陆少柏最近都很忙。 那要不要去找向华? 但又担心陆少柏知道后多想。 昨晚他都说那话了，她要还是无动于衷，那就真的很对不起他的一片真心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也会认真的去跟他接触，至于最后，她不做定论，只跟着心走。 既然决定要认真对待了自然就不要让两人之间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狗血剧情看太多了，她可不想狗血撒她自己一身。 于是还是决定先告诉他一声，然后再去找向华帮忙。 这么想着后，秦晚晚去找陆少柏。 依旧让门口的小哥通传一声。 小哥很快出来了，但陆少柏迟迟没出来。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陆少柏才出来了，也是小跑着出来的。 一出来就赶紧解释：在等一组数据结果，所以出来迟了，怎么了? 秦晚晚把他拉到旁边：我刚才接到了陈家的电话，他说他弄到了一批粮食，五千斤，最高价格不会超过三毛六。 三毛六这个价格目前来看，是比较合理的。 我也这么觉得，五千斤粮食，听着多，但一个村子的人分一分，也分不到多少。 确实是，但你已经尽力了。 我现在就担心他们买不起，或者说有钱的买了很多，没钱的买不了，到时候有人眼红一乱起来抢粮食或者打起来什么的，就好心办坏事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陆少柏问。 他没有直接告诉她要怎么做，而是用话引着她自己去思考，虽然她猜测她可能已经有想法了。 毕竟她一直以来就是个有想法的姑娘，只是还欠缺一些社会经验跟阅历。 他决定先听听她的想法，不足之处再帮她补上。 果然，就听秦晚晚道：我打算去一趟，找村长，先把这事跟他说一说，让他来决定，毕竟他是村长，对村里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说完秦晚晚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陆少柏先给予她肯定：这个想法不错，但这事不能让村长来操作，人都是有私心的，村里肯定都是沾亲带故的。如果村长不是个公正的人，这事也容易办砸了。 对对，我也想到了。 想到这点说明你有办法了，说来听听。 我想亲自去统计，每家每户，有多少钱买多少粮食。登记好了等粮食到了后，我就按照登记的发放粮食。事先说好，这样后面再乱的话就是他们没道理了，我相信大部分的老百姓还是想买点粮食度过这个难熬的旱灾的。 陆少柏闻言不由的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他喜欢的姑娘果然很聪明，有勇有谋。 第144章 没喜欢错人 他认为之前但凡救盼盼的是别人最后也被陈家找来了，在知道陈家能弄到粮食的情况下，能有多少人能有这般的胸怀把这么多珍贵的粮食给没有任何关系的柳树湾村? 多少人能忍得住这么大的诱惑? 心黑一点的，要了粮食往黑市上一倒腾绝对发一笔横财。 稍微好点的，粮食弄来再稍微涨点价赚个差价，那些村民也只能咬牙买。 因为为了活着。 可她什么都没要。 她用掉了陈家的救命之恩所代表的利益，为的是紧紧只有一面之缘的柳树湾老百姓能后多坚持一段时间。 一个人可以有算计，可以有私心，也可以自我甚至可以很功利，但不能没有良知跟底线。 虽然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说良知显得有些可笑，可也正因为可笑才更难能可贵。 他没喜欢错人。 他道：可那些家里没钱的，你想过没?之前那么高的物价，有钱的肯定都已经拿出去换粮食了。这会儿怕是口袋里没有几个钱的。 陆少柏一说完，秦晚晚顿时就蔫吧了。 第157页 对啊，这些操作都是要建立在老百姓口袋里还有钱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啊。 一斤三毛六，十斤三块六。 大部分家庭估计连十斤粮食都买不起吧。十斤粮食又能撑多久呢? 她一时间也没办法了。 只好求助的问：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谋算了半天，忘记老百姓不但嘴里没余粮口袋里也没多余的钱啊。 陆少柏见她是真的为难了，想了半天才道：这事，你先去一趟村子里，先问问村长，探听下村民们大概能有多少钱买粮食，然后你去找何局。 找何局干嘛?秦晚晚不解的问。 陆少柏道：我们单位，有钱，对吧? 秦晚晚点头，煤老板没钱谁有钱啊。 你可以去试着说服下何局，先把这批粮食买下来，然后等旱灾过去了让村民们种出粮食后，两倍还这份粮食。 秦晚晚闻言张大了嘴巴。 半天才道：这不太行吧，何局又不是散财童子更不傻，五千斤粮食也不少钱呢，他跟那些村民非亲非故的，脑子被驴踢了也干不出这事啊。 陆少柏： 你不也跟他们非亲非故干嘛这么办他们啊? 秦晚晚算了下，这要是还是一毛八一斤，她口袋里的钱倒是能买下来。 但她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做好事也要有个度。 陆少柏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昨天上面不是来了人么，今天听王主任说何局要往上升了，还有人跟他抢同样的位置，这就是个契机，这件事你要这样做说着在秦晚晚的耳边说了起来。 秦晚晚就觉得耳边痒的不行，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但又怕陆少柏觉得自己不用心，又站直了听他说。 这一切都落在陆少柏的眼里，又坏心眼的往她耳边凑了凑。 秦晚晚实在忍不了了，痒的她都想哼唧了。然后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去找向华，让他陪着我一起去。 陆少柏一本正经的道：嗯，这次你去找向华让他或者他派人陪你去。我这次走不开，下次，下次一定陪你去。 秦晚晚皱了下眉头道：陆少柏，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 你说。 就是吧，你以后吧要是做不到的事情，你就别答应我，哪怕就是很小的事情，你要是答应我了没做到，我这心里就会给你记在小本本上，次数多了，你就出局了。 这丫头虽然嘴上没答应，但是都想到他们的以后了。 他喜欢这个词。 陆少柏了然，然后点头保证：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尽量去做到。 秦晚晚摆手：你别尽量，没把握的事情你就别告诉我，成么，我怕那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陆少柏点头：好，我明白了。以后会注意的。谢谢你特意跟我说这个。 陆少柏这一声谢，就搞得好像她怕他出局然后给他作弊似的。 秦晚晚脸红红的：那、那我走啦。 嗯，注意安全，别逞强，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嘱着。 知道了知道了。秦晚晚挥挥手转身跑了。 陆少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跟上去了，得跟向华交代一声。 他也没喊她了，就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的保卫科。 好多地方都停工，保卫科的工作也停了一半。 向华跟小赵等人都在呢。 看到他们俩一前一后的来了，向华说了声稀客：你俩干啥还隔着这么远啊。 秦晚晚奇怪的回头，才看到陆少柏也来了。 顿时脸一红，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再跟向华交代几句。 向华看着两人撒狗粮，啧啧啧了几声。 秦晚晚红着脸，不说话了。 陆少柏就跟向华说了说这个事情。 当然，怎么把何局架上去这事，他没说。 向华怎么说也是何局的心腹，这事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何局肯定心里不舒服的。 想要做成这件事，那就要把一切都做成水到渠成的样子，这样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向华一听比了个大拇指：你行啊，粮食都能搞到，啥时候也给我们弄点粮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秦晚晚刚要说话，陆少柏抢先道：秦同志为了这次旱灾，是豁出去天大的人情了，这个人情以后都需要她去还的。为了那些老百姓她已经付出很多了，你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向华看了他一眼，也自觉刚才自己的话有点问题。 他们就是揭不开锅了一天也能吃一顿，那些老百姓估计几天都吃不上一顿了。 行，你们是京城人，为了我西北的老百姓这么付出，这个情，我记住了。 这事你只管吩咐，你让我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现在就走。 向华说着又喊了小赵一声。 我们俩先陪着你去，等粮食到了后我们都去，省的到时候乱了控制不住。 第158页 好。那走吧。秦晚晚看了陆少柏一眼就先走出去了。 小赵也跟上。 向华从他身边错过的时候，陆少柏一把抓住他的手慎重的道：护着点女同志，还是你牵头别太让她出头，不然我怕那些人知道她有办法后会缠着她不放，她心太软。 第145章 来意 知道了，放心吧。向华跟着走了。 陆少柏还是有些不放心，怕中途出现什么变故，但实验数据那边也着实走不开。 只能暗自决定这几天加夜班把数据补充完整，争取分发粮食那次他能跟着去吧。 秦晚晚走在向华跟小赵中间，两人切实履行保护她的承诺。 到了柳树湾村后，三人直接去了大队部。 柳先民看到他们就没好脸色。 准确的说是看到向华跟小赵后脸色就不好了。 柳大队长，你好啊。向华笑着道。 看到你我就不怎么好了，这次又有何贵干?他没好气的道。 这次是好事。向华书说着在那破凳子上坐下。 柳先民冷哼一声：好事?好事还轮得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可见柳先民的情绪不太好，字字夹枪带棒的。 瞧瞧，瞧瞧，至于么，你村里那几个不都给你放回来了吗? 是你放回来的?柳先民哼唧道。 那他们确实犯罪了嘛，我抓他们是我的工作，再说了粮食我们也确实是在你们村某处找到的，算是人赃俱获了。 柳先民瞪着他不说话。 向华笑嘻嘻的道：知道老哥困难，这次我真是来送温暖的。 柳先民想吐他一口口水，瞥见还有个小姑娘在，也就忍着了。 快说，说完赶紧走，没午饭给你吃。 向华也不兜圈子了，现在外面的粮价你是知道的吧。 柳先民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怎么的，你让我去买粮食?你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像能买得起的样子，一斤一块多，他娘的怎么不去抢呢?再这样下去，我看离暴动也不远了。 老百姓就是为了有片瓦遮身，有一口热饭，要求真的不高。 但要是被逼急了他们就是一股可以推翻一切的力量。 我们想办法弄到了一点粮食，可以卖给你们，价格呢，就在四毛钱左右。要不。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说四毛? 但想到事情可能有变动，说高点总比到时候卖高了好。 柳先民看了向华半天，看出这小子并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后，这才认真的道：你认真的? 当然，不多，就五千斤粮食。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们村的人，五千斤能买的完吗?买不完我就把剩下的给别的村。 能能能柳先民想也不想的就道。 刚才说没有现在又说能? 柳先民老脸一红：那就是砸锅卖铁也必须能。向同志，这粮食什么时候到? 向华看了眼秦晚晚，这边先来问问你们，要是行，粮食也就这段时间能到。 刘先民见她看着秦晚晚，也下意识的看了秦晚晚一眼。 秦晚晚礼貌的冲他笑了笑。 这事呢，也不着急，你呢，最好去挨家挨户的问一问，大家有多少能力买多少粮食，我们明天再来统计下，到时候按照统计好的来买粮食，谁也不要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一乱或者动别的歪心思，那就是一粒米都不给你们，明白了吗? 柳先民点了点头，但是眉头没松开。 然后看了眼三人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为啥要给我们送来这批粮食呢? 他们村的人去偷粮食，结果人被抓了又放回来了，最后对方没有继续追究了还要卖一批粮食给他们? 怎么样这事都透着诡异。 难道我们村下面有很多矿你们要来挖我们村?不然他实在找不到原因啊。 你想什么呢?向华脸色一沉道：还不是看你们快要饿死了，江湖救急，从别的地方调的粮食。 秦晚晚趁机道：这你要感谢我们单位领导，我们把你们村情况跟领导说了说后，我们领导对你们动了恻隐之心，还说怎么地都是邻居，如今我们单位的日子虽然也不好过，但也不能看着你们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找关系调了一批粮食过来救急，也就五千斤，多一两都没有。 柳先民听他这么说放心了。 不然无缘无故的对他们这么好，他还真的有点怕。 这领导是个好领导啊。 秦晚晚又道：所以回头你们要多感谢我们领导，我们领导那真的是个大好人。 向华听着她这么拍何局的马屁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他本来就是何局的心腹，秦晚晚夸何局他只会开心哪里还会不高兴啊。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也而不好现在就问。 好好好，谢谢，谢谢你们领导。那，那我现在要干嘛?柳先民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向华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道：您最好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下这个事情，然后让他们把要买粮食的钱准备好，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到时候我们来登记，是要根据登记上的来买。但最好呢，大家都均衡下，别一个买几百斤一个十斤都买不起。 第159页 我们领导也是想帮助大家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在在场天灾面前丢了性命。 柳先民听的眼睛都红了。 旱灾两个月了，他们的老底早就被掏空了。 虽然没有人饿死的，但村里的一些老人为了给子女留一口粮食，自己晚上抹黑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等子女找到他们的时候，身子都被野兽给啃了，谁看了不难过不心酸? 如今这粮食就是救命的啊。 柳先民颤抖着身子就要往下跪。 向华跟小赵反应快，赶紧把人给架住了。 你别这样，刚才女同志也说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饿死啊 柳先民擦了擦眼泪。 但这事呢，你也让村子里的人别透露出去，旱情严重的村子太多了，我们单位也是力所能及只能帮个吧，太多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别到时候把人都引到我们单位，那可就真的是对不住我们了啊。 你放心你放心，不会的，我一定严令他们不对外传，谁敢传出去就不许他家买粮食。 行了，我来就是说这个事的，你赶紧去办吧，我们走了。 说着向华招呼一声带头走了。 秦晚晚落在最后，柳先民站在那目送他们。 第146章 有矿? 刚才秦晚晚找不到机会单独跟柳先民说话所以就悄悄的把自己的一根发夹丢在村部了。 走了一两百米后秦晚晚忽然哎呀一声。 把俩人吓一跳。 咋了?向华问。 她一边摸自己的头发一边道：我一根发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估计刚才说话的时候掉在村部了，你们等我下，我回去找下，马上就回来。 这个借口太拙劣了，秦晚晚不等两人说话，转身就往回跑。 哥，应该没事吧。小赵道。 没事，咱就站在这，能看到。 柳先民本来就要去通知这事，结果看到秦晚晚往回跑，赶紧上前问：咋的了女同志。 我有个东西丢在屋里了。秦晚晚道。 啊，那那那那我给你找找。柳先民说着推开村部的门。 秦晚晚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秦晚晚就问柳先民：大队长，你觉得村民能买得起这些粮食吗? 柳先民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愁容道：买得起的没几个啊。手里的家底都已经花掉了，谁家手里攒着钱不换成粮食啊 那这次怎么办?粮食从别的地方买来肯定也是要花钱的，白送肯定不可能的。 我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很难得了。诶，我也只能是去通知下，到底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大队长，我这里有个办法，跟你说说，但是这个办法，只能我们俩知道，一旦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个办法就会失效，到时候这批粮食也得不到了。 柳先民一愣，怀疑的看着秦晚晚。 您先听我说完再怀疑我。秦晚晚道。 柳先民点头：你说。 反正他们都穷成这样了，也没啥值得被骗的了。 您这样秦晚晚小声的在他耳边道。 柳先民听完就是一愣：这法子行吗?这么多钱呢? 所以让您带着几个村民去啊，不想法子就只有挨饿，去了如果不行，大不了就是浪费一点时间，你又不损失什么，对吧? 是这个道理。 柳先民想通后一脸激动。 姑娘，这事不管能不能办成我老头子都感谢你，谢谢，真的谢谢。 说着就要给秦晚晚跪下。 您可千万别这样，外面还有人等我我得赶紧走了。记住，这个事情不能跟第三个人说，你就按照我说的来办，记住了。 匆匆交代完这一句，秦晚晚赶紧跑了出去。 她再不出来小赵就要去找她了。 看到她跑了出来，小赵停住了脚步。 秦晚晚跑过来，喘着气解释：黑色的发夹，那屋子不太好找，找半天。 一边说一边摸了下自己的鬓角，那里的碎头发多。 正别着一根黑色的发卡。 找到就行了，走吧。 诶秦同志，我听你这意思是要把这功劳让给领导啊。 我本来就是咱们单位的职工啊，我们跟单位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没有什么让那个不让的。 向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漂亮说的人心里可真舒坦啊。 三人离开后，柳先民就把几个小队的队长找来了。 然后把这个事情一说，几个小队长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人。 大队长，这事不是诓我们的吧。 你给饭给我吃饱撑的啊?柳先民没好气的道。 那人憨笑一声。 杨万林也在。 上次因为偷粮食的事情他差点就被撤职了，后来他们小队挺蛮的，也就他能管得住，柳先民就没撤他的职了。 而且，杨万林识字，鬼点子多。 第160页 万林，你说说看。 杨万林想了想道：既然是他们找来的，这事应该是靠谱的，只是村里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别说四毛了，他们家估计连一分钱都找不出来了。 柳先民叹口气。 看来那姑娘是猜到他们没钱了才给他们出的这个主意，真是个好姑娘啊。 那我这里有个办法，你们听听看，要是觉得行，咱就去干，不行的话就等着全村的人饿死吧。 叔，你说，不管干啥我都愿意。还有比饿死比看着亲人饿死更可怕的事情吗? 其他人一听也瞬间表态：对，您只管说，下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弄到粮食，我们都愿意。 如果我们现在拿一斤粮食，将来等旱灾过去了还给对方三斤粮食，你们愿意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当然愿意了，别说三倍，就是五倍我们也愿意。 对，五倍也愿意。 好。你们愿意还不够，回去问问你们小队的村民，要是都愿意，就给我在纸上写下保证，摁血手印，然后拿着这些来找我。记住，这个事情，除了本村的，谁也不能往外传，要是别人知道了，那这粮食可就轮不到咱们村了，记住了没? 叔你放心，谁他娘的要是敢在外面乱放屁，老子一把火点了他家。 你当你是土匪呢?赶紧去，越快越好。 柳先民把人赶走了，然后坐在村部，拿出旱烟吧嗒着。 虽然里面啥也没有，但他习惯了，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吧嗒几口，现在纯属过干瘾。 晚上，秦晚晚等的都快睡着了，陆少柏才回来。 看到坐在屋檐下的人，他又高兴又有些心疼：大晚上坐这里也不怕来一只狼给你叼走啊。 我倒是希望来一只狼，合伙给它干掉就能吃肉了。 陆少柏失笑，推开门把人拉起来进了屋。 屋子里放着给他准备的晚饭。 陆少柏打开看了一眼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按照你吩咐的做了。秦晚晚绘声绘色的道：大队长搞笑死了，觉得我们这么办他心怀不轨，问是不是他们村下面有矿所以才帮他们的。 正吃饭的陆少柏呛了下。 秦晚晚赶紧给他递水：慢点，没人跟你抢。 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不会他们村下面真的有矿吧? 陆少柏： 秦晚晚看着他一副老实交代的表情。 陆少柏解释道：现在有没有我还不确定，但上次去他们村的时候我确实发现了一些痕迹，想要确定的话还需要专业的勘探队来勘探。 第147章 破釜沉舟 秦晚晚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陆少柏被她看的莫名就有些心虚，他估摸到她可能猜到自己的打算了。 他有点不太确定她现在是什么情绪，也不敢吃饭了，搁下勺子轻声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干?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是。秦晚晚道：就是觉得有点不妥当，怕以后 说到这里她话头一顿，又想，要是没有这批粮食这些人都熬不到以后，哪里还有以后? 我们这算是隐瞒了那些村民吗?她问。 不算。陆少柏道：我们手里现有的矿区现在还有很多没开采，等真的要开采到他们村的话，应该是几年以后了。 如果开采的地方有人住，到时候会做出补偿吗?就跟拆迁那样。 陆少柏摇头：我也才来这边不太清楚这边的操作。如果真的要开采的话，肯定是要把整个村的人都移走的，总局肯定也不会让他们无家可归的。 秦晚晚点点头。 你打算用这个跟何局来交易?就像你说的，要是很久以后才拆迁，或者何局都调走了，他觉得这就是个鸡肋怎么办? 陆少柏看着她道：所以才需要你去跟村民们交涉，让他们按照我跟你说的那样做。又能博得好名声又能结下善缘，等以后真的要拆到他们村的时候，工作肯定会好做很多的。主要是我们单位不缺钱，推动一把试试看吧。 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秦晚晚本来以为这事真的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没想到并不是。 是她太想当然了。 他还需要背后做很多的安排。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这么操心的。 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肩头：陆少柏，谢谢你。 陆少柏坐在那望着她，挑眉：又说谢谢? 嗯。谢谢你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支持然后还给我善后。 陆少柏嘴角带着浅笑：我没你形容的那么厉害，只是正好想到这么个办法，如果最后还是没成功，你别觉得我无能就能。 怎么可能，你是最棒哒。说着乘其不备拍了下他的脑袋。 就像每次他拍她那样。 嗯，头发好硬，扎手。 好好吃饭，乖乖睡觉，晚安。说完这句撒腿就跑。 第161页 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陆少柏在身后无奈的喊道。 留着明天说。秦晚晚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回自己的屋子了。 第二天秦晚晚开始焦虑的等待。 不知道柳先民能不能处理好这个事情。 最后还是去找向华了。 向华看到她来了还以为是催着他们去柳树湾村。 就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我让小赵带着两个人陪你去吧。 行。 小赵找了两个人陪着，四个人一起正准备再去柳树湾村，就看到柳先民带着七八个人踉踉跄跄的过来了。 这七八个人除了柳先民外，都是五六十岁，脸上黢黑的褶皱一道一道的看着就是饱受生活摧残的老农。 看到他们来了，秦晚晚心跳忽然加快。 紧张跟担忧都有。 小赵看到他们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问：你们怎么还找过来了? 柳先民冲两人点头：同志，我想找你们领导说点事，你能不能给引荐引荐。 他没找秦晚晚，怕别人看出来。 秦晚晚往后缩了缩。 小赵有些犹豫。 同志，我们老哥几个真的有事找你们领导，找何局。 昨天他们说的时候提到过何局。 小赵道：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再帮你转达。 同志，这事你做不了主，我得跟何局商量，你放心，我身上啥都没有，我也不敢干坏事的。 小赵是保卫科的，自然是要保护何局的安全。 听柳先民这么直接说开了，小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先去问问。 好好，谢谢谢谢小同志。 小赵敲开何局门的时候，发现向华在里面，两人似乎在说什么。 向华看到小赵也有些懵：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陪着秦同志去柳树湾村吗? 向华也正跟何局汇报这个事情呢。 何局十分意外，没想到秦晚晚还有这么大的格局。 心里对这个姑娘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这个时候有粮食要么倒卖了要么自己留着了，谁还舍得去给一些毫无关系的人啊。 可她舍得。 之前救盼盼那姑娘也是。 看到那小姑娘的人多了去了，好心的给口吃的，不耐烦的直接给推开，还有心狠的打一顿都有可能。 但她被缠上后还伸出了援助之手，这姑娘的人品就很是不凡了。 他们来干什么?何局问小赵。 领头的说要找你。 找我做什么?何局一脸不解的问。 向华想到什么，赶紧道：大概是来感谢你的，昨天路上秦同志就说了，说她自己处理不好这么大的事，也怕这些人到时候赖上她，所以跟村民说的是这个粮食是咱们单位出的。 何局看了向华一眼。 那一眼让向华搞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下意识的又解释了一句：我、我想着这是好事啊，所以就顺着这话说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弄了这么多粮食，也没拿去黑市卖而是救助咱们西北的农民，我就觉得挺佩服她的。 何局没说什么，手指在桌上点着。 小赵没得到他的回复也没敢出去，两人直愣愣的看着他。 外面的柳先民等了半天没等到小赵出来，心里有些不安，他下意识的看了秦晚晚一眼。 秦晚晚也在看他，冲他轻微的点了点头。 柳先民瞬间就觉得勇气多了点。 人家姑娘已经帮他们弄来粮食了，实在不行，卖房子也要把这些粮食留住，不然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 村里人的房契他都带来了。 破釜沉舟，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情况了。 正这么想着呢，小赵出来了。 何局让你们进去。但只能进去三个，不能太多了。 柳先民点头，点了另外两人跟着小赵进去了。 一进去，何局立刻起身笑着上前喊了一声老哥。 柳先民没见过何局。 看他笑着跟自己握手，心里安定了一些。 寒暄了两句后何局请他们坐。 第148章 左右为难 柳先民坐下后才道：您就是何局吧，真的太感谢你了，特意给我们弄来这么多的粮食。 昨天聊天的内容向华都跟何局说的差不多了。 所以何局这会儿也只好接下这个人情。 老哥，应该的，你们也算是我们的邻居，我们单位的车子进进出出的都从你们村经过，雨天坑坑洼洼的你们还帮忙推车，也给了我们不少方便，都是相互的。 柳先民连连点头，看了向华一眼道：是是是，都是邻居，相互帮助。 何局点头。 柳先民道：昨天向同志去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啊，真的过意不去，之前没管好村里人，还来你们这闹事真是没脸说。 柳先民打了自己一巴掌。 何局说着场面话：诶哟哟，使不得使不得啊，老哥，那件事我也知道，大家日子都不容易。所以才弄来了这些粮食，希望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让我们一起度过难关。 第162页 是，何局，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为了那五千斤粮食的事情。说着从怀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好几张纸地给他。 何局不解但还是接过了。 何局，这是我们村三百多户人的血手印。还有这个，是感谢你们的锦旗。都是感谢你跟你们单位的，你看看。 何局皱眉，搞这血呼刺啦的东西干啥? 他扫了一眼这些血手印也没看内容，就递给了向华，接着去看那所谓的锦旗。 柳先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锦旗对不对。 昨天那女同志说的也比较笼统。 他们也没有红布，还是把一个去年结婚的新媳妇的衣服给拆掉做的一面锦旗。 字是村里老人写的，缝边这些也都是请那些手工好的大娘们给缝的。 何局抖开一看，就见锦旗上写着：品德高尚，当代雷锋。 何局看到那几个字，眉心没由来的跳了起来。 他把旗子对折起来，笑着对柳先民道：老哥，你这上面的字我担不起啊。 担的起的担的起的。我们也没别的法子感谢你了，就粗糙的做了这个，何局，您别嫌弃就好。 谁不想被人夸呢，被夸心情总是很愉悦的。 何局也是个俗人。 紧接着就见柳先民从怀里又掏出不少的纸张，都很破旧。 何局，这是我们几百户人家的房契。你看看 何局不解：你给我这些干什么? 柳先民苦哈哈的冲他笑了下，然后转身，从身后两人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的票子以及硬币。 一眼看去都是一分两分的。连五毛的都少见，更别说一块五块的了。 何局皱眉。 何局，我老柳今天也是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了，想跟您求个事。 何局看到那些皱巴巴的票子，大概猜出来了。 脸色有些不太好。 何局，我们全村上下一千多人感谢你们的仗义出手，可惜您这个邻居真的太穷了，之前粮食价格暴涨，为了活着我们的钱早就花了。这些是我们全村凑的三百多块钱，不够的我们就想用房契抵押，您看行吗? 向华皱眉：我们要你房契干啥? 是是是，不是要你们要，我们的意思是，能不能用房契作为抵押，等灾情过去了，我们就会拿钱来赎这些房契，您放心，保证不少您一分的。 说着看着何局。 一旁另一个老者忽然开口道：领导，我们也知道这么干不道德，可真的是没得法子了。我们成年人还能忍着吃观音土熬一熬，那些老的为了不拖累我们，半夜出去躲起来自己死了。娃娃们饿的是整夜的哭啊你们放心，你们垫付的钱，我们保证双倍奉还，那个血手印上都嗯了，我们不会抵赖的。 何局这才看了一眼都是血手印的纸张。 再看这些穷哈哈的老百姓，心里确实不忍。 按照向华说的，四毛钱一斤，五千斤粮食，也是要两千块。 两千块，可不是一笔小钱。 他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皱巴巴的钱。 老哥，你这可是为难我了。何局苦笑道：这个矿区可不是我家的，我也要听上面领导的。 柳先民点头：是，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让你为难了，那您看能不能帮我跟你上面的领导再说说，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也知道这个做法挺不要脸的，可跟活下去比起来，这脸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大实话。 何局没说话。 向华皱眉道：柳先民，昨天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是砸锅卖铁的也要把钱凑够的，你们要是没钱，那就别买了。你这么干可不厚道啊。 是是是，向同志骂的是，可现在这锅啊铁啊的我们想卖也没人买啊，是真的没办法了。 柳先民说完也不说话了，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老者忽然跪下去祈求道：领导，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帮我们一把吧，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我们全村人就是豁出去命也会帮你们的，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人记一辈子。 老哥，使不得使不得。何局赶紧去拉人。 柳先民一看，也跟着跪下。 何局头疼的看着他们。 感觉自己被架起来烤了。 钱，他们有。 但他也做不了主。 看着这些人，他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也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饿死的。 何局左右为难。 最后道：这个事我得跟上面请示，我做不了主。 柳先民一听有机会，赶紧道：好好好，谢谢，谢谢何局，只要您帮我们跟上面求求情，就算最后不行我们全村人也都感激你们的。 何局无奈的摆摆手：先出去吧。 小赵跟向华把三人带出去了。 秦晚晚忐忑的站在门口，看着向华那黑脸在看柳先民并没有舒展的眉头，也猜不出来这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忽然，有人出来喊秦晚晚，说何局让她进去。 秦晚晚心里忐忑的不行，最后还是跟着进去了。 第163页 难道何局看破了? 那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吧。 何局要是撒气把她开除了她也不怨他，毕竟是自己算计他在前的。 但这事不能再把陆少柏扯进来。 他也是被自己连累的。 再说他还有外公跟妹妹要养。 她则不一样了，真不行丢了工作大不了包袱款款回家当包租婆去。 第149章 敲打 秦晚晚来到何局的办公室门口，乖乖的敲了敲门。 何局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秦晚晚推开门，心虚的朝他笑了笑。 何局点点头，指着椅子道：坐。 秦晚晚忐忑不安的坐下了。 何局看出了她的局促，开口道：我找你不是为了粮食的事情，我之前忙着也没问你，那个盼盼的父母叫什么? 秦晚晚没想到他是问自己这件事的。 当下就把盼盼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何局。 居然是他，我当时怎么没想起来。何局说了一声道。 何局，您认识他们啊? 我跟陈国栋一个大学毕业的，我比他大两届，他以前在学校十分活跃，算是风云人物吧。 所以看到盼盼后他就觉得有点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何局又问：这次的五千斤粮食就是陈国栋给你弄的? 秦晚晚心虚的点头。 然后解释：何局，我之前就是怕别人知道我能弄到这么多粮食会多疑什么的，所以才说是咱们单位出的，刚才我听小赵说了，这事让您为难了。要不我就去跟他们说清楚吧。 秦晚晚半真半假的试探着。 何局看了她一眼道：不用，你有本事弄到粮食没想着据为己有而是想给柳树湾的老百姓，这个很好，我们单位有你这样的员工，心里也热乎。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这事我来想办法吧，没事了，你回去吧。 秦晚晚站起身：那何局，我晚上做点好吃的，你跟钱秘书来我这吃饭吧。 粮食有的多?何局笑着问。 秦晚晚也笑着答：我一个人吃剩了一点够请你们吃一顿的了。还有几瓶啤酒，你们给喝了吧。 说实话，何局还挺想念秦晚晚做饭的手艺的。 那行，一人整一碗面就行了。何局道。 好咧，那何局我先走了。 说着秦晚晚出去后把门带上，忙不迭的走了。 回家做午饭。 水也不敢多用，每天的脏水她都给那几颗韭菜了。 菜地里的菜基本都干死了。 花生跟番薯什么的，也都死了。 番薯藤最后还是发挥了一些余热，成了大家最后一顿的绿色蔬菜。 秦晚晚煮了一锅米饭，又泡发了一些干菜。 等米饭好了后，把干菜跟了辣椒碎末一起炒熟，接着把饭盛起来放凉。 然后开始捏饭团，里面裹着的就是干菜。 将米饭都捏成饭团后，秦晚晚自己吃了两个，剩下三个用饭盒装着给陆少柏送去了。 好几次发现他都没回来吃饭，秦晚晚决定送饭，顺便跟他说今天的事。 门口守门的小哥都认识她了，看到她来了笑着问：又是来找陆同志的吧。 秦晚晚脸有点热，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嗯了一声。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接触接触也不犯法啊。 很快，陆少柏出来了。 看到秦晚晚就冲她轻笑了下。 晚晚，我有点忙，只有几分钟时间，你快点说。 秦晚晚皱眉：那你先吃我慢慢说。 好。陆少柏打开饭盒看是饭团，眼睛一亮。 这个好。 拿着就咬了一口。 秦晚晚把今天的事跟他说了下。 晚上你也一起来。 行，我知道了。说话间三个饭团都被他吃掉了。 你吃慢点，这样对胃不好。 最近有点忙，以后我会注意的。那我先回去忙了。说着把饭盒递给她人就转身跑了。 什么重要研发这么忙啊? 因为要等何局最后的决定，秦晚晚也没办法去柳树湾那边统计，陈国栋的电话倒是打过来再次催促了。 秦晚晚就大概说了下，还提到了何局。 何昌民?陈国栋问。 秦晚晚还真不知道何局叫什么，应该就是吧。 嗯，行，我知道了。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何局正在处理事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何局接起来。 来电的正是陈国栋。 两人一番寒暄说了下彼此这么些年的事情。 得知他的曲折经历后，何局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他是贫农出生，考大学是他唯一的出路。 陈家则不是，几代都居住京城，祖上也有当官的，当初他还很羡慕他。 世道乱了后他因为出生干净一路升的都挺快，而当初被他羡慕的人现在低了自己不少级。 陈国栋打电话来也不是叙旧的。 第164页 何大哥，既然这么凑巧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这个粮食的事情你帮我想想办法先答应下来，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你只管开口。秦丫头救了我女儿，又开口要粮食去帮助那些老百姓，我觉得这丫头是个好样的。 我们这些吃着皇粮的做的还没有一个小丫头多，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觉得挺愧疚的。 何局心里呵呵了一声，你愧疚个屁，你这是想在给老子敲警钟呢。 就你会做好人? 呸 何局笑着道：瞧你这话说的，你一个远在京城的人都在想办法帮助我们西北，我一个西北汉子能袖手旁观吗?我也不需要承你的情，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听何局这么说，陈国栋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又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嘴角也翘了翘。 何局挂了电话哼了一声。 还来他这里弯弯绕，不就是来敲打他的么。 他需要他敲打，他的觉悟能比他低? 何局又哼了一声，喝了一口凉茶后打电话给向华让他来一趟。 向华很快就来了。 明天你去跟柳先民说，就说这粮食算我们先借给他们的，也不要什么地契跟钱了，等灾年过去后让他们把粮食如数还上就行了。 向华听的是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何局怎么就同意了。 我们也是国家单位，老百姓求上门置之不理，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再说我们也不缺那点钱，把关系处理好以后做事也方便很多。 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向华道。 何局撇了他一眼：我们平时里吃的粮食也是他们这些农民种出来的，现在种粮食的反倒没粮食吃了这事你听着不难受不觉得磕碜啊? 第150章 发粮食 向华挠了挠后脑勺：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去吧，明天去一趟就行了，统计下多少人，按照人口来分。 好咧。向华应答下走了。 能这么解决他也很高兴。 下班后，秦晚晚又来请了何局一次。 何局表示等下就过去。 六点多，秦晚晚就准备好了晚饭。 实在没啥吃的所以就真的做了面条，然后把中午做的干菜端出来，又开了四瓶啤酒。 六点半，何局跟钱秘书来了，不大会儿陆少柏也匆匆来了。 晚饭是在陆少柏家摆的，她的屋子到底是不太方便的。 陆少柏屋子里也没啥东西，显得更宽敞。 四人坐下后，秦晚晚站起身拿着啤酒对何局道：何局，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给您跟咱们局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这酒算是我的赔罪酒，我就先干为敬。 说着就要喝。 那豪迈的样子倒是让在坐的三个人有些意外。 何局摆手，示意她先别着急。 就听何局道：酒可以喝，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你没错。这事你也不用自责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这个钱我已经跟总局那边请示过了，总局答应了付钱。总局那边的意思是弄不到粮食，要是能弄到他们也会支援那些老百姓一些的，我们没粮但是有钱，帮助一下老百姓也是我们这些企业该做的。 我们二局扎根在这大西北，当初建设的时候也是幸亏附近的老百姓了，如今就当是反哺了。 他没说的是总局那边很是夸赞了他一顿，还说要找记者来报道这件事。 何局没好意思答应，因为那粮食不是他弄来的。 秦晚晚闻言是真的高兴的不行，心里说不上来的激动，一激动眼眶都红了。 她站好朝何局鞠躬：谢谢您何局，要不是您给我兜着，我就又闯祸了。 好了好了，还哭鼻子了。说着看了陆少柏一眼：回头哄哄。 钱秘书笑着不说话。 陆少柏跟秦晚晚闹了个大红脸。 陆少柏红着脸嗯了一声。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拿着酒瓶跟他们三碰了一下：喝酒喝酒。 三人也拿着酒瓶相互碰了一下就开始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秦晚晚要收拾盘子，陆少柏送何局跟钱秘书，何局就道：小陆啊，小秦这姑娘是真不错。你可得抓紧，我可听说不少人都给小秦写过情书呢。这丫头都给拒绝了。 嗯，会的。陆少柏含蓄的道。 钱秘书满是怀念的道：看到你们就想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感情可真美好啊。 何局哼了一声：怎么的，你跟舒兰现在日子不好了? 你看你这人，我就是有感而发你非要上纲上线钱秘书无奈的摇摇头。 何局哈哈笑着，转头对陆少柏道：行了，你忙去吧，我们走了。 何局陆少柏喊了他一声。 何局跟钱秘书看着他。 陆少柏道：之前去找被偷的粮食的时候，我去过柳树湾村，我怀疑那边地下有矿。 此言一出何局跟钱秘书都对视了一眼，接着看着陆少柏：你确定? 陆少柏摇了摇头：我只是初步怀疑，但具体的还需要勘探队去勘探。 第165页 何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着摆摆手，慢慢的散着步回去了。 陆少柏掉头往回跑。 秦晚晚已经把碗筷拿到她的屋子里了。 陆少柏站在门口没进去：我今晚还要回研究室，你早点休息关好门窗。 又要加班啊?秦晚晚问。 嗯，现在其他人因为旱情没法工作，但是研究这块不受干扰，我们得快速得出实验数据为后面的工作做准备。 那你等下。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擦了擦手，走到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袋子来。 然后来到陆少柏跟前把东西递给他。 这里面还有一些饼干，你拿着，要是饿了就吃一块，别硬抗，胃饿坏了可就麻烦了。 陆少柏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姑娘，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面盘上无比的柔和。 脑海里忽然就冒出小时候她妈妈坐在灯下绘画的样子。 陆少柏一步跨进屋子里，一把将秦晚晚抱住了。 秦晚晚冷不丁的被他抱住，就觉得胸口撞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生疼。 没忍住嘶了一声。 陆少柏赶紧放开她：撞疼了?哪里，我看看? 秦晚晚脸红的道：没事，饼干你拿着吧，快去吧。说着还推了他一下。 陆少柏接过饼干，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好，我走了。 说完转身大步走了。 秦晚晚把碗筷收拾好，又去了陆少柏家帮他把门锁上。 然后才回到屋子里。 刚才那匆忙的抱一下，她觉得自己又馊了。 哎，这没水的日子真操蛋。 第二天，向华来喊秦晚晚，又带着几个队员一起去了柳树湾村。 他们找到柳先民，告诉他总局决定粮食算是借给他们的，但是仅此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而且严禁外传，不然粮食就不给他们了。 这是向华自己加上的，他怕这些人等这批粮食吃完了又来找他们。 好好好，谢谢谢谢，你们都是大好人，我柳先民保证，要是这批粮食吃完了，绝对不会去找你们，要是我们熬不到以后，也会交代给后人，一定要把粮食还给你们。 向华撇撇嘴：柳先民，记住今天你说的话。 一定一定，以后有什么要求你们也只管说，只要我柳先民能熬过这一场灾难就行。 每家每户来登记下吧。向华道。 柳先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立刻召集村民们来登记。 柳树湾村一共有一千三百多人。 按照五千斤粮食分，一人也只能分三斤多一点。 但这已经是非常珍贵的了。 粮食是五天后运送到的，向华留下几个人，带着剩下的人荷枪实弹的跟着秦晚晚后面去发粮食了。 陆少柏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跟他们一起去发粮食。 发放粮食的时候大家还是比较规矩的，念户主的的名字上来一个，根据之前统计的人数来称重。 这时候家里人多的就十分让人羡慕了。 第151章 秦晚晚回京 分发好了粮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中午柳先民要喊他们去吃饭。 众人都不肯，他们的粮食太宝贵了。 最后是每家出了一点点，给几人一人摊了一张薄饼。 等粮食都发完了后，司机喊了秦晚晚一声。 秦晚晚走过去。 司机笑着道：秦同志，我叫范大志，陈先生他有东西让我给你。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里面包着东西。 一看就是钱。 还有一袋粮食也是给你的，我放在驾驶室了，我给您送回去? 秦晚晚连忙拒绝：粮食我收下，钱就不要了，已经很感激陈同志了。 范大志有些为难，执意要给。 秦晚晚也是铁了心不能收的。 她救盼盼不是为了得到陈家的回报，他们愿意帮她弄来五千斤粮食救济这些村民她已经很感激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秦晚晚岔开话题问：你是立刻赶回去还是住一晚上再走? 范大志立刻道：赶回去，京城那边还有很多活儿等着。 是这样的，我有事需要回去一趟，能不能捎我一程? 范大志一愣，随即立刻道：当然可以，我是打算连夜赶回去的，可能会有些累。 没事没事，我能吃苦，那那我回去收拾下就走? 行啊。 秦晚晚心里有些激动：那咱先回去，我做点干粮咱带着路上吃。 有了陈卫国单独给她的一袋子粮食，安全感蹭蹭蹭的往上涨。 向华那边也处理好了后，众人上车开了回去。 秦晚晚回到家就把家里那点水全部拿来和面粉了。 然后做饼。 先做了一锅给两个司机吃，然后又做了两锅。 也不敢拿到面包窑那边去烤了，怕被人知道她家有粮食心怀不轨。 做好后，她快速的收拾了下拿了几件衣服。 第166页 而后拿着两个饼去找陆少柏，给他送晚饭顺便跟他说一声。 结果到了实验室那边，门口的小哥不在，她又进不去，等了半天也没人出来。 她又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这都上哪儿去了? 秦晚晚没办法只好去找张晓华请假，请了半个月。 请好假后回来草草写了一封信，把信跟饭盒以及还有半袋子的饼干以及陈国栋给的那一袋粮食都放在了陆少柏的屋子里。 锁上门后才回的自己屋。 拿着包，提着饭盒，就跟范大志他们走了。 走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研究室，还是没人，估计是见不上一面了。 秦晚晚心里空落落的。 但想到自己留了信，他应该能看见。 范大志跟另一个司机是人歇车不歇，这才以最短的时间赶到这里。 回去也是这样。 等陆少柏回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他下意识得看了眼秦晚晚的屋子。 黑的，这么早就睡了? 陆少柏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拉了下门口的绳子，屋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边的袋子。 他走上去捏了捏，是面粉。 怎么忽然多了一袋粮食?难道是陈国栋运送来的粮食? 想到这里，陆少柏将袖口卷了起来，走到桌前坐下准备吃饭。 然后就看到了饭盒下面压着的一封信。 陆少柏将饭盒拿开，看到信上写着他的名字。 一看那字迹他就认出来是秦晚晚的。 怎么还写上信了。 陆少柏打开信。 她的字迹很潦草，看的出来写的很着急。 等看完内容后，陆少柏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黑咕隆咚的。 他的丫头回京了。 陆少柏放下信，打开饭盒，看着里面的两个饼。 本来胃饿的有些难受的陆少柏忽然间毫无胃口了。 他把饭盒盖上。 又拿起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信最后面是叮嘱他好好吃饭的话。 半个月陆少柏叹口气，拿起早就冷掉的饼吃了一口。 下午他们下井做现场数据去了，所以她去找他的时候才没见到。 陆少柏吃了一口，手下意识的捂着胃部。 想喝点温水，屋子里也没有温水。 最后只好忍着，吃了一个饼后也就躺下了。 在水短缺的情况下，谁也注意不了个人卫生。 他想回京城也好，至少能过几天舒适日子。 秦晚晚蹭车回到京城是第三天的早上。 因为她也会开车，所以三个人真的是一路上除了下来方便外都没停歇。 一个累了换另一个。 那时候车子也耐操。连轴转也没啥问题。 到了京城，范大志的车子就停在了粮食局的门口。 秦晚晚下车后觉得自己双腿都是软的。 范大志看着她脸色不大好，笑着道：累坏了吧秦同志。 还、还好。 那你现在是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对了，别跟陈同志说我回来了，这个钱你就退给他吧。 为什么啊。 盼盼才刚回到新家没多久，我要是这个时候上门，小丫头肯定又要粘着我，这对他们一家子建立感情不利。 范大志闻言点头：还是你们女同志想的多，那行，这个钱我就退回去了。 谢谢两位大哥，我就先回去了。秦晚晚提着布包挥挥手后就走了。 她之所以敢跟着他们俩回来，就是因为她相信陈国栋。 陈国栋既然敢让对方带钱给她，说明这也是陈国栋亲信之人。 自己的安全还是能保障的。 秦晚晚没直接回去。 看惯了西北的苍凉，忽然间来到京城，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房子，秦晚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生出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她闻了下自己的身上，皱了皱鼻子。 先回去洗个澡再出来浪吧。 秦晚晚依照记忆往西城区走去。 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自己的家。 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说话。 秦晚晚走了进去。 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左右的妇女正在那搓洗衣服，旁边还蹲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在淘气，把盆里的脏水往那妇女的身上甩。 妇女骂了几句小孩依旧皮。 这大概是租客。 秦晚晚也没管径直往里走。 她只让周浩把前面的一进院子给租出去，后面的不租，她要自己住的。 两个院子中间的门是锁上的。 那妇女见秦晚晚径直往里走，赶紧站起身拦着。 眼神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连日的奔波以及长期没洗澡，秦晚晚现在真的是宛如乞丐。 第152章 神秘房主 那妇女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就道：这位同志，你干嘛的啊。 秦晚晚指了指门：回家。 妇女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哟了一声道：这是你家? 第167页 秦晚晚点头。 妇女哼笑一声：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啊，你看看你这一身就跟个要饭的一样还回家?去去去，一边待着去。这里可不是你们随便进来的。 一边说还一边推搡秦晚晚。 秦晚晚感激她能这般看守她的家，但被人驱赶被人说是乞丐就不能忍了。 秦晚晚挥开她的手，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租客。我是第一个租这个房子的人。你一个小姑娘的还想冒充房主，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走。 你见过房房主?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呢? 我没见过但你看着也不像是啊，要是房主你能穿这样?还一身味哎哟赶紧走吧。 在他们这些租客的眼里，房主可神秘了，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跟叫花子一样的姑娘么? 秦晚晚又累又难受，热的不行，不想跟她废话。 是不是房东你看我能不能打开这门不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管她，越过去后拿出钥匙开了门。 秦晚晚陶腾了几下门锁就打开了。 她扭身冲那妇女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走进去把门从里面拴上了。 妇女震惊在当场。 这个姑娘真是房主? 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就像是个乞丐。 妇女一想不对劲，就叮嘱小孙女别乱跑，自己转身就去找周浩了。 周同志可是跟她说了，房主去了别的地方，暂时不回来的，还叮嘱她让她平日里多看着点，要是有什么情况赶紧跟他说。 每个月她能少交俩块钱呢。 现在忽然来了个女的还脏兮兮臭烘烘的，别不是什么小偷吧。 她知道有些人会开锁，本事高的很。 现在的小偷胆子可真大。 妇女也没个名字，丈夫姓李，人家都喊她李婆子。 李婆子一路小跑的去找周浩了。 她知道周浩的单位在哪里。 再说秦晚晚，之前买了房子后她一天都没住过，当时院子里也有些破烂东西，她懒得收拾那几天都住在招待所了。 后来工作搞定后就直接买车票去了大西北。 如今再看，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些东西也摆放整齐。 应该是周浩帮忙收拾过了。 秦晚晚看了一眼，心想着回头让周浩给自己在院子里种一些果树什么的，不然光秃秃的，看着有点颓败。 秦晚晚走到主卧，开了门一股霉味就出来了。 还好日头大，现在通风晚上估计就闻不到了。 秦晚晚把后院的门窗都给打开了。 接着看了下自己这一身，想洗澡，那就得出去买洗漱用具。 但自己这一身真的跟乞丐差不多。 秦晚晚把包袱放下，来到前院的井旁打水。 费了点力气扯了一桶水上来，秦晚晚掏出手绢用手招了点水打湿手绢开始擦脸擦脖子。 那小姑娘看到她后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本来还想擦擦身体的秦晚晚都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 只好拎着水进了里面的院子。 关上门后就把水倒在手绢上简单的擦了下身体。 冰凉的井水让她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真想现在就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可惜不行。 擦好后又用手捧了点水洗了把脸后，秦晚晚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各种票，准备去合作社采购。 出了门锁上门，秦晚晚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周浩跟之前阻拦她进去的那个妇女过来了。 两人一路小跑着。 她换了衣服又整理了下，那妇女显然是没认出来她。 但周浩认出来了。 看到她后一愣，接着赶紧跑了过来。 晚晚姐，真的是你回来了啊。 秦晚晚笑着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他身后那婆子。 那婆子也反应过来了，人家真的是房主。 那你还真是房主啊。李婆子讪讪的道。 周浩笑道：对，这就是房主，李婆子，谢谢你啊，现在没事了，你去忙吧。 哎哎李婆子看了眼秦晚晚，面带歉意。 没事，您这么谨慎是好事，我看了很高兴的，您去忙吧。 听到秦晚晚这么说，李婆子这才笑了笑，然后回去忙去了。 周浩看着她：瘦了。 能不瘦吗?那边干旱，又缺水说到这里她得赶紧给陆少柏打个电话。 你是回单位还是溜班? 我请假来的，你刚回来肯定有不少东西要添置，我陪你去吧。 那行，中午请你下馆子。 那我可是要敞开肚皮吃了。 吃吧，随便吃。 两人说笑着出去了。 秦晚晚先去了电话局，给陆少柏打电话。 要排队，前面还有一个人。 周浩就斜斜的靠在柜台上，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姐，你这是回来再走还是就不走了。 不上班我喝西北风啊。 周浩哦了一声，扭头看她。 瘦下来的秦晚晚显得更加高挑了。 第168页 虽然晒黑了不少，但看着也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秦晚晚不知道周浩在看她。 等前面的人挂上电话后秦晚晚迫不及待的就拨通了单位的电话。 一顿转后，小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了。 小文，是我，秦晚晚。 晚晚姐?怎么是你打来电话啊?你不在单位吗? 我回家了一趟，小文，我找陆少柏有点事，你能不能帮我喊一声，我等会再打过来。 行，我这就去喊。 那头电话挂掉后，秦晚晚先给了这通电话的钱。 然后靠在柜台等。 周浩撇了她一眼问：陆少柏，谁啊?那边新认识的同事?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秦晚晚道。 我都上班了，什么小孩子。 比我小就是小孩子。 周浩不太高兴。 秦晚晚又道：周浩，现在能弄到果树吗?我那院子太空了，想种一个果树，等以后回来了也有点水果吃。 你想要什么果树? 桃子梨子什么的，都可以。 回头我让人去乡下给你寻摸寻摸吧，城里现在是搞不到的。 谢啦。秦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 姐，你跟我说说西北吧，我还没去去过那边呢。 西北太大了我哪看得过来，我待的那地方一眼看去哪里都是光秃秃的都是黄土高坡。 第153章 这么皮 周浩等了半天没下文了，扭头看着她：就没了? 秦晚晚一摊手：没了啊，都说都是光秃秃的了还能有啥。 周浩无语，继续问：那城里呢，城里总是有的吧。 有的，省会安城，不过我也没去过。 不是没去过，是她觉得周浩这小子有点没话找话聊。 再说她还等着给陆少柏打电话呢。 周浩无语了。 他还想问什么，就见秦晚晚忽然走开了。 哎去哪儿啊。 你给我在这占着位置，我马上就来。说着也不管周浩了径直出门了。 周浩看了一眼电话机，哼了一声。 陆少柏，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男人的。 她才回来就要给这个人打电话，什么关系? 周浩心里酸酸的。 不过他也知道，秦晚晚一直都是把他当弟弟的。 啧，都怪他妈没早点把他生出来。 不大会儿，秦晚晚回来了。 手里拿着两张饼。 喏，给你一个。 你去买吃的了? 嗯，饿的受不了了，对面国营饭店的香味还一直勾1引我。 周浩： 他很无语的问：西北的人是不是都很豪迈说话无所顾忌的? 秦晚晚认真的想了想，小赵跟向华他们都是地道的当地人。 跟别的地方的人比起来，说话确实比较直接无所顾忌。 于是她点了点头。 你是女孩子，别学他们，什么勾1引这种词千万别说，这也幸好这里没人，不然你看会不会惹来关注。 对不起，我错了，我记住了。秦晚晚一时忘形了。 三两下把饼吃了后赶紧打电话。 电话转接过去后立刻就被接了起来。 熟悉又好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就跟隔着千山万水在她耳边轻语似的。 胳膊忽然就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浩不解的看着她，然后戳了下她的手臂：你怎么还起鸡皮疙瘩了? 秦晚晚脸一红恼怒的瞪了周浩一眼。 就听那头的陆少柏问：谁在说话? 啊，我弟弟。秦晚晚道。 陆少柏闻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异性朋友呢。 我们那天下井手机实际操作的数据去了，所以才没跟你见上。回去有什么急事吗?走的这么急?他问。 其实信里都写了他就是想多跟她说说话。 正好跟他们一起回来，不然这一身味道的，坐火车我怕人投诉我携带毒气弹。 陆少柏慢了半拍反应她说的是什么后嘴角也忍不住的轻扯了下，他轻声问：怎么这么皮? 你不喜欢啊?秦晚晚也下意识的追问。 喜欢，什么样的都喜欢。陆少柏说的又直白又快。 秦晚晚反应过来，翘着嘴角傻笑，忽然就对上了周浩的那张黑脸。 秦晚晚秒收笑脸，还转了身背对着周浩。 周浩： 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就很气。 电话费很贵，陆少柏知道她安全到达京城也就放心了。 那你在京城好好休息休息，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我请假去县城接你。 呐，你说的啊，不许失言。 嗯，你的话我记着呢，不会失言的。 秦晚晚心情愉快的不得了，两天长途跋涉的疲劳都解决了：那我先挂电话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得去买点儿。 第169页 好，注意安全。 知道啦，你没时间做饭的话，可以拿点粮食让孙姐帮你，她人还行。 不麻烦别人了，我自己做。 除了秦晚晚，他可不敢随便相信别的人。 行吧，那你要注意吃饭别饿着自己了。拜拜。 拜拜。 秦晚晚挂断电话后付了钱就走了。 周浩追上，拉着秦晚晚的胳膊：刚才那人是你对象? 不是。 周浩皱眉吐槽道：别骗我了，麻烦你去照照镜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秦晚晚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好像是翘着的。 她看了眼这小孩，然后坦言道：还不是对象，但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是了，回头我介绍给你认识啊。 不想认识。周浩说完哼了一声就走在前面了。 啧，你姐夫你都不想认识你还能不能行了。 说着倒也没追上去。 周浩这反应还真的是太明显了。 这小子居然喜欢她，不对，是喜欢原来的秦晚。 可她不是秦晚，不可能会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的，那就只能委婉的拒绝他了。 周浩默默的走在前面，秦晚晚就跟在后面，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周浩直接走到了百货大楼才停下。 秦晚晚道：要不你先回去上班? 周浩哼唧：想得美，你都说好了要请我去国营饭店吃饭的，想赖皮啊。 得得得，那你别臭着脸啊，我可没欠你什么。说着抬脚上阶梯。 秦晚晚还没见过京城的百货大楼，刚来那会儿匆忙的就在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就走了。 跟安城的差不多，但是比那边大，货品也十分齐全。 生活用品，日用品，锅碗瓢盆啥的，都得买。 秦晚晚一直没用的工业票，一下子就用的差不多了。 等买好东西后，周浩提了大部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的都在他那了，她双手就端着两个盆，盆里面放了饭盒跟水壶毛巾肥皂之类的东西。 时间也到了饭点了。 秦晚晚带着他去了国营饭店。 点了一条红烧鱼，一个红烧肉，一碗丝瓜蛋汤。 钱倒是小事，就是粮票给她心疼坏了。 秦晚晚啧了一声。 吃吧。 说着也不管周浩了，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没干旱之前还好，自己给专家做饭还能跟着吃点，干旱后真的是有钱买不到鱼跟肉。 大快朵颐后秦晚晚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吃完了就犯困。 周浩帮她把东西送回去就走了。 秦晚晚把席子拿出来，扯了一桶井水洗刷干净后晾晒在那。 又把新买的一床棉絮晾在外面晒了晒。 趁着这个功夫又拆开洗衣粉打了水把炕跟窗户桌子什么的都擦了擦。 累的是满头大汗。 等搞了一遍卫生后，外面的席子也晒干了。 她把被褥抱回来铺在炕上，接着把席子铺在上面，又打了一盆井水擦了擦后拎了两桶水回来给自己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凉水澡。 舒服的她忍不住就想喊一句广告词：透心凉，心飞扬。 第154章 租客 她知道洗冷水澡不好，但是她才回来，也没去买煤，也没得生火，只能先这么对付一顿了。 洗过澡浑身舒服不少，穿着睡衣的秦晚晚躺下后拿着芭蕉扇给自己扇着风，不大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 还是周浩下班来敲门给她喊醒的，不然她有可能真的要睡到半夜了。 秦晚晚有些不耐烦的在席子上滚了一圈，这才换上居家服随手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去开门。 等走的时候她打算剪个短发。 不然没水洗头真的太难受了。 门一开，周浩脸上的担心就很明显。 睡的这么沉啊，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再不来我都要破门进去看你是不是睡死了。 她打了个哈欠：我都两天没好好睡觉了，你说呢。 虽然她知道范大志他们不会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但还是不敢睡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刚回来炉子和煤球也没买吧，我都给你买好了。说着就把东西挑了进来。 一担子东西，一头装的是蜂窝煤，一头是炉子，上面放了一些菜。 最明显的就是一条五花肉，看的人就眼馋。 秦晚晚瞬间来劲儿了。 谢谢谢谢，为了感谢你，我今晚大显身手招待你啊。 周浩道：行啊，你别再跟以前一样把锅给烧了就行。 秦晚晚一愣，还有这事? 她皱眉想了想。 还真有一点隐约的记忆，不过那时候还小。 放心啦，那是以前，我现在跟单位的厨子学了，做饭的手艺可好了。 原主好像不太会做饭，在西北那边没人知道，但周浩估计知道。 所以秦晚晚就把自己会做饭归功到在西北学的手艺。 果然，周浩是一点都没怀疑。 看来去食堂上班也不错，那行，我就等着你大显身手吧。 第170页 瞧好吧。 两人一起把东西归置在厨房后，秦晚晚让周浩负责拎水，自己则开始淘米下锅而后择菜。 这个时候的菜品都非常的单调。 不像后来，啥季节的菜都能吃上。 这个时候就是毛豆，辣椒，扁豆，茭白，冬瓜，瓠子，丝瓜，南瓜这些常见的蔬菜。 周浩买的是扁豆跟辣椒，还有五花肉跟鸡蛋。 秦晚晚用了一个小时，麻溜的整了三个菜。 一个扁豆丝炒辣椒，一个五花肉，一个鸡蛋汤。 周浩就着那一碗扁豆丝炒辣椒都干了一碗饭。 最后再把红烧肉的汤汁往米饭上一淋，又干了一碗。 嘴巴想吃，胃撑不住了。 秦晚晚也吃的满足的不行。 天黑了，秦晚晚催吃饱的周浩赶紧回去。 肉她全做了，但是留了半碗起来，让他带回去给他妈尝尝。 这时候的肉票都金贵的很，不能全给她吃了。 周浩也没推辞。 秦晚晚又把钱以及各种票给了他。 周浩就不高兴了不肯接。 秦晚晚抓着他的手一股脑的全塞进他手里道：拿着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攒点钱娶媳妇儿。 周浩看着她，就觉得胸口难受的很，就跟刚才那些饭没到胃里全堵着了胸口似的。 秦晚晚执拗的伸着手。 周浩就知道了，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这人用行动跟态度把他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最后只能伸手接了，整个人十分的丧气。 秦晚晚笑了，想吃什么你就来，姐现在做饭可好吃了。 他声音低沉显得无精打采的：知道了，我先带你去认识下租客吧，省的闹出什么误会。 也行，那走吧。 于是秦晚晚跟在周浩后面去见自己的租客了。 前院一共有五户租客。 一户就是之前见过的李婆子，他们是一家人五口人都住在这边，租了整个东边户。 还有一个是个女老师，就租了一间。 一对小夫妻，也是租了一间。 还有一家三口跟一个青年男人。 周浩一个个的去敲门的。 这个点大家都在家。 听说房主回来了，也都出来了。 等人到齐了后，周浩道：这是我姐，也是这个屋子的房主，之前在外地工作，最近放假就回来了。 秦晚晚目光扫过他们，然后点头致意。 周浩指着给她认人：这是李婆子一家，你知道的，这是张老师，是小学老师，教语文的。这是小王跟小李，是新婚夫妻。这是周哥一家三口。这是何大哥，在派出所上班。 你们好。秦晚晚道。 你好你好。 几个年轻的姑娘见房主是个姑娘，都很奇怪，但也很开心。 秦晚晚道：我家里人都在外地上班，平时也不太回来，房屋你们住着我也很放心，尤其是李阿姨，非常的负责，谢谢你啊。 李婆子本来有些不太自在，害怕秦晚晚对她印象要不好了，听秦晚晚居然还夸自己，当下就高兴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虽然是租住在这里，但都是老实本分人，都有正当工作，可不得好好爱护么。 谁说不是呢。秦晚晚道：我当时走的急，我也跟我弟弟交代了，一定要找有正当工作的人当租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咱可不能让人住进来，多提心吊胆啊。 放心吧，我在这里，没人敢打咱们院的主意。何军笑道。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谢谢，大家都去吃饭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不打搅不打搅。 然后纷纷回去了，也有的就坐在院子里纳凉。 周浩道：那我先走了，有事喊我一声。 去吧，走夜路注意安全。 说着秦晚晚就回了屋院把门给拴上了。 虽然前面院子有个派出所的，但她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最后又从杂物房里找出一个木头抵在门栓上。 院子的水缸周浩已经清洗过并且拎满了水，够她用了。 秦晚晚洗过澡后坐在院子里纳凉。 这会儿要是有个躺椅就好了，她想。 看着漫天的星辰，这样的天空，在后来的京城那是绝对看不到的。 大部分的城市都看不到如此璀璨的星辰，也只能在乡下农村能得见。 又想，陆少柏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在西北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一离开，居然还挺想他的。 第155章 找上门 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跟陆少柏相遇后的种种，心情愉悦了不少。 等凉下来后，秦晚晚回屋躺下了。 这一晚一个梦都没有，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睡足了的秦晚晚眼睛都比平日里亮了几个度。 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在床上滚了一圈，这才翻身坐起。 房子还需要收拾的地方很多。 秦晚晚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后院倒腾了一遍。 房间里都给贴上了报纸，窗户以前是纸糊的，这会儿已经破的一个洞一个洞了，她也给花钱换成了玻璃的。 第171页 院子里的杂草都给除了，还在墙角那挖了一块地。 又想到自己在蒲城那边的地，多亏了陆少柏给她开垦了菜地，不然后面是真的没菜吃。 嗯，这边的话回头让周浩给自己种点萝卜白菜的，省的过年回来的时候什么菜都没得吃。 这三天，前院的五个租户都上门送过东西。 大部分都是做饭的时候送点菜过来，何军一老爷们基本是吃食堂的，所以没的菜送，最后给秦晚晚送了一把多功能刀具。 秦晚晚觉得这刀具还挺有用处的，也接了，然后买了两斤五花肉又买了土豆，做了一大锅，也给每一家都分了点。 送给何军的时候，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估计不在家。 就这么懒懒散散的过了四五天，不出门的时候，她也会去前院溜达，李婆子是个百事通，住在附近的人谁家的情况她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天气热，她也是个能宅的人，屯了几天的大米后，她也就每天早上去供销社抢蔬菜出个门，其他时候基本不出门。 这天，李婆子喊了她半天，说有人找她。 秦晚晚蹙眉，除了周浩还能有谁找她? 没人知道她住这里啊。 秦晚晚担心是周王两家的人。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缝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来人也就三十来岁，寸头，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军绿色的裤子，一双解放鞋，很是朴素。 你是秦晚晚问。 请问是秦晚晚同志吗? 秦晚晚把门打开走了出来，不解的看了李婆子一眼然后才道：对，我是秦晚晚。 请问你认识苏晴女士吗? 苏晴? 秦晚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原主亲妈啊。 那是我妈，不过她故去多年了。 来人点头：还请节哀，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秦晚晚有些踌躇不定。 这人一来就问她认不认识她妈，还要进去说话。 她不太想让对方进去。 对方也看出了秦晚晚的犹豫跟担忧。 笑了笑掏出工作证。 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看。 秦晚晚接过看了一下，嚯，抬头挺能唬人的啊。 单位名字太长了，简称十三所。(纯属虚构) 秦晚晚也不知道这章是真是假，都过去给李婆子看了一眼问：是真的吗? 应、应该是真的吧。 她也不认识啊。 来人浅笑，透着一股儒雅：你要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电话去我们单位问一下有没有我这个人，我叫李智友。 见人都这么说了，秦晚晚也不好说什么。 当下对李婆子道：李婶子，我这边来不及没烧水，能不能帮我烧一壶水拎进来。 诶，好，我这就去。李婆子说了就去了。 秦晚晚这才对那人道：请进。说着率先进去了。 等下李婆子还要进来的，这人应该不敢怎么样吧。 虽然觉得自己有点担心过头但她还是觉得谨慎一点好。 俗话说事为反常必有妖。 她已经把以前的老房子卖掉了买了西区的房子，才回来这么几天居然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让她不得不担心不多怀疑怀疑。 秦晚晚也没请对方进屋，就在廊下。 正好放了凳子在的。 李同志请坐。秦晚晚道：家中就我一人，实在不便请李同志进去，只好在这廊下委屈李同志了。 李智友依旧带着儒雅的笑意，仿佛春风拂面一般，让人顿生好感。 秦晚晚就在顿生好感跟警惕之间来回纠结，搞得自己紧张兮兮的。 李智友坐下后道：你肯定很奇怪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吧。 没想到对方直接这么说，秦晚晚也就坦诚的嗯了一声。 我们想找你很久了，去了你家后才知道你已经把你外公留下的祖屋卖掉了，你父亲跟后妈的事情，我们也了解了一二。 看来对方是调查过自己的。为什么调查? 秦晚晚只点头，也不说话。 怕自己说了什么被人发现是冒牌货。 李智友见她不说话也不以为意，主动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明白白。 为了找你，我们确实花了一番功夫，多番探听才知道你买了这边的房子，但是我们来的时候，你又不知道去哪里上班了。还是碰到熟人说你回来了，我们这才登门来找你，是因为你外婆不太好了，想见你一面。 我姥姥?秦晚晚问。 对，你姥姥薛如兰同志。 秦晚晚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半天只挤出一句：我姥姥还活着? 李智友笑道：一直在，只是两位老人家在研究一些保密的东西，这么多年才一直跟家里人失去了联系，如今 说到这里，李智友的脸色变得悲痛了不少。 如今你姥姥的身体不太好了，已经是弥留之际。薛同志如今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刚离家的时候，她唯一记挂的想见的就是她的女儿了，可你母亲早就故去多时，我们也不敢跟她说。 第172页 为了让老人走的了无遗憾，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你。 秦晚晚还是觉得这个消息来的突兀又奇怪。 秦同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去医院一趟，老人家已经没多久时日了。她现在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东西，唯独对她的女儿苏晴充满了愧疚跟遗憾。你跟你妈长的有些想象，我们想请你扮演一下苏晴女士。 这段话乍一听没毛病，秦晚晚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毛病，可那种很突兀的感觉依旧在心头挥散不去。 第156章 询问 李同志，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她是我外婆，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我要谢谢你们。那我们现在就去? 倒是不用那么着急，这样，明早七点，我开车来这接你。 秦晚晚犹豫了下还是嗯了一声。 李智友见她答应了，也不多逗留，起身告辞。 秦晚晚把他送到门口，然后看着他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走了。 她还特意留意了下，那车子是军车。 李婆子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秦晚晚站在门口赶紧道：小晚，人走了? 秦晚晚回神看着李婆子：对，走了，谢谢啊李婶子。 客气什么，那水你还要吗? 不要了，我出去一趟。 说着秦晚晚回去把门锁上后问了下李婆子周浩的单位后就去找周浩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 秦晚晚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等着。 周浩在机械厂上班。 他们单位主要就是生产农机的。 也算是好单位。 秦晚晚等到快六点的时候厂子的大门打开了，工人们陆陆续续的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自行车大军像潮水一样从她眼前过去了。 秦晚晚有点眼花。 没想到是这种场面，眼花缭乱的也没看见周浩出没出来。 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秦晚晚扭头，正是周浩。 周浩明显很高兴：你怎么来找我了，找我有事啊。 嗯，顺便请你吃饭，走。 周浩高兴的推着车子跟上。 忽然，身后有人喊周浩。 两人停下脚步。 就见一个十八九岁浑身上下都写了青春两个字的姑娘跑着追上来，小脸绯红。 她先是看了秦晚晚一眼然后才看着周浩问：周组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说完又看了秦晚晚一眼。 秦晚晚懂了。 浩子，要不你先解决这个姑娘的问题，我在前面的国营饭店等你。说着就要走。 姐你等下。周浩喊了她一声，然后对那姑娘道：琴子，我跟我姐有事要说，你的问题急吗? 她是你姐啊?那，那不急，明天说也行。说着姑娘红着脸冲秦晚晚点了点头，还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转身就混入下班的人流中走了。 周浩哎了一声，那姑娘跑的更快了。 秦晚晚笑着调侃道：我们小浩子也有爱慕者了。 周浩皱眉：你就喊我周浩，被喊我浩子也别加个小子。 秦晚晚哈哈大笑：还怕人听到了啊。 周浩被她笑的也很是无奈。 那天明白她的心意后，周浩回去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 从小她就跟大姐似的照顾自己，一直以来她的态度都很明显，那就是把自己当弟弟的。 自己以前也都当她是姐姐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点味道，大概是少年慕艾的悸动吧。 后来她跟王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当时虽然失落，但最后也是接受了这个结局并且更多的也是祝福她希望她能幸福，还想着她没兄弟，自己到时候背着她出嫁，也挺好的。 谁曾想最后变成这般样子。 自己对于她，或许是亲人间的关爱多过男女之间的爱慕吧。 想通了后周浩也就不纠结了。 只希望那天跟她通话的陆少柏能不让她再次失望。 周浩无语的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小组长了，不要面子的啊。 是，姐姐错了，所以等下允许你多吃两块肉。 哼，这还差不多。 周浩骑车带着秦晚晚去了国营饭店。 这个时候所有的饭店都叫国营饭店，有的会在前面加个名称。 比如南门国营饭店，牌楼国营饭店等。 这家国营饭店就叫水门国营饭店。 到了后秦晚晚先去排队，周浩去停车了。 等停好车来到秦晚晚跟前，前面还有七八个排队的。 这附近大型国企单位比较多，所以国营饭店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你先去占个位置。秦晚晚轻拐了下他道。 周浩嗯了一声，挤进去后找位置，也没啥好位置了，最里面的。 空气不太流通，热。 但也没办法。 等了十几分钟秦晚晚才拿着号码牌回来了。 等下喊到号码牌就去拿食物就行了。 坐下后秦晚晚直接问道：浩子，最近有没有人找你打听我啊? 第173页 周浩想了想：王宇问过。 王宇?秦晚晚开始搜索关于王宇的记忆。 有了，她姥姥那弄子里的一个邻居。 你跟他说了我住在哪里了? 没有，我知道你搬到西区就是为了避开周王两家，怎么会告诉他呢。怎么了?他找你了? 没有。 秦晚晚心里已经咯噔了起来了。 李智友说他打听到的，知道她住在哪里的就只有周浩，周浩却说是王宇来打听的他也没告诉对方，那肯定就是跟踪周浩找到自己的，难道王宇也是十三所的人? 对了，王宇现在在干嘛呢?秦晚晚随意的问。 也没个正经工作，之前听说帮派出所干活，现在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帮派出所干活? 就是给那些公安当眼线什么的，有什么情况就赶紧汇报，不然就派出所那么点人，哪里够。 哦，就跟现在的辅警差不多。了解了。 这时候喊到了他们的号码牌。 周浩起身去拿了。 不大会儿端了两碗排骨面过来了。 秦晚晚把自己碗里的排骨给她夹了两块：奖励你的，吃吧。 说着自己先吃了起来。 周浩没动，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嘴里还有面，含糊不清的问。 周浩没好气的道：你刚才那口吻知道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奖励小猫小狗的口吻。 噗秦晚晚赶紧捂住嘴巴防止喷面：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周浩叹口气，捞起面条吃了起来。 秦晚晚也没说话了，两人吃好了后周浩骑车送她回去。 路上秦晚晚问：你回头碰见王宇问问他是谁让他跟你打听我的。 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干了什么事? 今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我姥姥想见我。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秦晚晚撞在了周浩的背后，她轻轻锤了他一下：你干嘛，幸亏侧着坐，不然鼻子都撞没了。 第157章 见面 周浩用大长腿撑在地面扭身问：谁，你说谁要见你? 我姥姥。 秦晚晚索性从车上下来，两人慢慢的往回走。 她就把李智友来找她的事以及说的话跟周浩简单的提了提。 周浩听完后道：你怎么想的? 我看了他的证件，应该是真的，还让我打电话去查他底气十足的，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具体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周浩道：那你明天真的去啊? 昂，我姥姥姥爷都十几年没消息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肯定要去的，再说对方说是在医院，医院那么多人来人往的，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吧。 这倒是。周浩道：那这样。明天你跟他们去，我骑车在后面跟着，要是中午你都没出来，我就去报警。 行，有你这么好的弟弟，我很高兴。秦晚晚拍着他的肩膀道。 泥奏凯。周好一抖肩膀。 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家门口，周浩看着她进屋了就走了。 他也没回家，而是绕了一圈去找王宇了。 结果王宇不在家，他妈说他好两天没见着人了。 周浩只能回了家。 第二天，秦晚晚七点钟就准时出了门。 她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 秦晚晚看了一眼车牌，应该是军牌，跟昨天的又不是一样的。 她没见过这年代的军牌，但上面有个军字，应该是真的吧。 李智友看到她出来了后立刻打开了车门。 秦晚晚看了一眼，除了司机外就没别人了。 李智友笑着道：上车吧，我们还要送你去化个妆，尽量跟苏晴女士的样子像一点。 为什么?秦晚晚问。 李智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太明白，等下你看到你外婆后就知道了。 秦晚晚点了点头，看到周浩就在不远处后也就放心的上了车。 李智友上车后吩咐了司机一句，司机就开车走了。 周浩一看，也骑车跟上了。 这个点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机动车道上几乎都是自行车大军。 车子也开的不快，周浩混入其中倒是不显眼。 李智友道：你外婆的记忆力下降的厉害，之前有个她研究的数据找不到了，那个数据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现在就希望你能唤醒她的部分记忆，想一想那个重要的数据放在哪里了。 李智友这话一说，秦晚晚瞬间就觉得之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说通了。 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她就说嘛，无事献殷勤的。 还真的是有目的的，不然光是完成外婆心愿不理遗憾什么的就太站不住脚了。 李同志是南方人?秦晚晚问。 南方喊外婆的多，北方都喊姥姥的多。 第174页 对。李智友说完也就继续说自己是哪里的。 而是道：等下我们带你先去化妆，然后再带你去见你姥姥。 行。我全力配合。 李智友看了她一眼，微微蹙了下眉头。 这丫头的反应有点太平淡了。 按理说妈妈没了，外公外婆十几年都没联系了，忽然外婆要见她，她不应该激动流泪或者别的情绪吗? 这丫头从昨天到现在，好像都淡淡的。 秦同志 嗯?秦晚晚看着他。 这次你外婆可能熬不过去了，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秦晚晚道。 李智友再次蹙眉看着她。 就听秦晚晚道：其实在我的心里我以为我姥姥跟姥爷早都没了，现在得知他们都还好好的，对了我姥爷还好吧? 他很好，但暂时还不能见你。李智友道。 秦晚晚点头，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道：我以为他们早就没了，这世上我都没亲人了，结果你告诉我他们都还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难过呢。 是，但是你姥姥 按照你们的说法，她病了后肯定过的很不好。 李智友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过的不好，那不如早点解脱吧。 李智友： 这么无情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们不能因为不舍得亲人的离去就用药物吊着那一口气，在我们看来，亲人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可对生病的人来说，多活一天就要遭受更多的病痛折磨。我们是体会不到那种折磨的。 我们再难受也没办法感同身受他们的痛苦。所以如果她过的很不好，那么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李智友愣了半天才嗯了一声。 到了地方，秦晚晚被李智友带了下去。 一个中年女人过来给她化妆。 还戴上了假发。 半个小时后，秦晚晚跟李智友一起出来了。 等在外面的周浩没见到秦晚晚有些着急。 忽然，他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中年妇女。 是啊，苏阿姨要是在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 秦晚晚被李智友带到了一家医院。 秦晚晚下车看到有些破旧的医院有些意外。 但随即一想，大概七八十年代的医院都这样吧。毕竟还不富裕呢。 李智友带着然后径直到了高档病房。 门口还有人守着。 到了门口，李智友再三交代：进去要喊妈，尽量唤醒她的记忆，问出她把数据放在哪里了。 什么数据，我要怎么称呼。秦晚晚问。 你就说腾空计划就行了。李智友交代。 秦晚晚嗯了一声然后推门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头发都差不多脱落光了的老太太穿着病号服坐在躺椅上，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 秦晚晚的目光落到她干瘦如柴的胳膊上。 不算白皙的胳膊上有各种淤青似的斑点，还有针眼。 这会儿也还在挂水。 秦晚晚之前听李智友说的时候一直没把自己带入到原主的身份里，忽然看到老太太，心头就是一疼。 她走过去，慢慢的在老太太跟前蹲下，然后伸手缓缓的搁在她布满针眼的手背上。 老人的思绪被打断，缓慢的转头看了一眼秦晚晚。 忽然，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眶里瞬间迸发出一抹光来。 她似乎认出了她来。 抖着唇，缓慢又坚定的喊了她一声：小晴，你来看妈妈了。 一瞬间秦晚晚就有些受不住了。 第158章 妈妈老了 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喊这位垂垂老矣的老妇人。 最后，那一声妈还是喊了出来，几乎是同时，滚烫的眼泪顺着眼睑滑落于腮旁。 薛如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混沌的眸子变得明亮了不少。 她抬起枯瘦的手臂，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秦晚晚顺势就将头轻轻的搁在她的膝盖上，喊着妈。 诶。薛如兰的这一声诶带着如释负重的叹息。 小晴，你老了。她道。 秦晚晚忍着泪意抬头看她。 薛如兰的眼睛也红了，但更多的是高兴。 是母女相见的高兴。 苏晴早就故去了，还哪里来的母女相见啊。 她忍着心头的痛，伸手摸索着薛如兰干煸的脸颊，继而笑着道：是啊，小晴老了，妈妈也老了。 一边笑眼泪也忍不住的滚落。 是啊，妈妈老了。一边说一边不舍的看着她。 她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回忆，忽而又问：小晴，水生跟孩子呢。 听到姥姥提那个渣爹，秦晚晚直接道：他死了。孩子工作去了，我让她晚点来看你好不好。 死了?薛如兰似乎没想到女婿居然英年早逝了。 对，前几年就没了。妈，不说他了，你想吃什么，我回头让小晚给你送来。 第175页 薛如兰对秦水生也没什么印象了。 你别难过。她安抚女儿：你爸爸手下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回头让他给你找一个。 我不难过。秦晚晚笑着道：回头我就挑爸爸手下最得力的学生，好不好? 好，薛如兰笑着点头，又道：我想吃桂花藕，糯糯的，甜滋滋的。 好，我上小晚给你送来。 你会做饭了啊?是啊，这么多年也该学会做饭了。 您外孙女做饭可好吃了，让她做。 呵呵，真好，好哇好哇，小晴，你恨我跟你爸吗? 恨吗? 秦晚晚不知道原主跟原主妈妈恨不恨这对为了科研不要小家的父母。 但这一刻，她只能说不恨，您跟我爸都是做大事的人，女儿懂得的。 薛如兰的眼泪下来了。 秦晚晚赶紧帮她擦去，接着唠家常。 李智友见秦晚晚一直在唠叨家常，丝毫不问他之前交代的问题，有些着急的给他打眼色。 秦晚晚虽然觉得这个人过于急功近利了，但也知道现在我们国家科研能力十分不够，好不容易得出来的数据要是丢了是没有时间跟财务支持重新再做一份数据的。 于是她拉着薛如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妈，我爸呢? 你爸啊薛如兰到了这里忽然就卡顿了似的，面露恍惚：他他干嘛去了? 看来姥姥真的是记忆力衰退了。 我爸上班去了吧。她道。 对对对，他上班去了，要好久才回来。小晴想爸爸了。 嗯，可想了，也想妈妈。妈，这次回来您就别走了，我照顾您好吗? 好啊，好啊，小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秦晚晚看着李智友，李智友没有表态。 但秦晚晚还是想把老人带回去的。 不过也不用现在就跟李智友去据理力争。 好，我等下回去让小晚做桂花藕给您吃，然后让她来接您回家好吗? 好，好薛如兰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但精神也明显的衰败了下去。 妈，您累了吧，我扶着您去床上睡会儿，起来就能吃桂花藕了。 薛如兰点头。 于是秦晚晚扶着她慢慢的站起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薛如兰的肚子居然大的跟怀胎六七个月的妇女似的。 一时间心如刀绞。 她忍着泪意，扶着她在床上坐下，再慢慢的帮她把双脚放到床上，最后给她的腹部盖上被子，也不走，就拉着她的手。 薛如兰精神很不好，笑着看着她，可没一会儿，就累的闭上了眼睛。 秦晚晚擦了擦眼泪，慢慢的将手从老人的手中抽了出来，这才来到门口。 李智友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秦晚晚摸摸鼻子道：抱歉啊李同志，那种情况下我真的没办法逼问我姥姥那个什么什么计划的事情。 李智友不说话，只看着她。 秦晚晚被他看的心里忽然就有些打怵起来。 这个时候不能怂。 于是本来有些微微勾着的背立刻挺直了，跟李智友据理力争道：哪有母女刚见面不是寒暄问问近况而是问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多煞风景啊，再说了，我姥姥都那样了，我不得先让她神经放松放松，然后再徐徐渐进吗? 我只怕没有时间让你循序渐进。 秦晚晚不悦道：你这是在诅咒我姥姥? 李智友斜睨着她：你不是说你不伤心，只想着让她早日脱离苦难么? 我能说你不能说。秦晚晚不讲理的道：我是家属，我能说，你是外人，你跟着说算怎么回事? 说完这句还给李智友一个白眼，然后忙不迭的走了。 李智友： 这到底是个什么双标狗? 秦晚晚出来后，看到了不远处的周浩，给他打了个手势后就走了。 然后去了供销社排队买藕。 好在这个时节也有藕卖了。 秦晚晚挑了一节白白胖胖的藕，然后又买了一点糯米。 至于桂花，肯定是没有了。 这才农历七月，也没有桂花。 秦晚晚又拿出糖票买了一两的冰糖，买了一点大枣跟一点骨头后匆匆回了家。 李婆子正在那晒衣服呢，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直接就朝着房主的后院去了。 她连续哎哎了两声就赶紧上前拦着。 你谁啊你就往啊，是小晚啊，你这是?李婆子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啊，朋友找我去话剧团扮演一个中年女人的角色，是不是很逼真?她还原地转了一圈。 挺像的，我都没认出来。 是吧，那就好，我先回去了。说着掏出钥匙开了门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说着先把骨头肉简单洗了洗剁了炖汤。 接着开始擦洗藕上的锈迹，顺便把糯米浸泡了。 第176页 第159章 科学是严谨的 等汤那边散发出阵阵香味后，秦晚晚这才开始把藕的一头切开部分，接着把浸泡的糯米洗了两遍一点点的塞进去，然后出去掰了几根小树枝，洗干净后把切下来的一头给安上，最后拿出一个小的炭炉子。 问李婆子借了一点干木柴引燃后拿了一个瓦罐放上去，把藕放进去后放入红枣，盖上盖子开门慢慢炖煮。 一直忙到快十一点，秦晚晚才准备好了午饭。 一段藕片切好放在铝制的饭盒里。 还有一饭盒肉末稀饭。 也熬了许久。 她把肉末弄碎放进去熬了，最后加了一点盐跟青菜叶子。 装好后，秦晚晚吃了剩下的粥跟藕，然后提着饭盒锁门就走了。 这时候也没有出租车，秦晚晚只好辗转公交车到了医院。 一路去了病房，门口守着的人看到她后犹豫了下才放她进去的。 秦晚晚一进去，就看到护士在给老太太挂盐水。 看到她进来，撇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轻声道：老人家，不能激动哦，心情放平一点。 秦晚晚走过去。 看着脸色比上午更加不好的老人，心里难受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喊了一声：姥姥。 躺在床上的老人本来灰暗的脸色就像是忽然燃起了一道光来。 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秦晚晚红着眼睛将东西放在床头，弓着身子喊了一声：姥姥。我是小晚啊。 薛如兰看着眼前年轻的姑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立刻就染了一层笑意。 然后她歪头往门口那边看了看，没看到人后眸子就多了一层失望之色。 小晚，你妈妈呢?她问。 秦晚晚忍着心头的难过：妈妈下午来，让我先来给你送午饭，姥姥，你吃了吗? 扶我起来。老人道。 秦晚晚立刻扶着老人坐起来，又把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她靠的舒服点。 姥姥，妈妈跟我说你想吃桂花糯米藕，我给你做的是红枣糯米藕，要不要尝尝 好的呀 秦晚晚立刻起身打开饭盒，拿出糯米藕来。 她把一片糯米藕切成四小块，然后拿着自己做的简易牙签，戳了一个递到薛如兰的嘴边。 薛如兰轻轻嗅了下，然后笑着夸道：闻着很香。 说着张嘴吃了一块。 但她吃不了太多，也就吃了一块藕，就吃不下去了。 姥姥，我还给你熬了一点粥，要不要吃两口。 薛如兰看着眼前的外孙女，她的肚子根本就吃不下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秦晚晚拿着饭盒，舀了一点点粥，喂着她吃。 看着薛如兰吃，秦晚晚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又下来了。 也就吃了两三口，秦晚晚就喂不下去了。 因为每一次的吞咽对她来讲似乎都很痛苦，但为了不让她看出来，老人家一直是笑眯眯的。 她梗着嗓子道：姥姥，咱不吃了，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薛如兰摇头：不累。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的呀。 秦晚晚就坐下，给薛如兰讲七侠五义的故事。 南侠展雄飞，北侠欧阳春，锦毛鼠白玉堂，彻地鼠蒋平，还有青天包拯，儒雅的公孙策 一个个江湖人物惩奸除恶。 薛如兰听的很是认真，时不时还提一两个她无法自圆其说的逻辑问题。 秦晚晚只好撒娇：姥姥，这是故事，不是真的，您就听听，别较真哈。 科学是严谨的，必须较真。老人家道。 秦晚晚无语了。 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动。 她扭头，是李智友。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示意她现在正好问之前的问题。 秦晚晚也只好照做。 姥姥，科学是严谨的，那您还记得腾空计划吗?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薛如兰。 薛如兰的眼神空洞了一下，然后道：腾空计划? 秦晚晚不敢开口，看着她。 半晌后，薛如兰摇摇头：不知道啊，不记得了。 李智友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狠戾。 这个老婆子 秦晚晚听姥姥这么说，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头冲李智友耸肩，一副你看不是我不问是她真的不记得了。 陪着薛如兰聊了会儿，老人家累了，又沉沉睡去。 秦晚晚来到门口道：李同志，你看我姥姥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想去问问医生她能不能出院，她说想回家呢。 不行。李智友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薛老师情况特殊，在东西没找到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冒险让她回去。 秦晚晚脸一沉：我是她外孙女也不能接我姥姥回去? 李智友摇头：不能，薛如兰同志不仅仅是你姥姥，更是我们的同志，掌握了我们的核心技术，那是我们费了多少心血才做出来的数据，不能就这么丢失了，小秦同志，希望你能理解。 第177页 我不理解，一个垂垂老矣随时都可能去世的老人，为什么不能回家? 最后李智友把门关上了，拒绝了她的一切要求。 秦晚晚气的不行。 出了医院她左看右看，忽然朝一旁的电话亭走去了。 电话转来转去，转到了十三所。 秦晚晚说找李智友。 对方说李智友不在。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他家里出了一点事，急着找他。 抱歉同志，无法奉告。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一句MMP被憋在了喉咙里。 她还以为那个李智友是个冒牌货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 晚上，周浩下班过来了。 秦晚晚正在吃面条，看她来了后，把剩下的骨头汤都给他下了一碗面。 周浩一边吃一边问：你姥姥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我想把她接回来，他们不让。 周浩皱眉：凭啥不让啊，你是她的亲人。 周浩，你回去帮我问问你妈妈，我姥姥以前的单位在哪里，我那时候太小了都记不清楚了，我想去找他们领导，姥姥弥留之际她肯定更愿意在家里。 好，我回去就问。 周浩把面汤喝完后就走了。 回到家就问他妈关于薛如兰的情况。 张小梅一愣，不敢相信的问儿子：你是说薛阿姨回来了? 第160章 被拒绝 周浩道：也不算回来了，就是在医院，情况不太好。 张小梅坐下沉思了片刻才道：以前老单位就在四里河那边，现在搬没搬走我还真不太清楚。 周浩点了点头。 张小梅想了想道：确定那是老太太吗?毕竟没了音讯这么多年。 她不会连她姥姥都不认识的，妈，你放心吧。 张小梅心想也是如此。 回头你带小晚回来吃饭。 她应该不会来的。周浩道。 张小梅嗔怒的看着儿子：你都没开口怎么知道她不会来? 周浩道：咱们家离她们以前的家太近了，她现在还怕周王两家呢。 张小梅又问：她还回她单位吗? 肯定回去的，就是那边现在干旱，日子反正挺难过的。 张小梅叹口气：她要走的时候你说一声，我给做点肉酱让她带着。 行。 周浩第二天下班就跑去告诉秦晚晚地址。 秦晚晚决定去看一看，不然总是不太放心。 一路转公交车到了四里河路后沿着马路慢慢走，终于看到了薛如兰的工作单位，门口还有解放军站岗。 两辈子加一块，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怕。 秦晚晚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过去了。 她刚靠近，一个士兵就伸手拦住了她：同志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我想找你们领导。 士兵以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同志抱歉，我们领导不在。 秦晚晚： 是这样的，我是薛如兰的外孙女我叫秦晚，我想见她的领导，可以吗? 士兵又看了她一眼，你稍等。 说着进去打电话了。 秦晚晚觉得站在门口也不太好，总感觉有人在看她似的。 于是她往旁边的树荫底下挪了过去。 等了会儿也没人出来，于是她就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正好一只蚂蚁举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跟前路过，秦晚晚手欠欠的在蚂蚁要前进的道路上用树枝画了一个深深的沟。 蚂蚁一边走一边用触角探路，感觉到前面有沟，蚂蚁的动作稍微顿了顿，试探了几次决定绕路。 秦晚晚觉得自己太无聊了，连一只蚂蚁都要欺负。 赶紧又把前面蚂蚁可能要过的沟给补上了。 果然，那只蚂蚁触须试探了几次后，飞快的跑了过去。 她把树枝丢在地上朝门口看了下，就看到李智友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行色匆匆。 秦晚晚皱了皱眉。 他出现在这里看来自己之前那些怀疑都是想多了。 也是，搞科研的有温文尔雅淡如菊的纯学者，也有急功近利不近人情的俗人。 须臾后，之前那个进去打电话的战士出来了，四处看了下发现秦晚晚后冲她招手。 秦晚晚立刻拍了拍手走了过去。 小战士道：秦同志，我们领导让你进去，你跟我来。 好的，谢谢。说着秦晚晚就跟着小战士进去了。 在传达室里来了个女同志给秦晚晚搜身，一番搜查没问题后，女同志道：你跟我来。 一路七绕八绕的，秦晚晚被带进一间办公室里。 你稍等下。女同志说完就把门虚掩上了。 秦晚晚看了下这个办公室，觉得还挺豪华的。 一面墙上都是书，她看了下，全是她这种学渣看不懂的。 不明觉厉。 第178页 忽然，有人推门。 是之前那个女同志。 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道：你先喝茶，我们主任可能要再过一会儿才能来见你。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谢谢。 女同志冲她点了点头后就出去了。 秦晚晚把茶杯放在桌上乖乖的坐在那等。 大概等了有一刻钟，走廊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秦晚晚立刻起身。 就见一个矮小的老头走了进来。 看到秦晚晚，立刻笑着道：你就是如兰同志的外孙女啊。 是，我叫秦晚。这是原主的名字。 坐坐坐。老人十分的和蔼可亲，然后走到旁边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点水后就在秦晚晚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见到你姥姥了吗?他问。 见到了。秦晚晚如实道：她的情况不太好。 老头点头：是，我知道，以前工作环境十分艰苦，再加上防护不到位，我们的科研工作者每日都在面临风险。 我姥爷呢?秦晚晚又问。 苏庆民同志暂时还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他很好。 秦晚晚猜到对方肯定不会说。 那领导，我想把我姥姥接回家住行吗? 你现在住在哪里?之前我们调查过，你把房子卖了。 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卖了。 苏晴同志的事情我们才了解到，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了。老人歉意的道。 秦晚晚没说什么，又问：我能接她回去吗? 老头看着秦晚晚，虽然不忍拒绝，但还是摇头：不行，按照规定，她必须在我们的视线内。 那让你的人一起去我家行吗?我就是想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猜她肯定是想在家的。 没想到老人还是摇头。 其中情况我不能向你具体说明，但是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可以去陪陪她。 秦晚晚不说话了。 哎踏入我们这一行，就是抛开所有的亲情友情，别人觉得我们冷血无情，可我们也只是希望祖国更加的强大而已 我明白了。秦晚晚站起身，冲老头鞠躬：打扰了。 说着转身就走了。 刚走到门口，老头喊了一句丫头。 秦晚晚扭头看他。 就听老头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秦晚晚垂眸看了一眼地面，最后抬头看他：好。 但愿没有那一天。 离开这里，秦晚晚直接回了家。 然后又去买了骨头回来炖稀饭。 到了中午就去给薛如兰送饭。 有时候以自己的身份，有时候就扮成她妈苏晴。 每次都能哄的老太太笑呵呵的。 如此过了五天。 自己的假期还剩下五天，秦晚晚觉得自己可能要打电话回去再请假了。 她提着饭盒像往常一样推开门。 发现床上空荡荡的。 秦晚晚的心就是一揪，不好的预感瞬间让她全身冰凉起来。 第161章 去世 她慌忙回头。 是了，门口的守卫也不见了。 秦晚晚慌了。 姥姥，护士，护士 她直接跑到了护士台。 护士台也没有人。 怎么没人?怎么能没人。 秦晚晚眼前已经模糊了起来。 虽然她不是薛如兰的外孙女，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是有感情的。 每次她扮演苏晴的时候，老太太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歉意，愧疚以及遗憾。 她扮演自己秦晚的时候，老太太看她的目光就是慈爱，宠溺以及还有淡淡的忧愁。 李智友秦晚晚喊了一声。 终于，护士台一个护士出来了。 看到她这般模样就道：老太太昨晚就被他们拉走了。 秦晚晚冲护士吼道：什么叫他们拉走了?我才是她的亲人，没有的我签字他们凭什么拉走?凭什么? 护士被她吼的皱了皱眉。 同志，这里是医院，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说着护士也不管她了。 秦晚晚气的不行，一抹眼泪就冲出了医院。 然后跑到公交车站，往四里河赶去了。 秦晚晚的脑海里都是昨天晚上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小晴啊，你别恨我跟你爸爸。 秦晚晚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一脸。 忽然，眼前多了一块手帕。 秦晚晚一愣，随即抬头。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何军。 何军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把手帕往她跟前递了递。 秦晚晚没接，用袖子擦了下眼泪，也没说话。 何军收回手绢问：怎么了?哭成这样?跟对象吵架了? 秦晚晚吸溜了下鼻子，没事。 见她不愿意说，何军也没多言。 第179页 等到了他们住的地方，何军就下车了。 秦晚晚也要从这里转车，下车后在那等着没走。 何军本来都要走了，见她不动就问：你不回去啊? 嗯。 你这个样子出门有点不太放心，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秦晚晚道。 你别误会，我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是你现在这样吧怎么说呢?眼睛红红的鼻子也是，给人感觉很好欺负，所以 何军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你现在我见犹怜的样子很能引起一些坏人的坏心思。 秦晚晚明白过来，她擦了下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提醒。我不哭了。 何军见她坚持，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抬脚走了。 秦晚晚等了半天，去四里河路的车子都没来。 想到那老太太可能已经没了后，秦晚晚就心如刀割。 昨晚上老太太肯定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才一个劲儿的催促她回去。 秦晚晚仰头，捂着脸。 她虽然没问过李智友薛如兰到底是什么病，但看到她那就跟六七个月孕妇的肚子也猜到一二。 她就鸵鸟的不敢问，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什么了。 这一刻，秦晚晚无比的后悔。 她昨晚上要是不回去就好了，多陪陪老太太就好了。 在这个年代，个人的能量真的太渺小了。 忽然，她听到了车子的声音。 赶紧擦了下脸站起身。 是来车子了，但不是出租车，而是李智友。 他坐在副驾驶，看到她后沉着脸道：快上车。 秦晚晚忽然一把拉开车门，抓着李智友的领子把人揪拽了出来。 李智友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 一个不察，还真的被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他赶紧站稳，怒斥道：你疯了? 你他妈才疯了，我姥姥昨晚上就不好了你凭什么不来通知我?我是她的亲人，我有知情权，你凭什么? 李智友的脸色不好看，一把甩开她：上车。 秦晚晚不动。 不想见最后一面你就别上车。李智友说完这句自己上车了，狠狠甩上车门。 一听这话，秦晚晚立刻上了车。 车子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奔向她不知道的方向。 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在301医院门口停下了。 李智友一言不发的下车。 秦晚晚赶紧跟上，也不跟他交流。 一路绕来绕去，终于，李智友带她上了三楼。 指着一个病房不说话。 秦晚晚也不管他，直接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病房里中间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干瘪的老太太，此刻身上插了很多的仪器。 秦晚晚脚步沉重的走到病床前。 然后跪蹲在床前，抓着老太太冰凉的手。 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许久，才感觉到那一丝丝的暖。 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根本不需要酝酿，她的情绪就绷不住了。 姥姥她抖着声音沙哑的喊着。 连续喊了好几声，床上的人才给了一点点的反应。 被她握着的手动了下，接着眼皮动了动，最后老人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再是缓慢的转动视线看着她。 老人冲她一笑。 这一笑让秦晚晚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老人吃力的抬着手。 秦晚晚赶紧握着她的手喊着姥姥。 薛如兰的手慢慢的往她的脸上移动。 秦晚晚立刻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老人的手指来回摩挲着。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秦晚晚擦了把眼泪立刻起身，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小晴呢?她问。 秦晚晚一秒破功。 她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老太太说。 结果就听老太太断断续续的道：小晴是不是走了啊。 姥姥秦晚晚不敢点头。 小晚，对不起啊，姥姥也要走了。 姥姥你别走好不好。她哀求着道。 傻丫头说完这一段话，老人半天没再说话。 秦晚晚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然后就感觉姥姥似乎挣了下被她拉着的手。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松开了。 就看到老人在她的手心写字。 秦晚晚一瞬间就觉得头皮发麻。 姥姥有什么话不能说要写给她看。 她微微侧着身子挡住门口，瞪大眼睛看着姥姥在她的手心写了闹钟两个字。 写完后，老太太大口的喘着气。 小晚，以后好、好照顾照顾你姥爷，我跟你妈妈在下面也有个伴，让他别担心。 姥姥 老人再次抬手想摸她的脸。 秦晚晚立刻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姥姥走啦你别哭。说完这句，老人的表情动作慢慢的定格了。 第180页 姥姥秦晚晚大喊一声扑在床前哭的不能自己。 第162章 敌意 薛如兰去世了。 李智友说薛如兰的身份还在保密阶段，身后事也不能大肆操办，火化什么的，全部都是指定的人一手操办的。 秦晚晚全程就像个工具人一样。 等她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跟一张黑白照片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的瘦了一圈。 她甚至有些恍惚的想，她不就是回来偷个懒的么，怎么一眨眼就捧着姥姥的骨灰盒坐在家里了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不真实了。 是个梦吧，谁来掐她一把让她醒一醒啊。 没有人，她只剩下自己了。 眼前漆黑的骨灰盒一次次的把她的侥幸打的稀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婆子担心的敲了敲门。 秦晚晚回神，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李婆子也知道她家里人去世了。 小晚啊，吃了没?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秦晚晚摇头，有气无力的道：谢谢，我不饿。 这几天只顾着哭后来就没怎么开口说话的秦晚晚，声音格外的嘶哑。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婆子叹口气，走进她的院子里。 小晚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对不对?越是不想吃的时候越要吃一点，我煮了稀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咕噜噜的几口就喝下去了，好歹垫一垫肚子，我给你盛一碗来吧。 秦晚晚盛情难却，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 客气什么，都是邻居。 李婆子说着起身走了。 不一会儿端着一个蓝边碗过来了。 里面就是一碗稀饭，上面还有一些腌豇豆。 李婆子把稀饭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有点烫，你凉一凉再吃啊。说着也不叨扰她转身离开了。 秦晚晚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 姥姥给她写的闹钟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敢肯定，最后的时候姥姥的意识是清醒的。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可为什么不跟李智友他们说而是要悄悄的写在自己的手掌心上? 是防着他们吗?这到底是个啥? 闹钟? 什么闹钟呢? 闹钟跟之前李智友说的那什么计划有什么关系吗? 哪里的闹钟? 难道是她带去西北的那个闹钟? 不可能啊，这个闹钟在家里都放了很多年了。 这个闹钟她还是有记忆的。 之前是苏晴在用，后来苏晴没了后就给了她，等王素芬来了后又被王素芬抢了去。 要是闹钟有问题王素芬早就发现了啊。 那个什么腾空计划，应该是最近几年的研究成果吧。他们都失踪多少年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带去西北的那个老式闹钟有关系的啊。 不是这个那到底是哪里的闹钟呢。 秦晚晚百思不得其解。 天边的晚霞渐渐西坠，天暗了下来。 秦晚晚动了下僵硬的身体，起身将骨灰盒跟照片拿进了屋子里摆放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秦晚晚几大口将早就凉了的稀饭喝掉后把碗洗干净拿去还给李婆子。 李婆子一家正在院子里纳凉。 其他几户人家也都出来纳凉，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围着大人跑圈也能高兴的咯咯笑。 看到秦晚晚出来了，几个住户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切的看着她。 秦晚晚径直来到李婆子跟前，把碗还给她后道：李婶子，我想问下，香炉黄表纸这些在哪里能买啊? 李婶子赶紧压低声音道：现在哪里有地方卖这个的啊，谁敢卖啊，一顶封建迷信的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 秦晚晚无语了。 你就搞个碗，我这里有草木灰，香的话过年的时候还剩下了一点，这几天你就摆一些吃的就行。李婆子说完后叹息一声：活人都过不好了，谁还管死人过不过的好呢。 所以这时候没人卖纸钱黄表纸香烛什么的，也就过年的时候供销社里会搞一些卖卖，其他时候哪里找去哦。 好，谢谢。那给我点草木灰吧。 李婶子用一个豁口的葫芦瓢给她弄了点草木灰，接着又回屋把家里剩下不多的香拿给了她。 多少钱。秦晚晚问。 什么钱不钱的，你拿去用好了。这香烛是引路的，得有。纸钱下去了也要打点的，我明天帮你问问。 那谢谢了。秦晚晚说着拿着东西就回去了。 回到家后，她找来一个碗，把草木灰放进去压实了后，拿出三炷香点上插了进去。 接着又把之前买的零食拿出来摆在那。 最后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在那：姥姥，您慢慢吃慢慢喝。 照片里薛如兰还很年轻。 应该是从合照里找出来的，她的眼睛微微斜看着左边的人，目光里都是爱意。 她是在看姥爷吧，她想。 姥爷现在在哪里，他知道姥姥现在的情况吗? 太多的问题摆在她面前缠成一个根本无法解开的毛线团，只能暂时放下了。 第181页 秦晚晚做好这些，走到桌子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第二天，秦晚晚打电话给单位，她要继续请假了。 不管怎么样，得把姥姥的头七给过了再走。 请好假，秦晚晚刚回到家，就看到了李智友站在门口。 她看了李智友一眼，没说话，径直往里院走。 李智友跟上。 到了院子门口，秦晚晚转身问：你还有什么事? 我来祭拜下。 之前不是祭拜过了吗? 李智友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 你不对我充满敌意怎会觉得我对你充满敌意呢?秦晚晚反问。 李智友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顿了顿道：薛老师走了我们心里都不好受。 是没问出那个什么计划不好交代所以难受吧。 李智友的脸又冷了几分。 最后道：确实，没办法让薛老师恢复记忆，对我们来讲这是个大麻烦，很多数据都要重新做，就会耽误 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一个小孩子也不懂，我来真的就是想祭拜下薛老师，我带了东西来。 说着晃了下手里的黑色公文包。 秦晚晚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这才让他进来。 来到堂屋，看着放在桌上的照片跟骨灰盒，李智友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祭拜用的香烛跟纸钱。 第163章 立人设 他掏出火柴，先给香点上了，然后才问：拿个盆来，我想给老师烧点纸钱。 秦晚晚转身去找盆了。 李智友看着她出去后在屋子里翻找起来。但屋子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啥也没有。 他还想去卧室，忽然听到脚步声，他赶紧将东西恢复原位。 等秦晚晚拿着盆进来的时候，李智友已经把香插上了，然后掏出火柴重新点燃了纸钱开始在盆里烧纸钱。 秦晚晚默默的看着他烧。 等烧完后，李智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 那天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秦晚晚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李智友面无表情：你不要这个样子，那份数据很重要。 所以这么重要的数据你们为什么要交给一个记忆力退化的老人保管呢?秦晚晚问。 李智友道：不是我们交给她保管，是具体没法跟你解释，秦晚晚同志，你不要看国内一片祥和，那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研发出武器那就是我们的底气所以他们才不敢动我们的。 每一个科研人员都在用自己的命去跟时间赛跑，我们多跑赢一秒，别人就会多忌惮我们一分，你们这些老百姓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姥姥从我三四岁的时候就跟姥爷一起不告而别，我就知道我妈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给她撑腰，知道她生命最后一刻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都不行带着遗憾离去的样子，李同志，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不懂得你说的那些大义。 看着油盐不进的秦晚晚，李智友的眼神变的可怕起来。 秦晚晚察觉到了，但是这一刻她不能退缩，也不敢露出害怕的神情来。 只能扮演一个任性又不好沟通的问题少女。 两人僵持着。 最后，李智友移开视线，点点头：行，打扰了。说着还冲薛如兰的遗像鞠了一躬，而后拎着包离开。 站住。秦晚晚道。 李智友站住了，转身看她。 你刚才那些东西哪里弄的，再给我弄一点来，还有，我现在这个工作很不喜欢，我姥姥是为了你们的工作没命的，我想换个工作，你们是不是得帮我。 李智友： 这是你们该做的，怎么，我姥姥为了科研事业奉献一生连命都搭上了，让你们帮我换个工作都不行?反正你们单位那么大，随便给我安排个办公室的工作就行了。 李智友看着露出贪婪面目的女人，之前看她精心照顾薛如兰，还以为是个好的。 没想到也是个贪婪的女人。 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还真的是人走茶凉啊。她冷声道。 秦晚晚将一个刻薄贪婪女的形象演绎的非常到位，也看到了李智友露出的鄙夷。 李智友觉得一定是自己弄错方向了，这么没脑子又贪婪的人，薛如兰不会跟她交代什么的。 这种人在他眼里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李智友转身就走。 你要是不给我弄来，我就去你们单位门口闹事，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来。 李智友摇摇头，这种人怎么会是薛如兰的外孙女呢? 这种无脑的人，薛如兰怎么会把重要的信息告诉她呢? 一直到李智友走出院子，秦晚晚才走到门口。 李婆子等人都看着她。 小晚，怎么了? 没事。 那人脸色看着好吓人啊。另一个人道。 大概是天生臭脸吧。秦晚晚说完就回到家，关上了门。 第182页 她靠在墙上扶着胸口。 他在她家找什么东西? 这个家是新买的，能带走的东西她都带到西北了。这里是真没有原来老宅的东西。 秦晚晚不知道李智友是什么人，如果他真的是十三所的话，不会背后做这种动作。可她又亲眼看到他从十三所出来。 碟中谍? 她得离开，小人物玩不起。 等姥姥的头七一过她就走。 第二天，周浩带着张小梅过来了。 祭奠好了后，张小梅叹息道：小晚，你节哀顺变。 张阿姨，其实我以为我姥姥早就没了，也就她刚离开那两天难受，这几天我已经缓了不少了。 那就好。张小梅看着秦晚晚，又看了儿子一眼，小晚，你还回你们单位吗? 回的啊。 我听说那边干旱的厉害，要不要阿姨给你打听下有什么工作，你要不考虑换个工作，那地方到处都是黄沙的，哪有咱这里好啊。 秦晚晚才不敢待在京城呢。 阿姨，我现在也没钱再换别的工作了，等我那边攒点钱吧。到时候再回来。 张小梅也就没说话了。 稍坐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张小梅刚走不久，李智友又来了。 秦晚晚看到她汗毛都立了起来，但还是用讽刺的眼神看他：你又来干嘛?怎么的，答应给我换个工作了? 嗯。李智友道：你把那天薛如兰女士去世时候的场景描述一遍，我就给你换个工作。 秦晚晚不相信的问：真的? 真的，说十遍吧，听完后我就给你换个工作。说着李智友坐下，一副我等着你说十遍的样子。 如果她撒谎了，那在说十遍的情况下，肯定会有某个地方出现漏洞。 如果她十遍说的都一样，那就有可能薛如兰最后真的没跟她说什么。 秦晚晚知道李智友在试探自己。 但她不能不接。 昨天都贪婪的找他要工作了，如果轻易放弃了还是个贪婪的人吗? 自己立的人设，说的嗓子冒烟也得说完啊。 于是秦晚晚就真的复述了十遍。 她毫无压力，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除了薛如兰在她手里写了两个字外。 所以她说起来十分放松，就连薛如兰断断续续接不上气的口吻她都模仿了一遍。 一说完她露出贪婪的神色立刻就问：十遍说完了，工作呢?你给我安排了什么工作?我姥姥都为了你们的科研奉献了，不给我个工作补偿下你们说的过去吗? 还得寸进尺的提要求：我要坐办公室的，不是坐办公室的我可不要，别想随便找个岗位糊弄我，我可不傻。 李智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第164章 言多必失 虽然很鄙夷她的为人，但同样的他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她在说谎的证据。 反倒把她抓住机会要东西的贪婪样子看的一清二楚，仿佛在她的认知里，跟他张嘴要工作就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他就欠她一个工作岗位。 太真了，真的让他找不到一丝破绽，这反倒让他踌躇不定起来。 可他调查过了，这个秦晚从苏晴去世后过的并不太如意，她父亲跟后妈对她根本就不重视。 初中毕业后按理说她能顶替她妈的岗位，但因为被她父亲占着工位她没了正式工作，一直以来干的也都是临时工，算是一点没有波澜的长到了二十二岁，找到了对象。 她那寡淡的人生在几个月前出现了转折点。 她的未婚夫跟继妹搞到了一起，她为了这事要死要活。 这些都不足为奇，唯一奇怪的是她立刻把老宅卖掉了还重新买了宅子，然后又买了个工作，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系列快刀斩乱麻的操作跟她以往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要不是她这次回来，他还真的找不到她。 喂，你死人啊，我跟你说半天你倒是放个屁啊。秦晚晚粗鲁无比的道。 这个样子都是跟李婆子学的，李婆子的媳妇是个慢吞吞的性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李婆子有时候急的就会这么说她媳妇。 李智友回神看着她道：现在我们单位缺个烧锅炉的，你要是去的话，我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你让我去烧锅炉? 秦晚晚尖锐的嗓音刺的李智友头疼。 她指着自己的面容一脸痛心疾首的问：让长我这样的去烧锅炉?你怕不是瞎了眼吧。 李智友本来想把她留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起来。 可看到如此粗鲁无礼还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瞬间就觉得这人也就是一个俗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他把她想的太厉害了。 厌烦之情顿时涌上心头。 再说这事他还不能让单位里知道。 他淡淡道：看来你是看不上了。那就算了，你看不上别人可抢着要呢。 你说什么屁话呢，我要的是办公室的工作。那种清闲的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行的，谁要去烧锅炉?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弄我就去你们单位找你领导。秦晚晚蛮横无理泼妇本质尽显。 第183页 随你的便。李智友不在乎的说完就要走。 你站住。秦晚晚上前拦住他胡搅蛮缠：你刚才是不是骗我的? 李智友不耐烦，绕开她。 你不许走，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你不许走。一边说一边拽着李智友的衣服。 拉扯之间忽然她碰到了他腰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枪。 秦晚晚在那一瞬间就出了汗，情急之下故意一个趔趄往前扑倒。 那样子就跟她被大力气带的往前扑倒了一样。 李智友扭身看她，眼神可怕。 秦晚晚一骨碌爬起来虚张声势骂骂咧咧：看什么看?你还敢打我不成?你个骗子，本姑娘是倒了血霉居然相信你的话，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你一次。呸，什么狗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李智友底油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再看瘸着腿走开的人，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听不到丝毫的脚步声，秦晚晚才敢转身，她抹了下自己的一头汗，忙不迭的去把门窗都给关上了。 要死了，这个死鬼居然有枪，吓死我了。 她刚才要不是反应快假装自己给自己摔一下没碰到不该碰的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秦晚晚都有点不敢住在这里了。 但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要回西北了。这人应该不敢干啥吧。 不行，她得去姥姥单位一趟。 第二天，秦晚晚就坐车去了十三所。 到了门口，说是找主任，不知道姓啥，就知道矮矮的，上次来过。 门口的守卫大概还记得她，转身去给她通报了。 这次等的时间不长门口的守卫就让她进去了。 还是一通搜查才允许进去。 到了上次那间办公室，女同志敲了敲门后对她道：进去吧。 秦晚晚走了进去。 上次见过的老头起身来迎接她。 丫头，来了，坐。 秦晚晚没坐，看着那老头问：主任，我姥姥这边还有什么遗物吗? 万一是姥姥遗物里的闹钟呢? 有的，你不来的话我也正想找人给你送过去。你等下。 说着就走到桌前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转身跟她解释道：你姥姥的工作比较特殊，所以她的遗物我们得检查后才能给你，这才耽误时间了。 只要给我就行了。秦晚晚道。 丫头，今后有什么想法吗?老头问。 您要给我安排工作吗?秦晚晚问。 老头一愣，继而道：你要真的想来，我会帮你安排安排的。也算是给老薛一个交代吧。 什么岗位?秦晚晚问：我想要个坐办公室的岗位行吗? 她不知道这个老头跟李智友是什么关系，反正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 老头一愣，随即摇头：那可能不行。 那就再说吧。秦晚晚不屑一顾的道。 反正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缺乏父母教导然后很无礼很没礼貌且心比天高的世俗女就行了。 老头摇头失笑，脸上带着失望。 办公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对了，那个李智友，他是什么人啊?秦晚晚问。 哦，他啊，他是负责你姥姥安全的人。 保镖头头? 你姥姥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的。 他是个骗子。秦晚晚控诉道：他问了我好多问题，说只要我回答了就答应给我安排工作，结果他骗我。这种人品德太糟糕了，你们别相信他，查一查他，他肯定到处骗人的。 秦晚晚用幼稚的理由给李智友上眼药。 她不能说她的怀疑，只能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提醒对方，她是真的想让十三所的人去查查这个李智友。 老头失笑：好，回头我一定严厉批评他。 闻言秦晚晚失望极了。 看来这老头搞不好也是跟他一伙的。 秦晚晚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言多必失。 第165章 几个身份 等了会儿，之前那个女同志捧着一个纸盒子过来了。 主任，这是薛老师的遗物。说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秦晚晚立刻走了过去。 盒子里很空，也就装了三分之一的东西。 最下面的布应该是衣服，都洗的泛白了。 接着是一个本子，看着像是日记本。 然后就是一只钢笔，一个喝水的杯子，一把断了好多齿的木梳子，还有一把钥匙。 这钥匙应该是之前老宅那边的钥匙，是家的钥匙。 看到这些遗物，秦晚晚心里酸的不行。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么大个人，活了六十多年，最后怎么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呢? 她拿起那把断了齿的梳子，眼睛模糊起来。 老头从桌上拿出来一个信封，递给她道：这是你姥姥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津贴，以及单位给的一些补助，我也一并交给你。 秦晚晚看着那个信封，慢慢的伸手接了过来。 第184页 老头道：节哀。 也就没话说了。 秦晚晚也没看多少钱，她把信封放到纸盒里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一见我姥爷? 暂时恐怕都不行。老头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姥爷真的还活着吗?秦晚晚瘪嘴要哭不哭的道：我是不是已经成了我们家最后一个人了，是不是? 老头看着憋嘴要哭的秦晚晚，心头也有些难过。 他还活着。你还有亲人。 老头肯定的道：再等个两年估计就能回来了。 我姥爷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回来? 丫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你也别问了，拿着这些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秦晚晚擦了擦眼泪，抱着盒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老头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一顿，转身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赵根军。 秦晚晚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捧着这些东西一路辗转回到家里。 李婆子看到她回来后赶紧把好不容易弄到的香跟纸钱以及一些黄表纸递给她。 小晚啊，就这些了，我都给弄来了。李婆子递给她一个布兜子。 得挡严实了，不然被人看到搞不好就要倒霉。 谢谢啊李婶，多少钱，我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钱。 皱巴巴的，加起来也就两三块钱。 你给个一块吧。李婆子道：这东西不是年节基本都没地方买，是紧俏货，贵了点。 尽点心意罢了。她道。 数了一块钱给李婆子后，秦晚晚拿着东西回到家。 先给香炉里点了一炷香拜了拜，然后重新泡了一杯茶。这才把薛如兰的遗物拿出来。 首先翻开的就是笔记本。 她打开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把一本日记都看完了。 里面记载的都是薛如兰对爱女的思念以及满满的愧疚。 关于工作，一个字都没提。 等秦晚晚看完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沉重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无法释怀。 如今他们在下面遇到了吗? 应该遇到了吧。 她擦了擦眼睛，将笔记本合起来慎重的放好。接着又看了下老人的衣服。 都是洗的泛白打着补丁的衣服。 秦晚晚拿来火盆，又拿出一刀黄表纸，点燃后把这些衣服也一起烧了。 只留下木梳，杯子、钢笔以及那本日记本。 等火熄灭后，她这才起身，打开了那个信封。 挺厚的，估计有不少。 她也不知道薛如兰是几级科研员，待遇如何。 打开信封，里面全部是崭新的钱。 倒出来一看，厚厚的一沓。 她数了数，有五十三张十块的，一张五块三张一块的，还有两个二毛几张一分的纸币。 加在一起有五百三十八块四毛六分。 算是一笔不小的钱。 秦晚晚把这些钱又放到信封里，走到遗像前，给薛如兰鞠躬。 姥姥，我一定会解开你留下的谜题的。 夜里，秦晚晚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总觉得耳边有点吵。 想醒又醒不过来。 就有种鬼压床的感觉，意识是有些清醒的但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脑子糊糊的，感觉就像是老鼠在吃东西，窸窸窣窣的。 秦晚晚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躺在床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后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直接奔着窗户去了。 窗户那没有痕迹。 接着是房门。 刚走到房门口她就愣在那了。 那里有半个十分浅显的脚印。而且是脚掌朝房间里的。 她临睡前特意做了个陷阱，在房间窗户、几个门口以及墙头上都撒了一层薄薄的面粉。 就是想知道李智友会不会晚上来家里翻找。 看到这个脚印秦晚晚就知道，做完他是真的来了。 这一刻秦晚晚害怕的同时又有一丝兴奋。 抓到老鼠的尾巴的兴奋。 之前不确定李智友是好是坏，那么这一刻她直接将他彻底打成坏人成分。 秦晚晚又搬了把椅子来到院子里，放在墙根自己站了上去。 最后在西边的墙头发现被踩过的痕迹。 她回去拿来扫帚将所有的面粉清扫干净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门买菜。 在门口正好遇到回来的何军。 何军看到秦晚晚就是一愣，然后道：我刚出去抓了个犯人回来，听说你家里出事了，节哀顺变。 谢谢。秦晚晚道。 何军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过。 秦晚晚忽然喊了他：何同志 何军站定，扭头看她。 何同志，你们平时住在这边感觉屋子里进耗子了吗? 何军道：你东西被耗子偷了?那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回来的少，有时候出差几天回来倒头就睡，就是把我扔出去我也醒不过来。 秦晚晚点点头。 这些你得问问李婆子他们。说完何军冲她点了点头就走了。 第185页 秦晚晚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袖口上。 一点点白白的粉末。 秦晚晚转身走出了院子，只觉得浑身都抖的厉害。 她也没去买菜，而是找了个电话机，想要给陆少柏打电话。 看清楚何军袖子上的东西后，她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处境太危险了。 她的身边早就豺狼环伺她还在那耍小聪明。 那其他几户人家呢?是不是也另有身份? 她是在跟一个人斗还是跟一群人斗? 第166章 电话求助 电话还没接通呢，秦晚晚已经被自己各种各样的想法给吓的直冒汗了。 好不容易那头的电话接通了，秦晚晚立刻喂了一声。 听出是小文的声音后，秦晚晚让她帮忙喊一下陆少柏。 小文调侃她几句还要求她带吃的回来后就挂断电话去找陆少柏了。 办公室距离陆少柏他们的实验室不远。 秦晚晚重新排队，等前面两个人都打完了后，秦晚晚再次拨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陆少柏醇厚又好听的声音。 秦晚晚一瞬间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陆少柏，我在京城好像遇到麻烦了 那头的陆少柏一顿，听出她声音里的害怕后立刻问：先别慌，告诉我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长途太贵，秦晚晚也不能具体的说，只是总结了一下大概，然后问他：我现在要怎么办? 陆少柏沉吟片刻：正好我这边的实验都做完了，剩下的工作也不是太紧张，这边旱情也没缓解，我先去请假看看，我去京城接回来。 好，好，那那你快点哦。 自从认识秦晚晚后，陆少柏就没听过她这般不安的声音。 你在京城还有别的去处吗?要不你先别回家。 谁保证下次他们不会干点什么? 只有周浩家了，但是我怕我把麻烦引到他们家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在那头急的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短发。 最后坚定的道：晚晚，你去找陈国栋。 秦晚晚在那头就是一怔，好、好吗?毕竟我已经让他们帮忙了那意思也是以后两清了。 是，但一码归一码，陈国栋这个人应该是个利益主义者，只要这个事对他有帮助，他应该不会拒绝。 按照你这个说法，我怀疑他还有第二个身份，，你可以委托他去查一查这个人。陈国栋是地委的人，查这些人的身份对他来讲或许也是一个契机而且他们也有专门的渠道，比你毫无头绪的怀疑要方便很多。 要是查到他真的没问题的，那么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对他来讲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他才回来，需要立功来稳定自己的地位，你委婉的把这些利害关系跟他简单说明下，不要点的太透彻，就当是互帮互助吧。 秦晚晚本来是是毫无头绪。 在宛如温室的和平环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也就电视里看看谍战剧什么的，哪里会晓得身边也会发生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谍战故事呢。 听了陆少柏这一顿分析后头脑清醒了很多人也稳定了下来，连声应是。 至于你们家其他的租客，最好也让陈国栋查一查，要真有问题，咱们得尽快化被动为主动。 好，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人先别去，电话里沟通好后陈国栋应该会安排你去见她的。你自己去哪里多留意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好。那我挂了啊。 说着秦晚晚就挂断了电话。 后面的人在催她。 本来还要再打电话的秦晚晚决定不打了。 她留在这里时间太长了。 付了钱后她出来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当然，就算有她估计也分辨不出来。 绕来绕去换了一个电话给陈国栋打了过去。 再次接通陈国栋办公室电话后，秦晚晚捂着话筒跟他说自己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电话里说不方便，想见他，最好别被人看到了。 陈国栋早就知道秦晚晚回来了。 他之前委托司机给她的钱她没要，司机回来把钱还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听她说暂时不去她家是怕打扰盼盼跟他们的感情的时候，陈国栋心里是真的十分感激她的。 这会儿她要找自己帮忙，听她的声音像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这丫头要是不遇到麻烦估计都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你住在哪里? 西城区。 你说个地点，我去找你。 农机厂你方便吗?到时候一下班，自行车大军都出来了。混进去对方一时也好不到她。 行，那下午你去农机厂那，我来找你。说完陈国栋先挂了电话。 秦晚晚匆匆付了电话钱后就出来了。 她朝门口看了下，觉得谁都可疑又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她不能忽然间不回去，所以中午她照常回家了。何军租的那间门是关着的，窗户倒是开着的。 到了下午，秦晚晚一脸平静的出门。 第186页 李婆子正在扫院子，看到她出来就笑着道：出门呢。 她现在觉得每天都跟她打招呼的李婆子也很可疑。 她努力维持跟往日那般的神情笑着道：昂，在家闷的慌，出去走走。 李婆子认同的点头：走走挺好的，散散心。 秦晚晚笑了笑就出来了。 时间还早，这边距离周浩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秦晚晚就沿着马路往前走。 日头晒的她小脸通红但她丝毫不觉得热，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没直接奔着周浩单位就过去了，而是在周围绕了绕。 然后来到一家裁缝铺子看了起来。 裁缝铺子的外面是一块大玻璃。 秦晚晚进店后，找了个角度，借助大玻璃反射看外面的情况。 没发现探头探脑之人后她问了一个小学徒有没有后门，想借个洗手间。 小学徒直接给她指了方向。 京城这时候的房子还是巷子多。 前面是大街后门出来就是深巷了。 秦晚晚从深巷的某个小门探头出来看了下，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立刻出来把门关上后快速往前走。 也没往大街走，就是在巷子里绕来绕去的。 这边的路本来就不熟悉，她自己都给绕晕了。 最后还是碰到一个在巷子里收衣服的大娘，在她的帮助下才绕出去。 来到大街后，秦晚晚直奔周浩的厂子。 因为在巷子里绕了会儿耽误了一些功夫，秦晚晚到的时候，厂子也正好下班了。 她赶紧跑了过去。 自行车大军一出来后，秦晚晚就被大军淹没了。 忽然，一辆二八大杠在她跟前停下，陈国栋戴着一个帽子对她道：上来。 秦晚晚也没犹豫，跳上后座。 陈国栋一蹬脚踏，车子顺着自行车大军慢慢离开了。 秦晚晚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心里顿时安全了，这么多人里那些人要是还能找到她算她输。 第167章 得先自救 陈国栋骑着自行车带着他随着人流一顿绕，然后看到一家国营饭店，随即停下了。 去吃点? 好。秦晚晚道。 陈国栋把车子停好后两人进去了。 点了三个菜。 秦晚晚要付钱，陈国栋不肯。 秦晚晚坚持，她认真的道：这次是我有事找你，不让我请客我张不了嘴。 陈国栋闻言点了点头：那行吧。 秦晚晚付钱后，两人去了座位，秦晚晚觉得这事还挺严峻的，于是特意找了一个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两人坐下后陈国栋道：说吧。 秦晚晚压低声音把从她回来被李智友找上到姥姥去世再到她家昨晚可能进了人，而且发现租客何军的袖子上有可疑的面粉痕迹都跟陈国栋说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姥姥给她留的线索这一块。 对于腾空计划，秦晚晚也只说是为了找个什么东西，她猜测应该是姥姥留下的什么研究。 陈国栋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要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李智友确实可疑，他的目的应该就是你姥姥的研究。 秦晚晚也很直白的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身边也没人能帮我，所以这才找到你。 你希望我做什么? 能不能帮我调查下这个李智友，我曾经跟十三所的赵主任提过，但也没敢提的太明显，对方似乎很相信这个李智友。 陈国栋沉吟片刻道：调查这个人没问题，但是 陈国栋想了想道：他不管有没有问题，是十三所的人，我要是调查他的话也不好操作。 秦晚晚点头：那让你为难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能不能把他的基础资料告诉我，其他的我自己来调查。 你要怎么调查?陈国栋道。 一个人只要干过什么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秦晚晚在这一刻决定要靠自己。 她不能被动的等着别人来救她，她得先自救。 陈国栋皱眉的看着她，我可以先帮你把这个人的资料弄清楚，后面的事情靠你自己。 能不能再帮我弄一辆车，我会开车，没车很不方便。 这些都没问题，我再找个朋友跟着你，这样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不然你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好的，谢谢陈哥。 她实在没办法喊陈国栋叔叔。 就只能跟盼盼各自称呼了。 两人说完后开始用餐。 吃完后陈国栋道：明天你绕一圈再来这里，我连人带车都给你，需要做事你直接吩咐他就行了。 好，谢谢陈哥。 应该的，我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不好明着来，你见谅。 哪里的话，你能答应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两人寒暄两句后陈国栋送了她一段路就放下她了。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几个租户都在院子里纳凉，小孩子在玩闹，其他人手拿着芭蕉扇一边扇风一边唠嗑，岁月静好的样子让她无法相信这里居然有坏人。 第187页 看到她回来了，李婆子率先打招呼。 小晚，吃了没? 吃过了李婶。说着她来到众人跟前。 张老师起身：给你坐吧。 诶不用不用。秦晚晚摆手。 坐吧，这大热天的也睡不着。说着张老师回去重新搬了把凳子出来。 谢谢啊。秦晚晚也就顺势坐下了，正好可以了解下这些人。 秦晚晚道：我回来的匆忙，家里又出了事，所以回来这么多天也都没怎么跟你们说过话，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真的是太惭愧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李婆子道：大家能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就是缘分对吧，什么惭愧不惭愧的，我们都是实在人，不讲究那些虚的。 是是是。小王道：之前我们也找过房子，但是都没找到。我俩是知青才回城的，手头也不宽裕，能找到你家这样的房子落脚，我们俩很满意。 小李有些不太爱说话，闻言也嗯了一声。 秦晚晚问：知青啊，很辛苦吧，你们以前在哪里当知青啊? 就在徽州那边，山区，每天干活累的要死，但是看着风景，又觉得所有的疲惫都没有了。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太神奇了，我跟你们说，要是以后有机会，你们一定要去那边一趟。 徐霞客说的黄山归来不看岳，我说不出来它的万分之一来，非要身临其境才知道。 听着小王的话，秦晚晚连连附和：徽菜也是八大菜系之一，那边的人听说就是野菜都能做的特别好吃。 可不是么，就算是粗茶淡饭，也吃的特别舒服，不过那边的菜有点咸辣，我适应的还挺好。我有个同学被分到了嘉县，他来信说那边的饭菜真的难以下咽。 秦晚晚听了后初步判断这个小王小李应该是真的租客。 张老师是本地人吧，怎么也出来租房子住啊。秦晚晚又问。 张老师腼腆的笑了下道：家里人多，住不下，学校宿舍也不够用，我的工资也还可以，就搬出来了。 作为租客，房主想了解下大家的身份这很合理。 李婆子主动道：我们一家是河省的，以前逃荒来到这边的。这么些年也就在这落根了，之前住在大杂院，环境太不好了，一家子都挤在一个屋子里，今年家里还不错，就决定换个地方住。 秦晚晚点头：我就是本地人，家里人也不多，姥姥去了后我又少了一个亲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我有时候也挺害怕的。 说到这里又感激的看着他们：幸好你们也住在这里，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敢住。 哈哈，这有什么好怕的，有事你就喊一声。 行，我先回去给我姥姥上香了。你们聊。说着秦晚晚起身要把板凳给搬回去。 张老师道：不用不用，我等下拿回去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秦晚晚笑着点头然后开门回到后院了。 第168章 盯梢 回到家后秦晚晚先给姥姥上香，然后轻声道：姥姥，您要是有灵的话，就告诉我其中缘由吧。 昨晚上李智友进来找过肯定是无功而返的，后面李智友也好，何军也罢，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但是睡觉前，秦晚晚还是用东西将门栓给抵上了。 第二天秦晚晚早早就起来了。 李婆子正在洗衣服，小晚，这么早就出去啊。 嗯，去亲戚家，李婶子，我可能要在亲戚住一天，您帮我照看下屋子。 后天是姥姥的头七，她得露面。 行，你放心吧，有人找的话我让他们回头再来。 谢谢李婶子。秦晚晚斜背着布包走了。 离开家，秦晚晚走到公交站台，等车来了后上车，坐了几站路下车，接着又转车。 然后才绕道去了昨天的国营饭店。 她到了后找了一圈，刚要进店，忽然有个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秦晚晚吓一跳。 是秦晚晚同志吗，我叫桂七。 男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的样子，跟秦晚晚站在一起看着就差不多高，一身寻常打扮，丢到人群就找不见的那种。 是陈哥让我找你的，跟我走。桂七说完就走也不管秦晚晚会不会跟上来。 秦晚晚也只犹豫了一下就跟上了。 陈国栋还是可以相信的。 桂七带着她绕了一段路后，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 桂七把车钥匙给他：陈哥说随便用。 好，谢谢。秦晚晚接过钥匙。 桂七打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也是陈哥让我交给你的。 秦晚晚接过，走到一旁拆开文件袋看了起来。 是李智友跟何军的基本信息。 秦晚晚惊讶极了。 没想到才一晚上的时间，陈国栋就把这俩人的资料给她了。 从资料上，这俩人都没问题。 秦晚晚把李智友家的地址指给桂七看：我要去这里，你认识路吗? 第188页 认识。桂七说完也不废话，我来开车吧。 秦晚晚没意见，把车钥匙给他了。 两人上了车，桂七七拐八拐的，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李智友住的巷子口。 秦晚晚看了下时间，七点多一点，李智友应该还在家。 两人在门口等了会儿，就看到李智友骑着一个二八大杠出来了，车龙头上还挂着一个饭盒。 秦晚晚下意识往下缩了缩，确定他从外面看不到她。 桂七见状，也把身子往下藏了藏。 李智友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还真朝这边撇了一眼，没看到人后也就没多关注，骑车走了。 看到他走远，秦晚晚道：你把车子停外面口子那，我等下来找你。 行。桂七不多问。 陈国栋给他的指示就是听秦晚晚的吩咐，别多问。 秦晚晚下车后走到巷子口，然后朝弄子里走去。 资料上写着，李智友家住在这条弄子的中间，是个单独的一进小院子。 家里还有他老娘以及一双儿女，没有妻子，说是生小儿子的时候没了，李智友跟妻子伉俪情深，也就一直没有再娶。 这是艹深情人设呢。 秦晚晚在原地快速高抬腿跑动。 这天本来就热，没跳两分钟，秦晚晚就小脸通红额头出汗有些喘气了。 紧接着把自己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又抓了一把土洒鞋面跟裤腿上，就这抓了土的手狠狠的抹了把自己的脸。 感觉差不多了秦晚晚这才朝李智友家走去。 到了门口，秦晚晚心脏跳的砰砰的，就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她摸了摸口袋里何军给的那把多功能刀具，这个何军为何送她刀具?又为何袖子上沾了面粉? 秦晚晚抛开杂念，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连续敲了好几声，才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谁啊?一个爽朗的女人问着。 大娘秦晚晚用西北口音喊了一声。 听到是姑娘的声音，里面的人打开了门，看到秦晚晚后把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就问：丫头，你找谁啊? 大娘，额四从西北来的，额们西北今年遭灾咧，都完蛋咧，额们村都么的人咧，额老子娘也么咧，额是来投靠额大姑滴，地址就是只达(这里)，但是额找不到人捏，大娘，能给额一口水喝么? 大娘听着她一口的方言对接失败，半天才道：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啊，姑娘，你会说普通话么? 会咧。秦晚晚一咧嘴，然后才转成普通话道：大娘，我是西北人，我们西北今年遭灾了，我来投靠我大姑，地址写的就是这里，但是额没找到我没找到，能不能讨碗水喝。 大娘点头：你这普通话说的磕磕巴巴的，我能听懂，要水喝对吧，你进来吧。 那太不好咧。秦晚晚道。 没事，家里没人，就我跟我孙子孙女，我儿子上班去了，你进来吧，你看看你热的，进来歇歇脚。 大娘热情的道。 秦晚晚就跟着进去了。 秦晚晚一进屋，就看到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院子里玩耍。 这时候正是放暑假的时候，这个年代对学习要求不高，小孩们都能可劲儿的玩儿。 丫头，去搬个凳子来给客人。大娘吩咐道。 小女孩哒哒哒的跑走了。 姑娘，你等会儿。大娘说着进屋去倒水了。 秦晚晚趁着这个功夫打量这个院子。 看起来虽然不是富贵家庭，但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里养了三只鸡，用竹子挨着围墙圈了个篱笆院子，鸡就在里面也出不来。 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有补丁，可见这家人是勤俭持家的。 秦晚晚看到小姑娘出来，赶紧接过凳子道谢。 两个小孩好奇的看着她，秦晚晚冲他们笑了笑。 这时候，大娘端了一碗水过来。 早上泡的茶，你尝尝。 给我凉水就行咧，茶太奢侈咧。秦晚晚道。 我们南方人爱喝茶，就这点，不是什么好茶，你喝点吧。 谢谢。秦晚晚努力的憋把自己的眼睛憋红后吹了吹，小小的喝了一口。 第169章 盯梢 大娘道：你坐。 诶，好。秦晚晚端着碗茶坐下了。 姑娘，你是从西北来的?跟我说说西北的情况呗，我们也听说那边遭灾了。 秦晚晚就把所见所闻加工了下告诉了她。 大娘听的很是唏嘘不已。 诶，天灾人祸最可怜的就是咱老百姓。 秦晚晚嗯了一声：大娘你们能在城里有个家是真的很让人羡慕咧，额们村这次遭大难了，能投靠亲戚的都跑咧，十室九空 秦晚晚的普通话里夹杂着一些方言，可信度更高。 大娘点头：是啊，跟你们一比，我们这日子也算可以了。 秦晚晚点点头没说话。 第189页 那你找你大姑，没找到怎么办? 还不晓得咧。秦晚晚愁苦的道。 大娘也没说话。 秦晚晚吹着碗茶，喝完后起身，大娘，谢谢您。这碗我给你洗干净吧，那边是厨房吧。说着就要过去。 诶不用了不用了。大娘拽住她道：一个碗而已。说着自己拿着碗回到了厨房。 秦晚晚就厚着脸皮跟着过去了。 见她跟过来了，大娘犹豫了下打开了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干巴巴的小麦饼来：这是剩下的一块饼，我也没什么能力，全家都只能靠着我儿子的工资过日子，也紧巴巴的，这块饼你拿着充充饥吧。 不能要我不能要。秦晚晚摆手，而后转身就要走。 诶呀给你你就拿着，我也就只有这块饼了。大娘抓着秦晚晚强硬的把饼塞给她。 秦晚晚眼睛红了，难过的看着她。 都是穷苦命。 谢谢大娘。秦晚晚说完冲她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大娘还目送了她一段，然后才关上了门。 秦晚晚一直走出了巷子口，这才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又跺了几脚把鞋面上的灰跺掉后这才来到街上。 目光搜寻了一遍就看到了车子。 上班高峰期一过，大街上没几个人。 秦晚晚上了车后道：去十三所吧，在四里河路。 好。桂七立刻开车，把车子开到了十三所的门口。 最后在斜对面的巷子口找了个位置停下了。 你回去吧。秦晚晚道。 桂七看着她道：你一个人行吗? 我不干啥，我就盯着他，需要打架的时候我再喊你。怎么联系? 我住在帽儿胡同，第三家，你去找我就行了。桂七道。 好。 桂七下车离开了。 一男一女待在车子里盯梢被人看到了不好。 就她一个人的话，就算对面的人来了她也好说一点。 反正都打过照面的。 秦晚晚就一直盯着十三所的门口。 也幸亏这时候没有电子产品，原主的视力好的很，隔着马路也能看得清进出十三所的人。 进出十三所的人还真不多。 盯了半天也就十来个人进出。 其中没有李智友。 中午下班的时候，李智友没出来。 秦晚晚也没走，就啃了早上李智友他娘给的饼子，中午在车子里睡了一觉。 醒来后继续盯梢。 一直到下午下班，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有走路的也有骑车的。 终于，秦晚晚看到李智友出来了。 秦晚晚立刻把之前装扮苏晴时候的假头套戴上了。 之前假扮苏晴的东西都在她家，也没还。 她发动车子，慢慢的开出巷子口后跟上了李智友。 下班高峰期，车子也开不开快。 秦晚晚不错眼的盯着李智友。 有时候一晃眼人看不见了，她就努力的找，还好她记住了从他家来十三所的路，顺着路找，又再次发现了李智友的身影。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自行车大军分散开来。 人群一分散，李智友就更好盯了。 秦晚晚也不敢跟的太近，看的出来李智友是往他们家的方向走的。 秦晚晚就绕路，从别条路超过去，然后在路口等着。 看到他过去了后，再绕路再在下个路口等着。 如此重复，李智友终于回到了家。 秦晚晚把车停到早上的地方后人就离开了。 也没走远。 李智友回到家，他妈正在做饭。 听到动静李母出来了，回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妈，我不在家吃了，还有事要出去下，你们吃吧。说着回到房间里。 不大会儿就换了一身行头出来了。 李母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要不要给你留一点宵夜啊。 不用了，我今晚回来迟你们先睡吧。说着李智友也没骑车，而是步行离开了家。 路过巷子口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早上停着的车子。 附近没人家开车啊。 李智友看了下，那车子里没人。 他走过去，用手放在发动机上。 发动机还有些温度，说明这车子停在这里没多久。 他又往里看了下，这时候车子也没有防偷窥的玻璃，很容易就将车里的情况看清楚，就发现了副座上的档案袋。 隐约能看到粮食局几个字。 李智友了然了，粮食局那是有钱的好单位，人家能开车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走了。 等他走到路口后，没多大会儿，一辆吉普车就停靠了过来，李智友上车了。 秦晚晚远远的看见后立刻跑回去开车，等她把车开出来后，就只能看到前车的一个屁股了。 这个距离也不错。 秦晚晚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跟着。 跟太近容易被发现，跟远了也不怕丢了。 这年头街上的车子少，就算跟丢了只要知道大概方向油门一踩追上一会儿也就能发现了。 第190页 更何况她记住了车牌号。 就这么一路跟着，秦晚晚发现越来越偏离市区了，她果断刹车。 不能再跟了，再跟下去被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晚晚立刻倒车往回开。 等回到市区看到人烟后，秦晚晚才松了一口气。 她估摸着这个李智友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当下就开车去找桂七，接到桂七后，两人吃了个饭，就把车子停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在车子里等。 一直等到九点，李智友都没回来。 桂七道：要不你先睡会儿，我盯着。 睡不着。虽然她很困，但真的睡不着。 十点了，李智友还没回来。 秦晚晚有点撑不住了。 桂七道：你眯瞪会儿吧，回来了我喊你。 秦晚晚不再坚持，将座椅调整下躺下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忽然，秦晚晚被桂七摇醒。 第170章 死死盯着他 她猛然惊醒刚要做出反应就被桂七一把摁住了脑袋给她压到了车座下面。 桂七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秦晚晚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就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夹杂着说话声。 听不太真切，隐隐约约就听到了时间什么什么的，后面说啥就听不太清楚了 接着就是踩油门的声音，汽车慢慢开走了。 听到脚步声，两人没敢动。 李智友看了下停在巷子口的汽车，转身往家走去。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两人这才慢慢的探出头来。 桂七问：现在怎么搞? 你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盯着他。秦晚晚道。 大晚上的桂七有些不放心，毕竟是个小姑娘。 那就辛苦你陪我一起熬了。 应该的，你去后座睡会儿吧，我在这就行。桂七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要不是现在发动车子可能会惊动李智友，她是真的想追刚才离开的车子去。 熬了一夜，两人都是一脸疲倦。 今天是我姥姥头七，你帮我盯着他行吗? 桂七点头：你回去吧，我盯着。 好，谢了。秦晚晚也没废话，下车就走了。 现在还早。 她直接去了供销社，排队买菜。 买了一斤肉，一条鱼，还有几个蔬菜。 回到家后给姥姥上香泡茶后就去做饭了。 做好了饭菜，一分为三，一份上供，一份是自己的口粮以及给桂七的午饭。 吃过饭，秦晚晚也没休息，提着饭盒就坐车去了十三所。 找到了桂七。 她打开门坐到副驾驶。 午饭，吃吧。 桂七也没多话，打开饭盒就吃了起来，眼睛顿时一亮，吃饭速度都快了不少。 然后抽空道：他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了。还要盯着吗? 秦晚晚嗯了一声：你留下继续盯着，我开车走。 桂七照做。 秦晚晚把车开到周浩的厂子门口，让守门的把周浩喊出来。 周浩一听赶紧出来了。 两人见面后，秦晚晚道：浩子，我有个朋友要从西北过来，住我家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出面帮我租个房间? 没问题。周浩没多问：我们家那边就有熟人 不去你家那边，我看中了一个地方，我带你去，你出面帮我租，只要能租下来，什么价格都可以，租一个月就行。 周浩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出门租房子确实不方便，他嗯了一声：那我回去推车 我跟人借了车，我开车送你去。 周浩这才看向门口停着的吉普车，没想到居然是秦晚晚开来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在西北学的。秦晚晚道。 周浩没有再问了。 秦晚晚开车把周浩送到门口，自己没下车：我就不下去了，你帮我租两个单间，窗口一定要朝北的哈。秦晚晚交代后塞给他二十块钱。 现在租房一个月普通的房间五六块，好点的要八九块，一整个院子的话二十左右。 行。周浩下车后敲开了院门。 秦晚晚之所以知道这里有空房，是因为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天，看到房管所的人带着人来这租房的。 等了二十来分钟，周浩出来了。 上车后道：搞定了，租了两个房间，并排的。我跟他们说是朋友住。 说着把剩下的钱以及两个房间的钥匙给她。 秦晚晚接过：谢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我现在送你回去。 周浩看着她，到底是没问她租两个房间干啥。 送周浩回到厂子里，秦晚晚开车去了十三所找桂七。 她一上午在家除了做饭外啥也没琢磨，就琢磨着以前看过的谍战剧了。 但凡她还记得的里面一些能用上的点子或者反侦察的手段，她都用笔写了下来。 但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现实中可操作的难度大不说，她也不是专业的谍战人员容易暴露，列出来的法子叉掉一个又一个，最后只剩下守株待兔了。 第191页 罗卡定律，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李智友要是坏人，那么只要她死死的盯着他，就一定能查出他的马脚。 那晚不管是李智友还是何军来她家，肯定是一无所获的，这些人也肯定早就把她调查的清清楚楚，她才回来根本不具备跟姥姥合伙干啥的条件。 李智友让她说了十遍的对话，她也都照实告诉对方了，是不会有任何说谎痕迹的。 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姥姥的头七也过了，她就说回单位，以此为借口消失在这些人的眼里然后再来这边盯着李智友。 她笨，也没有别的法子，就只能盯着他，盯着他，死死的盯着他。 秦晚晚再次来到十三所的时候差不多也要下班了。 桂七上了车道：没看到他出来过。 秦晚晚嗯了一声。 赵主任说他是负责姥姥安全的人，那么姥姥去了，他现在负责谁的安全?还是说就一直留在十三所里? 秦晚晚在犹豫要不要再去找找赵主任了解下李智友的工作情况，但是又怕引起怀疑。 忽然灵光一闪，得咧，找到理由了。 两人四只眼盯着十三所的门口，但一直到人都快走完了他还没出来。 刚没到他出去吧?秦晚晚不确定的问。 没有，我确定。 秦晚晚放心了。 敌不动我不动。 两人一直守到六点多，李智友才推着自行车出来，还跟门口的哨兵打招呼后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那样子就跟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啥区别。 昨晚上她隐约听到什么时间什么的话，是不是时间紧急?那是不是他们近期要有所行动呢? 秦晚晚开车远远的跟着。 桂七道：车子还是有些打眼的，明天我去搞一辆自行车吧，我们兵分两路。 行，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两人一直跟着李智友回到了家。 秦晚晚有些失望。 一直守到八点，李智友都没出来。 秦晚晚让桂七先回去，她也要回去收拾下。 车子你开回去，明早辛苦你先过来盯着，我今天在这里租了两个房间，我们要打持久战了。要辛苦你了。 你客气了。 第171章 引蛇出洞 桂七隔着她家一些距离就把秦晚晚丢下了然后开车走了。 秦晚晚回去的时候，几个人都在乘凉，许久不见的何军也在。 秦晚晚心里一动。 小晚，这么晚才回来啊。李婆子热情的招呼道。 秦晚晚站在那道：嗯，去朋友家了，本来就是休假回来一趟，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诶，你一个人也是怪难为你了。李婆子感慨道。 李婶，诸位，我姥姥头七也过了，我这边的假期也到了，我明天就买车票回去了，家里这边麻烦要你们给我守着了。 这就要走啦。李婆子惊讶的问。 嗯，秦晚晚一脸无奈的解释道：假期本来早就到了，我姥姥忽然出事我又多请了几天，再不走工作要保不住了。 说着她看向何军：何大哥，你在派出所上班，那我这个小院的安全就交给你啦。她故作轻松的道。 何军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不大在家，一个月能有个七八天在这边就不得了了。不过你放心，李婶子张老师他们都在家，不会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回见。秦晚晚说着挥挥手掏出钥匙开门就进去了。 听到拴门栓的动静，李婆子叹口气道：哎，小姑娘也没个亲人在身边，遇到事也没人商量，确实有些可怜。 小王跟小李点头附和。 她咋也不谈对象啊。小王问。 这谁知道呢。李婆子道。 众人沉默了会儿。 张老师抬手拍了几下扇子：这鬼天气，这么热，蚊子也多，咬的我痒死了，我先回屋了。说着搬着凳子回去关上门了。 诶我们也回去了。小王跟小李也走了。 就剩下李婆子一家跟何军还在继续纳凉。 李婆子瞥了一眼何军忽然问他：小何啊，你多大了? 二十七。何军道。 有婆娘没? 何军摇头：我们这工作天天不着家的，女人不愿意跟。 瞎说。李婆子道：你们这职业多崇高啊，姑娘们稀罕的很呢。 何军笑了笑，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张老师的房间，看到她把窗帘拉上了。 李婆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问：张老师也不错，工作也好，还有寒暑假。 她本来想说房主秦晚晚的，这么大的房子条件也不错，家里人丁单薄，找个公安多有安全感啊。 见何军看着张老师的房间，她这才说张老师的。 何军一脸窘迫：婶子，你可别瞎说，没得败坏人家的名声，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一副害臊的样子也搬着凳子走了。 第192页 顿时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人了。 李婆子媳妇儿道：妈，我觉得张老师有点难接触，冷冰冰的，谁要是娶回家，夏天可舒服了。 你瞎说啥呢，人家那是气质。 她媳妇撇撇嘴，气质不气质的她也不懂，别看张老师经常跟他们一起出来纳凉，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张老师假的很，不交心的。 屋子里，张美娟把窗帘关上后换了一身衣服，最后将灯熄灭，悄悄的打开窗户，从窗户出去了。 张老师今晚睡的可真早，诶咱也回去了，这蚊子多的能把人抬回去。李婆子看不到她房间灯灭了一边抱怨一把把蒲扇拍的啪啪响，招呼众人回去了。 张美娟从窗户出来后一路快速朝外走去。 巷子里也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 张美娟走一段路就会回头看几眼，确定没人跟着后再走。 等她走出巷子口后，一个黑色的人影快速的一闪出现在巷口，然后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她。 这些，秦晚晚都不知道。 她将东西收拾了下后就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五点多，秦晚晚就起来了，简单洗漱后就出门了。 她提着行李锁门的时候，李婆子正好看见了。 小晚，这就走了啊。 嗯，得早点去买车票。秦晚晚道。 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啊。李婆子叮嘱道。 好咧。 秦晚晚提着行李就走了。 李婆子叹息一声。 有这么大宅子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叫幸福。 秦晚晚昨晚上之所以说自己要走，就是希望真正有问题的人有所行动，然后今天跟着她最好了。 出了门，她没直接坐去火车站方向的车，而是决定先去一趟十三所。 这个点还早，车子里就三个人。 她留意了一下，两个老者，看着像是夫妻，交头接耳小声说着话，另一边坐着一个高冷年轻男人，一脸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浑身都写着莫挨老子几个字。 秦晚晚收回视线，也看向窗外。 陆少柏要是请假成功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到京城了。 之前电话里说的匆忙，自己也没给他留地址，也不知道俩人要怎么联系上呢。 到了十三所，时间还早的很。 秦晚晚等看到有人上班了，才过去了。 一番检查后她进去了。 还是去找赵主任。 赵主任已经上班了。 看到秦晚晚，赵主任有些头疼，很想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是真怕这丫头缠着他要什么坐办公室的工作。 他们是研究所，跟一些单位可不一一样，对学历以及专业都是有要求的，不然一些专业名词都看不懂。 看她提了一个包，赵主任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亲切的喊了一声丫头：这么早就来了，吃了吗? 吃了。秦晚晚道：赵主任，我得回我们单位上班了，走之前把这个还给你们。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来。 赵主任不解的看着她。 秦晚晚解释：这是之前李智友让我假扮我妈妈，说什么这样能唤醒我姥姥的记忆什么的，可我姥姥明明就认识我啊，还唤醒什么记忆?他好凶的，我也不敢问。 秦晚晚是逮着机会就给李智友上眼药。 说完后她看着赵主任。 赵主任道：丫头，你也别怪他，都是工作需要。 还护犊子呢。 秦晚晚不敢再说了。 第172章 金蝉脱壳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吃国家饭的，我也觉得我之前对他的态度不好，怎么说我姥姥的身后事也是他帮忙的，不然我肯定抓瞎搞不好。 赵主任点头，笑眯眯的：你能理解是最好啦。 赵主任，我之前太不懂事了。对了，他之前不是保护我姥姥的吗，那我姥姥没了他是不是去保护我姥爷了，我姥爷是不是也知道我姥姥没了?他伤心吗? 秦晚晚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 赵主任道：你姥姥离开了，他近段时间都在所里，至于以后的安排，我不能告诉你，你姥爷那边我们暂时还是隐瞒着的。丫头，你得理解理解我们。 秦晚晚心里骂了一声老匹夫，我理解你你理解我了吗?理解我姥姥姥爷了吗? 但她还是做懂事状：嗯，我还以为他能见到我姥爷呢。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找他了，这个衣服我就放在这里了。说着秦晚晚把衣服放下。 赵主任，我走了。 丫头，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啊? 好远的，说着您也不知道，放心吧，我不缠着你要工作了。说完挥挥手转身出门还把门带上了，怕他追出来问自己哪里上班。 出了十三所，秦晚晚走到公安站牌那，看了一眼后就站在那等车，最后上了前往火车站方向的车子，做局就要做的面面俱到，说要走那就必须得真的去火车站。 她来十三所，是打着还衣服的借口来的来谈情况的。 在办公室的时候她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听着像是她想知道姥爷的近况，实则是想知道李智友的动态。 第193页 赵主任说没安排他保护别人，最近都在所里，那说明他本职工作是闲着的。 那天晚上他去的地方肯定有猫腻。 现在她人手不足，等摸清楚了李智友每天的轨迹后再去查查那地方。 到了车站，秦晚晚直接去了售票窗口。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自己，但不管有没有人跟踪，她都要做这局。 秦晚晚自然不可能买到蒲城的车票，就胡乱买了一张到豫中的车票。 然后去了候车区。 这时候候车区也没什么安检，直接过去就行了。 秦晚晚坐下后默默看着那边的售票窗口。 可惜她没有谍战人员的本事，看不出来谁可疑。 售票窗口前，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十分普通，售票员问他到哪里。 那人压低声音问：同志，前面第五个姑娘，叫秦晚的，她买的是去哪里的车票啊? 售票员看了他一眼，皱眉：你什么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是她舅舅，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工作，娇滴滴的长的又好看，还死犟，不肯让我们送她，可我们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全，第一次出门怕被人骗，所以才偷偷跟着她护送她去单位。男人张嘴就来。 售票员不疑有他，到豫中的。 那麻烦你也给我来一张，能不能安排在一个车厢啊。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钱递给对方。 售票员听她能说出姓来，虽然名字差一个字也没多疑，照办了。 这时候出门要么有工作证，要么有介绍信，不然是无法乘车的。 男人买好车票后也来到候车区，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坐在那的秦晚晚。 秦晚晚毫无所觉，期间带着包去了一趟洗手间。 男人就盯着洗手间，不大会儿，秦晚晚又出来了。 男人怕她发现，立刻收回了视线，只时不时用余光撇她一眼。 秦晚晚干坐了会儿，距离开车还有二十五分钟。 已经有心急的开始去排队检票了。 秦晚晚还坐在那不动。 那男人也就没动。 又等了会儿，广播开始喊检票了。 众人呼啦啦的就往排队口跑去。 秦晚晚也提着行李跑过去。 人太多了，一眨眼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男人着急了，他赶紧往前急。 秦晚晚一边挤一边快速的解开上衣的扣子，不顾身边人诧异的目光脱下了衣服。 看到里面还有一件后，身边的人松了口气，还真怕这姑娘忽然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呢。 秦晚晚把衣服往咯吱窝里一夹，对身后的男人道：大哥，我第一次出门有些紧张，我、我想上厕所，你帮我拿着行李好不好，就当我排队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男人一听心道这姑娘是不是傻啊。 这人这么多，她等下上哪找自己去? 小姑娘，你等下找不到我可咋整。 我肯定能找到，你帮我拿着，我马上就回来，拜托拜托。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做出憋不住的表情来。 男人点头接过她的包掂量了下，还有点分量，心里顿时多了贪念。 他道：行吧，那你搞快点啊，要是我进去了我就把你东西丢在一边你自己拿。 好好好，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秦晚晚说完趁着人还在往这边挤的时候赶紧又挤出去了。 挤的过程中她就利落的戴上假的头套，头套她没还给他们。 出来后身子微微勾着一瘸一拐的往洗手间方向走了。 男人垫着脚在混乱的队伍里找半天没看到秦晚晚，人多，也看不到，就只能找她穿的衣服颜色。 期间余光倒是瞥到一个人离开了，但一看那穿着跟身形，都不是秦晚晚。 他有些着急，想往前扒拉，被一个大汉呵斥了。 挤你妈呢挤，咋的，你妈没了赶着回去奔丧呢? 大汉贼啦凶，男人不敢引起动静，只能忍着。 秦晚晚来到洗手间后摘下假的头套，换上之前藏在里面的另一个包，又换了一件衣服后摘下头套把自己的头发大散披着头发拎着东西从洗手间出来了。 一招金蝉脱壳后，秦晚晚心跳的不行不行的。 匆匆忙忙离开车站来到公交车站也不管车子开到哪里的先离开再说。 坐在最后一排的秦晚晚平静了会儿才开始琢磨，也不知道这一招的效果怎么样。 就算他们知道她没上车，反应过来那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从现在开始，她就从明转向暗了。 以前的她是猎物，现在的她也不敢说自己是猎人，但肯定不会像之前那么被动了。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秦晚晚搓了搓胳膊：特么的，居然有些激动。 第173章 冒出来的女人 离开了车站，秦晚晚坐车辗转来到了租房子的地方，她租的院子就在李智友家弄堂口的对面。 进去之前，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再一次把假发戴上了。 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智友不知道有人跟踪他，更不知道跟踪他的那个人是自己。 按照李智友的思路来看，他在问了自己十遍姥姥临终说的话后断定自己没说谎，晚上又来自己家一趟也没搜到什么东西应该是相信了她的。 第194页 之后估计就不会派人跟着她了，毕竟她家院子里估计都是他的人，自己的日常他都了解。 每次出门去跟桂七汇合之前，她都是七绕八绕的甭管有没有人跟着先绕乱绕一圈然后找机会走。 从目前情况来看，所以自己是安全的，不然肯定就被李智友给抓了。 他应该收到了自己要离开京城的消息。 早上去火车站的时候，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没人跟最好，有人跟着的话，那那人现在应该是知道自己不见了。有没有报告给李智友她不太清楚。 但从这一刻起，她就要彻底的从明变成暗，不会再以真面目示人，戴个头套也是伪装。 她特意叮嘱周浩的，租的是窗户是能看到李智友家弄堂口的房间。 进了院子后秦晚晚掏出两把钥匙试了下，打开了一间屋子后就进去了。 房间大概有三十个平方，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无其他了。 墙壁上还有两个钉子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上还有个木头夹子，这应该是挂衣服的地方。 窗帘是一块床单改的，也能挡着点。 秦晚晚把东西拿出来收拾好后也没多逗留就出门去找桂七了。 到了十三所门口已经快十点了。 桂七看到他来了后道：你从里面走后没多久，他就进去了，到现在没出来了。 嗯。秦晚晚道：我们也跟踪他三天了，你觉得这个人可疑吗? 目前来看，肯定是有秘密的，但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什么身份，还不好确定。 秦晚晚看着他，她把情况跟陈国栋说了，虽然没提那俩字，但是陈国栋肯定是有谱的，既然派桂七来协助自己，那他肯定是有过人的本事的。 桂七扭头看她：我实话实说，想要把他钉死在某个身份上，还需要时间跟证据。 可我们时间不多了。 秦晚晚刚说完，就看到了李智友出来了。 桂七立刻道：你开车远远跟着，跟不上就走，不要硬来，我骑自行车跟着。说完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旁边停着一辆二八大杠。 桂七带上一顶军帽遮盖住眉眼，这种帽子满大街都有人戴，是标配，一点都不稀奇。 他直接跨上自行车，跟上了李智友。 秦晚晚看他跟上了后，这才发动汽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李智友这次骑的有点赶，秦晚晚忽然就明白猎人看着猎物进圈的感觉了。 兴奋，肾上腺素飙升。 这次应该能有收获。 没想到车子一路开到了医院。 秦晚晚停在了医院对面没继续跟着，桂七则跟着进去了。 秦晚晚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后下车走了过去。 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桂七。 她继续往楼上走。 这是一家综合性医院。 二楼是妇产科儿科。 难道是他儿子生病了? 秦晚晚刚到二楼，就看见桂七从三楼下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桂七低声道：楼上是产房，他在那等着。 可他不是没老婆吗?秦晚晚下意识的道。 桂七看着她不说话。 先下去吧。 于是两人下去了。 在大厅里，桂七道：我听到医生问他说是不是梁文的家属，他说是的，那个女人叫梁文。 秦晚晚接着道：他立的是深情人设我的意思是他对外说是怕女儿儿子被后妈欺负，所以不找了，但其实在外面养了小老婆。别的不说，这人作风绝对有问题。 对了，之前我跟踪他的时候看到他上了一辆车，车牌号我还记得，能查吗? 能，你写给我。桂七道。 秦晚晚立刻去护士那边借了纸笔，把车牌号写给他。 桂七道：他认识你，你不方便再露头，这样，我在里面守着，你在外面吧。 好。辛苦。说完秦晚晚也没多余的废话，正要走的时候脚步一顿：如果有个叫陆少柏的人联系你的话，你带着他来找我。 桂七点头。 她之前因为紧张忘记跟陆少柏说她家的地址了，而且她现在也不在家，陆少柏来到京城肯定也联系不上她，这个时候他大概会去联系陈国栋。 陈国栋肯定是让桂七带他来找自己的。 我在那边租了个房间，我们可以就近盯梢。你能弄到望远镜吗? 能，还需要什么?桂七问。 秦晚晚心道我想要枪你给吗?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弄一些易容的工具来，比如我的这顶假发，眼镜等，多少钱我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十块钱给他。 桂七接过了。 秦晚晚出去后外面的阳光刺眼很。 她没回车上，而是沿着马路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想。 梁文，确定应该不是李智友的女性亲戚，是他情人的可能性很大。 李智友瞒着组织跟一个女人一起，为什么? 她亡妻都死好多年了，他完全可以再打结婚报告的，为什么要瞒着? 第195页 难道偷偷摸摸的感觉更刺激? 不是，肯定不是。 那为什么? 梁文见不得人? 秦晚晚脑子乱哄哄的，一抬头看到有个国营饭店，早上都没吃，这会儿也饿了。 当下进去排队，买了一些包子跟馒头。 她吃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剩下的打算都给桂七。 到了医院，她转了一圈在二楼找到桂七，把吃的塞给他。 出来了吗? 没有。 我假装路过看看。 行，别靠太近，他在右边的手术室，你往左边去，那边还有楼梯下来。 好。 秦晚晚顿了顿，身子立刻微微弓了一点，然后慢慢的上楼。 脚步没有了年轻人的灵活，多了中年人的沉重感。 上了三楼，她先往右边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人靠墙蹲坐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晚晚立刻转身往左边走。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李智友朝她看了过来。 见是一个中年女人也就收回了视线。 第174章 陆少柏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梁文家属 李智友立刻道：是我，我在 恭喜你，生了个儿子。 谢谢李智友感激的道。 秦晚晚就站在左边的手术室门口站着没动。 她听出了李智友声音里的喜悦。 看来他对梁文这个女人还很在意? 产妇要等麻醉醒来后才能出来，你先去一楼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好好李智友连声应答。 秦晚晚没听了赶紧转身下去了。 办理住院要在一楼缴费，四楼是产科跟儿科的住院部。 秦晚晚刚才在楼道的地图上看到了指南标注。 她快速下了一楼，然后找到桂七到：你现在去缴费的地方，李智友要给梁文办理住院，你听听看他们住在哪个病房，我先去车上等你。 桂七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 秦晚晚也起身离开。 等了半个多小时，桂七从医院出来，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住在四楼四零二。 说完看着秦晚晚：你想干什么? 我想接触接触看这个梁文是什么人。 你怎么接触。 假装孕妇。 你当医生是傻子?你怀没怀孕人家能不知道? 所以我得去找你的陈大哥了。秦晚晚道。 桂七一挑眉，这话听着怪怪的。 他道：那行，我在这里盯着，你去找他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开车走了。 陈国栋在香山的地委办公室。 正在处理公文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接听起来。 当听出来人是谁后，陈国栋哈哈大笑，那你可真问对人了，你先来我这里。 说完又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秦晚晚开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陈国栋的办公地点，得通报才能进去。 她已经习惯了。 她把车子停在地委大门旁边的空地旁，此刻的她头上戴着假发，靠在车门上，看着头顶的天。 蓝色的。 后来的京城可看不到这样的天空。 忽然，余光瞥到有个人小跑着出来了。 那身影有些熟悉。 秦晚晚一愣，这不是陆少柏么? 她抬起手刚要喊，就看到那人直接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 嗯，就这么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然后在那东张西望，就是不看她这里。 秦晚晚： 奶奶个腿的，这才分开多久啊居然都不认识自己了? 秦晚晚顿时拉了个脸，走到陆少柏身后刚要拍他肩膀，那人忽然一扭身，一把就擒住了她的手。 而后眉眼带笑着问：干嘛?想打劫啊?小心我抓你哦。 靠，原来早就认出自己刚才是故意的啊。 本来拉着的脸变成了，她想要，又压着嘴角。 秦晚晚道：昂，长的还行，劫个色，给不给劫? 陆少柏轻笑一声到底是没她厚脸皮，不好意思回答，然后指着她的头发岔开话题：什么东西，真差点没认出来你。 假发。秦晚晚这才想起来假发没摘，赶紧给撸下来了，又傲娇的道：你还不笨嘛，知道通过陈大哥来找我。 我要是笨的话你还会理我吗?陆少柏笑问。 那是。秦晚晚继续傲娇口吻。 话咱回去再说，先进去吧。陈大哥在等着。陆少柏道。 好。 两人一起去了陈国栋的办公室。 秦晚晚也没把他当外人，把之前跟踪到的位置，车辆的信息以及今天在医院遇到的事情都跟陈国栋说了。 然后她问两人：你们觉得，这个李智友，是什么人?间谍?哪种性质的?潜伏下来的还是后来叛变的? 第196页 陈国栋靠在办公桌那，闻言道：我有个同学在十三所上班，我之前请他吃饭的时候，委婉的打听了下这个人，我同学说他是十三所成立后就在了，算是老资格了。 很会做人，跟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整体来说，在同事们的眼里，他是一个不抽烟喝酒不乱花钱很顾家的好男人。 秦晚晚不屑道：呸，什么好男人，不过是给自己的真实身份披一层伪装罢了。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 秦晚晚一个眼神过去，看什么看啊，她又没说错。 陈国栋又道：你说的车牌号我来查，不过他那个女人只有一个名字的话，不太好查，信息最好再准确点。 秦晚晚嗯了一声：我想混进医院，你能不能帮我跟医生那开个后门，给我安排进梁文的病房里。 那是产科病房，你怎么混进去?陆少柏问。 当然是假装孕妇了啊。秦晚晚道：李智友这个人太谨慎了，我跟了这么几天都没有什么收获，也许这个梁文这里有突破呢。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她的肚子。 秦晚晚脸一红，站起来：哎呀，我说了假装，假装啊。所以需要你帮我跟医生那边打个招呼放我进去。 陈国栋想了想道：是不是有一点危险?李智友见过你，你要是在病房里他进去了难道认不出来你? 我也不是时时刻刻待在病房，我就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在病房。我让桂七在楼下守着，他来了我就找借口离开病房。生产前的女人本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不在病房也很正常的吧。 陆少柏蹙眉，她怎么懂的这么多? 我还是觉得不妥。陆少柏道。 秦晚晚也知道肯定不太安全，但她就是有一种预感，或许能从梁文这里有所突破。 她道：这样，我去买点东西化个妆，回头你们再看我，要是还能认出来，那这个计划就取消。 陆少柏道：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秦晚晚跺脚：可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梁文出院了，我们肯定没办法再接触到她了。 陈国栋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李智友肯定是有问题的，操作好了，抓住这条鱼拖出后面的鱼窝，那他算是站稳了。 他道：你这个计划不错，这样，我另外安排个女同志去假扮孕妇接近对方。 好。秦晚晚这下没意见了。 陈国栋找的应该是专业的人，他们肯定比自己厉害。 我干啥干不行的，就做饭还可以，那我就保证他们的后勤，让他们吃好喝好一起打狗汉奸。 第175章 快夸我 陈国栋摇头失笑：为了安全起见，你不露面是最好的，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秦晚晚点头，这个决定她没意见。自己连半吊子都不如，能不添乱就是在帮忙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后，秦晚晚开车带着陆少柏走了。 路上跟秦晚晚仔细的跟陆少柏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陆少柏听了觉得惊险的同时又觉得这丫头小聪明还是有的。 秦晚晚一边开车一边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处理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 陆少柏点头，送了她四个字：干的不错。 就没了? 虽然这也是夸奖，但听着就跟谈公事似的，一点那啥味道都没有。 秦晚晚目视前方：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次。 陆少柏失笑，沉吟片刻道：遇事沉稳，反应快捷，最重要的是 是了半天故意卡壳了。 秦晚晚斜睨了他一眼：是什么? 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干劲儿。 秦晚晚嘴角翘了翘，忽而反应过来，疑惑的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傻大胆儿? 陆少柏抿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可没这么说。 哼。秦晚晚冷哼一声，不服气的道：那种情况下我胆子不大缩头乌龟一样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敢做的话，指不定现在怎么样了呢。 再说了，敌人的大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不反抗真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办不到。 是，陆少柏忽而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夸你是真心的，确实干的不错，也确实胆大心细，是个干大事的料。 秦晚晚心里顿时就舒坦了，美滋滋的晃了晃脑袋，也不废话了专心开车。 本来说送他回她租的房子里让他好好休息的，但是陆少柏说想去医院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先看看情况，回去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听你的。 于是秦晚晚就把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 陆少柏道：你就别下去了，我下去吧。 你能找到桂七吗?秦晚晚问。 陈大哥的办公室有一张他们的合影照，你还没来的时候他指给我看了。 第197页 说着陆少柏又道：你这车不能再开了。虽然李智友没发现开这车的是你，但你今天从火车站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后，他肯定会警觉的，之前被他关注过的东西都不能再出现省的他串联起来。 那我把车还给陈大哥。 那倒不必，你把车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回头需要用的时候咱再去开。 嗯，好，我之前跟桂七说了你的名字，你提下自己名字应该就行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了。 到了医院一楼找了一圈，没看到桂七。 他直接上了四楼。 四楼是妇产科的住院部。 他上去溜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桂七，只能下来。 刚下楼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带着军帽的普通男人手里拎着东西上来了。 两人错开的一瞬间陆少柏看清楚了他的眉眼立刻轻轻喊了一声：桂七? 桂七几乎是瞬间绷紧全身的气息陡然变的具有攻击性，眼神带着杀气的看过来。 陆少柏赶紧后退拉开距离解释道：我是陆少柏。 桂七足足盯他了他两三秒，浑身的气息才逐渐收拢，又成了那个普通人。 跟我走。桂七也不上去了，转身就下楼。 陆少柏跟上。 桂七道：刚才陈哥把电话打到医院了。 这时候打电话到医院，一般就是护士会喊人名字让他们来接电话，很正常，见鬼不怪。 而且陈国栋用的是他们独有的称呼联系上他的。 住院这边搞定了，安排在402跟梁文一个病房了，晚上的时候她会突然发作被送进来住院。 这个她就是代替秦晚晚扮演孕妇的姑娘。 到时候我就演她的丈夫，我们会盯着他们的。你们俩就别出面了。 这速度是真可以。 有什么发现吗? 有，李智友身手比我想象的要好。 说完这些，桂七道：你先回去休息下，这事我看得放长线慢慢钓，这个你给秦同志，是她之前需要的东西。 他让人给送过来了，本想着见到她的时候给她，正好，让他带回去吧。 陆少柏接过嗯了一声，感觉自己有点插不上手的感觉。 也好，他也是个外行，就听内行的话吧，只要秦晚晚是安全的，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一点意见没有。 陆少柏离开医院，上了秦晚晚的车。 秦晚晚问：怎么样了? 陆少柏关上车门，陈大哥是个干事的人，已经安排好病房了，扮演孕妇的人晚上会腹痛然后住进去。 这速度绝对杠杠的。 秦晚晚打了个响指：行了，接下来就没我啥事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走，回去了。 这个是桂七让我给你的，说是你要的。 什么东西?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接过打开一看，我天，这么速度的吗? 陆少柏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头的头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东西? 就看到秦晚晚把东西拿出来了，那感觉像是揪了个人头出来，怪膈应人的。 秦晚晚直接把头上的头套拿了下来，然后戴上这个新的。 之前的头套是齐耳的直短发，中年妇女大部分都是这种发型。 桂七给她的这个头套的发型叫菊花顶，还有个时髦的统称叫无缝青年。 这一两年来人们对一些资产阶级臭思想的批判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激烈带有攻击性了，变得平和很多。 这就让一些走在时尚前端的青年男女们按耐不住的在众人的底线上各种横跳。有些爱美的人就会偷偷的找一些理发的老师傅，用火钳烫一些时髦的发型。 没人会当面指责这些人，但相对的，这些人也都不太招人待见，觉得这些人不正经，不是好人。 尤其是一些老旧思想的人不允许自己家孩子跟这样的人来往，仿佛跟这样的人说话都能沾上不正经的气息。 第176章 乔装 这些，秦晚晚自然是不知道的，但陆少柏知道。 在看到她拿出来后他还诧异了下。 陆少柏不知道桂七为什么给她选择了这样的假头套，也没想到秦晚晚居然不排斥，还一副挺感兴趣的样子。 秦晚晚戴上后自我感觉了下，问陆少柏：怎么样? 见她不排斥陆少柏也没多说什么，于是道：还行。 秦晚晚：男人一般说还行就是不太行。 陆少柏： 这是什么理论? 秦晚晚道：但是只有这一个头套，这个是李智友给我的，我戴这个近距离他肯定能认出来，不好看也没法子，只能选择它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乔装需要，不用计较那么多。 秦晚晚调整了下头套让自己戴的更是舒服点，然后问：你要不要也化妆下，我看看有什么东西适合你用。一边说一边在袋子里翻找了起来。 这个，你用。是一个假胡子。 第198页 陆少柏一看，也能接受。 你侧身，我给你贴上。 陆少柏微微侧身面朝她。 里面还有胶水，秦晚晚沾了点胶水后仔细的对正，这玩意儿贴歪了可就没第二个了。 两人不知不觉的就靠的非常近。 秦晚晚专心致志的给他贴假胡子，陆少柏垂眸看着距离他不过两个拳头的女孩，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跳，目光也渐渐灼热起来。 秦晚晚毫无所觉，嘴里还小声碎碎念：别动啊别动，马上就好。 那语气就跟哄不听话的小宝宝似的。 陆少柏嘴角微翘。 啧，别动。秦晚晚提醒。 陆少柏只好绷直嘴角，一动不动任由她操作。 诶，歪了一点，我要撕了你忍忍。 陆少柏嗯了一声。 她撕开一点点重新贴上，端详了下道：好了，这样看起来还蛮有威严的。 再穿一身长袍的话，就像是民国电影里走出来的威严老古板。 说完后她刚要坐直身子，一抬眼就对上了陆少柏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有温度，烫的她心口一跳，不由的都屏住了呼吸。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就变得黏糊起来。 一口气憋不住了，秦晚晚猛的呼吸了一下，就要坐正。 结果陆少柏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扯着她再次面对自己。 秦晚晚猝不及防的被他扯的往他那边一栽，左手被他扯着右手本能的想找个东西支撑自己防止自己撞到他。 于是就摁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疼的陆少柏控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也赶紧松开她。 秦晚晚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啥了，整个人往后一弹，脸红的要滴血，磕磕巴巴解释：那那那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感觉都要哭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陆少柏弓着腰继续一副痛苦状态。 秦晚晚紧张又不安：陆少柏你要不要去医院，咱就在医院门口。说着就要开车门下去。 陆少柏严谨再次拉住了她，他没说话，等那股疼劲儿过去。 也幸好没正中红心，不然那一下，估计真的得废了。 也是自己自作孽。 陆少柏缓和了下才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直起身子，他的声音还有些发紧：是我莽撞了，不用了，我们先回去吧。 秦晚晚不太放心，瞄了他一眼又瞄了陆少柏的脸，不仅白，还出汗了。 肯定很疼。 她磕磕巴巴的道：真、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回去吧。陆少柏坚持。 没正中红心所以也就那一瞬间疼的他差点冒汗，缓过来就好了，去医院什么的，太夸张了。 秦晚晚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沙雕，好歹也是看过理论片的人，她不放心的道：那万一要是错过了最佳治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陆少柏道：我确定它没事不需要接受治疗。 秦晚晚脸一红：我不是说它有事 它 呸，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也不敢看陆少柏，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直奔之前租的房子。 一路上秦晚晚都在做一个合格的哑巴。 太尴尬了，真的尴尬的她想表演一个就地消失的魔术。 到了地方，她把车子停好后这才开口：我要稍微乔装一下再下去。 说着打开之前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些工具来。 干活能转移尴尬。 里面东西不少，有剃头师傅用的那种刮胡子的刀，还有一些盒子装的东西。 秦晚晚打开后见是类似于粉底液一样的东西，她弄了一点在手背上抹了抹。 本来就不太白的肤色立刻又黄了一点，遮盖皮肤的，还挺自然的。 秦晚晚立刻抠了一点均匀的点在脸上，就跟涂粉底液似的轻轻拍打。 然后就在陆少柏的见证下，从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孩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肤色暗黄的女人。 她的眉形本来是柳叶眉的，但因为长时间不刮眉毛，已经变成了粗眉了。 整体像个已婚妇女。 乔装好了后她带着陆少柏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其他租户，看到他们就疑惑的看了过来。 秦晚晚冲他们笑了下算是打招呼了，然后把另一把钥匙递给他：你住隔壁。我住这里。 陆少柏接过钥匙开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 好在天气还很热，买一床席子也就差不多了。 东西放好后，秦晚晚站在门口敲门。 陆少柏扭头看她。 走吧，先带你去吃点东西，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马上就好。 陆少柏把东西归置了后两人出门了。 国营饭店这个点已经关门了，要等下午四点多才开门呢。 两人先去了合作社。 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又买了两床席子。 秦晚晚额外买了一床垫被，不然炕太硬了，她睡不习惯。 第199页 也不会浪费，到时候直接带到西北去，西北的冬天干冷干冷的。 陆少柏倒不需要，他早就习惯了。 接着又秤了一斤饼干。 先垫垫肚子。 回到出租屋，秦晚晚让他先休息休息，吃饭的时候再喊他。 她早上起来的也很早，这会儿也有点犯困。 陆少柏表示没意见。 结果没躺下多久，两人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第177章 不跟你抢 秦晚晚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赶紧去开门。 隔壁陆少柏的房门已经打开了，现在虚掩着的。 秦晚晚也顾不得脑子还有点懵，敲了下门就进去了，然后就看到桂七也在? 她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 出了点意外，桂七压低声音道：本来要扮演孕妇的那位女同志现在来不了了，她突然接到另外任务了。 秦晚晚有点懵的看着桂七。 桂七道：请来帮忙的那位是国安的，本来是休假来帮忙的，但现在他们接到了任务必须全员归队，就没法来帮忙了。 那那现在秦晚晚看着两人。 桂七不说话，就看着她。 那我来呗，是这个意思吧。她问 桂七点头：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就没法上报，所以也就没有支援。这件事也不宜让再多的人知道了，怕到时候我们的方向错了不好收场。 秦晚晚了解的点了点头。这事情本就是因她而起，如今缺人，她不上谁上? 东西都带来了，你看还需要什么。 秦晚晚顺着墙角一看，那放着一个蛇皮袋。 她上前打开蛇皮袋看了，孕妇的假肚子，还有一些衣服鞋子等。 她摸了下那个假肚子，然后在身上比划。 那假肚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填充的，手感居然还不错。 国安出品，必属精品。 一直没说话的陆少柏看着秦晚晚都在那试用了，心里不赞同可桂七说的都对。 多一个人知道也多一份危险。 可他也不想看着她去冒险。 之前是桂七跟那个女同志扮演夫妻的。 现在那女同志不来了 你要扮上也可以，但得我来演你另一半。这样他才能放心一点。 倒不是说他比桂七厉害，而是关键时候他是愿意用自己去替她挡伤害的，桂七能不能，他不确定所以不敢冒险。 说完他看着桂七解释：你们的年纪不相仿所以 我年纪也不大，就长的着急了点，桂七难得开玩笑的道：这个活儿我不跟你抢。 陆少柏囧了下，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秦晚晚好笑的假装没听到心里甜滋滋的。 别人谈恋爱都是牵手看电影逛街，她跟未来对象在谍战剧里谈恋爱，那叫一个刺激啊。 陆少柏压下被拆穿的尴尬，强行转移话题道：我们必须要把可能遇到的事情都设想一遍然后说出解决方案，这样万一遇到了才不会慌的漏洞百出。 两人点头。 于是开始在房间里对起了剧本。 剧本的初步设定是：陆少柏化名秦少柏，是粮食局调控室新调来的副处级干部，秦晚晚化名陆琴，是秦少柏的家属。 选择粮食局是防止回头李智友怀疑打电话去核实。 陈国栋他妈就是粮食局的，真要有人打电话去核实的话，自己人比较好操作。 再加上他们开的车子，也是登记在粮食局名下的，索性就这么设定了，不谈徒增漏洞。 真真假假参半才能迷惑敌人。 至于夫妻感情什么的，我就不参与讨论了，我就演你哥吧，不过你这个脸还是要再处理下，你跟李智友正面接触不少，就光把肤色调整下估计不行，我给你的东西呢，我来加工下。 加工下?感觉自己像是流水线出来的。 秦晚晚回到屋子把之前桂七给她的东西拿了过来。 桂七接过后，拿出一罐胶水道：这个胶水虽然对皮肤没有伤害，但是不易清洗，时间长了多少都有点副作用，你敢用吗? 用在哪里?什么副作用?秦晚晚问。 桂七指了下眼睛：眼睛会发红，流泪等。 为了搞清楚这个李智友的身份，她豁出去了。 来吧，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秦晚晚一副英勇就义的口吻道。 桂七也没废话，拿出工具就开始倒腾上了。 陆少柏看了会儿也看不出个名堂来。 他看了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买吃的。 秦晚晚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钱跟粮票给他。 陆少柏不肯要。 秦晚晚知道陆少柏的工资虽然高，但他的工资跟粮票大部分都寄给了远在青省的外公跟妹妹。 而且，隔着千山万水的他就因为自己一通电话就赶过来帮忙，他的这份情她已经很感动了。 感情归感情，钱粮归钱粮。 等他们真的在一起组建家庭的时候，她才会毫无心理压力的去花他的钱。 第200页 陆少柏，你必须拿着，再说你的粮票是西北的，不是全国的，在京城用不了。拿着吧。秦晚晚道。 陆少柏犹豫了下，最后只拿了粮票。 请你们吃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说着他拿着粮票轻轻掩上门就走了。 等陆少柏一走，桂七道：这男人不错。 陆少柏不在，桂七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所以秦晚晚就毫无压力了。 那必须的，我秦晚晚看上的男人能有错?秦晚晚得意的要挑眉，桂七啧了一声：别动。 去而复返的陆少柏要敲门的手顿在那，听完俩人的对话后，他默默收回手，转身出去了。 他本来是想问下附近的国营饭店在哪里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大胆又让他自豪的话。 是的，作为她未来的男人，自己可不能掉链子。 等陆少柏把晚饭买回来后看到，桂七已经走了。 看到背对着他坐在那秦晚晚问：好了?那过来吃吧。一边说一边拿着杯子准备喝水。 好咧。 秦晚晚一转身走过来，陆少柏看见后嘴里的水一个不小心就喷了出来。 还好他及时避开了。 不然就要喷她身上了。 你他已经没办法形容他看到的了，这俩真是一个人? 秦晚晚佯装不高兴的问：所以我要是真的长成这样，第一次在火车站外面遇到的时候，你是不是不会带我一程? 那不会。陆少柏道：只是你这变化，太大了。 简直判若两人。 本来好看的明眸变成了大小眼，左眼的上面还有一个黑痣，皮肤暗黄，鼻梁不知道怎么也感觉比以往塌了点。 总体来说，比普通人还普通人。 第178章 小钢炮 桂七怎么走了?那我是不是也要乔装下。不然这俩人站在一块也不配啊。 不用。秦晚晚走过去故意直接挽着他的手。 陆少柏瞬间僵了下。 秦晚晚道：刚才我跟桂七又调整了下剧本，我们的夫妻关系不太好，你是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的大学生，但是出身农村，家境贫寒。 我呢，是京城人，长的丑，但是家境不错，你呢，就是看中了我们的家境，所以才娶我的，我等下进医院的理由也是我俩吵架了，动了胎气。 陆少柏忍着嘴角要抽抽的冲动，不耻下问：我这么现实的吗?为什么要搞一个这么复杂又不太讨喜的剧本? 他想说为什么不能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的剧本?为什么非要这么的狗血呢? 因为我要跟梁文套近乎啊。桂七说，他看到李智友对那个梁文还不错的两人关系不错的样子。 如果我们的夫妻关系也不错的话不容易套近乎，我得过的很苦逼很心酸看到人就喜欢倒苦水说不定就能跟她拉近关系了。 都幸福就不能拉近吗?他还是坚持想扮演恩爱夫妻的路子。 幸福都是一个样的，还能说出幸福的上天吗?但是不幸那就是千千万万的哎呀，反正我们已经定好剧本了，就这么演。 他说不过她。 最后无奈的问：演你男人的是我，为什么不是跟我定好剧本? 因为他是我哥啊。 陆少柏： 居然无言以对。 好了，这个房子后面我应该不回来了，你去把我房间的东西拿到你这边来。然后我们吃好了就赶紧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飚一把演技了。 陆少柏再次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把食物放到她跟前：你先吃，我去拿东西。 秦晚晚也没客气，拿着包子就吃了起来。 等陆少柏回来后她吃好了。 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你就吃这么点?陆少柏问。 下午没干活，肚子不饿，你赶紧都吃了吧。 她是心疼他瘦的又跟第一次见面时候差不多了。 陆少柏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刚才被狗血雷的不轻，这会儿心里舒坦了点。 他把剩下的都解决了后，趁着院子里没人，跟秦晚晚一起拿着东西上了车。 一路开到医院，秦晚晚把车停好。 我要换衣服了。她道。 陆少柏下车。 秦晚晚爬到后座，将假肚子安装上后喊了陆少柏一声。 陆少柏打开门。 秦晚晚坐在那，一手插着腰一手扶着肚子问他：像不像孕妇? 陆少柏没说话，只是帮她调整了下，这下差不多了。 秦晚晚见他不看自己，就道：姓秦的，老娘辛辛苦苦给你们老秦家怀孩子，你拉着一张驴脸给谁看呢? 陆少柏：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演上了? 秦晚晚继续彪悍的道：看什么看?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搞得就跟当年结婚是我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似的，还不扶我下去，压到了我儿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陆少柏： 第201页 他只能把身子探到车里，压低声音道：你忽然变得这么泼辣，我要怎么接? 秦晚晚翘着嘴角摇头晃脑：是不是很像? 陆少柏心道确实有做一个不讲理的泼妇的潜质，但这话他不敢说。 有个词叫秋后算账。 我要怎么接你这些话?他又问。 你就带入自己的感情啊，要是未来你媳妇儿像我这么不讲理，你怎么处理?秦老师现场教学。 你怎么不讲理都行。他道。 秦晚晚顿了下，这人，冷不丁的一句话真的很戳她的心啊。 土拨鼠尖叫 那什么，你要真不会接的话，你就这样 她立刻绷着脸：你就面无表情，不说话，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其他的我自导自演就可以了。 厉害了哦，还能自导自演。 行，我全力配合。秦夫人，下车吧。陆少柏说着伸出手。 刚才耍横的时候还不觉得尴尬，他忽然这么看着自己，秦晚晚尴尬了。 你的眼神得注意下，你不能这么看我，我们俩夫妻关系不好 你这么深情又无奈的看着我，哪里像夫妻关系不好了? 秦晚晚在心里给自己加戏：就跟看着无理取闹小娇妻似的。 陆少柏点点头，努力的暗示自己眼前这人不是秦晚晚，是陆琴，她很泼辣很不讲道理有点讨人厌。 心里结社完毕，陆少柏绷着脸道：下来吧。 这人一秒钟真给她拉了个驴脸出来，秦晚晚满意点头：愚子可教也。 下车进了医院后，秦晚晚十分敬业的就开启了小钢炮模式。 一路逼逼叨叨的各种挑刺。 从办理住院一直念叨到了四楼的住院部的时候，她还在比比叨，魔音灌耳连绵不绝。 陆少柏太阳穴直跳，还好还好，这就是演戏，演戏，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陆少柏实在忍不住了压低声音悄悄问：你这些话都搁哪儿学来的? 打小就看巷子口邻居吵架学来的。 这话她真没撒谎，小时候住在农村，农村妇女嘴巴可厉害了。 她给他打预防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我后面的话能不带重样的你信么? 陆少柏： 我信，但是真的大可不必。 悄悄话完毕，秦晚晚继续比比叨。 听到动静的梁文朝门口看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瘦的男人，接着才看向一旁明显配不上男人的女人。 这女人长的可真寒碜。 梁文心里这么想的同时又看了一眼男人，一脸可惜的样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鲜花是这个男人，牛粪是那个女人。 秦晚晚发挥钢炮本炮的本质继续怼陆少柏：我一说话你就不说话，你看看你那死样，怎么的?不稀得跟我说话?我怀的不是你秦家的种你在知不知道?我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说完还掐了陆少柏一下。 陆少柏面无表情不说话，把东西放到唯一空着的床位。又把水壶杯子什么的放在床头柜上。 秦少柏我跟你说话呢，你好歹放个屁回应下。秦晚晚泼辣的道。 今晚是我的不对，好了，你也念叨一路了，辛苦你就少说点话，说话也是要力气的。 一边说一边扶着秦晚晚坐在床沿，然后又蹲下身帮她把鞋子脱掉：你休息下，我下去买点东西。 说完不等秦晚晚说话，忙不迭的跑了。 秦晚晚怀疑他是真的不想跟这样的自己待一块儿所以才逃跑的这么明显。 第179章 吐槽大会 秦晚晚都被他那仓皇而逃的背影给气笑了。 嗯，这背影很符合一个被怨妇荼毒多年的人设。 她转头就跟梁文吐槽：你看看，你看看这种男人，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姓秦的你有本事别回来。她又冲门口喊了一句。 声音有点大，梁文的儿子刚睡着，被她这一嗓子吓的一抖，瘪了瘪嘴就要哭。 梁文立刻轻轻拍打婴儿哄了哄，小孩没哭了，吧唧了下嘴继续睡。 梁文转头不悦怒斥道：你这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这里是病房，你大声嚷嚷像什么样子?你差点吓到我儿子了。 啊对不起啊秦晚晚是真心道歉，就想着演戏忘记这里还有小婴儿了。 见她道歉了梁文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秦晚晚看了眼梁文，撑死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长的十分具有江南水乡的味道。李智友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长的还没有陆同志三分之一帅，找了这么个娇俏的小情人，估计花了不少钱。 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爱。 这位女同志，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生了。秦晚晚主动搭话。 梁文听她再次道歉，心里的不悦倒是少了几分。 她撇了一眼秦晚晚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了。秦晚晚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肚子，哎，这些臭男人，就知道播种，播完种屁事不管，咱女的怀孕遇到的各种问题他们才体会不到呢，你多说两句就说你烦，在就口头说一句辛苦了，谁喜欢他那一句辛苦了?你觉得辛苦你倒是付出行动让我们女人别这么辛苦啊。 第202页 靠最里面还有个孕妇，肚子比秦晚晚的假肚子要大的多，估计要生了。 对方听到秦晚晚这么说，立刻加入吐槽大军：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口子是个军人，就结婚的时候回来休了半月假，然后就没出现过了，我害喜严重，难受的天天哭，他什么都管不上，我这马上要生了他还赶不回来，等再回来，我孩子估计都能叫他爹了。 秦晚晚看到有人搭腔高兴的很，立刻道：你家那是情况特殊能理解，你看看我家的，刚才跑的多快啊，真是气死我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他。 梁文瞥了一眼吐槽吐的唾沫横飞的女人，心说你能找到他当丈夫那是你赚了好吧，也不看自己长的多磕碜。 当初追我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好听，结婚还没几年就原形毕露，哎，我也是命苦哦 最里面床的女人就好奇的问：你月份还小，怎么来医院了。 还不是被他气的。秦晚晚道：当初要不是我家里的关系，他哪里能进粮食局，这么些年也算勤勤恳恳，如今升职了调了回来就更忙了，今天我看他下班没回来，就好心给他送饭，你们猜猜我看到啥了? 秦晚晚声色并茂连带比划的，就跟说评书似的，把两个无聊的女人的兴趣都给吊了起来。 看到啥了?里床的女人问。 看到他跟他们单位的小丫头说说笑笑的，可给我气死了，我怀着孕人难受的不行，他倒好，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当我是死的吗? 梁文不相信，刚才那男人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误会什么了?梁文终于不憋不住了问。 秦晚晚心说哎哟你终于接茬了，可担心死我了。 当下更加卖力演戏了：我两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就是跟人打情骂俏，我就气的说了几句难听的，结果他还推我，我一个屁股蹲坐了下去，还好我儿命大，不然说到这里秦晚晚嘤嘤嘤的假哭。 里床的就气道：这也太不是人了吧，甭管是不是真的，他也不应该在你这个时候跟别的女人走的太近啊。这是作风问题。 就是，我可算遇到个知心人了。秦晚晚感激的看着里床的。 梁文就问：他怎么说的? 他当然不承认了。秦晚晚气呼呼的道：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谁说的，梁妹妹的爱人就很好。里床的道：你之前是没来，我可瞧的真真的，人家就没让梁妹妹动一根手指头，连给孩子换尿布都是她男人在弄。 秦晚晚佯装惊讶接着又是羡慕，继而东张西望：那我也叫你梁妹妹吧，你男人呢?回头让他跟我家的多交流交流，也学学你家的。 梁文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她假谦虚的道：我家老李就是心细，我想不到的地方他都想到了。不是我夸他，他是真的好，平日里在家都是他做饭，我也就择择菜，其他都是他弄。 哟，你命可真好，遇到这么个好男人。秦晚晚羡慕的道。 其实你命也好的。梁文看着秦晚晚认真的道。 我好啥好啊，嫁了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男人，闷葫芦一个。 我看你男人长的怪俊俏的咧。里床的道。 我当初也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当初还是小姑娘，哪里知道找男人要找会过日子的。我家这个就光气我了，哪天把我气死了他就高兴了。 正巧陆少柏进来了，手里还拿着脸盆，香皂，牙刷毛巾等东西。 听到这话他也不反驳，就默默的把东西塞到床底下，然后在凳子上坐下。 室内顿时安静了。 大概过了十几秒，秦晚晚开口道：你们看见了吧，不说话，我不开口他回到家一晚上都不说话，就跟我是空气不存在一样。说着就用脚踢了他一下。 连续踢了两三下，陆少柏才抬头看他一眼，皱眉，然后起身捉着她的脚：我看你精神头好的很，要不就回去了，省的在这里打扰别人。 听见没，嫌我炒呢。秦晚晚吐槽完后道：我就不回去，我现在热，我要出去吹风。 大夫说你最好多躺会儿。 可我热，我一热我就想发脾气。秦晚晚把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演绎的惟妙惟肖。 最终，陆少柏抵不过她的无理取闹。 拿了一件褂子，又帮她穿上鞋子，这才扶着她出去了。 等她俩一走，梁文就道：看看这位，哎，这男的真可怜。 这男的对她挺好的啊，她还闹个啥? 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找了这么一个帅气又温柔的男人居然还这么作，真是老天不长眼。 第180章 美男服务 两人刚到一楼，就跟李智友迎面撞上了。 好在秦晚晚眼尖，拉着陆少柏往另一边走了。 陆少柏顺从的跟着她。 秦晚晚压低声音：刚才那个就是李智友。怎么办?他今晚肯定要留宿照顾梁文的。 第203页 放心，你这样他肯定认不出来。他都要认不出来了。 那我等下回去就是说走累了回去就睡。 这时候医院也没有什么帘子格挡只好这样了。 李智友还算是有点身份的，所以要的是三人的病房，还有五人的。 单人的他没资格要，单人病房都是给领导干部们的。 有钱都住不到的那种。 嗯。 陆少柏的手虚虚的在秦晚晚身后，远处看就跟扶着她的腰似的。 打听到什么没有?陆少柏问。 哪有那么快，一见面就问东问西，会引起人怀疑的，不过也算有点消息，梁文说李智友在家经常做饭给她吃。 可我跟桂七跟踪了李智友几天，他那几天都回来了。梁文都要生了他都不去照顾还天天回家，这说明什么? 梁文撒谎?陆少柏道。 这是其一，还有一个，我之前不是跟踪他差点到了郊外吗，后来害怕没敢跟了，他回来的很迟，我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时间什么的，我就猜是不是他们要干什么，时间不够了，以至于李智友都没时间去陪快要生产的梁文。 陆少柏闻言点了点头：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陈大哥那边能不能查到车辆的信息。 对了，你请假王主任批了多久? 我就说回来有事，那边干旱的情况也没好转，不少人撑不下去了，回老家的回老家，能走的都走了。 这么严重了吗?那那些村民 秦晚晚没继续说下去了。 她也不是圣人，只能帮一时也不能帮一辈子。 粮食局已经在调配了，救济粮也到了，放心吧，我们的国家在慢慢强大，不会再出现以前大面积饿死人的情况了。 那就好。秦晚晚就知道六几年有一次大饥荒很是严重，后面的好像没听说，那西北这次的饥荒应该也是一时的。 秦晚晚看着低头走路的男人，多了一撮小胡子不但没觉得丑反倒更多了一丝稳重的气息。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一股子书卷气。 如果给他一副眼镜再换上一身行头，那就是妥妥的大学教授样，还是一群女学生嗷嗷叫想去听课大学教授。 察觉到身边的人盯着自己，陆少柏也没说什么。 但是不是盯的时间有点长了? 他微微侧目。 看什么?他问。 看你好看。梁文脸上那可惜的神情可没逃过她的眼睛。 就见了一次梁文居然就为了他感到可惜。 男颜祸水 哼 陆少柏一脸疑惑，好好的哼什么? 陆少柏，如果我真的变得跟陆琴一样喜欢碎碎念不讲理，你是不是就不会来帮我了? 她想说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来，可不太敢这么说。 他看了她一眼沉吟道：陆琴变成这样是因为遇到了一个冷酷无情为了权才娶她的的秦少柏，我不是他，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男人，所以也不会变成她那样的。 秦晚晚站定，转身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也跟着停下，看着她。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不经意之间撩他一下，他自己还一点都不觉得。 秦晚晚这会儿真的是被他那句话戳的心里的甜都要满溢出来。 她伸手轻轻的在心口的位置戳了戳：陆少柏，放心，我也不会变成陆琴那样的女人的。 陆少柏低头撇了眼她还摁在胸口的手，抬手抓住，然后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拉着她慢慢走，轻笑出声。 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须臾后他才道：嗯，我知道。 知道你之前还跑那么快? 瞧见没?他说什么来着，这就秋后算账了。 这时候接话的是傻子。 两人晃荡了一圈就往回走。 到了四楼，两人对视一眼后秦晚晚再次开启小钢炮模式：让你陪我散个步就跟我要把你怎么地似的，天天摆着臭脸，你就不能对我笑一笑? 陆少柏面无表情。 秦晚晚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402的病房。 梁文将汤放下，头疼的道：这人回来病房就没个安静了。 李智友就问：谁啊。 新来的孕妇，自己长的不咋地她男人长的还行，她还挑三拣四各种嫌弃她男人。这种女的怎么会有男人要的? 李智友道：人家的事咱少管，你要是觉得她吵的话，咱就换个病房。 那倒也不用。梁文道：你工作这么忙，我哪里还忍心让你为这事去操劳。 我媳妇就是心疼人，那把这些再喝了，下奶的。李智友轻声哄道。 梁文心里那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呢?关键时候还是要疼人的。 话虽如此，当秦晚晚跟陆少柏进来的时候，梁文还是下意识的第一眼就去看陆少柏。 看到陆少柏帮秦晚晚脱鞋又扶着她躺下后心里又羡慕了。 如果李智友长的有这个男人一半好看她也不会总是这么失落了。 第204页 李智友转身，就看到一个女人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不用看脸就这个姿势都能看到这女的在生气。 李智友顿时有些同情陆少柏了。 陆少柏也没特意去打量李智友，安顿好秦晚晚后拿着脸盆就走了。 李智友见状，也没再看了，跑去看儿子去了。 不大会儿，门再次被推开，陆少柏打了水进来，然后从热水壶里倒了一些热水，试了下水温：起来泡个脚，晚上你会好睡一点。 不用你管。秦晚晚道。 两人僵持了一下，陆少柏放下盆，然后扶着秦晚晚起来。 秦晚晚意思意思挣了两下就任由他扶着她坐起来，然后蹲下来给自己脱袜子摁着自己的脚放在温水里。 他垂着眸，睫毛纤长，一眨一眨的，像是扇子一样撩的她心痒痒。 这种突如其来的美男服务，谁能抵抗的了? 必须享受!!! 第181章 交锋 秦晚晚背对着李智友他们，陆少柏的脸也被床挡住了部分，只露出眉骨跟脑袋，看不清全貌。 梁文看着两人，眼神羡慕又嫉妒，再看在那边逗儿子的李智友，叹息了一声。 然后自己劝自己：人生总是不能完美的，她不能太贪心了。 听到她叹息，李智友看过来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这里晚上没有床，你怎么睡? 我等下要走。李智友道。 梁文本来那点安慰瞬间就没了：你走?那那谁来照顾我们娘俩啊。 今晚你先对付一晚，明天我留找人来照顾你。 那你今晚就不能陪我?你不陪我你也不陪你儿子啊? 李智友看了那边的两人一眼压低声音道：工作上的事也不好跟你说，我尽快赶回来行么，乖，等你出院了我给你买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梁文问。 一辆女士自行车。 闻言梁文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可是晚上要是儿子要喝奶或者尿了怎么办? 李智友想了想，朝陆少柏他们走过去。 兄弟 秦晚晚身子一僵。 陆少柏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脚从盆里拿出来，给她擦脚，然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李智友。 看到这张脸这么冷，李智友只好笑着道：兄弟，我单位晚上要加班，你们晚上能不能 李智友的话还没说完陆少柏就道：我晚上也要回去，我爱人她毛手毛脚的，性格也比较粗心，怕是没办法帮你们。 秦晚晚故意唱反调的轻轻蹬了陆少柏一下，刻意把声音压了压，怕李智友听出来。。 她道：我可以的，我这人虽然睡觉比较死，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但梁妹妹，你多喊我几声我给你搭把手。 李智友的眼神在秦晚晚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 丑的毫无特色，不想多看。 都睡打雷都吵不醒还能喊醒? 指望不上了，但他还是客气的道：好，那谢谢了。 李智友走回到病床前道：今晚你先对付下，我后半夜就回来。 好吧，那你把儿子抱到我这边来。 李智友把儿子抱到梁文身边。 与此同时，陆少柏伺候着秦晚晚躺下后道：你好好待着，我先回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明早我要吃馄饨。秦晚晚跋扈的道。 陆少柏就嗯了一声，端着洗脚水出去了。 不大会儿回来把盆放在床底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柜子上，这才走了。 等陆少柏走了梁文才道：你家男人对你不是挺好的么。 秦晚晚扭头道：这是在外面，他要面子呢，在家才不在是这样呢。 梁文不说话了。 这女人太不知足了，要是她的话，她才不会给他脸色看，肯定会嘘寒问暖一起过好小日子的。 文文? 梁文一回神，就看到了李智友近在咫尺的脸。 李智友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怎么了?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不回应的。 啊，我在想晚上怎么办梁文赶紧找补。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我先走了。说着亲了梁文的额头一下：辛苦了。说着又亲亲碰了下儿子的脸，这才走了。 秦晚晚躺在那听着关门上也没敢动，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她这才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刚才得知李智友要走，陆少柏就快速的在她脚背上写字。 她留下，他跟桂七去跟着。 桂七就在楼下的车子里。 这年头没手机就是很不方便。 楼下，陆少柏先李智友下来了跟桂七说了情况。 让桂七把自行车的钥匙给了他。 他不会开车，让桂七开车跟着，他骑自行车看能不能跟一段。 桂七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媳妇儿刚生，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不陪着还要工作，可见这个工作真的很重要。 第205页 还要了桂七的一包烟。 桂七没问原因，告诉他车子的位置就把钥匙给了他。 等李智友下楼来到自行车停车棚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正在那抽烟。 那神情十分萧瑟，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听到动静，陆少柏立刻看了过来，见是李智友，冲对方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继续抽烟。 李智友掏出车钥匙开了自行车的轮胎锁后推着车子从他身边经过。 忽然停下了。 陆少柏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陆少柏掏出烟，来一根? 李智友摆手：兄弟贵姓?我们俩爱人住一个病房也是缘分。 秦，秦少柏，老哥呢? 李大军。他没说真名。 陆少柏点点头：老哥好福气啊。 你不也快了。李智友道。 陆少柏笑了笑没说话，一脸的苦涩。 都是男人，哪里还不懂呢。 女人嘛，你哄哄就好了，我先走了。说着一蹬车子就走。 陆少柏赶紧把烟掐灭了，不抽了，我也回了。说着就去开锁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医院出来。 李智友感觉到陆少柏就跟在自己身后。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 等陆少柏追上来后，李智友一边骑车一边问：秦老弟住在哪儿? 秦少柏报了地址然后道：我刚调回来，我爱人父母都比较强势，住着不舒服，就让朋友帮忙租的，前几天开车把东西拉过去布置了下，才住没几天。 李智友顿时就想到了上次停在自己家巷子口的汽车。 老弟在什么单位上班? 粮食局。陆少柏问：老哥你呢。 在工厂。李智友道。 工人好啊，工人是我们的中坚力量。 李智友没说话了。 陆少柏道：你还要加班吧，那我先走了。说着冲他点点头，蹬车快速往前走了。 李智友慢慢放慢速度，等看到陆少柏转弯走了后，他才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桂七停在医院门口没动，目光所及能看到人。 看到李智友往左边拐走了，他才跟上。 京城的路都是直条的，这时候还很少有什么岔路口，尤其是市中心，基本一条路通头的。 桂七先往右，接上了陆少柏后两人这才跟上。 自行车也放在了后备箱，露出半个车轮子挂在外面。 第182章 圈定范围 路边的路灯昏黄，也有些人在外面游荡。 你会开车吗?桂七问。 不会。陆少柏道：不过我会开拖拉机，以前在农场那边修理过知道操作原理。 那跟开拖拉机差不多。你来开车，我骑自行车，不然容易被发现。 这时候街上几乎没啥人，也不用担心人多撞到了人。 陆少柏没意见。 车子停下，两人快速的换了位置。 桂七简单的说了下操作后，陆少柏就成功的把车子发动起来了，平缓的往前开。 速度不快，感觉挺稳的。 桂七看着前方的人，看到那人钻进一个胡同里了。 前面停车，别跟了。桂七道。 陆少柏有些紧张，在桂七的指导下，还是顺利的把车子停下了。 车子停在阴暗的地方，不注意看的话会被忽略。 怎么不跟了?陆少柏问。 不能跟了，前面是猫儿胡同，里面的路都比较窄，我们的汽车进去动静太大了容易被发现。 他又道：不急，咱就在这里等着看，他出来了再跟上，他不出来的话，我们也能把位置锁定在这一带。比起冒险被发现打草惊蛇，咱们这样更稳妥点。 陆少柏点点头，没再说了。 两人熄火坐在车子里没动。 没等五分钟，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来，我开。桂七说着赶紧打开车门下车。 陆少柏不太明白，立刻也下车了。 两人调换了位置，就看到一辆车从猫儿胡同里开了出来，从他们停车的地方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跟吗?陆少柏问。 再等等。桂七道。 天有些黑，刚才车子里有没有李智友他也没看清楚。 陆少柏有些着急，汽车可不像是是自行车蹬半天还在那。汽车一脚油门就看不到影子了。 正要催呢，桂七忽然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出来后也只能看到那辆车的车尾灯了。 桂七眼看着追不上了，车头一转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陆少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桂七也没说话，直接把车速开到最快。 就这么开了有半个小时，周围的环境明显的变了。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有了，周围都是黑黢黢的，除了车的灯光外，几乎看不到光亮。 这里已经是郊区了，周围还有些田地。 桂七赌李智友估计还是把车开到上次秦晚晚说的那个地方。 所以走另外一条路把车开了过来。 第206页 一路笔直的开到上次秦晚晚说的路口后，他才渐渐刹车。 继续进去，还是在这里等? 桂七转头问陆少柏：你要不要在这里下车，就在这里找个地方等着我? 你呢? 我进去一下看看。 太危险了。陆少柏道：你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吗? 上次秦同志说的时候，我看过地图，大概记得。 那你记得附近哪里有比较高的地方吗? 桂七想了想：往右那边有个小山包，前面是个很大的村子。人员复杂。 我们去那个小山包，这个点老百姓肯定早就睡了。我们站的高看的远，看看那一片谁家的灯是亮着的，再看看那车子等下往哪个方向开就行了。 这里可能是对方的老巢，计算不是也不远，我们只有两个人，贸然进去，太危险了。 桂七仔细想了想，他要是一个人的话，肯定就进去了。 艺高人胆大。 但陆少柏说的也在理。 行，走。 桂七方向盘一打，往右边开去了。 他们的车开走没几分钟，有一辆车闪着灯光开了过来。 等两人把车子开到半山腰停下后，抹黑一路爬到了最高点。 爬上来后，就能看到远处的村庄，以及路面上有一个亮点在黑夜里晃来晃去，犹如一条扭曲的毒蛇在黑夜里露出猩红的双眼。 两人都没说话，就看着那个光点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 最后彻底消失在黑夜里。 看个亮点看见没?陆少柏道：周围黑暗一片，那里还亮着光。现在农村安装电的应该不多。回头让陈大哥问问供电局那边，应该就可以锁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桂七侧目看了陆少柏一眼，然后拍了拍他肩膀，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往下走。 陆少柏又看了两眼，这才跟着往下走。 桂七就问：你很可以啊，跟谁学的? 我爷爷。陆少柏道：以前小时候就经常听他说一些故事。 刚解放的时候，京城有不少各方势力的敌特，当时他爷爷所在单位曾经协助过警察清除敌特。 这也是后来爷爷无法快速洗脱嫌疑的原因之一，有人诬陷他当时利用职务之便放走了一个重要敌特。 时间太久根本没法调查了，就成了洗不掉的污点。 桂七没再问了。 两人下山后桂七问：你回医院还是? 回去吧，明早我骑车过去。麻烦你去找下陈大哥安排下。 嗯，我来安排。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了。 桂七把他送到家，又把自行车留给他，这才把车开走了。 陆少柏回到租房后洗漱下也没立刻休息，而是拿出自己的本子跟笔，凭着自己的估算画了个草图。 因为天太黑了，看不到村庄的具体部署。 他得白天去一次。 不然没办法确定那个亮点的距离位置。 但是根据车子行驶的大概时速再加上忽隐忽现的次数，他大致在图纸上圈出了一个点来。 这才将本子合上躺下休息了。 这几天在火车上确实没休息好，一来之后又遇到这么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事情，他确实有点累。 陆少柏迷迷糊糊睡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引擎声给吵醒了。 他立刻起身来到窗口掀开了了窗帘朝外面看去。 就看到李智友的衣服换了，从车上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东西，看着挺重的。 几点了? 他没有手表，无法估算时间。 外面的车子没走，引擎也没熄火。 陆少柏继续看着。 不大会儿，李智友又穿上之前的衣服又匆匆出来了，手里没了之前那个箱子，上了车再次走了。 陆少柏想也没想起身穿上衣服就要跟着，门都要打开了又顿住了。 他骑自行车是跟不上汽车的，还容易被发现。 他现在还出门，应该是去医院了。 陆少柏只能躺下了。 第183章 做戏 没躺多久，就隐隐听到了鸡叫声。 城里不允许养鸡，也不知道谁家偷偷养了，还养的是公鸡。 一般偷偷养的都是母鸡，能下蛋。 公鸡打鸣，陆少柏估摸着现在应该快三四点了。 这个李智友回来的够晚的啊。 他有点担心医院的秦晚晚，怕她应付不过来。 外面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 早早排队去国营饭店买了一份馄饨后装在饭盒里骑车前往医院。 陆少柏到医院的时候，医院住院部还静悄悄的，很多人都还在沉睡中。 他来到402病房，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秦晚晚侧卧着，背对着那面。 大概是听到动静了，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像是早就醒了，或者是根本就没睡。 看到是他，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陆少柏一进来，梁文跟李智友也看了过来。 来这么早啊。梁文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打招呼。 陆少柏余光瞥到她在喂奶就没看那边了，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第207页 然后轻轻的喊秦晚晚：起来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嘛。 秦晚晚不动，直到陆少柏动作打看她才故作起床气很大的冲他发脾气。 来这么早干嘛?我睡的正香呢就被你吵醒了，你可真烦人。 面对秦晚晚的抱怨陆少柏也不反驳：不是你要吃馄饨么，我早点送来，今天单位有事我得早点去忙，你这边要是没事就出院了，我送你去你妈家。 什么叫我妈，那也是你妈好不好。整天你妈你妈的，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家当成你家。 秦晚晚碎碎念开启了小钢炮模式。 陆少柏全程不说话，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都是秦晚晚在哔哔。 当然了，这样子在有些人眼里，就是窝囊。 梁文喂好了儿子喊李智友把儿子抱到旁边逗弄，她小声道：这个陆琴也是厉害，那张嘴真的是，谁惹谁倒霉。 女人太强势了男人就会窝囊。李智友道。 他的目光落在秦晚晚的身上，还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太清起来。 听着她那些让人头疼的碎碎念念的他脑仁疼，也不看看了，觉得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烦人的样子。 小孩吃饱就要睡觉，见儿子打了个休息的哈欠，李智友道：等下会有个大姐来照顾你几天，我就回单位了。 又要走啊。梁文不高兴的声音都大了一些道：你就不能请个假吗? 最近事情多，没办法请假。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梁文是真不高兴了。 那边那个叫陆琴的女人还在碎碎念，可他丈夫也不还嘴，任由她念叨。 陆琴说这叫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在她看来，这也是男人的一种忍让，要是真的没感情的话，男人会这么容忍一个都要骑到他头上的女人吗? 在她眼里，这就是男人把她当回事的证据。 长得这么丑性格又这么坏的女人，哪里配得到男人的感情? 再看她，长的标标致致的，性格也很好，结果呢，找了个比她大十一岁的男人。 这男人平日里哄的她眉开眼笑的，关键时候居然连假都不肯请。 你不是说你保护的那个什么人已经死了吗?那你还忙什么?梁文道。 李智友一皱眉，工作上的事跟你也说不明白，我已经找人来了。说完不肯再多说了。 梁文气的也不理他，她可是为了给他生儿子挨了一刀，可不是什么小病小痛的。 梁文这句话虽然不大，但陆少柏跟秦晚晚还是听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陆少柏一副终于受不了的样子道：好了，大早上你就念叨也不口渴啊?我扶你去洗漱下我就上班了，你不想你妈来陪你的话你就自己在医院听话一点，我下班再来，中午饭你自己去医院食堂打。 你就不能来给我送啊，我挺着肚子万一再被人碰着了怎么办? 哪儿那么多万一?有人你不能避着点，非要往人身上撞? 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两人争执之间出去了。 等他们俩一走，梁文就道：这个陆琴也是活该，再这么作下去，我要是那男的我就不要她了，长的那么丑还不省心。 李智友撇了一眼门口方向：这女的昨天来说什么没? 就说她男人不好，哪里都不好，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德行。梁文撇嘴。 这男的长的确实可以，我听说工作也不错，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 还不是那女的家里不错。据说男的是靠她家关系才有的工作。梁文道。 李智友陷入沉思。 秦晚晚昨天早上明明去了火车站，结果等他的人到了车上，愣是找不到她了。 她就这么离奇的忽然消失在他的监控下，虽然她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不是故意消失的，不然也不会跟她的那些租客说自己要回单位了完全可以偷偷溜走。 可事实就是，她不见了。这让李智友心里有些不踏实，难道她手里有薛如兰留给她的线索? 也不应该。 总觉得哪里少了一环。 他把情况汇报了后，上面让他加快速度。 据他所知，腾空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他要是还拿不到重要情报，那就只能武力破坏了。 这几天他们正在准备，一旦找到了基地的准确位置就会有所行动。 见李智友不说话，梁文就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要是有个厉害的爸妈你也能少奋斗几年啊? 李智友闻言撇了她一眼。 少胡思乱想，照顾好儿子，我走了。说着俯身亲了下睡着的儿子拿着外套起身走了。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梁文气的没话说。 洗手间里，陆少柏简单的说了下昨晚上的发现，然后表示今天他想过去实地看看。 只要确定了他们的老巢，后面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陆少柏总结道。 会不会有危险?秦晚晚不放心的问。 应该不会有，我找陈大哥，跟着供电局的人一起去。说完又道：只是你这边，自己当心点。 第208页 我没事，你放心吧。 陆少柏说完就站到门口等着她了。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李智友过来了。 第184章 有野心的人 两人目光对上，李智友走了过来，陆少柏冲他点头示意。 他的人设不太好主动开口说话，于是也就没说话。 你对你媳妇儿挺好啊。李智友道。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两口子过日子都这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陆少柏的话充满无奈：而且我只要少说几句话就能换的片刻安静，也很划算。 李智友笑了笑，走了。 嗯。 他看着李智友走到楼下慢慢下楼。 等秦晚晚出来后陆少柏把她送回病房，也打着要上班的借口走了。 秦晚晚依旧吐槽：这些男人啊，一天到晚就把工作工作挂在嘴边，就跟他一天不上班地球就不转了似的。 说着看着梁文：梁妹子，我昨晚上睡的太死了没打呼噜吵到你吧。 梁文气李智友不陪自己，情绪不高：没有，倒是我们，我儿子半夜哭了几次，没吵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都没感觉。秦晚晚笑道。 然后朝看了眼里面的床：那个大姐怎么还没回来啊。 四点多才发作的，估计回来要半上午了。 秦晚晚点点头：诶你吃了没，我这个要分你一点不?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想睡会儿。 秦晚晚点头，了解了，就是让她闭嘴的意思。 她昨晚上几乎也没怎么睡。 不知道李智友什么时候忽然进来她哪里敢睡? 绷着神经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小毛孩在那嗷嗷哭。 好不容易他睡了她也想睡会儿，开门声又给她惊醒了，发现李智友来了后更不敢睡了。 一直折腾到现在，可困死她了。 再说陆少柏，骑车刚要走，桂七开车就来了。 上车，自行车就留在这里。 陆少柏看着桂七，把车重新锁回去，上车后问：昨晚上一夜没睡啊? 睡了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方向一打，开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早，马路上偶尔只有几辆自行车过去。 车子一路畅行无阻，最后在一个大门口停留下来。 下车。桂七道。 陆少柏一下车，就看到了那几个惹眼的大字，他看了桂七一眼。 桂七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走，进去聊聊。 两人进去了。 桂七带着他进了一间大房间，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大家都很忙，眼睛红的就跟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 陆少柏左看右看，最后看着桂七。 等下，老大还没来。桂七拉着一个凳子：你先坐。 陆少柏坐下了。 既然来了，那就等着吧。 没等多大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硬汉型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不少东西。 来来来，手头工作也先放一放，先来吃点东西吧。喝点热豆浆。男人一边说一边把早餐发给其他人。 来到陆少柏跟前的还是他笑的十分熟稔，就跟老朋友似的：来了，吃了吗，来点。 陆少柏也没客气，接过早餐：谢谢。 男人笑了笑，接着给其他人发。 发完后拍了拍陆少柏跟桂七的肩膀，跟我来。 两人起身跟着他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桂七把门关上了。 自我介绍下，我是国安二组的组长，我叫封凯。(PS：本文架空哈，现实中的国安是1983年才成立的，勿杠。) 男人说着伸出手来。 陆少柏。陆少柏就一句话，说完跟他握了下手就松开了。 别紧张。坐。 我不紧张。他以前来过，不过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道你们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陆少柏道。 接下来的事情陈国栋已经没法处理了，所以后续的事情将由我来接手。封凯道。 作为反间谍部门，我们也是他们的重要监视目标，一旦他们察觉到我们插手了，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所以呢?陆少柏问。 所以明面上还是你们几个随便折腾，我给你们兜底，要什么支援只管跟桂七说就行，需要什么配合，我来安排。 陆少柏看着他，很直白的问：那为什么你们不自己查?我不专业更容易被他们专业的人发现，如果发现了，后果更严重。 封凯很没形象的坐在桌沿，这个你不用担心。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少柏挑眉：所以我是那个蝉，你们是黄雀? 封凯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那笑让陆少柏生出了些许的叛逆来。 他这个笑太胸有成竹了太自信了，自信的的让他生出厌恶。 不，他不是厌恶，是嫉妒。 是嫉妒他的这份运筹帷幄，他的自信，他对一切事态的掌控。 第209页 如果家里没出事的话，他也能有一个非常好的工作，哪怕在这个物资贫瘠的年代他依旧能过的很好。 或许早就成家立业，或许也会像他这般自信，自信的把大部分人的命运握在手里。 陆少柏垂眸。 封凯也没说话。 须臾后，陆少柏问：你怎么笃定我会答应?作为那只蝉，我很危险，我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我不会把自己立于危墙之下的。 可你现在已经在危墙之下了。封凯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你还是来了，还给她支招，陆少柏，我们是一类人。 哪一类人? 有野心的人。 封凯继续道：从你让秦晚晚找陈国栋开始，就说明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虽然你不想暴露出来，但是你的目光已经告诉我一切了。 陆少柏再次沉默，他不想承认，可又无法辩驳。 封凯把他看的很透，在这样的明白人跟前，他无所遁形。 封凯道：有野心是好事，只有有野心的人才能干成大事。我知道你心中有结，如果这次你能顺利的帮我们除掉了这个间谍组织，你陆家平反的事情指日可待。 这不就是你从听完秦晚晚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谋划的事情吗? 陆少柏看着他，眼神里的厌恶这次是真的毫不掩饰了。 这种看破还当面说破的人，可真他妈的讨厌。 别这样看我。封凯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陆少柏问。 凭我叫封凯，凭我是国安二组的组长。他站起身走到桌后直视他：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陆少柏抿唇，没有，他毫无退路。 第185章 查电表 许久两人才从里面出来，桂七看了好几眼陆少柏，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上了车，桂七才道：封组长已经安排人在昨天的路口等你了，我送你过去。 那你呢?陆少柏问。 我有别的安排。你放心吧，既然国安插手了，这个李智友就是百分百有问题，现在上面想一锅端，秦同志那边也有人保护。 陆少柏闻言放心了：这事就别跟秦同志说了，她一个女同志知道太多了会害怕。 桂七嗯了一声。 陆少柏拿起地图看了起来，这是封凯给他的，是中心村的简易地图。他专心看捞起来没再说什么。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许久后来到两人昨晚到的路口。 那边停了一辆供电局的车子，在那等着了。 看到他们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桂七没下车。 陆少柏只好下车。 我是赵工，你是陆同志吧。 赵工好。陆少柏点头。 这个给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你直接说。 赵工给陆少柏的是一套工作服，陆少柏接过直接脱掉上衣换上。 村里通电的人多少?他问。 不多，就中心村那边的两个小队，周围其他小队都没通电。 通电也是有要求的，一个村最少要有80户以上供电局才会来接电线通电。 上次这百来户人家的电表数你们有吗? 有，都带来了。赵工说着递给他一个本子。 不用，你拿着，找个借口我们去查下电表，把用的最多的标记出来就行。 行，明白了。赵工合上本子，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你们就正常工作就行。 要是有别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反倒不好，不如老老实实查电表，先摸清楚情况再说。 赵工闻言松口气。 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领导吩咐了他也就只能照办。 没什么别的事自然是最好的了。 桂七从车里探出头来：我就先走了，你这边忙好了随便你去哪儿。 知道了。陆少柏说完就跟着赵工走了。 一行五人上了车。 赵工道：这次去就是故障，然后还查偷电的 嗯。 赵工见他不欲多言，也不说话了。 少知道的好，安全。 车子行驶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颠簸的很。 陆少柏注意看着两边的情况，又想在脑子里把村子里的实景图跟他看到的平面图对上号。 一开始还有点对不上，直到来到路口，看到了那一棵很大的枫树。 实景图跟平面图几乎瞬间就对上了。 后续的也都能对上，陆少柏松了口气。 车子经过大枫树后没开多久就停下了。 村部到了。赵工道。 说完打开车门，众人鱼贯而出。 陆少柏背着工具袋，戴着帽子努力做个存在感极低的工具人。 村长走出来给众人递烟，来到陆少柏跟前，陆少柏也接过了，然后别在耳朵后。 散了烟，村长问怎么好好的停电了。 赵工掏出火柴先给村长点上，接着才是自己，然后甩了甩，火柴熄灭。 第210页 他抽了口烟才道：城里修路，不小心把通向你们这边的一根主线给挖断了。你不打电话我们也是要来的。 那不是把那边的线接上就行了吗?村长问。 老吴，线只是意外，我们今天来是听到风声，说你们村里偷电的情况很严重啊。 村长脸色变了变，没有吧，我怎么没听说。 赵工笑了笑：这有没有也都不是我们俩说的算的，上面让我们来查下我也就只能来了。说着狠狠吸了几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踩了踩：兄弟们，干活。 好咧。几个人应声。 村长一看赶紧道：这这这是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我们就查下电表，有没有偷电的我们用电表说话。老吴，你别为难我啊。说着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转身开始分配工作。 小王小张小周，你们从这里往西边查，我带人从这往东边查，手脚麻利点，查完了这里集合。 知道了赵工。三人说着背着工具就走了。 赵工看了陆少柏一眼，陆少柏立刻跟在他身后。 小陆，我说你写。赵工道。 好。 陆少柏伸手在工具包里掏了掏，掏出了本子。 村长就跟在赵工后面。 这年头被查出偷电的话，严重性可大可小。 赵工也任由他跟着。 到了一户人家，赵工指了个位置：就这家。 陆少柏立刻看了下这家上个月的电表数。 赵工见家里有人，就敲门。 谁啊。 抄电表的。赵工道。 屋里走出一个老太太，穿着湛蓝色的对襟褂子，头发一小撮扎在后面用夹子夹住了，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辛苦了，抄吧。 赵工点点头，拿着电笔跟手电来到电表那，先是检查了下看有没有漏电的情况，接着开始查看电表数，接着把数字报给陆少柏。 陆少柏记录下。 老婶子，家里年轻人呢? 去干活了。 赵工点头：那行，家里用电要注意安全，湿手千万不要碰电闸，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经常说我们都知道。老奶奶笑着道。 走了。赵工挥挥手走了。 两人继续下一家。 村长跟了会儿就被人叫走了。 村长一走，赵工道：中心村距离城里不算远，村里一半人在城里上班，一半人务农。白天来几乎都只有老年人跟四五岁的小孩在家，其他的上学的上学，挣工分的挣工分去了。 陆少柏点头。 两人继续查表。 一直查了十几户，都没什么特殊情况。 但陆少柏并不着急。 一直到山脚下这边，两人刚过来，陆少柏就看到了坐在路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在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陆少柏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这个人的眼神中满是戒备，虽然也只是一闪而过，仿佛他眼花了下似的。 赵工，又来查电表啊，月尾不是才查过吗，这才月中呢。 你以为我想来呢，这大热天的。赵工一边说一边袖子擦了擦汗：小穆，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小队有没有人偷电? 想要用电得开户，开户就要交开户的钱。 有人就不舍得，就偷电。 第186章 发现可疑 有的是真偷，剪断别人家的线然后接上一根通向自己家。 被偷的人家有些电压带不动两根线，就会出现电压不稳灯泡昏暗的情况或者电闸上的钨丝直接烧了。 这种情况少，这时候家里都没有电器，光是照明的话，电压基本都够用了，所以被偷电的人都不知道情况，只有在交电费的时候才察觉电费怎么比之前贵了。 有的就是经过住户的同意，从开户的人家里接一根电线出来，到时候会主动分摊一点电费，这样就省了开户的钱了。 小穆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我们家可不做这种事。 不做就好，不是我们非要管，没经过我们专业电工接的电线，安全隐患很多的，现在是没问题，但是一旦出了问题就后悔莫及了。 前段时间南庄那边，就有人偷电的时候被电死了，你说倒霉不倒霉，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呢。家里人差点没后悔死。 说着还叹息了一声。 就是，有钱就用电，没钱就用煤油灯，不能做危险的事。 还是你小穆觉悟高啊，正好你在，走，先去你家看看。赵工说着就走。 小穆立刻站起来：我家才不会偷电这点你应该知道的，每次交电费我家都积极的很。 是，我知道，南庄那边死了人，上头让我们严查，我也没办法，我也就是看看电表走个过场我们就走。说着继续往前走。 陆少柏全程没说话只跟着。 小穆跟在赵工后面：我家两孩子读书，每天晚上都要看书看到很迟，要都像是我家这样用电，你们供电局得发财死。 第211页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交的钱虽然是我们供电局收的，但是电线，维护，我们这些电工，难道都不要花钱啊，哪里发财?钱都是国家的，再说谁敢发这个财，刚夸你觉悟高你就说这样的话，也就是我，换个人你就倒霉了，祸从口出知道不。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 陆少柏跟在两人后面终于来到了小穆家。 陆少柏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门口不起眼的地方有一点车轮胎的印记，不大，也就巴掌大，在一个类似于花盆的印记旁边。 花盆已经不见了，旁边有一些瓦片，应该是打碎了，那轮胎印就在碎片下。 陆少柏撇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跟着赵工进屋。 小穆家还挺大的，一个院子就有四十多平，里面种了一些菜，旁边还有一口水井。 陆少柏发现那水井旁边干干净净的，一滴水都没有。 当下就多看了几眼。 要是常用水井的话，井口周围肯定是湿漉漉的，不会这么干燥的就跟里面没有水一样。 这都半上午了，难道他家早上都不用水的?不然不可能干的这么快。 他收回视线跟着赵工继续走。 小穆家的电表在屋檐下，位置有点高。 给我搬条凳子来。赵工道。 小穆刚要去，赵工喊了他一声。 于是陆少柏就进屋了。 堂屋有点阴暗，门窗都开着还能闻到明显的烟味。 陆少柏不抽烟，所以对烟味比较敏感，老烟枪估计都闻不到。 透风情况良好都还有烟味，要么就是抽烟时间久，要么就是在他们来之前屋里还有人在抽烟。 他也没乱看直奔凳子去了。 搬凳子的时候，看到了凳子腿的内部位置有烟头。 陆少柏快速把烟头捡起来塞进口袋搬着一条长板凳就出来了。 凳子放在电表下面，赵工站上去把总闸关掉后开始检查有没有漏电的情况。 自然是没有的，然后又把电表上的数字报给了陆少柏，等陆少柏记下后赵工道：我得看看有没有可疑电线。说着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 陆少柏没跟着去。 小穆看着陆少柏就问：小兄弟有些眼生啊，才来的啊。 嗯。陆少柏就一个字，神情有些腼腆，像是有点怕跟人说话似的。 小穆递给他烟，陆少柏摆手：不会。 不会耳朵上还夹一根啊。 陆少柏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有些窘迫的道：之、之前村长递的，我看他们都接了也就接了。 小穆开玩笑：怎么，村长给的就接我这个小老百姓的就不接啊。 闻言陆少柏只好接了。 上午查了多少家，查出偷电的人了吗? 没有。 不善言辞的样子。 一圈转过来的赵工回来了，行了，没有偷电的情况，那我们就走了，去下一家。 说着又道：小穆，凳子麻烦你自己搬回去了啊，走了。 赵工说完就走，陆少柏跟着走了。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小穆立刻把院子门关上，然后走到那水井旁，敲了敲井盖后就走了。 一上午，赵工带着四人个把一百来户人家电表都抄了一遍后都快十二点了。 五个人饥肠辘辘来到村部的车子旁。 村长端着碗在那吃饭呢，见他们来了赶紧道：赵工，要不在这里对付点。 不了，下午还要去别的村查，就先走了，老吴，这可不是小事，平日你也看着点，要是发现了一定要说一声，南庄那边就有人偷电被电死了。 哟，还真死了人啊，行行行，我回头就跟各个小队长说一下，让他们相互监督。 好，那麻烦了，走了。说着赵工上了车，车子开走了。 还有其他人在，赵工也没问陆少柏有没有收获。 反正他接到的任务就是把人带来一趟，至于要达成什么目的，他不管也不问。 小陆到哪儿? 你们是直接回去吗? 对，回供电局。 那你把我放在之前我上车的路口就行。陆少柏道。 赵工点点头。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路口。 司机慢慢停车。 赵工道：真在这里下啊，那你等下怎么回去? 这边通公交车了吗? 没有，你要往前走个三四公里到了路上才有车。 陆少柏点点头，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放在那：好，我知道了，谢谢。说着打开车门下去了。 赵工没说什么，只看了眼那年轻人，让司机开车走了。 陆少柏下车后往山上走去。 等爬到山顶从山顶看向中心村，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所有的建筑都差不多高，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个大枫树，是村子里最高的建筑物了。 第187章 互相伤害 陆少柏的目光落在那大枫树上，顺着那边努力的往小穆家的方向看。 自然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但是大致方向跟昨晚上看到的亮灯的方向是一致的。 第212页 陆少柏从山上下来，慢慢的往城里走。 他像是自虐一般，一直走一直走。 到了公交车站他也没坐车，继续走，朝城里的方向走。 秦晚晚在医院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好在李智友早上离开后就没出现了，九点多的时候来了个妇人，四十来岁，衣服上补丁不少，但是挺干净。 梁文喊对方穆大姨，可见是认识的。 穆大姨笑着算是打招呼了。 看到一旁挂着的尿布，立刻麻溜的拿着去洗了。 秦晚晚故意挺着肚子在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等那个穆大姨走了后秦晚晚就问：梁妹妹，你婆家或者娘家妈怎么不来照顾你。说着还东张西望：生孩子多大事啊，怎么也没亲戚来看看，可真冷清。 梁文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她不太高兴的看了秦晚晚一眼，这女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秦晚晚才不管她的白眼呢，就问。 来这里就是想从梁文的嘴里问出点东西来的，不然谁愿意大热天的在肚子上捂着个东西，痱子都快悟出来了。 你是跟你婆婆关系不好吗?不至于吧，你说话这么温柔应该能得长辈喜欢啊。你别看我家那位冷面不说话，我那婆婆还不错。虽然每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去一次。 这大概就是老一辈说的距离产生美，不在一块就没啥矛盾，就那么几天在一块，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跟你说啊，这媳妇跟婆婆住一块，就是不好，小磕小碰在所难免，婆婆不喜欢媳妇很正常，喜欢的反倒没几个 这话听在梁文的耳朵里就带着一股子炫耀。 炫耀她婆婆对她还不错。 梁文气的不行，本来不想说话这会儿也不得不解释了，不然这女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嘚啵嘚呢。 见不得那她炫耀的样子，梁文道：胡说什么呢你，什么我婆婆不喜欢我谁跟你说的?我家那位妈去的早，家里都没人了，就剩下他一个，我自己妈这边要照顾我嫂子，不知道就别瞎说。 被梁文喷了一顿秦晚晚连忙道歉。 哎哟抱歉啊，我还以为你们婆媳关系不好呢，对不起对不起。 梁文见她道歉了乘胜追击：陆家姐姐，我觉得你家男人不爱跟你说话也是有原因的，你这张嘴啊，真是不讨喜。 这话梁文早就想说了。 之前觉得贸贸然说出来不太礼貌，可这女人主动都说她了，她不说回去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果然，她说完后就见陆琴不高兴了。 梁文心里痛快了。 见秦晚晚不高兴她继续道：这女人啊，想要讨男人喜欢，嘴巴就不要那么能说也而别太强势，你那小嘴叭叭的，谁受得了啊。也就是你家那位脾气好，换成个脾气暴躁点的，早就老拳打你一顿了。 秦晚晚站在那看着梁文，最后白眼一翻，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跟那个穆大姨碰上了。 秦晚晚又哼了一声，出去了。 穆大姨手里拿着洗干净的尿片问梁文：这姑娘咋的了。 别管她，一直说个不停烦死人，我说了她两句不高兴了。梁文说完又问：大姨，老李怎么跟你说的。 没怎么说，就说这几天单位事情多，让我来照顾你个把星期。穆大姨话不多，说完就去晾晒尿布。 这个时候，外面推进来一辆手术车。 是之前那个妇女生了，跟着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 穆大姨赶紧把地方让出来。 梁文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产妇，心里羡慕的很。 秦晚晚出来后找了个地方想联系桂七，但是联系桂七的话，就只能通过陈国栋。 她想了想又作罢。 李智友对梁文隐瞒了自身情况那是毋庸置疑的了。 居然还狠心编造出自己父母都没了孤身一人的人设。 她想起那天她故意去李家讨水喝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老太太，还有那两个孩子。老太太肯定没想到在自己儿子嘴里她是个早就亡故的人，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秦晚晚叹口气，看到路边一个石子，没忍住上前一脚给石子踢的老远，如同踢的是李智友的狗头。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什么，似乎在喊她。 她扭头，就见一护士手里端着东西朝她走来。 看着有点凶护士秦晚晚赶紧问：怎么了? 你这个同志走路都不老实，你还怀着孕呢，以后可千万别做刚才那样危险的动作了，万一没站稳摔着了咋办? 护士教训了秦晚晚一顿。 秦晚晚也是一头汗，连连道歉表示不会了。 确实是忘记了。 孕妇这玩意儿确实不太好演。 护士走后，秦晚晚也不想回病房，不知道陆少柏跟桂七他们这会儿在干嘛。 她有种从主变客的感觉。 在外面待了会儿还是回去了，快到吃饭时间了，也不知道陆少柏中午来不来。 秦晚晚一直等到天黑，陆少柏都没出现。 秦晚晚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人莫名的就有些烦躁。 一直等到快七点了，陆少柏才一身疲惫的出现在她眼前。 第213页 看到这样的陆少柏，秦晚晚到嘴的抱怨没法再突突了。 她问：吃了没? 陆少柏刚想摇头，最后又嗯了一声。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晚外面挺凉快的。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慢慢站起来。 陆少柏立刻过去扶着她，就跟她真的怀孕似的。 两人来到外面，秦晚晚就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少柏抿了下唇：上午桂七带我去了国安那，后面的事情由国安接手，你不用管了。 真的。秦晚晚眼睛一亮：那查出什么来了吗? 还在汇总，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秦晚晚点点头，抓住李智友的话，那十三所里还有别的坏人吗?那个赵主任呢? 先找到直接证据抓李智友，到时候他交代的人应该都会被抓。 太好了，这段时间晚上我都不敢睡觉，这事解决了咱们就立刻回西北吧，那地方虽然黄沙多缺水，但是让人安心。 第188章 不是交易 京城看似繁华，但是内里的惊涛骇浪谁又能看见呢? 她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实在没本事乘风破浪。 她胸无大志，那套一套四合院就是她的底气，她甚至就想着等改革开放后她啥也不干就做个躺赢的咸鱼就行了。 不过她知道，陆少柏不是这么想的，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 好，这件事处理了，我跟你一起回西北。陆少柏道。 这话当下就戳了秦晚晚的心一下。 秦晚晚忍不住翘着嘴角道：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绑到西北了呢。 陆少柏侧目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解释：不是，是我愿意跟你去西北。 才不是，是你本身也要去西北。秦晚晚纠正道。 陆少柏又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找老师的时候老师说的那些话，他笑了笑没说话了。 两人走了会儿，陆少柏道：这两天你自己在医院小心点，感觉就在这几天就要动手了，实在不行就出院回去。后面的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嗯，我明天再看看，要是没什么进展我就回去了。那个病房有两个小宝宝在确实吵的很。 我送你上去。说着伸手扶着她。 秦晚晚噗嗤一乐：我又没真怀孕，也没人看见，你不用这样的。 陆少柏维持扶着她的样子不松手：先体验体验下，以后就有经验了。 秦晚晚一晚上被他撩了两次，半天才哼了一声，有些傲娇的道：呐，你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对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又来 咦陆少柏你真是够了秦晚晚面红耳赤一跺脚就要走，结果被陆少柏一把捞了回来在她耳边道：你现在是孕妇。 秦晚晚推开他：那你离我远点。 陆少柏怀里一空，蹙眉看着她。 你这样我走不好路。她说完闷着头往前走。 陆少柏在后面跟着，两人的样子倒是像是闹了别扭。 秦同志。身后传来一人的喊声。 秦晚晚跟陆少柏同时回头，就见李智友手里拎着东西走了过来。 李智友看着两人，怎么，又闹脾气了。 秦晚晚立刻道：谁跟他闹脾气了，你赶紧走，别假兮兮的，我不稀罕。说完再次扭头就走。 陆少柏站在原地。 李智友笑了笑，娘们不听话的时候，该收拾还是得收拾。 陆少柏嘴角轻轻扯了下：也没看你收拾嫂夫人啊。 她听话，我说一不说二。李智友笑道。 陆少柏不想跟他客套了，冷淡的道：走了，你慢慢收拾嫂夫人去吧。说完径直走了。 几乎一天没吃的胃隐隐抽疼。 他用手摁着胃部出了医院。 这个点国营饭店也关门了，没地方买吃的。 还好早上自行车还留在了医院。 陆少柏骑上自行车找了个电话亭给封凯打了个电话，让桂七开车再送他去小山坡一趟。 他有点骑不动了。 封凯说了一句没问题就挂断了电话，不大会儿，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陆少柏身旁。 陆少柏将自行车锁上，拉开车门一看才发现是封凯亲自开车来了。 他顿了下，还是上车了。 封凯道：桂七有事，我就来替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陆少柏关上门道：堂堂国安二组的组长给我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听着陆少柏阴阳怪气的调调，封凯也没说什么，直接把车开到了岔路口的小山坡那。 两人把车停在林子里，然后往山上爬。 到了山顶，陆少柏看着中心村唯一的那几点亮光道：上午摸查还是有效果的，有个人，叫穆根生，我怀疑他家有问题。 具体说说。封凯道。 我有个要求。 第214页 封凯看着他，一笑：陆少柏，这是国家安全问题，不是货品，更不能拿来当交易。 不是交易，你一句你们不方便出面让我当蝉。我一个普通老百姓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敌特，我不害怕吗?我可能会付出生命的危险，问你要一个要求过分吗? 什么要求。封凯退了一步。 你只管答应就行，这个要求不会让你难做的。 不行。 你不信我?陆少柏道：人跟人之间还是要有一点信任的，我保证我这个要求是在你的权力范围内又能满足我的，也保证不犯法。不会让你难做，到时候你要是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你可以拒绝，这总行了吧。 封凯沉吟片刻：行吧。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来这伙人真的很危险。陆少柏道。 不然他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封凯不说话。 陆少柏也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家在村部往东走第三家，在高梗上，有个斜坡。 我发现了车胎的痕迹，虽然处理过了，但是还留下了一些，而且用电数量很诡异，比大部分村民家的多，但我分析这个电量绝不是他说的两个孩子学习到半夜的电量，我怀疑有大功率的电器偶尔使用，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家里没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你可以查下这个烟，我不吸烟，不太懂。说着从口袋摸出一个烟蒂来。 封凯看了下就道：大前门，三毛八一包。 在这个人均工资才二三十块的年代，三毛八一包香烟，是真的贵。 一个农民抽的起吗? 他把烟蒂放进口袋：还有吗? 他家有一口井，很奇怪，井口周围一点用水痕迹都没有。有没有猫腻要你们去查了，我是没那个本事了。 很好，这些信息都很有用。封凯指着那些亮光：是那个方向吗? 刚一说完，远处的亮光黑了。 封凯啧了一声。 昨晚上李智友过去了，应该是开会开的比较迟，所以才看到灯光，平时也差不多八九点熄灯吧，不然村子里的人也会觉得奇怪的。陆少柏道。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井里另有乾坤?封凯道。 你都这么说了还需要我觉得吗? 封凯没说话，只看着那个方向。 就那一家吗?他问。 是分开查的，我跟着的这边就那一家电表数有问题。其他的你可以问下供电局那边。 陆少柏说完转身往山下走。 封凯有看了一眼已经漆黑的小山村一眼，也跟着下去了。 他把陆少柏送到电话亭那，对陆少柏道：还有别的有用信息吗? 第189章 要跑 陆少柏本来都要下车了，忽然想到那天晚上李智友拎回家的一个很重的箱子。 他道：如果那个箱子是什么大功率的东西的话，穆家这个用电量，也就对的上了。 好，辛苦。这个给你。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纸袋子来，散发着一阵葱花的香味。 陆少柏接过。 封凯道：就这点了，回头破案了请你吃大餐。 封凯走了，陆少柏打开袋子发现是饼干，葱油味的。 他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越吃越饿，不小心就都吃完了。 抹了抹嘴，骑上骑自行车往回走。 医院里，秦晚晚侧卧在那一副睡着的样子。 耳朵却竖在那听李智友跟梁文的对话。 结果听半天都是家长里短。 不知不觉的，有点瞌睡了。 但每次快睡着的时候，她又一个机灵醒过来，睡不踏实。 终于忍不住烦躁的动了下。 陆姐姐，是孩子吵到了你了吧。梁文忽然道。 呵呵，不是，之前我家男人不是来了么，让我出院呢，说我住院花冤枉钱。我气他呢。气的我都睡不着。 那医生怎么说?梁文问。 也也没什么事，回去静养也一样。 李智友看了过来，秦晚晚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随即察觉到不对，又迎上去撇了他一眼，有些凶悍，看什么看? 李智友收回视线低头逗弄儿子。 你这边还要几天?李智友问梁文。 今天才通了气，我伤口还疼呢。梁文道。 嗯，那就先住着。 那你今晚不走了吧。 不走了，陪你。 梁文顿时高兴了。 秦晚晚就苦逼了。李智友在她还敢睡? 看来又得熬一夜。 现在她是真的怀念在西北的日子了。 这些破事赶紧结束吧，她在心里祷告。 一夜无眠，天亮的时候秦晚晚整个人气色都很差。 这会儿不用装脸上都有了一些病气。 陆少柏来送早饭的时候见她这样心里也是担心不已，他小声道：今天出院吧。 嗯，等医生上班我就去跟他说。秦晚晚有气无力的道。 第215页 八点多，医生来查房。 不是之前打好招呼的那个医生了。 秦晚晚怕暴露，决定趁机溜走好躲过这一劫。 结果被一个被一个实习医生给拦住了。 这位女同志，你现在不能走，等医生查完房你才能走。 我我等下就去找苏医生办理出院。 苏医生今天请假了。那医生道。 秦晚晚： 眼看着就要来她准备了，秦晚晚一个蛮力挣开那人的手：我要去洗手间。说着捧着肚子就跑了。 诶你慢点那医生怕她摔跤追了出去。 众人都看了过来。 实习医生只好折返回来。 主治医生正在给梁文检查：情况恢复的不错，昨天几点通气的? 下午通的。 那还不错，到底年轻，底子好，通气后可以进食了。还要多走动，多促进肠道蠕动。 好，谢谢一声。梁文道。 主治医生点头，来到秦晚晚的病床：这病人呢? 去洗手间了。实习医生道。 主治医生走过去拿着秦晚晚的病历看了下，没什么问题。 也就走了。 秦晚晚躲在洗手间，看到医生大部队走了后这才敢出来。 她刚松了一口气走出来，迎面就跟李智友撞上了。 吓的秦晚晚短促的叫了一声。 李智友也被她吓了下，然后打量着她。 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秦晚晚心里对李智友是有惧怕的。 这人可是随身带着家伙的。 你才做亏心事了呢?秦晚晚说完心口一紧，忘记换声音了，好在她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还带了点鼻音，不是熟悉的人应该听不出来。 李智友在听到她声音后，眼睛习惯性的微微眯了眯，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这个关头不能怂。 秦晚晚直视他：你那什么眼神?眯眯眼你看谁呢?想猥亵女同志?你再看信不信我喊抓流氓? 她倒打一耙。 她一边说一边背贴着墙手护着胸口往外退。 李智友倒是没拦着她，只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秦晚晚出去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嘀咕了一声：臭流氓。 李智友看着秦晚晚的背影气得不行。 不过，这个泼辣的性子，倒是让他想起了秦晚晚。 随即他把这个念头抛开，怎么可能? 陆少柏这一天都没出现。 秦晚晚本来想着今天出院把这个假肚子给摘掉的。她都两天没洗澡了，只敢擦了擦，怕被人看出来作假。 结果给她作弊的医生不在她还没法子出院。 眼看着天又快黑了，秦晚晚在犹豫要不要先溜回去再说? 又想着李智友今晚可能不来了，要不就再留一晚上? 都坚持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晚上了。 下了决定后，秦晚晚趁着两个孩子不哭闹，想闭着眼睛休息下。 结果这一睡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感觉耳边有人说话声。 她挣扎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之前来过的那个穆大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梁文正要出门。 梁文疼的嘶了一声：您慢点。 秦晚晚顿时就清醒了。 她随手抓起压在枕头下何军给的那个多功能刀往口袋里一塞立刻追了上去。 她这会儿也顾不得暴露了，跟在梁文后面。 那个穆大姨力气很大，单手抱着孩子一只手还拽着梁文扯着她走的健步如飞。 梁文一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 穆大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会害你，快跟我走。 说完这句，穆大姨不说话了。 拖拽着梁文来到医院门口。 穆大姨把孩子往梁文怀里一塞，你抱着孩子。说着把一旁的自行车推了出来：快上来。 梁文这会儿也已经慌了，只能忍着痛上了自行车。 穆大姨蹬了下感觉蹬不动。 回头一看，有人拽住了车子。 她顿时警惕起来：你谁啊，赶紧松手? 秦晚晚拉着后座不放：梁妹妹，这个人我看着不像是好人，大半夜的你不能跟她走。 我、我们认识的，你放手。梁文一边说一边推秦晚晚。 秦晚晚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看情况应该是那边动手了，抓没抓着李智友她不清楚，但要是把这个放走了，李智友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两个女的还带着一个小孩，大危险应该没有，秦晚晚就觉得自己还是能拖住一二的。 陆少柏说这边有人暗中保护她，她只要拖到人到了就行。 第190章 半锅端 秦晚晚把事情想简单了。 久不见人来她扭头张嘴就要喊的时候，那个穆大姨见状眼神一厉，趁她不备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快速又精准的敲在了她的后脖子处，秦晚晚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梁文一看顿时慌了，抱着孩子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第216页 穆大姨一看就道：小文，还不快跟我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梁文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穆大姨居然一下就能把一个成年人给击倒。 穆大姨这会儿也想把梁文给敲晕直接扛走了。 她上前想去拉梁文，但梁文不肯跟她走，两人拉扯着。 正在这个时候被敲晕的秦晚晚醒了过来。 他只是短暂的失去意识了，很快就醒了过来。 见梁文要被她说动了，她以手撑地慢慢坐起来声音不稳的道：不、你不能跟她走，她是特务。 特务两个字惊的梁文一把甩开了穆大姨，护着孩子连连往后退。 穆大姨恨不能把梁文给拍死，李组长怎么会找这么个愚蠢的女人。 带不走梁文，穆大姨一咬牙，上前又是一个手刀将毫无自保能力的秦晚晚给再次敲晕了。 这个老妖婆不讲武德啊。 这是秦晚晚晕过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一句话。 穆大姨还要朝梁文走过去，梁文撒腿就跑，嘴里喊着来人。 穆大姨没办法，力气很大的拎着秦晚晚把人往自行车的横杠上一放，上半身都耷拉在龙头上，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梁文： 她僵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才尖叫出声，整个人抖如筛糠。 两个小时前，封凯跟桂七带着一组人摸黑来到中心村，在没惊动村民的情况下将沉睡中的小穆一家都控制了起来。 行动组的人一番搜索，什么都没发现。 封凯想起陆少柏说的那口井，又吩咐人把井盖掀开。 他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干燥的。 那肯定有猫腻了。 刚准备让人下去，忽然有个东西被丢了上来。 小心，快躲开。封凯喊了一声，众人立刻飞身闪开就地卧倒。 瞬间一股刺鼻的烟味弥漫开来。 烟雾弹有人喊。 这应该是特制的烟雾弹，带着一股子干辣椒的味道，呛的众人直咳嗽，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艹他姥姥的，真他娘的缺德。有人骂了一句。 老刘，你带人周围看看是不是有别的出口，一定给我守住了一个不许出来。咱来个守株待兔。 咋守株待兔。 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干辣椒，再去抱一点干草来。封凯吩咐。 这些人想守着井口等他们下去再突袭他们，那可真是想的太美了。 比缺德，他封凯当仁不让。 这一顿操作，周围不少村民都给惊动了。 封凯让人去周围挨家挨户说公安办案，不要伸头探脑的，不然一律当嫌疑犯抓回去审问。 这话还真管用，村民立刻缩回了脑袋不敢出来了。 村长老吴这个时候过来了。 见到这么大阵仗也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是? 封凯哼了一声，抓特务，你是村长? 老吴一听到特务两个字，脸瞬间就白了。 老吴干巴巴的道：怎他们家啊。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家祖上都一直在咱村里住着啊。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一边待着不许走，等下有事问你。封凯不客气的道。 说话间，有人已经搬来了干草，又在厨房找到了不少干辣椒。 封凯亲自动手，将干辣椒包裹在干草里用草扎住，点燃后等火烧了起来又在草上撒上了水。 本来烧的正旺的干草瞬间就因为潮湿烟多了起来。 封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一大把的干草丢到了井口下面。 然后接着往里面丢干草，再洒点水，等烟雾大了起来后，让人把井盖盖上，只留下一些缝隙让空气进去保持燃烧。 做完这下，他笑道：对付这些有好日子不想过还敢搞特务活动的孙子，就要当王八熏熏那脑子。 众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这么熏了会儿，有人说其后面的一个山坡那有烟雾出来。 封凯让人把洞口打开，继续塞裹着干辣椒的烟草。 手下人照做。 就这么两头对着熏了十几分钟，底下终于传来了热闹的咳嗽声。 听响儿还不止一个。 别熏了，别熏了，我们上来，这就上来有人哑着嗓子喊。 封凯一乐，对众人道：你看，兔子自己上门了。 咳咳门口的柴房里有软梯，兄弟，麻烦丢下来。井里的人喊。 谁他娘的是你兄弟。有个队员冲井口啐了一口。 封凯一把把人拽回来，拽的那人一个踉跄，不解的看着封凯。 你找死呢，你这么一探头万一对方手里有枪给你来脑门来一粒花生米，你亏不亏? 小伙子被封凯训的不敢回嘴。 封凯一扭头，手下立刻去柴房找来软梯丢了下去。 不大会儿，上来一串人，串糖葫芦似的，足足八个。 也不知道下面被他们挖成什么样子了，居然有这么多人。 第217页 这些人一上来封凯就让人给他们铐住了，一个个排排蹲在那咳的惊天动地眼睛真的红的跟兔子似的。 封凯看了下，没看到李智友。 这里也不好审问，他留下桂七下去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自己则直接把这些人连同村长都押上车带回国安审问去了。 那李智友去哪里了呢? 跑了。 也是他命不该绝，电报接收完了他拎着发报机就要回去。 一上来就想上厕所。但小穆家的厕所也不知道谁在里面干啥了，那臭味骚味能熏人一跟头。 李智友实在受不了，忍着出了门。 走到野外，他放下发报机解下裤腰带正准备嘘嘘，就听到了车子的动静。 他心里一惊。 晚上来车子，绝对没好事。 当下尿意全无，就往下面的田埂一滚，借助黑夜的掩护就地藏了起来。 直到车子过去了他才提着发报机拔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村子，将藏在林子里的车开出来直接往家跑。 他先去找穆大姨，让他去医院把梁文母子俩接出来，他则回去收拾东西。 至于老娘跟两个孩子，他选择不带。 第191章 一波又起 老娘跟两个孩子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是清白的，就算那些人查到了也不会要他们的性命的。 反倒是带着他们走会有危险。 想清楚后，李智友直往家奔。 陆少柏是被引擎声给吵醒的。 他迷糊了几秒钟后想起来可能是李智友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窗帘朝外面看去。 借着车子的灯光，就见一辆车子停在那，没熄火。 他认出来是李智友之前开的。 陆少柏二话不说赶紧把衣服穿好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也没动，就猫在阴影里。 车子没熄火代表等下人还要走。 这大半夜的，李智友干嘛这么着急? 陆少柏还不知道封凯那边已经动手了，更不知道秦晚晚也出事了。 这会儿看到李智友，他第一反应就是跟上去看看。 等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到李智友拎着一个帆布包出来了。 他把东西往后座一甩后上车掉头就走了。 陆少柏从胡同里出来，骑上自行车就跟在后面追。 还是那句话，京城这时候的老城区街道基本都是横平竖直的，没有花里胡哨各种路。 路上没有车。 李智友在马路上跑，陆少柏骑着自行车在非机动车道上玩命的蹬车。 两个轮子自然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 但好在这个时候也没有高大的建筑挡视线，黑夜里又只有他的车灯光，十分显眼，虽然追不上但多少也不会丢掉目标。 陆少柏就这么追了李智友四十多分钟。 最后还是在一处居民区把人跟丢了。 他是看着李智友钻进胡同里的，可等他追上来的时候早就没有车子的影子了，也没听到车子的动静。 应该是停在某个地方了。 天太黑了，胡同里的路灯早就被关了，他摸黑找了几个胡同都没找到，只能放弃。 出来后，他记住了位置，也没回去了，直接骑车到了国安。 等他到了国安，天都已经亮了。 国安24小时都有人，陆少柏登记后进去直接找封凯。 结果二组的大办公室里安静如鸡。 天天熬夜的二组居然全员下班了? 陆少柏刚要走，就看到封凯从一旁的审讯室出来了。 看到他，封凯有些意外。 又有什么发现?他问。 陆少柏道：是有发现，大概一个半小时前，李智友开车回来了，车子没熄火，进去不大会儿带着一个包就走了。 走哪儿去了?封凯立刻问。 陆少柏没说，直看着他。 我们去抓人了，这孙子跑了。 陆少柏心头一紧，怎么会跑了? 命不该绝吧。封凯说完又道：不过马上就要绝了，你肯定跟着他了，在哪儿? 我跟着他到了杏花胡同，我是看着他进去的但是没找到人，至于有没有从别的路口出去，我不知道了。 封凯点头：行，只要没走就行。说着拍了拍陆少柏的肩膀：辛苦了。 不要用跟下属说话的口吻跟我说哈。陆少柏一抖肩膀将他的手抖掉：我俩是合作关系。 是是是，合作关系。封凯也不跟他计较，正好也饿了，走，请你吃食堂去。 陆少柏确实饿了。 跟着封凯在国安的食堂蹭了一顿早饭，临走的时候还要求打包一份。 封凯掏钱买了，然后道：没见过蹭饭还连吃带拿的，你可真不客气啊。 陆少柏理直气壮：我大半夜的没睡觉帮你们提供线索吃你一顿早饭怎么了?这个我给秦同志送去。 封凯看着他认真的把点心往饭盒里塞，就问：你对这个秦晚是认真的? 跟你熟吗你就打听我私人感情?陆少柏问。 封凯道：这不是关心你么，哎你现在对你那份工作满意吗?我觉得你挺对我胃口的，这性格也是个干侦查的料，要不要考虑下来 第218页 不考虑，不感兴趣。陆少柏说完点心也都装好了，最后合上盖子。 啧，我们这单位可是很多人想进都进不来的，待遇很好的，你真不考虑? 不考虑，这工作不仅随时都要待命，还天天加班，你看看你，也才三十多，长的就跟四十多一样，头顶都快秃了，哪里好了? 封凯顿时无语凝噎。 多大仇多大怨这么往人心口扎刀子? 陆少柏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替秦同志谢谢你。 说着拿着饭盒出了国安，骑上自行车去医院给秦晚晚送饭去了。 到了402房间，就看到两张床空荡荡的，只有最里面的那个大姐还在。 看到陆少柏来了，那大姐立刻道：诶诶你是陆琴的爱人吧。 是，她人呢? 出事了。大姐道：昨晚上我们医院来坏人了，把你爱人给抓走了。 陆少柏浑身一僵，就觉得耳朵嗡嗡嗡的。 那些坏人本来是要抓梁文的，你爱人看见了就上去阻止了，结果梁文跑了你爱人被抓了。 什、什么时候的事。陆少柏问。 昨晚上，我也是醒来才知道的，你快去派出所看看吧，听说保卫科的把人送到派出所了。 陆少柏把手里的饭盒往那一丢，转身就跑出了医院。 不是说有人盯着吗?为什么她还被抓了? 谁抓的他? 不是李智友。 她应该没有暴露身份，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一连串的问题在陆少柏的脑子里闪过。 他跑到一楼，护士还没上班，电话打不出去。 陆少柏只好跑出来，看到旁边有公用电话立刻冲过去打电话给封凯。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陆少柏暴躁的想砸电话。 他挂断，继续打。 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谁啊? 封凯，是哦，秦晚晚被抓了。 封凯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能不能来一趟。 好，这就过来。封凯挂断了电话后出来吼了一嗓子，小吴，小吴 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组长，怎么了? 我让你派人在医院守着秦晚，你派的人呢? 小吴一愣，随即道：这不是昨晚上咱们组有行动吗，我怕人手不够，就把人调回来了，等下就让他再过去。 封凯气的想踹人，掉头回到办公室拿上一副，又把抽屉里的木仓带上了。 第192章 审问 小吴见封凯那表情，觉得可能出事了。 他赶紧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医院那边风平浪静好几天，晚上我们就要去抓人了医院那边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所以才 后半截被封凯给瞪的不敢说了。 组长，是不是那边出事了，那我也跟你一块去吧。小吴想将功折罪。 封凯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去告诉老方，让他派几个人把杏花胡同所有的出口都给我控制起来，尤其要注意进出的车辆，李智友可能跑到那边去了，不要打草惊蛇，把人给我困死在里面等我回来。 是。小吴连忙应道就跑去吩咐了，跑了两步又喊：组长，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封凯哪里还有功夫等他，他估摸着这会儿陆少柏得炸了，当下也不耽误，出了门就去开车。 刚把车子发动就听到声响，一回头就见小吴钻到了后座。 组长，我跟你一起去。他喘着气道。 是他自作主张了，结果人出事了他有责任。 看着熬了一晚上的小吴，封凯也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直接去了派出所。 一到门口就看到陆少柏已经站在那等着了。 脸阴沉的让他都不想跟他说话。 怕等下挨打。 也不是打不过，就是心虚，毕竟是他说有人在保护秦晚的，谁知道出了漏洞。 这个锅他背的不冤枉。 看到封凯从车上下来，陆少柏立刻走了过去。 他们不告诉我具体情况。陆少柏道。 陆少柏无法提供他跟秦晚晚直接关系的证据，派出所不会跟他说案情的，尤其是涉及到敌特这种敏感话题的。 跟我来吧。封凯道。 说着三人进了派出所，小吴出面交涉。 不大会儿，三人就被请到了所长的办公室。 对方将梁文的口供给封凯看。 封凯看完后递给陆少柏。 陆少柏立刻看了起来。 封凯道：这个梁文我要带走，理由我不能跟你说。 基层派出所早就习惯了上面大老爷们的办事风格了。 他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问，问就是你的级别不够不配知道。 所以所长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痛快的道：人现在在公安医院，我让人带你们去。 涉及到敌特的，他们也确实不方便管也没本事管。 各司其职嘛，他们就抓流氓抓小偷邻里纠纷什么的事处理下就挺好。 第219页 梁文本来就不能出院，昨晚上被穆大姨扯着走伤口开裂了，再加上惊吓，这会儿在医院里神情萎靡，精神都有点恍惚。 梁文住的是单独病房，外面也有人看着。 封凯进去的开门动作把梁文给惊吓到了。 看到陌生男人进来，立刻惊慌的问道：你们是谁，来人 小吴亮出国安的证件：我们是国安的，现在有些问题要问你，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不然后果对你来讲很严重。 梁文惴惴不安。 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封凯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梁文神情疲惫：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再说一遍，有人为了你被抓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对的起她吗?陆少柏道。 梁文这才注意到陆少柏，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跟愧疚。 她眼睁睁的看着陆琴被穆大姨带走的，她不敢上前去拦。 我、我没让她救我。这话她说的很小声。 陆少柏气的恨不能上去给她一下，她为了救你现在生死不知，你居然能说的出这样的话，你儿子就在旁边呢，你不怕遭报应吗? 梁文眼光闪烁。 封凯示意陆少柏要冷静，然后对梁文道：从头到尾，再说给我听一遍。 梁文看了一眼这个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男人，就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跟她口供上说的基本一致。 封凯道：重点说说这个穆大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梁文道：我不认识，是别人介绍来照顾我的。 谁介绍的?封凯看着她的眼睛，那犀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表象看到了她灵魂最深处。 封凯又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这个穆大姨百分之百是特务，只要跟特务沾边的事都是重点查办的，要是到时候被我们查出来跟你说的有出入，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梁文太知道了。 你说实话，只要你没参与任何特务活动，我们查清楚后不会为难你的。 梁文心里害怕极了。 穆大姨是她男人介绍来的，她要是特务的话肯定会连累李智友的。 仿佛猜出了她的顾忌，封凯道：你的男人，李智友，我们来来说说他，其实他早就结过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他跟我说过。梁文低声道。 封凯又道：那你知道他还有两个孩子吗?他的两个孩子也在京城，由他妈照顾，在他单位人的印象里，你是不存在的，他是一个深情的男人，是个非常合格的爸爸，为了孩子们他不会再结婚的。 梁文傻眼了，顿时就怒道：不可能，他跟我说他爱人在生产的时候没的，父母早些年也没了，就剩下他自己。 封凯无情的道：我告诉你的才是事实。 梁文眼睛顿时就红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李智友有从事间谍活动的嫌疑，你是他亲密的人，肯定是会被连累的，被当间谍抓起来，还是将功折罪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你自己选。 说着他站起身：我们现在要去救人，她是因为你被抓的。梁文，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儿子想，就给你十分钟时间，要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那抱歉了对待敌特的手段可能要用在你身上了。 说完封凯转身就走。 别，别走，我说。梁文立刻道。 封凯转身，示意小吴记录。 穆大姨确实是我男人介绍来照顾我的，她来过我们家几次，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李智友在杏花胡同那边有什么宅子吗? 这这我不知道。梁文道：他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跟我说，有时候连续加班，被我问烦了才解释两句。 他有跟你说过上一次保护的人的信息。陆少柏道。 之前他们俩的对话他听到了。 对，就说要保护一个老太太，结果老太太死了。梁文看着他们心累的道：真的就这么多了，其他我真不知道。 第193章 自救 那这个穆大姨为什么要来带你走，没跟你说带你去哪里? 她没说，就说是我男人让她来带我走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本来是要走的，陆琴跑了过来，说她是坏人不能跟她走，穆大姨就把陆琴打晕了，我不知道她会功夫的。 一听到秦晚晚是被打晕了带走的，陆少柏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吴听了也是满脸愧疚，要不是她自作主张把人调走，那个秦同志也不会出事了。 封凯又反复问了几遍，确定她没有说谎后带着两人走了。 一点有用的信息没问出来，算是白浪费时间。 封凯出来的时候问陆少柏：你觉得这个穆大姨会不会把小秦带到了杏花胡同? 陆少柏没说话，他也不知道。 封凯吩咐：小吴，你回去让老方抓紧审下穆家的人，这个穆大姨应该就是穆家的什么人，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220页 应该是他姑姑之类的什么女性长辈。 是，组长，你呢? 我去杏花胡同。说着看了陆少柏一眼，陆少柏立刻跟上。 与此同时，秦晚晚侧卧着被关在一个柴房里，嘴里被塞了布条，眼睛也被布蒙着。 手脚都被绑住了，尤其是手，还被反绑在身后。 外面静悄悄的，黑色的布遮盖了视线，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天亮了没。 她试着活动了下手腕察觉还有点活动空间，心里慌的不行，屋子里安静的她都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她可不能折在这里了。 自救，对，自救 秦晚晚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自救。 但此刻的脑子一片空白。 冷静，秦晚晚，你得冷静，别慌，别慌她一边暗自鼓励自己一边深呼吸，如此重复了几次后，心态确实好了一些。 怎么自救?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对了，刀，她裤子口袋里有刀。 她侧躺左腿在下，没感觉到有东西，于是努力的给自己折腾的右边侧卧。 还好，终于感觉到口袋里有东西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躺在那恢复体力。 躺着躺着，秦晚晚想到一个法子。 先把胳膊弄到前面来吧。 这样太难受了也不利于逃跑。 有了法子顿时就有了信心。 她活动了下四肢，没感觉有明显的疼痛感后开始调整姿势，她得仰面躺着。 秦晚晚折腾的出了一身汗后终于顺利的仰躺着了。 接着，就是要把胳膊从腿那绕出来。 好在她以前每周还去学瑜伽怎么操作知道，但这具身体的柔韧性没有自己以前的身体好，多少是要吃点苦头的。 秦晚晚躺在那，双脚翘起来往头的方向努力倒，整个屁股都翘起来了。 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再次往后倒感觉了下 卧槽，假肚子没了。 她暴露了吗? 秦晚晚慌得一比。 他们知道她是谁了吗? 应该就是发现了假肚子没发现她是谁吧，不然怎么没把她口袋里的刀子搜走? 瞎猜了一番都没个头绪，她也不猜了，先拯救自己吧。 只要双手能从这边出来她就能活动自由了。 秦晚晚试了许久累的满头大汗都没成功。 不自救那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不甘心就这么折在这里。 休息了会儿后改变策略，努力的勾口袋里的多功能刀。 这个比之前的简单。 试了十几分钟裤子都被扯的歪七扭八了终于把口袋里的多功能刀给弄了出来。 看不见，只能两只手在那瞎摸。 终于，抠出了刀子。 秦晚晚因为大喜心脏剧烈跳动着。 她深呼吸平复情绪，反握着刀开始努力的割绳子。 因为看不见，什么都是凭着感觉来。 手腕也被绳子磨的出血。 她一边忍着痛一边磨。 渐渐的感觉两只手活动的空间大了一些。 胳膊早就酸了，但是她不敢停下。 继续，秦晚晚，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死 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咬着牙割绳子。 多功能的刀具并不锋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割断了绳子。 秦晚晚感觉自己在发抖，激动的发抖，血液直往脑门里冲。 她咬了下唇，疼痛能保持大脑清醒。 手从绳索里解放出来后，她立刻把嘴里的布条拽了出来，接着摘下眼罩。 外面已经有一点点的亮光了。 她不敢耽搁，立刻开始解脚上的绳子。 但是对方打了死结。 她只好摸到刀子继续割。 等双脚的绳子也断了后，秦晚晚立刻站了起来，脚有些发麻。 她忍着不适摸到窗户那朝外看。 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能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院子的木门上了栓，屋里肯定有人，不然没法上栓。 秦晚晚不敢轻举妄动，轻轻推动了下窗户，推不动，这个窗户是在外面的。 接着又来到门口，拉了下门，就听到铁撞击的声音。 门锁上了。 出不去。 她看了下屋子里的情况。 这是个杂物间加柴房，东西很多很杂。 既然出不去，那也不能让别人进来。 秦晚晚立刻把门从里面拴上，这还不够，又用一把柴刀插在了缝隙里面，这样就算外面想用刀拨开门栓也不行。 接着她又一顿翻找，找到了钉锤，钉子。 得把窗户封上，不然要是有人从窗户里爬进来她也打不过。 她觉得他们不敢放火，不然烧起来了周围的邻居肯定要来救火，他们就暴露了。 她决定赌一把。 这么想着，秦晚晚拿着钉锤，钉子，又找了几根木柴，三下五除二的把窗户给钉了个X形。 虽然声音有些大，但是比起等下被人破门或者破窗而入，秦晚晚觉得还是现在这样安全点。 她出不去，也不能让别人进来。 果然，她钉钉子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第221页 就听到咿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晚晚害怕极了，快速钉好最后几下就退后，左看右看发现了一把洋叉。 她立刻把洋叉握在手里，紧张的对着门。 紧接着就是开锁的声音，接着就是推门， 一下，没推动。 对方再推，还是没推动。 秦晚晚心里大定。 然后就看到窗户被人打开了。 穆大姨见窗户上多了东西，伸着脑袋从X形的缝隙里往里看，当她看到秦晚晚站在那后就是一愣。 秦晚晚手比脑子快，看到她在那探头，手里的洋叉一下就朝那脑袋叉了过去。 心里还喊着口号：去你娘了个腿的。 哎哟穆大姨一声惨叫缩了回去。 第194章 激怒 秦晚晚听到了穆大姨的咒骂声以及有人跑出来的动静。 秦晚晚不敢靠近窗口，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兴奋，反正心里头热血沸腾，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守好窗户口，来一个她能叉一个，把这些坏蛋全戳两窟窿。 其实她手脚这会儿有些发软的。 但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洋叉不敢松手，警惕的看着窗口。 外面很安静，安静的让秦晚晚心里发慌。 她想看看什么情况，但是又不敢。 等待是煎熬的。 她不能这么等下去，万一他们同时攻击窗户跟门，她一个人分1身乏术啊。 秦晚晚将洋叉放下，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堆放在门口，她甚至有种自己要孤身守城的荒唐感。 但是却莫名的有干劲。 角落里有个破橱柜，秦晚晚吃力的把橱柜移过去挡在门口的同时，又把那些柴火那边丢，多少能阻挡一下。 天渐渐亮了起来。 秦晚晚正忙着呢，忽然就听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窗户上。 啊秦晚晚吓的下意识叫了一声，再看，窗户已经破了个洞了。 同时，门那边也被人用力的撞击着。 秦晚晚赶紧拿起洋叉，对着窗口就是一顿乱捅。 我叉死你们她一边尖叫一边乱捅，武力输出全靠尖叫。 刺耳的声音再加上洋叉的威慑力，倒是让窗户那的人不敢靠近。 门还撞不开吗?外面有人喊。 秦晚晚紧张的手心出汗。 还好这个时候的门用的材质都很不错，十分坚挺，再加上她在后面挡了东西，一时半会儿的还撞不开。 你把她关里面干什么?现在怎么弄出来?外面有人埋怨道。 秦晚晚听到后瞬间浑身冰冷，这是李智友的声音。 他来了! 秦晚晚心里对李智友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大概是第一次碰到真木仓了。 就有种生命在他面前不过一粒花生米的感觉。 完了完了 这时候外面的人似乎撤退了，第一回 合，秦晚晚险胜。 趁着这个工夫，秦晚晚重新把东西往门口堆放，接着又找来钉子在窗户上多来了几根，怎么牢固怎么来。 她没想着出去，只想着多坚持。 真要是被他们放火烧了，那也只能说一句命里注定了。 她就是宁愿被烧死也不要被李智友抓住。 很快，第二回 合又来了。 窗户那刚听到点动静，秦晚晚就道：你们先别动手，我们商量商量。 外面的人一顿。 秦晚晚继续道：我就是个无辜的路人，我也没见到过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把我抓来干嘛，反正现在你们肯定是没办法进来的，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们放我走。 你弄瞎了她的眼睛还想走?不扒你一层皮都不算完。外面传来一个公鸭嗓的男声。 我都不认识她是她莫名其妙把我抓来的，咱能讲点道理吗?她拖延时间。 这个点有些人估计都没起来，她就算喊的话听到的人也不多。 得再拖延一下。 谁他娘的跟你讲道理，臭娘们你自己出来，别真逼的我们动手。 简直是没法商量了。 呐，你们要这样的话我就喊了。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有用没用可不是你们说的，救命啊，s人了，快来人啊。秦晚晚二话不说就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你闭嘴。 秦晚晚立刻不喊了，但还是道：放了我就不喊了。 做梦呢你，赶紧开门，别逼着老子一把火给你烧死了。 跟野蛮人没法商量，秦晚晚也不示弱了，你们不放我我横竖都是个死，那就拉几个垫背的，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是你 秦晚晚瞬间就不做声了。 秦晚，你挺能耐的啊，居然摸到了我身边。 秦晚晚还是不说话。 李智友道：薛如兰是不是跟你说了别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秦晚晚沉默不下去了，张嘴骂道：李智友你是白痴吗?这话你自己都不信还指望我相信? 第222页 反正跑不掉了，那就不管了，骂也要骂个痛快。 你个死汉奸，你家祖宗知道你在干这么恶心的事情吗?快回去看看你家祖宗的棺材板是不是压不住了。 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你妈要知道生了你这么个伤天害理的畜生一定后悔当初没掐死你个祸害。 秦晚晚越骂越来劲儿，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一次跑不掉大不了就是个死。 她已经偷活了小半年了，知足了。 就是有些舍不得陆少柏。 还是没尝到男人小嘴的味道。 这次要是侥幸不死，她一定要尝一尝。 这么想着，秦晚晚又噗嗤一乐，整个人瞬间轻松下来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她坦然接受。 李智友，你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消失又出现在你身边，你都没怀疑，这叫什么，这叫灯下黑，你别以为顶着个人脑袋就是人了，看看你干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就你这么蠢还能领导你们这些坏蛋组织，可见你们也都是一群草包。 有本事你就进来弄死你姑奶奶，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 快来人啊，有人s人了，快来人啊 秦晚晚豁出去一顿乱叫。 外面的人不说话了，还是更剧烈的撞门砸窗户。 秦晚晚也顾不上门了，拿着洋叉就对着窗口一边叫一边喊。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外面的人顿时就停手了。 秦晚晚也听到了，继续喊：老乡，快报警，这里有特1务要s我，救命啊 砸门的声音越发的快了，秦晚晚满头的汗。 你们还不快跑，等下警察来了你们想跑都跑不掉了。 走之前也要把你带上。李智友说完更加用力的砸窗户了。 窗户比门脆。 秦晚晚一洋叉过去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了往外拖。 她的力气没对方大，被拖拽的往窗户那过去。 不能被拖过去。 她被迫松开了洋叉后又抓起一根木柴，劈头盖脸对着强行要钻进来的人一顿打。 木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外面的人疼的嗷嗷叫也不退缩，顶着她的木棍豁出去被打成猪脑袋也要钻进来。 秦晚晚把对方打的满头血，奈何人单力孤，对方拼着牺牲一个人还是硬闯了进来。 秦晚晚拳打脚踢，奈何力气悬殊太大，最后还是被抓了起来。 第195章 追逐 李智友也钻了进来。 他看着那张让他陌生的脸，上前就给了秦晚晚一巴掌。 秦晚晚脸被打偏了，嘴角也出了血。 她狠狠的瞪着李智友，然后毫无预警抬起一脚直接踢到了李智友的裆部。 反正是个死，也不能便宜了这个人渣。 这一下快狠准，疼的李智友瞬间就跪下了。 秦晚晚嘴不怂的道：呸，你这种人渣给我下跪那是脏了姑奶奶轮回的路，李智友，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在等着你呢，你是逃不掉的。 李智友咬着牙忍着痛站起来，又给了秦晚晚一巴掌。 贱人 秦晚晚被打的一嘴的血。 她想到电视里每次好人在危难之际都会吐坏人一脸的血水，于是她：咳噗 一口血水带着痰全吐他脸上了，谁让他站这么近呢，不吐他一脸都对不起这个距离。 而后狂霸拽的问：贱人你骂谁呢? 秦晚晚现在是一心求死了，她疯狂的想激怒李智友。 死个痛快总比被他们带走折磨的强。 电视里那些敌人对待我方人员使用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太恐怖了，秦晚晚知道自己肯定扛不过去，还不如激怒他给自己个痛快。 想死?李智友看出了她的打算，冷哼一声：没那么容易。 你不弄死我我就诅咒你八辈祖宗，我就诅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上厕所都能掉粪坑淹死。 秦晚晚骂骂咧咧不歇嘴。 给嘴堵上，立刻走。李智友道。 有人去捡起来之前塞她嘴里的破布走了过来。 秦晚晚抗拒的扭头。 结果就是被人捏住下巴强硬塞嘴里了。 李智友十分满意，这才转身走，只是夹着裆姿势十分别扭。 秦晚晚一看这距离还能搞事情啊。 当下假装挣扎。 那两人立刻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 于是秦晚晚跳起来照着他的屁股就是用力一蹬，把毫无防备的李智友踹的往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连带着钳制她的两人也往后退了一步，她被保护的安全落地。 李智友： 真的是气的头皮都冒火。 他立刻拔出腰间的枪对着秦晚晚的脑袋，恨不能一木仓崩了她。 秦晚晚缩了下随即想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又梗着脖子怒视他。 虽然说不了话，但还是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脸上都写着求死两个字。 老大，别，还要从她嘴里套薛如兰的信息呢。有个人阻止。 第223页 这次薛如兰的腾空计划资料关键的一点都没弄到，上面已经催了他们几次，这个女人这里可能有一点信息，可不敢给弄死了。 李智友愤恨的收起手木仓：把她手脚都给我绑了。说着将门口的东西胡乱扔到一边，打开门后进屋拿了个包就走。 秦晚晚手脚都被捆了，跟个粽子似的被人扛了出去。 车子就停在门口，对方将秦晚晚往后座一扔就坐了进来。 五个人，满满当当的。 后座，穆大姨捂着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 秦晚晚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感觉药丸。 穆大姨人狠话不多，一句废话没有伸手就狠狠的在秦晚晚的腰间一顿掐。 疼的秦晚晚嗷嗷的，跟菜花蛇似的在后座扭来扭去但都逃不过穆大姨的毒手。 你娘的，你还不如给老娘一木仓呢。 真的是疼的生理泪水都下来了。 车子离开胡同直接往外开。 老方在接到封凯的通知后就带着人把杏花胡同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个出口都留了人，每一个从胡同口出来的人都被他们用眼神扫射过。 忽然，有个中年人跑着出来，神情慌张。 老方立刻上前：老乡，怎么了? 有坏人，有个女的在喊s人了。 老方一听赶紧问：在哪里? 就就在最里面的胡同。 老方也不管那老乡了，一挥手，守在这边的三个人立刻朝里面跑去。 结果还没跑几步，一辆吉普车冲了出来。 老方一看，立刻掏出手木仓指着车子大喊：停下 但车子直直朝他们撞了过来丝毫不减速。 老方不敢在闹市开木仓，只好一个翻滚躲开。 车子冲过他们直接往马路上开。 其他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老方爬起来也追。 但是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四个轮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差点就跟那辆车撞上了。 封凯下意识的一踩油门。 找死啊他骂了一句。 骂完就看到老方他们在跑。 老方也看到封凯的车了：组长，快追，人在车上 封凯也不等老方了立刻调转车头就追。 大早上的街道人很少，两辆车油门都轰到底的跑。 陆少柏急的恨不能自己开。 秦晚晚在车上吗?他问。 不知道，坐好了。封凯说完这句又开始踩油门。 惯性把陆少柏狠狠的拍在后座。 路上偶尔有骑自行车的，看到这两辆车立刻避让。 两辆车一路闯红灯。 小吴，你带木仓了吗? 没 他哪里想到要动上木仓了呢。 我的，拿出来，打轮胎。封凯道。 小吴从他的木仓套里拿出木仓，探出头瞄准前面的车子轮胎。 封凯把车子开的稳稳的，给小吴创造条件。 砰的一木仓。 结果没中。 但前面的车子还是蛇形了一段。 小吴有些紧张，举木仓再次射击。 还是没中。 别打了。浪费子弹：你来开车。 小吴：我我还没学会。 封凯想骂娘了，回去就要求所有人必须会驾驶车辆。 我会一点陆少柏道。 小吴你扶着方向盘我去后面。封凯道。 小吴扶着方向盘，封凯刚一松手车子立刻就歪歪扭扭了起来。 封凯立刻握住，车速太快了只好放弃这个计划。 我也会开木仓陆少柏又道：小时候爷爷教我射箭，后来大了一些后也经常跟着他去射击，不过很多年没开过了。 小吴，把木仓给他。封凯道。 小吴把木仓递给陆少柏。 陆少柏接过，54手木仓沉甸甸的。 陆少柏探出身子，举木仓瞄准。 封凯跑直线，不敢动。 陆少柏深呼吸，对着右边的后轮胎，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第196章 撞车 一声枪声在耳边炸响的瞬间，刺耳的刹车声就响起了，车子瞬间扭曲了起来。 打中了。 陆少柏不知道秦晚晚在不在车子上，但看到车子一阵扭曲也是担心不已，怕翻车。 不过开车的人技术了得，很快就控制住了车子继续跑。 封凯嘴角立刻翘了起来，狠踩油门：干的漂亮。说完还斜睨了副驾驶位置的小吴一眼。 看看，人家一个普通人都比你打的准，丢不丢国安的脸? 小吴被他这一眼看的脸涨的通红，也朝后看了一眼，自我安慰：人家从小玩射箭的，不是他能比的。 现在呢?陆少柏问。 干掉一个胎车子还能跑，但速度会降低下来。 追上去，系上安全带，抓稳了。封凯说完开始做超车的准备。 第224页 追了两分钟，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前面的车感觉到他们要超车，始终不让。 两辆车疯狂扭曲。 封凯忽然掏出一支烟来咬在嘴里，然后腮帮子一紧，就听发动机一声轰鸣后猛的朝前面的车撞了过去。 前面的车一个车胎爆了，本来就跑的不稳，被这一猛烈撞击瞬间就歪了朝绿化带撞了过去。 以此同时，也听到了警笛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李智友咬着牙，在车头快要撞到绿化带的时候还是把方向盘摆正了然后快速冲过路口。 有几个骑自行车的正准备过马路呢，被猛然冲过来的车子吓的车子都倒在地上了。 眼看着又一辆车子要撞过来了，那人害怕的双脚蹬地往后退。 但是车速太快了。 为了躲开行人，封凯只能猛打方向盘让车子撞到绿化带上，直接干上路边的一棵树，树也就碗口粗，直接被干断了。 车上的三个人被惯性狠狠的抛向前方。 之前封凯提醒他们坐好，所以都系了安全带。 饶是如此，几个人还是被撞的不轻。 这时候的国产车是没有安全气囊的，三个人这一撞，脑袋都磕出血了。 封凯直接磕在了方向盘上，最严重。 疼的抽气的问：都还好吧? 死不了。小吴道。 他最轻，但是感觉肩膀都要被勒断了。 陆少柏也道：还行。 他前面有个椅背挡了下，撞在了椅子上，也磕的脑瓜子嗡嗡的。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不敢靠近。 封凯忍着不适倒车。 但车子哼叫了几声后就趴窝了。 封凯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三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周围的老百姓吓的赶紧后退，一个个警惕的看着他们。 封凯也懒得说话。只看着那个死里逃生的骑车人，没事吧? 那人已经被周围的人扶了起来，这会儿还有些惊魂未定，闻言慢半拍的摇头：没事。 封凯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脑袋疼的他没法集中思维。 不大会儿，一辆警车呼啸着过来了。 封凯等人立刻走了过去。 他对陆少柏道：你就别跟 不行，我得跟过去，万一秦晚晚在车上。 封凯也不想废话，让警车里的人下来就留了个司机，他们三上去后封凯指着李智友他们逃窜的方向就追了上去，后面的车子也立刻跟上。 只是没追多久，就看到路边被丢弃的车。 众人也下车。 看了下，周围都是居民区。 这就麻烦了。 这些人在车子里还能追，可要是跑到了居民区就是大海捞针了。 这时候的居民区是十分杂乱的。 封凯一摆手，队员们立刻询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车子里的人下来往哪里跑了。 这个时候的群众也都是很热心的，立刻指了方向给他们。 封凯带着人就追了进去。 陆少柏慢了一步，拉着那个目击者问：看清楚他们几个人了吗?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 对方以为陆少柏也是公安什么的，立刻就道：有个女的嘴里塞了东西被拽着走。 陆少柏闻言就知道那肯定是秦晚晚了，匆匆留下一声谢谢后立刻追了上去。 再说李智友他们，车子轮胎被打爆被追上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看到封凯为了避让行人撞车后，他心中大喜，这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当下狠命踩油门，在前面的地方拐弯后又开了一段路把车子丢了，带着众人下车。 混到人群里他们想再找到他们就很不容易了。 但是秦晚晚被捆了双脚，根本走不快，只能被两个人架着在那蹦，跟僵尸似的。 蹦了一段距离，她实在蹦不动了，不走了，呜呜呜的抗议。 那两人架着她确实也有点累。 看着不胖谁知道份量不轻呢。 把人连拖带拽的弄到一个小胡同里，李智友道：我解开你的双脚，你老实点，不然我就拧断你的脖子，那个什么计划在活命的机会面前都不值一提。 秦晚晚懂了，她要是再敢作妖，李智友就是不要所谓腾空计划的信息了也要弄死她。 大女子能屈能伸，再说都有人追来了，她自然不会再找死了。 能苟一分钟算一分钟，万一顺利吃鸡了呢。 她拼命点头，嘴里还呜呜呜的。 李智友让人给她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他现在还不能弄死她，万一到了最后时刻手里还有个人质护身符。 得到局部自由的秦晚晚跟着他们跑。 只是跑的时候，她会故意用脚跟狠狠的在地上拖拽下留下痕迹。 她双手被绑着也没办法做什么，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后面的人发现不了，那她也没办法了。 如此几次后当她再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李智友忽然看了过来，眼神带着阴狠。 秦晚晚心一抖，但她佯装不知，一脸生无可恋的喘着粗气的同时后退一步，把自己刚才蹭的痕迹给踩掉了。 你刚才在干什么?李智友问。 第225页 秦晚晚翻个白眼，指着自己的嘴。 李智友把她嘴里的布条拽了。 秦晚晚立刻破口大骂：你说我在干什么?你被绑这么久又蹦又跳的脚不会麻吗，我他妈的这条腿都快废了好吗。 一边说一边又跺了下脚，彻底把痕迹弄没了。 秦晚晚现在就是色厉内荏。 李智友现在一听她张嘴骂人就脑壳疼，当下又重新给她塞上了。 穆大姨这会儿要死不活的，不复之前的狠辣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武，你跟穆大姨走，哑巴你带着东西走，我们三分开，要是安全出来了，就在老地方集合。说着从包里拿了一个音乐盒大小的东西递给了哑巴。 第197章 追踪 是。小武扶着穆大姨立刻走了。 分开后目标就不明显了。 小武扶着穆大姨，那样子就跟是她儿子似的，走出去没人会怀疑的。 被称作哑巴的人恶狠狠的瞪了秦晚晚一眼，也赶紧走了。 李智友看了下秦晚晚，他带着这样的秦晚晚是跑不出去的，太惹眼了。 他道：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掉，你不要乱说话。 秦晚晚点头。 李智友将她嘴里的东西拿掉后，从包里拽出一件衣服将秦晚晚被绑着的手给遮盖住，然后把自己的手从她双手之间穿插过去，乍一看就跟是秦晚晚挽着他的手似的。 给秦晚晚恶心的不行。 她道：能换个么。你这么老我这么年轻貌美的挽着你的手别人不会以为我们俩是夫妻，只会觉得我俩之间有奸1情更惹眼。 李智友：麻烦你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脸再说话。 被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她现在还顶着一张丑脸。 当下撇撇嘴不说话了。 李智友不再跟她废话，拎着包后拖着秦晚晚就走。 秦晚晚还算听他话，跟着李智友左转右转，每次转弯的时候，她就狠狠的踏踩下脚后跟，拖拽出一个记号来。 李智友不善的问：还腿麻? 昨晚上就被你们捆着，早上又给捆着那么久，不得活活血啊。秦晚晚道。 李智友冷哼一声：再麻一次我就给你脚剁了。 秦晚晚：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娘不跟你个疯批一般见识。 封凯等人追到居民区后立刻让人把守这一片的出入口，接着又让人去把附近居委会跟派出所的人都找来。 他要有熟知这里情况的人。 陆少柏等不及就要往里窜。 被封凯一把拽了回来。 这里太大了，没有熟悉的人带着你怎么找? 等熟悉的人来了谁知道秦晚晚会怎么样。陆少柏看着封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镇定，但紧握着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他道：抓不抓特务立不立功什么的我现在不想了，我们家的帽子我相信迟早会摘掉，都等了这么多年，我不怕再等下去，我可以再等，但她等不了。现在，我们各干各的吧。 封凯皱眉，他还是挺欣赏陆少柏的，觉得这个人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他好言相劝道：你这样进去也是大海捞针，等人到了有熟人带着会好一些。 陆少柏知道封凯说的都是对的，可让他就这么干站着他做不到，哪怕是大海捞针，他也要捞。 陆少柏看着他，最后还是转身就走。 很快就消失在封凯的视线里。 这个小子 封凯看着他走进去后，再喊来小吴，让小吴跟着他。 小吴立刻跟上。 只是等小吴进去后发现陆少柏居然不见了，左右两个路口，小吴想了下我那个左边的追了过去。 陆少柏顺着进去后看到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五个人。 对方反倒用可疑的眼神看着他。 陆少柏淡定的拿出国安的证件在那人跟前一晃，有发现吗? 那人立刻摆手。 陆少柏道谢，然后继续往里追。 他手里的证件是小吴的。 之前撞车的时候从小吴口袋里掉到车上，他下车的时候看到了，捡起来本来要放到车上的，然后心念一动就揣口袋里了。 包括封凯的枪，他也没还。 他不知道封凯是真的忘记问他要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没提他就没给。 有了家伙在，陆少柏心里安定了不少。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陆少柏问了几个都说没发现，也有人说看到五个人，给陆少柏指了个方向。 陆少柏无法确定对方说的可信度，但他没的选择，只能顺着去看，万一是真的呢。 就这么的转了一圈，早就偏离了进来的方向了。 看着空荡荡的巷子，陆少柏心里焦虑。 她被绑住了应该很惹眼，可都没人看到。 她是不是已经 陆少柏不敢想，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忽然，陆少柏余光瞥见到墙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像是几根手指的形状。 他立刻皱眉走了过去弯着腰分辨了下，是血迹。 第226页 他伸手碰了下，血迹还能蹭到他手上。 血液遇到空气，一般三五分钟就会干的。 还能蹭到他手上，就说明这个血迹蹭上不久。 陆少柏顿时信心大增，也不管这血迹是怎么来的，看了下后还是朝出口方向去追。 穆大姨的眼睛疼的不行。 秦晚晚那一下虽然没戳到她的眼睛，但也就是擦着眼角过去的，破了一条老深的口子，这会儿眼睛肿的就剩下一条缝隙了。 跟他们分开后穆大姨松了一口气，决定去医院处理下。 不然她这个眼睛真的要瞎了。 穆大姨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这个伤就说是吵架被邻居误伤的，也很合理。 小武也觉得可以去医院处理下。 他们一直都没怎么出来活动，国安那边应该没人认识他们。 离开李智友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人会怀疑他们。 只是路上两人被一个骑自行车的碰了下。 穆大姨的手下意识的就在墙壁上撑了下，所以留下了血迹。 但他们不知道。 陆少柏顺着这条巷子追到门口，都没发现五个人的团体。 或许，他们分开了。 五个人目标太大，化整为零才是最好的逃避法子。 于是陆少柏就站在巷子口往周围看去。 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外，就是赶着上班的年轻人。 没什么可疑之处。 忽然，陆少柏的目光落在了在马路那边等着过马路的人群身上。 他朝那边跑了过去。 现在是红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交通警察正在指挥交通。 陆少柏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路边等着过马路的行人。 有些人的目光与他对上后会莫名其妙的白他一眼。 陆少柏也不说什么。 但是，有两个人好像总是下意识的避开跟他的正面接触。 察觉到后，陆少柏也没再看了，就安静的站在那等着过马路。 等绿灯后，行人匆匆往前走。 陆少柏就紧紧的跟在那两个人后面。 这两个人像是母子，年轻的男的搀扶着年长的女性，女的一只手捂着眼睛。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陆少柏还是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那个穆大姨。 背影一样，鞋子也是一样的。 他有个过人的本事，虽然不说过目不忘，但只要他看见过的人或者别的东西都会在他的大脑里储存一段时间。 很不凑巧，他记得穆大姨的背影跟鞋子。 年轻人脚步快，快到马路那头的时候他们前面有个一米左右的空白区都是没人的。 就是现在了。 陆少柏毫无预警一下飞扑过去将穆大姨压倒在地的同时掏出手枪抵在她脑袋上：别动 第198章 抓了一个 这一突发状况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前面的行人听到动静回头发现后尖叫着跑开了。 这一声尖叫把小武给惊醒了，虽然他没见过陆少柏，但是陆少柏手里的木仓足矣说明一切了。 跟陆少柏对上视线的瞬间小武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陆少柏对那傻站的交警道：快追，那个人是特1务。 交警傻了一眼啊了一声才回神拔腿就追。 但小武已经混入人群跑远了。 陆少柏没有手铐，只能钳制着穆大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交警追到一半丢失了目标人物。 等交警走回来的时候，陆少柏已经将穆大姨揪住来到旁边了。 交警眼热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仓，羡慕的不行。 然后才窘迫的道：同志，我、我没追上 他以前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要是遇到了坏人咔咔一顿就能给收拾了不带二话的。 可刚才事情发生的瞬间，他发现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他预想过很多次的碰到坏人自己要先怎么干再怎么干最后怎么干，这些顺序都在他的脑子里上演了上百遍了，可真的有突发情况发生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傻愣着。 还是在陆少柏的那一声指令下大脑才下意识的听从指令去追。 所以这会儿的交警又气又臊又懊恼。 陆少柏道：你已经很勇敢了，你附近有车吗，我要借用下你的车。 有有，大铁驴子行吗? 行，那你这边的交通 没事，爱怎么走怎么走吧。指挥交通哪里有押送特1务过瘾啊，今天这事他回去能吹一辈子。 当下也不管交通了，往一边的挎斗走去。 陆少柏钳制着穆大姨跟在后面。 自从被陆少柏抓住后，穆大姨是一个字没说，连眼睛再次流血都没哼一声。 在交警小胡的护送下，陆少柏来到了国安。 把人交给了二组的人。 等封凯他们空手而归的时候看着被陆少柏抓到的穆大姨，心情简直了。 那边居民区被他们搜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人。 封凯调侃道：你小子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啊。 你也可以碰一个看看的。陆少柏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怼过去。 第227页 封凯也不生气：怎么抓到的。 还真是瞎碰上的。陆少柏说完看到封凯的白眼又道：就算瞎碰也是运气，你羡慕不来。 是是我这就去提审。 这个给你。陆少柏递给他一张纸。 没找到白纸，就在本子上画了，这是跟她一起的那个小子的画像。 他在等封凯回来的时间里就把那小子的画像给画下来了。 封凯看着本子上的人，惟妙惟肖，张贴出去就能做通缉照了。 谢了。封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又折身回来：根据我们在那边的摸查，秦晚晚同志应该是安全的。 她有小聪明。陆少柏点点头道。 审时度势，肯定能暂时性的保护自己的。 封凯没再说话，去提审穆大姨了。 现在线索到了这里又全部断了。 李智友跟秦晚晚都不知所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穆大姨身上了。 但这个穆大姨也是个硬骨头。 封凯他们审讯了一天，人都熬的瘦了一圈，才从穆大姨那审出来一个老地方来。 一开始他们还是用的正常手段审讯，奈何这个穆大姨骨头太硬了。 最后还是小吴想的鬼点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蛆，直接放到了穆大姨的伤口上。 对着各种刑具不变色的穆大姨看到那些滚动的蛆虫后心理防线破了。 最后交代了她知道的情况，包括所谓的老地方。 封凯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吴。 郁闷了一天的小吴这会儿终于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了，看吧，组长，我也不是那么废物。 封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为了这个案子，他们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快二十四小时没睡过觉了，也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这会儿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饿的不行。 封凯出来的时候，见陆少柏还在就从抽屉里拿出粮票道：走，请你去吃饭。 这个还给你们。说着把小吴的证件以及封凯的木仓都放在了桌上。 封凯退出弹夹看了下，很好，还剩下五发子弹，没乱开木仓。 五四手木仓，弹容量是八发。 封凯把弹夹安上后放到抽屉里锁起来。 走，吃饭了。 陆少柏跟着去了。 穆大姨交代了吗?陆少柏问。 交代了。除了他们俩跟李智友外，还有个绰号叫哑巴的人，他们分开走了，约定好出去的人三天后在老地方集合。现在我们就等三天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三天时间太长了。陆少柏道：每天都会发生不确定的因素，万一李智友知道了穆大姨落网放弃了那个老地方怎么办? 封凯看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来干我们这行真的是可惜了。 我不干哪一行都是哪一行的损失。陆少柏不客气的道。 封凯笑了起来，是是是，人才，先吃饭。 到了食堂，二组除了看守的人外都来吃饭了。 看到陆少柏，众人也都簇拥了过来。 在小吴的宣传下，陆少柏已经成了神枪手了。 他们国安的主要还是查案子，靠的是脑子。 虽然也需要身手，枪法等，但是跟那些公安中央纵队(武警前身，解放后主要是这些力量在维护治安保护首都)的人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的。 老方扒了口饭：小陆，你这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车轮子在转你居然都能打中， 陆少柏道：从小天天被拉着练射箭就这么练出来了，这要夸一句封组长车子开的好，他始终保持跟前前车相同的运行速度，那我瞄准车胎的时候车胎在我眼里就是相对静止的状态，比较好瞄准。(学渣，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有懂的留言我改下哈) 众人啧了一声，纷纷摇头，比不了比不了。 封凯饭打好了又出去抽了根烟才慢吞吞的过来了，见状道：老方，你记一下，等手上的案子结束后，我们组，我要求全员都必须会开车，还有，枪法每个月考核一次，最后一名，承包厕所一个星期。第一名，我个人奖励电影票两张。 电影票能换粮票不?有人问。 行啊，拿到第一名随便你换。 二组的人起哄的笑闹起来。 陆少柏笑不起来。 第199章 忽悠 吃过饭他就要走，想回出租屋。 封凯也要回去，一身汗臭味总得洗洗，就开车送他。 路上，封凯道：我们已经给十三所发了协查通告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真的，陆少柏，等这个案子结束我打个申请，你调来我们组吧。 陆少柏斜睨了他一眼：我不会来的。 为什么?我们待遇不好吗? 他哼笑一声：当年查我们陆家案子的，就是你们的前身查的。 封凯摸了摸鼻子。 这么多年，你们还是这个死样子。陆少柏道。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别人身攻击啊，我们什么死样子了? 第228页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火烧眉毛才动一动。 封凯啧了一声：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们了啊。 有吗?李智友的身份你们没察觉吗?为什么不早一点布控?还有，薛如兰女士，她的身边都能混进坏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科研工作者身边就像一个蜂窝煤，到处都在漏风。 没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他们怎么搞发明?作为国安的人，这一点保障都没有提供，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来要求我加入你们的队伍。 陆少柏对国安是有气的，所以这一顿噼里啪啦的一点面子没给。 封凯被骂的气的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了。 首先，你可以侮辱我这个人，觉得我没领导能力没本事都行，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的职业。其次，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安排? 陆少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安排了还被人跑了，只能说明安排了跟没安排也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封凯： 他一口老血卡在那不上不下的，这人的嘴是真他妈的毒。 他解释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是国安，但是有一些单位，也不是我们想查就能查的，大环境如此，我们也只能跟着规则走。 还有，薛如兰同志的事情我们很早就关注了，李智友这个人也一直在我们的视线下，包括秦晚同志回来我们就知道了，这些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是，都在你们掌控中，可不是就是等火烧到眉毛了你们才动手么，我没说错啊。陆少柏不客气的总结。 封凯捏了捏眉心，算了，找这么个熊玩意儿来给自己当手下他是嫌命太长了，别没倒在抗敌一线反倒被他给气死了。 封凯不想跟他废话了，一路沉默着把陆少柏送到了路口才走的。 再说秦晚晚跟李智友，两人从胡同里顺利出来后，李智友一时间也没地方去。 秦晚晚看出来了就主动说自己之前为了盯着他，在他家对面租了一间房子盯梢。 真没地方躲，可以去那躲个几天。 李智友听她说居然租了一个房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意外的同时把之前没想明白的地方都想了个七七八八了。 他问：你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你姥姥跟你说了什么? 这个真没有。秦晚晚道：是你自己暴露的，那天你把我支开翻我家我看见了，哪有好人会随便翻人家里东西的，这种随便翻人家家里的，都不是好人。 当然，没敢说他晚上来翻找的时候她也知道了。 李智友点点头：你有点聪明。 过奖过奖。秦晚晚耍嘴皮子，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紧张。 那你走了之后为什么还回来?国安的人让你回来的? 什么国安?秦晚晚装傻。 李智友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怎么知道我媳妇住院了? 都说了跟着你了，你上班了我就在十三所外面盯着，下班了我就在巷子口盯着，看到你去医院了就打听了下就知道了啊，这很难吗? 李智友又问：你跟着我的理由? 你为了那什么计划害死我姥姥我不得找你报仇啊。秦晚晚义愤填膺道：虽然我是一弱女子，但是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还去你们单位找过赵主任，但赵主任好像很相信你，我就不敢多说，就只能自己干。 那个姘头呢?李智友问。 秦晚晚泼辣的骂了一句：姘你大爷啊，那是我一个朋友。 所以你故意说你要走，就是为了化明为暗跟踪我? 秦晚晚哼了一声：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家那边安插了奸细。 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 虚虚假假，假假真真，十句话掺杂几句假话，也没什么漏洞。 李智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有些不甘心的解释：我没害死她，是她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我只想弄到情报，没想杀人。 你还委屈上了?那你现在在干嘛?绑架啊大哥，也是犯法的。秦晚晚气呼呼的道。 不知道情的看着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还真以为是夫妻呢，气氛倒也还莫名的和谐。 李智友顿了顿，虽然你说了这么多给我解惑了，但是刻意的意图很明显，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秦晚晚激动的抬起手，就连带着把李智友的手也抬起来了，他的手一下子就打在了秦晚晚的眼睛上。 顿时眼睛一疼，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眯着眼睛没好气的道：大哥，从我跟你老婆一个病房开始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我又累又困又饿我一眯眼三秒钟绝对能睡着。 你再看看我的眼睛，眼泪，红血丝，黑眼圈，我真怕再走下去我能直接躺地上睡着。 我真不是为了你，我就是想找个地方睡一会儿。而且，那地方就在你家附近，你对那边肯定熟悉，真要有情况你跑起来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李智友又问：那房子，你没跟你那个朋友说? 第229页 秦晚晚翻个白眼：你有木仓，那天我摸到了，我只让他扮演下我丈夫而已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涉险，万一惹恼你了我还搭上我朋友一条命，多亏啊，而且我跟踪你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停在巷子口的车子是你开的，你在粮食局有人? 说来你都不信，我以前就随手救了一个小孩，小孩父母就是粮食局的，我没认识的人能搞到车子，就找他们帮忙了，他们碍于我救他们儿子的情分，不得不把车子借给我。后来伪装身份也是借用了粮食局的，方便扯谎。 都对上了。 第200章 继续忽悠 我怕去了你那一屋子的国安等着我。 我去秦晚晚有点暴躁了：我都没离开你的视线我怎么通知人去守株待兔? 她气的跳脚：你要学会逆向思维啊老大，知道当初在火车站我是怎么溜走的吗?具体的我也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现在是你把我掳走了，不是我把你掳走了，但凡脑子正常的，肯定想的都是你把我带到你的地盘看管起来谁还能想到你能跟着我来到我租的房子呢。 再说了，还有个词叫灯下黑，一叶障目，别人越觉得你不会做的事情，你做了，那你就赢了。 秦晚晚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劲儿的忽悠，真真假假的，搞得李智友现在也是举棋不定。 李智友看着秦晚晚的目光幽深的不见底。秦晚晚心里发毛，但还是表现的很自然：爱信不信，反正我要吃饭要睡觉，你看大街上可有人像我俩这样挽着手?你看，刚才走过去的那人还在回头看我们呢，这个姿势真的太奇怪了啊。 这时候想要住宿，必须有工作证或者介绍信。 李智友现在哪里敢去? 唯一的窝点也没了。 思来想去，觉得秦晚晚说的也有道理，值得冒险一试。 你记住，别耍花样，不然我一木仓打死你再跑也很轻松。 不会，我现在不想死了，活着多好啊。秦晚晚道。 见李智友犹豫不决，秦晚晚也不想说话了。 说的嘴巴都干了。 这一路上别看她尽废话了，其实也在观察环境看看能跑的概率大不大。 但最后都被否决了。 第一，她现在是又累又饿没力气，力气都在早上那会儿折腾光了。 第二，如果她一旦有什么小动作被李智友发现了他是真的会开木仓打死她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是自己就这么跑了，这个李智友那就真的是鱼回大海不知踪迹了。 她也不是说伟大的要以身犯险，而是现在不是没办法吗，跑又跑不掉，那不得想办法给自己提升下逼格啊。 真要倒霉的死了，也算是为国捐躯吧，不说盖啥旗子流传千古的话了，至少到了下面说不定就很快能得到排队投胎的机会呢? 生的打算落空怎么地也要为死后打算下吧。 老鬼都说排队要等了，她不想飘飘荡荡的了，那滋味太难受，她就想要是真死了就早点投胎吧，说不定二十年后还能见到中年后的陆少柏呢。 当然，她要是还有记忆的话。 想到自己很大概率会死翘翘，见不到他了以后投胎还会把他给忘记，秦晚晚就觉得心头有些发酸，沉甸甸的，坠的她难受。 心情沉重，也不想跟李智友屁话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爱咋地咋地吧，她不想营业了。 李智友见她这样，反倒还答应了。 秦晚晚只能在心里骂他一句贱，脸上还要感激。 为了让李智友相信她真没坑她，还主动说了让他注意下看有没有人埋伏。 李智友哼了一声道：你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白住的? 秦晚晚不知道什么意思。 当她被李智友带着走了一条她从来没走过的路回到院子的时候，她只能说一句：狗还是李智友狗，果然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路了。 谁能想为了少绕半个圈，愣是有人在墙头上踩出一条路来了呢。 亏得她还在那哔哔半天，这人肯定在她说有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决定来了，那些话都是故意套她的。 妈的，奸诈。 看到近在眼前的出租屋，秦晚晚有些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终于不用走了她可以休息下了，又害怕陆少柏在家会撞上。 幸好都没有发生。 哪一间?李智友问。 秦晚晚直接走到门口，当然，她没傻到告诉他的说隔壁还有一间。 李智友直接倒腾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进屋的瞬间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回来后李智友就给秦晚晚重新绑上手脚，秦晚晚抗议，让他先给自己打点水让她洗个脸擦擦再绑，反正他有枪，在屋子里她也跑不掉。 李智友给她捆成了个粽子后才去打了水进来，给了她两分钟擦洗。 他也没出去，只是背过身去。 秦晚晚气的只能给自己洗了把脸稍微擦了下脖子，他在这里她不可能还擦身子的。 李智友没听到动静转身见她好了，也不废话，把人重新捆成粽子，一点缝隙没给她留的丢在床上，然后还给嘴塞住了后在屋子里一顿翻找，找出了之前秦晚晚化妆还剩下的道具。 第230页 快速的把自己的脸型伪装了下才出去买了吃的回来，回来后也只拿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亲自喂她吃了个馒头。 秦晚晚还要吃李智友也不给了，说她吃饱了有力气就作妖，就这么饿着挺好。 秦晚晚改口要水喝，李智友也不肯给她多喝，说喝多了上厕所，麻烦。 秦晚晚快气死了。 吃过后里李智友也打了点水擦洗，大大咧咧的，一点没把秦晚晚放在眼里。 秦晚晚骂了句不要脸，闭上眼睛。 李智友擦洗好了后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秦晚晚缩在角落不敢睡，她想等陆少柏。 天都黑了，陆少柏还没回来。 秦晚晚一边担心一边又要抵抗瞌睡虫的召唤，真的是身心俱疲。 陆少柏下车后慢慢的往出租房走。 到了巷子口，他朝李智友家那边看了去。 他想去看看李智友有没有可能跑回家。 看到巷子口有人影晃动后就走了。 这边有人盯着，说明李智友没回来。 回到院子看到秦晚晚那一间屋子黑着灯，心里又沉了下。 他刚才走回来的路上还在想，万一她凭着她的小聪明已经跑回来了呢。 可结果让他很失望，她还没脱险。 走到门口，他站了会儿才打开自己的那一间门。 屋子里，秦晚晚被绑着手脚塞着布条，整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肯定是陆少柏回来了。 别开门，千万别开这间门。 直到听到隔壁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的瞬间松了一口气。 刚才脚步声就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她太害怕陆少柏会开门。 因为李智友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坐了起来，手里的木仓口就对着门，只要门一打开发现是陆少柏，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开枪。 还好，还好他没开门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李智友等了会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洗漱的声音他这才重新躺下。 别玩什么花样。他压低声音警告完了后就躺在那，闭着眼睛，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拿着木仓搁在那。 只要她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下。 第201章 威慑 秦晚晚是知道李智友的底线的，这会儿听话的安静如鸡。 李智友虽然闭着眼睛，但耳朵一直在支棱着听，听秦晚晚的动静，听隔壁的动静。 秦晚晚也在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动静不大，但能猜的出来，是在洗漱。 许久，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秦晚晚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的同时又浑身酸痛。 因为被绑着手脚，导致她浑身血液都不畅通，醒来的时候酸疼的她直搓牙花子。 等睁开眼一看，李智友已经起来了，就坐在窗户那往外看。 外面的天也已经亮了，不过院子里还没什么动静。 秦晚晚心一提，陆少柏还没出来吧。 这大白天的要是撞上了那可就完蛋了。 正这么想着呢，她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动静。 完了，陆少柏要出门。 李智友就坐在窗口那，只要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就能看到陆少柏的脸。 他们在医院是见过的。 秦晚晚连忙呜呜呜起来，声音有点大 李智友不得不扭头警告她。 呜呜呜秦晚晚嘴里还塞着东西呢。 李智友又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再次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了，看着是个青壮年，手里拿着东西走出了院子。 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智友又等了会儿才回到床边将她嘴里的布摘掉。 他眼神狠戾：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秦晚晚的嘴巴都有点合不起来了，她有点口齿不清的道：没有没有，我是真的憋不住了。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上厕所，而且手脚都没感觉了，能不能给我松绑。秦晚晚可怜兮兮的道：或者你相信我的话，我自己出去上个厕所也行。 李智友给了她一个做梦的眼神。 然后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李智友将她拽了下来。 脚是真的没感觉了。 这一拽猝不及防。 秦晚晚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双腿膝盖着地。 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一下子就炸了。 她压着声音骂：我操你姥姥的然抬着脑袋一脸要弄死他的凶狠样子：老娘不配合了，你他妈的有本事你就现在弄死我啊? 一看秦晚晚炸毛了，李智友脸上反倒闪过一丝歉意，他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没说话，将秦晚晚拖拽起来，然后将一旁的一张椅子拎过来，将她摁着坐在椅子上，就要重新绑。 秦晚晚挣扎：我说了我要上厕所。 李智友不理睬，急促。 李智友，你要是不想剩下的几天都在有骚味房间度过你就让我先去上厕所。你要真上也行，我他娘的也豁出去不要脸了，反正是我自己尿的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在生死面前，尿个裤子算个球啊。 第231页 李智友看着她这无赖样。 秦晚晚也看着他，你他妈的这是虐待俘虏，你还算个男人吗?我都这么配合你了你居然一点不通情理，行，那我就真尿裤子上了。 两人僵持了几秒，最后李智友问：马桶在哪儿? 床底下。 李智友将床底下的马桶拎了出来放在她面前。 你出去，你不出去我怎么尿。秦晚晚也顾不得什么害臊不害臊了，这会儿就剩下气了哪里还有害臊。 李智友冷酷道：要么尿裤子上，要么尿这里。 秦晚晚口气软了不少，求求你出去吧，你就在门口站着我还能原地消失啊。 李智友不为所动。 大哥，我还没结婚呢，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做人?那你现在给我一枪让我死了算了。 外面有人在说话了，似乎要起来了。 面对秦晚晚的胡搅蛮缠，李智友再次退让了，他警告道：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找周浩还有他一家，我知道他家在哪里。 说完李智友给她松绑后出去了，背对着院子站在门口。 秦晚晚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死变态，也顾不得害臊了赶紧解决生理需求。 李智友的威胁奏效了，秦晚晚老老实实的解决了需求盖上盖子把马桶又塞到床下了。 好了。秦晚晚道。 李智友推门进来。 我洗把脸再绑我吧。说着自顾自的刷牙洗脸。 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 洗刷好了后，她十分自觉的坐到凳子上伸出双手。 她如此配合，李智友也就没为难她。 然后他打开了之前一直拎着的包，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秦晚晚在看到东西的瞬间就不淡定了。 她站起来就要往前跑。 结果李智友一把拽住她将她摁在椅子上：不是很配合吗?跑什么? 你你个变态。秦晚晚挣扎不脱只好骂道。 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这个炸1弹是炸不掉的，我回来就给你拆掉。一边说一边重新将她的双手绑在了椅背上，双脚绑在椅子的两只前腿上。 然后在她背后安装了一个定时炸1弹。 等安装好了后，李智友道：我出去买点吃的，别起来哦，你一起来这个炸1弹就会炸，到时候这一院子的人都要跟你作伴。 秦晚晚哪里见识过这么变态的东西，吓的脸色苍白。 警告完了李智友重新给她嘴里塞上后这才拿上东西离开。 李智友一走，秦晚晚脸就垮了下来。 她将李智友的祖宗八代都咒骂了一遍。 她本来还想趁着找个机会喊人的，结果 欲哭无泪。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敲窗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很急促。 晚晚，是你吗?陆少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晚晚愣了下大脑才运转起来，她没说话，舌头用力的把嘴里的布条往外顶的同时低头用两个膝盖夹住嘴里的布条，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布条拽了出来。 陆少柏还在那敲窗户。 秦晚晚赶紧道：陆少柏，是我。你先听我说，你别进来，我身上有炸1弹，李智友出去买吃的去了，他说只要我一起来这个炸1弹就会炸，你先别管我，去找人，找拆弹专家来 陆少柏一听急的不行。 就听另一人道：陆同志，你别急，秦同志说的对，咱就两个人，也都拆不掉那玩意儿，先去找人，把周围的人疏散了咱再弄他。 秦晚晚就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第202章 早就铺网了 陆少柏再着急也知道现在不能蛮干了。 他又小声道：晚晚，你别害怕，我这就去找人。 好，我不怕，我等你来救我，院子里的人也要赶紧疏散，他很快就回来了。 秦晚晚以为自己很镇定的在跟他对话，殊不知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陆少柏听着心都揪着了，他死死握着拳头：好，别怕，等我，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 秦晚晚望着房顶，眼泪下来了。 搞什么鬼嘛，她就是想借尸还魂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还要遇到这种情节啊，她就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要拿这么惊心动魄的剧本啊。 呜呜，要是真的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她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鬼呢。 越想越伤心，她小声的抽泣起来。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秦晚晚立刻张嘴把布条又咬在嘴里，然后老老实实坐好。 李智友拿着不少吃的进来了，他看了秦晚晚一眼，把东西放在桌上，吓哭了? 秦晚晚扭头不理他。 李智友坐下，打开一个纸包的东西，然后拽开她嘴里的布条。 在他伸手拽的时候秦晚晚用牙齿咬了一下才松开的。 自己咬住的布条跟被塞进去的力道不一样。 李智友要是发现了肯定就会怀疑。 好在李智友没发觉。 第232页 吃吧，我喂你。一边说一边把饼递到她嘴边。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秦晚晚一边瞪着李智友一边大口的吃着。 那样子就跟在咀嚼李智友的肉似的。 李智友也不在意，等她吃好了又喂了她喝了一口水，这才擦了擦手道：没干坏事吧。 干了。秦晚晚道：我把你家祖宗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李智友冷笑一声：祖宗八代?我都不知道我祖宗八代在哪里，无所谓，你咒就咒吧，人死如灯灭，我自己现在都顾不了自己了谁还管祖宗的事。 说完再次给秦晚晚嘴塞住了。 这边，陆少柏让何军继续监视这边的情况，自己则去打电话通知封凯带人来。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隔壁屋的不对劲，他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隔壁门孔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很新鲜，他记忆力过人，他很清楚的记得原本是没有的。 但是当时他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房间也不敢露出破绽，正常洗漱然后躺下睡觉，天亮后又早早的出去了。 他没走远，而是转了一圈就来到了自己的窗户后面。 结果就引起了奉命监视李智友家的何军的注意，陆少柏在看到何军朝他走来的时候就主动上前交代了。 何军是封凯安排在这边守着李智友家的人。 他是派出所的，也算是封凯的人。 国安这边也有人员安插在敌人内部的，他们收到消息说薛如兰身边有可能有潜伏人员想窃取我们的研究成果的时候，封凯就开始查薛如兰在外面的唯一的亲人秦晚的消息。 苏晴死了十几年了，就只是有薛如兰不知道。是苏庆民不让他们跟薛如兰说的。 这些潜伏人员很有一套，一般都会从关键人物的亲人开始寻找突破口，威逼利诱一步一步蚕食。苏庆民也是科研人员，所以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外孙女秦晚。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女的不声不响干了一件大事。 苏晴临死前托孤前夫。 前夫嘴里满口答应，但其实是个人渣。 打着照顾女儿的旗号，慢慢的就带着小老婆一家鸠占鹊巢了。 可以说，苏晴走后秦晚一下子就从小公主变成了小村姑。 日子很是不好过。 谁承想老实本分了十几年的秦晚忽然性格大变，当众拆穿了未婚夫跟继妹的丑闻后还把那人渣老爹赶出了苏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更厉害的是居然舍得把祖宅卖掉了，又在西区买了一个更大的宅子，但是她人不在，房子都租出去了。 她人在哪里国安很是费了一番功夫都没找到。 主要是秦晚改了名字叫秦晚晚，又是通过乱七八糟的渠道买了份工作，工作证明上写的是秦晚晚，所以国安才找不到的。 这些操作让国安的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被敌1特给洗脑了，不然为何先后差别这么大。 于是就顺手查了下，好一查，好家伙，租房子的人里面还真有个可疑人员。 他们怀疑秦晚已经被发展成敌1特了，于是国安就让何军住了过去，一来监视那个可疑人员，二来自然也是为了等秦晚。 何军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份，基层公安，很忙，经常不在家，一个月也住不了多少天的。 秦晚一直没回来，所以双方人马都十分和谐的住在小院子里。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老天爷也想让她们见最后一面。 在他们都找不到秦晚的时候，秦晚自己回京城了。 她一回来，何军就跟封凯说了。 封凯就让他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做什么。 后来大家都说要给房东送礼物，何军就给她送了一把多功能的刀具。这东西携带方便，也实用，真要有危险好歹也是个工具。 再后来，十三所的人就来联系她，她去医院看望薛如兰这些，何军都知道。 包括那天晚上李智友偷偷潜入她家翻找东西，是何军往院子里丢了个东西制造出来的动静把李智友给吓走的。 也因此，他的袖子上留下了秦晚晚故意撒的面粉。 只是当时秦晚晚以为他是坏人。 那次在公交车站的时候，何军本来想说的，但又怕他说了后秦晚晚对他态度不一样被人看出来，就一直忍着没说了。 秦晚晚要走的那天，张梅出去通知敌1特，也是何军尾随在后的。 秦晚晚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在火车站甩掉尾巴从明到暗的，也有何军的帮助。 那天在火车站何军故意制造了一个小摩擦，绊住了尾巴的脚步秦晚晚才得以顺利脱身。 只是秦晚晚一直不知道而已。 这一张网比想象中的的大的多，也很早就铺下了，如今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何军有些兴奋。 封凯在接到陆少柏的电话后立刻喊来老方。 李智友找到了，赵亮那边如何? 老方道：在我们的监视中，他最近接触的人我们都暗地里控制住了，昨晚上有人给他传递了消息也被我们截住了，人也被控制住了。 是肖像上的人吗? 不是，是一个汉子，大概四十多岁。 第233页 好，现在你就去抓赵亮，只要一抓住李智友，赵亮就百口莫辩，这些蛀虫，也该一网打尽了。 是。老方立刻带人走了。 第203章 收网 封凯又打电话给三十八军，希望他们派一个排爆的工兵组过来。 拆弹，排爆，架桥，修路，都是工兵的活儿。 那边答应派一个排爆班过来。 封凯又给派出所跟街道打电话，让他们务必不动声色的把院子里的人都喊出去。 他自己又借调了一个排的人驱车前往。 封凯有些激动。 这张撒了快半年的网，要收网了。 封凯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街道办事处的跟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外面已经被悄悄封锁。 封凯问：街道办事处的人呢? 在，在这呢。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站了出来。 院子里还有多少人? 这个要问派出所的。街道办的大姐道。 派出所的过来了，这个房子是无主的，一直在房管局那，这是租房子的人的信息，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打电话要了租户信息。说着把从房管局拿的租户信息拿来给封凯看。 五个房间都租出去了。 还都是上班的，这个点应该都不在家。 封凯松了一口气。 地图有吗? 派出所的赶紧把地图拿给他。 然后圈出了那个院子的位置。 封凯看了下地图，这是一个比较密集的居民区。 这栋院子的东边就是路，距离路那边的房子还有四米多的距离呢。 其他三面都有房子，间隔不过两米左右。 不知道李智友的那个炸1弹的威力是多少。 这周围的院子里有人吗?他问。 这个不清楚了。派出所的人老实道。 街道办的 哎，在呢。 现在你找个借口，去周围两个院子去看看，要是有人在，立刻把人疏散，别怕，我让人跟你一起。 那妇女紧张的直吞口水，好，好，我不怕。 小徐，你跟着去，注意尽量不要弄出动静来。 是，小徐拍了拍街道办的，领着人就走了。 时间慢慢流逝，等工兵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没办法，赶过来需要时间。 他们到的时候，周围的老百姓也都被疏散了。 不相干的人也都撤离了。 陆少柏终于忍不住了，现在怎么办? 等，等他出来。 可他要是不出来呢? 封凯道：你看到是什么型号的炸药了吗? 没有，当时窗帘是拉着的，看不见。 封凯转身去跟工兵组的人交涉了。 院子里，李智友始终坐在窗口看着外面。 虽然院子里很安静，但是他心里就是有种不安。 说不上来的，全世界都安静的可怕。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十点四十了。 他起身喝水的时候从后窗户往外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李智友皱了皱眉。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响声。 他立刻走到前窗口那朝院子看。 就看到一个男人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隐隐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迹。 他低着头捂着脸急冲冲的冲过来，然后走到隔壁，开门。 门被大力的打开。 又听到隔壁一顿翻找，还有拖东西的声音不知道在干嘛。 不大会儿，又传来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李智友朝外看，就看到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锤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跑了出去。 那背影，确实是早上看到的隔壁男人。 隔壁的人回来了，李智友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坐下问秦晚晚：院子里的人都不回来做午饭的吗? 秦晚晚翻个白眼。 他上前把她嘴巴里的布拽开。 秦晚晚道：我也就住了两天我哪里知道，不过租房子的时候房管局说了这边人都是上班的，估计都在食堂吃吧。早上他们上班你不也看到了么。 李智友拿出食物吃了起来。 正吃着呢，外面忽然传来吵架声。 老娘们的骂街声，哭声，男人的呵斥声。 本来安静的让人害怕，这会儿被这烟火气一冲，李智友踏实不少。 就是声音有些太吵了。 他从后窗户往外看，就只能看到有人围在那边看戏，但是看不到具体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有人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等他缩回去后，立刻有人通知了封凯。 接到信息的封凯带着人摸到陆少柏那间屋子窗口，然后翻了进去。 等他们翻进来后，又有几个人摸到了秦晚晚那间屋子的窗户下蹲在那。 院子门口也有人守着。 隔壁房间人不多，封凯，陆少柏，还有两个战士。 战士手里拿着炸药。 炸药的份量是刚刚好能把这堵墙炸个洞。 第234页 没有人说话，工兵将炸药安装好了后，四个人轻手轻脚的躲到了床后面。 床是之前陆少柏遮住脸后故意回来拖拽出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挡这一下的爆炸。 这些都是专业设定的，爆炸范围跟威力都在可控方位内，只会把墙壁炸个洞的同时会产生大量的烟，不会把隔壁的人炸伤的，只是用来阻挡视线用的。 等不到李智友出来，他们就只能强攻。 为首一人跟封凯比着三，二，一。 随着他一拉引信，也就一秒的功夫，忽然一阵爆炸声炸响，浓烟瞬间就弥漫了起来，视线立刻就看不清了。 几乎在炸响的瞬间，三方人马同时冲向了屋子。 李智友也就是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立刻抓起手枪就朝隔壁开枪。 但是烟太浓了，根本看不清人。 封凯等人不敢开木仓，怕伤到秦晚晚，只有李智友在那biu,biu的。 秦晚晚还被绑在椅子上，但是嘴巴上的布条被摘了。 秦晚晚猜到他们可能是顾忌她不敢开木仓，于是她压低身子立刻发出声音：我在这里。 听出她的大概方位后，封凯立刻不客气的朝刚才木仓声传来的方向射了过去。 陆少柏蹲着身子摸索着来到秦晚晚身边，二话不说，连人带椅子的把她往窗户那边拖，窗户外面有人接应。 封凯这边火力掩护。 子弹的xiuxiu声就感觉是擦着脑瓜皮飞过去的。 屋子太小了，李智友就在门边，他知道大势已去，立刻打开门就要跑。 他在跑出来的瞬间，对着窗口方向就是几枪。 要是能打爆了炸弹那就是赚大了。 浓雾中，就听秦晚晚闷哼了一声。 陆少柏心一拎。 快陆少柏喊着。 外面的人探进来半个身子抬着椅背，陆少柏在这边抬着椅腿，从窗户那把秦晚晚给弄出去了。 第204章 包扎 李智友见跑不掉，直接快速起跑一脚蹬在墙壁双手一撑翻到隔壁去了。 他们要抓活的，也不能开木仓射击。 追封凯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去追李智友去了。 这边，陆少柏等人把秦晚晚从窗户那边抬出去后立刻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中枪。 话刚问完，就看到她大腿上一个窟窿，正在咕噜噜的冒血。 陆少柏手一顿，不敢碰，转头立刻喊：有卫生员吗? 我去喊。小吴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忍忍。说着陆少柏翻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把被单扯了过来，一用力撕成碎片然后在她的腿上做简单的止血包扎。 等包扎好了，又开始解开她脚上的绳子，手上的没法解，跟炸弹连在一起。 几个工兵开始在针对她背后的炸弹做分析，得先知道炸弹的结构，是什么火药，最关键的是怎样起爆的，才能针对性的拆。 李智友说我不能动，一动就爆。秦晚晚听了后插了一句嘴。 几个人一听，又立刻分析，这次说的秦晚晚就都听不懂了。 陆少柏一直紧张的看着她，见她还能插嘴说话，心里又放松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染红的腿，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忍一忍，疼的话就掐我。 其实秦晚晚感觉不到太疼。 因为腿这么长时间都没得到活动都没知觉了，真的是感觉不太大。 就感觉那一块木木的，刺刺的。 我不疼。秦晚晚说着不疼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陆少柏抬手给她擦掉眼泪。 不疼哭什么? 就害怕。秦晚晚道。 那种死里逃生的害怕。 陆少柏道：不怕不怕，我们都在，要相信他们，我陪着你。 这时候他们终于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了。 这里不适合拆弹，现在需要移到空旷的地方工兵组长道。 封凯他们去追人了，现场最高的官儿走了，群龙无首。 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做。陆少柏道。 工兵组长点点头。 这个时候就听小吴喊：医生，我把医生找来了。 众人看去，就见他的自行车后座坐了个女医生，女医生手里拎着医药箱，风风火火的来了。 一到身边，小吴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接着拉着女医生：快，给她止血。 女医生被他拉的都出汗了，本来是要发脾气，但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火气顿时就没了。 她提着医药箱快速来到秦晚晚跟前，二话不说打开医药箱，然后对他们道：男同志回避下。 几个人立刻转过身去。 陆少柏也转过身了，但还是把自己的手递到她跟前，还是那句话：疼就掐我。 秦晚晚死死的握着她的手。 女医生从箱子里掏出剪刀，先将她的裤子给剪开，接着才慢慢的把之前陆少柏的简单包扎给解开了。 一解开，血再次冒了出来。 枪伤?女医生问。 第235页 秦晚晚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个要手术才能把子弹弄出来，我先给你简单包扎止血咱尽快去医院手术。 不行，我们还要去拆我背后的炸药。秦晚晚道。 女医生一顿，看了一眼秦晚晚，那你忍一下，我先给你伤口做个清洁消毒防止感染。 秦晚晚嗯了一声。 当女医生用钳子夹着酒精棉一摁在伤口上后秦晚晚疼的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能站起来就真的站起来了。 一声啊都是无声的。 陆少柏感觉到了立刻转过来：疼就咬我。说着主动把手往她嘴里塞。 不要。秦晚晚只死死的捏着他的手。 随着清洁的继续，秦晚晚的知觉慢慢恢复了。 疼，钻心的疼，尤其是酒精洒在伤口上，比撒了盐的感觉还疼。 秦晚晚疼的眼前泪蒙蒙的，但到底是没哭出来，就嘶啊嘶啊的，有时候疼的一颤，那个啊就喊的很是跌宕起伏。 有几个男同志自觉站的更远了一点。 虽然现在情况很是严峻，但这个啊的有点让人瞎想。 陆少柏抽出自己的手，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一只手直接塞她嘴里了。 疼你就咬。别嘶啊嘶啊的了。 送到嘴边的肉总是要咬几口的。 这几口下去，疼的陆少爷也没忍住嘶了一声。 小吴听见后转头就道：秦同志，要不你咬我吧，那天晚上医院的人是我调走的，我以为对不起啊，你咬我吧。说着走过来把手递到秦晚晚跟前。 秦晚晚的眼睛还被陆少柏捂着呢。 陆少柏白了小吴一眼：你手干净的吗? 有你什么事啊。 那我消个毒。憨批小吴说着就要去用酒精棉消毒。 好在这个时候女医生把秦晚晚的腿包扎好了。 女医生道：别抢了，包扎好了，也只是暂时止血，还是要尽快早点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子弹留在人体时间越长对身体的伤害越大。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还没松嘴。 等那一阵疼缓过去了她才松开，陆少柏的手流血了。 他这才松开秦晚晚的眼睛。 这个时候女医生喊他，要给他把手也处理下，陆少柏摇头拒绝了。 手给我看看。秦晚晚道。 没事，就破了个口子。陆少柏把手背在身后不给她看。 秦晚晚红着眼睛看着他。 陆少柏抵不过她的眼神攻势。 真没事，我自己来消个毒就行。说着背着她直接夹了一块酒精棉起来在伤口上擦了擦。 确实疼。 他才这么点伤口就这么疼，可想而知秦晚晚有多疼了。 处理好了后，工兵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秦晚晚上了他们开来的军车。 小吴跟陆少柏也跟上，在陆少柏的要求下，女医生也上车了。 在车上，女医生一直执着的要给陆少柏包扎。 陆少柏不肯。 女医生很是心累：同志，我有个职业病，看到你手这样不给你包扎上，我心里就很难受，就跟猫爪的一样。 本来有些严肃的氛围因为女医生这句话缓和了不少。 你对象看着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我给你包扎上吧。女医生锲而不舍。 秦晚晚让他把手给她看看。 陆少柏这才把手拿出来给她看。 就见他左手大拇指上的一块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秦晚晚顿时愧疚不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陆少柏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咬这么狠，都怪我。 第205章 First Kiss 看她哭陆少柏立刻哄着：不怪你。 女医生也跟着道：在那种情况下你自己用力是感觉不到的是下意识的。快点，包扎下吧。 秦晚晚道：你包扎下吧，现在天还热，要是感染了也很难受的。 对，不听我的总要听你对象的吧。女医生赶紧道。 好。陆少柏把手递了出去。 女医生立刻打开药箱给他包扎，等最后一个结打好后，女医生就觉得通体舒畅。 心情很好，于是就问秦晚晚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这么悲催。 秦晚晚的腿疼的她想哭想喊，但是大家都是为了救她，她也不好意思哭喊。 于是就开始胡编乱造，说绑架她的是个又丑又老还变态的男人，因爱生恨偷偷跟踪她，试图破坏她跟她对象的感情。 陆少柏斜睨了她一眼，没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 最后更是变态的把她抓了起来，企图软禁自己。 然后又把自己怎么跟他斗智斗勇把人骗到自己的出租房里又怎么脱险的说给女医生听。 女医生当真了，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其他知情的人也没戳穿她。 陆少柏想的是：她还有心情编故事挺好，这样就能转移注意力就不觉得疼了。 小吴想的则是：自己擅自把人调回来间接导致秦晚晚同志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这个时候哪怕她说她是他们国安最牛逼的女1特1工他也不会拆穿的。 第236页 说话注意力被转移了就真的感觉好了不少。 等车子猛然停下来后，秦晚晚才恍惚的朝外看去。 是军营。 他们来到军营了。 工兵组组长道：选择来这边爆破。安全系数会高很多，等下进去后你们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问，跟着我们就行。 车上的人立刻答应。 下车后，秦晚晚坐在椅子上，被人抬着进去了，这造型很是惹眼，几个路过的小战士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秦晚晚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走几步，又看到一群打着赤膊露出精壮的胸膛的战士们喊着口号过来了。 女大夫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秦晚晚也想低头的，但是这种场面难得一见，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见了。毕竟这种地方她下次也来不了。 于是她就看。 战士们训练回来看到有个女的坐在椅子上被抬着进来了也很好奇。 而且那女的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们，目光傥荡还有崇拜。 战士们顿时心生自豪感，头仰的更高了，脚步踏的更重了，口号喊的营地外面都能听到。 等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晚晚还想扭头看的，结果眼前一暗。 她啊了一声。 陆少柏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口气郁闷的问：有那么好看吗? 秦晚晚一怂，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也不好就更怂了。 不好看。她口是心非的道。 不好看你还扭头去看?陆少柏问。 陆少柏，你知道我被绑上炸弹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秦晚晚岔开话题道。 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是就这么死了都不知道KISS是什么滋味。真的太憋屈了，而且还是第二次 她说的是KISS，除了陆少柏跟女医生能听懂，其他人都没听懂。 陆少柏看着她眼神悠悠，想说她，又不忍心，可不说吧，又觉得不得劲。 于是他道：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关键的时候还能想到这个。 女医生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么笑有点不太好，努力的抿着唇。 但实在忍不住，只好故意落后两步。 小吴奇怪的看着她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没有。女医生忍笑摆摆手。 秦晚晚被陆少柏的调侃以及女医生的笑搞的脸红红的，不说话了。 她鼓着腮帮子，本来她就是单纯的欣赏异性的荷尔蒙美，结果这么一整就跟她是个色胚似的。 为什么是第二次?陆少柏问。 啊总不能说她要是这次要是死了就是第二次嗝屁了。 就是以前也遇到过危险。秦晚晚随口瞎扯。 陆少柏嗯了一声，没说话了。 工兵组的人抬着秦晚晚来到一个空旷的操场，把她放在那后就让所有不相干的人后退。 陆少柏道：我先陪着她，等拆弹的时候我再走行吗? 工兵组的人也猜到两人的关系了，也就同意了。 以秦晚晚为中心，周围被士兵推起了一人高的沙包。 旁边还在挖坑，搞得秦晚晚很是紧张。 陆少柏不想她过于紧张，于是就蹲在她跟前：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见我老师。 秦晚晚本来因为失血导致惨白的小脸慢慢的染了一层红晕。 为什么见你老师啊。她问。 我外公跟妹妹在外省，还不能回来，京城这边就只剩下老师了，他对我很好。我想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秦晚晚没说话就看着他。 沉默了会儿后 陆少柏 秦晚晚 两人同时喊了对方名字。 你先说。陆少柏道。 秦晚晚想了想道：要是这炸弹拆不掉，我在西城区那边有一套房子，你留着别卖等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少柏瞪的说不下去了。 就是就是万一嘛，我姥姥没了，姥爷我也联系不上。 不会的，这个炸弹不是什么太复杂的。陆少柏安抚。 秦晚晚看了一眼周围不说话。 她已经被围在沙包里了，隔壁的坑也挖好了，也在堆沙包。 准备工作越充分就说明这个炸弹不好对付。 秦晚晚抿唇，不说话。 陆少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要相信他们。我上次来京城的时候就跟老师说过你，还说你做饭很好吃，老师就说很期待有一日能尝到你做的饭菜。晚晚，我们都会好好的活到白头的。 秦晚晚心里感动，但是生死攸关前实在是无法说我不怕。 等两面的沙包都筑了一人多高后，有人催陆少柏离开了。他们要准备拆弹了。 我就在外面等你。说着陆少柏再次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 他撑着沙袋跳了出去走了两步忽然一顿，又跳了进去来到秦晚晚跟前。 秦晚晚正无声的哭呢，害怕的。 第237页 看到她哭，陆少柏上前用受伤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用另一只手给她擦泪，最后一低头，轻轻的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快的差点把自己给绊了一下。 他快臊死了。 第206章 胆大的很 秦晚晚脑子瞬间就空白了一秒钟，等反应过来陆少柏干了啥后，心里是又酸又甜。 他肯定是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了。 秦晚晚哭着又笑出了声，然后朝走远的陆少柏喊：陆少柏，这算什么KISS啊，这不算，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走了。 陆少柏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他稳住后站在那回望她，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再回去。 就听秦晚晚继续喊：等我出来。我要FrenchKiss 秦晚晚豁出去了，要是真的就炸死了，也得表白下啊。 她都说要FrenchKiss了，他应该明白她的回应了吧。 陆少柏站在原地是看不到秦晚晚人的，但她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他的心口涨的仿佛要裂开。 有疼，有爱，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壮。 他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好，我在外面一直等你。 喊完，这才转身走了。 无关人员要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等着。 这边，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两名工兵穿着护具带着工具上前准备拆弹。 警戒线外，陆少柏，女医生，小吴都站在那。 小吴问他秦晚晚那句话什么意思。 陆少柏看了他一眼：她说想吃一顿好的。 小吴点头：等回头我一定要请秦同志吃一顿好的压压惊。 陆少柏： 闭嘴吧。 等在外面的三个人都很焦虑，因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圈子里，秦晚晚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个炸弹的构造他们早就分析过了，这会儿就是咔嚓一剪刀的事情。 至于咔嚓哪一根线还犹豫不决。 最后，他们决定剪蓝色的线。 如果剪错了，这个炸弹在剪断后大概有两秒的时间就会立刻爆炸。 只要在这两秒钟内把炸弹丢到隔壁就没事。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人托着炸弹的同时做好了随时把炸弹抛出去的姿势。 一个人拿着专用剪刀，对准了蓝色的那根线。 我数三下，一的时候我肯定就剪了，你要立刻丢。一个道。 好。另一个应答。 秦同志，准备好了吗?有人问她。 好了。 于是就听身后的人开始数数：三，二，一 咔嚓声跟一几乎是同时响的。 另一个人反应神速立刻起身把炸弹丢到隔壁的沙包里后立刻趴下。 与此同时，秦晚晚也被另一个人摁着卧倒在地。 外面的人就看到一个东西被丢到了隔壁心都跟着一拎。 结果半天都没听到爆炸声。 众人欢呼。 这就是剪对了。 陆少柏等人就想往这边跑了但是还是被士兵拦住了。 秦晚晚他们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后抬头面面相觑。 没炸，是不是安全了。秦晚晚道。 再等下 又等了十来秒还没动静，三个人就要起身。 就在他们刚要起身的瞬间，忽然一声震天响在耳边炸开。 尘土飞起一丈多高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瞬间陆少柏就觉得心脏骤停了一下，仿佛继而四肢百骸都被卸了力气，当年失去亲人的恐慌感再次袭上心头。 秦晚晚他颤抖着喊了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其他人也立刻冲了过去。 士兵们的反应比陆少柏他们更迅速。 他们立刻跳到圈子里。 圈子里哪里还有人，都被飞起的沙土给埋了。 快，救人 有人喊了一声，大家立刻扒开土救人。 陆少柏翻进来也顾不得受伤的手就跟着一起扒土。 很快，三人都露了出来。 陆少柏一把拉住秦晚晚的胳膊直接将人拖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秦晚晚灰头土脸的，耳边嗡嗡嗡的根本听不见陆少柏在说什么，就看到他红着眼睛嘴巴一动一动的。 我听不见。秦晚晚下意识的大声喊着。 陆少柏忽然捧着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就是狠狠的一下，虽然亲了一嘴的土。 他拉着她来到沙包墙旁边，然后抱着她出来了。 大夫，大夫女大夫立刻过来了。 她听不见。陆少柏担心的道。 女大夫没说话，先给秦晚晚检查了下耳朵。 发现她耳朵有些出血。 你背着她，我们去医院。她应该是震伤了耳朵，现在听不见说话，具体损伤程度还需要检查。 陆少柏立刻背着秦晚晚就跑。 女大夫回头要来检查另外两个战士的，就听旁边的人道：我们有军医，你快去帮助那个女同志吧。 第238页 女大夫也没废话，转身就跑。 等秦晚晚被送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她腿上的伤需要手术取出子弹，耳朵听不见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现在也还不清楚，也要一起检查。 陆少柏站在走廊外面，感觉自己一瞬间想了很多，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等了会儿，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说有电话找他。 陆少柏一愣，赶紧去护士台那边接电话了。 是封凯打来的，说李智友抓住了，正在审讯，他没时间过来，问秦晚晚这边情况如何了。 还没出来。陆少柏道。 封凯顿了下：对不起，我们 陆少柏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没意义。 他们所站的立场不同，所以侧重点自然就不一样。 他不怪他，但也不想听这些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的道歉。 封组长，道歉没用，来点实际的，比如营养品什么的你肯定能搞到的，她失血过多，需要营养。 封凯点头：行，等我这边审讯好了我就去。 你来不来无所谓，营养品来就行了。 封凯： 陆少柏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任长青打了一个。 她失血太多，醒来后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他现在也不能离开，所以只能委托老师跟师母了。 两个小时后，秦晚晚从手术室出来了，手术还算顺利，子弹没有打中动脉。 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跟唇都很苍白。 这会儿还在昏睡中。 陆少柏跟着护士一起把她推到病房后就问护士：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看病人自身的恢复情况。一般的话最迟明天肯定会醒来的。这个是消炎的，挂完了你喊我，要换药水。 好。对了，醒来后能立刻吃东西吗? 喝点汤汤水水最好。 好的。谢谢。 护士走了。 陆少柏拉了个凳子坐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唇色，又想起她胆大的喊的那句话。 心口酸胀的很，他拉着她没挂水的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又给她擦了下脸上的一处伤，柔声道：不是说要FrenchKiss么，那你得赶紧醒过来赶紧把身体养好，不然到时候缺氧怎么办? 第207章 有惊无险 床上的人脸色还苍白着的。 陆少柏叹了口气，之前假装住院，现在是真住院了。 真的是 略坐了会儿，陆少柏跟护士说了一声，自己要下去买点日常用品很快就上来，让他帮忙看下秦晚晚的吊水。 护士满口答应了。 陆少柏又回去看了一眼，确定她不会半途醒来后这才转身下楼。 下楼的时候因为走的急还差点跟一个人撞上了。 抱歉。陆少柏道歉。 对方侧身避开没说话，点点头就继续上楼了。 陆少柏也没多想，来到一楼的时候忽然站住了。 大脑就不自觉的开始分析刚才跟他差点撞上的人。 总觉得有些熟悉。 忽然，他的大脑精准的人像识别了。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转身拔腿往楼上跑去。 他跑到住院部三楼，就看到之前那个人正站在房门口，不知道是出来了还是要进去。 陆少柏就觉得一口气都吊了起来，立刻大喝一声：小武 然后朝这边跑了过来。 乔装过的小武打听到了秦晚晚的房间号后正要拧开门把手进去，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就是一怔，当下不敢进去了立刻就往另一边的楼梯口跑去。 陆少柏嘴里喊着别跑追的很快，但是到了病房门口后立刻就不追了。 陆少柏惊慌失措的打开门，看到秦晚晚安然的躺在那还不行，还伸手试探了下她的鼻息。 感觉到她的气息后一直吊着的一口气这才呼了出去。 瞬间整个人都有些手脚发软的感觉。 他擦了擦汗，重新坐下不敢再出去了。 怕还有什么人要来对她不利。 晚晚，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不然这些人为什么非要抓你?陆少柏自言自语着。 秦晚晚没法给他回应。 一直等到任长青跟莫琴来了，陆少柏让他们在病房里别走，他离开下就来。 任长青嗯了一声道：放心去吧，这丫头我们看着，丢不掉。 陆少柏想了想后又拉着老师到旁边小声的把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掉以轻心了。 不过老师您也别害怕，人已经被我吓走了，短时间应该不敢过来，我很快就回来。 我又不是吓大的。任长青严肃的保证：你放心交给我。 陆少柏感激不尽，跟莫琴说了一声后就赶紧下楼了。 陆少柏要去给封凯打电话。 得让他们派人来保护秦晚晚。 还有那个漏网之鱼，也得快点抓住，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太难受了。 要不是他记忆超群，看过的人短时间都不会忘记，刚才就差点让他们得手了。 第239页 虽然那个人做了简单的伪装，但一个照面他就快速的把这人的这张脸跟脑子里的那个通缉犯对上了。 那个通缉犯的照片还是他手绘的呢，所以记忆深刻。 也幸亏之前封凯跟他说过穆大姨交代的那个年轻人叫小武。 陆少柏忧心忡忡的电话打给封凯说明情况，封凯答应立刻派人来保护秦晚晚。 病房里有老师跟师母在，陆少柏决定先去买点日用品，她醒来肯定要用。 病房里，沉睡的秦晚晚睫毛颤了几下，但没人发现。 莫琴跟任长青背对着她站在窗户那看着外面说着话。 秦晚晚缓了一会儿才听到确切的说话声，似乎还听到了陆少柏的名字。 咿?她能听到了? 心里一阵欣喜，还好还好不用当个聋子了。 随着意识彻底苏醒，秦晚晚听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有种耳边挡着一层什么东西的感觉，有些不熟悉的词汇她听不清，熟悉的就能听得清，比如陆少柏的名字。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人，不知道是谁，是不是陆少柏喊来照顾她的人? 心里十分感动，又想起自己之前喊的那一嗓子FrenchKiss了。 顿时又有些臊的慌，但是说实话，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期待的。 秦晚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嗓子也干哑的厉害，有些说不出来话。 而且听那两人提到陆少柏以前的事情，秦晚晚也就没打扰，安静的闭着眼睛做个听众。 不然一转身发现她是醒的，多尴尬啊。 这时候就听女的叹息一声：希望小陆能苦尽甘来吧。 男的道：这次他应该是立功了。那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担心这个事情太危险了不想让他出头，陆家现在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丁能撑的起门楣，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陆家就彻底完了。 秦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当初跟陆少柏求助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这些，顿时又愧疚起来。 就听女的接话道：老任，你这么多学生，我觉得最厉害的就是这个陆少柏。 王清泉也不错的。 王清泉干活还行，但心眼没有小陆活络。你看小陆这次这事情办的多漂亮，一箭双雕，既保护了人家女孩子在人家那边博得了好感，又在国安那给自己挣了功，陆家之前的案子一直悬而不定，这次之后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 啧任长青不赞成的看了老伴儿一眼：不要这么说。 莫琴笑了笑：行行行，我不说不说。之前陆家没起来，他随便找了个姑娘处对象也行，这陆家要是真的起来，这个对象怕是有点配不上他。 任长青道：他们两人是在微末之时认识的，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脑子里那些思想还是没有变，这话不要当着小陆跟人姑娘的面说。 我也就这会儿多嘴，再说那姑娘以后耳朵能不能听得见还是个问题呢，哎 秦晚晚虽然听的不是太清楚，但也是大差不差。 她什么都没说，连个表情都没有，就跟真的睡着了一样。 一开始是假装的，不想面对这两个人。 结果装着装着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也能看的很清楚。 一眨眼就快到农历的七月半了。 秦晚晚歪了歪脑袋，就看到陆少柏趴在她的旁边睡着了。 很安静，呼吸声都听不见。 脑子里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一箭双雕，是真的吗? 第208章 认错 她默默看着他的睡颜，眉心蹙着，睡觉也不安稳。 真情跟假意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他是真心在帮她保护她，她是能感觉的出来的。 就是这份真情可能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纯粹，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 秦晚晚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但是陆少柏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真心。 是，就算他来帮助自己的出发点不纯粹，可他一点没少使力。 要是这件事能帮助他家，她也很愿意的，因为是他该得到的，是他自己努力争取的。 毕竟，换成别人谁敢在知道自己被特1务盯上了还敢来帮助她呢?很多人在知道后估计都会远离她，跑还来不及呢，谁又嫌命长呢。 这么想完了后秦晚晚猛然一惊，觉得自己完蛋了。 陆少柏还没说什么呢她都给他找好借口了。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了，本来睡的不深的陆少柏忽然就睁开了眼睛跟她的视线对上了。 两人都没说话。 顿了好几秒陆少柏才起身，声音沙哑的问：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先喝点水。 问完后见秦晚晚还是直白的看着他不说话，陆少柏心里咯噔了一下。 晚晚，听得见我说话吗? 秦晚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大脑一抽就决定假装一下听不见了。 要是他在知道她听不见后还会继续对自己好吗? 第240页 秦晚晚知道自己这么做就跟言情小说里那些试探男人的是不是真心的恶俗女人一样。 她也挺不喜欢这些情节的，可当她忽然成了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试一试。 俗话说人心是最怕试的。 秦晚晚承认自己多少还是受了那个女人那些话的影响了。 陆家要是复起了，陆少柏还会选择她吗? 她不确定。 见秦晚晚一直不说话就这么就这么看着他，陆少柏的心沉了下去。 他赶紧过去开灯。 忽然的灯光让秦晚晚眼睛稍有不适，她想抬手挡一下的，然后头顶的光线就被陆少柏挡住了。 陆少柏低头看着她慢慢坐下后手轻抚她的脸：医生现在都下班了，不急，明天等他们来了我们再问问。 看着他眼里的神情，秦晚晚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 正要开口呢，就见陆少柏忽然又起身离开了。 不大会儿手里拿着纸跟笔回来了。 他把刚才的话重新写给她看。 秦晚晚： 自己是不是有点作了? 陆少柏她开口喊了陆少柏一声。 陆少柏连忙诶了一声，又想到她现在听不见，立刻在纸上写：我在。 她瞄了一眼他写的内容，怂哒哒的问：如果我以后都听不见了你还会愿意照顾我吗? 不要这么想，你不会听不见的，咱们等天亮了再看看医生。 看着他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些字，秦晚晚道：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陆少柏放下本子看着她，忽而起身捧着她的脸十分认真的亲吻了下去。 秦晚晚： 卧槽我屮艸芔茻。 这一吻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性，两人就是大眼瞪小眼，嘴唇贴嘴唇。 秦晚晚瞪大眼睛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也看着她，两人的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须臾后，陆少柏放开了她，一言不发拿着笔在纸上写：这就是我的答案。 写好后就给她看。 秦晚晚就觉得眼睛控制不住的想流眼泪，有感动也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然后就真的哭了。 陆少柏立刻起身给她擦眼泪，动作温柔又体贴，把秦晚晚的心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辈子除了他，她谁也看不上了。 傻子，哭什么? 陆少柏秦晚晚抽抽搭搭的道：对不起，我刚才骗你了，我能听得见。说完一副怯怯的样子看着他，怕他生气。 陆少柏身子僵了一下。 秦晚晚心一紧，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我就是哎呀我错了，你打我吧。说着就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拍。 陆少柏赶紧使劲控制住了。 秦晚晚看着他瘪嘴再次道歉：对不起 陆少柏缓缓坐下：你不用道歉。 秦晚晚一听更慌了，别啊，我做错了事我就该道歉的，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试探你的。我就是 也不好说听了别人的话，其实也是她自己缺乏安全感。 我明白。陆少柏道：时候不早了，你要喝水吗? 秦晚晚摇头。 那要上厕所吗? 秦晚晚又摇头。 那就闭上眼睛睡觉。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他不生气她就听话。 看着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 陆少柏到底是没忍住，轻轻的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秦晚晚立刻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带着讨好的意味。 晚晚，要是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秦晚晚立刻道。 他们俩之前是毫无交集的，认识后也没有利益冲突，要说瞒着他的事情，大概就是之前那个女的说的什么一箭双雕了吧。 好，那我也不生气，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秦晚晚连连点头。 乖了，赶紧睡吧。你的身体需要睡觉恢复。 秦晚晚闭上了眼睛，陆少柏起身要去关灯。 等下秦晚晚又喊了一声。 陆少柏扭身看她。 我想去洗手间。 陆少柏看着她。 秦晚晚赶紧解释：刚才是怕你生气所以 怕我生气也不能憋着，对身体不好。 秦晚晚脸红红的点头。 陆少柏扶着她起来。 她的伤接近大腿根部，不是贯穿的，主要伤口在外大腿那块。 陆少柏绕到这边，扶着她坐了起来后道：我抱着你去。 秦晚晚脸红红的嗯了一声，而后主动张开手搂着他的脖子。 陆少柏低头，脸上也多了一抹红晕。 秦晚晚看他这样顿时又心痒痒起来，鬼使神差的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下。 陆少柏立刻看着她，眼神幽邃。 第241页 那啥，奖励，你抱着我去洗手间的奖励。说完不好意思的别开头。 第209章 他是好人 陆少柏将她抱起来，到了门口他道：开门。 秦晚晚立刻放下一只手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值守的何军就站了起来，见两人这个姿势出来后就是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默默的倒退了回去，还揶揄了看了陆少柏一眼。 我带她去洗手间。陆少柏解释着自己并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何军点头，一副我明白你不用解释的表情。 秦晚晚看着何军，一脸懵逼，又看向陆少柏，虽然没说话，但是那表情就是在问他：他不是坏人吗? 陆少柏摇头。 至于何军是秦晚晚家租客这事何军没说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何军看到两人那微妙的互动主动问：是不是很奇怪我出现在这里啊，我来保护你啊。 可你你你秦晚晚揪着陆少柏的衣服又指着何军：他 这中间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的，猛的看到自己一直以为是坏人的何军忽然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真的是紧张到大脑打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何军笑着替她把那句没说出来的话给说出来了。 秦晚晚还是一脸懵，难道不是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中间出现了怎样的转折。 之前何军去追人了，秦晚晚也没看到他。 何军道：我是国安安排住在你家的。 那你还翻我家? 我没有。何军解释。 秦晚晚控诉道：你别想抵赖，我那次明明看到你的袖子上有白色的粉末，那是我故意撒在我家墙头，窗户门口都有，你没进来的话你袖口怎么会有面粉。 何军了然了。 继续给她解释：确切的说是我爬了你家的墙头但是我是为了惊走屋子里的人。好了，你先去洗手间，具体明天再跟你说。 他一说完陆少柏就抱着秦晚晚走了。 走了两步秦晚晚才看着陆少柏小声问：他真的是好人吗? 应该是真的。陆少柏道。 秦晚晚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人都是这样的，比较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到了洗手间门口，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女洗手间。 虽然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这时候的洗手间都是一个老长的坑，然后中间用木头间隔下就完事了。 他慢慢的把秦晚晚放下有些不太自在的问：一个人可以吗? 那你还能怎么帮我?秦晚晚单脚站立的问。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那双眸子透出一些狡黠来。 小丫头还没好利索就敢来调1戏他了? 看清楚她眼底的狡黠，陆少柏也就把那份不自在给压了下去，于是他就一本正经的道：倒是可以帮你解开衣服，如果你允许的话。 这次轮到秦晚晚不好意思了，也不看他直接扭头看着墙壁朝他挥手赶人。 陆少柏嘴角蓄笑，我就在门口。 可以走的远一点。秦晚晚道。 不然嘘嘘的时候被听到声音，想想也是很羞耻的。 陆少柏没再调侃她了，走了出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秦晚晚才开始解决生理需求。 另一只脚不能使劲儿，她只能一手扶着墙壁单脚慢慢蹲下去。 这是个技术活。 等解决完了后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吓的她都出了汗。 要是掉进去 不能想，她现在觉得头皮发麻。 提上裤子从上面蹦下来，震动也让另一条腿传来痛感。 大概是听到她蹦的声音了，就听到外面陆少柏问：我能进来吗? 能。 陆少柏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朝洗手池蹦。 陆少柏扶着她洗好手，然后看着她。 秦晚晚：?? 陆少柏也没废话，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弯腰把人抱起来就出去了。 秦晚晚： 秦先生对太太很好啊。秦晚晚道。 陆少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秦先生喊的是他。 之前两人在医院乔装身份的时候用了彼此的姓。 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陆先生对陆太太会更好的。 秦晚晚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轻轻咬住唇压抑想要上扬的嘴角，最后低头不看他了。 见她害羞了陆少柏也就没继续说什么了。 这丫头总是先撩他，结果被他说一句她就偃旗息鼓了。 战斗力不行啊。 回到房间，睡了很久的秦晚晚一点困意都没有，但陆少柏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肯定是想睡的。 秦晚晚用手撑着自己，努力的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允许你趴着睡。 陆少柏一听，又来了。 于是他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允许我睡在这里。 第242页 果然，这丫头脸顿时就红了。 秦晚晚感觉自己被反撩了，脑子快速转动然后脱口而出：你要愿意的话也可以。 说完后脸都要烧起来了。 陆少柏听她这么说也是有一些意外的，随即道：睡吧。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虽然嘴硬但她还真怕他顺杆子爬就真的睡在这里了。 我关灯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等灯关上后陆少柏就着月光的光亮走到床边的凳子坐下。 她在心里默数了一百五十下后这才睁开眼睛。 本以为陆少柏肯定已经趴着睡了，结果一睁开眼睛就跟他的视线对上了。 秦晚晚： 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是什么鬼? 她为什么要心虚啊? 明明是他在看她，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可对面那位一点没有心虚，眼神都没动一下的继续看着她。 看的秦晚晚都不自觉地的抬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脸了。 难道他有透视眼能看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的手刚要抬起来就被陆少柏压住了：要干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秦晚晚问。 陆少柏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从她被李智友的人绑走到营救出来再到炸弹忽然炸了她听不见声音，这一段对他来说异常漫长的心理历程真的犹如从万丈悬崖上往下跳的感觉。 一直以为到底了可还有更低的地方。 可谓是一波三折。 好在没白波折，他们都平安无事。 第210章 有趣的灵魂 晚晚。 嗯? 我以后都喊你晚晚可以吗? 可、可以 陆少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不困? 也、也不是秦晚晚说话忽然就结巴了。 你就是不困，晚晚，李智友为什么非抓你不可? 秦晚晚一愣，想了想道：大概他以为我姥姥跟我说了什么机密吧。 见她没有细说，陆少柏也就没有问了。 嗯，那来聊聊别的? 什么别的?秦晚晚傻乎乎的问。 陆少柏忽然靠近她，嗓音低沉，在这夜晚仿佛是蛊惑人心的夜枭，铺好了陷阱就等着她跳。 比如FrenchKiss 秦晚晚： 啊我忽然好困晚安晚安秦晚晚打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哈切后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副乖宝宝睡着了的模样。 陆少柏失笑，也没拆穿她的拙劣演技，将薄薄的被子盖住她的肚子后也在旁边趴下了。 感觉到床沉了下。 秦晚晚这才睁开眼睛，这次也没有偷偷看她，而是看着外面的夜色。 她那会儿怎么大胆的喊出了FrenchKiss怎么这么奔放的词来的? 还有，她英语菜的很，脑子当时怎么就准确的蹦出了这个词汇了呢? 还是说她内心其实是个狂野热情的人她自己都没发现? 秦晚晚想抬手捂脸，虽然没人看见但也觉得很害羞，丢脸 她叹息一声，折寿哦 那一声叹息落在陆少柏的耳朵里，却没有问她为何叹息。 两人在西北相遇，他初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跟她有这么深的羁绊。 她主动分食物给他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她的些许讨好的，但也习以为常。 虽然现在他们家落魄了，但是曾经，想讨好他的人也不知几许，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直到那次她给他打饭，被同个实验室的人污蔑说她对自己徇私的时候他想说话被她十分泼辣的制止还不许他插嘴的时候，他恍然有种自己被人护着的感觉。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真心想跟她做朋友的。 后面两人的互动多了起来，得知她也是京城人后，就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感觉。 在这个要求大家恨不得都被框子给框起来的时代，她偶尔的古灵精怪，她的小心思，她的心灵手巧她的大胆都会给他来带不一样的惊喜。 她拥有一个有趣且不俗的灵魂。 直觉告诉他，她会是一个合格的灵魂伴侣。 但因为家里的原因，他不敢再上前一步，怕唐突佳人，他想等待时机。 直到端午节的汇演，看到舞台上的她穿着红色的裙子随着自己拉出的曲翩翩起舞。 这让他仿佛一下就回到了十年前，那样色彩斑斓般的生活。 那时候他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全家人都夸赞他，周围的小伙伴羡慕他。 他自己也觉得很骄傲，他太想一展拳脚发挥自己的所长了，他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对未来也充满了诬陷瞎想。 年轻，热情，奔放，胸怀天下，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该为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让路。 结果一切都在大一那一年戛然而止。 从此他的世界只有灰暗，再无色彩。 十年后，她就像是一只热情的蝴蝶，就这么飞啊飞啊的来到了他的身边，点燃了一束火把，照亮了他的世界。 第243页 自此心里就装了那个火红的影子，轻易剥离不了了。 陆少柏也叹息一声，有时候缘分这东西真的很玄妙。 封凯带着营养品来慰问秦晚晚的时候，秦晚晚把人都支开，说了当初她姥姥薛如兰跟她说的关于闹钟两个字。 封凯道：所以这闹钟代表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秦晚晚道：我不知道姥姥说的闹钟是不是我带走的那个，如果是的话，那个闹钟在我们家很多年了，之前一直被我继母占用，要是有什么她肯定早就发现那也同等于没了。 要不是我带走的那个，赵主任给我的姥姥的遗物里并没有闹钟这个东西。 封凯目光一转，行，我知道了。 就这样? 秦晚晚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信息了? 封凯道：不能告诉你。 秦晚晚翻个白眼，换个人问：李智友现在抓到了吗? 那必须抓到了啊，不仅是他，还有那个穆大姨也抓住了，小武的话还在通缉中。 就这三啊?秦晚晚赶紧道：还有个叫哑巴的男人。秦晚晚道：当时李智友说分开走，然后还给了那个叫哑巴的男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 封凯道：行，这个事情我会落实的。那个你姥姥真的就跟你说了闹钟俩字啊。 昂，秦晚晚忽然反应过来，眼神一眯十分不爽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我只是想确认下。 其实这个哑巴已经抓到了，当初李智友给他的盒子里正是一个闹钟。 那是薛如兰工作闹钟。 其实里面被人安装了一个十分紧密的录音设备。薛如兰跟人讨论的时候一些关键问题都被录了下来。 至于是什么人安装的，他们还在查。 秦晚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不问了。 这些是牛奶粉，有外汇券都不一定能买到的，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搞了两袋，你省着点喝。 你们拿我当钓鱼的饵我都没跟你算账你还在这心疼两袋牛奶粉?秦晚晚不爽的质问。 在秦晚晚眼里这两盒牛奶粉是真的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但在这个年代，牛奶粉真的是有市无价。 封凯也是花了点心思才淘换来的。 抓敌1特是每个群众都应该该参与进来的，这样这些捣乱分子才无所遁形，我们的社会才一片安宁。封凯道。 那也没让群众在前面当鱼饵啊。 得，说不过说不过。 这俩人不愧是看对眼的，嘴皮子都厉害的很。 封凯起身：你这边放心住着，我会让人守着的，这次不会再出现上次的失误了。 这还差不多了，对了，住院费你们要给结算的吧。 封凯： 秦晚晚声音都上扬了：你拿我钓鱼就算了我挨了一枪也没跟你计较了住院费你还不给出? 出出院的时候你只管走，其他的会有人办的。 这还差不多。 那你可以走了。秦晚晚无情赶人。 第211章 我是你的谁 封凯出来后看了陆少柏一眼，然后摇摇头走了。 陆少柏：? 等他走后陆少柏进去了，十分好奇的问秦晚晚：你跟封凯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秦晚晚耸肩：也没什么啊，我就是让他记得到时候把住院费给我缴纳了。 陆少柏愣了下笑着点头：确实该他们给钱。说完又道：单位那边给我来电话催了。 电话是打到了他老师任长青那边。 啊秦晚晚立刻问：单位开工了吗?旱情缓解了吗? 前段时间下了几场雨，这场雨让干旱了许久的西北大地得到了缓解。 逃荒到各地的农民也开始返回家乡，把地整整准备小麦的种植。 他们单位自然也是要开工的。 那我秦晚晚看了眼自己的腿。 我跟他们说了，得知你是因为抓敌1特受伤的，钱秘书亲口批准了你的假期，你这边只管休息，等身体好了再回去。 秦晚晚一听又问：那你呢?你要立刻回去吗? 陆少柏看着她，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嗯，我得尽快赶回去。 秦晚晚： 本以为还能一起回去，如今 不开心的秦晚晚就感觉鼻子被人捏住了。 她一皱眉躲开，看着他。 你好好养伤，等你回去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可好? 不好。秦晚晚不高兴的道。 他也不想走，但是既然领一份工资就要付出一份的努力。 这是舍不得我走啊。陆少柏拿话逗她。 秦晚晚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垂下了眼眸，闷闷的问：你都没有不舍得吗? 第244页 陆少柏没动，也没言语，只是看着她。 秦晚晚半天没听到动静，气鼓鼓的抬头瞪着他。 走走走，赶紧走吧。说着就慢慢的躺下，背对着他不想理他了。 秦晚晚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神经质，患得患失的。 她有些烦躁这样的自己。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要变成这个样子吗? 她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 陆少柏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秦晚晚一抖肩膀不理他。 陆少柏好笑的道：我问了医生，你暂时不能出院。不过可以离开一下下，我跟老师还有师母说了，在走之前，我请他们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秦晚晚哼了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跟老师说取消吧。 秦晚晚刚要说她愿意，忽然又闭嘴了，顿了下才道：那你就去取消吧。 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陆少柏听她这么说知道不哄哄是不行了。 他伸着身子道：没有不想你，工作要去做，你也是要想的。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秦晚晚心里顿时就舒服多了，嘴角也上扬了。 随即又一皱眉，总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心理状态不好，可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她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想跟一个人谈恋爱想跟对方一起步入婚姻殿堂最后生儿育女最后寿终正寝。 这两天躺在病床上，她都把跟她跟陆少柏在一起的一辈子都想完了好几次了。 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只想跟他走下去。 本以为趁着她养病这段时间，两人能好好接触接触，结果他又要走了。 陆少柏又道：明晚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去见见我老师跟师傅，外公跟妹妹都在外地，京城关系亲近一点的，也就只有他们了，见了长辈，咱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得进一步了? 秦晚晚坐起身问他：咱们现在什么关系? 这取决于你。 ??? 秦晚晚满头问号。 陆少柏猜到她肯定不记得自己之前说的话了，他无奈道：你之前说要有个观察期，那这个观察期什么时候结束? 秦晚晚： 你忘记了?陆少柏问。 没有。秦晚晚立刻否定，然后脸有些发烫的道：那天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炸死了，我不想这次死了又我不想死了都带着遗憾去。其实从我给你打电话求助你答应要来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很重要很信任的人了。 陆少柏见她不看自己知道她是害羞了。 那我的观察期是不是过了。 秦晚晚点头。 那我现在是你的谁? 对象?秦晚晚不确定的问。 她本来想说是男朋友，但是这个年代好像不时兴这个说法，都统称叫对象。 语气肯定点，重说一次。 你是我对象。秦晚晚龇着牙道。 陆少柏笑了，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那能告诉我刚才为什么生气吗? 舍不得你。秦晚晚不自觉的噘嘴道：这才刚确定关系都没好好发展发展巩固下你就要走，我还不能跟着一起走，万一你在路上再被再个狐狸精给勾1搭去了我怎么办? 胡说八道。陆少柏笑着轻斥了她一声：没有万一，也没有再，而且我不喜欢狐狸精，我喜欢蝴蝶。 蝴蝶?秦晚晚不解：为什么喜欢蝴蝶，有什么说法吗? 陆少柏笑而不语：好了，你该休息了。 哪有你这样的，对象问你问题你都不回答，你还想要对象吗? 陆少柏眼睛一眯笑着的：还能退不? 秦晚晚：哼，别人谈对象都是哄着宠着，我好不容易谈个对象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想反悔，我可太可怜了，嘤嘤嘤 说完后还在那假哭。 陆少柏收敛了笑，喊了她一声，晚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晚晚见他这样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什么问题啊?搞的这么严肃? 陆少柏在斟酌着说辞。 看她扑闪着眼睛单纯又无害，想到封凯跟他说的话，以及他看到的那些关于她以前的资料。 封凯说，秦晚晚前后性格差别很大，以前的她不善言辞，性格懦弱木讷，而且初中都没有毕业。 资料上还说她跟王洋是订过婚的，因为继妹的插足，这段婚事才无疾而终。 也似乎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性格开始大变的，之后就去了西北。 第212章 哄着 可这些跟他看到的认识的秦晚晚完全不一样。 她活泼，调皮，还会耍小聪明，知道借势打势，会做一手厉害的饭菜，西餐也说的有头头是道，她还会英语，简单的口语对她来讲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每次说到感情的时候他理解的都是他从来没谈过。 第245页 倒也不是怀疑她说谎，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发自肺腑不像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故意那么说。 所以这就前后矛盾了。 对了，封凯说，她本名叫秦晚，而不是秦晚晚。 看着眼前的姑娘，陆少柏把这些疑惑都压了下去。 他不想逼她，她既然不想说自己又何必翻旧账呢?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如果我们陆家一直没有起复，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秦晚晚眨巴了下眼睛不解的问：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现在你们家不也没什么起复吗，我不也是你对象了吗? 陆少柏道：是，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以后你就要跟我过苦日子，怕不怕? 陆少柏，你是不是对苦日子有什么错误的理解?她摊开手指头算：我们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已经超过很多人，还有单位给的粮票，日子已经比很多很多的人要好过很多，这怎么能是苦日子呢? 说完她压低声音：而且我在京城有房。 说完摇头晃脑的一脸得意，这房子以后老值钱了。 陆少柏看她摇晃着脑袋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 是啊，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很多人好过很多倍了。 是，你说的都对，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你来管。 那必须的。秦晚晚笑的很是开心。 终于也有人愿意把工资交给她来管了，美滋滋。 陆少柏揉揉她的脑袋：多休息休息，我给你泡奶粉。 我不想喝。秦晚晚道。 奶粉营养很好，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可我不喜欢喝奶粉，太难喝了。 她就不喜欢喝奶粉，牛奶什么的她都不碰的。喝也都是喝酸奶。 营养好。陆少柏耐着性子道。 好吧，那你少冲一点。 陆少柏嗯了一声，打开奶粉舀了一些出来给她冲泡了一杯，还十分耐性的用勺子搅了搅，然后递给她。 烫，你给我吹吹。秦晚晚使唤的异常顺手。 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不使唤使唤等走了她都没的使唤了。 陆少柏好脾气的吹了起来，等感觉不烫手了才递给她。 看在是对象亲自冲泡的份上她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几大口给灌了下去，那种腥味冲的她有些咽不下去，但还是努力的往下咽，来不及吞咽的牛奶顺着嘴角跟脖子往下流。 陆少柏无奈的很：喝个牛奶还跟小朋友一样，擦擦。 你给我擦。说着把头伸过去。 陆少柏： 得，擦就擦吧。 陆少柏仔细的给她擦了擦，好了，现在躺下休息吧。 虽然她精神头还不错，但脸色还是差的。 秦晚晚也不作妖了，你去哪儿?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个答案秦晚晚很满意，当下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要见陆少柏的老师跟师母，秦晚晚还是不愿意穿着病号服见他们的。 就让陆少柏回去帮自己拿衣服。 可之前的出租屋都被炸了个洞了屋子里的东西是肯定都不能用了。 好在有派出所跟房管局的出面，倒也不需要他们赔， 那你去我家拿吧，何军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跟他一起去。 不行，他要留下来保护你。陆少柏否决了。 要见他老师跟师母，他也不想她就这样去。 所以他又道：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这才出了门。 有何军在他放心。 这时候卖成衣的很少。 几乎都是买布找裁缝做，这也要偷偷摸摸的，被知道了也要说的，不过这一年多来已经好了很多了，有些裁缝铺子都敢偷偷的接活儿了。 陆少柏兜兜转转来到之前陆家经常去的裁缝铺子。 这家裁缝铺子在胡同最深处，做衣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人们都喊她一声崔三姑，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艰难度日。 以前他们家还没倒的时候家里人的衣服都去找她做，给的工钱的都是足足的，有时候有多的边角布料他们也都留给他们。 陆家倒闭他还没去蒙省的时候，催三姑还曾偷偷带他去她家吃饭。 陆少柏兜兜转转来到那熟悉的胡同口，犹豫了下还是过去了。 来到最里面的那扇木门前陆少柏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屋子里才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几声咳嗽。 谁啊 三姑，我是陆家的陆少柏。陆少柏站在门口自报家门。 屋子里的动静忽然就大了起来，很快木门就被打开了。 屋子里一个妇人，背有些佝偻，两鬓白发也多了不少，看着陆少柏的眼神带着打量，最后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你啊，你说到这里崔三姑眼睛就红了：这些年你还好吧。 陆少柏喉头也微微有些哽，他笑着道：好的，很好的。 那就好，快，快进来。崔三姑让开位置。 第246页 陆少柏点点头走了进去。 院子很小，是隔出来的。 穿过一条几米长的走廊，走廊上面盖着瓦片，两边放了不少东西。但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崔三姑看着眼前的孩子，是真的很高兴。 小陆啊，你现在在哪里?崔三姑问。 在西北那边。陆少柏也不想跟她唠这些，有些话他不想说。 三姑，这次来是想麻烦您一件事的。 一听说是找她有事的，崔三姑愣了下还是热情的道：你说说看。要是能帮我一定帮。 我我现在有对象了，想给她买一件好看的衣服，您这边有吗? 崔三姑这次是真的愣了下然后一拍大腿：哎哟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有，有。崔三姑放低声音：之前就有人找我做，我看那样式怪好看的，正好又有布，我就做了，是一条裙子，你跟我来。 说着领着陆少柏往她的工作室走去。 第213章 老帅召见 就见十几个平房的屋子里放了一张床，床头就是一个缝纫机，另一面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不少布料以及成衣。 有些是人家做好的还没来拿。崔三姑说着从衣架上拿出一件碎花长裙，上半身像是衬衫，尖尖的领口，下半部是裙子，中袖的，腰身有松紧，看着十分好看。 崔三姑道：这个衣服是之前一个大户人家给姑娘做的样式，我觉得好看就修改了一些地方又做了一件，这个松紧的，胖的瘦的都能穿，就是再过段时间天气就凉了，也穿不到几天了。 陆少柏看了也很喜欢，没关系的，就这件了，多少钱。 你就给七块钱。崔三姑道。 布差不多就要四五块钱了，在加上布票，一些配饰跟工费，七块钱真没要贵。 陆少柏掏出钱，又给了两张布票：这些够吗? 哟，这布票就不要了，你要是给布票的话，就给我四块就行。 好。陆少柏也没装大款，把布票给了对方又给了四块钱。 崔三姑接过，顺嘴又道：呐，再给你一块帕子，这是三姑给你的，有对象了你拿去送给你对象，小姑娘都喜欢的。 崔三姑拿出来的手帕十分精致，帕子的右下角还有一簇兰花，别致得很。 陆少柏很喜欢。 谢谢。陆少柏诚心道谢。 见他喜欢，崔三姑也开心，客气什么，那些年要不是你们家帮助我，我一个寡妇哪里能养活三个孩子。 听她一起当年，陆少柏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崔三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又道：孩子，你结婚的时候，要是信得过三姑，你就把你媳妇儿带过来，我给她量一量，做一身好看的喜服。 好，一定，那我就先走了。说着陆少柏冲三姑微微鞠了鞠。 走吧，走吧。三姑挥挥手。 陆少柏拿着衣服走了。 路过陆家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久闭的门这会儿居然被打开了。 陆少柏心头一愣。 是有人买去了吗? 这房子在他们家被定罪的时候就被充公了。 陆少柏到底是没忍住，走了过去。 他就站在门边，看着几个人在那里转来转去指指点点的。 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 是他无能，这么多年了都没办法让爷爷的冤屈被洗清。 陆少柏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宅子，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医院，他把衣服递给秦晚晚，让她试试看。 秦晚晚打开看到这款式就爱不释手。 她把衣服抱在怀里看着他问：你给我买的啊? 嗯。陆少柏点头。 秦晚晚高兴的不行，还没有男的给她买过衣服呢。 她爸都没有过。 小时候都是妈妈给她买，后来长大了就自己跟闺蜜一起出门买。 第一次收到异性又是对象给买的礼物，秦晚晚高兴的很。 那我换上? 好，需要帮忙吗? 秦晚晚脸一红：不用。这个是裙子，比较方便的。 陆少柏点点头去把窗帘拉上然后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秦晚晚捧着新衣服美滋滋的，先脱掉病号服然后套上裙子。 接着扶着墙壁，没受伤的脚放下然后扶着床单脚站立后把裙子拉下来。 接着扣上前面的扣子。 中等的袖子下加上尖尖的领子，一点也不俗气，就跟后来流行的碎花裙一样。 秦晚晚又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搓了搓脸接着用牙齿轻轻剐了下唇让自己的唇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苍白，感觉差不多了后才喊了一声好了。 陆少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单脚站在那的秦晚晚脚步一顿。 接着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 秦晚晚一手扶着床单脚站立在那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然后她自己就在脑海里哼唱了起来。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陆少柏走到她跟前，你哼什么呢? 第247页 ???她哼出声音了? 啊，就乱哼的，你送我的衣服，我很喜欢，我好看吗?说着还想蹦一下，被陆少柏制止了。 好看的。然后抬手将她滑出来的头发别在耳后。 秦晚晚看着他，就有种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感觉? 为什么? 就听陆少柏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安排下，傍晚的时候来接你。 好。秦晚晚道。 陆少柏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就走。 忽然，秦晚晚一把拉住他。 陆少柏回头看她。 秦晚晚扶着他的胳膊往前蹦跶了下，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的抱着他。 她仰头对他道：陆少柏，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陆少柏：??? 啊，不是要死了，网络词汇说的太顺嘴了。 她赶紧找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那一份的不开心被我才承担了一半就只剩下半份啦。 陆少柏失笑，还有这样的说法啊? 但心里很暖。 他道：没有不开心，就是在想事情，你等我。 秦晚晚噘着嘴，慢慢松开了他。 不说实话，哼。 陆少柏见状忽然凑近碰了下她的唇：我很开心你这么在乎我的情绪，真没有不开心。我要离开下，有什么需要就喊何军，自己不要硬来。 知道了，我乖乖的等你来接我。 陆少柏嗯了一声这才离开。 出了医院，一辆车在下面等他。 看到他出来后，有人打开车门，也不说话。 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钻了进去。 他回来的时候何军就说有人要见他，车子在楼下等。 他也没问何军是什么人要见他。 之前老师大概跟他提了一些关于他家目前情况的进展，他猜测估计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当中的某一个。 车子一路弯弯绕绕远离城区，最后来到了西山脚下。 到了后车子就停下了。 陆少柏从车子里下来，就看到门口有持枪守卫。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牌匾。 上面写着西山疗养院。 能来疗养院的，级别不会太低。 陆少柏心口一震，难道是那位大佬? 他本来有些消沉的心情瞬间又重燃希望。 来接陆少柏的人道：跟我来吧。 陆少柏点点头，跟着那人一直往里走。 西山疗养院，能来这里的，级别都是很高的，一般的级别，没资格来这里。 来接陆少柏的人见他全程都这么淡定，心里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换成别的人，不是战战兢兢就是毕恭毕敬或者东张西望。 陆少柏没有，就跟在他身后就跟这里他常来似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车子是在半山腰停下的，两人往上又爬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屋子。 之前上来的一路，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备森严。 等到了一个红色的砖瓦房跟前，带他的人让他等着然后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卫兵出来道：老帅去了靶场，说等客人来了让你直接带过去。 那人点点头，然后对陆少柏道：那咱就再爬一段。 陆少柏嗯了一声。 在听到对方说老帅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 之前老师就跟他提过，但他没想到会是老帅要见他。 老帅这几年也一直蛰伏，一部分也是因为他跟他爷爷一样，以前姓guo，后来才姓dang的。 他爷爷也算是在老帅的介绍下姓的dang。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促使老帅要见他，但大概知道肯定是跟爷爷有关的事情。 想到之前看到有人在他原来的家里转悠，那种气愤、沉重以及对未来的迷茫让他很是失落。 如今，一切似乎有了希望，心头都跟着敞亮了起来 第214章 老帅的承诺 两人又爬了一段后就能听到远处的木仓声了。 快了。那人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 等来到山顶的靶场，那人已经气喘吁吁了，陆少柏就感觉还好。 那人抹了把汗看了他一眼气息不稳的笑着道：看来身体还不错，都没怎么喘气。 还行。陆少柏话不多，因为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想想再说。 那人见状也就没说话了，领着他走进靶场。 靶场里人不多，就三个人在那摆弄木仓支，其他人站在后面，以保护者的姿态。 带着他来的那个人走过去跟站在中间的老者说了几句。 老者立刻朝他看了过来，然后冲他招招手。 陆少柏走了过去，然后恭敬的喊了一声老帅。 老帅点点头，对另外两人介绍道：老陆的孙子，陆少柏，这名字不错。 爷爷给我取的名字。陆少柏说着又冲另外两个他不认识的老者微微鞠躬示意，两人也冲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老帅又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木仓道：会吗? 第248页 会一点。小时候跟爷爷来过这边一次。 老帅嗯了一声：你来。 说着让出了位置。 陆少柏也没矫情，走过去看了下。 木仓是被分解的。 他面前放的是一把五四式，是我军装备最广的一款手1枪，在世界手枪榜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之前封凯那把配1枪也是五四式。 他熟练的将五四式组装完成后拉动枪1栓，瞄准远处的靶子。 五四式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但不是说就只能射五十米，百米范围内的命中率还是很可以的。 陆少柏单手持木仓，瞄准，射击。 他八发子弹连射。 一阵砰砰砰后，子1弹打完了后他把弹夹退了出来放在说上，然后站在一旁。 不大会儿，一个士兵举着靶子过来了。 老帅接过一看，一挑眉：这个环数可以啊。 陆少柏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基本都在八环上，还有一个九环接近十环。 老帅把靶子放下，对其他两人道：你们继续，我跟小陆走走。 那两人点了点头。 于是老帅就转身走了，陆少柏立刻跟上。 之前带他来的人也要跟上。 老帅道：刘秘书，你下去准备下，今晚我跟小陆喝一杯。 陆少柏一听心里咯噔了下，因为晚上还约了老师跟秦晚晚一起吃饭。 陆少柏很清楚的知道，老帅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错过这个机会，他想再见老帅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也可能这是他唯一一次见老帅的机会，唯一一次当着老帅的面澄清陆家冤情的机会。 老师那边他回头解释下就行了，秦晚晚那 陆少柏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很理智的人，也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做什么选择，从来不纠结。 眼下理性告诉他应该选留下来跟老帅吃饭，利益最大化，可如今居然有些怕她生气，失落。 老帅见他没说话，就问：怎么，还有事? 没事。陆少柏道，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一句：就是答应了一个人早点回去陪她。 老帅闻言哈哈一笑：对象? 嗯。陆少柏觉得既然说了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她受了点伤在医院里。 哦，那是要回去陪着人家的。也行，饭就不吃了，咱一边走一边说。说着老帅就继续往前走。 陆少柏见老帅并没有觉得自己不识抬举，心中稍安，赶紧跟上。 等他追上后老帅就让他说说，关于他们陆家的，什么都可以说，申诉也好，喊冤也好，想到什么说什么，都可以，进了他的耳朵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今天的谈话内容。 陆少柏本来想的是每一句话都要谨慎的说，可面对如此和蔼的老帅，陆少柏不自觉的就放下了戒心。 然后就把这些年的话想说的说了个痛快，有申诉的，抱怨的，带着恨意的，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很寒心的话统统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老帅一直没插嘴，听他说，不管他说的是批判的不屑的指责的话，他都不插嘴。 直到陆少柏说完了，老帅站定，看着陆少柏，然后冲他鞠躬。 陆少柏吓的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帅已经直起身体了。 陆少柏： 就有些慌 老帅十分认真的看着他道：小陆啊，我很高兴你没把我当外人，跟我说这些心里话，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管理一个国家说起来太宏观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可你要是把她缩小，缩小到管理家庭的层面上，就会简单很多。 这个家庭，是个大家庭，兄弟姐妹很多很多，多到当家长的没办法照顾到每一个孩子，因为他们都很忙，忙着去干活挣工分，忙着跟隔壁的邻居去抢田地，所以他们除了个别几个大孩子，其他小一点的孩子可能都叫不出名字。 虽然家长没办法照顾很多孩子，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让自己的孩子都过的幸福，有的吃有的穿每个孩子都能上学念书。 可龙生九子，还可有不同，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父母也不见得对每一个孩子都了如指掌。孩子们也不是都是老实本份的，有些孩子忠厚老实，有些孩子心眼多，有的嘴甜，还有的自命清高。 为了能管好这个家庭，父母可能会选几个哥哥姐姐出来管理剩下的小孩子们，自己继续去为了生计奋斗。对于父母来说，短期目标就是让孩子们吃饱。 我说了，这个家庭人员构造比较复杂，还有的是他们收养的孩子。人多，地广物稀，他们养起来很吃力，但从来没想过要抛弃谁，只要来到他家的，他都想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有些孩子心眼多，就觉得收养的孩子多了也就动了他的粮食，他就不够吃了。于是就想把这个孩子驱逐出门。 还跟父母告状，说那谁谁谁狼心狗肺，您收养他他还老是说隔壁老刘家伙食好，有新衣服穿，还给零花钱什么的 第249页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可能是别人说的，不是收养的孩子说的，但他必须杀鸡儆猴，不然下面的孩子都觉得隔壁老刘家好都要去老刘家家里不就没劳动力吗?没劳动力还怎么发展呢? 老帅絮絮叨叨的跟陆少柏说了很多。 他用家庭来打比方，让陆少柏听了觉得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心里的不甘愤恨也随着老帅的叙说慢慢的变淡了。 老帅苦口婆心说了好多，最后道：我也是被收养的孩子，因为我早早就被收养了所以我也给这个家庭也做出了一些贡献，父母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惦记隔壁老刘家吃食的人。 我也没忘记那些半路被收养的，我了解他们大部分人，他们是真心爱这个家，是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好，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孩子，以前我没法说什么，你别怪我。 不会。陆少柏道。 明哲保身，他不怪任何人，只是怪这个社会。 如今听老帅这么一分析，他觉得有道理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恨了。 毕竟子弹没有打中自己，总是不知道疼的。 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过一段时间我应该就要重新出面了，到时候你们家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给一个交代的。 得到老帅的亲口保证，陆少柏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胸口还涨涨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一刻，他只想放肆的宣泄情绪，让自己尽情的流泪，去冲刷心头的不甘。 第215章 爽约 这一聊两人都把时间搞忘记了。 直到刘秘书过来喊人，两人才惊觉天黑了，可见说的有多忘我了。 老帅一看这天色，又想起来陆少柏之前说的话，歉意的道：哎哟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这下耽误你时间了，回去你对象要是埋怨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解释。 陆少柏笑了笑：不会，她很知书达理。 虽然秦晚晚跟这四个字沾不上边，但陆少柏下意识就觉得应该维护好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那就好，这娶妻要娶贤，这娶回来的夫人好，这个家自然就会好，子孙也都会言传身教差不到哪里去，反之亦然，后宅不宁何意治天下?对吧。 对这话陆少柏有认同也有不认同。 他奶奶就是个贤惠的人，他爷爷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结果呢，教出了一个废柴老爹，肩不能扛枪手只能握画笔，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居然没出息的选择了以死亡来逃避现实。 但又有赞同的地方。 他跟妹妹陆少琴都还行，没歪了都是因为从小是爷爷奶奶带着他们的。 是，您今天说的话我都会牢牢记住的。 刘秘书老帅喊了刘秘书一声：送小陆下山吧。 诶这饭菜都好了咋还走了呢?刘秘书说着给陆少柏挤眉弄眼的，然后走过去小声道：老帅今天高兴，你就陪他喝两盅，回头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 陆少柏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跟老帅聊了这么久，他确实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夸张点，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次离开他以后再见老帅的可能性都不大了，他也想再多听听这位开国元勋的教诲。 一行人慢慢的沿着山路往下，来到干休所。 老帅一进屋就搓了搓手，夜晚的京城已经有些寒气了。 陆少柏问刘秘书电话在哪里，他得打电话去给老师打电话道歉。 刘秘书找来卫兵带他去了。 任长青闻言不但没有怪罪他，还觉得他做的很好。 能见到老帅的人可不多，让他只管老实的吃饭，他们明天再约都一样。 陆少柏感激老师的理解，又给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刘秘书就在那催他快点了。 既然答应留了下来，陆少柏自然也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等电话接通后只能让护士跟秦晚晚说一声他有事耽搁了回不去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等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五副碗筷，七个菜，还有两瓶白酒。 老帅正在跟之前在靶场见过的两个老者说话。 二位等急了吧，抱歉抱歉，快请入座。说着老帅亲自请两人入座。 老帅没介绍他们的身份陆少柏也不会问。 等他们三落座后老帅才对陆少柏道：小陆，你也赶紧坐。 陆少柏嗯了一声走到下首坐下。 老帅坐在首位，那两位老人左右各坐了一方，下首摆放了两副碗筷。 刘秘书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打开的酒。 先给老帅倒了半杯就要收势。 老帅赶紧道：再来点，再来点。 刘秘书无奈道：医生说您不能喝太多，这么多就够了。 那就再来一口。老帅讨价还价。 刘秘书无奈，只好再加了几滴。 老帅看了他一眼：今天有客人在，你就给我加这么几滴是不是想让客人笑话我? 那俩老者哈哈道：你身体不好就少喝点，你放心，这剩下的酒我们帮你不会浪费的，来小刘，给我满上。 第250页 给我也满上。 刘秘书笑呵呵的给他们满上了，两位也都上了年纪了，酒这东西也少喝点好。 小刘不简单啊，连我们都要管管了。其中一个哈哈笑着道。 刘秘书赶紧道：没有要管两位老领导的意思，这是关心，关心 最后来到陆少柏跟前：满上? 陆少柏犹豫了下：好。 于是刘秘书给陆少柏满上了，自己也就倒了一点。 见陆少柏看过来，刘秘书就道：我酒量不好，后半夜还要照顾老帅，不能多喝。等下你帮我跟两位老领导好好喝一喝。 陆少柏想说自己也不能喝，但听刘秘书特意提到这两个人到嘴边的话就顿住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喝。 能跟老帅一起喝酒的也不是一般人。 老帅端起酒杯：来，先碰一个。 于是他们三坐着，陆少柏跟刘秘书站起来跟三人碰杯。 坐坐坐，就当在家里吃饭，不兴站来站去的。老帅道。 对，多喝酒就行，不用站。 于是五个人对着一桌子菜肴吃了起来。 医院里，秦晚晚久等不见陆少柏回来，一开始还着急，后来就变成了忐忑。 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反悔了?还是他老师跟师母不喜欢她? 想到那天她师母说的话，她说要是陆少柏家摘掉了帽子她的身份是配不上陆少柏的。 难道又是这个什么师母在那瞎逼逼了? 等天彻底黑了下来后都没见到陆少柏的人，秦晚晚是生气的。 气他不遵守诺言。 她之前跟他说过，要是做不了的事情就不要轻易答应她，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她是会记在小本本上的。 虽然知道他不是爽约的人，可心里还是气。 直到护士来敲门。 见秦晚晚鼓着脸，护士一边给她换药一边道：这一身衣服很好看啊，怎么撅着个嘴?谁惹你生气了? 狗对象。秦晚晚气呼呼的道。 护士没反应过来，狗对象?医院来狗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啊，这里不能有动物的，动物的毛发会携带细菌一边说一边在病房里找，没见到小动物这才松口气。 秦晚晚： 刚才我在护士站接了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他叫陆少柏，让我跟301病房的秦晚晚说一声，他有要事赶不回来了，吃饭改成明天了，他是谁啊，是不是就之前在你床前那个小伙子啊，长的可真俊，他是你对象啊? 听护士这么说本来还气鼓鼓的秦晚晚顿时又担心起来。 赶紧追问：说什么事情了没? 她怕又是什么特1务之类的事情缠住了他。 没说，电话挂的挺匆忙的，应该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嘶大腿传来的疼痛让秦晚晚没忍住。 第216章 解惑 护士道：你放心啦，既然打电话给你了，应该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来，轻轻的跟着我的手抬腿。 秦晚晚慢慢抬腿，护士也托着她的腿。 然后开始给她拆纱布，看到伤口后，护士皱眉：你这个伤口恢复的有些慢哦，营养要跟上的。 知道了，谢谢姐姐。 不客气。 这都两天了，伤口的肉还在溢血，恢复情况令人担忧。 护士给她清理伤口，秦晚晚疼的嘶嘶抽气。 忍一忍，我不是看到桌上有牛奶粉了吗，你要记得多喝一点，身体吸收了营养伤口恢复的也会快一些的。 嗯，知道了。 护士看她那样，哪里像是知道了的样子。 于是她道：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是你也别不把这个当回事，真要没恢复好留疤就不说了反正这个位置也就以后你家里人能看到。但你要是再不重视搞不好还要残疾，你长的这么俊又这么年轻，要是残疾了你不得后悔死啊。 啥?残疾? 秦晚晚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你这个伤口一看就是没听医嘱好好休息的，伤口恢复不好会引发感染溃烂，最后搞不好还要二次手术祛除腐肉，要是还不好，就得截肢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晚晚： 护士小姐姐你不要觉得我不懂就驴我哦? 护士小姐姐一副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她低头给秦晚晚重新上了点药后绑上绷带，又托着她的腿慢慢放平。 记住，不要运动，也不要站立。再不听话要给你腿吊起来了。 我听话听话，保证听话。秦晚晚忙不迭的保证。 等护士走了后何军来给她送晚饭。 刚才护士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看着进来的何军，秦晚晚接过饭菜。 一两米饭，豆腐，青菜，还有一丢丢的油炸。 简直毫无油水。 秦晚晚胃口本来就不太好，看到这样的就更不想吃了。 于是她放下饭盒问何军，你之前说回头再说你还没跟我说呢，到底怎么回事。 第251页 何军努努嘴：来，吃饭，一边说事一边吃饭这饭就更香。 秦晚晚一脸你当我是小孩的表情看着他。 何军笑而不语，拿着勺子在饭盒里一顿戳，把饭跟菜都搅在一起后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何军吃饭，秦晚晚就觉得看他吃的还挺香的。 她想了想又把饭盒端起来了，也学着他那样把菜跟饭拌在一块，然后吃了一口。 没味道。 有辣椒酱吗?或者咸菜。秦晚晚问。 你有伤口，这些东西都不能吃。何军道。 秦晚晚只好一口一口的吃着，幻想自己吃的是白菜秆子炒肉丝，麻婆豆腐 就真的一盒饭也吃完了。 看她吃完了何军才道：之前不是说了么，是国安那边花了点功夫才找到你新家的，然后就安排我住了进去。 可我那时候根本不在家啊。 对啊，就是因为你不在。国安也没找到你去哪里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得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掌握你的情况。 所以就守株待兔，我就是那兔子。秦晚晚没好气的道。 何军一笑：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形容的。 秦晚晚气鼓鼓的不想说话。 何军摸摸鼻子继续道：除了我们外，还有人也在盯着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秦晚晚只要一想到那么几户人家不安好心的就好几户，就有些心塞塞。 是张老师。何军道。 那天你要走的消息我猜到是你是警觉了故意放出来的。等你回去后张老师就悄悄出去通风报信了，我就跟上了。 然后呢? 你那一招金蝉脱壳玩的很漂亮。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秦晚晚不解的问。 跟踪你的人不一定就只有一个，也不一定就是个男的。 秦晚晚就觉得头皮一麻：所以呢? 所以你忽略的那个人，我帮你搞定了。何军说完又加了一句：不用谢。 秦晚晚：谢谢。 都说不用谢了。何军笑的十分爽朗。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身上并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为什么还派这么多人盯着我? 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想知道你工作的地方，然后长期监视 还有你姥爷，对于你姥爷来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姥爷的工作比你姥姥的更重要，掌控了你多少能有点用的。 秦晚晚搓了搓胳膊，真的是一环套一环 这些人都是一群疯批吧。 何军解答完问题拿着两个饭盒起身：行了，故事也听完了你该休息了。 吃饱了就睡这不是猪的生活习惯吗? 但陆少柏不在，她也不好意思让何军给她打水洗脸刷牙什么的。 只好躺下了。 刚躺下，何军敲敲门进来，拿着脸盆就在走了，不大会儿端着温水送进来：赶紧的。 谢谢。秦晚晚接过开始拿起床头柜上的牙刷牙膏开始洗漱。 之后何军又帮她把水倒了，拿着脸盆进来后又把窗帘都拉上，最后才出门顺手给她关了灯。 强迫她睡觉。 行吧，睡觉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晚晚迷迷糊糊的就闻到一股说难闻也不是特别难闻但也谈不上好闻的味道，隐隐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掺杂其中。 她迷迷瞪瞪的醒来，就看到胸前有个大脑袋。 那一下给她吓的差点五魂丢了两魂，举起来的手差点就照着脑袋瓜子拍了下去的瞬间就听到了一声晚晚 陆少柏你搞什么鬼啊。差点给她吓死了。 秦晚晚动手推动他的脑袋有些嫌弃的皱眉问：你喝了多少酒，跟谁喝的? 也就半斤吧。陆少柏道。 呵，也就半斤?那你酒量可真不错。 呵呵还行。陆少柏道。 秦晚晚推了下他的脑袋：喂，你还没说跟谁喝的。 老帅陆少柏道。 老帅是谁?还真有人姓帅啊? 那这取名字可就好玩了，生个儿子取名帅哥，生个女儿取名帅女呸，没这种称呼。 第217章 醉酒开启循环模式 老帅是谁啊?秦晚晚抱着他的脑袋问。 陆少柏挣扎着脱离了她的手抬头看着他笑的像个傻缺，举着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中间冲着她：嘘 月光下，这人脸上仿佛镀了一层月光，就是那头发长的破坏了美感。 她擦上次理发可能还是她亲自操刀的。 可能是喝醉了，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憨憨的，犀利的眼神被柔和取代，多了一份温温如玉的感觉，温柔让她忍不住想抱一抱他。 尤其是在嘘的时候，微微歪着脑袋压着唇部看着她的样子可爱到犯规。 啧，别人是喝多了耍酒疯，她家这位喝多了就装可爱? 第252页 可爱到秦晚晚心生荡漾恶向胆边生想狠狠的蹂躏咳咳，错了，是一亲芳泽。 因为被压着，秦晚晚也没法起身。 但是她也有办法。 于是她猛的一起身抱住他的脑袋后往后一趟。 陆少柏就被迫压了下来。 秦晚晚捧着陆少柏的脸就亲了他一下，这么乖乖跟她嘘着还傻笑的憨憨小可爱不亲一下对不起他送上门。 亲，我亲，我在亲。 秦晚晚就像个酒吧门口的猥琐的捡尸人。 被亲了的陆少柏也不挣扎，看着她半晌还傻兮兮的来了一句：还要。 哎哟我的天 秦晚晚捂着胸口，没想到平时话不多的陆少柏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美人都提了这么严肃的要求作为对象她必须得满足。 于是秦晚晚又捧着陆少柏的脸，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对着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的啄着，然后是脸，眼睛 就是这酒味不太好闻。 最后熏的她憋不住了，放开他，够不? 陆少柏还是笑，然后乖乖的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还蹭了蹭后喊她的名字。 晚晚我今晚真开心。 秦晚晚接话：我今晚被狗对象放鸽子了，不开心。 嗯?陆少柏被她带偏了思路，抬起脑袋看着他：为什么有狗又有鸽子? 被问住了的秦晚晚临时胡编乱造：我也不知道，这个要问我那家那个傻狗子。 狗不傻的陆少柏强调：狗狗很聪明的，我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黑狗，很聪明很厉害，我说什么它都懂。 随着陆少柏的唠叨，那股子酒味就往她鼻腔里钻。 秦晚晚跟自己说：这是自己的对象，忍一忍吧。 陆少柏一改平日里高冷的形象这会儿像个絮絮唠唠的祥林嫂。 说完了家里的黑狗，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思路上。 继续把脑袋靠在了秦晚晚的肩头：晚晚，我今天真高兴。 秦晚晚嘴欠的来了一句：我今晚被狗对象放鸽子了，不开心。 于是她就感觉身边人一动抬起脑袋紧接着又听到很魔幻的一句：为什么有狗又有鸽子? 秦晚晚? 这话有点耳熟仿佛几分钟前她刚听过。 还没等秦晚晚反应过来呢，陆少柏又道：狗不傻的，狗狗很聪明的，我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黑狗，很聪明很厉害，我说什么它都懂 秦晚晚： 紧接着，陆少柏又跟她说了一遍他家黑狗多么神勇无敌的光辉事迹。 说完后他又重新靠在她肩头重复道：晚晚，今晚我很开心。 是是是，你很开心，你都说三遍了。 秦晚晚有种自己要不换个回答方式陆少柏今晚上就能跟她车轱辘一晚上不带改一个字的赶脚。 服，大写的服，墙都不服就服你。 于是秦晚晚吃力的将被他压着的手抽出来，放在他背后轻轻的拍打着，用哄小孩的语气道：那小陆陆能告诉姐姐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说完后半天不见陆少柏接话。 秦晚晚正疑惑呢，就见陆少柏忽然抬起脑袋看着她：你不是姐姐，你是我对象。 秦晚晚： 陆大爷，你到底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多? 见秦晚晚不说话，神志不清的陆少柏又说了一遍。 得，这家伙喝醉了就得顺毛撸，不然他能跟你耗下去。 是是是，我是姐姐，也是你对象。 陆少柏皱眉，你不是姐姐，是对象。 糟了，又嘴欠的开启了循环模式了。 秦晚晚瞬间怂了：嗯，我是你对象，你对象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秦晚晚。陆少柏道。 秦晚晚心里甜滋滋的，那她好不好看，是不是比天上的嫦娥还好看啊? 难得见他喝醉还露出了铁憨憨的一面，等他醒来肯定就不能这么任由她摆布了。 就见陆少柏轻轻蹙眉：我没见过嫦娥，所以没法对比。 呵，这该死的直男属性连醉酒都没法改变。 不过，我对象很好看。像蝴蝶，我喜欢蝴蝶。 秦晚晚听到这个答案彻底满意了。 她立刻哄着陆少柏道：对，你对象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不是。陆少柏纠正：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女人。 哈哈秦晚晚高兴的亲了他一口，你说的对，她是你心里最漂亮的女人。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陆少柏又一次把头靠在她原来的位置上。 秦晚晚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样的陆少柏她居然有幸得见，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等着听下文的秦晚晚见陆少柏不说话还以为他睡着了，正要催呢 结果就要感觉自己手被陆少柏抓着了。他拉着秦晚晚的手放到自己的背上：拍 第253页 还下命令了。 一系列的操作让秦晚晚好气又好笑，她深吸一口气，自己的对象，耍酒疯那也得陪着。 得，拍。 于是秦晚晚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陆少柏满意了，还用脑袋蹭了蹭她。 秦晚晚有种被大狗狗蹭的既视感。 就听陆少柏道：我今天见到老帅了。 所以这个老帅到底是谁? 老帅是谁? 老帅就是老帅啊。 得，当没问。 陆少柏继续道：我爷爷的案子有希望了，晚晚，我真高兴。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啊，秦晚晚闻言也替他高兴。 这都快七五年了，距离数字帮派下台的时间也不远了。 距离恢复高考的日子也不远了，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陆少柏就这么半挂在床上，窝在秦晚晚肩头睡着了。 第218章 不能本末倒置 等她醒来的时候陆少柏已经不见了。 要不是衣服上还有酒味，她都要以为昨晚上的一切都是她做梦。 想到那又憨又可爱的陆少柏，秦晚晚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忽然，门被人打开了。 她立刻看了过去。 视线跟陆少柏的一对上后就感觉到了他视线的瞬间游离。 醒了，我给你买了肉包子。陆少柏不看她道。 啧，这人又恢复了高冷的样子。 想到昨晚上那可爱的样子，秦晚晚心痒痒就想撩他。 于是她冲陆少柏招招手，欠欠的道：小陆陆过来，让姐姐抱抱 陆少柏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眼神都无处安放了。 整个人窘的恨不能原地消失。 秦晚晚一看就猜到他醒来后这些记忆还有。 真好。 小陆陆秦晚晚见他这样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终于明白了那些涩会人看到娇俏的美女为什么就喜欢逗几句吹个口哨啥的，看到美女娇羞愤怒后就笑的更欢快了。 她现在就是这样，看到陆少柏害羞她就有一种变态的说不上来的愉悦感。 陆少柏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既然醒了就洗漱吃早饭吧。中午我带你去见老师，我买了下午四点的火车票。 本来还笑的不怀好意的秦晚晚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着陆少柏，一脸不舍：真要走了啊。 陆少柏走到她身边：对不起，昨天答应你来接你去跟老师吃饭，因为一些事情我没做到，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秦晚晚撅着嘴道：一旦轻易原谅你了下次你爽约就更没啥心理负担了。 好，那你就先记着。陆少柏坐下：那中午跟老师吃饭? 不去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脸色变了下，沉默的看着秦晚晚。 昨天护士说我这个腿不能再乱跑了。 陆少柏本来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在使小性子，听完她的解释立刻就紧张上了。 他起身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看着她受伤的那条腿。 裹着纱布，看不出来什么，但明显感觉硬硬的，还是肿着的。 陆少柏歉意的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就想着带你见老师被顾及到你的腿还不能动。说着拉着她的手：那就不去了，我留下陪你。 你跟你老师约好了吗?秦晚晚问。 陆少柏点了点头，今天老师正好不上班。 那你就去吧，答应了老师就要做到。秦晚晚道。 昨天他说带她去见老师跟师母，秦晚晚是激动且期待的，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可当陆少柏失约后她的一腔热情被浇灭了后人也冷静了不少。 她很珍惜跟陆少柏这段感情，没谈过恋爱但也听人说过，恋爱中的姑娘不要太上赶着，也不要太听话了，不是有句话叫撒娇女孩最好命么。 秦晚晚倒不是想做个作天作地的女朋友，就是不太想见他师母。 她那天听到他师母说的那些话，就感觉这个师母对她似乎有些瞧不上，她心里对他这个师母是有些疙瘩的，也不想为了迎合而让自己不开心，谈恋爱应该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不是么。 不能本末倒置了。 但有些话又不好跟他说。 陆少柏点头：好，那我就去吃个饭就回来。 嗯。秦晚晚道。 那现在扶你去洗漱? 好。秦晚晚把手伸出去。 陆少柏扶着她，等她脚落地后立刻将人抱起来去了洗漱池那边。 这个点不少病人也都起来洗漱了。 秦晚晚红着脸抱着他的脖子，享受被他呵护的感觉。 该享受对象服务的时候就要享受。 看到他们俩这么个造型，不少人都对他们投来羡慕又友好的目光。 吃过早饭，陆少柏说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是很快，也就用了是十来分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本书。 第254页 三本都是专业的书，剩下两本是给秦晚晚的。 他给秦晚晚买的是《十万个为什么》，全套十四本，但他囊中羞涩，只买了两本，三毛钱一本。 他这次来京城也带了本专业的书，放在出租屋被炸了。 那屋子被炸了后派出所派人整理的，能用的东西都给他们送来了。 唯独他的书，被炸的不能再用了，很是可惜。 所以得再买一本，正好又看到别的，他也就买了。 想到自己昨天爽约了，再加上秦晚晚最少还要在医院修养一阵子，自己走后她肯定很无聊，就给买了《十万个为什么》打发时间，至于其他的闲书新华书店没的卖。 这时候书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他口袋里的钱不多了，预留了买车票的钱，剩下的也仅仅够他请老师跟师母吃一顿饭。 虽然如此，陆少柏还是决定请老师吃饭。 不是为了装阔绰，而是希望等他离开后希望师母能帮忙照顾下她，给她炖点汤之类的。 看到陆少柏带回来的书，秦晚晚很是意外。 暂时买两本，等你看完了我再给你买。陆少柏道。 到时候发工资了他就可以给她买全套了。 怎么又送我礼物了?秦晚晚问。 我说赔礼道歉的，你还要吗? 要。秦晚晚把书抱在怀里：但是我还没原谅你放我鸽子。 陆少柏皱了皱眉不解的问：为什么叫放鸽子? 秦晚晚想起昨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噗嗤一乐。 陆少柏也猜到她想什么了，瞪了她一眼。 结果秦晚晚笑的更厉害了。 陆少柏只好无奈的不去看她，气呼呼的看书。 秦晚晚手指一步一步的挪过去，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放鸽子，本来是指鸽子飞了，后来就出了个引申义，就是指不遵守诺言，这种行为就叫放鸽子。 陆少柏点点头：明白了，你的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引申义? 因为我聪明啊，你别羡慕我，这是天赋，羡慕不来的。秦晚晚臭屁的道。 陆少柏看着眼前这娇俏又淘气的小姑娘，实在没法跟资料上形容的秦晚对上。 对了，你怎么把你名字改了。陆少柏问。 秦晚晚愣了下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陆少柏看着她。 原来的那段过往倒也没什么好隐瞒，只是她经常搞忘记原主还有一段孽缘，这段孽缘她从来没跟陆少柏说过，之前还说什么没KISS过。 都有过一段孽缘的人还会没KISS过? 他是不是觉得她在撒谎? 第219章 交代 感情中最忌讳的就是误会。 秦晚晚不想刚要开的感情之花因为这点小误会而出现裂痕。 因为我想获得重生。秦晚晚道。 陆少柏看着她，不明白这个说法。 在去西北之前，其实我有谈过一个对象。 陆少柏虽然早就从封凯给他看的资料里得知了这事，但是听她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不过他跟我继妹搞在一起了，理由就是我太像个男人了，他说拉着我就跟拉着他兄弟似的。 陆少柏：那为什么还要找你谈对象? 大概是觉得我长的还行但一接触后发现我这人太死板不知道变通跟他想的不一样吧。秦晚晚说完侧目看向窗外。 记忆里，是王洋主动撩的秦晚。 秦晚缺爱，被王洋哄了几句就答应跟他处对象，心心念念想组建自己的家。 不过原主是个思想很保守的人，也仅仅是答应跟王洋处对象而已，每次拉个手她都面红耳赤的，更别说别的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了，王洋哄了几次都被原主拒绝了，还觉得王洋跟她好就是为了那档子事，气的很久没理他。 大概是原主没办法满足王洋再加上秦莲又主动勾1引，两厢一对比，一个长的好看但是呆板无趣不懂风情，一个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嘴甜会来事也愿意跟他共赴云雨。 王洋自然是要选秦莲了，而且秦莲是秦晚的妹妹，这种类似于禁忌的关系让王洋格外的兴奋。 见她情绪低落，陆少柏悔不该问这个问题。 他起身来到她身边：抱歉，我不该问的。 秦晚晚吸了下鼻子仰头看他：是我没说清楚，后来他们在一块被我撞破了，还想污蔑我把我送去劳改毁了我，然后顺理成章的霸占我姥爷的房子，我就以其身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他们因为作风问题被送去劳改了。 我怕他们的父母找我麻烦，我爸根本不帮我，我以为姥姥姥爷也都不在了，我一个孤女谁也指望不上，所以就卖了姥爷的房子，又买了远在西北的工作，就是想逃到无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生活，重新开始，也告诉自己，要变的泼辣点，别再被人欺负了。 陆少柏听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疼，他伸手把人揽住。 秦晚晚靠在他腰间，伸手抱着他的腰：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她是真忘记了。 给原主报仇后她就不想带入原主。 第255页 她不是秦晚的替代品，她是秦晚晚，一个完整的拥有独立灵魂的秦晚晚。 是我的错，我不该问的。陆少柏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事情说开了后，两人依偎了会儿也没说别的，陆少柏坐在那靠在墙上，秦晚晚就靠在他肩头看书，享受所剩不多的二人时光。 她现在住的是干部病房，单间的，也不怕被人说什么。 快十点半了，陆少柏起身去赴约。 我不去你老师会不会不高兴?秦晚晚问。 不会。陆少柏道：你是病人，他们能理解的。 那就好，替我跟他们问好。秦晚晚道。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脑袋：嗯，一定带到。回来我给你带午饭，想吃什么? 秦晚晚说想吃肉。 陆少柏顿了下，点头：好，给你带红烧肉。说完又拍了拍她，这才离开。 等陆少柏一走，秦晚晚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虽然问题说开了，但她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有些遗憾，遗憾没有早早的遇到陆少柏。 再一想也不对，那时候陆少柏还在蒙省呢，就算他在京城遇到了陆少柏，估计在那不安好心的继母跟见不得她好的继妹以及渣爹的重重阻碍下，他们也走不到一起。 相见恨晚可也庆幸相见晚。 陆少柏匆匆来到医院附近的国营饭店。 他到的时候还没多少人。 陆少柏选了个位置后去点菜。 这个点菜并不是跟现在饭店一样点菜，而是菜早就做好了，一流排的大铁锅里盛着各种菜。 红烧老豆腐，红烧肉烧油豆腐，油炸炒青菜，炒地瓜片，还有就是丝瓜蛋汤。 鸡蛋花就飘了几片。 旁边写着价格，要那个打那个，有点像后来的快餐。 陆少柏捏了捏口袋，虽然囊中羞涩，但他还是点了两份红烧肉烧油豆腐。 一份等下吃，一份打包给秦晚晚带回去。 老师他们还没来，也没急着上菜。 付了钱跟粮票后，陆少柏囊中羞涩。 十一点多一点的时候，任长青跟莫琴相携而来。 陆少柏看到他们后立刻起身去迎。 老师，师母 任长青看了一眼没看到秦晚晚，就问：你对象呢? 陆少柏歉意的道：医生说她的腿不能出来，伤口恢复的不太好，再不好好养着伤口要是感染了后果会很严重。 他出来的时候特意问了下医生，医生说要是上伤口再不慢慢愈合的话就不能再裹着纱布了，到时候要是细菌感染肌肉坏死导致骨头坏死严重了得截肢。 陆少柏吓的不轻。 闻言任长青点点头：那确实要好好休养。 老师，师母，里面请。陆少柏引着两人来到位置上去了窗口那边让起菜。 不大会儿菜就来了。 点了四个菜。 看到这些菜，任长青道：破费不少吧。 陆少柏道：请老师跟师母吃饭是应该的。 他们都不喝酒，来了饭菜后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的很慢，任长青主要就是问昨天他跟老帅聊的情况如何。 陆少柏也没细说，主要是怕事情会出什么变故。 一切都要等老帅正式走到台前来，还有的等。陆少柏最后道。 任长青点头：总之希望比之前大了很多，少柏，你一定会熬出头的。 谢谢老师，我以茶代酒敬您。说着端起茶杯。 任性行情笑呵呵的喝了一口。 快结束的时候，陆少柏道：我下午就要走了，老师，师母，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任长青道：只要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 是啊，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莫琴也跟着附和。 晚晚虽然也是京城人，唯一的姥爷也不在京城，我走后也没人照顾他，我陆少柏有些不好意思：想让师母给炖点鸡汤。 说着掏出钱跟肉票来：这是钱，我知道现在鸡比较难弄，肉骨头也行的。 任长青一皱眉，刚要说话就见莫琴把钱跟票都拿了，她笑道：你放心，我会炖汤送过去的，就是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会疼人。 第220章 你算老几 陆少柏笑了笑。 莫琴看着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道：小陆，你之前说你这个对象的时候我还没想起来，后来我想起来了，这丫头之前还闹了个挺大的动静的，她之前就跟别的男人定亲了，不知道怎么的又跟你纠缠上了。 陆少柏笑意收敛了起来，他道：这事我知道，她订婚的男的跟她继妹走到一起了，这婚事自然也就作罢了。 这样啊莫琴做恍然状：这妹妹都能跟未来姐夫搞在一起，这家风小陆啊，不是师母故意要在你这里上眼药，我是过来人，太知道一些道道儿了，你看你，你家以前那是绝对的高门大户，这选对象还是要慎重点，小门小户的龌龊事情太多了，谁知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256页 陆少柏闻言就要说话，结果又被莫琴打断了。 这找对象可不是交朋友，你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闻言陆少柏脸色瞬间就变了。 任长青看了莫琴一眼，你说这些干什么? 莫琴道：这不是小陆父母都不在了，我是把他当儿子看的所以才会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虽然不好听了点但是有道理的啊。小陆啊，你要是不喜欢听这些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哎 陆少柏的脸色还是有些白，闻言道：师母说也是为了我好，我会记住的，不过师母你可能误会了，她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 她姥姥是航空航天方面的专家薛如兰女士，刚去世不久，报纸上还发讣告不知道您看过没有。 她姥爷也是搞研究的，两位老人都是国之栋梁，她妈妈去的早当时晚晚还小，两位老人当时也都在失联状态，她妈妈就只能把她托付给已经离婚的前夫照顾他们家祖上几代都是清白人家更是国之栋梁，所以整体来说，是我配不上她。 莫琴听陆少柏说完后脸色变的不好了。 她讪笑了下，抬手别了下头发：那看来是我瞎操心了，小陆你别怪我多嘴啊。 师母您言重了。 任长青瞪了老婆子一眼：你就是瞎操心。 莫琴没说话了，但脸色不太好看。 好了，吃也吃了聊也聊了，你下午还要赶车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这个你拿着。说着任长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对折的钱来。 老师您这是做什么?陆少柏道：以前我没工作的时候您照顾我我也就厚着脸皮要了，现在我都工作了哪能还要您的钱，您赶紧收回去。说着把钱推回给任长青。 任长青见他坚决不要也就没坚持，把钱收回去站起身：那就走吧。 三人起身，陆少柏拎着打包好的红烧肉烧油豆腐。 这个是给小秦带的?任长青问。 嗯。陆少柏觉得自己嘱托莫琴照顾秦晚晚可能选错了人，师母不喜欢她。 他道：师母要是忙的话就忙你的，她那边我再找人照顾下。 莫琴站定问：小陆这是怪上我了? 陆少柏赶紧道：没有没有，就是想起来您还要照顾孙女，平时也忙的很。 放心吧，回头我炖好了让人送过去。 那谢谢师母了。 三人来到饭店门口，任长青道：那我们就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老师、师母再见。说着陆少柏冲两人微微鞠躬。 莫琴也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后挽着任长青的臂弯慢慢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任长青抽出手来看着莫琴：你当着小陆的面说人家对象这不好那不好的，怎么想的，平时你也不是这么没脑子啊? 我能怎么想啊，莫琴白了他一眼：就是真的为你这个好学生考虑，而且那个叫秦晚的我真打听了，人都说作风不好。小陆找这么个对象我觉得不好，都过定过亲了，小陆的家世以及他自己的条件都摆在那，怎么也得清清白白的吧。 人家姑娘怎么就不清白了，小陆不是说了亲事作废了么?还有，你算老几啊对人家对象指指点点的?也是小陆脾气好又看在我的份上才没怼你，换成年轻时候的我我能一撅子给你这样的撅出老远。 莫琴打了他一下：那他喊我一声师母我不得替他着想啊? 你也知道你是师母，不是他亲妈，轮得着你么。任长青说完甩脸子就走了。 老任莫琴一跺脚追上：我这真是欣赏他，小伙子长的标致的很，我弟弟家的琳琳 你别给我提你弟弟家，之前他们来家里的时候，我看你外甥女还算秀外慧中就提了一嘴，结果你跟你娘家人一听人还在农场死活不愿意，还说怕被人家连累，现在人家家里有希望了又想起人家来了，怎么的，世间的好儿郎都等着你们莫家闺女来选呢? 任长青脾气不好，不然也不会得罪人了，这会儿喷自己媳妇也一点没给面子。 最后下通牒：陆少柏的事情你少管。人家不欠咱们的，反倒是我欠他的。 莫琴被下了脸也很生气：那要没你他能从那农场出来? 那要没他你现在都守寡了你怎么不说? 莫琴被怼的眼睛都红了，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任长青也沉着个脸，真的是越老越糊涂。 陆少柏在路上想了想，还是给陈国栋打了个电话。 陈国栋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意外。 虽然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案，但有他的一份功劳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之前对他不太友好的领导最近对他态度好了不少。 听陆少柏说要回去了，陈国栋道：这么快啊，我还想着这个周末找你跟晚晚一起吃个饭呢。 陈哥，这次我一个人先回去，晚晚受了点伤，还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日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啧，你们怎么也不早点说。陈国栋不满道：这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 第257页 陈哥你别误会，陆少柏解释：之前还有人没抓到，要以晚晚的安全为重，所以谢绝一切探访。 陈国栋缓了下道：那现在都抓住了吧? 嗯，我这边下午就要走了，所以劳烦您母亲给晚晚炖点补身体的汤，她现在需要营养。 这个没问题，我回去就跟我妈说。盼盼一直在念叨什么时候过年，就盼着过年的时候能见到她的晚晚姐姐跟陆叔叔呢，哈哈哈。 想到那个老是喊自己叔叔的盼盼，陆少柏有些无奈。 第221章 离别 陆少柏回到病房的时候秦晚晚护士正过来给她上药。 外敷的药。 陆少柏放下手里的便当盒走到那边看了下她的伤口，就觉得心口忍不住的跟着一缩。 伤口还是有些疼的。 秦晚晚忍着没吭声。 陆少柏把手递给她，秦晚晚立刻一把抓住了。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笑着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护士，这伤口能吃油腻的吗? 最好少吃，偶尔吃一顿也没关系。 那补汤呢? 可以把油瞥了，多喝点汤补补身体可以的。 谢谢。 你这人真客气。护士笑道。 陆少柏没说话了。 等护士走后陆少柏拿着饭盒走过来。 秦晚晚伸手就要接，陆少柏一缩。 他也不说话，打开盖子后拿来勺子拌了拌饭，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秦晚晚看着勺子又看他，最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陆少柏不说话，一脸无奈。 这表情看着像是不开心啊?怎么，吃饭吃的不太愉快啊?我没去你惹老师生气了? 没有。陆少柏将她的手拿开压在自己的腿下，举着勺子再次递到她嘴边：吃吧。 师母那些话他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他。 以后不会再开这个口了。 秦晚晚见他不想说，也就没问了，张嘴接住。 虽然她伤的是腿不是手，但男朋友喂饭什么的，她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饭吃好后陆少柏差不多也要走了。 回单位的时候打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 嗯，对了，我家里藏的那些粮食 应该没问题的，我走的时候咱们单位很多人都离开了，向华他们每天都有派人巡逻的。 那就好，帮我把屋子透透风去去味道。 嗯，还有什么? 粮食的话我屋里很多，你去了后得按时吃饭，别再饿着了。 都听你的。陆少柏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跟陈大哥说了，他们应该会来看你的，你也要好好吃饭，早点恢复。我给你写信。 信就别写了，等我能下地了就给你打电话。 信太慢了，估计他的信来了她都回去了。 好。 再不舍分别也要走了。 陆少柏把书塞进包里的时候，秦晚晚眼眶红了。 不舍得。 陆少柏把拉链拉上，转身抱住她：好好恢复，我在蒲城等你。 好，回去后你不许撩别的姑娘，不许跟年轻姑娘说话。 陆少柏无奈道：我哪里有这个时间。 那你要是有时间就去做了? 你不要强词夺理。陆少柏推了她脑袋一下。 秦晚晚顺势往床上一倒，在那哎哟喂的怪叫着：好疼好疼，没有一个亲亲跟抱抱今天我是起不来了。 陆少柏失笑，看着古灵精怪的人只觉得她怎么都可爱。 于是他走过去弯下腰。 秦晚晚的手立刻搭在他的脖子上把人勾向自己，顾盼生辉的眸子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陆少柏顺从的低头，鼻子抵着她的。 真想把你揣在口袋里带走。他低声道。 秦晚晚这会儿心如擂鼓，这样的陆少柏太撩她了。 她闭上了眼睛。 陆少柏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了，他低头，擒获住那张总是调皮还得理不饶人的小嘴，给了她一个热情的FrenchKiss。 秦晚晚从来不知道等FrenchKiss这么的长，而且还是个力气活儿。 她感觉她的舌根子都发酸了，浑身发软一口气上不来脑子都要缺氧了，憋不住了推了他一下。 陆少柏这才松开她。 两人都喘着气，看着近在彼此的人。 秦晚晚生理眼泪都出来了，眼泪汪汪略带埋怨娇嗔的看着陆少柏，直看的陆少柏再次低头。 唔秦晚晚轻轻推他，虽然感觉很美好但是不能再来了，不然她可能是第一个因为FrenchKiss缺氧需要吸氧的病人。 好在陆少柏在她推他的时候就松开了。 看着艳红的唇，陆少柏一张嘴声音苏的秦晚晚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走了，好好养病，何军就在外面，听话，不要让我担心。 秦晚晚点头：好 第258页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还是抖着的。 陆少柏将她头发撩开，又亲了下她的额头，没再说话，起身拎着包就走了。 秦晚晚看着他大步离开，门开了又被关上，看不见了。 哎，这才刚走呢，她就想上了。 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喜欢谈恋爱，果然是妙不可言。 她捂着唇像个花痴呵呵笑着一样倒在床上回味起来。 当天晚上，有个小姑娘来到301病房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何军出现了。 你找谁? 小姑娘被何军吓了一跳，再看病房，怯怯的道：有人让我把这个送给301病房的人。 给我吧。何军伸手要接。 不行，对方说一定要亲手给301病房的姐姐。 何军顿时警惕上了，他问小姑娘：你是谁，东西是谁给你的? 干嘛告诉你，你谁啊? 何军皱眉，掏出证件在姑娘跟前一晃：我是公安。 小姑娘顿时就慌了立刻道：我是门口卖花的，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给我的，让我交给301病房的姐姐。 说完赶紧把东西给了何军。 这个小姑娘何军见过，确实是在门口卖花的。 她转身就要走，被何军拦住了。 给你的人长什么样子?给我形容下。 就看穿着打扮像是知识分子，齐耳的短发，很严肃。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何军点点头，让她走了。 小姑娘忙不迭的走了。 何军敲了下门就进去了，秦晚晚正在看书。 看到他提着保温桶进来了疑惑的看着他。 有个姑娘说一个五十多岁的女的给你送吃的，我怕有问题给拦下了。说着打开食物，是骨头汤。 大概四三块骨头，其他都是汤。 何军看了下，很正常，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那应该是陆少柏的师母。秦晚晚道。 陆少柏跟她提过一嘴。 闻言何军点点头：那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喝吗? 来一点吧。秦晚晚道。 早点好起来她就能早点去找陆少柏啦。 第222章 恶心谁 何军倒出一部分看了看，确实没问题后自己先喝了一口。 秦晚晚： 要不要这个样子啊? 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何军这么做让秦晚晚的心里还是暖了下。 比起之前医院负责她安全的人来说，真的负责又暖心。 没问题。何军说着重新倒了一碗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道：你也一起喝吧，我喝不了这么多。 何军也没客气。 秦晚晚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 腥味很重，还有点咸。 她硬着额头皮喝了一碗。 我不喝了，剩下的你喝吧。 不喝了?这是肉汤呢，那吃块肉。 说着又给秦晚晚夹了块肉。 秦晚晚咬了一口看到肉上面还有红的，顿时就吐了出来。 这肉没熟，你别吃了。秦晚晚道。 何军一愣，凑过来看了下，确实没熟。 怎么没熟就送来了。何军十分不解，我拿去食堂让帮忙加热一下吧。 行吧，加热后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那我给你打点别的? 不要了，中午吃撑了这会儿还不饿，何大哥，你吃吧，我真不饿。我等下冲点牛奶粉喝。 也行。何军没再多说什么重新将汤盖上：那我离开下，这个你拿着。 说着把自己的配木仓拿了出来，这个是枪栓，开之前摁下来。 不要这么夸张吧?秦晚晚看着那玩意儿就发憷：我怕。 那也行，给你也危险也不符合程序，我让隔壁的人帮我吧。说着又把木仓收回来了。 哎，何大哥，那个李智友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锅端了吧。涉及面还挺广的。 这些人干啥盯着我姥姥还有我啊，之前我也没整明白。 大概就是你姥姥研究的东西很厉害，据说要在明年预计要上天的，这些人见不得我们厉害，就想搞破坏。至于盯着你，是因为你姥姥有一份重要的研究，除了你姥姥外别人都不给碰，核心，他们就想要这个。 结果你姥姥忽然生病，他们也不敢把你姥姥怎么样。那份重要文件你姥姥给藏起来了，后来生病她自己都忘记了。 所以他们才让我假扮我妈妈想唤起我姥姥的记忆问出结果? 差不多这意思吧。 到这里，秦晚晚算是明白了。 姥姥跟她说的闹钟，应该就是放在她的闹钟里了。 但是赵主任给她遗物的时候并没有那个闹钟。 被绑架的时候，李智友曾给了那个瞎子一个小匣子，那里面应该就是闹钟了。 还有人没抓到吗?我现在还危险吗? 基本都抓到了，情报也追回来了，这不是怕有漏网之鱼么，所以我再盯几天，你也再忍耐忍耐几天。 第259页 谢谢何大哥，辛苦你了。 何军一笑：为人民服务! 何军一走，秦晚晚脸就沉了下来。 陆少柏这个师母几个意思? 不想送就别送，整这么一出来故意恶心她? 气鼓鼓 她又想起来那天刚刚醒来的时候听到她说的那些话。 怎么的，未来没有婆媳问题这是要愣横空生出一个来? 陆少柏不知道这些。 他上了火车后拿出书来阅读的时候，才发现书里夹了钱跟粮票。 一百块钱，二十斤的粮票。 还有一张字条。 第一行，是一张笑脸 接着是一句话。 记得每天都要想我哦! 落款是：在你心里最漂亮的对象晚晚。 陆少柏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想起那晚喝多酒的时候自己的窘态。 当时醒来的时候真的恨不能时光倒流，自己那傻缺的样子就不会被她看到了。 可后来的发展证明她还是蛮喜欢自己那一面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趣吧。 陆少柏无声的笑着，又重新看起这张纸条。 端详许久后才小心翼翼的重新夹在书里。 然后把钱跟粮票收了起来。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 还别说，走的时候那粘人的样子，搞得他也开始想她了。 陆少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这么的腻歪。 他父母虽然没什么担当，但是夫妻俩的感情一直以来都不错。 有共同的爱好，话题，还有同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他跟妹妹对父母来讲，只是为了完成两边老人的任务而已。 经常看着父母腻歪，陆少柏是有些不屑的，觉得两人有些做作。 可如今 脑海里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陆少柏把书合上，看向外面的风景。 清晨，陈家就热闹了起来。 盼盼一起来就喊：奶奶奶奶，我们去看晚晚姐姐。 昨晚上陈国栋回来手里拎着一只老母鸡，托关系搞来的，然后把秦晚晚在京城的事情说了下，告诉她秦晚晚回京城了，受了点伤在医院。 许秀兰闻言就紧张上了。 陈国栋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就说生病了，其他的没说。 许秀兰直叹气，又夸她聪明，人美心善，在这样的年代还能帮助人，真的很难得了。 说说不是呢。 陈国栋道：妈，少柏回去了，她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人照顾，这个鸡您让桃子处理下，晚上就给炖上，明早我送你们过去。 行，许秀兰没二话就去了。 等桃子带着盼盼送幼儿园回来，许秀兰没忍住就把这事告诉了盼盼，盼盼高兴的不行，恨不能立刻就能去看她的盼盼姐。 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这不，天刚亮就起来了。 好在许秀兰本来就觉少，倒也任由她闹。 盼盼恨不能立刻就去，结果陈国栋还没起来。 许秀兰喊来孙女：去，叫你那懒鬼爸爸起床。 盼盼立刻去拍门。 陈国栋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才几点?说着看了下钟，才五点半。 真的是 他看了眼女儿期盼的小脸蛋，掐了下：就这么喜欢你的晚晚姐姐啊? 喜欢。盼盼抱着她爸的腿当柱子左右转圈：盼盼最喜欢最喜欢晚晚姐姐了。 那桃子姑姑呢?陈国栋笑着问。 陈国栋顺利把盼盼接回来安顿好后就找人去教训了张家夫妻俩，尤其是姓沈的那个女人。 第223章 盼盼小公举 要不是看在张家妹妹养养育了盼盼的份上他都想把那姓沈的女人碎尸万段，这个年代弄个活人消失也挺容易的。 最后他爸也说了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出岔子，陈国栋这才忍了下来。 不能把他们怎么地，那让他们干他们村最脏最累的活儿没问题吧，劳动最光荣嘛。 他的人安排好了张家以后的路子后临走的时候巧合的救了正要寻死的桃子姑娘。 桃子姑娘一辈子也苦。 父母早就没了，跟着奶奶跟大伯一家凑活。 大伯家里头的事情几乎都是桃子在干，姑娘很勤快，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就为了报答大伯的收养之恩。 五月份的时候奶奶没了，大伯一家就想把她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丧偶老男人换五十块的彩礼给大伯家的瘸腿儿子讨个老婆。 桃子不肯，大伯一家就哭着说他们一家把她拉扯这么大，如今需要她出力的时候了她都不能帮一帮瘸腿的弟弟，真是狠心，良心喂了狗，骂她白眼狼。 一顶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扣了下来，桃子姑娘十分委屈又心寒，这么些年家里家外她都打理的干干净净，大冬天的洗一家子换下来的衣服收都冻裂了大伯娘也不会伸手帮帮她。 她这么些年也是拼着自己的双手在养活自己并没有吃白饭啊。 她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哪怕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 但大伯家逼的她不答应就在村子里根本待不下去，最后一个想不开，就跳河了。 第260页 正好被陈国栋派来教训张家的人看见了，给救了上来，认出了桃子的身份。 听完她的故事，来人很是唏嘘，想到之前陈家在打听想找个靠谱的人接送盼盼放学，这位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之前要不是她出面道破张家的诡计他们也没法这么顺利的找到盼盼。 于是把人带到县城给陈国栋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桃子的情况。 陈国栋二话不说，就让他把桃子带回来。 她是他们家的恩人，不能让恩人落的这样的下场。 于是就这么的，桃子来到了陈家。 桃子姓周，大名周桃。 但桃子说自己离开那个小山村就十重活了，她就自己给自己改名字，叫周新桃。 户口就落在了陈家，陈家这点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来到陈家，桃子姑娘主要的工作就是一日三餐，然后接送盼盼放学。 一个月给她十五块钱的工钱。 桃子不肯要，说陈家能收留她有片瓦遮身免她流落街头有口热饭吃已经很感激了，不敢再提钱的事。 许秀兰就说：桃子，女人想要立起来，就得有收入，你是来我们家正儿八经干活的不是古时候的丫鬟，你要是不要钱我们也不安心，桃子，你还是我们家盼盼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这个钱你应该收，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都应该收。 最后说好一个月十五块钱，包吃包住。 就这么的，桃子在陈家住下了。 此刻听爸爸这么问，盼盼犹豫了下：我还是喜欢晚晚姐姐。 因为晚晚姐姐更漂亮啊。 桃子正好把早餐从厨房端到客厅，听到这话佯装不高兴：原来陈贝拉小朋友之前说喜欢桃子姑姑都是骗我的，我好伤心，呜呜呜 陈国栋按照妻子在信里的留言，给盼盼取名陈贝拉。 一开始盼盼跟他们还有些生分，但是三人都是真心真意对她好，渐渐的盼盼也就忘掉了之前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她本来在秦晚晚那边待了一段时间性格也跟着开朗不少。 再说她才六岁，很多记忆会随着长大渐渐遗忘。 如今在陈家那绝对是开心快乐的小公举。 盼盼见桃子姑姑哭了赶紧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要看，桃子背过身去不给她看。 她急着转圈：姑姑姑姑，我也喜欢你的，盼盼也喜欢你的。 那你刚才还说最喜欢的是你的晚晚姐姐。 哎呀盼盼一跺脚：你们大人真的太讨厌了，哼。 说完气呼呼的走到沙发坐下，还双手叉腰一副我不跟你们玩儿的样子。 众人都笑了。 大人怎么讨厌了。在沙发看报纸的陈杭之问孙女。 你们大人总喜欢问小孩子最喜欢谁，真幼稚。盼盼撅着小嘴道。 陈杭之笑呵呵的看着孙女：那盼盼最喜欢谁?之前盼盼也说最喜欢爷爷的。 爷爷盼盼不依的跟他辩解，我没有说假话啊，爷爷在问我的时候我就是最喜欢爷爷的。 说完又给自己找补：小孩子本来就喜欢很多很多的东西啊，我喜欢晚晚姐姐，我还喜欢爷爷奶奶爸爸桃子姑姑，我也喜欢小花老师，我还喜欢隔壁的大胖。 奶奶不许她吃太多的糖，大胖每次偷偷给她糖。 陈国栋这会儿换了衣服出来，闻言就道：完了，我这女儿长大以后莫不是要当个采花大盗。 许秀兰打了儿子一下：胡说什么呢你。 桃子这会儿端着盼盼的营养早餐过来喊她吃饭。 盼盼还在那生气。 桃子就逗她：你不想去看你的晚晚姐姐了吗?看来陈贝拉小朋友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喜欢晚晚姐姐。 不，我就喜欢我晚晚姐姐，她最最漂亮了。说完还哼了一声走到餐桌旁。 桃子要喂，她不让：我自己吃。 说完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吃饭这块陈贝拉小朋友从来不让人操心。 吃好后陈国栋开车送许秀兰盼盼还有桃子一起到了医院。 桃子手里拎着炖了一碗上的鸡汤。 车子停好，四人上了楼。 到了301病房，陈国栋敲了敲门。 门一开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里面，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把陈国栋给吓一跳。 他往后推了一下看病房号。 没错啊，陆少柏说的是301啊。 何军睡眼惺忪看到陈国栋立刻精神了，他问：哪位? 陈国栋还没来得及回答呢，盼盼就擦着何军的腿哧溜一下快速的钻了进去。 何军正看着陈国栋他们呢，根本没看到被遮挡的盼盼，就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才低头，就感觉一个黑影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何军： 谁家小孩这么哧溜? 第224章 探病 晚晚姐姐，晚晚姐姐盼盼跑进去就喊。 何军闻言明白是认识的人了。 但陈国栋那个表情太明显了，就好像他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第261页 何军也是郁闷的不行，当下拿出证件晃了下，又侧身让开位置，门外的三人就看到门后面有两把椅子做的简易床，表明他昨晚上是睡这里的。 你们聊。说着何军就出去了。 许秀兰还没明白，就问儿子，这人谁啊?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保护晚晚的，走说着这才进屋了。 盼盼连续喊了秦晚晚几声都没听到她回应，当下就开始抓着她的胳膊摇晃。 秦晚晚终于被盼盼给闹醒了，脑子还有些迷糊，睁着刚睡醒还模糊的眼睛看着盼盼，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没醒呢?怎么会见到小屁孩了? 嗯，做梦 于是眼睛一闭继续睡。 盼盼： 她不解的扭头看着陈国栋：爸爸，姐姐又睡着了。然后捂着嘴笑：老师说猪猪最爱睡觉了，姐姐就跟猪猪一样爱睡觉。 秦晚晚：??? 她猛然睁开眼睛昂起头就看到病房多了三大一小。 哎哟我去,不是做梦啊。 她赶紧就要坐起来，结果就嘶了一声，忘记大腿这一茬了。 哎哟哎哟你躺好躺好许秀兰赶紧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住院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快躺好。 一边说一边还把她给压回去继续躺着了。 陈国栋看她脸色确实不太好，就道：这几天你我会让桃子给你送点补品来的，医院食堂的饭菜都是没油水的，你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 秦晚晚舔了下干涩的唇：你们怎么来了? 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陆少柏不放心你就给我打电话了。陈国栋道。 原来如此，他托了他师母又托了陈国栋? 哎呀爸爸你挡着我啦。半天没轮得上说话的盼盼从缝隙里挤进来：晚晚姐姐，你都没看见人家。 盼盼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秦晚晚在许秀兰的帮助下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 盼盼立刻会心的爬上去坐在她身边。 秦晚晚抬手轻轻掐着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口气夸张又逗比的道：哎哟这不是我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盼盼小公举么?嗯，又变漂亮啦。 这一大串盼盼没听懂，但是人见人爱以及小公举漂亮什么她是懂的。 以前秦晚晚就这么夸她，说她是小公举。 盼盼顿时就高兴了，跪坐起来也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轻轻掐了下秦晚晚的脸蛋：哎哟这不是我那人见人爱又漂亮的晚晚大公举嘛。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盼盼一头扎进秦晚晚怀里，腻歪的不行。 其他三人看了也咧着嘴笑。 秦晚晚捧着她的脸蛋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盼盼哎呀一声：臭臭 这特么就尴尬了。 许秀兰忍着笑看着盼盼：你这孩子 秦晚晚松开盼盼，自己哈了一口气。 没办法，生病了身体虚弱，口气确实不大好闻。 秦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盼盼对他们道：陈哥，许阿姨，你们坐 陈国栋把那俩椅子搬了过来，许秀兰就在床沿坐下了，让他把另一张凳子给桃子。 她看着憔悴的秦晚晚：丫头，你这是怎么搞的啊? 就是抓坏蛋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秦晚晚道。 哟，你还抓坏蛋呢，真厉害。 秦晚晚被她夸的不好意思。 这时候她才看到站在旁边的桃子。 桃子的眼神跟她对上后笑着道：我是陈家找来照顾盼盼的人，我叫周新桃。这是鸡汤，我先扶着你去洗漱吧，然后喝一些鸡汤，这汤炖了一晚上了，很是鲜美。 好，谢谢。秦晚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秦晚晚说完就要掀被子。 陈国栋立刻转过身去。 他知道秦晚晚的伤口在大腿那。 就见秦晚晚穿了一条奇怪的裤子。 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只到膝盖那，这是方便给大腿上药又不至于每次都尴尬的要脱裤子，就废了一条裤子。 她都想好了，回头给另一只也剪掉，夏天在家穿也行，不浪费。 出门还是要换的。 秦晚晚还是把一旁的长裤拿过来轻轻的套上，在桃子的搀扶下去洗漱。 盼盼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去了，两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见陈国栋看手表许秀兰就道：你先去上班吧，回头我自己去单位，让桃子直接送盼盼去幼儿园就行了。 那行，我上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妈，你问下她什么时候出院，到时候要请人家去家里做客。 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国栋匆匆走了。 等她们回来后许秀兰就道：他有事就让他先走了。 哦哦，有事就忙事，我这里没什么大碍了。秦晚晚道。 第262页 孩子，你这情况还要多久能出院? 伤口愈合就能出院了。估计还要个三五天的。 那你出院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你国栋来接你，你这个腿就算出院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去上班，就去我家养一段时间。 这个秦晚晚道：不用了，我就回去休养几天就回单位上班了。 你这孩子还跟我见外。许秀兰佯装嗔怒的看了她一眼：那既然不愿意去我家住，出院的还是你得去我家做客，这总行了吧。 秦晚晚点头，这个确实没问题。 因为一个还要上班一个还要上学，也不能久待。 临走的时候桃子说她中午要来给她送饭，让她等一等。 秦晚晚哪能这么劳烦人家，但是桃子姑娘很是坚持，搞得秦晚晚不答应就是个负心汉似的。 只能答应了。 三人来的匆匆，走的也挺匆匆的。 秦晚晚靠坐在那，端着鸡汤喝了起来。 嗯这才是人间美味啊。 不由的又想起了昨晚上那个骨头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第225章 学手工 他们一走何军就进来了。 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何军问。 看了眼碗里的鸡汤，秦晚晚道：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就是你姥姥留下的提示被破译了，他们拿到了你姥姥研发的核心设计。 那这可真的是太好了。秦晚晚道。 因为这个时候还有些敏感，人去了后也不敢怎么操办。 距离三七也没多久了，等到了那天她得去看看姥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坏消息呢?秦晚晚问。 李智友等人犯了叛国罪，证据确凿，一人一粒花生米，一个星期后就执行。 秦晚晚一愣，这算是坏消息?这是好消息啊? 这算什么坏消息?秦晚晚不解的问。 他说他要见你。何军道。 秦晚晚指着自己：见我?为什么? 他没有交代他的上级是谁，赵主任只是有把柄被他拿住了，不算是他的上级，国安那边用尽了手段他都不肯说 然后他说见了我就愿意说? 何军点了点头。 这明显是套路啊，你们不会让我真去跟他见面吧秦晚晚激动的道：等我真去了他再要求单独见面，然后再把我劫持了我他妈的找谁说理去? 放心，封队直接拒绝了。何军道。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英雄什么的她可不想当。 赶紧喝口鸡汤压压惊。 鸡汤，来点吧，你这段时间保护我也挺辛苦的，不过我什么时候才真的安全? 李智友没交代他的上级，京城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同党，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得活在随时被人报复的阴影里了呗? 那倒不至于。何军道：李智友他们这么快被判枪毙也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抓到就是这个下场，杀鸡儆猴。 就怕猴儿太精抓不到啊。 陆少柏到了单位第一件事就是给秦晚晚打电话。 护士那边喊301电话的时候，她正好在吃饭。桃子也在陪着她说话。 闻言赶紧扶着她蹦跶着过去了。 听到陆少柏的声音秦晚晚嘴角立刻翘了起来。 两人煲了三分钟电话粥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桃子看了很是羡慕。 不过也仅仅是羡慕。 她从进入陈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想着再嫁人了。 她心里暗自决定把盼盼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对待，看着她以后上学结婚就满足啦。 到那时候她就回农村种田种地慢慢老去。 大概是桃子天天来送好吃的给她吃，而且还顾忌到什么东西不能吃是发物，把她照顾的很是妥帖，脸上的光泽度都亮了不少。 而且她这几天几乎都泡在病房里陪着秦晚晚。 早上送盼盼去上学后她就来医院，然后坐到十点回去做饭，十二点不到人又来了，坐到四点去接盼盼放学。 不到两天时间，两人已经好的不要不要的了。 因为有桃子陪着，何军都能偶尔离开一下了。 桃子扶着秦晚晚回到病房。 秦晚晚接着吃饭，桃子就在那织毛衣。 秦晚晚看着看着就问：桃子姐，这个织毛衣难不难啊? 不难的。桃子一边说一边往她身边凑了凑，你看，我这个用的就是上下针，初学者可以用平针 秦晚晚讪笑了下：不太懂啊。 看着桃子手指头翻飞，木头毛衣针尾撞击在一起，声音频率很有节奏感。 桃子看着她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轻轻拐了她一下：想学? 嗯嗯秦晚晚咬着勺子看着她：我动手能力还行。 第263页 学会了给小陆织一件毛衣?桃子调侃道。 秦晚晚脸一红，然后轻轻靠着她的肩膀道：这次我遇到了事情给他打电话，他不顾危险就过来了，来了后也是全身心的为我的安全考虑去找线索 想到陆少柏，秦晚晚嘴角不由的就翘起来。 那确实难得，他对你是真心的。 是的啊，所以我想回馈他一些什么。 那我回去路上给你买点毛线，明天带来你跟我学? 可以吗，好的好的秦晚晚说着就从枕头下拿出钱跟工业票。 买毛线需要用到。 桃子接过放在一旁，然后问：你知道他的尺寸吗? 啊秦晚晚一脸懵逼。 桃子笑道，织毛衣对新手来讲难度有点大，你可以先从手套或者围巾入手。 这个主意好。 那你帮我买够织手套跟围巾的线可以么。 没问题。我明天给你带来。 秦晚晚高兴了，美滋滋的吃着桃子的饭菜又看着她打毛衣。 那个手哇是真灵活，上下翻飞的，看的秦晚晚眼睛都花了。 第二天桃子还真给她买来了毛线跟一副木头的毛衣针。 拿到新奇的玩具，秦晚晚兴趣很浓。 无聊的时光瞬间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桃子教她怎么起针，然后怎么打平针跟上下针。 这都是很简单的操作，秦晚晚也不是笨蛋，动手能力还可以，很快就学会了。 然后就开始织手套。 只是有时候眼睛看着觉得会了操作起来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总是不小心的打着打着就漏了一针还没发现，等一圈后才那地方就一个洞。 得，重来。 第一天基本就是在拆了打打了拆中度过。 经过一天的磨砺后，秦晚晚的动作终于不那么生疏了。 但速度还是提不上来，也做不到像桃子那样握着毛衣针食指往前一伸线就套到针上了。 她得放开毛衣针手动把线缠在毛衣针上，速度就慢了很多。 好在她兴趣大的很，倒也不觉得慢。 转眼就到了秦晚晚出院的日子了。 伤口结巴了，但是还不能剧烈运动，出院后还是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最好。 秦晚晚问了下能不能回单位上班了。 医生说最好不要，修养个十来天是最少的，后面个把月里最好也不要干重活或者长期站立的活儿。 于是秦晚晚就决定先回西北然后再养伤。 反正在家养着跟在那边的小屋养着也是一样的，但在那边能见到陆少柏。 出院这天正好是周末，陈国栋带着盼盼来接她出院。 住院费用何军都处理好了，不用她操心。 陈国栋手里拎着她的生活用品，盼盼小可爱牵着她的手，嘴里还一个劲儿的慢点慢点的提醒他。 第226章 做客 何军把秦晚晚送上车就站住了。 秦晚晚转身道：何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 说着就要给何军鞠躬。 何军赶紧拦住：为人民服务嘛。 秦晚晚笑了笑：那你以后的房租就不用给了，我会跟周浩说的。 何军想了想还是道：我的任务完成了，那边应该也不会住了，我家就是京城的。 啊 原来如此。 那你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过年回来的时候请你吃饭感谢你。 原主以前的关系网她直接舍弃了，所以得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了。 何军是派出所的，俗话说衙门有人好办事，他还保护了自己这么多天，请他吃饭感谢也是情理之中的。 何军点头，报了自己的单位后也就先一步离开了。 秦晚晚目送了下这才钻进车子里。 陈国栋开的是军绿色的吉普车，跟之前借给她用的还不太一样，风嗖嗖的吹进来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了。 目之所及，路面上也飘零了几片落叶，秋天早就不知不觉的来临了。 三人一路来到陈家，车子刚停下，秦晚晚就被盼盼拉着下车。 慢一点，姐姐走不快呢。秦晚晚无奈道。 盼盼立刻停下，改拉为扶，扶着她往里走：我给姐姐当拐杖。 小嘴倒是甜的很。 秦晚晚就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了一点力气，然后弯腰就感觉压在她身上似的。 盼盼哼哧哼哧的一脸认真：姐姐我长大了我能扶着你了。 秦晚晚的心哦 当初没白救。 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盼盼高兴的不行：晚晚姐姐，桃子姑姑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饭菜啊，盼盼最喜欢吃肉啦 姐姐也喜欢吃肉。秦晚晚逗她：那盼盼能把肉肉让给姐姐吃吗? 关上车门跟上的陈国栋闻言笑着道：那估计够呛。 盼盼本来还犹豫，一听到爸爸这么吐槽她不服气：姐姐我们两个人吃好不好。 第264页 就我们俩吃啊，那爷爷跟奶奶还有爸爸桃子姑姑就看着我们吃啊? 盼盼想了想：那也分一点给他们吃吧。 这才对嘛，美好的东西一定要跟人分享 秦晚晚一进屋就得到了热情的欢迎。 陈杭之跟许秀兰起身迎她。 秦晚晚受宠若惊。 她走路还有点瘸，脚不太能踩实了。 许秀兰赶紧扶着她在沙发坐下又是一顿唠叨。 秦晚晚一点也没觉得不好，这种来自长辈的唠叨让她又想到了姥姥薛如兰。 只可惜自己只陪了她几天。 全程盼盼是最高兴的，跟个猴子似的一会儿爬上沙发腻歪在秦晚晚跟前，一会儿又下去跑到房间把自己的漂亮衣服拿来给她看，看完了后又拿出两个布做的娃娃出来跟秦晚晚分享。 这个是奶奶给我做的，这个是桃子姑姑给我做的。盼盼道。 这种娃娃是可以把手放进去的，有点像布偶戏那种。 秦晚晚看了下，拿过两个，一手套一个，然后对盼盼道：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盼盼高兴的立刻坐好。 秦晚晚道：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小红帽跟大灰狼的故事吧。 耶，姐姐最厉害了。小嘴甜的哦。 以前两个人在西北的时候，热的睡不着秦晚晚也会说一些童话故事来哄她睡觉。 于是秦晚晚一人分饰两角，一只手是大灰狼，一只手是小红帽。 说到小红帽的时候声音嫩嫩的，说到大灰狼的时候声音又很粗犷。 搞得盼盼听完后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秦晚晚笑着问：你干什么啊? 姐姐你是不是藏了个小宝宝说话声音比我还要好听 噗陈国栋正端着茶准备喝呢，闻言差点笑喷了。 随即又觉得不好：盼盼，不许乱说话。 盼盼哦了一声。 虽然很好奇，但陈国栋严肃起来她也不闹了。 玩耍了一会儿桃子过来说可以吃饭了。 桃子早上早早就排队去买菜了。 买到了排骨和几样蔬菜。 排骨分了两份，一份炖了冬瓜做汤，一份跟千张一起烧，再加上三个蔬菜。 已经很丰盛了。 这个时候的菜品本来就不多。 秦晚晚自己做饭就很好吃，不过她是重口味的。 桃子做的饭菜也很好吃，清淡的菜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吃过后许秀兰就让她留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秦晚晚摇头拒绝了。 后天是我姥姥的三七，我得回去一趟。 虽然这个时候不敢搞的太那啥，但祭拜下还是要的。 好在之前姥姥的遗像她放在了抽屉里，没有被炸坏。 之前东西被国安的人收拾好了一起送到医院了。 许秀兰闻言也就没再强留了。 不过秦晚晚临走的时候，许秀兰拉着她道：你这腿也不方便，饭菜什么的我让桃子再给你送去。 不用不用，太远了，真的，我家空的房子我租出去了，买菜什么的我可以让他们帮我带一点，我也就住几天，然后就打算回单位了。 许秀兰闻言点点头：那行，走的时候也要跟我们说一声，你腿不方便，我让国栋给你送到车上，那头再让小陆接一下。 嗯，谢谢许姨，那我就先走了啊。 去吧，让国栋送你。 我也要送姐姐。盼盼拉着秦晚晚依依不舍。 行啊，那就走吧。 秦晚晚牵着盼盼到了车旁，桃子跟陈国栋已经等在那了。 桃子道：我每天送完盼盼上学也没事，我可以去你那坐坐吗? 当然可以了。秦晚晚道：把毛衣带上，我再跟你学点花样。 桃子表示没问题。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秦晚晚的家。 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浩。 周浩看到秦晚晚立刻就上来了。 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伤哪儿了? 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周浩抿了抿唇：你是一点没把我当弟弟。 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何军说要走，退租的事情让他来一趟他才知道的。 秦晚晚拍了拍周浩的肩膀，别站着了，进去说。说着慢慢往家走。 第227章 琐事 周浩伸手要扶着她。 秦晚晚没让。 我能走。 周浩强制的拉着她的胳膊声音都大了一些：扶一下掉块肉啊? 啧，还生气了。 于是秦晚晚就被他扶着一路进了家门。 李婆子常年在家的，其他人都不在。 看到秦晚晚又回来了，还带着一群人，吓一跳。 哟，小晚你怎么又回来了啊。啊腿咋还瘸了? 咋咋呼呼的。 秦晚晚道：不小心受了点伤所以就回来休养两天。 第265页 这事也没必要跟她说。 对了，小晚，你走后没多久，张老师也走了。后来还有人来张老师住过的屋子翻查，说张老师是老特 那估计就是真的吧。李阿姨，我还有客人在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找你聊。 好好好，你忙，你忙 一边说一边打量陈国栋他们，尤其是看到盼盼的时候一个劲儿夸这孩子长的真好看。 秦晚晚把门打开，周浩推开门扶着她进去了。 有大半个月没住人了，院子里没什么生机。 等门窗都打开后，桃子帮着她把被褥拿出来晒晒透透风。 周浩把桶拿着出去打水了。 然后沉默的给她搞卫生。 陈国栋打量着院子，虽然旧了一点，但是还蛮大的。 比他家大多了。 他们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就是一栋普通的红砖瓦房。 好在也有个院子，在桃子的打理下已经种了一些蔬菜了。 周浩把凳子擦干净后搬出来放在屋檐下，让他们坐。 秦晚晚让他歇着别忙活了。 周浩嗯了一声继续去忙活了，还在生气呢，气她没把他当自己人。 陈国栋看着周浩。 秦晚晚就道：我发小。 陈国栋点点头：你这伤势最好是再养个把星期再走，虽然说那边的旱情已经缓解了，但整体环境还是不太适合疗养的，风沙多，到了冬天日子就更难过。 小陆那边肯定也很忙，照顾不到你。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秦晚晚道：我不在他就吃食堂，而且还舍不得吃，我在的话，打着我自己要吃好点的旗号也能给他补补身子。 陈国栋闻言点点头：遇到你小陆是有福气的。 遇到他也是我的福气啊。秦晚晚道：我们俩是相辅相成的。 是。陈国栋道：能遇到心仪之人并且能厮守的，都是幸运的。 秦晚晚想到他跟盼盼妈的以悲剧结尾的异国之恋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桃子忙好了也坐了过来：小晚，你这个家真好，真大。 当初就是看它大才买的。 这几天没事你就来啊。秦晚晚邀请。 桃子嗯了一声。 她在陈家只要把事情做好了，他们并不会管着她不让她出门什么的。 盼盼有午睡的习惯，平时吃好了玩一会就要午睡的，今天是因为秦晚晚在她亢奋的根本睡不着，跟着来了。 这会儿有些扛不住了，歪在陈国栋的身边神情恹恹的。 是不是困了。秦晚晚问：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了。 陈国栋抱着女儿起身：那行，知道你在这里就行了，你要走的话要给我来个电话，我送你去车站。 好。秦晚晚要起身送。 别，你坐着吧。陈国栋说完抱着女儿就走了。 桃子也起身，我明天再来找你。 陈家也在西城区，距离他们家不算远。 秦晚晚点头，还是站了起来目送他们。 等他们三走了后，周浩才走过来。 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 秦晚晚扶着墙壁坐下：我就是把你当兄弟才不能告诉你。 以李智友那疯批的程度很有可能会拿她身边的人来做文章。 周浩哼了一声。 何军走了，房子空了。 那你再帮我找个租客呗。秦晚晚道。 周浩有些别扭，秦晚晚出这么大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何军说要退房子找他他才听说了一二。 好啦，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对了，你下午还上班吗? 休息。 那麻烦你去帮我买点菜吧。我虽然腿受伤了但是手没受伤，给你做顿好吃的补偿下。 你是自己馋了吧。 对对对，我是自己馋了，这个是钱，肉票，去吧。 周浩接过就离开了。 人一走，偌大的院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现在才74年，能自己做生意还要等个五六年。 想想真的有点遥远啊。 那时候她应该跟陆少柏已经组建了家庭了吧，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她在脑子里幻想着孩子的模样，眼睛得像她，凤眼，好看，鼻子得像陆少柏，他鼻子挺，薄唇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两人有了更深的感情基础，未来肯定会很美好的。 当然，拌嘴吵架这种肯定也会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混合一起才是过日子。 第二天桃子真的来了，两人就坐在廊下一边说话一边织毛衣。 经过锻炼，秦晚晚进步很快，知道怎么收头怎么添加针了。 等到了薛如兰三七那天，秦晚晚早早的就让李婆子帮她买了肉，鱼，还有油豆腐。 做了三碗祭品，又点了三根香，泡上一杯清茶，给倒上后秦晚晚磕完头后起来，就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念叨给她听。 念叨完了忽然就有种这个家太大，大的人心慌的感觉。 第266页 不行，她得快点去西北。 在这边感觉日子过的太慢了，好在有桃子陪着。 她终于织好了一双手套，虽然有点丑但成就感满满。 又过了两天，秦晚晚去了医院一趟。 复查。 复查结果还行，大夫还是给她开了点药。 大夫，能不能给我开点感冒药，还有胃药消炎药啊。 你要这些干嘛? 药品供应也比较紧缺。 我得回单位上班了，这不是怕回头没恢复好么，这几天大概是换季了，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估计要感冒，至于胃药，不瞒您说，我们工作一忙起来就日夜颠倒的，胃有时候就不太舒服 秦晚晚一通瞎扯。 因为秦晚晚的医药费都是国安那边结算的，大夫也就以为她是在国安上班的，也就没多问就都给她开了，叮嘱她不能乱吃，秦晚晚保证不乱吃。 秦晚晚去药房拿了药后离开，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陈国栋单位去了电话。 说她想明天就回西北了。 陈国栋让她只管收拾东西，车票这些他来安排。 秦晚晚很是满意。 第228章 买肉 打完电话，秦晚晚又去了一趟供销社想买点肉腌制一下等到西北的时候正好拿出来风干晾晒。 结果肉都卖完了。 秦晚晚在摊子旁一脸懊恼，应该早点来的。 不行就明早早点来。 之前她妈妈教她腌肉都是买回来用粗盐均匀的抹上，放在阴凉的地方放三五天的等盐味道进去了再拿出来晒或者风干。 明天也来得及。 这么想着，秦晚晚刚要走，忽然一个瘦小的男人凑了过来：姑娘，想买肉呢? 这不废话么? 秦晚晚反应过来了，她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就往外走。 那瘦小的男人立刻跟了上来。 你有肉卖?秦晚晚问。 男人点头：就是价格要贵一些。 贵多少? 比这卖的贵五毛，但我们不要肉票。 京城现在肉价是七毛四，贵五毛钱的话就是一块二毛四。 太贵了，都贵一半多了。 贵太多不要了。秦晚晚说完就走。 哎哎，男人压低声音跟在她后面：姑娘，我们不要肉票的啊。再说我们的肉都是新鲜的，早上现杀的，跟安歇冷冻肉可不一样啊。而且那边每天就供应那么多肉，有肉票你都买不到肉的啊。 秦晚晚脚步一顿，这话说到心里了。不是买不起，是买不到。 她之前也买过冻肉，不好吃。她还以为这个年代没有冷冻呢，结果早就有了。 这年代虽然穷，但一些该有的东西也早就有了。 秦晚晚脚步一顿：我买多一些能便宜点吗? 你要买多少? 十斤。 太多了她提不动。 一听说她要买十斤，男人很是兴奋。 你真要的话就跟我来。 说完男人左看右看然后往巷子里走了。 秦晚晚没动，怕这又是什么敌特冒充的。 男人见她没跟上，一个劲儿的冲她招手。 肉她想买，买了带去吃，但命也要。 你等我下。秦晚晚说着又进了供销社。 不大会儿就出来了。 我跟我朋友说了，让她等我一下，要去的地方离这边不远吧。 这是诈对方呢，她是有人一起来的。 不远，你放心。 见男人表情没变，秦晚晚稍微松了一口气。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农家小院子跟前。 秦晚晚还没进去呢就看到有几个妇女偷偷摸摸的从里面出来了，手里的篮子还用东西盖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市? 秦晚晚松了口气，不是坏人就好。 当下就跟着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个老太太，在那还价呢。 就听一男人嗓音粗犷的道：就这个价格，你们要买就赶紧，不买就走了，就剩下这么多了。 两个老太太最后还是买了。 轮到秦晚晚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肉了。 卖的最好的就是五花肉。 肥肉多，一口咬下去都是油。 这个时候的人都喜欢吃肥肉。瘦肉是没什么人吃的。 姑娘，买肉，要多少?男人手里拿着刀子在那咔咔磨着。 带血的案板上还有一些排骨。 这些都没什么人要，肉少，骨头还费秤，不划算。 没有五花肉了吗?腌制的话还是五花肉最好。 没了，就剩下这个排骨了，回去炖汤也可以的。男人推销着。 这个排骨多少? 你要的话给一块。 能再便宜点吗?再便宜点我都要了。秦晚晚估摸着得有十四五斤的样子。 都要? 对，都要。 卖完了他们就撤退，这里不留人。 早点走早点安全，不然被联防的人抓住了就是要坐牢的。 第267页 那你给九毛五，真的没的便宜了。 那你把这个耳朵也送我可以吗?还剩下一只猪耳朵。 行男人也不是墨迹的性子，怎么给你剁? 帮我切成一条一条的。我没带大的布兜 这有蛇皮袋，给你了。 男人说完利落的将那些排骨划拉成一条一条的，秦晚晚又让他在每一根上面给戳个眼，这样回去好穿绳子。 男人都照办了。 称了下一共十六斤。 一共十五块二毛。 对方送了个猪耳朵，秦晚晚也就没少这两毛了。 来，同志，都给你弄好了，赶紧走，我们也要锁门了。之前那个瘦小的男人道。 秦晚晚伸手接过就是往下一坠。 有点沉。 我帮你放到肩膀上，你背着走吧。 行。 干啥买这么多肉啊。 家里办喜事要用。秦晚晚随口瞎说。 那你应该来早点，下次家里再要用这么多肉，你提前一天来这个地方找我，我们可以预定给你留着。 诶，谢谢两位大哥，走了。秦晚晚背着一蛇皮袋的排骨走了。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又买了两袋子的盐。 这时候的盐都是粗盐，不存在什么细盐的。 正好腌肉。 等她磨蹭半天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门口多了个不速之客。 封凯。 对于封凯秦晚晚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哪怕他是个好人。 这人给她的感觉除了有些严厉不好惹外，还有些阴沉。 他这个长相是坏人才合理，当好人的话总担心他背后给你一下。 当然，他不可能是坏人，只是长了一张更符合坏人人设的脸。 虽然不待见他，但人家是官儿，也不能直接撂脸子。 秦晚晚放下蛇皮袋，喊了一声：封组长 封凯不苟言笑惯了，鼻子耸了几下：什么东西血腥味这么重?封凯问。 嚯，属狗的啊。 她随口胡扯：这不是腿伤了么，买了点肉补补。 封凯嗯了一声：腿恢复的还好吧。 还行，没断。 封凯被堵了下。 这两人身上有优点都很多各不相同，但缺点很是统一，那嘴真的，不饶人。 你找我有事啊。 见他不说话，秦晚晚只好先问，马上就到做饭时间了，她可不想留他吃饭，这么好的排骨不舍得给他吃。 封凯递给她一个盒子。 是你姥姥留下的，里面重要的东西我们已经送交相关部门了，剩下的给你做个念想吧。 秦晚晚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一看就用了很长时间的闹钟。 闹钟是圆形的，周围都被摸索的掉了一圈，能看到里面黑黑的铁。 秦晚晚抚摸了几下，扣上盖子：谢谢。封组长，我以后就安全了吧。 嗯，该收拾的人都收拾了，后天李智友他们就会被送去枪决。 闻言秦晚晚算是放了心了。 第229章 新租客 本来就是回来一下结果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太难受了。 那我就先进去了。秦晚晚道。 这次你受累了。封凯说完冲她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了。 秦晚晚撇撇嘴，别就一句受累啊，来点实质性补偿啊。 可惜并没有。 回到家秦晚晚就拿出干净的桶把排骨均匀的抹上了盐巴，还把之前买了没吃自然风干了的干辣椒切碎一起撒了进去，最后一层压一层盖上了。 又找了一块干净的老布，洗干净后放在院子里晾晒，回头在上面扎一层蒙上，不然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下午，桃子又来了。 得知她明天就要走，桃子很舍不得，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还能串串门，她这一走，她又没地方串门了。 秦晚晚道：等我回来，过年的时候再来找你。 行，等你回来，我再教你一个花样吧，这样织的毛衣会很好看的。 好哇。 桃子姐，你这个毛衣是织给陈大哥的? 桃子点头：陈家是我的恩人，我别的本事也没有，就做做饭织织毛衣做做布鞋这些活儿拿手，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 秦晚晚闻言隐藏许久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了。 那你对陈大哥就是感激啊 桃子点头，十分坦然：：他们一家人我都感激的，京城冬天来的早，这不，我已经给盼盼还有陈叔许姨织了一件了，这件是给陈大哥的，等织完了我就开始做棉鞋，争取让他们一家人在入冬的时候都能穿上毛衣跟棉鞋。 可真贤惠啊，秦晚晚羡慕不已。 看来桃子对陈国栋是没啥想法了，她也不好多嘴。 桃子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有人在问：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诶，来了。秦晚晚慢慢的走到院子门口，在看到人的时候哎哎了好几声。 第268页 最后一拍手激动道：你不是那个女医生吗? 冯敏也认出了秦晚晚，或者说记住了FrenchKiss。 毕竟可没人敢大声喊我想要一个FrenchKiss的。 是你啊，这可真巧。冯敏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腿上：出院啦? 对，贯穿伤，愈合了我就出院了。 说完秦晚晚又道：还没请教你贵姓? 我叫冯敏。 我叫秦晚晚，那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吓到你没? 确实有些惊心动魄，不过我们医生已经司空见惯啦。 冯医生，您来找我啊? 不是，我来租房子。说着拿着报纸晃了晃，在报纸的中间缝隙里有招租的广告，是周浩去登的。 就是没想到能找到你家来。冯敏笑道。 那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不是有点远吗? 我调工作了，调到了这边的职工医院，之前的房子就比较远了，所以来这边租一个近一点的。 那好，你等下，我去拿钥匙。 说着秦晚晚慢慢的回屋拿来了两把钥匙。 现在有两个空房子，一个之前住了个女的，不过她是坏人，已经被抓了，还有个住的是男的，是个公安，房间还挺干净的。你要看哪个? 就公安住过的那个吧，安全。冯敏笑道。 行，跟我来。 说着秦晚晚一瘸一拐的往之前租给何军的屋子走去。 房间都还蛮宽敞的。 何军都不怎么回来住，屋子收拾的也很干净。墙壁上都贴着报纸，看着十分清爽。 就这个吧。冯敏很满意道。 那行，房租一个月五块，这边有水井，然后有个公用的厨房，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用，不过煤球得自己买。 我不做饭，我一般都在单位吃。 这就是有单位的好处，一家都在单位的就很少在家开火，一年省不少买煤球的钱。 冯医生，那你什么时候搬? 明天请了半天假期用来搬家。 我明天也得回单位上班了，我不再有事你就找我朋友，你就找院子里的李阿姨，她会去找我朋友的。 这么快就上班啦?冯敏道：最好还是要好好休息休息的。 嗯，我回单位再休息也一样。 冯敏忽而一笑：想他了吧。 两人的互动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秦晚晚脸一热，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那你们拿什么了吗?冯敏狡黠的问。 秦晚晚先是一愣，继而想起来了。 脸更红了，吃瓜就吃瓜直接逮着当事人问是不是不太好啊。 冯敏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了。 冯敏道：幸亏他们都听不懂，不然你俩就出名啦。 你不是还听懂了么。 冯敏调侃了两句也就放过她了。 既然你明天就要走，那我先给你一个月的租金，剩下的以后你朋友来收? 对。 冯敏点头，给了秦晚晚五块钱。 秦晚晚也把钥匙给她了。 冯敏揣着钥匙就走了。 第二天秦晚晚还在睡觉呢，就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动静。 还以为是陈国栋来了，赶紧起来。 一出门就看到是冯敏在搬东西。 看到她冯敏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活了。 秦晚晚见状也就没打扰了，她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帮忙。 煮了点面条吃好后把的东西收拾好，就听到敲门声。 秦晚晚探头一看，是冯敏。 进来吧。秦晚晚道。 冯敏走了进来，打量着她的房子，赞道：你家可真大啊。 是我姥姥的家。秦晚晚道：不过他们单位比较严格，他一般不回来住。 冯敏点了点头。 然后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给你的。 秦晚晚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一份礼物。我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们。 还你们? 秦晚晚好奇的拆开一看，是一个八音盒水晶球，里面有一对小人。 下面拧劲的，一拧上劲它们就能在里面跳舞啦。 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秦晚晚递还回去。 冯敏没接：说实话你别生气啊，这个是别人送给我的，但是我觉得我跟对方之间没到这一步，而且我不喜欢对方的性格以后也不打算接触，我不要他就让我丢了。 这东西还蛮好看的，丢了我觉得挺可惜的，拿着又不太合适，就借花献佛了，我觉得你跟你那位比较合适 秦晚晚： 第230章 她的牵挂 怕秦晚晚嫌弃，冯敏又道：能唱歌呢，音乐也好听的。 最后强硬的塞到了她怀里：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我就先忙了。回见。 第269页 说完就跑走了，生怕她追上来似的。 她这腿也追不上啊。 这叫什么事啊，还有别人礼物用强迫的啊。 她试着上劲，八音盒立刻唱了起来。 很好听的钢琴曲，但是她不识货，听不出来。 拜李智友所赐，回到家秦晚晚就多了个心眼把八音盒给拆了，就怕这位也是披了马甲的。 还好一切正常，把八音盒内部很小，没什么改造空间，这才安心守着了。 陈国栋今天是要上班的，他是直接从单位过来送她去车站。 所以午饭是在秦晚晚家吃。 秦晚晚也就简单的做了两个菜，吃好后收拾了一番就准备走了。 她给周浩留了一封信，交给了李婆子，让她在看到周浩的时候交给周浩。 陈国栋看着面前一个木桶就问她里面是什么。 肉。秦晚晚道：我买了一些肉腌了下带过去。那边环境干燥，很快就会风干了的。 陈国栋： 上了车车子一路往火车站开去。 到了车站，陈国栋一手拎着桶，里面的排骨加上木桶本身的分量，有小二十斤了。另一只手拎了秦晚晚的行李。 然后从后面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什么东西?秦晚晚一边问一边打开，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桃子给你烤的饼，让你路上吃的。 说着提着东西就走。 哎呀真的是太爱桃子姐姐了。秦晚晚说完又道：陈大哥，你等我下，我去给陆少柏打个电话让他到时候去接我。 行 火车站旁边就有不少的公用电话，秦晚晚找了个人少的排队。 不大会儿就轮到她了。 电话打过去好半天才有人接。 还是小文。 让陆少柏来接电话太耽误时间了，反正过几天就能看见了。 秦晚晚就让小文转告了陆少柏，她这趟车将在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半多左右到蒲城，让他来接自己。 小文笑问两人是不是好上了，秦晚晚不肯说就挂了电话。 而后跟着陈国栋一起往里走。 陈国栋用他的证件给秦晚晚买了卧铺，一直把行李送到车厢，行李也帮她放在了行李架上。 买的是下铺，因为她腿脚不好。 一桶排骨就放在卧铺旁边，安全的很。 陈国栋像个不放心的老父亲啰嗦了一堆。 秦晚晚觉得这是盼盼丢了后他落下的后遗症，也就耐心听着。 最后陈国栋更是找到了列车员，拿出证件然后交代了一番后这才下车离开。 列车员道：你哥对你可真好。 那必须的，要不怎么是我哥呢。秦晚晚接话。 列车员笑了笑：有什么需求你就说，我就在值班室。 秦晚晚嗯了一声。 她这边的卧铺目前就她一个人。 秦晚晚躺下后拿出陆少柏给她买的书看了起来。 还别说，她还真没看过十万个为什么。 有书本作伴，这一路倒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桃子给做的烤饼也非常的棒。 火车况且况且了一路终于到了蒲城。 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秦晚晚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久别重逢。 明明蒲城是她临时落脚点，京城才是家。 可因为有那个人在这里，这里便成了她的牵挂。 秦晚晚东西有点多，再加上腿脚不太好，也没敢人跟挤着下车，怕一个不注意被人给踩死。 等人都走了她才挪过去拿行李。 列车员因为有陈国栋的关照，帮她把行李拎着下了火车。 下台阶，慢一点。列车员在她前面下车的，还不忘叮嘱她。 好咧。秦晚晚一边应着一边低头看着台阶。 台阶跨度有点大，她只能一手扶着火车一步步挪。 忽然，有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秦晚晚吓了一跳，手就要往回缩的同时抬眼看去。 是我 是陆少柏。 秦晚晚眼里一喜：你怎么进来啦。 陆少柏扶着她下来后才道：我就跟守门的大爷说我对象来看我，带的东西有点多，大爷就放我进来了。 秦晚晚笑盈盈的看着他，陆少柏也眼带笑意的回视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列车员一看这情况，也很识趣的把东西放在旁边就悄悄的走了。 等其他下车的人路过他们身边都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他们的还是，两人这才惊觉大庭广众有些放浪了。 陆少柏指着东西：就这么多吗? 对 秦晚晚看了下没看到列车员，列车员大哥送我下来的，刚才都忘记道谢了。 陆少柏一手拎着一个，然后配合秦晚晚的脚步：小李在外面等我们。 真麻烦李超了。 陆少柏点头：那个列车员你认识啊? 勉强算是认识吧，一路上挺照顾我的。 所以很熟吗?他又问。 第270页 秦晚晚顿了下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问了。 是陈大哥嘱托人家照顾我这个伤员的，他还给我买了卧铺票呢。 陆少柏点头，不言语了。 秦晚晚看着他那样，心里甜滋滋的。 被在乎的感觉很美妙。 到了门口就看到了李超。 李超喊了一声秦同志就上前接过陆少柏手里的行李。 这次开的是何局的小车。 怎么把何局的车开来了?秦晚晚问。 你现在可是我们单位的英雄。李超道：何局说了，接英雄回来自然是要有这个待遇的。 秦晚晚一脸懵逼的看着陆少柏，她怎么就成英雄了? 之前你帮助村民的事何局给你上报了总部，总部表扬信都下来了，然后封凯那边又给单位来了一封感谢的电报，说你面对敌特十分英勇，表现突出，还因此负了伤就是给你一顿夸赞。 真的?秦晚晚很是意外，之前见封凯的还是他都没提过这事。 嗯，何局得知你伤还没养好就迫不及待的要回来工作，很是感动，又准许了你半个月的带薪休假。 我的天啊，这也太好了吧。秦晚晚夸张的捂着嘴道。 可不是，所以小车来接你，快上车吧。 初秋的蒲城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了。 陆少柏把东西放在后备箱，然后问她：这桶里什么东西，怎么感觉有点重呢? 第231章 有没有想我 你猜秦晚晚故意不说。 肉?陆少柏问。 秦晚晚： 为什么一猜就中? 陆少柏好笑的道：因为闻到了味道，慢点，先上车。 说着牵着她打开车门，扶着她慢慢的坐了进去，他自己也就坐在了后排。 李超看了两人一眼，满脸笑意。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陆同志跟秦同志真的是我们单位最亮眼的一对了。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那意思是你跟他说了? 陆少柏凑过去压低声音：不眼瞎的都能看的出来，这还用说。 秦晚晚抿唇，抬手将人推开。 陆少柏端正坐好，那姿势就跟会见贵客似的，但是手却没松开，紧紧的攥着她的，都给秦晚晚的手攥出汗了。 车子开出县城的时候，夕阳已经慢慢落山了。 远处连绵的山脉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车子开到半路天就黑了。 李超笑道：这次咱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秦同志你受伤的是哪条腿，还能踩油门不。 那必须能。秦晚晚道。 李超笑着没再说话，集中精神开车。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三人顺利的回到单位。 车子停下后李超下车要送他们。 陆少柏道：不用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那行，我就先走了。说着李超挥挥手就走了。 李哥，等回头喊你吃饭一定要来啊。秦晚晚道。 好咧。李超挥挥手。 陆少柏一手提着一样东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筒。 你照着点。 嗯。秦晚晚接过手电筒，照着亮两人慢慢的往回走。 你的屋子我已经给你通风了，被褥也都拿出来晒过了，没异味。 现在没人了，秦晚晚恶向胆边生，就想撩他了。 于是她凑近故意用跟小朋友说话的语调道：真乖 陆少柏： 秦晚晚见他不说话，嘴角翘的老高，最喜欢看他这种吃瘪又无奈的样子了。 秦晚晚有种赢了的欢愉，要不是腿有伤，她都想跳跃几下以表心情。 于是她手里的手电筒就开始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乱飞。 看着到处照的手电筒，陆少柏忽然问：这么乖有奖励吗? 手电筒一下子就定在一处不动了。 秦晚晚扭头看她。 陆少柏停下脚步也看着她，无声的在跟她说：放马过来，我不怕。 心里的好战分子被他这一个眼神调的就想做点什么。 于是秦晚晚转身面对他，忽然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微微使劲儿。 陆少柏十分听话低下头来。 秦晚晚盯着他的唇往他跟前凑。 陆少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透着无声的鼓励。 他也很期待她的吻。 秦晚晚眼神狡黠，嘴唇在他唇角擦过，然后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那就给你一个爱的饱饱。 刚说完就感觉这人僵了一下。 秦晚晚忍着心头那股子小得意，松开他转身就要走。 结果就听到咚咚两声，是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陆少柏把东西放下，在秦晚晚已经转身要走的瞬间，从后面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紧紧的把人给圈住了。 背后抵在他的胸膛，耳边是他的呼吸声，腰间还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 第271页 秦晚晚一时间大脑空白一片，只靠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两人都没说话，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陆少柏动了下，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声音有些嘶哑的问：有没有想我? 秦晚晚就觉得心口跳的更快了。 想，很想，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回来，只想早一天看到你。 但她没说话。 陆少柏没听到她的回答，圈着她胳膊的手又紧了紧。 耳边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我从离开那天就开始想你，一直想到现在。 秦晚晚： 妈的，怪不得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尤其是在热恋期，这话听的，别说要一个吻了，就是要她命她也给啊。 红颜祸水可不一定专指女人啊。 秦晚晚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陆少柏顿了下才慢慢松开，但还是环着她的腰。 秦晚晚就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再次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太高了，我都亲不到你。 虽然周围很黑，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着了火一般。 陆少柏听话的再次低头。 秦晚晚这次没敢再忽悠他了，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调皮的很。 陆少柏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折磨人。 秦晚晚玩够了，这才含1住他的唇。 陆少柏瞬间转被动为主动，将人圈在怀里，张嘴咬住她。 一对情侣久别重逢的热情拥吻把这漆黑的乡间小也点缀出了几分伊甸园的味道。 两人亲了许久才松开。 秦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陆少柏倒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提着东西跟在她身后。 一路磨蹭的终于到了家。 刚打开门，隔壁听到动静的孙红梅就探头出来了。 是小晚回来了不? 对，红梅姐，我回来了。 哎哟你可算是回来了。孙红梅打开门站在门口：你还没吃吧，我给你下点面条吧。 不用了姐，不过你家煤球借我一个引火。 好，我给你送过来。说着孙红梅转身回屋。 结果就看见儿子哧溜一下从她胳膊下钻了出去。 哎小军，你干啥呢，回来。 小军哪里听她的，直接跑到秦晚晚家左看右看。 然后一脸失望的看着秦晚晚：晚晚姐姐，盼盼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秦晚晚看着这孩子一脸失恋样十分好笑。 没有哦，盼盼在京城，小军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去京城上大学，就能看到盼盼啦。 小军瘪了瘪嘴。 这时候孙红梅提着一个燃烧的煤球过来，对着儿子的脑袋就是一下：赶紧滚回去睡觉。 说完对秦晚晚道：这小子知道你回京城后就盼着你回来，说盼盼也会跟着你一起回来。 你煤炉呢，我给你放上。 在门口面呢。秦晚晚道。 孙红梅帮着她把煤球放上，然后问：你跟小陆好上了啊? 第232章 贤内助 秦晚晚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把东西放进屋的陆少柏，红着脸没说话。 陆少柏自然听到了孙红梅那句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佯装镇定的转身，对她道：时候不早了，水给你准备好了，在桶里，我先回去了。 说完冲孙红梅点点头就走了。 孙红梅嘿嘿一乐，冲秦晚晚挑眉：你看你看，还害羞的躲我呢。 陆少柏又听到了这句话，走的更快了。 孙红梅捂着嘴嘿嘿直乐。 秦晚晚也跟着笑了几声，然后凑到孙红梅跟前小声问：为什么这么问? 孙红梅一笑：你是不知道，之前不是下大雨么，你这小屋子差点就被淹了，而且屋顶还漏水，正好你的那个表彰到了单位，陆同志就找上面的让他们帮你把屋顶的草换成了瓦片。 啊，回来天黑了我还真没看见。说着走到门口往屋顶看。 嘿，还真的换成了瓦片。 这还不算呢。孙红梅也跟着出来了调侃道：他回来后把你这屋子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被子衣服什么的，该洗的洗，该晒的晒，很是贤惠呢。 啊秦晚晚惊呼一声：他给我衣服都洗了? 昂，我看着是差不多都洗了。 那她的那些内内不也都被他洗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脸忽然烧了起来，但又很高兴，没想到还是个贤内助呢。 孙红梅一看她这表情，笑的有些猥琐的给了她一手拐子：跟姐说说，咋样，你俩好上了没? 秦晚晚被她拐了下差点站不稳。 拉着她回到屋里，好上啦。 哎哟哟哟哟孙红梅那样子简直比秦晚晚还要高兴，一拍巴掌：我就觉得你俩肯定好上了，不然人也不能给你这么帮忙。 第272页 这人真是干好事不留名，属性雷锋。 秦晚晚连连嗯了两声：不过你得帮我们保密啊。 啊，保密干啥啊，都好上了就大大方方的处着啊。孙红梅不解的问。 我是女的，这公开关系什么的，不得他主动么。秦晚晚故作矜持的道。 对对，是这个道理。孙红梅点头，看了下煤球：啊，烧起来了，你赶紧烧点水洗洗，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下红梅姐。秦晚晚从包里拿出京八件：那这个糕点你拿着。 一看那盒子孙红梅就感觉不便宜：这太贵了，我拿一块就够了。 别啊，拿去吧。 真不行。孙红梅道：姐知道你大方，但姐也不能老沾你便宜。这东西咱不能要，我就拿一个给我家那小子尝尝就行了。 见孙红梅坚持，秦晚晚也只好把糕点打开，硬是拿了三块给她：你们三一人一块吧。 孙红梅看着那精致的糕点：小晚，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之前你提醒我多屯点粮食，我们家这次也熬不过去。 你们后来没走啊。 没走，回一趟老家来回路费太贵了，我们就熬着。好在陆同志走的时候把他那剩下的一点粮食借给我们了，让我帮你们照看下屋子，我知道你家是有粮食的，所以得看着。 谢谢你啊红梅姐。 再这么客气我可不高兴了。孙红梅手里拿着三块糕点：行了，我走了，我在这里小陆同志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秦晚晚被她调侃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小晚，你们处对象归处对象，得知道分寸，有些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女人吃亏，你得有分寸。 红梅姐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姐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行了，真走了。 说着拿着火钳子走了。 等她走了后秦晚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莫名的有些紧张。 那边炉子已经烧了起来，秦晚晚拿着铝锅洗干净后加入清水，等水烧开的功夫里把东西归置了下。 听到噗噗噗的声音后掀开盖子，把之前在京城买的没吃完又带过来的面条放了一些进去，又加了一点点的盐巴。 然后拿出两个碗，从罐子里拿出猪油，一个碗里放了一勺，然后把面条捞入碗里放到一旁的木桌上，接着换上烧热水的壶烧点热水喝。 接着把桃子给她做的腌菜拿了出来。 她还以为桃子就给她做了饼呢，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行李架上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两盒京八件以及两罐子的咸菜。 京八件应该是陈家买的，这咸菜她觉得应该是桃子弄的。 那姑娘手巧。 现在也是不能做生意，不然她都想回去跟桃子合伙搞个小摊子什么的。 做好这些，她站在门口喊陆少柏，让他过来吃饭。 不大会儿，陆少柏过来了。 见没有人外人了松了一口气。 秦晚晚噗嗤一乐，你还怕红梅姐啊。 不是怕，就是觉得女人八卦起来那眼神有点吓人。 再说了，他也不喜欢自己的感情被人评论。 秦晚晚笑着把面条往他那边推了推：吃吧。 陆少柏坐下，看着碗里油汪汪的样子，搅拌了几下后就是一口。 还有咸菜，要来点吗?秦晚晚问。 来点。说着很自然的把碗往她那边推了下。 秦晚晚就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了一些。 两人沉默着吃饭，谁也没再说话了。 吃好后，陆少柏主动把锅碗都洗干净，擦了擦手后道：你洗好澡水放在那，我明早来帮你倒。 她腿没好利索，端不动浴盆的。 嗯，现在食堂澡堂都重新开了吗? 食堂已经正常了，澡堂还没有。 说着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钱跟粮票：这是上个月的，你没来我代你领了。 粮票你拿着吧，家里还有粮食我暂时用不上。 是你的你就拿着。说着他拍了下她的脑袋：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有事就喊我。 秦晚晚知道他今天也挺累的，也没再缠着他腻歪了，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等人一走，秦晚晚把热水倒出来简单擦洗了下换了个煤球封上炉子就躺下了。 被子有晒过的味道，很好闻。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陆少柏那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33章 吹牛 那头，陆少柏还在点灯工作。 刚发的工资，他去蒲城的时候把一半的粮票跟钱都汇给外公了。 希望他们在青省能坚持下去，只要他们家的帽子一摘掉，他就会去接他们回来。 这一晚又是忙到了凌晨才休息。 下午去接秦晚晚耽误的工作他得追赶上来。 秦晚晚回来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单位传开了。 内部的表扬对众人来说，也就是一般羡慕而已。 第273页 但是国安发来的表扬信那可是众人羡慕的眼珠子发红的。 国安的表扬信上没写具体的，但是那一句面对危险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与坏人斗智斗勇的句子，大家还是理解的非常透彻的。 所以秦晚晚在单位本来有些回落的名气瞬间又上去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最多的人之一。 何局亲自批准的半个月假期，秦晚晚也不用急着去上班。 一觉醒来都快十点了，也懒得去吃饭了。 屋子里水没了，桌上还放着两个包子，还有一个框子，里面放了一把青菜几个辣椒，一个土豆。 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少柏给他拿进来的，他有她家钥匙。 秦晚晚懒洋洋的打开门看了下隔壁，隔壁门锁着，陆少柏早去上班了。 还真贴心呢。 那中午就自己在家吃吧，不想去食堂了。 食堂的饭菜她一点也不怀念。 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喊她。 秦晚晚扭身一看是张晓华跟李凤，还有小文。 秦晚晚赶紧朝她们走过去。 三人见她走路不利索的样子赶紧加快步伐，李凤喊道：你就站着吧。 秦晚晚就站在原地等她们三。 等三人到了后，秦晚晚才一一喊人。 小文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晚晚姐，你可真的太厉害了，不声不响的干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秦晚晚以为她又来八卦她跟陆少柏的事情，所以假装不知情的想含混过去。 你啊，你跟坏人斗智斗勇呢。小文眼睛都快冒星星了，姐，你快跟我们说说，我们都好奇死了，你怎么就遇到坏人了。 这话说的，感觉这丫头就盼着遇到坏人似的。 先进来坐下再说吧。秦晚晚好笑的道。 三人跟着她进去了。 见她走路不利索的样子，李凤就问：这腿是不是就是抓坏人受的伤? 嗯。秦晚晚点头。 是不是被刀伤了?严重吗?小文问。 秦晚晚见她是真的好奇，就把裤腿撩了起来。 这时候裤子都宽松的很，她这一趟回去不但没长肉还清瘦了不少。 等露出伤疤，三人就看到一个圆圆的有男人大脚指头大的伤疤，还有些粉色，这代表还没好利索呢。 小文不解的道：这什么刀子伤的怎么还是个圆圆的伤口啊? 不是刀伤，是枪伤。秦晚晚道。 三人一听是枪伤，都吓着了看着她不敢说话。 秦晚晚慢慢的把裤子放下去，就是碰到个坏人想抓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我这不是见义勇为嘛，就阻止他们了，结果那些人就把我抓走了。 秦晚晚自然不会说具体的原因。 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那个老婆子本来就想带走梁文母子的，她上前阻止，也算是见义勇为了。 撇去敌1特以及科研机密这些敏感词，秦晚晚就把这么跟李智友他们斗智斗勇怎么被抓怎么忽悠李智友又怎么找准机会被救的过程加了一点谁牛逼的话术绘声绘色的说给她们三听。 三人听的是一惊一乍，心都被她说的拎在半空忽高忽下了。 尤其是听到她说以为炸弹不会爆炸了就准备离开，结果炸弹忽然在隔壁爆炸，把他们三都埋起来后，更是捂着心口。 李凤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什么的。 晚晚，你这你这也太危险了吧。张晓华道：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 不会了晓华姐。秦晚晚是真的不会再这么干了。 那晚之所以敢上前，是以为国安派的人就在暗处保护她所以才敢上前。 小文挽着她的胳膊：姐，你以后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了。 什么英雄啊，你也太夸张了。 没夸张，反正你以后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那可别，你姐我有些莽撞，你可别学我。 小文笑嘻嘻的不说话，一副我就认定你了的模样。 对了，这事你们别出去说啊。秦晚晚叮嘱道，自己人吹牛逼可以，被传出去就不太好了。 放心，保证不会乱说的。李凤说完又道：不过你这个腿要是好了些就去上班吧，这次旱灾之后，咱们食堂恢复了后又加了五个人，我怕你再不去上班回头回去了没岗位了。 又加了五个人? 对，李凤道：之前旱情耽误下来的工作咱们得赶进度。何局就找了周围的村民来给干活，都是体力活儿，包一顿午饭，还给工钱，听说附近的青壮年劳动力都来了。 是啊，张晓华也道：这旱灾让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地里现在也没东西种，咱们这边一招人，半大孩子恨不能都来干活。 不是快要种小麦了吗?秦晚晚问。 她以前是南方的，南方一般只种冬小麦的。 张晓华道：那是南方，咱们这边种植小麦都是开春二三月份种植的。 原来如此。 那地就这么荒着吗? 第274页 没呢，到了九月底十月初就要种青稞，青稞耐寒抗冻，五六个月成熟，正好接种春明年的春小麦。 明白了。 地里颗粒无收，可不是得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撑到明年么。 所以很多半大孩子，在安全的地方帮着大人一起干活。 大人中午饭也会省下一些给孩子们，总比在家挨饿好。 何局也知道大家日子不好过。 所以也就叮嘱各个生产队长，一定要做好安全防护。也叮嘱那些大人，小孩子千万不可以接近井口等危险的地方。 说了会儿话，张晓华跟小文都走了，一个得回去做饭，一个得继续上班。 李凤也要回去了，但还是有些话要跟她说，怕她这么久没回来都不知道消息了。 李凤道：咱们食堂现在改了，上午班是早上四点半到中午十点半，得帮下午班的把中午要做的菜都洗好包子馒头做好就可以下班了，下午班的十点半上班，中午忙完休息，下午接着上班到晚上结束。 那晚班的时间有点长。秦晚晚道。 是啊，我还听说领导还想开个小食堂。李凤道：刘凤英想去小厨房。 第234章 双管齐下 秦晚晚不解：小厨房?小厨房是什么意思? 李凤自己也不清楚，不过都是干活的时候听其他同事八卦后的消息。 她对秦晚晚道：据说是以后招待领导或者专家的地方，也提供炒菜，就跟国营饭店那样，有钱的进去吃个小炒，不用吃大锅饭了。 秦晚晚点头，眼睛一亮，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啊。 李凤见她眼睛发亮，知道她是动心了。 她提这一嘴就是想让秦晚晚多个心眼，把握好这个机会，毕竟她可是实打实有厨艺的人。 所以你抓紧点，别真的就休息半个月才上班，咱得表现表现不是，别就这么被刘凤英给抢去了。 那小厨房待遇能跟食堂一样啊?不然刘凤英抢这小厨房干啥?她也不会做菜吧。 李凤道：人不会做菜但是接人待物这一块她很有经验啊，嘴巴又甜，会来事，主要是为了关系，小厨房见领导机会多，想搭上关系呗。 听说待遇方面也差不多，不过这些都是听说，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她想要拿下小厨房，估计得找你，你自己心里明白些，别被她给忽悠了。 谢谢你啊李姐，我知道了。秦晚晚自然是明白她的用心的，特意告诉她这些，很是感激了。 当然了，无利不起早，李姐跟她说这些，她也明白她的打算。 对了你等下，刚才都忘记给晓华姐他们了。说着回屋，拿了两块京八件的糕点给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吃，也不多了。 哎哟这可是好东西，那行，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说着李凤挥挥手就走了。 被大家一股脑的塞了一些信息，秦晚晚也开始琢磨起来。 恋爱要谈，但是事业也不能丢。 必须双管齐下。 既然搞了这个小厨房，那她必须得跟刘凤英争一争的。 至于李凤说刘凤英可能会来找她这事，秦晚晚不愿意跟她合作。 她想成为小厨房的一把手，不然的话，她留在小厨房干啥?给她刘凤英做嫁衣呢? 她又不是二百五。 看着日头还挺晒人的，秦晚晚在她家跟陆少柏家的两根柱子之间拉了一根绳子，然后把之前腌了几天的排骨拿出来用毛线穿上挂在上面晒。 得晒几天，虽然这么晒很招摇，但不晒这些排骨可就要坏掉了。 中午简单吃了点，刚准备午睡呢，孙红梅头上绑着一块毛巾扛着锄头来了。 晚晚孙红梅在门口喊。 诶，来了。秦晚晚起身出来开门。 看她扛了个锄头就问：你这是干啥去啊? 去翻地，忘记跟你说了，你之前没回来，我看你那些地空着也怪可惜的，就给你撒了一些萝卜，长的有手指头大小了，大白菜的种子我撒了不少，现在可以移栽了，你要不，要的话我给你种一些? 要秦晚晚感激不尽：红梅姐，这可真的太感谢你了。 客气什么，那行，你休息，我去给你栽种一些。 那我跟你一起去。说着秦晚晚就要锁门。 别，你腿不方便就在家歇着。这也不是什么重活儿。说着又看了她那挂着的一溜的排骨道：你这玩意在这晒着，你前脚走，后脚就能被人给顺走了，你在家看着吧。说完一摆手就走了。 被她这么一说，秦晚晚都不敢午睡了，就怕她午睡起来排骨没了。 当下就搬来一个凳子在门口坐着，然后拿出毛衣针跟线，起头，准备织围巾。 毛线衣对她来讲太高端了，不会，先给自己跟陆少柏一人织一条围巾再说吧。 织着织着，秦晚晚有些发困，头不自觉的就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陆少柏匆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人靠在那睡着了。 他一顿。 第275页 刚疑惑要睡觉怎么不去屋子里，目光就落在了挂在那一溜排的排骨。 乖乖，这么多? 他一目扫过去，最少有小二十根。 这是打劫了人家的猪肉摊? 陆少柏先开门，拿了一份文件锁上门后来到秦晚晚跟前，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哪知道秦晚晚被他一推身子居然就往一边倒了过去。 吓得陆少柏赶紧上前一步把将人抱住。 还好，接住了。 刚感叹完一抬眸就对上了秦晚晚笑意盈盈的脸。 陆少柏： 故意的啊。 你这是要碰瓷讹我呢。他蓄着笑意问。 昂，秦晚晚见没人，就继续歪在他怀里：就看你会不会扶我啊。 那我要是没来得及扶呢。 那就脸着地，以后你就只能娶我这个丑媳妇儿了。秦晚晚混不吝的道。 陆少柏失笑，将她扶正后松手，秦晚晚还要倒，陆少柏只能再次伸手。秦晚晚就靠在他怀里。 陆少柏无奈的道：小孩子的把戏。 能让你紧张我就行啦。 陆少柏被她撩的心口火热。 他指了指那些肉：猪肉摊被你打劫了?不然不可能一次买这么多的。 计划经济就是每一个人买多少都是计划着来的，不可能超出的。 我黑市买的。秦晚晚小声道：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新鲜的不方便带，就腌制带来，晒干，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行，我就等着了。困了就回去睡。 我这不是得看着肉么，怕被人偷了。 财不露白，肉也不能露。 那行，你看着，我得回去忙了。 秦晚晚抱了下他的腰就松开他：晚上回来吃吗? 不了，最近有些忙，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去西市，有个数据得去那边借设备来做。 他也没说具体的，说了秦晚晚也不懂。 好哦，那你要记得吃饭饭哦。 陆少柏无奈的轻轻掐了下她的脸蛋就要走，秦晚晚一把拉住他。 等我下。 说着她走了进去，给他拿了两块糕点：给你的，要是加班饿了一定要吃。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胃部：可不能饿着我的胃了。 怎么成你的胃了?陆少柏失笑问。 秦晚晚说的理直气壮又很蛮横：你人都是我的，你的胃属于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是我的私人财产。 第235章 试探 见陆少柏不说话，秦晚晚伸手仰头看他手也没歇着的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摇晃了几下：你有意见? 陆少柏：没有，那我现在要带着属于你的财产去工作了，允许么? 秦晚晚靠在墙壁上，神情慵懒的冲他招手道：你低头。 陆少柏快速扫了下周围，没人。 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盯着她的唇上，一笑，而后低头轻轻碰了她一下就撤退，继而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就要转身离开。 秦晚晚一把拉住他。 陆少柏扭头。 低头。秦晚晚看着他在执着的道。 恋爱的节奏，得把握在她手里才对。 陆少柏再次看了周围一眼。 怕不依着她她就不让他走，陆少柏只好低头。 秦晚晚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响亮的KISS，然后一挥手，一副女皇样：退下吧。 可怜陆少柏都快奔三的老男人了，哪里经得起她这么撩。 看着她那撩人的样子陆少柏心里那火苗嗖嗖的往上窜，恨不能抱起来压着她打屁股。 这臭丫头只管撩还不管灭火 陆少柏给了她一个你等着的眼神，赶紧走了。 秦晚晚捂着唇笑的像个两百斤的狗子，就差摇尾巴了。 她看着天空，灰尘太大，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啊，这恋爱的酸臭味啊，真好闻。 陆少柏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快五点的时候秦晚晚正准备熬点稀饭吃的，就听到有人喊她。 她出门一看，是刘凤英。 她瞬间就明白了刘凤英来找她的目的，当然，她得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刘嫂子 刘凤英看着秦晚晚比之前又肉了一些，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小脸还有些白，无端的就多了一股弱柳扶风的味道，她一个女的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晚晚，你这回去一段时间可是又漂亮了啊。刘凤英笑着道。 嫂子这话说的可就诛心了啊，我这人都瘦了好几斤你还说我漂亮了，埋汰我呢。 秦晚晚也是笑着的模样，说完指着凳子道：嫂子你坐。 刘凤英笑着坐下，看了看她的腿：我听说是伤了腿了? 对，医生说不能长期站立。 那你可得好好的休息，别落下什么病根。 第276页 是呢，这不听说来了不少人，食堂这么忙我还在歇着，都不好意思了。 刘凤英道：食堂里增加了人，你倒也不必着急去上班。 那既然嫂子这么说了，就允我再懒几天。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用铲子搅动锅里的稀饭。 晚上就吃这个啊。刘凤英道：这不营养啊。你得吃点别的补补。 咱这条件就在这里呢，我这腿也不方便去县城，先凑合吧。 瞧你说的。刘凤英道：你一口一个嫂子喊的，嫂子能白喊啊，这样，你要什么菜你跟我说，我让厨房的采购帮你带回来，咱们厨房现在人多，何局批准咱们单独采购，不用跟厂办的采购一起。 厂办的采购除了采购食堂的饭菜外，还要采购别的，以前都没分开放在一起。 前段时间食堂恢复后刘凤英就找何局说了下，何局听她说的有道理，就批准分开了。 这可是个肥差。 小厨房的运作也是那次她听何局说的，当时何局还说了，可惜秦晚晚还没回来。 那意思，小厨房的厨子位置可能要留给秦晚晚。 她不跟秦晚晚抢厨子的位置，但是她得把小厨房也捏在手里。 秦晚晚十分配合：那可太好了，不怕跟你抱怨，之前厂办采购的菜是真不行。 谁说不是呢。刘凤英道：你就说你每天想吃什么，嫂子别的本事没有，帮你买点菜还是可以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我想吃肉，吃鸡秦晚晚笑着道。 你也是个嘴馋的。 秦晚晚笑：不嘴馋我能成为厨子么。 刘凤英哈哈大笑。 秦晚晚也跟着她笑，反正她是不会主动提的，那就打太极绕圈圈呗，她不着急。 刘凤英绕了一圈，终于把话题往小厨房上引了。 晚晚，之前找何局谈采购这事的时候，何局提了一嘴，说是想再建个小厨房。 为什么啊?秦晚晚佯装不解的问：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诶，就跟你之前给专家做饭一样，小厨房的饭菜精致好吃一点，食堂不都一锅煮么。 那倒是。 晚晚，你想不想去小厨房当厨子啊。我跟你说，你之前虽然给专家做饭但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厨子，但你要是去了小厨房当厨子，那你可就是大师傅了，那工资跟级别可都是要涨的，待遇各方面的都要好很多。 真的啊。秦晚晚眼睛一亮：我能行么? 能行啊，怎么不能行，你的厨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嫂子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晚晚，你想去不? 那待遇这么好，肯定想去啊。 你想去这事就包在嫂子身上了。刘凤英道：嫂子保证让你当上小厨房的厨子。 啧，这话说的她以后要真去了小厨房都是她的功劳了。 秦晚晚赶紧道：嫂子，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去了，你也可别为了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人胆子小的很。 刘凤英赶紧道：你想哪里去了，你能当上肯定是你自己的实力摆在那的。 秦晚晚笑了笑：说实话，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只要有个工作能糊口就行了。 是，你这点很好，不争不抢的。刘凤英点头。 秦晚晚心道：我可不是不争不抢，那是我只争抢我看得上的。 后面刘凤英就没再说具体的了，等她走后，秦晚晚估摸着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让她防着自己了。 估计是怕说太多，她直接去找何局了。 毕竟她在何局那，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 刘凤英刚走没多大会儿，孙红梅挑着粪桶就回来了。 秦晚晚赶紧喊了她一声。 孙红梅也没过去，毕竟味道不好闻。 小晚啊，我给你地里都种上了，青菜，萝卜，白菜，都有，今年过冬不怕没菜吃。 第236章 危机感 秦晚晚感激的不行，红梅姐，那你回去洗洗，过来我家吃吧，也没啥好东西，就一锅稀饭，我再做几个饼 孙红梅知道秦晚晚这人，帮她做事了她就得喊你吃饭。 城里人，讲究。 行，等会，我回去洗洗。 把小军也带来。 好咧。 秦晚晚见孙红梅答应了后就回屋拿出面粉，和了大半盆的面，又拿出之前晒干的干菜泡了一些干菜，接着又从排骨上割了一些肉下来。 西北天气干燥，今天才晒了大半天，肉已经发硬了。 也就是闻个肉腥味。 等干菜泡发好了后加了一点干辣子跟肉一些炒了炒当芯，而后把面擀成片状，裹上菜后就跟做包子似的捏起来，放在一旁。 一共做了九个饼 她把稀饭的铝锅端下来后放上铁锅，等锅冒烟了后沿着锅体倒入菜籽油，然后把做好的饼往锅里一放。 第277页 刺啦一声，香味就出来了。 她先放了五个，等那五个都过了一层油后，用铲子把这五个推上去，接着放那四个。 每一个都在油里煎了下。 等两面都有些金黄后，秦晚晚倒了一些开水进去。 顿时烟都冒出来了，油也到处蹦。 她赶紧盖上锅盖，需要焖一会儿。 这时候孙红梅也过来了。 一手牵着小军，一手拿着一把青菜。 这个给炒了吧。 行，正好油锅。 菜都择好了，清洗一下就可以了。 等菜洗好，秦晚晚拿了个盘子把九个饼盛了出来，又加了一点油，把青菜给炒了。 姐，小军，吃饭了。 诶，来了。 桌上就三个盘子，一盘子饼，一盘子青菜，还有就是咸菜了。 秦晚晚用蓝边碗盛了三碗稀饭，招呼他们坐下，又一人递了个饼给他们。 一口下去，干菜混合着肉香让小军眼睛一亮。 烫的不行还不舍得撒嘴。 孙红梅看的直皱眉：你娘也没饿着你啊就不能慢点啊?瞧瞧你那吃相，饿死鬼投胎一样。 小孩子嘛，说他干嘛。小军，来，吃菜。 小军嗯嗯的应着，只顾着啃饼了。 等下给你家小陆送几个去啊。孙红梅道。 不太好吧。秦晚晚咬着筷子道。 有什么不好的。孙红梅看了儿子一眼，见他专心的在吃东西，凑到秦晚晚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他们实验室来了个女的。 女的? 孙红梅点头。 那这女的挺厉害啊都能去做实验了。 这是重点吗妹妹?孙红梅瞪了她一眼：你之前没来，但我可瞧见了，那女的啊，长的妖里妖气的，也会打扮，说话还很温柔，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那就是梦中情人。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秦晚晚不以为意。 哎哟我的妹妹诶孙红梅急道：那实验室里的人你也是见过的，一个个长的真是有点磕碜，我家男人跟他们一比都眉清目秀了。 哈哈秦晚晚捂嘴笑。 这个倒是真的。 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脑子好聪明的人，在长相上就稍微磕碜了点。 是啊，所以你家小陆，那就是那个什么仙鹤站在鸡群里。 鹤立鸡群。秦晚晚笑着道。 对，鹤立鸡群。孙红梅见她还笑，轻轻给了她一下：你说忽然来了个女的，一看我的天，这周围都是一群长得磕碜的鸡，然后一眼就看到你家小陆这只仙鹤，你说她会怎么做?你得有点危机感啊妹妹。 盯上我家小陆了?秦晚晚被她带的也是一个一个我家小陆了。 那可不。孙红梅吃了一口，所以啊，你得去送饭，让那女的知道，仙鹤已经有人了。 秦晚晚本来是真不太想去，被孙红梅这么又是鸡又是仙鹤的一顿形容，秦晚晚决定去送饭，先看看，真要盯上陆少柏了，也得防备防备。 姐，那女的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比你早几天，听说是总局那边调过来学习的。 居然是总局那边调来的，那肯定是有关系的啊。 那她还真必须去了。 吃过饭，孙红梅都不让她洗碗了。 你去，这就去，锅碗我来洗，门我给你锁上，你回来来我家拿钥匙。 行。被孙红梅一鼓动，秦晚晚也来劲儿了。 当下用饭盒装了剩下的三个饼后提着慢悠悠的往研究室那边去了。 等到了时候，门口的守卫说他们去吃饭了。 于是秦晚晚就走到旁边的花坛那等着。 不大会儿，就听到了说笑声，偶尔夹杂着一道女声。 确实，声音很温柔，听的人不由的就想听她说。 秦晚晚朝路口看去，就见四五个人一起。 她一眼就看到了陆少柏，以及跟陆少柏并肩走的一个女子。 看不清样貌，但是给人感觉就很温柔。 一身碎花长裙，披肩长发，头发上还有个发箍，一种乖乖女的既视感。 虽然还没看清长相，但肯定是不丑的，说一句梦中情人也不为过。 陆少柏双手都插在兜里，没什么表情，就听他们说。 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那女的看着陆少柏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作为女人的直觉，秦晚晚就觉得这姑娘对陆少柏可能还真有点啥心思。 不等陆少柏说话，秦晚晚张嘴喊：陆少柏 陆少柏抬头循声看去。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秦晚晚举着手里的饭盒冲他晃了晃。 黄文娟下意识的看了陆少柏一眼，就见陆少柏嘴角一笑，然后朝对面那个女孩跑去。 黄文娟心里一沉。 然后问卢绍文：那姑娘谁啊? 卢绍文道：她啊，叫秦晚晚，是我们单位食堂的，跟小陆走的挺近的，听说两人还是老乡。 第278页 黄文娟松了一口气，一个食堂妹，拿什么跟她争? 不过听说她在京城那边立功了，国安那边的表扬信都发到咱们单位了，还因此负了伤，还在休假中呢。 黄文娟心里又一沉。 有荣耀在身，那可就有些不好说了。 陆少柏跑到秦晚晚跟前道：不是不让你来么，你腿还没好呢。 给你送饼啊，我特意做的。 其实是吃剩下的。 陆少柏心里感动，但还是道：下次就搁在我屋里，我回去吃一样的。 秦晚晚看到对面那个女人打量她的眼神，于是她冲陆少柏一笑的同时又给他整了下领子，而后扫了黄文娟一眼，问陆少柏：你怕别人说我跟你走的进啊。 陆少柏愣了下，随即扭头看到后面站着的几个同事：没有，别乱想。 秦晚晚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笑。 陆少柏失笑，小醋坛子。 秦晚晚仰着头语气娇憨：昂，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并肩走路醋坛子快要翻了，你看咋整吧。 第237章 这我对象 陆少柏嘴角蓄着笑意：那我下次注意。 就这?秦晚晚不满意这个答案。 陆少柏刚要说话，背后就传来喊他的声音。 是黄文娟。 黄文娟道：陆同志，你在磨蹭什么呢，咱们得进去继续工作了。 卢绍文也跟着道：对，你们俩老乡有啥话回头再说。 秦晚晚斜睨了陆少柏一眼，但笑不语。 陆少柏看着她道：有些话说出去可就没有后悔药了，你可想清楚了。 秦晚晚歪着头道：我想的很清楚很清楚了。 陆少柏没再说话，拉着她的手就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秦晚晚本来没想现在公布两人关系的，实在是那个女人太讨厌了。 他俩都这么明显了这个女人还敢当着她的面催陆少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那她不得教教她规矩啊。 陆少柏带着秦晚晚来到他们跟前，对卢绍文道：她不仅是我老乡，如今还是我对象。 然后指着卢绍文道：这是卢绍文你见过的，这是田亮，这是方凯。轮到黄文娟的时候，陆少柏道：这是刚调到我们研究室的小黄同志。 所有人都说名字了，唯独没说黄文娟的名字。 黄文娟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但她内心挺强大的。 黄文娟不动如山，看了一眼秦晚晚后就对陆少柏道：原来是陆同志的对象的，长的还挺小家碧玉的。 这句话在秦晚晚的心里立刻自动翻译成一个字：土。 既然是对象了，秦晚晚挽着陆少柏的手宣誓主权面露蒙娜丽莎的微笑：这位姐姐倒是长的很像书里形容的梦中情人呢，很招人喜惦记。 这句话在黄文娟的脑海里也自动翻译成了一个字：骚。 一时间，两人看着彼此，电流刺啦刺啦的。 俗话说，想要俏得穿孝。 黄文娟这一身打扮确实挺白莲花的。 两个女人说话夹枪带棒的，周围的男人都听不出来。 两人又都笑呵呵的模样，所以没人觉得她们俩现在是剑拔弩张的。 卢绍文个缺心眼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你们俩还一见如故啊。 去你妹的一见如故。秦晚晚骂道。 黄文娟也看了卢绍文一眼，这位仁兄脑子还行，就是可惜长了一双眼睛。 两个女人无声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彼此。 陆少柏看了秦晚晚一眼：你腿伤还没好，天黑，我先送你回去，今晚估计要加班。说完又对卢绍文道：等下王主任问起来帮我说一声。 卢绍文嗯了一声。 走吧。陆少柏牵着秦晚晚转身走了。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卢绍文狠狠的对着陆少柏的背影tui了一声。 怎么了你?其他人不解的问。 卢绍文愤愤不平：就这小子，之前秦同志刚来的时候来咱们研究室送吃的，我还问过陆少柏这小子，问他你老乡有没有对象，他说有。 我一寻思有对象那我就不追了呗，结果他可倒好，成了秦同志的对象。小人，十足的小人。 黄文娟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 路上，陆少柏牵着秦晚晚，晃了晃手里的饼：真的来送饼的啊? 那不然呢?秦晚晚看了他一眼后反问。 挺好。陆少柏笑着道。 秦晚晚抽出手，挽着他的胳膊：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不来给你送吃的了。 喜欢。陆少柏赶紧道：你那一手厨艺，不喜欢的是脑子有问题。 哦，所以你是喜欢我送的美食哦。秦晚晚找茬道。 也喜欢做美食的人。 这还差不多。 两人慢慢走着，陆少柏又道：不管别人说什么，那些都无关紧要，只要咱们之间做到坦诚相待就不会有问题的。 第279页 坦诚相待秦晚晚用色眯眯的眼神顺着他的脸一直看到裤腰的位置：嗯，我挺期待跟你坦诚相见的。 陆少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丫头居然在开黄1腔。 这个成语是这么解释的吗?他问：你语文老师不会打死你? 她老人家看见我都不认识我，我学习不咋地，每次都低分飞过，就连大学秦晚晚嘴快的说出了大学两个字，赶紧刹车。 原主可是没念过大学的人。 就连大学我想幻想下都被人嘲讽我是在白日做梦，果然，我初中都没念完就没念了。 说到这里她问陆少柏：你会嫌弃我的学历吗? 一个人可以没有学历，但得有知识，我看你知识面很丰富啊。再说了，我看人是在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其他。 可我是个在乎皮的人。秦晚晚道：所以你要好好保护你这张脸，嘻嘻。 陆少柏： 第一次见人把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那什么表情，秦晚晚道：说不在乎皮相的，那都是虚伪的家伙。如果我还是我，依旧做得一手好饭菜，但是长的跟那猛张飞一样，你还能喜欢我吗? 这个拷问让陆少柏无法作答。 你看秦晚晚一耸肩：我喜欢你，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合于性格，终于人品 陆少柏品味了下，点点头：确实这个说法更合适一些。 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话，你想听吗? 陆少柏看着她面露狡黠，下意识觉得后面这句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但前面这四句，确实很有道理，他也挺想知道最后一句的。 是什么?他问。 秦晚晚看着他笑的像个傻子，你真想听啊? 陆少柏点头：前面四句说的很对，很通透，喜欢一个人，确实大部分人是源于长相的，长的好看的人总是有优势的，接着相处下来被对方的才华所迷，但要长久的相处下去，还是要性格合适，最后就是人品了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非常有趣又富有内涵的人。(原文作者吴桂君，近现代诗人，摘自《喜欢一个人》) 秦晚晚：这个不清楚了，不过能写出这样美好诗歌的人，肯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她忽然又想到在网络上看到的话，顺嘴也说了出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陆少柏挑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她居然脱口而出，可见她的知识面是真的挺广的。 你平时阅读什么书?为什么我感觉你的阅历以及知识面非常的丰富且多姿多彩? 呃 她也不好跟他科普某音，人在家中坐，知遍天下事，一机在手，天下我知。 话题扯远了，还没跟你说最后还有一句呢。秦晚晚赶紧把歪楼给拉回来。 陆少柏也没继续追问了，嗯，那你说。 秦晚晚站定。 陆少柏也站住了。 秦晚晚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痴于rou1体! 第238章 可劲儿腻歪 陆少柏： 一股他说不上来的幽香在鼻尖荡漾，温热的吸气喷在他的耳边，敏感的让他那一条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退开，但是又不舍得。 直到秦晚晚站好了看着他。 陆少柏真的很想打她一顿。 凑屁股的那种。 他不说话，抬脚就走。 哎秦晚晚看着他也不等她走到前面了。 生气了?秦晚晚赶紧跟上。 陆少柏，你生气啦? 陆少柏不理她。 完蛋了，不会撩过火了吧。 忘记这个时代还是很保守的，她刚才那句话太露骨了。 嘤嘤嘤 陆少柏你等等我呀，哎哟 陆少柏立刻停下扭头看她。 秦晚晚扶着腿，可怜兮兮的道：我腿疼。 陆少柏： 秦晚晚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子撒娇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说了行吧。 我没生气。陆少柏道。 秦晚晚显然不相信啊，没生气你走那么快干嘛? 陆少柏也没法解释，虽然是黑灯瞎火的，但还是怕被她看到自己的反应。 于是他背对着她：上来，我背你。 秦晚晚闻言立刻不客气的趴在他背上，手很自觉地就圈着他的脖子。 感觉到背部压下来的柔软，陆少柏差点都蹲不起来。 真的是 小丫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下他这个快奔三的老男人 见他半天不动，秦晚晚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好了，走啊。 陆少柏等那一阵过去后才站起身来，双手在背后拖着她的臀部，背着人往回走。 第280页 秦晚晚也不聒噪了，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陆少柏也不说话，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一直把秦晚晚背到家门口，陆少柏才放她下来。 我就不过去了，你回去，我看着你进屋。陆少柏道。 就这么几步路都不送啊，送佛送到西啊。秦晚晚拽着他的袖子不答应。 陆少柏一阵天人交战，在小丫头的眼神攻势下，还是被她拽着往回走了。 秦晚晚开门的还是对他道：不许走啊，我没进门都不算安全到家。 陆少柏： 等秦晚晚把门打开后拽着陆少柏就进屋了。 刚谈恋爱，谁不是腻腻乎乎的呢。 她才不要那种相敬如宾的恋爱模式呢，谈恋爱，就得抓住一切合适的机会制造惊喜增加感情啊。 不然谈恋爱干嘛。 于是秦晚晚把人拽进门后就给陆少柏来了个壁咚。 陆少柏： 你今晚吃了什么?秦晚晚问。 陆少柏想了想刚要说话，结果被秦晚晚用手指给挡住了，她低声道：嘘，让我来猜一猜。 嘴唇被她压着，陆少柏刚下去的火又有些上头，这一会儿也不想走了，手自然的就圈在了她的腰上。 怎么猜? 尝一尝，再猜。秦晚晚说着踮起脚就要吻他。 结果陆少柏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手臂一用力把人就给提了起来。 两人顿时亲在一起。 没开灯，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黑夜给了他们彼此最好的遮挡，于是两人都没掩饰对彼此的渴望。 古诗有云：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直到秦晚晚软倒在他怀里的时候陆少柏才放开了她。 他抱着她，靠在门上平复胸腔里的火。 秦晚晚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喘着气。 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以及腿软的感觉，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亲吻就这么凶猛，那以后 打住打住，不能想。 等两人都恢复了一些后，秦晚晚问：对了，一直没问你，吻技这么好，跟谁学的? 还需要学吗?陆少柏问。 秦晚晚：不需要吗? 大概对于男人来讲，碰到了心爱的人，很多东西都无师自通。 啧啧，小嘴怪甜的。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秦晚晚也知道，这个人真的很聪明，很多东西确实是看几遍就能融会贯通了。 秦晚晚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陆少柏没放。 秦晚晚看着他。 下次不许这样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本来还沉浸在甜蜜的气息中，闻言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狠狠的戳了几下他的胸口：你这句话几个意思啊? 陆少柏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不要高估了我的自制力，下次我可能就做不到像今天这么君子了。 秦晚晚一愣，懂了。 脸色绯红。 知、知道了。 陆少柏松开她道：我今晚要加班，等我走了关好门窗，别再出来了。 嗯。秦晚晚乖巧的很。 陆少柏无奈的摇摇头。 这丫头每次都是只放火不灭火，每次最后难受的都是他，可他又自虐般的纵容她的撩拨。 等陆少柏走后，秦晚晚立刻躺在床上，捂着脸滚来滚去的。 脑子里不由的就冒出了司马相如的诗词。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陆少柏才刚走呢她就开始想念这个人了。 嘴里更是哼了起来：爱情就像毒药，喝了却戒不掉，越陷越深，怎么才好 这天，秦晚晚中午起来的太迟了，就没做饭，拿着饭票决定去吃食堂。 到了食堂排队的人不少，秦晚晚也老老实实排队。 等打好了饭后她没找到空位置，正打算端着饭菜回去吃呢，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顿时好多人都朝她看了过来，正在吃饭的陆少柏也看了过去。 何局秦晚晚喊了一声就朝何局走了过去。 跟何局坐在一起的自然有钱秘书跟王主任了。 正好还空着一个位置。 秦晚晚刚坐下，王建国就问：小晚，你跟我们小陆好上了啊。 秦晚晚： 当着一把手的面您就这么八卦，这真的好么? 王建国见她面露尴尬，哈哈的笑着道：还害羞了啊。 谁害羞了秦晚晚道：他未婚我未嫁，我俩处对象也挺正常啊，又是老乡。 对，正常。钱秘书笑着道：看到你们俩内部解决了，我也挺高兴的，省的咱们单位又多了俩未婚青年。 秦晚晚点头，看看人钱秘书，看问题多宽广啊。 结果钱秘书话锋一转：你俩啥时候好上的啊? 秦晚晚： 第281页 得，白夸。 第239章 腹黑陆 秦晚晚很想给他们一个大白眼，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咧着嘴露出八颗牙，模仿机械的声音冲他们道：您询问的用户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请以后都别问了。 三个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而后哈哈大笑。 这突兀的笑声引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小秦啊小秦，你可真是诙谐啊，是个开心果。钱秘书笑着道。 何局也笑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老家伙了跟老娘们一样喜欢打听人家的事，臊不臊? 这不是开玩笑么，不问不问了。王建国说完低头扒饭。 钱秘书就道：你那伤好的怎么样了? 还不能长久的站立，但是走路没问题了。秦晚晚道。 钱秘书点头感慨道：也是没想到，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就敢这么跟敌1特干了起来，厉害厉害。巾帼不让须眉啊。 钱秘书您这话太抬举我了，我那是被逼到那个份上了，不反抗就是死，那我能等着对方给我抹脖子么。我必须不能啊，我就豁出去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秦晚晚性格偶尔有点人来疯。 条件气氛烘托到位了，咔咔就能给你来一出单口相声。 于是她就把这件事情掐头去尾只保留怎么跟李智友斗智斗勇再经过夸张的修辞手法绘声绘色的跟他们叙述。 听的三个人都入了迷，饭也不吃了，就听她在那连说带比划的，比看表演还有意思。 周围的人也都伸长耳朵在那听着，一个个都看着她神情专注。 秦晚晚察觉到了后更来劲儿了，说的眉飞色舞，要不是场地限制，她感觉自己都能翻跟头带比划的了。 典型的给点阳光她就灿烂。 跟秦晚晚隔了中间一排桌子的陆少柏也没吃饭，看着她。 黄文娟用筷子扒拉了下菜。 一滴油水都没有，寡淡无味。 她忽然开口道：陆同志，你这个对象嘴挺能说的啊，三个男领导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陆少柏回神，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低头吃饭。 黄文娟见状继续道：嘴皮子这么利索的女孩子，肯定会哄人，尤其是男人。是吧陆同志? 陆少柏抬头看了她一眼，黄同志这么想知道我跟我对象的私事吗? 黄文娟脸顿时被问住了，这问题没法回答。 这是私事，我个人也没有把自己的私事跟不相干的人说的爱好。抱歉，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了。说完拿起碗里剩下的一个窝头，将菜吃完后拿着碗走了。 陆少柏明着是很礼貌的回答她的问题，实则是告诉黄文娟，我跟你连同事都算不上，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老几? 黄文娟： 真的是一点面子不给的啊。 卢绍文看了黄文娟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指着她问：黄同志，你不会是喜 卢绍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文娟塞了一个馒头堵住了他的嘴：长嘴是让你吃饭的，不是让你问东问西的。 说完哼了一声端着饭盒也走了。 卢绍文拿着馒头咬了一口，心道我这不是跟你学的么，就喜欢问不该问的。 陆少柏把饭盒洗干净后将剩下的窝头揣在口袋里然后朝那边走了过去。 等走到跟前，他轻轻拍了下秦晚晚脑袋，样子十分亲昵。 秦晚晚正说到自己被炸弹炸的耳朵差点失聪呢，被陆少柏这么一拍顿时就看了过来。 见是他，眼睛一亮：你怎么过来了。 陆少柏冲她笑的宠溺，挤挤，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秦晚晚立刻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位置。 对面三人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从容不迫的坐下，冲三人点点头后看着秦晚晚道：有什么话不能回头再说，都耽误老几位吃饭了，饭菜凉了可不好吃了。 秦晚晚呃了一声。 王建国看着陆少柏冲何局跟钱秘书道：听出味道了没? 什么味道?钱秘书不解的问。 人家这是在说咱三耽误小秦吃饭呢。何局解惑。 钱秘书反应过来，哈哈笑了两声：是是是，是我们耽误小秦吃饭了。不过小秦同志，你这说故事的本事很厉害啊，搞得我就想坐下来听你继续说，这样，下午上班后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说完看着陆少柏：我是真有事跟小秦同志说。 陆少柏一点没被领导调侃的尴尬感，十分坦然的道：她小孩子心性，做事冲动，几位领导别听她在那说的天花乱坠的，其实当时真的很危险，她吓的抱着我就不肯撒手，我拽都拽不下来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听着陆少柏的吐槽，秦晚晚气的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奈何这人就跟看不见似的还在那揭她老底。 她又不好明着来，就只能踢他。 结果王建国看着她问：小秦你踢我干啥?是你踢的吧。一边说一边还要低头看桌底下。 第282页 秦晚晚是又气又尴尬的恨不能原地消失，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秦晚晚之前靠吹牛树立的伟岸形象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被陆少柏给败的差不多了。 她听不下去了，哪有当着面揭老底的啊。 生气了。 当下端着碗就走：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不等他们说话，一溜烟跑了。 钱秘书道：诶小秦这腿看来确实好的七七八八了，走路挺利索啊。 还没走出门口的秦晚晚一个趔趄，现在假装瘸子还来得及吗? 这都叫什么事啊。 陆少柏三下五除二把事情说完了，然后看着他们三。 何局摇头失望道：你这说故事的能力跟小秦同志比，差远了，一点味没有，不下饭。说着快速把饭吃了，走了。 钱秘书也点头符合：不下饭，你得跟小秦学学。 陆少柏居然点头：行，回头我跟她多学学。 钱秘书笑着也走了。 就剩下王建国了。 王建国敲了敲桌面，冲他努嘴：诶，你至于么。 陆少柏面无表情：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王建国怪模怪样的道：就你那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啊，不就是嫌我们老三位拉着你对象说话，引了周围小伙子们都看着你对象你不高兴么，小气吧啦的，至于么。 陆少柏不承认也不否认。 王建国又啧啧啧了几声：以前也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啊。 陆少柏还是不说话。 行了行了，这下全单位的人都知道你俩是对象了，没人惦记小秦了，哎，我内定的未来儿媳妇就被你抢走了，我找谁说理去。 说完也拿着碗走了。 陆少柏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半晌才翘着嘴角，一副阴谋得逞的笑，腹黑的很。 第240章 考证的重要性 下午，秦晚晚还是听话的去找钱秘书了。 进了办公室，钱秘书调侃了两句就开始公事公办了。 他递给秦晚晚一张纸：你先看看。 秦晚晚接过快速的看了起来。 内容不多，不大会儿就看完了。 她看着钱秘书。 钱秘书问：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领导安排。 钱秘书笑着道：那领导让你继续回食堂你也愿意啊。 当然了，只要在咱们单位，干啥我都愿意。 钱秘书知道这是她说的客套话，但还是很受用，这小秦，会说话。 要想当小厨房的厨子，你哪方面都够，但是还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厨师证。 秦晚晚： 这时候就有厨师证了吗? 这个小厨房的消息一出来，说实话，不少人都想来，都觉得这是个肥差。目前各方面托关系来想竞选这个差事的已经不下四个人了。 秦晚晚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目前小厨房有三个位置，其他两个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所以，你得去考个厨师证，没有厨师证，哪怕你菜做的再可口，我跟何局也不能用你。 不要小看了厨子这个位置。 现在的岗位都是永久制的，老子老了能传给儿子，真正的铁饭碗。 当然，他们是想不到以后社会变迁的国企也能倒闭的。 就现在来讲，一个岗位一个坑，一个坑外起码还蹲着四五个人盯着你的位置呢。 抢手的很。 秦晚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这个厨师证哪里考? 省城。钱秘书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报名表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扫了一眼后道：行，我这就回去准备。一定考个一级厨师证回来。 钱秘书点头：去吧。 秦晚晚冲他鞠躬，然后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小文在综合办那边喊她。 秦晚晚走了过去。 小文问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秦晚晚把表格折起来：当厨子的机会。 啊小文不太懂也就没问了。 她拉着秦晚晚来到办公室，八卦的不行：听说今天中午在食堂，陆同志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你俩在处对象啊。 秦晚晚： 有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不知道? 秦晚晚摇头，她真不知道啊。 于是小文就把她听来的话绘声绘色的复述了一遍给秦晚晚听。 秦晚晚听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真的啊?当时他真那么看我的? 反正别人是这么说的。小文说完忽然脸一红，又一脸激动的看着她：晚晚姐，那你跟陆同志，你们俩小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最后鼓起勇气问：有没有亲过啊? 秦晚晚前一秒还咧着的嘴后一秒立刻收了起来，抬手就给小文一下：这是你这个小孩子能问的问题吗? 被轻轻敲了一下的小文很不服气：我都十七了。 第283页 十七就了不起啊。秦晚晚道。 小文撇撇嘴：你们俩肯定亲了，对吧。 没有。 哼，我不相信。 没有就是没有。不跟你说了。秦晚晚说完站起身就走。 小文气的跺脚：小气鬼，喝凉水。 秦晚晚又要敲她，小文吓的一缩脖子。 秦晚晚忽然又冲她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小文立刻激动的来到她身边，就见秦晚晚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小文的脸是越来越红了。 最后推了秦晚晚一把：你没个正经的，我不理你了。 秦晚晚也学着她的样子：人家也不理你了。说完就走了。 小文这下真的是气的跺脚。 想到秦晚晚说的内容，脸又红了起来，脑海里也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秦晚晚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厨师考试在三天后的安省梅花路国营饭店举行。 届时将会有各大国营饭店的厨师作为评委来给参加厨师资格证考试的人打分。 合格的才能拿到厨师证。 而且，这个厨师证还分等级，分别是一级厨师资格证跟二级厨师资格证。 二级厨师就只能做一般国营饭店的厨子，有一级证的才能去大的国营饭店上班。 而且，做什么菜，得你自己准备。 那边准备的话也行，给钱。 秦晚晚不差这个钱，但还是决定自己带食材。 不是她小人指腹，既然厨子的岗位竞争这么大，那食材必然是自己带更放心了。 她想了想，决定就做个豇豆干蒸肉，外带一根咸排骨。 排骨的咸香正好能替代盐的味道。 豇豆干之前晒了还剩下一些，肉的话，到时候提前买一块五花肉就行了。 她本来要跟陆少柏说这个事情的，结果等到十点多也没见人回来，只好休息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还是陆少柏早就去上班了。 明明就在隔壁，愣是两天都没碰到人。 明天就要去安城了，秦晚晚决定今晚等到天亮也要等到陆少柏。 于是直接把自己家门锁上了，来到了陆少柏家，这总能等到人了吧。 到了陆少柏的家，她四处看了下。 然后就发现，他家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几乎是来之前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不像她那屋子，刚来的还是空空荡荡的，这大半年下来，东西多的不行，有时候都觉得东西没地方放。 当然，这跟她不会收拾也有关系。 有的人就特别会归置东西，比如她以前的闺蜜。 她们俩一起拍短视频发家的，挣了钱两人买了门对门的小公寓。 一样的格局，闺蜜家的是温馨且干净舒适。 她的就感觉拥挤，总有种空间不够的感觉。 明明她也经常收拾的，可就是没闺蜜的看着宽敞，气人。 秦晚晚翻看了下，发现陆少柏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 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关注过他生活上的问题。 她这个对象真的是太失败了。 秦晚晚心疼坏了。 当下翻出纸笔开始写起来。 这次要去安城，看看能不能买到冬衣，买不到的话也尽量买些棉花回来，找会做衣服的嫂子给做一套，不然在这大西北不得冻死啊。 写好要给他买的东西后秦晚晚无事可做，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书，没看几页昏昏欲睡。 果然，学渣就不适合学习。 第241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陆少柏凌晨一点多才从实验室往回走，老远就看到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当下脚步都快了不少。 到了家门口推门，门从里面被栓上了。 他只好拍门。 秦晚晚被拍门声惊醒抹了下嘴角，还好，没口水。 又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赶紧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陆少柏裹着一股夜晚的独有的凉跨了进来。 看到她脸上被压出的痕迹，他抬手摸了下：等睡着了吧。说着转身关上门。 嗯。秦晚晚说话间带着浓浓的睡意：这么迟才回来啊。 天亮后我们要出发去安市，有些东西必须弄好，不然 你刚说你要去安市。秦晚晚打断了他的话。 对。陆少柏以为她不高兴了，便道：这次大概要去个把月，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我也要去安市。 陆少柏顿了下：你去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先跟我一起去安市玩两天，等你腿伤好了再回来也行。 秦晚晚知道他误会了，我去安市是出差。 出差?陆少柏一愣。 昂，我等你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的。 陆少柏坐下，顺手把人一拉。 秦晚晚就被他带到怀里了。 陆少柏搂着她的腰，把人一提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秦晚晚第一次坐男人大腿。 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抬手圈住了陆少柏的脖子，她喜欢这种感觉。 第284页 你去出什么差?陆少柏问。 秦晚晚就把小厨房的事情简略的跟他说了下，最后道：钱秘书的意思是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考个厨师证回来，不然这工作就跟我没缘了。 这里冬天太冷了，我要是回到食堂那边，肯定继续洗菜，到时候这手啊，估计冻的跟馒头似的。 陆少柏拿着她的手看了看，然后攥在手里，这么好看的手，确实要好好保护。 秦晚晚就笑，腻歪在他怀里：等我考上了厨师证，我就天天给你做小灶，你太瘦了。 陆少柏失笑：我不瘦的。 还不瘦，你看看你。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动手，手在他的脸上一摸：脸瘦的都快比我还小了。 陆少柏笑着看她也不说话。 秦晚晚的手又来到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下才掐到一点肉：这腰，也快比我细了，还有这胳膊 说着又撩起了他的袖子：看看，都是骨头，还有这腿，我坐着感觉都硌我屁股。 这下陆少柏不淡定了，目光下移，被秦晚晚给挡了回来。 陆少柏笑道：好，那你给我好好补补，补成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到时候你坐我身上就跟坐在沙发上一样。 那也不行，太胖太瘦都不健康。说着秦晚晚捧着陆少柏的脸：我还想跟你一起活到老呢。到时候咱们要俩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唔 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紧，她整个人都被陆少柏搂在了怀里。 脸颊蹭着她的，他道：我觉得三个孩子好，两个孩子还是太少了，得要两个哥哥保护妹妹。 秦晚晚脸一红，心道想要三个那可得抓紧了，不然计划生育一来，搞不好就只能生一个了。 佳人在怀，还说着生孩子的话题，气氛可想而知。 察觉气氛微妙，秦晚晚赶紧从他怀里起身：那什么，早上要早起，那你赶紧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说完忙不迭的就跑了。 陆少柏没追，只目送她走叮嘱她关好门窗。 秦晚晚嗯了一声跑没影了。 陆少柏低头看了眼，闭上慢慢靠在椅背上等着时间去抚平。 这一晚上秦晚晚到四点多才睡着，结果还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醒来后看着外面的天色心头一慌，抓着闹钟一看，快六点半了。 车子一般都是七点在那边集合。 秦晚晚赶紧起来洗漱，换上衣服背上包，拿了一些零食揣在包里，又检查了下表格跟介绍信都在后，这才锁门。 一出门就看到陆少柏那边的门都锁上了。 人早走了。 都不喊我啊。秦晚晚嘀咕着。 怕来不及，秦晚晚背着包小跑起来，没跑几步腿就震的疼，只好改成快走。 刚走到坡上，就看到陆少柏也跑过来了。 看到她后快速的跑到她身边，而后问道：睡过头了? 你什么时候走的?秦晚晚问。 陆少柏从她身上取下她的包拎在手里，四点多就过去了。 秦晚晚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用休息的吗?陆少柏，你这样很危险，你是在透支你的生命你知道吗? 成人每天最少都要保持7个小时左右的睡眠，一旦少于这个睡眠时间，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时间一长，身体各种毛病都出来了。 昨晚上她走后陆少柏好不容易平复了情1欲，但是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事情太多了。 翻来覆去的，最后索性起身先去实验室了。 嗯，我记住了。 秦晚晚噘着嘴：你每次都说记住了但是每次都依旧这么干。 陆少柏没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对身体不好，只是他在跟时间赛跑，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等明年，明年之后一些事情尘埃落定他就不用这么拼命的赶了。 陆少柏一手拿着她的包，另一只手牵着她的，他沉声道：晚晚，再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听你的。 秦晚晚听的直觉得心口泛酸，心疼他。 正好周围没人，秦晚晚转身忽然抱住他在他耳边闷闷的道：陆少柏，我不是抱怨你不听我的话，我只是心疼你。我不想你为了一些东西牺牲了你的健康，世间所有都能靠努力获取，唯独健康，没了就真的没了，陆少柏，我想跟你白头偕老，我不想你出事。 陆少柏也紧紧的抱着她：不会的，我一定会陪你白头偕老的，相信我。嗯? 两人抱了一会儿，陆少柏道：走吧，大家应该都在等我们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松开他。 陆少柏见她还闷闷不乐的，忽然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秦晚晚一惊，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晨风吹着她的碎发飘舞着。 陆少柏低头忽然说了一声：秦晚晚，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第242章 输的叫爸爸 等他们俩到的时候人都上车了，一车人就等他们俩。 秦晚晚的脸还是红着的，陆少柏忽然告白搞得她有一点招架不住。 第285页 当然，也是高兴的兴奋的，总之，小脸红扑扑的。 这次坐的是有遮挡的卡车，也叫运输车。 陆少柏在身后恰着她的腰把人一举，秦晚晚拉着车上爬了上去，转身去拉陆少柏。 那边有预留的位置给他们。 二人上车坐下后，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秦晚晚被看的不好意思：抱歉啊，让你们等了。 众人都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坐在最里面的人敲了下车身通知司机可以走了。 很快车子就开动起来。 这次除了他们俩外，还有他们实验室的其他六个人。 剩下的都是要去县城的家属，顺道给他们带过去。 黄文娟就坐在秦晚晚对面，全程看着这两人时不时的眉目传情，气的跟卢绍文换了个位置。 秦晚晚见状，越发故意的跟陆少柏腻歪。 反正现在单位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搞对象，光明正大的腻歪，气死你。 到了县城下了一批人，车厢里就剩下了他们七个。 卢绍文是闲不住的性子，从县城到安市还要两个多小时呢，这么干坐着多无聊啊。 少柏，秦同志，咱们来玩牌啊。卢绍文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副扑克牌。 秦晚晚眼睛一亮，真的是很久没有这种娱乐活动了，当下就积极响应。 陆少柏见她有兴趣，自然也就答应了。 其他人也想来。 但是需要四个人，他们四个就够了。 卢绍文喊黄文娟：黄同志，你也来一个呗。正好咱们俩打他们，争取下车的时候在他们脸上贴满纸条。 黄文娟一听来劲儿了，对，得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当下就坐了过来。 这时候玩牌没有后来这么多的花头。 最简单直白的就是抓最后一名，谁最后一名谁脸上贴纸条。 队友要相互帮助，要是两个队友都被抓了，那就俩人都贴。 规则说好了后卢绍文道：光贴纸条也没意思哈，秦同志，要不咱再来个约定，输得多的那一方，到了安市后得请赢的一方去国营饭店搓一顿，咋样? 没问题啊。秦晚晚信心满满的道：不仅要请赢的搓一顿，输的还得对赢的人说一句爸爸我错了。 众人都愣了下，这什么意思? 卢绍文不耻下问：这输了跟喊爸爸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秦晚晚一本正经的胡扯，爸爸是家里最厉害了，谁输了就喊对方一声爸爸，就表示对方是最厉害的。 黄文娟闻言一皱眉：秦晚晚你胡扯什么呢?长辈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其他人也点头：就是，这个玩笑不能开。 陆少柏忽然开口，扫了他们一眼：玩不起就别玩了。 众人： 秦晚晚高兴的不行，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爽。 她不无得意的用赞赏的看了陆少柏一眼而后冲他们俩道：玩不起就算了。 卢绍文一耸肩：我无所谓的，反正我爸也不在这边，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输啊，还没打呢。 对啊，还没打呢，你怕什么? 这句话是秦晚晚对黄文娟说的。 这个死丫头还敢惦记她的人，不给她点苦头尝尝她都不知道社会险恶。 黄文娟一听也哼了一声：来就来，我等着你叫爸爸。 你赢了我我就叫。秦晚晚道：可不像某些人，到时候输了估计又要找借口。 你才找借口呢，我黄文娟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我也是说话算话的。 呐，大家都听到了哈，谁到时候不喊谁是小狗。 行啊，谁不喊谁小狗。 本来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吵着吵着就变成了小学鸡互啄了。 洗牌洗牌。卢绍文打断了两人的话。 得调换位置。 好在车子的空间也大，其他人让开中间区域，四个人换了位置后开始打牌。 周围的人也围着他们。 倒是不太好意思围在两个女同志身边，都围在陆少柏跟卢绍文跟前。 约定成俗，红桃三先出牌。 黄文娟抓到了红桃三，顿时就得意起来。 她看了下自己家的牌，还不错，能凑个小顺子，就是会单出来一个三跟一个七。 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出顺子。 她下家是陆少柏。 陆少白没要。 卢绍文自然也是不会要的。 秦晚晚甩了个小顺子出来，正好压她一手。 黄文娟气的白了她一眼。 秦晚晚道：别不高兴么，我这就喂你牌，来，一张五，你肯定要过牌的呀。 黄文娟立刻过了一张七，其他人也跟着过牌。 又轮到秦晚晚的了，她一张Q。 黄文娟一张A，陆少柏一张2压了。 卢绍文要不起。 秦晚晚也不要。 黄文娟也要不起。 陆少柏一看心里就明白了，继续单钓。 卢绍文家没什么单只，都是对子，看陆少白老出单只，只好拆对子。 第286页 等他把对子拆了，秦晚晚又开始出对子了。 第一把就成功被抓了个双。 卢绍文： 黄文娟： 快，贴上，我都撕好了。贴心的秦晚晚拿出两个条子让他们贴上。 黄文娟气的一把扯过来，直接往脸上一贴。 第二局继续开始。 毫无意外，在玩了一个多小时后，脸上都没地方贴的黄文娟怒摔扑克牌。 不玩了。 秦晚晚脸上只有三张，她调皮的吹了下额头的纸条：行啊，先叫一声爸爸。 黄文娟： 卢绍文有些尴尬的道：等下就剩下咱们四个的时候再喊吧。 人多，多少给些面子。 陆少柏道：也差不多了，要不就不玩了，休息会儿，应该也就要到了。 见陆少柏都这么说了，秦晚晚也没意见。 秦晚晚搁下牌，往后退了几步，靠在车身上。 陆少柏挪到她身边，要不要靠着我休息会儿。 我感觉你比较需要休息。秦晚晚道。 那我靠着你? 来，给你靠。秦晚晚拍着肩膀。 陆少柏真的靠在了她的肩头。 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 秦晚晚瞪他们：闭嘴，陆同志最近忙着都没休息，让他靠一会儿怎么了6。 靠在她肩头的陆少柏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嘴角却是翘着的。 被护着的感觉真好啊。 第243章 我的肩膀也能让你靠 车子到省城研究所门口停下的。 众人都起身准备下车。 卢绍文刚要喊醒陆少柏，就被秦晚晚阻止了。 她压低声音道：你们最迟得几点报到? 下午才报到。卢绍文道。 那行吧，你跟司机说下，我在这里帮他看车子，不要吵醒他就行了。 卢绍文羡慕的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回头又示意大家放慢动作一个个的下了车，最后还贴心的把陆少柏的行李也带下去了，还表示他会帮忙安排好住宿的。 秦晚晚感激的道谢。 等人走后，秦晚晚看着靠着她睡着的陆少柏，满眼都是心疼。 这个男人真的太拼了。 从来后他就没有在九十点钟睡过觉。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他现在就是一根绷紧的弓弦，紧的不能再紧了，她都怕他再给自己压力这根弦就要断了。 她得帮他降压。 这次回去后得跟他谈谈，她猜他压力这么大应该是源自于他们家以前的事情。这些事情之前陆少柏不跟她说她也不好主动问。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对象关系了，该问的还是要过问一下的，能承担的就一起承担，能疏导就赶紧疏导。 不管是爱情也好，还是以后的婚姻也好，秦晚晚父母给她灌输的概念都是同进退。 咱不能干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缺德事。 陆少柏昨晚上几乎没睡，这会儿就靠在秦晚晚的肩头，再加上车子的颠簸他意外睡的很好。 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子都停了一个多小时了。 还是被路过的一个熊孩子大喊大叫给吵醒的。 陆少柏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再看秦晚晚也靠在那闭着眼睛。 他顿时明白了。 心头涌起的阵阵暖意让他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又怕吵醒了她。 陆少柏估摸着现在估计快十二点或者一点了。 他坐着等了会儿，秦晚晚也醒了。 一看他也醒了就冲她笑了下：醒了，睡的还好吗? 很好。陆少柏目光带着温柔的道：谢谢。 她看着陆少柏十分认真的道：不客气，我的肩膀虽然没有你的强壮，但是让你靠一靠也是可以的。 秦晚晚这话一语双关。 陆少柏也听出来了，他嗯了一声柔声道：下车吧。 秦晚晚点点头想站起来，结果脚麻的她嘶了一声。 陆少柏赶紧扶着她站起来，慢点，我扶着你。 等到了车尾，陆少柏又道：你等下。 说着他自己先跳下车，然后站在那背对着秦晚晚道：下来，我背着你。 秦晚晚也没客气的趴在他的背上被他背下来了。 好了，放我下来吧。秦晚晚道。 陆少柏虽然还想背着她，但是怕人家指指点点的，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在外面还是要低调一点的。 秦晚晚站稳后道：你的同事应该去报到了。 嗯，你要去哪里报到?我先送你过去。 梅花路的国营大饭店。 陆少柏看了下：那距离这边大概走个二三十分钟，我先送你过去吧。 那你报到还来得及吗? 今天一天都可以报到。再说卢绍文他们应该已经过去了，我去迟一点也没关系。 那行吧。 争取腻歪的机会，毕竟他要在这边待一个月左右而她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呢。 第287页 两人路过一个供销社的时候，秦晚晚拉着陆少柏进去了。 这个点是没吃饭的地方的，两人买了一斤的饼干。 秦晚晚让对方装两份，一份半斤。 然后一袋子两个人拿着吃，另外一袋子包起来。 一路吃着说着话，很快也就走到了梅花路的国营饭店。 因为就在梅花路上，所以这个国营饭店就叫梅花国营大饭店。 注意了，这个大字并不是所有的国营饭店都能用的。 这个只有一级饭店才可以用的，每年的国营饭店都会评级。 达到一级的标准，才可以用大饭店，其他的都统称饭店。 到了饭店门口，就看到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参加厨师资格证考试的同志请往里走右拐上三楼。 于是秦晚晚就顺着提示往里走右拐。 那边有个楼梯，能上三楼。 两人上去后就看到走廊里有十来个人站在那，低头交谈着什么。 陆少柏问：哪天考试? 后天。秦晚晚道。 那我后天 你别来。秦晚晚打断他的话：这个考试是内部的，外人不让进来，你来了也看不到。 陆少柏点点头。 你要是有空的话，后天我去找你，然后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陆少柏点点头：好，几点结束? 那还不清楚，反正天黑前肯定就结束了。 陆少柏点点头，还打算陪着她。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在这里很安全的。 陆少柏犹豫了下问：那住宿呢，这边负责吗? 负责的。都统一安排。秦晚晚道。 听她这么说陆少柏才放心：那好，我就先走了。 这个你拿去。秦晚晚把剩下的半斤饼干都给了他。 不用，你拿着你当零嘴。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要自己吃，不许给别人吃，这是我给你买的，明白没? 陆少柏失笑：明白。 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下去了。秦晚晚笑着说完还冲他挥了挥手。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头，把她的包给她背上叮嘱道：乖乖的，不许惹事。 我从来不主动惹事。秦晚晚道。 陆少柏无奈：我不在你真要遇到事别一个人上，安全第一，其他的都要靠后。 知道了知道了。秦晚晚不耐烦了。 陆少柏就没多话了，转身往下走，走到楼梯口的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见秦晚晚在目送他，陆少柏冲她笑了笑，这次没犹豫了。 等人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排队。 之前两人的互动也有人看到，两人长的都很养眼，自然就被关注了。 除此之外，还因为秦晚晚是这些来排队的人当中，唯一的女同志。 这位同志，你也是来考厨师证的?排在她前面的男人问。 对啊。秦晚晚道：难道这边还能考别的证? 第244章 报名 男人摇摇头没说话了，但是表情就很微妙，带着不屑以及瞧不起的味道。 秦晚晚撇了对方一眼收回视线，怎么的?排队还给你排出优越感来了? 什么毛病? 不仅这男人，排在前面的几个男人也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视线跟秦晚晚对上后还挑衅的冲他一歪嘴，就跟有什么大病一样。 秦晚晚统统无视了。 她谨记不惹事的宗旨。 排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她了。 她把表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后倒是没什么表情，面无表情就是他的表情。 他看也没看的在上面盖章咔咔盖章，然后在她的表格上写了个阿拉伯数字17，接着利索的道，后天上午八点，在楼下的梅花路国营大饭店进行比赛。你是17号，食材可自备或者让我们准备。你选择哪种? 帮我准备一斤五花肉。秦晚晚道。 那要交一斤肉票跟四块钱，八毛是买肉的钱，三块二是报名费材料费等，还有其他的吗? 秦晚晚没说话，先掏出钱跟肉票，对方接过后在一旁记录下来。 秦晚晚这才问：附近哪一家招待所好一些? 考证都是自己出钱的，自然是不可能给安排住宿的地方的，她那么说只是不想让陆少柏担心而已。 这里二三楼就是梅花路国营大饭店的招待所，有些贵。 安全就行。秦晚晚道。 那你直接去二楼吧。 秦晚晚道谢后拿着东西下了二楼。 这里是梅花路国营大饭店的后门。一楼就是饭店，二楼客房，几乎都是双人房或者三人这种的，三楼有两间是办公的，其他全部都是客房，单间的或者单间带卫生间的，同等于后来豪华套房了。 秦晚晚下到二楼找到收银台，要了一个单间带卫生间的，在三楼，三块一晚上。 免费提供两壶开水，要是超过了就需要五分钱一壶水。 第288页 秦晚晚直接给了对方一毛钱，让她等下给自己送四壶水上来。 她刚回到房间，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就给她送了四壶水来。 秦晚晚道谢后锁门出去了，跟对方打听了下附近的供销社后就直接过去了，买了两个盆。 她早上出门匆忙，忘记带了。也不习惯用这里提供的盆。 转了一圈回到房间就到了吃饭时间了。 她去了楼下的大饭店要了两个菜一碗米饭慢慢的吃着。 梅花路国营大饭店的饭菜都是一级厨师做的。 秦晚晚点的是据说是这里厨子最拿手的两个菜。 吃到嘴里后她点了点头。 味道确实不错，这个口味她感觉自己也能做的出来。 对后天的比赛就更有信心了。 吃过饭秦晚晚就回到房间关上门，又把凳子搬过去堵在门口，接着去了洗手间洗澡洗头。 虽然旱情有所缓解，但是单位还在提倡节约用水，浴室也还没开，洗头洗澡都很不方便。 痛快的洗了头洗了澡，秦晚晚就把两个盆放在了椅子边沿。 只要有人在外面推动推动凳子，凳子上的盆就会掉下来，声音就能吵醒她又能吓走坏蛋了。 完美。 做好这些等头发干了后秦晚晚拉上窗帘，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没事，秦晚晚去了城里的大型供销社。 转了一圈后在买军大衣还是普通棉衣之间纠结了起来。 棉衣外面的布料是褐色的，就跟电视里看到的放羊大爷穿的差不多。 她想象了下这个衣服穿在陆少柏身上，肯定会直接拉低他的颜值的。 而且保暖效果一般。 军大衣就不一样了，除了内胆里的棉外，里面还有一层毛，摸着就暖和，外面的布料也很密，挡风的。 最后，秦晚晚决定买军大衣。 这时候东西质量都很不错，一件衣服一双鞋子都能穿很久。 除了军大衣外，秦晚晚还买了一双黄色的大头鞋。 鞋面是黄色的牛皮面料，上面是绿色的帮子，系上鞋带能直接护到脚踝处，看着就很暖和。 光这两件，就花了她好几张工业券以及一百块钱。 真的很贵了。 大衣花了六十五，皮鞋花了三十五。 还好这次她多带了钱出门。 接着又给自己买了一件棉衣，棉衣都是那样的款式，穿着都臃肿。 而且还不好看，一般人都会再做一件褂子套在外面，这样棉衣就不容易弄脏了。 洗的话一般也就洗套在外面的衣服。 主要她以后工作都在小厨房，那里肯定暖和但肯定也不耐脏，倒也不用太好的衣服，棉衣就够了。 最后又买了三斤的棉花皮子，做棉衣棉鞋，都需要用。 这一通大采购，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拎了不少的东西了。 秦晚晚看了看自己的大包小包，这样出门太招摇了，容易被当成目标盯上。 她赶紧又折返回去，问对方能不能送货上么门。 她问的时候也没抱希望，实在不行就先放着明天跟陆少柏一起来取。 结果对方说可以了，但是要给三毛钱的跑腿费。 秦晚晚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三毛，写下了招待所的地址以及自己的房间号，让他们给送上门。 然后一身轻松的往回走。 等她到了房间没多久，那边送货的也来了。 秦晚晚开门把东西放好后开始想明天的事情了。 豇豆干需要浸泡。 睡觉之前，秦晚晚就把洗脸的脸盆洗刷干净，把自己带来的豇豆干放在脸盆里，用凉水浸泡上了。 这样明早需要用的时候就刚刚好了。 第二天，秦晚晚六点就起来了，围着大饭店转了两圈活动了下回去擦洗后带着东西精神饱满的来到了国营大饭店的门口。 她到的时候已经也有人在排队了。 每一个进去的人，对方会收取手里的表格，然后给一个对应的木牌子，上面写着多少号。 秦晚晚是17号。 她拿着号码牌走到待考区，在标注了17号的位置坐下。 八点不到所有人都来齐了。 乌压压的一片，看着有六七十号人。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不考试了，原来昨天才是报名人数最多的时候。 第245章 备菜 她是17号，算是很靠前的位置了。 秦晚晚一眼扫去，几乎都是男的，女的寥寥数几，像她这般年纪的，更是只有她一个。 厨子这个行业几乎都被男人垄断了。 来的几个女的大部分也是三四十岁的，一看就是家传的手艺。 这会儿认识的人三三俩俩的低头讨论着什么。 秦晚晚谁也不认识，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但是很明显，她想低调不行，因为她年轻，女的，太扎眼了。 坐在她前面的一个男同志扭头问她：你多少号? 17。秦晚晚很老实的回答。 男人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好像中大奖了似的，也没再理秦晚晚了，而是对周围的人道：那我今天稳了。 羡慕你，运气好，我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另一个人道。 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鸟叫声，好像是喜鹊。对方十分高兴。 第289页 秦晚晚一头雾水。 她想了想不耻下问问坐在她一排的另一个相对年轻一点的男人：他这话什么意思? 男同志一副这都不明白的表情看着她道：咱们的比赛是三个人一组，你17号，他估计正好跟你分到一个组。 所以呢?秦晚晚还是不明白。 因为你跟他一个组，他就少了个对手，只要做的比另一个人好吃就行了。 秦晚晚眉头紧皱，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但她现在成功的被对方绕晕了。 我难道不是他的对手?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点问题?对方点了点脑子。 秦晚晚脸一黑，你脑子才有问题呢。 因为这么多年厨师资格证女的能拿到的几乎没有，明白了吗? 秦晚晚： 那不是也有几个女的吗? 她们每年都来考，但每年都考不上。 为什么? 男人很明显不想回答她这么多的为什么。 厨师这一行自古以来就是男人的活儿，一个女娃娃凑什么热闹。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没忍住说了一句。 秦晚晚看着对方，对方一副你看什么看的表情：我又没说错，你没看评委都是男的么，这些都是资格很老的一级厨师，看见没，坐在中间的那位，就是这个国营大饭店的大厨 秦晚晚顺着看过去，就见中间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十分敦实。 她忽然想到小品上的一句话，脸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果然，话都不是随便乱说的，人家都是有调查根据的。 有他在，就不会有女厨子出现。 他是被女厨子打败过?秦晚晚问。 对方： 秦晚晚觉得自己这个逻辑没问题啊，不然为什么要这么仇恨女厨子?还不给女厨子活路，人家女厨子又没得罪他。 反正你只要知道你白来一趟就行了。对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秦晚晚见状也就没多问了。 平复好心态，别被人搞心态了。 很快，有人上来给他们分组。 三个一组，秦晚晚是第六组。 前面五组都是男的，年纪几乎都是二十多到三十多之间。 每一组去准备的时候，下一组就会被工作人员喊着去候场。 一共是二十五组人，评委一般五组就会换。 不然吃太多了也分辨不出来了味道了。 做菜时间有规定，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出结果，半个小时没准备好，直接淘汰。 秦晚晚暗道幸好昨天浸泡了豇豆干。 浸泡后的豇豆干跟肉一起蒸个二十分钟就差不多熟了。 第一组大概很紧张，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获得了二级厨师证，其他两个不合格，耷拉着脸出来了，其中一个更是哭唧唧的表示自己的报名费都是借来的，本以为考上了厨师证就能有工作了，结果鸡飞蛋打，哭的好不伤心。 秦晚晚的眼神不由的就带了一些同情。 结果就听身边的人不屑的道：真是什么人都想当厨子，没那个天赋趁早回去，还省点报名费。 秦晚晚不赞成的看了对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第二组第三组更倒霉，全军覆没。 搞得后面的人都人心惶惶。 往年也没这么严厉过啊。 很快，第四组上去了，第五组去准备了。 作为第六组的秦晚晚感觉也有些紧张。 虽然不知道这个标准是什么，但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之前觉得肯定能拿到一级，可如今看这么多人连二级都没拿到，她心里也没谱了。 实在不行就拿个二级的也行啊，只要有证。 第五组也只有一个人拿到了二级。 不过结果出来的时候秦晚晚作为第六组已经提前进去了。 他们三一进去，就有工作人员把他们要的食材交给了他们。 秦晚晚拿到五花肉看了下就走到案板前准备了。 她利落的把五花肉洗了一下沥水，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豇豆干清洗后切成长短一样的放在一个碗里，接着是排骨。 排骨她早上起来的时候用开水泡了下，出来的时候就捞起来了。 腌的时间不长，香味少了一些，但也够了。 接着把五花肉切成片，看了下调料，就只有油盐酱醋生姜大蒜小葱这些。 也够了，她还带了一把干辣椒来。 不过放一两个就行了，没必要全放 她快速的调了一个味道把切好的肉片放进去抓了抓腌制，等待入味。 准备好了后她就拿着食材去另一边了，那边放了三口灶。 秦晚晚直接选了左边那个，走过去后把洗干净的锅放上去，加上热水点火。 她看了眼另外两个人，还在那切切剁剁的，很是忙碌。 像是有些紧张，手忙脚乱的。 秦晚晚扫了一眼就没看了。 腌制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其他两人也过来了，见秦晚晚站在那没动，之前说只要打败另一个人就行的男人露出一个胜利在握的笑容。 第290页 秦晚晚视而不见，她心无旁骛十分认真的把肉一片一片拿起来贴在蓝边碗周围，然后把干辣椒放在碗底，接着再把鲜三块咸排骨放下去，接着是豇豆干，放的满满当当的，最后将腌制的汤汁都倒了进去。 而后放到已经沸腾的锅里开始蒸菜。 她看了下时间，这一盘子蒸熟了二十分钟足够了。 而且这种蒸菜就需要刚出锅的时候吃，味道鲜美。 等凉了味道就会变的。 第246章 取名相思 在她还在蒸菜的时候，其他两个人比赛的菜做好了。 等那两个人把菜端出去的时候，秦晚晚这边还需要五分钟。 那个男人端着菜出去的时候冲秦晚晚挑衅的笑了笑。 秦晚晚不搭理他，用他们的锅热了油。 她掐着时间，在二十六分钟的时候起锅，把这道菜端了出来后倒扣在盘子里，接着放了一个辣椒跟小葱在上面，接着把热油往上一淋，刺啦一声，葱香味瞬间就出来了。 接着她又把之前他们剩下的一个芹菜叶子洗干净放在盘子上点缀了下，然后送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评委已经把那两个人的菜都尝过了，没怎么动的感觉。 看到她出来其中一个评委一皱眉：怎么才出来。 秦晚晚没说话，把菜端到桌上，请三个人品尝。 刚才说话的那个评委见她不理自己，不悦的道：别人的都尝完了你才端出来，有点心机啊。 秦晚晚答应陆少柏不惹事，但不代表她怕事。 这就是这家大饭店的厨师，之前那个说不喜欢女厨子的那个人。 秦晚晚觉得就这人的这说话方式没被人套麻袋打一顿也是祖宗保佑。 秦晚晚面带微笑的道：我看了时间，比赛时间规定的是三十分钟，我想我没有超时，现在还有一分半的还时间。 而且比赛的条款上面也没写非要三个人一起端出来，更没有说明后端出来的是要挨批评的，所以面对您的指控，我表示抗议。 大家都没想到秦晚晚会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把对方的无理取闹给挡了回去。 果然，秦晚晚一说完对方就不悦的看着她，还带着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筷子扔过来似的。 牙尖嘴利。对方道。 对方是评委，秦晚晚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好先忍了，考证才是最重要的。 她闻言笑了笑：这一道菜叫相思。三位老师请品尝。 另外一位评委看了下她的菜，就问：这个跟相思有什么关系吗? 秦晚晚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才等出锅的时候她可没闲着。 一个菠菜都能被紫薇说成是红嘴绿鹦哥，她这道菜怎么就不能叫相思了? 于是她道：北宋大诗人李覯(guograve;)曾有一首诗叫相思，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三个评委看着她，仿佛在说：对啊，但这个《相思》跟你这一盘菜有啥关系? 我看你怎么扯。 秦晚晚十分淡定的道：这个豇豆干是我们的奶奶，姥姥，母亲经常会晒的一种农家菜，里面的排骨也是，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再穷都会腌一些。 每当我们这些在外的游子回到家的时候，父母都想给我们做一道好菜，那道菜里可能只有几片肉，对他们来讲也是倾尽所有了。 所以我就给这道菜取了个名字，相思，思家，思亲人，更思念老母亲亲手做的那一口饭菜。 说完这一段话，秦晚晚又把菜往他们跟前推了推。 这一番话说下来，没人再说什么了，于是有个评委带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肉跟豇豆都吃了。 五花肉本就是肥肉多瘦肉少，一般吃起来会腻。 但是夹着豇豆干一起吃，很好的中和了肥肉的腻，豇豆的香也进入了肉味里，因为肉的滋润，豇豆吃起来也有了一些肉香味。 三个评委吃了一口又连续吃了第二口，接着是第三口，吃到下面，隐隐还有一些辣味将嘴里那点腻全部给解了，接着又是排骨。 于是那几个专家又夹了排骨来吃。 之前那些菜也有肉，但是都扣扣搜搜的。这一道菜的肉分量足还有排骨，几个评委吃的也很尽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盘子都快见底了。 三个人讪讪的放下筷子，尤其是之前挑刺那位，吃的最多。 这一看就很明显了，之前那两位的菜就动了几筷子，秦晚晚的菜都被评委吃的见底了。 好不好吃一眼就看出来了。 本来觉得自己稳稳能拿到厨师证的两个男人这会儿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了。 左边那人对他们三道：你们先出去等吧。 秦晚晚冲三人颔首后就出去了。 两个男人也紧随其后。 出来后，那男的道：菜做的不怎么样倒是会搞这些名堂，你以为三位评委能被你念诗就给念的心软了?你可别忘记了，坐在中间那位 有完没完?秦晚晚不耐烦听这人哔哔。 你要是觉得你做的菜很好吃肯定能拿到厨师证你其实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秦晚晚是一点没客气：你哔哔这么多我只看出了你心虚，你对自己的手艺没把握，所以我敢断言，你今天注定出局。 第291页 你男人气的瞪她。 这人可不是评委，秦晚晚觉得自己没必要忍。 我什么我，我做菜就是好吃，评委都给吃光了你难道眼瞎没看见?不服气啊?不服气也给我憋着。对了，等下拿到厨师证我可以借给你看看，让你过过瘾知道厨师资格证是什么样的。不用谢我，我这人就喜欢乐善好施做好事。 那男人被她怼的憋红了一张脸也没想出合适反驳她的话。 秦晚晚也不说话了，就安心的等着结果出来。 屋子里，左右两个老头毫不犹豫的给了个一等。 中间的老头表情不自然，只愿意给个二等的。 老叶，人家这手艺你摸着良心说，给二等合适吗?反正我跟老吴都给一等，你给二等也不耽误人家拿一等资格证，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而且，你吃了人家的肉又吃了排骨。 就是，老叶，你是不知道你的名声在那些女同志眼里可臭了，谁要是碰到你当评委，就算没考过都要赖你身上，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难道你不想给自己洗清这个谣言吗? 叶红军气的鼓了鼓腮帮子看着眼前就剩下汤汁的菜。 确实，这菜做的都不比他差了，而且对方小小年纪就有这手艺，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 给二等，确实昧良心了。 最后也给了个一等。 这才对嘛。老吴笑着道。 第247章 气死你 三位评委的结果一出来后工作人员就出去了。 门口站着的三人立刻上前迎了一步。 恭喜秦同志获得一等厨师资格证，证件制作需要时间，请跟我来。 秦晚晚激动坏了，但是表现的还很淡定：好的。 说着跟着工作人员就走了。 哎等下之前那个男的拦住工作人员，还有我们的呢? 抱歉，你们两位都没合格，回去继续研究厨艺，争取明年再考。 说完工作人员就走了。 另一个听自己没合格也没说什么，叹气一声就走了。 嚣张的那位就跟被人点了穴似的，站在满脸不敢置信，为什么这个女的能拿到证，居然还是一等。 不是传言不是说有那位在，女的都别想过么? 怎么她过的这么容易? 秦晚晚冲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明年继续哈。 说完还握了握拳，用气死人的语气道：别气馁，依你这个资质再考三五年估计就差不多了，加油哦，看好你。 说完扬长而去。 等她拿到了一级厨师资格证后秦晚晚高兴的眉毛都能跳舞。 来到这里，这是拿到手的第一个证，一种实力的证明，感觉自己终于底气足了很多，真的比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高兴。 高兴的事情自然也是要跟心上人分享的。 秦晚晚回到招待所收拾了下。 陆少柏要在这边学习一个月，那时候就是十一月了，天肯定是冷的了。 正好，把这些东西给他送过去。 将东西装好的秦晚晚锁上门背着自制的小布包就出发了。 上次跟陆少柏一起走到这边的，大致方向还记得。 于是就顺着方向往煤矿研究所那边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了上次下车的地方。 秦晚晚走过去跟门口的门卫说找陆少柏。 对方问她什么人，哪个单位的。 秦晚晚道：我是陆少柏对象，是蒲城煤矿局的。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工作证给对方看。 确认无误后那人道：你先等着，我打电话进去让人领你。 秦晚晚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站着等。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陆少柏跟其他两个人一起走出来。 卢绍文看到秦晚晚立刻朝她挥手。 秦晚晚视而不见。 只看着跟在陆少柏身后的黄文娟。 这位还不死心呢? 想到他们还要一起待一个月，秦晚晚很相信陆少柏不会跟黄文娟有什么，但是一想到这女的在她不在的这一个月会经常在她对象跟前晃她心里就不舒服。 到了门口，陆少柏出来后立刻站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对她道：卢绍文说之前欠我们的那顿饭想今天请了。 秦晚晚点头看着他们俩：正好，还没喊爸爸呢，也一起喊了吧。 卢绍文： 黄文娟： 陆少柏忍着笑，牵着她的手对那两人道：听说梅花路的国营大饭店不错，咱们要不就去那儿吧。 卢绍文一听就求饶：咱去一般的饭店吧。那地方去一趟，我半月工资就没了。 陆少柏不说话，就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一耸肩：去哪里吃无所谓，我特别想听你们喊我们爸爸。 卢绍文： 为什么你一个女的这么热衷做别人爸爸呢? 那我请你们去国营大饭店，至于那个能不能不喊了。黄文娟问陆少柏。 第292页 陆少柏道：这得问我对象。 他对象秦晚晚：我觉得还是叫一声比较好。 叫完了看你还怎么好意思惦记我对象。 两顿黄文娟道。 秦晚晚还是不松口。 三顿不答应我就耍赖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叫那两个字的。黄文娟道。 行叭，三顿，你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就回去把你打赌又不服输的事情跟大家伙说道说道，让他们给评评理。 你小人。黄文娟气鼓鼓的道。 你愿赌不服输还有理了啊。 我不是说了请你们吃三顿饭了么?黄文娟说的理直气壮。 秦晚晚更是怼的黄文娟差点吐血，她道：我是缺那三顿饭吃的人?我缺的是个喊我爸爸的乖女儿。 三人： 卢绍文拽了拽黄文娟，别犟嘴了，一看你就说不过她，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那什么，黄文娟请三顿，我请一顿，咱就不喊了，这样够意思了吧。说着还哀求的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好笑的看着秦晚晚，丫头片子果然是嘴巴不饶人。 行吧，看在我对象的面子上就勉强同意了，不过说完她看着黄文娟朝她走去。 黄文娟被她那表情盯着心里毛毛的，不由的就后退了两步。 秦晚晚走到她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下次你在惦记我对象的时候就要记住他可是差点成了你爸爸的人，你要是还能对他产生什么别的感情，那我也是佩服你的。 说完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 黄文娟气的脸色通红，想发火但是又说不出口。 这个人是魔鬼吗? 居然用这种办法来打消她对陆少柏的那点念想? 气的当下掉头就走。 哎你干嘛去卢绍文问。 今天你请，剩下三顿我会请回来的。黄文娟说完扫了一眼秦晚晚跟陆少柏：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们。 哎你请我俩吃饭不想看到我们这是什么话?实在不想看到我们的话就把三顿饭折现也可以的啊。秦晚晚在后面喊。 气的黄文娟停下脚步左看右看，终于看到一个土块，捡起来就朝秦晚晚丢了过去。 秦晚晚跳着躲开，还不忘跟陆少柏跟卢绍文道：看见没有，穿白衣服的小姐姐脾气也是很暴躁的，不要被表象给蒙骗了。 以为穿个白衣服就是柔弱女子，瞧瞧刚才丢土疙瘩那劲儿，猛的很呢。 两人： 黄文娟顺利被她给气走了。 秦晚晚一点也没觉得愧疚，反倒心情好的不行。 没个碍眼的在那晃，能不高兴么。 卢绍文带着他们俩就去了旁边一个普通的国营饭店。 两人也不调理了，有的吃还话多，那不是欠削么。 第248章 你值得 一顿饭三个人再节省也吃掉了十三块钱。 卢绍文虽然肉疼，但也不会后悔，接下来的日子省着点就行了。 知道他们俩有话说，吃过饭后卢绍文就先走了。 陆少柏下午也还有事情忙，没办法陪着她，两人就在研究所外面压马路，走了一段路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秦晚晚的腿还不能长时间走路站立。 秦晚晚跟他说自己获得了一级厨师资格证，有了这个证，以后回到京城也不怕找不到工作了。 什么年代都饿不死手艺人，如今她是个个正儿八经的手艺人了，骄傲。 陆少柏看着那本厨师证，也很为她高兴。 最后道：那你想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头送你。 不用啦。秦晚晚知道他压力大，挣的钱还要养外公跟妹妹，哪里舍得他乱花钱。 她倒是舍得给他花钱。 当下把给他买的军大衣跟大头鞋拿出来：这个你留着，你不是要在这边学习一个月么，等你回来的还是天气肯定都冷了，正好穿。 看着她递来的东西陆少柏眉头一皱：花了多少钱? 虽然不便宜但是这都是你需要的啊。 陆少柏知道秦晚晚对钱的概念不是太敏感，通俗点说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个计划。 但一下子花一百块给他买这些衣服，他还是觉得太浪费了。 可又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好心。 谢谢。他道。 这么客气干什么。秦晚晚看到脸色绷了起来，就知道他肯定是心疼自己乱花钱了。 这是给你买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是乱花钱，陆少柏，你值得，明白吗? 看着眼前的人认真的眸子，陆少柏也顾不得这是在外面，抬手抱住了她。 但也就是一下就放开了。 下次不要给我买这么好的东西了，我是男人，穿的糙一点没什么，你多给自己买点漂亮衣服。 我在厨房工作，好衣服都要被穿糟蹋啦。 不会的。陆少柏说着从口袋里掏钱，工资还没发，之前发的他寄走了一半，所以口袋里也就只有二十来块钱。 第293页 他一股脑的把这二十多块钱都掏出来塞进她的手里：我下午有事情忙不能陪着你，你不是明天才回去么，拿着钱去看看买点好吃的，别亏待了自己。 秦晚晚攥着被他塞过来的票子，知道他这是大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当然，也是因为他在乎自己。 好，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啦。 见她收下了陆少柏松了一口气。 他提着东西：那我就先进去了。 去吧。秦晚晚挥手：记得想我哦。 陆少柏一笑，点头，而后走了进去。 等陆少柏进去都看不见了，秦晚晚才低头看手里的钱。 这恐怕是他所有的家当了。 她妈说过，一个男人有钱没钱的其实不重要，只要不懒一起努力都能攒到钱过上好日子，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 家产千万不肯为你花，守着这些钱也没意思。 家产普通但愿意为你倾尽所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 当然，不是惦记对方钱，而是在他心里，你比钱重要。 陆少柏很穷，但他舍得把所有的钱都给她。 就冲这点，秦晚晚也不能让他饿肚子啊。 她把口袋里的粮票都掏了出来，然后又让那保安找卢绍文。 卢绍文很快就出来了，见是她，很是疑惑。 怎么了这是? 秦晚晚把手里的粮票递给他。 卢绍文眼睛瞬间瞪大，看着秦晚晚半天才道：你什么意思啊?虽然我很嫉妒陆少柏的能力，但是我绝对不会背着我兄弟干这种哎哟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秦晚晚踢了一脚。 这个你拿着，然后每天给他买饭。 看着那一沓粮票，卢绍文嫉妒的眼睛发红：你干嘛不直接给他啊。 这不是怕他不要么，反正你拿着，记得，不许饿着他，每一顿一定要给他吃饱了，要是瘦了回来我就收拾你。 凭什么啊。卢绍文抗议，那又不是我对象。 那我回去就给小文介绍王主任他儿子，小伙子在部队，长的精神有前途，小文肯定喜欢。秦晚晚道。 你卢绍文气的指着她：你这么讨厌陆少柏知道吗? 你敢让他知道我就立马给小文安排更多的优秀男青年，相亲嘛，总要多看几个的。 卢绍文被他拿捏住了七寸，气的不行，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粮票转身就走。 记住了啊，不许私藏。秦晚晚在后面喊。 卢绍文都不搭理他，然后跟门口的保安说：下次这女的再来，不许给他通传。 保安： 回到招待所的秦晚晚把东西收拾收拾，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车站坐车往回赶。 到蒲城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正好能赶上来县城采购的单位运输车。 她朝运输车那边走去。 路上就碰到了来采买的孙红梅。 看到她孙红梅一顿喊。 红梅姐秦晚晚立刻朝她跑了过去。 买什么好东西了。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孙红梅笑着问。 袄子，对了红梅姐，你会做棉鞋吧。 会啊，出嫁的姑娘都得会这个，给家里人做鞋子都是新媳妇的事。 秦晚晚点点头：那你回去教教我呗。她举着棉花道：我买了点棉花，打算做棉鞋。 行，没问题。 两个人说着话上了车。 车子回到单位的时候也才三点半。 秦晚晚把东西放下后就拿着新鲜的厨师资格证去找钱秘书了。 只是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刘凤英。 刘凤英十分热情：晚晚回来了。 昂，嫂子这是上哪儿去啊。 找你呢。看到你回来了就想来找你唠唠嗑。 秦晚晚面带微笑：那嫂子要不等我会儿?我先去找钱秘书有事。 刘凤英拉着她走到旁边道：晚晚，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厨房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晚晚道：我都听领导的。 第249章 新搭档 刘凤英蹙了蹙眉：晚晚，你是大城市来的姑娘，我相信你肯定不想被人指挥来指挥去的，只要你跟着我到了小厨房，那小厨房里说话的就是我俩了，我们是老熟人了，总比跟个不熟的人合作要好的多吧。 秦晚晚笑着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她是稳稳的能进小厨房的，刘凤英八字都没一撇，说话间还是一副主导的口吻，还跟着你? 癞蛤蟆上公路愣装迷你小吉普，口气不小。 嫂子，这个事情真不是我们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只是一个厨子，我也只管做菜，其他的我管不了也没本事管的。 说完冲刘凤英笑了笑就要走。 诶晚晚刘凤英一把拉住秦晚晚：那如果钱秘书问你想跟谁一起搭伙，你就跟钱秘书说想跟我搭伙呗。 第294页 你食堂那边不管了?秦晚晚问。 如果能拿到小厨房这边的职务，她大厨房那边要不要无所谓。 现在也没人敢贪污，查出来就要吃花生米，谁敢啊。 顶多就是能蹭点米啊面啊菜什么的沾些小便宜，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你拿一点别人也没办法查。 可要是能去小厨房，东西她一样不少照样都能拿，还能接触到一些有身份的人，这肯定比待在食堂要好的多啊。 那边多累啊，好几百号人，这边顶多也就百把人轻松多了，相比之下，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食堂那边太累啦，我这年纪也有些干不动了，就想去小厨房那边，晚晚，你就帮帮嫂子啊，嫂子家三张嘴要吃饭，实在是不容易的很 刘凤英又打起了感情牌。 其实秦晚晚对刘凤英没什么意见，刚到食堂那边的时候她也照拂过自己，但也都是出于利益关系才这么做。 她也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是人都有些自己的小九九。 她也有。 如果钱秘书问她愿意跟谁合作的话，她肯定选李凤。 一来，李凤干活利索，有在大食堂工作的经验，来小厨房自然也没问题的，二来，李凤性格不是那种掐尖要强的，愿意听她的话。 她也想做个有话语权的人，不想被人当成工具人。 嫂子，要说不容易，咱们单位外那些村民才不容易，我们跟他们一比，都是生在福窝里的。 如果钱秘书问我意见了，我会把你的意愿说给钱秘书听的，至于最后能不能录取，那我就不能做主啦。嫂子那我就先上去了，钱秘书该等着急了。 刘凤英赶紧拉住她：别，你别跟钱秘书说是我跟你这么说的，你得说是你想跟我合作。 秦晚晚的笑收敛了起来，将刘凤英的手拉开：嫂子，你觉得钱秘书是傻子吗? 刘凤英一愣。 我估摸着钱秘书心里早就有人选了，根本轮不到我俩在这里讨论的。说完秦晚晚这次是真走了。 到了钱秘书的办公室，秦晚晚敲了敲门。 进来。 秦晚晚推门进去就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个大姐，三十出头的样子，剪着齐耳的短发，表情挺严肃的，看着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小秦同志来啦，考上了没?钱秘书问。 那必须不能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啊，考上啦，您看。秦晚晚说着就把厨师资格证拿出来放在桌上。 钱秘书笑着拿起来翻开一看，哟，不错不错，居然是一级厨师证，那我们单位的人可是有口福了。 秦晚晚得意的晃着脑袋。 无意中就看到了那大姐在看自己，于是冲她笑了笑。 钱秘书放下她的厨师证对她道：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下，这位叫李春萍，以后就是你的搭档。 小厨房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希望你们俩能好好工作，努力做好后勤，服务好咱们单位的工人同志们，让他们吃好吃饱努力工作报效国家。 是。李春萍一个立正，姿势十分标准，让秦晚晚一阵错愕。 这是来了个女军人? 钱秘书就道：李同志呢是从部队退下来来到我们单位的，她本人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同志。 秦晚晚点头，女军人，听着就很厉害，心里不由的就多了几分尊敬。 钱秘书又对李春萍道：这位是小厨房的厨师，你也看到了，一级厨师证，这可不是谁想考就能考上的。 小秦同志之前还用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了一批粮食帮助了柳树湾村的村民度过旱灾，还帮助国安那边对付敌1特，也是一名非常优秀觉悟很高的女同志，希望你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李春萍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完钱秘书对秦晚晚的介绍后也亮了几分。 她很真诚的道：秦同志，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以后多多关照。李春萍说着伸出手来。 秦晚晚赶紧握住对方的手。 我就喊你李大姐吧，我这人心直口快，以后还请李大姐多多关照。 看着两人很和谐的样子，钱秘书很高兴。 那行，你们先熟悉熟悉，小厨房已经在建造了，在新区那边，你们可以去看看，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 何局的意思是这个小食堂要对比外面的国营饭店，让我们的工人有选择性，想填饱肚子的就去大食堂，想吃的好点的就来小厨房，后勤这块一定要保障好，明白我意思了吗? 明白了，回头我会写一个详细的计划书给您过目的。秦晚晚道。 毕竟实习的时候也是混过职场的人，写个计划书的本事还是有的。 钱秘书很高兴，让她们出去。 那个，我还有点事想问您。秦晚晚道。 李春萍很识趣的告辞了。 等人走了后秦晚晚道：小食堂就只有我们俩啊? 还会安排一个人手的。 那就三? 钱秘书点头：前期就这三个人，要是后期生意好的话，可以从食堂那边调人过来。 第295页 之所以弄小食堂，也是为了增加他们单位的手艺。 食堂那边的几乎都是管饱，没盈利性可言。 但小厨房就不一样了，对标的是外面的国营饭店，进来就得消费，钱只有滚动起来才能创造更大的利益。 第250章 李春萍 他们也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局那边就设有小厨房。 别说，生意好的很。 他们煤矿局从上到下待遇都不差。 不说顿顿吃，十天半个月吃一顿小炒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这个收益会作为各自单位的资金，不用上交给总局，算是他们单位的小私库，自然是要好好经营了的。 每次用钱都要打个报告，一层层的批准，然后再一层层的下达，可麻烦了。 但要是有自己的小私库，想采购点什么东西给员工发福利也不用跟总局打报告了。 自己的钱，自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 秦晚晚心里有底了，也没再多问颔首后就出去了。 楼下，李春萍在那边等着她。 见到人下来后李春花有些不自在的道：秦同志，那个要不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吧。 秦晚晚看出李春萍的窘迫，这个姐姐好像不太习惯跟人相处呢。 那么她就主动一点好啦。 好哇，走。说着秦晚晚上前几步主动挽着李春萍的胳膊。 李春萍一愣，人都跟着一僵。 秦晚晚就跟没发觉似的，挽着她的胳膊带着人往前走：姐姐你是什么兵种啊，是不是很厉害，我听说 秦晚晚唠唠叨叨的说的也都是李春萍熟悉的事情，她的窘迫自然就消散了，人也变得和气了一些，就连之前不易察觉的不自信也随着秦晚晚一问一答变得自信起来，还说了很多秦晚晚不知道的事情。 秦晚晚听的津津有味，两人初次见面倒也聊得很是嗨皮。 其实李春萍这人就是太严肃了，严肃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所以她朋友不多，连带着她家里人跟她都不是太近亲。 可只要相处下来就知道，她是个好人，一个言行一致的好人。 她就是性格太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别人眼里是不近人情的，所以才这么大年纪都没结婚。 她看着像是三十来岁，其实也才二十七，十七岁去的部队，待了十年，最好的时光都在部队度过了。 这次要不是因为受了伤没办法再待下去，她是不会脱下那一身军装的。 秦晚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秦晚晚有腿伤了。 不过也没问，不太熟，她也没有打听别人的隐私的习惯。 看着秦晚晚挽着自己的胳膊，李春萍绷着胳膊暗自使劲儿给她当拐杖。 两人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远处正在建造的厨房。 从外面来看，也挺大的，估计有两百个平方。 这时候的土地都不值钱，而且这些土地的使用权都是单位的，这个钱走的也是单位的财政，所以想怎么建就怎么建，也不需要谁批准。 其实这边动工都快半个多月了，如今已经在建墙体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也就能投入使用了。 一起建设的还有一批宿舍。 之前的宿舍都是独栋的房子，而且乱七八糟的没有规划。 现在不行了，单位的人越来越多，得合理利用土地。 于是开会决定建设三层小楼作为员工宿舍。 小厨房肯定要比宿舍早投入使用。 眼前这宿舍，年底前能建好都够呛。 两人围着小厨房转了一圈，李春萍道：估摸着还有十来天就差不多了。 秦晚晚不懂，就跟着点点头。 这时候的房子不像后来，还要精装修什么的。 就只要把砖头墙面弄平整，地面再刷一层水泥就能投入使用了。 低头水泥地，左右红砖墙，抬头就能看到木头横梁，十分朴素且环保。 所以只要头顶的瓦片弄好水泥干了，里面就能使用。 秦晚晚要进去看，她得去看下厨房。 她是厨子，自然是要看厨房的。 厨房也要设计下，别跟大食堂那一样。 她们俩问了下厨房的位置，进屋看了下，都还乱七八糟的，没东西。 秦晚晚也就没多问了，回去画个设计图，然后给钱秘书，让他吩咐下去按照图纸做个厨房就行了。 逛了一圈，两人就出来了。 李春萍道：我是今天来报到的，但是我还要回去一下，过几天才能正式上班到时候再来找你。 你还要回去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住在这边了。 一下午的相处让李春萍知道秦晚晚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对她还颇有好感。 而且以后两个人还要合作，她也知道自己这脾气，跟吃了扁担似的不会拐弯。 这会儿听秦晚晚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家里给安排了个相亲，得去一下。 秦晚晚一顿，看了李春萍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应有些没礼貌了。 李春萍笑道：没关系的，我这么大没结婚很多人知道后反应比你夸张多了。 不是，春萍姐你别误会。秦晚晚想了想道：其实晚婚晚育挺好的，有数据表明，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是2530岁，这个年龄段生出来的宝宝会很聪慧，而且对我们女人自己也挺好的，安全性比较大。 第296页 李春萍很意外：你还懂这些呢? 听别人念叨过。 李春萍点点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退伍后相亲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是没合心意的吗? 都有吧，有些看不上我，有的我瞧着不是好人就拒绝了。 秦晚晚点头：结婚可不是小事，得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不然就是跳入火坑。 这个年代虽然也有离婚，但对女人的名誉来讲还是伤害性很大一些的。 离婚的男人可以再婚，离婚的女人就会惹来很多是非。 你不觉得我挑剔吗?李春萍问。 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情，挑剔点不是应该的吗?秦晚晚十分自然的道：结婚又不是菜市场买菜，买错了随便对付一下也能吃。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可他们觉得我再不嫁人，就是给他们丢脸。他们都没脸见人了。李春萍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无奈。 不用说，这个他们肯定是指她的家里人。 其实他们的话有时候是不对的，他们只站在了他们的立场想问题，觉得只要女儿嫁出去了就行，他们就完成了作为父母的义务了，至于过的不好那也是你没本事，别人都能把日子过好你不能，不是没本事是什么。 第251章 优胜劣汰 李春萍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对，他们就是有这个意思。可我不想这样，我长的一般，所以也不求对方多喜欢我，但至少人品没有问题，志同道合，这样我才愿意搭伙过日子。 听着李春萍的话，秦晚晚心里有些酸涩。 别说在这个年代了，就是在后来，二十七岁也已经是父母催婚的年纪了。 要是可以，谁不渴望在美好的年纪遇到甜蜜的爱情呢?谁愿意形单影只呢? 可现实往往就是那么的无奈。 随着女权意识的强大，很多姑娘不再为了结婚而结婚，她们抛开枷锁，努力的实现财政自由，努力的想在选择伴侣的时候，成为挑选的那一方，而不是被挑选的那一方。 可讽刺的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越来越优秀，男性却越来越挑不起责任了。 那些所谓的剩女，大部分都是漂亮美丽有实力的小姐姐，她们崇尚自由，不会为了父母的催促结婚，更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 没有遇到合适的另一半，她们宁愿单身，过的潇洒又自在。 而剩男，大部分真的是挑剩下的。 秦晚晚以前看过一项调查，说如今这社会，男的越来越不咋地是因为父母那一辈的重男轻女，导致男的从小都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中，给他们养成了自私，不懂风险且缺乏拼搏精神的性格。 在优胜劣汰的社会中，自然没有优势。 而女的，除了独生女外，大部分都是被轻视的那一方，她们为了让父母让领导看到她们存在的价值，看到她们并不输给男人的本事，她们努力向上，争取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一个不小心，就把大部分男人甩在了身后。 于是就造成了这么个死循环。 优秀单身女性越来越多，娶不到老婆的普通男人也越来越多。 虽然不是专业调查的结果，但秦晚晚觉得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都是父母惯的。 春萍姐，你什么时候去相亲在哪里相亲?方便说吗?秦晚晚问。 后天，就约在了我们镇上见面。 你老家也是这边的吗? 对，我家就在距离这边二十公里的红枫镇。 她是退伍军人且军龄不短，所以才能分配到这么好的单位来。 那你相亲的时候方便带我去吗?秦晚晚问。 李春萍愣了下，不解的看着她。 相亲嘛，咱得打扮打扮，就算不合适，那也是咱提出来，对吧，输人不输阵。 李春萍一笑，果然是小姑娘心性什么都想争输赢。 好啊，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欢迎。 那到时候我在红枫镇等你?你们约的是几点钟? 八点半，镇上的供销社门口见面。 好，那你那天穿什么衣服啊? 就平时穿的衣服啊。李春萍理所当然的道。 好吧，这位姐姐是个从不来不打扮的人呢。 那么就交给她吧。 行，你穿平时的衣服，我八点在供销社门口等你。 你腿行吗，不要勉强。 没事，我回头借一辆自行车，我骑车过去。 见她是真的想去，李春萍也不好说什么了：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再见。 秦晚晚目送她走远。 这个姐姐她还蛮喜欢的，交谈的这么会儿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正直且充满正义的人。 刚才在工地的时候，她不说话但是会把那些挡路的或者会造成别人走路不便的砖头等工具放在旁边，还会提醒他们注意脚下。 她想帮帮她，不想她被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或者条框束缚改变本性，她应该是洒脱的，自由翱翔的，不应该就这么被折翼了。 第297页 她已经察觉到了，她身为军人的傲气已经被多次相亲失败以及家人的一些话打的快散了。 等她身上的气整个散了后，她肯定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她很喜欢这个搭档，她们要一起往前冲。 送别了李春萍，秦晚晚回到家就开始写计划书。 以及画厨房的初步图纸。 之前做的那个面包窑，用倒也能用，但就是太远了。 所以小厨房那边，肯定是要再做一个面包窑的。 这样的话，食品的的多元化就能满足部分了。 说不定还能制作一些蛋糕点心什么的。 别的不太会，但是戚风蛋糕她还是会做的，到时候最好能安装个温度计，这样就能根据面包窑里的温度来判断了。 她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画了个厨房的平面图。 得让修建厨房的师傅能看懂，不然也是白瞎。 秦晚晚带着设计图纸去找钱秘书。 钱秘书看了图纸后点头：这个是你的地盘，你觉得怎么顺手就怎么来，我们没意见。 那就按照这个修建?秦晚晚道。 她画的图纸还是结合了一些现代厨房的优点的。 在简洁以及空间利用上很有优势。 你把图纸给我，我明天就让他们按照这个来建造。 这个台子我不知道厨房的具体尺寸，修建的时候我能去现场吗? 可以啊，你有意见可以直接跟工人说，我会跟他们打招呼的。 秦晚晚十分满意。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哎等下。钱秘书道：你现在是一级厨师了，待遇这块得按照一级厨师的来，以后你每个月的月薪是四十八块，粮食也涨五斤，后续的话会根据年限来涨，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秦晚晚压抑着内心的喜悦。 好，那你去忙吧。 秦晚晚冲他鞠躬，哼着歌下来了。 跟之前比这一下子就涨了一半还多，她能不高兴吗? 在这个年代，月薪四十八块，她也算是高端收入人群了吧。 美滋滋。 明天就是跟李春萍约好的日子，秦晚晚跟后勤的张晓华借了一辆自行车，早上七点准时从家里出发，蹬车往红枫镇走。 她打听过了，红枫镇在去蒲城的方向，沿着大路骑，骑个十几公里就能看到一个三岔口的时候往左手拐，接着直走，一直主路左拐，拐两次就能看到了。 这边地貌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包，路也基本就是那一条主路，也不会走错。 秦晚晚不是路痴，之前开车去安市的时候也算是认识路了，所以一路畅行无阻。 第252章 打扮 七拐八拐屁股都颠疼了后终于看到一个规模还算可以的小镇子了。 镇子上人还蛮多的，人来人往的。 秦晚晚来到供销社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那等她的李春萍。 春萍姐秦晚晚喊了一声从自行车上下来。 看到秦晚晚，李春萍笑着上前。 等秦晚晚把车子停好后看到李春萍穿的那一身，心道这姐姐也真的是不拘小节，相亲好歹要稍微捯饬下，她可好，不但不捯饬，居然穿的比那天去单位还要朴素。 还好她早就有准备了。 春萍姐，这边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吗? 有，我表姐就在供销社上班。 那行，咱们先上去。说着将东西从自行车上取下，拉着李春萍就进了供销社。 李春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小秦同志，你这是要干嘛啊。 你不是要相亲吗，我给你稍微化个妆，人看着也精神一些，说不定等下你们就互相看对眼了呢。 原来如此。 她之前还在嘀咕呢，她相亲小秦同志来干什么。 闻言她有些不自在的道：不用了吧，我平日里就是这般打扮，他要是看不上也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啊。秦晚晚拉着她来到一旁道：相亲稍微打扮一下也算是对相亲对象的尊重啊，对吧，咱不能说心灵美就比外表美重要。这两个一样重要的。 你光心灵美，可才接触的人哪知道你心灵美不美呢?咱得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接触的机会多了，这心灵美自然就是加分项了，对不。 李春萍还真的是一个追求心灵美的姑娘。 听完秦晚晚这番话，李春萍觉得有理，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觉得目的性太强了。 哎呀这次听我的，走了走了。 秦晚晚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就走，这次相亲要还是不顺利，估计要成为这姑娘的心魔了。 一个再强大的灵魂连着相亲十来次都失败，肯定是要怀疑人生了。 李春萍的身材比秦晚晚要稍微壮实一些。 毕竟是女军人。 虽然有肉，但都很结实，硬邦邦的，不是那种松垮垮的赘肉。 两人进了供销社的仓库，在里面换上了秦晚晚第一次去安市时候买的那套长衫。 虽然是中袖的，但这个季节穿也不突兀，春秋款基本就没啥区别。 第298页 换上衣服，秦晚晚又掏出自己带来的红纸。 没办法啊，她没买口红。 所以就只能用红纸代替了。 倒也不是弄成什么样子，就是用红纸给嘴唇以及苹果肌稍微提个气色。 李春萍是典型的小麦肤色，短时间没法怎么捯饬，只能让她的唇色稍微红一些来压住肤色。 短发又没有刘海的李春萍显得很刚硬，严肃，军人独有的气质让她浑身透着一股距离感。 这种女生一般男人吼不住。 所以得让她的气势不要这么强，得弱化一下。 她手上也没有什么工具，就只能从自己的头发上拿出一根黑色的发卡，把本来被她往两边分去的长短不一的绒毛夹住一顿卷，然后还出去用杯子装了一些水，用手给刘海弄湿，一直这么卷着。 李春萍也没说话，就任由她捯饬。 快八点半了，秦晚晚才把刘海上的发卡弄下来，又用手简单梳了下刘海，一个简单又实用的空气刘海就做好了。 齐耳短发配上空气刘海，跟这一身衣服也挺相配的。 秦晚晚退后一步打量了下。 长衫，齐耳短发，卷卷的空气刘海让她刚硬的气质变得软和了很多，一双黑色的盘口布鞋，就真的跟从民国走来的女人似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肤色，不然就这一身打扮，怎么也都是甜美型小美女了。 李春萍长的不丑，而且眼睛还是那种丹凤眼，她斜睨人的时候特别的有风情。 春萍姐，你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对了，你看我这个眼神说着秦晚晚斜睨着李春萍顿了下，眼神又往上撇了下，最后又落到李春萍的脸上。 看见我怎么做的了没?秦晚晚问。 李春萍点头，她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呢? 这个你先别管了，你照做一遍。 李春萍知道秦晚晚是好心，倒也听话的做了一遍。 连续做了几遍才稍微自然一点，看着有几分那味道了。 春萍姐，如果你对你那相亲对象满意，你等下就这么看他，要是不满意，你就别做，懂吗? 不满意还勾人家就不讲理了。 李春萍点头。 我在外面逛逛，等下来找你。说着秦晚晚握拳：加油哦。说着就挥挥手走了。 秦晚晚一走，李春萍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一身。 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但想到秦晚晚为了能让她相亲成功，大老远跑来的给自己一顿捯饬，怎么也不能辜负小秦同志的热情。 她强打精神把心里那点抵触也压了下去。 然后朝外面走去。 其实李春萍硬性条件很不错的，吃亏就吃亏在她性格跟年纪上。 今天要相亲的对象就是她表姐介绍的。 她卖货时候认识了对方的姑妈，听说也是军人，比她还大三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方结过婚，丧偶，还有个虚四岁的闺女。 表姐是听对方跟人吐槽侄子的不幸，听完后当下就拉着人说她还有个表妹，刚分配到蒲城的煤矿局，二十七了，也没结婚，要是可以的话，那就见一见。 对方姑妈一听一百个愿意啊，煤矿局的工作那绝对是好的啊。 侄子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姑娘也是他的福气。 两个人没问过当事人就商量好了见面时间。 回去各自说服对方去了。 表姐来到他们家把对方情况说了下，本来李春萍家里人是不答应的，女儿虽然年纪大了，但工作那绝对是好的，找二婚的就太跌份儿了。而且还是做后妈，后妈可不好做。 但李春萍因为对方也是军人的身份就答应了。 先见一见吧，万一对方跟她有共同话题呢。 第253章 相亲 李春萍刚从仓库出来，等在门口的表姐就过来了。 看到人出来就是一愣。 这是她表妹? 姐，走吧。李春萍先开口道。 啊?哦，好，走，人估计也快到了。说着还频频打量表妹。 乖乖，这也就进去十几分钟，怎么出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春萍被表姐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她还没穿过裙子，当下拽了下衣服脸颊微红：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没有没有。表姐赶紧道：你要早些时候这样打扮，肯定早就嫁出去了。 李春萍抿了抿唇没说话。 表姐滔滔不绝的道：今天那个人要是看不上就算了，就你现在这打扮，表姐一定能给你再找个好的，等下这个你就先对付对付下。 李春萍没说什么。 从仓库绕到供销社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李春萍脚步一顿，眼神落在那军装上，目光不由的就柔和了几分，还有眷恋跟不舍。 穿了十年的军装有她太多不舍的情愫了。 周淮安对今天的相亲没抱太大希望。 姑妈说人家姑娘二十七岁，但是没谈过，工作单位也不错，怎么会愿意找他这个二婚还带着女儿的男人? 但耐不住姑妈唠唠叨叨以及父母的期盼，周淮安只好赶鸭子上架来了。 第299页 反正就当赶集了，正好家里许久没吃过肉了，他买点肉回去给家里人解解馋。 在门口等了会儿，周淮安眼神没有目的的看着，忽然目光一顿，就捕捉到了在那站几米远外穿着类似于长衫的姑娘。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气息。 两人目光一对上，周淮安立刻挪开了，直勾勾的看着人女同志，不好。 表姐这会也看到了站在那的姑妈，就喊了一声婶子。 周大玲看到表姐，立刻招呼周淮安：淮安，快，过来。 这时候李春萍也走到了表姐跟前。 周淮安一顿，这不是就是来跟他相亲的姑娘吧。 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表姐看到周淮安后也是愣了下。 这男人虽然黑了点，但是身材十分壮硕，个头也高，一看就是能干的。 表姐转头招呼李春萍：春萍，来，给你介绍下。 李春萍走到表姐身边，见周淮安在看自己，冲他颔首。 周淮安也冲她点点头，这算是打招呼了。 周大玲道：这就是我侄子，叫周淮安，还在部队，是个营长，今年三十一了，有个姑娘，虚岁四岁多一些，在家里跟着我哥哥嫂嫂。 说着拽了下周淮安：你跟人姑娘说说你单位的待遇，快 单位待遇好，相亲就占优势。 不用了。李春萍道。 一听她说不用了，周淮安心头涌起一股失落，看来对方是没瞧上他。 虽然有些失落，倒也没什么好怨怼的。 这姑娘看着就一身正气，是个心地善良的，她值得更好的人家。 周淮安自我否定又自我安慰完，就听李春萍道：我也是退伍军人，营长的待遇我大概知道。 一听她说当过兵，周淮安心头一喜：你也是军人啊，哪个单位的? 09714部队。 这是他们部队的番号。 周淮安一听面露欣喜，那我们是一个集团军的。 双方介绍人见两人这么快就有了共同话题，对视一眼。 姑妈对李春萍很满意，表姐之前觉得表妹能找个更好的，但看表妹现在愿意跟人交谈，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个媒人功成身退悄悄走了。 周淮安自然是看到了，当下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李同志，要不我们走走? 李春萍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也明白对方邀请自己走走就是还愿意再接触接触。 没有被当场淘汰，李春萍松了一口气。 总算对得起小秦给自己这一番陶腾了。 好。 周淮安见她答应了，嘴角翘了翘，但很快就收敛起来，跟李春萍一起沿着马路往前走。 蹲在马路对面的秦晚晚见状咧嘴傻乐。 看吧，她出手就搞定了。 那个男人她看着就很有男人味，直觉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忽然，秦晚晚腾的一下站起来了。 啊这就是上辈子闺蜜说的高大威猛的西北汉子?站在一起就有满满安全感的西北汉子? 哎哟喂，还别说，两人站在一块李春平还真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看到李春萍跟那高大威猛的男人并肩走着，秦晚晚露出姨母笑。 对嘛，春萍姐气场这么强，就得找个气场更强的来配。 很多人都觉得那女双方一方强的另一方就要找个弱的中和下，不然天天吵架。 秦晚晚不这么觉得，女的强的话大部分只会看的上比自己更强的，弱的根本入不了她们的法眼。 而且李春萍虽然气场强，但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强势女人。 完美，绝配。 想到这里，她颠颠的穿过马路，决定给陆少柏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撮合了一对情侣。 人生中第一次做媒婆就这么成功，不得跟对象撒撒娇求表扬啊。 她人不在但是问候一定要到，尤其是那边还有个阴魂不散的黄文娟。 再说李春萍跟周淮安，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距离后周淮安看了她一眼道：我先说说的情况吧。 好。李春萍点头。 我结婚迟，二十七岁才经人介绍认识了孩子妈。她比我小七岁，当时就觉得太小了我配不上人家，但家里人喜欢，孩子妈也确实能干，贤惠，对我也满意，于是就结婚了。她是在生产的时候去的，那时候我有任务不在单位，家里联系不上我。等我知道情况都过去半年了。 结婚半个月我就被召回了，再回来，就留下一个孩子，她就变成了一捧黄土了，我们也就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虽然都记不起前妻的样貌了，但周淮安心里还是很内疚的，对方为了给他生孩子没的，这份情他得记住不能忘。 李春萍不太会安慰人，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替这个姑娘感到可惜，最后干巴巴的说一声节哀。 周淮安道：三年多过去了，早走出来了，就是心里还有愧疚。这次休假回来，父母年纪也大了，三年守孝期也过了，都催我再找一个。 那你想找吗?李春萍忽然斜睨了他一眼问。 第300页 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根本没想到秦晚晚教的，只是因为对方站在她侧面而已，做的十分自然。 但周淮安却被她这个眼神电的半边胳膊都酥麻了一下。 第254章 我很直 最是不经意的风情才最撩人! 半天没听到对方的回答，李春萍又斜睨了对方一眼，她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没有，方便周淮安回神，黝黑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也不太容易被发现。 他道：李同志，我这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要是有冒犯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改。 李春萍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当下点头：我觉得这种性格很好，有话就说开，说开了才能解决问题。 对。周淮安十分赞同。 他太赞同这句话了，有话直接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欲语还休呢?他真的想不通啊。 感觉好感又多了一分。 于是周淮安直言道：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对这次相亲其实是没有抱太大希望的，我听我姑妈说你今年二十七岁，是煤矿局的，煤矿局的待遇我还是知道的，你条件这么好，肯定看不上我一个二婚还带着孩子的男人。 李春萍不置可否，也没说话，就安静的听他继续说。 但是在看到你后周淮安忽然站在那道：我想追求你，可以吗李同志? 李春萍一愣，没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就跳到这里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于是李春萍沉默了。 周淮安见她不说话，心中有些恼怒，恼怒自己又不会说话了。 他稳了稳心神：那个，我今天确实有些唐突了。我平时不这样的。 李春萍点头：那我也实话实话，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能骗你，这个好感来自于你的这一身军装，我是因为受伤后才退伍的，我舍不得它。 说着李春萍伸手摸了下他的军装。 一般男人听到这话都要生气了，但周淮安没有。 那看来我今天穿这身衣服还穿对了，来之前我本来不想穿，觉得目的性太强了，不好。 当初他跟孩子妈相亲，也是穿了军装。 这年头对军人的崇拜感是空前的高。 当时穿军装或者军装差不多款式的，带军帽的，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刚刚的。 所以这次他不想穿，怕对方又因为他身份就盲目的崇拜表示愿意跟自己而没有考虑实际的情况。 他怕，就不想穿。 但是不管是他姑妈还是父母，都非要他穿。 拗不过他们，只好穿了。 这会儿他无比庆幸穿了军装，不然李同志估计就不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了。 周淮安长了一张典型的刚正脸。 国字脸也叫方脸，在后来的社会，国字脸是公认的最丑的脸型。 但是在这个年代，国字脸是很受欢迎的。 周淮安就是国字脸，眼睛内双，不大，但也不小，看着就透着一股锐气，高鼻梁，鼻头有些大，嘴唇有些厚实，加上寸头，其实看着是有些凶的。 但那一身衣服愣是把他身上的凶变成了刚正不阿。 李春萍闻言也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自己这衣服还是秦晚晚的呢。 她想了想就道：其实我来的时候也不是穿这一身的，我第一次穿裙子，这衣服是我朋友的，她非让我换上，说是尊重相亲对象。 这话也就他们俩能说，但凡换一个心思稍微细腻喜欢多想的，心里都会有疙瘩。 周淮安闻言点头笑道，所以说这或许就是我俩的缘分，冥冥之中大家都在撮合我们。 李春萍闻言脸热了下，暗道这人长了一张刚正的脸，却也有些油嘴滑舌，倒也不讨厌。 镇不大，也就一条街，走到头也就没了。 两人只好往回走。 这次说的都是部队里的事情了，越说越来劲儿，大有坐下来说个痛快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两人把不该说的都说了，说开了后不但没有觉得对方虚伪，还觉得对方都是靠谱的人，诚实，可靠。 不知不觉又到了供销社门口两人还意犹未尽，心里对对方的好感度都有所上升。 周淮安见她一路都很配合自己，自己递出去的话她也愿意接，就明白这姑娘对自己也有些好感的。 周淮安说话直，但不代表他没脑子。 没脑子又怎么能当上营长呢? 必然是心中自有丘壑的。 他这次休假，时间已经用掉了一半了，还剩下十来天就要归队，总是要在回去之前，把关系确定下来。 当下就趁热打铁道：李同志，你明天有事情吗? 这几天都有空，过几天就要去单位报到了。 闻言周淮安心中一喜：你什么时候去新单位报到? 三天后。李春萍道。 周淮安点头：那明天我想约你去县城看电影，你去吗? 县城也就只有一家电影院，在娱乐匮乏的年代，是最令人神往的地方。 李春萍一愣，随即很直接的问：你这是对我比较满意是吗? 第301页 周淮安也很爽快的点点头。 见她挑破了索性就直接道：李春萍同志，我觉得今天的相亲很好，你也很好，我想跟你继续接触了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这个机会。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对李春萍说这句话，但她觉得对方并不是看中她的人，而是别的，她都拒绝了。 眼前这个人她觉得跟对方有话题聊，但是又不太敢确定对方是不是因为别的目的所以才说这话的。 见李春萍犹豫不决，周淮安也没非要她现在就给一个答案。 总得给人女同志考虑的时间吧。 君子风度得有。 于是周淮安道：那今天就先这样，你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就来镇上，明天没时间后天也行，我在这边等你。 这时候正好秦晚晚从供销社里溜达出来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就是一愣，第一反应是缩回来省的李春萍看到自己不好意思从而给对方留下不好印象。 于是她缩回去，但是又忍不住八卦，就在门口那探头探脑的，样子有些鬼祟。 周淮安看到了门口鬼祟的秦晚晚，以为是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他立刻往李春萍身边走了一步保护者的姿势十分明显，警告的眼神立刻朝秦晚晚飞了过去。 秦晚晚就觉得头皮一麻，就跟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飞过头顶似的，尾椎骨都一麻。 这么凶?怕了怕了 她默默缩回了脑袋。 这边，李春萍也没纠结多久。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别的先不说，这位周同志说话很对她口味，也算是有话题聊，她说的东西对方都懂，他说的话题她也有自己的见解，比起之前那些相亲的，这个人是她遇到的令她最愉快的相亲对象。 第255章 后妈难当 那就后天吧。李春萍道。 好，那后天早上七点半，我这等你。 他们是小镇，没有去县城的车，所以要到那个三岔路口那边等路过的车。 既然约好了下次见面，李春萍也就不再逗留了，她道，那我就去找我朋友了。 好的，再见。周淮安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把握一个度，过犹不及。 李春萍冲他颔首后转身目光四处搜寻秦晚晚的身影。 秦晚晚感觉李春萍是在找自己，又伸出头来。 噗嘶，噗嘶噗嘶~~秦晚晚缩在门口冲她一顿噗嘶。 听到动静，李春萍朝旁边看去，见到秦晚晚后冲她一笑立刻走了过去。 周淮安见状一愣，暗道完蛋了，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居然是李同志的朋友，他刚才还凶狠的瞪对方了。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眼神凶狠起来多吓人，之前有个刚分配到他手下的新兵，被他一个眼神瞪哭了。 是真哭，哇哇大哭的那种。 周淮安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其实他平时也不凶的，要不，上去解释下? 看到李春萍进来后，秦晚晚拉着人立刻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拍着胸脯。 怎么了?李春萍不解的问。 你对象刚才瞪我，好凶。 李春萍一愣，随即脸一红：还不是对象，不能这么说。 秦晚晚点头：好，不是不是。我跟你说，我刚才在门口看着你呢，他大概觉得我是什么坏人，看我那一眼真的，给我吓到了。 是嘛，这么凶啊，我都没注意。 不是不是，不是凶，他大概是觉得我可能要对你不好吧，发现我后就往你身边挪了一步，警告的意味很重。 李春萍点点头。 姐，你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来，觉得有话题聊，而且我喜欢他的职业。 这就是有滤镜了，那没办法。 那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她不会讨厌志同道合的同志的。 那你跟我说说，他什么情况，我给你分析分析。 经过这件事后，李春萍对秦晚晚还是很相信的。 之前她说的那些话也都很有道理。 于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周淮安的基本信息跟秦晚晚说了下。 他叫周淮安?秦晚晚问。 对啊，你认识啊? 认识啊，喜欢金镶玉嘛。 当然，那是杜撰出来的人物。 没有，就觉得这个名字透着一股侠者风范。 这话也不算胡扯，国字脸的人虽然看着凶，但更多还有种江湖人的气息。 仗义，讲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 李春萍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这句话。 跟之前相亲的人相比，周淮安身上的气质很纯粹。 军人长期待的环境十分单一，他们忠心报国，所以气质都很纯粹，不像外面的人，各种算计，功利心重。 这也是她愿意继续接触下了解看看的原因。 那春萍姐，对方有孩子，你不介意吗?秦晚晚问。 李春萍想了想道：其实我还没想这些，就是想再接触下看看。如果真的觉得他很适合我，有孩子就有孩子吧。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公平的人，不会因为孩子不是我生的就对她不好。 第302页 闻言秦晚晚想说你是这么觉得那万一孩子不好相处呢? 可她又换位思考了下，要是把周淮安换成陆少柏，她换成李春萍，面对一样的情况她还愿意继续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愿意继续。 因为她喜欢陆少柏，在意他，不舍得因为外在一些因素就这么离开他。 如果孩子不好相处，她应该也会先试一试再说的。 可她也知道，后妈是真的难做。 于是就没再劝了。 说话间，表姐也过来了，问了跟秦晚晚差不多一样的问题。 李春萍的回答也差不多。 得知对方约她后天看电影，表姐就道：春萍，电影可不是这么好看的，要是你们去看了相处的还算不错的话，那边可能就要派媒人上门了。 秦晚晚一愣，这么迅速的吗? 李春萍想了下道：再说吧，如果确定对方合适的话，我没意见的。 卧槽 秦晚晚又看着李春萍，姐姐居然不抗拒闪婚?这么时髦? 殊不知，这个年代很多人几乎都是闪婚，尤其是军婚。 一方没有时间跟你慢慢谈恋爱慢慢了解，就是通过熟人介绍，知根知底后间隔几次面就定亲了，下次回来结婚。 有的更夸张，短短一个假期就能从初次见面到同床共枕。 既然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就行，不过那个男的我看着还行，就是有孩子这点，我怕你父母不同意。 我这么大了，能自己做主了。 表姐闻言也没说什么，这才看了秦晚晚一眼问：这是你朋友啊。 李春萍道：是我煤矿局的同事。 表姐闻言立刻笑着冲她点头：那你们聊着，我还有事。 好，谢谢表姐。 等表姐走了后，两人去仓库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周淮安已经不在了。 换好衣服后李春萍道：我跟他说了这衣服不是我的。 秦晚晚一愣，这都要说啊? 那他怎么说? 他说这大概是缘分，他也没打算穿军装的。 屁的缘分。 她敢保证，要是她没给李春萍换这身衣服，而是穿她之前那套朴素的，周淮安可能也会相中李春萍，但绝对不会这么主动。 男人啊 正事办妥了，李春萍要留秦晚晚吃饭，秦晚晚不肯，还得回去还车子呢，当下背着布包又吭哧哼哧骑车赶回去了。 大概是蹬车用力了，晚上回去的还是腿有些疼。 伤口已经愈合了，肉跟周围的肤色比起来还显得白嫩。 秦晚晚用毛巾在热水里滚动几下捞起来随便的挤一挤后就敷在伤口处。 烫，但热度进去后明显感觉到舒服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秦晚晚就拿着图纸去工地，让工人师傅按照她的图纸来修葺厨房。 至于李春萍，回去后跟父母说了下周淮安的情况。 硬件都满意，就是那孩子，李春萍父母不太满意。 因为后妈难当。 第256章 回归本我 李春萍想了想反驳道：世间哪有什么好事都被我遇上了?之前你们觉得我年纪大，那意思随便找个人结婚就行了，你们就完成做父母的任务了不会被人说家里还有个老闺女了。 如今我觉得周淮安还不错，是所有介绍的对象中我认为最好的，也是我最满意的，你们倒又挑刺了。 说一句更加直白的话，如果对方没有孩子，三十来岁，营级干部，长的不丑，这样的人会选我吗? 妈，我心里很清楚我在干什么。 多年的军旅生涯给了她很好的大局观以及眼界。 女人没有男人照样活的很好，但这个环境不允许，父母不允许。 那么她就选一个合适她的。 她很肯定的一点就是，周淮安这个人值得托付，是个有责任有当担的。 而她也不差，所以她相信两人结合后日子会慢慢变好的，她有这个自信能掌好驶向未来的婚姻舵船。 李春萍这一番话把父母以及大哥大嫂说的脸都红了。 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后妈难做啊丫头。李母道。 我知道。李春萍看着她娘道：但是我相信人心换人心，除非他们家都是一家子不讲理的，如果真这样，那我也有办法把日子过好的，妈，你女儿十年兵不是白当的。 见闺女说的十分理智，不像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者为了堵住众人的嘴才这么选择的，李母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就像女儿说的，她在部队待了十来年，见过的世面肯定是比他们多的。 就这么的，李春萍开启了跟周淮安的第一次约会。 约会那天，李春萍又穿成了朴素的样子。 不过还是把头发扎成了那天秦晚晚教她的那样。 倒也不难弄。 空气刘海不但让她看起来柔和一点，年纪也显得小一些。 虽然周淮安比她大，但她还是想看起来稍微小一些。 她到的时候，周淮安已经在路口等着她了，还推着一辆自行车。 本来是想坐车去的，但后来一想，还是骑车吧，路上能说说话。 第303页 就算载着她骑个二十公里也是不在话下的。 看到李春萍今天这一身打扮，周淮安倒是没说什么。 他们都是务实的人，每天都要上班干活做事，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打扮上。 只要知道她其实是好看的就行了。 别人看不到她好看的一面他还挺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半路打劫了。 李春萍见他看着自己，拽了拽衣角：没昨天好看。 周淮安道：这样也挺好，我今天也没穿。 李春萍一笑，回归本我，挺好。 周淮安跨上自行车，让李春萍上车。 李春萍也没扭捏，直接坐了上去。 两人到了电影院，买票，两毛钱一张，看的是《地道战》。 这时候的电影院，基本都是这些抗战电影。 电影院不大，凳子都是木头座椅，很硬。 两人拿着票进去坐好，端正的坐姿跟周围歪七倒八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电影还没开始的时候，时不时有一些小青年好奇的看他们几眼，然后再转头跟同伴说笑。 但两人都没当回事，专注的等着电影开场。 等开场后表情认真又严肃，碰到戏弄鬼子的地方，观众们哈哈大笑，他们也只是抿了抿唇。 因为他们知道，真实的故事比拍出来残忍千百倍，他们笑不出来。 看完电影，周淮安又请她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吃完后，两人逛了逛，周淮安就道：春萍，我的假期还有十一天就要归队了。 远吗?李春萍问。 虽然他们同属于一个集团军，但是一个集团军包括好几个省，周淮安就隶属于西北军。 在青省。 一千多公里，可真不近呢。 她单位以前在宁省。 李春萍点点头。 周淮安想起父母跟姑妈说的那些话，想了想还是没说。 他们的意思是在他回部队之前就把婚事办了。 但是他不愿意。 他跟孩子妈就是因为缺少时间相处，那几天相处出来的感情还是太单薄了，被时间一冲很快就淡了。 这次，他不想匆匆忙忙结婚，他想一步步来，他想他的婚姻要有感情基础，而不是盲目的为了结婚而结婚。 他已经错过一次害了一个姑娘，不想再重蹈覆辙。 一时间没了话题，周淮安正要找话题呢，就听李春萍忽然道：你父母是不是想让你在去部队之前跟我结婚? 周淮安一愣，随即脸色窘迫的点了点头。 但是又赶紧找补道：我没答应。 李春萍哦了一声：所以你对我是不满意的? 没，不是，真没有。周淮安赶紧解释：我就是怕重蹈覆辙，我觉得咱们得先了解了解，有感情基础了再结婚。 李春破又哦了一声：那你下次休假是什么时候? 周淮安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家里人好相处吗?李春萍又问。 周淮安看着她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那看来是不好相处的了。李春萍说着往前走。 不是。周淮安赶紧追上：春萍，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家里人到底好不好相处?李春萍又问了一遍：不许骗我，我性格直，但不是傻。还有，要是骗我了，后果自负。 面对李春萍的警告，周淮安不但不生气反倒还笑了。 他点点头：不骗你，我爸有点严肃，思想也有些古板，在家颇有一言堂的架势，但是也不是不讲理，有时候就是好面子，死鸭子嘴硬那种，我妈性格比较软弱，典型的农村妇女，丈夫儿子就是她的天，没什么主见，我们家以前是我爸说了算。 现在你说了算?李春萍问。 我不经常在家，以后你说了算。周淮安说完这句就冲她傻笑。 李春萍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的，所以不是真心地就不要跟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周淮安收起笑脸，十分严肃的道：我爸那性格，容易得罪人，我妈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我们家要不是我这些年在部队有所建树，日子也不好过。 他爸好面子，但凡有人来找，不管他能不能干，都满口答应，然后哼哧哼哧的去忙活，吃力不讨好。 他妈耳根子软，没主见。 前妻性格也有些软和，所以他一点不介意李春萍这种性格的。 能镇得住。 第257章 姐姐牛啤 李春萍又道：我单位的工作我是不会辞掉的。 我知道。不管出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会让她把工作辞掉的，多一个人上班那就是多一份收入跟粮食，傻子才要她辞职。 我爸妈今年也才五十来岁，还能照顾孩子，我现在是正营，去年才升的，到团级还要几年，那会是我的一个坎，能上去，到时候我可以接一家人都过去，上不去，分配的时候我会选择回来的。 第304页 这也算是把自己以后的打算都跟她交代了。 以他现在的级别，是达到了随军的条件，但是随军了那边不一定会有好的工作安排，不合算。 这些李春萍都懂，所以他也就没提了。 说说你女儿吧。李春萍道。 周淮安心头一喜，随即又十分惭愧的道：我不是个好爸爸。 女儿三岁了，他陪女儿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 这次回来，我努力的想跟她相处，可是她似乎很不喜欢我，也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买给她的东西她也不爱玩我不知道要怎么讨好她。 说到这里，周淮安十分难受。 李春萍看出这个男人是真的很难受。 新婚妻子再见就成了黄土，孩子也不跟他亲近。这种感觉确实很糟糕。 不过她应该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时我看她跟我爸妈相处的都很好，对其他人也很礼貌，唯独不待见我。 李春萍点点头，感觉他这些话有没有欺骗的成分在里面。 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来我们家一趟吧。 只要明天去单位报到就行了。 下午去报到也来得及。 周淮安心中大喜：好，那那我们现在去买点东西，第一次上门，不能空手。 李春萍点点头，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她是个理智又有规划的人。 既然周淮安同志跟她志同道合，为人也值得信任，那么这份婚姻就值得她主动把握。 如果相处下来发现不行，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将错就错。 当然，她希望他们能磨合的很好。她是个怕麻烦的人。 李春萍回家的时候把明天周淮安会来他们家这事跟家里人说了下。 李家人倒也不意外。 这丫头从小就有主意。 当下也不纠结了，赶紧把老大一家喊回来，家里收拾收拾，擦洗擦洗，等着未来姑爷上门。 第二天，周淮安一个人过来的。 提了不少东西上门。 本来心里还有些疙瘩的老两口在看到未来姑爷那高大威猛的样子后一点疙瘩都没了。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不会让自己女人挨饿。 这就够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第一次见面，周淮安给李家人的感觉很好，算是相谈甚欢了。 吃过午饭，李春萍收拾收拾要去单位报到了。 周淮安自然是要送她的。 所以等秦晚晚在厨房那边跟师傅商量着怎么留排烟口的时候，李春萍来了。 她喊了秦晚晚一声。 秦晚晚一回头，见是她立刻跟师傅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春萍姐，你来啦。 嗯，来报到了。 那东西搬来没?我帮你啊。 暂时还没有，是他送我来的。 他? 秦晚晚一愣，立刻朝外面看过去。 就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周淮安在看到秦晚晚的时候歉意的道：那天不知道你是春萍朋友，抱歉了。 没事没事。秦晚晚不在乎的一挥手，然后回头冲李春萍挤眉弄眼。 李春萍笑而不语。 秦晚晚也没问了。 这边还要几天? 差不多明天厨房就全部弄好了。昨天上梁了，明后天就能盖瓦了，到时候墙面再刷白，地面抹上水泥，估计要晾干两三天才行，到时候把桌椅板凳放好灶具放上去，估计前后差不多还要个七八天吧。 李春萍点点头：那我再去请几天假他们会答应吗? 这都没弄好你请假应该可以，你去后勤部请假就行了。秦晚晚道：我跟你一起去，张晓华跟我关系还不错。 李春萍点头。 不是，你不是才休完假吗?又请假干嘛? 李春萍看了一眼外面的男人，没说话。 秦晚晚捂着嘴。 你不会你们不会要结婚吧? 妈妈呀，这也太快了吧。 这才认识多久就结婚了? 跟他们一比，她跟陆少柏恋爱进度简直就是小学鸡。没可比性。 想明白了就去做。李春萍道，我不喜欢犹豫，定了目标就朝目标努力。 什么目标? 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过幸福的日子。 那万一 那就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目标不会错，错的只能是方法不对。 秦晚晚无言以对，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只想说一句：姐姐牛啤。 秦晚晚陪着李春萍去请假了。 来的路上李春萍就跟周淮安说了，可以在他去部队之前把婚礼办了。 他们也可以先结婚后谈恋爱，她会给他写信的，要是有假，也会去看他的。 周淮安心里感动的不行。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才是小小的连长，没随军资格。倒也希望妻子来看自己，结果她担心，不敢一个人出门。 也不怎么识字，所以沟通的桥梁几乎就这么断了。 第305页 如今听她说来看自己，也会给自己写信，周淮安已经心满意足了。 每次看到战友们收到家书的时候他都羡慕的不行。 他没什么好考虑的，当下满口答应，也承诺她别人有的他也都会给她争来。 彩礼这块他也表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操办。 结果李春萍表示彩礼就不要了，直接折现吧。 周淮安： 李春萍说的很在理：她不在家里住，住在单位，那些家具什么的对她来讲可有可无。 花钱买那些可有可无的死东西，不如把钱给她。 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周淮安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表示：你高兴就好。 请好了假的李春萍又跟着周淮安一起离开了。 两人回去后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婚事。 秦晚晚找机会给陆少柏打电话，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下感慨道：为什么别人结婚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换成她她做不到。 那头的陆少柏顿了顿道：晚晚，我们认识也大半年了，确定关系也有一个多月了，等我过年的时候带你去看我外公好不好? 秦晚晚一机灵，啥意思?这是要催婚了吗? 第258章 准备喜宴 陆少柏在电话那头没听到秦晚晚的答复，就又喂了一声。 秦晚晚立刻回神：啊这个要不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吧。 商讨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该在一个很好的氛围中开启么?隔着电话说差点味道。 陆少柏问了一声：那等我回来，不过我这边可能要延后了。 为什么啊? 这都快十一月了，再延后的话，那真的就很冷了。 来借实验器材的单位也不止我们一家。 秦晚晚了然了。 外汇券有限，还被一些科技国家限制进口高科技设备给我们，所以有一台高科技设备很多人来借用也就情有可原了。 挂断电话，秦晚晚回到家。 孙红梅正好要去菜地，就喊她一起，有些菜需要打理下。 正好，她不想去食堂，就跟孙红梅一起去了菜地。 菜地在孙红梅的打理下长的郁郁葱葱的。 之前孙红梅帮忙种的白菜都已经长的有半根筷子长了。 萝卜坑里有些萝卜才小拇指大小，有些也有橘子大小了。 孙红梅道：晚晚，这个萝卜有些小的咱给拔出来，营养就这么多得给大的，下雪前咱得收了，不然都要冻坏了。 好。 秦晚晚说着就开始拔。 一个坑里留两三个就行了。拔的明天晒晒，我教你腌萝卜菜。他们老家那边就喜欢做一些腌菜。 因为旱情的缘故，菜也涨价不少，腌菜是必不可少的。 天快黑的时候两人也劳作的差不多了。 两人挑着一担子萝卜菜往回走。 到家后秦晚晚烧水煮了一些面条对付一顿，然后在灯下挑拣萝卜菜，要把里面干枯的叶子去掉。 第二天下午两三点，孙红梅就跟她一起把萝卜菜收了起来，挑着打水去清洗，清洗后的水她再挑去浇菜，不能浪费。 一直忙到天黑，一家一罐子萝卜菜算是腌下去了。 封个四五天坛就能吃了。 忙活好自己家的事情，秦晚晚又去看了下厨房那边。 她才一天多没来，心灵手巧的王师傅又修了一个面包窑，比之前的要大一倍多，正在晾晒呢。 秦晚晚看着十分满意，有了这个大家伙，以后烤出来的美食就更多了。 眨眼，小厨房这边就要正式开工了。 只是让秦晚晚没想到的是小厨房的第一次并不是给员工做饭，而是给李春萍跟周淮安办喜宴。 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张晓华很明确的告诉她，没错。 是李春萍打电话给的钱秘书，钱秘书批准了的。 多少桌人?秦晚晚问。 男女双方的亲戚都来，估计有十来桌。张晓华一边说一边道：所以你赶紧看看，拟个菜单出来，然后赶紧去采买。婚礼就在后天了。 秦晚晚： 得，拿到厨师证的第一顿饭就是给李春萍同志做婚宴套餐，很可以啊。 当下拿起笔就开始写，她外公以前就是给村里人做喜宴的，小时候爸妈都忙，奶奶不喜欢女孩子，她就是跟着外公外婆的，小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外公去混吃混喝，在别人没糖吃的时候她糖都吃不完。上了初中，她爸在城里买了房子她才离开农村的。 不大会儿，纸上就出现了菜单：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花开富贵，比翼双飞 这些菜单她抬手就能写。 张晓华看的是一脸懵逼：晚晚，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共筑爱巢这是菜啊? 昂。秦晚晚继续写，还是跟她解释道：这就是炖银耳。 她以前吃的其实就是冰镇燕窝，但这个时候哪里来的燕窝，就用银耳代替。 张晓华闻言啧啧称奇，还是你们城里人有学问 秦晚晚笑而不语。 第306页 很快就拟定了是个菜单，然后还在旁边备注了食材。 张晓华看了一眼道：这些食材不一定都能买齐啊。 要不我明天跟采购的一起去看看?没有的菜咱就用别的代替。 这个办法好，对了，钱秘书说你们小厨房这边的可以单独采买，不用跟食堂那边一样。 行，那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她必须要去熟悉熟悉采买的渠道。 行。那我就先走了，明早你来早点，我把采买的钱支给你。 李春萍来这边办喜宴，自然是给钱的。 知道了。 秦晚晚看了下手里的菜单，又写写画画，把一些肯定没有的菜给取消了。 第二天六点半她就收拾好了去办公室那边等张晓华了。 张晓华来的也蛮早的。 李春花基本就是半退休状态了，她现在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 支取一百块钱给她，秦晚晚揣着钱就要走，结果被张晓华喊住了。 哎等下，我也去。一起。 那正好有个说话的了。 等两人到了集合点，发现小文也在。 看到小文，秦晚晚立刻喊了她一声。 小文跑了过来：晓华姐，晚晚姐，你们也去县里啊。 我们是去公干的，你去干什么?秦晚晚问。 想起之前她威胁卢绍文的话，神情就带着几分揶揄。 小文瞪了她一眼，不要你管。 好好好，不管就不管，女大不中留啊。秦晚晚调侃道。 再说我打你了哦。她举起拳头。 秦晚晚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不说话了。 上车后三个人坐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到了县城众人都散开了，秦晚晚由张晓华带着直奔供销社。 到了供销社也没跟其他人一样在那排队等着买菜，而是直接二楼的找到了科长室。 张晓华敲了敲门，半天才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进来。 张晓华带着秦晚晚进去了。 看到张晓华，对方哎哟了一声。 张妹子，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一边说一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伸手。 张晓华跟人握了握手，然后指着秦晚晚道：这是我们单位的一级大厨，有一级厨师证的。 哎哟，这么年轻就是一级大厨了。真是厉害厉害。说着也伸手跟秦晚晚握了握。 我们单位人增加了不少人，又搞了个小厨房，以后小厨房采买的话事情就是她负责了，晚晚张晓华喊她。 你好，我叫秦晚晚。 秦同志好，我叫张兵，跟张副主任是本家。 那我就喊你一声张大哥了。秦晚晚打蛇随棍上。 有你这么能干的妹子是我沾光了张兵笑道。 寒暄后秦晚晚就直奔主题。 张大哥，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能不能采买到这些菜。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张兵。 第259章 采购插曲 张兵接过看了看皱眉道：这可都不是好采买的。 不好采买但是能买到对不对?秦晚晚问。 买是能买到，但是价格有些高。 什么价格?秦晚晚问。 比其他菜都要高个一两毛，有的要高三四毛。高出来的钱都能买半斤肉了，除非是大户人家，一般人家才不舍得呢。 那能不能麻烦张大哥帮我采买，大概一百个人的份量，我明早就要，价格的话好商量。 来的路上张晓华说了，李春萍在电话里说了，酒席一定要体面一些，她不差钱。 也是，十年行伍生涯工资都是很不错的，再加上因伤退伍，单位也补贴了一些。 而周淮安也属于高工资人群，一个像模像样的婚宴还是要给他们准备的。 再说了，她要买的菜也都是素菜居多，不会给人造成奢华的感觉，也不怕一些人去嚼舌根。 好，那我现在就去联系看看，你们稍等。 行，我们先去下面买点东西，等下上来。张晓华说了一声就带着秦晚晚下去了。 小文去邮电局寄信去了，寄给谁，她不肯说，但秦晚晚猜肯定是卢绍文安小子。 上次她跟秦晚晚嘀咕的时候露了一嘴。 两人下来后，秦晚晚买了一些饼干。 这时候也就只有这些零嘴了。 张晓华不无羡慕的道：我还没结婚的还是就想不开，什么都不舍得花也不舍得买，结婚后日子就更抠搜了。 秦晚晚递给她一块饼干，自己咬住一块，将饼干包起来：钱嘛，花嘛，花完了再挣嘛。 张晓华气的打了她一下。 两人采买了一些其他的蔬菜，肉的话明天再来买新鲜的。 时间差不多后，秦晚晚跟张晓华上楼去了。 张兵看到她们俩上来后就道：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这个百合，鸡鸭，还有芹菜，藕片这些，有，至于这个莴笋，冬笋这些，没有。 第307页 秦晚晚点头，毕竟这时候也没有大棚蔬菜，莴笋不是时候，冬笋的话也还差点季节这边也没有。 那有的帮我们各准备十五斤行吗? 一桌一斤差不多，剩下的她打算留着做小炒。 既然小厨房对标的是国营大饭店，那她就得好好经营。 行，明早你们来取。 秦晚晚交了五十块钱的定金，跟着张晓华就下去了。 两人刚准备下楼，迎面就跟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碰上了。 对方抬眼的瞬间秦晚晚心头一颤。 吓的。 这人的眼神好吓人。 她们俩赶紧让开让对方先过，结果对方也往楼梯旁边站了站，还挺绅士。 秦晚晚不敢逗留，拉着张晓华就走了。 刚才那人一身匪气，看着很是吓人。 两人刚到一楼，就看到小文慌里慌张的进来了。 小文。秦晚晚喊了一声。 小文听到她的声音一副要哭的样子就朝她们跑了过来。 怎么了?张晓华问。 有人跟着我。小文刚说完供销社门口又进来三个壮汉。 三人都剪着寸头，看着年纪都在二十出头，打头一人裤腰带上还插着一根鞭子。 小文看到他们三就往张晓华跟秦晚晚身后躲了过去。 看来小文在躲的就是这三人了。 张晓华也有些害怕，这些人眼神太犀利了，不敢跟他们对视。 三人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她们三身上后，三人对视一眼，朝她们走了过来。 小文躲在秦晚晚身后，一只手死死的拉着秦晚晚的衣服。 秦晚晚也害怕，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你越害怕对方就越嚣张。 而且这里是供销社，还有这么多人，他们肯定也不敢把她们三怎么样的。 秦晚晚稳了稳心神，看了下张晓华，这位姐姐还傻在那，指望不上了。 于是她露出一个标准的礼仪微笑：三位大哥有事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笑一笑总是没错的。 腰间插着鞭子那人目光落在身后的小文身上，而后收回目光也笑了笑：没事，就是想跟你身后的小妹妹认识一下。 想耍流氓? 秦晚晚不动神色，我表妹胆子小，第一次跟我来县城，是不是哪里冲突三位了?我跟三位道歉。 没有，就是想跟她认识下，不知道给不给这个面儿。 小文紧张的揪紧秦晚晚的衣服，在她后面摇头。 张晓华这会儿也稳了心神。 她紧张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这位大姐，我都说了，就想认识认识她。 我不想认识你们。小文在后面道。 闻言中间那男人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秦晚晚暗道不好。 她赶紧找补：三位大哥，你们这个样子吓到我妹妹了，我都说了她胆子小了，这样，我刚买了零嘴，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也饿了，这个就给三位打个牙祭，我们单位的车子在外面等着，我们得先走了。 说着把手里的饼干递过去。 中间那男人接了过来。 秦晚晚见他接了，一手拉着一个就要走。 结果另一个人一步上前拦住了他们。 秦晚晚眉心一拎也有几分气势，她后退两步问：这里是供销社，你们可别太过分了。 她不愿意认识我们，那你愿意吗?另一个人问秦晚晚。 见这些人这般无赖，秦晚晚知道一味的忍让是不行了。 当下厉声问道：怎么?你们想大庭广众耍流氓?信不信我喊一嗓子这些人手里的菜篮子都能砸死你们。 误会，我们兄弟没见过世面，就是看到你们觉得好看没别的意思，既然不想认识就算了。中间那人挪开了位置，又把手里的饼干往前一递：哪能吃小妹妹的饼干啊。逗你玩儿的。 秦晚晚一把拿过饼干就从中间穿过出去了。 张晓华连忙拉着小文也赶紧跟上。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三走了。 二哥这三个妞都不错。 被喊二哥的中间男人撇了他一眼：我长了眼睛要你多话，走了。说着三人出去了。 秦晚晚三人提着菜回到车上才敢松一口气。 妈的，真的好吓人。 小文，这些人怎么跟着你了? 小文还在害怕，说话声音都是抖的，我就是从邮局出来，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我道歉了，他们就问我急急忙忙的去哪里，我害怕，就说去供销社找你们，他们就一路跟着我了。 秦晚晚皱眉，这三个人看着不像是善茬，干嘛的? 第260章 收徒 这个插曲秦晚晚也没当回事，三人一合计估计是几个臭流氓。 不过回去的车上，秦晚晚还是跟几个年轻的家属说了说，让她们再来去县城的时候别落单，最好都一起。 年底了，小偷小摸的也要开始冲业绩了。 众人闻言立刻点头，表示后面没事也就不来了，真要来的话就要好的约着一起来，别落单。 第308页 等到了单位，张晓华把这事跟保卫科的向华说了，让他们保卫科最好每次车子出去的时候都跟个人出去。 一般出去买东西的都是老娘们多，除了司机外，几乎都是女的，这要真有什么事一点指望不上。 再加上之前旱灾，虽然现在不缺水了，但粮食什么的也都金贵的很。 向华闻言点点头，说他会安排保卫科的人跟车的。 秦晚晚回到单位，就去了小厨房。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有货车在那卸货，，一车的桌子板凳。 她看了下后就去找张晓华。 小厨房编制就三个人，她一个李春萍一个，还有个人到现在也没露面。 这都开始了咋还不来呢? 想到这里，秦晚晚放下东西去找钱秘书了。 要是人不来，她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啊。 来到钱秘书办公室她敲了敲门。 进来。 秦晚晚推门而入，就看到里面还有人。 您会客呢，那我等下再来。 不用，你来的正好。小芳，这就是你们小厨房的大厨，秦晚晚同志。小秦同志，这位呢就是刘小芳，是你们厨房的另一个帮手。 刘小芳立刻冲秦晚晚甜甜的一笑：你好，我叫刘小芳，今年十九岁。 秦晚晚呃了一声。 这姑娘有一双月牙眼，一说话就像是冲你笑似的，一笑还有两小酒窝。 唯一不足的就是脸有点大，但整体还是蛮可爱的。 你好。秦晚晚打完招呼就冲钱秘书道：领导，有个事跟你反应下。 你说。 这不是明天就是春萍姐的婚宴么，目前就我俩肯定是来不及的，我能不能在家属那边或者在食堂那边找个把人来帮我啊。 食堂那边也忙，你就在家属里面找两个年轻能干的帮你吧，算工资的。 那感情好，我觉得吧我们这小食堂一开起来，我们三肯定来不及，要是有个临时工什么的就好了。 临时工不占名额，只要给钱就行，他们单位不差钱。 这个你看着办，要是觉得有必要，你就跟张晓华说一声。 钱秘书还是很通透的。 那我没问题了，我就先去忙了。秦晚晚冲她弯腰道。 小芳，你跟着一起去吧。 好的小舅钱秘书再见。刘小芳冲钱秘书颔首赶紧追上了秦晚晚。 秦晚晚暗道怪不得才来呢，原来这是关系户啊。 晚晚姐等等我。刘小芳追赶秦晚晚。 秦晚晚站定等她。 等人到了后才问：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她来的时候因为人不多，倒是可以选择一人一间屋子，但是后来不行了。 张晓华说因为她现在是一级大厨，按照级别也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暂时就不安排室友给她了。 安排了，跟春萍姐姐一个房间，在中部那边。 秦晚晚点头。 晚晚姐，你好厉害，居然是一级厨师，我能跟你学做菜吗? 秦晚晚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笑着问：为什么要跟我学做菜啊? 我小舅嘿嘿，就是钱秘书说，学一门手艺不怕饿死，我贪嘴，喜欢吃，以前也想学，但厨师都是男的，不愿意教，这次我也不瞒着你，是我小舅让我跟着你学点手艺的，说你做饭的本事可厉害了，我要是能学到两三成，以后就饿不死了。 原来如此。 秦晚晚不想收徒，因为她自己也不是正儿八经学出来的，没法系统的教她。 可这人是钱秘书的关系，她又不能得罪，于是很就委婉的道：跟我学手艺，那可是要拜师的。 这时候拜师就是要正儿八经磕头拜师的。 小姑娘肯定不愿意的。 没成想刘小芳满嘴答应，好哇好哇，那我就让我舅妈准备下，我晚上来你宿舍拜师行吗? 看着眸子亮晶晶一脸期待的刘小芳，秦晚晚感觉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小姑娘性格还行，说话也挺直接的，不像是有什么心眼。 转念一想，小厨房也不能只有自己一个厨子，她都是一级大厨了，可不得要个打下手的么。 对，就是这个道理。 缘分到了，收就收了吧。 那行吧，你们晚上来。 好。刘小芳道：我现在去跟我舅妈说，等下去厨房找你。说完转身跑了。 秦晚晚笑着摇摇头，性格跳脱，挺好。 秦晚晚又去找张晓华了，说要从家属那边找两个人来帮忙，钱秘书答应了的。 张晓华自然没意见，她推荐了一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 秦晚晚就说找孙红梅来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 张晓华让她去忙，她去通知这两个人。 孙红梅得知自己可以去小厨房那边帮忙，高兴坏了，忙不迭的就过去了。 她知道是秦晚晚替自己说的，她在这里也就认识秦晚晚这么个厉害的。 第309页 到了厨房就是一顿感谢。 秦晚晚道：红梅姐，你好好干，到时候我看能不能让你在这边做个临时工。 临时工每个月也有工钱，比正式工也就少一些，干得好也是可以转正的。 哎，好好，谢谢你啊晚晚。 客气干什么，你先出去帮我把外面收拾下。这边我自己来就行。 哎，好。 孙红梅一身干劲的出去了。 等刘小芳过来的时候就去厨房帮忙了。 秦晚晚把厨房归置好，买的一些菜放在水缸下，撒了点水，这样还能保持新鲜。 她出来后对众人道：今天都先回去吧，明早四点半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孙红梅跟另一个家属吴婶子连连表态。 刘小芳皱了皱眉，但立刻也表示：我也可以的。 那好，下班吧。 李春萍不在，她就是最大的领导。 明天要去拿菜，肯定不能跟着出去采购的车一起回来，不然来不及。 于是她转身又去找张晓华，让她跟司机班商量下，她明早能不能借司机班的小车开出去把菜带回来。 张晓华帮她去跟司机班沟通了。 不大会儿回来跟她说没问题。 李超还让我问你，要不要他来开。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主要是太早了不好意思让人家这么早起来给她开车。 那行，这是车钥匙，车子就停在楼下。 好咧。 秦晚晚拿着车钥匙走了。 回到家刚吃好饭，刘小芳就跟钱秘书一起过来了。 钱秘书手里还提着提着不少东西，都是拜师的礼物。 看对方这么正式，秦晚晚也收了玩笑的心，正式收了刘小芳为徒。 刘小芳得知她明早要开车去县城，也想去。 秦晚晚答应，也好，也有个伴。 等人走后才觉得有些不太真切，她居然是个有徒弟的人了。 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少柏。 算了，等他忙好吧。 第二天四点半秦晚晚就起来了，跟孙红梅一起去了小厨房那边，开门后叮嘱孙红梅跟吴婶子把菜洗好，其他的等她回来。 孙红梅让她去忙，又让她们把糯米蒸熟做糯米圆子，还有银耳要炖上。 这些孙红梅都会，她老家那边过年也会做这些，当下就把这个活儿给揽过去了。 秦晚晚很满意，这才转身走了。 到了楼下，刘小芳已经缩着脖子在那等她了。 都快十一月了，晚上的风已经凉飕飕的往骨子里钻了。 看到秦晚晚，刘小芳立刻上前：师傅早。 来了。秦晚晚被喊师傅还有些不习惯，她用钥匙打开车门：快，上车。 上车后刘小芳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秦晚晚：师傅，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零嘴，您也吃点。说着拿着一块类似于沙琪玛的零嘴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也没客气结果后吃了一口，发现还带着一股子番薯的清香。 几口解决了后秦晚晚熟练的发动车子开出了单位。 一路上都漆黑的，只有车灯所及之处有点亮光。 刘小芳崇拜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被她看的头皮发麻。 咳小芳，你看前面，别看我。 哦，好的师傅。刘小芳答应着，但没多大会儿又崇拜的看着秦晚晚。 她师傅又能做饭还能开车，真的是她认识的所有女的中最厉害的。 不愧是她师傅，她师傅这么厉害，她只要学到师傅的一半本事就不愁嫁不出去啦。 秦晚晚硬着头皮开到供销社也才六点半。 小车开的快，再加上秦晚晚是老司机，速度就更快了。 正好碰到送菜的车子正在卸货。 秦晚晚喊了一声张大哥。 张兵见她从车上下来有些意外，目光闪了闪。 小秦来了。 我来提菜。 稍等，这就给你找出来。张兵一边说一边从车子里扒拉出一份菜。 来，这些是你的。 刘小芳十分有眼力劲的上前提着。 再买十斤肉。 跟我来吧。 小芳，你在门口等我。 秦晚晚说着就跟着张兵进去了。 不大会儿提着两袋子东西出来。 一袋子是肉，另外一袋子是其他蔬菜。 张晓华给的一百块花完了。 张兵站在门口看着秦晚晚上了车，笑着道：秦同志可真厉害，居然会开车。 会开车，那她家应该很有钱吧。 第261章 遇险 张大哥，以后就麻烦你了，我要的菜都会提前一天跟你说的，我每天来拿。 行，你放心，你们单位有钱，买菜也舍得，我自然是要照顾你这个大客户的。 那就谢谢了。说着秦晚晚上了车开始倒车。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正好看到站在那的张兵。 第310页 只是这会儿张兵脸上的表情，尤其是眼神，让秦晚晚有些不舒服，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 李春萍的喜宴是中午。 为了赶时间她一直都是开的七八十码，刘小芳一路上都哇哇的叫。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秦晚晚： 她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啊? 等秦晚晚赶回单位，已经快九点了。 很多菜得马上安排。 看着六个人，她一一安排后倒也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 十一点，李春萍跟周淮安已经到了。 李春萍跟周淮安穿的都是军1装，这个阶段的军1衔是被取消了的，所有级别的军1人都穿一样的军1装，只能通过口袋区分，普通士兵俩口袋，军1官四个口袋。 两人来到小厨房也没打搅秦晚晚，看了下摆放好的桌椅以及摆放着瓜子花生跟糖果，又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对视一眼都很满意。 十一点半，张晓华进来说定的是十一点四十八开席。 秦晚晚表示没问题。 凉菜准备了四个，可以先上。 大菜也都准备好了，就剩下几个小菜。 十一点四十八分，张晓华跟孙红梅端着菜准时上菜。 一道道精美又很常见的蔬菜经过秦晚晚一顿操作，不但看起来美味可口，就连名字都寓意美好。 双方的亲戚朋友都很满意，吃的也很尽兴。 秦晚晚忙好后就坐在厨房休息，她美滋滋的想以后单位结婚的喜宴小厨房是不是可以承接，不仅如此她还想到一个主意，卖饭票。 提前把各种菜定好提前卖出去，到时候只要拿着写好的饭票直接来吃就行了，不仅单位的人能来吃，外面的要是喜欢也能来，不过这些得具体得写报告。 一直到下午两点，李春萍跟周淮安才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他们也只来得及跟秦晚晚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因为这次的婚宴菜单名字被流了出去，以及各种菜色被夸的天花乱坠，小厨房算是火了一把。 第二天午饭时间一到，不少人就开始在门口排队等着尝鲜了。 秦晚晚看到排队的人群数量很是满意。 她要开始搞事业啦。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陆少柏等人终于从安市回来了。 放下东西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小食堂。 秦晚晚给改成小食堂了。 站在小食堂门口，黄文娟道：这顿我请。 也没人跟你抢。卢绍文道，他早穷了。 黄文娟翻了个白眼。 等进了小食堂才发现早就没位置了，几人傻眼。 哎陆哥，你去找你对象，给咱安排安排呗。卢绍文道。 陆少柏白了他一眼：排队吧。 于是众人只好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了，结果菜都打完了。 打菜的孙红梅一看陆少柏，惊讶了一下，立刻就道：你先等着，我跟晚晚说一声，让她给你炒俩菜。 说着又对后面的道：菜没了，还要吃的可以点菜。一边说一边指着墙上挂着的木头牌子，点菜的直接按照牌子上的来报菜名。 有人点菜也有人不舍得。 大锅菜要便宜些，小炒贵。 孙红梅说完就去找秦晚晚了。 不大会儿秦晚晚过来了。 她戴着白色的厨师帽子围着白色的围裙，很像那么回事。 回来啦，你先坐，我给你炒两个菜。 好。陆少柏眼神都不舍得移开。 两个菜不够吃啊。卢绍文喊：今天黄同志请客，多来俩菜啊。 黄文娟气的踢了卢绍文一脚，但还是冲秦晚晚道：我要吃那个小炒肉，红烧鲫鱼，再来个汤跟蔬菜。 黄文娟请客秦晚晚自然是不客气的。 等着。说着就回去安排了。 三个人站在那等了会儿就有人吃好走了。 吴婶子立刻出来收拾干净，三人坐了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四个菜就出来了。 秦晚晚亲自端出来的，后面还跟着刘小芳。 秦晚晚把菜放好，刘小芳把饭端给他们，就盯着陆少柏看。 她师公长的真好看，跟她师傅可真般配。 刘小芳忽然冲陆少柏一鞠躬：师公好 拿着筷子正准备吃饭的陆少柏被这一声师公还吓的差点筷子都掉了。 秦晚晚尴尬的笑了笑：我收的徒弟。 陆少柏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挺好。 刘小芳嘿嘿傻乐。 你们先吃着，我等下再过来。还有人点菜了呢。 陆少柏嗯了一声。 黄文娟没说话，就埋头吃饭了。 她之前没吃过秦晚晚做的饭菜，就听卢绍文跟陆少柏吹嘘了。 如今一尝她顿悟了。 她不该为了个得不到的男人而得罪厨子。 口腹之欲比男人重要，更何况是得不到的男人，算了算了，弃了弃了，不知道现在跟厨子修复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她吃鱼很厉害，那俩还没吃两口，一条红烧鲫鱼都快被她吃光了。 第311页 卢绍文惊讶的筷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戳了。 你是鼠猫的吗?吃鱼这么快? 我付钱请吃饭还不允许我多吃点啊?黄文娟说完继续吃小炒肉。 陆少柏看傻子一样看了卢绍文一眼，有这功夫说话还不如多吃两口。 小食堂算是彻底火了。 之前是陆少柏忙，结果现在是秦晚晚忙。 忙的脚不沾地。 每天下班都快八点了，两人的时间都没法凑到一起。 搞得陆少柏颇有怨言。 不过很快也就理解了，虽然谈情说爱重要，但工作也很重要。 一直忙到十二月头，秦晚晚才算缓了口气。 主要是因为地面都冻上了，好多工作不方便开展了，之前请来的临时工都放假了。大小食堂的工作量顿时就锐减了不少。 之前太忙，秦晚晚也就来得及织了一双手套，除了一件棉袄外，其他冬装都没买呢。 正好发工资了，秦晚晚决定明天去县城买件羊毛衫还有围巾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她一说，刘小芳还有来蹭饭的张晓华以及小文也想去。 于是就约了明天一起。 趁着陆少柏来吃饭的时候她说了一声，问他还缺什么不。 陆少柏说他不缺，又拿出一半工资给她，让她给自己买点衣服。 秦晚晚不客气的收了。 回头再在别的地方给他补回来就行，他这人要面子。 第二天秦晚晚五点就去了厨房，把大菜炖上。 等七点孙红梅来了后她跟孙红梅说了下，就卖她炖好的那两个菜。 一个红烧老豆腐，一个萝卜烧肉。 不干活大家自然也就不舍得来小厨房吃了。这俩菜就能对付一顿了。 孙红梅还叮嘱让她给自己买一包红糖，再买个五斤的盐，萝卜得收回来了，不然就要冻的掉皮了。 秦晚晚地里的萝卜也要收了。 今天买东西下午回来就去收。 交代好了她赶紧去了集合点，等她一来，车子就开走了。 听说过两天就要下大雪了，这一趟大家出去要采买的东西都很多。 下雪山路难走，都会多屯一点东西放在家里猫冬的。 到了县城一群人往合作社去了。 买粮食的买菜的，买衣服买鞋子的都有，场面十分壮观。 等到了集合点，车厢里都快塞满东西了，可谓是满载而归了。 这次是李超开车，一起的还有保卫科的小赵。 年底路上确实不太平。 寒风阵阵，女人们挤在一起说说笑笑，忽然，车子蛇形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急刹。 众人不察被甩的七歪八倒的，尖叫声阵阵。 秦晚晚等人跟叠罗汉气的，半天几人才吃力的坐了起来。 张晓华问：怎么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 秦晚晚说着就站起身下车了。 只是等她刚准备去驾驶室问问情况，车头那忽然冒出一根棍子样的东西。 就见一根她在电视里才看过的长杆木仓对准了她眉心，逼的她步步后退，她识相地举起了双手。 第262章 遇悍匪 秦晚晚这会儿倒也没觉得害怕，毕竟她也是正面跟敌1特干过仗的女子。 有了之前跟李智友斗智斗勇的经历，秦晚晚这会儿还算稳得住。 见过世面了。 不害怕但还是有些紧张，她退了两步后转了个方向，往车头那边退去。 来人倒也没阻止她，只是木仓口还是指着她。 对方蒙着面，但身材壮硕高大，一看就不是她这种小弱鸡能反抗的。 秦晚晚很是识相，打劫这种事碰到了就要一分钱不留全部给对方，一般这种人都是求财，不能激怒他们，态度好才能保命。 这么想着她就放下手准备去掏钱。 别动。来人粗着嗓子道。 秦晚晚吓一跳，赶紧把手又重新举起来：大兄弟，有话好说，你们这个我懂，年底了，大家都不容易，我懂，懂，我这就拿给你们，我不乱动。 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放下手去兜里掏钱。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秦晚晚动作一僵，也不敢回头看。 你还真是识趣的很。 要是这语气不带着浓浓的嘲讽，她会认为这是在夸奖她。 男人说完这句直接伸手拎着秦晚晚的脖子把人往回一甩。 秦晚晚就跟风筝似的被人荡了一下最后跌坐在地。 你没事吧。 说话的是小赵。 秦晚晚忍着手心被磨破皮的痛意，回头一看。 得，小赵跟李超就跟孙子似的蹲在那，脑袋上也有一杆木仓。 就在这时候，车厢那边传来尖叫声以及哭声。 都别叫，给老子下来，谁再哭别怪老子手里的家伙不长眼。 随着这句话落地，一个哭的都没了。 下来，排好队。 不大会儿，后车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从车上下来了。 张晓华跟刘小芳还有小文三个紧紧的挨在一起，在看到秦晚晚的时候立刻朝她跑了过去，四个人抱头蹲在一起。 看到秦晚晚三个人就跟看到主心骨似的。 第312页 刘小芳跟小文害怕的直哆嗦，张晓华稍微好一些，但说话声音也带着颤抖。 我们是不是碰到打劫的了。她小声问。 秦晚晚轻轻嗯了一声。 别说话，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命只有一条。 三个人点了点头。 等一行小二十人都蹲在那后，两个蒙面大汉看着他们，还有几个爬上了车，应该是去清点东西去了。 不大会儿，大汉从车上下来，走到一人身边嘀咕了几句。 那人点点头，走到他们跟前道：我们就求财，不伤命。 几个女人一听就哭了起来。 还有几个一边哭一边叨叨：我们没钱啊，没钱。 钱都买了东西了没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舍财? 秦晚晚怕她们这话给人弄的心情烦躁再平添事端。 当下乖巧的举手。 你，说。那人指着秦晚晚道。 钱给了我们是不是就能走了? 为首那人不说话，只用一双骇人的眼睛盯着她，秦晚晚头皮一阵发麻。 我给，都给你们。 说着赶紧把兜里还剩下的三十来块钱以及各种票都拿在手里递给对方。 算你识相。另一个大汉说着的同时上前把秦晚晚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 见秦晚晚带头，不少人都恨恨的看着她。 秦晚晚如芒在背，但这个时候只有不惹怒这些人活命的机会才大。 张晓华第二个站出来，我、我也没多少钱了，买了东西还剩下这些，我也给你们，都给你们。 一边说一边掏，她有丈夫有孩子还有工作，可不想死在这里。 刘小芳见师父都主动了，当下也站出来。 我我刚工作，没钱，也就这些了，你们别嫌弃。一边说一边忍着哭意，那模样倒是可爱的让人心生怜惜。 大汉一笑：不嫌弃。说着就收走了。 小文没说话，低着头把钱跟票递过去。 有她们四个带头，其他人一看也不得不交出来。 只是有的真的全部拿出来了，有些还是心存侥幸觉得大家都给了她偷偷留一点肯定是没问题的。 都交出来了没?蒙面大汉问。 都交了。众人三三俩俩的回应。 那好，要是让我搜出来还有没交的，可别怪我不讲理了。说完一动手，就有人上前去搜身。 都是家属，女的居多。 看两个大汉要过来搜身，吓的都挤在一起。 一直没说话的小赵这会儿忍不住了。 他不顾头顶上的那杆木仓，猛的站起来拦在众人前面。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一群女的，你们来搜身，不大好吧。 为首的蒙面男看着小赵，哼笑一声：你跟我们讲这些? 小赵窘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跟土匪讲道理讲伦理，那不是傻子么。 小李不说话，但也不让开。 秦晚晚身边围着三个人，把她挤的都动不了。 她也怕被搜身，怕被占便宜。 这时候上来一人，一把将小赵的领子揪住用力一甩。 小赵就被荡了一下，好在他也有点底子，没摔倒。 那人又狠狠推了小赵一把，然后就听啪的一声响，小赵就被抽了一鞭子。 在看到鞭子的一瞬间，秦晚晚心头一抖。 她认得这个鞭子，一个多月前这个人跟着小文到了供销社说想认识小文。 她再偷偷看向那几个人。 之前没想到这一块倒是不觉得，这会儿一看，这身高还真跟之前看到的那几个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秦晚晚心一凉，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她们早就被惦记上了? 可是为什么?要抢钱的话不应该在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吗，毕竟那时候大家伙儿手里都有钱，这都买完东西回去了肯定不剩下什么钱啊。 想到这里，她把小文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那边，有个妇女因为被大汉搜身已经在那哭嚎了，还没嚎哭两声就被一鞭子抽的啊了一声。 其他人不敢再哭。 没搜到东西的还好，搜到了的又被打了几鞭子，有个大婶藏的挺多，几鞭子抽的满脸血，但是没人敢说话，大家害怕的挤在一起。 秦晚晚看着被押着跪在身边的小赵，这条马路上为何一个人都没有?为何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拦路打劫? 她往小赵那边看，然后一点点的挪过去。 为首那人看见了，但是没阻止。 粘板上的鱼肉，还能翻出天? 第263章 站出来 秦晚晚挪到小赵跟前：他们是什么人啊?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猜测了，但是不敢相信。 土匪。小赵说完啐了一口口水。 结果就被人一脚蹬在后背，整个人往前一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秦晚晚听到土匪两个字，心里就是一凉。 但也就是顿了下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就老实点。那人道。 小赵的手，嘴唇，还有鼻子都蹭破了皮，流血了，被秦晚晚扶着蹲在那，也没再说话了。 第313页 很快，搜身的就来到了小文跟前，小文吓的整个人都在抖。 忽然，有个人道：慢着，这个人我来搜。说话的是之前拿鞭子那位。 小文闻言更是吓的不行，但又不敢哭出声音来，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 小文还是大姑娘，这要是被陌生男人搜身了，就算回去了她肯定也是想不开的。 等下秦晚晚举手。 手持鞭子的男人不耐烦的看着她。 我我来搜可以吗? 拿鞭子的男人看着她：不怕死你就来。 我怕死秦晚晚道：几位大哥你们就是求财，那钱财你们都拿去就好，我们女子活在世间本来就不容易，几位英雄好汉又何苦为难呢我们，我们还是小女孩。 之前那几个妇女都结婚了，搜了也就搜了，但是她们三还没结婚呢。 在这个时候，女生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在场的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一旦离开这里回去后肯定是风言风语一个不少，到时候她们要怎么办? 手持鞭子的男人嗤笑一声：还有个敢出头的，那行，我就先搜你了。 那人说着就朝秦晚晚走了过去。 李超跟小赵一看就要起身拦着，结果一人被一枪杆子敲在脑袋上了，疼的两人半天爬不起来。 秦晚晚忽然朝靠在引擎那的男人看去：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头，撇开别的不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这些人没有在战争年代被鬼子打死，没有在之前的旱灾中被饿死，难道现在要被自己人弄死吗? 既然你们求财，财给你们就是了，为何还要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呢?而且，你们只抢点财物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找你们，可要是出了人命案子，那些公安就算不想来查也不行了吧，和气生财，对不对。 秦晚晚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她猜这人大概就是那日她跟张晓华从张兵办公室下来的时候遇到的络腮胡子。 那时候他还很绅士的让她们俩先下去，就说明这人也不是绝对的不讲道理的，但她不能说破，她还想活着回去见陆少柏。 硬碰硬她们还不够人家喝一壶的，那就只能晓之以情卖惨了。 那人抬头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跟他对视了几秒后低头。 那人顿了下，冲手握鞭子的人一抬下巴。 那人眼里闪过不悦，但还是没说什么，一鞭子抽在秦晚晚的脚边：牙尖嘴利，你去搜，要是有遗漏我就抽死你。 秦晚晚被那一鞭子吓的心脏都跟着一抖，这会儿也顾不得了，擦了擦脸上的灰当着他们的面来搜小文的身。 小文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秦晚晚，无声的喊了一声晚晚姐。 秦晚晚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不哭了，这几位大哥都是好说话的讲理的，咱们把钱财给了人家人家就会放我们走了。 先给这四人戴个高帽子再说。 说完也冲还没有被搜查的家属们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我们把钱财给了人家他们肯定会放我们走的，和气生财。 说完看着张晓华，冲她使眼色。 她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也只能赌他们不敢闹出人命了。 抢点钱公安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敢把他们都弄死了，那就是特大案件，那估计就要派军队来收拾他们了。 张晓华收到她的暗示，上前一步把自己的口袋都翻出来给他们看。 几位大哥，真的没了，姐妹们，还有藏着的就赶紧交上来，时间也不早了，别耽误时间。姐妹们，大家互相搜一搜，搞快点。 有几个妇女怯怯的上前把藏着的钱交了。 秦晚晚搜了小文跟刘小芳的，又搜了张晓华接着让张晓华搜自己的。 其他人也相互搜了下，都没有私藏的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几位大哥，你们看，我们都没藏着了。说完殷切的看着为首那个男人。 手持鞭子的人把搜来的财物都拿给了为首男人看。 她们都是买完东西回来了，所以钱财真的不多。 但后面车上的物资也不少啊。 都上车。为首的男人说了。 一听说要上车，秦晚晚心里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大哥，上车干啥啊。秦晚晚大着胆子问。 为首男人撇了她一眼，秦晚晚不敢再多话了。 一群人被赶着上了卡车后车厢。 李超跟小赵也被绑着扔在了她们堆里，那个拿木仓的还有手拿鞭子的在车厢看着他们，剩下两人上了驾驶室。 车子发动了半天都没发动起来。 驾驶室门打开了，为首男人一抬下巴，李超就被人提溜下去了。 李超这会儿也害怕的不行，手抖，点半天也没点着火，他知道什么问题。 但他没说，他想拖延时间。 结果副驾驶那人一脚就把李超从驾驶室给踹了出去。 李超一声惨叫跌落在地，疼的在地上打滚，那样子应该是胳膊摔折了。 为首男人狠狠的瞪了副驾驶那人一眼。 第314页 那人道：这小子肯定是在玩花样。 为首男人看了疼的蜷缩在那的李超一眼，再次上车点火，还是打不着，气的他从车上下来，让他检查下，再打不着留着他也没用了。 李超吓的浑身抖如筛糠。 快点检查下。说着那人把他拽起来，可怜李超吓的站都站不稳。 李超忍着恐惧，我我得钻到车底下看看。 快点。 李超忍着疼在车底检查。 秦晚晚心急如焚，这些人拿到了东西还让她们上车干什么? 难道不应该把他们丢在这里然后他们开车跑吗? 秦晚晚心思百转千回，最后不得不往坏的地方想。 这些人不会把他们也当成了货物吧。 这要是把这一车子人拉到土匪窝里，她们还能囫囵个的出来吗? 第264章 搞破坏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就算他们真的要把她们带回土匪窝，那她也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 她就不相信这条路上就真的一辆车子也不经过。 秦晚晚举了举手，那个，大哥，我也会开车，要不我也跟着下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早点发动，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回去。 为首的男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年代女人会开车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秦晚晚会开车，但是她不会修车，现代车大部分都是自动挡的，一打火再踩油门就行了。 但她得下去。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下来。 哎，好，我这就下来。秦晚晚立刻站起身从车上下来。 李超还在车底。 她来到车身，然后蹲下身朝里面李超问：怎么样，看出问题来了吗? 我手骨折了，你来帮我一下。李超痛苦的顺着她的话道。 秦晚晚冲为首那人讨好的笑了下，然后趴下一点一点的往车底钻。 到了车底，李超刚要说话就被秦晚晚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冲他使眼色，然后用他们外面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是不是这个地方接上就好了。 说完点头，然后松开手。 李超懂了她的意思：对，你接上，小心点。 好，我这就来接上。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又往里面钻了钻，然后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油箱怎么破坏? 李超眸子一闪也明白了。 他朝外面喊：大哥，能不能把驾驶室的撬棍拿一下，得撬开这个铁壳把线勾出来才能接，手伸不进去的。李超道。 有人朝驾驶室走过去，在车座下面找到一根撬棍，然后蹲下身递给他们。 谢谢。李超道。 别搞花样。来人警告他们。 不、不敢。 那人也没走了，就蹲在那看着他们。 秦晚晚拿着撬棍，见对方还蹲在那监视他们，也不敢有小动作，假模假样的这里撬一下那里撬一下，然后放下撬棍两只手就开始倒腾着。 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见他们是真的在修车也就没管了，站起身来。 他这么大个子蹲着也难受的很。 车子是很老的车子了，平时也有些小问题，有时候就是接触不良打不着火。 李超是老司机，知道这车就是经常性的打不着火了，尤其是在急刹猛停后。 他让秦晚晚把接头的地方紧了紧后他看了下冲她点了点头。秦晚晚拿起撬棍的尖头部分，对着油箱就是一下。 结果油箱一点事没有。 声音还挺大。 李超赶紧大声给她打掩护道：你再用点力，这里 秦晚晚拎着心对着油箱又是一下，终于，给弄出了一个缝隙，一滴油慢慢的渗漏出来了。 行了，漏太快容易被怀疑，慢慢漏油才能给后面追查的人留下记号。 可以了。李超大声道。 两个人赶紧出来了。 秦晚晚扶着李超很自觉的就要上车厢，结果就感觉后领子一紧，自己被人拎小鸡崽似的拎着就走。 哎哎，大哥，松手，松手，你说去哪儿我自己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谄媚怎么了，只要能活下去。 她好不容易碰到机缘能重活一生，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的。 去开车。男人粗声道。 好秦晚晚巴不得开车。 就这么的，秦晚晚上了驾驶室，为首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 秦晚晚试着点火，点了两次后终于成功了，当下慢慢的开车往前走。 她也不问，反正就默认照着回单位的路开。 她这么开也没人说什么。 秦晚晚慢慢的加大油门。 前面就是岔路口，直走就是回单位的，她想一鼓作气的冲过去。 结果太阳穴那就多了一个东西抵着，左拐 秦晚晚心一抽，在犹豫是左拐还是冲过去。 结果就听到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第315页 秦晚晚顿时不敢了，乖乖的左拐。 老实点，不然你这漂亮的头颅上就要多两个洞了。为首那人说着才放下手木仓。 秦晚晚没敢说话，往前开。 后面的人也发现了这不是回单位的车，顿时就又哭了起来。 张晓华身边缩着刘小芳跟小文，小赵受伤最严重，这会儿也躺在小文身边。 小文哭着道：嘤嘤嘤，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别乱说。刘小芳呵斥了她一声：我师傅超级厉害的，她肯定有办法的。 张晓华掐了她一下，别说话。 天阴沉沉的，风呼呼叫，吹的后面的人都不由的缩在一起。 秦晚晚一边开车一边祈祷，下大雪吧，赶紧下大雪吧。 风咆哮着想要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见钻不进来就继续发出骇人的吼叫。 秦晚晚之前还想冲过去的，见冲不过去了就减速了。 慢一点，油漏光了就到不了目的地，说不定他们就会被当成累赘丢下，毕竟这么多人走在路上太显眼了，他们肯定不敢的。 加速。为首的男人道。 这路太颠簸了弯路也多，不好开，一般四十码就很快了，再快的话要是碰到什么情况反应不及会撞的。 我让你加速。 秦晚晚只好默默加速。 前面继续左拐。 左拐就是往北。 秦晚晚努力的去回想陆少柏挂在他墙头的那一副地图。 她上次在他房间等他的时候无聊曾趴在那看了会儿地图。 地图都是上北下南。 蒲城往北的话都是连绵的山头。 看来真的是要把他们带到土匪窝了。 把他们这么多人都拉去土匪窝要干嘛?多费粮食啊，除非 想到她们最后可能会被卖了，秦晚晚心拔凉拔凉的。 她妈以前看大西南剿匪记的时候她也曾跟着看过一些。 那些土匪其实很少部分才是老百姓，大部分都是当时国1军被打败后的的游兵散勇组织起来占山为王。 但是据说最后一个土匪六十年代就被全部剿灭了啊。 怎么还冒出土匪了呢? 车子继续往前开，秦晚晚心道这油箱是有多大啊，怎么油还没漏光啊。 要是没油了肯定就得弃车，这么多人他们四个也管不过来，她们就有机会跑。 终于，她看到路边有个指示牌，安桥镇。 到了镇就说明有人了。 大哥，是不是把你们送到家我们就能走了啊。秦晚晚道。 为首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接着是哈哈笑，秦晚晚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 就听那人道：你长的也不像是二百五啊，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秦晚晚： 麻蛋，你全家都是二百五!!! 第265章 斗智斗勇 秦晚晚不再问了，沉着脸往前开。 她现在越发肯定这人就是一个多月前在供销社碰到的那几个了。 当时他要上楼去。 上楼找谁?楼上就只有长张兵的办公室，所以肯定是去找张兵的。 那张兵肯定认识这人。 她又想起来有两次张兵话里话外的都说她有钱。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就是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她当时还以为对方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所以语气才那么酸，现在看来不是了。 秦晚晚心渐渐往下沉，本以为是他们运气不好碰到打劫的了，没想到居然是总爱有预谋了。 她一想心事，车速就慢了下来。 为首的男人催促道：开快点的。 秦晚晚撇他一眼，要快是吧，那行吧，姐姐让你们体会下什么叫秋名山车神。 于是秦晚晚脚踩油门，方向盘猛打，一会儿刹车一会儿加油的，车子咆哮着往前冲去。 为首的那男人倒是一派悠然，但靠窗那位很快就有些不对劲了。 脸色发白，额头出汗。 慢点。那人难受的压着嗓子道。 秦晚晚顿时就知道那位肯定是晕车了。 对啊，她怎么把晕车给搞忘记了啊。 晕车最好了，晕的七荤八素的等下她们跑起来也方便多了。 于是秦晚晚不但没减速，把方向盘被转来转去。 就连后面车厢的人也被甩的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惊叫连连。 手执鞭子那位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被甩来甩去的站不稳，只好蹲下来扶着车体面带阴戾，这该死的臭女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驾驶室内，为首男人道：非要我杀只鸡儆儆猴? 秦晚晚： 她不想做那只鸡。 秦晚晚乖乖的正常开车了，只是在给油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她瞥了一眼油表。 很好，油所剩不多了，猛刹车猛给油自然是耗油的。 前面一眼看去也没有人家，秦晚晚时刻关注着油表。 又开了几十分钟，车速慢了下来。 那人撇了他一眼。 秦晚晚也来气了，没好气的道：看我干什么，是它没油了，我再厉害也变不出油来啊。 第316页 男人皱了皱眉：你们就没有备用的油吗? 没有，要不是遇见你们，这些油是够我们回到单位的。 油属于管控物资珍贵的很。 男人朝外面看了看，然后道：前面找地方停车。 看到这边都是起伏的黄土高坡，秦晚晚心里忽然就不确定起来，自己扎破油箱到底是在自救还是在自杀。 还要不要拼一把撞到山体去? 她系着安全带没事，副驾这两人肯定能被甩飞出去。但同样的，后面那么多人都没有个保护，估计比副驾两人还要惨，伤敌四个自损二十多个，这个方案不行。 她放弃了，然后按照对方说的，把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只是这一脚她刹车踩的很猛，车子猛的往前一俯冲接着又惯性猛的停下来了。 如此一折腾，靠窗那位呕了一声，打开车门冲下去就去路边施肥了。 这位战斗力肯定是要打折的了，秦晚晚很满意。 为首的男人警告的看着她。 秦晚晚道：我不习惯开这种大车，我开的都是小车，小车刹车轻，我刚踩了一下没反应我怕撞上去所以才重重踩了一脚的。 这个解释男人也挑不出错来，车头距离山体确实没多少距离了。 但他知道，这就是故意的。 下车。男人手里的木仓指着她。 秦晚晚只好乖顺的下车，只是趁着对方从另一边下来看不见她的时候顺手就把座位下的扳手给顺了出来，又快速的往裤腰里一插，拉扯了下棉袄遮住。 一行人下车，为首的男人来到后面，手执鞭子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脸色也很不好。 晕车。 后面车厢的家属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们都不晕车。 毕竟最少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出来一次，经常坐车习惯了自然就不晕车了，就算有晕车的也比他们好多了。 手里拿着鞭子的男人得知车子没油后脸色很难看。 现在怎么办? 大米跟肉带上，其他不要了，那些年纪大的就丢在这，其他的赶下车跟我们走，那两个男的，敲晕。 鞭子男一听就乐了。 我看上的那个丫头到时候留下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要想着这些，先离开。 是。 鞭子男爬上车，从家属群里把几个年轻的姑娘都拽了出来。 你们，下车，快点。 小文跟刘小芳都被拽了出来，张晓华没有。 她不知道他们要干嘛。 呜呜几个小媳妇哭了起来。 一共七个年轻的姑娘被赶下车了。 鞭子男跟另一个人说了几句，那人就把买的大米都装到一个袋子里然后递给下面的人。 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李超跟小赵敲晕了。 啊张晓华跟其他人吓的尖叫。 闭嘴。男人凶狠的威胁道：谁要是再敢叫我就把她一起带走。 剩下的十几个人捂着嘴颤抖着不敢说话。 张晓华眼泪婆娑的看着站在下面的秦晚晚。 刘小芳跟小文已经依偎在她身边了。 秦晚晚也看着她。 她猜到了，这些人敢下车的都是年轻女子，他们这是要把他们带走了，不是带回土匪窝就是要把他们卖掉。 现在只能希望等他们走了后张晓华他们能尽快找人来救他们。 秦晚晚想跟张晓华提醒她带人去找张兵，或许能查到这几个人的线索。 但现在这情况她也不敢直接说，她想了想道：晓华姐，你帮我回去告诉我丈夫我很快就回去了让他别担心，还有，食堂那边你让春萍姐一定要去要找你本家订货，别人我不放心。秦晚晚叮嘱道。 她也只能说这些了，要是点破了张兵的身份这些人就猜到她猜出他们身份了，到时候她们都走不了了。 只能希望晓华姐能反应过来。 为首的男人闻言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其他几个女的听的恨不能上前给秦晚晚一下，都这样了还忽悠她们呢? 还想着回去，回去个屁啊。 要不是她让她们把钱给这些人还说不会有危险，她们之前肯定就反抗了，说不定自己就能跑了。 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想跑都没地方跑，一个个愤恨的看着秦晚晚。 刘小芳见众人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师父，想辩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只挡在秦晚晚跟前。 反正她师傅肯定不会错的。 第266章 带走 鞭子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绳子，串蚂蚱似的给她们八个都绑了起来。第一个绑的就是秦晚晚，秦晚晚一看这人给她捆的是双环结就彻底死心了。 农村绑猪就是这种扣，越挣扎越死。 等绑好后手里拉着绳子。 不想死的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说着还狠狠的抖了一下绳子转身就走，那人肩膀上背着大半袋的粮食，还挂了不知道谁家买的一刀肉，晃晃荡荡的。 众人被拽的踉跄着往前走。 哭声顿时一片，车上的车下的都哭了起来。 第317页 张晓华捂着嘴，想喊又不敢喊。 另一个男人背着大米跟上。 就剩下副驾那俩男人了。 为首的男人看着车里剩下的十几个妇女道：回去后怎么办知道吗? 妇女们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虽然他依旧蒙面。 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一个小时再走，不然我就说着吹了下手里的木仓口。 走。 还在施肥的大汉这会儿心里难受的不行，这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汽油味，让他心头还在翻涌。 听到这话，赶紧背起另一袋粮食就走了。 张晓华一直看着他们，直到看不到人影后立刻去摇小赵跟李超。 但两人都没反应。 谁那有水?张晓华问。 我我这里有。有个女人拿过一个水壶。 张晓华接过水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拧开盖子对着两人泼了一脸的水。 他们俩也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水一泼，不大会儿就醒了过来。 小赵先醒来，看了一眼后就撑着手自己爬了起来，然后捂着脑袋精神颓靡。 嘶李超也醒来了，疼的直抽抽。 快，帮忙扶他起来。说着张晓华跟另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把李超扶着坐了起来。 小赵张晓华喊：晚晚，小文，小芳，还有其他几个家属一共八个人，被那一个人带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听说有女眷被带走了，小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从车上跳下去后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往北边去了。张晓华道。 小赵立刻朝北边的山头跑，跑了两步又道：你们赶紧想办法回去找人来，我跟着过去，路上我会留下记号的，我老大知道我的记号。说完打开车门，把驾驶室里的撬棍带上转身就朝北边追了过去。 张晓华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脑子转的飞快。 这天都快黑了小赵一个人太危险了，她是不敢跟过去的，跟过去也是小赵的累赘。 当下快速的捡了一些能吃的揣到一个袋子里还有刚才那个水壶以及不知道谁买的围巾帽子都抱在怀里，跳下去就追：小赵，这些带上。 小赵掉头回来拿着她手里的东西往身上一背就追了上去。 张晓华回到车上，问李超：你现在还能开车吗? 车子没油了，晚晚把油箱扎破了。 众人一听秦晚晚居然把油箱给扎破了，这不是要害死他们吗? 要怪就怪这个秦晚晚，要不是她一开始不让我们反抗，我们现在肯定早跑了。 就是，还有她干嘛把油箱给扎破了?是不是知道她们要倒霉也要拉着我们一起啊。 你们给我闭嘴。张晓华还是副主任呢，一声呵斥那几个女人都闭嘴了。 要不是晚晚让咱们把钱交出来，你们不是早跑了是早被打死了信不信?她要是不把油箱弄破，这会儿车子不知道开到哪个山沟里去了，你们还能在这里埋怨她?一群玩恩负义的。 几个人被张晓华骂了一顿脸色都不好了。 张晓华骂了几句，那些人虽然还不服气但也不回嘴了。 张姐，现在把东西收拾下，能吃的带上，我们赶紧回去找人。再不走下大雪后小赵留下的印记被遮盖了就更难救她们了。 对对对说着就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拿好。 这是我的，你别拿我的东西。 这个是我的 诶这明明是我买的。 危险没了，几个女人又为了这些东西吵吵起来。 张晓华肺都快要气炸了。 真他娘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也不废话，把自己以及秦晚晚还有小文跟刘芳的东西收了起来。 她买的米都没了，她们三倒是没买粮食，主要是女孩子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些零嘴，刚才她也抓了一些给了小赵带走了。 所以东西也不多。 东西装好，张晓华扶着李超下来了。 李超去驾驶室想找扳手的，结果没找到。 他顿时就知道了，扳手肯定被秦晚晚带走了。 好歹也算是有个武器了。 最后又从下面抽出了一把筷子长的刀子。 这时候开车的都会带一些武器，就怕碰到土匪什么的。 这刀子他藏的比较靠里面，秦晚晚肯定是没摸到。 拿着刀子，李超捂着胳膊道：走吧。 见状，张晓华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然后打好结挂在李超的脖子上，你把胳膊吊上。 医院里骨折的人都是这么吊着的。 李超道谢后两人率先走了。 车子里还在为那些东西抢的要打架的妇女们一看急了。 哎哎，张主任等等我。一个女人一边喊一边把最后的东西往袋子里塞然后背上就追。 其他人也赶紧跟上，还有的看着车里剩下的东西不舍得丢还在往袋子里塞但看其他人都走远了又害怕，一跺脚赶紧下来就追。 第318页 再说煤矿局那边。 冬天日头短，改了集合时间，十一点就集合了，两三个小时了，怎么也该回来了。 一直等到下午小食堂都要上班了，秦晚晚还没回来。 坐在外面给秦晚晚做棉鞋的孙红梅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担心的对李春萍道：晚晚跟小芳怎么还没回来啊，再不回来等下菜都要来不及了。 李春萍也在跟孙红梅学怎么做鞋子。 这会儿正在纳鞋底呢。 闻言她看了下手表，都快四点了。 东西收拾收拾吧，上班了。她道。 诶。孙红梅跟吴婶子把东西收了起来去忙了。 但等到四点了，秦晚晚她们还是没有回来。 李春萍心里有些不安，她跟孙红梅说了一声就去找领导了。 钱秘书一听秦晚晚跟刘小芳都没回来，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打电话去了保卫科。 不大会儿，保卫科那边说可能出事了，一车子人都没回来。 钱秘书心一沉，赶紧吩咐向华：快，把人集合，去找。 第267章 线索 等保卫科的人集合去找人的时候没人敢去跟家属去说这事。 钱秘书让大家暂时保密，怕引起家属们的情绪，而且人现在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万一就是车子在半路抛锚呢? 毕竟那一车二十多个人，还有保卫科的人跟着一起呢。 李春萍看着保卫科的人都走了后，心里很是不安，还是去找了陆少柏。 她跟周淮安结婚后没几天周淮安就回单位了，她也结束了婚假来上班。 秦晚晚就介绍了陆少柏给她认识。 经过不错的几次接触，李春萍知道陆少柏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的内心极其强大逻辑又十分缜密，不愧是个搞科研的人。 虽然钱秘书他们在自欺欺人的说可能是半路抛锚什么的，但李春萍不这么认为。 她当了十年的兵，遇到事情从来不会自欺欺人，都是先把问题往严重了想然后再根据这个后果来想要怎么办。 所以这会儿她想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肯定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想到这里，她就更要去跟陆少柏说一声了。 但她得先去小食堂一趟。 秦晚晚没回来，孙红梅虽然也跟着她学过炒菜，但味道还是差一些的。 小食堂今晚就先不营业了。 看到李春萍回来，孙红梅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孙红梅担心到现在。 秦晚晚是个很负责的人，要是有事回不来的话她肯定会打电话来说一声的，不会人没回来话也没留，肯定是出事了。 李春萍知道孙红梅跟秦晚晚关系很好。 你去写个牌子，今晚小厨房不营业了。他们有事耽搁在路上了。 不营业了?孙红梅不相信，李经理，你跟我说说，晚晚她们是不是出事了? 现在还不知道，已经让保卫科的出去找人了。 孙红梅一听就急了，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 你们把牌子写好挂出来，省的让人家等，然后就锁门，先回去吧。 说着李春萍就走了，她得去找陆少柏。 陆少柏听说李春萍找他，喊黄文娟帮他看下就出来了。 自从秦晚晚收服了黄文娟的胃后，这位就很少作妖了。 只要秦晚晚一推出新菜，这位还没到下班时间就会去小食堂那等着，非要第一个吃到且得量大，搞得众人对她怨念很深。 可没办法，人家正常给票给钱从不吃霸王餐。 陆少柏笑着小跑过来：李经理，是不是晚晚让你过来的。 李春萍看着陆少柏，她也没拐弯，直接道：晚晚她们早上跟着采购车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陆少柏本来翘着的嘴角立刻抿直了。 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立刻犀利起来：什么意思?她没回来?那一起的人怎么说? 那一车人都没回来。 陆少柏闻言身子一晃。 李春萍赶紧要扶他，陆少柏推开了问：派人出去了吗? 保卫科的都出去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还有保卫科的小赵也许可能就是车子抛锚了。 陆少柏摇头：不会的。 说完他转身回了实验室，不大会儿就穿了自己的衣服出来了。 春萍姐，谢谢你来通知我。说完这句他就没管李春萍了，而是去找钱秘书。 五点天就彻底了黑了下来。 等陆少柏赶到钱秘书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办公室都站不下了。 都是来找人的。 平日下班回来家里那口子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今天他们都下班了家属都还没回来就知道不对劲了，中午没回来正常，这个点还没回来肯定不正常。 再一打听，去的人都没回来，当下就担心起来，就连张副主任都没回来，大家一阵心慌后就都来这了。 钱秘书也没有要瞒着大家，只是想等有结果后再说。 但现在是瞒不住了。 是我们工作没做好，他们没回来我们也没发现，不过四点的时候已经让向华带着保卫科的人去找了，大家都不要激动，先等等，等等保卫科那边去了之后看看有什么消息我回通知大家的。 第319页 现在天也黑了，大家都先回去，有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得知有保卫科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县里了，有些人就自我安慰没事。 那行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消息一定要来通知啊。 会的，放心，你们都先回去吧。 这些人都是单位工人，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闻言一个个的都走了。 很快，刚才还拥挤的走廊瞬间就只剩下了陆少柏一个人了。 陆少柏等人都走了后才敲了下门，也不等钱秘书说话他就走了进去。 钱秘书看见他后心中了然。 你也听到消息了? 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我刚才那些话没骗他们，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向华他们四点多去的，最快回来也要九点多。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跟你说的。 好。陆少柏也没为难钱秘书，下楼后也没走，就在楼下等着。 何局不在，去开会了。 钱秘书等人走了后，想了想给何局那边打电话。 这个点肯定会议结束了，只能打到他们招待所，让何局出来后给他回电话。 再说向华他们，开了两辆车出来直奔县城。 一开始他们还心存侥幸，可能真的是车子在路上抛锚了，可当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就快要到县城了都没看到车子，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车上二十多个女的就不说了，还有小赵呢。 小赵什么本事他心里很清楚。 向华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然，车子一路开到县城都没发现他们单位的人跟车子。 最后车子在供销社那边停下。 供销社早就关门了。 向华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县城绕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天黑了，视野不好，想要有什么发现太难了，可要是等明天天亮的话，很多线索可能就全部没了。 走，先回去吧，路上开慢点。向华无奈的道。 司机嗯了一声。 出了县城上了回去的路，司机把车子开的很慢，除了司机外，所有人都往两边看，期待能发现什么。 这个发现，自然是指车子了，也就只有那么大的家伙才能被发现。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司机忽然一个刹车。 后车差点没反应过来撞上。 什么毛病?向华口气很不好的问司机。 科长，你看路上。 向华立刻看了过去。 第268章 汇合 只见大灯的中心地带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 向华眯着眼睛看了几眼，眉头一皱后立刻打开车门下车。 其他人一看也赶紧下车。 向华蹲在那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地方，最后用手捻了一些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汽油。他道。 来的时候因为天还有点亮，又心急如焚，开车开的飞快，谁也没去注意路上的线索。 但这会儿天全部黑了，灯光照在路上反倒能看到路上的一些不同之处。 分散开来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向华一边说一边回车拿出手电筒来。 有手电筒的纷纷去拿，两个人用一个，分散开来找。 不大会儿有人喊：科长，这边有血迹。 向华心头一沉，赶紧跑过去。 是有血迹，但是只有几滴，正好落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没有被土地吸收。 他又回到刚才有汽油污渍的地方，地上的刹车痕迹很是明显，应该是一个猛刹造成的。 看来他们真的出事了。 上车，开慢点，继续往前找。 是。 众人上了车一直往前开，开着开着就来到一个岔路口。 向华想都没想道：往左。 要是直走的话就是回他们单位的路，人跟车都没回去，那就不可能是往单位方向的。 司机一拐弯，车子往左开。 前面停下。向华道。 车子慢慢靠边停下。 向华拿着手电筒下车照着路面往前走。 众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也都往地上看。 忽然，向华快步上前，蹲在一个黑点前再次捻了些土闻了闻，是汽油味，他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再次发现相同的黑点后就明白了。 看来他判断的没错，车子是往这个方向开了。 从刚才的刹车痕迹以及汽油污渍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油箱破了。 上车，沿着这一条路继续追。 众人一看这就是追对了方向，顿时一扫之前的沉闷之气，吆喝着上了车。 只是刚上车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影影绰绰的有人影，而且还不止一个。 向华心情激动，靠边。 司机立刻靠边。 车子还没停稳向华就下车，打着手电筒朝对面晃了过去。 有十几个人。 向华心头一喜，请问是煤矿局的家属吗? 这一嗓子喊过去就惹祸了，顿时就传来嗷嗷哭的声音以及救命声。 众人立刻跑了过去。 双方总算是顺利会师了。 第320页 向华松了一口气，接过人群中受伤最严重的李超，让同事背着李超先上车。 再一看，人数不对。 张晓华终于缓了一口气了，赶紧道，向科长，秦晚晚，小文，刘芳还有其他五个年轻的家属，都被土匪们绑走了，小赵也受了伤，但是他跟在后面追了过去，你们往前追，车子停着的地方往北，小赵说他会留下记号的，你能看得懂。 土匪? 对，土匪，人高马大的。 几个人? 就四个。他们有手木仓，长木仓，还有鞭子。 好，我这就去追，受伤的坐车，其他人往回走。张副主任，你安排下。 张晓华点头。 向华叫了四个得力干将跟着上车就走了。 张晓华道：你，你，还有你们三个，上车，挤一挤，先回去，其他人我们继续走。 除了司机，保卫科其他男的都留下来保护这些家属了。 李超嘴唇发白，手疼的都没知觉了。 司机带头，我们回去后立刻派车来接你们，注意安全。说完车子开的飞快的走了。 等第一波人回到单位，已经快九点半了。 得知人回来后钱秘书跟陆少柏等人立刻赶到医务室。 有人受伤了。 看到领导来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情况，司机则顾不上休息，换上另一辆大卡车，开着去接人。 没看到秦晚晚，陆少柏心里凉了一半，他也没逗留，跟着司机就去接第二批人了。 几个保卫科的也跟上了。 在去接第二波人的时候，保卫科的小吴把一路上看到的发现到的情况都跟陆少柏说了说。 陆少柏得知秦晚晚被土匪带走后，整个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住了。 他不说话，只沉默着看着窗外。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第二波人了， 车子掉头后慢慢停下，陆少柏从驾驶室跳了下来。 等家属们都过来后，他看到了张晓华。 张姐陆少柏喊了一声。 张晓华担心受怕这么久，他喊第一声她没听到，第二声才听到。 看到陆少柏，她顿时就哭了起来。 呜呜，小陆，晚晚被他们绑走了。呜呜 陆少柏忍着心头的痛，沉着冷静地道：你跟我来。 说着领着张晓华上了副驾驶，扶着她坐进去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等人都上完了后司机立刻往回开。 副驾驶室里，张晓华抽抽噎噎的将今天发生的所有经过都跟陆少柏说了一遍。 所以是因为有人站在路中间用木仓口对着你们李超才停车的? 对。这是李超说的。 他们看到路上有人的时候还按喇叭让他回避，结果那人转过身来手里一杆长木仓就对着他们了。 要是不停车，说不定就给他们一木仓了，李超他们不敢赌，只能停车。 那应该就是有预谋的了。 西北混乱的很，尤其是山多的地方。 对外说土匪早就被剿灭了，但是有些小股作案的土匪很是油滑，平时他们就是老百姓，一到年关的时候就又开始出去活动了。 今年又大灾物资紧缺，马上要过年了，这些耗子们可不得出来活动么。 你把晚晚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陆少柏有种直觉，秦晚晚一定会留有线索给他们的。 张晓华就把秦晚晚从头到尾的说了哪些话大概都跟陆少柏说了下，最后还道：要不是晚晚两边周旋说不定就要出人命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老娘们还想偷摸着耍滑。这些人真的是要钱不要命。 钱还可以再挣，人要是没了可就真没了啊。 陆少柏没听到张晓华的叨叨，脑子里都是秦晚晚说的那些话：你说她让你告诉她丈夫她很快就能回来? 对，她哪有丈夫啊，不就只有你么。。 她当时还奇怪她哪里来的丈夫，后来反应过来才知道她是故意说丈夫的，大概是怕这些人要干什么，她说丈夫就是说明她结婚了，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第269章 懂的多 陆少柏脑子里都是她对自己的称呼，心口更加绞痛了。 张晓华心里也难受，她看的出来，秦晚晚也害怕，可面对那种情况她们都没人敢站出来的时候是她勇敢的站了出来。 她不敢说要是她不站出来就有人死，但她要是不站出来，他们肯定没这么轻松的就被放回来。 她不是不怕死，大家都只有一条命，谁不怕呢。 要不是她把油箱弄破了车子半路没了油，鬼知道他们会被带到哪里去。 她可不认为是这些人大发善心放他们一马，要不是这么多人带着太惹眼，那些土匪能放他们走? 她现在就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希望向华他们能尽快找到他们。 陆少柏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一路都没再说话了。 尤其是秦晚晚那句丈夫让他失神了许久。 本来两人打算的是等过年放假的时候，他们就不回京城过年了，直接买车票去青省，陪他姥爷跟妹妹一起过年。 第321页 她姥爷现在他们还见不到，那就只能先见他这边的了，到时候把日子定下来，他们也好早点结婚，毕竟他们也都不小了，感情也很稳定。 如今，一切打算好的事情都随着这个突然的事故而被打乱了。 他甚至不敢想要是没找到人怎么办，只要一想心口就被绞着似的一阵阵的疼。 陆少柏沉浸在悲伤里，遗漏了关键性线索，他现在脑子都是秦晚晚，悲痛欲绝。 张晓华见他不好受，也不说了，看着外面的夜色，只希望秦晚晚他们能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再说秦晚晚等人，被绳子绑成一串后随着领头的男人往前走，翻过一个又一个土包，入目看去，还都是黄土高坡。 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秦晚晚问。 不能一直沉默，得说话，说不定就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了。 前面那人根本不理她。 秦晚晚也不气馁，她想起陆少柏跟她说的黄土高坡的知识。 正好，后面几个小姑娘都哭唧唧的。 不能被情绪影响。 秦晚晚知道自己得兴奋起来，一旦她也被这种无望的情绪影响，那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秦晚晚大声问：小文，小芳，你们知道这些黄土高坡是怎么形成的吗? 反正没堵她们的嘴，那就可以说话。 两人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小文没回应，小芳立刻回应了：师傅，你知道吗? 知道，你师公跟我说的。这黄土高波啊，东起太行山脉，西至祁连山东麓，北抵长城，南边就到了秦岭山脉，面积有四十多万平方公里。 后面本来还哭唧唧的人听到她这边说，都忍住了低泣。 秦晚晚接着道：关于黄土高坡形成的原因有好几种。 这个就不是从陆少柏那听来的了，而是因为那首《黄土高坡》的歌。 她当时就觉得这首歌唱出来特别的豪迈，就百度了下，大概还记得一些。 当下就拿出来卖弄。 有一种说这些黄土是被搬来的。 啊刘小芳不解的问：这黄土还能搬来啊，谁吃饱撑了没事干这么无聊? 秦晚晚噗嗤一乐，哈哈大笑：这自然不是人搬来的了，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风。 风还能搬东西啊?那它从哪里搬来的?它把这些搬走了那别的地方怎么办呢?刘小芳继续追问。 秦晚晚就喜欢刘小芳这孩子傻大胆，真的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的那种傻大姐。 有科学家发现了黄土层底部有个砾石层，他们就在这个砾石层里发现了河流的沉积物，于是他们就认为是河流把黄土冲刷下来造成如今的地貌的。 黄河?哪儿呢?刘小芳东张西望，这里都是山头，哪里有黄河啊? 秦晚晚道：千万年之前谁知道这一片是什么呢? 不一样吗?刘小芳又问。 当然不一样，这个就要从地壳运动跟板块运动说起了，你们知道恐龙吗? 不知道。也就只有刘小芳跟她互动了。 恐龙最早出现在距今的两亿多年前，当时恐龙就是地球上的霸主，吃肉的有霸王龙，角鼻龙，蛮龙。吃草的有梁龙，腕龙，剑龙，就连水里都有恐龙，什么滑齿龙啊克柔龙啊等等 随着秦晚晚的叙说，队伍里的姑娘们几乎都不哭了，听着她娓娓道来这些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的知识。 就连那四个土匪也听入了迷。 就是这么厉害的霸主，最后也逃脱不了灭亡。秦晚晚说完这句还叹息了一声。 她懂的这些真的是要归功于之前看的几部侏罗纪电影了。 师傅，你好厉害啊。要不是时机不对，刘小芳都要给她家师傅鼓掌了，居然懂这么多她从来都没听过的东西。 秦晚晚一边笑一边看着走在前面的为首男人。 其实我不厉害啦，厉害的是你师公，他是搞科研的，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对了，我姥姥姥爷，是研究航天方面的。 什么是航天方面啊。好奇宝宝刘小芳就完全是秦晚晚的拖儿。 就是能飞上天的东西。以后隔着几千公里，只要有个坐标，摁个键，几千里外的大炮就能穿过几千公里把某个地方炸成平地。 她怕说导弹他们不懂，就说大炮了。 噗嗤一直没说话的四个土匪，终于有一个忍不住了，诶大哥，碰到个吹牛不打草稿的。还几千公里，你以为大炮长翅膀了啊。 我姥姥姥爷研究的东西就是能让大炮长翅膀。秦晚晚不甘示弱怼他：以前的人能想到天上飞了除了鸟还有飞机吗? 那人不说话了。 这时候天都黑了，有几颗星星都出来了。 秦晚晚看了下天空，看到前面天空的北斗七星，又开始给姑娘们科普北斗七星，要是你们分辨不出来方向，就看北斗七星，它在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是北。就那几个，最亮的星。 有些话她也不能说的太清楚，就希望她们能记住，要是真的有逃跑的机会知道个方向也不至于在这黄土高原迷失。 第322页 终于，为首的人扭头看她目带警告：你懂的挺多啊。 第270章 一路追踪 还好啦。秦晚晚假谦虚的道。 你这么聪明，我决定奖励你一样东西。 那人说着就朝秦晚晚走来。 见对方黑着脸秦晚晚赶紧往旁边挪，她大概猜到了，赶紧道：大哥，奖励就算了，真的，我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我这就闭嘴。 噗嗤手持鞭子的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为首男人走到她跟前，根本不允许她拒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来直接塞她嘴里了。 然后道：别废话，不然全部给你们塞起来。 秦晚晚： 这特么是什么魔鬼啊。 你特么的以为老娘爱说啊，还不是为了告诉你们，老子是有靠山的。 可惜，搞科研的搞航天的没威慑到对方。 秦晚晚不信邪，她用手将嘴里的布拽了出来，我还有个姐夫，西北军区的营长。我要是丢了我姐肯定让我姐夫带人来找你们算账。 说完不等男人扭头，识相的立刻自己把布塞进嘴里了。 男人回头见她又塞上了，倒也没说什么了。 说了一路，口干舌燥的，希望多少有点用吧。 走着走着天彻底黑了，远处有狼的叫声，悠远又带着一股悲凉的味道。 听到狼叫声，几个姑娘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围在秦晚晚周围。 她看了下头顶的月亮，估摸着得七八点了，她们这一天的都没怎么吃东西，就算是干习惯了农活的人走这么久也有些撑不住了。 秦晚晚再一次把嘴里的布拿出来：几位大哥，带着死人上路太麻烦了，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下吃点东西吧，不然真的要饿死了。 拿绳子的男人狠狠的拽了下：走快点，前面就让你们休息了。 一听说能休息了，几个人顿时也不说话了，加快步伐。秦晚晚也不塞布了，反正对方没回头看她她就不塞。 她就一直在男人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顺着高坡下去后手持鞭子的男人加快了步伐先走一步。 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看不见了。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地貌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了。 山头更高了，树木更多了。 前面就休息了，快点。 几个人下山，在半山腰的地方看见了火光。 那应该就是他们今晚休息的地方了。 到了洞口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洞不大，十二个人都进去后明显的很拥挤了。 但秦晚晚不管，带着小文跟刘小芳先挤了进去。 大哥，绳子能解开吗?憋了一天了，想去方便下。秦晚晚道。 不行，要方便就来，不然就憋着。男人起身像牵狗一样牵着绳子带着她们出来。 大兄弟，你站着我们也没法解决啊，你把绳子拴在树上，你走远点行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子背过身去，快点，不然就憋着。 实在憋不住了。 秦晚晚也很不好意思，但是生理需求没法憋。 当下一咬牙走到稍微背着点的地方就开始解决了。 小文跟刘小芳一看，也红着脸挪了过去。 解决好了后又被人牵着回到洞里了。 这时候鞭子男道：可以吃了。 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从布兜里掏出四个碗。 给他们四个人一人盛了一大碗的饭，里面还有肉跟蔬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们八个只有看着的份。 秦晚晚怒了，她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给我们吃就算了还当着我们的面吃，信不信我给你锅砸了? 鞭子男看着她，眼神不善? 看什么看，打仗的时候我军都优待俘虏，你们凭什么不给我们吃?再吃这一块她坚决不让步。 不吃怎么补充能量怎么逃跑? 就是。傻大姐刘小芳也道：我们也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你们吃的大米还是我们买的。 就是。不给吃饿的走不动到时候你们背我们吗?另一个女人终于鼓起勇气增援。 嚷嚷什么，等下给你们吃。为首男人道。 有的吃就行，秦晚晚也就没嚷嚷了。 等他们吃好后，为首的男人将锅里剩下的饭捏了八个饭团，一个也就拳头大小，然后递给她们。 就这 还不够三口的。 但聊胜于无了，秦晚晚识相的没说话了。 吃好后那人又拿出一个杯子喂了她们一人一杯水就道：别想耍花样，就算你们跑了也会成为外面那些野狼的盘中餐。 就像是为印证这句话似的，外面又传来一声狼叫声。 秦晚晚歇了逃跑的心思了。 八个姑娘依偎在一起。 秦晚晚不敢睡的，怕这些人晚上会干点啥。 这洞就这么大，她们八个挤在最里面，外面也就没剩下多少位置了。 这些人应该不会禽兽的就在这里想要干啥吧。 第323页 但土匪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秦晚晚趁着那四个人出去放水的时候小声道：大家都警醒点，要是谁被带走了一定要大声喊。 好。 好。 你们先睡，小芳，等下我喊你，你就起来盯着点。 好，师傅。 其他人都睡了，秦晚晚也闭目靠在那，没睡。 她就希望她留下的线索他们能找到然后快点来解救他们。 对面山头上，小赵趴在那往火光的地方看。 为了留下线索，他拆掉了毛线围巾。 看到树的地方他都系上一根，没有树的地方就找多一点的草系上。 一路跟着他们，还好没被发现。 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白天的时候不敢跟太紧，怕被发现。 天黑后才追上来的。 这会儿拿出干粮一边啃一边喝水。 那边的火光还亮着的，小赵看了下周围，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他也不敢就这么睡在这里，怕半夜醒来就在狼肚子里了。 他看向远处的大树。 想了想，弓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绕路往大树那边挪去。 要是他们继续往北边走的话，那应该会经过那大树的。 再说煤矿局。 等第二批家属也被接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小食堂灯火通明。 众人坐在那，一边等着吃的，一边商量着要怎么办。 第271章 梳理线索 钱秘书道：何局已经给当地驻军部队打电话了，一下子八个人被土匪劫走，这不是小事。大家放心，等天一亮，部队就会出动去找我们的家人。 那要是找不到呢?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情绪激动的道：我跟我家秀儿结婚才两年，呜呜，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为什么只有我们的家属被劫持走了啊。有人问。 钱秘书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回答了他们会更崩溃。 因为她们年轻，更能卖个好价钱，或者 这些人劫持八个年轻姑娘，目的很明显，也很丑陋。 向科长已经带人去追了，明早部队只要顺着向科长他们留下来的线索去找，就一定能找到，所以大家也别着急了，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等休息好了咱们才有力气去找人，对不对。 这怎么睡的着啊。有人叹息。 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说钱秘书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家又没有人被拐走自然是睡的着的。 这声音一出来，小食堂瞬间安静了。 谁说我家没人被劫?钱秘书为了安抚这些人，也不得不曝光刘小芳跟自己的关系了。 刘小芳是我外甥女，我也有家属被掳走了，但是着急有用吗?在这里骂天骂地怪这个怪那个有用吗? 闻言那些家属也不吵闹了，面面相觑后终于走了。 其他人在小食堂吃饭。 陆少柏晚饭也没吃，这会儿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吃不下，心里就跟堵着石头似的。 张晓华眼前也很模糊，但她还是劝着道：陆同志，吃吧，你不吃的话晚晚会担心的。她今天还特意跟我说让你别担心，她很快就能回来的。 陆少柏在张晓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 但是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遗漏了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她。 他又在脑海里捋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他不死心，对张晓华道：张姐，麻烦你把晚晚跟你说的话再跟我重复一遍行吗? 好，我跟你说。张晓华放下筷子又把秦晚晚说的话跟他重复了一遍。 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陆少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吓了张晓华一跳。 坐在那的钱秘书跟李春萍等人也朝他看了过来。 我有线索了。陆少柏激动的道。 闻言其他人也都激动的不行，钱秘书跑了过来：小陆，什么线索。 陆少柏看着张晓华：晚晚是不是说让李春萍同志去找你本家采购菜? 对啊。张晓华道：之前一直都是在他那采买的。 可这小食堂就只有她一个厨子，她都被抓了，还有谁能来炒菜?不炒菜，还买什么菜呢?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 你本家是谁?陆少柏继续追问。 张兵啊。张晓华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就是供销社的采购科长，跟我也没关系，就是都姓张，第一次带着晚晚过去的时候，张兵就开玩笑说是我本家会照顾我们的，我就想着这不是好拉近关系么，也就没否认了。 这就是线索。陆少柏眼睛都亮了，之前周身都是是死气沉沉的，这会儿鲜活的不得了。 小陆，你说仔细点，我怎么不明白啊。钱秘书问。 张兵，这个张兵肯定有问题，那么关键的时候晚晚不会跟让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但是她说了，还提到了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肯定就是这个张兵有问题，晚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跟你交代的。 第324页 陆少柏越说越觉得这个假设很能站得住脚。 晓华姐，这个张兵，你具体说说整个人。 众人都看着张晓华。 张晓华压力很大，她着急道：没什么好说的啊，我跟他也就是每次去结算钱的时候说几句话，其他也不了解。 陆少柏皱眉。 肯定有什么他们还没发现的。 他单手叉腰，走来走去，最后道：你再想想，肯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晚晚既然说了你本家，那他肯定就是有问题的。陆少柏对秦晚晚还是了解的。 她很聪明，还有谋略，之前跟李智友周旋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了、。 他很着急，好不容易发现了可疑之处，他不想希望落空。 张晓华也知道现在自己就是关键了。 她努力想啊努力的想，可还是没有线索，她对这个张兵真的了解不太深。 陆少柏见状插也是很无力，最后无奈道：你跟晚晚一起去见了张兵几次? 就一次啊。 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着晚晚去找张兵的时候说的话吗? 这个我记得。就简单的介绍，也没特别的。 等张晓华说完众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晓华姐，这样，你就像之前那样，把你带着晚晚去见张兵一直到你们离开，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行吗? 好好好。张晓华想了想道：那天是我们三个一起去的，还有小文，小文要去邮电局，我跟晚晚就先去了供销社后来出来后，在楼梯上碰到一个人，那人大胡子看着就不好惹，我跟晚晚想给对方让路，结果那人却给我们让路了晚晚拉着我就赶紧走了，到了一楼，就看到小文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有人跟踪她 说到这里张晓华忽然顿住了。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她。 张晓华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张晓华拉着陆少柏道：我见过其中一个土匪，有个土匪手里拿着鞭子，就是那个土匪说想认识小文，小文不想认识他就来找我们，结果那几个人就跟到了供销社，说话还很流氓，后来我们就赶紧走了，回来后我就去找向华，让他派人保护下，今天，今天也有个土匪手里拿着鞭子，我当时吓傻了都没察觉到。 听完张晓华的话，陆少柏一拍桌子：那就是了，晚晚应该早就发现了所以才隐晦的提醒你，钱秘书，这个张兵绝对有问题。 第272章 路途 经过陆少柏这么一分析，众人都觉得这个推理很能站得住脚。 张晓华就觉得一下子茅塞顿开了，一拍巴掌：还是晚晚聪明。那我就知道那四个人长大概什么样子了。虽然他们都蒙面了身高什么的都能对的上。 除了跟着小文来的那三个，还有一个肯定就是我跟晚晚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大胡子。 大胡子? 对，络腮胡子。这里到这里，都是胡子。 陆少柏道：等我，我回去拿纸笔，你形容，我来画。到时候我们拿着画像去找派出所应该有用的。说完陆少柏不等众人回应赶紧回去拿工具了。 陆少柏一路跑回去，不大会儿就拿来了自己平日里画画的本子。 不相干的人已经被钱秘书赶走了，小食堂里就剩下了他们四个。 张晓华从络腮胡子先开始说：这个人应该是土匪头子，那几个人一直听他的话。 你说仔细点。陆少柏拿着笔道。 这边开始画四人肖像，但可惜的是，时间过去太久，张晓华就记得络腮胡子跟那个手里拿鞭子的，剩下两个就很魁梧，再要细说就说不上来了。 不过能有两个人的肖像也算不错了，虽然有差距，但是张晓华把两人的特点都说出来了，看到了还是很好认。 再说追踪出去的向华等人，沿着小赵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踪。 但没追踪多久就看不到标记了。 或许是被什么东西给碰掉了或者因为天太黑了他们看不见了。 找了许久没看到下一个标记，众人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在夜色里已经高耸的山头，要不是他们一直追着标记走估计要迷失了。 科长，现在怎么办?小伍问。 向华双手叉腰看了眼天上的星星跟月亮。 月亮长了毛，看来半夜或者明天有雨。 这对他们来说有利也有弊。 他们既然一路都是往北边走，那我们就继续往北边追。说完向华又道：兄弟们，八个女同志被带走了，这件事的性质太严重了。 身为保卫科是我们没保护好我们的姐妹，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怂，这个时候不跟这些肉日的干一架还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慢一步女同志们可能就要多遭几分罪，所以我们要继续追下去，大家随便吃点干粮就继续追。 好。 那都是我们的姐妹，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对。 五人都不想歇息。 他们都是有姊妹的人，知道那种感觉。 第325页 小伍拿出干粮一人给了一个，大家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继续往前走。 虽然已经月上中天了，大家也都很累了，可依然不想就这么放弃。 忽然，一声狼嚎声从远处传来，五人一惊。 快走，别逗留。说着向华打头往前追。 半夜，秦晚晚被冻醒了。 她想活动下，结果就感觉身上压了什么东西，好重。 重的她想动都动不了。 她睁开眼睛。 洞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光亮。 她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整整齐齐。 想说话又怕惊动了对方，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摸了下身上压着的人，摸到一张大脸，应该是小芳了。 她再伸手去摸。 忽然，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紧接着就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打的秦晚晚脑袋都撞上了后面的洞壁。 接着就是一句国骂然后又嘤嘤嘤的哭了。 秦晚晚： 是我她压着嗓子道。 她只是想确定下其他七个人是不是都在，真的不是耍流氓。 那一巴掌也把洞口的人给惊醒了。 有人摸出火柴，嚓的一声亮了，接着点了半根蜡烛。 是拿鞭子那人。 那人举着蜡烛走了过来，看到挤在一起的女人。 不想睡那就起来走路了。说着解开拴在手腕上的绳子，把众人拽了起来。 一群女人前半夜都不敢睡的，后半夜才扛不住睡了过去，这还没睡多久就被拽了起来。 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反抗。 八个人被拽了起来，拿鞭子的跟领头那人，一前一后押着，还有一个人背着东西。 只看到了三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去哪里了。 天色蒙蒙亮，眼睛适应了一下后也能勉强看得见脚下的路了。 他们走后不久，小赵也动了。 他在树上系上毛线后，将剩下的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两圈，缩着脖子跟上。 昨晚上他先上了树，后来太冷了就又下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猫着。 还没迷瞪多会儿呢，就感觉有人踩在他的陷阱上了。 小赵赶紧起来。 虽然他现在浑身难受，但还是跟上了。 发现只有一个人先走了。 他跟到上头趴在那看，看到那人一直往北走，很快就瞧不见了。 他也没回去，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藏身，等着。 结果没等多久，就看到远处有灯光闪过了。 秦晚晚不知道这些人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 就感觉这黄土高原就跟走不完似的。 早上九点多，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了。 前面的人拽着绳子不肯停，她们也就只能跟着淋雨。 身上的棉衣湿了后就显得格外的重，本来板硬的地面也因为小雨变得泥泞不堪。 昨晚上就吃了那么点，早上又起得早走了这么多的路，大家早就饿的不行了。 又累又饿，走不动了。 走在中间的小文就觉得眼前发花，一脚踩空后忽然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她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小文毫无预警倒下，连带着前面的秦晚晚跟小刘芳也被拽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后面的人停下，有些麻木的看着前面的三人。 秦晚晚一身都沾了泥巴，她扭头问：怎么了?谁摔了。 刘小芳也爬了起来，师傅，是小文。 秦晚晚赶紧转头，跟刘小芳一起扶着小文。 秦晚晚坐在地上，让小文靠在自己身上：小文，小文 小文是又累又饿再加上惊吓，这会儿被雨淋透风一吹，人就有些扛不住了。 喊了几声小文都没醒，秦晚晚就掐了下她的人中。 不大会儿，小文嗯了一声醒来了。 小文怎么样?秦晚晚抱着她问。 看到秦晚晚，小文神情复杂，她多想就这么昏过去永远都醒不过来啊。 她害怕。 她也认出那个拿鞭子的人了。 第273章 歇脚地 她太害怕这个人会把她怎么样了。 一路上都在我脑补自己的凄惨下场，最后心神俱疲。 晚晚姐小文抱着秦晚晚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下雨了，我们快点走。 我不想走了。小文道：晚晚姐，我走不动了。说完看着那个拿鞭子的人：你杀了我吧，我不要跟你们走了呜呜。 秦晚晚闻言暗道不好。 她赶紧捂住小文的嘴：说什么胡话呢。来，姐扶着你走，我们一起走。 拿鞭子的跟走到跟前，用手柄挑着小文的下巴：你认识我?说完这句眼神陡一厉。 小文看着他泪眼蒙蒙。 她猜到他是谁了。 秦晚晚急的不行。 她一直假装没认出这些人，小文这会儿要是说了，那她们俩可能真的要被灭口了。 她想提醒小文，可是太明显了。 好在小文也没说认识，只是嘤嘤嘤的哭。 第326页 鞭子男不耐的一鞭子挥在旁边，溅的黄泥都飞了起来。 快点，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说完不客气的拽着绳子。 快点起来吧。后面的人道。 秦晚晚跟刘小芳扶着小文，可小文是真的站不起来，双腿不听话，怎么都没力。 大哥，能不能把我的绳子解开，我保证不惹事，我就是想扶着她。不然耽误时间这雨下大了大家都不好走。 师傅，我来，我背的动。刘小芳说着就要去背小文，但是因为手被绑着的缘故，没办法背。 那人上前看了小文一眼，然后解开她的绳子，接着又把绳子递给同伴，在小文跟前蹲下，上来。 小文哪里敢上啊。 秦晚晚给刘小芳使了个眼色。 既然有人愿意背那干嘛不节省力气。 两人扶着小文就要过去。 小文太害怕了，摇头拒绝。 秦晚晚道：别怕，我就在旁边。别怕。 小文还是怕，可她更怕被狼吃了。 最后小文还是被那人背了起来，秦晚晚就走在他们的边上。 泥路不好走，就这么么艰难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道路。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棉衣湿了后穿在身上再被风一吹那凉气就往骨头缝里钻。 八个女人面色惨白没一点血色。 秦晚晚也支撑不住了。 她的腿伤虽然养了这么久但还是有后遗症的，平时都没事，但是从昨天到现在，这条腿真的是超负荷运动，这会儿就觉得腿疼的都没知觉了，头重脚轻的。 忽然她就感觉胳膊被人一把拽住，师傅。小芳一把拉住她担忧的看着她。 秦晚晚摇了摇昏沉沉的头，眼睛花的看人都看不清了。 她嘟囔道：我、我走不动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话一说完整个人就栽了下去没了意识。 等秦晚晚再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周身暖烘烘的。 干燥的暖意，让她舒服的哼唧了一声，翻个身还想继续睡。 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但脑袋一阵眩晕，就跟感冒了似的。 外面虽然有光亮，但是也不太明，阴阴沉沉的。 脑子迟钝了下后她立刻摸向后腰，空空如也，完了，她的扳手。 再看周围，只有五个人在，没看到小文跟小芳。 秦晚晚顿时就着急了，她下床穿上鞋子然后去拿棉袄，棉袄就挂在那边的一根木头柱子上。 一抹，棉袄还是湿的，不能穿。 她又给挂上了，急匆匆掀开帘子刚要出去，就看到刘小芳端着吃的进来了。 师傅，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晚晚给捂住嘴了。 刘小芳眨了眨眼睛又点点头。 秦晚晚松开她，看到手里的食物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是哪里? 刘小芳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你昏倒后另一个人背着你，我们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来了一辆车子把我们拉到车里了。这里就是一个农家院子，拿鞭子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把枪在门口守着，其他人都走了。 走了? 那就是他们的机会啊。 他能守着门那她就从窗户走啊。 说着就转身去推窗户。 结果一推，推不开。 师傅，别白费劲了，窗户都被封死了。刘小芳说着把食物放在桌上，师傅，快来吃饭吧，我喊她们。 那我那扳手是不是被拿走了? 没有。刘小芳掀开衣服给她看：这我这，你昏倒后我扶着你就察觉到了，在对方背你的时候我就上去帮忙，趁机拿了。 秦晚晚拍拍她的肩膀：干的漂亮。 她坐下拿着一个青稞团就要吃，忽然又问：还有其他两个人呢? 刘小芳不说话了。 秦晚晚放下手里的吃的，走到床边把那些还没醒来的女人都看了一遍，最后问：小文呢? 被那三个男人带走了。 秦晚晚顿时就急了。 师傅，我们都极力阻止了，但是没办法，他们有木仓。 本来我也要被带走，你昏了其他几个也都要死不活的，就我还算精神点，那人就把我留下照顾你们。 秦晚晚坐下，心头沉甸甸的。 小文那丫头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胆子特别的小，她被带走她能想到的都是最坏的结果。 你刚才说外面是拿鞭子的那个男人? 对。 秦晚晚只能自我安慰她们俩没事，因为缠着小文的那人并没有走。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也醒了，就坐在炕上，彼此看了看，没说话。 刘小芳给她们手里一人塞了一个青稞团。 几个人沉默的吃着。 秦晚晚沉默的咬着青稞团。 天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秦晚晚立刻走到窗户那往外看。 因为门被锁上了。 就看到那三个人又回来了，小文跟另一个姑娘也在。 第327页 秦晚晚高兴坏了，赶紧跑到门口等着。 不大会儿，门被打开了。 小文跟另一个姑娘被推了进来。 一直绷着情绪的小文在看到秦晚晚的时候扑到她怀里就开始哭。 秦晚晚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呜呜呜，晚晚姐，我们还能跟家人团聚吗? 肯定会的。别哭，只要咱们不放弃，就肯定能找到机会。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第274章 抽丝剥茧(1) 此刻，小赵跟向华终于汇合了。 他追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都上了车。 两条腿哪里追的上四个轮子的。 最后也就只能顺着车胎的印子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一黑就晕了。 在醒来就看到了他们科长向华了。 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 向华摇头，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小的村子里寄宿，这里没有公用电话。 不过他已经让小伍带人去镇上打电话通知了。 相信天亮后公安他们应该就能赶过来了。 与此同时，陆少柏跟钱秘书一晚上都没休息。 等陆少柏画出那个络腮胡子的肖像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陆少柏跟钱秘书也顾不上休息了，直接让人开车送他们去县城。 两人也就在车上的时候稍微迷瞪了下。 等到了派出所两人把情况一说，派出所的王所长一听情况如此严重，当下就集合了派出所能调动的三个同志。 看着这五个人，钱秘书道：王所，就只有这么多人了吗?我们的人回来说最少有四个，还不知道他们窝里还有多少呢。 我知道，但是年底了，我们的压力也大，能调动的就只有这么多人了，其他的都去查案子去了。王所也无奈，人手有限，他也没办法。 何局那边的会议也很重要，走不开，也不知道他借的人什么时候到位。 钱秘书只好借了电话再次给何局那边打电话。 时间还早，何局还没去开会，前台喊他接了电话。 何局先给驻军那边打电话，听到那边说人很快就会到县城后立刻又给钱秘书这边来电话。 得知来了两个班的人，钱秘书心中大定。 电话挂断也就等了十来分钟，外面就传来一二一的集合声。 来了。 钱秘书跟陆少柏以及王所赶紧出去了。 双方见面后钱秘书把情况又说了一遍，这边领头的是个排长。 雷排长道：领导放心，我们听从指挥。 好，那现在我们先去找张兵。兵分两路，一路去他家一路去供销社。钱秘书道，这是昨晚他跟陆少柏商量的方案。 好。王所道：我带着几个同事去他家，看见人我们就立刻控制。雷排长带人去供销社。 好。走。 三拨人分成两拨立刻去找张兵。 陆少柏等人到了供销社，为了不引起民慌也怕惊动张兵给他跑了，所以就决定让陆少柏跟雷排长上去，就假装是部队来谈采购的。 到了供销社后两人下车，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供销社每天排队买菜的人都很多，工作人员带着白色的帽子在那忙活，老百姓手里拿着各种票跟钱在那嚷嚷着。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就直接往楼上走。 哎哎门口的售货员道：两位同志，楼上是重地，不能上去，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少柏脸黑沉黑沉的，雷排长见状赶紧道：这位同志，我们想找张兵科长，他来了吧。 听到两人说找张兵，那售货员撇了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然后道：张科长没来。售货员说完就继续忙着了。 雷排长看着陆少柏，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朝上面努努嘴。 陆少柏只好挪了个位置挡住了那人的视线，继而接着问：那张科长下午回来吗，我们是有一笔大的采购要跟张科长谈。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今天应该是不回来的了。售货员忙里回了他一句。 陆少柏见对方确实太忙，也就没继续问了但还站在那挡着对方的视线。 与此同时，雷排长动作极快的窜上了二楼。 二楼是仓库，还有科长室。 雷排长看着紧闭的门，伸手推了几下，门推不动。 这时候财务室有人出来了，看他在门口晃就问：同志你有事? 哦哦，你好，我想找张兵科长，他怎么还没来啊。 哦，张科长请事假了，这几天都不来了。 几天?雷排长皱眉。 对，说是老家那边出了点事，他得回去处理下。说完那人就要走。 哎等下。雷排长上前拦住对方：我们想找张科长聊一下采购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人多，对吧。 那人点头。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张科长老家在哪里，我这边事情比较着急，想快点跟他谈一下，不然我们的战士就没菜吃了。 对方见他一身军装，样子也很端正，就把张兵老家的地址告诉了他。 第328页 谢谢你啊同志，你真是好人。 应该的。财务说完冲他点点头就进了财务室。 雷排长又看了一眼科长室，这才转身下楼。 他下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陆少柏了。 陆少柏这会儿已经上了车。 等雷排长下来后两人都看着他。 张兵请事假了，说是这几天都不回来。 钱秘书皱眉，看着陆少柏：你怎么看? 他肯定不在家，如果他真的跟那几个土匪是一路上的，那他昨天晚上应该就离开躲避或者直接就去跟那些人汇合了。 钱秘书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陆少柏想到自己后来发现的线索，最后道：先回派出所吧。 虽然知道王所那边大概率是要跑空的，但是还希望能有一些线索。 他们回去的时候王所等人还没回来。 眼看着快要到十点了，陆少柏心急如焚。 已经过了一晚了，她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王所带着人也回来了。 怎么样?钱秘书立刻上前问。 人不在。王所喘着气道：我们先跟街道那边打听了下这个人，张兵，梅花镇人，今年三十六岁，是个光棍，平时下班了哪里都不去，回了家就不出来了，是个老实人。 王所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实人?钱秘书皱眉：难道我们的思路是错的? 不可能。陆少柏道：刚才我在楼下有别的发现。 什么发现?王所跟钱秘书同时问。 陆少柏道：门口售货员在我们提到张兵的时候神情很是不屑，张兵是科长，是他们的领导，一个下级对上级做出这般的表情，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觉得有问题，后来她不忙的时候我就说找张兵谈采购，问她知不知道张兵家在哪里，结果那售货员告诉我想要知道张兵去哪里了就去找李薇，她知道。那神情也很有意思。 第275章 抽丝剥茧(2) 你就直接说别卖关子了。钱秘书道。 陆少柏心道什么时候了我卖什么关子啊，要不是你打算我不就直接说了么。 当下继续道：也就是说，这个李薇，可能是张兵在供销社里的情人，并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少。 那售货员说卖肉的那个瘦脸的就是李薇，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李薇正捂着胸口在那作呕，另外来人就让她进去休息了。 她一走，那俩人表情也很不屑，还有个骂了句不要脸。所以我可以肯定是这个李薇跟张兵有一腿并且还有了身孕。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老实人呢? 王所长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李薇带来。 现在张兵人找不到，就只能找这个李薇了。 他跟雷排长都没权利把人带走问话，不然之前就把李薇带回来了。 王所立刻派了两个人去供销社把李薇带来了。 然后立刻就展开询问。 李薇在公安出现说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心就揪住了。 问询室里，王所亲自审问，一起的还有个女同志。 时间紧迫，王所见李薇那眼神就知道这女同志心理防御不行。 于是选择单刀直入。 李薇，我们把你请来为什么你知道吗? 李薇看了一眼王所立刻低下头。 看看你后面贴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说给你听? 李薇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神不敢直视王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提醒你几个关键词，呕吐，张兵。王所多鬼啊，直接用关键词来诈李薇。 他们派人去带李薇的同时又派人去把李薇的情况搞清楚了。 李薇是有夫之妇，她爱人下乡了好几年了都没回来，夫妻俩是聚少离多。 一个是光棍，一个是有丈夫但丈夫几年都没在身边，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李薇一听心防彻底崩溃了。 我我说。李薇哭着道：我都交代，能不能不告诉我爱人? 王所看着她不言语。 李薇抖着手。 女公安一拍桌子：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丑事还想让我们给你隐瞒?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赶紧老实交代。 李薇哪里见过这阵仗啊，人生中第一次来派出所，胆子都吓没了。 当下就把自己跟张兵的苟且交代清楚了。 李薇说的是张兵主动勾1搭的她。 她是被迫的，她要是不从，就没办法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 就这么多?王所问。 就、就这些，我都交代了。李薇道。 那张兵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王所再问。 李薇懵了下，摇了摇头：我们我们就是睡觉，其他的事情他也不跟我说。 说完羞臊的不敢看人。 那张兵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薇道：我之前跟他说我有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让我丈夫知道这件事。但张兵让我离婚，我我不愿意，他就打了我。 第329页 李薇说了很多事但都跟他们想知道的无关。 王所不耐烦了，他转身出去把陆少柏画的那个画像拿了进来后又问：那张兵有没有什么朋友是你认识的? 李薇再次摇头。 王所上前把那画像递给李薇看：你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李薇看了后点头：认识，我见他来找过张兵几次。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张兵跟他什么关系。 王所看李薇那样子不像是说话，就又问：你记得这个人来张兵都是什么时候吗，待了多长时间? 李薇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了，要是我能提供线索，我能被宽待处理吗? 女公安又一拍桌子严肃的道：你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耍花样。 这种背叛丈夫背叛家庭的女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就算是张兵强迫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解决了吗? 有，但她都没那么做，而是选择了妥协。 李薇不敢再谈条件，立刻老老实实的道：第一次我记得好像是在干旱之前了，后来旱情严重我们供销社也没东西就只能关门了，一个多月前我又看到他了，最近一次就是三天前。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王所问。 李薇红着脸不说话。 王所看了一眼画像，这人虽然是土匪，还有一脸络腮胡子，但是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五官深邃立体，长的还是不错的。 他每次待多久?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有时候看到他的时候是他离开的时候。 王所跟女公安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外面陆少柏等人已经等的心焦的不得了。 这么一来一回，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线索，能不急吗? 十一点多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小雨，这样的鬼天气会增加他们找人的难度的。 王所一出来，两人就迎了上去。 李薇说三天前这个络腮胡子去找过张兵，但具体俩人什么关系说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这个线索形同鸡肋，只能确证了张兵确实有问题。 老钱，还有这位小同志，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好了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 陆少柏哪里吃的下。 人是铁饭是钢，找人我们也要自己体力充沛不是么。王所劝道。 于是一行人去了食堂。 雷排长不去，他们自己带了干粮，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最后还是被王所拖拽了过去，其他人就啃干粮，最后王所又让食堂做了一大锅的鸡蛋汤送去给战士们了。 粮食不多但是一个汤还是可以送的起的。 吃饭的时候聊了下，都没线索，雷排长道：这个张兵会不会真的回老家了。说完又补充一句：或者说他们把人带走后就送到了张兵老家?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女公安进来喊：请问哪位是钱秘书，有你们单位电话找。 钱秘书立刻站起来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钱秘书一脸激动的跑进来道：向华那边来电话了，追踪到了他们的线索，但是对方最后乘车往西北方向去了所以没追上。 西北?陆少柏喃喃了一下，站起来问王所：您这有我们县的地图吗? 有。王所放下筷子就带着他们过去了。 众人来到办公室看着地图。 陆少柏用手指一直划拉，最后落在梅花镇方向重重的一点：他老家梅花镇正好在西北。 第276章 抽丝剥茧(3) 众人心头都是一亮，可他娘的算是有了一些希望了。 雷排长道：那还等什么? 王所也道：我这就去安排下，我亲自带几个人去。 多谢王所。钱秘书道。 王所边走边摆手：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你们先准备下，我们也要准备下。 既然土匪是有木仓的，他们肯定也要配枪的。 雷排长直接出去整合部队了。 陆少柏道：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天，粮食这块我们得准备下。 你说的对。钱秘书道：现在也来不及了，我去问问王所有多少粮食先借给我们带上，回头我再还他们。说着转身就去找王所了。 陆少柏目光落在那地图上。 从地图上来看，梅花镇相当偏远，那一块方圆三十多公里都没有其他镇。 梅花镇得名的由来是因为它周围都是黄土高原，她是一块被黄土高坡围绕着的盆地，那盆地从高处看状若一朵梅花，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梅花镇就在这朵梅花的正中间。 它虽然叫镇，但因为位置偏僻人口并不多，镇中心以一条横贯梅花镇的道路为中心，从地图上看也就跟一些富饶地方的村子差不多大。 其他的村子就散落在花瓣的位置，形成了一个遥相呼应的架势。 陆少柏看着地图上的梅花镇，目光从那几个村子位置上掠过，最后又落在梅花镇上。 好歹是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的，对军事他也算是略有了解，这里现在来看位置偏僻，但却是去西北的必经之路。 第330页 在古代，这里应该是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是咽口要塞。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就是这样的地势要塞。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驻军，等下要问下雷排长。 要是没有的话，那他可以肯定周围的山包上总有一两处是土匪窝。 陆少柏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这时候钱秘书来喊他，说准备出发了。 陆少柏想了下把这个地图给摘了下来。 这是蒲城县的地图，很多位置标注的还是很详细的。 钱秘书见他把王所的地图给摘下来了也没说什么，要是弄坏了他到时候再想办法弄一个还他就是了，眼下救人要紧，他要摘地图肯定是有原因的。 陆少柏带着地图跟钱秘书出去了。 派出所这边也就一辆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到处漏风。 钱秘书跟王所他们坐在这辆车里，陆少柏则跟着雷排长坐上了雷排长开来的卡车上。 卡车外面虽然有纺布裹着，但冷风还是往脖子里灌。 所以雷排长让陆少柏上了副驾驶跟他坐一起，陆少柏正好有事情要跟雷排长说，便也欣然同意了。 他将地图掏出来让他仔细看看。 雷排长只看了几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有驻军，至于是哪一支队伍我也不清楚。这么紧要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驻军呢。 那是我猜错了，这里可能不是土匪的老巢。有驻军在的地方土匪要是还敢在那里弄个老巢，那不是擎等着部队来掏他老穴么。 卧榻之侧岂土匪酣睡? 那也不一定。雷排长很赏识陆少柏的敏感度，猜测这位肯定家里也有军人或者看过军事方面的书。 你看这些连绵的黄土高坡，虽然有驻军，但驻军也不可能将这么大一片都摸清楚了。只要那些人伪装的好又不作乱，选个山头猫着驻军也很难发现。再说了部队是很少插手管地方上的事。 驻军不属于地方政府，而梅花镇的管辖权在地方政府手里，除非地方政府求援他们了他们才会出动，就像这次一样。 陆少柏懂了。 他蹙眉：我至今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你说这些土匪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单位的人?他们应该是知道那些妇女都是我们煤矿局的家属或者就是煤矿局的人，这么多人被抓去了单位不可能不管的。 如果是为了贩卖人口的话，那应该找那些没有背景的才对，这样被弄走了也很少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抓煤矿局的人，煤矿局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感觉他们好像故意等着我们上门一样。甚至是故意引他们上钩一样。 陆少柏说完最后一句话，雷排长心里也有些疑惑了。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雷排长看着陆少柏：你有什么想法? 陆少柏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肯定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让雷排长排兵布阵打战行，让他动脑子他就有点不够用了。 反正到了地方后你让同志们小心一点。总感觉那些人再憋一个大招，他甚至觉得这两个班的人可能不够用。 但愿他想多了。 车子一路往西北方向开去。 开到半路的时候就开始下大雪了。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上掉下来，一片一片把这里点缀成了白色。 一直到四点多，车子才在一个小村子里跟等候在那的向华等人汇合。 看到来了这么多部队的人向华倍感亲切的同时也察觉到事情可能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钱秘书，王所向华不认识雷排长，但看他穿的是四个口袋的，是个干部，也冲他颔首。 雷鸣。雷排长自我介绍。 煤矿局保卫科科长向华。向华说着伸手。 两人握了握手。 钱秘书道：先进去。 向华之前就让小伍带战士们到老乡家暂住。 他都安排好了，只要钱给的够，老乡们还是很愿意腾出房子给他们的。 只是没想到来这么多人，向华只腾空了两个老乡家，老乡们则带着干粮跟孩子们去亲戚家落脚了。 所以只好挤一挤了。 钱秘书等人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的味道不好闻，但是很暖和，让快冻僵的他们有了些感觉。 坐下后陆少柏把从王所办公室带来的地图摊在那。 王所一看哭笑不得：这地图可金贵着呢，你小子可不许给我弄破了。 陆少柏点头，然后示意一人摁着一角，又把在车上说过的那些话再说了一遍，而后看着众人：你们觉得这些土匪是吃饱了活腻歪了所以才这么想不开吗? 显然不是。 可他们的举措偏偏又像是找死。 这不，已经把公安跟部队的人都引来了。 只要查清楚了，那必然是连窝端掉的。 不想死可是又做了找死的事，这他娘的不是自相矛盾吗? 第277章 抽丝剥茧(4) 雷鸣想了想道：会不会这些人就是为了图财，是我们想多了? 陆少柏摇头：图财肯定是抓一些普通妇女更靠谱。 第331页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国家这么大，尤其是一些落后的地方，失踪一两个年轻姑娘真的是引不起什么水花的。 陆少柏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人抓晚晚她们肯定不只是表面上来看这么简单的。 与此同时，秦晚晚跟刘小芳被提溜出来去做饭了。 刘小芳说的，说她师傅是大厨，是有一级厨师证的大厨，而她是她师傅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 于是拿鞭子那个看天黑了就把这两人喊出来让她们去做饭了。 奶奶的，这几天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眼看着大哥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可不得吃个饱么，万一不小心死了呢?那他也都做个饱死鬼，享享口福之欲。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落在了锁着其他姑娘的屋子里。 就是可惜了，那个小丫头他是真的挺喜欢的。 秦晚晚跟刘小芳被带到厨房，看着粘板上的菜刀秦晚晚眼睛都亮了。 这菜刀好啊，一看就锋利的很。 这时候鞭子男忽然扭头，见秦晚晚那眼神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么。 老实点，不然就是这个下场。说着那人拿起菜刀一刀劈在了大白菜上。 大白菜瞬间一断两截。 秦晚晚跟刘小芳都被吓了一跳。 秦晚晚一叉腰指着他骂：你败家不败家?啊?好好一大白菜被你这么一剁都不好吃了。 鞭子男威胁的哼笑一声。 秦晚晚讪讪：算了，正好省的我切了，你赶紧走吧，凶巴巴的站在这影响我发挥，等下我吓的多撒了点盐你可别怪我。 鞭子男又哼了一声。 是娘们吗?哼来哼去的。 但这话秦晚晚不敢再说了，贫一句是活跃气氛，多了就是找死了。 鞭子男就端了个凳子在厨房旁的窗户那坐着，也不怕冻死他。 秦晚晚挽起袖子让刘小芳把锅碗瓢盆洗洗，她来备菜。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duoduoduo的声音。 那是菜刀跟案板发出来的美妙音乐，是烟火气息。 这次之后他们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吗? 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花，他伸手接过，舌头一舔，什么都没了。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秦晚晚终于准备好了晚饭。 既然是她做饭，那必然是要把她们八个人的晚饭都准备好的。 下午醒来那会儿就吃了个窝窝头，哪里够啊。 晚饭好了。秦晚晚喊完出来一看，窗户下早就没人了。 可惜没有泻药，不然这个时候撒一点进去那绝对是她们最佳的逃跑机会。 鞭子男跟那晕车壮汉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那两盆菜以及满满一木桶的米饭，晕车男皱眉：你这娘们也太奢侈了。他们平时都只吃一个菜的，看看，居然还有整块的肉片，真他娘的舍得。 秦晚晚心道这些都是我们买的，奢侈下怎么了? 鞭子男看了秦晚晚一眼，用铲子铲了一些米饭：吃。 怕我下药啊?秦晚晚问。 鞭子男不说话。 秦晚晚接过铲子，狠狠的铲了一大铲子米饭，又故意夹了两块肉少许菜放到碗里就大口吃了起来。 她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鞭子男见状，去找了个瓦盆过来，盛了满满一大盆的米饭，接着让晕车男端走另一盆菜。 这意思很明显，剩下的就是给她们八个人的了。 师傅，这些是我们的了吧。 管他是不是，吃了再说，拿碗筷，我们回去。 刘小芳赶紧去找碗筷。 碗筷勉强够。 这时候鞭子男把那间屋子的门打开了，人也没走，就站在那。 等秦晚晚跟小芳走了进去后他才重新把门锁上。 看到她们俩回来了，小文赶紧上前接过刘小芳手里的碗筷。 来吃饭了。秦晚晚喊。 看到大米饭闻着菜香味，那几个家属都赶紧下炕，尤其是看到肉后眼睛都亮了。 米饭大概也就只有一人一碗的分量。 但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就这么多，分一分。秦晚晚说着拿着饭碗开始分米饭。 先一碗一铲子，等有的多再一碗碗的加。 勉强也就一人一碗。 秦晚晚把碗筷一一递给她们。 都饿坏了吧，吃吧。 其他人闻言立刻涌了过去抢着夹菜。 刘小芳跟小文被这些人挤的差点摔了手里的饭碗。 最后连汤都没了。 刘小芳很生气。 你们这是干嘛?不知道留一点吗?我跟我师傅还有小文还没有夹菜呢? 有人不好意思看着她们三，有人不言语端着碗筷背过身就吃。 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碗里的菜给她们三分了分。 你们几个别太过分了，饭菜是我跟我师傅做的，再这个样子下次我们就吃的饱饱的再进来。 有个背过身去的女人闻言哼声道：要不是你师傅当初让我们别反抗，说不定我们这会儿早就跑回家了。 你刘小芳气的指着对方：你要不要脸?我们煤矿局怎么有你这样的家属，真是丢脸。 第332页 小芳秦晚晚看了那女人一眼道：既然这么怨我，那好啊，从明天开始我们俩做的饭你别吃。 凭什么不吃我还要吃多一点。那女人蛮横的道：是你害的我们落到这个下场你做点饭怎么了?你不是厨子么，就该你做。 不怎么，就是不想伺候你这种白眼狼。秦晚晚神情冷峻的道：还有谁跟她一个想法的站出来。 没人说话。 那女人看着那几个吃的正欢快的人不悦道：你们之前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的不吱声了? 因为她们比你聪明，知道得罪我的下场。秦晚晚冷脸道：我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也不想多废话，端着碗吃了起来。 刘小芳白了对方一眼：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藏钱被打了一巴掌的那个，要不是我师傅拦下了你这会儿还有命在这里吃饭。 说着一把将她手里的碗抢了过来准备直接分了。 那女的一看上前就要抢。 刘小芳用屁股抵着她手伸的老长就是不给，快速的把她碗里的饭菜分了一些给小文，还要分给秦晚晚的时候秦晚晚表示不要，她有洁癖。 最后就留了半碗往她手里一塞不客气的道：你这种人就只配吃这点，下次再这么多屁话连这点都没有。 你那女的气的要死。 刘小芳圆脸一鼓：忘了告诉你，我舅舅就是钱秘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都这么白眼狼了你家那位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回去就让我舅舅把你家男人赶出煤矿局。说完还冲对方做了个鬼脸这才走到秦晚晚跟前吃了起来。 敢呛她师傅，当她是死的? 第278章 请君入瓮 秦晚晚赞赏的看了眼这个徒弟。 她不能跟这些人呛声只会更加激发她们之间的矛盾，但刘小芳能。 天上的鹅毛大雪越飘越多，屋脊，空地，很快就是白茫茫一片，倒也能把外面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秦晚晚趴在窗户那往外看，对面就是那四个土匪住的屋子，灯是亮着的，能看影子影射在窗户的纸上。 秦晚晚缩回来钻进被窝里。 棉被只有三床，大家也就只能挤一挤。 自然是秦晚晚她们三挤在一床被子里了。 小文独自睡在那头，自从她被那些人从外面带回来后就一直不太说话，秦晚晚问她她也就摇头。 另一位也不说话，问急了俩人就掉眼泪。 搞得秦晚晚是又气又急。 这会儿她跟刘小芳挤在一起。 刘小芳小声的问：师傅，你说这些人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不是要把我们给卖了啊。 秦晚晚之前也这么认为，可之前静下来后她从头捋了捋又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 抓妇女贩卖不应该找那些没背景的吗，那样既能得手又不容易被发现还不会有人找他们算账。 毕竟这个消息滞后的年代丢一个两个人还真引不起什么关注。 但抓她们就不同了，她们都是有单位的人。 一旦人不见了就算家里人没发现但是单位那边肯定会很快发现的啊。 所以这笔买卖她是怎么想怎么不划算且也不是明智之举啊。 可这些人还偏偏就这么干了，真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场大雪来的倒是挺好的。 为什么啊。刘小芳问。 这么大的雪，明天早上起来路上的积雪肯定就更厚了，到时候车子走不了，那些人就可能短时间不能把我们带走了。 对啊。刘小芳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么来，声音大了一些：那些不识相的白眼狼明天要是再敢得罪我们，就不给她吃，饿死算了。 这话就是说给那些还看不明情况的人听的。 小芳，我们现在身在土匪窝，想要逃离这里，还是要团结一致的，谁不团结那就是阻碍我们逃出去的罪人，存的什么心思大家可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对，那些破坏我们团结的坏人就不该给她饭吃，这么能耐你自己跑啊，哼。 之前那家属得知刘小芳是钱秘书的外甥女后就老实了，虽然知道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也不敢反驳。 另一边的厢房里，为首的络腮胡子把手里的地图卷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你们都听懂了吗?他问。 那三人对视一眼，其中最壮看着也最笨的那位道：大哥，我不是太明白，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吃里扒外? 你胡说什么呢?之前那晕车男给了他一个栗子：哪边是里哪边是外你搞得清楚吗? 说完看着为首的男人，哥，你放心，我听你的。虽然我们出身不好但不代表我们就是坏人，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虽然穷，但是我不想这里出事，在这里我们就是主人。 那姓张的娘们看着就邪气的很，她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他们要是那么厉害就不会二十多年过去了还龟缩在小岛上而是应该早就反扑回来了。 当年都不行更何况是现在，真是贼心不死。这种人咱们还跟狗一样听她的，那不是犯贱么。 第333页 为首的男人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哥，鞭子男看了一眼外面：这一次之后咱们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了吗?咱们把他们引来这里，万一他们还是要抓我们怎么办? 他们的政策不就是坦白从宽吗?晕车男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人引来就不说功劳了，要还是要抓我们杀头，那我老牛第一个不干。还不如继续当我的土匪，至少脑袋还在脖子上好好的待着。 等他们人到了后我会去跟他们谈，要是谈不拢，那也就只能说明老天爷都不愿意让我们做个好人了。说完这句，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 他们能找到这里吗?鞭子男担忧的道：我们上车的时候就又下雨又下大雪的，踪迹都被遮盖住了，后面跟着的那小子他能追的上咱们吗? 追不上应该也能大概判断咱们在哪里，线索留了这么多他们这要是都分析不出来的话，那也只能说他们太蠢了。 也是，三个人点点头，大哥还是大哥，希望能算无遗漏吧。 不早了，都歇息吧，那边门窗都锁好了吧。为首的男人又问。 窗户都封死了，跑不掉的。 行，休息吧。 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距离这边有三十来公里的梅花镇，陆少柏跟钱秘书，王所，向华，雷排长等人还在点着煤油灯熬夜分析。 主要是这件事太反常了，反常到他们越分析越是看不清这些土匪的真实目的。 钱秘书看了下手表，快十点了。 不早了，休息吧，人要找，但是我们也不能把自己累着，万一明天遇上了到时候没精神应付可就不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陆少柏。 他们昨晚上就没怎么睡，今天他还在车上稍微闭眼了会儿，这位可真是睁着眼到现在的。 钱秘书又对陆少柏道：小陆，你也别把自己绷的太紧了。我有种感觉，这些土匪暂时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的。 陆少柏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众人起身纷纷去休息了。 第二天向华就把自己的人散出去打听消息了。 战士们身上的兵味太足了，不适合出去。 王所带着人亲自去了张兵的老家。 只是等他们赶到张兵老家的时候也没看到这个人，他就跟消失了一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所又跟邻居们打听张兵这个人。 一开始没人说，后来问到张家屋后邻居的时候，那家女主人一脸不屑的道：你们可以去镇上的赌坊去找找，他这人瘾大，手里有钱没钱都喜欢赌一把。 王所眉头一皱：这里有赌博的地方? 第279章 请君入瓮(2) 妇女嗤笑一声：再穷都有人赌。只要有钱就送去了，娘们跟娃娃饿死了他们都不带管的。 那你知道在哪里赌吗? 那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们村还有个老赌鬼，村头那个歪脖子桃树那家人，你们跟着他肯定能找到。 说完这句妇女把门一关就不理他们了。 王所带着两个人就往村头走。 他们都是便衣。 王所独自上前敲门。 结果没人应。 村口就这一户人家，周围隔着都挺远的，就跟这家人是什么瘟疫似的都离得远远的，跟后面几乎是紧紧挨着的房屋比起来，诡异的很。 王所犹豫了下，发了狠不走了，总能等到人回来，不然这扑朔迷离的事情都找不到一个头。 一定要把张兵找到，找到这老小子就算是找到一个切口了，他们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三人回到车子里等，好歹能挡点风。 他们三离开没半个小时后，一个小老头从屋里出来了，戴着脏兮兮的雷锋帽，穿着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棉袄，棉裤就跟被裁了一截似的露出如同树干一养的皮肤，一双棉鞋也脏的不成样子。 小老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看了看，闷着头往前走。 王所，是不是就是这个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贼眉鼠眼的。 把人带上来。 是。两个下属下去后上前追上那小老头，拍了下肩膀表明身份。 小老头眼睛一瞪就要跑，结果被两人摁住给提溜回来了。 到了车上，小老头怂哒哒的看着坐在副驾驶的王所。 王所，小老头见过，自然认识的。 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王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他。 小老头摇头。 最近镇上有人赌博，你去没去过?王所直接问。 小老头一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知道。 那就带我们去。 不能啊政府。小老头道：要是他们知道是我带你去的，那我以后还怎么混? 你想怎么混?王所声音一沉：要不去农场混? 小老头十分认真的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第334页 那边至少不会把他饿死，他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王所没耐心跟他墨迹，直接开车把人带了回去。 等小老头看到那么多战士以及那些木仓后不敢再偷奸耍滑了，态度立刻转变：政府。你们问，只管问，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 王所瞥了这老小子一眼。 我问你，镇上的赌坊在哪里? 小老头眼珠子一转，看到一边端着木仓的战士，咕噜一声吞了下口水：就在这条街最后一家，他们家有个地窖。 那你认识张兵吗? 一个村的，敢说不认识别怪他手痒不客气的想打人了。 认识，这老小子最近发了财了，昨天去的时候不但买了酒还带了吃的过去。 几人心里一松，忽然来财肯定有猫腻。 王所起身出去了。 他让雷排长带着战士们去把抓张兵顺便把那窝给抄了。 可我们不认识张兵。雷鸣道。 这时候小赵站出来道：我认识，我跟你们一起去。 向华立刻看着小赵：你身体恢复好了吗? 小赵有些感冒。 没问题。我能扛得住。那么多人在他面前被带走，小赵自责的不行。 好，那你跟着去。 我也去。陆少柏没办法坐在这里等。 雷鸣也没拒绝，这人脑子很好使，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雷排长点了一个班的战士跟上他们。 车子直接开了过去。 这种赌场一般都是有人放哨的，所以等下看到谁在大街上晃下去直接抓人就可以了。陆少柏提点道。 不经抓到了就要被发配到农场改造的且年限不短。 王班长。 到 一个敦实的汉子严肃的应答。 你们注意看街上，要是有发现不用指示只管抓人。 是。王排长应了后立刻掀开无纺布朝外面看过去。 因为是雪天，就算是大卡车底盘高车身重司机也不敢开的太快。 基本就是二十码溜达。 快到的时候王班长目光如鹰隼，十一点方向那个男的有些可疑。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卡车。 雷排长让司机别停车只管开。 二十码的速度，王排长带人跳下去也没问题。 就在卡车没有快过去了也没停歇意思的时候那人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忽然就看到两个人影朝他飞扑了过来。 那人心中大骇，刚要喊就嘴巴就被捂住了。 赶上来的一个公安道：公安，老实点。 王排长把人控制住后带到车上了。 王所不在，审问的活儿就交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也没让大家失望，一顿连蒙带诈外加恐吓，这人很快就交代了。 陆少柏对雷排长道：走吧。 雷排长吩咐：一班跟我走，二班外围布控，一个不许跑了。 是。王班长带着人就下去了。 雷排长也跟着跳了下去。 陆少柏跟小赵立刻跟上，至于那个望风的，被拷在车上了。 他们顺着望风的交代一直往里走就看到一个柴垛。 柴垛就是入口。 很快就被找出来了。 看着那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雷排长一笑，这就是瓮中捉鳖不费吹灰之力啊。 很快，地下赌场的二十多个人都被押出来了。 陆少柏站在街道上东张西望。 雷排长问：怎么了? 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在哪儿呢?雷排长也四处张望。 忽然，街道对面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雷锋帽围着围巾匆匆走过。 陆少柏目光立刻落在那人的身上。 跟那个女售货员说的身形有些相似。 陆少柏不由的就朝那人走了过去。 同志他喊了一声。 结果他这么一喊，对方立刻拔腿就跑。 陆少柏二话不说就追。 雷鸣一看也立刻追了上去。 只是对方似乎很熟悉这边的地形，七绕八绕的就没了踪迹。 陆少柏急的在原地转圈。 雷鸣追上来看了下递给他一张纸：你看，这个应该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 第280章 想跑 陆少柏追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人一点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反倒有种在戏耍他的感觉。 如今看到雷排长手里的纸条那种感觉就甚了。 他接过看了一眼，上面一行字：今晚八点，西山凹，能做主的来。 陆少柏将纸揣进口袋，又看了一眼周围，这才道：雷排长，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去吧。那些赌博的人他还得押回去呢。 陆少柏当下就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回到小院子里，陆少柏就把钱秘书以及王所还有向华喊来了。 把刚才这段小插曲跟他们说了下后拿出纸条。 第335页 众人看过后对视一眼。 钱秘书问：什么意思?这是要跟我们谈条件? 八成是了。向华道：都知道我们煤矿局有钱，这些人抓了我们的家属来找我们就是要钱。 不一定。陆少柏看了向华一眼，他们要真的是找我们要钱，那就真的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太久了。而且刚才跟我一起追的有雷排长，我敢保证他看到了雷排长。 知道我们已经叫外援了还敢丢下纸条来约见，这事不简单。钱秘书加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道理。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肯定是要去的。陆少柏道：知道他们需求我们才能想办法解决。 好，我跟你一起去。钱秘书道：向华你也去。 他现在就代表着煤矿局是能做主的。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王所道。 陆少柏看着王所道：你们在外围等着，情况有变的话就抓人。 王所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决定好了后陆少柏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愿意谈就说明晚晚她们还是安全的。 秦晚晚那边趁着在做饭的时候故意打破了一个碗，然后把碎片给藏了起来。 刘小芳见状也藏了一个。 虽然他们不绑着她们了，但谁知道后面咋样。 吃过晚饭，秦晚晚等人又被赶回小屋子里门又锁了。 不大会儿，秦晚晚汽车的声音。 她赶紧来到窗户那，透过那小小的缝隙往外看。 看到有三个人离开了，就剩下之前那个晕车男。 等他们三走了后，晕车男就把门拴上了，然后看了一眼他们这边后就回屋了。 秦晚晚心跳的飞快，感觉今天晚上就是她们逃走的最佳机会。 她忍着心头激烈的跳动悄悄的回了炕上，然后轻声道：姐妹们，你们还想逃走吗? 虽然这些人没对她们怎么样，但是被困在这里谁知道后面会如何，抓住机会自然是要跑的。 闻言刘小芳跟小文立刻看着她，小芳问：师傅，你有办法了吗? 秦晚晚没回答，而是看着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女人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我要走，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女儿。 我也跟你走。 我也走。不走的是傻子。 也有犹豫不决的：外面这么大的雪，我们要是走了往哪里走?要是被抓回来他们还会好吃好喝的待我们吗? 你管这叫好吃好喝?一个妇女道：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这里。 一时间没人说话。 秦晚晚接话道：嫂子说的没错，可能会死。 她也不是故意危言耸听。 这么大的雪，我们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所以很可能出去后我们会迷失方向找不到人后会被饿死，冻死，甚至会被狼给吃了。 一听秦晚晚这么说，刚才还说要走的人顿时又都不说话了。 出去可能会死，待在这里应该不会死，最差也就是被卖。 大家都在权衡。 秦晚晚见她们都不说话也猜测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之前那个白眼狼让她知道这个时候好人做不得。 所以把丑话说在前面，别到时候有事又往她身上赖，她才不想背负什么人命呢。 不愿意走的，就留下吧，愿意走的，跟我一起走。 可要是你们跑了等他们回来发现后我们这些留下来的肯定就要被打死的。有个女人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刘小芳道：反正我要跟我师父走，我们也不是你们的爹妈，可管不了这些事情。 秦晚晚知道机不可失，她得赶紧走。 小文，小芳，把棉被捆起来带走。万一真的迷路了还有个棉被能抵御寒冷。 好。 两人立刻穿衣起来，然后将她们那一床棉被折叠好，直接把床单一裹打个结，等下直接背着走就行了。 有人见状也赶紧照做。 剩下几个犹豫不决的一咬牙也跟着照做了。 接下来怎么办师傅?小芳问。 等下我们就集体喊救命，等那个男人来开门的时候，用这个打晕他我们就跑。那三个人走了，今晚是我们唯一能逃跑的机会。秦晚晚说完把之前偷藏的扳手拿出来了。 一看那扳手，刘小芳吞了下口水：师傅，这个家伙太重了，要是一失手会砸死人的。 用这个。小文将装水的陶罐拿出来道。 行，等下要是没砸晕，大家就一哄而上，我们八个人怎么也能对付他一个人了。 对，一起上。 商量好了后秦晚晚深呼吸，然后放声尖叫：啊 秦晚晚尖叫一声后小芳跟小文就扯着嗓子喊救命了。 正在对面屋子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的晕车男忽然听到救命声抓起一把长杆木仓就开门了。 第336页 门一打开就听到对门那屋里的女人在喊：别过来，救命啊还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 叫的可凄惨了。 晕车男皱眉，但也没立刻过去，而是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快来救人，屋子里跑进来东西了，啊啊，咬我了 几个女人一起吵吵尖叫，听着还是挺恐怖的。 晕车男还是没动：那你们把灯点上。 啊我的腿 啊，我的背也被咬了。 又是几声惨叫，忽然像是什么东西倒下了似的发出沉闷的声音后，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了。 晕车男等了十来秒屋子里都没动静了。 想到这些人的用处以及大哥临走时候的叮嘱，晕车男不敢再犹豫了，赶紧把木仓往肩上一挎掏出钥匙就赶紧开门。 第281章 目的 门被推开他往屋子里一看，借着外面的雪能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人影。 你们怎么了?晕车男往前一扑的瞬间躲在门后面的秦晚晚举着凳子直接砸在了晕车男的头上。 晕车男被砸的一懵扭头看她们：敢骗我?说着目露凶光就要抓她。 完了完了，没晕。 地上躺着的人听见后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小芳看了下手里装水的陶壶毫不犹豫又往他头上来了一下。 晕车男这下白眼一翻晃了晃倒地不起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秦晚晚立刻道：去找吃的，能带上的都带上。 一声吩咐，小芳带着人去厨房翻找食物了。 秦晚晚跟小文一起把晕车男身上的木仓给拿了下来背在身上，又把他身上的大衣给脱了下来，最后喊几个妇女一起把人往炕上一甩。 走。 几个女的抱着被子拿着东西立刻出了房间。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去那边屋给这个晕车男拿了一床被子然后才把门锁上走了。 小芳那边也找到了一些粮食，还把菜刀火柴盐巴这些都带上了，挂在窗口的那一条肉她也没放过。 八个人背着三床被子，一杆长木仓，一把菜刀火柴，一把扳手以及半袋子粮食就急匆匆的走了。 走在最后面的秦晚晚把院门关上。 出来后众人心情都十分激动，可看了一眼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这个屋子外，也没看到别的建筑物了。 好在外面还有他们三人开车留下的印记。 走，顺着车辙印走。 八个人立刻顺着车辙印快速的奔跑着。 八点，西山凹。 陆少柏跟钱秘书以及向华三人就在那等着。 西山凹就是一个山凹凹，不过听说以前这里死了不少人。 抗战时候这里埋了很多被杀害的老百姓。 此刻三人就站在西山凹，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等了会儿向华道：是不是不来了? 话刚落音忽然一束灯光射了过来。 三人下意识的抬手一挡。 就见外面的山体阴影下停着一辆车。 陆少柏跟钱秘书对视了一眼，向华打头阵，朝那边走过去。 那边的车上也下来了三个人，虽然都蒙着面，但陆少柏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就是张晓华说的那些劫匪。 两方人马朝彼此走过去，然后同时停下。 都没说话，都在打量着彼此。 站在中间的男人把目光落在了钱秘书的身上，最后看了陆少柏一眼，这才道：我叫周森。 钱秘书跟陆少柏都愣了下，周森?很有名吗? 向华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他仔细的想啊想啊，忽然啊了一声。 陆少柏跟钱秘书都看着向华，就听向华声音激动的问：周、周结巴是你什么人? 我叔父。周森回答道。 向华看着他的目光复杂。 钱秘书见状就问：什么情况，谁是周结巴? 向华言简意赅的道：周大雄，江湖人送外号周结巴，是我们西北最大的土匪头子，六二年的时候被剿了，最后周结巴也被枪1毙了。 周森点头：对，他早死了。 你这次抓了我们煤矿局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陆少柏问。 周森撇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那个小排长怎么没来? 见他问雷排长，陆少柏就道：来了，不过没进来而已。 我要见他。周森道。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抓我们那么多家属呢。钱秘书道：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我有这么做的理由，你们去把那个小排长喊来吧。说完周森就转身上车了。 鞭子男看了他们一眼：放心吧，人都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见那位的，有事要说。 对方越说陆少柏等人越糊涂了，但钱秘书还是让向华去喊雷排长了。 雷排长听说土匪要见他也是一头雾水。 不大会儿雷排长就来了。 车上说吧，这里冷，请鞭子男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337页 雷排长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走了过去。 我跟你一起。陆少柏道。 不行，我们就只要见这位同志。鞭子男拦着陆少柏。 我是在跟你商量吗?陆少柏不客气的道：你们是匪，不管你们说的借口多么的光面堂皇都掩盖不了你们现在是绑匪的事实。 鞭子男气的恨不能给陆少柏一鞭子。 让他上来。周森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鞭子男看了陆少柏一眼，陆少柏没搭理他，跟着雷排长一起上了车。 车上只有他们三，周森坐在了副驾驶，陆少柏跟雷排长坐在后面。 周森看了陆少柏一眼就不搭理他了，而是问雷排长：你们在这边有驻军吗? 雷排长看着他：那必须有。 呵呵周森笑了笑，应该是技术类的吧。 雷排长警惕的看着他。 周森道：一年前，有一股子人费了些心思找到了我，说要跟我做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要是能做好了，他们就带我离开这里去小岛上享福，还许诺了我很多很多的好处。 两人顿时就明白了他说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我不想答应，虽然我是土匪的后代见不得光，但这不代表我就要真的永远活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我要是答应了，那我的子子孙孙都不配做个中国人了。 你回去跟你们领导说，有人在打你们大壮的主意，他们已经侦查出了大壮基地的大概方位，只等着春暖花开就会招来导弹给基地轰炸了。 雷排长闻言心中大骇，他一拍座位：他们真是太猖狂了。 说完看着周森，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被人戳脊骨，凭我不想戴着土匪的帽子再被人唾骂了。 你抓我们单位的人就是为了引来解放1军?陆少柏问。 不然呢，我吃饱撑的吗?毕竟我们这样的身份还没去派出所就要被抓了。周森看着雷排长：只有他们来了，我说的话他们才会重视起来。 说着又掏出一张纸：这是他们猫冬的地方，你们去了保证能一网打尽。 雷排长见状伸手就要去拿。 周森手往回一缩。 雷排长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第282章 要人 陆少柏打量了他几眼后对雷排长道：他想要交换，想要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周森终于多看了陆少柏一眼，冲他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们兄弟四人都是土匪的后代，父辈被抓的时候我们也才十几岁，自问也没作恶，但这么多年没有身份就只能躲躲藏藏，连媳妇都不敢娶，就怕连累人家。 我这次帮你们解决那些杂碎，你们给我们兄弟四个一个合法的身份就行。 这年头去哪里都要介绍信，他们都是黑户，哪里有这些? 雷排长闻言沉思片刻道：我得跟我的上级请示后才能答复你。 周森点头：可以。说完后看了眼他们：你们可以走了。 陆少柏道：既然事情都摊开说了，现在也不算太晚，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得把家属接回来了。 周森看着陆少柏，这个年轻人有些难缠。 对，我理解你们是想做好事，但也不能拿那些无辜的家属来开玩笑。雷排长道：我们先去把他们接回来，后面的事情我们再谈。 周森沉默了会儿：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放心，家属们很好，我们没有亏待任何一个人。 既然你说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引来解放1军，那么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释放无辜的家属?陆少柏寸步不让。 周森不说话，还不是不放心么，怕他们过河拆桥。 我也给你保证，如果你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现在能放家属了吗?雷排长道。 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周森无奈的笑道：我们是匪，你们是官，你们本来就占优势。 话不是这么说的，雷排长代表的是官家身份：合作的前提是不能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我能理解你们之前抓家属的行为但不代表我就认同这种违法行为，要想合作想要洗心革面做个好同志，那就要从现在做起，你得相信我们。 如果你们不放了那些家属，我们的合作是肯定无法继续进行的。雷排长丝毫不退让的结束发言。 合作可以，但是不能继续损害那些无辜家属的利益，他们的家人都还在等着他们。 见双方僵持了，陆少柏道：你无非是担心他们说话不算话，如果你非要人质才肯安心的话，我去，我去做人质。 陆少柏：如今这世道，女同志生存本就艰难，你们几个土匪把一群女人劫走，你想过她们回来后会面对多少闲言碎语吗?那些已婚的也就算了，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没嫁人，你觉得这件事后她们还能找到好的婆家吗? 第338页 虽然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但也只是口号罢了。 我们是知道你们没做什么，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时候流言蜚语也是杀人的刀。我是男同志，你们把我带走做人质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 周森听着陆少柏那嘴巴得不得的，心想这位不去做外交官可真的是屈才了。 他难道没想过这些吗?想过，只是她们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不在乎罢了。他在乎的就是他们兄弟四个人的身份。 但陆少柏说了后他要是再假装听不懂那这合作肯定就要变味道了。 行，我带你们去。说着下车走到驾驶室。 雷排长跟陆少柏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口气。 雷排长打开车门，那你前头带路。 他必须得跟他的战士们坐在一起，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他能立刻指挥应对。 剩下鞭子男跟另一个人，见状也只好上了车。 两人都没坐前面直接去了后面，正好给陆少柏夹在中间。 陆少柏也没在乎，反正只要能放了秦晚晚她们就行了。 与此同时，秦晚晚带着其他七个人背着棉被做好了挨饿受冻的准备。 她们顺着车辙印子一直走啊走。 也幸亏到处都是大雪，不说亮如白昼但走路肯定是没问题的。 顺着车辙印子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这是下山的路。 秦晚晚将那杆长木仓背在身上走在前面，让另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女人拿着菜刀走在后面。 没人说话，只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音，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想赶紧离开这里。 小文紧紧的跟在秦晚晚身后，外面太冷了，再加上棉鞋没走多大会儿就被雪给浸湿了就更冷了。 师傅，我好冷。刘小芳哆嗦着道。 那大家胳膊挽着胳膊走一块吧，再熬一熬，我们必须的离开，不然等他们回来发现后肯定会追着脚印来找我们的。 对。走在后面的女人嗓门有些大：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了，姐妹们，再忍一忍。 大家相互鼓励着又走了一段路。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秦晚晚就感觉有一道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心里突突了下。 停下。她赶紧喊。 大家不明所以慢慢停下。 秦晚晚往下看去什么都看不到，但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不好，他们三回来了。快，找地方隐蔽。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四处看着。 到处都是雪，根本没地方躲，不过路下面似乎有路。 秦晚晚将之前的扳手拿起来就往下面一丢。 那扳手跌落雪坑。 不算太深。 快，都跳下去，小芳，把棉被打开白的朝上，我们先躲一躲，我把脚印弄掉。 好师傅。刘小芳想也不想的抱着棉被就跳下去了。 雪都到她膝盖的深度了。 秦晚晚摘下自己的围巾，往来时路跑了几步后倒退着往回走把路上的脚印都给扫平了。 其他人见状也倒退着把她们踩出来的脚印给扫平，然后一个个的跳下去。 秦晚晚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 她刚跳下去，车头的大灯就扫了过来。 刘小芳赶紧举着棉被将她盖住。 这时候的棉被里子都是白色的老布，夜晚混在这一片雪中，还真的不容易被发现。 八个女人躲在棉被下面，感觉头顶传来的轰隆隆声音，心跳如鼓。 秦晚晚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不止一辆车。 这是带着买家来了? 等车过去她们必须立刻就走。 很快，车子的声音渐渐远去。 秦晚晚掀开棉被：快走，刚才不止一辆车，估计是来人了，我们得快点下山。 不能往山里走，山里肯定有野兽。 下来容易上去难。 第283章 错过 好在几个人叠罗汉似的一个上去再一个个的拉，倒也全部都上来了。 上来后也没人再喊累喊冷了，小跑着下山。 都是干惯了活儿的，一口气跑了两三公里后秦晚晚回头看，结果发现也没走多远，她都还能看到她们之前躲的那个雪坑。 秦晚晚沉声道：姐妹们，我们得快点了，他们回去后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很快就会找出来的，这里是下山的唯一一条路，再不在快点又要被抓了。 其他人闻言咬着牙，继续往下奔跑。 因为大雪的缘故，车子往山上开的时候并不敢太快。 所以等他们回到那间小屋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周森把车子靠边停下后打开车门下车了。 陆少柏看了一眼身边那个男人，男人哼了一声打开车门下去了，陆少柏跟着下车。 他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很隐蔽，一路开车上来，都没看到有什么人家。 周森一边走一边将皮手套摘掉，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看着虚掩的门的时候脚步一顿：不好说着快速冲了进去。 陆少柏一听心都拎了起来赶紧跟着冲了进去。 其他人也跑进去了。 周森见关人的屋子还是锁着的就赶紧跑去他们那屋子。 第339页 屋子里还是暖呼呼的，但是不见人呢。 三子，三子周森喊。 没人应。 周森见状来到锁着的房门跟前贴耳仔细听着。 没什么动静。 哥，厨房吃的都没了。鞭子男跑过来道。 周森闻言掏出备用钥匙赶紧把门打开了。 就见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明显混战过一番，炕上还有个鼓包。 周森掏出火折子。 这种东西在山里比较方便。 他上前猛的一下掀开被子，看到三子躺在那。 伸手摸了下，还有气。 他转身看着跟进来的陆少柏跟雷排长：你们的家属都很厉害，跑了。 陆少柏跟雷排长对视一眼。 不过我得跟你们说清楚厉害关系，这里有狼，尤其是这大雪封山的时候，狼群饿极了可是会攻击人的。 鞭子男脸色很不好，他道：她们自己跑出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不负责。 陆少柏扫了他一眼，跟雷排长对视一眼后脸色都变了。 去找。雷排长说完掉头就走。 陆少柏跟上。 他没急着上车，而是看了一圈道：这条路是下山的唯一一条路，我们跟着脚印走。开一段就下来看看。 好。雷排长一声令下司机发动车子往下走。 周森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远去。 鞭子男问：大哥，他们怎么说? 周森看了一眼鞭子男，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我们也跟着去吧。 论熟悉就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地形了。 鞭子男想到了小文，嗯了一声。 我们俩去，你们在家吧。周森说着就走了。 小车跟在大车后面。 秦晚晚等人连续在雪地里走走停停的跑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条路就跟没有尽头似的，走了这么久还是呈往下的趋势。 走不动了。刘小芳干的喉咙快冒烟了，她走到旁边将已经冻了一层的雪扫掉，然后抓着下面干净的雪吃了一大口。 冰凉的刺激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抓了把雪塞到嘴里滋润下快冒烟的嗓子。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这条路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们要是发现了开车追下来我们根本跑不掉。 对，这条路不能再走了。有人附和。 我们往上山走。 可山上有狼。秦晚晚道：我们这群人，能打的过那些狼吗? 也不一定就会遇到狼。有人道：我们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了，体力消耗的很严重，我们就我离开马路往上面找地方休息，不然都熬不到明天。 这倒是现实的问题，体力透支严重，又冷。 那我们就先去山上找个避风的地方先熬到天亮吧。秦晚晚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能入深山，太危险了。 好。众人没意见。 于是她们没再沿着道路往下走，而是看了下往高坡上爬。 秦晚晚用自己的围巾绑着一大把枯树枝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那枯树枝扫来扫去把她们走过的脚印都遮盖了部分。 这边八人努力的想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等到天亮，那边陆少柏跟雷排长带着人一路追了下来。 追到半山腰的时候脚印的痕迹就慢慢的变淡了。 陆少柏站在路上看着周围，心急如焚。 忽然，一声木仓响在耳边炸响。 陆少柏一愣，努力的辨别枪声的具体方向。 但这里太空旷了，回声到处都是一时间还真的辨别不出来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 雷排长也下来了，仔细辨认了下后道：应该是东南那边，最少距离我们这也还有二十多里的路，上车。 陆少柏跟着他上了车后车子就继续下山。 与此同时，秦晚晚她们被三只狼给围住了。 也是倒霉，想着找一个地方避风，结果没爬多高就遇到了三头狼。 其中一头像是受伤了，后腿微跛。 看到狼几个女的都吓的尖叫着缩在一起，秦晚晚也害怕。 她抖着手把背着的木仓摘了下来对着那群狼。 其他人躲在秦晚晚身后。 那个拿菜刀的女人也站了出来。 秦晚晚抖着嗓子道：大家背对背，拿棉被的站在外面，手里没东西的站在圈子里，大家都别乱，别跑。 大家快速的围成一个圈，背靠着背。 刘小芳颤抖着声音问：师傅，你会开、开木仓吗? 她怀里抱着棉被，要是狼真的冲上来了就用被子挡住。 会。说着打开了保险栓。 之前遇到李智友他们的时候她后来就问了封凯怎么开木仓。 众人也听到了她们俩的对话，闻言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多了一股安全感。 八个人三头狼对峙了一会儿后，秦晚晚道：大家听我的，别乱，我们现在慢慢的沿着原来的路往下走。千万不要跑也不要分开，一旦分开就成了它们的食物了。 第340页 没人敢跑，大家这会儿都很听话。 走秦晚晚说完慢慢的移动。 其他人也保持频率。 一看她们动了，那三只狼也动了起来，还有一只快速的跳跃了几下，挡住了她们下山的路。 第284章 遇狼 众人吓的叫了一声又退缩了回来。 秦晚晚立刻调转方向，将木仓口对准拦住他们去路的狼。 那狼见状身子往后缩了下后又猛然立起来，冲她们龇着獠牙，嘴里更是流出黏腻的恶心液体，躬着的脊背表示它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随时都能跳上来咬她们一口。 这么一吓，众人的阵型顿时就散了，后面那两只狼又步步紧逼。 秦晚晚感觉自己是对准了那狼的，当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猛然炸响的木仓声不但把那狼吓的嗷呜一声跳离原地，更是把其他两只狼以及其他七个姑娘吓的大叫起来。 秦晚晚的胳膊也被震的酥麻酥麻的，还有些颤抖，都要把持不住枪杆子了。 空气中还有火药的味道，那三头狼倒是不敢再逼近了。 秦晚晚道：快，起来，走。 几个女人相互拉扯着慢慢往山下走。 三只狼紧跟其后。 你们拿棉被的站在后面。秦晚晚道。 小芳立刻站了过去，有两人犹豫不决，其中一个更是把棉被往另一个手里一塞，人就往队伍中间钻。 结果脚下一滑，尖叫一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去，脱离了队伍。 那狼一看哪里还犹豫，几个跳跃就过去了。 那女人也看见了，她双手拼命的扒拉想阻止下坠，但是雪地早就上冻了，滑溜的很，好不容易不下滑了她想站起来，但又吓又怕手脚也使不上劲儿，努力了两次都没站起来。 眼看着那狼就要扑过去了，秦晚晚不得不用调转木仓口快速上弹又对着狼的方向来了一下。 这次她根本就没有瞄准，就是想把狼吓走给她们点时间把那女人给拉起来。 虽然她真的是自找的。 结果那一木仓十分巧合的打在了狼的肚子上。 那狼嗷呜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另外两只不敢动了。 快，把人拉上来。秦晚晚心跳加快，木仓口依旧对准那三只畜生。 有人打开棉被把被单丢下去，那女人拉着被单上来后再也不敢乱动了。 下山秦晚晚道。 她这会儿也害怕的不行，但是这两木仓给了她说不出来的勇气跟胆子。 这次不用秦晚晚说，拿棉被的站在前面，其他人紧跟其后，刘小芳则拿着一床棉被站在秦晚晚身边。 她师傅虽然有木仓，但是那是三头畜生，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这个时候山下忽然传来动静。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听错了，直到那边有人喊她们的名字。 周芳 秦晚晚 刘小芳 黄文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 师傅刘小芳惊喜的道：是人，他们找来了 我们在这里众女一边喊一边哭一边踉踉跄跄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往山下跑。 后面有狼，前面是亲人，那自然是撒丫子跑了。 刘小芳也想赶紧跑，但那还有三头畜生。 那三头畜生一看到有人跑了起来也急躁起来，几次三番想越过来。 秦晚晚的枪口就摆来摆去的阻止它们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她也想跑，但这会儿她要是掉头就跑，那倒霉的就是她跟小芳。 这么一耽搁，等那些女人跑走了后就剩下她跟刘小芳被三头畜生给围住了。 听到山上传来的应答声，雷排长等人立刻加快脚步往上爬。 陆少柏跟在战士们的后面努力的跟上他们的步伐。 山上，刘小芳手里拿着棉被跟秦晚晚背靠背：这群娘们真她娘的不讲义气。居然就这么将她俩丢下了。 要不是师傅你护着，她们早出事了。 秦晚晚没说话，她不是什么雷锋。 只有大家一起走活下去的希望才大。 人在遇难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生也是人的本能。 小芳，慢慢往下走，山下的人很快就上来了，只要咱们坚持几分钟就可以了，不要乱，别给这畜生可趁之机。 刘小芳嗯了一声。 等回去后我把我压箱底的功夫传给你。秦晚晚道。 师傅你太让我伤心了，上次你教我做菜的时候也说那是你压箱底的功夫。 秦晚晚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师傅压箱底的本事太多了你要好好学。 刘小芳也呵呵了一声，她抱着怀里的棉被忽然朝那狼冲了过去。 冷不丁的一冲把其中一只吓的下意识后退。 师傅，它们也害怕咱们的。刘小芳道。 秦晚晚都无语了，这丫头胆子是真大，这个时候了还敢逗它们。 但还是道：对，别怕，我们走。 第341页 山下，几个冲下去的妇女连滚带爬的终于看到人了，顿时哭声一片。 小文被裹在人群里也冲了下了山，跌倒在地后也顾不得爬起来了，指着山上喘着气道：晚晚，小芳，狼 刚说完就感觉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起拽，她也没在意，顺势就起来了。 雷鸣就道：王班长，送她们下去，其他人跟我继续上。 一听说秦晚晚等人被狼给围住了，陆少柏向华等人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似乎听到了山下的动静，三只狼躁动的走着，嘴里时不时的呜咽几声，似乎在说：再不动手它们就要饿肚子了。 秦晚晚见状，再次拉栓上弹，结果一声空响。 秦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妈的，没子弹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 小芳，走快点。秦晚晚道。 小芳也听到了那一声空响，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顿时加快步伐。 脚步加快，心中又慌乱，一个不察小芳跌倒在地。 秦晚晚刚要伸手去拉又想起什么，立刻重新端着枪瞄准它们。 没子弹了但这些畜生不知道啊。 就在刘小芳摔倒的瞬间，唯一好完好的那头大狼猛的跳起来朝两人扑了过来。 秦晚晚已经做好一棍子抡过去的准备了，忽然就听一声枪木仓响那头凌空而起的狼在距离她一米的半空中跌落在地，砸的周围的雪都迸溅了起来。 另外两头一看嗷呜一声转头夹着尾巴就跑了，但它们都受了伤，在这大雪封山的时候能不能顺利逃生就不知道了。 陆少柏将手里的木仓往身边的战士怀里一塞立刻就朝那边的人跑了过去。 战士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里的木仓又看了一眼跑走的人，这人谁啊，居然敢抢他的武器?还他娘的射的这么准。 雷排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民间有高人。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道。 第285章 救出 陆少柏上前从后面握住秦晚晚的手：晚晚，是我，来，放手。 秦晚晚的心心仿佛还悬在高空没落下来。 直到陆少柏握着她的手，早就冷的麻木了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感觉。 秦晚晚转动着脑袋看着陆少柏。 一直以来她都强装坚强。 这会儿看到陆少柏再也装不起来了，手一松转身就扑到他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呜呜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呜呜 陆少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摁在怀里，脸颊蹭着她的发丝，冰凉凉的。 不会的，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呜呜秦晚晚哭的根本停不住。 这时候向华也走了上前，拉着刘小芳问：没事吧? 这位可是钱秘书的外甥女。 刘小芳羡慕的看着她师傅跟师公，她现在也想找个男人抱着哭一哭。 她看了一眼向华，最后嫌弃的撇开了视线。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雷排长。 刘小芳眼睛一亮，手脚比大脑快，张开双手哇的一声直接扑了过去抱着雷鸣就开始哭：你们怎么才来啊，我跟我伺服(师傅)差点被狼给吃了。 一哭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雷鸣被抱住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了，吓的抬着双手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的人又看其他人：快拉开啊。 但没人上前。 刘小芳把眼泪蹭在雷鸣的衣服上，虽然他衣服上还有冰渣子蹭的她的脸有些痛，但是这种感觉还不赖。 雷鸣都吓傻了，半天才找回说话功能：女、这位女筒子你抱、抱错人了。 她撇了一眼还在师公怀里哭的师傅这会儿双手搂着师公的脖子，犹豫着要不要也学师傅那样。 刚要动作就被推了下。 刘小芳倒也淡定的很，她麻利的松开雷鸣，站好了后看着雷鸣哦了一声，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啊，一害怕认错人了。说完张开双手又要往向华那去。 向华一看赶紧躲开：行了行了，哭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说着拎着她的衣服领子把人拎着往山下走。 刘小芳还回头看了雷鸣一眼。 这边，秦晚晚的哭声也渐渐止住了。 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再看看其他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陆少柏把自己的雷锋帽给她戴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走。 说着牵着秦晚晚就往山下走，路过雷鸣身边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雷鸣： 等人都下去了后，刚才被陆少柏抢了木仓的战士道：排长，那是嫂子啊?怎么没听你提过啊? 嫂你个头。雷鸣给了小战士一个栗子：没听说认错人了啊，你小子居然被老百姓抢了木仓，回去就给我练个一百遍。 说完拍了下衣服不自在的下去了。 来到马路上，众人跟其他下来的人集合了。 小文看到秦晚晚下来后立刻朝她走了过去，哭着道：晚晚姐，你没事吧，我是被她们裹着下来的。 第342页 秦晚晚摸了摸她的脑袋：大家都没事就行了。 刘小芳哼了一声：师傅，你可要看清楚了，就这几个人以后去咱食堂吃饭一律拒绝，关键时候丢下我们就跑，还想吃饭，吃屁去吧。 向华给了她一下：文明点。 刘小芳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错，这一路上要不是我师傅护着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说完居然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立刻往向华身后一躲，指着周森那几个人就道：哥，就是他们，他们抓的我们。 向华拍了拍她，把人拎到自己身后。 向华道：这事说来复杂，先上车，回去再说。 秦晚晚点头，她看了那几个人，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刘小芳跟小文赶紧跟上。 鞭子男见状只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 刚才他们也跟着上去了，看到小文狼狈的样子鞭子男就扶着她站了起来。 一开始很好的，等她发现是他后就吓的大喊大叫的，他很难受。 等有了身份后，他再去找她。 现在还是不要吓着她好了。 其他人都有些心虚但还是跟着往那边走去。 等上了车后，有个女的走到秦晚晚跟前：秦同志，这次谢谢你了。说完冲秦晚晚鞠躬。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来一一致谢。 秦晚晚也只是点点头什么表情都没有。 车子本来打算在小镇逗留一晚，但那些家属都不愿意，想要早点回去。 钱秘书考虑了下回去也好，那边的家里人都提心吊胆的让她们休息也休息不好。 而且这边的事情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先回去吧。 雷排长，还得麻烦你们护送我们到县城。钱秘书道。 应该的，我让人送你们先回去。他跟周森这边还有事情要聊。 陆少柏看了雷鸣一眼。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雷鸣对陆少柏也多了一些了解，这人不简单。 他道：说两句? 陆少柏点点头跟他走到一边。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陆少柏就回来了。 他直接来到秦晚晚跟前，跟她挤在一块。 秦晚晚看到他就很踏实，也不管那些人的眼光，往陆少柏怀里一靠。 陆少柏单手揽住她的肩：靠着我睡会儿，到了叫你。 好。 这都快凌晨两点多了。 折腾了一晚上他们早就困了。 刘小芳还没舍得丢弃那床被子，这会儿也困的，把被子抖开，将她师傅师公以及小文盖住后，跟小文挤在一起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了后他们堪堪到了单位。 众人醒来后茫然了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就要下车。 这么坐一晚上腿脚早就麻了，但也忍着扶着车身往外挪，她们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秦晚晚他们几个才慢慢的下车。 陆少柏先下来，然后扶着秦晚晚下来，接着又很绅士的搭把手把小文跟刘小芳扶了下来。 他们都下来后，钱秘书非要留送他们回来的几个战士吃个饭，但是那几个战士都不肯，谢绝后就开车离开了。 等人走后，钱秘书看着他们几个：还好是虚惊一场，给你们放两天的假期，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然后问刘小芳：我听说你刚才抱住人家雷排长哭?你们认识? 第286章 归来 刘小芳心头一凛，看了一眼向华，就知道是他告状的，哼。 向华默默挪开视线，想了想又悄咪咪的走了。 这俩他都惹不起。 见外甥女不说话，钱秘书语重心长的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妈让我在单位里给你留意一下 刘小芳抿了抿唇，踢了一脚冻在一块的雪道：我还小呢。她才十九岁，当然小了。 钱秘书看了眼外甥女那样：舅舅也觉得也还小，不用这么着急，那这个雷排长我就不给你介绍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走。 刘小芳哦一声没过脑子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 她舅舅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刘小芳脚步一转又朝钱秘书追了上去。 舅舅舅舅舅舅她拦住钱秘书的去路。 钱秘书双手背在身后：你这是做什么? 嘿嘿，舅舅刘小芳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刚才?哦，刚才我说你还小，不着急谈对象，还可以再养几年。说着钱秘书绕开她就要走。 舅，舅，刘小芳掐媚的看着钱秘书打脸自己毫不犹豫：您看马上就过年了，我也就满了二十岁了，已经达到了结婚的合法年纪了。 钱秘书看着她不说话。 我知道我爸那有一瓶好酒，下次回去我给偷来孝敬您。 偷?钱秘书声音都高了一些：我是那种能看着你犯错误的长辈? 不是，口误，口误，是我回去找我爸要来孝敬你。 第343页 见钱秘书还不说话，刘小芳撒娇道：您外甥女我虽然现在不算太大，但谁知道下次动心是什么时候，保不齐错过这个村，我就找不到下个店了就真的砸手里了，舅舅 看着外甥女没脸没皮的样子，钱秘书也不逗她了，笑道：还算你有点眼光，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那个雷排长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回头我给你打听下，看看人家有没有对象，要是没有，我给你拉煤，要是有了，你得给我歇了心思。 那必须的，谢谢舅舅。说完刘小芳挽着他的胳膊道：我师父说她会教我个压箱底的本事，等我学会了过年我去您家，我做给您吃。 行，那舅舅就等着了，看着外甥女眼底的青黑：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刘小芳这才挥挥手离开。 经历这次事情后刘小芳悟到了一个真谛：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谁知道哪天就倒霉催的嗝屁了呢。 这次是她们幸运，人家土匪没想要把她们怎么样，不然她们还能完整的回来? 得感谢她师傅。 想到她师傅跟师公相处时候的样子，刘小芳羡慕又充满期待。 这会儿，秦晚晚已经被陆少柏领了回去。 因为秦晚晚不在，小食堂那边一直在放假状态，孙红梅也没上班。 听到隔壁有动静她赶紧跑了出来。 正好看到两人进屋。 晚晚，小陆孙红梅惊喜的喊了一声就跑过去了。 两人转身等着她。 孙红梅一进屋就仔仔细细的看着秦晚晚，见她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哪里受伤一颗心终于算是放到肚子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晚晚看着孙红梅，心里挺暖的：红梅姐，害你担心了。 说这些干嘛?孙红梅责怪的看她一眼：跟我还这么客气。 秦晚晚笑了笑。 孙红梅也不是没眼力见的，知道两人肯定有话要说的，见状就道：你们才回来还没生火吧，我家有，我给你们拿点火过来，还有热水我也拿过来，你们先洗洗。 谢谢红梅姐。陆少柏道。 孙红梅摆摆手，赶紧回去拿东西了。 陆少柏道：去你那边生火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 两人又回到了秦晚晚家。 不大会儿，孙红梅就把烧的红彤彤的煤火用铲子铲过来了。 陆少柏接过后出去把炕给烧了起来。 孙红梅把热水瓶放在那，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她就离开了，不打扰这两人。 等陆少柏把炕烧起来后就道：你先洗洗，我等下过来。 这个给你。秦晚晚把一壶热水给他：红梅姐拿了两壶过来，这边很快就能热起来了。 他们这边的炕都留了烟囱通向外面，防止一氧化碳中毒，但同时也留了了个炉子口，平时烧热水热点东西什么的都很方便。 陆少柏嗯了一声，拎着水壶走了。 秦晚晚坐下后脑袋有点放空，就这么呆坐了会儿后起身摸了下铁壶里的水，已经温热了。 拿出木盆把水倒进去又烧了一壶后将壶放上去，而后开始脱衣服加入开水洗澡。 这几天真的感觉太漫长了。 秦晚晚刚洗漱好打开门，就看到陆少柏在门口等着她了。 秦晚晚笑了笑，把门敞开将屋子里的热气跟水汽散掉。 你歇会儿，我来。他着就端着那盆水倒去倒。 别倒了，我把衣服浸泡下，等下起来洗。 好。陆少柏放下盆。 秦晚晚红着脸把贴身衣服赶紧埋进去。 陆少柏见屋子里的水汽散了差不多了，又拿了一些碎煤块走到外面去加煤。 等加好后拿着铁锹回了屋子，最后把大门给拴上了。 秦晚晚这边也拿出铝锅洗好了大米加了水放在炉子上煨着，等下睡一觉起来差不多就能吃上热乎的粥了。 刚做好这些，陆少柏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秦晚晚一顿，往后放松自己靠在了他身上。 陆少柏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脸颊蹭着她的，嘴唇时不时的擦过她的颈项。 秦晚晚忽然转身，抬手抱着他的脖子。 陆少柏气息陡然加重，亲吻也随即而至。 两人拥抱着亲吻彼此，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须臾后，陆少柏将人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她：我陪你睡会儿? 秦晚晚一顿，看着他眸子带笑：好。 说完往里面挪了挪。 这么会儿，炕已经热乎了。 陆少柏脱下棉衣挂在椅子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刚刚下秦晚晚就滚到了他怀里。 陆少柏抱着人，蹭着她道：现在还不行，等见过爷爷后。 秦晚晚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现在还不行是什么意思。 小脸一红，抬手锤了下：干嘛跟我说这个。 陆少柏低头，笑出声：我可不想你心里对我有什么不正确的猜想，乖，睡一觉起来什么就都过去了。 第344页 第287章 家的感觉 秦晚晚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闻着独属于他的气味，很快就睡过去了。 陆少柏看着怀里的人，伸手将她的头发往后别了下。 这次事情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天在食堂里那些家属都为了自己家那位跟钱秘书争吵，他不行。 因为他还不算是她的家属，没底气。 这次回姥爷那边他想把两人的婚礼给办了。 这样以后不管他们哪一个有什么事情，就都能光明正大的出面了。 抱着秦晚晚，陆少柏只觉得一直缺失的感觉被找了回来。 这是家的感觉。 抱着人又想了会儿，很快也有了困意。 这两天他也一直没怎么睡。 屋子里很快就没了动静。 孙红梅端着菜过来刚要敲门，忽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 算了，等她睡醒再说吧。 被土匪抓走的家属都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单位里扩散开来了。 大家纷纷跑来慰问。 秦晚晚这边也来了几个人，但都被孙红梅给挡了回去。 她看着李春萍跟张晓华还有刘凤英以及李凤道：晚晚才回来，我拎着热水给她洗了洗，我估计这会儿她刚睡下，你们晚点再来吧。 人我看过了，没受伤，就是精神憔悴的厉害。孙红梅补了一句。 张晓华点头：那行，等她醒了我们再来。 李春萍也道：那你这边多照顾点，要是需要什么你就跟我们说，我们一起凑一凑。 对对对。李凤道。 刘凤英看着关着的门忽然问了一句：那陆同志呢，回来没? 孙红梅看着她：你找陆同志有事? 刘凤英讪讪的笑了下道：听说他们俩很要好，这有些不太好，我就是提醒一句别到时候惹人闲话。 这两人在谈对象你不知道啊?张晓华道：晚晚出了这样的事情，陆同志忙前忙后不是很正常么?说闲话的那是吃饱了撑的。 他们俩谈对象啦我哪里知道。刘凤英笑着道。 李春萍撇了她一眼对其他人道：好了，我们先回去了，等晚晚起来了我们再来吧。 行吧，先走了，红梅，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得跟我们说一声啊。张晓华道。 诶你放心吧。 几个人走了。 天太冷了，孙红梅也回了屋。 在这里上班的好处就是不担心冬天会冷，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暖呼呼的。 秦晚晚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过来。 她刚一动，陆少柏也醒了过来，还带着几分沙哑的问：嗯?醒了? 秦晚晚抬头见他似乎还困顿的样子就道：你继续睡会儿。 我也不睡了。许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 说完陆少柏就要起来，秦晚晚给人摁下去：你去睡。 陆少柏看着她，忽而一笑,躺下：好，我睡。 他是真的还很困顿。 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都在争分夺秒，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秦晚晚从被窝里出来，从他身上跨出去：我去看看就回来陪你。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下床穿了他的鞋子看了下炖在那的稀饭。 文火炖了这么久，每一粒米都炖烂了。 而且也不需要添火，有陆少柏在的被窝里暖和的很。 她洗了两个鸡蛋放进去后又来到床边。 陆少柏往里面挪空出原来的位置给她。 秦晚晚钻进去后就被人抱住了。 陆少柏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晚晚，等放假了，我们去我姥爷那好吗? 好。秦晚晚窝在他怀里：正好我也不想一个人回京城过年。 不过我姥爷还在青省那边的农场里，从咱们这边过去坐火车要两天半的火车，到了后还要坐一趟汽车，接着还要坐一段牛车，接着还要走路 秦晚晚： 你直接告诉我大概需要多少天就行了。 估摸着得要四五天。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是一趟。 秦晚晚不说话了。 陆少柏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要不我们等天暖了再去。 就这会儿去。秦晚晚道：见了外公之后说明情况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陆少柏，我想跟你结婚。 陆少柏心口一震，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情快速的充斥着他全身。 好。他紧紧的抱着她：我也想，很想很想 这一觉到底是没睡成，两人说了会儿话后就彻底的清醒了。 外面的天也早就黑了。 最重要的是肚子已经饿了。 两人起身，秦晚晚把稀饭端下来放在桌上，拿着铁壶放上去加了一些煤块道：我煎点饼子。不然就这点稀饭不够吃也不管饱。 嗯，我回去一下。陆少柏穿上棉衣跟大头黄皮鞋。 第345页 这还是她给他买的。 十分保暖，而且还防水，在雪地里走也不怕鞋子湿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拿出碗和面，和好面拿出之前晒的干菜跟排骨。 排骨都风干了，得拿刀子从排骨上一点点的割下一些肉来。 等做好这些，水也开了。 她用热水倒出来浸泡干菜跟咸肉又加了水继续烧。 等干菜泡开后她将干菜跟咸肉一起剁碎。 接着看了下面团，醒好了后开始将馅儿包进去。 这几天两人都没好好吃饭，得吃一顿好的。 她做了八张饼，做好后水又开了，灌入水壶后将铁锅放上去倒入油开始煎饼。 等饼煎好又炒了一盘子之前晒干的萝卜干。 五点半的时候，晚饭准备好了。 秦晚晚出门喊陆少柏。 陆少柏应了一声，不大会儿就过来了。 两人坐下刚准备吃，孙红梅端着一碗炒鸡蛋来了。 吃饭了啊，正好，来，这个给你们加个菜。说着将鸡蛋放在桌上。 红梅姐，这个你们拿回去吃。秦晚晚拿起三张饼递给孙红梅。 我们家都吃过了，来一张就行。说着只拿了一张饼就匆匆走了。 秦晚晚无奈道：那你就多吃点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 这一顿两人都是敞开了吃。 最后还剩下两张饼吃不下了。 主要是她这个饼做的很实在。 这个你明天当早饭吧。秦晚晚把饼放在碗里盖上。 嗯。陆少柏起身洗碗。 秦晚晚把衣服简单的清洗了下后就挂在窗户那。 屋子里有暖气，衣服会干的快一点的。 等碗筷收拾干净了，陆少柏道：那我先回去了。 秦晚晚甩了甩手上的水：不留下了? 陆少柏眸子一变：不了。 早上那会儿他是太累了什么都不想，这会睡好了又吃饱了，可不保证能做个柳下惠。 第288章 后续 看着陆少柏变深沉的眸子，秦晚晚一笑，然后站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慢慢的把人往门口推：那我就不招待你了。 陆少柏抓着她的手被她推着慢慢的往门口走，他还故意使劲儿往后撅了，两人来回使劲玩闹着，两人嘴角都翘着，愉快的心情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一直等秦晚晚将他推到门口，他才转身轻轻抱了她一下：晚安。 说完没再回头转身出门了。 秦晚晚目送他走了后这才关门。 陆少柏回到宿舍又开始忙了起来。 既然她同意跟他去青省去看姥爷跟妹妹，那么他就要好好规划下。 不然那几天假期可都浪费在路上了。 与此同时，雷排长在请示了上级后上级立刻着手派人过来指挥这次的清剿行动。 解放这么久，那些宵小亡我之心不死，像是杀不尽的蟑螂一样层出不穷惹人厌烦。 这次他们盯上的是我们的二1炮某基地。 这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基地，他们研发的导1弹是我1军解放小岛的重要秘密武器，不容出错。 为了基地不暴露，这一带周围都没有驻军出现。 日常开销也都是由专门的人送过去的，可谓是极其隐蔽了。 这就是这样还是被这些间1谍给察觉了还派人来搞破坏。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这些人是真的很敏锐。 不得不承认，当初很多有才华有本事的人都去了小岛上，他们要是能把搞破坏的精神头用在祖国统一上，那么我们的综合实力绝对比现在高很多。 事情十分严峻，在接到雷排长的通知后，二1炮某地基立刻就实行了无线电全部静默的状态中，从内部开始排查可疑人员，出入人员更是被秘密控制开始严查。 根据周森的说法是为首一人自称姓蒋，叫蒋敏，是负责这次行动的主要指挥官。 一行有八个人，找他们的目的就是因为人手不够地形不熟，想让他们带路。 事情完成后带他们去小岛上享福。 虽然这里有基地的事情被敌人查到了，但幸好他们就知道基地在这一带附近不知道具体的坐标。 这也幸好是一场大雪将山给封了拖延了他们的脚步。 只要再晚个是十天半个月，估计就要被那些小崽子们给查到了。 这件事怎么处理的，钱秘书不太清楚也无权过问这些。 只是给雷排长打电话的时候叮嘱他事情有结果了后跟他说一声，毕竟他们家属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雷排长满口答应。 不说具体的过程告诉他结果还是可以的。 结果肯定是那些人被歼灭了啊。 秦晚晚休息了两天就去上班了。 虽然入冬后食堂用餐的人都不多了，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因为天冷，食材又单调，除了萝卜白菜就是萝卜白菜。 为此秦晚晚让人采买了一些适合做火锅底料的材料，她打算推出火锅。 一锅料自己煮着吃，吃的还暖呼呼的，她们食堂的人也能省很多事。 自从出了这件事后，供销社的张兵被逮捕入狱。 第346页 周森正是通过他这边得知了他们采购车的大概时间的。 张兵是真把周森他们当土匪了，卖给他们消息后周森给了他二十块钱。 再加上张兵聚众赌博私人生活混乱等，被判了十年，这辈子算是毁了。 供销社那边为了表示歉意，给他们单位送了一批新鲜蔬菜，还给每个家属两斤饼干，一斤红糖以及一斤一块布，算是补偿。 这可都是紧俏货，有钱都不一定买到的。 张兵的个人行为也不能祸及人家供销社，钱秘书代表家属出面把这些东西都收了放分给他们，那些早就回来的就分了两斤饼干，剩下的八个人三样都有。 自那以后采买改成了五天一趟，每次保卫科都要派两个人带木仓保护防止出现类似事件。 秦晚晚这边采买李春萍接手了去。 她部队出身是有些功夫的。 要是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能处理的更好。 秦晚晚一点意见没有，这大冬天的她才不爱出门呢。 等采买那边帮她把需要做火锅的材料准备的七七八八后，秦晚晚决定先试做一次。 就是没有羊肉，要是有羊肉就好了。 刘小芳听说师傅要做什么火锅，十分来劲。 等秦晚晚形容完了后，刘小芳哈喇子都要兜不住了。 其他人也是。 师傅，羊肉我想办法弄，我就一个要求，你一定要教会我怎么做，我要过年回去做给我爸妈吃。 行啊。秦晚晚道：只要你能弄来羊肉，我包教包会。 这个简单，只要她做好调料让她拿回去煮就行了。 给我两天时间，我去弄羊肉，你要多少? 秦晚晚扒拉了下手指头：我算了下咱们得有十几号人，那不得十几斤羊肉啊。 我给你弄一头羊来。刘小芳财大气粗的道。 李春萍就提醒道：可别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不会的，刘小芳拍着胸口保证：我二叔就在县屠宰场，我跟他买一头，他应该能匀出来。 一头羊去掉内脏血水等，也就十几二十斤。 一头没有半头也行，对了，屠宰场那边肯定有不少鸡鸭内脏，还有鸭血什么的，你让你二叔也给留着，不行我们就买。 买什么买，那玩意儿不值钱，我跟我二叔说一声就行。刘小芳说完嘿嘿笑：师父，我手头紧，买羊肉的钱你看是不是 秦晚晚笑着掏出两张大团结，二十块够不够。 够，不够算我的。刘小芳把钱往口袋里一揣：我这就去给我二叔打电话去。 看着刘小芳蹦蹦跳跳的走了后李春萍无奈道：你这也太大方了。半个月工资说给出去就给出去了。 你当我傻啊。秦晚晚坐下后看着孙红梅做的棉鞋，把手伸进去试了下十分暖和。 这是孙红梅给她做的，她很高兴。 到时候来试吃的，每人给三块钱，就十个名额。 这不就三十块钱就回来了么，再加上其他的食材，应该能够本。 李春萍点点头。 先推出来试试，要是好吃的话我们这个冬天就主打火锅，到时候再让小芳去联系下县里的屠宰场，能不能给我们供羊肉。 李春萍见她心里都是有打算的，自然也不多说什么。 她是大厨，食堂里做什么都听她的。 第289章 试吃 两天后，采购车回来就给他们扛来了一个蛇皮袋跟一个铝锅。 蛇皮袋硬邦邦的。 等人走后秦晚晚等人将蛇皮袋打开，就看到了新鲜宰杀已经被冻应了的一头羊。 还有一些鸡鸭内脏。 铝锅里装的则是鸭血。 看到这些东西秦晚晚口水都快下来了。 立刻拿着锤子跟刀开始干活。 几个人开始分工合作。 热水是早就烧好了的。 内脏那些敲下来一块就拿去浸泡化冻然后清洗。 秦晚晚干了一半就要去熬火锅底料了。 没有牛油，就用猪板油代替。 其他的材料有的是从供销社买的，有些是从中药店买的。 七七八八的也差不多了。 秦晚晚花了一个多小时熬了满满一大锅的火锅调料。 然后用蓝边碗盛起来放在外面上冻。 这天一点不担心会坏。 在熬酱料的时候，她又考了一些面包。 一个人三块钱，总得让人吃饱肚子吧。 这个面包窑比之前的要大不少。 自己人吃也不讲究什么造型，就是筷子长的一条，她烤了六条。 三条装了糖心，三条就是原味的。 等她将面包放进面包窑，那边底料也差不多都好了。 又找来蓝边碗把这些底料盛起来放在门口冻着的时候，试吃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 十个试吃名额在秦晚晚要做火锅这个消息一散出去的时候就被预定了。 她也就是小范围的通知了下，结果通知一个预定一个，很快就预定完了。 何局，钱秘书，向华，小赵，张晓华，王建国，黄文娟，卢绍文，还有小文跟陆少柏。 第347页 刘小芳，秦晚晚，李春萍，孙红梅以及另一个帮忙的吴婶子等人是免费吃。 毕竟是她们做的忙前忙后的，秦晚晚说这叫员工福利。 众人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说不上来的，有些呛人但是又很香，闻着闻着就不自觉的舔舔嘴想吃。 黄文娟把三块钱给秦晚晚，然后问：我能吃五块钱的吗?我听说了你们这有羊肉，供销社那边羊肉要卖一块二一斤，我就吃三斤，算五块钱的行不? 不行。秦晚晚将她的三块钱拿在手里：一人吃三斤我有三十斤给你们吃么?想什么呢你。 被怼了的黄文娟也不敢生气，谁叫人家是厨子她是馋货呢，解馋可不就靠她了么? 为了让秦晚晚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能记住她，她不但远离陆少柏，还主动把陆少柏在工作的时候跟哪些女的说话了这些小消息告诉秦晚晚以求换秦晚晚的好感。 秦晚晚哭笑不得，只让她正常点就行了。 能抢走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只说明一个道理：那不是你的。 人不是一起来的，陆少柏跟卢绍文还有王建国来的比较迟。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何局跟钱秘书手里拿着抹布，抬着一个直径有六十公分宽的大铁锅走了出来。 食堂的中间放了一个铁架子，铁架子的下面是一个铁盆，下面烧着柴火。 等大铁锅放稳了后，秦晚晚拍拍手：可以过来吃了。 孙红梅跟吴婶子她俩不太敢跟何局他们坐在一起。 所以东西一做好后她们俩就表示不吃了先回去。 秦晚晚想了想，给她们俩一人分了一斤羊肉以及一些鸡鸭内脏还有一块鸭血，蔬菜也分了一些，让她们拿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吃。 至于底料，就用她们吃饭的饭盒装了一饭盒。 回去在锅里热一热烫着吃也很舒服，比跟他们一起自在。 两人也没客气，毕竟忙活了一下午，而且看着真的十分美味。 你们尽管吃，等下我来收拾。孙红梅道。 吴婶子一听也道：对，你们吃你们的，回头我跟红梅来收拾就行了。 她们俩本来就是干这些活的。 哪能吃了还不干活呢。 秦晚晚没意见，让她们一个半小时后再来。 两人点头拿着这些东西就迫不及待的回去跟家人分享了。 剩下的人相处起来就自在多了。 秦晚晚把食材拿出来，比较难熟的鸡胗鸭胗，番薯片大白菜杆子以及萝卜先放进去。 至于她做的萝卜丸子跟藕丸子也放了进去。 众人没说话，就站在她周围看。 时不时的再吞下口水。 秦晚晚用勺子翻动着后道：一人收三块钱贵吗? 不贵。黄文娟立刻道：五块钱都行。 众人撇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工资一个人花自然说的轻松了。 偶尔吃一次还是能接受的。何局道。 这里他工资最高，一个月八十多块钱呢。 但他要养的人也多。 拿凳子坐吧。 她话音刚落，众人就搬着凳子椅子过来了。 十几个人也有些坐不下，大家自觉的挤一挤。 眼看着那些食物都差不多熟了后，秦晚晚把藕片青菜以及鸭血放了进去。 她一口气切了五六块的鸭血放进去这才停手。 这时候刘小芳拿着碗筷出来给大家分。 而后秦晚晚又把切好的十斤羊肉摆了出来。 切这些羊肉可费了不少的劲儿。 菜刀是磨了又磨。 羊肉卷还切的不是那么均匀。 不过味道决定鲜美。 开吃 秦晚晚话一落音，十几双筷子同时伸了进去。 好在锅够大，东西也多。 众人夹了一筷子就先尝了起来。 呜呜呜黄文娟闭着眼睛双脚快速的跺着。 卢绍文快速的解决了一个丸子后问：你干啥，咋还哼唧上了?说着又夹第二个。 太好吃了，我以后要是调走了吃不着怎么办? 那就趁着现在多吃点。秦晚晚说着给陆少柏夹羊肉：再不吃羊肉没了。 黄文娟一听也不呜呜了，赶紧朝羊肉进攻。 一斤羊肉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继续烫。 锅里的食材都好了，众人都不说话了，端着碗筷子飞速的在锅里捞着。 一边吃一边嘶啦。 太辣了。 但是好过瘾，不大会儿就有人架不住，脱了棉袄。 这一顿吃的是相当满意且快活。 别的菜不能管够，但是萝卜跟白菜这些是能管够的。 后来肉跟鸭血鸡胗这些都吃完了，秦晚晚又去切了一些萝卜跟大白菜。 卢绍文可惜的道：要是有一碗白米饭就好了，我能就着这个汤吃上三大碗。 秦晚晚： 最后将烤面包拿出来，正好一人半个分了。 吃饱喝足后看着这一大锅剩下的汤，卢绍文就问：这些怎么处理? 倒掉不要了啊。秦晚晚下意识的道。 第348页 倒了?这也太浪费了吧。卢绍文吧唧嘴：那我能装一些回去吗? 秦晚晚： 第290章 技惊四座 看着那一锅剩下的汤，秦晚晚半晌才道：可以。不嫌弃这是吃剩下的就行。 话音刚落王建国起身去洗碗：不嫌弃。 何局跟钱秘书对视一眼，也起身去洗饭碗了。 秦晚晚是没想到的，但瞬间也就想明白了。 这个年代浪费任何食材都是可耻的，哪怕是他们吃剩下的已经没什么味道的底料也是别人吃不上的美味。 她也没说什么。 等他们走的时候，秦晚晚又把外面冻上的底料切成块状，一人给他们分了一点。 这些拿回去放在水里煮开，再把要吃的东西放进去一起煮就可以了。就这么多了别嫌弃。说着递给他们。 众人赶紧接过连连感谢。 吃货黄文娟眼睛都放光了，这个拿回去煮就能煮出你做的这个的味道吗? 秦晚晚斜睨了她一眼。 以前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不能分分钟把陆少柏抢走的黄文娟如今为了一口吃的连美色都不要了，成了她的舔狗。 美食果然是化解一切矛盾的最好助手。 秦晚晚不忍打击她但还是道：理论上是这样，但不排除有些人是厨房黑洞。 黄文娟只听了前面一段，后面那一句她自动忽略了。 送走众人，秦晚晚跟陆少柏还有李春萍刘小芳留下来收拾。 这时候孙红梅跟吴婶子也来了，连忙让他们先回去，她们俩来就行。 她们俩现在虽然是临时工没有正式工的补贴，但一个月也有十五块钱的收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秦晚晚也没矫情，把剩下的火锅底料收回来放好后就跟陆少柏先走了。 刘小芳跟李春萍也走了。 回去的路上，陆少柏牵着她的手道：我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我尽快完成后我们请假提前回青省行吗? 可以。秦晚晚道：那我抓紧时间多熬一点底料，到时候就让她们卖火锅吧。 这点事刘小芳应该能胜任。 第二天秦晚晚把这个事跟刘小芳一说，刘小芳拍着胸口保证绝对没问题。 甚至还十分兴奋。 师傅走了她就是食堂里的一把手了。 啧啧，想想都美的冒泡。 一眨眼就到了腊月。 期间又下了两场大雪。 在屋子里还好，一出门就感觉耳朵都要被冻掉了。 前世一直生活在南方的秦晚晚第一次感受到了北方寒气的凛冽，也知道了作文里写的风跟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了。 冷，但活儿还是要干的。 为了能请假，秦晚晚不但做了几十斤的火锅底料，还准备做酸辣大白菜。 特意让李春萍采购了一车的大白菜。 然后整个食堂的人都开始做酸辣大白菜。 这些也是秦晚晚上辈子从网上学来的。 她回来照着视频做了两次，味道都特别好。 她妈还夸她读书不照做吃的挺在行，说是遗传了她外公的做菜天赋了。 步骤都记得，照着来就行。 就是梨子苹果什么的，不太好弄。所以也就去掉了，稍微放了一些糖跟白醋来替代水果中的酸甜。 李凤孙红梅张晓华都跟着帮忙。 顺便的也想着回头自己家也做点。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一个大缸都给装满了。 盖上盖子，擎等着年底前吃了。 自从小食堂推出火锅后，大食堂那边都没什么人去了，去的也就买点窝头啥的，董师傅菜都不需要做了。 因为没人买。 可把董师傅气的不轻，可又不敢跟秦晚晚掰扯，毕竟人家是一级厨师证，那是他考了多年都没考上的。 要不是他前段时间当了爷爷了，他都要厚着脸皮去找秦晚晚拜师了。 听说刘小芳在她那学了不少的压箱底的功夫。 哎，要是他再年轻点就去拜师了。 陆少柏这边也忙的不可开交，就是为了早点结束他的工作然后请探亲假。 腊八这天，小食堂煮了腊八粥。 秦晚晚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陆少柏了。 就连之前顿顿来这边吃饭顿顿跟她汇报陆少柏情况的耳报神黄文娟也好几天没见着人了。 她还怪不习惯的。 猜到他可能是为了后面回去探亲准备，但还是有些心疼他。 这个男人要是换个时代，那必然能腾飞。 好在马上就要1975年了。(前面写是73年是写错了，应该是74年，但是没法改了先说明下变。) 距离77年恢复高考也没多久了。 改革开放在即，她相信他能抓住机会成为最耀眼的一部分的，她也肯定会成为耀眼的那一撮人的。 她端了一小锅的腊八粥交给门口的守卫交代给陆少柏后就走了，省的打搅他工作。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人。 秦晚晚正在厨房颠勺呢，看到有影子照了过来就道：给我个盘子，出锅了。 第349页 她以为是刘小芳。 来人正是陆少柏，他拿出盘子擦了擦放在那。 秦晚晚利落的将菜盛了出来问：还有几个菜? 陆少柏看了下旁边的单子：三个 秦晚晚惊讶的回头，笑着问：你怎么进来了。 来给我们家厉害的秦大师打下手。一边说一边端着菜递给在门口等着的刘小芳。 然后折回来道：不知道秦大师今晚有没有时间陪我吃个饭。 秦晚晚将洗好的锅放上，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笑着道：我这个秦大师是有空的，更何况是陆老师邀约，没有都要挤出时间来。 年底他们单位又来了一批新人，陆少柏带了两个徒弟，那俩徒弟就喊他老师。 陆少柏轻笑一声：我能做什么。 旁边看着就行。秦晚晚说完加了一句：是看我，看看秦大师干活利索不利索。 陆少柏笑而不语，就真的这么看着她在那炒菜。 就见秦晚晚一手拿着抹布握着锅耳，一手拿着马勺，等锅都快冒烟了后舀了一些油放下去，一阵青烟升起，接着晃锅，然后把菜倒入锅里。 刺啦一声后她开始颠勺，火苗呼呼的有时候都窜到锅里了，就跟菜着了火似的。 陆少柏鼓掌：技惊四座。 秦晚晚笑而不语，她就是故意炫耀的。 不仅是男人在工作特别有魅力，女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陆少柏从来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做菜。 之前在家里就是用铲子翻来翻去的，没觉得有什么技术在里面。 如今一看 果然是行行厨状元。他道，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你才知道啊。秦晚晚笑着又颠了几下锅后马勺那么一兜，锅里的菜就都到了马勺上。 上盘子。 陆打荷少柏立刻把赶紧的盘子放在那。 第291章 喊师娘 菜出锅，陆少柏就端去给小芳。 刘小芳接过也不走，噘着嘴道：师公，你今晚是耽误了我跟我师傅学本事的时间了。 陆少柏莞尔：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算是补偿你。 什么消息? 明天雷鸣要来。 谁?刘小芳一愣。 啧。陆少柏啧了一声：我都替雷鸣感到难过，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扑过去抱着人家就哭的。 刘小芳这才反应过来雷鸣是谁。 刘小芳眼睛一亮：他来干嘛? 不知道。说完推了她一下：赶紧去送菜。说完就回到了秦晚晚身边。 难道是来看自己的?刘小芳顿时就感觉人有点飘，端着菜就就出去了。 今晚不但陆少柏来，黄文娟等人也好不容易出了实验室，吆喝着来小食堂解解馋。 她眼睁睁的看着刘小芳端着菜出来就巴巴的等着了。 结果这人端着菜就直接从她面前过去了。 这能忍? 哎哎她拽着都要飘过去的刘小芳。 对，就是飘 小芳，你干嘛呢，这是我点的菜你要端给谁?我打你哦。一边说一边将她手里的盘子拖了过来护在怀里转身放到桌上。 刘小芳一看赶紧道歉，刚才就顾着想事情了。 说来都有些心虚，她现在已经忘记雷排长长啥样了。 就记得那一身衣服了，五官长的好像还行，可具体什么的，刚才居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死心的认真想还是记不住，所以才搞错了的。 秦晚晚这边炒完了最后一个菜，这才跟陆少柏一起出来入座。 除了黄文娟卢绍文外还有陆少柏的两个徒弟。 也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会儿正埋头吃饭呢。 看到老师跟秦晚晚过来了，两个人立刻起身喊了一声老师，又看着秦晚晚。 其中一个笑着问：我可以喊师娘吗? 闻言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晚晚大大方方的坐下：这要问你们老师。说完斜睨着陆少柏。 陆少柏笑着在她身边坐下：给你介绍下，这个是陈国强，这个是朱文华。然后对两个学生道：这是我对象，秦晚晚。 两人看着他，朱文华还挑了挑眉。 喊什么心里没点数?陆少柏道：你们要跟小芳学学。 人家一见面就喊他师公，哪里像他这俩徒弟，还问，问什么问?一点眼力见没有。 两人懂了。 立刻喊了一声师娘。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被他的学生喊师娘，秦晚晚心里还是有些羞涩的，脸都红了起来。 黄文娟一边吃着眼前的美食一边啧啧：本来很好吃的菜被你俩整的我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秦晚晚斜睨她：那就别吃，正好有人还没吃呢。说着就要去端她眼前的盘子。 说归说但是不带动手的。 黄文娟赶紧护着怀里的美食，噘着嘴道：我这是吃一顿少一顿，你个没良心的还要克扣我我太可怜了。 第350页 瞧，还演上了。 什么吃一顿少一顿?你诅咒谁呢?秦晚晚没好气的问，这话说的太晦气了。 是我。黄文娟吸了吸鼻子：年后我就不来了。 说完就真的想哭了。 嘤嘤嘤，这里虽然很苦，但是有美食啊。 她还想再留一段时间，没吃够呢。 要走了?挺好，京城多繁华啊。黄文娟也是京城人。 是从总局直接调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从京城调到同等于下放的地方，秦晚晚没问过。 黄文娟撇了陆少柏一眼：反正我就是吃一顿少一顿，我不管，这几天你必须每一顿都给我做美食。 你可不是我闺女。秦晚晚没好气的道。 黄文娟哼唧一声，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陆少柏一直等着秦晚晚下班后才跟她一起往回走的。 现在单位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对象。 之前她们几个刚回来的还是还有很多不友好的传闻。 这些传闻差点没给一对小夫妻给闹离婚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说她们在山上都被土匪怎么怎么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整的就跟他在现场观看了似的。 后来还是钱秘书让向华去调查看谁在搞事情然后流言就戛然而止了。 今天是腊八，我打算腊月十九出发，到那边正好能赶上小年。 北方过小年是二十三，但是南方很多地方是二十四才过小年，其实在古代就是二十四是小年，相传那天灶神爷上天报告人间功过，定人祸福。 他姥爷是南方人。 虽然被发配到了青省，但还是沿用他们老家的习俗。 前段时间他接到妹妹的来信，说了他们现在的生活自由了很多，不再有人天天盯着他们。 以前故意欺负他们的人也都不见了，还问是不是他们家日子会越来越好了。 陆少柏猜大概是老帅那边用了力。 好，请半个月假够吗?秦晚晚问。 够了。在那边过完小年，我再陪你回京城过大年。 别了秦晚晚立刻拒绝。 这要是现代交通她自然乐意，但这个年代的交通，她真的不想折腾。 我京城也没亲人，在哪里过都一样，就在那边陪你姥爷他们过吧。 请假半个月，一大半都要用在路上，不够折腾的。 陆少柏自然也是想陪着姥爷跟妹妹过年的，但也要照顾她的情绪。 虽然家里没人了，但是还是要回去看看的。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陆少柏也就没坚持了。 第二天秦晚晚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小芳恍恍惚惚的就跟丢了魂似的。 眼看着她都要把自己的手指头当成萝卜给切吧了这才将菜刀一把握住。 小芳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秦晚晚没好气的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菜里面没有肉你要给我添一点? 小芳顿了下明白了，讪讪的笑了笑：走神了走神了。 怎么了?秦晚晚看着她：没睡好?眼皮子都耷拉着。 啊我气色很差吗?说着赶紧擦了擦手走到窗户那边用玻璃照了照。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你舅要给你介绍对象?不然这么在乎气色干嘛? 刘小芳忽然害羞一笑，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跟前：昨天师公说雷排长要来，我早上特意去问了下我舅，我舅说中午带雷排长过来吃饭，师傅，今天让我露一手如何? 第292章 营销 千万万看着刘小芳那期待的样子，调侃道：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给人家洗手做羹汤啦? 没有外人在刘小芳就随意多了，她道：这不是跟你学的么，你看你这一手技术给我师公拴的，你赶都赶不走。 秦晚晚失笑：我们俩可不是因为这个结才互有好感的。 那是因为什么?刘小芳八卦的问。 秦晚晚一指头点在她脑门把她往后一推：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想表现那师傅必然要给你机会的，东西就在这，你看着发挥吧。 谢谢师傅。刘小芳拉长调子一鞠躬。 秦晚晚笑着出去了。 到了中饭的时候倒也来了几波人，不过没点炒菜，都是点了火锅。 这段时间他们小食堂的火锅可出名了。 就连附近一些别的单位招待都来他们小食堂。 外面肉难买，凭票还限量，各种肉都难买。 但因为刘小芳家有人在县里的屠宰场，拿肉什么的方便多了。 自从秦晚晚想出要卖招待券后就设计了一套方案然后拿给钱秘书看，让钱秘书去找跟他们厂合作的一些单位。 前期没什么名气，那就只能找熟人下手。 他们单位大食堂完全是为单位职工服务的，不具有盈利性。 但小食堂就不一样了，毕竟小食堂的盈亏可都是算在他们单位自己的私账上的，那必须卖力。 外面那些小单位的食堂大部分都不舍得再花钱请厨子，也就是随便找一些村里会做饭的妇女来掌勺。 第351页 平时吃东西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但请客的时候就不是了。 以前这些小单位需要请客都是去县城的国营饭店。 不说路程方便不方便，就国营饭店的饭菜也就那样。 秦晚晚还特别有心机的让钱秘书一定要先把这些人请来，先来小食堂免费吃一次。 只有他们尝过了她的水平才敢花钱买招待券。 毕竟都是真金白银，谁也不敢马虎。 钱秘书觉得这办法太好了，一个个打电话去请人来吃饭，还特意说了他们小食堂请的那是有一级厨师证的大厨子，县里的国营饭店厨子也才是二级的，倒也不是县国营饭店请不起，而是没有。 拥有一级厨师资格证的厨子可不多，基本都留在省城一些好的单位里了。 毕竟是合作关系他们又是大单位，小单位的负责人也都给面子的来了。 何局跟钱秘书俩亲自作陪。 秦晚晚也发挥了自己一级大厨的水准，把那一桌十来个小单位的负责人吃的是心服口服。 就这一次就卖了三千多的招待券。 可把何局钱秘书高兴坏了。 这些招待券上面都印刷了面值的以及盖了他们单位的公章，来的时候不用给钱，只要给这个就行了。 这就是预售。 都是现代的营销手法。 秦晚晚玩的是炉火纯青。 秦晚晚推出火锅系列后钱秘书又挨家挨户的打电话了去告诉对方了。 还一不小心透露了他们还能搞到羊肉这个消息。 年底各个单位的招待任务都挺多的，再加上都吃过煤矿局小食堂的菜，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得知这边有羊肉还有新鲜的火锅吃，单位里的招待都来这边了。 最近这几天自己单位的人不多，都是外面单位来的。 今天中午来了六桌，都是别的单位来这里招待贵客的，点的还都是火锅。 不过好菜都是限分量的，鸭血最多两斤，羊肉最多三斤，至于鸡胗鸭胗这些，也就是两份的量。 超出就没有了，但是大白菜萝卜番薯片这些，管够。 所以这会儿秦晚晚很是悠闲的跟孙红梅坐在那，孙红梅给她做完了棉鞋又开始在那给家里人做。 秦晚晚抓了一把花生在那吃着。 今天这一顿是刘小芳独自完成的第一顿饭，秦晚晚本想在旁边指点指点，结果人不领情，说她在的话她压力大。 秦晚晚也就爽快的出来了，让她折腾去，别浪费菜别把厨房烧了就行。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钱秘书带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钱秘书环视一眼，看到秦晚晚立刻冲她招手。 秦晚晚放下花生怕拍了拍手就过去了。 钱秘书雷排长另外一位秦晚晚不认识。 而且这个时候的军装也只能分辨的出普通士兵跟干部的区别。 其他都一样。 钱秘书没看到外甥女，对她道：这位是郑营长，这次来是为了上次你们被绑的事情。 然后又对那郑营长介绍：这位是我们小食堂的一级大厨秦晚晚，也是上次被绑的八个人之一。 郑颍川冲她点了点头。 秦晚晚看着那个郑颍川：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郑颍川道：我今天来是想找另外一位女同志，好像是叫小文的。 找小文? 钱秘书也是一愣。 方便说什么事情吗?小文自从上次绑架时间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那些流言蜚语中也有关于她的。 本来她跟卢绍文还有些苗头，结果因为这次绑架时间后小文直接跟卢绍文说清楚了。 卢绍文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见小文坚持，他自然也不会死缠烂打。 好在说开后两人见面也不会尴尬，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别人看不出来，但秦晚晚能看的出来，小文不爱说话了，有心事。 虽然有些小活动她喊她她也来，但不跟以前一样主动说笑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拿鞭子的男人? 郑颍川道：这次的事情我们圆满的解决后还是要感谢周森他们几个人，我们把新的身份证明交给他们后，其中有个人拜托我，让我把一封信亲手交给叫小文的女同志。 正好事情办完了，雷排长也要来这边一趟，他就跟着一起来了。 那我去喊她。秦晚晚道。 钱秘书点头，又问：小芳呢? 这丫头不是昨天还问他雷排长是不是真的来么，怎么人家来了半天了她还不出来? 秦晚晚抿唇一笑：在厨房呢，人一大早就来了，什么都亲自干，说是要好好整一顿饭菜给你们尝尝。 说完还看了雷排长一眼。 雷鸣莫名的就觉得耳根子一热。 那天晚上他虽然没看清楚刘小芳的样子，但是少女突然扑过来时的柔软以及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还是让他记了好久。 第293章 俩傻子 钱秘书闻言笑了。 还算不糊涂，知道表现。 于是他转身就对雷鸣跟郑颍川道：小芳是我外甥女，正好跟着秦大厨学手艺。姑娘嘛，学个做菜的手艺也不错，不管是工作还是以后嫁人都用的上。 第352页 郑颍川都三十多了，早就结婚了，所以很有话语权的道：那确实，我家那口子做饭虽然没什么讲究，但每次我休假她都给我整一桌子，都是普通的菜，但她做出来的就是好吃。 钱秘书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来，咱先坐。说着就领着两人坐过去了。 孙红梅在钱秘书来的时候就把东西收起来了。 这会儿跟着李春萍一起端来了三杯茶以及一碟子瓜子过来了。 这也是秦晚晚要求的。 国营饭店可没这待遇。 所以看到端上来的清茶跟瓜子，那俩人有些意外。 钱秘书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东西不值钱，但是特别暖心。 先喝喝茶嗑嗑瓜子说说话，菜的话我去喊小芳过来。说着起身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刘小芳鼻尖都冒汗了。 她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案板。 本来她准备做个酸辣大白菜，炒三丝，(白萝卜丝，大白菜菜杆子，胡萝卜丝)，然后来个烩三鲜，(羊肉，鸡鸭肠，肉丝，骨头汤)。 最后再整个爆炒鸡胗就完活儿。 这些菜她师傅都做过，她也看过不止一遍。 当她信心满满动手后就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眼睛跟脑子说会了，可是手说没学会。 步骤都记得，但炒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盘酸辣大白菜居然吃出了苦味，她也没放什么苦的东西啊，可它就是苦。 钱秘书进来的时候就看看到外甥女皱着一张大脸，面前一盘犹如霜打过的大白菜没啥卖相的放在那。 炒好了?我听你师傅说这是你第一次下厨，我尝尝。说着拿过筷子就夹了一口放到嘴里。 刚咀嚼了两下，钱秘书眉头一皱再次疑惑的看着盘子，是大白菜没错啊。 可为啥这么苦? 被霜打过的菜一般都会有些甜滋滋的味道的。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钱秘书不舍得吐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你放什么了这么这么苦? 刘小芳眉眼一耷拉生无可恋脸：我啥也没放，我师傅怎么做的我就是怎么做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苦。 钱秘书看着旁边配好还没炒的菜，想了想安慰道：你别动了，等你师傅来做。你学徒时间还短，我听说有些人学了五六年才出师，你这才两个多月，不着急。 主要是怕浪费了这么多好的食材。 刘小芳本来还在纠结，听她舅舅这么一说，心顿时就不纠结了。 对，我才学两个月，不会是应该的，那要不我们中午吃火锅?这个我会。 只要把师傅做好的调料放水煮开再把其他东西加进去就行了，这个是真的没难度。 但钱秘书不肯让她动手。 万一毁了那一锅他心疼。 你别管了，去洗洗，你不是要见雷排长么，我今天上午侧面的打听了下，雷排长还没对象呢，你可得抓住机会。 小芳一听又看了一眼那些食材,最后有些不情愿的道：好吧。 一边说一边解下围裙跟帽子去洗洗了。 钱秘书看着那些配好的菜。 外甥女这刀工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做菜还得学啊。 就是浪费了这一盘菜。 不过也就是苦了点，倒也能吃。 这么想吃又吃了一口，又叮嘱吴婶子放着，别浪费了，等下端上来给他吃。 吴婶子满口答应。 钱秘书出去后就坐下跟雷鸣以及郑颍川一起聊天。 不大会儿，刘小芳出来了。 她径直走了过来，冲钱秘书喊了一声舅舅。 雷鸣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 也只是看了一眼在发现刘小芳也在看他后就挪开视线了。 快的也就囫囵扫了一眼，没看仔细。 但也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了。 刘小芳倒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雷鸣。 这次得把人好好记清楚。 前几次想的时候就感觉想的是一个没有五官的高大身影。 这次得给那高大身影怕配上五官。 于是她看的可认真了。 雷鸣就感觉自己的脸快被人给盯出一个洞来了。 他快要烧起来了。 想看，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跟她对上。 郑颍川一开始还奇怪，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到底是过来人。 再说他们这些人能找到对象实属不易，于是赶紧就拽了雷鸣一下。 雷鸣立刻看向他。 郑颍川笑着冲刘小芳那边撇了一眼，又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别给我们军人丢人。 雷鸣这才不好意思的对上刘小芳，然后有些端着的冲她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了。 刘小芳见状冲他一龇牙，然后伸出手：你好，我叫刘小芳，是我师傅的徒弟 钱秘书捂脸 什么叫你师傅的徒弟? 结果还有个更傻的赶紧站起来跟她握了握手接话：你好，我叫雷鸣，是郑营长的下属。 钱秘书这会儿不仅想捂脸，还想把耳朵给捂上。 这俩要是真结婚了以后会不会生出个智商堪忧的后代啊? 第353页 两个傻子一点没觉得自己这话哪里不对劲，刘小芳坐下后就拿着瓜子剥了起来，也没吃。 等剥了一些后直接往雷鸣跟前一推：给你。 雷鸣：你吃吧。他又给推回去了。 刘小芳这娃也是个实心眼的，说是给他的那就必须他吃。 给你补偿的，我本来想露一手给你看看的，结果我好像还没出师，所以中午的饭还是得等我师傅来。 刘小芳说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钱秘书： 这自我揭短的优点跟谁学的? 雷鸣一听怕她自责就赶紧道：没关系没关系，等你学出师了再露一手也可以。 刘小芳很自然的点头接话：那行，等我学出师了再喊你，到时候做给你尝尝。 雷鸣想了下这句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然后刘小芳就冲人傻乐，把瓜子仁再次推了过去期待的看着他：你吃。 雷鸣被那期待的眼神看着脸又红了，再看那些瓜子仁，白白胖胖的，就跟刘小芳似的。 在食堂这俩月，刘小芳确实长肉了，本来就有些大的脸更是圆润了一些，有几分可爱。 这姑娘挺实在，说话也直来直往的没有城里人那种娇气。 他们军人苦，军属就更苦了。 第294章 选择 这是人家姑娘特意给他剥的。 一想到这个，雷鸣心里就暖呼呼的，捻起瓜子仁一粒一粒的往嘴里放，一边吃那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仿佛他吃的不是瓜子是糖精。 好吃吗?刘小芳问。 雷鸣脸有些红，不过他肤色黝黑倒也看不出来，他点头很诚意的道：好吃。 那我再给你剥。刘小芳说着抓着瓜子就剥了起来。 钱秘书觉得有些没眼看，抬头对郑颍川道：我带你去逛逛。 郑颍川好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后起身跟着钱秘书一起走了，把这一桌的空间留给俩傻子。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秦晚晚带着小文走了过来。 郑颍川也猜到这就是那个人要找的姑娘了。 四人来到旁边，郑颍川把手里的信交给她道：对方说他会在县城车站等你十天。 小文伸出去的手一抖，有些不太敢接那封信了。 她转头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道：这种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了，信你拆开看看，至于其他的，等你看完后问问你的心再说。 那个鞭子男抽人的时候可凶巴巴的了。 不能他因为喜欢小文就非得要小文跟他。 谁知道他有没有暴力倾向?再说了他还有四个所谓的兄弟，这种人兄弟义气重，对兄弟是好事但对媳妇儿可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这些话来的路上秦晚晚都掰开了跟小文提了提。 她不想说的太透妨碍小文的选择，万一这也是一段好姻缘呢。 小文接过嗯了一声，对郑颍川道：谢谢。 郑颍川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只是带话的，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姑娘家，怎么多想都是对的。 钱秘书也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那你先回去吧，多想想，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就找过来人聊聊。都是经验。 小文再次的感激的道谢后攥着那封信回去了。 钱秘书就赶紧让秦晚晚去做饭。 秦晚晚笑着问道：小芳没露一手? 钱秘书一副不想多言的神情，但还是没忍住吐槽：漏油有她的份儿，露一手暂时没有，还需要你多操操心，该打打该骂骂，两个月了炒个大白菜都能炒出个苦味。 秦晚晚咧嘴笑。 中午到底还是秦晚晚出手张罗了一桌酒菜。 四个人都喝了点。 刘小芳不会喝酒。 雷鸣就意思意思的问她要不要喝，她还就真敢伸杯子。 虽然就一杯，但也是醉了。 一喝醉就满嘴胡话，小时候什么屁事都说出来了。 钱秘书一开始还想着阻止，后来就随她去了。 这次相亲要是黄了也好，就这么个智商不是拖累人小雷么。 但俗话说，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那可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就是姻缘来了挡都挡不住，更何况人家一点也没想挡。 两人愉快的说好先写信聊聊了。 下班后，秦晚晚有些担心小文的状况，跟李春萍说了一声后就去找小文了。 她到的时候小文正在那发呆。 听到动静看过去见是秦晚晚，笑着喊了一声晚晚姐，只是那笑有些勉强。 秦晚晚拉过凳子在她跟前坐下，果然，这丫头纠结上了。 不想笑就不用笑，你想清楚了吗? 小文垂眸：不知道。 那就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姐姐给你捋一捋。 小文闻言想了想道：那天晚上他们不是把我跟另一个人带出去了吗? 对，问你们去哪里了你也不肯说。 他把另一个打晕了放车里了，然后就带我出去看他们以前的山寨。那里已经荒废了，他跟我说了很多他们这些年因为没有身份到处东躲西藏的日子。 第354页 他说他家里都没人了，就剩下他们兄弟四个相互拉扯着长大 秦晚晚心道这人还挺有套路的，先卖惨。 小姑娘心善，最受不了的就是卖惨了，会激发小姑娘的母爱。 尤其是那鞭子男长的还真挺有味道的。 要是能对小文好，也算是铁汉柔情了。 可这都不能代表什么。 小文道：我可怜他有个不好的出身，虽然也不讨厌他了，但是我怕他。 秦晚晚抓着小文的手，还是第一印象搞太坏了，这也算是他自找的。 虽然心里有感动，但我还是怕她。 那就拒绝了。秦晚晚道。 可是小文又纠结了，我要是拒绝的话他肯定会难过。 秦晚晚： 那你是选择让他难过一阵子还是让你自己一辈子都怕他但又要夜夜睡在他身边?嗯，然后做一些夫妻才能做的事? 小文先是脸一红，再一想那画面人都跟着恶意抖，立刻摇头。 那不就行了。 但看小文那样子，还在纠结。 秦晚晚也没再说什么了，起身道：你就把要是跟他在一起最坏的结果想一想，要是你能承受，那可以迈出这一步，要是不能，那就别为难自己，除了因为爱情外，其他任何感情都不值得你冒险。 说完这句，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走出办公室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旁观者清，这人啊，在说别人的时候都是头头是道，但一旦轮到自己就是裹足不前。 她这边假期已经请好了，再过五天就要出发去青省了。 在这之前她得给刘小芳的厨艺突击突击，不能堕了她一级大厨的威名。 接下来这几天，秦晚晚开启了魔鬼厨艺速成班。 愣是把刘小芳鸡成了一个能炒几个简单菜的娃。 与此同时，孙红梅也给她分配了任务：做鞋。 青省那边的条件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她也都准备好了钱了决定出发那天去县城买两身棉衣棉裤跟棉鞋。 那俩就觉得为了表示出诚意，鞋子最好她来做。 秦晚晚哪里会做啊，上次跟桃子学的织毛衣也因为老是漏针不了了之了。 再说也来不及啊。 孙红梅就把她准备给她男人纳的鞋底跟鞋帮子让给了她。 见她们俩比她还认真，秦晚晚也就采纳了。 不就是把这俩连起来吗，她觉得她可以。 结果一上针才知道有多难。 中指要带一个铁皮圈，叫顶针，就是为了顶住针使劲儿的，还得准备个老虎钳子，有时候针拔不出来就用这个拔。 孙红梅就用牙，她牙不行，一碰到针就酸。 鸡完了刘小芳给她分配了任务后她的时间几乎都用在这个工程上了，紧赶慢赶终于在出发前一天晚上才把给外公准备的棉鞋上好了。 第295章 出行 秦晚晚自己的行李就是里面换洗两套。 不像是现代，出个门衣服好几套。 这时候没有，棉衣就那一套，换来换去的也就是外门的套褂。 她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布包里装好，又把之前她受伤封凯来看望她带来的麦乳精跟牛奶粉也带上了。 这俩都太甜，她不喜欢吃，一直放到现在，正好带去给外公补补。 接着又把之前腌的排骨放了五斤进去，加上准备的干粮，正好两包。 一包衣服，一包干粮，干粮是三十个馒头，还有她自己带的饭盒酸辣大白菜，以及她用面包炉烤的六十多个梅干菜肉饼，一个大概就只有手心大小，都烤的干干的。 火车上的几天就全靠这些干粮了。 收拾好这些，她开门看了下隔壁。 陆少柏的屋子还是黑着的。 她知道为了请假他最近很忙。 只要明天能准时出发就行。 这么想着她回屋拿了他那屋的钥匙开门进去，开了灯后给他收拾衣服。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发现他的衣服少的可怜。 里面穿的那些衣服都是补了又补的。 她一直知道他的日子很朴素艰苦。 他每个月工资有一半寄给了青省的亲人，还有一些也花在了她身上，估计手里钱也没剩下多少。 秦晚晚忍着心头的酸涩帮他把行李收拾好放在桌上这才回自己屋。 前天陆少柏让去县城的小赵帮他们买了两张票，一张卧铺一张硬座。 票在她这里。 她知道他不舍得另一张的卧铺钱。 不过秦晚晚决定等上车后偷偷去给他补上卧铺的票。 这年头也就单位里的人出门能买卧铺票，老百姓都买不到。 他们俩是因为级别还算高才能买的。 第二天秦晚晚五点就起来了。 洗漱后就开始做早饭。 咸肉排骨面。 排骨也就四小段，不多，是昨天收拾的时候随手切了一小根洗干净炖了一晚上。 这会儿一掀开盖子就闻到了肉香味。 她拔掉炉塞子又加了点煤块进去然后就去和面。 很快炉子就旺了起来。 第355页 水有点少，秦晚晚加了一点冷水，就开始擀面。 等水沸腾后面也擀好了，用刀切成细细的面条后放进锅里。 盖上盖子后她打开门去隔壁敲门。 敲了半天没人开。 难道一晚上都没回来? 秦晚晚刚准备走，就听到身后传来陆少柏的叫喊声。 晚晚 秦晚晚一回头，看着顶着晨露从身后冒出来的男人。 你不会昨晚上都没回来吧? 陆少柏道：最后一点数据弄完了我才走的放心，剩下的交给陈国强他们就可以了。 秦晚晚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男人了。 那你洗漱下过来吃饭。 好。陆少柏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秦晚晚哼了一声戳了戳他的心口道：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吧，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这么祸害我的东西。 陆少柏失笑：没祸害，虽然没回来但是在那边也迷了会儿。 秦晚晚白了他一眼：赶紧过来。说完就回去了。 陆少柏掏出钥匙开门，打开灯就看到放在那的包。 心里升起阵阵暖意。 然后快速的洗脸刷牙，又把水壶毛巾以及茶缸子牙刷这些放在一个尼龙袋子里，一手提着包关灯锁门后就去了秦晚晚那边。 看到他来了后，秦晚晚拿碗给他捞面。 排骨给了他三根，自己就只要了一根。 陆少柏发现后要给她，秦晚晚捂着碗道：我才不要啃骨头呢，我就喜欢喝这种肉汤，营养都在肉汤里呢你当我傻啊。 说着转身吃了起来。 陆少柏见状心头酸涩了起来。 等一切都回到正轨，他一定让她顿顿有肉吃。 两人解决了早饭后把东西都归拢在一块。 目前为止就两个包，一个包里装着他们俩的换洗衣服，一个里面是干粮。 陆少柏拎着行李背着水壶，秦晚晚拿着干粮，锁门的时候又检查了下自己口袋里的票，证明以及钱。 这三样东西不能丢。 确认好了后锁门离开了。 这两天虽然没下雪了，但之前下的雪也没化，这会儿都冻的硬邦邦的。 小心点。陆少柏打着手电筒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等到了候车点才看到黄文娟居然也在。 她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站在那哈欠连天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抽鸦1片了呢。 秦晚晚走过去拐了她一下：你今天回去? 黄文娟吓一跳，等看清楚是秦晚晚后恹恹的嗯了一声。 本来还可以迟几天的，但是秦晚晚这个大厨不在了，她一点留下去的想法都没了，索性早些回去吧。 她又看了一眼陆少柏。 这人真的是自律到可怕，工作上更是严厉的可怕。 幸亏自己及时止损，不然以后都要跟这么个无趣的人一起生活，她会疯的。 看她那样子估计昨晚上也熬夜了，秦晚晚从自己的干粮袋子里抓了几个烤的干干的梅干菜饼。 不知道你也要走，所以没有多的，这个给你在车上吃吧。 黄文娟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打哈欠打的，居然有点泪眼的感觉。 你过年回京城吗?我去你家好不好?黄文娟问。 不好。秦晚晚冷酷无情的道：我们要在那边陪外公过年。 黄文娟撇撇嘴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矜持点好么，你还没嫁给他呢喊什么外公? 秦晚晚斜睨她更无情的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呜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黄文娟给捂住嘴了，我错了，真的错了，往事不堪回首请你不要再提，谢谢。 秦晚晚眨巴下眼睛。 黄文娟这才松手，两人看着彼此，忽然噗嗤一声乐了，过往的芥蒂都消失了。 祝你幸福。黄文娟道。 你也是。 陆少柏全程都没参与，只是在车子来了后牵着秦晚晚就走。 黄文娟看着那俩人手拉手，还真有些羡慕。 车子到了县城后众人就散开了。 黄文娟直接去车站，秦晚晚他们还要去供销社买东西。 粮食，衣服都要买。 她布票不够了，只能给外公买一身棉衣，然后给陆少琴买了一条羊毛围巾，用的是外汇券，又用外汇券给陆少柏跟自己各买了件羊毛衫。 接着又买了五十斤的大米。 陆少柏在外面找了个粗棍子，把所有的行李粮食都挑在肩膀上往车站走。 秦晚晚就背着个水壶跟在后面轻松的不得了。 第296章 旅途 两人到了火车站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秦晚晚还想着去换卧铺票呢。 于是她就对陆少柏道：我去下洗手间。 陆少柏嗯了一声叮嘱她：注意安全。 年底了，一些品行不好的人也出来活动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就绕到了卖票的窗口。 等了会儿轮到她了秦晚晚说明情况后又把自己的那张票递过去，想买一起的。 第356页 这时候买卧铺的少，卧铺位置也少。 还好不是人最多的时候，售票员给换成卧铺票。 不过只有上铺的了。 秦晚晚也要了。 回到候车室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焦虑的往洗手间那个方向看。 秦晚晚心里一暖，上前拍了下他。 陆少柏回头见她从后面来了就问：你去哪儿了? 呐，给你。她把下铺的票给他了。 买都买了他难道还不坐啊。 陆少柏看了一眼票又看了一眼她。 秦晚晚拉着他的手晃啊晃：你不想我累着，我也不想你累着啊，咱们要在火车上待三天多呢，坐着太难受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你看看你这眼圈黑的，正好这几天在车上你就好好的休息休息，不然到了那边外公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担心的。 好，听你的。陆少柏拉着她的手坐下。 还有一个小时才检票。 秦晚晚坐在他身边：那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陆少柏笑道：我对象心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了还生什么气啊。 秦晚晚笑眯眯端详他片刻确定他真的没生气后这才道：那就好。 这时陆少柏从包里掏出一本书，给你路上准备的。 秦晚晚接过一看，书封写着《武陵山下》，作者张行著。 她翻看了下问：写什么的?你看了吗? 剿匪的。 那还行，秦晚晚把书收好问：那你呢，你干嘛? 学习。陆少柏压低声音道：之前老师给我邮寄了一些材料来，让我多学习学习，说以后可能用的上。 秦晚晚点点头，你老师对你还真不错。 是呢。老师是好人。陆少柏想到老师跟他说的那些话，心头有些荡漾。 他是做梦都想回京城的，那里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再说了，谁愿意待在偏远的地方呢，尤其是他心有了牵挂后就更想给她一个安稳又富足的家。 老师说他在想办法把他往回调。 不管能不能成，他都是感激的。 两人聊了会儿就开始检票了。 秦晚晚拿着票走在前面，陆少柏挑着担子跟在后面。 等找到卧铺车厢后陆少柏把新买的衣服放在了秦晚晚的上铺，其他的放在行李架上，吃的这些他就放在了下铺的床底下。 东西放好后两人在下铺坐下了。 陆少柏道：我有写信给外公说带你去看他们，不过我估计还没收到。 通信太慢了，尤其是外公他们，信到了后都要被人拆开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再交给原主，有的直接就忘记或者不给了，一点人权都没有。 那我去了外公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会。陆少柏道：他老人家巴不得我赶紧给他找个外孙媳妇呢。说完看着她：再说你这么好，是我高攀了。 那是。秦晚晚傲娇的道。 两人说了会儿这边也上来了人，不好再说私房话了。 秦晚晚起身道：你赶紧睡会儿吧，我也上去了。 好。陆少柏起身站在她身后。 在她往上爬的时候掐着她的腰用力一送。 秦晚晚就感觉腰身一紧人就莫名其妙上去了。 她扭头不相信的看着他。 陆少柏冲她笑。 秦晚晚抿唇叮嘱道：不要看书了，先睡觉，睡饱了再看。 嗯，你把鞋子脱下来我给你放好。陆少柏道。 秦晚晚把鞋子脱下来递给陆少柏。 陆少柏给他鞋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又脱下他身上的衣服：被子太薄了，这个你盖在被子上。 你盖着吧，我等下要是冷就把给外公带的棉袄拿出来压着。 陆少柏闻言点点头：嗯，有事喊我。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这才坐下。 确实有些困。 他脱下鞋子放在旁边，而后和衣躺下后盖上被子靠在那。 等车子鸣笛后呜呜开了一会儿，陆少柏才脱下外套盖在被子上躺下睡觉。 从蒲城到他外公所在的市要三天半，到市区正好是三天后的早上，到时候还要从市里坐车去县城，到县城估计天就黑了，要在县城住一晚上继续赶路。 再从县城到他所在的公社又要大半天时间。 真的是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所以火车上的三天半时间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得好好休息，不然扛不住。 这三天半陆少柏也是好好的补了个觉。 半个多月的连轴转是真的累。 秦晚晚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要做够年前用的火锅底料还要给小芳上厨艺速成班，晚上更是在家上棉鞋，第一天两人除了吃饭几乎都用来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感觉精神好多了，身体都轻松了不少，唯一难熬的就是冷。 手脚冷。 白天秦晚晚就坐在陆少柏的下铺用被子裹着脚俩人靠在一块各自看各自的书，陆少柏偶尔问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打点热水回来就着硬邦邦的馒头填饱肚子。 第357页 白天看书晚上睡觉，吃的干粮还算丰富，尤其是配着酸辣白菜吃就更美味了。 陆少柏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过上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本以为慌慌张张的旅途如今因为多了一个人居然就成了他这么多年来最奢侈的享受。 书在手佳人在侧，还有白面馒头吃，八个月前的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因为认识她，他已经跌入谷底的人生终于一步步的往上走了。 相信只要他继续努力，他一定能走出低谷的。 火车上的时光是悠闲自在的，也过的很快。 早上六点多，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陆少柏就起来了。 穿好衣服把行李等东西都拿出来后他才喊醒秦晚晚。 秦晚晚揉了揉眼睛不太想起来。 陆少柏好笑的道：马上要下车了，我们还要赶下一趟车。 秦晚晚嗯了一声闭着眼睛抓过毛衣摸索着就往头上套。 陆少柏一把拉住，反了。说着帮她放正后就下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好了打来热水，秦晚晚也收拾好了。 去漱口吃点东西咱们就要下车了。 好。秦晚晚还有点懵。 等一捧凉水泼在脸上才算是彻底的清醒了。 第297章 辗转 没多大会儿火车就到站了。 在这一站下车的人不多。 陆少柏挑着行李，秦晚晚提着吃的。 三十个馒头还剩下十个。 两人一顿就吃一个馒头再来几个干菜饼，不干活就吃这些也够了。 还想留几个给外公他们，做好的干菜饼也还剩下一大半。 那边的生活条件比他们苦多了，每一顿能吃上一些青稞面都算是好的了。 两人出站后就感觉这边比他们蒲县还要冷。 陆少柏挑着东西道：你跟紧我。 好。秦晚晚紧紧拉着陆少柏的衣服。 她上辈子也没去过青省，所以也有些紧张。 好在陆少柏挺熟悉的，拉着她直接从人群里穿过。 这年头火车站跟汽车站间隔都不太远。 两人步行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汽车站。 陆少柏找到去连山县的车后就带着秦晚晚上去。 只有一个位置了。 陆少柏让她坐，他就把装行李的包放在她旁边的走廊上然后坐在那上面。 人满了车子就发动了。 售票员过来买票。 到哪儿里? 连山县城。 一人八块。 秦晚晚掏出十六块钱给了对方。 车子一开起来就能闻到难闻的汽油味。 在路上还上了一些人，有的还挑着担子或者袋子里装着鸡鸭，热闹的不行，很快连走廊过道都被塞满了。 不过这些上来的都是短途，中途也下车。 一直摇摇晃晃的到了下午四点才到连山县。 秦晚晚觉得这八块钱太他妈实惠了，都坐一天了，真的觉得屁股都坐疼了。 下了车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这个点已经没有去东台村的车了。 晚晚，我们要在县城住一晚上。 好。秦晚晚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车到处漏风，她后来冷的不行把买给外公的棉衣拿出来盖在身上了。 陆少柏找了个招待所，拿出证明。 因为他们还没结婚，出门在外也得开俩房间。 这时候管的严格，男女想要住一间房就得要结婚证明。 两间就两间吧，秦晚晚只想躺下。 到了房间陆少柏发放下东西道：我去买点热乎的东西，你等我。 好。 陆少柏拿出带出来的饭盒，出去买了一碗热乎乎的面端了回来给秦晚晚。 怎么就一碗?秦晚晚问。 我等下吃个馒头就行了。说着就拿着到东西去隔壁了。 秦晚晚心里酸胀胀的。 他不舍得给他自己多买一份面。 秦晚晚看着那一碗热乎乎的面，眼前有些模糊。 她找来喝水的茶缸子，分了一些面进去，然后倒了不少面汤进去。 这会儿她有点吃不下，只想喝点面汤。 她端着东西来到他房间，就看到陆少柏就着开水在吃馒头。 心里更难受了。 见她来了，陆少柏笑了笑：怎么了? 给你。 不用，你吃。 我吃不下，车子晃的我难受，我就喝点面汤就行了。说着把面搁下，就在床上坐下开始喝面汤。 陆少柏笑道：那我对象可真好养活。 馒头分我小半个。秦晚晚道。 陆少柏从另一头掰了一大半给她，见她吃一口馒头喝一口汤，笑了笑拿着饭盒吃了起来。 秦晚晚小口咬着馒头喝着面汤，感觉也挺满足的。 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只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分享那就是美食。 吃过饭陆少柏去拎了两壶开水：烫烫脚再睡，明天迟一点起来没关系，多睡会儿。 好。 第358页 秦晚晚这会儿也有些疲惫。 虽然没干什么事但浑身没劲儿。 烫过脚后秦晚晚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晚晚睡饱醒来看了下手表，快七点半了。 不知道陆少柏起来没。 秦晚晚出门敲了敲隔壁的门。 没人回答。 难道还没起来? 那就让他睡会儿，她出去买早点了。 她买了六个包子自己吃了两个，剩下的都是给陆少柏的。 拿着热乎的包子回去敲门，结果陆少柏那边还没动静。 秦晚晚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拍门喊道：陆少柏陆少柏 砰砰砰的敲了许久，终于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一打开陆少柏就歉意的冲他道：睡过头了，这就起来。说着又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你是不是生病了。秦晚晚说着就拉着他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有些烫。秦晚晚道。 嗯，有些发烧，没关系。我收拾下就走。 你坐下。秦晚晚扶着他在床上坐下，然后拿出四个包子：吃。 还没刷牙呢。他笑道。 那你去刷牙，刷好了吃，东西我来收拾。说着就开始收拾起来。 陆少柏也没磨蹭，洗了个冷水脸后大脑清醒了一些。 然后吃了那四个包子。 秦晚晚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并且给水壶里灌满了开水。 陆少柏还要挑东西的时候被秦晚晚阻止了。 我来。 你挑不动。陆少柏好笑的道：我就是有点感冒，没事。 说着将她移开，挑着东西出门了。 秦晚晚心里有些难受。 她赶紧跟着下去了。 结算了房钱出来后秦晚晚道：陆少柏，我们先去医院吧，你在发烧。 陆少柏头也没回的道：没事，昨晚上那被子有点薄，过会儿就好了。 什么过会儿就好了?她根本不相信。 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什么小病都有可能拖成大病。 秦晚晚上前拦住他：必须去医院看看，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才行。 陆少柏皱了皱眉：再迟我们就赶不上去东台村的车了。 秦晚晚闻言有些生气的看着他道：赶路重要还是人重要?要是回去后外公听见你咳嗽他不是更担心吗?再万一你把感冒带过去传染给外公怎么办? 大概是这句话触动了他，再加上秦晚晚坚持，陆少柏只好答应了。 两人只好调转方向去了医院。 什么年代来看病的人都多。 县医院不大，就是一栋三层小楼，在这个到处都是低矮房屋的县城已经是非常富有了。 到了医院陆少柏把东西放下后去挂号了，挂号费两分钱。 等了回来就轮到他了。 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医生。 哪里不舒服?医生问。 有些发烧。秦晚晚代替他回答。 医生嗯了一声拿出一根温度计甩了甩递给他：咯吱窝里，先测量下体温。 两人照做。 没多大会儿秦晚晚把温度计递给医生。 医生看了下道：有些低烧。说完又拿出听诊器给他检查。 须臾后道：我先给你开一些消炎的药。 消炎药?不应该是退烧药吗? 第298章 到达 消炎药?所以他不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秦晚晚担心的问道：是什么炎症引起的? 医生摇头，现在的医疗设备还很不发达更何况小县城里的医院，医生也只是用听诊器听出来他呼吸有些不对，有杂音。 初步判断是肺部有些炎症，是不是这个引发的低烧还需要化验，你们可以去抽血然后化验。 等结果出来要多久?陆少柏问。 明天。医生道。 陆少柏皱眉：那不需要了，麻烦您帮我开一些消炎药。能再开一些感冒药吗? 消炎药开一些也好，回头可以留给外公，年纪大了身体毛病也多。 医生点点头，给开了四粒消炎药四粒感冒药。 物资紧张，不是你要多少就给多少的。 秦晚晚让他在这里等着，她去药房拿药。 正好这个时候也没有病人过来，那女医生道：来，我再给你把个脉。 陆少柏看了医生一眼，点点头伸出手腕：谢谢。 医生没说话，只安静的给他把脉。 须臾后她道：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年轻就耗损身体，要知道身体耗损了是很难补回来的。 陆少柏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你的身体有很多问题，虽然都是小问题但积少成多，回去多补补吧，二十多岁的人都快赶上四十岁的人身体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陆少柏嗯了一声，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病根，他心里很清楚。 医生也没说什么了。 第359页 等秦晚晚拿着药来了后两人起身离开了。 离开医院也才九点。 陆少柏道：我们去赶车吧，看有没有能中转的车子。 秦晚晚点点头。 你先吃一粒消炎药吧。她道。 等到了车上再说。陆少柏挑着东西走在前面。 秦晚晚没办法只好跟上。 到了车站找了会儿陆少柏就带着她行上了一辆中巴车。 中巴车比昨天坐的车还要破。 一人一块钱车费。 陆少柏跟售票员说在大水沟下车，然后带着秦晚晚坐下。秦晚晚递给他消炎药，陆少柏吃了。 不一会儿就困了。 秦晚晚将身体坐直：靠着我。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慢慢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秦晚晚把自己的围巾摘下给他围了一点，然后又把给外公买的棉衣拿出来盖在两个人的腿上。 这一路上真是多亏了这棉衣了。 到大水沟那边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售票员喊醒了两人。 两人还有点懵的下车了。 等车子走后秦晚晚看着周围，一眼看去荒无人烟。 现在往哪里走? 从这里到东台公社大概还要走两个小时。 秦晚晚： 就算不挑东西走两小时也很累啊。 陆少柏道：运气好的话我们能遇到牛车。 秦晚晚把里面的东西拿了一小点出来，不能老让他一个人挑着。 没事，挑着还好走一些。陆少柏不让她动：这边天虽然黑的迟一些，但我们也要走快点了。 先吃点吧。她把馒头递给陆少柏。 结果馒头硬的跟砖头一样，一口咬下去就只能看到俩牙印。 陆少柏站在那看了看。 你在这等我别走远。说着就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弯腰捡什么。 十来分钟后他怀里抱着一些干草还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回来了。 这是什么? 干草跟羊粪便。 秦晚晚： 我们来生火烤一下馒头，正好热一下水。 说着把东西放下，又用挑东西的棍子用力的在地上扒拉着。 虽然土地很硬，但还是弄出一个小坑来。 陆少柏掏出火柴将将火点然后用饭盒装了一些水放在坑上面，然后把馒头放在饭盒上。 秦晚晚蹲在他旁边：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陆少柏轻笑一声：我之前在蒙省，环境跟这边差不多，草丰盛的时候就割草喂牛羊，然后捡牛羊粪，挤奶，每天就靠这些换取一口吃的。 刚去的时候甚至都跟牛羊住在一个屋里。 一边说一边用棍子拨着坑里的火。 秦晚晚看着他。 虽然辛苦，但是也磨练了我。他看着秦晚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觉得我可怜。 没有，人家只是心疼。说着把头靠在他臂膀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哈哈陆少柏哈哈笑着：好，我等你好好疼我。 秦晚晚也笑，忽然想到什么坐起来气鼓鼓的问他：你刚才是不是用手揉我头发了? 怎么了? 你的手刚才抓过牛羊粪她气呼呼的道。 其实不脏的，你看 说着还要去揉她的脸，秦晚晚尖叫着躲开了。 陆少柏也起了兴致起身去追。 两人在空旷的草地上追逐嬉闹着，没追一会儿，秦晚晚就停住脚步了。 她摆手道：我我感觉呼吸困难了。 陆少柏赶紧停下，这边海拔比较高，剧烈运动会缺氧。 是他忘记了。 他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以前待的地方海拔也高。 还有其他不适吗?陆少柏问。 秦晚晚摇头。 吃了一顿热的午饭，两人把土盖上后挑着东西沿着路走。 秦晚晚心疼他，找出一件衣服裹在棍子上，这样不会硌肩膀了。 还好运气不错，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后遇到了一辆牛车。 虽然不是去东台公社的，但也能同路一段。 等再下车，两人又走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东台公社了。 看着下面那个连绵一片的村落。 陆少柏道：这就是东台公社了。 这么多年他也只来过一次。 走。陆少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兴奋，秦晚晚则有些紧张。 两人一路下去。 在上面看的时候感觉不大，但真的走进来才发现，很大。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小孩子们好奇的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些当地人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走了过来拦住两人的去路拽拽的问：你谁啊? 陆少柏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些小孩子你不搭理他们他们会越来劲儿。 第360页 我来找陈怀中。 那小伙子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秦晚晚：你谁啊? 亲戚，来看望他。说着耐着性子问：要看我的工作证吗? 拿来。 陆少柏看着秦晚晚，秦晚晚把两人的工作证拿给他看。 一看是从西北那边来的，工作单位看着也挺牛逼的，这小孩没再说什么，把工作证还给他们。 过去吧。 秦晚晚伸手去接工作证，结果那小孩子没给，看着秦晚晚的眼神有些让她不适应。 陆少柏沉着脸把秦晚晚拉到自己身后，拽过对方手里的工作证递给秦晚晚后拉着她就走了。 两人走出老远那小孩还盯着他们看。 陆少柏抿着唇没说话。 劳动人民是淳朴的，但不管是什么地方，总有几个渣子。 第299章 团聚 在这里没有人陪着你一个人不要出门。他叮嘱道。 好。秦晚晚也不问为什么。听话总是没错的。 两人一直从村头走到村尾才看到立在那一个破烂的茅草屋子。 就是这里了。 陆少柏牵着她大步的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人不在。 陆少柏把东西放下，透过门缝往屋子里看。 屋子里没人。 你等我下别走开，我去找一下，这个你拿着，有事就大声喊我。说着陆少柏就把挑担子的棍子递给了秦晚晚。 你小心点。 陆少柏的小心翼翼搞得秦晚晚也有些紧张，生怕等下从哪里窜出几个大汉给她掳走了。 她这么貌美如花，是吧 嗯。陆少柏嗯了一声就往他外公可能去的地方找了过去。 冬天公社里基本也没什么活儿。他猜外公跟妹妹应该是去放羊了。 这边没有煤但是养了不少的羊，属于公社集体财产，冬天取暖几乎都是用羊粪烧火。 果然，陆少柏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找到了放羊的两人。 冬天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但是羊也不能一直关在羊圈里，也要拉出来溜溜。 陆少柏双手呈喇叭状朝两人喊：外公，小妹 陆少琴一愣，寻声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青年。 哥陆少琴喃喃了一声后反应过来立刻抓着陈怀忠的臂膀红着眼睛道：外公，外公，是我哥，我哥来了。 陈怀忠耳朵有些不太好，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行动也迟缓。 听到外孙女这么说立刻看拉过去：少柏?哪儿呢?在哪儿? 在那，外公你看 陈怀忠眼睛也不太好了，老远就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已经分辨不出是谁了。 但是外孙女说是那就肯定是。 少柏，少柏他呐呐的念着外孙的名字。 陆少柏大步朝他们跑了过去。 等他来到两人跟前看着干瘦干瘦的两人，陆少柏心头犹如刀割。 外公，小妹一边喊一边上前一把抱住了两人。 一手搂着一个。 陆少琴顿时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抱着陆少柏哭的很大声。 陈怀忠眼睛也湿润了。 外孙上一次来看他还是四年前。 三人抱头哭了会儿，陆少柏放开他们擦了下眼泪道：我帮你们把羊赶回去。时间也不早了。 好。陈怀忠点点头，一边把鞭子递给了陆少柏。 又唤了几声，就听一声汪汪汪的叫声，一只大黑狗从远处窜了过来。 看到陈怀忠就直接兴奋的扑了过去，两条前爪搭在陈怀忠的肩膀上，兴奋的伸着粉色的舌头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陈怀忠笑呵呵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去。 大狗汪了一声就朝羊群奔了过去，帮着把羊往回赶。 什么时候养的?陆少柏问。 就你上次走后没多久。应该是狗跟狼的混合种，我跟小妹放羊的时候在一个土坑里看见的，差点饿死，我就给救回来了。 人都吃不饱再养条狗 有它帮着放羊，我轻松不少陈怀忠道。 陆少柏点点头，陪着大黑把羊赶回了公社的羊圈。 那边的人轻点了下数量没错，双方签字后三人离开了。 陆少琴道：外公，我先去一下杨家 嗯，你去吧。陈怀忠笑眯眯的道。 陆少柏就问：你干嘛去? 等下你就知道了。陆少琴说着冲她哥一乐就走了。 陆少柏也就没再过问了，跟外公说了下自己的工作以及老帅上次跟他说的那些话，最后道：相信过不了两年，我们家的帽子也能摘掉了，外公，我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里了。 陈怀忠叹口气道：离不离开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所谓了，只是你妹妹她一已经二十三了，是个大姑娘了，你得给她留意留意，之前有人来说亲，我不同意，这里太苦了，我不想小妹留在这里。 第361页 我也不会同意的。陆少柏道：只是我还是想让小妹回京城再找，我现在的单位也不会待太久的。 陈怀忠点点头，想想也是。 对了。陆少柏一拍脑袋：我这次带我对象来看您了。 对象?陈怀忠一愣：你谈对象了? 嗯，我给你写信了，不过看来信你们还没收到，她是我们单位的一级大厨，人也是京城的，她叫秦晚晚，是个非常优秀非常好的姑娘说起秦晚晚陆少柏就有些滔滔不绝，没发现陈怀忠眼里的欲言又止。 这会儿天已经阴沉了下去了。 陆少柏担心秦晚晚，所以走的有些快。 陈怀忠跟不上，就对他道：你先走，大黑陪着我没事，这是钥匙，你们先进屋。 陆少柏接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回去了，秦晚晚一个城里姑娘不知道有些人的阴暗面有多恐怖。 秦晚晚这会儿也确实有些紧张，害怕倒也不至于。 不过对面时不时有人路过看她几眼，一开始她真以为是路过，后来才察觉这些人就是来看她的。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猴儿。 好在这时候陆少柏回来了，小跑着过来的。 等着急了吧。一边说一边上前开门：外公在后面，我们先进屋。说话间门已经被打开了。 茅草房，也就两间屋子。 外面这间是厨房，放了不少杂物，里面一间是卧室，墙上贴着一些报纸还算干净。 卧室里也就一个大炕，上面摆着一个一个断了脚的四方桌，四方桌上还放着一个篓子煤油灯，篓子里面有一双鞋底跟一些碎布。 陆少柏把东西挑了进来，然后指着炕道：你坐。 外面虽然还有些亮，但屋子里已经黑了。 秦晚晚没坐，等煤油灯点起来后帮着他一起收拾。 两人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推门声。 秦晚晚顿时紧张起来，站的笔直笔直的，有一种等待领导检阅的感觉。 陆少柏一乐：不用紧张，我外公人挺好的。说着拉着她的手就出去了。 出来一看，不止外公，连小妹也回来了，一起的还有个女人，陆少柏见过，但不太熟也叫不出名字。 陆少琴拉着那女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看到她哥正要说话忽然就看到了站在她哥身边的姑娘，以及两人拉着的手。 陆少琴瞬间就怔愣住了，不仅是她，跟她一起来的姑娘也明显愣在那，她看了眼陆少琴。 第300章 解释 陆少琴是真没想到哥哥会带个姑娘回来。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脸也红了，歉意的看着她带来的姑娘。 两人的互动都被陆少柏看在眼里了，他蹙了蹙眉心中了然了。 陆少柏扫了妹妹一眼就拉着秦晚晚来到他外公跟前：外公，这是我对象，叫秦晚晚。 说完又对陆少琴声音有些严肃地道：还不快喊嫂子。 陆少琴更尴尬了，但还是听话的喊了一声嫂子。 看到人秦晚晚反倒不紧张了，她冲那三人笑了笑：你们好，喊我晚晚也可以的。 有客人来?那进屋坐吧。陆少柏大大方方的道。 不了。杨文丽道：我就是来找少琴借一个鞋样子的，我拿了就走，不耽误你们一家人团聚。说着笑着看着陆少琴。 陆少琴知道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对杨文丽很是歉意。 当下也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对，你等下，我这就拿给你。说着进屋从那篓子里找出一个鞋样子出来，而后冲陆少柏跟秦晚晚道：哥，嫂子，我去送送文丽姐。 去吧。陆少柏说完就拉着秦晚晚回卧室了。 陈怀忠也叹口气。 他们担心陆少柏因为身份的缘故没姑娘愿意嫁给他，毕竟过完年他都二十八了。 所以才有这一出。 没想到 要是早点收到外孙来的信也不会闹这么大的乌龙了。 少琴，把你文丽姐送到家。陈怀忠道。 外公这是让她跟人说清楚，她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诶，知道了，文丽姐，走吧。 杨文丽看了陆少柏一眼，最后又落到了秦晚晚的身上。 然后转身离开了。 两人一出来陆少琴就歉意的道：文丽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有对象了。 没事。杨文丽道：他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是我一厢情愿了。 陆少琴还是觉得歉意。 杨文丽反过来安慰她了：做不成你嫂子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怎么?朋友都做不成了? 没有陆少琴道：都怪我 两年前外公因为放羊从山上摔了下来，是杨文丽去摘草药的时候发现的，把外公背了下来。 要不是他，外公说不定早就没了。 而且她们家是祖传的藏医。 在村子里，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杨家，算是村子里最受尊敬的了。 以前她跟外公在这里日子比较难过。 第362页 自从她跟杨文丽走进了后，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 两年相处下来，陆少琴知道杨文丽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她很优秀，她哥哥也很优秀。 再加上哥哥年纪大了，她跟外公担心那些姑娘会因为他们家的身份不愿意嫁给哥哥，也担心哥哥因为怕连累别人就要打一辈子光棍，所以才想着撮合他们。 而且文丽姐一直想去京城看看，想把藏医发扬光大 好了好了，杨文丽理了下她的辫子道：你那个嫂子看着就不是一般人，是我配不上你大哥。 杨文丽越这样说，陆少琴越自责，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她跟杨文丽的关系肯定是亲近一些的，向着杨文丽也无可厚非。 看来我这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也挺好，藏医藏医，我就应该留在这边的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大哥大嫂难得来一趟，赶紧回去吧，别因为我闹的不愉快，我睡一觉起来就会把这件事给忘掉，你也要忘掉。 陆少琴点点头。 我走了。杨文丽挥挥手，走的很是飒爽。 可走到路口拐弯后，她的脸就垮下来了。 难过吗?难过的，毕竟这两年她心里装的都是那个清瘦又清冷的男子。 可谁让自己跟人家没缘分呢。 四年前陆少柏来探亲的时候她就见过她。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熟，他也是来了没两天就走了。 后来陆少琴说她哥还没对象，她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她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一般女人是不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家的，她父母肯定也是不愿意的但她相信自己能说服父母，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的。 还好没跟父母提过，有缘无分，那就随风而去吧。 她杨文丽也很优秀，并不是没人要。 想到这里，杨文丽又强打起精神来。 陆少琴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大哥在那烧火，大嫂袖子挽着在那和面。 看到陆少琴回来了，陆少柏道：人送到了? 嗯。陆少琴嗯了一声，看着他哥欲言又止。 陆少柏道：你来添火。 陆少琴走了过去。 陆少柏则起身去洗菜了。 在秦晚晚的张罗下，晚餐很是丰富。 有米饭，有饼，还有一个硬菜。 排骨炖大白菜。 是贴饼，沾着肉汤吃别提多美味了。 陈怀忠跟陆少琴已经快一年没吃过肉的味道了。 这一顿真的是吃的不顾形象了，就连骨头渣子都咬碎了。 大黑今晚也享了一顿福，吃了几块肉骨头。 平时他们都不吃晚饭的。 一般就是早上十点多吃一顿，再就是下午三四点吃一顿，晚上就直接躺下睡觉的。 这样能省些粮食。 自从陆少柏有工作并且把钱汇给他们后，他们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吃过晚饭陆少琴收拾厨房，陆少柏去铺床。 只有一个卧室，平时陈怀忠跟陆少琴两人就在炕的中间拉一个帘子，中间隔着桌子。 如今四个人 桌子被移开了。 今晚四个人睡一起。 秦晚晚有些尴尬。 但是条件就这样，也没办法讲究。 洗漱的时候陆少柏在外面守着，秦晚晚尴尬的不行。 想着自己估计也就来这一次了，后面是不会再来了。 就等以后在京城大团圆吧。 这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洗漱好了大家就都躺下了。 陈怀忠睡在靠门那边，然后是陆少柏，两人盖一床被褥，接着是秦晚晚然后是陆少琴，她们俩盖一个被褥。 尴尬，还是尴尬。 吃饭的时候秦晚晚就察觉出来陆少琴有些不太对劲。 她想到那个来借鞋样的女人，心里是明白几分的，不过也没挑破，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是陆少柏。 他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她这边了。 秦晚晚嘴角一翘，扭头看了过去。 第301章 帮我理发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的。 陆少柏将他的手拽了出来放在唇边摁了摁，又给她塞了进去。 秦晚晚明白，这个男人看出她心里有疙瘩了。 快睡吧。他压低声音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但他一直没松开她的手。 秦晚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整个炕上就剩下她一个了。 她一骨碌坐起来，赶紧起床穿衣。 然后把被褥叠好放好才出了门。 屋子里没人。 她走出屋外，就看到陆少柏在那劈柴。 见她醒了放下手里的斧子：饿了吧，锅里有吃的。 说着牵着秦晚晚回屋了。 你吃药了吗?秦晚晚问。 他的嗓音有些哑。 吃了，消炎药跟感冒药都吃了，放心吧。 那就好。 在秦晚晚洗漱好了吃早饭的时候，陆少柏把昨天那情况跟她说了下。 第363页 陆少琴他们没收到信，不知道他们在处对象，所以才有昨晚那一出。 陆少柏解释了下秦晚晚心里那疙瘩也就消了，不知者不罪嘛。 陆少琴十点多回来的时候，也跟秦晚晚道歉了。 早上她哥起来的时候就给她训斥了一顿。 不管她有没有对象，这种事情都不好乱开玩笑。 陆少琴看着她哥，不敢有二话。 她出生后父母照顾她的也少，基本就是奶奶跟大哥陪着她长大的，以前还不觉得，如今再看大哥生气的样子，莫名的就多了几分爷爷的气势。 她不敢不听大哥的话。 两人说开了后感觉气氛就好了不少。 今天是这边人过小年的日子，村子里很是忙碌，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就期待着今晚能吃一顿丰盛的了。 陈怀忠的意思是也跟着这边习俗来。 于是这一天大家都忙着搞卫生，陆少琴虽然跟秦晚晚解释过了，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惋惜。 不过倒也不至于给秦晚晚脸色看，只是不熟悉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显得有些不热络。 下午，秦晚晚找出剪刀跟梳子，给陆少柏剪头发。 这段时间他头发又长长了不少。 等给他理了个寸板后，秦晚晚看着自己的长发问陆少柏：我要不也剪个短发吧。 嗯?怎么忽然想剪短?陆少柏问。 冬天洗头好冷。她说完兴冲冲的把剪刀递给他：你来给我剪。 陆少柏见她是认真的，接过剪刀道：那要是剪丑了可不怪我。 秦晚晚扭头看他：再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 陆少柏莞尔，看着她那小表情笑的胸腔都在颤抖。 最后顺着她的话道：我们家晚晚剪什么样都不会丑的，底子在这摆着呢。 秦晚晚这才满意了。 剪多短?陆少柏问。 到这就行。秦晚晚在脖子上比划了个位置。 行陆少柏就要动手。 哎，等下，得给我剪整齐点。 还挑?就我一个理发师。剪什么样就什么样 秦晚晚不说话了。 陆少柏按着剪刀放在她的头发上，始终剪不下去。 女孩子都爱美，头发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真剪啊?要不以后我给你多烧点热水洗头?陆少柏在她身后道。 你喜欢我长发的样子还是短发的样子?秦晚晚问。 陆少柏似乎没想过问题，长发跟短发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她? 什么样都行。他道：你喜欢就好。 剪秦晚晚下定了决心。 之前旱情的时候她就想剪了。 行，等下剪了别哭鼻子。陆少柏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哭鼻子的话，我胸膛借给你，别偷偷哭。 秦晚晚笑着道：行，你赶紧的，大老爷们这么磨磨唧唧的。 得，还被嫌弃了，这就来。说完咔嚓一剪刀。 听着那声音，秦晚晚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 这是原主留下来的发型。 而且她发现这大半年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主居然越长越像以前的她了。 要是再把头发给剪了，就真的彻底成了她自己了。 别动陆少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把那筷子长的头发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看了又看。 陆少柏 在呢。 你剪了我的头发，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陆少柏轻笑：不剪我就不是你的人了? 反正我不管，你剪了我的头发，以后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剪了你嗯嗯，你懂的。 我不懂。陆少柏笑着轻轻推了下她的脑袋：脑子里一天到晚那么闲就多想想我。 哎哟秦晚晚哈哈笑：心不狠站不稳，你敢对我不忠我就对你狠心 小词还一套一套的，谁教你的 远处的陆少琴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打闹，心里的芥蒂也在慢慢的淡去。 看来哥哥真的很喜欢这个嫂子。 只要哥哥喜欢，她也没什么立场再说什么，毕竟哥哥的日子是需要他自己过的。 小年也过的悄咪咪的，没人放鞭炮贴对联。 在这个多做多错的年代，大家都奉行一条，那就是低调。 今晚是小年，秦晚晚又做了一根排骨。 排骨就一根，但是大白菜却很多。 菜是自己种的，多少还有点。 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这一晚睡下的时候，气氛总算是好了不少。 陈怀忠跟陆少柏说话，偶尔也会问一问秦晚晚的情况。 秦晚晚也会接话，整体来说，比昨天轻松多了。 陈怀忠的外孙带着对象来看他这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出来了。 这天，陆少柏去了大队部。 第364页 按理说他两个月前邮寄出来的信以及汇款怎么地都应该到了。 但是外公一直没收到，陆少柏就怀疑这钱跟信被人动了手脚。 当他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队长马小军眉心就是一抽抽。 他自然是认识陆少柏的。 陆少柏也认识他。 陆少柏冲马小军点点头，然后道：马队，我来问下，我两个月钱给我外公这边邮寄了一份信，还有一笔汇款，想问下你这边看见没? 马小军装傻：是吗?你寄了信啊?我没看见啊，就半个月前我还去了邮政局拿信跟包裹去了，没看见你的信啊。 陆少柏看着马小军。 马小军心里有些慌，但是硬挺着。 信跟钱他半个月前就拿到了。 但是因为他这边犯了点错，需要请人吃饭，但是他又没那么多钱。 正好看到陆少柏的汇款单，最后心一横，给私吞了。 反正只要自己咬死了没看见，陈怀忠也拿他没办法。 一个下放来的犯人还敢跟他叫板? 第302章 谈话 只是他这次忙的没看信，所以并不清楚陆少柏要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干。 他知道陆少柏现在在一个比较好的单位上班，工资也不错，应该是有些人脉跟关系的，不然也进不去那么好的单位。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干都干了自然是打死不承认的。 陆少柏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马小军：是吗?正好我把我汇款的单据带来了，明天我就去县城问一声看看，要是真被他们弄丢了，自然是要找他们赔的。 马小军皱了皱眉，感觉这个人很不识相。 他想干嘛?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陆少柏看着他的眼神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但就那么站在那就给马小军一股不上来的气势碾压。 是的，气势。 他很讨厌这种气势，他曾经想学过，但怎么学都学不会，还被人骂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也是他讨厌陆家人的原因。 哪怕他们已经从京城被发1配到千里之外的东台公社，从人上人跌落如泥，但他们身上的那股子傲气，却怎么都消磨不掉。 他讨厌这股傲气。 明明他才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人，可对上陈怀忠跟那陆少琴，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也曾想过要把陆少琴许配给他儿子，但每一次都被陈怀忠那个老狗给拦住了。 陆少柏写给陈怀忠的每一封信马小军都开拆看过，从今年开始，他就不敢再找陈怀忠他们的麻烦了。 因为他心里也知道陆家如今不一样了。 他们这边远，邮递员是过不来的，每次都是他去县城开会的时候一次性把属于他们公社的东西带回来，这里都会有个交接的。 他赖不掉，真要被上面知道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马小军皱眉道：是吧，可能太忙了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我回头找找。你先回去吧。 他现在就只想把陆少柏打发走。 陆少柏没走，他看着马小军。 他心里也在权衡。 外公跟妹妹在这边不会待太久的，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这个马小军给彻底得罪了，省的到时候他在背后使绊子为难外公跟妹妹。那时候他鞭长莫及就不一定能顾全他们了。 所以，得不偿失。 于是陆少柏道：那就麻烦马队长了，本来这笔钱收到后就是想拿出一半来感谢马队长这么久以来对我外公跟妹妹的照顾，要是拿到了钱，马队长你留下一半给村里几个领导买点年礼，这事也没别人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冲马小军点点头后转身就走了。 等他走后马小军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后一皱眉。 这小子怎么知道他把这钱花掉一半了? 难道他看到了? 马小军心里惴惴不安，到底是不敢再把剩下的钱私吞了。 他也明白陆少柏刚才那话是在给他台阶下，那他就顺着下了吧。 傍晚的时候马小军就找到陆少柏，舔着脸打哈哈说信跟钱都找到了，他就舔着脸留下一部分了，还说是村会计那边给取了他不知道，所以才有上午那一处让他别放心上。 陆少柏笑笑：马队长说什么呢?我就汇了这么多钱。 马小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对对，那、那你忙，不打扰了。 说着马小军赶紧走了。 陆少柏撇了他的背影一眼，看了眼手里的钱跟信，眸色深沉。 贪得无厌的人总会有一天在贪字上栽跟头的。 拿着剩下的二十块钱，陆少柏拿去给了陈怀忠，然后把事情跟陈怀忠说了下。 陈怀忠听了一脸痛色，二十块钱呢。 这个畜生 陈怀忠脸色难看，话锋一转道：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们汇款了，既然你跟人小姑娘是要结婚的，那也要攒点底子结婚用。我看那姑娘对你是真心的，你也得好好待人家。 你没享到陆家的福反倒还被连累了，哎陈怀忠拍了拍外孙的肩膀。 我享受到了。陆少柏道：从出生到家里出事，十几年，我学到了很多，爷爷，奶奶，还有很多人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要是没有前面十几年的底蕴，也不会有今天的我。陆少柏说的很认真。 第365页 陈怀忠老怀甚慰。 腊月二十七这天村里杀羊。 这是村里人最期盼的一天，根据工分根据人头分的。 不过没他们什么事。 他们是下放来的，没资格分。 所以也就没去凑热闹。 结果马小军还给他们送了一斤羊肉，还有一些内脏等。 陈怀忠也接了，这是马小军为那二十块钱来送的东西，干嘛不要。 只是这些东西他不知道怎么处理。 秦晚晚瞧见后主动接手：这可是好东西，吃了还不上火，等着，今晚就给你露一手。 等等陈怀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不留着过年那天吃? 这几天晚上顿顿都吃饭，他都有些害怕了。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然后道：那也行，就放在外面冻起来吧。 这天也真不怕坏。 众人点头。 过了二十八，村里才真正闲起来。 但陈怀忠跟陆少琴是没的闲的，每天都要放羊。 不过也就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多这个时间段。 其他时间段都太冷了。 放羊的时候秦晚晚跟陆少柏会一起去，看着天上的在碧蓝的天空里云翻滚着，听着羊群咩咩叫，听着大黑偶尔汪一声威慑想私奔的羊，秦晚晚忽然想高歌一曲。 她也这么做了，手里的鞭子还挥了挥，发出啪啪的声音。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郑绪岚牧羊曲》 在秦晚晚的开口唱的时候，陆少柏跟陆少琴等人就朝她看了过来。 有观众捧场秦晚晚就来劲儿了，虽然高音飙的她差点破音，但还是继续唱：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东去春来十六栽，黄花正年少 秦晚晚正唱的高兴呢，忽然陆少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 过来。陆少柏对她招手。 秦晚晚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朝她走了过去。 陆少柏把她拉到身后，眼睛却盯着山下的地方，满满都是警告。 秦晚晚察觉到什么后朝那边看了过去。 就见山脚下站着四五个十八九的男孩也朝她这边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吊儿郎当几个字还是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晚晚脚底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凉意。 第303章 安全第一 声明：本书改名啦，新的名字叫《大佬：锦鲤甜妻在七十年代重生了》，不要认错了哈。 正文： 尤其是那几个人看着他们的眼神。 陆少柏又把陆少琴喊到自己身后。 然后就站在那，用他并不魁梧的身体挡在两个他最在意的女孩前面。 陈怀忠喊了一声大黑。 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黑隔了一会儿才汪了一声，而后黑旋风一般从远处冲了过来，惊的羊群咩咩叫着跑开了。 大黑叫着来到他们跟前转了一圈后冲着山下的人汪汪叫着。 那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扭头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陈怀忠才担忧的道：为首那个就是马小军的儿子，之前马小军还想把少琴说给他儿子做媳妇，我没同意。 陆少柏看了身后的两个人一眼，对陈怀忠道：羊赶回去，不放了。 好。 秦晚晚没说话。 沉默的跟着他们把羊赶回羊圈里。 秦晚晚站在那看着陈怀忠在那跟人交接。 陆少柏走了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吓着了? 没有。秦晚晚摇头，看着陆少柏问：是不是我唱歌把他们引来的?说完这句低头道：我不该唱歌的。 小脑瓜子想什么呢?陆少柏说着的同时还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你以为你是褒姒啊还是妲己啊，有那祸害人的本事? 秦晚晚捂着被他点的脑门，撅着小嘴幽怨的看着他。 陆少柏笑着，一手拉下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被他点的地方：这就痛了?我明明没用力啊。 秦晚晚拉下他的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要真是我的错 不是。陆少柏认真的道。 真不是? 真不是!陆少柏肯定的道，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虽然陆少柏这么说但秦晚晚还是有些情绪低落。 陆少柏见那边差不多了，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他道：你没有在那种特别压抑周围环境特别糟糕需要提心吊胆才能生存的地方生活过所以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再说我确定不是你唱歌能引出的什么问题。 晚晚，你唱歌没错，错的是那些内心黑暗的人。是现在的整体环境。 刚才有风，有景，还有爱人，你想唱歌是情有可原的。这不怪你。陆少柏十分真挚的分析着。 可他们 他们应该是要找我们的，只是你正好唱歌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而已。说完站在那，很认真的对她道：秦晚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无须小心翼翼，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可以在这里横行。 第366页 她不是他这种家里有问题的，她家里人也都在重要单位上班，在这里说横着走也不算错。 秦晚晚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看着他。 等下跟我去个地方。陆少柏道。 干嘛? 陆少柏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走，先回家。 说着拉着她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她笑。 秦晚晚心里那点郁闷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敢勇敢的往前走。 看着前面奔跑的人，刚才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了。 于是也跟着他跑了起来，陆少柏，你等等我 陈怀忠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难得看到外孙这么外放的一面。 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来。 但想到刚才那一幕，陈怀忠道：这两天你别跟我去放羊了，就在家里。 家里并不安全。陆少琴道：我跟您在一块，好歹还有大黑，相互有个照应。 他们都没敢跟陆少柏说之前马小军的儿子马耀财为了娶陆少琴还曾半夜把他们家门给卸了想败坏陆少琴的名声达到目的。 幸好大黑在，给人一顿狂追，自那以后马耀财才不敢去他们家。 陈怀忠叹口气：见到他们俩知道他们俩过的很好就行了。明天让他们俩回去吧。 省的出点什么事情再后悔莫及。 陆少琴想了想嗯了一声。 见过面团聚了就行，安全第一。 等他们俩到家后陆少柏跟秦晚晚正好要出门。 要出去?陈怀忠问。 嗯。陆少柏道：我们去下大队部，很快就回来。 陈怀忠点点头：行，快去快回，我有话跟你们说。 说着又叮嘱道：晚丫头，你跟着少柏，别离开他视线，穷乡僻壤的，乱的很。 好的外公。 两人就手拉着手去大队部，也没避讳人。 到了大队部就看到马耀财也在。 还有两个中年人，陆少柏不认识。 马队长不在吗?陆少柏问。 找我爹干嘛?马耀财虽然问着话，但是目光却落在秦晚晚的身上。 城里的姑娘就是水灵，他以为陆少琴已经是好看的了，那天看到秦晚晚进村后才发现城里的姑娘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他还没睡过这么水灵的女人。 秦晚晚见他这么放肆的盯着自己，想到刚才陆少柏跟她说的话，当下也不怂了，直接跟他对视。 马耀财见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看着自己，心忽然就有些飘忽了。 这时候就听秦晚晚道：少柏哥，这里的人可真没礼貌，这要是在京城，谁敢这么盯着我，我就让我哥把他抓起来吃牢饭。 马耀财一抖。 秦晚晚又快速换了个话题：封大哥也不知道在不在单位，我给他打电话说有人对我耍流氓的话，他会不会派人下来? 马耀财一听心就是一拎。 他们安全局常年加班应该还在的。陆少柏说完这句看着马耀财：想问下我们公社有没有电话，想借用下电话。 马耀财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两人的对话。 安全局三个字准确的穿过他的耳朵到达了他的大脑里最深层。 马耀财一改之前那不拿人当盘菜的小模样老老实实回答：这里没有，要打电话你得骑车一个多小时，在大湾公社那边才有。 秦晚晚就拽了下陆少柏：你看，我就说没有吧。早知道那天在县城打就好了。 那你就寄信吧。也算是问候了。你哥肯定不能挑你理的。陆少柏道。 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秦晚晚掏出一封信：我听说马大队长明天要去县城，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给邮寄了?这是邮票的钱。说着把一毛钱放在信封上。 然后看着马耀财，大有你敢不给我邮寄我就给你好看的模样盯着他。 只把马耀财盯的心里直打怵。 这女人好嚣张。 马耀财看了眼那信封的地址，京城的，下面那一行安全局二组封凯队长收几个字很是显眼。 第304章 扯大旗 马耀财心里一跳，他看着两人，半晌才道：行。等我爹回来我跟他说。 那就麻烦你了。陆少柏冲他点点头，牵着秦晚晚走了。 出了大队部，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你说封凯忽然收到我写的信会不会一脸懵逼。 我觉得他可能忙着没时间看信。 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回去了。 拿封凯来压一压这些人，应该管用。 反正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用他的名头搞事情。不用白不用。 再说她也没干坏事不是，就是用来威慑下恶人，也算是他人尽其用了。 两人刚到家，陈怀忠就把两人喊到卧室。 看着陈怀忠那严肃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跟着他进屋了。 进屋后陈怀忠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掏啊掏的半天才掏出一个戒指，有点脏，已经看不出来是金还是银或者是别的东西。 第367页 但上面有一颗绿宝石，四四方方的，有她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 陈怀忠把这个戒指递给她道：我跟我家老婆子一生有三个孩子，结果长大成人的也就只有少柏他妈妈，他妈走的那年，我家老婆子也走了，就剩下我了。这个是我们家祖传的，我没有儿媳要传了，陈家到我这一代也就算完了，这个给你。算是我跟他外婆给你的见面礼。 秦晚晚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但肯定是非常艰难才保存下来的。 她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看着那枚戒指，冲秦晚晚点了点头。 但秦晚晚没动。 陈怀忠道：晚丫头，那天你来这事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才有那一出，对不起啊，是我们没招待好你。 外公，您别这样说。秦晚晚道：陆少柏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有姑娘爱慕他是理所当然的，这更加说明我眼光好，他是我值得托付的人。 陈怀忠听了欣慰的笑着点头，然后又收敛了笑意有些无奈的道：今天那个马耀财，不是个好东西，光糟蹋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他爸手里有权，没人敢举报他们。之前他还想找少琴，我拼死拦了下来。晚丫头，你长的太水灵了，那马耀财不是个好人，我怕他会动歪心思。 这里太偏僻了，马家的狗腿子还不少，出了事都没办法跑出去。你跟少柏收拾下，明天早上就走吧。我们见过面就算团圆了。 闻言陆少柏道：外公，您别担心，我刚才已经去警告马耀财了。 说着把两人的计划跟外公说了下。 就是扯着封凯的大旗来震慑马家父子，那马小军不是喜欢看人家的信么，正好给他看，还怕他不看呢。只要看了，他就不敢动他们。 就算他马小军在这里再牛逼，也不敢动能跟封凯说的上话的人。 陈怀忠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道：保险点还是先离开吧。我跟少琴在这里已经站稳脚跟了，你们不用替我们担心。 说着看着秦晚晚：正好，你也跟着晚丫头回去拜访下她家里人。 秦晚晚道：我家里就一个姥爷了，不过他在特殊单位，不能回来。所以我也是一个人。 陈怀忠闻言眸子闪了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但他还是坚持让两人走。 陆少柏道：那等我们陪你们过了年再走吧。 本来是打算待到初五左右再走的。 如今看来，早点走也好。 不用，明早就走。 可明早走了马家那边肯定会怀疑那封信的真假的，我们走了，小妹怎么办?陆少柏道：今天那些人的目光我看的很清楚，我带不走小妹，但我得让她在这里安全的等到我来亲自接你们回去的那天。 陆少琴在外面做饭，听到大哥这话心里是又酸又甜。 她是幸运的，抬手一抹，满脸泪水。 对，外公，你放心吧，我们俩也不是软柿子别人想捏就捏的。秦晚晚道。 陈怀忠闻言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你们初一早上就走。 行。陆少柏应了一声。 他们在这边商量的同时，马耀财拿着那封信去找他爹了。 马小军从别人家喝的醉醺醺回来后就被儿子拉到房间去了。 马耀财就把这事跟马小军说了说。 马小军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听完了也没什么反应。 马耀财气的不行，爹，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那陆家是不能动了。 马小军混沌的脑子终于慢半拍的消化了儿子说的话。马耀财经常去县城混，还算有些见识，知道有些人是他们动不得的。 马小军一机灵，真的假的，别不是胡咧咧的吧。 你自己看。说着把秦晚晚写给封凯的信递给他爹。 秦晚晚这封信除了开头一句封大哥外，其他都是中规中矩的唠嗑，还说他上次给她的牛奶粉她给了外公喝，外公说挺好喝的，让他在帮忙弄两罐邮寄到青省这边来。 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您还让我去弄姓陆的钱，我看这事不行了。真要给姓陆的逼急了，人家一个电话上面说不定就来人了。 马小军彻底清醒了：那、那我之前还私吞了他二十块钱，不仅如此还想让儿子去吓吓他们再弄点钱来。 爹，咱以后不能惹他们了，还要对他们好点，万一他们把咱们家的事抖落出去那 那他跟他爹都要吃枪子。 马小军立刻起身，把自己口袋都翻遍了也才翻出几块钱来。 去，把你妈床头下面那瓷罐子拿出来，拿二十块钱出来。 你又要钱。马耀财翻个白眼。 你懂什么，快，这钱我得给他还回去。马小军道。 马耀财一想也是。 转身去他妈那屋拿了二十块钱给马小军。 马小军洗了把冷水脸后就去找陆少柏了，手里又拎了一块羊肉。 到了他们家，马小军喊陈怀忠。 陈怀忠听到马小军声音脸色就不太好。 第368页 陆少柏跟他一起出去了。 看到他们，陈怀忠把手里的羊肉递给了陈怀忠道：你们祖孙俩给我们公社放羊也辛苦了，你们也是我们公社的一员，我就跟几个同志商量了下应该也分你们一些，呐，这个是我特意拿来给你们的，明天就过年了，留着吃吧。 马小军忽然转变态度，陆少柏就知道那封信起作用了。 第305章 过年 他不客气的接过肉递给陈怀忠：那就谢谢马大队长了。 客气客气那个陆同志，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说着马小军还看了陈怀忠一眼。 陈怀忠看了外孙一眼， 陆少柏冲他带你点头，老头儿这才提着肉离开了。 马小娟拉着陆少柏走到一旁，那个，我听我儿子说你们要给国1安那边寄信啊，真厉害，那边还有关系呢。 陆少柏就知道他来肯定是为了这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他一脸淡定的吹牛逼道：嗯，这个是她表哥，国安的，还有个堂哥，京市公安局的，她家人都在重要单位上班，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陆少柏吹牛逼不打草稿，瞬间就给秦晚晚安排了好几个不存在的亲戚。 这种人你就得这么治他，人物虚构不虚构的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心存畏惧就行。 再说了，封凯是真实存在的就行。 远在京城毫不知情自己被当了一回工具人的封凯刚走出国安大门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天真他娘的冷啊，他拢了拢围巾缩着脖子走了。 马小军见陆少柏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直打鼓，相信，可又不想相信，陆家怎么就找到这么牛逼的人了呢? 他还得再打听打听。 不过他还是掏出二十块钱递给陆少柏，十分诚恳的道：我想了又想，这钱还是不能要，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也记在心上了，你只管放心，以后陈老师跟你妹妹的生活就交给我们了，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受苦受累的。 陆少柏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冲他点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马小军还来劲儿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声称自己坚决不能犯错误，一边说一边把钱塞到他手里：你放心，有我马小军在的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他们俩，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摆手赶紧就走了。 陆少柏站在那目送他。 马小军走了一段距离回头见陆少柏还在那看他，屁股沟一紧麻溜的走了。 一直等看不到人了，陆少柏才转身回屋。 三个人都围了上来，问他马小军来干什么。 陆少柏把那二十块钱递给了陈怀忠，让他收起来，又把马小军跟他说的那些话跟三人说了说，最后道：应该能管用一段时间。 马小军肯定会去打听下有没有封凯这个人的。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封凯收到信后能看在秦晚晚的面子上真给回一封信。 那他外公跟妹妹在这边就真的是安全了。 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别看表面上一套一套的理论，其实都是个屁，他早就看透了。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陈怀忠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但还是叮嘱陆少琴跟秦晚晚，别出去乱跑，就在家带着。 两人连连点头。 三十这天，早上十点多吃过后就开始张罗了，他们村人口比较杂，算是汉族跟少数民族混居的，平日里没什么动静的村子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平日里门可罗雀的陈家破门今天也快被人踏破了。 都是来找陈怀忠给写春联的。 村民们自带红纸，陈怀忠提供笔墨，村民们会自觉的给一个鸡蛋，有的给一些羊毛，一些柴火，或者花生等，就是不收钱。 他们不会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的。 陈怀忠这些年也都只在三十那天帮村里人写对联。 门口排队的太多了，陆少柏也加入写对联的行列。 秦晚晚没见过陆少柏写毛笔字，这会儿看他笔走龙蛇挥手就是一副对联，羡慕的眼睛都冒星星了。 陆少柏写好一副停笔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失笑。 笔尖沾了点墨水后道：嘿，回神了，移开。 秦晚晚赶紧移开他写好的那一联，又认真的看他低头写字。 你字写的真好。她说不上来哪里好，但就是觉得好，怎么看都舒服，一气呵成的感觉特别飒。 陆少柏翘着嘴角没说话，等这一副对联写好后秦晚晚递给那村民，叮嘱他晾晒下。 那人放下一个鸡蛋就冲他们笑了笑走了。 等忙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旁边的箩筐里已经放了七八个鸡蛋，三四斤花生以及七八捆柴了。 挺好。 陈华忠动了下手腕：少琴，你也去生火吧。 陆少琴嗯了一声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陈怀忠对那俩人道：春联跟福字交给你们了。 好的外公。秦晚晚兴致勃勃的拿着毛笔对陆少柏道：你教我写一个福字吧。 第369页 别的就算了，福字她还能挣扎的学一学，以后肯定都能用的到的。 陆少柏把笔递给她。 虽然不会写毛笔字，但是握笔还是可以的。 陆少柏怕她浪费红纸，本来也剩下不多了。 当下把人拉过来，自己站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了怀里，而后握着她的手，慢慢的写福字。 秦晚晚被他裹在怀里手被他握着，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弄的她心都要飞起来了。 想什么呢，看字，看我笔锋是怎么走的。陆少柏笑着道。 秦晚晚缩了缩脖子收敛心神认真学习，认真的开始写字了。 全程都是陆少柏握着她的手写的，居然也好看的很，秦晚晚就当这些毛笔字是自己写的，美滋滋。 秦晚晚看着那边的两副对联跟三个福字心想这也就是没手机没微信，不然她绝对要拍照发朋友圈的，高逼格必须晒。 可惜了 而后问他：你小时候是不是会很多才艺啊? 陆少柏在洗笔，闻言道：也没有很多。 爷爷会带他去打木仓，射箭，父母那边也让他跟着学了画画跟乐器，奶奶小时候还教过他绣花，后来被爷爷阻止了，说太女气了。 他脑子还行，学东西都比较快。 秦晚晚噘嘴，这就是别人家的小孩。 忙好这个，秦晚晚就发挥了一级厨师的作用。 年夜饭那是相当的丰盛。 一个羊杂锅仔，一个羊肉烧萝卜，这俩里面都加了秦晚晚带来的自制火锅料，算是色香味俱全了。 还有一个炒白菜秆子。 四个人围坐在炕上，桌子上摆着三个菜，丰盛的让陆少琴眼睛都跟着红了。 这是这十来年她吃的最丰盛的一顿连夜饭。 刚来的时候能有一个青稞团子都是好的了，只要不饿肚子就别无所求了。 看着妹妹那样，陆少柏心头也是感慨万千。 可他现在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耍点手段暂时的保证她的安全。 这一屋子都是他要保护的人，可他还不够强大，还需要再努力。 第306章 送别 没有酒，陆少柏就拿来了一壶茶。 这茶叶也是他带来的。 外公爱喝茶，但这么些年几乎都忘记茶是什么味道的了。 那天拿出来后陈怀忠也不舍得喝，今天是过年需要祭祖外公才舍得拿出来泡了一壶。 陆少柏给四人碗里都倒上后道：以茶代酒，以后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对。秦晚晚道：会一年比一年好的。 陈怀忠点头：少柏，你可要好好对晚丫头，人家小姑娘跟着你来这里那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陆少柏抬手握住秦晚晚的手：那肯定的。 外公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秦晚晚笑着道。 陆少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陈怀忠笑呵呵的点头：你还别说，少柏小时候还真是白白胖胖的，小的时候比他妹妹还要像个姑娘。 陆少柏窘了窘撇开脸有些害臊。 秦晚晚侧着脑袋笑眯眯的去看他。 陆少柏不让她看。 秦晚晚就非要看。 看看看陆少柏转回头捧着她的脸：今天晚上你也别吃了，看我就能看饱腹了。 秦晚晚嘴巴都被他挤变形了，口齿不清的讨饶道：起凡起凡(吃饭吃饭) 陈怀忠跟陆少琴看着打闹的两人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陆少柏松开她，端起碗冲三人道：干了。 四个碗碰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马小军不敢惹他们了，两人初一早上也就没走。 主要是天太冷了，被窝里太暖和，起不来。 陈怀忠穿上秦晚晚给买的棉衣棉裤后心里妥帖的跟什么似的，多少年了?第一次穿新衣服。 陆少琴围着嫂子送的围巾也很开心。 他们俩也有新衣服，是秦晚晚买的羊毛衫。 穿在里面可暖和了。 两人在这边又待了两天，初三夜里四点多两人就起来了。 要走了。 陈怀忠把之前写对联的时候村民给的鸡蛋煮了给他们带上，还有炒花生跟羊毛，都是之前村民们送的。 除了这些，他们也没什么好给他们的了。 来的时候东西很多，走的时候相当轻松。 陆少柏把口袋里的钱都留给他们了。 秦晚晚也要留，被陆少柏阻止了。 秦晚晚知道他那自尊心在作祟，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留了二十斤的全国粮票给他们。全国粮票可以兑换当地粮票，一斤全国粮票可以兑换两斤的本地粮票。 鸡蛋她只拿了两个，其他也偷偷留下来了。 陈怀忠跟陆少琴太缺营养了，这些鸡蛋还是给他们吃吧。 她白天的时候煮了一些米饭做了一些饭团带着路上吃，到时候到了县城再买一些馒头也差不多就够了。 五点天还黑黢黢的，一家四口都出门了，包括大黑。 这个点天还是黑的，陈怀忠不放心他们。 第370页 主要还是怕有狼什么的。 于是就带着大黑送他们。 又不放心把陆少琴一个人放在家里，于是就成了四人行。 陆少柏打着手电筒跟秦晚晚走在前面，陈怀忠带着柴刀跟陆少琴在后面，大黑也跟在后面溜达。 有大黑在，莫名的心安。 路上四个人有说有笑的，等天隐隐亮了后他站住了。 没必要再送了，虽有不舍，但分离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陈怀忠跟陆少琴也站住了，大黑也在他们跟前蹲了下来。 陆少柏看着外公跟小妹道：有事一定要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我虽然来不及赶回来但我能想办法让别人过来。 陈怀忠道：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护得住小妹，你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孩子，我相信你，你是男人，要照顾好小晚，不要让她伤心。 这几天相处下来，秦晚晚知道陈怀忠不是一个什么都喜欢外露的人，看着有些严肃。 可能她不是老头儿满意的外孙媳妇，但她也能感觉的出来，老头儿也在慢慢的接受她对她释放善意。 这就够了。 你不能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要求那么高，人家又不是你爹妈。 陆少柏点头。 陈怀忠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陆少柏把包放在地上，给陈怀忠跪下了。 秦晚晚一看就傻眼了。 自己要不要跪? 跪的话她有些跪不下去，毕竟她都没给她自己爸妈跪过，不跪吧 算了，跟了这个男人那就给老头儿跪一个吧，以后也是她长辈了。 秦晚晚膝盖一弯也就跟着跪下了。 陈怀忠就要去扶她：晚丫头，地上凉，你起来。 秦晚晚不肯。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对陈怀忠道：这次我俩回去就会打结婚报告，您不能在场，我们夫妻俩就在这里先给您磕个头。 说着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秦晚晚本来还觉得跪就跪吧，也没什么的。但看着陆少柏那头磕的十分虔诚，人也跟着严肃起来，见状也跟紧跟着老老实实的磕头了。 陈怀忠等他们磕完就赶紧扶着他们站起来。 陈怀忠不停的点头：好，那外公就在这里祝你们幸福，平安，和和睦睦的。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 陆少琴也道：大哥，嫂子，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来一封信给我们，让我跟外公也高兴高兴。 会的，一定提前告诉你们。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陈怀忠催促道。 陆少柏拎着行李，又冲陈怀忠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秦晚晚也照做：外公，少琴，我们走了，你们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注意身体，等着陆少柏来接你们回京城享福。 好，晚丫头，你们也要相互照顾好自己，不要给我们寄钱寄东西了，我们在这里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自给自足够了。陈怀忠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这才转身追上陆少柏。 虽然天已经微微亮了但很快也就看不清两人了，只能看到手电筒的灯光。 陈怀忠叹口气，招呼大黑，对外孙女道：回去吧。 两人转身默默往回走。 陆少柏跟秦晚晚赶上了第一班车到了县城。 等到县城天也还有些暗，今天是个阴天，然后秦晚晚就发现马耀财居然也跟他们一班车下来的，之前都没发现。 不过他好像没看到他们俩。 秦晚晚想到外公说这人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姑娘后，这会儿离开了东台公社看到他就想整一整这人。 当下在陆少柏耳边嘀咕了两句。 陆少柏听完她的点子后看着那她想使坏的样子点头：行，时间来得及，走。咱也替天行道一回。 两人达成一致后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第307章 惩治 阴天，又是大年初三，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一行人下了车，有的直接出站，有的往洗手间走，步履匆匆并没有人去过多关注什么人。 秦晚晚跟陆少柏提着行李跟在马耀财身后，就如同一起去上厕所的路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怕被他认出来，秦晚晚两人都把围巾包头围着就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马耀财捂着肚子去了洗手间。 男女厕所就是相邻着的。 这时候的厕所就是一个老长那种蹲坑，蹲坑中间也没东西格挡，视线一览无余，味道妙不可言。 两人对视一眼分开了。 男厕里面还有其他人。 陆少柏看了下，马耀财好像在蹲坑。 他解决了需求洗了手出来等秦晚晚。 不大会儿秦晚晚也出来了。 他走了没? 没走，在里面，里面没人了。 要要不换个法子? 两人本来是想等他走到没人的地方后上前给他套麻袋再赏他一顿闷棍的。这地方没人又没监控的，绝对是打闷棍的最好地方了。 但也是有风险的，万一来人了对吧。 第371页 现在就不一样了。 秦晚晚踮起脚尖在陆少柏耳边嘀嘀咕咕。 陆少柏往后缩了缩，眼神闪烁不明的道：虽然这个法子有点恶心，但还是可以的。 秦晚晚笑眯了眼，从包里掏出一件陆少柏的裤头递给他：你先上，我随后就来 陆少柏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裤头，有些羞臊，但想了想还是拿在手里放轻脚步先进去了。 然后趁着马耀财在那蹲坑的时候直接用裤头套他脑袋上了。 马耀财蹲坑蹲的正起劲儿了，冷不丁被人套住了脑袋吓的就要站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草，谁他娘的开玩笑呢。 结果还没等他起来，陆少柏抬脚对着他膝盖弯就是一脚。 裤子拎上陆少柏压抑着嗓音还带点蒙省那边的口音，听起来就像个粗壮的野蛮人。 马耀财心里一哆嗦，心道可能遇到劫道的了。 好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马耀财一边说一边把裤子拎了起来。 陆少柏咳嗽了一声，秦晚晚做贼一样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放在门口不知道干啥用的棍子。 秦晚晚故意把棍子挥的舞舞生风，马耀财听到后赶紧讨饶。 好汉，好汉，我有钱，就在口袋里，我这就掏给你们。说着就要去拿钱，真把他们俩当成抢劫的了。 时间紧迫，秦晚晚也不想跟他多废话。 想起外公说这个人渣糟蹋了不少姑娘，目光就落在他胯下。 男人这二两肉就是孽根。 陆少柏看到秦晚晚眼里露出的恨意，就觉得脊椎骨都跟着一麻。 他猜到她要做什么，但没阻止。 那些姑娘都是爹生娘养的，被这个畜生糟蹋了也不敢声张，她们不可怜吗? 可怜，但是在这个有些畸形的环境中，没人敢对他们讨伐。 秦晚晚示意陆少柏把人弄到坑边去。 陆少柏照做。 他们不说话，马耀财就一个劲的发抖，所以陆少柏一拽着他他就很听话的跟着走。等马耀财站在坑边后直接给马耀财一脚踹到坑里了。 马耀财啊哟一声，秦晚晚还没等他惨叫结束，抬起脚对着他裆部就是一脚，接着抡起棍子给他一顿打。 马耀财一边啊哟一边叫。 陆少柏示意秦晚晚先跑。 秦晚晚把棍子递给他转身拎着行李先跑一步。 陆少柏拿着棍子对着马耀财的膝盖就是两棍子。 直接把棍子都打断了。 他把棍子捡起来带走，警告马耀财：以后给老子小心些，再敢张狂老子就割了你那二两肉。 说完掉头就走。 马耀财疼就只剩喊叫了。 陆少柏出来后看了下周围没人，就朝售票大厅跑了过去。 那两棍子应该能让他老老实实的躺三个月。 陆少柏不觉得自己下手狠，就凭他之前想对他妹妹下毒手，这两棍子也是他该的。 陆少柏跑到拐弯的地方就看到秦晚晚已经在远处等着他了，看到他后赶紧招手。 陆少柏跑上前拉着她的手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跑到卖票大厅买了到市区的票。 秦晚晚小声问：怎么样? 能老实几个月了 秦晚晚解气了。 以暴制暴不提倡，但活该这马耀财倒霉碰上他们俩了。 买好票两人就上了车，等了十来分钟后车子离开站的时候经过厕所那边，就看到那边围了不少人。 有人嫌弃有人捂着鼻子什么的。 秦晚晚探头看去，就见有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缩在那奥哟喂的叫喊着，不是马耀财又是谁? 活该 陆少柏将她拉回来，关上窗户：靠着我睡会儿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等到了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两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又买了一些馒头带着后就去了火车站。 回去的车票是晚上七点的，要到初七中午才到，应该能赶上他们单位的采购车。 买好票距离开车还有点时间，两人找了个地方打电话去了。 打给陈国栋的。 她答应盼盼要回去看她的，结果 电话半天才转接到陈国栋家。 听出是秦晚晚后，陈国栋就说盼盼在生她的气，说她骗小孩。 秦晚晚失笑。 陈国栋年前还以为秦晚晚会回来，三十那天还带着盼盼跟东西去过她家，结果才知道她没回来，为此盼盼还在家哭过，说晚晚姐姐不要她了。 秦晚晚连连道歉，让他喊盼盼来接电话。 盼盼得知是晚晚姐姐给她打电话后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舍得不接她的电话，傲娇着哼唧扭捏的接了电话，看的陈国栋是好气又好笑。 在电话里秦晚晚给她一顿哄，盼盼可算是高兴了。 然后就跟开了闸的水似的，什么小事都说，直到陈国栋强行抢了她电话为止。 电话费很贵的。 他跟秦晚晚又说了两句，得知他们是去看陆少柏外公后就让秦晚晚把电话给陆少柏。 陆少柏接过。 电话里陈国栋问了他们上次是不是参与了一起捣毁敌1军间1谍的案子里了。 第372页 这事你都知道了啊?陆少柏问。 我是从一个朋友那知道的，少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少柏心里咯噔了一下，神色都正了几分，什么意思? 第308章 幸运女神 陈国栋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但大概方向是不会错的，他这边的靠山还跟他打听过陆少柏。 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老帅可能要重用这个年轻人，让他也多熟悉熟悉。 所以陈国栋就是先给陆少柏提个醒，别到时候机会砸到他头上了他一点没准备白瞎了。 他道：老帅现在就差一个正式文件就要起复了。你们陆家我估摸着也快了。 他们家虽然不是靠着老帅的，但是该知道的圈子里也都差不多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少柏的嗓子瞬间就有些发硬，说不出来话来了。 陈国栋接着道：上次国安的事你虽然是因为晚晚牵扯进来的的，但我后来看到的卷宗里有特意提过你的功劳，封凯那老小子没贪了你的那份功劳，我估摸着不小。 这次远在西北你居然又能立功，听说也是你分析出来的，他们才找到了那一伙人然后联系上了。要是再晚个几天天一放晴，那些人就动手了。 说是那边特意定好的，务必要在过年那天送给我们一个大礼物。 这要真的在大过年的时候我们的导1弹基地被袭击了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打脸，那可真是要上国际新闻的巨大事件了。 影响肯定极度恶劣的。 这件事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给捂住解决了，功劳那真的比第一件事大的多。 说着说着陈国栋都有些羡慕这小子了，这小子什么狗屎运?怎么哪里能立功他就出现在哪里? 真是让他羡慕的很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家中坐，功劳从天上掉下来，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陈国栋调侃道：有这两件事打底，老帅再使使劲儿，你们家今年应该就有好消息了。 上面又不瞎，很多东西就是明摆着的，但也需要一个契机，只要契机到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陆少柏看着旁边侧耳光明正大偷听的秦晚晚，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人带到怀里，也不管自己还在打电话就亲了她一下。 秦晚晚捂着唇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这是在外面呢胆子这么大?这是要闹哪样了。 就听陆少柏道：那要谢谢晚晚，这次事情也是因为她不小心被卷进去后我才参与的。 那头的陈国栋一顿就哈哈大笑，语气不无羡慕的道：那可真是要好好感谢她，这两件事都是她受罪你得利，她旺你啊。 是，感谢她，一辈子都要感谢她的。陆少柏说着话的同时眼神却看着秦晚晚，那眼神直看的秦晚晚脸蛋忍不住的红了起来。 那头陈国栋又说了几句后陆少柏挂断了电话。 付了钱后秦晚晚问：陈大哥跟你说什么了你忽然变得这么奔放了? 那眼神看的让她心跳加速的。 陆少柏捧着她的脸看了看，然后拉着她道：你应该是老天爷派到我身边的LuckFairy。 幸运女神?秦晚晚追问：我做什么了? 陆少柏也没细说，有些事情不了解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就说上次周森那件事对他也有帮助，他们家摘帽子的那天指日可待了。 说完后他道：从我老师把我从蒙省带出来的时候我就以为那已经是我能求得的最好的日子了，可自从遇见你后，我这日子就跟上台阶似的，一步一步都在往上。 他攥着秦晚晚的手：晚晚，我不怕走的慢，我就怕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秦晚晚想着他心里装着的陆家的事，也知道他这么些年的压力何其大。 换成她，她可能已经被压垮了。 可他不但没被压垮，还能抓住一切的机会努力学习。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秦晚晚认真的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没有我，你们家也一定能早日得到一个美满结果的。 陆少柏不置可否。 有些恩情记在心里就行。 没有她他可能就不会回到京城，他不回京城就算老帅想见他也见不着，也不可能把他从西北调到京城去见面的，他知道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脸。 没有她他也不能在那个案子上立功。 没有她他也不能跟何局钱秘书他们相处的那么融洽。 没有她就算那些家属被周森绑了，他也不会去过问的，与他何干呢?这么些年他早就学会了硬下心肠了，也只是在遇到她的时候才被她带动着感性了一些。 所以，他不能没有她 打完电话的两人回到了候车厅，等了会儿后就开始检票了。 这次买的还是卧铺。 有了陈国栋的提醒，陆少柏上车后在脑子里把所有相关的东西又整理了一遍。 接着拿出书出来学习。 他有预感，他可能很快就要再次回京一趟了，他得提前做好准备抓住一切的机会。 看了眼坐在他身边捧着书看的出神的秦晚晚，有些严肃的面容顿时就软化了不少，心里也暖呼呼的。 第373页 本来他还担心回去打报告结婚的话可能会被审1查甚至会被找借口不批准，他现在虽然能自由活动了，但是他还姓陆，结婚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审查的。 眼下既然家里这事有了转机，他就想等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后再结婚。 那时候他们家就不是反冻派(故意错)了，跟他结婚晚晚就不用顶着别人的目光跟压力了。 那时候也能把外公跟妹妹接回来，他们就能参加他们俩的婚礼了。 而且，现在的他太寒酸了，连片遮瓦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家里的事情顺利解决了，说不定他们就能回京城结婚了。 更说不定家里被查封的房子也能还回来，这样他们结婚的时候就会方便很多。 哪个男人不想结婚的时候给妻子一份体面呢? 到时候还能请三姑给他们做结婚穿的衣服。 三姑的手艺那是很好的，以前他妈那些好看的衣服都是三姑给做的。 秦晚晚察觉到陆少柏一直在看她，终于放下书扭头问：我脸上写了字? 陆少柏一笑：嗯，写了。 秦晚晚摸摸脸，笑着问他：那写了什么? 窗外的夕阳正在落山，有几许阳光穿透玻璃窗户打在他们的下铺上，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昏黄的暖意。 陆少柏看着他，低头亲了上去。 这个卧铺就只有他们俩，倒也不怕人看见。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秦晚晚一愣，但还是回应了他。 今天的陆少柏真的是格外的奔放。 陆少柏也只是浅尝即止，到底是在外面。 他今天的情绪也真的是有些外放的。 帮她擦了擦唇，陆少柏点了下她的额头：这里刻了吾妻晚晚。 第309章 好福气 这一路秦晚晚算是享受了一回被呵护的感觉，到后来都感觉自己有点飘，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被照顾的晕乎乎的还是她那后知后觉的高原反应。 坐了三天半的火车到达蒲城，俩人一看时间也快到到十一点了，提着行李就往集合点赶。 幸好赶上了。 今天是李超开车，看到他们俩哎哟了一声就赶紧迎上去帮他们接过行李。 陆少柏把行李交给李超：超，帮我照顾下晚晚，你也还没吃饭吧，我去买点吃的。 诶不用不用，陆同志，别花那冤枉钱，我有吃的。李超朝已经小跑着走开的陆少柏喊着，陆少柏走的头也没回。 秦晚晚这会儿脸色有些不太好。 虽然是坐火车可以躺着，但没了棉衣的加持，她大半夜的冷的睡不着，后面一天更是拿着被子来了下铺，跟陆少柏俩挤在那窄窄的床板上，结果是不冷了，但两人贴的太紧了，谁也没睡着，熬了一宿比不睡还难受。 昨儿个晚上又各自睡各自的，前半夜冷的睡不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天亮了，人走来走去的，也睡不踏实了。 李超见她脸色不好，让她赶紧上车坐会儿，正好时间还早，副驾驶那边还没人。 秦晚晚摆摆手，她得站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单位里这段时间还好吧，小芳跟小食堂都没出什么纰漏吧。 那应该没。李超道：小食堂腊月二十三就关门了，该回去的也都回去了，剩下的就自己在家做点饭就可以，他们现在还没来呢。 说完又问：你们回来的挺早啊。 他们单位特殊，挖煤挖矿的，现在这边地都冻着在，除了一些办公室或者科研人员初十就来上班，其他人都要过完正月才来。 食堂这边往年都是过了元宵才开的。 当然，也有留下值班的。 值班的就在家属那边搭个伙给点粮食就行了。 得知小芳他们都回去过年单位现在还是歇业状态，秦晚晚松了口气。 回去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李超道：你们刚回来也没买东西吧，家里肯定什么都没了，这样，我再等你们半个小时你们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不过这个时候供销社蔬菜什么的可能没了。 秦晚晚点头，家里米面应该都还有，就是蔬菜肉这些肯定是没了。 陆少柏买了六个烧饼，里面放了一点点芝麻糊，甜甜的。 分给李超俩，李超死活只肯要一个。 陆少柏也就没再客气了，把东西放在这边跟着秦晚晚一起去了供销社。 那边蔬菜什么的已经没多少了，剩下的一些也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萝卜，白菜，藕，这些都比较好放，不容易坏。 秦晚晚各买了一些。 五花肉也没了，就剩下一些骨头猪蹄内脏什么的，这些东西没什么肉，吃的人不多。 秦晚晚买了一个猪肺，四只猪蹄都要了，又买了一些大骨头。 反正这段时间不上班，这些东西也放不坏，她得好好给两人补补。 买好东西再回到集合点的时候，家属们都来的差不多了。 好多秦晚晚都不认识，但大家都认识她，主动喊一声秦师傅回来了。 秦晚晚一一点头搭话。 这些家属们对秦晚晚挺热情的，对陆少柏就一般了。 主要是男女有别，再加上陆少柏在不熟悉的人眼里一直都是严肃甚至有些冷淡的，家属们也就不太愿意凑上去了。 第374页 说了会儿话李超就说要发车了。 陆少柏也没客气，拉着秦晚晚就去了前面，保卫科的小五主动让了位置。 等颠簸到单位后秦晚晚真的是身心疲惫。 这一趟探亲时间真的全花在路程上了。 到了家两人也没闲着。 赶紧给屋子烧暖和了。 陆少柏在那烧炉子，秦晚晚就准备去提水擦洗。 等下我去提水，等烧了热水你再擦洗，现在水太凉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等把炉子升了起来，陆少柏就去拎水了。 一顿忙活后终于有了热水，秦晚晚开始打扫卫生。 半个月没住人也没通风，自然是有股味道的。 陆少柏那边的屋子也是。 天冷了，被子什么的也没办法拿出来透气，今晚就只能这么凑合一晚上了。 秦晚晚擦洗好自己这边的后又去了陆少柏那边。 陆少柏见状就道：我来收拾吧。 那行，我去做饭，你想吃米饭还是面食? 陆少柏想了想：你也累了一天了，吃点简单的吧。 那行，我就随便做点了。说着秦晚晚也回去了。 天冷，也想喝点热乎的。 她打算做疙瘩汤。 这个简单，也不要费什么心思的。 不过她打算炒半个猪肺。 之前做辣白菜的时候剩下一些大白菜，孙红梅还给她做了酸白菜。 这么久了应该能吃了。 秦晚晚洗干净手揭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让人不自觉口齿生津的那种酸。 秦晚晚抓了半个出来一看，酸白菜已经呈现淡淡的金黄色。 正好，今晚就用它来了。 半个也太多，秦晚晚只要了二分之一，剩下半个又塞进去用力压了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炉子已经烧的很旺了。 水开了后秦晚晚灌入热水壶，接着将锅放上去，先给猪肺焯了下水。 而后沥干切片备用。 洗干净锅，热锅，凉油，接着放入切好的蒜瓣跟干辣椒翻炒后将猪肺倒入进去。 空气顿时就变得喷香了。 不大会儿秦晚晚就做好了一盘子酸菜炒猪肺，这锅油乎乎的也不舍得洗，直接把热水倒进去闷着。 而后和面糊糊。 等水开了面糊糊也好了。 秦晚晚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将面糊糊往下倾倒。 面糊糊有些浓稠，得用筷子切。 秦晚晚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快速的将面糊糊切成条状的，掉进热水里立刻就变成了面疙瘩。 一大锅，够吃了。 又夹了一些盐，切了一些白菜叶子放进去后闷烧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秦晚晚擦了擦手，出门喊陆少柏来吃饭。 陆少柏应答了一声关上门就过来了。 等他端着秦晚晚递过来的一大碗的面疙瘩后忽而轻笑起来。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他，笑什么啊? 笑我真的是好福气。 那十年的厄运大概就是为了在十年后遇见她吧。 陆少柏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汤，满足的不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秦晚晚斜睨着他，眼底也有藏不住的深情。 第310章 回归 单位虽然没开工，但是陆少柏是个极度自律的人。 也就回来的第二天跟着她闲了一天，两人这一天都赖在家里，上午睡到自然醒，醒来后陆少柏就来她这边了，秦晚晚就开始做美食。 做完美食两人一起吃，吃完各自回屋接着睡。 过了一天猪一样的生活。 第三天他就不参与了。 看书，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专业的或者稀奇古怪的书。 都是秦晚晚这个文科生所不了解的知识面。 到了做饭时间，陆少柏也会发放下书本，拎水，烧煤这些都是他干。 两人虽然还没有同居一室，但相处起来居然也有了小夫妻的几分味道。 孙红梅一家三口都回老家了，他们这边其他人也都没回来，就剩下他们俩。 没人打扰，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两人都很放松。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了。 该回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上班了。 刘小芳是第一个回来的。 一回来自己宿舍都没回就来找秦晚晚了。 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 师傅，师傅 秦晚晚窝在床上看小说。 之前已经看完一遍了，但没的看就只好再看一遍，倒也看的津津有味，算是把前几天的精气神都给养回来了。 听到刘小芳的声音，她赶紧起来穿衣服。 刘小芳把门拍的啪啪的。 门都拍坏了，你就不能轻点啊。秦晚晚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赶紧把快冻傻了的人拉进了屋子。 还是单位好，暖和。刘小芳一边说一边摘下帽子围巾这些东西，急着从包里给秦晚晚掏礼物。 师傅，这是我爸妈给你的。 一瓶麦乳精，一斤饼干，还有一包丝枣。 第375页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人都买不到的。 枣子我要了，饼干你自己留着吃吧。秦晚晚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嘿。刘小芳也不是矫情的人，师傅让她留着自己吃她就留着自己吃。 师傅，今年过年我在我们家亲戚面前可长脸了。刘小芳得意的不行，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师傅说了。 哦，怎么长脸了? 你教我的厨艺啊。刘小芳道：往年我在我们家那群孩子里算是最没出息的，用我姨姥的话说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今年正好又轮到我们家办年夜饭。那天我直接掏出了师傅你做的火锅料，直接把我们一家人都给吃傻眼了，真的，最后的汤都喝的一滴不剩了。 秦晚晚无语：那不还是我的功劳么。她还以为刘小芳自己掌勺了呢。 是，您的功劳，不过我也炒了几个菜，就是咱们食堂常见的那几个菜，虽然还没有你的做好吃，但也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刘小芳洋洋得意，凑到秦晚晚跟前：我妈都高兴哭了，说再也不用担心我嫁不出去了。 秦晚晚噗嗤一乐。 那你跟雷排长怎么样? 雷鸣啊刘小芳撅了撅嘴，他太忙了，就给我写了一封信就没下文了。 秦晚晚皱眉。 不是，他是太忙了，没时间给我写信。刘小芳赶紧解释。 这还差不多。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问了，小文怎么样?去找那谁了吗? 刘小芳摇了摇头。 她去见那人了，但是后来又回来了。刘小芳道：具体的她也不肯说，反正回来后也没见多开心。 秦晚晚叹口气，要不怎么说情这个字最是伤人呢。 春萍姐去看姐夫了要二十左右才回来，所以师傅，这几天我就赖在你这里行不行啊，一个人睡好可怜的。刘小芳道。 秦晚晚看着徒弟那样，没忍心拒绝，再说她们虽然是师徒，但平时相处的更像是闺蜜，姐妹。 躺在一个炕上说悄悄话的经验她还没有呢。 于是刘小芳就这么留下来了。 半下午的时候小文也来了，跟孙红梅前后脚来的。 这两天单位的车都会在火车站那边接人，上午一班车下午一班车。 大家回来都带了一些家乡特产，也都选择第一个来找秦晚晚。 于是不大会儿的时间，秦晚晚的小屋子里就有不老少的人了。 大家相互问候说着吉祥话，又把家里带来的零嘴拿出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好不快活。 再加上有零嘴吃，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 等陆少柏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后才后知后觉天色不早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外面，天早就黑了，隔壁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好不热闹。 陆少柏放下书，穿上棉袄出了门。 一来到秦晚晚家就看到坐了三五个人。 众人聊的开心，猛然看到陆少柏进来都是一愣。 孙红梅第一个起身：瞧我，说着说着就忘记时间了，那什么，晚晚，我就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 我也回宿舍了。小文也跟着起身。 李凤她们也很识相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看着陆少柏笑，笑的陆少柏挺不好意思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还赖在那的刘小芳。 刘小芳察觉到师公投递过来的眼神，立刻就道：师公，我好可怜的，春萍姐暂时不回来了，我要独守空房，所以我要来我师傅这赖几天，你别赶我。 陆少柏斜睨了她一眼，直接无视了她。 秦晚晚笑着道：饿了吧，先吃点饼干，骨头汤我都为炖了一天了，晚上吃面吧。 好耶刘小芳从包里掏出一瓶辣椒酱：这是我姨姥做的，可好吃了。 秦晚晚没跟她客气。 晚上三人一人一碗面条陪着刘小芳带的辣椒酱吃的舒心的不得了。 人都回来了，大澡堂那边下午也开了。 吃过饭三人拿着衣服去了澡堂。 热气腾腾的，可算是舒心了。 刘小芳忽然哎呀了一声：师傅，你把头发给剪了啊。 之前她围着围巾，她还以为头发被围巾挡住了呢，这会儿才看到她剪短了头发。 对，长发太难打理了。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利索的洗头。 刘小芳看着师傅几下就洗清爽了，再看自己的黑辫子。 要不，她也来个短发跟师傅看齐? 第二天要上班，众人都起的比较早。 陆少柏刚到实验室没多久，钱秘书就来喊他，说京城来了电话，指名要找他的，让他赶快去接。 陆少柏想到陈国栋那话，心里有谱了。 只是才上班就打来了电话，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陆少柏小跑着离开实验室。 第311章 来电 京城的电话是直接打到了何局的办公室的。 何局让钱秘书去喊的陆少柏。 第376页 等陆少柏来到何局办公室后何局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陆少柏冲他点了点头，何局起身：那头说十分钟后再打过来，小陆，你表现不错啊。 陆少柏不太明白何局这句话是不是有另一层意思，但他还是中规中矩的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 何局点点头，指着电话道：你接吧。说着人就出去了。 看来是老帅打来的了，不然何局不会自觉避嫌的。 陆少柏看着深红色的电话筒，心跳没由来的加速了，有种说不上来的是期待或者说是忐忑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让他一时间居然有些抗拒或者害怕听到电话的响声。 仿佛那一声响会打破什么似的。 他就这么看着那个电话一动也没动。 叮铃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陆少柏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秦晚晚在食堂第一次护着他时那带着几分胡搅蛮缠又理直气壮的表情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想起那天她的表情。 电话还在响，陆少柏深吸一口气上前接了电话。 我是陆少柏他快速的自报家门。 那边电话传来他预料中的声音，是老帅的。 在听到老帅声音的刹那，陆少柏的身子也不自觉的绷紧了。 他拿着电话，什么都没说，就听着老帅在那头说，时不时的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没人知道老帅跟他说了什么，但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十分钟才挂断。 挂断电话后的陆少柏的神情莫测。 他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何局跟钱秘书都不在。 陆少柏也没离开，就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木质沙发上。 等了片刻，听到何局跟钱秘书说话的声音了。 两人进来见陆少柏还没走，都愣了下。 陆少柏站起身冲两人颔首。 钱秘书道：那你先看看，有意见回头我俩再聊再修改。说着冲陆少柏点点头就走了。 何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他道：这是有事找我? 陆少柏起身走到何局跟前：我想打结婚报告。 何局一愣。 随即笑着问，跟我们秦师傅啊? 是。陆少柏道：我现在的组织关系在咱们这，我想打结婚报告。 何局点点头：你写，我来批。 这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一段佳话。 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道：我家之前情况有些特殊，所以 何局不以为然，陆少柏的档案他自然是清楚的。 既然你已经调到我们单位了那组织关系就在我们单位，审查什么的也是我们单位说了算，他们能比我们对你更了解? 听到何局的话，陆少柏松了一口气。 谢谢何局。 何局摆摆手问：就这事啊? 嗯。陆少柏嗯完了又道：后面可能会有别的人给你打电话的。 何局看着他。 都说浅水养不出大鱼来，这小子从上次旱情那次他就看出来了，是个有谋略有胆识的人。 这样的人迟早是要出彩的。 只是当下时局并不稳定，他以为这条路可能走起来不太容易，没想到这小子走起来倒是顺风顺水的很。 仿佛那十年的霉运忽然就没了，自此就顺风顺水了。 好，我明白了，你去吧。何局挥挥手道。 陆少柏微微颔首后就离开了。 回到实验室，他继续忙碌着手上的事情。 等下班后他去了小食堂。 这段时间来上班的基本都是坐办公室或者实验室的知识分子，这些人工资都不低，所以都愿意三五成群的来小食堂开小灶。 至于大食堂，没什么人去。 所以小食堂这边挺忙的，秦晚晚跟钱秘书说了一声，把大食堂的李凤还有王二妮给调过来帮忙了。 有了这两人的加入，她们的小食堂生意再忙也是忙而不乱。 刘小芳也彻底腾出手来不管那些杂物，一心跟着秦晚晚学厨艺。 陆少柏来的时候孙红梅招呼了一声给他找了个位置后就道：要不要我跟晚晚说一声。 陆少柏摇头：等她忙好了再说，我就在这边坐会儿。 说着就掏出书本在那看。 孙红梅拿着抹布走开了，走了几步后还扭头看着陆少柏。 李凤送菜出来差点跟她撞上，就问她看什么呢。 孙红梅努努嘴。 李凤看了过去，哟了一声：陆同志终于下班早了一回，我去跟晚晚说。 他不让，孙红梅道：我怎么觉得小陆像是有心事啊。 李凤赶紧把菜端过去回来才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孙红梅没说话，去忙了。 李凤也没多想。 一直忙到快七点了，秦晚晚才出来透口气。 小食堂里特别暖和，在里面吃饭的人都可以脱掉外套，就跟后来的空调房差不多了。 第377页 厨房就更暖和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了陆少柏坐在角落里。 他在她眼里就是有这种特殊待遇。 不管在哪里，她总是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见他。 秦晚晚没过去打搅他，而是回了厨房继续忙碌。 不大会儿就炒了两个菜，端着一碗窝窝头跟两双筷子朝陆少柏走了过去。 陆少柏正在认真的看书，忽然感觉头顶的光线一暗。 他抬头，就看见秦晚晚端着晚饭过来了。 陆少柏赶紧把书合上放到一旁接过她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一笑：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十分钟之前吧。秦晚晚拿了个窝窝头递给他。 以前她是吃不习惯的，但来这边也这么久了，窝头也啃习惯了。 窝窝头配着菜，味道也挺好。 陆少柏接过窝窝头啃了好几口才吃了一口菜。 秦晚晚也没说话，两人沉默的吃着饭。 等吃完后其他人也出来吃饭了。 李春萍还没回来，小食堂外面的事情她就交给了孙红梅。 孙红梅虽然大字识不了几个，但还是挺能干的。 秦晚晚跟孙红梅说了几句就跟陆少柏一起离开了。 作为大厨，搞卫生这些不需要她来干，厨房里的收尾工作也由刘小芳来处理。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 等到了家，陆少柏跟她一起回屋了。 这几天刘小芳在她这里蹭住，陆少柏就减少了过来的次数。 第312章 荣幸 这会儿门一打开，秦晚晚也没关。 陆少柏放下书本去给她屋子生火去了。 等火生好了，陆少柏坐下喊了她一声。 秦晚晚拿了几颗丝枣出来，递给他两个。 陆少柏接过，但没吃。 秦晚晚嘴里已经塞了一个了，见他不吃就把自己手里的递到他嘴边。 陆少柏顿了下，张嘴接住了。 丝枣很甜，比糖还要甜。 秦晚晚吃完嘴里的陆少柏就把自己手里的喂给她了。 秦晚晚吃了一个，剩下的还是塞进他嘴里了，又吮吸了下手指上的甜味，这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陆少柏把嘴里的枣子吞下去了后才道：嗯，是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下。 说着起身把门给关上了，再次坐下擦了擦手后拉着秦晚晚坐在了他腿上。 这几天刘小芳同志可妨碍他们增加感情了。 正好人还没回来，秦晚晚亲昵的坐在他腿上，抬手就搂住了他脖子。 陆少柏搂着她的腰道：我今天跟何局说了我要打结婚报告。 秦晚晚眸子一亮，随即想到自己是个姑娘，得矜持下。 但在陆少柏面前，矜持什么的，不存在。 她问：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打报告了? 也不是忽然。陆少柏道：今天除了跟何局说了要打报告的事情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老帅今天给我来电话了。 秦晚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帅是谁。 为了你家的事?秦晚晚问。 陆少柏摇摇头：他想让我去京城上学。 秦晚晚一愣，上学?上什么学? 不是没大学了吗? 陆少柏道：工农兵大学。 现在虽然没有大学了，但是还是有工农兵大学的。 不过这些说是大学，其实是学不到什么有用的知识的。 有些老师白天站在讲台上课，晚上还要被拉去批11斗，换成任何一个人心里能没点想法? 再说那些人当中，认真学习者不过十之二三。 所以就恶性循环，你不认真学我不认真教，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于工农兵大学，对陆少柏这个曾经在真正大学上了一年的人来说，其实是挺瞧不上的。 但老帅开口了，他就必须要去。 陆少柏就感觉秦晚晚身子一僵。 她看着他问：所以你要走?这不是还没到开学时间么，你这样去怎么算? 陆少柏摇了摇头，老帅那边也没说清楚，只是让他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好了就过去。 他想了又想，自己在这边没解决的事情，就只剩下秦晚晚了。 他原本还想着等陆家摘1帽子后再打结婚报告，到时候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 但今天从老帅的语气里他听出来了，摘1帽子估计暂时不大可能了，他或许另有打算。 具体的老帅没说，他也猜不透。 索性也就不猜了。 先结婚我再过去一趟看看，要是真的在那边上学的话，我再让老师想办法把你调回京城。 陆少柏攥着她的手：这边也确实太苦了点。以她的本事其实在哪里都能吃得开的，这一点他很相信。 秦晚晚垂眸。 陆少柏见状，抬着她的下巴让她昂起脸。 你不想离开这里?他问。 秦晚晚摇头：我家的事也挺乱的，我跟你说过没?我曾经有个未婚夫，但是跟我继妹搞在一起了，他们想设计我把我送到农场改造然后霸占我姥爷家的房屋，被我听到了，我就以其身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了。来西北其实就是来避难的。 第378页 秦晚晚没跟他说过，但是她的资料他在封凯那看过。 陆少柏抱着她蹭了蹭：嗯，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这话现在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 陆家不摘1帽子，那这件事就有可能反复，说不定她会被连累。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在，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她接着道：遇到你也是个意外。如果你不在这里了，我肯定也不想留在这里的。 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继续留在这里。虽然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她，但他还是不放心。 我会让老师想办法调你回去的。陆少柏道。 秦晚晚抱着他的脖子：这个再说，陆少柏，万一哪天你发达了会不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陆少柏一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就是自古以来，穷书生忽然翻身了就会被公主小姐盯上，自然会抛弃了跟他同甘共苦的糟糠妻。 秦晚晚刚说完屁股就被陆少柏轻轻拍了一下。 你打我 不打你留着你小脑袋里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陆少柏看着她道：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人品? 秦晚晚想了想：我是不相信男人的劣根性以及人趋利避害的本性。 那我家现在这情况你怎么还愿意跟我?人不是趋利避害吗?陆少柏反问。 我不一样。秦晚晚大声道：我可是一个人美心善遵守国家法律的好公民。 陆少柏失笑：那你也要相信，我也是一个安分守法的好公民。 尽管他们家遭遇了不公，但他还是会做个好公民的。 话题不知不觉就扯远了。 秦晚晚抱着他窝在他肩头呢喃道：那我也要像春萍姐那样，在小食堂里举办婚礼。请大家吃饭。 这个年代举办婚礼仪式很简单，有个证婚人，一起念几句语录里的话，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就是夫妻了。 闻言陆少柏的手来到她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好，还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我都会满足的。 穿婚纱就算了，我想穿一件红色的嫁衣。 好，这个我来想办法。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款式吗?陆少柏问。 没了。 就这么点要求啊。陆少柏宠溺的看着她道：不需要为我省钱，既然要娶你，满足你的要求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秦晚晚笑着看他小声道：我在京城可是有房子的人。 陆少柏忽然头抵在她的肩膀处笑了起来，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半晌才忍住笑意，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能化成水。 他道：是了，忘记我的晚晚还是个小富婆了。 秦晚晚得意的在他腿上晃了晃。 陆少柏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我们家那个房子估计是充1公了，以后陆某人可能要靠媳妇儿养了。 秦晚晚抽出手，抬着他的下巴轻啄了下：怎么?我养你你还不乐意啊。 陆少柏笑的眼底都荡漾着一片春色，秦晚晚都要溺在那一汪春色里了。 就见他摇头轻声道：那是我陆少柏的荣幸。 第313章 刨底 秦晚晚闻言挑眉看他。 陆少柏嘴角蓄着浅笑也看着她，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就是太对了。秦晚晚抱着他的脖子问：那你以前有没有对别的姑娘说过这种话? 陆少柏认真的想了想很认真的道：我们家还没出事之前，我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爷爷对我的要求很高，基本没有时间去想谁。 那连青梅竹马的小姑娘也没有?像你们这种大院的，是不是看上谁家漂亮小姑娘就直接上手去撩，或者就跟别的人说，嘿，这是老子看上的妞，你们不许欺负她? 陆少柏看着她学的活灵活现的样子，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啊，是不是嘛。秦晚晚轻轻推了下他问。 陆少柏攥着她的手问：谁跟你说的这些? 当然是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看那些高干小说里看的了。 陆少柏道：我们大院里的人基本就分两种，一种像我这样，家里管的很严学习成绩很好当接班人培养的; 还有一种就是家里无所谓的，反正到了年纪就把他们送到部队的，这种就混天混地。但不管是哪种，都不会随便去招惹女孩子，除非 陆少柏没说话，就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除非什么?秦晚晚好奇的问。 除非那个姑娘长的貌若天仙。 骗人。秦晚晚道。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么。 那我不了解道听途说，这不是来找你求证了么。 陆少柏收起玩笑道：小子们再混再野，家长是不太管的，说一句狠一点的话，只要没出人命都不是小事。但是在跟姑娘们相处这一块，父辈是有严格要求的，除非是那种家里风气本来就不好的小孩有样学样。 第379页 至少我们家以前那一片没听说过谁家小子把人家姑娘怎么样，看到男女在一起的，也基本是一些小姑娘主动去跟他们混着玩。 打架闹事在那些长辈眼里那是男儿血性，只要不闹出人命就都行。 但要是随便对小姑娘出手沾人家便宜，那就是人品问题，是作风问题，这种污点会让他们以后在部队的升迁变得十分困难，除非不想走这条路了。 有脑子的都不会纵容家里小子这么干。 当然，也有那些人品很差的会占便宜。不过到了一定级别的人是不会允许家里小子出去招惹这种作风问题的，就算有，也都会以雷霆手段给解决了的，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秦晚晚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也可能跟当下的社会风气有关系，敢顶灯作案的都得吃花生米。 不像后来，有钱的能玩有1权，一起就能只手遮天，漂亮姑娘已经成了这些人的玩1物。 所以说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身边有没有那些招人的美若天仙的小青梅呢。 陆少柏失笑：真没有，跟我同龄的那一批孩子都是小子，没有姑娘。 后来上学也没有吗? 陆少柏顿了下：那肯定是有，不过那时候只能叫欣赏，是她们欣赏我。 那欣赏你的姑娘多不多?秦晚晚皮笑肉不笑的问。 陆少柏点头：应该还蛮多的。 秦晚晚哼了一声。 陆少柏道：那些欣赏我的后来上大学后就都没见过了。倒是你，小竹马一直跟着你忙前忙后的。 秦晚晚懵了下，小竹马? 谁? 周浩。这个名字他记得可清楚了。上次回去虽然没怎么接触，但她很多事都是委托给周浩去办的，可见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那是我弟弟好不。秦晚晚道。 弟弟?跟你一个姓吗? 秦晚晚： 陆少柏轻轻掐了下他的脸蛋：还有王主任家的儿子。还有个郑文涛。啧，还要我说吗? 秦晚晚哭笑不得：王主任那儿子就是随口一提我们都没见过面好么。还有，郑文涛是谁? 她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 陆少柏：不重要的人，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脑子里多想点我就行了。 刘小芳隔着老远看到师公宿舍没亮灯，师傅宿舍灯亮着还关着门，想了想觉得师傅跟师公也挺不容易的。 嗯，那她先去红梅姐家里吧。 孙红梅也看到了，拉着刘小芳就往自己家走。 刘小芳挽着孙红梅的胳膊就问：红梅姐，我看到我师傅跟我师公，我就想把雷鸣拉来，让他跟着师公学习学习。 孙红梅忍着笑意，学什么? 是师公怎么宠我师傅啊。刘小芳理所当然的道：别看我们单位谈对象的不少，那些小年轻们来小食堂的时候还偷偷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谈对象。但是在我看来，都没我师傅跟我师公在一起看着舒服。 那还要你说。孙红梅道：你师公那长相，我之前就说了，叫什么鸡来着?孙红梅一着急就又想不来这个成语了。 就是鸡里面一只仙鹤那个。她形容。 鹤立鸡群?刘小芳接话。 对，你师公虽然不够强壮，身体也不是最结实的，但是那张脸可是最好看的，比那唱戏里小生还好看。 刘小芳点头附和，雷鸣长的也还行，挺魁梧的，但那脸跟师公是没的比的。 她师公身上还有一种他形容不出来的气质。 你是不知道，你师公刚来的时候，穿的跟那要饭的一样，头发这么长，胡子拉碴的孙红梅一边说一边给她形容。 那我师傅怎么看上他的?刘小芳错愕的问。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两人说完进了屋子。 她们俩聊着的同时，秦晚晚跟陆少柏说完了也商量好了要结婚的相关事宜。 等批了后就在这边简单的办个婚礼，请一些熟人吃一顿就行了。 结婚后他们俩就要搬到一个宿舍。 到时候就住秦晚晚这边。她东西太多了不好搬。 第二天，陆少柏给远在京城的老师任长青打了个电话。 除了跟老师说他可能过段要去京城学习一段时间外，也跟他说了他要跟秦晚晚结婚的事情。 任长青闻言笑道：你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当爸爸了。忽而又想起什么，他小心问道：那姑娘不介意你家现在这情况吧? 不介意。陆少柏道：但我还是想给她我能做到的最好婚礼，所以，老师，麻烦您帮我去一下这个地方 说着给任长青报了一串地址，是他家附近巷子三姑的地址。 第31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想让您帮我跑一趟，让三姑做一件红色的嫁衣，不要太花哨的，简单大方就行。您跟三姑说，她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第380页 行，我替你跑一趟，结婚要用的东西很多，我这边也给你添一些东西一起邮寄过去。 不用了老师，我就是 陆少柏话还没说完就被任长青打断了，孩子，没有你我早就是一捧黄土了。你结婚我给你添一点家用的东西，那不是应该的吗?你要跟我客气那可就是不拿我当老师了。 陆少柏抿了抿唇，真心的感谢了他。 好了，就这些吧，我下班就过去。说着任长青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任长青赶到三姑那，把陆少柏的要求跟她说了下。 三姑得知他是陆少柏的老师，来给陆少柏未来妻子定做嫁衣的时候，激动的眼睛都湿润了。 那那陆家是三姑不敢说出那几个字。 任长青摇头：所以款式你要做的简单点。 三姑连连点头，好姑娘，真是好姑娘。 她想了想脑子里就有了大概的款式了，她问：您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件漂亮的嫁衣给他们，对了，少柏说没说什么时候要? 没说，不过肯定是越快越好的。 行，我这就把手头上的活儿放下给他们赶制一套结婚用的衣服。三姑一边说一边就去扒拉家里囤的料子了。 任长青道：女方的衣服料子你这边买，少柏穿的料子我那有，我那还有一块做中山装的料子，明天我给你送来。 诶那感情好，谢谢，谢谢了。三姑感激的道。 任长青摆摆手就走了。 回到家就回了房间找料子。 结果半天都没找到，就喊来了莫琴问她那块料子去哪里了。 莫琴道：之前要给你做衣服你说不用，那料子我就给我小涛做了。 莫海涛是她娘家侄子。 那孩子现在在上大学，没一件拿得出手的衣服，我这个做姑姑的不忍看，那料子你又不用我就给他用了。 任长青看了一眼莫琴没说话。 家里的布票呢?给我。 莫琴看着他没动：你这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怎么今天忽然想起那块布了? 莫琴一边说一边蹙眉看着他。 年还没过完，京城这边也都还冷的很。 任长青是副司长，住在煤款总局的家属院里，房子年前有专门的师傅修葺过，这会让屋子里也烧了炉子，暖和的很。 莫琴就穿了一件羊毛衫，肩上披了一件披肩也不觉得冷。 在家里她还是挺小资做派的，出门就会换上朴素的衣服。 要不是任长青现在的位置比较敏感，她都想去烫头发了。 听说年前有些人十分胆大的去烫了卷发，也没人说什么，顶多就被骂一句二流子不学好。 少柏要结婚了，我打算用那块料子给他做一件中山装寄过去。 莫琴一愣，随即问道：陆家摘11帽子了? 没有。任长青道：明天你去买一块藏青色的料子，然后送送到我办公室来。 说着就要走。 莫琴拉住他：他家没摘帽子他就敢结婚?万一要是有个变故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所以他才不会娶你莫家的姑娘。任长青不高兴的道：大好日子你非要说这些触霉头的话? 莫琴见任长青沉了脸，这才道：我就是担心问一句你吼什么吼? 任长青不想跟她废话。 你把那些票给我，我自己去看看。任长青道。 你看的懂吗你知道怎么买吗?莫琴吐槽完了后道：还是我去操办吧。 任长青见状也就没说话了。 蒲城这边，陆少柏第二天就打了一份报告给了何局。 何局这边也意思意思的上报了下，上面问了一些关于陆少柏在单位的表现以及政1治观念等，何局都中规中矩的说了。 没有特意为陆少柏添油加醋表功，也没有着了对方的语言陷阱。 结果上面就一个字，等，完了挂断电话了。 何局瞪着电话气的有点说不出来话。 陆少柏身份特殊。 当初能从农场出来被任长青带走，那都是因为上面急缺这类型的技术型人才。 国家要发展就离不开这些技术型人才。 何局也不过是蒲城分局的小小局长，没有那么铁的头去跟上面硬刚。 当他把这个结果告诉陆少柏的时候，陆少柏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何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气馁，我回头再打电话问问。 谢谢何局。陆少柏道。 上面这么一卡，他跟秦晚晚的婚事估计就要延后了。 他还有时间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没跟秦晚晚说。 李春萍探亲回来后，秦晚晚还问她结婚流程，一心给自己备嫁。 正月底，何局忽然接到了总局那边的调任书。 他要调走了。 这份调任书他是盼了好久的，去年上半年就盼着了。 看着那份调任书，何局叹了口气。 而后拿起电话再次给总局那边打了过去。 第381页 既然要调走了，那他也想在调走前帮陆少柏把结婚的事情搞定。 他也不全完是为了陆少柏，也为了他自己。 陆家的底子他很清楚，虽然说现在还没摘掉帽子，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就陆少柏目前的发展来看他绝非池中之物。 现在他帮他，说不定以后就反过来了。 做人，目光得看的长远点，就算陆家没有起来，那就当结一段善缘，于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电话一接通，何局就喊了一声：吴主任，好久没见，什么时候来蒲城我做东，我们食堂招了个一级大厨，那厨艺比安省的国营饭店都不差的 对对对，好，好，那我就恭候你们了。 何局寒暄完了后挂断了电话。 同一天，陆少柏再次接到了老帅的电话。 这次没打到何局办公室了，而是打到了办公室，小文去喊的陆少柏。 电话也不是老帅打来的，是老帅的秘书。 刘秘书在电话里就跟他传达了一个意思，尽快来京城。 假期的话他们已经帮他请好了。 让他明天就出发，坐下午一点半的那一趟火车，到了京城这边会有人接他的。 说完刘秘书就挂断了电话。 陆少柏搁下电话，心头忽然沉重起来。 他走出办公室，今天是个阴天。 天边的云跟风纠缠着翻滚着。 他叹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315章 交接 陆少柏一回到研究室，王建国就来了。 刚才钱秘书来了，让我找个人接手你手上的工作。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陆少柏，眼神饱含担忧。 去年上半年新来的这一批人里头，陆少柏是最有钻研精神也最有科研精神的人。 他不像那些老油条，得过且过;也不像那些新来的，只做好分内事就行。 他能看得出来这小伙子很热爱这份工作，也很珍惜，肯吃苦钻研，而且文化程度也高，是近年来他们单位最高的一个。 陆少柏点点头：交给卢绍文吧，我手里的一些事他也一直有参与，交给他我放心。 王建国看着他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 那你整理下，等下我让小卢来跟你交接。 陆少柏嗯了一声。 王建国拍了拍陆少柏的肩膀，又捏了捏：你小子是个好样的，我相信你不管在哪里肯定都能发光的。 陆少柏冲他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沉默的整理起自己的各种实验数据以及笔记。 王建国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不大会儿，卢绍文过来了，看着他也半天没说话。 陆少柏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来的正好，这些资料都是我们一起参与的研究。这两个是我跟梁同志一起的做的，你帮我交给他; 还有这些，是我自己平时琢磨的，只有一个大致方向还没有动手操作，你要是有时间也琢磨看看，我觉得对你会有帮助。 陆少柏一边说一边把材料往上加，不大会儿就摞了老高的一层。 陆哥卢绍文比陆少柏早来这边，当时他也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陆少柏刚来的时候他还挺瞧不上他的，觉得这人挺清高的，跟谁都玩不到一块爱答不理的样子。 但后来陆少柏用一组组数据告诉他，他不是不爱搭理，是真的没时间闲聊。 而且就没有可比性。 他们撑死了也就念完了高中，有的甚至只有初中学历，然后被带进门就跟着师傅学。 人陆少柏那可是念了一年多大学的人，而且任长青在牛棚里教他的时候，那绝对是一对一教学。 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是翻倍的，跟他们这种一个老师傅带好几个新人的自然不同。 他这段时间跟着陆少柏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刚才听王建国让他来跟陆少柏交接，他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陆哥，你这是要调走了?他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陆少柏没说，只拍了拍那些资料：好好学，这些都搞明白了也就可以带徒弟了。 卢绍文站在远处看着那一摞文件，只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说完他没再理会卢绍文，把剩下的一些资料拿去给王建国去了。 卢绍文看着那些资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少柏把剩下的资料都交给了王建国。 王建国看着那些资料道：这些我暂时帮你保存着，我这实验室你也随时可以回来。 陆少柏知道他是好心，冲他笑了笑：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好，去收拾下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回到位置，只拿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其他的一样都没带走。 他脱下那身白色的大褂子折叠好放在桌上。 心里忽然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回京城不是他一直都盼望着的事情么，可眼下他能感觉到内心的排斥。 其实，不回京城跟她就在这里生活，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其实也挺好的。 这时候陈国强跟朱文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走了过来。 第382页 见陆少柏已经脱掉了白大褂，喊了一声师傅。 陆少柏扭头看着他们，歉意的笑了笑：以后不能带你们了，你们服从安排，可以多跟卢绍文学习学习。 说完这句他也就没再多言抬脚走了。 陆少柏推开研究室的大门，看着还亮着的天。 除了旱情那段时间，他没在这个时间段离开实验室过。 才两点多，秦晚晚应该在小食堂那边。 想到这里，他抬脚往小食堂那边走去。 这个点小食堂也在休息。 陆少柏站在窗口，看着秦晚晚跟几个妇人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红色的鞋帮子在做针线活。 从那颜色来看，应该是为了他们俩结婚准备的。 陆少柏的心头顿时酸涩的不行。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居然有些不太敢走进去了。 小食堂里的几个人都知道秦师傅要跟陆同志结婚了。 以孙红梅跟李凤为首，开始教秦晚晚做鞋子，让她做个贤妻。 这次跟年前就上个鞋帮子不一样，孙红梅等人是从剪鞋样开始教她的。 这些你都要会，以后有孩子了你不得给孩子做啊，姑娘还好，要是小子，那可费鞋子了，一年一双肯定是不够的。李凤絮絮叨叨着。 可不，你看我家小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去年做的衣服今年穿就短了。年前我也没给他做，就是拆了接了一块布。 孙红梅一边说一边将针在头皮上挠了两下，手下快速的给鞋缝上白色的边。 这结了婚，你跟陆同志可就没这么悠闲了，该操心的事情一大堆呢。 听着她们说结婚后的琐碎事，秦晚晚想了下确实觉得有些麻烦，可一想到跟她一起的人是陆少柏，又觉得这点麻烦她也是能克服的。 他们俩上面都只剩下一个长辈了，也没人管他们，关起门来想怎么过不就怎么过么，而且她很有自信以后在家她绝对是一把手。 她扭头问李春萍。 春萍姐，这次你探亲感觉怎么样? 李春萍想了想道：还行吧，这次探亲假我带着姑娘一起去的。在家的时候她不太要我，到了那边后小姑娘反倒有点粘着我的了。感觉还行。 孙红梅就道：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这姑娘再好，那也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现在就应该抓紧时间生个你们俩的孩子。 就是。李凤附和：不过这姑娘总是比小子好的，姑娘只要养着就行，长大了找个合适的人家结婚，她也会感激你的。 李春萍点了点头，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这次去有没有播种成功。 两人相隔千里，平时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这次探亲去他部队，除了看他外，还有个就是想怀孕。 想起那半个月两人每次都把姑娘给哄睡着后再偷么着行周公之礼，想想臊得慌的同时又有几分甜蜜。 众人见李春萍忽然露出那种笑容，就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人家的日子过的也好的很，不需要她们操心。 秦晚晚觉得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应该也会这么甜蜜。 这么想着，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陆少柏。 陆少柏一直都在看着她，两人视线对上后，陆少柏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 第316章 心疼 秦晚晚心没由来的一跳，他从来没在这个点来过自己这里，秦晚晚知觉可能有什么事情，当下放下手里的活儿，跟众人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众人朝窗口看去，才发现陆少柏。 当下就笑道：这还没结婚就是好，天天都想腻在一起，不像我，我看到我家那口子就来气。 李凤道：这段时间还好一些，之前忙的时候，我家那口子一下工回来就跟大爷似的，什么都我伺候得好好的。 说的就跟谁不是一样。 孙红梅跟吴婶子等人也抱怨着。 秦晚晚听在耳里，推开了小食堂的门走了出来。 看着他都冻红的脸颊秦晚晚一皱眉：来了怎么不进去。 陆少柏不知道要怎么说。 见他欲言又止，秦晚晚道：你等我下，我们先回宿舍。 说着她就回去了，不大会儿就拿着东西出来了。 也没再问他，直接拉着人就往回走。 陆少柏看着被她拉着的手，想了想还是把两人的手踹进了口袋里。 秦晚晚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个男人她已经摸清楚了，就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 秦晚晚没理他，木着脸往回走。 陆少柏看着她沉着的脸就猜到她肯定是生气了。 回到家，陆少柏还没说话呢，秦晚晚忽然转身毫无预警的抱着他就亲了上去。 这一下把陆少柏憋了一路想怎么跟她说的思路瞬间就打断了。 他只是顿了下就反客为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在那四方桌上就亲了起来。 都说心里想的会由情绪来转达。 哪怕陆少柏隐藏的再小心翼翼，但这个吻还是让秦晚晚感受到了。 他很纠结，甚至有些焦虑。 这是秦晚晚感受到的。 第383页 这个男人心里绝对藏着事了。 秦晚晚也不逼他说，他不能宣之于口的，要么就是跟他的家仇有关，要么就是跟她说了她也没办法帮他的事。 这个男人，前十几年过的很幸福，说是富家少爷也不为过，后十年过的很苦。 他吃尽了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越想越心疼，秦晚晚根本控制不住的就哭了，无声的哭着，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只是抱着他，一下又一下的亲着他。 她心疼。 陆少柏忽然感觉到了丝丝的苦涩味道。 睁开眼就看到她不知何时居然泪流满面。 陆少柏心随之一抽，将人抱在怀里。 晚晚，莫哭。他轻声哄着。 秦晚晚头抵在他的肩窝，无声的流泪。 陆少柏仰头，鼻子也酸涩的很，但手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她。 等心口那股难受随着泪水被冲走了后，秦晚晚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 陆少柏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睛，轻笑：跟兔子一样。 秦晚晚不动，也不笑，就维持着那一丝哀伤看着他。 那眼神看的陆少柏头皮有点发炸。 你别这样看着我。他不敢跟这样的她对视。 秦晚晚又看了他一会儿，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陆少柏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将人抱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抬手擦掉她眼泪的同时道：下午刘秘书给我来电话，让我明天就去京城。 这么着急?秦晚晚吸了吸鼻子问。 嗯，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陆少柏早就远离了那个圈子，自然是猜不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他估摸着应该是跟老帅的起复有关系。 之前陈国栋就说过老帅可能要重新掌权了。 但权力是那么好重新掌控的吗? 老帅起复，手里肯定是需要人的。 连他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人都要被征用，可见这场起复，也是惊心动魄的。 那有危险吗?秦晚晚问完又追问：你们家能平1反吗? 陆少柏没回答，而是道：我跟何局打了结婚报告，但是上面不知道哪个环节给卡主了。 秦晚晚脸一黑。 谁特么吃饱撑着的，连我们结婚都要管? 没经历过的人自然是不理解这道程序有什么必要。 就跟后来的军1婚一样，也是要政审的。 陆少柏虽然不是军人，但他身份也很敏感，自然是要小心一些的。 听她骂人，陆少柏失笑：我也不知道，所以感觉这条路可能还要走一段时间，晚晚，你怕吗? 秦晚晚望着这个男人，虽然他现在一副淡定的样子，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大腿肌肉在这一刻是紧绷着的。 他紧张，他很在乎她的答案。 秦晚晚本不想这么快如他的意，谁让他有些事老是不跟她说都自己去扛。 但这一刻她不想惹他难过更不想让他多心，抱着他的脖子呢喃道：我只怕不能跟你在一起。 陆少柏将人锁在怀里，脸颊蹭着她，再一次庆幸遇见的另一半是她。 等我到了那边搞清楚是什么原因后就给你打电话，要是直接去上学的话，我一定把你调过去。 秦晚晚嗯了一声，心说调不过去也没关系。 大不了回去吃老本。 再过一年多就高考了，她就用这个时间来学习，到时候考大学。 她虽然不爱学习，但也想跟上他的步伐。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以后肯定是要走科研道路了。 她可不想若干年后他已经是某某领域的科学家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到时候带她出门要怎么介绍? 别人夫人都是某某领域的大佬，就她一个家庭主妇? 想想就脸疼，不行，坚决不行。 陆少柏还不知道她又在神游了。 秦晚晚回神道：虽然我不认识那个老帅，也不知道那家伙厉不厉害，但是陆少柏，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对方提出让你以身相许之类的条件，你可得给我把持住了。 陆少柏愣了下，摇头失笑：老帅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据我所知，他的女儿年纪也很大了。 那就孙女外孙女或者身边信得过人的姑娘。 不会的。 不会最好，反正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跟别的女人有什么苟且，那我俩就彻底完了。 陆少柏皱眉：不会的，我保证。 虽然给他们家平1反很重要，但死人怎么说都是要给活人让路的。 爷爷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让自己拿未来的幸福去给陆家平1反。 秦晚晚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道：陆少柏，你别着急，相信我，这天再过几年就要变了，你不需要为了改变什么去牺牲自己，也千万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管人家用什么承诺来换你都不要答应，用不了几年，那些都不重要了，你千万别把自己卖了，明白吗? 第317章 另辟捷径 陆少柏听的很认真。 等她说完后他眉峰微蹙的看着她。 第384页 很想问她为什么这般笃定的认为天会变。 可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陆少柏没问，选择相信她。 好，我记住了。 秦晚晚从他腿上下来：我去请假，明天送你。 陆少柏想说不用，可一想到这一去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最终嗯了一声。 你把炕烧上，我马上就回来。秦晚晚说完不等他说话，抓起桌上的围巾就出门了。 陆少柏走到门口，看着她闷着头快步离开。 最后听话的去生火了。 秦晚晚先去张晓华那请了下午跟明天的假期，然后去找何局了。 陆少柏说他们的结婚报告没批准，那问何局就行了。 秦晚晚来到二楼，她敲了敲门。 何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秦晚晚推门而去。 看到是她，何局惊讶了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道：小秦来了坐。 一边说一边往木质沙发那边走去。 秦晚晚也走了过去坐下。 何局看着她问：找我有事啊? 我听说我跟陆少柏的结婚报告没被批准，想来问问具体卡在什么地方了。秦晚晚不卑不亢的道。 何局顿了下委婉的道：上面也没说不批。 没说不批但打算拖着不给个准话是吗。 何局尴尬了下，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 秦晚晚道：我知道不是您这卡的，我就想问下，如果我非要嫁给陆少柏同志呢?上面会怎么处罚我? 何局被问到了，他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啊。 一般组织说不允许，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哪里遇到个还敢上来质问的? 秦同志，你先别激动，这个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局道。 他明天就要去京城了，我急，我想今天就结婚。 何局张了张嘴，心道这秦师傅也挺精明啊的。 陆少柏这一去肯定是利大于弊的，她这是怕小陆去了京城后万一有人给来个拉郎配可就不妙了，所以想把人拴在身边。 何局完全想歪了。 这个秦师傅啊，这是不符合组织程序。 秦晚晚很想说去你吗的组织程序。 但她现在身在这样的社会中，她无力改变，这么冲动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糕。 何局继续安抚：你先别急，我打电话给负责这事的吴主任了，他过几天正好要来一趟，到时候我把人带到小厨房，你给做一顿好吃的，咱到时候再跟人说道说道，说不定就批准了呢。 再说小陆就是去京城，又不是上刀山去了，别急啊，别急。 这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闻言她决定曲线救国。 您之前不是我说帮助了柳树湾的村民立功了吗?总局那边都褒奖我了，那我这个功臣能不能走个捷径。 组织审查没下来我们等，但他明天要走我也确实等不及，我们俩能不能先订婚，再办个酒席请大家吃个饭，后面的程序等组织批准了我们俩再办。 何局傻眼，还能这样? 但随即又一想，为什么不能呢? 组织就说结婚需要再看，但也没说不许俩人订婚啊。 这个办法好，既没有让他难做，又确定了他们俩的关系。 不错不错。 这主意好，行，这事我做主了。何局站起身道。 秦晚晚也跟着起身：谢谢何局，那晚上您带着家属来小食堂这边赏个脸吃顿订婚饭。 何局点头。 我再去请钱秘书他们，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秦晚晚冲何局颔首后离开去找钱秘书了。 她挨个通知。 通知的也都是平时跟她走的比较近的。 何局跟钱秘书那是领导，自然是要请的。 除了这两位，那就是张晓华一家，小文，向华，小赵，还有卢绍文，王建国一家子，陆少柏那俩徒弟她就没请了。 主要是不太熟悉，不知道人品如何，怕回头坏事。 她请来的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这么一凑，再加上他们小食堂的员工，也有两桌人了。 两桌也够了。 除了跟何局还有钱秘书说了外，其他人秦晚晚都没说，只是让他们晚上六点半务必去小食堂吃饭。 她请客。 卢绍文跟王建国他们还以为是要给陆少柏践行，自然是满口应允的。 解决了这事，秦晚晚又去了小食堂，拉着李春萍来到一旁说了这事。 李春萍一皱眉，看着她：晚晚，你不像是那种冲动的人。这事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李春萍在部队十年，那绝对是服从组织安排的好同志，组织不允许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既然组织不批准两人的婚事或者说暂时不批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晚晚这么急吼吼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秦晚晚没耐心跟她说太多，她跟陆少柏现在的时间都是用倒计时在计算了，再说有些她也没法说。 于是她摇晃着李春萍的胳膊：春萍姐，你就帮帮我嘛。 李春萍想起她当初跟周淮安那事，也是有冲动成分的。 第385页 心里虽然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不就一件衣服的事么，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取去。 她结婚的时候做了一件红色的灯芯绒的列宁装，结婚那天他们俩穿的都是军装，那一身是她回门的时候穿的。 那我就谢谢姐姐了。 李春萍摸了摸她：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好，那我这就先回去。 从这里骑车到她婆家要一个多小时，希望能在六点前赶回来。 这会儿都快三点了。 李春萍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结婚的衣服搞定了，秦晚晚回到小食堂根据食堂现有的食材，快速的搞定了菜单后，把众人召集起来道：晚上我要请客，得准备两桌大概二十来人的饭菜，这个是我列的菜单，红梅姐，李姐，你们看着单子去备菜，小芳，配菜就交给你了，吴婶子，二妮，今晚客人来吃饭就跟他们说，六点之前得离开，不行的今晚就不招待了。 那时候国营饭店也好食堂也好，都拽的很，爱吃不吃。 众人都看着她。 刘小芳很少看到她师傅这么严肃：师傅，发生事了? 秦晚晚也不瞒她们，就半开玩笑的道：陆少柏要回京城，短时间可能不回来了，我们家陆少柏这么优秀，万一到时候被别人给看上了怎么办啊?所以啊我要赶在明天他走之前直接把他给定了。 孙红梅等人都愣了下。 随即就十分赞同的道：对，这个主意不错。 小陆是怪优秀的，你们一个在这一个在京城确实不太好，不在身边是怎么都不放心的，定下来就稳定了。李凤道。 第318章 好订婚 就是这个意思，那大家先去忙吧。我回去一趟，等下就来。秦晚晚说着冲众人颔首后就离开了。 刘小芳顿了下后追了出去。 师傅。 刘小芳喊她。 秦晚晚站定看着她。 刘小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师傅，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回去帮我好好备菜，今晚这事不能搞砸了。说完她又要走。 刘小芳再次拉住了她。 秦晚晚扭头，见她满脸担忧，拍了拍她：我真没事。 刘小芳点头：师傅，师公他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说完这句，秦晚晚步履匆匆的走了。 刘小芳看着远去的师傅，瞬间有些迷茫。 如果师公那样的人都靠不住，那谁还能靠得住呢?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陆少柏已经把屋子里的炕给烧了起来了，暖烘烘的。 见她回来了，陆少柏放下手里的书看了过来。 这书还是上次他给她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陆少柏问。 都快四点了。 去办了点事。秦晚晚一边说一边走到他跟前坐下，扭头看他。 你别担心我，陆少柏抬手把人轻轻抱在怀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被人骗去。 陆少柏，我们订婚吧。秦晚晚看着他道。 陆少柏一愣，讶然的看着她。 我是认真的。她道：我已经跟何局他们说好了，等下在小食堂办两桌酒席我们俩就算订婚了。 你去这么久就是为了办这件事?陆少柏问。 秦晚晚点头：你答应吗? 陆少柏失笑：晚晚，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秦晚晚忽然有些生气，她站起身看着他：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开玩笑了。 见她生气了，陆少柏也站了起来要拉她的手，被秦晚晚躲开了。 她侧身双手环胸不想搭理他。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发脾气，可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结起来就是害怕。 她不过是个老百姓，那个老帅也好，或者是一些她不知道的势利也好，都太强大了。 强大到她根本就无法撼动他们。 要是他们真的逼陆少柏干点什么，不管是她还是陆少柏，都是无力阻止的。 陆少柏见她真的生气了，把身段放的更软了。 对不起，是我语言不当。但是晚晚，组织上还没同意，我们这么做的话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还是你害怕? 我害怕。陆少柏点头道。 他怕他们跟上面对着来，那些人会对秦晚晚不利。 他无法想象秦晚晚要是跟他以前一样被下1放到农场干最重的体力活，甚至因为她的长相她有可能会被侵犯。 这些他想都不敢想。 他很感激在这个时候她还坚持跟自己共进退，可他不敢冒险，不敢拿她来冒险。 他没有给她带来好的生活又怎么能自私的把她拉进这个漩涡呢? 陆少柏抱着她缓缓的道：晚晚，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跟别人有什么的，我发誓，这辈子我都只中意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秦晚晚说完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她抓着陆少柏的胳膊，眼睛泛红的看着他：我是怕你，怕你为了一些所谓的为了我好，为了外公跟你妹妹好之类的借口把自己累的不成样子。 第386页 她情绪有些激动，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道：陆少柏，我不是需要攀附你才能存活藤，我也是棵树，在你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你的依靠你懂吗? 看着情绪失控的秦晚晚，陆少柏难受的不行，抱着人连连哄道：我懂，我懂，我都懂。 正因为懂才不想让她冒险。 在陆少柏的骨子里，男人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那是理所当然的。 你不懂。秦晚晚吼了他一声：我就要订婚，我要你知道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你也是有羁绊的人。 见他不说话，秦晚晚狠狠心道：陆少柏，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订婚，我们俩连明天都不会有了。 说完她心里也一阵阵的揪着疼。 闻言陆少柏更是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最后把人一把抱住。 好，订婚，今天就订婚。 见他答应了秦晚晚才松了一口气，窝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彼此。 须臾后秦晚晚才拍了拍他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擦了擦眼睛道：我先去那边忙，你收拾下东西，有些东西带不走的就放在我这边，等下六点多来小食堂，我定的是六点半请客。 好。陆少柏没意见。 那我走了啊。 嗯。 秦晚晚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秦晚晚一离开，陆少柏站在那环顾了四周后也出门了。 秦晚晚回到小厨房后开始忙碌了起来。 五点半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 王二妮跟李凤在每个人进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小食堂秦师傅今晚有事情，六点就不营业了，希望大家谅解下。 秦师傅有什么事情啊?有客人问。 私事，大家帮帮忙，来不及吃的可以回去拿饭盒打包回去吃。我们小食堂还送一份菜。李凤道。 这是秦晚晚说的。算是补偿了。 这会儿都五点半了，六点就要走确实来不及。 一听说可以打包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有人点好菜后就回去拿饭盒了。 还有的就直接离开了。 陆少柏六点准时来了小食堂这边。 一走进就看到小食堂的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喜字。 心里头甜滋滋的同时又沉甸甸的。 这些本来都该由他来安排的。 结果全是她在张罗。 一时间只觉得欠她太多。 陆少柏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然后推门而入。 王二妮还以为是又有客人来了，当下就要准备赶人，结果一看是正主来了，冲他一笑就道：陆同志来了，你先坐，秦师傅还在里面忙。 陆少柏冲她点点头，走到已经摆好的桌子走去。 不大会儿，何局，钱秘书，王建国，向华，张晓华等人都来了。 看到陆少柏已经来了，众人走过去纷纷夸他找了个了不得的对象。 陆少柏笑着说那是他命好，跟众人寒暄着。 刘小芳探头看了一眼后转身对秦晚晚道：师傅，他们都来了。 嗯，来了就好，硬菜我都准备好了你热一下就能端上去了，这些你等下炒一下就好了。 师傅你放心，交给我吧。 秦晚晚点点头。 摘下了厨师帽跟围裙。 这个时候李春萍跟小赵也进来了。 李春萍冲众人点点头就去了厨房。 看到她来了后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也没换地儿，就在厨房里，在李春萍的帮助下换上了红色列宁上衣。 最后李春萍把之前她结婚时候的一朵红色的绒花别在了她的发卡上，顿时喜气十足。 第319章 订婚宴 李春萍牵着秦晚晚的手走了出来。 正在那边说话的男人们女人们一开始没发现，直到李春萍故意咳嗽了几声这才看了过来。 众人看着她穿着红色的上衣，短发上别着一朵红色的绒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眼神都在二人之间徘徊。 陆少柏神情动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不由的就冒出了《红楼梦》里形容王熙凤的那一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诗词来。 在这一刻，他觉得形容他的晚晚也十分贴切。 秦晚晚唇角带笑的看着他。 陆少柏朝她走了过去。 陆同志这一副眼里只有秦晚晚的样子让李春萍很满意，她看着这两人心也算是定了一些。 李春萍把秦晚晚的手里交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紧紧的攥着，冲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牵着秦晚晚朝那边的两桌人走了过去。 何局跟钱秘书对视一眼，不得不说，这两人是他们单位的最般配的一对了。 男的有才有貌，女的也是不遑多让。 何局率先朝两人走了一步，伸出手来。 先跟陆少柏握了握手，又跟秦晚晚握了握手。 而后转身对众人道：今天是我们单位的陆少柏同志跟秦晚晚同志的订婚日子，我们先鼓掌，恭喜他们。 说着带头鼓掌。 其他人立刻跟着鼓掌。 第387页 陆少柏跟秦晚晚冲众人笑了笑。 而后秦晚晚道：今天太仓促了，只来得及准备了两桌酒席，今晚就委屈你们将就着吃这一顿，等我跟陆少柏结婚那天，一定请你们吃最好的宴席。 好咧，那我们等着你们俩结婚吃席。 秦师傅出手，那这喜宴绝对寒碜不了啊。 就是，这还能叫委屈啊，那别人结婚的喜宴可就没眼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先坐，酒菜很快就上来了。秦晚晚道。 众人笑着入座。 张晓华跟小文一起走了过来。 张晓华道：晚晚，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订婚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歹给你们准备个订婚礼物啊。 就是，晚晚姐，你跟我们还见外啊。小文道。 上次的事件后让她们几个关系更好了。 秦晚晚拍了拍两人的手：这个回头再跟你们说，今晚你们就开开心心吃席，再祝福我们俩就行了。 放心，吃一定吃，祝福也是诚心祝福的。张晓华说完也不打搅他们俩，走到一旁那一桌坐下了。 陆少柏跟秦晚晚走到何局跟钱秘书这一桌。 一起的还有何局跟钱秘书的家属。 何局的爱人在这边，儿子上工农兵大学去了，对他爱人，秦晚晚不太熟悉，接触的少。 钱秘书就一个女儿，结婚后就跟随丈夫去了县城，小两口都在县城那边。 钱秘书的爱人秦晚晚是见过的，之前刘小芳拜师的时候就是钱秘书跟他爱人来的。 钱秘书爱人叫郑兰，今年也才四十三岁，虽然这年代的人都不保养，但郑兰的气质温婉，一看就是被呵护的很好的女人，很有福气。 她拉着秦晚晚的手：你这订婚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说完又白了钱秘书一眼，老钱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钱秘书一摊手：你问问她可跟我说了。 秦晚晚笑道：我没跟钱秘书说，就让他带你一起过来吃个饭。今天就吃饭，要送贺礼的也都别着急，等我俩结婚的时候，在座的一个都跑不掉。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 这时候刘小芳一脸严肃的出来了。 师傅。可以起菜了吗? 起。秦晚晚道。 刘小芳忽然就有种豪气冲云天的自豪感，十分霸气的一挥手，冲站在门口的孙红梅王二妮等人一挥手：起菜。 好咧。 众人应了一声赶紧回到厨房，不大会儿就端着菜上来了。 因为事发突然，能做的菜也不多。 但还是精心准备了的。 两个锅子。 一个羊肉排骨顿萝卜，一个咸鸭豆腐千张锅仔。 再就是里五个炒菜一个蛋花汤。 勉勉强强的算是凑足了八个菜。 虽然很多菜里都有萝卜跟大白菜，但只要烧的好吃众人是一点也不介意的。 在这个物资贫瘠的年代，能凑出八个菜来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锅仔这些都是秦晚晚提前准备好的。 现在的刘小芳的水准也就是炒个菜，想要做这种锅仔类的硬菜还是不太够。 菜上来后李春萍又拿了一瓶酒，这酒是她从家里拿的，年前她买的，还剩下一瓶。 秦晚晚没让她带酒，但她想着这样大喜的日子要是没有酒那多没意思啊。 李凤拿来十几个小酒盅。 等酒盅摆上了后，李春萍把酒交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秦晚晚一起给众人斟酒。 一圈下来后，两人端着酒杯看着在座的诸位。 陆少柏道：今天这个订婚宴我真的很感激各位的帮忙，也感激你们能赏脸来。说实话到现在我心里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晚晚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能跟着我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 今天这个订婚宴我真的没插上手，这一点我很愧疚。我欠她很多。 因为一些原因，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暂时的离开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希望大家能对我家晚晚多多照顾，我陆少柏在这里现行谢过大家伙。多余的话我也不太会说，这一杯酒我就先喝了，以表敬意。 说完仰头就把一杯酒喝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京城会发生什么，所以也没办法说以后什么什么的。 秦晚晚见他喝了，也跟着道：今天除了何局知道来参加的是订婚宴，其他人我都没说。我们也是中午才接到通知的，所以我们就仓促的准备了这个订婚宴。谢谢你们能来，真心感谢，这一杯我也喝了。 说着她也一仰脖子喝下了，结果被呛的咳嗽起来。 好辣，又辣又冲。 她也喝过白酒，但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白酒居然这么冲，还辣，就感觉顺着嗓子眼一直辣到了肚子里。 陆少柏赶紧放下杯子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郑兰把水杯递了过来。 陆少柏感激的接过后拿着杯子送到秦晚晚的嘴边，秦晚晚喝了两口缓解了下后冲众人难为情的笑了笑：见谅，没喝过这么辣的白酒。 第388页 众人善意的笑着。 第320章 戒指 菜上齐后其他人也陆续入座了。 众人也都认真的吃了起来。 别的不说，就秦师傅这手艺，一盘草给她她肯定也能做出好吃的味道来。 红锅在煤火下翻滚着。 炒菜凉了后众人也不讲究的都给一股脑的倒入了火锅里。 还好准备了米饭。 后来众人用米饭把汤都伴着吃光了。 这让收拾残局的孙红梅等人很高兴。 吃的精光好啊。 吃过饭后大家又坐下说了会儿话。 钱秘书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明天陆少柏就要走，小两口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他看了何局一眼，点了点手表。 何局明白了，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先到这里。说完看着陆少柏跟秦晚晚：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到时候这红包是一定要给的。 对，还有我们。 还有我。 众人纷纷附和。 秦晚晚笑着道：那肯定的，你们一个跑不掉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身告别。 两人站在门口相送。 张晓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也知道他们俩时间宝贵。 当下拍了拍秦晚晚的手，什么也没说的带着家属走了。 小文也跟着一块走了。 何局跟钱秘书是最后走的。 何局道：我再过半个月也要调走了，不过你们放心，报告的事情我一定会在走之前给你们搞定的。 谢谢何局。陆少柏道。 何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回来，你现在的工作关系还在我们单位，那就是自己人，明早也不同跟打车挤，我让小李开我的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谢谢何局。陆少柏点点头。 何局没再说什么了，转身走了。 钱秘书也拍了拍陆少柏的肩膀笑道：赶紧回去吧。 说完追上了何局。 等人都走了后，李春萍道：你们俩只管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秦晚晚也没跟她客气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拉着陆少柏的手冲她们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两人手拉着手往回走。 虽然已经二月了，但是西北这边还是很冷，干冷干冷的。 一路上两人虽然没说话，但身体是紧紧挨着的，后来陆少柏就伸手揽着她的肩头，半抱着她走，反正天黑也没人看得见。 回到家后，陆少柏先去添了些碎煤，接着道：你先进去，我等下就来。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掏出钥匙开了门。 本来就没多少东西的屋子里早就被他收拾了一遍。 除了床上的被褥没动外，其他的都收拾好了。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来的时候就一个包，走的时候也是一个包加一床被褥。 快一年了，他什么东西都没给自己添置，唯一的一身衣服鞋子还是秦晚晚给他置办的。 他把行李拎着去了秦晚晚那边。 秦晚晚正在烧水。 看到他进来后就道眼神有些闪烁的道：我烧了水，等下在这边泡脚吧。 好。陆少柏把东西放下：我那边的桌子是好的，要不把这个搬过去把那边的搬过来? 他走之后那个宿舍是肯定会住进去别的人的。 秦晚晚想了下同意了。 于是陆少柏开始把他屋子里比这边好的东西都搬过来给她换掉。 等他忙好后秦晚晚也烧好了热水，喊他来泡脚。 陆少柏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上次外公给的那个戒指。 晚晚 秦晚晚抬头看他。 陆少柏将她手里的壶放下，拿起她的右手，把那个有绿色宝石的戒指给她戴上了。 这个上次你说放在我这里，那这次我给你带戴上，以后它会时时刻刻陪着你。说着就要往她的中指上套。 秦晚晚眼眶有些发热。 她中指一勾，伸出无名指：戴在这个手上吧。 陆少柏知道这些含义，奶奶经常跟他说当年她跟爷爷的婚礼是如何如何的豪华。 喉咙有些发硬，他轻轻嗯了一声给她戴上了。 然后她对着那不太亮的灯光看着自己的手，左照照右看看，扭头冲陆少柏一笑：好看吧。 好看的。陆少柏笑着眼里全是她。 你等下。 说着秦晚晚走到床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来。 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枚银戒指。 这是她妈留下来的，一看就是男人戴的。 也不知道是她姥爷的还是那个渣爹的。 不过不管是谁的，她都决定把这枚戒指套在陆少柏的手上。 这个戒指是没有焊死的，而是用红头绳把两头缠在了一起。 秦晚晚走到他身边：这个戒指是我妈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现在它属于你了，我不在的还是它陪着你。 说着伸出手。 第389页 陆少柏无奈一笑把手放在她手上。 他现在这身份肯定是不适合戴的，被有心的人看见了那就不得了了。 但是现在他可以戴。 秦晚晚把戒指给他戴上，结果发现有点大。 陆少柏的手指很长，关节有些粗，但整体看还是很细的。 她拿下来要重新弄。 陆少柏摁住她：不用，给我戴上吧。 等离开后他就找个绳子系起来戴在脖子上。 秦晚晚给他戴好。 陆少柏看了看，很好看。 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银戒指。 但戴在他手上也确实很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抱在一起。 许久后秦晚晚才道：泡个脚。 陆少柏放开她。 今晚两人一起泡脚的。 两双很白的脚，一大一小在木盆里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的追逐着胡踩着。 泡完后秦晚晚想了想主动道：今晚 陆少柏嗯了一声，我去拿被褥。 秦晚晚脸一红。 不大会儿陆少柏抱来了被褥在床上铺展开。 看着并排的两个被窝，秦晚晚瞬间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也怕她去京城会出事怕连累她，要不是她威胁他这个订婚他也是不想现在订的，更别说其他了。 秦晚晚将剩下的排骨泡在开水里清洗好了后拿出砂锅封上了炉子炖着，又拿出面粉来和面发酵，明早要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这一晚，两人几盖着棉被纯聊天。 聊他们小时候，聊一些自己的见闻，聊以后要建一个怎样的家。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秦晚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感觉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她赶紧起来了开了大火又切了一根萝卜放进排骨汤里炖着，接着不顾陆少柏的反对钻到了他的被窝里，无尾熊一样抱着他不放。 第321章 送行 陆少柏又怎么能拒绝的了，当下将她那床被子也扯过来给两人盖上，而后道：晚晚，我之前想了又想，应该是我们这几天想太多了，这次去京城应该是好事。 嗯，肯定是好事。秦晚晚说完就不肯再说话了。 陆少柏轻拍着她。 这一刻佳人在怀，他一点龌龊的念头都没有，有的只有踏实、温馨以及对她的愧疚。 是他没处理好就这么草率的把她卷入了进来。 两人就这么在被窝里待了半大会儿，直到锅里的汤突突突的把瓦盖子都冲的跳了起来发出声音惊到两人才起身穿衣。 秦晚晚将盖子掀开就开始揉面，接着麻溜的切切剁剁，陆少柏给她打下手，不大功夫一共做了十五个萝卜丝肉包十五个馒头，肉是排骨上的咸肉剔下来的，跟萝卜丝一起。 等天彻底大亮后包子馒头也都好了。 何局说让小车送他们，倒也不着急。 秦晚晚拿来一个干净的老棉布，包子馒头各放了十个进去后系好，接着又把饼干跟丝枣放进了他包里。 陆少柏想让她留着自己吃的，但他也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他，这个女人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 他就在那看着她忙的团团转。 更不想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增加她的担心。 东西装好后，秦晚晚把剩下的包子馒头用饭盒装好后又给两人盛汤。 好吃的包子馒头配着咸肉萝卜汤，吃完后两人都神清气爽，连一夜没睡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吃过早饭后陆少柏清洗灶具碗筷，然后又把地扫了扫，桌子擦了擦，床上的被褥叠好，最后背着棉被提着包看着秦晚晚，走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拿上围巾给他系上，又把自己之前织的很臭还漏了一个洞并且还长短不一的手套给他戴上。 而后自己也戴上帽子围上围巾，锁上门，两人并肩往停车点走去。 这时候也才八点多。 两人到了停车点，李超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他们俩走了过来立刻上前去接陆少柏手里的包。 陆少柏把包递给他了。 李超把包放在副驾驶，等陆少柏把棉被摘下来后也放到了副驾驶。 而后打开后面的车门：二位，上车，我送你们去，等下再把秦师傅带回来。 谢谢。陆少柏冲他点头道。 等秦晚晚上车后陆少柏也坐了进去。 李超关上门，绕到驾驶室开门发动车子慢慢的滑行出去。 上了马路后李超也没开的太快。 反正时间来得及。 一路上他们俩也没说什么话，两人戴着戒指的手相扣着，秦晚晚靠在陆少柏的肩膀上，这一刻是无声胜有声的。 又开了一段路。 陆少柏侧目看了一眼，秦晚晚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昨晚上两人都没睡好，这一上车再加上车子一颠簸，秦晚晚就睡着了。 陆少柏小声道：李师傅，麻烦把我包丢过来。 李超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前面没什么人后单手扶着方向盘，把他的包扯了下丢到后面。 陆少柏抓住后轻轻放下，从包里拿出他那件破损的中山装。 他身上穿的是秦晚晚给他买的那件军大衣，中山装就折叠放在包里了。 第390页 这会儿拽出来想盖在秦晚晚身上。 结果他一动，秦晚晚也动了下。 陆少柏柔声道：还早的很，趴在我腿上睡会儿吧。 秦晚晚也不知道听见还是没听见，陆少柏用手托着她的让她趴在他腿上，而后将衣服将人盖住，又怕不够把自己的军大衣扯了扯给她盖上部分。 李超看着后座的两个，十分羡慕。 感觉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哪里像他们这些人，每天为了生活忙碌的根本没时间跟另一半去交流去沟通。 久而久之，爱情也变成了亲情。 安顿好秦晚晚后，陆少柏也有些犯困，于是靠在那闭目养神。 李超的车技还是很可以的，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颠簸。 等到了县城也才十一点半。 李超慢慢停车。 陆少柏睁开了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到了? 到了。李超道：我们是直接去火车站还是? 去国营饭店吧。秦晚晚闷闷的声音从衣服下面传来。 陆少柏掀开衣服看着她，醒了? 说着还揉了揉她的发顶。 秦晚晚被揉的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又在他腿上蹭了蹭。 忽然感觉肌肉一绷紧，她想到什么赶紧坐了起来闷闷的嗯了一声。 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破这份安静，想多在他怀里赖上一会儿。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陆少柏无奈的一笑。 然后对李超道：那就去国营饭店。 好咧。李超把车子朝国营饭店开了过去。 这个时候国营饭店里的位置还没坐满。 这里炒菜味道一般，所以秦晚晚给三人点了面。 面的味道还是很劲道的。 三人一人一大碗面，上面浇了一层红汤，还有几块肉。 一碗汤面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吃过饭三人上车去了火车站。 陆少柏去买票。 这也不是什么旺季，车票很充裕。 陆少柏要买坐票，但被秦晚晚阻止了。 同志，换卧铺。秦晚晚白了他一眼：钱挣了就是拿来花的。 那售票员看了她一眼，给换成卧铺了。 再说了，不是说有人在那边接么，你把车票拿着，万一能找他们给报销呢。 当然，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陆少柏失笑。 拿着车票两人去了候车厅。 这时候的火车站随便进。不过要是进月台的话需要买月台票。 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火车站的候车厅里人多又杂还吵闹的很，什么话都不适合说。 该说的昨晚上也都说了。 秦晚晚拿出了她在京城那个宅子的钥匙。 要是上班的话你就回家去住，不认识路的话你就去机械厂找周浩，让他带你去。 我那房子长久不住人也不行，对了，家里有个租客叫李婆子的，她懂的多，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他。 秦晚晚不给陆少柏拒绝的机会，一顿叭叭把她家租客的情况都简单跟他介绍了一遍。 介绍完了后把钥匙往他掌心里一塞：要是念大学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工农兵大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然后压低声音：陆少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再过两年全国就会恢复高考，到那时候，我们俩再一起重新考大学吧。 她好像记得工农兵大学在后来很难混，有些单位都不承认他们的学历。 陆少柏一惊，惊讶的看着她。 第322章 别郎容易、见郎难 秦晚晚挑挑眉：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就记住这句话就行了，不要为了个大学名额就什么都不顾了，我也好，你外公还有妹妹也好，我们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平安，其他的我们自己能去挣。 说来说去还是怕他傻兮兮的被那些上位者一忽悠就把自己卖给他们了。 那些人是好相处的? 陆少柏失笑：我看着有那么值钱么? 秦晚晚翻个白眼，继而又一笑：呐，你在我这里是无价的，所以不管是谁拿什么东西来跟我换，我都不会换的，你最好也是。 嗯，我也是。 陆少柏说完看了看手心里的钥匙：那我就先去把家里打扫打扫，捯饬捯饬，等你过来。 嗯，这才乖嘛。秦晚晚说完又道：你要是安定下来后我这边没法调动的话你也不用四处托人求人，我自己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你就别问了，虾有虾路。 陆少柏莞尔：行，那我就在京城等着你。 秦晚晚高兴了。 又胡扯了一顿，眼看着快要检票了，秦晚晚道：你要不要去下厕所，省的等下上车了没人看行李不方便。 陆少柏想了想也是，那你等我会儿，要是检票了也不要着急，我很快过来了。 去吧，我就坐在这等里。秦晚晚道。 陆少柏拍了拍她，起身往公共厕所去了。 第391页 等他走远了后，秦晚晚又拿出了他最近经常翻看的书，然后就用包挡着别人的视线把钱一张一张的往里面放。 一共一百五十块，还有三张十斤的京城粮票。 接着，她又掏出一张纸放在书里，最后把书合上放好拉上拉链。 他上车后肯定会看书的，到时候就发现书里的钱跟纸了。 陆少柏很快就回来了。 没多久就开始检票了。 她买了月台票的。 坐这一趟火车的人不多，很快两人就检票进去了。 两人上了车，陆少柏拎着东西走在前面，秦晚晚跟在后面。 找到卧铺的那一节车厢后陆少柏把包放在了上铺，被也放了上去。 火车上的被太薄了了，自己的被正好能盖一盖。 东西放好，陆少柏转身抱住了她。 要是没什么事情或者事情办好了我就回来。 不用。秦晚晚阻止了。 能回到京城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别人想回都回不去呢。 你只管待着，我也会想办法往回调的。 她都走一年多了又搬家了，周王两家应该找不到她了。 就算找她她现在也不怕了。 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她自己的姥爷不说，她真有事的话陈国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秦晚晚仿佛老妈子上身，不放心的叮嘱：你回去后也去拜访下陈大哥，也许能打听点什么，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陆少柏嗯着。 直到列车鸣笛了，列车员催促送行的人员赶紧下去。 陆少柏捧着她的脸亲了她一下：晚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只管反抗，不用顾忌我这边。 放心吧，他们敢来找茬我打不死他们。 陆少柏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嗯，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我送你下去。 说着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把人送到门口，看着她下了车。 秦晚晚也没走，就站在车门口看着她。 忽然，她想起了依萍送别何书桓时候的那首歌。 让她唱她是唱不出来的，但那个意境她是感受的真真的。 她再次朝陆少柏走了过去。 陆少柏一看她走过来，赶紧下车了。 秦晚晚顾不上一旁列车员的目光，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道：千万言语请都化成一句话，陆少柏，请为了我千万保重 说完后她声音已经哽咽了。 陆少柏眼前也模糊了，嗓子发紧，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心脏揪着疼。 他紧紧的抱着她张了张嘴后在她耳边承诺：好，我一定会保重的，你也是。 列车员也被两人感染了，没有催促他们。 直到列车再次鸣了长笛，列车员才道：赶紧上车吧，马上要发车了。 秦晚晚这才不舍的松开他，往后退了三步，冲他挥手。 陆少柏上了车没走，就那么站在那看着她。 列车员摇摇头叹息一声后也上去了，而后把车门关上了。 陆少柏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冲她喊：快走吧，出去就去找李超，哪里都别去了。 好。秦晚晚答应后又看了他几秒，掉头就走。 陆少柏目送着她走出了月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秦晚晚一转弯就靠在墙壁上捂着脸平复心里的难受。 然后对自己说，这次去京城肯定是好事，好事啊，他调回京城了，她再回去以后他们就能在京城安家啦。 这么想了会儿，心情终于好了些。 这时候列车哐哧哐哧的动了起来。 秦晚晚赶紧跑了出来。 一眼就看见还站在窗口的男人，立刻跳起来冲他挥手。 陆少柏也冲她挥手，喊：回去吧。 列车终于把他们分开，再也看不见彼此了。 秦晚晚一直等列车消失了这才出站去找李超了。 陆少柏情绪很低落。 他闷闷的回到了自己的铺位，然后沉默的爬了上去。 什么也没做，就两手背在脑后，看着列车的车顶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神坐了起来，把包打开拿出书准备看一会儿。 书一拿到手里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随手一翻开就看到了里面的钱。 再翻，还有。 再再翻，除了钱还有粮票。 这个傻子，这是怕我会饿死么? 他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等他到了后让钱秘书把他这个月的工资交给秦晚晚吧。 小傻子把钱跟粮票都给他了那她呢? 他把钱跟粮票都取了出来，再翻的时候翻到了一张信纸。 被裁剪的信纸。 上面用钢笔写了大诗人苏轼的诗。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日长帘幕望黄昏。及至黄昏时候、转销魂。 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 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 第323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 陆少柏拿着纸张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一行行字也在他眼前快速的模糊起来。 第392页 啪嗒一声轻响，一滴眼泪滴落下来打在了那个郎字上，瞬间就把钢笔字给晕染开了。 陆少柏一慌，赶紧用袖子去擦，结果一擦字体就晕的更离开了。 他只好吹了吹，而后闭着眼睛往后一倒，将那张纸轻轻的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看不出他什么表情来，但能看到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消失在他的鬓角里。 三天多的时间陆少柏除了第一天整个人颓废的不想动弹外，后面的两天时间除了吃喝以外白天其他时间都坐在走廊小凳子上看书。 天一黑就躺下睡觉，第二天天亮就起来，整个人自律的不行。 列车到达京城是第四天的夜里七点多进站的。 已经是三月了，京城这边还有些寒凉，西北虽然也冷，但这边的风比西北温柔一些。 陆少柏背着被子提着包下了车。 来到站台看了两眼没看到来接他的人，也就没动的站在那等着。 没等几分钟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陆少柏扭头看去，是刘秘书亲自来接他的。 看到刘秘书，陆少柏连忙颔首打招呼。 刘秘书笑着道：累了吧。 不累。 不累就好，正好老帅想见你。 陆少柏没想到老帅这么着急的要见他。 也好，早点见面早点说开，省的他在这里胡乱猜测。 刘秘书身后还跟了一个司机，司机要接他手上的包被陆少柏拒绝了。 最后司机将他背着的被褥拿了下来，一行人出了站，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后缓缓驶离。 本以为车子会往郊区的西山去，结果车子也确实往西了，但不是往西山。 陆少柏看了会儿就明白了，这是要去西直门。 果然，车子开了会儿就来到了西直门大街。 因为夜色的缘故，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又开了一段路，陆少柏就看到了天1安1门，过了天1安1门车子接着往西开。 陆少柏认出来了，这边是西城区。 他家以前在东城区。对这边不太熟悉，但也还能认得出来。 车子进城后就开始一顿绕，没多久在一个四合院跟前停下了。 刘秘书坐在副驾驶，扭头对他道：到了，下车吧，东西我让司机给你拎进去，今晚就住在这边。 陆少柏顿了下嗯了一声。 两人空手往里走。 刘秘书道：老帅在年后就出来了，现在不能喊老帅了，要喊副总了。 陆少柏一惊的看着他。 刘秘书点点头。 陆少柏目视前方也说话。 但内心却激荡的厉害。 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但又被他的理智死死的压着。 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老帅真的是为了给他们家平反把他喊来，完全不需要这么着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等下就知道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就到了。 刘秘书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老帅，陆家小子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苍老但明显中气十足的声音。 刘秘书替他开了门，对他道：进去吧。 陆少柏抬腿走了进去。 老帅正在挥毫泼墨。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抬头，只招呼了一句：来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见老帅没说什么，他就走了过去。 画已经画好了，一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吹着竹笛站在竹筏上，竹筏在江心正中间，江岸两边都是悬崖。 一幅很有意境的水墨画。 老帅正在题词。 已经写好了一句。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写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时候陆少柏就站在他身边。 写好后老帅搁下毛笔，双手背在身后，端详了片刻后扭头问陆少柏：觉得怎么样? 又是苏轼的词，这是要跟苏轼杠上了? 看到这首诗他不由的想到了出发的时候秦晚晚夹在他书里的那一首，心情顿时就不太好了。 再看老帅写的这一句话，内心就更复杂，一时半会的没有接话。 老帅也没生气，而是朗声把这首诗下面的诗句继续往下念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陆少柏再细看，才看到那疑似夕阳的一团。 他当然是知道这首词的。 想要充分的理解这首词，那就绕不开乌台诗案。 北宋都城京东的御史台有一颗柏树，常年有乌鸦栖居在上面，乌台的名字就由此而来。 元丰二年，个别御史以苏轼的一些诗词不敬为由攻击苏轼。 苏轼被押解归京。 据说途中他曾想过自杀，但又怕连累家人最后舍弃了这个念头。 他被查的一共有一百多首诗词，每一首诗词都要说明来处，其中很多是送给亲人朋友的，因此苏轼的弟弟苏澈，好友王巩、张方平等人都被牵连在内。 最后由皇后曹氏出面干预，再加上王安石等人的力保，苏轼最后落得个被贬黄州无召不得离开的下场。 第393页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乌台诗案改变了苏轼的一生。 不论是他的仕途，生活，以及诗词创作方向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陆少柏眸子闪了闪。 他一时间分不清这首诗词是老帅用来表达自己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情壮志还是劝解他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陆少柏分辨不出老帅的意思，但要是劝解的话，他陆家的仇就这么随风而去? 他做不到。 于是他只点头客观的评价这幅画：画工一般，但是意境画出来了，毛笔字已经是书法家的水平了。 老帅一顿，继而哈哈大笑。 一边笑一边用手点着他，嘴里念叨：你啊你啊 他一边笑一边走。 陆少柏跟在他身后。 最后两人来到木质沙发旁，老帅坐下后让他也坐下了。 陆少柏毕恭毕敬的坐下了。 老帅看了他一眼：不要这么绷着嘛，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挺放松的嘛。 陆少柏想说上次跟这次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不能明说。 只好稍微放松了下身体。 老帅以为陆少柏会迫不及待的问他关于陆家平1反的事情，结果陆少柏就跟那河蚌似的闭不开口。 大有你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大家一起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架势。 第324章 拒绝 老帅眼底含笑，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独自在那点了点头。 既然他不说，那他说也无妨。 小陆啊，这次喊你回来，我是有任务交给你的。 老帅的开门见山也让陆少柏心口紧了紧。 终于来了，这意思是他完成了他给的任务他们家的事就有希望了是吗? 您说。陆少柏道。 老帅问：我记得你是大学念了一年了家里才出的事吧。 对。陆少柏点头。 想不想再去上大学? 陆少柏自然是想的，但是脑海里立刻就冒出了秦晚晚在火车站时候跟他说的那段话。 她说：陆少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再过两年全国就会恢复高考，到那时候，我们俩再一起重新考大学吧。 她还说，我们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挣，不需要他为此做出牺牲。 上大学是牺牲吗? 陆少柏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如果只是让他去上大学的话 是工农兵大学吗?陆少柏问。 老帅点了点头。 陆少柏摇了摇头。 老帅一愣，这个大学名额他可是费了点力气才给他争取来的。 这要换个身家清白的来，他自然不费力气。 但是要给陆少柏这个带争议的，那就要费点力气了。 结果这小子还不想去。 老帅的脸沉了沉，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眼神。 但语气倒是没变，还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这个大学名额可是我花了力气的，真不想去? 不想。陆少柏很坚定的道。 说句不好听的，以他现在的学识，他都可以去那些工农兵大学当老师了，他不相信自己在那里能学到更多的东西，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为什么?老帅不解的问，上了大学你毕业后就能分配到更好的工作岗位了，甚至能到我身边来工作。 老帅抛出了橄榄枝。 陆少柏对到他身边工作还是心动的。能在他身边工作的人身家自然都是清白的，他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但也只是动了一下，又被秦晚晚那句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给打的丁点不剩了。 他要是按照老帅布置的路线走，估计就真的是别郎容易见郎难了。 她这么努力的向他靠近他不能拖后腿。 拒绝自然是要有理由的。 陆少柏想了想抬头看着老帅眼神坚定的道：虽然现在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很珍贵，但于我来说毫无意义，说一句狂傲的话，那里面的老师能教我的找不出几个来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老帅一愣，继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老帅笑的摇摇头：有你爷爷几分狂傲样了。 陆少柏抿了抿唇。 老帅道：既然你不愿意去，我自然是不会再强逼着你去。但学习，还是要学习的。 不上大学还去哪里学习? 刘秘书安排你今晚住哪里了吗?老帅忽然问。 他让我住这里。 好，那你今后就住在这里，我会让人过来教你一些专业知识的。 陆少柏皱眉，来这里单独学? 老帅摇头，不止你一个，还有其他人一起。 听说还有其他人一起，陆少柏放心了。 学多久?他又问。 那要看你掌握知识的速度够不够快了。不过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内你必须要把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了。 陆少柏蹙眉深思。 第394页 先不论一年是短还是长，就那个都字就说明一切了。 陆少柏刚要张嘴就被老帅打断了，老头有些生气的道：陆在川可没你这么事多。我交给他的任务他每一次都完成的很好。 陆少柏失笑：您错怪我了，我没有要拒绝，我只是我不住在这里可以吗? 老帅皱眉：那你住哪里?你师傅那里? 陆家被查1封他自然是没法去住的。 住在我未婚妻家里，她家在就在西城区。 未婚妻，上次你说的那个姑娘。老帅问。 嗯，就是她。陆少柏说完又接了一句：年前我带她去见了我外公，本来回来就是要结婚的，结果审核被卡住了。 老帅皱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接陆少柏的话。 陆少柏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老帅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呢。 老帅点点头：住在那也行，作风问题要注意。 她还在西北。陆少柏道。 老帅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那行，每天早上八点到这边。你的组织关系还挂在煤炭局，我会让人把你的档案调回来的。 谢谢。 还没吃吧，先下去吃饭，吃好了去找刘秘书，他会告诉你其他事情的。老帅摆了摆手。 陆少柏站起身道：您也多注意身体，别累着，我就先走了。说完冲老帅颔首后就离开了。 陆少柏一走，老帅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最后笑着道：陆在川这个老猴子终于养出了个小猴子。挺好，挺好呵呵 陆少柏离开后去找刘秘书了。 刘秘书带他去了厨房，让厨房阿姨下两碗面，他也忙到现在没吃。 在等面的过程中，刘秘书笑着问：聊的怎么样? 没说什么，就说了让我来这边学习。陆少柏道：刘秘书，我在这边学习什么? 很多。刘秘书道：跟你一起的还有其他五个人，数理化语言等都要学。 这么多?陆少柏皱了皱眉，虽然他现在也有这些方面的知识，但既然特意找人来教他们，肯定是更高等的数理化了，老帅不可能找一些草包来教他们。 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后你就知道了。这里是老帅的住宅，不过他回来后都在后院，你们学习在前院。我给你安排好了宿舍。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虽然路上可能要花去一些时间但他还是想住在秦晚晚家，他要按照她说的把家里收拾下再增减点人气等她回来。 有地方住?你老师那? 不是。我未婚妻家。她人还在西北，家里房子是空着的。来的时候把钥匙给我了。 刘秘书点了点头：那也行。 这时候厨师端了两碗面过来。 这时候的面不是那么白的，带着一点黄，做出来的面条也带着一点黄。 陆少柏吃了一口顿了下，什么也没说继续吃。 但他心里还是感叹了一句：由奢入俭难啊。 吃习惯了秦晚晚做的面条，再吃这位师傅做的，只觉得浪费了食材。 第325章 历史的重担 吃了几口后刘秘书道：还有人没来，明天放你一天假，后天上午八点开始，到晚上八点结束，这个时间段都要待在这里学习，你可想清楚了。 陆少柏还是坚持：嗯，想清楚了。 刘秘书一副你根本没想清楚的样子看着他，又提点道：这边的饭菜有人帮你们做，只要给粮票就行了，你回去后还得自己做饭吧，再近这一天来回也得花个把小时吧，你可清楚你只有一年的时间用来掌握这些知识?每天浪费一个小时，一年浪费三百多个小时，你算算你要落后别人多少，你真甘心? 我再给你透个底，加上你这次一共有十个人，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最优秀的。说完这话他拍了拍陆少柏的肩膀低头继续吃面。 陆少柏低头，筷子挑着碗里的面。 留下来?留在老帅身边? 他现在倒不热衷于留在老帅身边了。 刘秘书，我这次来确实是因为我们陆家的事情，如果接下来的事情跟陆家的案子无关，我不太想参与。 政1治不是他能碰的东西，他也不想碰，就这么做个研究员就挺好的。 刘秘书筷子一顿，看着陆少柏的眼神就带了一些不喜。 你这话什么意思?跟陆家案子无关你就不参与?陆少柏，我跟你说，你是陆家的人没错，但你也是公民，为国家做事那是每个公民的荣幸。 刘秘书显然对他这番回答很生气，他把气往下压了压：具体什么事我不能跟你透露，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能挺直腰杆。 陆少柏脸也沉了下来。 公民?呵呵陆少柏脸上尽显嘲讽之意。 刘秘书想到陆在川，那位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最后却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理智而清醒，他们现在就如同在一列鸣着长笛冲刺着的列车上，这辆列车已经走错了一段路，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行驶在错误铁轨上的列车扳到正规上。 第395页 他叹息一声：现实就是坏人把控了驾驶室，我们得把他们赶走，把驾驶权交给值得相信的人。 你们陆家是不幸的，你们家还有你跟妹妹，相比起来，你们又是幸运的，很多人一家子都没了连给他们哭一哭的人都没一个这场浩劫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不幸。 说到这里刘秘书声音有些哽咽，他努力的平复许久后才叹息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的继续道：老帅他明明可以自扫门前雪过好自己的日子保一家人平安，可为什么每次被遣走每次又努力的往这里走? 我们消耗不起，那些亡我之心不死的人每天都在疯狂的试探着我们。 我们这时候要是内部再出现重大问题，那就是伸着脖子给人家砍。 如果都不管，那这辆列车就会失控，终有一天没人能掌握得住它，它很可能会带着大家一起车毁人亡，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如今的局势需要老帅他们这些头脑清醒的人说话有分量有公信力的人来威慑那些鬼魅魍魉，但他也是个快七十的老人了，老帅需要我们，哪怕我们只能起到一个螺丝钉的作业，那我们就要牢牢的钉在铁轨上不让列车出错。 陆少柏，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一点也不比老一辈的轻啊，这是历史交给我们的重担。说完这句刘秘书也不废话了，几大口吃完了面条又把汤喝完后拿着碗筷去池子那清洗去了。 陆少柏坐在原地，看着那碗面出神。 他不该有怨恨吗?他错了吗? 如果换成是爷爷的话，他会怎么做? 陆少柏心里乱的很，胡乱的把面条塞进嘴里喝完汤把碗筷洗干净放好后去了刘秘书给他安排的房间。 房间里东西准备的挺齐全的。 陆少柏把放在床上的棉被打开铺上，接着拿着放在床底的脸盆跟热水壶去洗漱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细细的想着老帅跟他说的话，又想刘秘书说的那番话。 个人跟集体之间，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来了。 他记得秦晚晚说过周浩在机械厂。 吃过早饭后就去机械厂找人去了。 在门口大爷那打听了半天又被审查了半天，大爷才答应给他通传。 不大会儿，周浩小跑着出来了。 看到陆少柏就是一愣。 他没见过陆少柏。 你是? 我叫陆少柏。 周浩眼睛一眯，再看陆少柏的眼神就变了变。 晚晚呢?周浩问。 她还在西北。 你一个人调回来的? 也不算是调回来，回京有事。晚晚让我来找你，你能带我去一下她家吗? 周浩对陆少柏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意，他道：现在不行。我要上班，你要是愿意等的话，就十一点再过来，我提前下个班带你过去。 好，那我十一点再过来。谢谢。 说完陆少柏冲他颔首后就转身离开了。 周浩看了他半天才扭头进去继续上班。 陆少柏也没走远，就找了个有树荫还算隐蔽的地方在那坐下，拿出书本开始看。 他也不管周围偶尔路过的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自顾自的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一口气弄懂了两个难题后陆少柏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再看看日头，应该快到十一点了。 陆少柏将书本合起来拿在手里就去了机械厂的门口。 跟门卫大爷打听了下，还差一会儿。 他也没拿出书看了，而是站在门卫室的阴凉处等着。 等了十来分钟，周浩出来了。 转了一圈看见在阴凉处的陆少柏，喊了他一声。 陆少柏走了出来，冲他笑了笑：麻烦你了。 我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麻烦不麻烦的不用你来说，上来吧。说完腿一跨就坐上了自行车，单腿撑在地上，等着陆少柏上来。 陆少柏也没纠结，坐上后座。 周浩腿用力一蹬，车子滑行后开始蹬车，往秦晚晚家去了。 第326章 男人的尬聊 两个大老爷们一路上也没什么好聊的，陆少柏也是京城人，虽然离开了十年但也没什么好给他介绍的。 周浩蹬了会儿就有些吃力了。 陆少柏虽然瘦，但到底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天气又这么热，不大会儿周浩就累了。 见车速明显降下来了，陆少柏道：要不我来骑吧。 不用，我比你年轻。周浩咬着牙蹬着车。 骑了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秦晚晚家的胡同口了。 到了，下来吧。周浩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喘。 陆少柏下车，谢谢。 周浩没作声，推着自行车带着他往里走，这才问：她在那边怎么样? 还行，考上了一级厨师证，在我们单位里掌厨，各方面都比以前都好很多。 听到陆少柏这么说周浩算是放心了。 既然秦晚晚把钥匙给了他，那肯定就是认定他了。 什么时候结婚?周浩问。 陆少柏一顿：刚订婚。 第396页 周浩再次点头，那挺好。 尬聊了两句，两个男人都没话题了。 好在也到了秦晚晚家的小院子了。 院子门是敞开的，李婆子一家还住在这边，平日里小院子的门几乎都是敞开的，这会儿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应该是李婆子在家做午饭。 周浩把车停在院子里，站在李家门口喊：李大姨，李大姨 李婆子没出来，倒是她家那精瘦的小孙女出来了，看到周浩冲他腼腆的一笑，而后又跑回屋子里去喊她奶奶去了。 不一会儿李婆子出来了。 她两只手在破旧的围裙上擦着，满脸笑意的看着周浩：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吃了没，不嫌弃的话等下跟我们一起吃一点。 周浩笑着拒绝了，而后指着陆少柏对李婆子道：这是我姐的对象，这位是李大姨。 李婆子看着陆少柏，就觉得小伙子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也是一表人才。 当下就道：这就是晚晚对象啊，可真般配。 陆少柏跟着喊了一声李大姨。 李婆子赶紧应了一声：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啊，小晚呢? 陆少柏道：她工作比较忙走不开。 李婆子点点头，那中午在我这里吃一点吧? 不了，就是跟您打声招呼，别再把他当成小偷什么的。周浩笑着道。 提到自己当初差点把房东当成坏人，李婆子嗔怒的看着周浩道：你小子就埋汰我，既然不在我这吃饭我就不招呼你们了，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后面这句话是对陆少柏说的。 陆少柏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走了。周浩说着转身往里走。 陆少柏冲李婆子颔首后跟上周浩。 周浩来到二进院子的门前，对他道：开门吧。 陆少柏拿出钥匙捣鼓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周浩推开门一边走一边说：屋子里还剩下一床被褥，碗筷什么的也有，煤也还剩下一些，其他的你自己看着添置吧。 好。 陆少柏看了下这后面的小院子。 比起前面的院子后面的算是小了很多，但后面的院子明显比前面的要好很多，像是修缮过了。 整体面积很大。 院子里多了一棵桃树。 是周浩开春的时候从别的地方挖着移栽过来的。 如今枝繁叶茂，还零星的挂了几个毛桃。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周浩道。 他把自己这提不起精神归咎于天气太热的缘故，才不是看着男人不爽呢。 陆少柏道：没事了，我请你吃饭吧，让你跑一趟，午饭也没赶上。 行啊。不吃白不吃。 陆少柏道：我把被褥拿出来晒晒就走。 说着又拿出钥匙，看了下准确的选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屋子的门。 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 陆少柏将门推开，又开了另外两扇门跟窗户，最后端了两把椅子出来，把用被单裹着的铺盖抱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晾晒。 而后锁上门对站在桃树下的周浩道：走吧。 周浩懒洋洋的往外走：外面不远就有家国营饭店。 嗯，我请你吃。陆少柏道。 没骑车，两人一前一后晃着出了胡同，来到饭店，天气热，人也不多。 两人点了两个菜两碗米饭，花了一斤粮票跟一块五毛钱。 一份红烧肉烧豆腐，一块二，一份蔬菜三毛。 周浩也没客气，夹着肉就大口吃起来，最后更是端着盘子要倒汤汁。 他一顿，问陆少柏：你要不要来点? 你先吧。陆少柏道。 周浩撇撇嘴，先来就先来。 倒了汤汁后米饭香的不行，周浩几大口米饭就少了三分之一。 陆少柏也倒了一点汤拌饭吃。 不大会儿，两人把饭菜吃的精光。 周浩一抹嘴，起身就走。 陆少柏也跟上了。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周浩看了他好几眼然后问：你回来干什么? 工作上的一些问题回来待一段时间。具体的陆少柏自己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跟周浩说的那么清楚。 那她能调回来吗? 她当然是指秦晚晚。 陆少柏道：我会想办法把她调回来的。 周浩嗤笑一声，诶，你不会做那陈世美吧?回到京城了就瞧不上糟糠妻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秦晚晚还不是他的妻子呢。 陆少柏神情顿时严肃的看了过去。 周浩被他看的头皮一麻，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撇开眼，不跟他对视了。 陆少柏也没抓着他这句话不放，只是道：她会回来的。 说错话的周浩一路上没再说话了。 等回到院子里，周浩推着自行车，有些别扭的对陆少柏道：有什么事你再去找我。 说完这句骑上车就溜了。 陆少柏目送了他一程后正要开门回去，李婆子端着碗出来了。 第397页 那个你怎么称呼啊。 喊我小陆就可以了。陆少柏道。 那个小陆啊，我这里还真有个事要跟你说，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陆少柏沉吟片刻道：您先说什么事。 小陆啊，你看着就是读书的，我有个孙女，八岁了，打算九月份就送她去上学了，还缺个大名儿，你看能不能帮着给我孙女取个名字。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您家贵姓? 就姓李，我是童养媳，从小就在李家。 他孙女陆少柏之前见过一面，小孩挺腼腆的。 李美玉，你看这个名字可以吗? 李美玉李美玉李婆子念了两遍：哎呀，这个名字好，谢谢谢谢了。 不客气。陆少柏冲她颔首后推门进去了。 第327章 电话 陆少柏回到后院到处看了下，发现也没什么需要他修补的，就是搞下卫生就行了。 于是他从厨房里找来盆，看了下没水。 前面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陆少柏来到前院提了水回来开始擦洗。 一直忙碌了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这偌大的院子打扫干净。 擦好后又将棉被抱了回去。 最后看了一眼锁上门走了。 他昨晚上想了很多，决定暂时就住在宿舍里，每周过来一次打扫下屋子。 他算了下，虽然同是西城区，但从秦晚晚家到昨天他落脚的地方，也要半个多小时。 来回就是一个多小时，再加上回来做饭这些时间，每天得比别人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给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离开秦家，陆少柏去了供销社。 看了下时间，秦晚晚现在应该是有空的。 打电话需要排队，陆少柏等了会儿轮到他后将电话拨了出去。 转接了半天才听到小文的声音。 陆少柏让她去喊秦晚晚，他等会儿再打过来。 小文高兴的道：你可算来电话了，晚晚姐刚才还来问了，别急，我这就去喊她。 说着小文挂断了电话赶紧去追没走远的秦晚晚了。 秦晚晚有些担心陆少柏。 他应该昨天晚上到的，可他上午没给她来电话。 心里闪过各种不好的念头最后都被她压了下去。 他刚到，肯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来不及给自己打电话。 越走越慢。 忽然，听到小文喊她。 秦晚晚心头一颤，立刻朝小文跑了过去。 陆同志给你打电话了，快走。 小文说着拉着她就跑。 等两人赶到办公室，又等了小十分钟，电话才再次响起来。 秦晚晚立刻接了起来，喂 一声喂都控制不住的带着颤音。 晚晚，我没事，你别担心。陆少柏赶紧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扭头一看，小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这么着急的把你喊去是为了什么?秦晚晚问。 学习，说是给一年的时间给我们学习，要掌握各方面的知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不过我现在还没看到其他人，所以你不用担心。 学习?工农兵大学吗?秦晚晚赶紧问。 不是，应该是找真正的有学识的老师来教我们。 然后呢，你们学这些为了什么? 陆少柏被问住了。 他隐隐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他们，但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应该是给老帅办事吧。 听到他这般不确定的语气，秦晚晚的心还没彻底的放下。 我今天去你家了，把被子晒了晒，灰尘擦了擦，不过因为学习任务重，我就不住在那边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 对了，发工资的时候我的那一份你去领一下，你一下给我那么多钱你自己口袋里够花吗? 我一个月工资够我用了。你在那边有什么需要就自己添置，别不舍得花把自己身体搞坏了。 陆少柏自成年后就没有人对他这么殷殷关怀过了。 我回头去找下老师，看能不能把你也调回来。陆少柏道。 听他说他老师，秦晚晚脑子里浮现了上次在病房里她听到的那些话，以及那一份不咋地的鸡汤。 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太舒服。 不送就不送咯，干啥搞的这么难看。 不过这些她没跟陆少柏说，省的让他难做。 不用了，秦晚晚道：你老师对你有恩，不要把情分花在了这种小事上，情分这东西，除了亲人外，是用一点少一点的。 陆少柏听出了她语气里对他老师的不喜，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秦晚晚想到他孤身在京城，那个老师她没接触过不太了解，但那个师母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让他长点心眼也好。 想了想还是把上次医院里她听到的话以及后来那一份鸡汤的事跟陆少柏说了。 第398页 说完后又道：我不是挑拨你跟你老师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所托非人。他想起莫琴说过的那些话，每次都给他一种她还有另一种意思的感觉。 哪有，你后来不是让陈大哥一家给我送汤了吗，你不是所托非人，你是看人不准，反正你那个师母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要是找你做什么事情你自己多长点心眼。 陆少柏嗯了一声。 还想再说，结果身后一位大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都打半天了好了没? 秦晚晚那边也听到了，当下就道：既然你在那边安全我就放心了，不要为了我的事去求人。我自己有办法。 好，那你要是有事就跟陈大哥说，我等下也要去他家一趟。 嗯。好了，我挂电话了，陆少柏，安全第一。 秦晚晚挂断电话后蹙了蹙眉。 什么学习要学一年还学这么多东西? 难道是想让他去参加高考吗? 可时间也对不上啊。 恢复高考是77年，他说只给了一年时间，那就是76年。 76年，是天翻地覆的一年。 秦晚晚打住不敢再往下想，自我麻痹只要他现在是安全的就好了，她会想办法尽快调回去的。 那头，陆少柏挂断电话付了钱后就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去了陈国栋家。 陈国栋还没下班，不过于秀兰在家。 看到陆少柏过来了于秀兰也是一惊，立刻起身去迎。 于阿姨陆少柏喊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秀兰笑着问。 昨天。 快坐。于秀兰亲切的招呼着他，又喊来桃子去泡茶。 陆少柏赶紧道：不用了，我来就是拜访下，然后想说一下，要是后面晚晚有什么事打电话来了麻烦让陈大哥跟我说一声。 这个没问题。于秀兰道。 陆少柏可能要回来这事他们家人都知道。 于秀兰也就没问具体的：有地方住吗?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住，盼盼也想你们的，过年的时候晚晚没回来，她可是哭了好久的。 想到孙女，于秀兰笑的那是一脸宠溺。 想到盼盼，陆少柏也笑了笑。 这时候桃子端来了茶，递给他。 陆少柏接过后道谢，轻轻抿了一口后放下道：我有地方住，晚上还要回去收拾下，明天就要忙了。 好，好，那你就先去忙，回头有空了只管过来，你陈大哥前几天还在说你可能要回来了。 陆少柏起身，于秀兰也起身，一边送他一边问：那晚晚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第328章 熟人 现在很多青年下乡后想回来都很难了。 她还没回来。 于秀兰点点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 好，那于阿姨，我就先走了。说完冲两人颔首后就离开了。 桃子看着他的背影道：这就是晚晚那个对象啊? 嗯。 年纪看着不小了。桃子道。 于秀兰哎了一声，看着他拎来的东西，让桃子给收起来。 陆少柏离开了陈家，又买了一些东西赶往老师任长青家。 他是踩着任长青下班的点过去的。 老师还是要拜访的，不过听了秦晚晚的那些话后，他不打算进去了。 师母瞧不上他，他很清楚。 当初他也是担心她没人照顾才想委托师母给熬点汤给她补补的，只是没想到她会那样做。 以后，远着点就是了。 陆少柏来到老师回家必经的路口在那等着。 等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任长青提着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陆少柏脸上多了一些笑意，朝任长青走了过去。 任长青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出神，并没有看见他。 直到陆少柏走到他跟前喊了他一声任长青才反应过来。 当下就是一愣：少柏?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秦晚晚。 有些事就回来了。 任长青想到什么后就没再问了。 那走吧，让你师母炒两个菜，今晚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说着任长青就往前走。 结果被陆少柏拉住了。 任长青扭头看他。 陆少柏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来看您一看您。 任长青皱眉：哪有到了家门口不进去的，走走走。 老师，我真不进去了。陆少柏把手上的礼品递给他：我晚上还要赶回去，那边管的严格。 任长青见他是真不想去，缓了缓道：那好吧，既然去了就要好好学，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缺什么就跟我说。 嗯。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看您都瘦了。 任长青确实瘦了。 煤矿局的事情越来越多，但人手远远不够。 别管我了，你自己管好自己，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陆少柏冲老师颔首后就走了。 第399页 任长青看着他走出老远混到下班的人潮中辨别不清了才转身往回走。 到家后莫琴看着他手里拎着东西就一皱眉：不年不节的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任长青将东西放在桌上：少柏回来了，他买的。 莫琴一愣就问：调回来了?说着拿着那些东西看了看后又放下了。 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 不该问的不要问。任长青将包挂在衣架上。 莫琴道：我好歹也是他师母怎么就不该问了?这人也是的，来都来了也不来吃顿饭，搞得我们好像对他不好似的。 任长青回到书房把门关上了，懒得听她啰嗦。 陆少柏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 这边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人。 老帅身边的警卫就一个班了，再加上各种秘书以及搞卫生的等等，二三十号人，所以这边有专门的厨师。 陆少柏回去拿了饭盒跟粮票就去了厨房。 刘秘书正好也在，看到他来了就是一笑：想清楚了? 陆少柏点了点头。 刘秘书也就没再说什么了，然后冲那边喊了一声：黄文娟，刘兴，李长军 那三人听到声音就看了过来。 黄文娟在看到陆少柏的瞬间就愣了下，然后捧着饭碗就过来了。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黄文娟压低声音问：你才来的吧?包里有你对象做的那个饼吗?别的也行啊。 陆少柏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问她：你怎么也来了? 黄文娟撇撇嘴，给了他一个眼神后吃着饭。 看着那饭，还有白水煮的菜，她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刘秘书招呼道：还有两个要晚一点到，来认识下，这位是陆少柏。 除了黄文娟外，刘兴跟李长军都跟他打了招呼。 刘秘书让他们多熟悉熟悉，后面的时候他们要一起进步。 众人点头。 刘秘书是大忙人，没吃两口就有人来喊他了。 等他走了后黄文娟的脚踢了下陆少柏，给了他一个眼神后快速的把饭吃完后就道：我吃好了先走了，你们慢吃。 三人点头。 陆少柏跟刘兴以及李长军聊了会儿。 那两人也在套他的话。 似乎知道的还没他多。 陆少柏吃好也就离开了。 他刚一出食堂，就看到黄文娟在远处猫着冲他招手。 陆少柏径直走了过去。 黄文娟要来拉他，被陆少柏躲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黄文娟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陆少柏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墙角，黄文娟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你不也来了?陆少柏道。 黄文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啊?我们家我不得不来。 陆少柏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似乎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你知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吗?他问。 刘秘书没告诉你啊?黄文娟有些意外。 陆少柏道：说的不太明白。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听我爷爷那意思应该是要我们干什么去。 说了等于没说。 陆少柏就要走。 黄文娟赶紧把人拉住：哎哎哎，我事还没说完呢。 陆少柏挣开：不是说完了吗? 你以为我要跟你说这事啊?黄文娟再次翻了个白眼：我找你是想问你，觉得这食堂的饭菜怎么样? 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跟秦师傅比。 那没得比。陆少柏道。 那要不，我们让刘秘书把秦师傅调来怎么样?你们俩也不能老分开啊，而且，我听说 陆少柏看着她。 还有一个姑娘要来，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任务，但是可能大概会选两男两女做拍档。 陆少柏皱眉。 我们两个女的应该不会被淘汰，你们四个男的应该会淘汰俩，而你嘛，我觉得被淘汰的可能性不大。 一个自律到可怕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淘汰嘛，反正她对他有信心。 第329章 能吃一口不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而后来了一句：我跟晚晚已经订婚了。 言下之意是不会再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就算组织要求，他也不会答应的。 再说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个不太清白的老百姓，觉悟不高也很正常。 黄文娟愣了下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沉默了会儿。 须臾后黄文娟道：嗐，不说这事了，这都是领导操心的，我们说说秦师傅吧，你都不知道，我回来这半年都饿瘦了，你看看 说着还在陆少柏跟前转了一圈，好方便他360度无死角看她，她是真的瘦了，饿瘦的。 没看出来。陆少柏道：不过你提的这个主意我觉得很不错，可以试试。。 第400页 黄文娟翻个白眼，她跟自己说她才不是帮他把媳妇调过来，她是帮自己把大厨调过来，不然她真的要饿死了。 这事你帮帮忙，你去提，我是家属，要避嫌。陆少柏道。 那你可真跟我不客气啊。黄文娟双手环胸：那要是我把你对象弄来了，你们给我什么好处? 这不是为了解决你自己的口腹之欲么。陆少柏道：你不提也行，反正我找别的关系把晚晚调回来也一样，只要她回来了我无所谓她在哪里上班，反正我回家就有好吃的吃，至于你慢慢回味吧。 说完陆少柏转身就走了。 黄文娟气的在原地一顿手舞足蹈。 她再次感受到被被美食捏住了咽喉的不快。 陆少柏回到宿舍的时候刘兴跟李长军已经回来了。 之前空置的床这会儿已经被占据了三个了，只剩下靠近门口的一张床是空着的。 床上也没写谁睡哪一张，那自然是先来的先挑，后来的就只能选挑剩下的。 陆少柏是最早来的，他选的是最里面那间。 看到他回来了，李长军道：陆同志，你多大了。 二十八。陆少柏道。 我二十五，刘兴二十四，那我们以后就喊你陆哥可以吗?李长军问。 刘兴也期待的看着他。 陆少柏点了点头。 那陆哥，你知道我们被安排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吗? 他们俩知道的比陆少柏还少。 陆少柏也说不清楚，反正肯定是有任务的，具体的估计得一年后才知道。 他刚才回来那一路想半天没想明白自己这样不清白的人能去帮他们做什么? 索性不想了，先把秦晚晚调回来再说吧，其他的往后靠。 应该是学习吧。陆少柏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了。 两人失望的对视了一眼。 屋子里闷热，外面有警卫班的战士们在操练。 陆少柏在窗口旁的桌子坐下，拿出书本开始学习。 床是一溜摆开的。 桌子也是一个很长的桌子。 够他们四个人使用的了。 见陆少柏拿着书开始学习，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坐过去了。 他们看了一眼陆少柏的书，顿时一惊。 陆哥，这些你都懂啊?他一副你好厉害的样子看着陆少柏。 不太懂，就随便看看。情况不明之下他也不想说太多。 李长军立刻道：哇，随便看看也好厉害，我我只念到了高二，后来家里就出事了，后来我就没碰过书本了。 陆少柏准备翻页的手一顿，敏锐捕捉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他家也出事了? 他看着刘兴。 刘兴也懂了陆少柏眼神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呢陆哥?李长军问。 陆少柏也点了点头。 刘兴看了看他们俩，瞬间脑补起来，随后有些害怕的问：那我们家里都是犯了事的，他们再把我们找来是不是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长军先是一愣，继而噗嗤一乐：在哪给我们他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哪不好把我们处理了非要弄到这里再来?是不是傻? 刘兴一想也是，不好意思的冲两人憨憨的笑了笑。 陆哥，李长军看着他：那要是遇到不懂的知识点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啊。 陆少柏谦虚的道：我估计懂的都没你多。 李长军神色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陆少柏继续看书并不再多问。 第二天，四个人早早的就在食堂集合了。 黄文娟啃着馒头咸菜喝着稀饭，再次想念起秦晚晚的厨艺来。 她看了一眼陆少柏，见他吃的正香心里那个气啊。 老小子自己对象都不上心，秦师傅手艺很好，就是眼睛瞎了。 黄文娟叹了口气，看来把秦师傅弄来这事，还得指望她。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刘兴跟李长军对黄文娟还是蛮上心的，毕竟已经很久没跟女孩子坐在一起吃饭了。 听她叹了口气就问：黄同志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黄文娟敲了下碗问他们：你们吃过火锅吗? 刘兴愣了下问：什么火锅，是不是那种涮羊肉的锅子? 差不多，但是呢，味道不一样，那个汤啊，红色的，除了羊肉，还有大白菜，萝卜，各种蔬菜做的丸子，很普通的蔬菜，放在里面这么一烫都无比好吃，尤其是那羊肉，等烫熟了后用筷子捞起来，那红油都往下滴，再沾一点酱，往嘴里那么一塞哎哟喂瞬间就升天了。 刘兴跟李长军顿时就吞咽了一口口水。 还有那大白菜，在里面滚熟了后，辣味里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对了，还有萝卜，平时不爱吃的萝卜在里面这么一烫，咬一口，妈呀 看她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刘兴跟李长青不相信。 第401页 说羊肉好吃他信，但是说白菜跟萝卜也这么好吃他不相信。 还有还有，在面团里面裹上了干菜放在面包窑里烤的干干的，烤熟了后这么大一个，咬一口喷香喷香的。 对了，还有那个狮子头，可惜我没吃过，也是听别人说的。黄文娟说完喝了一口稀饭，寡淡的稀饭让她越发想念那滚烫又辣的人只抽气的香味。 李长军问：黄同志，哪里能吃的上这个啊? 在京城那是吃不上的。黄文娟十分惋惜的啧了一声：那火锅，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吃，看着那红艳艳的汤汁在锅里突突突的跳着，那香气、雾气交织口涎欲滴这让我想起来了白居易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吃一口不? 第330章 极力推荐 噗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众人扭头看过去，见是老帅跟刘秘书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一起，立刻站了起来。 老帅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黄文娟说：白居易要是还活着知道你这么篡改他的诗都得气死了。 黄文娟也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的话居然被老帅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了笑。 坐，坐老帅说着率先在陆少柏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其他人也都找位置坐下了。 老帅看着黄文娟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火锅在哪里能吃啊? 在西北蒲城。黄文娟道：那边单位的一级大厨做的，别的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说完又看着陆少柏，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说。 老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陆少柏，打趣的问：你也吃过? 吃过。陆少柏淡定的喝了一口粥：不仅是火锅，我还吃过好几种干锅，她做饭手艺确实一绝。 能拿到一级厨师证，那确实不得了。刘秘书笑着道：是不是吃我们这的饭菜就觉得不咋地啊。 陆少柏一笑，没说话。 黄文娟瞪了他一眼，赶紧道：何止不咋地啊，说一句冒犯的话，那位秦师傅剩下的汤汁拌饭都比这好吃啊。 瞧瞧，瞧瞧，来真挑剔上了。老帅绷着脸：资本主义享乐思想要不得。 黄文娟吐舌：您别这样啊，这人吧，长了一张嘴，那一样的东西明明能做的好吃点干啥不能选择吃那好吃的啊。 小黄刘秘书声音重了一点。 黄文娟噘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候老帅的秘书给他端来了早饭，老帅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将烟蒂摁灭了，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黄文娟忽然道：这烟也吃不饱啊，你们男的不还是经常抽不也是为了满足烟瘾?这也是享乐啊，你们抽烟没事凭什么我们女的吃点好吃的就成了资本主义享乐思想了。 陆少柏撇了她一眼，在心里给她默默点了个赞，并且决定等秦晚晚来了后一定要让她做个她没吃过的好吃的奖励她几次。 刘秘书真的生气了，他瞪着黄文娟： 老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丫头说的也有道理。 说完这句就不说话了。 黄文娟见状又踢了陆少柏一脚。 陆少柏放下碗筷看着老帅道：您要是想尝尝味道，等天冷了我让我对象做好底料邮寄过来。那个叫火锅的底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底料，什么东西都能往里面烫，味道确实很美。 老帅看着他问：那一级大厨是你对象? 准确的说是我未婚妻。 老帅点了点头：行啊。然后就没说话了。 黄文娟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的，结果 她又瞪了陆少柏一眼，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积极，太气了。 老帅吃好后指着身边的男人道：这位就是我给你们请来的老师之一，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开始学习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刘兴立刻道：老帅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学习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也是。李长军赶紧表态。 黄文娟见状也跟了一句。 然后三人一起看着陆少柏。 老帅也看着他。 陆少柏嗯了一声。 老帅这才哈哈笑着，让刘秘书照顾下，他有事先走了。 吃过早饭，刘秘书就带着他们去教室准备上课。 第一天主要是摸底下看他们各自的水平什么样。 路上，黄文娟就问刘秘书：剩下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到啊。 中午就能到了，刘秘书对黄文娟还是很照顾的：回头你先带着桂玲熟悉熟悉。 陆少柏下意识的朝刘秘书看了一眼，桂家?。 桂家没犯事，黄文娟家应该也没有犯事。 也就是说，两个姑娘家都没事，他们四个男的家里不出意外都是需要靠老帅帮忙才能摘1掉帽子的。 好的呀，那刘叔叔，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把秦师傅调过来啊。黄文娟语气带着撒娇的口吻：她的手艺真的很好的，你看老帅，年纪大了，吃的也不多，但要是食物好吃，他能不多吃吗? 第402页 刘秘书看着陆少柏。 黄文娟踢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我确实很希望她能调过来，但是陆少柏看着刘秘书道：她跟我说过，不允许我为了让她调回来而把我自己给卖了，那样她就不要我了。 刘秘书一愣，随即笑道：这姑娘有点意思啊。 那可不，她做的饭菜可好吃可好吃了。黄文娟道。 刘叔叔，你看咱们厨房那位，真的，什么都用水煮，水滋滋的看着都没食欲你们就给了我们一年时间，还不让人吃好点，太残忍了。 刘秘书都要被她气笑了：那是你没饿够，饿够了什么都是美味。再说了我找你来是让你来学习的还是让你来吃饭的? 当然是学习的。黄文娟道：那要是学习的同时还能吃点好吃的，我们学习的劲头就更盛了对吧。 说着给刘兴跟李长军使眼色，她已经忽略了陆少柏这个没用的男人了。 刘兴跟李长军见她跟刘秘书这么熟悉，顿时也跟着点头。 刘秘书道：厨房那位不能换。 没非要换啊，等秦师傅来了他还可以给秦师傅大打下手不就行了。 你这么能耐这秘书给你当?刘秘书黑着脸道。 不敢不敢黄文娟不敢说了。 没安静几秒，她又喊陆少柏：哎陆少柏，秦师傅会不会做养生汤之类的啊。 会。她做什么都好吃。陆少柏道。 刘秘书不接话，没走多久就到了教室。 这是特意腾出来的一间屋子。 里面摆放了几张桌椅，墙面上挂着一个一米长的黑板。 今后你们就在这里上课，好了，自己选位置坐吧，朱老师，这边就交给你了。 朱老师点点头，送他离开后对他们四个道：赶紧入座吧。 几人入座后朱老师自我介绍：我叫朱文斌，以后负责你们的理科方面的知识。我这里准备了几张卷子，你们先做做看，会做就做，不做就不做 一边说一边从本子里拿出试卷发给他们。 陆少柏拿到试卷后看了几眼后拿着笔开始做题。 其他三人一看都瞪大了眼睛，再彼此对看了一眼后露出一毛一样的眼神。 朱文斌敲了敲桌子，那三人赶紧缩了缩脖子开始做题了。 第331章 考试 朱文兵见他们老实了，这才坐下，也拿了纸笔开始做题。 黄文娟将整张卷子都看完了后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这特么的谁会啊，别说做了，她都没看过这些题目好么，字都认识，可惜组合在一起她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她再次把卷子从前看到后，确定了她是真不会。 嗐，知识到用的时候才知道少了。 于是她缩着脖子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朱文斌，见他正在拿着钢笔沙沙沙的答题，于是立刻伸出右手。 她右手边的是陆少柏。 她挥啊挥啊，右边那位就跟眼瞎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给她。 反倒是前面那两位扭头看她，一看那表情她心里就清楚了，这两货跟她是半斤八两。 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她一个人不会就行了。 再看陆少柏，手上的笔就没停过。 黄文娟翻了个大白眼，她之前是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的? 一定是眼屎糊住了眼睛，一个不懂得讨好女生的男人，活该二十八了还没结婚。 不过他俩都订婚了，离结婚应该也不远了。 想着想着她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火锅，翻滚的羊肉卷，各种蔬菜丸子，淋着汤汁的大白菜杆子一口咬下去烫的人在嘴里来回倒腾就是不舍得吐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陆少柏放下笔，开始检查试卷。 还有好几题没什么把握。 放下书本太久了，有些题目看着觉得会做，可真做起来又卡顿了。 他轻笑，这就是半桶水。 不会就是不会，再浪费时间也没什么用。 陆少柏起身交卷。 一抬头，就看到黄文娟趴在那似乎睡着了。 再看前面两位，抓耳挠腮的。 陆少柏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把试卷递了上去。 朱文斌自然是早就做好了试卷。 看到那三位的表现也并不觉得多奇怪。 反倒是看他做完题目的时候看到还有一个在那奋笔疾书的让他错愕了一阵子。 这会儿看到陆少柏的试卷，只大概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心里有些意外。 他看着陆少柏道：那你再做这一份的。 手里又抽了一份出来。 陆少柏嗯了一声拿过试卷就往座位上走。 刘兴跟李长军没忍住扭头去看他。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闪过担心跟失落。 担心自己被甩开太多。 陆哥真的很厉害。 陆少柏在经过黄文娟桌子旁的时候敲了下桌子。 黄文娟一惊，立刻坐直了。 左看右看，见陆少柏站在那手里还拿着卷子。 第403页 她顿了下后拿着卷子也站了起来：下课了是吧。哦，我这就交卷。 说着就把卷子拿着去给朱文斌了。 陆少柏坐下仿佛刚才那一下不是他敲的似的。 刘军在她经过的时候想拉她一下的，结果黄文娟一心想着下课就能去吃饭了，走的很快。 她想的很明白，这些她都不会，交白卷不丢人，不懂装懂才丢人呢，不过她不能第一个交卷。 她把卷子一搁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朱文斌喊住了。 等下，这张拿回去继续做。 黄文娟身子都转了一半了，闻言瞬间僵在那也没转回来，而是看着刘兴。 刘兴单手扶额。 再看李长军，李长军轻轻摇头。 她也不看陆少柏了，身子僵硬的转身回去冲朱文斌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老师我 朱文斌并没有生气，只是把手里的卷子往她手里递了递：这个拿回去做，能做多少做多少，不会的就空着。 黄文娟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低着头匆匆回了座位。 这会儿她也想明白了，刚才是陆少柏整的她，气的踢了他一下。 陆少柏看了过来。 她扭身看了下朱文斌没看这边，气他故意让自己丢脸，眼疾手快的将陆少柏的卷子抢了过来。 坐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炒答案。 一眼扫了好几题，拿起笔立刻一顿radic;radic;XX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看题目 草，居然不是同一张试卷。 黄文娟看着陆少柏，很想把他的卷子团吧团吧 最后把卷子丢给他了。 陆少柏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做题。 刘兴跟李长军听到老师那么说后也不纠结了，起身把半大空白的卷子交给了朱文斌， 朱文斌看到两人的卷子点了点头，重新拿了一份给他们。 两人回到座位，朱文斌看了一眼卷子，觉得这才正常嘛。 毕竟大学断了这么多年了，不会做在正常，会做的反倒有点不正常了。 比如那位 封凯从车上下来的径直往单位里走。 在经过传达室的时候忽然听到守门的老王喊他，封队，有你的信。 封凯闻言脚尖一转朝传达室走去。 他依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问：哪儿寄来的? 青省。老王一边把信递给他一边道：不知道谁翻信不小心给这封信弄掉桌缝里了，我今儿个打扫卫生的时候才看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来的。 封凯挑了挑眉，接过信一看，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但是青省 他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遍也没想出来青省有什么人会给他来信。 下次别让他们乱翻了，万一弄丢了重要的信件可不得了。说着走了。 诶，一定一定。老王在身后连声道。 封凯一边走一边拆开信封。 当看到开头封大哥三个字的时候，封凯立刻放下了信。 封大哥? 他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能喊他大哥的女性 这笔记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他确定没有能喊他大哥的女人在青省。 封凯把信揣到口袋里直接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他喝了一口凉茶这才打开信，也没看内容，先直接看最后的署名。 当他看到秦晚晚三个字的时候，一愣。 脑子里闪过她尖牙利嘴据理力争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样儿。 这死丫头怎么会喊他封大哥? 他探头看了下外面的太阳，看这趋势也不会从东边落山啊。 于是他继续看信。 看完后轻笑一声：就说这一声封大哥喊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放下信，手指在桌上随意的敲了敲。 这丫头逮住他上次没保护好她这个小辫子一直抓着他不放，几次损的他都不好回嘴，毕竟确实是他们错在前。 上次去医院看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那这次还了她的人情她应该不会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吧。 倒也不求别的，就求她把那一茬给揭了吧。 他们这半年来已经没有犯过这种错误了，以后也不会。 封凯把信往抽屉里一塞再次出门了。 第332章 给鸡拜年 他开车来到京城最大的百货商店，在里面挑选了一些麦乳精，又选了两盒肉罐头，两斤红糖，而后又开车回到家，拿了家里仅存的一罐牛奶粉。 那小妮子可是在信里特意提了牛奶粉的。 取了牛奶粉又带着这些东西去了邮政局，来到窗口办理邮寄业务。 等办理好这些后，封凯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想了想最后又作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又惹上事了。 就在封凯的包裹寄出去的第二天，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彼时封凯正好从审讯室出来，一身的戾气让他的组员都不敢上前跟他说话。 一回到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在响，心头烦躁的不行。 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口气也很不好。 第404页 喂 秦晚晚一愣，这人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 但有求于人，态度就要放软一些。 封大哥那个哥子跟带了勾子似的，冷不丁的把封凯给勾了下。 秦晚晚自己喊完了后自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封凯大脑宕机了一秒，顿时反应过来：秦晚晚? 封大哥你还记得我就太好了。秦晚晚的声音大的让他不由的把电话往旁边拿远了一些。 正常说话，有话就说。封凯直接把秦晚晚到嘴边的话给打断了。 秦晚晚深呼吸，声音不带钩子了，正常的道：封大哥，我这边做了一些干菜饼，存放时间比较长，平时饿了吃起来很方便，想问你要不要。 封凯一乐：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是没安好心啊。 你这是在骂自己是鸡吗?秦晚晚没忍住问。 封凯被他堵了下。 说吧，又想让我干嘛? 又?秦晚晚懵了下，我让你干啥了? 不记得了?这是用完了就扔啊?封凯气笑了：那我现在去邮局把寄到青省的东西追回来，反正也刚才去寄的。 秦晚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就想起来年后那封信了。 啊抱歉抱歉忘记这茬了，不过我过年寄给你的信你到现在才寄东西过去啊?都过去一百天了啊兄弟。 封凯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心虚。 明明前一刻他很有理的，瞬间就变成没理了。 他暗道一声，得，这小妮子估计要趁机勒索他了。 就听那头的秦晚晚声音没有刚才的急切了，她道：封大哥，对不起哦，我当时也是没办法，陆少柏的妹妹在那边被一个小流氓看上了，那些人不怕我们，就怕你们这些公职单位的，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么。 给我写信是馊主意啊。封凯一边说一边拿出烟盒里的烟叼在嘴里，拿起火柴想要点火的时候发现不太方便，又把火柴放了回去。 不是我这不是跟你解释么。 行了，我知道了，东西我给你寄过去了，说吧，这次打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秦晚晚道：真没事，陆少柏回京城了，我这边想做点零嘴给他邮寄过去，到时候让他给你送一些过去。 封凯明显不相信：这么好? 那当然了，怎么说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给你送点吃的也应该的对吧。 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加重了以前两个字。 以前我也不是一级厨师啊，上次从京城回到西北我就考了个一级厨师证，就能假公济私做一些好吃的啦。 听她这么说，封凯倒也没说什么了：行吧，既然你好心一片我要是不要的话也说不过去。 那行，到了我就让陆少柏亲自送到你手里，对了，买奶粉的那些钱我让他一起给你，谢谢啦，那我挂电话了，拜拜。 说完秦晚晚就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封凯挂断电话拿起火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丫头片子花花肠子不少。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什么目的，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这头，挂了电话的秦晚晚没办法联系陆少柏。就只好给陈国栋打电话。 正好也给盼盼邮寄一份。 陈国栋保证拿到东西后会拿给陆少柏，秦晚晚道谢后这才挂断电话。 回到厨房她就开始忙碌起来。 已经三月中旬了，西北还是很冷的，晚上也有零下。 自从她之前推出的火锅很受欢迎后，她又做了关东煮跟串串。 都是图省事的吃法。 好吃是好吃，就是上火。 京城的三月也还冷，火锅料寄过去应该还能赶得上。 她前天就打电话给了供销社，供销社这边上次出了事后换了个经理，新换的经理对他们单位那真的是有求必应，她开的单子对方都想发设发的帮他们搞到，她只要管去拿就行了。 前天她订购了一批要做火锅底料要用到的各种食材。 第二天她跟着小赵一起去采拿。 一部分是食堂公用的，一部分是她自己使用的。 她自己这边买了二十斤的富强面粉五斤肉。 回去后开始和面，发酵，跺肉。 等发酵的过程中又开始熬火锅料。 这一晚一直忙到夜里十点，秦晚晚才烤好了两百多个干菜饼，以及五十份的火锅底料。 火锅底料她只能用之前的玻璃瓶装了两瓶，想了想又用饭盒装了三盒。 封凯那一份，陈家一份，陆少柏那三份，到时候他想送谁就送谁。 接着报纸裁剪好，用报纸包这些干菜饼，一排十个一共两排包一筒，二十个一筒包了十筒。 李春萍等人都留下来帮忙了。 等弄好后还剩下一些，秦晚晚一人分了几个给她们，多了也没有。 李春萍吃了一口满嘴都是脆香脆香的，就道：要不我们也做一些这个卖，这么小的，一毛钱五个。 第405页 五个太多了，三个一毛钱，这里面可有肉，面粉也都是好面粉。秦晚晚道。 李春萍一想也是。 行，那明天我们就来试试，小芳我明天要去县城一趟，明天上午厨房交给你了。 好的师傅。刘小芳应道，那声音透着欲欲跃试。 第二天，秦晚晚跟着采购车去了县城。 一大包的东西在李超的帮助下送到了邮政局。 秦晚晚买的是加急的邮票贴在包裹上的。 估计十来天就能到京城了。 最后这批包裹在半个月后才到的京城。 陈国栋取到包裹后就开车亲自给陆少柏送了过来。 彼时陆少柏等人正在上课，那边让他等一下。 陈国栋等了会儿。 一下课陆少柏就出来了。 黄文娟一定听到了，非跟着一起过来。 是秦师傅寄来的包裹吧，除了他也没人给你寄包裹了。要是有吃的分我一点。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须臾后才道：你在你刘叔那再吹吹风，到时候就天天有好吃的了。 第333章 分配 黄文娟撇嘴，没说话。 陆少柏其实是不希望秦晚晚来这边的，他们俩要是都在这边，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事情，那他们俩就都陷进来了，想跑都跑不掉。 虽然他相信老帅不会这么做，但谁又能百分百看透人心呢。 可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把她弄回京城。 闻言就道：行，分你一点。 黄文娟高兴了，两人并肩往外走。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女声喊他们：陆哥，文娟姐，等等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皱眉。 黄文娟低声道：这丫头缠上你了。 陆少柏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冷哼一声：老子可不是树。 哟，你还会说脏话呢。黄文娟挺新奇的。 惹急了我还能骂街呢。陆少柏没好气的道。 桂琴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人跟前，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可以跟我分享下吗? 黄文娟刚要说话，就听陆少柏道：怎么，你是生活委员吗?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汇报?你有事吗?没事别耽误我去拿我未婚妻的包裹。 桂琴被怼的一愣，随即眼睛一红的看着他：陆哥，我我不知道你着急去拿包裹，对不起。 说完冲他们一颔首就转身快步走了。 黄文娟啧了一声：我之前要是也像她这么没脸没皮的缠着你，你是不是也这么不给面子的怼我? 陆少柏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黄文娟拍拍胸口：幸好我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这两个成语能这么用? 陆少柏懒得跟她计较，大步往前走。 黄文娟赶紧跟上。 来到门口，陈国栋看到有个女的跟他一起出来，眼神就带着警告意味看着陆少柏。 黄文娟立刻道：别误会，别误会，我跟秦师傅关系也不错的，我来就是馋秦师傅做的吃的。 陈国栋一乐，吃过她做的饭菜的人是真馋她那一手的。 于是冲她点点头，对陆少柏道：晚晚邮寄的，我也没拆，不知道什么东西。 现在拆吧。黄文娟期盼的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嗯了一声。 三人一起把包裹拆了。 里面还有一封信以及一双布鞋。 布鞋是秦晚晚在李春萍跟孙红梅手把手的指导下亲手做的。 陆少柏拿起那双布鞋，用手摸了摸。 黄文娟鼻子耸动着：陆哥，你先看看别的，好香啊，我闻到香味了。 陆少柏白了她一眼，这才把鞋子放下，看到十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也很好奇。 打开一看是干菜饼。 黄文娟眼睛都亮了。 陆少柏直接把拆开的那一个递给她了。 黄文娟接过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 陆少柏看了下，十包干菜饼，两玻璃瓶的火锅底料，还有三个饭盒。 他把饭盒打开一看，也是火锅底料。 东西不少。 他拿起火锅调料看了下，就发现夹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 陆少柏一笑，对陈国栋道：晚晚说火锅底料给你们一份，干菜饼是给盼盼的。说着拿了一瓶火锅底料给他，又拿了两筒干菜饼。 陈国栋看黄文娟吃的那个一个嘎嘣脆还香，也不客气的接了。 再看，居然还有封凯的。 陆少柏挑了挑眉。 陈国栋把东西放下，对他道：晚上有时间吗?去家里吃饭? 陆少柏摇头：每天就中饭跟晚饭一个小时时间可以外出，太赶了，等周日吧，周日有半天时间。 好，那你到时候自己来，别让我再跑一趟了。 一定。 行，那你把东西拿好了我就先走了。他也还有事，忙的很。 陆少柏抱着包裹，陈国栋开车走了。 黄文娟太久没吃到好吃的了，这会儿一口气吃了三还想吃。 第406页 京城没好吃的了吗? 那自然是有的。 只是京城的美食她从小吃到大，早就吃腻了，就喜欢吃没吃过的零嘴。 陆少柏抱着东西往回走。 黄文娟擦了擦嘴道：陆哥，要不那个火锅你吃的时候喊我啊。 陆少柏撇了她一眼。 我自带羊肉总行了吧。 带了也是你吃的最多。 黄文娟： 还能不能愉快的一块的涮火锅了? 行吧，吃的时候喊你。 黄文娟顿时又乐了，那什么时候吃? 这几天没空，等等吧。 别等啊，就今晚行吗，我等下就给我家里打电话，让他们送一些羊肉来。真的陆哥，你不给我吃上我这几天都没心学习耽误了课程我就说是你造成的。 陆少柏冷哼一声：出息了。 黄文娟不说话，就在他跟前晃。 你让开，我先回去，看完信再说。 黄文娟没动，看着他怀里的干菜饼道：那啥，你还有七包呢，再分我一包呗。 陆少柏冷哼一声，想的美，我一个没吃上你都吃了好几个了。 说完越过她就走。 黄文娟赶紧追上去：陆少柏你别这么小气我跟你说，你是男人，你得大度点，女孩子才会喜欢你。 我都有未婚妻的人我要别的女孩喜欢我干嘛?那是要犯作风问题的。 什么作风问题?那头忽然传来一个雄厚的男声。 是老帅。 两人立刻站好。 老帅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俩后老帅笑呵呵的问：吵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俩叽叽喳喳了。 刘秘书更是直接瞪了黄文娟一眼。 报告，是我对象给寄来的一些吃的东西。陆少柏道。 哦?什么东西?老帅问。 这个。黄文娟立刻拿出一个干菜饼递给老帅。 老帅接过就要吃被另一个秘书给拦住了。 老帅 老帅呵呵一笑：不碍事。 说着就吃了一个。 咬了一口，酥脆酥脆，外面烤的皮往下掉，他赶紧伸手接住后全放进嘴里了。 好吃。不愧是一级大厨做的。老帅道。 还有更好吃的。黄文娟赶紧道。 哦，还有什么?老帅很给面子的追问。 黄文娟见陆少柏不动，厚着脸皮上前把他怀里的玻璃瓶拿出来了：看，这就是我上次说的做火锅的底料。 老帅接过看了看，红艳艳的倒是好看的很。 老帅，老师们都来了，学生也都到齐了，要不今晚嘿嘿，大家一起吃一顿，陆同学提供底料，我提供两斤羊肉，来参加的每个人带一样菜，什么菜都行，这个提议怎么样? 虽然这是陆少柏的东西理该由他决定，但她太想吃了，又怕陆小气到时候偷偷吃不带她什么的，那她不得懊恼死啊。 第334章 瓜分 老帅哈哈大笑，转头问刘秘书：你觉得怎么样? 您不是一直想跟张老师聊一聊么，晚上您正好没有会议，正好边吃边说。 嗯，这主意不错。他点头，看着陆少柏。 我没意见。陆少柏道。 那你就安排下。老帅把瓶子递给陆少柏。 陆少柏又把瓶子递给了刘秘书：我可安排不起，这个想要好吃的话，就得涮肉，鸭血猪血这些也行，只要处理干净了都能一锅煮。 老帅哈哈大笑：行，让厨房安排下。说完老帅砸吧了下嘴，看着陆少柏怀里的干菜饼。 也不说话，就笑盈盈的看着他。 陆少柏还有什么不懂的，叹息一声递给他一筒，然后道：其他的我对象说了还要送给别人，不能再给您了。 瞧瞧这小气的。老帅道：再给一包，不白要你的。 老帅都这么说了陆少柏还能说什么，又忍痛割爱了一包。 老帅转身交给了李秘书就笑着走了。 刘秘书落在后面，指着黄文娟。 黄文娟道：刘叔，那个什么鸡胗、鸭胗、鸭肠子鸭血还有羊肉，羊百叶这些都可以弄一些啊，便宜又好吃吃起来可过瘾了，反正什么都可以放进去的涮着吃。 刘秘书指着她：你上课要是想吃东西这么用心朱老师每天也少掉几根头发。 说完就走了。 黄文娟高兴了。 陆少柏没说话，转身继续往回走。 晚上有火锅吃了黄文娟也就没再找他要干菜饼了。 她觉得等老帅他们吃了晚上的火锅后，肯定就想把秦师傅调过来了。 到时候她还愁吃不到么? 嘿嘿嘿 回到房间的黄文娟一打开门就看到趴在那哭的桂琴，一愣后立刻想关上门掉头就走。 结果这时候桂琴抬头看了过来，见她回来了赶紧擦了擦眼泪：文娟姐，你回来了。 第407页 同时那眼睛还勾勾的看着她，一副你快问我为什么哭的表情。 黄文娟眼里哪有这些，在纠结要不要分给她一些。 纠结半天后才道：呐，不是我小气啊，这个是陆哥未婚妻做的，我馋了很久很久了，所以不能分给你。 桂琴： 黄文娟大概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过分，拿出一个放在她桌上，又觉得给一个有点不太好，忍痛又割爱了一个：就这么多了没了。 说完转身不看她了，把干菜饼往柜子里一放，上了锁。 桂琴： 你这是防谁呢? 桂琴没去动那干菜饼，而是问：文娟姐，你跟陆哥的未婚妻很熟吗? 嗯，很熟。 那你跟我说说她行吗? 黄文娟扭头看她：跟你说陆哥未婚妻? 桂琴嗯了一声又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李秘书不是说让我们对几个男生都要有所了解么，我这是想多方面了解下，省的到时候出纰漏。 黄文娟看着桂琴那样，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秦师傅看她是不是也跟她现在看桂琴一样觉得对方搞笑又恶心? 呸，她才不恶心呢。 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才不像眼前这位呢。 黄文娟全忘记自己当初穿个白色的衣服柔柔弱弱的也挺白莲花的了。 那你得问陆哥去，他未婚妻自然是他最熟悉的了。黄文娟打了个哈欠，躺下歇午觉了。 桂琴抿了抿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再看那两个干菜饼，想也没想直接丢出去了。 谁稀罕? 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稀罕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 下午上课的时候黄文娟就等着下课。 终于下课后，她迫不及待的就跑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师傅正在准备晚饭。 一看黄文娟进来了，那师傅道：还没开饭呢。 我不是来吃饭的，师傅，刘秘书有拿过一个玻璃瓶给你吗? 没有。那师傅道。 黄文娟一愣，咋的，黑了啊?没的吃? 她转身就去找刘秘书了。 等到了刘秘书那就看到门口挖了一个坑，坑周围有个铁架子，上面有个锅。 刘秘书正在那生火。 叔，我来帮你。黄文娟道。 你来了正好，这个怎么弄交给你了。 没问题。 黄文娟把书本放回他房间就出来弄了。 她看过秦晚晚怎么弄。 水烧开了把底料加进去然后把比较难熟的食材先放进去，其他的食材等快吃的时候再放。 有了黄文娟的帮忙，刘秘书弄起来很快。 这边火生好底料放进去没多久，几个小战士就抬着东西过来了。 刘秘书跟人一起把屋子里的桌子抬了出来。 不大会儿那桌上就摆满了放菜的盘子。 黄文娟看了一眼口水都要下来了。 肉，好多好多肉啊，一盘又一盘，切的薄薄的。 还有不知道是鸭血还是什么的血，豆腐，大白菜萝卜，番薯片，藕片，粉丝，面条，还有南瓜。 大概是问了陆少柏，准备的东西还挺多。 等他们弄好了天也黑了，香味也飘了出去，引的一些小战士频频朝这边看。 朱文兵跟张绍康慢慢的走了过来，闻到香味后步子不由的就快了起来。 陆少柏跟刘兴等人也过来了，刘兴闻着味儿幸福的道：陆哥，这就是火锅吧，你未婚妻可太厉害了。 她确实厉害。陆少柏道。 要是她能来我们这里当厨子就好了，今晚你再说说，说不定刘秘书就答应了呢。李长军道。 桂琴闻言看了陆少柏一眼没说话。 等众人看到门口那口大锅的时候好奇的看了几眼，再看到那翻滚的红色汤汁，闻着那香味一个劲的吞口水。 就连一路没说话觉得自己就是来凑一下等下就走的桂琴看到那沸腾的汤汁后也不想走了。 老帅没来，他们自然是不敢吃的。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黄文娟觉得自己再等下去可能要大逆不道先吃为敬的时候，老帅带着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闻到这霸道的香味，三个人步子也快了起来。 周围有小战士把电线牵了出来挂在旁边的柱子上，旁边又点了一堆篝火，光亮跟温度都够了。 陆少柏认出那两人，就是去年在西山靶场看到的那两位，还一起喝过酒。 不过那两人没看到他，他也就没凑过去打招呼了。 老帅看着那锅，问黄文娟：这不就是跟涮羊肉那差不多么? 哪里差不多了，黄文娟拿着筷子就递给他：您先尝一个再说话。 你不吃我们都没法开动啊!!! 第335章 陆家家训 老帅的手被迫接过了一双筷子。 刘秘书差点没忍住上去敲了她一个栗子。 黄文娟鼓动道：真的，您快尝尝，不好吃的话这些全归我，我保证全吃了。 第408页 哈哈老帅拿着筷子笑着走到锅前看了下道：那不是正合你意。 黄文娟笑着递给他一个碗，提前放进去的萝卜血旺这些都好了。在汤汁的突突下已经飘了起来。 老帅夹了一块萝卜，吹了吹吃了一个。 随着他的吞咽黄文娟也吞咽了一下，那根绝就跟是她在吃一样。 嗯老帅这一声嗯拉的老长，确实不错。 黄文娟直点头。 老帅将萝卜吃了，看了下那么大的锅，再看看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合适，就让人去厨房拿了一个小的火锅，份了一小半出来。 行了，你们在这边吃吧。说着老帅跟他带来的两人以及两个老师去旁边吃了。 老帅一走那这边就是黄文娟的天下了。 她把袖子一撸拿着筷子跟碗招呼都没打一个抄起筷子就开始吃。 刘兴等人多少还有些顾忌的，看着陆少柏。 看我作甚，吃吧。他道。 刘兴跟李长军也不客气的加入进去了。 桂琴也想吃，但是又有点拿乔。 总想着有人喊她一声她再加入的比较好。 但没人招呼她，就连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跟陆少柏别苗头的郑宏伟也加入了抢食的队伍。 桂琴见状跺脚拿着碗筷过去了。 但是，锅周围已经围满了那五人，她插不进去。 想挤进去，又觉得太丢份儿了。 桂琴撅着嘴想一走了之的，可终究被那火锅给勾住了腿。 那香味太霸道了。 最后桂琴哼了一声，从陆少柏跟黄文娟的中间挤了进去。 黄文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陆少柏往旁边让了下，拿着一盘羊肉倒了进去后换了个地方站。 这一顿火锅吃的中途加了好几次的菜。 一开始的菜是老帅让人从外面的店里定好了送来的，哪里够吃，厨房里剩下的菜都被他们给嚯嚯了也还有些意犹未尽。 涮到后来的汤汁都裹着面条一起吃了。 吃饱了，是真的饱了。 老帅那边是一边吃火锅一边抽烟还喝了酒。 吃好喝好抽好后，几个人坐在那聊天。 黄文娟等人吃饱了后跟厨房的一起收拾。 收拾好了刘秘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黄文娟道：咋样，刘叔，好吃吧。 刘秘书点了点头，确实好吃，尤其是加了羊肉进去后那汤就更浓厚了。 那 黄文娟还没那完，刘秘书就道：我找机会跟老帅提一提的，你就不要再拿这个事烦我了。 老帅今晚也吃了不少。 黄文娟一听那还烦什么，转头就走了无情的很。 众人回宿舍的路上，郑宏伟问陆少柏：我听说这个是你未婚妻做的? 陆少柏嗯了一声。 你未婚妻干什么的? 陆少柏看着他，一笑。 黄文娟噗嗤一乐：郑同学，刚才吃饭的时候没给脑子吃啊?能做这么好吃人家那自然是大厨了。 你也别老天天看书，偶尔关心下生活也不犯法的。 刘兴跟李长军没忍住噗嗤一乐。 郑宏伟顿了下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顿时就涨红了，囧的说不出来话。 文娟姐，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对了啊，会做饭的又不都是厨子。桂琴道：郑同学不知道很正常的呀。再说了，厨子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最后一声说的很小，但是该听到的还是都听到了。 黄文娟刚要说话就被陆少柏抢先了。 陆少柏道：厨子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你这种刚放下碗就骂娘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评论她呢? 桂琴脸色顿时就涨红了一片，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陆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我可没羞辱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意见也谈不上，不过建议倒是有一条，那就是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也请你少到处打听我跟我未婚妻的事情。还有，别喊我陆哥，我当不起。说完这句陆少柏直接走了。 你，陆少柏你混蛋桂琴气的直跺脚，然后冲在那看戏的众人道：你们看他，什么态度啊 众人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跟上了。 没几天，刘秘书就找陆少柏谈话。 刘秘书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 刘秘书给他泡了一杯茶递给他：小陆，听说你最近有些情绪啊，要不要跟我说说? 陆少柏接过后道：没有啊。 真没有?刘秘书坐下不相信的问。 陆少柏轻笑一声，如果您说的情绪是指那谁老来烦我，那我确实有情绪。 刘秘书道：这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嘛。 我有未婚妻。陆少柏道：如果您说的任务是需要男女搭配的活，那不适合我。 刘秘书的脸色沉了沉：哪怕这个任务能让你陆家平1反你也不愿意? 我陆家本来就没罪，我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 第409页 刘秘书叹口气：你啊你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好，我会把你的意见跟上面说一说的，到时候别人都得到了好处你可别后悔。 没什么好会后的，忠于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你倒是看的开。 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那要是你配合下，我们把你未婚妻调到这边来呢? 然后看到我跟别的女人说不清打起来么?再说了她要是知道你们拿这个事情来换她来京城她也不会来的。刘秘书陆少柏站了起来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们给我派什么任务，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把我跟不相干的女人凑作对，我陆家家训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他的，我都服从安排。 说完这句陆少柏站在那不说话了。 刘秘书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挥挥手。 陆少柏颔首后离开。 等他走了后刘秘书去找老帅了，把情况跟老帅说了说。 老帅沉吟片刻道：那就依他的吧，他心里排斥是培养不出亲密感的，破绽太多就容易被人看出来。 是。刘秘书道：那他是不是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毕竟他们是不养闲人的。 不，明天开始你让朱老师教他更深层次的知识，不用跟其他人一起授课了，他们会耽误他的精进度，陆少柏，我有别的安排。 好。刘秘书说完正事，又想了想之前黄文娟说的话，那小陆的对象要不要调来? 老帅看了他一眼。 刘秘书心里一拎。 老刘，你不行啊，一顿饭就给你吃的忘记原则了? 老刘脸涨的通红。 是，是我大意了。 下去吧。老帅挥手。 第336章 宴请 师傅，师傅人来了，来了。 刘小芳跑到厨房大声喊着。 来就来了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李春萍斥了她一声：都定亲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 刘小芳脸一红，说了一声春萍姐我错了后就小碎步进了厨房。 秦晚晚正在厨房准备豪华午餐。 昨天晚上何局来跟她说吴主任今天要过来，让她中午准备一桌好饭菜，到时候他再说说看，说不定就能把结婚报告给批准了。 于是秦晚晚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菜品绝对是丰富的。 来了啊，那你洗洗手给我配菜。二妮，帮我把凉菜放上去。 秦晚晚准备了三个凉菜。 一个花生米，一个醋萝卜，一个猪皮冻。 王二妮刚把凉菜端上去，何局带着四五个人就走了进来。 何局一边走一边道：这就是我们的小食堂，自从小食堂办好后，生意一直不错。 早就听其他人说过了，今天有幸来尝一尝啊。一个矮胖子道。 这年头出个胖子那绝对是稀奇的。 李春萍站在那看到他们后立刻迎了上去，带着他们坐在了准备好的桌旁。 何局，吴主任，请坐。李春萍笑着道。 吴主任看了李春萍一眼：这位是秦师傅? 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我叫李春萍。李春萍道。 李同志，来，一起坐。 不了不了。李春萍连忙摆手：几位领导坐，我去给你们拿酒。 说着去拿酒了。 酒是秦晚晚早就准备好了。 在何局跟她提过要请吴主任吃饭的时候她就买了，买的五粮液。 这时候的五粮液一瓶也就四块多一点。 她买了四瓶回来。 今天四瓶全部拿出来了。 反正是要让他们喝个尽兴的。 何局道：吴主任，今天不醉不归，房间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喝多了就歇一晚上，明早再走。说着拉着吴主任坐了下来，其他人跟着一起坐下了。 吴主任推诿：那不行那不行，身上还有任务呢，我们喝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李春萍把酒打开后递给钱秘书，道：那我让秦师傅上菜了。 行，你去忙吧。钱秘书拿着酒瓶去给他们倒酒。 李春萍回到厨房，就看到师傅二人在那忙碌着，端菜的王二妮在旁边等着菜出锅。 这才四月底，在西北蒲城还是是冷的。 所以秦晚晚准备了两个锅子。 一个是羊肉锅子，下面放着大白菜跟黄豆芽，上面是羊肉。 羊肉是昨天送来的，她早上来了后就给剁吧剁吧焯水后炖了起来。 还有一个就是咸肉排骨锅仔。 排骨还是她之前从京城带来的，最后一根了。 下面也放了黄豆芽，还有萝卜。 一个烧的红汤，一个烧的白汤。 秦晚晚在两个锅仔上面撒了一点葱花后让王二妮端走。 李春萍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炭炉子端了过去。 炭火是面包窑那边弄来的。 第410页 上菜了李春萍吆喝了一声。 钱秘书让开了位置。 李春萍放上两个炭炉子，接着从王二妮的托盘上把锅子端上去，介绍道：这个红汤的是羊肉锅子，秦师傅早上来了就开始炖了，喷香软烂，这个是排骨锅子，几位慢吃。 说着就退出来了。 众人看到那想法这香味的锅仔，口齿生津。 何局端着酒杯对吴主任道：吴主任，小秦师傅知道你要来，这一顿饭菜那是精心准备了的，我可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来，走一个。 这菜看着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吴主任说着端着酒杯跟何局碰了一下又面朝众人：一起来一个。 六个人端着酒杯碰了下。 来，吃菜吃菜。何局跟钱秘书招呼着。 众人的筷子都忍不住了。 一尝后纷纷夸赞。 接着，陆陆续续又上了一些炒菜。 一共十个菜。 众人吃的是满足的不得了。 菜上齐了后吴主任等人脸都喝红了。 吴主任看着李春萍问：秦师傅呢，让秦师傅出来，能烧这么一手菜的女厨师真没见过。 李春萍看了一眼何局，何局冲她点点头。 厨房油烟大，秦师傅洗个脸就过来。李春萍道。 吴主任点点头。 何局就把秦晚晚一顿夸。 吴主任频频点头。 不大会儿，秦晚晚过来了。 吴主任打量着她，指着桌上的饭菜问：这都是你做的? 秦晚晚笑着道：吴主任这是怀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考了一级厨师证的人。 吴主任哈哈笑：漂亮的女同志我见过不少，又漂亮又会做饭的不多见。 看着吴主任那油腻的样子，秦晚晚忍着心头的不适强打笑脸笑了笑。 吴主任道：小秦还没吃吧，不嫌弃这些我们都吃过吧，坐下一起吃一点，那个谁再添把椅子过来。 吴主任对李春萍喊。 李春萍没搭理他，看着何局。 小秦，厨房的事情忙好了吗?何局问。 秦晚晚道：暂时没客人了。 那就拿个酒杯，敬吴主任一杯。 秦晚晚心里也清楚，不喝一杯是说不过去的，毕竟求人家办事呢。 秦晚晚看了李春萍一眼，李春萍转身拿了个酒盅来。 秦晚晚拿着酒瓶，给酒盅里倒了一点。 她酒量不行，但是一口闷下去也还能撑一会儿。 慢慢喝那是要彻底歇菜。 她端着酒杯走到吴主任身边。 吴主任笑的浪1荡的看着她。 秦晚晚酒盅端的低低的碰了下他的道：吴主任，我跟陆少柏的结婚报告打上去都好几个月了，一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卡主了，您今天来我就冒昧的问一句，您给指个路子，我好改不是么。 吴主任眯着眼，带着三分醉意的道：什么原因他应该清楚的啊，坏1分子哪有什么资格结婚。 秦晚晚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故作不知：坏分子? 怎么，你不知道啊。小秦，你看你长的好看，做饭又好吃，还愁找不到结婚对象啊。 何局脸黑了黑，拉着吴主任的手道：老吴这事呢你想个办法帮帮忙，我都答应小两口了，说要在我走之前把这事给搞定的，你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啊，是吧。 喝酒，喝酒。吴主任笑着不接话，酒杯碰了下秦晚晚的。 小秦，来，先喝一杯，这点可不行。说着拿着酒杯给往她杯子里倒。 第337章 敬酒 何局拦了拦，但被吴主任给拂开了。 何局笑道道：秦师傅等下还要做饭呢，毕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嘛。 吴主任道：你何局都坐在这里了还说这些干嘛呢，来吧秦师傅，我敬你。说着端着杯子看着她。 秦晚晚看着杯子里的酒心里问候着吴主任祖宗十八代不知道缺了什么德生了这么个癞蛤蟆的同时也知道这一杯不喝是不行的了。 于是她露出标准微笑：吴主任敬酒还是要喝的，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直接一口闷下去了。 她想的也很简单，喝下去，等下出去给吐出来。 喝完又主动倒了一杯看着吴主任：我喝三杯，还希望吴主任看在这三杯酒的面子上提点下我跟陆少柏同志的结婚报告要怎么打才能通过。 说完也不管了，直接又快速了喝了两杯。 好在酒盅都是很小的那种，加起来不到一两。 喝完了秦晚晚一抹嘴：吴主任，酒呢，我喝了，事，还希望您用点心。 正好这个时候刘小芳来喊她，说有客人来吃饭了。 秦晚晚放下酒盅也不逗留：你们慢吃，我先去忙了。 说着冲他们颔首后走了。 吴主任笑道：这秦师傅还挺刚猛的。 何局脸色很不好，就瞧不上这种占女同志便宜的男人。 第411页 但这会让他也不能掀桌子骂娘。 秦晚晚一到厨房就从小门出去了，直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催吐。 一阵干呕后终于给吐了出来。 一脑门的细汗。 秦晚晚蹲在那缓了缓。 这时候面前多了一个杯子，杯子里是热水。 秦晚晚接过。 刚吐过，嗓子眼还很难受，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哑：谢谢。 李春萍蹲下：那个吴主任看着就不是个好的，你又何必 秦晚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扭头冲李春萍道：我要的就是他不是个好人，要是个好人，刚才那三杯酒我才不喝呢。 李春萍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晚晚喝了一口水漱口后吐掉后把热水喝了下去。 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 李春萍赶紧扶了她一下，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秦晚晚缓了缓，笑着道：没事，走，回去干活。 外面，何局跟钱秘书陪着吴主任喝了不少，钱秘书一直敬他酒，四瓶五粮液都被干了。 吴主任喝多了。 何局就道：吴主任这样可走不了，就在我们招待所休息一晚上吧，房间也都安排好了。 吴主任带来的人一看他这样确实没法走，而且还有事情要做呢。 于是就答应了。 何局跟钱秘书一起扶着吴主任往招待所走。 到了招待所，钱秘书跟何局一起将吴主任扶坐在床上。 吴主任现在是半醉不醉的状态。 一个胖子愣是给俩瘦子累的都出汗了。 何局道：那行吧老吴，你休息休息。 吴主任红着一张猪肝脸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是点头了。 钱秘书道：吴主任，我让秦师傅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吧。这样你能舒服点，喝了醒酒汤早点睡一觉。 何局皱了皱眉看着钱秘书，钱秘书就跟没看见他的眼神似的，继续道：秦师傅做的醒酒汤那也是一绝。 何局有点生气了。 他使劲拉了钱秘书一把，结果钱秘书并没有看他，还在道：我让钱师傅给你送过来? 中吴主任点头：一定要让嗝秦师傅亲自送来，我还要跟她聊聊聊。 好，我这就去跟她说。说着钱秘书就走，还把一直瞪着他的何局给拖走了。 关上门两人出来后何局气呼呼的走在前面，走出一段路后他一扭头看着钱秘书：老钱，你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吴志雄那孙子没憋好屁?你还在他跟前提秦师傅，你想干什么? 钱秘书笑了笑，没说话。 怪我调走没让你升上去?何局问。 领导钱秘书笑着拉着他的手：我不想升上去，你到了那边努努力把我再带过去我就满意了。 何局一把甩开他：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是秦师傅吩咐我做的。钱秘书一副你冤枉了我的表情。 何局一皱眉，她想干嘛? 我哪知道，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小芳过来告诉我的。 胡闹。何局脸色很臭：她知不知道那吴主任就是个色批? 虽然现在对作风问题查的很严，但私底下什么事情没人干? 吴志雄这货糟蹋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几个了。 放心吧我的何局，她既然让小芳来跟我这么说，肯定是有后招的。 这太不安全了。何局大概也猜到了道：那吴志雄就不是能讲道理的。 钱秘书大概猜到了，所以也不说破，放心吧，我不走，等下秦师傅来了我就跟着。 何局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有事告诉我一声啊。何局道。 行了行了，你走吧，马上就调走了还这么操心。一边说一边推着何局走了。 他则去了厨房，跟秦晚晚说了一声。 他大概知道，但也没说破，只是让她自己小心一点。 秦晚晚笑着点头。 转身就把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倒到一个黑色的罐子里，然后从篮子里抓了两个馒头，解开衣服塞了进去。 接着又把一旁的围裙折好后在腰上一围，把毛线衣扯下来盖上，最后扣上扣子转身问李春萍：咋样。 李春萍看了一眼她胸口，又急又担心：晚晚，你可别犯糊涂啊。 我没糊涂啊。秦晚晚一边说一边转了一圈：咋样，假不假? 你李春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放心，除了手以外，我绝对不会让那个老色1批碰我。 那你这她指着因为塞了两个馒头在里面而鼓起来的胸部，太扎眼了。 这时候还穿棉衣呢，一穿上棉衣，大家都是飞机场。 秦晚晚这两个馒头一塞，哦豁，异军突起，格外显眼。 不这样怎么样那老色1批犯错?他不犯错我怎么抓他把柄?没有把柄我还怎么让他乖乖的把我跟陆少柏的结婚报告给批了? 第412页 李春萍听完这才明白过来，但还是道：你这样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秦晚晚也收起了笑意，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也管不住现在也顾不上，我只知道我要什么就行了。 第338章 羊入虎口 李春萍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定了主意自然是没的改了，径直问：那需要我做什么? 你就找几个人，等下恰好路过招待所，我一砸碎东西的时候你就冲进来，给我做个证他强我就行。 那那那些人肯定要编排你的。 秦晚晚站在那抿唇，她难道不知道吗?知道的啊，可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晚晚，女人的名节很重要，你不在意陆少柏也不在意吗?万一他信了呢?就算他不说什么但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做他心里能好受? 秦晚晚露出一个苦笑，那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春萍心头一酸，上前抱了她一下就被那俩馒头给顶了下，硌得慌。 没好气的松开她道：我跟孙红梅还有李凤去，假装给其他人送醒酒汤慢你一步过去，她们都是熟人知根知底也不会乱嚼舌根子。 好，那你跟她们说一下，我先过去了。 嗯。去吧。 秦晚晚整了下刚才被她撞歪的馒头，低头看了下这弧度，噗嗤一乐。 李春萍也乐了，轻轻打了她一下：自己注意点，别被占便宜了。 知道了，你们也赶紧来。 说着端着醒酒汤就走了。 这个点是休息的时候，所以走出去外面也空旷的很，没遇到什么人。 偶尔遇到一个也不是太熟悉的，倒也不太担心。 秦晚晚这边刚走，李春萍就去找孙红梅跟李凤了。 把情况一说，两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李春萍走了。 四个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秦晚晚特意去了前台问服务员：你好，请问吴主任在哪个房间。 说是招待所，不过就是以前的办公地改的。 所以有点破。 之前那三个外国专家本来也想安排在招待所的，但太破了人家不想住，就只能腾出办公室了，那边的楼是新盖的。 秦晚晚一问，服务员就指着外面道：出去第三个门。 好，谢谢，吴主任喝多了，非要让我给他送醒酒汤来。秦晚晚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这才端着醒酒汤去敲门了。 钱秘书走的时候门没关上，只是虚掩着的。 秦晚晚站在门口大声的喊了好几声，确定前台那边的姑娘肯定是听到了这才推门进去。 就见吴志雄歪躺在那，身子在床上脚还踩着地，打着呼噜。 秦晚晚进去后把门半掩上了，想了想又给打开了。 她把醒酒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弯着腰喊：吴主任，吴主任，醒醒。喝了醒酒汤再睡。 吴志雄哼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异军突起的画面。 本来还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就跟昏了，眼睛都看直了，眼珠子都不舍的动一下。 伸手就要去碰。 秦晚晚一巴掌给他手拍开。 吴志雄这才看她。 见是他，吴志雄愣了下：秦师傅啊 吴主任醒了，您不是要喝醒酒汤吗，我给您端来了。她说话声音软软的，转身去端汤的时候吴志雄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口干舌燥，再加上刚才一睁眼的视觉冲击，让他有种要发泄的冲动。 吴志雄撑着床板站了起来，秦晚晚端着汤一个转身差点就跟他撞上了。 那酒气给她熏得差点吐出来。 她赶紧往后一退，讪笑着道：吴主任，起来了，正好，喝了这碗汤。 说完还脑抽的想着这句话怎么那么像潘金莲劝大朗喝药的语气呢? 吴志雄晃晃脑子，就觉得眼前的女人变成了好几个，每一个都在跟他笑，说话的嗓音都勾的他心里发痒。 秦师傅，这汤你熬的啊。 对，您不是要喝么，我熬的，赶紧趁热喝吧。说着把那罐子递过去。 吴志雄没有接，而是摸了下她的手。 秦晚晚忍着一罐子砸他脑袋上的冲动，没抽回来。 吴志雄见她没抽回来，胆子大了不少。 秦师傅，那个报告也不是不能批。吴志雄清楚她要什么。 说完就见秦晚晚面色一喜，问他：怎样才能批。 吴志雄感觉自己已经拿捏住这个女人了，顿时就有些傲慢起来：秦师傅，不是我不批，是我不能看着你跳入火坑，那陆在川你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吗? 秦晚晚配合的摇头，她是真不知道，陆少柏没提过。 他以前可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后来才投靠过来的，但是呢，他后来居然又偷偷的跟那边联系，被抓了个正着，陆家一家都是罪人。 秦晚晚蹙眉，陆家在京城，吴主任在西北，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于是她就问：您知道的可真清楚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第413页 没有，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您这么笃定啊?难道您当时在场? 虽然不在场，但也差不多了。吴志雄又摸了几下她的手：所以秦师傅，你可要想清楚了，真跟了陆家那小子，你可也不清白了。 说完就色眯眯的往前凑。 秦晚晚往后一仰拉开距离，难道这件事跟这老色1批有关系。 秦晚晚忍着恶心还想套话，但老色1批显然是没耐心了，一只手就落到了她腰上。 虽然来的时候特意在腰上绑了一件围裙，但还是给秦晚晚恶心的不行。 她开始小幅度挣扎：我不明白吴主任你说什么，我就想跟陆少柏结婚，吴主任，您就行行好批准了我们的结婚报告吧。 她那挣扎在吴主任的眼里不过是欲拒还迎，兴致被彻底勾了起来，吐着恶心的气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这事说起来也简单，也就盖个戳的事。今天你陪好了我我就批。说着的同时手就要从棉衣下摆钻进去。 秦晚晚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吴主任，请您自重。 话虽如此，但吴志雄又矮又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俩大馒头定在那，哪里自重的起来。 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秦师傅，你就从了我，从了我一次我回去就给你们盖章。 一边说一边就往前凑，嘴巴都快要碰到那俩大馒头了。 秦晚晚推不开，一松手手里的罐子啪嗒一下摔的稀碎。 没了罐子的阻拦，吴志雄一把抱住秦晚晚拖着人就要往床边走。 秦晚晚喊了起来。 早就在外面等着急了的三人把打掩护的醒酒汤往窗台一放就冲了进来。 秦晚晚见人来了冲李春萍眨眼。 李春萍就大喊：吴主任，你这是干嘛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直在外面晃悠的钱秘书闻言也立刻跑了过来。 吴志雄被钱秘书拉开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眼睛涨的通红，嘴里还念叨着大馒头，大馒头，要吃大馒头。 已经被李春萍拉到身后的秦晚晚闻言立刻转过身去，把两馒头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孙红梅，示意她赶紧走。 于是孙红梅揣着俩罪证麻溜跑了。 第339章 人证物证 吴志雄酒精上头眼睛赤红，要不是衣服厚早就支棱个帐篷了。 看到跟吴志雄一起的三个人来了，钱秘书手劲儿一松，吴志雄就挣开了钳制，朝秦晚晚扑了过去。 李春萍也是个机灵的，被吴志雄推开了。 吴志雄成功的抱住了秦晚晚就要下嘴的时候又被李春萍给拉住了，几个人乱作一团。 那三个人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钱秘书一看上前把吴志雄拉开，又把赶来的几人都喊进来，把房门关上，一脸无奈的道：吴主任，你这你这可就过分了，我们秦同志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你这么一闹，让人家还怎么结婚嘛。 吴志雄爱喝酒，也经常利用喝酒沾点便宜，钱秘书这么一说，跟他来的那几个人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在饭桌上吴志雄那话说的就让人很无语了。 这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看着吴志雄道：老吴，这事你怎么说? 这位是个副主任。 叫韩旭。 能力比吴志雄强，但因为没有吴志雄那么会来事，也不会拍马屁迎合领导心意，所以一直被吴志雄压了一头。 这么多年了早就想干掉吴志雄自己上位了。 吴志雄这人除了好色好酒外，办事圆滑，他抓不到有效的证据。 但之前被吴志雄占便宜的姑娘都不敢得罪他，所以至今都没办法将吴志雄扳倒。 如今一看他能放过这种送上门的好机会? 吴志雄看到这么多人，脑瓜子还嗡嗡的，但也明白了自己被抓了个现行。 他身处高位，高高在上惯了，听到韩旭这么说，心里虽然有些慌倒也没乱，不过有些心虚。 他虽然级别比韩旭高，但专业这块他一窍不通，全靠拍马屁跟看领导眼色上位的。 所以韩旭说他他心虚。 当下脑子清醒了不少，立刻就反咬一口：韩副主任，我俩合作多年，我什么人品你不知道吗?是这位秦师傅，她为了让我给她那个结婚报告盖章，就故意来我房间，穿着暴露引诱我。 秦晚晚哭的可怜兮兮，吴主任，你这话说的是逼我去死啊，怎么是我引诱你呢? 明明是你们喝了那么多酒，钱秘书担心你们耽误工作，中途就吩咐我们这边给你们准备醒酒汤，你们走后没多久钱秘书就说您点名要我给您亲自送过来，我的同事们都可以作证的呀。 各位领导，我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去做这种事情呢?我未婚夫要是知道了还能要我?吴主任，你真的是含蓄喷人啊 说完低声抽泣起来，哭的好不可怜。 对，李春萍道：我作证，因为吴主任喝的最多，所以钱秘书吩咐了秦师傅只好先给吴主任送过来，我们因为收拾东西慢了一步，前后脚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 不信的话醒酒汤还在门口窗台放着呢，我们刚进来就听到秦师傅呼喊，所以也来不及去敲各位领导的房间就放在窗台了。李凤说着开门把放在窗台的醒酒汤端了过来给他们看，表明她们没说谎。 第414页 韩旭听着有些兴奋，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扳倒吴志雄的机会。 他接过李凤手里的醒酒汤，掀开盖子还冒着热气，可见确实是刚来而不是蓄谋已久。 韩旭把醒酒汤给其他人看了下，最后道：吴主任，你怎么解释。 吴志雄眸子一寒，知道自己中了这小娘皮的圈套了。 明明是你勾1引的我，你挺着胸勾我，你们看她的胸 秦晚晚一直勾着背，被吴志雄这么一说就是一缩。 落在吴志雄的眼里那就是她心虚了。 你们让她站好了，看她是不是故意挺着胸来勾的我，我喝多了她就想诬陷我。吴志雄辩解道。 秦晚晚脸红的都要滴血了，你没有这么陷害人的，我、我不活了。说着秦晚晚站起身就要去撞墙。 心里还腹诽这么拙劣的演技别暴露了。 李春萍一把抱住她，怒斥道：吴主任，你也欺人太甚了，你这么说一个女同志是逼她去死吗?就算你是领导我们是普通职工但也不能任由你这么陷害，晚晚，你站直了。 李春萍一拍她的背。 秦晚晚立刻站直了，但还在那哭。 大棉袄之下的飞机场很明显，哪里来的挺着胸? 吴志雄看着那一马平川的胸口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大声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那胸这么大，我还想摸 吴志雄韩旭大喊一声：你也太放肆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故意来勾的我啊，我喝多了她非要跟我发生关系来 话还没说完秦晚晚上前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怒斥道：你不要脸。 她接着哭诉：要不是你让我亲自来送汤我都不会过来，我来的时候还去问了前台的姑娘，我要是存着勾你的心我就应该偷偷摸摸的来，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我来的时候就怕你要借着喝多了要占点便宜，所以我门都不敢关啊。 再说了，我未婚夫玉树兰芝一表人才，我眼睛又没瞎我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来勾你? 她本来就想着拿一些把柄让吴志雄把结婚报告给批准了，私了。 结果没想到一下子闹这么大，那个韩副主任看着还挺正气的，看来私了是不可能了。 事情一下子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但既然做了，那就要坚持到底，她得兜住了，不然这些帮她的人都得被牵连。 吴主任，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了，秦晚晚一擦眼泪愤慨的道：我秦晚晚今天就是拼着工作不要了也一定要去告你，我去安省告，安省不管我去京城总公司告，我就不相信天下就没有我们这些普通人说理的地方。 这下吴志雄彻底慌了，他心虚了。 不是钱秘书，你帮我说句话，明明是她自己来的，我根本就没有让她来。 吴志雄那会儿喝多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一睁开眼就看两个大馒头杵在眼前，所以一口咬定是秦晚晚来勾的他。 钱秘书一脸纠结的看着吴主任，最后道：吴主任，醒酒汤确实是我让秦师傅提前安排的，您今天喝的太多了，我怕耽误您下午的工作。我跟何局扶着您进房间的时候我说了厨房有醒酒汤让您别着急睡，等下喝了醒酒汤再睡。 你就问我是不是那个长的漂亮的小秦师傅熬的，我说是。然后你就非要让她亲自来送。我就说这不太好，你说没关系，就送个醒酒汤而已，所以我就去厨房让秦师傅给你送过来了。 钱秘书这话一说完，吴志雄脸都黑了：你们合伙设计我? 吴志雄也不是那笨的，一看这局势就明白了。 第340章 在演一次 吴主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钱秘书急切的道：我们冲进来的时候你还抱着秦师傅不放呢，我来开你你又把我甩开了扑了过去，韩副主任他们可都是亲眼看见的，这怎么能是我们设计你呢。 吴志雄的脸顿时又黑了，他现在就担心这个。 要是别人看见了他倒是不怕，但韩旭也看到了就大条了，这老小子早就想篡他的位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一口咬死是他们陷害他。 这么明显的局你当我看不出来?钱文华，你好样的，你们都好样的，告我，好啊，我吴志雄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想给我扣这么个帽子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要去告你们。 吴志雄也是有后台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 钱秘书暗道秦晚晚这局设的还算可以，但他有些担心帮她的那几个人。 李春萍没问题，那孙红梅跟李凤要真被那些人一审，能不能守口如瓶? 秦晚晚打量着韩旭，他刚才说的话给了她一线希望，这个人好像跟吴志雄不是一伙的，吴志雄还喊他副主任。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啊。 她打量了几眼韩旭，结果韩旭忽然看了过来。 两人无声交流。 韩旭瞥了吴志雄一眼，大拇指朝下：帮我扳倒他，我给你批。 秦晚晚轻轻点头：成交。 第415页 那边吴志雄还在放狠话，说他背后有人不怕诬陷，还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 这个功夫，两个聪明人已经用眼神交流的方式默契的达成统一战线了。 再次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她刚魂穿的时候就靠演技把继母继妹还有渣男送了进去。 今天她还要再来演一场，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恶心的死胖子干掉。 就刚才他那些话以及那些举动，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位绝对没少干这种坏事，也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被他占了便宜还不敢作声。 人生似戏，全靠演技。 一事不烦二主，也别不换套路了，换别的套路她怕自己发挥不好。 打定主意的秦晚晚酝酿了下情绪，等吴志雄非常嚣张的说他要告她污蔑他的时候，秦晚晚忽然朝韩旭走了过去。 一把抢过韩旭手里的醒酒汤，猛的一下朝地上砸了过去。 声音太大，瞬间就把所有人都给吓的住嘴了。 秦晚晚蹲下身，拿起一块瓦片站起来的时候就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疼的她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她拿着瓦片站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吴志雄，凄惨一笑：吴主任好大的官威啊，你说的我都不敢告你了，可我又不甘心啊。 明明是你对我有不轨之心怎么就变成我要勾1搭你了? 这么多人看到的吴主任都能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可见你是熟能生巧了。我被你这么一顿诬陷也活不下去了，行，我死，我这就去死 她越说声音越大，她感觉自己入戏了，情绪是到位了，那表情就再癫狂点吧。 所以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李春萍跟钱秘书以及韩旭等人都吓住了。 这 小晚，你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啊。李春萍着急的道。 对对对，秦师傅，犯不着犯不着这样啊。韩旭也劝。 他虽然想让她帮他扳倒吴志雄，但也没让她去死啊。 这也太疯狂了。 小秦，你把瓦片放下，别乱来，我跟何局会为你做主的，就算我们俩不行，我们也会往总公司那边申诉的。 对对对，秦师傅，你别这样，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的，真要打官司了我们都给你作证。 秦晚晚喘着气，哭的更凶了，十分白莲花的道：没用的，他是领导，我就是个老百姓，我说不过他斗不过他，谢谢你们为我说话，可我不想连累你们，他后台大，我搞不过他，我被他这般侮辱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说着那瓦片就朝手腕割了下去。 为啥不割脖子? 带着围巾呢，不方便。 秦师傅 众人见她动真格的，吓的都变调了。 吴志雄也给吓住了。 秦晚晚也不是真的要死，就是局面僵在这里她今天不放点血过不去。 她自我调侃，就当献血了。 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疼，很疼，都疼的她冒汗了。 特么的，想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着想着秦晚晚越想越委屈，哭的也真情实意多了，那模样，伤心欲绝啊。 秦师傅，有话好说，来，把瓦片给我。钱秘书道。 秦晚晚眨巴下眼睛，豆大的眼泪往下掉：你们别过来，如果只有我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那我就死给你看。她看着吴志雄：吴主任，你忘记了吗，你还跟我炫耀你之前都是怎么沾那些姑娘便宜的，还说陆家是间碟(故意错)，我问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在现场，你说不在但是也差不多。 吴主任，这些都是你说的啊，你还说只要我答应跟你好一次你就给我盖章。这些都是你亲口说的。我不肯你就要用强的，你现在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那我就去死，活着我斗不过你死了我更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又狠了狠心又给了自己一下，当然了，就是割破了皮，这玩意儿也只能划破皮了。 李春萍绕到她身后猛的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 韩旭离她近，一下就抓着她的手要去夺瓦片。 秦晚晚挣扎，一挣扎血流的更快了。 李春萍急了，一个手刀敲在她脖子上。 秦晚晚身子一软，倒在她怀里了。 李春萍立刻抱住她的同时她似乎看到了秦晚晚冲她眨了下眼睛，吓的她立刻挡住视线就怕被别人看到了。 秦师傅李凤都吓哭了。 钱秘书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手腕扎上，快，春萍，你们送她去医务室，这边交给我。 钱秘书，你可得给我们秦师傅做主啊。 说完这句李春萍在李凤的帮助下，背着秦晚晚就往医务室跑。 好在这边距离医务室也不远。 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钱秘书沉着脸对韩旭道：韩副主任，现在吴主任是当事人之一，他肯定是没法负责了，你也目睹了过程，这事你看该怎么处理? 第341章 机会 韩旭看了一眼站在那的吴志雄，只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道：钱秘书，我这就去打电话，会如实上报这里发生的事。 第416页 好，那就麻烦韩副主任了，至于吴主任，就委屈您在这里暂时住下。小林，你去喊向华带几个人过来保护一下吴主任。 小林就是前台妹子。 小林呆呆的哦了一声立刻跑走了。 吴主任回过神来，指着钱秘书道怒道：你想干什么? 钱秘书笑着道：吴主任，今天这事我们谁都说不清了，那就等着上面派人下来调查吧，就是要暂时委屈你一下。 钱文华，你敢软禁我?吴志雄叫嚣：信不信我让你也滚蛋? 钱秘书依旧笑嘻嘻的：吴主任，您别生气，我只是在保护您的安全，对吧韩副主任。 韩旭点头：老吴，这事没弄清楚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这就去跟领导汇报。 说完扭头就去打电话了。 钱秘书把剩下的两个人喊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谁单独跟吴主任待在一起都有串供嫌疑，所以二位最好跟我一起，我们就在门口等着保卫科的人来再走。 是是是两人看到的就是吴志雄想要强人家秦师傅，这会儿也怕担责任，自然是不想多留的。 作风问题，只要沾上了那就是大事。 而且还这么多人同时看到了，在他们看来这是无法狡辩的。 在加上吴志雄凭平时在男女问题上作风就一直不太好，这两人就更相信吴志雄就是喝多了趁机想强人家秦师傅。 再说秦晚晚，李春萍背着她没走几步她就在李春萍脖子那吹了一口气，表示她是醒着的。 李春萍看着在前面着急跑去喊一声的李凤，脚步放慢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秦晚晚轻声道：对不起啊，一下子把你们都拉进来了。 说这些干什么，我看那样子是要上报了。李春萍道：你放心，我没跟孙红梅跟李凤说你的计划，就说我担心这个姓吴的要沾你便宜，让她们跟我一起去送醒酒汤保护你一下。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姐，谢谢你。 跟我客气干什么。李春萍道：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有点太吓人了。 姓吴的被这么多人撞见了都还嘴硬不肯承认，我们说来说去也就只能在那干扯皮，而且我怕越说破绽越多，那姓吴的不就是说太多嘴一秃噜就自己认了么 今天这事不出点血结束不了，而且还只能是我这个当事人，我只有受伤了才能更加坐实我这个受害者的可信度。 李春萍叹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呢。都被欺负了不来点狠的这个事就显得有些轻飘了。 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心机太重了。她轻声问。 李春萍道：虽然说男女平等，但这个社会男女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我们只不过是被动的想保护自己罢了。 不耍这点心机吃亏就是我们。 听到李春萍的话，秦晚晚心里又难受又有些暖。 两人没在说话，到了卫生所的时候秦晚晚就装晕了。 小月大夫在李凤跑来通知的时候就已经把需要用到的药物准备好了。 等李春萍背着秦晚晚进来的时候她立刻给秦晚晚消毒止血。 看到那深深的有些外翻的伤口，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割在动脉上。 小月大夫一边清理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李春萍道：还不是那个姓吴的，仗着喝了酒就想占便宜，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他还不承认，太不要脸了。李凤愤愤不平。 秦晚晚继续装死，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发言。 韩旭把电话拨给了省公司这边。 倒也没说话，很客观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下。 省公司对秦晚晚还是有点印象的，不仅总部那边发来表扬信，就连国安那边也都发过表扬信。 得知她差点被吴志雄给强了，省公司这边也重视起来。 不到一个小时，省公司这边就派了省公司那边的保卫科以及一个副总一起过来调查事情的真实情况。 韩旭这会儿坐在何局的办公室里。 何局夹着烟，心有也有些烦闷。 韩旭道：老何，你马上就要调走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何局也有心烦，他中午也喝多了，回去就睡着了。 被老婆子喊醒赶过来后事情都结束了。 他撇了他一眼：我还是要等这个事情结束了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韩旭眸子闪了闪：何局真是个好领导，他们有你这样的领导很幸运。 何局没说话。 韩旭起身冲他颔首后离开了。 来到招待所，门口已经站了向华派来的保卫科的人守着了。 钱秘书跟另外两人就在隔壁的房间，韩旭敲了敲门进去了。 我已经跟上面汇报了，他们已经派了李副总跟保卫科的科长陈放一起过来调查。 钱秘书点头：行，吴主任这边有人看着，秦师傅那边我也派了个人看着，就在医务室那边，韩副主任要过去看看吗? 第417页 韩旭点头。 钱秘书吩咐向华看好了吴志雄，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门口后带着韩旭去了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秦晚晚已经苏醒了，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韩旭赶紧走过去问：秦师傅，你也太傻了，你要相信我们的组织，不能这么冲动啊。 秦晚晚看着这位副主任，演技也是大大的好啊。 演戏最怕什么? 最怕没人跟你对戏，独角戏那是相当难唱的。 但有人跟你对戏，那就好演多了。 秦晚晚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着他：你们都亲眼所见了他还要反咬一口污蔑我，我、我哪里还有脸再活下去啊。 说着抓着手绢试泪。 手绢是李春萍的。 韩旭就道：秦师傅，你别担心，情况呢我都已经一五一十的跟上面说了，上面派李副总跟陈科长来了，最迟今晚就会到，你别担心，你只管说实话，其他交给我，我一定是站在正义那一方的。 最后一句话经过秦晚晚脑子一翻译就是：你只管咬死了吴志雄，其他交给我，我站你。 秦晚晚看着韩旭，两人对视了好几秒，秦晚晚才点头：那，韩副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参假。 韩旭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最后看着其他人：为了公平公正，我们也出去吧。 众人点头。 出去后，卫生室就只剩下秦晚晚一个人了。 秦晚晚躺在那开始从头捋，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哪里有明显的漏洞。 第342章 调查(1) 现在知道情况的就只有钱秘书，她自己，还有李春萍。 孙红梅跟李凤知道的都不多，刘小芳都没参与，省公司那边的保卫科应该也不会询问她。 而孙红梅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快速的走了，侥幸一点的话也不会被问，就算被问了，她应该也知道怎么说。 除了那俩馒头外，孙红梅这边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钱秘书是老狐狸，保卫科那边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李春萍是十多年的老兵，心里素质那是一等一的。 那个韩副主任，一看就是要干掉吴志雄自己上位的，所以他说的话只会对吴志雄不利。 自己嘛，自然是不担心的。 李春萍跟李凤这边也不是当事人，在经过韩旭的同意后两人回去继续工作了。 晚上六点半，省公司的李副总李生彬跟保卫科陈放带着三个人一起过来了。 何局跟钱秘书以及韩旭亲自去接的。 接到人后就去了何局的办公室。 简单的寒暄一遍后，李副总带走了韩旭，陈放去了钱秘书办公室同时问话。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都出来，李副总又去找吴志雄，而陈放去找秦晚晚，继续问话。 看到陈放，秦晚晚让自己别紧张。 一紧张就会出错。 陈放看到秦晚晚的脸色以及包着纱布的手腕，十分亲切的坐下道：秦师傅吧，你好，我叫陈放。 秦晚晚知道他。 之前韩旭来的时候提过一嘴，然后钱秘书就找机会来跟他说了下陈放这个人。 笑面虎。 看着很亲切但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逻辑能力强，让她小心点，别被他绕了进去或者被探了话都不知道。 所以看到陈放，秦晚晚还是有些紧张的。 陈放看着她道：秦师傅不用紧张。 秦晚晚露出一个惨笑：能不紧张么，自古以来官官相护 陈放笑道：放心，我不会，我只维护正义。 说的倒是好听。 秦晚晚抿唇不说话。 陈放看出来了：秦师傅，你对我戒心不要这么重，我来问话，你要老老实实的说，不能撒谎，明白吗? 秦晚晚看着他：撒谎?我这都还没说话呢陈科长就把我要说的话定位为撒谎，那您觉得这个谈话还有必要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陈科长? 韩副主任说的。 陈放点点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好了，你说吧。 秦晚晚在等他们人来的时候就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怎么回答。 她从吴志雄喊她去敬酒开始说，以及被吴志雄逼着喝了三杯酒。 陈放问：所以你也喝酒了是吗? 是，我喝了，那样的局面我不喝就是得罪人，我一个小小厨师得罪了省公司的人我还要不要上班了? 但我喝完后就因为来客人我就去工作了，回到厨房我就出去逼自己吐出来了。 怎么逼的? 手指伸到喉咙里。 陈放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做好了两桌客人的菜后钱秘书说要准备醒酒汤，他们喝多了。 陈放点头：我听说酒是你提供的? 对。 为什么要提供? 因为我听说我跟陆少柏的结婚报告被他卡着了，正好他有事来我们单位，我就买了酒，想跟吴主任说说好话。 第418页 所以你这边对吴志雄是有目的的，我这么说你同意吗? 不同意。秦晚晚道：这本是他该做的事，但是他却因为私人恩怨卡住了我们的结婚报告，他这是徇私，或者说是想让我给他送礼，我打听了下，他爱喝酒，所以我买了四瓶五粮液孝敬他。 陈放再次点头：你继续。 我就炖了醒酒汤。后来他们就走了，没多久钱秘书进来说吴主任让我亲自送醒酒汤过去。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多人去?陈放问。 之前酒桌上我看吴志雄对我笑的就让我有些担心，不知道陈科长相不相信面相。 哦?秦师傅对面相还有研究? 没有，秦晚晚道：但是吴主任他脸色深的发黑，一看就是长期饮酒的，在加上他之前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怕他会因为喝多了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正好其他几位也喝酒了，我就想让李春萍陪我一起过去，真要有事也有人能帮我这个弱女子一把。 所以你是有预谋的对嘛? 这是自我防范，被陈科长这么一说怎么就成了有预谋?那按照陈科长的意思，人不能有防范意识，哪怕知道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不能有以前防范下，因为这是有预谋。 陈放蹙了蹙眉，秦师傅口才很不错，你继续。 秦晚晚不说话了，有必要吗?我觉得陈科长对我有敌意。 秦师傅，敌意是相互的，如果你对我没有敌意，那么我的问话就不具备敌意，如果你对我有敌意，那么我的话就是有敌意的。 绕口令一样的话让秦晚晚头疼。 这人很厉害。 秦晚晚深吸一口气，忽然被自己呛到了，咳了起来。 陈放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喝水。 谢谢。秦晚晚接过喝了一口，不说话了。 陈放把记录人员的本子拿过来看了又看，而后问：你刚才说吴主任因为私人恩怨才不批准你们，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自己说的，我问了前台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后我叫了半天没人应。 发现门是虚掩的我就进去了，怕人说闲话我就把门开着，进去后发现他睡着了，我就去喊他，想让他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他醒来后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对劲，我认为他是喝多了不清醒，不舒服。 所以把醒酒汤端给他后就要走，他就拉着我不让我走，他还说陆在川是坏人，说我要是跟陆少柏结婚那就是跳火坑，还说只要我答应跟他睡他就帮我盖个章。 可吴主任不是这么说的，你想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秦晚晚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吴主任怎么说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说的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陈科长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跟他对峙。 陈放点头：需要的话会让你们对峙的。 秦晚晚没说话了。 好了，我的问话就这么多了，秦师傅你继续休息吧，回头有需要我让人来请你。 好。 陈放走了。 他一走秦晚晚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回答，觉得没什么大错松了一口气。 其实除了她塞得那俩馒头外，其他的都是真实发生的，她并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虚构什么。 经得起推敲。 第343章 调查(2) 陈放离开卫生所后直接去了小食堂，找李春萍跟李凤了。 秦晚晚不在，今晚就是刘小芳掌勺。 陈放进来后也没表明是身份，就跟记录人员坐下了。 王二妮过来道：今晚只有火锅跟面，不提供炒菜。 为什么不提供了。陈放问。 我们秦师傅被一个不要脸的欺负了，现在在卫生所呢。 我听说不是还有个徒弟吗? 你说小芳啊，她还没出师呢。 那就来两碗面。陈放道。 王二妮嗯了一声就要走，刚要走，陈放道：麻烦帮我喊一声李凤同志，我有事找她。 王二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走了。 不大会儿，李凤有些拘谨的过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陈放一看她那样就知道了，直接问。 李凤点头：之前在卫生所，那个什么韩副主任说上面会派人下来，平时没人找我，二妮说外面有人找我，我就猜是上面来人了。 陈放点点头：你对秦晚晚是什么印象? 秦师傅她是个很厉害也很有善心的姑娘。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于是李凤就把秦晚晚刚来的时候在大食堂那边努力工作，后来被胖大厨逼着给来的三个专家做饭，然后还收养了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姑娘盼盼，最后还帮盼盼登报找到了家里人，而后又考了一级厨师证等等这些都简单的说了下。 陈放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跟着一起去送醒酒汤的，秦师傅提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话题一下子转的太快，李凤顿了下才道：秦师傅没跟我说什么，是李春萍同志过来找我的，说今天那个吴主任对秦师傅色眯眯的，现在喝多了又让秦师傅去送醒酒汤，怕出事，让我跟着她一起。 第419页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孙红梅，除了吴主任外，还有另外三个同志也喝酒了，我们三一人端了一份打算给那三位同志也送一份醒酒汤。 说说你看到的。陈放到。 李凤的和说辞大致上跟韩旭他们说的一样，没什么好问的了。 麻烦你喊一下孙红梅。 李凤去了。 孙红梅来了后站在那。 陈放让她坐她才坐下了。 李春萍跟你说了什么? 孙红梅道：李春萍让我去给中午喝多了的同志送醒酒汤。 就这些? 孙红梅顿了顿，说是怕秦师傅被欺负，正好我们一起去，没事最好，要是正有事了能帮一把。 后来呢? 后来我们刚到门口就听到秦师傅喊救命，我们就过去了。就看到吴主任要强秦师傅。 后来你为什么不在了? 孙红梅道：我去找何局了。 她揣着那俩馒头后跑出去就去找何局了。结果办公室没看到人，她就去了何局家，得知何局中午也喝多了已经睡着了。 后来回去了吗? 喊醒何局我就先走了不过听说秦师傅受伤了被送到了医务室了，我就去医务室了。 陈放点点头，喊一下李春萍同志。 孙红梅起身走了。 别看她大步离开，其实都有些腿软了。 很快，李春萍也来了。 陈放直接问：秦晚晚在送醒酒汤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想去，可是吴主任卡着她跟陆少柏同志的结婚报告不批准。她不得不去。 所以她知道吴主任可能会对她不利但是她还是去了，是吗? 李春萍冷哼一声：陈科长这话问的真有意思，如果你的领导让你去做一件事，你明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利，你敢拒绝敢不去吗? 陈放摸了摸鼻子：她还是说什么了? 我不让她去，那姓吴的在敬酒那会儿说话还有眼神都恨不能黏在秦师傅身上，猥琐的让人作呕。这也就是在地方，这种人要是在我们部队，早就吃枪子了。 李同志在部队待过? 对，待了十年，去年才退役的。 陈放点点头。 这时候面条送来了。 陈放道：面就不吃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吃不吃随便你了，不过既然点了就请给钱，三毛钱，一两饭票。 陈放一顿，笑了笑掏钱后离开了。 他又去问了小林。 有没有看到秦师傅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没有啊，秦师傅端着醒酒汤来的时候问我吴主任在哪个房间，说是吴主任让她来的，我看她那表情像是不太情愿。 你没觉得她胸部有什么问题? 吴主任的复述里是一口咬定对方挺着胸来勾的他。 可他看了秦晚晚，她并不具备挺这个条件。 没有啊。小林道。 你再想想? 你这同志怎么回事?谁没事会盯着别人的胸看?只有那不要脸的才会关注那个地方，哼。 小林哼完还用那种眼神看着陈放。 饶是陈放脸皮厚也有些尴尬，匆匆结束了问话。 接着是其他两个人的，他们说的跟韩旭的都差不多。 一圈问完后陈放去找李副总，几个人在一块结合这么多人的说辞一点点的看。 李副总看完了后问陈放：你怎么说? 吴主任这回是板上钉钉，他自己都说了要摸人家了，这就是猥亵，没法狡辩了。 陈放猜到了秦晚晚可能有一些小动作，但是没有证据。 但是吴志雄要强她，那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法狡辩。 虽然未遂，但也是性质恶劣的。 主任这个位置，吴志雄是守不住了。 再说吴志雄这人什么德行他也是知道的，没少听到那些风言风语。 他出事他一点不意外。 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个鬼的。 就没别的法子了?李副总皱眉问。 陈放撇了他一眼：如果您有办法让那么多人改口供，那就有办法。 李副总脸沉了沉：那个秦晚晚就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吴志雄说的也没错啊，她可能为了让吴志雄答应批准结婚报告而勾引吴志雄呢。 您能拿出证据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吴志雄不利，而他自己当时是醉酒的状态，他的说辞可信度只有一半，题外话，你我心知肚明吴主任的为人。 李副总沉思片刻：行，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陈放嗯了一声起身走了。 第344章 唇枪舌战(1) 他今晚跟韩旭挤一挤，就在隔壁。 路过暂时看管吴志雄的屋子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从今天他问询的那些人所说的所有证词来看，他已经猜到了大概了。 那位秦师傅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辜的，这次这个吴志雄应该是着了道，可那又怎样呢，他不动色心也着不了这个道。 第420页 今天他是未遂，又遇见一个颇有心机的人才落的如此下场，要是换个姑娘，说不定还真被他得逞了，那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姓吴的惯会用手上那点权力来蛊惑那些姑娘主动献身偏还抓不到他的把柄。 陈放的眸子一沉，随即冷哼一声离开，让吴志雄这样的人继续霸占这个位置，只会有更多的姑娘被祸害。 那位秦师傅的漏洞，就让他来补上吧。 回到房间，韩旭还没睡。 陈放道：怎么还没休息? 韩旭苦笑道：睡不着啊，本来是下来考核的，结果丢了这么大个人 陈放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旭也没跟他打听案情具体情况，他不能表现的太在乎了。 第二天一大早，临时组建的调查组一行人在加上何局跟钱秘书以及韩旭等人，在会议室里开了一次会议。 陈放把所有人的所有供词都摆在桌面上给他们看。 等他们看了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后，李副总道：就目前的证词来看，吴志雄确实存在作风问题。 韩旭皱眉，强奸未遂被定性成作风问题的话，那吴志雄可是捡大便宜了。 虽然作风问题听起来严重，可这作风问题也分很多种的。 何局脸一沉：李副总，这叫作风问题啊?他明明就是就是想硬来啊。 李副总撇了何局一眼：我听吴主任说是你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也问过结婚报告的事情。 何局十分坦荡的道：是，秦师傅跟她对象都是我们单位，陆少柏的政审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为什么还要卡着人家的结婚报告? 我就想着小年轻处对象不容易，就想着问问老吴看看，正好他要下来考核，我就跟秦师傅说了，让她弄一桌好酒好菜请吴主任吃饭，说几句好话什么的说不定就批了。谁成想他 李副总不阴不阳的哼笑一声：从你说的这个话来看，你们也可能是预谋的嘛，故意灌醉吴主任再 再什么他不肯说了。 何局气的一拍桌子。 他怒不可遏的看着李生彬，手指更是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李副总，你说这种话那是要拿出证据来的，我也不是你随便能污蔑的。 李生彬没想到何局敢跟他拍桌子。 虽然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职权上他大，但是级别上自己还是压他半级的。 李副总，吴主任说的话我们这么多人可都是亲耳听见了，你要保吴主任，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这么乱给我扣帽子。 何局冷着脸道：那秦师傅在总局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之前旱情严重的时候，人家用关系弄来了那么多粮食帮助附近的老百姓，总局那边可是发了嘉奖令的。 而我，马上要调到安市，我跟秦师傅的人品，组织那边是清清楚楚的，你现在说这话，是在质疑我俩还是在质疑组织识人不清? 李生彬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看着陈放。 陈放是保卫科科长。 在这个年代保卫科的职权跟公安局差不多，可以配枪可以查案。 要是单位里的人犯罪了有时候还千里追凶，根本不用公安操心的。 虽然李生彬的权限比陈放大，但是陈放的话语权还是很重要的。 众人都看着陈放。 陈放挑出几分证词道：从证人的证词来看，吴主任作风上存在严重问题，这一点是无法狡辩的，至于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以及所做的事情是借酒行凶还是被诱骗的，我们还需要时间求证。 李副总道：这样，我的意思是把这两人都带到省公司那边去，再好好的审一审。 呵呵何局冷笑一声：证据这么充足的情况下你们还这么磨磨唧唧还要审一审，怎么，想要屈打成招让秦师傅改口供才是你们满意的结果? 何局李副总不满的道：你这是无端揣测。 你刚才不也是在无端揣测吗?这么多人看着都不足为信还要怎么审?何局不满道：我抗议，这件事如果你们断不干净，那我们就报警，事情是发生在我的单位，我的职工被欺负了，那就让公安介入来调查，还大家一个清白。 陈放不说话也不表态，但放在腿上的手指却轻轻的点着。 吴志雄能嚣张这么久，就是因为上面有人。 省公司二把手是他姐夫，李副总又是二把手的人，派他来自然是想要保吴志雄了，最好还要倒打一耙把吴志雄摘干净了。 想要把吴志雄怎么地，光靠他这个小小的保卫科长，那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不介意添点火烧一烧。 一听说要报案，李副总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让陈放带人来查就是不想家丑外扬。 想到这里，李副总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这是家务事，何必闹这么大，传出去对我们单位不好，对那位秦师傅也不好。 何局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生彬脑子快速的转着。 那位让他来自然是想把吴志雄全须全尾的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可眼前的情况来看，那是不可能的了。 第421页 他想了想问何局：我能见一见这位秦师傅么? 何局警惕的看着他。 李副总也没藏着掖着，秦师傅是当事人，这件事还是要问问她的意见的，要是能和解，那自然是和解最好了，省的闹的不愉快，对大家都不好。 何局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还要倒打一耙么。 他看了一眼钱秘书。 钱秘书为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胳膊终究是掰不过大腿，就算这件事定性了，那也是未遂，吴志雄有人保着，不会被怎样，但是秦师傅呢? 只要她还在西北，那上面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她开除了。 就算有总局的嘉奖令又怎样? 在如今这社会，要败坏一个人的名誉那太简单了。 钱秘书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把纸条给了也进来旁听的向华。 向华面无表情手指一转那纸条就进了袖口。 何局道：是，那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就起身走到门口，也不管李生彬愿不愿意。 第345章 唇枪舌战(2) 李生彬有些气他的不识相。 但这里是何局的地盘。 于是钱秘书也站了起来，那就一起去。 我也去吧。韩旭道。 向华也站了起来，没人注意他这个小角色，他趁机出去了。 李生彬一看这么多人都要去那还谈个屁啊。 他臭着脸看着何局。 何局道：你们都留下，我陪着李副总去就可以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李副总。 他这是非去不可的架势了。 李副总也无奈，只好一甩袖子走在前面。 何局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后李副总道：借你办公室电话用下。 何局手一伸：请便 李副总进了他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十来分钟过去后，李副总看不出表情的出来了往外走去。何局闷不啃声的跟上。快到卫生所的时候，李副总扭头看着何局一副不解的口吻道：你都是要调走的人了，为什么非要淌这趟洪水?得罪那位，你就算调到安省了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做。 我一日不调走我就是这里的局长，我就要为我下面的职工负责。至于到了安省会如何我不知道，何局冷眼道：我只知道在其位谋其事。 李副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暗道就何庆军这种人怎么还能往上走呢? 到了卫生所，何局冲小月大夫看了一眼，小月大夫就离开了。 何局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 门是刘小芳开的，她来给她师傅送吃的。 看到何局，刘小芳缩了缩脖子。 出去吧。何局道。 刘小芳看了一眼她师傅，这才拿着桌上的碗筷走了。 等人一走，李副总这才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秦晚晚勉强的笑了下喊了一声：何局。 何局嗯了一声，指着李生彬道：这是省公司的李副总。 李副总秦晚晚也喊了一声。 李副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将她打量了几眼后对何局道：我有些话要跟秦师傅单独说。 何局就道：秦师傅，我就在门口，不要怕，有事你就喊我。 秦晚晚心里感动极了。 自己因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把这么多人给拉了进来，心中有歉意。 她冲何局感激的点了点头。 何局转身出去了，关上了门。 也没走远，就坐在之前小月大夫坐的那个位置。 就剩下他们俩了，李副总道：秦师傅好手段。 秦晚晚看着他：李副总这话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挑明吗?李副总淡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来问责的。 问责?秦晚晚轻笑一声：李副总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她指着自己：我是受害人，你不去找另一个问责，跑来找我这个受害人问责? 李副总笑道：你并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他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似的看着秦晚晚：吴主任是怎么着了你的道我现在不追究，我只是来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出来，或许我们能达成共识。 秦晚晚心里被这位李副总的几句话给恶心坏了。 是，她确实存了要抓吴志雄把柄的心，这件事她有错，她认，但不代表她要接住对方扣过来的任何屎盆子。 这位明显就不是来和解的，而是来倒打一耙的。 秦晚晚冷哼一声：我无辜不无辜不是你李副总一句话就能定性的，说话要有证据的李副总。 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李副总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一个强奸未遂的人你还张嘴闭嘴吴主任，你按的什么心思我已经很明白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李副总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强奸未遂，吴主任也没把你怎么地，再说了，吴主任可是说了，你那天故意挺着胸去找他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第422页 哈哈秦晚晚忽然笑了起来，笑完后她脸一冷：那李副总最好祈祷你没有老婆没有女儿，不然哪天她们走在街上被男人怎么地了也不能怪那个伤害她们的男人，怪就怪她们是女人，长了胸，还非要挺直了胸走路，被人怎么地了那也是她们活该。 你李副总怒不可赦的看着秦晚晚：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就怎么跟你说话的。秦晚晚平时性子倒也蛮好说话的，但碰到这种人，那她就是个遇强就强的人浑身长刺。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这不是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么，我只不过套用在你妻女身上你就受不了了?秦晚晚讽刺的道：就你妻女是人我就不是人了?那李副总经可真双标的可以啊。 哦，对了，双标的意思就是双重标准的意思，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意思。 李副总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看来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还被气的不轻。 想到二把手的交代，李副总压着心头的火气道：你不是想要批准你们的结婚报告吗?行，结婚报告我们给你批，这事就这么了了。 天还没黑你做什么美梦呢?已经撕破脸皮了秦晚晚对他也就没什么好话了，不客气的道：不就是一份工作么，我大不了不干了，我只要不是你们的职工你们拿什么来管我?结婚报告?呵呵，没这个报告我也照样结婚。 李副总皱眉。 不要工作?那可真豁的出去。 如今这社会，没了工作就没了组织关系，傻子才不要工作。 但见这女人的样子倒也不像撒谎。 李副总很想说有本事你就辞职看看。 可要真的闹到了公安那边，那吴志雄不说坐牢，劳动改造那是跑不掉的，一旦有了污点，以后这官也就跟他无缘了。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私了。 秦晚晚：我不打算私了，只要一个清白。 李副总知道她在拿乔，也只能劝：你可别犯糊涂，你可以不干，你对象呢?他的关系可还在我们单位。 你有本事就把他怎么地啊，人在京城呢。 秦晚晚是一点不担心陆少柏的工作问题。 人在老帅那，老帅要是保不住他，那也就随便了吧。 李副总脸瞬间又黑了一个色。 真要硬来?李副总道：就算报案了，公安来了，你信不信你这个受害人没出来吴主任倒先出来了。 秦晚晚一笑，笑的李副总莫名其妙。 秦晚晚看着他目光坚定的道：我面对威胁比面对祈求更加坚不可摧。(摘自《茶花女》) 第346章 唇枪舌战(3) 李副总没听出来这句话的出处，但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是她吃软不吃硬。 李副总深吸几口气，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从来没有在一个小职工的身上吃这么大的亏。 秦师傅，抱歉，刚才是我言辞不对，我道歉。 李副总的能屈能伸也让秦晚晚意外了一下。 也是，不能屈能伸的人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秦师傅，咱们都是大人了，就不学小孩子那样搞什么口舌之争了。我呢，是带着诚意来的，你说说要怎么样才能同意私了，只要不过分，我们都能答应。 秦晚晚接到钱秘书让向华递来的纸条的时候就想好了。 钱秘书送来的纸条也就三个字：尽管提。 这就是让她有要求尽管提，不要怕这怕那的意思。 秦晚晚心里感激。 何局调走后新来的局长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在陆少柏离开的时候她也就再想办法调回京城了。 之前一直没路子，也想着不要工作了拿着结婚报告就回去找陆少柏去，拼着她的手艺那是饿不死的。 如今嘛，自然是要试试看了。 我的诉求，也简单，我家是京城的，我想调回京城。 她倒是没提结婚报告这事。 结婚报告呢?李副总问。 秦晚晚道：这个就不劳操心了。 李副总想了想：调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给我们写个证明，证明吴主任没有对你用强的，是他喝多了酒把你当成了他媳妇，这一切都是误会。 秦晚晚心道这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样一来吴志雄也就没什么责任了。 这个世道对男人来说那是相当的宽容。 喝醉了嘛，把来送醒酒汤的秦师傅当成媳妇说了几句荤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晚晚被恶心的不行。 我不会写的。秦晚晚拒绝，写了她就成了把把柄递给对方的傻子了。 你不想调回去了? 大不了就是不干了。秦晚晚无所谓的道：凭着我的一级厨师证，我回去可以去我姥姥的单位干个临时工也饿不死。 再不行去我哥们那，哦，对了，我姥姥是科研人员，我那哥们是国安的组长，叫封凯，你不相信可以去打听下，之前我协助国安破案国安那边送来了嘉奖令你也是知道的吧。 第423页 没办法，我这种京城出身的孩子，家里再落魄那也是有几门亲戚是吃官饭的，要是我不明不白死了，他们也会为我伸冤的。 李副总被她一噎。 没想到在他眼里默默无闻的小厨子还有点关系呢。 李副总笑道：我们不是那种人，我也是替人办事的，我们给你调动工作，万一你再反咬一口 我这人不玩虚的，你既然把这个事当买卖来跟我谈，那我们就都诚信一点。秦晚晚。 不想写又想回去，我很难办。 那是你的事，我只能保证我拿到调令这件事就绝口不再提。不行那就一拍两散，那我就只能去公安局要个说法了。 我再给你们一个建议，他这样的人待在这个位置上迟早会给你们捅个大娄子，兜不住了你们这一条船就都沉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为我们着想了?李副总讽刺的道。 秦晚晚倒也没呛声了：煤款局到底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可不想哪天在报纸上看到关于它的丑闻。 她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至于韩旭能不能上位，她也无法左右了。 李副总闻言起身：行，我去打个电话。 秦晚晚嗯了一声：再提醒一下，别玩花样，我要是出事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摘干净，大家一起完蛋也挺好，我一个人拉你们几个当垫背的，也不亏。 李副总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等人一走，秦晚晚绷着的情绪这才松了下来，一放松后才察觉自己不知觉出了汗。 她抬起手想喝水。 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她以为自己不怕的，刚才跟李生彬对峙的时候倒也真的没觉得害怕，可这会儿手抖成这样，内心深处还是怕的。 看到李副总出来了，何局起身跟上了。 回到办公室，李副总又给那边打电话了。 不大会儿，李副总出来了，对何局道：事情解决了。 怎么就解决了?何局问。 吴主任醉酒误事，错把秦师傅当成了他家那口子才会做出不雅举动的，已经调查清楚了。 何局蹙眉。 李副总道：这是上面的意思，好了，吴志雄我等下就带回去了。 他要带走人，何局还真没权利阻止。 那秦师傅那边呢? 秦师傅在这件事上也遭了委屈。正好总局那边最近有个优秀职工评选，我们这边打算报秦师傅的名字，让她去京城培训。 何局不知道秦晚晚跟李生彬达成了什么条件，但就这个来看，对秦晚晚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他转身去找秦晚晚了。 当天下午，吴志雄就被领走了。 韩旭等人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秦晚晚也从卫生所出来了。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封凯打电话。 谁让她现在认识的人当中也就这位的大旗能扯一扯了。 封凯听出秦晚晚的声音就觉得没好事。 秦晚晚也没瞒着他，把事情跟封凯说了说。 封凯啧了一声：你想让我干嘛?之前你让我给青省那边寄奶粉什么的我可都寄了啊，我也很忙的，没空管你这小事。 瞧瞧，人家口气大的很，这都是小事。 秦晚晚道：我上次让陆少柏给你的火锅料你拿到了吗?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挺好，他的组员差点为了多吃一筷子打起来了。 我回去后多给你送点吃的，我也不让你干别的，就让你帮我打个电话，成不? 打给谁? 省公司，你就随便过问几句。 你让我假公济私? 错，是伸张正义。 封凯都被她给气笑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这不要脸的手艺确实不错。 行吧，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我要吃干菜饼，还有火锅。封凯道。 没问题，等我安全抵京我就给你做，你要吃多少我都满足你。 这还差不多，封凯道：等着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封凯过问几句那她就是上了保险了，这也人也就不敢让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至于他们说培训半年什么的，她也想过了，真要玩这一招她也是回去后再想办法，目前最关键的就是保证自己能离开西北安全抵京。 没有这一张纸，她回去了也不能久待。 第347章 否极泰来 往回走的路上，秦晚晚看着不少家属已经在耕种了。 四月的西北虽然还很冷，但有些蔬菜也能种上了。 她没回宿舍，而是沿着小路来到了陆少柏帮她开垦的那一块菜地跟前。 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来的西北，当时在李凤跟孙红梅的指引下才知道要来开垦一块菜地的。 只是她挖的那不叫菜地，幸亏陆少柏帮她开垦了块地。 虽然遇到了旱情没有吃上烤玉米，花生番薯也没了，但好歹晒了一些干菜也度过了一段时间。 后来菜地里孙红梅帮她种了一些萝卜跟白菜。 第424页 如今地里也被孙红梅翻了一遍，看这样子也是撒了种子的，就是不知道种了什么。 秦晚晚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在手里。 西北的干燥让土疙瘩都变得有棱有角，扎手的很。 但是一使劲儿，还是能捏碎的。 就如同她这个人。 虽然是未来的魂魄，虽然有些小聪明，虽然能知道一些大的先机，但只要生活在这里，那就得遵守当下的规则，不然，别人捏她也让如同她捏这个土块一样，虽然有点扎手，但也不是不能摧毁。 她能闹，能闹到公安局把姓吴的抓起来，可相同的，她也有可能会被后面那个看不见的大手给捏碎。 封凯再有本事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也是鞭长莫及。 手指微松，沙土从之指缝间溜走。 秦师傅，来种地啊。有个路过的家属牵着个孩子跟她打招呼。 秦晚晚回神，笑着点了点头。 那人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纱布上。 那天在招待所闹的那一出，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秦师傅，你手好了吧，下次可别做傻事了，那些个男人都是不要脸的，有气咱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这人她只是看着眼熟，并不认识，但这些话她听了还是很暖心的。 谢谢嫂子提醒，下次不会了。 那妇女也很爽朗，就笑着道：那我就先走了。 秦晚晚冲她点点头，看着她牵着孩子慢慢走远。 秦晚晚又蹲了会儿站起身，轻拍了下手上的尘土，往回走去。 回到小食堂没多久，小文就来喊她，说何局让她去一趟。 秦晚晚交代了小芳几句就跟着小文往办公区域走。 路上，小文道：昨天你在卫生所的时候陆少柏来电话了。 秦晚晚一顿：说什么了? 我没跟他说这事，就说今天这边有宴席，很忙，你大概是没时间来接电话的。 秦晚晚握了握小文的手。 我就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转告你的，他就让我告诉你他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其他也没说什么，还问我你身体怎么样。我就说很好，等下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啊。 好，我等下来找你。说完她就上楼去找何局了。 何局的门是半敞的。 她敲了敲门。 进来。 秦晚晚推门而入，喊了一声何局。 何局道：坐 秦晚晚坐下。 何局要给她泡茶，被她拦住了。 何局放下茶叶罐道：刚才省公司来电话了。 秦晚晚就看着何局。 吴志雄被停职彻查了。 秦晚晚一顿：因为我? 何局笑道：是你也不是你。 他道：一把手马上要退休了，二把手想上，但是一把手不想让二把手接替，两人一直在较劲呢。 所以这次是一把手出面了? 何局道：这两天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这次的事情。 怎么没人来问我?她是当事人之一啊。 你们的证词都被陈放带回去了，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再说也就是借这个事找了个理由，吴志雄也不是因为你被停职的，他干的坏事多着呢，除非不查，只要查了随便哪个罪名都能让他吃花生米。 这次应该是一把手借这件事把吴志雄拿下，再用吴志雄拿下二把手，二把手这次算是被这个小舅子给连累了。你呢，算是捡了个便宜。 什么便宜?秦晚晚问。 调回京城。 秦晚晚一愣，不是说去培训半年吗? 按理说省公司没权利往总公司调人，但每年每个省都有两个优秀员工的名额，你之前帮助灾民也算是功劳，给你报上去的话批准应该没问题。既然一把手跟我提了下，那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秦晚晚听到这话后并没有高兴的蹦起来。 她的心情很复杂，低下头，擦了擦眼睛。 何局笑道：高兴的哭了? 秦晚晚摇头，看着何局：对不起，您都要调走了我还给你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何局安慰道：别说我还没调走呢，就算调走了，你也是我曾经的职工，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要出面的，保护自己的职工安全是我这个做局长的职责之一。 秦晚晚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泪湿衣襟。 谢谢，谢谢您，还谢谢钱秘书，我来这边也才一年，给你们闯了不少祸。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何局拍了怕她的肩膀：谁说就闯祸了，也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啊。 秦晚晚抽噎着看着他，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帮他忙了。 何局道：回头你就知道了。说完又补充一句：小食堂在你的运作下，收入每个月都递增，成本早就收回来了，你这也是给我们单位创效益了。 秦晚晚吸了吸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局看着她淡笑道：好了，你也别自责了。新局长下周就来了，我这边的工作一交接也就走了，以后再来西北，就来安市找我。 第425页 秦晚晚站起身，冲何局鞠躬，半天没起身。 好了好了何局道：你这几天也安排安排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谢谢何局。秦晚晚道。 这几天好好教小芳，别你一走了小食堂就撑不下去了。何局开玩笑道。 不会的。秦晚晚一擦眼睛：这几天不睡觉也要让她交出合格的答卷。 行。 那您走之前说一声，我做一顿好吃的给您践行。 那我不跟你客气了哈哈。 这时候有人进来汇报工作。 秦晚晚就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她还是笑了起来。 她这叫什么?算不算否极泰来? 第348章 临别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她没进去。 等调令下来了她再跟陆少柏说吧。 万一又有什么变故呢?调令没有拿到手她没有亲眼看到她都不相信的。 回到小厨房的秦晚晚就把刘小芳跟李春萍喊了进来。 这事她没瞒着这两人。 小芳一听就要哭，拉着秦晚晚的手不放。 李春萍道：也算是个好消息。不然闹这么一场，怎么算都不划算。 春萍姐，谢谢你。秦晚晚道，要不是她在帮着善后，这事也不能这么容易过关。 说这些干什么，这下好了，回到了京城，你就能跟小陆成双成对了。是好事。 秦晚晚看了一眼厨房问：你们打算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 那要看我家男人能不能继续升了，要是能，我大概率会去随军吧。 年前那一次以为能怀上的，结果并没有。 她已经二十八了，不小了。 婆婆这边也说了几次，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孩子也重要，让她去丈夫那边。 那也挺好，如果你去随军了，没事就多看看书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抓着两人的手道：我京城的一个朋友说，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只要是初中毕业的都可以参加考试，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在家多看看书，等恢复高考的时候就去考试，考来京城，这里有全国最好的学府。 真的啊?刘小芳惊呼。 不要告诉别人，我朋友只是说可能，但我觉得应该差不离，停止高考这么多年，我们的人才已经跟不上了，所以恢复高考是势在必行的，你们好好学习，我们说不定会在京城团聚的。 可我都结婚了也可以吗?李春萍道。 秦晚晚皱了皱眉，这个她还真不清楚有没有限制年龄，但她知道那个时候上大学的女人很多都挺着肚子带着孩子的。 不管行不行，多看书多做准备总是不吃亏的。 也是，李春萍点点头：我记住了。 小芳，你也是，虽然做厨子也不错，但这个世界很大，多出来走走多看看也是好的。 嗯，师父，我听你的。小芳道。 你跟雷排长结婚的时候记得提前跟我说，我来不了但是一定给你寄礼物。 好。小芳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这几天我抓紧再教你一些菜的做法，以后这里交给你了。 刘小芳点头。 李春萍悄悄出去，把厨房让给她们师徒俩了。 外面，孙红梅等人还在那忙着，说说笑笑的。 李春萍嘴角翘了翘，以前在部队话务班的时候，其实也挺勾心斗角的。 农村兵跟城市兵相互不搭理，相互看不顺眼经常闹矛盾，反正过的挺累的。 来这边这小半年，跟这些人相处的很愉快，很轻松。 她看向远处，蓝天，白云，远处也能看到一层浅浅的绿色了。 西北的春天也要来了。 周一的时候新局长来了。 新局长叫郝仁贵，是不是人如其名是个好人秦晚晚不清楚，但是好吃能吃是真的。 那天晚上给新局长接风洗尘，厨房里的菜被一扫而空。 就连滚到角落被老鼠啃了杆子的大白菜最后也被找出来切掉被咬的部分洗干净然后给醋溜了端上去了。 一直吃到十点多，钱秘书，何局，新来的郝局长以及郝局长带来的李秘书，四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新局长来了后何局这边做了一个交接，周五那天全家都搬走了。 单位派车子直接把他们的家具一起拉到安省。 秦晚晚提前一天做了一百多个干菜饼用报纸包好，就这个能放时间长一些。 她送到何局爱人手上。 婶子，我也就这点厨艺拿的出手了，这个你们拿着路上吃。 何局爱人抱着干菜饼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又道：回头到安省，就直接来家属宿舍找我们。 好。 郑兰也送了一点东西。 钱秘书跟何局好，她跟何局爱人自然也走的很近。 何局跟众人打好招呼后拍了拍秦晚晚，也没说什么就上车了。 众人让开道路，车子开走了。 第426页 钱秘书站在那，心里老难受了。 郑兰挽着他的胳膊：我跟大姐说了，回头等何局安顿好了，我们也能过去。 钱秘书嗯了一声。 何局这次到那边不是一把手，还不能直接带他过去，得等他自己安顿好了。 五月初，秦晚晚的调令也下来了，是钱秘书送来的。 一起送来的，还有她跟陆少柏的结婚报告，最后批准结婚那几个字以及公章看的她眼前模糊一片。 钱秘书道：好了，收拾收拾也离开吧。 一朝帝王一朝臣。 何局走了，他在郝局这里并不被重用，闲下来的日子还真不习惯。 您呢?秦晚晚问。 干完今年再说吧。要是何局那边没法把他调到身边，他就要找别的路子了，回县城陪着女儿跟外孙也挺好。 秦晚晚心里难受。 她现在也没能力承诺什么。 回到宿舍，知道自己要走后她打电话给供销社一口气要了五斤肉十五斤面粉。 在孙红梅等人的帮助下做了五百多个干菜饼。 都是用报纸包好的。 然后给熟悉的几人一家送两卷。 剩下的她准备带走。 临别那一晚，秦晚晚自己掏钱买的肉跟菜，做了一大桌，喊了张晓华，小文，钱秘书夫妻俩，等客人都走光了后一起吃了一顿饭。 刘小芳最小，她哭着拉着秦晚晚的手不放。 孙红梅跟李凤也不舍得她，可也知道，这里留不住她。 几人都喝了酒，一顿饭吃到十一点多都有些醉了。 秦晚晚因为明天要走，就开头喝了一杯后面就都没喝了。 把她们一个个的交给来接他们的家属手里，刘小芳跟李春萍两相互搀着回去的，她最后一个出来，锁上门，扶着小文把她送回宿舍。 再出来，外面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回到宿舍门口，她看着隔壁那个宿舍亮着灯，虽然知道不是陆少柏，但心还是不受控制的一颤。 这里前几天也搬来了它的新主人。 第349章 别了 新主人是谁秦晚晚倒是没见过，就听说是跟彭局一起来的。 盯着那屋子看了几眼，秦晚晚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去年来的时候这还是个茅草屋，后来从京城回来才变成了瓦房，还是陆少柏帮忙的。 秦晚晚不想让她们送自己，离别这种感情太难受了她应付不过来，不如就这么悄悄的走。 所以白天就跟李超说好了，明早早点走，麻烦他早点起来送自己一程。 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分成两类，一边是要带走的，一边是带不走的。 锅碗瓢盆这些她不打算带走，还有一床旧棉絮也不带走了，去年来的时候带的那些衣服也不打算要了，她在上面写上条子给谁的，主要是给孙红梅跟李凤的。 李春萍家境可以，也不需要她这些东西。 李凤家孩子多，日子紧吧一些，被子以及旧衣服给李凤。 锅碗瓢盆这些给孙红梅。 之前囤的粮食还剩下一些，在加上衣服跟一床半新的被子也不少东西。 先将用不着的都装好了，剩下就是被子跟洗漱用品了。 收拾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秦晚晚烫了脚就躺下了。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醒不了。 闹钟叫醒她的时候天还蒙蒙亮。 秦晚晚起来洗了把冷水脸，将被子抖了抖叠好用背包绳绑起来，又用尼龙兜子把脸盆热水壶搪瓷杆子铝制饭盒装好，最后把东西拎到门口。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可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不停的迁徙不停折腾，直到最后躺在一口薄棺材才不折腾了。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屋子，秦晚晚拉了灯锁上门，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孙红梅跟刘小芳。 师父刘小芳上前帮她拎着个东西：红梅姐真猜着了，你想偷偷的走。 秦晚晚看着孙红梅。 孙红梅朝她走了过来。 要不是她帮着她，让她能在小食堂那边挣点钱，她家日子也没有现在这般舒服。 孙红梅拎着一个蛇皮袋，一句话都没说拎着就走。 秦晚晚拎着剩下一个袋子，被子她背在身上。 刘小芳跟上。 她道：春萍姐说她就不来了，她让你回到京城记得给她写信，遇事三思而行，别再莽撞了。 好，我记住了。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办公区走。 李超的车子就停在办公楼那边。 到了车旁，李超接过东西放到后座，打开了副驾的门。 秦晚晚握着刘小芳的手：记得我的话，多读书，等着那一天。 嗯，我记住了。我回头让雷鸣也多读书。 秦晚晚点头，她记得雷鸣好像也就是初中学历，在这个时候算好的了，但再过几年这个学历就不够了，要是想往上升的话，那就必须考大学。 军队以后也需要高学历，低学历的以后在部队也不好待，考上大学念完书也可以继续为部队服务嘛。 刘小芳点头。 第427页 师父，你跟我师公要好好的，别忘记我们。说着一把抱住了秦晚晚。 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背：把小食堂经营好，别让人骂师父。 刘小芳噗嗤一声笑了。 松开她，秦晚晚把自己屋里的钥匙给了孙红梅：屋里还留了一些东西是给你跟李凤姐的，你们分了后帮我把钥匙还给张晓华。 好。孙红梅接过。 那块菜地也给你了。 孙红梅笑道：那你这一走我可是收益最多的。 秦晚晚也笑了笑：以后要是来京城就来找我。我住在西城区柳树胡同，一打听就知道了。 孙红梅红着眼睛点点头。 秦晚晚又抱了两人一下，转身上了车。 李超把门关上走到驾驶位进去开车就走了。 天还微微亮。 两人看着车子渐渐走远，这才对视一眼。 孙红梅拍了拍刘小芳的肩膀：你师傅走了，局长也换人了，咱小食堂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了。 刘小芳没想那么远，反正干不下去她就嫁人去。 秦晚晚看着外面的天色一路都默默不语。 不大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到了县城的时候也才七点多。 秦晚晚让他把车子停在国营饭店门口，点了包子跟泡馍，又买了十个馒头带着路上吃。 吃好后李超送她到车站，她先下车进去买票了。 十点钟有一班路过的火车，要三天后的下午五点多到。 秦晚晚就买了那一趟，要的是硬卧。 买好车票后她想联系陆少柏，忽然想到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只好给周浩打电话，让他在三天后下午五点去接她。 周浩满口答应了。 秦晚晚挂断电话，李超帮着她把东西送进去。 进了候车厅，秦晚晚道：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这个给你。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卷干菜饼。 李超连连摆手：秦师傅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拿着吧，给你孩子吃。 李超这才接过，看着她这么多东西就道：我等一等把，你东西太多没法拿的，我帮你送上车。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要给你送上车，而且司机班现在也没什么事。说着就坐下不走了。 秦晚晚心里暖暖的，在这里一年多来结交的人大部分都还是很不错的。 九点四十开始检票。 李超帮她拎着一个蛇皮袋一个帆布包，秦晚晚背着被子手里拎着水壶脸盆，还有一只手拎着那十个馒头。 李超一直给她送到车厢，又帮她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这才对她道：秦师傅，您这一路慢点的，有空来西北的话一定要来看看我们。 秦晚晚拍了拍他：好，以后要是来京城玩也可以来找我，我在西城区柳树胡同，一打听就知道了。 诶，好李超冲她颔首后一步三回首的下车了。 秦晚晚走到窗口看着他走远，消失在视线里。 没离开的时候恨不能长了双翅膀飞走，可真要走了心头又有不舍。 她没进去，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看着背着行李的人匆匆忙忙的上车下车。 一声长笛后，火车呜呜鸣叫着哐哧哐哧的开走了。 她让开位置让人通过。 不大会儿，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了。 卧铺就是这点好，很安静，不吵闹。 秦晚晚坐在那，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倒退的黄土高坡已经染了一层绿了。 西北这个地方，今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踏足了。 别了，大西北! 第350章 接站 三天后，秦晚晚准时到达了京城火车站。 车子还没进站人群就沸腾起来了。 卧铺这边的人都开始穿鞋子叠被子拿行李迫不及待的就走了。 秦晚晚没着急，到家了，急什么急。 等她这一节车厢的人都挤到门口等着下车后她才慢悠悠的将上面的行李拿了下来，接着又把被子背在身上，最后将尼龙袋子挎在胳膊上，一手拎着帆布袋一手拎着蛇皮袋，一点点的往车门那挪。 颠勺颠了这么久，手上的力气也是大了不少。 拎这些东西倒也拎得动，就是不太好走路。 来到下车的地方，列车员见她这么东西赶紧搭了把手。 谢谢。秦晚晚道。 等她从车上下来颠了颠被子，刚要拎着东西出站，就感觉背上一轻。 她一惊，立刻回头。 就看到了站在那的陆少柏。 说不惊讶是假的。 你怎么来了? 陆少柏看着瘦了不少的人，将她背着的被子拿下背到自己身上。 接着又把地上的东西一手拎一个，最后秦晚晚就拎了一个尼龙袋。 周浩去跟李婶子说了，正好我下午回去，李婶子告诉我了，我就来了。 说完道：走吧，我借了车子来的。 你会开车了?秦晚晚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问。 嗯，学了。陆少柏一边说话一边关注这周围的情况，看到有人要碰过来就会提醒她。 第428页 你们还有时间学这个呢? 学的挺多的。陆少柏道：被子我已经拿出来晒了，钥匙留给了李婶子一把，让她帮卖点菜放回去。 好。 秦晚晚说完也就没说话了，她听出来他不太想聊他现在的情况。 只沉默的跟着他出了站，最后走到一辆军用吉普车旁。 陆少柏把东西放进去，又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请秦晚晚上车。 秦晚晚坐上去后他关上门，走到驾驶室，把门关上后他喊了一声晚晚。 秦晚晚看了过来。 陆少柏倾身过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刚才路上那点小失落都因为这个怀抱而消散了，她笑着也回抱了他。 陆少柏抱着她，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秦晚晚刚想说不辛苦，又想起男人的劣根性来。 虽然她相信陆少柏不是那样的人，但女人撒个娇也没什么，不用在自己的男人跟前佯装坚强。 是啊，可辛苦了，白天不敢睡死了怕行李被人偷走了。晚上也不敢睡死了怕被人占便宜 陆少柏抱着她的怀抱又紧了紧，面颊贴着她的：那今晚我来做饭给你吃，让秦师傅好好休息休息。 秦晚晚一乐：你们那还教人做饭呢? 前几天厨房的师傅出了事被遣走了，于是老师就让我们几个人轮流做饭，好吃不好吃都是要吃的，不然就饿肚子。 秦晚晚笑道：那你们可真可怜。 我倒还好，最可怜的是黄文娟。 她也在?说着的同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对，她也在。陆少柏道：为了能吃上你做的饭，这几天又缠着刘秘书非要把你调来。 秦晚晚想到那个为了吃跟她握手言和的人，笑了笑。 我可不去你那儿。秦晚晚道：我这次回来是调回总部的。 陆少柏猜到她这次回来肯定就不去西北了，但是没想到是直接调回总部。 你调回来了?怎么办到的? 秦晚晚道：省公司那边每年会有两个优秀员工的名额，成了优秀员工了就可以调到总公司。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从帆布包里拿出调令。 卷在一起的还有他们的结婚报告。 陆少柏打开一看就看到了那份结婚报告。 心头一震，看着她。 秦晚晚笑问：惊喜吗? 陆少柏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忽然抓着她的手问：你是怎么拿到这个报告的。 这个报告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很清楚。 秦晚晚看着忽然严肃的陆少柏，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来圆谎，她不想这个事成为两人以后的误会点。 刚要说人又被他抱住了。 不管是怎么拿到的，她肯定都吃了不少苦头。 是他太无能了，这种事都让她去做了。 就那个吴志雄正好来单位，何局出面请他吃饭秦晚晚就把过程说了说。 那些过分的话自然是要隐去的，不然陆少柏估计要气炸了。 听完后陆少柏气的锤了下喇叭：这个吴志雄真该死，他以前跟李家走的比较近，当年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李家算是依附我家吧，他也来过我家，后来对我爷爷的一些不利证据据说也是李家提供的，他肯定也有份。 秦晚晚道：这件事发生后我听说吴志雄已经被审查了，就连他那个姐夫听说也被连累了。 物以类聚，吴志雄这种人跟的肯定都不是好人，李家肯定也不是好人。 陆少柏叹口气，抓着她的手在手里捏啊捏：你这事太冒险了，下次不能这样不对，不许有下次了。 不会了，有了结婚报告以后就没什么事让我去冒险啦，以后养家糊口都是你的事了，我就负责貌美如花。 说完双手托着下巴冲他眨眼笑。 陆少柏终于笑了下，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以后我装钱养家，你就貌美如花。 你说的哦。 我说的。说完又道：走，先送你回去。 说完坐好发动车子慢慢开走了。 等到了柳树胡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家家户户也都点灯。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陆少柏下车拿东西。 秦晚晚也要拿，陆少柏道：你先进屋，我来就行了。 秦晚晚乐的轻松。 她拿着东西先进了院子。 正在打水的李婶子看到她就哎哟了一声，赶紧放下桶走了过来。 小晚回来啦 李婶。秦晚晚道：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那可真好，你家小陆让我买了菜，我已经给你放在厨房了。李婶高兴的道。 你家小陆，这个称呼她可真喜欢啊。 第351章 我是你的 这会儿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仅李婆子在，其他租户听到动静也都纷纷出来了。 第429页 之前出了张老师的事后隔壁的周家三口就搬走了，小王跟小李倒是还在，还有就是军医冯敏，也一直住在这里，其他屋子租没租出去她不清楚了。 小王跟小李立看到房东回来了也亲热的打招呼。 秦晚晚也冲他们点头。 做饭时间也没时间聊天，简单寒暄就可以了。 院门是开的，她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厨房的门上挂着一个箩筐，应该是李婆子帮忙买的菜。 秦晚晚把东西放在门口。 钥匙还在陆少柏那呢。 刚要转身去接他，陆少柏已经背着被子，一手提着一样东西进来了。 他只把院子的钥匙给了李婆子。 看到他来了秦晚晚赶紧上前要接他手里的东西。 陆少柏侧身躲开不让她拿，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去开门。 秦晚晚也就没接了，伸手去他兜里摸钥匙。 拿到钥匙去开门。 门一打开没有奇怪的味道，可见通风这一块做的还不错。 陆少柏把袋子跟包就放在厅里，背着被子放到房间。 秦晚晚跟了进来。 陆少柏将被子放好后道：你看看还缺什么，咱趁着供销社还没关门去买点。 不缺。秦晚晚道：除了在那边买的锅碗瓢盆，其他的我都带回来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你歇会儿，我去做饭。 一边说一边卷着袖子往外走。 下车那会儿确实累，许久不见这会儿哪里有心思休息，就想跟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厨房。 箩筐里放着钥匙，是院子里的。 秦晚晚把钥匙递给他，陆少柏接过开了厨房的门，又把箩筐里的钥匙串上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 陆少柏提着菜来到一旁开始择菜。 秦晚晚没插手，既然他说他做饭，那她就不插手了。 这个时候京城已经有不少菜了。 鲜嫩的豌豆苗，蒜苗，还有刚上市的鲜嫩黄瓜，也不知道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居然这个时候就有了。 这些新上市的菜都不便宜。 秦晚晚拿着一根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嘴就要咬，结果被陆少柏一把抢了过来。 也不洗洗。说着放下黄瓜站起身拎着桶去前院打井水了。 秦晚晚一笑，在西北待了一年人都糙了不少。 她就蹲在那看着他出去，再看地上的菜，一点点的掐着蒜苗。 不大会儿，陆少柏拎了一桶水回来，用手招了点水将黄瓜洗了洗后递给她。 少吃点，我快点做饭等下吃热的。 说完继续择菜。 秦晚晚嗯了一声，一口咬下去虽然有些微微的苦有些麻嘴，但很脆，有黄瓜味，跟后来大棚里种出来的绝对不一样。 你让李婶子买的?她一边嘎嘣脆的吃着黄瓜一边问。 我让她挑一些新鲜的买。 秦晚晚点点头没说话了。 陆少柏掐着蒜苗听着她在那咔嚓咔嚓用两门牙啃着黄瓜，笑道：吃东西怎么跟兔子似的? 你才兔子呢。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是骂人的话。 随即又问：晚上回去吗? 要回去的。陆少柏说完就开始洗菜。 秦晚晚哦了一声没说话。 正好黄瓜啃完了，她站起身就回屋了。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菜洗好后他将煤炉搬出来，拿了一个没用过的煤球去李婆子家换了一个正烧着的煤球回来。 等炉子热起来后开始蒸米饭。 蒸米饭的功夫，他洗了洗手回到屋子里。 就见她在收拾东西。床上堆着的都是衣服，乱糟糟的。 陆少柏看了一眼，将蛇皮袋里的大米跟面粉拿出来拎到厨房放好，又看到好多报纸卷着的筒子，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干菜饼。 上次你邮寄来的干菜饼，老帅也很喜欢吃。 秦晚晚又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陆少柏又撇了她一眼，帮着她将冬天的衣服折叠好放在柜子里。 我明天中午再过来，带一些旧报纸回来，你给柜子里糊上，这样干净一些。 我明天中午不在家。 干嘛去? 找封凯去。他帮了我不少忙，说好了回来请他吃饭。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错开他将衣服放进去。 放好后关上柜门一转身就撞到他怀里了。 陆少柏一把搂住她的腰：生气了? 没有啊。 说没有那就是有。说着坐在床上，手上一使劲儿就将人拎着坐在自己腿上了，那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随便你。秦晚晚说着就挣开他要下去，陆少柏哪里肯放她走。 为什么闹别扭?他问。 秦晚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闹别扭，是因为他看到结婚报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还是因为分开小两月生疏了? 她一时之间也分不清。 陆少柏道：今天是农历的三月二十八，今年上半年有两个黄道吉日，一个在农历五月十六，一个在农历七月初二，你想选哪一天? 第430页 你什么时候看的日历?秦晚晚问。 早就看了，都记住了。陆少柏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我是你的，跑不掉。 说着用脸蹭她的，直到她痒的忍不住要别开头的时候才逮住机会亲吻了过去。 久别重逢，这一个吻缠绵又动情，又是在家里，两人都有点刹不住。 意乱情迷之间听到外面有人喊秦晚晚。 两人这才分开。 秦晚晚小脸通红，眼里含着春意，整个人也软绵绵的喘着气。 陆少柏抬手将她的乱发拂开，又亲了她一下：我出去看看。 说着起身扯了下裤子这才出去了。 李婆子站在那，手里端着一个蓝边碗，看到陆少柏出来就道：给你们送一个菜过来，小晚呢? 大蒜炒肉，虽然没几块肉，但也是很好的菜了。 陆少柏接过道：坐车回来有点累，先歇下了。 李婆子连连点头：小晚回来了就好了，那你先忙着，碗回头给我就行。 谢谢李婶。陆少柏目送她走了后将菜端到厨房。 看了下米饭差不多也蒸熟了，他将桶搬下来放在一旁，洗了洗铁锅开始做菜。 他也会做菜，只不过味道一般。 第352章 中意哪天 因为有了李婆子送来的大蒜炒腊肉，他就切了一些新鲜肉跟蒜苗一起炒了炒，就着油锅又给豌豆苗炝了下。 黄瓜不炒了，留着给她当零嘴吧。 又把李婆子送来的菜热了热后烧上热水，端着菜去了客厅。 将菜放好，米饭盛好，他走到卧室敲了敲门，秦晚晚还趴在那。 陆少柏敲门。 秦晚晚不动。 吃饭了。陆少柏喊：我要在八点之前赶回去。 秦晚晚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错开他就来到客厅坐下端着碗就吃。 陆少柏在她下首坐下，给她夹菜。 秦晚晚尝了一口一挑眉：厨艺还行。 陆少柏笑道：秦师傅说还行，那肯定就还行。 许久没吃米饭，秦晚晚吃了一碗半，最后实在吃不下了。 剩下的都被陆少柏解决了。 吃过饭他把锅碗瓢盆洗好，而后道：刚才李婶子送了一个菜过来，你明早还碗的时候带点东西给她。 热水我烧好了，凉水我也提了放在厨房里，你洗个热水澡就赶紧睡觉，我明天中午就不过来了，争取五点多的时候再过来陪你吃晚饭。 秦晚晚啧了一声：大忙人啊。 可不是么，他现在不跟他们五个一起学习，基本就是老师单独教。 要掌握的知识太多，每天休息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 夜里都是十二点睡下，早上五点半就起来。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 他单手捂着她的脸，结婚报告我拿走了，你中意哪天? 越早越好。秦晚晚道。 陆少柏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把院门拴上。说着拉着她往外走。 秦晚晚被他拉着，走到院门口就站住了。 陆少柏也没松开她：明天你准备请封凯在哪里吃饭? 家里。秦晚晚道。 陆少柏皱了皱眉：那你多做点，我也来。 刚不是说没时间么。 陆少柏失笑：少学一个小时不会死。 秦晚晚这才笑了：那你把黄文娟一起带来，中午别过来了，晚上来吧。 带她干嘛啊。陆少柏道：她一来我们都要少吃不少。 我不得问问她你在那边的情况啊，有没有一些小姑娘往你身上扑。 瞎说什么呢。陆少柏一指头将人点的往后一仰：锁好门窗，除了我谁喊都别开门。 知道了陆大娘。秦晚晚笑着将人推了出去。 陆少柏摇头走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不少人，纷纷打招呼。 而后才开车离开。 秦晚晚回到厨房，将热水灌到壶里，又继续烧水。 那不得好好的搓个澡啊。 不过家里没有洗手间，很不方便。 这时候大家都还用公共厕所，夜里要方便就用痰盂，早上再送到公厕倒了。 秦晚晚在院子里转了转，回头在院子里做个简单的洗澡间吧，不然在房间洗澡太不方便了。 回到房间将剩下的东西整理好了后秦晚晚搬来许久没用的木盆，洗刷干净后先洗头接着洗澡。 等一身清爽的将头发吹干后直接躺下一觉到天亮。 前院那边一大早就传来打孩子的声音给秦晚晚吵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也没赖床，今天要干的事还挺多。 先要去总局那边报到，关系跟户口要转过来，不然她这个月可就没钱没粮食了。 京城的天比西北要舒服多了。 秦晚晚拿出那件只在跟老外跳舞穿过一次的衣服，又将齐肩的头发撩起一层绑了一个揪揪，穿上白球鞋，拿上自己的相关证明放在布包里。 第431页 接着又把李婆子的碗从厨房拿出来，又开拆了两包干菜饼，准备给几个租户一家送几个，也算是她这个房东的一点心意。 拿着东西出门，秦晚晚先去敲冯敏的门。 半天没人开，其他人倒是都在。 李婆子就道：冯医生昨天值班，估计还没回来呢。 秦晚晚就朝他们走过去，这是我买的一些零嘴，给你们分一些。 给了小王跟小李六个，有些面生的那姑娘四个，冯敏没回来，剩下的就都给了李婆子了，总不能还往回拿吧。 李婆子笑着接过了。 那我就上班去了。 在哪里上班呀?李婆子问。 煤矿局。 哟，那可是好单位，到年底买煤可就要找你了。 我在食堂上班，这些我可不懂，我先走啦。说完就转身走了。 出了胡同来到公交站，找了下后还真有直达的车。 上了车买了票，看到还有两个位置就过去坐下了。 她刚才数了下，有八站路，不近不远。 到了下一站，上车的人更多了。 卖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长的很大气，一看有老人上车就喊：哪位同志给老人家让个座。 秦晚晚立刻站了起来：到我这来吧。 老人家头发往后梳的一丝不苟，穿着一个湛蓝色的斜襟褂子，下面一条褐色的裤子，还扎着绑腿，手里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报纸包这的红糖，还有一些布。 坐下后从布里面摸出一个红鸡蛋要给秦晚晚。 秦晚晚连连摆手。 这是我添孙子的喜蛋，女同志，你吃，给你吃。 一听是喜蛋，秦晚晚就接了。 谢谢您。 老人家笑道：一起沾沾喜气。 周围的人都有些羡慕，让个座得到一个喜蛋，可真划算。 后来又上了不少人，秦晚晚被挤到后面，下车的时候想跟老人家打个招呼都没办法，被挤下来的。 感觉京城的人好像比去年多不少，应该是不少知情都找关系回来了。 下车后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煤矿局。 果然是有钱的单位，在这一块十分显眼。 也到了上班时间，门口不少人说笑着往里走，秦晚晚跟着人群就要进去，结果被门口的大爷给拦下了。 诶诶诶，女同志，你干嘛的就跟着进去了。 上班啊。秦晚晚道。 你当我眼神不好使呢?这里的人我都认识，就是没见过你，你上什么班呐? 秦晚晚看了下这么多人进去这位还能一眼给她这个眼生的拎出来，牛皮。 她冲大爷比了个大拇指，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第353章 总局报到 大爷一看也乐呵了，当下就吹了起来。 我这一双罩子(眼睛)可不是白长的，说吧，你来干嘛的。 我来报到的。秦晚晚把手里的调令递给对方看。 老头识字，接过一看就把调令递给她了，还热心给她指路：呐，你进去后左拐，上楼，二楼管人事的主任姓马，你就喊马主任，去吧。 诶，好，谢谢大爷。 秦晚晚拿着调令按照大爷说的上了二楼。 可能她来的太早了，门还都是关着的，她看了下，看到有一块门牌上写着人事部。 于是就在那等着了。 不大会儿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秦晚晚被迫听了一耳朵，都是家里孩子老人什么的。 秦晚晚赶紧站好扭头看去，就见三个中年女人挎着布包，布包里还放着菜，显然是先去买菜了再来上班的。 坐办公室就是好啊。 走了几步几人各自开门进了办公室。 其中一个瘦高挑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看了秦晚晚一眼。 您是马主任吗?秦晚晚问。 我是，你是? 马主任好，我叫秦晚晚，原来是蒲城煤矿局的一级厨师，这是我的调令跟厨师证。 一边说一边将东西递给对方看。 马主任扫了一眼把门打开，跟我进来吧。 秦晚晚赶紧跟了进去。 马主任将包挂在衣架上，又拿着杯子泡了杯茶，最后才坐下，指着另一个椅子让秦晚晚坐。 秦晚晚依言坐下，而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 马主任接过认真看了一遍：我们已经接到了安省公司的电话了，既然你是一级厨师，那就给你安排到下面的食堂吧。 下面的食堂? 不是在市区? 就听马主任又道：这里虽然是总局，但是工人不多，主要都是办公人员以及一些科研人员，我们食堂现在已经有大厨了，没地方把你安排进去，所以你暂时就到京郊二分局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两人一个扭头一个抬头。 看到来人两人都站了起来。 任长青看了一眼秦晚晚，继而对马腊梅道：我已经跟局长说过了，她就留在总局食堂。 马腊梅一听立刻看了秦晚晚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第432页 但嘴里还是道：可我们食堂厨师已经够了。 做菜的够了，但是做点心的厨子没有。你会做点心吗? 会。秦晚晚立刻回答。 以前拍视频的时候也会经常做一些好看又可爱的点心。 至于好吃，那是必须具备的。 任长青点点头，看着马腊梅。 马腊梅只好道：好。 任长青嗯了一声，我办公室在西边三楼，办好了来找我。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任长青一走，马腊梅脸色不好的道：有认识的人你也不早说。 秦晚晚看到任长青的时候就猜出来了肯定是陆少柏跟他老师说了的。 当下就道：本来不想惊动家里长辈的。 既然有靠山那肯定要靠的，不然自己不知道被人一拐子给支棱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知道她有任长青这个靠山，马腊梅动作很快就给秦晚晚的相关手续办好了。 秦晚晚接过各种各种证件放好，心里踏实多了。 马腊梅拿着饭盒跟筷子还有票，走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下，你什么时候能上班? 她正好去吃早饭。 我昨天才回来的，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下周一上班行吗? 今天都周四了，那自然是可以的。 马腊梅嗯了一声，带着秦晚晚去了食堂。 路上，马腊梅道：我们这边文职人员一共有五百多个，食堂提供早中晚三餐，每个人的伙食标准都有规定的，具体的你要听陈大姐的。 好。她初来乍到的自然是听话的。 两人到了食堂，看到不少人在那边排队。 马腊梅也排上了，而后道：我们早上一般就是稀饭，馒头，豆浆，油条这些。你既然做面点，那就上早班。 秦晚晚还不了解这些，马腊梅说什么她就嗯一声，具体的不还得那个陈大姐吩咐么。 你吃了吗?马腊梅又问。 秦晚晚点头：吃过了。 其实没吃，不过她又没带碗也没法吃。 马腊梅就没管她了。 一共有六个排队窗口。 比蒲城那边好多了，主要是干净，哪里看着都白亮亮的，不像蒲城，食堂比较低矮，哪里看着都灰扑扑的。 不大会儿就轮到了马腊梅，马腊梅打了一盒稀饭要了两个肉包子，肉包子就放在盖子上，然后道：陈大姐在里面吗? 窗口的人都穿着白色的围裙带着白色的帽子，嘴巴上戴着白色的口罩，看起来很卫生。 在的。 你让她出来一下。 那人转身就喊人了。 马腊梅带着秦晚晚走到一个空座位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 不大会儿，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马主任，找我有事啊。 坐。马腊梅一边吃包子一边示意。 那人坐下，看了一眼秦晚晚，秦晚晚冲她笑了笑。 这位是我们食堂新来的面点师傅，下周一上班，你给安排下。说完就低头喝稀饭。 陈丽看了一眼秦晚晚，年轻，漂亮，第一反应就是走关系进来的。 当下脸色就不太好。 她娘家有个侄女可会做饭了，想弄进来当临时工都不行，结果这些走后门的想来就来。 一看这人脸色眨眼间就变了好几遍，秦晚晚立刻把自己的厨师证拿出来：这是我考的一级厨师证。 陈丽闻言一惊，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接过看了下，货真价实。 心里顿时舒服了一点。 你都会做哪些面点? 包子馒头窝头春卷花卷还有面包这些都会。 面包你也会?陈丽问。 会，只要有材料，我还能做蛋糕。 马腊梅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陈丽一听就道：那行，周一早上你五点到，到时候你做一些看看，虽然你有一级大厨的厨师证，但我们也得考一考，要是货真价实那才能拿一级厨师的工资。 这个要求很合理。 需要的东西咱们食堂都有吗? 你要做什么?陈丽问。 那要看你们有什么了。 马腊梅忽然道：那你就做个蛋糕吧。我们食堂设备都有。 之前这边有不少的外国专家，为了满足他们的饮食需求，食堂这边不但采购了烤箱，还有咖啡机，自然也请了洋厨子。 第354章 安排 后来他们撤走后洋厨子也走了，买的那些昂贵的设备没人会用，东西就都被被封存了起来。 可以啊，不过需要低筋面粉还有奶油。秦晚晚道。 低筋面粉?陈丽问：什么是低筋面粉? 其实这个时候的面粉一般都是中筋面粉。 蛋白质含量没有后来的高。 就是做蛋糕需要的。秦晚晚也没法跟她们解释：如果没有的话，有没有玉米淀粉? 两人一头雾水。 第433页 秦晚晚见状就道：那你们就准备奶油吧，其他的我来准备。 那行，你周一早上五点来。说着陈丽就起身了：我那边还忙着。 秦晚晚点头。 陈丽走后马腊梅道：那个蛋糕做好了能不能给我? 这个我能做主吗?秦晚晚问。 马腊梅皱眉：这样，要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我再准备一份，到时候你帮我做一个如何?我家丫头正好下周一生日，外面的蛋糕店蛋糕太贵了。 秦晚晚笑着道：如果陈大姐那边没问题的话可以的。 能乘机搞好关系对她也没什么害处。 马腊梅嗯了一声：我会跟她说的。 那行啊，我去找我家长辈了。说着站起身冲马腊梅颔首后离开了。 出了门打听了下西边三楼是哪里。 知道方向后秦晚晚就过去了。 转了一个弯看到一个门她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瞬间有种回到现代的高级酒店的感觉。 宽敞的大厅，明亮的玻璃，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 头顶的吊灯也十分璀璨，要是灯亮起来肯定很好看。 再看楼梯，全部是木头做的，旁边还有护墙板，深棕色的，看着就很高端大气。 有个搞卫生的正从上往下擦拭灰尘。 秦晚晚走了过去，避开搞卫生的上了三楼。 任长青就说三楼，也没说哪个办公室。 她就知道他在总局上班，具体什么职务还真不清楚。 于是就一个一个门的看过去。 上面的各种部位有些知道干什么的有些都没听过。 可怜她一个平头百姓，上辈子去过最高大上的办公室也就是市政府了。她在当时也算是半个网红吧，被市政府请过去做助农活动。 当时就觉得市政府的办公室跟一般的公司办公室区别好大。 但现在一看也没法跟这里比。 怎么说呢，连走廊两边都是护墙板，这些看着就很高级。 秦晚晚走神的功夫忽然身边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那人出来的急似乎也没想到门口会站着个人，一下子就撞了过来。 秦晚晚正在看上面的牌子呢，也没注意。 就冷不丁的被人撞的哎哟了一声。 见是个陌生人，男人皱眉：你干嘛的? 秦晚晚看过去，就见那人头发有点长，往后竖着，还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西装这会儿拎在手里，身上穿的是白衬衫陪同色的马甲，打着领带。 西装裤，黑皮鞋擦的发亮。 看到这人她真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毕竟大街上的人穿着都很朴实，冷不丁看到这么个贵公子，有点意外。 我找人的，刚才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毕竟是自己站在人家门口挡路的，自然是要道歉的。 没事。那人道：你找谁? 哦你好，我找任长青，请问他在哪个办公室? 走到头倒数第三个就是。说完那人冲秦晚晚颔首后就大步离开了。 秦晚晚也朝尽头走去。 那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站住了，扭头看着秦晚晚，眉峰微微蹙了一下继续下楼了。 秦晚晚来到办公室门口，上面写着副司长办公室。 秦晚晚敲了敲门。 进来。 是任长青的声音，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当下推门进去了。 任长青正在接电话，看到她后示意她先坐。 秦晚晚坐下。 任长青这个电话接了足足有五分钟。 挂断电话后起身给她泡茶。 秦晚晚赶紧道：我就不喝了您别忙了。 第一次来我这不能一杯茶都没有，少柏知道了是要心疼的。任长青笑着说完转身把茶杯递给她。 秦晚晚赶紧接过：谢谢您。 你就跟着少柏喊我老师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 是他跟您说的啊。 嗯。他道：之前他来找过我，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她想把你也调回来。听说你们结婚报告也批了? 对。 日子定了吗? 初步定在五月份，具体的我俩还没商量。 任长青点点头：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又是个幸运的孩子，你们俩以后可要好好的过日子。 会的。秦晚晚想了想还是问：老师，您知道他回来是干什么吗?神神秘秘的我有些害怕。 任长青道：不用害怕，不管做什么都是给国家干事的。 得，说了等于没说，秦晚晚也不再问了。 少柏很在乎你，也很在乎你们的以后。之前跟我说让我找个人给你做结婚穿的衣服，后来他忽然调了回来，衣服做没做我就没过问了，小秦啊，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俩以后要互帮互助，不要辜负了现在的努力。 知道了老师。 来的不巧，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你哪天上班说好了没? 第434页 周一。 那周末让少柏带着你去我家吃一顿饭。说完又想起什么皱了皱眉：算了，周末我请客，咱们出去吃。 秦晚晚赶紧道：要不来我家吃吧，我做的饭菜可不亚于国营饭店的厨子哦。 任长青哈哈大笑：倒也行，那就周末中午? 好的，那我就在家等你们过来。说着站起身：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秦晚晚颔首后离开了办公室，沿着长长的走廊下去了。 她上辈子去的最高端的地方就是市政府。 如今看到这里，才知道级别不一样，那办公室也不一样的。 煤矿总局，怎么也是国企中的战斗机吧? 全国那么多的煤矿开采，每年都挣多少钱啊? 一路下楼梯一路美滋滋，上辈子上了大学干了一年家里人也让考公，但太难考了又没有后门，考了一次她就放弃了。 没想到来到七十年代，她居然成为了国企的正式工。 虽然还是颠勺的，但那也是别人羡慕的工作。 就觉得自己还是挺牛逼的，没白折腾这一遭。 第355章 冯大夫开车 顺利办好相关手续后秦晚晚直接去供销社买菜去了。 不过这么一耽搁，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没啥好菜了。 蔬菜类挑剩下的都是蔫头耷脑的，肉类就剩下各种骨头了。 想到晚上要请客，秦晚晚就买了一根大棒骨，猪肝还剩下一些她都要了，还有两个猪耳朵。 蔬菜也没得挑，买了一把香椿头，一把豌豆苗，还有一把青菜，豆腐，千张。 鸡蛋也买了十个。 买好后绕到隔壁给封凯打电话了。 不是封凯接的，秦晚晚让对方转告下，要是有时间，晚上就来西城区柳树胡同，来她家吃饭。 接着又给蒲城那边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小文接的，得知她安全到家并且还顺利的去总部报到了后高兴的直笑，最后道：晚晚姐，我会把你的消息告诉大家的，对了，之前小芳说想看书，但是我们这边都弄不到正规的教材，你在京城弄帮着搞一套吗? 那天她就跟小芳跟李春萍说了，后来送小文回去那晚也跟她说了，让她有时间就多读书，总是有用处的。 秦晚晚闻言就道：行，我来找找看，想办法给你们弄一套过去。 她自己也要搞一套，没事多学学，理科不懂的这些她还能问陆少柏呢，总比她一个人抓瞎强，她也没想着考多好的大学，能弄个正经文凭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付了钱，提着东西就走了。 肚子饿了，但是这个点也没吃的买了。 回到家吃了两个干菜饼，喝了一杯凉水后就提水洗衣服。 正搓着衣服呢，忽然听到有人道：你回来了。 她一抬头，是冯敏。 冯敏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薄款开司米外套，头发居然烫卷了。 在这个时候那绝对是赶时髦的先驱者啊。 见秦晚晚盯着她的头发看，冯敏单手叉腰，拢了拢头发，冲她一挑眉：好看不? 秦晚晚甩了甩手上的泡沫，走到她跟前绕着她转了一圈，小蛮腰，大长腿。 好看。就是这发型吧，有点显得老气，过于成熟了。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容易挨揍。 冯敏得意的道：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呢。说着亲昵的挽着她的手：我之前回来听李大婶说你找我?什么事啊? 送吃的，你不在我就给他们分了。 冯敏一听故意一拉脸：你怎么这样啊，也不给我留一点。 谁让你不在呢。秦晚晚笑道。 那我不管，我听李婶子说你是厨师，在煤矿局上班，那肯定手艺很好，还有吃的没，我才回来，都快饿死了。 秦晚晚转身回屋把之前拆开的干菜饼都递给了她。 冯敏接过就吃了起来，一口半个，入口酥脆，有干菜的咸还有肉的香，可好吃了。 一口气吃了三才有机会说话。 晚晚，你这手艺可以啊，我感觉比京八件里的糕点都好吃。 那是因为你吃多了京八斤。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搓衣服。 冯敏也不反驳就蹲在旁边：我之前回来看到你对象了，你俩结婚没? 快了。秦晚晚道：到时候你来喝酒啊。 那必须要来啊。冯敏说完叹息一声：哎，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人呢? 秦晚晚斜她一眼：别要求太高。 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很像那些大妈劝大龄剩女的话。 我哪里要求高了。冯敏道：我就想找个个子高挑的，人比较温文尔雅的，然后还能跟我心意相通的。 秦晚晚啧了一声，这要求太高了。 前面都还好说，就心意相通的有点苦难，她这不但要求外在，还要求灵魂也契合的伴侣，太难了。 你跟你家那个我就觉得是心灵契合的。冯敏道。 第435页 秦晚晚没作声。 冯敏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单住吗? 秦晚晚摇头，她之前也好奇过。 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首1长，师1长，长期在外面训练，人黢黑黢黑的，站在那跟山一样，说话跟洪钟一样，太可拍了。 冯敏想着就打了个哆嗦：要跟这人睡一起，我怕我英年早逝。 秦晚晚噗嗤一乐：也没那么夸张吧。 真不夸张。冯敏道：我之前听人说，当兵的特别厉害。我之前换单位，也是因为他老去，我根本不喜欢他也不想耽误人家 秦晚晚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问道：那人现在呢，还缠着你吗? 冯敏一撇嘴：早结婚了，找了当初照顾他的小护士，那小护士现在是师长夫人了，工作也辞了，回家做全职太太了，过年的时候居然在我现在的单位碰到她了 说完叹息一声。 现在后悔了? 那倒没有。冯敏道：我觉得我当初的选择太对了，你才她来干嘛的? 秦晚晚摇头。 冯敏小声道：那里撕裂伤，看的我都直打哆嗦，太可怕了 秦晚晚愣了下才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尴尬。 冯敏斜睨她一眼，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虽然在医生的眼里，那些都是器官，不具备特殊意义，但我看到她那样，还是很庆幸。 怎么聊着聊着就开车了呢? 冯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得咧，你忙着吧，我回去补觉了。 这个当午饭吃可以一觉睡到下午了。 诶你晚上值班吗? 不用，我明天正常班。 那你晚上来我这吃饭，我晚上请了几个朋友。 好哇好哇。冯敏来劲儿了：我不白吃你的，我带菜上门。说着踢踏着拖鞋回去了。 这人也真有意思。 秦晚晚洗好衣服也到了做饭时间了。 吃过午饭略作休息，起来后就开始熬大骨汤。 大骨汤放在煤炉上熬着，水也够，她锁门就出去了，去找周浩。 周浩听说有个女同志找他，赶紧出来了，他猜到是秦晚晚。 果然，看到她周浩就跑了过来。 安排好了没?一边说一边带着秦晚晚进去了。 他们机械厂也有供销社，还卖汽水。 就是有点贵。 他买了两瓶，一瓶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接过喝了一口，只觉得血液都在冒泡泡，那叫一个爽。 还是京城好，蒲城都没有卖这些的，搞得她都以为国内还没这玩意儿呢。 第356章 准备 秦晚晚喝了一口，精气神都冒泡了，举着瓶子对着周浩的瓶子就碰了下：干了兄弟。 说着就是连续几大口就不行了，这玩意儿真干不了。 周浩看她挤眉弄眼那样，哈哈大笑。 秦晚晚也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 周浩一拍她肩膀，忽然喊了一声姐：你现在这样比以前可鲜活多了。 秦晚晚不动声色，笑着问：我以前啥样? 让人看着就生气。周浩道。 秦晚晚斜睨他一眼，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真的，看着你在王素云手底下做小伏低那样，我可真憋屈，每次要替你出气想打那秦莲一顿你还不肯，气的我都不想跟你来往了。 周浩感慨着喝了一口汽水：现在好了，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秦晚晚拍了拍周浩的肩膀：对了，那三现在什么情况? 周浩愣了下明白过来，神色有些不明的道：王素云一个月前就出来了，找你爸去了，至于秦莲跟王洋 他顿在那不说了。 出来了?秦晚晚问。 真出来了她也不惊讶，毕竟王洋家有人。 王洋没出来，秦莲秦莲是真怀孕了，据说去年年底的时候在里面生了个儿子，王家人把她给弄出来了。 卧槽。真有孩子了? 那么折腾孩子都没掉? 那就是秦莲的运。 该她的。 秦晚晚点头，也没纠结了。 教训那三人是给原主出气。 来这边一年多了，这口气不顺也被这一年多来的各种突发情况给磨顺了。 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他们应该在东城区生活，西城区相对东城区而言，是相对穷苦一点的。 两人喝完了一瓶汽水，秦晚晚觉得这玩意儿味道不错，晚上吃火锅的时候来上一瓶，绝对够味。 就是有些贵，八毛钱一瓶。 晚上我在家请客吃饭，你下班就过来吧。 行，需要带点什么不?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 就是没有羊肉了。 那没办法了。 行了，我就回去了。秦晚晚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挥手走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供销社就进去了。 第436页 供销社一般早上跟半下午都会补充货。 秦晚晚来的比较早，又买到了一些黄豆芽，还有莴笋，接着又买了三斤肉，半斤干香菇。 猪油，豆瓣酱，干辣椒，花椒等各种做火锅底料用得上的材料都买了一些。 买好后又看到架子上的汽水，咬咬牙买了六瓶，又买了一件啤酒，给那三的。 啧，就这么会儿功夫，小四十块就没了，钱不经花啊。 在西北那是没地儿花，到了京城，好嘛，不够花了。 幸好攒了一点钱，不然请一次客就能花一个月工资。 买了这么多东西，中途歇了好几次才回到家，而后秦晚晚就开始忙碌起来。 先把啤酒跟汽水放到箩筐里而后悬挂到井里。 接着把半斤香菇都用开水泡上，接着给莴笋去皮切成条，用盐腌出多余的水分后放在外面晾着。 回来就开始把肉切成片而后开始剁肉，而后放调味料搅拌均匀放在一旁。 接着开始将香菇去蒂切成片剁碎放入肉里面。 接着把外面放的干巴巴的莴笋条拿回来切成丁剁碎也放进去。 接着是姜末蒜末，最后一起搅拌。 接着拿出干净的筛子，在上面铺上干净的纱布，开始做肉圆子。 一个个的搓好后有后来的一圆硬币大小，正好一口一个。 做好圆子拿去客厅桌上放好，接着又将炖了一下午的骨头汤端下来，放上铁锅倒入油。 等油热了后将切好的豆腐放进去炸豆腐。 炸出来的豆腐就是油豆腐了。 接着就用这些油做火锅底料。 忙着忙着天就慢慢黑了下来。 她听到院子里有响声，心里还在猜是周浩还是陆少柏，就听到了黄文娟咋咋呼呼的声音了。 陆少柏车子还没停稳呢她就直接跳下来寻着味奔着厨房来了。 等看到放在盘子里的油豆腐，说了一句我先吃一个，就不客气的拿着一个吃了起来。 秦晚晚道：每个人两个，你吃了一个等下就要少吃一个。 黄文娟嘴里的油豆腐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主要是刚炸出来的油豆腐其实没啥味道，寡淡的，早知道就不吃了。 最后将半个塞进嘴里了。 吃好了干活，帮我择菜。秦晚晚没跟她客气的吩咐着。 只要有好吃的吃，黄文娟也是愿意干活的。 还别说，她干活还挺细致，就是有些慢。 陆少柏进来看了下，问她哪些要洗。 秦晚晚说都要洗。 除了陆少柏，还有周浩跟封凯，又多了一个冯敏，菜得多准备点。 陆少柏嗯了一声就把大盆拿出来放在院子里，接着将桶里的水倒进去洗干净后就去提水了。 提了一大盆，把清理好的菜洗干净后再换一盆。 等菜洗好后周浩也来了。 跟陆少柏打了个招呼，看到黄文娟的时候有些意外。 你好。黄文娟主动打招呼。 你好。周浩点点头往厨房走：姐，我下班的时候被我师傅给留住了，所以来迟了，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去把碗洗了。在柜子下面。 得咧。周浩熟门熟路的搬出一摞碗去清洗了。 冯敏这时候也来了。 虽然还是上午那一身穿着，但头上多了一个发箍，脚上穿着皮鞋，手里拎着一个布包，很淑女，又带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来到厨房，打开布包，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居然是草莓。 哪里来的?秦晚晚眼睛泛光的问。 家里的，我回去了一趟，拿了点过来。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了脆嫩的黄瓜，水芹菜，还有春笋。 看到这些秦晚晚太高兴了。 冯大夫，你这些东西可真太好了。 冯敏笑嘻嘻的，表情有些小骄傲：够不够饭资? 够够够秦晚晚夸张的推着她出去：您老坐，只管坐着，啥都不用干。 说着又回厨房忙了。 同时喊陆少柏。 陆少柏走了进来。 秦晚晚拿着菜刀给他示范怎么剥笋壳，交给你了成不。 不成也得成啊。陆少柏笑道。 第357章 感谢 陆少柏接过菜刀，有模有样的给笋去皮洗干净拿给她。 秦晚晚给笋切成块状后将熬的差不多的底料倒到另一口大铁锅里，接着将笋焯水。 不焯水的话笋会发苦的。 加上冯敏带来的菜，今晚的火锅也算是很丰盛了。 客厅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放了弄好的汤菜，黄文娟跟冯敏坐在一块，虽然在聊天但是眼珠子就没离开过桌上的汤菜。 因为她家没有炭炉子，所以就用煤炉。 菜都准备好后，陆少柏喊来周浩，他端着大铁锅，周浩拎着炉子，把炉子放在了园子里。 陆少柏将大铁锅放上去。 接着又跟周浩一起将八仙桌抬了出来，上面放着准备好的烫菜。 冯敏跟黄文娟将凳子端出来。 长条板凳不太行，没法围成圈。 我屋里有一个，还差一个我去借。说着就走了。 第437页 黄文娟要跟她一起，被冯敏拒绝了。 她有强迫症，不喜欢别人动自己房间的东西。 将房间的凳子搬出来，又问李婶子家借了一个，一手拎一个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冯敏一扭头，看到来人后一笑：，你也是来吃饭的啊。 封凯点头，小丫头越来越没礼貌了，哥都不喊了。 他单手拎着一个尼龙兜，见她拎着两凳子，伸手接过一个。 两人一起进去了。 陆少柏先看到他们的。 看到封凯来冲他颔首。 封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陆少柏接过。 这时候秦晚晚从厨房出来，看到封凯，十分开心的喊了一声。 那声音一听就很愉快。 秦晚晚拿着筷子过来，对陆少柏道：井里有饮料跟啤酒，你去拿一下。 陆少柏嗯了一声过去了，不大会儿提着一个筐子过来。框子里放了三瓶汽水，六瓶啤酒。 这边秦晚晚已经招呼大家坐下了。 陆少柏把啤酒递给周浩，周浩直接用筷子头给饮料打开了。 接着又是啤酒。 秦晚晚看着这些人，开心的道：呐，忙了一天都饿了，我就不废话了，我们大家一起碰一个，碰完开吃。 对对对。开吃开吃。黄文娟赶紧举着饮料主动跟众人碰了一下。 大家碰瓶后就开动了。 秦晚晚道：这边没有羊肉，所以我就做了肉圆子，大家凑合吃吧。 圆子早就在锅里滚来滚去的了。 黄文娟快狠准的夹了个圆子就开吃了。 陆少柏给秦晚晚夹了一个，而后才自己吃了起来。 圆子，豆腐，春笋，千张丝，这些都在锅里滚了很久了，味道早就进去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都埋头吃。 封凯吃了半饱就放下筷子，人靠在椅子背上：这个挺有意思的，跟涮羊肉不一样。 那是。黄文娟吹了吹筷子上的圆子：要是有羊肉放进去，更好吃。 她可没老帅那样有面子，能让人把羊肉切的好好的送过来。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在座的都是京城人。 小时候都跟着家里人去吃过涮羊肉。 现在有的国营饭店也有涮羊肉，但吃的人很少，一般也就冬天有。 秦晚晚见封凯没怎么吃，就问：封组长，不合胃口吗? 封凯斜睨了他一眼，从口袋掏出烟，直接用下面的煤球点了烟。 抽了一口后道：没见面的时候喊我封哥，现在喊我封组长，呵呵 秦晚晚筷子一顿，脸皮有点绷。 她看了陆少柏一眼，然后道：封哥，我错了，我敬你，谢谢你给面子来吃饭，这次也多谢你帮忙。 那你喝饮料?封凯谈了谈烟道。 秦晚晚也不矫情，拿着陆少柏的酒瓶，站起来跟他的碰了一下：封哥，感谢，我先干了。 说完仰头就喝。 陆少柏那一瓶啤酒还剩下一大半。 看她那样子要一次性给喝了，皱了皱眉，倒也没说话。 封凯拿着酒瓶笑道：可以了。 秦晚晚这才放下酒瓶，一抹嘴。 她已经喝掉了二分之一了。 陆少柏赶紧给她夹菜：你喝慢点。 秦晚晚冲他憨笑。 陆少柏拍了拍她，而后对封凯道：我也敬你，谢谢你给我外公他们邮寄了奶粉。 他回到京城后就给外公那边写信了。 回信是前几天才收到的。 这才得知，他们走后那父子俩确实没敢在找他们的麻烦。 但后来一直没收到京城那边的信，那父子俩又开始找他们的麻烦。 尤其是马耀财腿瘸了后更难说亲了，就更把目光定在了陆少琴身上。 陈怀忠日防夜防，从不敢让陆少琴单独出门。 但马耀财步步紧逼之下更是直接找媒人上门。 陈怀忠都做好要逃走的打算了。 封凯的信跟东西到了。 马家父子这才不敢再打陆少琴的主意。 所以陆少柏的感谢，很有诚意。 封凯买了不少东西寄过去了。 钱他带来了，不过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 封凯点头，两人喝了一半瓶。 男的们速度慢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黄文娟全程不说话，各种吃吃吃。 等她终于吃饱了后这才速度慢了下来，听他们说话，也不插嘴。 忽然，秦晚晚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 黄文娟看过来。 秦晚晚小声问：你们到底在学什么啊? 黄文娟张了张嘴，我不能告诉你。 秦晚晚啧了一声，倒也不问了。 不过你放心，陆哥拒绝了跟人凑对的任务，现在他自己单独学习，学习的程度深度都比我们快的多。一骑绝尘。 所以之前还有人要给他配对? 黄文娟低声道：有一个女的，可讨厌了，你做的干菜饼我忍着心疼分给她两个，结果她不吃就不吃，居然给我丢了，太气了。 第438页 看到窗外的饼的时候她差点就捡起来吃了。 然后她老找陆哥，陆哥就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她骂了一顿，再后来陆哥就单独学习了。你放心吧，现在除了你陆哥眼里都看不到别人，每天夜里十二点灯都还亮着，早上我起来洗漱就看到他已经在那看书了，可用功了。 秦晚晚闻言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跟封凯说话的男人，确实瘦了很多。 当下不在问了，用勺子捞了一些肉圆子跟菜给他。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而后继续跟封凯说话，但是手却伸了过来拉着她的。 第358章 聚会 秦晚晚也握着他的手。 男人们聊的跟女人们聊的不一样。 聊着聊着，大家就都听封凯说话了。 封凯也没说别的，现在谁也不敢聊政1治，就只敢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就工作上鸡毛蒜皮的事，也让众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边说话一边吃，很快，火锅就见底了。 秦晚晚把冯敏带来的草莓一人两个分了。 陆少柏的要给她，她不肯，直接递到他嘴边。 陆少柏笑着吃了，众人一副牙酸的样子不看他俩。 而后继续专心听封凯说话。 听着听着秦晚晚就道：封哥，不是我说你，就你们那些组员，不太行。 封凯盯着她。 秦晚晚畅所欲言，你们工作特殊，所以要全能，单会几样，不成。 比如呢?封凯问。 我觉得你们得来个集训或者培训，把你们所有的人集中起来，然后PK，专业技能PK，身体素质PK，各种PK，选出最牛逼精英再组成队伍，这样，聚起来就是最牛逼的队伍，散开也是最牛逼的单兵，扎敌人哪里哪里就得疼。 封凯眸子闪了闪，问：PK是什么? 就是比赛。playerkill，就是一对一或者多对多的比赛。秦晚晚道。 她感觉自己今晚有点话多，但忍不住，就是想哔哔，各种哔哔。 陆少柏见她脸蛋起了两朵高原红，往她那边挪了挪：你醉了? 秦晚晚闻言一摸自己的脸，确实好烫。 但还不算太醉，就是一种微醺的感觉。 众人吃的也差不多了，秦晚晚就道：我去给你们下面条。 火锅虽然见底了，但肯定是不够的。 他们吃不吃她不管，得给陆少柏多吃点，炖了一下午的骨头汤呢。 陆少柏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厨房。 冯敏就道：陆哥对晚晚可真细心。脾气也好。 她对陆少柏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正好她也就想找个这个类型的。 黄文娟啧了一声：那是你没看到他骂人的样子。 冯敏有些意外：他还骂人啊? 骂，骂的可凶了，我们那一女的都被他骂哭了。 冯敏顿时就在脑子里想他那么个人骂人是什么样子的? 正想着呢，就感觉凳子被人踢了一下。 她扭头。 是封凯。 两人认识，长辈也认识，小时候还相互拜年，后来长大了有了各自的朋友就接触不多了。 听你妈说上次给你找了师长，你怎么不答应，答应了可就是师长夫人了，小时候不就想着当官太太么。 这话他也就在这里说，外面可不敢说的。 冯敏不以为意的道：我得给我自己找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那种小山一样的男人想想都可怕。 封凯闻言看着她，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冯敏皱眉：你笑什么笑? 封凯道：笑你这么大了还爱做梦。 冯敏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就爱做梦。说完觉得这个反击不痛不痒：你不爱做梦你为了云姐这么多年都不娶媳妇? 谁说我是等她? 大家都这么说啊。冯敏道。 封凯跟纪云年龄相仿，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只是后来纪云嫁给了大她十岁的叶鹏，人现在是外1交官夫人，在国外呢。 封凯脸臭了臭，不搭理她了。 冯敏感觉自己打败了他，得意洋洋。 来个人端面条。秦晚晚在厨房喊。 众人起身，个人端个人的。 骨头汤下的面条，上面点缀着菜叶子，吃了火锅后再吃点清汤面，格外舒服。 吃过后众人帮着把厨房收拾了一下。 陆少柏跟黄文娟还要赶回去。 但见秦晚晚这样，陆少柏哪里放心。 可毕竟还没结婚，留宿的话会对秦晚晚名声不好。 冯敏就道：那我今晚陪着她吧。 陆少柏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点点头。 于是众人起身往外走。 秦晚晚送他们到路口。 路上秦晚晚拜托封凯跟陆少柏，看能不能弄到一些语数外的教科书。 初中高中的都行。 封凯看了她一眼：你要这个干吗? 帮别人要的。 陆少柏道：我明天去问问老师们看。 第439页 黄文娟他们学的教材有一些就是高中的题目。 秦晚晚嗯了一声，等他们走到前面后她拉着他道：今天报到的时候碰到你老师了，说周末来家里吃饭，你记得回来。 陆少柏点头：好，我吃过午饭就回来。 封凯开车来的，直接让陆少柏把自行车放车后面，一车给他们都拉走了。 等人走了冯敏就问：你一个人行吗? 没问题，你回去休息吧。 冯敏也就没强求了，得回去洗澡，那火锅吃着香，吃完了味道也大。 接下来的两天秦晚晚过起了宅女的日子。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后懒得做饭也就不做，随便对付一顿。 周日，她早早的就起来去买菜。 任长青年纪大了，不适合吃这么刺激的，所以准备的菜都是清淡为主。 中午陆少柏骑车回来了。 秦晚晚正准备午睡，看到他回来了打水给他清洗。 五月的京城也挺热的了。 两人回到房间，陆少柏道：我把结婚报告给老帅了，他同意了。 秦晚晚心头一喜。 距离五月十六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了，我没房子，婚后住你这边。 这个都不是问题。秦晚晚坐正道：你给外公跟你妹打电话，看他们能不能回来。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回不来。 秦晚晚一愣：你家没平1反? 陆少柏摇头。 那那个老帅把你弄到京城想干嘛? 陆少柏怕他担心，就把自己学的东西告诉她，最后道：应该是让我更好的搞科研。 秦晚晚觉得没这么简单，但现在也猜不出来。 那我们结婚，两桌人有吗? 陆少柏摇摇头。 他这边除了老师一家，也没谁想请的又能请的。 秦晚晚往他肩膀上一倒，靠着他：我也没有什么人请，我姥爷我也联系不上。瞧，我俩多般配啊。 陆少柏将胳膊抬起来揽住她。 人虽然没有，但是该有的东西我都会准备的。 第359章 做喜服 他回来后就抽空去找三姑了，本想说不做了，后来想了想让三姑换了个颜色，平时穿就是了。 前几天他又去了一趟，让三姑做一件薄一点的。 三姑得知他对象人在京城，就让他抽空带她过来丈量尺寸，这样衣服做起来才更合适。 等下带你去量下尺寸。 量什么尺寸? 衣服。我妈以前经常找她那做衣服，她的手艺很不错。 要不就算了吧。秦晚晚道，现在人穿红戴绿的少，就算做了也就那天穿一次。 别的能省这个不用省。陆少柏手指揉着她的指尖：我回来后就没给外公寄钱了，这两个月也攒了一些，除了衣服外，再给你买个手表吧。 秦晚晚一愣，她没想过要手表的。 女同志都爱比较，总局那边上班的家里条件估计都还行，总不能结婚了我什么也没给你添。 既然是他说要买，那秦晚晚也就不推辞了。 她也给他买个就是了。 两人稍微午睡了会儿就起来了。 洗漱一番后陆少柏骑车带着她去了三姑那。 三姑看到秦晚晚就很高兴，很大气的长相，看着就是有福气的。 这话是她偷偷跟陆少柏说的，说看着就好生养。 陆少柏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些羞臊，但还是肯定道：她很好。 三姑也笑的很开心。 等量好了尺寸，三姑就拿着布料给她挑。 现在给人做衣服都是偷偷的，被人知道了是要倒霉的。 所以三姑接的活儿都是熟人的，陌生人也不知道这里有个好裁缝。 秦晚晚在水红跟大红之间犹豫不决。 陆少柏道：就做个大红色的裙子吧。 就算结婚那天穿一次也行啊，要的就是一个吉利。 秦晚晚点头：那就做大红色的吧。款式的话 秦晚晚想了想：就做中袖的，到这里，领子的话小V领，就这样的说着比划了下，接着又道：垫肩就不要了，这里要一条袋子，长度到这里腰这里安一个隐形拉链。 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比划给三姑看。 做衣服就是这点好，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跟裁缝说裁缝就能给你做出来。 三姑一一记下，在脑子里想了想：做出来肯定好看。 秦晚晚笑，她穿好不好看不知道，反正这么穿不会让人觉得暴露，但又能显出腰身来。 你也做一身? 陆少柏道：我就做个白衬衫就行了。 裤子呢? 裤子我有。 做一条银灰色的西装裤吧。秦晚晚道。 陆少柏想了想，点点头。 三姑又给他测量了尺寸。 得知农历五月十六就结婚，时间有点赶。 你俩在端午节前后来找我，试穿下，哪里不行我再改。 第440页 好。陆少柏应答道。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留了定金。 三姑不肯要，但陆少柏执意要给。 早给晚给都是要给的。 要走的时候秦晚晚让陆少柏先出去，她有话要跟三姑说。 陆少柏问她什么话还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秦晚晚就道：想让三姑给我做个内衣，你要听么? 陆少柏愣了下，接着耳朵尖都红了，扭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道：我就在外头等你。 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秦晚晚笑着折返。 三姑见她回来就问还有什么要做的。 秦晚晚拿着她桌上的铅笔，画了个文胸的样子，问她能不能做。 百货商店只有卖小背心的，没有文胸。 秦晚晚很是不习惯。 三姑问：这是什么? 老人家不知道文胸。 其实文胸国外在二战的时候就有了，不知道为什么国内一直没有，或者曾经有过吧。 秦晚晚解释后三姑点头，我试试看，就是这铁丝不太好定型。 那我给定型好了你能做吗? 老式文胸里的是钢丝，但钢铁现在都是管控物资。 她打算去找周浩。 周浩在机械厂上班，那边废弃的钢丝肯定有。 做个文胸要要不了多少材料，让他给弄几个。 你弄来了我就可以做。 那内裤可以做的吧，不要那种裤1衩一边说一边又画了内裤的样式。 之前在蒲城倒是让裁缝做了俩，现在也该换了。 三姑一看就道：这个可以。 那您给我做四条，男士的也做四条。说着又画了个男士内裤的样子。 虽然有点不太好看，但三姑是老裁缝，看一下就明白了。 三姑表示没问题，回头一起给她。 秦晚晚道谢后就走了。 三姑看着她就很高兴，能想着给自己男人做衣服，说明她心里也是有陆家小子的。 秦晚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站在一个屋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很沉闷。 秦晚晚一下就猜到了，这可能以前是他家。 她走上去，挽着他的胳膊：跟三姑说好了。 陆少柏侧目看她一笑：那走吧。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没了。秦晚晚道：你也没有丈母娘我也没有婆婆。咱们俩也不讲究那些套路了，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行。不过被子这些还是要准备的。 嗯，那就买两床被褥，就够了。 鞋子的话她做两双拖鞋就行了。 结婚那天她肯定要穿皮鞋的。 回头去买。 回到家两人把菜洗好收拾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任长青的声音。 两人赶紧出去。 只看到任长青，没看到莫琴。 任长青将手里的罐头递给陆少柏：你师母有点不舒服，我就没让她来了。 要紧吗?陆少柏问。 没事，就是有点咳嗽。 主要是怕莫琴回头又说什么话让小两口心里不舒服，所以就没跟她说他自己来了。 莫琴不在，三人这顿饭吃的就很舒服。 也是在院子里吃的，喝的是之前还剩下的啤酒。 师生俩喝了酒就开始谈煤矿行业的未来跟发展，以及国内外技术的对比。 最后任长青叹息一声道：还是缺人才跟设备啊，我们现在的设备主要都是跟国外买的，那些发达国家只要限制一下，我们就没办法了。什么时候我们能自己造这些设备，不用再被人掐着咽喉就好了。 会有那天的。秦晚晚道：说不定二十年三十年后全世界都有东西是MadeinChina。 任长青外语不行，闻言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给他翻译：中国制造。 第360章 上班第一顿 任长青听了就哈哈笑，手指点着秦晚晚：丫头你说的对，别看我们现在落后于人，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就能让这个天变个样。 说到豪情处，一口干了杯子里的啤酒。 说完了这些正事，又问两人婚礼准备了怎么样了。 秦晚晚道：我们父母都没了，直系长辈也不在身边，就不操办了，买点东西到时候再在院子里摆上一桌就行了。 任长青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道：一切从简吧。 剩下来的钱给她再买点东西。 也行。任长青道：现在虽然比以前松了不少，但咱们低调点总是没错的。 谁说不是呢。 吃过饭时候也不早了，秦晚晚把之前还剩下的干菜饼分了两筒给任长青，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了。 任长青要了，又问：明天你也要去上班了吧? 秦晚晚点头。 那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别的不行，护着你还是可以的。 秦晚晚一笑：谢谢老师。 任长青也笑：应该的，你跟小陆好好过日子我就高兴了。 第441页 秦晚晚也感觉的出来，任长青对陆少柏是真的不错。 知道她明天要早起，陆少柏就道：我送老师吧，自行车先留给你骑。 不用。秦晚晚道：我坐公交就可以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老师在，有些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让任长青等了下，把她院子里的水缸提满了水，又叮嘱她关好门窗这才跟着任长青离开。 他在想，要不不买手表了，给她买个自行车? 上下班方便。 他也想两样都想买，但是手里钱不够。 回头再问问她想先买哪样吧，都是大件。 送走两人，秦晚晚把厨房收拾好后洗漱后就躺下了。 第二天五点准时到了煤矿总局。 到了食堂才发现食堂人也没来几个。 她没看到陈丽，几个年纪大的在那择菜，也不知道找谁。 她来到那几个大姐跟前问陈丽什么时候来。 她要七点才来上班呢。其中一个大姐道。 你是不是那个新来的面点师啊。另一个人问。 对，是我。 那你跟我来。 那位说着就领着秦晚晚往里走。 秦晚晚跟了过去。 大姐怎么称呼啊。 你就喊我花大姐就行。女人三十出头很开朗的样子。 花大姐，咱们食堂以前有面点师吗? 前几年有老外专家的时候有，后来专家们走了也就没了。 说话间花大姐带着秦晚晚来到一个没人的操作间，陈副主任让我告诉你，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要在七点半之前准备好点心。 多少份? 第一天不做要求，你可以一样做一点看看。 那就还行，不然她一个人是真忙不过来。 面粉都在柜子里，肉的话在外面，要什么你跟我说一声。 好，我先看看，等下找你。 这个是你的工作服。说着花大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围裙帽子还有口罩跟套袖。 都是白色的。 帽子只有厨师才有。 秦晚晚接过后道谢。 花大姐走了。 秦晚晚穿戴好后看了下，发现还真有不少设备。 有烤箱，还有咖啡机。 看到咖啡机，秦晚晚就开始翻找，看有没有咖啡豆。 别说，还真给她在柜子最里面找到了咖啡豆。 再找，哟呵，还有个手动的磨粉机。 要不是亲眼看到她都不敢相信。 也是，这些东西在国外早就有了，为了方便那些老外专家，总局也是舍得花钱的。之前在蒲城不还给老外准备了牛排么。 看完这些设备后秦晚晚又看了下有什么材料。 看到了红枣，还有白糖。 于是就打算做千层饼，做包子这些来不及，面粉没这么快发酵好，不管是做还是蒸，都需要时间。 红枣糕就快一点，弄好直接放烤箱就行了。 至于马主任要的蛋糕，上午再做吧。 秦晚晚看了下红枣，大概有两斤多。 不多。 她出去问花大姐，还有没有红枣。 花大姐说没了，要的话晚上下班前开单子给陈丽，她会采购的。 秦晚晚哦了一声，那蜂蜜跟牛奶有吗? 蜂蜜有，牛奶粉可以吗? 可以，给我一些。 花大姐把东西拿给她，秦晚晚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操作间，将红枣洗干净后拿到外面的蒸笼去蒸。 这个时间回到操作间开始找面粉。 有富强面粉。 其实富强粉就同等于后来的高筋面粉，蛋白质含量高。 做红枣糕就要富强粉。 两斤多的红枣，大概能配五斤左右的富强粉。 粉是枣子的两倍多就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味道就欠佳了。 又把白糖鸡蛋等需要用到的配料拿出来，接着洗赶紧瓷脸盆备用。 不大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阵阵红枣香味。 秦晚晚走过去。 花大姐等人就问：你把这些红枣都蒸熟了干嘛啊? 做红枣糕，发面现在是来不及了，我就先做点红枣糕吧。 正好配上咖啡也算是西餐吧。 那天她看到了有个精英男，相比总部里应该有不少喝过洋墨水的。 她做的这些就是想给这些人吃。 只要这些精英们喜欢吃，那她就算是在总局站稳脚了。 第一炮，那必须要打响。 等红枣蒸的软烂后秦晚晚把红枣拿到操作间，去核去皮后捣烂，接着将枣泥，鸡蛋跟酵母粉倒入放着面粉的盆里搅拌均匀，接着又倒入蜂蜜跟牛奶粉冲泡的开水，一直搅拌，直到将这些搅拌成糊状。 这个搅拌要搅到一点起泡跟疙瘩都不能有。 愣是给秦晚晚累出了汗。 等彻底搅拌好了后秦晚晚看了下时间，也才六点。 她出来问花大姐：一般大家来吃早饭是几点钟? 七点半人最多，但七点多也有人来了。花大姐道。 第442页 坐办公室的是八点上班的，大部分人都是踩着点的。 秦晚晚表示知道了。 这么多估计要蒸两锅。 秦晚晚决定先蒸一锅。 拿出烤箱配备的蒸盘，将红枣泥倒出盘中，震动让其均匀摊开后放着在那发酵。 等到了六点四十才将蒸盘震动几下，将起泡给震掉放入烤箱，150deg;蒸二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这期间她又开始手磨咖啡豆。 而后煮了一壶咖啡。 很快，香味就传到了外面。 魏荣把西装拎在手里，睡眼惺忪的来到食堂。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快步来到窗口问：谁煮了咖啡? 第361章 像个推销员 窗口的大姐愣愣的看着他：魏主任，什么咖啡? 就是这个香味，谁弄出来的。魏荣问。 哦，你说这个啊，是新来的秦师傅弄得，在六号窗口那。 大姐话刚落音魏荣就快步走了过去。 其他窗口都排了一些人，六号窗口一个人都没看见。 秦晚晚是有些沮丧的。 别人从她的六号窗口经过的时候看到没有豆浆油条稀饭包子这些后就走了。 有好奇的看到那有切成三角状的枣糕，看着像是糕点。 在人们传统的意识里，大早上的还是吃点热乎的比较好。 于是秦晚晚这里就门可罗雀。 正无精打采呢，忽然眼前一暗。 她抬头声音十分激动的问：要来一杯咖啡跟枣泥糕吗? 魏荣看着眼前的枣泥糕，他对甜食没什么兴趣。 咖啡你做的? 对。秦晚晚道：我看有咖啡豆所以就磨了冲泡了。 魏荣嗯了一声：给我来一杯。 枣泥糕呢?配咖啡更美味哦。 秦晚晚觉得自己此刻像一个极力推销的蛋糕店推销员。 魏荣顿了顿：那就来一块。 好，稍等。 秦晚晚转身拿着碟子给他来了一块枣泥糕，咖啡放糖吗?没有糖块，只有白糖。 手磨的咖啡豆，喜欢的人是真喜欢，香味扑鼻，但是苦也是真的苦。 做好后她就尝了一口，苦的她恨不能当场刷牙漱口。 她还是只适合卡布奇诺这种甜口的。 不用。 听对方不要加糖，秦晚晚暗道这也是个狠人。 将枣泥糕跟咖啡递给对方后秦晚晚又道：这边有煎鸡蛋需要吗? 魏荣顿了下点头。 蛋黄要全熟还是半熟? 半熟。 秦晚晚点点头：两分钟后来拿。 热锅总需要时间的。 魏荣点点头拿着食物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总局这边早中晚三餐都是包的。 当然了，每个月的粮票也是直接扣掉的，不管你吃不吃。 所以总局这边的人一天三餐都在食堂吃饭，有的吃不完还兜着走。 魏荣坐下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入口，瞬间弥漫口腔的熟悉味道让他没忍住轻轻嗯了一声。 回来后就没喝过这么纯正的咖啡了。 京城也有西餐厅，招待外宾的，但是那咖啡很是一言难尽。 魏荣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看着那枣泥糕。 看着倒是不错。 犹豫了下拿起一块放入嘴里。 而后皱了皱眉。 果然，他不喜欢甜食是有理由的。 浪费是可耻的，魏荣两口就将枣泥糕吞下去了，又喝了半杯咖啡压压嘴里的甜腻感。 忽而听到有人似乎在喊他。 他扭头。 就看到那厨师在招手，又指了指手里的煎鸡蛋。 魏荣起身过去接过，随手拿了一双筷子后两口吃完，端着杯子又过去问：我可以续杯吗? 秦晚晚愣了下：当然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拿杯子来。说这话的魏荣颇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以。秦晚晚笑道。 还有半大壶呢，没人喝也浪费了。 谢谢。 魏荣放下杯子转身回了办公室。 外面的餐盘有人收拾。 秦晚晚看着别的窗口人挺多，自己这边没人，再次叹息。 还想着一炮打响，现在看来这注定是个空炮弹了。 期间，任长青也过来了。 看到他任长青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就做了枣泥糕跟咖啡，还有煎鸡蛋，您要吗? 任长青是喜欢喝茶的。 看着这边没人，想了想道：那就来一块枣泥糕跟煎鸡蛋。 秦晚晚麻溜的给取了枣泥糕，煎鸡蛋要等会儿，您两分钟后来取。 任长青点点头端着盘子离开了。 这时候陆续又有几个人过来点煎鸡蛋了。 秦晚晚终于忙了起来。 这时候魏荣拿着自己的茶杯过来了。 他办公室里只有茶杯，他家里倒是有一套咖啡杯，但不能带来用，会被人说的。 第443页 魏荣见秦晚晚在忙，也没说话，就安静的等在那。 这时候已经是用餐高峰期了，不少人都来吃早饭。 看到魏荣在那站着，几个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就走了过来。 终于，有个胆大的问：魏主任，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魏荣扭头看去，那几个姑娘顿时紧张的不敢吭声的同时脸都红了一片。 魏荣是他们总局小姑娘心里的头号男神，没有之一。 国外回来的，家里条件也非常不错，最重要的是他长的很周正穿着很有气质，也很有本事还很有礼貌，跟那些满嘴脏话或者不修边幅的人比起来，魏荣就是天上的云。 这种人是最招姑娘喜欢的。 枣泥糕不错。魏荣道。 咖啡这些人肯定是喝不习惯的。 听到魏荣这么说，几个姑娘都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长长的白盘子里错开放着一些黑褐色的糕点。 在看那里面的师傅，有些眼生。 跟魏荣说话姑娘们紧张，但是跟食堂师傅说话自然是不会的。 师傅，以前没看过你啊，新来的吗? 秦晚晚正在将鸡蛋抛起来翻面，闻言顿了下扭头道：对。 师傅你贵姓啊。另一个姑娘问。 喊我秦师傅就行了。秦晚晚道。 那秦师傅，这个枣泥糕什么口味的? 秦晚晚暗道这不是傻么，枣泥糕肯定是枣子味道的啊，但还是回答道：红枣的，甜的。 给我来一块。 我也要一块。 稍等。 秦晚晚将鸡蛋倒出来放在盘子里，探头喊：鸡蛋好了，来自取。 说完这才给几个姑娘夹了枣泥糕。 而后对魏荣道：杯子给我，我给你灌。 魏荣把杯子递给她：洗过了。 之前喝过茶，咖啡就这么倒进去肯定会损坏口感，但是也没办法了。 秦晚晚点点头，将咖啡给他灌满递给他。 魏荣点点头拿着杯子就走了。 几个姑娘一看赶紧就问：秦师傅，刚才你给魏主任倒的是什么啊。 黑乎乎的，闻着味道乖乖的，说香吧，但是似乎又跟她们认为的香味不一样。 咖啡，你们要吗?秦晚晚说完顿了下：会苦。 要不回头尝试做卡布奇诺? 她以前也在家试过。 一听说会苦，姑娘们果断拒绝了，端着盘子走了。 秦晚晚本来还想冲泡一壶咖啡的，现在看来是不需要的。 枣泥糕估计也不需要再做了，还剩下十几块呢。 第362章 卖空 不成想刚这么想完，之前那几个姑娘就又过来了。 秦师傅秦师傅，这个枣泥糕再给我两块。 我也要我也要。 一眨眼，十几块枣泥糕被四五个姑娘给瓜分了。 秦晚晚也不恼，给姑娘们分了后准备将剩下的也做了。 还没好呢，又来一批人问她有没有枣泥糕了。 秦晚晚看这情况十分高兴，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还需要等八分钟。 好好，我们等。 几个女同志围在窗口一边聊天一边等。 别的窗口一看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就过来问。 问来问去的排队的人就多了起来。 人一多秦晚晚就弯腰对外面喊：大家排个队啊，人多的话一人就只有一块。 众人闻言乖乖排队。 等枣泥糕好了后秦晚晚带戴上手套将烤盘拿出来，红枣的香味顿时就飘了出来。 之前切的还是大块，这会儿看人多，切成小块，拿着夹子一人一个的分了过去。 后面还有两人没得分。 秦晚晚只好道：不好意思没有了。 那几个同志也没恼：师傅，那明天还有吗? 要看明天有没有材料，有的话我再做一点。嗯你们还想吃什么点心可以说，会做的话我就做一点。 众人一听这位师傅居然这么好，纷纷表示要吃什么。 这时候陈丽过来了，一看这边乱糟糟的就问怎么回事。 大家众说纷纭。 陈丽看了秦晚晚一眼，而后道：这样，你们回去让你们部门的后勤统计下，到时候我们挑选几个要求比较高的做。 这些成本都贵得很，偶尔做一次行，天天做可不行。 众人闻言这才离开。 陈丽来到窗口弯腰问：早上做了什么? 枣泥糕。 陈丽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秦晚晚开始收拾起来。 还剩下小半壶咖啡。 倒了，可惜，要不等下做个咖啡味的蛋糕? 这么想着这咖啡也留着没倒了。 马主任是踩着点来的。 她来的时候秦晚晚这边都结束了。 她站在窗口喊了一声秦师傅。 秦晚晚走了过来。 马主任把奶油递给她道：这是我从西餐厅那边要来的，你看够吗? 第444页 秦晚晚看了一眼点点头，你要做多大的? 我女儿十二周岁生日，家里人多，你看能做多大? 那我给你做个两层的，一层奶油的一层咖啡蛋糕可以吗? 行，只要好吃都行。马主任笑着道。 那你中午下班的时候来拿吧。 马主任点点头就走了。 秦晚晚将操作间收拾好了后就开始做蛋糕。 这里面的东西真的非常齐全，要是不出门，她都以为自己在现代的家里。 她家里也有个设备齐全的操作间给她拍视频用的。 东西的质量还没这边的好呢，尤其是这烤箱，绝对进口的。 正忙着呢，忽然花大姐来喊她。 秦师傅，魏主任找你。 谁? 魏主任。 秦晚晚不知道是谁。 走出来一看，是早上第一个喝她咖啡的人。 魏荣不好意思的道：咖啡还有吗? 秦晚晚点头，继而又道：魏主任，咖啡也不能当水喝啊。 那么大一杯呢。 不是，我有个朋友来了，所以 哦，好，稍等。 秦晚晚回去留下部分咖啡等下做蛋糕用，其他的全部给了魏荣。 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做。 谢谢。魏荣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人家咖啡壶都给拎走了。 等他一走，花大姐就过来问秦晚晚：那什么咖啡真有那么好喝啊。 你要尝尝吗? 别花大姐笑着道：闻着就怪怪的，以前那些外国人也喜欢喝。 一边说一边嘀嘀咕咕的走了。 秦晚晚回到操作间，将该洗的东西都洗干净后开始做蛋糕。 最累的就是打发了。 没有电动的，全靠手。 还好有搅拌器，要是让她用筷子来的话，今天这手估计也是要废掉的。 外面的人忙好后就一边准备午饭一边闲聊。 看着秦晚晚在那里面捣鼓。 不知道在干嘛。 不过乖香的。 听说是西北那边调回来的。 我还听说是个一级大厨呢。 那怎么不做菜啊? 有人努努嘴，那边还有三大厨在那看报纸呢。 有那两人在，自然轮不到一个小姑娘掌勺了。 陈丽在九点多过来的。 她敲了敲操作间的门。 秦晚晚没让人进来，走到口子那打开玻璃门。 陈丽道：刚才我让人统计了下，大家还想吃枣泥糕，但这个成本太高了，以后一个星期就做一次，别的你看需要什么材料你下班的时候告诉我，我让人采购。 好，我每天什么时候下班? 吃过午饭就可以了。你中午做什么? 东西来不及准备，没有材料，要不我做拉面? 也行，你看着准备，需要什么?陈丽问。 秦晚晚看了下这边的东西。 两个蛋糕已经在烤箱里烤了。 肉，萝卜，干辣椒，香菇这些有吗? 有，我等下让人给你送来，要多少? 肉两三斤吧，萝卜也两三斤，干辣椒一把，香菇二十个。 陈丽一边记下一边走了。 不大会儿就有人把她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这边没有火，要做浇头的话得出去做。 秦晚晚出去跟外面的大师傅交涉。 一听她要用灶头，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同意了。 秦晚晚将香菇用开水泡发，接着将肉洗好切好后就开始做浇头。 蒜头老姜这些都是切好的，案台上都准备好的。 看到她要做菜，几个学徒也过来看。 秦晚晚也没不许他们看，自顾自的忙着。 等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味后，几个闲下来的大姐们也过来看。 秦晚晚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了下肉已经熟了，但还是要炖。 就问有没有大一点的砂锅。 花大姐说有，跑过去拿了一个洗干净的过来。 秦晚晚道谢后将萝卜切成块状让进去，又放了一些干辣椒，接着将熟了的肉连同汤汁倒进去。 最后关了灶头的火，拿到炉子上慢慢炖着。 做完这些就要洗灶台。 有个学徒赶紧道：秦师傅您放着我自己来。 刚才秦晚晚不管是颠勺还是刀工他们都看见了，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秦晚晚也没拒绝，一级大厨就要有一级大厨的样子。 当下道谢后离开了。 第363章 揽活儿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里面的蛋糕早就考好了。 秦晚晚出来问有没有水果。 四五月份也是青黄不接的月份，大部分水果都还在开花尚未结果。 草莓倒是有，之前冯敏来她家做客还带来过，但她并不知道哪里有的卖。也不知道食堂有没有。 一问知道没有后也就算了。 她将蛋糕从模具里倒出来后找半天才找到裱花的东西，接着将蛋糕放上去，一边快速的旋转一边抹奶油，接着是花边。 第445页 既然是马主任女儿的生日，秦晚晚就打算做的漂亮点，小姑娘总是高兴的。 花样太多的不会，但是弄几个花朵样子再写几个字还是可以的。 她低头认真的工作，殊不知外面已经围了好几个人在那看稀奇。 魏荣将洗干净的咖啡壶拎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坐在那认真的给蛋糕裱花。 他挑眉，国内居然还有会做这种糕点的师傅，看她那娴熟的动作，不像是新手。 魏荣将壶给了别人后就离开了。 食堂中午是十一点半开饭的。 马主任十一点不到就来了。 赶着回去给女儿过生日。 看到摆放在那的蛋糕，马主任眼里闪过惊喜。 秦晚晚看到她后打开玻璃窗口道：我没找到能装它的东西。 这时候可没有泡沫盒。 马主任道：没关系，就找个东西给我托着，我弟弟来接我的。 秦晚晚闻言转身就找了一个烤盘把蛋糕放上去对她道：最好不要碰到了，我下午不上班，烤盘洗干净直接给他们就行。 马主任点头，接过两层蛋糕又给了秦晚晚两张五块的钱，这是面粉的钱还有你的工费，别嫌少。 而后看到上面有花还有生日快乐几个字，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秦师傅，你这做的比外面那些可还要好，谢谢你啊。 京城也还有一两家蛋糕店，但都很贵，奶油也是硬邦邦的一层，价格也很不便宜。 秦晚晚想了想接过了钱，义务劳动的话后面估计什么人都要找她做蛋糕，她可忙不过来。 马主任就这么托着两层蛋糕招摇的走了，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有多看几眼的也有问的。 马主任也没隐瞒，就说找新来的秦师傅做的，材料她自己拿来的。 又说自己赶着回去给女儿过生日，就先走了。 午饭的时候秦晚晚那边窗口就准备做面条。 闻着香味的一看也有来一碗的。 劲道十足的面条再加上炖的软烂的红烧肉跟萝卜，配上一小碟子切成丝状又用辣椒面拌过的腌萝卜丝，一碗吃下去又舒服又得劲。 不出两天，食堂新来了一个女的，一级大厨，做的点心跟面很好吃，还会做蛋糕的消息就全局都知道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之前可罗雀的六号窗口，如今一到开餐时间就有人来排队。 大部分都是小姑娘，喜欢她做的点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魏荣。 魏荣每天早上都要来喝咖啡，姑娘们哪里肯错过这么好的跟男神接触的机会，哪怕不说话跟他排在一个队伍里也很开心。 后来食堂规定点心一个星期只能做一次后，每次一到那天排队的人能排到门口去。 每到这天，魏荣就避开宁愿不喝咖啡了也不去当猴被人盯着看。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秦晚晚总算是在总局食堂有了一席之地，再也不是什么小透明了。 陈丽还安排了一个打荷的跟在她后面，叫潘明达。 自然也是有关系的，跟着秦晚晚能不能学到一点本事，那就是要看自己了。 秦晚晚之前收过刘小芳当徒弟，也实打实的教过她。 钱秘书夫妻俩做的也很到位，是拎了拜师礼的。 陈丽安排跟着她的这位可没有什么表示，陈丽也就说是帮她打打下手的，那秦晚晚自然也不会去教什么提点什么，但也不会不让他看。 能学多少全看他自己的领悟了。 转眼就要快要到农历的五月了，端午节也快到了。 每年端午节总局这边就是要给员工发放一批鸡蛋糕跟绿豆糕的，还有其他的福利，各种工业券，有的还有外汇券。 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晚晚想揽下这个活儿，提前一个星期跟陈丽说要自己做一批鸡蛋糕跟绿豆糕，让她多采购一些鸡蛋跟绿豆。 陈丽听说秦晚晚会做，自然是满口答应，还说只要这次做好了她一定会在开会的时候重点表扬她的。 秦晚晚就笑，隐晦的表示表扬不表扬的倒没什么，来点实际的比较好。 她是一级大厨，但是工资却没有那三个人高，心里自然是有意见的。 就想着这一批鸡蛋糕跟绿豆糕做下来能给她涨点工资。 她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花销大，得多打算打算。 陈丽哪里听不懂这些啊，也笑道：秦师傅，你刚来，这个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的。 我虽然刚来总局，但是我在蒲城那边也工作了一年多。又不是纯新人要从头熬资历 是，等你年限够了工资自然会涨的。 秦晚晚也没多说，点到就好，说多了就显得她咄咄逼人了。 等绿豆跟鸡蛋一到，陈丽就招呼厨房里的人一起帮着秦晚晚做鸡蛋糕跟绿豆糕。 总局一共五百六十二人，也就是要做五百六十二份。 一份里面四个绿豆糕，六个鸡蛋糕。 这可有的忙了。 虽然是个累活儿，但既然主动揽下来了自然是要精心做的。 这个不可能一天做好，一天做个一百份不得了，都是不禁放的，所以就是做好一批发一批，于是从初一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来领取食堂发的端午节福利。 第446页 往年是一份鸡蛋糕一份绿豆糕，一样十个。 今年一工只有十个，众人都很不高兴，意见很大。 先拿到的意见最大，结果等吃了后没意见了。 还来打听能不能自己掏钱买。 好吃，比以往发的要好吃很多。 鸡蛋糕又软又蓬松，吃起来还有奶香味。 绿豆糕油而不腻，甜度也刚刚好。 陈丽一听心里也动了起来。 食堂也是要创收的，要是能卖的话也是一份收入，到时候也能给食堂里的人发点福利什么的。 第364章 结婚照 当下就问了下秦晚晚的意思。 秦晚晚表示卖可以，但得等这一批的福利发完了再说。 陈丽表示没问题。 等到了端午节前一天才将所有人的福利给发完了。 端午节那天是放半天假的，提前一天食堂就贴出了告示中午不供应午餐，下班就各自回家了。 对于秦晚晚来说就同等于放了一天假。 早上结束后她收拾了下其他的交给潘明达自己提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福利去找陆少柏了。 忙碌了半个月，两人也就见了一次面。 这次说好了一起去三姑那看看喜服做的怎么样了。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秦晚晚小跑着过去：你怎么来了? 今天我们也放一天假期。一边说一边指着后座让她上来。 秦晚晚跳上去。 陆少柏蹬车载着她离开道：老师说让我们去他家吃饭，我拒绝了，说了要去三姑那。 嗯，先去三姑那，正好这边还有点糕点给她。 这次食堂里的人都帮了不少忙，陈丽特许食堂里每人多一份的。 秦晚晚道：老师那边我也给了两份。 她跟陈丽说了要多拿一份，给钱的。 陈丽没要钱，说你是大师傅多拿一份也应该的。 老师说你在总局这边可受欢迎了，每天一开饭人都能排到门口，就连沈局也喜欢你做的面条。 沈涛是总局局长，那是真正的一把手。 秦晚晚搂着他的腰笑：那是，我不收手则已，一出手那必须都臣服在我的美食之下。 我还听说有个人老去找你要咖啡喝。 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奸1细啊?秦晚晚脸贴在他的背上笑问，五月的风吹的人很舒服。 连我都知道了可见这个人去的多勤快。陆少柏哼唧一声：你都没给我泡过咖啡。 你要喝那玩意儿啊?秦晚晚道：那行，回头我给你冲泡一杯。 陆少柏不说话了，那玩意儿太苦了，他喝不习惯。 他不是要喝咖啡，是吃醋。 不过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 以前在蒲城，早晚都还能在一块吃饭，如今回到京城反倒见不上面了。 不过等结婚后就好了。 两人到了三姑那。 今天是端午节，三姑这里也没人，子女不知道是已经来过了还是没来过。 看到他们俩来，三姑赶紧放下碗。 陆少柏问：您这是吃早饭还是午饭? 哪有什么早饭午饭，有空了饿了就吃一些。说着去洗手后回来，先拿出给秦晚晚做的那条裙子。 之前秦晚晚来送过一次细钢条。 她找周浩帮的忙，是根据自己的胸围来量的长短，找的周浩给弄圆弧状的。 周浩问她这是干什么的她也没说。 当时送钢条过来的时候三姑就给她看过了衣服的打版款式。 秦晚晚很满意。 如今做好了拿出来一看就更满意了，当下迫不及待的拿着裙子去了里面试穿。 她早知道今天要试穿喜服，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用皮筋将已经齐肩长的头发扎个了个小揪揪，这会儿一披散下来就带着一些卷。 等她换上裙子照了照镜子，有些不满意。 主要是胸形不好看。 没有胸衣的衬托再被衣服一勒就有点扁了。 她喊了一声三姑。 三姑赶紧进去了。 一看就道：好看，真好看。尤其那腰，又细又直。 三姑，内衣做好了吗? 三姑点头，好了，我拿给你。 说着进去拿了一件出来。 虽然罩1杯就是普通的布料，但有下面的钢条托着，也比小背心要好很多。 秦晚晚也没扭捏，换上内衣后在将连衣裙套上。 再出来的时候，不仅陆少柏看傻了，三姑更是啧啧个不停。 这衣服要是挂出来肯定是供不应求的。 秦晚晚嘴角蓄着笑转了个圈。 那天来的时候她让三姑把裙摆做成不规则的荷叶边，这会儿一转圈自带风情。 陆少柏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又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好看的，但有三姑在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你也去试试，然后我们穿这一套去拍照。 陆少柏嗯了一声。 三姑将他的白衬衫跟西装裤拿出来，陆少柏换上后出来。 第447页 秦晚晚用手沾了点水给他那头发稍微搭理了一下。 三姑看着这一对璧人，高兴的眼睛都红了。 量身定做的，没有哪里不满意的。 两人也没换衣服了，就穿着这一身去拍照，回来再换。 陆少柏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秦晚晚坐在车子后座，想到后来的一句网络名言：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 不管做什么车，人都要知足常乐，不知足的，坐在私人飞机上该哭也得哭。 秦晚晚这条红裙子有些打眼，好在她还套了陆少柏的外套，从外面也就看出是个半截的红裙子，倒也没什么。 等到了照相馆也不用排队，师傅一看两人这情况就知道是来拍结婚照的。 就问要彩色的还是黑白的，黑白的一张照片五毛钱，比安省的贵，彩色的两块五一张。 秦晚晚毫不犹豫的选择的彩色的，结婚照，那必然要彩色的。 陆少柏去付了钱。 师傅调整好机器让两人站在大黑幕前面。 他们俩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两人站在一起，陆少柏站在他身后环着她的腰，秦晚晚微微靠在他身上，两人眼神对视着，情意缠绵; 一张是秦晚晚坐着，陆少柏就站在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两边的肩膀上，两人嘴角微翘目视前方。 两张都是全身照。 拍好后问什么时候能取。 师傅让他们一个星期后再来。 得一卷胶卷拍完了才能一起洗。 我们这个月十六号就结婚，能不能加急?秦晚晚问。 师傅一听就道：那保证在你们结婚前洗出来，相框什么的要不要? 于是又挑选了两个相框，站在一起的那张放大，挂在墙上，一站一坐那张就放在床头柜上，这一张要多洗一张，多洗一张给八毛钱。 加上相框的钱，陆少柏又付了五块八。 结束后那师傅还问等照片洗出来了能不能留一张给他们，当个广告挂在橱窗里。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摇头。 于是秦晚晚就道：我听我先生的，所以底片不许偷偷留哦。 一句我先生，将陆少柏哄的轻笑出声。 第365章 买聘礼 师傅尴尬的笑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满惋惜的。 这么一对璧人，照片挂出来保证有更多的人愿意拍彩色照。 约定好了取照片的时间又拿了凭证后两人出门了。 陆少柏道：凭证给你吧。 好。秦晚晚将凭条收好，她时间比较充裕，确实她来拿比较好。 我们直接买现成的被子吧。做是来不及的。 好。陆少柏没意见。 两人回到三姑家，衣服不需要修改，换下来后放在包里。 陆少柏把剩下的钱都给了。 三姑说多少他给多少。 时间不早了，两人得回去了。 三姑道：把地址给我，回头你俩结婚，我也去喝一杯喜酒。 陆少柏嗯了一声，告诉她在西城区的柳树胡同。 三姑点点头，目送两人走了。 今天是过节，供销社供应的菜跟肉都很充裕。 五花肉没了，瘦肉还有一些。 秦晚晚掏出肉票买了一斤肉后两人回到了家，等到了家，秦晚晚先拿出内衣清洗，趁着中午晾晒下晚上就能换上了。 陆少柏看半天才看出来这些是什么，脸红的同时又很高兴，就有种有家的感觉。 洗好衣服两人一起做饭。 一道清炒时蔬，一个肉丝炒芹菜。 吃饭的时候陆少柏道：晚晚，要不先给你买个自行车，这样你上下班方便，手表再缓一缓，过年时候再买。 行。她五点上班，骑自行车确实方便一些。 有个交通工具，干啥都方便一些。 那下午我们就去看看，我找人搞了一张自行车的券。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秦晚晚点头：我们单位这次过节也发了一些外汇券跟工业券，等下看看需要买什么一起买了布置一下。 陆少柏点头。 吃过午饭，两人带着钱跟券到了百货大厦。 这年头就算有自行车券也是要等的，不是你有券就能买到自行车。 交了钱给了券，定了一辆比二八杠稍微矮小一些的自行车，链条那边有个壳保护防止泥巴等东西蹦进去。 车子前面也是有横杠的，有个横杠好啊，以后孩子坐在前杠，她能坐在后面，一家三口优哉游哉。 嗯，她想的比较长远。 过日子嘛，就是要想的长远一点。 营业员说要一周后才有货。 两人没意见，拿凭票继续购物。 一楼是百货区，平时里需要的百货商铺在这里都能看到。 既然是结婚，有些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两人买了一个洗脸架子，两个脸盆，两个崭新的热水壶外壳，两块香皂，两块崭新的毛巾，两床被子，两床鸳鸯戏水的床单被套，漱口杯子，瓷缸子等等，全部是双人的，又买了一张红纸备用，秦晚晚还买了一块蓝色的布，打算做窗帘。 第448页 这些都是陆少柏花的钱跟券。 两人逛到家具区的时候，陆少柏站在一个大衣柜跟前，看着上面写着售价八十六。 他上前拉开看了下，里面还有个镜子。 家里的衣柜是旧的，是前面的主人留下的，秦晚晚当时买了房子也没要住，所以也就没换。 秦晚晚口袋里还有八百多块钱。 想了想就道：买一个吧。 陆少柏看着她，露出一丝窘迫：钱不够。 我有啊。秦晚晚道。 陆少柏道：聘礼这些我想自己花钱给你买。 秦晚晚听了心里很高兴，当下就道：我们都要结婚了还要分彼此吗?那你要是介意的话，以后每个月工资都上交就可以了。 陆少柏点头：应该上交的。 反正他在那边也不需要花钱，有花钱的地方在问她要。 那不就行了，买吧，家里有些东西咱们都趁着这次机会给换了吧。 结婚呢，人生头等大事。 除了电视机家电类她买不起，其他的买也就买了。 我俩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快了，先换一部分，其他的再慢慢换，到年底就能全部换一遍了。 陆少柏点点头。 两人又定了一个大衣柜，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大的木头洗澡盆。这些就花了三百二十块，货会在三天后送到家门口。 接着又去了二楼，秦晚晚拿出外汇券，买了两双皮鞋。 都是黑色的，比较好搭配。 买完这些，秦晚晚带来的五百块也花的差不多了。 两人留下地址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晚晚坐在自行车后座道：咱算下能来多少人，也要准备一些喜饼。 我这边应该就是老师一家，接着就是我那边的几个同学，黄文娟回去说了一嘴，他们吵着要来。 几个? 四个。还有那谁，他是不会请的。 我这边不打算请单位的人。秦晚晚道：应该就周浩，冯敏，还有陈家，封凯那边你请我请? 我去请吧。 你父亲那边 关他什么事。秦晚晚道：我既然跟他脱离了父女关系，那我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你姥爷那边还联系不上吗? 嗯，之前我抽空去了一趟十三所，那边说姥爷暂时回不来。 陆少柏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算了下，应该能凑两桌人。 那就准备二十分的喜饼好了。 两人回到家，秦晚晚打算晚上吃面条。 中午剩下的菜对付一顿。 吃过晚饭，陆少柏就要赶回去。 自行车也是跟后勤部借的，得早点还回去。 三天后送货，我请假回来。 好。秦晚晚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给他：你今天钱都花完了吧。这些你拿着，大男人口袋里怎么能一点钱都没呢。 陆少柏笑了笑结果放进口袋里了。 送走了陆少柏，秦晚晚就是开始做拖鞋。 鞋样子还是之前孙红梅给她的。 她这段时间忙的很，才把鞋鞋底纳好了，这会在做鞋面。 要是小芳红梅姐他们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那一定会很热闹的。 可惜这种想法不太可能。 第二天秦晚晚早早起来就去了单位，早饭的盛况过后陈丽就来找她说做绿豆糕的事情。 这次是做来卖的，也算是给后勤部创造收益了。 第366章 装修送货 秦晚晚道：一天就做三十份吧。 行，之前那个枣泥糕也可以做来卖，我已经跟办公室那边打过招呼了。只管卖。 秦晚晚嗯了一声。 只要材料准备好了她是没什么意见的。 只要有事情做就行了。 第二天秦晚晚下班后又去找了周浩，问他能不能弄到石灰粉，她想把家里粉刷一遍。 周浩道：那要先刷一层腻子再刷一遍石灰。行了，交给我吧。 行，还是周小弟靠谱。 工钱你可得给。周浩道：你把钥匙给李婶儿，我明天早上带人过去。 秦晚晚问要多少。 周浩道：我问了之后告诉你，材料加上人工费，估计要百把块。 秦晚晚点头，口袋里还有三百块。 装修一下花一百，剩下两百也够办酒席了。 周浩也没让她失望，知道她十六结婚，今天都初六了，不得抓紧啊。 他们单位后勤部就有这些工人师傅。 直接找他们接私活儿。 这些人那也有一些平时干活剩下的材料，一般都会低价卖给有需要的人。 周浩找上他们那是完全对路子的。 第二天周浩早上七点就带着两个师傅去了秦晚晚家。 粉刷的也就是堂屋，两个卧室跟厨房。 前院不用管，还有外墙。 师傅表示五六天就能全部弄好。 周浩道：快是要快，但质量也得保证，我姐结婚呢。 第449页 两个师傅连连保证。 周浩倒也不担心他们偷东西，都是一个单位的不会干这种丢份的事。 周浩走了后另一个骑车走了，不大会儿带着五六个人回来了。 这些是他们找的小工。 等下午秦晚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侧卧已经粉刷好了。 看到主人回来了，师傅赶紧说她不在他们要粉刷就把东西都动过了。 秦晚晚表示没问题，配合，挪。 一下午，侧卧跟客厅的墙上都摸抹了一层腻子粉，秦晚晚看了下，墙面很平整。 屋子的墙都是青砖搭建的，十分结实。 本来很有年代感，抹上一层灰白色的腻子粉后那种厚重的年代感就不见了。 那也没办法，结婚总是要简单弄一弄的。 这几个师傅手脚很快，晚上也没吃饭直接走了。 秦晚晚很放心。 初八那天，秦晚晚吃过午饭交代了潘明达几句就匆匆回去了。 下午百货商店那边会送货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也才一点半。 秦晚晚将院门全部打开。 两天功夫，内墙的腻子粉都刷好了。 这会儿两个师傅在外面刷腻子粉，剩下的师傅在里面刷石灰粉。 陆少柏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一点点的把床拆开拿到了另一个房间，衣柜她搬不动，也不想打扰那几个师傅，粉墙时间也很急。 于是就只能先把衣服拿出来了。 这时候就外面就听到了有人喊陆少柏的名字。 当初留的就是陆少柏的名字。 秦晚晚走了出去。 就见四个工人拉着两辆板车站在巷子里东张西望。 这边，师傅这边。秦晚晚招呼。 几个人拉着板车进了院子一路往里走。 板车停在后院，几个工人将绳子解开，其中一个头头问：放哪里? 放在这个房间。秦晚晚领着人去了主卧。 然后道：师傅能不能帮个帮帮我把这个衣柜挪到客房啊。 一边说一边从抽屉拿出一包烟拆开递给他两支。 那师傅接过满口答应，喊了两个人进来。 秦晚晚又给那两人递了烟，又给外面粉刷的几个师傅散了烟。 三个人点了烟含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喊着一二三的号子把衣柜搬到了客房指定位置，墙面还没干透彻不能碰。 接着又将外面刚买的衣柜跟床一一搬进来。 这个时候陆少柏回来了。 见工人们已经来送货了，赶紧上去帮忙。 工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男主人了。 一起帮着把东西搬到室内，又在秦晚晚的指挥下将衣柜放好，接着留下两人开始组装床，其他两人去搬梳妆台。 陆少柏也出去将一些小东西搬回来。 东西搬下来，陆少柏陪着他们一起抽烟。 秦晚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手里夹着一根烟，在跟那两个工人说话。 第一次看到他抽烟，秦晚晚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真就多看了两眼，结果就这两眼看的陆少柏立刻把烟放下了。 那工人一笑：这么怕媳妇儿啊。 陆少柏也轻笑道：主要是味道不好闻，抽了烟媳妇儿就不让近身。 几个工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晚晚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不大会儿，床安装好了，师傅们拉着板车走了。 他们一走，陆少柏又给那几个粉墙的师傅散了一次烟后两人回屋就开始收拾起来。 刚才进来看到粉刷成白色的墙壁，干净又透亮，屋子里的光线似乎都亮堂了不少。 家具还有点桐油的味道，擦了灰尘好之后门就敞开着，暂时不忘里面放衣服。 接着将新买的东西都放在卧室中间，等墙面干了再放。 两人又去了侧卧，把床铺好，这几天秦晚晚就睡在侧卧了。 钱够吗?陆少柏问。 不够的话他打算厚着脸皮张嘴问老师借一点。 够了。秦晚晚道：能撑到我们发工资。 陆少柏捏着她的手指：全靠你了。 秦晚晚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别人结婚都是男方操持，轮到我们都是你在操持，晚晚，你怨我吗? 陆少柏你这几天很奇怪哎。秦晚晚坐直轻轻锤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没有。陆少柏赶紧道：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他就是愧疚。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几乎都是她在付出。 谁家姑娘结婚没钱进账还把自己的老本都给花了的?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付出多了，以后碗筷都你洗，家务活你干。 好，没问题。陆少柏说着将人搂在怀里：能娶到你真是我陆家修来的福气。 但凡换个姑娘都要跟他闹的，也就只有她这个傻子在他又穷还一身问题的情况下愿意嫁给他了。 第367章 制作喜帖 整理好了房间，天还没黑，想着后面几天请假出来有点困难，于是两人又拿出红纸出来。 第450页 准备写请帖。 陆少柏的毛笔字秦晚晚是看见过的，她拿红纸去找李婶子，她会剪花样，想让她帮忙剪几个花样出来，陆少柏出去买墨汁跟毛笔去了。 李婆子看到下午有崭新的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会儿看到她拿来红纸想让让她帮忙剪花样，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红纸一裁两半，一半李婆子折贴好后裁剪成半张A4纸大小尺寸，裁剪好后合在一起从一头开始剪了起来。 秦晚晚就看到她熟练的握着剪刀绕来绕去的但是看不懂她剪的是什么。 等李婆子剪好后打开一看，就变成了一个古典屋檐的模样，十分好看。 秦晚晚很是喜欢。 李婆子就道：定在哪天? 十六。 那没几天了啊。 对，李婶，还想请你跟玉芝姐那天帮我们做饭。 玉芝是她儿媳妇的名字。 没问题啊，李婶子热情的道：准备几桌? 也就三桌。 帮忙的人肯定也是要坐一桌的，想了想就把前院这些租客都请了吧。 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她还没远亲呢。 李婶子点头：那没问题。菜可要提前去定。 我提前去定好，买到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她也想做一些寓意好的菜，奈何现在这个气候，青黄不接，很多菜都没有。 得六七八月菜品才丰富。 行。李婶子一边说手一边不停，又给剪好了大红喜字。 等李婶子剪好了陆少柏也买好了东西回来，手里又拿着几张红纸。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门上也是要贴对联的，所以又多买了几张红纸。 看到他回来了秦晚晚拿着东西道谢后告辞了。 回到屋子里，秦晚晚将请帖铺开道：你把请帖写好，我明天下午去送。 陆少柏嗯了一声，找了个碗倒了一点墨汁，将毛笔烫开后找布给水分挤干，最后开始写了起来。 秦晚晚看的是佩服的不行。 她感觉自己一笔下去就是一个黑点点，但是他能将一笔一划都能写的很清楚。 陆少柏写的很认真也很快，等第一份请帖写好后，秦晚晚拿着一边吹了吹一边仔细的看。 在看到新娘秦晚晚新郎陆少柏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翘的压都压不下来。 陆少柏听见她在那笑，扭头看她，笑着问：这么开心啊。 嗯，你不开心吗?她反问。 开心。说完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有点敷衍味道，又加了一句：也很期待。 秦晚晚抿唇看他，最后挤在那看他写。 陆少柏轻笑一声，将人拉到怀里，将笔递给她：我带你。 不行，万一写坏了就不好看了。 就写几个字。见她还不肯，柔声道：真就写几个字，乖 那一声乖秦晚晚哪里能抵挡，听话的握住了毛笔。 被他圈在怀里，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他独有的味道。 陆少柏握着她的手，写完了新娘秦晚晚新郎陆少柏几个字就提起了笔。 秦晚晚看了下这几个字，又看了下他单独写的，噘嘴：好丑。 不丑。陆少柏道：就是胖了一点。 秦晚晚笑，将笔递给他，又从他咯吱窝下面钻了出去，不耽误他写字了。 陆少柏看她一眼，再写的时候笔锋就快了很多，带了点狂草。 要请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很快请帖就写好了。 写好后放在一旁晾干。 纸不是好纸，墨也不是好墨，要不是陆少柏的有毛笔字的基础，早就晕染的不成样子了。 写好后陆少柏问她：门上的对联你想写什么样的。 这你可难倒我了。秦晚晚道：我这脑子就只能想到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这种。 陆少柏轻笑，眼里都是柔情：早生贵子也挺好。 秦晚晚脸一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尖都红了。 陆少柏朝她走来，吓的她赶紧后退一步：那什么，我去做饭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陆少柏摇摇头，想了想后开始裁剪对联的纸。 接着铺展开来，再次拿起毛笔，这次写的就很龙飞凤舞了。 很快，一对就写好了。 上联：百年佳偶今朝合，下联：一世良缘此生成。 这个是要贴在院门上的，他们的新房门上也要贴一对。 想了想又写了起来。 花开并蒂，永结同心。 太露骨的没敢写，怕被人抓住了做文章。 其他房门上贴个福字或者喜字就成了。 于是又裁剪了几张四四方方的，写了几个福跟喜字。 做完这些，又看了看，很是满意。 将笔墨收起来，把桌子收拾好，去了厨房。 外头的工人师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天也黑了下来，厨房里昏暗的灯光仿佛被烟雾隔绝成了另一个世界，衬的那忙碌的人影也多了几分缥缈。 第451页 陆少柏心头忽然没由来的一空，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只要一眨眼梦醒了他还在牛1棚里艰苦度日。 雾气渐渐浓厚起来，雾气里的影子更加的虚无缥缈起来，仿佛下一刻这一些都会消失不见，没有温馨的院子，没有粉刷一新的四合院，也没有秦晚晚。 他仿佛被钉在了那里，不敢动，眼睛不敢错开的看着那个人，也不敢眨，心里头的惶恐瞬间侵染四肢百骸。 秦晚晚也没做别的，就是面条。 一掀开锅盖，雾气铺脸，看着漂浮的面条，好了。 可以喊他吃饭了。 一扭头就看到他傻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顿时一笑就喊他：你傻站那干嘛，吃饭了。 陆少柏一个恍惚回过神来，在秦晚晚诧异的目光光疾步而来，将人一把抱在怀里，紧紧的箍着，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晚晚，别离开我。 秦晚晚一愣，虽然被他抱的有点难受，但还是抬手将人抱住：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的话安抚了他，陆少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继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概是这几天晚上看书看的太迟了，今晚回去得早点休息了，不能把身体给熬坏了，更不想在关键时候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368章 送请帖 秦晚晚没急着去送请帖，而是拿着票去了百货大楼提了自行车后才去送的。 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行驶在五月京城的街头，秦晚晚心里的感觉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很畅快。 一路骑车到了国1安1局门口，秦晚晚从车站下来，跟门口的大爷说了一声大爷才给封凯去电话，让他出来。 等了会儿，封凯嘴里叼着一支烟出来了。 看到秦晚晚，嘴角习惯性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封哥这话说的好让人伤心。秦晚晚一边笑道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盒点心给她。 这是她自己做的绿豆糕，最后几份她自己买下来了送人。 呐，给你的，还有这个。一边说一边将请帖也一并递给他。 封凯没拿那盒子点心，而是看了一眼红色的纸，接过后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 不用带礼物，人来就行了。说着又把绿豆糕往他跟前递了递：我自己做的，绝对卫生又好吃。 封凯这才接过，有些别扭的道谢了一声后转身就要走，身子都转过去一半了又转了回来问：那个，冯敏在你那住多久了? 就我上次被绑之后，那时候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就是她。秦晚晚道。 封凯点点头。 你喜欢她啊?秦晚晚八卦兮兮的问。 封凯道：小孩子才说喜欢。 秦晚晚切一声：那你们老年人都说什么? 封凯看了她一眼：回去问你家陆少柏。 秦晚晚又呵呵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锤子。 sleep 四里坡?什么玩意儿?封凯皱眉：说人话。 我结婚那天冯敏也去，她懂，到时候你可以问问她。说完秦晚晚哈哈笑着就走了。 封凯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油香味以及绿豆的味道。 甜的，他不爱吃。 正好晚上回家，带回去吧，省的老太太一天到晚的说他心里没她。 秦晚晚又寻着记忆去了周浩的家。 对于她来说也是第一次登门。 心里有些忐忑。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列宁装的女人站在门口，看到她先是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不太确定的喊：小晚? 张姨秦晚晚喊了一声。 啊哟小晚啊，快进来快进来。张姨热情的拉着她进来了，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秦晚晚道：回来事情多，现在才抽空来探望您，您可别生气。 不气不气，能回来就好，之前听小浩说你去西北了我还担心你回不来呢。能回来就好。你坐，我给你泡茶。 张姨您别忙了，我来是给您送请帖了。 张毅泡茶的动作不断，就问：什么请帖。 我的结婚请帖。 张姨动作一顿，放下开水壶端着茶杯来到她跟前把茶杯递给她：要结婚了? 以前跟她妈还开玩笑把俩孩子配一对呢。 嗯，要结婚了。说着从布包里掏出红色的请帖来。 从请帖上看就看出来很用心。 张姨接过请帖，忽然感慨了一句：一转眼你都要嫁人了，小晴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秦晚晚心里一抽。 跟你妈妈说了吗? 秦晚晚心生愧疚，把这事给忘记了。 去看看她，跟她说说。 第452页 好。 张姨点头：那天我们一家都去。 好，张姨，谢谢您。说着站起身冲她鞠躬。 她以前给她邮寄的那些吃的还有鞋，她很感激。 张姨眼睛有些红：谢什么谢，好了，你快去送别家的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将绿豆糕放下：这是我自己做的，给您跟叔叔尝尝。 说着冲她颔首后离开了。 接着去陈家。 她到的时候桃子去接盼盼了，许秀兰拿着请帖左看右看，满脸欢喜。 觉得这两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如今能喜结连理自然是高兴的。 秦晚晚要回去，许秀兰不许。 留下来吃饭，你过年没回来，盼盼不高兴了好久，你这次要是不留下来是说不过去的。 想着盼盼，秦晚晚点了点头。 到了放学的时候周围就传来不少小孩子的说话声。 许秀兰就道：你躲起来，给盼盼一个惊喜，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呢。 好。秦晚晚十分配合。 她躲在门口面。等了会儿就听到了盼盼叽叽喳喳的声音，隔得太远有些话听不清，大致能听出来都是说她在学校里的事情。 秦晚晚想到去年刚看到她的时候，一双大眼睛隔着玻璃窗渴望的看着她手里的食物。 在她说不许她跟着的时候，眼里的泪却不敢流下来的样子。 心口有些酸，又很高兴。 盼盼一看到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奶奶就撒开了桃子的手，奶奶，我回来啦。 看着孙女朝她跑过来，许秀兰笑道：慢点跑，一身汗。一边说一边掏出手绢给孙女擦汗。 今天开心吗? 开心，但也有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还不都是徐小胖，真的太讨厌了，老是揪我头发，我就打了他一拳，他就哭鼻子了。 许秀兰皱眉：打人是不好的。 可是晚晚姐姐说了，要是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啊。 听到盼盼提及自己，秦晚晚嘴角翘的更高了。 那你想晚晚姐姐吗?许秀兰问。 哼，想，可是她都不想我，我也不要想她了。 盼盼噘着嘴一边说一边拉着奶奶往屋子里走。 谁说我不想你的啊。秦晚晚从门口站出来看着她道。 盼盼惊讶的仗着小嘴看着她半天都没说话。 秦晚晚歪着脑袋看着她笑，我也很想盼盼啊。 哇盼盼忽然哭了起来，而后一头扎进了她奶奶的怀里。 许秀兰一看就笑道：怎么还哭了呢，你不是天天在家都要念着你的晚晚姐姐么，她不是来看你了么。 呜呜大骗子，我不喜欢她了，呜呜 秦晚晚走过去拽她，小丫头还很有气结的甩开了她的手。 秦晚晚就道：那既然盼盼不想看见我我还是走吧。 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躲到外面跺脚发出脚步声。 盼盼一听赶紧追了出去，结果没看到人，哭的更大声了。 秦晚晚一看不敢逗她了，赶紧过去一把将人拎起来要抱。 结果差点把人给摔了。 她打趣道：盼盼要变成胖胖了哦。 第369章 认干亲 盼盼看她没走，又高兴的笑了起来，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在那转圈，小脸红扑扑的就是不跟跟她对视。 秦晚晚也不逗她了，重新将人给抱了起来。 这次盼盼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脸颊蹭着她的。 秦晚晚被蹭的心头软软的，问了她在学校的情况。 盼盼都一一回答，说的可详细了。 桃子笑道：这下好了，小晚一来盼盼就不缠着我了，我能安静歇会儿了。 许秀兰也笑，两人一道去准备晚饭，让她们俩在院子里玩耍。 因为来了客人，晚饭倒是十分丰盛。 等两位爷们回来后就开饭了。 陈国栋看着她笑道：你们这速度也是够快的。 秦晚晚毫不知羞的道：这还快呢?要不是中间出了一些问题，我们年后在蒲城就结婚了，这会儿说不定孩子都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许秀兰也笑，笑着的同时又看着儿子。 她也想让儿子再找一个，但儿子不肯，说他不能生了，再找个女人也是让她受苦的，而且也怕盼盼有意见。 还让她也别打桃子的主意，他是真把桃子当妹子，以后桃子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出嫁他会当成妹妹一样给她送嫁备一份嫁妆，要是没有，那就住在陈家，以后让盼盼给她养老。 许秀兰知道儿子是怕耽误人家姑娘，可他也才三十三岁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呢。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许秀兰说要去她家看看，看有没有哪些没准备。 他们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了，得去把把关。 秦晚晚哪里有不同意的，于是陈国栋开车带着许秀兰盼盼还有桃子去了秦晚晚家。 第453页 自行车就放在后备箱带回来的。 车子停在院子里，一行人下了车来到她家，看到粉刷过后的房屋，陈国栋道：看来是用了心的，连屋子都粉刷了一遍，不错不错。 秦晚晚笑着开了门，因为屋子里的墙壁还没干透，东西也没敢靠墙放，有些乱。 一边说一边开了灯。 许秀兰看了一眼，就带着桃子仔细的看。 少了什么记下来，她来办。 结果一圈看下来，东西都置办的差不多了。 被褥呢?许秀兰问。 定了还没去拿。秦晚晚道。 许秀兰又问：买了几床? 两床，我俩用够了。 许秀兰道：那哪里行，最少都要四床，好一点的六床。 秦晚晚笑：慢慢来吧，一下子也备不齐。 许秀兰让桃子记下了。 随后又问：那你结婚从哪里发嫁? 什么发嫁?秦晚晚懵逼的问。 就是你从哪里出门，总不能就在这里出门再进这个门吧。许秀兰道。 可我俩亲人也都不在身边，他家事情也好没处理好，就不管这些了。 那怎么行。许秀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就道：你要是不嫌弃，结婚前一天我让国栋接你来我家，从我们陈家出发，也算是有个娘家了。 秦晚晚心里感动，但还是道：哪里好麻烦你们。 怎么叫麻烦呢。许秀兰道：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干妈，咱认个干亲戚，你从干妈家发嫁自然是没问题的。 秦晚晚有些犹豫：可陆少柏家事情还没结束，我怕连累你们。 许秀兰道：你救了盼盼，他也帮了国栋不少，这人就要抱团取暖，光靠你们俩使劲儿到底还是小了点。 陈国栋也道：认个干亲而已，没那么夸张的，放心好了。 秦晚晚见两人都这么说了，想了想也答应了。 她跟盼盼之间肯定是不会断了联系的，有一门亲戚以后逢年过节也能串串门。 认干亲也不是嘴皮子上说说的，秦晚晚道：那我明天去干妈家，咱正式点。 许秀兰笑着拉着她的手：好，明天你只管来。 众人又看了下，发现他们俩准备的差不多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就驱车离开了。 第二天秦晚晚就买了肉跟罐头还有自己做的绿豆糕去了陈家，正式认了干妈。 许秀兰自己有个女儿，可惜之前出事的时候女儿就跟他们脱离关系了，如今她也不许女儿回来，既然不联系那就彻底不联系。 认了干亲后许秀兰就找人买了四床被子，套上红色的被套，接着又给两人一人买了一身衣服，鞋子是来不及做了，回头再补上吧。 问她回礼准备了什么，秦晚晚说就准备一些喜饼。 许秀兰说光喜饼不够，得要再准备一双袜子一块手绢。 又让她别管了，这些她来准备。 秦晚晚知道她是真心想帮自己，也没拒绝，就把这些事情交给许秀兰了。 回头自己又去取了照片。 拿到照片的时候觉得可真好看啊，这要放在后来也能在网络上圈粉一波吧。 小心的将照片拿回家放好，又去拿了之前定的被褥。 屋子里石灰粉也差不多干了，明天就可以把这些东西归置好了。 距离结婚，也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第二天上班后秦晚晚就去找马主任，请假。 结婚那天正好是礼拜六，礼拜天不上班，秦晚晚就请了三天的假期，差不多也够了。 得知她结婚，马主任连声道喜，又说总局这边结婚也是有福利的，会给各种券让职工买结婚用品。 秦晚晚闻言挺高兴，这次结婚买东西真的是把她里里外外掏的差不多了。 马主任说等下给她送去，让她先去忙着。 回到食堂，秦晚晚又忙了起来。 正忙着呢，就听到有人敲玻璃窗的声音。 秦晚晚扭头，就看到魏荣站在外面。 她连忙走过去开门：魏主任。 你大后天有空吗?魏荣问：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店里缺一个点心师傅，想找你帮个忙，就晚上一餐。 大后天不行，大后天她结婚呢，我有事请假了。 魏荣点点头：哦对了，能帮我弄一壶咖啡吗?等下招待要用。 好。 做好了麻烦帮我送到三楼。说着魏荣颔首后就走了。 秦晚晚赶紧拿出咖啡豆开始准备起来。 第370章 打结婚证 半个多小时后马主任送来了一些工业券跟布票这些东西，正好秦晚晚走不开，就让马主任帮忙把咖啡送到三楼给魏荣。 马主任拎着咖啡壶来到三楼，看到送咖啡的是马主任，魏荣有些奇怪的问：怎么是你送的? 秦师傅忙着呢，我有空就给送来了。马主任一边说一边将咖啡放在他桌上，随即又道：魏主任，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头咱们这边职工联谊你要不要参加一下? 第454页 魏荣拿着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这怎么是凑热闹呢，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我们单位小姑娘可都对你有意思呢。 魏荣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咖啡后才问：食堂秦师傅去吗? 她?不去，人家都要结婚了还去干嘛。马主任说完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道：喜欢秦师傅那样的?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她煮咖啡的手艺不错。说着又喝了一口。 马腊梅就笑了起来，那以后想嫁给你的姑娘还得先学会怎么煮咖啡啊 哪只魏荣还点了点头：会煮不行，还要煮的好喝。 马腊梅脸色变了变，你这样上哪儿找媳妇儿去啊。 魏荣没说话。 马腊梅见状也只好走了。 秦晚晚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自己把要用到的材料带到厨房，做了四十个喜饼。 等烤好后用铁皮盒子装起来。 潘明达看到就问：秦师傅，这个是什么啊。 喜饼。秦晚晚道：材料我自己带来的，就是用了下单位的烤箱。 我不是这个意思，潘明达有些尴尬。 秦晚晚哦了一声也没跟他继续交谈，做好一批绿豆糕后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一到吃午饭时间食堂就热闹的很，尤其是一些姑娘们，跑着来抢占六号窗口，就怕来晚了没了。 毕竟糕点卖完了就没有了。 每次都这样，秦晚晚都见怪不怪了。 秦师傅，明天做什么糕点啊?有个姑娘问。 明天我请假了，后面三天都不在。 听说秦师傅请假了，姑娘么哀声四起。 秦师傅你有什么急事要请这么久的假期啊。有人问。 结婚。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哎哟那可是要恭喜你了。 秦晚晚笑了笑。 后面每个来的人都会跟她说一声恭喜，秦晚晚也都一一感谢。 忙好后将收尾的工作交给了潘明达，秦晚晚换了衣服拎着东西就走了。 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心里有些紧张。 来到车棚就发现陆少柏站在那。 她赶紧跑过去，门口大爷怎么让你进来了? 我说我是秦师傅丈夫，他就让我进来了。 秦晚晚笑。 陆少柏将她手里的东西放在篮子里，两人骑车回家，先换衣服，然后去革1委会办理结婚证。 等到了革1委会，两人把车子停好后拿着材料就上去了。 来办理结婚证的人还挺多的。 等了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了。 秦晚晚有些紧张，陆少柏也有些紧张，怕革1委会的刁难他们。 轮到他们后两人将各种材料递交上去。 好在他们的材料齐全。 这时候工作人员问：这个报告是安省那边的，怎么在京城结婚了? 我们俩以前在那边分部上班，结婚报告批准后我们又被调回来了，所以就在这边结婚了。 有煤矿总局的盖章，那人也就没怎么问了，埋头填写材料。 而后递给他们一张红色奖状一样的结婚证，然后让他们拿着，去那边对着主席的像跟着一起念语录。 念完后就可以离开了。 两人看了下崭新的结婚证，手拉着手去排排站了。 等有了五六对人后，有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念了几句语录。 念完后就让他们走了。 两人出了革1委会，捧着一张大红奖状一样的结婚证，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在革1委会门口倒也不敢做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骑车路过照相馆，买了一个相框将结婚证裱了起来。 回去路上跟他说陈家让她从他们家发嫁。 他们也有心了。陆少柏道。 那你明天去陈家迎娶我? 嗯，我去接你回家。 秦晚晚搂着他的腰，两人去了供销社，定了一些明天要用的菜，说好了后付了钱离开了。 回到家又一起将新房布置起来，就剩下喜字没贴了。 明早陆少柏贴上就行了。 而后陆秦晚晚拿上明天要穿的衣服，陆少柏送她去陈家。 许秀兰提前说了让他们今晚来吃饭。 等他们到的时候陈杭之跟陈国栋都下班了。 一家人坐下用餐，陈杭之也问了下准备的怎么样，两人都一一作答。 吃过晚饭，许秀兰拉着秦晚晚回房间说话。 完全承担了妈妈的角色。 陈杭之也勉励了陆少柏几句，他又跟陈国栋出去聊了会儿才来到房门口，敲了敲门，跟秦晚晚说他先回去了，明早来接她。 秦晚晚打开门，就露出个脑袋：那你路上慢一点。 陆少柏刮了下她的鼻子：今晚早点睡，我明天早点来接你。 秦晚晚一缩脖子，声音不由的温柔了好几个调调，还有点嗲嗲的音：好的呀，你也早点睡。 陆少柏一乐：有进步，会撒娇了。 第455页 秦晚晚脸一红，缩了进去。 陆少柏笑了笑又跟陈杭之打了个招呼后这才离开。 回到家，将喜字拿出来贴上后又去了卧室，伸手压了压铺上了崭新被褥的新床，笑了笑后关上灯出去了。 第二天六点多陆少柏就起来了，先去找李婆子，他们今天帮忙做三桌饭菜。 还要借他们家的板凳桌椅。 李婆子一家人也都忙了起来。 陆少柏又去取了菜回来给李婆子，这才打水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崭新的衣服。 不大会儿，黄文娟带着刘兴李长军来了。 这三人也都骑车来的，他们要跟他一起去陈家接新娘子。 看到穿上衬衫的陆少柏，黄文娟流氓兮兮的吹了个口哨：陆哥，今天很不一样哦。 刘兴等人今天也是穿上了自己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衣服。 裤子还是跟小战士借的，他的裤子破了。 车子也都跟后勤借的。 陆少柏看着他们笑了笑，眼角都温柔了不少：都来了，那咱们就出发，接新娘去咯。 第371章 接亲 陈家嫁女儿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这次办的有些仓促，但是该准备的东西陈家也都给准备了。 隔壁的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人看到他们家贴着大红喜字，一开始还以为是陈国栋再娶呢。 一打听才知道是认的干女儿要从陈家出嫁，也意思意思送上了一些贺礼，许秀兰都没要，只感谢他们几句就把人送走了。 回去后许秀兰亲自给她洗头，洗着洗着就想到了自己那个狠心的女儿。 心里有些痛，但很快就释然了。 那种情况下她那么做也没错，她也有她自己的孩子了，要保护孩子保护她自己的家，这些她都能理解，只是自己心里那一关过不去罢了。 等洗好头发，许秀兰又让她去洗澡。 要从头到脚洗干净，套个好彩头。 等秦晚晚穿上那身衣服的时候，许秀兰站在她周围打量：好看。 秦晚晚也觉得自己穿这一身好看。 许秀兰拿过桌上摆放的绒花，亲自给她别上，又拿出一朵别在她的头上。 这些就算是装饰了，没有再多的东西。 脸也只是简单的擦了个面霜，再用刀片修整了一下眉形。 好在她的眉形是比较粗的，不用画。 许秀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红来，对她道：这是我让人在外面给我买的，送给你当新婚礼物。 谢谢干妈。秦晚晚接过真心道谢。 才九点不到，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似乎是陆少柏他们来了。 来这么早，看来是等不及了。桃子打趣道。 秦晚晚难得脸红了下。 紧接着就传来了鞭炮声。 在一阵鞭炮声中，陆少柏一行四个人骑着自行车进来了。 黄文娟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全程都保持着高度兴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要来接新郎的。 陈国栋作为娘家人，带着他们进来了。 秦晚晚要出去，许秀兰道：你待着。不许出来。 虽然没有婚闹，但意思意思的拦一拦还是要的。 院子大门给他们进来了，但正屋的大门被桃子拦住了。 笑嘻嘻的讨要红包。 陆少柏从早上到现在嘴角就没下去过，看到桃子讨要红包，扭头看黄文娟。 本来给红包这活儿陆少柏是交给刘兴的，但是被黄文娟抢去了。 说这个给人撒钱的感觉她要过过瘾。 最主要的是撒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就更爽了。 黄文娟咳嗽两声，站到桃子跟前，慢动作的从口袋里掏出用红纸卷着的红包一个一个的往桃子手上放，一直放了七八个才道：可以开门了吧。 别看红纸卷着很厚，其实里面就是两个一毛的。 桃子一把将她手上剩下的都抓了过去：来了来了不全给还想着拿回去啊。 黄文娟气鼓鼓，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笑着道：那能开门了吗? 桃子让开了，接着将那半扇门也打开了。 陆少柏看了下，就往昨天秦晚晚待的那个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晚晚，我来接你了。 秦晚晚要说话，被许秀兰摇头给制止了。 许秀兰推了下孙女：去，找你姑父要红包。 盼盼今天也穿的很喜庆，红色的小褂子搭配红色的小皮鞋，头上还扎着两个冲天辫，辫子上面绑着红色的头绳，最搞笑的是她的两边脸蛋上不知道被谁抹了红，看着搞笑又喜庆。 盼盼可高兴了，昨晚上桃子姑姑已经跟她演示过了，她会了。 外面的众人就看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结果没看到人。 一低头，才看到盼盼露出一张小脸来。 那些人盼盼都不认识，就认识陆少柏。 于是她问：陆叔叔，你是来接我姐姐的吗? 张嘴还是习惯的称呼跟味道。 你要喊姑父了。陆少柏纠正。 既然认了干亲，就不能在乱喊了。 盼盼噘了下嘴：陆叔叔，桃子姑姑说你要把红包都给我我才能放你进去。 第456页 黄文娟一听这是要自己上场了。 当下就把口袋里的红包都拿出来给她。 盼盼开开心心的接过，将红包往自己的荷包里塞，一边塞一边道：陆叔叔，还有吗? 这么贪心啊?没了哦。黄文娟道。 盼盼皱了下秀气的小鼻子：那好吧，你进来吧。 说着就打开了门。 屋子里，秦晚晚穿着那身喜服坐在床沿，看到他们进来，就是一笑。 但到底是自己结婚的日子，笑里带着三份臊三份羞还有四份期待，眸子也亮晶晶的。 陆少柏走了过去，晚晚，我来接你了。 秦晚晚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也不是害羞，就是脸不受控制的发烧。 许秀兰道：哪里就这么急了，外面准备好了点心跟茶水，先吃点喝点。 陆少柏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移开过。 黄文娟一看就开始起哄：陆哥，新娘子今天有点漂亮哦。 陆少柏点头。 那你还杵着跟木头似的?说着一推他，陆少柏冷不防的就被推的朝秦晚晚那边倒了过去。 秦晚晚一看赶紧要扶他，结果错估了撞过来的气，被陆少柏扑倒，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黄文娟等人哈哈大笑。 许秀兰也笑，而后把他们带出去，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陆少柏笑着坐了起来，又把她拉起来。 手就不放开她的了。 看着陈家把这房子布置的这么喜庆，心里也是高兴的。 歪头，陈国栋陪着跟刘兴几个人说笑了会儿陆少柏就出来了。 秦晚晚没出来。 又略坐了会儿，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陆少柏就起身要走了。 让陈国栋等下带他们都过去吃席。 陈国栋点头。 接着，就把给秦晚晚准备的嫁妆往外搬。 秦晚晚跟陆少柏自己基本都准备好了，但许秀兰这边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一床棉被一床毛毯，又送了一床被面，还有两个印着鸳鸯的瓷脸盆，两个贴着喜字的水开水壶。 这些东西都被搬出来，绑在他们三的自行车后面。 正好绑的结结实实，看着也不磕碜。 陈国栋将秦晚晚背了出来，陆少柏扶着她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而后推着车子对他们道：干爹，干妈，大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等下直接过来。 去吧，路上骑慢点。许秀兰道。 盼盼也想跟着去。 她不想跟姐姐分开。 我坐这个姐姐的车后面好不好，爸爸，我想跟着晚晚姐姐。 盼盼对着陈国栋撒娇。 有女万事足的陈国栋哪里能拒绝的。 黄文娟车子后面就绑了一床毛毯跟床单，盼盼坐在上面正好柔软的很。 第372章 喜宴 陈国栋还是提点她：那你要抓住这里，脚也要张开，不然要是被卷进去就很疼，今天是你晚晚姑姑结婚的大日子，可不能出错。 盼盼点头，什么是结婚的大日子? 虽然知道结婚，但不明白什么是结婚。 黄文娟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过了今晚再过十个月你晚晚姑姑就能给你生个弟弟了。 陆少柏秦晚晚： 倒也不至于第一晚就怀上，没这么夸张吧。 她先是看了他某个位置，接着又看了陆少柏一眼，不成想陆少柏也在看她。 秦晚晚脸一红，别开视线。 陆少柏笑道，抬手就想拍她脑袋但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对盼盼道：要喊姑父了，明白吗? 盼盼不吭声。 不喊姑父就不带你去。 盼盼一听，秀气的鼻子又皱了皱，哼了一声但还是妥协的喊了一声姑父。 陆少柏高兴了：行了，出发吧。 说着推着自行车就走。 陈国栋连忙拿起另一挂鞭炮，在门口放鞭炮送他们。 车子慢慢驶出巷子。 自行车上都贴着喜字，秦晚晚那一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新娘子。 四辆自行车排成一排的往前骑，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尤其是新郎跟新娘长的还都怪好看的，回头率挺高。 从陈家这边骑车到秦晚晚家，也要半个多小时。 一路上秦晚晚终于可以抱着陆少柏的腰了。 脸也贴在他微微弓着的背上。 感受到身后人的依赖，陆少柏问：怎么了? 就觉得像是在做梦，我居然真的嫁给你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心情很好，拨动着铃铛，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来，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我也没想到，我陆少柏还能娶上媳妇，还能娶个这么好的媳妇。 从他们家落败那天开始，他就没想过这个事。 就感觉圈着他腰的手紧了紧。 陆少柏低头看了一眼，单手掌控方向，另一只手覆上她的。 一路骑行，终于到了柳树胡同。 周浩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车子来了后赶紧跑到院子那，拿着一根竹竿子，竹竿子上市鞭炮。 第457页 封凯将嘴里的烟凑过去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空气瞬间就充满了二氧化硫的味道，浓烟也遮挡了视线。 陆少柏将铃铛一直来回拨动，后面的人有样学样。 穿过浓雾，终于进了院子。 众人连忙跟了进去。 李婆子等人则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新娘子来了的喊声后，几个人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就站在那笑着看。 就见陆少柏将车子站稳后，一把将秦晚晚打横抱了起来，往新房里走去。 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盼盼坐在那，左看右看就喊：谁抱我下去。 黄文娟就来抱她。 盼盼指着刚进去的两人：能像抱姐姑姑那样抱我吗? 众人哈哈笑，黄文娟直接将人拎下来：这么小就想当新娘子啦?等你长大了让你男人抱你。 盼盼哪里听得懂这些哦。 周浩开始招呼众人入座，王玉芝端来茶杯给众人。 大家也没客气，坐下后开始喝茶，桌上还放了瓜子跟蚕豆还有喜糖，还有秦晚晚做的喜饼，一个桌子上放了八个。 屋子里，秦晚晚被陆少柏放到床上。 松软的床让她没坐稳，倒了下去。 陆少柏笑着望着她。 秦晚晚脸一红，撑着坐了起来。 陆少柏在他身边坐下道：歇会儿咱们就出去。 秦晚晚就道：你老师也在，先出去吧，我收拾下也就出去。 陆少柏嗯了一声，将她胸前的花摆正就出去了。 一出来，就朝任长青那边走去。 老师，师母 虽然知道莫琴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和蔼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莫琴看着陆少柏，扯了扯嘴角。 恭喜你啊，终于娶上媳妇了。 任长青看了她一眼。 陆少柏道：谢谢师母。 老师，今天要是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您别见怪，家里没长辈，我跟晚晚就看着弄了。 不用管我，你去招呼你那些朋友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朋友。 不过周浩父母他还是要去认识一下的，所以点点头就过去了。 周家夫妻俩看着陆少柏的时候就放心不少。 小伙子看着虽然不小了，但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看着就很沉稳，稳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晚晚交给他，小晴肯定也是高兴的。 相互介绍完了后秦晚晚也出来了。 陆少柏赶紧走过去陪着她又跟任长青夫妻俩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外面传来引擎声，应该是陈家的人来了。 两人手牵着手去迎接陈家人。 看到陈家人也来了莫琴微微皱眉。 招呼陈家人入座，不大会儿，三姑也一头汗的赶来了。 陆少柏扶着她入座。 王玉芝出来道：小晚，都准备好了，能开席了。 那就开席吧。秦晚晚道。 于是众人赶紧入座。 加上前面的租户，三桌也坐满了。 主桌自然就是陆少柏跟秦晚晚，任长青夫妻俩，周家夫妻俩，还有陈家老夫妻。 陈国栋跟封凯周浩冯敏还有黄文娟三姑等人坐了一桌。 剩下的坐在第三桌。 李婆子他们忙好了也会坐在那边的。 一共十个菜。 有鱼有肉。 李婆子也是常年在家做饭的，饭菜做的不说多么好吃，但也不难吃。 在加上秦晚晚吩咐了，油要给足，不用省。 所以这几桌饭菜还是很不错的。 期间陆少柏跟秦晚晚给众人敬酒。 没有人劝酒，大家都是浅尝即止。 一顿饭吃到下午一点才散场。 李婆子等人开始收拾。 周家人要先走了。 秦晚晚拿出准备好的回礼给他们。 紧接着是封凯，任长青三姑等。 秦晚晚跟陆少柏一直将人送到门口。 陈国栋带着陈杭之先走了，其他人还在，晚上还是要再吃一顿的。 许秀兰跟桃子一起，又把李婆子孙子找来，让他跟盼盼一起在新床上滚了一滚，寓意儿女双全。 李婆子一家收拾好了后秦晚晚也给他们一份礼物，又把桌椅还给他们，这才算是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许秀兰跟秦晚晚说话。 如何做一个好女人，好媳妇等等。 说着又跟陆少柏说，让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好丈夫。 陆少柏也一一听着。 晚上是秦晚晚亲自下厨的，中午还剩下的一些菜炒了炒。 等陈杭之跟陈国栋来了后就开饭了。 盼盼吃的满嘴都会油。 吃好喝好，夫妻俩一起将人送到门口。 许秀兰拉着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拍了拍，多余的话也没说，只道：以后你们就是荣辱与共的一体了，有什么都商量着来，好好过日子，早点给盼盼添个弟弟。 第373章 尴了个尬 送走了众人，后院终于清净了。 陆少柏将空了的水缸提满水才将院门关上，回到屋子就看到秦晚晚不在。 第458页 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他过去一看，就见秦晚晚在切菜? 没吃饱? 嗯。也不是没吃饱，就是觉得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让她有点不知怎么面对，喝点酒的话脑子昏沉沉的说不定一觉醒来就过去了。 喝酒不能没菜对吧。 秦晚晚将黄瓜切成片，又拿了两个鸡蛋，打算炒个鸡蛋。 陆少柏见状立刻回到客厅将桌上的盘子收拾回来放在另一口大锅里开始清洗。 白色的衬衫袖子被他高高的卷起，一个盘子一个碟子在他的手里仿佛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高级古董，洗的那叫一个认真又干净。 等他这边清洗好了秦晚晚的两个菜也炒好了，灌上水烧水等下洗澡用。 她将菜端回到客厅，又将中午喝剩下的白酒拿了出来。 得喝点酒壮壮胆子。 陆少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将酒都倒好了。 陆少柏一挑眉：喝酒? 秦晚晚嗯了一声：喝一点。 陆少柏坐下，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个。 秦晚晚也端起来，喝了半小杯，烧的喉咙火辣辣的，赶紧拿筷子吃菜。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紧张了。 于是便道：你请了几天的假? 三天。 那明天去看看你妈? 之前秦晚晚跟他说过，本想着结婚前去看一下的，看是太忙了都腾不出时间来。 明天正好没事。 行。秦晚晚说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陆少柏就笑：酒量不是不行么还喝的这么急? 秦晚晚看他一眼，嘟囔道;就是不行才要喝。 什么? 没什么，赶紧吃吧。 陆少柏也没吃饱，或者说今天一天都没吃饱，就勉强垫了垫肚子而已。 陆少柏酒量是可以的，只是很少喝酒。 今晚也是高兴，陪着她慢慢的喝着，也不着急。 他大概喝了有二两，秦晚晚喝了三酒盅，脑子就有些发飘了。 差不多了，她心里想。 不喝了。她起身：你洗碗，我去洗漱。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站起来，脚步一晃，吓的陆少柏赶紧一把扶住她：多了? 没有，脑子清楚，就是手脚有点不听话。 陆少柏失笑，这样挺好。 你去拿衣服，我给你打水洗澡。 秦晚晚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房间。 等她衣服拿出来了陆少柏一手提着热水一手提着凉水进来了。 将木盆放在门后把水倒进去，又试了试温度。 可以了，你先洗。说着就出去了，还把门关上了。 看着他走的这么潇洒，秦晚晚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酒味，不算好闻。 陆少柏出来后快速的将碗碟收拾干净后拿了自己的盆去了隔壁房间快速的洗了个凉水澡，旧衣服还放在这边呢，拿了背心跟大裤头就套上了。 等他洗好了后主卧那边的门还是关着的。 陆少柏也没催她，将厨房门窗都关好这才去敲门。 晚晚 秦晚晚正在擦身体，嗯了一声：马上就好。 不大会儿，她将门打开。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弯腰将洗澡盆端了出来，水直接泼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接着关上大门，将客厅的灯也熄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就见秦晚晚已经躺在里面了。 被子盖的只剩下个脑袋。 他坐下，轻轻扯了下被子，笑问：不怕悟出痱子啊。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不过晚上还是有些凉快的，但也没必要捂的这么严严实实的。 秦晚晚扭头白了他一眼，而后破罐子破摔的将被子给蹬走了。 陆少柏将被子扯过来折叠好放到柜子里，继而拿出于秀兰给买的那一床毯子：盖这个就可以了。 一边说一边将毯子搭在她身上，这才躺下。 两人中间还能打个滚。 气氛就很奇怪。 大概是太有目的性了，反而觉得尴尬。 秦晚晚刚想翻身，一扭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着的陆少柏正在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脸顿时一热，凶巴巴的问：看什么看。 话刚落音，就觉得腰上一紧，一句哎哟还没出口人就滚到了陆少柏的怀里。 看我媳妇儿。陆少柏道。 秦晚晚缩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陆少柏闷笑：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也不是怕。秦晚晚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颚，抬手摸了下，有点戳手。 不用想那么多。陆少柏道：也不一定就非要今晚怎么样，你要是没准备好就再等等。 听他如此深明大义，秦晚晚的反骨就又冒了出来。 微微往后推退了退：那我要是一直没准备好呢? 陆少柏： 第459页 看吧，就知道你口是心非。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戳着他的下颚：你们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 陆少柏一把抓住作怪的手，张嘴咬了一下：你们男人?还有谁? 就被我送去劳改那位。 想到她之前差点跟别人结婚，陆少柏心里冒出一股醋意来，再看她，似乎不紧张了，看那样子还想再说说那位。 当下一个翻身将人压住：新婚夜说别的男人，真当我是吃素的。 冷不丁被压住，秦晚晚脑子宕机了两秒，刚要运转就觉得眼前一暗，陆少柏已经压了过来。 两人之前都喝了酒，就算洗漱过了，嘴里还是有酒味。 这一亲上，酒味参夹着彼此的气味，秦晚晚很快就晕乎起来。 对于一个单身了二十八年的老男人来讲，说不期待这一刻那是假的。 尤其是最近，每次躺在床上也会去想婚后的生活。 想着自己怎么威风怎么给她幸福。 可想象跟实际是有区别的。 两人前奏很和谐，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一步步往下走。 正当秦晚晚晕晕乎乎不上不下的时候，就感觉陆少柏一僵。 随即秦晚晚就感觉到了腹部一片凉意，脑子清醒了一些，张开眼睛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也看着她。 他这会儿脸涨的通红，面对她的凝视，陆少柏只觉得头皮都在冒烟，结结巴巴的道：我 我了个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都还没进门就交代了，只囧的一张脸跟猴屁股似的直愣愣的看着她。 第374章 还有努力空间 秦晚晚倒是知道一些理论知识。 好歹也是看过成年人教科书的，这会儿见陆少柏窘的恨不能钻到床底下样子，有些想笑。 结果嘴角刚一翘，就惹来男人的凝视。 秦晚晚咳嗽一声坐起身，将衣服拉好，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想还是道：大概今天太累了，要不先休息吧。 陆少柏一听，心里更难受了，这话在他听来那意思就是：你不行，歇吧。 新婚夜要是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那以后必然会影响夫妻生活的。 他抓了抓头发不得其解：不应该啊。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这不科学。 搞科研的男人，一旦认真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论证出个结果来今晚是别想休息了。 一翻论证后，陆少柏得意了。 如果说之前那次陆少柏是垂头丧气，那么这会儿就是神采奕奕，再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秦晚晚理智回笼的时候就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秦晚晚声音弱的跟小猫似的，我要喝水。 不过看秦晚晚那动根手指头都没力气的样子，到底是忍住了。 回到堂屋弄来温水，抱着她喝了半杯，秦晚晚别开头不想喝了。 我想洗澡。她哑着声音道。 身上黏糊糊的句这么睡太难受了。 给你擦个澡行吗?他将剩下半杯喝了后问。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起身开了门去了厨房，等他端着温水回来的时候秦晚晚已经昏睡了过去。 陆少柏也不敢吵醒她，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 等看到被单上那些痕迹的时候，又笑的像个二百五。 最后拿出另一床被单。先铺半边，而后弯腰将秦晚晚抱了过来。 秦晚晚哼唧一声挣扎着要醒过来。 陆少柏赶紧将人放到干净那边，轻声哄道：睡吧睡吧，没事了。 确定她真睡过去后将剩下的那一边也铺好，接着又给自己打了一盆冷水冲了个战斗澡后将被单泡上回到卧室，搂着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新婚夜的表现他给自己打了个七十分，还有努力空间。 秦晚晚是被外面的鸟叫声以及说话声吵醒的。 她转了个身，没看到身边的人，眉头轻蹙。 再看闹钟，已经快七点了。 当下猛的坐起来就要起床，结果身体就传来不适感。 想起昨晚上某人为了证明他行，那真是一点没留力气，她都有种自己要当场散架的错觉。 想着想着，脸一红，人躺下，扯着被子盖住了脸嘤嘤嘤。 陆少柏将做饭准备好见她还没起来，也没催，而是拿出书来看。 直到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这才来到卧室，推开门一看就见人已经起来了。 醒了。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秦晚晚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陆少柏就自然多了，走过去环着她的腰：还害羞呢? 秦晚晚瞪他一眼，知道还要说出来，讨不讨厌啊? 陆少柏就笑：早饭做好了。洗漱好了就能吃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 来到厨房，就看到新买的漱口缸子上放着牙刷，上面牙膏都挤好了。 秦晚晚嘴角翘了翘，算他有心了。 端着漱口缸子出来刷牙，就看到一块眼熟的被单在绳子上飘啊飘。 第460页 她走过去看下，这不是昨天铺在床上的么? 什么时候换下来的? 越想越脸红。 最后匆匆刷牙，回来就看到陆少柏连洗脸水都打好了。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小陆同志挺勤快啊。 陆少柏拍了下她脑袋，道：在家这些小事我可以做，不在的时候你就受点累，别看了，快洗脸吃饭，吃好了还要去看你妈妈。 说完又觉得不对：是去看咱妈。 秦晚晚嗯了一声。 等她洗好脸出来，就看到桌上摆着两个菜。 还有一盘子咸菜。 陆少柏将包子递到她手里：咸菜是李婶子给的，快吃吧。 千万咬着包子吃着稀饭配咸菜。 吃好了后两人买了一些饼干去祭祀。 苏晴去世都十多年了。 当初去世的时候父母不在，她又跟男人离了婚，所以她的身后事是单位给处理的。 当时是火化的，就葬在公墓里。 她姥姥则安葬在八宝1山革1命公墓里。 两人骑车先去了苏晴的墓地。 秦晚晚找了一圈才找到。 看着荒芜的墓碑，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她了。 秦晚晚心里看着难受，觉得自己也挺渣的，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她。 她将饼干放下，又掏出手绢擦了擦墓碑上的字，将周围的草拔掉。 而后介绍了一下陆少柏，说自己以后会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让她放心。 原主对她妈也没什么印象了更何况是她。 两人待了会儿就走了。 往下走的时候秦晚晚问：你父母呢? 陆少柏摇头：不记得了。 秦晚晚一愣，看着他。 陆少柏道：他们当时是被带走了，然后自杀的，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跟其他人一起被火化了。后来我爷爷这边也出了事，我着急去看爷爷，等爷爷那边确定被带走后，再回来找他们就找不到了。 秦晚晚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陆少柏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带你去看奶奶。 他奶奶也在这边公墓。 至于爷爷，他也不知道。 爷爷是在看管的时候没的，他就接到一个通知，连看一眼都不行。 所以也不知道爷爷葬在了哪里，或者跟他父母一样，随便找个地就埋了吧。 等祭祀完了陆奶奶，两个人才离开公墓，又去了八1宝山革1命烈士陵园。 她姥姥是为了革1命事业奉献生命的，自然是有资格葬在这里了。 再从八宝1山出来，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老师让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饭。陆少柏忽然道。 什么时候说的?秦晚晚问。 昨天送他走的时候。陆少柏一边开锁一边道：推脱不掉，我就答应了，等下去了你别管师母，她说什么你应付两句就行了，不高兴了咱吃完就回来。 第375章 婚后日常 任长青是他老师，在总局那边对她也很关照，要不是他出面，自己可能被一杆子支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再加上任长青对陆少柏那真的是当半个儿子看才开口请他们去吃饭。 所以哪怕她再讨厌这个师母，这个面子也是必须要给的。 成年人之间相处，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厌恶谁就可以不搭理谁的，真那么做了你会发现处处都有人跟你作对。 人情世故这个东西，你得懂。 两人到了任家附近，又买了两瓶罐头以及一些饼干，就去了任家。 开门的是任长青。 看着学生满面春风的样子，任长青很高兴，对两人道：快进来。 陆少柏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任家的房子是煤矿局给准备的，装修的十分有格调。 两人刚进门，莫琴就拿着铲子出来了，满面微笑的道：小陆跟晚晚来啦，快坐，马上就好了。 秦晚晚一愣，哟，这个师母怎么忽然这么亲密的称呼她还对她卖笑了? 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但肯定没憋好屁。 秦晚晚也给面子的上前道：师母在忙呢，要不要我帮你啊。 莫琴客气的道：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啊，你坐着就行。 秦晚晚拍马屁道：我听少柏说师母的手艺也挺不错的，早就想尝尝了呢。那今天的午饭就辛苦师母了。 莫琴： 任长青也道：你们师母说的对，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师母的饭菜虽然做的没你好吃，但也不含糊，我们去客厅，让她忙就行了。 莫琴： 她本来想着客气两句而后让秦晚晚动手的。 她本来就是厨子，做饭不是天经地义么，她只是假装客气客气没想到她还真坐等吃饭，真是没家教。 但话都说出去了，莫琴也不好再说什么，臭着脸去了厨房。 陆少柏牵着她的手：老师院子里种了一些花，我带你去看看。 好的呀。 秦晚晚不是没看到莫琴那臭脸，但是一点也不在乎，笑着跟着他去了院子里。 第461页 院子里不仅有花，还种了一些菜。 秦晚晚想了想道：我们院子要不也开垦一些菜地来，这个时候种辣椒跟茄子豇豆黄瓜这些都不算迟。 任长青道：这里有秧子，等下你们拿一点回去就行了。 谢谢老师。秦晚晚道。 这点小事客气什么，少柏啊，你跟我来书房，我这里有几本书你拿回去看看，对你有帮助，小秦，当这是自己家，你随便看看。任长青道。 陆少柏看了一眼秦晚晚。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正好把这些杂草给拔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跟着任长青去了书房。 秦晚晚就在院子里拔杂草，她是宁愿在这里玩泥巴也不想去给莫琴帮忙。 上次给她喝的那鬼鸡汤她还记着呢。 任长青是个直男，看不清也分不清莫琴那些话里有话，她听的出来。 昨天在婚宴上她说话就有些女表里女表气的，当她是傻子呢。 莫琴一个人厨房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午饭才准备好，期间秦晚晚还进去假模假样的帮着剥了个大蒜又拎着一壶开水出来就再也没进去过了。 听到一声吃饭了，任长青跟陆少柏才出来。 三菜一汤，也算过得去。 不过秦晚晚没怎么吃，太咸了。 陆少柏也没怎么吃，但还是很给老师的面子，陪着他喝了一些酒。 吃过午饭，略作休息陆少柏就起身告辞了。 任长青让他们去院子里挖了一些菜秧子，秦晚晚也没客气，有什么挑什么，选了一些后这才告辞。 离开任家，秦晚晚坐在自行车上，是在忍不住了问：你老师知道你说师母是什么德行吗? 陆少柏一怔愣，想到中午那齁咸齁咸的菜，道：老师从来没把心思跟时间花在琢磨女人这一块。 因为不值得他花时间。 秦晚晚倒是能明白这种人的心里，就像古时候那些厉害的圣贤，内宅却有不少问题。 是他们脑子不够用吗?不是，他们只是觉得这些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能翻天? 无所谓罢了。 都忽略了千里堤坝毁于蚁穴的道理。 秦晚晚没说话了。 陆少柏就道：以后老师要是再喊吃饭就出去吃，不去他家里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 两人回到家，吃了一点零食简单擦了擦就午休了。 结果一躺下，陆少柏又缠了上来。 老男人食髓知味，昨晚上顾忌她的身体，也没好意思闹的太晚了，这会儿一躺下就开始闹腾了。 只是青天白日的，让她有些放不开。 等秦晚晚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又赖了会儿床，这才起来，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体并没有像早上那样不舒服。 看来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可以的。 等她出来一看，陆少柏正在院子里锄地。 院子大概有三十个平房，靠墙的一圈已经被他开垦了一米左右的地了，他这会儿正在锄院子中间的。 地上有水渍，应该是泼过水。 听到动静，陆少柏站起身来。 秦晚晚走过去，蹲下问：中间也锄啊? 嗯，我设计过了，这里开垦一点种点花，看着也舒服点。 秦晚晚点头。 回头我再一再一个葡萄过来，搭好架子明年藤子就能牵出来了。 秦晚晚想着在葡萄架子下跟三五好友喝茶聊天的场景，心里高兴。 她站起身：你休息会儿吧，我来。 你歇着吧，我还不累。 我也不累。秦晚晚一边说一边要抢他手里的锄头。 陆少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真不累? 秦晚晚点头：真不累，还能跑个五公里。 陆少柏一笑：五公里就不要跑了，力气攒着，别晚上又说没力气了。 秦晚晚反应过来脸一红，抬脚就轻轻踢了他小腿一下。 陆少柏只看着她但笑不语。 秦晚晚被他看的扭身就走。 等陆少柏把这边的花圃开垦好了，又提水将周围的地浇一遍湿透了，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草木灰混合家禽粪便撒下去，又泼了一边水，等天阳下山后两人才开始栽菜。 除了辣椒黄瓜跟豇豆空心菜莴笋外，还剩下一小片地，秦晚晚打算种土豆。 虽然有些迟了，但也不影响土豆生长。 第376章 幸福生活 新婚第一天就这么充实的过去了。 第二天，陆少柏吃过早饭就骑车出门了。 快中午的时候他回来了，自行车后座上还别着一个蛇皮袋。 秦晚晚好奇的跑过去一看，居然是一棵葡萄的老桩。 从哪里弄来的?秦晚晚问。 偷的。陆少柏笑道。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他。 你还真相信啊。陆少柏一边将葡萄老桩拿出来一边道：从老帅那挖的，开春发了不少，我分了一些出来。 一边说一边去拿铁锹，然后问秦晚晚：你想把葡萄种在哪里? 第462页 秦晚晚看了下院子，再看看旁边的花圃，虽然什么花都没有，但还是想对称。 这里吧。回头坐在葡萄架下看对面五颜六色的花，倒也很惬意。 陆少柏来到她指定的地方开始挖坑。 这个坑得挖的深一些。 现在是春末夏初，已经过了葡萄最好的移植时间了，但他们也不求今年能结果，只要能活就行。 挖好后陆少柏拿着蛇皮袋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将蛇皮袋里的淤泥倒了进去这才开始栽种。 种植好了葡萄，秦晚晚去做饭。 下午，陆少柏就在家看书。 客房那边摆放着之前的老床跟柜子，收拾干净也很不错，陆少柏把这边当书房。 秦晚晚也没闲着，在廊下做拖鞋。 之前没来得及，还剩下一些收尾的部分。 半下午做好后拿去给陆少柏试穿。 陆少柏试了试：很合脚。就是有点丑。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以后肯定就没她亲手做的鞋子穿了。 秦晚晚得意的道：那必须的。 下午，两人出门买了一些礼物。 明天是回门的日子，既然她是从陈家出嫁的，回门自然也是回陈家。 早早吃了晚饭就回了房。 没有长辈在身边，又都是菜鸟阶段很多技能等待开发，所以就特别热衷。 就跟打游戏似的，越菜越有瘾头。 当然，陆少柏不承认自己菜。 但瘾头是真的大。 两人胡闹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所以第二天就起来迟了。 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匆匆洗漱后换上结婚那天穿的衣服，骑车去了陈家。 等到了陈家都快十点了。 看到人来了，许秀兰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俩迷路了呢。 秦晚晚脸红红的瞪了陆少柏一眼。 陆少柏提着东西递给桃子，道：是我有点事耽搁了。 许秀兰哪里是责怪他们，就是想调侃两人几句。 看到他们那脸色，就知道这两天日子过的很幸福。 盼盼还没放学。 等快放学了，秦晚晚让陆少柏骑车带她去接盼盼。 陆少柏自然是没意见的。 盼盼上的是机关幼儿园。 在这里上学的，基本家里都是当官的。 听到放学的铃声后就看到一群小鸡崽子们欢呼的跑了出来。 盼盼在看到秦晚晚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扑过来抱着她大腿喊姐姐。 陆少柏伸手揪了下她的小揪揪：喊姑姑。 盼盼哼了一声，还是听话的喊了一声姑姑，又喊了他一声姑父。 陆少柏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回家。 盼盼一手抱着他脖子，另一只手还朝秦晚晚伸着，要拉着秦晚晚的手。 秦晚晚把手伸过去。 盼盼异常的开心，忽然道：你们要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好了。 秦晚晚一愣。 盼盼撅着小嘴，不肯再说话了。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爸爸听到要伤心了。 盼盼一把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告诉他。 陆少柏看着她，然后把脸递过去。 盼盼顿了下，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撒娇的道：姑父，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好，不告诉。 三人骑车回来，许秀兰已经拿着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知道今天他们要回门，平时中午都不回来的陈国栋跟陈杭之也都回来了。 吃过午饭，桃子哄着盼盼去歇午觉。 但盼盼不肯。 秦晚晚就道：那姑姑陪你一起睡。 盼盼这才拉着她的手回屋了。 等盼盼醒了两人起身告辞，顺道将盼盼送到学校。 回到家，陆少柏拿出几个纸包，递给她。 什么?秦晚晚问。 鸡冠花跟牵牛花的种子，你放好，等开春的时候撒下去。 秦晚晚接过放在了厨房的柜顶上。 出来一看，陆少柏在花圃那倒腾。 这又是什么? 美人蕉。 陈家有一簇美人蕉，分了不少株，他挖了三棵回来栽下。 老帅那边还有菊花跟月季，下次我也带一点回来。他道。 秦晚晚问：你以后是每天回来还是住那边? 陆少柏道：我尽量每天都回来。 要是太远你就住在那边吧。 陆少柏抬头看她，眼神有些哀怨，一副睡完了你就不要我的神情。 秦晚晚好笑道：我这是心疼你。来回路上得花不少时间，这个时间你多休息休息。 不用，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秦晚晚啧了一声也不劝了。 谁也不想刚结婚就过两地分居的日子。 她明天要上班，陆少柏晚上就没敢太过分，两人不到十点就睡下了。 第二天闹钟响了。 陆少柏伸手将闹钟关了，又等了会儿才喊秦晚晚起床。 秦晚晚迷迷瞪瞪的穿上衣服，等洗漱好后陆少柏递给她一杯牛奶。 第463页 秦晚晚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剩下的都进了陆少柏的嘴里。 我送你上班。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天还没大亮，秦晚晚坐在后座，抱着陆少柏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被风一吹舒服的差点又睡了过去。 到了总局，陆少柏慢慢停下，轻轻拍了拍她：到了。 秦晚晚揉了揉眼睛从车上下来。 陆少柏道：我中午来接你。 那你早点来，正好可以在这边吃饭。 局里不少职工家属偶尔也会来蹭饭，一顿两顿的，没人会说什么。 陆少柏将一袋子糖递给她：给他们分分。 秦晚晚接过，冲他挥了挥手这才进去。 这时候也有一些在食堂上班的人路过，看到两人纷纷打招呼的同时，都好奇的看着陆少柏。 但陆少阿比转身就走了也没看清楚，继而又问她陆少柏是干什么的。 秦晚晚就简单的说是搞科研的，其他没说。 等中午陆少柏来接秦晚晚顺道蹭饭的时候，不少人都盯着陆少柏看。 于是不出一天时间大家都知道了，秦师傅的丈夫不仅长的一表人才，还是一名科研人员，两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第377章 压力大 婚后生活其实对秦晚晚跟陆少柏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陆少柏请了五天的假期，每天中午都来这边陪她一起吃一顿午饭，再一起骑车回去。 假期结束，陆少柏还坚持每天晚上回来。 眨眼到了六月初，天越来越热了。 每次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都满头大汗衬衫都湿透了秦晚晚十分心疼。 这天，吃饭的时候秦晚晚就道：要不你就住宿舍吧。来回这样不仅浪费时间，你也累，看看你都累瘦了。一边说一边给他盛了一碗丝瓜汤。 陆少柏接过喝了两口，又给她夹了菜：我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呢? 他每天要看那么多的书，还有老师填鸭式的将那些知识往他的脑海里塞，他不但要熟练掌握还需要灵活运用，压力很大，有时候情绪也很不好。 但每天回来能看到她，看着她在厨房忙碌，他积累了一天的压力跟心情都能得到释放。当然，夜间活动也是他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 只要在家，哪怕就是给那些菜浇水，他都觉得幸福，身心放松，可以离开家，他心里的就会出现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陆少柏感觉自己那一根弦已经蹦的很紧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跟弦就会断。 好在这几天他能稍微喘口气。 刚结束了一门课，这段时间我可以不用过去，在家看书就行。 他特意跟刘秘书申请的。 只看书的话，在哪里看都一样，没必要每天去。他也保证会做好笔记，不懂的问题回来就找老师问。 刘秘书也知道他近期压力大，也就批准了。 真的? 嗯，陆少柏又给她夹菜，明早我送你。 秦晚晚很开心，别了，你在家多睡会儿吧，中午我给你带饭回来。 陆少柏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被人心疼的感觉特别好。 晚上，夜间活动结束后，陆少柏打来温水给两人简单擦了擦后拿着芭蕉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 窗户都开着在，但还是很热，闷热。 秦晚晚迷迷糊糊的转身，别扇了，睡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但手还在继续。 晚晚 嗯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啊。他这段时间几乎天天耕耘，两人也没做什么措施，但秦晚晚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反应。 秦晚晚本来有些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她侧身看着平躺着的陆少柏问：你想要孩子吗? 想。陆少柏道：家里只有我们俩，人太少了，咱们也不要多了，生两个孩子，凑一儿一女就很好了，最好先生个哥哥，这样就能照顾妹妹了。 秦晚晚看着他。 外面的月光照进来，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下巴以上的部分都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不知道为什么，秦晚晚看着这样的陆少柏，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甚至有点发闷。 她也顾不得热了，上前抱着他的腰：我们再努力努力肯定就有了，现有姐姐也可以，姐姐细心，能帮我照顾弟弟。 陆少柏低头，侧了侧身子，手里的芭蕉扇挥的更快了。 少柏 嗯。 跟我说说你都学了什么呗。 刚学完一些专业知识，后面就开始学一些比较细的类别。 陆少柏想着要怎么给她讲解的通俗易懂。 就跟你们厨师一样，厨师需要的一些基本技能得会，掌握了这些理论知识后，就开始学比较具体的，比如以前比较讲究的一些菜系，这些菜系就跟我接下来要学的类别一样。 秦晚晚似懂非懂，那你学哪个? 陆少柏想了想：一个优秀的厨子自然是想把所有菜系都掌握了。那才是顶级大厨。我也想尽所能的多掌握一些。 第464页 这次秦晚晚听明白了，那你学归学，也要给自己大脑休息的时间，别强迫自己，你现在可是陆先生了，是有媳妇的人，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也不想要你给我们创造什么样的生活，就想我们一家四口能安安稳稳的。 陆少柏放下芭蕉扇，将人外怀里抱了抱：嗯，我都知道。 第二天秦晚晚起来的时候陆少柏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简单洗漱后回到房间，见陆少柏还在睡，轻手轻脚过去在他额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这才转身关上门去上班了。 中午，秦晚晚打好了饭菜带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晒着昨晚两人换下来的衣服，进了屋见陆少柏在客房那边看书。 很认真，一边看手里还一边在写，她甚至都能听到笔尖在纸上的磨砂声。 她也没打搅他，去了厨房将他的午饭给热了热，又拿了一个鸡蛋做鸡蛋汤。 这些鸡蛋都是偷偷从老百姓那边买的。 供销社里不管买什么都是有规定数额的，她因为上班原因，早上基本买不到菜，下午的菜品类又很少。 鸡蛋这种比较抢手的食材，根本买不到。 但黑市里有。 黑市里的价格虽然贵一些，但他们俩的工资也是吃的起的。 屋子里的人还在废寝忘食的学习，一点没察觉她回来了。 直到她将热好的饭菜放到他的面前，陆少柏才惊讶的看了过来。 随即放下笔，侧身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看你认真学习，就没喊你了，快，吃饭吧。 之前一门心思学习，是真没觉得饿，这会儿看着那些饭菜，顿时就觉得饥肠辘辘。 陆少柏嗯了一声，端着饭盒出去了。 秦晚晚去了厨房将鸡蛋汤端了出来。 看到汤，陆少柏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你自己留着吃就行了。 我用不着。秦晚晚回到卧室拿来芭蕉扇，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吃的同时给他打扇子：我在食堂上班，什么好吃的我都能吃到，你不一样。 一边说一边心疼的看着他瘦下去的脸颊：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帅一顿给你们的伙食有多少，用脑子可一点不比卖力气轻松。你得多吃点。 她打算下午去黑市看看能不能买一只老母鸡，回来给他炖个汤补补。 趁着他这几天在家，得多给他塞点东西进去补补。 吃过午饭陆少柏要看书，被秦晚晚拉着去午休了。 她早上起来的太早，中午不休息一会儿是不行的。 第378章 黑市惊魂 下午等秦晚晚起来的时候陆少柏又在客房看书了。 她也没打搅她，来到菜园子里。 黄瓜跟豇豆都种的比较迟，别人家的早就上饭桌了，她家的还刚在开花。 而且已经很少有蜜蜂过来了，母花不授粉的话就结不了果。 所以秦晚晚就戴着个草帽，掐了公花，露出花粉在母花上蹭。 忙活完了后看了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黑市那边应该已经开了。 她拿着布袋子跟钱就要出门。 去哪里?陆少柏忽然出来问。 秦晚晚扭头，见他已经走了过来。 看了一天的书出来走走也挺好。 去买点东西，跟我一起吗? 好。 两人锁上门出了胡同秦晚晚带着他绕来绕去。 这边黑市的位置是李婆子跟她说的。 陆少柏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不是去买东西吗?怎么绕到后面来了。 一般黑市不会太偏僻，基本是围绕着供销社周围展开秘密活动的。 秦晚晚嘘了一声：别说话，跟着我来。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陆少柏失笑，怎么搞的跟做贼似的。 可不是跟做贼似的么，这些黑市基本都是流动的，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就怕被联防的人知道给抓了，属于打一枪换一地的性质。 这要是被抓到，那就是劳改，没的商量，敢挖社1会主1义墙脚还能跟你客气? 七绕八绕，终于来到黑市。 黑市也都有人放哨的，发现不对劲的人就会提前示警。 秦晚晚手里拿着布袋子，跟陆少柏一起一看就是小两口，所以站在巷子口的人也没说什么，两人就进去了。 一个拐弯，就看巷子两边有不少人在摆东西卖。 基本都是附近老百姓种的一些农家菜拿到这边售卖。 秦晚晚挑了一把豇豆，一斤辣椒，还有几根黄瓜。 最后来到一个卖鸡蛋的跟前。 鸡蛋供销社里卖八分钱一个，黑市这边卖一毛。 秦晚晚买了十个鸡蛋，看着卖鸡蛋的姑娘问：家里有老母鸡卖吗? 姑娘看了她一眼，点头。 怎么卖的? 一块八一斤。 供销社那边卖一块五一斤。 秦晚晚想了想点头：那明天还是这个点，你弄一只来，我再来买。 姑娘点头。 一定要来啊，我等着要。 姑娘就道：你放心吧，我保证给你弄一只来。 第465页 秦晚晚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陆少柏很好奇这些，不过也知道这些可能是违法的，也没说什么。 计划经济时代，什么东西都是按照计划来的，物资供应就不足，还有一切特权人士，挑完了才轮到普通老百姓。 他小时候家里不缺这些，后来在蒙省那些年也接触不到这些，再后来上班，基本都是吃食堂。 秦晚晚一路走过去，又买了一把韭菜，这才带着陆少柏离开。 回到家，秦晚晚将豇豆洗干净，跟洗干净的米一起，又舀了一勺子猪油，放了少许酱油跟盐，最后搅拌均匀加水就放在桶里一起蒸了。 陆少柏又回屋看书去了。 秦晚晚拎了洗菜水来浇菜。 这么多菜就空心菜差不多能吃了，莴笋的话还要等一等。 土豆也长的有筷子长短了，很嫩，下面的小土豆估计才大拇指大小，她估计土豆要等秋天才能收了。 忙好这些，厨房那边也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她洗干净手后去了厨房，拿了一根黄瓜洗赶紧拍碎，撒了一点盐滴了两滴芝麻油，拌了拌后放在一旁，接着去院子里拔了几根鸡毛菜洗赶紧备用。 这才将饭桶端下来放在一旁，而后将铁锅放上去，准备做一个鸡蛋汤。 天气这么热，一碗汤一个凉拌黄瓜就可以了。 忙好这些后喊他：少柏。 哎。 陆少柏起身放下钢笔。 得换一支钢笔了，这只笔尖已经被他写的开叉了。 你把桌子搬出来，咱在外面吃吧。 好。 陆少柏起身来到堂屋，将桌上的茶壶跟杯子放到条几上，端着八仙桌出来了，就放在桃树下面。 秦晚晚拿来碗筷，陆少柏去了厨房将汤端出来，接着又把米饭拿出来。 秦晚晚一掀开盖子，就看到了亮晶晶的米饭，豇豆已经被蒸烂了，混在米饭里，里面又加了猪油跟酱油，喷香喷香的。 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把李婆子家的小孙子都给馋哭了，她赶紧盛了一碗送过去。 不大会儿李婆子拿了两个西红柿过来给他们，秦晚晚也要了。 邻居就是这样，你给我一把花生我还你一把蚕豆的，有来有往才能相处好。 第二天下午，两人出门的比较早，得去供销社。 陆少柏要买钢笔，秦晚晚要买一些干蘑菇，炖鸡汤放几个，特别好。 陆少柏在纠结买一般的还是好一些的，一般的按照他现在这个量估计写个半年就废了，好的话又太贵。 秦晚晚知道他是想买一支好的，直接做主拿了一支相对较贵的，要三十五块。 她开口了陆少柏也就没犹豫了，买好钢笔跟干蘑菇，两人去了昨天去的黑市。 到了那儿秦晚晚就直奔那姑娘去了。 昨天买的蔬菜家里都还没吃完，今天不用买了，只要买一只老母鸡就行了。 那姑娘看到她来了也很高兴，红着脸喊了一声姐姐。 就这一只，多少斤? 在家称的时候五斤多一点，你不放心我再给你称下。一边说一边利落的拿起秤，勾子直接勾在了绑着鸡的草绳上。 而后递给秦晚晚看。 五斤，秤杆子往上翘，五斤足足的。 姐姐，就算你五斤把，再送你一个鸡蛋。 秦晚晚一乐，小姑娘还挺会做生意的。 一块八一斤，五斤就是九块钱。 秦晚晚刚数好钱把钱递给小姑娘，就听到外面放哨的喊：联防队来了，快跑。 众人都愣了下，然后开始收摊子，有的人东西多来不及收东西都不要了人先跑。 小姑娘急的把鸡往她手里一塞，一把抢过钱，提着鸡蛋就跑，结果那称杆子掉在地上要回头捡的时候被同伴给拉走了。 秦晚晚见她东西掉了又赶紧捡起来，而后吓的拉着陆少柏就跑。 买与卖同罪。 陆少柏眼看跑是跑不掉了，他一把拿过她手里的鸡，直接用力给鸡脖子拧断了，往她手里的布袋子里一塞，往墙后一丢，而后牵着她的手：别慌，稳住，跟我走。 第379章 一鸡三吃 秦晚晚打起精神跟着陆少柏往外走。 两人没走两步，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 秦晚晚吓的叫了一声，陆少柏立刻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别怕别怕 秦晚晚瑟瑟发抖。 有人去追那些卖东西的，也有人看着他们俩停下了脚步。 来买东西的?一个粗狂的声音问。 陆少柏看了对方一眼：只是路过。 路过?哼 陆少柏面无表情：不然呢，东西被我生吞下去了? 确实，两人空手。 都做抓贼抓脏，捉奸捉双。 他们两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路过这里? 陆少柏故意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夫妻俩刚到京城，是来看房子的。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那人看了一眼，又看看他们俩，最后把工作证还给了他们，走了。 第466页 秦晚晚还缩在陆少柏的怀里，陆少柏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直到那些人走远了，他们俩也出去了。 东西怎么办?她小声问。 等下再回来取。现在是安全第一。 两人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又回到这条巷子，确定没有联防队的人后又来到丢布包的那户人家，抬手敲门。 半天都没有人应，屋主人应该不在家。 陆少柏道：你去巷口看着，有人来就咳嗽一声。 秦晚晚哦了一声，这会儿又紧张又刺激的，跑起来的样子都带着点雀跃。 陆少柏失笑，往后退，退到这边墙体，又甩了甩腿脚。 很久没干过翻墙头的事情了。 他身子半蹲，将裤子提了提后猛然冲刺过去。 就见他一脚蹬着墙体接住这个力双手一攀已经抓住了墙头。 胳膊再一使劲儿，人已经上去了。 骑在墙头看了一眼秦晚晚，就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对上，她立刻比了个大拇指。 陆少柏一笑，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的布包。 转身跳下去，将布包捡起来丢出去，再次翻墙出来。 而后拎着布包朝秦晚晚走了过去。 秦晚晚伸手要接他手里的布包，陆少柏一缩：我提着就好。 秦晚晚也就没再要求了，两人快速的出了巷子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找到这个黑市的。陆少柏问。 李婶子说的，她院子里种了一点菜，有时候会去卖一点。 前院比她的后院还大。李家屋前那一片都给开垦出来了，也算是缓解了一些生存压力。 这种地方少来。陆少柏道。 知道了，我就是想买只鸡给你补补，你都瘦了。 陆少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刚才你翻墙的姿势好厉害，跟谁学的?秦晚晚又问。 小时候谁还没翻墙出去掏鸟窝的经历啊。陆少柏笑道。 他爷爷很不喜欢他父亲，觉得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从八岁开始，爷爷就不让他太疯玩。 但八九岁的小孩哪里是肯乖乖听话的，爷爷不让他就钻狗洞出去玩。在后来长大了就是翻墙。 他也逃过课，跟同学一起翻墙出去看解方军木仓毙死开刂犯。 他以为这些他早就忘记了，结果一想，记忆就像浑水一样止不住的泛滥。 见他不说话了，秦晚晚也猜到估计想到以前了也没说话了。 两人回到家，秦晚晚烧水，陆少柏拿出木盆，将已经断气的母鸡放到盘里，接着将布包拿去清洗。 等清洗好了后让秦晚晚拿来菜刀，鸡虽然死了，但也得放血。 割开母鸡喉咙，只有一点点血。 等水烧开后，秦晚晚拎着壶，陆少柏接过，滚烫的开水对着母鸡浇了下去。 等将所有的部位都浇了一遍热水后，陆少柏开始拽鸡毛。 被开水烫过，鸡毛很容易就扯下来。 秦晚晚一开始不敢碰，看着陆少柏拽着鸡毛发出噗噗的声音，莫名就觉得很解压。 于是也打算试试。 味道不好闻，我来就行了。陆少柏道。 我就试试。秦晚晚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拽鸡毛。 很快就露出了白皙的鸡肉。 感觉超级棒。 她已经想好怎么吃了：这只鸡我来个一鸡三吃吧。 听秦大厨的。陆少柏笑道。 等陆少柏将鸡处理干净后秦晚晚就找来一个大的炖汤的罐子，洗干净后在鸡肚子里塞了一卷小葱，还有若干老姜后将鸡塞了进去，加满水就开始大火炖煮。 等沸腾后再文火慢慢熬。 就是煤炉不太好掌握火候。 秦晚晚就只能在边上守着顺便发面，晚上就吃手擀面。陆少柏也拿出了书本在外面看书。 鸡汤炖了一个多小时就能闻到香味了。 这时候天也黑了。 秦晚晚将鸡捞出来，对半劈开再次对半，切成了四份。 其中两份将鸡肉弄下来，鸡架子放进去接着炖。 还有一份也放了进去，剩下的四分之一秦晚晚做了做了白切鸡。 等这些准备好秦晚晚又炸了一点辣椒油，接着开始揉面下面条，等好了后而后喊陆少柏。 陆少柏这次没搬桌子了，而是将大椅子搬了出来。 秦晚晚端了一份凉拌鸡丝，一份白切鸡。 凉拌鸡丝里面还有黄瓜丝，她在碗里切了一些辣椒，又倒入粗跟酱油，接着撒了一点小葱，也滴了芝麻油，后淋在鸡丝上，又加了一些辣椒油，香喷喷的勾人食欲。 白切鸡也码放在盘子里，配了一碟子酱油，少许醋跟辣椒油，等下蘸着吃。 秦晚晚闻着有些浓郁的醋味以及辣味，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将锅里的手擀面给他捞了满满一大碗，浇上鸡汤，又舀了几只香菇放进去递给他。 自己则盛了小碗的，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又忙碌了一下午，她有些食欲不振。 两人坐在那吃着晚饭。 面条吃不下，但是凉拌鸡丝很合她的味道，大部分都进了秦晚晚的嘴里，陆少柏就光吃面了。 第467页 等她发现后勒令他将剩下的白切鸡吃了。 陆少柏道：你也吃。说着就要给她了一块。 秦晚晚慢慢啃着，忽然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口涌起一阵难受胃反酸，她赶紧放下碗筷跑到菜地那边蹲着干呕起来。 这一些给陆少柏下一跳。 第380章 有了? 他赶紧放下碗筷跑到她身边，一边给她顺背一边问：怎么了? 秦晚晚蹲在那等着那一阵子难受过去后才皱眉道：大概是鸡丝吃多了胃有点不舒服。 那一碗鸡丝包括里面的醋还有辣椒，都是她吃下去的。 陆少柏赶紧起身去厨房倒了热水出来，又去了客厅掺了点凉水弄了杯温水来到她身边。 喝几口。 秦晚晚接过喝了几口热水。 而后胃里舒服多了。 她缓了缓：我没事了。 陆少柏扶着她坐回来，不放心的道：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就是胃说到这里秦晚晚忽然顿住了，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瞬间生成。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陆少柏：你说我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陆少柏下意识的问完后才反应过来。 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那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推自行车。 结果被秦晚晚给拉住了。 哪里就这么夸张了。秦晚晚道：就算真得有了我坐车去还不安全呢。颠簸。 对对对陆少柏又赶紧坐下：那现在怎么办? 看到陆少柏这么紧张，秦晚晚反倒乐了，还反过来安慰他道：我没事了，刚才就是有点胃反酸，现在好了，没事的，你坐下继续吃。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哪里还吃的下去。 明天请假吧，我早上带你去检查下。 秦晚晚道：就算真怀孕了也没事，我下班再去。 明早我去给你请假。说完这句，陆少柏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下的饭菜都给吃了后去给她倒洗澡水让她洗澡。 说做个洗澡间一直也没做，主要是口袋里缺钱。 秦晚晚在洗澡的时候陆少柏也将厨房收拾干净了，剩下的鸡汤用篓子装着吊在了井里，天气太热了，怕坏了。 回来见秦晚晚还没出来，他敲了敲门：晚晚 马上就好。秦晚晚道。 不大会儿，她穿着睡衣出来。 所谓的睡衣就是她去找三姑做的无袖加长T恤跟大裤头。 陆少柏将她的洗澡水倒去浇菜后自己也冲了个澡回到房间。 秦晚晚已经躺下了，手里拿着芭蕉扇。 陆少柏上了床，撇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如此重复。 秦晚晚忽然抬手，拉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 陆少柏吓一跳，有些抗拒。 最后手轻轻的覆在她的肚皮上，一片平坦，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他看着秦晚晚，似乎有些不解，那傻乎乎的样子可是少见的很。 秦晚晚笑道：真要怀孕的话，它现在应该就是黄豆大小的胚胎，你当然感觉不到了。不用怕，摸吧。 我没怕。就是担心自己手太重了压着它了。 黄豆大小?那确实没什么感觉。 这一晚陆少柏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第二天闹钟响了他就给关掉了，而后起床锁门去了总局。 他来过几次，门卫大爷也认识。 厨房里的人自然也认识他，看到他忽然来了都看着他。 陆少柏道：我是来帮我爱人请一天假的，请问要跟谁说? 一个胖女人站了出来问：秦师傅怎么了? 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医院一趟，先请假一天。 那行吧，等陈主任上班了我跟她说。 谢谢。 陆少柏道谢后就离开了。 到家后拿着饭盒出来门。 来到国营饭店，买了一碗甜豆浆，两个肉包子两个菜包子两个馒头。 一共花了四毛钱。 回到家，轻轻推开房门一看，秦晚晚还没醒来。 他也没打搅她，自己吃了两个馒头，其他的都放在锅里加了水将东西放在上面温热着。 秦晚晚这一觉是睡的真香。 等她彻底醒来后看到外面的天大亮，吓一跳，赶紧穿衣出门。 听到隔壁传来动静，陆少柏就从客房出来，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就道：我已经帮你去单位请假了，你醒了就洗漱下吃点早饭，我带你去检查。 秦晚晚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了。 随即就道：要是检查的话，就不能吃早饭。 陆少柏皱了皱眉，转身去给她打水洗漱。 等她洗漱好，陆少柏带着她出门了。 坐公交车。 附近就有一个职工医院，好像冯敏就在里面上班。 不过冯敏应该不是妇产科的。 检查怀孕没怀孕，可以做尿检跟血检。 第468页 血检准确性高一点。 秦晚晚选择做血检。 陆少柏缴费后带着她抽血。 好了后又扶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饿。是真没感觉到饿。 那也要吃一点。 出来太匆忙忘记拿包子了。 别乱跑，等着我。 说完陆少柏就走了。 冯敏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终于可以下班了。 只是动作做到一半就看到坐在那的秦晚晚。 冯敏赶紧走过去，小晚。 秦晚晚扭头，见识冯敏笑了下站起身。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来检查下。秦晚晚道。 冯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有了? 秦晚晚也没瞒着：就是不确定才来检查下的。 抽血还是尿检? 抽血的。 多久了? 十几分钟吧。 冯敏点点头：你等着，我让人快点化验。说着转身就走了。 不大会儿冯敏就出来了：估计还要等一个多小时，我熬了一个大夜班，撑不住了得回去睡觉了，就不配陪你等了。 嗯，陆少柏陪我一起来的。 那行，我走了。冯敏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等她走了没多久陆少柏就小跑着回来了。 手里只有一个馒头。 就剩下这一个了，你将就着吃点。 秦晚晚接过，把冯敏给她开后门的事跟他提了一嘴。 陆少柏点头，陪着她等了一个多小时，果然就听到喊秦晚晚的声音。 陆少柏让她等着，自己快速的朝护士跑了过去。 我是她家属。陆少柏道。 护士将报告递给他。 那些检查虽然看不懂，但后面有写。 并没有怀孕。 陆少柏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秦晚晚一看就明白了，顿时也失落万分。 陆少柏赶紧上前拉着她：没事，我们才结婚一个多月呢，哪里就这么快了。回去我再努努力很快就能有了。 秦晚晚笑着锤他一下，但脸上的落寞还是肉眼可见的。 第381章 想做生意 下午冯敏一觉睡醒来敲门。 秦晚晚正蹲在菜地跟前掐空心菜，晚上炒空心菜吃。 冯敏走过来问：怎么样? 秦晚晚闻言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轻轻摇头，无比失落的道：没怀上。 冯敏啧一声：你俩才结婚一个多月，着什么急啊，先过二人世界不好么。 秦晚晚抿了抿唇：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陆少柏。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道：我感觉他特别想要个孩子。 冯敏道：也正常，他都二十八了，正常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不说上学那也是能打酱油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抛开犯人的问题问：晚上过来吃饭吗?有鸡汤，昨天的。 行啊。冯敏笑道：实不相瞒，过来就是想蹭顿饭的，我听李婶孙子说昨晚上都被你家的鸡汤给馋哭了。 那是他爱哭。秦晚晚笑道。 有冯敏陪着插科打诨，心情倒也好了一些。 晚上秦晚晚做的是手擀面，配菜是一碗空心菜，以及一盘子凉拌醋黄瓜。 大热天吃一点醋黄瓜，感觉胃口都好了不少。 闹了个乌龙，第二天秦晚晚正常上班。 等忙好了后陈丽走了过来她: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单位也有职工医院，下次直接去，职工很多都是免费的。 秦晚晚都忘记了，煤矿局那也是牛逼的存在，肯定有自己的职工医院的，之前没人告诉她，她也没问。 当下笑道：小问题现在没事了。 陈丽道：我听说是你家那口子来给你请假的。 他啊秦晚晚呵呵笑：就是瞎操心。 那是关心你。陈丽道。 秦晚晚当然知道了，只是凡尔赛一下而已。 又闲聊了会儿秦晚晚开始做点心。 忽然，她又想到了昨天的黑市。 那边都是买菜的，不知道这个点心有没有人买。 天气越来越热，她想搞个电风扇，但是没钱也没票。 这个月工资发到手她想修个洗澡间，不然老是在房间洗澡把屋子弄的湿哒哒不说，还不方便。 正好，之前那个姑娘的秤杆子还在她那。 秦晚晚想搞一点副业。 别的先不说，先攒一台风扇的钱，她都打听了，一台电风扇要八十六，这还是有价无市。 有的人买到了自己不用，暗地里交易，再涨一点就要一百出头了。 做什么好呢? 面包? 老面包是最简单的，成本也最低。 每天做几个拿去卖，她自己不出面，到时候就找那个小姑娘看她愿不愿意，自己再给她一点提成。 第469页 这么想着，秦晚晚下班后回到家拿着秤就出门了。 陆少柏问她干嘛去，秦晚晚说去还人家姑娘秤，其他只字不提。 他不喜欢她搞这些旁门左道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一趟跑空的概率比较大，昨天才被联防队扫过，短时间这里应该不敢再搞了，她来也就是碰碰运气。 等到了那条巷子，果然，空无一人。 因为心里有了分析，倒也不失望。 秦晚晚转身就走，忽然听到有人喊姐姐。 她也没多想，径直往前走。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秦晚晚这才扭头，就见之前那个丢了秤杆子的小姑娘正朝她跑了过来。 小姑娘脸上带着笑，张嘴就是恭维：姐姐心真善，要不是你帮我捡了秤杆子，我回去可就要被我老头子打了。 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心里其实挺没谱的，没想到她还真的来了。 秦晚晚看了一眼手里的秤杆子，将它递了过去。 那姑娘伸手就要接，结果秦晚晚手一缩。 姑娘愣了下脸色变了变，但是再看她的时候依旧保持笑容：姐姐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晚晚不得不佩服这个姑娘的脑瓜子。 出去说呗。秦晚晚道。 姑娘点点头，一点不生气的上前就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什么情深好姐妹呢。 来到大街上，姑娘才松开她的手。 秦晚晚把秤杆子递给她，这次她没接了。 姐姐有话直接说，我能帮忙的就一定帮忙。 你们换到哪里去了?秦晚晚问。 都散了。姑娘笑着道。 我叫秦晚晚。她知道她没说实话，为了表示友好，她先自报家门。 我叫小草。姑娘道。 这个名字让秦晚晚皱了皱眉，但也能理解，现在这年代还是很重男轻女的，姑娘出生后就随便取一个名字，草啊花啊的是最多的也是最普遍的名字。 小草姑娘，我真有事拜托你。 晚晚姐你先说说看。小草也不急着答应。 于是秦晚晚就把自己想来这边卖糕点的事情跟她说了说，又问她有没有人来买，买不买得起。 小草想了想道：来买菜的一般都是工人阶层，买应该是买得起的，就看舍得不舍得了。如果做的好吃的话，那自然是有人买的。 秦晚晚想想也是。 我不方便出面，想让你帮我卖，卖出去的糕点我给你十分之一的利润，怎么样? 小草一愣，十分之一，不少了，但她没说话。 秦晚晚看着这姑娘，虽然穿的衣服上都是补丁，但那样子一看就是早早当家的，心里主意正的很，不然也不会这么点年纪就敢出来做生意了。 不如姐姐把东西卖给我，至于我怎么卖，姐姐就不要过问了，行么? 秦晚晚一听乐了，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的胆子。 她很聪明，猜到秦晚晚的工人身份，知道她有顾虑，要是被抓到了那就是工作不保，这么大的风险她是不想冒的。 相对的，十分之一的利润就让她冒这么大的险她也不愿意，虽然她本身也在冒险，但这是两回事。 虽然她帮她捡了秤杆子，但是一码归一码。 秦晚晚考虑了下问：那你打算什么价格从我这里买? 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东西了，虽然我想多挣点钱，但姐姐你放心，我要买你的糕点的话，绝对就不会压价，我这个人做生意讲究诚信更知道源远流长的道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挣的钱也是我凭本事挣的，不是压你价的。 就冲她这一番话，秦晚晚就选择相信她。 第382章 想合作 那你跟我走。秦晚晚道。 去哪里? 去蛋糕店，我们去看看他们的价格。 小草没意见，秦晚晚是骑车来的，她坐上后秦晚晚就骑车离开了。 两人来到蛋糕店，在橱窗前看了一下，一块很小的三角形蛋糕标价是八毛。 秦晚晚看了下，那上面硬硬的一层应该是奶油，说不好听的就跟那蜡烛油干了一样。 除了蛋糕外，还有面包，鸡蛋糕等。 面包是三毛五分钱一个，鸡蛋糕是一块五一斤。 两人逛了一圈秦晚晚问：记住了吗? 小草点头。 于是两人就出来了。 秦晚晚推着自行车边走边道：这里面的东西我都能做。 小草眼睛一亮。 但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们外面卖的肯定要比这店里便宜人家才会买。 秦晚晚点头。 刚才那个面包卖三毛五，我会做一种果酱面包，比里面那个好吃，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小草直接道：五毛，再多人家就不会买了。 秦晚晚点头：那你给我多少? 四毛。小草道。 这是按照她说的十分之一来报价的。 秦晚晚算了一下成本。 别看一个面包那么大，其实用不了多少面粉。 第470页 主要是其他的材质，想要做的好吃，那就少不了黄油。 黄油他们厨房倒是有，但偶尔用一次没关系，自己挪用的话性质就变样了。 秦晚晚想了想道：你给我一个能联系你的地址。 小草想了想道：那明天相同的时间我再在那巷子等你? 可以，明天我会拿几个我做的东西来给你尝一尝，你看哪个好卖我就做哪个。 小草见她这么爽快，十分开心。 姐姐放心，我这人虽然爱钱，但是取之有道，跟我合作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希望如此。秦晚晚说完又问：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姐姐回去吧，明天见。 秦晚晚以为她防着自己，倒也没说什么，利索的离开了。 等秦晚晚一走，小草站在那看了会儿也转身走了。 回到家，秦晚晚想着等做洗手间的时候让人给她在院子里弄个面包窑。 虽然没有单位里的烤箱好，但做一些简单的面包还是可以的。 单位里做这些量少还好说，量多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陆少柏听到动静放下书出来，看她回来了就问：怎么这么老半天? 有点事耽搁了。秦晚晚一边说一边问：你还能在家待几天? 陆少柏一听这口气有点不太对：怎么，我在家你不高兴? 秦晚晚白他一眼：我这不是想着要再给你弄点东西补补么。半锅鸡汤昨天就吃完了。 就见陆少柏歉意的走了过来道：我明早就要回去了。 这下轮到秦晚晚意外了：不是说最近都可以在家学习吗? 嗯，有点情况，我得提前过去。 知道他不能说具体的，秦晚晚也就没再问了。 秦晚晚道：要不我们现在去出去买点东西寄给外公跟小妹吧，你不在的话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给他们，我们结婚了，怎么的也要给他们寄一点东西过去，好表现表现，对吧。 陆少柏轻轻拍了她额头一下，小机灵鬼，行，你等我下，我去写封信。 确实很久没给他们寄钱也没寄东西了。 去吧，我去拿券。 陆少柏转身回屋去写信了。 等他信写好，秦晚晚也准备好了，揣着各种票出门了。 他们结婚之前陆少柏就给他们写信了，但现在还没收到回信，估计还要再等等。 两人到了百货大楼，这边东西齐全。 一顿逛，秦晚晚买了两块香皂，一袋牛奶粉以及一双水晶凉鞋(就是塑料鞋)，其他的一时间也不知道买什么。 吃的不方便邮寄，还没到就能坏在路上。 用的东西之前该寄的都寄了。 最后又买了够两人做一身衣服的布连同那封信一起寄过去了。 没敢给钱，怕再被那些人给拿走了。 寄完东西两人回到家随便吃了一点就休息了。 明天要回去学习，下次回来估计要十天半个月了。 这一晚陆少柏没省力气，拉着秦晚晚解锁了好几个动作，只累的她趴在那跟死狗似的，还问他为什么会这些花招是不是跟谁偷师了。 陆少柏动作不停一边回答道：大概是无师自通吧。 去你大爷的无师自通。 第二天早早起来，陆少柏骑车送她去了她单位。 秦晚晚让他把车骑走，陆少柏不肯，自己坐公交车走了。 陆少柏一走，秦晚晚虽然有舍不得，但也松了一口气，有要大干一场的干劲儿。 忙好了早点她就开始规划了。 上午做好的点心她每一样都留了一些下来。 她跟陈丽说她明天想用下设备做一些自己想吃的，面粉这些是她自己带来的。 陈丽嗐了一声道：秦师傅，这点小事你不用跟我说的。说完又看了一眼外面：他们哪一个不自己做一些菜带回去?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就都行。 秦晚晚不知道怎么接话。 继而就听陈丽道：我还想找你帮我做一些糕点呢，我们家人上次吃了你做的那个绿豆糕都可喜欢吃了，食堂里的我也不好跟职工抢着买，外面卖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秦晚晚瞬间明白了。 这样也好，她有所求自己再做事的时候就方便很多了。 那你准备好材料我给你做一份。 好咧，那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我还想让你帮我买一些材料呢。 没问题，你要什么提前跟我说，我采购的时候就一道给你买了。 秦晚晚又感谢了两句后两人各自忙了。 秦晚晚知道陈丽所谓的准备的材料走的肯定都是公账。 但她自己要做糕点，最好是自己准备材料，就用一下单位的设备，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算是太重大的事情。 下午下班的时候，秦晚晚把准备好的几样糕点放到布包里就下班了。 来到约好的巷子口，小草已经等在那了。 她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看着虽然瘦但绝对不是弱柳扶风的姑娘，看着就有劲儿。 第471页 看到她，小草主动迎了上来。 第383章 送咖啡 秦晚晚从布包里拿出糕点递给她。 小草打开一看，看到里面有枣泥糕，鸡蛋糕还有面包，有些惊讶。 随即夸赞道：姐姐可真厉害会做这么多。 秦晚晚浅笑：你先尝尝看好吃不好吃。 小草也没废话，一样尝了一点就不吃了。 秦晚晚见状道：这些就是给你的，你可以都吃掉的。 那我可以带走吗? 秦晚晚想到她可能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当下就点了点头。 小草吮了吮手指上的味道继而盖上盖子：这个饭盒我明天给你。 秦晚晚点头。 小草：这个枣泥糕市面上没怎么看到，这个你能做多少? 一个烤盘分切后大概也就三斤左右。 三斤。 小草想了想：那一斤我给你一块你看行吗。 秦晚晚想了想摇头：做三斤枣泥糕，枣子就要一斤左右，白糖红糖一起最少也要小半斤多，还要奶粉跟油，其他的东西，你算一下看。 主要是糖，这些都是凭票采购的，不是你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的。 小草没想到名堂这么多，当下也爽快的道：一块二最多了了，再高我就卖不出去了。 一块二也差不多了，秦晚晚答应了。 小草又道：第一天就要三斤吧，要是都卖了我再跟你说，怎么联系你? 秦晚晚把他们巷子口的公用电话报给她了，你就留言说找我的，其他不要多说，就随便说个什么东西加个数字我就知道了。 她要是被抓到把柄不仅会丢失工作还会连累陆少柏。 他之前不让她去黑市也是怕出什么意外，经历过黑暗的人才知道有多么恐怖。 她之所以敢，主要是经历过，无知自然就无谓。 他们的工资对很多人来讲已经很不错了，但她还想把日子过的有质量一点，既然选择了铤而走险，那就要万事小心。 小草闻言点了点头，两人约好明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交货后就离开了。 陆少柏不在家，秦晚晚就懒得整复杂的晚餐了。 晚上热的不想吃饭，吃了一个李婶子送来的西红柿又吃了一根黄瓜就对付了一顿，回到客房，开始写注意事项以及规划。 有个规划做起事来不会毫无头绪。 早早歇下第二天到了点出门上班。 忙好早餐提前发酵的面粉也差不多了，秦晚晚看了下今天准备做枣泥糕，这样她私自做一份就不明显了。 刚才已经跟陈丽说好了，让她每天采购的材料里帮自己买两三斤的枣子一斤糖，前多少钱她给。 陈丽问她干什么，秦晚晚就笑着说是做点糕点送人。 陈丽也不细问，表示会帮她的，又把她要做绿豆糕的材料给了她。 这些材料秦晚晚一看就知道是公家的，也没戳破，就说明天会给她做好。 陈丽高兴的走了。 正忙着呢，忽然听到有人敲玻璃。 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魏荣。 魏主任。秦晚晚赶紧招呼。 之前她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这个魏荣，别看年纪轻轻，已经是对外贸易部的主任了。 听说还在国外留学过。 这个年代能去国外留学的，家里背景肯定不简单。 魏荣冲她颔首：秦师傅，今天我要招待一些客，能帮我准备咖啡跟一些蛋糕吗?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秦晚晚问。 魏荣看了下手表：九点半。 好，那我现在就准备。说完秦晚晚转身就忙了起来， 潘明达跟在她这里学了个把月觉得啥都没学到尽给她收拾了就不肯学了，说秦晚晚不肯教他。 被陈丽一顿骂。 你也没拜师人家凭什么教你?偷学都没本事活该是个没用的，让他滚蛋了。 所以秦晚晚这边一时间也没个帮手，又要做糕点又要煮咖啡，忙个不停。 一转身发现魏荣居然没走，吓她一跳。 魏主任，你还有什么事吗? 魏荣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夹递给她：听说你结婚了，这个是我买给我妹妹的，多买了一个，送给你吧，你煮的咖啡很好喝，算是奖励你的。 秦晚晚看了下那个发夹，很漂亮，一看就是国外货。 倒不是说多贵重，主要是样式比较好看有新意，以目前国内的审美是做不出来的。 她客气的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送给别人吧。我煮咖啡给你并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奖励，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冲他颔首转身忙去了。 开玩笑，她一个已婚妇女，要是敢收魏荣的东西，明天就能被这里的小姑娘给包围了，她可不想惹事，就只想默默上班挣外快。 等听到脚步声远去了，秦晚晚才松口气。 一转身，就发现那个发夹居然放在那他没拿走。 秦晚晚赶紧抓着发夹追出去，跑到门口已经看到不到魏荣的人了。 算了，等下送咖啡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第472页 九点半，秦晚晚煮好了咖啡做好了枣泥糕。 中午卖的也是枣泥糕。 她拿出碟子切了六块蛋糕又掐了一多青菜杆子上开的黄花洗干净当摆盘，接着将一壶咖啡都放在托盘上，又放了六个咖啡杯，这才端着这些东西去了三楼。 到了门口，她单手托着托盘正要敲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姑娘从里面冲了出来。 秦晚晚反应不及被撞的托盘整个翻了，人也被撞的跌坐在地。 里面的人赶紧跑出来，其中一人将那个姑娘拉到身后问：你没事吧?一边说一边看着半天没爬起来的秦晚晚：你怎么回事，不看路的吗? 秦晚晚本来觉得挺尴尬的，也有点歉意，结果被对方这么一指责，也来气了。 刚要回击，就看到面前多了一块手帕，是魏荣，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她：擦擦。 秦晚晚没好气的接过手绢擦了下头上被撒到的咖啡。 魏荣再次伸手，要拉她起来。 秦晚晚没让，自己撑着门框站了起来。 继而看着站在魏荣身后的一男一女。 都是精英打扮，应该也是有什么背景的。 秦晚晚没好气的道：这位先生，到底是谁不看路你要搞清楚，我站在门口准备敲门是她撞了我好嘛? 谁让你鬼鬼祟祟站在门外的。姑娘也不讲理的道。 是我让她来送咖啡的。魏荣看着那俩人一眼，最后对秦晚晚道：秦师傅，对不起啊。 见魏荣道歉了，秦晚晚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算是给他面子了。 第384章 有大活儿 秦晚晚拍了拍衣服：麻烦魏主任让人来清扫一下，我回去再重新煮一份咖啡。 谢谢。麻烦你了。魏荣道。 秦晚晚白了那两人一眼，沉着脸走了。 幸好咖啡壶盖子是盖住的，壶又是塑料的，不然这一身泼她身上有她受的。 等她一走，那姑娘不悦的道：明明是她跟鬼一样站在门口我才 话说到一半被魏荣给瞪回去了。 他喊来打扫的人，很快就有人上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魏荣重新坐下，对那女的道：你们走吧，我等下要招待别人，没功夫陪你闹。 二哥那女的不依的一跺脚：我会英语，来给你当翻译怎么不行了? 你会的我都会，不需要。魏荣拒绝。 说完这话魏荣就忙了起来，不搭理他们。 另一个男的拉着女的示意她走，但那女的就是不肯走，魏荣也不管她。 赖了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食堂里的花姐。 魏主任，秦师傅让我来给你送咖啡。 进来。魏荣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秦师傅怎么没来? 秦师傅说她太忙了。花姐说完这句又看了魏荣一眼这才离开。 魏荣的脸有些不太好看，又看了一眼坐在那的姑娘：李妍，我等下要招待几个外宾。 意思是你赶紧走。 我帮你当翻译嘛，好不好?李妍看着他问。 不好。魏荣道：我要谈的事情涉及机密，不相关的人不适合留下，李童，赶紧带她走。 李童看了一眼魏荣，又看了一眼妹妹，最后拉着李妍走了。 魏荣捏了捏眉心，这都是什么事。 回到食堂的魏子杏做好了咖啡就让花姐帮自己跑了一趟。 刚才撞那一下她才想起来第一次去三楼找任长青差点撞到的那人似乎就是魏荣。 她感觉她跟三楼犯冲，以后没必要还是不去的好。 甩甩头，赶紧弄枣泥糕，不然要来不及了。 魏荣从会议室出来，送走了几个外宾回到办公室冷静冷静。 这次谈的是设备采购的事情，但是对方要价太高，没谈拢。 他拿起部分材料，去找任长青去了。 两人谈了许久魏荣才回来，将资料往桌上一丢，端起咖啡杯就要喝，结果发现空了。 再一看手表，都快十二点半了。 肚子也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当下拿起外套出了门去了食堂。 到了食堂，来到六号窗口，结果发现不是秦晚晚在那。 花姐看到他就道：魏主任，来点扬州炒饭?就这么点了。 这个是秦师傅做的? 对，秦师傅有急事先走了，我就来搭把手。 秦晚晚做的饭菜很好吃，食堂里的人都知道，再加上她时不时拿点小点心给她们，一来二去的就把关系处的很好，有事大家都愿意搭把手。 那来一份。魏荣道。 花姐给他打了一份炒饭。 这头秦晚晚自己也没来得及吃午饭，就打了一份炒饭在饭盒里骑车就走了。 等到了跟小草约好的地方，秦晚晚没看到她，也没着急，将车停好拿出饭盒开始吃饭。 刚吃好没多久，小草就跟一个男人一起来了。 似乎是上次拉着她一起跑的那人。 看到他们，秦晚晚赶紧打招呼。 第473页 小草扭身跟那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而后小跑着过来了。 晚晚姐，这是邓宽，他说要见见你。小草道。 秦晚晚打量着男人，三十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看着就跟铁道游击队里走出来的似的，一身正气。 一头茂密的黑发，似乎还有点自然卷，怎么看也不像是混迹黑市的。 你好。秦晚晚招呼道。 邓宽打量了一眼秦晚晚，而后才试探性的道：我听小草说你会做点心。 是的。 那你会做生日蛋糕吗? 秦晚晚愣了下，点头。会，不过做蛋糕需要的一些材料不好买。 邓宽又问：那你能搞到吗? 秦晚晚摇头：我不敢担保一定能搞到，但是我可以去问问。 邓宽连连点头：你要是能搞到材料的话，我这边每个月都需要三四个的样子，只要你能做的出来，价格好说。 秦晚晚道：你们可以去蛋糕店买啊。 邓宽道：去那种店里买除了要粮票外，还需要外汇券。 魏子杏明白了，粮票就算了，毕竟过生日什么的，一年也就一次，狠狠心也没什么不舍得的，主要是外汇券难搞。 他们单位还发一些外汇券，有些单位是不发这些的。 我现在不能答复你，我得先打听下回头让小草告诉你。 邓宽表示没问题。 秦晚晚这才拿出枣泥糕，让小草称重量。 三斤半。 按照昨天说好的给了秦晚晚钱。 秦晚晚道：那算是银货两讫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承认的。既然要挣差价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这个自然。小草道。 秦晚晚这些接过钱离开了。 回到家，秦晚晚就开始琢磨熬番茄酱了。 不能老用单位的设备，简单的面包面包窑也是能做出来的。 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番茄酱了，什么蓝莓草莓这些，想都不要想，没原材料。 秦晚晚去找了李婆子，让她明天给自己买十斤番茄。 李婆子一斤，问她要这么多干什么，秦晚晚就说要做菜，让她帮忙买。 李婆子没二话就答应了。 第二天正好是发工资的日子，这是秦晚晚回来之后第一次发工资，上个月的工资还是蒲城那边发的，李春萍给她带领了而后汇款给她的。 之前她在蒲城，工资是四十一个月。 如今拿到手的有五十五块，粮票直接扣下因为是食堂包吃的，剩下的还有两张布票，两张工业券还有一斤肉票以及一张外汇券。 这就是有单位的好处。 拿到钱，秦晚晚直接去找周浩了。 买了一根冰棍，一边吃冰棍一边等周浩。 等周浩来了，秦晚晚也给他买了一根。 周浩一口咬了一大半。 秦晚晚道：吃了我的冰棍有个活想找你帮忙。 周浩咽下冰棍道：我买一根还你行吗? 你要是能让你手里那根冰棍恢复原貌也不是不行。 周浩：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他就不该嘴馋。 第385章 两只小学鸡 周浩也不作声，直接咬着冰棍，咔嚓咔嚓的。 秦晚晚状似悠闲实则余光一直瞄着他，就怕这小子吃了他冰棍又溜了。 果不其然，周浩将最后一口吃完棍子一丢拔腿就跑，秦晚晚伸手去抓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周浩得意的不行，隔着好几米远回头刚要炫耀就看秦晚晚蹲在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 周浩一愣，随即想也没想的跑了过来蹲在她跟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晚晚一脸痛苦的看着他：我我抓到你了，你再跑啊。 一脸得意奸诈的笑。 周浩： 你他妈是小学生吗这么幼稚? 当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秦晚晚皮厚的道：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问问上次那几个师傅会不会做洗澡间，顺便给我做个面包窑。 面包窑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她回答好几遍了所以描述起来也不费事。 周浩看着小卖部：再来一根。 秦晚晚倒也好脾气，又给他买了一根。 两人蹲在小卖部的屋檐下动作整齐的吮着冰棍。 须臾后周浩道：你家洗个澡还这么麻烦? 我这叫有质量。 周浩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叫败家，陆少柏那点工资够你霍霍么。 秦晚晚哼一声：作为一只单身狗你是体会不到有媳妇帮你花钱的滋味。 周浩虽然不明白单身狗的意思，但一品也咂摸出味道了。 这种滋味我一辈子都不想体会。 你别嘴硬，秦晚晚无情戳穿她：张姨之前还让我在我们单位给你物色一个好点的姑娘呢。 周浩无语：我是需要亲戚朋友帮忙才能找到对象的人? 第474页 秦晚晚点头又摇头。 周浩看她，几个意思这是? 我觉得吧，没亲戚朋友帮忙，就你这直男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 周浩看着她，心道要不是你对老子没感觉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好么。 两人斗了会儿嘴，周浩不好再逗留，答应问问那些人，让他们明天下午过去细谈。 价格这快你帮我砍砍价。秦晚晚厚脸皮的道：回头我给你拿几样糕点你带回去给你妈吃。 周浩摆手表示你可以滚了。 秦晚晚麻溜的滚了。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想起来家里没冰糖，又进去买了一斤冰糖出来，刚到家没多久李婆子就拿着她要的番茄过来了。 秦晚晚付了钱打水将番茄洗干净后才找了个挖罐子，又抓了几个冰糖去李婆子家借来了炭炉子跟木炭。 冰糖是给她孙子吃的，这时候小孩吃不起糖果，有一块冰糖那也是能高兴半天的。 木炭李婆子让她直接拿走，每年她男人会去山上制作木炭，冬天烧煤烧不起，就只能自己用木炭。不值几个钱，但秦晚晚还是坚持给了三毛钱。 于是李婆子把那大袋子的木炭都给了秦晚晚，秦晚晚也就没客气了。 回到家烧水要给番茄去皮。 大番茄做起来要省不少事。 肚子有点饿，拿了一个洗赶紧就吃了起来。 番茄的肉有点糯，里面的籽酸的很正宗，秦晚晚几大口就给吃了。 吃完后开始开始去皮，接着将砧板洗干净将番茄切碎放到已经热起来的大瓦罐里熬煮。 这是个比较费时间的工序。 一直到天彻底黑透了，秦晚晚也才熬了五斤多的番茄。 熬出来的番茄酱也装满了两个玻璃瓶加一个半瓶的。 她估算了下，一斤番茄大概能熬六七两的番茄酱，还是可以的。 就等着家里的面包炉开窑后在家做面包了。 吃好晚饭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什么事情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匆匆去了巷子口的公用电话那。 到了那报了姓名问有没有留言，那人指了指旁边的本子让她看。 秦晚晚一看，上面写着让她明早七点去车站。 这就是要七斤枣泥糕了。 看来下午黑市那边的枣泥糕卖的还不错。 这么想着秦晚晚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美滋滋的，七斤就是八块四，去掉成本这些能对半挣。 第二天到了单位忙完了早餐，陈丽就过来了。 是她要的红枣跟黄油。 黄油她没急着用，先给陈丽做好了绿豆糕。 等中午陈丽来拿的时候，看到那喷香的绿豆糕那是相当的满意。 秦晚晚有求于她，说话间自然就有了讨好的意思，陈丽也乐的被她讨好，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公家的东西，没必要卡的那么死还得得罪人不讨好。 中午，趁着马腊梅来吃饭的时候秦晚晚找她打听了下她上次的奶油是哪里弄的。 马腊梅告诉她是她跟蛋糕店的一个员工买的。 秦晚晚估计是员工偷偷拿的，那就是没法长期供应了。 转身走的时候正好看到魏荣也在那吃饭，秦晚晚想着要不问问他，一想又算了，不太熟。 下班后秦晚晚提着七斤枣泥糕去找小草了。 这次小草早早就等在那了。 看到秦晚晚高兴的不行，晚晚姐，昨天的枣泥糕我拿出来一下子就卖掉了。 是嘛，那看来有钱人也不少啊。秦晚晚没打听她卖多少钱一斤，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态度。 小草点头：可不是么，还有人跟我打听有没有别的，我没问过你不好随口答应。 除了枣泥糕，鸡蛋糕也可以。还有绿豆糕，至于面包要等几天。 小草一一记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秦晚晚就赶了回去，家里还有师傅等着呢。 等她到家的时候师傅已经来了，正在李婆子家唠嗑，看到她来了赶紧起身打招呼。 上次来过她家，都认识。 秦晚晚开了门带着师傅进去，而后在厨房旁边的位置道：就在这里给我弄个洗澡间行不。 这边距离厨房近，拎热水什么的都方便，可以用屋檐下的排水沟不用重新开槽。而且还能剩下一面墙壁的材料。 师傅看后觉得没问题。屋顶的话秦晚晚要做成平的，还想在上面放一个大桶，再留个口子做个简单的淋浴，盆浴实在不方便也不卫生。 主要是天气暖和的时候用，天冷是用不了的。 她把想法跟师傅说了下，师傅想了想觉得也不难，虽然没做过，但雇主要求的话可以试一试。 敲定好了洗澡间的方案，接着就是面包窑的。 第386章 仇人出现 她是看着方师傅做过两次的，跟师傅说起来也很细致，师傅一听就懂了，表示没问题，这点活他一个人干，一个星期就能干完。 秦晚晚让他先做面包窑，每天她走的时候院子门开着的，他直接进来就行。 说好后师傅就走了，得回去准备材料。 天气太热，秦晚晚没什么胃口，摘了两个黄瓜，还有昨天的西红柿。 一个用醋拌了拌，一个用糖腌了下，对付了一顿。 第475页 天黑后再次去了门口公用电话那，留言是早上八点带五斤青菜。 秦晚晚想了下，应该是枣泥糕八斤，青菜对应的应该是绿豆糕五斤。 乖乖，生意这么好的吗? 生意好才好啊，她现在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没有潘明达在旁边碍手碍脚的，秦晚晚干私活也没耽误食堂里的活儿。 就是绿豆糕没跟小草定下价格。 先做了再说吧。 想到钱她一身干劲儿，她现在就是掉钱眼里的谁都拉不出来，除了警察叔叔。 忙的都忘记去想陆少柏了，天天干完活儿回到家跟师傅俩一起动手做面包窑跟洗澡间。 转眼十天过去了，已经快到七月了，天热的人根本不想出门。 好在面包窑跟洗澡间都做好了，不过她定做的木桶还没送来，估计明天能去拿，拿回来就可以试试沐浴了，想想都很期待。 面包窑做好后还要晾晒，这大热天两天就晒干透了。 期间她问李婆子哪里能买到木柴。 李婆子问她要木柴干嘛，秦晚晚就简单说了下要做面包，没说自己卖，就说单位要用。 李婆子就道：你真要我去给你砍。 走远一点还是能砍到柴的，靠郊区那边很多家庭都还在用柴火呢。 那您看多少钱一担柴? 两毛钱就行了。 也不贵，秦晚晚一口气定了五担柴，够用一段时间了。 要的是粗一点的那种。 李婆子满口答应。 搞定了面包窑跟柴火，秦晚晚想着明天回来就能烤面包了。 晚上把面粉简单处理了下后就和面等发酵好了回来直接开干。 这十天来她跟小草合作的非常愉快。 平均一天下来能挣六七块钱。 已经能抵她一个月的工资了，而且也不用打电话了，小草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都能给卖了。 就是昨天小草说有人要定蛋糕，但是她的奶油还没找到门路弄没敢答应，眼睁睁的看着钱就这么溜走了。 第二天到单位，秦晚晚又问了下陈丽有没有门路能弄到奶油。 陈丽隔三差五的也会让秦晚晚给她弄斤把点心，每次秦晚晚都没拒绝，所以陈丽自己弄不到但还是答应帮她问问。 谢过陈丽继续忙碌。 中午，秦晚晚正在窗口打饭的时候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惊讶的半天没合拢嘴：你怎么来了? 陆少柏道：明天周末。 对哦，她忙的把日子都给忘记了。 那你吃什么，我给你打。 陆少柏要的都是简单的午餐，秦晚晚给他弄好浇了肉汤后喊了一个人来帮她，自己也出去陪他一起吃。 她在食堂混的不错，这点小忙大家也都愿意帮。 陆少柏坐的位置比较便宜，秦晚晚端着饭碗走过去，两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羡煞旁人。 秦晚晚没打算跟他说家里的变化，打算让他自己回去看，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全看他的接受度了。 正吃着呢她一抬头就看到陆少柏的情况不对劲。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窗口那边站着魏荣，魏荣身边站着的是上次跟她撞一起的那姑娘。 秦晚晚吃了一口饭问：你认识? 陆少柏回神，他们是谁? 男的叫魏荣，是个主任，女的我上次给他送咖啡的时候见过一次，什么关系叫什么我不太清楚。 陆少柏没说话，但明显走神了。 人多，秦晚晚也不好问。 吃好后她才想起来，陆少柏来了她要怎么去送糕点啊? 眼珠子转了转，把在木匠那定做的单子给他，让他骑自行车先回去替她拿木桶，她这边有点事耽搁了要迟点回去。 陆少柏没多想，也没骑自行车，自己坐公交车先走了。 秦晚晚看出来了，他有心事，是在看到那两个人后才有的心事。 魏荣?女的?到底哪一个是他的心事啊? 秦晚晚抓了抓脑袋，回去再说吧，先送货。 把货送了秦晚晚让小草明天再给她弄一只鸡，小草满口答应。 她回到家的时候陆少柏已经回来了。 将自行车停放好，秦晚晚去了卧室没看到人，再去客房，就看到陆少柏坐在椅子上，眼神没焦距的看着某一处，似乎在想事情。 她敲了敲门，陆少柏这才回神，扯了扯嘴角：回来了。 秦晚晚朝他走过去，也不嫌热得慌，手一抬圈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就问：那个女的你认识? 陆少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 她叫李妍，是我们家以前的邻居。 秦晚晚想起之前在蒲城的时候吴志雄说的那些话。 是害你爷爷那个李家? 陆少柏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秦晚晚也不说话了。 害人的现在日子应该过的不错，被害的却不知道埋尸在何方。 她轻轻的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陆少柏抬手将人抱住，两人半天没说话。 直到实在热的受不了秦晚晚才从他身上起来，发现他又瘦了。 第476页 你在那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 每顿按时吃，应该是天热的缘故。陆少柏道。 秦晚晚自己也天热的不想吃饭，也就没多想。 我让你拿回来的东西呢? 在堂屋。 你没发现家里哪里变了么? 面包窑我看到了，你要做面包? 秦晚晚嗯了一声也没多解释，起身去了堂屋，看了下她定做的木桶。 椭圆形的木桶能装二十斤水，上面有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口子，倒水用的，下面有一个茶杯盖大小的蜂窝状的花洒，还有个木头盖子，拿下就能当花洒用，封上也不漏水。 秦晚晚看了下十分满意，吩咐陆少柏提着东西跟自己出来。 到了洗澡间跟前有台阶上去，秦晚晚将桶放到提前预留的卡槽里，刚刚好。 她得意的双手环胸：你觉得这个洗澡间怎么样? 陆少柏顿了下，她要不说这是洗澡间他真没看出来。 于是点头：挺好。 秦晚晚噘嘴，这个挺好听起来可不是太好的感觉啊。 第387章 开窑 秦晚晚也不废话，这玩意儿光靠说不行，得用的时候才是它功能诠释的最淋漓尽致的时候。 见媳妇儿鼓着小嘴下去了，陆少柏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大概是不太够有诚意惹她生气了。 等下来后他道：真挺不错的，谁家媳妇会捣鼓这玩儿啊，也就我们家晚晚会了。 秦晚晚气的叉腰扭身看他：你这是夸我吗? 陆少柏点头，又无比真诚的加了一句：真是夸你。 哼听着像是在骂她败家。 想到周浩说的话，秦晚晚转身凶巴巴的道：你的工资呢。上交。 放在你枕头下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立刻高兴了，美滋滋的去数她男人的工资去了。 见她不生气了，陆少柏觉得她还是蛮好哄的，是她在操持这个家的，工资本来就该给她。 陆少柏之前在蒲城那边一个月的工资是七十块。 回到京城，虽然没在总部上班，但待遇什么的也是按照京城这边来算的，一个月是八十五块。 粮票自然也是没有的。 不过其他的券还有。 秦晚晚拿了六十五，剩下二十又给他了。 大男人出门在外一点钱没有那是不行的。 陆少柏不要。 我在那花不到钱。 那你就存着当你的私房钱吧。一边说一边道：也就我这么知书达理还硬给你塞私房钱了。 这句话的暗示陆少柏听出来了，上前一步挑着她的下巴亲亲一吻：嗯，我媳妇儿天下第一好。 两人笑闹了几句，秦晚晚让他去学习，她要忙了。 放假就好好给大脑放松放松，这不是你说的吗? 行，那你来帮我揉面吧。 陆少柏没意见。 秦晚晚将发酵好的面拿到了堂屋，将八仙桌擦干净后撒上面粉还是揉面。 想要面包发的好，揉面是个技术活儿。 等面揉好还要再发酵一会儿，趁着这个功夫，秦晚晚去热炉子。 炉子旁已经放了一担柴了。 都是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柴，非常合适。 等把炉子烧起来后秦晚晚摘了两黄瓜，洗干净递给他一根。 陆少柏接过一边吃一边回屋端了条板凳又拿了扇子来，两人就坐在桃树下啃着黄瓜他打着扇子。 秦晚晚仰头看了下头顶的桃树，是毛桃，距离熟还早得很呢，估计要农历六月底左右。 吃完了黄瓜陆少柏问：这个要熏多久? 第一次烧要多烧会儿。 我还记得上次你做的那个烤面包，好吃。 秦晚晚斜睨他：今天再让你吃个不一样的。 陆少柏高兴了。 这段时间他压力大的确实吃不太好，但一回到家饭量又起来了。 等差不多后，秦晚晚让他把里面的柴拿掉灭火，再用拖把脱干净。 所谓的拖把就是她把自己之前不要的衣服扎在一起弄的。 这边陆少柏弄好后喊了一声，秦晚晚就端着四条烤面包过来了。 陆少柏让给位置，秦晚晚将四条烤面包放进去，赶紧盖上盖子。 再做个西红柿汤吧，这就是晚饭了，成么。秦晚晚问。 我吃什么都可以。陆少柏道。 那你吃屁吧。 陆少柏： 为了哄好媳妇，陆少柏缠着她问了下那玩儿要怎么用，秦晚晚简单说了下后陆少柏就开始烧水兑水。 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给她兑出了一大桶的温水。 陆少柏将水拎上去倒进桶里后喊她过来洗澡。 秦晚晚也想体会下，没客气的拿着衣服进去了。 当初做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口子的，正好桶的嘴从口子进来，她从这边摘掉盖子就行了。 秦晚晚摘掉盖子后淅沥沥的温水就从头顶撒了下来。 第477页 就是强度不够，但已经很满意了。 痛快的洗了个澡出来，面包窑里的面包也差不多好了。 秦晚晚让陆少柏将面包拿出来，自己麻溜的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接着又拿出之前做的番茄酱，一起端着来到客厅。 面包做的是长方形的，烤熟后外面一层翠香翠香。 秦晚晚将面包一掰两半，一半递给陆少柏。 陆少柏接过放下，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秦晚晚已经在面包上抹上了番茄酱。 尝尝她道。 陆少柏闻到了一丝甜腻腻的味道。 他对甜食没什么特殊爱好，吃了一口后感觉还行。 秦晚晚问他还要不要的时候，陆少柏拒绝了。 秦晚晚道：那你就啃干面包吧。 就干面包陆少柏也啃了两个半。 再喝上两碗西红柿蛋汤，饱腹感很强。 你洗碗，我再做几个送人。秦晚晚道。 陆少柏洗了碗后洗澡去看书，秦晚晚用剩下的面粉又做了四个小的，等好了后一家送了一个。 意思意思，没的多。 回来后继续发酵面粉，明天是周末秦晚晚也能偷懒睡个懒觉。 早上陆少柏早早就起来等早饭准备好了才喊的她，吃过早饭秦晚晚就开始忙着做面包。 中午两人吃的也简单，一个辣椒炒豇豆，一个醋溜黄瓜，一个汤。 吃过午饭秦晚晚找了个借口就走了，等秦晚晚将做好的面包给小草的时候，没想到小草给了她一个大西瓜。 这可是好东西。 哪里来的? 宽哥弄的。小草道：宽哥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先说什么事吧。 之前听你说你是一级大厨对吧。 秦晚晚点头。 宽哥认识的一个老主顾，他家老太太下个月初二八十岁，想低调的在家办四桌酒席，你看这个活儿你能接吗? 那还有六天?秦晚晚问。 对，所以提前问问你，你要是有空就帮个忙，钱好商量，没空宽哥再去找人。 为什么选我啊。 不是想着你会做蛋糕么，这次宽哥说他去跟那老主顾要你说的那什么奶油，他们应该能弄到。 原来如此。 那行吧。快到的时候你再提前三天跟我说。秦晚晚说完又问：西瓜多少钱? 一毛五一斤 秦晚晚试了下，这个西瓜估计有十来斤，数了一块六给小草。 小草也接了。 对了，我等下四五点的时候再从一些来，你看我在哪里给你好。 合作这么久，小草也早就相信她了。 当下没犹豫的将新的地址告诉了她。 第388章 陆家案重提 听到新地址后秦晚晚暗道也不远。 反正就是围着这边供销社转，也跑不太远，太远了也没人去。 记着我还要一只鸡啊。秦晚晚道。 没问题，等会儿你来我给你。说完率先走了。 秦晚晚赶紧回去。 回到家把车停好拎着西瓜进屋了。 陆少柏听到动静起身，看着她被晒红的脸以及满头的汗：骑慢点，不着急。 这大中午的出门是真热。 秦晚晚用袖子要擦汗被陆少柏拦住了，我去给你准备谁你简单洗洗吧。 昨晚上他用了后觉得确实方便。 秦晚晚没客气，等他将水准备好又让他把西瓜放到进水里冰镇一下，等下睡好了起来吃。 陆少柏照做。 秦晚晚快速的冲了个凉后回到卧室就躺下了。 不大会儿陆少柏也过来了，他将窗帘拉上门关上，抱着人问她能不能做个午间运动。 秦晚晚道：我刚洗澡不想出汗，你悠着点。 陆少柏嗯了一声。 运动还没进入正题呢秦晚晚就睡着了。 陆少柏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声，难道真的是结婚后自己对她就没吸引力了?不然怎么这个时候也能睡着呢? 他只能自我安慰，她天天要早起太累了。 于是陆少柏穿上衣服去冲了个凉水澡后又继续看书去了。 秦晚晚睡饱起来也没打搅陆少柏学习，揉了揉腰，觉得有点酸，一定是那家伙弄的。 不过感觉又不太像。 秦晚晚也没多想，生窑揉面做面包。 陆少柏听到动静了，出来要帮忙，被秦晚晚拒绝了，让他只管去看书。 陆少柏道：你做这么多干嘛?上午不是做了吗? 秦晚晚随口道：送人。 陆少柏也没多问。 等面包做好后她拿出番茄酱，菜刀洗干净后将面包对半割开后把番茄酱均匀的抹在里面。 窑不大，秦晚晚做了两窑时间就差不多了，也没跟陆少柏说，带着十二个面包就出发去找小草了。 她到的时候黑市上的人不少，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摆摊的。 从衣着上来看，大部分都是工薪阶层。 普通老百姓也消费不起黑市里的物资。 第478页 秦晚晚找到小草，将面包给她。 再看中午给的面包，这会儿已经没了。 这么好卖吗? 小草拿出来一个看了下就看到了中间红红的晶莹剔透的东西。 这是什么? 番茄酱。 这个时候的人还是习惯称呼西红柿，所以秦晚晚一说番茄酱，还真给小草说懵了。 这个酱酸酸甜甜的，叫夹心面包，小朋友应该喜欢。 小草想了下：那这个价行吗? 她快速的比了个三毛五。 早上那个大比这个大，给的是四毛五。 这个小但是里面加了东西，给三毛五秦晚晚没意见。 于是小草又从旁边拽出一个蛇皮袋来，里面是鸡。 这次的小一点，只有四斤半。她道。 秦晚晚点头，四斤半也够了，扣了十二个面包的钱又给了她两块五后提着鸡走了。 沿途买了一把韭菜，两条丝瓜，其他的家里有，也够他们吃了。 回到家也快五点了，天还亮的很。 秦晚晚喊陆少柏处理鸡自己去烧水。 这次鸡是活的，杀鸡放血去毛，陆少柏干起来已经很娴熟了。 他知道秦晚晚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舍得买鸡吃的。 留一点炖汤你自己留着喝吧。陆少柏道。 这么热的天留不住，就都红烧了，我给你做红烧鸡，再贴饼? 行。陆少柏是吃什么都没意见的。 秦晚晚将洗好的剁吧剁吧放到锅里红烧。 又快速和面发酵。 等鸡差不多好了秦晚晚洗干净手快速的抓起软面糊往锅周围一贴再拉长。 如此重复，很快就贴满了一锅。 等着饼熟的功夫，秦晚晚让他把西瓜拿起来，切点吃。 西瓜在井里放了半下午，拿起来的时候上面有一层水珠。 秦晚晚忍不住的吞口水，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吃西瓜。 想要水果自由在这个年代还很困难。 本来热的一身汗，一口西瓜吃到肚子里，就觉得从头皮凉到脚底板，一天的燥热都没了。 陆少柏自从家里出事后就没吃过西瓜了。 十来斤的西瓜，两人给干另一半，剩下一半用毛巾盖着，这会儿鸡也好了。 秦晚晚将丝瓜去皮切断放进去又闷了会儿，不大会儿就喊陆少柏吃饭了。 陆少柏不止一次吃过她做贴饼，每次都吃撑。 之前吃了西瓜，肚子这会儿有点涨，还剩下半碗鸡吃不下了。 秦晚晚让他明天带去那边吃，陆少柏也没反对。 早上也没让他送自己上班去了。 等陆少柏起来拿着她准备好的饭盒回到宿舍，刘秘书就来找他，说是老帅找他。 陆少柏蹙眉，自从他拒绝了凑对后，老帅就没单独找他谈过话了。 好，我这就去。陆少柏放下东西就去了老帅那。 到的时候老帅正在抽烟，一副发愁的样子。 陆少柏敲了敲门。 老帅抬头见是他，进来吧。 声音低沉情绪不高的样子。 您找我。 老帅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 陆少柏不明所以，拿起来翻看着。 只扫了一眼陆少柏的神情就变了。 这是什么? 你爷爷当年的口供。老帅道：我花了点功夫才弄到的复印件，你看看能不能让你想起一些什么。 陆少柏快速看完后又从头看了一遍，无奈摇头：事情过去太长时间，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当时他刚到农场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忘记了。 如今再想起来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印象。 下个月会开会讨论一批同志当年的案子情况，你们陆家的案子也会被拿到会上讨论。老帅道。 陆少柏看着他没接话。 当年李家说了一些话是导致你爷爷被关的原因之一，要是能找到李家撒谎的证据，那你爷爷这次就能平1反了。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能不能查到有力证据我不敢跟你打包票，但我会尽力去做。 陆少柏这才开口：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你也不要压力太大，学习重要身体也重要。说完这句老帅似乎就没什么劲儿了，挥挥手让他下去。 陆少柏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神色如常的回去上课了。 第389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秦晚晚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大家聚在一起似乎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于是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公司通过关系搞了一批电风扇，除了一些领导外，还有十台能分给基层员工。 但是给谁不给谁，人太多了领导也不好定，又怕被人说什么，就决定在发工资那天搞个抽奖，抽中的，可以买走电风扇。 抽的是买电风扇的资格，不是败给你一台电风扇。 要是抽到了买不起的，也可以稍微加点钱把名额给别人。 电风扇就是个紧俏货，就算你有了券都不一定能买到它。 第479页 总局是给领导采购了一批，但要是都给领导层不给基层，也说不过去，所以才有了抽奖这一出。 秦晚晚没再听了，回到岗位一边忙活一边在心里算账。 她这小半个月已经把电风扇的钱挣出来了，要是能抽到就好了。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毕竟这种概率太低了。 或者有人愿意转让名额的话她也可以出高价的，总比热的睡不着觉强。 等陈丽来上班的时候秦晚晚跟她说初二那天请假。 她就说是家里一亲戚过生日，知道她是做饭不错就让她过去帮忙做一顿饭。 陈丽爽快的答应了，又让她做一点枣泥糕，说她要送人。 秦晚晚自然是没反对，上午的点心就是枣泥糕，将陈丽要的单独留了一份出来，其他的拿到窗口售卖。 有做了一些寿饼，也是那边要的，要了八十个。 秦晚晚忙的就没空再做黑市上的。 做这些她用的面粉都是让自己买的，这个陈丽也清楚。 陈丽估摸这她是给熟悉的人做点点心挣点外快，她自己经常拿公家东西做吃的秦晚晚也从来没说什么，二人都是相互行方便心照不宣。 月底那天，小草把那家人搞来的奶油交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拿着奶油第二天就做了一个两层的蛋糕。 还用奶油弄了个寿桃，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字。 最上面一层写不下，所以是上面写着福如东海，下面一层周围空出来的地方对应写了寿比南山。 做好后找了个酒盒子给装上了，这个奶油是硬的，倒也不担心塌了。 秦晚晚拎着出来找到小草，将蛋糕跟点心交给了她。 小草打开看了一下，看到那上面的寿桃连连夸赞。 外面国营公司里都没瞧见这模样的，真好看。 这时候的蛋糕店不叫蛋糕店，叫国营饮食服务公司，极个别是外国人开的，大部分就跟国营饭店一个概念。 所以我收三十块真不贵，里面还有水果呢。 蛋糕里面放的是黄桃跟橘子，都是从罐头里弄来的，两个罐头就花了她三块五呢，其他材料加起来是真不便宜。 那八个字是用她自己做的番茄酱写的，寿桃的叶子是她用煮熟的蔬菜汁放凉了后混进奶油里搅拌后做的。 要是在以后，那这个蛋糕不算啥，但在这个时候，这个蛋糕可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小草觉得也不贵，就这造型拿出去主家就得高兴给赏钱。 别看现在大家日子过的都战战兢兢的，但有些本地人还是有一些老的办事规矩的。 邓宽家祖上是镖师出身，给人送信帮人跑腿的活儿都是他们擅长的。 后来镖局是没了，但他们家路子广，三教九流的都认识并结交，后来有了黑市，他混的如鱼得水，这也是他能在黑市罩着别人的原因。 他也不是白张罗人搞这四桌饭菜的，那都是有赏钱的，他挣的就是这个赏钱跟面子关系。 小草又道：明天你到泰和路路口，我们在那等你，我也去，给你打下手。 我能带个人吗?秦晚晚道：我怕来不及。 没问题，你带一个吧，我一个人忙也忙不过来。 邓宽喜欢小草，虽然他比小草大了小十岁，又是二婚的，但小草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一种默认的关系。 所以有些小事小草是能做主的。 除了蛋糕还有寿饼，三毛一个，八十个就是二十七。 秦晚晚结算了钱后就走了。 回到家，李婆子就问她还要不要柴火了。 她没有工作，就是在家带孙子种点菜给家里人做饭什么的，之前打柴挣了一块多钱，那感觉很不错。 秦晚晚看着自己家的炉子，又看了一眼李婆子。 她打算把梅干菜饼这个零食继续做下去，这个用不到白糖，成本会降低不少。 这段时间她白糖的票都不够了，还是让小草帮着收了一些糖票。 婶子，我有个事想让你帮我做，不白做，您愿意吗? 这么久以来秦晚晚也了解了李婆子一家人，六几年外省逃荒过来的一家子就在这里定居了。 她本来还有个女儿，那些年饿死了。 如今就老伴，儿子儿媳外加一个孙子。 儿子被居委会安排了在纸厂上班，儿媳在印刷厂，老伴儿就出去干点临工，挣点钱不容易。 人品这块也是信得过的。 李婆子一听赶紧道：只要不是杀1人放火的事就没我老婆子不敢干的。 其实李婆子也揣摩到了一些，但也不敢直接问，所以才来旁敲侧击。 您会晒干菜吗?就是把细杆子菜晒干 秦晚晚跟她说怎么做梅干菜，能做梅干菜的蔬菜很多，现在长势正好的雪里蕻就可以。 这个年纪的人基本是一说就会。 这个我行，你说吧，要多少我给你晒，你就随便给俩辛苦钱就行。 我的意思是，你晒，我跟你买，你也能挣点，行不? 这样大家就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就不用担心哪天他们家谁脑子抽风眼红去举报自己了。 第480页 至于冯敏她不担心。 小王那两口子来往的倒不多，秦晚晚打算找个借口让他们搬走，当然，房租什么的也会补贴一点，不能不地道。 以后就不外租了，这样以后这个院子里就安全。 只要黑市这块她能猥琐发育，也就不在乎那点房租钱了。 李婆子琢磨了一下，心一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天天闻着东家屋子里传来的香味，孙子都馋哭好几回了。 虽然人家送来过几次，但他们也不好意思老要。 第390章 李家 行，我明天不，我等下就出门，我知道哪里能收到。 她男人制炭的那边附近村子里就有，偷偷摸摸买一点就可以了。 秦晚晚赶紧拉住她，不着急，我这边明天还有个活要请你帮忙。 于是秦晚晚就把明天要去给人家里做席面的事跟李婆子说了，想让她跟自己去搭把手，会给她工钱的。 至于多少工钱她还不知道，看到时候邓宽给她多少，她在分一些给李婆子。 李婆子一听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千恩万谢约好早上出发的时间就忙不迭的去打听菜的事情去了。 有事情忙日子才有奔头。 第二天早上六点，秦晚晚就带着李婆子来到了泰和路口。 她是骑车的，李婆子也是个干瘦小老太，还没百把斤呢，载着她也不累。 到了路口，邓宽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跟小草已经等在那了。 见面了几个人简单招呼后邓宽让她们跟着自己就出发了。 骑着骑着，秦晚晚就觉得这路有点眼熟。 等看到那熟悉的院子的时候，秦晚晚暗道这不是陆少柏以前的家么，上次来过她记得很清楚的。 她知道邓宽差不多是个包打听，于是路过陆家的时候就道：这家房子看着蛮大的，怎么看起来没人住啊，怪可惜的。 邓宽侧头看了一眼这屋子道：听说以前是个大官犯了事家破人亡，房子就一直没人住了。 秦晚晚心里一扯，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也就没再问了。 正恍神呢，就听邓宽道：到了。 秦晚晚回神赶紧捏刹车。 看到这院子后她又扭头看了一下陆家。 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 她心里闪过什么不好的念头，今天她要帮忙的这户人家，不会就是当初陷害陆家的那个邻居家吧。 靠，要真是，她不想干了。 就听邓宽道：这家人姓李，我跟他们说了你是一级大厨，按照国营饭店里的大厨来给你结算工钱，就忙中午一顿饭，给八块，你看行吗? 一顿饭八块钱不少了。 但这家人果然是姓李的，她记得很清楚那天陆少柏还说了害他们家的人就是姓李。 尤其是那句被害的不知道埋骨何处，害人大反倒日子越过越好。 真是没天理! 见秦晚晚没说话，表情也有些不对，邓宽道：秦师傅，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难做啊。我邓宽可是靠着信誉在这一条道上混的。你不能砸我招牌。 邓宽这话有点警告的味道。 秦晚晚看着他道：不会，我做事也是有始有终的。既然答应了那绝对不会出岔子。 邓宽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那进去吧。说着就把自行车停在那了。 秦晚晚也停好车，带着李婆子跟在他们俩后面。 邓宽直接带着他么去老厨房，可见跟这家人有多熟悉了。 厨房里菜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也是按照秦晚晚开的菜单来准备的。 秦晚晚看了下表示没问题，就招呼李婆子跟小草开始忙碌起来。 四桌，每桌十个菜，两道点心四个凉菜，倒也不太难。 就是天太热，一点风都没有，坐在那择菜都能出一身的汗，一出汗就喝水。 等菜都准备好了银耳莲子已经炖下去了后秦晚晚实在憋不住了，跟小草说了一声就去找洗手间了。 李家自然是不用跟那些老百姓一样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家里就有。 秦晚晚想一般讲究的人家厕所都会修在西北角。 秦晚晚判断了下西北角的位置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李家这院子是正宗的大二进院，比她家大的多。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树木成荫，感觉像是祖上就住在这边似的。 走了会儿，终于看到了厕所。 秦晚晚不由的加快步伐。 到了厕所关上门解决了身体需求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隐约还听到了陆家会议等字眼。 秦晚晚提裤子的动作一顿，是她想的那个陆家吗? 心跳忽然就快了起来。 她从小就有个毛病，也不能算是毛病吧，反正要是猜中了什么事情，那心跳就贼拉快。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提问请学生举手回答，每次她答案要是对的那心跳就贼快，咚咚咚的，要是没这种感觉，站起来回答的答案十有八九是不对的。 这会儿她又找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秦晚晚赶紧把裤子提上，而后将门嘘嘘的打开躲在门后面，这样从外面看就跟女厕是没人一样。 第481页 这个女厕是有门槛的，门槛得有十公分高，所以也看不到她的脚。 对方真要来推女厕的门，她就假装系鞋带。 谁规定了上完了厕所系鞋带还要关门的? 到时候她喊耍流氓，看谁比较怂。 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这么干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就听一个挺年轻的男人声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早死了还能翻出浪花来? 听着声音挺不屑的。 你懂什么?一个宏厚的声音轻斥了一声：我听桂家的说那个人在老帅那边，他跟我们可不是一个阵营的。 桂家没说老帅搞要搞什么吗? 那丫头也不知道，之前她还想接近姓陆的，听说他还结婚了。女的是个厨子。 秦晚晚心里咯噔一声。 这些人知道她了，那认识她吗?毕竟女厨子可不多啊。 麻蛋，等下做好饭菜就找个借口走，不能跟他们正面遇上。 紧接着，隔壁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二叔，照我看陆少柏不足为惧，陆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就算他投靠了老帅那边又怎样?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是再厉害也就只是一个人罢了，难道凭借他一个人还能扳倒我们家? 那肯定不可能。声音宏厚的那位十分自信的说完话锋又一转：但也不能不防着，上面那位的身体可大不如前了，以后这天要跟谁姓谁又能知道呢。 秦晚晚心道说什么废话，赶紧说证据在哪里。 她刚这么想结果就听年轻的人道：证据在奶奶手里捏着呢，谁也甭想拿到，拿不到那就翻不了案，会开再多也没用。 秦晚晚心里给这个年轻人点了个赞。 真是瞌睡就来送枕头，她这算不算是心上事成? 那要不再说说是什么证据? 可惜，这次没心想事成，两人放完水说着话就离开了。 等彻底听不到脚步声了，秦晚晚这才起身，没看到外面有人赶紧溜之大吉。 第391章 你奶奶是什么大人物吗 回到厨房，秦晚晚就开始想那俩个男人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李家人。 证据在老太太那，老太太应该就是今天这位寿星。 她本想着做好了午饭就赶紧走，可听到这些话又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可惜。 回头再想进李家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本事从李家带走什么。 还有那个会议，也不知道是什么会议，但肯定是重要的。 一时间脑子里想法太多可她无能为力，只能按部就班的继续准备午饭。 她刚回来没多大会儿，一个女人就扭着有点胖的身子来了。 秦晚晚不由感叹，这年月想见个胖子可真不容易。 李家既然陷害了陆少柏家，肯定也不是好人，怪不得能吃的肚满肠肥，有点后悔蛋糕的钱收少了，就应该宰他们一顿的。 女人看了下准备好的东西，那样子还算满意，说的话也还算客气，只不过神态有些倨傲：我们想十一点十八分开饭，你们动作麻利点。 秦晚晚看了下，这个季节蔬菜还算丰盛，凉菜跟点心一起凑了六个，椒盐花生米，凉拌醋黄瓜，白糖西红柿，还有一个莲子红枣。 点心一道是枣泥糕，一道是银耳汤。 这两个等所有菜上完了才上的。 知道了。秦晚晚道。 女主人看了一眼厨房案台上搭配好的花花绿绿的菜，看着就很不错，之前邓宽送来的蛋糕跟寿饼她也见过，寿饼的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十分爽口。 师傅你给谁家干活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女人问。 秦晚晚顿时警惕起来，怕李家联想到陆少柏媳妇儿是她。 于是她只是冲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小草见状就道：我们师傅祖上就是干这行的，特意请过来的。 女人看了小草一眼，点了点头后走了。 等人一走，小草道：秦师傅我们这一行吹的越厉害主家就越高兴，你别介意啊。 秦晚晚冲她笑了笑，这么说也好，反正只要不把她跟陆少柏联系起来就行。 到了十点四十的时候，该准备的菜基本都准备好了。 夏天天气热只要有一点温度就行，所以不少菜都可以提前烧好， 菜早就配好了，秦晚晚只管炒菜就行。 十一点十八分，准时上菜。 小草一个人上四桌菜也游刃有余。 李婆子这边帮着给秦晚晚打下手，那边又将撤下来的盘子洗干净。 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李婆子道：晚晚，看来他们很喜欢你做的菜呢，都吃光了。 秦晚晚笑了笑。 热菜都上完了，等小草再来秦晚晚让她上早就放凉的银耳汤，接着是枣泥糕。 最后就是一盘水果西瓜。 做完这些，秦晚晚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李家。 那个叫李妍的可是见过自己，知道她在总局上班倒也没什么，反正她跟陈丽说的是出来帮亲戚家做饭的，又没说是李家亲戚，也可以是邓宽亲戚来帮忙嘛。 第482页 就怕她知道自己跟陆少柏的关系。 所以一做好午饭，秦晚晚就决定先撤。 小草，我的工作也完事了，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啊，秦师傅你不吃饭了啊。自然是留了饭菜的。 秦晚晚道：我有点急事，就不吃了，李婶子，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吧。 可以可以，你有事你先忙。李婆子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摘下围裙就要走。 结果就有人走到厨房：哪位是做饭的师傅。说话的时候她看着的是李婆子。 来的还是个年轻男人，但秦晚晚一听就听出来，这就是之前去放水的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她身形一顿。 结果就听那男人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晚晚一愣，抬头看去。 半天才认出来，这不就是上次在魏荣办公室跟李妍站一起那男人么。 秦晚晚心道完了，被认出来了。 但还是淡定的反问：我们认识吗? 李童轻扯一下嘴角，我当是谁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糕点，原来是煤矿总局的厨子啊。怎么?你们煤矿局要倒了嘛，厨子都出来兼职了。 别一口一个厨子的，我们厨子也是凭本事吃饭而不是凭嘴，还有，我主要是做糕点的，做饭就是帮个忙。 那个什么桂家的跟这人说陆少柏媳妇是厨子，那她就模糊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定位往糕点师傅上拉，来模糊一下。 结果李童似乎根本没把她跟陆少柏的妻子联系上。 在他们眼里，陆少柏早就不配被他们关注了，之所以这次被关注还是因为过几天要开会的原因。 李童也不跟她废话，十分直接的道：我奶奶很喜欢你做的蛋糕，想见你。 秦晚晚不想露面。 抱歉，我有急事要要去处理，就不见你奶奶了，帮我转告一声。秦晚晚说完冲李童颔首，就要离开。 李童上前一步拦住她，重复重音道：我奶奶说她要见你。 那意思是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晚晚要不是提前答应了邓宽才不会来给李家做饭呢。 现在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饭做完了，至于其他的可不包括在内。 小草跟李婆子一看，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秦晚晚也不怵，甚至还带着一丝淡笑：你奶奶是谁?是什么厉害的科学家还是立过什么大功的人物? 抱歉我这话没有要贬低你奶奶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你的语气让我听起来被她召见是一件荣幸的事? 秦晚晚见她阴沉着脸不说话，也懒得废话直接走了。 既然证据在那老太太那，说明她也是知情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早知道就不写那八个字的祝福语了，生气。 李童被她这话给噎住了，拦吧，人家的态度很明确了，不拦吧，他心里有气，就这么看着秦晚晚走了。 一离开李家，秦晚晚也没闲着，直接开车去找陈国栋。 她不知道陆少柏在哪里，但陈国栋知道。 她想让陈国栋带她去。 一路骑车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陈国栋打电话。 陈国栋听她说有急事找陆少柏就让她等在那，他这就开车过来。 秦晚晚还饿着肚子呢，天气有点热，胃口不大好，但还是找了个国营饭店，点了一份汤面。 吃好后没等多久，陈国栋开车到了。 第392章 找陆少柏 两人也没说什么废话，上了车陈国栋就带着她开车去找陆少柏了。 上了车后秦晚晚感觉自己有点晕车，似乎还有些反胃。 眯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糊之间忽然听到陆少柏喊她。 秦晚晚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少柏站在车门外冲她笑，人瞬间清醒了。 再看陈国栋，走到不远处在那边抽烟。 陆少柏打开车门，秦晚晚赶紧从车子里出来，下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下，陆少柏赶紧一把抱住她站稳。 继而担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晚晚摇头，知道事情重大，也没废话就把自己去李家帮忙做一顿饭的经过以及听到的谈话内容告诉了陆少柏。 陆少柏听完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秦晚晚知道他这是生气自己出去接活儿了。 于是她伸手，用手指勾着他的晃了晃道：我就是帮个忙。 陆少柏也不是真怪她，被她这么一晃那点情绪也就消散了。 他问：那他们怀疑你了吗? 秦晚晚摇头：那个年轻男的知道我是总局的厨子了，但知不知道我是你媳妇儿我就不清楚了。 陆少柏想了想：前几天老帅也告诉我了，说我们家的案子可能有机会重审，但李家是只拦路虎，想要案子翻转，就要拿到证据证明李家人在说谎。 那你知道是什么证据吗?说不定再走个狗屎运那证据就掉她怀里了呢。 做梦又不犯法。 陆少柏看出了她的想法，：这事你就别插手了，我来想办法。 秦晚晚有些着急：万一错过了重审怎么办?你不是一直盼着你们家能摘掉帽子吗?只要案子查清楚了，你妹妹也就能回来了，你也就不用被老帅牵着鼻子走了。 第483页 最后一句话说的比较小声，毕竟是在人家的底盘，可不敢给陆少柏惹事。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心焦，可再心焦我们也不能本末倒置，我家的案子重要，但我俩的命也很重要。 晚晚，斯人已逝。作为后人，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想要替我们家翻案，但前提是不能把我们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你明白吗? 秦晚晚似懂非懂。 活着才有一切，人没了案子就算翻供了又能怎么样呢? 以前他不是这么想的，但他现在有自己的家了，有牵挂了，很多想法自然而然的就变了。 秦晚晚低着头。 陆少柏低声哄她：你说的这些话已经很有用了，你放心吧，老帅那边有特殊的人，他们很厉害的。 比封凯还厉害吗? 陆少柏想了想：性质不一样，老帅身边的人都是刀口子舔血的，跟坐办公室指挥人的还是很有区别的。 秦晚晚：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埋汰封凯呢。 我先送你回去吧。陆少柏道。 不用，你先去找老帅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陈国栋这时候走了过来：我送她回去。 陆少柏对陈国栋还是很信任的。 好，那就麻烦大哥了。 客气什么，你快去忙你的吧。 他也知道最近上面要再开一个大会，具体内容虽然不太清楚，但道听途说的也听了不少。 陆少柏点头，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多想了，还有，你做事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不考虑以后。 秦晚晚一愣，见他那样就猜到他可能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了。 秦晚晚噘着嘴。 见她这样，陆少柏又哄道：我没怪你，就是让你小心一点，我不在你身边有个什么事也帮不上。 值得是上次差点被联防队给撞见的事。 知道了。秦晚晚低声道。 大哥，那就麻烦你了。陆少柏冲陈国栋颔首，再次看了秦晚晚一眼这才小跑着进去了。 等看不到他了陈国栋才道：走吧，送你回去。 陈国栋送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李婆子已经回来了，看到她就要上前说话，但看到了还有陈国栋，又把话咽下去了。 秦晚晚给了她一个眼神后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陈国栋也跟着进来了。 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两个建筑很是吃惊问她是什么。 秦晚晚说了用处，又道：大哥你忙吗?要不你等一等，我考一点面包你带回去给盼盼跟干妈吃。 要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 那你做，我晚点来拿。 也行。 送走陈国栋，李婆子就进来了。 晚晚，这是小草姑娘让我给你的。说着给了她八块钱。 秦晚晚拿了一块五给她。 李婆子道：这太多了太多了，五毛钱就够了。 秦晚晚给了她一块。 李婆子接了。 婶子，我走了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我们是帮忙的又不是他们家的佣人。李婆子道：就是早上那个男的脸色不太好。 说的是邓宽。 不用管他。秦晚晚道。 那行，我就先忙去了。她还要去收菜呢。 这一块钱就能收不少菜了。 李婆子一走，秦晚晚回到卧室坐下，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不知不觉困意来袭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再醒来天都黑透了，一看时间，快八点了。 她还很困，但还是撑着自己起来烧水简单冲了下，又吃了一点零食设定好闹钟躺下接着睡。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她带着东西去见小草。 她还没问小草小草反倒先问她：姐姐，你昨天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急事要去办，我就那么走了李家没为难你吧。 没有。小草道：我们就是帮忙做一顿饭，其他的跟我们没关系。 秦晚晚看着小草，觉得这个姑娘是真聪明又非常会说话。 她道：小草，今天这点心给你了后面我就不做了。 小草一愣，着急问：姐姐还是生气了对吧。 秦晚晚摇头：天太热了，等天凉下来吧，不过后面我会做一些其他的，让昨天你见到的那个婶子给你送行吗? 一听说还有其他的，小草连忙点头：没问题的姐姐，不管你做什么给我都行。 这段时间靠着秦晚晚的点心，小草也是挣了一笔钱的。 所以就算这段时间挣不到了但只要还有后续就没关系，这位可是她的财神爷。 第393章 最近开挂了 秦财神爷晚晚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回到家秦晚晚就看到李婆子已经开始晒干菜了。 秦晚晚夸了两句，李婆子走过来就道：昨天送你回来的是你哥哥吧，傍晚的时候来找你，但喊你半天你都没开门，怕你在家里出了什么事，还翻墙去你家了，出来的时候说看到你睡着了，还让我帮着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傍晚我喊你你也没应声，后来看到你家灯亮了我才放心的。 第484页 秦晚晚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昨天中午让陈国栋临走的时候自己让人家过来拿烤面包，结果太累睡着了彻底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当下懊恼的不行。 道谢后又顶着太阳出去给陈国栋打个电话说一声。 陈国栋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行就去检查下。 秦晚晚说自己壮的跟头牛似的，就是最近干活太累了。 又说好周末带着盼盼跟干妈来给她们做好吃的后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家，秦晚晚就坐在那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隐约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偏偏想不起来。 外面太阳太大，想想要生炉子就没甚挣钱的兴趣，回到卧室躺下整个人都不太想动。 就这么咸鱼了几天越发不想动弹了。 他们单位一般都是中旬发工资。 十六那天陈丽通知食堂的人分批去财务室那边领工资。 平时都是部门组长待领后再给他们，但这次因为要抽奖，所以得每个人亲自过去。 秦晚晚把点心放到烤箱后才去的。 食堂里还有几个人也没去，喊着秦晚晚一起去了财务室。 到了门口还有人在那排队。 花姐就道：我们来晚了，电风扇肯定被人抽走了。 另一个张姨笑道：我们就算抽中了也买不起啊。 都是拖家带口的，哪里舍得花一个半月的工资去买电风扇?买了电风扇那一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可这大夏天的老天爷它也不吹西北风啊。 三个人笑着看着别人拿了工资然后去抽奖。 结果过去了七八个，一个都没抽中。 是不是都没抽完了。花姐问。 张姨一听就走过去跟人打听到底抽了多少个走了。 须臾后回来说：一共十台，还剩下两台，咱都没戏了。 秦晚晚闻言只剩下两台了，顿时也觉得自己的希望不大。 但心里还是默念：让我抽中让我抽中让我抽中。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很快轮到她们三了。 三人领了工资来到抽奖箱跟前，有个人看着的，得拿工资条来抽。 那人问她们三：谁先来。 我先我先。花姐立刻就把手伸了进去，迫不及待的拿了个纸条看了一眼。 空白。 花姐泄气的对秦晚晚道：你抽吧。 秦晚晚走到跟前，作势呸了一下搓了搓手这才伸进去摸。 众人都好笑的看着她。 秦晚晚手在里面一顿乱搅后拿出一张纸条来。 我看到字了。花姐咋呼了一声。 秦晚晚心跳也加快，搞得跟中了彩票似的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电风扇三个字。 秦晚晚张了张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抽中，最近运气好的有让她以为自己有了心想事成的BUFF了。 花姐高兴的拿过她的纸条跟周围人一顿炫耀，搞得就跟她中了似的。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过来：喂，你这个名额卖给我吧，你要多少钱你说。 花姐一顿，看了那姑娘一眼，赶紧道：不是我的。 说着把纸条又塞给秦晚晚了。 那女的走到秦晚晚跟前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系着食堂的围裙，又把刚才的那话说了一遍。 秦晚晚看也不看她：抱歉，不卖。 她自己也需要电风扇的好不啦。 你说个价格，只要合理都可以。女的不依不饶。 秦晚晚这才抬眼打量她。 不知道是谁，有点眼生。 这时候一个姑娘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新来的研究员，叫季然，听说很厉害。 姑娘身音再小对面的季然也是听见了的。 闻言微微抬了抬下巴。 一台电风扇，他们这些人买的起，食堂里的可就不一定了。 她来得晚，没买到其他名额。 听说前头还有一个花了一百块买走的。 很厉害?秦晚晚问身后的姑娘。 姑娘点点头。 季然又站直了身体，双手怀胸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就不喜欢有些人突如其来的优越感。 于是秦晚晚问那姑娘：我听说厉害的总局都直接发了电风扇啊，她怎么还要问我来买?那说明她也不是特别厉害嘛。 季然： 有点扎心。 众人： 好像有点道理哦。 秦晚晚说完看了季然一眼：抱歉哈，我也需要，不卖。 说完将条子放到口袋里就要去马腊梅那去买电风扇。 喂季然上前拉了秦晚晚一下。 秦晚晚没想到她都明确拒绝对方了她还来拉自己，根本没防备。 冷不丁的就被拉的跌坐在地还有些懵 花姐跟张姨一看赶紧上前要扶着她起来。 花姐更是冲季然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秦师傅都说不卖了。 吼完见秦晚晚脸色不太好，赶紧问：秦师傅，你哪里不舒服。 秦晚晚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隐隐作疼。 第485页 喂，我只是轻轻拉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没站稳，不怪我啊。季然见状也赶紧撇清责任。 秦晚晚脑子还有点发昏，抓着花姐的手正要站起来，忽然眼前就开始发黑，眨一下黑的就更厉害点，她顿时就心慌不已，后背瞬间就岑出了一身薄汗。 秦师傅，秦师傅你别吓我啊。花姐喊。 我没事字还没说完，秦晚晚身体瞬间软昏了过去。 秦师傅花姐吓的喊了一声。 魏荣正好来财务室有事，正好看到这一幕。 当下也没多思考，冲到跟前一看秦晚晚脸色发白额头出了一层汗。 什么情况?魏荣一边翻看她的眼皮一边问。 这个女的拉了秦师傅一下，秦师傅跌了，她刚才还能说话，忽然间就这样了。花姐惊慌的赶紧道。 魏荣一听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立刻将秦晚晚打横抱了起来：快送医院。 他们总局的职工医院距离他们不远，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 花姐让张姨回去找陈丽来，自己一把揪住那个趁机要溜走的季然跟上魏荣。 第394章 怀孕了 季然被花姐揪着衣服瞬间尴尬脸色通红的道：喂，你放开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花姐眼睛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道：就是你拉的秦师傅她才摔倒出事的，秦师傅没醒之前你不许走。一边说一边拽着季然跟上已经跑出老远的魏荣。 魏荣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脸色还很白，唇色也不太好看，不由的加快脚步。 大热天的又抱着个人，没跑到门口魏荣就出了一身汗。 好在门口的大爷看到了，赶紧上前问了下情况，而后喊了另一个路过的年轻人一起要来帮忙。 魏荣道：你们扶她一下，我背着快一点。 好好好。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秦晚晚弄到魏荣的背上，魏荣背着秦晚晚就往医院跑。 后面的花姐还在骂骂咧咧的拉着叽叽歪歪要挣脱的季然，倒也成了另一种风景。 陈丽得到信后立刻赶到医院的同时让人去了三楼找任长青，让他通知秦师傅的丈夫。 万一有个什么事呢，得家属在。 任长青接到报信也骇了一跳，当下就给陆少柏那边打了电话。 正在一对一上课的陆少柏被人喊出来得知秦晚晚忽然昏迷不醒让他赶紧去一趟总局医院的时候差点吓的魂都飞了，当下也来不及跟老师告假，跑到门口抢了警卫班的自行车就飞奔而去。 等他喘着大气一路飞奔到医院一路打听来到病房跟前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已经醒来了。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当即上前喊：晚晚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情况?陆少柏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妻子。 外伤没有，就是脸色看着有些憔悴，脸色不太好。 心疼的不行，也愧疚的不行。 你哪里不舒服了?他又问。 秦晚晚翘了翘嘴角，看了一眼围着的人不太好意思的道：大夫说是有了，但结果还没出来。 陆少柏没听明白，一脸茫然。 一旁的花姐一跺脚：哎哟你个木头疙瘩，就是秦师傅怀孕啦，你们要做爸妈啦。 陆少柏这次听清楚了，他看着秦晚晚，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他那眼神秦晚晚看的明白，抓着他的手道：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检验报告还没下来，要等等。 等好好好，等等说完这才转身看着他们：是你们送我爱人来的吧，谢谢你们。说着给她们俩个鞠躬。 魏荣把秦晚晚送到又得知她没大碍后就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季然。 照顾秦晚晚的是花姐跟陈丽。 陈丽跟花姐赶紧说不用不用。 陈丽道：既然你来了，那秦师傅就交给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下再来给你们送饭。 陈姐，花姐，谢谢你们。秦晚晚道。 两人笑着离开了。 等她们俩走了后陆少柏又凑到她身边，看着她还有点苍白的脸，就道：你渴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你坐下陪陪我。 陆少柏听话的坐下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人，倒也不好说什么私房话，但小夫妻两黏黏糊糊的，还是看的病房里其他人都发出善意的笑来。 检验报告要下午才能出来了。 中午是花姐来给他们送饭的。 陆少柏要喂秦晚晚吃，秦晚晚也就安心的被他投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昨天还能干一饭盒饭的人今天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太想吃了。 剩下的都是陆少柏给吃了。 医生护士已经下班了，秦晚晚也有点困。 陆少柏将人哄睡了后骑车回家去拿了一些日常用品，中午护士来说今晚得留院观察一天。 要是没什么事，明早就能出院。 陆少柏回到家匆匆拿了两人的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具后就要走。 第486页 正好碰到李婆子。 小陆回来了。她招呼道。 陆少柏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李婆子跟前道：李婶，小晚怀孕了，在医院，我们今晚回不来，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买点肉炖点汤送到煤矿局总院住院部? 李婶子一听秦晚晚怀孕了，高兴的一拍巴掌：可以可以，我等下就去买。 供销社要三点多才开门呢。 陆少柏赶紧掏钱给她：肉票我让小晚回来给您。 好好好，你快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照看着，放心吧。 陆少柏道谢后骑车匆匆赶回医院。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秦晚晚已经醒来了。 见他来了赶紧招手。 陆少柏将东西放到床底下。 就见秦晚晚递给他一张纸。 是检验报告。 看到上面写着怀孕七周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随即又是一愣，那上次我们去检查的时候你应该是怀上了啊。 秦晚晚道：我问过医生了，人家说是太早了，检查不出来的。 陆少柏似懂非懂的点头，拿着那张纸左看右看的不舍得放下。 秦晚晚心里也高兴，七周了，我听护士说怀孕四十周左右就生产了，陆少柏，再过三十二周，我们的宝宝就要跟我们见面啦。 我们的宝宝这几个字让陆少柏的心里软成一片，忽然眼眶就有些泛红，他看着秦晚晚，有太多的话要跟她说，可这会儿喉咙堵的不行，他怕自己一张嘴就能哭出来。 太久没哭了，都忘记要怎么哭了。 也不想在这里丢人。 于是他也不顾病房里的其他人了，上前将秦晚晚温柔的抱在怀里，半天都没松开，秦晚晚顿了下，也抱着他。 真好，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三口啦。 隔壁床的是一位大姐挺着肚子都要生了的样子。 见状羡慕的看着他们，许久后才开口道：小两口才结婚吧，感情真好。 秦晚晚这才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陆少柏的肩膀。 陆少柏没松开，又抱了会儿这才松开她。 秦晚晚看着那大姐道：大姐，您这是第几胎了? 大姐不好意思的道：第四胎了，前面三个都是丫头片子，希望这个能是个儿子，就算不是，我也不生了。 肯定是个儿子的。秦晚晚顺着她的话道。 第395章 出院回家 这话把大姐哄的高兴了，就问：怎么就你们俩，长辈怎么没来，这怀孕要讲究的东西可多了，长辈在要好点，年轻人哪里懂。 陆少柏解释道：我们父母都不在了，大姐，您跟我说说，照顾孕妇都要注意什么，我会注意的。 大姐闻言说了声抱歉，然后把怀孕初期要注意的事项都仔仔细细的告诉了陆少柏，陆少柏听的十分认真，那样子就跟在听学术问题似的。 秦晚晚看着他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 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肚皮心道：宝贝，以后你们肯定会有个好爸爸的。 她也找了个找丈夫，真好。 下班的时候任长青过来看秦晚晚，得知她怀孕后也很高兴。 我回去让你师母炖点汤来，得补补。他道。 一听说让莫琴炖汤，两人同时开口拒绝了。 任长青怔愣的看着两人。 秦晚晚正不知道要怎么说呢，就听陆少柏道：我中午回去的时候已经让邻居帮忙炖汤送过来了。 秦晚晚还以为他找了个借口，于是附和道：对，就不麻烦师母了。 任长青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问了陆少柏学习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少柏让他帮忙找几本书。 任长青满口答应，这才离开。 天快黑的时候李婆子拎着肉汤一路找来了。 看到李婆子秦晚晚惊讶了下，陆少柏还真让李婶子炖汤了啊?她还以为是推脱的借口呢。 李婆子笑道：小晚，恭喜你啊。 婶子秦晚晚高兴的喊了一声。 中午小陆让我给炖点汤，我坐车来的有点慢，饿了吧，快吃吧。一边说一边将饭盒盖子打开。 婶子谢谢你，劳烦您了。 客气干什么，都说这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块互相帮助这不是自然的么。 陆少柏出去买饭了，晚上食堂没人来送饭。 回来的时候见李婶子来了赶紧道谢。 天也不早了，李婶子聊了几句又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就要走。 秦晚晚让陆少柏送她。 陆少柏起身就要送。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你照顾好小晚，我明早再给你送。 婶子不用了，我明天就能回去了，您帮我买点肉就行了。 好好，那我先走了。李婆子笑着离开了。 晚上陆少柏扶着她去了洗手间打了水，秦晚晚在里面给自己擦了擦。 好在陆少柏把蒲扇也带来了，等两人洗漱好了后陆少柏坐在那给她打扇子。 秦晚晚困意来袭，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被热醒见陆少柏就趴在那，心疼的很，轻轻推了推他。 第487页 陆少柏人还没清醒呢嘴巴就问了：要喝水还是要上厕所? 都不要，你上来睡。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了挪。 医院的病床不大，两个成年人侧着躺着倒也能躺下。 你睡吧，我给你扇扇子。 你上来。秦晚晚又说了一遍。 陆少柏知道她的性子，当下也就脱了鞋慢慢的侧躺着下去，手里的扇子又开始摇了起来。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今天抽到了我们单位的电风扇，明天咱们出院的时候去拿。 电风扇? 对。秦晚晚把单位抽电风扇的事跟她说了说，还没说完人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陆少柏带着秦晚晚去做了检查。 医生检查了下道：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怀孕前面的三到四个月要注意，不要太劳累了，要注意休息，营养也要跟上，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要硬抗，要来医院就诊，对了，这段时间也不要骑车了。 陆少柏一一记下，医生开了出院证明。 因为是总局医院，秦晚晚是员工，所以基本没花什么钱。 两人出了医院，陆少柏推着车子，东西都挂在龙头上，秦晚晚走在里侧。 到了总局，秦晚晚先去了食堂请假。 陆少柏让她请假先在家休息几天，等身体稳定了再上班。 陈丽自然是允许的，让她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接着两人又去了马腊梅那。 昨天季然拉拽秦师傅导致秦师傅摔倒被送到医院这事被传的人尽皆知，还有人把季然当时说的话以及那个态度学的惟妙惟肖的到处说，什么欺负、瞧不起基层员工之类的话传的人心情浮躁的很。 搞得既然被他们领导叫去训话了。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谁知道她怀孕了? 最后季然被口头警告了一次。 秦晚晚跟她说笑了几句拿出条子来给她，接着又掏钱。 电风扇是按照进价给的职工，毕竟是福利嘛。 内部价也要七十块。 秦晚晚昨天的工资加上陆少柏口袋里的钱正好够。 交了钱拿着电风扇出了总局。 陆少柏让她坐在后座，也没骑车，就推着她走。 你骑车啊，这么推太累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道：我不累。 秦晚晚知道他这是怕给自己颠着。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快骑车回去吧，我好热。秦晚晚只好撒娇催促他。 陆少柏回头，见她脸蛋都晒红了，想了想还是骑车走了。 但只要是颠簸的地方他就立刻下来推着她走。 快十点半两人才回到家。 听到动静李婆子出来了，回来了，肉我给你们炖上了。 谢谢婶子。秦晚晚道。 别这么客气，快回去吧。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那电风扇：这可是好东西啊，小陆心疼你，孕妇是最怕热的了，有了这个你就不热了。 秦晚晚甜滋滋的道：我现在肚子里揣着他的种，他不心疼我心疼谁? 李婆子就笑，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回到家，陆少柏把车停好将东西拎下来就开始安装电风扇。 一般在商店里买商店会给组装好，但这是总局福利，就是简单组装了下，很多要自己安装。 但这些难不倒陆少柏，他麻溜的将电风扇组装好通上电。 等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后，陆少柏将风对准了秦晚晚，吹了几秒后又道：就这么吹没事吧? 没事。 刚一路回来都晒死了，这会儿风一吹，丝丝凉意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感觉比后来的电风扇要凉快不少? 那你坐远点。陆少柏道。 秦晚晚乖乖的坐远了点，只要有点风就行。 安装好电风扇，陆少柏擦擦汗又去做午饭。 蒸米饭的功夫去了从菜地里摘了豆角跟辣椒，还有黄瓜跟空心菜。 处理干净了又去了李婆子那将肉端了回来，还倒了一碗给她孙子。 小孩子馋的很。 李婆子推诿不过，最后给孙子骂了一顿。 孙子哇哇哭，但闻到肉香又笑了，大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陆少柏看到心想要是生了个儿子，可不能这么脏兮兮的。 还是姑娘好，姑娘爱干净，也省心。 第396章 爱情什么样的 中午饭是陆少柏做的，秦晚晚吃了几口就不太想吃了，就感觉嗓子眼跟胃同时有东西堵在那，一个吞不下一个进不去的。 陆少柏看着剩下的大半碗饭问：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秦晚晚摇头：不太想吃，我先睡会儿，起来再吃。 陆少柏点头：行，那你先睡会儿。 一边说一边就要扶着她去卧室。 哪里还用扶着的，你去吃吧。秦晚晚好笑的道。 那我等下要出去一趟去请个假，回来再给你做饭。 秦晚晚嗯了一声回到卧室，陆少柏又把电风扇搬了进来。 没敢直接对着她吹，又让她在肚子上搭件衣服。 第488页 秦晚晚都照做了，躺下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陆少柏看着她就算睡着了还略带苍白的脸，心里十分愧疚。 自己忙着读书，根本没时间照顾这个家，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这个家的。 昨晚听那隔壁的大姐说怀孕多辛苦多辛苦的，陆少柏决定剩下的时间都要回来住。 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他不敢往深处想，只能自我逃避的忽略不去想。先顾着她再说。 想到这里他轻轻带上房门，回到堂屋将她的剩饭都吃了后洗刷了锅碗骑车出去了。 小陆，这个点还出门啊。 李婆子问。 婶子，我出去一趟，要是我家小晚有事喊我您帮着搭把手，我很快就回来，她现在在睡觉。 好好好，你去吧你去吧。李婶子道。 陆少柏道谢后蹬车去找刘秘书请假，他去的时候黄文娟正好在，臊眉耷眼的样子，不知道犯什么错了正在被刘秘书教育。 刘秘书听到他的请假理由就道：小陆，你们新婚不久又有了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不能因为这耽误正事。假我可以给，但只能两天。 刘叔，你也太无情了吧。黄文娟道。 刘秘书冲她道：事情大小总要分清楚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还有你，别以为这事就算了，回去给我写检查，检查不深刻你就给我滚回去。 在您眼里国家大事才叫大事，可在我这，她也是大事。陆少柏道：我没有您那么深的觉悟，您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还有一句话叫细节决定成败，我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好，我成了大事又如何? 黄文娟暗戳戳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刘秘书被怼的脸色涨的通红，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我这段时间都在家，您放心，进度这块我不会耽误的，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管刘秘书答应不答应，直接走了。 黄文娟冲刘秘书一鞠躬：我回去写检讨。说完麻溜的追着陆少柏出来了。 陆哥陆哥黄文娟追上他：晚晚怀孕啦?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才嗯了一声，又问：你犯什么事了? 演戏的时候给刘兴打了一顿。 陆少柏斜睨了她一眼。 黄文娟轻哼一声：谁让那小子趁机占我便宜，不趁着上课的时候打难道下课打被那女人告一个斗殴么。 陆少柏也没问她怎么被占便宜了。 反正那个计划他已经退出了。 黄文娟也不爱提那一茬，又问：怀孕多久了? 提到这个，陆少柏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报告上写七周了。 黄文娟算了下卧槽了一声：那你们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啊。陆哥没看出来啊。说完用流氓兮兮的眼神看了陆少柏一眼，陆少柏作势要揍她她才挪开视线。 黄文娟现在在陆少柏跟前是一点不装了，反倒是放飞自我，哥们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诶陆哥，你觉得你们之间是爱情吗?爱情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黄文娟忽然问。 陆少看着前面的路道：有话说有屁放，不要装文艺小青年。 黄文娟： 你也是这么跟秦晚晚这么说话的? 那不会。陆少柏道。 我懂了，是我不配。说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少柏给了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见黄文娟不说话了，他道：你定下来跟刘兴搭档? 昂。黄文娟也有些不耐烦：其他俩我也看不上，跟谁搭档都一样。 分清楚工作跟生活，不要混为一谈，这样你就会好过点的。陆少柏道。 黄文娟没接话，走了一步又问：陆哥，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觉得可惜吗? 陆少柏也顿了下才道：不可惜，你们要的是出国，我要的不过就是余生一家人在一起能过上稳定的日子。 他曾经也想着自己能干一番大事业不说青史留名但也想为这个国家跟人民做出一些贡献来的。 可那些雄心壮志都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被消磨殆尽了。 所有的抱负都变成了四个字：好好活着。 可国外有更好的发展，以后回来那就更不一样了。黄文娟道：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是陆教授了哦。 陆少柏呵呵笑了一声：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在牛棚里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过着被当成是异类的日子，没有奔头没有希望甚至想着下一秒要是忽然死掉该多好，这样就没有无穷无尽的烦恼跟不甘心了。 黄文娟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收敛了。 你觉得现在的日子太普通，想去国外想过更好的日子，可你们的普通日子也是我努力了快十年才求来的日子，我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黄文娟就觉得心口闷闷的。 就听陆少柏又道：爱情没有固定的样子也没有固定的形式，就是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觉得一路的奔袭挫折阻碍都是值得的，如果所有的苦难就是为了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她，那苦也是带着希望的甜。 第489页 生活中的爱情没有那些小说里的写的什么山盟海誓天地为之色变那些乱七八糟的修饰词，甚至都不一定是一见钟情，大部分都是慢慢相处后产生的感情。不要相信一见钟情，那都是写出来骗你们这些爱幻想的小姑娘的。 第397章 取名字 黄文娟不服气的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打断他。 生活中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被包装过的别有居心。也别轻易的被一个人的外表或者说他展现出来的某类气质给骗了，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他还有更多的面被他很心机的隐藏起来了不让你看到。 人跟人之间相处从防备到坦诚相待再到交心，这是个过程，谈恋爱就一定要有这个过程，如果忽略中间跳到最后一步，从我这个已婚男人的角度来看，都是有风险的，好了，陆哥的课就道这里了，不收你费，回头记得给我孩子包个大红包就行。 说完陆少柏挥了挥手直接走了。 黄文娟也没再跟上他的脚步，而是站在原地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 人从生下来就有一条路是通向生命终点的大路，这条路上有无限多的岔路口，每一条岔路口的终点都有奖励或者惩罚。 不管最后你获得的是奖励或者是惩罚，那都是你自己选的结果。 给黄文娟上了一堂人生哲理课后陆少柏的心情并没有变的轻松，反倒越发沉重了起来，但一回到家，这些情绪又都被他隐藏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秦晚晚正站在桃树底下仰头似乎想摘毛桃。 去年才移过来的桃树，今年虽然开花了结果了但不多。 底下的已经被摘吃了，还有几个藏在树叶里被她发现了。 陆少柏赶紧将车子停好走过去道：还有桃子呢? 那呢，看见没?秦晚晚指给他看。 毛桃一开始的时候颜色跟桃树叶差不多，只有熟透了才会变红或者泛白，看起来才明显。 你回屋去，我来摘。说着将廊下的凳子搬过来费了点力气才将那三个桃子给摘了下来。 清洗干净后给了她。 秦晚晚拿了俩，还有一个给他。 两人在那并排吃桃子。 毛桃不大，掰开了露出褐色的桃核，果肉几口就吃了。 请假了? 嗯。陆少柏道：这段时间我每晚都回来。 秦晚晚没拒绝，说了个好字。 你之前买鸡是哪里买的?买只鸡给你补补吧。 先不要了。秦晚晚道：我现在有点吃不下，等我能吃下的时候再买吧。 那你想吃什么? 清爽点的。秦晚晚道。 陆少柏半天没明白清爽点的是什么个意思。 等秦晚晚回屋后他跑去问李婶子。 李婶子想了想就道：你就做点酸的东西给她吃，但不能吃太多小心胃反酸。 陆少柏点了点头。 酸的东西? 这个时节李子杏子都没了，酸的还有橘子，可橘子才手指头大小。 对了，梨子应该有。 他跟秦晚晚说了一声后就去了供销社。 可惜供销社里也没梨子卖，桃子倒是有一些，陆少柏称了两斤桃子，这是水蜜桃，下面公社送来的，看到又卖酸菜的，想了想也买了点，最后买了一些肉。 回到家秦晚晚看到桃子又吃了个，看到酸菜跟肉，想了想打算做个浇头。 虽然她吃不下，但陆少柏还是要吃的。 陆少柏没让她动手，她就在旁边动嘴，说炒陆少柏就翻炒，说放盐陆少柏就放盐。 做好后放在那小火慢慢的炖，陆少柏被赶去看书了。 秦晚晚就坐在门口，电风扇放在陆少柏那边，她这里也能吹一点风。 吹着吹着她又睡着了。 等陆少柏发现后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轻轻的将人抱了回去。 不太放心的又去问了李婶子，这么睡没问题吧? 李婆子道：刚怀孕前面几个月孕妇都嗜睡，没关系的。 陆少柏这才放心。 面团已经再醒着了，陆少柏洗好手开始擀面。 技术虽然没有秦晚晚的好，粗细不一，但弄熟了后淋上在秦晚晚指导下做的浇头也挺好吃。 吃好把水烧好，他这才去喊秦晚晚。 秦晚晚迷迷瞪瞪醒来见外面天都黑了问他几点了。 八点了，起来吃一口洗个澡再睡，嗯?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见她那样就知道脑子还没清醒呢，直接将人拉起来，一把抱住，就跟抱小孩似的给人抱到了客厅放她坐在椅子上。 我给你盛点面?那个浇头酸酸的特别好吃。 好。秦晚晚还有些没醒过来的感觉。 陆少柏去盛了大半碗的面，拎上浇头拌了拌后端来。 闻着肉香味以及酸菜的味道，秦晚晚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陆少柏听见了很高兴：赶快吃吧。 秦晚晚接过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今天一天都觉得不太饿吃不下，这会儿闻着这酸菜的香味，就感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似的，终于知道饿了。 第490页 吃完又要了半碗。 结果这半碗吃了一半她搁下筷子捂着嘴冲出去吐了。 陆少柏赶紧倒水端着来到她身边，一边拍背一边着急。 等她终于不吐了，陆少柏把水递给她漱口。 秦晚晚刚吐了有些没力气，陆少柏半扶半抱的把人带回屋。 还吃吗? 她皱了皱眉摇头。 那去洗澡? 秦晚晚点点头，人没什么精神。 陆少柏将碗筷送到厨房，将热水兑好拎上去，又回屋将两人的换洗衣服找出来挂在墙壁上。 回到堂屋，将人再次跟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 秦晚晚一惊，立刻抱着他的脖子。 走，去洗澡。 陆少柏直接将人抱到了浴室，将门关上后帮她脱衣服。 看到她平坦的肚子的时候还有些愣神，伸手要摸的时候被秦晚晚打了一下。 陆少柏笑了笑：这时候还害羞了。 你出去，我自己来。秦晚晚道。 我给你洗。 说着抬手将上面的盖子掀开，温热的水淅淅沥沥的下来了。 陆少柏帮她洗了头，简单冲了下后秦晚晚先出去的，等陆少柏出来的时候又给她吹头发。 弄好已经快九点半了。 两人躺下，电风扇就在脚那头吹。 洗过澡再睡电风扇，怎是一个爽字能形容的。 陆少柏还打算看会儿书，秦晚晚就躺在他身边。 陆少柏看着看着忽然扭头，就见秦晚晚正看着他。 于是他将书本放下也躺下，两人面对面。 想什么呢? 想孩子。秦晚晚道。 陆少柏伸手碰了下她的肚子，感觉皮肤有点凉，起身找了一件衣服给她搭在肚子上。 咱给孩子想个名字吧。秦晚晚建议道。你取男的我取女的。 陆少柏想了想：如果是男孩，那就叫西北吧，因为咱们是在西北认识的。 陆西北，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秦晚晚也认真的想了想：那如果是姑娘，就叫陆婉，温婉的婉。 陆少柏就笑：那我要是同时喊wanwan，是你应我还是女儿应我? 第398章 学徒 秦晚晚就觉得要生个女儿的话凭着她跟陆少柏的工资自然是不会让女儿吃苦的，就想着小丫头温婉一点就好，不如就取个婉字。 被陆少柏这么一问，反倒有些傻傻的看着他，显然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陆少柏难得见她脸上露出傻气的样子，倒也无心看书了，轻轻上前抱着人亲了一口倒也不敢做别的，就只是抱着，心里也是安稳的很。 这么一打岔，女儿的名字也就没继续往下说了，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想吧。 秦晚晚一连在家修养了四天，正好轮到了周末，陈国栋带着他妈跟盼盼来窜门，这才知道秦晚晚怀孕了。 怀孕这么大的事两人都没告诉她一声，气的于秀兰把两人骂了一顿，说她这是没把自己当干娘了，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眶。 秦晚晚哪里见过老太太撒娇的手段，手忙脚乱的拉着盼盼一起给人一顿哄，又说要开面包窑给她做好吃的，这才把于秀兰给哄好了。 倒也不让她开面包窑了，天气太热了。 只叮嘱她要注意什么。 两个人边上都没什么长辈，一些话也只能于秀兰来说。 知道小夫妻俩刚结婚，感情跟蜜里调油似的，但怀孕要忌讳的事情也多，这夫妻是再不能同房了，让她把客房收拾收拾，让陆少柏住过去。 秦晚晚哪里舍得，他回来的时间就少，如今天天回来自然想在一起的，再三保证她跟陆少柏不是那不糊涂的人，于秀兰这才没提。 盼盼知道她的晚晚姑姑怀孕了，肚子里再过几个月就会蹦出个跟小弟弟能跟她玩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说姑姑肚子里的是弟弟，一会儿又说是跟她一样可爱的妹妹。 秦晚晚就笑那弟弟妹妹都在肚子里最好了。 于秀兰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说让桃子过来住一段时间，照顾她。 陆少柏是千恩万谢的。 他虽然也很用心在照顾，但总觉得自己手脚太重了伺候不好。 桃子要是能来帮衬一二，他自然是感激不尽。 于是第二天，陈国栋就把桃子送来了。 秦晚晚跟陆少柏也已经把客房给准备好了。 秦晚晚自己的假期差不多也要到了，得回去上班。 桃子在这边别的也不用干，就是等秦晚晚下班的时候陪她说说话什么的。 除了前几日呕吐了几回，每日里也就早上起来的时候胸中犯恶心，压一压也就好了。 陆少柏还想让她再养一养，但工作还是要干的，总不能辞职。 这不现实。 于是陆少柏每天早上跟她一样起来，骑车送她去单位，自行车他骑走，秦晚晚自己坐公交车回来。 桃子也没什么事，估摸着她下班时间到了，就打着伞去公交站那接她。 有时候两人直接回家，有时候就手挽着手一起逛街买点东西。 买的都是给孩子准备的东西。 第491页 小衣服鞋子要准备起来了。 七月检查的，已经7周了，算着日子应该是明年的四月份生。 于秀兰说这个日子坐月子再好不过了，大人不遭罪，小孩也舒服，是个极好的月份。 桃子手脚是很巧的，有她陪着，秦晚晚也跟着学会了做小孩的衣服。 裁剪什么的，桃子都会，裁剪好了让她锁边。 一开始针脚稀稀拉拉的十分难看，她就在碎布上练，练好了给桃子看，桃子说差不多了这才重新给孩子的小衣服锁边。 有时候也会走神，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不敢想。 要是在后来她怀孕了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跟她亲妈或者闺蜜一起去商场里给孩子买各种各样的衣服鞋子。 谁承想她来到了七十年代呢，这会儿还得亲手给孩子做衣服。 再转念一想，其实亲手做衣服也挺有味道的。 一针一线都是满满的母爱，跟商场里买的绝对不一样的。 秦晚晚是真的带着初为人母的满腔爱意给孩子做衣服，只是她第一次做，怎么看怎么丑，桃子只允许她做外面的衣服，里面的小衣服都是桃子自己做，还给做了两双虎头鞋。 因为有桃子帮忙，陆少柏早上送她，晚上回来陪着一起，秦晚晚的孕反还不算厉害。 眨眼就快要到中秋了，熬过了炎热的酷暑，秋老虎也是一点不给情面的继续叫嚣着，白天依旧热的人一身汗，只是等太阳下山后倒是凉快了不少。 中秋节是一年里的大节日，亲戚朋友互相拜访的不在少数。 还没到八月，秦晚晚就想了好几个月饼的图案给陈丽看。 让她选两样做出来售卖。 陈丽选了两样，秦晚晚做了一炉子，先给食堂里的人尝个味道。 味道那是好极了的。 秦晚晚又用自己的材料给陈丽做了咸蛋黄的月饼，说是送给她的，让她拿回去尝尝。 陈丽接了，知道秦晚晚又要用炉子做私活儿了，也不说什么，反正只要没用食堂里的材料只是用个设备而已，对她来说没啥损失。 秦师傅，这月饼味道很不错，我再招个人进来帮你打下手，你这怀着孕呢，总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忙累了。 秦晚晚一想就琢磨出味道来了：行啊，最好找个肯学的姑娘家，手脚勤快点的，我也好教教。 陈丽一听哪里还不感谢的，笑的合不拢嘴，第二天就带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进来了。 秦师傅，我也不瞒着你，这是我大哥家的女儿，叫陈红，你有事就招呼她去干，不听话你就打骂几句也是没事的。只要能学到本事。 什么年代都饿不着手艺人，她要是能学会了，以后找工作找婆家就都不用愁了。 秦晚晚见小姑娘年纪不大，面皮也嫩的很，看到她似乎很紧张。 就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还打骂起来了，我就喊你小红吧，别听你姑姑的，我可不是那吃人的母老虎。 小姑娘从姑姑那听说了，也吃过她做的好几样点心，味道比外面的食品公司卖的还好吃，要是能学到她的十分之一都能让她立足了。 她来这里没有工资的，就是来当学徒，姑姑管着这么大的食堂，三餐是饿不着她的，也就够了。 第399章 中秋节 她本以为秦师傅是个严肃的年纪大的人，没成想是个这么年轻的姐姐，说话还风趣的很。 秦晚晚这么一自我调侃倒是让陈红轻松了不少。 秦晚晚现在怀孕了自然是不能太累了，有了陈红帮忙也是轻松很多。 秦晚晚也不知道怎么教人学习做糕点，就是自己做的时候让她看着，每一部都跟她说的很清楚，比例什么的也会说个大概。 陈红比之前那个潘明达勤快多了，也肯学，几天相处下来就知道秦晚晚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不懂就问，有时候不忙的时候还搞了个小本子在那写写记记的写心得跟感悟，天赋什么的先不说但态度秦晚晚是看在眼里的，再教的时候又往细里说。 因为月饼很畅销，陈红这边又让其他的人也过来帮忙做。 馅儿跟皮都是秦晚晚带着陈红弄好的，她们只管包，包好了再用磨具一压，花纹漂亮烤出来的时候金黄金黄的。 只要走到食堂的范围内都能闻到喷香的香味。 就算再忙，秦晚晚自己也要做两炉子的月饼。 等下班后送给小草。 八月最好卖的就是月饼了。 普通的老式月饼都要买三四块钱一斤，那种冰糖的一块五一筒，秦晚晚做的这种就更贵了，她料给的足，五块钱一斤。 一斤也就十来个的样子。 五块钱一斤是她给小草的价格，小草卖出去也不定价的，看人叫价。 五块八六块二的，都有的卖。 一开始觉得贵买的人少，到了临近中秋的时候，小草这里是一饼难求。 趁着秦晚晚来送货的功夫问能不能多做点。 下个星期三就是中秋节了，挣钱也就这几天了。 秦晚晚一想也是。 第二天就跟陈丽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要请个人进来帮忙，她想把桃子带进来帮自己。 陈丽也知道这几天生意好秦晚晚挺辛苦的，当下就答应了。 第492页 第二天秦晚晚就带着桃子去了食堂，别人都是做公家卖的，桃子这边做的都是秦晚晚的私活儿。 桃子手脚麻利，比花姐她们的手速快多了。 别人做两个她能做三个，产能一下子就上去了。 等中午食堂里的人都休息了后，秦晚晚也推迟了下班时间。 她让陈红去休息，陈红也不肯，帮着一起做。 秦晚晚教是肯教的，但也要防着点，让陈红只管下班去。 说了两次，陈红也就懂了。 糕点房里就剩下她们俩。 两人一个做一个负责调馅儿擀皮跟烤，倒也快的很。 秦晚晚私活做的花色跟食堂卖的是不一样的。 一直忙到三点多这才拿着烤好的月饼跟桃子下班。 她也没瞒着桃子，去找小草的时候也带着她。 桃子看到后惊讶的不行。 她也是经常去黑市的人。 供销社里的东西都是按定量来的，超过了量你就是再有钱也不卖给你的，有时候可不就得来黑市买么。 今天有桃子帮忙愣是烤了一百多个出来。 小草称了下足足十五斤。 看到这么多月饼小草高兴的不行，给秦晚晚数了钱就忙不迭的提着月饼走了。 今天能多挣这么多多亏了桃子，秦晚晚数了十块钱给桃子。 桃子不肯要，秦晚晚硬塞。 这段时间她照顾她是尽心尽力的她都看在眼里，总不能让人白帮忙啊。 如今她又不肯要，秦晚晚就道：你不要我明天怎好意思再找你帮我? 桃子一看，就只要了五块，一天五块钱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了。 她想到自己家里的面包窑，想着让桃子跟李婆子一起，等月饼忙活完了就开始烤干菜饼卖，多少也是个进项。 回去路上跟桃子一说，桃子道：这个没问题，要不我做好了也跟那小草姑娘一样拿着去卖? 她们那边的黑市估计也好卖的很。 行啊，给谁卖不是卖呢。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万一被抓到连累了陈家可不得了，我还是帮你做吧，你看着给工钱就行。 等晚上陆少柏回来的时候看到桃子还担心了下秦晚晚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秦晚晚就说这几天太忙，腰酸背疼的找桃子给自己顶了几天班。 陆少柏听了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 晚上，秦晚晚被咳嗽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身边的人似乎捂着嘴在那闷闷的咳。 秦晚晚这下彻底醒了。 你感冒了?她问。 陆少柏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将喉咙间的痒意压了下：嗓子不舒服，吵醒你了? 秦晚晚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探他额头，因为要照顾她，这几个月陆少柏每天都是早上跟她一起出门，晚上七点多回来 累的他不但没长肉还又瘦了一些。 额头有点烫，我给你去煎鸡蛋吧。说着就要下床去。 热油煎鸡蛋能止咳，这是她小时候外婆告诉她的。 陆少柏一把拉住她：没事，就是喉咙有点痒，大概是换季了，太干燥，我喝几口水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秦晚晚还有些不放心。 回头我去检查的时候你也跟我一道去看看吧，你看你瘦的，看下缺什么咱对症补什么。 好。陆少柏没再拒绝她的好意。 有桃子帮忙总算是把这几天给忙过去了。 中秋节那天是放假的。 秦晚晚准备好了月饼又买了红糖跟两斤半的肉以及两瓶酒去了陈家，是当回娘家的。 陆少柏陪着她一起去的。 陈家人这天也都不上班，难得都聚在一块。 秦晚晚自然是跟于秀兰讨论孩子经，陆少柏则跟陈国栋在外面说话。 你家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上次在会上老帅提了，还拿出了当年李家造假的证据，不过李家这么些年也没白钻营，有人靠着，估计还有的扯皮。 陆少柏嗯了一声：年前总是要出结果的。 那你家要是平反了，你家那个祖宅能还你吗? 我没问。陆少柏淡淡的道。 陈国栋许久不见他，这次一看就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 人憔悴了不少，脸色也很差。 你也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要是倒下了让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陆少柏捏了捏眉心：没事，就是有点忙。 忙着学习忙着考试忙着照顾妻子。 陈国栋明白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没说什么了。 这年纪的男人哪个压力不大呢。 第400章 萝卜坑 两口子在陈家过完了中秋，陈国栋要开车送他们回来，陆少柏没让。 大节日里的也不能老指使人家。 桃子今晚也没跟过去，秦晚晚的头三月平安度过了。 她怀孕前头一个多月都是浑浑噩噩的，后面这一个多月因为有桃子以及陆少柏在身边，偶尔的难受也能熬过去。 这两天大概是太忙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她忙，十分给面子的一点不作妖，今天在桌上闻到了鱼腥味倒也还好，没有别人说的胆汁都吐出来那么夸张。 第493页 所以桃子也不用跟过来了，只每天白天过来给她搭把手挣点小钱就行了。 明天她就打算跟李婆子一起先试试做干菜饼。 不用公家设备也好，省的惹出祸端来。 回去的路上，秦晚晚坐在自行车后座，陆少柏也没急着赶路，就慢慢的推着自行车。 秦晚晚见陆少柏不说话猜到他许是有什么心事，倒也不打搅他。 晚风一吹倒也有了凉意，陆少柏被风吹的回神，扭头问她：冷不冷? 不冷。秦晚晚见他愿意开口了变又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每天晚上回来都那么迟了，匆匆吃好饭就开始给她弄洗澡水伺候她休息。 因为之前桃子在，客房给桃子住了，他也不好去那边看书，就在卧室里看，又担心开灯影响她睡觉，有时候就趁着她睡着了去厨房开灯看书。 这些秦晚晚都看在眼里的，只他想瞒着自己她也就装不知道。 这个男人前十几年过的顺风顺水有着让人羡慕的家世，后十来年也是因为家世吃尽苦头尝尽心酸。 如今自己又怀孕，他忙着学业还要照顾她，眼看着那眼窝子跟脸颊都凹陷下去了，怎么不心疼。 没什么事。陆少柏说完又扭头看她一眼，就见她盯着自己，显然是不相信的。 他轻笑一声：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的事情上头重新查了，上次你提供的线索我告诉了老帅，他们派人去搜了，还真给搜到了，只是李家身后也是有人的，一时半会儿不能出结果，僵持上了。 老帅是不是拿你家的事情在跟他对头斗法呢?秦晚晚忽然问，宫斗剧带入下也差不离。 陆少柏心头一惊，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来。 在外头周围又没人，说了倒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政1客之间的心思我们摸不透，一个萝卜一个坑，有萝卜提前占了那个坑还不干活，你再想去那个坑里，总是要想法子把原来坑里的萝卜名正言顺的弄出去的。 陆家就是那个撬萝卜的棍子。 那谁是好人?秦晚晚问，问完了又觉得这个太狭隘了，政1客有谁百分百是个好人?谁没干过缺德带冒烟的事? 只要这事最后的结果是对大部分人好就行了，中间的过程龌龊不龌龊谁管呢? 谁上去了对老百姓好?秦晚晚换了个问法。 那自然是老帅。陆少柏道：李童现在就是帮1喉舌里的骨干，(指当时清北两大高校里受四领导的写作组，是四的喉舌，顾称帮1喉舌)，想一下子扳倒李家不太可能，但老帅他们那一批老人也不是吃素的。 陆家的案子就是他们用来交锋的一个工具罢了，对他们那些人来讲，一个工具用坏了，可以换一个再来斗。 可对陆少柏来讲就是关乎一生的。 你停下。秦晚晚道。 陆少柏不明所以，慢慢停车。 秦晚晚从后面下来，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晚上吃太多了，陪你走走。 陆少柏单手掌控车子，一手绕到背后拦着她的肩头。 已经是夫妻了，天色又黑了，倒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了。 回到家洗漱后陆少柏躺下陪着说了会儿话，把人哄睡着后他拿着书本去了客房，桃子不在倒是不用去厨房了。 一直等月上中天这才熄灯回去睡觉。 等四点五十又起来送秦晚晚去单位。 昨日于秀兰给了她一包牛奶粉，秦晚晚不爱喝那玩意儿，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冲泡了一杯。 结果一口下去就全吐了，最后全给陆少柏喝了。 还让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冲泡一杯，不然不放他走。 几大口喝了奶骑车送秦晚晚去了单位，他自己再回去那边想学习。 因着昨天中秋放假，今天上班的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秦晚晚现在早上是不准备点心了，顶多就是做一些灌汤包，主要还是面条。 来的时候就把浇头炖上，等七点多来吃饭了正好赶趟吃。 上午做了一些点心就收手了，自己的也不准备做了。 这倒是让陈红有些意外。 秦师傅，你不做月饼了吗? 秦晚晚道：这中秋节都过了还做什么啊。 我是问你自己的陈红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那些也就是帮着家里的亲戚朋友做的，节都过完了就不做啦。 就算陈丽知道她是接私活，她也是要咬死了就是给亲戚朋友做一点的，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拿到黑市上去的。 陈红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按时下班，秦晚晚回到家歇了会儿就喊来了李婆子，问她之前晒的干菜怎么样了。 李婆子赶紧回家拿给她看。 一整个七八月晒下来，早晒的喷香喷香了。 秦晚晚给了她肉票，让她帮着买一斤肉回来，下午试着做干菜饼。 等供销社开门的时候李婆子买了一斤肥肉相间的肉回来。 秦晚晚把肉留下一半，另一半切成块再剁碎，跟着已经切碎的干菜一起搅拌，跟做包子似的将干菜包进去。 第494页 这边包着那边李婆子又去把炉子点起来。 等干菜饼包好了炉子那边也差不多了。 秦晚晚又教她把里面的柴拿走灰擦赶紧，快速的将一个个干菜饼放进去后封上门，就等着出炉子了。 等着的功夫秦晚晚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闲着没事也可以自己做，材料也是你自己出，炉子我一天收你一块钱的租金，你做多少自己拿去给小草。 李婆子一听就是一惊：那你呢?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放心吧，黑市那么大，我们两家加起来一天能做二三百个就不得了，能消耗的掉的。 李婆子一听，可不是这个理么。 不过那炉子一天一块钱租金，确实贵，可它帮她挣的钱可不止一块啊。 秦晚晚给她算了一笔账，除了租金，成本，李婆子一上午要是能做个百十个，按照一卷十个一块钱算，一天也有十块钱的毛利，扣除成本，对半是绰绰有余的。 李婆子瞬间就动心了。 第401章 身体检查 一天五块，一个月下来可不得比儿子媳妇一起挣的还要多么。 她怔怔的看着秦晚晚，不太相信她把这么挣钱的事情给她做。 秦晚晚就道：我上午不在家，炉子歇着也是歇着租给你我也有一个进项。我怀孕了，养孩子费钱，可不得想法子多挣点么。 我让我家姐姐一起过来，你们俩上午做多少都是你们的本事，我身边也没个长辈，回头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指望婶子的。 秦晚晚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诚恳。 李婆子在这里也住了一年多了，早就有感情了。 听到秦晚晚这话哪里不感动的。 小晚你放心，我老婆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感恩我还是知道的，你对我一家子都照顾我必然也会照顾你的，往后你有事只管招呼。 那先谢谢婶子了，每天早上我院门不关，你只管过来，只不过得帮我面粉提前发了，肉帮我买好就行。 李婆子哪里有不答应的，表示这些她都会做好的。 这就算是彻底上了秦晚晚的船了。 等干菜饼烤好了后李婆子给掏出来，这一炉一共三十个。 秦晚晚分了他们十个。 李婆子不舍得吃，兜着回去了。 秦晚晚把那二十个放好，将柴火放进去继续。 她要多烤一些给陆少柏晚上饿了吃。 小草还在着急秦晚晚那边连着几天都没点心过来，老主顾找了几次都没货，也有点不高兴。 她又不知道哪里去找秦晚晚，就只能等着秦晚晚来找她。 好在没过几天，之前见过一面的李婆子就带着东西来找她了，说是秦师傅让她送来的。 小草一看，是烤干的饼子。 她想起秦晚晚之前跟她提过一嘴，当下就拿了一个试吃。 小小的一个饼子，外皮烤的喷香还带着一股子柴火味，馅儿里咸味辣味肉香味还有菜香味都有，女的两口一个，男的一口就能吃一个。 这个好吃，秦师傅说什么价格了吗? 李婆子道：一筒十个，一块钱。 小草一听皱了皱眉，一口一毛钱，有些贵。 但这玩儿确实好吃。 一天能有多少?她又问。 早上跟晚上我来送一次，一次怎么的也有两百个。 小草一听这个数量，也就还行。 大不了她少挣点，只要数量上来了也行。 李婆子送来的有二十五筒，小草数了钱给她李婆子又道：秦师傅说想要你给准备点鸡蛋，我明儿个来拿行么? 要多少? 她怀孕了，每天一个鸡蛋。 一听秦晚晚怀孕了，小草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表示只管吃，鸡蛋她都会给她弄来的，第二天还给弄来只鸡来让李婆子转交给秦晚晚。 拿到鸡蛋的秦晚晚也没自己吃，她在食堂营养够够的。 而是每天早上都要让陆少柏给冲泡蛋花跟牛奶一起喝了。之前她人难受顾不过来，现在可不得给他补补么，再这么瘦下去她都害怕了。 有秦晚晚盯着给陆少柏每天早上一个鸡蛋外加一杯牛奶，晚上她睡觉前也会给他准备一些零食。 就这么养了两个多月，他的脸色好看一些了，但人还是不长肉，眉间的川字纹的越来越深了，他不说秦晚晚也不问，估计是陆家的案子还在扯皮。 到了腊月，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将京城变成了白色。 入冬后秦晚晚就不让他送了，自己去坐公交车。 但陆少柏不放心，会送她上车自己才回家去那边。 如今她怀孕六个多月快七个月了，什么反应都没了跟正常人无疑，但那么大的肚子做事确实很不方便。 现在厨房里的点心什么的，大部分都是她口述然后陈红动手。 虽然味道不如她做的，但也还行。 大家都知道秦师傅怀孕了，也都很体谅她。 煤矿局放假也是要到腊月二十七八的。 秦晚晚想着在放假前去做一次产检，这样也放心一点。 陆少柏听说她要去医院产检，便要陪同她一起去。 秦晚晚答应了，正好让他也检查检查，怎么老养不胖。 第495页 产检那天秦晚晚是请了假的，陆少柏也没敢骑车，就带着她坐车到了总局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有B超了(1963年中国就研发了第一胎B超机并批量生产了，不要杠)。 不过目前主要是一些大城市里的大医院才有，小地方还是没普及到的。 总局豪的很，所以也采购了设备，员工福利还是很好的。 秦晚晚这边检查还要等会儿，她让陆少柏也去做个检查。 陆少柏不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 秦晚晚噘着嘴：你都养不胖。 陆少柏噗嗤一笑：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养胖啊? 以前她也这么说过。 看着你这么瘦我心疼。秦晚晚说着眼睛都红了，抱着他胳膊撒娇：你就去检查下嘛，看缺少什么咱就补什么，等我生了你会更累的，万一要是累倒下了我跟孩子怎么办? 见她这幅模样陆少柏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秦晚晚怕他哄自己所以押着他去挂了消化内科的号。 光吃不长肉，可不是消化不好么。 陆少柏这边也有B朝超检查，挂了号给人检查了下稳了一些问题后又让他B超那边排队。 等他出来的时候秦晚晚已经不在了，他赶紧赶到了B超室。 秦晚晚躺在那，听着医生说孩子长的很好。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陆少柏在外面，立刻笑着冲他招手。 陆少柏走了进来。 女大夫看了他一眼问：是孩子爸爸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 医生就指着大肚子显示仪上的画面给他看。 陆少柏透过显示仪也看不明白，黑乎乎的一片，但他能听到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 这这是孩子的心跳声?陆少柏错愕的问。 对。医生都习惯了，丢了几张纸给秦晚晚又拍了拍他道：扶着你爱人起来吧，孩子一切正常，不用担心。 陆少柏这才回神，赶紧扶着秦晚晚坐起来，把肚皮上的液体擦干净后扶着她起身把衣服整理好。 等了一会儿就轮到陆少柏进去做B超了。 检查的医生换了一个，陆少柏看不见，就见医生的眉头时而蹙着时而松开。 过了会儿道：先出去吧，报告要下午出来。 陆少柏出去了，两人的报告都要等下午，这大冷天的肯定不等了，秦晚晚就决定明天上班再来拿，两人出了医院往回走。 秦晚晚问他：给你检查的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问我是不是胃不太好。 秦晚晚点头：回头找我们单位的花姐，她父亲以前是老中医，等结果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陆少柏脑子里现在都还是那个咚咚咚的心跳声音，也没听清楚秦晚晚说什么就答应了。 一路上秦晚晚就感觉出来他很高兴，或者说很兴奋。 秦晚晚也很开心，买了一根大棒骨，回到家就萝卜炖汤，到了晚上就这浓汤吃了一大碗面条整个人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餐忙完了后，秦晚晚跟陈红说了一声，慢慢的走着去总院拿报告。 先拿了自己的，上面写着孩子很健康，胎位也很正。 谢了医生秦晚晚又去拿陆少柏的报告。 结果护士让她去找刘主任，陆少柏的报告在刘主任那。 秦晚晚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但她很快又安慰自己，肯定没事的，一定是人医生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秦晚晚的步伐还是不由的沉重起来。 第402章 确诊 秦晚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一直走到了门口，被冷冽的寒风一吹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她抖着手低头看手里的那一张检查报告单。 眼睛模糊的有些字都看不清：什么不规则的低密度影，什么低回声结节无明显坏死或出血 这些字她都认识可怎么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医生告诉她初步怀疑是肝癌，但具体是不是还要抽血检查进一步确定才能知道。 可秦晚晚就已经被这两个字打的失了魂了。 后面医生说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食堂的。 花姐看她那样吓的赶紧扶着她进来，外面虽然雪融化了但还上冻，她这么个样子要是跌倒了可如何是好。 秦师傅，秦师傅，你这是怎么了?花姐问。 秦晚晚这才回神，看到花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她的手，抖着唇问：姐，你家是不是有个人是中医? 花姐左右一看，压低声音：我爸都好些年不给人看病了，已经不干这一行了。 秦晚晚哪里听的进去，仿佛抓到了救星一般问：肝病有办法医治吗? 花姐一看她这样才又听这话就猜到一二了。 赶紧扶着人在一旁坐下，又倒来一杯水：你先喝口水。 秦晚晚哪里喝的下去，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 医生也说怀疑是，又没肯定是。 可上面那些字又一下下将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希望给打碎了。 第496页 等秦晚晚情绪缓和了下后花姐才问：是家里人生病了? 秦晚晚木木的点了点头。 我爸十来年没给人看过病了。 秦晚晚抬手擦了下眼泪：能不能帮着打听下，这个肝病能治吗? 肝癌她是知道的，要是早期的话就得手术，还有生还的希望，要是中晚期，基本就是拖时间的问题了。 陆少柏还这么年轻，也没听说他家里谁有这个病，一定就是那十年饿出来的。 秦晚晚心疼的都麻木了。 花姐道：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我回去问问。 秦晚晚点点头。 也没心思上班了，找了陈丽请了两天假。 陈丽看到她那样也就批准了，又找花姐问了下，花姐说可能是家里人生病了，其他的也没说。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李婆子跟桃子正在那烤着干菜饼。 两人这两个多月都尝到了甜头，李婆子老伴也不去打短工了，就去砍柴，回来再搭把手。三人除了下雨下大雪，不然都是要来干的。 看到秦晚晚这么早回来了，两人还一惊。 秦晚晚也没跟他们说，直说了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桃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去了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热送到卧室里去。 去到卧室见秦晚晚已经躺下了，桃子就轻轻喊了她一声：晚晚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看看? 秦晚晚赶紧擦了下眼泪要起来。 桃子赶紧扶了她一把。 怎么了这是?见她眼睛红红的肯定是哭了。 秦晚晚也不敢跟她说，毕竟那医生也说要去复诊才能确定。 工作没做好被说了两句。秦晚晚找了个借口，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这不是怀着呢么，人也娇气了。 闻言桃子倒也没怀疑，你都这么大月份了，那些人倒也不体谅体谅。 一个萝卜一个坑，都看着呢。秦晚晚说完又道：我没事，你先去忙，我等下也来。 桃子嗯了一声出去了。 桃子一走，秦晚晚赶紧把自己的所有钱都拿出来数了数。 要是真的生病了，那必然是要倾其所有来救他的，他还那么年轻，他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想到这里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强忍着泪意擦了擦开始数钱。 这两个多月每次下班回来她也能做上百来个干菜饼，有时候小草让李婶子给她带话，有些人家里办喜事要定做一些糕点，量不多她也接。 厚厚的摞在一起，看着也不少钱。 可数一数，也不过才一千三百多块钱。 不够，远远不够。 秦晚晚将钱放好，擦了擦眼泪出去忙活去了。 她要多挣点钱。 晚上陆少柏一直没回来，都快十点了也没瞧见人。 秦晚晚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就站在胡同口去等。 李婆子来劝了一次，让她别感冒了到时候对孩子不好。 秦晚晚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她不能再生病了。 来京城这段时间，她就忙着挣钱也没仔细问他的情况，要是早点发现早点带着他去检查肯定也不是现在这个光景。 自己自从怀孕后他每天都累的很，自己也没体谅体谅他就觉得那都是他应该做的，谁让她是他媳妇还怀着孕呢，这会儿想起来只觉得心口疼的快不能呼吸了。 越想秦晚晚越自责，恨不能时间倒回到她去年回京城的时候就带着他去检查。 回到家就坐在卧室里默默垂泪。 她也想忍着，可根本忍不住。 终于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了。 秦晚晚赶紧擦了擦眼泪走到廊下看着他，都不舍得错眼。 陆少柏缩着脖子将自行车拎了进来。 见她还没睡赶紧让她进屋，但秦晚晚没动，只看着他。 陆少柏见她眼睛发红，知道是哭过了。赶紧搓了搓已经冻木的手这才来牵她，来到卧室两人坐下后陆少柏才问：这是怎么了。 秦晚晚看着他的脸，在心里把她看到的跟医生说的一些症状对照。 他虽然瘦，但脸色并不黄。 你大小便正常吗?秦晚晚问。 陆少柏一愣，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最近有点不太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吃的上火了，你上火了吗? 挺正常的。陆少柏道。 每天都正常上厕所吗? 陆少柏点头。 秦晚晚不错眼的盯着他的表情，他那表情不像是隐瞒了什么，秦晚晚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刚哭过，说话声音还有点瓮声瓮气的，她往他怀里靠去，伸手去抱他的腰。 我身上凉。陆少柏轻轻推她。 秦晚晚不依，依旧靠过来。 陆少柏见状只好快速的将大衣解开，等她抱好了后再用大衣将她裹住。 今天是怎么了?他问。 秦晚晚哪里敢告诉她：做错事被说了两句。 陆少柏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不是你做错了事，是你们领导要求太高了。 秦晚晚噗嗤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又红了。 第497页 第403章 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有了如今的安稳日子，怎么又会遇到这样的变故呢? 她又让自己往好的地方想。 这般内战了许久，想到医生说最好再来抽个血，她得哄着他去抽血。 秦晚晚吸了吸鼻子道：我昨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说有一项指标不太准，需要我去抽个血，你明天能陪我再去一趟吗? 好，要紧不要紧?他又问。 还不知道，要抽血化验了才知道。 陆少柏满口答应后就要去给她拎水泡脚。 秦晚晚哪里还敢让他劳累。 你歇着我去。 陆少柏哪里肯。 秦晚晚只好道：医生说我得多动动，这样到生产的时候才能顺，你照顾我这么久，今天你歇着，我去给你拎水。 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炉子上一直有热水的。 陆少柏也跟着起身，就靠在门框那看着她。 秦晚晚拎了水回来两人一起烫脚，看着他那双大脚，干瘦干瘦的，表面都是青筋，眼睛一红差点又要哭出来。 怕被他看出来忍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秦晚晚在陆少柏怀里醒来，陆少柏要起来她不肯，拉着陆少柏又多睡了会儿。 因为要抽血，她不能吃东西。陆少柏也就没吃了。 到了总院陆少柏陪着秦晚晚去抽血。 秦晚晚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怎么让他也抽还不被他怀疑。 这会儿到了抽血窗口，秦晚晚佯装害怕不敢抽。 陆少柏就只能轻声细语的哄着，说没什么事，就跟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 秦晚晚还是不肯，哭着说要不你先抽个看疼不疼，你要是不疼了我再抽。 陆少柏愣了下，可看她哭的真的很害怕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多想，只好答应他先抽。 等他抽完了说一点不疼，就跟指甲剐了一下似的。 秦晚晚这才抽抽噎噎的把胳膊伸过去，扭头不敢看害怕的样子。 陆少柏就过来抱着她的头埋在他怀里，不让她看。 秦晚晚难受的不行，陆少柏见她哭的这么厉害，一个劲的轻声哄着她。 知情的护士什么都没说，还笑着夸他们夫妻感情真好，那些不知情的就很不耻秦晚晚的行为，觉得她可真作，抽个血搞得跟要木仓毙她似的。 等血抽好了秦晚晚还在摁着呢，就指使陆少柏出去给她买早点。 陆少柏看了下自己胳膊早不流血了，放下袖子就去了，让她等着别走。 等陆少柏一走，秦晚晚立刻跟那护士说了。 护士点头，刘主任已经吩咐我了。 谢谢。秦晚晚红着眼睛又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 最快也要明天了，你明天下午来吧。 秦晚晚点头，这才把袖子放下来，走到外面的坐在椅子上等陆少柏。 不大会儿陆少柏就回来了。 他买了肉包子跟馒头。 肉包子是给秦晚晚的，她吃馒头。 秦晚晚见他大口吃着馒头的样子心里安稳了一些，能吃的下就不是太坏的结果。 她吃了一个包子就推脱吃不下，把包子递给了他。 陆少柏还哄着让她再吃一个，秦晚晚道：这个里面放大葱了，我闻着难受，把你那馒头给我吧。 陆少柏也没多想，把自己的馒头递给了她。 秦晚晚又吃了半个后剩下的他都解决了。 报告要明天才出来，他还要送秦晚晚回去，秦晚晚没肯，只让他只管自己忙去。 但陆少柏还是将她送上了车这才上了转身离开。 秦晚晚忐忑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急急忙忙去了总院找了刘主任。 刘主任办公室里有病人，秦晚晚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听到了那压抑的哭声。 顿时人就有些受不住，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没有丝毫温度。 她脑子混乱一片，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低声道：宝宝，你是个锦鲤宝宝，要给爸爸妈妈带来好运哦。 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下，秦晚晚这才回神看去。 是魏荣。 魏荣见她一脸泪担心的问：秦师傅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忙? 说着看了一眼刘主任办公室。 秦晚晚没回答赶紧擦了擦眼泪：魏主任怎么也来了。 感冒好几天没好来看看。 秦晚晚哦了一声没说话，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里面压抑的哭声还在继续，魏荣想到什么便也不问了，冲她颔首后离开了。 很快里面的人就出来了，一对夫妻，年纪约莫五十多岁了，手里拿着单子，哭的双眼红肿。 秦晚晚赶紧别开头不敢去看，走了进去，喊了一声刘主任。 只她自己都没发觉，那声音是发抖的。 刘主任示意她坐，然后拿出陆少柏的血检报告。 秦晚晚屏气凝神，就怕错漏了或者听错了。 抽血只能查血清的甲胎蛋白。 从甲胎蛋白来看，初步怀疑是肝癌。 第498页 秦晚晚就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就看到刘主任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瞬间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忽然就听到了，幸运的是发现的比较早，属于早中期的，手术治愈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秦晚晚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都没敢呼吸。 不过我们医院没这个条件，你最好还是带着家属去301再检查确认下，那边不管是设备还是人，都是国内最顶尖的了。 秦晚晚连连点头。 刘主任，您告诉我一句实话，他这个病真的能治好吗? 刘主任叹息一声：这个我也不能百分百的跟你保证什么，只能说发现的越早手术越早治愈的希望也就越大，他还年轻。你回去跟家属好好说。 得了刘主任这句话，秦晚晚感觉自己一脚终于踩到了地面，终于不那么不着地了，希望很大就好。 回到家秦晚晚强打精神继续做干菜饼。 可干菜饼利润太低了。 她得想点别的。 要是动手术的话，家里那点钱是根本不够的。 第404章 陆家案子 想到这里，秦晚晚去找李婆子：婶子能帮我买一些毛芋吗? 你要那干啥? 毛芋一般就是家里年景不好过的人屯着过冬的粮食，像秦师傅家肯定不需要的。 我有用处，婶子能不能帮我打听下多买点，百来十斤的样子，要是没有你跟小草送货的时候让她想办法给我弄一点来行吗? 李婆子连连点头，知道她这是又有了新的法子了。 眼看着距离过年也就剩下大半个月了，秦晚晚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陆少柏坦白，刘主任都说了，越早安排手术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 孩子还有三个来月就要出生了，总不能等她生了之后吧，那时候就更没办法照顾他了。 秦晚晚在心里把这些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谁也没敢说也没法说，只想着等他回来的时候跟他说。 不管怎么样都要劝着他先去做手术，这个家是怎么都不能散的。 这一晚上陆少柏回来的又很迟。 秦晚晚冷的受不住，只能早早烫了脚钻进被窝。 可他不在，被窝里也冰凉凉的半天没热气。 一直等到快十一点，外面才传来动静。 陆少柏将车子拎进堂屋，搓着手跺跺脚这才进卧室。 他推开门冲秦晚晚喊道：小晚，我们家的案子判了。 秦晚晚打了一晚上的腹稿都被这句话给冲散了。 她呆呆的看着陆少柏，看着他眉目飞扬的样子，沉甸甸的一颗心终于轻快了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 我爷爷我们陆家都评反了。陆少柏高兴的道：2号发的话，不能让为了和平做出贡献的老一辈们含冤受屈，要给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一个说法。不仅是我们家，还有好几家都没事了。 秦晚晚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先一步下来了。 陆少柏也高兴，赶紧抬手给他擦眼泪。 会议开到现在，过程很紧张，差点动手了。老帅那边一出来就让刘秘书通知我了，所以才回来这么迟的。 秦晚晚抱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家里刚评反这是天大的喜事，这让她怎么张口跟他说噩耗。 秦晚晚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劈成了好几瓣，每一瓣都生疼。 明天我就打电话给外公，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回来，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应该能赶得上。 陆少柏是真的高兴，头上那座大山压了他十几年。 如果真的有灵魂且是实体的话，那他的灵魂一定是一个被压弯的佝偻着的影子。 年前应该还能发一点钱，咱们多买点好吃的，等外公跟妹妹回来了给他们补补。陆少柏一样一样的交代着。 妹妹回来了家里人手就够了，到时候你生产月子里都有人照顾了。 听着陆少柏一句又一句的安排，秦晚晚想好的那些说辞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十来年他今天应该是他最的高兴一天了，他还没高兴多长时间自己就要兜头一盆水泼向他吗? 生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陆少柏说了半天见秦晚晚还在哭，赶紧给她擦眼泪：之前那大姐说怀孕的时候老哭可不好，伤眼睛。 说着俯身亲吻她的眼睛。 他的唇冰冰凉的，吻在她有些肿胀的眼睛上只让秦晚晚的心口更疼了。 我替你高兴。秦晚晚哽咽着道。 傻子。陆少柏将人抱着晃了晃：陆家的宅子年后应该也能还给我，到时候我们就能搬回去了，那边有热炕，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天冬天你就能舒舒服服的过了，还有孩子，到时候也不怕冻着了。 秦晚晚听着他说这些话，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哭出声音来。 她紧紧的抱着他，陆少柏，你能不能答应我几件事情。 别说几件了，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 秦晚晚将喉头的哽咽压下去，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吃饭，我给你吃什么你就要吃什么，不要把自己累着了，我跟孩子，外公还有妹妹，都只能依靠你的。你是我们家的靠山，不能倒。 第499页 嗯，我答应你。 不许熬夜了，秦晚晚道：每天晚上跟我一起入睡，要是知道你偷偷起来看书，我是要生气的。 陆少柏顿了顿，没立刻答应她。 秦晚晚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先不告诉他但是要去找那个什么老帅说清楚。 去他娘的什么计划，她男人都生病了还管那么多计划?她只要她男人好好的。 狗男人，刚还说什么都答应我，这会儿这点事就办不到了?秦晚晚佯装生气的轻轻锤了他一下。 陆少柏失笑：行，答应你。 你那边什么时候放假? 哪里有假期放，但陆少柏道：这几天还有些忙，过几天就能放假了。 好，既然外公跟妹妹要回来了，我明天去买两床厚一点的被子，小王夫妻俩搬走了，那屋子一直空着在呢，也收拾下给外公住。 好，你安排就好。秦晚晚道。 吃了吗?她又问。 吃了。 那赶紧去烫脚，我等你，你不来我不睡。 陆少柏拿她没办法，洗漱好了端着热水来了，让她再烫烫脚。 秦晚晚掀开被子把脚伸了进去。 陆少柏看着她那粗了不少的腿，握在手里轻轻一摁就是一个坑，半天都恢复不过来。 这是水肿。 她一只脚泡在热水里，另一只脚被陆少柏抓在手里，一下一下的给她按摩。 她白天上班也是要站好久的，又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太辛苦了。 以前还想着孩子要多一些热闹点，可看着她现在这情况，只觉得这一胎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一个就够了。 陆少柏要送她上班的时候秦晚晚不让，让他多睡会儿。 陆少柏哪里睡得着，她走了没多久他也就走了。 估摸着外公那边公社上班了后赶紧去打电话，让他们先收拾起来。 等拿到文书后就赶紧拍电报过去，电报快，三五天就能到那边，又去找了封凯，让封凯也给那边打个电话。 手续什么的估计还要一个星期，可一个星期后再回来就赶不及过年了。 封凯的话好使。 封凯：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德行，用我的时候就笑脸相迎，不用我的时候让你媳妇帮我递封信都不行。无情的很。 第405章 青省 陆少柏被噎了下，无奈笑：什么信?我拿回去让她送。 封凯斜睨他一眼：指望你们?哼，你儿子打酱油了老子都娶不上媳妇。 陆少柏： 封凯看他脸色不太好，再说已经帮了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步了。 打个电话可以，得让你媳妇给我留点过年的点心，还有那个什么火锅调料给我弄几包来。 她现在怀孕六七个月了。陆少柏道，那意思是你好意思么。 那我不管。封凯无耻的道：你们孩子都要出来了我还打光棍，那个火锅料我是要拿去未来丈人家里表现的，娶不娶得上媳妇就看这次表现了。 听他这么说陆少柏还能说什么。他道：我先回去问问她。 封凯点头，进去打电话了。 他这个电话是直接打到那边公社的，公社里听了后立刻派人下去通知马小军，马小军听半天都反应不及。 这就能走了? 可是国字头单位打来的电话，他不敢不听。 公社的干事一走，马耀财瘸着个腿就过来了，爸，那家能走了? 马小军看着儿子，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爸，要不我就去给陆少琴强了，这样我就能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马小军抬手就给了他一下：那倒了那头她一举报就地给你解决了，还要我去给你收尸。 马耀财的脸顿时就黑了：可她要是走了，我上哪儿找媳妇去。 之前还能骗几个姑娘，自从跛脚后就不好使了，他能看上的也就剩下一个陆少琴了，要不是那老不死的护着紧，他早得手了。 马小军道：国字头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不要惹事，只要我还在位就能给你谋划，不然咱爷俩一起吃枪子。说着警告的看了儿子一眼，黑着脸去找陈怀忠。 大冷天的，陈怀忠跟陆少琴就缩在屋子里。 他们的屋子距离羊圈不远，时不时还要过去给那些羊添加饲料。 这些饲料都是他们俩夏天的时候割草晒干存下来的，不然冬天羊要是饿死了，他们也得倒霉。 伺候这些羊比伺候祖宗还要用心。 屋子里烧的是羊粪，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暖和，要不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俩过来的给买了袄子，他真要熬不下去了。 听到敲门声，陈怀忠示意陆少琴回到里屋去，他走到门口问：谁啊。 是我啊，老陈。 一听是马小军，陈怀忠也没开门。 马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啊。 开门说，是大喜事。 一听是大喜事，躲在里屋的陆少琴都瑟瑟发抖。 马大队长，我们家成分不好，配不上您家儿子，就别耽误您家里了。 第500页 诶说什么呢，老陈，你们陆家评反了。对方不开门防贼一样防着他马小军虽然生气但也不表现出来。 现在好好表现下，以后要是什么事，看在照顾他们爷孙一场的份上说不定还能帮上一帮。 听到这话，陈怀忠赶紧打开门。 看着站在外面的马小军冲他颔首的样子，陈怀忠还有些不相信。 上头来电话了，就是那个国1安的那位，说批文要迟两天下来，这边让你们先收拾收拾，准备下，赶回去过年呢。真的。 这时候陆少琴也从里面出来了，不由的就走到了门口：马大队长，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我还敢拿这个事开玩笑啊。你们啊赶紧收拾收拾吧，回城里过好日子了。 陆少琴捂着嘴没敢哭出来，怕一哭出来哭声就打碎了这个梦。 马小军道：少琴同志，赶紧收拾下吧，等公文一下来，我让我们家耀财送你们去县城坐车。 听到马耀财的名字陆少琴不由的就打了个哆嗦。 不、不用了。 这么些年你们住在我们大队，那都是缘分，临走了咱也不能断了这缘分是吧，有什么事你只管说，能帮到的我一定帮。马小军道。 陆少琴往陈怀忠身后缩了缩。 陈怀忠道：谢谢马大队长，等公文下来了我们再收拾，也没什么东西。 陈怀忠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但也知道马小军不敢拿这么重大的事情开玩笑，都谨慎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昏头的。 马小军走了。 陈怀忠立刻关上了门。 陆少琴立刻握着外公的手：外公，我们是能回去了吗?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陈怀忠道。 陆少琴这下才敢大声哭了起来。 她来到这里十一年了，她来的时候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如今都是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陆少琴擦了擦眼泪。 不着急，没甚个东西，都来得及。陈怀忠道。 但看着陆少琴那高兴的样子，也就没阻止了。 这头，秦晚晚瞒着陆少柏，带着他的检验报告去找老帅。 门口有人守着，她站在那半天，最后鼓起勇气上前：小同志你好，我叫秦晚晚，是陆少柏的爱人，我找老帅有事，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 那小同志打量了她几眼没说话。 秦晚晚把自己的在食堂的工作证给他看，证明自己的身份。 小同志扫了一眼：老帅不在，你晚点再来吧。 晚点是什么时候，能给个大概时间吗? 我只是守门的，具体时间不清楚。 秦晚晚一想也是，不能难为人家小同志。 她也就退到一旁，也没走远，就在那等着。 大冷天的，她又挺着大肚子，来回走了半个多小时后，里面出来一个小战士：同志，你要不来我们这里等吧。 挺着大肚子太不容易了。 秦晚晚也没拒绝，跟着小同志进去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辆车开了进来。 秦晚晚立刻走了出来。 老帅的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那小兵就上前说了几句，秦晚晚紧张的看着。 车门打开了，刘秘书从车里朝秦晚晚走了过来。 你就是小秦吧，快，上车吧。 谢谢。 秦晚晚不认识刘秘书，但也知道这肯定不是老帅。 刘秘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秦晚晚吃力的弯腰要坐进去。 刘秘书见状立刻搭了把手。 秦晚晚这才坐好，扭头往后看，也就跟着喊了一声老帅。 第406章 对话 老帅早就将她打量了几遍了，闻言嗯了一声，声音很有威严的道：先进去吧。 等刘秘书上车后车子开了进去。 车子停下后刘秘书又扶着秦晚晚下车。 老帅先进去了。 刘秘书道：你先等一下，老帅这边还有点事。 好。秦晚晚也没意见，进都进来了也不怕老帅跑了。 刘秘书扶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让人送了茶水进来。 秦晚晚也没喝，就拿着捂手。 屋子里暖和，但她刚才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这会儿手脚冰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的她昏昏欲睡，才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 秦晚晚立刻睁开眼睛，是刘秘书。 等着急了吧，老帅现在有十分钟的时间，你要说什么就赶紧去吧。 谢谢。秦晚晚扶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捏着那张报告单在刘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刘秘书把她送到了门口就走了。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俩。 老帅放下茶杯起身：坐。 说着也走了过来坐下。 秦晚晚没坐，而是把那张检查报告拿出来了，请您先看看这个。 说着递了过去。 老帅抬手接过，在看到检查报告那几个字后，心也跟着一拎。 一目几行的扫了过去。 第501页 最后放下了那张纸。 秦晚晚道：我不知道您让他干什么，他回来除了看书外什么都不说。您手下肯定有很多个像他这样的人，可我就只有他一个丈夫。 老帅抬头看她。 请您高抬贵手把他还给我们娘俩，我跟他都没什么雄心壮志，就想着能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请您给我们一家三口一条活路。说完秦晚晚低着头，一滴眼泪砸在地上。 老帅想抽烟，但看到她那大肚子，又把烟放了回去。 秦同志，不是我不给你们活路，是国外的那些人不给我们活路啊。老帅道。 秦晚晚没抬头。 这种假大空的话不是她想听的。 她都想好了，先示弱，如果老帅还不放人的话，那她就天天来，天天挺着大肚子来找他，总有他烦的时候。 老帅见她不说话，道：你先坐。 秦晚晚沉默着坐下了。 小陆没跟你说出国的事吧。老帅忽然道。 秦晚晚猛的一抬头看着老帅。 我一个月前就跟他说了这事，他拒绝我了，他说他要照顾媳妇跟孩子。老帅道。 老帅手指在那张纸上点了点：国外的医术，设备，都很先进，领先我们很多倍的，我们认为治不好的病，在国外治愈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他要是出去了做手术，活命的概率还要大上很多。 秦晚晚就觉得心脏一揪。 出国 国家要发展，可我们的技术不行，设备不行，怎么发展，就站在大街上喊要发展就能发展了?那就只能送人出去学，学好了再回来教。 小秦同志，我知道你难受，你不舍得，可有些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去做，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不去做，那谁去做?难道要等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让他们去做吗?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啊。 整个世界都在快速的奔跑，我们能慢慢走吗?我们是一个还吃不饱饭的人，可想要追上他们，我们就要拿出别人无法想象的毅力，我们这一辈人已经吃尽了苦头了，难道还要让我们的下一辈人尝这些苦吗?还要把这些烂摊子丢到下一代的手里吗? 我不允许。老帅道：有些事情，就得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解决，下一代有下一代的使命，我们扫清了障碍，下一代才能追赶上那些早就把我们甩的远远的人。 秦晚晚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回去找机会劝劝他吧，我这边也会安排下让他再检查下确认下看看。说完这句老帅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秦晚晚坐在那整个人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本以为来找他就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没想到一个问题没解决又有新的抉择摆在她跟前了。 刘秘书敲门进来，见秦晚晚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让小王开车送她回去吧，天冷的很。老帅道。 刘秘书应了一声，喊秦晚晚：小秦同志 秦晚晚抬头看着他，眼里都是泪水。 刘秘书吓一跳，掏出手绢就要给她，一想又不太好，就过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晚晚被刘秘书拽起来半搀扶着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黄文娟从小路上过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刚才那个人怎么这么像秦晚晚啊? 应该是看走眼了。 她也没多想离开了。 刘秘书把秦晚晚送到柳树胡同，也没问她为什么哭更没问她找老帅什么事，到了后车子就停下了。 秦晚晚不下车刘秘书也不好说什么，只冲小王使了个眼色。 小王下车去了。 刘秘书道：秦同志，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说，能解决的我来想办法。 秦晚晚悠悠的道：我想让时间倒流。 刘秘书： 秦晚晚说完这句就没说什么了，打开门下了车，一步步的往回走。 黄文娟经过陆少柏宿舍的时候在窗口喊了他一声：我刚才好像看到秦师傅上了老帅的车。 陆少柏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放下笔立刻朝老帅那边去了。 来到老帅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陆少柏推门而入。 看到他来了老帅扫了一眼就问：想清楚了? 陆少柏道，想清楚了，我知道您拿到这个名额也很不容易，可我媳妇怀孕了，我走不开。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因为这点事就止步不前? 陆少柏低头：我就想跟家人在一起。 老帅气的不行，他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选择的，比他优秀的人有很多。 可各方面综合下来，他是最合适的。 不过是让你过去学习几年，能学成归来再给家人更好的生活，这样不好吗?老帅将手里的笔一丢：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信不信我跟他们随便那个说一句，让他们离婚他们都愿意。 我不是他们。陆少柏道。 老帅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502页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回去问问你媳妇的意见吧，如果她想让你去呢。 陆少柏猛的一抬头，眼神透着一股老帅从未见过的狠厉。 很好，他就喜欢这样的眼神。 第407章 我就守着你们 不是我找的她，是她找的我。老帅说完又道：出去吧。 说完拿起笔继续工作，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陆少柏出门后哪里坐的住，拿着书跟宿舍里的人说了一句后就先回去了。 一路骑车回到家，就见秦晚晚跟李婆子她们正在揣毛芋。 毛芋跟紫薯去皮蒸熟了，这会儿被锤烂了放在瓷盆里。 看到她回来秦晚晚惊讶的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陆少柏见有人在也不好问，只指着那些东西问：这是干嘛? 做点心啊。秦晚晚道：你先回去看书吧，等下给你送去。 陆少柏道：我来帮你们吧。 哎呀不用，你去看书吧。秦晚晚把他推走了。 陆少柏只好走了。 秦晚晚看着那芋头泥已经差不多了，开始做。 就见她拿出一块饼干，然后抓了一点芋头泥放在饼干上再把另一块饼干放上面另一头而后快速的转动，将溢出来的芋头泥去掉，再撒上一些黑芝麻，做好的放在一旁筛子里，筛子上铺着洗干净的老布。 看清楚了吗?秦晚晚问。 桃子没说话，拿起一块饼干试做。 速度没有秦晚晚那么快，但也做成了。 李婆子的也是，都做了两个多月的干菜饼了，手速还是有的。 晚晚，这叫什么啊?桃子问。 芋泥饼。秦晚晚道，这里面除了毛芋还加了紫薯，颜色看起来就非常的好看，等下油炸后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两头饼干酥脆，里面的毛芋泥松软香甜，刚出锅的尤其好吃。 李婆子看了那一大袋的饼干：这成本有点高啊。 差不多。秦晚晚道。 这个饼干一斤一块五，一斤大概有四十个，能做二十个芋泥饼，二十个芋泥饼大概有一斤半多。 她准备一个芋泥饼给小草两毛五，二十个就是五块钱，毛芋跟紫薯都很便宜一斤也就五分钱，黑芝麻贵点，三毛一斤，一斤也有很多。 下锅炸之前还要在鸡蛋液跟糯米粉调的黏液里滚一下，这个一斤的成本也不超过三毛钱，油的话可以反复利用，一斤芋泥饼成本不超过一块。十二个芋泥饼差不多就有一斤了，能卖三块左右。还是划算的。 干菜饼要买肉跟面粉，这两样都是要票的，票也要去黑市里收，就这一点就很麻烦。 她的肉票要留着给陆少柏补身体了。 我这边做这个，你们就可以一直做干菜饼了，这样就能做的更多了。年底了，大家手里都有钱，这个时候不多挣钱还等什么时候。 李婆子就佩服她的脑瓜子，你说的对。 秦晚晚既然把下午的时间让出来给她了，那她也不能让她白让，别的不说，帮着她多做一些总是要的。 做好了我一起给小草送过去。李婆子道。 那就麻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我家媳妇过几天就要放假了，我让她也来帮忙。 她儿媳在印刷厂，印刷厂的生意不太好，放假也早。 行啊。秦晚晚道。 三个人速度很快，等做满了一筛子后桃子去热锅烧油了。 炉子就拎到了廊下，等油热起来后，秦晚晚将芋泥饼先在混合了糯米粉的鸡蛋液里滚了滚就放进去油炸。 饼干跟毛芋这些都是熟的，过了一遍油后就更香了。 秦晚晚做好了就喊陆少柏。 陆少柏出来。 给你，拿进去吃吧。秦晚晚笑眯眯的道。 陆少柏看着她，端着芋泥饼进去了。 冬天天黑的早，这才三点半天就阴沉沉的了，感觉今晚要下雪。 等到了四点半，秦晚晚炸好了百来个芋泥饼，让李婆子跟桃子一起骑车去送。 你跟小草说，这个芋泥饼热的最好吃，回去后可以二次过油，复炸过的更好吃。 行，我跟小草说。 桃子推着车，李婆子背着老大一个竹子做的箩筐，里面放的是她们今天做的东西，沉甸甸的。 她们俩一走，秦晚晚一直扬着的嘴角耷拉了下来，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但很快就擦了擦，她得赶紧多挣点钱。 不管选择走哪条路都需要钱。 没钱寸步难行。 等李婆子回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桃子已经回陈家了。 陈家也知道她在秦晚晚这里挣钱，都很支持。 就算他们给桃子工资，但她自己能立起来才是最好的。 李婆子给了秦晚晚三十块钱，压低声音道：小草姑娘说这两天生意特别好，咱们做多少她都能要。 秦晚晚点头：好，我晚上再做点，明天再炸。 她决定跟单位请假到年后再上班了。 她不上班的话就会扣一天工资，扣就扣吧，她怀着孕请假单位也不会拒绝，只要岗位还在就行。 第503页 晚上，秦晚晚煮了稀饭，冬天吃暖和。 配的是夏天腌的腌豇豆，再炒了一个藕。 这个时候的藕很贵，偶尔吃一次还是吃的起的。 等菜炒好后她喊陆少柏吃饭。 也没去堂屋了，就在厨房，暖和。 稀饭里还有红薯，陆少柏给她盛了一碗自己再盛。 秦晚晚给他夹菜：多吃点。藕是下火的。 陆少柏嗯了一声：你也吃。 秦晚晚道：我要吃两大碗呢，这孩子以后出来肯定是个好吃的，我下午炸芋泥饼的时候他就高兴的在里面动来动去的。 陆少柏一顿，他都会动了啊。 会啊，五个多月就会动了。秦晚晚刚说完就感觉肚子动了下：哎哟，他刚才动了。 陆少柏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凑了过来看着她的肚子。 秦晚晚哈哈笑：等下回卧室再看。 陆少柏点头，是他昏头了，外面多冷啊。 吃好饭陆少柏就要洗碗，秦晚晚道：你去歇着我来吧。 你忙了一天，我洗个碗算什么。 哎呀你去休息吧，别累着了，我来就行了。说着秦晚晚就要推他走。 陆少柏被推出了厨房扭身看她。 晚晚 秦晚晚赶紧扭头，估计嗔怒的道：你看你这人，让你休息你还不高兴了。 陆少柏看她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敢问出口，转身离开了。 等他一走秦晚晚张大嘴很是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将哭意压下去。 快速将厨房收拾好又烧了热水洗漱后喊陆少柏来拎热水泡脚。 陆少柏扶着她出来，将她跟热水都送到卧室，自己出来刷牙洗脸后锁上厨房的门，来到卧室。 一进门就见她坐在那发呆。 陆少柏心里涩涩的难受。 他走到她跟前蹲下，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就留在家里哪里都不会去的，我就守着你们娘俩。 第408章 工作安排 这话犹如刀片瞬间将秦晚晚本就细碎的心再次凌迟了一次。 她控制不住自己，抱着陆少柏哭的不能自己。 陆少柏以为她这是舍不得，一边抱着她一边安抚：我说话算话的，就守着你们，哪里都不去，你放心好了。 秦晚晚闷在他怀里哭累了，最后还是陆少柏给她擦了擦脚抱着她躺下的。 等她睡着后陆少柏还想看书，最后想起什么将书放下，钻进被窝里抱着她。 年少时也曾想着好好念书多学本领为了这个不稳的国家做贡献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这十年早就将他的凌云壮志磨掉了棱角，如今只想守护妻儿便足矣。 昨晚哭的太厉害，闹钟响的时候秦晚晚还有些起不来，陆少柏就道：你睡吧，我去给你请假。 秦晚晚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抱着人不撒手：我自己去。 陆少柏没说话。 又赖了几分钟，秦晚晚还是起来了。 陆少柏打来热水给她洗漱。 来不及做早餐，但她还是盯着陆少柏冲泡了一个鸡蛋外加一杯牛奶。 看着他喝下去了才道：我去跟单位请假，年后再上班。 我送你。 你忙你的，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她不能日日哭泣，她得挣更多的钱。 好，我送你去车站。 陆少柏还是坚持把她送上了公交车，想了想又回到家继续温书。 秦晚晚到了单位，喊来陈红，让她做今天早上的早餐。 陈红又高兴又激动又有些害怕。 秦晚晚带着笑意道：不要怕，我平时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 好。陈红颤着音，在秦晚晚的指导下做好了浇头炖上了，然后开始揉面，等浇头炖的软烂后下了一点面条浇上浇头递给她：秦师傅，你尝尝。 秦晚晚也没客气，接过来尝了下。 嗯，味道不错。 得到秦晚晚的鼓励，陈红高兴的不行。 等陈丽来上班的时候，秦晚晚找到她：陈主任，我找你有事想跟你商量。 陈丽看着她的眼睛嗯了一声。 她从花姐那知道她家里人生病了。 秦晚晚道：陈主任，我要跟你请个假，请到年后。 家里出大事了? 秦晚晚点头，眼睛顿时就红了。 虽然没问是谁生病了，但她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二，看着她挺这个大肚子，十分不容易。 你也别一下子请这么久，隔三差五的来露个脸，我这边也好交代点。陈丽道。 秦晚晚听了心里很感激，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但目前这情况，她是暂时不打算来上班了。 她得利用黑市多挣点钱，不管陆少柏是要做手术还是要出国，那点钱都不够看的。 陈主任，我爱人家里评反了，他有个妹妹，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我想把这个工作让给她。 第504页 陈丽一听就皱眉了：她也会做点心? 秦晚晚摇头：陈红现在会几样了，我走了后你想个办法让她来接我的班，等我爱人妹妹回来，您在食堂给安排个工作就行了，可以吗? 这是她早上在车上想的。 明年就是76年了，她本来是打算等77年恢复高考后再辞职去考大学的，但现在事出突然，根本不允许她再摸鱼两年了。 按照现在她的工资，根本支付不起陆少柏的手术费用跟后期的营养费，她得挣钱。 在加上她挺着肚子在食堂工作也不安全，食堂里到处都是油渍，万一滑到什么的太危险了。 正好陆少琴要回来，她就想着把这个名额让给陆少琴，她在家带着李婆子跟桃子做她们的食品拿出去卖。 小草有邓宽护着，她倒也不担心这些东西卖不出去。 虽然全国都还很穷，但京城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双职工家庭，消费能力还是很客观的。 少挣点但安全又长久，就可以了。 陈丽肯定会答应的，她侄女在食堂里可是没有编制的，连临时工都算不算的，自己让出这个位置来她只会感激自己后面也会帮忙把陆少琴安排好的。 听到秦晚晚这么说，陈丽哪有不高兴的。 秦师傅，你可真是个好嫂子。 我这也是没办法，他生病了我又大着肚子，两头顾不上，就只能舍弃一头了，你放心，我会整理一个我经常做的几款点心的笔记给小红，只要照着做就行了。真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我都会帮忙的。 陈丽被她这番话说的心里妥帖的不得了。 那你小姑子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就这一个月的事情了吧。 陈丽拉着她的手想了想：这样，年前这段时间你也别一次都不来，三天五天来一次露个面，你就歇着，让小红干，我这边出勤表也好做一些，等你小姑子回来了我们再商量。 这就是答应了百分之八十了。 秦晚晚点头：谢谢陈主任。 陈丽拉着她的手：我也是女人，知道咱们女人的不容易，你以后要是用这里的设备，跟我说一声就行，只管用。 秦晚晚点头。 擦了擦眼泪，两人出去了。 秦晚晚找来陈红，把自己可能要请长假的事情跟她说了，问她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赶紧问她。 陈红慌的不行，一时间也不知道问什么。 那你今天就做枣泥糕跟鸡蛋糕，我看着你做，有问题我给你指出来，贪多嚼不烂，你就先做这两样。 好谢谢秦谢谢师父。陈红改口了。 秦晚晚笑着应了一声。 陈红高兴坏了，赶紧去准备起来。 中午售卖的就是陈红做的枣泥糕跟鸡蛋糕。 职工们吃了倒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 秦晚晚就道：看吧，我就说你能行的，你这段时间就先做这些，等我来的时候再教你别的。 好，谢谢师父。 下班后秦晚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下，之前托陈丽买的面还有一些，她也收拾了下拿回去了。 回到家，陆少柏不在，李婆子跟桃子正在忙着做干菜饼。 这个炉子太慢了，秦晚晚道：婶子，你问问你儿子或者媳妇，看他们单位有没有那种大的油桶，他们单位都有车子肯定要用油，那个油桶你想办法让他搞一个来。 你要那干啥? 这个炉子太慢了，咱们得多做点。 李婆子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多做点就多挣钱。 好，晚上回去我就跟他说。 秦晚晚喝口热水稍作歇息就开始忙起来。 李婆子跟桃子已经帮她将毛芋跟红薯去皮蒸好揣烂了做好了两筛子了，就等着她回来过油了。 第409章 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秦晚晚很是感激，知道投桃报李，那她就没白对他们好。 晚上，陆少柏回来了。 吃过晚饭两人泡脚的时候秦晚晚哎哟了一声，说孩子踢了他一下。 陆少柏十分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秦晚晚掀开衣服露出已经很大的肚子给他看，就看到大肚皮上忽然鼓起一个包。 陆少柏只觉得太神奇了，他伸手轻轻碰了下那个包，那个包顿时就不动了。 陆少柏吓到了问：是我弄疼他了? 秦晚晚笑道：不是。 接着又轻轻拍了下肚子：宝宝，动一下给你爸爸看。 肚皮一动都不动。 陆少柏把脸贴在上面，轻轻的喊：宝宝，你动一下。 秦晚晚低头看着他，眼睛又红了。 她赶紧仰起头，告诉自己不能哭了。 陆少柏她喊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 嗯。陆少柏还拿脸贴着她的肚皮。 你出国吧。 就看到他身子一僵，许久后才缓慢的抬头看她。 老帅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了守着你们就守着你们哪里都不去。 秦晚晚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国外的环境很好，学到的东西也很多，最多四五年就回来了，我们娘俩就在家等着你。 第505页 说到后面已经哽咽了。 陆少柏起身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我在国内一样能学更多的东西，给你跟孩子一个好的生活。 那不一样。秦晚晚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说了不去就不去。国外的月亮也并不比国内圆。 陆少柏这语气有点生硬，他生气了。 秦晚晚又不能直接跟他说他的病，怕他这个认死理的到时候为了不连累她做出别的选择来。 她又想到那个医生说最好再去301检查下。 要是国内能治好，那她也不希望他出国，可要是 她闭了闭眼睛，我听说想要出国还要做身体检查，咱们要不去就检查下，要是不符合标准，咱们也有了说法不是，我明天陪你去检查下吧。 陆少柏顿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第二天秦晚晚陪着陆少柏去了301挂号做检查。 趁着陆少柏去洗手间的功夫，秦晚晚进去跟里面的医生说了下情况，让他暂时不要说破，再检查一次。 医生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心生怜悯的答应了。 等陆少柏再来又等了会儿才轮到他们，医生开了条子让他去做各项检查。 陆少柏也不懂这些，就按照上面写的一一做检查。 等全部检查好了已经快中午了。 报告要等明天才能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已经很久没出来吃饭了，陆少柏带着她去了国营饭店。 这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 陆少柏找了个空位让她先坐下，自己过去排队买餐。 秦晚晚眼睛看着他都不舍得错开，也就没注意角落里一个中年人看着她那错愕的眼神。 很快，陆少柏就端着餐饭过来了。 两个菜两个饭。 秦晚晚没什么胃口，几乎都是陆少柏吃。 看他能吃，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忽然，陆少柏眉头一皱，快速的搁下筷子冲了出去。 秦晚晚一看赶紧跟上。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蹲在路边在那吐。 秦晚晚鼻子一酸，扭头回去要了一杯热水出来了。 她来到他身边，假装不明所以的问：吃太急了吧，先喝口水。 陆少柏接过温水喝了下漱口吐了，剩下的喝了下去。 他捂着胃部。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吃太着急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强忍泪意。 回去后陆少柏也吃不下了，两人起身离开。 等他们一走，角落里的中年男人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上了3路公交车，那个中年男人混在人群里也跟了进去。 两人一无所知，等到了柳树胡同公交站两人下车，陆少柏扶着她慢慢往里走。 那个中年男人低着头，一直看到他们进了一个大院里半天不出来后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担心明天的检查结果，今天的秦晚晚干活都分神，被热锅烫了好几次，陆少柏听到了她的惊呼声，出来问清楚怎么做后接手了她的工作。 秦晚晚也没阻止，两人一个沾鸡蛋液一个放到热锅里油炸。 芋泥饼很好卖，这才四五天的时间已经挣了三百多块了。 手头上没人帮忙，秦晚晚就问：外公跟妹妹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已经让封凯打电话了，等公文下来后我就拍电报，年前应该能赶得回来。 距离过年还有十六天。 说起封凯，陆少柏想了想道：封凯想让你帮忙做火锅料，说是要带到丈人家里表现用的。 丈人?这么快?秦晚晚说着看了一眼外院，这段时间都没看见冯敏。 之前听冯敏说了一些她跟封凯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一个大院的，封凯比她大七八岁，从小就带头欺负她。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上次居然说要追她。 冯敏当然不愿意了，她对他暂时没感觉。 封凯也是要脸的人，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有脸上赶着。 她还以为两人就没了下文了呢。 说是谁了吗? 你不知道?他说让你帮忙递信你拒绝了。 那就是冯敏了。 冯敏都跟她说了对封凯没什么感觉了，她自然不会答应给他递信了。 行，我回头做好了给他送过去。 到时候我陪你去，这一年来他帮了我们不少忙。过年了总是要意思意思的。 好。 晚上，秦晚晚想了许久，决定明天看看结果。 要是不严重或者是误诊，那就不出国，要是严重，那就必须让他出国。 抱着这个心态，第二天去拿报告的时候秦晚晚手都是抖的。 她本来不想让陆少柏一起，但陆少柏坚持。 想到他昨天忽然呕吐了，秦晚晚揪着心拿了报告。 等看到报告单上的内容后，秦晚晚只觉得自己跌进了冰窟窿里，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陆少柏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抱住，两人跌坐在地。 医生护士一看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抬着放在了一旁的小床上。 第506页 医生，我爱人怎么了这是? 医生赶紧给秦晚晚检查了下，又看着陆少柏：她没什么事，你先看看报告吧。 闻言陆少柏这才转身捡起地上的报告。 看到内容后整个人也是一愣，站在那久久不动。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哭的那么难受，怪不得她让自己出国。 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陆少柏看到这个结果表现的还算镇定，他转身问医生：我还有多长时间。 第410章 离开青省 医生见他不像其他人得知自己重病后那种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病人丧失了活着的希望，家属跟着哭哭啼啼。 你也不要问这样不吉利的问题，医生道：根据你现在的病情以及身体状况来看，发现的还比较早，做手术的话成功概率还是很大的。 这种话陆少柏不想听，趁着秦晚晚还在昏迷这，他道：我就想听听实话，心里有个底，您直说吧，我扛得住的。 医生看了一眼他那大肚子的爱人，叹口气道：虽然发现的早，但也已经是中期了，你还年轻，如果手术顺利的话恢复的好不复发，还是能看到孩子长大成人的。 陆少柏又看了一眼秦晚晚，盯着她的肚子。 能看到孩子长大成人，就够了。 这一刻心里终于涌出了无限的伤感。 那手术的成功概率多大? 目前我们医院的设备是国内最好的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成功概率在60%以上。 那如果在国外呢?陆少柏又问。 医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国外的技术自然是比我们先进不少，还有药品这块也好一些，去国外的话，怎么也有70%左右吧。 听到这话，陆少柏点了点头。 别告诉我爱人。他道。 医生点了点头。 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是越快越好的，癌细胞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会转移。 麻烦您先开点药，这都要过年了，年后再说吧。 医生见他坚持，于是拿着纸笔，刷刷刷的给他开药。 这是一个月的剂量，每天三次，都是饭后吃。 陆少柏接过道谢，叮嘱医生照看下，他去拿药。 没多大会儿秦晚晚就醒来了。 一醒来就喊陆少柏。 陆少柏正好走到门口，赶紧应声跑了进来：我在呢。 秦晚晚扭头看他，未语泪先流。 哭什么，我没事的。 秦晚晚不说话。 陆少柏找医生要了个搪瓷缸子洗了洗倒了一杯热水，稍微放凉了后喂了她喝了几口。 秦晚晚听话的喝了两口水。 他把搪瓷缸子递给她暖手。 医生说了，我年轻，身体底子好，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 秦晚晚不说话，埋首在他怀里：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两人回到家，桃子见秦晚晚明显哭过的样子就问：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怀孕容易伤感。秦晚晚道。 桃子道：这大冷天的你也别太伤感了，对了，李婶子说小草今天要五百个芋泥饼，昨天买的芋头不够了，她让她男人出去收了。 好，我这就来动手做。 多挣钱才有钱给他去动手术。 陆少柏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去上班了，是想着多弄点钱给他治病。 心里又涩又沉，但因为多了她，又有了暖意，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呢，这好不容易的来的家人，他不能放弃。 我也来帮忙。陆少柏道。 知道自己病情那一刻，他也没了看书的心思了。 看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段时间他都不打算离开家了。 晚上，陆少柏道：等外公跟小妹回来了，先别跟他们说。 我明白的。 秦晚晚道：我现在怀着孕，也不方便去上班，就在家里做这个挺好，所以年后我打算把我那个工作让给你妹妹。 陆少柏一惊：那可是正式工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我知道。秦晚晚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等以后恢复高考了，我就去考大学，你这么优秀，我怎么也要配得上你的。 陆少柏把人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 傻瓜，是我配不上你。 秦晚晚轻轻锤他：不许你说这话。 好，我不说，工作的事情你也不要这么急着做决定，等你生了孩子再去上班也可以的，小妹回来了要是没工作，就让她跟着桃子帮你做点事就行了。 工作就是她的依仗。 如果他走了，她再没了工作她跟孩子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又把人搂的更紧了。 好，那我再想想。 腊月二十二那天，陆家评反的公文正式下达并且登报了。 陆少柏上午一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的就给青省那边拍了电报过去，并且是加急的，这样的话外公他们明天就能去买票动身往回赶了。 第507页 有了封凯之前的电话，陆少柏也不担心马家父子敢搞什么小动作了。 果然，那边邮政局接到加急电报后就骑车送了过来。 马小军看到那封加急电报，上面就七个字：已评反登报，速归。 都已经登报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马小军自然不敢再搞什么了。 能下放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回去了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马小军赶紧把电报送给了陈怀忠，一起的还有大队开的证明，没有证明是寸步难行的。 陈怀忠接到电报后也很淡定：谢谢马大队长了。 客气什么，明天早上我亲自送你们去县城吧。 不敢劳烦，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陈老师别客气了，我送送你们，就这么说定了啊，明早我就来。说完笑了笑就走了。 等人一走，陈怀忠拿着那份电报跟证明，抖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丫头 陆少琴赶紧出来。 把东西收拾好，再准备点干粮，只要衣服跟被子，其他不要了，我们天亮就走。 好。我这就去准备。陆少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陆少琴将家里剩下的那点面粉跟青稞面和在一起蒸了杂粮馒头用干净的老布裹上，又将咸菜炒了一份装在罐头里，仅有的两个鸡蛋也煮熟了。 做完这些，家里就没粮食了。 两人囫囵吃了一些后陈怀忠又做了两个火把，用的是垫被的棉絮。做好两人就休息了。 第二天鸡才叫头遍两人就起来了，简单吃过后壶里灌了热水 陈怀忠道：拿上东西，走吧。 陆少琴又激动又害怕，被单裹着被子，她斜背在身上，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 干粮跟证明在陈怀忠那，钱两人身上都放了一点。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临走的时候陆少琴还给那些羊喂了一些干草，她本来还想跟杨文丽说一声的，但是被外公阻止了。 不过她留了信，屋子里有些东西都留给杨家。 两人抹黑出了村子才点上火把，等走到等车的地方陈怀忠喘着气半天说不出来话。 又等了会儿，车子来了，两人赶紧招手上了车。 从此就离开了这个困了他们十几年的地方了。 第411章 我改还不行吗 陈怀忠跟陆少琴跌跌撞撞的到了县城后立刻马不停蹄的买了车票，他们口袋里的钱只够买坐票的了。 两张硬座，想打电话跟陆少柏说一声，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联系谁。 唯一想到的封凯。 最后只好试了试。 电话转接了半天才到封凯手里，听完陈怀忠的话，封凯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会通知他们的，让他们准时去接站的，对了，您外孙媳妇已经怀孕了，回来您就能当太姥爷了。 正好找不到借口过去，这下不就有了么，所以这个活儿他接的挺心甘情愿的。 京城这边喊外公基本都喊姥爷。 陈怀忠一听，高兴的连连道谢，得到封凯的保证后挂了电话两人口袋里只有三块钱了，粮票倒是还有几张，但不舍得用。 水壶里灌满了水，再看了下干粮，省一点也够了。 下午三点，火车哐哧哐哧的载着两个在外流浪了十几年的人往京城奔驰而去。 封凯下班来柳树胡同就闻到了熟悉的火锅味。 他翘了翘嘴角，没直接去里面，而是来到冯敏的屋前通过窗户往里看。 冯敏匆匆忙忙下班回到家，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往自己屋里看。 院子里没人，李婶子家的门也是关着的不知道干嘛去了。 冯敏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往李婆子家门口走去，他们家门口摆着劈好的柴。 她拿了一个在手里，放轻脚步走到那人身后，举起手里的柴就朝那小贼砸去。 封凯见冯敏不在家，心里暗道不凑巧。 当下决定在秦晚晚那多赖会儿蹭个晚饭什么的她可能就回来了。 身子转了一半就听到背后传来破空之声，给他吓的往后一退，堪堪躲过了那一下手就往腰间摸去。 冯敏哪里管这些，举着柴再次横劈。 封凯抬手一档看清是冯敏后力道下了一半另一只手立刻松开腰间的搭扣。 但冯敏可是拼尽全力的，那一下打在了封凯的手腕上，疼的他嘶了一声。 冯敏这会儿也看清楚是封凯了，动作一顿，撇撇嘴将柴一丢：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个小毛贼呢。对不起啊。 说着对不起可那神态跟语气哪里有道歉的诚意? 封凯也不敢挑刺，揉了揉手腕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我、我来找他们两口子。 哦，那你站在我窗户下干嘛? 冯敏对她没好脸色。 这家伙走不通她这边的路子就卑鄙无耻的去找她父母了。 她爸妈正愁她没人要呢，封凯这么个长的好家世好工作好的三好青年往她爸妈跟前一站，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就她爸妈看封凯那眼神，恨不能彩礼都不要了将她卷吧卷吧立刻打包嫁出去。 说的好听，还说什么先谈谈不行就再说不行的话。 第508页 呵呵，她哥嫂，父母，封凯五个人都在促成这件事，就这五对一的局面，她要是松了口还能有再说不的机会? 封凯被下了脸，倒也不敢生气。 小时候没少欺负她，一开始不带她玩儿，后来长大了觉得小姑娘哭唧唧的好烦人，但看到她哭的满脸泪的样子又挺好看的，就变着法子欺负。 那时候脑子缺根弦没往深处了想。 后来他去了部队，又上了工农兵大学，再出来就是现在的单位上班，忙的根本没时间回去。 而冯敏也上了工农兵大学，一工作就搬出来了，两人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了。 要不是上次在秦晚晚这里碰见了他，他都要忘记那个爱哭的小姑娘了。 不过小姑娘现在不爱哭了，冷着眼看人的样子还挺让人打怵的。 那什么，我就看你回没回来。封凯道。 冯敏冷着一张脸站在走廊上，我回来了。说着眼神往旁边一撇，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封凯见状，心里凉飕飕的。 最后无奈的冲她点了点头，去了秦晚晚家了。 看着他那背影，冯敏心里也不是特别得劲。 小时候的事情她早就不计较了，让她生气的是这人不好好追她居然走上了邪门歪道去打她父母的主意企图用父母的威压来逼迫她同意，这就戳了她的禁忌了。 封凯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多了个东西还挺好奇的看了几眼。 没看到人，但厨房里有火锅的香味。 封凯走了过去，就看到夫妻俩一起坐在那不知道说了脸上带着笑。 忙什么呢?封凯问。 陆少柏抬头一看是他，立刻站起身来：封组长 封凯嗯了一声：早上你外公给我打电话，说买到票往回赶了，大后天下午四点到站，你们去接吧。 陆少柏立刻感激的道：好，谢谢，谢谢封组长。 封凯不理他，看着锅里的东西问秦晚晚：给我做的吗? 秦晚晚嗯了一声：听说你要拿去丈人家里表现，我可不得给你做的好吃一点么，到时候只管把东西往里加就好了。 封凯一听笑的有些勉强：去不了了。 秦晚晚撇了他一眼，也没多问。 封凯自顾自的道：那丫头估计是真讨厌我了。 秦晚晚还是不说话。 封凯撇她一眼，见她无动于衷心里骂了句没娘心，心道你不往下接我要怎么诉苦?不诉苦你怎么转告那丫头? 可秦晚晚就是不接话，封凯只好不要脸了道：你跟她关系不是还不错么，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她到底不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么。 陆少柏见状道：我去看看面包窑里的面包烤好了没有。说着就走了。 他也不是喜欢听人说八卦的人。 封凯见他走了说的更没顾忌了：刚才我来就想看看她回来没有，结果你看，给我一棍子打的。 说着还把胳膊伸出来了。 秦晚晚看在他来通知陈怀忠他们要回来的份上，就道：冯医生也不是会莫名其妙打人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她才这样的。 你倒是了解她。封凯郁闷的道：那你觉得她为什么看不上我?除了比她大七岁这点外。 秦晚晚心道就这一点就够了好么，别说在这个时候了，就是放在以后，大七岁也算大的了。 女孩子其实都挺心软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冯大夫，你就拿出诚意来让她看到，光嘴巴说有什么用。 第412章 顺利抵达 封凯给自己叫屈。 我还不够诚意啊，我都上门跟她父母说了，她家里人也很赞同的。 秦晚晚等他说完了才问：那你去她家里跟她父母说这件事她知道吗?经过她同意了吗? 封凯一顿，抿了抿唇不言语了。 你看，你根本没尊重冯医生，她心里自然不乐意，要是她先喜欢你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去找你父母表明心意你父母看到你烦都烦死了哪里还会喜欢你?就算有点好感也因为你贸然去了她家没跟她说就恼你了。 封凯一想还真是。 上次在秦晚晚家聚过后他后开又见了她两次，那时候感觉她对自己好像也没这么大的成见，相反他感觉她对自己也挺满意的。 所以他在知道她父母给她到处托人找对象的时候着急了才跟她父母说了的。 她父母就把她叫了回来，一顿劝说，出了门后她就不太搭理他了。 封凯觉得自己是着急办了错事。 那你帮我支个招呗，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做? 找机会谈谈，真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封凯气的站起身来，看到陆少柏端过来的面包，问了是什么后不客气的劫了他的盘子，端着面包去了前面了。 陆少柏倒也不恼。 封凯怎么跟冯敏说的秦晚晚不知道，反正到了吃饭的点封凯拉着人一起来他们家的。 秦晚晚现在不敢让陆少柏吃这么刺激的，家里骨头汤天天不断，恨不能一股脑把他的身体给补起来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第509页 陆少柏也知道她的心情。 她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有时候胃里翻涌想吐也都尽力压下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再吐。 好在一天也就回把，也好遮掩。 晚饭挺简单，拉面陪着骨头汤，又炒了三个鸡蛋，配着李婆子夏天腌的酱黄瓜对付了一顿。 等封凯走的时候秦晚晚把一罐头的火锅料给了他。 封凯道谢后拽着冯敏走了。 冯敏要甩开他，封凯拉着不放，两人走一步踹一脚嘶一声热热闹闹的出去了。 秦晚晚轻笑，其实也挺好，知根知底的。 他们走了后两人也没闲着，陆少柏收拾厨房，秦晚晚在给毛芋去皮，等下睡觉前放在锅里蒸煮，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直接做了。 时间太紧迫了，秦晚晚恨不能一天48小时。 农历腊月二十二那天，陆少柏吃过午饭就出发了，去火车站接人。 秦晚晚给他围上围巾：东西多的话就坐车回来。 我知道的，你也别太累了。 为了多做一点芋头饼，秦晚晚每天早上也是七点起来，等桃子赶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把第二锅的芋头煮上了，除了吃饭上厕所，时间都用来做芋泥饼了。 他都看在眼里，但没有阻止她，他知道她是想多挣点钱。 心里愧疚，没绑上她还拖累她，但这话万万不能跟她说的。 今天天空作美，十一点出了太阳，把道路两边的冻雪都晒的融化了不少。 他手里拿着两条围巾，给他们俩的。 等听到广播播报从青省过来的列车进站后，陆少柏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张望着。 从得知家里评反那一刻起，他内心是没什么波澜的，期待了太久又一波三折，那点希冀早就没了。 唯一高兴的就是外公跟妹妹能回来了。 广播连续播报了几次，等一群人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分钟后的事情了。 陆少柏怕他们看不到自己，就站在接站口瞪大眼睛看。 就看老人跟姑娘。 可一直看不见他们。 陆少柏心里也着急了，不是说上了这趟车吗? 到后来就剩下几个人零散的出来了，陆少柏等不及了，赶紧跑了进去。 列车员在打扫卫生。 陆少柏扫了一眼，站台上没有他要找的人。 陆少柏一个健步就要上火车上去找，被列车员拦住了。 哎哎，你干什么? 我、我看还有没有人没下来。 都走了。列车员不耐的道。 陆少柏闻言心都凉了。 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似是想到什么，他赶紧又朝出站口跑了去。 刚跑到出站口，就看到一个老人勾着背在咳嗽，一个姑娘扶着他轻轻拍他的背，还四处张望着。 小妹陆少柏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陆少琴立刻扭头，看到陆少柏后立刻就喊了一声大哥，又低声跟陈怀忠说了几句。 陈怀忠压着喉头的痒意，朝他看来。 陆少柏上前，看到两人的脸色后立刻将围巾给他们围上。 怎么没看到你们出来?陆少柏问。 外公有些不舒服，我扶着他去了厕所。陆少琴道。 陆少柏一看陈怀忠，脸色不好。 在摸他的额头，有些烫。 走，去医院。 说完不由分说的搀着陈怀忠就走。 陆少柏背着东西跟上。 火车站外面就有卫生所。 陆少柏扶着陈怀忠进去检查。 医生说是感冒，给开了四粒感冒药。 陆少柏接了点热水掺着水壶里的凉水，给陈怀忠先吃了一粒后带着两人坐车回到了柳树胡同。 下了公交车，陆少柏背着行李，陆少琴扶着陈怀忠。 哥，这里不是我们家啊。陆少琴道。 她走的时候虽然才十来岁，但记得很清楚。 我们家房子还没还回来，现在住在你嫂子家。陆少柏道。 陆少琴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了。 等三人一走进胡同口就看到秦晚晚挺着肚子在院门口站着了。 陆少柏赶紧小跑几步上前：你怎么出来等了，外面太冷了。 没看到你们回来我担心。秦晚晚说完朝陈怀忠他们走去。 陆少柏怕她摔了，赶紧扶着他。 陈怀忠看到她那大肚子，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外公，小妹，回家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了。 陆少琴呐呐的喊了一声嫂子，秦晚晚应的很大声。 一家四口回到家，秦晚晚让陆少柏给他们打热水洗脸烫脚，自己将准备好的菜炒了就能吃饭了。 今晚吃的是米饭。 等陆少琴跟陈怀忠穿上新做的棉鞋新的棉衣棉裤后心里这才安稳了许多。 外公，小妹，来吃饭了。秦晚晚喊。 两人来到客厅。 桌上四菜一汤。 大白菜炒肉丝，蒜苗腊肉，炒藕片，炒鸡蛋，以及一个骨头毛芋汤。 热菜散发着阵阵香气。 秦晚晚先给他们俩盛了汤：先喝口汤暖暖。她递给陈怀忠道。 第510页 第413章 决定 陈怀忠点点头接过。 轮到陆少琴的时候，陆少琴赶紧站起来：嫂子我自己来。 秦晚晚也就没给她盛了。 她跟陆少琴一样大。 陆少琴看起来特别的内向，眼神都不敢乱撇，拘束的很。 陆少琴盛了一碗先递给了她：嫂子，你也喝。 秦晚晚没拒绝她的好意，接过后道谢了。 接着是陆少柏的。 最后才是她自己。 秦晚晚也没说什么，四个人安静的吃着晚饭。 这个年代的人不存在浪费粮食，所有的东西都吃的干干净净。 他们俩在火车上一人一天也就吃一个半的馒头。 夜里冷的受不了，就只好将棉被拿出来盖在身上，就这样陈怀忠还是感冒了。 吃过饭陆少柏就带着陈怀忠去了客房。 外公，被褥都是干净的，您就住在这里。 少琴呢? 外面还有房间，也收拾好了，她住在那边。 我住外面吧。陈怀忠道：她一个姑娘住在外面不安全。 外面还有好几户租客，没事的。陆少柏道。 陈怀忠没说话了，伸手摸了摸干净软蓬的棉被，点头：看到你们俩过的好我也放心了。 说着又问：你家的房子呢? 估计要年后了。 陈怀忠道：我一把年纪了，等路好走了我就回老家，只是你妹妹这边你要 外公您说什么呢。陆少柏皱眉：您回去谁照顾您? 那边也早就没了亲人了。 陈怀忠闭了闭眼睛：我回去看看你外婆。这么多年了，我去告诉她一声我回来了免得她担心。 陆少柏没再说话了。 那等天气暖了再去。 陈怀忠点头，咳嗽起来。 别操心了，您先休息吧。 陈怀忠吃了药早就有些瞌睡了，闻言也就不说什么躺下了。 照顾好了陈怀忠，陆少柏轻手轻脚的出来，客厅没看到人，听到厨房那边有人说话，他走了过去。 就见陆少琴在洗碗，秦晚晚在那刮毛芋毛，两人时不时说上一句。 陆少柏也走过去帮忙。 陆少琴洗好了碗也要伸手。 秦晚晚道：你今天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有活儿给你干。让你哥送你过去，就在外面。我都准备好了。 给陆少琴准备的房间就在冯梅的旁边。 陆少柏起身洗手带她过去，一路沉默，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陆少柏送陆少琴来到外面的单间道：马上就过年了，你这几天先跟着你嫂子在家，等年后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工作。 陆少琴咬了咬唇：谢谢大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陆少柏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枯燥，暗黄，长期营养不良又吹风日晒，看着比实际年纪大。 陆少柏心里难受的不行。 他道：你嫂子人很好，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哥不在的时候你要帮着她照顾下这个家。 陆少琴也没多想：嗯，我听你们的。 陆少柏也不知道要跟妹妹说什么：你先休息，缺少什么就跟我说，明天带你出去买。 好。 陆少柏又看了妹妹一眼，这才出来：把门栓上。 陆少琴听话的关门拴上。 听到插栓的声音陆少柏才离开检查了下外面大门后内院的没也没拴就回去了。 见秦晚晚还在厨房，他赶紧过去帮忙。 将芋头煮上后两人烫了脚回到卧室。 秦晚晚抱着他。 外公跟少琴回来了，咱们家终于搞定了一件大事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自从医院回来后，两人谁都没提及他生病的事情。 陆少柏每天都按照医嘱吃药，秦晚晚就变着花样的给他补身体。 做手术的话身体要是好成功概率会大很多的。 可如今家里人回来了，该商量的事还是要商量的。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秦晚晚道：你先说。 陆少柏抱着她：小妹跟外公回来了，我也放心不少。我的事等你生下孩子再说吧 秦晚晚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她生孩子要到三月尾四月头的样子，现在才腊月，还要一百多天。 她也想他能陪着她生下孩子，可这时间太长，她不敢耽搁那么久。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忍着泪意道：年后你问问那边要办什么手续我们就办手续吧，提前准备起来，国外的医疗条件很好，我跟孩子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明年就是76年了，就算不关注历史的她也知道明年有好几场大动乱。 老帅急着在这个时候送一批人出国肯定也是有安原因的。 学习最多就是四到五年，我跟孩子都等的起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第511页 陆少柏脸贴着她的额头，蹭了蹭，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这一晚夫妻俩商定了结果后后面就不在提起这个话题了。 距离过年还有八天。 秦晚晚也没跟陆少琴客气，喊她一起帮自己做芋泥饼。 陆少琴闻言不但不生气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事做就好。 她内向，但手脚很麻利，掌握了技巧后速度很快。 陈怀忠看到后也来帮忙。 秦晚晚知道老人家的心思，不想白住，就想做点事。 于是就让他帮着炸芋泥饼。 陆少柏帮着裹上蛋液，她跟陆少琴两个人做。 李婆子儿子还真弄了个油桶过来，还帮着将里面弄干净了。 秦晚晚让李婆子男人在油桶里做上一层黄泥内胆，黄泥有粘性，里面又加了糯米粘性就更好了，内胆糊上弄平整后放柴火放进去烤后就跟农村柴灶的内胆一样。 有了这个，每天烤的干菜饼数量翻了好几倍。 面粉是秦晚晚托陈丽买的，不然就他们家的根本不够用。 接着桃子又把于秀兰找来帮忙了。 整个腊月，秦晚晚家的小院子里都热火朝天。 李婆子间隔一个小时就要背着背篓出去送一趟货。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草了，她自己这边卖不掉就再稍微加点钱给别人拿去别的黑市分销。 忙到了腊月二十九那天秦晚晚告诉他们明天不干了，都歇几天吧。 晚上躺下后，她将盒子拿出来数了数，居然又攒了两千六百多块。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第414章 分账 因为忙着做芋泥饼，所以年前也没来得及做腊肉，还好李婆子抽空做了一些，大年三十早上就给秦晚晚送了一条腊肉两条鱼过来，除了这些，还有钱跟账本。 之前李婆子跟桃子做的干菜饼面粉都是她们自己买的，干菜跟肉也都是，所以这些利润就是她们俩自己分的秦晚晚没插手。 但后来需求越来越大，手里的票根本不够用，秦晚晚就趁着去单位露脸的功夫跟陈丽说了一下。 陈丽手里掌管着总局的食堂，她手里有条子，面粉大米这些用完了直接去粮食局买就行了，也不需要用票，十分方便。 秦晚晚请假的这段时间，她也顺利的把她侄女弄成了正式工，心里自然感激秦晚晚的，这年头有份正式工的工作那绝对是一辈子的铁饭碗，秦晚晚这份恩情自然是要还的。 她娘家哥哥就在肉联厂，也经常倒腾一些票出去卖，卖给谁不是卖呢。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些钱都是秦晚晚垫付的，她没时间做干菜饼，她要做自己的芋泥饼，所以出钱不出力，到时间扣除成本利润再三人平分。 李婆子跟桃子也知道，没有秦晚晚的关系她们也搞不到这么多的面粉，用的还是她的炉子，她的人情，她的钱，就算没动手也该分给她。 秦晚晚没让李婆子每天给她，而是说好了等年底一起算，怕跟自己的混淆了。 李婆子虽然没念过书，但是数数还是会的，数字也是会写的。 每天卖多少个就在本子上写上，桃子第二天来帮着核算下成本，再记账。 今天不做生意了，那自然就是分钱了。 她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肉跟鱼，是她自己额外感谢秦晚晚的。 所以秦晚晚也接了。 喊来陆少琴让她拿去厨房，今晚有鱼有肉，够了。 自己则跟李婆子核算。 这段时间他们做了有两万八千多个干菜饼，之所以能做这么多，是因为后来李婆子媳妇，她儿子，老头都一起帮忙。 男的手脚不利索，就剁肉末，揉面团，总有他们出力的地方，就连她小孙子都搬柴火过来。 陆少琴跟陈怀忠这边也没问她们要干什么，就帮着秦晚晚做芋泥饼，陆少柏书也不看了，一家人齐上阵。 干菜饼是十个一卷，一卷一块钱，差不多也两千六百多块，但面粉跟肉占了大头的成本。 主要还是肉票，后来都是去黑市买的，价格偏贵。 秦晚晚把成本扣除后，利润还能对半。 这些成本都是她之前帖进去的，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将这些钱放到一旁，她道：账面上还有一千五百二十块，按照之前说好的分，但你家里人出工的多，得给他们算工资，所以就多算点，一人一天两块钱的工资，三人，十五天，就是九十块，还有我干妈也来帮了五天，一样的，那就是十块，你家小孙子也给一天算五毛，凑个整算八块 秦晚晚说一个就数了一份钱出来。 于秀兰的也放在一旁了，其他的给李婆子，这些是你们家里人的工资，这是因为年底忙才有这么多的，以后可没有这么多。 我知道的。李婆子笑开了花：没有你帮着牵线，我们一分钱都挣不到的。 秦晚晚点点头，知道就好。 这样吧，剩下一千四百多，拿出一千二，我们三家分，剩下的放在账面上做年后的启动资金，后面我就不垫钱了，以后的钱还是平分。 行，我没意见。李婆子很爽快的道。 秦晚晚又数了四百给她。自己的跟桃子的她拿了回来，等去拜年的时候给她们。 第512页 剩下的还交给你保管吧。秦晚晚说着把账本连同账面上剩下的钱一起交给了李婆子。 李婆子笑的眼睛都眯了缝，这是秦晚晚相信她啊。 那我就先保管着，你放心，一分钱都不能少的。 秦晚晚点点头：我相信婶子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找你了。 那我家去了。李婆子笑着拿着账本抱着钱回去了。 一回到家一家人都拥了过来。 妈，分了多少钱?她媳妇迫不及待的问。 五百多快，其中一百多是你们三的工资，也别说我抠搜，你们俩的工资就给你们吧，其他的还是我保管着。 有钱了心里也不慌了。 一边说一边把钱数给了他们，老头子跟孙子的她很自然的就保管了。 这么多钱不少了，但她儿子还是撇了撇嘴：就这么点? 还就这么点?李婆子一听就火了：就你一个月三十五块钱的工资，你要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够，还就这么点?说着气的抬手给他一下：你这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被打了下她儿子不敢说话了。 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这咱不是被人占了便宜吗?他们那么点人，我们这么多人，咋能平分呢。应该按照人头平分啊。李婆子媳妇道。 你咋想的那么美呢?李婆子啐了她媳妇一口：眼皮子浅的东西，没有人家你能做这个生意?面粉你哪里来?肉哪来里来?谁带你搭伙儿?别说这四百块了，就你们手里那三十多块你能十来天挣这么多? 两人被李婆子喷的不敢说话了。 给我记住了，谁要是敢在晚晚哪里说了我不爱听的话惹恼了她不带我干了，别怪我把你们赶出去。说完还警告的看了两人一眼。 儿子媳妇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做人要感恩，人家是没出力，但是人家出钱了出关系了，这关系不用还的啊?怪不得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普通职工，就你俩这脑子，一辈子也别指望升了。 李婆子骂骂咧咧回到自己屋里把钱藏好。 秦晚晚拿着钱回到房间，给了陆少柏一百：这个晚上你拿去包红包吧，这几天外公跟小妹也帮了不少忙，他们刚回来，身上肯定没钱，我这么直接给他们他们肯定不要，就说是红包，还有这几天的工资。 陆少柏数了五十还回去：这些就够了。 秦晚晚就没坚持了。 下午三点多，家家户户都开始贴对联准备过年了，有心急的人家都已经放鞭炮了。 秦晚晚坐在院子里搓萝卜圆子，正忙着呢，就听到有人喊她。 秦晚晚抬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院门那，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剪了看着跟野人似的。 尤其是那双眼睛，猩红猩红的，她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谁。 第415章 找上门 小晚，我是爸爸啊。秦水生一边说一边朝秦晚晚走了过来，还走的东倒西歪的喝醉了似的。 这要是以前她不怕，但这会儿她大着肚子可不敢跟秦水生硬碰硬。 少柏，陆少柏 秦晚晚吃力的扶着凳子站起身往回走。 陆少柏跟陈怀忠在屋子里说话，他听出了秦晚晚声音里的慌张，赶紧跑了出来。 在门口跟秦晚晚碰上，立刻半抱着她护着道：别怕，我在呢。 一边安抚一边看向摇晃着过来的男人。 小晚秦水生喊着女儿的名字朝她走去，那颤颤巍巍的样子看着倒是可怜的很。 陆少柏猜到对方的身份了，他看向秦晚晚，秦晚晚蹙眉摇头。 陆少柏心里明白了。 你回屋去。说着将她推回去。 秦晚晚站在客厅里倒也没回去，她看着秦水生，这人看着一副落魄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上次她听周浩说王素云跟秦莲都出来了，所以秦水生现在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陆少琴也从厨房过来了，看到陌生人立刻就往后缩了缩。 陈怀忠也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秦水生，皱了皱眉。 秦水生看着他们：你就是我女婿吧，你是亲家吧，我是小晚她爸啊。 陈怀生看了陆少柏一眼。 你有什么事?陆少柏问。 秦水生打了个酒嗝，道：小晚，今天过年了，爸来陪你过年。 我们早就脱离父女关系了。秦晚晚道。 秦水生就跟没听到这句话似的，继续卖惨：你都不知道啊，你爸我可怜啊，你那后妈跟妹妹回来后，她们俩都欺负我啊，我可怜的很小晚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打着肚子干活不方便，你放心，爸以后会照顾你的。 秦晚晚都被他这话给气笑了，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赖上她还说来照顾她? 我们早就脱离父女关系了。秦晚晚道。 小晚，爸错了，爸之前被那俩娘们给骗了，秦莲根本就不是我女儿，是那表子跟外面的野男人偷生的，爸错了，爸真知道错了，小晚，你原谅爸爸吧，以后我们父女俩好好过日子啊。 第513页 那恭喜你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了。秦晚晚走出来道：秦水生，你什么情况跟我都没关系，我是登报跟你脱离了父父女关系的。赶紧走吧，以后都不要来烦我。 见自己说半天这个女儿都无动于衷，秦水生也气了，他大喊：那我也是你爸。说完看了一眼这个院子：自己住着这么好的房子亲爸却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你个不孝女，你的良心都喂了狗。 秦水生说话很大声，一点不遮掩，就这么会儿，不仅是李婆子一家，就连其他邻居都来了，倒不敢进来看热闹，就站在门那看。 听秦水生说被女儿赶了出来，不明所以的邻居们立刻就开始嘀咕起来。 这个年代，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顺的儿女。 对，是我把你赶出去的。秦晚晚推开陆少柏，挺着大肚子出来了。 邻居们闻言一个个的就开始发表意见了。 这姑娘怎么这么狠啊。 就是，女儿把老子赶出来，这要搁在两年前，革1委会就上门来抓人了吧。 这一年多来，革1委会的安静如鸡，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看着标标治治的心咋这么狠呢，这大过年的把亲爹赶出来，啧，最毒妇人心。 秦晚晚站在廊下，看着那几个说话的人，也不急着打断。 这些人可不知道她跟秦水生之间的恩怨。 她要是什么都不说直接强硬的把秦水生赶走，那在伦理上她就不占优势。 想用道德绑架她?做梦呢。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秦晚晚讽刺的问：那你敢不敢告诉大伙儿我为什么要把你赶出去? 秦水生就跟聋子似的听不见，就跟那几个人哭诉：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回啊，我这个女儿心狠呐，女婿一家也不帮着我说话啊。 你去告她，一告一个准。有人给秦水生支招。 秦水生哭着道：我不敢啊，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一身病痛，就她一个孩子了，还指望她给我养老呢。好心人们帮我劝劝她吧。 姑娘，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过了年再说啊。有个婶子站出来道。 秦晚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看着秦水生道：你不说我帮你说。 秦晚晚指着秦水生：这个人叫秦水生，是我父亲不错，但他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跟我妈离婚了，在跟我妈离婚之前他还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孩子，跟我妈离婚后就去找那女人去了。 这都没什么，谁离开谁不能活啊。 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生病，我姥姥姥爷都是搞科研的，我妈找不到他们，临终前就只能把我托付给了他。 这人在我妈临终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说会照顾我，结果呢?我妈尸骨未寒，他就带着他那小情人跟奸生子霸占了我家，家里的钱，票，粮食，我妈给我买的漂亮衣服，以及我姥爷的家，被他们鸠占鹊巢，我这个主人反倒成了客人。 我像个丫鬟一样伺候他们一家三口十几年，直到前年，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家里条件不错，结果我那个后妈跟继妹就惦记上了，我那继妹把她未来姐夫勾搭到手后还不满足，三人又一起设计陷害我想把我送到农场劳改，他们好吃绝户明目张胆的霸占我姥爷的屋子，从头到尾，我这个亲爸都没替我说过一句话，就看着她们欺负我。 秦晚晚的声音很大，一点不遮掩的将秦水生的罪行昭告出来，她本不想哭的的，可要是不哭不能博取同情。 一边说一边哭的样子瞬间就把局势扭转了。 刚才还觉得秦晚晚心狠的人这会儿又开始说秦水生狼心狗肺了。 这他娘的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还有脸来找女儿? 这后妈太毒了。 妹妹也太不要脸了。 最恶心的是那个男的吧，这种人怎么没被拉出去游1行啊。 表子配狗，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傻姑娘你怎么不报案啊，像这种不要脸的就该抓起来示众。终于有个人问说到了点子上了。 第416章 靠山回来了 秦晚晚是不会收留他的，但她不能直接让秦水生滚。 秦水生就算做的再过分，那也是原主的父亲，在道义上就占了上风，更何况现在他还是一副弱者的样子。 弱者在一部分人眼里，天生就占据上风的。 她不能被人冠上不孝女的帽子。 就算让秦水生滚也要他滚得合情合理。 卖惨，她也会啊。 秦晚晚感激的看了那婶子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谢谢婶子，是公安同志把我从水火中救出来的，要不是遇到好心的公安同志，我现在说不定就成了一捧土了，当时我就登报脱离父女关系了，我想活着，我要是死了以后清明冬至都没人给我妈上香。 小晚，爸爸当时就是工作太忙了，我真不知道，小晚你相信我，我是不知情的。秦水生辩解。 秦晚晚不理他继续哭诉：那母女俩虽然被判了劳改，可我听说早就出来了，我哪里还敢惹她们，只敢躲得远远的，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来了。 第514页 陆少柏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又疼又闷。 小晚，那些事我可都不知道啊，我是无辜的啊。秦水生又道。 无辜?秦晚晚看着围观的邻居摸着肚子露出一个惨笑：他说他是无辜的?那我呢?为了让你照顾我，我妈把她的工作给了你，你也答应了她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带着后妈继妹来了我家，抢了我妈的房间又霸占我的一切把我赶到柴房住，暖和的被子漂亮的衣服都成了妹妹的，只要我不听话就把我关在柴房里不给吃不给喝，被她们俩骂扫把星，还说是我克死了我妈，你也从来不帮我说一句话。 冬天那么冷，我要给你们一家三口做饭洗衣，你们吃剩下的才是我的，要是吃光了我就只能喝点洗锅水。一年四季就一床破棉絮，我六岁的棉衣棉鞋一直传到十二岁，早就穿不了了也不舍丢掉，那是我妈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一双鞋，胳膊腿脚都露在外面，冬天冻的发紫你也没问过一次我冷不冷。 我能活下来都是我妈身前积德行善，你说你是我爸可你没过干一件当爸爸该做的事，你看到我被欺负从来不制止就跟看不见一样，就是因为你的不出声助长了她们的气焰，因为我是没娘的孩子大娘大婶们，你们说他无辜吗? 无辜个屁 臭不要脸的肮脏货，要换成我早拿着洋叉给他叉出去了，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怎么没去死还有脸上门，真是脏了这块地。李婶子冲着秦水生啐了一口唾沫。 李婆子知道秦晚晚父母没了，没想到她小时候居然这么可怜，听的是眼泪汪汪的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哎，天可怜见的 赶紧滚吧，怎么还有脸过来要人家养你。 刚才那些劝人家养爹的，这么个爹谁养?换成你你养?你要愿意养你就领回去当爹去。 秦水生被这些人骂的缩了头，但还是不走，他要回去肯定要被那母女俩折腾死的，就哀求的看着秦晚晚。 随着这些邻居的谩骂，秦晚晚已经哭的满脸是泪了。 这都不用演，只要想到身后的陆少柏眼泪就来了，所以这一哭，不但哭的悲惨，也哭的可怜，浑身透着绝望。 陆少柏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些，如今听她说了这么多哪里还受得了，看着秦水生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当场给撕了。 他也这么做了，上前一把揪住秦水生：你根本不配当她爹。 秦水生缩着脖子期期艾艾。 秦晚晚怕陆少柏动手，秦水生就是个畜生那也顶着长辈头衔的畜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他俩都要背上不尊长的名声了，别看这些人现在都倒向她了，谁知道回去后怎么嚼舌根。 于是她赶紧哎哟了一声。 陆少柏一听立刻松开秦水生朝她跑了过去。 陆少琴不敢出去，但看嫂子喊疼，忍着心里的不适也跑了过去扶着秦晚晚：嫂子我扶你回去。 秦晚晚摇头看着那些人：我以为我早就不恨他了，可我今天一看到他就想到我妈，她可怜啊，我那继妹就比我小几个月，这说明他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就跟外面的野女人搞在一起了。 我妈命苦啊 想到他对我妈做的那些事，想到我被欺负的时候他的无动于衷我就恨啊，如果我要是原谅他了我妈不得半夜来掐死我啊。 你打着爹的旗帜那她现在就把死去的妈拉出来。 围观的大部分都是女人，有几个还觉得秦水生可怜的一听他在妻子怀孕期间就背着妻子出轨野女人，是个女的都受不了。 对，你要是养她你妈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闺女，你可不能心软。李婆子带头道。 她也不喊秦晚晚名字，假装是来看戏的。 秦晚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有李婆子带头，不少大婶们跟着符合，养这么个缺德的男人，这闺女的妈不得气的再死过去一次啊。 你就是这么欺负我闺女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在一众女人的骂骂咧咧中这声音格外的突出。 众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而后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秦晚晚也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戴着眼镜，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衣，衣服虽然破旧，但很干净，浑身透着一股子老学者的气息。 最最重要的，人家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安同志。 虽然不认识这是谁，但秦晚晚一听他刚才的话就猜到了身份。 顿时泪意上涌：姥爷你是我姥爷吗? 苏庆民看到外孙女那大肚子，再看她靠着的男人，冲秦晚晚点了点头，又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秦晚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苏庆民转头对送自己的两个同志道：谢谢你们，我找到我外孙女了，剩下的就是家事了，我来处理吧。 第417章 收拾一顿 两位同志对视了一眼，其中年长的道：首长，我们是来保护您的安全的，这其中也包括您家里人的安全。 第515页 说完看了一眼秦水生：如果您觉得他骚扰了您跟您的家人，我们这就把他带走。 一句首长已经让秦水生愣在那了，听到这两同志要把自己带走，这会儿腰也不勾说话也利索了：我自己能走。 说着就要走。 站住。苏庆民道。 秦水生就跟听不见一样加快了脚步，结果被那俩同志给拦住了。 苏庆民走了过去，你抬起头来。 秦水生哪里敢看苏庆民。 这人不都死了十几年了么，怎么会忽然冒出来? 苏庆民脑子里都是秦晚晚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气，气的眼眶泛红。 可他是文人，也干不来打骂的事情。 抬起头来。苏庆民大喝一声，不仅把秦水生给吓一跳，还把周围看戏的邻居们给吓一抖。 众人不由的屏住呼吸，看着苏庆民，眼神里有着畏惧。 秦水生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 苏庆民看着他：当初你一无所有，来求着我把小晴嫁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爱护她一辈子，你就是这么爱护她的? 苏庆民声音不大，但每一句质问都让秦水生头低下去一分。 你这么对待她们母女俩，不就是欺负她们俩娘家没人吗? 秦晚晚之前的哭有一半是假哭，这会儿听到苏庆民的话，是真的哭了。 是啊，她跟苏晴这么被欺负，不就是因为娘家没人吗? 小晚，你妈跟他离婚了?苏庆民又问秦晚晚。 秦晚晚立刻道：对，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跟他离婚了，六岁那边我妈知道她活不长了，又联系不上您跟姥姥，就就把我委托给他照料 苏庆民点头，声音哽咽的道：是姥爷不好，姥爷让你们母女俩受苦了。 说着自己眼泪也掉了下来。 围观的大娘大婶小媳妇们，一个个的低头拭泪。 就在这个时候，秦水生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抱着苏庆民的腿求饶：爸，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配这么叫我，放开 秦水生不放，一个劲的求饶。 一旁的两个同志一看上前将人拽起来押着他：老实点。 秦水生连连求饶：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让他滚。 那俩同志对视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真把他怎么的，当手上还是用了力，就听咔吧一声，秦水生骨折了。 啊 他一声惨叫。 还不滚。苏庆民呵斥道。 秦水生忍着痛爬起来赶紧滚了。 陆少柏看着秦水生走了，目光沉了沉才对看热闹的人道：不好意思了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没事了，都回去吧，大过年的。 邻居们本来还想说两句的，但看到还有俩公安同志在，也不敢哔哔了，一个个的都走了。 等人走了后陆少柏上前喊了一声姥爷：我是晚晚的丈夫，我叫陆少柏，这是我外公跟妹妹，前几天刚从农场回来。 苏庆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两人也赶紧笑了笑。 苏庆民看着陆少柏：我有话要跟小晚说。 好，去家里吧。外面太冷了。 苏庆民对那俩同志道：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点点头这才走了。 一家人回到屋子里，陈怀忠跟陆少琴去了厨房，陆少柏给苏庆民泡了茶后道：我再出去看看能不能买点吃的回来。 秦晚晚点点头。 陆少柏出去了。 来到大街上他看了几眼，没看到秦水生。 正好有几个小孩在那玩耍，陆少柏掏出两分钱来，小孩，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的，这么高，邋里邋遢的，一身酒味，看到他往哪里走了吗?谁告诉我这个钱就给他买糖吃。 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孩子立刻指着一头道：我知道，他往那边去了。 不许骗我啊。 真的，他出来的时候撞了我妹妹，我还骂他了。 听他这么说，陆少柏把钱给了那小孩，朝那边追了过去。 今天就是大年夜了，大街上的人少了很多，有的也是步履匆匆赶回家，没人东张西望。 陆少柏追了好几分钟，才看到秦水生。 当下跟了过去，一直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路上还捡了一张被人丢弃的报纸跟一根树枝。 等秦水生走到一条巷子的时候，陆少柏加快步伐跟了进去。 巷子里没人，空荡荡的。 陆少柏拿着报纸，快速来到秦水生身后单手快速的拿着报纸从后面一把蒙住他的口鼻后另一只手拿着棍子抵在他腰上：别出声，敢叫老子就毙了你。 秦水生本想赖上秦晚晚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庆民，哆嗦着滚了。 这一路走一路想还心有余悸，忽然间口鼻被人蒙住身后又有东西抵着他瞬间就吓的六魂无主的，还以为是苏庆民带来的人找他算账了，一瞬间就吓尿裤子了。 第516页 陆少柏闻到一股尿骚味后冷笑一声，将人一把掼到墙上手摁着他的头，将脸抵在墙上来回摩擦的同时又狠狠踹在他膝盖上，疼的秦水生直接跪在地上，疼的直哆嗦也不敢叫。 陆少柏道：以后离那姑娘远点，离那个院子也远点，不小心遇见了也给老子绕路，让我看见你敢跟她说一句话，老子也不一枪崩了你，就先拔了你的舌头，再挖了你的眼睛，最后打断你的腿给你关在屋子里，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秦水生吓的浑身哆嗦，这一年多来长期酗酒把他的身体都掏空了，这会儿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我再也不敢了。 最好记住了，不然的话陆少柏手里的棍子抵在他头上：老子现在就给你开个瓢。 不敢，不敢，好汉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 趴好了，老子不让你动都不许动，不然别怪老子失言。 秦水生像条狗一样趴在那真的一动不敢动。 陆少柏倒退着离开后快速的走了。 心口的那股子气还没散，就这样真是便宜他了，可他也不能真的把这个无赖给干掉，就只能这样了。 好在，姥爷回来了，等他不在了，姥爷应该能护住她跟孩子。 明明是自己的妻儿却要别人护着，陆少柏只觉得心口的郁结之气更甚了。 忽而喉头一阵翻涌，陆少柏捂着嘴吐了个干净。 第418章 我们这代人的精神使命 等陆少柏回来的时候年夜饭都快做好了。 下雪了。 他一路跑回来的时候肩膀上落了一些雪籽，站在廊下拍打着。 秦晚晚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他这样担心的回屋拿了干燥的毛巾给他擦拭。 他的身体不能感冒更不能生病。 怎么才回来? 排队等了会儿。陆少柏接过毛巾扫了扫身上的雪籽，又问：姥爷呢? 在看你留下的那些书。 陆少柏扫了一眼客厅，拿出买来的猪耳朵以及猪蹄还有猪大肠。 没抢到肉，就买了这些。 这些也挺好，晚上卤上，初一就吃这些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拍了拍她：你去忙，我去找姥爷。 秦晚晚去了厨房。 有陆少琴在，她基本不需要动手，这个小姑子话不多，人也很勤快。 陆少柏来到客房，就看到苏庆民正坐在那看书。 姥爷他喊了一声。 苏庆民顿了顿才放下手里的书，扭头看他。 陆少柏走到他跟前。 这些书你都看完了吗?苏庆民问。 陆少柏点头又摇头：囫囵吞枣看完了，不过掌握没掌握的，我也不敢说话。得实践的时候才知道。 苏庆民点点头，又拿出他之前的笔记递给他：有些题我给你圈出来了，你看看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没说话。 苏庆民指了指床沿：谈谈吧。 陆少柏坐了过去。 来之前，我见过老帅了。苏庆民开门见山的道。 陆少柏错愕的看着他。 我回来，是要给你补一些生化类的知识的。 陆少柏没说话。 你的病我也知道了。孩子，我很抱歉。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的先辈给了我们一个和平的环境，那我们这一代能给后辈留下什么东西呢?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我们京城是全国首府，可大街上看不到几辆小汽车没有高楼大厦，国外小汽车造成交通阻塞大厦林立; 我们还在为温饱发愁的时候人家米国人69年就已经代表全人类登上月球了，这之间的差距，是我们坐火箭都追不上的啊。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我跟她姥姥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科研，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可要再选一次，我跟她姥姥还是会这样选择。 说是选择，可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只有那一条路。 有人觉得我们傻，自己家都顾不上了还操那些闲事，可这是闲事吗?苏庆民双手搁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别看现在我们是和平了，可我们要就此停在那不往前过不了多久还要挨打，伟人们都老了还有人带领我们翻身还有机会让我们再翻身一次吗? 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我们待在井底的人，得出去走走，看看，去开拓眼界，去看看很多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火药术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可最后却被外国人发扬光大成了攻打我们的武器，这说明什么? 知识是没有国界的，谁学到了熟练运用就是谁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孩子，我知道你想护着小晚，护着孩子，可现在还不是我们能享福的时候，我们不能停下啊。 刚才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你能指望他们吗?不能，他们愁的是柴米油盐一日餐三，我们不能把目光钉在这些事情上，这是我们知识分子的使命。 第517页 我们这些人要看更远更长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不是一句空谈。我们努力了，下一代才能轻松一点，下下一代才能在和平幸福的环境健康成长，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必须具备的精神。 孩子，时不我待啊，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担子重，来不及等下一代成长起来了。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能用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跟汗水去追赶发达国家，只要不停下脚步就一定能追上他们，改变民族的命运，才能改变我们下一代人的命运。 陆少柏久久不语。 你这个病情，在国内，能治愈的机会不超过三成。不是你病的很重，也不是我们的医生技术不行。我们的一些老中医比西医厉害多了，可为什么救不活人呢? 很多人并不是死于病痛而是死于感染带来的并发症，我们国内没办法给术后的患者提供一个无菌的恢复环境，全看运气跟病人的身体素质了，但国外能，这也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出去才能有更多的时间跟家人团聚。 每年因为感染死亡的人数字庞大的可怕，不亚于一场战争带来的死亡人数。 苏庆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着沉默不言语的陆少柏心有不忍，但还是要把话说透彻了。 于是又道：能派出去的人很多，为何非要选择你? 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开拓了你的眼界决定了的心性塑造了你的品格，你能经得住国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诱惑，那些脑子好聪明但从小没见过太多世面的人乍然之下到了那样的环境中很容易被打击的失去信心一蹶不振，有一些能稳住的又难以挡住各种诱惑。 在你之前，也不是没派人出国过，但很多最后都没回来?为什么?被金钱眯了眼睛，国外的生活那么美好，谁还愿意回来吃苦呢。 哪怕我们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自私自利的小人居多，心怀天下的大丈夫凤毛菱角。 选你，还因为你在国内有挂念，晚晚跟孩子就是你最大的羁绊，你能为他们拒绝出国，最后也能为他们载誉而归。 为了你的病，为了晚晚跟孩子，为了下一代不用像我们这么累这么辛苦，为了千万万万的家能在每一年的除夕团聚，我们这些人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这条路很难，我们不去走不去开拓，能留给谁? 苏庆民说完这一句，拍了怕他的肩膀就出去了。 留给他时间慢慢去思考。 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岁，他不会这么劝他，他会选择自己去，让他留下来。 可他也没多少时间了啊 第419章 除夕 厨房里，秦晚晚弄来了草木灰准备清洗大肠。 大肠她就随手放在了盆里。 陆少琴看到后吓的手里的铲子都掉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秦晚晚见状赶紧用一旁的筛子扣上：少琴，你怎么了?吓着了?没事没事，这就是猪大肠 陈怀忠叹口气。 那一声叹息听的陆少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明所以的秦晚晚赶紧道：你去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秦晚晚说着想把她推出去。 陆少柏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嫂子你去歇会儿我来就行了。我我不怕的。 说着不怕，但手却抖个不停，弯腰捡锅铲都捡了好几次。 秦晚晚安抚她：那你帮嫂子去打点水。 陆少琴嗯了一声，将铲子洗干净放好这才离开了。 秦晚晚看着她，就觉得她这次回来后人变化了不少，上次她去的时候还能看到她开朗的一面。 她一细想，回来这么久，似乎没看到她笑过。 外公，少琴她这是怎么了?秦晚晚问。 陈怀忠叹息一声：吓的。你们走后马小军曾跟我打听封同志跟咱们家什么关系，我都避而不答。 四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割草，马耀财带着几个人来找少琴，被大黑赶走了，其中一个还被大黑咬了一口，后来后来这几个畜生，就用药把大黑给药了，当着我们的面给大黑剥皮吃了。要不是后来封同志给我们邮寄了东西来，这次我也没法把少琴带回来了。 说完陈怀忠眼睛都红了。 大黑在他们身边这么些年，不管再饿都会留一口给它的。 秦晚晚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马耀财，狗日的，当初就应该把他两条腿都打断了。 多亏封同志了。陈怀忠感叹一声。 秦晚晚擦了擦眼睛：是，对亏了他，回头我请他来吃饭。 好，我们一定要感谢人家。 秦晚晚擦了擦眼泪没说话。 天黑的时候终于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李婆子送来的鱼头被秦晚晚跟豆腐一起做了鱼头豆腐煲。 鱼身子跟酸菜一起做了酸菜鱼。 腊肉炒了一盘大蒜，醋溜白菜，一盘蒜泥菠菜。 陈怀忠跟苏庆民坐在上首，陆少柏跟秦晚晚坐一边，陆少琴单独坐一边。 家里备了酒，陈怀忠拿着酒先给苏庆民倒上，接着自己倒了一杯，还要给陆少柏倒的时候被秦晚晚阻拦了。 第518页 他最近不能喝酒。秦晚晚道。 陈怀忠看了外孙一眼，也没说什么。 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冲苏庆民道：苏同志，这杯酒我们俩个老家伙一起喝一杯。 好。苏庆民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眯了一口。 其他人喝的是白开水。 也就喝了这一杯酒就没喝了。 没吃多大会儿，秦晚晚就发现了陆少柏吃的不多，也不快。 她知道肯定是他不舒服的缘故，忍着心疼拿起碗舀了一些鱼头豆腐汤给他：喝慢点。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喝。 陆少柏吃的不多，其他菜几乎没沾筷子，就喝了一些汤，吃了一些豆腐。 秦晚晚也没勉强他吃，夹了鱼头上的嫩肉给他。 陆少柏也都吃了。 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了。 秦晚晚忍着心里的难受，也没劝他，只在桌下拉着他的手，眼前模糊一片的把菜往嘴里塞。 苏庆民回来的太突然了，好在之前结婚的时候买了被子。 吃好后陆少琴主动要去洗碗，秦晚晚也没阻拦，跟陆少柏一起抱着被子去了外院。 外面还有房间，现在除了李婆子一家跟冯敏外，人都走了。 秦晚晚跟陆少柏一起把房间收拾好，又将床铺好。 陆少柏道：等家里的房子还了回来，你们去那边住吧，，那边比这边宽敞一些，后院也大一些。 秦晚晚嗯了一声。 准备好了后陆少柏去喊苏庆民，顺便去给他拎洗脚水。 苏庆民背着手慢慢的过来了。 看着打扫好的房间，还行。 姥爷，你怪我把你的屋子卖掉了吗?秦晚晚闷声问。 不怪你，那屋子也没留下什么。除了回忆。 小晚，时候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秦晚晚见他不太想多说的样子，嗯了一声。 在院门口碰到了提着热水过来的陆少柏。 伸手就要去帮他。 不用，你回去吧，我来伺候姥爷烫脚。 秦晚晚抿唇嗯了一声这才回去。 陆少柏提手提着热水一手拿着木盆，进屋后放到那水兑好喊苏庆民。 苏庆民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想的如何了? 我听您的。 哎苏庆民叹息一声，孩子，你听我的又有何用呢?我只能跟你分析利弊，但我不能把我的观念强加给你，到了那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你心中有怨气，那是什么都办不成的。如果你真心不想去，我帮你去跟老帅说，这个面子他还是会卖给我的。 陆少柏顿了顿问：我得病，国外真的能完全治好吗?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回来我们再说。 好。 接下来陆少柏不在问这些了，要给苏庆民洗脚，苏庆民拉着他不让：我不需要你这样，孩子，你的手，要去干更大的事。 给你洗脚是我作为外孙女婿的心意，不牵扯其他。陆少柏说完给他拖鞋脱袜。 等看到那干瘦的犹如枯藤的腿的时候，陆少柏错愕的看着他：姥爷，您 老啦苏庆民嘴角带着淡笑，似乎那干煸的腿不是他的一般：你放心，我还能守着他们几年，就算等不及你回来，我也会安排好的，我没护住小晴跟小晚，这次怎么也会护着小晚跟她的孩子的，放心吧。 陆少柏眼前模糊一片，闷声给苏庆民洗好了脚，端着水道：姥爷，您早点休息。 嗯，你也不要熬夜了。 好。 陆少柏出来把水倒了又关上门这才离开。 回到内院，屋子都收拾好了，陈怀忠也已经躺下了。 家里老的老，生病的生病，还有孕妇，都不适合熬夜守岁。 秦晚晚还没休息，等他回来一起烫脚。 陆少柏走到她跟前蹲下，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嘴边重重的亲了一下，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道：等照相馆开门，我们去拍全家福吧。 第420章 拜访大家 陆少柏说完这话，慢慢的将脸贴在她的肚皮上：宝贝，我是爸爸呀，你听见了吗?动一下给爸爸看看。 肚皮并没有动。 秦晚晚忍着心酸，抬手轻抚他的头发，声音略带哽咽的道：好，我们去拍全家福，带上姥爷，外公，还有妹妹。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抱着他，半天没松开。 第二天一大早，秦晚晚就换上了新衣服，三个人一一给两个长辈拜年。 苏庆民很高兴，给了他们红包。 陈怀忠也给了。 没人会去拆红包，只是图个喜庆罢了。 冯敏回家了，李婆子一家根也不在这边，于是两家也一起拜了个年，秦晚晚还给她小孙子报了个红包。 一块钱的，李婆子高兴的很，也没没收孙子的红包，让他自己去买东西吃。 这时候苏庆民跟陆少柏一起出来了。 第519页 小晚，我们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来了。苏庆民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也没过问太多。 姥爷忽然回来了，秦晚晚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意思。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跟着苏庆民走了出去。 两人先上了公交车，一顿辗转后下车。 一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下车一前一后的走着，身边时不时有穿着新衣手里拿着鞭炮屑的小孩子尖叫着从他们身边蹿过。 其中有个四五岁的小孩穿着棉袄棉裤，行动不便啪嗒一下摔倒在地，手里的一块酥糖也飞了出去。 小孩像只乌龟一样趴在那，顿了顿才顿时哇哇大哭，倒也不是疼的，就是心疼糖糖飞了。 大张的嘴巴里还含着半个酥糖。 陆少柏见状上前将小孩给拎起来，又捡起地上的酥糖，吹了吹递给他。 小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鼻子上还有鼻涕留下的痕迹。 不要我吃了啊。陆少柏道。 小孩立刻一把抢过，抬起袖子再次擦了下鼻子，哼了一声也不道谢迈着小短腿跑了。 陆少柏起身，看着小孩追在好几个七八岁小孩后面尖叫着笑着，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怎么就那么快乐呢。 陆少柏嘴角翘了翘，赶紧跟上苏庆民。 两人来到一个巷子前停下了。 陆少柏站在巷子里，苏庆民则站在石头砌的台阶上，抬手轻轻扣着门环。 不大会儿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一打开，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碎花布棉袄，头发绑成一个揪揪扎在后面，一丝不苟的。 看着苏庆民，眼里满是陌生跟警惕。 你找谁 请问陈百卉先生在家吗?我是苏庆民，麻烦你通传一声。 那妇人看了他两眼：等着。 说完也没关门，进去通报了。 陆少柏站在那，借着打开的缝隙能看到里面，青石板两边都是花盆，院子里到了春天一定是繁花似锦的。 没等多大会儿，之前那个妇女就出来了，这次脸上带着一些笑意：陈先生请您进去。 苏庆民冲她颔首，看了陆少柏一眼，两人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院子，估计二十来平方，除了青石板两边是花，其他地方都种了不认识的草，还有野菜，屋子里隐约有股中药的味道。 不难闻，闻了后反倒心里很舒畅。 走过青石板，正对着就是三间房子，一看就是正房，左手边的也是三间，看着像是厨房跟杂物房之类的。 那妇人站在门口，冲里面喊：陈先生，人带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 苏庆民跟陆少柏走了进去。 一进来中药味就浓郁多了。 苏庆民看了下，朝左面的房门走了过去。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齐耳短发的妇人坐在躺椅上，腿上盖着毯子，毯子上还放着一本书。 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苏庆民上前：陈大家，打搅了。 老妇人冲他颔首，笑着道：苏先生，好久不见，坐。 两人简单招呼后坐下。 陆少柏也坐在了苏庆民身后的凳子上。 接着就是寒暄。 陆少柏这才知道，这位老奶奶以前中医学的教授，祖上是御医出身，后来遭了罪，腿就不太好了，一入冬就疼的下不了地。 如今自己独居在这里，外面照顾她的是她娘家一个亲戚的媳妇。 那么厉害的人居然也落的这般下场，陆少柏一下子想起了他爷爷来，心中五味杂陈。 陆少柏走神了，忽然听到苏庆民喊他，赶紧应了一声。 去，坐那边，让陈大家给你看看。 陆少柏听话的坐了过去，将袖子拉扯了下露出手腕来。 陈大家手撑着两边的扶手坐直了身子，枯瘦的手搭在了陆少柏的脉搏上。 须臾后让他伸出另一只手来。 两只手都把过脉后，叹息一声。 年轻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陆少柏汗颜，愧疚的道：谨记先生教诲。 刚从农场出来时候他只想做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这样就不用再回到那样的地方了。 如果知道会这样，他哪里还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陈大庆道：扶我坐到桌后面。 陆少柏立刻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到书桌后面。 陈百卉拿起毛笔跟纸写了起来。 写好后将这些递给苏庆民：先喝半个月，半个月后再来。 苏庆民接过，看了一眼陆少柏，这才问：陈大家，他这病 我只能先缓解，不能根治，最好还是尽快手术，越早手术越好，不过在手术前得调理好身体，术后的恢复跟营养都要跟上。 苏庆民点头。 现在中药不好抓，好在这边就有一些，再到301医院的中药房抓了剩下的药，苏庆民又带着陆少柏去找了外科主任董先发。 董先发看到苏庆民，愣了下才站起来激动的走过去跟他握手。 第520页 苏庆民也高兴的笑着。 看来是认识的，陆少柏就看着，也没上前打搅，直到两位寒暄完了后苏庆民冲他招手，陆少柏这才走了过来。 等陆少柏过来，苏庆民道：这是我外孙女婿。 介绍完又把陆少柏的病情跟董先发说了说。 董先发闻言就让人去拿陆少柏之前的检查报告，医院也有备份的。 看完报告后董先发沉思片刻才道：已经是早中期了，趁着它还没有向四周扩散的时候尽快安排手术，治愈率会大很多。 如果出国呢?苏庆民问。 董先发一愣，继而点头：那成功率就更大了。 第421章 拜年 两人离开301的时候谁也没说话。 等走到马路上，苏庆民才道：时间太仓促了，先喝陈大家的中药调理身体，这一个多月我会把一些知识填鸭式的告诉你，还有我这些年的笔记，也给你带走。 谢谢姥爷。陆少柏道。 不要谢我，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全要靠你自己的毅力。 不管是出国后的学习还是治病，都需要他的毅力支撑他度过一道道的难关。 秦晚晚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心里担心了一天。 李婆子一家年前挣钱了，年后也闲不住。 上午一过，下午就开始发面准备做干菜饼了。 自从找到了油桶后，就不需要用到秦晚晚家的面包窑了。 但面粉跟肉这些还是需要秦晚晚托关系找陈丽买。 等着他们回来没事干，秦晚晚也发了一些面粉，打算做面包。 面包上面撒了一些葡萄干，放进去一起烤。 面包窑里拿出来的没烧完的柴火被她放在一个掉漆的瓷盆里用来烤火，下面还埋了一些芋头。 炉子上炖了芋头豆腐汤。 买不到老母鸡，鱼头汤也是有营养的。 陆少柏现在禁忌辛辣或者难以消化的食物，她就想着法子做一些他能吃的。 等下午三点多看到他们回来后秦晚晚撑着身子站起来。 看到陆少柏手里拎着中药包，人站在那就没动了。 陆少柏上前拉着她回了屋子。 把去看了谁都说了什么话都告诉了她。 闻言秦晚晚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有这么两个厉害的人说他的病情没有想想的那么可怕，心里总算是有了安慰。 难过的是他肯定是要远渡重洋了。 说了会儿话，苏庆民就来喊陆少柏了，时间紧促，不能浪费。 陆少柏之前也学过生化方面的知识，但苏庆民跟他讲的常见的不一样，要更深入。 能讲的也就是一些大概，其他的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秦晚晚则拿着药去煎药。 陆少琴看到疑惑的问：嫂子，这是谁的药? 他们俩还是决定瞒着陈怀忠跟陆少琴，于是秦晚晚就道：是我喝的，对胎儿好的。 陆少琴哪里懂这些，也没怀疑。 那怎么熬，我去熬吧。 家里有个小的炭火炉子，正好那边的炭火可以用来熬药。 秦晚晚没阻止她，告诉她怎么熬后让她去忙活了。 这药是饭后喝的。 吃好后她端着药回到房间，又找借口把陆少柏喊了进去。 等药温热后让他喝下，接着道：这些东西是明天去干妈家的准备的，你看行不行。 陆少柏看了下，再买两瓶麦乳精吧。 他走了晚晚这边也需要陈家关照的。 好，那明天咱们出发的时候再买。 陆少柏嗯了一声。 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饭就要去陈家。 尼龙兜子里有她从李婆子那买的四筒干菜饼，两包白红糖，两包干桂圆，两瓶酒，以及后来添加的两瓶麦乳精。 东西很丰盛了。 到了陈家盼盼就一边喊一边跑了过来。 你不要往姑姑身上扑。于秀兰担心的喊。 盼盼在秦晚晚跟前刹车，扭身冲于秀兰道：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说完伸手轻轻碰了碰秦晚晚的肚子：姑姑，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秦晚晚一乐：之前你不是希望是个妹妹吗。 盼盼噘嘴：不要妹妹，要弟弟，弟弟长大了能帮我打架。 于秀兰走过来拍了她一下：打什么架，你是姑娘家。 所以才要姑姑生个弟弟帮我打架啊。 这话没毛病。 于秀兰对秦晚晚道：现在管不住了，想法特别多，都不知道她那脑瓜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再看秦晚晚拎了这么多东西来，责怪道：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 年钱不是挣了一些么，当然要孝敬干妈了。 众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 陈国栋出去拜年了还没回来。 陈杭之也去老朋友家了。 他们俩都出去了，不过中午都回来吃饭，小陆，坐于秀兰招呼着。 陆少柏坐下，招手让盼盼过来。 盼盼跑了过来，陆少柏抱着她坐在腿上，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糖来：给你。 第521页 盼盼一把抓住往口袋里一塞。 她现在快要换牙齿了，家里人不许她吃太多糖，但是小盆友哪里能抵挡得住诱惑。 不许多吃哦。陆少柏道。 嗯。谢谢姑父。 陆少柏捏了捏她的脸，又捏了捏她的手，肉嘟嘟的，不舍得放手。 盼盼喜欢什么，跟姑父说，姑父给你买好不好。 盼盼看了一眼奶奶那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好，姑父等下就带你出去买，不过你要偷偷的放好，不能被发现了。 嗯。盼盼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着急出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陆少柏拉走了。 陆少柏就道：我陪她出去走走。 于秀兰叮嘱：不要给她买糖吃。 知道了。 除了门盼盼笑的可高兴了，姑父，快点，等下就没有了。 好。 盼盼拉着陆少柏来到他们家这边的百货大楼。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玩具娃娃。 一个娃娃要八块钱。 陆少柏问她喜欢哪个，盼盼指着粉色的道：喜欢这个。 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欢这个啊。 对啊，我们班的女同学都喜欢。 盼盼班上的同学很多都是干部家庭或者双职工家庭，八块钱一个娃娃很贵，但孩子喜欢咬咬牙买也就买了。 陆少柏盯着那个娃娃看了半天，最后要了两个。 都是粉色的。 一个给了盼盼，另一个自己拿在手里。 出了百货大楼，盼盼问：姑父，你为什么要买两个了。 还有个给妹妹。 哪里来的妹妹? 你姑姑万一生的是个妹妹呢，那她肯定也会很喜欢。 对，妹妹也肯定喜欢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姑姑生的是弟弟，这样就能帮我打架了，你都不知道，小胖子他们可过分了，老是欺负我们小姑娘。 嗯，那确实过分，走，你带我去找他，姑父警告他以后不许欺负盼盼。 真的吗?盼盼惊讶的看着他问。 对，走吧，带姑父去找他。 那可太好了，他就住在我们家后面的巷子里。 盼盼高兴坏了，拉着陆少柏赶紧往回赶。 姑父给她撑腰，小胖子以后肯定就不敢欺负她啦。 姑父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盼盼嘴甜的道。 陆少柏心软的不行：嗯，姑父也喜欢盼盼。 第422章 托付 他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孩子出生就要远渡重洋了，求学，也是求生，求以后还有日子跟家人团聚。 所以只能把满腔来不及给孩子的爱意，先给了盼盼。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午饭都做好了。 看着满头大汗的盼盼，于秀兰赶紧热了毛巾给盼盼擦汗。 秦晚晚也走了过去问他，嗔怪的道：干什么去了这一头汗。 说话的同时也拿出了手绢给他擦汗。 他这身体出了汗再一吹风就很容易生病。 陆少柏笑的很开心，接过她的手绢擦了擦额头跟后脖颈，笑道：这是我跟盼盼的秘密。 那头被于秀兰糊了一脸毛巾的盼盼闻言还从于秀兰的魔爪中挣扎出来，口齿不清的喊：对，这是我跟姑父的秘密，你们不能问，姑父，你说好了谁也不能告诉。 陆少柏笑着回：不说，姑父保证不说。 盼盼这才笑着抢夺过于秀兰手里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手就跑到自己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 于秀兰笑的不行：关门干什么，等下出来吃饭了。 等一下，你不要进来。盼盼在里面尖叫着。 于秀兰好笑的摇头，又看着陆少柏，笑道：你多大人了还带着她一起疯，她疯起来就没个歇的。 陆少柏脸上笑意未减的道：跟小孩子玩一下才发现自己老了。 于秀兰指着他：你才多大人就说老了，晚晚，你家小陆还当着我的面说他老 秦晚晚挽着她的胳膊：他那人就这样，平时看着沉稳的很，孩子气起来也不亚于盼盼。 自从知道生病后他就没这么笑过了。 对抗病魔除了药物，心态也很重要，开朗的人总是被命运多关照一二的。 于秀兰笑的开心，你哥应该快回来了，回来咱就开饭。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看，回来了，洗洗手咱准备吃饭了。 陈杭之也一起回来了，两人下车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还一路说个不停。 等看到陆少柏，陈杭之高兴的喊了一声妹夫：你来来来，我有话跟你说。 陆少柏走了过去。 陈国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走到一旁：刚才我去拜访了一个长辈，我听说李家被端了。 陆少柏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522页 苏庆民回来了，这就是一个信号，说明支持老帅这边的力量多了不少，而且还都是不能撼动的那一部分力量。 他们是实打实在为国家做事的科技人才，本就是最纯粹的一批人，不管那些人怎么斗，也不管最后谁掌权，都少不了他们这些人才。 所以一旦他们站队了，之前还平衡的势利立刻就朝老帅他们那边倾斜了。 李家这种毒瘤，本事没有二两完全是靠着耍嘴皮子溜须拍马上去的货色哪里还能蹦跶的起来。 之前大环境如此，大家都这样，李家混在其中也就不觉得多有多突兀了。 但如今更多干事实的大人物们一个个回来了占据了重要的岗位，那李家这种毒瘤头一个就要被拉出来杀鸡儆猴，也是为了平息一些大人物们的怒火的。 年三十那天。陈国栋说起来还面有喜色。 听说是不动声色一个个被带走的，周围邻居都没人知道，我也是今天去一个叔伯家拜年才听说了一些，年后肯定还有大动作。 陈国栋说到激动之处双手握拳：终于能吐一口气了，奶奶的，这些年被这些杂碎们搅和的人心不安，现在好了，终于能看到希望了。 陆少柏情绪倒是没他那么激动。 陈国栋看着他笑道：怎么情绪不高的样子? 先吃饭，都准备好了，等下有事要拜托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拜托，你先回去，我洗把手就来。说着陈国栋往水池那边走去。 午饭还是挺丰盛的。 吃过后男人女人分开聊天。 秦晚晚没打算跟于秀兰他们说陆少柏的病情，他们知道了除了跟着担心外也不能帮助什么，何必多几个人跟着忧心呢。 这会儿忙好了，她就把给于秀兰还有桃子的钱给了她们。 桃子看到自己能分那么多钱，简直不敢相信。 当场就要把这些钱给于秀兰，于秀兰哪里肯要。 你留着，你年岁也不小了，不管你最后嫁不嫁人，这些钱你都拿着，嫁人，这就是你给自己攒的嫁妆，不嫁人，这就是你以后养老的钱，你自己放着。 桃子感激不尽的看着于秀兰，眼眶泛红。 于秀兰拍了拍她：好日子在后头呢。 等两人说的差不多了，秦晚晚道：年后我也不打算去单位了，把工作让给他妹妹，我就在家干这个。 于秀兰担心的道：那可是铁饭碗，你真给了她你跟孩子怎么办?小陆那边先不说了，有孩子后家里开支就多很多了，你这个只能偷偷摸摸的干，被逮住了可是要倒霉的。 我谨慎点。秦晚晚道：到了三四月份我也就要生了，总不能孩子丢给家里不管吧。干妈，你别担心我了，我心里有盘算的，就是桃子这边回头要常去我那，我们一起干。 桃子尝到了甜头，当然愿意了。 于秀兰就道：那行吧，我看过年那段时间政策松散了不少，黑市里的人可多了，也没人来管。 可不是，这都76年了，明年就77年了，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了。 等明年12月，她孩子也一岁多了，说话还不知道，但肯定是能走路了，她再考个本地的大学或者师范，走读，回家住，完全可以。 她考大学也不是为了进好的单位，就是给自己镀一层金，毕竟大学生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吃香的，以后有这一层身份在，干啥都要方便一点。 这边三个人说着话，那边，陆少柏拉着陈国栋去了车里。 把自己生病以及打算出国的事都跟才陈国栋交代了。 虽然苏庆民回来了，但他毕竟是老年人了，家里没个成年男人护着，他不放心。 陈国栋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目前能交代的也就只有他了。 陈国栋听完后整个人都木在那了，他看着陆少柏的气色怎么也不相信这事真的。心里堵的难受，想拿根烟出来，结果又塞了进去。 须臾后他重重的拍了拍陆少柏的肩头：兄弟，你放心，他们都交给我。 第423章 陆少琴 两人吃过午饭后稍微待了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走的时候陈国栋把家里的牛奶粉都要给陆少柏。 陆少柏不肯要。 拿着。陈国栋怕他妈看出来什么，隐忍着道：我别的也帮不上，这些都是单位发的，你拿回去喝。 于秀兰就道：对，这个家里还有，我们家盼盼也不爱喝。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秦晚晚猜到陈国栋可能知道了，扭过头擦了下眼睛，笑着对于秀兰说：我姥爷让我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家里做客，姥爷很感激你们。 明天就过去，你多准备点好吃的。陈国栋道。 秦晚晚点头，必定让你撑圆了肚皮回去。 众人都笑了。 陆少柏这次来没骑车，陈国栋要送他们去公交站台。 等离开家后三人都沉默不语了。 一直走出了巷子，陈国栋这才道：你们太不容易了。 秦晚晚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陆少柏还轻笑了一声：都不容易，谁容易呢，熬过去就好啦。说着牵着秦晚晚的手。 第523页 大哥，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回去吧。 陈国栋犹豫了下道：钱这块够吗?我家三个人拿工资，应该余下一些，都放在妈那里了，我去问她拿。 不要了大哥。秦晚晚道：我也攒了点，干爹跟干妈年纪大了，盼盼还那么小，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钱你自己留着，要是需要你出力的地方我不跟你客气。 好。陈国栋也不矫情。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除了苏庆民外，陈怀忠跟陆少琴都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道两人去了陆家老宅那边。 虽然宅子还没还回来，但应该也快了。 苏庆民说药熬好了让他去吃。 陆少柏去了厨房。 苏庆民对秦晚晚道：出国手续复杂，估计还要两个月，姥爷劝他出国，你莫要怪姥爷。 秦晚晚攥着他的手：您不回来我也是打算劝他出去的，留在国内，确实能看到孩子出生说不定还能陪着我们母子两几年，可我不想要这说不定，不想要这几年，我想要他的更多年，想要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苏庆民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放心吧，301外科的董教授给我们介绍了他在国外认识的外科专家，会没事的，你且安心。 秦晚晚闷闷的嗯着。 接下来我跟小陆有好多事要做，还希望你能体谅一二。 做事可以，但不能早起更不能熬夜，他需要休养，得把身体养好。说完又顿了下：还有您也是一样，从明天开始，你们俩每天早上都要冲泡一个鸡蛋花再喝一杯牛奶。 好，听你的。苏庆民笑道。 他愿意被外孙女管着。 第二天陈家一家子都过来了。 秦晚晚准备了丰盛的午饭，三家人坐了个满满当当。 陈杭之听过苏庆民的名字，但不认识，两人聊的也相当投缘。 陈怀忠是老师，对正治也有自己的感想，尤其是他才从青省回来不久，感悟就更深了，三个老头倒是又话聊。 秦晚晚则拉着桃子说明天开工的事情。 陆少琴也被她拉在身边。 听她说要把工作给自己，陆少琴连连摆手，脸都涨红了：嫂子别，我不要，那是你的工作。 我肚子这么大，工作不方便。秦晚晚道。 那那我代替你几个月都可以，等宝宝生下来我给你照顾你再去上班。 秦晚晚又劝说了几句，但陆少琴就是不肯。 秦晚晚无奈，只好道：那你先替我几个月? 闻言陆少琴这才放心，终于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好。 陆少琴过完年也二十四了，这年纪在这个年代来说，也是大姑娘了。 但是她才刚回来，还没有归属感，这时候要是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的，也不合适，再等等吧。 等送走陈家人后，苏庆民就去了客厅跟陆少柏关起门来学习。 陈怀忠见状就悄悄的找到秦晚晚，说他跟陈怀忠换个房间，这样方便他们俩。 秦晚晚想了想就同意了。 那俩人一学起来就入了神，她跟陆少琴俩把两位老人的被褥给换了。 被褥都是新的，最差的也是她去年去西北的时候买的，也有八成新。 换好了被褥，秦晚晚就带着陆少琴一起去黑市找小草。 她肯定不舍得休息的，过年就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她找小草是想让她多给自己收一些鸡蛋，再就是外汇券，她想给陆少柏买一些东西，省的到那边抓瞎。 陆少琴一路上都担心的盯着脚面，有个坑坑洼洼就提醒秦晚晚注意路况。 秦晚晚看着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上次去的时候小姑娘性格明显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被马耀财那畜生当着面剥了大黑的皮，把她吓坏了。 她这性子以后结婚了她也不放心，碰到好说话的婆婆跟妯娌还好，碰到不好说话的，那就是被磋磨的份儿。 少琴，你想过要做什么工作吗?秦晚晚问。 陆少琴抿着唇，想了半天才道：我、我就在家给你们干活，等你生了孩子我替你照顾孩子就行。 那还能干一辈子啊，总得自己立起来啊。 嫂子陆少琴惊慌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害怕的道：我、我吃的不多，你别赶我走，我不想走。 说着就哭了起来。 秦晚晚头大，赶紧解释：嫂子没赶你走，嫂子还想着你能陪着我呢，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陆少琴这才眼泪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又扶着她提醒她注意脚下。 两人到了黑市，好家伙，搞得跟赶集一样。 秦晚晚拉着陆少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小草。 小草正把一条大黑鱼递给顾客。 看到她来了眼睛一亮，没看到东西又有些失落。 但还是笑着道：你们来了，等下哈。 把钱找给对方后才道：秦师傅你怎么来了。 第524页 找你帮我收购点鸡蛋，老母鸡也要三只。 这么多? 嗯，家里有事要用。 小草看着她的大肚子，以为是为了坐月子准备的，也没多想：行，你明早来，我给你准备好。 说完又问：那个秦师傅你什么时候方便送点糕点来，你都真不知道，那些老主顾每天都问我，有钱挣不到，我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秦晚晚笑道：明天就给你送来，不过你得帮我收一些毛芋。 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小草说完，又压低身影道：对了。秦师傅，上次我们去那家做饭的李家，听说出事了。 秦晚晚心一拎，赶紧问：具体怎么回事? 第424章 社死 小草看了下周围，这才小声的道：具体不清楚，我听宽哥说的。小草脸色挺凝重的：据说好些家都倒霉了，是不是又要出事了啊。 秦晚晚不太清楚四儿子班是什么时候倒的，但大概也就这一年了，因为在这一年，敬爱的几位大人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这一年，注定了不平凡的。 跟咱们关系不大，不过你们这个黑市还是要注意一些。秦晚晚叮嘱道：明天开始我会稳定的给你提供一些糕点。 好咧，一听秦晚晚能稳定提供糕点，小草又高兴了：那你只管让李婶子送过来。 好，对了，能不能帮我打听下，谁有多余的外汇券，我要收一些。 那玩意儿可不便宜。 百货大楼里有一些外国货，需要外汇券才能购买。 而且都还不便宜，但国内也有一些双职工干部家庭是消费的起的。 秦晚晚自然知道不便宜：帮我收一些。 好，我先打听下，明天你来拿鸡的时候告诉你。 秦晚晚点点头，带着陆少琴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秦晚晚做了三份贡品，由苏庆民带着，跟陆少柏还有秦晚晚一起去祭拜了薛如兰跟苏晴。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苏庆民问陆少柏：你爷爷的呢? 陆少柏摇头：不知道在哪里。 苏庆民脸色沉了沉，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陆少琴自己去找小草拿鸡蛋跟鸡了。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状态不行，得多出去接触人，跟人交谈。 拿了鸡回来，一只杀了炖汤，还有两只脚上拴着细小的线，一头系在树上防止它们飞了。 陆少琴弄了一些枯黄的菜叶子，剁碎后跟米糠一起搅拌喂鸡。 米糠是回来的路上在供销社买的。 晚上，一家子人一起喝完了鸡汤，秦晚晚道：明天我带着少琴去单位，我的工作让她先顶替一段时间吧。 众人没意见，陆少琴呐呐的道：嫂子，我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让别人说闲话的。 秦晚晚笑道：嫂子相信你。 确定好了陆少琴的工作后，晚上陆少柏抱着她道：工作就先让少琴顶替你，等你做完月子后就去上班吧。 这年头有个工作不容易，他不希望秦晚晚把工作让给妹妹。 秦晚晚嗯了一声，具体的也不想多说省的他担心。 你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大概是吃了西药，又喝了中药补身体，感觉比前段时间好一些，精神头也还不错。 之前胃老难受，老想呕吐，但这两天这种感觉明显少了一些。 秦晚晚道：既然决定去，咱们就得把要准备的都准备好，钱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会半年给你汇款一次。 不用，陆少柏道：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跟孩子就行了，我既然是出国，那就是公费出去。 医疗费呢?秦晚晚道：医疗费也公家出吗?就算出了，肯定也不多的，出门在外，口袋里多点钱总是要方便一些的，你不要为了省钱亏了身体，之前就是教训，明白没? 陆少柏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不想自己给家里添加这么大的麻烦。 察觉到身后男人的想法，秦晚晚撑着坐起身，揪着他的领子有些生气的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要再想那些负面的情绪了好吗?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爱人啊，怎么会是负担呢? 说着亲了他一下：你不想看到孩子长大喊你爸爸不想看到他长大成人吗? 陆少柏点头，抱着她蹭着她的额头，想，每天都想，做梦都想听到他喊我爸爸。 秦晚晚道：所以，咱得振作起来好不好?一个好的心情有时候比吃药还管用，真的，你相信我。 不要被负面情绪包围，咱们得积极向上，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们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 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只管在那边好好治疗好好学习就是对我们的回报，我跟孩子等着你回来。 陆少柏不停的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秦晚晚推开他，跪坐在他对面，双手搓着自己的脸调整自己的情绪。 第525页 陆少柏不知道她想干嘛，但也没打搅她。 等秦晚晚放开手后就见她露出标准的微笑，嘴角上扬双手握拳，声音也兴奋的很，跟我喊，加油加油加油，打败一切坏情绪。 陆少柏： 喊啊。 见他不动，秦晚晚跪着挪过去将他的嘴角调成往上，又拉着他的手让他握拳：跟我喊。 我可以拒绝吗?陆少柏道：我现在心情很好，我保证我会努力调整情绪的。 不行。秦晚晚拒接的毫不留情：喊出来，喊出来感觉会不一样的。说话的同时还去摆弄他的手。 陆少柏：可这样很傻啊。 哪里傻了。秦晚晚白他一眼：你就是太压抑自己的，释放，你需要释放，来，摆好，跟我学。 陆少柏摆好了姿势，可是那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秦晚晚佯装生气，刚才还说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就这样不配合了?你骗我? 陆少柏只能苦笑的点头：好好好，你说，我跟你学。 秦晚晚这才高兴了，将自己情绪调动上来后喊道：加油加油加油，坏情绪退散，耶。 怎么还改词了加动作了呢? 秦晚晚叉腰：喊!!! 陆少柏内心纠结了半天，实在是难以启齿。 但妻子气鼓鼓瞪他的样子，又让他好笑，真是心情复杂。 最终无奈的喊：加油加油加油，坏情绪退散，耶。 啧，你这是呐呐自语，不是说，要喊，情绪才能喊出来，明白吗?再来! 看着她那坚持的样子，陆少柏是又心酸又心疼又羞耻，五味杂陈。 于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坐直了身体双手握拳，还清了下嗓子，闭上眼睛在心里喊了好几声后猛的睁开眼睛大声喊道：加油加油加油，坏情绪退散，耶! 一喊完听到动静一扭头，就见苏庆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门口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陆少柏： 没脸见人了。 第425章 一切都会好的 你们在干嘛?喊什么呢?苏庆民问。 姥爷，我们在调整心态啊，一个好的心态很重要的，我们不能被负面情绪打倒，姥爷你要一起来吗?秦晚晚眼睛发亮的看着他问。 苏庆民想了下刚才外孙女婿的啥样，立刻道：咳不了，小陆啊，小晚说的对，心态要调整好，你们继续。 说完赶紧把门关上。 溜了溜了 这简直是陆少柏的社死现场。 等苏庆民走了后，陆少柏看了秦晚晚一眼，满眼无奈，随即又觉得好笑。 不过喊出口后就觉得心境确实不太一样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羞耻了。 要不要再喊几声?秦晚晚问，喊出来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陆少柏淡笑着点头：还不错。 你看吧，我就说。秦晚晚高兴的拉着他又喊了几次。 夫妻俩折腾了一番，这才躺下了。 秦晚晚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陆少柏将她那边的被子掖好，想着刚才两个人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忽然笑出声音来。 嗯，果然是喊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这样美好的日子，他才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呢。 加油，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庆民跟陆少柏在家继续学习，秦晚晚带着陆少琴去了总局的食堂。 到了食堂的时候过了早饭时间不太忙。 大家看到秦晚晚过来了还很意外，再看到她那么大的肚子一个个的都上前问好。 自从秦晚晚走了后糕点房就被陈红给接管了。 虽然这丫头跟着秦晚晚学了一段时间，但到底是还相差不少的。 外面来吃糕点的人少了不少，但也知道陈红跟陈丽的关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这会儿看到秦晚晚来了，一个个的热情的不得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陈红也看到了，高兴的过来喊师父：师父，你要回来了么? 等我生完孩子吧。秦晚晚说完又问：你姑姑呢。 你找我姑姑?你先坐这里等，我去喊。 说着陈红就摘下了围裙跟帽子，出去找陈丽了。 不大会儿，姑侄俩一起过来了。 陈丽看到秦晚晚也十分热情，看到她身边还站了了眼生的姑娘，心里大概也清楚了。 寒暄后秦晚晚拉着陈丽走到一旁，跟她说了下想让陆少琴先过来顶替自己一段时间。 之前都打过招呼的，所以陈丽这边也有准备，这会儿陆少琴一来今天就可以直接上班的。 陈丽这么爽快也是因为她侄女现在成了正式工了，这其中也有秦晚晚的功劳。 说好了秦晚晚就冲正在跟陈红说话的陆少琴招手。 陆少琴走了过来，还是有些怕生的样子。 秦晚晚拉着她的手对陈丽道：这就是我小姑子，叫陆少琴。少琴，这是咱们厨房的主管，你喊陈主任就行了。 第526页 陆少琴有些缩手缩脚，陈主任好。 陈丽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跟你嫂子的感情也都非常好的，以后你就跟着陈红，她会带着你的，你有事就喊她。 陆少琴腼腆的嗯了一声，朝那边的陈红看了一眼。 你去找她，让她给你领工作服。陈丽又道。 陆少琴看着秦晚晚，秦晚晚道：去吧，下班直接坐车回来就行了。 陈丽把陆少琴还安排在点心房，那下班时间就跟她之前是一样的。 等她们俩走后，陈丽道：需要我这边给你买点什么东西吗? 秦晚晚猜测陈丽大概是知道自己拿着这些东西干啥去了，但她没点破她自然也不会说。 面粉这块不需要找陈丽了，猪肉还是要她帮忙的。 于秀兰是粮食局的，找她就可以多拿一些面粉了。 就帮我多弄点肉票，再帮我买二十斤红枣。回头还要借用下这里的设备。 你现在就去吧，正好来了，也给员工们换个口味，小红就会那两样，最近也有人反应想吃点别的。 秦晚晚闻言想了下就答应了。 那我就做点蛋糕吧。秦晚晚道。 行，那你去忙，有什么事再喊我。 秦晚晚点头，回了糕点房。 一个上午，带着陈红跟陆少琴一起做了松软的蛋糕出来。 快到午饭时间了，秦晚晚想了想打了几份饭菜提前回去了，家里那三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做饭。 等她回去一看，就见陈怀忠在厨房忙活。 秦晚晚喊了一声外公，就把打的饭菜拿了出来：做什么了?没做的话就不做了，这些够吃了。 陈怀忠道：刚蒸了米饭，菜洗好了还没炒呢。。 地里现在还有些大白菜跟萝卜，菠菜这些。 秦晚晚道：那我来吧。 陈怀忠也没说什么，他做的饭菜不好吃。 大白菜醋溜了，再做了蒜泥菠菜，加上从食堂里打来的肉烧千张结以及红烧鱼块两个菜，也够了。 菜上桌才喊两人来吃饭。 苏庆民跟陆少柏这才不舍的放下书本。 吃过饭陆少柏要去洗碗，被陈怀忠赶走了，你去忙你的，其他的交给我。 陆少柏想想也就没坚持了。 秦晚晚用红枣泡了水给两人送去后就跟陈怀忠一起忙了起来。 继续做芋泥饼。 这时候还有芋头，等芋泥饼做完了再做别的。 下午陆少琴回来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整个正月，除了陆少琴上班外，中途陆少柏去医院拿了一次药，又去了陈大家那抓了中药后大家都没再出门了，就在家，看书的看书，挣钱的挣钱。 转眼正月就过去了，老帅那边来了人，让陆少柏去了一趟。 等陆少柏回来后告诉秦晚晚，申请批准了，还有半个月他就要走了。 明天去拍照。秦晚晚道：之前一忙起来都忘记了，明天咱们全家去拍照。说完就红了眼眶。 好。陆少柏擦了擦她的眼泪：加油加油加油，坏情绪退散 秦晚晚正哭着呢，闻言没绷着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十分狼狈。 讨厌啊你她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陆少柏抓着她的手：不是你说的么。 第426章 照相 秦晚晚大囧，又轻轻打了他一下，而后靠在他怀里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喊几声，把一切不如意都喊出来就好了。 嗯，我一定会照做的。 第二天下午，等陆少琴下班后，一家人换上了新衣服，一起出发去了照相馆。 陈怀忠跟陆少琴觉得太浪费了，但秦晚晚坚持，说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集期了，得拍。 就这么的给两人忽悠去了。 先是一张大合照，接着是就是陆少柏跟秦晚晚两个人的照片。 秦晚晚脱掉了大棉袄，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毛线衣，黑色的棉裤，黑色的棉鞋，怀孕后头发为了方便留的也是齐耳的短发。 左边别了一根夹子，夹子有两根短的红头绳，看着就跟花一样。 她一手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拉着陆少柏的手，头靠在他的肩头，笑的十分灿烂。 陆少柏也笑着露出了牙齿。 本来是拍一张就好了，但陆少柏还想再拍几张。 秦晚晚想了想跟他嘀咕了几声，陆少柏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而后去跟拍照的师傅沟通去了。 师傅一听就惊讶的瞪大了眼：这、这不行，这太羞人了，这哪儿行啊。 陆少柏淡淡的道：心无杂念看什么都是本真模样，这张照片只留给我跟我妻子不会外传，我要出远门来不及看孩子出生了，师傅，帮帮忙。 照相师傅犹豫了许久，最后同意了。 其他人出去了，就留下陆少琴帮着秦晚晚将衣服脱了，只剩下胸衣，又借来了照相馆拍照用的白衬衫给她穿上，最后只系了上面的三粒口子，剩下的都卷起来打了个结，露出大肚子，肚皮绷得紧紧的，上面的脉络都看的一清二楚。 第527页 好了，你去喊你哥跟照相师傅。秦晚晚道。 陆少琴也没多问，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陆少柏看到她出来了就进去了，看到妻子的大肚子，立刻走了过去。 冷吧，我喊师傅快点。说着儿就要去喊人。 这时候师傅也进来了，撇了一眼秦晚晚后立刻转开了视线，低着头走到照相机跟前摆弄照相机。 陆少柏单膝跪在了秦晚晚跟前，双手捧着她的肚子，嘴唇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肚皮上。 就在这个时候，秦晚晚的肚子一动，能看出是个小拳头的模样。 陆少柏心头一软，随即眼睛就红了。 他重新吻在刚才小家伙动的那个地方，面色虔诚的吻着，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睑滑落。 一开始觉得有伤风化的照相师傅看到这一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心里感动的同时快速的摁下快门，将这一幕保存下来。 好了。 陆少柏闻言立刻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照相师傅识相的出去了。 你穿上，我这就穿衣。秦晚晚道。 陆少柏只好披上，快速的帮她把衬衫脱了又穿上毛线衣跟大棉袄。 接着就是陆少柏自己的单人照。 只有他们三心里都知道，这张单人照的用途。 不希望用上，但得备着。 为了不让外公跟陆少琴怀疑，他们三也拍了合照，又给陆少琴也拍了一张单独的照片。 拍完后，全部都要了彩色的，全部是两张。 约定好了拿照片的时间，苏庆民等人回去了，秦晚晚跟陆少柏一起去了百货大楼。 这边有个专柜，是专门卖外国货的。 对，外国货。 这个年代也是有人消费的起的。 秦晚晚托小草收了一些外汇券，也不知道够买哪些东西。 秦晚晚没出过国，也不知道要带什么东西。 就想着给他买一身衣服。 陆少柏看出她的打算了，拉着她道：没必要买这些，我听说入关的时候对行李的分量是有要求的。 秦晚晚傻眼，是哦。 这边我会多带一些书，其他的能少就少。 那要不给你买双鞋子? 不用。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把她给拉出来了：买个帆布包就可以了。买再多不如带着钱去那边，缺什么就买什么。 秦晚晚心想也是。 等下，我去给你买秋衣秋裤。说着又要折返回去。 那边买就行了啊。陆少柏道。 这个那边没的卖。秦晚晚道：听说那边不卖秋衣秋裤。 这是她上辈子听一个网友说的。 最后买了两套灰色的秋衣秋裤。 你的那些药怎么办?要不要多抓一点中药带上? 不用。陆少柏道：我只要带上配方就行了。陈大家祖上有一支早些年就出国了，在唐人街开中药房，她给我地址了，到时候我去那边抓药就行了，那边的药比我们这还齐全。 也是，战乱的时候不少有本事的人都提前出国避难了。 在唐人街感觉就跟在国内一样。 那么要准备的就是钱，得去银行换。 确定下日子后，陆少柏这边就忙了起来，有时候跟苏庆民一起出去，一出门就是一天。 这天他们俩刚走，陈怀忠就喊了一声秦晚晚。 秦晚晚正在给毛芋去皮。 外公，怎么了?她扭头问。 小陆是不是要出远门? 秦晚晚一愣，他还以为陆少柏早就跟外公说了。 少柏没告诉您啊?秦晚晚放下手里的活儿，擦了擦手十分自然的道：他要公派出国学习几年，学习完了就回来。 真的?陈怀忠面带疑惑：那每天喝的那个药，真的是你喝的? 最近的是他喝的，就是调理身体的，您也知道，他以前在蒙省那边过的不好，胃不太好。国外的饮食跟咱们也不一样，正好我姥爷认识一个中医，就开了一些药给他，主要就是调理胃的。 秦晚晚这话半真半假，陈怀忠一时半会儿的也察觉不出错来。 那就好。陈怀忠坐下，也跟着一起给芋头去皮：我还怕他身体出了什么事了。 外公您想多了，秦晚晚面色自如：他要是身体有问题还能出国啊?国家也不能干这赔本的买卖啊。 陈怀忠点头，松了一口气，笑了笑：确实，是我多心了。 等他回来我要说说他，我还以为他早就跟您说了呢。秦晚晚开启唠嗑模式，说起两人在西北怎么认识的，很快就把陈怀忠给拐走了，也不问这事了。 晚上陆少柏回来，秦晚晚把这事跟他说了。 陆少柏道：我本来想走之前跟他说的。 外公已经知道了，你还没跟少琴说吧，找个时间跟他说。 离他走也就剩下十天时间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看着时间还早，就去找陆少琴了。 第427章 雪中送炭 第528页 眨眼到了二月初，距离秦晚晚生产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全家人这几天的神经都绷的有点紧。 十号那天，陆少柏要去一趟301，秦晚晚陪着一起去陆少柏不让，说等结果出来再让她去。 第二天两人再一次一起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秦主任道：目前看来癌细胞是处于比较稳定的一个状态，药物控制的很好，你本身的身体各项指标也比之前好了一些，不错，符合动手术的条件。到了那边稍作调整再检查一次，要是情况允那就尽快动手术。 陆少柏点头。 秦主任，那边的医生您有认识的熟人吗?秦晚晚担心，人在国外没每个人在身边，就跟砧板上的鱼似的。 秦主任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跟号码：你不说我也是要拿出来的，保管好。 秦晚晚接过千恩万谢。 秦主任道：不用谢我，是老帅的关系。 秦晚晚脸色一收，看了陆少柏一眼没说话。 谢谢。陆少柏拿着报告跟纸条走了。 药不用开了，家里剩下的还够，到了那边就去那边开药。 离开医院，陆少柏道：去总局医院吧，你不是要做产检吗，我陪你。 好。 两人坐车到了总局职工医院，去了妇产科排队做检查。 等检查做好了后，陆少柏拿着B超单子，上面已经能看出一个婴儿的形状了。 陆少柏将这个单子折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十三号那天，陆少柏接到通知，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秦晚晚赶紧把家里存的钱取出来数了数，年前的利润加上本金都有四千多了，这一个月来大家都不停的做芋头饼，每天都能做五十斤，一斤能挣两块二左右，一天一百一。 一个多月下来，扣除了成本，也挣钱了三千五，加上之前的四千多，也就八千一左右。 她将零头放下，拿着八千整，让陆少柏陪着一起，去银行兑换外币。 这时候每个人在每家银行兑换的外币也是有限制的，需要好几家银行，所以两人身上都放了点，到了银行装作不认识，一人兑换一部分，额度没了再换下一家银行。 早几年，一美远(故意错)能兑换两块多，但因为73年国外石油危机，这两年美远贬值了，一美远现在只能兑换一块五左右。 一共兑换了五千三百整美远。 远远不够。 可没办法，她就只有这么多钱。 从银行出来，陆少柏道：老帅那边说会帮忙想办法的，这些钱已经很多了。 不够的。秦晚晚有些沮丧，随即又来劲儿了：你放心，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收入，我两个月给你汇款一次，你不要苛待自己，该吃就要吃，不许再饿再营养不良。 我明白的，我还想回来见你跟孩子。 两人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在大院门口看到了陈国栋。 随即就明白了，他肯定也得到消息了。 陈国栋冲两人努努嘴，示意他们跟上。 两人跟了过去。 到了车边，陈国栋先拿出一个袋子：这是我妈做的两双布鞋，桃子给织的毛衣，知道你没时间准备这些，两人连夜赶工的。 秦晚晚确实没时间，有时间她也不会织毛衣，鞋子倒是勉强可以。 说完又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来：这是我们家凑了一点，桃子把她攒的钱都拿出来了，一起凑了一千五的美远，你拿着。 干妈知道了?秦晚晚红着眼睛问。 嗯。桃子也知道了，这是我们全家的心意，你拿着，出门在外钱多总是好的，用不上再还回来就是了。 秦晚晚没矫情，接了。 谢谢。她低着头有些哽咽。 陆少柏也很感动，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是少之又少。 陈国栋拍了拍陆少柏：好兄弟，你加油，家里这边你放心，有我们呢。 嗯，多谢大哥了。陆少柏也拍了拍陈国栋的肩膀：晚晚快临盆了，到时候麻烦你们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我妈跟桃子都商量好了，到时候会提前住过来的，你只管放心。好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后天早上几点?我开车来送你们去。 早上九点的火车，先坐火车去G省，去罗湖口岸，坐船到香江，从香江去澳洲，再从澳洲过去那边。 两个国家还没建交，想要去那边就得各种辗转。 那行，我七点半过来接你们。 秦晚晚道：谢谢大哥。 傻丫头客气什么，我走了。说完干脆的走了。 人跟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凭着心处出来的，他们能将他女儿从沼泽里拉出来，他这会儿借点钱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说是借，他们家也没想着让他们还。 有了这一千五，加一起有六千八百块美远了。 这些钱秦晚晚知道不够，但目前也没的多的了。 这些钱可以先带到香江，到时候再在香江找一个国际银行存起来，到那边就可以取了。 第529页 她汇款也是汇到他在香江办的银行户头上，方便他取。 黄文娟他们去吗?往回走的时候秦晚晚问。 去，一共五个人，他们四个另外有任务。 另一个女的是桂琴? 不是，桂家已经倒了。 啊秦晚晚很是意外：那老帅怎么还让桂琴跟你们一起学习? 你还记得之前在西北的时候，那个文工团的领队桂文吗?陆少柏问。 桂文她不记得，但文工团的领队她记得。于是点了点头。 我从蒙省出来的消息应该就是她传回来的，我们的结婚报告也是桂家给拦着的。至于老帅这边为什么要选桂琴我不清楚，他们总是要权衡各方利益的，正(故意错)治家的心思猜不透，李家被抓不久桂家也被抓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来这老帅的心思真的是捉摸不透啊。 两人回到家，把要带走的书都放到了包里，于秀兰做的布鞋，桃子织的毛衣都放了进去。 收拾好了，秦晚晚心头忽然就空了。 陆少柏 陆少柏将最后一本书放进去，嗯了一声扭头看她。 我是不是从来没喊过你老公啊。 陆少柏朝她走了过来。 第428章 老娘做鬼都不放过你 这时候人不时兴用这个称呼，觉得太过于亲密不好意思宣之于口，出门在外都是以同志称呼，介绍的时候才用我爱人这种称呼。 秦晚晚将他拉到侧面，她大着肚子没法正面抱他，只能侧身抱他。 她仰着头，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在而后问：你现在要喊? 不喊，留着你回来我带着孩子去接你的时候喊。 陆少柏弯腰，捧着她的脸：好，那我先喊你一声，老婆，家里以后就交给你了，要辛苦你了。 秦晚晚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但她不想哭，瞪大眼睛将眼泪憋回去。 我在家操持很辛苦的，所以陆先生你也要加油哦，要勇敢，我们一起渡过难关。 陆少柏落下一吻：会的。 第二天一家人除了陆少琴外哪里都没去，珍惜能用倒计时计算的相处时光。 秦晚晚亲手做了一百多个干菜饼，干菜饼里的肉馅十足。 八筒是给陆少柏带着路上吃的，剩下两筒是给黄文娟的。 他们要一路从香江辗转，到那边估计要半个月，这还是赶巧的情况下，要是不赶巧了，估计得个一月甚至更久才能到。 不过有老帅谋划秦晚晚倒是不担心。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刘秘书来了，把陆少柏接走了。 到了老帅的书房，老帅给了他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人名字，余宝林。 你到了那边打听下唐人街最大的中药店，去找他，再把这个给他。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新华字典来。 这是71年重修的版本，带过去给他，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也可以找他，他是你们的负责人，有大事就去找他，你们对外就是病人跟医生的关系，有需要你的地方，他也会去找你。 陆少柏看着那本崭新的新华字典，什么也没问的点了点头。 这个你拿着。老帅又拿出了一个信封。 陆少柏还以为是信，结果一捏到手里就知道是钱。 他看着老帅。 我的工资，平时也不用不上，你拿着吧。 家里准备了。 家里准备的是家里准备的，这是我借给你的。我跟你爷爷的关系你应该知道，你家的宅子我能保住还给你们家，但你爷爷的遗骸 说着起身搬了个瓷坛子放在桌上。 老帅顿了顿：当时跟很多人一起埋的，也分不清哪个是他了，只能根据当时的记录你爷爷胳膊骨折了，找到一个右胳膊骨折的骨龄符合的骨头单独火化的，其他的一起埋了。 陆少柏深吸一口气，将那陶瓷抱到了怀里。 老帅又道：家里这边你放心，我会照料的。 那就有劳您了。陆少柏中规中矩的回答。 老帅看着他许久，最后摆摆手：去吧，活着回来，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那我走了。陆少柏拿着东西抱着瓷坛子冲老帅颔首后离开了。 刘秘书给他送了回去。 到家已经快六点了。 看着他抱了个东西回来都疑惑的很。 这是爷爷的遗骸。陆少柏说完将坛子放在了桌上。 而后跪下，磕头。 陆少琴一看也走了过去，跟陆少柏并排跪着一起磕头。 秦晚晚也没犹豫，她走过去扶着陆少柏的肩膀跪下，大肚子的原因，磕头磕的不是那么标准。 陆少柏将她扶了起来，又对妹妹道：找个时间将爷爷跟奶奶葬在一起。 陆少琴嗯了一声。 离别在即，气氛本就有些凝重，这会儿就更沉重了。 吃过晚饭，他们三没打搅他俩，把时间都留给他们俩。 第530页 翌日一早，秦晚晚早早起来做饺子跟汤圆。 汤圆需要用糯米粉做，她提前也买了一些回来。 陆少琴帮着一起，两人手脚麻利的包好了饺子做好了汤圆，秦晚晚又煮了两个糖溜蛋。 陈国栋也早早的过来了。 陆少柏现在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于是秦晚晚给他准备了六个饺子，一个汤圆。 汤圆不好消化，吃一个就行了。 两个糖溜蛋倒是都吃了，连糖水都喝了，又用饭盒给他装了一饭盒的饺子，火车上吃。 吃好后陈怀忠跟秦晚晚一起送陆少柏。 上了车，车子往火车站开去。 一路上，秦晚晚都抱着陆少柏不撒手。 一松开，少则四五年，多则七八年都见不上。 她这一路都忍着没哭，可等到了车站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陈国栋跟陈怀忠都下车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陆少柏没说话，抬手轻轻的给她擦眼睛：昨晚上不是都说好了么?嗯?不哭了，不然生出个小哭包来可怎么办呢? 秦晚晚更难过了，也抱的更紧了。 陆少柏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呐呐道：我希望他是男孩，这样长大了我们就能一起保护你了。晚晚，莫怕，到了那边我就给你写信，通讯地址我给你压在床头柜上了，你寄到香江，那边会有人把信转给我的。 秦晚晚哽咽应声：好。 两人都没说话了，该说的早就说了千万遍，这会儿只想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 眼看时间不早了，陈国栋敲了敲车门。 秦晚晚还不舍得放开他，但必须得放开了。 秦晚晚放开他就要下车，被陆少柏阻止了。 你大着肚子不方便，车站里的人太多了，万一给你挤着了怎么办? 秦晚晚不依：我会注意的，我要去送你。 陆少柏没说话，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温柔的亲了许久才松开，嗓子眼有些堵，他哑声道：乖，就在车子里，你去送我的话，我我会不想走的。 秦晚晚轻声抽噎起来。 陆少柏眼睛也红了视线也模糊了：我的好晚晚，这辈子我亏欠你良多，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 你不要胡说秦晚晚哭着捂着他的嘴：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睡你老婆打你的孩子 她自己说不下去了，哭的泣不成声。 呵呵陆少柏轻笑，帮她擦掉眼泪：这么狠啊?那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才不舍得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说完再次亲上她的唇，在秦晚晚恍惚的时候，他蓦的松开她，干净利落的打开车门转身离去，将她留在了车子里。 秦晚晚呜呜的哭出声音来，赶紧来到窗户那看着他大步离开的样子。 她打开车门下车冲他的背影喊：陆少柏，你要是敢不回来，老娘做鬼都不放过你。 第429章 信 陆少柏在听到她喊自己的时候脚步一顿一手握成拳站在那没动，听她说完后这才继续往前走，没回头。 一路上除了买票他都没说话。 陈国栋跟陈怀忠都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沿途也没多说什么。 他跟黄文娟他们是分开走的，到了香江才集合。 大哥，你先出去吧，她一个人在车上我不放心。陆少柏对陈国栋道。 陈国栋嗯了一声，在外面一切都小心点，需要花钱的地方就花钱，人不要遭罪，这么一大家子都在等你回来呢。 陆少柏现在嗓子眼也堵得慌，没说话，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国栋颔首后就先离开了。 剩下爷孙俩，陈怀忠整理了下他的大衣，还是在西北的时候秦晚晚给他买的。 那边花花世界容易眯眼，你去了那边的任务是学习，其他的不要想七想八，要是敢对不起小晚，我就代你爷爷将你赶出去陆家。 陆少柏看着外公花白的头发笑着点头。 严肃点。陈怀忠道：我等天暖就回老家看看。 再等等吧。陆少柏道：小晚要生了，家里没人我不放心，等政策再宽松点您再回去。等我家那个院子还回来了，收拾下搬到那边去，那边安全点。 陈怀忠点头。 列车员催着人上车了。 陆少柏抱了抱陈怀忠：外公，家里就交给您了。 有我呢，放心吧。陈怀忠还算绷得住，毕竟他被下1放了十来年，心境什么的早就磨平了。 陆少柏松开他，提着行李上了火车。 陈怀忠往后退了几步，目光追随着陆少柏，直到看不见了后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的时候，秦晚晚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了。 陈怀忠叹息一声：小晚，辛苦你了。 秦晚晚扯着嘴角：外公，人从生下来就辛苦，辛苦的工作辛苦的活着，可这么辛苦也没人想去死?为什么?因为再辛苦的日子，只要跟家人爱人在一起再辛苦都不觉得累，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531页 陈怀忠点头：你是个好孩子。 陈国栋撇了后座一眼：要不中午去我家?让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秦晚晚摇头：不去了，回去吧，还要干活挣钱呢。 啧，少挣一下午不行啊，老爷子，我给您送到巷子口您自己回去，我带着她去我妈那。 成，人国栋说的对，你去散散心。 陆少琴太害羞了，也不健谈，去了那边，于秀兰还能开导开导她。 最终秦晚晚还是去了陈国栋家。 看到她来了，于秀兰眼睛就红了，又怕勾起她的伤心，只能憋着。 秦晚晚看到就拉着她的手：您这是怎么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小晚你命怎么这么苦啊。于秀兰捂着嘴：小陆也是，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陈国栋道：妈，你好了啊。什么苦不苦的，这叫苦尽甘来，以后有他们的好日子呢，你且等着看吧。 是是是，看我这嘴。于秀兰擦了擦眼睛：没事的没事的。 当然没事了。秦晚晚道：干妈，中午吃什么，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走走走。于秀兰牵着她进了屋。 在陈家待到午后，桃子跟她一起回来的，于秀兰还让桃子收拾了一些衣服一起过来住。 她正好要跟秦晚晚一起挣钱，也不用来回的赶趟儿了，她一把年纪了，也快退休了，提前下班接孙女放学一点问题没有。 秦晚晚知道于秀兰这是担心自己，也没拒绝这份好意。 回到家给桃子安排跟陆少琴一个屋。 本来还有一间屋子的，被李婆子租了去。 说是一大家人挤在一起不方便，现在手头也方便了，就又租了一间。 秦晚晚自然是没意见的。 晚上回到房间，屋子里还有陆少柏的气息，就感觉他跟没走似的，她喊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从外面进来了。 秦晚晚心里难受倒也没哭，她坐在他平时睡的那一边，伸手轻轻的摸索着，又将他的枕头上的枕巾给抚平。 结果指甲给枕巾勾丝带起来了。 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秦晚晚一顿，立刻将信拿出来了。 是陆少柏留下的。 她赶紧打开信封拿出信来。 晚晚，见信如晤。 我走了，抱歉，我没做到结婚的时候对你说守着你守着家守着我们的孩子的承诺。 事出突然，命运再一次将我从云端拍到底壑还在上面压了一座大山，让我看不到阳光，看不到希望。 我想过放弃，这个病我也了解过，手术后复发的机会也挺大的。 可看到你大着的肚子，看到外公跟妹妹，看到姥爷满头的白发，看到你为了我每日挺着肚子的操劳挣钱，我心如刀绞。 早知有今日，我肯定不会那么早要孩子的。 晚晚，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晚晚，唔妻，对你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命运干到底。 除非我没了那一口气，不然一定会回来见你跟孩子。 要是男孩，就叫陆西北，如果是女孩，就叫陆婉儿。 床底下有两个盒子，是我给孩子的礼物，等他们能玩的时候就给他们。 最后，吻你千百遍。 爱你。 陆少柏留。 看完信秦晚晚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将信折叠好放在那，出了卧室拿来扫把将床底下的盒子给勾了出来。 四四方方两个小木盒。 她先打开一个，里面放了拨浪鼓，铁丝做的弹弓，下面还有信。 她拿起来一看，有六封信。 信上写着一岁两岁的字样。 她没拆开，应该是陆少柏写给孩子生日的寄语。 再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粉色的布偶娃娃，好几根小女孩扎头发的头绳，还有各种好看的发夹，同样的，也有六封信。 看到这些，秦晚晚再也忍不住，抱着布娃娃无声的哭了起来。 哭完后收拾好情绪，将所有东西都珍惜的放进了木箱里保管好。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往后她得坚强，为了孩子，为了家。 第430章 搬家 二月底，刘秘书来了一趟。 说是陆家的房子上面批准还给他们了，让她跟陆少琴明天一起去房管局过下手续，带上证明就行了。 秦晚晚感谢了几句刘秘书就走了。 第二天要去房管局，陈怀忠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三人到了房管局，陆少琴拿出自己当初离开青省时候开的证明，秦晚晚则拿出了她跟陆少柏的结婚证。 手续齐全，上面又打了招呼的，房管局这边也没啰嗦，麻利的重新写了一份房契给他们。 拿到新的房契，陆少琴捧着房契哭的不行。 秦晚晚安慰她几句，三个人又一起去了陆宅。 宅子这么多年没人住，外面看着还可以，但门一打开，除了经常走的路外，其他地方杂草丛生，还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别进去了。陈怀忠道：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猫什么的，先回去吧，明天我找人来清理下，顺便把房子检修下，赶在小晚生产前搬过来，这边离医院近，也方便。 第532页 说完问秦晚晚：你觉得呢? 好，我认识人，我之前的房子就是他们装修的，再找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你告诉我怎么走，我去找。陈怀忠道。 秦晚晚现在都八个月快九个月了，去哪里都不方便，就告诉陈怀忠让他去机械厂找周浩，跟他说一下他就明白了。 陈怀忠点头，让陆少琴陪着秦晚晚回去，他坐公交车去找周浩。 周浩许久没见过秦晚晚了。 去年下半年他们厂很忙，他也没时间去找她，在加上知道她身边有陆少柏，他也不想上赶着让人家误会。 这会儿冷不丁的来了个自称是秦晚晚外公的人，他还以为是苏庆民，赶紧跟师傅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看到陈怀忠就是一愣，这不是秦晚她姥爷啊。 陈怀忠自我介绍又说明了来意。 周浩没想到秦晚晚怀孕了都快生了，有些错愕。 随即道：好，那我晚点过去一趟，具体的再谈。 好好好，麻烦你了，你赶紧去上班吧。陈怀忠道。 周浩点点头回去了。 下午他跟师傅说了一声，买了一些东西提着骑上车去了秦晚晚家。 他到的时候秦晚晚跟桃子以及陆少琴还在忙着做芋头饼，附近农村自留地里种的芋头都快被她们收完了。 收来的芋头也够他们做到秦晚晚生产了。 产后她要坐月子，具体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周浩看到几个人忙个不停，绕着看了一遍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晚晚抬头见是他，笑道：你来啦，知道你要来，我特意买了鱼跟豆腐，晚上在这吃饭，吃鱼头豆腐。 周浩没搭理她，视线落在她那大肚子上，来的时候那一肚子气这会儿也消的差不多了。 见周浩看着自己的肚子，秦晚晚道：还有一个月左右，你就要当舅舅啦。 那我这个舅舅知道的可真晚。周浩哼道。 抱歉啊。秦晚晚放下手里的活儿：没想着瞒着你的，就是那会儿上班的很忙，也没时间 行了，别解释了。周浩道：我要真生气我都不来你家了，你这个人良心是没有的，我早知道了。 秦晚晚露出一个难堪的笑来。 陆少琴见状鼓着勇气道：我嫂子她是真的忙，你、你不要生她的气。 周浩看了陆少琴一眼，你哥陆少柏? 陆少琴点了点头。 他人呢? 他出国了。秦晚晚道。 周浩一愣，随即就骂了一句脏话：这个时候出国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秦晚晚赶紧拉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头我再跟你说，对了我姥爷也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周浩一愣，脸色不太好的哼了一声：在哪里。 客房那边，你自己去吧。秦晚晚道：我这边还有点活儿。 周浩哼了一声进去找苏庆民了。 也不知道苏庆民跟他说了什么，周浩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 看了秦晚晚一眼，什么也没说，去找陈怀忠商量那房子去了。 等秦晚晚忙好这一锅就要去做饭，陆少琴拦着说她去，秦晚晚道：我来吧，你都洗好了我就下个锅就行了。 陆少琴也知道自己做饭没嫂子的好吃，歉意的看着她。 等天黑的时候鱼头锅好了，里面还放了之前腌的酸萝卜，众人一人先喝了一碗汤，满足的很。 吃过晚饭周浩就走了。 陈怀忠道：说好了明天我过去等那几个工人，等杂草清除了你再来看看要怎么装修。 秦晚晚点头。 等晚上要休息的时候，陆少琴进来了。 怎么没去睡?秦晚晚问她。 嫂子，我来给你按摩腿，我哥说你现在的腿水肿的厉害，让我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你按摩，昨天我太难受了就忘记了，对不起嫂子。 没事的，你自己来就行了。 不行，我答应了我哥会照顾好你的，嫂子，你靠着坐下，我给你按摩。 秦晚晚腿确实水肿的厉害，鞋子都穿不进去，只能耷拉着。 陆少琴很小心，问了几次后掌握好了手劲儿，就给秦晚晚按摩。 姑嫂俩第一次这么亲密互动。 看着她因为用力脸都红了，秦晚晚想了想还是问她：少琴，你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吗? 陆少琴听到对象两个字眼里就闪过一抹害怕：我、我不想找对象。 她低着头手下不停的道：我就照顾你跟外公，再照顾小侄子，等着我哥回来。 不找也可以，但你要有个规划，不能什么都先想我们，你也要想先你自己。 陆少琴嗯了一声、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秦晚晚又问。 不、不太好。陆少琴道：那时候我刚念完初一，就读了一个学期家里就出事了。 那高考的路子也断了。 第533页 算了，自己那个工作也还不错的，等生完孩子就让她尽快转正式工好了。 这几年还是正式工比较吃香，以后再说以后的话。 陈怀忠第二天就去陆宅那边等几个工人，花了三天时间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后才带着秦晚晚过来，把要修缮的地方标记下来，又告诉工人们怎么装修后秦晚晚就没过来了，在家一边工忙活一边待产。 陆宅这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修缮跟装修，等完全干了后就能搬家了。 时间进入了三月下旬，天气还有些冷。 三十二十八那天，秦晚晚找陈国栋从粮食站接了一辆卡车，把这边家里的东西都搬到了陆家，众人都在，给他们暖屋。 酒还在喝呢，秦晚晚肚子就疼了起来。 于秀兰一拍儿子：快去发动车子，桃子，去抱一床毯子来，少琴啊来搭把手，扶着小晚去车上，送医院。 第431章 生产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 陆少琴根本扶不住秦晚晚，秦晚晚的身体这会儿也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往下赖。 周浩一看也顾不得避嫌，上前将他半抱了起来就往车子那边走。 于秀兰伸着双手在旁边护着，就怕周浩力气不足给小晚摔了。 秦晚晚这会儿还算镇定，干妈，包，生产包。 里面有给孩子准备好的小衣服小被子，还有她的换洗衣服。 少琴，去把生产要用的包拿来。于秀兰喊。 陆少琴赶紧跑到房间从一堆东西中找出生产包就追了上去。 盼盼喊了一声也要去，被陈杭之给拉了回来。 苏庆民呆在那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还是陈怀忠拉了他一下：老伙计，咱们一把年纪在家不去添乱了，家里也要人收拾，等小晚生了再过去。 苏庆民想了想坚定的道：我得去。 他没看见女儿生小晚，得看着小晚生。 陈怀忠点头：那行，你去，我照顾家里。 门外，陈国栋把车子发动了后又跑过来接秦晚晚，跟周浩一起将秦晚晚扶着上了后座。 于秀兰也钻了进去，紧跟着桃子跟陆少琴也抱着东西来了。 桃子，你帮我照顾下家。秦晚晚还保持冷静吩咐。 好好好。桃子退了出来。 这时候苏庆民来了，二话不说上了副驾驶：小晚，姥爷得去。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琴一看去了后座，陈国栋发动车子往煤矿局总院开了去。 周浩看着车子远去，抹了把汗。 桃子道：咱们回去帮着收拾一下吧，我得去熬点汤给她们送去，生孩子要力气，她刚才也没吃多少。 周浩点头：等下你做好了我去送，你一个姑娘家晚上出门不安全。 桃子点点头，两人回了屋。 屋子里，陈怀忠跟陈杭之以及盼盼站在门口，见他们回来了也就回屋了。 你们先吃，他们都没怎么吃，我再做点给送过去。桃子道。 陈怀忠嗯了一声。 几个人也没什么心情吃了。 陈杭之道：今晚就到这里，我先带着盼盼回去，等孩子洗三礼我们再过来看。 好，今天真是赶得巧，正好国栋在，不然我们几个老的老小的小，还有的抓瞎。 说明这孩子聪明，会挑日子。陈杭之笑道。 盼盼昂着头：爷爷，我能去医院吗?我想看小弟弟出来，他要帮我打架的。 陈杭之哭笑不得：现在还不行，得等小弟弟长大了才行，你要先保护弟弟，以后弟弟长大了才能帮你打架，我们先回去，明早爷爷带你去看小弟弟。 这么着才把盼盼给哄回去了。 这边，陈怀忠将菜端到厨房让桃子热了热，最后用饭盒装上。 怕冷的快，还用东西包着。 周浩提着就走了。 家里就剩下桃子跟陈怀忠，两人也没闲着，收拾好了厨房后开始收拾其他地方，陆家是典型的二进院，很大，装修的时候也只是把内院装修了下，前面暂时不住人，回头在装修吧。 今天搬家也很匆忙，很多东西还没放好呢。 这头，陈国栋开车将秦晚晚送到总院门口。 陆少琴打开车门就进去喊大夫了。 很快，大夫跟护士推着车子出来了。 众人合力将秦晚晚台上车子推了进去。 一个女大夫问秦晚晚的身体情况，秦晚晚都能答的上来。 先送到妇产科，手术室那边也准备起来。女大夫道。 护士跑去安排了。 陆少琴从生产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里面是钱已经秦晚晚的证明，她交代一声拿着就去办理住院了。 等到了妇产科，刚才那女大夫过来给秦晚晚一番检查道：宫口开的很快，已经五指了，保持住。 秦晚晚忍着疼笑了笑，她不知道怎么保持啊。 不过宫口开的快就说明生的也快。 她怀孕期间是真没休息。 上班，在家做点心，忙个不停。 这放在后来她自己简直不敢想。 她一个表嫂从怀孕后就开始在家当起了女皇，全家人都围着她转。 第534页 没怀孕之前一米六的身高不到九十斤，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她还不爱动弹，她妈回家后就说表嫂生产的时候得历劫。 果不其然，生产的时候遭老大罪了。 医院现在不推行剖腹产了，都先让你生，实在生不下来才剖。 她表姐吃的好孩子发育的也很好，她自己又不爱运动，痛了一夜都生不下来，最后还是挨了一刀。 两种罪都受了。 她感觉自己能顺产。 怀孕的时候也没歇着，她现在除了肚子大，腿肿了外，胳膊还是相当纤细的。 等周浩带着饭菜过来的时候，秦晚晚已经开到七指了。 于秀兰问医生能不能给她吃饭，医生看了下说吃吧，多吃点等下有力气生。 于是秦晚晚真的干掉了一碗鸡蛋炒饭，又喝了半碗汤。 还想吃点的时候就感觉阵痛很频繁了。 估计快要生了。 秦晚晚不吃了，陆少琴赶紧喊来医生。 医生一看，得，赶紧送进去吧。 就这么的，秦晚晚被送到了手术室。 其他人这会儿也都吃好了。 苏庆民作为主人，想了想道：秀兰妹子，要不你先回去?我跟少琴在这里就行了。 于秀兰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你看到孩子出来我也不放心。 陈国栋道：没事的姥爷，我也在这里陪着，等小晚生了我就带我妈回去，明早再来。 苏庆民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们了。 您说这话做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众人寒暄了两句也没心情唠嗑了。 陈国栋想着陆少柏，不知道他现在到了没有，有没有动手术。 远在大洋彼岸的陆少柏也在同一时间被送进了手术室。 他们一路上都有人接应一切还算顺利，到了后就分开各自安顿下来。 他就租住在唐人街，找到了余宝林，也开了一些药调理了身体，最后去找了老帅给的那个医生。 在那位华裔王医生的安排下，陆少柏顺利的排到了手术时间。 陆少柏在麻醉的作用下失去意识的瞬间，似乎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他的孩子不知道出生没，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他们是否一切平安。 第432章 出窍 心里惦记着孩子，为了孩子他也要走下手术台，心里坚定着这个信念，陆少柏不甘心的沉睡了过去。 国内，秦晚晚被推进手术室。 还没开到十指，所以秦晚晚就躺在那等。 疼着疼着就感觉意识模糊起来，然后昏睡了过去。 秦晚晚混混沉沉的感觉自己在飞。 腾云驾雾的那种飞。 山川河流都在她脚底下快速的略过。 她甚至都看到了大海里航行的货船，听到它们发出阵阵鸣笛的声音，似乎还想到了自由女神像。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不想醒来，这种飞的感觉太奇妙了。 一眨眼，又飞过了大海，眼前忽然多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是哪里。 但她感觉自己在慢慢降落。 这是要醒来了吗? 她不愿意醒来，使劲儿蹬腿想再飞上去再感受下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可怎么都飞不上去。 最后落地了，好像是在医院的走廊。 她这是又回到医院了? 不对，这不是她生产的总院，这里的医院看起来高端很多，灯光很明亮，还有不少高鼻子的外国人从她身边走过。 这是哪里? 秦晚晚脑子还不太清楚，但心里隐约又猜到了什么。 她四处张望了下，忽然耳边就像前面有人在喊她似的，她就跟着那个喊她的声音来到一个手术室前。 手术正在进行中。 忽然，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 秦晚晚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来，她看了一眼还没关闭的门，犹豫了下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很现代的手术室，她没见过，但从电视里看到过。 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的陆少柏。 秦晚晚心头一紧，立刻喊了他一声朝陆少柏跑了过去。 陆少柏带着氧气罩，面色煞白没有血色。 秦晚晚心头慌的不行，她想去碰触他但是碰不到，手指从他身体里穿过。 耳边那些外国大夫说话的语速太快，在加上一些专业名词她听不懂，但能分辨的出来，那些人正在对陆少柏进行抢救。 她知道只有呼吸衰竭的人才会戴氧气罩，而且陆少柏的氧气罩上这会儿都没有喷出来的雾气。 说明他现在是没有呼吸的。 陆少柏陆少柏秦晚晚呼喊着：你快醒过来，要醒过来。我生了，生了个儿子，他叫陆西北，你听见了吗陆少柏，你不能丢下我跟儿子 秦晚晚感觉不到自己在流眼泪，但是心里的惶恐是那么的真切。 真实的让她的心口都跟着绞痛起来，那种要失去他的恐惧让她颤抖着哆嗦着。 陆少柏，你快起来，快起来啊，看看我，看看儿子。你个懦夫，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你儿子去跳河，咱们一家三口在地狱里团聚吧。 第535页 喊完这句，就看到陆少柏的睫毛轻轻颤了下，接着他胸脯一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音，很快氧气罩里有了雾气。 秦晚晚心口一松，接着喊他的名字。 她看到陆少柏的嘴巴动了动，看嘴型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秦晚晚整个人都扑在他耳边：陆少柏，我在，我在呢，你要坚强点。我跟儿子还在等你呢。 陆少柏的嘴唇又动了动，而后没动静了。 她赶紧去看仪器，心跳血压都正常了，再看医生们的表情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这是活过来了对吗? 忽然，秦晚晚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拽自己，想把她从这里拽出去。 不要，她不想走，她要看着他平平安安的下手术台。于是就跟那股拉拽她的力量抗衡着。 忽然，她余光瞥见身边多了一个人。 扭头一看吓一跳，老、老鬼??? 老鬼叹息一声：走吧，你该回去了。 秦晚晚看着他摇头：我不能走，他需要我，我得看着他平安。 你再不走我就要嗝屁了。 秦晚晚，你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你想憋死他吗? 我生了啊，我生了个儿子。秦晚晚道。 儿子还在你肚子里，不信你低头看。 秦晚晚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还挺着个大肚子。 可、可是他我不能走。秦晚晚哭着道。 老鬼叹息一声：善恶自有定论，好人会有好报的，你要想让他平安，以后就多做善事，记住我的话，多做善事，积累功德，福保今生来世。 说完老鬼不顾秦晚晚的挣扎，拉着她的手腕瞬间就离开了这里。 陆少柏秦晚晚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好了好了，产妇醒了。医生们一看她居然坐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各种检查。 一切顺利。 谁能想到她在睡着的时候就要生了的?要不是她忽然哭的太伤心引起医生们注意，都没人发觉。 要是没发现，产妇又在睡梦中无法使劲儿用力，孩子就会缺氧要憋坏的。 可医生们发现后喊她怎么都喊不醒，医生都要在准备给她剖腹产了，好在产妇终于醒了。 快躺下躺下来，跟着我，我喊用力你就用力生，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孩子生下来也会有问题的。 秦晚晚还有些呆，想着那个梦，她梦到了陆少柏在手术室，梦到他的情况很不好，但在她的呼喊下陆少柏似乎有了生命体征。 后来? 被谁拉走的?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就记得那人在耳边一个劲的叮嘱她要行善积德。 忽然，她额头挨了一巴掌。 哎哟。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大夫虎着脸瞪着她：生孩子呢你这个时候发什么呆，赶紧用力生，不然孩子都要被你憋傻了。 秦晚晚一听也顾不得了，赶紧跟着医生的指引，费了不老少的劲儿才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完的瞬间，秦晚晚直接脱力躺下了。 空白的大脑就一个感觉，感觉生孩子就跟便秘了十个月终于拉出来了似的，无比的轻松愉快。 护士将孩子擦拭后裹上他们带来的小衣服，抱到秦晚晚身边给她看：恭喜你，是个胖小子，五斤七两。 谢谢秦晚晚力气都差不多花光了，但还是看了一眼孩子。 皮肤皱了吧唧的一眼也分辨不出来是像她还是像陆少柏。 他叫陆西北，陆游的陆，东南西北的西北。这是他爸爸给取的名字。秦晚晚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就昏睡了过去。 第433章 照顾 护士记住了她的话，抱着孩子出来后喊：秦晚晚家属。 苏庆民等人立刻一拥而上。 恭喜你们，生了，是个小子。 苏庆民看了一眼孩子不缺胳膊少腿的就朝里面张望，没看到秦晚晚出来就问：我外甥女呢? 产妇睡着了，等下就送出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一下。护士道。 没人敢，于秀兰上前接过怀里的小婴儿。 小婴儿吧唧嘴，还吐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虽然还皱巴巴的丑了点，但这样子也让这些自带滤镜的人一个个高兴的不行，直夸可爱，好看之类的。 叫什么名字啊?于秀兰问苏庆民。 苏庆民不知道，两人没跟他说过。 护士一听就笑道：秦同志说爸爸给取了名字，叫陆西北。说着看着陈国栋。 还以为陈国栋是孩子爸爸。 我是她哥。陈国栋赶紧道：她爱人在外地学习，赶不回来。 护士点了点头。 这时候秦晚晚也被推了出来。 众人簇拥着娘俩去了病房。 秦晚晚这么一折腾，醒来了但还是满脸疲惫。 陆少琴一看自己也插不上手，赶紧拿着热水壶去打热水了。 于秀兰把孩子放在她床边，而后对儿子跟苏庆民还有周浩道：你们回去吧，第一晚少琴也没经验，你们也不方便，我留下来照顾。 第536页 这多不好意思。苏庆民道：我跟少琴留下就行了。 于秀兰就道：行了老大哥，晚晚这一声干妈不是白喊的，我有经验，国栋，你给老大哥送回去，让桃子煮一些鸡蛋，蛋壳染红明早带一些过来，熟悉的人家该报喜的去报喜，还有明早记得去买鲫鱼跟猪蹄，猪蹄炖黄豆很下奶，这孩子看着有些瘦小，得多补补。 好咧。陈国栋道：早饭要吃什么。 来不及准备就买点包子就行，记住，跟桃子说，猪蹄炖黄豆还有鲫鱼，都不要放盐，不然没奶水。 陈国栋一一记下了。 他又看了一眼小婴儿，最后问周浩：我送你一程? 周浩摇头：我自己骑车来的，你们先走，我等下也走了。说着又看了一眼那小孩。 之前他妈让他相亲找对象结婚，他一直不太愿意，但在看到这小孩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有了别样的感觉。 成家，似乎也不错。 于是陈国栋就先走了。 陆少琴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差点跟正要出门的周浩差点撞上。 陆少琴慌的差点把手里的热水壶给丢出去。 小心。周浩一手扶着她一手扶着热水壶，怕打碎了给她烫着了。 等陆少琴站好了立刻松手。 没事吧?周浩问。 没、没事。陆少琴整个人恨不能原地消失，低着头不敢看人。 周浩发现陆少柏这妹子有点怕自己，也就退后了一步：那你照顾好小晚，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陆少琴声如蚊蝇的道，耳朵不好的都听不见。 周浩只觉得这姑娘也太内向了点，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他一走陆少琴就松了一口气。 她害怕跟陌生男人靠的太近，轻声的马耀财给她吓出病了，平时在食堂里能待在高点房她就不出去，窗口待了一次差点被人投诉，最后还是陈红去的窗口。 深吸几口气后她走进病房，也跟着秦晚晚他们喊于秀兰干妈：干妈，我嫂子可以擦身体吗? 可以，还是你这孩子细心，给她稍微擦一下也好。 秦晚晚也感激的看了陆少琴一眼，她真的是一身汗，生完孩子后护士也只是简单的清理了，这会儿整个人都黏腻的难受。 秦晚晚还很虚弱，今天搬家忙了一天都没来得及洗澡，身上肯定脏。 病房里也没别的人，于秀兰跟陆少琴一起给她擦了擦，换了好几次的水。 最后，她用帕子擦了下胸脯，这才在于秀兰的帮助下试着给陆西北喂奶。 小家伙早就饿了，一碰到粮食就开始大口的吸吮。 嘶秦晚晚疼的一抽气。想不通他都没牙齿为啥还这么疼。 于秀兰看着小家伙那用力的样子就道：刚开始哺乳都疼，慢慢就好了。 秦晚晚看着陆西北小嘴撅着用力喝奶的样子，虽然疼但心里感觉很奇怪，她形容不出来，就觉得高兴，开心，这是她跟陆少柏的结晶。 忽然，她又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真实的就跟她现场观摩了一遍似的。 陆少柏最后应该没事吧。 少琴秦晚晚喊。 嫂子我在呢。陆少琴赶紧过来了。 你明天下班后帮我买信纸跟笔，我要写信，写好信你帮我送给刘秘书，再看看你哥有没有写信回来。 他都走了一个半月了。 好。陆少琴应答后也不说话了，就看着小侄儿认真喝奶的样子。 煤矿总院主要负责的是他们本单位的职工，虽然也接收附近居民的看诊，但因为这个年代主动来医院生孩子的人太少了。 除非难产，或者家里条件不错的才来医院生，一般的就在家找接生婆或者是找经验丰富的婶子就行了。 所以秦晚晚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产妇。 这样于秀兰跟陆少琴也能在上面睡一会儿了。 孩子还在喝奶呢，秦晚晚就累的睡了过去。 等孩子喝饱了不喝小脸扭开，结果冷不丁的被飙了一脸。 小人儿颤了下，小脸无措动了下，然后哇的哭了起来。 于秀兰正在收拾呢，闻声赶紧过来看了下。 发现孩子一脸奶水再看秦晚晚都累睡着了后哭笑不得。 拿了帕子轻轻给孩子擦了擦，又给秦晚晚擦了下，衣服拉下来，最后轻轻拍着哄着陆西北。 干姥姥喊你小北吧。小北乖，妈妈为了生你都累的睡着了，小北也赶紧睡觉觉吧。 陆少琴也在旁边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小婴儿，觉得好奇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碰。 干妈，他怎么这么小啊。 傻姑娘，小孩子出生差不多都这么大，胖点的难生。 陆少琴哦了一声。 于秀兰接触过陆少琴几次就知道这孩子很内向，很害羞，头一次见面都不敢说话的。 她知道被下1放的苦，她是亲眼看见过那些姑娘被人糟1蹋的。 陆少琴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肯定是很不容易的。 第537页 两人都没说话了，都看着陆西北。 好在陆西北小朋友很给力，没怎么吵闹，哼唧了几声就睡着了。 于秀兰将他抱起来，让陆少琴把带来的婴儿被打开，给他兜上尿布后两人合力给陆西北裹了进去，就放在秦晚晚身边。 第434章 月子 少琴，你先去睡会儿。于秀兰道。 干妈，我不困，您先去休息吧。 你先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陆少琴想了下：那您十二点喊我。 不用，孩子都睡着呢，我看这孩子不是闹腾人的，你去睡吧，我等下也睡。 陆少琴没再推辞了，去了最里面的那张病床。 于秀兰坐在那看着秦晚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当初他们家出事的时候，女儿正怀着孕。 检举他们的，正是女婿。 女婿为了升官，就把他们检举了。 还说他不检举别人也会去检举的，干嘛要便宜外人呢?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女儿挺着大肚子回来求他们原谅她，于秀兰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曾经往后就不是一家人了。 后来，女儿登报跟他们家脱离了关系。 因为女婿主动检举他们女儿主动跟他们脱离关系，两人表现很好，还都被各自的单位嘉奖了。 后来他们一家回来了，女儿女婿带着外孙上门，她没让他们进门。 她要认了他们，对儿子对他们自己都没法交代。 虽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那块肉是黑的臭的，就要及时的挖掉，不然好的都要跟着变坏了。 她认秦晚晚当干女儿，并不是冲动。 一开始是感谢她当初救了孙女盼盼，后来就是觉得这丫头人不错，值得深交。 她又看了一眼这母子俩，这才把灯关了在中间的病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晚秦晚晚陆陆续续的醒了三次，两次喂奶，一次换尿布。 都是于秀兰或者陆少琴搭把手一起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庆民跟陈怀忠还有桃子就来了，还带着煮好的红鸡蛋。 三人哪里睡得着，都想着来看看孩子。 陆少琴被于秀兰指使出去买肉包子了，还要在每个肉包子上点一点红，是报喜用的。 一般这事都是孩子爸干的，陆少柏不在家，就只有陈国栋代替了。 等陆少琴拿着六纸袋包子回来的，秦晚晚拿了三包给她，外加十个红鸡蛋，让她帮忙给食堂里的人分分。 陈丽，马腊梅，还有任长青那边要送鸡蛋。 一家四个包子两个鸡蛋，其他的人给两个包子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俩鸡蛋，让那个她跟陈红吃。 陆少琴照做，拎着包子跟鸡蛋就走了。 晚晚，你们家这边还有什么亲戚要报喜的。于秀兰问。 亲戚没了，老师那边让少琴去了，再就是干妈您家了，嗯，李婶子家可以跑一趟，还有封凯那，冯敏那，周浩家。 我去吧，正好一趟给你送了。陈国栋道。 谢谢大哥。秦晚晚感激的道。 客气这些干什么，那我就先走了，送完了我就不过来了，直接去上班。 好。苏庆民拍了拍他：多亏你了。 陈国栋笑了笑走了。 桃子看了一眼陆西北后也就走了，得赶早去买鱼跟猪蹄。 陈怀忠看着陆西北，十分肯定的道：长的跟少柏小时候一模一样。 于秀兰点头：是不太像晚晚。 谁说的，我看这眼睛这眉形，就像小晚。苏庆民不服气的道。 秦家你这眼神不行啊，小北这眉形像少柏。陈怀忠道。 秦晚晚看了一眼陆西北，也不知道这两位是怎么看出来像谁的，反正她这个亲妈是看不出来。 又想到昨晚做的梦。 她也不敢跟人说，因为太玄乎了。 上午，护士又来给她挂了消炎药水。 昨晚给她接生的大夫也来看了下他们，见秦晚晚精气神都不错，又问她还疼不疼。 秦晚晚感受了下，说还有点疼。 医生又给她检查了下，说有点疼都很正常，那么大个孩子生出来能不撕裂么。 又给陆西北检查了下，陆西北也一切也正常。 小手还特别有劲儿。 大夫就说等水挂完后就没啥事了，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多住院一天，不然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顺产一般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秦晚晚打算再住一天，放心一些。 下午，陆少琴带来了纸跟笔就来了。 陆西北除了尿了哼唧几声，其他时间不是在喝奶就是在睡觉。 不吵不闹，很省心。 陆少琴就看着小侄子，看他有时候嘴巴一瓢，像是要哭，可瘪了几下又睡着了很是好玩。 有时候看他睡的好好的忽然一抖，就跟打尿颤似的。 有时候看下尿布是尿了，有时候没有。 于秀兰就说刚出生的孩子还带着以前的记忆，有时候会忽然惊的抖一下，都很正常，睡觉是因为他们在跟前世做告别。 秦晚晚没管儿子，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第538页 她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被检查，也不敢说的太直白，就说自己做梦梦到他动手术了，问他一切是否安好。 告诉她自己生了个儿子，根据他的指示，取名陆西北。 更多的是念叨家里人，把每个人都写了进去。 写好后让陆少琴把信送去，但又顿了下：少琴，要不你去问问我们上次照相的那个照相馆，能不能来一趟，给我跟孩子拍张照，放在信里一起邮寄出去。 好。陆少琴刚要走就被于秀兰拦住了。 孩子太小了，不能照相，容易被摄魂。 这是老一辈的说法。 说孩子很小，三魂七魄不全乎，照相能把小孩的魂魄给照没了。 秦晚晚就想着后来满月照百天照之类的，自然知道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但她也不想拂了于秀兰的好意。 行，那我听干妈的，少琴，你再把这些包子跟鸡蛋给那边送去吧。 陆少琴哎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秦晚晚第二天出的院，还是陈国栋来接的。 上车的时候于秀兰抱着孩子，桃子找了个围巾给她头整个都包上了，扶着她上了车。 回家就开始坐月子。 于秀兰前几天一直在，管的可严了，一开始不许她吃带盐的，后来见她实在受不了，这才稍微放一点盐。 用热水擦澡可以，洗头不可以。 等半个月后一切都稳定了这才回去了，但还是把桃子留下来照顾她，还叮嘱桃子不许给她洗头。 秦晚晚一边感动一边期待这坐牢似的日子早点过去。 好在是四月，四月的京城天气早晚还有些凉爽，也不算太遭罪。 一直到出月子，秦晚晚才重见天日。 提前一天出月子的，秦晚晚从头到家脚洗了个透彻。 这会儿还挺怀念之前做的那个洗澡间了，回头找人再做一个，一回生二回熟 第435章 老太太开怼 陆西北的满月宴秦晚晚也就请了两桌人。 本来亲戚朋友就不多，封凯来不了，但是托冯敏给孩子送了礼物。 冯敏要等开席才能来，就把这些东西托给李婆子，让她给带来。 李婆子想多做点事，也是打算踩着点到，所以任长青夫妻俩倒是第二波到的。 第一波自然是陈国栋他们了。 陆少柏生病的事并没有没告诉任长青，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月子里任长青不方便来，直到满月宴这天才带着礼物上门道贺。 莫琴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十个鸡蛋，三尺布，一斤鸡蛋糕，上面盖着一层红布。 说少也不算少了，但东西确实不多。 莫琴看到这么大的院子，心里又懊悔起来，悔恨自己目无寸光，当初没听老头子的话把娘家侄女说给陆少柏，不然这么大的院子就是他们莫家的了。 尤其是知道陆少柏还出国了后，更是悔不当初。 苏庆民出来迎接的，说了几句带着他们一起去卧室去看秦晚晚跟陆西北。 任长青虽然是长辈，但也不好在秦晚晚的房间多待，看了下孩子后就跟苏庆民陈怀忠陈杭之在外面说话了。 莫琴则留了下来。 她先打量了秦晚晚几眼，面色红润一看小日子就过的不错，再看这屋子里的家具，粉刷一新的屋子，心里酸的冒水。 这么个小孤女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福气呢? 她坐在那笑道：小晚你是个有福气的。眼神毒辣看人真准，瞧瞧陆家这么大的院子，比你家那个可好了好几倍啊。 这话乍一听像是夸人，但再细想就不是了。 这是在影射她是因为看上了陆少柏的身家才愿意嫁给他的，目的不纯。 秦晚晚顿时不喜，心道真是心中有屎看什么都是屎，刚要反驳两句就听于秀兰道：你这话我不赞同，小晚那是运气好，好心有好报，别人以为是个鱼目都不要的小陆她当个宝贝，哎~这鱼目最后变珍珠了，可眼馋死那些小人了; 这孩子还心善，就不说救了我孙女这事，她跟小陆处的时候，小陆的身份可不好，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她还往上凑，在落魄的时候就真诚相交，一不嫌弃他的出身二不嫌弃他孤身一人对他是掏心陶肺。 小陆也没辜负我家小晚，两人感情好，历经磨难从西北回到京城喜结连理，结婚这么久都没红过脸 要说看人这块她还嫩的很，不然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小晚，你记住，有些人长涨的人模狗样的却一肚子坏水，这种人不能相交，交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秦晚晚配合的点头：我知道了干妈，以后碰到这种人我就躲得远远的。 对，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还敢上杆子找不动快，只管打出去，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莫琴觉得这人在说她，脸皮有些绷紧，不带感情的问：你是小晚干妈啊? 于秀兰呵呵一笑：我是小晚干妈。 莫琴没作声，倒是知道这两人认了干亲，但没见过。 但陆少柏家一翻案就没怎么跟他们家走动，这点莫琴很是生气。 觉得那小子就是利用她家老头子，她家老头子也是个傻的，该对他掏心掏肺。 第539页 这会儿气的拿出师娘的架子来，别有深意的道：你以后也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我家老头子，在农场的时候就跟他一起，那苦是吃了不老少啊。你这干亲结的可真是时候啊，以后就多了一个女儿跟女婿孝敬你。 这意思是说于秀兰这是看到陆少柏有出息了这才愿意结亲家的，是虚情假意，不想她家老头，那是患难处出来的真情。 那是。于秀兰不客气的道：我这干女儿跟干女婿那可是真心疼我，逢年过节东西没少拎去看我，比亲生的还好。 莫琴闻言更酸了，还很生气，陆少柏今年过年都没去她家，更别说什么礼物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张嘴闭嘴喊老师，结果呢?有了干亲就不要老师了。 什么东西? 回头要跟老头说说，看那小畜生是怎么办事的，真是气死她了 莫琴憋着气，不阴不阳的道：是吧，那对你家是真好，今年过年我们俩家都没走动呢。 别的不说，就说我家老头子对小陆那可是巴心巴肺的好，天冷了担心他没的穿天热了担心他饿着，哎，人一眨眼就出国了，说都没说一声，这以后啊也不知道能不能享这学生的福呢。 于秀兰一眼就看穿了莫琴是个什么东西。 秦晚晚也被她这话气的不行，但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她作为晚辈，不好直接怼莫琴，那就交给干妈吧。 下1放都想法子火烧人家屋顶的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 果不其然，就听于秀兰不太客气的道：你家老任是个好人，就是脑子都用在书本上了顾不上其他的这点蛮可惜的。 说完还啧啧了两声又道：小陆那孩子心眼好尊师重道以后必然对你家老人好的，他不对一些人好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人啊，别以为自己就是那最聪明的，谁也不是傻子，心里算计的小九九人家不挑破那是给面子，不是让她蹬鼻子上脸的。 小晚你要记住了，真心只能对真心，对于有些人你对她好她还以为你那都是你应该的，动不动还爱冒酸水，就跟那腌菜的老菜缸似的。 一次两次三次，再好的情分都被消磨了。要我说啊，那都是活该，作的，你都不把自己当人了别人还能把你当人? 小莫是吧，我应该比你大，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大妹子，大妹子，这人心都是处出来的你说对不对?那些见面都恨不得从你身上沾点毛的人你以后也少来往，跟这种人来往说出去都丢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算是直接撕开脸皮说莫琴了，就差指名道姓的骂了。 莫琴脸顿时就涨红了，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 于秀兰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我这个干妈也算半个妈，可看不得我女儿被欺负不敢说话，我下1放那些年什么肮脏的事没见过什么不要脸的人都见过? 我们家小晚她姥爷回来了，人家是有名的科学家，我们陈家虽然不算什么，但也不是什么人想踩就能踩的，小陆跟小晚啊，他们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以后就不用处处麻烦你家老任了，这些年也是让他操心了。 秦晚晚心里冒出个小人拼命的给于秀兰鼓掌。 怼得好，这人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喊一声师娘还真当自己是她婆婆? 任长青是好老师，这个师娘，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了。 第436章 满月酒 莫琴气的鼻翼一张一缩的，秦晚晚看的都以为她要当场喷口血出来。 结果这位就冷哼了一声走了。 等人一走，于秀兰就呸了一声。 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可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一进来就各种阴阳怪气的说话当人都是傻子听不懂呢?于秀兰说完看着秦晚晚：我这么一顿损后她以后应该是不敢来了，你只管放心。 谢谢干妈。有妈罩着的感觉真好。秦晚晚怕这马屁。 于秀兰笑的眼睛都眯了缝。 任长青那你也别怕，我去说。这老婆子他再不管管他在外面闯不出啥名堂，有点名声也被那样的人给败坏了。 我不怕，老师他人是好的。 于秀兰没再说什么了。 十点多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是三姑。 秦晚晚都快忘记她了。 三姑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走了进来。 三姑。秦晚晚喊了一声。 三姑诶了一声，凑过去看了下已经满月的陆西北，长的像小陆小时候，不过这眉毛像你。 秦晚晚笑了笑，虽然陆西北现在白白嫩嫩比刚生下来好看很多，但她还是看不出来像谁。 三姑再看秦晚晚，看她精神面貌都还不错，顿时放心不少。 我来是受小陆所托，给你们送衣服来的。 少柏?于秀兰疑惑问。 对。三姑一边说一边打开那布包，里面是两件衣服，一件是小孩子的，一件一看就是给秦晚晚的。 刚过完年那会儿，小陆来找我，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可能来不及等孩子生产了，就让我给做几身衣服，给你的跟孩子的，你那尺寸我上次有，这次稍微放了一点，孩子的不确定是男女，我就做了都能穿的样式，你先试试，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再修改。 第540页 这件裙子跟他们结婚时候秦晚晚穿的那一身差不太多，不过不是红色，而是淡蓝色。一看就是夏天穿的。 秦晚晚心口一揪，眼睛就红了。 他他还说什么没有? 没有，就说让我每年都给你们做一身新衣服。小晚，少柏去哪里了?三姑担心的问。 他们搬来的时候三姑是知道的，但陆少柏说了，让她在孩子满月那天再去送衣服，所以也就一直没上门。 他出国了。秦晚晚擦了擦泪眼，要好几年才能回来呢。 那他这是大出息啊，你哭什么。三姑道：现在男人不在身边是苦一点，但等他回来后你们就能享福了。 是，他三姑说的对，于秀兰握着秦晚晚的手：所以咱不哭，往前看。 秦晚晚频频点头。 最后试了下衣服。 生完孩子肚子还是有一些的，但三姑放松了些，穿着倒也合适。 正好，谢谢三姑。 客气什么啊。三姑道：我这还有个事想跟你说。 于秀兰一听就起身：我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他三姑，等下留下一起吃饭。 诶，好好三姑点头。 等于秀兰一走，三姑就道：小晚啊，你上次找我做的那个叫文胸的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我还想着回头在找你做两个呢。怎么了? 之前你准备的那些材料还剩下一些，我又做了一个打算给我女儿的，结果被几个老主顾看见了问我是什么，我就说了，她们试穿了下都想买。我就说这是别人让帮忙做的，我找不到材料。 您想做这个文胸的生意?秦晚晚问。 三姑不好意思的点头：我觉得那个穿的确实好看不少，之前不知道你住哪里，上次小陆来我又把这事给忘记了，今天见到你就当面问问你。 你要是允许的话，我们就合作，你找材料，其他的我来，钱扣除成本后咱平分，你看行不? 裁缝这个行业算是最早的个体户之一了。 秦晚晚看着三姑问，要的人多么? 已经有十几个人想要了，我想着要是做好了，她们身边肯定不缺女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多少能有点收益，那玩意儿布料不多，做起来也快，就是那钢丝不好弄。 行啊，那你做呗。 那感情好，我、我这就是回去做。 三姑。秦晚晚赶紧喊她：那个内裤你也做，配套一起卖。 行啊，就是那个钢丝得要你 你先做，我过两天就给你送去。 好好好。三姑满口答应。 您留下吃饭，吃了饭再忙不迟。 三姑诶了一声又掏出一个红包塞给陆西北就出去了。 秦晚晚坐下，看着睡着的儿子，想着他走之前安排的那些小细节，心头又苦涩又甜蜜。 他一定能回来的。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一听就是周浩他妈的声音。 周浩跟他妈一起进来的。 周浩妈看到秦晚晚，眼睛一红，拍了拍她再去看睡着的陆西北。 看完孩子后她感叹道：你这孩子，真不容易，一眨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张姨，活着都不容易的。秦晚晚道。 张阿姨点头：我看到你姥爷了，你姥爷回来了，以后那个杀千刀的就不敢欺负你了。 秦晚晚点头。 又说了几句两人就要走，秦晚晚喊了一声周浩：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他妈就先出去了。 周浩留下，有些不自在的问：什么事啊。 上次我找你去做的那个钢丝你还记得不，有弧度那个。 记得啊，怎么了? 能不能再帮我做几个，以上次做的那个为准，稍微再大一丢丢的也做几个。 大一丢丢是大多少，你得给我一个模子我才能做。 秦晚晚想了想：那行，过几天我给你模子。 周浩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陆西北，这才离开。 快十一点的时候冯敏李婆子一家都来了。 几个人一起来看秦晚晚跟陆西北。 冯敏作为医生，很熟练的就把孩子给抱起来了。 晚晚，他怎么都不哭闹的啊。冯敏问。 你来之前刚吃饱了，他吃饱了就睡。 那是个乖巧的。李婆子道。 说话间封凯也进来了。 看到冯敏抱着孩子，吊儿郎当的走过去，在冯敏跟前道：你赶紧点头，点头了到明年这个时候咱也有孩子了。 第437章 另类模具 冯敏抬脚就给了他一下：你不是不来么。 这不是你在这呢么，想想还是来了。 冯敏又白了他一眼，仔细看的话脸上也有几分臊意。 秦晚晚一看这是有戏啊。 第541页 当下打趣道：那我儿子穿的小衣服我都给你们留着，回头给你们儿子穿。 行啊，我都要了。封凯一面说一面又塞了个红包在孩子的衣服里。 秦晚晚也没拦着，这都是人情，以后要还回去的。 众人说了会儿话，陆少琴过来喊开席了。 众人去了院子里，也就两桌饭，是桃子跟陆少琴一起忙活的。 晚晚没看见莫琴，意思意思的问了下任长青。 任长青道：她早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不用管她。 秦晚晚也就没多问了。 少了莫琴，这一顿饭愉快的不得了。 结束的时候秦晚晚也回了一份丰厚的回礼。 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棉袄棉裤这些都要收起来了。 秦晚晚跟陆少琴在家一起把冬天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好了后就开始想后面要做什么点心。 农村自留地里的芋头都被她收购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个季节也是种芋头的季节，所以得换个点心做。 她还没想好做什么，索性先找人在家里再做个面包窑，再修建一个洗澡间。 陆家这边是有洗手间的，不用拎着尿桶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但那个厕所年头老了，秦晚晚想着安装一个蹲便器。 友谊商店里有的卖这些国外的洋玩意儿。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师傅再做的时候都不用秦晚晚在旁边指点了。 这期间秦晚晚也想到要做什么了。 做香脆蛋卷。 这个简单，只要有有锅就能做。 秦晚晚去找了周浩。 去找周浩之前，她想起了那个模具。 喂完了陆西北就交给陈怀忠看着孩子，她带着陆少琴在厨房蒸馒头。 三个型号的，对应的是ABC罩杯。 等蒸好了后陆少琴问她为什么大小不一。 秦晚晚笑道：回头告诉你。 说完挑选了三个对陆少琴道：我下午要是回来迟了小北饿了的话你就帮我冲泡一点奶粉给他喝。 好的嫂子，陆少琴道：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北的。 秦晚晚还是很放心的，小姑子是个很细心也很勤快的人，现在家里饭碗几乎都是陆少琴在做。 秦晚晚拎着馒头找到了周浩。 周浩出来的时候她把馒头递给周浩。 周浩接过就咬了一几口，口齿不清的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有么，我给我师傅一个。 秦晚晚： 她把那两个往他怀里一塞：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馒头啊。周浩吞咽后又咬了一大口：你加了糖啊，甜滋滋的。 不，你吃的是模具。 周浩：什么玩意儿? 模具，你上次找我要的模具。秦晚晚解释道。 周浩： 他将嘴里的馒头吞下去：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馒头还能做模具? 能啊。 那你说这是什么模具?周浩不服气的问，一边问一边大口的吃馒头。 秦晚晚伸手戳了下他胸口。 周浩：你戳我干啥玩意儿? 秦晚晚翻了个白眼，只好直接道：胸，女人的胸。 周浩愣了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吓的妈呀一声就把手里那俩馒头给丢了，嘴里的要吐不吐的。 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看着那馒头。 秦晚晚赶紧把馒头捡起来：你干嘛啊。 周浩不说话，错开眼不看她。 秦晚晚噗嗤一乐：害羞啦? 你你滚滚滚。周浩赶紧吞下嘴里的恼羞成怒：干啥玩意儿啊你，你说这些干啥玩意儿? 秦晚晚忍着笑道：你脑子里那点肥料给我憋回去，找你是有正事的。 周浩见她不是开玩笑，自我开解了会儿还是不自然的道：你、你要做什么? 秦晚晚将他拉到旁边，跟他道：我要你做一个弧形的钢条，大概 她找了一根小棍子，掰断就剩下一点点放在掌心道：大概就这么粗，最好是扁平的，不好做你就做成圆形的，长度的话要从这里到这里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拿着馒头跟周浩比划的。 周浩觉得自己现在都不能直视馒头了，要别开眼就被秦晚晚捏着下巴给掰过来：看仔细了，明白没有?能做吗? 所以你上次找我做的也是这个用在那个上面的? 秦晚晚点头。 你上次做的是中间型号的，这一大一小是另外型号的，能做不? 周浩想了想红着脸点点头。 还有。你给我做一个锅，我要两面的，一面是平的，在下面，上面压要平的，两个连载一起，就想这样 她把两只手合在一起往下一压：这里连着，上下两面能活动。 这是什么锅啊?这能做菜吗?说到锅了周浩脸色终于正常了。 第542页 秦晚晚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不是做菜的，你就做这么大，底部要平的，上下都要有手柄。 周浩半天没说话。 秦晚晚等了会儿才问：能做吗? 不确定，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行，多少钱? 我用废料试试，如果你要的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我们单位都是对接单位的，不对接私人。 秦晚晚点头，都忘了，这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私人是没资格跟单位谈合作的。 那你先做一个给我看看，要是行我就给你一些钱，你给你师傅还有同事买点东西吃吃喝喝酒什么的。 周浩点头。 那你要的那个东西我也只能帮你做少量的，多了不行。 行，先做好我看看行不行吧。 周浩嗯了一声掉头就走了。 秦晚晚想想又笑了起来：回来馒头拿回去，不然你怎么量尺寸。 周浩脚步一顿，那样子像是想仰天长啸一声，最后任命的回头抢过两个馒头就走了。 回到车间，他师傅看到他手里拿着馒头就道：哪里来的?正好我饿了，给我一个。 周浩把馒头往身后一藏：师、师傅，这不能吃? 咋的，下耗子药了啊? 第438章 新装备 不不是，你要吃也行，不过等下，我量一下尺寸。周浩结巴的道。 啥玩意儿?赵天长以为自己耳朵不好：量什么尺寸?馒头还要量尺寸啊。 想到秦晚晚说这馒头代表的意思他的脸不受控制的发热，手不自觉的捏了下还软乎的馒头。 哎呀跟您说不清，我先去忙等下再给你吃。说完周浩冲到了自己的工作位置开始忙了起来。 赵天长好奇的凑了过去。 见徒弟是真的再量也没打搅了。 锅没做好，面包窑也没好，秦晚晚趁着有空，跟家里人一起翻地地开始种菜。 菜秧子是老宅那边菜地的，还没搬家的时候就擦了菜种子的。 内院的钥匙她给了李婆子一把。 方便她给秧子浇水或者用面包窑，这块菜地也给她种菜。 其他的都锁上了，暂时也不想租出去。 内院外面能种的地儿都被陈怀忠给翻了一遍。 这些地常年没翻过，树叶什么的自然腐烂，肥沃的很。 陈怀忠一边翻地一边说等到了夏天除了买点肉外都不需要买蔬菜了。 等把黄瓜豇豆辣椒西红柿这些都种上后，周浩骑车找来了。 秦晚晚看了下做胸罩的钢条，很结实，看着跟她以前看过的那种便宜胸衣的钢条差不多。 在看周浩做的锅，链接的部分也不是用螺蛳的，而是真的是铁条穿过去的。 虽然整体有些笨重，但也初步完成了她的要求，能用就行。 秦晚晚有些迫不及待。 行不行我过两天再告诉你。晚上你留下吃饭吧，我现在去买肉。 买肉开锅。 所谓的开锅就是新锅拿到手要用肉皮在锅上来回摩擦，让锅吸收肉皮上的油。 只要锅开的好，也能不粘锅的。 秦晚晚买了一斤半的肉，割下一块带着肥肉的猪皮其他的让陆少琴拿着去做饭。 等锅绕热后把猪皮挨着锅仔仔细细的摩擦摩擦，周浩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觉得无聊的很。 那边几个师傅在修洗澡间，周浩看了几眼也觉得索然无味。 路过厨房窗户的时候看着陆少琴一个人在那忙碌，想着自己要在这里吃饭，不能什么都不干。 这么想着他绕到厨房门口，敲了敲门。 陆少琴抬头见是他，脸一红赶紧站起来：有、有事吗? 那什么我想问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不、不用了，你是客人，你去撇着苏爷爷喝茶去吧。 说完陆少琴就低头坐下继续择菜了。 周浩没走。 他发现陆少琴发现他没走后似乎很紧张，手都有些抖。 诶，你是不是怕我。周浩靠在门框上忽然问。 陆少琴身子明显一僵：不、没，没有。 说话都结巴了还说不怕我呢?周浩走了进来，在她跟前蹲下低头想看清她的表情：我好像没凶过你啊，你怕我干嘛啊? 陆少琴赶紧站起来，紧张的后退了两步：真、真没有，你出去吧，你在这里我没法干活。 周浩见她真的是很抗拒自己，心头不由的有些失落，转身离开了。 出来一看，秦晚晚还在那擦锅。 不过之前那么大一块肉皮现在就剩下薄薄的一层了，在看锅，除了油汪汪的外也没看到有多余的油。 你那个小姑子为什么怕我啊。周浩问：我看着很凶? 秦晚晚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小姑子怕你? 就刚才啊，我看她一个人在厨房忙，就想着帮忙呢，结果她那样子就跟我是什么大恶人似的，搞得我好不自在。 第543页 秦晚晚一边擦锅一边道：她不是怕你，是怕男人。 啊?周浩顿了下明白了，心里有些生气，又有些惋惜的哦了一声。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知道陆少琴年前才从青省回来。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把你脑子里那些给我丢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周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那怎么回事啊? 她之前在青省那边碰到个二流子，想要娶她她不肯，外公也把她保护的很好，有一次那几个二流子趁着外公不在又来找她麻烦，被他们养的大黑狗给赶跑了，那几个人丧心病狂，把大黑狗给药了，还当着少琴的面给大黑狗剥皮了，从那以后她就害怕成年男人的接近。尤其是不熟悉的。 周浩听着听着拳头都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听完后更是骂道：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啊。 秦晚晚道：所以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周浩反倒不好意思了，是我唐唐突了。 说完就蹲在那没说话了。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想到周浩也就比自己小一岁。 那陆少琴就比他大两岁。 诶你也不小了，没想过找对象啊? 周浩有些没劲儿的道：相亲过，要么别人看不上我要么我看不上别人。 那你想没想过你要找什么样子的? 没想过，我喜欢就行。 那你喜欢的人要是比你大呢，你能接受么? 周浩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秦晚晚忽然想起来周浩曾经也喜欢她的事，那就是不介意找比自己大的了。 正好这时候听到陆西北的哭声，估计是饿了。 来，用筷子抵着肉皮继续擦，两面都要擦，我去看看我儿子去。说完把锅塞给他溜了。 周浩被迫接过擦了起来。 等秦晚晚喂好了陆西北过来一看，肉皮已经擦不出油了。 差不多了。秦晚晚道。 这到底干什么用的?周浩不解的问。 明天告诉你。 油锅先放一放，明天再用。 第二天，洗澡间修好了，秦晚晚走不开，就把定做木通的地址给了陈怀忠，让他跟陆少琴骑车跑一趟。 陈怀忠带着陆少琴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秦晚晚就拿着干净的面盆出来，放了面粉加了糖，还敲了一个鸡蛋在里面，最后将牛奶粉冲泡好了后倒进去搅拌。 很快就成了糊状。 她又撒了一把黑芝麻进去，最后把煤炉拎出来，将锅放上去，等锅热起来后舀了一点面糊放上去，再把上面的盖子往下一压。 烤了会儿再翻面烤会儿十来秒就可以了。 掀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奶香味，趁着皮子还是热的，她赶紧拿着削好的棍子快速的卷着，很快就做好了一个鸡蛋卷。 第439章 家书 刚做出来的家蛋卷还是软的，不脆，要放一放。 放了会儿秦晚晚拿起来咬了一口。 感觉味道奶香味有点淡，也不够甜，最重要的是也不脆。 秦晚晚看了下自己调的糊糊。 是不是太粘稠了? 再来。 这一下午秦晚晚就在那调试做鸡蛋卷的糊糊。 试了五六次，终于吃出了小时候吃鸡蛋卷的味道。 她赶紧那拿笔把自己调试了几次的时候加的分量写下来。 第二天就拎着做好的家蛋卷去找周浩了。 看到他出来她把鸡蛋卷递给周浩。 周浩看着那长长的鸡蛋卷，没敢接，怕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模具。 秦晚晚看他那眼神跟表情就猜到了气的抬脚要踹他，脑子里天到晚的想什么东西呢? 周浩一躲。 秦晚晚没好气的道：这就是你给我做的那个锅做出来的小吃，给你吃的。你尝尝味道。 周浩这才接过，拿出一根看了看后咬了一口。 入口酥脆，还有芝麻的香味跟奶香味。 他快速的吃完一根才道：你这个小吃花了不少本钱啊。 那肯定的啊。我来想让你在帮我定做三个那样的锅。说着拉着他蹲下：还要一口这样的锅。 说着就在那画。 就见她画了一个圈圈，接着在圈圈里又圈了七八个小圈。 这是锅啊?周浩问：我看着是蜂窝煤吧。 你这么说也没意见，反正就是在锅上多做几个这样的小圈圈，大概这么大一个，最好是六边形的。秦晚晚说着就用大拇指跟食指圈在一起比了个大小。 你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嘛? 做吃的啊。秦晚晚道。 周浩服了，但她知道秦晚晚的脾气。 行吧，我回去再试试看。 还有 秦晚晚话还没说话周浩就皱眉道：你把我这里当成你家内务府了? 秦晚晚讪笑：谁让你这么能干呢。 就说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额打蛋器：你们淘汰下来的不要的电机你给修一下把这个安装在上面，能转动就行。 第544页 这又是干嘛的? 电动打蛋器。 大个蛋能累死你?还要电动的?你咋不上天呢? 秦晚晚无法反驳：回头你来我家，我让你看看累不累的死人。 周浩无语了：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出来，我找我师傅一起合计合计吧。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对了，之前做的那个，两面厚度可以再薄一点，这样也节省成本，对吧。 主要是受热就会快一些。 行，我知道了。周浩站起身：这下没别的事了吧。 秦晚晚一挥手：你走吧。忙好了我请你们吃饭。 周浩走了。 秦晚晚回到家就听到儿子哭。 小家伙很少哭的这么伤心的。 秦晚晚赶紧过去。 就见苏庆民抱着他在哄。 是不是饿了啊。秦晚晚道。 喂他奶粉他不喝啊。苏庆民急的一头汗。 小家伙第一次哭的这么大声，张着嘴在那嚎，都能看到他嗓子眼了。 给我吧。秦晚晚从苏庆民怀里接过儿子去了卧室，拿着毛巾擦了下才给儿子喂奶。 陆西北一闻到奶香味就开始喝了起来，也不哭了。 秦晚晚轻轻掐了下儿子的鼻梁：这是大了变精了?奶粉都不喝了啊? 陆西北哼唧了一声。 秦晚晚觉得好笑，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下午，陆少琴回来了。 车子刚停好她就喊：嫂子，外公，苏爷爷，我哥来信了，我哥来信了。 秦晚晚正在调糊糊呢，闻言赶紧搁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陆少琴差点一头撞她怀里。 给，嫂子，我哥的信。一边说一边大口的喘气。 秦晚晚擦了擦手，迫不及待的接过信。 秦晚晚心跳如鼓，都等不及回屋了，直接站在那就把信拆开了。 一拆开里面还有好几封。 她看了下称呼，就把信给了他们。 外公，少琴，姥爷，这是少柏给你们的信。 四个人接过，都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秦晚晚这才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一封信，陆少柏那熟悉的字体就映入眼帘。 晚晚，见信如晤。 你收到信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迫切的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想知道他长的像你还是像我，想知道你生产的时候有没有遭罪，他听不听话，有没有折腾你，每天都在想你们。 你放心，我已经顺利到达这边并且安顿了下来。学校要到八月才开学，正好这段时间可以安排手术以及后续的恢复。 我前天去医院做了检查，这边的科技先进的我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仪器我都叫不出名字，它们让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肯定不敢想象，他们这边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电子计算机。它们具有存储，计算，判断分析等等各种超乎寻常的能力。 在我们还在用算盘计算复杂的数据的时候，他们直接把数据输入电子计算机里就能很快得出数据，太方便太便捷了。 我亲眼看到他们写字不用纸跟笔，用一个叫键盘的东西敲打完了后那些字就通过打印机给打印出来。 还有很多高科技的医疗设备，要是我们国家也有的话，那一定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我现在算是明白老帅以及姥爷说的我们落后人家很多为什么要拼命追赶了。 到了这里我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晚晚，我太激动了，我都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了，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伟大的发明，人类真了不起。 我明白了什么叫闭门造车，也明白了什么叫差距。 一下子就把话题扯远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的身体符合动手术的条件，已经安排时间了。 你不要担心我，我挺好的，带来的钱也够了，你们在家也要多保重身体。 晚晚，我一定会回去的，我要把我在这边看到的都学会，学会了后再回去教给跟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掌握这些神奇的技术，为摘掉贫穷落后的帽子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我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见到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时的那种心情。 晚晚，我现在恨不能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恨不能自己的脑子就想那电子计算机一样厉害，能把所有我看过的东西都储存起来。 这样回国我就能把看到的学会的再教给别人，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要传给千千万万的同胞。 又扯远了。 你在家里还好吗?有没有想我?我每天都想你。 想我的时候不要哭，要笑。 你怀孕的时候哭的次数太多了，我都担心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哭包，会吵的你夜不能寐。 晚晚，我很想你，你跟孩子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你们千万保重，我在这边也会保重身体的。 收到信后能不能把孩子跟你的照片再寄一张过来让我聊以慰藉。 陆少柏，1976年3月16日。 第440章 新设备高效率 秦晚晚看完后已经不知不觉就泪目了。 第545页 她吸了吸鼻子，再看其他人，他们也都红着眼睛。 他生病的事情还瞒着陈怀忠跟陆少琴呢。 秦晚晚擦了擦眼泪道：他说他在那边很好，还让我拍一张孩子的照片寄过去。一张也是拍，我们明天一起再去拍一张吧，给他邮寄过去。 好。陆少琴带着哭腔道：我很想我哥。 我们都想他。秦晚晚摸了摸她的头。 有了陆少柏这一封信，秦晚晚干劲十足。 上午做了不少鸡蛋卷，交给陆少琴让她送给小草。 这个按斤卖不划算，要按分量卖。 一份一块五，二十根。 为了让分量看着多一些，她上午在卷的时候还特意卷的大一些。 嗯，奸商无疑了。 陆少琴接过用白色塑料袋装好的鸡蛋卷又在外面套了一层蛇皮袋，这才去给小草家送货。 熟悉后她送货就直接送到小草家里，这样安全点。 小草看到她来了高兴坏了。 秦晚晚生孩子坐月子这段时间他们就卖李婆子做的干菜饼。 但就那一样未免太过单调了，大家吃久了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少琴姐姐小草热情的喊着，秦师傅又做了什么好东西?一边说一边接过陆少琴手里的袋子。 打开一看见那东西金黄金黄的，她拿起一根闻了闻，闻到了奶香味跟甜味。 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又从另一头掰了一半给陆少琴尝了尝。 陆少琴在家也没吃过。 还是秦师傅厉害，说了这个怎么卖了吗? 我嫂子说这个叫黄金卷，按照分量来卖，一份十五根，给你是两块钱。 至于小草卖出去多少，她们不管。 行，我来数一数。 两个人一起数，数好了一共152根，分成十份，二十块钱。 小草给了她钱后陆少琴就走了。 回到家就帮着秦晚晚做鸡蛋卷。 只有一口锅，所以有些慢。 陆少琴学会了后就跟秦晚晚轮流来。 快四点的时候又卷了两百个。 陆少琴趁着天还没黑又去送了一趟晚上应该能卖得掉。 这东西存放需要条件，得隔绝空气，不然就容易不脆，所以陆少琴去送货后秦晚晚也就没继续做了。 吃过晚饭将儿子哄睡后秦晚晚拿出信纸给陆少柏写信。 写的很详细，还把自己那个梦也告诉他了。 最后说了自己给他汇钱的事，让他好好调养身体，不要担心家里。 写完后这才去休息。 第二天给陆西北喂奶后她先去银行那边兑换外币。 陆少柏走后那个月她们也存了三千八。 去了好几家银行兑换了两千五的外币就回来了。 下午等陆少琴回来一家人再次去拍照了。 一张大合照，孩子一张单独照片还有他们母子俩的还照片。 就等着取照片后一起给老帅那边送去，由他们帮忙汇款跟寄出去。 拿到照片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 等陆少琴下班回来后把这些东西交给她。 陈怀忠不放心，跟着她一起去了。 等两人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跟周浩蹲那倒腾什么东西，还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这个电动搅蛋器不错啊。秦晚晚看完后很满意。 那是，你再看看这个行不行。周浩指着那蜂窝煤似的锅道。 今天不行，我也得擦，而且料没准备，明天才能试，你明天下班的时候来看。 周浩点点头。 对了，上次让你做的那个钢条，很不错，还能做一些吗?三姑那边来告诉她都卖掉了。 周浩有些为难：做可以，但是你得有批条，不然我们没法多做。 怎么才能搞到批条? 得有对接单位。 秦晚晚一听就傻眼了，这到哪里搞对接单位哦。 周浩就道：反正一个月给你搞个二三十根没问题，那些废料放在那也没啥用。 行吧，二三十根也能做十几个胸罩了。 你等下。 秦晚晚起身回屋，拿了二十块钱给他：你带着你师傅去国营饭店吃一顿，感谢他。 周浩没客气的接了，他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跟师傅说了是私活儿。 干他们这一行的，平时也会帮着家里搞点私活儿，大家心照不宣，但要会办事儿。 周浩没留下吃饭，走的时候见陆少琴在那忙碌着给菜地浇水，若有所思。 秦晚晚把周浩送来的三个做鸡蛋卷锅跟蜂窝煤锅用猪皮擦了一通等着明天用。 周浩说那种锅像蜂窝煤，她觉得不好听，但也不知道后来怎么称呼的，就自己给取了个名字叫梅花锅。 第二天，秦晚晚喂了陆西北后把他哄睡后没急着做蛋卷，而是将面粉弄成底筋面粉后将蛋清跟蛋黄分离出来，蛋清加白糖后用电动搅蛋器把蛋清打成破魔装，接着在面粉里加入冲泡的牛奶搅拌均匀后加入打泡发的蛋液再次搅拌做成蛋糕糊。 这次用的不是煤炉了，煤炉做出来的有煤气味。 第546页 她提前去友谊商店买了三个连灶两个单灶。 又找了陈家的关系买了四罐煤气，没关系搞不到这么多。 这时候已经有液化气了，不过没普及，也很贵，一般人家舍不得。 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后秦晚晚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等梅花锅加热后用毛刷子在每个孔里都刷了一层油。 这个油不是香油，是花生油，也贵得很。 前期这些设备花了四百多块钱，光煤气罐的押金就花了两百。 一罐押金五十块，丢了钱就不给你了，灌气另算。 等梅华锅里的油滋滋响后她用勺子一勺一个把蛋糕糊放进去，填满后盖上盖子。 得掌握好活够，大概闷个五六分钟就好了。 一揭开也是一股奶香味。 第一锅就做的很成功。 一锅一次可以做十个。 倒扣下来也是十个连在一起的很是漂亮。 这个按斤称，一斤大概有二十五个，给小草的定价两块三。 再加上做鸡蛋卷的四个锅，她一个人都忙不过来，陈怀忠就来帮忙，一个做一个卷，效率一下子就上去了。 等陆少琴回来的时候也会加入，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一切都有了奔头。 第441章 黑色七月 苏庆民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研究所上班。 不过基本吃过午饭就回来了，回来后要么看书要么书写，一边忙着工作一边照看陆西北，拉了给换尿布，饿了就喊秦晚晚。 陆西北不爱喝奶粉，宁愿饿着也不肯喝。 家里的外汇卷后来就用来买牛奶粉加到点心里了，后来秦晚晚又让陈丽帮着采购了一批黄油。 因为她舍得下成本，用料也足足的，就算黄金棒跟鸡蛋糕卖的贵生意也火的很。 也因为邓宽路子广，整个京城黑市他都能把货安排过去，所以秦晚晚这边做多少他那边都吃的下。 天气越来越热，秦晚晚这一个来月就挣了不少钱，每天将近三百块的收入让他们成了万元户。 有钱了，她把每个人的房间都安装了电风扇，还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作坊，也配了电风扇。 六月底，秦晚晚让陆少琴送货给小草的时候告诉她，最近一个月不太平，让他们的黑市也稍微收敛一点，他们这边也暂时不供货了。 陆少琴问为什么，秦晚晚没跟她说，只让她这么跟小草说就行了。 陆少琴把货送给小草的时候把这话告诉她了。 小草虽然不太明白，但也跟邓宽说了。 邓宽一想，就猜到可能是上面有动作，把黑市的摊子缩小了很多。 到了七月六号众人看到报纸后才明白出了什么事，全国悲痛。 这还不算完，到了七月底，京城隔壁的唐市发生了特大自然灾害。 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等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大街小巷都讨论这个事情。 报纸上登的那些断壁残垣触目惊心。 报纸上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以及失去父母的孩子们睁着大眼看着镜头，仿佛在跟你说：帮帮我吧。 街道的同志们开始积极组织居民们捐款捐物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单位也积极参与其中。 到了八月，报纸上开始登记寻亲启事，还有领养启示。 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缓过神来后也会领养一些孩子，但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只能等着被领养。 大的还好，能干事了。 最可怜的是那些一两岁的孩子，甚至还有半岁的刚满月的。 这么多孩子怎么办? 国家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于是各个单位都分派到了领养任务。 捐点钱捐点东西大家都愿意，可领养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吃喝拉撒这些哪样不要花钱? 煤矿总局因为单位福利好，分摊下来三十个名额。 这种事情给谁都不好说，领导们也头疼，所以还是老办法，抽签决定。 抽中了的，跟着单位车子一起去唐山福利院去领养孩子。 陆少琴很不幸的抽中了。 她拿着条子回家的时候很是忐忑不安。 秦晚晚了解后也没乖她。 我那就领养吧，明天是吧，我去。她道。 她还记得生孩子的时候有个声音在耳边跟她说让她多做好事。 上次收到陆少柏的信后这么久又没收到信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切安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个角度来讲也是给陆少柏积福。 在加上他们现在有收入有房子，养个孩子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不会造成太大的不便。 嫂子，对不起。陆少琴自责的道。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有能力就帮一把，你别自责了。 你去了那小北怎么办? 我带着他去吧。秦晚晚道：最多住一晚就回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秦晚晚没阻止。 第二天两人收拾了换洗衣服后抱着陆西北一起去了总局。 这是她生完孩子后第一次来单位，熟悉的人都上来看陆西北。 等上车后大家又开始担心起来。 既然摊到了没法拒绝，那大家都想领养年纪大的能帮家里干活的。 第547页 这样压力也小一些，养个几年就能上班了。 单位派的车，到了后车子绕着重灾区转了一圈。 大家就发现现实比报纸上看到的更让人震撼。 之前还有些埋怨的职工们在亲眼目睹这个城市的残破亲人无声的呼喊后都流下了眼泪。 军人，医护人员还在这边收拾残局。 一些当地人也忍着巨大的悲痛一起动手重建家园。 车子到了福利院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气氛很沉重。 下车后负责人去跟福利院交涉。 不大会儿福利院里上百的孩子都被领了出来一个个排排站。 有些大一点的孩子双眼无神对未来充满迷茫。 小一些的被大孩子牵着，还有更小的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抱在怀里的婴儿。 福利院也有不少建筑倒塌了，看起来也很艰难。 福利院的院长愁眉苦脸的道：我们福利院的孩子已经超过了负荷了，大孩子们还好一些，能帮着干点活，那些没断奶的孩子才可怜，社会捐献的物资很多，但奶粉很少。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希望你们能优先考虑这些孩子。 没人说话，大家都不傻。 院长把视线落在了秦晚晚的身上，因为她还抱着一个孩子，一看就知道也是在哺乳期。 秦晚晚不敢跟院长对视，她想领养一个婴儿，原本打算的是领养一个会走路的小孩，男女不限，小一些都没关系。 家里有个陆西北就够了。 院长失望的叹息一声。 秦晚晚面红耳赤，看着他们像是物品一样被人挑选着。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 她低头，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怯怯的道：阿姨，你能领养我妹妹吗?她才五个月，还没断奶，她已经好久没吃饱了，每天都饿的哭，阿姨，你救救我妹妹吧，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小男孩直接跪下给秦晚晚磕头。 秦晚晚哪里受得了这个，赶紧让陆少琴把人扶起来。 小男孩很倔强，还要给她磕头，让她收养她妹妹。 被陆少琴拉起来的时候还哭着道：阿姨，求求您了，我们父母都没了，妈妈让我照顾妹妹，我能照顾妹妹的，您只要每天给我一个馒头就够了，我能干活的，我能照顾妹妹的跟你怀里的弟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秦晚晚身为人母被男孩这么一哭，心一抽一抽的疼，眼前模糊一片。 一旁的院长也看到了，走过来道：之前有人要领养小波，但他不肯，他要跟妹妹一起被领养。他说他答应了妈妈，要照顾妹妹的不肯跟人走，他说他要是走了妹妹就活不下去了。 第442章 领养 陆少琴听完当场就哭了。 秦晚晚也很动容，但她没有马上表态，她还在纠结，收养了她能养得起，可她也没太多照顾小婴儿的经验。 陆西北不爱哭，只要喂足了奶水他就睡觉，大了一些后醒着的时间长了些，但醒来只要身边有人陪着，他就能躺在摇床上自娱自乐咿咿吖吖，等玩累了就自己睡了，特别的好带，不费事，有时候忙起来她都能忘记自己生过孩子了。 陆西北不哭不闹存在感极低。 这个叫小波的男孩子也才六七岁的样子，真的能让他去照看五个月大的小孩子么? 犹豫之间忽然就听陆西北哼唧了起来。 秦晚晚以为他饿了，就上了空无一人的车子打算喂奶。 结果越走陆西北哭的越大声，一开始还是哼哼，还没走到车边他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边，院长看着走远的秦晚晚叹息一声，冲着小波摇了摇头：孩子，我们再等等吧。 小波泪眼汪汪，但也无可奈何。 车子里，秦晚晚解开衣服给儿子喂奶，可陆西北并不喝，塞进嘴里他也别开头不愿意喝奶，执着的哭着，哭的可伤心了。 秦晚晚有些猜不着儿子这是想干啥，无意间从窗户里看见院长跟小波已经走了。 背影看着无比的落寞。 秦晚晚忽然问：儿砸，你是要妈妈收养他们吧? 陆西北还不会说话，还在哭。 秦晚晚见状就道：行吧，既然是你的意思，那你妈就听你的。 她将衣服穿好抱着陆西北下车。 院长她喊了一声。 院长转身看她。 小波的双眼更是亮了起来，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秦晚晚看到那双眼睛，那点犹豫不决也变得坚定起来。 再加上儿子又不哭了，仿佛真是给她做决定了似的。 陆少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国家早就实行计划生育了，他的身份肯定是不允许再要的。 陆少柏之前还说要三个孩子，两个哥哥保护一个妹妹，这不正好么。 她抬手摸了摸小波的脑袋：院长，我想好了，我愿意收养他们兄妹俩。 院长顿时高兴的红了眼睛，陆少琴也喜极而泣。 小波立刻给她跪下去道：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秦晚晚单手抱着儿子没法拉他：你快起来，孩子快起来。 院长将小波拉起来，高兴的擦了擦眼泪：谢谢，谢谢这位同志，好人会有好报的，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办理领养手续。 第548页 秦晚晚点头。 小波也擦了擦眼泪，立刻朝一个工作人员那边跑去，说了什么太远听不清，还指了指秦晚晚这边，能看到他笑的很开心。 或许这是他自从父母出事以后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了吧。 秦晚晚想到小波说妹妹饿了好久，于是就把陆西北交给陆少琴，决定先给妹妹喂奶。 陆少琴抱着已经不哭了的陆西北跟在她身后。 秦晚晚来到小波跟前，看了下被工作人员抱在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白净，大概是因为没吃饱的关系，脸显得很小，眼睛很大，这会儿看起来很瘦弱。 秦晚晚看了一眼就心疼的不行，跟工作人员说了下自己的意思后那工作人员立刻带着她去了里面给孩子喂奶。 小姑娘一碰到奶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那样子是真的饿狠了。 秦晚晚一边喂奶一边问小波：妹妹多大了? 五个月了。小波道。 那也就比她儿子大一个月不到的样子，陆西北才四个多月。 妹妹取名字了吗? 小波摇头：我不知道，家里人就喊妹妹。 秦晚晚心口一紧。 这时候很多孩子都是要到上学的时候才会取大名，平时就喊小名或者就想这个孩子一样就喊大妹二妹什么的。 那你们姓什么? 姓韩，我叫韩波，今年七岁了，念一年级了，我爸爸妈妈是化工厂的工人。 那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 韩波摇头：不知道，找不到他们，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认领我们。 秦晚晚知道有些人被埋在下面连个全尸都没有，这么久没来找他们估计是都遇难了。 那我给妹妹取名字叫婉儿好不好。 韩波想了想点头：好。 等秦晚晚给孩子喂完奶后就抱着她出去了。 大概是她身上有奶香味，小姑娘并不排斥她，喝饱了后就在她怀里乖乖的也不哭闹，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候外面大部分人都确定好了要领养的对象了。 大家挑选的都是年纪大一些的女孩，女孩长大了十七八岁就能嫁人，男孩就不一样了，以后还要给他们成家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除非家里没有男孩的才领养男孩，或者家里稍微富裕一点的，总的还是领养男孩的少。 花姐家也抽到了名额，她家已经有两个调皮鬼了，就领养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看到秦晚晚抱着一个婴儿出来就担心道：你领养了一个婴儿啊，那可要花不少钱。 我领养了一对兄妹，他们不愿意分开我就一起领养了。秦晚晚道。 花姐惊讶了一下，随即道：你是个好心肠的。 秦晚晚扯了扯嘴角。 这也是因为她在黑市已经有了一批固定的顾客了，不然她也不敢的。 毕竟家里就只有陆少琴跟姥爷上班有工资的。 陆少柏那个名额也没法顶替。 忙碌了许久，四五点的时候才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被领养的孩子们有高兴地也有哭的。 那些被留下的孩子则羡慕的看着他们 被领养的孩子乖巧的站在领养人身边跟院长鞠躬辞行，院长饱含热泪的看着他们上车离开。 因为多了三十个孩子，大家就都挤在一起，等坐腿上的就坐腿上。 秦晚晚家五个挤在一排位置上。 车子离开的时候能看到街道上的军人们忙碌的收拾着，一个个疲惫不堪可没人停下，还有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们在一边唱歌给他们打气。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车子继续往前，前面又是一群人在唱：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车厢里的孩子们也都伸长脖子一个个的往外看去。 看吧，这应该是他们成年前最后一次看看这个自己出生的城市了。 小波趴在窗户那，看着外面奔波的军人道：阿姨，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参军。 秦晚晚一顿，随后赞誉道：好。参军好，保家卫国才是真男儿。 第443章 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 车子到京城的时候都快晚上八点了。 最后在煤矿总局食堂前停车的。 大家陆陆续续下来。 总局的领导还在等他们，看着那些眼神带着迷茫的孩子们心里也不落忍，最后告诉他们，凡是收养了孩子的这三十个家庭，每个人每个月涨十块钱工资，多发一斤肉票。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众人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来。 得知陆少琴家领养了两个孩子后领导更是夸赞了她一番。 秦晚晚虽然没正式把工作给陆少琴，但这大半年来都是陆少琴在上班，大家基本也都默认了。 领导还让陆少琴说几句，陆少琴哪里敢，她求助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一笑，轻轻推了推她：去吧。 陆少琴只好硬着头皮站到领导身边。 第549页 她不敢看众人，只敢低着头，一低头就看到怀里的女娃娃。 睡了一路了，这会儿小姑娘很精神的看着她，小嘴裹着，估计又饿了。 这么多人等着，陆少琴硬着头皮道：我我就听小波说他不能跟妹妹分开，他们家大人都没了，妈妈让他一定要照顾妹妹，所以别人来领养他的时候他也不愿意走。 我、我就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也很好，主要还是我嫂子，她、她做主的答应收养的。 说完赶紧一鞠躬抱着孩子下去了。 领导笑了笑，也赞许了秦晚晚几句后就散会了。 时间都不早了，一散会就都各回各家了。 她们俩一人抱个孩子，身边还跟了一个。 这会儿也没有公交车了，一时间也没急着走。 去了保卫科借了电话给陈国栋打电话让他来接一趟。 陈国栋得知她一口气领养了一对兄妹后也没说什么，跟于秀兰说了一声就要出门。 你等下。于秀兰披着衣服起来了。 她家里哪里有六七岁小男孩的衣服啊，我把盼盼的衣服挑选一下，先拿一套你带过去。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说着去了孙女的房间，找了一套比较中性的衣服跟着儿子一起去了总局。 等他们到的时候秦晚晚也给两个孩子喂过奶了。 陆西北一看就没喝饱，但也不哭闹。一双这会儿看起来有些像陆少柏的眼睛就看着姑姑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比之前看起来开朗一些，在陆少琴怀里也不说话，但也看着陆西北，偶尔还能笑一笑。 见妹妹笑了，小波也很开心。 秦晚晚看着三个小孩，觉得这个决定做的也挺好的。 至少以后家里就会很热闹了。 两个小的现在都四五个多月了，等到了年底的时候估计都能爬了。 明年就能满院子跑了。 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引擎声。 秦晚晚估计是陈国栋来了，跟陆少琴一起抱着孩子就出来了。 结果就看到了于秀兰从副驾驶下来了。 她吓一跳，喊了一声干妈后就走了过去：大晚上了您怎么过来了? 于秀兰没回她话，先看了一眼被陆少琴抱着的小姑娘，皱眉看着秦晚晚：你怎么敢再收养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的? 秦晚晚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一对兄妹，哥哥说一定要跟着妹妹，我想这孩子也不容易。所以就 于秀兰道：你也忙，还有个小北要照顾，要不你把这个小姑娘给我，我给你养。 小波有些害怕的看着于秀兰，怕自己跟妹妹被拆散。 闻言立刻道：阿姨，不要把我妹妹送走，您答应我的，我要跟妹妹在一起，奶奶，我不能跟妹妹分开。 于秀兰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难受。 她叹息一声。 妈，先别说了，时间都不早了，先送他们回去，您要想收养孩子回头我带您去，咱再收养一个也行。盼盼一个人也没人陪着她玩。 对，干妈，先回去再说。秦晚晚道。 一行人上了车，秦晚晚抱着陆西北坐在了副驾，他们三坐在后面。 车子刚停下苏庆民跟陈怀忠就来了。 她们去这么久都没回来两个人担心的都不敢关门。 看到是陈国栋的车子就迎了上来。 等秦晚晚下车后就朝后面看去。 先看到一个小男孩下来，接着是于秀兰，最后陆少琴才下来，怀里还抱了个小孩。 两人都愣住了。 不是说领养一个么。陈怀忠问。 外公，他们是兄妹，家里人都没了。秦晚晚道。 陈怀忠就没说什么了。 快进屋，都饿了吧，我准备了面条，这就去下面。 家里有煤气后做饭也很方便很快。 煤气灶多，烧水下面的，烧水给孩子洗澡的都安排上了。 陆西北不喝牛奶粉，但是小妹妹喝。 陆少琴给小姑娘喂好了牛奶粉后那边热水也烧好了。 夏天天气热，温水就可以洗澡了。 于秀兰带着陆少琴去给小姑娘洗澡，秦晚晚把陆西北交给姥爷，自己找了一套陆西北的衣服出来给小姑娘换洗。 明天再去找三姑还他们兄妹两做几套衣服。 衣服找好了后秦晚晚带着小波去了房间。 你住在这里可以吗? 这是准备的一间客房。 小波看着这么漂亮的房子，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敢睡吗? 小波犹豫了一下：敢 秦晚晚摸了摸他的头，要是不敢就跟外面那个爷爷睡可以吗? 阿姨我敢的。小波道。 虽然是认养关系了，但小波已经懂事了，秦晚晚也不想让他改口喊自己妈妈，他又妈妈，而她自己也不适应。 秦晚晚也没觉得小波小就擅自做决定，而是把他当个大人似的跟他有商有量。 小波，今天太晚了，明天阿姨给你跟妹妹办一个欢迎仪式好不好? 小波顿了下，笑的有些羞涩。 第550页 呐，你是大孩子了，虽然是我收养你的，但你要记住你的妈妈，你不用改口喊我妈妈。 小波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们收养了他跟妹妹，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喊她妈妈的。 听到秦晚晚这么说，小波松了一口气。 那我喊你姨妈可以吗?小波问。 姨妈也有个妈字。 当然可以。喊阿姨也确实有些生份，喊妈妈她也有点别扭。 喊姨妈就没这些烦恼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第444章 落户 喊我姨妈，那喊少琴喊姑姑，可以吗?秦晚晚问。 小波点头。 那妹妹以后就叫婉儿了，我们就喊她小婉儿。等小婉儿长大了我们也让她喊我姨妈。 小波犹豫了下，看着秦晚晚道：能让妹妹喊你妈妈吗? 秦晚晚有些意外，她看出了他刚才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知道他也不太愿意喊自己妈妈的。 她还以为他也不愿意让妹妹喊妈妈呢。 为什么呀? 小波低着头：妹妹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长大后也不记得我妈妈，我想让妹妹喊你妈妈，这样妹妹就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说完秦晚晚就看到他那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地上就是一个水印。 秦晚晚将他轻轻抱在怀里：好，让小婉儿跟弟弟一起喊我妈妈，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 小波忍了一路的情绪随着这句话终于绷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 秦晚晚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小波没哭一会儿就收住了，这短短十来天的时间让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变成了小大人，怕被嫌弃，不敢再哭。 小晚，来吃饭了。苏庆民在那边喊。 诶，来了。秦晚晚放开他，给他擦了擦眼泪：现在去吃饭吧。说完站起身牵着他出去了。 客厅里，众人都在，面陈怀忠也端过来了。 一碗给小波一碗给秦晚晚的。 陈国栋他们都吃过了，就看着他们三吃。 于秀兰怀里抱着小婉儿，已经洗过澡了，还喷上了痱子粉，这会儿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是要睡觉了。 嫂子，让小婉儿晚上跟我睡吧。陆少琴道：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 小波看了一眼妹妹眼里有些不舍。 在福利院这段时间，都是他跟妹妹一起睡的。 他害怕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就抱着妹妹。 秦晚晚看出他眼里的不舍，但肯定不敢把小婉儿交给他的。 小波，让妹妹跟着姑姑睡，白天你就陪着妹妹跟弟弟玩，可以吗?秦晚晚问。 小波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后陈国栋带着于秀兰就走了，于秀兰不放心，但不放心也没办法。 等他们走了后秦晚晚让陈怀忠给小波洗个澡，穿的就是于秀兰拿来的衣服。 她去给小波铺床。 最后还是让小波跟陈怀忠睡。 一来是没多余的席子，二来是没电风扇。 天气太热了，不开电风扇晚上根本睡不着。 小波也答应了。 等一家子都歇下后都快十一点了。 秦晚晚累了一天占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少琴早早就起来上班去了，秦晚晚还很困，但儿子哼哼唧唧的找奶喝，不起来都不行。 喂完了儿子秦晚晚才出房间。 她出来的时候陈怀忠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桌上有一盘包子馒头，一盘腌豆角，一盘子凉拌黄瓜。 小波呢?秦晚晚问。 在少琴房间陪着小婉儿玩呢。 秦晚晚嗯了一声去洗漱了。 等洗漱好了后她又去喂了小婉儿。 两个孩子吃饱后就放在地上的席子上。 五个月大的孩子还不会爬，翻身也有些勉强。 但这些都不妨碍两个孩子的交流。 躺在那侧着头说着他们不懂的婴语，还聊得一身劲。 陆西北明显比平时活泼多了，偶尔还飙个高音。 吃过饭小波抢着去洗碗，被秦晚晚拦住了。 你现在的活儿就是照看弟弟跟妹妹，懂了吗? 小波犹豫了下点点头：我还能扫地。 那行，以后扫地的活儿也交给你了，就是扫屋子里的，外面的给爷爷扫。 他得干点活儿才能找到归属感。 小波高兴了。 你在家看着妹妹，姨妈去找人来给你量尺寸做衣服，你之前一年级念完了吗? 念完了。小波道。 那行，我先去问问打听下，看九月开学的时候你能不能跟班读二年级，要是不行，咱一年级就得再念一年，可以吗? 可以的。小波道。 交代完了后秦晚晚先去了三姑那一趟。 周浩每个月能用废料做十五到二十副钢丝圈，周浩这边给多少三姑一个月就做多少。 一个文胸卖三块五。 除去成本，利润三姑给了秦晚晚六成，她知道秦晚晚还要还人情的，秦晚晚也没拒绝。 第551页 得知她领养了两个孩子，三姑一边说着孩子可怜一边带着工具跟她回来给小波跟小婉儿量尺寸。 尺寸测量好了后秦晚晚道：三姑，再给做两身秋装。 行。三姑把尺寸记下来。 小波做两套夏天的，两套秋天的。 陆西北夏天衣服够了，秋天的也没有。 又给儿子女儿定做了四套秋天的衣服。 主要是怕孩子一不注意把衣服弄脏了没得换。 三姑直感叹她是好人，陆少柏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女人。 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了让她想陆少柏的时候都减少了。 秦晚晚送走三姑，又去了街道。 领养手续虽然办了，但他们来的户口还没落在他们家呢。 得打听下落户以及小波上学的问题。 街道的得知她领养了两个灾区的孩子，很是夸张了她一番，还说这些都不要她操心，有时间把孩子带来就行，他们一条龙服务给办好。 秦晚晚走的时候，街道那边还派了同志跟着一起去了他们家。 看到了小婉儿跟小波穿的干干净净，神情也是很愉悦很是满意。 下午等陆少琴回来后她把陆西北交给陆少琴，自己抱着小婉儿带着小波去办落户的事情。 有街道的带着她，两个孩子身份又很特殊，派出所那边也很顺利的就给小波落户在他们家了。 填写名字的时候，秦晚晚问小波：让妹妹姓韩吧。 小波想了想摇头：姨妈，让妹妹跟姨夫姓吧，等妹妹长大了，就告诉她她是您亲生的，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是没有爸妈的孩子了，就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秦晚晚没想到小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说的话。 一旁陪着的街道跟派出所同志也很动容。 秦晚晚摸了摸他：你永远是妹妹的亲哥哥。 小波低头偷偷擦眼泪。 这孩子太懂事了。 手续很快就全部办妥了，陆婉儿，韩波的关系就正式落户在了陆家，以后就是陆家的一份子了。 第445章 意见 办理好了手续后秦晚晚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街道那边，让他们帮忙问问学校，能不能让小波跟着读二年级。 街道那边满口答应。 临走的时候还把三人送到了门口。 回来后跟其他同事道：这家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家里是二进院子，有钱的很。 这样的人怎么没被斗?有一个男的皱眉问。 人家又没犯错误，还收养了一对兄妹，为什么要被斗，李同志你这思想有问题啊。 谁知道她收养孩子是什么居心，说不定收养两个孩子就是个烟雾弹。 这两年革委会权力没以前那么大，红为兵也不敢像之前那么猖獗了。 浮躁的人心也安稳了不少，不在是个人都要拉去斗一斗了。 那宅子我知道，姓陆，之前是肩膀抗星的，好像是被斗了，现在搬进去的也不知道还是不是那家人。 应该是，看户口上写着陆，既然重新住进去了，那肯定是评反了，能评反回来的咱都惹不起，老李你那嘴可别到处瞎说，到时候惹火上身可别怪别人没提醒你。 老李有些不服气，张嘴要辩驳，但最后还是闭嘴了。 落户办好了后秦晚晚让小波去陪着弟弟妹妹玩，她跟陆少琴出门买菜去了，说了要给他们办一个欢迎仪式那就要认真办。 不仅买了肉跟鱼，还买了一些零嘴跟奶糖。 回到家秦晚晚就开始和面准备烤面包。 今天就不做生意了，一心筹备欢迎两个孩子的活动。 买完菜的时候她还给陈国栋单位打电话了，让他下班后把家里人带来这边吃饭。 陈国栋满口答应了。 秦晚晚忙着做点心，陆少琴那边把肉跟鱼都处理好了喊秦晚晚掌勺。 秦晚晚今晚是要露一手的。 等陈国栋带着一家人到了陆家，车子还没停稳呢盼盼就冲了出去。 她听奶奶说了，姑姑收养了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弟弟。 盼盼的月份足，估计是比小波大。 盼盼可高兴了，要带自己的玩具跟弟弟一起玩。 最最重要的就是她不用等小北弟弟长大就有人帮她打架啦。 盼盼一边跑一边喊弟弟。 秦晚晚一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她喊的是陆西北。 结果盼盼看到小波后就缠着小波喊弟弟，还让小波喊他姐姐。 小波大概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小姑娘，害羞的不敢说话。 盼盼回到陈家后被陈家人养的很好，性格开朗活泼，之前的那些事情她慢慢的都淡忘了。 是个十足的小开心果。 秦晚晚喊小波。 小波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 这孩子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的，怕自己不听话就会被大人讨厌，就要跟妹妹分开。 所以秦晚晚一喊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过来了。 秦晚晚拉着他的手道：这是姐姐，小名叫盼盼。喊姐姐。 小波小声的喊了一声姐姐。 盼盼可高兴了，十分主动的去拉小波的手：弟弟，我带了玩具来，我们去玩游戏吧。 第552页 说着就要拉着小波走。 小坡有些抗拒：我、我要照顾弟弟跟妹妹。 秦晚晚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弟弟跟妹妹有爷爷奶奶照顾，你去玩吧。盼盼，就在内院玩，别去外院。 知道啦。 小波就这么被盼盼拉走了。 陈国栋满脸无奈：看看，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不过那语气可不是嫌弃的语气。 秦晚晚道：谁规定姑娘家就得文文静静的，只要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灾，怎么活都是可以的。 就是。于秀兰说了一句就去看小婉儿。 得知跟陆少柏姓了后于秀兰道：小陆回来知道多了个女儿，肯定也开心的。 陈国栋接着问：他写信回来了吗? 写了。说起陆少柏秦晚晚又有一些担心了。 上次收到信的时候是五月，他落款的时间是3月16号，这又过去三个月了，还没收到回信。 但越洋的信收的慢她也能理解。 这三个月她忙着做生意挣钱，七月头的时候又兑换了一次外币，合在一起又有了六千块，她去送钱顺便找老帅打听陆少柏手术的情况。 老帅就说一些都顺利，具体没跟她说。 还问她怎么有这么多钱。 秦晚晚也没想瞒着她，就把自己做糕点拿出去卖的事情跟他说了，不然哪里搞钱去承担巨额的手术费? 这时候还不许个体经营，小摊贩们被抓到就是要教育的。 老帅欣赏她的坦诚，还问她对小摊贩这个群体怎么看。 秦晚晚很直接的道：我觉得挺好，这两年知1情回城越来越多，城里单位的压力空前的大，岗位不足以安排这些回城的知1情。 我们这些人一没跟那些知1情抢工作机会，二也没去偷没去抢没扰乱治安全是凭着自己的劳动自给自足，也算是给政府减轻了一些岗位不足的压力。 再说了，现在所有的行业都是国有化，大家都没了动力，反正好赖也不会丢工作，有些人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技术怎么精益求进? 就比如说明明可以一个人一天能干的事情到后面就变成了两个人要用两天的时间来干，大大的降低了工作效率。没有工作效率就罢了，还增加了商品的成本，这些都是问题。 想要解决科技落后的问题，有些思维也是要变一变的。 老帅闻言若有所思，让她只管说。 秦晚晚也说不上太多，说的也就是自己切身感悟。 国家要发展，科技要发展，咱们老百姓也要发展。可咱们这些国营单位每年干多少活儿都由计划委员会那边安排。 可计划跟实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计划就如同一个框子，只要完成了计划内的任务，大家也都不思进取了，没了激情，没了上进心怎么发展拿什么发展? 最后道：我们想要发展追赶发达国家有太多的条条款款就不行，放不开手脚，我看到的就这些了。 秦晚晚敢说这些话就是知道老帅不会把她怎么地，而且他既然问了，那说明这些问题上面也都在讨论了，只是还没做决定罢了。 老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让她走了，并保证一定把这笔钱转交给陆少柏。 第446章 心结 秦晚晚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允许小摊贩做生意的，但肯定不是今年，怎么的也得后年甚至大后年了。 老帅说了没事。秦晚晚回神后道。 陈国栋闻言就道：那肯定没事了。放心吧。 因为那帅那句保证，再加上她生孩子时候那段诡异的梦，所以她也觉得陆少柏肯定是没事的。 于秀兰早上起来跟桃子在家里啥也没干，就给小晚做了双鞋子。 小波的用的是给盼盼纳的鞋底，是县城了，早上做了鞋面下午就晒干了，两人一人一只也赶制了出来，都还没拿得起给小波试试合不合脚呢人就被孙女拉走了。 等秦晚晚准备好了晚饭后盼盼才拉着小波回来了。 小波一进屋秦晚晚就感觉他不一样了。 眼里有了光彩，或者说有了笑意，属于孩子的最纯真的笑意。 晚饭十分丰盛。 红烧鱼块，红烧肉烧豇豆干。 豇豆干是自己家菜园子里晒的。 拍黄瓜，糖拌西红柿，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豇豆，红烧茄子，还有一个丝瓜汤。 满满一桌子的菜丰盛的不得了。 两个孩子一个坐在秦晚晚腿上一个坐在于秀兰怀里。 小波跟盼盼坐在一起，就在秦晚晚身边。 她怕这孩子不敢夹菜，给他夹了肉夹了鱼。 在加上盼盼陪他说话，小波也放开了不少，脸上的表情看着轻快不少，不再束手束脚了。 秦晚晚吃饭的时候就感觉陆西北的眼睛随着她筷子动来动去的。 每次她把饭菜塞到嘴里的时候陆西北的小嘴也会忍不住的张开。 看的她是又好笑又心疼。 小家伙开始馋食物了。 干妈，五个月的小孩能吃食物了吗? 喂点稀饭什么的都可以了。于秀兰道：一般人家里三四个月左右就给小孩子喂米汤，那玩意儿不比奶水差，养人的人。 第553页 牛奶粉也不是谁家都买得起的，不就靠米汤喂么。 秦晚晚这两天都是给陆西北喝一边给小婉儿喝一边，明显就不够了。 小婉儿不够喝还愿意喝牛奶，陆西北这个犟种就是不喝，饿着也不喝。 她感觉这是遗传了她，她也不爱喝牛奶。 虽然孩子没哭也没闹，但她也心疼儿子。 那从明天开始我喂他们俩米汤。 除了米汤，中午也可以喂一个蒸鸡蛋，先别放盐。于秀兰补充道。 行。 家里鸡蛋不缺。 之前她坐月子的时候托小草买了好几次鸡。 刚开始为了下奶，她吃。 后来奶水够够的，她就不想吃了，毕竟不放盐，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好吃。 于是家里就养了两只鸡，都是下蛋的母鸡。 现在一家也只允许养两只鸡。 家里种的菜有，跟米糠拌一拌喂它们，一天两个蛋很少间断。 吃好了饭秦晚晚又把烤的蛋糕拿出来，热乎乎蓬松松又软和。 半个月前才做过一次番茄酱，五月份的时候又买了一些蜂蜜。 这会儿抹在蛋糕上切成块分给他们。 盼盼跟小波吃的最开心。 陆西北看着大人们吃饭，小嘴不自觉的跟着动。 秦晚晚还故意弄了一点面包放到他嘴边，小家伙把嘴巴张的大大的等投喂，迟迟等不到投喂还把小舌头伸出来想去勾。 逗得众人笑的不行。 小婉儿也是。 喂了点面包后两个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秦晚晚打算等天凉了就断奶。 一视同仁，一起断奶。 吃好饭于秀兰喊来小波，让他试穿新鞋。 小波高兴又感动，看着新鞋子小声道谢。 我奶奶做的鞋子最好看了，弟弟，你什么时候去我家里玩啊。 小波也不知道，他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道：等过几天就去你家做客。 盼盼高兴了，又拉着小波说小胖子好讨厌，让他帮她揍小胖子。 小波不敢拒绝，就呐呐的说打架不好，会被讨厌的。 陈国栋拉着女儿起身告辞：别动不动就打架，把弟弟带坏了怎么办?给我老实点。 盼盼嘴里应答着走的时候还冲小波眨眼睛，小波笑了。 于秀兰跟桃子都有些不舍得陆西北跟小婉儿，软乎乎的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回去的路上，陈国栋道：妈，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就去领养一个，我听小晚说福利院里还有很多小孩子等着被领养。 于秀兰有些心动。 儿子不能生，以后就一个盼盼，太孤单了。 阿姨，我也想收养一个。桃子赶紧道。 说什么胡话呢。于秀兰瞪了她一眼：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收养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我、我不想结婚。桃子道。 别说胡话了。等我退休了，你就接我的班，出去多跟人接触接触，交际面拓宽了就好了。 桃子没说话了。 她看了陈国栋一眼。 其实，她去年偷偷的跟陈国栋说过，要是他不嫌弃的话，她愿意跟他。 但陈国栋不愿意，不是嫌弃她，是觉得自己不能害了她。 他比桃子大了十岁，今年都三十四了。 而且还不能生育了，这就是说两人以后都不能有孩子，这对桃子来说是不公平的。 桃子被拒绝后也没再提过这个话题了。 为了避免尴尬，那段时间陈国栋都早出晚归的。 后来正巧秦晚晚那边需要人照顾，桃子过去照顾了她也避开了陈国栋。 于秀兰叹息一声：你这是没遇见合适的，别着急，我过几天就让人帮你物色一个。 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开车的儿子，她知道儿子有心结。 陈国栋目不斜视，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桃子见状面露几许哀色。 阿姨，小晚让我去她那边帮忙，我想等盼盼上一年级后我就搬到她那边住，这样方便一些。 这就是要请辞了，盼盼大了不需要她照顾了，他们家人都有单位，完全可以在食堂吃饭也不需要她了。 于秀兰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这样最好，她总不能一辈子在她家当保姆。 拉着额桃子的手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后面说话，全程陈国栋都没插话。 奶奶，我也跟着桃子姑姑去晚晚姑姑家好不好，我想跟小波弟弟玩。 这么喜欢小波弟弟啊?于秀兰问。 喜欢啊。盼盼咯咯笑着道。 行，但是你不许调皮。 我不调皮。盼盼保证道。 第447章 天亮了 第二天桃子果真就带着盼盼过来了。 他们俩来了后秦晚晚等人就让他们看着弟弟妹妹，他们忙着做蛋糕跟黄金卷。 这段时间大事不断他们也没怎么做。 她知道后面的九月十月都不好过，就想着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钱。 桃子来了后她轻松不少，她就负责配面糊糊，桃子跟陈怀忠一起管着那些锅。 第554页 等下午陆少琴回来后再骑车去送货。 眨眼就到了八月中旬，眼看着小波上学的事还没结论，等陆少琴送完货回来后她骑着自行车去了街道那边。 见她来催，街道那边连忙说这段时间有些忙，明天一准给她答复。 秦晚晚只好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又去了。 这次街道的人告诉她东城一小那边愿意接收小波上学，但得从一年级开始。 秦晚晚没多想就答应了。 小波也才七岁，重念一年级年纪也很合适。 二年级的小孩都已经熟悉了，小波忽然转学过去，以他现在的性格估计容易被孤立。 一年级不一样，大家都不熟悉，从头开始。 好，那就从一年级读。到了报到那天我们直接去报名是不是就可以了? 是的，我们这边都打好招呼了。 好，谢谢了啊。 得到准信后秦晚晚这才回家。 告诉小波要从一年级开始读书后小波也没意见。 盼盼高兴坏了。 姑姑姑姑，我也上东成一小，那我以后跟小波是不是就在一个学校了? 对。秦晚晚道：你们以后就是同学啦。 小波闻言也很高兴，两个人拉着手又蹦又跳的。 连带着两个小的也在那啊啊叫唤着。 开学前几天，秦晚晚去三姑那讨要了一些不能用的碎布给小波缝制一个书包。 小波高兴坏了，还没开学呢就把书包背着。 等到了开学那天，陈国栋开车过来接他们，顺道把桃子之前没搬完的东西给她送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他们陈家的保姆了。 桃子拿着包道了一声谢就进去了。 陈国栋看着她进去才转身上车。 秦晚晚没敢多话，她坐在副驾驶，两个孩子在后面叽叽喳喳。 这大半个月来盼盼跟桃子都住在他们家，所以小波这段时间跟盼盼彻底熟悉了，性格也开朗很多了。 到了学校不少家长都在那排队报名交钱领书。 五年级今天就开学，其他年级今天报名，明天才正式上学。 等报名好了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陈国栋把他们俩送到了就带着盼盼回去了。 盼盼本还想留着被陈国栋骂了一句拎走了。 小波，明天见。 他们俩分在了一个班。 小波也冲她挥了挥手。 回到家，秦晚晚拿报纸给他把几本书都包了书皮放在书桌上。 第二天陈国栋不可能来接的了，秦晚晚就带着小波去学校。 他还不认识路，等认识路就让他坐车放学。 从他们家到东成一小有三公里多的路。 坐公交车也有三四站的路。 这年代治安还很好，车也不多，不用担心小孩放学不安全。 路上秦晚晚问他以后敢不敢一个人坐车上学放学。 小波说敢。。 秦晚晚给了他一毛钱，让他要是饿了就买吃的。 小波点头。 小波，小波盼盼在门口喊。 秦晚晚拍了他一下，小波飞速跑过去了。 今天是于秀兰来送的。 他们家距离东成一小也就一千多米。 小晚，中午就让小波去我们家吃饭，回会你那太远了，他跟盼盼一起也有个伴。 这倒是个好法子，她看着小波问：愿意去干姥姥家吃饭吗? 盼盼拽着他的袖子让他答应。 小波点点头。 那行，中午你去盼盼姐姐家，晚上我让少琴姑姑来接你，先熟悉一段时间后面你再一个人坐车上学放学。 好。 走了走了。盼盼拉着他就跑了进去。小波也跟着跑了起来。 比刚来的时候活泼多了。于秀兰看着俩孩子的背影道。 嗯，多亏了盼盼。 于秀兰拉着她来到一边问她：桃子跟没跟你说她想领养孩子的事情? 没啊。秦晚晚一惊的问：她不嫁人啦?领养孩子干什么啊? 于秀兰叹口气，没告诉你就算了，你先别问，回头我再跟你说。 秦晚晚也就没问了。 今年九月八号是中秋节。 陈丽那边月头就让陆少琴带话给她，让她回去做一批月饼，算是员工福利。 秦晚晚答应了。 不过她不用去那么早，七点去就行了。 去之前她给两孩子喂奶，上午两个孩子要是饿了，就让桃子给他们喂早上留下来的米汤。 她去帮忙没要工资，就是跟陈丽说自己也做一点送人。 陈丽答应了。 所以每天跟陆少琴忙到三点才下班，出了总局后陆少琴把月饼送去给小草，她自己坐车回家。 提前一天秦晚晚就让陆少琴跟小草打招呼了，这几天不送货了，没时间。 中秋节那天全家人一起过了个热闹的中秋节。 第二天，一则轰动全国的消息通过电台被广而告之。 伟1人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学校停1课，工人停1工，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里。 第555页 大家心里一下子都慌了，没了主心骨，那他们以后要怎么办?谁来领导他们? 十月，报纸又刊登了四仁班倒1台的消息，全国欢呼。 秦晚晚看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心潮澎湃。 邓爷爷上去了，表示着距离改革开放也不远了。 明年就会通知恢复高考。 她得抓住这个机会。 等这些都告一段落后，秦晚晚找到陈国栋，问他能不能搞到一些初高中的教材。 陈国栋无奈道：这个事情你找你姥爷比找我好使。 秦晚晚转头去找苏庆民。 第二天苏庆民就给弄了一套回来。 陈怀忠看到这些书，心里有些激动，摸索着半天才放下。 家里有一个苏庆民一个陈怀忠，她不愁不懂没人问了。 她还让陆少琴跟桃子一起看。 但两人都拒绝了。 陆少琴只念了初一，桃子更算是半个文盲，还是来陈家后认识了一些字的。 桃子那是真没法抢救了，但陆少琴还是可以的。 怕什么，让外公教你，你以后每天下午回来让外公给你补习文化课。 不行，我真不行的嫂子。陆少琴害怕极了，她对学习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第448章 第二封家书 见她这般抗拒，秦晚晚也不好再勉强她了。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跟陆少琴说了把工作正式给她的打算。 陆少琴见嫂子是认真的，这才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总局办了手续，从今以后这个工作就属于陆少琴的了。 也因为接连发生的事情，秦晚晚暂停了黑市的生意。 十月的京城已经冷了，正好在家看书照顾两个娃，顺便断奶。 断奶这事很是闹了几天。 小婉儿很乖巧，大概是那段时间饿狠了的缘故，给她什么她都喝，也就头两天闻不到奶味儿哼唧了几声，真饿了喂米汤她也吧唧喝，很好养活。 陆西北不行。 平时不哭不闹的陆西北在断奶这件事上才让秦晚晚感受了下什么叫小孩，什么叫养孩子难。 白天闹晚上闹，闹的大家都跟着精神衰弱了，苏庆民那几天都躲回实验室不回来了，这事没法管，看着干着急，索性眼不见为净。 小波很懂事的说要不就给妹妹断奶，弟弟就够喝了。 秦晚晚不肯。 断就一次断了，第一次断不干净后面大人小孩就更遭罪了。 娘来第一次正面对抗起来了。 陆西北也是个狠人，就是不喝奶粉跟米汤，也就喂的鸡蛋羹他吃。 秦晚晚看着儿子嗓子都哭哑了，实在没的法子了，就想起上辈子她外婆说给舅舅他们断奶用的是辣椒，抹在那上面，小孩一口下去辣的哇哇哭。 辣一个星期就好了。 秦晚晚也决定这么来试一试。 等陆西北又哭闹的时候，秦晚晚抱着陆西北回了屋，让陆少琴拿来辣椒糊抹上后转身给他喂奶。 陆西北一闻到奶香味不哭了，还以为有奶喝了，整个人都激动的手舞足蹈。 结果凑上去大口裹了几下动作一顿，小脸一木，还吧唧了几下嘴后看着秦晚晚，嘴巴一瓢，开始哭了。 秦晚晚看的是又好笑又心疼，还故意往儿子嘴里塞。 陆西北别开头不肯喝，一边哭一边小手乱挥推开她。 秦晚晚这才给他放床上自己去清洗了。 陆西北哭的可伤心了，把陈怀忠给急坏了，站在门口看着陆西北在那努力的想翻身，一边努力翻身一边哭，忍不住想上去帮个忙或者哄一哄。 但秦晚晚说了，不许他们插手。 秦晚晚洗好了过来道：外公，你去休息吧，不用管他。 陈怀忠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小波趴在门口：姨妈，弟弟哭的好可怜。 秦晚晚扭头问他：作业写完了吗? 韩波点头。 不用管他，苦累了自然就睡了。 韩波担忧的又看了一眼秦晚晚，这才扭身走了。 他一直跟陈怀忠睡。 有他这么一个小火炉在，陈怀忠睡觉也舒服不少。 娘来干仗了一个星期，在秦晚晚的铁血政策下，陆西北终于断奶成功。 本来还有些肉的小脸蛋因为断奶的缘故，顺序的瘦了下去，眼睛看着都无神了。 秦晚晚心疼的很，这段时间停了黑市的生意也有时间，就在家跟桃子一些琢磨小孩能吃的辅食。 青菜糊糊，玉米糊糊，鸡蛋糊糊等。 十月底，秦晚晚惊喜的发现小婉儿长牙齿了，一丢丢小小的白冒了出来。 她赶紧去看陆西北的，发现他儿子也长牙齿了，不过是先长的上面的，所以平时看不见。 听说先长上面的孩子是缺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加上儿子因为断奶瘦了不少，秦晚晚专心给两孩子补充营养。 他不肯喝牛奶，于是秦晚晚就在各种糊糊里加一些牛奶，还试着做牛奶果冻。 加了蜂蜜后的牛奶果冻陆西北啃吃，小婉儿也爱吃。 十一月初秦晚晚终于收到了陆少柏寄来的第二封信。 信里说他的手术恢复的很好，她寄来的第二笔钱收到了，手术费用都够了，这些钱也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了，让她不要太过劳累也不要再汇款了。 第556页 还说看到了照片，感觉儿子像她。 很开心。 又说他已经顺利入学，学的是生化这一块。 还碰到了几个华侨同学，口语这块在养伤这段时间有好好练习。 他没有具体的说病情的情况，就说恢复的还行。 秦晚晚担心也无可奈何。 回信的时候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太担心，修养身体最重要，要是跟不上学业也不要熬夜，不行就再拖一年，去都去了也不在乎其他的了。 接着又说了小婉儿跟韩波的事情， 而后带着全家一起拍了新的大合照，又兑换了三千块外币一起交给刘秘书。 这笔钱一兑换完，她口袋里也就只有两千多了。 这个年代有两千多也算是很有钱了，她决定暂时不汇款了，得存点钱为后面她上大学做打算。 京城几乎是一秒入冬的。 前一天还艳阳高照，大中午的时候热的人穿不住毛线衣。 到了晚上就开始刮风，风呼呼的叫，后半夜就开始下雨了。 等天亮后一开门，就被冻的一个哆嗦。 秦晚晚赶紧把孩子们的厚衣服拿出来。 加毛线衣的加毛线衣，上夹袄的上夹袄。 陆西北跟小婉儿裹的像个球，也不好抱他们，就放在炕上让他们滚。 除了秦晚晚的房间是现代床，其他几个人的房间都是炕。 天一冷这炕一烧起来，屋子里就暖呼呼的，白天他们在这边做鞋子织毛衣，晚上她跟儿子还有桃子也挤在这边。 抗大，睡她们三加两小的，足够了。 这天，陆少琴回来后冻的鼻子都红了。 一进门就喊嫂子。 在你屋呢。秦晚晚喊。 陆少琴掀开门帘进去就道：小草那头问能不能供货。 黑市他们又搞起来了?秦晚晚问。 嗯，有十来天了。陆少琴一边说一边摘下围巾道：说是到年底了，上面管的没之前那么严了。 那行啊，搞起来呗，不过这天太冷了在院子里可不行，咱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当作坊吧。 行啊。桃子道：我早就想干了，走，咱现在就收拾去。 秦晚晚点头，让趴在那写作业的韩波看着两个睡觉的孩子，有事就去喊陈怀忠，她们三拿着东西去了前院搞卫生。 第449章 在哪里我都是外人 一下午收拾出了东边的两间屋子作为作坊。 一边继续做黄金卷，一边做芋泥饼。 不过芋泥饼这边得去收芋头。 开春的时候她让李婆子跟去年卖芋头的打过招呼了，今年自留地里多种点，她来收。 明天我去收芋头，桃子你帮我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桃子道。 你在家看孩子顺便做黄金卷，材料我会晚上调制好，你明天直接用就行。 桃子闻言就答应了。 第二天秦晚晚跟陈怀忠打过招呼又交代了桃子几句就去找李婆子。 他们一家搬走后就剩下李婆子一家跟冯敏住在那边。 平日里就李婆子跟老伴儿一起做干菜饼送去卖。 面粉她还是从秦晚晚这里拿，秦晚晚则是找于秀兰拿条子去粮站买。她量不多，粮站的也不会为难她。 看到她来了李婆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 你再不来我还想着要去找你呢。李婆子擦了擦手道：之前你让种毛芋的那几家托我带话呢，问什么时候去收。 我今天来也是为这事，婶子，我一个女的去乡下不方便，这事还得劳烦叔，让叔帮我收，先收一千斤，价格比去年一斤多一分吧。 好，等我家老头子回来了我跟他说。李婆子高兴的道。 对了婶子，冯医生最近怎么样? 李婆子笑道：我估计住到年底也就差不多了，那个封组长隔三差五的都会来一次，有时候两人一起出门有时候他一个人走的，我看两人好事将近了。 那可真的太好了。 寒暄完了后秦晚晚去了后院。 后院的院门钥匙李婆子有，但屋子里的钥匙她是没有的。 进了院子就发现院子里放了不少柴跟炭，两垄菜地也收拾的很干净。 花之前不适合移植也没带走，这会儿也都枯了。 等开春后再移到那边。 她打开屋子的门，一股子霉味就涌了出来。 秦晚晚挥了挥手，将门窗都打开，透透风。 李婆子跟了进来，有些犹豫的道：小晚啊，这屋子空着也可惜，不知道你卖不卖。 李婆子这一年来也挣了不少钱，口袋里也有小三千块了。 在这个院子里已经住出感情了，秦晚晚现在又不住在这里，她就想买下来。 秦晚晚一看她那个表情就猜到了。 卖肯定是不会卖的。 婶子，我不跟你说假话，房子我是不打算卖的，你还不知道吧，我八月份的时候又收养了两个地震灾区的孩子，这房子以后都是要留给他们的。 李婆子闻言十分诧异。 佩服她的勇气，倒也没说什么了。 第557页 婶子，身上钱要是够的话，就去打听打听，买个小院子挺好的，横竖都是你们自己的。秦晚晚也只能委婉的提醒。 李婆子点了点头。 秦晚晚又待了会儿，这才关上门窗走了。 第二天下午，老李头就拉着板车过来给他们送了不少的芋头回来。 全部堆放在屋子的角落里。 当天下午几个人就开始给芋头去皮蒸熟。 好在这边家里也有水井，不然光用自来水可是一笔大开销。 陆陆续续的，黑市那边的生意又做了起来。 一眨眼到了年底。 放寒假后，盼盼就成了陆家的常客，吃住都留在这边了，有时候于秀兰一个人无聊，也跟着过来。 晚上陈国栋再来接她们。 有时候盼盼不肯走，他就只能带着老娘回去。 再后来于秀兰也不愿意回去了，让他们父子俩在单位食堂对付一顿得了。 陈国栋： 行叭，还能说啥呢。 因为黄金卷没法储存，接触空气后慢慢的就不脆了所以提前结束不供应了。 芋泥饼可以回锅后味道更好，再就是鸡蛋糕，放个三四天都没问题的。 一直忙活到腊月二十七，秦晚晚揣着巨款带着一家子人去买新年衣服。 就连桃子跟陈家人都有。 陆少柏虽然不在，但也给他买了一件大衣。 那件大衣是他们结束购物准备回去的时候她看到的。 入眼的刹那就觉得这件衣服他穿会很合适。 小一百块的价钱，她也没眨眼的就买回来挂在衣柜里，等着他回来穿。 过年那天，陈国栋来陆家接桃子回去过年。 桃子拒绝了。 我跟小晚说了，就在她这边过年了。桃子道。 陈国栋微微皱眉：过年是团圆的日子，你又不是他们家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桃子给打断了。 我也不是你们陈家的人，在哪里过年我都是外人。 陈国栋心口一紧。 自从九月桃子搬到这边后，他见她的次数很少。 他觉得她搬到这边是对的，不然在家里两人都别扭。 可听到桃子这么说，他心又不舒服起来。 还跟我置气呢。陈国栋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能轻松一些：我们家人可都把你当成家里人的。 可终归不是家里人。桃子看着陈国栋：陈大哥，谢谢你来接我，我就不过去了。以后我总要自己往前走的，总不能再你们家赖一辈子。 怎么就是赖了?没结婚之前你就还回去跟我们过，以后等你结婚了，我们家就是你娘家。 桃子也没跟他辩论这问题，只道：你等一下。 说着转身进屋，不大会儿拿了一个布包出来。 她递给陈国栋：这里面是一件毛线衣，一条围巾，一双棉鞋一双布鞋。以后我就不给你做这些东西了。你拿着吧。 说完把布包往他怀里一塞：赶紧回去吧，这天看着要下雪了。 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陈国栋看着她径直走了，再看手里的东西，明明不重，但他却有种要托不住的感觉。 陈国栋无功而返。 回到家于秀兰没看到桃子，也猜到了，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莫名的就不热闹了。 相反，秦晚晚那边热闹的不行。 陆少琴这一年多来胆子大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有三个孩子陪着，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小婉儿跟陆西北已经八个月了，小婉儿两颗牙，陆西北三颗，后面长的两颗都在下面。 一咧嘴就露出三个小米粒，可爱的紧。 现在两人每天早上一人一个鸡蛋，一碗菜汤拌粥，吃的可快了，有时候喂满了还张嘴啊啊要。 第450章 西北来信 小波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父母，一开始还有些沉默。但很快也就被美食转移了注意力，小孩能吃，长肉了，比刚来的还是重了不少，尖脸都变成圆脸了。 吃好后苏庆民给他们几个人都包了红包。 不在大小，在心意。 有三个孩子还有陆少琴跟桃子陪着，秦晚晚决定守岁。 三个孩子一开始还闹了会儿，后来就在炕上睡着了。 秦晚晚给他们盖上被子，跟着陆少琴还有桃子一起包饺子。 一些是等下吃，还有一些是明天吃的。 快十二的时候外面就开始热闹了。 桃子跟陆少琴端着饺子去煮了，意思意思吃几个就行了。 等饺子煮熟了秦晚晚把小波喊起来让他吃两个饺子再睡。 至于两个小的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两个小的被馋醒了。 秦晚晚不敢喂馅儿给他们吃怕不好消化，就喂了一些饺子皮，再喝点汤。 两个人吃的是津津有味。 第二天，除了两个老的外，他们这一屋子都睡到了日晒三杆。 陆少柏不在家，陆家也没什么亲戚了，大年初一也没人来串门子拜年。 等他们起来后穿上新衣服，秦晚晚跟陆少琴一人抱着一个，让他们三先给陈怀忠跟苏庆民拜年。 第558页 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李婆子带着孙子过来拜年了。 秦晚晚给她孙子抓了不少好吃的，还塞了一个五毛钱的红包。 李婆子让孙子跟小波去玩，然后递给她一封信。 我孙子说是从西北寄来的，前天才收到的，当时家里忙腾不开，就今天给你送来了。 谢谢婶子，您吃点糖，我看看信。 说着就拆开了信。 信是刘小芳寄来的。 很厚的一封信。 告诉她自从沈局跟她走了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了，那个新来的局长把他们单位弄的是勾心斗角正事不干就知道拍马屁，风气整个都坏掉了。 她舅舅踢了几次被挤兑的不行，最后无奈之下办了病退，回县城给她表姐带孩子去了。 她一手创建的小食堂，也变成了香馍馍，进来了一堆关系户，李凤被挤的回到了大厨房，王二妮孙红梅这两个雇佣工直接被挤走了。 孙红梅没了工作后跟陈大海的关系恶化了不少，带着儿子回了老家，陈大海跟他们食堂里新来的一个寡妇不清不楚的，她都不敢跟孙红梅说。 总之是一团糟。 李春萍在去年六月怀孕后把工作卖给了别人，就随军去了，现在食堂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跟雷鸣在七月份结的婚，她本来也想随军去的但没资格。结果雷鸣十一月的时候出任务腿受伤了。 虽然恢复后不影响走路，但是部队是没法待了。 那边要给他安排工作，在别的县，雷鸣没答应，拿着一笔补偿回家了，她每个月放假回去一趟，或者雷鸣来单位看她，小两口也是聚少离多。 小芳跟她吐槽加诉说种种的不公平现象，要不是她会做火锅，这位置也是不保了。 最后道：师傅，我感觉我在这边也待不下去了，每天睁开眼一想到要去上班面对那群人我就很烦躁。 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看着他们把我们一心创建的小厨房弄的乌烟瘴气却无能为力，我好气，但是我没本事。 师傅，我好想你，好怀念你还在的日子，师傅，你还回来吗? 看完小芳的信，秦晚晚心里也不好受。 小厨房在她走后变成了那些领导方便吃喝的场所了。 李春萍去随军了，她不担心。 孙红梅没了工作，也不知道日子如何。 小芳干的不开心她能理解。 要不，让他们来京城? 他们都是在她啥都不是的时候帮助过她的。 如今她的日子算是步入正轨了，就想着也拉他们一把。 这时候没有工作证的来京城了最多只能待十五天，十五天一过不走就要被抓起来。 能不能想个办法给他们开个工作证明。 只要有证明就行，工作什么的她能解决。 她今年肯定没时间再搞这些了，但丢了又可惜。 小芳要是来了也能帮着一起干，在抽空一起念书，明年一起参加高考。 越想越觉得可行。 等初四她跟桃子带着三个孩子回陈家的时候，秦晚晚把这事跟于秀兰说了，问她能不能开个证明。 不需要提供工作，就是等街道居委会的人来查到的时候帮忙做个证就行了。 这点事对于秀兰来说是小事，陈杭之好歹也是粮食局的领导。 秦晚晚高兴坏了。 当天小波跟桃子都留了下来，只有他们娘三回去了。 回到家秦晚晚就给刘小芳写信。 告诉她如果她信得过自己的话，就来京城投靠她，保证有事给她干饿不死她，但不是正式工，让她想清楚利弊。 最后也隐晦的提了下读书的事情，要是雷鸣愿意夫妻俩就一起来。 最后还提了一嘴孙红梅，她要是能联系的上孙红梅让她跟着一起来也可以。 不过她觉得孙红梅肯定不回来。 这封信初四下午就被她投到了邮递里，本以为要三四月才收到回信。 结果二月尾就收到了小芳的回信。 说他们决定来找她了。她跟雷鸣一起过来，还有孙红梅跟小军以及小文。 孙红梅过完年后就带着小军回来了，知道了陈大海跟那寡妇的事情后气的不行，让陈大海跟对方断，但陈大海不愿意，因为那寡妇怀孕了。 最后陈大海提出离婚，只要孙红梅不闹的他没工作，他愿意给孙红梅三百块钱，至于小军，得跟他。 孙红梅哪里肯。 陈大海也光棍的很，夜夜偷摸着歇在那寡妇家不回来。 眼看着这男人是不回头了，孙红梅就找她跟张晓华还有小文诉苦。 小芳就跟孙红梅提了一嘴秦晚晚来信的事。 结果孙红梅第二天就来找她，表示要跟着她去京城找秦晚晚。 接着又找了张晓华，帮着她从陈大海那把小军的抚养权挣了过来，以及三百块，不然她就闹的陈大海跟那寡妇丢工作。 陈大海为了保住两人的工作，再加上寡妇也怀孕了，最后只能答应了。 小文是因为家里要她嫁人，她不喜欢那人，不愿意，但家里不顾她个人医意愿，怕她跟那土匪跑了，收了礼金让她待嫁。 小文就想着逃婚。 于是队伍就这么大了起来。 秦晚晚看完后就给刘小芳回信了，让他们尽管来。 第559页 明年就要改革开放了，这些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倒时候创业这些人就都是她的心腹大将啊。 第451章 豪华房 决定好了后怕秦晚晚她们等的着急，直接寄了加急信过去。 信寄出去后秦晚晚把孩子交给桃子照顾，自己抽空回了一趟西城区，打算看看那些地方需要维修的记录下来，回头把那边的房子修整修整，方便他们来了入住。 他们住的后院粉刷过了，但后院是她跟陆少柏结婚的地方，她暂时不想给别人住，还剩下两个房间准备修整下，再把陆家前面的院子修整下，应该就够了的。 李婆子看到秦晚晚来了停下手里的活儿，问她怎么过来了。 秦晚晚道：天暖和了，返城的知1青也多了不少，想着把这几间屋子装修下准备租出去也是个收益。 没说是给自己朋友住。 李婆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晚，我还想着跟你说呢，你这边的房子我到月底就不租了。 她本以为秦晚晚会生气，结果秦晚晚并没有，而是高兴的问：真买房子啦?在哪里?多大啊。 见秦晚晚没生气李婆子这才道：也在西城区，不远，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花了我三千五。 那房子虽然是一进的，但才装修没多久，是之前一位靠拍马屁上位的某位主任给相好的住的屋子，去年十月出事后那房子就被收回了。 里面一些好的家具自然被搬走了但有些东西搬不走，比如护墙板，地砖，厕所等。 一些普通家具也留在里面了。 这家而且洗手间厨房什么的都按照西式装修的，所以李婆子买的算是拎包入住的豪华装修房。 不然三千五他们才不舍得呢。 逼仄的杂乱的房子住久了他们咋一看到这么好的房子就挪不动脚步，再看别的怎么都没这个好，再加上手里的钱是够的，咬咬牙就买了。 院子也很宽敞，还种了不少的花。 听到这个价格秦晚晚惊讶了一下。 乖乖，这么贵拉?那房子涨价不少啊? 她当初买这边的也就花了一千出头呢。 这就翻一倍了快。 可不是么，那些房管局的人说不少人都评反回来了，房子一下子就紧俏起来，西城区还好，东城区那边更贵，不过我那套是真好，什么都装修好了，妈呀，那地砖比我这边的灶台都干净，我都不敢下脚。 秦晚晚捂着嘴笑：那我回头得去踩几脚。 说笑的时候秦晚晚心想要不要再买一套? 年后她们又把剩下的毛芋都做成了芋泥饼卖，又存了三千多了，陆少柏那边说钱够花了，她暂时就不汇款过去了。 不过她名下有一套房子了，也没办法再买。 但桃子跟陆少琴那边到时候可以，经济允许的话让她们也挑个小院子，好坏不管，买下来再说，以后都老值钱了。 婶子，回头你搬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们也去给你暖灶。 那肯定要的，我大概十号就搬，那边什么都是现成的。 那行，我那天一定带着几个孩子过来。 李婆子高兴的连连点头。 他们一家是六几年逃荒来这边投靠亲戚的。 来了后亲戚也没找到，就一直在京城租房到处流浪，早年间什么地方都住过的。 还得谢谢你，你要是不带着我干，我哪里有本事挣这老多钱。李婆子真心的感谢她，她现在给小草提供干菜饼，因为没有秦晚晚做的好吃，买的人少，但一个月三百多块钱也是有的。 这次买了房子把老本都掏了。 但每个月还有进项，实在不行还有儿子儿媳的工资，够花了。 有了房子一切都能看到希望了。 李婆子真心道：你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大恩人。 那也得你自己努力，你要不肯上进我再帮你也没用的，人啊，还是得勤劳。 是是是。李婆子就喜欢跟她说话。 既然李婆子这边要搬走，那索性就把前面这几间屋子都装修一遍。 当天回去后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秦晚晚把李婆子买房子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而后道：桃子，你要不要考虑买一个，小点没关系，总是自己的家。 我不是赶你走啊。秦晚晚道：就是这房子迟早都要买，这段时间你也存了点钱，买个房子以后不管你结不结婚，都有家了。 桃子一听就心动了。 我回头去打听下吧，买不起你家这么大的，我就买个三间房子那种。 对，横竖都要买个。 陆少琴她不能说，不然陈怀忠还以为她是要赶陆少琴走呢。 她不管买不买，陆家这房子以后也是有她一份的。 桃子被秦晚晚那话说的心里有些热乎，晚上回到房间数了下，从去年九月到目前，她们满打满算干了五个月，秦晚晚前前后后分给她的钱也有七百多了。 当初来帮忙的时候说好了的，一个月给她一百块的工资。 在加上之前陆少柏出国她给凑了六百，秦晚晚也都还给她了。 她现在手里有一千五百多块。 第560页 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应该能买下一个三间房子吧? 当晚做梦就梦见自己买了个房子，心里想法更坚定了。 十号那天李婆子一家都搬走了，正好是周日，秦晚晚带着一家人过去凑热闹。 看到那铺着地砖的地面，十分现代化的厨房以及洗手间，秦晚晚可太喜欢了。 之前还觉得三千五太贵了，可看到这装修这地砖以及护墙板还有浴室淋浴这些，觉得这三千五花的太值了。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这么先进的装修了。 回头她得去打听打听。 桃子看到这房子，心里火热的不行。决定找时间就去房管局看看，也要买一个。 她买不起这么好的，一般的总行吧。 秦晚晚走的时候挖走了院子里不少的花，都是分支，栽在自己家院子里。 李婆子一家搬走后秦晚晚让工人们快速把外物的所有房间都装修一遍，还做成炕的。 京城的冬天还是冷的，有炕太舒服了。 她也怕他们从西北来不适应。 做炕还要留管道，时间就花的久一些。 应该能来得及。 料都提前准备好了，秦晚晚让工头多叫几个人，尽快完工。 这边的装修她很放心，都是老合作的了。 第452章 桃子买房 这段时间黑市的生意差了一些，她们也不能做太多了。 这天完成了货后陆少琴骑车去送货，桃子一看时间早得很，就拉着秦晚晚让她陪着自己去房管局打听下放在都是什么价格，好心里有个数。 秦晚晚就答应了。 两个人一人抱一个跟陈怀忠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一路坐车来到房管局，就看到房管局大厅里人还不少。 有点吵闹。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没有房子的，都是租房，租的大部分也都是公家的房子，要租公家的房就需要来房管局租赁。 秦晚晚打量着那些人，看样子应该都是刚回城的知识分子，或者是评反回来的。 好房子也是出来就被租赁走了。 看样子这租房子的人很多啊。 肯定的，明年还要多。秦晚晚道。 等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来，京城出去的的知1青都会赶回来求一个跃龙门的机会。 等这一批租房子的人走落后，秦晚晚才抱着陆西北上前：同志，想跟您打听下有小一点的房子卖吗? 一听要买房子，那女的抬头看了她们俩一眼：谁买?哪个单位的? 她买，粮食局的。秦晚晚指着桃子道。 桃子赶紧点头：对。 买房子也是要有单位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卖给你的。 秦晚晚那时候能买房子是因为她刚卖了，所以可以再买。 桃子哪里有单位，但陈杭之是粮食局的领导，开个证明自然是没问题的。 自己看吧。那女同志说着就丢出一个黄色的本子出来。 秦晚晚拿着本子跟桃子往旁边挪了挪。 本子上登记了一些房源。 上面写着地址，还有房子户型图，以及简单说明，比如是精装修还是破房子要说清楚，再后面就是价格了。 秦晚晚一看觉得这不跟后来的房产中介差不多么。 两人歪着头往下看。 前面的都是大房子，起步价都是两千开头。 桃子一个人住不需要买这么大的。 量力而行。 房子是真涨价了，比秦晚晚那时候买要贵不少。 她估计这跟四仁班倒了有关系，大家都看到希望了。 一进院子现在基本都要两千左右，好一点的或者距离政府单位进的更贵，在人均工资四五十一个月的年代，是真买不起。 桃子看了一眼就没选。 她心里价位在一千五左右，偏一点没关系。 忽然，秦晚晚指着一个院子问她：这个，一进院，一共五间房，在西城区距我家不远，只要一千三，要不去看看? 桃子嗯了一声，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行，那在看看。 两人继续往下看。 还有一个在东城区，也是一进的，但面积比西城区那个要少二十多平，等于少一个房间了，价格要一千八。 这个呢。桃子问。 秦晚晚看她选了东城区的这个地址距陈家还不远心里就有数了。 想了想道：也可以。 那我们就去看这个吧。 秦晚晚没意见，跟工作人员说了下。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早上九点，你们在那等着，到时候有人过去开门给你们看的。女同志态度淡淡的道。 好，那麻烦了。 两人把本子还给人家就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秦晚晚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她：桃子，你跟我陈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看你们俩每次见面都不说话的。 桃子看了她一眼：不是误会，我想跟他好，他不愿意。 秦晚晚虽然猜到了但听她说出来还是惊讶了下，没想到桃子还挺大胆主动的。 你知道他跟盼盼妈妈的事吗? 第561页 知道，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可看着他每天除了工作就一个人进进出出的，心里特别难受。 傻桃子，感情没有配不配的上，只有喜不喜欢。 秦晚晚顿了下又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想耽误我。桃子道：他不能生育。 秦晚晚一惊，这个事情她还真不清楚。 检查了吗?她问。 我不清楚，就听他说是受伤了，当时的医生说的。 会不会是医生说错了。她看陈国栋也不像是哪方面有问题的啊，还挺爷们十足的。 晚上回去我问问我姥爷，他认识一位很厉害的中医泰斗，到时候看能不能让人家给看看，万一能治好呢，大哥也才三十多呢，人生还长这呢。 桃子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啊? 先回去问问我姥爷。 桃子点头。 两人回家后秦晚晚就去了苏庆民房间，问了下那位陈大家治不治男人的问题。 苏庆民问是谁，秦晚晚也只好说是陈国栋，之前受了点伤，给他治疗的医生说他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苏庆民沉思片刻道：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比较忌讳，他要是愿意，回头我就带他去。 好。 秦晚晚第二天就跟桃子一起先去看了那房子。 这房子看着还不错，不过没什么装修，挺普通的。 在西南角，呈L形状。加上院子的围墙，正好是一个口，私密性挺好。 早上这会儿太阳不多，但也能照得到光。 桃子很喜欢。 当下就跟房管局的人说好了下午去交钱办手续。钱不够她跟秦晚晚借。 房管局的人见她们俩这就拍板了也不会去跟家里人商量下，还挺意外。 不过也没多问。 确定好了房子的事情，她们俩又去了陈家，就于秀兰在家。 于秀兰现在基本就是半退休状态，早上去单位，十点多就下班回来了。 看到她们俩来了高兴的很;你们还晓得来啊，你们想想都多久没来了。 半个月。秦晚晚笑着把陆西北放下。 陆西北三月底就满一周岁了，两条腿已经不老实的想自己走了。 她打算到时候给两个孩子一起办个生日宴。 当初韩波说不想让小婉儿知道她是领养的，所以在落户的时候就把小婉儿的生日给改了把两人当成双胞胎养。 不然等小婉儿长大一看户口本相差一个月就知道有猫腻了。 好在小婉儿的农历生日换算成阳历的，正好就比陆西北大一天。 她就写了那天的，双胞胎也不都是同一天的。 就当一个是十二点前生的一个是十二点后生的。 于秀兰看着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都白白胖胖，很是讨人喜欢。 第453章 治病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于秀兰笑着问。 这话不好让桃子说，毕竟她没结婚。 秦晚晚就道：我姥爷认识一个中医大家，叫陈百卉，之前少柏去国外之前她也给看过，开了药。 于秀兰先没明白，听完后一沉思就明白了。 压低声音问：她看男人那方面怎么样? 秦晚晚摇头：我也不清楚，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要是愿意去看我就跟我姥爷说一声。 干妈，你们后来带我大哥去大医院检查了吗?不是我说，你们当年那县医院条件设备都有限，那医生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啊。 于秀兰仿佛被醍醐灌顶了似的。 她赶紧道：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好小晚，要是行的话，你问问你姥爷，陈大家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配合她的时间。 行。 来主要就是说这事的，中午在这边留饭。 等韩波跟盼盼回来看到他们来了个高兴的不行。 盼盼去抱陆西北，韩波就去抱妹妹。 两个小家伙也喜欢跟大孩子玩，笑的露出长了六颗牙齿的牙床，可爱的让人恨不能亲一口。 吃过午饭，韩波跟盼盼在家里稍微午睡后就去上课了，她们俩也抱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拿了钱去了房管局把上午看的房子买了下来。 当桃子拿着房契，看到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激动的抱着秦晚晚哭了半天。 我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她道。 秦晚晚安抚她：以后也会有爱人跟孩子的。 桃子哭的不能自己。 这边，陈国栋洗好澡给盼盼哄睡着准备休息的时候，于秀兰来他屋了。 妈陈国栋放下手里的文件问：有事啊。 于秀兰把门关上。 她觉得自己很失职。 儿子，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我，成吗? 陈国栋见他妈这么严肃也认真的道：您问。 儿子，您那个早上起来有反应吗?于秀兰也不好问的太直白。 她本来想让老头子来问的，但又怕老头子问的不仔细。 第562页 陈国栋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妈问的是什么，顿时一张脸臊的不行。 妈啧，您怎么问这个啊。 于秀兰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关儿子以后的幸福，她得问清楚。 你得告诉妈，儿子，你就没想过治好它吗?你才三十五，就真的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啊?你少说还能活个二三十年吧，等我跟你爸走了，你就跟盼盼俩过日子，那等盼盼嫁人了呢? 陈国栋抿着唇。 我问你这个不是催你再找人，你找不找人都在说，咱先把身体调理好了对吧，今天小晚来告诉我，说她外公认识一个中医大家。 咱们当初那个小医院设备什么的都不好，又是这么多年了，万一他们误诊呢?儿子，你告诉妈实话行吗?说着于秀兰声音都哽咽了。 听他妈这么说，陈国栋臊的不行，但还是支吾着道：有、有时候有一点反应。 于秀兰高兴的又问：有一点是多少? 陈国栋臊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儿子，咱们去找那位陈大家看看，再去301检查下吧。啊 算了，都这么多年了。 什么就算了。于秀兰呵斥了他一句：你还真想当一辈子和尚啊。 陈国栋没说话。 我明天就跟小晚说一声让她问问，咱配合人家陈大师的时间去看看，不丢人，啊，你要不去我跟你没完 陈国栋沉默半天后嗯了一声。 见儿子答应了于秀兰这才高兴的离开。 中午等韩波来吃饭的时候她写了一个条子让韩波晚上给秦晚晚。 秦晚晚看到那条子后就问了苏庆民。 苏庆民道：我问问，回头告诉你。 三天后，苏庆民告诉秦晚晚，让他去告诉陈国栋，明天上午十点来接他们，一起过去。 秦晚晚让陆少琴跑了一趟陈家。 第二天十点，陈国栋跟于秀兰一起来了。 苏庆民上车后带着他们就去了陈大家家。 还是上次那个妇女开的的门。 陈大家在等你们了，进去吧。 三人进去，于秀兰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心都被指甲掐出痕迹了都不觉得。 陈百卉在陈国栋进来的时候就打量了他几眼，而后道：坐吧。 陈国栋颔首后坐下。 陈百卉问了他几个问题，陈国栋都老实的回答了。 面对满头白发的陈百卉，闻着屋子里一股说不来的药草香，陈国栋心情很放松，回答的时候也没有那晚窘迫了。 外面，于秀兰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苏庆民道：秀兰妹子，你坐吧。这位陈大家祖上是御医出身，他们这一行有他们这一行的路子，她要是看不出来肯定会帮着介绍别的。 是是是，还要多谢你了苏老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苏庆民道。 秦晚晚认了于秀兰当干妈，按理说苏庆民那就是于秀兰的长辈。 但于秀兰也就比苏庆民小个十来岁。 苏庆民就说各论各的，省的尴尬，大家也没意见。 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国栋才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透着几许喜意。 于秀兰一看心就扑通跳，太希望是个好消息了。 怎么样?于秀兰问。 等下说。陈国栋又转身对陈百卉道谢。 苏庆民也冲陈百卉颔首。 三人出去了。 上了车了陈国栋才道：陈大家让我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拿着检查结果再来找她。 就没了?于秀兰问。 陈大家给我针灸了，有感觉。陈国栋不好意思的道。 那、那咱们现在就去医院。于秀兰高兴的道。 我先把苏老先生送回去。 把我放在研究所门口就行了。苏庆民道。 陈国栋把他放在十三所门口，又掉头开车去了301挂号检查。 结果要等两天。 两天后陈国栋拿到了结果又去找陈大家了。 陈大家看了表示不至于一点希望没有。 但也让他不要抱有恢复如初的希望。 陈国栋忙说不敢。 陈大家就没说什么了，就让他每天上午过来，针灸加上吃药双管齐下。 陈国栋感激连连。 得知陈国栋已经在陈大家那治疗了，除了陈家人外，最高兴的就是桃子了。 她现在买了房子了，要是陈大哥的病能治好，那一切就都有了盼头。 第454章 有朋自远方来 三月二十三号那天，秦晚晚收到了刘小芳拍来的电报，说他们一行人乘坐二十四号那班车二十八号中午到京城，一共五个人。 电报是加急的，秦晚晚当天就收到了。 西城区那边的屋子都装修好了，这几天天气都很少，也晾晒的差不多了。 就缺桌椅板凳，这个得去家具厂挑选。 秦晚晚去了家具厂，挑选了桌椅板凳，以及三个衣柜。 家具厂第二天会负责送上门。 第563页 晚上，秦晚晚又拿出买的布，跟桃子一起给做了窗帘。 第二天两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去，窗帘安装好了家具厂的人也来了。 帮着儿一起布置好后才回去的。 李婆子一家搬走了，这边就剩下冯敏了。 也不知道冯医生能住多久。 她还担心只有冯医生一个人在这边会不太安全，现在好了，来这么多人，小院子又热闹起来了。 二十八那天，秦晚晚叫了陈国栋这个免费劳动力开车跟她一起在火车站等他们。 当刘小芳等人背着，拎着，扛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秦晚晚眼前的时候，秦晚晚鼻子一酸小跑着过去就喊：小芳，红梅姐，小军，小文。 刘小芳等人是来投靠秦晚晚的，那就是有常住打算的，所以东西超级多。 就连最小的小军都背了一个比他大不少的包，她猜是棉被。 秦晚晚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刘小芳先是愣了下，在人群里搜索了下才看到秦晚晚，立刻跳起来喊了一声师父后把东西一丢就朝秦晚晚扑了过去。 师父，师父呜呜我好想你。刘小芳抱着秦晚晚就哭上了。 孙红梅也有些鼻酸，但还算镇定。 雷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国栋冲他颔首，陈国栋也冲众人点点头，寒暄道：一路上辛苦了吧，到了就好了，小晚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孙红梅等人以及不记得陈国栋了，这会儿见他们一起来接他们，而且关系好似很亲密，她跟小文对视一眼都没猜到这位的身份。 也没看到陆少柏，两人心里就有些不好的想法，但也没敢直接问，只好冲陈国栋笑了笑也没接他的话。 陈国栋也不在意。 那边师徒俩抱够了终于松开了。 刘小芳还有些难受，不肯松手抱着她撒娇。 雷鸣有些吃味的站在一边。 秦晚晚好笑的道：好了好了，先回家，省的被人当猴子看。真要耍猴戏咱回去耍，这些人又不给钱的，可不能让他们白看。 刘小芳被调侃一顿，刘小芳这才笑了起来：那走吧，回去。 说完这才发现跟师父一起来的男人居然不是陆少柏。 刘小芳心里一愣：师父，我、我师公呢，师父你不会给我换了个师公吧 孙红梅有些无语，心道这种话也就只有刘小芳这个憨憨会这么大咧咧的问了。 结果刘小芳的话还没说完呢，额头就挨了一下：哎哟。 秦晚晚打了一下额头：胡咧咧什么呢，这是我认的大哥，他是盼盼的爸爸，你不记得了啊? 刘小芳被秦晚晚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啊，我记起来了。刘小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陈国栋投去歉意的目光。 陈国栋笑了笑。 一直没说话的小军忽然问他：叔叔，盼盼呢? 陈国栋看着小军抬手摸了下他脑袋道：她上学去了，我跟她说了你要来，她很高兴，等她放学了就来看你。 小军这才露出微笑来。 秦晚晚看了一眼小军，以前这孩子可调皮了，可如今看着沉默了不少。 看来父母的离婚让他也迅速成长起来了。 好了，都别寒暄了，快走吧。秦晚晚道：我已经让家里准备好饭菜了，就等你们过去了。 说完她又对陈国栋道：大哥，你先帮他们把行李送到我那个小院子里去，我带着他们坐车先去家里吃饭，回头咱再过去。 好。东西给我。陈国栋说完接过孙红梅挑着的行李。 这是她跟儿子从陈大海那分来的。 其实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除了两床被子，就是她跟儿子的衣服，剩下的就是分的粮食以及锅碗瓢盆了。 来京城什么都要买，她钱不多，就想着能带的都带着吧，虽然晚晚说了会帮他们安排工作，可他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她也怕给秦晚晚增加负担。 行李最少的就是小文。 秦晚晚上前抱了她一下，小文腼腆的笑了笑。 走吧。 众人把东西放到了陈国栋的车上，陈国栋问小军，是跟自己一起走还是坐车。 小军想跟着一起坐车，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城市，看到街上那么多的车，还有那么大的车，很新奇。 陈国栋拍了他一下。 众人的行李就把陈国栋的车塞的满满当当的了。 他开车先走了，秦晚晚带着他们坐上公交车往陆家去。 火车站坐公交车的人太多了，秦晚晚怕他们被挤散了，让他们排队一个跟着一个，她在最后面买车票。 等上车后几个人都往最里面走去。 在最后一排坐下。 刘小芳挨着秦晚晚就问：师父，我师公呢? 他出国了。秦晚晚道。 闻言众人都惊讶了一下。 出国啊，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回去在跟你们说，现在也说不清楚。秦晚晚露出一个苦笑来。 孙红梅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好，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他回来后变心了然后出国了? 第564页 不是，红梅姐你别乱猜。 听她这么说孙红梅这才松了哟口气、 她是被陈大海背叛给弄的有些惊弓之鸟了。 想到陆少柏，想到他们在西北的日子，秦晚晚有些鼻酸的道：他生病了。 众人大惊。 怎么回事?孙红梅问：什么病，怎么又出国了? 他那个病在国内不好治，国外的医疗设备比较好，就去国外治病了，正好也出去学习。 这件事他外公跟妹妹不知道，都以为他是出国学习去了，你们不要说漏嘴了。 说完看了一眼小军，好在小军被外面的街景吸引，根本没听他们这边再时候什么。 第455章 心态 刘小芳眼睛都红了，想着他们这些人一路走来是多么不容易啊。 尤其是她师父跟师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回京了怎么有出现这种事情啊。 还有红梅姐，小文的感情也一直不顺遂。 小芳是越想越沮丧，不由的叹气的道：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啊。 雷鸣轻轻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 小芳，你这个心态不好，咱换个角度想这次我们也是幸运啊。秦晚晚道：我们至少还有治疗的机会，有些人生病了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不是更倒霉? 小芳，当你觉得自己倒霉的时候，你就要换个角度去思考，你要是一直觉得自己倒霉，那么你就会真的倒霉的，人的情绪是有磁场的，磁场会影像你的判断，判断失误就会出现不好的事情的。 秦师傅说的对。雷鸣道：她啊，大概是这段时间我们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给她吓着了。 之前我受伤的时候她就在家念叨倒霉什么的，可我并不这么觉得，跟那些已经不再的战友比，我还能活着还能跟她一起来京城真的就是很大的运气了。 秦晚晚点头：小芳，你要跟雷同志多学习学习，他这个心态就很好。 人不能一直悲观，就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也要换个角度去安慰自己，哪怕再倒霉的事情你就往好的想就能释怀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让事情重来吗? 不能。 那么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开解自己换个心情呢?你老是纠结这个事情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只会让你自己越来越丧没有任何好处。 小芳点了点头。 众人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这会儿累的不行。 秦晚晚也没继续说了，让他们透过窗户看着京城的大街。 马路是那么的干净，城墙是那么的巍峨，就连行人的衣服都很鲜亮，跟他们西北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这让他们有些自卑，那边煤矿区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人们经常穿的衣服各种黑色灰色，耐脏。 好在一车子的人都是从火车站上来的，大家伙来自东南西北，长久坐车看起来都不是太体面。 等下车后秦晚晚牵着小军往前走。 又跟他们说了陆西北跟小婉儿以及韩波的事，自然也说了她现在干的生意。 得知她一口气收养了养个孩子，孙红梅有些担心的同时又充满了希望，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京城想要养活一个孩子，只要努力肯干就行。 到了陆家门口，刘小芳等人看到这么大的院子都惊呆了。 师父，你家这么有钱啊? 雷鸣碰了她一下：小芳，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北，咱以后说话都要注意点，别给秦师傅招祸。 刘小芳吓的赶紧点头：哦哦，那我不说话了。 秦晚晚笑了笑：这是陆少柏家的宅子，他家的案子重审了，房子还回来了，走吧，我都闻到饭菜香了。 众人也都饿了，笑闹着进了屋。 前面的院子没怎么打理，但都种了菜，黄瓜，缸豆，空心菜等都才栽种下去，莴笋还没长大都还不能吃。 三四月，就是金黄不接的时候。 陆少琴还在上班没回来，桃子一个人在做饭，陈怀忠照顾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现在都快要走路了，不老实的很，看住了这个那个就爬走了。 外公，桃子，我们回来了。秦晚晚喊道。 小晚，你快来吧，我一个人真看不住他们俩。陈怀忠的话从屋子里传来。 好咧。秦晚晚笑着去洗手，洗好后道：你们放轻松点，随便转转，我去看看孩子们。 说着进屋去了。 孙红梅拉着众人也去洗手，接着好奇的跟了进去。 就见房间的炕上，两个穿着夹袄的小孩儿一个坐在那啊啊的叫着，一个被秦晚晚抱在怀里。 孙红梅走过去：我的乖乖，这女娃娃好看。 这是我女儿，陆婉儿，那是我儿子，陆西北。秦晚晚笑着把小婉儿放下，两个孩子排排坐，就跟金童玉女似的。 陆西北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的鼓挥来挥去好奇的看着他们，下面的棒子已经被他给拽掉了。 小婉儿则拎着布娃娃的一条腿，可怜的布娃娃被她甩来甩去的，感觉腿随时要断。 陈怀忠端来了温水，来擦擦手吃饭了。 第565页 外公，给你介绍下，这些都是我之前在西北的朋友。秦晚晚指着众人道：这是陆少柏的外公，外公，这是孙红梅，刘小芳，她爱人雷鸣同志，这是小文，这是小军，是红梅姐儿子。 众人相互打招呼，陈怀忠在他们有些不自在。 孙红梅道：我去厨房帮忙。 我也去。小文跟着去了。 秦晚晚给两个孩子擦了手洗了脸，跟陈怀忠一人抱着一个出去了。 外面，孙红梅已经帮着端菜了。 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了引擎声，应该是陈国栋来了。 桃子将最后一个炒菜交给小文后将锅洗好放在那，而后端着一个砂锅鱼块往餐厅走。 大菜都是秦晚晚出发钱提前做好用的，他们一来她就开了煤气灶，一会儿就热了。蔬菜炒菜炒起来很快。 抹布被他们拿走了，桃子端着砂锅的双耳一开始不觉得烫，可还没走到餐厅就被烫的有些受不了了，又不能往地上放，烫的她差点就要砸手里了。 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双手把她那烫手的砂锅给接了过去。 桃子赶紧捏住耳朵。 陈国栋皱眉看着她：怎么也不拿着东西包着。 桃子没作声。 陈国栋也没说话，转身把砂锅端到餐厅后就出来了。 正好跟要进来的桃子差点撞上。 桃子就要躲开，结果被陈国栋一把拉住手腕：手烫了也不知道处理下吗? 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去厨房。 桃子乖乖的跟在后面。 到了厨房陈国栋看了下她还有些红的手指问：还疼吗? 其实已经不疼了，就是手指被烫的红红的。 桃子本想摇头的，忽然想到了那天秦晚晚跟她说的话。 她也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陈国栋看了她一眼松开她，而后找来酱油，用筷子挑了一些出来给她的手指涂抹上。 酱油是凉性的，先涂上，要是还疼就去开点烫伤药膏。 哦 等他抹好了后桃子把手抽了出来：走吧，吃饭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陈国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顿了下这才跟上。 第456章 规划 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众人回忆着在西北的种种，欢笑声不断。 桃子没参与他们在西北的生活，就默默的听他们说，听到好笑的地方也跟着笑一笑，再就是拿着勺子喂一口饭给陆西北和陆婉儿。 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吃主食了。 米饭面条包子馒头他们俩都吃。 现在的孩子不存在挑食，所谓的挑食都是没饿恨过。 陈国栋见她安静的喂给孩子们吃饭，想到陈大家说的那些话。 他已经在陈大家那边针灸了十天了。 他以前是偶尔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有轻微的反应，但不频繁，一个月也就一两次。 前天早上他起来后感觉比较明显。 再去陈大家那边针灸的时候他告诉了陈大家，陈大家就说让他平常心，不要去想，配合着吃药针灸，不要给自己太重的期待。 他明白，陈大家这是怕自己想的太多最后没达到预期会失望。 他觉得自己不会，都这么大了，心态很稳了，真不能恢复，顶多也就是再失望一次，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可要是好了的话 他看了一眼桃子，默默吃饭。 吃惯了她做的饭菜再吃食堂的，真的是很不习惯。 许久没吃过了，今天自然是要多吃点了。 陈国栋下午还要上班，吃过饭略作休息就起身告辞了。 秦晚晚把两个孩子哄睡了后就带着他们去西城区了。 坐了小四十分钟的公交车下车又走了会儿才到。 秦晚晚掏出钥匙打开院子：进来吧，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众人看着这个朴素多了的小院子浑身都自在了许多。 陆家那院子搞得他们都有些束手束脚的，这里才是他们老百姓该待的地方嘛。 房间都装修过了，你们自己挑吧。秦晚晚笑道。 刘小芳一看立刻就去挑选房间了。 孙红梅拉着儿子也跟在后面，唯独小文，没上前。 秦晚晚走到小文身边：既然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开心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心一点呢?你看我，遇到这么多事，扛过去了咱又是一条好汉，对不。 小文冲她笑了笑。 秦晚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挺直了，去挑吧。 小文笑着过去了。 三家人分别挑选好了房间后秦晚晚就开了后院的门，他们的行李都被陈国栋放在后院了。 等众人把各自的行李拿到各自房间后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以前这个院子里是没有厨房的，做饭什么的大家就是拎着煤炉出来在外面做。 这次装修秦晚晚也就修了一个厨房。 里面有煤气灶也有煤炉，看他们自己选择。 这一罐煤气算是她出的钱，后面的就得他们自己用自己灌了。 趁着他们在收拾房间，秦晚晚把煤炉点着后开始烧水。 第566页 而后去看他们布置的如何了。 刘小芳跟雷鸣选的是中间的那个房子，铺上被子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摆上后顿时就温馨了很多。 孙红梅选了最外面的，就是李婆子家当初租的那间。 她喜欢种菜，看到菜地就开心，有菜地就饿不死。 小文选了右边单独的一间。 东西收拾好了众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秦晚晚了。 秦晚晚道：基础配置我都配置好了，后面你们三家是一起搭伙过还是各自过你们自行商量，后院是我跟陆少柏结婚的时候住的房子，现在锁着的，不过我修建了一个洗澡间，里面还有面包窑跟菜地，你们都可以用。 众人都好奇的去看了下洗手间，刘小芳嚷嚷着等下就来用。 那你可要把桶拿下来洗洗。秦晚晚道。 雷鸣立刻上去了，毕竟他是唯一的成年男性。 趁着水还没烧好，秦晚晚说了下接下来的计划。 孙红梅刘小芳小文三人跟着她一起做各种点心供应给黑市，因为没有粮票发给他们，所以秦晚晚给他们是一人三块钱一天。 这样一个月也有九十块了，还不用交房租，那自然是够用的。 三人高兴的连连点头。 那我呢?雷鸣有些着急的问。 雷同志你参加工作前念了高中吗? 秦师傅你叫我雷鸣就好，我是念完了初中后去的部队。 我给你规划了两条路，一呢，跟着他们一起干活，工钱一样，二来，就是学习。 学习?雷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对，学习。秦晚晚小声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趁着这一年的时间开始自学高中的课程，以后你就知道了。 学高中课程?雷鸣道：难道还能重新上大学不成。 你相信我就自学，陆少柏的外公虽然是初中老师，但高中的课程应该也不成问题，我现在也在自学，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他。 小文一听就举手道：晚晚姐，我、我也想学。 可以啊，你要想学习的话就一起学。 可不干活就没钱，她这次是跟家里闹翻了后偷偷跑出来的，口袋里也就只有两个月的工资。 她想了想道：我我能干半天活儿拿半天的工钱再学习半天吗? 可以啊，自学就是你自己看书，时间你自己安排，不太懂的题目你就整理出来再去我那问外公，干多少天就算多少天的工钱。 这个办法好，小文感激的点头。 红梅姐，小军在老家那边念书了吗? 孙红梅摇头又点头：之前就在厂里念了几个月，后来我被挤出小厨房后陈大海就让我带着小军回了老家，老家那边说是上学，也就上半天，下午就随便孩子们玩儿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重新回去的原因，不成想陈大海早就被那寡妇给勾走了。 接到你们要来的电报的时候，我就帮你问了我熟悉的东成一小，孩子想要去上学也不是不行，得你有工作。 我让我干妈也就是盼盼奶奶给你开了工作证明，明天你收拾下带上小军，我们一起去学校，让小军先插班念剩下的几个月，要是期末考试成绩还行，那就能升二年级，要是不行，就得从一年级重新念。 对了，一切要是都顺利的话，小军住在这里再去东城区上学就不太方便，太远了，你要是放心的话，就让小军住在我那边，跟韩波一起也有个伴儿。 闻言孙红梅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了，只感激的哽咽道：小晚，你你真是我们娘俩的大恩人，我们娘俩要不是碰见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好了红梅姐，我们就别这么客套了。大致情况就这些，明天你们先休息一天，可以出去看看转转，后天咱在开始工作。 师父，我现在一身的干劲儿。刘小芳道：我恨不能现在就干活。 秦晚晚点了下她额头：现在你们可以安排下水先去洗澡的问题，安全到达后给家里去一封信。 第457章 入学 刘小芳跟雷鸣来这里是跟父母商量后决定的，孙红梅跟陈大海离婚后也不想回老家听家里人那些闲言碎语，所以老家都没回直接领着小军来这里了。 唯独小文，她是逃婚离家出走来的。 别人都好写信跟家里保报平安，唯独她不行。 见她沉默不语，秦晚晚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她的房间，事情总要解决的，只有解决了这些事情才能一心干事业。 俩人回了屋，秦晚晚关上门问她：小文，可愿意跟我聊聊。 小文以前跟她关系也不错，以前也是个开朗的爱笑的姑娘，自从两人一起被掳走后她性格就内敛了很多。 晚晚姐，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就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小文咬了咬嘴唇，我、我跟他有书信往来。 秦晚晚顿了下才想起来她说的他是谁。 那个鞭子男?秦晚晚问。 第567页 小文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我、我们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秦晚晚有些意外，既意外他们到现在都还有联系又意外那个男人的锲而不舍。 换一个人估计早不联系了。 可他们还有联系，这就说明两人对彼此多少还是有一些喜欢的在意的。 秦晚晚抓着她的手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见小文不说话，秦晚晚就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南边。小文道：当初他们拿了身份证明后就南下了，具体干什么我没问过。 南边 秦晚晚又问：那你觉得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小文低着头。 我听他们说你是逃婚出来的，她们担心你所以才跟我说这些，小文，你为什么不想嫁给你家里给你安排的对象。是因为他妈? 小文咬了咬唇：我、我不喜欢。 那如果是嫁给他呢?你还会逃跑吗? 小文不说话了。 秦晚晚心里就有谱儿了，这姑娘也是喜欢那个鞭子男的。 你现在年纪还小，也不着急这么快想这些，等将来你考上了大学成了大学生，选择面会更广见的人更多，到时候要还是喜欢他，那就勇敢的去面对你们的感情问题。 能考大学了?小文问。 现在当然还不能了，可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以前大家都觉得四任班不会倒，可现在不也倒了么。 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头就允许我们考大学了呢，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知识学会，真的等到那天了我们也不怵对吧。 小文点头。 你也可以给他去一封信，不然他还把信寄回西北你父母找他要人或者他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小文一想也是，点了点头：我下午出去发电报。 电报快，省的他把信寄到了单位到时候被她父母知道了又徒惹事端。 这么想着，心头也轻快不少。 秦晚晚知心姐姐的活儿干的虽然半吊子水平，但至少让这丫头心里踏实了一些。 明天你们出去转转，后天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可就要学习了，我就不等你们了，你帮我跟她们说一下，我先回去了。 晚晚姐我送你。 小文把她送到巷子口，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看着头顶的天空，正好有几只燕子快速的穿梭了过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春天的气息。 第二天孙红梅就带着小军去找秦晚晚。 而后秦晚晚又带着她去了东城小学。 到了那边找到校长，校长喊来一年级的老师，让她出几个题目给小军做做看。 老师姓刘，带着一副眼睛，捡着齐耳的短发，很有些威仪。 昨天孙红梅就跟小军说了，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就能跟盼盼一个学校了。 所以小军昨晚上还临时抱佛脚的让雷鸣教他。 可雷鸣也不知道咋教，最后就是出了一些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他全都对。 小军这会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小脸紧紧的绷着，偶尔眼珠子咕噜噜转，显露他的紧张来。 刘老师出去后不大会儿就拿了两份试卷来，语文数学。 小军拿到试卷后就从干扁扁的书包里掏出一一支手指长短的铅笔开始答题。 其实他不爱学习的，但能跟盼盼一个班，他还是愿意的。 他拿到语文卷子，仿佛看天书一般，抓耳挠腮写了几个后往那一丢，拿起数学卷子开始做。 他速度很快。 半个小时过了，他数学卷子都做满了，也不检查就道：老师，我做好了。 老师指着语文卷子。 小军皱皱眉：我不会。 所以也不浪费时间。 老师有些意外，也没看他的语文卷子，拿过数学卷子看了下后就很惊讶了。 居然满分。 但一看到那空空如也的语文卷子，她内心又有点难受。 她是语文老师 但数学能考一百分说明这孩子的智商没问题。 她走过去跟校长说了几句。 校长出来跟孙红梅道：孩子可以留下来，但后面是升二年级还是留级还得看期末考试。 谢谢，谢谢校长，谢谢老师。孙红梅高兴的道。 小刘，你先带孩子过去熟悉下。 刘老师带着小军走了。 孙红梅没想到今天就上课，但也没说什么。 校长正好没事，领着他们去办了手续。 这个学期都要结束了，书本也没的发，也不收书本费，就意思意思收了一块钱的学费。 儿子的学校落实好了孙红梅心头大石头就彻底放下了。 两人也没走，等了会儿就下课了，秦晚晚去了他们班级，就看到盼盼拉着小军有说有笑的。 韩波站在旁边也很高兴。 小波盼盼 两人听到声音一看见是她来了，一个喊姑姑一个喊姨妈的跑了出来，小军也跟着出来了。 第568页 小波，你中午带着小军去干姥姥家吃饭，晚上带小军回家。 韩波点头：姨妈，小军哥哥以后都住在我们家吗? 对，以后跟你住好不好? 开春后小波就自己一个人住了。 好。小波点头。 小军哥哥没书本，你们的书本要跟哥哥公用下哦。秦晚晚又吩咐。 两个孩子点头。 好了，去玩吧。秦晚晚拍了拍三人。 盼盼就拉着小军跟小波回了教室。 第458章 人穷志不短 孙红梅站在窗户那看着儿子有些拘谨但又很高兴的样子，心头酸酸的。 小晚，你就是老天爷派给我的救星，我这辈子都感激你。 好了。秦晚晚揽着她的肩头：走了，快要上课了。 两人出了校园，孙红梅给了秦晚晚二十块钱，这是小军在你干妈家吃午饭的钱，你帮我给她。 不用给，你现在手头也不宽裕。 再不宽裕这钱还是要给的，我的工作证明也是麻烦她了，这给钱你帮我买点东西送给陈家。 见孙红梅坚持，秦晚晚就收了。 你这边住宿的钱我就不给了，吃饭的钱我一个月 你非要给的话，那就一个月十块钱，我直接从你工资里扣，行了吧。秦晚晚道。 她知道她要是不收的话，孙红梅心里不舒服。 她人穷，但是志不短。 行，那姐就谢谢你了。 两人又给孩子们买了作业本跟铅笔这才坐车回到陆家，孙红梅中午就在陆家吃的，又观摩了他们如何做糕点。 现在没了芋头饼，就只能做黄金卷跟鸡蛋糕。 这几天你们辛苦下，先过来这边做，等我再定做一批东西，你们就放在我那个后院，干活的时候把后院门拴上别人就看不见了。 孙红梅点头。 第二天她们过来学习怎么干活，秦晚晚则教刘小芳怎么和面。 雷鸣也帮着干活。 调好的配料秦晚晚再次去找周浩，黄金棒的锅定了十个，做鸡蛋糕的定了五个。 周浩也懒得问了。 秦晚晚给了他五十块：这钱你拿着，请你师傅同事去喝点酒吃一顿。 那也不用这么多。周浩不要。 那就多请几次。 周浩点头，也知道这种事情说大不大真较真就是占国家便宜，请吃几顿饭安全点。 你们机械厂有封口机器吗? 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想自己做了。 她这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小草那边肯定吃不下的。 她现在也要养活他们，就得单干了。 黄金卷这种要是封口后就能储存的时间长一些。 鸡蛋糕也是，不接触空气，保质期就都长几天的。 多少钱一台啊? 你要买啊?周浩一副你疯了的表情：这玩意老贵了，得好几千啊。 你直接说多少钱。 你真要的话也不用买我们厂新出的，新出的是半自动的，很贵，我帮你去打听下可有闲置的手动的，那个便宜点。 秦晚晚一笑：还是兄弟替我着想。 周浩翻个白眼：我打听到了再去你家。 秦晚晚点头道别。 在去送货的时候她就跟小草说了这个事情。 小草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办法，她自己吃不下这么多的量，也不能拦着别人挣钱。 而且这一年多以来她从秦晚晚这里也挣了不少钱了。 所以她并不想得罪秦晚晚。 我还知道有几个人，你需要的话我介绍你认识，你可以直接供货给他们。 我想自己卖。秦晚晚道。 小草一愣，随即点头，也是。 一份东西哪怕挣个一毛钱长久下来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行，我跟邓哥打个招呼，他会关照你们的。 谢谢你小草。 小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得谢谢你。 我单干不影响我给你供这两样的货，我们售价卖一样就行。新货暂时就不给她供应了。 小草顿时又高兴了，她还以为秦晚晚以后都给她供货了。 成，你明天再来，最好把那位出来摆摊的人一起带来，我带着他去见邓哥，也好有个关照。 好，谢了，对了，在给我弄四只老母鸡来行吗? 没问题。鸡蛋用完了吗? 那你给我买个一百个的。秦晚晚道。 她现在用的鸡蛋是从养鸡场那边买的，走的是陈国栋的关系。 这边买的鸡蛋是给家里人吃的。 小草点头。 第二天正好周末秦晚晚带着孙红梅去了一趟顺便把鸡拿了回来。 回来的还是就看到于秀兰带着盼盼来了陆家。 秦晚晚对他们道：走，去西城区，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第569页 三个大孩子高兴的很。 一行人到了西城区后秦晚晚让孙红梅留下两只鸡，其他两只都杀了。 孙红梅有些不舍得，直到秦晚晚说她有用她这才跟小芳一起动手把两只鸡处理干净了。 秦晚晚也没闲着，把好久没用的面包炉生火后去发面。 到了厨房就发现孙红梅已经发好了面团了，她看了下差不多能用。 等鸡处理好了后她将鸡翅跟鸡腿切下改刀用盐跟酱油腌制了下放在旁边，鸡胸脯肉也剔除出来腌制，就剩下个两个鸡架子，鸡架子也被她剁成块状腌制。 剩的馒头有吗?秦晚晚问。 有。孙红梅拿了一盘子馒头来。 秦晚晚让他们把馒头撕的越碎越好。 那还怎么吃啊?小文问。 先撕吧。 几个人就忙活了起来。 三个小孩子一看就要过来一起，孙红梅一看那黑乎乎的手就把人赶走了。 秦晚晚去了面包窑那，把柴火取出来后将做好的胚子放了进去等着烤。 接着弄了面糊，开始点火烧油。 又她将让孙红梅把撕的很碎的馒头拿了过来，一看还是有点大。 最后用干净的筛子把大的去掉，只要了细碎的那些。 孙红梅一看又把这些拿出去让他们继续撕，自己跟小芳在厨房看着她弄。 等油锅冒泡了后，秦晚晚把那些碎的馒头渣都倒到油锅里。 刚才还白白的馒头碎瞬间就变成了金黄色，就跟面包糠似的。 秦晚晚用丝网将面包糠捞起来放在大碗里，接着用筷子夹着腌制的差不多的鸡架子先裹一层面糊，接着裹刚出锅的面包糠，而后再次放到油锅里炸。 一股喷香的说不出来的勾人闻到就在这小院子里迷漫开了。 三个玩耍的孩子也不跑了，就站在厨房门口，小军特别夸张的用双手将厨房里冒出来的香气往自己怀里赶，另外两个一看也照做，瞬间又闹了起来。 这个时间得炸长一些。 秦晚晚不停的用筷子翻动着。 等表皮变成了深的金黄色后秦晚晚这才夹一个出来，用剪刀剪断后看了下肉，已经熟了。 她捞出来，将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孜然粉辣椒粉小茴香等洒在上面拌了拌，足足满满一大盆。 来吧猴儿们，开吃了。 第459章 鸡三吃 这是她模仿上辈子在菜市场门口经常卖的炸鸡骨做的，没想到还挺成功。 别说三个孩子了，就连陆西北跟陆婉儿以及于秀兰他们都啃的津津有味，三个孩子更是拿着剩下的馒头沾着碗里的油跟调料吃了个精光。 等下还有好吃的哦。秦晚晚逗他们。 姑姑这个已经最好吃了。盼盼意犹未尽的道。 是么，等着，姑姑等下还有。 说着起身去了厨房，将腌制好的四个鸡腿跟鸡翅膀放在铁皮盖上，接着又做了六个烤面包的胚子，端着一起来到面包窑这边。 三个孩子一直跟在她后面。 秦晚晚把东西交给小芳，自己把里面的柴拿出来又用洗赶紧的布将窑里的灰擦赶紧后把东西放了进去封上盖子。 三个小孩就蹲在面包窑那，双手托腮的等着。 月底两个孩子的周岁前一天她去了总局那边用烤箱做了两个蛋糕回来，请了亲戚朋友们来给俩孩子庆祝生日。 一个蛋糕分给他们带回去，剩下一个是当场切的，吃的最多就是他们三个孩子了。 这会儿看到面包窑还以为也是上次那个，眼巴巴的等。 陆西北跟小婉儿见哥哥姐姐在那边，就啊啊的叫着也要去。 于秀兰桃子放下他们下，拎着他们的胳肢窝，弓着腰扶着他们慢慢走。 陆西北走的比陆婉儿利索，但陆婉儿说话现在比陆西北清楚。 前段时间还能模糊的喊妈妈了。 在那之前秦晚晚都没想到要叫这些，但听到陆婉儿喊了妈妈的音后，她就开始叫两个孩子喊人。 每天的任务就是指着家里的人让他们认一圈，妈妈，姥爷，外公，姑姑，哥哥一个个喊过去。 陆婉儿还挺配合的，秦晚晚说一句她就说一句，就是听不懂她喊的是什么。 血缘关系还是很奇妙的，陆婉儿特别喜欢粘着韩波，每天韩波放学回来她都能激动的手舞足蹈。 桃子扶着她她就往韩波那走。 韩波看到妹妹来了也很高兴，朝她张开双手。 陆婉儿就笑的咯咯咯的，那步子迈的特别快。 等快到韩波身边的时候一下子冲过去将韩波撞了个屁股蹲。 韩波一脸笑意，结果就听到小婉儿喊了一句：哥哥哥 韩波跟桃子都愣住了。 等韩波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妹妹：妹妹，再喊我一声，喊我一声。 小婉儿哪里听的懂，以为韩波跟她闹呢，咯咯笑着往哥哥怀里钻。 桃子就放手了，韩波一把抱住妹妹半天没说话。 秦晚晚他们听到了就跑了过来，见状就疑惑的看着桃子。 桃子道：刚才小婉儿喊了小波哥哥。 秦晚晚哑然，随即也很高兴。 第570页 接着又去哄儿子喊妈妈。 但陆西北嘴里阿巴阿巴的，就是不肯。 小坏蛋。秦晚晚笑着手指点了下他额头。 结果陆西北开了尊口，蛋，蛋蛋 众人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又等了会儿，秦晚晚起身去炸鸡胸脯肉。 这边就不裹面糊了，直接裹剩下的面包糠。 裹好后放在里面高温油炸。 三个孩子闻到香味又跑了过来。 等鸡胸皮肉炸好后秦晚晚拿着抹布来到面包窑这边，将东西拿了出来。 鸡腿跟鸡翅还没烤好，她也拿了出来。 面包都烤好了，秦晚晚重新放入之前的柴火，等下再烤一下。 三个孩子一看就围着她转。 秦晚晚拿着面包去了厨房，用菜刀将面包对半切开后将炸好的鸡胸脯肉放进去，没有生菜跟沙拉酱。 但也能吃，算是0.5版本的汉堡包。 给，吃吧。她先给了盼盼，接着是小波跟小军的。 大人们分了两个。 剩下一个留着回去给陈怀忠跟苏庆民。 几个人吃的很饱。 等鸡翅鸡腿烤好了后秦晚晚拿出来给他们三分。 给了盼盼两个鸡翅，小军跟小波一人一个鸡腿，剩下的两个鸡翅给了小文跟刘小芳。 于秀兰跟孙红梅雷鸣都表示不吃了，但他们也都分了一些给他们三。 剩下两个鸡腿撕扯的很小喂给了陆西北跟小婉儿。 吃完后三个孩子就坐在那不动了。 吃太撑了。 晚晚，这是咱们接下来要做的生意吗? 秦晚晚点头：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许摆摊儿，没法卖。 这些拿到黑市肯定好卖，但冷了就不好吃了。 于秀兰想了想道：你想做也可以，你可以跟粮食局合作啊，到时候就能开个门市部了。 现在想开店，除了第一第二百货公司外，一些食品厂罐头厂也可以开门市部，当然了，这些厂里的货大部分还是走供销社的。 秦晚晚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这个利润没法给你，就得入粮食局的账。于秀兰香了香摇头：算了吧，这个不行，到时候挣的钱都归公家了，你也就只能拿点工资，吃力不讨好。 秦晚晚一想确实如此。 再等等，再等两年就可以了。 又过了两天，周浩来给她送定做的工具。 秦晚晚看了下，感觉比之前的要轻巧一些，看来是精益求进了。 你要的封口机我给你打听了，市食品厂那边淘汰了一批老的下来，是手动的，现在他们用的是半自动的。他们开价八百块，你要的话我觉得五百块能拿下，反正也是放在那没用的，卖五百也是钱。 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 明天我休假。 那就明天去。秦晚晚道。 说完见周浩眼神到处看，就问她：你看什么呢? 你小姑子呢? 总局今天跟别的单位办联谊，还没回来呢。 这个时候的单位经常搞联谊，内部解决不掉单身问题那就大家相互解决下。 一旦看上了那就是双职工家庭，多好啊。 周浩点了点头。 那我明早再来，今天约了我师傅他们吃饭。说着就要走。 他们单位也很久没办过联谊了，得回去跟兄弟们讨论讨论，他们机械厂男的可多了，各个都是手艺人，那走出去必须不逊色谁啊，凭什么不能办联谊了? 第460章 买设备 第二天周浩一大早就来了陆家，正好碰上陆家人在吃早饭。 秦晚晚问他可吃了，周浩摇头目光一扫没看到想看的人。 桃子起身给他拿了碗筷。 稀饭馒头管饱。 小军跟韩波吃的很快，吃还后又一人拿一个包子背上书包走了。 秦晚晚自己吃一口包子再喂儿子跟女儿吃一口。 两个小家伙现在胃口好的很，一人能吃一碗稀饭再加一个鸡蛋，再喂几口馒头小肚子也就饱了。 周浩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双胞胎。 当初知道她一口气领养俩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吓一跳的，担心她照顾不过来，如今看来她们家把三个孩子照顾的很好。 吃好早饭秦晚晚跟桃子说了一声就坐上周浩的自行车去食品厂了。 到了食品厂，周浩道：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卖给私人的，等下人家问你你怎么说? 我开好了证明了。秦晚晚掏出一张纸晃了晃。 哪里搞来的? 总局食堂的证明，我之前的同事帮的忙。 昨天周浩走之后她就给马腊梅去了电话让她帮忙喊一下了陆少琴，让她找陈丽开个证明。 陈丽现在是知道她在干嘛的，因为她的帮忙她侄女才能成为正式工，在加上她领养了两个孩子都是花销，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周浩点头：准备的挺充分啊。 那必须的。 两人说笑间已经到了食品厂后勤部的办公室。 第571页 这些东西都归后勤部管。 现在各个厂子里的机械基本都是从机械厂那边进货的，周浩机械厂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说明来意后对方看了下秦晚晚的证明，这才带着他们去了仓库。 这些淘汰下来的东西又不能再还给机械厂，就只能放在仓库里生灰，要是有人要也算是变废为宝了。 到了仓库那，秦晚晚看到了手动塑封机，大概是长时间不用，锈迹斑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掉价。 周浩上前倒腾了几下后道：方主任，这个塑封机是坏的吧。 方主任笑道：也不算坏，就是有些操作不灵敏，后来就换了你们厂的半自动的。 那这东西买回去也什么用啊。秦晚晚道。 周师傅你给修修，还是能用的。方主任答。 那也要看坏的程度，要是坏了个把零件我能换，要是大东西坏了那换也不划算啊。周浩一边说一边看。 秦晚晚跟方主任都没说话。 须臾后周浩道：回去换零件估计要百八块，姐，你还买吗? 秦晚晚看着周浩，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方主任，这个东西你要卖多少? 方主任呵呵笑：当初买的时候可是要一千多呢，现在虽然这样了，但换点零件也就能用了，这样，你给五百块吧。 方主任您开什么玩笑呢。周浩一挑眉：就这还要五百?昨天我问的时候以为是好的，你这都坏了 秦晚晚道：方主任，我们食堂人少，用不知道新的才买这种淘汰下来的，但也不能乱开价，是吧。 方主任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你花一百块钱换零件，这钱扣除，三百五你们看如何? 周浩摇头，一脸不如何的样子。 还是那句话，我们单位用的不多，觉得买新的没必要就想买个旧的，但也没必要买坏的。秦晚晚道：方主任要是真心的，那就一百八吧。 这这你还价也还的太多了。方主任不高兴的道。 您先急啊，秦晚晚问：还有别的淘汰下来的机器吗?你们食品厂用不上，我们食堂倒是可以用一用的。 方主任一听就带着他们往后面走，这里有两台烤箱，不知道哪里坏了，当时厂里师傅没检查出来，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一个五百块给你们。 秦晚晚看到烤箱的时候也没激动。 我们食堂里有很先进的烤箱。秦晚晚道。 方主任一脸遗憾的点了点头。 不过秦晚晚顿了顿：这三样打包一起七百块也可以。 你开什么玩笑哦。方主任道：七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秦晚晚也没生气，指着那两个烤箱道：我这可是承担了老大的风险哦，我也不是乱开价，毕竟你这机器也不知道哪里坏了，要是买回去修不好就是一堆废铁。 方主任看着那两个烤箱皱眉。 我花这么多钱买回去两堆废铁我也不好跟上面说啊，方主任，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换成你你愿意花这么多钱买废铁么?风险很大的。 方主任一想也是，想了想道：这事我要问问上面领导的意见。 秦晚晚点头。 方主任带着两人去了办公室，然后去找厂长。 厂长日理万机的哪里管这些小事，让他自己做主就行了。 方主任一听那就卖吧，不然一堆废铁放在占地方，卖了钱也可以用来发员工福利。 于是写了个条子给厂长，厂长随手签了字。 方主任拿着条子去找秦晚晚他们。 秦晚晚一看这么痛快，心想是不是自己给的价格太高了? 但一想已经是捡便宜了，刚才周浩说了，他有把握给这些都修好，不过有些零件挺贵的，估计修好了要还要花个三百左右。 比起买新的，这个已经很实惠了。 秦晚晚道：方主任，这东西能帮忙送吗? 你找市运输队。那意思就是不给送。 秦晚晚讪笑：我们自己找车来拉又要花一笔钱，那要不你看还有没有什么不要的顺道也给我们? 方主任笑着点她：你这个小同志是个喜欢占便宜的啊。 真没有。秦晚晚给人戴高帽的道：你们市食品厂管着咱们全市的副食品，谁家要是有小子闺女在你们食品厂上班那说亲事都要好说的多。谁都以进你们食品厂为荣，你们是这个。 她比了个大拇指接着道：不像我们，我们就是单位里小打小闹，你们是老大哥，就照顾找照顾我们这些小兄弟嘛。 方主任被她这高帽子戴的很舒服，找了一圈：这里有个切割机，要不? 要啊你给我什么我都要。秦晚晚道。 于是又厚着脸皮要了个切割机。 付了钱，周浩带着他去了市运输队，问有没有车拉一趟。 正好有车闲着在，秦晚晚就让周浩先回西城区的家，她跟着运输队的同志一起又去了是食品厂，在众人的帮助下把这些东西弄上车一路开到了她在西城区的小院子。 第572页 第461章 维修 到了西城区，前面就都是居民区了，运输队的同志奇怪的问：怎么往这里送啊? 秦晚晚张嘴就道：这都是别人淘汰下老旧设备，有的都是坏得，得先修，修好了才能送到单位用。我家兄弟会修，所以先拉回去。 这话也很合理，运输队的同志也只负责运输，其他的也不管。 到了门口，秦晚晚喊众人帮忙一起将大家伙抬下来。 等车一走，众人都围拢了过来。 秦晚晚问周浩：兄弟，交给你了，不然我就真的花七百块买一堆废铁了。 周浩道：我回头得带着我师傅一起来，行不? 行，你就说是我们总局食堂用的，得修好了再送过去。 也不急着这几天了，等人走了在做糕点就行了。 周浩点了点头。 那个烤箱真要他师傅出马，还得卖几个大零件，封口机他自己就可以。 秦晚晚拿了三块钱一斤肉票，让孙红梅去买点菜，她再去一趟市塑料包装厂。 而后骑着周浩的车就去了。 一样的套路，拿着煤矿总局开的证明，去塑料包装厂定了一批袋子。 就是空白的塑料袋，什么LOGO都没有。 本就是偷偷摸摸的干还弄个LOGO啥的，这不是找抓么。 包装袋这玩意贼拉贵(1966年就有塑料袋了，很贵又容易破，没有尼龙袋能重复用所以普及不起来)，还得五百块起订。 太小的单子人家根本看不上，不接。 秦晚晚没办法，只好骑车回家取了存款单又去了银行取钱再跑一趟塑料包装厂，定了五百块，三种规格的包装袋。 一种是用来装黄金卷的，这样就得卷小一点了，节省空间，一袋子装一斤。 还有一个规格就是用来装鸡蛋糕的，这种得等周浩把烤箱做好了，用烤箱做那种大的鸡蛋糕，一袋子能装十二个正好一斤的量。 还有一种是装他们用模具做的小蛋糕，这种一袋子能装二十五个左右，也是一斤的量。 她拿着三个样品回到西城区的时候孙红梅等人正在等着她回来吃饭。 众人也都不讲究，一人一大碗米饭上面盖着菜，就蹲在那几个机器周围一边聊天畅享未来一边扒饭。 秦晚晚有些不适应，但没多大会儿就觉得这样蹲着吃饭也挺香的，很适合拉近关系。 吃过午饭周浩就去找他师父来帮忙，还要回厂子里去他用的工具跟零件，还得让其他人帮忙做一些鸡蛋糕的模具。 临走的时候秦晚晚给了他三百块，让他只管买零件，怎么的都得修好了。 为了腾出空间给他们修机器，秦晚晚就说这两天不开工。 但孙红梅等人哪里闲的下来，最后就去了秦晚晚家干活，这边就留了雷鸣。 秦晚晚也知道她们急着想挣钱，跟周浩说不行多找几个人，尽快给修好，到时候一人包个红包。 老请吃饭也不行，人家不差那口吃的，得给点有用的。 周浩点了点头。 正好厂子里不忙，第二天跟他师父一起请了一天的假期，把三样东西都修好了。 他师父先走了，周浩又把那切割刀给磨了磨。 等秦晚晚来的时候他道：小零件没算钱，两个用的是崭新的机电，三百块不够，还得要一百五，我师父那边你也别给钱，买点就买点肉什么的。 行，钱我等下取了给你，你跟我一道我买了你帮我送给你师父。 周浩没意见。 秦晚晚没去合作社，家里肉票不多了。 直接找黑市小草，正好她那里有鸡卖。 她买了一只鸡，二十个鸡蛋，又去了合作社买了两包红糖跟两瓶酒两斤饼干。 一共花了二十块钱。 周浩那边她给了他五十，这段时间他帮了不少忙，周浩不肯要。 秦晚晚道：你跟我还客气啊。 不是。没客气，那啥姐，你家小姑子没跟你说他们联谊的时候那个、有没有相中啊。 秦晚晚错愕了下，继而看着周浩问：你喜欢我小姑子啊? 不、不是，也不是喜欢，就是吧周浩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是我也这么大了么，我妈她吧又催我，上次小北跟小婉儿周岁，她看了后回去看到我就念叨看到我就念叨什么的 周浩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扯扒拉的说什么，他看着秦晚晚眼神有些哀怨：弟弟我也挺惨的，要不你帮我问问呗。 秦晚晚忍着笑点头：问没问题，但是丑话我得说在前面，我小姑子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她胆子小，有些害羞，不善于交际，嘴巴也不甜，不会讨好人，你们以后要真谈了，这些都不能成为你们闹大矛盾的原因。 这些不算啥，周浩道：我就看中了她这人踏实，会收拾家，说句实话，我这人粗心，她心细，互补，挺好。我爸妈你也知道，虽然爱唠叨但人不坏，对吧 听他这么说，秦晚晚才道：我回去问问，其他的得靠你自己，我不能给你打包票。 第573页 没问题，只要她还是单身就行，我就是想接触接触看合适不合适，要是她不愿意也没什么。 追对象嘛，也不是你喜欢人家就非得人家喜欢你，这种事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两人说话间也到了他师父家了，秦晚晚没进去，周浩提着东西去了师父家。 待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他把秦晚晚送到公交站也就回去了。 这边的机器都修好了，周浩知道她急着用，下班就把模具送过来了，第二天秦晚晚就带着两个孩子跟桃子过去了。 上午先把机器清理干净消毒，下午秦晚晚调好蛋糕糊后开始操作。 怎么操作昨天周浩都跟他们说了，秦晚晚之前在总局食堂也用过，虽然型号不一样但基本操作方式都是大同小异的。 两个烤箱一次就能做八十个，这个可比手工快多了。 在等着鸡蛋糕出炉秦晚晚想着回头还得让周浩给她做个可以开关的漏斗，一摁手柄就能打开小面的漏斗嘴面糊就能漏到磨具里，放掉手柄就关闭，这样比一勺一勺往里舀可方便多了。 孙红梅有些着急的道：我等下就去摆摊试试吧。 行啊，你去感受感受下。秦晚晚道。 孙红梅就去拿了箩筐，铺上干净的粗麻布，等着鸡蛋糕出炉。 时间到了，秦晚晚关掉电源，戴着厚厚的手套打开门，将烤盘从里面抽出来。 奶香味瞬间就扑鼻而来。 热乎乎的刚出锅的鸡蛋糕蓬松又软，十分好吃。 秦晚晚当场就给众人分了一个。 陆西北跟小婉儿也抓着一个往嘴里塞。 好吃。刘小芳道：比我们用模具做出来的要好吃。 秦晚晚道：时间有点长了，表皮颜色看着深就是烤老了，下一锅少两分钟试试看。 吃好后秦晚晚把两个烤箱都打开了。 一个继续做鸡蛋糕，一个做老面包。 老面包一毛五一个。 忙到了三点半就停了。 孙红梅带着小芳一起背着两个篮子盖上布去了黑市。 第462章 步上正轨 到了那边后孙红梅交了五毛钱的摊位费。 这个钱必须交，这些人在外面放哨，还有的就在联防队那盯着，时刻关注着联防队的动静。 这样黑市就能稳定的开下去了。 孙红梅很会做人，交钱的时候看到他们有三个人，就拿了三个鸡蛋糕出来给他们。 刚出炉的，你们尝尝。 三人也没客气的接过就吃，一口咬下去居然比供销社里卖的要好吃。 有奶香味还有鸡蛋的香味。 好香一个人鼓着腮帮子道。 刚出炉的，肯定香。孙红梅说完也没多言语，带着刘小芳就开始摆摊儿了。 拿开布后，鸡蛋糕的阵阵香气就开始蔓延开来。 刘小芳还拿出一个干净的饭盒来，拿出几个鸡蛋糕掰碎了放在里面，又放了一双筷子，这是给顾客试吃的，这也是秦晚晚吩咐的。 周围大部分都是卖菜的，卖糕点的也有，但闻着没他们这边的香。 一开始没什么人，等到了下班的点，来买菜的人就多了。 他们下班迟，赶不上供销社上货的时间，去了也买不到什么菜，所以一些职工家庭下了班就直接往黑市这边来。 看到人多了起来孙红梅跟刘小芳就打起精神来。 只要有人路过她们的摊位，也不管是不是买点心的，刘小芳就热情招呼：大姐/大婶/大哥买菜啊，尝尝我们家的鸡蛋糕，不好吃不要钱。 说着就用筷子夹一小块鸡蛋糕递给对方。 有些人摆摆手走了，有些停下脚步接过尝一尝。 发现确实比他们从供销社买的好吃。 你家这个蛋糕吃起来不卡嗓子。一个大姐道：我在供销社买的鸡蛋糕，干的很的，咽不下去，嗓子眼小的得咽半天。一边说一边又要伸手去拿。 刘小芳赶紧用筷子又夹了一小块递给她：我们家有个一级大厨，祖传的秘方，我们家也舍得用油，你再尝尝。 女人吃了两块，吧唧了下嘴满意的问：这个怎么卖? 一斤两块三。 女人一听就咂舌：这么贵啊，比供销社贵多了。 孙红梅接茬道：大姐，供销社那边卖两块，还要粮票或者糖票，我们不要那些的。两块三不贵了。 那大姐一想也是，来一斤尝尝吧。 孙红梅拿了一个筷子又拿了一个纸袋子，快速夹了十二个进去又道：大姐，我们这个在家称过，十二个有一斤多，我刚来，你好心人又给我开了个张，我再送你一个，你要是不放心去别家称称，少一两我送你一斤。 说着把鸡蛋糕递给对方。 那大姐拿到手垫了垫就道：不用称，你这绝对有一斤多，谢谢了啊。说着掏钱。 刘小芳接过钱又找了零钱递给她，女人迫不及待的就拿了一个鸡蛋糕出来一边走一边继续买菜。 上班上了一天早就饿了。 有人见状也过来试吃。 第574页 大部分试吃的都买了，也有贪小便宜的试吃了嫌贵没买，但孙红梅跟小芳都没说什么，很快鸡蛋糕就卖完了。 面包一个一毛五分钱，看着很大，也有人不舍得卖两块三的鸡蛋糕，就买一毛五的面包。 不到一个小时就都卖光了。 还有人来问，孙红梅笑着道：今天卖完了，明天我们还来，想吃的明天来。 说完两人就收摊走了。 回到家，两人数了下，居然也卖了小三十块。 把钱交给小文，小文记账。 他们三家按照人头出钱合伙一起做饭，一家做一天。 所以等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小文已经做好饭了。 也不坐桌子，还是一人一大海玩米饭，上面盖着菜，也不嫌脏，就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跟他们说她们的糕点有多少受欢迎。 小文也想去见见世面。 孙红梅道：明天小芳在家，我带你去。 小芳点头：对，小文，你也去看看，长长见识。 小芳，你得抓紧点学会怎么调那糊糊，不能每天都让小晚来，不然咱这工钱拿的也太容易了是吧。 小芳点头，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学会。 吃过饭雷鸣负责洗碗，他不做饭就洗碗。 第二天秦晚晚吃过早饭就过来一边调糊糊一边教小芳。 得知昨天的一个小时就卖完了后，今天就做了翻倍的量。 上午做的都是面包，面包放凉了没关系。 鸡蛋糕下午做。 三点半就收工。 这次有点多，孙红梅跟小文先背了一筐去，等下卖的差不多了再回来取。 到了黑市，孙红梅交钱后这次一人给了一个面包，也不心疼，这都是人情往来。 昨天那三人见孙红梅这般客气都有点不好意思。 孙红梅道：也就是刚琢磨出来的东西，给你们尝尝鲜，天天送我也送不起哈哈 那三人这才接了。 吃完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面包挺大的买点回去带给家人尝尝也不错。 于是三人先给她们开了张，孙红梅不好意思的道：我没这个意思就是送给你们尝尝。 三人也笑道：我们也是吃了好吃才花钱买的。 于是这一笔买卖就做成了。 等高峰期到了后东西很快就卖光了，大部分都是昨天的老客户。 孙红梅一看赶紧让小芳回去取货，让雷鸣跟着一起来。 等小文跟雷鸣背着第二趟来的时候孙红梅那边都卖完了，还有人在那等着。 这些都是给了钱的，来，装袋直接给他们就行了。孙红梅道。 三人麻溜的装袋递给已经付过钱的，很快一半又没了。 剩下的卖的没那么快了，等天彻底黑了还剩下几个面包。 明天倒是还可以卖。 就这么过了五天，塑料厂那边的袋子终于做好了，秦晚晚把袋子取回来后再做好的食品就直接封袋了。 这样卫生又能延长保质期。 等这个新包装出来后孙红梅就把这个作用说了，大家一听能延长保质期，觉得挺好，买的人更多了。 不仅如此，小芳跟小文又跑远一点去另一个黑市分开卖。 等四月底秦晚晚盘账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这十天的时间里就把买机器的钱挣回来了。 为了方便工作，秦晚晚把陆家那边的模具都搬到了这边，这样可以统一装袋封口。 后来篮子装不下，秦晚晚找邓宽搞了两张自行车的票，这样东西就可以直接放在蛇皮袋里运走。 就这么的，几个人的小作坊在黑市里迅速的积累了一批忠实的客户群体。 第463章 喊爸妈 这天，秦晚晚带着她们挣的钱回到家开始清点。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她也没存银行，就放在家里了。 陆少琴赶紧起身去给她下了一碗鸡蛋面。 秦晚晚整理好陆少琴喊她出面。 她把钱放到柜子里锁上，出来正吃着呢就看到儿子摸着墙壁摇摇晃晃走到她跟前。 秦晚晚怕他摔倒，赶紧一把扶住了他。 陆西北咯咯笑，忽然喊了一声妈妈。 虽然吐字不是很清晰，但秦晚晚听的很真切。 她拿筷子的手一抖，抬头看着儿子，就见儿子冲着她笑的露出小乳牙，口水也下来了。 秦晚晚赶紧掏出手绢给儿子擦了擦口水，把人抱到膝盖坐好，喂了他一口鸡蛋。 陆西北眉头先是一皱，继而吧嗒了几下嘴就吞下去了，张着小嘴还要。 喊妈妈，再喊一声妈妈就给你吃。秦晚晚夹着鸡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不喂给他吃。 小孩急的啊了几声，看着那金灿灿的诱人的鸡蛋，只得又喊了一声。 秦晚晚高兴的亲了他一口又喂了一口鸡蛋。 小婉儿见状，也拉着陆少琴的手阿妈阿妈的喊着，秦晚晚高兴坏了，对女儿招手。 小婉儿跌跌撞撞的走过来，长大小嘴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 秦晚晚也喂了她剩下的鸡蛋。 两个孩子都腻在她身边。 她这段时间忙，早出晚归的，孩子们上午就由陈怀忠照看着，下午陆少琴回来就帮着一起照顾。 第575页 却是忽略了两个孩子。 一碗面条娘三一起吃了。 陆少琴道：嫂子，够吃吗?我再给你下一点吧。 不用，在那边吃了一些鸡蛋糕。秦晚晚道。 陆少琴把碗筷拿去洗了，秦晚晚陪着两个孩子玩闹了会儿，又去检查了韩波跟小军的作业。 她检查作业的时候，韩波跟小军就陪着两个孩子玩。 秦晚晚就发现小军真的是偏科严重。 数学作业一题错的没有，就是数字写的难看了点，语文作业就很一言难尽了，那汉字是又大又胖，田字格都装不下了。 秦晚晚头疼，小军，你字写成这样，语文老师没打你吗? 小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字如其人，你字写的这么不规矩，是不行的，这些字擦掉重写，不许出田字格。 小军噘着嘴，打着商量问：那我把跑出来的擦掉重写行吗? 这熊孩子还会讨价还价了。 不行。秦晚晚绷着脸道，既然小军在她家住，那她对他就一视同仁。 你看小波的字，再看看你的，难道你觉得你比小波差吗?他能写好你为什么不能呢?秦晚晚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别看两人上学放学都一起，但有时为了挣谁是盼盼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也会相互较劲儿的。 果然，小军脸一拉，啥也没说，拿着橡皮给所有的字一顿擦，本子都擦的漆黑。 这时候陆少琴来喊说洗澡水准备好了，秦晚晚就道：字写好我等下来检查，小波，你把今天学的课文再默念两遍。 小波很听话的点点头。 秦晚晚摸了摸小军的头，这才跟陆少琴一起一人抱着一个去给俩孩子洗澡了。 给孩子洗澡的时候秦晚晚问她：上次单位的联谊怎么样了? 陆少琴脸一红：就、就那样。 有人跟你说话吗? 陆少琴红着脸没说话。 少琴，你也不小了，你哥走的时候把你跟外公都托付给我照顾，我得问问，对吧。 陆少琴嗯了一声：我、我不合适。 对方不合适吗? 陆少琴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后道：我我不喜欢。 闻言秦晚晚就没问了，没事，单位里的联谊还多的很，你不要把自己框在一个框子里，多接触人，总能遇到合适的。 陆少琴点了点头，这大半年来她心态已经好了很多了。 等两人给孩子洗好澡后各自抱回了屋子。 小婉儿现在跟陆少琴睡，她一个人没法照顾俩孩子。 秦晚晚把胖儿子放在床上，拿出陆少琴给他的拨浪鼓，日常教他喊爸爸。 白天在众人面前她不教的，晚上就剩下他们母子俩的时候，秦晚晚就会教他喊爸爸，不仅如此，还把陆少柏写给他一周岁的信拿出来年念给他听。 亲爱的宝宝，我是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爸爸太忙了都赶不回来陪你过生日，爸爸不在，但妈妈肯定是陪着你的 陆西北哪里听得懂这些啊，但秦晚晚念着念着心里就难受起来。 他出国一年多，也就写了两封信回来。 开年后就没收到过信了，她去问过刘秘书，刘秘书说这段是国内的变化有点多，顾不上那头，但他应该是在学校里学习。 秦晚晚心里不安但也没办法联系上他，只能调整心情积极面对生活，用工作来占满自己的大脑。 这会儿拿到信了，心里的思念就再也压不住了，念着念着就不说话了，靠在床头，信摁在心口想着两人相处的过往。 陆西北一手拿着拨浪鼓的鼓一手拿着棍子在锤床。 没听到妈妈说话，陆西北看着秦晚晚，然后丢掉手里的东西，双手撑着床，低着头撅着屁股往起爬。 努力了好几次，口水都滴到床上了这才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一把扑进秦晚晚怀里，满是口水的小嘴就在秦晚晚脸上蹭。 秦晚晚回神，看着儿子那拉丝的口水，真是嫌弃又好笑。 一把将人抱住，亲着他肉嘟嘟的下巴，逗的陆西北咯咯笑。 小手抱着妈妈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要推开是还要抱着，嘴里一边笑一边喊：妈阿妈 秦晚晚停下动作，儿子，喊爸爸，阿爸，阿爸 陆西北不说话了。 秦晚晚拿着信看了一遍，儿子，你爸爸给你写的信你要记得哦，他是爱你的。 陆西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拿着被他拆分的拨浪鼓又玩了起来。 秦晚晚起身，把信放在盒子里，一抬头就听到儿子喊了一声：阿爸 秦晚晚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身趴到儿子跟前：小北，再喊一声，阿爸，阿爸 陆西北这次听话，又口齿不清的喊了两声。 秦晚晚捂着嘴高兴坏了，赶紧拿出纸笔开始写日记。 主要就是记录陆西北成长的一些过程以及趣事，等他回来，这本日子就给以给他看了。 第576页 写完日记，她又写了一封信，打算回头再兑换一笔钱寄过去。 之前那些钱估计用的差不多了。 第464章 探望 端午节前半个月，鸡蛋糕就更畅销了，每天是做多少都能卖光，尤其是他们包装后的，送礼也很方便。 几个人累同时心里也很高兴。 秦晚晚更是说了，这个月每个人的工资都翻倍。 大家就更有干劲儿了。 忙到了端午节这天，秦晚晚给大家发了两倍的工资，还给大家放假了，中午在秦晚晚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个节后下午众人就出去逛街了。 来京城这么久她们都没正儿八经的逛过，也就他们住的地方跟秦晚晚家，两点一线。 秦晚晚还有别的事要去，就让桃子陪着他们一起去逛街了。 陆少琴他们单位下午有联谊，她本来不想参加，但秦晚晚逼着她去了，人还没回来呢。 桃子把小婉儿带走了，秦晚晚就抱着儿子陆西北，带着之前写的信以及兑换的三千外汇币，以及封口好的点心骑车去老帅那了。 她的自行车前面绑了一个竹编的小座椅，陆西北第一次坐在上面高兴坏了，指着自行车看，激动的喊车车。 第一次坐车车高不高兴? 陆西北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秦晚晚没听懂。 她跟陈怀忠打了个招呼，就骑车走了。 苏庆民这段时间又住在了他单位，连端午节都没回来，她昨天送了一些鸡蛋糕过去。 干妈跟任长青那边也都有送。 不同的是任长青那边她让陆少琴带到单位给任长青的，陈家这边是她亲自去送的。 走咯她踏了几下上了车，一路朝老帅那边骑去了。 到了那边门口就下车推。 门口的人都是老熟人了，看到她还带着孩子一起就上前搭把手。 秦晚晚将准备的两袋鸡蛋糕给他们：这是我做的，你们过节也没法回去，跟其他人分分吧。 谢谢嫂子小战士们年纪不大，有的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 刘秘书在吗?秦晚晚问。 在的。其中一个小战士道。 那我进去了。秦晚晚说着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刘秘书在的话，那老帅估计也在，但她不能跟这些人打听老帅的行踪。 四仁帮倒了后邓1公上台，老帅也成了最核心的那一部分人。 他们的行踪她是不能打听的。 她去找了刘秘书。 刘秘书正好在办公室。 秦晚晚把车停放好，将儿子抱起来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提着鸡蛋糕。 刘秘书一看赶紧接过东西，又看着陆西北，端详了片刻道：像小陆多一点。 陆西北像陆少柏，脸型长开了后看起来就比较明显了。 刘秘书，我来也是想打听下，他在那边还好吧。 小秦，我也不瞒着你，两边现在有点紧张，通信比较慢，暂时没收到那边的信，不过你放心，他肯定是好好的。 真要出事了他们会收到消息的。 那就好，这是我写的家书，还有汇款。秦晚晚递给刘秘书。 刘秘书也知道她攒这笔钱不容易，很是感慨的道：你是个好女人，好媳妇。 秦晚晚露出一个苦笑：好女人都是逼出来的，要是有的选择，谁不想做个有丈夫依靠的女人呢。 可命运给他们选了一条比较艰难的路，那他们就得排除万难的往前走。希望总是在前方的。 刘秘书点头：你放心吧，这些东西我们一定会转交给他的。 谢谢刘秘书，您也没回家过节吧，这是我做的鸡蛋糕，你尝尝。 刘秘书看着那鸡蛋糕的包装有些熟悉，顿了片刻才道：这是你做的啊。 对。秦晚晚道。 我家有人买过，确实好吃。刘秘书道。 秦晚晚点头：回头想吃我再给您送一些过来，那我就先走了。 刘秘书点头：我送你。 刚送到门口就迎面跟一辆轿车碰上了。 秦晚晚知道是老帅回来了。 她推着自行车往旁边让了让。 那车子在她跟前停下，车门被打开了。 老帅从车里下来，走到她跟前，看着虎头虎脑的陆西北，伸出苍老的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蛋，肉乎乎的，很软。 你把孩子养的不错。老帅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这小子不挑食，好养活。 老帅点头，伸手要抱陆西北，结果陆西北还真敢张开手，把众人都惊了下。 秦晚晚没敢给他：他不轻的。 老帅又拍了拍手，陆西北再次张手。 秦晚晚只好把孩子递过去。 老帅将陆西北抱在怀里笑呵呵的道：确实不轻。 说完这句就抱着孩子往里走。 刘秘书立刻道：我帮你把车子停这里，你快跟上。 秦晚晚立刻跟上。 就听老帅道：我听说去年你收养了两个孩子?那俩孩子如何了? 第577页 一个上学了，还有一个跟小北就相差一个月，我就把他们俩当双胞胎养着。 老帅点头：做的很好。 秦晚晚道：我也是不忍心看他们兄妹俩分开。 老帅点点头，抱着陆西北换了只手。 秦晚晚赶紧道：给我吧，我来抱。 老帅也确实抱不动了，把陆西北递给她。 你那个小摊子怎么样了?老帅又问。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自己从食品厂那边买了几台淘汰的机器，现在捣鼓的还算可以。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秦晚晚一顿，看着老帅的脸色：扣除所有的成本以及人工费用，一个月能有两三千块。 她不敢说，其实有了机器后一个月扣除成本能挣五千多。 这么多啊?老帅很是意外。 秦晚晚嗯了一声。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秦晚晚停下脚步：那我先走了。 我看你那小作坊搞得蛮有意思的，你抽空给我写个报告。 报告?秦晚晚一头雾水：写什么?怎么写? 她可没写过什么报告。 格式你去问刘秘书，主要就写你那个小作坊怎么经营的，人员分工，市场需求等等，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写上去。 于是，秦晚晚就这么多了个任务。 回去的路上她琢磨了下，应该是跟后面允许私人做生意这一个决定有关系。 琢磨明白了后秦晚晚决定要好好写。 第465章 联谊 煤矿总局的大礼堂里这会儿热闹非凡，今天是他们煤矿总局跟市棉纺厂，机械厂，以及街道医院一起举办的一场大型的联谊会。 他们煤矿总局最有钱，礼堂也大，把地点设在这里，很合适。 这次规模很大，陆少琴看到这么多人就紧张的不行。 女同志们进来的时候都会有个号码牌，而后根据号码牌入座。 她跟陈红被分开了，坐下来后周围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那些女同志们叽叽喳喳聊天，她也插不进去话。 身边倒是有个打扮的比较时髦的姑娘问她是哪个单位的，陆少琴憋了半天才说她是煤矿总局的。 那姑娘一听她是煤矿总局的就更热情了，又问她是哪个部门的。 陆少琴说她是食堂里的打杂的。那姑娘一听热情顿时就消退下去，转头去跟别的女同志说话了。 陆少琴有些难过。 等那些男同志们入场后一个个走进来，基本都是跟她们聊天。 也有人主动问过她两次，每次陆少琴都要在心里打腹稿再开口。 可还没等她开口呢，那些男同志就已经不耐烦的去跟别的女同志聊天了。 一次两次后，陆少琴就更不愿意说话了，全程都低着头，听周围的欢声笑语。 陆少琴心里是自卑的，她很羡慕那些能说会道的女同志，也想像她们一样大方的说话谈笑，可她做不到。 正在她低着头自艾自怜的时候，听到有人问：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她一抬头，发现这人她居然认识，是周浩。 你、你怎么在这里?陆少琴很是惊讶。 联谊啊。周浩坐下，四处看了看道：没想到你也在，老远看着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陆少琴不好意思的咬着唇。 怎么不跟人聊天一个人傻坐着啊。周浩问。 陆少琴低着头：我我嘴笨。 不会啊，平时看你在家里说话不是挺利索的嘛，周浩道：你嘴不笨，就是跟他们不熟悉不知道说什么吧。 陆少琴顿时就点头：对。 反正坐着也无聊，来，我陪你聊聊天。 见陆少琴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周浩就道：你别压力这么大，又没人规定来这里就一定要带个对象回去，也没人说男女说话那就是得跟人走，也可以交朋友啊谈心啊。 陆少琴一脸呆滞：还能这么干? 你就是想太多了。周浩道：人家跟你聊天，也不是就非要跟你处对象，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说话聊聊天就当交朋友啊，你看那边周浩指着一个方向。 陆少琴赶紧看了过去，就见一群人在那边说说笑笑，仿佛很熟悉。 那些人一开始都不认识的，就是通过联谊认识的，但他们对彼此又没有那种感觉，就当好朋友相处，遇到合适的就相互介绍，不也挺好的么。 陆少琴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说笑着，一点也没有扭捏或者不舒服的样子，心里有些羡慕。 结束还要有一会儿呢，干坐着多无聊，我去弄点吃的来，你等我下。 说着周浩就走了，不大会儿拿了一些瓜子跟花生过来，搞得跟在他们厂办联谊似的。 来，吃吧，就当在家里唠嗑，不然干坐着等结束太难熬了，别人都在说话，就咱俩傻子似的干坐着。 陆少琴点头。 你就当陪我聊天了。周浩剥开花生，将花生米放在桌上：你都不知道，上次我跟我妈去你家参加完小婉儿跟小北的周岁后，我妈回家就开始催我了，我一开始还能说单位忙，没时间。 第578页 这次联谊，我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非让我来，不来晚上还不许我回家，我这脾气就来了，就跟我妈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就住厂里宿舍。 结果你猜我妈怎么说的? 周浩的这种说故事的聊天方式陆少琴接受的很顺利，不自觉的就被他的话带着节奏了。 阿姨怎么说? 我妈说，你要是不去，行，回头我就给找王大娘给你介绍一个厉害的，天天关着你我看你就舒坦了。 周浩说的时候还故意尖着嗓子压低声音双手插着腰，把她妈发飙时候的样子演的木入三分，很是搞笑。 陆少琴看着没忍住就噗嗤一乐。 见她终于笑了，周浩也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笑起来挺好看的么，怎么就不爱笑了呢。 妈呀，想哄姑娘笑可真不容易啊。 再接再厉。 陆少琴被周好看的不好意思，立刻收敛了笑意，神情又局促起来。 你笑的挺好看的啊，怎么不爱笑啊。周浩语气轻松的问。 我陆少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支支吾吾了半天。 周浩不想逼她，立刻又换了话题。 全程几乎都是周浩在说，陆少琴偶尔附和两句就行。 这样的聊天方式让她感觉很愉快，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等结束后，周浩这边几个同事都带着刚人过来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大家一起凑一凑，去国营饭店吃。 少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周浩问。 我、我就不去了。陆少琴连忙拒绝。 其中有个姑娘十分熟络的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别啊，你看，我们都是一男一女，你让小浩子一个人形影单只，多不好啊。 陆少琴朝周浩看过去，周浩道：拜托，帮帮忙，我跟我哥们打赌呢，说今天怎么的也得带个姑娘出去，结果跟你聊天都聊忘记了，你就当帮个忙，吃饭的钱我来出就行。 陆少琴一听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就可以了。 那你答应啦，谢谢谢谢啊。 陆少琴一愣，自己是答应了吗? 可那话听起来确实像是答应了的。 于是，陆少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周浩给忽悠走了。 一行人玩到七点多才回来。 周浩给她送到家门口。 陆少琴今晚是真的开心。 这会儿还有些意犹未尽。 周浩单腿撑着车子，人没下来：今天谢谢你帮我撑面子啊，等我休息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你也是跟我聊天才没找到合适的姑娘的。 周浩： 看来还得努力啊。 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了，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走了。再见。 再见。 周浩脚一蹬车就走了。 陆少琴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转身回家。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着的。 第466章 报告 秦晚晚把孩子哄睡了后就开始琢磨要怎么写这个报告。 为了能让这个报告的数据不显得那么空洞，秦晚晚决定用数据说话。 她扮成客户，去供销社，去第一第二百货公司那边做现场调查。 所谓的调查就是盯着那边的糕点的售卖情况，以及顾客对糕点的反应，还有回购率等。 售货员看她老出现，也就以为她是卖不起，顶多给她俩白眼，倒也不会驱赶她。 拿到这些数据后她就去了食品厂，找刘主任套近乎，以他们总局也想开个门市部为理由找刘主任取经。 取着取着就开始拍马屁戴高帽，不知不觉的就把他们食品厂这个季度的任务，大致销售额以及产量给搞清楚了。 搞清楚这些数据后，秦晚晚又把自己最近一个月的数据写了出来，最后把这三家数据做对比，画了个很常见的对比图。 对比图一出来就很说明问题了。 从对比图上得出一个结论，要是她手下有这么多人，这么好的生产条件，以及这么好的销售渠道，食品厂一个季度的销售数据绝对不止这么多。 按照他们几个人一个月的销售额来算，食品厂那边一个季度最少是现在的3到5倍才合理。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初步估计的数据，不太具体但也能笼统的说明一些问题。 造成这一现状的，就是大家的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心理，反正都是给国家干活，我少干一点国家也不会开除我，大家都抱着这个心态，谁又能有积极性呢? 发动机再厉害，舵手再牛逼也带不动一艘满是铁锈的船的。 国企就好比这一艘船，那些占着工位每天只求过一天混一天的人就是各个生了锈的零部件，也有部分上进的，但不上进的太多了，根本带不动。 秦晚晚把这么一份报告写好后仔细又看了一遍。 她也不是这方面的人才，能想到的看到的就是自己眼前这点事情了。 写好后抽空把这个报告交给了刘秘书秦晚晚也就没管了，就当交了一次作业，而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业了。 第579页 端午节后生意渐渐变淡了，天气也越来越热。 秦晚晚让她们每天不要做太多，上午做好，中午午休，下午在分头去售卖。 之前那么忙，淡季的时候就多休息休息。 众人确实累的不轻，来了后就立刻投入生产中，这一放松下来倒有些不太适应了。 秦晚晚给她们想了一个事情，忙好了没事了就去百货公司。 孙红梅一脸不解：去那干嘛。那里好东西太多了，看着看着就想买，好不容易才攒了钱，可舍不得花。 刘小芳等人哈哈大笑。 秦晚晚道：也不是让你们白去的，你们就去看那些售货员怎么卖货的。看完后回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众人不知道秦晚晚为什么要她们这么做，但既然她吩咐了，有时候午睡起来后她们就去百货大楼那边看。 也不知道秦晚晚要她们看什么，反正就是看。 小文跟雷鸣在家里学习。 秦晚晚的大部分时间也投入到了学习中。 这天，秦晚晚来到西城区，问她们看的怎么样了。 孙红梅跟小芳面面相觑。 小芳道：师傅，我们看了一个礼拜，我跟红梅姐回来总结后发现他们那人很多，糕点的类型也很多，那个人啊就没断过，我们的糕点要是像他们那么好卖就好了。 孙红梅接着小芳的话道：不是他们糕点比我们好卖，主要还是人多，我们的要是能放到他们的柜台上，肯定卖的比他们好。 主要是他们的东西多，客户的选择面大，这些都是他们的优势。 秦晚晚很是意外的看了孙红梅一眼，她还能说出选择面跟优势这些词来，挺不错。 还有吗?秦晚晚问。 他们售货员的脾气挺大的，有时候来买的人多问了几句糕点是不是今天做的那些人就挺不耐烦的，还说什么爱买不买的话。 服务态度不好，对吧。秦晚晚总结。 对对对。孙红梅道：不仅服务态度不好，也没有我们的糕点卫生，我们的糕点从烤箱拿出来的时候都是用夹子，我们自己也戴着口罩，封口什么的都戴着你特意定做的手套，但是他们不是的，要多少就用手抓，谁知道他那手抠没抠鼻子啊。 咦刘小芳顿时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来：红梅姐，你说的我都不敢去那里买东西了。 本来就是嘛，我还看到有个售货员，点心掉地上了他捡起来放在一旁，等没人注意了后就把那点心跟其他的放在一起了。 听她们说完，秦晚晚道：我没说让你们干嘛，但你们观察的也都很仔细，那么接下来换个地方继续看，看看他们怎么卖货的，别人拒绝的时候他们是直接不管了还是继续游说顾客买。 小晚，你让我们观察这些，是不是想让我们更好的卖货啊?孙红梅问。 秦晚晚就发现孙红梅在销售这一块有特别高的天赋，一点就通透。 对，红梅姐，不仅是要更好的卖货，还要学习他们是怎么跟顾客沟通的。你们看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但我相信肯定也有很多好的一面; 不好的我们看到了要长个教训，等我们自己卖货的时候不能这么干。 好的一面我们也要学习，这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们以后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好。 孙红梅点头，她现在特别喜欢听秦晚晚说话，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于是，后面的时间不用秦晚晚吩咐，只要有时间孙红梅就去看别人怎么卖东西的，也不仅仅是怎么卖糕点的。 为了更好的学习，她还接了小波一年级的语文书，让小文跟雷鸣有空就教她认字。 从拼音字母开始学起。 孙红梅这么拼，搞得有点佛系的刘小芳都跟着紧张起来。 但她神经大条惯了。 眼看着大家伙都在努力的成长，只有她，也想成长，可就是不知道往哪里长。 第467章 定目标 厨艺吧，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现在秦晚晚都不用过来调面糊了，都是她在弄了，味道跟秦晚晚调的也没什么差别。 其他的她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自己做的还可以，但是想要前进一步又不知道要怎么努力，只愁的半夜都睡不着觉。 她感觉要成为他们这群人里最没出息的一个了，一下子就丧了起来。 雷鸣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就发现身边空荡荡的，给他吓的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他赶紧把灯打开，发现门是开着的，赶紧出来，就看到小芳就坐在那，一动不动。 小芳雷鸣吓的不轻：你怎么在这坐着不睡觉? 小芳闷闷不乐：睡不着。 雷鸣连忙走过去：怎么了?说着手碰到她的肩头，一片冰凉，可见她出来有一会儿了。 小芳，你怎么了，跟我说说，雷鸣揽着她道。 小芳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我好没用，除了师父给我安排的活儿外，我就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雷雷，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雷鸣闻言就在她身边坐下，半抱着她道：谁说什么了? 第580页 就是大家都不说我才觉得我最笨，小文一边学习一边还能跟着我师父学记账，红梅姐不认识字，但她卖货卖的很好，说话别人也爱听，她还开始学认字，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厉害的。 可我呢?师父的手艺我也就是学了个皮毛，不上不下的。卖货的时候老是嘴巴比脑子快，被人套话都不知道，记账我也不行，太粗心了，我觉得我一无是处。 雷鸣看着她，知道这是大家都在进步，且进步的很明显，让一直习惯了慢吞吞的小芳有些脱节，心里有些不安跟着急了。 可他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怎么帮她进步。 他想了想道：你不能拿别人的优点跟自己的缺点比啊。 小文学记账，那是因为她现在不爱说话，所以能静得下心来几张，红梅姐是因为她离婚了，还要照顾小军，她想挣钱，所以很努力很努力。 你呢，你雷鸣绞尽脑汁：你不一样，你还有我呢，我们俩能相互依靠，她们没人能靠，所以不一样的。 这话咋一听有道理，可在一想似乎又不全对。 可是 别可是了，下次不许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傻坐着，要是真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跟我说说。好了，回去吧。 说着半抱着将小芳给弄回去了。 大概是雷鸣的安抚有了一些作用，小芳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换雷鸣睡不着了。 他这个媳妇儿啊，脑子简单，想不到太复杂的事情，也没有别人那么多的心眼，直来直往的，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性格当初才同意这门婚事的。 她这么简单的人都愁的睡不着了，雷鸣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秦晚晚说说，她这人脑子灵活，劝人也有一套，小芳也是很听她的话的。 第二天雷鸣去陆家请教陈怀忠问题的时候就跟秦晚晚谈了谈。 秦晚晚一听，是了，小芳这孩子比较咸鱼，佛系。 这么个佛系姑娘都着急的夜里睡不着了，可见是真的着急了。 等了两天，秦晚晚提着一些糕点去了西城区。 这个时候天已经很热了，骑车都能热出一身汗来。 她到的时候小芳等人都还在忙。 秦晚晚也搭把手。 等小芳去做午饭的时候，秦晚晚过去帮忙。 小芳，我最近看书没时间，咱们的产品太单调了，要不你想想，咱再做点别的什么糕点。 小芳一听眼睛一亮：师父，你要研发新的糕点啦? 那她又能学一样了，小芳顿时开心起来。 不是我，是你。秦晚晚道：我买了几样点心，你回头吃的时候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做的出来。 啊我啊?我不行的。小芳立刻道。 你都没试怎么就知道不行?试了不行再说不行的话，没试就说不行这习惯可不好。 小芳红着脸。 小芳，师父很多东西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也就是喜欢吃，又买不起，就回来自己琢磨怎么做，我相信你。我买了好几样，你慢慢吃，我相信你总能做出一两样来的，对不? 被秦晚晚这么看着，小芳点头：好，那我试试。 这才对嘛，不过真试不出来也没关系，咱再换别的，总能试出一两样，只要试出一两样就行啦。 小芳这种性格做下属是很好的。 她不会给自己定目标，但你给她盯了目标，她虽然知道有难度，但她还是会按照你说的去执行，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种人很忠诚。 果然，有了秦晚晚给的任务后小芳又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小芳，哪怕短时间做不出来像样的高糕点，但她还是会不厌其烦的去试，直到成功为止。 终于给众人都找到目标了，秦晚晚也松了口气。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买点心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秦晚晚想着要不要做两样消暑的小吃。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冰袋汽水。 上辈子她听她表姐跟表哥都说过那是他们小时候最流行的一款夏天消暑饮品。 就是各种水果味道的水装袋冷冻。 秦晚晚为此还特意去看了下各个供销社，都没有发现这种东西卖。 唯一卖的就是老冰棍，一般的三分钱一根，带点奶味的五分钱一根，再好一点的也就一毛钱。 她这里有封口机，只要去塑料厂定一批食品级塑料袋回来自己调制各种水果味的然后冰冻起来拿去卖就行了。 但前提是他们得有冰箱。 冰箱的话，她只在老帅那边看到过。 她现在买是买得起的，就是不知道哪里能买到。 最后打听了一圈都说是特供的，一般不对外销售，只有高级干部家庭才有。 秦晚晚闻言就把主意打到了市肉联厂。 他们的猪肉鸡鸭肉宰杀后需要冷冻，肯定有冷库。 这事还得找陈丽牵线，她哥哥是肉联厂的。 第468章 买冰柜 秦晚晚让陆少琴打听了下陈丽什么时候休息，而后上门拜访。 陈丽家就住在总局的家属院，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 第581页 陈丽开门看到是她后很是意外：秦师傅，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秦晚晚笑道：呐，请你喝汽水。 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一瓶汽水给她。 陈丽有些意外，拿着汽水看了看，北冰洋的。 进来进来，这个可不便宜。 秦晚晚进了陈丽家，她家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不算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屋子里的家电也很齐全。 再贵一瓶汽水还是请的起的。秦晚晚笑答。 说着将其他东西放在了桌上。 她买了两瓶梨子罐头，两斤大白兔奶糖，六瓶汽水。 陈丽拿着开瓶器开了两瓶汽水，递给她一瓶。 秦晚晚接过，跟她的碰了下后就喝了起来。 陈丽也喝了一口，只觉得燥热瞬间就被驱赶了。 好喝。她道。 喜欢这里还有呢。她指着桌上的东西道。 陈丽看着她拎来的东西，笑道：秦师傅你是大忙人，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话说的秦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但人家说的也是真的。 于是秦晚晚也就不绕圈了，直接问她：你哥哥是在肉联厂上班吧，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下，他们肉联厂的冷库对不对外租，我要租的地方不大，随便给我找个角落就行，我付租金的。 你租冷库干嘛?陈丽问。 秦晚晚不好意思道：做了点东西，放在外面容易坏，需要冷冻。 小秦，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我也不问你具体干什么，但你得跟我说一句实话，你这么干犯法不犯法。 秦晚晚一顿，这要怎么解释啊? 犯法，肯定是不犯法的，但现在政策也不允许，也算犯法。 见她不说话，陈丽就道：我也想帮你，但是我不能为了帮你害了我哥哥。 陈丽这话说的也没毛病，秦晚晚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她点头：是我没考虑周全，陈姐，这事你就当我没提，抱歉了啊。 见她这么说，陈丽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有些事情 我懂，我懂，这事真是我没考虑清楚，陈姐，不好意思了。 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么干是不犯法的，尤其是在老帅那边都明牌了，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的。 那中午留下来吃饭? 吃饭就算了，我还想跟你打听下，哪里能买到冰柜。 也是为了冻东西?陈丽问。 对，或者你帮我问问你哥，他们厂里有没有淘汰下来不用的冰柜，我买。 听她这么说，陈丽点点头：我正好晚上要去我妈那吃饭，我问好了告诉你小姑子。 谢谢陈姐，那这事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说着就起身告辞。 陈丽也就没挽留了，给她送下楼。 晚上到了娘家，看到她哥的时候就问了。 哥，人家也帮了小红，小红才能有个正式工的工作，你们厂要是有淘汰下来不要的，就卖给她呗。 她妈闻言也道：那个秦师傅做的绿豆糕好吃，大亮，你要是能帮就帮帮人家。 陈亮道：我明天去后勤部看看。 第二天陈亮来到肉联厂，他是生产部的副部长。 布置好了任务后他去了后勤部。 后勤部的人一看他来了就道：陈部长来了，有事啊。 小王，我记得我们厂里之前是不是有几个淘汰下来的冰柜啊。 是，有，今年咱们不是新建了两个冷库么，那几台冰柜因为耗电太厉害了就没用了，怎么了这是? 我妹她不是管着食堂么，这不天热了，有些东西放不住，就想着买个回去冻点东西，也就天热的几个月用，耗电也就这段时间。 小王一听就明白了：那要不就让你妹妹拉去用? 他们单位也不差钱，你看看还值多少钱，让他们出点钱买回去就是了。陈亮道。 那也行，我等下写个单子给我们周部长，他批准了就可以。 好，那你帮我跟周部长说说，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陈亮就走了。 下午，小王就把周部长批准的条子给了陈亮。 陈亮谢了几句，晚上回去就把条子给了妹妹。 陈丽拿到条子，第二天就给了陆少琴，让她交给秦晚晚。 等陆少琴下班回来把条子给了她又交代几句后秦晚晚激动的不行。 陈家这份恩情她也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她先去了肉联厂，拿着条子去了后勤部。 小王一看到条子就笑道：你是陈部长妹妹啊? 不是，我是食堂里的人。秦晚晚道。 小王闻言也就没多问：跟我来吧。 秦晚晚揣着钱跟着小王去了仓库。 仓库里有好几个老旧的冰柜，外表看着都还不错有些因为坏了不能用了，有的是因为太耗电了。 厂子里今年新修了两个冰库，够用了，所以这些也就闲置下来了。 第582页 小王跟她说了后秦晚晚表示想买两个。 小王也没意见。 这个东西是属于单位财产，当废品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转卖别人也不要，毕竟那电费可是嗖嗖的，放在这里也占地方，最后两台也就意思意思收了两百块。 小王丑话说前面：这东西耗电的很，你得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因为这个退回来我可不退的啊，卖给你们了我们可就不管了。 秦晚晚点头：谢谢提醒，保证不退，我们也就用这几个月，天气凉了就不用了。 小王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试了两台都能用的后秦晚晚就定了这两台，但她一下子也搞不走，看到他们有一个小的货车，就问能不能借她，她给油钱。 你会开车啊?小王惊讶的问。 会。秦晚晚道：之前在西北的时候学的。 小王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些敬佩：你先开几圈看看，要是稳就借给你。 秦晚晚也明白小王的担忧，万一磕了碰了对吧 小王拿了钥匙给她，秦晚晚点火，开着在厂子里转了圈后利落的熄火停车。 可以啊秦同志。 献丑献丑，我保证不磕着碰着，东西拉回去就给你送过来。 行，我喊几个男同志来把东西抬上去。说着小王就去打了个电话，不大会儿来了六个男的，帮着把两台冰柜抬了上去，周围还放了木头防震防磕。 东西装好后，秦晚晚道谢上车，一脚油门就把车子开走了，速度快的哦，就留下一串尾气。 第469章 卖冰饮 刚才一激动油门踩猛了，车子猛的窜出去的时候秦晚晚还有点慌，好在很快就稳住了。 出了肉联厂，秦晚晚高兴坏了。 虽然这两个冰柜在肉联厂蒙尘，但在她这里那就是个宝贝啊。 拉着两个大宝贝，秦晚晚直奔西城区，喊来众人将两个冰柜放下来。 孙红梅看着这个问：这是什么啊? 冰柜，我准备搞汽水卖。秦晚晚就把自己打算做汽水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下。 众人一听都来劲儿了。 秦晚晚让他们把两台冰柜洗擦干净，自己则拿了两袋装好的鸡蛋糕去还车子了。 还车子的时候把鸡蛋糕送给了小王，让他给那几个帮忙的男同志分一分算是感谢他们帮忙。 小王见她这么客气也就收下了，等秦晚晚走了后他才发现驾驶室里放了一张十块钱。 想到她说算油钱，这大概就是给的油钱了吧，可就这么会儿也不至于要十块钱啊，还送了鸡蛋糕呢，两包鸡蛋糕就要五块钱呢。 这女同事挺会做人的。小王嘀咕了一句。 有了冰柜，秦晚晚吃过午饭又去了塑料厂。 都是合作过的了，对方也没再要求她拿出证明来。 秦晚晚就报了个尺寸，定做了一千块钱的食品级塑料袋。 这个时候的塑料袋基本都是用来装食物的，比后来的塑料袋安全性要高一些。 等拿到塑料袋，秦晚晚又去了供销社，买了常见的橘子粉。 拿回来冲泡后等放凉了尝了下味道，有点淡，秦晚晚又加了一些橘子粉跟白砂糖，等味道浓郁了后秦晚晚用漏斗将饮料倒入袋子里，孙红梅拿着去封口。 封好口的都被放进了冰柜里。 因为是试做，所以也没敢多做。 大家都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成品。 等下午众人午睡起来后，秦晚晚开了冰柜。 上午放进去的袋装饮料，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冰疙瘩了。 秦晚晚给一人分了一个。 众人一人拿着一个饼疙瘩，也不知道怎么下嘴，傻呆呆的看着秦晚晚。 有点冰。 她用袖子包着冰疙瘩，拎着袋子的一角用牙齿扯破后开始吸吮。 吸不出来就把袋口扯大一点，用牙齿咬着冰吃。 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效仿，就是有点费牙。 但那冰冰凉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嗯，好好喝。 众人吸的啧啧响。 去那拿一床棉被来，用棉被抱着不容易融化，咱能拿到黑市去卖。秦晚晚道。 孙红梅立刻去了，不大会儿拿了一床干净的棉被来。 就是有点大。 秦晚晚想起家里给两个孩子睡的小棉被，应该正好。 今天先用这个大棉被，明天我把我儿子用的小包被拿来。 时间差不多了，众人将要卖的糕点以及这些冰疙瘩放在棉被里包好用绳子捆上，去了黑市。 快要放暑假了，天气最热的时候，生意应该会好一些。 到了黑市，孙红梅拿出一个纸壳子，上面写着：冰饮一毛钱一代。 这个袋子就要三分钱，在加上电费成本等，一袋冰也就只能挣个四分钱左右。 虽然跟点心没可比性，但它能帮助他们在夏天的时候巩固老客户。 秦晚晚还想着要是生意好，她就搞批发。 自己一袋袋的卖太慢了。 不过要是搞批发的话，两个冰柜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跟小王熟悉了，回头自己去问问看能不能租他们的冷库。 第583页 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但太阳还是晒的人浑身冒汗。 刚下班匆匆赶来买菜的韩大姐热的不停的用手绢擦汗。 明天家里要来人，婆婆让她带点糕点回去招待客人。 韩大姐径直朝孙红梅这边走来。 她们的糕点在黑市已经很出名了，有一批忠实的老客户。 鸡蛋糕给我来一斤。韩大姐道。 孙红梅看她热的馒头脸通红，就道：这鬼天气可真热。我们今天还卖冰饮，大姐要不要来一袋，只要一毛钱。 一听只要一毛钱，韩大姐想了想：那给我来一袋。 孙红梅拿着一斤鸡蛋糕，又从棉被里摸出一袋子饮料给她。 韩大姐接过就被那冰给冰的一跳的同时就觉得燥热感都减少了一些。 她拿着那冻起来的冰疙瘩问：这、这怎么喝啊。 您要急着解渴，可以咬破袋子口，直接咬着吃，要是想降温，就先拿在手里等等，等化了再咬开袋子口直接喝。 韩大姐一听，赶紧就把那一袋子冰贴在自己的脸上额头上。 刚才还热的人冒火，这会儿一贴上，瞬间就感觉凉快了很多。 想到家里的三个孩子，韩大姐道：再给我来三袋。 诶~稍等。孙红梅又从被子里摸出三袋给她。 这冰为什么用棉被包着啊。韩大姐问。 这样就不容易化了。孙红梅道。 韩大姐点点头，感觉手里的袋子有些软化了，咬开一个豁口对着嘴就吸了起来。 橘子的味道瞬间霸占了口腔。 她吨吨吨的喝了三大口就没了。 好喝，喝下去从头凉到脚，心口舒服多了。韩大姐道。 是吧，常光顾啊。 韩大姐点头，一边走一边盯着两边的菜，手里还拿着冰袋子咬着冰，嘎哧嘎哧的。 不少人都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不明白她吃的是什么。 韩大姐就道：这是冰，一代一毛钱，喝下去瞬间就不热了，就那家卖糕点那买的。 有人听听就算了，有人热的不行就过去买了。 也就三十袋子，不大会儿就卖完了。 等再有人来的时候孙红梅直接说没有了，要买明天再来。 虽然卖完了，但是钱并不多，主要还是靠买点心。 等孙红梅跟她说很好卖的时候，秦晚晚觉得不能光卖这个她得做冰棍卖。 袋子的成本太高了，冰棍只要裹上一层纸就行了。 第二天，秦晚晚就去找了李婆子，她儿子在纸厂上班，秦晚晚想让他帮自己定一批裹冰棍的纸。 李婆子说回来问问儿子。 晚上等她儿子回来后，李婆子问他没有证明能不能订到纸。 他儿子摇头，说不行。 他们单位虽然现在不太景气，但也不对外接私活儿。 李婆子第二天来了一趟西城区，跟秦晚晚说了不行。 秦晚晚只好作罢。 结果没过几天，李婆子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问她还要不要那个冰棍纸了。 又可以定了?秦晚晚问。 第470章 做冰棍 李婆子一脸尴尬的道：市冰棍厂定了一批，我儿子不小心给上面的字漏了一个，人家厂里不肯要，让我儿子赔钱。 你带样品了吗?秦晚晚问。 带了带了。李婆子满脸歉意：我就想着错了个字也能用，就来问问你，要是也不能用，那就算了。 秦晚晚看了下那纸，上面写着市第一冰厂。 没错啊。秦晚晚道。 应该是市第一冰棍厂。李婆子解释。 秦晚晚道：那行吧，有多少? 三千多份。 拉来给我吧，多少钱回头一起结算。 谢谢，谢谢小晚。李婆子感激的道。 秦晚晚：正好我也需要。 那也是你帮的忙，我这就去找我儿子。李婆子转身就走了。 有了冰棍纸，秦晚晚就得去定做冰棍的模具。 一事不烦二主，继续去找塑料厂。 都是老熟人了，塑料厂最近正好也不忙，就给她烧了个模具出来。 秦晚晚说的是给自己单位人做消暑的，塑料厂的也没多问。 模具烧出来后秦晚晚很满意。 对方是两百个起订。 秦晚晚就烧了两百个。 五个一排，能一层一层往上叠加。 大后天就能拿到货。 回去后李婆子已经把货送来了，正在等她。 秦晚晚问她家老头能不能给她准备插冰棍的竹棍，给钱的。 李婆子现在也就靠卖干菜饼，但因为秦晚晚的糕点占据了黑市一大半的市场，她做的干菜饼也没以前好卖了。 但一天也有十几块的收入，她已经很满意了。 行啊，他能找到竹子，就跟我们吃的那冰棒的棍子一样是吧。 对，你打听下多少钱一根，按照市场价一起算。 行，你放心吧。 她帮李婆子儿子这么大个忙，这一批棍子李婆子交货的时候死活没收钱，两人拉扯的时候李婆子道：这一批就算我感谢你的，后面你要是还要我们再收钱，这样总行了吧。 第584页 秦晚晚一想也就答应了。 现在就缺冰棍的模具了。 众人知道要做冰棍，也都开始期待起来。 为了价格能卖的高一点，等拿到模具后，秦晚晚还做了一款牛奶味的，牛奶加白砂糖冲泡的。 要是生意好的话，她就打算做雪糕。 模具以及竹棍都用开水烫过消毒了，众人一起将冲泡好的饮料倒入模具里，再小心的放到冰柜里。 每个模具上都有槽口，可以叠加放。 一个大冰棍一层能放九个模具，一层就是四十五根冰棍。 两百个五层都没放满，上面就放冰袋。 到了下午，众人期待的将冰袋先放到棉被里。 这几天他们又定做了一个木头框子，里面铺上了陆西北小朋友的包被，正好能盖上。 秦晚晚拿出一个模具，在桌上敲敲打打后抽出一根试了下。 结果只抽出来三分之二，还有一些断在里面了。 第一根就失败了，众人也没气馁。 好在后面的都是整根的，整根的拿出来就立刻将冰棍纸给包裹上。 最后两百根冰棍，碎了二十五根。 水果味的冰棍五分钱一根，牛奶味的八分钱。 定好了价格后分两批出发。 孙红梅带着小文，桃子跟小芳一起。 秦晚晚把那些断掉的冰棍用饭盒装好带回去给几个孩子吃。 因为天热糕点销售不是太好，但因为有了冰棍生意的带动，糕点这边也有了一些起色。 回到家，韩波跟小军都已经放学了，在那写作业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秦晚晚把饭盒打开，里面的冰棍都化了，但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两人很是友好的分着喝了。 陆少柏跟小婉儿现在已经不需要人牵着了，自己就能走的利索。 看到秦晚晚，两个小朋友立刻开始喊妈妈。 秦晚晚洗了手才过去，一人亲了一口。 两个孩子都扑在她怀里跟她腻歪。 断奶后照顾他们俩比较多的是陈怀忠跟陆少琴。 所以秦晚晚不在的时候，两个孩子也不是特别依赖她。 但她一回来，两个孩子就要跟她腻歪一会儿。 陆少琴现在也不过去帮忙了，回来就跟外公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到了做饭时间就去做饭，日子也挺忙碌的。 这天，秦晚晚又去了西城区，许久不曾见到的冯敏居然在。 她现在只有大夜班的时候来这边休息，这边近。 看到秦晚晚终于来了，冯敏道：等你好久了。 秦晚晚上前，看着冯敏的精气神跟之前都不一样了，一副好事将近的样子。 要搬走了?秦晚晚问。 冯敏点头：我们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到时候你要来啊。 跟封组长啊?秦晚晚问。 冯敏嗯了一声。 恭喜啊。秦晚晚是真心恭喜他们。 冯敏笑道：我们来都不小了，在拖下去也不行了，那就赶紧结婚吧。 封组长挺好的，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了。 冯敏嗯了一声，好确实好，就是他们俩这工作吧，一忙起来都看不到人。 东西我等下就搬走了。冯敏说完看了下她那个小院子：我看到你那边的东西了，你这个用电量到时候抄电表的一来查，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秦晚晚心一拎，茫然摇头。 你要是有关系的话，就找人去供电局那边说一说。 被冯敏这么一提，秦晚晚顿时就紧张起来。 香味能解释，但用电量怎么解释啊。 见秦晚晚慌了，冯敏道：他好像跟供电局的人比较熟悉，等下他来了你跟他说说。 封组长不会当场就把我抓了吧。秦晚晚开玩笑的道。 冯敏跟封凯都知道陆少柏的事情。 也知道她走上这条路一开始是为了给陆少柏筹手术费。 他们不管这些。冯敏道。 行，我给你拿根冰棍吃。说着就进了院子打开冰柜拿了两根冰棍，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吃。 等听到引擎声后，秦晚晚立刻狗腿的又拿了一根牛奶味的，等封凯来的时候立刻将那根牛奶味的冰棍双手递给他。 封凯看了她一眼：怎么个意思? 请你吃的。秦晚晚道。 见冯敏也在吃，封凯这才接过，剥掉纸咬了一口。 嗯~味道还行啊。封凯道。 是吧，过几天我打算做更好吃的，回头送一些给你们。 封凯家里是肯定有冰箱的。 你做的?封凯惊讶的问。 第471章 用电问题 秦晚晚点头。 本事不小啊。 本事很小，现在就需要您出手罩着我了。秦晚晚说完看了一眼冯敏。 冯敏起身：我去收拾东西。 等冯敏一走，秦晚晚就大概说了下自己现在干的事情。 封凯听完脸有些臭：你可真本事。 我这也是为了生存，这么多人来投靠我，我只能 第585页 后面的话在封凯的眼神里被她吞了。 你还给老帅写了报告?封凯问。 秦晚晚点头。 老帅那边没说什么? 秦晚晚摇头。 之所以把老帅拉出来溜溜，就是想告诉封凯，这事老帅也知道。 你就帮我请那个领导出来，我请他吃饭，行不? 你这是贿赂，罪加一等。 啧，朋友之间吃饭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严重了。秦晚晚厚着脸皮道。 封凯手里的冰棍都在滴水了，他想了想道：人我可以帮你叫，但理由你得自己编一个，至少表面上能过的去的。 可我也不知道编造什么理由啊。 之前只有一台烤箱，用电倒也好说，毕竟她屋子租出去了，这么多人家多用了点电也好解释。 但这个月家里开了两台冰柜，那两冰柜又耗电的厉害，等下个月头抄电表的来了，一看就得出问题啊。 封凯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陆少柏那边怎么样了? 今年还没收到过他的信，去年来的最后一封说手术挺成功的，已经在上学了，我端午节的时候去找刘秘书问了下，说是最近比较忙，没顾得上那边。 那就好。封凯道：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理由，想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约人。 秦晚晚只好嗯了一声。 封凯几口就将冰棍吃了，进去帮冯敏搬东西。 冯敏的东西不多，秦晚晚也帮着搬了几件东西就搬完了。 最后一点东西也被封凯拿走了。 冯敏背着包，抓着秦晚晚的手：我刚才听了一点，你要实在被办法，我给你想一个。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 咱们巷子外面的供销社里的负责人是我一个表舅，等来查电表那几天，你买点东西放进去冷冻，我让他到时候给你证明。 行吗?会不会让他难做? 你正常交电费又没偷电漏电，封凯不是让你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就行么。行啦，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影响他，你要过意不去的话，就把你做的好吃的给他送点就行了。 这个办法虽然不是太好，但也就是为了过得去。 行，那麻烦你了，什么地方需要我，你们只管开口。秦晚晚表态道。 行了，你一个人要带着这么一大帮人也不容易，我回去就给我表舅打电话，你下午去找他，他姓林。 好，谢谢。你等下。 秦晚晚说着回去拿了两袋子鸡蛋糕两袋子黄金卷给她。 冯敏接了。 等他们走了后，秦晚晚看了下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她去供销社找了林主任。 林主任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就道：他们要是来问我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回头我这边要真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帮忙冷冻下，你得帮我。 行，没问题，只要我那里装的下。秦晚晚道。 哪怕不做生意，也得帮他。 林主任点点头。 秦晚晚就把自己做的鸡蛋糕给他递过去。 林主任看了一眼，这个你们做的? 秦晚晚点头。 黑市的生意自然影响供销社的生意，但因为不是私人的，都是国家的，所以也不会因为被抢了生意就不待见她。 怎么批发的?这个鸡蛋糕做的比食品厂要好吃多了。 两块四。秦晚晚道，之前散装的是两块三，加了袋子自然也要加钱的。 她给小草也是这个价格。 不便宜啊。林主任道。 秦晚晚笑了笑。 行了，你去吧。 秦晚晚再次道谢后就走了。 结果还没等到查电表的人来，林主任先来找她了。 他们采购出了问题，有单位定了一批猪肉，说好是后天来拿的，结果他们采购记错了日期，提前把这批肉给采购回来了。 人家拿回去也没地方放，不愿意拿走，坏了算谁的。 采购的知道自己闯祸了，这才来找林主任。 林主任就想到了秦晚晚家的冰柜。 也没问她，直接提着六十斤肉就来了。 幸好晚上的袋装冰饮还没做。 秦晚晚答应给他放，明早让人给他送过去。 林主任道谢后就走了。 等林主任走了，秦晚晚找了个之前装黄金棒的大塑料袋，将肉放进去裹好，这样就不会蹭到生肉了，就能继续冻袋装冰饮了。 等孙红梅他们回来的时候秦晚晚交代了他们明天一大早就给供销社送货去，这才回去了。 等到了七月头的时候，抄电表的人来了，一看他们用了这么多电果然就问了。 秦晚晚直接把冰柜掀开给他看，里面放了冷饮，冰啤酒等。 秦晚晚笑道：供销社那边知道我家有这个，就让我帮忙给他们冻一些冰啤酒饮料，这样好卖一点，我们自己家也冻上一些，喝点舒服，就是这东西太耗电厉害，一天就得好几度。 那抄电表的一看冰箱里放的都是冰啤酒，冰棍，还放了一些肉，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第586页 抄电表的提醒道：你这个用电量大，耗电多，使用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引起火灾。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注意的，谢谢啊，我下午就去缴费。 抄电表的点点头，也没多问就走了。 秦晚晚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松了一口气。 再看电费单子，六月一共用了多块钱的电费。 居民电费一度电一毛七，也就是说他们用了两百多度电。 平均一天将近7度电。 上个月那烤箱也就一天两度多，我滴个乖乖，这两冰柜是真耗电。 不过只要解决了问题，秦晚晚也就松了一口气了。 秦晚晚交完费就去找那位抄电表的人，还真给她找到了。 秦晚晚道：师傅，我想问下，我换个粗一点的电线是不是安全点。 那肯定的啊，就是不便宜。 今天对方给秦晚晚提了个醒，他们家电线都是很细的那种，电量大万一带不动起火可就倒霉了。 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第472章 通知单 秦晚晚点头，不便宜也要换啊。 大概是多少钱啊，家里人多，安全第一。 在大家都还在偷电不交电费的情况下居然有人主动来换电线还说安全第一，就这份安全意识就让电工师傅很高兴。 先锋电线还不错，一米的话要一块多钱，你算一下。 一米一块多 在这个年代那确实很贵。 师傅，那您看我家大概要多少米? 那师傅想了想道：这线它不是笔直的走，横平竖直对吧，我估计得有四五百米。 也就是说要四五百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还有便宜一点的电线吗?秦晚晚问。 这个钱她拿的出来，但是要是很痛快的就拿了别人就会怀疑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家那个大玩意儿就得这个电线，再细的话时间长了还得换。 那这个钱我先回去凑凑，回头凑够了再来找您。 行，只管来吧。 他们还没买电风扇，等买了电风扇，这个用电量确实不得了，那种花线看着就不安全。 回去跟他们说了下，众人一听要这么多钱，就要一人出一点。 不用你们出，秦晚晚道：等电线换好后这边我就来的少了，我得认真看书了，雷鸣，小文，你们俩也要抓紧了，遇到不懂的就问，不行就搬到我那边去，随时请教外公或者我姥爷。 还有几个月就要宣布恢复高考了。 她也没想着要考清北，不切实际，她就想混个师范类的大学上上就可以了，毕业了也不一定就要当老师嘛。 雷鸣点头。 小芳也担心，要不你就搬过去先跟小军住，这边我们忙起来也吵的很。 雷鸣想了想答应了，小文也愿意过去。 秦晚晚已经隐晦跟他们俩说了可能要恢复高考的事情。 桃子闻言就道：那就让小文住我那个屋吧，我这段时间来这边住。 她的房子虽然买了，但是没钱装修，她得攒钱。 众人商量好了后第二天秦晚晚就去找电工师傅带着线过来把家里电线都换了，再多安装了几个插头。 换线的这几天都停工了，也就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等线都换好了后那电工道：你家那东西用电太厉害了，一家抵人家十几二十家的用电量了。 虽然城区这边都已经通电了，但有些人家也不舍得用，天黑了就用煤油灯，一个月下来就块把钱电费。 这不是屋子都租出屋了么，你放心，我每个月按时交电费。 电工也就没多说什么拿着钱就走了。 电线都换好了后，秦晚晚交代她们三几句后就回到了自己家。 正好小军跟韩波他们也要放暑假了。 拿通知单那天，有些家长是跟着一起去的。 秦晚晚跟孙红梅都去了。 老师先说了下班级的整体成绩还不错，满分的同学又被夸奖了一遍。 孙红梅听到小军数学又考了一百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结果在拿到通知单的时候傻眼了。 这孩子偏科偏的人头痛，数学一百分，语文39分。 平均下来，成绩中等。 数学老师高兴的很，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这孩子是笨吗?不是，就是对语文不上心，是态度问题。 他但凡用一点学数学的心思来背课文，语文也不至于考个39分啊。 语文老师能不气么? 等别人都走了后孙红梅陪着儿子去找班主任。 儿子这个成绩能不能顺利升二年级，她心里有些悬。 语文老师气的是真想给这小子留级一年，让他折磨别的语文老师去，可也不舍得这么个好苗子，最后还是让小军下半年开学跟着念二年级，她就不信掰不过来了还。 孙红梅是又气又高兴。 本来说好暑假小军就回去的，但看他这个成绩，孙红梅不许他回去。 玩归玩，这边有秦晚晚，雷鸣，多少能盯着儿子背课文的。 第587页 她自己让雷鸣给抄写了一些古诗，让小军背，背不下来就抄写，再不行就给他送回老家去。 小军这下害怕了，背课文的时候用功多了。 暑假里糕点生意淡了很多，孙红梅来交账的时候秦晚晚让她们不要做太多，多卖点冰棍冰饮，少挣钱但也能挣钱。 孙红梅点头，她们三现在也喜欢卖冷饮。 有时候等不到冻成冰砖就放在车子里偷偷出去在巷子里转着卖，也好卖的很。 雷鸣是已经自学完了高一的课程了，这段时间都在看高二的。 这时候高中初中都只有两年课程。 秦晚晚主要攻的就是理科，发现现在教科书上的知识点有些后来也学过，有些没有。 语文对她来说不难，难的是理科。 不会的就去问陈怀忠，陈怀忠也不会的她就去问苏庆民。 整个暑假里，秦晚晚，雷鸣，小文，小波以及小军还有盼盼，都在学习。 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跟着咿咿呀呀，说话能力增长的很快。 等暑假结束后，两个孩子已经能说一两句简短的话了。 喊人也喊的很利索了。 走路更是，跑的还快，两条腿来回倒腾，看的就跟要摔倒似的，可他就摔不到。 陈怀忠跟苏庆民都要追不上两人了。 这两个月秦晚晚基本都在家，陆西北跟小婉儿对她的依赖强多了，早上起来就喊妈妈。 秦晚晚觉得他们的小事业也算是稳定了，一门心思就用在照顾孩子跟看书上了。 暑假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九月一号这天，秦晚晚跟孙红梅一起陪着两个孩子报名领取了书本回来，看着崭新的书，小军爱不释手。 暑假结束前，秦晚晚还给小军出了一张一年级的语文试卷，小军吭哧吭哧的，终于考及格了。 孙红梅高兴坏了，还跟他说只要他期末考试能进班级前十名，就给他十块钱的压岁红包，随便他自己支配。 十块钱对小军来说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所以一开学，小军就认真多了，连带着小波也更加认真起来。 盼盼还有些收不住心，就想出去玩儿，当她的女侠。 她一玩儿，小波跟小军也就想跟着儿一起玩。 秦晚晚不反对孩子们玩，但不能玩野了。 陈国栋这几个月的治疗结果她都没敢问，听于秀兰说好多了，但想要有用，那还得调理几个月。 第473章 被抢了 于秀兰忙着儿子的事，暑假也就没怎么管盼盼了，所以开学后盼盼的心思明显就不在学习上。 她以前经常被小胖欺负，现在她有了两个打手就把小胖也给打服了，又收了两个小弟。 一放学她就想带着她的小弟们出行，也没人敢惹他们。 偶尔回来衣服脏了，或者手掉了块皮什么的，家长们心里也有数，只要不出事，小打小闹都不管的。 孩子嘛，就这么淘气。 这天，小军跟小波回来的时候就钻到房间写作业了，吃饭的时候喊了两遍都没出来，还说不饿。 秦晚晚又喊了一遍，两人这才扭捏的出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两人鼻青脸肿的，可把众人给吓坏了。 问他们这是怎么了，两个熊孩子也不不说。 秦晚晚生气了，绷着脸道：你们俩不说是吧，那我明天就去问老师。 姨妈小波拽着她的袖子：你别生气，我说 他到底是不敢不听话的。 平时他们五个人同进同出的，倒也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们。 结果今天就有那么几个高年级的，问他们借钱，说借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就是抢。 每个学校里总有那么几个高年级学生，成绩不行也不想念书，每天到了学校，上课就睡觉说话，下课就调皮打架，放学了就复活撒欢。 这还算好的，有些就会抢低年级小孩的零花钱，或者钢笔橡皮，崭新的本子等。 今天他们几个就被高年纪的抢了。 小军跟韩波的口袋里都有钱，是秦晚晚给他们的，也不多，一人五毛钱，花完了她再给。 盼盼跟小胖他们也有，家里都是双职工家庭的孩子，口袋里几毛钱还是有的。 这些人来抢钱，他们五个肯定是不肯给的啊，推推搡搡之间，有个大个子把盼盼给推倒了。 这下小军跟韩波不干了，上去就推搡大个子。 然后就这么打起来了。 他们虽然人多，但对方比他们大不少。 五个人平时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如今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还嘴不怂，被修理的很惨。 得知原委后秦晚晚沉着脸问：你们被抢了多少钱? 我跟小军一人三毛，盼盼那两块二，还有小胖他们也有一块多钱，对了，你给我买的新的橡皮跟作业本，也被他们抢去了。 既然说了，韩波就都说了。 这时候陆少琴已经打来了温水，给两个孩子擦了擦。 去医院吧。秦晚晚道。 不去不去。小波跟小军都不愿意去。 第588页 就是有点疼，没事的。韩波道。 这个时候孩子皮实的很。 秦晚晚看倒是没破皮，就是肿了，这去了医院也没办法立刻消肿。 明早我跟你们一起去学校。秦晚晚道：现在吃饭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坐过去捧着碗低头吃饭。 第二天，秦晚晚把孩子交给小文帮忙照顾，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陈卫国也在。 昨晚上就从小波口里得知，盼盼没受伤，但也被吓哭了。 整个暑假都在扮演女侠的盼盼以为自己很厉害，这次被打击的哟，昨晚上回去哭了一晚上，哭的陈国栋不得不来。 陈国栋就是在等秦晚晚的。 见两个孩子脸上鼻青脸肿的，心头的气就更甚了。 走。 陈国栋带头，领着他们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看到他们先是一愣，再看到两个孩子脸上的伤就问：他们俩打架了? 秦晚晚道：不是他们俩打架，是他们俩被高年纪的同学抢了钱还有作业本，还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 张校长一听就问：可知道是谁? 小波道：是五年级的高大壮他们。 校长很是生气，去喊了五年一班的班主任，不大会儿班主任就领着高大壮他们来了。 看到韩波跟小军，高大壮等人不但不害怕，还嘲笑他们居然叫家长，没种。 陈国栋气的恨不能打他们一顿，但到底忍住了。 是你们打的吗?校长问。 高大壮倒也不狡辩，好汉做事好汉当，就是我打的。 校长怒不可遏，直接让高大壮他们回去，以后不要来了，他们学校不收这样学生。 高大壮几个人本来就不爱读书，校长让他们以后都不要来了那就更好了，当下乐呵呵的直接走了，连教室里的书包都不要了。 众人： 校长也气的不行，这不是他的气话么? 高大壮他们都走了，校长看着秦晚晚无奈的道：是我们学校管教不周，让孩子受苦了，这样，孩子的医疗费算学校的。 张校长秦晚晚道：我们来不是为了要营养费的。 本来是想要个说法，但现在那几个孩子直接走了，她还说什么呢?怪学校么? 但现在老师本来就少，。 一些社会原因，让老师这个职业在大孩子们眼里不在那么崇高，早几年大孩子们更是直接把老师拉去批逗，孩子们对老师的敬畏心没了，还怎么管教呢? 如今这现象也有，极个别的家长跟孩子认为老师就是个打工的，他们出钱了，老师就得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一个不如意就就曝光。 很小的一件事情经过舆论的发酵影响极坏，所以，一部分老师也不再把教书育人当成自己的职业素养了。 也觉得我就是打工的，挣一份工钱养活自己跟家人而已。 张校长，我们来就是反映下这个情况，我们家孩子肯定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被抢的，你们学校还是稍微管一管的为好。陈国栋道。 张校长点了点头：我们会通知他们几个人的父母的，到时候也会通知你们的。 众人闻言也只能这样了。 从校长室出来，秦晚晚担心那几个孩子放学会堵他们。 就叮嘱小波：我中午让雷鸣叔叔来接你们，没看到他你们不要出来。 三个孩子都老实的点头了。 等他们三去了教室，陈国栋跟秦晚晚这才出了校园。 第474章 不知名的感情 快到车边的时候陈国栋道：我送你回去。 我要去西城区那边。秦晚晚道。 陈国栋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桃子最近怎么样了? 她不住在陈家后就很少回陈家，他妈跟盼盼暑假还能过去见见，他因为工作跟治病的原因，一直抽不出来时间去看她。 其实也是有些怕，他也说不上来怕什么。 虽然说这几个月来治疗的效果还算不错，但除了一开始感觉强烈外，后面其实进度并不大，陈大家说这是一个过程，让他别着急。 陈大家还说等到年底的时候差不多就能见分晓了，那时候能恢复几成那以后也就是这样了。 同样的，要是恢复的不太好，以后也就是这样了。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他还有生育的机会，挺多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这地方不像是别的部位，本身就脆弱的很，也不敢用药太猛，得一点点的恢复才是。 用药催的也就那一会儿行，回头还不如之前呢，更伤根本。 所以陈国栋很有耐心，陈大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不敢懈怠，就是想再做回男人，一个能给老婆幸福的男人。 但这些都是他自己计划的，并没有跟桃子说，就怕到时候效果没有期待的好。 只要他开口，桃子肯定是愿意的，但他还是不想委屈她。 她才二十多岁，以后还有二三十年，难道就要陪着他一起熬么，他不舍得对桃子也不公平。 第589页 秦晚晚道：她去了西城区那边，跟红梅姐他们一起呢，挺好的。 陈国栋点头，接着道：我妈十一月就退休了，她说了到时候把她的工作名额给桃子。 虽然陈国栋知道桃子跟着这个干妹妹干活也挣了不少钱，但在他们这一代人的眼里，铁饭碗才是无可替代的，稳妥的。 看样子桃子没跟他们说自己买了房子了。 秦晚晚侧目看他：哥，这事你自己跟桃子说吧。 陈国栋犹豫了下：那行，我回头自己跟她说。 这才对嘛。 哥，我也不问你的事，我就以我这个局外人的视觉来跟你分析分析。你要听不? 陈国栋点头：你说。 桃子是从山里出来的姑娘，她心思单纯，当初是你们家收留了她，在她心里，干爸干妈还有你，盼盼，都是她的亲人。 陈国栋点头，他们也当桃子是亲人。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更多接触这个社会的时候，你们就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你，大哥，你很优秀，桃子喜欢上你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开始她把你们当救命恩人，甚至把你们当成旧社会的老爷少爷伺候，她不敢有别的心思。 时间长了，桃子知道你们的好，你们也知道桃子的好，这种好在往上升华，就多了爱。或许她对你的感情里有几分是感激几分是爱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能肯定的是，她想跟你们一起生活。 你的拒绝，站在你的角度来说是为了她好，可站在桃子的角度来看，她从小就自卑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你决绝了她。 虽然你说了是不想耽误她，但她还是会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你你才决绝的。 自卑的人从来都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更何况是桃子跟陈国栋，要不是因为盼盼，以他们地位那是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 不是，我没觉得她配不上我。陈国栋连忙道。 他谈过一场以悲剧结束的异国恋，挺伤的，也不想再有这种感觉了。 桃子一开始带给他的感觉只是感动，感激。 感激她在他们还没找到盼盼的时候帮着照顾过她，感激她来到陈家后继续照顾盼盼，感激之情大于一切感情。 他没往男女感情上想过两人的关系。 直到桃子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陈国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桃子这么做是为了感激他，他不需要她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来感激他，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她没有接触过跟他一样的适龄男同志，接触的就只有他，所以才会喜欢他的，等她接触的人多，见世面广阔了，肯定就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这是陈国栋这么认为的。 可看到自从自己拒绝桃子以后，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那闪躲的目光，只要自己回家后她就躲在房间不出来，偶尔还会露出迷茫的神情的人时候陈国栋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也有担忧。 所以他就减少回家的次数。 可吃食堂的饭菜居然觉得不习惯，总觉得还是桃子做的好吃。 他又很理智的认为他们之间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的。 可再一细想，自己的生活中到处都是桃子的影子，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有了很深的纠缠了。 他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感。 他想，或许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撕心裂肺刻骨铭心，还有一种爱情，参夹了亲情，润物细无声的就这么将你给围住了。 想出去，不舍得，可不出去，又怕耽误她，左右为难。 我知道，可她不知道，大哥，有些话你们也不要觉得是为对方好，你们就把你们觉得是为对方好的话说出来，两人敞开了谈，总会有个结果的，毕竟你们年纪都不小了。 陈国栋点头：好，我找时间跟她说。 秦晚晚点头，这才坐车走了。 回到家交代雷鸣中午去接下孩子，雷鸣一听缘由，满口答应。 还道：等他们放学回来了，我每天傍晚交他们打半个小时的军体拳，等体力跟灵活度跟上了，我再教他们擒拿。 军队的擒拿那都是实战总结出来的。 秦晚晚之前没想到这些，被雷鸣这么一说立刻道：这个好，这个好不耽误你学习吧。 不耽误。雷鸣道：也不能每天都看书，偶尔换一下脑子还是很好的。 秦晚晚也这么认为。 等到了中午雷鸣提前吃了午饭去接他们了。 接到人给送到于秀兰那。 他没进去，怕于秀兰担心，再找个阴凉的地方拿出书本出来看。 一边看书一边等三个孩子。 等孩子们吃好出来雷鸣再送他们去上学。 因为有雷鸣护送，这一天倒也很平安的度过了。 一直到第三天，高大壮的父母才知道儿子不去学校了。 第475章 登门求学 一问之下得知是校长不让他们去了后三家父母准备了礼物上门去校长的家给校长道歉，想让他通融通融。 到了校长家，是他爱人给开的门，看到门口站着三个拘束的大人，就知道是找她家老头子的，让开了门后也不管，自己去厨房忙去了。 第590页 三个父母领着三个孩子在门口也不敢进来，直到校长让他们进来这才进来了。 校长看到他们，叹息一声道：我那天不让他们来，本来只是一句重话，结果这三个孩子就真不来了，可见他们是真的无心学习的，你们也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三家父母一听这哪里行啊，孩子也才十二岁，不上学能干啥?这么点大能干啥? 张校长，你看你就帮帮忙，他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孩子们一个机会。高大壮爸爸道。 其他两个人也赶紧道：对对对，孩子还小，他们不知道，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校长。 张校长看着三个父母问：你们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我才说的那些重话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没来得及问。 知道孩子没去上学本想打一顿的，结果孩子说是校长不让去，三家家长顿时就慌了，也没细问就买了东西来上门道歉了。 这会儿听校长这么说，就猜到可能是孩子们犯了大错了。 高大壮他爸一听这话，二话不说脱下千层底的布鞋，一手抓着快跟他差不多高的高大壮，一手拿着千层底的布鞋对着儿子的屁股就打了起来。 我让你一天到晚不听话，我让你惹事，你还不赶紧给校长道歉，你不去上学你能干啥?喝西北风都不是时候。 高大壮就躲，但是被他把拽着又躲不掉，就转圈的躲，老子就转圈的追着打，看的是好笑又心疼，毕竟那一下一下的打下去可不是作假。 高大壮这孩子也狠，你打你的我躲我的，但我就不哭不求饶。 他爸本来是打给校长看的，结果打半天高大壮都不哼一声也给他整上火了，一边打一边骂，只看的另外两家不知道是上前阻止还是跟着一起表演打孩子。 摸不准校长怎么想的。 正犹豫呢，张校长道：好了。 但高爸爸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打。 我说好了。校长一拍桌子，父子俩这才停了下来。 高大壮还是那副表情，看的高爸爸火气又上来了。 他把鞋子往地上一丢，狠狠瞪了儿子两眼，这才穿上鞋子一秒变脸，讪讪的看着张校长：张校长，你看，这孩子我打也打了 你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打孩子，能解决什么问题?张校长问。 高爸爸被说的面红耳赤。 孩子不是你这么教育的，孩子不听话也不是打一顿就好的。 是是是。三个家长连连点头。 张校长也懒得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一些习惯都已经养成了，想改很难，但也不是改不好，就看孩子跟父母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你们自己跟你们的父母说你们干了什么事。张校长道。 抢了同学的钱。高大壮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他是不想读书了，天天坐在那跟个傻子似的，他也看不懂那些，没耐心。 他也想好了，等他大了就去部队。至于等长大这几年干啥，他没想过，反正就是混日子呗。 一听说是抢了同学的钱，三个父母这才露出骇人的表情来。 他们一直以为孩子就是跟别家孩子打架了，前面几次不也是么。 你你个死孩子，你居然去抢同学钱，那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是要掉脑袋的。高大壮爸爸气的又要抬手打孩子。 但看高大壮一副倔强样子看着他，那一巴掌到底是没打下去。 他转头哀求张校长：张校长，求您行行好吧，这孩子现在这样要是到了社会上就更没法子管了啊张校长，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家大壮再念到毕业行不，他还有一年就小学毕业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要为我学校里其他的孩子考虑，张校长大：一开始确实就是吓唬他们的，但看到他们三天都没来学校，你们家长也没来问，说明你们平日也没多看中孩子们的学习。 他抢了谁家的钱，我们赔钱，我们双倍赔钱行么。方平的家长也跟着道。 郭大建，你说，这事是谁带头的，是不是别人教唆你的，你平时在家多乖一孩子啊，怎么就被人带着变成这样了?以后你给我好好上学，再敢跟人鬼混我就打断你的腿。 郭大建他妈这话一说完就让高大壮跟方平的爸爸很不舒服了。 什么意思? 哦。你家孩子变坏就是我们家孩子带的呗? 放你娘的狗臭屁。 大建妈，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平时你说你家孩子小，让大壮多照顾照顾，这出了事就是我家大壮带着的，怎么不说是你平时不给大建吃饱他饿了才去抢钱啊。 我什么时候没给孩子吃饱了，我们家顿顿都有大馍。 就是，三个孩子都有责任，凭什么你家孩子就是被我们家带的? 三个家长顿时就吵了起来了。 张校长摇摇头，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决定把客厅让出来给他们吵个够。 一看张校长要走，三个家长顿时不说话了，拉住张校长。 第591页 张校长道：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我会让他们念完小学，但要是后面他们在抢同学东西或者再打假，那就必须退学，到时候你们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张校长怒其不争，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三个孩子，毕竟还有一年就小学毕业了。 有个小学毕业证，出去也能混口饭吃。 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好好好，我们一定能做到，大壮，快跟校长说你一定照做。 高大壮抿唇，他是真不想上学。 就听他爸在耳边道：不想学习也行，我给你送到你奶家，天天干活，一天吃一顿，饿不死你。 第476章 处理 高大壮一听这才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乡下他还是挺喜欢的，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要干很多活儿，还吃不饱。 他饭量大，吃不饱的感觉太难受了。 张校长把三人轰走了，让他们明天傍晚孩子放学的时候去学校跟那些个被抢的孩子以及父母道歉。 三大人摁着三个孩子的头鞠躬表示感谢后要走，张校长让他们把东西带走。 三人哪里肯。 不带走孩子也不要来学校了。张校长绷着脸道。 三人一听这才提着东西走了。 一出门，高大壮就挨了他爸一脚。 你就是死也给老子把小学念完。 我不爱读书。高大壮道。 不爱读书你能干啥? 我去当兵。 人当兵的也不要文盲啊。 我不是文盲。高大壮梗着脖子喊。 你没小学毕业证，那就是文盲，部队不要文盲，人家最少都要初中毕业的。 高大壮从小就想去当兵。 觉得背着枪的战士特别的有男人味。 那二姨家的大哥不就去了吗?高大壮不服的举例子。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打战没人去，现在和平了大家都想去，竞争不就激烈了，那当然就是条件越优秀的去了，人家初中毕业，你小学都没毕业，凭啥让你去，你爹是玉皇大帝啊。 高大壮被怼的没话说。 初中毕业是吧，行，他就混到初中毕业。 第二天中午韩波跟小军跑了回来，告诉她张校长让她去一趟，说是为了高大壮抢钱这事。 秦晚晚代表三个孩子家长去了。 高大壮，方平以及郭大建的父母不但赔了他们双倍的钱，橡皮，本子等也是双倍赔偿，又一个劲儿的给秦晚晚道歉，说自己没教育好孩子巴拉巴拉一大推。 那样子也不像是敷衍。 做了父母后才知道养孩子不是养大了就行，教育尤其重要，从小就要给孩子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三观。 都是当父母的，秦晚晚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断了这三个孩子的未来。 至于他们未来还能不能念能念到哪里，她不关心。 她不想这几个人以后老了或者出事了，再回想起这一生就说当初要不是韩波那小子害的我没书念我也不至于混的这么差等等。 他们不读书或者学校不让他们上学那是他们的事，但他们被退学什么起因不能跟三个孩挂钩。 所以秦晚晚很大方的就原谅了他们，他们的父母要是关心孩子的，回去自然会严加管束。 要是继续放纵他们，那未来每一天，监狱豪华套餐他们肯定能享用到的。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但雷鸣这边每天还继续教孩子们练习军体拳跟擒拿术。 他教了一周后，两个孩子就会了基本的招数，剩下的就是力气这方面的了。 但秦晚晚没让他继续教了，只是让孩子们每天早上起来自己练习。 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 远在大洋彼岸的陆少柏，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回到租住的出租屋里。 跟他一起住的也是一个华人学生，两人合租一个屋子，租金一人一半，能减少开支。 秦晚晚寄来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后续治疗还要跟上，这一块花钱的地方很多。 明天不仅是中秋节，也是他交房租的日子。 陆少柏看了下自己的存折，还剩下二百二十刀。 房租是三个月一交，这样下来也就所剩不多了。 下个月还要去医院定期复查继续做后期的康复治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治病已经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了。 他得想法子挣点钱。 拿着存折出门去取钱。 生活在华人区就有这点好处，出门看到的都是黄种人，就有种自己只是离开家出来求学并没有出国的错觉。 陆少柏经常在这边买菜，因为这边的菜更符合他的口味。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陆少柏去了经常买菜的地方。 这边已经有了超市。 陆少柏进去后看了一圈，忽然发现了毛芋。 他不知道国外有没有，但他在这里看到了，应该是国内带过来种植的。 明天就要到中秋节了，忽然很想吃过年的时候晚晚在家做的芋头饼。 于是，陆少柏将这些芋头饼都买了下来，又买了一袋子饼干。 第592页 回到家，陆少柏将芋头去皮，上锅蒸了几个当晚餐。 第二天中午下课回来后再次把去芋头去皮，蒸熟后压碎放一些蜂蜜跟牛奶。 而后开始做芋头饼。 一口气把这些芋头都做成了芋头饼，油炸后用纸袋一分一分的装好。 接着去交房租，交房租的时候陆少柏给了对方一份芋头饼。 说这是他爱人经常做的一种小吃，送给他们尝尝。 他的房东也是华人了，不过他们已经在这边生活很久了。 看着精致的点心表示了谢意后又还了他一份面包。 陆少柏也收下了。 接下来就是把剩下的芋头饼送给余宝林，以及认识的几个华人朋友。 黄文娟他们在哪里他不知道，离开香江后他们就没见过了。 还剩下几份，他放好，等馋的时候再过油吃。 当天晚上，陆少柏吃了几块芋头饼充当月饼后就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他上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房东家的佣人刘姐站在他门口。 陆先生回来了。刘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他打招呼。 对，您有事吗? 刘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请问您昨天送给先生的那个饼还有吗?我家小姐今天带着外孙回来了，吃了后还想吃，可是没有了，我们也不会做。 还有，你稍等。 陆少柏进屋拿了一份出来：就这么多了。 刘姐接过就给了他钱，陆少柏不肯要。 刘姐道：先生说了，一码归一码，不能占您便宜。 说着颔首后就走了。 陆少柏看着自己手里的钱，脑子里忽然想起秦晚晚说的话。 有需求就有市场。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找下市场? 总不能一直伸手问家里要钱。 他也没想挣多少，能把生活费挣出来就行了。 第477章 合作 他计算过了，做这个活儿身体不会觉得累，也花不了太长的时间，而且做的时候他也可以给脑子放松。 大脑长时间都处在高度紧绷紧张学习的状态下对他身体的恢复也没有多大好处。 所以休息的时间用来做做妻子曾经教他的美食，对他来讲是一种放松，从身体到心，都是一种放松。 这么想着，当下都有点等不及了，锁上门去了华人超市。 看到芋头后再次把剩下的芋头都买了回来。 下午就做了一份，拿着去了那家超市，送给了超市的老板尝尝。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华人，老婆是这边的，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人很友好，三儿两女，一大家子人守着这个超市，日子过的虽然忙碌但也很满足。 这边也卖熟食，热狗汉堡都有，但这都是外国人的口味。 陆少柏说明来意后就把芋头饼给他们尝了尝。 对方吃了一个，味道很好，总算有点属于自己人的味道了。 这个怎么卖?老板问。 陆少柏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好了。 一个五美分，卖一个给您一分五。这样的话卖半斤就能回本了。 论斤不好卖，论个就好卖一些了。 五美分已经不算便宜了，很多底层人一天下来工资也就十几美分，一天能挣一刀的，已经很好了。 至于那些动不动上千刀一个月的，那都是中高层，白人。 生活在华人区的，很多都是没什么钱的。 老板看了下，点头：可以，那你每天拿二十个过来吧，好卖的话再多加一些。 陆少柏点头道谢后离开了。 在这边做生意真的很便捷了，跟国内完全不一样。 虽然一天也就挣个十几分，但他也挺知足了的了。 回到家的陆少柏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做了20个芋泥饼，真卖不掉的话他能自己吃了不浪费。 将芋泥饼送到华人超市后，陆少柏就去上课了。 等第二天他将今日份的芋泥饼送超市的时候，老板将昨日的钱结算了。 20个都卖掉了，总共卖了一刀，按照他们之前之前说好的扣除了给华人超市老板的提成，陆少柏挣了70美分，正好把买芋头的钱挣回来了。 挺好。 明天多做一些吧，五十个，可以吗? 陆少柏想了下道：那您的芋头得多进一些。 老板道：今天还剩下一些。 在华人超市芋头还挺好卖的，因为淀粉多，扛饿。 陆少柏又花了五十美分将剩下的芋头都扫光了，在看到紫薯的时候，陆少柏想起秦晚晚曾经提过，可以放一些紫薯在里面，这样颜色不但会好看很多，也会好吃很多。 于是，剩下的二十美分又买了紫薯。 正好花光了。 提着东西回去，陆少柏一边给芋头去皮一边想家人。 很久没收到家里的信了，快一年了。 他真恨不能这些年的时间能唰的一下就过去，又或者躺下后再睁眼就已经置身家中了。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 又想起秦晚晚来信中写到她做的那个神奇的梦。 他觉得那不是梦，是真的，冥冥中就是她来找自己了。 第593页 因为当时他很清楚的听到她在喊自己。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走在一条很宽很宽的路上，很亮，周围还有不少人，一个个麻木的走着像是一群失了魂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在这里，脑子有些糊，似乎什么都记不住了，只知道顺着这条路走就是目的地，目的地是哪里却不轻蹙。 他心里有种感觉不能跟着他们走，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随着人流往前走着。 当他就快走到那黑色的门里的时候，他听到了后面有人喊他。 一开始就是一种感觉，感觉有人喊他，渐渐的就听的很清晰，一声比一声清晰。 随着那喊声，他脑子清明了很多。 他知道这是他的妻子在呼喊他的声音。 心里激动的很，他顺着声音逆向往回走，越往回走脑子里记起来的东西越多。 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有爱人，有孩子，有很多家人在等着他，他得出去。 这是一段很玄妙的过程。 他在医院躺了两天才醒过来的，照顾他的余宝林说他差点就没能下手术台。 陆少柏也很后怕，同时也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 直到看到秦晚晚写来的信他才知道，关键时候是他的妻子，是爱的力量将他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后期治疗的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每次结束都感觉去掉了半条命。 但一想到她跟孩子，他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坚持过来了。 这半年来的康复治疗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一切都在好转。 回到家后，他将去皮的芋头跟紫薯蒸熟了一起压碎。 加了紫薯的芋艿泥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很好看。 再经过高温油炸后，配上金黄色的饼干，看起来比之前白色的有食欲多了。 做好后他就送了三十个过去，剩下的带到了学校里，他今天主要是去老师家补习的。 他的学习任务很重，因为语言的关系，有些跟不上，学起来很吃力，但他现在不敢透支自己的身体，只能利用没有课的时间多看书，循序渐进的学习。 还好有一位老师是华人，对他很是照顾，有时候因为语言原因听不太懂的地方，老师课后会给他补习。 剩下的二十个芋泥饼就是给这位老师的。 给陆少柏补习的老师叫乔振华。 他们是解放前全家搬迁到这边的。 之所以愿意给陆少柏补习，是因为知道他刚从内地过来，问了他一些内地的情况。 主1席去世的消息全世界皆知，当时联合国还降了半旗。 身在国外华人们担心的很，怕国内会再一次乱起来，他们消息不通，这边的报道又很片面，根本不知道国内情况如何了。 得知一些都很好都在稳定的一步步发展的时候，乔振华哭了。 说不上来的，就是想哭。 所以对陆少柏这个学生，他还是挺关心的。 乔老，这是我做的芋泥饼，比较软，也比较好消化，是在家的时候我爱人教我的，您尝尝。 乔振华很高兴，拿出盘子放好。 芋泥饼还温热。 第478章 找帮手 他吃了一口，不住点头。 好久没吃到家乡的食物了，要是天天都能吃到家乡的食物，那可就好了。乔振华感叹一声。 陆少柏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快的他没抓住到底是什么。 吃过芋泥饼，两人开始补课。 这个月是他治疗的最后一期，做完后后面就不用去医院了，但最好也是半年去复查一次。 如果几年内都没复发，那么才能算是康复了。 不然他的头上都是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补课完毕天色尚早，阳光正好，晒的人懒洋洋的。 陆少柏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找两个长椅坐了下来，这里的环境很好，每次来张老师家补课回去的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坐一坐，晒晒太阳。 忽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两句中文。 陆少柏扭头看去，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 陆少柏犹豫了下，国外不像国内，这里枪支弹药横行，随便一个街头混混都有可能掏出一把枪来对着你，他家里也有。 陆少柏没过去，只是用英文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很快那些人一哄而散。 陆少柏等那些人走了，这才走过去。 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孩。 大概二十左右的样子，很高，但是也很瘦。 陆少柏伸出一只手，问他：需要帮忙吗? 地上的人没动，半天才自己慢慢的爬了起来，也用中文回答：谢谢。 他的声音很虚弱。 你是哪里人?陆少柏问。 男孩这才抬头看陆少柏。 用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道：我是羊城人。 那边离香江近，很多人都偷渡到了香江，开始两三年基本都没有工钱，只要能吃饱就行，什么活儿都干。 男孩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他靠拾荒为生。 谢谢你。说完转身就走。 陆少柏目送了他一程，也走了。 第594页 他以为他跟这个人不在有接触，谁知道兜兜转转，在华人超市里看到他偷东西了。 在他将一袋面包偷偷塞进衣服里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男孩一惊，抬头一看是他，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你这人挺爱管闲事啊。男孩道。 陆少柏将他怀里的面包拿出来放在货架上，我知道你很饿，但是偷窃抓到是要坐牢的，你会被遣送回家。 说完这句又道：跟我来。 男孩看了一眼面包，只好跟着陆少柏。 陆少柏自己掏钱买了两个芋泥饼递给他就走了。 男孩舔了舔唇，三口一个，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后男孩立刻跑出来，看到路尽头的陆少柏，立刻追了上去。 陆少柏到了家，开门进了屋，但门没关。 站在楼梯上的男孩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口。 先生谢谢你的食物。 陆少柏倒了一杯水转身递给他。 男孩几大口喝完了。 你会做生意吗?陆少柏问他。 会，我在香江待了一年多才跟着货船来这边的，我是来找我二爷一家的，他就是在这边做生意的，可惜我没找到他。 刚才的芋泥饼好吃吗?陆少柏又问。 男孩点头，好吃，甜甜的，糯糯的，我很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 如果我给你这样的饼，你觉得你一天能卖多少个? 男孩想了想：这我不敢说，我得了解清楚了才能告诉你答案。 那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里你把华人区摸一遍，这是给你这三天的生活费，要是三天后你的回答让我满意的话，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说着陆少柏给了男孩一刀。 够他三天的吃喝了。 男孩接过钱。 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就给我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吗? 不怕，天下华人是一家，那就当我损失了一刀，但能让你少挨饿几天也划算。如果你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跑了也挺好。 说完这句陆少柏将他手里的杯子拖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男孩吓一跳，摸摸鼻子：我叫阿山，大山的山。 说完这句男孩就走了。 陆少柏这么做，一半是不想看到这个人犯罪，还有一半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帮手。 这几天芋泥饼卖的还不错，每天五十个也都能卖光。 还有乔老师前几天说的话，这让他忽然又有个想法。 能不能做一些地道的国内的食物在这边卖? 他还会做干菜饼。 可他没时间，他需要帮手。 但又不认识什么人，正好看到他在超市偷东西，就抓了过来。 其实这么做他也没底，不过是一个赌字罢了。 这三天，陆少柏去华人超市送货的时候都有注意看，但都没看到那个叫阿山的少年。 三天过去了，这个阿山也没出现，也许他真的跑了。 就在陆少柏不抱希望的时候，这个阿山又回来了。 他下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楼梯上。 看到他回来后，阿山立刻站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给他，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 陆少柏接过看了起来。 这是我这几天调查的结果，前几天淋雨了，感冒了，所以没做完，耽误了两天。 阿山道。 陆少柏仔细的看着。 他虽然不会做生意，但他不笨，又看过秦晚晚跟小草的合作，再看阿山写的这些东西，觉得可操作性还是有的。 谁教你的?陆少柏问。 我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的，我阿奶说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你阿奶呢? 死了，家里没人啦。阿山笑了笑：她让我来这边找我二爷，说找到二爷一家我就不是一个人啦。 那笑并不好看。 陆少柏打开门，进来吧。 阿山犹豫了下，进去了。 这是一间公寓，有两个房间，一个是陆少柏住，还有一个他另外租给了一个华人同学。 陆少柏打开冰箱，拿出昨天的米饭，快速的做了一份蛋炒饭，又给自己煮了面。 他的胃现在还不能吃太硬的不好消化的食物，最好就是吃面，稀饭这些。 但这些没什么营养。 于是他也会买一些肉回来炖汤，给自己补充营养。 第479章 迟来的家书 陆少柏道：吃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阿山嗯了一声，几大口就吃完了。 陆少柏：吃慢一些，你这样会让胃难受的，年轻时候不注意，老了有你难受的。 阿山笑了笑，只有饿了胃才难受。 陆少柏慢慢的将面跟面汤都吃完后擦了擦嘴，带着他出去了。 会做饭吗?陆少柏问。 会。阿山跟在他身后：从小就会，后来偷渡到了香江那边，还在茶餐厅打工打了一年。 陆少柏没说什么。 第595页 他带着阿山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个类似于京城大杂院的地方。 这里住的都是更低一层的劳动力。 白天出去卖苦力，晚上也只需要一张床的地方就可以了。 住在这里的很多华人都是黑户，他们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工作也都是通过这边的华人帮会出卖苦力挣钱。 住在这里的人会受到华人帮会的保护，相对的，他们挣的钱得被抽走部分佣金。 二姐，还有房间出租吗?陆少柏问。 二姐是他通过余宝林认识的，他现在租住的房子也是通过二姐租的。 你租?二姐穿着旗袍烫着卷发，很有韵味。 给我一个亲戚租。陆少柏侧身，露出身后的阿山。 二姐撇了阿山一眼，问陆少柏：多大的，什么要求? 带厨房的，最好是一楼，有院子。陆少柏道。 二姐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清秀又瘦小的阿山的身上，撇撇嘴道：有，一个月五刀，三个月起租。 能去看看吗? 二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钥匙甩给他：直接往里走，第三个路口左拐进去倒数第二个。 谢谢。 陆少柏拿着钥匙带着阿山进去了。 走了两三分钟，顺利找到了那间屋子。 华人区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楼房。 眼前的正是一排五底五层的楼房。 一排五间，一共二十五个房间。 虽然有些旧，但收拾的还挺干净的。 陆少柏开门进去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转了一圈，挺满意的。 阿山看着屋子，不敢相信：先生，你给我租的吗? 是，也不是。陆少柏道。 阿山有些蒙圈。 陆少柏道：我雇佣你给我做生意，我也不给你工钱，你的工钱根据你卖的东西的情况来，你卖的钱越多那么你的工钱就越多，你愿意吗? 阿山想了想问：卖什么? 干菜饼。 芋头季节性强，干菜饼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多晒一些干菜，猪肉在这边随便你买多少都行。 这是江南那边的小吃，阿山不知道。 我教你，你学会后做出来卖，至于怎么卖你得自己想办法，我只提供钱跟配方。你能做到吗? 阿山想了想：能。 真的能? 能。阿山这次说的坚定多了，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亏本。 我要是想要不亏本，那我不做生意就好了啊，既然做了，只保证我不亏本是不行的。 阿山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个房子我先给你租三个月，三个月内你要是没给我创造出我想要的利润来，那我们俩的合作就结束了。 三个月，够了。 您放心，我保证在这三个月给你挣钱，挣很多钱。 陆少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 出去先把这房子租了三个月，接着告诉他：明天上午七点来我家，我教你怎么做你之前吃的那个芋泥饼。 阿山懵了：不是做干菜饼吗? 那个需要等等。 阿山点头。 跟我去华人超市。 说着两人就离开了。 来到华人超市，陆少柏找了下，买了一些青菜拿回去晒。 之前秦晚晚也跟他说过这个要怎么做，先要切碎，用盐腌制下出水挤干后在晾晒到七成干，再蒸，再晒，再蒸再晒，要三蒸三晒，这样做出来的干菜才好吃。 又买了一些芋头跟紫薯，回到出租屋，陆少柏就教阿山怎么做。 他也不担心交给阿山阿山自己学会了给他踹了再自己做。 他是黑户，在这里要是被抓到就是要被遣返的，只要他不笨，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他才是最好的。 阿山很聪明，看着陆少柏做了几遍他就学会了。 等他学会了后陆少柏道：超市那边的芋头老板会一直提供，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做好芋头饼，除了给超市老板那边送货外，其他的芋泥饼得靠你自己的本事给它们找出路，一美刀给你十美分的提成。 扣除成本，他的利润大概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阿山点头：那这些我先拎回去吧，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喊我白先生就行。 阿山点头。 那白先生，那边没有锅碗瓢盆，还有油这些 陆少柏拿出三十刀给他：这是启动资金，你省着点花。 阿山点头，带着东西走了。 陆少柏坐在家里，很是发呆了一会儿，接着去了卧室，拿起信纸给家里写信。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快一年没收到家里的信了。 他写的几封信也石沉大海。 这次陆少柏不但给家里写信了，也给老帅写了。 把这边的商贸情况写在了信里。 在国内的时候没觉得不许私人做生意哪里不对，出来后才知道大大的不行。 商人在每个朝代都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第596页 他们或许地位不高，或许沾满铜臭，可要是没有这些商人，那国家的经济是得不到快速发展的。 南来北往，经济要靠这些人给它盘活。 写好信，陆少柏又把剩下的芋泥饼装了起来，给余宝林一起送了过去。 等他到了余宝林这边的时候余宝林递给他两封信。 家里来的。 看到信，陆少柏连忙上前接过，满脸掩盖不住的欣喜：总算来了。 盼了一年的信，终于到了。 他忍着迫切想拆信的冲动，将自己要寄出去的信以及芋头饼递给了他。 这是我按照我爱人在家的时候做的零嘴，您尝尝。 余宝林接过，又给他拿了几副药：这个拿回去。 陆少柏接过，谢谢，还剩下多少钱? 够了。 他之前一次性放了一些钱在余宝林这边。 陆少柏现在囊中羞涩，倒也没说什么，颔首后离开了。 一路坐车来到学校，坐下后这才拆开信，看着这迟来的家书。 第480章 新的计划 一口气看完了两封信，陆少柏又不舍的拿出第一封，又看了一边遍。 她收养了两个孩子一定很累吧，压力也更大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给自己寄来了三千刀的汇款。 陆少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这辈子能跟她秦晚晚结为夫妻，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好的事情，也是最幸运的事情。 要是没有他，这个病他也不会去治了，说不定现在也没了。 忍着澎湃的心情将信收好，这才安心上课。 第二天，陆少柏拿着存折去了银行。 果然，账户上多了一笔三千块的汇款，应该是这几日才到的，之前来取钱的时候都还没有。 第一封信的落款是去年了，现在才收到这笔钱，那这份信应该在香江那边耽误了很久很久。 第二封信是端午节后的。 一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着急，不知道国内什么情况，国外这边的消息很少，仅有的一些报道也都是贬低的不实的，不看也罢。 他来这边快两年了，一直没收到老帅这边给他的任务。 余宝林的意思就是让他学习，好好学习就行。 陆少柏看着这三千块，有了新的想法。 国内急缺各种人才，光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 他要拿着这三千刀作为启动资金，挣钱了后留下部分给自己开销，其他的拿去自住更多的华人学子，只一个要求，学成后归国，为国效力。 否则，不自助。 他不是一个无私的慈善家。 他的家人爱人省吃俭用寄来的钱，他的国家还在贫困线上挣扎，他们都在等着他回去，他得给老帅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坚定了这个信心，又有了这一笔钱后，陆少柏除了忙这学业的同时也忙起了属于他在大洋彼岸的事业，带着阿山一起，执行了一个没人给他是他自己规划的一个回家的计划。 ***** 中秋节前一天，秦晚晚按照惯例告诉她们明天放假的同时又多给她们发了一个月的工资。 来这边也快半年了，她们也存了一笔钱，平时不舍得花，今天打算出去逛逛。 马上要冷了，该准备的东西也要准备起来。 众人把东西卖完回到西城区，桃子道：明天我打算去我买的那房子去看看，红梅姐，小芳，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哇好哇。孙红梅小芳都想去看看。 这么久相处下来也知道桃子来京城一开始在陈家做保姆，也是跟着秦晚晚做的这一年多来才存了钱买房子的。 孙红梅跟小芳心里热乎乎的，心里羡慕的时候也都做了决定，攒钱，买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 桃子就是她们的动力，跟着秦晚晚就能买房子。 桃子之前买房子把钱花光了，还借了秦晚晚的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钱还上了，再攒一点就能装修了。 第二天她们三决定先去桃子那边看看再买点礼物去秦晚晚那边一起过节，晚上一起赏月。 她对他们的照顾，他们都记在心里。 三人刚要出门，就碰上了来喊桃子去陈家过节的陈国栋。 看到她们出来，陈国栋道：要出门啊，去哪里我送你们。 孙红梅跟小芳没说话，看着桃子。 这段时间忙起来了后桃子也没空想陈国栋，偶尔想起他来就更加鞭策自己努力工作，证明给他看，自己也不比别人差的念头。 她还记得跟秦晚晚两人大冬天躺在炕上说的话。 她说女人不该成为谁的附庸品，就算结婚了，也要做一个独立的女人，不管你选择结婚生子，还是一个人过，都是你的生活方式之一。 独立并不是你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而是不管你选择怎么样的方式生活，都能过的很好。 她总结的不好，她理解的就是，不会因为离开陈家她就没价值了。 她以前不太懂这句话，但自从买了房子又有一份不错的收入后，桃子的心境也起了很大的变化。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不依附谁了，她是周桃，她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第597页 想了想，也该让他知道自己买房子了。 她靠自己努力挣钱买的房子。 这会儿面对陈国栋的时候，之前那些卑微的心理似乎也不存在了。 她不用依附陈家了，她跟陈国栋是平等的了。 所以她站的笔挺，落落大方的道：行啊，我们去东城区夹子巷。 那巷子看着系那个是一个不规则的V形，像是一个夹子，所以就叫夹子巷了。 去那干嘛?陈国栋问。 去了再告诉你。桃子说完打开副驾驶的门，又招呼孙红梅跟小芳上车。 陈国栋知道夹子巷。 上车后因为车上还有孙红梅跟小芳，他也没说什么，就安静的开车。 孙红梅跟小芳看着窗外的街景，看着那些城墙。 今天放假，大街上人还还蛮多的，车子开的不快。 等到了夹子巷，车速又降低了很多，陈国栋问：还进去吗? 进去。桃子道。 于是陈国栋继续往里开。 前面那个门口停下。桃子指挥道。 陈国栋按照她的吩咐把车子停好。 桃子率先下来。小芳跟孙红梅也跟着下来了。 陈国栋最后一个下来的，关上车门，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就见桃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招呼他们进来。 陈国栋皱了皱眉，他以为这里是桃子租的房子。 有外人在，他也没说什么。 孙红梅跟小芳进来后看着这个一进的小院子，喜欢得不得了。 户型也很好，坐北朝南，东边是厨房跟杂物房，西边有两间。 正屋那边是三间。 很宽敞，一家人住足足有余。 真好啊。小芳一个个的房间看过去。 地上铺的是砖头，年代久远了，砖头松动了，一脚踩下去就会有灰尘被挤出来。 她跟人打听过了，装修成李婆子家那样的，还要搭进去一套房子的钱。 她不舍得也没那么多钱。 于是就想着铺上在李婆子家看到的那样的地砖。 看着就干净，还亮，这个钱她再攒一攒，今年就能够。 孙红梅跟小芳有意把空间让出来，两人待在西边屋里就没出来了。 桃子走进了正屋。 陈国栋跟着进去了。 你租的?陈国栋问。 第481章 不公平 桃子没回答，看着他问：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陈国栋看着眼前的桃子，几个月不见，她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具体的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跟他说话的时候，她从来不敢直视他，有时候跟他对上一眼也匆匆的垂下眼眸。 现在她跟自己对视了这么久也没挪开视线。 反倒是他自己，被看的忽然就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 他佯装打量这个屋子，而后道：户型很正，透气，采光看起来也不错，这个院子挺好的。 桃子点头，当初也是看中这些的。 陈国栋话锋一转：我妈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退休了，想把这个工作名额给你。 把工作名额给了桃子，就等于是子女接替了工作那么于秀兰就没有退休金了。 我谢谢阿姨的好意，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了。桃子道。 陈国栋皱了皱眉，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知道你在小晚这里上班也挺稳定的，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这个活儿又风险，我妈那个工作虽然挣的不多，但是个铁饭碗，能养老。 我能挣够给自己养老的钱。桃子道。 陈国栋想反驳什么，可看着她那自信的样子，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桃子又问：陈大哥，你觉得这个院子好吗? 挺好的。陈国栋道，比他家的也小不太多。 这是我买的院子，我买的，我，周桃，是这个屋子的屋主。 陈国栋一愣，看着这偌大的院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你买的? 桃子看着他那错愕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都散了，特别骄傲的昂首挺胸：对，我买的。 陈国栋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我刚才说我能挣钱给自己养老，没有吹牛。 我没有说你吹牛。陈国栋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吧。桃子看着他嘴角蓄着一丝浅笑，我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咱们就这么厉害，居然攒了一套房子出来。 陈国栋失笑，觉得她的性格确实开朗了许多。 她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卧室：我再攒一点钱，把屋子装修一下，以后就能搬过来住了。 这间是卧室，中间的是客厅，里面那间装修好，以后领养一个孩子，像小婉儿那样的，从小养大跟是我生的也没区别。 陈国栋心头一窒，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桃子往前一步，跟他之间也就半步的距离。 陈国栋比她高不少。 第598页 她仰着头也只到他肩膀。 虽然我没有很好的学历，但我也有本事养活自己，陈大哥，英雄不问出身，我也能靠我自己挣钱的，我不会成为谁的负担。 桃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觉得你是负担，我只是觉得陈国栋看着她，叹息一声：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桃子疑惑的看着他。 陈国栋道：以前你在山里，接触的异性不多。来到京城，你就在我家，平日里也不出门，见到的人也不多。 我可以自大的说一句，在你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我应该是你遇到的异性中最怎么说呢，算是最优秀的吧 陈国栋道：对你来讲我就是最优秀的那个，可其实不是的。外面还有很多优秀的跟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只不过你没遇到他们没认识他们，就觉得我是最好的。 等你视野拓宽了，认识的人多了你就会发现，我真的很平凡。不仅平凡，还有缺陷。 说完这句，陈国栋就底下了头，继而又看着她道：我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你能明白吗? 到那时候，他们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大哥。桃子又往前挪了挪：我只问你，你拒绝我，除了你说的这些外，是不是心里还有盼盼妈? 她没见过盼盼妈，但知道他们是异国恋，当初是因为政治原因分开的。 她是个俗人，只在乎这个，刚才他说的那些她不觉得有多重要。 她这人认死理，死心眼，认准一个人，那就会执着的喜欢下去。 就算以后遇到比他更优秀的，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知道什么身份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陈国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段异国恋，教会了他什么是爱，但也给了他最深的痛。 桃子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陈国栋拉住她，这些跟她没关系。 斯人已逝，过去的事情提起来没意思，我们看的是未来是以后。 桃子转身看着他问：我们以后还有未来吗? 陈国栋松开她：能给我一段时间吗?年底前，我给你一个答复。 如果他能治好，那他就娶她，如果不能，他不能害了她。 桃子虽然也二十多岁了，但她没尝过恋爱的滋味，她还很单纯，那颗心还是很纯洁的。 但他比她大很多，也懂很多，夫妻生活的和谐度能决定以后的婚姻生活幸福不幸福。 如果她已经结过婚现在又单身还知道他的身体状况，那他不会顾虑这么多。 现在的她还单纯的像一张纸，他不能自私的用她的对自己的爱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还是那句话，这对她不公平。 既然开了期限，桃子也没再说什么。 陈大哥，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又遇到了更优秀的人，你会抛弃我吗? 陈国栋摇头：当然不会。 桃子点头：我跟你一样，也不会。我不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人，就算以后结识了更优秀的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国栋看着她，只觉得她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快的他都要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看来是他狭隘了，以前她就在陈家接触的人跟事都不多，就显得有些单纯。 如今她跟着秦晚晚，见的多了历练也多了，也就快速的成长起来了。 环境能促使人成长。 第482章 重新认识 那今天回去过节吗?陈国栋又问。 不去了。桃子道：我已经跟她们说好了，晚上在晚晚家过节。 陈国栋想了想也不强求她了，这丫头现在主意大得很：那好吧。 看了一眼这个房子，又问：这屋子简单装修一下就能住，钱够吗? 不够，当初买的时候还差一些，问晚晚借了，才还清。 我那还有 不用你的钱。桃子道：现在不能用你的钱。 陈国栋道：算我借你的，你先装修下住进来，既然有自己的家了那就住进来，房子也需要人气养着的，你总住在那边也不是个事。 那也不行。桃子看着这个小院子：我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把它打造成温馨的小窝。 陈国栋点头：那行吧。 这是她的房子，他也不能说太多了。 一个山里走出来的姑娘，这么短时间就能在京城置下一处房产，是很有本事的。 今天他重新认识了她，周桃。 桃子拒绝了陈国栋的相送，说她们还要出去逛逛，于是陈国栋就先行离开了。 等他走了，孙红梅跟小芳才从屋子里出来。 看到桃子，也没多嘴问两人的情况。 小芳道：红梅姐，我太想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了，可感觉要存好久，要不我们一起存钱吧，到时候一起买个院子怎么样? 第599页 可以啊。孙红梅道：咱们买个这么大的院子，一边住一户，挺好的。 于是两人就畅想着以后住在一起的日子。 秦晚晚上午带着一群孩子去了陈家。 得去走亲戚。 月饼是她自己烤的，特意做了蛋黄馅儿的跟红豆馅儿的。 比外面卖的老式月饼要好吃多了。 就连陈杭之这种不喜欢甜食的大老爷们都吃了两个。 十点半的时候，陈国栋才回来。 看到陆西北跟小婉儿坠在盼盼身后，小军当老母鸡，韩波当老鹰，几个孩子玩老鹰捉小鸡。 就是两个小尾巴腿脚不利索，还喜欢笑，一笑就跑不动，就经常被老鹰一把抓住。 看到陈国栋回来了，盼盼喊爸爸，韩波喊舅舅。 陆西北跟小婉儿也口齿不清的喊舅舅。 陈国栋乐坏了，一手抱起一个小家伙，一人亲了一口，胡渣扎的两个孩子不由的往后仰，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于秀兰上前将要把陆西北抱下来，一边道：可不能笑了，以后笑成了结巴可如何是好。 陆西北不肯下来，扭着身子还要陈国栋抱。 陈国栋就把小婉儿放下来，把陆西北架在脖子上，给他举高高。 小婉儿一看也想玩，拽着她的裤子喊舅舅，也要举高高。 那一声糯糯的舅舅喊的陈国栋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他放下陆西北，又给小婉儿举高高。 两个孩子弥补了他没看到盼盼长大的过程，所以玩的也高兴。 两个孩子呢，平时就是陈怀忠带着，雷鸣偶尔照顾他们一下，相处的也不错，毕竟他还要读书。 两人心里对爸爸是渴望的，可爸爸不在身边。 这会儿跟陈国栋玩在一起，似乎弥补了爸爸不在身边的缺憾，玩的特别开心。 见儿子跟他们玩的高兴，于秀兰也就没管了，去厨房给秦晚晚打下手。 一进屋，于秀兰就叹口气：桃子没回来，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了。 秦晚晚在切肉，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干妈，桃子来京城就是你们再在帮她，你们留下她是因为她曾经帮助过晚晚，没把她当保姆看待，但她自己在心里把自己定位成保姆了。 可不是么，于秀兰也能理解桃子，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丫头，来到京城战战兢兢的，自然是把自己处在了低人一等的位置上。 时间久了心态也就变了。 这样也好。于秀兰道：那丫头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其实骨子里还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干妈，桃子要是跟大哥成了，你怎么想? 我觉得挺好。于秀兰道：咱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娶媳妇还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一家人什么没经历过?那些都是过眼浮云，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相处融洽，就比什么都好。 她当年给女儿找的也是门当户对的，可结果如何呢? 只要人好，门当户对那就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无所谓。 人不好，门当户对也没什么用，大难临头还是各自飞。 还有一点也是我的私心，为了盼盼，我也是中意桃子的。于秀兰道：桃子进了门，就算以后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担心她会对盼盼不好。 这孩子命苦，我得对为她想。于秀兰手里剥着大蒜：我也不瞒你，以后国栋再娶，不管是娶桃子还是别人，我跟老头子的东西以后都是留给盼盼的，就算国栋后面生了儿子，这些也都是盼盼的。 秦晚晚嗯了一声：大哥还年轻，后面有了孩子他们夫妻俩也还能再给那孩子奋斗。 但盼盼就不一样了。 是这个理。 中午在陈家吃过饭，两个孩子歇了个午觉起来，于秀兰让儿子送秦晚晚回去。 晚上，一大群人在陆家过了一个中秋。 赏月，喝啤酒，孩子们吃着好吃的零食，好不快意。 孙红梅看着跟韩波玩在一起的小军，她当初选择离婚就是赌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离婚后她的日子居然越来越有盼头，这婚离的太对了。 她特别佩服秦晚晚。 一个柔弱的小女子，顶起了他们这群人的一片天。 她也要像她学习，跟她一起顶起这片天。 中秋节一过完，日子就特别的快了。 秦晚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桃子她们，她跟雷鸣以及小文，三人一头扎进了书本里。 就连陆西北跟小婉儿，也被陆少琴带着在外院玩，不打扰他们学习。 苏庆民这段时间回来的比较勤快，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些卷子给他们三做。 做完后他批改，对于他们错的题型会重点讲。 文有陈怀忠，理有苏庆民，有他们俩给他们三人开小灶，三人的进步是非常明显的，为了冲刺高考，简直废寝忘食。 第483章 婚礼 秦晚晚这中途除了参加了冯敏跟封凯的婚礼，就再也没出门了。 冯敏跟封凯的婚礼在八月底的时候举行的，两家一合计，就在国营饭店摆了六桌酒席。 秦晚晚带着陆西北跟小婉儿参加了。 两个孩子现在不愿意让人抱着，就喜欢自己走，哪怕摔倒了也不哭闹，自己爬起来像模像样的拍拍手继续走，很是省心。 第600页 秦晚晚一手牵着一个，到了新人跟前，示意儿子把红包递上去。 陆西北跟小婉儿口齿不清的说着祝福的话，可把冯敏给稀罕坏了，蹲下身一人亲了一口。 小婉儿被亲的害羞的看着冯敏，陆西北则皱了皱眉头。 他现在不高兴别人亲他。 冯敏看他那不高兴的样子，又亲了一下。 陆西北憋憋嘴，气的瞪着她。 那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什么怪阿姨。 怪阿姨被他那小表情闹的又亲了他一下，这下陆西北嘴一瘪，就要哭了。 封凯看的是哭笑不得：你逗一个小娃娃做什么。 好玩啊。冯敏不逗他了，对秦晚晚道：等下吃完了别走，去家里坐坐，让你这一对儿女给我滚床。 这是讨个好彩头的意思。 秦晚晚自然是答应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孩子养在一块的原因，乍一看还真的有点像龙凤胎。 婚礼结束后，其他人先走了，一对新人被缠住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开车带着他们回家。 封凯没跟父母住在一起。 他住在了单位分的宿舍里，两室一厅，布置的很是温馨。 封家父母以及冯敏这边的送嫁的都到了。 封家也准备了孩子去滚床，但冯敏觉得那些孩子都没有陆西北跟小婉儿可爱，而且都四五岁了，皮的很，不讨喜。 哪有虚岁两岁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小奶娃可爱啊。 不管以后生男还是生女，要是有他们俩这么可爱，也够了。 其他小孩子已经上去滚了。 秦晚晚给两人脱掉了鞋袜，往新床上一丢。 陆西北不高兴滚，他是被亲妈放倒了后被迫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站起来的，结果刚站起来又被放倒，又滚了一圈。 再一次爬起来的还是，陆西北委屈极了，看着秦晚晚张开手要抱抱了。 陆西北委屈的想哭，其他大人们则笑的肚子疼，那小表情，可爱的紧。 相比之下，小婉儿就滚的很开心了。 等滚好了后，冯敏给俩孩子一人塞了个红包，一个里面一块钱，意思意思。 秦晚晚收了，这是喜庆的红包。 参加了这次婚礼后，秦晚晚就再也没出门了，安心看书备考。 苏庆民已经告诉他们了，八月份上面已经开过会了，什么时候通知全国，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秦晚晚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就知道是年底。 十月二十一号那天，各大报纸刊登了要恢复考高的信息，一时间全国都沸腾了。 那些苦苦找不到回城门路的知情们最为高兴。 有些人高兴的当场就哭了，哭完后又开始笑，笑完后才想起来这些年早就放下书本改摸锄头了。 这冷不丁的一回想，脑子里的那些知识早就所剩无几了。 于是有脑子灵光的，赶紧去新华书店找教材，不在市里的也拍电报拖家里人想办法。 这都是大城市里的人，知道的快，有些偏远地区，比如西北，青省，云贵山区小地方知道消息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月了。 但尽管这样，这些人还是充满了信心。 他们想的也简单，大家都一样，都很久没碰过书本了，十一月底就要考试，预留给大家的时间都不多，那就各凭本事了。 消息传到西北，小芳家里人也是惊愕了许久。 之前秦晚晚来信给小芳，让她带着雷鸣去京城的时候，家里人还有些不放心，觉得她们是胡闹。 但小芳不想在煤矿局待，女婿也没个工作留在家里也不是个法子，最后就只能答应了。 后来小芳去了京城后也给家里来信了，说她平时就是做点心，雷鸣平时主要就是看书，学习。 家里人当时还颇有微词，觉得这个女婿不干活全靠自己女儿养活有些不像话，这年头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考大学。 如今来看，人家是早就有内部消息了，还真的就考大学了。 刘小芳家里人高兴的不行，要是雷鸣考上了大学，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出来就是官儿。 钱秘书不，他现在已经是不何局的秘书了。 何局那边倒是安排了让他去省局先干别的工作，钱秘书没愿意。 他知道何局虽然升职了，但也不是以前那样是一把手了。 不想给他压力，就说等等。 钱文华也知道这个消息，怕姐姐家里人乱说什么，赶紧去了姐姐家，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跟人说漏嘴他们提前知道消息了。 不然到时候有那没考上的一生气就乱说有猫腻什么的，可就坏了。 他们本就占便宜了，那就悄悄的占便宜，到处嚷嚷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本还想去跟老姐妹分享好消息的钱文丽顿时就打消了想炫耀的心，一心就等着捷报传来。 女婿提前这么久看书自学，听说秦师傅家里还有个老师跟科学家亲戚，那肯定是很厉害的。 当下就收拾了一些山货，送到邮局给他们寄了过去。 消息出来后，小文跟雷鸣真的是半夜都在啃书。 秦晚晚不熬夜，但白天也是一门心思学习。 小芳等人更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打扰他们，有事就她们三商量着来，不知不觉中倒也解决了一些麻烦，处事能力见长。 第601页 秦晚晚之前曾让小芳自己琢磨做出一些小吃来。 但小芳一直没琢磨出来。 等到了十一月，已经下霜了。 孙红梅买了一些红薯回来，早上蒸几个红薯吃，真是方便又顶饿。 她们俩之前说合伙买房子，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是真的有想过的。 桃子还带着她们俩去了房管局，看了上面登记的信息。 因着秦晚晚跟桃子的房子都买在了东城区，两人看的也是东城区。 还真有一个房子，也是一进的院子，就是有些破旧，但也要一千二百块。 两人凑凑，还差一些。 就想着赶紧在凑一些，年前要是那房子还在，就买下来。 破不要紧，反正她们现在还住在这边。 只要买了房子，他们就能在京城落户了。 这才是重点。 第484章 好风凭借力 也想过问秦晚晚借一些，回头从工资里扣，但因为他们现在都在一门心思的复习，三人也不拿这事去烦她，一切都等着他们考完了再说。 小芳吃着红薯芋头，忽然站了起来，把桃子跟孙红梅都吓一跳。 怎么了这是?孙红梅问。 我想做个糖块卖。 什么糖块?桃子问。 小芳道：我爸老家是南边的，我小时候去过几次，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时候去奶奶家，奶奶给我拿炒米糖吃。 她坐下，详细的跟她们说着小时候还记得的那些经过。 最后道：这个炒米糖里的糖，就是用番薯熬出来的，后来没去奶奶家我过年吵着要吃，我妈在家根据我爸的指导，还真做出来了。 两位姐姐，我也想试一试。要是成功了，咱过年就卖这个呗，我还记得我奶奶说，吃这个就是过年了。京城这边好像没见过。 炒米糖这种小吃，算是江南一代的小吃，北边也有，但少见。 毕竟北边都是吃麦食的多，做出来的也都是用麦食做原材料的小吃，江南一代都是吃米的，做炒米糖，就得用米。 我觉得可以。桃子道：你需要什么，咱先试做，成功了再大批量的做。 行，干，小芳匪气十足的一挥手道：师傅也说了，想不如干，红梅姐，你卖货的时候跟小草说一声，让她帮忙收一批红薯来，咱熬红薯糖。 好。孙红梅道。 我去买米，我记得我爸爸说要最好参一些糯米进去，会更松脆。 决定好了后，三人开始日常做点心。 她们现在卖的还是那些点心，就显得有些单调了，大家也都吃够了。 也是时候换花样了，而且这个炒米糖，只要不接触空气，放在洋铁箱子里，能放好久呢。 她听她爸说有时候过年做的炒米糖，能留到四月里插秧时候吃，顶饿。 刘小芳不会插秧，她爸工作分到西北，就在当地找了她妈，结婚后也没回老家，就一直留在西北。 她也就十岁以后回过两次，爷爷奶奶去世后，他们就没回去过了。 如今想到要琢磨奶奶在的时候做的小吃，小芳充满了干劲。 这边她们干的热火朝天，那边秦晚晚等人拿着陈怀忠跟苏庆民自己出的试卷开始做卷子，再针对性的讲解。 这些都是陈怀忠跟苏庆民自己出的，十分难得，外面的资料，教科书，卷子是一卷难求，早就被有内幕消息的搜刮一空了。 秦晚晚看着眼前的试卷，本想着用这个机会挣一笔钱。 可一想到那些渴望回到城里的知青们，那些渴望改变命运的人们，这个钱她就觉得挣不得，挣了这钱，半夜都要睡不着的。 最后经过陈怀忠跟苏庆民的同意后，拿着他们的试卷去了合作过几次的印刷厂，问了一下印刷一批试卷要多少钱。 印刷厂那边告诉他们，一千份起印刷，最少也要两百块钱，印刷的多可以便宜一些，那也要一百八。 这都是成本价了。 一千份太少了，就是一万份也能瞬间售罄。 秦晚晚让印刷厂这边先印刷一千份，这两百块她来说就当是行善积德。 这一千份卷子，哪怕只帮助了一个人改变了命运，那也是积大德了。 可这些远远不够。 秦晚晚脑子转了转后拿着这个试卷，去了食品厂，找刘主任。 年底了，刘主任忙的很，没空见她。 秦晚晚也不恼，就跟传话的人说她有办法让食品厂在年底前挣一笔大钱。 让对方把这话告诉刘主任，要刘主任还不见，那就说明他跟这份功德无缘，那她就去找别人了。 好在刘主任还是见了她。 等她进来了，刘主任开门见山的道：我真的很忙，你别绕弯子，有话直接说。 秦晚晚见状也就直接道：我来给刘主任给食品厂送一份大造化。 刘主任抬头睨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写。 秦晚晚道：刘主任应该知道全国都恢复考高了，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世面上却没有试卷跟教科书给那些想参加高考的学子们。 我姥爷跟我爱人的外公都是有文化的人，他们私底下出了一份卷子，我觉得多少能帮助一些想参加高考的学子们。 第602页 我在征求他们的同意后，拿着卷子去了印刷厂，那边说一千份起印刷，一千份要两百块钱，多的话可以便宜些。 刘主任这会儿放下笔了，看着她。 我私人出钱印刷了一千份，可一千份试卷远远不够，所以我来找刘主任，希望你们单位能出一些钱印刷试卷，能送这些学子们一场造化。 刘主任皱眉：刚才你说给我们食品厂送造化，现在又让我们给那些学子送造化，所以这个造化要怎么送?让我们出钱? 你们出钱，博个好名声。 刘主任似乎明白了可又什么都没明白。 说具体点。 印刷出来的卷子，你们可以在上面写上一句话，市食品厂免费刻录赠送。好风凭借你，送你上青云。 这是曹雪芹写的《临江仙》诗里的最后两句话，她给改了一个字，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 这对我们食品厂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大，你们可以先登报，让参加高考的学子来你们厂门口免费领取试卷，这样一来你们食品厂的名气就更大了。 我们食品厂名气本来就大。刘主任道。 是，但您别忘了，还有第二第三食品厂，马上就过年了，老百姓走亲访友谁不买点东西?买谁家的不是买?往年这些销售额你们家占比多少您应该心里清楚，第二第三食品厂分去多少利润您也清楚。 你们只要这么做了，名气就打出去了，等年底走亲访友的时候，不管那些考上的还是没考上的，优先考虑的都是你们第一食品厂的东西，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一个有良心的厂，久旱逢甘霖不仅那些学子们感激你们，就连学子们的家人，七大姑八大姨都会感激你们的。 这就是凝聚力，凝聚力也是购买力，还是那句话，老百姓买谁家不是买?只要宣传做到位了，老百姓自然也会记住当初出钱给学子们刻录试卷的第一食品厂，有了这一份凝聚力，你们第一食品厂，从此以后就真的是第一了。 刘主任听懂了。 他开始皱眉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第485章 送你上青云 这几年他们跟第二第三食品厂真的是铆足了劲儿的在挣市场份额。 之前问秦晚晚要方子，也是为了能在销售上压第二第三食品厂一头。 你刚才说你自己出钱了，还不少，要两百块，这可是一家子不吃不喝攒好几年才有的钱。你图什么? 因为我也参加这次的高考，我知道这是很多很多人的梦。我知道大家心中的渴望。可我能力有限，我只能想办法帮一帮他们，我们发出去的试卷，只要帮到了一两个人，那就值了。 以后这些人要是考上了大学，他们也会记住食品厂的功劳的，保不齐未来某一位就成了父母官，有了这一份因果在，他们还不帮助你们吗? 要不是她现在的生意不能曝光，也没注册商标，不然这种事好事她不会给食品厂，她就自己来了，这都是人脉啊。 在未来，人脉就是钱脉。 而且她还记得她生产那天，耳边隐隐有人跟她说要多积攒功德，这对陆少柏对他们俩好。 这事要是成了，那得是多么大的一件功德啊。 刘主任已经彻底被她说服了。 能回到京城参加高考的，肯定就是京城人，以后说不定就真成了父母官呢? 你觉得印刷多少合适?刘主任问。 越多越好，具体的您可以跟上面反应一下，而且，越快越好，卷子早一天到了学子们的手中，他们就早一天掌握到新的知识。 试卷这边我出。秦晚晚道。 刘主任点头：行，我问跟领导商量下，你稍等。 说着刘秘书拿着本子去找领导了。 秦晚晚想好了，他们要是不愿意或者印刷很少，那她就去找第二第三食品厂。 半个小时后，刘主任回来了。 红光满面的问秦晚晚，她手里有多少试卷，能不能各科都搞一张? 秦晚晚有些为难的道：只有语文，数理化。 其他的陈怀忠跟苏庆民也无能为力，毕竟不是专业的。 这一年，文科考政治，语文，数学，史地，理科考：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报考外语专业的再加一门外语。 语文数学是都要靠的。 行，那就这四门，一门一万份，够吗? 那就是四万分也要七千多块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够了。不够也没办法了，不能道德绑架。 好，我这就去财务支钱，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印刷厂，对了，你说登广告，你再跟我具体说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秦晚晚告诉他，先跟报社打招呼，这种好事报社肯定也愿意宣传的。 到时候在食品厂门口给考生发试卷，再请报社的人来报到下，那第一食品厂不就瞬间成了京城老百姓种的NO1了吗? 刘主任听的是热血沸腾，这件事要办好，自己肯定还能往上升一升的。 当下十分热络的带着秦晚晚取了钱，又开上了厂里的小车子，两人一起去了印刷厂。 第603页 印刷厂那边一下子接到这么大的订单，又是为了广大学子好的单子，也很高兴。 刘主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每一张试卷的最上面加上一句话：市第一食品厂免费赠卷：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 好风，就是第一食品厂，送广大学子上青云。 刘秘书开车送秦晚晚回去，让她拿别的试卷回来印刷，很是等不及的样子，巴不得明天他们就能上京城日报的头条。 路上，秦晚晚又给他灌了一大碗鸡汤，搞不好还能上人民日报的头条呢。 这下直接把刘主任彻底忽悠瘸了 咳咳，是说兴奋了，浑身都是干劲儿。 搞定了印刷厂这边的事情后，刘秘书找了点关系，晚上请了京城日报社的一个副主编在国营饭店吃饭。 这些，秦晚晚就不操心了。 饭都递到嘴边了你还吃的满地都是，那真的是你就没吃饱饭的命了。 刘主任也是人精，确定印刷厂加班加点能在两天后把所有试卷都印刷好，就跟日报社那边说了，先不要发，要等试卷全部印刷好了再刊登。 省的提前刊登出来结果试卷还没准备好，搞得其他人也效仿，那到时候效果就不一样了。 看，商人，不管是公家的商人还是自己给自己干的，都是精明的很。 十一月八号，京城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条重大信息。 所有准备参加今年高考的学生，凭着个人身份信息，前往市第一食品厂，免费领取试卷，语文，数学，理化，共四门课，每一门一万份，先到先得，领完为止。 这消息一出来，京城所有的要参加高考的学生们都疯了。 大家拥挤着往第一食品厂去了。 结果就造成了交通堵塞。 派出所反应也快，在得知很多人都去了第一食品厂的消息后第一之间就组织了好几拨的警力前去支援。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食品厂门口已经乱成一团了。 所有的人都往里冲，想拿到考卷。 只有一万份，京城肯定不止一万个人参加考试的，有的家里孩子还没赶回来，家里人也想领一份等着孩子回来，反正就是乱糟糟的。 食品厂没想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保卫科的人全体出动也没办法阻止这些疯狂的想往厂里冲的人，又不能给人干赶出去。 直到公安们赶来，尖锐的哨声压住了吵闹的人群。 何军带着一批人第一时间赶到的，他先让人在路口疏散交通，自己带着一群人组织门口的人排队。 但总有那么些个人不听话，利己主义者。 打又不能打，还不听话。 何军发狠了，一步穿上了门口摆着的桌椅上，这桌椅本来是准备发试卷的，但现在一看这么疯狂的情况，也没人敢把试卷拿出来。 何军站上去后大声的道：不排队的，一律不给发试卷，你们什么时候安静了，就什么时候发试卷，反正耽误的是你们复习的时间，你们想清楚了，听话，排队，拿试卷，还是继续跟我们在这里耗着，看谁吃亏。 一听不听话不发试卷，那些利己主义者们终于不情愿的开始排队了。 有的就直接插队。 拖拖拽拽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才终于安静下来。 刘主任吓的拿着手绢擦汗，真是低估了这些学生们的疯狂程度。 有警力维持，试卷终于可以发放了。 当学生们捧着四张得来不易的试卷离开时候那兴奋的表情，以及门口排的长长的队伍，都被日报社的镜头给拍摄下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头版头条就刊登了这件大事，文章的标题直接引用了试卷上印刷的诗词：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 第486章 火了 语文跟数学卷子不管是考文科还是理科，都要，所以这两门试卷很快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这么多人来领取试卷，一心只想给自己履历增光添彩的一把手一看这么多学子们渴望的眼神，心里也很触动。 哪里送人送一半不上不下卡在那的?好事都做了那就做到底，再送一程。 于是后面都不用秦晚晚再去说什么，刘主任直接跟印刷厂那边又下了语文跟数学试卷各一万份的订单。 这个消息在发试卷的时候就说了，很快就在学子们以及他们的家属们七大姑八大姨的口口相传下，那些没领到的人再次来领取。 有的为了能早点拿到试卷，大半夜就来排队了，那场面让来发试卷的人看了都忍不住鼻酸。 京市第一食品厂火了。 京城日报连续两天都刊登了头版头条。 同一天，第一日报转载了京城日报的内容，称赞第一食品厂是一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好企业。 这下子可是给第一食品厂增了不少的金光。 隶属于他们厂的各个门市部被市民们围城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也一个个的围拢过来准备看热闹。 结果闹半天，人家不是来闹事的，人家是来买东西的，是来感谢的。 有人给他们算了一下，一下子印刷这么多份的试卷用了将近两万块。 当然，这个估算是根据印刷厂公布的最普通量来算的，不是按照定的越多越优惠来算的。 第604页 但不管怎么算，第一食品厂为了这些学生们花了这么多的钱，这是实打实的事情。 老百姓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一批人。 谁家还没个孩子参加今年的高考啊，家里没有，亲戚家难道也没有吗? 后来有些人去给没来得及赶回来的或者家不在京城的孩子们也领了一份试卷，人家听说情况后也没为难他们，就给了，他们再坐车亲自送过去。 有用没用不知道，就想给自己家孩子抢一份，万一有用呢? 亲戚家里感动的直哭，一边哭一边赞食品厂大气。 不仅一家这么觉得，家里有孩子参加高考的，对食品厂那真的是感激的不行。 感激之情无以为报，那就去买你家的食品吧。 以前是哪家便宜买哪家的，现在是就看中第一食品厂的门市部买。 这么一来就造成了第一门市部门口排队买东西的老百姓都快排到大街上了，而第二第三食品厂，连个麻雀都不落下来了。 第二第三食品厂的厂长急的是火烧眉毛，就有人出主意，也跟着第一食品厂学，也来印刷一份试卷。 这都十一月十六号了，距离考试时间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印刷还得两天时间，再发到学子手里有啥用? 而且，该领的已经都领到手了，他们再印刷也达不到第一次的效果了，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罢了。 第二第三食品厂的两位厂长面对面坐着哀声叹气。 你说老黄怎么就想到了这么好的点子?第二食品厂的李厂长摸着头上快掉光的头发，满脸愁容：他也不是脑子那么灵活的人啊? 不仅不灵活还有些墨守成规，可这次怎么就敢这么灵光? 我打听了，听说是刘亮那小子出的主意。第三食品厂的吴厂长道：这小子以后有大出息，才四十出头，有出息的很啊。 有出息的人怎么就不分配到他们单位呢? 愁，愁哇。 黄厂长被管经济的副柿长叫去开会的时候，把刘主任也带上了。 他估摸着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这次事情真的是给他们食品厂挣来了天大的面子。 虽然第一日报跟京城日报都在京城，但级别不一样。 平日里能上个京城日报都不得了，这次能上第一日报，黄厂长觉得自己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就是成了第一食品厂的厂长了，结果他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一日报上，虽然他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那也是无上的荣光。 两人被带去见了主管经济的一把手。 副柿长很高兴，作为首都主管经济的一把手，郭强知道其实他的存在感有些鸡肋。他其实也没什么可抓的，因为各大厂子的活儿都是计划好的。 只要完成了计划就行，谁也而不愿意冒进，只要不做最后一名就行了。 这样也就造成了一个不好的现象。 紧俏的东西抢不到，因为就那么多份额，不好卖的东西你也得生产，不然就是没完成计划任务，那是要吃挂落的。 可完成了卖不掉怎么办呢? 那就发给员工。 有些员工每年发的东西就是厂子里的，生产罐头布这些的厂子发这些东西是很高兴的。 可生产水壶，搪瓷缸子这些日用品的，每年都发这些东西就很蛋疼了。 这东西又不是消耗品，一个可以用很久。 家里用不上，就送人。 等周围亲戚都有了后厂里还发这些东西，就很烦人了。 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更不提这些制作计划的人也很少下去走访老百姓到底缺什么，就是根据前一年的完成量来适当调整的，一切都是望谱子来。 但这次第一食品厂忽然做了件大事，还上了报纸，惹起了关注。 郭副柿长很好奇，第一食品厂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又为什么要印刷这一批试卷，这试卷的样本又是从何而来? 黄厂长虽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具体，所以把刘秘书带来了。 刘秘书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领导，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又一想，自己也是出现在报纸上的新闻人物了，慌啥? 莫慌莫慌。 他自我疏导了会儿，果然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面对副柿长的问话，倒也没抹去秦晚晚的功劳，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然，把他当初不是那么愿意被秦晚晚一顿说后才答应的事稍微改了下，改成秦晚晚一来找他说这事他立马就同意了。 刘主任道：我这一代人心里一直就有个遗憾，没有上大学，虽然我是高中毕业的，在同龄人当中也是高学历的了，可还是不一样的，没有踏入大学，坐在大学的课堂上聆听老师们的教诲，是我这一代人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我不能让这种遗憾又出现在这一代年轻人身上。 第487章 高考 刘主任说的慷慨激昂的，说到后来都给自己洗脑成功了。 对，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答应的。 黄厂长跟郭副柿长一听都点了点头，是啊，那十年真的是耽误了太多太多人了。 刘主任说着说着把自己都感动了：将心比心，我立刻就去找我们黄厂长了，我们黄厂长一听也很有感触，跟我说咱们是国家的单位，出钱钱帮助国家的年轻人，那不是应该的么，黄厂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要不是有黄厂长出面，这事也办不成。 第605页 黄厂长看瞟了一眼刘主任，小刘这人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原来也挺会说话的，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前途。 郭副柿长也表扬了黄厂长几句，又道：那你说的那个女同志，哪里来的试卷呢? 要知道试卷出来的时候教育局那边就先拿到手了，看了一眼后觉得这个出试卷的人水平很高。 听说是她家里两位老人家出的，一个以前是语文老师，还有个据说是科学家，厉害着呢。 郭副柿长闻言点点头，那怪不得了。 家学渊博。 这样的人一定是个心怀大义的人，郭副柿长想见见这位秦同志，但又想到再过几天他们就要下场考试了，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她，万一给人弄紧张了发挥失常那自己可罪过了。 等考完了再说吧。 秦晚晚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也就关注了两天就没关注了。 马上就要考试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雷鸣跟小文也紧张。 准考证已经提前发了，三人拿着准考证，激动的手都在抖。 雷鸣想着回去再做几道题，被秦晚晚阻止了。 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大家放松放松，不看书，不想题目，就来一个篝火晚会。 啥晚会?小文问。 秦晚晚道：就唱歌，表演都可以，随便你想干嘛，观众就我们这些人，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这主意不错。 雷鸣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经常带着手下大头兵们扯着嗓子唱歌。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这些人也回不去，就几个连队一起搞联欢会，所以他还蛮期待的。 桃子孙红梅小芳包括陈家人都来了。 中间是篝火，几个孩子围着他们追逐打闹。 这个时候的歌大部分都是红歌。 雷鸣跟小芳一起唱了一首《九九艳阳天》，两人结婚也有些年月了，一直没要孩子。 之前是因为雷鸣在部队，回来不多，后来雷鸣受伤，没那个心情。 再就是到了京城，一贫如洗啥也没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没时间照顾，生下来也是要跟他们一起吃苦的，只想着等生活都安定了后再要孩子。 所以两个人唱这首歌的时候，那腻歪的劲儿搞得的桃子都不由的朝陈国栋看过去。 恰好，陈国栋也在看她。 两人直对视了一眼，又扭头打着拍子跟着他们一起轻哼。 唱完后他们非让秦晚晚唱一首歌。 秦晚晚努力的想一些老歌，可又怕一不小心唱一首还没发布的跟歌，那就大条了。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唱了一首打靶归来。 其他人唱的也都是这种类型的歌。 闹到了八点，众人各回各家。 桃子等人也没走了，就去了陆少琴那边挤一挤。 第二天，陈国栋一大早就开车来送他们三去考场。 他们三在一个考场，但不在一个教室。 拿着准考证的三人很快就跟其他人混在了一起，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他们在里面考试，外面的人比他们还着急。 但也没人敢问，考的如何了。 第一场出来的时候，小文还想问，被秦晚晚阻止了。 不问，最好。 问了万一答案不一样，会影响心态，搞不好就影响了下一次的考试。 小文想了想，也就没问了。 雷鸣状态还不错，觉得那些题目他都会。 考试期间，陆少琴跟桃子一起给他们准备一日三餐，但不敢吃的太油腻，怕闹肚子。 终于，考完了。 当所有人考完最后一场走出教室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认识的女同志们相互看着，走进彼此，给对方一个拥抱说一句加油。 有认识的，已经抱在一起哭了。 有时候哭不是代表悲伤，只是情绪压在心头不知道要怎么宣泄出来，就只能哭了。 男同志们也三三两两走到一起，遇到认识的，相互给对方一拳再相视而笑，最后搭着肩膀出去了。 秦晚晚拉着小文出来的时候小文眼睑上还挂着眼泪。 这丫头出来的时候就蹲在门口哭，她觉得自己可能没考好。 秦晚晚是听到动静后揽着她出来的。 好了，考完了，咱回去对对，说不定考的很好呢，回家。 雷鸣这会儿也只觉得浑身都轻松的不得了。 三人回到家，桃子，陆少琴等人已经给他们准备好的饭菜，还有酒。 反正都考完了。 秦晚晚一看，觉得这些不够。 想起之前就想吃的烤肉，拉着他们出去买了五斤五花肉回来，切成片状，用之前做黄金棒的锅慢慢的烤着。 馋的四个小孩眼巴巴的围着她不肯走。 尤其是小军跟陆西北，可爱吃肉了。 一块烤的焦黄的五花肉放进嘴里烫的来回倒腾也不舍得吐出来，就张着嘴在那哈气。 这一晚闹到后来，众人又在陆家歇息了。 第二天，三人对了下答案后小文松了一口气。 大概感觉应该能达分数线。 对完了答案，雷鸣跟小文把东西收拾了下，要搬回去了。 在陆家住了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第606页 临走的还是两人都去跟陈怀忠道别了，苏庆民去单位了不在家。 陈怀忠也十分感慨。 他已经很多年不教书了，这段时间教他们三，又找回了当年执教的感觉。 他们俩回到家，小芳就跟他们说了想合在一起买房子的打算，问小文要不要一起。 小文想了想：我我先去拍个电报。 行。小芳大概知道一些她跟那个鞭子男的故事。 她以前不明白小文为什么喜欢一个当初欺负她们的人，后来才渐渐明白。 感情这东西，是没有为什么的。 他们不过是以一种不太好的方式认识罢了。 只要感情是真的，只要不是插足别人婚姻，那个人能对小文好，又何必在乎是以什么方式认识的呢? 第488章 志愿 而且，他们当年也无能为力啊，他们成了土匪的孩子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他们的父辈被砍头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半大孩子，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在大山里躲着怕被连累。 因为没有户口，连离开大山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户口了，只要以后一心向上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没什么好指责的。 小文给周南拍了一封电报，电报按字收费的。 周南就是鞭子男。 当初有户口的还是，他们都选择了姓周，名字也是自己给自己取的。 她就写了几个字：考完了等结果，姐姐们想在这边买房安家，你呢? 就这几个字，好几块钱。 小文付了钱，心里隐约觉得会得到什么答案，但没真的等到那个答案，心里也有些踹踹的。 考完后等结果，这个过程谁也不知道要多久。 这期间，小芳研究的炒米糖也很成功。 三人熬了不少的糖稀放在大罐子里，用的时候就舀一些出来。 但熬一次也就只能用三天就没了。 这东西扛饿，又有番薯糖特有的清香。 不像其他的用糖做的甜食，吃多了也会腻的。 这个不会，炒米的香脆加上番薯糖的清香，搭配在一起越吃越想吃。 这些货她们三除了自己卖以外还给小草那边分了一些过去。 毕竟番薯还要靠小草帮她们从的农民的自留地里收呢。 秦晚晚来西区的时候看到那焦黄色的炒米糖，眼睛一亮。 当下拿了一块放凉了的炒米糖，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这个她知道，街上有卖的。 但那些都是糖做的，跟番薯糖做的相差太多了。 这个还可以放芝麻，放花生一起进去，做出来的芝麻糖，花生糖也很好吃的。秦晚晚道。 那咱再做一些。小芳道：师傅，您还有别的想法没?马上要过年了，咱得多攒点钱。 多攒钱买房子。 昨晚上她跟雷鸣商量了，雷鸣的意思是还是分开买的好。 在一个院子里时间长了肯定有磕碰。 小芳的意思是钱不够。 雷鸣说真不够，就找家里开口，他退役的时候还有些补贴，或者买个小一些的，或者再攒攒。 两兄弟还能为房子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更何况是朋友呢。 小芳噘着嘴不高兴，她觉得她跟孙红梅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雷鸣搂着小妻子，耐心解释：我们是不会，因为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一起走到现在，可我们的下一代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下一代应该会生活的很幸福，他们将会是被宠爱着长大的一代人，这样的孩子没经历过饥饿没经历过艰辛，同甘共苦不过就是场面话罢了。 难道你以后想看着我们两家的孩子因为这个闹的不愉快吗? 雷鸣这么一说，小芳也知道了确实不好，可又不知道怎么跟红梅姐说。 她是没人能依靠了，还要养大小军。 我们自己先凑一凑，要是有的多再借她，怎么也不能把她拉下就行了。 小芳一想也是。 早上起来就不好意思的跟孙红梅说了。 孙红梅虽然有些失望，但雷鸣说的也有道理。 当下也就没再纠结了，不行就多攒几年，总能买上的。 就先这么多吧，多了咱也做不过来。秦晚晚道。 也是。 小芳等人又采买了一些芝麻跟花生，做了芝麻糖跟花生糖，更受欢迎了。 秦晚晚知道她们要攒钱买房子，就让他们干完活后，自己做一些芋头饼。 这个简单，自己买材料自己做，自己拿去卖，攒的钱也归她们自己。 自己富裕了也得让她们跟着一起富裕起来。 她已经听桃子说了她们三也想买房子的事情了。 那她必须全力支持啊，这个时候京城的房子跟后来相比那真的是便宜的恨不能一口气买一条街啊。 到时候让陆少琴也买一套。 等以后放开了后再买。 反正别的不说，不囤个几套房子真是对不起自己。 众人一听都很高兴。 每天早早就起来干活，干完了活儿后再自己做芋泥饼自己卖。 于是这一个月除了秦晚晚给她们开工资外，一人都多攒了七八十块钱。 第607页 这一年没有公布高考成绩。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只能自己估算。 他们之前估算大概能上三百分。 雷鸣觉得自己能考三百四五十分的样子。 秦晚晚估算自己大概在三百二三十分的样子。 小文估算的最少，只敢估算二百八九的样子，发挥好应该就够三百分了。 于是三人就根据自己的估算填写志愿。 秦晚晚想的很清楚，总分五百分，根据他们给自己估算的分数，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的妄想清北这种大学，大概率还是能上大学的。 秦晚晚想填写财经大学的，又怕自己的分数不够。 最后还是咬牙填写了财经大学，第二志愿又加了一个京城师范学院。 小文有些担心，她是真心想当老师的，最后一咬牙，都写了师范大学，不行她明年再考。 雷鸣想想填写军校的，他还想穿那一身军装，但这一年的高考志愿里，并没有军校。 最后，他选择了京城钢铁大学，也就是后来的科技大学。 三人填写好了志愿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能不能被选上，真的交给命运了。 等通知书的日子就特别的难熬，哪怕已经到了年底了。 家里只要有孩子参加了考试的，就都无心过年，只想等着通知单。 每个省份每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三人中，雷鸣的通知书是第一个到达的。 接着是秦晚晚，两人都得偿所愿，一个上了京城钢铁大学，一个上的是财政大学。 小文的通知书迟迟没到。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落榜了。 沮丧的不行。 年前周南给他写了信，一起来的还有一笔五百块钱。 让她拿着这些钱去买房子，要是不够也别慌，等他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京城找她，两个人一起努力。 小文难过极了，她畅享了两人的未来，可她现在连大学都没考上，他来了他们要怎么办呢? 第489章 丢失的通知书 孙红梅跟小文见状赶紧安慰她，说可能还没寄过来呢，再等等。 小芳更是猜测会不会通知单被寄回到西北了。 几个人也没头绪。 孙红梅去接小军的时候就把这事跟秦晚晚说了。 秦晚晚立刻否决了，当初办准考证的时候用的是粮食局的证明，地址写的就是她西城区的地址。 所以要是录取了，这个通知单不会寄回西北的。 那难道真没考上?孙红梅问。 秦晚晚总觉得不至于，苏庆民之前给出的卷子，还押对了两道大题目呢，全部考完后也对过成绩，小文应该有三百分左右的分，前面的师范大学考不上，后面的师范学院还考不上吗? 送走了孙红梅，等晚上苏庆民回来的时候秦晚晚委托他打听下两个学校的录取分数线。 第二天苏庆民就告诉她，师范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310分，师范学院的是295分。 是不是小文没收到通知书?苏庆民问。 他虽然辅导过他们，但其实并不怎么说话，就记得那孩子很文静。 秦晚晚点头：我觉得有些猫腻。姥爷，你的关系能查到小文考没考上吗? 她填的是这两个学校?苏庆民问。 秦晚晚点头。 要花点时间，我问问人。 苏庆民看着挺冷清的，但他知道这对小文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到了单位，就给在教育局上班伙计王长江去了个电话，让帮忙查一下。 学校发出的通知书，一般都会下达到当地教育局，再由教育局委托邮差，把信送出去。 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查一下而已。 挂断电话后王长江就找来了名单查看。 一查后就发现确实有一个叫张文文的女学生，是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地址跟苏庆民说的也对的上。 可是，这封录取通知书早就被寄走了啊。 老伙计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第一时间跟苏庆民说，而是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副局长。 副局长道：这是你家亲戚? 不是，就是一个朋友让让帮忙打听下。 那是你朋友家的亲戚? 也不是。他一开始以为是苏庆民的外孙女。 那你就不要管了。副局长道。 王长江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要怎么回? 副局长看了王长江一眼，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 王长江被看的出了一头汗。 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 想到这里，回到办公室后给苏庆民去了个电话：老苏，你去师范学院查一下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庆民愣了下。 去师范学院查是什么意思? 他搞科研的时候脑子是很厉害的，就是对这些琐碎的事，不太敏感。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没再打过去问了。 直到下班后回到家，外孙女又问起来，苏庆民才跟她说了。 秦晚晚琢磨了半天问姥爷：你的这个朋友为人怎么样? 第608页 能跟我做朋友的，你说呢?苏庆民反问。 秦晚晚明白了，想跟他姥爷做朋友的，首先得人品得过关。 这位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在提醒什么，但又不好直说。 以前媒体发达的时候看到过太多黑暗的事情了，秦晚晚也不确定这件事有没有猫腻。 但既然查了，那就再查查吧。 第二天，秦晚晚骑车来到了师范学院。 马上就要开学了，学校虽然还有些破旧，但人还是不少的。 秦晚晚一路打听着去了办公室。 里面人很多，忙忙碌碌的。 秦晚晚在门口站了会儿，等人走了后秦晚晚才敲门。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抬头看她。 你找谁? 您好，我想问下，查一下考没考上咱们学校是来您这问吗? 她用了个咱们，距离不由的就拉近了。 对方闻言立刻就道：你报考我们学校啦? 秦晚晚道：是我妹妹报考的，我考的是财经大学，我收到了通知书，她没收到，在家哭鼻子呢，作为姐姐，我就来问问看是不是没考上，她就想当老师，这几天闷在房间不出来，急坏家里人了。 您能帮忙查一下吗?要是没考上，回去让她继续学习，明年再考咱们学校。 中年女人提听她也考上了大学，一家子出两个大学生，那是很了不起的呢，当下心里就多了一些好感。 而且她也很懂这些没收到通知单人心里得多难受，帮忙查询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点头：是在这里查，叫什么名字，我来看看。 叫张文文。秦晚晚赶紧道。 中年女人起身，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个资料袋开始查起来。 同名同姓的很多，叫张文文的又报考他们学校的，一共有三个。 但只有一个是京城的。 你看，是不是这个?中年女人拿着一张名单只给秦晚晚看。 秦晚晚看了下后面写的地址，确定就是小文后连连点头。 对，就是我妹妹。秦晚晚点头道。 通知书已经送到教育局了，应该已经送到你们家了啊，你回去再等等，说不定路上耽搁了。 秦晚晚出了学校骑上自行车，又去了教育局。 到了教育局一打听，没有，没有一个叫张文文的录取通知书。 不可能。秦晚晚道：我刚从师范学院那面亲眼看到了我妹妹的信息。 那人闻言眼珠子一眯，但也就一瞬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看着秦晚晚道：或许你搞错了，我们这边没收到。走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这就是驱赶的意思了。 秦晚晚不走，我搞错了难道人家师范学院也搞错了吗? 你说看到就看到了?我又没看到，你在这里跟我嚷嚷也没用啊。那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看着秦晚晚：今天我们已经接了好几个你这样的觉得自己考上了的学生了，我们教育局也很忙的，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扯皮，赶紧走吧。 说完直接动手了，将秦晚晚推了出去，而后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秦晚晚： 不能就这么走了。 秦晚晚按照门派上写的职位找。 终于，最里面的一个门牌上写着局长办公室。 秦晚晚深呼吸，敲门。 第490章 丢失的通知书(2) 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进来。 秦晚晚推门进去了。 里面的人也抬头看了过来，看着秦晚晚不解的问：你找谁? 您好，您是局长吗? 我是。男人坐直了身体：你哪位? 我是考生家长。秦晚晚道：我想打听下我妹妹的录取通知书情况，她明明考上了京城师范学院，但是却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局长一皱眉问：你怎么知道她考上了? 我去查了。秦晚晚道：胡主任给我看的名单，我看到了我妹妹的名字，胡主任还说了，通知书已经统一送到了各个教育局，由教育局交给邮政送到学生们手里。 是这么个流程。男人点头：你去问问负责投递的吴主任。 是不是有些胖这里还有个痦子的那位同志? 局长点头。 他说没有。 那就是没有了。局长道：既然没有，你来找我我也变不出来，明年再考吧。说完不在搭理秦晚晚了。 局长，我怀疑我妹妹的通知书被人拿走了。秦晚晚道。 局长握笔的手一顿，抬头再看秦晚晚的时候表情就严厉了很多。 这位女同志，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这回到吧，你说话要有证据的，我们好歹也是教育局，不是什么人都能诬陷的，现在已经不是前几年了，你张口胡言乱语是要负责人的。 局长说完就喊：小吴，小吴。 之前那个把秦晚晚推出门的吴主任跑来了，一看秦晚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第609页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乱闯呢，出去，赶紧出去。吴主任一边说一边推搡秦晚晚。 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女同志，帮着一起将秦晚晚往外推。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她也不是来吵架的，就顺势出去了。 知道教育局的态度就行了。 秦晚晚被赶出来后本想直接去报社的，去报社直接找记者来曝光这件事。 虽然这个时候所谓的媒体就只有报纸，但这个时代的人几乎都看报纸，报纸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之前让刘主任发登报发试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转念一想，万一记者不答应呢? 这毕竟不是什么正能量的事情，报到出来会影响会很恶劣。 回到家，秦晚晚把这件事跟苏庆民说了。 苏庆民皱眉：你确定?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的吗?秦晚晚道：可教育局那边就说没有，姥爷，你说这些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就在京城啊，天子脚下啊，这些人就敢这么弄，那那些偏远地区呢?更远的地方呢? 有多少人考上了大学，但是迟迟没收到通知书以为自己没考上，于是命运就此拐了个大弯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而那些拿了别人通知书的镀了金后吃香喝辣? 这不公平，姥爷。秦晚晚道：我们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你想怎么管?苏庆民问：如果真的像你这么说的，对方敢把小文的通知书截下来，那这件事牵扯的可不单单就是教育局里的某个人。 苏庆民认真的道：学校发出来的录取通知书，不可能作假，那么怎么把本不是你的通知书变成是你的呢? 改名字。秦晚晚道。 这个时候的派出所改名字很简单方便，不过是所长的一句话。 到了学校，只要通知书在你手里，名字又对的上就行了。 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很多东西都不完善，大家都是摸石头过河，那些浑水摸鱼的就很容易过关，从此顶替别人上大学。 对。苏庆民道：所以我们要揭发的话，得有足够的证据，不然我们都讨不了好。 那我去找老帅。秦晚晚道。 为了一个学生的录取通知书?苏庆民反问。 这关系到一个人未来的一生，难道不值得吗?秦晚晚也反问她姥爷。 值得，但又太小了。苏庆民道：既然要往上捅，那就把这个窟窿捅大一些，捅深一些，这样老帅就不得不管了。 秦晚晚瞬间就明白了她姥爷的意思。 可要怎么往深处捅?我们也没有号召力啊。总不能一个一个学校去查吧，京城的我们能查，那全国呢? 天子脚下都有人敢这么干?全国得有多少? 她简直不敢想。 这个问题也把苏庆民给问住了。 秦晚晚摸着下巴想。 这不是她曾经生活的现代，信息流通很快，国家前一分钟做了什么决定，下一分钟可能全国人都只奥了。 现在呢?要怎么知道有多少人被冒名顶替了呢? 忽然，秦晚晚想到好主意了。 姥爷，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在去找食品厂。秦晚晚眼睛都亮了：我没有号召力，但是食品厂有啊，他们之前发了那么多的试卷，不管是在考生的眼里，还是在京城老百姓的眼里，那都是挂了号了。 我去找他，找他们做一期售后专题。 售后什么的，苏庆民不懂，但见外孙女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就道：那就去做，需要联系学校什么的，我这点关系跟人脉还是有的，其他我也帮不了什么了。 谢谢姥爷。秦晚晚抱了苏庆民一下。 苏庆民一愣，随即无奈的拍了拍她：好了，都是当妈的人还撒娇了。 秦晚晚不好意思的松开他，那我去写一个计划。说着就走了。 出了门就看到陆西北跟陆婉儿蹲在那，两人撅着屁股手还划拉来划拉去的，不知道玩什么。 二月份的京城还是冷的，两人还穿着棉裤。 就有些蹲不下去，屁股翘的比头高，看着就感觉要一头栽下去似的。 秦晚晚走了过去，就看到两人手里拿着树枝在划拉，那里有一块地湿了，土都被两人划拉成了泥巴。 手上沾了不少泥巴，脏死了。 哪里来得水? 秦晚晚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装水的工具。 忽然，她想到什么，喊了一声陆西北。 陆西北看了她好两秒，然后踉跄的站了起来，手里的棍子一丢，转身扭屁股就跑。 第491章 丢失的通知书(3) 秦晚晚大手一伸，就将儿子抓了回来，揪着他的棉袄，就这么拎着坐到了凳子上，将儿子放在膝盖上，一抹裤裆。 好么，冰凉凉的。 隔着棉裤秦晚晚就给了他一下：你厉害啊，还玩尿了?谁教你的? 不然这熊孩子是怎么知道用尿活泥巴完儿? 陆西北趴在那，两条腿倒腾着，也不辩解。 第610页 秦晚晚猜到不是小波就是小军。 这一年多来，小波已经没有了最初来到家里那么拘束了，已经彻底放开天性了。 这点也要感谢小军。 以前就只有他一个，回家就安安静静写写作业，写完后就去照顾弟弟妹妹，很听话。 自从小军来了后，慢慢就变了。 变得活泼了开朗了也顽皮捣蛋了。 尤其是自从雷鸣教了他们两军体拳跟擒拿术后，两个孩子高兴不行。 每天早上都不用人喊的，就自己起来练半小时。 练完了后再去洗脸刷牙，吃饭上学。 之前他们被抢钱后秦晚晚怕那几个孩子找他们麻烦，还让雷鸣接送过几天，一直都没事发生后，秦晚晚也就没管了。 结果就在去年快要考试的时候，秦晚晚人生中第一次被叫家长。 说是小波在学校打人了，就是跟高大壮他们。 给秦晚晚吓一跳，那高大壮可比他高壮多了，怎么还能被小波打呢? 秦晚晚带着一脸疑惑来到学校，就看到五个人在校长办公室面壁思过。 在看，小军跟小波脸上都没什么伤，反倒是高大壮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虽然没伤，但秦晚晚还是在校长室装孙子一顿道歉后这事就这么算了。 因为这事不是小军跟小波主动找事，这这三倒霉孩子被一群不念书的半大孩子给教训了被小波他们看到了。 三孩子觉得丢脸了，想要揍三个小的找找自信。 盼盼小机灵鬼看到高大壮比之前更壮了，赶紧跑回去搬救兵去了。 不然小军跟小波肯定被揍的老惨了。 结果出乎意料，高大壮他们被小波跟小军给揍了，用的就是雷鸣教给他们的擒拿术。 被揍了一顿后高大壮他们也没想着告状，自己打不过怨不得别人，准备走的时候盼盼带着老师来了。 于是就这么被拎去校长办公室了。 经过那一次后，高大壮等人再也没找小军跟小波的麻烦了，还缠着他们俩教他们擒拿术。 反正小孩子的友谊很奇怪，就这么的多了一些朋友。 秦晚晚倒不阻止他们跟高大壮交朋友，但叮嘱他们，一旦他们主动惹事打架，那就戒尺伺候。 看到陆西北和尿玩，秦晚晚就猜到肯定是那俩倒霉孩子干这事的时候被陆西北看见了。 两三岁的年纪正是小孩子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 收拾了陆西北，带着两人一起洗手后给拎到炕上了。 陆西北没棉裤换了。 他已经尿湿了一条裤子了，那条还没干呢，这条又湿了，可不是没的换了么。 在炕上的陆西北也不老实，直到秦晚晚拿着本子跟笔坐在炕上的桌上开始写字，两个孩子才老实起来，围在一块看妈妈写字。 秦晚晚大概写了下要怎么干，一步一步的，步步推进。 整理好了后，第二天把两孩子收拾好就出门了。 去找刘主任了。 刘主任最近是春风得意的很。 过年的时候全厂开会，他被表扬了，不仅如此，还被评为优秀职工。 黄厂长让他在表现表现，回头给他升职。 所以看到秦晚晚来了后，刘主任高兴的站起来迎接她。 秦同志，稀客稀客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说完不等秦晚晚说话，又道：你应该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吧。 毕竟家里有两个能人在。 拿到了，我今天来找你，也是要跟你说个跟通知书有关的事情。 刘主任一听赶紧道：那你坐，我给你泡茶。 说着泡茶去了。 不大会儿，端着一杯茶回来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接过，也没废话，就把小文的事情说了下。 而后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个例，在天子脚下这些人都敢这么干，那么别的省呢，那些偏远地区的人呢? 对于一些贫苦家庭以及农民来说，考上大学是他们唯一能改变命运的路了，可总是有一些人，觉得自己特别厉害，轻易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刘主任一听脸色也沉重起来。 秦同志，你说吧，要怎么干? 既然秦晚晚来找他，那肯定是想好了后续的。 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废那脑子了，直接说怎么干吧。 要是可行，那他就干。 之前你们做的很好，在学生以及老百姓的眼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号召力了。秦晚晚给他戴高帽。 刘主任呵呵笑：这都要多谢你，郭副柿长找我的时候我跟他说了，是你出的注意。 秦晚晚一脸感激的点头。 我想你再在报纸上登报，让那些从你们厂领取了卷子参加考试又考上了的学生们拿着录取通知书来你们厂来拍一张大合照，一来，自然是恭喜他们考上了大学成了新一代的大学生，第二嘛，就是借助这个机会，问问还有没有人觉得自己考上了但又没收到通知书的。 刘主任听完后皱了皱眉道：这事可不好办啊，就算有人来反应了，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食品厂，又不是教育局又不是学校，怎么帮他们? 我只是借助你们厂的号召力来了解下有多少人跟小文一样被人篡改了命运，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第611页 不会给我们食品厂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刘主任又担心了。 秦晚晚忽然话风一转，刘主任，你们过年前的销售数据应该统计出来了吧? 提到这个刘主任顿时就满面红光。 他唾沫横飞的道：那是，尤其是年前那段时间，我们食品厂下的门市部，那真的是挤得人山人海，营业员们的嗓子都喊哑了，厂里的货都不够卖，那段时间工人都加班加点的，那个月每个人多发了半个月的加班费，大家伙都高高兴兴的过了一个丰收年。 第492章 丢失的通知书(4) 秦晚晚点头，又问，那你们去年的营业额最少翻倍了吧。 不止。刘主任笑的有点贱兮兮的伸出一只手道：翻了这么多。 继而又得意万分：第二第三食品厂东西卖不掉，我们不够卖，第一这个位置，我们是坐稳了。 秦晚晚等他说完了这才道：那刘主任，你们的营业额突然翻这么多倍，什么原因，你应该也清楚的吧。 不等刘主任说话，秦晚晚就继续道：是因为那些学生们，或者家长们七大姑八大姨们感谢你们，他们知道你们给学生提供了试卷，所以年节走亲访友，东西都在你们的门市部买，这是老百姓回馈你们的，他们用他们的方式感谢你们。 刘主任有些讪讪的，他当然知道了，就是被人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脸有些挂不住 刘主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百姓回馈你的就会更多。 好了秦同志，刘主任打断她的话，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答应了，真的只要我们登报召集考上的人回来就行? 对。秦晚晚点头，其他的交给我。 她虽然是重生而来的但从不敢小觑这个时候的人的智慧。 有些事情他们想不到不是因为他们蠢他们笨，是因为这十来年大家都被框子罩住了，这个罩子不允许他们有出格的想法，但凡有出格想法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可现在不一样了，换天了。 她没有翻天的本事跟能耐根本是，也不敢自大的说自己就能扳倒教育局。 她没这么大的脸也没那么大的号召力跟影响力。 但只要她把这个框戳破一个窟窿哪怕是一丢丢的缝隙，再给这些人一个线头，这些人就知道怎么做。 他们会做的比她好，处理的方式更符合这个时代的特性。 嗯，所以，她只要捅破这个框子就行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见见日报社的王副主编吧。刘主任道。 秦晚晚求之不得。 三人在国营饭店一边吃饭一边说了这个事情。 期间，秦晚晚也一直在观察这个王副主编，发现这个人很有一个媒体人的正义感，于是又把小文明明考上了师范学院但没收到通知书，她去教育局问了，教育局表示没有她的通知书这件事告诉了王主编。 王副主编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件大事，而且搞不好会是一个拔出萝卜带着坑的大事。 你可敢对你说的话负责任?王主编认真的问。 秦晚晚点头。 王副主编搓了搓手，好，我这就回去写，明早刊登消息，后续我也会跟进的。 有了王副主编这句话，秦晚晚放心了。 第二天她迫不及待的买了一份京城日报。 在副业看到了这个消息。 虽然版面不大，但王副主编已经无师自通的是个标题党了。 第一食品厂帮助多少人重温大学梦? 这么个标题还是很吸引人的，看完内容后大部分人又想起了当初那个盛况，而后也就没而后了。 但对那些拿到了试卷又考上大学的人来说，确实该去第一食品厂谢谢人家。 第二第三食品厂的人看到这个报到后对第一食品厂的做法嗤之以鼻，这老小子还上瘾了咋的，动不动就上报纸，把上报纸当吃饭呢? 气，又嫉妒，可又没办法。 秦晚晚也去了第一食品厂。 等她到的时候，食品厂的会议室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这些人都是拿了试卷考上大学的。 说好要等人来齐了后拍一张大合影的，发出去那么多试卷，不可能就只有这么十几个人考上的，肯定还有人没来。 不急，再等等。 秦晚晚不动声色的加入了他们行列，一起讨论考试时候的那些紧张跟激动。 这个试卷压中了两个差不多的题型，只要认真做了试卷的，每个人最少能增加十几分。 十几分，有时候就能改变命运。 所以大家聊的都很投机。 正在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秦晚晚叹息一声。 真羡慕你们。秦晚晚道。 有人朝她看了过来，见她这幅模样就问：你没考上?那你怎么来了? 我考上了，我妹妹没考上。秦晚晚道。 有人安慰她：我听说全国有五百多万人参加考试，但真在考上的，能有五十万就不错了，没考上也正常。 其实真考上的，只有百分之五。 秦晚晚道：怪就怪在这里了，我跟我妹妹对了答案，我们俩分数应该差不多的，我妹妹填的是师范学院，她的分数肯定够了，但是没收到通知书。 第612页 那会不会是记错了。有人道。 不可能。秦晚晚道：自己答的题目哪里会记错啊，不仅是我妹妹。我还有个小伙伴也是，他感觉他考上了，而且发挥的还挺好，可就是没收到通知书。还有个之前说自己考的不怎么样的却收到了通知书，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问题。有一个男生道：跟我一起参加考试的一个姐姐，她说她发挥也挺好的，但也没收到通知书。她要是没考上，还要回原来插队的农村去。 秦晚晚赶紧点头符合：而且 她停顿一下，一副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出去说的表情扫了一眼众人：我还去我妹妹填写的师范大学查了下，有我妹妹的名字，可是我去了教育局问的时候，教育局那边却说没有收到我妹妹的通知书。 这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下结论了。 我怀疑有人拿走了我妹妹的通知书。秦晚晚下了结论。 这话一说出来，无疑是在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就炸锅了。 这位同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有人好心提醒。 我没乱说，我可以对我说的话负责。秦晚晚道。 我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就过来了，就是想问问大家身边有没有跟我妹妹相同情况的，要是有的话，你们也去查查，我们在一起去教育局要个说法。 会议室安静了十来秒，没人说话。 我认识的一个知情，他很厉害，不过是外省的，他填写的是清北，清北的通知书早就发出去了，他没收到，还委托我帮他问问。 那个男生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担心起来了，可我们就这么去学校查分数，学校肯给我们看吗? 第493章 丢失的通知书(5) 为什么不肯?秦晚晚道：我们只要沟通好了，我相信学校会愿意的，他们的通知书没有到他们的学生手里，他们也会着急担心的吧。 对，我们去查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你们冷静点。有个女同志站起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管的，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万一闹大了，我们自己都没学上了可怎么办? 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有些激动的学生们顿时就冷静了许多。 万一呢? 秦晚晚看了那女同志一眼，看年纪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了。 这位大姐说的对，秦晚晚先肯定对方的担忧，继而又接着道：可你们能眼看着那些亲人，朋友，隔壁邻居，至交好友明明考上了大学但却不能去上学吗? 众人又沉思起来。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闹事的，我们只是想弄清楚真相，他们凭什么取消我们上学的资格? 通知书都在我们手里了，教育局再厉害，也不能让学校把已经发给我们的通知书收回去吧。有人小声道。 秦晚晚义正言辞的道：刚才你们不是在畅享未来吗，我们上大学不就是想改变命运改变这个社会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吗?可眼前就有一件事有一群人等着我们帮他们改变命运，你们怎么就退缩了呢? 秦晚晚用一副我对你们很失望的表情看着他们。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说什么为人民服务也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你们不敢去，那我自己去。秦晚晚说完这句起身就走了。 那一副我对你们失望透顶你们就是一群伪君子的表情让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这位同志，你等下，我跟你一起去。之前说有个朋友考清北的那个男生站了起来喊住了秦晚晚。 又对其他的人道：这位女同志说的很对，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们怎么能不管呢? 我觉得我那个朋友肯定能考上清北，他比我聪明很多，我都收到了他没收到，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我得帮他去查一下。 说完走到门口对秦晚晚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谢谢你。秦晚晚真诚的道谢。 如果真有猫腻，我们就是拯救了很多人的大英雄，走。 吴峥，你等等我，我也去。有个女同志站起来：他们说的对，我们就是去查一下，又不是捣乱，凭什么取消我们的资格? 只想着自己的人最自私，我可不想做自私鬼。说完也跟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得，不去就是自私鬼。 去吧，不是有句话叫法不责众么? 于是会议室里的十几个人都出去了。 等追出去后就发现提前出去的他们在跟人说话，说话的对象正是刘亮跟王副主编。 秦晚晚装样子又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这个事情。 王副主编也是演戏高手，一脸震惊的样子仿佛他真不知道似的。 三个人演了一场戏。 最后，王副主编道：这是个大事，我们不能贸然就去找教育局，这样，你们回去问问身边的人，要是有人觉得自己发挥的很好但是没收到通知书的，就去报社找我，我们来统计下，然后再一一帮着他们核查。要快，距离开学没几天了，大家辛苦下。 第613页 真没考上的那就明年再努力，要是考上了却没收到通知书，那这件事就大了，我作为记者，有责任还那些考生一个真相。 对，王副主编说的好，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吴峥一脸激动的道。 我也回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把这些消息扩散下，让王主编统计下。 好嘛，王副主编就变成了王主编了。 这些人围着王副主编跟刘主任说个不停，秦晚晚都插不上话。 看，这就是身份不同带来的不同影响。 这些人面对跟他们一样的秦晚晚，顾虑很多。 面对比他们高一级甚至很多级的王副主编跟刘主任，一个个都争着抢着想表现。她一点不生气，还很高兴。 于是，三人这一出戏就算是演的很成功了。 等有了三十多人后，王副主编用他带来的照相机，在食品厂门口，给大家拍了一张大合影。 拍完后这些人就匆匆离开了。 光靠这些人把这个消息散步出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王副主编听了他们的话，觉得秦晚晚的担心很大程度上会变成事实。 回到报社，王副主编把这个事情跟主编说了下。 主编姓黄，闻言看着王副主编：这个事要是闹大了，你可知道后果? 王副主编笑的云淡风轻：大不了就回去种地，还能把我砍了不成? 黄主编白了他一眼：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妄下结论，我们媒体人说话不是靠猜测，靠估计，是要用证据用真相说话的，只要你找到了证据就可以发。 有了主编的支持，王副主编联系了京城的大学，第二天就挨个拜访，而后将录取的名单复印了一份带走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报社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给他吓一跳。 有几个是昨天去第一食品厂的人，看到他就上来说了下情况。 王副主编觉得有个个把就不得了了，可看了一下眼前这二三十号的人，脑袋嗡嗡的。 报考了京城大学的我可以帮你们查，外地大学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有人就是报考外地的，闻言急了：不是，王副主编，那你就不管我们这些报考外地的人啦? 我管不了啊。王副主编道：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考上了又没收到通知书的，可以打电话去学校问一下。 就是，人家王副主编是京城日报的副主编，管不到外地啊。 这是大实话。 我不走也不闹事，我看看行吧。那考外地的人说。 王副主编点头：你们跟我来，登记一下，我查到了会告诉你们的。 说着领了一群人上去。 这些人把自己的名字，报考的大学以及地址都留下就走了。 等人走了，王副主编这才开始查。 好在，这些留下名字的人，都没考上。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冒进，那么目前就还只有张文文一个人的通知书有问题的。 第494章 丢失的通知书(6) 接下来的两天，陆陆续续又来了五六十人，王副主编一个个的去查。 到下午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同学是被学校录取了但是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 王副主编心里很不好受。 第三天，又查到一个。 第四天第五天，陆陆续续的，每天都有。 等凑齐了十个后，王副主编坐不住了。 他拿着这些名单去找黄主任了。 黄主任看到这十个人的名字，也是头大。 你再辛苦下，看看这是个同学的家境如何。 但凡家里有点本事的，也没人敢去顶了他们的名额。 王副主编带着照相机就开始调查了。 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十个同学的家里给跑了一遍。 结果证明，这十个同学都是最普通的家庭，有几个甚至是一家十几个人挤在一个房子里。 这家考上的是最小的儿子。 为了让小儿子回来参加高考，二十一岁的姐姐匆忙嫁给了快三十岁的二婚头，就为了对方答应给的一百块彩礼钱。 有了这个钱，他们把钱汇给了小儿子，他才有钱从插1队的地方回来参加高考。 王副主编的心情很沉重。 他以为有一两个就不得了了，结果这么一查，居然有十来个甚至更多。 为了不冤枉教育局，王副主编稍微乔装了一下后去了区教育局。 他用的是一位住在郊区名叫孙建华的考生的身份。 到了区教育局，王副主编找到办公室的人说明来意后想让对方帮忙查查为什么没收到通知书。 对方满不在乎的道：没收到肯定是你没考上呗，你问我我问谁? 王副主编忍着气：同志，我肯定考上了，你帮我查查行吗，帮帮忙。 那人撇了王副主任一眼，叫什么名字?哪里的? 孙家庄的，我叫孙建华。王副主编道。 对方拿出一个本子，看了几眼道：没有，没有你的名字，你没考上。 不可能。王副主编瞪大眼睛道：我跟同学对过答案了，我的成绩超出了很多分，不可能没考上。 第614页 啧你这小子嚷嚷什么呢?你超过很多分就一定能考上?也有可能是你填写的大学名额满了，人家肯定是优先录取比你分数高的，对不对? 要不是自己确定孙建华被化工大学录取了，王副主编都要相信这人的说辞了。 确实，同样的志愿下，学校肯定是优先录取分数高的学生。 每个系多少人也是规定好的，还真有可能你就是这么寸，虽然分数够了但是人家招满了。 见王副主编垂头丧气，那人还好心安慰他：今年没考上，明年再来嘛。 说完就走了。 还有明年吗? 没有了。 因为他们的名额被顶替了，学校里用的就是他的档案跟学籍，怎么可能还有明年呢? 这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们，哪里知道很多人一生中就只有一次考大学的机会，没了就再也没了。 王副主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回到报社后熬了一个大夜写完了这一篇报道。 主编也没走，看过稿子后修改了几个比较尖锐的用词后连夜就印刷刊登了。 国家沉浸十年，首开高考就遇到了这样大的舞弊事端，作为媒体人，他们就是要第一时间报到出来。 至于那些干把手伸到高考的人会被怎么样，他们不需要考虑。 他们只需要给那十位甚至更多的不知不觉就被人改写了命运的考生们一个说法就好了，其他的，交给相关部门。 第二天，一遍谁偷走了我的大学通知书报道就刊登在了京城日报的头版头条上。 文章篇幅很长，整个一页报道的都是这件事情，除了文字，还有照片。 照片就是被录取的学生名单，可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没收到通知书。 文章的结尾一段很是俏皮，用了拟人写法：学校发出了通知书，学生却没收到，那么，它们是长翅膀飞走了吗?又飞到哪里去了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报道一出来，再次让京城炸锅了。 西城区教育局的李局长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夹着公文包哼着小调来到办公室。 放下包，先泡茶，接着给自己的绿植浇水，用抹布擦擦上面的灰尘，最后才悠哉悠哉的坐下拿起今天的报纸准备看的时候，电话响了。 李局长有些不悦，一大早就打电话来，烦人。 他不耐烦的将报纸往旁边一丢，等了几秒才接了起来。 口气也很不好的喂了一声。 结果漫不经心的脸上忽然露出紧张的神情来。 人也不自主的站了起来，就听他辩解道：这、这不可能。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局长吓了一跳，一张大饼脸涨的通红，嘴里一个劲儿的说是是是。 挂断电话，李局长立刻去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结果副局长没来。 他去了办公室找了吴主任。 也没看到吴主任，只看到了副主任。 老王，立刻给张副局长打电话，让他立刻去总局。 王张江二话没说，立刻给副局长家里打电话。 结果那头说人去上班了。 人上班了，但是不在办公室，那么人去了哪里? 李局长气的不行，总局那边又等着他，无奈之下李局长只好叮嘱王长江，他们俩来了立刻让他们去总局。 王长江连连点头。 不仅是李局长，这十个没收到通知书的同学所在的区教育局局长都被总局叫走了。 李局长离总局不远，等他到了后发现已经有两位在了。 李局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挨骂。 等人到齐后，教育总局局长潘华明臭着脸走进了会议室。 而后将报到狠狠的掼在桌上，惊的众人都一屏住呼吸。 你们胆子是真的大啊，啊居然敢把手伸到这里来了。 潘华明早上七点在家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被主管教育的副柿长臭骂了一顿了。 各位大局长，谁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华明压着怒火道：又是谁给你们的单子敢这么干的?说! 第495章 寻找通知书(1) 四个被叫来的区教育局局长被吼的整整齐齐抖一抖。 但没人说话。 潘华明气的不行，全国都在期待恢复高考后的成果结果偏偏就他这里还有人作死敢搞这种小动作。 说一句没良心的话，搞你就搞了，搞了屁股不擦干净还被人曝光了，这他妈的不是猪脑子是什么? 见他们一个不说说话，潘华明只好点名。 李长胜，你说说吧。 李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通知书这块主要是副局长负责，我已经让人通知他过来了。 潘华明气的想骂娘。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推卸责任? 潘华明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半路接了局长的位置，总局那边的事情还没理清楚呢，几个分局就等着他去擦屁股了。 李长胜耷拉着一张肥脸：潘局，我真没有推卸，我是真不清楚。 不清楚?那人家记者怎么写着都去你办公室问过你了，你给人轰了出去? 第615页 李局长都没来得及看报纸，所以也不清楚上面写的具体内容。 这会儿听潘华明这么一说，瞬间就想起前几天确实有个女同志去过他办公室。 李长胜不知道要怎么辩解了。 潘华明痛心疾首。 同志们呐，高考断了十多年好，上面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恢复了高考，可你们呢?你们怎么做的?这才第一届啊，你们就敢这么干?你们就是这么当干部的吗?对得起你们的职务吗? 我实在不敢深想你们平日里都在干什么?潘华明把早上被骂的怒火都朝这些人撒了过去。 众人不敢抬头。 潘明华又点了另外一位。 人家孙建华明明是被化工大学录取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那边没有收到他的通知书?是化工大学漏了? 也也有可能。那位低着头道。 放你娘的屁。潘华明一拍桌子实在没忍住骂了脏话。 我不管你们背地里搞了什么小动作，也不管谁给你们的胆子，今天之内务必要把这十位同学的通知书送到他们家，或许不止十位，你们拿了谁的通知书，都给我老老实实的送过去，不然别怪我不给他留情面。 四个人连连点头。 潘华明让他们滚蛋了，想了想又拿起电话：帮我转接市公安局 潘华明挂断电话的时候心里也说不出来的憋屈。 可他必须这么做。 他必须得给上头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得让大家看看他们总局的态度。 这件事他要是不处理好的话，他们教育局以后还有什么脸管理教育系统? 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说出去都是笑掉人大牙的事情。 李长胜回到办公室，没看到副局长，就去问了王长江。 王长江见事情都闹的这么大了，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江副局长去喝他外甥女的喜酒了。 什么喜酒?李长胜问。 考、考上大学的喜酒。 李长胜见王长江说话吞吞吐吐的，想起早上被骂的跟孙子似的，就问：那个叫张文文的通知书，是不是被老江弄走了? 王长江哪里敢说，但他不说那一脸的表情李长胜也猜到了。 他还有一年多就能退休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懒得管，直接交给了江青权，结果这老小子还真不把他当回事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李长胜道。 王长江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张文文那个通知书，之前就有人托我打听下，我、我去问副局长了，结果副局长问这人是不是我亲戚，要不是就让我别管。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 谁找你打听的? 十三所的苏庆民。 干嘛的? 考科研的，高知分子。 李长胜脸更黑了。 怪不得这事会被报道出来。 对方要是个普通老百姓，肯定想不到这一套一套的。 但对方是个高知分子，可就不一样了。 人家见多识广，人脉也多。 这个江青权，可真的是要害死他了，他想安稳退休看来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李长胜气的不行。 这还不算完，他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了。 门被敲了几下。 进来。他不耐烦的道。 门被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的同志走了进来。 李长胜一看，就觉得脊梁骨都跟着寒了一下。 何军看着他，我们是市局的，早上接到教育局的报警电话，关于大学生通知书丢失的案子，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跟你了解下，请您配合。 李长胜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些转筋。 配、配合，我配合。 门被关上了，其他人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十分钟后，门被打开了。 王长江被喊了进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门再次被打开。 一行人离开了办公室出去了。 张家今天喜气洋洋，鞭炮都放了两挂了，庆贺他们家的小女儿考上了师范大学，以后出来就是老师了。 亲戚朋友都提着东西上门道贺。 邻居们也津津乐道。 他们这一块有三四十个孩子参加，考上的也就那三四个，张家小女儿是唯一的姑娘，可给张家张脸了。 小花她妈，小花这回考上了你们以后就能享女儿福了。一个短发大姐羡慕的道。 小花妈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我女儿不叫小花了，叫文文了。 呀，怎么还改名字了? 小花妈解释道：早就想改了，之前觉得小花这个名字不好听，要是在家喊倒也无所谓，这上了大学以后出来就是老师了，小花小花的喊，不好听，文文好，听着就文静。 众人闻言点头。 那是，小花啊，错了，是文文了，文文毕业后出来那就是老师了，文文这个名字确实比小花好听。 对对对那你女儿呢，怎么没见她出来? 第616页 在屋子里跟其他同学说话呢，那么多同学，就她一个人考上了，跟同学们分享她的学习心得呢。 我让我家大丫头也来听听行不。 对对对，还有我家小月。 今天人多就算了，等回头她不忙的时候再说。 众人闻言没说什么了。 第496章 寻找通知书(2) 女儿考上大学，家里摆了四桌，请的是乡下专门给人做席面的师傅来做饭，他们只要把菜跟碗碟调料准备好就行了。 屋子里，张小花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己的学习心得，看着同学们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张小花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几个同学，心里暗自得意，幸亏她有个好舅舅。以后啊，她跟这些人就是两个层次的了。 临近开饭的时候张家外面忽然来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还是公安局的车。 这让蹲在门口吃饭的邻居们好奇死了，从看到车子后就站起身，一个个的端着碗一边扒饭一边跟着车子，再跟其他人八卦几句。 何军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看着一地的鞭炮屑，脸色冷的吓人。 去张家了诶，快看 这些人也是来吃饭的吧? 我看着不像，你看带头那位同志，脸臭的哦 何军扫了一眼那个说他脸臭的妇女，那妇女一缩脖子藏到人群后面了。 何军带着两个公安推开了张家的大门，李长胜紧跟在后。 张家今天请的都是亲戚，整整坐了四桌人。 为首一桌就是张家老两口，张小花父母，以及江青权夫妻俩，江家父母，还有一位辖区派出所的。 当然，还有今天的主角张小花。 张小花这会儿正端着酒杯感谢江青权呢。 这一杯酒我敬我舅舅，我舅舅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等我毕业了拿到工资一定要给舅舅买好礼物。说着一仰脖子喝了。 其他人都夸张小花孝顺。 江青权高兴的不住点头，端着酒杯道：小丫头少喝点。说着也喝了。 只是他刚放下酒杯，一抬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众人，愣了下。 尤其是在看到李长胜后，他站了起来，李局，你怎么来了? 其他人见状扭身看去，看到几个陌生人，其中还有三个公安，有不解的，也有脸色顿时就变了的。 李长胜看着江青权，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张小花身上。 他走到张小花跟前，问她：是你考上大学了吧? 张小花顿了下，看了下父母跟舅舅，最后点了点头。 哪所大学? 师范学院。 什么时候收到的通知书啊?李长胜声音还算和蔼的问。 但张家其他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江青权看了一眼那三位公安，拽了下坐在他旁边那位中年男人。 男人只好起身，看着何军笑着道：何队长，这是 何军看着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几位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众人一脸懵。 今天是江家大喜的日子，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看报纸哦。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今天报纸头条，丢失的通知书，我看了，说有十个学生的通知书被人拿走了。 此话一落音，首位上的好几个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就连刚才跟何军打招呼那位脸色也变了变。 江青权，张小芳，郑大有，我们接到教育总局的报警电话，现在怀疑你们涉嫌一起严重的调换张文文大学通知书一案，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这一席话无疑是一块大石头丢进了水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张家一些亲戚跟江家的四位老人，张小花那些同学们，还有来道贺的朋友们惊呆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有围观的问。 嗐，这还不清楚啊，就是他们家女儿的通知书是别人的，他们把别人的通知书偷拿回来了。 啊怪不得说要给小花改名字，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真不要脸，刚才还说是觉得小花这个名字土才改的，原来是偷了别人闺女的通知书。 我的天啊，这家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周围人议论纷纷，张小花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那个，几位同志，是不是搞错了啊。张家老爷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孙女道：我家小花成绩很好的，根本不用偷别人的通知书啊。 就是就是，我外孙女成绩可好了，每次考试都前三名呢。另一位老太太道。 是不是我们公安调查清楚后自然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何军看着他们：现在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郑大有就是辖区的一个户籍警，这会儿脸色也白了。 他赶紧来到何军跟前：何队长，我、我这事我真不知情啊。他着急的道：他们就跟我说女儿要上大学了，名字不好听，所以才让我给改个名字的，我哪里晓得还有这些猫腻啊。 第617页 何军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站在那的众人不说话，一挥手：都带走。 两个公安上前将点名的四个人拉着往车上去。 张小花妈立刻拉住女儿的手：公安同志，这事跟我女儿没关系，她不知情的，是我，都是我干的。 何军看着她。 真的，是我，也不管我弟弟的事，都是我，是我被猪油闷了心。她哭着道：我女儿没收到通知书，在家哭呢，我就想着去我弟弟单位问问，是不是哪里出什么纰漏了，我女儿的成绩很好的，怎么可能会考不上呢。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去看的时候，没看到我女儿的通知书，看到了一个叫张文文的，也是西城区的，我就我就 张小花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就鬼迷心窍的把这个通知书拿走了。 这是想把女儿跟亲弟弟摘出来啊。 何军看着她，冷笑一声，这是把他们公安都当成傻子吗? 要没有江青权的同意，她能拿走别人的通知书? 那正好，连你一起带走。说完何军将她也带走了。 妈妈张小花哭了起来。 张家其他人都不敢相信。 张家小姑子这会儿只觉得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她今天还特意把公婆都带来了，就想着给公婆看看，他们家要出了个采女，他们第一个大学生呢。 结果呢? 名额是偷来的。 第497章 寻找通知书(3) 真是丢死人了，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以后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张家小姑子说完拉着公婆就走了。 其他人一看还吃什么吃，都走了。 车子还没开出巷子呢，之前高朋满座的张家瞬间就只剩下惨席以及傻呆呆的张家人。 如此同时，郊区孙建华家也去了几个公安同志，具体询问了一些情况后就带着孙建华去了教育局。 其他几位同学家里也都去了人。 教育总局那边还算反应快，在开完会后立刻就报警了，要求公安机关协助他们将涉案人员抓捕归案，一定要把考生丢失的通知书找回来，不能耽误他们开学。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京城，老百姓茶余饭后都在猜这些通知书都去了哪里。 好在教育总局这边第二天也登报了，先是道歉，说他们监察不到位，让同学们的通知书被人动了手脚，是他们的错，他们失职。 接着说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公安机关协助他们一起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涉案人员全部抓获，丢失的通知书，他们区教育局局长已经亲自给同学们送上门了，一起的还有教育局给的一笔慰问金，算是补偿了。 而后又说了下涉案人员的处理，该撤职的撤职，该坐牢的坐牢，那些偷拿别人通知书的同学，将被永久除名，不允许再参加任何考试，不仅如此，他们直系亲戚也不允许进入教育系统。 这个处理快狠准，可谓是大快人心，老百姓们看完后不但没骂教育总局，还对他们这么快就做出反应抓到坏人态度表示了肯定。 不怕你犯错，就怕你知错不改还企图糊弄老百姓。 总算是平复了老百姓们的怒气了。 潘华明给报社王副主编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下次再有这种事的时候，最好提前说一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呢。 王副主编笑道：潘局，我这不是沟通无果后才这么干的么，有些人啊，不用重锤是敲不醒的，我也是无奈之举，你觉得呢? 好一个无奈之举，我觉得个屁。 潘明华憋着气挂了电话，又发了加急文件，彻查所有教育局，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事情。 要是有，主动自首的就是内部事情，撤职也就完了。 要是查出来没上报的，那就继续让公安机关处理，一旦查实证据确凿，就跟那些人一样，不但要撤职要坐牢，家里人一辈子都不许进入教育系统。 文件一发出来，第二天他的桌子上就多了四五个辞职信。 潘明华气的脑壳疼。 这么的，京城被偷换的通知书，在雷厉风行的行动下全部送到了原主手上。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些同学看到报纸后，就给外省的认识的同学或者一起插队的知1青们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分散了出去。 尤其是那些没收到通知书的，让他们也想办法查一查。 这些学生一听激动坏了，三五个一起就五教育局了，结果人家根本不鸟他们。 直到着第一日报社把这个轰动的事情登报了，并且强调已经派出了调查组去各省暗访，实地了解情况。 同时要求各省教育系统立刻自查，对那些欺上瞒下，知情不报，刻意隐瞒的，不论什么职位一律一撸到底严惩不贷，势必要还教育系统一个清明。 这性质立刻就变了。 学生们沸腾了，当下又组织了一批代表去跟教育局那边谈判。 他们要求省教育总局把各大高校发来的通知书名单在报纸上公开。 这样大家就能看到自己有没有考上。 真没考上那没办法，要是考上了被掉包了，那不得气死啊。 第618页 京城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些大城市的主管一把手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们辖区有猫腻吗?肯定有。 但也就警告了下，没真查。 直到第一日报要求各省严查后，这些人这才动了起来。 当下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就一个宗旨：该谁的通知书一定要送到谁手里，之前拿走的，现在悄悄还回来，既往不咎，要是被调查组查到了给全省抹黑，那不好意思了，免费牢饭等你。 在大学生代表来要求他们把名单登报的时候，教育局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没看到自己名字的同学很失望。但也坦然接受了，至少自己不是被人顶替了的，明年再来。 还有些小县城里的考生，消息落后许多。 等了许久都没收到通知书，以为自己没考上，正无望的时候忽然看到邮差来了。 邮差送来了他们盼了许久的录取通知书，在拿到通知书的瞬间，就捧着通知书哭了起来。 幸好，幸好没放弃。 这么一耽搁，很多同学拿到通知书的时候距离开学也没几天了。 当下也不管了，赶紧收拾东西背上行囊奔向学校。 学校这边气的不行的同时，也给那些好不容易拿到通知书的同学们多预留了几天的时间。 一切，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小文拿到通知书那天还不敢相信，直到秦晚晚跟她说了她才抱着她哭的停不下来。 她差点就没法上大学了啊。 晚晚姐，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 傻丫头，秦晚晚拍着她的背：这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她不过是那个穿针的人，整个过程中有很多很多人参与了，大家一起努力为学生们讨回了一个公道。 小文擦了擦眼泪，让秦晚晚帮忙联系王副主编还有刘主任，她要请他们吃饭，感谢他们。 不用了。秦晚晚道：王副主编说了，这是他作为媒体人该有的态度，刘主任呢，太忙了，为了感谢他们第一食品厂，京城老百姓们又去他们家买东西了，他们加班呢，忙。 小文擦了擦眼泪：那那我怎么感谢他们? 真要感谢的话，我帮你联系下跟你情况一样的学生，你们一起出钱，给他们送一面锦旗吧。 这时候锦旗代表的意义可不一样呢。 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于是三天后，日报社，第一食品厂以及协查的公安局，都收到了学生们送来的锦旗。 一位文笔不错的同学写了一封感谢信投到了报社，报社给发表了。 感谢信最后是这么写的：当我穿上了嫁衣准备嫁人的时候，邮差大哥送来了我的希望，是的，希望。 我会把希望的种子种在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让它们生根发芽。 同志们，我们这一代人是幸运儿让我们不辜负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让我们一起努力扛起建设祖国的大旗，为建设美好家园奋斗终生! 第498章 周南 小文拿到通知书的第三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周南终于风尘仆仆的赶来京城了。 在事情闹大的时候，小芳就知道自己的名额可能被人顶替了，虽然知道大家都在努力的帮他们找回通知书，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慌，没底。 所以给周南拍了电报。 周得知她考上大学但通知书被人顶替了后气的不行。 女人只身在外，没有男人护着就容易被欺负。 他思考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周森等兄弟，说他不干了。他得去给她撑腰，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拿回来后她以后就是大学生了，以后身份就不一样了。 他们干的虽然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也不太能见光。他自己虽然识字，但没文凭，在世人眼里，他就是配不上她的。 撇开这个不说，他也不能再干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了。 因为自己要是继续干这个，跟她是走不到一块的。 他们刚来这里，哥四个凭着一股子土匪气，敢打敢拼敢不要命的架势也拉了一伙人，专门帮人偷渡到香江那边发财去。 按人头收费。 当然，也会帮那边的人运一些东西到这边贩卖，走了个私。 也碰到过军队，但他们兄弟在山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敏锐度高的很，每次都躲过了。 一开始挣不了钱，挣的钱都撒出去了，也就这一年多来挣了一些。 大哥，咱们现在终于有身份了，咱不能再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周南道：是时候收手了。 周森不说话。 他难道不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 我知道，再干一年，今年干完了咱就上岸，干别的。 他已经听到风声了，这边要成为示范区，率先改革。 到时候他再看看有什么是兄弟们能干的。 你去京城也好，以后她就是大学生了，挺好。 周森等人都还是光棍一条，这两年多来也没看上谁个。 但老二自从那年看到了那丫头后就一直惦记到现在，每个月写信酸的他们倒牙，但其实心里都是羡慕的。 第619页 兄弟们虽然不想分开，但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一起。 走吧，去京城扎根，等哥几个这边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周森笑着拿着酒瓶跟他碰。 他们喝酒都是一斤起步的，南边的白酒度数低，跟喝水似的。 怀念西北的高粱酒，烧刀子，一口下去顺着喉管到肚子里都火辣辣的烧，得劲儿。 喝了一顿酒，周森把这大半年攒的钱都拿出来分了。 知道他们想在京城买房子又多给周南分了一些，算是兄弟们给他的贺礼了。 周南有不舍，但必须得舍。 于是第二天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拎着一个包就来京城了。 小文接到电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通知书了。 周南到的那天，小文去接的他。 其实两人自那次乌龙绑架案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周南曾让人给她带过信，想在县城见她一面，她没去。 本以为就这么不联系了，谁知道过了半年她就接到了周南来的信。 信里他只字不提过往，写的都是他们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以及到了那边后每天的辛苦。 刚到那边，为了抢码头，明着不敢来，背地里也是经常打架的。 周南的文采很好，每一封信写的都很逗趣，明明辛苦的不行，但被他写出来又充满了逗趣，似乎也不那么累了，还让她仿若亲眼看到了似的。 这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次。 通信时间一长，渐渐的他就变成了她可以交心的朋友，以至于长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很高，很魁梧，站在她跟前能把她整个人都罩住。 这些高，魁梧，被他幽默的文笔套上了一层外衣，多了一层滤镜，似乎，也不那么害怕跟抵触了。 这两人的通信方式要是放在后来，那就是笔友。 笔友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个人见面，所以你会把你跟熟悉的人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跟心事都可以跟他分享。 不知不觉，对方就成了你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文也知道，周南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在接近她。 她又不傻。 她能感受到他那份小心翼翼又不敢说出口的关心，所以默默接受他用这种方式接近她的生活。 女人嘛，感性的很，有时候对方一句话都能自我脑补几千字。 更何况是周南每个月给她的信都不断呢。 确定试着接受他，是来了京城之后了。 其实，两人也没说过要在一起的话。 小文说她想考大学，周南就鼓励她好好念书，不管谁上去了，读书人都是吃香的。 她说想买房子，周南就把自己攒的钱都汇过来了。 小文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心情有期待也有忐忑，还有不好意思。 也怕万一，万一见面后相处的不是那么愉快，该怎么办? 忐忑不安的小文确定他乘坐的火车已经到站后，就在人群里看。 她就专门跳那高大的魁梧的人看。 谁让她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呢，就记得他很高，很魁梧。 结果人都走完了她也没找到周南。 小文急了，又回头去找。 她刚才就应该写个牌子举着的。 可那样很傻，她没做。 现在好了吧，都认不出来了。 要不要喊几声?小文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喊了。 周南周南 有人朝她看来，但也只看了一眼就错开了。 不是，都不是。 小文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又不敢离开出站口，怕他出来看不到自己。 可不离开又怕他们错过了。 最后，小文一跺脚，准备去借个纸壳子写上他的名字举着，傻就傻吧，总比找不到人强。 刚一转身，就感觉右手手腕被人拉住了。 她吓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左手手肘朝后面撞了过去。 这是雷鸣教几个孩子的时候她也顺道学了一些。 手肘一击中了，就感觉手肘被人一把接住，一个沉稳又有些发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小文绷着的劲儿立刻就松了。 虽然还没看到他的脸，但已经猜到是他了。 第499章 再聚 周南松开她，小文这才转身看她。 等看到他人后，小文惊讶的不行。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周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寸头，有些腼腆的道：没瘦，就是更结实了。 瘦了。小文想起他心里说的那些辛苦，就算写的再逗趣，那也是辛苦，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来说而已。 忽然眼睛就有些红。 周南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瞬间就红了眼眶，心里顿时被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情包裹着。 他舔了有些干的嘴唇：你别哭，我真不瘦，不信你摸摸。说着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 小文懵了两秒这才红着脸把手抽回来，啐他一口：耍流氓啊你。 周南急的要解释，但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知道她没生气又憨憨的笑了笑。 第620页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他，她就专门盯着那高的魁梧的看。 他现在还是很高，但已经不魁梧了。 整个人就跟缩了三分之一似的。 两人间隔三年多再见，刚才那个小插曲直接把两人的陌生感给抵消了，这会儿已经很自然了。 话匣子一打开后，两人都努力的去接对方的话，不想冷场，也想把自己的事情多说给彼此听。 小文先带着他去了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吃好后才不好意思的道：你要去我那边吗? 周南看着她，问：听你说那边还有空房子，我租一间吧。 小文道：我明天就开学了，要不你就住我那间? 我单独再租一间。周南道：我听说学校都是好多人住在一起，不方便，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每天回家的好。 小文也不想住校。 闻言微微笑了笑，嗯了一声。 周南东西不多，就一个包，小文要带他坐公交车，周南不愿意，问清楚了也就几公里的路程，问她能不能走，要是能走的话，想她陪着他走回去。 小文答应了。 而后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其实路我也不太熟。 周南笑了笑：没事，你跟我说你们那个地方的方位，我来看看。 在西北方向。 周南看了下后道：往这边走。 于是小文就跟着他走。一点也不担心会走丢，心里特别的踏实。 那些她幻想的脑补的相处的过程，一下子都变成了真的。 瘦下来的周南没了那种压迫感，眼神也没了当初的戾气，小文走在他身边也很放松。 周南手里提着包，还偶尔拉她一下防止被自行车碰。 走了一个半小时，小文终于看到了她熟悉的街道了，迫不及待的要带路。 周南乖乖的跟着她，听她说她跟孙红梅两人去黑市里卖东西的那些趣事。 周南就问黑市里的生意好不好做。 他来的时候也想过了，不行就先从黑市干起来。 别人能干他就能干。 小文就跟她说黑市里的一些事，不过很多她也不太懂。 跟我们合作的有个叫小草的姑娘，她爱人对这些很懂，管着好几个黑市，都有他的人脉跟资源，很厉害。 小草跟邓宽去年就结婚了。 小草现在也怀孕了，但她依旧在黑市里摆摊子。 这一年来，黑市的生意红火了很多，联防的人来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大家都敏锐的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终于到了秦晚晚家的小院子，孙红梅跟桃子正在做最后一批的芋泥饼。 秦晚晚把这个交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做去卖，卖的钱也归她们自己。 所以她们干劲十足。 雷鸣这段时间也都一起跟着干活，夫妻俩把秦晚晚这边的活儿干完后还能再做两百多个芋泥饼。 为了多卖点，几个人分开不在一个地方卖。 看到小文带着一个瘦高的男人进来，顿了下就明白了。 孙红梅赶紧站起来，喊了小文一声：这就是周南吧。 孙红梅没见过周南，但是小芳跟雷鸣都是见过的。 两人都愣了下。 周南也认出两人了，冲他们颔首。 小芳想要问，被雷鸣打断了。 周兄弟一路坐车辛苦了吧，小文，我们在厨房给你们留了吃的，还有热水。 好。小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道：我先带他回屋。 知道周南要来，她就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 外院的屋子里除了他们三家住了外，桃子来了又住了一间，还有两间用来放东西的。 小文一间给那一间收拾出来了。 东西也都放好了。 等他们俩进屋后，小芳立刻压低声音道：我记得他之前很高又魁梧，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人一瘦下来，哪怕身高没变，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了，瘦了，气势就弱了。 雷鸣道：大概是在外面吃了苦。 孙红梅点头：在外面讨生活的不像在家里吃的饱穿的暖，身边也没个人照顾，饿一顿饱一顿的，可不就瘦了么，哪像你们夫妻俩。 两人相视一笑。 孙红梅接着道：之前让你们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你们说再等等，现在差不多了吧。 雷鸣笑了笑：不急，等买好房子再生。 说起买房子，他们年后又去了解了下。 大家一起凑凑，那是够了，可谁想单独买，那不够。 过完年后京城的房价都涨了。 东城区涨的最多。 本来还想买东城区的，现在看来是买不起了。 西城区的中心位置也涨了，偏远一些的倒是没涨。 孙红梅给儿子交完学费后数了下，自己已经存了快一千了。 这都是靠这三个月卖芋头饼挣的钱。 你们攒的差不多了吧。孙红梅问：够了就赶紧买，别等了，一等又涨价，要是差的不多，我的先借给你们，你们先买，等我攒够了差一些你们再借给我。 第621页 雷鸣道：那行，明天学校报名，报名后我们就去看看。 等他上学，户口就落到京城了，再有房子，就可以造人了。 屋子里，周南将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五台收音机。 小文惊讶的长大嘴巴：怎么这么多? 这些都是走私来的。 第500章 开学 周南不敢跟她说的太明白，就道：正好有关系就买了几个，你拿去送人。给他们一家送一个，这个你留着。 这些很贵的吧。百货大楼里这种都要卖八十多。 送给你的朋友贵一些也没关系。周南道。 小文脸红了红。 我去给你打水，你去洗澡吧，在后院，那边有个洗澡间。 好。周南确实想洗澡了。 小文给他准备好水，周南拿着衣服就过去了。 等他去洗澡后，小文拿了两个收音机出来：这是他让我给你们的。 三人对视一眼，惊讶的道：这么贵的见面礼啊? 拿着吧。小文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高兴。 自己的朋友被他重视，她当然高兴了。 这个我们不能要。孙红梅道：这个可贵了，对吧小雷。 雷鸣点头：百货大楼那边买小一百呢。 他说他们那边没这么贵，拿着吧。小文把收音机塞到她们俩的怀里。 孙红梅看了雷鸣一眼，点头：那行，我们收了。 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们红包包大一些就是了。 就这么的，周南在这边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小芳跟雷鸣一起，周南跟小文一起，各自去学校报到了。 秦晚晚是踩着最后一天的时间去学校报到的。 正好是周末，全家总动员都要送秦晚晚去学校。 秦晚晚答应了，不仅如此，还找照相馆租了照相机，打算在校门口拍一张照片，寄给陆少柏。 二月底的京城还有些冷，但为了拍照好看，除了两个孩子外，其他人都换上了夹袄。 韩波牵着弟弟妹妹，陆少琴挽着秦晚晚的手跟她说悄悄话，陈怀忠跟苏庆民坠在他们身后。 一家子第一次这么整齐的出门。 秦晚晚拿着录取通知书办理入学手续，苏庆民跟陈怀忠带着其他人在校园里闲逛。 陈怀忠感慨良多。 他本来是初中老师，自从陆家出事后他也没牵连了。 离开校园也十几年了。 苏庆民问他还想不想当老师。 陈怀忠摇头：不想啦。当了一辈子老师，最后被自己的学生压在讲台上骂，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苏庆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夫妻俩虽然没有波及到，但身边也有同事莫名其妙就不来了，就消失了，他们在哪里也没法跟外界联系，也错过了陪伴女儿的时光。 秦晚晚办好手续的时候跟负责的戴老师说了，她不住学校。 家就是京城的，家里还有孩子，住校不方便。 很多京城的学生家里住宿宽裕的，都不住校，正好宿舍也不太够，给外地学生腾地儿也挺好。 办好手续，秦晚晚这才去找家里人。 没找到，于是就在校门口等着。 今天为了拍照好看，她特意穿上了红色的夹袄系着红色的围巾，不厚，这个天穿最合适了。 等了会儿他们还没来，秦晚晚就想着去找找吧。 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人，什么人也没看清楚，知觉自己撞的人应该是个男生。对不起她道。 那男生也开口道歉：对不起 说完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忽而一笑。 秦晚晚道：是我没注意看路，抱歉啊。 跟你没关系，是我，我太着急赶路了，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说完那人快速的走了。 秦晚晚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正准备进去呢，就听到了儿子跟女儿的喊声。 妈妈，妈妈 两个人跟比赛似的，你一声我一声的。 秦晚晚寻声看去，就见韩波拉着他们俩朝她跑了过来。 秦晚晚蹲下，张开双手。 两个孩子立刻松开哥哥的手，朝她跑过来。 同时搂着她的脖子。 秦晚晚噘着嘴一人亲了一口，两个孩子也懂事的亲了她的脸颊。 周围的一些同学见状都看了过来。 第一届大学生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 尤其是女同学。 刚生完孩子的，还在奶孩子的，或者挺着大肚子来的。 秦晚晚这都算是好的了，陆西北跟小婉儿都快三周岁了，基本不用她操心了。 跟两个孩子亲昵了会儿，陈怀忠跟苏庆民终于走过来了。 苏庆民问了下她入学手续办理的可顺利等。 秦晚晚一一作答。 苏庆民点头：以后就是大学生了，要学有所用，学以致用，不能辜负国家对你么们这一届大学生的期望。 秦晚晚点头。 苏庆民这一辈的人，心里装的都是国家。 第622页 小家永远都排在大家后面，这是他们这一辈人独有的情怀。 要是他知道自己上大学就是为了弄个文凭以后好做生意，一定要骂死她的。 所以不管他说什么，秦晚晚都老老实实点头。 终于，苏庆民说完了。 我们来拍照吧。秦晚晚道。 陆西北跟小婉儿拍照还是很小的时候，后来就没拍过了。 这会儿好奇的用童音问妈妈什么是拍照。 就用这个相机，对准你，然后咔嚓一下，就把你们给拍下来，你们就出现在一张纸上了。秦晚晚解释。 我不要出现在纸上。陆西北摇头。 秦晚晚耐心解释：爸爸想你们，把你们的样子拍下来寄给你们的爸爸。 爸爸在哪里啊?陆西北问。 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爸爸，只看过爸爸的照片。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不知道想爸爸的，因为没跟爸爸相处过。 但不管是陈国栋还是周浩他们来家里，两个孩子都明显的喜欢跟他们玩。 爸爸在很远很远的海的那一边。 后海吗?小婉儿问。 秦晚晚摇头，孩子们就去过后海，以为那是海。 那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住一起啊。小婉儿又问。 爸爸去学习了，他跟妈妈一样，在上大学。妈妈明天开始也要上大学，小北跟小婉儿就要跟着太爷爷跟姑姑。 那妈妈也要去很远的地方吗?小婉儿说完嘴巴一憋，眼睛一眨，眼泪就下来了，那我是不是也看不到妈妈了? 说完一把抱住秦晚晚的脖子：小婉儿想妈妈。 秦晚晚知道这小家伙有故意卖惨的嫌疑，但还是红了眼眶。 第501章 想爸爸了 她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妈妈不走，妈妈就在这里上大学，每天都回家。你们不会见不到妈妈的。 好一顿安抚，两个孩子这才不缠着她了。 小婉儿不闹了，乖巧的缩在秦晚晚的话里。 陆西北站在旁边，看着她捣鼓相机，撅着小嘴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呀。 秦晚晚一怔，他离开三整年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最迟后年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她看了儿子一眼，陈怀忠说陆西北现在越长越像陆少柏小时候了，可惜家里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等你们上学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啦，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愉快的在一起生活了。 那还要好久哦。陆西北撅着嘴扒拉着手指头：哥哥说要六岁才能上学，我今年才三岁。 秦晚晚好笑的道：那你就要好好长大，等你六岁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等爸爸回来一看，哎哟，我儿子怎么长的这么棒啊，爸爸就很开心了。 陆西北要笑不笑的，小屁股一扭，有些害羞的抱着妈妈：可我好想爸爸哦。 我也想爸爸。陆婉儿也跟了一句。 秦晚晚心头坠坠的，两孩子从小看到的就是陆少柏留下的照片。 陆西北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秦晚晚都会拿出一封陆少柏走的时候提前写好的信念给他听。 不过他还小，念给他听他也不明白在信里他爸爸对他的爱以及无法陪他长大的歉意。 作为念信的秦晚晚每次念完信都要偷偷回去哭一场。 回去妈妈就给爸爸写信，到时候你们也写，告诉爸爸你们想他。 可我不会写字啊。陆西北道：我还小。 那妈妈握着你的手就当是你们写的，好不好。 好。两个小家伙眼睛都散发着光，十分期待的看着她。 陆西北甚至开始催促，让她赶紧拍照，拍完照回家给爸爸写信去。 于是，秦晚晚喊众人集合，以她学校的正大门为背景准备来一张全家福。 只是找了半天路人都没人会摆弄。 有些人就是怕把相机搞坏了赔不起。 秦晚晚无奈，只好让他们站好了她来拍。 正准备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声：要不我帮你们吧。 秦晚晚一扭头，正是之前跟她撞在一起的男生。 当下感激的道：好，我都调好了，你摁下去就好了。 男生点头。 秦晚晚转身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多拍几张。 男生再次点了点头。 看到秦晚晚走了过来，两个孩子高兴的喊妈妈，主动让出中间的位置给秦晚晚。 秦晚晚蹲下身，一只手搂一个，韩波也站在她身边，后面陆少琴等三人是站着的。 一阵咔咔声后男生喊好了。 秦晚晚亲了两个娃一口，过去拿相机。 谢谢啊。秦晚晚道。 不客气，那是你孩子啊，很可爱。 对，我儿子女儿。秦晚晚骄傲的说着又问：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吗? 是。男生伸出手，看着秦晚晚笑道：我叫程东升，金融系的。 秦晚晚挑眉：我也是金融系的，我叫秦晚晚，你好。 第623页 两人握了握手就松开了。程东升看着她身后那一大家子道：那回见，走了。 说着摆摆手走了。 陆少琴走了过来，嫂子，你认识啊。 刚认识的，一个系的。说完对陆少琴道：既然相机都借来了，给你们多拍几张吧。 陈怀忠跟苏庆民对拍照不感兴趣，两个人决定在学校里继续逛逛。 等两位老人一走，秦晚晚跟陆少琴带着三个小的，在学校周围拍了不少照片。 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都累了，上车的时候一人抱一个，没多大会儿就窝在两人的怀里睡着了。 韩波坐在前面，看着外面的街景。 陆少琴想了想，压低声音对秦晚晚道：嫂子，我我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下。 你说。秦晚晚道。 见陆少琴脸红了还一副扭捏的样子，秦晚晚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但她不说破，就等着陆少琴主动说。 就就周浩吧，他、他想找个时间来咱们家。 他想来咱们家就随时来啊?又不是咱家姑爷怎么的还要挑个好日子啊? 说完还揶揄的看着陆少琴。 陆少琴一噎，随即明白过来了脸也跟着红了，嫂子人精一样的，肯定早就知道了。 亏得她还想藏着掖着不想被家里人发现。 嫂子你陆少琴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啊。 秦晚晚笑眯眯的道：我哪样了? 不跟你说了。陆少琴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她了。 秦晚晚看着这个小姑子，从刚回京城那踹踹不安找不到归属感的样子，到后来渐渐融入大家庭，再到如今已经不再害怕跟人接触了。 这中间的艰辛，在正常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对她这种十来年都生活在不安跟阴影中的人来说，跨出那一步要突破的心里障碍不亚于打了一场硬仗。 这其中，周浩算是帮了大忙了。 别看她那段时间忙着学习，咳咳主要是忙着补数学。 她理科真的太差了，咳咳，她还记得当年她中考的时候，化学，12分~~上了高中就果断选择了文科。 还有政治跟地理，跟后来她学的也都不太一样。 也多亏了陈怀忠跟苏庆民，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考得上大学。 言归正传，她在努力学习的时候，也没漏了周浩那小子每周都来他们家还不入门这事。 有几次更是打着带孩子出去玩不打扰他们看书的的名义把她这小姑子给带出去约会了。 她这傻傻的小姑子还真以为他是为了不让孩子打搅他们学习，乖乖的就被人骗走了还不自知。 好在周浩这人对她来讲是知根知底的，张阿姨跟周叔叔人也不错。 小姑子要是嫁到他们家，她倒也放心。 见陆少琴真不跟她说话了，秦晚晚就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就跟他说，他只要真心对你，你们俩想好好过日子的，什么时候来我们家都行。反之，我见一次就打断他腿一次。 第502章 定亲 陆少琴闻言脸一红，到底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秦晚晚一眼。 见秦晚晚笑眯眯的，脸更红了。 你你知道了啊。陆少琴不自在的问，她还以为她瞒的挺好的。 秦晚晚点头。 那那外公知道吗?陆少琴又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秦晚晚道：这个事你再问下外公，听听他的意见，男方上门是大事，我有很多也不懂，他们老年人有些讲究，懂的也多。 陆少琴嗯了一声。 想起自己跟外公在青省那十几年，陆少琴忽然又担心起来。 她跟周浩现在相处的还算不错，但要是跟他一家子住在一起朝夕相处，陆少琴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跟抵触的。 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就是怕自己做的不好被嫌弃，说到底还是不自信。 晚上，秦晚晚拿出一个存折给了陈怀忠。 陈怀忠一看那数字，不解的看着她。 我打算给少琴买一套房子。她道：她跟周浩的事情您知道的吧。 果然，陈怀忠点点头。 周家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并不太宽敞，而且那边环境也一般，要是他们结婚后跟父母住在一起，我怕少琴不适应。 陈怀安想着自己的外孙女，也是担忧。 家里这房子，也是有她一份的，只是这个，算是我跟她哥给她准备的嫁妆，女孩子嫁妆厚一些，婆家都要对她另眼相看的。 陈怀忠看着这个外孙媳妇，道：你的心意我替少琴谢谢你，不过要不要你得问她去，她大了，得自己去思考，自己给自己做主了，你对她的好，也得让她知道。 外孙不在这几年，都是这个外孙媳妇撑起了这个家。 给了他跟外孙女一个好的归处。 秦晚晚点点头。 那我去问她。 说着起身就走。 陈怀忠喊了她一声，秦晚晚扭头看他。 就听陈怀忠问：丫头，你跟我说句实话，少柏他、他真的是出国念书了吗? 第624页 秦晚晚心里一抖但表情一点没变：当然了，他从国外寄回来的信还有照片还能作假啊。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收到他的信了?陈怀忠问。 他之前就是太相信外孙跟外孙媳妇了，所以很多疑点他都没刻意去想。 可这一次这么久都没收到外孙的来信，陈怀忠心里就有些不安。 我上次去问老帅了，这不是两边关系有点紧张么，通信就比较艰难，不过您放心，再等等，再等等肯定就有信来了。 她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收到他的信了。 周浩这边在听了陆少琴的话后，回去跟他父母也商量了下。 这半年的时间，周浩像一个朋友一样自然又顺理成章的走进了陆少琴那半封闭的内心世界。 陆少琴也跟他说了一些在青省的事，只气的周浩恨不能嗖的一下飞过去将那姓马的小崽子摁在地上摩擦。 特么的不要碧莲了都。 这半年，他也没跟家里人说在跟陆少琴接触，怕家里人给他们压力。 要是陆少琴最后不接受他，他也想占着关系强逼她。 他妈催他相亲，他都说相着呢，还保证过完年就给她带个儿媳妇回来。 结果腊月底的时候他妈跟他说，有人想给他做媒，吓的周浩问都不问直接拒绝了，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正在接触中。 他妈不信，周浩就举着手指头发誓。 这边安抚好了他妈，那头才跟陆少琴挑明的，问她愿不愿意。 陆少琴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说不清楚，周浩知道她的性格，给她时间让他想清楚。 陆少琴别扭了半个多月，再被他哄一哄，两人也就从普通朋友变成了男女朋友了。 她虽然比他大，但她实在没什么心眼，但凡他坏那么一丢丢，她早被人吃的渣都没了。 陆少琴跟他说家里都知道了，让他们家挑个吉利的日子上门就行了。 于是在农历二月尾阳历三月二十六的时候，周浩带着父母以及礼物，上了陆家的门。 陆少琴那天也是特意打扮过的。 原来在青省晒的高原红，在这两年的将养下肤色白了不少。 人也比以前看起来圆润很多，最主要是气色好很多，能看得见她脸上的笑意而不是小心翼翼了。 周家人都认识陆少琴也知道她是个能干的。 张阿姨得知儿子把秦晚晚小姑子追到手，还关着房门问他是不是对小晚还不死心才这么干的。 只把周浩气的个倒仰，问她心思怎么那么龌龊。 他妈反倒被他搞得不好意思了。 是真喜欢就行。 她之前倒也想过，但因为儿子之前喜欢过秦晚晚，她怕秦晚晚或者陆家多想。 两家见面，定好了下定的日子跟婚期。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既然是两情相悦，也就没必要再拖时间了。 定亲定在了农历五月头，正好不太热的时候。 婚礼则定在了农历八月头。 还有半年的时间，再相处相处，磨合磨合。 日子定好了后，秦晚晚趁着一个周末，带着陆少琴，小文还有雷鸣他们一起去了房管局。 秦晚晚是要给陆少琴买个院子做陪嫁的。 陆少琴一开始不愿意，她知道嫂子挣钱多辛苦。 而且还要给哥哥寄生活费。 那边听说花钱很厉害。 直到秦晚晚说这是陆少柏的意思，她才愿意收的。 雷鸣跟小芳是早就想买了，小文也是。 周南来京城这段时间几乎就把京城给熟悉了个遍。 人脑子是真灵活。 一开始就跟着桃子他们在黑市混混。 混着混着跟邓宽熟悉了后，周南干起了老本行。 倒卖收音机。 他来的时候给他们一家送了一台收音机，而后知道京城这边对收音机的需求量，那是相当大。 正好，周森他们那边还在继续做，有货。 之前说不干了，可到了京城后发现这巨大的商机，周南忍不住。 给周森打电话问了。 周森那边的意思是，既然有需求量，那就干。 不让他承担风险，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他，周森他们给货源，周南就在京城接货负责出货好了。 本钱也不让他出，利润三七分，他们三个人七，周南一个人三。 这么好的买卖，不干是傻子。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第503章 集体买房 于是周南快速的熟悉京城市场，更是通过邓宽，很快就定了一批五十台的收音机，这都是有人要的，已经付了定金了。 周森那边通过铁路运输过来，周南接货，再给邓宽一点利润，五十台收音机到货的当天就全部被拿走了。 因为这些收音机都是走私来的，利润空间巨大，大的都不敢想。 而且卖的价格还比百货大楼里的贵五块钱。 就这，收音机也是有价无市。 百货大楼那边想要买，你得有票，没票你有钱都不行。 他们这个不要票，贵一些大家也能接受。 邓宽也尝到了甜头，还一个劲儿的催他再弄点货来。 邓宽还告诉他，不仅收音机畅销，别的电器都行，只要他有货，就不愁在京城卖不掉。 第625页 于是，周南就这么干起了倒爷的生意来。 得知秦晚晚这边要去买房子，他就把所有的钱都给小文了，让她跟着去看，看中了就买，钱不够先问秦晚晚借一些，他这批货到了出手就能还上了。 一群人到了房管局，没想到人还挺多的。 登记卖房租房的，来租房卖房的，都多。 如今国内的风气比前两年好多了，老百姓头顶的四字大山被挪开后，风气一下子就晴朗了许多。 等了会儿房管局那边的人才拿了个登记的本子让他们自己看。 既然是给陆少琴做嫁妆的的，就得买东城区的。 一来，他们隔得不远，能相互照应。 二来，周家也在东城区，周浩的厂子也在东城区，两人上下班都方便。 小文也想选东城区。 这边明显比西城区繁华一些，很多大单位的领导都住在东城区。 西城区普通老百姓住的比较多。 小芳跟雷鸣经济没那么宽松，他们就想着先买个房子。 孙红梅这次不买，再等等。 结果一看房价，众人都傻眼了。 之前桃子带他们来看的时候，大部分也就两千六七，现在呢，大部分都三千五六了，好点的一进院子直接奔五千了。 西城区差一些的都要三千左右了。 一个年过了就涨了好几百上千。 几个人都懵了，他们就是根据之前那两千五六来存的钱的。 这么一搞，又不够了。 小芳不敢相信，问工作人员怎么涨这么多。 人工作人员都懒得搭理她。 涨不涨的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秦晚晚猜测应该是更多的人回到了京城，住房紧张了。 涨价了也得买啊，不买还继续涨。 既然买，那就买个大的。 最后，选了个两斤的，比陆家的稍微小一些。 主要是位置好，跟陆家就隔着两条马路，不远，而且还能拎包入住的。 秦晚晚问陆少琴的愿意。 陆少琴一看那价格就不拒绝了。太贵了，要六千多了。 秦晚晚一看她那怂样，直接不问她意见了。 小文也看中了一个，本来钱是够了的，结果涨价就不够了，决定回去跟周南商量下。 雷鸣跟小芳看中的那个在西城区的，距离秦晚晚的院子还不远，也是一进院子，但不是正院子，看那户型就是从以前的大院子里分割出来的偏院，一共六间房子加一个小院子，大概有四百平，价格要三千二，比年前看涨了快七百块，真是心疼死了。 秦晚晚拉着他们出去了。 这个价格你们也看到了，房子的价格以后只会越来越贵，再等等还要涨，再过两三年，我估计都要过万了，所以现在能买就赶紧买吧，钱不够，我先借给你们。 借你们的钱我慢慢从你们的工资里扣，不要想着再攒攒，我们攒钱的速度是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的。秦晚晚很肯定的道。 别看现在三四千就能买一套，可你要知道，三四千对一家加起来一个月都存不到四五十块的大部分老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了。 小芳闻言就道：对，红梅姐，那这个钱我们就不借了，你自己也买吧，我问我师父借，师父，我借的钱也从工资里扣吧。 秦晚晚点头：嗯，都从工资里扣，没问题。 她的生意她都交给她们了，忙的累的都是她们。 她挣大头的钱，她们就挣个工资的钱，要是买房子她都不肯借钱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孙红梅一咬牙：好，那我买。 小文一听，心头也火热的很。 秦晚晚手里大概有小三万块钱了。 借给他们自然是没问题的。 她现在名下有房子了，不能买了，不然她也想赶紧买几套放在那。 不对，她可以给姥爷买一套啊。 姥爷之前的放在被她卖掉了，后来买的也是用的她的名字。 对，她得还姥爷一套房子。 于是又看了一个两进的。 她是姥爷唯一的继承人，说是给姥爷买的，其实也就是给她自己买的。 秦晚晚心里美滋滋。 众人看好了各自的房子约好下午去看，要是没问题就买了。 房管局这边是没见过一口气买好几套的。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一家人，听着像是朋友，约好一起买的。 有些羡慕，这些人看着年纪不大，其貌不扬，怎么就有这么多钱呢? 下午，众人兵分两路。 东城区两家，西城区两家。 秦晚晚估算了下，分了几个银行，取了两万出来。 花了六千五给陆少琴买了一套，直接写了她的名字。 又花了五千三，买了一个大但是比较破的院子，反正姥爷也不住，占个位置而已。 小文这边，周南下午跟着一起来了，他跟小文想的不一样，买就买个大的，他得给他兄弟们预留个房间。 他现在能挣钱。 直接挑中了一个二进的，保养的也还不错，要六千三。 他们俩加起来只有两千八，一口气跟秦晚晚借了三千五，给小文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周南保证了，两个月还清，连本带息的。 第626页 秦晚晚听了都惊讶了，之前听小文说过，大概知道周南在干什么了。 果然，有些人的脑子就是好事。 他张嘴借，她也就借了。 再加上雷鸣跟孙红梅的，秦晚晚的两万块就花的差不多了。 借给小芳一千八，总的留点钱稍微装修下。 借给孙红梅两千五，孙红梅不肯多借，她也不急着搬过去。 他们俩买的都差不多大小，还都在一条巷子里。 距离秦晚晚的院子，也不远。 以后搬出去了，上下班也方便的很。 至此，众人都有了自己的家了。 秦晚晚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肩头担子一下就轻了很多。 第504章 念信 三月的最后一天，是双胞胎的生日。 按照惯例，秦晚晚会取出陆少柏提前给陆西北准备的信。 当秦晚晚念道小北，今天是你三周岁生日，爸爸祝你生日快乐的时候，感觉膝盖被人摇了摇。 秦晚晚顿住，低头，就见小婉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问：妈妈，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秦晚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见小婉儿嘴巴一憋问：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婉儿。 虽然她还小，但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了重男轻女。 他们家没有，但是对面的小翠奶奶跟妈妈都不喜欢她，她经常看到她挨打。 每次都吓的躲在弟弟身后。 秦晚晚一噎，赶紧拿出另一封来道：这是爸爸写给弟弟的，这个是爸爸写给你的。 说着赶紧拆开，指着上面的名字给她看：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陆婉儿已经认识自己的名字了，虽然不会写，但她认识。 当年陆少柏也不知道妻子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所以留的书信是儿子女儿各准备了一份的，留到了六岁。 之前陆西北还小，念了他也不懂。后来来了小婉儿，也都小，过生日的时候她就拿出陆少柏写给儿女的信，自己看，看完再默默收起来。 今年是因为两个孩子都三周岁了，已经听得懂一些话了，所以这才拿出信来念的。 陆婉儿看着另一封信上写的确实是的名字，开心极了，把信抱在怀里，又催促秦晚晚快点念完弟弟的那一封，然后再来念她的。 秦晚晚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 虽然不是她生的，但从小养在身边，也跟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了。 等秦晚晚念完了信，两个孩子得知一岁两岁的时候爸爸也写信了，就非要自己保管爸爸给他们写的信，这是爸爸给他们的，得他们自己来保管。 秦晚晚不舍得，怕两个孩子没轻没重给信弄坏了。 但奈何两个孩子非要，非要自己保管，秦晚晚无奈，只好将一岁跟两岁的信拿给他们，并叮嘱，不允许弄碎了，不然以后每年爸爸再写信来就不给他们保管了。 两个孩子连连保证，绝对不会把信弄坏。 爸爸留给他们的玩具，已经被弄坏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陆西北的玩具，都四分五裂了。 小婉儿还保留着爸爸给她买的那个娃娃，只是衣服也破了，胳膊也掉了，接不上了。 懂了点事后知道爸爸不在家，他们见不到爸爸，所以就开始珍惜爸爸给他们买的玩具了。 但珍惜也没用，有的都坏了。 只好放起来，如今又有了信，跟玩具放在一起，好好保管。 秦晚晚没告诉两个孩子这信是爸爸提前写好的，就一直说是他们生日爸爸寄信来的。 礼物则是她托周浩跟陆少琴给俩孩子选的。 她上学，还要顾着她们几个人的小作坊，有些忙。 有了爸爸写给他们的信，两个孩子开心了好几天。 四月底，秦晚晚终于再次收到了陆少柏的来信。 距离上次收到信，间隔了一年多。 这次信有点多。 她一看就知道是挤积压了好几封信一起到了。 看到这些信，秦晚晚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陆少柏可能已经不在了，或者是病情很严重了，老帅那边帮着他瞒着自己。 至于他寄来的那些照片，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他可以提前拍好，等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她内心的不安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默默承受着。 唯一带给她安慰的就是她一直没梦到不好的梦，自从她生孩子那次梦到陆少柏不好后，后来再也没梦到过了。 她就以为自己也跟那些小说里的一样，梦能预告吉凶。 没梦到，那就是吉。 虽然这么劝说自己的，但心里还是不安，有时候夜里醒来就睡不着了，想他。 如今拿到这么多信，秦晚晚算是彻底放松了。 他肯定还活着的。 陆少柏写的信每个人的都有，她把他们个人的信给了他们个人，剩下的就是她的。 还有他写给两个孩子的信。 秦晚晚把两个孩子喊来，一边抱着一个，拿着信念给他们听。 孩子们才听过爸爸写给他们的生日信，如今又收到了爸爸写给他们的信，可开心了。 而且，明显感觉的出来，这封信比爸爸写给他们过生日的信要好，具体怎么好，他们说不上来。 第627页 但听着妈妈读这封信的时候，就能更明显的感受到爸爸对他们的爱。 念完属于孩子那一部分的，秦晚晚打发走他们，自己拿着信一封封的看起来。 一共压了四封信。 看到第三封的时候，陆少柏让她不要汇钱了，他现在已经能自给自足了。 他在那边雇了个人帮着做她在家里做的芋泥饼，还有干菜饼，虽然没有挣大钱，但能承担他后续去医院检查的费用了。 不仅如此，他还资助了三名华人大学生。 秦晚晚一封一封的看完，看完后是又高兴又心酸。 他们结婚的时候虽然日子并不算富裕，但他真的是没为钱花操过心。 在他的意识里，有钱，那就多花一些，没钱，勒紧裤腰带也能过。 他们俩双职工，当时还没有孩子，他就一口气存了两个月的工资给她买自行车，还想给她买手表。 其实在他的意识里，钱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存在，哪怕他过了十来年的苦日子，也没有把钱看的多重要。 他不像一些人，经历过没钱的日子，会攒钱，会抠搜的计算着去花钱，他不是。 只要认为花的值得的地方，他都不吝啬去花。 直到他生病，她挺着大肚子挣钱，给他筹手术的费用，他才体会到钱的重要性。 她知道他不想治疗，因为要很多钱。 更可怕的是花了钱还不一定能救活他，所以他不想治病，不想去国外，只想用有限的时间留在她身边，看着孩子出生，能陪着他们一天算一天。 秦晚晚是真没想到，在国内都没想着要挣钱的人，到了国外居然想着挣钱了。 可见那边的日子也没有他形容的那么好。 忽然就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诡异感来。 第505章 有孕 秦晚晚噗嗤一乐，将所有的信看完后，提笔回信。 他在华人街做一些华人的生意，秦晚晚就又写了一些比较传统的小吃做法给他。 写了一些孩子们的事以及陆少琴跟周浩订婚的事，自然，还有她考上大学的事以及国内的一些变化。 最后叮嘱他：不要操劳，不要劳累，更不要拿命还钱，切记，一切有我，盼早日归来。 每个人都给陆少柏回信了，就连两个孩子也回信了。 秦晚晚让他们拿着笔，她握着这孩子们的手，用他们的语气给陆少柏写信。 不外乎就是爸爸我想你了，爸爸你要保重身体，爸爸你要早点回来，不然我就长大啦等等小孩子语气的话。 写好后，秦晚晚再次兑换了三千刀一起送给了刘秘书让他帮忙转寄。 五月初，小芳忽然晨起呕吐。 孙红梅一看见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有了。 等桃子来了后让桃子看着家，她带着小芳去附近医院检查。 于秀兰最近身体有些不太好，桃子搬回了陈家照顾她，每天上午九点多过来，中午在回去，如此重复，倒也不嫌麻烦。 桃子闻言有些羡慕，让她们快快去。 等检查结果下来一看，果然有了，都快两个月。 小芳都傻眼了。 他们两人结婚也快两年了，一直没怀孕，婆家跟自己男人虽然没说过，但她自己妈写信来跟她委婉的提过好几回。 还让她实在不行跟雷鸣一起去医院检查下，京城大医院肯定能查得出来原因的，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给她弄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信。 她妈老说没孩子男人的心跟你就不是一条线什么的，搞得她郁闷不已。虽然有些不太高兴，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要生孩子了，但有时候收到婆家来的信，虽然没直接说，但也有催促的意思。 她之前跟雷鸣说过一次，雷鸣则说等他考上大学再说，家里那边也不用管，只要他们夫妻俩一条心就行，她也不用照顾到全家每个人的情绪，那样太累了。 如今，他考上大学了，她也终于怀孕了。 小文看着检查报告，觉得自己之前没怀孕是雷鸣搞的鬼。 不然怎么就真的他上大学了她就怀孕了呢。 按照时间来算，可不就是他开学住校后第一次回来的时间么。 雷鸣住校的，小芳说她在家她还要给他做饭，让他就在食堂吃，多跟同学交流，让她再回味下单身生活。 给雷鸣气的咬她。 雷鸣退役后两人就一直没分开过，开学后第一次放假回来，雷鸣很是折腾了她一顿。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要跟他风向。 但孙红梅跟桃子都不放心她去学校找雷鸣。 小芳也只好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了，好在除了早上起来有点反胃，其他都还好。 但孙红梅跟桃子都不让她干重活，就让她坐在那干活。 小文已经搬走了，这边的活自然也是不干了，所以她们俩有点忙。 再加上桃子还要抽空去陈家，两人就更忙了。 周南果然是说话算话的，用了一个半月就把借秦晚晚的钱都还上了。 秦晚晚咂舌不已，虽然没问他，但也从小文说的一些话里知道周南做上倒爷了。 倒爷有多挣钱秦晚晚不知道，但从周南一个半月就还了她三千多块钱就窥知一二了。 第628页 啧，搞得她也心动了。 但她实在没精力了。 不过再等一年，等有人摆摊子后她会建议孙红梅等人也去摆摊子做小生意。 至于作坊，她可以雇佣别人来。 她让她们来，不是非要她们一直给自己干活的，只要她们能过上好日子，是不是给她干活不重要。 等端午节前一天，雷鸣终于回家了。 一听妻子怀孕了，雷鸣半天都没说话。 小芳看着他那样子不想不高兴。 结果雷鸣一张嘴，就是要把两家人都接过来。 一来是照顾小芳跟孩子，二来，他还有个弟弟，想着让他过来自学，明年也争取考大学。 结果被小芳拒绝了 一来，他们虽然买了房子，但是还欠了秦晚晚很多钱，雷鸣现在又没办法帮忙也就没了工资，虽然大学有补贴，管他自己是够了，管一家子人可不够。 小芳的工资一百块，是很多，但还要还债呢，哪能都用来花在全家生活上? 雷鸣一想也是，但是妻子怀孕了，现在月份不大倒也还好，等后面肯定是需要家里来人照顾的。 最后小芳决定让她自己的妈来照顾自己。 不是嫌婆婆，而是因为婆婆走不开。 家里还有公公，哥哥嫂子弟弟妹妹两个侄子要照顾，一大家子人，哪里能让婆婆来照顾她。 她自己家就不一样了。 她哥哥嫂子结婚好几年了，两个孩子都大了，她妈能腾出手来照顾自己了。 雷鸣一想也是，但还是坚持让弟弟过来自学。 他弟弟在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雷鸣的弟弟叫雷军，妹妹叫雷翠翠。 雷军十九了，虽然在乡下，但怎么晒都晒不黑，动不动就害羞，性格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大家开玩笑都说雷家是两个儿子两个闺女。 他念高一那年雷鸣受伤退役了，家里就让他去参军接替哥哥，最好是在部队里变得阳刚一点像个男人，结果新兵训练期间训练老不合格，被退回来了。 这可是奇耻大辱，雷家有个儿子被部队退回来了，成了一件丢脸的大事。 一家人对他都没个好脸色，他妈还跟他抱怨雷翠翠都因为这件事找不到好婆家。 雷鸣对他妈很是无语，但也不能改变她的思想，只想着把弟弟接过来，不然他在那个家要喘不上气了。 最重要的是他念完了高一的，妹妹就只念过小学，让她自学考大学有点天方夜谭。 这点小芳是没意见的。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写信回去，让她妈跟小叔子一起来京城。 结果出人意料，来的除了她妈跟小叔子外，还有小姑子以及他舅舅钱文华，钱秘书。 第506章 老家来人 接到电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小芳不太明白小姑子跟她自己舅舅怎么来了。 好在小芳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跟雷鸣结婚了，雷鸣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 她跟这个小姑子相处不多，但家里就那么一个姑娘，听大嫂说过，小姑子有些娇蛮。 虽然如此，小芳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她为人处世准则简单，她会把雷鸣的妹妹当成自己的妹妹，当然了，如果他这个妹妹作的她头疼，她也会出手教训的。 现在想太多都没用，毕竟人都上车了，来了也不可能把人赶回去，只好抽空回去把买的房子打扫打扫，还添置了一些日用品。 他们买房子这事没跟家里说。 她本来想说的，结果雷鸣不让说，房主的名字写的也是小芳的，而且他的意思是等他弟妹来了住在那边，也说是租的，不要说是他们买的。 小芳迟钝的心终于察觉到雷鸣似乎不想让老家那边知道他们在这边的情况。 不说也好，省的惹麻烦。 就是她这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自己的家自己都还没住进去呢，就被别人先住了。 雷鸣提前一天回来的，正好下午跟明天上午都没课。 下午两人去房子那边布置起来，等布置好了见媳妇儿有点不高兴，雷鸣就问是不是因为他妹妹来了不高兴了。 小芳道：我是那小气的人?她白了雷鸣一眼：就是吧，这房子我们俩都还没住呢，就让他们先住了，心里不舒服。 雷鸣看着妻子，她这点很好，有什么情绪都会说出来，不会藏着让他自己体会自己猜。 那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雷鸣道。 小芳眼睛一亮：真的?可别人家搬进来不都是要先暖屋吗? 先住着，等我毕业攒了钱了咱在重新装修下，到时候再暖屋也行。 小芳也不是个特别注重外在跟舒适度的人，西北那边灰蒙蒙的，太爱干净的人在那边太累了。 所以咳咳，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于是两人回屋收拾了一些东西过来，晚上就住在这边了。 第二天雷鸣让小芳在家烧水等着，他去车站接人。 接到人的时候，钱文丽看着女婿，可比当初离开的时候意气风发多了，看来小两口在京城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妈，小舅。雷鸣打招呼。 两个长辈点了点头。 第629页 雷军跟雷翠翠也喊了一声哥，尤其是雷翠翠，看着雷鸣往小哥身后缩了缩，有些不敢跟他说话。 得知小哥要来京城，雷翠翠在家吵着闹着一起来，理由也很充分，两个哥哥一个要上大学，一个要学习争取明年考上大学，谁来做饭谁来做家务? 总不能让怀孕的嫂子跟嫂子妈伺候晚辈吧，所以她过来就是照顾两个哥哥的。 这理由让雷家老两口没法反驳，还有就是因为雷军被部队退回来的关系，雷家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雷翠翠都十七了，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之前口头说好的那家现在看到她就躲，什么意思雷妈很明白。 所以雷妈就想着女儿到了京城也好，到时候在京城给她找个乘龙快婿带回来让那些人看看。 于是就这么的，她答应小女儿跟着小儿子一起来京城。 一行人是在县城车站集合的，钱文丽看到雷翠翠的时候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姑娘去了能不能找到工作还两说，去了就多了张嘴吃饭，钱哪里来，不都是她女儿辛苦挣的么? 虽然生气但到底是亲戚，不好骂人，只一路上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这会儿看到雷鸣，就问起了女儿的情况。 小芳挺好的，就晨起的时候会作呕，其他时候都挺好。 钱文丽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雷鸣看着小舅，也没多问，拿过丈母娘跟妹妹手里的部分行李，一行人一起坐公交车往回赶。 除了雷鸣跟钱文华外，其他几个人都趴在窗户那看着京城的街景。 尤其是雷翠翠，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做的太好了。 看，这宽敞的马路，干净的绿化，还有那些穿着好看的人们，雷翠翠觉得自己的眼界一下子就打开了。 雷鸣跟钱文华坐在后座，钱文华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还是有些感慨的。 他来过京城一次，那时候还是在西北煤矿局的时候，跟着当时还不是局长的沈涛一起去京城开会。 为了体面点，他们俩的爱人都借了布票给他们做了一身中山装，就为了开会的时候穿显得不那么磕碜。 那次两人为了省钱，真的是扛着一袋子的馒头加上他媳妇做的两瓶咸菜度过的，一瓶去的时候吃，一瓶回来的时候吃。 那时候的人就跟不知道辛苦不知道疲惫似的，只要不饿死那就是干，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根本不去思考个人问题，也不会尔虞我诈。 一切都为了工作，都为了克服工作中的问题，从来无私，只一心为公。 可这世道啊，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变了。 钱文华收回思绪，问雷鸣：你们大学怎么样? 很好。雷鸣说起自己的学校，目光都多了一些神采：图书馆里有看不完的书，老师讲的课也很精彩。 钱文华点点头。 其实在西北，恢复高考后那种气氛并不是太浓。 学习的前提得是能活下去。 西北天然条件比较恶劣，很多人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哪里还有时间跟精力去学习。 所以不论是取消高考，还是这次恢复高考，对西北这块地，影响都不是太大。 但到了京城，钱文华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这种不同他一时间也无法形容，就觉得不同，跟他们在西北看到的人不同。 果然还是要来首府啊，他感慨。 雷鸣跟他说了在学校里的很多事情。 等下车后，雷鸣又带着他们穿过大街小巷，走了四五分钟后钻到一个胡同里。 他指着那扇开着的门道：就是这里了。 钱文丽就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喊：小芳，小芳 刘小芳听到她亲妈的大嗓门后还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跑了出来。 看到女儿跑出来，钱文丽吓一跳：你跑什么，别跑别跑，站住，站住 小芳没站住，但也没跑了。 她站在门口打招呼：妈，小舅，小军，小翠 雷军跟雷翠立刻喊了一声二嫂。 第507章 理还乱 小芳也哎了一声，伸手去接她妈手里的行李。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钱文丽一边说一边看女儿的肚子。 还是平的。 小芳笑看着钱文华，凑到他跟前道：小舅，你怎么也来啦。 怎么，不欢迎小舅? 不是不是，刘小芳道：就是有些奇怪您怎么来了。 钱文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径直进去了。 他们买的就是一进的院子，小院子宽敞度虽然跟农村的没法比，但在京城，也是很难得了。 这么大的院子，得多少钱啊?钱文丽有些心疼的道。 十五块一个月。刘小芳道。 这边租房的价格还算便宜的了，要是东城区那边，更贵。 钱文丽闻言只咂嘴，这么贵?都快赶上他们那边普通工半个月的工资了。 妈，喝茶，小舅喝茶。雷鸣已经泡好了两杯茶递给了两位长辈，至于弟弟妹妹，自己去端。 钱文丽跟钱文华接过茶，到处看着这个院子。 第630页 小芳就拉着他们去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被子这些他们都自己带了，平时里要用的，几乎都带来了。 不过小芳还是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脸盆热水壶这些。 看到女儿准备的这么细致，钱文丽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参观完了后，钱文丽就开始做午饭了。 雷鸣跟钱文华在说话，见媳妇儿跟丈母娘都去了厨房做饭，他妹妹还站在那东看西看没眼力劲儿的，就喊了她一声。 雷翠翠看了过来。 你嫂子怀孕了不能碰凉水，你去帮忙搭把手。 雷翠翠脸一红，赶紧去了厨房。 雷鸣看了妹妹一眼，继续说话。 见小姑子来帮忙，小芳本来想说不用了，结果她妈直接把菜往雷翠翠的手里一塞道：小翠，既然你是来照顾你小哥的，那今天这顿饭你跟我一起做，我看看你做饭怎么样，回头我肯定要顾着你嫂子的，你跟你小哥也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雷翠翠一听，只好嗯了一声。 钱文华见女儿还在那忙着，就道：小芳，你出去，厨房油烟大，你怀孕了就别待在厨房里。 小芳想说我不过就怀个孕有没啥，但一看她妈那眼神，就把这些话都憋了回去。 她放下莴笋道：闻到油烟味确实有些难受，那我就出去了，小翠，辛苦你跟我妈做饭了。 雷翠翠闻言只好道：嫂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芳笑了笑出去了。 雷翠翠把菜准备好就要出去，结果又被钱文华指使着去洗菜。 这边没水尽，自来水也没通到家里，要用水的得去巷子口提水。 看着雷翠翠用水一点不节省，钱文丽心疼的赶紧道：哎哎，小翠，这水都是要花钱买的，咱可得省着点用。 雷翠翠有些不高兴，但对方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只拉着脸。 钱文丽才不管呢，又跟她说在京城生活，哪里都要钱。 你看，这做饭烧的是煤气，煤气要钱，电要钱，连水都要钱。 就算你一天不出门就在家，那都是在花钱。 钱文丽的意思很明显，让雷翠翠别想着啥活不干就待在家里照顾她小哥。 雷军又不是断了手脚要她照顾? 既然来了，那就得去干活，不求别的，自己养活自己总要的吧。 小芳是她女儿，她来照顾女儿女儿给她花钱那是应该的，可这小丫头算是干嘛的? 还要她大着肚子的女儿养活她? 中午饭菜还算丰盛。 一碗肉片炒莴笋片，一碗红烧老豆腐，一碗莴笋叶，还有一碗红烧肉。 钱文华看着雷翠翠一个劲儿的夹肉吃，脸都黑了。 她连续给女儿跟女婿夹了几块：你们一个是孕妇，一个是要上学的，多吃点肉，那些不用动脑子的就多吃蔬菜。 说着给钱文华夹了一筷子莴笋叶子。 钱文华： 雷翠翠还要夹肉吃，筷子都夹住肉了，听到钱文丽这么说，筷子顿在那，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 最后脸一红筷子一搁不吃了。回屋了。 小芳碰了下她妈。 钱文华也不赞同的看了姐姐一眼。 钱文丽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过分了点，但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还梗着脖子道：我这话又没说错，这京城寸土寸金的，什么都要钱买，我们现在都没工作，就我小芳在上班，那点钱还不得省着点用啊，好菜自然是要紧着他们俩了。 雷军低下头来扒饭。 妈，你多吃点。雷鸣给丈母娘夹了肉，而后道：我学校里每个月除了给粮票外，还有补贴，回头发了我都给您保管着，别的没有，吃两顿肉还是够了的。 听到女婿这么说，钱文丽这才闭嘴了。 雷鸣又给每个人都夹了肉，最后给他弟弟夹了一块：吃吧，吃好了休息会儿。 雷军嗯了一声。 雷翠翠没再出来吃饭，小芳想了想还是夹了菜重新添了一些饭端到门口喊雷翠翠吃饭。 喊了两声，雷翠翠才开门，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小芳道：翠翠，不好意思啊，我妈她那人就是嘴巴比较厉害，她心不坏的，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了。你坐了好几天的车，肯定累坏了，先吃饭，吃好了休息休息。 雷翠翠看着眼前这个二嫂，刚来京城那些憧憬被她妈给打的烟消云散，心里也很生气甚至想提着东西回家了。 她在家里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啊，站在那并不接小芳手里的晚饭。 这个时候雷鸣也来了，接过媳妇手里的碗递给妹妹。 雷翠翠有些怕她二哥，接了。 雷鸣拍了拍小芳：你去休息会儿。 小芳看了两人一眼走了。 等小芳一走，雷鸣问她：你来京城干什么? 其实也就这一年多好了一些，以前没有工作回城的，那都是黑户。 街道跟联防办的人会挨家挨户的查黑户。 一旦查到了就赶走。 也就这两年好一些了。 雷翠翠看着他二哥，半天才道：我、小哥被部队退了回来，我们家成了笑柄。 第631页 你觉得你小哥让你丢脸了?雷鸣问。 雷翠翠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准备回来休息的雷军听到二哥跟小妹的对话，只觉得心口难受的不行。 他也不想被部队退回来啊，可可那些人说他是娘们，还在洗澡的时候故意蹭他，简直太过分了他才忍不住跟他们打了一架的，结果他就被退回来了。 家里人怪他给家里丢脸了，可他又能跟谁说他的委屈呢? 第508章 家教问题 听完这段对话的雷军一时间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他转身就走。 忽然，他二哥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到他耳朵里：他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丢人了?小翠，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三哥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他们家四个孩子，大哥是老大，还没出生就备受长辈期待，生下来又是个胖小子，全家人都喜欢他。 小妹最小，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自然也受宠。 只有他跟老三，不上不下的卡在那，没享受多少父母长辈的疼爱。 尤其是老三出生的时候敲好是灾年，差点就没救活，他身体差也是那时候饿的原因。 雷鸣上学迟，他上初中的时候都快十六岁了。 当年本来是十九岁的老大去当兵的，但老大怕吃苦，故意摔断了腿不肯去。 可这个当兵的名额是家里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于是他就辍学去了。 在部队基层他已经算是高学历了，熬过了最辛苦的新兵期，熬成了老兵，熬成了排长。 当了排长成了干部，津贴多了不少。 但他跟父母说了，必须让弟弟妹妹读书，学费他出。 父母不愿意觉得念了小学不是睁眼瞎就够了。 但也明白，他们不听话的话，老二这津贴就不往回寄了。 于是，雷军顺利的上完了初中念高中，小妹念完了初一就不肯上学了，觉得没意思。 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意思。 所以雷鸣也没管妹妹，他告诉父母只要老三愿意读就给他读，还是那句话，学费他出。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待在部队，结果出任务摔断了腿，从此告别了军旅生涯。 部队本来给安排了工作，但在别的县，距离小芳的单位挺远的，而且工资也不高，他就犹豫不决。 父母的意思是要钱，然后再把老三送去部队，希望能改变他。 雷鸣一想也是，同意了父母的方案。 他回家，让弟弟去。 其实他对这个家是很陌生的，小时候的回忆并不美妙，父母偏心大哥跟小妹，在年幼的他心里留下了一些痕迹。 这次回来，他更发现在家他找不到归属感，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尤其是家里人的一些做派跟习惯，他接受不了。 部队严厉的作风让他变成了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回来后发现家里人都是沙子，尤其是爱占小便宜，还为此经常跟邻居吵架。 他跟他们说这样不好，结果父母说他在部队待傻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雷鸣觉得没法交流了。 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无力改变什么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他养伤那一个月几乎不出门。 伤养好了就以去小芳单位或许能找到工作为由离开家投奔妻子去了。 后来，小芳的师傅让他们去京城，小芳还在犹豫，他说服了小芳，决定去京城。 走的时候，他把他所剩不多的津贴留了一些给家里。 虽然他没说，但他知道，他以后回这个家的次数应该不多，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他就不会让自己再回到这里。 他没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他不用每天看着父母跟大哥大嫂教侄子侄女怎么占别人便宜而忧心以后他跟小芳的孩子也会被教坏了。 家风，太重要了。 在京城这一年多日子过的很是顺心，夫妻俩都很努力，一个考上大学一个买了房子，雷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绷着的玄就松了，于是就想，之前家里那些不愉快都是穷闹的，因为没钱才扣扣搜搜才想着占便宜。 要是生活富裕了，估计就不会那样了。 人嘛，离开某个环境后再想起亲人，对他们还是抱有期望的。 正好小芳怀孕，他高兴的脑子一热就想着让两家人都过来找份工作一起努力过上好日子也挺好。 他们在京城也没亲戚的，独木不成林。 小芳的反对让他有些膨胀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她分析的都对，他虽然考上大学了，但还没有毕业，这个家还是要靠妻子来养，他们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最最重要的他想让他们来无外乎就是想在秦晚晚的小作坊上班，之前没想到，被妻子一反对的时候就又想到了父母兄的那些恶习，别做出来的还没卖就被他们吃了。 雷鸣顿时就清醒了，不能让父母来，但他要救老三。 老三在那个家里比他当年还没存在感，被部队退回来后就更是了。 今天丈母娘说的那番话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羞臊，脸上臊的慌。 丈母娘虽然没直接说，但雷鸣自己都清楚，这就是一个家的家教问题。 第632页 肉就那么一点，想要吃够是不可能的，吃个一两块解馋就行了。 结果妹妹比小芳这个孕妇吃的都多，谁看了都不高兴的，偏偏她自己没这个觉悟。 他知道不能全怪妹妹，因为按照家里教的习惯，那就是要多吃点，不然都被别人吃了，多亏啊。 其实见到小妹的时候他已经在想了，小文走了，作坊那边肯定也缺人手。 到时候让小芳跟她师父说一下，秦晚晚肯定能答应，只要有个三十来块的工资养活她自己也够了。 但中午那一幕让他做了决定，小妹不能留下来。 虽然她是他的亲妹妹，但他更要为他自己的这个小家考虑，为爱人以及孩子考虑。 他承认他自私。 雷鸣见雷翠翠不说话，心里对她的失望就更甚了，但凡她能说些什么，他还是愿意再争取一下的。 他不容她拒绝的道：在这里玩几天，玩够了就回去吧。 雷翠翠一愣，接着眼圈一红就喊：我不回去。 雷翠翠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妈让我来京城，我不走。 雷鸣看着她：你不走你有钱养活你自己吗?我丈母娘没说错，这里除了呼吸不要钱外，其他都要花钱，你出门妈给你钱了吗? 雷翠翠不语，那天是大哥送他们的，大哥就给他们俩买了车票钱，然后就一人给了十块钱就走了。 她口袋里就十块钱。 大哥当时说的是：到了那边找你二哥二嫂。 第509章 表态 她那表情就说明一切了。 让我跟你二嫂养你吗?雷鸣问完又道：我现在还要上学，都要靠你嫂子挣钱养我，我自己都是个吃软饭的又有什么脸让她在养你? 那小哥呢?雷翠翠不服气：凭什么小哥能留下? 看，什么都要挣的性子。 雷鸣道：你小哥留在这里学习，等明年高考，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也能让你留下来。 雷催促不说话了，她初中都没念完的人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 想了想又梗着脖子不服气的道：你怎么知道小哥一定能考上大学?要是他也考不上呢? 雷鸣刚要说话，就听角落里传来一个很小但很坚定的声音：我能，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两人扭头看去，就见雷军慢慢抬头看着他们俩。 最后视线落在雷翠翠的身上，又重复了一次：我一定能考上大学，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声音越说越大，最后都喊了起来。 小芳听到了，要过去，被她妈拉住了。 这事你别插手。她道。 见女儿要反驳，钱文丽道：叫你别管你就别管。雷鸣要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对这个女婿还真不放心。 可 可什么可?钱文丽瞪着女儿：他那妹妹我是真看不上眼，来都来了但凡有点眼力劲儿我都不会那么说。 可从小能见大，我跟你说句实话，当初你要嫁给雷鸣，要不是你舅舅说情，我都不会答应。 小芳张着嘴，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为、为什么啊?小芳傻眼的问。 小雷是个好的，可他那个家钱文丽见女儿还傻乎乎的，想了想还是告诉女儿：他家里那个风气，不好。 要不是雷鸣那么小就去了部队被部队掰正了她肯定不同意的。 小芳闭嘴了。 结婚后虽然就在他家待了几天，也确实看出来了，他家里人有些习惯不太好。 但她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偶尔相处一下不要紧，但要是一起生活就不行，你这个小姑子，就活脱脱是你那个婆婆的翻版。 钱文丽道：后来你舅舅说，结婚后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你单位又不在他们那边，老家里人也就来个趟吧，忍忍就好了，雷鸣确实是个好的。 我跟你爸想着这话也没错，小雷当时那身份又不嫌弃你这种傻子也挺难得，就答应了。 刘小芳简直无语了。 这边，钱文丽摁住了要去的刘小芳，那边，雷鸣看着三弟眼里那点火光，心里头放心了一些。 他要一直这种面团性格，雷鸣还真要费些心思。 雷翠翠看着她小哥，被吓住了，小哥从来没这么大吼大叫的跟她说过话。 我在部队被那些城里兵欺负，他们说我是娘们是女人还要雷军仰头把眼泪逼下去，也把那些羞辱他的话咽了下去。 那些人不仅在他洗澡的时候调侃他白的跟娘们一样，洗澡的时候还故意来蹭他围观他，一群人围着他满脸恶心的样子恶心的他都要吐了。 在一个城里兵被激的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时候，雷军疯了一样反抗，最后把对方耳朵咬掉了一块肉，那些人这才吓的一哄而散。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后就扼杀了在新兵连，那几个城里兵跟他一起都被退了回来。 只是他退回来的档案上写的是因为体能不达标，训练不合格。 他红着眼睛，看着雷翠翠：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第633页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雷鸣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他知道部队的基层很是有一些人也很坏。 那里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只有你到了一定层次，拿出了他们拿不出来的本事，他们才服你，不然新兵都是要被欺负的，尤其是像他弟弟这种内向的。 有些长相偏阴柔的新兵下了连队，被老兵当女人欺负也不敢说，有些为了待下去也不反抗，久而久之就成了不正当的关系。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弟弟也遭遇了这些。 雷鸣气，可又无可奈何。 只庆幸，幸好把弟弟叫过来了，只希望他能利用这次机会顺利考上大学从此改头换面。 雷鸣对雷翠翠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在这边玩几天，我会给家里拍电报的。 说完这句也就没管雷翠翠了，他下午还要上学。 回到正屋，见丈母娘跟妻子都在，雷鸣知道她们肯定都听到了，就有些有些面红耳赤。 但还是迎着丈母娘的目光道：妈，以后就辛苦您照顾小芳了，我妹妹就玩几天，之后就让她回去。她在这里也干不了什么活儿，还要小芳照顾她，没这个道理的。 钱文丽已经猜到了，但听着女婿亲口跟她说，心里还是妥帖的。 小雷啊，今天那话我说完了也后悔了，妈这嘴啊，就是比脑子快，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雷鸣能说什么? 他连忙道：是我该抱歉的，我妹妹没教好。 要是她只有七八岁，那雷鸣肯定要拎到身边教的，可她都是十七八岁了，改不过来了。 行了，你下午还要上学吧，赶紧去吧。小芳还是心疼丈夫的，她也不想让雷鸣觉得她妈仗着身份欺压他。 是，我下午还要上学，那，妈，我就先走了。说完环视一圈问：小舅呢? 去找我师父了。小芳道：他吃好了就问我怎么去我师父家，我告诉他他就自己溜达去了。 雷鸣笑道：那等我晚上回来在陪小舅好好喝一杯。 说完拿着书本就去上学了。 钱文华从公交上下来，看着外甥女画的地图很是费力才找到了秦晚晚家。 这也幸亏是他聪明，不然得被她外甥女绕沟里去，东南西北不分的丫头。 钱文华这两年一直是退休状态的。 这次来京城，是听了外甥女说了秦晚晚搞的小作坊还挺不错。 他觉得自己来这里，应该是还有用处的。 找到陆家他也没进去，认个门就行了，接着就开始在京城逛了起来。 钱文华来京城这事，秦晚晚是三天后才知道的。 她放学去了小作坊那边看看情况，才从孙红梅的口中得知了这事。 当下交代孙红梅几句，就骑车直奔小芳家了。 到了她家，她把车子停好就开始喊：钱秘书，钱秘书 听到秦晚晚的喊声，钱文华笑了。 这丫头可算是来了。 他有心投靠秦晚晚，但他不能主动上门搞起来跟倒贴似的，他得让这丫头亲自来找她，请他出山。 嗯，对，请他出山。 不需要三顾茅庐，一趟就行。 他堂堂西北煤矿局前局长的前秘书，帮她打理她那小作坊可真是屈大才了哟。 第510章 诚邀 叫魂啊，在屋里呢。 相比秦晚晚那满是惊喜的腔调，钱文华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 秦晚晚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就见钱文华正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边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子，应该就是雷鸣的弟弟雷军。 雷军看到她，有些腼腆的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而后继续看书。 距离今年的高考差不多还有两个月时间，他得在这两个月把自己的不足之处都搞懂。 好在他本就爱学习，在新兵连的时候只要有空，也是拿着书在那看的，再加上离开学校也才不到一年，重新捡起书本，复习的进度比雷鸣跟秦晚晚都要快的多。 他跟他哥一样，是理科生。 理科生只要把公式搞懂了熟练运用，问题不大。 而且雷鸣每天回来都会帮助他一起复习，虽然只有两个多月了，但雷军也信心十足。 钱秘书。秦晚晚又喊了一声。 钱秘书放下书，十分矜持的道：来了，坐。 屋子里也没地方坐了，秦晚晚凑过去问：您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钱文华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来京城就是看看，跟你这个大忙人说做什么呢。 秦晚晚闻言重新打量起他来。 之前西北一别，那时候钱秘书头上的白头发并不多，穿着工装，看起来很是精神。 如今他穿着普通的衣服，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似乎都多了起来。 他应该也才五十左右吧，整体感觉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年轻了。 秦晚晚不知道，这人呐，都是有一股子气支撑着自己的。 钱秘书以前跟沈局合作，把一个煤矿局打理的是井然有序。 工作上的成就感，家庭的幸福感，让他中年的人生很是得意。 第634页 后来沈局调走了，他跟新来的不合拍，人家也不会用他当秘书，所以他很识相的退居三线，再后来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停薪留职回了县城女儿家。 不工作这两年，他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觉得自己没用了，心先来了，这人自然看起来也就老了不少。 谁说你一把老骨头了?谁说的?你告诉我揍他去。秦晚晚哄他。 钱秘书笑了笑，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过来了? 秦晚晚道：您可别这么说话，我可不是什么大忙人，我当然是来看看你啊。 他都来三天了她才知道还不是大忙人? 诚如你所见，我很好。钱秘书道。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这位说话有点阴阳怪气啊。 秦晚晚决定忽略他的阴阳怪气，直白的问：钱秘书，你真的是来京城逛逛啊? 昂，不然呢? 你就没想着来干点别的? 那也要有别的给我干啊。钱秘书道。 秦晚晚打量着他，有些吃不准。 来的一路上她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位肯不肯给面子。 要知道人家之前是沈局的秘书，管着那么大的一个煤矿厂，大小事他都能安排的仅仅有条，那是相当厉害的。 自己这个小作坊，也就那么几个人，让人家帮她打理那小作坊，总觉得大材小用了点。 钱秘书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 秦晚晚决定还是问问，实在不愿意也不强求。 钱秘书，我 你也别钱秘书钱秘书的喊，我早就不是什么秘书了。钱文华打断她的话。 那我喊你钱叔? 随便你。钱文华道。 那就是答应了，秦晚晚是这么理解的。 钱叔，我现在吧，有个事情想跟商量商量。 钱文华就看着她，很是淡定。 秦晚晚有些没把握，听着额头道：我吧想请你来帮我打理我那个小作坊。 说完看着钱文华。 钱文华也看着她，顿了好几秒才问：你那作坊多少人? 秦晚晚底气不足的道：就就三四个人。 哦，三四个人啊。钱文华重复了一遍。 秦晚晚被他重复的这句弄的汗都出来了，我知道人是有些少，可我们每年的出货量也不少的。 不少是多少? 一年也有十几万的出货量。 钱文华点头，换算了下道：大概能买半列火车皮的煤。 秦晚晚： 虽然是真话但听着就好心塞。 她一个小作坊那自然是不能跟煤矿局比了。 是小了点，不过等政策一下来，我就能扩张。秦晚晚道。 那政策什么时候下来? 秦晚晚：大概，也就、明年左右吧。 七九年十一月，有一个姓章的19岁姑娘拿到了第一张营业执照，拉开了标私人经营的合法化，从此各种商人重现江湖，走上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见钱文华脸色不太好，秦晚晚赶紧道：我那个小作坊是跟上面通过气的。她道，反正老帅是知道她在干什么的。 虽然现在还不允许，但电影院门口已经有半大孩子卖瓜子卖零嘴了。 这些孩子都精明的很，一小袋瓜子卖九分钱，那些看电影的都是年轻男女，进去之前买一包两包的，也能吃到电影散场。 有人卖，就有人看着，等投机办的人一来，小孩子们一声哨立刻四散跑了。 那些人在后面追：站住，别跑。 小孩子回：你不追我就不跑。 还有的调皮的还回头冲你做鬼脸，屁股还扭一扭：哎~追不上，追不上。 把你气的半死他撒丫子跑了。 你说气不气。 气，追，追不上，就只能骂骂咧咧了。 这些孩子每天都跟投1机倒1把办公室的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真是鸡飞狗跳又无比热闹。 京城已经这么开放了吗?钱文华问。 也不是开放吧。秦晚晚正经的道：毕竟是一国首府，老百姓都精明的很，上面什么态度，老百姓们揣摩的那是相当明白，计委会这一年多来权力越来越小，国企自己的决策权越来越大。 她笑着继续道：京城的老百姓，每天早上喝豆浆吃油条的时候手里拿着报纸就开始探讨国家大事了。 钱文华点头，这点倒是真的。 老百姓们琢磨起上意来，真不输一般官员。 那你这边?秦晚晚问。 钱文华看着她：你对你的小作坊有规划吗? 秦晚晚点头，当然有了。 第511章 加入 那你就写个计划，我看看。钱文华傲娇的道：能不能说服我，就看你的计划了。 写计划好啊，这个她太拿手了。 行，我这就回去写。秦晚晚站起身就要走。 第635页 回来。钱文华喊了一声。 秦晚晚立刻回来了。 先带我去看看。说着钱文华已经站起身来了。 秦晚晚当然愿意了。 两人出来，秦晚晚道：我带你吧。 钱秘书嗯了一声。 从小芳家骑车到小作坊那边，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 钱文华看了下那些设备，品尝了下她们做的食品，味道确实不错，而且很干净，包装好的食品一袋一斤不用称很方便。 钱文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就这么点人这么点东西，心里还是有些落差的。 孙红梅自然是认识钱秘书的，以前在西北的时候，钱秘书是她根本就接触不到的大领导。 大领导现在跟她在一个作坊干活，孙红梅就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大领导落魄了还是自己变牛逼了。 你这个是民宅，在这里干活很不方便吧。 是呢。秦晚晚点头，她其实也有些奇怪，虽然电这块能说得过去，但是她们做的点心香味还是很浓郁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也都猜出来他们在干什么了，可到现在没有投机办的人来抓他们。 秦晚晚觉得可能是老帅跟谁打招呼了，不然她们早就被抓好多次了。 现在还没办法，再等等，等明年，到时候我就买一块地皮做厂房。秦晚晚见钱秘书问起来了，就直接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说。 等允许私人办厂了，我就办厂，机器这些我想着先买一些二手的，我跟第一食品厂的关系还不错，到时候去买他们淘汰下来的。 钱秘书看了她一眼。 秦晚晚无奈道：没办法，想要提高厂量就得有机器，可我这点钱也不能一次买很多，先用这些度过一个过渡期，过去了后咱们再买新机器。 秦晚晚小心机的用咱们这个词，见钱文华也没反对，觉得钱文华答应的可能性比较大，暗戳戳的高兴。 我们现在主要是靠几个黑市销售，等有了自己的厂子后就开门市部，东西城区各开一个门市部，有了门市部，生意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卖的好主要是因为去食品厂买的话需要各种票，在黑市买不需要，等你有了门市部，也不要票?如果都跟别的食品厂一样要票，你又有什么把握能打败食品厂抢占份额? 我不需要打败他们，我只要卖他们没有的东西就行了。秦晚晚道：食品厂的背后是国家，他们有国家兜底，就算有些东西卖不掉也能让各个企业买一些回去当员工福利，我们不行，所以我们做出来的糕点首要条件就是别人家没有的。 卖的就是一个新鲜。 而且你卖的东西还得有意义。 之前帮考上印刷考卷的事情要不是她的小作坊没办法拿到明面上来说，她早就自己干了。 平白给第一厂做嫁衣了。 但要重新选择她还是会那么干，事有轻重缓急。 钱文华点头：一款产品问世，他们想要模仿，应该不是难事吧，你能保证你们一直创新吗? 每个季度都会推出新厂品倒是可以的，而且做糕点不过是当踏板，后面我还要尝试做别的。 做什么?钱文华问。 秦晚晚笑道：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说也没多大用处，等等吧，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钱文华点点头：那行吧。我就暂时屈尊帮你管理管理这个小作坊。 秦晚晚没想到钱文华这么快就答应了。 还有些错愕。 怎么?又后悔了?钱文华问。 不是不是。秦晚晚赶紧摆手，我就是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毕竟你以前管的都是上千人的事。 钱文华一笑：这跟人多人少没关系，重要的是我能看到希望。 秦晚晚笑了，她整理了下衣服，十分正式的冲钱文华伸出手：钱叔，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女子小作坊，我跟你保证，她现在是小作坊，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大工厂，赫赫有名的大工厂。 钱文华笑看着她，也伸出手：那行，我就拭目以待。 两人的手握了握，孙红梅跟桃子两人热烈鼓掌。 孙红梅可激动了，跟桃子说钱文华多厉害，这么厉害的人都加入了她们这个小作坊，跟着晚晚干肯定没错。 桃子也点了点头。 就这么的，钱文华加入了秦晚晚的小作坊。 第二天下午学校没课，秦晚晚就把小作坊所有的账本都交给了钱文华。 她做账的经历仅限于上辈子的做手账。 手账只适合个人记账，作坊再小那也是个小企业，再这么做账就不行了。 果然，钱秘书看到秦晚晚那乱七八糟的账，简直无语。 您辛苦辛苦。秦晚晚笑道。 钱文华还能说什么呢? 秦晚晚给他开了一个月一百五的工资，每年根据盈利适当递增。 比他在西北都高。 他很满意了。 既然拿了钱，那就要干活，而且就这么点活，干起来也简单。 秦晚晚在账面上留了一个月的资金，其他的都存了起来留着买地皮。 第636页 以前买糖或者去粮食局提面粉，都是孙红梅跟桃子谁有空谁去干，现在都交给了钱文华。 说是财务，其实就是打杂，但他打杂的还挺高兴。 小芳这几天对厂里的香味反应有些厉害，没去上班。 她闻到那味道反胃，也怕自己忍不住吐在那，做吃的不太好，所以就请假了，正好带她妈跟雷翠翠去逛逛。 雷鸣已经跟她说了，让雷翠翠玩几天，给她买一身衣服，就让她回老家。 玩了五天后，刘小芳给雷翠翠买了一件连衣裙一双水晶凉鞋。 雷翠翠更高兴，衣服跟鞋子她都不舍得穿就挂在那。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雷鸣道：我给你买了后天回去的火车票，后天早上我送你去火车站。 雷翠翠顿时就愣住了。 这几天到处玩她还以为他哥改变心意了。 当下就把筷子一搁：我不回去。 第512章 失踪 雷鸣根本就没问她的意思，只是通知她而已。 雷翠翠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淡淡的撇了雷翠翠一眼，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爸妈也答应让你回去。 昨天他电话打到大队部的，大队干部喊的他父母。 他第二次电话打过去就直接说了让雷翠翠回老家，京城不是谁都能来的。 一开始他父母不答应，说小翠去都去了，你就给她找份工作不就行了，她有手有脚的自己养自己就行了。 雷鸣给他们一顿怼：你知道现在全京城有多少人在排队等工作?人家本地户口高中以上学历都等不到工作你凭什么觉得我能给她安排一个工作? 那边父母还说让小芳找她那个师傅帮忙。 雷鸣也没生气，只问他们：她是小芳的师傅，跟小翠有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帮雷家人找工作，雷家逢年过节是去看节了还是送礼了? 雷家父母被儿子怼的没话说，但还是道：这不都是亲戚么，相互帮助。 相互帮助是相对的，我们雷家能帮她什么?而且你的儿子跟儿媳妇还需要人家照顾，现在又塞了两个过来，怎么，她欠雷家的还是雷家是什么牛逼人物人家这么可劲儿贴着帮忙? 啧，你这孩子。雷母道：这不是想着你弟妹都在那边你以后有个帮手么，你一个人在京城，你媳妇还有师父朋友的，要是欺负你都没人帮你。 我跟我媳妇是一体的，妈，你要是想雷家好，就让小妹回去，我虽然上大学了但距离工作还有好几年，现在也还要靠小芳挣钱养我。 她怀孕已经很累了再多养小军跟小妹，实在是有心无力，以后我跟小弟工作了有机会也会帮衬家里一二，但不是现在。 如果你非要小妹留这里，那以后家里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雷鸣撂下狠话了。 雷母在那头傻眼了，给雷鸣一顿骂，雷父在旁边说这骂人也要电话费，贵的很哩。 雷母不是个傻子，孰轻孰重，她自然是知道的，最后只好答应了雷鸣的要求，不过也说了，老三以后的学费都得雷鸣出，她是不会出一分钱的。 雷鸣没意见。 所以这会儿他只是把这个事陈述给雷翠翠听而已。 雷翠翠一听父母都答应了，人猛的站起来：不可能，爸妈不可能答应的。 雷鸣抬头看她：为什么不可能? 妈、妈说让我在城里找人家的。雷翠翠道。 雷鸣看着妹妹，明天就不要出门了，收拾下，你嫂子给你买的东西你都带回去。 雷翠翠颓然坐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芳想要说话，被她妈狠狠的瞪了一眼，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那架势恨不能直接用菜堵住她的嘴了。 好嘛，不说就不说。 嫂子，你也想让我走是吗?雷翠翠忽然点名问。 啊小芳看了一眼丈夫。 这事你嫂子做不了主。雷鸣道：我主意已定，你二嫂说情也没用。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不走。小翠撒泼道：凭什么要赶我走? 你不走也可以。雷鸣道：有本事你自己能找到工作找到住的地方。 找就找。雷翠翠梗着脖子喊：我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有骨气。雷鸣点头：行，你明天去找找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工作。 说完这句雷鸣不说话了，又给小芳夹了菜：你多吃点。 小芳傻眼的看着众人。 晚上，雷鸣辅导完弟弟的学业，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小芳还没睡就问：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刘小芳道。 雷鸣坐在：怎么了? 就是怕你妹妹被你刺激的明天真的去找工作了。 她找就让她找去。雷鸣道：不让她出去吃点苦头，她还以为京城是什么人都能待的。 刘小芳已经被她妈给教育过了，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她有分寸了。 第637页 好吧，你快去洗澡。 雷鸣嗯了一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坐下吃早饭的时候已经不见雷翠翠了。 他真找工作去了。刘小芳道。 那就让她去，别管她。雷鸣道。 钱文丽道：就怕她心里有气，憋着气别碰到骗子了。 她虽然不喜欢那姑娘，但也不能不提醒一二。 雷鸣握筷子的手一顿：什么时候走的?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走了，穿的是小芳给她买的连衣裙，我喊她她不理我。钱文丽道。 雷鸣皱了皱眉没说话了。 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钱文华已经搬到了秦晚晚那边的房子里了，住的就是之前小文住的房间。 雷鸣上学去了后心里一直有些不放心。 这两年回城的知青不少，有些没有工作的就成了社会闲散人员，这一年来京城的治安还是乱了一些。 主要是小偷小摸的事情多。 雷鸣想雷翠翠应该不会走远吧?她出去受挫后应该就回去了吧。 下午课结束后他急匆匆赶回家，小芳跟她说雷翠翠没回来。 雷鸣沉着脸道：我出去找找。 雷军跟我妈已经去找了。小芳道。 嗯，你在家，我也出去找找。说着转身出去了。 一直等天黑雷鸣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雷军跟钱文丽都回来了。 没看到雷翠翠。 雷鸣的心沉了沉。 雷军也很害怕。 钱文丽心里也不得劲儿。 小芳道：要不明早我们去报警吧。 雷鸣没说话，拿着个馒头又出去找了，雷军也跟上了。 等两人一走钱文丽叹气道：这都是什么事，真是的。 刘小芳道：妈，我在想我们要是一开始跟她好好说让她改也许她也能改掉那些不好的习惯。 狗改不了吃屎。钱文丽道：她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说了她或许在你面前不这么干了，一转身还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小芳没说话了。 钱文丽道：我知道你是个能忍的，我也不是说你这小姑子就一定是个坏的，只是儿啊，有时候你一旦让步了，后面就会一步一步的让，让到你没得让，到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你这性格做姑娘的时候没问题，但你结婚了，你离开家了，跟一群除了你丈夫其他都不熟悉的人一起生活，就要多几个心眼。 钱文丽最后总结：咱不害人，但咱不能不防人。 第513章 教训 小芳懂，只是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晚，雷翠翠没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雷鸣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说的是来探亲的，不然这就涉及到黑户了。 没工作没户口的，都是黑户，来探亲的可以逗留十五天。 派出所的接案子，说是会让巡逻的人注意的。 可也就这样了，不然呢? 人是自己走的，派出所这边想查也无从查起。 这又不是后来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能让辖区的民警们在巡逻的时候注意一二。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四天，雷翠翠都没回来。 家里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 雷鸣后悔吗? 他不后悔让妹妹走，但有些后悔自己说话的方式太直接太冲了。 要是换个温和的方式说话就好了。 就在雷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告诉老家那边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上门了。 说是找到了一个自称叫雷翠翠的人，让他们去认人。 雷鸣一瞬间脸就白了，脑子里想了很多。 小芳见他这表情，赶紧问：她人受伤了吗?没事吧? 那民警道：进了一个偷盗团伙，应该受惊吓了。走吧。 一听盗窃团伙，雷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不让小芳去，自己跟雷军去了。 到了派出所里的一间屋子里，就看到一群十六七的男男女女都被关在里面。 雷鸣一眼就看到妹妹了，那一身连衣裙已经脏的不能看，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有擦伤，双手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之所以能一眼看到，是因为其他人都吊儿郎当的靠着或者躺着没个样子叽叽喳喳，一看就是经常来这里，早就不害怕了。 唯独雷翠翠，第一次被抓到派出所，吓的早就不敢说话了。 一时间雷鸣是又心疼又庆幸又觉得来这么一遭对她也不算坏。 雷翠翠。民警喊：你哥来接你了。 第一声雷翠翠没听到，但其他人都听到了，纷纷朝门口看了过来。 小翠雷鸣喊了一声。 雷翠翠的大脑这才接收到她哥的声音，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了过去。 在看到雷鸣的时候她眸子还是黯淡无光的。 只过了三四秒，那眸子才亮了起来，话都没说眼泪先下来了。 一声哥喊的雷鸣叹息一声。 她慢慢站起来，低着头走到雷鸣身边。 雷鸣拉着她的手牵着她出去了。 第638页 雷翠翠被她哥牵着一路走一路哭的来到了办公室。 来的路上民警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这些人都是在派出所挂号的，哄着雷翠翠跟他们一起，让雷翠翠给他们放风，他们进去偷钱偷东西，偷到了钱的话也会分一些给雷翠翠。 雷翠翠失踪这几天，这些人干成了一票。 第一票不是雷翠翠放风的，她不敢，就在远处看着。 第二票她放风，结果啥也不知道的就被派出所的给逮住了。 都是一群未成年，又是惯犯了，派出所的也没办法，只能挨家挨户通知来交罚款把人领走。 雷鸣交了罚款，又保证明天就把她送回老家后民警也没说什么了。 临走的时候雷军将手帕打湿，给她擦脸了。 离开派出所后兄妹三人都没说话。 已经是晚上了，雷鸣道：我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吧。 兄妹俩没说话，就跟着哥哥身后。 他们去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没剩下什么菜了。 雷鸣给他们俩一人点了一份排骨面，自己就点了一份素面。 等面上来了后兄妹俩见哥哥碗里没肉，这次不约而同的要给他夹。 雷鸣拒绝了：我在学校有肉吃，你们吃吧。 雷翠翠没动筷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雷鸣想了想，还是道：小翠，京城不是那么好待的，你的性格会被人排挤的。 雷翠翠之前不觉得自己这些有什么不好，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可在外流浪的这几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 那天出门找了一天工作都没找到的她也不想回去，因为回去了她哥肯定要把她送回去的，她不想回老家。 她胆子也大，等一家门市部关门好她就缩在门口熬过了一晚上，想着等火车开走了她再回去，说不定二哥就不让她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想回去的时候记不住路了。 又累又饿，碰到了一群十六七岁的人，一个个的说着京片子特别好听，雷翠翠很羡慕。 她那目光引起了其中一个男孩的注意。 几句话很快就把雷翠翠的一切都摸清楚了。 不就挣钱么，走，哥带你去，等你挣到钱了你哥哥肯定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这句话让雷翠翠跟着这群人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雷翠翠身上的五块钱都被这些人哄着去买吃的了。 她不愿意，一个丫头片子说要跟着他们挣钱，连请他们吃一顿饭都不肯，凭什么带她干。 雷翠翠一听也是，家里父母找人帮忙不也请客吃饭么。 花他的钱买的吃的，她就想多吃点，结果那些人不肯。 雷翠翠就气说不跟他们干了让他们把钱还给她。 结果就被打了。 那些人嘲笑她乡巴佬，还嘲笑她不会说普通话，浑身都土，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雷翠翠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就反驳了几句，骂另一个姑娘长的又黑又丑，结果就又被打了。 挨了打就算了，还不许她走，让她给他们望风，因为她脸生，派出所那没挂号。 第一天还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那些人进去了一个巷子出来后还分给了她五毛钱。 雷翠翠第一次挣到钱，觉得这感觉很好，虽然挨打了，但是能挣到钱也行。 事后才知道他们是去偷钱了。 雷翠翠得知后害怕了，想跑没跑掉，又挨了一巴掌。 第二天就被逼着去望风。 她虽然脸生，但她心理素质不行，一副紧张的模样，尤其是看到派出所的巡逻一靠近就更是害怕的直发抖，一看就是有事。 被派出所抓了进去，雷翠翠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次她没让雷鸣废唇舌，只点头：好，我明天就回去。 第514章 长大了 雷鸣闻言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松了口气。 语气又缓和了一些道：好，明天我直接带你去车站买票，送你上车。 雷翠翠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但再也没说什么了。 钱文丽看着还是叹息了一声，给她夹了几块肉，小孩子有什么错呢，都是父母没教好。 晚上，小芳又把自己之前买了但没怎么穿的夏天衣服收拾出来让雷翠翠带回去，她现在大肚子也穿不了。 这么一收拾，又收拾出了一个包。 第二天，雷鸣跟雷军一起送雷翠翠去火车站。 一路上，雷翠翠也不说话，就看着外面的街道。 仔仔细细的看，把每一幕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因为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再也没机会来京城了。 哥，车子会路过天1安1门1广场吗? 你想去? 嗯，我想去看看主席像，回去跟爸妈跟村里老人们说。 那一辈人对主席有着无法言说的感情。 雷鸣牵着她的手一手提着行李又叮嘱弟弟把剩下的行礼拎着。 而后在下一站下车，走了一段路后在公交站等公交车。 再上车，买票，坐了四站后下车。 雷鸣带着弟弟妹妹来到广场，能看到那巍峨的宫墙，宫墙上挂着的像，以及广场中央的五星红旗。 第639页 雷翠翠站在那沉默的看着，许久后道：哥，我看够了，记住了，送我回家吧。 雷鸣心里有些难受：你回去把一些不好的毛病改改，等嫁人了到婆家，婆家也不喜你那些小毛病的。 小毛病不致命，但会让人不喜欢你，你就容易被排挤。 雷翠翠很想问，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可最终没问出口，只红着眼睛点头。 雷鸣叹息一声，带着两人再次坐上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这么一耽搁到火车站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去问了下，回去的车票是下午一点半的。 雷鸣带着两人去火车站国营饭店吃了面。 而后又给雷翠翠买了馒头跟罐头，还有一包糖。 最后给她塞了三十块钱：这是哥所有的私房钱，你拿着，大姑娘了，身边也要存点钱了，这钱不要让爸妈跟大哥他们知道，你就自己存着，要是要是嫁人了，给二哥来封信，二哥人回不去，但二哥会给你包个红包的。 雷翠翠低着头没接。 雷鸣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前抱了抱妹妹。 他妹妹并不是天生就这样的，是因为环境，因为没人跟她说这样不对。 在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谁也不会去关注这些的。 说再多怪再多人也都没任何意义了。 最后，雷翠翠还是接了那钱。 天气已经炎热了，兄妹三人回到火车站里等着。 开始检票后，雷军在外面等着，雷鸣把妹妹送上了火车。 将东西放在行李架上也没立刻就走。 等这个位置的其他人也来了后，雷鸣听了下口音，其中一个大爷应该也是他们市里的，就跟那人攀谈了两句。 得知对方还真是他们县里的，女婿之前是他们那边的知情，考大学考回来了，女儿也跟着女婿一起回了京城。 雷鸣赶紧说自己也是考上了京城大学的。 老汉一听就更亲热了。 以前觉得女儿女婿在京城，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女儿生了外孙，他代表全家来探望。 结果看到女婿一大家子人挤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连个客厅都没有后再也不觉得女儿有多幸福了。 可日子都是人过的，女儿结婚了，他也无权插手了。 带来两天就要走，女儿女婿不同意，老汉就以家里要农忙收麦子为理由才脱身的。 老头也不是个藏得住话的，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 最后雷鸣拿出一包烟给老头，老头不肯要，但雷鸣非要给。 最后老头要了，雷鸣又拉着妹妹交代了几句，最后道：我等下就给家里打电话，让大哥到县城去接你，下车后不要乱跑，就在车站等大哥。 雷翠翠点头。 虽然还是各种不放心，但他能想到的也都交代了。等列车员喊送人的赶紧下车后他才下车。 下车后也没走，就站在雷翠翠那个位置的窗口站着。 雷翠翠看着二哥站在那满脸忧愁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 在早上出门之前，她都觉得二哥是不喜欢自己的，还有二嫂跟她妈，都不喜欢她的。 可看到二哥为了自己，跟刘老汉攀谈，叮嘱他路上多关照自己，这会儿又站在那满脸忧愁的样子，雷翠翠眼泪又掉了下来。 刘老汉一看就道：闺女，莫哭，你就跟着老汉，老汉也在县城下车，一定把你交到你大哥手里。 雷翠翠擦了擦眼泪，谢谢伯伯。 诶，出门在外能帮就帮一把，你这个哥哥对你可是不错的。 雷翠翠嗯了一声。 火车终于鸣着长笛缓缓往前开去。 雷翠翠忽然就站了起来，将窗户推开大喊：二哥，对不起。 雷鸣站在那，眼前也模糊了，他冲妹妹挥手。 怪谁呢?作为哥哥，他也是有责任的啊。 等吧，等他毕业了有工作了，她要是争气了，能拉她一把也会拉一把的。 但现在不行，现在他没本事，就只能顾着自己的小家了。 送走了雷翠翠，家里的气氛好了不少，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 雷军每天除了一天三顿饭离开房间，其他时间都在屋子里看书。 没过两天，小芳的情况好了不少，也就去上班了。 不上班不行啊，家里这么多人都要养呢。 钱文丽跟着去看了几次，没事也就过去帮着小芳一起干活。 正好秦晚晚过来看见了，就说要不让钱文丽也在这里上班，工资肯定开不到那么高了。 钱文丽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就帮我女儿，她耽误的时间我给她补上，不扣她工资就行了。 她家女儿跟弟弟都在人家这里干活，她哪里还有脸再来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而且这里看着这么小，还养了这么多人，听弟弟说一个月都要一两千块的开销她都吓到了，自己可不能再给人添麻烦了。 秦晚晚一听这样也行，于是小芳的工作就是她跟她妈一起干的，孙红梅跟桃子也没意见。 六月底，冯敏在医院诞下一个男孩儿。 她之前就跟秦晚晚说了，让她把陆西北跟小婉儿的小衣服留着，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640页 秦晚晚自然都留着了。 得知她生了个儿子，就把陆西北的衣服收拾好了又拎着陆少琴做的鸡汤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就看到封凯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抱着孩子，那孩子似乎也在看他，父子俩就这么对视着。 秦晚晚自然知道小孩子还看不见。 秦晚晚把鸡汤放下这才问：干嘛呢他? 他觉得我给他戴绿帽子了。冯敏没好气的道。 秦晚晚眉毛一挑，看着封凯，眼神带着错愕，这位怕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不想活了吧。 第515章 家乡味 封凯到底还是想活的。 闻言扭头道：我没这个意思。 冯敏将枕头砸了过去：你就是这个意思。 封凯一副无奈样，抱着孩子来到秦晚晚跟前，认真又严肃的道：我怀疑医生搞错了，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我跟冯敏。可我妈跟我丈母娘都说没错。 秦晚晚侧头看了看，再看看二人，肯定的道：是没搞错啊。你看，这眼睛像冯医生，这鼻子以后长大了像你，还有这嘴巴，也像你。 封凯惊愕的看着她，半晌后不耻下问：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跟他两个妈说的还都差不多。 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秦晚晚傲娇的哼了一声：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封凯： 怎么有种长辈跟晚辈说话的感觉。 秦晚晚也不跟他闹了，把儿子的衣服给了冯敏：我小姑子都洗过晒过了，直接就能穿。 谢谢你晚晚。冯敏道。 这么客气干啥。 说着又去看小婴儿，仿佛看到了陆西北小时候。 一眨眼，这都过去三年多了。 不知道陆少柏明年能不能回来，或者后年也行啊。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陆少柏从医院回来，站在门口看着街上的行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当初来这边检查后得出的结论跟国内差不多，唯一幸运的是没有转移到别的器官，但淋巴已经转移了，光靠手术还不行，还要通过化疗将淋巴里的癌细胞清除掉。 术后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后就要每个月来做一次化疗。 那段时间整个人都痛苦的像是随时要死去一样，但一想到未见面的孩子，妻子，还有才回来的外公跟妹妹，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第二年才结束了全部的化疗过程。 但医生还是让他每三个月也要来医院检查一次。 前天他再次来检查，今天拿到检查报告，看着上面的结果是松了一口气。 医生还是要求他最好半年来检查一次，再就是一年来一次就行了。 陆少柏来这边三年半，从来没像今天拿到报告这么轻松过。 想念家里人，疯狂的想念。 回家的脚步又进了一些。 等陆少柏回到他租赁的公寓的时候，就看到阿山斜靠在门口等他。 阿山已经不是之前的阿山了，如今一身西装，黑皮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也有精英的范儿了。 陆少柏开门，阿山跟了进来。 陆少柏之前的室友已经搬走了，他后来也没再招租了。 陆少柏问他：咖啡还是水? 水吧。 阿山第一次谈大生意的时候出门装逼点了咖啡，啥都不懂，就点了最苦的那种，连续喝了好几杯咖啡，苦的他舌头好几天吃什么都是苦味的。 后来他就见客户装逼喝，其他时候就喝水。 陆少柏的胃也不能喝刺激的东西，所以也是喝水。 倒了两杯水，给了阿山一杯。 阿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给他。 这是这个季度的财报，你看看。 陆少柏接过。 从去年决定挣点小钱解决自己的温饱，到后来在阿山的勤苦下，他们顺利的开了第一家食品厂。 虽然很小，虽然雇佣的也都是华人老太太妇女们，但每个月的销售额都不错。 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三十人的厂了。 他们也早就有钱够买生产线了，但陆少柏没买。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尤其是华人，逢年过节，更多的是想吃一口带着家乡味道的小吃。 一旦用机器做，那做出来的食物跟超市里卖的又有什么区别? 他卖的就是家乡味啊。 他收到了秦晚晚来的信，按照她写的方子，教会了几个妇女做一些地道的家乡小吃。 这些小吃一到过节的时候都要提前准备，到了节日那天都能销售一空。 陆少柏认真的看着财务报表。 他去蹭过财经方面的课，看这些还是没问题的。 看完后陆少柏道：这个月再增加五个资助名额，不过这次名额要定在生化方面呢的学生，先接触，最好是资源的，合同也要跟他们说清楚。 阿山虽然不知道自己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要老板吩咐的事情，他都会照做的。 核对无误后，阿山将钱从包里拿出来给陆少柏。 陆少柏从这里面拿出部分给了阿山，算是奖励他的。 第641页 阿山也都接了。 而后又说了下后续扩张的事情。 他们这些小零食不但在华人圈有了名气，就连附近社区的外国人，偶尔也会买一些尝尝。 阿山的意思是想适当的网面拓展。 陆少柏道：可以。但工人不要一下子增加太多，等稳定了后再招工也不迟。 阿山想提前招工，等他把食品铺到更多外国人的超市，生意肯定很好。 见阿山皱了皱眉，陆少柏道：他们接受度跟我们还是有区别的，他们吃的更多的是新鲜的东西，跟我们的饮食文化是有区别的，让他们接受也是要过程的，可不像是在华人区那样，大家看到了很熟悉的就买了。 阿山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还是老板考虑的周到。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去吧。 等阿山一走，陆少柏卷起袖子给自己熬了皮蛋瘦肉粥。 皮蛋也是秦晚晚写来的配方里他琢磨出来的。 在国外买不到皮蛋这种东西的。 但国内的人还是很喜欢吃皮蛋的。 这是他第一次试做成功，后面几个要是也能成功，他就交给那些妇人，又添一个新产品。 陆少柏的皮蛋瘦肉粥做的很成功。 吃好后将床推开，撬出几块木地板，露出下面的一个保险柜的正面。 他把钱放进去锁好，再次恢复后将床移到原位，将痕迹擦掉。 他不会把这些钱存在银行里的。 虽然老帅没派他做任何事，但他从余宝林那里知道，黄文娟等人已经都执行了好几次的任务了。 这些钱他得放在家里，要是有事了他能打开提着就走。 要是存在银行虽然安全，但不方便。 做完这些，他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他资助过的华人学生。 有好几个今年都快毕业了。 他将笔记本合上，要是能将这些人都带回国，那可是能给国家带回一批高科技极端人才，也不枉他背井离乡这么多年了。 第516章 我喜欢男人 这天，桃子正在跟钱文丽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引擎的声音。 她心里一动，想到什么后立刻摘下对钱文丽道：婶子，你看着点，我先出去下。 去吧。钱文丽道。 桃子一打开后院的门，就看到陈国栋走了进来。 陈国栋看到她后加快脚步靠近。 桃子站在那，目光殷切的看着他。 他年前就结束了十二个疗程的针灸治疗，当时陈大家告诉他，只要夫妻生活不是太频繁，每次也能有个十来分钟。 他早就知道不可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样，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陈大家又开了中药，让他回去继续坚持吃了半年，吃完后去医院检查精1子成活率。 今天他去拿结果了。 见陈国栋不说话，桃子害怕又期待的问：怎、怎么样? 陈国栋道：成活率提高了54%，或许，我以后还能再拥有一个孩子。你跟我的孩子，你愿意吗? 桃子一怔，看着他眼圈也红了，最后捂着嘴点头。 去年陆少琴跟在周浩也带着她一起参加了几次年轻人的活动，去了两次她就没兴趣了。 那些男人都很年轻，很时髦，说的话也很动听，很会哄人，但她内心真的是一点涟漪都没有，只觉得他们浮躁又骚包。 她就喜欢沉熟稳重的，像陈国栋那样的才能给她安全感。 陈国栋张开双臂将人抱在怀里。 他这样的人还能遇到一个年轻姑娘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虽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给她一份炙热纯粹的感情，但能给她一份携手一生的承诺跟安定。 那天，桃子翘了一天班。 月尾的时候，于秀兰过来美滋滋的跟她说两人决定十月份结婚了。 桃子本来决定去领个证就行了，但陈家不想委屈了她，还是决定请亲戚朋友一块吃一顿喜宴。 秦晚晚只觉得这两人的坎坷不比她跟陆少柏的了。 他们或许都不是彼此最好的人选，但还是坚持着走到了一起，就值得被祝福。 毕竟，他们都不是年少慕艾的年纪了，成年人的爱情除了心动还有现实。 桃子跟了陈国栋，在某些方面可能吃亏，但站在现实角度考虑，陈国栋就是她最好的选择，毕竟陈国栋的官运不可能就止步于此的。 秦晚晚那天特别高兴，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后她去了厨房找出半碟子花生米，又偷了外公的酒，一个人对月独酌。 看着残月，她叹息一声，真想这时间嗖的一下就迈入八十年代啊。 她太想陆少柏了，尤其是大家都成双正对的时候想起来心脏都疼，就更显得她形单影只，内心的孤寂就再也压不住了，所以她用喝酒来释放自己。 今年的高考定在七月的二十到二十二号。 去年秦晚晚跟小文以及雷鸣考试的时候，因为秦晚晚找了陈杭之，以粮食局单位职工参加的考试，所以没回原籍考。 但今年参考的人太多了，每个单位是有固定名额的，所以没法再占人家粮食局的名额。 第642页 雷军就只能回老家参加考试。 送行那天，雷鸣给他塞了六十块钱，也没多余的废话，直说了在京城等他。 雷军嗯了一声转身回家了。 因为有了去年的通知书丢失事件，今年成绩一出来后，不少学子就开始拜托有关系的帮忙查下自己考没考上，就怕被人给顶替了名额。 大城市几乎不敢，但一些偏远的地方，还是会有的。 雷军考上了京城的交通大学，也是重点大学。 雷军当时留的通知书地址就是他哥嫂的家。 所以通知书是直接邮寄到小芳家的。 拿到通知书的当天，雷鸣就给老家村里大队部打电话，让雷军收拾下可以来了。 雷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全村都沸腾了，雷家被围的水泄不通，很是热闹了几天。整个县城提到雷家都知道那家出了俩大学生。 雷军考上大学，之前那些闲言碎语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各种拍马屁以及来说媒的。 说媒的太多了，雷军顿时就成了一件物品被父母待价而沽。 最后他妈让他答应县城里的一门亲事，对方家里不但不要彩礼，还要给老大搞一个单位的工人名额，以后老两口的房子也都留给他们小两口。 这条件可太好了，雷家父母答应了，回来就让雷军也答应。 雷军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可他在家从来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就算他说了不答应家里也没人在乎他的意见，热络的亲家长亲家短的就喊了起来。 雷军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半夜偷摸着要走，结果被发现了，最后被关了起来，他妈非让他下定后再走，等过年回来结婚，正好。 订了婚老大就可以去县城上班以后就是工人不用种田了，他们家三个儿子那就都出息了。 雷翠翠想放他走，但雷军不肯。 他跟这个家，必须要有个了断了。 雷军软化了，雷家父母高兴的很。 雷军以要早点去学校为借口，想早点见见女方的父母。 雷家父母就让老大赶紧去通知女方家里，女方那边第三天就带着女儿上门了。 雷军白，长的斯斯文文的，女方一眼就相中了他。 雷家父母见女方满意，就说八月中旬下定，下定了老大去上班，小儿子去念大学呢。 女方父母没意见。 就在双方商量要准备多少酒席的时候，雷军道：我有意见。 他连说了两遍众人才看着他。 你有个屁的意见。雷父道：这么安排就很好。 女方妈妈怕尴尬就赶紧道：那就听听小军的意见。 雷军道：我不喜欢女人，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的话，那我可以娶你们的女儿。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什么叫不喜欢女人? 男人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谁? 雷军又丢出一个炸弹，语气平淡又直白：我喜欢男人，如果你们不介意你们的女儿嫁给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的话，我没关系的。 等女方那边一走，雷军就被他爸吊起来打了个半死。 第517章 解脱了 雷翠翠一边哭着一边喊不要打了。 老大夫妻俩在旁边冷眼旁观。 大嫂更是怪雷军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你喜欢男人你就藏在心里偷偷的不要说出来不就好了，等你大哥的上班了你们来结婚了你再说，女方要是反悔离婚那就是他们的过失了，你大哥的工作也不用还他们了。 雷妈附和，觉得老大媳妇说的没错。 她都要气死了，虽然她恳求女方不要说出去，但谁能知道呢，这事要被宣扬出去，他们家还有什么脸在村子里生活? 家里出了个变态，作孽哦 雷母哭的跟死了娘老子似的。 雷父一棍子一棍子的抽着雷军。 雷军身上痛，但心里特别的痛快，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变态了，居然觉得这么干浑身都舒爽，这么多年的压抑都随着这些痛释放了。 他不求饶，直到被打晕过去。 等他悠然转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身边任何人都没有。 雷军嘴角轻扯，再一次庆幸通知书直接寄到了二哥家里。 等护士给他上完药后雷军就要出院。 护士不让，但雷军坚持。 就在这个时候，雷翠翠给他送来了很多东西。 家里把他碰过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出去，怕传染。 我就收拾了一些你用得上的，还有一些不要就不要了吧。 雷军嗯了一声，抱歉的看着妹妹。 他这么一搞，小妹的婚事估计也难了。 等小哥大学毕业了你要是还没结婚嫁人的话，就来京城找我吧。 雷翠翠低头不说话。 小翠，小哥一直挺无能的，但这次这么做，我这心里特别的痛快，你别哭，我现在一点也不难受，我特别的高兴，真的，我高兴的想唱歌你知道吗? 雷翠翠的眼泪越来越多了。 小翠，结婚的对象一定要挑一个人品好的，像大哥，爸妈还有大嫂那样的人坚决不能要，像我这样懦弱的也不能要。 以后你哪怕一个人也不要找我举例的这些人做伴侣，不然一辈子就毁了啊，一辈子，你的一辈子，你孩子的一辈子，都毁了啊。 第643页 小翠不敢说话，从口袋掏出一些零钱递给他。 雷军道：我有。 医药费我结算了，我只剩下这么多了，你拿着吧。 我真有。雷军道：二哥给我的，谢谢你，这些你自己守着吧。 雷翠翠见他不肯要，只好垂下手。 回去吧，我算是脱离苦海了，你还要在他们身边生活，也别惹他们不高兴，还是那句话，大学毕业后你要是没嫁人，来京城找我，哪怕一辈子不结婚都没关系的，小哥养你。 说完拍了拍雷翠翠：回去吧。 雷翠翠哭着走的。 等雷翠翠一走，雷军喊了护士，要开一些药然后就要出院。 他就是皮外伤，他觉得自己没事，他想快点离开这里。 护士道：不要小看伤口，要是发炎了引起感染，也会要命的，年轻人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雷军被劝住了，他还要去上大学呢，不能就这么死了。 等身上的伤口稍微结疤了后雷军结算了下医药费，又花了十五块，雷鸣给的六十块如今还剩下三十五块。 买到京城的火车票还差五块钱。 雷军问护士他的东西能不能暂时放在这里，他两天后来取。 护士见他浑身伤家里除了那个妹妹后面都没来人，也有些可怜他，就答应帮他保管。 雷军出了医院，找到县里的窑厂，开始搬砖。 两块砖一厘钱，一天搬一万块转，也只有五块钱。 雷鸣搬了三天，结算了十五块钱后去外面去清洗了下就去医院拿行李准备买火车票去京城。 护士看到他那样就知道他卖苦力去了，非要检查下他背后的伤口。 裂开了，早就裂开了。 护士一边骂他不要命，一边又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给他消毒上了药。 雷军被阻止，还问她自己能不能买一些药自己上。 护士给他开了一盒消毒棉一盒外伤药两粒退烧药，让他每次上药钱先用酒精棉擦一擦再上药，退烧药等发烧的时候吃。 雷军点头，又花了两块钱。 这三天他每一顿就一个馒头，渴了就喝外面的自来水。 虽然背上还疼的很，但雷军没在耽搁，去了火车站，买上火车票，口袋里还剩下八块钱。 他又买了二十个馒头带着车上吃，就这么再次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一上火车，雷军就睡死了过去，隔壁位置上的一个中年妇女老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最后见雷军脸色苍白的样子，吓的叫来了列车员。 雷军发高烧了。 列车员让他下车去医院，雷军不肯，吃力的掏出退烧药吞了一粒。 列车员见状从自己那扣下了一些红糖让他喝下，叮嘱旁边大姐多照顾下，有事就要喊他。 大姐答应了。 就问雷军去哪里，雷军说去京城，考上大学了，得去念。 大姐得知他是大学生，又羡慕又高兴，非把自己的一个罐头开了给他吃。 雷军接了，给了大姐两块钱，大姐不肯要，但雷军执意要给。 大姐只要收了。 吃了罐头，大姐用罐头的瓶子给他装了热水。 雷军想起背后的伤口，只要求助大姐帮她。 等他脱掉上衣看到背上的伤口后，周围的人都惊呆了，那纵横交错的一看就是抽出来的。 谁这么狠心? 报警了吗? 小伙子太不容易了。 雷军没说话，大姐给他擦伤口的手都抖，眼睛都模糊了。 等上完了药，大姐让他别急着穿衣服，就这么晾一晾，大家也都不介意。 雷军高兴的道谢。 看，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熬过了漫长的旅途，雷军下车后坐公交车到了雷鸣家。 家里没人，他也没钥匙，就只能在门口坐着等。 等小芳跟钱文丽下班回来一看，雷军在门口睡着了，脸色苍白。 钱文丽赶紧把他喊醒。 雷军抬头，看着她们俩：二嫂，婶子。 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好给你留门啊。 小军，你脸色你怎么这么差啊，刘小芳问。 没事，就是坐车累的，雷军道。 钱文丽赶紧开门，雷军站起来的时候人一晃，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歪头一看，二哥坐在那睡着了。 雷军很歉意，喊了雷鸣一声。 雷鸣立刻就醒了，他什么也没问，兑了一些温水：先喝点水。说着将杯子递给他。 雷军喝了小半杯的水。 雷鸣什么也没问，但雷军还是跟他说了。 兄弟俩一个慢慢的说，一个静静的听。 最后，他用特别放松的语气道：二哥，我以后都不用回那个家了，真好。 雷军抬眸看了他一眼，嗯，是挺好，解脱了。 第518章 操心的命 雷军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才出院，回到家又休息了几天，人才缓过来劲儿。 距离开学也就没几天了。 去学校的前两天，刘小芳带着他去了百货公司，给他买了两身换洗衣服。 第644页 雷军都接了，也都道谢了。 二哥二嫂对他的好，他都会记在心里。 开学那天，他拿着通知书自己去了学校，刘小芳还给他收拾了一床白色的蚊帐，等所有都收拾好了后雷军看着自己的上铺，是真的高兴。 二嫂这个蚊帐真的太好了，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以后啊，这小小一方天地，就是他未来四年的家了。 雷军走后，钱文丽叹息一声。 对小芳道：以后你那个婆家也少回去，以后你跟小雷，就在京城好好过日子，他要是不说回老家你都别提回去。 小芳嗯了一声，他没想到小叔子那一身伤居然是公爹打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所以对那个相处不多但对她还算可以的公婆也改变了印象。 就是你那小姑子，钱文丽看到雷军都被打成那个样子，对被养歪的雷翠翠也有了几丝怜悯，但她不会再提了。 小姑子怎么了?小芳问。 没什么，你就跟小雷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老家那边别管了。 要是那边挑刺，只要她不死，她就能替她挡了回去。 放暑假这段时间，秦晚晚把家里两个小的交给了小波，她自己则来小作坊这边帮忙。 陆少琴也要准备自己的婚礼，还有房子装修。 周家知道陆少琴陪嫁有一套房子的时候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周浩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这是沾女方便宜了，会被人认为是小白脸的，就跟秦晚晚说，这房子他们收了，钱，他们以后慢慢攒着还给她，就算是还了这份人情了。 结果被秦晚晚踹了一脚。 周浩不解的看着她。 秦晚晚浸膏他：小子，你记清楚了，那房子不是给你的，是我们陆家给陆少琴的，那是她的陪嫁，跟你可没关系。 周浩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没想过要她的陪嫁，但在男人的潜意识里，女人都嫁到自己家了，那东西自然也是自己家的。 大家不都这么认为的么? 他这么想没错，因为当下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大环境如此，没人觉得这么想有哪里不对，包括女方。 秦晚晚道：周浩，你也别觉得我说的话难听，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跟你说这些，那房子是我给少琴的保障，你别打它的注意。 周浩闻言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抱歉，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周浩，人是会被社会改变的，一些约定成俗的习惯时间一长就成了真理，我没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 周浩转身就走。 回来。 周浩站住了，但也没扭头。 秦晚晚走过去，见他臭着脸，又道：小浩，这个社会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夫妻俩生不出孩子，首先大家怪的就是女人，骂人家是不下蛋的母鸡，怎么不骂那些生不出孩子的男人是不下蛋的公鸡? 周浩：你见过公鸡下蛋? 秦晚晚： 见她吃瘪，周浩心里舒服了一些。 秦晚晚尴尬了一下，生不出孩子，不一定就是女人的问题，也可能是男方精1子成活率底导致女子 我知道。周浩打断她的话。 知道就好，秦晚晚点头继续举例：家里吵吵闹闹小孩穿的脏兮兮的，人家怪女人不会持家，难道那孩子就是女人一个人的孩子?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做这些呢? 可男人要工作要养家糊口。 女人不用工作不用养家糊口?秦晚晚反问他：你们结婚后你要让少琴辞职在家? 怎么可能。 双职工家庭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傻子才把工作辞了。 那不就结了，你要上班，少琴也要上班，你回来就只要说一句累死了就等着吃饭了，少琴呢?她上班回来还要搞卫生，做饭，伺候你，等以后有孩子了她还要照顾孩子，大家都挣一份工资，凭什么她下班了还要操劳这些? 周浩想了下确实是这样，他爸每次下班回来就往沙发上一坐，有时候看报纸有时候捣鼓他那收音机，一直等他妈喊一句吃饭了他才老神在在的起身吃饭，吃晚饭碗筷一搁，洗澡休息去了。 周浩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很想说一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但看着秦晚晚那脸，他不敢说。 周浩，结婚除了传宗接代外，我还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周浩的气消了一些。 女人本就很苦了，这个陪嫁只是为了让她在以后的婆家能过的轻松点，能有底气一点，所以谁都不能动那房子，主可以，其他想法不要有。 这个房子的房契在秦晚晚手里，她并不会因为陆少琴要嫁对象是周浩就把房契给陆少琴。 不是她不相信陆少琴跟周浩，而是人性有时候真的禁不住考验，她不想陆少琴给他人做嫁衣，她性格太软了，看着冷淡，其实很好哄的。 所以当初买的时候，名字虽然写的是陆少琴的，但她们写了一份协议，陆少琴对房子只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期限是二十年。 第645页 要是在这期间陆少琴出了意外死亡，这房子就要等她的孩子结婚后还给她的孩子。 这是秦晚晚分析给她听后陆少琴答应的，本就是嫂子出的钱，嫂子这么做也是怕她被人骗，她没任何意见。 当然，她这么做不是防着周浩，也不是说周浩就一定会变坏，这只是一种不得已的未雨绸缪的手段而已。 毕竟那么大一套房子，在未来可是值好几千万的，财帛动人心啊。 陆少琴性格太软弱了，她很怕某一日大家都变了，她会被哄着把房子卖了还替人数钱。 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她以后的生活。 闻言周浩反倒不生气了。 你的话我记住了，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放心，她的东西还有工资，我不会动的，家里的开销全用我的工资，我都给她，这样你放心了吗? 说完周浩就走了。 秦晚晚也不知道周浩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很过分。 万一周浩因此怪上陆少琴该怎么办? 第519章 陆周婚礼 她实在没人能问了，就找了钱文丽。 两人偷偷的说悄悄话。 钱文丽闻言就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这是把你小姑子当你闺女嫁出去了，哪有当妈的不操心啊。 秦晚晚一想可不是么，既想她跟周浩幸福，又怕郎心易变，到时候她那性子弱的小姑子要被欺负。 钱文丽叹息一声道：你这么做，错是没什么错，就看你家这个姑爷能不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了。 我家小芳当初嫁给小雷的时候，我也是担心啊。钱文丽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小雷是个好的，可他那个老家啊，一言难尽，我就怕闺女去了之后被婆婆跟妯娌欺负，所以结婚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家小芳不跟公婆住一起，她是要工作的人。 秦晚晚点头。 以前小芳都十七八了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我着急啊，可真等她结婚了，我还是着急，现在他们小两口日子渐渐步上正轨，孩子要出生了，说实话，我这心里，依旧是着急，担心，这就是当妈的命，一辈子都要给儿女操心。 跟钱文丽吐槽又听了钱文丽的吐槽后，秦晚晚心里也不那么纠结了。 她能做的就这些了，以后他们的小日子她可不会再操心了。 反正陆少琴的日子要是不好过，她是不介意他们俩离婚的。 希望周浩能懂她的心吧。 他们的婚礼是八月六号，京城还很热。 秦晚晚跟陈国栋借了车，又问封凯借了一辆。 两辆车，装的满满当当。 八床被子是大件，除了这些外，还给陆少琴他们的新房子那边添置了收音机，缝纫机，带镜子的大衣柜等等陪嫁。 周浩这边也给陆少琴准备了自行车一辆，女士手表一只，金耳环一对，另外还有四百块的彩礼钱。 总的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他们请客的地方不是在周家，而是在陆少琴的那房子里，宽敞。 张娟，也就是周浩的妈，带着娘家跟婆家这边的女亲戚在厨房里忙着。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边，张娟也才来第二次。 娘家的嫂子看到这么大的房子，有些嫉妒，说话就有一些引言怪气的，说她找了这么好的儿媳妇，虽然年纪比周浩大，但是人家陪嫁也多啊。 张娟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她婆家的嫂子道：那是我妯娌有福气，小浩子也争气，不但找了个同是职工的儿媳妇，儿媳妇的嫂子还是她朋友的女儿。以前小娟对那孩子也不错的。 所以这人呐，多积福总是不错的，这福报不是落在你身上就是落在你家里人身上。 她自己姐姐压低声音道：你别跟她计较，大喜的日子，不值当。 张娟点点头。 等周浩把陆少琴背回家，众人涌出来看嫁妆的时候，韩波作为送嫁的代表，牵着陆西北，十分严肃的跟在周浩身后，一直跟到新房子里。 陆少柏不在，秦晚晚也不好去送嫁，就让陆少柏这个亲侄子加上韩波外加孙红梅跟陈国栋去了。 陈国栋本来就要开车去的。 孙红梅很是靠得住，让她去回来跟她说说情况秦晚晚是放心的。 周家人也早就知道了。 见两个孩子跟着陆少琴进去了，就招呼孙红梅跟陈国栋。 大人们在外面吃东西喝茶，两个孩子一进屋就被七大姑八大姨的围着，陆西北有些局促，往陆少琴身边缩了缩。 陆少琴头上还盖着头巾，也不能开口说话，就只能拉着他的手。 浩子，还不快掀盖头。他小舅妈催着。 周浩高兴的诶了一声，上前掀开了陆少琴的盖头。 哟，新娘子可真漂亮。 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那肯定的，小两口看着就般配。 在新房子里的都是亲戚，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陆少琴十分局促，但她记着嫂子的话，要稳住，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保持微笑看着她们就好了。 陆少琴现在就是这么做的，众人一看就更满意了。 第646页 周浩大舅妈把众人都带出去了，不大会儿拿了一些糖跟水果进来给俩个孩子。 韩波拿了一颗糖给弟弟，水果没接。 大舅妈就把水果给周浩了。 周浩递给他们，两人这才接了。 要不要喝水?他问陆少琴：还是吃个水果? 喝水吧。 周浩出去给她倒水了。 陆少琴这才将陆西北抱在自己怀里问他：害怕不? 陆西北蹙了蹙眉：不害怕，我妈说这里以后就是姑姑的家，我不害怕。 那你以后要经常来姑姑家，不然姑姑一个人好孤单的。陆少琴是真的觉得孤单。 这一年多来跟着嫂子侄子侄女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过日子，以后这里就只有她跟周浩。 她问嫂子要不要让周家父母也搬过来住。 秦晚晚跟她说，可以提一嘴，要是周家父母拒绝了就不要再提了。 她猜周家父母不会过来住的，小两口刚结婚，父母要是在跟前转来转去的，那也太不识相了。 果然，等宾客吃完酒席他们又送走了陈国栋孙红梅韩波跟陆西北外，就剩下他们四个人的时候，陆少琴提了一嘴。 张娟立刻道：那太麻烦了，这里距离你跟小浩上班的地方近，我跟你爸爸住在家里上班近，到你这边住还真不方便，我们都住习惯了，就不过来了。 于是陆少琴就没再提了。 新婚当天晚上给周浩累够呛。 主要是陆少琴心理还是有些抗拒的，她害怕，再加上周浩也是生手也不懂，初次感觉很是糟糕。 两人折腾半夜也没找到窍门，只累的周浩满身汗，陆少琴又疼又羞臊的想哭。 周浩急的想骂娘，早就等着这天了。 他随后将陆少琴的盖头拿来给她蒙上：看不见你就不害怕了。 陆少觉得自己这样很对不起周浩就答应了。 周浩给陆少琴眼睛蒙上，努力想组里那些兄弟们平时开颜色腔说的讨好女人的手段，以前觉得大男人还用得着这些手段? 可这会儿又庆幸自己这个菜鸟听到了他们讨好女人的手段，不然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泡汤不说，还要给新婚妻子留下心理阴影可就造孽了。 重振旗鼓可算是一切顺利了，直到后半夜两人才相拥入眠。 第520章 高攀也是要本钱的 陆少琴跟周浩结婚后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头几个星期张娟每个星期也就来次把两次，给两人送一些吃的。 来了几次后发现陆少琴把儿子照顾的很好，张娟也放心不少。 以前还觉得这个儿媳妇比儿子大，有些不好，因为女人比男人老的快，现在不觉得，等生了孩子再过几年，夫妻赶紧就会慢慢变谈，爱情也变成了亲情以及对家庭的责任感，等到那时候，感觉就很明显了。 如今儿媳妇把儿子照顾的很好，张娟又觉得找个大点的也挺好，至少能把儿子照顾的很好。 后面 作为母亲，自然是想看到媳妇多照顾儿子的，所以她就减少来的次数了。 十月，是桃子跟陈国栋结婚的日子。 桃子的房子是于秀兰出钱给专修的，说这是她当她是干女儿给的嫁妆，不算婆婆给媳妇的。 以后桃子跟陈国栋就在桃子那边住，给他们二人世界的机会，盼盼就跟着他们住，晚饭有空就一起吃，没空就各吃各的。 盼盼对于桃子姑姑要变成自己妈妈这件事一点也不抵触。 她从西北回来不多久就是桃子在照顾她，在心里早就把桃子当成妈妈一样的存在了，晚晚姑姑才是姑姑。 陈国栋身份摆在那里，不是没人要给他介绍，介绍的还都是头婚的黄花闺女，但陈国栋因为隐疾的缘故都是拒绝的。 但大家不知道他有隐疾，还以为他就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又对前妻情根深种这才不娶的。 忽然听到陈国栋要娶媳妇，那媳妇还是他家之前的保姆的时候，很是被人在背后念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但这些人也不敢当面说。 结婚那天，秦晚晚既是陈家的亲戚也是桃子的娘家人。 桃子当初被陈国栋的人救了带到京城来后跟老家那边是彻底的断了联系，定下亲事的时候陈家还问她要不要跟老家那边联系，被桃子拒绝了。 她是多想不开还要跟那些人联系? 陈家也松了一口气，也是有些担心桃子心软又要跟老家那边联系的。 所以桃子这边就没娘家人。 于是秦晚晚孙红梅等人就成了桃子的娘家人。 婚礼那天，秦晚晚让陈怀忠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陈家，她跟其他人则作为娘家人在桃子家布置出嫁。 她从这边嫁到陈家，住几天后就会跟陈国栋一起搬到这边。 陈家那边隔三差五的也会住几天。 于秀兰跟桃子说过，要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盼盼就跟着爷爷奶奶，以后老两口的东西大半都是留给盼盼的，他们以后奋斗的都给他们的孩子，分多少给盼盼他们不管，对此桃子没意见。 但她也跟于秀兰说了，不管她生还是不生，盼盼以后也是她的孩子。 于秀兰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拍着，夸她是好孩子。 第647页 来参加喜宴的人大部分都是陈国栋的同僚。 不少人当初都给陈国栋做过媒，虽然只是简单的口头提一下。 如今陈国栋要结婚，这些人也很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娶个年纪不小的农村女人所以都想来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喜宴还没开始，就有一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说陈国栋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她照顾了他唯一的女儿。 还有的说周桃在陈家的时候就勾1引陈国栋等等。 反正就是不承认两人是因为相互喜欢才结婚的。 不般配不对等嘛。 陆少琴跟周浩自然也来了，跟陈怀忠还有几个孩子坐在一起，闻言很是不高兴。 这些人说起来都是些有头脸的人，怎们也跟乡下的七大姑八大姨似的这么喜欢嚼口舌呢乱说呢? 周浩给孩子们剥瓜子仁，见她不高兴就道：你管人家说什么呢，陈大哥跟桃子姐自己关起门过日子就好了。 说完把瓜子仁给两个小的分了又道：还有人说我吃软饭呢，你看我可有不高兴。 陆少琴不解问他：为什么说你吃软饭? 周浩笑道：还不是上次在家里请了一些人吃饭么，大家知道宅子是你的，都说我当初找你是目的不纯，就为了吃软饭。 陆少琴闻言就赶紧解释：我、我没有觉得你吃软饭。 诶，周浩给她嘴里塞了几粒瓜子仁，他们就是嫉妒我找了个好媳妇，再说了，能吃上软饭也是本事。 陆少琴瞪他，哪里有男人愿意被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 韩波就坐在周浩旁边，闻言就道：小姑父说的对。 周浩看过去，揪住他的脸蛋轻轻一扯：你知道个蛋。 我就知道。韩波挣开道。 那你说你知道什么?周浩问。 我知道少琴姑姑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韩波看着周浩：能娶到少琴姑姑，姑丈你是占大便宜了，所以你才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呢，心里美滋滋的。 周浩闻言哈哈大笑，就连陈怀忠跟陆少琴都忍不住笑了。 还不太懂这些的陆西北跟陆婉儿则懵懂的看着他们，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又偷偷拿了两个糖藏在口袋里。 秦晚晚不许他们吃糖，怕给牙齿吃坏了。 周浩将韩波的脖子夹在咯吱窝里，去挠他：你小子有出息啊，人小鬼大的，以后找媳妇就要这么干，别人说全个球，日子是自己过的，知道不。 韩波脸红彤彤的挣扎，挣扎不出来只好喊陆少琴求救。 好了好了，别闹了。陆少琴将他解救出来。 闹了会儿，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新娘子来了。 众人立刻起身围到门口看着。 车子停下了，陈国栋抱着陆少琴进来了，后面跟着秦晚晚、孙红梅，雷鸣，小文，还有周南，以及钱文丽跟雷军，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好多东西，就连陈国栋过去接亲的几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回来的。 还有缝纫机等大物件，就需要人抬着进来了。 缝纫机这些本来是要放在周桃那边的，但钱文丽的意思还是拉到这边来显摆下。 别人可不管他们俩为何结婚的，在外人来看，就是桃子高攀了陈家。 陪嫁东西的多一些也能给桃子增加一些底气。 东西陆陆续续送进去，围观的人都咋舌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居然有这么多陪嫁的东西。 陆少琴是带着任务的，见情况差不多了又说了桃子还有一套房子的事情。 真的假的?有人不相信。 不信你们去房管局查就是了，人家可不是什么高攀。周浩道。 这年头大家住房都紧张，有些一家十几口三代人就蜗居在五六十平米的房子里，能买得起一套房子的周桃，肯定不是一般人。 之前还说桃子高攀的人，这下也不敢这么说了，高攀也是要本钱的，人家能买得起一座四合院，那就是本钱。 第521章 被挖墙脚了 桃子跟陈国栋的婚事一办好，秦晚晚就觉得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归宿了。 心里一放松，人也轻快不少。 小作坊那边因为有钱文华的照料，秦晚晚十分没良心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每天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回家照顾两个孩，放假才去小作坊一趟。 陆少琴结婚后也不能老回来，家里就只有陈怀忠跟苏庆民。苏庆民还经常不在家。 她自然是要多回来陪陪孩子跟老人的。 上学一年多了，学校里的人她几乎都不怎么来往，从来不旷课不早退，考试也每门都及格。 中不溜丢，又因为不住校，跟班里同学关系也都是点头之交，丝毫不显眼。 之前班级有人让她加入学生会什么的，她也懒得加入。 时间一长，就成了大家眼里的独行侠。 但因为她穿的还不错，去食堂吃饭也很大方，又是京城人，所以有些人就猜测她家条件应该不错，或者是什么官之女。 就有一些外地的男学生开始盯上了秦晚晚。 第一年大家都不熟悉，又因为回到学校都渴望汲取知识，所以校园里没人谈恋爱，大家都闷头学习。 第648页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大家也渐渐的从之前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有一种天子门生的自豪感了。 一些的学生也开始了享受，但金钱上的享受还有些困难，那就追求精神上的。 校园里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对小情侣。 大学的风气比社会上的要好很多，大学里谈恋爱没人会觉得你不正经，都觉得烂漫。 这天，秦晚晚下课抱着课本准备离开教室，明天是周末，她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出门逛逛，就听有人喊：同学们，安静一下，大家先坐下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要宣布。 秦晚晚一看是班长吴勇跟学习委员汪莉莉站在讲台就坐下了。 吴勇道：同学们，我们这一年多来都在埋头学习，明天是周末，我们金融系一班决定跟法学系一班英语系一班一起组建一次秋游，大家自愿报名，愿意去的，等下去汪莉莉那边报名。 费用的话，我们计算了下，有车子去那边，来回车费大概要两块五，至于吃饭的问题，我们也考虑了一下，等统计了人数后，一人大概出五毛钱，多退少补，我们去买米买菜，然后再跟食堂借锅，带着一起去，我们学一学行军打仗的人，埋锅造饭赏秋景，好不好啊? 好 有人立刻响应。 也有人不说话。 来回车费加上那五毛钱，就要出三块钱了。 三块钱对一些家里条件不好全靠国家每个月补助18块的学生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有些同学一个月只花10块钱，剩下的八块都攒着，攒够了给家里寄回去。 因为家里过的比他们还要艰难，家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这些人都想省着一点给家里人邮回去。 所以全班五十个人，也只有三分之一人响应，这三分之一的几乎都是城里学生。 秦晚晚听完后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等班长说完后秦晚晚就准备离开了。 秦晚晚你等我一下。汪莉莉看到秦晚晚要走，赶紧喊住她。 秦晚晚脚步一顿，站在那等她。 汪莉莉喊来一个女同学，让她帮自己登记要去秋游的同学，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秦晚晚，你不去参加秋游吗? 我不去。秦晚晚道。 为什么啊。汪莉莉道：这是我们系第一次组织大家一起出去秋游，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 什么难得的机会? 难得玩吗? 汪莉莉左看右看，把她拉到门边，小声道：说是说秋游，其实这也是一次联谊，到时候男男女女的一起游玩。 怪不得这么多同学响应呢。 秦晚晚道：我结婚了，儿子都三岁多了。 汪莉莉张大嘴，没想到她居然结婚了。 秦晚晚也没管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颔首后就走了。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又听到有人在身后喊：秦晚晚，秦同学 这次是男声。 秦晚晚站住扭身看过去。 就见一个有些高瘦的男生追了上来。 秦晚晚就知道这人是他们班的，叫什么有些不记得了。 秦同学那男生喘着气道：你为什么不去参加秋游? 大概是喘气的原因，这话听着就带着一些质问的语气，让秦晚晚有些不满。 她眉峰微冷，看着对方问：我为什么就要去参加秋游? 那同学被一噎，有些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大、大家难得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接触了解啊。 那你们就好好接触了解，我没兴趣。秦晚晚说完再次转身。 结果那男同学下意识的一把拉住秦晚晚的手。 秦晚晚反应过来立刻一甩手，语气很不好：请你自重。 男生窘迫的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在秦晚晚的目光下怎么都说不出来。 秦晚晚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人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几乎是不起眼的存在，怎么还有人能对自己有意思呢? 秦晚晚自己不知道，虽然校园里很多学生都二十多岁了，但她跟那些二十多岁的又很不一样。 那些二十多岁的大部分都结婚了又是农村里考上来的。 剩下的也就她还有几个城里女生，其中又以她穿着打扮最洋气也最好看。 在班级里，她确实不起眼，但要是作为对象来看，她的综合成绩就很高。 长的不错，会打扮但又不张扬，身上还有一股别的女同学没有的韵味。成绩不好不坏，还是京城户口。 这样的女生男生眼里是很受欢迎的，尤其受一些外地男生的欢迎。 拿得出手又不会高攀不上。 她就是因为这些被人盯上的，同时盯上她的有好几个，只有这一个是她班上的，觉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知秦晚晚不参加后就追出来问了。 同学，我们不熟，我去不去是我的自由，你什么原因也不用跟我说，我不感兴趣。 不说她跟陆少柏都结婚了，就算她没嫁给陆少柏，眼前男生这挂的也不是她的菜。 第649页 说完这句，秦晚晚冷酷无情的走了。 转过身的秦晚晚忍不住在心里骂了陆少柏一句：都有人挖你墙角了他妈的还不回来?到底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第522章 建交 第一日报社消息，12月16日，中煤两国正式签署建交公报，公报表示，将于明年一月一号，两国正式建交 一大早，秦晚晚就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的关于两国建交的报道。 她正在刷牙呢，闻言就停下动作静静的听着。 之前老帅说因为没有建交，所以不管是通信还是通电话，都非常的不方便。 那么现在建交了，是不是就能打越洋电话了? 等听完了内容后，秦晚晚喝了一口水漱口吐掉，对陈怀忠道：外公，早餐您带三个孩子出去吃，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回去取了书包系上围巾戴上帽子就跑了。 你自己也要记得买早饭。陈怀忠在后面喊。 知道啦 天气已经冷了，她也顾不得这么多，骑上自行车去了老帅的府邸。 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警卫员都换了一波了。 同志请止步。 卫兵站出来拦住道。 秦晚晚赶紧下车：您好，请问张班长在吗? 张班长是卫兵班的班长。 张班长上个月就退伍了，您要是找他的话在这里找不到了。 哦，那我找刘秘书，我叫秦晚晚，麻烦帮我通报一声。 卫兵打量了她几眼：稍等。 说着回去打电话了。 不大会儿就出来了，让她等着。 秦晚晚等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刘秘书才出来。 就站在里面冲她招手。 卫兵将门打开秦晚晚过去了。 一走进秦晚晚就迫不及待的问：刘秘书，现在两国建交了，我们能打越洋电话了吗? 刘秘书给了她一个你想什么呢的眼神。 听到报到了?刘秘书问。 秦晚晚点头。 正式建交要等1月1号，但想要打远洋电话，也早得很呢。 秦晚晚有些失望，无比怀念后来的视频通话。 那通信以后会方便很多吗? 那肯定的，但是还有许多工作需要我们去做，不可能马上就改变什么的，你也不要太焦急了。 秦晚晚又问：那他要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可不知道，要根据他的学业来吧。学完了总是要回来的。 秦晚晚就在算，他是76年过去的，那么全部学完，最快是80年回来，或者81年。 可现在才78年底。 顿时泄气了。 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国家已经在全力推行两国进行更多沟通，他去的时候都是要各种辗转到那边，等他回来的时候肯定有直飞的飞机回来的。 建交后两国航班肯定是要开通的。 也是，总算是个好消息了。 没听到想听的，秦晚晚也就离开直接去学校了。 等元旦那天，收音机再次播报了两国正式建交的信息。 如此同日，陆少柏也坐在收音机前，听着两国建交的相关报到。 等全部听完后，陆少柏离开家来到华人街。 就见街头的华人们早就开始闹了起来，还有人拿出狮子在那舞狮。 热闹非凡。 陆少柏沿着华人街一直往里走。 听到的都是乡音，都在讨论建交相关报到。 那我们以后回家是不是就更方便了?有人问。 你买的起机票吗?有人揶揄的问。 攒呗，肯定能攒够钱买上回家的机票。 等我回去了，我家里人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有个人叹息一声道。 我都二十年没回过家了。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道：不知道我父母还在不在。 你才二十年算什么。旁边坐这个瘦小头发白了大半的老人家，一直眼睛的眼球泛白，已经看不见了，另一只眼睛虽然能看见，但也很浑浊了。 大概是因为一只眼睛看不见的缘故，看人的时候要挑着眉斜着看，两边的脸就显得一个高一个低。 老头不屑一顾的道：老朽都六十年没回去了，我那老娘肯定是不在咯。 说着低下头，敲了敲拿一杆烟枪。 您今年也才七十多吧?怎么就五十年了?那年轻人明显不相信的道。 老头看了他一眼，老朽今年七十二，18年出的门，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那您十几岁就出门了? 十二岁，老头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当时的政府太穷，没兵，就派了北方十四万的农民工来到欧洲战场，以工带兵。 本来来的是我父亲，可我娘刚剩下弟弟，我爹要是走了，我们都得饿死，我就想啊，我是长子，那就我去呗。 那年我跟着我大伯一起出来了，到了欧洲战场，我们华工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每周七天，每天工作1018个小时，挖战壕，运送弹药，修铁路，修坦克，无所不能 第650页 随着老头的诉说，不少人都蹲在他身边听他说起那段几乎没人知道的历史。 后来战争结束了，有一些人开始想办法回去，我笨，想不到办法，买不到船票，在加上我大伯也死了，村子里出来的都死了。 我出门的时候还小，就记得大伯说我们是北方来的，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们村口有一个石碾子，每次碾米的时候全村人都在那地方，老人孩子都在那聊天，大嫂子小媳妇们就排队等着，一边等一边唠嗑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久久不语，片刻后又道：我不记得我家是哪里的了，回哪里?不知道啊，是真不知道往哪里才是家啊，我们村来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我想我娘，想我爹，想我阿姐跟弟弟，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去哪里找他们啊。 不少人眼睛都红了。 战争结束了，高卢鸡也不让我们这些人留在他们的国家，他们驱赶我们，我们是一群被人遗忘的人。 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其他华工一起走，他们去哪儿我去哪，最后就来到这里了。 老人抬头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在这里大家说的话都大差不差的，就跟在家一样，我就留下来了。 那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就问：您就没结婚啊? 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结婚?没的让人姑娘跟着我一块饿死。 老头笑呵呵的道。 第523章 国强则民强 那您怎么还笑的出来?有人问。 为什么笑不出来。老头又笑了笑：我这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呢?死么?不怕啊，我不怕死，死了才是解脱呢，可我不能死，我这条命是我大伯救的，不能死啊，只要有一口气，我就得活下去 哎，就是没在新社会中生活过，不知道国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到死都看不到了，下去后也没办法跟村里人形容了。 陆少柏看着老者，他走过去蹲下，拉着老者的手道：大爷，踏上故土就是回家，整个大陆都是我们的家啊。 我们国家早就没有战乱了，打倒了剥削农民的地主跟资本家，我们是人民当家作主，已经不是当年谁都能欺负我们的时代了。 老头看着陆少柏：你回去过? 我从那边过来的。陆少柏道。 周围的人一听，立刻围了过来，眼里充满好奇的问：真的吗?那现在国内什么样的啊? 我们家来这边的时候帼共还在打战呢。老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陆少柏道：国内现在很安全，dang带领老百姓一起建设国家。 虽然那混乱的十年又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国家打的倒退了好多步，可到底是熬过来了。 迈过了最后一道坎，以后就是康庄大道了。 一时间更多的人围在那，听他说国内的情况。 到后来就有人拜托他写信回国帮忙打听家人的消息。 陆少柏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掏出钢笔，把他们的名字，籍贯，年龄，父母亲人叫什么名字等都写了下来。 最后他道：我现在不能跟你们保证什么，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帮你们找亲人。 行，等你回去。 众人都笑着道。 他们都跟亲人失联那么久了，也不指望人家这么快就给他们找到亲人。 等呗，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几年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少柏离开的时候，找到了阿山，问了下他招工情况。 之前上的几款产品都很畅销，我觉得工厂可以适当扩大，不过我觉得我们不能就只做华人的生意，我们也可以做哪些老外的生意啊。 说着掏出账本，这是我们上个季度的收入。 离开华人社区安全吗?陆少柏问。 可以跟黑老大合作。阿山道。 陆少柏皱眉。 老板，做生意不能想太多，咱们只要不杀人放火，跟谁都能做生意。 陆少柏看了阿山一眼：粉也不许碰。 是，我们肯定不会碰的，黑老大这边能保护我们，我们每个月给点保护费，也挺方便的。 陆少柏想了想：那你先做个计划书。 阿山一听这就是答应一半了，当下道：好的老板。说着就跑走了。 回来。 阿山又跑回来了。 下次招工的时候，可以招一些独身老人，工作慢一点就少给点工资。 阿山看着他。 这些人都离开祖国好多年了，我们碰到了就帮一把吧，能保证他们有口热饭吃。 阿山想到自己，当初要不是陆少柏帮他一把，他或许也早就饿死街头了，当下就点头了。 陆少柏拿着财报去找余宝林了。 余宝林看到他来了后也没说什么，等来买药的人走了后，余宝林道：你来的正好，我这边有任务要交给你。 陆少柏顿了下，而后道：好。 第651页 终于接到任务了。 陆少柏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还挺期待的。 余宝林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就在这里看。 陆少柏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个人资料。 一共五个人。 余宝林眼睛看着外面嘴巴却在动。 陆少柏静静的听着。 这个人就在我们学校。陆少柏抽出一张来。 好，那你就负责跟这个人接触。 陆少柏嗯了一声，将文件还给他。 余宝林收好。 有我家里的信吗? 暂时没有。 不是都建交了吗?怎么书信还要被拦? 余宝林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这么幼稚的眼神，这又不是邻居闹别扭，说和好第二天就能握手?这是两个国家 好吧。 别急，慢慢来，说不定未来哪天，你还能给你家里打越洋电话呢。 余宝林的一句话，让陆少柏心里也火热了起来。 虽然有书信来往，但只是信，听不到家里人说话的声音。 上次看到儿子写的歪歪扭扭的爸爸两个字，陆少柏那晚是心又痛又高兴。 那份信一直放在他枕头下，每天睡觉前就要拿出来读一遍的，读着读着嘴角就会忍不住的翘着，有时候还能做个美梦，在梦里儿子女儿朝他跑来喊爸爸。 陆少柏走的时候手里拎着几副药。 是给他调理身体的。 回到家熬了药喝下去后，陆少柏拿起纸笔，将今天的所见所听写了下来。 我们的国家现在还很落后贫穷，我们的国人在外国人面前还是会低人一等。 但他相信，只要通过他们这代人的努力再努力，一定能让国人昂首挺胸的站在这繁华的异国街头自豪的说，我是华人。 国强，则民强。民强，国更强。 教室里，陆少柏坐在最后几排，看着正在讲课的老师。 他梳着大背头，带着眼镜，西装，西服，一看就在这里融合的很好。 大家都喊他吴老师。 陆少柏就跟其他学生一样坐在下面一边听讲一边快速的记笔记。 终于，下课铃响了。 吴老师的课还没讲完，但不少人已经收拾书本离开了。 吴老师也不在意，你走你的，我讲我的。 等他讲完了后，下面就只剩下三五个学生了。 吴老师拿起课本，冲台下的学生说了一声下课，这才拿着书本离开。 陆少柏将笔记本合上，跟了上去。 吴老师 陆少柏喊。 吴家辉站住，回身看过去。 陆少柏加快步伐走到跟前，吴老师您好，我叫陆少柏。 华人?他问。 陆少柏点头，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方便，走，去我宿舍说吧。 说着率先走了。 陆少柏跟上。 一路上碰到的几乎都是外国人，吴志辉道：在这里华人很少，你什么时候来这边的。 前几年。 哦，从香江来的? 嗯。陆少柏道。 不过回去的时候应该不用从香江转道了，现在两国正式建交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应该有直飞的航班了吧。说完扭头看着吴志辉。 吴志辉看他的眼神变了下，须臾后才笑着道：嗯，应该是能直接飞回家了。 第524章 打起来了 这一年过年的氛围特别的好，腊月里秦晚晚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三姑那边，让三姑给他们量身高裁剪衣服。 三姑因为跟秦晚晚合作做内衣，生意一直都不错。 等给孩子们测量好了尺寸后，三姑道：小晚，那个钢圈能多供应一些吗?不够用，她们现在一个介绍一个来买，我这都供不应求了。 秦晚晚想了想道：三姑，再等等，等国家允许了，我们就合作搞个内衣小作坊，到时候就能直接跟他们定做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三姑的手一顿：国家真的允许我们自己做生意吗? 肯定会。秦晚晚道：再等等吧。 她已经搞了一个副食品的小作坊，再搞个内衣的，怕得寸进尺被人抓典型。 就只能等等了。 三姑知道她有门路探听消息，也就放心了。 你这边要是有手艺不错的人也可以留意一二，回头我们肯定会招人的。 三姑点头。 丈量好尺寸秦晚晚就回去了。 今年陆少琴不在家，秦晚晚要忙活的事情就特别的多。 到了腊月二十，秦晚晚去问孙红梅他们要不要回老家，要是要回去的话，她可以给他们放假。 孙红梅是不回去的，她跟陈家早闹掰了，至于娘家，她娘早就让人写信来催她回去再找个男人过日子，她才不愿意呢。 所以不回去，就汇了五十块钱回去，就当是孝敬他们了。 而且，她今年还想继续做芋泥饼。 第652页 秦晚晚每年都允许她们做一些芋泥饼拿去卖，这一笔钱她是不要的，全部给他们。 雷军跟刘小芳也不回去。 至于钱文华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他得回去祭祖。 钱文丽得知能她们能自己做芋泥饼卖当下就决定也不回去了，她得帮着女儿跟女婿多攒点钱。 小文要带着周南回老家，得回去商量婚事。 这半年周南靠着倒卖收音机以及一些南方的紧俏货，很是挣了一笔钱。 不仅把欠秦晚晚的钱都还了，还存了不少钱，早就是万元户了。 钱文华一走，秦晚晚把孩子们交给陈怀忠跟韩波，自己也每天来这边工作。 她之前让李婆子的老伴帮忙收芋艿的时候还帮忙收了一批板栗跟红豆，板栗是山上野生的，红豆是农民自留地里种的。 秦晚晚打算做板栗酥。 板栗去皮挺麻烦的，秦晚晚就把去皮的任务交给了李婆子家，适当给点工钱。 李婆子很高兴的就接了。 他们家的干菜饼过年的时候卖的不太好，因为过年大家都有钱，都想吃点好的，干菜饼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正愁做出来的干菜饼都要卖不掉了，秦晚晚这边给了点活儿给她，她也不嫌弃。 将蒸熟去皮的板栗送过来的时候，李婆子还厚着脸皮隐晦的表示自己可以来帮忙。 秦晚晚也很感谢她老伴儿帮忙收这些货，也就顺着她的话让她过年这段时间来上班，一天三块钱。 李婆子也很满意，每天早早出门将材料准备好，让老伴儿在家烤，再送去给小草，她再去打工。 秦晚晚看每月报表也看出来了，她们这一年多来老是卖那几样，顾客吃多了也就不新奇了，这段时间销量明显下滑，不得不换花样了。 所以她就趁着寒假的功夫，一边做板栗酥跟红豆饼，一边教小芳，后期还是要靠她的。 小芳的肚子还不算太大，距离生产也还有三个多月。 就一边看一边学。 钱文丽在旁边很是庆幸当初亏得听了弟弟的建议给小芳拜了个这么好的师父。 所以晚上回去的时候钱文丽对小芳道：你可千万不能生二心，你师父这么信任你，你不能干那黑心的事。 我干什么黑心的事了?刘小芳无语问。 我就是提醒你，别看着你师父挣的钱多你就迷了眼。 刘小芳无奈的看着目前：妈，你女儿能是那种人吗?我这辈子都跟着我师父干的。 钱文丽这才满意了。 等秦晚晚的板栗酥跟红豆饼被孙红梅摆出去卖后，又迅速在黑市里抢占了不少风头。 生意好的每天都有人排队在她们常摆摊的地方等着。 这一年多来，上面对黑市这块松了不少，靠近乡下的郊区，老百姓都敢挑着菜来卖了。。 前段时间还有人看到联防办的家属都来黑市买东西了。 有人传言，说今年上头就要建大型的交易市场了，以后就没有黑市了，大家都能做生意了。 孙红梅也听到了这些谣言，回去的时候就问秦晚晚，以后是不是真的不用躲躲藏藏了。 秦晚晚点头：最迟年底，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孙红梅等人心里火热的不行。 腊月二十八就放假了。 孙红梅这段时间为了多挣点钱还债，下班后就做芋泥饼，就连小军也懂事的帮忙。 一个腊月，芋泥饼又给她挣了三百多块钱。 这大半年的时候，她抽空也把她跟儿子的家收拾出来了。 今年过年他们母子就在自己家过了。 虽然还欠秦晚晚一千八百块，但只要她努力，今明两年应该就能还完了。 小芳因为有她妈跟雷军帮忙，腊月芋泥饼就挣了七百多。 留下两百，其他的都还给秦晚晚了。 她当初就借了一千五，加上这半年来扣除的工资，她们家还欠秦晚晚五百块。 明年就能还完了。 就在大家沉浸在马上要过年的气氛中的时候，国内的大批君队正在悄悄的往西南边边境集结。 老百姓们一点觉察都没有，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 去年刚调到云省军区的周淮安刚把来探亲的李春萍跟儿子女儿安顿好，就接到了集结命令。 接到命令的时候是后半夜，周淮安什么都来不及说一句匆匆赶回单位带着战士们就开拔了。 他们这边跟内蒙以及苏年接壤，他们的任务就是威慑，等西南那边打起来后，这边要是有又异动，他们就要出击。 一时间，北边也集结了大批军队。 说一句自大的话，中央还真没把越国佬放在心上。 他们不过就是虱子而已，敢蹦跶就直接碾压死，真正的威胁是苏年。 当年老大哥跟小兄弟，早就彻底反目成仇了。 在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时候，君队已经快速集结完毕，就等着一声令下了。 2月17号，第一日报发表了一篇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文章，这篇文章对全世界宣告了我们的态度：敢来老子就敢打。 至此，还沉浸在新年气氛中的老百姓们才惊觉，要打战了。 第525章 结束 一时间人心慌慌。 第653页 打战，这个词已经远离老百姓好久了。 大家都有个疑问：我们已经好久没打战了，真打起来会怎么样?还会像以前那样被欺负吗?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大学里讨论的尤其多。 有些懂军事的人就凑在一起说着双方的优劣势，有的说祖国必胜，有的则担心对方有苏年的装备支持，不好打。 我们人多是优势，但对方再去去年跟苏年签了军事合作条约，必要时候苏年也会出兵支援他们。 在北边陈兵列阵，就是应对苏年的，搞不好到时候就是一对二的局面。 而且，他们的装备比我们先进很多，这一点是我们的劣质。 雷鸣是退伍的，他比普通人更加关注这块的问题，回到家后就拿着地图在家推演。 可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又离开军营这么久了，能推演出什么呢? 刘小芳他们都很担心。 怕一打起来国内又乱了。 雷鸣道：放心吧，这次不会乱的，只要苏年不参加混战，打他们不费事。 这点自信雷鸣还是有的。 但老百姓们还是将家里的钱跟票都拿出来买粮食，就怕再来个几年战争。 孙红梅等人当天也悄悄的囤了一些粮食，黑市里的粮食最好卖了。 秦晚晚当天就来找孙红梅他们，让她们这段时间别开工了，黑市里的生意肯定不会好到那里去的，不如就休息休息吧。 孙红梅问她：真的会打起来吗? 肯定会打的。秦晚晚道：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肯定能胜利的。 她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争具体打了多久，但这场战争胜利的是我们。 就在大家还在猜打不打的时候，第二天报纸就刊登了最新消息，边境昨天就开干打起来了。 接下来的每天第一日报都会将前线的战况刊登出来。 大家坐在家里就了解了前线的情况。 我军以雷霆之势，面对敌人的挑衅果断迅速出击。 东西线两路九个军区同时推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了速完成了我军制定的作战任务就没有继续推进了。 我们只是迫于对方的挑衅被逼无奈之下才反击，并不是来侵略的，所以打到他们国内攻占了部分重要城镇后就停止作战了。 从二月十七开打到三月五号宣布撤军，不足二十天的时间就将越国佬给干趴下了。 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坏了。 一开始还担心会是一场持续性的作战，结果一眨眼就结束了。 好多老百姓都不敢置信，怎么这么快? 有人说撤军只是战略转移，还有人说照这个速度不用一个月就能把越国全部攻占。 等看到报纸说开始清扫边境炸毁对方重要防御工事后大家就知道了战争是在很的要结束了。 与此同时，战地记者们拍了一些照片回来。 一开始打战的时候，老百姓们还没什么太大的仇恨，觉得这就是老子教训不听话的干儿子，算是半个家务事。 直到看到前线传回来的照片，上面清楚的写着援越物资几个字的时候，国内老百姓的情绪彻底被这些越国佬给点燃了。 当年帮助他们的时候我们国内正赶上了大饥荒。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一把手还是决定帮助他们驱赶恶狼，那时候不但援助了数以万亿计的物资，还派了三十多万的军队前去支援，为了打赢这场侵略战，国内的老百姓真的是勒紧裤腰带的把物资节省下来援助他们，结果呢? 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这才过去多久?就用我们援助他们的设备调转枪口来打我们了。 还有人统计了下我们国家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一共援助越国佬的各种武器装备跟战略物资，共计两百亿刀，更别说那一千多名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战士了。 这个统计结果一出来，老百姓的情绪就更炸了。 一个个的恨不能挽袖子上去骂街対撕。 就有人惋惜的说当时我们要是拿这么多钱来发展国内经济我们现在也不在至于还这么穷，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结果都喂了狗。 有理智的分析了当时的情况下我们要是不出兵，估计现在也不得安宁。 总之，越国佬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这一点毋庸置疑。 有些大学生们就写信，请求不要撤军，把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直接打老实吧，太他妈的气人了啊。 也有些老百姓在闲聊的时候就表示支持继续打，他们当年能勒紧裤腰带支援他们，现在就敢再次勒紧裤腰带支援国家打这个狗杂碎，人脑袋直接打成狗脑袋他们就记住教训了。 但不管国内情绪多高涨，战争开始的很直接，结束的也很迅速。 虽然战争结束了，但边境地区一直都还不安稳。 小规模的试探时有发生。 秦晚晚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后面还会有一场更大规模的接触。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把这些砸碎给打老实了。 随着这场短暂战争的结束，国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随着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国内市场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之前农村都是以小队为单位划分集体责任田的，农民们都要一起干活拿工分，每次收获的粮食要先交公粮，剩下的才能根据全家积攒下来的工分来分粮食。 第654页 所以人多就占优势，人少就吃亏，这个阶段也是农村人口大爆发的阶段。 一开始，大家为了填饱肚子浑身都是劲儿的勤快干活就为了多分点粮食，可慢慢的弊端就出来了。 有些地方人员为了得到表扬还虚报亩产，闹了不少的笑话。 直到去年，中部地区某村农民实在活不下去了，最后大胆的带着一些人实行了田地承包制度，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十分喜人的。 这就是一个信号，很快，以中部为中心，各地胆子大的老百姓都渐渐脱离了集体制，开启了私人田地承包制度。 秦晚晚放下报纸心头激荡不已，这代表着改革开放的时代要来临了。 第526章 找合作(1) 秦晚晚激动坏了。 她记得那首春天的故事里唱的是79年春天。 但之前大家都在关注打战，还真没关注这一块具体是什么时候去视察的。 但秦晚晚知道，改革开放的时代已经拉开序幕了，各路豪杰纷纷下海经商成就一代商业枭雄。 福布斯上那些排名靠前的大佬们，很多都是抓住了这个机遇成为一代商业巨佬的。 秦晚晚没想做商业巨佬，就想着跟着蹭点汤喝喝也行啊。 四月尾的时候，周南忽然来找秦晚晚。 因为之前那一段不愉快的绑架事件，虽然误会解开了但两人也很少见面。 周南忽然来找她，秦晚晚也很意外。 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周南面对秦晚晚也有些局促。 所以简单寒暄了下后周南就直接道：秦姐，我这边有个生意想跟你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秦晚晚自然是比周南小的，他还喊自己姐也说明了他的态度。 什么生意?秦晚晚问。 电风扇。周南道：我们手里有一批货，但太多了，我们钱不够，马上天就要热起来了，这个时候把货囤起来，等天热卖出去，必定是要挣一笔大钱的。 简单几句话就把秦晚晚说心动了。 主要是她也知道倒爷的利润真的是非常的大。 当然了，利润大风险也大。 走私在什么时候被抓到都是要坐牢甚至砍头的。 走私的货? 周南眸子闪了闪：不是。 秦晚晚看着他。 这批货款大概要十五万，但他们几个凑了凑也只凑了十一万多，还差四万多的口子。 他身边认识的人里，要是说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那必定就是秦晚晚了，所以他这才冒昧的找来了。 在加上秦晚晚自己也在黑市里挣钱，所以周南觉得秦晚晚一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那批货确实是走私货被扣押了，但又通过一切渠道流出来了那就是合法的了，我们那边的关系，能吃下三分之一，现在手头钱不够，所以想跟你一起合作吃下。 还差多少? 四万，不说翻一倍，对半肯定是可以的。 秦晚晚很心动，但风险也很大。 她手里也就只有五万多一些，一下子拿出四万块来，不得不让她多考虑考虑。 周南也没催促她，而是道：你可以多考虑两天，我打算后天就南下，要是在那之前你来找我，我就带你干一票。 你们的货是香江那边过来的? 周南点头。 除了电风扇，你们能搞化妆品吗? 有。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搞一些，不过我们不做这块的生意，价格优惠不大。 搞电器的，搞化妆品的，服装的，鞋子等等，这些东西都在最牛批的那一撮人手里，他们掌握着最多的消息跟货源。 在那边倒爷也分等级的，各种有关系的二代们就是最高级了，他们的消息比他们多，路子比他们广，有好东西都是他们优先挑，剩下的才轮到他们这些人。 周森他们几个只搞电器，勉强算是第二阶挂车尾的那一拨。 他说的这批电风扇，就是从一个二代手里流出来的。 这些对他们来讲就是无本买卖。 走私被查获扣押就是充公的，他们有关系的在把这些货搞出来分给这些倒爷们。 风险也大，对方从不跟小摊贩们合作，有货一般都是几个人分。 他这一批货也只打算给两三个人吃，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跟他接触他也越安全。 简单粗暴来说就是他只跟身价大有本事的人合作，小鱼小虾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周森好不容易才从这里抢到十五万的货，这都是周森跟人说好了，他们这次要是吃不下这一批货，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但他们之前刚跟别人定了一批货，定金给了一半，这次算是意外接到的货，所以资金就出现了缺口，他这才来找秦晚晚的。 你们怎么运回来? 有车。周南道：这个不用我们操心，他们除了提供货还有车队，都是军车运送，沿途不会有人查岗，也没人敢拦停。 秦晚晚心口跳了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周南道：一般都是跟后勤部有关系的，后勤部的运输队也就靠这些捞点油水了。 第655页 要是出事? 周南很想跟她说不会出事，但他还是耐心的道：如果真出事了也跟你没关系，这个钱我们也会还你的。 那我能一起去吗?秦晚晚问。 周南惊讶的问：你想南下?你不用上学吗? 嗯，去看看。听说那边要成立特区，你去过吗? 去过。周南也没隐瞒她：不过那边现在都还是破破烂烂的，虽然说要搞特区，但是目前还没什么动静。 那这样的话她就不去了，她还以为那边已经在建设了。 钱怎么给你? 最好是支票。周南道。 这时候还没面额一百的大钱，四万块钱太多太多了，根本没办法拎出门，就只能是支票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明天你来我家取的时候带一份合作的合同过来。 周南点头而后起身走了。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说服秦晚晚，毕竟四万块可不是四千块。 第二天，秦晚晚下课后就回家了，她先拿着存折去了银行，将钱转化成四张全国都能取的万元支票。 没多久，周南就来了。 他给秦晚晚一份合同，以及他家的房契。 秦晚晚看他，什么意思? 这个房契放在你这里，要是出事了，这房子就先抵押给你，其他的钱我也会尽快还给你的。这是合同，你看看。 秦晚晚拿过合同看了看，合同没问题，写的也很简单直白，确定了她的本金跟分配比例，以及说明了要是生意失败，房子就作为抵押给秦晚晚，余下的钱也会慢慢还上。 你把房契拿过来，小文知道吗?当初房子上写的可是小文的名字。 这是我后来另外买的。周南道：本来是买给我几个兄弟的，是想等我大哥他们以后过来住的。 既然不是小文的，那秦晚晚收的毫无心理压力，要真那笔钱没了有了这房子作为抵押，她肯定是不亏的。 只不过这房子现在也就值万把块钱，不然她估计周南肯定愿意把房子抵押给她问她借钱自己去做这票生意。 她把支票给了周南，双方画押后周南拿着支票匆匆走了。 第527章 找合作(2) 账面上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秦晚晚心里也有些慌兮兮的。 周南来这里找她给她提了个醒，她得提前去找门面了，最好买下两个门面来。 揣着存款单子，秦晚晚再次去了房管局。 铺面是不能住人的，所以上面倒也不限定老百姓购买。 他们还巴不得老百姓购买呢，这样就能把死物变成活物了。 秦晚晚挑了半天，分别在前门大街跟王府井大街买了两个铺面。 一个五十多平，一个八十多平。 铺面比房子要贵多了。 买下两个铺面后，秦晚晚剩下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等钱文华来找她对账的时候，秦晚晚心虚的让他最近省着点花，钱都被她花了。要是需要应急钱，得等等了。 钱文华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他也没问她钱花到哪里去了。 反正只要作坊账面上的钱她不动就行了。 但他还是道：投资也需要谨慎。 秦晚晚连连称是。 核对完上个月的账，钱文华给了她两千块，其他的就放在单独开的账户上，作为作坊的周转用。 这钱秦晚晚没敢乱花了。 周南是在四月中旬回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其实秦晚晚不知道，等周南去她学校喊她的时候她才知道的。 正好下午没课，两人一起离开了。 在城中心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一个废弃仓库前。 仓库虽然是废弃的，但是锁是新的。 周南掏出钥匙开门，带着秦晚晚进去了。 秦晚晚进去后就发现里面还挺大的。 周南就道：这里原来是农机厂的仓库，后来农机厂扩大搬走了，这里也就空了下来，我一个月一百块租下来了。 这么大面积一个月租金才一百块，秦晚晚觉得这租金可真是太便宜了。 那之前的农机厂呢?也废在那吗? 暂时是废弃的。 秦晚晚觉得这个位置很不错，周围居民也多，要是有钱把这里买下当食品厂或者以后的服装厂，都可以啊。 你跟农机厂的人很熟? 还行吧。周南没说具体的：你要是也想租这里，我可以帮你牵个线。 秦晚晚点点头。 来到仓库前，周南再次拿出钥匙开门。 等铁门一推开，就看到了码放整齐的货物。 这些都是? 嗯，一共有一千五百台高低座扇，一千台吊扇，吊扇要贵一些。 你怎么处理?自己卖?还是批发给别人? 自己卖。周南道：马上就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这钱是闭着眼睛就能挣的，我没必要再让别人倒手挣我的钱。 那时间会不会太长?我们你们不应该把钱快速套现出来然后再去进货这样不就越滚越大了。 第656页 周南：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就想着这些货一个夏天肯定是随便卖的。 现在百货商店里，电风扇最少都要一百块起步。 按照这个售价，他这些货全部脱手他们就能挣钱一倍差不多。 所以他不舍得。 但秦晚晚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分出部分利润出去他们资金回笼会很快，到时候就能再搞一批回来了。 道理很简单，只是他因为不舍得哥几个辛苦冒险搞来的钱被人一转手就挣了。 或者你找几个信任的人，市里几个黑市都放一个，只要价格合适，我估计几天也能清光库存。 信任的人? 孙姐他们。秦晚晚道：她们在黑市都有稳定的客源，比起你来，她们更值得被信任。 周南一听就懂秦晚晚的意思了。 她们卖出去的，从我的利润里一台给他们三块钱利润。 周南也很感激孙红梅她们，听秦晚晚这么一说就道：那就从我们俩的利润里扣吧。 行。 于是孙红梅跟钱文丽还有桃子再出去卖货的时候，除了卖的点心外，身边还堆放了两个电风扇，是样品。 她们不可能把货拉到这里来，要是联防办突然来一下，是先顾着人跑还是顾着货啊。 所以她们在卖点心的时候就跟他们一个个的说，她们有电风扇卖，高低座扇九十五一台，吊扇一百一台，也不需要工业券。 这些人对孙红梅他们都很熟悉了，一听就有兴趣。 孙红梅就按照秦晚晚说的跟他们说：货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们要是要，可以交个五块钱作为押金，再留个地址，我们会派人给你们送上门。 一开始大家都犹豫，孙红梅就道：我们都在这边卖了快两年了，总不能为了你们那五块钱，我们这边生意不做了吧。 也就百把台，定完就没有，不相信的可以等着百货大楼里电风扇上市拿工业券去买吧。 这话一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有相信她们人品的人交了定金留下了地址。 孙红梅看着本子上的地址：行，明天就给你们送过去，你要的是吊扇，剩下的九十五块你明天给安装师傅就行了。 孙红梅这边暗处扑克牌対撕一半留着回去对账一半给了客人：明天对方问你要扑克牌，你给他就行了，这扑克牌抵你那五块钱的押金。 那万一要是别人也随便搞个扑克牌呢? 光有牌没我给的地址也没用啊。孙红梅笑道。 那人一听也是，提着点心就走了。 孙红梅一下午就卖出去十五台，小芳挺着大肚子跟在她妈身边很是不容易，就能让那些心软的大姐大婶们痛快的交押金，一下子卖掉了二十八台，桃子也卖了十二台。 第一天，大家不相信有犹豫都很正常。 等第二天天刚亮，周南就带着人按照地址开始送货了。 一上午就把她们定出去的货都给送了。 拿到货的人下午又来找她们了。 有这么一批人现身说法昨天听到消息的人就心动了。 还有上午拿到货的下午就去找亲戚一起来定，就怕那一百台定完了。 天热的时候家里有个电风扇可太舒服了。 价格也就是去年的价格，但人家不要工业券，这一点就很有优势了。 于是呼啦啦的，闻讯赶来的人都来定了。 有人问不是就一百台吗?怎么还有? 孙红梅她们就说这是第二批了。 还说对方说第三批估计要涨价，涨的也不多，也就五块钱。 众人一听一下子要贵五块钱，不少人立刻掏钱预定。 于是就七天时间，那两千多台的电风扇都给卖光了。 第528章 合作(3) 等再有人来孙红梅她们这边问电风扇的时候，孙红梅也多了一个心眼，没直接说没货了，而是照样给他们登记但不收押金。 同时也跟他们说了，电风扇暂时没有货了，后面有没有货她也不能保证，要是有货的话，就按照他们登记的顺序优先给他们安排送货。 众人一听哪里还有不登记的道理?不但决定了自己登记，回去也让亲戚来登记。 这个价格虽然也不便宜，但比百货大楼里的要便宜几块钱，最关键它不要工业券啊。 看到众人蜂拥着过来登记，孙红梅道：大家最好想清楚了啊，别登记了有货了给你们送过去结果你们又不要，那我们是要收两块钱跑腿费的。 凭什么啊。就有人觉得这太坑了。 孙红梅看了发声的那人一眼，不客气的道：那要是有些人故意捣乱登记了地址我们派人给他送货结果他又不要，我们的人还能逼着他要啊? 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时间耽误下一家早点吹电风扇的时间，这不是丧良心么? 大家要是都这么干我们还要不要干活了?这难道不是损失吗?这两块钱收了看谁还敢故意捣乱，所以你们要想清楚了再来写地址。 就有个老人家道：对，这个办法好，我们作证，要是谁故意捣乱登记货送去了他又不要的就该收两块钱让他长长记性。 第657页 就是，你不要你别耽误别人家啊，这个办法好，所以那些故意使坏的赶紧把自己家地址涂抹了去吧。 孙红梅就看见果然有几个人上来涂抹自己家地址，那几个人被人盯着红着脸道：我我们家还缺点钱，我去凑凑，凑齐了再来登记。 说完就挤进人群溜走了。 有了这个前提，再来登记的人都是诚心诚意想买的了。 等孙红梅把单子给周南的时候，周南很是满意，按照这个登记人数来看，他还能再搞一批。 周南很是感激孙红梅等人，剩下的几台他也不送了，直接给她们三家一人送了一台电风扇，又把之前说好的三块钱提成改成五块钱的，也不然秦晚晚出，他自己出，作为提成给了她们。 他又单独给了孙红梅五十块，作为她的奖励。 孙红梅也大大方方的收了。 秦晚晚也按照原价买了三台。 两台给她们工作的时候用，一台给钱文华用，可不能把她们的大管家给热着了。 孙红梅等人去年就热的受不了，就一台秦晚晚家匀出来的电风扇，根本不够用。 今年她还想着怎么的也要买一台的，结果不但电风扇有了钱也有了，能不高兴么。 同时她知道这是周南看着小文的面子上帮助她们呢。 一群朋友相互拉扯着努力生活，这感觉就很美妙。 秦晚晚的四万块本金能分百分之二十六点六的利润。 这些货一共挣了十三万五。 那么秦晚晚能分三万五，能堆满一桌子。 周南把那三万五给了她，问：这本金你是要现在拿回去还是继续放在我这里? 尝到了甜头的秦晚晚心动不已。 这三万五她要攒个小两年才有的啊。 可上次人家是因为资金短缺才带她的，后面自己要是还参加的话，会不会有些贪心啊? 这不是分了他们的利润吗? 周南看出了她的纠结，就道：你也不用担心这是抢了我们的利润，你出了本金我们也能多拿货，谁的货拿的越多资源就越好，这个不冲突。 听周南这么说，秦晚晚还担心什么? 又数了一万块给周南，凑了个五万整。 然后对周南道：你手里要是有闲钱，可以去买几个商铺，总不能老这样干，以后说不定咱们就能摆到铺子里卖了。 周南点头，盯着她剩下的钱道：这次还打算搞电视机，你手里这钱要是不急着用，可以都给我。 秦晚晚看了下手里剩下的两万五，再看周南，一咬牙，留下五千块，其他的都给他了。 周南一乐：放心吧，房契继续压在你哪里。合同我明天送来，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小文要是有事你帮我照料下。 秦晚晚嗯了一声。 第二天周南送来了新的合同后就又南下了。 小文也来了，他们的婚礼在老家举行过了。 秦晚晚就问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小文才二十二，但是周南可不小了。 我打算毕业了再要孩子，我看学校里那些女人挺着肚子可难受了。 秦晚晚就道：可你毕业后就分配工作，到时候怀孕会不会耽误工作?毕竟怀孕到生产到能上班，最少也要一年时间呢。 至于农村里那些妇女生了孩子一个星期就下地的，不能比。 小文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 你们师范也是三年吧。秦晚晚问。 因为国家急需人才，需要他们填补那些空缺，所以78年上第一批大学只要念三年就毕业了。 小文道：我们师范两年半就不需要来学校了，剩下半年要去找学校实习。 秦晚晚道：我觉得你们可以准备起来了，你算着点时间，等你毕业前后就可以生产，月子做完孩子差不多也两三个月大，可以上班了。 时间正好无缝连接。 小文一听张大了嘴巴：那那孩子呢? 可以让你父母或者找个人帮忙带啊。秦晚晚道：小波他们学校就有女老师带着孩子上课，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会有同事帮忙看着，下课了就去照顾孩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学校领导不但不会觉得老师们耽误了工作，还会给他们一些方便。 小文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也行，不然好不容易工作顺利了自己又要怀孕生产，这些肯定会耽误学生们的学习的。 小文回去后就在日历上算起了日子来。 等周南再次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大批货。 登记上的有五百台电风扇，周南都给弄回来了，剩下的就是电视机了。 不过电视机跟电风扇还是不一样的。 最便宜的九寸电视机都要三百八，这还是杂牌，牌子硬的要贵一些，12寸的更贵，有时候价格能哄抬到四百五六。 这些可不是在黑市里就能快速消耗掉的。 第529章 撑死胆大的 而且电视机不是必需品，性质跟电风扇不一样。 好在电视机价格贵，也就进三百多台。 其中九寸的比较少，大部分都是12寸的。 第658页 有电视家卖的消息还是孙红梅跟钱文丽她们放出去的。 而后，邓宽找上门了。 他之前跟周南合作过，知道这人有些能耐，在南边有路子，能搞到不少好货。 上次卖电风扇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但最后还是没去找周南，他知道周南自己能消耗掉，自己去的话就有些占便宜的意思。 这次从孙红梅他们那听到动静后还是没忍住来找好他了。 见到周南邓宽就很直白的道：我手里有客源。这不是电风扇，百把快的电风扇大部分京城老百姓咬咬牙也买得起，电视机的话就不行了，只能是一些干部家庭消费的起了，你再靠他们卖要卖到猴年马月? 周南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刚要抽，想起小文说要备孕不许他抽烟，说抽烟的话怀孕了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会先天就有病。 他太知道健康对一个孩子跟家庭来说有多重要了，于是就把烟咬在嘴里道：你要多少? 一台我要八十块利润。 周南嗤笑一声：你当我不要本钱的啊?我自己都挣不了这么多，你一张嘴就要走我像话么多的利润，合适吗? 邓宽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就讪讪道：你也可以还价嘛。 你当我跟你买菜呢还来回扯皮? 邓宽再次讪笑。 9寸的给三十，12寸的给你四十五，最多了，我这货一路押送回来都是要钱的，这些都要算在费用里的，我他妈累死累活冒风险也就挣这么多，你就介绍个人就挣这么多，够了。 邓宽当然知道他们不止挣这么点利润。 于是他就道：要不，你说个价钱，我从你这里拿一些货，卖多少就是我的事了。行不? 周南想了想点头：行啊，你要是能一下子吃十台以上，那么九寸的给你三百四十五进货价，12寸的要三百九，至于你往出卖多少，我不管。 十台以上，那最少得一下子拿出三千多块了。 这个钱邓宽手里有，但他现在不一样了，小草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了。 但不拿货的话，又少挣不少钱。 他想了想道：那我先拿十台，要是 要是卖不掉，只要没拆封没坏，可以退给我。 周南这么说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邓宽答应了。 回去跟小草说，小草想了想就道：你傻啊，干嘛要拿钱去进货，你可以先去联系人，只要联系够了十家确定要的，你每一家就像他们之前卖电风扇收一定的押金，然后再一次去他那里提十台的货，不就没风险了吗? 邓宽一愣，对啊，他干嘛非要先把货拿回来，他只要联系够了十家确定买的客户收了押金不就行了吗? 还是他媳妇聪明。 邓宽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那我现在就去找人。 马上要吃饭了，你等等啊。 不等了，我现在心里热乎的不行。邓宽去了厨房，拿了几个蒸好的馒头咬在嘴里就走了。 邓宽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关系还是有的，认识的一些干部或者双职工家庭也很多。 但凡在单位里当个小干部的，家里只要孩子不多老人不作妖，买个电视机的钱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邓宽用了三天时间就联系上了十家要电视机的客户。 两家要的是九寸，邓宽报价是三百八十五，比百货商店贵五块。但人家有优势不要券。 12寸的邓宽报价是四百五，也比百货大楼里卖的贵，但邓宽嘴皮子会说，那些人家里也不在乎贵十块八块的，成交率都还不错。 周南看着拿钱来提货的邓宽，也是有些意外这小子的聪敏程度的，这么一来不但他挣的更多，也没承担大的风险。 周南自己之前没想到这个漏洞，所以也只好存守承诺的给他提货了。 十台货邓宽就挣钱了五百多，高兴的不得了，每天早早出门擦黑才回来。 为了能多卖一些，邓宽是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从他手里出去的电视机就占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周南自己卖的，之前他去送电风扇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每一家都问过了，要不要电视机，要的话可以帮他们搞来，或者身边谁家要卖的也可以联系他，对方要是买了，他一家给十块钱感谢费。 这可是大大提高了这些人的积极性。自己买不起身边总有人买得起的。 还有一部分是孙红梅跟钱文丽销售出去的，她们想的法子跟小草说的差不多。 就跟那些来买点心的人说手里有电视机，有些贵，但要是凑够了十台，一台能便宜十块钱。 谁要是介绍人来买，她就在给介绍人十块钱。 这一条是周南跟她们说的，与其给邓宽挣，还不如给孙红梅她们挣。 于是三百多台电视机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销售一空了。 这次秦晚晚的本金是七万块。 周南拿着账本找她的时候，秦晚晚看着她应得的利润是五万六的时候，心颤了颤。 怪不得以前那么多的大佬都是靠这种办法起家的，这简直是太暴利了。 在大家一个月工资也就两百多的时候，他们居然一番手就能挣这么多。真的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啊。 第659页 周南问：还敢继续投吗? 秦晚晚犹豫了下，拿回两万六，剩下的三万利润加七万本金凑了个十万交给了周南。 她想，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就没有干实业的心了，有了四合院有了钱，在家躺赢的人生多美妙啊。 但这也紧紧是想一想，真这么过日子，她自己得先无聊死。 谁不想成为八十年代的弄潮儿不想在以后的商场留下自己的大名呢? 这一次的钱周南决定再次订了一批电风扇。 因为夏天已经到了，电风扇正是最畅销的季节，之前登记的那一批送完后还是有人陆续的去孙红梅跟钱文丽那边登记想要电风扇。 为啥? 因为百货商店那边电风扇也上架了，但卖的比这边要贵十来块，还要券，不少人都后悔当初没去登记买电风扇。 秦晚晚跟周南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小波跟小军找到她，表示也要跟她做生意。 秦晚晚： 难道是我一不小心带坏了他们? 第530章 卖冰棍 虽然上头还没有正式的文件说允许摆摊了，但这个夏天，街上的小摊贩不仅多了起来，还光明正大了不少。 黑市需要有人维护秩序跟放哨，这些都不是无偿的，所以去黑市摆摊是要交钱的。 有些人不舍得这些钱，就大着胆子在外面摆摊，疯狂在联防办那些人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一开始被发现后会被人辇着追几条街，不亚于一场长跑，集体累成狗。 接着就是追半条街，毕竟这也是个体力活，一群做办公室的哪里能跑得过天天干活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最近吧，这些人就发现，联防办的人来了后只要你走，他们就不追，等他们走了你再挪回来就行了。 俗称打游击。 这些打游击的人不仅在市中心出现，还在各大学校门口出现。 小波他们学校门口就有人卖冰棍。 有三分钱一根的，五分钱一根的，八分钱一根的，一毛钱一根的。 他们俩都有零花钱，也买过几次，不仅给自己买，还给高大壮他们买过几次。 嗯，高大壮等人已经被小波他们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这都多亏雷鸣教给他们的擒拿手。 两人坚持这么久，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还真打不过他们，高大壮都被他们收服了其他孩子们自然也不来找事。 快放假的时候他们热的受不了就一人买了一根，也给高大壮他们买了一根，当时高大壮咬着冰棍就说他们放暑假的时候要是也能搞到冰棍来卖就好了。 一天多的不说，三四毛钱肯定没问题，一个月下来也有十来块了。 小波跟小军自然是知道秦晚晚那里有冰棍的，一听这话就感觉有一扇门被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激动的原地蹦跳。 小军先找他妈孙红梅说明来意，孙红梅哪里敢答应，让他们俩去找秦晚晚，于是两人就真的来找了。 秦晚晚也只惊讶了一下就答应了。 孩子们虽然还小，但锻炼锻炼也挺好的。 她不在乎他们挣钱不挣钱，但卖东西真的很锻炼人的性格。 韩波这孩子心思还是挺敏感的，多锻炼锻炼性格开朗一些也好，等在大一些，他能自己立起来也就行了。 但她也说了，要是成绩下滑了就揍他们。 两个孩子连连保证不会耽误学习的。 于是两人每天就背着一个框子出去，再从他们的框子里分一些给高大壮，三人一起行动，卖完了就回来补。 有些小孩馋嘴，没钱，就用两个鸡蛋换一根冰棍，换来的鸡蛋两人就拿去供销社转卖。 有时候就在附近卖的时候，两小只吵着要跟出去，两人也不得不带着他们俩出门。 本来以为弟弟妹妹是累赘，结果没想到两小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搞得不少人以为他们要辛苦养家，一脸心疼的招呼街坊领居给他们的冰棍都包圆了。 于是韩波跟陈军把两小只当吉祥物，到了一处就让俩人嘴甜的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大哥大姐的，然后问一句：你们买冰棍吗? 那些大爷大娘们也不缺那几分毛把的，一看五个孩子排排站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哪里还能说的了拒绝的话哦。 有几个心肠软的老太太，拉着陆西北搂在怀里一个劲问他饿不饿渴不渴的，搞得陆西北都想哭了。 但他牢牢记住了哥哥的话，要嘴甜，多喊人，他们的冰棍就能多卖一些了。 大哥哥还说了，等卖了钱给他买玩具。 他要多挣钱买玩具。 所以陆西北就乖巧的回答，那样子惹人疼。 经常一圈下来，那些老人家恨不能把两孩子抱回家。 搞得小军跟小波都直勾勾盯着他们，生怕两个人被那些人给抱走了。 依依不舍后老头老太们就往他们口袋里塞水果糖，给另外三人羡慕怀了。 三个大孩子外加两个小孩子的阵容很快就引来一群游手好闲的人。 他们已经跟在他们身后好几天了，看到他们一趟一趟的卖冰棍，那口袋里最少有七八块钱。 于是这几个人在他们几个走进小巷子里的时候跟上了。 陆婉儿跟陆西北毕竟才三岁，大热天的跟在三个哥哥后面走也热的受不了了，韩波可是跟秦晚晚保证过的，一定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第660页 这会儿看两人那脸红的，就赶紧带着他们来到巷子里的阴凉处，拿出一个冰袋在两人脸上额上来回的滚动。 陆西北舒服的叹息一声：哥哥，要喝。 等下喝，现在还是硬的。韩波道。 说着又拿去给妹妹脸上额上滚了滚。 陆婉儿也舒服的直哼哼，把小脸往上贴，韩波看的是心疼又好笑。 他自己也很热，但不舍得再拿一个出来，就如此重复着给量孩子降温，偶尔在给小军跟高大壮降降温。 忽然，陆婉儿拽了拽哥哥的衣服。 韩波还以为她要喝呢，就哄着道：小孩子不能喝太冰的，要生病的，等一会儿啊。 哥哥陆婉儿指着后面。 韩波等人这才扭头去看，就见他们身后站了五个十三四岁的大孩子。 韩波跟小军立刻站在两个孩子跟前，看着那几个大孩子。 几个大孩子走过来，其中一个笑道：你们哪里来的冰棍啊，看你们弟弟妹妹累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我帮你们卖吧。 不需要。韩波绷着脸不客气的道。 别介啊。那人笑嘻嘻的道：看你们这么辛苦，哥几个帮你们分担分担。 人不大张嘴就是二流子调调。 高大壮皱眉，他看着这几个人就感觉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里他最高最壮，自然是要站出来的。 于是高大壮从小波跟小军身后站了出来。 他们自然也早就看到了高大壮，他确实长的挺高大壮的，但不足为据，毕竟那边还要兜尿不湿的，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臭不要脸。小军道：不就是想抢我们的东西跟钱么?有种就来，爷可不怕你们。 韩波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要是就他们三，他们确实不怕，但还有弟弟妹妹在呢。 小军则不以为然。 而且他也想试试看自己这一年多练下来身手咋样。 之前还有个高大壮跟他们打架，把高大壮打服了后就再也没跟人切磋过了。 你保护弟弟妹妹。小军说完将身上背着的箩筐放下来，而后挑衅的冲为首那人勾了勾手指头：是爷们咱就一对一，打败了我们，东西就归你们。 那五个对视一眼，觉得这小子真是猖狂的不得了，今天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第531章 收小弟 那人被小军一激喊了一声就冲了过来。 小军后退了两步，眼里不但不害怕还充满了期待。 就在对方距离他还有一手臂距离朝他出拳的时候，小军果断的手脚同出。 就见他一脚揣在对方的腿骨上，那人疼的啊哟一声就要跪下的瞬间手又被小军给抓住了，一招罗汉折枝给那人手都要掰断了。 哎哟哟，疼疼 小军没松手，但也没继续使劲儿，就问：还要打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些人平时打群架全靠蛮力，哪里见过小军这样的。 见对方不说话，小军又一使劲儿：服不服? 服服服服了，你先松手。那人疼的脸都变色了。 小军松手了。 对方连滚带爬的往回走，回到兄弟们中间又硬气了，让大家上，要群殴。 韩波一看小军一招就把对方制服了，心里对自己的功夫也有了底气。 于是让高大壮保护好弟弟妹妹，他也迎了上去。 结果没打几个回合，就变成群殴了。 高大壮一看也顾不得陆西北跟陆婉儿了，上去就将压在小军身上的人拽开压在地上就揍。 陆婉儿吓的眼眶里都是泪，陆西北一点不觉得害怕，他还觉得很有意思。 他看了看，不远处有一根小棍子，他跑过去捡起棍子，就冲过去了。 打你，打你坏蛋，欺负哥哥 那力度挠痒痒差不多。 韩波一回头看到弟弟也来了，吓的一个趔趄就要过去将陆西北拉出来，结果后面有人追了上来，韩波一脚将人踹了个屁股蹲，拉着陆西北退出来了。 高大壮还是没辜负他的名字的，有他在旁边打辅助，小军泽腾出手来一个个解决。 终于，将四个人给干趴下了。 小军骑在那领头男孩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往上一拽。 哎哟哟，轻点，疼。 不疼我拽你干嘛?小军脸上也被打到了，毕竟没对方高，力气也没对方大。 你叫什么? 吴小龙。 你们是不是经常抢别的小孩子的东西? 没有。吴小龙辩解道：我们一过去他们就主动给我们了。 小军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吴小龙疼的一缩脖子。 看见我们卖冰棍眼馋了?小军问。 对方顿了顿，而后嗯了一声。 那以后就给我们卖冰棍，你们卖一根给你们一分钱，冰棍我提供给你们。 韩波惊讶的看着小军。 你说真的?吴小龙扭头看他。 第661页 真的。小军道：但你们要是被联防办的抓了，我可不管，也不会承认的。 哥们是那不讲义气的人么?吴小龙很不服气的道。 小军从他身上起来了：行了，回去弄个像我们这样的框里面放棉被，明天来这里等我，我给你们冰棍。 你不怕我们拿了冰棍就跑啊?吴小龙问。 跑呗，抓不到就算了，抓到打的你爹妈不认识你。而且给我卖冰棍，一天多了不说，勤快点两毛钱随便挣的，一个月下来也有五六块钱。你们自己算算。 他跟韩波才卖了半个月，都已经攒了快五十块钱了。 吴小龙一听一个月能挣这么多，心动了。 那我今天就给你们卖行吗? 不行。韩波道：你们把我弟弟妹妹吓到了。 而且他们都挂彩了。 吴小龙讪讪的看了他们一眼。 走吧。小军说完走过去背起自己的背篓就牵着陆西北走了。 韩波背着东西，高大壮将陆婉儿抱起来，五个人走了。 等他们走了，另一个小孩道：小龙哥，我们真给他们干啊。 吴小龙揉了揉头皮，被那小崽子拽的疼死了，可没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过人家呢。 只要能挣钱不白吃白喝家里的就行。 吴小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走了。 小军跟韩波把冰棍都给了高大壮，让他卖完就回家，今天不卖了。 而后趁着家里没人，四个孩子偷偷摸摸回家了。 陈怀忠正在做饭呢，听到动静出来看看，见韩波打水给两个孩子擦脸，也没说什么继续做饭。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怀忠才看到两个孩子脸上的乌青。 陈怀忠赶紧放下碗筷过去看着两个人的脸问：怎么了这是?跟人打架了? 太公公，是坏蛋欺负哥哥。陆西北道：哥哥保护我跟姐姐。 陈怀忠看了陆西北一眼，去了厨房煮了两个鸡蛋，回来给他们，让他们在嘴角跟眼睛上滚。 赶紧滚一滚，不然等你们姨妈回来知道了肯定要问你们的，知道你们打架了她会生气的。 韩波跟小军拿着鸡蛋在伤处滚，又烫的又疼的也不敢说什么。 好在等秦晚晚晚上回来的时候因为光线问题，倒也没发现，两个孩子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不敢再带着两个小的出门了。 但两个小的都跟着他们玩野了，哪里肯愿意待在家里。 正好陆少琴跟周浩来了，韩波赶紧把两个小的托付给他们，自己拉着小军一溜烟的跑了。 等他们装好了冰棍出来后就直接给了等在那边的吴小军等人。 接着他们又回去拿货。 孙红梅惊讶的问：这么快卖完了? 我让别人帮我卖，卖一根给他们一分钱。 他们自己的话一根冰棍大概能挣两分五厘钱。 小军骄傲的道：妈，多几个人帮我们挣钱，下个学期我的学费就能自己挣了。 孙红梅欣慰的不得了，她摸了摸儿子的头，一头汗：妈不管你这个，但你学习不能下降，儿子，妈可就指望你了。 小军点头。 就这么的，一个暑假，两个人带着高大壮还有吴小龙奔波在卖冰棍的路上。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候，秦晚晚不许他们再出去了，将他们困在家里学习，收收心。 两人也没反抗，只每天把冰棍拿去给他们卖，等傍晚的时候高大壮收了钱来给他们。 他们会把一天的提成发给高大壮，由高大壮再分给吴小龙他们。 开学前一天，两个人整理了下自己的零用钱高兴的不行。 一整个暑假，他们居然攒了三百多块钱。 两个孩子自己也惊呆了。 以前觉得挣钱好难，现在怎么觉得挣钱这么容易啊。小军摸着脑袋不解道。 笨蛋，那是因为姨妈没收我们的本钱啊。韩波看着这些钱，够他交学费了。 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涨的不得了，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能养活自己了。 第532章 长大 在他看来，能挣钱就代表长大了。 以前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家里也没这么多钱过，现在他都能挣这么多钱了，能养自己跟妹妹了。 这个钱我们俩分，剩下的给弟弟妹妹买玩具。小波道。 好。小军没意见。 两人一人分了一百五，剩下三十六快，决定给陆西北还有陆婉儿买东西。 陆西北屁点大，哪里知道要买什么，他要的那些东西他都有，两人也就没惯着他，决定先给妹妹买。 陆婉儿要穿着裙子的娃娃，就像爸爸给她买的那种一样，爸爸给买的那个已经很破了，她都不舍得拿出来玩了。 虽然当初说了要让妹妹喊他们爸爸妈妈，但韩波这会儿看着妹妹喊着爸爸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陆婉儿还指着小娃娃喊：爸爸买的，哥哥，要 一看价格，小军有些不舍得，要十八块呢。 就这么几块破布做的小娃娃就要十八块，凭什么啊。 第662页 一旁的售货员道：这个算便宜的了，你们去百货大楼的外汇区看看，更贵，还要用外汇券买。 小军咂舌。 韩波见妹妹抱着娃娃嘴里喊着爸爸买的，心里难受归难受，也很庆幸妹妹什么都不懂。 最后他还是决定给妹妹买。 妹妹是女孩子，就喜欢这些小娃娃，爸爸妈妈不在了，他得代替父母照顾好妹妹，她喜欢就给她买。 于是他就从自己的钱里拿出十八块来给陆婉儿买了一个娃娃。 小军一看挺不好意思的，他也没弟弟妹妹，跟他们相处这么久，其实心里也把他们当成弟弟妹妹了。 看旁边还有娃娃的衣服卖，也要五六块，心疼归心疼，但还是咬咬牙给她买了一套衣服，这样她的娃娃就能换衣服啦，。 陆婉儿高兴的小军哥哥喊个不停。 剩下的钱给陆西北买了一个布老虎，还剩下一些钱不知道怎么花了。 小军道：我给我妈妈买个发箍，她干活的时候头发老是掉到前面，我给她买一个。 小波一想也就想给秦晚晚买一个什么礼物。 可秦晚晚一直都是短发。 对了，姨妈骑车子，给姨妈买个手套。 于是两个孩子各自花钱给孙红梅还有秦晚晚买了礼物。 还剩下几块钱，决定给两个小的做私房钱，叮嘱他们要放好，不能弄丢了。 两个孩子虽然才三岁，也知道钱是好东西，连连保证不会弄丢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韩波想把东西给秦晚晚，可又很不好意思，一扭捏秦晚晚就回屋了。 第二天就是开学的日子，秦晚晚要去给韩波交学费，韩波道：姨妈，我自己能去报名。 秦晚晚也忙，闻言就道：那我把学费给你你自己去，要是碰到陈舅舅，你就让他帮你。 不用。韩波骄傲的拍着自己的书包：我自己挣的钱够交学费了。 秦晚晚不相信。 韩波将赚钱的袋子打开给她看。 秦晚晚相信了，真没想到他也能挣钱了。 姨妈，以后我就能自己挣学费了。韩波激动的看着她。 秦晚晚拍了拍他：嗯，能自己挣学费了，小波是个男子汉了。 韩波看着秦晚晚，眼眶泛红，要不是她帮助他跟妹妹，他们现在肯定还在孤儿院里等着被人领养，或者已经被领养了，但是他肯定跟妹妹已经分开了。 韩波想到昨天的礼物，姨妈你等我下。 说着转身跑回去，不大会儿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她。 什么东西?秦晚晚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双手套。 一低头，就看到这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秦晚晚心一软，又摸了摸他的头：小波真厉害，都能挣钱给姨妈买东西了，手套我很喜欢。 韩波害羞的看着她。 那以后你就是男子汉了，除了要照顾弟弟妹妹，也要照顾好自己，你们虽然已经是大孩子了，但现在是你们长身体的关键时候，不能太累了，要吃饱睡足了搅，才能长大，才能真正的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明白了吗? 韩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这次你就自己交学费，快去吧。 韩波笑着跑走了。 小婉儿跟陆西北还在吃饭，见哥哥走了还以为就跟之前一样出去卖东西，稀饭也不吃了，喊着叫着从桌上下来就去追哥哥。 秦晚晚就好伸手去拉，结果这两小只都躲开了。 秦晚晚只好追出去，一手一个给人拎了回来说哥哥是去上学了。 小婉儿就眼巴巴的看着妈妈，陆西北就不行了，又是蹬腿又是喊哥哥，那声音凄惨的就跟谁把他怎么地了似的。 秦晚晚敲了他一下：闭嘴。 不要闭嘴，不要闭嘴，要哥哥。 哥哥去上学了。 那我也要去上学。 秦晚晚一顿，看着儿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陆西北看着妈妈，点头：要上学，跟哥哥一起上学。 行，那妈妈送你去，婉儿，你要不要上学? 陆婉儿懵懂的看着妈妈跟弟弟，她不想跟哥哥弟弟分开，于是点了点头。 行，那先吃饭，吃好了妈妈送你们去。 小波他们学校里就有幼儿园，三周岁小孩也收，基本就是双职工父母才会把孩子送去，不然没人照顾孩子。 他们俩要去秦晚晚自然不拦着，先送去看看，要是待的下去就待，待不下去再回来，陈怀忠那么大年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其实是很吃力的。 就算陆少琴下班后也过来帮忙照顾也累的很。 又是吃过午饭，秦晚晚将自行车推出来，把藤编的小座椅放在前面用绳子扎好，让陆婉儿坐在前面，陆西北坐在后面，推着自行车去了学校。 等他们到的时候，好多学生家长都在排队报名。 幼儿园在学校旁边。 秦晚晚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不少大孩子在里面玩耍了。 秦晚晚将俩孩子抱下来，将车子锁好后一手牵着一个去找园长了。 第663页 得知两个孩子已经三周岁四虚岁了，园长就接受了俩孩子。 秦晚晚也没想到幼儿园真的就收这么点大的，愣了下后在一次问两孩子，是不是真的要上学。 第533章 两小只入学 陆西北看到那么多小孩已经顾不得回答妈妈的问题了，就想着跟那些小伙伴一起玩。 秦晚晚愣是逼着儿子看着她。 陆西北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妈妈。 你可想好了，来上学的话，每天要早早起来，跟哥哥一起来学校，中午也要等着哥哥来接你们去干外婆家吃饭，晚上放学要跟着哥哥一起回来，风雨无阻。 陆西北就听到了能去干外婆家吃饭，上学放学都能跟哥哥们一起，其他都被他无视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连连点头。 秦晚晚又看着陆婉儿，陆婉儿虽然比陆西北大，但到底是小姑娘，见弟弟点头也就跟着点头了。 得咧，那就上学吧。 就这么的，两个孩子也入学了。 秦晚晚叮嘱陆西北照顾好姐姐后，又跟老师说等下带着两个哥哥来，以后放学的时候会由两个哥哥来接他们。 老师点头。 秦晚晚跟陆西北跟他告别，陆西北根本顾不上她，跟在几个大孩子身后，陆婉儿憋憋嘴看着妈妈，有些不舍得。 秦晚晚好笑的抱着她道：有事情就找弟弟，我也会让哥哥们来看你们的，要听话，被别人欺负了回来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陆婉儿点头。 比起陆西北的没心没肺，陆婉儿的恋恋不舍让她觉得这才是自己亲生的。 安慰好了女儿，又喊来儿子带着姐姐一起玩，这才去隔壁小学找韩波跟小军。 韩波跟小军已经在教室里了，得知他们是自己来交学费的，老师就帮忙了。 他们只需要在教室里等着拿书就可以了。 见秦晚晚来了，两个人赶紧跑出来。 一个喊秦姨，一个喊姨妈。 秦晚晚没看到盼盼，就问了一句。 舅舅说桃子舅妈有些不舒服，报名好了就带着盼盼先走了，让我帮盼盼领书。韩波道。 秦晚晚点头：你们跟老师请假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还没正式上课，两个孩子跟班长说了一声就跟着秦晚晚走了。 秦晚晚带着他们来到隔壁幼儿园。 得知她把弟弟妹妹送到幼儿园了，韩波有些无语。 姨妈，他们是不是太小了。 不小了，虚岁都四岁了，等幼儿园念完，也才七岁，上一年级，比你上一年级的时候还大一岁呢。 韩波一想也是。 你们中午放学的时候来这里领着他们去干外婆家吃饭，放学了再来接他们，明白吗? 好。韩波点头。 秦晚晚又道：下雨天我要是在家就来接他们，不在家就你们就带着他们在学校买点吃的，回来坐公交车，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连忙点头。 秦晚晚又带着他们去见了老师，告诉老师以后就他们负责接送孩子。 这在老师眼里并不突兀，这个年代都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很常见，父母都是要干活挣钱的，谁有功夫来接送啊? 搞定好了孩子们的问题，秦晚晚骑车去了陈家。 门是锁着的，不在家，那估计就在桃子那边。 秦晚晚又骑车去了桃子那边。 果然，都在呢。 秦晚晚将车停放好喊了几声于秀兰就出来了。 一看到于秀兰眉梢藏不住的喜意，秦晚晚就明白了。 她用手压了压唇，表示自己猜到了。 于秀兰就笑拉着她进屋了。 两个人结婚也快一年了，终于有了动静，她怎么不高兴? 但月份还小，按照他们那一辈的习俗要满了四个月再说是最好的。 见她进来了，桃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更多的是高兴。 陈杭之不在，其他人都在了。 盼盼站在地上，身子却窝在她怀里，小声问她：桃子妈妈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秦晚晚点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有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那你还喜欢西北弟弟跟婉儿妹妹吗? 喜欢。盼盼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姑姑把弟弟妹妹送去幼儿园了，以后放学你跟着小波一起接上弟弟妹妹去你家吃饭行吗? 行。盼盼点头：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秦晚晚就亲她一下，盼盼有些害羞的躲了下。 秦晚晚想到了陆少琴跟周浩，两人结婚比他们还早，到现在也没动静。 回头让姥爷带着陆少琴去找陈大家看看吧，要是身体有问题就早点调理下。 待了会儿她也担心两个小的，跟于秀兰说等下带他们来吃饭就去学校接两个小的。 这时候幼儿园什么都不包的，吃饭也好午睡也好，都自己在家。 两个小的上午其实也哭了一顿。 一开始其实都还好，有几个小朋友玩了会儿就开始喊妈妈，要回家。 老师说不能回去，还没放学。 第664页 小孩子哪里管这些，张嘴就哭。 陆西北一开始还大咧咧的，后来见姐姐也要哭了，就跟着哭了一顿。 这会儿看到妈妈，陆西北哒哒哒的跑过去要求抱抱。 陆婉儿也要抱抱，秦晚晚也抱不动俩，只好蹲下来一手抱着一个。 两个孩子抱着她不撒手，好一顿安慰才手拉手去干外婆家吃饭。 吃好了饭又忘记伤痛了，等哥哥姐姐要去上学了，两个孩子又要跟着去了。 就这么的，两个人顺利上了幼儿园。 两个小的上了幼儿园，秦晚晚的时间更充裕了，找之前帮他们家装修的师傅，给她买的两个门面都装修起来了。 两家店，大的那个用来卖点心，小一点的用来卖服装。 货源自然也是找周南了。 到时候分一些利润给他就是了。 他既然带着她挣钱，她也能带着他一起。 等两家店装修好了后周南来找她分钱了。 秦晚晚四万本金，再钱生钱，一共连本带利拿回了十四万。 真的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么多钱，秦晚晚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花了。 陆少柏那边早就来信说他现在那边的生意管他自己花销够了，不需要她在寄钱了。 所以这一年多来的钱都存在银行里。 钱存在银行里是最笨的存钱方式。 目前京城这边还不能大肆买房子，秦晚晚留下五千块给他，让他帮忙弄一些好看的质量好的冬衣回来。 铺子肯定是要等到年底再开的，所以只能是冬衣。 剩下的钱，秦晚晚又拿着在王府井那买了三个店铺，都在百平以上的。 店铺不是住宅，现在已经可以随便买卖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找她，说老帅要见她。 秦晚晚一愣，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陆少柏那边的事情，什么都没多想直接跟着人去了。 第534章 登记了 等秦晚晚风风火火就要往那边赶的时候，来人说不去老帅那边，去市办公厅。 秦晚晚一愣，怎么去那边了?那就跟陆少柏没关系? 到了办公厅，她被引着进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都不认识，有老的有年轻的，大家表情看着都有一些惊慌，秦晚晚隐约听到什么生意打拐办之类的词。 秦晚晚不知道来这边干什么，也没瞎打听，老老实实坐下来。 等了没多大会儿，刘秘书就带着几个人就过来了。 刘秘书扫了众人一眼，低头对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什么后就坐下不说话了。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出声道。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人。 我知道让你们来你们都担心，放心吧，这次请你们来不是为了你们手里那点生意，是想跟你们碰头，开个会，关于允许私人经营的相关讨论 秦晚晚听了几句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工商局的。 看来上面是有决断了，之所以找他们来，估计他们几个是典型，想来听听他们的意见或者说希望他们表个什么样的态度。 秦晚晚倒是不怕的，她反正在老帅那里备案过的。 忽然，秦晚晚胳膊被人碰了下，她立刻回神，就见众人都看着她。 额刚才走神了，对方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刘秘书咳嗽了一声道：我知道让你们第一批试点你们心里都没底，说实话我们心里也没底，但总要有人试试。 我愿意。秦晚晚道：我愿意配合。 众人都看着她。 刘秘书就点点头。 之前那位中年男人就很高兴的道：好，那等下你去我们那边登记下。 秦晚晚点头，虽然走神了，但她也听了一些，不就是收税么，做生意交税不是应该的么?这些人在纠结什么? 其他人则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秦晚晚。 自己做生意，不用交税，这要是一登记，那可是要收税的。 那汉子又道：自古以来，做生意都是要交税的，古时候那些商人贩卖货物，进城的时候就要根据货物来交税，那些进城卖菜的都要缴纳几个铜板。 纳税是意见光荣的事情。 我们现在跟你们说的交税，是你达到了一定的额度了才交税，不是你挣个十块八块也要你们交税。 而且税务是一个国家的重要收入，有了这一笔税钱，我们就能更好的发展我们的国防跟教育，国家才能慢慢强大，老板姓的日子才能慢慢变好嘛。 就是，秦晚晚点头。 这些人本来还想扯皮条的，但因为有了秦晚晚这个异物打破了他们的平衡也没的扯了。 他们现在就怕好处都被秦晚晚一个人得了，于是一个个的也都同意了。 这些人怎么想秦晚晚不知道，她在登记完了后问了下工作人员，要是还有人来登记可不可以。 对方点头说可以，不过营业执照还需要时间来确定，没有那么快下来。 这秦晚晚就不管了，跟老帅那边备案跟工商局备案还是有区别的。 正好她买的铺子也早就装修好了。 这真的是及时雨啊。 第665页 离开后秦晚晚直接去找周南了，让他赶紧也去备案开铺子，可比打游击强多了。 只要铺子开起来了，多少货都能卖得掉。 周南之前在秦晚晚的提醒下也买了铺子，一口气买了三，连在一起的，他打算打通卖五金杂货。 也就是什么都卖，大到电视机，小到洋钉，都有的卖。 货多，杂，还要备货，这可要不少钱。 秦晚晚让他帮忙赶紧把冬衣弄回来，或许还能卖一波。 周南满口答应。 备案过了后，秦晚晚又去找王主任不，现在已经是管生产的副厂长了。 秦晚晚直接说明了来意。 王副厂长也早就猜到黑市里那些糕点跟秦晚晚有关系了。 见她直接来找自己，顾念当初她给自己的那场风光，再加上他也收到以后允许个人做生意的消息了，当下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这些设备不便宜，全新的要四五千一套。 那就来两套。秦晚晚道：定金多少? 王副厂长见她这么豪横，一愣，道：定金就算了，货我们帮你们定，回头来拿设备的时候把钱给了就行。 秦晚晚感激不尽。 回去后就带着孙红梅来到了食品店看看哪里需要修改。 孙红梅看到装修好的了店铺，来到厨房，看着沿街那么一大块都是玻璃，就不放心的道：小晚，这都是玻璃，我们怎么做别人都能看得见，这看见了学会了还有人来买吗? 放心吧。秦晚晚道：就算学会了也没什么关系，做个点心要那么长时间呢，谁闲的没事自己在家捣鼓?有那设备吗? 这又不是后来，淘宝上什么DIY设备都有。 孙红梅一想，还真是。 秦晚晚就道：等设备好了，我想让你来店里当店长。 孙红梅一愣，高兴的笑了下，继而又不笑了，问：那小芳呢，我当店长小芳怎么办?她可是你徒弟? 你管前面售卖的事情，小芳管后厨的事情，这不冲突。 听秦晚晚这么说孙红梅放心了。 那你那院子里的东西怎么办? 秦晚晚道：你回头问李婆子要不要，她要是要的话，就便宜点处理给她，不要的话就放在那再说。 说完一顿，又道：或者，你要是自己单干也行，那些东西我就送给你。 我不单干。孙红梅道。 她早就学会怎么做了，客源等几乎都掌握在她手里，要出去单干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义。 我就跟你干。 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会阻止孙红梅出去单干，但她要真的离开了，她也是会失望的。 离开的时候，秦晚晚在橱窗上贴了个招工启事。 招女工四名，要求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最低小学文化。 招销售四名，男女不限，要求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最低初中文化(请自带一支笔)。 试用期一个月，第一个月工资四十，试用期过了后基础工资四十五，提成是百分之五。 愿意来面试的，周日上午九点在这里排队等着。 将这条招聘的广告贴好了后两人就离开了。 周日那天，秦晚晚跟孙红梅吃过早饭去了店铺，就见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伍。 男女都有，大部分都很年轻。 两人往前走要去开门，结果排在前面的一个女人以为她要插队，不客气的将她挤开道：想要应聘就老老实实排队去，别想插队。 秦晚晚点头：排队是应该的，插队是不对的，不过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是看来开门的。 第535章 招工 那女人脸色变的难看极了。 秦晚晚掏出钥匙开门。 那女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道：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来开门的。 没关系。秦晚晚说完冲她笑了下，打开门进去了。 孙红梅立刻道：大家别挤，排好队啊，马上就能面试了。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面试，这会儿知道了。 秦晚晚喊她。 孙红梅赶紧进去了。 两人抬着一张桌子放在门口，又拿了一把椅子来。 而后，秦晚晚示意孙红梅可以开始了。 让你们带笔都带了吧。孙红梅问。 啊?还要带笔吗? 我没带啊?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还要带笔啊? 孙红梅就道：没带笔的，你们回去吧，不用面试了。 凭什么啊。有个排队排的很靠前的男人不服气的道：不就一支笔么，没带就没带，凭什么就不给机会了? 孙红梅看着秦晚晚，秦晚晚低头，一副全交给她的架势。 孙红梅给自己打气，而后道：上面写的很清楚，你是看了没当回事还是没看到还是看到后忘记了我都不管，我要的是结果，上面写着带笔你都不带，那以后你来了这边上班，我说别的你还会认真听认真执行吗? 第666页 那上班肯定就会听啊。 就是，上班了谁还不听话啊。 孙红梅沉着脸问：那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领导在的时候你们就好好表现，领导不在你们就偷奸耍滑? 那人还要辩解，孙红梅大声道：请没带笔的离开，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就是，人家写了让你带你没带你还有理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的时间。带笔的赶紧轰他们。 一下子走掉了三分之一。 孙红梅继续道：带笔的请把笔放在手上，我要检查。 众人不知道一支笔怎么就这么重要了，但还是听话的把笔拿在手里。 孙红梅一个个看过去，然后将其中一些人从队伍里拉出来。 被拉出来的人不明所以。 一下子又拉出了二分之一的人。 你们也不适合，回去吧。 凭什么啊? 就是，我们可是带了笔的。 这跟带不带笔已经没关系了。孙红梅对被拉出队伍的人道：先不要嚷嚷听我说。 众人安静了下来看着她。 孙红梅指着后面的店铺道：我们是要做吃的生意，你们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 孙红梅不客气的道：那你们互相看看，看看你们的指甲缝，头发，衣服，干净吗? 有人心虚，小声辩解：我们又不知道是卖吃的，要是知道就弄干净一点了。 孙红梅撇了说话的人一眼：跟刚才一样的道理，平时不注意卫生的人就算上班了很多卫生方面的要求你们也做不到，因为在你们眼里，那都不脏。 人家开店的可不得注意卫生么，又不是跟你们自己家吃饭一样，东西掉地上还能捡起来吃，你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这二分之一的又被淘汰了。 还剩下三十多个人，踹踹不安的站在队伍里。 孙红梅看一遍，觉得这些人都合适了，她是没法子淘汰了。 把表格发给他们吧。秦晚晚终于发话了。 孙红梅将印刷的表格发给他们：就用你们带来的笔，按照要求填写，一定要真实，要是造假被发现我们也不会录用的，写完后拿过来。 等众人拿到表格后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带笔了。 按照要求写完后都快过去半小时了。 秦晚晚也不催。 终于有人把表格递给秦晚晚了。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长的还算白净，手指的指甲修剪的也很整齐，第一印象不错。 秦晚晚看了下，对方叫林杰，初中毕业就下乡了，去年回来的，一直没找到工作。 知道什么是销售吗?秦晚晚问。 就是买东西。 这么说也不错。 那你觉得你会卖东西吗? 林杰想了想道：应该会吧，之前在乡下的时候，那边有大集，我们也会拿着自己种的东西去交换。每次我换的东西都还不错的。 秦晚晚点头：你下午再过来，通过的名单会贴在橱窗上的。 林杰哦了一声走了。 接下来的是个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叫林巧，个子娇小，看着就挺机灵的。 秦晚晚照样问了她以上的问题。 最后又问：你觉得卖东西丢人吗? 不丢人。林巧道：我就喜欢卖东西，要不是你们这招工，我都想自己去摆摊了。 秦晚晚点点头：下午再来吧，通过的名单会贴在橱窗上，看到自己名字后三天后再来。 那我通过了?林巧问。 我是说如果你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的话就三天后来，没看到就不用来了。 林巧撅了噘嘴，走了。 等把三十个人面试完了秦晚晚一抬头才发现这些人其实都没走。 都在等着。 秦晚晚： 好吧，她知道现在一个工作名额有多重要。 只要有工作了，才能回城。 她看了这些人的表格，有些是得知消息后从别的地方赶回来参加的。 秦晚晚对这些知青有同情也有无奈。 她不能都录取这些知青的。 最后，秦晚晚录取了十个人。 五个知青五个普通人。 她把名字交给孙红梅：也不贴了，你去念吧。 孙红梅拿着名单道：念到名字的，三天后来这里，没念到名字的就可以走了。 众人都屏气凝神的听着，深怕自己的名字给漏了。 张五美，方大强，林巧，宣婷婷，范申，林杰，李文娟，钱丽，何芳，钟敏。这十个留下，其他的回去吧。 听到自己名字的高兴坏了，没念到名字的有两个当场就哭了起来。 秦晚晚也爱莫能助，她的店铺还很小，人多了她压力也大。 秦晚晚站出来道：你们的联系方式都在我这里，回头这里再招人的时候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那些人一听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667页 第536章 开张 工作机会对这些尚未回城的知青来说那就等于是回城机会，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秦晚晚对留下的十人道：你们的试用期一个月四十，试用期内不合格的，我也不会留你们，合格了的，基础工资也是四十，但有百分之一的提成。 什么是提成啊?林巧问。 秦晚晚道：就是卖了一百块的东西，提成一块钱。别觉得一块钱少，当你们一个月能卖个七八千甚至上万几万金额的时候，这个钱就不少了。 当然，她也没想过她的店生意这么火，四个销售员，一个月一万块也也有一百块的提成，四个人分分一人也有二十块，加上基础工资，一个月也有六七十，已经是不低于普通工人的工资了。 四个操作工，每个月六十。 除了这些，每个月四天休假。 众人听完后都很开心。 我回去就跟我妈说，我来的时候我妈还说这是骗人的，而且这福利待遇比我姐他们单位还好呢。 对对，我哥嫂子他们单位一个月也就四五十，有时候工资都发不出来呢。 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话，孙红梅看着秦晚晚。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三天后来找孙店长。说着秦晚晚指了指孙红梅。 十个人看着孙红梅都很羡慕。 虽然不知道店长是个什么职务，但听着就是管事的。 众人点头后纷纷离开了。 回头你跟小芳她们的工资我也会涨的。秦晚晚道。 孙红梅道：我们现在的工资已经很高了不用涨了。 只要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秦晚晚拍着她的肩膀道。 孙红梅充满了干劲儿。 等她回到西区的时候，就把这事跟其他人说了。 而后对钱文华说：小晚还在附近租了个仓库，放货，还给你弄了个办公室，我听说要在那边安装电话呢。 想当年我还是钱秘书的办公室是在二楼，现在成了钱会计，就只配在仓库办公了。 众人： 钱文华捧着杯子走了。 三天后设备也到了，秦晚晚带着钱去提货后又找了运输公司帮着把设备拉了过来。 这边装修的时候也考虑到了用电量，所以电线这块彻底都不用担心了。 众人合理将两套设备拉到了操作间，工人帮着将东西全部安装好了后又交了怎么使用这才离开。 秦晚晚问那四个操作工，记不记得怎么操作。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李文娟道：我记得。 好，那你来操作一遍。 秦晚晚让开位置。 看到她能熟练的操作一遍流程后秦晚晚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孙红梅负责，接着就去了西城区。 该搬过来的东西还是要搬过来的。 等秦晚晚来了后李婆子拉着她不好意思的道：小晚，我听说你开了店，那个，我，我能去你那上班吗?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她：你自己那个生意不做了吗? 李婆子道：听说马上要开菜市场了，黑市里的生意就不好做了，我、我想跟着你干。 要开菜市场了啊，那你怎么不想着搞个摊位摆摊卖菜呢?那个也挺挣钱的，去我那边的话，就只有死工资。 李婆子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秦晚晚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李婶，我没有不愿意你跟着的意思，我是说的真心话，如果菜市场开放的话，你可以去买个摊位或者在那附近盘个铺子，随便买点什么都比给我打工挣得多，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借你一些。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啊?李婆子道：虽然听说了一些消息，但我就怕 不用怕，以后大家都能做生意，小本生意也是生意，比打工强多了。 李婆子得了她这一句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那我、我去搞个摊位卖菜? 你可以搞个小一点的门面卖杂货，什么都卖，不怕没生意。 李婆子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开开心心的走了。 众人一起忙碌了三天，将这边的东西都搬到了点心铺子后，秦晚晚挑了两天后的吉时开张。 至于店铺的名字，秦晚晚也想的很好，就叫南北糕点门市部。 因为她店里的糕点，不管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都有，一个南北就涵盖了。 东西什么的，下一个店铺再这么叫吧。 两天后，一挂红鞭炮后，南北糕点门市部就开张了。 开张那天是礼拜天，秦晚晚找了韩波跟小军，以及小军他们收服的那些小弟，人手里都举着纸壳子，纸壳子上面糊着一层白纸，白纸上写着：西北糕点重磅开业，全场七折，地址：王府街128号。 走在最前面的是陆西北，陆西北昂着脖子背着手，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的录音机，录音机的磁带里是秦晚晚找人录制的歌曲正在重复唱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第668页 咳咳，这首歌肯定是超前了，但秦晚晚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录制好了后就把磁带放在收音机里就挂着她儿子的脖子上了。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一队奇怪的队伍，打头一小孩穿着特别喜庆，脖子上挂着一个收音机唱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秦晚晚怕侵权，所以只用了这一段，就重复唱着。 唱来唱去就这么一句，有好奇的老百姓就上来问：小孩，你干啥这么高兴啊? 韩波立刻就道：有一个叫南北糕点门市部卖的点心可好吃了，今天开张第一天，全场七折。 啥是七折啊? 就是本来两块钱的东西现在只要一块四了。 豁，便宜这么多 在哪儿呢? 就在王府大街那边，一去就能看到了。 这样的对话一路重复着。 说到后来七八个孩子嗓子都说哑巴了，陆西北也走不动了，被高大壮背着回来的。 回到门市部看到好多人围在门口排队买糕点，几个孩子根本挤不进去。 孙红梅看到他们了，喊了一声小军，而后塞了三十块钱给他：小军，小波，你们带着弟弟妹妹还有你这些朋友去国营饭店吃饭。 小军借接过钱，带着小伙伴们走了，把在店里当福娃的陆婉儿一起带走了。 第537章 完犊子了 南北糕点门市部一开张生意就特别火爆，一部分是连续三天的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的轰炸，还有一部分客人都是从黑市那边转过来不少。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店里的东西品种多，很稀奇，外面都买不到。 板栗酥，老婆饼，榴莲酥等。 榴莲是周南从南边带过来的。 这个榴莲酥卖的最贵，但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嫌弃的人是碰都不碰。 有了整套设备，秦晚晚能做的糕点就多了很多。 南北糕点铺子里的点心五花八门，很快就把第一名门市部的生意抢走了不少。 王副厂长得知后让人把每一样点心都买一份回去，组织几个大师傅一起品尝，学习。 这些秦晚晚都不得而知。 她现在只关注自己的生意。 等糕点铺子走上正轨后，秦晚晚又把林巧跟宣婷婷调到了服装店。 林巧跟宣婷婷这段时间表现的很不错，短短半个月时间秦晚晚就知道她们是能独当一面的。 所以才把他们调了出来，而后将自己整理的后代一些销售话术递给她们，让她们背。 服装店开张也是周日，秦晚晚在店里带着两个人忙了一天半，第二天就去上学了。 林巧跟宣婷婷见老板这么相信自己，两人都打起精神来把这个服装店打理的红红火火。 除了秦晚晚开的两个店，年底这段时间大街上也多了很多私人经营的铺子。 就连三姑，在秦晚晚的资金支持下，也搞了一个裁缝铺子。 不过她这个裁缝铺子主要就是做内衣，小生意也挺好的。 眨眼就到了农历新年，迎来了八十年代。 这一年，孙红梅要回娘家，秦晚晚给了她半个月的假期。 小芳因为快要生了也没办法离京，钱文丽也没法子走，而且她现在也不想走了。在这边能照顾女儿，女儿才能抽出时间去工作。 秦晚晚给孙红梅还有刘小芳还有钱文华的工资涨到了一百五一个月了，这个工资放在全国那都是高收入了。 钱文丽很是感激的，也想着照顾好外孙或者外孙女，让女儿好好干活报答秦晚晚。 这个年，秦晚晚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过年也就那几天走亲访友生意好，所以店铺里的人没放假，秦晚晚带着员工们一起在点心铺子里忙碌着，不过每天到了下午三点就下班，倒是不耽误大家晚上的亲戚聚会。 等初五结束走亲访友的热潮稍微退却了后秦晚晚才让他们轮流排班休息，然后每个人发了五十块钱的补贴，大家伙高兴的不得了。 假期还有几天，秦晚晚把生意交给了副店长林杰。 自己就赖在家里不高兴走动，陆少琴来的时候，秦晚晚也懒洋洋的招呼了一声就不动了。 陆少琴看着她嫂子那样子十分担心。 她之前一直没怀上，是秦晚晚找苏庆民带着她去了陈大家那边调养了两个多月后她就怀孕了。 一开始她的状态就跟她嫂子这样似的，懒洋洋的，看啥都提不起来劲儿。 她哥离开这么久，嫂子不会 陆少琴将脑子里可怕的想法甩掉了，关心的问：嫂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去休息吧，我去做饭。 那周浩不得喷死我啊。秦晚晚话虽如此但人却没动。 周浩白了她一眼：得，我去做饭。 等周浩走了陆少琴道：我看你这样我担心。 说着话的时候陆少琴一脸心虚，她觉得自己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想她嫂子呢。 我就是这几天做点心做太多累着了。秦晚晚捏了捏鼻梁：累的我把他们俩送到我干妈那边去了，吵的我头疼。 陆少琴连连点头，又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 第669页 秦晚晚本以为自己能安安静静的待到开学，结果初七那天晚上，有人来敲门了。 秦晚晚半天才听到。起身穿上衣服后拿着一把剪刀来到门后门：谁啊? 我是刘秘书派来的。外面的人道。 秦晚晚一愣，大半夜的 想到陆少柏，秦晚晚连忙打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 怎么了这是? 秦同志，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先跟我们走吧。 秦晚晚看了两人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们就是刘秘书派来的。 对方一愣，随即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给她看。 秦晚晚确认后又回去跟陈怀忠说了一声，这才跟着两人走了。 车子一路开到老帅工作的地方。 秦晚晚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封凯，就是一愣。 封凯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后坐下了。 秦晚晚也傻乎乎的坐下。 等了会儿，老帅来了，手里还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才熄灭。 也没废话，直接点名秦晚晚：小秦，你跟周南很熟悉吧。 很肯定的语气。 秦晚晚只好点头：她是我好朋友的丈夫，在西北的时候就认识了。 他还有兄弟在南边做走私吧。 秦晚晚一愣，暗到完犊子了，是因为她跟着周南他们一起走私挣了钱所以要来抓她? 可不至于吧，就算她走私了也不至于出动老帅跟封凯来抓她吧。 那个秦晚晚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不用紧张，实话实说就行。老帅道。 秦晚晚硬着头皮点头：我后来就没见过他们了，就听周南说过，之前他们要吃一笔货钱不够就找我了，然后然后我就跟着挣了点钱。 挣一点钱?老帅笑呵呵的问。 是、是有一些，那个，你们要是不允许的话，那钱 她想说这个钱她可以吐出来的，但太肉痛了，说不出口。 好在老帅摆摆手：找你不是为了抓你小辫子，我想让你跟着周南去一趟南方。 秦晚晚看着老帅，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 老帅道：周南那几个兄弟经常去香江，你要想办法跟着他们的船一起去香江，然后，从那边帮我接几个人。 秦晚晚脑子半天才消化了这一段话，而后颤着音问：有、有陆少柏吗? 老帅呵呵笑道：他还没毕业，回来干什么? 不该问的不要问。老帅道：你跟封凯一起去，就说他也想跟着走私，你跟周南熟悉，由你介绍他们不会起疑心，你主要给封凯打掩护就行了。 秦晚晚： 她也不是干特工的料啊，为啥这种事老找她啊。 她能拒绝吗? 可看着老帅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第538章 南下 本来在家睡的好好的，被叫出来就从天砸下这么大个差事，秦晚晚出来的时候有些欲哭无泪。 封凯在她身后道：在没找上你之前，我们的人已经试过几次了，但都被对面的发现了。 为什么? 国安这么菜的吗?秦晚晚很想问但她没胆子，怕被封凯喷死。 只要是虚构的，就会存在漏洞。封凯道：我们编造了完美的人设去接人，两次都没成功，不敢再试第三次了。 那万一我这次也 后面的话被封凯瞪了回去。 封凯道：周森他们长期在香江活动走私，也是有名号的，最近他们那边有一笔大生意，我们这边跟周南说过了，他会带着我们去。 那周森他们知道吗? 封凯顿了下才道：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借助周森他们这次运货的机会把人接回来。 给周南的什么条件? 秦晚晚知道周南的为人，如果不是绝对大的诱惑，周南是不会答应的，毕竟那三个人是他最亲密的兄弟。 我们允诺他，如果这一次他们出了事，我们会尽全力保住他那三兄弟。 秦晚晚就知道，周森他们这次干的肯定很大，风险也很大，那就怪不得周南会答应了。 你不用担心，要是真的出事了，那也是我死在你前头。 秦晚晚头也不回的道：可别，我还想好好活着等我家陆少柏回来，看着我儿子女儿长大成人呢。 封凯点头：嗯，我也想看我家那小崽子长大娶媳妇。 很好，达成共识了。 封凯快走一步跟她并肩后道：你回去安排下，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秦晚晚： 封凯开车将秦晚晚送回家后就走了。 陈怀忠从秦晚晚走后就一直没睡，这会儿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了。 看到外孙媳妇回来了，陈怀忠连忙上前问：出什么事了? 第670页 这种事要保密的，秦晚晚只好含糊的道：有点事，我要去一趟南边，外公，家里的事情就要交给您了，我明早就要走。 陈怀忠紧张的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见秦晚晚不回答，大概也猜到了是不能说的事情。 外孙媳妇挣了一笔钱他是知道的。 但外孙不在家，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叮嘱道：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少柏不在家，西北跟婉儿那几个孩子都是要靠你的，我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家没你可不行。 外公您放心吧，我跟封凯一起去。秦晚晚还是说了。 一听她是跟封凯一起去，陈怀忠就知道是大事了，不是他能问的。 那那我去给你收拾下。 外公您去休息吧，天亮我就要走，等韩波起来了你让他去找少琴，让少琴这段时间回来住或者你们去她那边住。 陈怀忠点头。 秦晚晚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儿子跟女儿一头一个，睡的正香呢。 秦晚晚回去收拾了一些要换洗的衣服装了一个包后提着包来到了儿子女儿的房间，将两孩子抱着睡在一头后自己又侧睡在外沿。 躺下后的秦晚晚根本睡不着，老帅说的云淡风轻，什么接几个人回来，可怎么接?接什么人她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太不踏实太没安全感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后秦晚晚好不容易睡着就忽然惊醒。 摸出手表一看，已经快五点半了。 她赶紧起来，一起来就发现陈怀忠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秦晚晚洗刷好了后进去，陈怀忠做的是饺子。 外公，您别忙了，我随便吃一点就行了。 你怎么行，这还是大过年的呢，你去把韩波叫起来，让他送你吧。 韩波已经是大孩子了，这要是在农村，早就顶事了。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去了韩波的房间把韩波喊醒。 韩波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姨妈。 得知姨妈要外出，韩波问：姨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晚晚也不知道，但还是对韩波道：开学的时候肯定回来了，这段时间你要帮着姑姑一起照顾弟弟妹妹，知道么? 韩波点头。 秦晚晚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韩波又躺下去了。 只是再也睡不着了，听到外面秦晚晚跟陈怀忠告别的声音，韩波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棉衣棉裤就追了出去。 封凯已经来了，车上还有周南，看到秦晚晚，周南道：我跟小文说我这边有急事要南下，让她回头去小芳家住几天。 秦晚晚点头，小文也怀孕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周南不放心，又来不及把他送到小芳家，就只能让她自己去了。 秦晚晚上车，刚要走，就看到韩波跑了出来，她赶紧道：等下。 封凯点火的手就是一顿。 秦晚晚下车。 韩波跑过来紧张的看着她问：姨妈，你会回来的对不对。说着还看了封凯一眼。 他知道封凯是干嘛的。 秦晚晚点头：姨妈当然会回来了，不要担心，姨妈就是跟朋友去搞点货回来，这段时间不许你们出去卖瓜子了，就在家好好陪着爷爷跟姑姑，等天亮了你去姑姑家接姑姑，问姑姑是回来住还是把外公他们带到她家里住，都行。 韩波点头。 秦晚晚摸摸他的头：姨妈不在家，你就是咱们家的男子汉了，要保护好太外公跟弟弟妹妹，知道吗? 韩波使劲儿点头。 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韩波道。 秦晚晚没在犹豫，打开车门上车了。 封凯发动车子，车子缓慢的开走了。 韩波一直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他们为止。 一行人到了火车站后封凯就带着他们俩进站了。 在进站口，有人给了他们三张卧铺的票。 秦晚晚看着票用手弹了弹：啧，服务到位啊。 封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周南也一直没说话。 等车子开始检票后，三人早就从特殊渠道上车了。 秦晚晚以为就只有他们三，其实她不知道，在这辆列车上，还有三十个打扮成不同身份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南下了。 为了接那些人回家，这三十人已经做好了殉职的准备了。 祖国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献出生命，毫无怨言。 因为值得。 第539章 抵达 当他们脱下厚重的棉衣穿上提前准备好的大衣就表示已经快到了。 又开了大半天，车子到站了。 那三十个人并没有出现，直接按照原定计划汇入人群，散了出去了。 封凯提着一个看着就很高档的皮箱，一身民国贵公子的打扮，头发跟皮鞋都打理的油光锃亮。 秦晚晚则穿着蓝色的衬衫配着黑色灯芯绒荷叶裙，外面是同黑色的大衣，戴着礼帽，一手提着一个小巧的女士包，一手提着女式皮箱，跟他一起下车的。 周南走在前面带路。 第671页 周森知道周南今天到，所以开车来接他们。 当看到封凯跟秦晚晚后，周森目光落在秦晚晚身上，而后看着周南。 周南摸了摸鼻子道：她非要来，我之前就跟你提过的。 秦晚晚也看着周森，眼前的人哪里还有几年前见的那土匪样，要是换上封凯这一身行头，说是贵公子谁不信? 秦晚晚轻扯嘴角，冲他道：好久不见。 周森嗯了一身，目光落在封凯身上。 秦晚晚按照之前说好的道：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小姑子的丈夫，周浩。 嗯，对，借用的是周浩的身份。 他知道我跟你们一起走货，就想着一起来看看，放心，人绝对可信。 周森看着周南，周南点头。 先上车吧。周森说完就钻进车里。 周南坐在了副驾驶，假扮周浩的封凯跟秦晚晚坐在了后面。 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秦晚晚跟封凯都看着外面的街道。 秦晚晚是感慨豪华大都市现在也还很破旧，封凯则是快速的熟悉街道。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进了一个还算热闹的村子里。 最后在一栋小二楼前停下，周森摁了一下喇叭后，院子的门打开了，车子开了进去。 周森熄火下车，他们也跟着下来了。 秦晚晚打量着眼前的二层小楼，院子很大，院墙也很高，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请进。周森道。 秦晚晚跟封凯冲他颔首后跟着进去了。 当年的四兄弟，除了周森跟周南外，还有两个，壮硕的那个改名叫周达，另一个叫周财。 一个发达，一个发财。 两人不在，周南带着他们上楼，指着房间道：你住我的房间，周浩兄弟跟我一起去我二哥房间挤一挤吧。 没问题。封凯道。 周南冲秦晚晚颔首，领着封凯去了隔壁房间。 秦晚晚看了下周南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简易衣柜，衣柜里挂着两三件衣服，就没了。 她把自己的棉袄从里面拿出来挂上。 身上这一套，是封凯给她的。 包里还有另外两套装逼行头她也拿出来挂上。 对于在这些衣服，秦晚晚表示她很满意。 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也累的很，而且这边温度居然有小二十度，一路走来也有些热。 她想洗澡，又怕给他们添麻烦。 忽然，门被人敲了敲。 秦晚晚扭头，就见周森站在门口。 秦晚晚愣了下后冲他笑了笑。 周森道：走廊走到头就是洗手间，有热水。 好，谢谢。秦晚晚道。 周森嗯了一声就下楼了。 秦晚晚等了会儿，这才拿着换洗衣服去洗了个痛快的澡。 洗完澡后周南就上来喊她下去吃饭，吃好了睡觉，晚上他们就要出海。 这么快? 秦晚晚还以为要磨蹭半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当下随便擦了下头发后就下去了。 等她下来，几个人才开饭。 吃过午饭，秦晚晚上去休息了，周南跟封凯没有，就坐在楼下聊天。 主要就是了解怎么走货。 周森对秦晚晚倒是没什么怀疑，因为他认识秦晚晚，之前秦晚晚也拿了本金跟他们干。 但这个周浩他不熟悉，所以就有些谨慎，但因为这个人是周南带来的，倒也不会觉得这人是公家的人。 周先生有多少本金?周森问。 二十。封凯道。 怎么挣的? 跟你们一样，你们走南边的，我们走北边的，往毛子国那边。封凯道：主要就是粮食，还有煤。 你能搞到粮食?周森问。 我姨夫是粮食局的。封凯道：都是陈粮。 这又是借用了陈杭之的身份。 他们说的每个人，都是真有其人，这样说出来才不会有漏洞。 至于这个人跟谁有什么关系跟谁又是亲戚，除非是你亲自去查去打听，不然外人都不会知道的太清楚的。 周森也犯不着去京城打听这些，他只要确定这个人的钱是没问题的就行了。 他这次要干一票大的，需要很多很多钱。 等秦晚晚再次被喊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下楼的时候，众人在那边吃炒粉。 来了，赶紧过来吃一些。封凯道。 秦晚晚揉了揉脖子，走过来拿着空碗就盛了一碗，一点也没客气。 一大盆炒粉被他们干光了。 吃好饭碗往那一搁，周森对秦晚晚道：你不是想搞一些衣服吗?今晚带你去看看。 行啊。秦晚晚说完又道：还有护肤品化妆品。我也很有兴趣。 既然真来了，那她肯定是要顺道将护肤品跟化妆品这些东西的渠道摸清楚。 这一点她在路上就跟封凯说了，封凯的意思是她想搞什么只管去，这样才真实，只要最后运货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人接走就行了。 上楼拿行李，这就走了。周森道。 第672页 于是秦晚晚跟封凯上楼取了行李，一行四人上了车。 一直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子最后停在海边一个很是贫穷的小村落里，周森拿着手电筒，带着他们步行过去。 这时候的海边还没有任何的人工建筑，全部是纯天然的海岸线。 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海，秦晚晚叹口气后问：在西北长大，第一次看到海是什么感受? 说完扭头看着周森。 周森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感觉。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西北的黄沙跟这边的海一样，一眼看不到头，无穷无尽。 秦晚晚： 我第一次看到大海还是蛮震撼的，浩子，京城的后海跟这个比，就是小水塘吧。 封凯一笑：那本来就不是海。 众人都笑了笑。 忽然，远处有光闪了一下，紧接着又亮了起来，这次没有很快熄灭，大概有两秒的时间，接着暗了后又快速的闪了下。 短长短，这是信号。 周森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快速的回了个长长短的信号。 谁也没说话，沉默的等着船只靠近。 第540章 江对岸 等了十分钟左右，便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了。 众人看着还是一片漆黑的海面，不大会儿，一艘小船顺着波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缓缓靠近。 周森看着那船，手里的手电筒又闪了几下的同时道：上船后他们会搜身，身上除了钱，不该带的东西最好现在就丢掉。 没人动。 周森看了假装周浩的封凯一眼，见他也不动，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先走。 众人立刻跟上。 等船靠近后，有人从上面递过来一块木板。 周森接过将木板担在船头跟地面上，从上面走了上去，其他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四人上了船后就站在夹板上，有人上来搜身。 周森很是配合，轮到秦晚晚的时候，秦晚晚也没说什么，反倒是那给她搜身的男人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秦晚晚冷傲的撇了他一眼问：没见过长的漂亮的女人? 对方愣了下，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想反驳，但对方长的确实好看，最后沉默着去搜封凯的。 等搜身完毕，四人这才被允许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这船外面看着不大，但真进去了里面的空间也不小。 除了他们之外，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看到他们进来都看了过来，而后跟周森打招呼。 都是干走私的。 周森很熟络的跟他们招呼，什么二爷，黑子，三哥，一个个的称呼过去。 也没人问他们是谁，周南就带着他们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耳边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那些人聊天时发出的哄笑声，就剩下海水拍打船体的声音了。 这是秦晚晚第一次坐船，是的，天上飞的路上跑的交通工具她都坐过了，就是没坐过水里的。 而且，她晕船。 船一开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不想显得自己太废柴，就一直忍着。 但晕船晕车这种，是真的没法忍。 很快就出了一身的虚汗，最后忍不住了捂着嘴冲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呕吐声。 秦晚晚将晚饭都喂了鱼了。 她趴在那被海风吹着，心口舒服了一些的同时听到里面的人传来的哈哈大笑声。 说不上是嘲笑，但也没什么善意。 就听周森道：以前跟我在西北认识的，一辈子没见过大海。 秦晚晚索性不进去了，拢了拢大衣，就坐在甲板上。 封凯走了出来蹲下身问：你还好吧。 吐过舒服多了。 封凯也就没进去了，他的目的不在那些人身上，也就不需要听太多，省的周南心里不安被周森怀疑。 船开了半个多小时引擎声忽然就消失了，有人走过来让他们回内舱。 两人听话的回去了。 周森跟周南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闻言后就道：前面会有香江的海警巡查，所以不要说话。 两人点了点头。 船舱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秦晚晚就感觉船在顺着水流飘，飘到哪里去，不知道。 就这么安静了半个多小时，秦晚晚也不知道船是前进了还是被海浪给拍回来了，反正对她来讲，外面黑乎乎的，就跟没移动是一个样的。 封凯这会儿观察着海面，秦晚晚不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反正她是没看出来。 就在她以为船在倒退他们要被海浪拍回岸边的时候，发动机又轰隆隆的响了，船开动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又在海里漂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船慢慢靠岸了。 说是靠岸，也没个下脚的地方，豪放一点的直接跳下水走上了沙滩离开了。 秦晚晚不行，她太讨厌鞋子进水走起来咕叽咕叽响还黏糊糊的感觉了。 封凯帮她将船板搭好，扶着她下船了。 其他人见有人搭上了木板，自然也就跟着下来了。 下了船的人谁也没跟谁打招呼，有的自顾自走了，有的勾肩搭背的走了，也有的跟他们四个一样，沉默着走了。 第673页 又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路，顺着这条路又走了十几分钟，才感觉进村了。 对，是村。 她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手表，估摸着现在得快三点了。 整个小村都安静的很，偶尔有几条狗叫几声传来。 周森走在最前面，他们三沉默的跟在后面，夜里走不快，好在村里的路还挺平坦，等众人走到一处平房的时候，周森掏出钥匙开了门，三人鱼贯而入。 周森又开了大门，拉了灯后道：还有个空房间，你过去吧。说着自己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周南拉着封凯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秦晚晚走向剩下的一个房间。 房间味道不好闻，烟味夹杂着海腥味说不上来的味道，摸着被褥还有一股潮乎乎的感觉。 这会儿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她脱下外套盖在身上又将被子扯过来盖上就闭眼睡觉了。 等她起来的时候外面还是静悄悄的，秦晚晚出了门，伸展了下手脚后见没人，就自顾自的找厨房去了。 厨房里有米有菜。 这边烧的也是柴火，秦晚晚熟练的炒了两个菜，接着洗米焖饭。 她不知道还有别人，所以也就焖了四五个人的饭。 等饭好了，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好香。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于是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从外面进来五个男人。 正是周家四兄弟加上封凯。 你煮饭了?周森问。 秦晚晚道：我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所以可能不够。 周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给周达：你去村口买点熟菜回来。 周达拿着钱就走了。 不一会儿就买了一些熟食回来，就着秦晚晚炒的两个菜以及半锅饭，倒也能吃饱。 封凯就道：周哥带着我去看了下，你等下要不要也去看看。 要。秦晚晚扒了一口饭问周森：我想去看看化妆品跟衣服，能看到吗? 衣服要等几天，等他们淘汰下来的冬装你要是感兴趣就弄一点吧，化妆品等下让周南带你去看。周森说完放下碗筷就又走了，他没说自己要去哪里，也没人问。 等吃好后秦晚晚不客气的道：你们洗碗。 说完回了房间又把自己打扮成了高冷贵妇范儿，跟封凯以及周南走了。 周南带着她去了一个仓库，他上前跟对方交涉了一会儿就转身冲他们俩招手。 秦晚晚跟封凯一起过去。 第541章 胆儿肥 周南指着他们来对那人到：他们是京城来的老板。 那人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这才让开让他们进去。 仓库很大，里面堆放了不少的东西，纸箱子装着的，也不清楚是什么。 那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秦晚晚一点都听不懂，全靠周南翻译。 最后那人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指着那些东西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周南对秦晚晚道：他说你可以看看这边的东西。 秦晚晚点点头，就打开一个纸盒。 里面放着码放整齐的口红。 她问周南：我能拆开一个看看吗? 周南问那人，那人点头，又说了几句。 这次秦晚晚听懂了：拆开的我一定买。 当下看了一下，拆开一支口红。 而后走到一旁的玻璃窗跟前，对着唇就涂抹了起来，走回来问他们：怎么样，是不是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周南点头：我要给小文买几只。 秦晚晚就看着封凯，封凯点头：行，买。 秦晚晚又看了几个颜色，问那人怎么拿货。 那人叽里呱啦了半天。 周南翻译道：最少一千块起步。 全部口红还是可以拿别的东西? 可以随便选。周南道。 还有什么? 周南问对方。 对方就拆开给他们看。 于是秦晚晚就看到了久别的眉笔，睫毛膏，还有粉底。 她拿了一个粉底看了下，粉质太厚了，大概就是后来给新娘化妆的那种厚的能把原来肤色完全遮盖又不服帖的那种粉底。 秦晚晚有些嫌弃的，但她知道这些东西弄回去，肯定好卖。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多选一些，她就放在服装店里代买。 她那服装店有一大面都是玻璃窗，到时候在那加一个玻璃桌，把这些东西成列在里面就行了。 还有护肤品。 不过现在护肤品不多，大部分都是霜类，水乳都很少。 其中一款贵妇霜秦晚晚在百货大楼看到过。 他们的包装上是一个民国贵妇打扮，所以在国内就被人叫贵妇霜了，还不便宜呢。 秦晚晚选了几款她后来也听过的一些牌子进货。 主要是霓虹国跟美丽国那边的。 秦晚晚一口气就顶了一万块的货。 那仓库看守的很是开心，周南有些心疼，这玩儿看着那么一点，居然这么贵。 秦晚晚看着两个直男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也不去解释。 第674页 别看她进货花了一万块，回去最少能挣个万把块。 秦晚晚付了定金，让人把货给准备好，她会验货的，要是给她的货里掺别的东西，她就一把火点了这仓库，口气很是彪悍。 那看仓库的连连保证不会不会，然后嘀咕了一句，大陆人脾气这么暴躁的吗? 周南就用当地化胡扯，说他们家祖上是皇亲国戚所以才这么横。 以前这里还是归清政府的，所以这里的百姓对皇族还是有些敬畏的，在点头的时候腰都躬的低了一个度。 选好了护肤品时间还早，秦晚晚就跟周南说她想去市里看看。 来都来了，不去有名的兰桂坊看看不是白来么。 周南见鬼的看着她，问她是怎么知道兰桂坊的，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 秦晚晚翻个白眼：我又不是没结婚的小姑娘，有什么去不得的。 周南： 封凯笑道：我也想去看看。 周南见他也开口了，就道：那我回去问问我大哥，你们在这里等我下，要是可以，我就带你们去。 两人点头。 等周南走了后秦晚晚才问封凯：人在哪里? 封凯撇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问她：你真敢去那种地方啊。 敢啊。秦晚晚道。 不怕陆少柏找你算账? 那也得他能回来啊。秦晚晚很是嚣张的道：有本事让他立刻出现，不然我定是要去的，来一场艳遇也挺好。 封凯笑了笑，没说话。 等了会儿，周南跟周森都来了。 四人一起出了村子，坐上公交车，一路颠簸的到了市里。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几个人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就地解决的晚饭。 秦晚晚看着这灯火阑珊的夜市，很是感慨。 在国内哪里看得到这样的夜生活啊，天还没黑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这样的盛况要到两千年后才有。 周森见他们俩是真的想去兰桂坊，就道：那地方鱼龙混杂，要是出了事，我可保不住你们。 秦晚晚就笑：我们就去是看看，见见世面，又不是干架去的怕什么。 封凯点头：对，去见见世面。 周森一直怀疑封凯，但见这两人真的想去那种地方，心里的怀疑小了一些了，只把他们当纨绔了。 你去不?周森问周南。 周南连连摇头，他家小文怀孕了在家可辛苦了，他怎么能去玩乐呢。 那行。你跟我去见见史密斯。你们俩周森顿了下：那边就有个三环宾馆，你们可以在那边住一晚上，我们明天在这里集合? 没问题。秦晚晚跃跃欲试。 于是两拨人就分开了。 秦晚晚跟封凯叫了一辆的士，报上名字后坐在后座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没说话。 兰桂坊那一带用后来的话说，就是酒吧一条街。 一下车，迎面而来的就是各种时尚弄潮儿们。 秦晚晚算是见识了亚洲四小龙之一的香江这个时候是有多豪华了。 秦晚晚看了下，指着兰桂坊道：就去那。 于是两人就进去了。 秦晚晚自然是去过酒吧的，一进门就很热闹。 两人进去的时候，中间的舞台上有穿着暴露的男人跟女人正在卖弄自己，不少洋妞挤在那边往那男人裤兜里塞钞票，女的那边也有男人往胸衣里塞钞票。 秦晚晚哇偶了一声，开放，相当开放啊，外国佬城会玩啊。 封凯见她这样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等俩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啤酒后封凯道：我去下洗手间。 秦晚晚嗯了一声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不大会儿送酒的服务生过来了。 那服务生挡住了她的视线后问她：女士，要打开吗? 秦晚晚烦这人挡她视线了，歪头继续看，那服务生再次挡住了她的视线又问了一边。 秦晚晚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后忽然一愣，猛的抬头朝对方看去。 就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人眼神带着几分警告的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就一字一顿的问她：好看吗? 秦晚晚：还、还挺好看的。 于是她就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第542章 公粮 秦晚晚看着眼前这个整四年没见的男人。 瘦了，但还挺精神。 尤其是穿着这一身服务生的白衬衫加黑色小马甲跟领结，还挺有一种绅士味道。 陆少柏看着眼前的妻子，他没想到她会来这里。 上午接到信息的时候他都有点除了懵了下后就很生气。 气他们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见妻子不说话，陆少柏给她开了一瓶啤酒，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到。秦晚晚不敢去拿啤酒，挪了个凳子往那人跟前凑了凑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陆少柏心里因为她看果男的怒气也被她看没了，他想跟她说的话太多了，但这里不是好的场合。 第675页 于是看了一眼那瓶啤酒，往她跟前推了推道：您的啤酒打开了，还需要什么别的服务吗? 秦晚晚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台上的猛男，又眼巴巴的看着他。 陆少柏： 他想笑，又有些心酸。 声音也放柔和了许多：你先喝了。 秦晚晚没二话，拿起酒瓶吨吨吨的就开始喝了起来。 陆少柏看了一眼旁边的杯子，什么都没说。 秦晚晚一边喝一边看着他，那样子就生怕他会不见了似的。 喝着喝着，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睑滑落。 陆少柏看的想抬手帮她擦，但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我在后面等你。说完这句，陆少柏又看了她一眼，拿着托盘微微躬身后走了。 秦晚晚赶紧放下酒瓶，也不管了跟着他就走。 迎面跟封凯遇上也几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封凯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走过去坐下喝酒了。 秦晚晚跟着陆少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忽然，有人拦住了她。 秦晚晚绕开，但那人又挡在了她跟前。 秦晚晚不得不停下脚步，就看到一个高鼻子混血男人留着长头发，笑的很是放荡不羁的道：小妞，喝酒挺猛啊，跟我喝一杯? 秦晚晚看陆少柏都要不见了，一着急就推开那个挡路的人。 男人骂了一句就要去拽他，秦晚晚甩开他正要骂人，就被人一拉带到身后了。 陆少柏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后拉着秦晚晚走了。 秦晚晚被他拉着，乖乖的跟在后面。 就见他一路走一路将外面的马甲跟领结都摘掉后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最后来到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秦晚晚被他拉着有些踉跄。 秦晚晚想抱他，想的心口发涨。 陆少柏 陆少柏没回头，但脚步更快了。 秦晚晚都跟在他身后小跑了起来。 忽然，陆少柏一拐弯，就拐弯到一个更窄小的小巷子里。 秦晚晚刚要问他到底去哪里，前头的人忽然停住了，扭身将她抱住往墙上一压就吻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嘴唇，疼的秦晚晚一哆嗦，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热情的回应着他。 四年没见，又是成熟男女，这一吻便点燃了欲火。 没一会儿秦晚晚就有些受不住，伸手去推他，不但没将他推开，反倒被抱的更紧了。 忽然，外面传来小年轻们的说话声，听声音是朝着这边来的。 秦晚晚急的轻咬了他一下。 陆少柏又亲了会儿才不舍的松开她，扣住她的头将她闷在怀里。 就听几个年轻人吹着口哨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有个人挺自来熟的道：大叔，挺猛的啊。 陆少柏被大叔两个字刺的皱了皱眉。 等他们走了后陆少柏才松开她，抬着她的脸，拇指磨蹭着她的脸颊，晚晚 一声晚晚，让秦晚晚没忍住再次扑在他的怀里。 陆少柏摸着她的头发，一声声的喊着。 秦晚晚紧紧的抱着他，一声声的应着。 跟我走。说完这句，陆少柏拉着她的手再一次离开了巷子。 七拐八拐的，她被陆少柏带到了一家看着还挺不错的宾馆。 而后直接乘坐电梯上去了。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后秦晚晚才发现这里还蛮豪华的。 你住这里?秦晚晚问。 陆少柏点头。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你先去洗个澡。 秦晚晚看着他递过来的旗袍跟内衣，挑眉看他。 陆少柏道：上午知道你来了后去买的。 秦晚晚这才满意的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看到很现代化的浴室，秦晚晚感叹一声，很是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陆少柏。 一边擦头发一边喊他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陆少柏进来了。 你去哪里了?秦晚晚问。 交代一些事情。陆少柏看着洗好澡的人，上前抱着她在额头亲了一下：等下有吃的送来，你先吃，不用等我。 说着松开她去了浴室。 不大会儿，果然有服务生送了吃的进来。 是西餐，还有红酒。 秦晚晚看着上面的蜡烛，挑眉看着浴室的方向。 这人还整起情调了? 但也确实没吃过正宗的西餐了。 秦晚晚将推车推到桌边，找到火柴将蜡烛点上后将灯关了，又将浴袍脱下，换成了旗袍。 而后倒了两杯红酒，一边吃着牛排一边等着陆少柏。 陆少柏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西装。 秦晚晚挑眉，觉得这人可真不得了了，四年国外没白混，很有魅力成熟海归男的韵味。 陆少柏走到她跟前，在她跟前蹲下，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才坐到她对面，举着红酒对她道：小晚，谢谢你能来。 说着举着酒杯跟她的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让秦晚晚回神，眼睛盯着他，一杯酒一股脑了喝了下去后放下酒杯来到陆少柏跟前，揪着他的领子就把人往一旁的床拉了过去。 第676页 陆少柏赶紧放下酒杯跟着她走。 秦晚晚一把将人推倒在床，又将自己的旗袍撩了起来，坐在他腿上有些凶狠的戳着他的胸口质问：我们夫妻四年没见，见面了你还有心思吃烛光晚餐?陆少柏，你跟老娘说清楚，这四年公粮你交给谁了? 陆少柏： 第543章 告白被拒 酒吧内，封凯对面前的三人道：暂时就这么决定，你们先走吧。 三人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封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那对夫妻俩许久也好折腾也罢，应该完事了吧。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封凯扭头，就见周森带着周南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周森看了一眼，没看到秦晚晚，就问：她呢? 出去了。封凯道。 周森也没说什么，举手招来服务生，又叫了一些啤酒，而后看着上面的一男一女扭的很欢快。 周南没忍住感慨道：男人也能扭成这样，成何体统，这要是在我们那，这两人得被押出去乱棍打死吧。 封凯笑了笑，拿着啤酒喝了一口。 周森看着眼前的舞台，又看着这些醉生梦死的人。 他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可如今，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生意谈的怎么样了?封凯道：能赶回去过元宵节么? 周森撇了他一眼：她出去多久了，怎么半天没来? 封凯看了下手表，耸肩。 又等了十来分钟，秦晚晚都没来，周森看着封凯的眼神就带着几分嘲弄了。 封凯就跟没看见似的。 她到底去哪里了?周森问。 封凯看着周森，她去哪里有必要跟你我报备么? 周森眼神冷了几分：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惹事。 谁给你惹事了?秦晚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饱餐后的慵懒。 周森扭头，看到秦晚晚换了一声衣服，皱了皱眉。 秦晚晚很是不以为意的道：刚才遇到个人，就聊了会儿。 周森哼了一声嘲讽问：聊到衣服都换了一身? 秦晚晚坐下，端起啤酒一口喝干，撇了他一眼：周先生，我们是合作伙伴，国内我不能干出格的，来到香江我放松下不行哦? 说完看着周森：我们挣钱是为了干嘛?快活呗。 说完不在说话了，看着舞台上屁股快扭出花的男人，很是津津有味。 周森看着封凯，封凯一耸肩：只要带我挣钱就行，我可管不着她的私生活。 周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众人又稍坐了会儿一起离开，来到三环宾馆开了四个房间。 等秦晚晚准备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晚晚顿了下，谁? 外面的人没说话。 秦晚晚以为是陆少柏跟了过来，于是上前打开了门。 结果站在门口的是周森。 秦晚晚心头一紧，看着周森问：有事啊? 我能进去么? 不能。秦晚晚道。 周森看着她，秦晚晚也回视。 为什么我不行?周森问：我知道你男人离开出国了，以后能不能回来都不确定，你今天既然愿意跟别人，为什么我不行。 秦晚晚不知道周森发什么神经，有些不悦的道：谁告诉你的?周南?你打听我? 周森没否认。 秦晚晚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周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直视了她道：我至今未婚，也不嫌弃你嫁过人，你跟他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的 秦晚晚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眼神也越来越犀利。 周森没说了。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不嫌弃?秦晚晚嘲讽的问。 周森动了动唇，没说话。 如果是我哪句话给了你错觉我道歉，秦晚晚道：生意咱们继续合作，其他的，就不要提了，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说完就要关门。 但门被他抵住了。 周森：为什么我不行? 他执着的问：为什么你宁愿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不愿意跟我? 那原因可多了，第一，互不认识，第二，对方不会缠着我，也不认识我，回到国内，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我很安全。秦晚晚很光棍的道。 周森看着眼前的女人，其实当年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动过心思，只是因为当时他要借此改变他们土匪的身份，不能干出格的事情，所以才压下一切。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周森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有些高兴的。 他早就听周南说过，她丈夫76年就出国了，至今都没回来。 估计以后也不回来了。 之前他也不敢妄想，但今晚听她说的那般不在乎，就忍不住动了念头。 我也可 周森。秦晚晚打断他的话：我们除了合作关系外，不会有其他任何关系，你要觉得不想跟我合作，行，我明天就回去。 第677页 周森看着她，看出了她眼底的厌恶跟不耐烦，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走了，秦晚晚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关上门，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这周森抽的什么疯? 一杯水还没喝完，敲门声又响了。 秦晚晚气的放下杯子，她又不能跟他说那春宵一度的就是她丈夫，更不知道自己随口胡诌了一下就让这人动了心思，早知道她就闭嘴了。 当下气愤的将门打开，语气不善的道：你有完没完了? 陆少柏看着气呼呼的妻子，谁惹你了? 秦晚晚： 他妈的她怎么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赶脚? 陆少柏手里还拎着包，他往里走她赶紧让开，关门的时候还做贼似的东看西看，见走廊没人，这才将门关上。 啧，明明是合法夫妻，却整出了偷晴的错觉。 你怎么来了?秦晚晚赶紧问。 陆少柏将衣服脱下挂在椅背上：继续来找你交公粮。 秦晚晚：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陆少柏拉着她就直奔主题了。 等秦晚晚像一条死鱼一样从被窝挣扎出来哑着嗓子要喝水的时候，陆少柏将人拖回来发泄了一通后这才起身拿了两个杯子来回给热水掺成温水喂了她。 秦晚晚靠在他怀里将一杯水都喝了。 你今晚走吗? 要走。陆少柏说完亲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唇。 那后面我们还能见面吗?秦晚晚不舍的问。 陆少柏没回答她，只看着她。 秦晚晚眸子里的亮光渐渐暗淡下去。 陆少柏将人往上拽了拽，轻啄一口抱紧：最多还有两年，我就能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晚晚，再等等我。 第544章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秦晚晚再醒来的时候，陆少柏已经离开了。 她怔怔的坐在那，看着垃圾桶里的卫生用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嗤笑一声。 这人，是怕她忽然怀孕回去后被人指指点点么。 其实，昨天她是存了要再给他生儿育女的念头的，可这人绝了她这些念头。 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也就是难过了下就过去了。 两年么?两年后他真的能顺利回来? 醒来后天色还早，秦晚晚也睡不着了，起身出去看了。 在香江就跟回到了现代一样，秦晚晚现在不差钱，自然是想感受一番的。 吃了有名的早茶，又打包了几分拎了回来去敲他们的门。 等三人都起来后，秦晚晚问周南：你们谈好了没?什么时候回去? 周南看了一眼周森，不敢说话。 昨天大哥出去，黑着脸回来的时候还一身戾气，他许久不曾见过他满身戾气的一面了。 虽然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但他隐约猜到一些就不敢往下想了。 货还要等两天才到，你可以再到处玩一玩。周森道。 那语调跟之前无异，就跟昨晚上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晚晚点头，问封凯：你陪我去找找服装?我想把这边的渠道打通，以后京城店里卖的都是香江这边的进口货，专供有钱人。 说完看着周森，也仿佛昨晚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一样：有什么路子介绍吗? 周森看着她，顿了顿后道：你们去尖沙咀，那边有一个叫权哥的，他有这些门路，至于能不能拿到货，要看你们的本事，我跟他没什么交情。 谢了。秦晚晚说完这句将早点递给他们起身回了房间，换上陆少柏昨晚来的时候给她拿回之前穿来的衣服，除了衣服，里面还有不少港币。 看来他是真挣钱了。 换上衣服后秦晚晚跟封凯出门了，也不需要周南陪同，两人去了尖沙咀。 周南看着大哥，犹豫了下还是道：她她很爱她丈夫的。 周森嗤笑一声，很爱? 他要是她男人，知道她跟别人勾勾搭搭直接弄死。 他道：吃好了我们再去一趟，争取再多要两辆。 一辆汽车，转手回去就能挣一万多。 有了封凯跟秦晚晚加入的本钱，他们能够搞十二辆汽车回去。 这边，他们继续去谈，那头，秦晚晚跟封凯坐上公交车，优哉游哉的去了尖沙咀。 你这样跟着我混，不耽误正事吧? 封凯撇了她一眼：昨晚上还好吧? 秦晚晚顿了下，点头：服务很不错。 封凯就笑，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秦晚晚翻了个白眼。 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秦晚晚白眼翻的更大了，那叫提醒? 不过她也不跟他生气，只要能见到陆少柏，看到他好好的还能将她折腾的跟一条死鱼似的，她丢多大脸都愿意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要看他们。封凯道。 那要接的人呢? 封凯不说了。 得，不能说。 她也不问了。 第678页 两人到了地方下车后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权哥。 权哥正在打麻将。 听说他们是从对面过来的，要跟他做生意，权哥龇着黢黑的黄牙道：你们有钱买这么好的衣服穿么?我听说你们那边日子还很不好过呢，吃糠咽菜的，你这一身在你们那算洋气的了吧，在我们这可不行。 跟他一起打牌的人笑的嘎嘎的，嘲讽，瞧不上的味道很明显，就差直接开口嘲讽他们是土包子了。 秦晚晚有些生气，于是她在脑子里自动把那几个人的脸替换成了嘎嘎叫的鸭子，一群鸭子而已，就是叫声烦人了一些。 跟一群鸭子计较什么呢? 这样她就不生气了，还觉得这些人很搞笑。 见她不生气，权哥倒是多看了她两眼。 我们穿什么你不用管，就问你一句，有钱挣不挣。封凯道。 权哥看了一眼封凯，又看着秦晚晚：做啊，有钱的生意干什么不做呢。 说着将指着两人道：来，给贵客让个座。 被他指的两人让出了座位。 秦晚晚看了封凯一眼，笑着走到一旁坐下，正好，好久没玩过了。 你们那边允许打牌了，输赢用什么?包子馒头还是板凳笤帚?权哥不怀好意的问。 秦晚晚摸着麻将，将麻将翻开的同时嘴里道：四万。 会摸牌? 从小就玩儿，我们家老祖宗爱玩，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老祖宗们玩的都是玉做的麻将，冬天就用暖玉做的。说着又拍出一张牌：西风。 说完看着封凯：我记得你家也有吧。 封凯顺着她的话道：有啊，以前家里乱的时候，被奴才拿走不少。 权哥看着两人，听这意思，这两人祖上都是有钱的很啊? 那二位，来几把? 来呗。秦晚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意儿：我们家老祖宗玩剩下的，这玩意儿比钱好使不? 权哥看着那个不大的鼻烟壶，拿过来看了看。 权哥看不出来，但看到底下隐约有官窑两个字，心头一跳，问：是真的? 秦晚晚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反正你们现在也不是中国人，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权哥虽然有些怀疑，但看着那东西确实有些年了 相信你一次。 那就来吧。秦晚晚熟练的开始洗牌。 于是，四个人开始搓麻将了。 秦晚晚是真的会摸牌，也是真的从小就看家里长辈们打麻将，其他都是胡诌的。 至于那个鼻烟壶，咳咳，也不算造假。 寒假的时候，韩波跟小军去卖瓜子回来的路上被人忽悠了。 两孩子碰到一个老人，说家里穷的没钱吃饭，就把家里祖上留下来的古董拿去卖。 两孩子心善，被人一顿忽悠就花了三十块钱一袋子都拿回来了。 秦晚晚看着那些古董也辨别不出真假，但陈怀忠跟苏庆民一打眼就知道是假的。 不是官窑，应该是民国时候造的假了。 秦晚晚就安慰他们，说好歹也有几十年了，也算半个古董了。 两孩子知道上当受骗后很难受，就把东西都给她了。 她那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脑子一抽拿了几个带上了，谁知道还真能派上用场呢。 第545章 全靠忽悠 权哥看着那古董，也歇了嘲讽的心思了，人家就是再落后再土包子，那随便拿出来的一个东西都是他们花千金都买不着的。 底蕴在那摆着，洋人拍马都赶不上啊，所以他们就很喜欢收这些东西。 权哥已经在想这东西能换多少钱了。 摸上麻将后，众人都没言语。 专心致志的打麻将。 当然，不可能出现电视里的那种起牌就是一条龙清一色什么的画面。 秦晚晚会打牌，会摸牌，也会记牌。 这都要靠他们家四位钟爱国粹的老祖宗，后来父母上了年纪后也喜欢，每年到过年，家里亲戚都回来后能在客厅摆上两桌麻将。 轮的上的时候她就上，轮不上的时候也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谁憋不住了去厕所她才能替上过过瘾。 麻将桌一上，再下来的时候已经天都要黑了。 打了一天，封凯输了一些，但跟秦晚晚赢的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秦晚晚出来的时候口袋里揣满了钱。 至于掏出来的古董，她很大方的赏给了权哥。 权哥很满意，双方都很满意，皆大欢喜。 并且约好了明天带他们去看货。 两人被权哥送出来的时候很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等混到人群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你那真是古董? 秦晚晚啧了一声道：真的是老物件，就是不是官窑出品，小波送我过年的礼物，我这不就随手塞了两个在包里么。 封凯又笑了。 封凯很难受，也很生气。 跟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秦晚晚安慰道，迟早都要收回来的。 第679页 封凯看着她，见她那笃定的样子点头：我辈当自强不息，完成前辈留下的遗愿。 两人回到三环宾馆的时候，周森过来通知他们，后天晚上走。 秦晚晚点头后就进屋了。 第二天她跟封凯一起出的门。 周森追上来要跟他们一起去，秦晚晚也没拒绝。 一行四人去见了权哥。 权哥见到他们很是客气，当下就开车带着他们去了仓库。 仓库里堆放的也都是一些走私进来的东西。 品类繁多，其中洋酒是最多的。 不过这些东西就算倒腾回去暂时也没用。 秦晚晚在看到拉菲的时候还是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网上那句82年的拉菲可是很有名的，不过现在才80年。 这个是什么年份的?秦晚晚问权哥。 78年的。权哥道：你还懂红酒呢? 葡萄酒么，一看产地，二看年份，三看酿酒师，要是这三者都是最顶尖的，那这批红酒也就是顶尖的。 权哥点头：确实如此。 这个多少?在权哥还没说话的时候，秦晚晚又掏出一个古董来，问他：能换你几箱红酒? 权哥昨天就找人鉴定过了，那个鼻烟壶确实有百年历史了。 虽然百年的不算太好，但拿去骗骗那些建国也才百把年的老外，再加上一个故事，还是很好脱手的。 四箱。权哥道。 那就五箱吧。秦晚晚把鼻烟壶往他怀里一塞：下次我再给你多拿些。我家老祖宗那还有别的呢。 权哥一听就没意见了。 约定好明天下午三点将东西拉到渡口后秦晚晚给了部分定金就走了。 剩下的得交货的时候给。 权哥没意见。 出来的时候周森说还有事要先走，让周南跟着他们先回去。 三人没意见。 周森来就是想看看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来搞货的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他们这一批货价值上百万，是他跟兄弟们的全部身价，可不能出纰漏，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毁了。 周森在街头匆匆走着，忽然迎面撞到一个人。 来人穿着西装戴着礼帽，被撞的瞬间就是一串洋文。 周森一顿立刻说着蹩脚的sorry。 对方也用蹩脚的汉语骂他眼睛是不是长屁股上了。 周森握着拳头看着他。 怎么?不服气?这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对方十分挑衅的质问他。 周森不想惹事，可对方的语气跟态度让他很难受。 想打架吗大陆仔?你敢动手试试?对方咄咄逼人。 周森忍了，道歉后要走。 结果那人得寸进尺，骂了他一句东亚病夫。 周森这下是忍不下去了，扭身挥拳就揍。 只要在警察来之前跑了就没事了。 结果他一动手，立刻就从周围冲上来十来个人。 周森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就被人给绑住蒙着眼睛押走了。 他能听到耳边很安静，而后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 他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得见，他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就在他眼前。 然后就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做好你的本分，不要想你不该想的东西。 很正宗的普通话。 周森没作声，他在分辨这个声音，是谁? 紧接着对方揪住了他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两拳后就走了。 周森疼的只抽气，但不敢发声。 这里的一些社团可是很凶残的，他是来求财的，不是来惹事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这么整他。 他没立刻摘下眼罩，直到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他才摘下眼罩。 入目的是一条脏乱的巷子。 周森捂着肚子走了出来，大街上人潮汹涌，早就没了之前撞他人的影子了。 是谁?那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周森想着之前去见史密斯的时候那个穿着长衫戴着礼帽跟黑墨镜的男人。 是那个男人? 因为自己多要了两辆车所以来警告自己? 周森嗤笑一声，呸了一口口水，有血丝，之前被群殴时候打到的。 一群杂碎。他骂了一句后就走了。 也没心情再去见谁了。 等他走了后，旁边一家咖啡店里坐着的人才收回目光。 阿山看着陆少柏，十分不解的问：这人是怎么得罪您了? 陆少柏轻轻抿了一口，也就湿了唇而已。 放下咖啡杯，十分不情愿的道：就是看他不顺眼。 阿山： 第546章 埋骨他乡 不说这个了，分店开的怎么样?陆少柏岔开话题。 说到自己的正事，阿山将八卦抛诸脑后，立刻道：直接买下了现成的糕点房，等他们走后只要换个牌子就行了，您先回去，我留下来处理好了就回去。 为了保护他们，他提前让阿山过来买下一个西式糕点铺子，人一到就把他们安排进去打工，这段时间都是这么掩盖过去的。 第680页 陆少柏没作声，回去?不，那不是回去，只有回家里才叫回去，其他地方，都只是流浪。 明天确定把人送走，他还要继续流浪。 明明越过这条不算宽阔的海峡就能回家，可他暂时还回不去。 陆少柏离开咖啡店，又是乘车又是步行的，终于来到一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靠海，附近的人要么打鱼为生，要么就是帮着那些走私的人提供一些便利，所以往来的外地人很多，每天都有很多生面孔进进出出。 陆少柏一路走来，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换成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了，走在这边一点也不打眼。 等走到一家农户前，陆少柏敲了敲门。 等门打开，陆少柏闪身进去了。 看到陆少柏来了，有人站起身有人冲他颔首。 陆少柏喊了一声吴老师。 吴志辉问：还能回得去吗? 陆少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想说能的，可之前为了能回国，他们已经折腾一年多了损失了不少人了。 自从建交后，他们本以为能回国了。 结果发现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一些普通人倒是可以正常往来，但他们这样的搞科研的，尤其是军工方面的，进出都受到了严格的管控。 为了能回国，其中一部分人不得不提前离职隐姓埋名消失在视野里，然后就在陆少柏开的店里上班，洗白身份，成为一个最普通的职工。 但就是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被监控了。 但好在这地方也不是铁板一块。 当年派出去的黄文娟等人，也不是白白送出去的。 为了把这一批人带回来，当年跟黄文娟他们一起走的李长军永远都回不来了。 甚至都没人承认他的身份，只能从他的外貌知道是亚籍，至于其他的，就都没有了。 他就这么长眠在那个他不熟悉不喜欢的国度了。 他还记得去年在余宝林那见到的他的时候，他的外貌完全变了。 他说：老陆啊，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俺就怀念俺娘给俺做的手擀面，淋上辣子，嚯，我能吃两大碗。 可惜从来没吃过两大碗，等俺回去了，一定让俺娘给俺做两大碗，到时候请你一起吃。 在带着人离境的时候，他为了掩护，就永远留在那里了，他娘亲手擀的手擀面，他吃着了。 他还说，要知道最后是背井离乡，当初俺就不那么表现了，俺就在家做农民，就种地也挺好的。 陆少柏鼻子有些发酸。 他知道，在那边，还有刘长军，吴长军，更多更多的中华儿女在那边默默无闻的奉献着，死了都回不来。 能。陆少柏道：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明天上午就有人来带你们走，这是你们的身份，要背熟，包括两个孩子。 说着，陆少柏从包里拿出属于他们各自身份的信息递给他们。 吴志辉接过，看了一眼后收起来：等他们回来我给他们。 吴志辉望着他笑道：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见到了。想起妻子，陆少柏眉目都温柔了许多。 你们夫妻俩，都是好样的。吴志辉道。 好样的吗? 他要是知道的话，是不愿意她又卷入进来的。 国内的形势已经大好了，你们回去就能撸袖子干。 嗯，我们等着你一起。 陆少柏点头。 晚上周森回来的时候通知他们要把东西送到永宁村。 第二天一早，秦晚晚就去打电话通知权哥把货送过去。 永宁村权哥自然是知道的，货送到村口，自然有村子里的人来接货。 他们就靠给人搬运货物养家糊口。 等货都搬到了指定位置，秦晚晚不吝啬的给了他们工钱。 然后就是等，一直等。 等到半夜十二点，秦晚晚都等的不耐烦了，才看到有船只靠近。 周森立刻起身：喊几个人把货物搬上去，走了。 你的货呢?秦晚晚问。 周森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直接走了。 秦晚晚看着封凯。 封凯去喊人了，很快，就来了一群男男女女来搬东西。 怎么还有老年人?周南问。 你这大半夜的能喊到人搬货都不错了，你赶紧上去吧，我盯着我的货。秦晚晚道：可不能叫他们趁着天黑给我贪了。 周南点头：那你们快点。 封凯带着搬货的人上了船， 周森站在另一头跟一个人说话，只偶尔看一眼这边。 秦晚晚见货都搬走了，回头看了一眼村子。 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 秦晚晚转过身挥了挥手。 等人都下船后，周南去喊周森了。 没多大会儿，船开动了。 秦晚晚找到封凯：人都上来了吗? 没有。封凯道。 秦晚晚急了：那走什么走啊? 封凯看着她。 秦晚晚顿了下反应过来这人骗她，气的抬脚就踹，封凯一躲。 第681页 正在这个时候周森过来了，秦晚晚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没说话。 怎么了这是? 这不要脸的要抢我一箱货。秦晚晚道。 周森看了一眼她的货道：这边的关系我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来查的，去休息吧。 秦晚晚点了点头。 只要这边没人来查，那只要进入我们的领海就安全了。 但休息什么的还是算了，不靠岸她都没心思睡。 周森说没人查，结果船还没开半个小时，就被荷枪实弹的海警举着喇叭给喊停了。 怎么办?周南着急的问。 秦晚晚也面露焦虑，刚才还在她身边的封凯不见了。 秦晚晚知道封凯肯定是去保护那些人去了，一时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547章 好险 船只被海警包围了，周森也吓的面如土色。 这可是他全部的身价，要是真的被查获充公，那他也就完了。 船停下了，探照灯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一群海警背着家伙上来了。 有亚洲人，也有洋人。 秦晚晚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再说这会儿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这些人上了船。 周森赶紧出去，跟当头的一个人道：我们是史密斯先生的人，几位长官，我们这些东西都有盖章的，你们看。 周森一边说一边将条子递过去的同时递给对方一人一条小黄鱼。 领头的一个亚洲人一个洋人将小黄鱼收了。 那位亚洲人道：我们今天不查货，就查人，你让船上的人都过来。集合，我们要看人。 额好，好，我这就去喊他们过来。 听说不查货，周森吊着的心回去了一半，立刻将船上的人都喊了过来。 秦晚晚担心封凯，也担心上了船的那些人。 她跟着周森就要走，结果被那亚洲人喊住了：你，站好。 秦晚晚只能站好。 不大会儿，周森带着几个船工还有周南回来了，但没有封凯。 周森不知道封凯去哪里了，这会儿也不敢问秦晚晚。 人都在这里了。周森道。 那个洋人叽里呱啦的，周森听不懂，但秦晚晚听懂了。 那洋人说少了一个。 秦晚晚心一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少了一个人? 还是说，他们所作所为其实一直都在别人的监控中? 想到这里，不但心凉了，连脚底板也凉了。 亚洲面孔的就问：真的没人了? 周森刚要说没人了，秦晚晚抢先道：还、还有一个，上来的时候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估计是去厕所了，我、我去喊他吧。 说着就要去。 站住。 那人喝止了秦晚晚，对手下一摆手：你，去看看。 是。手下立刻就去了。 等他找到厕所猛的一脚把门踹开的时候，就看到封凯正在那蹲着，裤子退下来一半，耳朵跟鼻孔里都塞着纸，手上正拿着报纸，正是一副标准上大号的模样。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被这猛的一踹，吓的跌蹲坑里了。 那警察嫌弃的摆摆手，快点收拾下出来。 封凯还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那人一把拽掉他耳朵上的纸：赶紧收拾下出来。长官要见你。 啊哦，好好好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报纸搓揉了软了擦了几下提着裤子就跟着出来了，那狼狈的样子以及一身臭味，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躲开。 看到封凯，周森跟秦晚晚都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被他身上的臭味熏的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这是?封凯一副懵逼状态。 周森没搭他，对那人道：人都齐了。 洋人目光在封凯身上一扫而过后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叽里呱啦一阵后，那亚洲面孔的道：最近我们查偷渡的，所以要搜一下。 说完手一挥那些警察就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 哎哎哎，我领着你们进去。 周森太害怕了，怕这些人随便给他那些车子剐一下就不值钱了。 周森一路跟着说好话，还给每一个人塞一些钱，嘴里念叨着高抬贵手。 史密斯先生是海警二把手，也是香江最大的走私贩，香江走私风盛就是因为这些人贪污中饱私囊。 往往前脚被海警查获的走私物品，一转眼再由这些大人们一转手卖给他们这些人，手下的小罗罗们也能分一些钱，养家糊口也够了，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懂规矩的很。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上面要查人，具体什么人不知道，反正不能放走一些可疑的人。 秦晚晚心惊胆战倒也不显得可疑。 他们这几天在香江跟谁接洽拿了什么货，上面的都知道，所以之前封凯没出来的时候，对方才一口咬定少了一个人。 封凯穿着一屁股屎的裤子尴尬的站在那里被人嫌弃还不敢说话，只缩在角落里不引起谁的注意，那窝囊生气但又不敢言的样子，惹得那洋人笑了起来。 第682页 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封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讨好的想凑过去，被人呵斥一句又退了回来继续缩在角落里。 五六分钟后，搜查的人回来了。 没有人了。带头的小警察道。 亚洲面孔的跟那洋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 周森这时候又来了，又给对方塞了两条小黄鱼，长官，我们就是一船货。您高抬贵手。 说着给亚洲面孔的也塞了一条小黄鱼。 那亚洲面孔的就道：既然没有，要么就走了?可不能错过下一搜了。 洋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挥手走了。 收队。 一群海警呼啦啦的走了。 等他们一走，封凯骂骂咧咧：他妈的这要是在国内，给他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拉个屎都拉不安生，拽个屁啊。 秦晚晚捏着鼻子：你赶紧去换衣服吧。说着推着封凯往船舱里走了。 周森盯着两人，一脸戾气，最后看着周南。 周南有些心虚。 开船，赶紧走。 船长跟船工赶紧去干活了。 厕所里，封凯将一块铁板连着蹲坑移开，一股腥味夹着臭味扑面而来。 下面就是海。 秦晚晚瞪大眼睛。 封凯手伸进去，拍打了下船身，很快水里就冒出一个脑袋来。 是个孩子。 封凯一把将那冻的发抖的孩子拎上来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呢，另一个孩子又被拎上来了。 接着是大人。 秦晚晚数了数，一共十一二，都冻的瑟瑟发抖。 天，这些人是藏在哪里上的船?为什么他们都不在知道? 封凯什么都没跟她说。 秦晚晚看见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就想要去拿她进货的那些衣服来给他们换上。 刚要走，脚步一顿：外面怎么解释? 无需解释。封凯道：国家征用他的船，他敢有意见? 虽然很土匪也不民主，但秦晚晚就喜欢这么霸气侧漏的话，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第548章 你惹不起的人 秦晚晚来到她放货的地方，找了一个袋子就拆开，从里面淘衣服，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件羽绒服，当下也不顾不得心疼，先拿过去再说了。 虽然这边比京城暖和不少，但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大人还好，孩子们肯定要冻坏了。 周森过来，见她还在那扒拉衣服，怒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秦晚晚一耸肩：走私的啊。 说完又扒拉了几件衣服抱着起身要走。 周森一把拉住她：那些是什么人? 海警一走，那边厕所那么大的动静他要是再听不见，那就真的是死人了。 秦晚晚想到封凯那句话，当下就道：你惹不起的人。 说完绕过他走了。 周森： 他妈的 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为什么要在他的船上? 周森骂骂咧咧要去跟他们掰扯清楚，被周南拉住了。 周南对上大哥的目光，十分心虚，但秦晚晚那句话说的对，那些人，他们惹不起。 封凯虽然没跟他说明他的身份，但透露给他的意思很明确，周家兄弟是干什么的，他门清。 不动他们，只不过是看不上眼而已。 他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也懂得了有靠山跟没靠山的区别。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周南隐约感觉到对方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对方准确的说了周森这次要走的货是什么货，还保证要是出事了能捞他们，周南这才铤而走险的。 哥我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行吗? 舱内，秦晚晚把衣服递给他们，众人找了个地方换上。 大人们还好，两个孩子冻的不轻。 秦晚晚心疼不已，拉着那两个孩子的小手搓揉着。 秦晚晚推了把封凯：你也去换一身吧。 封凯看了一眼这几个人，船已经开动了，按照海警的尿性，是不会再来了。 当然，也是因为那里面有他们的人，不然这次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香江的海警警署漏的跟筛子似的，各方势利都有渗透。 之前两次失败都是提前知道消息，不然早就没这一次了。 封凯道：你看着点。说着木着一张脸出去换衣服了，那冷冽的气势哪里还有之前被海警吓的畏畏缩缩的窝囊样?。 秦晚晚也不认识这些人，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干巴巴陪站。 忽然，有人问她：你是陆的妻子? 秦晚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是我，您认识他? 是他送我们过来的。对方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你们也是。 秦晚晚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要说什么。 虽然她这次参与这个行动看起来是打掩护，其实掩护打的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她都感觉自己来这一趟不是参与行动的，是来跟陆少柏重逢的。 第683页 大概是老帅看她太可怜了吧，才会让他们夫妻短暂的见一面。 嗯，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这个掩护打的可就太失败了啊，一问三不知的。 封凯出来后就被周森拦住了。 你到底是谁?周森执着的问。 你惹不起的。封凯漫不经心的道。 这是我的船。周森被他这不要脸的样子弄的很是恼火：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你们用我的船用我的货干偷渡的招来海警还差点让我损失巨大，难道不该跟我打招呼吗?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封凯道：跟你打招呼你就允许了? 周森： 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这生意本就是犯法的，你要我给你什么解释?封凯问。 周森词穷。 这人是捏住了他的七寸才敢这么嚣张。 那些人什么时候上船的? 封凯讽刺的笑了笑道：你不是早就防着我了么，什么时候上来的你不知道啊。 周森只觉得面面红耳赤，是的，他一开始就不太相信这个叫周浩的，脸秦晚晚他也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的，所以她说要衣服跟护肤品的时候，他把货源给了她，只想将她支的远远的。 人都支开了，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船的他是真不知道。 这些走私车是直接从别人的船上接货的，根本就没靠岸。 后来他喊来给秦晚晚搬货的人他也数了，上来多少个就下去了多少个，一个没拉下。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会儿海警的人去搜查的时候他也跟着看了一遍，确实没看到人。 当然，现在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了。 简直大胆。 封凯看着周森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你只要知道你头顶的是哪片天，脚踏的是哪片地就行了。 说完推开周森走了。 封凯的心情很不好，甚至说这会儿有点暴躁。 虽然人接上来了任务完成了一半，但他的人也死了七个。 周森防着他，他早就知道了。 在他带着周南去找史密斯的时候，他们的局就已经开始了。 他在史密斯那边的一举一动，封凯都了如指掌。 当然，他们的行动，也有一些被敌人识破了。 这些人就是在这些见不得光的较量中牺牲的。 他的任务是接这些人回去的，所以无法带他们回去，就只能把他们留在这边了。 为了顺利把人带回去，他早就在周森租船的时候都安排好了，船上的船长船工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早就藏在了船上了，为了以防万一，这些不过是替身。 真正的人是给秦晚晚搬运货物的时候上的船，上去的是他要接回去的人，下去的时候就变成了提前上船的人，那两个孩子也藏在了打包好的货物里送上船的，所以周森就数了人数也没用。 这些人上了船后就一直藏在车里，等海警喊话围船的时候封凯带着他们去了卫生间，掀开早就准备好的蹲坑铁板。 这是特制的，掀开下班就是海，直接下去就行，还留了让他们伸头出来呼吸的空间。 为了不被海警检查，他他只能豁出去丢了个大脸，恶心的那些人不会来检查卫生间。 但这些，封凯是不会告诉周森的。 第549章 被抓 周森见问不出来，只好臭着脸在甲板上抽烟。 等船过了公海到了我们的海域后，周森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呢，忽然一道刺眼的光射了过来，周森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 就听大喇叭喊：我们是大陆公安，船上的人立刻停船接受检查，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草周森下的手里的烟都掉下去了。 这可跟之前被海警拦住检查不一样，那些人给一些小黄鱼又有史密斯的条子，他有八十的把握能脱身。 可现在是大陆公安，他觉得自己死定了，抓到了就是枪毙。 所有的东西在周森大脑里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命丧于此了。 他下意识的就要跳下去。 钱没了不要紧，只要有命在，他就有东山再起的信心。 就在这个时候，周南一把抓住他的手。 大哥 你跟我一起跳。周森说完扯着他的袖子就要再次跳下去。 大哥，我们会没事的，你相信我。 周森想说老子相信你个锤子，要不是你带来这么个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人来，老子会变成这样么?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大陆公安的船已经靠了过来，上面的人都带着家伙，他现在跳下去也会被打成筛子的。 周森悲愤的握紧拳头，这一趟太他妈的不顺了，怪不得那些人从来不带女人出海，女人就他妈的晦气。 周森放弃抵抗了。 周南老老实实抱头蹲下。 一群人上来后将他们俩带走了。 带被拷上手铐的瞬间，周森知道，这么大金额的走私，他讨不到好的。 等周森跟周南被带走，封凯才带着那些人出来。 第684页 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冲他行礼道：我是内卫高阳，奉命前来接你们。 封凯还礼：上你的船，这艘船你让几个人一起押回去，回头有人去找你取。 是。高阳立正站好。 这时候吴志辉带着人也出来了，来到封凯跟前跟封凯握手：谢谢你们了，你们辛苦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封凯道。 吴志辉点头，看着他们，再次冲他们颔首，这才在高阳的带领下上了另一艘船。 封凯看着他们都走了，望着漆黑的江面。 顺利把人接回来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牺牲的七个人，他的兄弟姐妹，永远回不来了。 另一边被押到另一艘公船被人看管起来的周森一言不发。 周南撇了一眼看守的人小声道：哥，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周森翻个白眼，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周南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看守的小兵大喝一声：不许说话，老实点。 两人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被公安抓住了，他们的货肯定都要被交公的。 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甚至还要赔上性命，周森心如死灰。 秦晚晚也被带上了另一艘船上。 虽然知道是自己人，但她心里还是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这时候，门开了，看管他的小兵在看到封凯后朝他敬礼后就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封凯走进来道：我要先回去一步，你明天去保释他们。 那货呢?秦晚晚问 封凯看着她，冷哼一声：那是走私物品。 秦晚晚急了：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你是哪一们的? 秦晚晚： 大哥，别闹了行么，我这次的全部家当可都压在上面了啊。秦晚晚哭丧着脸道。 封凯又哼了一声：商人就是重利。说完这句又道：答应你的自然都作数。 说完这句就走了。 等周森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交代，都交代，只要能保住命。 不大会儿，就有人进来了。 周森下意识抬头，在看到封凯的时候他怔愣了下。 封凯出示证件：我叫封凯。 周森看着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不是要一个交代么，我现在来就是给你交代的。封凯道。 周森绷着脸。 虽然他早就不是土匪了，但从小落下的心里阴影，让他对兵打心眼里的抵触跟害怕。 当年他们山寨的那些人，被那些大头兵押着砍头的画面，他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封凯见他脸上有了恐惧，满意了。 这些人自称是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的，很是滑溜，难抓。 得让他们知道怕，人只有怕才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根据规定，你走私的这些货，等着你的是一粒花生米。 他这话说出来周森就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周森看着他：什么条件? 封凯觉得这人还挺识时务的。 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可能还会借你的路子办一些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那三个兄弟。 周森：那这批货呢? 走个过场后会还你的。封凯道：不过你要在牢里待一段时间。 周森眸子一缩。 这一年沿海的走私活动很是猖獗，为了配合我们的行动，本市驻军配合当地公安，在近海展开了一场打击海上违法走私的联合行动。这次的行动很多人都被抓了，包括你的一些对家。 周森差点就骂他无耻了。 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既利用了他的货把他们要的人带了回来，又利用他的身份，一把将这里的走私贩一网打尽。 周森恨毒的看着他。可没办法，他走私的那些货以及金额，把他枪毙几回都够了。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想起周南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 怪不得这人说出事了能保他们，原来这一趟是注定了要出事的。 利用了你办成了事就背后捅一刀，捅完了你还得千恩万谢人家不杀之恩。 周森恨，还憋屈，但也只能配合，谁叫人家是官呢。 自古以来官字两张嘴，想怎么说你也只能说受着，这就是现实。 再说了，他能有什么意见呢?不配合还能怎么办呢? 他还不想死呢。 不就是坐牢么，行，他坐。 第550章 收尾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封凯道：你们干的这些事本就是在挖国家的墙角，饱了你们的口袋贫了国家的国库。 国库里的钱国家要拿来养军队，发展科技，发展国力，发展教育，天灾人祸的时候都是救命的钱，哪一样都要花钱。 可你们一个个的像吸血虫一样趴在上面狠狠的吸血，你这些年走私的那些金额就是被枪毙也是死不足惜的。 第685页 周森沉默着，道理都懂，但人都是贪心的，一开始只想着挣点钱糊口娶媳妇，后来觉得这行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利润也很大。 这年头，亏本的买卖没人做，但只要有钱，哪怕知道被抓到是要杀头的，也止不住心里的贪心。 当初给你们机会给你们身份，是让你们做一个良好公民的，你就是这么回报国家的吗?你自己说，让你蹲大牢，冤枉吗? 周森在封凯的眼神逼视下，不情愿的说了不冤枉。 他心里知道，确实不冤枉。 这一批货只要还给他，他其他两兄弟就能把货给人家把后面的钱收回来。 货物充公血本无归跟坐大牢之间他当然是选后者。 封凯心里是厌恶这些吸血虫的，但他又清楚，这次要不是借助了周森的船，他们的任务还不好完成。 之前两次的行动，他们也是伪装成走私的货船想过江，但因为他们是忽然冒出来的走私贩，一点名气没有，也没有路子打点海警，情况不甚熟悉，两次都被那边的海警重点抽查。 被发现后为了掩护他们离开，也是牺牲了好几名潜伏在江对面的自己人。 这条路走不通，那些人才在江对岸逗留越久危险就越大。 后来还是封凯回家的时候，他爱人冯敏说秦晚晚开了个服装店，衣服都是她托人从江对岸搞来的，好看，就是价格不便宜。 封凯就去查了下，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她是托周南搞到的货，接着又摸到了周森。 周森的资料很快就摆在了封凯的面前。 没想到对方之前就是个土匪，这几年下来，在那边也算是混得不错的走私贩了，不仅如此，他在那边也是有一些关系跟渠道的，算是有些面子的。 封凯几乎在看完了周森的资料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行动方案。 在调查补充后把行动方案完整化，最后交给了老帅。 老帅看完后也就同意了。 于是就有了秦晚晚被喊过去这事了。 带上秦晚晚这也是封凯的主意，一来，秦晚晚跟周家四兄弟都认识，之前也已经跟周森合作过好几次了，算是老熟人了，由她出面带着他去，比他跟着周南去好一些。 再加上她是女同志，主观上就会降低别人的防备，他也好方便行事。 二来，就是他知道陆少柏在那边。 相互配合运筹帷幄之下总算是把人顺利接回来了。 所以这一次的货，他还给他，算是感谢了。 但牢还是要坐的，一码归一码。 封凯还有护卫工作，也不跟他废话就走了。 船在四点多的时候上了岸，周森被押解下了船，下船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 封凯交代了秦晚晚几句，又带着他去见了高阳后就带着他的人连夜护着吴志辉等人往京城去了。 等他们走后，高阳安排了秦晚晚在最后一排的宿舍歇息了。 等秦晚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出来后看了下，找了个人打听下高阳在哪里。 高连长不在，你先回房间，等下他回来我跟她说。那人冷酷的道。 这里虽然叫派出所，但其实跟军营也差不多了。 他们就相当于国内的海警，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设立海警，只从内卫那边调了几个连过来分别驻扎在不同地方协助当地政府打击走私犯罪。 秦晚晚看着人来人往的派出所，感觉气氛很压抑也老实回房间了。 高阳是下午才回来的，安排好事情就来找秦晚晚了。 封凯让我去保释他们。秦晚晚道。 只能保释周南。高阳道：另一个要坐牢的。 秦晚晚错愕了下点头。 高阳道：这一次是我们军警联合打击非法走私犯罪的重要行动，周森涉及金额太大，得依法办事，不然法律在这些人面前就是一场笑话。 秦晚晚闻言小心肝一颤，那她呢? 这话她傻了才会问。 好，就按你说的办。她道。 高阳点头：你们的货封组长说也都给你们，只是 高阳看着秦晚晚，知道她跟封凯关系不错，也知道这次就是借助了这个机会才把人接回来的，所以这批货不会扣押。 但是，作为长期走在打击走私犯罪最前线的一名指挥官，高阳对走私贩从来就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的。 他们这几年奉命驻扎在这边，主要工作就是打击走私犯罪，有时候碰到亡命之徒，双方交火他的人也有牺牲。 如今看到这些走私贩，上头还要把货还给他们，高阳心里是窝着火的。 只是什么，高阳没说出来。 秦晚晚也不敢问。 不过今天太晚了，高阳不想这么快让她去保释人，想让他们在里面多蹲会儿。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办手续。高阳说完这句就走了。 秦晚晚也不敢说什么。 白天没事又不能到处走，她都拿来睡觉了，睡多了，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她还睡不着了。 这边的气候很舒服，大冬天也还有十四五度，加上月色也不错，秦晚晚索性穿着衣服起来了。 她开了门，外面就是操场。 第686页 一个人都没有。 她想了想走到角落背阴的地方坐下，省的等下被人看见了又要教育她。 夜间的风虽然有些凉，但也不太冷。 她在想陆少柏，想两人那两次疯狂的欢愉。 想着想着心里是又暖又有些羞臊，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了?难道真的是三十猛如虎? 她搓把脸，把脑子里的旖旎都赶走后又想他们回来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那晚他走的时候她都睡着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不仅如此，也没来得及问他在江对岸停留多久，要是久的话，她能不能回去把三个小崽子带过去跟他见一见，他们都很想见他。 韩波还好一些，陆西北跟陆婉儿是很想有个爸爸的，经常拿着他临走时候买的已经玩坏的玩具看一眼就合上。 之前陈国栋过来的时候两个孩子特别喜欢缠着他。 后来桃子跟陆少琴怀孕，陈国栋跟周浩都很少过来了，两个孩子那段时间都有些郁郁寡欢。 秦晚晚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第551章 上赶着找死 想着想着眼睛就有些难受，她吸了吸鼻子又拢了下衣服，又怪自己当初那啥上脑，就想着要跟他滚床单，都忘记问这些重要信息了。 哎果然是美色误事啊。 秦晚晚越想越懊恼，也坐了大半个小时了，回去吧。 就在秦晚晚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闷闷的，一下两下四五七八下。 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几个人从墙头翻了进来，正鬼鬼祟祟的朝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乖乖，这么多人 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三了，月亮已经很圆也很亮了。 月光下，有寒光一闪而过。 等秦晚晚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后，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抬起一半的屁股也不敢坐回去，更不敢起身走，只庆幸自己怕挨训所以选的这个角落比较隐蔽，不特意看基本看不见她，又恨不能自己有个隐身术来个原地消失。 就这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腿麻了也咬牙忍着。 直到那些人消失在视线里，秦晚晚立刻回到了宿舍。 刀，那些人手里拿着刀。 拿刀来这里这他妈的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吗? 秦晚晚忽然想到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两个小战士说这次关押了太多的走私贩，好几个都是道上有名号的，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手下会不会来惹麻烦。 难道这些人是来劫狱的? 这他妈的也太扯了点吧，这又不是古代，现在还有人敢这么干?这不是脑子有坑么? 可那些人的刀她看的是真真切切。 秦晚晚不敢再耽搁，打开宿舍门快速去叫高阳了。 结果拍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木仓响吓的秦晚晚老大一跳。 紧接着，那木仓声就跟放鞭炮似的响了起来，伴随着惨叫声，吓的她头皮发麻。 秦晚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敢待在外面，赶紧跑回宿舍将门关上。 她这边刚躲进宿舍，那头就有人跑了出来，身后还追着几个战士，倒是没开木仓了，但抓活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高阳手里拿着手枪追了出来。 他没想到这些亡命之徒真的敢来劫货。 要不是封凯留下的人临走的时候提醒他这次扣押的货都在他们这里风险很大太惹人眼红需要加强守卫，这次还真悬了。 那可是价值几百万的货，谁愿意就这么充公? 所以一提醒后他就增强了两个班的守卫轮流巡逻，怕那些人真的为了这些货狗急跳墙来报复。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等不及，今晚就敢过来。 真是要钱不要命。 高阳见追不上，只好举枪瞄准，连开了两木仓才将那人击倒。 两个小战士立刻扑上来，将疼的直打滚的人押解走了。 秦晚晚在窗户里看的是一清二楚，吓的不轻。 这一晚上她也没睡好，第二天早早就去找高阳了。 高阳等人连夜审讯了昨晚上夜闯派出所的大胆贼人。 这些人都是投入了不少钱的，现在货被扣押了，这些人都疯了，只想来投点货走，人走不掉那就鱼死网破。 目标明确，目的简单粗暴。 所以一晚上就审完了。 秦晚晚过来的时候，高阳刚从审讯室出来，眼睛都熬成红血丝了。 看到她顿了下道：上午来不及陪你过去了，等下喊个人陪你去吧。 好，秦晚晚点头，有些局促的道：昨晚上我看到那些人进来了，去找你你不在。 高阳很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都是走私贩，我们这次扣押了他们的货，都疯了要来抢货，请不走就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呢。 秦晚晚嗯了一声，觉得这些人真是找死。 换个角度想，一下子几万几十万甚至百万的货被扣押充公，这些人铤而走险也正常。 走私利润高，但风险也很大。 那你们没事吧? 高阳脸色变了下，有个看守的小战士被他们 第687页 高阳说不下去了。 秦晚晚脸色也煞白了。 高阳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下派人去找你，手续办好赶紧走吧。 估计还有人要来抢货呢，最近都没的闲。 他们这里估计还要热闹几天，这一次不给这些走私贩打老实了都对不起牺牲的小战士。 秦晚晚点头。 回去的路上秦晚晚很是羞臊。 作为一个现代魂，她居然被利润冲昏了头脑，干起了违法乱纪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当下暗自决定，不管走私利润多么高，这一次收手后就不干了，老老实实开她的点心铺子吧。 至于服装店，没货了就关门，等这边的服装城开起来后再来进货。 秦晚晚回到宿舍没多久，一个姑娘一身飒爽的来了。 对秦晚晚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秦晚晚也没上赶着问什么，坐上车，跟着姑娘去了看守所。 高阳那边人手要守着那些货，所以把人都转移到看守所了，这边高墙大院守卫森严，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看守所，秦晚晚将周南保释出来了。 周南被关了小两天，出来的时候胡子拉碴的有些狼狈。 两人办完手续出来的时候，秦晚晚把昨晚上有人去劫货被抓还死了个小战士的事情跟周南说了。 周南的脸色也很不好。 我哥怎么办?周南问：不是说保证我哥安全吗? 你哥现在不安全吗?秦晚晚问。 周南一噎，话虽如此，但 我听他们的意思，这次，估计得要杀一批人。秦晚晚道。 周南脸色变了，那我哥 你哥应该没事，但也没这么快能出来，人活着就好。 这些都是秦晚晚猜的。 周南不说话了，去找了周财跟周达，一起将周森的货偷偷提了出来。 他们这一批货是单独放着的，不然就太惹人眼了。。 秦晚晚的货也提走了，周南还要跟他们一起将这批车子处理了，所以暂时不回去，只委托秦晚晚回去照看下小文。 秦晚晚道：你不说我也会照看她的，只是 秦晚晚很想说你们以后也别走私了吧，但她不是他们的谁，没资格管他们。 那就各安天命吧。 (2川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发财暴富。) 第552章 回京 周财跟周达看到秦晚晚脸色都不太好。 周森被抓，他们一下子就失了主心骨，虽然周南简短的说了跟秦晚晚没关系，但两人还是不喜欢她。 他们的喜欢与否对秦晚晚来说根本无所谓。 临走的时候，周南道：我我这段时间把这边的情况处理下，以后就不干这一行了，你那些货 我也不打算干了。秦晚晚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轻松多了。 我们不能走私了，但我听说可以搞一张通行证去对面搞货，你让他们想办法办个通行证吧，来回倒腾一些货，利润是低一些，但咱交税，稳妥，也不犯法。 周南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现在在里面，我二哥他们也没这个本事，就只能跑跑腿挣点小钱。 秦晚晚：要是能联系上权哥能给我稳定供货，我的货可以让你兄弟帮忙，该有的利润也不会少他们的。 谢谢。周南道。 咱们就不说这些了。我提醒你一下，你处理这些货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别人的货都还在被扣押中，你们能按时供货，其他人肯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会不会找你们麻烦什么的我也不敢肯定，但他们都敢去派出所抢货了 十几辆汽车呢，其中还有秦晚晚跟封凯的份儿。 封凯可没那么多钱，不知道是不是国家的。 我知道。周南点头：这些货我们会拉远一点再通知车主来取货，货处理好了就让他们先跟我回去避避风头，其他的等大哥出来再说。 秦晚晚点头，见他也考虑到了安全风险也就没废话了，跟他告别后拉着货直接去了火车站。 等把货上了火车，她给周浩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时候去接自己。 元宵节她都没赶上。 周浩帮着她把货拉到服装店后又跟着她一起回到了陆宅。 三个孩子听到动静后就跑了出来。 陆西北跟陆婉儿一边跑一边哭着喊妈妈。 他们俩一觉睡醒就没看见妈妈，哥哥跟太外公说妈妈有事带着他们去了姑姑了。 两孩子白天玩的很开心，到了晚上就想妈妈，喊妈妈也不见妈妈，就哭。 陆少琴大着肚子一个个的哄。 两孩子头几天几乎天天哭，后面几天才好一些。 得知妈妈要回来了，早就翘首期盼了。 这会儿看到秦晚晚了，扑过去抱着她哇哇大哭。 第一次跟妈妈分开这么长时间，两个孩子都受不了。 秦晚晚看着两个孩子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赶紧掏出手绢给他们擦了擦后一手牵着一个回去了。 第688页 陆少琴已经在厨房给她准备热食了。 一大碗挂面，上面还有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秦晚晚吃完后就去洗了个澡，又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会儿后就累的回屋休息了。 陆少琴哄着他们，让韩波带他们出去玩，自己把秦晚晚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浸泡。 结果就看到了那旗袍。 很性感。 陆少琴看了一眼秦晚晚卧室方向，什么都没说，将旗袍单独拿出来搓洗。 她奶奶也有很多旗袍，奶奶那么一把年纪穿的时候都很好看，她形容不出来的好看。 等把衣服洗好了，周浩也带着她先回去了。 路上，陆少琴一直沉默着。 回到家，周浩才发现妻子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周浩摸着她那大肚子问。 你说我哥还回来吗? 周浩奇怪的看她一眼：为什么不回来?他妻子孩子都在这里，你跟外公都在这里，他能上哪里去? 陆少琴心头顿时就一片清明，是啊，他的妻子孩子妹妹外公都在这里，他怎么能不回来呢? 只要回来就行。 秦晚晚半夜被渴醒准备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边暖呼呼的。 她伸手摸了下，感觉到了两个暖呼呼软软的小身子。 秦晚晚的心顿时就软成了一片。 她起来轻轻将两个孩子往里面抱了抱。 陆西北不安的吧唧了下嘴，小嘴微微张着，小脸蛋红扑扑的，看的秦晚晚忍不住弯腰亲了儿子一口。 再看女儿，头发乱糟糟的，趴在那微微撅着屁股的样子也是可爱的紧。 秦晚晚再一次后悔那天就顾着滚床单了，忘记问陆少柏能不能带着孩子过去。 哎，摸摸两个孩子，起身去喝水了。 第二天一大早，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孩子一左一右的将她围在中间，两个孩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要不是昨晚上醒来过知道是他们俩，冷不丁的都能给她吓着了。 你们俩醒这么早啊?秦晚晚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妈妈 陆西北撅着小屁股抱着她的脑袋蹭啊蹭的。 陆婉儿也学着弟弟的样子，抱着秦晚晚亲一口，然后窝在她身边，腻腻歪歪的喊妈妈。 秦晚晚抱了抱她。 娘三腻歪了会儿，秦晚晚给两个孩子穿上衣服出了门。 陈怀忠去买早饭了，还没回来。 陆少琴出嫁后，陈怀忠就很少做早饭了，一般都是在外面买，或者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去吃。 等他买好早点回来，秦晚晚吃了一些就要去服装店。 两个孩子都不肯在家，非要去。 秦晚晚只好带着两个孩子都去了。 到了服装店，林巧跟宣婷婷还没来。 秦晚晚掏出钥匙开了门，将护肤品摆放在柜台上，接着就带着两个孩子找人去定做展柜了。 等林巧跟宣婷婷来到店里看到这么多东西后就知道老板来过了。 两人对护肤品不太了解，只先把衣服挂出来熨烫。 等秦晚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连忙迎上来。 秦晚晚让两个孩子在店里玩，然后将护肤品一样拆了一款，一边跟她们俩说怎么用，管什么的，一边在两人脸上手上涂涂抹抹，一时间只把两人心疼的不行。 秦晚晚见状就笑道：这个是给你们的，我看了下这都是适合你们的皮肤，你们拿回去早晚用，我们卖这些护肤品就要知道效果如何，到时候推销起来才事半功倍。 第553章 处决 两人不肯要，秦晚晚就道：今年开张的时候我有事没来，也没给你们包红包，这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了，拿着吧。 两人对视一眼，心怀感激的收下了。 两个孩子待不住，秦晚晚让她们把货收好，回头定做好的柜子送来了她再过来，走的时候把这几天的账簿带走了。 等晚上把玩的累了一天的两孩子哄着睡着后，秦晚晚查看了这几天的账，没问题后就拿着纸笔抓耳挠腮的写上辈子她知道的那些可怜的护肤知识。 油性皮肤，中性皮肤，混合型皮肤是怎么区分的。 上辈子她上大学的时候曾被一个做直销的高中同学拉着上什么美容课，稀里糊涂上了一堂课后还给她一边脸化妆一边脸素颜。 一对比，确实有一些变化。 接着就经常约她去上课，她碍于面子不好拒绝，每次同学喊她去她也都去。 后来听着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同时也知道了一些基础的护肤知识跟小技巧，最后还是没经得住忽悠买了一套护肤品。 这会儿她就在想那些护肤知识，然后写下来，等哪天没课的时候她过去给她们培训培训。 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是三年制。 这是她最后一个学期了。 同班的很多同学都已经去一些单位实习了。 有些家里有关系的，也早早的就开始筹划了。 秦晚晚没去实习，她只想自己做生意，并不太想去给别人打工，哪怕是给国家打工。 熬了一个夜，写出来的护肤知识也是东一榔头西一铁锹的。 术业有专攻，她这种半吊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689页 等她将自己这些半吊子知识传授给了林巧跟宣婷婷后，正月已经过完了。 以此同时，一条新闻也让秦晚晚手脚冰凉。 南边军警联合打击特大走私案结果出来了，所有涉案货品全部没收，所有涉案人员高达一百二十八人，涉案金额高达上千万元。 其中，情节恶劣涉案金额太高在抓捕过程中拒不配合顽强抵抗造成重大人员损失的十五人被执行枪决，十五人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其他人都被判一到五年有期徒刑。 配图是一群死刑犯跪在那等待枪决的照片。 秦晚晚只看的手脚发凉。 这一次一口气杀了这么做判了这么多，那边的走私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农历二月二那天，刘小芳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有七斤重。 小崽子折腾的刘小芳嚎叫了一晚上才出来。 这要换个身子弱的，估计悬。 雷鸣抱着儿子看着妻子，一时间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钱文丽也高兴，她去年来的时候就开始养了三只老母鸡。 昨晚上女儿还在里面嚎叫的时候，她听那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担心，回去后麻溜的抹了鸡脖子给炖上老母鸡汤了。 等女儿生完出来就喝上了清淡的老母鸡汤。 刘小芳奶水也很充沛，只给小崽子喝的满脸通红。 都收拾好了，才通知了秦晚晚。 秦晚晚放学后就来看了。 刘小芳精神很不错，一点看不出来是刚生产的人，亲妈伺候的优势这时候就展现出来了。 对此雷鸣也很感激丈母娘，从医院回到家，雷鸣给了钱文丽一百块钱，让她看着买，只要对小芳好的吃的，都买。 女婿这举动让钱文丽心里也很妥帖。 一直很节省的雷军居然也给小侄子攒了一个银手镯。 刘小芳跟钱文丽都很开心。 满月那天，也在小院子里摆了一桌酒。 秦晚晚包了八十八的红包，又给了布，牛奶粉，红糖，还给孩子准备了一个银项圈。 钱文丽嘴里念叨让她破费了，心里却高兴的不行。 刘小芳月子里这段时间，秦晚晚也给她放假了，让她好好照顾刘小芳。 她自己月子里因为陆少柏的身体没少哭，之前还不觉得，上学后一道晚上就觉得视线不太行。 也不是近视，就是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揉了也不管用。 所以希望刘小芳的月子能好好做。 刘小芳的月子做的那是相当好的，月子结束后就迫不及待的去上班了。 红光满面，身子也丰盈了很多。 她来上班，钱文丽抱着孩子一天要来好几趟。 有时候懒得来回跑，就待在店里。 雷鸣这边也已经去单位实习了。 他去的是化工厂，在郊外。 每天回来都要很迟，但不管多迟，他都要洗干净到屋子里看看儿子跟妻子。 钱文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次雷鸣回来都会有热乎乎的食物等着他。 雷鸣心里很是感激丈母娘，对小芳母子就更上心了。 一眨眼，端午节又要到了。 秦晚晚跟刘小芳一起，改良了之前的绿豆糕，让绿豆糕吃起来软糯的同时不油腻，还要保留绿豆的清香。 做出来的鸡蛋糕也比之前的旧设备做出来的要好吃很多。 之前的鸡蛋糕吃起来有些干巴，冷了后再吃就更干了。 但改良后的鸡蛋糕比之前的蓬松很多，吃起来奶香味十足，入口一抿就化了。 改良版本的鸡蛋糕一经推出，店铺门口就开始排长队了。 虽然十几分钟就能做一锅，但一锅也就七八十个。 有些人帮亲戚邻居购买，一口气就能干掉一半，后面排队的就要再等。 不少人就有怨言。 秦晚晚想了想，规定了下每个人每次最高购买不得超过十块钱的。 十块钱，大概两斤半左右。 这是新鲜出炉的，也有人等不及就买包装好的。 包装好的也都是昨天做的，都在保质期内的。 零售的生意很好，但秦晚晚还不满足。 她带着样品开始跑城里的一些单位，端午节，一些大型国企单位都会给员工发福利。 不过，一些效益不太好的单位是发不起福利的。 只有那些挣钱的大单位才舍得。 秦晚晚跑的第一家单位就是煤矿局。 她自己就是从那边出来的，自认为跟张腊梅还能说的上几句话。 所以秦晚晚提着两款点心直接去找张腊梅了。 张腊梅看到她来了也很意外，说了句稀客赶紧招呼她坐下。 两人寒暄了几句，互相说了一下各自的近况，说完这些，秦晚晚就道：不瞒张姐，我这次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腊梅就笑：你这大忙人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说吧。 秦晚晚笑着点头：我现在不是开了个南北点心铺子么，这不是快要端午了，就想来问问咱们单位今年给不给员工福利。 第554章 拉业务 张腊梅闻言十分惊讶：南北点心铺子你开的?你不是上大学去了么? 她考上大学这事他们总局不少人都知道。 毕竟当初来办理手续的时候原因就是她要去上大学了。 第690页 当时她可是羡慕了许久。 秦晚晚笑道：是，大学还在上，过几个月就毕业了，我不是学财经的么，就先开个铺子练练手。 铺子里的点心师傅是我在西北时候手的徒弟，管理铺子的也是我认识很多年的一个老姐姐，她们替我打理，我也没出什么时间，只管大方向不错就行。 原来如此。 我去年是听说有一批人可以做生意，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张腊梅的消息还是灵通的。 秦晚晚点头：封闭了这么多年，总要迈出这一步的，我们就是提前试水的一批人，等证明我们能成功，以后下海的人肯定很多。 而且最早一批经商的就是公务员，他们在体制内，消息灵通，人脉也很多，只要有关系，钱就好挣。 张腊梅看着她，羡慕的同时又觉得这女的挺有魄力的。 但让她放弃这么好的单位出去单干，她是不愿意的，太危险了，没有铁饭碗有保障。 说完这些，秦晚晚又把话题扯回来了，将准备好的点心递给她：这都是我们店铺里改良过的，比之前要好吃一些，你尝尝看。 张腊梅也没客气，一边拆开两款点心一边道：我们往年都是在第一食品厂定。 秦晚晚就笑，也不说话。 等张腊梅把两款点心都尝了下秦晚晚才道：他们是国企，一直以来都是按部就班的做各种副食品，好吃不好的都不愁没人买。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要自己养活自己，东西不好吃就卖不掉就不能创收就揭不开锅维持不下去，所以在点心钻研这块，我们肯定是有优势的。 张腊梅听不懂这些，但吃到嘴里的鸡蛋糕确实比第一食品厂送来的要好吃很多。 一样的价格不一样的味蕾享受，张腊梅自然知道选哪个。 但是吧 张腊梅歉意的看着她：这个事我做不了主，还需要魏副局长批准。 咿?不是你们办公室做主了吗? 我们办公室的权力没以前那么大了，小钱可以自己做主，大钱需要知会魏副局长一声。 魏副局长?是之前的魏主任么?秦晚晚不确定的问。 张腊梅点头，压低声音道：被人连累了，算是明升暗降吧，他之前管对外进出口，权力大，过手的钱你都不敢想象，现在，虽然是副局长了，但不管进出口这块了，权力也小了很多。 秦晚晚了然，那我需要去找他? 最好是跟他说一声，他同意了我就可以直接定，到时候找财务批钱的时候也不用听他抱怨了。张腊梅一边说一边将两块点心给吃完了。 确实好吃。 鸡蛋糕很多营业部都有的卖，但那些鸡蛋糕吃起来要使点劲往下咽，哽嗓子，有时候还得喝几口水往下顺。 她家这个鸡蛋糕就没有这种情况，入口就很松软，甚至都不需要咀嚼就在嘴里化了。 那魏主任的办公室还在三楼吗? 在二楼。马腊梅将剩下的糕点推给她道：你上去问问看，只要他那边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秦晚晚看着那些糕点又推回去给她：我这里还有，这些你留着吃，那我先上去了，等下再来找你。 听她这么说，马腊梅也就没推辞了。 秦晚晚起身离开后去找魏荣了。 其实已经忘记魏荣长什么样子了，就记得那人穿着很讲究。 秦晚晚把玻璃当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而后提着点心去找魏荣了。 幸亏她多准备了两份，本来是想着要送给陈丽跟任长青的。 陆少柏走后，她跟任长青的走动也不多，除了逢年过节送点礼，其他时候很少往来。 秦晚晚来到二楼，看到一个副局长办公室的门旁边写着魏荣的名字。 她深呼吸后曲指敲门，三下，不重不缓的。 等了会儿，里面才传来进来的声音。 秦晚晚再次深呼吸后打开了门。 魏荣看了过来。 在看到秦晚晚的瞬间，魏荣怔在那，似乎也在想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的样子。 秦晚晚笑着走进去，魏副局长。 魏荣还在皱眉看着秦晚晚，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那名字都到嘴边了可就是一下子喊不出来。 我是以前在食堂上班，给您煮过几次咖啡的秦师傅。魏副局长您想起来了吗?秦晚晚笑盈盈的道。 是你啊魏荣站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脸上多了几许笑意，引着她往旁边的沙发走。 你先坐，我给你泡茶。 不用不用。秦晚晚赶紧阻拦：我来就是找您说个事就走。 不管说什么茶还是要喝的。魏荣推开秦晚晚阻拦的手。 秦晚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推拉之间手自然就碰在一起了。 秦晚晚只好后退一步道：那我就厚着脸皮喝一杯魏副局长亲自泡的茶了。 魏荣笑道：当年你走后，你泡的咖啡可是让我想了很久。 第691页 秦晚晚没接话了。 泡好茶魏荣端着茶杯递给她道：听说你上大学了，怎么样?校园的氛围是不是很好? 秦晚晚点头：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 什么大学? 财经。 财经好。魏荣点头，心里就以为秦晚晚是想来找她想进他们总局的。 大学毕业来他们总局，尤其是进出口这块，还是不难的。 你英语怎么样? 大学几年，秦晚晚把之前都快忘记的英语重新捡了起来。 还行，简单交流没问题，涉及到专业名次就得卡顿。还是阅读量不够。 我家里有一些英语原著的书，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回头可以借个你看看。 好哇。秦晚晚道：这些书现在都很珍贵呢。 魏荣点头：是我当年回国的时候背回来的，我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其他衣服都没带，箱子都用来装书了。 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而笑了起来。 秦晚晚看着一身绅士打扮的魏荣，只觉得这人要是放在后来，就这年纪这阅历这身份，绝对是通杀校园小姑娘的。 成熟，稳重，又有留学背景，放在后来，不就是典型的成熟魅力男么。 第555章 寒暄 魏荣忽然抬头，视线跟秦晚晚对上后，嘴角那么淡淡的温柔还没收回去，这一低头看过来就跟冲她似的。 秦晚晚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生凉风的娇羞(徐志摩沙扬娜拉)。 她估摸这要是换成小姑娘，估计就要被他嘴角那一抹笑跟不经意间的温柔给电到了。 秦晚晚承认自己被小小电了下，但这只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 就如同欣赏美人一样。 魏荣虽不是美人，但他身上有这个年龄段男人独有成熟的魅力，就跟陆少柏一样。 所以上次见面后她啥也没想就只想跟他滚一滚了。 没忍住在心里感叹男色误事。 魏荣道：当年回来的时候甚是狼狈，如今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太幼稚又太可笑了。 秦晚晚符合：都一样，我现在回想当初跟我爱人在西北认识的时候也觉得挺幼稚的。 魏荣看着她，怎么就幼稚? 秦晚晚就道：我跟他在西北认识的，因为是老乡平时相互多照顾，有一次文工团下来慰问，我们自己单位也准备了一些节目，我们俩合作，当时他拉二胡，我跳舞，自己还觉得美的不行，现在想来，可不是幼稚么。 现在回想自己当时确实有些幼稚也豁得出去，要换成现在的她肯定是不敢了。 人越大，胆子越小。 魏荣点头：羡慕你们能那么早遇见。 秦晚晚： 魏荣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晚晚赶紧坐直身体：是这样的，我之前去找了办公室的张主任，关于端午节咱们总局发的员工福利这事。 魏荣点点头。 秦晚晚就继续道：张主任说这个事情要经过您的同意。 魏荣问道：你现在不是上大学了么?是在哪个单位实习去了? 所以来拉业务? 没有。秦晚晚赶紧道：我没实习，我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南北糕点营业部，这次来就是想问问魏主任，咱们总局端午节的员工福利能不能交给我。 魏荣讶然。 你自己做生意了? 秦晚晚点头。 魏荣沉思片刻道：那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秦晚晚： 不就订个货么，还要什么计划? 她道：我带了两款样品来，端午节传统习俗就是吃鸡蛋糕跟绿豆糕，您可以先尝尝看，至于报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写给你。 说完将带来的两样糕点递给他。 魏荣接过看了下。 您可以尝一尝的。秦晚晚又道。 于是魏荣就打开了包装袋，掰了一些鸡蛋糕放进嘴里。 鸡蛋糕入口即化，也不是那么甜，像他这种不喜欢甜味的人，也觉得味道还不错。 这个是绿豆糕，比鸡蛋糕要甜一些，但有种细腻的糯味。吃完后嘴里都还有绿豆的清香。 于是魏荣又掰了一些绿豆糕放入嘴里。 甜太甜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秦晚晚心头一跳，赶紧道：我们店里最近也推出一款咖啡蛋糕，不过大部分人都喜欢吃甜味的，对这款蛋糕接受度不高。我又不想加糖败坏了咖啡的纯粹味道，所以魏副局长您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您送一份过来? 魏荣点头：那好，你明天再送一份过来吧。 好，那魏副局长，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魏荣一顿：算了，你走吧。 秦晚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颔首离开了。 离开魏荣的办公室，又去了三楼，把剩下的给了任长青。 第692页 好久不见，任长青的白头发多了很多，看到她后就问她有没有陆少柏的消息。 秦晚晚道：他挺好的，身体恢复的也不错，劳烦老师担心了。 任长青摆摆手，又问：你快毕业了吧?我想了下，以你的专业，来我们总局上班也是可以的，这里你也熟悉。 我可以安排你进财务部，财务部平时都还好，只每个月尾，季度末跟年末忙一些，其他时候都还行，方便你照顾家里。 等任长青说完，秦晚晚才真心感谢的道：老师，劳您操心我的事了。 任长青摆摆手，自从她坐月子的时候，莫琴说了那一番话后任长青就再也没去过陆家了。 逢年过节，秦晚晚过来送礼也就是送到了寒暄两句就走。 他道：少柏出国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辛苦，我还听说你又收养了两个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我能帮你的也就工作了。 秦晚晚感激的道：谢谢老师，不过我不打算进单位。 任长青一皱眉：你堂堂大学生不进单位你去哪里? 我想自己闯一闯。秦晚晚道。 任长青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片刻后才道：你不用怕工作上被人使绊子，只要我在，还是能帮着他护着你的。 真不是这个原因。秦晚晚心口暖呼呼的，莫琴不是个好相处的，但任长青是真的对陆少柏很好，连带着对她也很不错。 我自己开了一个南北糕点铺子，想好好的把这个铺子扩大。等年底的时候，我还想开个厂。 任长青讶然问：南北糕点铺子是你开的? 对。秦晚晚。 你两做生意，那你何必浪费时间考大学呢? 做生意跟考大学不冲突啊。秦晚晚知道，在任长青他们这一辈人的心里，有本事的都应该进单位。 大学能让我掌握更多的本事，学更多的知识，这些都成了我做生意时候的底气。 任长青很想说这样是浪费才华，但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也不是她真的老师，只好道：那行吧，既然你想好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以后想进单位，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谢谢老师，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您拿着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冲任长青颔首就走了。 秦晚晚又去跟张腊梅说了一声。 张腊梅道：那你尽快确定吧，距离端午节也没几天了。 好，明天不管行不行，我都跟你说一声。 张腊梅点头，秦晚晚匆匆离开了。 第556章 研发新品种 她去找陈丽了。 陈丽看到她也十分意外。 秦晚晚也没兜圈子，直接问她食堂里的咖啡豆能不能卖一份给她。 陈丽闻言就道：我们现在没咖啡了，你不在，其他人冲泡的咖啡都没你冲泡的好喝，魏副局长哦，就是之前的魏荣魏主任，他后来也不怎么喝了，所以我很久没进货了。 那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吗? 你去百货大楼的外汇区看看，说不定有。 好，谢谢，我有事就先走了，明天给你带一些我新做的点心给你尝尝。说着冲陈丽一笑就走了。 陆少琴已经下班了，秦晚晚也就直接走了。 离开总局她去了百货大楼，在外汇区买了一小罐咖啡豆，可可粉，还有黄油。 建交后我们在外汇进口食品上的选择面也大了许多。 外汇区卖的东西品种也丰盛了不少。 秦晚晚买好东西又返回总局，借用了总局食堂里的研磨工具将咖啡都磨成了咖啡粉后去了自己的店。 她来的时候后厨很忙。 因为当初装修的时候她将后厨那一面墙都安装了大玻璃，外面的顾客就能很直接的看到糕点的制造过程。 当然，配比什么的，都是刘小芳在里面配好了交给其他人，而且要做的点心多，每一个流程虽然都是透明的，但谁也不知道谁做的是哪一款点心的哪一个步骤，看了也没用，所以就算同行站在那边看也学不到什么。 因为他们糕点铺子后厨的透明性，每一个购买糕点的顾客对食品的卫生都很放心。 刘小芳看到秦晚晚来了就是一愣：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要做一款新的点心。你在旁边看着。 好。刘小芳精神一怔。 师父很久没亲自下厨了。 秦晚晚做的是曲奇。 她要将用到的食材准备好后，先筛粉。 这是防止在搅拌的过程中起疙瘩。 接着将黄油软化，加入适量白糖搅拌均匀。 而后将蛋清打发成奶油状，在分多次加入蛋黄搅拌均匀。 接着将混合了低筋面粉，咖啡粉，可可粉的混合粉倒入搅拌。 接着搓成长条静置，用食品袋子装好放入冷柜里冻上。 等面团变硬后就可以取出来，切成小块放入烤箱里烘烤。 等满满一托盘的东西放进去后秦晚晚调好了火候跟时间后问刘小芳：刚才步骤记住了吗? 第693页 刘小芳点头：步骤记住了，不过还得自己琢磨。 你只管试做，等会了后做几款别的饼干，就是我刚才的操作流程，也可以加一些干果，比如葡萄干，杏仁之类的。 好。刘小芳道：我等下就做。 嗯，鸡蛋糕跟绿豆糕要多做一些，还有十来天就到端午节了，我打算去跑一些单位，争取多接一些单子，单子要是接到了，你让大家伙加班，工资翻倍，不会亏待他们的。 刘小芳点头：店里的两台机器平时用也都堪堪够用，要是接了大批订单的话，我们可能要再购买烤箱。 好，你看下厨房里还缺什么东西，一起写给我，我直接去买。 她现在有店铺了，可以直接跟机械厂购买了。 刘小芳点头。 她现在有钱，很多很多钱。 周南四月份才回来，因为当时枪毙了一大批人，还有一大批都坐牢了，搞得那边人心惶惶，他们出货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 周森最后被判了一年半。 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就连周森自己也由当初的不情愿变成了感激。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但周森知道，要是没那几个人需要自己的船回来，这次枪毙的人员名单里肯定有他的一份，而后叮嘱周达他们别走走私了，正常过关给税吧，等他出来。 周南一直到四月才把十二辆汽车都处理了。 一共收回来现金三百七十万。 汽车的利润太大了，现在的一辆桑塔纳都要卖二十七八甚至三十多万。 走私来的，一辆汽车利润简直惊人。 秦晚晚连本带利拿回来了三十三万。 封凯那边也是。 周南把这些钱都存在银行里然后给了秦晚晚，封凯那份也让秦晚晚带交。他也不知道封凯在哪里。 有了这三十三万，秦晚晚恨不能一股脑全买四合院坐等暴富。 但今年还不行，最快得明后了，到时候就不限制房屋买卖了。 不能买四合院，但是能买机器。 在等曲奇饼干烤干的过程中，秦晚晚去看外面的销售情况。 外面排队购买绿豆糕的人特别多。 秦晚晚看了下柜台，觉得售卖位置只有两个太少了，得再开两个，而且中间的位置也可以添加一些柜台，把烘干的糕点放进去，让客户自己选，然后结账。 生日蛋糕什么的，也可以做起来了。 当时装修的时候也是自己画的设计图，但计划跟实际还是有区别的，有一些地方都可以做一些小改动。 这时候刘小芳喊她，说饼干烤好了。 秦晚晚进了后厨，套上厚厚的手套将烤盘拿了出来。 一股涩涩的又有些苦又有些香的味道顿时就从后厨窜到了前面的柜台了。 不少客人都闻到了，问他们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香的很独特。 副店长林杰就道：应该是我们老板又研发了新的食物，回头我问问看什么时候上新。 你现在去问问，这个味道我闻着很舒服，能不能卖我点。 您稍等，我去问问。说着林杰就去了后厨。 就见秦晚晚跟刘小芳正在端详一烤盘黑乎乎的东西。 林杰就问：这是新的糕点吗?叫什么? 巧克力曲奇。秦晚晚道。 外面有客人问能不能卖给他一些。 秦晚晚摇头：跟他说暂时不行，这是试做，口味还需要调整，等调整好了会摆出来售卖的。 林杰嗯了一声就把这话跟前面等着的顾客说了，那顾客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同时对他们态度很满意。 一般人听说有人买，那肯定就直接卖了。 人家不，味道不是最好的不会拿出来售卖，看看，这就是人家的态度。 只要保持这个态度跟品格，这生意肯定是不愁的啊。 第557章 拿下 秦晚晚一直试做了三盘，才做出她满意的巧克力曲奇。 她给众人分食了一块，大家一开始都说苦，但再吃第二口，就有淡淡的香味了，很好吃。 有几个男操作工就喜欢吃，说这个甜度刚刚好，适合男性的口味。 一般糕点都是女性吃的比较多，男的挺多吃一块就不碰了，因为甜。 但这款饼干就不会。 我觉得抽烟的男性会喜欢这款饼干。林杰道：我说不上来，就感觉跟抽第一口烟跟第二口烟的感觉一样，我是挺喜欢的，老板，什么时候上新，我想买。 秦晚晚笑了笑：等我明天过来再说。 说完将剩下的曲奇用店里的包装袋包装好离开了铺子。 第二天她上午要去一趟学校，等从学校出来已经九点半多了。 秦晚晚骑车赶到店铺，取了一些磨好的咖啡粉后直奔总局食堂。 陆少琴见嫂子忽然来了吓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秦晚晚连连摆手：我先不跟你说了，里面的咖啡机还在吗?能借给我用用吗?她问陈红。 当然可以，不过很久没人用过了，我来给你洗洗。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来。 第694页 秦晚晚熟门熟路的打开柜子将咖啡机取出来，接着清洗，而后就开始煮咖啡了。 等咖啡煮好，已经快十一点了。 秦晚晚将咖啡倒入咖啡壶里，又提着自己带来的巧克力曲奇直奔二楼魏荣的办公室。 她先敲门，片刻后里面都没回应。 难道不在? 秦晚晚只好在门口等。 等了十几分钟，就听到魏荣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来了。 秦晚晚扭头，立刻冲他一笑：魏副局长。 魏荣没说话，掏出钥匙开门，而后道：开会去了，等久了吧，进来吧。 我也才刚到，咖啡都还是热的呢。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壶。 魏荣眼睛一亮，随即笑道：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 等魏荣坐下后，秦晚晚将柜子上泡茶的白瓷茶杯冲洗了下后将咖啡倒进去，又将装饼干的袋子打开，一起放在魏荣跟前：您尝尝。 魏荣看她一眼，这才笑着问：这是什么，黑乎乎的。说着拿到鼻尖，闻到了淡淡的咖啡香以及巧克力的香味。 巧克力曲奇饼干。秦晚晚道：先苦后甜，味道还不错。您尝尝，给品鉴下。 魏荣先吃了一块，点头：不错，苦后有甘甜。 但也只吃了一块，而后端起咖啡，吹了吹后喝了一大口。 很是满足的样子。 很久没喝咖啡了。外面的咖啡店也有，但大部分都是速溶咖啡。 很好喝。谢谢。魏荣再次道。 您喜欢就好。 别一口一个您的，坐吧。魏荣道。 秦晚晚坐下。 魏荣又喝了两口道：你说的那个给职工发福利的事情，我上午也问了下张主任。不过现在到了用餐时间了，要不我们去食堂，一边吃一边说?我请客。 秦晚晚笑道：那行，我离开这几年，也很是怀念咱们总局食堂的饭菜呢，今天就蹭您一顿了。 都说了别您您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五六十了呢。魏荣笑道。 秦晚晚也跟着笑了笑。 魏荣又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这才拿着东西跟秦晚晚出门，直奔食堂了。 这个点来食堂的人不多，所以秦晚晚跟魏荣一起进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陆少琴看到秦晚晚跟副局长有说有笑的进来，眼睛都瞪大了。 陈丽看到后上前招呼。 魏荣让她忙她的去。 而后跟秦晚晚一起去窗口打饭。 秦晚晚打了两个菜就好了。 魏荣又给她打了一份红烧肉。 这个红烧肉就跟你当年做的红枣糕一样受欢迎，你尝尝。 那我一定要尝尝的。 魏荣笑着也打了一小份，然后两人端着餐盘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等吃的差不多了，秦晚晚才找准时机开口。 魏荣喝了一口汤，而后道：你能保证做出来的糕点都跟你昨天给我尝的味道一样吗? 秦晚晚点头：我保证。 我们端午节员工福利是十五块钱，这十五块不能都发吃的，也得发一些实用的，所以我给你十块钱的空间。你看着配，最好是实惠又好吃。 我明白了，您、你放心。你下午有空吗?要是在单位的话，我下午将配好的食品送来给你过目，我店里的食物都是新鲜做的，咱们总局职工多，我得提前备够材料。 我三点半左右在，你那个时候过来。魏荣道。 好。 正事说完了，魏荣就问了一些她关于大学里的情况。 秦晚晚也挑着一些说了。 等人越来越多的时候，魏荣起身道：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秦晚晚起身目送。 等魏荣走了，秦晚晚进剩下的饭菜几口吃完后去找陆少琴了。 陆少琴见她来了，想问她跟魏荣怎么这么熟，又怕自己问了后让嫂子心里不舒服，只好憋在心里。 没想到秦晚晚会主动跟她说。 端午节总局不是有职工福利么，我想把这个接下来，我下午还要来一趟，你想吃什么我从店里给你带。 不要了，陆少琴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最近就想吃酸的。说完又不好意思的道：就是有些想吃外公老家那边的臭菜杆子。 这是外公老家那边才有的一种菜，北方没有。 跟臭豆腐有异曲同工之妙，闻着臭，但是蒸着吃特别香。 重口味的人都喜欢。 秦晚晚没吃过，那我问问外公会不会做? 别了，没材料，做不出来的，嫂子你忙你的吧，我等下吃好饭也就下班了。 行，我最近确实挺忙的，那我就先走了。秦晚晚也没墨迹挥手走了。 回到店里秦晚晚就开始配货。 十块钱的东西，鸡蛋糕跟绿豆糕必须有，一样一斤半，在配上曲奇饼干，十块钱差不多了。 秦晚晚掐着点将东西送到了魏荣手里，魏荣看了下，分量不少，答应了。 第695页 你去跟张主任说吧。魏荣道。 谢谢，谢谢魏副局长。秦晚晚感激的冲他鞠躬。 魏荣看着她那笑的灿烂的脸打趣道：我要是拒绝了，你会不会很不开心? 秦晚晚一愣道：不开心肯定有，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创业不易，以后还请魏副局长多多照顾，我这就去找张主任确定细节去。 说完冲他颔首后笑着离开了。 从那背影就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魏荣笑了笑，从抽屉拿出一块她昨天送来的饼干慢慢品尝。 先苦后甜，如同这人生一样。 第558章 外公的建议 秦晚晚找到张腊梅，告诉她魏荣已经答应了。 张腊梅嗯了一声，当着秦晚晚的面打电话跟魏荣确认。 不是她不相信秦晚晚，而是工作需要她谨慎一些。 秦晚晚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等张腊梅从魏荣那确认过后挂了电话对秦晚晚道：我们总局这边五百多人，分局那边有八百多人，一共一千四五六十七人，按照魏副局长的意思，每人十块钱的福利，你看着安排下，食物要新鲜的。 秦晚晚点头：端午节前两天给你们行吗?说完又补充一句道：我还有别的单位要供货，需要错开，所以 张腊梅讶然：还有哪个单位? 秦晚晚笑道：机械厂。 张腊梅点点头，又道：你准备一千四百分普通的，另外五十六人你按照三十块的福利准备，这是给一些领导的。 好，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张腊梅嗯了一声，秦晚晚又客气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从总局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秦晚晚也没回家，而是骑车去了陆少琴家。 陆少琴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之前就小两口在这边生活，自从陆少琴怀孕后，婆婆张娟就搬了过来。 至于周父一个人住在那边。 他还要上班，来这边工作不方便，虽然说家里大，但多少还是有一些不便的。 张娟就周浩一个儿子，这个时候自然是以儿媳为大。 所以就把钱跟粮票给了老头子，让他自己去单位食堂对付，她隔三差五再回来一次给他炖点好吃的补补。 这会儿看到秦晚晚过来了，立刻喊了一声：小晚来了，正好还没做晚饭，你想吃什么，婶子给你做。 谢谢婶子，我找少琴有些事情，家里孩子还在等我，就不在这边用饭了。说着冲张娟颔首后就进去了。 陆少琴听到嫂子的声音就从房间出来了。 她之前孕反有些厉害，一开始是孕吐，孕吐好不容易好一些后就口味就变的很奇怪，总想吃一些臭臭的东西。 为此张娟跑了不少老友家里，给她弄来一些腌制的烂萝卜，加上辣椒糊跟少许的猪油在锅里小火慢炖后别提多香了。 陆少琴能就着这道菜吃两大碗饭，别的菜碰都不碰一样。 这样不行，张娟就想着法子给她做饭补充营养。 这才让陆少琴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秦晚晚拉着陆少琴的手道：小浩最近忙不忙? 陆少琴不知道嫂子要干嘛，但还是道：这几天不太忙。 那等他晚上回来，你帮我问问他，他们单位端午节发不发福利，发的话标准是多少。 嫂子你这是想干嘛? 接点活儿。秦晚晚道。 好，等他回来我就跟她说。 秦晚晚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脸，就问：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嫂子给你做。 陆少琴不好意思，扭捏的道：就是想吃味道奇奇怪怪的东西。 奇奇怪怪的东西?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她。 就臭菜杆子那种的。 那你吃臭豆腐吗? 那是什么?陆少琴没吃过。 后来的网红食品，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别管了，回头我回去试试能不能做出来。说完起身：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孩子还在等着。等你身体好些也回去看看外公。白天孩子们都上学了，他一个人在家有人确实有些寂寞。 嗯。陆少琴又问她：嫂子，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要个两年。秦晚晚压低声音道：过年我出去那次跟他在香江见上了，他很好，但有些原因他暂时还回不来。 真的?你见到我哥了?陆少琴眼睛里都多了几丝光亮。 真的。秦晚晚道：所以你放心吧，别想太多了。 秦晚晚只是单纯的让她别想太多，孕妇想多了不好。 结果陆少琴就以为她说的是自己之前怀疑嫂子做了对不起她哥的事情，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秦晚晚没注意，急着回家，出来后跟在外面跟张娟又说了几句后就走了。 回到家，陈怀忠正在厨房里忙。 秦晚晚将自行车停好，去看了下三个孩子。 两个小的在院子里玩躲猫猫也玩的很开心。 第696页 韩波在院子里写作业，时不时的还抬头看一眼两个小的。 秦晚晚见三个孩子不需要她，就去了厨房。 回来了。陈怀忠正在切菜，看到她就招呼了。 外公我来吧，我买了肉，今晚吃红烧肉。说着抢过陈怀忠手里的菜刀。 陈怀忠笑盈盈的让开位置，将围裙给她。 秦晚晚将围裙系好就开始切土豆。 土豆还不太大，是今年刚挖的。 陈怀忠看着外孙媳妇那样就问：遇上什么好事了，心情这么好? 看出来啦?秦晚晚问。 陈怀忠点头。 铺子里接了一笔单位的端午福利，有一万多块，自己能挣三千多。 陈怀忠点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应该的。秦晚晚说完就埋头切土豆。 土豆切成块，又拿了三个切成丝，打算做酸辣土豆丝。 等吃饭的时候，三个孩子一口肉一口酸辣土豆丝，吃的满嘴都是油。 妈妈，这个好吃。陆婉儿指着酸辣土豆丝道。 陆西北也点头，一边辣的小嘴嘶嘶的道：好吃，明天还要吃。 两个小孩自从上了幼儿园后，说话利索了很多，对此秦晚晚很是欣慰。 好，妈妈明天还做。 陈怀忠看着他们几个一眼道：你什么时候毕业? 五月就差不多了，不过要等七月才能拿到毕业证。秦晚晚道。 那你去哪里上班? 我不打算进单位了。秦晚晚道：我先把南北铺子好好打理一番看，今天去了煤矿总局那边，拿下了他们单位端午的订单。 对此秦晚晚还是有些得意的。 陈怀忠沉吟片刻道：或许你可以先上班，积攒一些经验。你这个铺子由他们给你打理你只要把关就行。 既然上了大学，也学有所成，总要出来试一试，知道自己学了多少，哪些知识能用在实际工作用的，也不枉你这三年的大学生涯了。 秦晚晚咬着筷子沉默了。 第559章 买VS卖 陈怀忠又道：你别嫌外公啰嗦，在我看来，有大本事的人就要多尝试路才宽，虽然你的铺子现在还不错，但它现在还小，你是财大毕业的，三年所学就用来经营一个铺子，说实话，有些大材小用了。你觉得呢? 陈怀忠的话如同一记闷雷，将秦晚晚有些嘚瑟的心思全部打消了。 她没说话，陈怀忠也没打搅她。 等三个孩子吃好后，陈怀忠让韩波带着陆西北去洗澡。 陆西北虚岁也五岁了，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澡都会了。 韩波领着弟弟去洗澡，陆婉儿也想跟去，被秦晚晚给拉了回来。 你去给小婉儿洗澡，我来洗碗。陈怀忠说着将碗筷收走了。 给两个孩子搭理好后，秦晚晚坐在书房里想着陈怀忠说的话。 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浅薄了，只想着经营自己的铺子。 但是她上辈子是没有管理经验的。 就算占了先机，但想要把铺子做成一份事业，光靠先机可不行。 陈怀忠说的对，她需要管理经验，以及人脉。 未来的社会，人脉就是钱脉。 她不能把自己困在小小的铺子里，她得走出去，接触更多的人，掌握更多的人脉才能壮大自己的事业。 想到此，秦晚晚决定了，去上班。 不是冲那一份对她来讲微不足道的工资，而是工资后面的那些人脉关系。 第二天，秦晚晚就对正在吃早饭的陈怀忠道：外公，我听你的，我去上班。 陈怀忠满意的点头：我想回一趟老家，家里孩子你有时间照顾吗?要是没有的话，送到少琴那待几天。 你要回去?秦晚晚道。 嗯。之前清明节的时候他就想回去，但那时候家里有些忙，他也就没提了。 现在秦晚晚都已经要毕业了，天气也正合适，他就想回去一趟。 应该也是最后一趟了。 那要我陪您去吗?秦晚晚问。 陈怀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下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带着西北回去，代替少柏给他外婆磕个头。 秦晚晚嗯了一声：那行，我给韩波请几天假，带着孩子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去那么远我还真不放心。 陈怀忠点点头：好，那就等你忙完后吧。 好。 秦晚晚离开家，直接去了印刷厂，印刷了一批包装礼盒。 礼盒虽然也要成本，但装上后就很好看，看起来上档次。 她还想借助这个订单拉更多的订单。 印刷厂那边正好有个跟她要求差不多的包装盒，给她看行不行。 定好了一千五百个包装盒，一个三毛五。 秦晚晚让对方拿一个给他看看。 对方很快就将盒子拿过来了。 秦晚晚看了下，很不错，唯一的就是上面没有打上她要的LOGO跟标语。 先给我一个。秦晚晚道。 第697页 对方很慷慨的给了她一个。 秦晚晚拿着盒子回到店里，在里面放了一斤鸡蛋糕，一斤绿豆糕，又放了六个甜甜圈。 看起来很大，但是没啥分量。 装好了后，秦晚晚带着孙红梅一起去了机械厂。 陆少琴昨晚上肯定跟周浩提过了。 孙红梅也骑着自行车跟她一起，等到了机械厂，秦晚晚等人把周浩喊出来后就对他道：我来跟你们谈一笔生意。 周浩拿眼睛斜睨她，昨晚上陆少琴都跟他说了。 福利要发，但发什么我不知道，你还有啥事?。 是真有生意要跟你们能说的上事的人谈，我要买设备，这不是生意么? 周浩又看她半天这才道：跟我进来吧。 于是周浩领着她们俩敲开了副厂长的办公室大门。 副厂长姓赵，才来一年不到，为人很随和，看到周浩进来就问：小周师傅，有什么事? 赵副厂长，这是我朋友，她说要跟我们厂买设备。周浩说完又加了一句：那家南北糕点铺子就是她开的。 周副厂长爱人喜欢吃甜点，之前他们推出甜甜圈的时候，很是风靡了一阵子，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正好陆少琴那段时间也想吃甜的，周浩就去买了。 别人买不到他肯定是能买到的。想到赵副厂长的爱人喜欢吃，周浩也就多买了一些。 以前他只要跟着他师傅干活就行，去年他师傅一不小心伤了手，手掌只剩下半个。 干活是干不了的，师傅就只能退休，换他小儿子过来。 师傅的小儿子现在就跟在他身后，他们那个组现在他是领头羊。 他得为他下面的人负责。 这个赵副厂长，跟他师傅也有一些关系，不过已经出了五代了。 所以当时他也就忽然多了个心眼，多买了一份给了赵副厂长。 赵副厂长闻言就看向秦晚晚。 秦晚晚上前一步落落大方的道：赵副厂长，您好，我叫秦晚晚，是南北糕点门市部的负责人，这位是我店里的店长孙红梅，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们采购一批设备的。 赵副厂长赶紧起身：小秦同志，小孙同志，坐吧。赵副厂长指了下旁边的木质沙发，而后去泡茶了。 周浩一看就道：车间还在忙，那我就先走了。 你去忙吧。赵副厂长道。 周浩走了，等赵副厂长泡好茶递给她们俩后两人起身接住了。 赵副厂长就在他们对面坐下道：你们有采购的指标吗? 秦晚晚道：没有，年前工商局的同志就找过我们了，当时已经允许我们做生意，不过营业执照要等到年底才能发给我们。这个是当初登记时候的条子。 说着秦晚晚拿出拿出登记时候的条子给赵副厂长看，等年底要拿着或这个去换营业执照的。 赵副厂长看了一眼问：你要买什么? 秦晚晚扭头看孙红梅。 孙红梅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道：四台烤箱，两台塑封机。 这几样东西都不便宜。 赵副厂长道：这些都有货，我喊管生产的人来跟你们说吧。 不急，秦晚晚道：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这不是马上要过端午了吗，想问问您咱们给员工发端午福利么?要是发的话，我这里带了一件样品来，您看看满不满意。 说着将礼盒装放在了桌上。 赵副厂长有些目瞪口呆，看看秦晚晚又看看眼前的东西，一时间搞不清楚她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卖东西的。 第560章 又谈一笔 看到赵副厂长这模样，秦晚晚笑着道：咱们这是资源置换，我买你的设备，你们端午要发礼物，礼物发了，设备也卖了，对我们俩边来讲都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赵副厂长听着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于是就点了点头，点完头后感觉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的道：就算我们发礼物，也不可能发太多的。 剩下不够的我再给你结算现金。秦晚晚道。 赵副厂长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且比起拿现金来发端午福利，肯定是拿设备置换的好。 拿出来的现金是纯利润，设备可不是。 当下就道：好，我打个电话让办公室的人过来跟你们谈。 秦晚晚微笑颔首。 赵副主任一个电话把办公室主任喊来了。 不大会儿，一个烫着卷发的胖女人走了进来，先喊了赵先进一声。 这两位是南北糕点门市部的负责人跟店长，我们端午节不是要发员工福利么，你跟他们谈谈。 那胖女人闻言看着她们俩，顿了下一脸难色的道：我们已经跟第二食品厂说好了要从他们那边定了。 第二食品厂也要买你们的设备然后跟你们置换么?秦晚晚一副好奇宝宝问。 不等那胖女人说话，秦晚晚就对赵副厂长道：那这样的话，你们既要花一笔钱给员工发端午福利，货也没卖掉，是不是有些亏啊。 第698页 赵副厂长想了想点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亏。 跟第二食品厂都说好了?赵副厂长问。 那胖女人也是人精，听到秦晚晚的话就知道不妙了，赵先进这么问还不明显么。 那倒没有，不过往年都是从他们那边订购。胖女人道。 每次厂里发福利的时候几乎都是从第二食品厂定，每次她都会拿一些好处，但这些不能跟人说。 那今年就不从他们那订了，赵副厂长一锤定音。 胖女人闻言又道：可第二食品厂以前的设备也在我们这里订的。 秦晚晚就问：他们上次订货是什么时候? 赵副厂长闻言也就看着胖女人。 胖女人脸色不大好：两年前了，这几年他们的生意不太好，所以才需要我们对他们多支持。 可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如果谁的生意不好都需要我们支持也支持不过来啊，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的。秦晚晚道。 赵副厂长闻言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王主任道：秦同志说的对，他们生意不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我们这点东西也救不了他们，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对秦晚晚道：你们跟王主任核对下，福利要发多少钱，这些就用设备抵，剩下的就现金结算吧。 好的。秦晚晚说完看了孙红梅一眼。 孙红梅立刻起身，冲那胖女人道：王主任，我这里有带来的样品，不如我们去你办公室详谈吧。 胖女人被赵副厂长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几句，心里很是不痛快，但也不敢就这么当着赵副厂长的面发作出来，只脸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孙红梅，又跟赵副厂长招呼一声这才离开。 孙红梅跟秦晚晚使了个眼色后就跟着王主任离开了。 等他们人一走，秦晚晚继续给赵副厂长画大饼道：我的门市部年底就能拿到营业执照了，到时候会扩大规模，如果这次合作顺利的话，我们年底有望再次合作。 赵副主任也没想着年底，反正这次这么干既不用财务那边骂骂咧咧的拿钱出来，又能进一笔钱，他心里是很满意的。 但又不太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太得意，也不想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所以十分矜持的道：年底的事情年底再说吧。 秦晚晚点头，那我就不打扰赵副厂长了，等你们这边确定好了后，我再送一份样品过来给您过目，等您确定了，我们就大批生产，不过因为我们的食材都要新鲜吃口味最好，所以需要提前三天给你们交货，可以吗? 最好是提前一天。赵副厂长道：有些员工家里困难，厂里发的福利他们要拎去走亲戚。 听他这么说，秦晚晚有些意外，这位副厂长还很替职工着想的。 好，那就提前一天交货。秦晚晚道。 她向来是喜欢照顾基层员工的领导。 赵副厂长点头，秦晚晚也就没再逗留，起身礼貌告辞了。 秦晚晚离开后也没去找孙红梅。 她要是去上班的话，店里很多事情都需要交给孙红梅去处理。 孙红梅是店长，林杰是副店长，那小伙子能力也不错。她会把这两个人带着出来给她跑跑业务，外面的事情以后就要交给他们了。 她嘛，就找个单位上班，最好是需要跟多家单位来往的，这样她就能快速的积攒人脉了。 办公室里，王主任回到自己的主场后态度就变了很多，一坐下就对孙红梅道：我们厂人多，定的货也不少，你确定你们一个小小的门市部能供货么? 耽误我们职工过节，你们一个小小门市部能赔得起么? 孙红梅站在那不卑不亢的道：既然我们找赵副厂长说这个事情，那我们肯定就能按时交货，这点王主任完全不用操心。 咱们厂多少人?孙红梅又问。 王主任翻了个白眼，你算老几啊就咱们厂了，多大脸啊? 孙红梅就跟没看到她的白眼似的，接着道：因为我们的货都是新鲜交货，需要提前知道多少人，然后准备原材料，所以就麻烦王主任了。 都在赵副厂长那边说好了，王主任倒是很想拖延几天，到时候交不上货就有他们好看的了。 但孙红梅就站在那，一副你今天不给我名单我就不走的架势，让王主任十分厌烦。 王主任，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可不好再蹭你们一顿饭了。孙红梅笑呵呵的道。 她这几年拿着儿子上学的课本，有空就找钱文华让她教她识字，如今基础的字基本都认识了。 认识字，就能看懂书。 她本就不是蠢笨的人，认识字后懂的就更多了，所以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王主任心道你还想蹭我一顿饭，真是想的美。 第561章 是个好人 孙红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在门口等着她，于是加快了脚步。 等人出来后，两人推车离开，孙红梅才道：他们一共八百多人，标准也是十块钱的，要不要配一样的? 可以。秦晚晚道：不过他们这边卖给我们的设备肯定是以零售价来抵我们的货，所以给他们的货也按照我们门市部零售价来。 第699页 给总局的，稍微优惠了一些。 内部批发价肯定是要比零售价要优惠一些的，但也优惠不了太多。 上了车，两人并排骑车，秦晚晚道：这次机械厂的后续就由你跟进了，还有店里的事情，下午我带着林杰出门，以后店里的，外面的事情都要交给你。 你呢?孙红梅问：不来店里了? 嗯，咱们现在才只有一个门市部，还太少，我们这么多人都在门市部里，门市部压力大，我决定去上班，多积攒一些人脉关系，像这种节日福利，咱争取多跑一些。 孙红梅点头，同时心里也非常高兴。 比起在店里待着，其实她更喜欢这样出门跟人打交道的活儿。 两人回到店里，随便吃了一些就去盯着后厨的事情了。 孙红梅顾着店里的，秦晚晚就去找钱文华，一来是看账，二来是看货备的怎么样了。 两家单位加起来两千多人，原材料这块可不少，是千万不能出问题的。 钱文华看她来了，也不招呼。等她坐下看账后，钱文华才问：我还得在这个小仓库待多久? 秦晚晚顿了下抬头道：年底要是顺利的话，我买个大门面，一定给你搞一个单独的办公室，电话分机直接接进来，电风扇也有，虽然肯定不能跟你在西北煤矿局的单位比，但以后，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冬暖夏凉坐北朝南的敞亮的大办公室。 看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神，钱文华鄙夷道：还没喝就醉了?你给我画大饼，我都没信你自己反倒信了? 秦晚晚一顿，哭笑不得的道：这次我真没画大饼。 钱文华哼笑一声。 秦晚晚气节，只愤愤看账簿。 不过钱文华的账簿做的十分仔细且清洗，不说她这个财大的大学生，就是普通识字的自己看看都能看得懂。 看完账簿秦晚晚就愤愤离开。 接着喊上林杰，骑上门市部配的自行车，带着她去了印刷厂。 印刷厂虽然只有两百多人，但蚊子小也是肉。 就跟忽悠咳咳，是谈判。 就跟机械厂谈判的套路一样，秦晚晚需要定做两千个纸壳子，一个三毛五，那也要七百多块。 够他们发印刷厂职工福利了。 秦晚晚跟他们合作也很多次了，印刷厂的郭厂长对秦晚晚提出来的要求很满意。 他们印刷厂因为一些原因，账面不太好看。 那些大单位恨不能今天下单明天就能拿到货，也从来不提前给部分钱，全部是他们垫资的，时间一长就有不少烂账。 都是国营单位，倒不怕他们不给钱，但这个也拖那个也拖，他们账面的现金流就短缺了。 虽然说起来他们也是国营单位，但跟他们合作的也都是国营单位，也分大小，小的不管在哪里都要被欺负的。 他们印刷厂就是被欺负的那个。 第三食品厂也欠他们不少货款，可每次他们的人去结账都被他们以各种借口给搪塞了。 他们也说跟他们赊一些食品当福利发给职工，但第三食品厂不答应，说花钱买行，这样对换不合理，没法做账。 本来都决定被职工骂也不发职工福利了，结果秦晚晚送来这么好的消息，印刷厂的厂长握着她的手感激的眼泪婆娑。 秦同志，你是个实在人，是个好人。印刷厂的郭厂长吸吸鼻子眼巴巴的看着她道：后面的中秋还有过年福利，咱们还可以这样换吗? 面对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还用眼巴巴眼神看着她的男人，秦晚晚只能点头：好，以后我们要下订单你们能快点交货就更好了。 放心，一定会给你们加急的。 那就谢谢郭厂长了，这次的两千多个一定要按照样图上的设计来印刷，要是能在五天内交货，涨到三毛八也行。 不不不，郭强是个很讲究的人：说好三毛五就三毛五，我跟职工们一说他们肯定感激你，熬夜加班也会把你的货赶出来的。 适当加个班就行，熬夜就算了。秦晚晚道。 郭强点头。 等秦晚晚带着林杰离开后，林杰就道：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谈，看起来也没什么难的嘛。 秦晚晚闻言顿住，扭头看他。 林杰被他看的不敢说话了。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等下你就不要回店里了。 林杰脸色一变，还以为自己被开除了，我、我说错话了，老板，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开除我啊。 说完都要哭了。他们单位虽然小虽然是私人的，但待遇福利是真的不错啊。 我没开除你。秦晚晚哭笑不得道：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出来跟着我跑一跑，下午你试着去跑几家单位试试，不管成不成功都要在下班前回来，我想听你的汇报。 林杰一顿，看着秦晚晚：可可我要怎么跑? 就像我跟郭厂长谈的那样，其他的全看你发挥，我就不管了。说完一挥手，骑上自行车先走了。 剩下林杰在原地傻眼。 他是不是一个不小心给自己弄了个大麻烦? 第700页 秦晚晚不管林杰怎么想的，回到门市部去了后厨，叮嘱刘小芳跟孙红梅，这几天先顾着店里的零售，安排大家轮流休息，等快过节的几天要加班加点赶单位里的供货。 两人点头。 秦晚晚去了前头，看着铺子里的销售也挺火爆，秦晚晚就去钱文华那了。 钱叔，你说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京城所有单位的电话号码都给弄到手，这样每次到过节前，我们就可以打电话问他们需不需要发员工福利了。 钱文华斜睨她一眼：你以为你是电信局呢? 要说全市所有单位的电话，也就只有电信局有了。 而且这时候电话也不是直接拨的，需要转接。 秦晚晚只好歇了这心思。 不过等以后电话不需要转接了，她一定要弄一本黄页，想找谁谈生意就直接打过去，这时候也没来电显示推销骚扰电话啥啥的，成功率肯定高。 比如那位，就是靠一本电话黄页发家的。 第562章 狗男人 下午林杰是满脸沮丧的来到秦晚晚跟前的。 看到他那恹恹的样子，秦晚晚也没说什么，就问他：还觉得简单吗? 林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简单，一点也不简单。 秦晚晚就道：其实也很简单。 林杰张着嘴看着她，不知道他这老板是不是在涮着他玩。 只要掌握了这家单位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负责这块业务的负责人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为人如何，好不好说话等，这家企业的利润如何，挣不挣钱等。 挣钱的企业肯定也是不吝啬给职工多发一些福利的，相对的就是没钱发不出福利的单位，这样的单位我们就是把大脚跑成小脚，人家也不会要的。 林杰下意识的点头。 秦晚晚就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把京城所有的企业都跑一遍，从企业规模，厂子多少人，负责人姓什么叫什么，之前给他们单位发的福利是多少钱等等这些信息都弄清楚汇总给我，行不? 看着一脸严肃的老板，林杰怕他说一句不行老板就把他给开除了，所以就点头了。 秦晚晚笑了，很好，那你今天就先下班吧，明天就不用来店里了，直接去收集我要的这些信息，需要店里给你什么支援你也跟孙店长说。 说完就走了。 林杰看着老板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等下，一个月跑一遍京城所有的企业还要了解很多信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那他真的是要大脚跑成小脚了吧? 一个月就跑完京城所有的企业还要了解这么多的信息，秦晚晚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这不像是后来的社会，有互联网，什么东西百一下再查一下就了解了最基础的了，地址上面也有，直接过去凭本事深入了解就行。 现在可不行，京城有多少企业她也不清楚，全需要他一个人一个个的去问，再一个个的去核实。 别说一个月了，她就是再给他一个月也跑不完的。 不过年轻人嘛，总需要历练的，历练出来了她以后就多了一员大将了，挺好。 接下来的时间秦晚晚就没有再去跑别的单位了，说实话，来不及。 等秦晚晚把隔壁的铺子也买下来收拾好后，孙红梅也拿着从王主任那边要来的具体人数跟核算的钱，拿着单子就去找赵副厂长了。 设备要买回来，不然就光靠店里那两台烤箱是肯定不够用的。 赵副厂长看着孙红梅给他的详细的表格，很是意外。 你们明天就要货? 是。孙红梅道：扣除我们的货钱，其他的钱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赵副厂长有些意外他们的财大气粗。 别说是他们一个小小的门市部了，就连第二第三食品厂来跟他们定这些设备的时候，钱也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好，你们跟小周师傅认识是吧，那就让他带你们去选机器。 那就谢谢赵副厂长了，我明早带车来提货。孙红梅说完冲赵副厂长颔首后就离开了。 接着去找周浩，告诉她要提货了。 周浩点头：放心，我亲自去给你们挑，再跟着去给你们组装好。 孙红梅笑着点头：那谢谢你了，我就先走了。 周浩点头。 第二天，孙红梅就带着钱来机械厂提货，周浩喊了他手下的几个人一起帮着将设备运到车上，接着又带着赵小齐跟着去了店里。 赵小齐就是赵师傅的小儿子。 设备一到就直接抬到隔壁店进行调试，一切都正常后周浩才离开的。 有了新设备，刘小芳带着几个老人来这边开始忙碌起来。 三千多斤的鸡蛋糕，也是要忙几天的。 这几天每人每天都要忙到十点多才下班，早上又早早的过来。 因为秦晚晚许诺这几天是按照小时给他们算工钱的，大家加班也都加的浑身使劲儿。 用了两天时间就把煤矿总局的货给赶了出来。 叫了市运输公司的车，让孙红梅带着八百多份去了京郊的分局，她带着另一辆车拉着五百多份的端午福利去了总局。 第701页 给那几十个领导的，她亲自送到了张腊梅的手上。 张腊梅随即拆了几份看了下，每一份都喷香，分量也很足，她很满意。 接着把单子给她：货都对，不过需要魏副厂长签字，然后我带着你去财务那边领钱。 秦晚晚点头，也没多想的拿着单子就走了。 到了二楼敲响了魏荣的门。 听到他说进来秦晚晚才走进去的。 见是她来了，魏荣放下手里的笔，笑道：货送来了? 秦晚晚点头：托你的福，一切顺利。 我有什么福给你托的。魏荣道。 秦晚晚笑着把单子递给她：张主任说需要你签字，我就来找你了。 魏荣接过看了一眼就签上字了，他把单子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伸手去接，魏荣手缩了回来。 秦晚晚错愕的看着他。 听说你丈夫出国好几年都没回来? 秦晚晚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解他忽然这么神来一笔问陆少柏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道：他在那边的学业还没结束，所以暂时回不来，不过我们有通信。 没个男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吧。魏荣又问。 也还好吧。秦晚晚道：他出国前我们就想到这些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都熬了好几年了，再熬两年他就回来了。 你这么相信他? 当然了，他是我丈夫，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别人? 虽然秦晚晚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但魏荣知道，她不高兴了，也没再问了。 秦晚晚从魏荣办公室出来，只觉得自己之前真的眼瞎。 虽然有些话他没明说，但他的试探对她来讲就是一种侮辱了，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而且她看起来像是个很饥渴没男人就不行的女人? 还是说自己之前为了拉业务给他准备的东西太过贴心让他误会了? 那要真是这样，她道歉。 本来她还挺欣赏魏荣的，结果魏荣今天问她的那些话，让她觉得是男人都一个鸟样，当然，除了她家陆少柏。 他要是敢卡着她的单子不签字再说些不着调的话，她就敢打爆他的狗脑子。 呸，也是个狗男人，气死她了! 第563章 探亲 秦晚晚去找张腊梅，张腊梅又带着她去了财务室，把钱结算后秦晚晚也没废话，只让张腊梅有时间去她店里转转，有新品上市，让她尝尝再给她点改进的意见。 张腊梅满口答应了。 离开总局的时候秦晚晚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这里了。 接着就是赶机械厂跟印刷厂的货了。 印刷厂的印刷费用扣除职工福利后印刷厂还需要支付他们一千多块。 但印刷厂账面上实在没钱，就只好跟秦晚晚说等中秋过年的福利也从他们那边拿，这些钱到时候直接扣除行不行。 秦晚晚也是无语，但也答应了，只要求以后她要的货，都要按时按质的交付。 郭厂长没二话。 忙完了端午节，距离桃子生产的日子也不远了。 秦晚晚过去看了她几次。 桃子怀孕后就没来店里上班了。 秦晚晚看到她的时候都被她的大肚子给吓着了。 她都忘记她怀陆西北的时候肚子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桃子就拉着她说话，还有就是担心自己。 秦晚晚就道：可以提前去医院住着，在医院生产。 于秀兰也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有些怕。 桃子自然是怕的，当年盼盼妈妈是在他们村生产的，当事押送他们的几个同志就找了村子里几个年纪大的妇女去帮忙，她妈就是其中之一，她跟着去打下手，亲眼看到那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就是那一盆盆的血水给小小的她心里埋下了阴影。 以前没想过不害怕，如今轮到自己了，她心里就说不上来的害怕了。 对此秦晚晚也没办法，只让她什么都听医生的就行。 桃子也就是拉着她絮叨几句，想听她的安慰，想让她给自己信心。 秦晚晚都满足了她。 离开后就拉着于秀兰的手道：干妈，桃子生产就这段时间了，你们先把桃子的还有小宝宝出生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到时候发作了拿着东西就走。 于秀兰点头，她也很紧张。 实在不行你就提前去住院吧，桃子年纪不小了，生产对于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说不容易。 于秀兰将秦晚晚送走，等儿子下班回来就说要不提前去医院住着。 陈国栋没意见，第二天就带着桃子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下后说还要半个多月，于是他又带着桃子回去了。 那医生认识他，他现在也从之前的地委调到纪委了，虽然是三把手，但他还年轻。 陈主任，关于孩子的性别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国栋打断了：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行，谢谢你的好意了。说完颔首就走了。 秦晚晚忙完铺子里的事情，开始正儿八经的找工作了。 但好单位早都把人挑走了，剩下的一些单位要么太小，对他以后的帮助不大。 第702页 秦晚晚不想等着被分配，分配的话虽然也是铁饭碗，但想跟自己专业对口也是需要机缘的。 好在好久不见的苏庆民这天回来了，得知她想去单位上班。又想积攒人脉对她以后的生意有帮助，苏庆民就道：那你就去财政局，不管是哪个单位都要跟财政局打交道。 那么好的单位我能去么?只要是阳历都已经是六月中旬了，这些单位早就有刚毕业的人去了。 有我呢，等我消息吧。苏庆民道。 还没等到苏庆民的消息，秦晚晚先带着陈怀忠跟三个孩子去了陈怀忠的老家。 陈怀忠的老家在江南，那里在后来是个旅游业十分发达的地方，但如今，还是个平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村子里的人想从山里出来，要顺着羊肠小道走一个半小时，远一些的要走三四个小时，所以村子里是十分蔽塞的。 一行五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在镇上吃了一碗面条后背着大包小包往陈家村走。 一开始还很兴奋的两个小家伙在走了半个小时后就不肯走了，要妈妈背。 秦晚晚哪里背的懂。 最后只好哄着他们俩一路走一路歇息，等到了陈家村，都快下午三点了。 累的秦晚晚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陈怀忠也很累，但他更高兴，高兴终于回家了。 在一个归乡游子跟前，再累都是值得的。 陈怀中让他们在村口歇息会儿，他先进村了。 阳历六月正是农忙季。 地里的冬小麦跟油菜都已经收割了，花生跟番薯黄豆这些也都长的很好，正是除草的时候，不然就要被草吸收了本就少的可怜的养分了。 山里的田很少，主要都是地。 又因为是山地，一年地里的产出全靠农民不停的照料。 施肥，除草，浇水，没的歇息。 用老农民的话说地是不能糊弄的，你不好好伺候地，那就没收成，就要饿肚子。 所以哪怕太阳晒的人满头大汗，也没人躲在树荫下，都在那除草松土呢，小孩子也在地里用手拔草，拔的草也不丢掉，要用来喂牛喂羊。 陈怀忠一进村子，就被眼尖的熟人认了出来。 但对方也不敢确定，只在陈华忠转来转去似乎迷向的时候喊了一声：诶，是陈二哥吗? 陈怀忠在陈家行二。 陈怀忠闻言扭头看去，就见下面的坡地里有个晒得黢黑的老头，背已经驼了，戴着个破草帽，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手里按拿着锄头正看着他。 陈怀忠站了许久，才问：可是三毛子? 诶，真是二哥啊。那小老头激动的把手里的锄头都丢了，直接从心爱的地里踩了过来，一边小跑一边喊：二哥，老哥哥诶，你可算是回来了。 后面的声音就已经哽咽了。 等陈怀忠嘴里的三毛子领着他要走的时候，陈怀忠道：你稍等，我去接我外孙媳妇以及他们的孩子。 是少柏的媳妇跟孩子? 是呢，陈怀忠道：难为你还记得他。 怎么不记得。别看小老头弓着背但脚下倒腾的也别快，当年他跟他父母来过，那小模样，哎哟，可比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还漂亮，可不敢忘记。 陈怀忠笑了笑。 他怎么没陪你们一起来? 他出国了。陈怀忠骄傲的道。 哎哟，出国啦?那可真是出息的很，走走走，我看看去 等小老头看到陆西北的时候，一拍大腿嚷嚷道：跟少柏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陆西北看着小老头，歪着脑袋问：陆少柏是我爸爸，你认识我爸爸吗? 第564章 回村 小老头见这娃娃小脸通红的坐在那仰头看着自己，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就背着手走过去道：你叫什么啊? 我叫陆西北。陆西北有些骄傲的道：我妈妈说因为她跟爸爸是在西北认识的，我是小可爱，是他们爱的结晶。 小老头虽然听不懂后面那句话，但前面听懂了，就觉得这小孩可真会说话，哪像村里小孩，看到外人早就躲的远远的了。 他对陈怀忠道：你们累坏了吧，走，快去我家歇息会儿。 说着就要去接秦晚晚手里的包，秦晚晚见他那么大年纪哪里肯，就要自己拎。 小老头道：那你可没我力气大，我是你外公的堂弟，你就跟着小少柏喊我三外公就行。 三外公。秦晚晚赶紧喊了一声，又让韩波陆西北陆婉儿喊太外公。 三个小孩都喊了一声。 陈三毛高兴的不行，一手提着他们的包健步如飞的句往村子里走，那样子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啊。 陈怀忠道：走吧。说着牵着陆西北，秦晚晚则见着陆婉儿，韩波跟在旁边。 陈三毛提着东西走的健步如飞，村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了。 相熟的就问他这是在哪里发财了，提着这么多东西。 这些都不是陈家人，陈三毛也就打哈哈的笑着走过去了。 第703页 等终于看到自己的小孙子，就喊了一声，铜柱，快过来。 十来岁的铜柱立刻小跑着过来的同时就要去接爷爷手里的东西。 小老头一躲，去，把你爸，你大伯三伯都喊回来，就说家里来人了，让他们都回来，快去。说完还踹了孙子一下。 铜柱被爷爷踹的一个趔趄也不敢说什么，揉着屁股跑了。 陈三毛把东西直接拎进了屋子，他老伴儿正在收衣服，看到老头这个点就回来了，就问：地里活儿干完了? 陈三毛没搭理她，将东西直接拎到堂屋，而后道：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二哥回来了。 他老伴王二妹愣了下，谁，哪个二哥? 我还有几个二哥?快，快去。说着就出去了，去接陈怀忠他们。 王二妹愣了下，也没去收拾房间，跑回堂屋将衣服放在床上后就跑出去了。 站在门口，就看到她家老头子朝一行人迎了过去。 难道真回来了? 王二妹惊愕极了，当年他带着小外孙女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要死在外面了。 前两年他们镇上也有跟他一样的人回来了，他们还盼着这个二哥能回来，结果一直没音讯，就以为他是真没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回来了。 王二妹也没管了，小跑着上去了。 陈三毛领着陈怀忠，一边跟他说村子里的情况。 他们在山里面颇有点与世无争 当年陈怀忠是在县里教书的，也是在县里出事的，出了事后就带着外孙女回到了村子里，结果被村子里一个二赖子给坏了事，只气的陈家人见他一次打一次。 后来那二赖子被打怕了，跑出了村子就再也没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三毛就捡了一些鸡零狗碎的跟他说，只字不问他在那边情况如何。 这时候王二妹过来了，上前就喊：二哥你可回来了。 陈怀忠看着她笑道：二妹，你看着还很健康啊。 呵呵，托老哥哥的福，我还能走得动路，农忙的时候也下地干活。 你这老婆子，不是让你回去收拾房间去了么。陈三毛推她。 王二妹白了他一眼，收拾收拾，收拾个屁啊，根本就没房间收拾。 家里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有儿子姑娘，年轻的时候房子还够用的，后来孩子们结婚了，老两口的房间也让给了老三结婚用，老两口搬到堂屋，在堂屋靠墙的角落搭了个木板床对付着。 那堂屋的一角都裂了老大的缝隙，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山里的风就往人骨头缝里钻。可冷了。 南边没有炕，冬天冷也只能靠硬抗。 陈三毛早些年因为穷，娶不起媳妇儿，一直拖到了三十岁才娶的王二妹。 王二妹是寡妇再嫁，比他小五岁。 来到陈家，王二妹一口气给陈家生了三儿二女，三个儿子比老父亲争气，二十多岁就都娶妻生子了。 老大家的是两个儿子二个女儿，老二家的三个儿子，老三家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这么一大家子人就这么的挤在四间房子里，第五间房子是前几年终于攒够了大木头才盖的，三家人一起出力搭建的。 几个大的孙子孙女们也不能老挤在一个屋子里。 屋子建好后，里面是三个大孙女们的，外间是三个大孙子的。 按理说应该早就分家了，但他们至今都没有分家。 因为分不起，穷。 他们这一年来才勉强吃个饱，根本就没钱再起房子，三家人矛盾不断也只能继续挤在一起。 陈三毛最大的孙子陈阿大今年也十九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家里没房子，哪家闺女也不愿意嫁进来。 陈三毛就指望这一年的庄稼能多卖点钱，多给女方一些彩礼，给大孙子把孙媳妇娶回来，他还想要四世同堂。 陈怀忠一走进陈三毛家，看着跟记忆里没什么区别的屋子，扭头看了一眼陈三毛。 陈三毛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房子中间的三间，还是当年父母都在的时候建的，墙体下面是石头上面是土胚。 他后来也只增加了一间，后来三个儿子一起加了一间。 乍一想，是一代不如一代。 二哥，这是您的重外孙?王二妹问。 陈怀忠冲秦晚晚招手：这是你三外婆。 秦晚晚就喊了一声三外婆，又让三个孩子喊太婆婆。 王二妹局促的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摸出来。 陈三毛就道：你抓一只鸡杀了，快点的。 王二妹家里就养了五只鸡。 家里每个月的开销全靠这五只老母鸡了。 之前还是大集体的时候，他们家人口多，挣的工分多，分的粮食也多，但架不住这么多嘴。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家这些孙子们太能吃了，家里一年下来根本存不下二十来块钱。 这还是没人生病，一生病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就全没了，有时候还要去跟人借。 所以王二妹不愿意杀鸡。 第565章 陈家 见王二妹不动，陈三毛就要发火，就要动手。 被陈怀忠制止了。 第704页 你这臭毛病这么多年也不改一改，都是快要当太爷爷的人了。陈怀忠教训完陈三毛，就对王二妹道：弟妹你别听他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回来祭祖，再告诉阿娟一声我回来了就走，你们就不要麻烦了。 那哪里行。陈三毛急道：你不回这里你要去哪里? 在老一辈人的心里，得落叶归根。 他比陈怀忠小两岁，他今年都七十一了，那他这二哥就有七十三了。 知天命的年纪了。 回京城。陈怀忠也没瞒着他：我外孙跟外孙媳妇都在京城，他们现在给我养老。 一听他是回京城，陈三毛就不说话了。 他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京城就是听别人说过。 京城好，京城好。陈三毛点头。 那鸡 杀。陈三毛道。 说不得这就是我们兄弟最后一次见了。 杀，你个老婆子怎么不听话，赶紧的。 王二妹这次没含糊，去杀鸡了。 秦晚晚见状就放下东西去帮忙了。 这长途车坐的陈怀忠很累，吃一只鸡补补也好，但这鸡也不白吃，她走的时候会补偿他们的。 等陈大奎，陈二奎，陈五奎带着媳妇儿以及小子们都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屋子里飘着香味。 最小的铜柱就喊：杀鸡了，妈，咱奶是杀鸡了吗? 陈家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一只鸡，还每个人最多吃两三块。 平时三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 三个媳妇脸色都变了，家里就靠五只鸡每个下的蛋来换盐巴猪油这些东西。 婆婆是失心疯了么，居然舍得杀鸡了。 陈大奎一眼就看到了陈怀忠。 二叔 是大奎吧。陈怀忠笑眯眯的道。 二叔。 二叔。 陈二奎跟陈五奎也认出了这个二叔。 尤其是陈五奎，他是家里这一辈唯一识字的，那些字都是二叔教的。 二奎，五奎。陈怀忠准确的认出了两个侄子。 老五媳妇有些懵的看着两个嫂子。 陈怀忠走的时候，老大老二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了。就是最小的老五没结婚，所以老五媳妇不认识他。 陈五奎赶紧给媳妇介绍，介绍完了又让小子们闺女们喊二爷爷。 等一个个的喊过去后，秦晚晚从厨房出来了，又是议论认亲。 等认清结束后，秦晚晚从包里拿出店里做的糕点，给所有的孩子一人分了一块鸡蛋糕。 包括韩波跟陆西北以及小婉儿。 两个孩子也饿坏了，几大口就吃了。 吃完后见其他人揪着一点点的往嘴里放，然后还吸吮手指。 陆西北看着最小的铜柱，指着他道：你这样不卫生，妈妈说不爱卫生的孩子会肚子疼的。 铜柱看着陆西北。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这会儿被小孩一说，有些局促的看了自己的哥哥姐姐。 陆西北。秦晚晚喊了他一声：不许没礼貌。要喊小叔叔。 按照辈分来讲，铜柱可不是他的小叔叔么。 小叔叔不讲卫生。陆西北告状。 秦晚晚摸摸他的头：小叔叔是觉得太好吃才忘记，下次一定记得了。 铜柱脸色通红，看看秦晚晚又看看陆西北，一溜烟跑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跑走了。 他们才不舍得像那小孩一样几大口就把这么好吃的鸡蛋糕给吃了呢，他们要留着慢慢吃。 于是也跟着一溜烟的跑了。 陈大奎就喊最大的金柱：回来，带着你侄子跟侄女一起去玩。 金柱被喊了回来，看着最大的韩波，韩波则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道：去吧，注意看着弟弟妹妹，不许去水边玩。 韩波应了一声牵着两个人走了，金柱等他们走过来也牵着陆西北的手，几个人一道出去玩了。 陈怀忠对秦晚晚道：小晚，去跟你几个婶娘说说话。 诶。秦晚晚应了一声，走到一旁站着的三个婶娘跟前道：婶娘们跟我来吧，我这里还有些东西给你们，你们可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三人立刻高兴的跟着她走了。 秦晚晚打开最大的那个包，里面塞的都是衣服。 有些是她穿不了的丢了又可惜的，还有一些是韩波跟盼盼穿小了的，反正谁能穿就给谁。 她本来都带新衣服的，但陈怀忠说不用。 多年不见，不知道老家的人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只是回家一趟，不想给外孙媳妇再添加负担了。 等秦晚晚把衣服拿出来后，三个妯娌差点就抢打了起来。 秦晚晚尴尬的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三个人抢完了才反应过来，老五媳妇就开始哭，哭她嫁过来这么多年就没做过一身新衣服。 老二也哭，哭家里孩子还是五年前做过一次衣服，其他都是捡大的穿不下的穿。 第705页 老大媳妇叹息一声：没吓到你吧。 吓到了。 但秦晚晚摇头安慰：以后日子会慢慢好的。 老大媳妇见秦晚晚穿的不俗，就问她在京城什么单位工作。 我今年刚大学毕业。秦晚晚道。 一听她是大学毕业，老大媳妇也哭，哭自己的女儿就没这个福气，老二老五也跟着诉苦。 秦晚晚懂了外公为啥不让她拿新衣服了。 她也不怪她们，都这么穷了，面子什么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哭几声讨要一些实用的东西。 秦晚晚就保持礼貌的看着她们哭。 终于，王二妹在厨房里喊媳妇们来帮忙做饭了。 秦晚晚终于解脱了。 晚上，除了陈三毛跟陈家三个儿子外，再就是陈怀忠跟秦晚晚以及三个孩子上了桌吃饭。 其他人都不允许靠近堂屋。 直馋的金柱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堂屋门口探头探脑的朝这边看。 陆西北跟韩波跟着他们玩了一下午，早就熟悉了，这会儿见他们坐在桌子旁但小叔叔小姑姑们都不能坐，就拽了拽秦晚晚。 妈妈，叔叔跟姑姑们为什么不来坐? 陈三毛一顿，笑着道：他们是小孩。 可我也是小孩啊，为什么我能坐?陆西北歪着脑袋不解的问。 第566章 穷山村 陈三毛尴尬了一下。 这要换成他家小子问这个问题，那绝对脱下鞋子直接丢过去了。 但问问题的这小子是城里来的又是二哥的重外孙，陈三毛不敢。 正要解释呢，就听陈怀忠道：我看金柱他们年纪也大了，都是大小伙了，也该上桌了。金柱银柱，来坐吧。 至于那些侄子媳妇们，陈怀忠就不喊了。 山里的规矩就是来客人的时候婆娘们都不上桌的。 金柱跟银柱听到喊声站在门口，陈三毛不发话，他们是不敢进来的。 陈三毛见状一瞪眼：你们二爷爷让你们进来还不赶快进来。 虽然口气很不好，但两个孩子早就习惯了，一点也不介意，捧着碗喜滋滋的就过来了。 韩波跟陆西北就挤了挤，给他们让出位置来。 金柱跟银柱就跟他们俩挤在一起。 秦晚晚将陆婉儿抱在怀里，对银柱道：来这边点。 四个人挤在一方，手都伸不开。 银柱摇头。 秦晚晚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等陈怀忠跟陈三毛动筷子后，其他人才动筷子。 金柱跟银柱每夹一次菜都要看一眼上手的人。 秦晚晚看的是好笑又难受。 金柱银柱能吃上口菜，门口还有铜柱跟秀妮，竹丫等。 除了最大的阿大跟秀梅在县城里打工不在家，其他孩子都在，大一些的秀妮跟竹丫不敢探头探脑，但也没走。 铜柱等人的脑袋一个挨着一个朝里面看的同时咽着口水。 被孩子们这么看着秦晚晚实在没法安心吃饭，她给陆婉儿夹了满满的一碗肉跟干竹笋，然后让她出去跟外面的叔叔姑姑分。 陆婉儿乖巧的嗯了一声，双手捧着碗往外走。 山里的门槛特别高，放蛇虫鼠蚁的，陆婉儿还捧着碗，小短腿就有些迈不过去。 秀妮一看，赶紧扶着她出来。 等她一出来，一群小孩就围着陆婉儿。 陆婉儿看了一圈，把碗给了扶着她出来的秀妮。 姑姑，吃。 秀妮看了一眼周围的弟弟妹妹们，又偷偷看了一眼厨房里，见奶奶冲他们点头，秀妮这才接过碗，将碗里的鸡肉都分给了弟弟妹妹们。 分到后来鸡肉没了，就给几个大一点的分一块笋干。 吸了鸡肉汤汁的笋干也格外的好吃。 几个孩子吃完了看到碗里还有汤也不放过，跑到厨房给碗里倒了开水后一人一口的喝了。 吃到肉了，这才不在门口围着了，满足的离开了。 秦晚晚一块肉都没，就吃了几块笋干意思了下。 外面孩子们馋成那样，她哪里吃的下去。 接着就盛了一些米饭夹了一些菜出来了，也把陆婉儿带出来了。 她一边喂陆婉儿吃饭，一边看着那几个大孩子。 金柱跟秀妮都十六了，银柱跟竹丫头十五岁，剩下的都七岁到十三四岁不等。 太小的不行，但是金柱跟秀妮倒是可以带回京城。 现在京城摆摊的半大孩子也多的很，别的不说，电影院门口摆摊的，随便买点啥一个月也有二三十的收入。 她可以借钱给他们进货，家里房子也多，让他们住，然后让他们自己去闯一闯。 总比待在这里好。 不过这个想法她暂时不打算跟谁说。 想帮他们，也怕被当成冤大头。 这么多人晚上住宿就成了问题。 随后老三把屋子腾出来，自己跟二哥去大哥那挤一张床，三个妯娌挤在老二家，腾出来的老三家的床给了秦晚晚和两个孩子，韩波就去跟那群小子们挤了。 陈三毛就跟陈怀忠睡在堂屋里，王二妹则跟孙女们挤一起了。 山里白天热，但夜里很是凉快，比京城凉快多了，这么多人挤一挤也还好。 第706页 这一夜不管是秦晚晚还是三个孩子，都睡的很香。 早上才五点，除了孩子们，其他人都起来了。 陈三毛把金柱跟银柱喊了起来，给了他们五块钱一斤半的肉票，让他们去镇上买肉。 韩波也醒了，一听一骨碌爬起来要跟着去。 陈三毛让他去问秦晚晚。 韩波穿好衣服就去找秦晚晚了，秦晚晚答应了，只让她跟好两个叔叔，不能乱跑。 陆西北也醒了，要去，秦晚晚不肯，那山路不是他能走的。 秦晚晚又给了韩波十五块钱以及三斤的肉票，让他买点吃的三个人吃，剩下的全部买肉，要是买不到肉，就买一些大肠猪蹄这些也行，要是有豆腐，再买三斤豆腐。 十五块钱买这些，足够了。 韩波记住了将钱塞进袜子里，就跟着金柱银柱走了。 秦晚晚也起来了，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后两孩子就撒欢跑走了。 秦晚晚就帮着打扫院子。 王二妹也没阻拦，早上干活不那么热，儿子媳妇都下地了。 上午还要去祭拜，挖坟。 陈怀忠要把他老伴的坟迁移走。 这是个大工程，上午是肯定没空干活了，所以早上要多干点。 山里地太少了，一家子都靠那两三亩地，还有山下那两亩的水田。 他们家人多，也勤快，还能去山上开一些荒地，这些荒地就种玉米跟红薯，多少有一些口粮的。 等秦晚晚扫好了院子，就帮着王二妹烧火。 早上也很凉快，但坐在灶台下也是很热的，不一会儿就一头汗了。 早上七点，地里干活的人都回来了。 王二妮用麦粉参了玉米粉，做了饼，有大有小。 大的给大人吃的，小的是小孩吃的。 再就是一大锅的稀饭，是真的稀。 秦晚晚给陆西北跟陆婉儿喂了一块饼，两人又喝了两碗稀饭又跟村里的孩子们去玩了。 秦晚晚没吃饼，不是不喜欢，是不忍心吃了他们的口粮。 稀饭就够了。 吃好早饭，媳妇们继续干活去了，陈三毛跟几个儿子在家等着。 镇上，金柱银柱带着韩波一路跑到镇上，也才六点半。 三个孩子早就饿了。 闻到镇上唯一一家国营包子铺散发出来的香味后三个孩子都走不动了。 金柱跟银柱站在那吸了几口香味后就要走。 结果韩波拉住了他们：走，吃肉包子去。 不、不行的，我们没钱。金柱道。 我有钱，我姨妈给我的。 第567章 碰上打劫的 韩波说着就从袜子筒里拿出五块钱，肉包子多少钱一个? 一毛一个。 韩波看着那么大的包子，想了想道：三个肉包子三个馒头。 店员很快就包好递给他，韩波把五块钱递过去。 店员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没小钱? 没，找吧。韩波头也不抬的说完后就把包子跟馒头分给两个小叔叔。 自己拿着包子就咬了一口，喷香。 拿着找的钱，韩波让金柱带他去供销社。 金柱跟银柱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包子。 闻言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走。 镇虽然不大，但是主干道是一条省道，来往的车子也还有一些，道路看起来也很宽敞。 到了供销社，买肉那边的人寥寥无几。 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了，老百姓不舍得吃肉。 金柱掏出十块钱来就要买肉，被韩波阻拦了。 我姨妈给了钱，我买。 金柱跟银柱对视一眼，金柱道：爷爷让我们买。 韩波想了想：那你们买少一些。 金柱知道这肉是买来当祭品的，祭祀完了后就自己吃。 所以就买了一块。 韩波给了三斤肉票买了三斤肉。 这里的肉一块二一斤。 三斤肉花掉了三块六，还剩下不少。 韩波想起秦晚晚说的话，又把不要肉票的猪肠子全部买了下来。 还要买猪蹄的时候，那卖肉的就道：小孩，你买这么多家里大人回去不打你么? 家里大人让我买的。韩波道：我们要招待客人的。 那人看了一眼站在他后面的金柱跟银柱，一看就是山里的穷孩子，就道：那你别买猪蹄，得买猪肝，猪肝补血的。你全要我给你算三毛。 韩波看了一眼那么大一块猪肝，扭头看金柱银柱。 两个孩子点头。 于是韩波又花了一块五买了五斤多的猪肝，那几两人没算他钱。 豆腐是二毛五一斤，买了四斤。 这才花了一半的钱，韩波知道做饭要猪油才好吃，他是真的觉得叔叔们跟姑姑们太可怜了。 想到昨晚上二奶奶炒菜的时候就用筷子挑黄豆大小的一点猪肉给锅里还肉疼的很的样子，想了想又回到买肉的那,要买猪油。 反正姨妈说了要全花了。 这也是给亲戚家的?卖猪肉的笑吟吟的问。 韩波点头。 你对你们家亲戚真好。 第707页 应该的。韩波认真的道：我妈说了，能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帮一把，说不定哪天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别人也会帮你一把。 卖肉的听着连连点头。 韩波把剩下的钱都买了猪油。 然后三个人也没逛了，提着东西就往家走。 出了镇子走到回村的山路口，他们被四个二流子给拦住了。 那四个二流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瘦了吧唧的，其中一个敞着衣服，身上你把几根排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金柱跟银柱一看，就明白大概是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被这些人给盯上了。 小孩，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一下子也吃不掉，分一半给我们吧。 金柱就把银柱跟韩波拉到自己身后，不客气的问：你算老几?凭什么分给你? 自然是凭我们人多了。那瘦麻杆点着他们这边的人：一二三四，我们四个人，你们两个加上一个小屁孩打的过我们?让 你们让一半出来你们就还剩一半，要是动手的话，哥哥可就一点不给你们留了。 这四人虽然瘦，但都比他们大，还比他们人多。 东西肯定是不能给的。 金柱把手里的东西往银柱手里塞：你带着小波往山里跑。进了山他们就抓不着咱。 银柱很果断的嗯了一声，拉着韩波就往后退，打算从别的地方钻进山里。 韩波不走：金柱叔叔一个人打不过他们。 不打，缠着他们就行，快跟我走。等把小波送进山里，他再来帮哥哥。 一边说一边拽着韩波走。 那边的四个人已经围了过来，金柱上前阻拦。 他们分出两个人来阻挡金柱，其他两人朝他们俩追了过去。 韩波被银柱拉着一边跑一边回头，见金柱已经被两个人压倒在地上揍了，一把挣开银柱，将东西给他：你先走，我去帮他。 说着转身就往回跑，银柱往回追了一步见韩波已经跟追上来的两人接触上了，就是一愣。 就见他那十来岁的小侄子跟那两人遇上了一点也不怵，他站的位置也看不太清楚，就看见那小侄子一抬脚，其中一小子就突然来了狗啃地。 第二个人愣了下，挥拳要揍小侄子。 小侄子抬手一格挡另一只手一抓，人抓着他的手灵活的一转就转到了那小子的身后把那小子钳制住了。 就听那坏小子哎哟哎哟的叫上了。 乖乖，一眨眼的功夫解决了俩? 银柱也不跑了，痛打落水狗他在行。 当下脱下衣服铺在地上，把东西放在衣服上后就往回跑。 等跑到跟前脱下鞋子就朝被韩波钳制那瘦麻杆抽打过去。 瘦麻杆被他抽的直叫唤。 去，弄个绳子来给捆上，咱给送派出所去。韩波道。 后面压着金柱打的一看这小孩一下就给他们两人制服了，又听说要送他们去派出所，对视一眼后也不打了，转身就跑了。 韩波也没心情去追，只担忧的看了金柱一眼。 银柱也没追的想法，一听就去解裤腰带。 一听说要给他们扭送派出所，那个被韩波一脚正面踢在小腿上的在地上装死的人一骨碌挣扎着爬起来一蹦一跳的要跑。 解裤腰带解到一半的银柱追上去照着屁股就是一下，给人又踹趴下了，那人门牙磕在石头上。 等突出一口血来，就看到地上一个门牙，当场就嗷嗷哭起来了。 银柱哪里管他哭不哭，直接上手。 他们兄弟俩经常带着弟弟妹妹进山打柴，捆东西手法相当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捆上了。 韩波把瘦麻杆押过去，一根裤腰带拴了俩。 哎哎，兄弟，兄弟，别，有话好说。 谁跟你是兄弟。韩波手上一使劲儿，那瘦麻杆又疼的哎哟喂了。 好汉，好汉，我们错了，错了，好汉饶命。瘦麻杆认错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 第568章 祭祀开棺 金柱这时候也爬了起来，揉了揉被打疼的嘴角还有肩膀走了过来。 真送啊。金柱道。 他们村距镇上挺远的，走路都要一个半小时，每次卖鸡蛋都是他来，所以知道这瘦麻杆。 他压低声音对韩波道：这人是镇上的一祸害，大坏事不敢干，偷鸡摸狗被抓了送进派出所关几天也就放了，下次逮住举报他的就报复的更严重。 那瘦麻杆也听到了，连连道：好汉放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也绝不敢报复。 韩波严肃着一张脸，他只是来待几天的，真要给送进去了，回头金柱叔叔们上街又被他们骚扰甚至报复怎么办? 他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韩波一松手，很有气势一把揪住瘦麻杆那长头发，拽着他头发让他看金柱跟银柱，指着他们俩对那瘦麻杆道：看清楚他们的脸，以后看见他们要绕着走，明白吗? 瘦麻杆点头如捣蒜。 韩波松开他们：走吧。 瘦麻杆爬起来就跑，磕了门牙那位有些意见，指着门牙要说什么，被韩波看怂了，也爬起来跑了。 第708页 等他们跑走了，金柱银柱这才崇拜的看着韩波：小波，你练过啊? 韩波摇头：我就是跟一个叔叔学了一些擒拿手。 金柱银柱闻言更崇拜了。 韩波被两人看的很不好意思，那要不回去我教你们?只要你们每天锻炼，遇到危险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啊好啊。两个人连连道。 三人笑着回到放东西的地方，一人拿有些一路连跑带笑的回了村。 一回来老大媳妇就看到小儿子嘴角破了，哎哟了一声上前问怎么了? 其他人被她这一哎哟也看了过来。 金柱有些害怕的看了爷爷一眼，这才简单说了下路上遇到的情况，又狠狠夸赞了韩波一顿。 秦晚晚见韩波身上没破，问他有没有受伤。 韩波摇头。 秦晚晚摸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她相信韩波是评估过双方实力后才动手的，这孩子不是莽撞的人。 王二妹见他们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就哎哟了起来。 小晚啊，你买的啊，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我跟外公来叨扰你们，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秦晚晚道。 陈家除了陈三毛外，其他人都很高兴。 那么多肉那么多油，想想嘴里就有口水出来了。 别傻站着了，快去整三个碗，去上坟。陈三毛道。 王二妹带着老大媳妇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弄了三个祭品出来。 一碗一整块的红烧肉，一碗是煎豆腐，还有一碗是他们跟村里鱼塘里买的鱼。 做好后放在篮子里，一行带着工具人上山了。 在等金柱他们回来的时候，陈三毛已经带着陈怀忠去了村长家，说了要起坟的事，还开了证明，路上用的。 村长答应了。 不答应能咋的，人家挖自己老伴儿的坟又不是挖别人家的。 去墓地又走了小四十分钟。 终于到了后，陈怀忠看着老伴儿的坟头草多深，墓碑已经被上山滚下来的石子淹没了一大半，就剩下三分之一在外面了。 他什么也没说，上前扒拉了会儿，露出黄娟两个字才停手。 而后将祭品摆放，又拿出村里老人折叠的金元宝跟冥纸烧了起来。 然后喊秦晚晚跟三个孩子来磕头。 等磕完头，陈怀忠跟老伴儿念叨了几句后就亲手点了已挂起鞭炮，喊了一句起棺后接过陈三毛递过来的铁锹，挖了第一锹的土。 接着陈三毛带着三个儿子三个儿媳都开动了起来。 挖的挖，挑土的挑土。 秦晚晚是不敢过去的，陈怀忠也不让三个孩子靠近。 等露出棺材后陈怀忠跟陈三毛下去的，开了棺后他就让陈三毛上去了。 棺材里就只剩下白骨了。 他拿出带来的包。将老伴儿的骨头一根根的捡起来放进去，念叨扰了她的清净是要带她走，莫怪。 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全部收拾好了，陈怀忠打着黑伞提着包走在最后面下山了。一边走还一边喊阿娟，让老伴儿跟上。 回到家的时候，王二妹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煮了一大锅米饭。肉也做了两大盘子。 吃过午饭，陈怀忠就要走。 带着死人骨头在别人家住不吉利。 陈三毛劝了一番没劝住。 只好答应了，一边让王二妹收拾一些干货给他们带上。 这个秦晚晚没拒绝，山里晒的笋干干菜干都很好吃。 王二妹去收拾的时候，秦晚晚找到了金柱跟秀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她去京城。 两个孩子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转身跑去告诉各自的妈。 金柱是老大家的，秀妮是老三家的。 老二家的一听没自己家孩子，不干了，哭着闹着要他们把银柱也带上。 可银柱才十四岁。 陈三毛一见老二媳妇闹了起来给陈家丢人了，呵斥一声：嚎什么嚎，再嚎一个都不许去，都给我在家老实种田。 老大跟老三一家闻言脸色一变，立刻看向老二两口子。 陈二奎想让媳妇别哭了，可自己家孩子不能去京城，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都要在地里刨食了，他不甘心。 他看向陈怀忠。 陈怀忠道：银柱太小了，等他大一点你在再让他来京城吧。 二爷爷，嫂子，我能干活的，我吃的也少，你们带起一起去吧，我可能干活了。银柱着急的道。 秦晚晚看着这一大家子人，犹豫了一会儿就道：你年纪小，要是挣不到钱可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陈二奎道：就是不挣钱也行，让孩子去见见世面学点本事就行，你就把他当个学徒工行吗? 见四十来岁的汉子跟十四岁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秦晚晚还是点头了。 丑话说在前面，我能力有限，一家只能带走一个，多了我负担不起。 是是是。三家六口人连连点头并保证：只要他们三出息了就行，我们绝对不再开口了。 就这么的，陈三毛给了钱把村里唯一的一抬拖拉机借了，让人送他们去县城赶火车了。 第709页 第569章 周桃产女 等车子到站后，陈怀忠让秦晚晚带着孩子们回去，他直接去墓园。 秦晚晚一愣：您都准备好了? 陈怀忠点头：早就准备好了，买了俩，以后我走了你给我埋她旁边就行了。回去吧。 说完提着包就要走。 秦晚晚顿了下，喊来韩波。 小波，你带着叔叔跟姑姑，再带着弟弟妹妹回家，行吗? 行。韩波道。 秦晚晚掏出五块钱给他：坐30路公交车，金柱，秀妮，你们照顾下西北跟婉儿，我跟你们二爷爷有事去。 嫂子您忙吧，我们会照顾他们的。 秦晚晚摆手，追着陈怀忠就走了。 韩波则带着他们坐上公交车往回走了。 秦晚晚追上陈怀忠，两人一起将黄娟重新葬了，又偷偷的烧了一些纸钱。 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家里。 家里，金柱跟秀妮一起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们。 秦晚晚看着四菜一汤的饭碗，笑着一边洗手一边夸赞了他们。 金柱银柱秀妮也腼腆的笑着。 吃过晚饭陈怀忠就洗澡躺下了，毕竟都七十多岁的人了。 秦晚晚把那三个孩子带来，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们平时帮下陈怀忠。 虽然两个小的都上幼儿园了，但早晚饭都是要陈怀忠做，也是累的很。 秦晚晚安排秀妮住在之前桃子住过的房间，金柱跟银柱得住在外院那边了。 两人看着这么好的房子，高兴坏了。 等房间安排好，秦晚晚就对他们道：现在天气正好热了，冰棍很行销，家里有两台老冰柜，我租给你们做冰棍，你们每天晚上睡觉前将冰棍做好，第二天拿去卖。卖的钱都归你们，材料费这些我先帮你们垫着，挣钱了就还我，行不。 行。三个人连连点头。 那好，明天跟我走，我找人教你们怎么做冰棍，做好后让韩波带着你们去卖一次冰棍你们就会了。 韩波点头：我之前每年暑假跟小军一起买冰棍都能挣好几百呢，你们肯定也行。 三个人一听顿时信心满满。 第二天秦晚晚刚起来，就看到韩波在院子里教金柱跟银柱擒拿手。 起这么早啊。秦晚晚拿着漱口杯子道。 不早了，已经起来迟了。银柱不好意思的道。 金柱瞪了弟弟一眼：嫂子，我们早起习惯了。 秦晚晚笑笑，确实，在村子里他们五点就要起床，现在都快七点了，确实不早了。 这个时候秀妮出来了：嫂子，早饭做好了。 谢谢秀妮啊，你可真勤快。秦晚晚道。 说完发现陈怀忠还没起来，就让韩波进去看看。 韩波进去没多大会儿就喊秦晚晚。 秦晚晚将漱口杯一丢，跑去房间。 陈怀忠发烧了。 小波，去门口叫个出租车，金柱银柱，来帮我搭把手扶着你们二爷爷起来。 诶。两个孩子一边搀着一只胳膊将人搀起来后金柱往前一顿：嫂子，我背着二爷爷出去。 秦晚晚让秀妮跟银柱一起扶着陈怀忠趴在金柱背上后金柱背着陈怀忠快速的离开。 她自己回房间拿着钱追了上去。 外头，韩波已经喊了一辆出租车，等他们一来，韩波立刻打开了车门，秦晚晚先进去，接着扶着陈怀忠，银柱跟秀妮慢慢的将陈怀忠扶着坐上了车子。 金柱你跟我一起，秀妮你们先回去，小波，吃好饭记得带着弟弟妹妹去上学。说完又对司机道：快，去医院。 等车子走了，三人还在那看着车子远去。 韩波道：走吧。 三人回到家，韩波将睡懒觉的陆西北跟陆婉儿喊了起来，两个孩子穿好衣服，秀妮给他们洗了脸打了粥，就着饼吃了起来。 南方人早上做饼的多，做馒头的少。 等吃好后，韩波把钥匙给了他们：今天姨妈肯定没时间了，你们可以在周围的胡同走走，熟悉路线，卖冰棍就要脚勤快，也别走太远，我们去上学了。 叔叔跟姑姑再见。陆西北跟陆婉儿李茂的道。 等送走他们三，就剩下银柱跟秀妮了。两人对视一眼，回到屋子里没敢出去，怕走出去就找不回来了。 医院里，秦晚晚有金柱帮忙，总算是给陈怀忠扶到输液大厅里输液了。 安顿好，秦晚晚道：金柱，你在这里陪着你二爷爷，我去买早点。 金柱点头。 外公，您要吃什么?秦晚晚问。 陈怀忠摇头，他吃不下。 医生说是老人累着了，又着了凉才生病发烧的。 我给您买点甜豆浆吧，喝几口。 陈怀忠点头。 秦晚晚拍拍金柱的肩膀就出来了，结果在缴费处看到了陈国栋。 大哥她喊了一声走了过去。 小晚?陈国栋扭身见是她很意外，又看了看周围问：怎么了?谁生病了? 第710页 我外公感冒了，你呢? 陈国栋咧嘴一笑：桃子生了，昨天晚上发动的，早上四点多生的，是个闺女，我还想着等下去你家告诉你呢，正好，省我跑一趟了。 秦晚晚见他脸上是真高兴也挺开心。 当下就问：哪个房间，我先去买点吃的等下过去看看她。 407。 好，那你先忙，我等下过去。 秦晚晚说着赶紧去买了早饭，又买了一些水果用尼龙兜自提着回来了。 将早点给金柱，又对陈怀忠道：桃子生了，就在这医院，我去看看就来。 陈怀忠点点头。 秦晚晚提着水果去找桃子了。 于秀兰见她来了赶紧招手，让她一起来看看小孙女。 刚出世的孩子还是皱巴巴的，鼻梁也扁平，看不出来好不好看，但能看的出来，这小姑娘很白。 看了会儿，于秀兰去洗尿片了。 等婆婆出去后，桃子才有些惋惜的道：我是想给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的。 这么说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女儿，只是想满足陈家的遗憾。 计划生育已经开始了，陈国栋的身份不允许再要二胎了。 对于周桃的一些想法，秦晚晚能理解，毕竟有些东西是刻在人们骨子里的。 这话你就跟我说说，不要在大哥跟干妈跟前说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你跟大哥的孩子，只要好好培养，女儿也不比儿子差，也照样能给你们养老光耀门庭的。 桃子点头，是女儿也好，这样盼盼就不会觉得她偏心了，以后两姐妹相互扶持也好。 第570章 惊险 阳历六月尾，秦晚晚在她姥爷苏庆民的带领下去了财政局。 第二天，她就骑车去财政局上班了，从最基层的窗口做起。 开始上班的秦晚晚很是调整了下自己的做作息时间。 陈怀忠自从病了一场后身体差了不少，主要是精神差了，家里的家务活基本就被秀妮给承包了。 那孩子勤快，每天三顿饭做的很可口。 周桃生完孩子后，于秀兰要照顾她，就没办法在家做饭了，所以韩波他们就要回来吃。 每天中午秀妮都做好饭等他们三回来，吃过饭收拾好厨房，也不管天气热不热，就跟着哥哥跟弟弟出门去卖冰棍。 三个孩子是真的想给家里挣钱，每天晚上回来后金柱将之前做的还没有完全动起来的冰袋背到公园去卖，他们俩在家灌装封口。 有时候秦晚晚也帮一把，更多的都是他们自己再忙活。 秦晚晚就很喜欢他们这样给了你机会就能牢牢抓住机会的人。 与此同时，远在海外的陆少柏等人要再一次的安排人回国。 只是这次刚接上头就被发现了。 在追逐的过程中双方交火了。 陆少柏将车子开的飞快，旁边副驾坐了一位中年男人死死的抓着车把手，车子在大街上各种超车急刹闯红灯。 最后，车子一头扎进了一家大型购物中心的休息区，惊的不少人起身尖叫着散开。 陆少柏提着包将车上的人扯了下来，如此同时，后面又下来一个大波浪女人。 两人护着中间的人往人多的地方扎了进去。 等混入人群后，陆少柏道：把外套脱了，快。 三人快速将外套脱了挂在一旁的游客休息的椅子上，又快速的将遗留在椅子上的游客外套帽子眼镜之类的带走。 一旁的女人拉着他们闪进了一家店里，你带着黄老先走。我掩护。 不行，你们走，我掩护。 黄文娟急道：你走的意义比我大，脱身后去最近的安全屋，快走。 说着不在理会他们，开始挑选衣服。 发现其中一个盯着陆少柏跟黄老，黄文娟喊：这个帮我拿一下，我去试试。 好。那售货员收回视线，取下衣服递给她。 黄文娟微笑着接过衣服，又拿了一旁货架上的口红进了试衣间。 一进去后她立刻摸出一把锋利刀来，将自己的长发割断，头发塞进脱下来的衣服里，然后打乱了下头发，涂上口红后看起来居然也挺个性。 而后套上衣服慢条斯理的扣扣子。 紧接着在里面喊衣服小了，让外面的人拿一个大一号的来。 外面等着的售货员立刻去仓库里拿了。 黄文娟扣子才扣了两颗，门就被人粗鲁的踹开了。 黄文娟尖叫一声，双手捂着胸口，大声咒骂他们是流氓，无耻。 那两个人看了她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这是个短发女人，他们追踪的目标是长发女人。 两人连忙道歉都不说，直接走了去问外面的店员有没有看到两男一女进来。 那几个店员对视一眼后纷纷摇头。 黄文娟的心都揪住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见他们，唯一能看见他们的女店员已经被黄文娟支走了。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离开后，黄文娟才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扣上扣子，出来就跟店员抱怨这些人太野蛮太无礼了，吓到她了，她就不等了，就这件吧，还有口红。 又气呼呼的要他们打折，算是赔偿她的惊吓。 第711页 店员也很抱歉，最后答应了。 黄文娟付款后快速离开了。 她不知道陆少柏跟黄老走了没有。 目前她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去安全屋等着了。 另一边，陆少柏带着黄老换了衣服后来到广场，陆少柏对他道：您去那边摆一个拍照的姿势，我给你拍照。表情自然点。 黄老还有些喘。 陆少柏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老稳定后还是走了过去。 陆少柏将脖子上的相机打开，开始给黄老拍照。 路上他就将证件跟钱以及相机拿出来了，包已经被他丢给一个流浪汉了。 一群黑衣人追着来到广场，四处看去。 广场上有玩耍的小孩，拍照的女人，男人，老人，孩子，还有个流浪汉睡在椅子上。 黑衣人一无所获，又一个个的去排查。 等他们来到陆少柏跟前的时候，陆少柏才从镜头前移开，冲他们笑了笑，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不要当着他拍照。 那人顺着他的镜头看去，就见一个老头表情猥琐的搂着一个本地高大的女人，女人一头金色的长发，穿着有些暴露但笑的又十分热情的跟老头脸贴着脸，看起来十分熟悉的样子。 那俩黑衣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后离开了。 陆少柏看也没看他们，又让他们换了几个姿势继续拍照。 手里摁着快门，余光却撇着那些黑衣人。 等拍了十来张后，陆少柏终于说好了。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来给那个高大的金发女人，向他表示感谢，又说她很漂亮。 金发女人很热情的接过钱，挥挥手走了。 这边，陆少柏带着黄老也迅速的离开了。 两人换乘公交跟地铁，最后去了约好的安全屋。 门一响，黄文娟立刻掏出手木仓贴着墙壁站好。 虽然猜到可能是自己人，但她还是警惕着。 等门外面传来约定好的暗号后，黄文娟回了暗号。 而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陆少柏带着黄老闪身进来。 黄文娟将门半掩后看着外面。 足足看了一分钟，才将门悄悄关上，而后将木仓别再后腰，问：现在怎么办? 这两天你跟黄老就暂时待在这里。屋子里有足够的食物。 你呢? 我得出去。他是学生，老不出现可不行。 我再想想办法。陆少柏又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 等十一点多陆少柏才离开安全屋，混在一群醉酒的夜猫子中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回到家，陆少柏简单冲了个澡就出来的，而后将木仓放在枕头下躺下了。 第二天是被拍门声惊醒的。 陆少柏从床上坐起来的瞬间就就去摸木仓，而后来到门口：谁? 老板，我，阿山。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阿山见他这状态也没多问，亚洲商会那边昨天来问我们要不要参加港城的招商会，说不定到时候还一起去对岸，那边要搞开放了。 阿山眉飞色舞。 上次就在香江，没过去，这次要是能回国，他一定要回老家看看。 第571章 亚洲商会 什么时间。他问。 只是刚起床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听着有几分冷漠。 招商会在明天下午，要是确定跟着商会一起过去的话，我们就要尽快办签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商会在一个月后出发。 陆少柏道：你想办法办几张签证，暂时没有照片，照片需要盖章的时候再来问我要。 阿山点头也没多问。 在这里违法乱纪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我要先去问问黑哥。阿山道。 嗯。说完这句陆少柏就把门关上了，也没让阿山进去。 阿山转身刚要走，门又打开了。 他赶紧回头面带微笑。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几个名额? 以我们公司的规模，只有三个。 那你就别去了。陆少柏无情的做完决定就随手关门。 阿山： 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阿山赶紧扑过去，在门堪堪要关上的时候阻止了它的闭合。 陆少柏抬眸看他。 阿山哭丧着脸看着他。 陆少柏也看着他，须臾后道：你要是能再争取一个名额就可以。 阿山满意的走了。 等阿山走了后，陆少柏回到卧室，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很多的资料出来，接着又拿了一个大包，提着出了门。 路上打了一辆的士又下车换成公交再下车步行十几分钟。 最后，来到昨晚的安全屋前。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上，然后按照说好的暗号敲门。 等门开的时候看了下周围。 门一打开他就进去顺手将烟灭了。 黄文娟问：你怎么来了? 亚洲商会受国内邀请，有可能会在一个月后带团回国考察投资。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 第712页 黄文娟道：你想利用这个机会多送一些人? 是。陆少柏将包放在桌上，拿出一些资料：这是之前我了解过的亚洲商会的成员国资料，你想办法递上去，看有没有办法混进去几个，能混几个算几个。 黄文娟接过：好。 她将文件放在旁边又问：你也回去? 回去。陆少柏道：我这可不是假公济私。 黄文娟翻个白眼，忽而道：那你让秦师傅带点吃的来啊。 陆少柏白她一眼没说话。 黄老呢? 在房间。 陆少柏看她一眼，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黄老有些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我，小陆。 不大会儿，门被打开了。 黄老看着他，精神有些不太好的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您不要刮胡子，回头我会送一些东西来，您的外貌要稍微改变一下。 黄老嗯了一声，又回去了。 陆少柏走到客厅，对黄文娟道：尽快联系上头，准备签证需要时间。 黄文娟点头。 陆少柏没在说什么了，离开了。 下午，采购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后他回了屋子就没再出门了。 第二天，他跟阿山一起出席了亚洲商会的会议。 亚洲商会，不但国内的商会多，还有霓虹国跟高丽国都有。 陆少柏一边听着会议内容，一边打量所有参会的人。 忽然，阿山碰了下他。 陆少柏撇了他一眼。 阿山低声道：名额我搞定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会议结束后，陆少柏把黄老跟黄文娟的资料给了阿山，让他交给黑哥。 一样的名字要两份，再安排两个人跟资料上写的差不多条件的人跟我们同一天走。 他们回去后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了，但他跟阿山还要回来。 到时候一对照少了人一查就知道了。 所以得提前把替代他们回来的人准备好。 阿山点头，只要给钱，黑哥都能办。 黑哥是真黑，又黑又结实的壮汉，是亚洲商会的副会长，也是香江商会的会长。 他们在香江那边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阿山把黄文娟跟黄老的资料交给了黑哥，手指在一式两份的字眼上重重点了下。 家里人急着让他们回去就不过来了，所以您帮帮忙。说着给了黑哥一个厚厚信封。 拿钱办事，替人消灾，偷渡，办假户口等等，这些都是黑哥承接的业务。 黑白两道通吃，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黑哥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把信封塞进抽屉里了。 同为华人，黑哥帮他们的时候也会尽心一些。 阿山就笑嘻嘻的走了。 陆少柏第二天又去了一趟安全屋。 黄文娟把上头的决定告诉他：他们安排了两拨人一起走，不过我们不知道对方身份，万一有事的时候只需要自己顾着自己走就行。 陆少柏点头，这样最好，万一有人被抓了受不住拷打也不会再供出别人来。 这是你们俩的身份，要背熟了。说着陆少柏递给黄文娟两份资料。 黄文娟接过看了一眼挑眉：不怕秦师傅打断你的腿啊。 陆少柏一副你很无聊的样子扫了她一眼，又掏出一叠资料来：这是我公司的资料，你也要背熟，不然一问三不知，你不可疑谁可疑? 黄文娟看着那厚厚的资料，觉得他这是在报复她。 这次我回去就不过来了，你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不仅是她，他们一起出来的人，除了她跟陆少柏还有刘兴，其他的都回不去了。 后来刘兴也被调走了，她连说话的人都没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这是黄文娟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 只要顺利回国后她就不用再执行这些危险任务了。 回到国内，她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工具都在里面，你照着这个样子给自己装扮下，还有黄老那边的。说着掏出两张照片给她。 谁啊? 陆少柏没回答。 黄文娟也就没问了。 走的时候又给了黄老一些生发剂，涂在下巴跟鬓角，能很快长出毛发来。 这是他跟同学们私下做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黄老接过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效果非常好，没用几天，黄老的胡子已经可以修成一小撮的山羊胡了，人中那地方还有一点。 在加上他身高不高，看起来就很像霓虹国的人，这人就是他之前在会议上看到的其中一个。 第572章 做出安排 万一要是不小心被识破了，那人也能替黄老转移视线给黄老争取时间。 坑他们，陆少柏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第六天，陆少柏带着照相机过来，给他们两人拍了照片后拿去交给了阿山。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签证也顺利拿到后，陆少柏带着他们顺利上了飞机。 第713页 亚洲商会财大气粗，直接包了一架飞机，不仅如此，当地的航空公司为了服务好这群人傻钱多的大佬们，空出一个安检口专门给他们过安检。 相对的，安检就松了很多，只要确认证件是真的后就放行。 陆少柏带着三个人顺利过了安检后候机。 黄文娟腻腻歪歪的靠在他肩膀上说着霓虹国的话，时不时的再撒个娇，看起来是一对夫妻。 陆少柏看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黄文娟又说了几句，那意思是责怪他不懂风情。 很快，大家排队登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陆少柏上去后就准备睡觉。 与此同时，秦晚晚在窗口正在忙碌着，忽然听到组长喊她。 小晚，主任让你去一趟。 诶，好。秦晚晚嘴上应着，而后快速的把手上的业务把办完，接着对排队的人道：不好意思我要离开一下，麻烦你们去别的窗口办理。 说着将暂停办理的牌子竖起来，去了主任办公室。 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封凯。 她顿时就紧张起来：你别跟我说又有事啊。 封凯吊儿郎当的笑。 你们就不能换个人霍霍啊，我已经洗心革面不干了。秦晚晚道。 就你一个熟悉的，再说了，某人要求的，我还不得给你提溜过去啊。你丫别得寸进尺啊。 听完这话，秦晚晚反应过来了，不敢相信的问：他他也去? 封凯点头。 秦晚晚顿时就激动坏了：那、那我能带我儿子女儿去吗? 封凯摇头：这是工作，不是旅游。 一旁还有自己的领导在，秦晚晚讪笑了下。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他们明天到香江，等审核后才能入关。 好。 封凯说完就看了一眼肖主任：那我就走了。 肖主任点头。 等封凯一走，肖主任就笑着问：你跟封处长很熟啊。 我跟他爱人是朋友。秦晚晚道。 那你先下班，回去收拾下，明早八点在单位集合，我们一起过去。 是什么事啊?秦晚晚问，最近忙着工作也没关心国家大事。 招商引资，我们跟商务部以及税务那边组成一队人一起过去。 秦晚晚点头：那主任我就先下班了。 她得赶紧回去，带着孩子们去拍照。 然后在加急洗出来。 秦晚晚回到岗位拿上包对同事道：我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孩子们都不在。 已经放暑假了，韩波带着银柱，小军带着金柱跟高大壮分批出去卖冰棍。 陆西北跟陆婉儿吵着要去，被秀妮哄着在家。 秦晚晚一回来，就带着两孩子以及陈怀忠去拍照了。 韩波不知道跑哪片去卖冰棍了，一时间也找不着人就拿没等他了。 为了冲洗方便，秦晚晚直接把那一卷剩下的八张全给拍了。 加急洗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韩波他们也都回来了，在那灌冰袋，做冰棍。 看到秦晚晚带着弟弟妹妹回来，赶紧迎上去。 小波，金柱银柱，我明天要出差，大概要十天半个月的，家里交给你们了，你们能行吗? 几人对视一眼后点头。 金柱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二爷爷跟弟弟妹妹们的。 秦晚晚摸了摸他的头，喊了秀妮过来，给了她一百块，还有各种票。 家里买菜做饭现在都是秀妮在干了。 秀妮收了起来：嫂子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二爷爷他们的。 秦晚晚摸摸她的头：交给你我放心，要是陆西北跟婉儿不听话，你就把他们送到你少琴姐姐家。 陆少琴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 嗯。 交代完了家里的事情，秦晚晚又将家里备用的钱交给了陈怀忠，跟他说陆少柏在江对岸，她要过去见他。 陈怀忠一听顿时就激动了，好好好，你去，家里有我呢。 说完又问：那他能回来吗? 现在还不行，明后年就差不多了。 陈怀忠眸子暗了暗：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秦晚晚就离开了，怕被两个小的看到要缠着她。 店里现在有孙红梅跟钱文华，她十天半个月不去都不担心。 到了财务局，那边已经有一辆小车在等着了。 除了肖主任，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秦晚晚不认识，礼貌的冲她颔首。 走吧。 车子到了火车站也没集合，大家分批去了深海市。 到了深海市，那边临时成立的招商委员会来接的人，接到人后直接安排他们住在深海市最好的招待所里。 秦晚晚跟那位中年女人住在一个房间。 等安顿好了后秦晚晚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封凯，结果根本找不到。 封凯他们早他们半天到达，这会儿已经在沿海岸口布防了。 第714页 这次的招商引资是我们努力很久才达成的合作，在这种国际会议上是没有小事的。这次除了亚洲商会，还有其他商会一起，人员多达五百人。 这五百人里，有没有奸细，是封凯他们要审核的重中之重。 我们要开放，自然有人不愿意看到，之前的多次会谈中对方就一直故意刁难，如今见木已成舟，只要在会议上随便动点手脚，造成的后果也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目前他们人已经抵达了香江，资料也已经递了过来，封凯正带着队员一个个的核查，再优先把他们要的人从里面挑选出来，等他们一靠岸，立刻派人将人接走。 这一差还真在里面查出几个身份不明的来，直接拒绝对方入关了。 这种大型会议，不仅是我们浑水摸鱼想把人弄回来，也有人想浑水摸鱼把人塞进来，大家各怀鬼胎，各显神通。 第573章 商业代表团抵达 深海市设立市太短，各方面的单位虽然都有，但还不完善。 安防这块的任务，虽然也可以这边的人负责，但是因为要接重要的人回来，上面不放心，就直接把封凯他们抽调了过来。 封凯现在已经是行动处的处长了，手底下管着三个行动组。 这三组人员他几乎都带了过来，不仅如此，还把高阳掉调了过来。 比起地方政府，他更喜欢跟军队合作。 一来是纯粹，军队里被奸细盯上的可能性很小，但地方人员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被人策反了。 第二，军队是令行禁止的，执行命令的时候绝不含糊，不像地方人员，喜欢扯皮拉关系。 第三嘛，封凯对他们不熟悉，也没时间让他去熟悉这些人，所谓疑人不用，综合一下还是用高阳他们更合适。 高阳接到调令后立刻安排一个班留守大本营，其他人全部跟着去布防，给这五百多人居住的招待来了个彻底的大排查，排查结束后就将所有出入口围的苍蝇都进不去了。 秦晚晚第二天才知道跟她一起来的那位中年女性是税务局的二把手，叫王红丽。 这次税务局跟财务局都只来了一个人跟商务部合并在一起成立的，她是临时加塞进去的，约等于可有可无。 为了让自己的存在不显得那么可有可无，在陆少柏还没来的时候，秦晚晚跟在肖主任和王红丽身后打杂。 招商引资是有章程的，虽然大概的章程已经确定好了，但涉及到利益金钱这块，尤其是税务这块，需要专业的人把关。 秦晚晚跟在王红丽身后，也学了一些税务方面的知识。 她本以为陆少柏他们顶多五六天就过来了，结果一等就等了十来天。 秦晚晚有些着急，又不能跟肖主任他们打听，想找封凯，但封凯是群龙见首不见尾，很难逮住他。 为了从封凯那得到确切的消息，秦晚晚吃过晚饭就在封凯的临时住所等着，一直等到快十二点，封凯才跟高阳一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两人还在说话，高阳看到秦晚晚后就不说了，那我先回去了。高阳道。 封凯点头。 高阳冲秦晚晚颔首后就先离开了。 秦晚晚也冲他笑了笑。 封凯走到她跟前：等不及了? 秦晚晚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封凯看着她没说话，大概还要几日，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拍了拍秦晚晚的肩膀就越过她走了。 秦晚晚只好目送他离开了。 又过了三日，一大早他们就接到消息，说那边的考察团将在上午十点半左右抵达码头。 为了迎接招商考察团，政府提前几个月就修了一个码头。 码头周围也戒严了。 秦晚晚作为招商局临时编制人员，没有去码头迎接的资格，但也排在最前面的欢迎群众里。 她站在那，手里挥舞着小旗子，眼巴巴的看着船上的人。 不过人太多了，看不见。 因为是国际大事，几位大佬在前面接待代表团的人，封凯等人随身保护着。 陆少柏在商会里并不是什么突出人物，且他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并不靠前，角落才适合他。 黄文娟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并排走着，后面是阿山跟黄老，在排队等待上岸。 码头两边有荷枪实弹的军警在严阵以待。 这是礼仪，也是警告。 等两边的代表寒暄完了后，人员这才慢慢的下船。 秦晚晚伸长脖子往船上看。 等双方大佬们走过后，秦晚晚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陆少柏。 她刚要喊，视线就落在了那个挽着他胳膊的女人身上。 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了，她盯着那个女人，一时间脑补了一出秦香莲怒揍陈世美并将其丢入江中喂鱼的戏码。 就在她压着怒火等着陈世美走过来时拉出人群再施暴的时候，就看到陆少柏他们悄悄的混入了一旁的群众里。 她被怒火冲毁的理智瞬间回笼了。 当下也不在看那边，还往前站了站，把举着摄像机朝这边拍的镜头给挡住，举着小旗子挥舞着格外起劲儿。 等人都差不多上了车直奔招待所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秦晚晚扭头。 第715页 是秦晚晚同志吗?一个小警察问她。 是。 财务局肖主任让你过去一趟，他在三号车里等你。跟我来。 说着小警察就在前面带路。 秦晚晚举着小旗子就跟上了。 等到了三号车，就看到上面坐了几个洋人。 肖主任道：小秦快来，给我们车安排的翻译不知道怎么忽然拉肚子了，我就赶紧叫你来了。 秦晚晚冲看过来的洋人点头。 然后在肖主任身边坐下：不过我肯定没有专业翻译翻的那么准确，一些专业名次也可能不太会。 没事，今天就是寒暄，明天才开始正式的谈判，到时候会有专业的翻译人员。 说是专业的翻译人员，也不过是从外语学院拉来的一批毕业生。 秦晚晚点头，那就好。 于是肖主任就跟那些人寒暄，介绍深海市的一些风俗民情。 秦晚晚就在一旁翻译，反正不是很严肃的场合，她翻译的时候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翻译的也很风趣，把这一车的人逗的乐呵呵的，一时间氛围很好。 那边，陆少柏等人被带到一辆车上，黄文娟跟黄老立刻开始卸妆。 黄老直接把胡子给剃掉了。 黄文娟也把脸上的一些易容物给洗掉了。 等处理好了后，一旁的人道：两位，跟我走吧。 黄文娟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伸出手：就此别过了。 黄文娟眼圈忽然红了。 她也伸出手看着陆少柏：以后就剩下你一个人在那边了，你自己也要保重。 陆少柏一笑：还有很多同志的。 黄文娟的意思是他们同一批出来的人，以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奋斗了。 两人握了握手。 黄文娟俏皮一笑道：等解除隔离后，我会去找秦师傅的。 陆少柏嗯了一声，放开她的手。 黄老那边也跟他握了握手后道：谢谢你了。 陆少柏握住他的手：您太客气了，您是我们国家的财富，能护送您一程是我的荣幸。 第574章 幽会 黄老有些泪目的点头，松开他后跟黄文娟下车上了一辆小轿车。 小轿车立刻开走了，与此同时又有两辆车跟上一起走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陆少柏也下车了，代表团的人还没走完。 等他混入队伍里后，阿山又带着两个正主来跟他汇合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行四人都在。 商界代表团抵达深海市的第一天，秦晚晚根本就没时间去找陆少柏。 她被肖主任拉着成了三号车的临时翻译。 一直忙着吃过晚饭后才回到他们住的招待所。 深海市所有的单位招待所基本都征用了。 最好的自然留给代表团，秦晚晚他们住的距离代表团的招待所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等她忙好回到招待所的时候，王红丽还没回来。 她坐了会儿，脑子里不其然的就冒出了那个女的挽着陆少柏的画面。 当时太错愕了，大脑都没工夫去想太多的东西。 如今坐下来细细的想，就觉得那个女的有些面熟。 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王红丽进来了。 王主任，回来了。秦晚晚起身相迎。 王红丽放下文件袋，十分疲惫的道：这才第一天，我这老骨头就不行了，外面还有欢迎酒会，你怎么没去? 太吵了，要不我给您按按?秦晚晚一边说一边走到她身后道：我以前常给我常给我外公敲背。 其实是常给她父母敲背。 忽然想到父母，秦晚晚情绪就低落了不少。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父母了。 她彻底变成秦晚晚了，跟父母的缘分也是彻底没了。 那就麻烦你了。王红丽道。 不麻烦。秦晚晚说着就给王红丽捏背。 王红丽舒服的闭上眼睛：没想到啊小秦，你这手艺可以啊。 秦晚晚就笑：那必须的。 王红丽也笑了起来。 一开始她知道他们的队伍里临时塞一个刚进财务局的新人的时候，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虽然那个新人是大学生，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随便塞个人进来，也太不负责了。 她本想跟上面说一说的，结果肖主任跟她说，是上面让带的。 王红丽虽然不说，但对秦晚晚的印象就不好。 结果这十几天的相处下来，发现这位同志基本功很扎实，人也很勤快，甚至比一些老同志都有眼力劲儿。 王红丽改变了对秦晚晚的看法，对她的态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会儿被她捏背，她舒服的都要睡过去了。 听说肖主任今天拉着你当了一天的翻译?王红丽问。 嗯，还好都是一些日常的，不然我也不行的。秦晚晚谦虚的道。 她之前就有英语基础，上大学后就继续修了这一门。 现在口语能力比之前要厉害多了。 第716页 说完后秦晚晚开始给王红丽敲背，敲起来啪啪啪的声音还挺有节奏感。 敲了五六分钟，王红丽道：好了好了，你也歇息歇息吧。 七月份的深海市不但闷热，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潮，一出汗衣服就黏在皮肤上，难受的很。 秦晚晚手也酸了，顺势也就停了。 她坐下后擦了下汗道：这里的夏天比京城更难熬。 可不是。王红丽掏出手绢擦了擦：我先去洗澡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 这边的洗澡间跟厕所是分开的，但也是公共的。 等王红丽走了后，秦晚晚坐在那，又想起父母来。 来这边不知不觉就六年多了，她在这里成了家立了业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完全融入进这个年代了。 她是独生女，她忽然离世，父母不知道有多伤心。 中年丧女，父母老无所依。 想着想着，秦晚晚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啊。秦晚晚问了一声。 你好，外面有一位封同志找您。一个女声道。 秦晚晚立刻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招待所前台小姑娘。 就他一个人吗?秦晚晚期待的问。 我不知道。小姑娘道。 秦晚晚扭身回去把儿子女儿还有韩波的照片拿着从招待所二楼下来，直奔外面。 她一出来，就有一辆车闪了下灯光。 秦晚晚立刻朝那边跑了过去。 这时候后门被人打开了。 秦晚晚立刻上了车。 一上车就看到她家陈世美呸，是她家男人正对着她伸出了手。 秦晚晚上车关门一气呵成，而后抓住他伸出来的手，挽上他的胳膊，来了个小鸟依人。 陆少柏笑道：媳妇儿，你这突然温柔起来，为夫有些不适应啊。 秦晚晚气的拍了他一下继续靠着他。 陆少柏笑：对味了。 秦晚晚差点要踹他，到底没舍得。 陆少柏一抬手将揽住人：想我没。 没。秦晚晚一边说一边甩开他的手，这次坚决不要被男色诱惑了。 给你看看儿子跟女儿的照片。说着从包里掏出照片递给他看。 车子里比较黑，陆少柏掏出手电筒认真的看了起来。 照片里的陆西北虎头虎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镜头。 陆少柏不舍得移开眼睛，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才往下看。 第二张是陆婉儿。 陆婉儿穿的跟小公主似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照相馆里的人还给她眉间点了一粒朱砂痣。 这女儿长大了肯定好看。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的女儿。 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相处久了就觉得陆婉儿的眉眼之间也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 晚晚，我还有一年半就能回来了。陆少柏抱着她道：到时候我们再生个女儿好不好。 秦晚晚嗯了一声，国内现在计划生育，生肯定是没的生了。 黄文娟今天回京城了，其他人，永远的留在了那边。 刘兴也牺牲了，就在他们上飞机的前一天，他没跟黄文娟说。 秦晚晚脑子里灵光一闪：所以今天挽着你胳膊的女人是黄文娟? 你看到了?陆少柏扬眉。 嗯，秦晚晚点头：当时气的差点就冲上去把你丢江里喂鱼。 你不舍得的。说着将人抱住吻了下去。 第575章 不作不死 两人也没离开，就在车子里抱了会儿，忽然外面有车子进来了，秦晚晚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等车子过去了，陆少柏才拍了下她的脑袋：你先上去吧，这段时间都忙，可能不太好见面。 秦晚晚抱着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腹肌，那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你能回去见见孩子们吗? 陆少柏没说话，只手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发顶。 秦晚晚声音低沉的道：外公上次回了老家，把外婆的遗骸接回了京，还在旁边给他自己买了一个墓穴，陆少柏，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回去看看他吧。 她以前的老家那边有一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这意思就是这两个数是人生命中的一道坎，大部分人都迈步过去。 说的玄乎一点，七加三等于十，合天干，八加四等于十二，合地支。 按照易经来解释，七跟八分别代表男女，而三跟四又是中间数。 入中，就是入土的意思。 据说孔子就是七十三岁死的，孟子是八十四岁死的。 总之，一般老人到了这两个年岁，都要格外的注意。 你这次来，外公知道吗? 知道。秦晚晚道，我看外公那意思是想见你的。 好。陆少柏将她拉起来，将她有些乱的头发理了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问一下上面的意思。 第717页 秦晚晚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陆少柏又亲了她一下：去吧。 秦晚晚虽然不舍但还是走了。 等她回到招待所房间，王红丽已经躺下睡了。 她轻手轻脚的拿着衣服去洗漱，回来后也躺下了。 第一天基本都是耗费在接待上了，昨晚上的酒会一直到一点多才散。 秦晚晚跟王红丽都没参加，但是肖主任参加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秦晚晚看到他那两个黑眼圈，赶紧将自己还没来得及吃的鸡蛋递给他：您放在眼睛上敷一敷吧。 肖主任接过，一只手拿着鸡蛋捂着眼睛，一边夹着饼吃，一边吃一边道：这些人可真能玩，大半夜的不睡觉早上起来居然精神很好。 秦晚晚失笑道：他们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可不是，昨天到后来，那些人喝多就就抱在一起啃，哎哟我的妈呀，可真是丢脸死了。肖主任一边说一边摇头。 秦晚晚没说什么。 国内这个时候还是很保守的，风气也很好，随着开放后，不管好的坏的都一股脑照搬了回去。 吃过早饭，肖主任跟王红丽都要去参会。 秦晚晚作为打杂人员，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结果被肖主任拉着一起去了，就让她坐在他身后。 还要做笔记，里有是他年纪大了，笔记记不快。 秦晚晚： 看在有可能见到陆少柏的份上，就去吧。 虽然有五百多人，但真正的老板们也就八十多位。 一个大型会议室还是能坐的下去的。 在加上两边的翻译等，在会人员一共有一百二十人。 秦晚晚让服务员搬了个凳子就放在肖主任身后，开始认真听大佬们开会。 双方一开始都很客气，说着欢迎的话，巴掌拍的啪啪响。 秦晚晚手都拍红了。 寒暄完了后面就开始上大餐了。 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招商引资后的双边利益关系，怎么分配。 秦晚晚听着大佬们言辞锋利的为己方争取利益，小数点后几位数都不轻易相让。 可别小看了这些数字，一旦量多了，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秦晚晚听的津津有味，王红利跟肖主任需要翻译翻译才能明白。 翻译也是临时拉来的，翻译的并不是特别的准确。 或者说，翻译出来的只是翻译理解的东西，就很生硬，秦晚晚觉得自己理解的可能比对方透彻一些，毕竟多活了一辈子见多识广呢。 上午的会议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结束了。 午饭是自助餐，秦晚晚一进去就眼光四处看，想找陆少柏。 忽然就感觉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秦晚晚一回头，就看到陆少柏从自己身边走过。 她瞬间明白了，假装不认识的跟在他身后取餐。 他取什么她就跟着取什么。 陆少柏看似看着餐盘，余光却看着身后的秦晚晚，见她准备夹辣椒的时候假装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 秦晚晚抬头看他。 陆少柏微微摇头。 秦晚晚看着那辣椒，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不夹了。 陆少柏取好餐就去了一个空的桌子旁坐下。 秦晚晚快速的盛了汤后也跟着过去了。 两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都沉默的喝汤。 等秦晚晚准备吃饭的时候，陆少柏才轻声道：这几天不是你特殊的日子么?不要吃辣的，西瓜等下也不要吃。 秦晚晚一顿，张了张嘴：已经不是了。 陆少柏抬头看她。 秦晚晚解释：生完孩子后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来的时候日子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有人日子差不多没变，秦晚晚因为担心陆少柏，月子坐的并不算太好，所以日子不准了。 陆少柏闻言心头一阵难受，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起身又去打了一碗汤来，坐下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汤放在她之前的汤碗旁边。 又将她之前喝的汤碗拿到手几口喝了，而后低头吃饭。 秦晚晚看着眼前的汤。 她之前盛的是凉凉的银耳羹，现在碗里的是排骨冬瓜汤。 秦晚晚低头，忍着想翘起来的嘴角将排骨冬瓜汤都喝了。 喝的时候还不老实，脚在桌下有以下没一下的蹭着陆少柏。 陆少柏面无表情，低头吃饭。 见他这般淡定，秦晚晚的脚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就放在了他大腿上架着。 陆少柏也没说什么，秦晚晚正要说话，忽然，陆少柏身边坐下一个人。 秦晚晚下意识的就想把脚缩回来，结果陆少柏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似的，一只手快速的伸到桌布下面，一把将她的脚抓住了，还往他那边拽了拽。 秦晚晚： 大哥，小的错了，真错了，放开行不? 回应她的是陆少柏那淡漠的一撇，而后就跟不认识她似的对已经走过来的人颔首。 秦晚晚： 她知道了什么叫不作不死了。 第576章 陷阱 来人是亚洲商会的一个理事，叫中村三郎。 第718页 他在陆少柏身边坐下，看了对面低头吃饭的秦晚晚一眼，问陆少柏：认识? 拼桌而已。 陆少柏刚说完，就感觉腿最中间的位置被人踢了一下，虽然不重，但还是让他皱了下眉。 别以为她听不懂。 秦晚晚没抬头，已经用行动警告他了。 陆少柏的手握着她的脚，放在双腿中间，用两条腿给她夹住了，防止她再捣乱。 秦晚晚倒也没捣乱了，就听他们闲聊。 只是陆少柏一边跟那人说话，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脚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刮着她。 秦晚晚脚轻轻动了下示意他别闹，结果这人闹的更厉害了，秦晚晚腿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是在忍不了的时候她猛的一用力，哪知道陆少柏夹的太紧，她这一用力桌子都晃动了一下，上面的碗碟也都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这一下给中村三郎吓的站起来往桌底下钻，嘴里还用他们的语言喊着地震了地震了。 陆少柏赶紧松开秦晚晚，秦晚晚也赶紧将脚收回来。 她看着都快钻到桌底下的中村三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又怕自己暴露了，只好假装无措的站在那。 中村三郎的声音不算小，不少人都懵懂的朝这边看来，不明白他叽里呱啦的喊什么，又为什么要钻到桌子下面。 与此同时也还有几个人趴了下去。 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一看这边有异常，赶紧过来询问，与此同时，陆少柏也已经将钻到桌子底下的中村三郎给拉了起来，并且还跟他解释，没有地震。 是他的腿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所以餐桌才会动的。 工作人员听完后十分敬业的没有笑场，还安抚了中村三郎几句。 中村三郎也知道自己闹了大乌龙，一时间脸涨的通红，当下跟陆少柏道谢。 陆少柏则表达了歉意。 他们那边经常地震，所以中村三郎的反应也是一种本能。 等中村三郎走了后，秦晚晚就端着餐盘走了。 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她不好再跟陆少柏同时出现了。 她端着餐盘走了几步，就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肖主任他们。 正好还有个空位置，秦晚晚赶紧坐下。 肖主任就问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秦晚晚隐去了部分，简单的说了下。 王红丽对这些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闻言就道：这地震怎么没给那边的人震灭种呢。 王红丽是经历过侵略战争的人，她家里一半以上的亲戚都是在那场战争中死去的，所以对于这些人，王红丽是相当厌恶。 肖主任道：你小点声，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别被人听到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王红丽不甘的闭嘴了。 吃过后稍作休息，下午继续会谈。 说是会谈，其实就是扯皮。 一个条款都能车轱辘扯几个小时。 如此，会谈进行的第五天，大家的热情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讨论到后来，这么多人就以某个领域为一个小团体分开商讨。 毕竟一些专业的东西也就只有专业的人能听得懂，对听不懂的人来讲，这就是耽误跟煎熬。 这么一分开后，翻译又不够用了。 秦晚晚不得不再次出征。 这天，她被招商三组借走了。 这次是小型会议，我方参会人员加上翻译，也只有五个人，对方有十个人。 会议是长桌面对面形式展开的。 三组组长是个六十多岁精气神很足的老头子，叫李志军。 今天谈的是关于引进重型卡车生产设备的谈判。 这几年我们每年光要进口这些重型卡车的钱就高达两亿刀，要是能解决这一技术难题，自主生产重型卡车，那就会给国家省很多钱了。 现在是我们跟大熊的冷战期，还有随时要打一架的可能。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这样的三角关系中，我们跟美丽国是蜜月期，也借此机会引进了一些重要的设备。 这次的重型卡车技术就是主要引进的民用项目之一。 其实项目已经谈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在一些利益方面还有些牵扯。 我方提出一口气买五条生产线，这就是是高达几千万的订单。 但对方一直在技术上面不肯给个痛快，含含糊糊的，一下说资料随着生产线一起给我们让我们自己看，一会儿又说等安装好了生产线再给，反正就是反复变脸。 我方人员耐着性子陪同。 秦晚晚翻译的嘴巴都干的不行了。 中场休息了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秦晚晚拿着合同看，争取做到脑子里有个大概印象，这样等下翻译的时候她就能更准确的把握了。 中场休息结束后，双方继续开会。 这一次对方显然似乎商量好了，很干脆的说给纸质材料，跟生产设备一起到。 我们这边的人闻言就很满意了，没有资料咱们靠着算盘也把大武器给造出来了，有了资料还搞不定一辆重卡? 机械厂的负责人拍胸脯保证，只要有材料，他回去就组建一个小队，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将所有的资料吃透。 李志军闻言就道：那好，我们就按照说好的购买五条生产线吧。 第719页 秦晚晚正要把这句话翻译过去，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个被拍成电视剧的著名案例来。 众人见她半天没翻译，都看了过来。 秦晚晚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李志军有些不悦的看着她，秦晚晚拿起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合同有陷阱，请暂停谈判。 李志军一看，面色一变，冲秦晚晚点头。 秦晚晚立刻翻译：我们这边需要商量下，先终止十分钟。 对方答应了。 我方人员离厂。 等来到一个空会议室里，李志军问：什么陷阱? 秦晚晚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这会儿就道：我看了合同，对方合同里没有关于技术转让这一条款。 什么意思?有什么关系吗?一群大佬围着她。 秦晚晚严肃道：合同里没有写技术转让，那么如果我们根据他们留给我们的资料自己研究出来了重卡，或者在他们提供的技术上超越了他们的话，这些技术都不属于我们，在法律上讲这些技术都是属于他们的，他们甚至可以要求我们无条件把这些技术交给他们。 第577章 失望 放屁。拖拉机厂的负责人姚大成一声大喝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这东西拿回来，就是他们拖拉机厂跟机械厂的事，研究出来的新技术也是他们的技术，怎么就成人家了? 姚大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李志军面前爆粗口有些不好，讪讪的看了对方一眼后又不甘心的嘟囔道：我们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凭啥属于别人? 秦晚晚捏了捏眉心，她不是法律专业出生的也解释不清楚，但她知道，国外的法律对知识产权是很保护的。 技术也是知识产权的一种。 所以她道：具体相关法规我也不明白，咱们带熟悉国外法律法规的律师来了吧?可以咨询一下他们。 李志军沉吟片刻问秦晚晚：你可确定这是个陷阱，会不会是对方草拟合同的时候遗漏了? 秦晚晚很想您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啊。 但她不能这么说领导。 于是委婉的道：就算他们不是故意的，但他们肯定是发现了我们合同里的漏洞，傻子才会提醒对他们有利的漏洞呢。 大家默然，说句不要脸的话，要是漏洞对他们有利，他们估计也不会说。 合同是我们草拟的吗?秦晚晚又问。 李志军道：是双方一起草拟的。 那应该就是我们的人没有这一块的意识，觉得买东西你就给我技术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草拟合同的时候根本就没把这个显而易见的要求写入合同里。 而对方的律师肯定是发现了，但也乐于装傻。 也不是说他们一定就会那么干，但狼崽子对你露齿，是笑还是要吃你谁又敢保证呢?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们故意设的陷阱，但国外的法律在知识产权保护这一块是非常完善处罚，一旦被告上法庭，后果也是非常严峻的，搞不好就是国际官司。 版权意识在国内这一块真的太薄弱了，对盗版、抄袭这一块的保护别说现在了，就是上辈子她活的现代社会对这块的保护也很垃圾。 案例很多。 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加夫列尔马尔克斯的著作《百年孤独》，在当时他并没有授权给我们，但我们这边所有的书店里都有《百年孤独》。 原作者就是年代来国内旅游的时候看到后气的不行，原作者更是扬言说150年都不会授权。 她当初看这个故事的时候看的很认真，所以知道在1955年9月，版权法在国外就生效了。 而我们，是1992年才知道什么是版权，侵犯版权是犯法的。 由此可知，对方律师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看见了并乐见其成。 李志军这会儿也懂了，他对副手道：这样，你先去跟他们说谈判出了一些问题，要往后移，明天在谈吧。 副手点头后去告诉对方了。 李志军对秦晚晚道：你跟我来一趟。 说着先走了。 秦晚晚赶紧跟上。 一行人到了三楼。 这里是招商代表团团长的办公室，他也是商务部最大的大佬。 李志军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出现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看到李志军后道：李司，您怎么来了。(职务不要对照现实。) 李志军问：张秘书，老总有空吗? 正在接待几个代表团的人，您有急事? 那有没有熟悉国外知识产权法的律师，借给我一下也行。 张秘书道：好，你先跟我来，我等下喊何律师过来。 李志军点头，跟着张秘书身后走了两步回头对秦晚晚招手。 秦晚晚赶紧跟上。 张秘书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小会议室，他道：您在这里等下，我这就去找何律师。 说完也冲秦晚晚颔首后离开了。 职业素养很不错的。 等了几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这人个子不高，看着还有些不修边幅，西装也皱巴巴的，看着不太像律师，倒像个宿醉的醉鬼。 第720页 李司，何长贵上前喊了李志军一声：张秘书说您找我，什么事啊? 李志军皱眉，你这样子可不太好。 何长贵讪笑：昨晚上跟几个人谈事情谈的太晚了。 李志军也没在说什么，把他们的合同拿出来，让他看看这个合同有没有问题。 何长贵拿到手里大致看了一遍就道：没问题，这个合同已经很严谨了。 李志军看了秦晚晚一眼，何长贵见状也看了秦晚晚一眼，不知道这人是干嘛的为什么在这里，他只扫了一眼就继续看着李志军，等着他的话。 严谨?你确定吗?李志军问。 何长贵听他这么说，又翻了一遍合同，须臾后口气没了刚才的笃定，但还是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律师，说话这么的不果断，应该这种词能用从他嘴里说出来? 李志军问：这份合同上没写转让技术，如果我们拿了他们的技术生产，他们会告我们吗? 不会。何长贵道：他们卖生产线，不给我们技术我们怎么生产。 听到这里，秦晚晚再也忍不住了。 她插嘴道：您如此肯定吗?据我所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55年9月就通过了版权法，技术也是被版权法保护的，合同里他们没有授权我们或者说没有写把技术转让给我们，我们生产了真的不侵权吗? 何长贵皱了皱眉，听着秦晚晚这么说后再看合同，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李志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位所谓熟悉国外法律的律师，看来也不是那么可信。 你走吧。李志军道。 何长贵脸色顿时就白了，赶紧解释：李司，是我的疏忽，我这、这就改。 那你就回去把他们的什么版权法熟悉熟悉再说吧。李志军道。 生气没有，但确实很失望。 何长贵走了。 李志军叹气一声，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给他们一个准确的说法。 秦晚晚就想到了陆少柏，他在国外读书，或许知道呢。 李司，您可以问问封处长那边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秦晚晚道。 她也不能很直白的让他去找陆少柏，毕竟陆少柏在他们的眼里是属于对面的人。 李志军顿了顿：也好，就算没有，他们的渠道也能很快的找到这样的人才。 对，就是这道理。 第578章 在大佬面前露脸 李志军摆摆手：今天多亏你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让人去翻译处再叫你。 我不是翻译处的。秦晚晚赶紧解释：我是财务局窗口的，跟着我们肖主任一起来学习学习的。 李志军哈哈一笑：那你们财务局可是人才辈出啊，窗口的人都这么厉害。 秦晚晚笑呵呵的一颔首就离开了。 等秦晚晚一走，李志军的脸就沉了下来。 他再次去找老大。 这次还是张秘书出来了，他道：里面的马上就要结束了，您再等一等。 说着看了下手表：方局下午的安排都满了，我安排你们吃饭的时间说几句您看可以吗? 好。李志军道。 他又等了十来分钟，门才被打开，方朝山跟几个国外招商团的代表一起出来了，在门口又寒暄几句后对方才离开。 等人一走，方朝山就转身进了屋，喊：老李。 李志军赶紧跟上。 说吧，怎么回事?我听小张说何律师犯错了? 李志军没接这话，而是把合同的事情说了下。 最后道：何律师可能也不太熟悉国外的版权法吧。 方朝山呵呵笑了笑：他一个大律师都不熟悉，财务局窗口的一个基层职工反倒看出问题来了，这说明什么? 没人敢接话。 我们国家急缺各方面的人才，尤其是用心做事的人才。说完看着张秘书：你去通知下，所有的商谈都暂停，合同重新检查，之前签订了的协议也暂且放下。一切都要等我们把这个版权法搞清楚了再说。 小张立刻点头。 你再去说一声，让那个秦同志等下跟我们一起用餐，我想听听她的说法。 小张立刻吩咐去了。 走吧，我们也该去吃饭了，这些洋鬼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不仅想要蛋，还想要下蛋的鸡。 李志军点头，可不是么。 这些瘪犊子玩意儿。 秦晚晚跟王红丽在自助餐厅的门口被张秘书给拦住了，让她稍微等一下，方局跟李司有事要跟她说。 王红丽惊讶的看着秦晚晚，她之前对秦晚晚印象不好，还想把这个走后门的赶走，但肖主任说她上面有人。 他们一行人来这里都快半个月了，她也没看到她上面的人出现，反倒每天就跟打杂的似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本来还觉得肖主任肯定是搞错了，结果夸嚓一下，人家上面的人就出现了，好加过，直接是这次的带头大哥。 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就先进去了，年纪大了，胃不好，受不住饿。王红丽笑着道。 第721页 秦晚晚感激的目送她进去了。 她这话说的也很水平，给足了所有人体面。 张秘书离开了，不大会儿，就陪着方朝山等人过来了。 李志军一眼就看到她了，冲她招手：小秦，来 虽然那招手的动作有点像召唤小狗崽子，但她还是赶紧过去了。 她去财务局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人脉吗。 这些都是金光灿灿的人脉，当然，前提是要干好国家的大事，然后才是她的小金库。 方朝山她还是认识的，之前几次动员会议的时候她远远的看过。 方局，李司。其他人她不认识，就只能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果然是自古能人出青年啊。方局笑着打趣。 秦晚晚讪讪的笑了下。 走吧，咱一边吃一边说。 张秘书早一步进去安排了。 一行人除了他们外，还有好几个律师。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餐食已经取好了，张秘书领着他们坐下。 秦晚晚乖乖的往角落里走，结果被方朝山喊住了。 小秦你过来。他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朝秦晚晚看了过去。 也让本来准备拉凳子坐的一个人僵了一下，继二大大方方的把凳子拉开：小秦同志，快过来坐。 秦晚晚： 她赶紧朝对方颔首感谢后笑着走过去坐下。 一坐下，方朝山就问：跟我说说那个版权法。 秦晚晚想了想道：这是18世纪欧洲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形成的版权概念，简单来说这是一部保护作者对其创作的文字、艺术，科研成果的一种保护，任何个人和组织想要使用这些版权，都需要原作者授权，如果没有授权给对方，不管是个人还是组织使用了作者的成果，作者都可以将他们告上法庭。 记得清楚除了《百年孤独》那个故事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之前她拍的一个美食视频创意被人盗用了，她想告对方呢，就查了版权法。 她说完后，就有几个人低下了头。 方朝山想了想后点头：确实，我们国内在这一块的意识很薄弱，你们没有注意到也情有可原。 那几个低头的人闻言心里舒服多了。 紧接着就听方朝山道：但是 他这个但是一出来，那几个人脸色都绷紧了。 这不是你们逃脱责任的借口。你们作为国内最专业律师，当初找你们，你们也是一个个的拍胸脯保证对国外的法律法规研究的很透彻，这就是你们的透彻? 你们专业的对这些不清楚人家一个财务局的职工却很清楚，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的准备是不足的，空说大话补办事。 是是是。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廖大海连连点头：我们要跟秦同志多学习学习。 秦晚晚感觉自己成了方朝山敲打律师团的工具了。 她可不想做出头鸟，死的快。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秦晚晚道。 方朝山看着她。 秦晚晚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姥爷是科研人员，以前留过学，所以他对这块比较注重，他就跟我提过，所以我才知道的，我平时也不怎么看这方面的书的。 这算是解释了她知道这些也是巧合。 毕竟目前的国内真的没有版权法相关书籍。 方朝山点点头：你姥爷叫什么? 苏庆民。秦晚晚道。 方朝山点头：原来是苏老，怪不得你这么优秀了。 秦晚晚面带微笑保持沉默。 姥爷，对不起，又拉您出来扯大旗了。 苏庆民是真留学过，她身边所有的人加起来(陆少柏不算)，能接触到版权法的，就只能是她这个牛逼格拉斯的姥爷了。 方朝山也就没抓着这个问题了，这时候张秘书也提醒他该吃饭了，不然胃又要不舒服了。 方朝山有所有老同志都有的毛病，胃不好。这都是那些年代积下来的毛病。 吃，先吃饭。方朝山先吃了一口，其他人才敢用餐。 没人说话，说句不好听的，秦晚晚习惯了吃饭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如此安静犹如上坟的吃饭场面，恕她直言，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遇到。 第579章 真的是运气吗 好在吃了一会儿，方朝山就放下筷子了。 秦晚晚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氛围下吃饭，真的会消化不良的。 方朝山临走的时候还把李志军一起喊走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决定好好享受美食，至于那些她不认识的律师，她并不打算主动跟人说什么。 毕竟因为自己他们被方局说了一顿呢。 但耐不住有人主动找她。 本着在座各位以后可能都是大咖的原则，秦晚晚也堆起商业笑容，开始虚与委蛇咳咳，不对，是推心置腹的跟人熟络起来。 因为秦晚晚提出关于知识产权的重大隐患问题，这一天所有的会谈都结束了，有好几个厂都已经签约了也都被叫停了。 第722页 被叫停的这些厂长们都觉得不理解更别说那些歪果仁了，他们很注重契约精神，得知已经谈好的合同都被暂停了，纷纷来找他们要说法。 厂长们也不知道因为啥被暂停了，就只能来找方朝山要一个说法，不然没法子跟那些外国佬解释啊。 方朝山就让张秘书把所有人都喊来了，又开了一个简短的通知会议。 众人得知内情后都被吓出了一身的汗。 还有随身带着签好合同准备来找方朝山要说法的人当场就打开了合同。 不出意外，他手里的合同果然是没有标注关于技术转让这一条款。 也就是说，如果没人发现这一条款，他们这段时间签的所谓招商引资的合同，在未来的几年里都可能是个隐形炸弹。 这些人肯定不会立刻指出这个漏洞的，他们一定会在企业发展到关键时候，来给他们的企业致命一击，或者破产，或者被收购，从此这些各方面的龙头企业，就成了他们手里的囊中之物了。 最最关键的是，这一次来的三分之二都是国企，都跟民生息息相关。 一旦这些隐形地雷同时爆炸，那在国内引起的恐慌可想而知了。 所有人都想到这一层了。 一屋子平时都说一不二的人，全部都给吓出了一身的汗。 方朝山沉声道：其中厉害关系就不用我再一一叙述了，我已经跟上面通过电话了，上面的意思是，已经签了合同的，去跟他们协商，把技术转让这一块补上，如果能够他们不同意，那这个合同就作废。 那要是他们不答应怎么办?有人问。 方朝山朝他看了过去。 那人被方朝山看的缩了缩脖子。 一旁一个国字脸的汉子道：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家答不答应的轮得到他们吗?老黄，你得硬气点啊。 再说了，他们明知道我们不知道知识产权的情况下发现了合同的漏洞不提醒我们不能怪他们。 可我们发现了跟他们协商要加上这一条约，他们还不答应的话，那就是有阴谋了，我们完全可以卡着这一点去跟他们谈，实在不行就不要合作了嘛，这样心怀鬼胎的企业还有合作的必要吗?招进来也是心怀鬼胎。 这些人亡我之心不死啊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就要换一个心态了，我们是来招商引资的，但同时也是来打战的。正面战场我们赢了，那后方战场，我们也要打一个漂亮的战。 方朝山态度很坚定地道：这一次就算是提前给我们上了一课，什么叫商场如战场。咱们都要好好体会体会这个滋味。 接着又自我检讨道：我要在这里跟你们检讨下，之前是我想的不够仔细。对一些细节也没有认真去对待。俗话说千里之提毁于蚁穴，我们今天就差点犯了这样的错误。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会找一些在国外留过学的人过来协助我们把这次的合同完善到极致，你们要配合人家，还有，去给我把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弄明白了，不能什么都指望人家，咱们自己也要懂，不明白的就去问。 你们不是跟一些人喝酒跳舞相处的很愉快么?你们也可以去问那些好说话的嘛。咱们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多好啊。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方朝山还要跟去各国代表团的团长们说一下这个事情，没时间跟他们再说什么，只让他们一定要把合同给吃透了，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方朝山一走，诸位大佬面面相觑。 走吧。有人道。 哎，我们这合同好不容易拿下的，这要是重头来，对方肯定又要提要求了。一个中年人道。 老吴厂长你怕个球啊?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道：大不了就不合作。 你说的轻松。吴厂长白了对方一眼：这次我们要是再不引进新的生长线，我们的工人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他们是第一制糖厂，以前他们厂里的糖不愁卖，但自从海市那边冒出一个奶糖厂后，他们的销量就直线下跌，这次好不容易才跟着商务部一起来深海市，就是想拿到最便宜的生产线，让厂子起死回生。 行了，别抱怨了，现在发现问题总比你美滋滋的以为你最牛逼的时候被人一把卡住咽喉的时候好。另一个人道。 闻言吴厂长点头。 哎，到底是谁发现的?又有人问：那些律师? 不是，听说是财政局下面的一个小职工。 这怎么跟财务局扯上关系了? 一听说有内部消息，一群老爷们也八卦兮兮的围在一起，寻求第一手的八卦啊，不对，是消息。 听说那位姥爷以前出过国，她自己又是财大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人大学生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仅财务学的好，还学了英语专业，这不，翻译不够，就拉她凑数了，她为了翻译更精准，就看了合同，这一看就看出不对劲儿了。 乖乖，那这人这次不得立功啊。 立不立功不清楚，反正这人以后在领导面前肯定是挂号的了，前途不可估量啊。 第723页 有人羡慕，有人感叹这运气可真好。 可这真的是运气吗? 第580章 陆老师开讲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秦晚晚女士，这会儿正忙着接待那些来质问为什么好好结束谈判的歪果仁。 没有翻译，他们就是鸡同鸭讲。 有了翻译，也差不多是鸡同鸭讲，来不及翻译啊，场面一时间吵闹的跟菜市场似的。 双方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累的几个翻译都不知道要先翻译谁的话了。 最后，几个人一致决定，谁的也不翻译了，让他们吵吵去吧。 没了翻译，他们吵了会儿也就歇了。 秦晚晚跟着翻译的几个小姑娘一起，嗓子都喊哑了，这会儿坐下后拿着水壶就灌了起来。 喝完后一抹嘴，心道这翻译的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 她刚才也不知道被踩了好几下，脸还被不知道谁的手指头戳了好几次。 没过多久，几个国外代表团都知道中方因为发现合同里出现了明显的漏洞而暂停一切的会议了。 方朝山跟外国代表团开会的时候脸色是很难看的，质问对方是来合作的还是来发坑的，这么坑他们?首先这合作态度就有待商榷了。 方朝山一副很失望的口吻，说我们打开国门，放下一切恩怨，把你们当兄弟姐妹迎接，想跟你们一起发展我们的国家，结果你们呢?你们明知道合同有问题不说就算了，还要在后面推一把要看着他们一脚踩进坑里。 抓着这一个点，方朝山不但发了很大的火，还把之前一直卡着没法推进的关税问题给提出来了。 这些人能不知道合同有问题吗? 知道，但没有人提醒，大家都想捡便宜呢。 这会儿被中方发现提出来，他们面上都不好看，也站不住脚，心里就矮了一截，所以口气就软了几分。 方朝山才不管这些呢，就抓着他们这一点攻击，说好听点是合同没看仔细造成了误会，说难听点你们这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一次破坏两国会谈的阴谋。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些代表团的人怕他们真的把这事捅上去，把这事变成外交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他们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要展开的，中方要真的一怒之下把这批代表团给换了，他们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最后在原定的出口关税跟进口关税上，都稍微退了一步，算是补偿了。 方朝山也是见好就收的人。 最后散场的时候还不要脸的把他们的律师借了过来，美其名曰一起重新制作合同。 各个代表团也只好答应了。 与此同时，李志军已经由封凯那边，把合同转交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自己就有带律师来。 替代黄文娟的那位，就是他们公司的律师，是华侨，算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 拿到合同后，陆少柏看了一遍就交给了李诗文。 他没有学这一块，不太懂。 阿山拿了另外一份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啧啧道：这些人还真没按好心，这要是都签约了，回头他们再拿这一点来遏制我们的企业，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搞不好企业就易主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我们在国外签的合同模板你带来了吗? 带了。 给我一份空白的。 阿山立刻去包里拿了一份空白的合同给他。 陆少柏拿着合同就走了。 他去找秦晚晚了。 现在不少内地的企业代表都缠着国外代表团的人了解国外的行情，他这会儿去找秦晚晚，倒是不显眼了。 再加上他本就是黄种人。 他已经从封凯那知道秦晚晚这次算是立了功了，还在领导那挂了号。 等回去，一顿嘉奖是跑不掉的。 那他就再推她一步，让她走的更稳更远一些。 因为不开会了，会议室都开着门，供所有参会人员随便使用。 陆少柏一连找了好几个会议室，才看到被拉着当翻译的秦晚晚。 正好，那一桌坐的就是中村三郎。 陆少柏单手插兜走了过去。 众人看到他都看了过来。 陆少柏坐下，冲众人颔首：你们还没谈好呢，快到吃饭时间了。 吴厂长嘿了一声，那要不咱一起吃个饭? 中村三郎连连点头。 吴厂长就对秦晚晚道：那小秦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翻译紧缺，吴厂长厚着脸皮才把秦晚晚抢过来当翻译，可不敢让她走了，怕被人抢去了。 秦晚晚点头：好啊，你们还没谈完，我也不好走的，要有始有终嘛。 对对对，不愧是大学生。 秦晚晚笑笑。 吴厂长又问陆少柏：你是华侨啊? 不然普通话怎么说的这么正宗。 陆少柏点头。 那你在就更好了，听不懂外国语言可真难受，你用咱们的话跟我们说说，国外的企业都是怎么管理的。 没问题。陆少柏道。 一群人起身往饭堂走去。 现在人还不多，他们一行六七人占了一个大圆桌。 陆少柏就跟秦晚晚坐在了一起。 第724页 看到她拿了一些西瓜跟冰镇的饮料，陆少柏这次没说什么了。 众人都坐下后开始闲聊，陆少柏说话不用翻译，秦晚晚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美食来。 陆少柏的声音很好听，他道：一个企业想要做大做强，得要有文化，有形象，有灵魂，有睿智的管理者，这四点缺一不可。 吴厂长他们这一代的管理人，哪里修过管理学，平时做事也都是自己琢磨着来，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谁也不会去找问题。 能具体说说吗?吴厂长问，他感觉自己明白了，可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陆少柏点头：首先说生存，一个企业首先得生存下去才能去谈发展，在做的这一点都不用我多说了。等度过了企业最初的生存期，稳定了，我们要干嘛? 他目光扫过，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一桌的人就坐满了。 陆少柏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发展了，用什么发展?用产品。好的产品就是一张最完美的名片，过硬的品质才能留住顾客，还要创新，要不断的去完善产品，同时，要做好服务。 什么服务?有人问。 就是售后服务，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咱不能管杀不管埋啊，东西卖出去就不管了?那不行，咱们得成立售后服务，这也是留住顾客的一种方式。 陆少柏的侃侃而谈把食堂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不少企业一把手都认真的听，还有手头有纸笔的，就开始速记起来了。 方朝山也在外围，看着求贤若渴的企业一把手们，他犹豫要不要找人给他们正儿八经的讲讲课。 这人得没坏心。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陆少柏身上。 第581章 文化交流 正在讲话的陆少柏就觉得脖颈那忽然有凉风吹过，他稍微动了动后就继续说了起来。 说完后他拉了下中村三郎，让他也说说。 中村三郎问他：合适吗? 陆少柏故作不解，怎么了?我们不是来合作的么，合作不就是为了共赢?我接触过你们国家的人，他们在管理这一块高瞻远瞩见解独到，我很敬佩，一直也想找机会跟你探讨切磋，结果忙的不行，要不，你现在说说，我给你翻译。 中村三郎被陆少柏这马屁拍的就很舒服，再加上周围的人都用饥渴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有种众星环绕的感觉。 那就说说。中村三郎道。 秦晚晚立刻翻译，众人闻言有些错愕。 这人真愿意讲? 不知道谁带头鼓掌起来，顿时大家纷纷鼓掌。 这掌声一起来，中村三郎最后那点矜持也没了，激动的红着脸开始讲。 他讲的跟陆少柏讲的不一样，陆少柏讲的有点干巴巴过于理论了，中村三郎则是理论结合实际案例来讲。 于是现在就是中村三郎说话的时候众人看着他，但听不懂，还是要去看看陆少柏，等陆少柏的翻译。 在加上他们俩又没坐在一起，众人的脖子就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可难受了。 但也没人提，都认真的听着。 最后整个食堂都以这一桌为中心，听不听得见的不是重点，重点就是好奇，看人围着就也想围着看看到底为什么围的水泄不通。 方朝山看了会儿就把张秘书喊走了，然后道：你去联系下那几个代表团，我们要开一个授课班，相互学习探讨。 张秘书就问：那我们这边教他们什么呢? 毕竟人家的管理经验肯定是比他们足的。 这下把方朝山给问住了。 那就先搁下，晚上大家伙再一起想想。 张秘书嗯了一声。 这一讲课就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中村三郎还意犹未尽。 散场的时候他跟在陆少柏身边，心满意足的道：没想到我还能讲课，我小时候就想着当老师，我奶奶就是老师。 陆少柏也带着淡笑：你讲的很好，不亏是咱们商会的理事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还有很多要跟你学习的地方呢。 中村三郎被他恭维的十分高兴。 晚上，方朝山把众人召集起来，就讲课这件事问问大家的意见。 众人当然愿意了，有几个下午听了陆少柏跟中村三郎的课，很是受益匪浅，有种啊打通任督二脉的错觉。 要是咱们来的这一批人都能听到这样的讲课，肯定都有收获的。李志军道。 可我们要给他们讲什么呢?方朝山蹙着眉头：不能只让别人教我们而我们没东西教别人，这会显得我们没什么本事。 众人面面相觑，就真的有种客人上门却没有好菜招待的穷亲戚的窘迫感。 见所有大佬都不说话，秦晚晚看了看，最后举手。 方朝山见众人都不说话，正要说什么呢，就看到秦晚晚举手了。 顿时就笑了起来，他指着秦晚晚：小秦你说，你们大学生脑子肯定灵活。 众人立刻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干巴巴的道：那什么，我们可以教他们写毛笔字，剪纸这些我们擅长的东西啊。 众人： 第725页 就这? 你们别不相信，真的，我保证他们会喜欢的。秦晚晚说着说着情绪起来了就站了起来：你们别瞧不上毛笔字跟剪纸的吸引力，他们外国人很多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些东西，而且这都是我们的优秀的传统文化，借此机会把我们的传统文化传播出去，不好吗? 好。方朝山道：就这么定了。小张，你去搜罗一些手艺人，不管是干啥的，给我找几个来。咱们就教这些人咱们的传统文化。 除了这个，目前是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了，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小张的行动力是很强的，第二天就找了十个手艺人。 有捏糖人的，有剪纸的，还有木匠，做一些小巧的玩意儿，至于写毛笔字的，是找来的一位老书法家来现场泼墨，还要画国画。 方朝山拿着这个去跟对方的代表团负责人谈。 因为合同双方还在商谈中，这么多人也不能就闲着，那就交流交流。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方朝山挑选什么人来讲课，得要封凯把关。 封凯很快就把十个名单给方朝山了。 其中陆少柏跟中村三郎都在。 中村三郎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他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利益主义者。 其中华侨就只有陆少柏跟另一个真华侨。 于是就分成了五个班，一个班坐了五十多人。 秦晚晚又被借调去给中村三郎翻译了。 陆少柏为了符合自己华侨的身份，有时候时不时的也冒出一些英语来。 他总结了那天中村三郎的讲课模式，不再一味的讲那些理论知识，而是把自己这几年创业遇到的问题，又是怎么解决的，以及一些纠纷都拿出来跟他们分享。 当然，这些都是阿山跟他说的。他只给了个大概方向，其他的都是阿山去解决的。 这些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这边讲了两天，第三天就轮到他们带着这些外国代表团去看看咱们的传统手艺了。 手艺人们都提前准备好的。 先是表演，然后是讲解，最后就是实际动手操作。 不仅如此，还准备了一些地方的特色小吃，等他们看完了就能吃上国外没有的东西。 一时间招待所的广场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秦晚晚他们就更忙了，站在那边给人翻译。 日常对话还行，碰到专业的就傻眼了。 比如木匠的榫卯结构，她也不知道怎么翻译，就把功能翻译出来，跟外国人解释跟钉子一个作用，但不是用铁顶进去，而是镶嵌，纹丝合缝的契合。 尤其是那老木匠做了一个鲁班锁，球形的，是由十二块形状各异的木头组成的，一根钉子都没有，全靠组装。 众人看着那老木匠将鲁班锁打开，又快速的组装起来，除了说我的天，就没别的词了。 秦晚晚也完全不知道这个玩意儿要怎么翻译了，这太冷门了。 好在老木匠操作一边后就让外国人试着将它组装起来。 结果秦晚晚带着的这群外国人，全部在鲁班锁跟前折戟沉沙了。 第582章 你是我爸爸吗 老外也是有好胜心的。 有些人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就很上头。 秦晚晚只觉得这些人这就跟她上辈子打手游似的，有时候输急眼了真的是打了一局又一局，自然也是输了一局又一局，真的是又菜又爱玩。 老木匠一边淡定的看着他们在那琢磨那个鲁班锁，一边又拿着工具现场制作起来。 有不少外国人感兴趣，就跟在一旁，拿着工具动手。 一开始还需要秦晚晚翻译，后来老木匠跟学徒们鸡同鸭讲聊得也挺热乎的。 秦晚晚看着好笑。 忽然，感觉有人站在她身边了。 秦晚晚抬头一看，是陆少柏。 周围人很多，大家都混站了，陆少柏出现在秦晚晚跟前倒也不突兀。 他等了会儿，看着又一个被鲁班锁打败的外国人垂头丧气。 陆少柏上前：我能试试吗? 陆少柏是用英语说的，对方闻言把鲁班锁递给他：我都试了三次了，就是不行，给你吧。 知道这是谁发明的吗?陆少柏拿着鲁班锁观察着一边问。 那人摇头。 鲁班就是他的名字，这人是公元前陆少柏沉吟了下，想着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什么是公元前。 其实鲁班姓姬，鲁班只是他的称呼之一，是中国工匠的祖师爷。 这个人生活在距现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陆少柏一边看着手里的鲁班锁，一边跟那些人解释这个锁的由来。 两千多年前?那个时候我们的祖先在哪里?人群中忽然有人小声的问身边的同伴。 身边的人也被他问住了。 他们的国家建国也才两百多年，至于两百多年之前，他们好像是殖民地。 更早的话他也不知道了。 秦晚晚很想说，那个时候你们的祖先可能还穿着兽皮过着原始生活。 接着就听到陆少柏提到了有名的诸葛连弩。 这个外国人知道。 第726页 这也是你们的祖先发明的?那人满脸羡慕问 陆少柏点头：他叫诸葛亮，也生活在距离现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古代，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我们国家有四大发明，活字印刷术，造纸术，火药，指南针。 天呐，这些也是你们的祖先发明的吗?你们的祖先怎么什么都会干啊，好厉害啊。一个女人惊讶的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 秦晚晚就把这句话翻译给周围的自己人听。 自己人顿时与有荣焉的昂着头。 哪怕他们身上穿的没有他们的好，但这一刻，他们也体会到了作为炎黄子孙的荣誉感。 陆少柏讲完后将鲁班锁组装起来了。 那些外国人纷纷围上来问他怎么组装的。 陆少柏就一步一步的解说。 秦晚晚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男人，也与有荣焉。 她好像跟他们说，这是她男人。 可惜还不能。 文化交流课办的很成功。 秦晚晚跟李志军提议，等代表团走的时候，可以送这些能代表我们国家特色的小玩意儿给他们当做礼物。 贵重的也送不起，送便宜的又拿不出手，就不如讨巧。 李志军觉得很有道理，也就跟方朝山建议了下。 方朝山让小张去安排，要保证各国代表团走的时候，都能人手收到一份具有我国特色的小礼物。 于是，几个手艺人赶紧召集同行忙了起来。 文化交流结束后，合同终于制定好了，合同的模板是陆少柏通过秦晚晚提供的，双方的律师团再根据这个模板，或删减或增减，终于敲定了几个版本的合同。 这次确实没问题了。 于是，中断了的商业会谈又继续起来。 这天，秦晚晚趁着吃中午饭的时间给店里打了电话。 她这一出来都半个多月了，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之前忙的没时间过问，现在会谈进行的都很顺利，她这才有时间打电话。 电话是孙红梅接的。 秦晚晚让她去家里一趟，把孩子跟陈怀忠都接到店里，等人都下班了后，她要给几个孩子打电话。 她想让陆少柏跟孩子们说几句话。 陆西北都五岁了，他也没听到儿子喊他一声爸爸。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他人在国内，错过又要等。 孙红梅答应了，又跟她汇报了下店里的事情。 天气热，糕点不好卖。 他们的生意也淡了很多，不过刘小芳会做生日蛋糕了，来店里订蛋糕的人多了不少。 林杰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孙红梅打电话，等她说的差不多了，林杰才示意孙红梅把电话给她。 孙红梅笑着道：林杰要跟你回报工作呢。 秦晚晚那头嗯了一声，孙红梅才把电话给了林杰。 林杰接过电话，就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老板，然后把他跑坏了两一鞋，蹬坏了两个车脚踏的皮套才把京城所有单位的地址负责人叫什么每次过节给员工福利的标准都给搞清楚了。 秦晚晚： 很好，最近天热就别出去了，等我回去再奖励你。 林杰闻言高兴的眼睛都红了，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呢。 挂断电话，秦晚晚就想找陆少柏。 好在在食堂里看见他了。 秦晚晚走过去，轻轻拐了他一下就道：晚上你找时间出来，我们出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孩子们长这么大还没跟你说过话，你也没听他们喊过你爸爸。 陆少柏心里一热乎，好，什么时候。 他早就想了。 我去找封凯借个时间，确定好了跟你说。他哪里安全。 陆少柏嗯了一声。 两人这次没再坐一起了。 陆少柏现在脸混熟了，惹眼了，她得避开点。 封凯那边六点能给他们空个十分钟。秦晚晚找机会告诉了陆少柏。 那头，陈怀忠带着三个孩子在店里等着。 孙红梅让店员都下班了，她自己陪着他们等。 六点零五分，店里的电话响了。 陈怀忠立刻接了起来。 他刚喂了一声，就听那头顿了下，然后传来他惦记多年的声音：外公，是我。 陈怀忠握电话的手就是一抖：少柏，是少柏吧。 是我，外公。这些年辛苦您了。陆少柏压着心头的情绪道。 陈怀忠眼睛都红了。 虽然秦晚晚什么都没说，也瞒的好，但他已经知道当年外孙出国，一半是读书，一半是治病。 陆西北听到太外公喊少柏，就急的不行，垫着脚把陈怀忠的胳膊往下拉，一边拉一边喊：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第583章 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陆少柏听到一个脆嫩嫩的男孩喊自己爸爸，又问他是不是他爸爸的时候，陆少柏眼睛就红了。 他连连点头，又想起来儿子看不见，嗓子有些发硬的道：我是，我是你的爸爸。 陈怀忠也听到了那头的话，心头是又高兴又难过，当下吃力的将重外孙抱起来，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他耳边。 第727页 陆西北很激动，两只手撑着柜台。 爸爸，爸爸，我是陆西北啊，妈妈说我的名字是你给我取的，是真的吗? 陆西北的嗓门大的孙红梅都听见了。 闻言赶紧从后厨出来，探头一看又赶紧去拿个凳子给陆西北站着。 陆少柏在那头听着儿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嘴角不由的翘起来。 等他说完了他才道：嗯，是的，你的名字，还有姐姐的名字，都是爸爸取的，你喜欢爸爸给你们取的名字吗? 喜欢。陆西北嘴角都翘了起来。 陆婉儿也着急的往凳子上爬，韩波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难过。 他其实也想喊一声爸爸的。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父母长什么样子了。要不是每年七月他都会偷偷地祭祀他们，他都要忘记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了。 他赶紧上前，将妹妹抱上凳子。 于是陆婉儿就拽着陆西北的电话筒，在他耳边哔哔：你都跟爸爸说过话了轮到我了，我也要跟爸爸说话。 陆少柏都听见了。 陆婉儿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从小就被秦晚晚养在身边，他也看过她的照片，是个很有灵气可爱的小姑娘。 陆西北不肯，一边闪躲一边继续跟陆少柏道：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说等我六岁的时候你就回来了，是真的吗? 那头的陆少柏一顿。 他已经委托封凯问过老帅能不能回去见一见孩子们，但老帅的意思是最好不要。 这几天他已经很出彩了，再单独离开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爸爸在外面学习呢，还没学完，等学完了就回来，好不好。 陆西北不高兴了，噘着嘴。 陆婉儿趁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话筒。 声音软绵绵又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声：你是我爸爸吗? 那头的陆少柏愣了下立刻道：你是小婉儿吧。 对，是我，爸爸。陆婉儿回答的十分清脆，听着就精神百倍的回应他：爸爸，我是婉儿。 陆少柏一笑，问她：爸爸给你准备的娃娃你喜不喜欢? 当年他走的时候秦晚晚还没生，他也不知道她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所以当时就都准备了。 想来那个布娃娃，晚晚肯定是给女儿了。 喜欢。陆婉儿的声音十分娇嫩，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听的人不由的就心情很好。 爸爸，你还能再给我买一个吗?陆婉儿道：那个娃娃被我玩坏了，爸爸对不起，妈妈说我那个时候还小，不知道那是爸爸买的，所以没有保护好它。 陆少柏的道：不用对不起，等爸爸回来，爸爸给你买很多娃娃，好不好。 好呀好呀。陆婉儿还要说话，陆西北已经不客气的再次把电话抢过来了。 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妈妈呢? 陆少柏看着身边的秦晚晚，妈妈在爸爸身边呢。 秦晚晚闻言立刻喊了一声：儿子，想妈妈没。 想啦。这话是陆婉儿说的。 陆西北哼了一声：坏妈妈，去见爸爸都不带我们去。 陆婉儿反应过来，也哼了一声，喊了一句坏妈妈。 秦晚晚没理会他们俩。 两小只又跟陆少柏东扯西拉的说了半天，无非是自己每天吃了多少，老师又表扬我了，我帮着太外公干活了，还有就是姑姑的肚子好大好大了姑父说姑姑肚子里藏了两个小宝贝等等。 封凯已经在旁边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陆少柏赶紧让两小只把电话给陈怀忠。 两小只只能依依不舍的跟爸爸说再见。 陈怀忠接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还要一年左右。陆少柏道。 陈怀忠点头：好，那就好，你放心，家里有我呢，你妹妹那小晚也照顾的很好，周浩对她也不错。她公婆看在小晚的面子上，对她都好，我已经满意了，对你爷爷也有个交代了。 外公。陆少柏道：您等我回去孝敬您，好吗? 呵呵呵，好好，我等你回来。 说完看了一眼韩波，见小孩抿着唇见他看过来又躲开了视线，他冲他招手，你姨夫要跟你说话。 韩波眼睛一亮。 那头陆少柏闻言才想起来，他差点把韩波给搞忘记了。 等那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喊他姨夫的时候，陆少柏立刻道：是小波吧。 姨夫知道他。 韩波眸子就亮了起来，脸蛋也红彤彤的。 我听你姨妈说了，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弟弟妹妹了。 韩波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道：那是我应该做的，姨夫，我已经是半个男子汉了，我会照顾好太外公的，您放心。 陆少柏很高兴：好，那家里就交给你了。我这边时间到了得挂电话了。 姨夫再见。韩波道。 陆西北一听立刻张嘴就喊：爸爸，爸爸，我们想你，你要早点回来呀。 第728页 陆婉儿跟着说想你，早点回来。 陆少柏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把电话挂了。 秦晚晚看着他红着眼睛的样子，安慰道：再等一年多，我们全家就能团聚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抱了抱妻子，我先走。 秦晚晚点头。 陆少柏又朝封凯颔首后就离开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消化内心的情绪。 等陆少柏离开，秦晚晚看着封凯问：这边什么时候结束啊。 大概还要一个星期左右吧。会谈已经接近尾声了，为了迎接他们，我们已经拿出最好的东西接待他们了，可对他们来讲，我们这里一点娱乐都没有，这些人早想着去江对岸快活了。 秦晚晚能理解，这就跟后来的城里人回到农村，没有wifi跟各种娱乐场所，前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很无聊，到了晚上就只能硬睡。 那他回不去，我能让我外公带着孩子们来么，不告诉孩子们，就想让他远远的看孩子们一眼，行吗? 封凯想了想，嗯了一声。 第584章 终于见面 谢谢，我就说带孩子们玩几天，到时候让外公带着孩子来找我，让他远远的看一眼。 秦晚晚说完自己也不争气的掉眼泪了。 孩子都五岁了，父子俩都没见过，想想就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陆少柏的情绪都不太高。 阿山已经提前回对岸了，对岸的生意需要他去打理。 陆少柏的生意几乎都是阿山在打理的。 他平时忙着学业，就周末的时候会去看一下。 眼看着这次的商务会谈已经要接近尾声了，秦晚晚才给店里去了电话，让孙红梅去一趟她家，让陈怀忠带着三小只来一趟深海市，趁着暑假，她又在这边，就带孩子们去玩玩。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让陆少柏见他们一面，偷偷的。 还让她把小军也叫上，还有盼盼，不能把盼盼漏了。 孙红梅满口答应了。 她先给陈家打了电话，下班后就直奔秦晚晚家，把秦晚晚的意思跟他们说了。 金柱银柱以及秀妮闻言十分羡慕。 二爷爷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家里的。秀妮道。 秦晚晚走后没两天，陈怀忠就感冒了一场，就是秀妮照顾的。 秀妮现在已经成了陆家的小管家了，秦晚晚不在，她把众人照顾的很好。 陈怀忠想去，但他怕坐火车。 孙红梅道：您放心吧，晚晚说了，给你们都买卧铺，去看一眼吧。 孙红梅这会儿也知道陆少柏在那边了。 我给您票买好，夏天天气热，只要带上换洗衣服就够了，其他都不用带，小晚在那头车站接你们。明早就走，不然那头的人也要走了。孙红梅隐晦的提醒。 陈怀忠点头：好，那就去看看。 他也很怕他活不到外孙回来那天了。 去看一眼，了却心头的念想吧。 秀妮当下就去给两小只收拾东西，韩波也高兴的去收拾去了。 金柱银柱虽然羡慕，但也只是羡慕而已。 现在的生活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就这半个月，他们卖冰棍就挣了一百多了，六月里也卖了一百五。 前几天三人凑了个二百整，把钱汇回去了。 要知道，他们家可从来没这么多存款的。 在这边，二爷爷不用他们出饭菜钱，房租钱。他们只要留着购买原材料的钱还有电费就行了。 因为明天要出去，三个孩子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孙红梅带着小军来接他们。 她刚到不久，陈国栋就开车带着盼盼来了。 几个孩子一见面高兴坏了。 我送他们去吧。陈国栋道。 那行，那我就不过去了，小晚说了，都给买卧铺，安全。 陈怀忠年纪也不小了，带着这么多孩子他也照顾不过来。 这年头买卧铺的都是一些单位出公差的人才舍得。普通老百姓买不到，也不舍得买。 早些年还需要单位开证明才能买。 但陈国栋出马，就不怕了。 交给我。说着打开车门，孩子们一一爬到后座。 孙红梅拉住小军：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没，到了那边要听你秦姨的话。 知道了。小军一摆手，迫不及待的就钻上了车。 陈国栋扶着陈怀忠上了车，将人送到火车站。 接着又找了熟人买了票，还委托火车上的乘警多多照顾。 最后，将人送到卧铺。 他买了不少吃的，给孩子们提上车。 老爷子，不用省钱，火车上有吃的，孩子们饿了你就带他们去吃。他叮嘱。 陈怀忠点头。 一个隔间就六张床位，陈国栋全给买了，这样就不会有陌生人来这个隔间了。 他又叮嘱韩波跟小军，照顾好陆西北跟陆婉儿。 两人点头保证。 等车子开走后，几个孩子就趴在窗口那好奇的往外看。 小军跟盼盼都坐过火车，但那时候小，他们都记不太清楚了，现在能出来，可高兴了。 第729页 玩归玩，两个大孩子也警惕着呢。 不管是两小只还是盼盼，只要出去两人都要有一个跟着。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韩波更是拿出红头绳，分别拴在两小只脚腕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两只手上。 两小只睡在上铺跟中铺，他睡下面。 另一边是陈怀忠睡下面，盼盼跟小军睡上下，也在手腕上帮了红头绳。 不仅如此，韩波还用头绳在门口来回的缠了好几道，又在下面放了喝水的搪瓷缸子。 真要有人半夜摸进来，肯定会被头绳拌一下的，搪瓷缸子就会响，到时候他们也就惊醒了。 陈怀忠都没管这些，都是让三个大孩子自己商量着来的。 简单的陷阱也是三个大的带着两个一起完成的，孩子们有参与感，都很开心。 再加上有乘警照顾他们，一路平安的抵达了羊城，再由羊城坐车到深海市。 秦晚晚是去羊城火车站接的人。 接到人后几个孩子就把她围住了。 秦晚晚急着回去，简单说了两句就带着孩子们赶往深海市。 陆少柏他们的代表团明天上午就要走了，她得赶紧带孩子们过去。 到深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今天已经有一个代表团离开了，所以招待所空出了不少的房间来。 秦晚晚开了三间房。 她已经提前跟肖主任还有王红丽打过招呼了。 一到招待所，就把他们安顿好。 盼盼小军还有韩波非要一个房间，反正两张床，秦晚晚也就没阻止了，陈怀中单独一个房间，她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房间。 陈怀忠有些累，迷瞪了会儿，秦晚晚就带着他们去食堂吃饭了。 食堂里，陆少柏早就在了。 看着她领着一串孩子进来，眼珠子都没舍得转动一下。 他看着最小的陆西北走在最前头，好奇的东张西望，一点也不怕生，一看就是小机灵鬼。 陆少柏嘴角就翘了起来，眼神盯着儿子看了半天才挪开。 闺女看着有些怕生，小姑娘有些紧张的拉着秦晚晚。 等看到最后面的陈怀忠的时候，陆少柏赶紧低下头，不然他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 外公的头发全部白了，人也消瘦的很，可能因为坐车的缘故，精神也不太好。 他端起碗，朝陈怀忠走过去。 陈怀忠正犹豫这要取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耳边有人喊了一声：外公。 陈怀忠一怔，他立刻看向身后，就见多年不见的外孙，正红着眼眶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要喊，忽然想起秦晚晚的交代，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第585章 谢谢叔叔 之前在房间的时候秦晚晚就跟他说过陆少柏可能在食堂里，他们可以见面，但不能被人看出认识。 不然对陆少柏不利。 陆少柏是跟国外的亚洲代表团过来的，他对外的身份是华裔，所以除了代表团跟这次接待的人员，他不应该还跟其他华人熟悉畅聊甚至眼里露出孺慕之情。 陈怀忠可不想害了唯一的外孙。 所以这会儿听到外孙喊了一声外公，他也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就强迫自己扭身去看自助餐了。 陆少柏就像是不认识他似的跟在身后取餐。不用说话，只要能看到亲人他也很满足了。 走在最前面的陆西北什么都想吃，这个也要那个也要。 陆婉儿跟他学。 最后两人被秦晚晚轻轻打了一下，让他们少拿点，吃完了再来取。 两个孩子这才老实起来。 去，找个没人的桌子坐下。秦晚晚随意道。 秦晚晚只在两岁之前对他们悉心照顾，等他们会跑会跳会说话了后，秦晚晚就很少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了。 要什么都让他们自己来，从小就培养他们自己动手的能力。 好在孩子们也很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觉得那样特别有成就感。 所以秦晚晚一说找桌子，最先拿好食物的陆西北就捧着一个托盘，那托盘被他这么一捧，都看不见路面了。 看不见路可咋走路啊。 陆少柏看的是心惊胆战。 最后跟陈怀忠说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跟着儿子去了。 陆西北捧着托盘看来看去的，终于看到一张桌子没人，捧着托盘就去了。 只是桌子跟他差不多高，托盘上的菜捧了这么久也觉得重了，他想把托盘放上去有些吃力。 陆西北试了两次，胳膊已经酸的没力气不能维持托盘的平衡，上面的碗碟就开始倾斜。 虽然上面就两个小盘子，但他也端不住了，可又放不上去，也不能丢掉，陆西北的小脸都憋红了。 眼看着那一碟子的菜往他怀里滑就要撞到儿子脸的时候陆少柏的手比脑子快瞬间就给托住了，然后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陆西北眼睛长大眼睛看着他，两人同个频率松了口大气。 陆少柏被儿子的眼睛盯的心软的不行，一时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怎么介绍自己。 结果就见陆西北睁着跟秦晚晚很相似的眼睛看着他，礼貌的道：谢谢叔叔。 陆少柏： 儿子对面不相认还喊他叔叔。 第730页 注意安全。最后他只能说这一句。 知道啦。陆西北赶紧扭身搜索秦晚晚，见她没发现这边的情况后，立刻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陆少柏也跟着降低声音问：你平时也一个人端这么重的东西吗? 陆西北犹豫了下点头：妈妈说我是男子汉，男子汉的事情要自己做。 陆少柏没忍住问：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不在家。说完陆西北撅着小嘴，眼睛又一亮的道：不过我前几天跟爸爸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可好听了。 陆少柏心里高兴。 他现在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理，想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他从小就没见过他。 为什么打电话，他在很远的地方吗?陆少柏又问。 对，我爸爸在国外念书，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妈妈说等爸爸回来就会变成非常伟大的科学家的。他说非常伟大的时候那手还张开比了个很大的姿势。 陆少柏又问：那你喜欢你爸爸吗? 喜欢。陆西北说完眼神又暗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失落的意味道：要是他早点回来，我就更喜欢他了。 陆少柏看着儿子，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说话了，强逼着自己站起来：你这么乖，爸爸一定会早早回家的。 说着揉了揉陆西北的小脑袋，转身离开了。 陆西北扭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转回来。 韩波这时候端着托盘回来了，见弟弟看着出口的地方就问：看什么呢? 陆西北回神，扶着凳子坐好：刚才有个叔叔看着我，他还摸了我的头，好温柔哦。 韩波一笑：你还知道什么是温柔啊。 知道啊。陆西北拿着叉子叉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道：胡老师看他对象的时候就很温柔。 韩波： 我懂的可多了。陆西北歪着小脑袋：我们班胡兰兰喜欢我，可我还小呢，不能处对象。 秦晚晚端着托盘牵着女儿过来，就听到儿子这么一句爆炸的话，顿时一顿，将托盘放下，手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谁喜欢你? 陆西北一缩脖子，红着小脸不说话了。 秦晚晚又问了一句。 陆西北这才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就是胡兰兰啦，她经常给我吃好吃的，每次上厕所都要喊我。 秦晚晚： 她转头问女儿，胡兰兰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婉儿道：是女孩，她就喜欢找弟弟玩，我不喜欢她。 说完她还撅着小嘴，跟妈妈告状：胡兰兰可喜欢哭了，每次我不让陆西北跟她玩她就哭，可烦人了。 秦晚晚： 原来小朋友的生活已经这么丰富了，是她没见过大场面太一惊一乍了。 这时候陈怀忠也过来了，秦晚晚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跟他们说明天要在这边待一天，后天带他们去羊城玩玩。 她再去打听打听衣服进货这一块的事情。 那次之后，秦晚晚每次要货，都通过周南，周南跟周达说，周达再通过关口交税帮她拿货，再通过火车运送回来，店里的人去自提。 她不知道羊城的服装城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不过现在就算没服装城，但应该也有不少服装厂，她得去看看，要是能稳定供货的话就好了。 江对岸的货虽然好看但还是有些贵。 她不能老走高端路线，快消才能快速积累财富。 等吃好饭，秦晚晚就带着孩子们在招待所周围走走，消食。 陈怀忠则表示自己要休息就不去了。 秦晚晚猜测陆少柏可能会去找他，所以就独自带着孩子们出去遛弯。 碰到熟悉的人看到她一个人带这么多孩子，都惊讶坏了。 秦晚晚就解释，只有这两个最小的是她家的，另外三个都是亲戚家的。 韩波闻言低下了脑袋，他这会儿就想，当初自己要是不那么坚持喊她姨妈，现在是不是也能喊她妈妈了? 可他又不想把父母给忘记了。 哪怕他现在也快要记不清父母的长相了，他还是执着的想记住他们，不然他们不是太可怜了么。 第586章 同床 秦晚晚没注意到韩波的情绪，带着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跟人打招呼，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什么的都有。 等逛到供销社，秦晚晚又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根雪糕，几个孩子不舍得大口吃，小心的舔着。 她就咔咔几口咬着吃，这才爽呢。 等回到家，秦晚晚带着两个姑娘去洗澡，至于那三个小子，她不担心。 韩波跟小军现在厉害的很，一般瘦一点的成年人都打不过他们俩的。 等三个混小子穿着小裤衩就湿漉漉的打打闹闹跑回来的时候，秦晚晚一抹他们的身体，就在知道他们贪凉洗了凉水澡，顿时给三人呵斥了一顿。 小军跟韩波立刻就乖了，赶紧跑回去穿上衣服，陆西北仗着自己小贪凉不肯穿。 第731页 秦晚晚瞪着他，小孩憋着嘴不说话，但还是不肯穿衣服。 秦晚晚拉着他回到房间，把衣服往他头上套，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就犯倔了，就是不肯穿。 气的秦晚晚就拉着他胳膊给他小屁股上来了一下。 这下捅马蜂窝了，陆西北扯着嗓子开始哭嚎，还说她是坏妈妈。 秦晚晚那个心塞啊。 她知道她只要抱着小孩哄一哄，小孩就不哭了。 可她不想惯着他一些坏毛病。 洗冷水澡也好，不如意就哭也好，都不是好习惯。 于是就不管他了，让她哭去。 隔壁屋里，陆少柏听着儿子那哇哇的哭声，心疼又无奈。 他也不敢说媳妇儿教育的不对。 陈怀忠叹口气：她一走就将近二十天，小孩想她呢，我去说说。 说着就起身。 陆少柏没拦着。 陈怀忠开门，来到隔壁。 陆西北哭了好半天已经不想哭了，可就这么歇了又觉得没面子，现在就剩下干嚎了。 看到太外公进来，陆西北就朝他走过去，抱着他的腿，这下子委屈的眼泪又下来了。 坏妈妈，都不哄他。 陈怀忠摸了摸这小子的脑袋，都嚎出一身的汗来了。 好了不哭了，你在路上不是说想妈妈要跟妈妈一起睡吗? 陆西北闻言倒是停顿了下，只从那扭的跟水蛇似的小屁股就知道他害羞了。 秦晚晚听陈怀忠这么说，看着儿子心里也不舍起来。 她是不是对儿子太严厉了? 她上前，将还赖在那的小子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陆西北不哭了，双手抱着妈妈的脖子，眼泪鼻涕都蹭到了秦晚晚的脖子上。 秦晚晚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臭小子，你是不是把眼泪鼻涕都蹭妈妈脖子上了。 嘿嘿嘿。陆西北傻笑。 母子俩又和好了。 陈怀忠指了指隔壁就离开了。 好了，今晚跟妈妈睡。说着将儿子放在床上：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 说着拿着盆出门接了凉水，回来兑成温水后给儿子擦了擦也给自己脖子擦了擦。 他们三的房间就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 快躺下睡觉。秦晚晚拍了拍枕头。 两个孩子乖巧的躺下，秦晚晚将电风扇对着他们吹。 很凉快，两个孩子又连续坐了两三天的火车，这会儿一挨着床就困了。 不大会儿，两人就都睡着了。 秦晚晚起身，去了隔壁房间。 那边三小只还没睡。 秦晚晚敲门：小波，小军。 韩波赶紧起来开门。 秦晚晚进了房间，盼盼一个人一张床，小波跟小军一张。 晚上睡觉不要贪凉，夜里上厕所的话最少喊一个人起来一起去，不要单独出去，知道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三个孩子点头。 好了，睡吧。说完起身走了。 等她一走韩波就把门拴上了，又把之前带出来的瓷缸子放在门口。 秦晚晚回到房间，那两小只已经睡熟了。 秦晚晚敲了隔壁的房间一下后就进屋了，门没关。 等了会儿，陆少柏才闪身进来。 他转身把门拴上了。 一进来，目光就落在那两小只上了，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秦晚晚盘腿坐在那，瞧的真真的。 她撇嘴，果然有了儿子媳妇就得靠边站啊。 陆少柏坐在床沿，看了她一眼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嘴巴翘着都能挂酱油了，还跟你儿子女儿吃醋啊。 秦晚晚哼了一声，我去陪外公。你陪他们吧。 说着就要下床穿鞋。 结果被陆少柏摁住了。 外公已经休息了，你就别去打扰他了。说着脱了鞋上了床，将她也拖抱在怀里，然后继续看着两个孩子。 秦晚晚不闹了，陪着他一起看。 陆少柏就问她关于两个小孩小时候的有趣的事情。 秦晚晚就跟他说，说你儿子刚走路那会儿胆子可大了，要是给他装两翅膀他就能借助小短腿倒腾的飞起来了。 陆少柏就笑。 女儿乖一些，她先说话的，走路胆子比西北小，现在也长这么大了，当初把她接回来的时候，瘦的可怜。 陆少柏目光就落在女儿身上。 小姑娘睡的小脸红扑扑的。 别看了，想亲想捏的，动手吧。秦晚晚催促道。 陆少柏莞尔，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两个小孩的脸蛋，又附身亲了他们的额头。 秦晚晚虽然笑着，但想到这是他们父子这么多年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又心酸。 睡吧，今晚你别走了，就陪着他们睡一晚。秦晚晚道。 陆少柏看着她。 他也想，又怕孩子们半夜醒来给吓着了。 他们坐车累的很，今晚肯定是要一觉到天亮的。 陆少柏点头，而后就挨着儿子躺下了。 他看着他那小小的手就搁在身边，心里一动，将自己的食指伸了过去，轻轻的放在他的手心。 第732页 小孩的手暖呼呼的。 陆少柏手一放上去，陆西北就动了下，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手指给攥紧了。 紧接着又翻了个身，面对着陆少柏，呼吸之间都还有一股奶香味。 陆少柏欣喜的心都要化了，他太想把儿子抱在怀里了，可又怕把他给闹醒了。 不嫌热你就抱吧。秦晚晚小声道。 于是，陆少柏就轻轻的将儿子往怀里搂了搂。 那娇软的小身体让他不敢多用一丝力气，就怕给他弄疼了，弄醒了。 陆西北没醒，以为是妈妈抱他。 他都很久没跟妈妈一起睡了，嘴里喊着妈妈往陆少柏怀里钻了钻，吧嗒了下嘴后又沉沉睡去。 第587章 今夜我守护你们 陆少柏看着儿子的睡颜，只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剐蹭着儿子白嫩的脸蛋，最后没忍住，又附身亲吻他的额头。 这是他儿子。 这种亲手碰触的感觉跟只看着照片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这是一种终于有了实质感的满足。 秦晚晚看着儿子缩在丈夫的怀里，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女儿，这一刻的圆满总算是填补了她这五年心头的缺憾。 忽而，陆少柏手伸了过来，将妻女一起搂在了怀里。 他道：睡吧，睡吧，今夜我守着你们。 秦晚晚伸手握着他的，哪里舍得睡，就看着他。 陆少柏摸索着她的手，两人都没在说话，只享受这一刻的全家团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晚晚到底是扛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陆西北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一副想醒来但是又不想醒来的纠结样。 陆少柏虽然没照顾过他，但感觉他应该是想去厕所。 这么晚了，外面应该也没有人。 是不是要上厕所。他轻声问。 处在半梦半醒中的陆西北哼唧了一声回应：尿尿。 陆少柏看着他那样，单手将他抱起来开门出去了。 这几天太累了，全程陆西北都没醒。 就听到耳边有人说尿吧。 他也没敢尿，怕尿床。 直到耳边传来吹哨的声音，陆西北在他怀里扭捏了两下，终于忍不住的尿了。 陆少柏将儿子抱回房间，放在妻子身边，陆西北闻到妈妈的味道，顺势就滚了过去贴着妈妈继续深睡。 陆少柏看着好笑，将儿子从秦晚晚身边拉出来，天气热，小孩火气旺，别给妻子热醒了。 这么些年，她也很不容易。 陆西北不满的伸了伸脚，歪七扭八的继续睡。 陆少柏拿着报纸给他们扇风。 虽然有电风扇，但四个人都挤在一张床上，也都不能照顾到。 他就这么给他们扇风，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哪一个都是看一眼就少一眼。 隐约听到外面的钟声响起，敲了五下。 五点了，时间真快。 他得走了。 心里知道要走了但还是舍得不，又坐了十来分钟，这才附身亲了两个孩子，最后在秦晚晚嘴角吻了吻，而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压在了秦晚晚的文件上。 他打开门，又看了一眼睡在那的三个人，关上门。 他去了隔壁，轻轻敲了一下门。 不多大会儿，陈怀忠就开了门。 陆少柏闪身进去关上门问：您没睡? 年纪大了，觉少。你这是要走了?陈怀忠问他。 陆少柏嗯了一声：六点出发，过江，再从那边走。 什么时候再回来? 最快的话明天年底就能回来了。 陈怀忠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但不管你做什么，你要想想你身后的这一大家子。陈怀忠说是不知道他干什么，但所少也猜到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得在，你在，才是家，小晚以后才有依靠，孩子们才有爸爸。 陆少柏点头：我知道，您放心，我惜命。 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又怎么敢在轻易的把这条命交出去呢。 陈怀忠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走吧，走吧，外公还能帮你守着家。 谢谢您。陆少柏握着陈怀忠的手，他的手已经苍老的只剩下一层皮裹着了。 走吧。陈怀忠低声道。 陆少柏抱住他：您多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跟小晚说，不要不舍得花钱，我在外面也挣了一些钱。 我知道，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你外婆。 陆少柏放心了，又拍了拍他，这才转身离开。 他刚回屋不多久，外面就有人来敲门了。 陆，起来了没?中村三郎在外面敲门。 陆少柏快速用水打湿脸，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开门。 他道：差点睡过头，你都收拾好了吗?我快了。 收拾好了，喊你去吃早饭。 行，我马上就好。 陆少柏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将毛巾放好整理了下衣服就跟着中村三郎一起走了。 第733页 等吃过早饭已经快五点四十了。 不少人都已经在大厅里集合了。 我方这边派了十几辆中巴车将他们送到港口。 陆少柏提着简单的行李跟着队伍上了车。 等人都上车后，车子打着双闪，开出了贵宾招待所，往港口驶去。 忽然，陆少柏坐了起来朝窗外看。 就见马路边上，秦晚晚跟陈怀忠牵着两个孩子，似乎正在散步。 看到车队过来后，他们就站在路边，冲车队挥手告别。 秦晚晚不知道陆少柏在哪一辆车子里，所以每一辆车子过去的时候她都挥手，直到最后一辆也从她身边呼啸而去。 她看着车队，又低头看着两个被她生拉硬拽拽起床的小孩，拍了拍他们的脑袋：走了，带你们去吃早饭。 等回到招待所，陆西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火烧屁股的甩开他妈的手直奔他们的房间。 但房门是锁的。 他急的只按锁。 慢一步上楼的秦晚晚问他：你干嘛呢? 妈，开门，快开门。 他感觉他昨晚尿床了，要是真的话，他要隐藏罪证。 秦晚晚不明所以，掏出钥匙开了门，就看到陆西北跟猴儿似的穿窜到床上到处乱摸。 干啥呢?秦晚晚问。 陆西北不回答。 陆婉儿见状也爬上床一边摸一边问他干什么。 陆西北确定床单没湿后，十分奇怪。 他做了个梦，梦见爸爸抱着自己上厕所，还吹哨子了。 秦晚晚见儿子不搭理自己，也没在意，正准备整理文件后就看到桌上那张汇票。 十万整。 陆少柏给她的。 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虽然他说他开了个公司，本钱是她当初寄过来的，公司找别人管着，但秦晚晚一直以为就跟她一样小打小闹。 十万块啊，可不是小数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省下来的。 她将汇票放好，扭头对陆婉儿道：小婉儿，你去隔壁喊哥哥姐姐起床了，等下去吃饭了。 陆婉儿立刻跳下床去隔壁喊人了。 敲了半天门，韩波才一脸睡意的把门打开。 起来啦大懒虫。 韩波伸手就要拉她，被陆婉儿躲开，她笑咯咯的道：妈妈说要去吃饭，快点起来。 说完一溜烟又跑走了。 等了十来分钟，三个孩子过来了。 秦晚晚去喊了陈怀忠，一群人下去吃早饭了。 她还要在这边待两天，等最后两个代表团走了后她才能走。 第588章 颁发荣誉 秦晚晚给孩子们取餐。 等孩子们取好后她才挑自己吃的。 陆西北一坐下来，就拉着韩波叨逼叨：哥，我昨晚做梦梦见我爸爸了。 韩波一愣：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爸爸。 我就知道。陆西北啃玉米啃的嘴角都是。 韩波给他擦了擦。 那梦见跟你爸爸干啥了? 陆西北脸一红，不说了。 他能跟哥哥说他做梦梦见爸爸抱着他尿尿吗? 不能说，他是男人，要脸。 韩波也没空问他，他得给妹妹剥虾。 深海市海鲜还是不缺的，早餐也供应了白灼大虾。 在京城是很难吃到新鲜的虾的。 尤其是为了国外的代表团，招待所的食材都很新鲜，每天的海鲜都是渔民早上打的。 韩波不知道怎么剥，看到别人怎么剥后就才知道。 陆婉儿负责吃就行了。 等秦晚晚过来后，几个孩子面前已经吃了一小堆垃圾了。 秦晚晚对韩波跟小军道：今天你们先跟着外公在附近转转，我们明天下午我们就能离开。 后天早上最后一批代表团的人就离开了，她是个小人物，不用亲临相送，应该能提前走。 几个孩子就都点头。 深海市的早点还是不错的，几个孩子包括陈怀忠，都吃了不少。 吃好后也才不到七点，秦晚晚就让他们在附近玩耍，不要跑远了。 她又喊来韩波跟小军，让他们照顾好他们三。 陈怀忠这么大年纪了，自然不能跟着一群孩子疯，况且天还这么热呢。 韩波满口答应。 秦晚晚就专心工作去了，其实工作已经不多了，现在主要就是想跟各个京城单位的大佬们再混的熟一点。 毕竟，中秋节也不远了是吧。 所以秦晚晚最后这几天都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好歹是在大佬们面前挂号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晚晚就跟肖主任说，她想下午就带着孩子们去羊城玩几天，请几天假。 肖主任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秦晚晚这次可没少给他们财务局挣脸。 秦晚晚又跟王红丽道别，回到房间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待在房间里了。 天气太热，大中午的他们也不傻，躲在房间吹电风扇多好啊。 她开始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孩子们的加上她的，也就一个包就能装下了。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秦晚晚一看，居然是张秘书。 第734页 她赶紧放下东西走到门口：张秘书，您找我有事啊。 张秘书道：听说你下午就要走了? 嗯，难得出来一趟，就让老人把孩子们带来了，想着带他们去羊城玩玩。 张秘书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一对小孩，可能下午走不掉了。 是有什么事吗?秦晚晚问。 好事。张秘书道：方局让你参加这边政府给我们举办的欢送会，这次你立了大功，方局要当所有人的面表扬你。 真的?秦晚晚夸张的捂着心口：你可别框我啊。 我哪里敢拿这事开玩笑。张秘书也笑着道：那天穿好看点，给我们京城单位挣脸了呢。说完笑着就走了。 秦晚晚目送他离开才关上门。 她还以为等回到京城，单位那边出面表扬她一下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秦晚晚立刻精神起来。 她从包里翻衣服，看来看去都不满意。 最后决定出去看看能不能买一套新衣服。 等天气不那么热了后，秦晚晚带着几个孩子出门了。 深海市虽然整体来看都还不咋地，但之前听人说有个集散中心，那边倒腾东西的特别多。 有走私的，也有是正经关税过来的。 秦晚晚牵着两个小的，又让韩波跟小军牵着盼盼，别走丢了。 一群人打车到了集散中心。 那里卖什么的都有。 电子手表，磁带，丝袜，自然也有衣服。 不过东西都不算太好。 秦晚晚问了一下那些个电子手表怎么批发，倒是可以给金珠银珠他们去卖。 这种一块五，你拿回去就能卖五块，这种两块八的，卖个八块没问题，还有这种，这种最贵 那人扒拉扒拉说了很多。 秦晚晚没批，只给几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个电子手表，两个小的最便宜，三个大的是最贵的，又给金柱他们买了三块。 几个小孩高兴的不行。 今天来逛街，不谈生意。 最后秦晚晚买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看着还有点丝滑，又配了一条黑色的裙子跟皮鞋。 丝袜么，她一口气买了十双。 回到宾馆就去洗澡了，太热了，还黏糊。 第二天送走最后一批人后，上午九点，这次来深海市的所有人都集中在大会议室里，开总结会。 前头的事情跟秦晚晚没关系，她职务太小，没参与的资格。 方朝山作为京城来的最大BOSS，跟一把手坐在中间，把这次招商会的不足跟值得表扬的地方都提了出来。 秦晚晚有些激动，她就是值得表扬的那个人。 方朝山说完后，就朝主持人示意。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后道：下面有请本次招商会重点表扬人员上台接受表扬。 秦晚晚坐直身体。 有请商务部董成武。 一个年轻人起身鞠躬然后上台。 有请财务局秦晚晚。 秦晚晚没想到自己是第二个，赶紧起身鞠躬上台。 有请深海市税务局胡月。 一个中年女人起身示意后上台。 有请翻译处的金海。 后面的都是保证后勤的了，有厨房的，也有司机班跟保卫处的。 一共十个人上台。 秦晚晚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不免有些紧张。 等人都上来后方朝山道：这次招商会之所以能顺利完成，这十位同志居功至伟，我们要感谢他们。 说着带头鼓掌。 底下的人都跟着鼓掌。 接着，就是颁发荣誉证书。 可别小看这玩意儿，这玩意在这个时代，比钱有用多了。 等秦晚晚捧着证书回到位置上的时候，还有些心潮澎湃。 尤其是看到那章，可是G省的章。 跟学校里或者公司里那些可不一样。 肖主任也很高兴，这次来的人几多?他们财务局就来俩，就得了这么个荣誉证书回去，局长肯定是老有面子了。 嗯，五一已经过了，不过明年的三八红旗手倒是可以给她申报一下。 毕竟她这次的功劳是真不小，这位以后前途可不至于次啊。 第589章 生病 开完了表彰大会，秦晚晚跟肖主任说好后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 走之前，去了集散中心，买了三千块钱的电子表，将批发价写好后送到了火车站，走了铁路运输。 又给孙红梅打了电话，告诉她火车车次以及提货单号码，让她帮忙去火车站取回来交给金柱他们。 孙红梅答应了，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秦晚晚告诉她自己要先去一趟羊城，看看服装，再带着孩子们玩几天就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秦晚晚付了钱，带着一家老小去了距离火车站不远的汽车站，坐汽车去了羊城。 到羊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秦晚晚背着包拉着两个小的，韩波等人牵着陈怀忠的手跟在她身后。 她有商务部给开的证明，可以住政府招待所。 第735页 而且她也不差钱，于是就豪气的要了三个带单独卫生间的房间。 那人以为她是公款报销，有些鄙夷。 秦晚晚不以为意。 等分好房间后秦晚晚让他们先洗个澡，然后再去吃饭。 今天下馆子。 几个孩子高兴坏了。 等收拾干净出来后已经快七点半了。 国营饭店不知道几点关门，秦晚晚就问招待所这边有没有吃的。 厨师下班了，没了。服务员态度不太好的道。 没办法，秦晚晚只好带着他们继续往国营饭店走。 没关门，但吃的也不多了。 点了几个菜，吃了个半饱。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弄子里有人卖馄饨。 很香。 几个孩子也闻到了，馋嘴的看着她。 走，吃。 卖馄饨的是一对母女，看到客人来了赶紧招呼。 几个人一桌坐不下。 有海鲜馄饨跟鲜肉馄饨，大碗十五个馄饨要五毛钱。 小碗的十个馄饨，要三毛。 秦晚晚都要了海鲜馄饨，孩子们爱吃海鲜。 给自己跟陈怀忠要了小碗的，几个孩子都是大碗的。 这边的馄饨比京城的要好吃，一股淡淡的香，说不上来。 汤也很鲜。 回去的路上，几个孩子又吵着要吃冰棍。 秦晚晚就买了。 回到房间重新洗澡就躺下了。 半夜，陆西北就开始闹肚子了。 拉了两次还没好，秦晚晚赶紧去隔壁喊陈怀忠，让她照顾下陆婉儿，她带着陆西北去医院。 这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陈怀忠不放心她，又去把韩波喊起来了，让他跟着秦晚晚一起去。 小军也要去。 你帮阿姨照顾爷爷还有妹妹，我们去，好不好。 小军想了想到点头答应了。 于是秦晚晚抱着陆西北下来，叫醒了看门的大爷，问他们有没有自行车。 大爷说没有。 秦晚晚只好背着儿子，韩波跟在旁边打着手电筒，两人一路小跑的走了三里多路才到医院，路上陆西北又拉了一次。 等医生给检查后说是寒了肚子。 开了点药又给开了一瓶葡萄糖，怕陆西北拉脱水了。 等打完水就能走 秦晚晚抱着儿子。 陆西北到医院又拉了一次。 前后四次了，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也受不住了。 这会儿陆西北是又累又有些虚脱，窝在妈妈的怀里，乖巧又可怜巴巴的。 秦晚晚也怪自己没照顾好儿子。 晚上吃了海鲜馄饨，又给他吃了冰棍回来还吹电风扇。 这小子火气大，一点热都受不住，所以他就睡在最外面，电风扇对着他吹呢。 肚子还难受吗?秦晚晚亲亲他的额头用手捂着他的小肚肚问。 陆西北小幅度的摇头。 秦晚晚道：那睡吧，妈妈抱着你。 陆西北已经很久没睡在妈妈的怀里了，人难受的时候就更依赖母亲了。 妈妈 嗯秦晚晚脸贴着他的额头。 我想爸爸。陆西北说着眼睛就红了。 秦晚晚心头一颤：嗯，妈妈也想，等你明天好了，我们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好。陆西北的声音都高昂了一些。 然后又小声道：我那天晚上做梦梦到爸爸搂着我睡觉，还还抱着我去嘘嘘了。 秦晚晚一怔，又把儿子抱紧了。 傻儿子，你那不是做梦，真是你爸抱着你睡的。 可这话她不能跟儿子说，孩子太小，容易被人套话。 那今晚妈妈也搂着你睡，你要嘘嘘妈妈也抱着你去。 陆西北在她怀里扭了几下：不要，我是男孩子，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一起上厕所。 你还知道啊，那下次胡兰兰喊你一起去厕所，你也要这么告诉她，明白没? 我知道的。陆西北说完还哼了一声：我没跟她一起去厕所。 嗯，我儿子可聪明了，是妈妈的小宝贝。说完亲他一口。 陆西北开心极了，又往他妈怀里钻，最后在秦晚晚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秦晚晚扭头对韩波道：小波，你去那边的长椅上睡会儿吧，等下我喊你。 姨妈，我陪着你一起吧。 秦晚晚摸摸他：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睡多吃多运动，才能长高，以后才能保护妹妹。 韩波犹豫了下点点头，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躺了下来。 吃了药挂了水，陆西北总算没腹泻了。 等水挂好后秦晚晚喊醒了韩波，她背着陆西北，韩波打着手电筒，两人又回到了宾馆。 这么一折腾，躺下没睡多大会儿天就亮了。 昨天拉狠了，今天的陆西北醒来后也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秦晚晚照顾了他一个上午。 陆西北精神了后就缠着秦晚晚要给爸爸打电话。 陆少柏走的话时候给他留了他在香江那边的电话。 第736页 秦晚晚不知道他走没走。 昨晚上本来是忽悠儿子的，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儿子都拉瘦了。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秦晚晚道：行，我们给爸爸打电话。 陆西北笑了，拉着她的手就走。 陆婉儿也跟上。 秦晚晚就没喊其他人了。 她来到服务台问服务员：同志，你们这里能打国际长途吗? 不能。 陆西北眼睛瞬间就红了。 秦晚晚看着儿子那样子，摸摸头：那我们去写信好不好。 陆西北抱着她的脖子，不肯说话了。 第590章 被骗 这时候的电话都是手摇柄的，也没铺设通往国外的电话线，根本没办法。 这个时候除了重要单位的一把手办公室能打通国际长途外，其他单位都不做他想的。 电话打不成，秦晚晚就抱着陆西北哄着，让陆婉儿喊他们下来去吃饭了。 等到了国营饭店的时候，也没敢给他吃海鲜跟油腻的东西，就给他点了一个水波蛋，还有一份素面。 吃过饭后秦晚晚对韩波跟小军道：下午你们就不要出门了，不是带了作业么，在房间写作业，我出去一趟，你们照顾好弟弟妹妹跟太外公。 阿姨你去哪里啊。小军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跟我一起去干什么?秦晚晚好笑的问。 保护你啊。小军摆了个擒拿手的起手式：昨晚上是小波保护你的，今天换我。 秦晚晚看着已经快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军。 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比小波还大两岁，个子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确实能当半个小子用了。 那行，你我一起，不过不能乱跑啊。 小军高兴坏了：不乱跑。我听话的。 就这么的，秦晚晚带着小军出门了。 本来盼盼也要跟着，秦晚晚没答应，天气太晒，女孩子还是要白净一些好看。 秦晚晚上午就打听过了，羊城有几家服装厂，有国企的也有私企的。 国企的肯定瞧不上她这种小打小闹的，所以秦晚晚也没打算去找他们。 倒是那些私企的，可以去看看。 结果看了后她很失望。 这个时候羊城的服装厂还没形成规模，所谓的私企，其实也就跟三姑他们搞的小作坊差不多。 秦晚晚是满怀希望的来，这会儿是满腹失望的走。 两人准备去坐公交车回去。 路过一个报亭，秦晚晚停下脚步看看有没有时尚杂志什么的，有的话买两本回去给店员看，陶冶下时尚感。 在挑杂志的时候，来了个男人，拿起旁边的公用电话就急急忙忙拨号。 秦晚晚拉着小军往旁边站了站。 那男人冲他歉意的颔首。 秦晚晚也颔首，继续挑选杂志。 半天后就听身边的男人喂了一声道：胡老板啊，我是第一服装厂的郑大同，哎对，我想问问您后面这批货什么时候提走啊，我们财务催很久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男人说：什么?不要了?这可不行啊胡老板，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我们帮你加工你这货不要我们可怎么办啊? 胡老板，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啊，当初我也是信任你才帮你说服厂里让你只给了一半的货款，你不要了这货让我们怎么办?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男人急的一边原地走来走去一边擦汗，然后就是大声的喂喂喂。 男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半天也不挂上。 报亭的老板走出来，从他手里抢过电话挂上。 一共五毛六。 男人失魂落魄的看着老板，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报亭老板丝毫没被打动：五毛六。 男人哭丧着脸，掏出皱巴巴的票子，一分的两分的，揍了五毛六给对方，转身走了。 秦晚晚看着那人走远，才问老板：这人怎么了? 大概是被人坑了吧。报亭老板道：他是不远处第一服装厂的推销员，经常来我这打电话。 他们单位没电话吗?怎么不在单位打。还不要钱。 大概是有什么事不能让厂子里知道吧。报亭老板说完问她：挑好了吗? 好了。秦晚晚选了三本出来，付了钱后又给小军买了一根冰棍，两人往公交车站走去。 没走多久，就看到之前那打电话的男人靠着一根路灯柱子坐着，失魂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路。 秦晚晚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 男人眼里毫无焦距，说可怕点，是毫无生气了。 随着改革的春风吹起来后，很多国企的日子其实都不好过了。 以前有国家给兜底，好不好的都那样，除了龙头企业外，其他中小型企业是真没什么发展。 不发展其实就是在落后。 这次会议就提出了承包租赁经营。 一些不行的过气的或者经营不善的企业，就要面临被兼并，或者是被出售。 铁饭碗，已经不是那么万无一失了。 第737页 回到招待所天气还早。 看到儿子又生龙活虎了，秦晚晚算是松了口气。 一行人早早去了国营饭店占了座。 陆西北想吃肉，秦晚晚点了一盘红烧肉，但只允许他吃两块。 最后他用红烧肉拌饭吃了两碗饭。 时间还早，倒也不怕他积食。 吃好后也没急着回去，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去不远处的公园散步。 公园里有年纪大的在打拳了。 韩波跟小军看的很得劲儿，还在旁边学了起来。 陆西北跟陆婉儿他们也跟着后面瞎比划。 陈怀忠就找了个位置坐着。 出来散散，心情确实好不少。 秦晚晚也在旁边看着。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湖。 太阳下山后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带着一些凉意，这地方不错。 忽然，远处传来骚动，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有人跳湖了，快来救人什么的。 这边练武几个都停了下来，往湖边跑。 几个小孩子就好热闹，也跟着跑去看热闹。 秦晚晚一个没抓住，陆西北就跟泥鳅似的跑走了。 她赶紧对陈怀忠道：外公你坐会儿，我去追他们。 她一边喊陆西北一边追上去。 陆西北着急看热闹，但听见她妈的生意带着怒意了，到底没敢再跑，乖乖等着她。 等他们到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已经围成了一个圈。 似乎有人正在急救。 秦晚晚不许两个孩子往里挤，要是那人没了，多可怕啊。 忽然，有人惊呼：醒了醒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是个男人。 秦晚晚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投湖自杀呢。 接着人群一阵骚乱，似乎是那男人起身还想往湖里跳。 拉扯之间就听一个嗓门很粗的男人骂了起来。 骂什么秦晚晚听不太懂。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接着，就听到那男人开始哭，居然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她也能听的懂了。 这声音听着有一些耳熟。 她叮嘱陆西北原地等着，她挤进去一看，哟，这不是下午打电话那位么。 她猜是因为那批货出了事，这人想不开，想一死了之呢。 第591章 遭遇仙人跳 秦晚晚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人是第一服装厂的销售部的一个组长，开年后他们厂的效益明显差了很多。 就去年这一年多来，深海市那边走私过来不少江对岸的衣服，款式跟颜色，都特别好看，在市场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他们销售部也跟厂子里提过，要不也生产一些这些时髦的款式。 但厂领导不答应，说他们是国企，不能跟风走歪，那些是伤风败俗的东西，要是上面追究起来，谁负责? 他们厂生产的衣服主要是面向供销社跟百货大楼，以服务老百姓为准，衣服要求就是耐磨，耐穿，耐脏，颜色以灰黑蓝为主，上下一样，跟水桶似的。 这些坐办公室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年来市场的变化有多大。 也根本不知道这一年羊城也冒出了多少私人小作坊，这些小作坊做的衣服都是仿照江对岸那边做的，在摆摊卖，很受消费者喜欢。 现在人跟之前可不一样了，生活条件渐渐好了，就开始追求美了。 尤其是年轻人，都喜欢时髦的衣服，那些保守颜色又土的衣服，年轻人根本不爱。 而消费最多的也是年轻人。 可一个人一年也就买那么几件衣服，买了别的自然就不会买他们家的，就连供销社那边都抱怨起来，让他们厂生产一些漂亮衣服。 可领导不肯，怕担责，苦的是他们销售部门跟一线工人。 生产的衣服供销社那边不好卖，厂里库存多消耗不掉，生产线就停了几条下来。 没有生产，工人就拿不到工资，所以厂里就让他们销售部出去跑业务，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开春的时候他听朋友说有个对面来的老板，说是给对面的厂找代加工的，据说有三四十万的货款。 郑大同就心动了，代加工就不用考虑销路，只要做好交货就行。 太适合他们厂了。 于是他通过自己的关系找朋友辗转多次才拿到对方的联系方式，最后才接上头。 那老板在深海市。 他赶去深海市，在一个居民小区里见到了那位胡老板。 来找这位老板的人太多了，排在他前面等待胡老板接见的就有五六个。 郑大同很怕还没轮到他这笔单子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都没问对方要生产什么，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说他们优势争取订单。 那胡老板打哈哈的将他支棱走了。 郑大同一看，就知道人家可能不会考虑他。 他不肯走，就在那等着。 等傍晚的时候，就看到那胡老板夹着皮包出来了。 郑大同就上去，说都快到吃饭时间了，请胡老板吃饭。 缠了半天那胡老板终于答应了。 两人去了国营饭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出了哥们感情了。 郑大同就说起了这笔订单。 第738页 那胡老板就说这次生产的衣服在国外是很火爆一款，外国人人手好几件，叫什么体恤衫。 胡老板还说，这几年香江那边的加工厂费用都太贵了，人工也贵，一件衣服成本涨到了五块多，所以他的上家老板就打算找这边工厂代加工。 郑大勇就把自己的优势说给胡老板听，最后要了样板图，看了半天报出了四块的成本价来。 那胡老板似乎很心动，说他是报价最低的一家，不愧是国营大厂，就是有优势。 但还是没松口把单子给他们做。 郑大同觉得有希望，第二天继续找胡老板，但胡老板一直没松口。 如此几天，他天天来天天请胡老板吃饭，胡老板被他感动了，最后告诉他，那头老板说了，三块五一件，一共十万件，这批货可以给他们做。 这批货也不是在内地销售，是要拉到江对岸的，样板他们提供，用纯棉布做。 但三十五的货款只先给三分之一的定金，余下的款在提货的时候一并给。 只要他们答应，货就给他们做，不答应就免谈。 样板郑大同看过了，他们厂只要按照图样做就行，没难度，纯捡钱的。 郑大同这个时候脑子清楚了一点，没敢一口答应。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他们是国营厂，各种材料都能拿到最低的成本价，一件衣服差不多能挣一块二左右。 十万件就能挣十二万。 这生意能做。 他打死都没想过有人敢骗他们国营厂。 郑大同说胡老板说要跟领导请示下，出来就给厂领导打电话。 在给领导打电话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已经成了对方的说客了。 领导听他分析完，签订单就能先拿回来十一万，交货后还能挣十二万，这就能给员工发两个月的工资了，算是解决了厂领导的燃眉之急，领导想了想就答应了。 至于购买的材料钱，国企么，可以先拿货后给钱的。 于是郑大同就跟胡老板签了三十五万十万件的合同，说好第一批交货时间在六月初。 合同签好后，对方很是爽利的给了三分之一的款子。 郑大同十分满意，又请了胡老板吃了一顿后就带着钱回到了羊城，把样板交给设计部门，他们厂就开始照着样品生产了。 结果对方五月初就找郑大同，问货生产的怎么样了，他们急需要货。 郑大同说只生产好了七万件。 对方说那就先提走七万件货，尾款等那三万件做好一起给。 厂子里一开始不答应的，但东西都做了不给他们也没办法卖啊。 那衣服胳膊都露在外面不说，领子还那么低，卖给谁去?太伤风败俗了，只能给他们。 结果剩下的三万件货对方一直不来提货。 郑大同打了几次电话胡老板都说有事，他亲自去了对方的办事处，门关着，一直没见到人。 这一拖就又拖到了七月中旬，眼看着旺季都要过完了，郑大同真慌了，又不敢让厂里知道，只能在外面天天联系胡老板。 这不，今天终于联系上了。 那胡老板一张嘴就先把郑大同给骂了一顿，说他们生产的衣服不达标，质量太差了，就这还国营厂呢，他们自己丢脸不说还害得他们赔了不少钱，这段时间就是在处理这个官司的。 他没找他们厂赔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剩下的货他们不要了，尾款也没有了。 郑大同顿时就害怕了，他这才肯定自己被人骗了。 他根本不敢回厂子里，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么一大笔巨款他拿什么赔?还有三万件的货怎么办? 哪一个都是无解之谜，一时间没想开就想跳湖一死了之。 听到这里，秦晚晚也知道这人是被人仙人跳了。 这些人肯定是提前就谈好了下家了，十一万的本金套走了二十一万的货，就算一分不加一转手也能挣个十万，这生意太好做了啊。 秦晚晚看着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男人，只觉得财神爷都送上门了。 T恤衫啊，那可是人手必备的夏天神器呢。 第592章 天无绝人之路 T恤衫，说起来历史也有几百年了。 17世纪就有了。 不过一开始它是作为男人内衣出现的。 就跟女人穿内衣一样，以前的男人也穿。 外国人胸肌比较发达，不穿个内衣，也容易露点，在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很不礼貌。 大部分都是穿一件T恤，外面再套一件外套。 内衣外穿的，这次不是超人了，是体力劳动的壮汉们，比如水手们。 水手们一般就穿个背心，但是会露出胳膊跟腋毛，就很不礼貌。 但是让他们穿的那么严丝合缝的也不利于干活，于是就有了有名的海魂衫。 还有运动员跟搬运工。 总之，外穿的都是从事体力相关的活动的糙汉子。 真正让它在国外风靡是因为两个男人，一个叫马龙白兰度，一个叫詹姆士迪恩。 马龙白兰地在电影《欲/望号街车》里面，那一身腱子肉以及那粗狂的男子气概，将那件白色普通T恤穿出了脸红心跳的感觉，让所有小姐姐们疯狂了。 原来男人内衣外穿还能帅你一脸。 第739页 男人们也骚动了，原来内衣外穿不但能展现自己流畅的肌肉线条还能穿出一股贵气来，不错不错。 马龙在电影里痞里痞气的，这也只能在电影里，可以隔着屏幕让人们歪歪一下，但要放在现实中，还是容易挨揍的，所以也就小部分人跟着学。 直到第二个人出现。 1955年，詹姆士迪恩，在电影《无因的反抗》中，内穿T恤外搭一件夹克衫，下穿牛仔裤的打扮直接影响了一代年轻人。 年轻人把詹姆士视为自己的偶像，就跟咱们那个年代小郭跟小韩一样，是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这一套衣服，在国外就成了愤青跟文青的标配。 到了60年，T恤加牛仔裤，这种不辨性别的穿搭跟功能，让人们的衣服越来越简洁、简单化。 只是蝴蝶的翅膀才煽了两下就停了。 真正爆火是在1975年。 光这一年就有四千多万件的T恤被抢购一空，并且逐年递增，不曾衰退。 这些秦晚晚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T恤自从出现在国内之后就没走过神坛。 既然已经出现在国内了，那就代表着国内已经有接受它的市场了，就看它们是以怎么样的方式被传播被接受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不缺的。 听完了郑大同的哭诉后众人也只剩下同情。 说好听点他是为了厂子创造效益，说不好听点，他就是被利益蒙蔽了正常的逻辑跟作为一个老销售的警惕心，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被人牵着鼻子走两成大祸。 看热闹的人又站了会儿见没热闹了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就剩下郑大同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这会儿那衣服已经不滴水了，但也还是湿的。 人散了后，郑大同看着那湖面，已经没有再次跳下去的决心跟勇气了。 其实在跳进水里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又经历濒临死亡的恐惧到被人救上来的欣喜，这会儿是真没有勇气再跳了。 见周围的人都走了，几个看热闹的孩子们都围到了秦晚晚身边。 陆西北拉着他妈想走。 秦晚晚看着坐在那失魂落魄的郑大同，挣开儿子的手，从包里掏出纸笔，将自己住宿的招待所名字以及房间号写在纸上，走到郑大同跟前，将纸条递给他。 郑大同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秦晚晚，那眼神还是失焦的，看着就有很迷茫。 我叫秦晚晚，是京城来的，刚才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你要是方便话，明天把那个货带上几件来找我。 郑大同迷茫失神的眼睛随着秦晚晚的话后终于有了一些神采。 他想坐起来，但也知道是吓的腿软没恢复还是滑的，几次都没成功还要站，搞的秦晚晚想扶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好了好了，我还要带着孩子们去玩，你明天上午再来找我吧。说着秦晚晚就要走。 诶同志。郑大同终于站起来还踉跄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要买我的货? 不是。秦晚晚道。 郑大同眼里的神采又瞬间消失了，搞的秦晚晚都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了。 你带着你的货来找我，我们具体的详谈，至于最后要不要你们的货，我现在也不知道，一切都明天再说吧。 说完这句，秦晚晚不管他了，带着几个孩子去找陈怀忠。 郑大同站在原地足足站了好几分钟，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认为的死胡同，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 至于能不能把门缝彻底打开，就要看明天了。 郑大同想到自己干了这么久的销售居然还能被人骗了，一时间懊悔的哭了起来。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啊。 正笑着呢，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那女人看到他后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 郑大同被踹的一个趔趄，爬起来要还手，等看清楚是什么人后，顿时又不敢动了。 你不是寻死去了么，怎么没死，怎么还站在这里，你去死啊，去死。别看那女人个子小又黑瘦的，但力气大的不行，拽着郑大同就往那湖边走。 正好，我跟你一起死。女人一边大声咒骂一边推着郑大同。 郑大同不敢反抗，只小声哭道：不敢了，真不敢了小娥 见丈夫哭了，王小娥也哭了，一边哭一边捶打丈夫，骂他个不争气的，要死怎么不带着他们娘四个一起死。 她们厂效益不好，连续两个月都只发了一半的工钱。 为了养家糊口，她不得不弄了一些纸盒子回来糊。 刚去送货回来半路上就碰到熟人，说她家老郑在前面的公园里跳湖自杀了。 她当时就差点从车子上栽了下来。 风一般的朝这边蹬车。 我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给你收敛了，回去买一包耗子药，一家人跟你一起去。王小娥一边哭一边道。 郑大同吓的都出一身冷汗了，将干瘦的妻子抱在怀里，哭着道：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小娥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过过好日子，我对不起你啊。 夫妻俩在公园里抱头痛哭。 第740页 正好秦晚晚带着陈怀忠又慢慢朝这个湖边走了过来。 听到哭声看过去。 这不过是千千万万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的群像之一罢了，每个人都在艰苦但又充满斗志的活着。 第593章 压价 等他们消食回到招待所已经八点多了。 秦晚晚让他们洗好澡就休息，不许再出去了。 三个孩子回屋关好门。 秦晚晚先给陆西北洗澡，接着给陆婉儿洗，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等她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头抵着头在那睡着了。 秦晚晚来到电风扇跟前，用电风扇吹头发。 等吹好后又把单风扇给两个小的移过去，同时给两人肚子上搭了一件衣服。 最后回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大致的计划。 心里已经决定把那三万件T恤给吃下来了。 但怎么吃吃下来后怎么办，这些都需要计划。 能挣钱，但要挣稳妥的钱。 虽然她现在户头上有五六十万了，但也不能乱花，她还等着下半年营业执照下来后她买地建厂呢。 光那个门市部是玩不大的。 得扩大规模。 等建厂后，再给孙红梅跟小芳他们一些原始股份，这样她们就能齐心合力一起挣钱了。 秦晚晚越想越美滋滋的，计划是写了又划拉掉再接着写，一直忙活到十一点这才熄灯躺下。 第二天早早起来带着孩子们去吃饭。 这家招待所房钱贵，但提供早饭，就很好。 秦晚晚他们吃过早饭一出来，就看到了坐在那等着他们的郑大同。 显然是好好捯饬过了，跟昨天判若两人。 正好，招待所的大厅里也挺适合说事的。 秦晚晚让小波他们回去写作业，明天就带他们好好的玩。 被这个胡萝卜吊着，三个大的听话去写作业了。 两个小的没作业，也不肯在房间待着，就在旁边玩耍。 郑大同还以为这些都是秦晚晚的孩子，咋舌不已。 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吧，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怎么生了这么大的孩子，还好几个。 秦晚晚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一言难尽。 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厂的资料以及样品带来了吗，给我看看。 啊带来了。郑大同赶紧从一旁的包里掏出好几件颜色的或者花色不一样的T恤给她。 简单包装，跟现在的批发衣服差不多，一件薄薄的袋子装着。 秦晚晚接过将T恤拆开，又摸了摸料子。 料子很不错，虽然没有后来的纯棉轻柔，但摸着很舒服，对着光看，也一点不透明。 不像后来有些T恤，里面穿的什么bar颜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昨天听说你们有三万件的货? 是。郑大同道：我们是国营厂，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这一点你放心。 郑大同道：这事我昨天晚上回去跟厂里汇报了，我知道我们是被骗了，那个姓胡的说质量不好，那是放屁，我们这质量绝对过硬。 这一点倒是真的，就这质量绝对很可以了。 不过介于现在的机器所致，生产出来的纯棉没有现代的轻柔。 秦晚晚将衣服往旁边一放，左腿叠着右腿，问：我们时间都宝贵，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们肯定是想把这批货脱手的，如果我帮你们把这批货脱手了，我有什么好处? 郑大同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秦晚晚皱眉：听不明白吗? 不是你自己要吗?郑大同问。 不是，但是我能帮你找到想买的人。所以，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虽然郑大同包括他们的厂子被人骗了都很可怜，但不代表她就要人傻钱多的替骗子买单做好人。 她是半个商人，商人逐利，她也一样。 郑大同闻言眼里的亮光都黯淡下去了，半天都没说话。 秦晚晚知道，他这是又怕被骗一次。 这么跟你说吧，这批货，我能找到人消化掉，但是呢，你应该也知道，国内目前没有人敢卖这样的衣服，我帮你们牵线，也是有压货的风险的。 这点郑大同很认同。 不然他们厂也不用这么愁了，这要是普通的衣服，他们就能拿到供销社去卖了。 可这衣服，他们不敢。 都说开放了，可谁又能敢保证不会一下子又回到以前呢? 郑大同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包大揽了。 吃过亏就长记性了。 见他不说话，秦晚晚只好开口：你们之前给那骗子多少钱一件? 郑大同看着她，犹犹豫豫的。 既然你不是诚心来谈，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就不奉陪了。秦晚晚说完起身就离开。 郑大同赶紧道：哎同志你别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急，别急。 于是秦晚晚又坐下了。 郑大同道：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而是 怕我套你价格?秦晚晚问。 郑大同尴尬的点了点头。 第741页 那你回去跟你们厂商量一下，然后给我报一个最诚意的价格我就能替我朋友做主，把这三万件的货都吃了。 郑大同闻言刚要说话就被秦晚晚打断了。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最诚意的价格。 果然，郑大同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这三万件货，对于你们来讲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不亏本就已经很不错了，对吧。 那、那不行。郑大同道：我们还有十几万的货款被骗走了。 所以你想靠着剩下的三万件把那十几万的钱挣出来?秦晚晚反问。 那、那倒不是。郑大同道。 说完郑大同又急切的看着秦晚晚：秦同志，首先我很感激你昨天能给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真的，你是唯一对我伸出援助之手的人，我也跟你说个实话，这批货，我们没敢再想着挣钱，之前那骗子已经给了十一万的货款，我们昨晚上回去核算了下，这十万件衣服的成本加上人工费用，一共差不多是二十四万，所以，现在还、还差十几万的账。 秦晚晚挑眉：所以呢? 所、所以郑大同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强人所难，但这是厂长说的，让他务必要问问人家。 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秦晚晚道。 所以你要是能吃下那三万件，能不能后面再、再加一些订单，让我们稍微挣一点，把职工们的工资发了。 第594章 收货 秦晚晚还以为他要提出多过分的要求来。 结果所求也不过是把职工的工资给发了。 本想还要压价的念头在一瞬间松动了一些。 但很快就问住了心态。 说实在的，T恤搞回去肯定是能卖的，但什么时候能卖完，她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如果这个夏天卖不掉，那对她来讲就是亏本。 钱只有运转起来才能钱生钱，压货是最伤本钱的。 所以，该杀价还得杀价。 如果我朋友那边卖的好的话，以后都可以从你们准备拿货。秦晚晚道。 闻言郑大同很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前提是看你们给我们的合作价格是不是诚心的了。说完秦晚晚站起来直白的道：我就一句话，只要你们价格给的到位，货我就先替我朋友带回去，钱也付给你们。我会在羊城待三天，三天后回京，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说完这句，秦晚晚喊了两小只，转身回房间了。 郑大同见她就这么走了，一时间有些懵逼。 跟那骗子谈生意的时候，那个扯皮啊喝酒啊吃饭啊完全不一样。 这人还没请客吃饭呢，就这么爽快的给了一句话? 不会又是骗子吧? 可人家也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这次，郑大同不敢自作主张了，他转身离开回厂里找领导了。 等回到厂子里，郑大同就把秦晚晚话说给领导听了。 秦晚晚话翻译一下就是：你给我最低价是多少。 这个最底下，郑大同不敢给，他没那个权限。 厂长眉心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他喊来会计，计算了下成本。 会计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半天后道：两块三是最少了，但我们两块三给出去就是亏本。机器的耗损，那些原材料我们也没给钱，这些都是成本呢。 那你说多少合适? 会计哪敢做这个决定啊，只干笑不说话。 厂长手指敲了敲桌子：要不三块? 郑大同见厂长看着他，硬着头皮道：要、要不两块八? 他本来想说两块六的，但这个价格给出去了，后期想加就很困难了。 所以他才说两块八的。 一件还能挣个五毛钱的，不能吃肉了，就喝口汤吧，最主要的是把货处理了还能收回来一部分的资金，这才是最重要的。 厂长想了想：那行，就两块八，你草拟一个合同给我看看。赶紧把这事落实了，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现在国企还没流行下岗，也不存在开除的。 就算郑大同间接导致厂子里损失惨重，但他也没开除他。 光把人开除了有用吗?没用，烂摊子还在那，得有人收拾。 那就是谁闯祸谁收拾吧。 她不是说她要回京城么，你想办法跟着去看看，最好再搞一批订单回来。 郑大同心说这订单哪里就跟你说的只要动嘴皮子就有的? 但他也不敢说。 回去写好合同后也等不到明天了，就又急急忙忙去找秦晚晚。 结果他们去吃饭了。 郑大同就去买了两个馒头在招待所的大厅等着，也没再去国营饭店搓一顿了。 公款消费他以前常干，现在不干了也不干了。 等秦晚晚带着家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那等着她的郑大同。 她让孩子们跟着陈怀忠先回去，自己走了过去。 看到秦晚晚来了，郑大同赶紧起身，擦了擦手后将合同拿出来递给她道：这是我们的报价，你看看。 第742页 秦晚晚翻开合同，看到单价那里写着两块八的时候看了郑大同一眼。 他还以为他们要给两块六呢。 不过看在衣服质量很好她也捡了便宜的份上，就决定答应。 我三天后走，是上午九点半回去的火车，你们跟铁路应该也很熟悉，到时候直接把货送到火车站，我会当场拆封验货，要是有以次充好的，我们的合同就取消。 这你放心。郑大同道：我会亲自盯着质检的，绝对不会让你拿到一件瑕疵品，不然后面我也没脸再跟你合作。 那最好不过。秦晚晚道：我已经答应了孩子们接下来几天陪他们玩，所以公事就谈到这里，你三天后早上来找我。 好，谢谢，谢谢秦同志。 秦晚晚冲他颔首后就走了。 三万件，一件两块八，八万四的货款。 正好，陆少柏给她的那张支票还在呢。 接下来的时间秦晚晚就带着孩子们出去玩。 天气太热，陈怀忠受不了，他就留在招待所，早上跟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出来，有时候走到那公园里，跟一些老年人一起说说话什么的。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羊城也没什么好玩的，历史遗迹也没有京城多。 玩了两天孩子们就不太想出去了。 还剩下一天，秦晚晚就出去找牛仔裤的厂家。 但是都没有找到。 厂子里生产的更多的就是类似于南方冬天穿的那种秋裤似的红边裤。 秦晚晚失望而归。 只等着郑大同上门，看他们有没有门道搞到牛仔裤。 这天一大早，秦晚晚等人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回家。 出来也快十天的孩子们想到马上要回家了，也都高兴的不行。 以前期待出来玩，可玩过了后还是觉得京城好。 秦晚晚一出来就看到了郑大同。 她也没再故弄玄虚了，爽快的签了合同。 钱是汇票，我得收到货后再跟你去银行。 这个没问题。郑大同道。 于是一行人就出发赶往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秦晚晚让陈怀忠带着他们在候车室等她，她去点货。 铁大佬是目前运输最快也是最方便的路上运输了，郑大同他们跟铁路方便也常年合作，每年都会承包下多少车皮专门送货。 秦晚晚跟在郑大同后面去了装货的地方。 一批批货码放在那。 秦晚晚走过去，随即抽查了一百多件都没问题后这才让人装货封存。 等货都装好后，两人一起去了银行兑换汇票。 货款是八万四，剩下的一万六，秦晚晚换成小额的汇票。 一张一万，一张五千，一张一千。 这一千，她是打算给陆少琴的。 这虽然是陆少柏给的，但本金是她的，她分一千给陆少琴，她觉得差不多了。 要是她没嫁出去，她会多给一些的，但结婚了，就不一样了。 养她已经不是他们兄嫂的责任了，而是周浩的。 这钱她也想好了，陆少琴要生了到时候就以这个名义给她。 第595章 打听 郑大同拿到汇票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却帮了他的大忙。 他一个四十多的大男人，这会儿也有些眼红。 秦同志。郑大同喊了她一声。 秦晚晚看过来道：款都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下。郑大同道：秦同志，你看，你看我能不能跟你去一趟京城，要是好卖的话，你再 郑大同被秦晚晚盯的说不下去了。 郑同志，合同还在你那里吗? 在在在。郑大同说着就把合同从包里拿出来。 我们添加一个补充条款吧。秦晚晚道。 补、补充?补充哪一条? 如果我后期再跟你们进货的话，进货价三块一，怎么样? 郑大同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要我后面货卖的好，就按照这个价格跟你进货，这样你跟你们领导也有个交代了。外面有电话，你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领导愿不愿意? 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 郑大同闻言立刻就出了银行，银行旁边就有个报亭，那里就有电话。 郑大同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后又急急忙忙的来到秦晚晚跟前：我们领导说可以，不过 不过一次最少要有一万件。 好。秦晚晚道。 于是两人拿出合同又补充了条款，秦晚晚把自己的合同给他：麻烦你拿回去让你们厂领导签个字，再盖你们厂的公章，就盖在我们补充的这一条上以及你们领导的名字上，办好后再邮寄给我。 郑大同点头。 对了，你知道牛仔裤吗?秦晚晚问。 听说过。郑大同说完脸色不好看的道：也是听那个骗子说的。 那我们这边还没有做牛仔裤的吗? 郑大同摇头,他是不知道哪家国营厂有做这个的。 第743页 秦晚晚点头：那你帮我留意下，或者你们厂要是做了，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一个电话。 郑大同赶紧把笔递给她，又翻出自己的小本子来。 秦晚晚在上面写上店里的电话。 这是我姐姐单位的电话，你到时候就说找我的，什么事情跟她说，她会找我的。 你你没单位吗?郑大同道。 我在财务局上班。秦晚晚道：上班时间不太方便出去打电话。 一听说她是在财务局上班的，郑大同瞬间对她的信任度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秦晚晚都要走了又想到一个事道：对了，还麻烦你一个事。 你说。郑大同道。 你知道这次深海市的招商会吧。 郑大同点头。 他们羊城也去了好多单位，不过他们这两年都在走下坡路，没资格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们厂，或者你知道别的厂要倒闭或者要公转私的时候，你跟我通个气。 要真有的话，她那必然是要来捡漏的。 这边未来是亚洲最大的服装集散地，而服装业是未来最挣钱的行业之一，不掺一脚对不起自己。 收购比自己建省钱，而且设备工人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她只要把一把手找好，其他的她都不需要怎么操心的。 郑大同神色一凝：难道真的要公转私吗? 之前就听到同行有人讨论过，但大家根本都不相信。 谁都不相信国营厂会倒闭。 可事实就是。 秦晚晚看着郑大同道：这会是一个趋势，那些经营不善的每年都要国家兜底的企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优胜劣汰是未来所有行业角逐的一个必然趋势。 其他的她也不能多说，这次是真的走了。 上车前又给陈国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回京城的车次时间后又让他开一辆货车来，帮她拉一批货，而后就匆忙付钱走了。 等她回到候车室的时候人都站着等检票了，其他人已经去排队了，韩波焦急的等着她。 看到她来了赶紧挥手：姨妈，姨妈 秦晚晚赶紧跑了过来。 快点快点。韩波拉着她就走。 陆西北被小军牵着，陆婉儿被盼盼牵着，再加一个陈怀忠站，几人都站的比较靠前。 那检票的大姐看到他一个老人带着这么多孩子，就让他们先进去。 韩波拉着秦晚晚赶紧过去，一行人排队检票。 陆婉儿看着检票的大姐，嘴甜的说了一声谢谢。 那大姐高兴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陆婉儿害羞的往秦晚晚身边一缩。 陆西北也说了一声谢谢。 那大姐冲他点头笑了笑。 陆西北不高兴了，你摸了姐姐都没摸我。 大姐一愣，哈哈一笑摸了摸他的狗头。 陆西北这才蹦跳着进去了。 买的还是卧铺。 又是把一个隔间都给包下了。 等进去后，秦晚晚把东西放好，几个孩子看热闹的从窗户那往外看。 才开始检票，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上车。 陈怀忠把自己的东西放好问她：这次事情都办好了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然后道：少柏提醒我回去再带您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没事。陈怀忠摆摆手，那意思是不需要检查。 去检查下吧，秦晚晚道：我自己也去检查下，要是哪里有问题咱就看看，没问题也心安。 陈怀忠顿了顿，嗯了一声。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动了。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又凑到一起去了。 开了半个多小时火车就离开了城市，入目的都是乡村跟农田，很有时代感。 几个孩子都没怎么见过农村，这会儿都巴巴的看着。 等十一点多的时候，一行人去餐厅吃饭。 火车上吃饭也要粮票的，等吃过午饭众人回到卧铺后就开始午休了。 她这几天晚上都睡的不算太好。 两个小的睡觉不老实，睡觉的时候老老实实的，睡到半夜就各种姿势了。 她让陆西北睡上铺，盼盼跟陆婉儿睡中铺。 她在下面。 那边韩波小军跟陈怀忠。 几个孩子早上起来的也早，这会儿被秦晚晚勒令午休，一开始还说话，渐渐的也就睡着了。 天气热，窗户都是开着的，但吹进来的风也带着灼人的热浪。 她无比怀念空调。 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才能实现空调自由。 还是得挣钱啊,到时候一定要争取做第一批用上空调的人。 第596章 喜欢 秦晚晚一行人到达京城的时候正是最热的半下午。 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觉得头皮滋滋冒油。 虽然是卧铺，但是不方便洗澡，大热天的感觉都快馊了。 车子到站后他们没急着走。 还要去卸货呢。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秦晚晚等人才下车。 陈国栋直接来到站台接人的。 秦晚晚就让他开个货车来接货，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货，就只好先来看看了。 第744页 是一批衣服。三万件。秦晚晚道。 一听说是三万件的货，陈国栋傻眼了。 你搞这么多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卖了。秦晚晚扬眉道。 那万一卖不掉这话太不吉利了，陈国栋换了个说法，这也太多了。得卖到什么时候。 这个夏天总能卖得掉的。 看她一点不着急的样子，陈国栋也就没废话了，看了一眼女儿，这才去十来天就晒黑了不少，但看着精气神都很好。 爸爸，妹妹想我了吗?盼盼问。 想了，我们都想了。陈国栋摸摸女儿的头，又一把将陆西北抱起来：走吧，去提货，太热了。 外公，要不你打车带孩子们先回去，再看金柱银柱他们在不在家，在家的话就让小波带他们去西城区那边，我把货放在那边。 陈怀忠点头，陈国栋就把陆西北放下来。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陈怀忠一手牵着一个道：小波，你去拦个黄面的。 韩波转身就跑走了。 几个孩子跟秦晚晚还有盼盼陈国栋挥手，就先走了。 盼盼现在也急着回去看妹妹，所以没跟小伙伴们走。 一行人去了装货的车皮那边。 秦晚晚拿出提货单子，又找了三个人搬运。 一大捆是两百件，一小捆是二十件。 等货都装好后，秦晚晚结算了工钱。 她跟盼盼上了副驾驶，陈国栋把车开出车站，往她在西城区的院子开去。 你那院子还空着?陈国栋问。 嗯，空着。 那怎么不卖了?陈国栋一边打方向一边道：最近不少知青回城，住房紧张的很，你那房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买。秦晚晚道：不仅不卖，等政策允许后我还要多囤几个。 你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能吃啊。陈国栋笑道。 秦晚晚点头：以前的人有钱不就囤房产地产么，我这人俗，就喜欢这些。 陈国栋摇头失笑。 我也喜欢。盼盼道。 那你让你爸爸给你也买一套将来出嫁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秦晚晚笑道。 姑姑，那我能嫁给小波哥哥吗? 陈国栋闻言差点一脚刹车就踩下去了。 他再去看秦晚晚，那眼神里的意思秦晚晚很明白。 她看了陈国栋一眼后问盼盼：你喜欢小波哥哥? 喜欢。盼盼点头。 可你之前还说你喜欢小军呢。 盼盼一副我想想的样子，然后问：我真说过这话? 秦晚晚点头。 那可能我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了。 秦晚晚汗，又问：那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盼盼一点也不扭捏的道：嫁人就是给别人当媳妇，就跟桃子姑姑给我爸爸当媳妇一样。 看来是真明白。 那你是像桃谷姑姑喜欢你爸爸那样喜欢小波吗? 陈国栋不赞同的咳嗽一声，不过两女的都没搭理他。 喜欢还分这样哪样的吗?盼盼不解的问。 当然分了。秦晚晚道：我喜欢你爸爸，但那是因为你爸爸是我干哥，我对他的喜欢就是亲人的喜欢，我也喜欢你，因为你很可爱，对你的喜欢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 盼盼不太懂。 你还喜欢谁?秦晚晚问。 陈国栋气的都要停车揍她了，什么叫还喜欢谁?搞的跟他女儿多花心似的。 我还喜欢金城。 金城是谁?陈国栋声音都高了几个度的问。 我们班班长。盼盼道：他的成绩可好了，人长的也好看，就比小波哥哥好看一点点。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拇指比了那么一点点。 说到这里，秦晚晚就知道了，盼盼是个颜狗。 韩波是那种有点类似小奶狗的长相，个子窜的还不算太快。 其实小军也不丑的，不过他的长相偏硬气，虽然才14岁，身高已经一米七二了，不看正面都跟个大小伙子似的了。 等开学的时候他们都要上初一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 陈国栋有些心塞。 好看有什么用，得有本事。他道。 人家好看，成绩也好，不是有本事么?盼盼反问。 陈国栋被堵的说不上话，暗自决定回去得跟老娘还有媳妇儿商量商量，女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也该懂了。 尤其是盼盼还有一半国外的血统，那边的人对感情还是比较豪放的，他有点怕怕。 等他们到西城区的时候，韩波带着金柱银柱还有小军都在。 车子慢慢停下后秦晚晚从车上下来指挥陈国栋把车子倒进了院子里。 然后又让韩波把最里面的院门打开。 东西放在那边。外面太不安全了。 众人开始搬货。 等货都放进客房里后，秦晚晚让陈国栋去她家吃饭。 第745页 不去了。陈国栋道：先带她回去，我爸妈还有桃子他们都想她了。 那行，回头让桃子带孩子来玩。 陈国栋嗯了一声上了车。 见盼盼没上来，他就从倒车镜看。 就见盼盼站在韩波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个小年轻笑的很是开心。 陈国栋啧了一声。 这生女儿就是要操心。 盼盼也十二岁了。 将来肯定是要嫁人的。 他又看了一眼韩波。 要真是韩波也行，至少知根知底，还有秦晚晚这个姑姑，将来也放心的。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想的多长远后脸色就不太好，摁了一下喇叭催促女儿赶紧上车走了。 盼盼冲他们挥手小跑着开了车门上了车。 陈国栋看女儿一眼，什么都没说的把车开走了。 秦晚晚又检查了一下安全问题后对金柱跟银柱道：嫂子让你们住在这边来，你们愿意吗? 愿意。金柱道。 银柱也赶紧说了一声愿意。 这边没人住，他们俩搬过来的话说实话，会很自在的。 这边放了东西，我不太放心，等东西处理了你们再搬回来。秦晚晚道。 第597章 拒绝提拔 金柱道：这边也挺好，我搬来这边在这边卖冰棍，家里那边都被我们卖的差不多了。 银柱赶紧点头。 那行，回去收拾下你们就搬过来，外面的房间都是装修过的，你们自己挑，是分开住还是一起住都行。 两个这几个月吃的好，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再住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两人点头。 把门锁上后一行人出了巷子打车回了家。 秀妮已经把晚饭都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金柱道：嫂子，我们攒了点钱，想买个自行车，您能帮我们搞到自行车票吗? 之前还不觉得，秦晚晚出差不在家，家里的自行车他们就用了。 有了自行车，比走路一天能多卖不少钱，冰棍还不容易融化。 他们又攒了两百多了，这次决定不寄回去了，先买自行车。 就连高大壮都买一辆自行车了，他们也想买。 行啊，等我上班了我去问问。 三个孩子都很高兴。 秦晚晚给他们夹了菜又道：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们出去卖冰棍的时候有没有被人欺负? 银柱的筷子一顿，没说话。 那就是有了。 秦晚晚就道：那些人穿的怎么样? 看着也不像是穷孩子。金柱道：好像是什么大院里的，说话很猖狂，还说说以后不许我们去他们那边卖冰棍。 多大年纪? 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大。金柱道。 现在已经不用下乡了，但十六七岁的孩子们考不上大学也找不到工作，那干嘛呢?就混呗。 那些大院里的，等再大一些就丢到部队去。 要是你再碰到他们，你就跟他们说我找他们，有合作跟他们谈谈。 嫂子。金柱紧张的道：我们没事的，没吃亏，不用你出面的。 他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山路走多了身子灵活，在加上来之后就跟韩波小军学擒拿手，也打不过就跑，没吃亏，就是损失了一些冰棍。 不吵架也不找茬，是真有事跟他们说，你就跟他们说有钱挣，让他们头儿跟你去秦晚晚顿了下：你就带他们来我们家前面的国营饭店。 金柱见秦晚晚不像是开玩笑的，就嗯了一声。 姨，什么挣钱的活儿啊，我能干吗?小军问。 秦晚晚给他夹了肉，笑道：你不上学啦?我都没问你，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我问的是语文，数学我知道你肯定又是满分。 小军不说话了，低头扒饭。 小波幸灾乐祸的笑。 你们现在是学生，主要的事情就是学习，挣钱的活儿有我们大人就够了，等你们满了18岁，那时候再说挣钱的事情。 两个孩子点头。 吃好饭，秀妮知道他们俩要搬到那边去，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帮着他们收拾行李。 夏天东西也不多，就搬衣服蚊帐以及席子跟电风扇就行了。 自行车还给你们骑车，我这几天就坐车上下班。 不用，我们走路就行。金柱道。 西城区回来拿货不方便，骑车吧。秦晚晚道。 于是金柱也就没推辞了。 秦晚晚让他们把东西放在自行车上，她抱着电风扇去打车，两个孩子骑车过去，要熟悉路线。 她到了有一会儿了两个人才骑车过来。 三人开门进了院子。 秦晚晚道：你们先睡一个房间，等我再搞个电风扇你们再一人一个屋。 两人点头，选了一间就开始收拾起来。 下午已经通过风了，这会儿一点味道都没了。 秦晚晚道：真有事情你们俩也别冲上去，喊人就行，知道不? 第746页 两人点头。 秦晚晚又从包里摸出一把西瓜刀来：防身用，白天不要带出门。 两个孩子看到那刀还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有底气不少。 好了，那我回去了，遇到那些人就带他们来，要还是有别的跟你们一样卖东西的你也带能说的上话的都带来找我，嗯就周六下班后，咱们家那边的国营饭店门口，咋样? 好。金柱说完又加一句：是碰到这样的就说么? 那也不是，最好嘴皮子利索机灵的或者看起来比较另类的。 说完就看到金柱不解的看着她。 就穿衣服，你觉得他们的衣服穿的很奇怪的，都行。 这下金柱懂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两个孩子点头。 他们就晚上住在这边，吃饭都回那边吃，反正还要拿货。 秦晚晚走出胡同打车回去了。 她现在是单位小职工，要是买车就太惹眼了，再等等吧。 第二天秦晚晚收拾好了就去单位上班了。 等她到了单位，看到她来的人纷纷上前攀谈。 大家都知道她在招商会上立功了。 秦晚晚一一寒暄后回到座位。 刚坐下没多久，肖主任就来了，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秦晚晚只好起身去了。 坐办公室?秦晚晚惊讶问。 肖主任点头。 你这次立功了，咱们不能亏待功臣，办公室的活儿轻松。 主任，我还是继续在窗口上班吧。秦晚晚道。 从窗到办公室那是高升了，但是吧，在办公室接触不到各个单位的人啊，搞不好还要被迫宫斗，她又不想往上爬，她只想认识更多的别的单位的人。 我才来上班没多久，就忽然升到办公室不合规矩，就算我这次立功了，别人肯定也有闲话的。 而且，我觉得窗口那边是最能体现我能力的地方，我资历尚浅还想继续在窗口为服务人民。 秦晚晚说的义正言辞肖主任听了不但没有不高兴，还觉得这秦同志觉悟就是高。 这要换成别人，早就巴不得坐办公室了，虽然职务一样的，但听起来就比窗口要体面很多。 那行吧，不过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只管说。 本来这次办公室的人是其他人，得知秦晚晚立功后上面才临时换成她的，她不愿意也好。 是，我一定不客气，到时候领导您别觉得我不厚脸皮就行。秦晚晚笑道。 哈哈哈肖主任笑着补充一句：只能是合理要求。 那必须的。秦晚晚道。 肖主任不知道自己今天随意客气的一句话在两个月后成了秦晚晚的尚方宝剑，他的老脸皮一次性被她用薄了好几层，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第598章 拒绝宫斗 寒暄了两句秦晚晚就离开回到自己窗口了。 前后两个同事立刻围了过来：小晚，肖主任找你说什么啊? 其实她们已经听到风声了，这会儿只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罢了。 秦晚晚看着眼前两张八卦脸，冲她们招手，两人立刻凑了过来。 秦晚晚一笑：秘密。 两人懵了下反应过来被耍了，上下其手挠她痒痒。 正闹着呢，就听有人敲了好几下桌子，接着一个严肃的女声道：上班时间都过了两分钟了你们在干什么?某些同志不要觉得自己在领导面前卖了个好就能上班混时间了。 我不管某些人在外面多厉害多会拍马屁，但在单位就要严格按照要求来，谁也不能特殊，要混，就回家混去，咱们单位不养闲人。 最后几句话都带着呵斥了。 那两人僵在那，冲秦晚晚眨了下眼睛又斜眼冲一旁撇嘴翻白眼的一脸不屑，继而回到座位上。 秦晚晚也收拾了下仪容仪表，冲那张严肃脸笑道：知道了韩组长。 韩玉看着秦晚晚那张笑脸，就这么看怎么讨厌。 你最好是知道了。韩玉阴阳怪气的道：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就了不起，也不要翘尾巴，我们财务局的人哪个不是有真本事的?既然来了我们财务局，就要跟着前辈好好学。 是，我有不懂的问题一定跟韩组长请教。说完秦晚晚还好脾气的冲韩玉笑了笑。 韩玉： 是她的讽刺说的不够到位还是太含蓄了，这人怎么还有脸笑的出来? 秦晚晚才不理她呢，坐好后准备开始工作。 韩玉在旁边盯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等她一走，前面的张晓梅就扭头冲她道：也不知道今天谁戳她肺管子了，火气这么大。 秦晚晚笑了笑，行了，工作时间呢。 张晓梅撇撇嘴回身工作。 时间还早，来办理业务的人也不多，大家都不紧不慢的工作再顺便摸鱼。 韩玉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工位，看桌上的所有东西都不顺眼。 都怪那个该死的大学生。 第747页 大学毕业又怎样?她也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在前些年那也是香馍馍，不比她金贵多了?而且她的工作年限还比她长呢。 不管是论资排辈还是凭本事，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刚来一个多月的新人吧。 就算不是她韩玉，也轮不到她秦晚晚。 本来她是升办公室的候选人之一，结果忽然冒出个秦晚晚来，硬生生的把这个唯一的名额给抢走了。 这人脸皮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厚，她都那么说了她居然还笑的出来。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韩玉气的把手里的报纸捏成团狠狠的丢进垃圾桶里。 秦晚晚才不管韩玉呢。 韩玉那么说她之所以没呛回去确实是因为已经到上班时间了。 上班时间还在瞎闹还被人逮了个正着有错在先，再不讲理那就更不对了。 更何况她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被人说几句就顶嘴? 她不占理所以就把她的话当屁，听个响就完了，没必要为这种人把自己给气着了。 她又不是来宫斗的，只要老老实实上班再借助窗口的便利性多认识一些单位里的人就行了。 来办理业务的自然都是各个单位的财务方面的人员，虽然跟办公室采购不搭噶，但这你买东西付款总要找财务吧。 反正先认识一些敲门砖，具体的到时候再说。 那头，金柱将背篓里的冰棍跟冰袋放好，对弟弟道：你今天骑车去西城区那边卖，我去找那帮人。 银柱将自行车上的篮子固定，闻言就道：你别跟他们打，打不过就跑。 知道了。金柱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就走了。 秀妮追上来，哥 金柱转身等她。 秀妮问：哥，你们还搬回来吗? 金柱想了想道：住那边挺好的，我跟银柱住那边方便。二爷爷身体不好，西北他们还小，你就先帮着大嫂照顾家里，外面的活儿我跟银柱就行了。 说着又打量着秀妮：你就别出门了，好不容易养白一点，别再晒黑了，城里人都喜欢白净的姑娘。 秀妮脸一红：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二爷爷他们的，只是哥，我也想跟着去挣钱。 虽然他们还没分家，但自己也不能不挣钱还分他们的劳动成果。 你在家做冰棍也是挣钱，你不做我们也没的卖呢，挣的钱我们都分成三份，你是女孩子，就别出去又晒的黢黑了，在家也一样的，等天气不这么热的时候你再出来吧。 说着金柱也不等她答应就背着筐子就快速的走了。 金柱是从小在他爷的高压政策下长大的，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女孩子就应该听话。 更何况他不让她出来晒也是为她好。 堂妹年纪也不小了，他们又不在父母身边，这里三个就他最大，他得担负起责任来。 以前就想着妹妹们要是嫁出大山就好了，现在不一样了。 大山他是不想回去了，也不想弟弟妹妹再回去。 等挣了钱攒一份风光的嫁妆，说不定妹妹就能在这京城找个对象嫁了呢。 这会儿已经十点半了，金柱出门就直奔经常去的那些点，一边走一边吆喝卖冰棍。 出来的大部分是小孩子。 有的小孩有钱，有的没钱。 没钱的小孩就会拿鸡蛋出来换。 金柱也跟他们换，换来的鸡蛋都给了秀妮，让她炖上，大热天每天中午一碗水蒸蛋，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呢。 嫂子不要他们的房租钱跟伙食费，他们换点鸡蛋给家里吃也是应该的。 大人们要是出来的话就提着水壶出来，一口气买四五只冰棍。 水壶能保温，冰棍放进去化的会慢一些。 金柱一路走一路卖，等找到那伙人的时候背包里还剩下几个冰坨坨。 那伙人也看到金柱了，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其中一个微胖的人上前不由分说的推搡了他一下：你小子还敢来?不是跟你说了这一片区是我们的么，怎么的?皮痒痒欠揍了? 第599章 通知 这几个孩子最近也在捣鼓卖冰棍呢。 他们都是附近大院里的孩子。 上，够不着去部队的年纪，下，又不爱上学。 平时就逃学逃课的，暑假那就更是光明正大的就疯玩了。 然后就看到了金柱银柱卖冰棍，他们一开始是想抢他们的钱的。 后来没抢，就问金柱银柱怎么弄到货的，给他们一份。 金柱不肯，他们自己灌装的，比外面冰棍厂卖的要便宜一分钱，也根本没办法给别人供货。 于是双方就发生了争执。 好在金柱银柱也不是一般人，从小在山里长大身子贼灵活，又跟韩波他们学了小擒拿手。 他们仗着人多但他们俩也没吃亏。 最后这些人就警告金柱他们不许来他们这一块卖。 他们决定想办法弄一些冰棍来卖，多少挣点钱，不然想买酒买烟还得从家里偷钱，被发现就得是一顿打太丢面子了。 我是来传话的。金柱木着脸道。 那人皱了皱眉，扭头看身后的人，然后问金柱：替谁传话? 第748页 我嫂子。 你小子找家长了?那人说着一把揪住金柱的领子怒目而视。 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屁大点事就找家长的，以前还觉得这小子有点硬气的，现在一看也是个软蛋。 金柱抬手将他的手打掉，我嫂子说有生意跟你们做，挣大钱的生意，你们要是相信的话，周五傍晚去东二环路的国营饭店门口等着。 说完这句金柱就不管他们了，转身就走。 哎你站住。那人指着金柱喊。 金柱不搭理他，背着背篓继续走。 那人见状只好回到自己人跟前，问那个个子最高的人：二哥，他说他替他嫂子来传话，说有一笔挣钱的生意要跟我们谈。 那称作二哥的人看着个子跟金柱差不多高，但一看那面庞就知道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在十五六的样子。 我们在大人眼里不过是一群小孩子，你相信大人会有生意来给我们做?钱斌哼笑一声。 这一句话把大家伙本来有些热乎的心瞬间又给说冷却了下去。 也是，他们在大人们的眼里就是一群小混子，二流子，能有啥生意敢交给他们做? 想想也不可能啊。 走了，我已经找关系跟冰棍厂那边说好了，可以批发一些给我们，走，卖冰棍去。钱斌吆喝一声，一群人就跟着他走了。 金柱上午没碰到嫂子说的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回到家的时候秀妮已经快准备好午饭了，他就没出去，开始做冰棍。 陈怀忠在家没事的时候也帮忙，帮他们灌袋。 这三个孩子来了后，他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韩波跟小军也回来了。 卖冰棍本来是他跟小军暑假里挣钱的生意。 后来成了金柱银柱的生意，二人就没跟他们抢了。 主要是冰柜就那么大，他们拿去卖了金柱他们就不够卖。 孙红梅家现在的生活也好了很多，小军家也不是那么缺钱了。 二人就在家写作业，带弟弟妹妹玩。 偶尔再帮着秀妮姑姑一起做冰棍，金柱也会分一些钱给他们，算是劳动所得。 两人也都要了。 等饭做好都好大一会儿了，银柱才骑着自行车回来。 他一回来就喊哥。 金柱赶紧跑出来，看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就问：跟人打架了? 银柱摇头：碰上我嫂子说的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了。 金柱接过他的背篓：你说了没? 说了。银柱道：嫂子找那些人干啥啊，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啊。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烫头发了。 尤其是一些爱美的小姑娘们。 这些小姑娘们胆子大，泼辣，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们以自我为中心，只要她们自己觉得自己美滋滋的就行了。 相对的，这样的姑娘很少有同性的朋友。 烫头发，甚至还抽烟骂脏话这是坏孩子的标配。 在那些乖乖女的眼里自然是不能跟她们交朋友的，家长也不许她们跟这样的姑娘走的太近，容易被教坏。 秦晚晚要的就是这群叛逆又自觉走在时尚前沿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金柱听弟弟这么说又问：那你这一身怎么回事? 嘿，碰到的时候他们在打架，我就是被牵连的。银柱解释。 金柱就没说什么了：洗手吃饭。 吃过午饭，他们就午睡半个小时起来，然后就继续制作冰棍，等到三点多再出去上午冰冻的冰棍跟冰袋。 设备不够，孩子们就只能这么来。 好在也能挣钱。 等到了周五那天，金柱跟银柱卖完最后一批冰棍后就去了二环路上的国营饭店等秦晚晚下班。 眼看着秦晚晚都快要下班了，他通知的几拨人居然一个都没来。 金柱就有些担心了。 这些人不会不来吧? 他都说的很明白了，挣大钱的事情，怎么不来? 秦晚晚到了点就下班。 坐上公交车到了站点下车后朝国营饭店步行去了。 到了饭店门口，除了金柱银柱在那站着跟门童似的外，就没看见其他人了。 秦晚晚有些意外：一个都没来? 金柱脸上闪过臊意：嫂子，我真跟他们说了，我说了是挣钱的大生意呢。 他猜到可能跟屋子里的那些衣服有关系。 秦晚晚道：嫂子相信你们。算了没来就没来吧，走，嫂子请你们进去吃。说着拍了拍两人就进去了。 金柱跟银柱对视一眼，满脸的沮丧。 嫂子第一次交给他们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都没完成好，太没用了，太对不起嫂子平日里对他们的关照了。 银柱低着脑袋都要哭出来了。 不远处，钱斌带着李二胖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看着门口说话的三人。 那就是他说的嫂子吧。李二胖道。 钱斌没说话，太远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但能看的出来，那俩小子很沮丧。 没公安。李二胖道：二哥，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749页 钱斌见那女人走进去了，也不再鬼鬼祟祟了，站直了身子：是不是咱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李二胖闻言立刻摸了摸肚子，那快走。 说着就先一步过马路了。 钱斌又四处看了看，确定不是请君入瓮的戏码后这才慢悠悠的走过去了。 第600章 时髦姑娘 马路另一边，董玉珠烫着一头卷发，嘴上还涂了口红，上身一件白色衬衫，扎在一条齐膝的短裙里，露出纤细的腰身以及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在这个年代，那真的是相当的伤风败俗。 她只是在那站着，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的扭头去看她，大部分都是厌恶跟鄙夷的，还有带着孩子路过的母亲，看到他们后赶紧扯着孩子远远的绕开他们走，就跟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站在她身边的周坤挡住了正面挡不住侧面，瞪走了一个二十多岁男人的瞪不走一旁老神在在的大爷。 周坤就很急，哎玉珠，咱到底走不走啊。 看你的人越来越多这句话他不敢说。 董玉珠盯着对面饭店门口，看到那两个人进去后，干净利落的道：走。 说完就直接过马路了。 周坤赶紧跟上。 两人刚到国营饭店门口就跟钱斌他们碰上了。 认识，但不是一个系统的。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哼了一声进去了。 董玉珠一进门就四处看，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那两个小孩。 她朝他们走了过去。 钱斌一看一皱眉，他们不会都是被那小孩叫来的吧。 当下也不多想，赶紧跟上。 已经点好菜坐下的秦晚晚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桌前的四个人，打量了他们一眼后看着金柱。 金柱立刻站起来：嫂子，他们就是我按照你要求找来的人。 董玉珠跟钱斌都去看秦晚晚。 秦晚晚也打量他们。 这个姑娘这一身穿搭，确实很时尚，没看到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了吗。 秦晚晚起身，看到那边还有一张大一点的圆桌就走了过去，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些票跟钱：你再去多点几个菜。 说着对董玉珠道：坐这边吧。 说着率先走了过去。 董玉珠立刻跟上。 钱斌一皱眉也跟上了。 其他人自然也跟上。 等落座后秦晚晚给他们倒水。 董玉珠问她：是你找我? 嗯。秦晚晚道：你这么穿很好看，要是把上面的衬衣换一下就更好看了。 穿上衬衣就有点小孩装大人的感觉，但要是换成T恤的话，就会更清纯了。 董玉珠听她说自己这么穿好看，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你眼光倒是不错。她道。 秦晚晚笑了笑。 钱斌见两人说了半天都在说废话，咳嗽了一声。 秦晚晚朝他看了过来。 钱斌说到底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见秦晚晚看过来他不由的坐直了身体跟她对视着。 你找我们来到底是什么事情?钱斌问。 不着急，工作一天了肚子有些饿，我们先吃饭，吃好饭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你不会想把我们怎么地吧。一直没开口的周坤问她。 秦晚晚呵呵一笑：那你怕吗? 周坤也才十九岁，这会儿被秦晚晚一问，梗着脖子道：笑话，小爷会怕你? 那不就得了。秦晚晚道。 周坤脸色沉了沉，想跟董玉珠说咱们走吧，这年头骗子很多的。 董玉珠没走，等金柱端着菜过来的时候淡定的拿着碗筷就吃了起来。 秦晚晚点了不少菜，有肉有鱼有鸡。 这些孩子虽然家境都不错，但也不可能在家里的饭桌上一顿就出现这么多的大鱼大肉。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当下四个人也没再哔哔个没完，埋头苦吃。 秦晚晚对金柱跟银柱道：你们也赶紧吃。 她自己则只挑了一些蔬菜吃。 人到中年，得保持身材了。 不然等明年陆少柏回来看她变成了水桶腰黄脸婆咋办。 陆少柏在国外的几年也没白待，气质变得更加沉稳了，比以前又帅气了几个档次。她可不想自己等了五六年的人回来后发现自己配不上她了。 嗯，在深海市的时候，看到他身边经常跟着一个精英美女，虽然知道那只是他公司的律师，但她还是有了危机感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论调在陆少柏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成真。 她收回心思，吃了几口饭菜。 天气热，也确实吃不下这些油腻的。 等他们吃好后，众人起身离开。 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的黑下来。 秦晚晚问他们：骑车来的还是走路? 骑车。 坐车来的。 那你跟我一起打车，金柱，你带着他们去那边。秦晚晚道。 金柱嗯了一声，对钱斌道：你们跟我走吧。 说着走到一旁去推车。 第750页 秦晚晚则站在路口拦车。 等车过来后，她带着董玉珠跟周坤上了出租车。 报了地址后也就没说话了。 董玉珠看了她半天，也没说话。 周坤倒是想说话，但他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他们两个人，对方就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倒也不怕。 等到了地方秦晚晚下车：跟我走。 那两人就跟在秦晚晚身后。 等到了院子门口，她掏出钥匙开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跟了进去。 秦晚晚又把最里面的门打开，然后问董玉珠：你叫什么? 董玉珠。 秦晚晚。 秦晚晚说完后道：你跟我进来吧。 董玉珠想也没想的就要跟着秦晚晚进去，被周坤拦了一下。 董玉珠道：没事。她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周坤道。 不是还有你么，要是有问题我就喊。董玉珠道。 周坤愣了下，董玉珠就跟着秦晚晚走了进去。 秦晚晚打开客厅的房门，董玉珠就看到屋子里堆满了东西。 这是什么? T恤，一种衣服。秦晚晚说完上前挑选了一个码子，拿出一件递给她：你换上看看。 董玉珠接过衣服看了半天后也不扭捏，就当着秦晚晚的面脱掉了衬衫换上了这个套头的T恤。 秦晚晚挑眉，这姑娘很有料啊。 等穿好后，秦晚晚上前帮着她把T恤扎在了裙子里，接着又把她的卷发扎的高高的，盘了个丸子头，最后又抓了抓，纤细的脖颈散乱着几缕头发，性感又妩媚。 你年纪小，这种卷发不适合你，会显得你年纪大。 董玉珠道：就是要显得年纪大别人才不敢欺负我。 秦晚晚看她一眼没说话了。 又给她整理了一下后道：出去问问你同伴好不好看。 于是董玉珠出去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看到董玉珠忽然变了个样子，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周坤，眼睛都看直了，钱斌等人也是眼睛一亮。 好看吧。秦晚晚道。 好看。周坤点头，刚点完头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他一摸，摸了一手的鼻血。 第601章 说服 众人： 周坤尴尬的站在那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捂着鼻子一张俊脸爆红，看了一眼众人又傻呆呆的看着董玉珠。 董玉珠也被他这一下给弄懵的站在那，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但周坤这忽然流鼻血搞的董玉珠也有些尴尬，她瞪了周坤一眼这才转过身去。 周坤被她这一眼瞪的回过神来赶紧捂着鼻子转身要出去差点撞上一旁的墙，颇有点慌不择路的感觉。 秦晚晚见状赶紧道：外面有口井，银柱你带他去洗一下。 银柱赶紧走了。 钱斌等人也有些尴尬。 他之前也没觉得董玉珠有多好看，顶多就是长的还算清秀。 刚才出来后就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是那纤细的脖子，露出的锁骨 钱斌赶紧移开目光，年轻人给一点阳光就要开屏。 秦晚晚咳嗽一声，也没想到这些孩子们这么纯情，就露出个脖子跟锁骨就受不了了。 她将手里拎出来得衣服递给钱斌道：这样的衣服我有很多，找你们来，是想跟你们一起把这衣服给卖了。 衣服的效果你们也看到了，是不愁卖的。她又加了一句。 T恤肯定是不愁卖的，主要就是让人们怎么接受它。 钱斌点头，他虽然不懂这些，但是这个衣服摸着确实比衬衫摸着舒服很多，而且就以董玉珠来看，她穿这个衣服明显比衬衫看着显得年轻，活泼，有青春活力感。 之前看她穿衬衫感觉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一些违和感。 为什么找我们?钱斌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这时候董玉珠也看了过去，是啊，这么好的衣服什为什么要找他们? 这不合理。 这么好的生意怎么想也轮不到他们这群小孩啊。 这会儿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了。 董玉珠看着秦晚晚的眼神就有些微微变化了。 之前说相信她是好人，那完全是凭感觉说的，可如今么 她看着秦晚晚，想听她是怎么解释的。 因为你们能豁得出去。秦晚晚直言不讳道：刚才衣服你们也看到了，你们觉得三十多的人敢这样穿吗? 肯定是不敢的。 但只要有人带头她们就敢了。 成年人考虑的问题总是比较多，哪怕有些问题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她们也要翻来覆去的想。 你们觉得这个衣服伤风败俗吗?秦晚晚又问。 不。这话是董玉珠说的：我穿上这衣服并不觉得我自己伤风败俗，国家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多少年前就喊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一样。 咱不能嘴里喊着解放妇女又在穿衣这件小事上对我们女性处处限制，这不公平。 第751页 说着董玉珠声音一顿又道：我我、这衣服该遮住的都遮住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穿的。 她又伸手摸了摸面料：而且衣服穿着很舒服，比衬衫透气。 衬衫是的确良布料，这种面料看着很好很扎实，但透气性没有棉衣好，一出汗就容易黏在身上，不仅如此，一沾水就很透明。 秦晚晚点头：国外都流行这款衣服，有个电影明星詹姆士迪恩，是他把这件衣服穿火的，人家国外一年就要卖五六千万件。 秦晚晚之所以说这个，就是要告诉他们，她时候这个衣服会火不是信口雌黄的。 听她说的有名有姓还有具体的数字，几个小孩都信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秦晚晚就道：你们认识没工作的人都可以让他们一起来卖这个衣服，但必须人品信得过的。 衣服要是丢失了，你们有连带责任。所以推荐人的时候就要注意一下了。 第一批我不收你们本金，你们可以先拿衣服去卖，卖完了再用挣的钱来拿货。十件起批，一件给你们的成本价是六块，你们凭本事卖多少钱都行，不过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超过十块一件。 一件衣服就挣四块钱?钱斌瞪大眼睛问。 目前是。秦晚晚道：为了让你们卖衣服的时候好卖一些，我打算请请一些好看的姑娘组成一个模特队，身材就跟董玉珠差不多的长的好看不怕羞的，找四十个，男的个子得跟金柱那样高挑，也要好看的，只要十五个，我找人来给你们化妆，化妆品也是我出，每个人一天两块钱，连续二十天。 二十天就有四十块，这个工资就很吸引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董玉珠问。 当然是真的了。秦晚晚道：但有一点，你们穿着这衣服的时候不能跟人打架，就算有人说话难听你们也要忍着。秦晚晚道：脱下这衣服我就不管你们了。 董玉珠想了想点头：这个我能找到，但是这样有什么用? 有用，我要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年夏天，流行T恤衫，T恤衫是今年最流行的衣服，谁没有就代表谁不够时尚，我要让京城最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小伙们都以有意见T恤而感到骄傲。 就要达到当年人手一件白衬衫，没有衬衫假领子也行的火爆程度。 这批T恤衫，男女都有，三个码，很多人都能穿的。 钱斌拿着手里的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一件能挣四块钱，一百件就能挣四百块，那一千件呢? 他越想越心动。 秦晚晚道：你们可以批发这些衣服去一些人流多的地方摆摊叫卖，愿意试试看的，明天可以来这里，第一次可以拿个两手的码子，也就是六件。 店里面那边她已经让金柱送一批过去卖了，看的人多，但真敢买的人少，所以她得花本钱打广告。 董明珠没想卖衣服，她就想拿那四十块钱。 我现在就回去找人，最迟后天就能给你答复。 明天下午我就要准确的人数。秦晚晚道：等天气凉下来，这衣服就没了优势了，已经没时间等了。 好，那明天下午。我先走了。说着就要去换衣服。 这件送你了。秦晚晚道：你让你同伴跟你一起走，不然太危险了。 董明珠难得的脸一红，一跺脚走了。 止住鼻血的周坤也难堪了一下赶紧跟上。 第602章 有点喜欢跟这个女人说话 等他们走后，钱斌问：你不怕我们拿了货就消失不见了? 秦晚晚道：一手货撑死也就几十块钱，你们要是眼皮子这么浅那就算我找错人了，几十块钱买个教训也不亏。 但我知道你们不会的。秦晚晚道：我已经跟你们讲的很明白了，一件衣服就能挣四块钱，你们卖掉一百件衣服，就能挣四百块了，是跟着我干赚钱还是偷偷拿走一手衣服赚钱，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李二胖脸色讪讪的，他是真的这么想过的，这会儿听秦晚晚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自己就是那傻子了。 钱斌闻言就道：你放心，既然我来了肯定就是想挣钱的，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合适，我们是空军大院的子弟，我叫钱斌，他叫李二雷，你去空军大院一问就知道，所以我不会贪你这点衣服的。 我知道。秦晚晚道。 她又不是傻子，既然叫金柱去找他们，肯定就是了解过的。 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小孩子看，在我眼里，你们已经是能决定自己人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大人了。 听完秦晚晚说这句话，钱斌只觉得心口热乎乎的，那种被人尊敬的感觉让他心里特别的舒服。 他有点喜欢跟这个女人说话。 钱斌点头，脑海里努力回想着他哥的跟人说话时候的样子，然后模仿着他哥的语气道：我现在能拿一些回去吗? 送你们一人一件。秦晚晚很大气的道。 两人有些错愕，但也高兴。 秦晚晚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件，又道：这衣服不挑人穿，上到五十岁的男人下到十二岁的男孩都可以穿。 第752页 钱斌闻言点头，想了想掏出六块钱来：我能买一件女士的么。 可以，什么码? 钱斌没听懂。 就是这位女士大概多高，多重，偏胖还是偏瘦。 不胖，一米六左右，大概一百斤。 于是秦晚晚转身进去给他拿了个M码。 钱斌接过把钱递给秦晚晚后就跟着李二胖就要走。 秦晚晚道：等下。 两人站定看着他们。 教你们一个快速挣钱的法子，你们可以找那些经常摆摊的人，衣服从我这里六块钱进货，转手给他们八块钱，挣个两块钱差价，这样你们就不担心那些了，来钱更快。 这样一来她的利润肯定是没有自己卖利润多，但一定会比自己卖消化的快。 这都快八月了，秦晚晚想快速把这三万件给消化了，然后争取再来一批。 而她跟钱斌说的这种分销模式就能最快的把货处理了。 当然，她也不能全指望这些孩子们，她回去就发动身边所有人来参与分销。 钱斌看了她许久才道：行，谢了。 说完这次真走了。 等他们走后，金柱问：嫂子，这就行了? 嗯，你们也可以去找人来，胡同里那些口才伶俐的大妈，或者那些回来没找到工作的知青，以及厂里效益不好的大妈大姐们都行。 只要是你们知道他们家在哪里的就可以找他们，不怕他们跑了，这些货我不收你们本金，我给你们成本价五块五，你让他们帮你们卖，卖一件给他们五毛钱。多找一些人你们在散批发给他们，也是一笔客观的利润。 等他们尝到了甜头，就让他们出本钱来跟你们进货。 两人闻言都有些意外：那、那冰棍呢? 不耽误，你们卖冰棍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一起卖衣服，还能快点吸引一些人来。 两个孩子想了想，觉得嫂子说的对，于是就点了点头。 秦晚晚抬手看时间不早了，就把钥匙留给他们，自己先回去了。 钱斌跟李二胖车回家的路上，钱斌就让李二胖回去说服他妈，让他妈把私房钱都给他，他要多拿一些后。 李二胖不解的问：那位姐姐不是说可以免费拿衣服卖了钱后再给她本金么。 免费的货数量太少了。两手货能干嘛，他要多拿一些货。 二哥，那万一卖不掉呢? 钱斌白了李二胖一眼：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 都还没开始呢他就开始乌鸦嘴了。 李二胖捂住了嘴。 你回去看你妈能给你拿多少，你要是说不清楚的话就让她来我家，我一起说服。 李二胖闻言想也不想的道：好，那我就把我妈直接拉到你家吧。 钱斌： 想到一件衣服能挣个四块钱，钱斌只觉得钱途一片光明。 回到家的时候快八点了。 钱斌妈妈冯玉莲见儿子回来后就放下手里的报纸：又哪里去野了，这个点才回来。 钱斌一听他妈这么说就心里不愉快了。 但想到自己的事业还需要老妈的支持，想了想道：没野，我去跟人谈生意去了。 闻言冯玉莲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钱斌被他妈笑的脸都红了：我是真的跟人谈生意去了。 冯玉莲依旧笑：好好好，他生意去了，我这老疙瘩也出息了，那你去谈什么生意了? 服装。钱斌道。 冯玉莲愣了下，继而又笑着问：那谈的怎么样了? 钱斌皱眉：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不想说。 冯玉莲见小儿子不高兴，哄着他道：相信，相信。 钱斌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妈，你真信啊? 冯玉莲看着小儿子期盼的眼神，心里也是有些不舍得的。 老大太优秀了，衬托的小儿子就很不出色了。 老头子还喜欢把小儿子跟大儿子比，每次说几句两个人就要吵起来。 父子俩的关系真的是势如水火。 老头子说了，等他明年满了十七岁就直接给小儿子送到部队里去。 到时候她想见到小儿子就不容易了。 信。冯玉莲道。 真信? 真信。冯玉兰点头。 那妈，我跟人谈了一笔服装生意，你要是真相信我的话，就投资我一点好不? 冯玉莲：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见冯玉莲不说话，钱斌脸一拉：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说着气愤愤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冯玉莲： 都怪她话说的太满了。 第603章 各显神通 见小儿子真生气了还抬手摸了下眼睛。 儿子哭了! 冯玉莲顿时就不舍得了。 她凑过去：儿子，你真跟人谈生意了? 真的。钱斌沉着脸，把给他妈买的那件衣服递给她：我还给你买了一件。 第753页 冯玉莲一听儿子还给自己买了衣服，顿时就高兴了，赶紧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 等看到是自己没见过的衣服后，纳闷的问：这是什么衣服?怎么没见过? 国外流行的。钱斌想了想道：是一个国外的叫什么詹姆士的明星穿火的，人家国外一年都要卖几千万件呢。 一件挣四块钱，几千万件不得挣上亿啊。 一听是国外传进来的，冯玉莲在身上比划起来。 妈，你进去换上，穿上肯定好看。 真好看啊? 好看，我认识的一个人穿了顿时就年轻好几岁。 穿上就年轻，这么神奇? 冯玉莲在儿子的催促下就去楼上房间换衣服了。 这个时候，李二胖把他妈方霞也带了进来。 方霞一看钱斌就问：斌子，你妈呢? 这个时候冯玉莲从楼上下来了：我在这里呢。 众人闻言抬头看去。 方霞一看她就问：嫂子你这个衣服怎么没看你穿过啊，还怪好看的。 真好看吗? 真好看，看着还怪凉快的。 冯玉莲一听有些骄傲的道：我家斌子给我买的。 方霞顿时就朝儿子看看过去。 那眼神仿佛在说：同样是儿子你咋不知道给你妈买一件呢? 李二胖： 胖子，你不是给阿姨也买了一件么?钱斌道。 方霞眼睛一亮，朝儿子看过去。 李二胖看着钱斌冲他眨眼，顿时灵光一闪：对，就我拿回来那个，我放在沙发上忘记了。 你说你这孩子真是的，给妈买件衣服你都不知道先给我，我这就回去拿来。方霞笑呵呵说完就扭着有些胖的身体走了。 李二胖/钱斌： 钱斌立刻问他妈：这衣服您觉得怎么样? 是挺舒服的，是棉做的，质量不错。她道。 钱斌凑过去：就这衣服，您觉得卖十块钱一件咋样? 冯玉莲又摸了摸衣服道：虽然不便宜，但穿着舒服，倒也舍得。 你知道我成本价多少吗?钱斌问。 冯玉莲看着儿子。 钱斌比了个六。 我转手就能挣个四块钱一件，妈，你觉得这生意怎么样?钱斌眼睛亮晶晶的问他妈。 冯玉莲：好是好，但是这么好的事情人家为什么要找你来做? 钱斌： 秦晚晚那一套显然是说服不了他妈的。 因为我关系硬啊。钱斌道：我跟她说我能一天给她卖上百件。人家就答应了。 冯玉莲：那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不然小孩子的话也信? 钱斌：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就只喜欢我哥，在您眼里我哥什么都优秀，我给我哥提鞋都不配。 说不过的钱斌就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冯玉莲一看立刻就去哄他。 李二胖站在一旁摸摸下巴，二哥这一招似乎有用哎。 董玉珠一心想挣钱，家都没回，直接去找她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兄弟姐妹了。 等这批人来了后，董玉珠又让他们去找他们认识的符合条件的人。 现在还在放暑假，孩子们基本都有时间。 于是第二天下午集合的时候人数就大大超过秦晚晚要求的人数了。 毕竟一天两块钱工资这个标准可太吸引人了。 等秦晚晚下班过来就看到一院子都是人。 大家都不愿意走。 秦晚晚数了下，一共有七十三个人。 男的二十三个，女的五十个。 董玉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想到一下子就叫了这么多人来，他们、他们谁也不愿意走。 秦晚晚看着那些人，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道：这样吧，我挑选五十个出来，剩下的也别走，我有别的安排。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秦晚晚道：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一紧张就说不出来话，或者不爱跟人攀谈的站出来。 结果都没人站出来，怕一站出来就会被淘汰。 秦晚晚无语：那觉得自己口才不错会跟人聊天的嘴巴特别甜的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有一些人站了出来。 秦晚晚看着站出来的十几个人，从表面来看，这些人确实看着都挺不错的，她望过去的时候这几个人大大方方的跟她对视，有的还朝她笑了笑。 你们先站在旁边。她道。 那十几个人听话的站在旁边。 秦晚晚在剩下的人里面将好看的身材高挑的挑出来，让董玉珠把他们的名字登记下来给她。 剩下的十几个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秦晚晚问他们：你们平时爱说话吗? 有人点头有人不说话。 我要你们去卖衣服，卖出一件衣服，给你们五毛钱的提成。一天只要卖出去四件衣服，就能跟他们拿一样的钱了，卖的多也拿的多。 第754页 那边选出来的人一听，有几个就心动了，他们想去卖衣服。 于是就跟董玉珠说了，秦晚晚就问这边有没有不爱说话的去跟他们换。 自然是有人愿意换的。 一番折腾后，最后定下了五十个模特。 秦晚晚道：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过来，女孩子最好有像董玉珠那样的裙子，男孩子可以穿运动裤。蓝边条红边条的都可以。 那我们呢?那二十多个问。 你们八点过来，具体的我会跟你们说的，记得自己带口粮跟水啊。 她给的工钱不低了，自然是不会再提供水了。 院子里人太多，秦晚晚说好就让他们先离开了。 那头，金柱银柱也来了，他们已经找了几个愿意给他们卖货的大娘了，其中还有一个回城知青。 钱斌是最后来的，他一来就给了秦晚晚六百块钱，要拿一百件。 秦晚晚十分错愕，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六百块的，可不是小事。 这钱哪里来的? 我妈给的钱钱斌道：我把昨晚上的衣服给我妈了，说我想做生意，我妈答应了。 想起昨晚上的撒泼打滚，钱斌脸还有些红。 六百块，李二胖妈妈给了二百，他妈给了四百。 PS：今天临时出差，路上写了一些，回到宾馆现在才写完，更晚了抱歉。 第604章 能哭也是本事 他知道他妈那有闲钱，是之前组织上补贴他们的。 开始那年他们家日子也不好过，爷爷直接被带走了，父母也被分配到偏远的农场。 父母出事的时候哥哥已经十岁了，而他当时才六岁。 他那时候还小，跟着哥哥一起被小姨接回了东北那边的老家，住在姥姥家被他妈那边的亲戚嘲讽打秋风蹭吃蹭喝的，一直到三年前他父母都平安回来重新分配工作后他们才被父母接回京城。 父母重新安排工作后组织上就补贴了他父母这七年的工资，所以他妈那有钱。 为了从他妈那获得启动资金，他把他从六岁就跟着哥哥在姥姥家被大舅家的哥哥姐姐欺负，被二舅家的弟弟妹妹在背地里嘲讽他们没爸妈了以后都要在他们家蹭吃蹭喝真讨厌这话学给他妈听。 哥哥年纪大，能去学校念书，他小，没办法念书，就天天在家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欺负。 唯一对他们好的小姨见他天天哭着要妈妈，就心疼的把他接过去住几天，因为他吃了弟弟一块冰糖，就被小姨夫的妈妈各种指桑骂槐。 看着小姨因为他被小姨夫以及婆家人欺负，敏感的他就再也没去过小姨家了，小姨每次来看他们拎的东西，他都不吃，让小姨带回去。 那几年他的日子过的可太苦太苦了啊。 冯玉莲第一次听小儿子说这些，一时间心脏都被小儿子说的那些话扎的一抽一抽的。 人走茶凉的道理她哪里不懂? 也猜到两个儿子在娘家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但那个时候哪里还计较孩子吃不吃苦，只要孩子们都健在的等着他们回来，就已经很感激了。 要是没有娘收留，两个孩子指不定就流落到哪里去了，在那乱糟糟的年代等他们出来还能不能见到孩子都两说呢。 所以哪怕知道娘家对孩子照顾的并不精心，丈夫还是感激的给大舅兄跟小舅兄家的孩子安排到部队里去了。 自己的大儿子争气，去年考上了军校，现在暑假也在他老子部队锻炼呢。 就唯独这老疙瘩小儿子，当时在那边学习的基础就没打好，念书的时候也没人管着，成绩一塌糊涂，回来后进度也跟不上别的学生，渐渐的就成了差等生。 再开学就初三了。可这小子说什么都不肯去念书了。 说学校里老师不喜欢他，同学们也瞧不起他，他也不喜欢学校里的老师跟同学，所以不念书了。 她自然是想着让儿子继续上高中的，到时候就可以安排到部队里，老头子也好照顾一二，不然学历太低了到时候想安排他在部队直接升干部都不行。 但这会儿小儿子哭着说他们都不心疼他，都喜欢大哥，还说那钱都要留着给大哥娶媳妇不给他一分等等，这实在是太扎冯玉莲的心了。 见他妈也哭了，钱斌继续哭，说在姥姥家的时候，就因为大哥会读书，被老师被邻居夸，因为哥哥是好学生，能帮着表哥表姐们搞好学习，舅舅舅妈就喜欢他，偶尔还给他煮鸡蛋吃，哥哥也不给他吃，他只有看的份儿等等。 他可怜死了，从小就没父母护着，又被哥哥姐姐欺负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护着他，他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没人疼没人爱，等到了读书的年纪两个舅妈还说不给他念书了浪费钱。 要不是小姨攒了钱带着他去报名他现在搞不好就是个睁眼瞎呢。 人家十六岁都上高中了，他十六岁的下半年才念初三，这都落后别人多少时间了? 是他笨是他不想念书么，明明是大人们都不喜欢他，只喜欢他哥。 钱斌哭哭啼啼就差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最终还是把冯玉莲给说服了，或者说是哭服了。 冯玉莲就想啊，儿子也只是要个四百块钱去试着做生意，又不是拿四百块钱去胡作非为。 第755页 比起隔壁大院那边的那几个十六七岁就敢对人姑娘动手动脚的那些混小子们，她儿子已经很听话了。 越想越觉得对。 而且这衣服她也看到了，儿子也说了到时候会让她去瞧瞧的。 实在卖不掉不还有这些衣服么，这衣服穿着也舒服，她厚着脸皮拿成本价卖了也是可以的。 想好了退路的冯玉莲看着儿子哭的那惨兮兮的样子就答应了。 当然了，她也跟钱斌说好了，要是这生意黄了钱亏了，等开学后他就要老老实实的去学校上学。 钱斌也答应了。 李二胖全程目睹了这一经过，哭他也是能哭的，就是他以前生活没有二哥这么惨，怕哭的不像。 他们家受到的牵连不大，他是在他妈跟前长大的，倒是哥哥姐姐都下乡了，前两年考试的时候也都考回来了。 李二胖有个姐姐，也是学习成绩不用父母操心的那种，在京大外语系，今年毕业出来就成了翻译官，说起他姐李彤，那是整个空军大院的一枝花。 于是就让冯玉莲帮着说服他妈。 冯玉莲自然是想着有个人跟着儿子一起的。 所以等方霞一来，冯玉莲就开始说起这事，还说让孩子们锻炼锻炼也好，上面现在也不管做小生意的了，让孩子们试试也是个退路，这距离去部队还有一年多呢，总不能就这么跟街溜子似的到处瞎溜达被人说闲话吧。 那边大院那几个小畜生可是被人说的难听死了。 方霞一听就看着小儿子那胖胖的身材，这要真送到部队去得掉多少膘啊，这小儿子是全家唯一像她的，那一身膘她可舍不得掉了。 于是方霞也就答应了。 不过她可没有冯玉莲那么有钱，只给了李二胖两百块。 就这李二胖也心满意足了，觉得这能哭也是本事呢。 两人拿了六百块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当然这些两人没傻的跟秦晚晚说。 秦晚晚见他们拿出了六百块钱，说实话是真的很诧异的。 诧异过后就夸两人眼界宽，有格局。 两人被秦晚晚夸的十分高兴，那种被人认同的感觉让一直被好孩子排挤的两人恨不能把脑袋凑过去给秦晚晚摸摸。 第605章 独挡一面 秦晚晚就道：六百块按照之前说好的只能拿一百件，但我是真喜欢你们俩，也知道你们俩是真的想挣钱，这样，我再多给你们一百件，这一百件不用你们给本金，卖完了再给我就行。 闻言钱斌高兴的直喊谢谢秦姨。 喊姐姐。秦晚晚佯作生气的问：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么? 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一眨眼她就到了被人喊阿姨的年纪了。 钱斌跟李二胖也笑了起来，姐姐有些喊不出口，之前听金柱喊她嫂子，钱斌也就喊了一声嫂子。 秦晚晚倒也爽朗的应了一声，几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不少。 为了让钱斌好好的给她卖货，秦晚晚就让他多找几个信得过的，明天早点去百货大楼或者平时人多的地方，明天模特队就会过去，等模特队过去了就让他们努力吆喝。 有人来抓就跑，没人来就继续吆喝。 钱斌点头。 秦晚晚亲自收了那六百块，又数了两百件给他们，女款一百五十件，男款五十件。 钱斌跟李二胖用自行车拉着这两百件的货就走了。 回到家他妈看到一下子拿回来这么多货，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多?冯玉莲问。 嫂子说我们格局大，眼界宽，就赊了一百件给我们，让我们卖完再给她本金。 冯玉莲听完就道：这女的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哦。不然怎么还有人做亏本生意呢。 难道是这衣服有问题? 冯玉莲伸手就要去拿衣服看，被钱斌拦住了，不高兴的道：不许你这么说嫂子，她是真心想帮我们的。 冯玉莲像看傻子一样看儿子，都说商人逐利，她就不相信这天下有掉馅饼的事，有的话那馅饼肯定是有毒的。 但这话现在儿子是听不进去的。 我就看看衣服质量，万一有问题你赶紧拿去换。 听他妈这么说，钱斌这才没说什么。 冯玉莲检查了一件又一件，越检查眉头蹙的越深。 钱斌见状就问：怎么了?有问题? 冯玉莲摇头，就是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难道真的碰到个财神奶奶要散财然后找上她儿子了?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听说衣服没问题，钱斌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要拿衣服去百货公司外面卖，明天有模特队过去，我明天肯定能卖好多的。钱斌道。 什么模特队? 嫂子找了一些年轻漂亮的姑娘穿着这衣服去人多的地方，这样别人就能看见了。嫂子说这叫广告效应。 冯玉莲心头一动：那你嘴里那个嫂子去吗? 不知道，没问。 冯玉莲皱眉，但随即就又道：那这衣服你卖给我几件，我给你开个张。 钱斌摇头：我要留着卖给别人。 冯玉莲也懒的跟傻儿子说什么了，她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是别的总见过。 第756页 行吧，先不跟他说。 反正她钱都给了，也不差再给儿子去当个托儿了。 第二天六点不到，董玉珠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西城区院子这边。 秦晚晚也到了，还有林巧跟宣婷婷。 两人还带了一些彩妆过来。 因为人太多她们三一起化妆也来不及，所以秦晚晚只决定给姑娘们修一修眉毛，再涂抹个唇彩就行了。 年轻充满活力的姑娘们，只要那一抹亮彩就能让她们成为人群里最亮的崽，这就是年轻的本钱。 秦晚晚把衣服发给姑娘们，换好后过来她给她们修眉，林巧跟宣婷婷给她们涂唇彩，只有有些黑的才给涂抹一点粉底遮一遮。 这时候也不去讲究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有个别讲究的就用手弄一点然后自己涂在唇上。 等涂抹好了，秦晚晚暂停了下，给几个姑娘绑丸子头，等她们学会了就让她们相互绑。 女孩子们打扮好了后一个个的都焕然一新，看着彼此开心的拉着手蹦跳。 这活儿就是不给钱她们也很高兴的。 男孩子们看着女孩子们那样羡慕的同时对自己的也期待起来。 结果秦晚晚只把衣服发给他们，让他们去前院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的男孩子们过来后，秦晚晚只给几个整理了下衣服，其他的都没怎么动。 没法动，她又不会做造型，不然这一个个的小鲜肉都能成为让姑娘们尖叫的爱豆。 金柱，把东西拿来。秦晚晚喊。 金柱从一旁拿出许多广告牌发给几个男孩子们。 男孩子们一看内容，一个个的瞪大眼睛看着秦晚晚，这、这 秦晚晚道：你们举着牌子只管走就行，别人问你们你们就说个地址就行，其他不要多说。 她也不可能让模特队就这么傻乎乎的去走，那一点也不吸引眼球好么。 穿着一样的衣服手里举着牌子，这样才能吸引眼球呢。 这叫一箭双雕。 就见他们手里的牌子正反两面都只有一个字，最后一个广告牌上写的是地址。 组合起来就是：南北糕点门市部夏季筹备全场八折。 男生人数不够，秦晚晚又从女生那边选了十个个子高挑的跟男生们走在一起。 凑了两个队伍。 一个去西区，一个在东区，金柱跟银柱各领一队。 你们先走。秦晚晚道。 她今天请了一天假，得把这些人这些事给捋顺了，不然后面就没时间了。 男孩子们有些羞涩，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走出院子。 金柱冷脸道：就让你们举个牌子走又不是要把你们卖了。这么简单的活儿一天就有两块钱，这比干活挣钱来的舒服多了吧?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有不愿意的就现在站出来就不用去了，别到时候懒惰不愿意走搞得我们被动。你们不愿意挣这一天两块钱的活儿自然有的是人愿意。 男孩子们被金柱这么一说，有的面露愠怒，有的面有羞臊，也有的表示他这就走。 金柱就扫着那些男孩子们，然后冷哼一声带头走了出去。 有几个赶紧跟上金柱。 银柱一看也道：不愿意干的现在就留下，我还有时间去找别人替代不愿意去的。丑话说在前头，不好好干的混到了傍晚也是领不到工钱的。 说完也举着牌子就走了。 剩下的十几个一看赶紧跟上了，还有几个犹豫不决的也被同伴拉着一起走了。 全程秦晚晚都没插嘴。 看着金柱跟银柱把这群男孩子们带走了，秦晚晚心里很是欣慰。 这两小子也能独当一面了呢。 第606章 托儿 女孩子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也都听到了金柱跟银柱的话，有几个内向的女孩子这会儿也面有忧色，不过倒是没人说什么，大家都不舍得离开的。 毕竟刚才人家都说了，他们不干自然有愿意的干，而且还能画的这么美美的，她们都很珍惜这种机会。 秦晚晚看着剩下的姑娘们，又从旁边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牌子，让董玉珠发给她们。 姑娘们举的牌子上写的内容跟糕点的一样，只是改成了服装店，地址写的也是服装店的地址。 这些姑娘秦晚晚就交给了董玉珠负责。 你再找个信得过的领着一队去西城区，我会随即去两个区转转的，要是偷懒的话明天就要换人的。 我明白。董玉珠道：既然是我找来的人，我就会对得起你付的工钱的。 秦晚晚点头：十一点半到两点这个点你们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晚上七点半下班，明早的话九点集合就行了。 听到她这么说，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最热的时间，怕那就举着牌子也能把人晒的受不了。 好了，出发吧。秦晚晚说着就要走。 这时候有两个姑娘跑到董玉珠身边哀求的看着她们。 她们刚才没抢过其他人，拿到手里的牌子也不知道被谁抢走了。 董玉珠一看赶紧喊了秦晚晚一声：秦姐姐，还多两个人，要不让她们跟我们一起吧。 第757页 这个机会大家都不想放弃，她也说不出让人走的话来。 秦晚晚看着多出来的两个姑娘，就对林巧道：你们俩把她带回店里给你们帮忙吧，工钱也一样，一天两块。 好。林巧道：你们俩跟我走吧。 那两个姑娘闻言立刻就笑了，店里还不用晒太阳，工钱还能拿一样的，她们能不高兴么。 之前从她们手里抢东西的两个人脸色就不好看了，但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 等人都走了后秦晚晚把院门锁上了。 等下钱文华会过来的。 钱文华之前被钱文丽接去刘小芳那住了，他住了几个月还是决定回这边来住。 远香近臭，住一起也不好。 秦晚晚已经跟钱文华说了，让他在这边守着，有人来要货就按照她说的发货。 她自然是要跟着去看看效果的。 钱斌跟李二胖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准备了二十个衣服架子，又把他妈扫院子的大扫把给拆了就留下了竹竿子，匆匆吃过早饭就将装货的麻袋绑在自行车上跟李二胖一起走了。 目标：东城区百货一店。 他们去的太早了，模特队还没到呢，而且这个点逛街的人也不多。 两人看着百货大楼一时间都有些发憷。 要不、要不就再这里摆摊?李二胖问。 钱斌昨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就幻想了自己今天要怎么出彩的，结果这会儿看到有人从身边走过都觉得对方是在看他。 就放不开手脚。 见他不说话，李二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冯玉莲跟方霞还有院子里几个走的比较近的老姐们一大早就来了，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家小子出现了却在那傻站着。 冯玉莲急的哦，你不摆摊出来干啥?展览呢? 快十点的时候人多了起来。 老远，钱斌就看到了模特队的人走了过来，跟在模特队身后的还有一大批人，乌泱泱的，看着有些吓人。 钱斌一看，立刻让李二胖把衣服拿出来，他把扫帚杆子架在两个自行车之间的龙头上，然后将衣服拆开挂上衣架最后挂在杆子上。 冯玉莲看到儿子终于动了，松了一口气，就要上去当托儿去买东西，结果也看到对面马路走来不少人。 清一色的小姑娘，穿的衣服也很熟悉，就是她儿子要卖的衣服。 那些小姑娘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裙子，头发扎的也很好看，露出纤细的脖子，手里还举着牌子，看起来就很吸引眼球。 方霞伸着短脖子往那看，眼神不太好看不清，就问：这是干嘛的? 好像是什么打折。身边一个老姐妹道。 那衣服好看。终于有人发现了衣服了，那衣服叫什么?哪里卖的，我之前怎么没注意。 叫T恤冯玉莲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小儿子前几天给我买了一件，说是国外明星穿的，很火。冯玉莲道。 哟，那哪里有的卖?贵不贵啊? 说话间，董玉珠领着模特队小姑娘们一个个面带微笑的举着牌子从众人跟前走过。 后面跟着不少好奇的大妈大婶大姐小媳妇小姑娘们。 董玉珠看到了钱斌他们的摊子，就带着人走了过去。 然后就在那站着道：走累了，歇息十分钟。 说着将牌子放了下来。 姑娘们举着走了一路了，胳膊都酸了，这会儿也都放下来，锤胳膊的锤胳膊，去找洗手间的找洗手间。 大妈大婶们一边看就指着她们不知道说什么。 冯玉莲一看人家模特队都站在儿子他们摊位跟前了，傻儿子也不知道趁机卖衣服，就傻子一样站在那，心里又急又气。 就这样还做生意?不给她四百块亏的一毛不剩她就跟他姓。 想到这里冯玉莲站不住了，她可不希望自己那四百块就真的打水漂了，方霞那两百块也是她忽悠咳咳，是她劝说的呢，她得为她们的六百块负责。 想到这里，冯玉莲对身后的老姐妹们道：等下都不许说认识他们俩啊。 说完挎着买菜的篮子雄赳赳的就朝傻儿子走了过去。 方霞一看也赶紧跟上，还不忘催促身后的人。 钱斌也想张嘴喊，可就是喊不出来，就跟谁掐住了他的喉咙似的。 董玉珠给他使眼色，使的眼睛都抽筋了，那人就跟那哑巴似的，张了张嘴就是不肯开口。 气的董玉珠不搭理她了，反正她也不想卖衣服，她就拿这个钱就行了。 这时候冯玉莲来了，她看了一眼那些姑娘们大着嗓门道：哟，哪里来这么一群漂亮小姑娘啊。 看到老娘出现的瞬间，钱斌差点就哭出来再喊一声妈了。 冯玉莲根本不给儿子开口的机会，走到钱斌跟前随手就拿了一件衣服举起来对着那些爱热闹的女人们来回翻着展示给她们看，然后问：小伙子，这衣服是不是就是姑娘们身上穿的啊?可真好看?怎么卖的?我也给我姑娘买一件。 第607章 摆摊 见儿子还傻站在那，冯玉莲恨不能把自己挎着的菜篮子丢过去砸醒他。 第758页 好在钱斌顿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跟着道：十块钱一件，这可是A国当下最流行的T恤衫，男女款都有。 一开口后钱斌就觉得瞬间又学会了怎么说话了。 这会儿推搡了李二胖一下：把男款也拿出来。 李二胖赶紧哦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男款T恤。 冯玉莲一听又哎哟了一声：还有男款啊，小伙子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你帮我试试合不合身行不? 钱斌嘴角抽抽，镇定的应付：行啊大姐。 被叫做大姐的冯玉莲一愣，忽然就平辈了怎么回事? 钱斌一边从李二胖那拿过一件自己能穿的码子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扒了换上T恤。 大姐，你看行不?说着还转了一圈给冯玉莲看。 冯玉莲点头：行行行。 说着又冲董玉珠道：姑娘，我姑娘身高跟你差不多，你能过来我看看么。 董玉珠把牌子给了身边的小伙伴走了过来。 冯玉莲像模像样的看着，这时候方霞跟其他老姐妹也走了过来围观。 几个老姐妹相互使眼色，然后冯玉莲对董玉珠道：姑娘谢谢你啊，你穿的真好看。我回去也给我姑娘这样打扮。 董玉珠笑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冯玉莲也没再废话了，再废话当托的嫌疑就太明显了。 小伙子，你身上的还有那姑娘身上的，一样给我来一件，价格是一样的不?冯玉莲问。 一样的。钱斌说着就挑出两个码子的衣服递给了冯玉莲。 冯玉莲也爽快的掏出了二十块钱给他。 见真有人买了，围观的群众有人心动，有人谨慎的继续观望。 钱斌接过钱不敢去看老娘的眼睛，心虚。 昨天怎么吹牛逼的，脸这会儿就怎么疼。 方霞拐了老姐妹们一下。 方霞道：给我也来一件，我给我儿子穿，我儿子比较胖能穿不? 被嫌胖的李二胖： 有，这衣服有三个尺码，胖的就穿大尺码，瘦的就穿小尺码。钱斌说着踢了李二胖一下。 李二胖赶紧拿出一件自己能穿的码数给了方霞。 其他老姐妹们一看，得，要有当托儿的精神，纷纷掏钱买了一件。 有说给老头子买的，有说给闺女买的，还有给媳妇儿子买的都有。 周围人看着这一群老娘们掏钱买衣服，也听明白了，这衣服男女老少都能穿，不挑人。 但没人动。 忽然，就听一道清亮的女声喊了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啊，A国当下最流行的纯棉T恤，特价酬宾，店里卖十二，这边就只卖十块钱一件，不分男女，不分大小，十块钱一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清脆的一嗓子以及奇怪的话把路过的路人都吸引过去了。 就见秦晚晚上身穿着同款T恤，下身穿着西装裤，脚踩一双小白鞋，头发也高高的扎起来绑了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服帖的散着，有种朝气蓬勃的美，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出现在钱斌跟李二胖身后，一手拿着男款一手拿着女款就开始吆喝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走到人群里，把衣服给围观的人们看。 大姐，你摸摸这料子，看看这质量，十块钱买一件绝对是你赚了。秦晚晚把衣服往那大姐手上递。 那大姐犹豫了一下立刻接了过来，摸了摸，料子确实不错。 十块钱，有点贵。那大姐道。 秦晚晚笑呵呵的道：大姐你身上这衣服也要十三四块吧，怎么买你这个就不贵买我这个就贵了?我这个可是外国人都爱穿的。 说着还拿出一款印着外国字母的T恤给她看。 当下的时代就是很崇拜国外的时代，秦晚晚这么说也是符合当下的社会环境的。 大姐笑了笑没说话。 秦晚晚又把手里男款递给一个围观的男人，笑着道：大哥你看，这衣服是直接套头的，女的不用担心扣子坏了走光，男的不用担心起来晚了扣子扣半天被老婆骂，这衣服男女老幼都能穿，不走光不闷气，绝对合适，绝对划算。 钱斌见秦晚晚这么自然的叫喊，立刻也跟着把衣服递给围观的人看，但不给拆开，一边记秦晚晚说的话。 哎小同志，给我拿一件。人群里有个大妈喊。 钱斌来劲儿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单。 他立刻热情的问：大娘，你自己穿还是给家里人买? 我给我闺女买。大娘道：闺女是知青，当年就嫁在了那里，明天要带着外孙跟女婿回来，我看那姑娘穿着真好看，就想给闺女买一件。这么多年没见着了 在大娘的眼里，闺女还是当初走的时候那样，跟那些小姑娘们可不是一样么，闺女那么穿肯定也好看的。 大娘很感性，说着说着还眼红了。 大娘，你给女婿也买一件，女儿女婿穿一样的，穿的一样走在一起一看就是两口子。秦晚晚道：您要买两件的话，我给你一件便宜五毛钱。 大娘一听也对，虽然瞧不上女婿的身份，但女婿还算肯上进，对女儿也好。 第759页 女儿都嫁人了，她也不能继续护着，女婿第一次上门她给买件衣服也应该的，就希望他看在自己对他不错的份上能多对女儿好。 那行，你给我拿两件。大娘说着就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来数钱。 大娘，您闺女多高多重，你女婿多高多重?秦晚晚问。 我闺女一米六，瘦巴巴的，女婿一米七多，也瘦巴巴的。大娘说完又叹口气：乡下老百姓穷啊，吃不饱饭呢。 说着数了十九块递给秦晚晚：闺女，十九块对不对。 秦晚晚扫了一眼：对的，来，大娘，衣服我给你打开看看。 说着将衣服抖开，大娘你看没有哪里破洞吧。 没有没有。大娘看着洁白的T恤高兴的道。 那就好，我们这衣服，要是质量问题可以给你换一件，你拿回去不小心弄破了，我们不给换的。 那肯定的，大娘把衣服折叠好又塞进包装袋里：自己弄坏了还让人赔，那不是丧良心么。 大娘您老说的太对了，那您慢走。秦晚晚笑道。 大娘将衣服塞进布兜里倒腾着小短腿走了。 第608章 干得漂亮 其他人一看纷纷上前要去摸架子上的衣服。 秦晚晚赶紧阻止：白色衣服，大家都摸就摸成黑色的了，要摸的就糟蹋这两件吧。 其他人闻言笑了笑，倒也能理解，于是就去摸了下秦晚晚之前拿出来的，质量确实可以。 给我来两件，我家有两闺女。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道。 好咧。您闺女多高多重。钱斌问。 女人说了身高又说跟自己差不多，钱斌就拿了M码。 买衣服的人倒也没夸张的都涌上来买，但心动的确实不少，行动的就差一些了。 冯玉莲一直看着秦晚晚，见这女人大大方方的叫卖就猜到对方身份了。 这位看着也不像是傻子啊，怎么会愿意跟小孩子们小打小闹啊。 秦晚晚也没功夫去注意冯玉莲，全程就拿着T恤叫卖。 有人提问就回答，没人提问就拿着衣服吆喝。 有人掏钱买也就有人只看不买，有的不相信他们这种摆摊子的，秦晚晚就让他们去服装店，那边也有，价格贵两块。 有人一听有店，心里就又信了几分。 这些流动摆摊的，你买了有问题都不知道找谁去，有店就不一样了，店跑不掉啊。 于是就有些老大娘们决定去服装店里看看，要真一样的再来这边买。 也有说风凉话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抱着膀子在那看半天，而后就说这衣服都露胳膊露脖子，之前那些小姑娘穿着还贴着身子，太紧了，看着就不是正经人。 秦晚晚一看那人目光透着不正经，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大白天不去上班干活凑热闹倒是一身劲儿。 于是她不客气的怼回去：你一大老爷们大白天不去干活养家跟着一群人凑热闹你媳妇知道么?别人就说衣服贵，怎么就你关注点这么不一样? 我哪里说错了，你看之前走的那些小姑娘穿的，那衣服都贴着肉了，像话么。男人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道。 秦晚晚叉腰走过去，那男人被她的气势震慑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哪里上班的? 男人不说话，但脸色不好看。 秦晚晚又问：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男人还是不说话，脸色更加难看。 秦晚晚第三问：你家有几位女性? 男人不知道她问这些干嘛。 秦晚晚就笑：看你的手，指甲养的那么长，缝隙里还都是黑黢黢的，露出来的膀子看着软趴趴的一点没劲，要么是没工作混日子的街溜子，要么就是有工作也不好好干的，你是哪种? 秦晚晚不等男人狡辩，又指着围观的人群让他看。 男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是女的，男的也就那么五六个，其中两还是钱斌跟李二胖。 秦晚晚抬手指着他，你一个大男人混在这么多女的当中你穿衣服不扣扣子话么，你露个脖子想干嘛呢? 我这么穿很正常，你少胡说。男人怒气道。 你衣服不扣就正常，人家小姑娘穿个衣服紧一些就不正经，怎么的，你算老几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晚晚就很不客气继续怼他：建国都三十多年了男女平等的话也喊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你还越活越回去了? 这话瞬间就获得了围观女性们的支持。 秦晚晚这话一说她们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男女平等都喊了这么多年，凭啥男的能穿背心裤衩满大街晃，她们穿个稍微露出脖子的就要被说? 旁边一个小媳妇白了那人一眼，嘀咕道：游手好闲屁本事没有观念还挺陈旧，怎么的?你回家还让你媳妇端水伺候你洗脚咋的? 男人想顶嘴，周围的女人顿时就对他群起而攻之。 一个大老爷们不干活在这凑什么热闹，走走走，让你媳妇回去伺候你去，我们可不买你的账。 第760页 同志，给我来一件。有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红着脸但又满脸坚定的道。 好，妹妹你这身材好穿S码就行了。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拿了个S码递给对方，对方冲她友善的一笑。 一时间又有不少小媳妇买了起来。 一下子就卖掉了十多件。 这一波热潮过了后，人群冷静了下来，围观的依旧不少。 秦晚晚也不驱赶他们，挥舞着T恤持续叫卖。 面子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她就今天一天时间，不给他们教会了她一个人可玩不转。 百货大楼下本来就人流多，围观的走了一批又一批。 等到了中午人群都散了后秦晚晚看了下时间道：太热了，人都回家休息去了咱们也收摊吧，等三点多再出来卖。 李二胖跟钱斌点头，三人一起收拾东西。 钱斌，你数一下卖了多少件。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将之前收的钱都给李二胖。 李二胖口袋里凑踹不下了，只好找了个袋子装着。 等东西收拾好了，钱斌兴奋的道：嫂子，一共卖了三十三件，嫂子我们请你去吃饭吧。 秦晚晚一愣，笑道：不了，你们挣钱不容易，回去休息休息，下午我就不过来了，要靠你们自己了，遇到那些没事找事的也别怕，怼回去就是了。 嗯，谢谢嫂子。钱斌道：我请你吃饭吧，今天挣钱了。 真不用，钱要留着当本钱。秦晚晚道：我事情多要赶紧回去，对了，你们身边要是有信得过品格不错的亲戚也可以让他们这样卖货，一天不说多了，四五件总卖得掉吧，那就是十几块钱呢，比上班可强多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挑几个人跟我一起干。钱斌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热的，红彤彤的。 行了，回去吧，赶紧把这一批货卖掉，仓库里还有好多货呢，只要有本事，不愁不挣钱。 说完秦晚晚拍了下两人的肩膀后就离开了。 她还要去西城区看看。 西城区那边金柱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就回去拿着衣服叫卖去了。 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 等秦晚晚匆匆赶回家的时候，金柱跟银柱都回来了。 一看到她回来了，两个人立刻迎上去：嫂子，我一上午卖了八件衣服。 嫂子给他们的成本价是五块五，一件挣四块五，八件就是三十六块，这可比卖冰棍赚钱多了。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跟银柱商量了，冰棍就不买了，这段时间就卖衣服。 银柱自然也是答应的。 干的漂亮，下午争取再多卖几件。秦晚晚赞许的道。 第609章 新的安排 两人连连点头。 吃过饭后秀妮来找秦晚晚，说也想去买衣服。 可以，你跟着你哥哥他们。冰棍就继续让韩波跟小军他们去卖吧。 倒不是为了钱，而是锻炼他们。 韩波跟小军高兴坏了。 之前他们卖冰棍只是积攒零花钱，金柱他们是要养家，自然要让给他们。 现在他们去卖衣服了，他们就可以继续卖冰棍了。 不仅如此，还决定把盼盼喊来一起。 盼盼也是大孩子了，小姑娘也需要攒私房钱了。 下午秦晚晚去了仓库，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是雷军。 雷军看到秦晚晚，喊了一声嫂子。 小军来了。秦晚晚笑着直接道：来找我有事啊? 这孩子自从上大学后，除了节假日来刘小芳家，其他时间几乎都缩在学校里。 她上次见他还是过年的时候。 嫂子，那个卖衣服我能试试吗?雷军脸红的道。 他是被他哥喊回去的，这事也是他哥跟他说的。 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他也觉得自己这种状态不太正常，也想试着改变。 最最主要的，是他想让雷翠翠过来。 雷翠翠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家里给安排的两次相亲她都拒绝了。 惹的父母很不高兴。 因为父母已经无法掌控他跟他二哥，所以就想把雷翠翠牢牢捏在手里。 暑假的时候，雷翠翠就偷摸着给他写过一封信，想来京城。 可他也就攒了一百多块钱，倒是可以给妹妹，可之后呢? 没有工作就同等于盲流，被抓到就要被遣返的。 雷军想到雷翠翠，就答应了。 这次他主要是想以他的名义拿货，让雷翠翠卖。 嫂子妈妈不喜欢妹妹，他怕秦晚晚不愿意给雷翠翠拿货。 只要挣钱了，妹妹就能在京城待下去了。 可以啊，秦晚晚道：你要拿多少钱的? 雷军有些脸红：我、就一百块。 还有三十块得留给妹妹租房子，还要吃喝。 那你回头先拿三十件衣服吧，太少了也不像样。卖出了钱再给我本金。 雷军连连点头：谢谢嫂子。 客气什么，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雷军赶紧道。 第761页 那我就去忙了。秦晚晚冲他笑了笑就走了。 那边，金柱跟银柱以及秀妮三人已经一人拿了五十件货出门去卖了。 西城区普通职工家庭很多，比起东城区来虽然收入低一些，但这边人口多，孩子也多。 金柱跟银柱秀逸分开了，让他们俩一队，三人分两队占据了西城区最大的两个供销社门口，就在那摆摊叫卖起来。 他们比起钱斌来要自然熟练的多。 以前在农村的时候也经常赶集的。 农村集市上是允许老百姓卖一些自己家生产的东西的。 比如自己家织的老布，篾匠打的竹席竹椅，木匠做的桌椅板凳，过年自己写的对联剪纸等，这些都是允许交易的。 他们的爷爷陈三毛会编竹席。 金柱奶奶，他妈，还有婶娘，闲的时候在家织布，有时候没时间，就需要金柱他们拿去集市上卖。 所以卖东西对金柱银柱包括秀妮来讲都是很在行的，更何况还卖了这么久的冰棍呢，这都是生活积攒的经验。 再加上秦晚晚中午跟他们说了怎么叫卖，三个孩子再根据自己的经验，融合了一下后吆喝起来一点不像生手。 秀妮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但有银柱带着，看着银柱一下子卖了两件后她也鼓起勇气开始跟着叫卖。 她也想挣钱，挣了钱送妹妹念书。 等秦晚晚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忙着。 秦晚晚见他们卖起来游刃有余的，也就没打搅他们了。 于是，抽空回了一趟糕点门市部。 孙红梅看到她来了后立刻迎了上去。 她许久没来店里，店里全靠孙红梅在打理。 店里其他人看到秦晚晚也都纷纷打招呼。 看着这些员工，秦晚晚忽然想起来当初应聘的时候因为人员有限，很多人都不错，但因为只有这么多岗位原因不得不忍痛拒绝他们。 那么现在把那些人组织起来卖衣服呢? 红梅姐，之前开店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来应聘吗?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 有啊，你又要开分店啦?孙红梅问。 没有，你去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找来，我有安排。 好，你等下。说着孙红梅就去找当初那些人的资料了。 很快就找来递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接过资料，看了一下后走到电话机跟前开始一个个的打电话。 主要就是问他们现在找到工作没有，要是没找到可以来他们南北糕点门市部，这边有活儿交给他们。 有人早就有工作了，有人没工作，听说工作是临时的就不愿意跑这一趟了。 也有没找到工作的在家成了人嫌狗厌的，一听说有工作机会哪怕是临时工也表示明天一定过来。 等秦晚晚把所有人员的电话都打一遍后确定有八个人要过来。 秦晚晚挂了电话放下资料对孙红梅道：红梅姐，这八个人我交给你，你再帮我干点别的事情，林杰呢，店里暂时交给他，再让小芳盯着点。 他出去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孙红梅道。 刘小芳正好从隔壁过来了，闻言就道：红梅姐你这话说的可有拍马屁的嫌疑啊。 看到她来了，秦晚晚就笑着问：你儿子呢? 我妈待着呢，这一会走路就歇不住，我妈现在带他都吃力了。 小芳，最近我要找一些人买衣服，你妈愿意去不，孩子你可以带到店里来让人照看照看。大概也就这个月。 愿意啊。刘小芳道。 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自然是钱文华说的，之前她妈就想去，是她给拒绝了，怕她师父有别的安排，到时候她妈开口让师父难做。 既然师父开口了，她自然是答应的。 那行，我先带红梅姐去熟悉下，明天你让你妈听红梅姐的安排就行，你跟林杰说一下，店里的事情让他照看下，拿不准主意的你给点意见。 好。刘小芳道。 她看着孙红梅跟秦晚晚一起骑车离开有些羡慕。 她也想跟着师父出门，不想待在厨房里了。 可她妈不许她提。 雷鸣倒是赞同，说在外面跑机会更大。 第610章 亏本生意 按照雷鸣的分析，她师父的生意以后肯定是越做越大的，她要是不努力去争取改变的话，以后就要被困在后厨这一方小天地了，她会跟孙红梅的差距越来越大。 说实话，她当年拜师并不是因为热爱厨艺，就是单纯的想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罢了。 看着远去的两人，刘小芳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路上，秦晚晚一边骑车一边对孙红梅道：明天等人来了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问，愿意的就留下来，你带着她们去卖衣服。一件提成五毛钱，至于你，卖多少件都再算你一份，我也给你一件五毛钱。 这是不是太多了?孙红梅道：所有人都算我的话，那就两毛钱一件吧。 秦晚晚点头：行。那就两毛。 别人是卖一件五毛钱，孙红梅是所有人卖的总数都能提两毛钱。 小芳妈也要来，她妈是个利落的，能管得住人，你要是管不过来，就给她安排几个，后面只要有人加入进来都一样，一件提五毛，但不能谁都要，得有人担保，得知道他们家在哪儿，还有，这些雇佣的就不要让他们直接去仓库了，你找个地方给他们发衣服就行。 第762页 雇佣的跟拿货的自然不一样。 一个不需要本钱，没有成本就没有约束，一个是需要拿本钱的，是真正一条线上的蚂蚱，自然不一样。 孙红梅点头。 秦晚晚又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实在不行也找几个长期托儿，一天也给两块钱。 孙红梅笑：这样算不算欺骗啊。 不算。秦晚晚也笑着道：只是提高他们的购买欲而已，再说了，我们的衣服质量本身就好。这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 孙红梅笑呵呵的点头，虽然她不懂什么是营销，但秦晚晚说的话她都无条件的相信。 她都当店长这么久了，自然不缺卖货的经验，观察人心什么的，她也不在话下。 等到了西城区，秦晚晚带着她去了仓库，跟她讲了下衣服的尺码，又交代一定要把货弄清楚，别人一多就给搞混淆了。 要是她记不住，就找外面的钱文华。 孙红梅连点点头。 快天黑的时候金柱骑车满头大汗的过来拿货。 五十件卖完了?钱文华问。 卖完了，钱叔，再给我二十件。金柱一边说一边拉起衣服就擦汗。 他穿的自然也是T恤，被他一擦立刻就黑一个度。 这会儿也顾不得心疼了。 钱文华拿了二十件给他，金柱看到秦晚晚了，说了一句：嫂子我先走了晚上回来跟你说。 说完把脱衣服绑在自行车后座就蹬车走了。 秦晚晚很高兴，看来白天没瞎折腾，上午观望的多，傍晚购买的人也多了起来。 秦晚晚快走的时候，李二胖骑车来了，给了秦晚晚六百块：嫂子，我们还要两百件货，可以吗? 昨天拿的卖完了?秦晚晚疑惑的问。 李二胖嘿嘿一笑满脸的高兴劲儿是掩盖不住的：还没有，这些都是明天卖的，早上来拿来不及。 生意这么好?秦晚晚疑惑的问。 嗯，我们打算分几个点卖。 秦晚晚听了满心欢喜：行。这次还让你六百块拿两百件货，不过下一趟来拿货得多少本金就多少货了。 知道了嫂子。李二胖憨憨的冲她笑了笑。 钱文华跟孙红梅提着两百件货出来了。 李二胖轻点了数量后把钱给了钱文华绑好货就走了。 等钱文华点好了钱，秦晚晚问：钱叔，一共出了多少货? 钱文华看了一下账单，模特队穿走的加上你送的还有穿出去的，一共是八十二件，八十二件就收回六块钱成本。 说到这里还斜睨了秦晚晚一眼，而后又道：金柱那边前前后后一共拿走一百四十件，目前为止一分钱没收回来，钱斌那边拿走四百件，成本收回一千二百块。 钱文华痛心疾首的道：小晚啊，你一直在做亏本生意啊。 秦晚晚： 也就是说，一共出货六百七十三件，收回成本一千二百零六块。 目前为止，确实是在亏本。 钱叔，做生意咱得目光放长远一点。秦晚晚笑嘻嘻的道：金柱他们不是还没回来么，等回来了就有收入了。 钱文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就是一个做账的，我只要保证账面的账能对的上就行，至于你是挣钱还是亏本，我哪里管得着。 秦晚晚知道钱文华这是在替自己担心呢。 她看了一眼孙红梅，孙红梅笑嘻嘻的道：我先回去工作了。说着就先走了。 来的一路上她也听明白了，越多的人帮着卖货秦晚晚挣的就越多。 一件提两毛钱，那她带着的人要是卖了一万件，那她不就是两千块么? 自己一下子就能把欠秦晚晚的钱还清不说，还能存下千把块。 想到这里，孙红梅一身的干劲儿。 等孙红梅走了后秦晚晚把衣服的成本价告诉了钱文华。 他是自己的会计跟财务，这些必然是要跟他说清楚的。 钱文华得知进货价后叹息一声道：就算进价便宜，你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把货赊出去啊。 我知道，秦晚晚道：您放心，后面陆陆续续的钱就回来了。 秦晚晚这句话没说错，等晚上回到陆家，金柱跟银柱都回来后一算账，今天一共卖掉了一百二十六件。 其中金柱一个人就卖了八十三件。 上午模特队那边绕着西城区来回的晃，不少人都看见了。 有人去糕点铺子买点心，但更多的人好奇这些人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上午想问问哪里买的，但因为金柱那会儿走了，那些人想找人买都不知道上哪里买，问模特队的，那些人也说不清，就搞得西城区的人心里猫爪子似的难受。 想买那衣服偏偏找不到买的地方，那心啊，老难受了。 第611章 扩大队伍 难受了一天的人们在下班或者吃好晚饭出来散步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人在卖上午那套头的衣服。 于是就好奇的都过去问，一问才知道这衣服叫T恤，是国外最流行的一款衣服，全国就只有他们再卖，别的地方都没有，十块钱一件，虽然价格不算太便宜，但质量好，穿在身上又好看，最重要的是那独一份的虚荣感。 第763页 西城区大部分都是职工家庭，家里最少都有两个是在单位上班的，花十块钱买一件衣服还是舍得的。 于是就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金柱银柱他们卖的心头火热的不行，要不是街头没人了他们都不愿意回来。 等他们回来的还是全家都吃过了，秀妮提前回来做饭的，给他们留了饭菜。 等他们俩吃好全家人一起数钱。 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一摞一摞的放好。 陆西北跟陆婉儿就在那数钢镚，都是两分五分的。 等全部分类数好，一共是一千两百五十八块。 少了两块钱，金柱说有个人一次买了好几件，就给便宜了两块钱。 嫂子，这个钱从我的成本里扣吧。金柱道。 嗯。她给的是五块五的批发价，金柱要给人便宜，那自然是从他那头出。 统一一下，要是有人买两件以上的，可以便宜一块钱。其他不能低于十块。统一一下就不会因为有人为了多卖一件就打价格战。 她可不愿意衣服还没卖出名，大家就因为多卖一件而把价格搞乱了。 虽然压缩的不是她的成本，但也不能这么做。 得趁着盗版没出来之前挣一笔。 人就是有一些阴暗心理，你一便宜了，有些人就觉得你衣服质量肯定就不好了，所以就咬死十块钱一件。 至于她店里卖十二块，完全是给他们让利。 不然大家都去店里买了，地摊这边就卖卖不下去了。 既然是合作关系，她自然不能做这样的事。 不过等后期，店里的价格也会调整下来的。 秦晚晚只拿了六百九十三块的成本，其他都是金柱他们的。 三人一看一天就挣了这么多钱，高兴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秦晚晚道：明天开始拿货就要给本金了，然后就去买一辆自行车。 嗯。金柱美滋滋的道。 剩下的钱也正好就够明天拿一百件货的。 第二天，八个人一大早就到了店里。 孙红梅先给铺子里的人开了个简单的小会后把店里的事情就交给林杰了。 再不清楚的就让他去问刘小芳。 叮嘱好了后就给这八个人单独开会。 得知是让他们卖衣服后，八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以为是在店里上班呢。 那是要去大街上吆喝吗?有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问。 孙红梅点头：昨天你们看到了大街上有一群穿着一样的男生女生了吧，卖的就是他们穿的衣服，我们广告已经做出去了，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别的，我会教你们吆喝的口号，你们只管吆喝就行。 那女生一听面红耳赤。 这、这我做不来，我我就不干了。说着起身就走了。 孙红梅也没挽留，看着剩下的人道：一天哪怕卖三四件，也有一块多的收入，不比你们在家里待着还被家里人嫌弃要好的多么?自己挣的钱花起来才无所顾忌。 我、我留下来。一个一看就很胆小的女人道。 好，孙红梅冲她鼓励的笑了笑：还有人要走吗?如果都不走的话，我们就要开始培训了哦。 七个人面面相觑，都没走。 这时候钱文丽也来了，看到孙红梅就笑着道：红梅，婶子来迟了。 不迟，您来了我就放心多了。孙红梅道。 于是孙红梅也没废话，有车的带没车的，一个带一个的就把这些人带她家去了。 她家就只有她跟小军，还有房间是空着的，她就在那里面教他们。 衣服怎么卖，要怎么说等话术都跟众人说清楚后孙红梅道：昨天已经有人再卖了，我现在带你们过去，今天上午我们主要就是看，看他们是怎么卖衣服的，还有要是别人反驳的话，我们要怎么回答。 众人一听还能现场看别人怎么卖，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比直接赶鸭子上架要好多了。 孙红梅让钱文丽带一波人，去看金柱他们怎么卖的，她则带着四个人去找钱斌去了。 钱文丽点头，浑身干劲儿。 等孙红梅的带着人去观摩的时候，钱斌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孙红梅一看就对身后的四大金刚道：看见没，这么多人买呢，走，咱们去帮忙。 钱斌自然是不认识孙红梅的，孙红梅说明来意后钱斌也就没管他们了。 今天他跟李二胖是分开卖货的，这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来不及的。 昨天没卖完的以及昨晚上李二胖取回来的两百件，他分成了四份，让他妈跟李二胖的妈方霞一起卖。 他这边昨天傍晚的时候也很是小火了一把，加上上午卖的，一共卖了七十多件。 昨天中午回去的时候她妈都不敢相信能一上午就挣钱了这么多钱。 但眼前的钱又是真实的。 所以等钱斌跟李二胖说找人来跟着一起卖货的时候，冯玉莲就决定要自己上。 一件挣四块钱，一天哪怕卖两件，这一天就是八块钱，哪里上班有比这个挣钱多的? 第764页 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大家蜂拥而至，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不得不说，大人想问题就是很犀利。 所以拿出钱让李二胖去进货了。 李二胖一看冯玉莲都上了，那自己妈也不能落后啊，于是这边两家就又拿了两百件的货，第二天就分成了四拨人去卖货了。 不过上午逛街的人少，人流也少，一般在下午下班前后会有一波高峰期。 一行人在钱斌这观摩了半天后就回到了孙红梅家。 孙红梅一人给他们十件衣服，让他们去找人流多的地方卖，不限制具体位置，但在回家之前得来一趟，卖了的交钱，她发提成，没卖完的衣服也要收回来。 要是有人敢耍心眼，那就派出所见。她是有他们家地址的，具体门牌号都知道，不怕他们拿走衣服或者贪了钱。 第612章 不亏了 众人一听当天就发提成，心里头安稳了不少。 人散出去后孙红梅也拿了二十件衣服出去卖。 多少总是一笔收入不是。 于是，这一天，散落在东城区跟西城区摆摊卖衣服的小摊贩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这一多，就会给人一种这衣服很流行的感觉。 等秦晚晚下班后去了西城区找钱文华，看了一下今天的提货量有些意外。 这么多? 钱文华点头：下午李二胖又来提了两百件。 说完又加了一句：恭喜你终于不亏本了。 秦晚晚哭笑不得。 第三天一共出了两千三百件货，前后加起来出货快四千件了。 钱斌那头已经尝到了甜头了。 冯玉莲把自己家能动的钱都拿出来进货了。 他们来不及卖，就按照秦晚晚之前跟钱斌提点过的，再倒一手，八块钱批发给别人，他们一倒手就能挣两块钱。 等周南知道这几天京城最流行的T恤居然是从秦晚晚这里出的货后立刻找上门来。 秦姐，你这就不厚道了啊，居然没有来找我。周南半开玩笑半责怪的道。 这不是怕你瞧不上么。秦晚晚说的是实话。 周森还在牢里，周南带着剩下的两个人也不敢走私了，但是会光明正大的交关税拿货。 拿的也都是电器类的，这些来钱快。 只要挣钱我都瞧得上，你手上还有多少货?周南问。 还有两万多。大概还有两万五六千的样子。 什么价格? 六块。 那我全要了。周南道。 他一转手就能挣钱两三万，这么好的生意他不全要还等什么呢? 那不行，还有几个小朋友跟我一起干，我得给他们稳定供货。秦晚晚想了想：给你一万五千件吧。 这一万五千件处理掉了，她就可以让郑大同那边继续生产了。 剩下的一万来件，也够钱斌金柱以及她自己人卖一段时间了，最少得支撑到下一批货到达。 那行，现在有空么，我想连夜就拉走。越早拉走他就越早分发下去。 刚来京城的时候他卖货要靠邓宽。 但现在不是了，他有货，主动权就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这一年多来也发展了一些自己的渠道。 邓宽现在已经屈居他下了。 这一万五千件，他估计邓宽就能吃三分之一。 行，走，现在去提货。 周南点头，让她先过去，他去找车，还得拿钱。 等钱斌金柱来仓库取货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卡车停在那，好几个不认识的男人一手一件提着货往车上放。 钱斌看那架势感觉这些人都要把仓库搬空了。 他赶紧去找秦晚晚。 嫂子，货、货没了吗? 有。秦晚晚道：你们只管放心卖。 钱斌闻言松了一口气。 才几天时间他就挣了一千多了，这么好的生意他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等周南轻点好了货后将汇票给了秦晚晚就离开了。 看着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的仓库以及手里的汇票，钱文华不说话了。 秦晚晚十分满意，这批货一提走，她之前的全部货款都回来了。 她小看周南了，这么快就拿出了九万多块。 她还以为他会需要她缓一缓再给钱呢。 钱叔，这生意还亏本么?秦晚晚笑嘻嘻的问。 钱文华哼了一声：有本事把这些也处理掉。 秦晚晚呵呵一笑，将他手里的汇票拿走：这个钱我要拿去进货。 钱文华： 这汇票他都还没焐热就要花出去了?败家娘们啊败家娘们。 第二天秦晚晚去了店里，就给郑大同打电话。 之前合同郑大同还是委托火车上的人带过来的，她没时间去拿，是孙红梅帮她拿回来的。 根据合同上写的，再下单的话成本就是三块一了。 这一批货她纯属捡漏才有这么低的价格，自己再下单，不可能还能有这么低廉的价格了。 而且她也怕自己把价格压的太低，那边在质量上就会糊弄她。 第765页 她可不想为了蝇头小利而放弃了大象腿，双赢的生意才能稳定长久。 郑大同听她说还要三万件货，心就跟着一抖。 他重复了一遍：秦同志，是三万件吗? 对。秦晚晚道：不过我要把T恤上的图案换掉。 这个可以，没问题，你想换成什么? 换成英文字母，微笑，Smile,这个是女款的，再要一款条纹的，就海魂衫那种条纹，还要加长款的，能盖住臀部的，后面加个帽子。男款的话就纯色的，颜色要白色 秦晚晚一下子说了好多要求。 郑大同有些记不住：那秦同志要是方便的话能来一趟吗? 秦晚晚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这批货要的比较多，也比较急，你可以先生产男款纯色的，跟之前一样的版型就行，就白色，军绿色两种颜色，先生产一万件，按照之前的合同来。 至于女款的，你问问你们厂子能不能让你带着你们厂的设计师一起过来，你们只要出车费就行，住宿的话我这边安排。 郑大同一听就道：行，我先去跟厂子报备下，等下给你回复，要是顺利的话下午就能走。对了，女款你要多少件? 你可以跟你们厂长说，总数不会低于三万件的。秦晚晚道：对了，还有一个，就是T恤这款衣服，你们不能给被人发货，这个货我是总代理，任何人都不能越过我去找你们下单，这一点你必须跟你领导说清楚，然后以你们厂的名义给我写一份合同，内容就是我刚才说的，盖章后一起带过来给我。 不然等这个衣服彻底火了人家找到他们厂，厂里就能大批量生产，她就一点优势都没了。 竞争者一多成本价就蹭蹭蹭上去了，她可不想自己养大的果实被人给摘了。 郑大同他们还没有这个概念，只要不是要钱或者压低成本价，对于秦晚晚提出来的要求都是满口答应。 现在谁给他们下单谁给职工发钱谁就是他们厂的财神爷。 郑大同把秦晚晚的话转达给厂长后，厂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当下就写好合同盖章交给他。 然后道：价格这一块你想办法看能不能再涨一些，利润压的有点地啊，我们这么大的厂子也要吃饭，还想着中秋节能发一波福利呢。 郑大同嗯了一声。 但他现在心里已经倒到秦晚晚那边了，他觉得只要有活儿做，大家能发得出来工资就比之前好很多了。 带着厂长的叮嘱，郑大同带上了厂里的设计师，搭乘最快一班列车前往京城。 第613章 天生反骨 郑大同是孙红梅去接的。 虽然自行车接人有些寒碜，但没办法，现在还不能奢侈的买车，钱她得留着年底买地建厂。 孙红梅接到人后就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西城区的小院子，临时仓库那边。 那边房屋多，收拾两间出来招待他们，绰绰有余。 房间是孙红梅跟秀妮一起收拾的，秦晚晚特意吩咐她们买了白色的床单铺上，力求跟招待所差不多布局。 郑大同跟设计师小黄一到就去看了库存。 发现只剩下一小半后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京城这边这么好卖么?小黄问。 那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这么低价给这边是不是就很亏啊。 这货也不是放到谁手里都好卖的。孙红梅笑道：不然当初你们也不会为了三万件货差点搞得都发不出工资来。 郑大同老脸一红，看了小黄一眼后笑的有些勉强的道：秦同志呢? 她要上班，等下班后就来，说晚上要在国营饭店请郑同志吃饭，算是给你们接风。 不用不用，郑大同道：我们有全国粮票。 孙红梅笑了笑：坐了这么久车子肯定是累了，你们先休息吧，我们秦同志的意思是想今晚就把设计的初稿搞定，确定好了就能早点投产了。 两人点头，回屋休息去了。孙红梅则继续去卖衣服。 雷军将学校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决定去一趟二哥家，他想让二哥给家里打个电话，再找小妹接电话让小妹来。 他是不会给家里打电话的，写信也不方便，会被发现的。 结果一到二哥家门口，就看到胡同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来，给雷军吓一跳，等看清楚是妹妹后，雷军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小翠，你你怎么来了? 守在门口等雷军等了两天的雷翠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再不来她都没钱买馒头了。 她前天下午就寻着记忆找到了二哥家，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也看到了二哥进了门，但她没敢去找他们，心里还有些赌气，也不愿意去找他们，不想看他们的脸色。 她就想在这里等着小哥。 在雷翠翠的意识里，二哥已经成家了她已经不是二哥的家人了，嫂子跟小侄子才是他的家人。 而她跟小哥才是一家人。 雷军赶紧把哭着的雷翠翠带走，等将小妹安顿在招待所后，雷翠翠就哭着跟雷军说她这一年在家的日子。 第766页 过的不好不坏，但父母跟大哥大嫂每天都在想怎么把她拿去给他们一家换更多的利益。 雷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雷翠翠的婚事在那一片还是很好说的，媒婆一张嘴就是雷家那俩大学生怎么怎么样，多出息什么的。 这人啊，就只愿意看到自己愿意看的那一面，雷家出了两大学生不假，但也有个不成器的雷大哥。 不过在他们眼里，雷大哥不成器也没啥，反正有两个出色的弟弟呢，成才的概率有一大半呢。 不过这婚事雷翠翠不愿意，她始终记得她去医院看二哥的时候，二哥说的那番话。 得找个人品好的。 父母前面给她说的两个，人品都不怎么样，但都有钱，给的彩礼也不低，但因为看着就目光不正，雷翠翠拒绝了。 第三个根据媒婆说的她总结了下：对方就念了三年级，个子不高，媒婆说那孩子从小就勤快，十六七岁的时候干活挑担子给压的，所以才长不高。 这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脑子灵活，挣了钱，就想娶个出了两个大学生的雷家闺女，这样后代基因就会聪明一些。 后面这些是雷翠翠委托县里的同学打听出来的，这相亲对象在县里还挺有名气的，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很多消息。 后来见过一次，看着就是要算计人的样子，很精明，雷翠翠就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很不喜欢，回来就拒绝了。 雷家父母被她挑三拣四弄得很生气，村里说闲话的也多了起来。 于是就劝她，说这人能挣钱，说什么嫁过去就吃香的喝辣的。 雷翠翠心里跟明镜似的，父母非要她嫁，就是因为男方答应出五百块彩礼，还陪嫁一辆自行车，而且彩礼跟自行车就给雷家使用，女方不用带过去。 这些几乎都同等于给大哥一家的了。 雷翠翠不答应，别说她不愿意嫁，就是愿意嫁，那凭什么她陪嫁的东西都要给大哥一家? 她不答应没用，雷家已经替她答应了。 雷翠翠可不是绵软的性子，泼辣的很，反抗无效后一气之下从家里跑到县城，去县妇联举报自己父母包办婚姻，这就是要把她卖了拿高价彩礼。 这帽子一扣下来，县妇联立刻就去了解情况了。 高价彩礼属实，包办婚姻也属实。 他们就给雷家人普法，说这个包办婚姻是不允许的是犯法的，婚姻得自由，得男女双方都愿意，不能跟旧社会那样了。 雷家也就嘴里应付着县里来的妇联同志，心里想着回头给这死丫头关起来打一顿等到结婚前再让她出门，省的继续丢人。 女儿去告父母县妇联来他们家全村都知道了，这个丑丢大了。 男方也要脸，在妇联领导上门后了解情况后就果断的说不结亲了，之前送的礼也不要了，惹不起。 雷家除了雷翠翠外，其他大人都气的要死。 雷家父母就想不通，他们四个孩子，为什么两个都天生反骨不听话。 老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老二住在哪里，什么工作也不知道，问去过京城的雷翠翠，那丫头说京城太大了，胡同都长的一模一样的，她都给绕糊涂了根本就记不住。 他们也去过刘小芳娘家问，但那边也不肯说，气的他们这几年都没走动。 如今，老二就间隔一个月汇个三十块钱回来，一年也能打两个电话，问候什么的都挺好，但只要一问他在京城哪里，老二就岔开话题，要是说狠了，好几个月都收不到一毛钱。 雷家父母还想靠着老二寄回来的钱给大儿子起砖瓦房呢，也不敢多问，就只能这样了。 至于老三，雷家父母就当他死了，丢人的玩意儿，不提也罢。 第614章 合同 妇联领导走了雷翠翠就被关起来了。 雷翠翠可不是等着挨宰的性格，半夜把窗户卸了，收拾东西跑去了同学家里，找她爸给开介绍信，她同学的爸就是村干部。 雷翠翠把自己说的凄惨，什么父母为了钱把自己嫁给老光棍什么的博同情。 同学是知道她是因为包办婚姻跑出来的，也不忍心自己朋友就这么被家里给卖了。 就帮着圆谎，最后她爸爸给开了介绍信。 她来找同学，没人知道，父母就知道她有个挺要好的女同学，但不知道对方家在哪里。 同学全家也就知道她去了京城，具体什么地方雷翠翠并没有告诉他们。 她现在想的很明白，她现在就只能投靠小哥也只能依靠他了。 所以在门口守了两天见到雷鸣愣是不肯进去，见到雷军才跑出来。 雷军听完后爱怜的拉着她的手道：小哥说养你就养你，明天就给你去租房，而且，安顿下来就带你去工作。 雷翠翠眼睛一亮，一边擦了眼泪一边问：真的吗? 真的。雷军就把卖衣服的事情说了。 一件就能挣四块钱?雷翠翠问。 雷军点头：每天只要卖个两三件就够你生活了。 雷翠翠将眼泪鼻涕都擦了，声音清脆的道：不行，我要一天卖十件。 第二天雷军就给她租了个房子，在他学校那一片。 因为雷翠翠没户口也没工作，算是盲流，所以租房子用的是雷军的名义，房租一个月八块钱，雷军付了三个月的。 第767页 而后就揣着剩下的钱去秦晚晚那拿货了。 拿了十五件货后兄妹俩就小心翼翼的去卖货了。 这几天京城都在卖T恤，兄妹俩的开张也很顺利。 虽然第一天只卖了三件，但挣了十二块钱已经让兄妹俩高兴的不行，晚上就买了几个鸡蛋，在出租屋里兄妹俩一起吃了一碗鸡蛋面。 一碗面吃的兄妹俩眼睛都红了，雷翠翠看着那些宝贝衣服，觉得自己以后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京城活下去了。 二哥，我这算不算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雷军抬手摸了摸小妹的脑袋：算。 秦晚晚下班后直接去了西城区。 到的时候，郑大同等正在帮着钱文华点货给来取货的钱斌。 钱斌现在是他们拿货最多的散户了。 嫂子。看到秦晚晚来了，钱斌赶紧打招呼。 生意不错吧? 钱斌点头，然后又道：不过最近卖这个衣服的人很多，像是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似的，没有之前好卖了。 说完还皱了皱眉。 秦晚晚笑道：京城那么多人，我们这才卖多少衣服啊?我们的目标是争取让京城所有人都能穿上T恤。 钱斌张了张嘴，觉得这个目标可太大了，也太难了。 秦晚晚也没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郑大同带着小黄赶紧上来见她。 我要的授权合同带来了吗?秦晚晚直接问。 没有授权合同后面的订单她是肯定不会找他们合作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带来了。郑大同道：你等下我去房间拿。 说着小跑着去了房间。 就剩下秦晚晚跟小黄。 小黄也不小了，目测得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见秦晚晚看过来，小黄冲他笑了笑。 秦晚晚也微微颔首。 郑大同拿着授权合同跑来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看了一下后有些不满意。 郑同志，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的，这个合同不太规范，我写个规范的给你，你打电话给你们厂，让他们照着写一份后盖章，再让火车带过来，行不? 郑大同看着合同，不解的问：哪里不规范了? 上面只说了T恤，但是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讨论设计的版型上面没写，我要加上一句，我在你们厂生产的所有版型，没有经过我授权，你们都不能私自生产。 郑大同皱眉，还没说话呢，小黄就道：这不合适吧。 秦晚晚跟郑大同都看了过去。 小黄道：我们好歹是国营大厂，你这么写的话，我们就等于要听命于你了，你应该是私人经营吧，在等级上，你是不能跟我们平级的。 秦晚晚看着小黄，忽而一笑。 我没说错什么啊。小黄皱眉的道。 那你就去找一个跟你们平级的单位去合作吧。秦晚晚不客气的道。 郑大同一听就知道秦晚晚生气了，他横了小黄一眼，赶紧道：你别跟他生气，他就是榆木脑袋。 不过秦同志，这么写的话要是别人来找我们生产衣服我们不能答应厂领导怕是不肯的。 秦晚晚看着郑大同。 国内没有版权意识，就跟上次的招商会一样，国人从来不觉得我照着某个东西再做一个一样的就是侵权。 于是秦晚晚就把版权法跟他们普及了一下，又道：之前在深海市开的对外招商会你知道的吧。 郑大同点头。 在那场会议上，就因为我们不懂《版权法》，差点就被人坑了，所以我现在提出来，也不想再将来被人坑，要是同意，合作就继续，不同意的话我今天也会招待你们，明天你们就回去吧。 郑大同傻眼了。 对了，同时我也跟你们保证，一年给你们厂不少于五十万的货款，哪怕衣服卖不掉，我也会打款给你们五十万的，要是你们违反了合同，擅自把专属于我的版型衣服提供给别人，我会起诉你们，根据我们签订的合同要追究你们的责任，这样你看行么。 郑大同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那个什么版权法就这么厉害么? 不过这么一来，双方好像都有了保障。 我得打电话请示领导。 行，你这就去打吧，打完了我们去吃饭。秦晚晚道。 郑大同点头，跟小黄说了两句后就去胡同口去打电话了。 秦晚晚冲小黄颔首后就去钱文华那了。 半个小时后，郑大同回来了。 我已经跟领导说好了，领导都答应了，那你看 授权的大概内容我已经写好了，你就照着这个上面的念给他们听，让他们写好后盖上你们厂的公章让火车带过来。 在这一块秦晚晚是十分强势的。 郑大同接过，等看到违约赔偿金后就有些无措了。 第615章 时间就是金钱 上面写着，秦晚晚每年最少要打款五十万到他们厂，而他们厂要是私自把秦晚晚参与的版型衣服给别人就是违约，就要付违约金一百万。 第768页 两倍赔偿。 这是不是太多了啊? 只要你们不违约，这个一百万就是数字，你们不用出一分钱。 郑大同张了张嘴。 怎么，这就怕了啊?秦晚晚道：比起我每年要给你们下五十万货真价实的货款，这个一百万对你们来讲就是数字，这只是一种约束，还是说，你们没把合同当回事? 没有。郑大同道有些局促：我能再问问么，刚才你没说。 秦晚晚点头。 郑大同拿着合同内容又跑去打电话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郑大同跑回来的时候擦了擦汗，对秦晚晚道：领导答应了。 那好，合作愉快吧。 郑大同笑的有些勉强，他在电话里被领导骂了。 因为耽误了时间，等他们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大厨还下班了。 秦晚晚只好跟服务员沟通，只要有食材，她可以自己做。 服务员撇嘴：我们饭店的师傅可是一级厨师，你要是做的不好吃坏了我们的名声可怎么办? 我也是一级厨师。 服务员惊讶的看着她，明显不相信。 我骗你作甚，而且我只做我们这一桌的，别人也吃不到，钱跟粮票，我们照付，小姑娘你就通融一下呗。 服务员一看，也只好答应了。 秦晚晚去了厨房，看到锅碗瓢盆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没下厨做饭了。 上大学后家里做饭基本是陈怀忠跟陆少琴，陆少琴结婚后那段时间她倒是下厨了。 但后来秀妮来了后，她就没下过厨了，每天回去都有热饭菜。 服务员见她不动，犹豫的问：你信不信啊，别给东西弄坏了。 秦晚晚朝她笑了笑，看了一下剩下的食材。 肉是没有了，只有鸡蛋，扁豆，辣椒，倒是有一条鲫鱼。 也够了。 秦晚晚捞起鱼利落的杀了去鳞去腮，洗干净后用黄酒稍微腌制了下。 接着将扁豆洗干净，又洗了一些青椒。 他们那边不吃辣。 秦晚晚看着青椒，倒是很想吃。 于是就炒了一盘鸡蛋，一个炒扁豆，一份虎皮青椒，一条红烧鱼。 拦着出锅的菜，服务员相信她是厨师了，味道不说，就色香来判断，一点也不比他们大厨做出来的差。 郑大同跟小黄看着四个菜，也是一脸惊讶。 没想到秦同志还有这一手。 秦晚晚笑着坐下：吃吧。 三个人都饿了，一顿饭囫囵吃完后就回到了院子里，秦晚晚掏出自己设计的几款女款T恤。 小黄看了看道：跟我们厂之前的不一样啊。而且这个图案怕是做不出来。 秦晚晚皱眉：为什么做不出来? 就是做不出来啊。小黄理所当然的道。 秦晚晚： 那她画这么多不是浪费时间么。 能进一批设备么?她问郑大同。 郑大同摇头：目前国内还没听说谁家有这种设备。 郑大同以为她在招商会上看过，就问她：国外有进口的吗? 这个秦晚晚还真不知道，她得去问问老熟人。 秦晚晚没说话。 郑大同有些不安的看着她。生怕她因为这个又不跟他们合作了。 秦晚晚想了下也就不纠结了，现在衣服基本都没有图案，有些花色那也是布本身的花色。 不像后来，衣服上的图案都是印上去的，就跟盖章似的那种，所以洗一洗就掉了。 那就不要图案，纯色的。 秦晚晚一共给了两款衣服。 一款就是短袖加长版，一款是短袖加长版带帽子的条纹T恤。 这两款再做长袖加厚的，算是秋款了。 再就是缩小版的T恤，主要是给三到十二岁的小孩们设计的， 颜色主要是黑白，还有军绿色跟灰色为主。 小黄跟郑大同看着这些图案以及要求，半天才问：那这一口气要生产多少啊? 秦晚晚慢条斯理的道：不然你以为我跟你们说的五十万货款只是说说而已吗?我这人向来是秉承大家一起赚钱愉快合作的理念做生意的。 郑大同咽了口口水：那这次下多少? 秦晚晚指着几款短袖的道：这两种女款短袖长款各产生一万件，带帽子的一万件，小孩子短袖短款纯色跟条纹各下一万件。 那就是五万件，再加上之前一万件男款，六万件。 郑大同觉得他这一趟来的太值得了。 加长款的价格不一样的。他赶紧道。 秦晚晚想了想道：那你核算下，还有，小孩子的衣服用料肯定也不能跟大人相比，那价格应该会低一些吧，你算一下给我报个价。 郑大同： 最后，郑大同核算了下，女款加长款带帽子最低要三块六，加长款三块三，小孩子的要两块五。 价格比之前是没有可比性的，但这一批货她批发价以及零售价肯定要加钱的。 第769页 加长带帽子的三块五。秦晚晚还价。 郑大同见她就还了一毛还之还了一个款，也还行，于是价格就这么定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我的货刚出来，市场上就有跟我一模一样的衣服了，要是查到厂里这边泄露了，我是真的会起诉你们按照合同来赔偿的。 那要是别人模仿呢?小黄道：这总不能算到我们头上吧。 秦晚晚斜睨了小黄一眼：从一款新衣服问世到被模仿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们只要做到坚决不允许一件衣服从你们厂被夹带出去，出货期间进出的人员都要检查。她道。 国人的模仿能力她是很清楚的，等衣服问世，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堆的仿品。 她要杜绝是这些衣服不能从她合作的工厂泄露出去的，还要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将一手货铺的更广卖的更多。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争相模仿的时候，她已经吃饱了。 那么大的市场，她也没贪心自大的觉得她就能只手遮天了，左不过就是拖时间，时间就是金钱。 第616章 孩子没白养 这一扯皮哦，不是，是商量就商量到了十二点多。 秦晚晚还要上班，天色又这么晚了，得走了。 钱文华年纪大了觉轻，听到动静就起来了，有些不放心决定送她。 不用了，你就赶紧休息吧，我骑车回去也很快的。 钱文华道：那我把金柱喊起来让他送你。 也不用。秦晚晚道：他跑了一个白天，这会儿正好睡的时候呢，你就别喊他了。 秦晚晚又道：真没事，现在管的这么严，谁敢顶风作案啊。 钱文华一想也是，京城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 等秦晚晚离开钱文华才锁上门。 胡同里只有路口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路灯瓦数不高，就那一块有些晕黄，再加上胡同里大家都会放一些东西，月光下就会有影子。 她许久不来这边，也没注意路边的情况，这会儿看起来就挺张牙舞爪的，反倒把不害怕的秦晚晚搞的有些惴惴不安了。 秦晚晚自我安慰着没事没事，忽然，一个人影骑车从那头过来了，车上的人看着很小，就跟蹲在车上似的，还怪吓人的。 秦晚晚心头一紧，犹豫着是若无其事的过去，还是掉头回去。 忽然，那边的人捏住了刹车，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是姨妈吗? 秦晚晚一顿，听出来是韩波的声音，没由来的松了老大一口气。 她赶紧蹬车过去等到了韩波跟前下车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找这边来了。 他也才十二岁呢，大半夜跑这么远比她还危险，秦晚晚嘴上抱怨着，心里暖的不行。 这孩子没白养。 韩波摸了摸脑袋笑的一脸羞涩：我一觉睡醒才发现你没回来，就过来找你了。 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姨妈的房门是开着的，就想着给门关上，结果就发现姨妈没回来。 他也不能去把陈怀忠喊起来，秀妮姑姑也不行，陆西北还小，最后就只能是他出来找姨妈了。 吃晚饭的时候听秀妮姑姑说了姨妈在西城区这边，所以发现秦晚晚还没回来，韩波就直接找过来了。 车子哪里来的?秦晚晚问。 他们家就她一个人有自行车。 是银柱叔叔留给秀妮姑姑的，让她明早过来这边方便。 金柱跟银柱挣钱了后各买了辆自行车，他骑的是二八的，另一辆是二六的，比二八要小一些，适合还没成年的银柱跟秀妮骑。 韩波骑的有些吃力，但两条腿也能倒腾。 秦晚晚推着自行车跟他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回头给你买一辆? 韩波眼睛一亮，随即又道：还是算了吧，路也不远，走走就到家了。 我买一辆二四的，这样你上学放学就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了。 这种有杠的自行车，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一个一点问题没有。 韩波有些心动：我也攒了一点钱，姨妈你给我搞个车票，我出钱买。 秦晚晚一乐，拍了下他的脑袋：你现在挣的钱你自己攒着吧，姨妈说了，会养你到成年的，在成年之前你不用花钱，成年后我给你花的钱你就记着，等你工作就再还就行。 她知道韩波是想独立出去的，这孩子还要把韩家撑起来的。 是个有志气的。 韩波顿了顿就嗯了一声。 出了胡同，秦晚晚让他骑在前面，她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也就没说话了，等到家都快一点了。 你快去休息吧。秦晚晚道。 韩波嗯了一声也就回去了。 等秦晚晚洗漱好躺下已经一点半了。 累了一天的大脑这会儿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韩波大半夜的去接她，触动了她心里最不愿意示人的一面。 她的家里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成年男人。 她再能干挣的钱再多，在不能雇佣保镖雇佣别人干活的年代，家里有个成年男人是真的很不一样的。 第770页 陆少柏，你丫明年再不回来老娘就不要你了。 心里哼唧唧的骂了陆少柏几句这才闭眼睡了过去。 郑大同一早上起来就再次去把这边的情况打电话给厂里汇报了一下。 得知一下子能拿回来六万的订单，二十多万的货款，厂领导的口气总算不是那么的难听了。对于秦晚晚的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边答应按照秦晚晚说的，手写了一份合同盖章，今天就让火车带回去。 郑大同闻言松了一口气。 郑大同让小黄带着昨晚说好的设计稿先回去，早一天回去就能早一天备料生产。 你呢?小黄问。 我要留下来再看看，咱得学点本事，靠着国营那三板斧现在是混不下去了。郑大同感慨一句。 小黄闻言也没多说，他一个设计的，没有销售那么大的压力，而且他是技术人才，技术人才在哪里都吃香的。 小黄收拾东西就去了火车站，郑大同则在等人。 他在等钱斌。 等钱斌来取货的时候，郑大同腆着脸跟着他一起去摆摊了。 钱斌现在除了李二胖跟两人的母亲外，又发展了大院里三个大婶，都是冯玉莲的老姐妹们。 这些人有生活经验，能说会道会看人脸色，最关键的是有钱。 她们就从钱斌手里倒一手，一件衣服也能挣个两块钱，双方都卖的不亦乐乎。 郑大同看着钱斌一上午就卖了小二十件，还批发出去两百件，他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平衡了。 他累死累活给厂里拉活儿，一个月也就七十多块钱。 人家一天就挣的就够他半年工资了。 郑大同这一天算是被打击的彻底歇菜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可他不敢去想。 秦晚晚下班就没过来了，只是让金柱他们带着郑大同一起回家吃饭。 秀妮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一大家子人加上他，坐的满满的。 吃过饭后金柱银柱先回去休息了。 秦晚晚泡了一点夏枯草，跟郑大同在院子里聊天一边喝。 这是一种凉茶，是陈家从老家那边邮寄过来的。 山里人祖祖辈辈到了夏天都喝这个，据说某凉茶里面就有夏枯草的成分，清热泻火，去痰止咳，反正正常人喝了对身体好。 秦晚晚喝了一口凉茶，看着一脸纠结的郑大同，也不打搅他，品着嘴里的茶，很好喝，还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山里没什么好东西，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陈家这次邮寄了不少东西过来，除了夏枯草，还有笋干，蘑菇，自己家晒干的梅干菜以及豇豆干扁豆干等，还有几只风干的野兔子，其中最贵重的就是一只老山参了。 信里说是给陈怀忠补身子的。 上次回来后秦晚晚就带着陈怀忠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陈怀忠身体有些虚，再加上以前生活不好，身体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很多，需要慢慢的调养。 第617章 人心，人性 秀妮没来的时候，他们吃的饭菜口味都比较重，秀妮来了后，做的都是南方清淡的口味。 一开始秦晚晚还吃不习惯，但看家里老人孩子都爱吃，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种口味。 真想吃辣的时候就等休息的时候自己做一盘吃个过瘾。 陈家那边在力所能及的报答他们，她是知道的。 有陈三毛压着，陈家剩下的小辈肯定是不会来京城麻烦他们的。 至于以后，等金柱银柱出息了，小辈们再来，自然也不会找她了。 想到此，秦晚晚又喝了一口凉茶，看着那边。 儿子跟女儿坐在竹床上，韩波在给他们讲故事，两个人听的很是聚精会神。 陈怀忠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芭蕉扇，躺椅的扶手上挂着一个小巧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说小说。 洗好碗的秀妮搬着小马扎坐在二爷爷身边，也听的津津有味。 郑大同看着这一幕，羡慕的不得了，心里那个芽头又冒了出来。 看着一脸纠结的郑大同，秦晚晚没作声，又给了郑大同几分钟纠结的时间，见这人还是愁眉不展，就问：郑同志是有什么心事吗，要不说来听听。 郑大同看着秦晚晚，明明比他小很多，但在她跟前他就莫名的气短。 秦同志你、你郑大同你了半天，他们卖一件衣服就能挣四块钱啊?京城现在能摆摊了吗? 他们那边还没听说，不过听说深海市那边有很多。 没有放开，但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晚晚道。 郑大同又问：你这是私人做生意，上面不管吗? 去年开始京城这边就允许一小部分人尝试着做生意了，我是在工商局登记过的，虽然还没拿到营业执照，但我是合法经营。秦晚晚道。 拿到了就能做生意了?不犯法了?不说咱是投机倒把了?郑大同三连问。 秦晚晚点头，忽而又噗嗤一笑：你现在才来问这些是不是迟了?当初把三万件货给我的时候你可都没问呢。 那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么。郑大同道，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挠了挠脸：秦同志，你说这生意这么挣钱，我、我能不能也干啊。 第771页 自从看到钱斌摆个地摊儿随便倒手货就挣那么多钱后，郑大同是十分心动的。 之前纠结的就是辞掉国营厂的工作来干小摊贩会被人嗤笑，还有家里那边肯定也不同意。 这时候在人们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工作比铁饭碗更稳更体面了。 有了它，一辈子都有着落了，不愁找不着对象，不愁没钱养家，也不愁下一代没工作，反正可以接班。 上一代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就认为下一代也会这样。 能啊。秦晚晚道：不过你国营厂的工作怎么办? 郑大同没想到秦晚晚问的这么直接，看着她真诚的面孔，郑大同咬牙道：把那工作给我大哥家的儿子，我孩子还小，还在读书。 我、我也想来京城卖衣服。跟衣服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自认为要是来干这一行，肯定比钱斌他们几个做的都好。 想清楚了?秦晚晚笑着问。 郑大同没敢嗯，就是心里还摇摆不定，怕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秦晚晚就道：其实我不介意你辞了工作来摆摊。 郑大同闻言心里莫名就多了一股子失落来，看，人家都不要他。 秦晚晚看着一脸失落的郑大同：既然都辞职了那么就要干一票大的，摆地摊对你来讲，是浪费人才浪费时间。 郑大同失落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呢，闻言又惊喜的看着她。 看，她说他是人才了。 被人肯定的感觉让郑大同眼睛都亮了不少。 那、那我干什么? 你要真想干，我就给你分析分析。秦晚晚喝了一口凉茶润润嗓子。 好，你分析。郑大同脖子往前伸了伸，一副静听的模样。 你要来京城的话，你家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总不能一天到头都不着家吧，所以来京城摆地摊，不切实际。 郑大同点头。 你可以继续留在南方，跟我干。秦晚晚道：我把南方市场交给你。 郑大同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就然后呢? 你要是愿意的话，等我年底拿到营业执照后，我就在那边开一家分公司，分公司囊括你们省，我把分公司交给你管，你敢接吗?秦晚晚问。 郑大同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心跳噗通噗通的，比当年他洞房的时候还要紧张，又满怀期待，身体跟心理都同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手抓了抓头，又挠了挠脸，忍着那种雀跃，秦同志，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晚晚点头：我不拿金钱开玩笑。 那、那我具体做什么?郑大同问。 现在我没拿到营业执照，没法去那边开分公司，眼下你还是回去，等拿到再跟你细说。 秦晚晚神情十分严肃：这一批T恤在京城小范围的火了一下，肯定有不少人会盯着上了，也会有人仿照去做了。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盯着这一批货，坚决不能让职工把货夹带出去，更不能在新款还没问世的时候仿品比我们先出来。 郑大同点头：好，这个我可以做到。 等我拿执照的这半年时间里，你继续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再帮我盯着货盯着质量，我这边也会付你工资的，每个月两百块。 郑大同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 半晌抖着嗓子道：不、不好吧。 我又不是白给你的。秦晚晚笑道：你要保证我的衣服的质量，保证新款稳定上市，你一个人分1身乏术的，这个钱你要拿出一部分，找门卫帮你盯有没有人夹带，再找车间的小组长们帮你盯着质量，他们是跟女工接触最多的，要是有人想夹带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一百块，你拿去分给他们，尽量低调点，别弄得人尽皆知，剩下的就是我给你的工资。 说完，秦晚晚再次端起茶杯喝了起来，留时间给郑大同去天人交战。 人心，人性，她自认为自己把握的还算可以。 第618章 一员大将 秦晚晚继续留时间给他思考，于是起身去了孩子们那。 小北，小婉儿，时候不早了，去洗澡。 两个孩子趴在那还在听哥哥说故事呢。 听到了妈妈的喊声也不舍得动一下。 秦晚晚就轻轻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妈妈的话没听见吗? 我要听故事。陆西北不满的撅着嘴。 秦晚晚抬手就揪住他撅着的小嘴。 陆西北叫了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今天就听到这里了，赶紧去跟着哥哥洗澡去，小波，你带他去。 韩波立刻道：好。说完将弟弟从竹床上抱下来，给他穿鞋后就牵着他去洗澡了。 秦晚晚要去给陆婉儿洗澡，秀妮这时候过来了：嫂子，交给我吧。 说着看了那边的郑大同一眼，嫂子还有客人在呢。 秦晚晚也没推辞，秀妮，你来了可是给我解决大麻烦了，嫂子给你每个月开工资，好不好。 第772页 秀妮这几个月算是给她打白工了。 秀妮脸一红，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们三吃你的喝你的，你都没收钱说着咬了咬唇：哪里还能再要嫂子的钱。 那我给你买一辆自行车，你买菜或者去找金柱他们都方便不少。要是给工资的话，秀妮就成了他们家的保姆了。 秀妮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肯要钱。 那行。秀妮点头，虽然银柱那车她也能骑，但他要用车的地方也多，比如送饭，或者过去给他们做饭，等他们回来自己热一热就行。 他们累了一天还一天两趟的跑过来吃饭她心疼，有那时间两个人可以回去迷瞪会儿的。 好，我明天就去弄票来，回头你带着韩波一起去挑一辆。 秀妮高兴的点头，牵着陆婉儿就走了。 秦晚晚又走到郑大同身边：郑同志，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帮我做事，我总不可能让你白干吧，你让那些小组长或者门卫帮你干活也不能让人白干吧，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大同羞愧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合同咱们都确定好了，你是待几天还是过几天再回去? 我明天就回去吧。郑大同道：我得看着他们备料，布料里的名堂也是很多的。你看着是一样的，其实有差别的，不同行的人也不懂里面的道道。 就比如大家买床单被套，经常听人四十支六十支什么的时候就不明白那是啥。 这意思是一朵棉花能纺成四十米长的纱和六十米长的纱。 支数越高，纱就越细，纺织的时候就需要多股合在一起，那么纺织出来的布就越厚，品质自然也就更好。 床上用品一般六十支就够了，实惠。 还有一百二十支的，是贡缎，不过这种当下是没有的，技术不允许，。 这些门道，外行人是不明白的。 所以他得回去盯着。 那好，我就不去给你送行了。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汇款给你的，六万订单的一半钱，我们也会以汇款的方式给你们打过去，剩下的得拿货的时候付尾款。秦晚晚道。 她不可能把这么多钱交给郑大同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郑大同点头，对于货款的支付方式他没意见，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拿别人钱了，心里慌兮兮的，还有种背叛的羞耻感。 你不用这么紧张，秦晚晚笑道：半年后你就来我公司干活了，私企没有国营厂那么多条条款款。 郑大同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后起身告辞。 秦晚晚给他送到路口，又给他叫了一辆车，目送他离开。 郑大同一走，秦晚晚很是松了一口气。 昨晚上三个人说到那么晚也不是白扯皮的。 她就从中看出来郑大同这个人的扎实功底。 对服装行业，她是一窍不通，能挣钱不过是用现代人用烂了但对当下人来说很有用的营销手段才成功的。 要想长久的端稳这一行的饭碗，她必须得找个懂行的人合作。 郑大同就是她的第一选择。 而且她还需要有人在那边帮她盯货，两个条件加在一起，郑大同就成了不二人选了。 有她在，自己能放心不少。 这时候的人大部分都还是比较讲信用的，拿了钱就一定会给办事的。 搞定了这些后，秦晚晚除了每天盯着仓库的里货以及厂里那批货的进展外就没什么事了，算是能松口气了。 阳历八月十五，小文生了个女儿。 周南来报喜的时候很是开心，秦晚晚也替他们开心，说是要去医院看看他们，周南说要给孩子办洗三礼，明天直接去他家就行了。 小文是顺产的，下午就能回家了，明天在家给孩子办洗三礼，但也不邀请别人，就是几个熟人来热闹下。 周南没有家人，以前几个结拜兄弟就是他的家人，现在他有妻儿了，不一样了。 秦晚晚点头。 等洗三那天，秦晚晚给孩子买了一对银手镯，孙红梅给孩子买了一个银锁，刘小芳则是给孩子买了银项圈。 这些本该是长辈给孩子的，但周南没有长辈，她们作为跟小文同从大西北出来的人，自然是要给她挣面子的。 周南也很阔气，直接从国营饭店买了一桌的饭菜回来。 除了她们外，还有邓宽跟小草。 小草的儿子比陆西北还大半岁，这会儿已经跟陆西北还有陆婉儿玩在一起了。 吃过饭，秦晚晚还要去上班，就让孙红梅帮着她把两孩子送回去，她先回单位，孙红梅满口答应。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她扭头一看，是小草。 小草小跑着上来：小晚姐，我们很久没见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去我家做客吧。 秦晚晚看着小草，脸上笑容不减：好哇，不过得等等，这段时间单位有些忙，等我空了我跟你说。 小草有些失望，但也没表露出来：那行，有空一定要跟我说啊。我让我家老邓买只老母鸡炖上。 就冲这只老母鸡，我也必须要去的，那我先去上班了。说着挥手推车走了两步骑上走了。 第773页 小草找她为了什么事她自然清楚，估计是打听出来她是T恤的一手货源了，想从她这里拿货呢。 这事她得跟周南商量，周南要是不答应的话，她也是不会接的。 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得有底线。 生意多的是，姐妹就那么几个，再说周南之前也帮她挣了不少钱，她不能忘恩负义。 第619章 划分区域 秦晚晚第二天就又来找小文。 周南家没有长辈，小文那边的父母一时间也赶不过来，所以周南就偷偷请了隔壁的婶子来照顾小文的月子。 婶子拿着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伺候的也十分精心。 周南自然是有渠道弄来老母鸡，不仅是老母鸡，就连猪肚子也有。 婶子说坐月子的女人得吃猪肚子，这样肚子上松弛的皮肤就能快点收缩回去。 有没有科学根据不知道，反正周南都给弄来了给小文吃。 八月的京城是最热的时候，又不能吹风，小文这个月子坐的很是难受，但那婶子说不能吹风，更别说用电风扇了。 看着妻子热的不行，女儿都热出痱子了，周南束手无策，只能用蒲扇给儿子扇风。 恰好这个时候秦晚晚来了。 周南出来的时候赶紧给了电风扇。 这天做月子产妇跟孩子都难受。秦晚晚道。 陆少琴轮到九月底生，那时候京城应该没这么热了。 谁说不是呢，都怪我没算好日子。周南说完又问秦晚晚：你来找我有事吧。 秦晚晚点头，问他：邓宽是不是从你这里走货? 周南点头，继而一皱眉：他找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昨天小草追出来让我有空去她家坐坐，我估摸着是想从我这里拿一手货的意思。 周南脸色变了变。 秦晚晚道：我后续还有其他款式的衣服陆续都会上市，服装店那边也会做调整，你到时候还从我这走货么? 走。周南点头道。 他从秦晚晚这里拿走的一万五千件货，邓宽一口气就拿走了五千件，剩下的他都给了那些从他手里拿货的人，等于他手里的一万五钱件货都消化了，转手挣了三万块，比秦晚晚挣的轻松多了。 他手里长期有紧俏货，所以下面的小弟很多，很快就分销出去了。 秦晚晚道：等我下一批货上市，京城摆摊卖货的人肯定会更多了。 周南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打算把京城分成几个区，然后给来我这拿货的人划分区域，在哪个区域的摆摊的就去哪个区域拿货，相互之间不能串货。 就比如，你在东城区，那你东城区的货就不能窜到西城区，一来是保护大家共同的利益，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大家恶性竞争最后降低价格卖衣服，市场一乱，大家都挣不到钱。 周南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要怎么分。 秦晚晚从包里掏出京城的地图来，按区分的话显然是不合理的，除了东西城区外，京城还有崇文跟宣武两个区，近郊以及若干县。 目前崇文区跟玄武区应该没什么人过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那边发展看看，那边的条件也不比东西两个区弱。 东城区目前有一个钱斌在，那小子是空军大院的，虽然出货没你多，但后期应该会逐渐追上来。 一旦尝到甜头，他们肯定会继续投资的。 邓宽那边我不会给他货的，他要货，就必须从你这里走。条件就是，你在崇文或者宣武区选一个，然后下面若干县城都给你，随便你的人去卖。 周南问：那西城区呢? 给金柱跟银柱，东西两个区除了他们外，还有我自己的人会去卖货，我还要上班，时间少，所以没办法去其他两个区。秦晚晚道。 那就撇开东西城区，其他的都归我。周南胃口很大的道。 秦晚晚犹豫半天：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崇文宣武两个区给你，但近郊开放，谁都可以去卖，县城给你。 不过不管在哪里卖，价格我们必须统一，要是有人来跟我说谁为了竞争压低价格，那我就要要罚款他的上一级，屡教不改的就不给货了，我会找人替代。 周南点头答应了。这样的话大家的利益都能保证，他自然没意见。 还有，我分了这么大的区域给你，你必须要在我这里拿多少货，不然我把区域分给了你，你这边卖不动我不是就亏本了么，我跟工厂可是签了一年要拿多少货款的合同，完不成我要赔对方钱的。 那我要拿多少?周南问。 三十万。秦晚晚道。 他拿走了京城二分之一还多的区域，自然就要承担大头。 周南皱眉。 除了东西城区，其他的你都可以去，甚至去外省都可以。秦晚晚给他提供思路。 她自己人手不足，金钱也不足，不可能一下子把摊子铺的这么开。 再说她还想拿地呢，所以花钱得悠着点。 可以。周南最后道。 京城吃不下，他就去最近的津市，附近的常山都可以去。 第774页 两人初步达成了一致后秦晚晚就起身离开了。 至于小草那边，她相信周南会去安排的，她就不掺和了。 等仓库里还剩下两千多件衣服的时候，郑大同打来电话，第一批短袖男女款已经送上了火车，让她这边派人去取。 电话是孙红梅接的，等中午的时候孙红梅直接去了秦晚晚单位找她。 秦晚晚带她去食堂吃饭，坐下后道：你联系下运输队，借车去拉货，等货都对后，找钱叔把这一笔款子打过去。 孙红梅点头。 给你的提成月底结算。秦晚晚道。 孙红梅就笑：那行。我就等着了。欠你钱欠了这么多年，我这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嘛，要不是你帮我盯着我也不放心来上班啊，对了，你跟小芳商量下准备几款经典的点心应对中秋送礼，也让林杰准备下，等过几天我要带着他去拜访一些单位，让他争取把这些单位中秋节的福利全部拿下来。 孙红梅眼睛一亮，好，正好他最近闲的天天跟厨房里的老娘们斗嘴，有事给他干他就不那么闲了。 秦晚晚就笑。 吃完后孙红梅就走了。 先回店里打了电话，接着骑车去了西城区。 孙红梅正在跟钱文华说打款的事情，让他把这批货的钱准备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有人吗? 孙红梅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她出了门一眼就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个女人，还是那熟悉的齐耳短发，一身干部装，手里挎着一个包，身后还背了一个大包，旁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 第620章 有朋远方来 孙红梅呆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立刻就喊：李春萍。 李春萍也呆了下才认出这人来。 是红梅吗?李春萍不敢确定的问。 是我。孙红梅小跑着过来，看着她这大包小包的赶紧接过她背着的，然后道：快快，进屋进屋，外面热。 说着就要去牵那个大点的姑娘。 结果那姑娘往李春萍身后一缩。 这是我大闺女，叫周乔，这是我儿子，叫周平。李春萍介绍道。 她嫁过来的时候，这个姑娘也没个大名，家里人就喊着小名。 后来她带着孩子去随军，周淮安就给姑娘取了这个名字。 好好好，快，进屋进屋，钱叔，钱叔，你快看谁来了。孙红梅高声道。 李春萍一惊：不会是钱秘书吧。 话刚落音就见一个人从门里出来，站在门口朝这边看，可不就是钱秘书么。 钱秘书李春萍惊讶的喊了一声。 钱文华看到李春萍也惊讶了一下。 赶紧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来京城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孙红梅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心就是一惊。 周淮安可是在部队的，要不是出了什么事，李春萍不会带着两孩子还有行李千里迢迢来京城的。 李春萍笑道：我家那口子被推荐到常山指挥学院读大学深造，我跟孩子不想留在这边。这不是你们在京城么，常山距离京城也不远，我就打算过来投奔你们。 秦晚晚的地址她知道，之前大家都还在西北的时候她来信的时候提过，说到时候来京城就来这边找她。 所以李春萍下了火车就直接来这边了。 哎呀那可是好事，你家那口子来了吗? 李春萍笑着摇头：还没呢，本来是一起过来的，结果他之前的单位临时有事，还有些事情需要他留下处理，所以我跟孩子们就先过来了。 李春萍已经去随军了。 周淮安的级别在单位也是分到房子的，这次周淮安被上面推荐去军校学习，一离开那房子就要重新分配给别人，他们娘三就没地儿住了。 李春萍在西北煤矿局的工作已经给了她娘家弟媳妇了，所以回去后也是没工作的。 再加上她也不想回去，就想着跟周淮安一起去常山。 可周淮安去是上学的，原则上是不分房子的。 租房子什么的也可以，但周淮安不放心。 最后李春萍就想到了秦晚晚。 于是就说服了周淮安，答应她带着孩子来找秦晚晚。 京城距离常山也不远，周淮安不方便出来，他们娘三去看他也比在老家过来方便多了。 周淮安也不舍得一家人长期分离不见面，只好同意了。 快，进屋进屋。孙红梅道。 一家三口进了屋。 春萍你坐会儿，我去给小晚打个电话。说着孙红梅就要走。 等下春梅姐。李春萍喊住她：小晚现在在干什么? 她今年大学毕业了，在财务局上班呢。 李春萍又问：那你们现在干什么? 给小晚干活儿呢，这些等下聊，春萍，你先歇会儿，我去给小晚打电话。说着孙红梅骑车走了。 她高兴，是真高兴。 当年秦晚晚走了后，小食堂里就归李春萍负责，有李春萍护着她们的日子也还好。 第775页 后来食堂来了别的人，他们几个临时工的工作就都被人抢了去，她就回了老家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李春萍已经去随军了。 一群人就这么南辕北撤的分开了。 后来她离婚，小芳没了钱秘书护着，在食堂也待不下去，加上秦晚晚的相邀，他们就一起过来了。 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孙红梅蹬车来到巷子口，先给秦晚晚他们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人转告她一句，说李春萍来了就行。 接着又回了铺子，把秦晚晚交代林杰的事情跟林杰说了说，至于跟小芳商量上什么点心应对中秋，明天再说，这个一时半会儿的也商量不出来。 林杰顿时就高兴了，赶紧掏出跑坏了他两双鞋子才搞出来的黄页出来问她：是这上面的单位么? 孙红梅摇头：应该都是大单位，你秦姐之前不是去参加招商会了么，认识了不少人，估计是要带你去，你到时候好好打扮打扮，别丢你秦姐的人。 林杰一听立刻重视起来：那要不我回去做一身西装? 大热天你不怕惹出痱子啊?孙红梅翻了个白眼：你就穿西装裤，上面就穿最近流行的那个T恤，头发再捯饬的精神点，这几天好好休息，别再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林杰这在铺子里吃的好，个子还窜了窜。 之前还有点白斩鸡小白脸，结果在这边养壮了一些，等六七月出去跑单位的时候又晒黑了不少，人看着粗犷了许多，变化不小。 林杰连连点头。 你看着点铺子，我有事先下班了。说着孙红梅就去找刘小芳了。 她到了隔壁，就看到刘小芳在那发呆。 小芳孙红梅喊了她一声。 刘小芳回神，见她来了赶紧起身，红梅姐，找我有事啊。 孙红梅没说，而是看着她。 然后一脸严肃的道：小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她最近忙的很，也很久没跟她聊天了，之前两个人隔三差五的就一块聊天。 小芳苦笑了下：确实有事，但又不敢跟我师父说。 她跟秦晚晚是真的有师徒名分的，不像是孙红梅可以跟秦晚晚畅所欲言。 啥事啊，你先跟我说，我帮你分析分析。孙红梅道。 刘小芳有些难以启齿。 她要是丢开了厨房这一块，那后厨这一块就没人能帮她师父看着了。 可说实话，她也不甘心就在厨房这么待着。 眼看着红梅姐越来越受师父重视，不仅如此，她也感觉到红梅姐的成长是飞速的，跟刚来京城的时候简直没可比性。 那时候明明她比红梅姐还厉害的，现在已经落后她许多了。 刘小芳倒不是嫉妒孙红梅被师父重用，就是看到了两人直接的差距越来越大心里有些慌。 以前是红梅姐比不过她，现在是人家甩她一大截。 别人都在成长，她感觉自己在原地踏步，她再不努力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的。 第621章 姐妹团聚 闻言刘小芳道：好，姐你有空不，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吧。 孙红梅一乐，笑道：我来找你也是找你喝酒的，你厨房还有事么，没事的话就跟我走，我们去买菜去。 刘小芳起身：你先等我下，我去看看。 孙红梅点头：那我在外头等你。 说着就出去了。 她从不插手后厨的任何事情，就算是食物出问题了她也是去找刘小芳，刘小芳怎么解决的，孙红梅不管，严重的才会汇报给秦晚晚。 她去店里买了一些点心带着打算给那俩孩子吃。 刚弄好刘小芳就换了衣服出来了。 你家雷战呢?孙红梅问。 雷战已经一岁半多了，会走会跑了，调皮的很。 今天雷鸣休假了，在家照顾孩子呢。 雷鸣他们化工厂的，有时候周末也上班，那么假期就攒了下来，可以调休。 这几天她妈要去卖衣服挣钱，她心态有些不好，雷鸣就调休了几天在家照顾孩子。 那走吧，咱今天让你师父下厨，咱吃顿好的，走。 刘小芳高兴了，骑上车就跟在孙红梅身后，也不问为啥要让她师父下厨，反正有的吃又有酒喝又能跟师父见面就行了。 西北女人酒量都不错。 孙红梅去供销社买了菜跟肉，又掏出酒票买了两瓶白酒，然后还拎了一沓啤酒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人去了西城区的小院子。 刘小芳将车停好，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看到她后有些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一转身又跑回去了。 刘小芳就问：那谁家孩子啊，我师父把这边租出去了? 你不认识那小姑娘了?孙红梅笑着问。 刘小芳疑惑的在脑子里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是谁。 然后就看到李春萍站在门口喊了她一声后冲她笑。 小芳一愣，随即眼眶就红了。 她赶紧走到李春萍跟前将人抱住，喊了一声春萍姐。 当初秦晚晚走后，厨房被新局长的亲信掌握住了，她跟李春萍一起护着孙红梅他们很是艰难。 第776页 春萍姐，你怎么才来啊。说着又抱着她。 李春萍笑着拍她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么。 说完放开她。 刘小芳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 怎么不把你儿子带来，我听钱叔说你生了个儿子。 嗯，今天不带孩子，就咱姐妹聚会。 李春萍就笑，三个人进了屋。 小文在坐月子呢，我就不去喊她了，回头等她月子坐好了咱们再去看她。孙红梅道。 李春萍点头。 房间收拾了吗?孙红梅问：小晚这边有好几个空房间，目前就住着钱叔，还有陆少柏外家的那个侄子，叫金柱银柱，现在都在给小晚干活。 李春萍已经听钱文华简单说了秦晚晚这几年来干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这姑娘确实厉害，有魄力。 陆少柏怎么样了，我听钱叔说他出国了? 孙红梅嗯了一声，看了刘小芳一眼，也就没瞒着了，她道：前些年他生病了，国内医疗条件不好，治好的概率不大，正好他那边有机会出国，小晚就让他出国了，一边读书一边治病。 李春萍心头一颤赶紧问：那现在呢? 应该是好了，我听小晚说他现在在国外念书，大概明年就能回来了。 那小晚也辛苦。李春萍叹息一声。 可不是么。孙红梅也感慨的道：他走的时候小晚挺着大肚子还没生呢，还要照顾他外公以及妹妹。 刘小芳也感慨一句：师公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娶到我师父的。 谁说不是呢。 秦晚晚没在，李春萍不可能随便就选个房间住下的。 孙红梅见状就道：你要选不好就住我以前住的那间吧，房子里面都粉刷过的，干净，东西也都是现成的，小晚下班还要会儿，我们帮你一起收拾下，看缺什么咱赶紧去买，别等晚上休息了发现少这个少那个的。 要不等小晚回来吧。李春萍道。 小晚说了，除了她跟陆少柏结婚那间屋子不给别人住，其他房间咱随便安排。孙红梅说完就提着她的行李道：走，跟我来。 刘小芳也提着一包行李起身，于是李春萍也就跟着她们俩去收拾屋子去了。 屋子很大，东西也都齐全，就是缺少日常洗漱用具。 她带着孩子，不可能还带那么多杂物。 三人一边铺床收拾一边干活，等收拾好了后孙红梅道：去买个洗脸架子，热水壶，脸盆，还有蚊帐，电风扇就行了。 电风扇能买到吗?李春萍道：在我们那边都是紧俏货，得凭票。 这个去找小文爱人就行了。刘小芳在一旁道：这些东西，他那里都有。 周南的五金杂货铺开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生意很不错，没票的人几乎都来这边买日常用品，虽然贵一些，但比起紧俏的票，贵一些也就贵一些了。 于是孙红梅骑车带着抱着儿子的李春萍，周乔就坐在刘小芳的自行车上，一行人去周南的杂货铺了。 跟周南介绍了下李春萍，让他跟小文说一声，几个人麻利的买好东西就又回到西城区。 时候已经不早了，三人把菜洗干净。 她们想吃辣的，尤其是想吃火锅，十分怀念在西北围着火锅吃喝玩笑的场景。 所以就买了不少辣椒，还有豆腐鸭血千张豆芽等可以烫的菜。 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秦晚晚回来了。 秦晚晚知道李春萍来了后本来想请假的，但被肖主任临时找有事，一时间走不开。 等她从办公室出来已经快四点半了，她跟组长说了一声就先下班了。 刚到门口呢，就听到了几个人爽朗的笑声。 秦晚晚的嘴角不由的就勾了起来，她赶紧把车停好就大喊：春萍姐 屋子里的谈话声一顿，李春萍从屋子里跑出来。 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看到时髦许多的秦晚晚，李春萍咂舌：你怎么感觉越活越你年轻了啊。 秦晚晚就笑，拉着她进屋：别以为你夸我年轻我就不找你算账，这么多年一封信也没给我们寄，你个狠心的。 第622章 女人话题 西北一别已经过去整整四年多了。 如今能在京城众姐妹团聚，着实是一件让众人高兴的事情。 几个人说笑着进了后院，后院的厨房孙红梅等人已经收拾好了。 看到这些食材，秦晚晚一乐：想吃火锅啊? 众人点头。 秦晚晚道：那来不及，不如我给你们做个冒菜吧，跟火锅差不多。 众人没意见，于是厨房里就热闹起来。 秦晚晚掌勺，孙红梅在切菜，刘小芳坐在那准备生火，李春萍剥蒜子，择葱。 众人一边忙活着，一边听李春萍这些年来都经历了啥。 李春萍跟周淮安结婚后日子也挺好的，两人结婚后一直也没拌过嘴。 在家里周淮安都听她的，包括两个孩子的抚养问题。 第777页 在正事上，李春萍自己也是部队出身的，所以特别理解周淮安，哪怕周淮安几个月不着家，她也跟他闹，把家跟孩子打理的很好。 最惊险的就是79年那一场战役。 虽然是南边打起来了，但周淮安的部队当然也调防了。为的就是防止苏(联)乘虚而入。 那一次是真的打仗，所以杨春平还是很担心的。 好在这场战役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结束后周淮安他们还在边境待了一段时间才撤防的。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秦晚晚知道这场战役没打完，后面还有老山战(役)，是一场拉锯战，持续了很久。 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记不太清楚了，应该就这几年内，一直拖到九十年代初才彻底结束，还留下了大片的雷场。 刘小芳很有感慨的道：我儿子叫雷战，就是因为生他的时候战争结束了，他爸就给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名字好，意义重大。李春萍笑道。 你那个女儿怎么样，跟你亲吗?秦晚晚问。 挺好的。李春萍道：我嫁过去的时候她都三岁了，性格有些内向，后来我也就去随军，她奶的意思是把她丢在家里，我不放心，那孩子也可怜，我得带在身边，留下家里以后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是个心善的。孙红梅道：她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妈，也是她的福气。 李春萍笑：不过是换位思考罢了，我要是不在了，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有人能对他嘘寒问暖。 说什么呢你。秦晚晚啐她一口：才来就说这种话，你赶紧出去给我吐一口唾沫去。 李春萍哈哈笑：这都傍晚了又不是大早上起来说的。 秦晚晚就瞪她，李春萍笑哈哈的跑到门口去吐口水了。 她儿子周飞(之前取名叫周平，发现跟李春萍最后一个字同音，所以改一下叫周飞)正好过来，见他妈吐口水，也呆萌的跟着吐了一下。 李春萍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姐姐呢? 在前面玩。 刚才秦晚晚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李春萍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周淮安休假的时候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单位，四百米障碍成了他们玩耍的工具，老周甚至还教他们怎么看地图怎么分辨地形。 周淮安说学会这些本事以后外出也不会害怕。 所以别看周乔看着就很瘦弱，打架的时候小丫头可凶了。 李春萍过去就见周乔蹲在那捡地上的布头，都是绑衣服的，被丢在一旁的角落里。 小乔李春萍喊了她一声。 周乔立刻转身跑来了。 你捡这些干嘛? 搓绳子。周乔道。 那等下妈妈跟帮你。说着牵着她来到后院：先跟阿姨们打个招呼好不好。 周乔乖巧的点头。 她牵着两个孩子来到厨房。 众人都看了过来。 周乔长的不像周淮安，小小的瓜子脸，眼睛不大，鼻子挺小巧的，整体骨架都小巧的很，看着倒是像江南出生的姑娘。 这是我女儿，周乔，你们就喊她小乔，这是我儿子周飞，在家我都喊他小飞。李春萍介绍完自己儿子，而后指着孙红梅刘小芳以及秦晚晚一个个的让他们俩喊孙姨，刘姨，秦姨。 周乔十分害羞的喊完了就跑走了，周飞喊完后腻歪在妈妈的怀里，好奇的听着他们说话。 看我，带的点心都搞忘记了，我这就去拿。说着孙红梅去拿了之前从点来买的点心，看到小乔在那把那些碎布条一个个的链接起来就过去道：小乔，洗手去，孙姨给你吃糕点好不? 小乔道：给弟弟吃。 弟弟有。孙红梅举着袋子：这么多呢，小乔跟弟弟一起吃。 周乔这才起身让孙红梅带着自己去洗手。 孙红梅看着小姑娘扎着两个小揪揪，碎发让她看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但很可爱。 孙红梅看着是真喜欢，她要是没跟前夫离婚，估计也会再生一个女儿的。 可现在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而她也没打算再找，现在就一心把儿子拉拔大培养他成材就行了。 别的，不想。 男人，呵呵，只会耽误她挣钱搞事业。 等孙红梅给周乔洗了手，又帮她把头发重新扎好后这才牵着她去了厨房。 众人一看小姑娘变样了，都打趣起来，搞得就跟她闺女似的。 孙红梅就摸摸她脑袋道：76年我要是跟现在一样有钱有屋子，我也会领养一个闺女的，这样以后老了也就有小棉袄了。 李春萍把点心给两孩子，让他们出去玩了。 等他们走了，李春萍才问她：你这也才三十多，就真的不找啦?现在二婚也很常见的。 说完不等孙红梅开口，又道：你要有这个意思，周淮安那边很多适合的，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刘小芳跟秦晚晚立刻来劲儿了，菜也不搞了，凑过来就道：春萍姐你先说说那人啥样的，你形容下，不好咱可不要。 第778页 孙红梅被她们几个打趣的脸都红了，嗔怒道：晚饭还想不想吃了? 三人哈哈大笑，刘小芳道：吃，不过先听听这个男人什么条件，不耽误。 第623章 我们不一样 李春萍本来就是随口一提的，见她们俩都这么八卦的想听就在脑子里删选了下，发现还真有个不错的。 于是李春萍也来劲儿了：那人跟我一个姓，叫李大川，是川省人。之前跟我家老周是一个单位的，不同的是我家老周是单位推荐上的军校。人家是凭本事考上来的，就等开学了，上的也是常山指挥学院。 秦晚晚跟刘小芳一听就来劲儿了，眼睛都发光了，孙红梅则红着脸骂她们不正经。 这怎么能觉不正经呢。刘小芳道：我妈说了，这女人找男人，男人找女人都是天性，咱不能压抑自己的天性，红梅姐，那啥，你就一点都不想的吗?说完自己还脸红了。 是啊，你都不想的么?秦晚晚也好奇的问。 你跟我有什么区别。孙红梅白她一眼呛声道：你家陆少柏出国这么多年，你不也跟我一样守活寡么。 李春萍跟刘小芳立刻就朝她看过来。 秦晚晚嘿嘿一笑，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刘小芳下意识的问完后忽的捂住嘴：师父，你不会又给我找了个师公吧。 去你的。秦晚晚敲了她一下：我是那种人么? 那你说哪里不一样。孙红梅问。 秦晚晚看了一眼外面，笑容有些猥琐的道：我今年跟我家老陆可见了两次呢。她竖着两根手指头。 那语气那表情，十分骄傲。 尤其是去香江那次秦晚晚啧啧啧了几声：我俩那是滚了好几场的，从来没有过的激情四射。 三人：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秦晚晚翻个白眼道：大家都是已婚妇女，别装纯好么。 刘小芳红着脸道：红梅姐，那我师父跟你确实不一样。 孙红梅： 红梅姐，快说，你都不想的么?秦晚晚问。 孙红梅知道秦晚晚那鬼心思，就是想看自己出糗。 还说不说那个李大川了?孙红梅满脸通红的问。 红梅姐，你快说说嘛，我好奇。刘小芳眨巴着眼看她。 好奇你个头，你要是好奇，你就让你家雷军离开你一年半载的你就知道了。孙红梅没好气的道。 刘小芳吐舌，不说话了。 秦晚晚哈哈笑了几声，她又不是真的要问，就是调侃，调侃够了回去做菜，还催李春萍继续说说那个李大川。 难得八卦一次，聊聊男人，怎么了?不行哦?犯法啊? 对，春萍姐，你继续说。刘小芳道。 为人处世这块肯定是不错的，也上进，不然也不会自己考上军校了。李春萍道。 众人点头。 孙红梅道：人家是大学生，能看上我这个大字认不得几个还离婚带孩子的女人么? 你这么说就代表你心里已经在考虑这个男人了。秦晚晚道。 孙红梅否认：你们这么说我才这么想了下的。 想也没啥，大家都是女人，你害臊什么劲儿?秦晚晚道。 孙红梅白她，继续看着李春萍。 李春萍就又道：不过有个不光彩的事。 李春萍有些难以启齿：他还有个弟弟在家务农，他结婚后就在家待了半个月，媳妇也没怀上，一走就是两年都没回来。结果媳妇就跟他弟弟那啥了，还有了身子。他妈说那也是他们老李家的种，不舍得打了。再加上小儿子也没结婚，所以一家子就瞒着他一个人 说到这里，李春萍有些说不下去：反正一堆乌糟事。 几个女人听了也有些哑口无言，怎么还有这种事呢。 那村子里人都不说闲话?刘小芳道。 他们那边穷，以前在那旧社会，兄弟俩娶一个媳妇的事也有。 几个女人再次面面相觑。 他是去年休假回去的，想给家里一个惊喜，就没说，结果回到家看到媳妇怀里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你知道那种感觉吧。 秦晚晚点头，青青草原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的赶脚。 那后来呢?孙红梅在心里同情了那个李大川。 还能咋办，离婚呗。李春萍道：弟弟睡了自己的女人还生了个孩子，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父母瞒着他李大川很生气，但生气也没用，他妈说了，没钱给弟弟娶媳妇，这个要是不要了，还要再花一笔钱，就只能让他们俩继续过日子了。 卧槽，那他这家以后还怎么回?秦晚晚感慨。 那得多尴尬啊。 谁说不是呢。李春萍叹息一声：那家我看他也是不想回了。不过除了这点乌糟事，李大川本人还是很不错的。 第779页 说完又加一句：不过有一点得说清楚，这人长的一般，没你之前那位好看。 她看了一眼孙红梅。 孙红梅在京城这几年实属养好了。 皮肤白皙了不少，再加上也用上了秦晚晚从港城带回来的护肤品，又不用伺候公婆等乌七八糟的事情，看着比以前在西北的时候还要年轻一些。 不好看是怎么个不好看法?秦晚晚问。 李春萍想了想道：个子大概就一米七三左右，没有西北汉子那么高壮，人也不胖，瘦瘦的，长脸，高鼻子，厚嘴唇，人也有些黑。 秦晚晚心道这在脑子里也想象不出来啊。 那要不回头姐夫来的时候，你让他把人带来看看? 秦晚晚刚说完就被孙红梅轻轻掐了一下。 嘶，你这女人秦晚晚揉着被掐的胳膊：又没说带来给你相看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谁激动了。孙红梅面红耳赤：知道你惯是个看脸的，当初你家陆少柏要不是那张脸长的还行，你能看的上? 哈哈哈秦晚晚闻言就哈哈大笑：你可算是说对了，我告诉你啊，我家老陆现在比以前更帅了。 三人滋达她。 秦晚晚摇头晃脑，心说你们不懂三十多岁成熟男人是多么有魅力。 红梅，你也别直接拒绝，回头老周是真要过来，给小乔找学校念书，我让他把人带来一起，到时候不说来相看的，就说来散心的，你就看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李春萍这话很是中肯。 刘小芳就道：红梅姐，试试呗，对方是大学生又怎么样，你还在京城有房子呢，每个月挣的钱也不比他少。 就是，你自卑个啥。秦晚晚道：等我年底买了地办了厂，再给你个副厂长的头衔，不比那大学生挣钱少，你只管放心吧。 刘小芳闻言表情微微僵了下。 师父果然是很看重红梅姐的。 莫名就有些委屈，明明她才是师父最得意的大弟子啊。 第624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孙红梅闻言还是高兴的。 事业有成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具有极大吸引力的。 刚才还在讨论男人，话题一转就开始说起事业来了，女人，聊天就是这么任性。 秦晚晚一边做菜一边问李春萍：春萍姐，你要不要跟着我干啊。 李春萍坦然一笑：我来就是奔着你来的，你说呢。 秦晚晚嘻嘻一乐：那正好，最近我这卖衣服卖的可火热了呢，你要不要掺一脚。 说说看。李春萍道。 秦晚晚道：副厂长，你跟我们春萍姐说说咱最近干的生意。 孙红梅一笑，就跟李春萍说了起来。 那边，秦晚晚见锅里没火了，一探头就看到徒弟很是失落的样子。 小芳，添火啊。 刘小芳回神，赶紧加了火。 她们搬走后燃气瓶那些自然也就搬走了。 所以用的是之前留下的柴火。 等火重新烧起来后，刘小芳终于鼓起了勇气，对秦晚晚道：师父，那我呢? 嗯?你怎么了?秦晚晚问。 你让红梅姐当副厂长，我呢? 你啊，给你个生产部长当当，咋样。秦晚晚笑问。 那是不是就不用在厨房里了?刘小芳眼睛都亮了。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经营部，所以就分了前台跟操作间，操作间就跟厨房没啥区别。 怎么，你不喜欢在厨房里干活儿啊?秦晚晚问。 刘小芳都开口了，索性也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跟秦晚晚说了。 她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看到孙红梅成长的这么快，而她还原地踏步，着急，又不知道往哪里使劲儿，就更着急了。 秦晚晚道：徒弟，莫慌，为师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师傅的厂子办起来吧。 得了秦晚晚这句话，刘小芳算是彻底放心了。 聊了这么久，晚饭也准备好了。 除了一个冒菜外，秦晚晚还用鸭血跟豆芽豆腐做了一个朴素版的毛血旺。 又给孩子们蒸了鸡蛋，做了一个肉丸子汤，一个凉拌西红柿，一个辣椒炒豇豆。 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刘小芳去喊钱文华过来吃饭。 钱文华在这边一般都是去刘小芳家吃，两边距离也不远。 有时候就是钱文丽给送过来。 金柱他们回来没?秦晚晚道。 没看到啊。孙红梅一边摆桌一边道：要不等等他们吧。 行。反正夏天也不怕菜凉了。 等到快七点的时候，金柱跟银柱才回来。 看到秦晚晚在这边赶紧喊了一声嫂子。 秦晚晚就对他们道：这是李春萍，以后你们也喊嫂子，她带着女儿跟儿子以后就住在这边，你们要相互照看一下。 没问题。金柱擦了下汗。 春萍姐，他们家是老陆外公家那边的孩子，现在就在卖衣服呢，你有时间就跟着去看看，等觉得差不多了就来拿货自己去卖。 第780页 行。李春萍已经听孙红梅说过了。 比起给秦晚晚干活，这种自由的方式她还挺喜欢的。 她有孩子，孩子还小，也不能一点不照看。 人都到了后，众人围着坐下吃饭。 金柱跟银柱吃完了还想去卖一波，现在夏天，天气热，公园里饭后散步的人很多。 两人囫囵吞枣吃完后拿着一批衣服就走了。 这段时间他们挣了两千多了，从来没觉得钱这么好挣。 等两人走了后，钱文华拿着一个盘子夹了点菜道：知道你们有话说，我一个老头子就不跟你们掺和了，我回屋吃去，顺便看新闻。说完还倒了一大杯酒走。 几个人哈哈大笑。 两个孩子一听有电视，就看着李春萍。 李春萍给他们也夹了菜送到了钱文华那边，回来后面前的杯子都满上了。 终于就剩下她们四个人了，秦晚晚站起身端着酒杯道：咱们能在京城重聚，是缘分也是姐妹们的情分，来，干了这杯酒，敬姐妹。 敬姐妹。三个人说着将杯子凑到一起仰脖子就干了。 她们三酒量都不错，秦晚晚酒量不太行，但愣是被她喝出了千杯不醉的架势。 几个女人从来没这么放肆过，这会儿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没有家庭束缚她们，她们就只想再做回当姑娘时候的肆意。 于是，白酒是一杯一杯的喝(很小的白瓷杯，一杯一口那种)，菜都没怎么动，一边喝一边开启话痨模式。 中途还去热了一回菜。 等九点多，那几个人还没要结束的样子，钱文华看两个孩子困的不行，就帮着给两孩子洗了洗。 周乔已经会自己洗澡了，周安是钱文华帮着的，然后给俩孩子送回李春萍房间，开了电风扇。 两个孩子一躺下就呼呼睡着了。 把门关上，钱文华去后院一看，四个女人已经挨着坐在一起了，秦晚晚靠在李春萍肩头，说话都大舌头了。 就这样还拉着人家喝呢。 钱文华摇头，这么挤着不热么? 他摇摇头离开了，然后把外面的大门关上，接着去刘小芳家，让雷鸣来把人接回去，不然这四个要喝到天亮了。 雷鸣得知情况赶紧过来了。 结果又被拉着一起喝了。 白酒都喝完了，开始喝啤酒了。 雷鸣看着四人，是完全醉了。 红梅姐，春萍姐，要不明天再喝?他道：你这坐车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不行。秦晚晚一拍桌子站起来，结果没站稳又跌坐了回去。 刘小芳想拉她一把的，但因为她也喝多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一个没拉住，两人一起跌坐在地。 雷鸣赶紧将媳妇抱起来再去拉秦晚晚。 秦晚晚挥开她的手，就坐在地上，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孙红梅跟李春萍酒量都可以，有些醉，但没醉的那么厉害。 见秦晚晚忽然哭起来，众人都懵了下，然后合伙起身去拉她。 秦晚晚不肯，将她们推开，继续哭。 这一哭就把众人给哭懵了。 刘小芳是个眼窝子浅的，见师父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雷鸣一个头两个大。 小晚，你哭啥啊?李春萍问。 我就是就是想哭。秦晚晚抽抽噎噎的又补上一句：我就是想我们家老陆了。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那是他们的婚房：当初就是在这里，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结果呢?呜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不算话的大猪蹄子。 第625章 疯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猪蹄子跟男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这俩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看着坐在那哭的很是伤心的秦晚晚，想要问大猪蹄子是什么的刘小芳刚要张嘴，就被雷鸣一把捂住了嘴。 刘小芳瞪他：你捂我嘴干啥。 雷鸣摇头又撇了一眼秦晚晚：你要再多说一个字你师父要水淹这里了。 刘小芳这才识相的闭嘴，没好气的拍掉了雷鸣的手。 李春萍上前在她身边坐下，而后将人揽过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心里也不太好受。 她跟周淮安也是聚少离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需要她们自己扛。 可她们也是女人啊，结婚不就是想要找个人靠一靠么，可结果呢? 理解归理解，支持归支持，要说心里一点怨念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想想今天在场的，也就刘小芳是个傻人有傻福的，夫妻俩一开始分居两地，后来就一直在一起了。 她们三，都有各自不能为外人道的心酸，就只能憋在心里。 这日子苦啊，她哭一哭也好，发泄发泄，人要是没个宣泄的口子，得疯。 哭吧。她道。 秦晚晚靠在李春萍的肩头，这次倒是不嚎着哭了，而是抱着她默默的流眼泪。 她想陆少柏，平时还好，这一喝多，就很想很想，越想越难受，就越想哭。 她现在回想当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像就一开始难熬，等陆西北会跟她互动后她才有了奔头，后来又收养了小婉儿跟韩波，这时间就嗖嗖的往前走了。 第781页 今晚要不在这里睡?李春萍拍着她道：这不是你们俩结婚的地方么，想他就在这里睡一觉吧? 秦晚晚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钥匙给我，我去开门散散味道。孙红梅道。 后面屋子的钥匙她只留了他们房间的那一把，其他都给了金柱跟钱文华。 秦晚晚嗓音有些低沉的道：在包里，跟其他钥匙一块儿。 孙红梅掏出钥匙拿去一个个的试终于把门打开了。 而后将窗户也都开了起来。 屋子里味道不大，秦晚晚之前来的几次都进来坐了会儿，也有开窗户通风。 夏天天气热，夜里开窗睡倒也没什么问题。 小芳也喝多了，坐在那，雷鸣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默默动手收拾起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是金柱他们回来了。 听到这边隐约有哭声，就赶紧过来了。 一看秦晚晚坐在地上，金柱赶紧上前：嫂子，你这是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就要把秦晚晚往起拽。 小伙子力气挺大，秦晚晚还想赖会儿缓缓情绪的，硬是被他拽了起来，胳膊都拉的生疼。 嫂子，你怎么了啊?银柱也问。 没事。秦晚晚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刚哭过的鼻音，搞得金柱跟银柱都担忧的看着她。 秦晚晚：真没事，就是喝多了。你们才回来啊，今晚卖的怎么样? 卖了十来件。金柱道。 秦晚晚点头：那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金柱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再看看其他人，都喝多了。 于是也没说话，就跟弟弟一起将桌子上的碗碟都收拾了。 哎，我们还没喝够呢。秦晚晚拦着。 雷鸣正好从厨房里出来，闻言就道：还喝，都喝成傻子了，别管她，收了。 不许你这么跟我师父说话。刘小芳踢了他一下。 雷鸣： 秦晚晚：还是徒弟好。说着把刘小芳拉过来，两人抱成一团，简直没眼看。 雷鸣又道：赶紧收拾了。 于是金柱跟银柱将碗筷收拾好端到厨房去洗刷了，雷鸣擦桌子。 等他桌子擦好，发现那几个女人开了啤酒在那对瓶吹，也不要菜跟酒杯了。 雷鸣： 这几个女的是疯了么。 等金柱跟银柱出来的时候还担心的看着秦晚晚，她醉成这样也不放心让她回去。 嫂子，我送你回去吧。金柱小声道。 秦晚晚摇头，指着身后的房间：不回，今晚我就嗝住这里。 那你跟我二爷爷说了吗?小北看不见你会担心的。金柱道。 秦晚晚摇头。 于是金柱也不说什么了，让弟弟看好秦晚晚，他骑车回去跟陈怀忠打个招呼，省的那边担心。 看着小兄弟俩走了，秦晚晚拉着孙红梅的手道：红梅姐，你要是再找的话，不要找比你大的，要找比你年轻的，最好是小奶狗。 孙红梅怒：小奶狗?秦晚晚你丫几个意思，别以为你给我发工资我就不敢跟你翻脸啊，你居然让我找条狗? 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现在是又羞又臊又生气，恨不能给她一顿摇晃。 她那酒不是喝到肚子里，是喝到脑子里了吧。 秦晚晚看着抓狂的孙红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疯了，彻底疯了。孙红梅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压压惊。 红梅姐，小奶狗的意思呢，就是年轻，阳光，可爱的小男生啊。秦晚晚这会儿有点放飞自我了：要是让我重选的话，我就要选个小奶狗了。 孙红梅觉得她的话很危险，就问：那老陆呢?不选老陆了?你舍得么? 秦晚晚气鼓鼓的道：不舍得，可是 殊不知前头院子那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黑影站在那，听到可是两个字后，其中一个明显一僵。 另一个则默默后退几步，接下来的话不是他能听的，他决定他还是先走为好。 于是将包放下后鬼鬼祟祟的退了出去。 那头，秦晚晚还在嘀咕：还是小奶狗好啊，会哄人，还年轻，有活力 李春萍摇头：你就嘴硬吧，到时候老陆站在那，保证你还是选他。 秦晚晚又嘿嘿嘿傻笑：想想又不犯法。喝酒。说着举着酒瓶跟众人去碰杯。 众人也都嘿嘿笑起来。 雷鸣将她们手里的酒瓶抢了下来好了，喝够了别喝了，有些话除了这里都别说了，万一被人听了去你们都得倒霉。 李春萍跟孙红梅清醒了不少。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第626章 送命题 雷鸣见两人那神色就道：红梅姐，你等下跟我们一起走春萍姐，你也赶紧去休息，至于这个醉鬼，你们先给她送回房间吧。 孙红梅也觉得今晚的话题太大胆了，趁着脑子还有几分意识，将秦晚晚拉起来：走，送你回去。 第782页 秦晚晚不肯：我要看星星看月亮，你们回去吧，让我再坐会儿。 我给你拍的一脑袋星星信不信。孙红梅将人硬拽起来，又喊银柱：来，扶着你嫂子。 银柱从厨房跑出来。 两人合力把秦晚晚弄回了房间，秦晚晚还不肯，最后孙红梅掐了她一下，她嘶了一声才老实了。 孙红梅对银柱道：你今晚跟你哥挤一下，腾出一个电风扇来给她，再麻烦你去烧点热水，我给她擦擦，一身臭味。 银柱点头：刚才就烧水了，我去提。 夏天也不需要水太热。 等银柱提着水过来后刘小芳也进来了，看着趴在那的秦晚晚，嘀咕道：师父酒量要练。 孙红梅道：哭出来也好，她就是太想老陆了。 刘小芳点头：我明白。 孙红梅撇她一眼，心说你明白个锤子，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两人合力给秦晚晚擦了擦后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银柱。孙红梅喊。 银柱从厨房冒个头。 孙姐。 她今晚就住在这里了，等下你给这院子门锁上，明早起来再开。 行。银柱道。 孙红梅又对李春萍道：你也赶紧洗洗睡吧，我们先走了，明天再聊。 李春萍点头。 于是孙红梅跟刘小芳一起被雷鸣护送走了。 李春萍站在院子里，银柱烧好水出来，看到她就道：李姐，这个水先给你用吧。 看着眼前的小孩，李春萍道：我再等等，你先用吧。 我要等我哥的，你先洗洗睡吧。说着就麻溜的把热水兑成温水，指着一旁的浴室道：我给你提上去，水会从上面淋下来。说完提着一桶水上去了。 李春萍见状也就没矫情了。 坐了这么久火车，又跟她们喝了这么多，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她去洗澡，银柱在厨房继续烧水收拾厨房，于是院子里就空了。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影子快速的闪进了卧室里。 等银柱又烧开一锅水后李春萍也回到她自己屋子里了。 银柱心想嫂子喝多了半夜起来肯定会口渴，他爸跟他爷都是，喝多了起来就口渴。 于是他就用碗装了一碗水送到秦晚晚房间，放在床头柜上，还把电风扇调整了一个角度，而后拉上窗帘后关上房门又给堂屋门关上才去洗澡了。 听到关门声，柜子门动了下，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眉心蹙的老深。 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院子里有这么多的人，他摸进来愣是一个人都没发现，就连以前当过兵的雷鸣都没发现。 陆少柏觉得自己得安排点人了，不然哪天有人像他这样摸进来该怎么办? 他在床边坐下，将趴在那睡觉的人给翻了个身。 秦晚晚皱着眉不耐烦的挥手，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陆少柏没听清楚。 他这次跟阿山是偷渡过来的，也是偷摸着回来的，封凯那边并不知情。 上次代表团返回香江后，他们当中少部分人回到了来的地方，但大部分人都滞留在香江，一来是想多了解一些内地的消息，二来就是观望。 陆少柏学校还在放暑假的阶段，所以他也就没急着回去，手头上的项目在来之前也处理好了。 他在香江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原来的生意外，又买了一个旅馆跟茶餐厅。 他就住在买下来的旅馆里，关注着对岸的消息。 这次是因为暑假快结束了，他不得不走了。 可脑子里就不停的播放儿子的脸。 他想回去，看看儿子，看看妻子，再看看外公跟妹妹。 他知道自己要是申请的话，上头肯定是不答应的。 但心里对儿子对妻子对家人的思念，并没有因为那短暂的见面而缓解，反倒变得更加的忍不住了。 于是，一冲动，就找关系偷渡了过来。 等过来后他脑子清醒了一些，那股子冲动也冷却了不少，但来都来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又搞到火车票回到了京城。 他先去了陆家，跟陈怀忠见面了。 当时几个孩子都不在，跟韩波去卖冰棍了。 他本想等陆西北回来的，但陈怀忠不让，他还记得他上次说很渴望见到爸爸。 小孩子嘴巴没有把门的，爸爸忽然回来依照陆西北的个性，肯定会忍不住到处炫耀的，到时候被有心的人听去了他们全家怎么办? 陆少柏被说的脸色苍白。 是的，他这么贸然回来确实给家人带来了危险。 于是陆少柏就离开了，就像是来拜访朋友似的。 陈怀忠告诉他韩波他们在哪里卖冰棍，让他可远远的看。 至于秦晚晚，最近都在西城区那边，回来比较迟，要是等不到她回来，可以去那边找她。 于是陆少柏就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几个孩子走了好多地方，还让小山出面去买了冰棍。 一边吃着冰棍一边跟在后面，看到儿子活泼又调皮的样子，陆少柏心里又甜又涩。 一直到天黑，他们才回家。 第783页 果然没见到秦晚晚回来。 他们吃了饭就在路口等着，见快八九点了秦晚晚还没回来，陆少柏才跟着小山往西城区来。 然后就听到了秦晚晚让孙红梅找小奶狗的话。 怎么说呢?这人就不能念叨。 陆少柏坐下，将人掰正躺好，趴着睡对心脏不好。 秦晚晚被弄的很不舒服，也很不爽，下意识的抬脚就踹了过去。 结果脚被他一把抓住。 那真实的触感，终于让秦晚晚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等感觉确实有人抓着她的脚还在摩挲的时候，秦晚晚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张嘴就要喊人。 就在她嘴巴张开的一瞬间，就感觉那人影朝她压了过来，嘴巴也瞬间被捂住了。 芭比Q了。 秦晚晚吓的闭上眼睛绝望的想。 是我。陆少柏赶紧道。 秦晚晚猛的睁开眼睛，等眼睛熟悉了黑暗后，终于能看清那人熟悉的轮廓了。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顿时无力的躺在那。 陆少柏松开手，歉意的道：吓到你了。 秦晚晚无力的翻个白眼，忽然猛的坐起来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跟孩子们，偷偷回来的。陆少柏低声道。 秦晚晚：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们都没发现吗? 在你让红梅姐找个小奶狗的时候就来了。 秦晚晚： 你大可必不说的这么清楚的。 晚晚，要是重来，你还选我吗?陆少柏问。 秦晚晚： 这是个送命题。 第627章 仅此而已啊 秦晚晚： 喝了酒的的脑筋转不动。 着急 见自己媳妇半天不说话，陆少柏忽而一笑。 他这一笑给秦晚晚笑懵了，疑惑的看着他。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叹息一声拍了拍：你不选我那我追你。 老陆，那什么秦晚晚调整了下坐姿，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但用脚指头想他这会儿肯定是不高兴了。 我那就是喝多了然后就看到雷鸣来接小芳，我没人接，我就我就有些难受。秦晚晚说着就垂下了脑袋。 然后又看着他道：上次跟厂方的人谈到十二点多，钱秘书要送我，他都那么大了，我也不想麻烦他就没让，结果走在巷子里我就开始害怕，然后是小波来接我的。说着秦晚晚的声音就越来越低了，最后不说话了。 陆少柏心口一抽一抽的难受，他伸手将人拉在怀里，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 他对这个家付出的太少太少了。 我会尽快回来的。他知道这句话太过于苍白，尽快是多快，他根本不敢承诺。 秦晚晚吸了吸鼻子暗道好险好险，脑子还算有用。 当然了，她说的也是真的。 而后赶紧岔开话题可怜巴巴的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那还走吗? 走。陆少柏道：考察团上次回到香江后一部分都没走，我也没走，那边学校在放暑假，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得走了，就想走之前回来看看你们。 秦晚晚点头：那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说着就要下床。 不用，我就陪陪你。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两人赶紧噤声，听声音是金柱回来了，打水去洗澡了。 两人就跟做贼似的，没说话。 天热，抱在一块更热，秦晚晚推他。 陆少柏放开她，起身借着外面的月色打量着他们的婚房，结婚的场景恍若昨日。 等金柱离开把院子门锁上了，秦晚晚道：我去烧水洗个澡吧，身上都是酒味。 陆少柏嗯了一声：我去吧。 说着开了房门。 秦晚晚也跟着出来了。 结果刚打开堂屋的大门，就听到金柱喊：嫂子，是你吗?怎么了? 金柱啊，是我，你回来了。我起来烧水洗澡。秦晚晚道。 我来吧。金柱说着就要开门。 不用了，我现在酒醒了，你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秦晚晚说完不等金柱回答又问：你二爷爷怎么说的? 二爷爷说他会把门关好的，小波本来要来接你的，被二爷爷阻止了。金柱回答道。 那行，我知道了，你把院门打开就去睡吧。 金柱哎了一声将院门打开后探进去一个脑袋：嫂子，你酒真醒了啊?自己烧水行么? 别把房子点了啊。 这句话他没敢说，毕竟那会儿的醉态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的。 真醒了，小小年纪这么这么啰嗦，快走快走。 金柱嘿嘿一乐，一缩脑袋把门关上就走了。 秦晚晚跟陆少柏俩去了厨房开了灯后烧水。 一点火厨房就热了起来，很快就一身汗了。 第784页 陆少柏扯了扯自己的衬衫：要不，一起洗? 秦晚晚白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人第一次在浴室里折腾，秦晚晚又是半醉的状态，虽然没敢弄太大动静但隐忍就更折磨人了。 秦晚晚被来回折腾一遍后一点力气都没，被陆少柏抱回去的(自己脑补小作文哈)。 陆少柏又回浴室收拾了下才回了卧室，秦晚晚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她就喜欢趴着睡。 陆少柏将她弄成侧卧后，将电风扇调整了下，在她肚子上搭了一件衣服后也跟着躺下了。 夜里四点陆少柏就起来了，他将秦晚晚摇醒。 秦晚晚头疼欲裂，顿了片刻才想起来陆少柏偷偷回来了。 嗯?怎么了? 我们回家去。陆少柏说。 回家?秦晚晚有些懵。 去看看儿子，不能让封凯知道我回来了，我得赶紧走了。 秦晚晚听的心里一酸，这都什么事啊，回个家跟做贼一样。 但有些事情，只讲纪律，不讲感情。 打点冷水让我洗个脸吧，我头疼。她捧着脑袋痛苦的道。 好。陆少柏起身去给她打水了。 等秦晚晚洗了个脸稍微清醒了点后就把电风扇拿出来放在院子里，接着把卧室锁上。 卧室的钥匙只有她有，其他的钥匙钱文华那就有。 秦晚晚是骑车来的。 等她把车子推出来后陆少柏让她坐在后座，他载着她往回赶。 四点的京城万籁俱静，连环卫工人都还没上工，秦晚晚头还有些疼，她靠在陆少柏的背上，被风一吹，还有一丢丢的凉意。 回头我想办法给你身边调个人来，你周围的人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今天也就是我，要是换成心怀不愧的歹人，你被人怎么地了都没人知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赶紧道：什么意思? 找个人保护你。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你听话点。陆少柏道：白天是没什么，那夜里呢，你谈工作谈到那么迟，不能总让小波来接你，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 秦晚晚道：那我尽量早点结束工作，你搞个人在我身边，知道的是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戴绿帽子了呢。 话刚落音，陆少柏捏了下刹车，秦晚晚撞他背上。 你瞅我干啥?秦晚晚强势又心虚的问。 陆少柏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蹬车走了。 秦晚晚一乐，抱住他的腰偷笑。 她好希望这会儿满大街都是人，她就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抱着丈夫的腰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叨叨絮絮的说着家长里短，操心着生计，操心着孩子的成长，偶尔夫妻也拌嘴，床头吵架床尾和，仅此而已啊。 到了陆家，秦晚晚敲门。 陈怀忠觉少，听到动静就来开门了。 看到外孙跟外孙媳妇一起回来的，陈怀忠问：几点的车，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外公，您去休息吧。 老年人，觉少，我去给你下几个糖溜蛋。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陆少柏还要阻止，秦晚晚拉住他：外公就是想给你做点什么，你就让他去吧。 陆少柏歉意的看着陈怀忠离去的背景。 第628章 闪亮登场 秦晚晚拉着他去了陆西北的房间。 陆西北跟陆婉儿一人一个房间。 陆少柏看着趴在那睡着了还微微撅着屁股的臭小子，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这睡觉的习惯跟你一样。 哪有，我又没撅屁股。秦晚晚不承认。 陆少柏摇头失笑，继而就在陆西北身边躺下，直勾勾的看着臭小子，看着他呼吸的时候那鼻翼一张一缩的，看着他侧着脸，那口水都流到枕巾上了。 明年下半年就上一年级了?陆少柏问。 嗯，他们俩念书早，明年上一年级。秦晚晚也在儿子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去，小家伙下意识的就攒住了。 陆少柏也想把手放进去，但陆西北皱了皱眉后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陆少柏赶紧躲到一旁。 就见陆西北坐了起来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妈妈，迷迷糊糊的张开手：妈，尿尿。 秦晚晚道：你闭上眼睛，妈妈抱你去。 陆西北立刻闭上了眼睛，但手还是张开的。 秦晚晚将陆少柏推了过去。 不会醒来吗?陆少柏小声问。 不会，他这会儿睡的正香呢，刚才那是被尿涨醒的。 于是陆少柏轻轻将儿子抱起来，陆西北就枕在他的肩膀继续睡。 到了厕所，陆少柏嘘嘘了两声，陆西北就尿了。 看着小家伙闭着眼睛尿尿的样子，陆少柏无声轻笑。 等把陆西北抱回去，小家伙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就又趴在那睡着了。 这个睡觉习惯不好。陆少柏道。 小孩子嘛，等他大了就好了。秦晚晚不以为然的道。 第785页 你都这么大了也没见好。 秦晚晚：所以你回来是专门挑刺的? 陆少柏抬手拍了拍她。 一直到六点，陆少柏才离开。 韩波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一个男人从他们家出去了。 但这不可能，他可能还没睡醒。 秦晚晚送他送到火车站。 两人坐在候车厅里，陆少柏道：等下会有个叫阿山的男人来找你，会给一些东西，你帮我保管着。 那是谁? 帮我打理生意的人，自己人，信得过的。 什么东西?秦晚晚又问。 就是一些文件，你拿着。陆少柏道。 秦晚晚问：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不是，就是我在那边买了一个茶餐厅跟旅馆，是合同，你帮我保管。 秦晚晚放心了。 是七点半的火车。 陆少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走了。 秦晚晚这次没去月台送他。 大概是分别习惯了，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看，人啊，适应能力多强啊。 陆少柏说是说明年回来，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要延期的准备了。 等秦晚晚到单位上班没多久，就有个人过来办业务。 秦晚晚问他办什么业务，就见那人拿出一个袋子给她。 陆先生让我交给你的。阿山道。 秦晚晚看了一眼阿山，穿着打扮很随意，混入人群就分不清的类型。 好，谢谢。秦晚晚将东西放好：你什么时候走? 我会在那边继续待一段时间的，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拍电报给我，到这个地址。 阿山给的地址是深海市的地址。 秦晚晚看他。 那边的人会想办法通知我的。阿山说完这句就起身离开了。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就扭头去看袋子里的文件。 这时候韩玉过来了，上前就问：那人谁啊，给你什么东西了? 秦晚晚在心里翻个白眼：我朋友，给我送个文件过来。 什么文件啊我看看。韩玉说着就要伸手。 秦晚晚不客气的将她的手拍开：韩组长，这是私人东西，不方便给你看。 韩玉被她拍的心里恼火：什么私人东西?怎么不送到你家反倒送到单位来了?韩玉咄咄逼人的问：我怀疑这东西有问题，我要检查。 秦晚晚是真怒了，最近各单位都在严查潜伏在我方内部的奸细，他们单位也被通知要自查。 结果她现在一张嘴就说她的东西有问题，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么。 自从上次肖主任要给她升官她拒绝最后升了别人后，韩玉就把这帐算她头上了。 说什么她要不横插一缸子不耽误时间升职的人肯定是她。 她这是落败了不甘心不承认是自己不如人，非要把责任怪在秦晚晚的头上，仿佛这样做就不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秦晚晚一直避开她，不跟她正面起冲突，有时候被她说几句她也忍了。 可现在她一张嘴就说这个文件有问题，什么问题?这是要给她扣奸细的帽子啊。 秦晚晚不能忍。 于是她淡淡一笑冲韩玉道：韩组长觉得我这东西有问题，我说没问题你肯定不相信的。你想检查也可以，只要韩组长你当着咱们这么多同事的面答应，要是检查后我的东西没问题，你当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鞠躬说三声对不起，你敢吗? 她的声音不算小，闻言众人都看了过来。 韩玉脸色变了几变。 她没想到秦晚晚会一下子就把这个事情给扩大化了。 她要是直接拒绝她肯定不会继续说什么的，可这个秦晚晚没拒绝，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说这样的话让她很是下不来台。 她就说这个女人很坏，焉儿坏，很会装，之前一直装腔作势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结果呢? 韩组长你还要检查吗?秦晚晚笑着问。 韩玉： 这会儿她是检查不是，不检查也不是。 窗口不少人都看着她们俩，有的低头默默吃瓜，有的则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们，还有几个明显就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了这是?一道突兀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带着个黑色的墨镜，上身水红色衬衫，下身西装裤，脚踩着尖头皮鞋，发出咔咔的声音朝他们走来。 这谁啊?这么时髦?最主要是那气势，看着就很厉害。 女人走到秦晚晚的窗口前，摘下了墨镜。 秦晚晚一愣，半天才认出来人。 来人扫了她一眼挑眉问：怎么了? 秦晚晚反应过来：这是我们组长，刚才有人给我送了个私人东西来，她张嘴就说怀疑我的东西有问题，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含沙射影的说我是坏人呗。 怀疑你是间谍啊。来人问。 秦晚晚没回答。 来人扫了一眼韩玉，掏出证件在她跟前一晃：正好，我是安全部二组组长黄文娟，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第786页 题外话：最近工作太忙了，不能稳定更新六千了，但有时间还是会更六千的。 第629章 这一轮她输了 韩玉被黄文娟这般直愣愣的自报家门给吓了一跳。 眼前拿着工作证给她看的女人，这一身打扮怎么看都跟那工作是不挂边的。 黄文娟勾唇一笑，将证件收起来，又快速的报了一串数字给她：这是我们单位的电话，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问问。 韩玉尴尬的冲她笑了笑：不了不了。说着就要走人。 别不啊。黄文娟拉住她道：还是打个电话的好，你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我也好问问你跟我朋友是怎么回事。 韩玉：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真、真没事，是我看错了，看错了。说完不等她们俩再说什么，赶紧走了。 众人也都好奇的看着黄文娟。 黄文娟冷酷的将墨镜戴上，冲秦晚晚一甩头：能请假出来么，找你说说话。 秦晚晚赶紧点头：你等我下。 说完就冲还没走远的韩玉喊：韩组长，我朋友找我有事，我请个假啊。 韩玉： 他妈的老娘还敢拒绝吗? 好，知道了。韩玉僵硬的道。 秦晚晚就将暂停办理的牌子竖在自己的窗口，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将文件塞进包里后就起身出去了。 黄文娟单手插兜，在门口等她，那样子冷酷的要死。 秦晚晚到了门口，两人出了单位大门，黄文娟一把就挽住了她的胳膊，将头往她身上一靠：秦师傅，啥时候给我整一口啊?你是不知道，这些年要说我最怀念什么，那就是你做的吃的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秦晚晚无语问。 没夸张，真的。黄文娟道。 行，等周末。秦晚晚十分好说话，说完又问：你什么时候成二组组长了? 我骗她的。黄文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坦诚自己撒谎了。 秦晚晚侧目，咿~~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黄文娟侧目，见状理直气壮：我给她求证的机会了，可惜她没把握，这就不怪我了。 秦晚晚摇头失笑：不过看到她吃瘪的样子，我可真痛快啊，你都不知道你刚才chua的闪亮登场的样子，可真是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啥合金? 意思就是你刚才出场很帅。 那必须的，怎么的?我要是不来你还不敢怼她啊? 人家是我上司呢。秦晚晚故意道。 黄文娟不来她也是要治一治这韩玉的，自己不想跟她起冲突那是不想惹事就想安安静静赚钱，但不是怕事。 我信你才有鬼。黄文娟不客气的道。 啊呀，人家现在也是吃公家饭的人了，我就不信你在你们单位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怼封凯。 我还就真怼他了。黄文娟说完神情黯淡了一些道：我上次跟招商团回来的，你知道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 你家老陆帮我回来的，然后回到京城，我就一直被关着。 啊秦晚晚不解：为什么?你不是立功了吗? 立功归立功，但政审也是要做的。黄文娟道。 秦晚晚嘴快的问：那我家老陆回来是不是也要这样? 差不多。黄文娟道：回来都会有这个过程的。 你们干什么他们不知道吗?还要查?秦晚晚有些不悦：在外面卖命的是你们，回来后还要被自己人查，这特么的是什么事啊。 黄文娟撇撇嘴，可不就是么。 但她也知道，这是政策，防止自己派出去的人被对方策反了，所以这也是必要的环节。 那你现在在哪里上班?秦晚晚问：回头找你玩儿。 安全部。(guo安老是被审核不通过，气死，就只能用这个代替。) 见秦晚晚看过来，黄文娟道：真没骗你，在档案室管档案呢。 这是不是太清闲了?秦晚晚委婉的问：像她这种人才不都是要用在刀刃上吗? 我自己要求的。黄文娟道：提心吊胆的日子过怕了，回来就想混吃等死。顺便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天天带孩子买菜做饭伺候公婆 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这日子，没法想象，可这是她老娘想看到的。 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很危险?他呢?也很危险么?秦晚晚知道自己不该打听的，可心里太想知道了，哪怕知道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黄文娟道：之前我俩都没见过，也没合作，就上一次合作了一次，那次遇到了点危险，不过也都顺利解决了，不然我也回不来。 她不能多说，但秦晚晚问了她也不能不说。 第787页 你放心吧，我听说老陆主要就是打掩护，不参与一些事情。他滑溜的很。 两人走了一段就到了公交站台。 走吧，我带你去吃我们店里的点心。 你开的? 嗯。秦晚晚道，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不过老陆在那边好像开的也是点心类的，生意据说还不错。他要是不干这行，当商人也挺好，商人都好有钱。 上了车，两人就不方便说这些话题了，秦晚晚就小声跟她说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到站后秦晚晚也说的差不多了。 黄文娟比了个大拇指：你真伟大。 她不知道陆少柏居然是带病去的国外。 说一句没良心的话啊，当初要是我跟了老陆，真到那时候，我肯定做不到像你这样。 秦晚晚白她一眼：你也就在心里想想吧，我家老陆才不喜欢你呢。 稀罕。黄文娟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在外面这几年姐也不是白待的，也交过男朋友的，不管是颜值还是身材，可都不比你家老陆差。 别说了，我知道你嫉妒我。秦晚晚道。 黄文娟哼了一声，我嫉妒你个锤子，看看你，黄花菜一样，再看看姐，多潇洒啊。 秦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为了工作她确实穿的比较朴素。 这一轮，是她输了。 看她那表情，黄文娟得意的笑了，妈的，赢这女人一把可真不容易啊。 第630章 幸福的味道 两人说说闹闹的到了南北糕点门市部。 看到老板忽然来了林杰赶紧上前。 老板来了，老板，你是来带我去跑业务的吗?林杰心心眼的看着她问。 不是，我带我朋友来吃东西的，你把店里卖的最好吃的几款点心一样拿一个来。 林杰看了一眼秦晚晚身边的时髦女郎。 是真时髦，还有气质，那卷发特别适合她。 不像有些女人烫了卷发就会一言难尽的，洋不洋土不土的，看着就别扭，有些人烫了之后反倒变丑了，比如他妈跟他姐。 黄文娟也打量着林杰，几眼之后就没兴趣的移开目光了。 太瘦，那腰看着也没啥劲儿的，算了算了。 这是我们店的副店长，林杰，你看清楚我这姐们的样子，以后她来我们店，十块钱以下的不用付钱。 林杰刚要点头，就听黄文娟道：你丫的敢在后面添个零么，十块钱干啥呢，打发叫花子呢。 你这口气可真不小，来，你去外面拿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去，我可不舍得。 所以你是真拿我当叫花子打发了呗? 没有，是你自己非要这么理解。 两人大打闹说笑着闪躲着在那臭贫。 林杰见状识相的去拿点心去了。 等他拿着点心过来，两人又窝在一旁的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很小眼神很猥琐，看到他过来后老板的眼神似乎从上到下的扫了他一眼。 就挺害怕的。 林杰把点心放下后也没敢废话直接走了。就听身后的人说：这胆子也太小了。 是说他吗? 林杰想说我胆子不小，但想到刚才老板看她的眼神算了算了。 秦晚晚拿着点心递给她：等下给你打包九块九的你带走。 谢谢，我给你十块钱，那一毛钱不用找了是打赏你的。 那我就谢谢黄室长的打赏了。 黄文娟直接拿了另一块点心塞她嘴里了。 吃了几口后黄文娟摇头：没有你做的那个味道了。 我做的是什么味道?秦晚晚好奇的问。 就是吃起来很幸福的味道，说着看着眼前的点心，没有那个味道。 不是我的点心吃起来有幸福的味道，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吃不饱，偶尔吃一顿不一样的，就很满足，觉得幸福。 大概是吧。黄文娟叹息一声道：我这一走这么多年，当年认识的人几乎都不来往了。就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小晚，其实我还挺怀念在国外的日子的。黄文娟眼神有些放空：不出任务的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惊险或者忐忑，我会把自己融入当地的生活中，每天早上起来喝一杯咖啡，吃一块面包，买一束花，在街头看着流浪歌手唱歌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当地人。 空气都是自由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黄文娟这句话虽然是问话，但并没有指望秦晚晚回答。 没想到秦晚晚却回答了。 我知道。自由自在，不用担心说了什么话被人背后阴一把，也不用担心哪天吃不上肉吃不上饭，所有人都很悠闲的过日子而不是被日子赶着拼命往前跑，都来不及享受时光。 黄文娟有些意外的看着秦晚晚。 老陆跟我说的。秦晚晚道：他给我形容过。 黄文娟点头。 第788页 她来找秦晚晚主要是说话，吃是其次。 得知秦晚晚现在在搞服装的生意，就道：你这是多面开花啊。 不然呢，一大家子人都靠我养着呢? 黄文娟点头：缺钱么?缺钱说一声，这几年我也攒了一些。 你要是有钱就想办法给自己买个房子什么的。秦晚晚真心道。 我们家有房子。 那也不是你的啊。秦晚晚道：你刚才说你要结婚什么的，我看你这状态，有点难，你回来这段时间，你家里人肯定催婚了吧。 可别说了，我妈说我再不找个就让我滚了。 有了自己的房子，谁还能让你滚啊。 黄文娟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有钱就自己买房出来住，父母那偶尔过去探望下，催你烦了你就回自己窝，你看孙红梅，有儿子，有房子，找不找男人全看她心情，多好。 是在西北时候住在你隔壁那个邻居吗?黄文娟问。 秦晚晚点头。 她又不好直接说你赶紧囤个四合院。 就只能这么曲线提醒。 你单位给你分房子吗?秦晚晚又问。 黄文娟摇头：我才刚回来，国外那些经验是保密的，不会出现在我的档案里，所以我就跟新来的一趟，重头熬资历。 那等你够资格分房子还有的等，买吧。 嗯，买，我回头就去看看。黄文娟道。 又聊了会儿，时间不早了，黄文娟肚子饿了，秦晚晚就想到李春萍她们，说去西城区，喊她们一起。 黄文娟没意见。 当年她牺牲自己帮助家里靠上了老帅这条大粗腿，家里人都在很好的部门上班，哥哥弟弟姐姐，都成家有自己的孩子了，就剩下她一个还是孤家寡人。 大概是她刚回来，心理还没调整好，就觉得跟家里格格不入，有种想提着包再回国外的冲动。 能跟西北的老人们见见面，也挺好。 秦晚晚要骑车过去，黄文娟不肯，说等你骑车过去我也饿死了。于是直接打的过去的。 等到了后秦晚晚道：我不付钱啊，你付。 怎么不抠搜死你呢。黄文娟一边付钱一边骂骂咧咧。 等两人到了西城区，就看到李春萍已经在做饭了。 做饭了啊，还想让你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呢。秦晚晚道。 李春萍跟黄文娟接触的不多，这几年两人的变化也都很大，所以都认不出来了。 春萍姐，这是黄文娟，还记得吗? 李春萍看着黄文娟半天才摇头：名字有印象，但样貌对不上了。 黄文娟就笑道：那就从现在记住我这张脸，我叫黄文娟。 李春萍也笑道：我叫李春萍。 介绍后秦晚晚问：红梅姐呢? 早上就去卖衣服去了说中午不过来了。 说完李春萍又道：没吃呢吧，等下一起吃点。 行啊，不过我再去买几个菜再买几瓶酒来，等我啊。说着黄文娟就走了。 李春萍要阻拦，秦晚晚没让。 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李春萍问。 想起昨晚偷渡进来的人秦晚晚有些心虚：天不亮就走了。 那你起的怪早。李春萍笑道。 能不早么，不然等大家都醒了来捉呸，来围观现场么。 第631章 调整心态 秦晚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强行转移话题问她：你上午去看怎么卖衣服了吗? 李春萍点头道：看了，不过我还想再看看。虽然你不要我本金就让我直接拿货卖，但我还是想跟着红梅练几天摊，等熟练了再找你拿货，不然拿了货卖不掉就不好了，卖不掉也耽误我俩挣钱。 秦晚晚点头。 明天新货就到了，这批货周南已经预定了一半走了。 我看那卖衣服也不是张嘴就能卖的，得会说，在这一块我不如红梅，我就要跟她都学学。 李春萍说的非常诚恳。 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孙红梅在小食堂里不过就是个临时工。 现在孙红梅是门市部的负责人，她不过是个好几年没工作的妇女。 位置的对调不可谓不大，当年不如她的人现在比她混得好，这要换成一些人估计心里就不平衡了。 但李春萍没有，她这人从来没有这些弯弯绕的小心思，就算对你不满意，她也会坦荡荡的说出来。 就她这直来直往的性格，之前随军的时候还不小心得罪了好几个随军的其他家属。 但因为她是周淮安的爱人，是那一片职务最高的，那些被她无意间得罪的军属也就不敢说什么。 于是李春萍就莫名其妙的被那些军嫂们给孤立起来了。 她一直不明所以为什么，还是后来新来了一个小军嫂，那小军嫂跟她说了原因，她后来说话才稍微婉转了一些。 倒也不是怕继续被她们孤立，而是觉得因为自己的出来痛快了但是别人接受不了不痛快，她也需要改一改。 第789页 她就是说话直接又不是脑子缺根弦，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还非说，那不是欠揍么。再说了，她也不想这些女人回去跟她们的男人叨逼叨，回头那些男的再影响了周淮安的工作就更不好了。 要知道枕头风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她来之前就听说孙红梅跟小芳她们来京城了，跟着秦晚晚过的都还不错。 所以来之前她就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跟了孙红梅一上午，她就发现孙红梅真的是很厉害，不管应对多疑的大爷大妈们，还是斤斤计较的妇女们，或者是一些老爷们，她都能把人说的高高兴兴的走。 就这一手本事，就值得她多学习多观摩了。 行，那你先学着，有不懂的只管问，要是我们几个姐妹之间还有话憋着不说那可真太让人难过了。 李春萍点头，可不是么。 跟这些老姐妹一起相处可比跟那些军属们相处起来舒服多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就是跟自己人说话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 说话间李春萍的午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候黄文娟也买了两个菜以及六瓶啤酒回来了，六瓶啤酒是冰过的，又用包装袋捆好了，不然她一手可拎不走，一路走来酒瓶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小水珠。 另一只手里是一个竹筐，放了两个菜。 这碗碟还是她好说歹说压了钱人家才让她拿出来的。 快来，在哪里吃啊，东西放哪里。黄文娟喊。 秦晚晚从后院出来带着她去了李春萍的屋子，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孩子坐在水泥地上玩耍。 周乔在编她捡来的那些碎布条，安安静静的，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见是她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喊了一声秦阿姨。 周飞手里拿着一个纸叠的玩意儿狠狠的朝另一个同样的东西砸了过去。 地上那个被砸的蹦起来翻了个面，周飞高兴的吸了吸鼻子，听到姐姐喊人，他抬头后也冲秦晚晚笑了笑。 秦晚晚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问他：这个怎么玩的呀? 就这样。周飞说着拿起一个，还哈了一口气，朝另一个砸过去。 结果地上那个没翻身，动都没动。 周飞有些丢脸，看了秦晚晚一眼后解释：我刚才没找好角度，要这样。说着换了个位置重新砸下去。 这次地上又被他手里的给砸的蹦起来。 周飞得意的看着她。 秦晚晚摸摸他：好厉害啊，阿姨家里有比你大的哥哥姐姐，回头带他们来跟你玩好不好? 周飞来这里后就没有同龄的小伙伴玩儿了，火车上的几天再加上这两天都没有小伙伴，他确实很无聊的。 这些游戏都要跟小伙伴一起玩才好玩呢。 姐姐不爱动，不爱跟他玩儿。 于是他点了点头，而后又想在秦晚晚跟前表现表现，于是又自己跟自己玩了起来。 秦晚晚是没玩过这个游戏的，但是听表哥表姐他们说他们小时候很流行这个东西，每个地方叫法不一样，她听表哥说在她老家这玩意儿叫zabie，据说报纸折的最厉害，也有说硬一些的纸折叠出来的最厉害。 后来他们这一波年纪的孩子就流行玩摔卡牌，跟他们玩的差不多是一个规则。 一样的玩法，就是工具变了而已，都是童年的味道。 阿姨可以试一下吗?秦晚晚兴致勃勃的问。 给你。周飞很大方的就将手里的玩具给她了。 秦晚晚跃跃欲试，结果摔下去，地上那个一点不给面子，动都没动。 黄文娟已经把菜跟酒放到桌上了，见状就撸着袖子道：你不行啊，你走开，看我的。 说着捡起地上那个，找准角度后斜斜地拍了下去。 地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玩具就很老实地翻面了。 黄文娟得意地挑眉一副我又赢了你的欠欠的样：这也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能玩的。 秦晚晚：得，我去喊钱秘书。 钱秘书也在?黄文娟问。 昂。秦晚晚不欲多说就走了。 结果等她去敲钱秘书的门，半天都没人开，估计是回刘小芳家吃去了。 秦晚晚只好回了。 李春萍端了两个菜过来，一个炒豇豆，一个炒茄子，都是放了辣椒的。 孩子们跟着她一起在那边随军也都练出来了，都能吃辣。 黄文娟能不能吃辣完全在于菜好不好吃，好吃的再辣她也能嘶啦嘶啦的继续吃，不好吃那自然就不碰了。 不知道你们来，没卖肉。李春萍道。 我买了，黄文娟指着桌子。 那行，我去拿碗。 碗筷是她自己买的。 买的时候就考虑到她们偶尔会过来吃饭，所以多买了几副碗筷。 第632章 落差 李春萍给两个孩子盛了米饭，她们三则拿着碗喝啤酒。 两个孩子也许久没吃肉了，这会儿看到肉眼里都放光，但李春萍没说话，他们俩都没动筷子。 吃吧。李春萍说着先给两个孩子夹了一块肉，然后给三人倒酒。 黄文娟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后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第790页 人生啊 秦晚晚好笑的看着她，端起碗跟李春萍碰了一下。 冰过的啤酒顺着喉管一直往下，在这炎热的大中午，确实舒服的让人只想叹气。 三个女的一边吃一边聊天，两个小的，肉汤拌饭再加上有些辣的红烧茄子跟缸豆，吃的小肚子都圆了。 周飞舔了舔嘴巴，还想吃，但李春萍拒绝。 不能吃了，再吃胃要涨了。说着无奈的冲她们俩道：我们家老周的工资，一个星期最少也是能吃一顿肉的，这孩子搞得就跟我虐待他了一样。 秦晚晚也笑：可不是么，我家陆西北也是，就喜欢吃肉不爱吃蔬菜，不过孩子好动，玩一下就消耗了。 我还没见过你家儿子呢，什么时候带过来? 明天周末，我带他们过来，正好明天要来一批货，你上午别出去了，帮我一下。 行。李春萍满口答应。 黄文娟菜吃的不多，主要是喝酒了。 六瓶啤酒她一个人就喝了三瓶。 秦晚晚跟李春萍一人喝了一瓶就没喝了。 你要不来点米饭垫垫肚子，光喝酒也不行。秦晚晚道。 黄文娟摇头：吃不下，就想喝酒。 秦晚晚也知道她见过了国外大都市的繁荣，回到还没崛起的京城后那种失望，那种国家跟国家之间的落差，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的。 他们是亲眼看见的，心里的那种着急，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好歹吃点，用这个肉汤拌饭。李春萍道。 在她眼里，肉汤拌饭那是最香的了。 但黄文娟不是，在国外这几年，为了融入当地人的生活，她从一开始天天想吃米饭变成每天只能吃面包吐司。 好不容易适应了面包吐司，现在又要开回来，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都吃了二十多年了，但这个胃就有些矫情。 不过她现在不想吃是天太热，她没什么胃口。 你明天上班吗?秦晚晚问。 不上。她这个档案管理员，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 那你给我个电话，我想办法问问看明天能不能搞到牛排，我家里有红酒，要是能搞到牛排，给你整点西餐，咋样? 黄文娟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当下从包里掏出纸笔，把电话写给了她。 呐，你可以一定要搞到牛肉啊。 我尽量。 虽然现在牛羊肉的供给比前些年好了很多，但牛作为农村耕田的主要劳动力，杀牛吃肉的情况也是很少很少的，更何况这么热的天。 搞不到牛肉我就去你家喝红酒也一样。黄文娟道。 行，你明天也带着孩子去。秦晚晚对李春萍道。 李春萍点头。 吃过饭黄文娟就走了，秦晚晚还要上班呢，也跟着走了。 李春萍把家收拾好，让俩孩子午睡，又给屋里放了水，就把门锁上走了。 金柱说最近卖衣服的人多了，为了多卖几件，他们中午都不回来吃饭，买点包子馒头对付一顿。 她就想去看看，看看他们是怎么卖衣服的。 第二天是周末。 秦晚晚早早就起来去了运输公司。 找了一辆车去了火车站接货。 这一批衣服还是短袖的，货到了后直接拉到了西城区。 一半清点入库，一半就放在了院子里，等下周南要来拉走。 自从跟秦晚晚说好后，周南也跟手下的人说了，东西两个城区就不要去卖了，去另外几个地方。 手下的人虽然有一些怨言，但因为能挣钱，倒也听话，而且乡下人听说城里的都穿这个，买起来也不手软，尤其是那些年轻追求时髦的。 至于邓宽，周南给他降低了五毛钱的成本。 邓宽一看也就明白了，秦晚晚那边是不会给他供货的。 除非他不想继续做这个生意了，不然就只能从周南这里拿货。 前脚运输公司的车刚走，后脚周南就带着一辆小一些的车开了过来。 得知这一批全部是男款，周南皱了皱眉。 女款我问过了，运送过来大概还需要五天左右。秦晚晚道。 那行，到了就跟我说。周南说着指挥人把五千件男装放上车。 出货速度快吗?秦晚晚问。 快。周南道：就是我这边出货快，但卖的并不太快。 秦晚晚嗯了一声，还是需要时间的，或者说，还没火到顶峰。 得再想个办法。 晚上我在家请客，小文还不能出来，你过来吗，都是西北那边的老人了。 我就不过来了。周南道：她现在嫉妒死我能跟你们在一块了，知道春萍姐来了后就更抓心挠肝的想快点出月子，我请来照顾的婶儿说最好坐四十天月子，她都不肯。 李春萍笑：让她坐满四十天，对女人恢复好，过来人的意见。 周南连连点头，本来被她闹的也有些心软，如今听过来人都这么说，周南决定回去狠狠心，压着她坐满四十天。 第791页 周南把货提走后，秦晚晚将货单跟汇票交给钱文华入账。 这一批货到手就把尾款给打过去。 钱文华将这笔钱单独放出来道：那我先去给他们打款? 秦晚晚点头，拖几天也没意思，而且她也怕拖着货款没给，那边没钱拿原材料到时候用差的料子糊弄她。 得不偿失。 钱文华点头，他将汇票以及各种章放好就出去了。 刚出院子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还不错的男人在那看来看去的。 钱文华顿时警惕起来：同志，你找谁? 男人见状赶紧上前问：你好，请问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批发最近卖的很火的t恤? 钱文华没回答，只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我没恶意，就是想来进货。 秦晚晚在屋子里听到有人想进货就赶紧出来一看，等看到外面的人的时候，顿时惊讶的不行。 魏副局长?你怎么来了? 魏荣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秦晚晚也十分惊讶，秦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你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有一手货源的女人吧? 第633章 两手抓 秦晚晚闻言脑子飞快的转着。 她跟魏荣的交情还没到要告诉他老底的程度。 这时候钱文华站了出来，小晚，你们认识? 秦晚晚赶紧顺着钱文华的话道：这位是煤矿总局的副局长魏荣。 钱文华打量了魏荣几眼，在他看来这人真的太年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能干上副局长的级别。 虽然有些副局长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但那职务对应的福利待遇也不低。 钱文华这么一说，魏荣就有些不太确定秦晚晚是不是那个女人了。 他听说拿一手货源的是个女人。 但他知道，秦晚晚现在在财务局工作，她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怎么能拿到这么多货，她哪里来的钱? 不是她，那难道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老婆? 有事就说事，我有事要办得离开了。钱文华冷着脸道。 有事。魏荣也就没纠结这个了，我听说你们这边有t恤批发，我想批发一批。 钱文华也没去看秦晚晚，直接问：你要多少?往哪里卖? 分区的事情秦晚晚也都跟钱文华说了，要是有零散的来批发的，都跟他们说只能在东西两个区卖，要是在别的区，就去找周南进货。 既然定了规则，她自己也要遵守的。 想先拿五百件。魏荣道：我家就在东城区，就在那边卖。 钱文华道：批发价六块五。 之前六块，是因为她拿的便宜，捡漏，现在价格上涨，是因为她后面这批货进价要比之前贵了三毛。 她不可能就加三毛钱，直接涨五毛了。 就周南一次性拿这么多她就涨了三毛，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魏荣显然是达不到这个条件的。 魏荣点点头，比他之前找那些人打听的要便宜不少。 那些人张嘴就八块九块的，一听就不是一手货源的源头。 最近到货的只有男款，你还要么?钱文华问。 没女款了?魏荣皱眉。 女款要等几天，货没到，而且女款批发价是七块五。 因为女款这批有加长的，戴帽子的，外形也比之前普通的好看，所以成本价也涨了，她自然是要跟着涨价的。 怎么这么贵? 货不一样，普通的也是六块五，七块五是加长款或者带帽子的款式。钱文华道。 魏荣顿了顿道：那具体什么时候到，我到时候再过来拿吧。 钱文华就道：那你下周末再过来吧。 见一直是钱文华说话，魏荣对秦晚晚就彻底不怀疑了。 看来他们说的那个一手货源的女人，应该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 好，你们这里有电话么? 没有，有事就直接过来。钱文华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 魏荣点头，又看了眼秦晚晚，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冲她颔首后就走了。 等魏荣一走，秦晚晚就皱眉道：他怎么会想来卖衣服? 他很厉害?钱文华问。 国外回来的，之前是管进口设备这块的，跟钱打交道，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副局长。 有些副局长的位置应该是明升暗降。钱文华好歹也是跟着沈局混了那么多年的人呢。 别看沈局调到安市了，看着从小县城到省会城市好像是高升了，但不是一把手，其实就是暗降。 想到那老伙计，钱文华有些唏嘘。 他来京城后就没跟沈局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成为二把手什么的。 我去打听下他的情况，要是没问题，就批发给他，要是有问题，下次来您就决绝吧。秦晚晚道。 钱文华嗯了一声，他要去银行打款。 你等我回来再走。这里这么多货不能没人。 第792页 秦晚晚嗯了一声。 钱文华骑车走了，秦晚晚将院门关上看起账单来。 那三万件给她挣了不少钱，但这笔钱很快又作为成本投入进去了。 加上陆少柏给的十万，她几乎没有动用她自己的钱。 等这批货处理完了，秦晚晚估算自己手头到时候能再多个小二十万。 不过等天气一冷，这生意就没了。 至于棉衣什么的，投入成本太大，她还在犹豫。 要是周南他们要搞的话，她可以投入小部分的。 眼下最关键的是等年底拿到营业执照后去买地。 当然不能直接跟国家买，这时候没有私人买地的先例，都是国家直接给单位划地建厂。 那些地皮就属于单位了，她可以从国企单位手上买。 有些老厂建厂的时候位置京城人不多，后来人口多了拥挤了，就没办法扩大规模，就只能往更远的地方挪。 相关单位给批了新的地方，老地方也不会收回，也属于该单位的。 秦晚晚就想买这样的地段。 不管大小，买下来就建个食品厂，食品厂也不需要给她挣多少钱，只要能自负盈亏养活她店里的职工就行，剩下的就是坐等地皮升值了。 对了，还有继续囤四合院。 能有捷径发财她干嘛要绕远路啊。 实业要干，捷径也要走，两手抓，不耽误。 等钱文华回来后对秦晚晚道：我汇款钱跟郑大同联系了一次，他说女装晚上就能装车明早发过来，让我们到时候记得去接货，这是车次。说着给了秦晚晚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列车到达的时间跟车次。 秦晚晚看了一眼放进包里;多少件? 两万，是加长款跟戴帽子款，都是短袖的，剩下的就是长袖了，他说会在八月底前部交货。 秦晚晚嗯了一声，这一批卖完京城的夏天估计也要结束了，接下来就卖长款的了，等长款结束了再看吧。 反正这一批货下来，她答应给他们厂每年五十万的金额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夏装，应该能完成当初说的打款五十万的承诺。 行，下次我没时间去接货了，你就带着金柱跟银柱去，去运输公司找车，火车站那边就有出苦力的，雇人就行。 钱文华点头。 他这个老头子现在是身兼数职啊，得加工资。 等过年前把老伴儿接来吧，老跟女儿女婿一家住在一起也不好，人家父母也有想法。 第634章 高血糖 秦晚晚离开西城区，就买了一个大西瓜去找陆少琴了。 陆少琴的预产期是阳历九月下旬。 等她到了小姑子家，就看到张姨在院子里收衣服。 张姨。秦晚晚喊。 张娟闻言一看，见是秦晚晚，立刻笑了起来：小晚来了。又看到她拎着的西瓜，来就来还带什么西瓜啊，给我给我，这么沉你一路拎来的啊。 绑在自行车后面呢。秦晚晚把西瓜递给了张娟。 张娟提着西瓜去了厨房。 这时候陆少琴听到声音也出来了，看到嫂子立刻笑了起来。 嫂子来了。 秦晚晚看到陆少琴那肚子有点呆。 她自从上班后就没来找陆少琴了，上次见面还是端午节前后她去找煤矿局用他们的点心发福利那次。 没想到两个多月没见，她这肚子居然这么大。 两个?她问。 陆少琴点头，笑的一脸高兴，手摸着肚皮道：之前还小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后来肚子大，但也没大的离谱，谁想到这两个月一天比一天大，大的我们都害怕了，婆婆就带我去检查了下，医生说是两个。 两个好。秦晚晚道：现在计划生育，一次搞定两个，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有个伴。 谁说不是呢。张娟笑着出来，手里还拿着转着切好西瓜的盘子。 我们家少琴是个有本事的，一下子搞定俩。张娟看着儿媳妇的眼神很是满意。 她就说这女人大也有大的好，除了会过日子外，身体各方面也成熟，这不，一下子就怀俩。 张娟第一个西瓜就递给陆少琴，陆少琴也没客气就吃了起来，没几口就吃完了一个，还要吃。 秦晚晚手里那个还没吃两口呢，见她这么快吃完就道：少琴，你很喜欢吃甜的吗? 嗯，西瓜甜滋滋的，好吃，就是胀肚子。 那你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血糖高了吗? 张娟道：是说有点高。 那这西瓜你不能吃了。秦晚晚道。 怎么了这是?西瓜孕妇本来是要少吃，但我也没敢给她吃多，这都半个多月没吃了，正好你买了，吃两片没关系吧?张娟又问。 当初检查的单子在吗，我看看。秦晚晚西瓜也不吃了放在一边。 见嫂子的脸色不太好，陆少琴看了婆婆一眼，张娟立刻去找当初检查的单子去了。 等拿到单子一看，秦晚晚脸就黑了。 陆少琴的血糖是8.8mmol/l。 已经超出孕妇的正常血糖了。 第793页 血糖达到10.0mmol/l就会被判断为妊娠期糖尿病。 虽然距离10.0还差一些，但陆少琴怀的是双胞胎。 血糖高的话会导致婴儿骨头特别脆弱，两个孩子要是在她肚子里抢空间打架，搞不好就能给打骨折了。 当秦晚晚把这些跟陆少琴还有张娟说了后，两个女人傻呆呆的看着她。 这不、不会吧。张娟脸色都白了。 我说的也不是百分百，但是有这个可能。秦晚晚道：少琴，从今天开始，你要戒糖了，而且糖分摄入太多孩子长的太快，对你生产也很不利，搞不好就要剖腹产。 这个年代的剖腹产又不像是现代那么简单。 这个年代的剖腹产成功率不高的，所谓的成功率，都是在失败了多少后才累积出来的经验。 这个年代剖腹产的妇女只有百分之15%左右，大家都不愿意，一来是觉得在肚子上开一刀很危险，二来开刀就要休息很久就没钱，这对很多上工的人很不友好，所以大家都不愿意。 陆少琴被她这几句话给吓到了：可、可我下个月就要生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你现在还上班吗? 陆少琴摇头：肚子太大了，我自己倒是觉得可以，但吴主任怕谁不长眼碰了我一下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就让我先回家休息了。 在家休息是没工资的。 那你这段时间也要每天坚持锻炼，也别去外面，就院子里走走。 张姨，您就辛苦辛苦跟着她，她肚子大，走几步就会累，但也要走，走走停停，不然生产的时候哪里来的力气? 张娟连连点头，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不过那时候营养不好，肚子不大，单位也不会因为你是孕妇就不需要干活。 他们那个年代正干着活的孩子忽然就生下来的很多。 也没觉得多难，就跟拉了似的，顺产的很。 对，多动动，那少琴啊，咱就不吃了啊。说着把儿媳妇手里那半块西瓜拿走了。 米饭粥这些都少吃，可以吃点粗粮。秦晚晚道。 那营养跟不上啊。张娟担心。 孩子该发育的都已经发育了，太大了少琴生不下来更危险。 张娟想想也是。 那行，早上咱就吃馒头。 小麦里也有糖分，最好吃杂粮馒头，中午在吃点米饭，少吃，可以多吃绿色蔬菜。 张娟一一记住。 秦晚晚扶着陆少琴进屋后才道：少琴，你知道单位里的魏荣副局长现在什么情况吗? 怎么了?陆少琴问。 就问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少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来打饭的姑娘们好像说魏副局长停薪留职走了。 为什么啊?秦晚晚不解的问。 陆少琴摇头：不太清楚，怎么了? 就是看到他找工作呢。秦晚晚也没说的太仔细。 陆少琴这边还不知道她现在倒腾服装，不是她不跟她说不带她挣钱，而是她是怀孕没办法去卖衣服。 也不敢让张娟他们知道，怕为了挣钱就不照顾陆少琴了。 她虽然相信张娟跟周浩不会这么做，但也不想多惹事端。 那估计是真离开了吧。陆少琴对魏荣这事关注不多，更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嫂子，你刚才说他们在肚子里打架就有可能骨折是真的么? 秦晚晚拉着陆少琴的手：如果你的血糖再继续高下去不控制的话，就算孩子在肚子里打架不骨折，生出来的孩子也没有别人的孩子健康，你难道想要两个不健康的饱饱吗? 她怕不往狠了说陆少琴控制不住嘴，毕竟怀孕的时候人的身体机能都会改变，嗜糖如命也不是不可能。 第635章 任务艰巨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忍着的，我不吃米饭。陆少琴保证。 也不能一点不吃，少吃点。再让张阿姨给你弄点纯牛奶喝，再多吃蔬菜，主食都要少吃一些，每天也不要一下子吃很多，少吃多餐多运动，饿了再吃。 陆少琴点头。 她来这里是看到魏荣后临时决定来的，所以没带当初决定要给陆少琴的那一张千元的汇票。 秦晚晚拉着她的手道：七月份的时候我带着外公见过你哥哥了。 陆少琴猛的听到哥哥的消息，顿时就忘记刚才的担心了。 真的?在哪里见的?我哥怎么不来看我? 秦晚晚笑道：不在京城，你大着肚子不方便。 那天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也不好来她家敲门。 不过你哥让我转交给你一千块钱，说是给你孩子们的见面礼，我今天来的有点急没带，回头我拿来给你。 我哥给的?陆少琴不解：他哪里来的钱? 当初他们全家一起努力挣钱给他哥汇过去的日子她还记得很清楚呢。 他在那边也做了点生意。挣了点钱，这一千块是他给你的，回头你一定要收着。 第794页 那你呢? 我们也有。 陆少琴这才点头：不过一千块太多了，我不能全要。你已经以我哥的名义给我买了房子了，这次就给我一百意思意思就行。 这次不一样，秦晚晚看着她那大肚子，真担心到时候要剖腹产。 虽然单位会承担大部分的费用，但人也很吃亏的，不得好好补补么。 这是你哥给的，你就拿着，回头我们家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搭把手就行。 陆少琴闻言这才点头。 周浩最近忙的怎么样?秦晚晚又问，她也很久没见周浩了。 早出晚归的，他那个师傅不是受伤退了么，他就成了他们班组的组长，听说前段时间开的什么招商会他们机械厂的领导也去了，回来就听人说要搞什么合资。 听说以后厂子就不全是我们的了，外国人占一半。 陆少琴看着秦晚晚十分不解：嫂子，你说我们的单位怎么能交给外国人呢。这不是乱来吗? 也不是乱来。秦晚晚道：应该是我们占大头，外国人占一部分。主要是我们现在缺钱，缺技术，得引进外国的技术来发展。 这是一种必然趋势，未来的十几年里，合资是很多国营企业为了不倒闭不得不选择这条路。 但很多选择了合资的，最后被外国人的各种手段吃的渣都不剩，甚至还有一批卖国贼，为了私人利益将国营厂子以极低的价格卖了，侵吞国家财产。 也是这几年，很多国货品牌就悄无声息的被外国厂子给吞并，国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品牌。 比如后来她知道的j龙鱼，z华牙膏，p婷，h飞丝，s肤佳，x福记等，都是国外牌子。 秦晚晚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得加快速度挣钱，多挣钱到时候就能多收购几个品牌，抓在国人手里总比被外资抢占去了要好。 越想越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陆少琴想留秦晚晚吃饭，秦晚晚说她今晚要请客。 走的时候让张娟明天带着陆少琴再去医院检查，空腹的，饭后的血糖都要检查。 张娟牢牢记住了。 回到家的时候日头还很亮，但也快五点了。 秀妮还没回来。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就只有陈怀忠在家。 秦晚晚放下包拎着那种很扎实的包装袋编的箩筐去买菜了。 这种东西就很好，最少能用个年把，能装，还环保。 到了供销社她打听了下没有卖牛肉的，于是就买了两斤五花肉，一条鱼，一块豆腐后就回家了。 经过前院的时候又摘了一些豇豆，辣椒，茄子，黄瓜跟西红柿。 秀妮是个种菜小能手，豇豆跟黄瓜还有茄子这些她来之后还种了一批迟的。 第一批陈怀忠种的黄瓜藤大部分都不怎么开花了，但后来种的那一批正开着花呢。 豇豆黄瓜茄子这些来不及吃的，秀妮都按照他们老家的办法给晒干存放起来，等冬天就有蔬菜吃了。 陈怀忠见她买了这么多菜回来就过来帮忙。 秦晚晚手脚麻利的先给五花肉洗了切块，又切了一些下来等下炒菜用。 热锅放了几块冰糖炒化后将如花肉放进去煸炒，等五花肉的外面都有些焦了才放入少量的作料继续煸炒。 至于里面的油，她用勺子弄了一点出来就加水慢慢的炖。 接着去家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还有家里的西瓜，用篮子吊着一起放在水井里冰镇后继续忙起来。 李春萍跟黄文娟是一起来的，两人是一路打听然后在路口遇到的。 两人站在门口喊了几声。 但因为秦晚晚在厨房忙，陈怀忠又有些耳背，听不见，两人见没人开门，也进不去，就只能在门口傻站着。 黄文娟就从口袋里掏出糖给周乔周飞吃。 李春萍就只给允许他们一人要一个。 两个孩子拿了一个就不要了，黄文娟怎么说他们都不要。 黄文娟只好把东西收起来，问李春萍：孩子难带吗? 也就头几个月难，后面你就能分辨他不同的哼唧声是拉了还是尿了还是不舒服了。 这么神奇?黄文娟不相信。 她有个堂弟家儿子才几个月大，每天都能听到那孩子哇哇哭，很不听话不好哄的样子。 只要细心就能分辨的。 我没什么耐心。黄文娟道。 等你经历过十月怀胎感受孩子从你身体里出来那种巨疼，等你看着孩子因为喝不到奶哇哇哭，因为不舒服哼唧的时候，你的耐心就都回来了。 自己生的孩子，再没耐心也会慢慢变的有耐心的。 除非不是亲生的，或者说真的是非常没耐心不喜欢孩子的人。 这时候巷子口传来一群孩子们的说话声，两人扭头看去，就见领头一大孩子推着自行车，后面跟着两个小的正一蹦一跳的很是高兴地走了过来。 第三更哈。 第636章 为姐妹 黄文娟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那个小男孩的脸上，就见那小孩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虽然看着脏兮兮的，但从眉眼间不难看出这孩子是谁家的。 第795页 黄文娟扬声喊了他一声：陆西北。 韩波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来人是他们不认识的，有些警惕的看着黄文娟，还拉着陆西北不许他过去。 陆西北被哥哥拉着歪着头鼓着小脸打量着黄文娟，脸上都是疑惑，阿姨你是在叫我吗? 对啊，你不是陆西北吗?黄文娟也没动，就站在那问。 我是，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韩波并没有因为他们那边也有两个小孩就降低了警惕，而是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不认识你，我家就在你们后面那个屋子，家里有大人的，我喊一声我们家大人就出来了。 说着韩波也不等黄文娟说什么，张嘴就大喊：姨妈，姨妈 陆西北跟陆婉儿觉得喊姨妈很有意思，也跟着哥哥后面喊姨妈。 韩波这会儿也不去纠正他们俩喊错了，就继续喊。 秦晚晚隐约听到了声音，她听出是韩波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两个小的出了什么事。 当下就将火关了朝外面跑。 陈怀忠在择菜，她忽然冲出来给陈怀忠吓一跳：小晚怎么了? 小波喊我开门呢。秦晚晚头也不回的道。 等她冲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李春萍跟黄文娟也听到了动静扭头看过来。 你们来了秦晚晚意外了下，继而看向站在那边的三个孩子。 见三个孩子都没事她松了一口气从两人中间挤出来：怎么了喊这么大声。 韩波看着她左右站着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春萍就笑道：这小子以为我俩是人贩子呢，喊你来打人贩子。 韩波有些尴尬，他现在知道这两人是姨妈的朋友了。 姨妈不会怪他吧。 秦晚晚见状笑着夸赞他，小波你做的对，对于那些不认识的人又忽然上来跟你套近乎的，不管男女都要保持戒心。 喂黄文娟不悦道：我可没套近乎，我就喊了你儿子一声。 你说你认识弟弟。陆婉儿在一旁补充道。 黄文娟： 这小女孩有点不可爱啊。 秦晚晚笑着上前将儿子女儿牵着，来，妈妈给你们介绍下，这个跟你们套近乎的是黄阿姨，这个带着姐姐跟弟弟的是你们李阿姨，她们都是妈妈的好朋友，快喊人。 陆西北跟陆婉儿倒是乖巧的喊了两人。 接着又介绍周飞跟周乔。 最后秦晚晚招手让韩波过来。 这是你们的韩波哥哥，韩波，你带他们四个去洗手。 韩波哦了一声，把自行车推进去。 陆西北好奇的看着周乔跟周飞，十分老诚的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也跟着进去了。 周乔看着李春萍。 你要照顾弟弟妹妹们，去吧。 周乔这才带着周飞进屋了。 走，快进去。秦晚晚一手拉着一个道。 黄文娟问：搞到牛排了吗? 没有。你要想吃我请你去西餐厅。 京城也有西餐厅跟咖啡厅的。 不过秦晚晚没去过。 那酒呢。 有。你一个人一瓶够吗? 勉强够吧。黄文娟大言不惭的道。 等两人到了内院，跟陈怀忠打过招呼后就坐下一起帮着择菜聊天。 秀妮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晚晚在做饭，满脸歉意的道：嫂子我来吧。 秦晚晚看着秀妮那涨红的脸上都是汗：今晚我做饭，你快去洗把脸，别给自己热中暑了。 八月中旬的京城那是真热。 秀妮嗯了一声赶紧去洗把脸，接着就来厨房帮忙。 那你去看你二爷爷的菜择好没，帮我洗洗。 这孩子，自己要是直接拒绝，她搞不好还以为自己在生气呢。 秀妮赶紧过去了。 等秦晚晚准备好了饭菜后，又用盘子将每样菜都准备了一半，让秀妮端了个小桌子出来，让四个孩子在那边吃。 这边大人们要喝酒。 韩波一看也就去陪着孩子们了，秀妮也要去，秦晚晚道：你就坐这。 嫂子我去那边吃吧，我也不喝酒。说着秀妮端着碗就走了。 秦晚晚也就随她了，怕她等下在这边拘束反倒吃不好。 锅里还给金柱跟银柱留了饭菜。 秦晚晚将井里的红酒拿出来开了，给众人满上，陈怀忠只要了一些。 黄文娟道：倒这么多当喝白酒呢。 有的喝就行了讲究什么啊，要不要给你点个蜡烛再找个人给你拉小提琴。秦晚晚怼她。 黄文娟就没说话了。 这酒还是年前去江对岸的时候搞的几箱，周南回来的时候都给她带回来了。 秦晚晚倒好酒，对他们道：来，碰一个。 黄文娟跟李春萍朝陈怀忠举酒杯。 陈怀忠没喝过红酒，跟众人碰了一下后喝了以后就皱眉：怎么是酸的?坏了? 第796页 外公，红酒就是这个味道。秦晚晚说着给他夹了一块五花肉。 陈怀忠点头，夹着肉吃了。 他就简单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人年纪大了，现在运动量不大消化也不好，晚上他吃的都不多。 将最后那点酒喝了，陈怀忠道：你们慢慢吃吧，我散步去。 那您别走远了啊。秦晚晚道。 虽然天色还亮，但也不能走远了。 陈怀忠嗯了一声，穿着宽松的对襟衫，拿着芭蕉扇就走了。 陈怀忠走了后秦晚晚又给众人倒了红酒，举起来：为姐妹。 两人举杯碰了，黄文娟直接一口喝干了。 等黄文娟喝嗨了后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能说的不能说的少儿不宜的都小声说着。 秦晚晚跟李春萍是很好的听众，把她当说书的，听呗。 好在明天都要上班，秦晚晚没敢让她多喝，最近喝的有点多，主要是为了陪黄文娟，后面不能这么喝了。 等饭局结束的时候秦晚晚给了黄文娟两瓶红酒，又给了李春萍一瓶，让她等周淮安来的时候一起喝。 李春萍笑着接受了。 临走的时候周乔跟周飞都有些不愿意走了。 明天金柱来的时候让他们把你家孩子带来就是了。秦晚晚道。 李春萍摇头：再说吧，我打算再看一天就去摆摊，到时候要是带着他们不方便就送过来。 秦晚晚点头，而后又问：你家两孩子读书的事情搞定了吗? 李春萍摇头：没呢，不过老周说他有认识的战友在教育局，回头等他来了他去问问看。 黄文娟道：别等你家老周了，我嫂子就是教育口工作的，我帮你问问，你男人是军人，政策这块应该宽松一些的。 李春萍大喜：那这可太感谢你了。 黄文娟摆手：那什么，酒我就拿走了啊，要是读书的事情有结果了我给小晚打电话，你问她。 李春萍点头。 黄文娟拎着两瓶酒走了。 第637章 叫姐姐 李春萍也带着两孩子趁着公交车还没停运赶紧回去了。 等秦晚晚把人送走，秀妮已经将满桌的狼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见秦晚晚过来后就道：嫂子你去忙你的，这边我来收拾。 秦晚晚没走，也跟着一起收拾，而后问：金柱他们是不是还没回来吃饭? 秀妮红着脸道：嫂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他们俩说就不过来吃了，以后就在那边吃饭。 他们俩会做饭吗? 秀妮笑：我们山里出来的孩子都会做饭。 秦晚晚一想也是，会做饭饿不死就行，趁着天气还热多卖几件吧。 而且两孩子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管太多也不好。 夏装女款剩下的货都在阳历八月二十那天到货了。 是钱文华带着金柱银柱去提货的。 等运回西城区的小院子，几个人又开始卸货。 周南又是第一时间来提货。 他主要走的就是批发，所以拿到手的货全部都分销给下面的人了。 这次拿了女款他打算去津市看看，津市比邻京城，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很不错。 拿货的时候周南就问金柱，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金柱憨憨的笑着。 去见识见识，光靠你们这么一件一件的买想挣钱买房子娶媳妇得到什么时候? 金柱涨红了脸。 他这个年纪在老家也是能说亲的了。 我没卖过东西，你跟我一起，本金我出，利润我俩分。你带着我卖货，我俩从头摸索，相互做个伴，咋样?周南确实没做过最基础的售卖。 之所以提出邀请，也确实看金柱这孩子很能干，脚踏实地的很。 我我想想。金柱道。 周南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等周南提货离开后，金柱道：要不我去看看? 他们每天卖衣服挣钱跟以前比起来那确实很多，但跟周南一转手就上万的比起来，又不值一提。 来京城这几个月，金柱的成长是非常迅速的。 销售是最磨练人的一个职业，能干好销售的人身上都有种特质：不轻言放弃，不放在心上。 那这边呢?银柱问。 你跟秀妮卖。金柱道：我之前听嫂子说这边只要有房子就有户口，我想买房子，我不想再回山里了。 他们没户口，因为南北门市部给他们开了工作证明，所以两人虽然不用在街来人每次来查盲流的时候躲出去，但没有户口的不便利以及一些本地人动不动就说外乡佬怎么样怎么样中，金柱十分渴望能在京城有个家，融入他们。 银柱向来是听哥哥的。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父母，但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所以跟亲兄弟也没区别。 哥，那我们买个大点的，把爷爷奶奶也接来吧。 金柱看了一眼弟弟：那最起码得买个跟嫂子家一样大的房子才行，这样我们兄弟姐妹才能有自己的房间。 第797页 他们在山里的老家，房子根本不够住，他们这一代的男孩挤一屋，女孩挤一屋。 那我们跟姐姐一起努力，买个大的。银柱乐呵呵的道。 嗯，一起努力。 不过，金柱还是去问秦晚晚了。 秦晚晚也很意外周南会要带金柱一起去。 不过她觉得可以试试。 这样也好，总不能老是卖东西，卖东西虽然挣钱，但自己做生意才最挣钱，那你就去吧，等学了经验，就盘下个门面开店，老摆地摊也不行。 以后城管这种职业上线后就不行了。 金柱见秦晚晚答应了，很是高兴。决定回去就去找周南。 新货到了，很久没见的钱斌也出现了。 那天正好秦晚晚在，钱斌见到她在就开始吐槽现在摆地摊卖这种t恤的人太多了，失衡已不好做了。 秦晚晚就道：全市多少家供销社你知道吗? 钱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扯到供销社上来，闻言下意识的就摇头。 那么多供销社，每天排队买东西的人也多的人挤人。 那不一样。钱斌道，那些东西是生活必需品，但衣服，说实话，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人还是很多的。 本质不一样，但道理是一样的，没有哪一行只有你一个人做而不许别人做的。 钱斌自然懂这个道理，他妈也跟他说过。 这次要多少货?秦晚晚问。 来五百件吧。钱斌道。 你们不是要开学了吗?拿这么多能卖得完吗? 我不打算上学了。钱斌道：我要多挣钱。 秦晚晚： 那多可惜啊。 不可惜，钱斌道：我要跟着你挣很多很多钱。 秦晚晚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挣钱吗? 钱斌摇头。 因为我大学毕业，还是财大毕业的。秦晚晚是用炫耀的口吻说的。 钱斌： 一个人不念书，机缘巧合下是能挣钱，但不可能一直挣钱，想要挣大钱，还是要多念书的，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你以为古人是随便说说的? 钱斌：我不爱念书。 就爱挣钱?秦晚晚问。 钱斌亮着眼睛点头。 我也爱挣钱，以前没上大学，我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十块钱，现在大学毕业了，一个月就能挣很多很多钱。 说完这句话秦晚晚也就没多说了，转身去给他拿了五百件的货。 她又不是他妈，不能逼着他念书。 钱斌拿了货后秦晚晚又问他：京城现在有那种地下舞厅吗?或者私人开的也行。 钱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想不想一下子把这些货都卖了?秦晚晚问。 钱斌点头，不想的是傻子。 那你告诉我哪里有地下舞厅。 嫂子你要干嘛? 去炸街。 钱斌：那是犯法的。 秦晚晚一笑：你就告诉我在哪里，我保证不犯法，不仅如此还能让你们最近卖货速度变快。 钱斌半信半疑的把地址告诉了秦晚晚，最后道：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也要去，我去保护你们。 明晚。 于是第二天晚上，钱斌风风火火赶到西城区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时髦不对，青春女郎? 嫂、嫂子?钱斌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问。 叫姐姐。秦晚晚拍着他的肩膀笑的像从故事里跑出来要跟书生私奔的狐狸精。 第638章 舞厅 钱斌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人怎么上午跟下午就变样了么? 魔术? 他看着那个疑似秦晚晚的女人，头发是扎上去绑成了个丸子，露出纤细的脖子，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扎着高马尾，五官看着有些英气。 秦晚晚上身穿的就是这次进货的带帽加长t恤，下面额，下面的是条纹裙子。 那个不认识人的女人上身穿着纯白色t恤，下面穿的也是条纹裙子。 两人的裙子都跟他上午才拿货的那款条纹t恤很像。 裙子很短也很贴身，将两人某个部位包裹的十分翘。 钱斌赶紧挪开视线，张了张嘴，姐姐两个字忽然就有些喊不出口。 倒不是觉得她们不像是姐姐，很像，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就是就是感觉姐姐这两个字忽然就变得有些让人难以启齿起来。 秦晚晚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问：这一身打扮不好看吗? 钱斌：好、好看。 能不好看么，那么长的腿 不能看 是不是觉得这裙子很眼熟?秦晚晚帮他问出口。 钱斌点头：要不搞一批卖卖。 秦晚晚看着露出膝盖的短裙，心想搞到了现在也没人敢买啊。 她跟黄文娟穿的裙子，是她拿了两件新款条纹t恤给三姑，让三姑从胳膊那给裁剪掉加上松紧带，就成了一款时髦的短裙了。 第798页 这裙子她平时也不敢穿，就今晚去跳舞，炸街么，要的就是吸引眼球的效果。 谁敢买?秦晚晚问。 钱斌赶紧挪开视线，确实是，太短了，买了也不敢穿出去。那些大妈们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结果就感觉肩膀一沉，他侧目，就见另一个姐姐的胳膊搭着他的肩膀，她一靠近身上说不出来的香味扑鼻而来。 钱斌视线立刻挪开的同时僵硬的脖子也转了过去，走路的姿势就跟木头似的。 黄文娟看那样哈哈一乐：一看就是没开荤的。 钱斌也是大小伙子了，自然听得懂这些，被调侃的就更臊了，想推开这人，但又不敢碰她。 行了，你别带坏人孩子，人家还要念书呢。秦晚晚将黄文娟的手从钱斌身上扯下来，而后对钱斌道：我们就是去舞厅见识下。 她还没去过呢。 黄文娟自然是经常去的，不过是国外的，香江那边的之前跟着代表团也去过，京城的她也没去过，很好奇，所以秦晚晚一给她打电话让她下班早点过来的时候她就直接翘班过来了。 两个人在三姑那量了下腰围后就打扮起来了。 秦晚晚这边有化妆品，她化妆技术还是有的，将自己涂抹的哪怕陆少柏站在她跟前都认不出来，但看着又跟没化妆似的，十分自然。 黄文娟也是，她看着妆后的自己也不得不感慨秦晚晚化妆技术不错，手艺人啊。 好在晚上很黑，偶尔也能碰到几个乘凉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会侧目看他们。 快出巷子的时候有个中年汉子跟他们迎面走来，走的很急，一开始没注意，等跟他们错开的时候那人看见了，顿时愣在原地目光直愣愣的看过来。 黄文娟双手环胸用粤语凶巴巴的问：看什么看，没看过靓女? 那人尴尬了下，扭头赶紧走。 等到了大街上，三人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辆黄面包的，上车坐稳后钱斌报了地址，秦晚晚偶尔抬眸就看到那司机通过后视镜撇了他们一眼，那表情有些不太友好。 秦晚晚从后视镜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司机讪讪的扯了下嘴角后默默开车。 车子停下后，秦晚晚掏出钱包要给钱，被钱斌拦住了：姐姐们下车吧。 黄文娟笑的很玩味：弟弟很绅士啊。 钱斌被她调侃的脸又热了起来。 秦晚晚推了她一下催促她下车。 三人下车后，周围黑咕隆咚的，但能看到那一排停了不少自行车。 在里面?秦晚晚问。 钱斌点头：跟我来。 什么人都能进去吗?秦晚晚好奇的问。 他们肯定会高兴你们进去的。 说着钱斌在前面带路，带着两人往小巷子里走去，没走多久，就听到有个粗犷的声音问：干嘛的? 来玩的。钱斌道：三个人。 说着就掏钱买票。 这时候的舞厅进屋那是要买票的，还不便宜。 五块钱一个人，可以直接跳到散场。 付了钱那人给了他们票，三人继续往前走。 在地下仓库，你们慢一点。 两人相互拉着手慢慢的下去。 一下来就能听到音乐声了。 周围的老百姓不觉得吵吗?秦晚晚问。 你没发现一路走来很安静吗?钱斌道：这里以前是炼钢厂老厂房的仓库，前几年扩张搬走了，这里就空了下来，距离居民区还有好几百米远呢，不然哪里敢开，早就被人举报了。 秦晚晚点头，是她短视了。 听到脚步声，一束灯光照了过来，三人同时举手去挡那强光。 买票了吗?那人问。 买了。钱斌说着把三张票递给对方。 那人目光在秦晚晚跟黄文娟的身上扫过后这才打开了大门，顿时，音乐声欢笑声扑面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黄文娟冲守门的一笑扭着腰进去了。 一进屋就感觉也还好，音乐没有后来那么震耳欲聋。 不适合蹦迪，适合跳恰恰。 里面空间很大，一眼看去最少有四五百平，有座位，中间是舞池，成双成对的男女正在那跳恰恰。 三人进来没人注意，钱斌看了下，找了个空位坐下，立刻就有人过来问他们喝什么。 有绿茶跟菊花茶。 没想到还有茶喝，两人要了菊花茶，钱斌都不喜欢喝，直接要了一杯水。 秦晚晚环顾一圈问：大家都跳这个舞? 钱斌点头，恰恰作为交谊舞，那可不是白瞎交谊两个字的。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爆发的喝彩声。 三人循声看去，就见舞池中间的人都散开了，就只剩下一对男女在那扭腰摆胯。 尤其是那男的，那腰都扭出花了，看的黄文娟眼睛都不眨一下，妈耶，这是传说中的水蛇腰? 长男的身上了。 第639章 她的主场 男的扭出了花儿，女的也不甘示弱。 再加上周围的人吹口哨鼓舞，两人斗的更厉害了。 女的明显体力不支，微微张嘴用嘴呼吸，哪怕这会儿衣服都湿透了她也不肯认输。 第799页 男的似乎也没有要认输的打算。 秦晚晚看的直咂舌，至于么，再斗下去感觉那腰真的要断了。 最后是音乐停了，两人才不得不停下。 男的这才绅士的冲女的行礼，女的翻个白眼扭身走了。 男的耸肩一笑回到他的朋友群里，立刻被他的朋友簇拥着说笑着。 女的那边也是，几个女孩子还有些不服输的冲那边的男的嚷嚷，那架势，大有不出胜负来今晚没完。 年轻人好胜心真强。秦晚晚道。她还以为自己凭借着现代那点优势来博个眼球呢，看到人家跳的那么厉害，她忽然有些不敢出去献丑了。 黄文娟拍了她一下：怂什么，等下我俩跳。我会跳男的。 你怎么会跳男的那部分? 看多了不就会了。黄文娟道。 秦晚晚就不问了。 这时候舞厅里放的歌也是靡靡之音，有人带着舞伴搂着腰在那跳慢三，这也是一种交谊舞，但凡跟交谊舞搭边的，都少不了肢体动作。 本就是给男女创造机会的，不接触还怎么创造? 秦晚晚的父母那一辈都会这个，后来的广场舞流行后她妈改跳广场舞，她爸还是喜欢跳这种的，她从小看倒也会。 走。黄文娟喝了一大口的水放下杯子拉着秦晚晚就走。 哎哎秦晚晚有些临阵胆怯了，但被黄文娟直接拖下场。 舞池里都是一男一女，结果来俩女的跳慢三。 一开始没人注意，但黄文娟跳的太好看了，偶尔还冲秦晚晚挑眉，搞得秦晚晚都不想看她。 你给我收着点啊。秦晚晚扯着嘴角道。 来这里不就是释放么，端什么架子啊。黄文娟说完一把圈住秦晚晚的腰，秦晚晚弯腰被她托住，两人对视一秒后黄文娟一拉，秦晚晚就扑她怀里了。 钱斌顿时捂住了眼睛，两个女的没眼看没眼看。 众人也是一副遭雷劈的表情，好家伙，原来两个女的居然也能跳的这么这么让人心头起火啊。 不少男的对视一眼后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怎么能让两个美女没有舞伴呢。 于是一个个的下场朝两人走去。 有的跳着跳着就要把秦晚晚带走，秦晚晚不肯，一转身去抓住黄文娟的手。 结果黄文娟一把抓住一个年轻人的手，不仅如此，还一把搂住人家的腰。 她跳的依旧是男舞步，所以那男的被她这么一搂还愣了下，他明明想去搂对方的，怎么反被搂了? 黄文娟冲对方一笑，一个使劲儿将人拉起来后那人被她一扯下意识的就转圈。 眼看着就要转到她怀里了，她又果断的抛弃了那人，拉着另一个男人跳去了。 小伙子： 有点委屈。 秦晚晚被她晾在一边，看着那人如鱼得水的游走花丛就很没眼看。 这时候有人上前跟她搭讪，想跟她跳。 秦晚晚并不想，气鼓鼓回到座位，看着黄文娟像一只骚气的公孔雀，对着所有人开屏。 一开始舞池里的男人们还有些放不开，但见黄文娟舞步十分丝滑，跳的也非常好，男女舞步自由切换，隐隐要将他们都压下去后，男士们也重新燃起斗志。 忽然，音乐一换，刚才还慢悠悠的音乐忽然变成了恰恰。 黄文娟丝毫不慌，十分自然的就衔接到恰恰上了。 一群男的围着黄文娟斗舞。 黄文娟一点不惧。 不少女的看着被众心捧月的黄文娟就不高兴了，尤其是之前斗舞那位，被几个姑娘簇拥着挤了进来。 十分挑衅的直接在黄文娟对面跳。 黄文娟微笑的撇了对方一眼，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那姑娘一看就有些不服气，将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可惜啊，女孩跟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黄文娟虽然穿的很青春，像是校园里走出来的，但玩嗨了后的黄文娟眉眼之间自带成熟女人的风情，不是这些青涩小丫头能模仿的来的。 更何况随着音乐节奏越来越快，黄文娟跳的也越来越火辣，尤其是那改造的包臀裙，更让人挪不开目光。 自然，还有那纯白色的t恤，随着她举手摇摆的时候露出纤细的腰，虽然只是偶尔惊鸿一瞥，但也把在场的人撩的骚动不安起来。 角落里，一个男人坐在那翘着二郎腿，看着舞厅中间的黄文娟。 这女人可真火辣。 二哥，这女的可真浪。身边一个二分头男人猥琐的道。 被称作二哥的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那人立刻缩了缩脖子。 二哥又道：去打听下哪里冒出来的。 全京城他是第一个开舞厅的，也偷摸着开了小半年了，第一次看到把舞跳的艳而不俗的女人。 钱斌看着黄文娟跳都看痴了。 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跳舞能好看到这个程度。 忽然鼻子一痒，他下意识的一擦，继续看。 结果没等几秒，又感觉有东西流了下来。 钱斌摸了下，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指尖上的血。 他顿时吓一跳，反应过来后脸都红透了，赶紧起身离开座位。 第800页 今晚，是黄文娟的主场。 一直跳了快半个小时音乐才停下。 黄文娟也慢慢的停下，然后朝众人一笑，转身去找秦晚晚去了。 一坐下没看到钱斌就问：小孩呢。 没注意呢，估计是去洗手间了，老黄，你这本事，牛逼啊。 喊我rose。黄文娟白她一眼，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大口才深深的叹口气。 爽! 将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全通过今晚的舞蹈发泄出来，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都是在那边学的啊?秦晚晚问。 黄文娟点头：我第一个任务就是在舞厅工作的华裔女人。 说完这一句就没多说了。 秦晚晚本来还带着笑的脸慢慢收敛了起来。 特工，说起来好像很牛逼，可每一步都踩在钢丝上，一个不稳不说粉身碎骨也脱一层皮。 就算稳稳的走下去又怎么样，为了任务，关键时候就得奉献自己。 第640章 挑全场 秦晚晚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别这样子，搞得我好像很可怜似的，换个角度想，我这也是工作生活两不误。黄文娟笑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两不误你个头。秦晚晚啐她。 忽而，一道突兀的男声在两人头顶响起：两位说什么呢，能带我一个么。 说着来人也不等她们同意径直坐下了，就跟这里是他家似的一样自然。 来人这般不客气，秦晚晚看了黄文娟一眼，没说话。 她还没自恋到觉得这人是来跟她搭讪的。 黄文娟端起茶杯继续喝了一口放下后才问：怎么称呼? 关山。 找我有事?黄文娟问。 关山笑：请你跳一支舞。 今天累了，下次吧。黄文娟道。 好。关山也不纠缠：下次来直接报我的名字，免票。 黄文娟点头。 关山看了秦晚晚一眼，冲她颔首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离开不大一会儿，就有人端了一盘子西瓜来。 是个看着就很讨喜的小伙子，眯眯眼，一来到她们跟前就笑：这是二爷送给你们的。 二爷? 黄文娟猜到了。 这个瓜是二爷下午买的，很甜，你们尝尝。说完小伙子就走了。 等他一走，钱斌也从洗手间那边出来了，看到黄文娟坐在那，脸色有些尴尬。 那人看上你了要跟你处对象?秦晚晚直白的问。 黄文娟拿起一片西瓜，吃了一口后道：成年人交朋友就得处对象? 听她这话秦晚晚暗道这姐们不愧被西方文化洗礼过。 就不能是单纯看上我这张脸了?黄文娟笑道。 秦晚晚： 这时候钱斌已经调整好情绪走过来了，看着桌上的西瓜：哪里来的。 人家送的。秦晚晚道。 钱斌哦了一声，拿了一片吃了起来，西瓜降火的，挺好。 三个人正默默吃瓜呢，忽然，五个姑娘们走了过来，带着来者不善的气势。 黄文娟自然也看到了，将最后一口瓜吃了后将瓜皮往桌上一丢，继续拿第二个吃，那样子一点也没把这些小丫头放在眼里。 秦晚晚见状默默将瓜皮放下，她决定自己今晚就做个老老实实的绿叶就好了。 五个小姑娘来到他们这一桌，其中一个指着黄文娟：你，敢跟我们悠悠斗舞吗?我们悠悠可是这里的舞后。 秦晚晚差点把嘴里的西瓜给喷出来。 还舞后? 黄文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优雅的将西瓜吃完，从包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跟嘴，这才问：舞后?谁啊? 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个小姑娘被她这么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身后的人推了她一下，她这才站出来，看着黄文娟也不说话。 黄文娟：你是个哑巴吗? 你怎么骂人呢?另一个小姑娘怒视黄文娟。 黄文娟扫了那小姑娘一眼，这才慢悠悠的道：我可没骂人，你们说她找我，可她自己又不说话，都是你们在说，我误以为她是哑巴也很正常吧，毕竟哪有长嘴的老是让被人替她说话啊。 众人一窘。 小姑娘先是一愣，接着脸一红，反驳：她们只是怕我人被欺负了。 你们呼啦啦来五个，谁敢欺负你呢，你们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黄文娟笑。 秦晚晚这会儿也看出来，这小姑娘有点小绿茶啊。 我们没欺负人，就是来跟你下战书的。之前替悠悠出头的姑娘道。 黄文娟站起来：行啊，速战速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起身径直朝放音乐的那边走去。 须臾后，她站在舞池里，看着周围的人：今天我是来砸场子的，我们俩，单挑你们全部。 还在看戏的秦晚晚顿时就愣了，俩?喂，我可没你那单挑全场的本事啊。 第801页 黄文娟说完就朝秦晚晚看过去。 见她也看过来，冲她招手。 秦晚晚只好起身。 舞可以输，但是气势不能输。 人家全场呢，她们就俩。 秦晚晚挺直腰背走到黄文娟跟前，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气场，得足。 她微抬下巴，也学着黄文娟那样扫视众人，仿佛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 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两个女人的挑衅，更何况还是两个很不一样的漂亮女人。 必须得让自己潇洒的舞姿在对方眼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于是，会跳的都上来了，很快就将她们俩围了起来。 放音乐的也开始搞气氛了。 秦晚晚趁机问她：真单挑全场啊。 必须的。黄文娟道：不这样你这衣服能卖的掉? 姐姐，以后我喊你姐姐。 你一个已婚女人喊我姐姐?我会被你喊老的。 两人小声斗嘴。 这时候音乐前奏也完了，黄文娟立刻跟着音乐扭动起来。 是慢三的拍子，还是她女黄文娟男跳了起来。 除了她们外，场子里还有十二队男女组队跟她们pk了去起来。 一曲结束，pk下去一对。 这个没什么难度，来舞厅的基本都学会了。 接着是慢四，又pk掉了一个。 这些都不难。 接着就是恰恰了。 恰恰很多人不会，或者说会的跳的也就那样。 这一轮pk掉了三对。 就在众人腰都快扭出花儿的时候，音乐猛的又换了。 这次是华尔兹。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有的直接不会，傻站在那。 现场加上他们，还有八对。 一个华尔兹，干掉了五对。 这个舞蹈可不像是慢三慢四那种，普及率很高。 在这个时候，会跳这种舞蹈的很少。 秦晚晚也不太熟练。 黄文娟就道：没事，你就瞎扭，我跟着你的拍子走。 只要你跳的投入，跳的自然，别人也看不出来你跳的是对还是错。 果然，黄文娟就像是一只小蜜蜂，围着秦晚晚各种纺织步，迂回步，秦晚晚也配合她来几个维也纳转。 渐渐的，勉强会的也跟不下去了，在她们跟前，他们跳的就跟小朋友似的。 于是，舞池里就剩下她们俩了。 其他人有的不甘心，但大部分都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们。 一曲终，黄文娟带着秦晚晚站在中间，两人都有些喘气，但一点也不狼狈。 谁输谁赢，自然一目了然。 第641章 你是哪种 还有要比的吗?黄文娟问完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叫悠悠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狠狠的瞪了黄文娟一眼后就气鼓鼓的离开了，跟着她离开的还有其他人，呼啦啦的一群。 今晚运动量有点多，黄文娟刚才吃了西瓜，又扭腰扭的厉害，这会儿胃有些不舒服，她单手捂着胃，感觉胃都被她甩位移了。 有人离开，自然也有人为她们鼓掌。 跳的真好。 这个舞叫什么啊?很少看到呢。 他们会的一些舞蹈，都还是父母那一辈教的。 五十年代一直到六十年代初，人们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精神上很富裕，单位里时不时就会举办个联谊会什么的，交际舞是那个时候上班族们必备技能之一。 但会跳华尔兹的少。 一般都是在政府单位供职的人才会一些。 慢三慢四这种，大部分都是工人阶层跳的。 华尔兹。黄文娟道。 姐姐你跳的真好看，特别优美。 谢谢，你跳的也不错。黄文娟礼貌回道。 之前听她说一个人单挑全场的时候，众人还觉得这人有些狂妄，就很讨厌。 可pk下来，人家会的舞种就很多，有单挑全场的底气，再看她眼睛里就是敬佩跟仰慕了。 姐姐你以后还来吗?有个小丫头期待的问。 黄文娟道：最近有点忙，搞了一批新衣服，等我把我一批衣服卖了再说吧。 秦晚晚： 厉害了，还会强行插入广告了。 给钱，必须给钱。 她们刚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女的确实多看了几眼她们穿的衣服，很好看。 男的就是很直白的，眼前一亮，为什么亮，说不出来，反正只要脸好看，穿什么无所谓。 接着就是她们俩跳舞，众人关注点自然就被转移走了。 舞跳的好，还把全场人都给干翻了，就这一点就把她们身上所有的点都给遮盖掉了，衣服自然也就被忽略了。 这会儿她这么一提，众人又去看她们的衣服。 姐姐你还卖衣服啊。有个姑娘问。 黄文娟点头：最近不是流行t恤么，这衣服时尚，好看，年轻人都穿，我就搞了一些衣服卖。 那你在哪里卖，反正我们也要买衣服的，我们帮你都买了你能来教我们跳舞吗，就刚才那个华尔兹。 第802页 可以啊。黄文娟道：下周末吧，咱都穿上这样的战袍，我教你们。 秦晚晚： 红包，得包个大红包。 胡扯完了后黄文娟回到座位拿起她们的包。 包里也没值钱的玩意儿，也不怕被人偷。 咱回吧。黄文娟道：肚子部有些不舒服。 啊，那赶紧走一听她说肚子不舒服，秦晚晚也赶紧背着包，对钱斌道：咱走了。 钱斌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不行，小屁孩你还未成年呢，大半夜的，赶紧回家。说着秦晚晚将他扯起来。 这会儿说我小屁孩，之前让我带你们来的时候你咋不说呢?钱斌被她扯着老实跟着走，但嘴不怂的嘀咕。 我让你来的所以我得把你安全带回去，下次你自己再来我就不管你了。 三个人说着离开了。 这会儿也快十一点了，也没车了。 咋办?走回去啊?秦晚晚道：早知道就骑车过来了。 骑车影响咱的气质。黄文娟道。 是是是，今晚你是全场最靓的崽。秦晚晚挽着她的胳膊：钱斌，等衣服卖的好咱得给你黄姐包个大红包啊。 钱斌笑着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喇叭声。 三人下意识的扭头，就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慢慢靠了过来。 车子在他们身边停下，有人探身过来将副驾驶的门打开了，冲他们喊：这么晚没黄面车了，上来我送你们吧。 秦晚晚微微弯腰低头，才看清楚里面的人就是之前那个叫关山的。 秦晚晚轻轻推了黄文娟一下。 黄文娟松开她就要过去，结果被秦晚晚一把拉住：不太熟，这车咱不坐了吧。 忘记姐姐干什么的了?上车。说着直接上了副驾驶。 她都上去了秦晚晚自然也只能跟着上去。 钱斌一看也赶紧跟上。 住哪里?关山问。 东城区东二环路，在路口国营饭店停车就行。黄文娟道。 他们三家都在那一块，不远。 关山发动车子朝那边开去。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关山才道：你们以前没来过吧。 秦晚晚闭嘴，这不是她的场子，做个小透明就行了。 黄文娟嗯了一声：最近压力大，听我弟弟说有个舞厅，就过来了。 莫名其妙成了她弟弟的钱斌： 弟弟就弟弟吧，谁叫他确实是弟弟呢。 我们这个舞厅也才开没多久。关山主动道。 不怕被查啊。黄文娟问。 就跳跳舞，小年轻们下班了，也没地方去，我呢，就给他们提供一个场所，喝茶聊天跳舞，放松放松。 黄文娟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我难道说错了。 麻烦开快点，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黄文娟道。 小透明秦晚晚立刻探出脑袋：那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对，去医院，我医院有认识的人。关山道。 不用，就是太久没跳了，今晚跳狠了。 咱去医院吧，你扭的那么狠，我都怕你肠子在肚子里给你甩打结了。 黄文娟扭头瞪了秦晚晚一眼，会不会说话啊你 秦晚晚笑：那什么，关同志，去医院吧。 关山嗯了一声，下一个路口转弯直奔医院去了。 夜里也有值班大夫，说清楚后大夫道：就是扭着了，多揉几下就好了。 黄文娟瞪着秦晚晚：就说没事了你非要来，看吧。 那我不是关心你么。秦晚晚道。 两人斗嘴上了车。 关山上车后问钱斌：弟弟，你住哪里? 钱斌一愣，随即道：你先送我两个姐回去吧。 黄文娟看了关山一眼，对秦晚晚跟钱斌道：先送你们。 秦晚晚： 行叭。 等车子停到饭店门口后，秦晚晚先下车了。 早点睡觉，别乱跑了。她道。 黄文娟嗯了一声，目送秦晚晚走了。 等把钱斌也送到目的地后，黄文娟问：陪了一晚上了，说吧，有什么事? 关山索性熄火了，侧目看她：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黄文娟一笑：我只交两种朋友，一种，我姐们跟弟弟那样的，一种 她没说话，但那眼睛就跟带着勾子似的，将关山从上扫到下才道：奔着结婚去的。你是哪种? 第642章 带刺的 关山： 这么直接的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摸了摸鼻子问：就没第三种? 黄文娟冷呵一声：有，怕你玩不起。说完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走了。 第803页 还有他玩不起的? 关山赶紧也下车追上她。 喂，你倒是说说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玩不起。关山在后门追着问她。 黄文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关山也是个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人，黄文娟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想知道。 于是他小跑了两步上前一手搭在黄文娟的肩膀上想问出个结果来。 就在他的手搭上黄文娟肩膀的瞬间，就感觉手腕一下子被她抓住还被别住，他疼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地上了，并且屁股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关山的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黄文娟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人告诉你，不要从背后把手搭在别人肩膀上吗? 臭着脸的关山： 你他娘的是第一个。 能起来吗?黄文娟问的同时把手伸了出去。 关山： 他忍着疼把拉住黄文娟手的瞬间猛的一使劲儿。 黄文娟察觉后一把握住他的手身形一矮绕了一圈，他就又被她押着胳膊压在地上了。 不长记性? 关山： 这什么女的，反应这么快还他妈的打不过? 我错了。关山很识时务的道。 黄文娟这才放开她。 关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淡定的道：身手不错啊。 还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啊，我就不请你进去坐坐了。说完黄文娟挥挥手走了。 关山站在原地，看着那女人走个路还扭着腰跟跳舞似的，一边疼的直搓牙花子，一边揉着肩膀，同时又自虐般的觉得这女人可真她娘的有味道。 厉害是真的厉害，带刺的，不简单。 他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再看看自己的块头，这得多大力气啊能直接给他来个背摔? 嘶关山走了一步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处。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过去，早就不见黄文娟的影子了。 人给送回来了也被摔了还没问到名字，亏大了亏大了。嘀咕完了又摸了摸屁股。 关山摇头走了。 第二天众人都上班去了，钱斌继续去摆摊子。 白天生意也就跟平时差不多，新款衣服确实比之前的好看，虽然价格要贵一些，但买的人也不少。 等快下班的时候就忽然来了不少人，男的女的，挤在一块挑选衣服。 偶尔还能听到战袍两个字。 钱斌嘴角一抽，心道昨晚上那舞没白跳，于是大声的吆喝起来。 哎，同志，有没有跟这个颜色一样的裙子啊。几个扎着辫子的姑娘指着条纹t恤问。 没有裙子。 不是吧，我听说有这款裙子的啊。你这没有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钱斌： 哪儿都没啊，因为那是衣服改的。 不仅是钱斌这边，就连银柱跟秀妮，还有李春萍那边，生意都好了起来，也都有人问裙子的事情，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 晚上去舞厅跳舞的都是京城各个厂子里平时最活跃的一小撮人，这些人的人缘都很好，今早上班后就把昨晚上舞厅里那姑娘舞跳的多好衣服多好看裙子多好看这事形容给那些没去的人听。 当然，还有黄文娟那句下周穿战袍在舞厅教大家跳舞这事也说了。 那些没去的听说后就很心动，爱玩的人就有个特性，喜欢凑热闹，喜欢比较，比人有的我也要有。 就有人问战袍是什么。 大家也形容不好，反正等下去上下班经常看到的卖衣服的摊位上看看。 于是大家就约好下班去看看。 就这么的，买战袍的人越来越多，问裙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钱斌晚上就去找钱文华了，他不知道怎么联系秦晚晚。 钱文华知道后第二天在孙红梅来的时候跟孙红梅说了，让她跑一趟找秦晚晚问问看要不要搞点裙子。 孙红梅直接去秦晚晚单位找她的。 秦晚晚闻言想了想，短裙不能穿长裙倒是可以，而且等入秋后，长裙也是可以穿的。 最好再搭一款风衣，踢桃搭配下来就是京城最靓的崽了。 不过这事得尽快，马上就九月了，京城的秋天可是很短暂的。 秦晚晚回到家后依照上辈子的记忆，画了裙子跟风衣的图。 她之前做美食博主的时候，为了拍照好看，也学过构图，画个简单的裙子跟大衣还是能做到的。 第二天上班路上给糕点铺子打电话，让他们通知孙红梅中午来她单位一趟，最好是先回去收拾换洗衣服，需要她出差几天。 至于小军，就送他们家好了。 孙红梅接到店员通知后就先把手上的工作交给钱文丽。 钱文丽手上现在也管着十来个帮他们卖衣服的卖货员。 卖货的队伍从一开始不停的有新人进来带了几天又走掉，一轮轮下来至今差不多都稳定了，目前零售卖货的也有二十五个人，她管着十个，其他都在孙红梅那边。 第804页 她的提成自然没有孙红梅那边高，但她也已经很知足了。 孙红梅跟钱文丽交代完了后回去收拾了衣服，又给儿子留了钱跟字条，让他回来后去陆家待几天，开学后自己去报名，她要出一趟门。 最后锁上门去秦晚晚单位找她。 中午，两人在秦晚晚单位食堂吃的饭。 秦晚晚将昨晚上画的几款大衣以及裙子的图纸交给孙红梅：你跑一趟羊城，把这个交给郑大同，大衣先做五千，军绿色两千件，黑色，格子，灰色各一千，裙子的话就黑色跟条纹格先各做三千件，裙子的料子要有一点弹力，衣服的话料子要稍微厚实一些，是春秋款。 孙红梅看着那几张图纸，好，还有别的交代的吗? 你在市场转转，看看可有跟我们衣服相似的款式，有的话，一样买一件带回来，能开票就开票，要证明是在羊城买的。 要真有，这些就是证据。 第643章 老周来了 孙红梅点头。 最好再让郑大同带你去车间转一转，质量什么的我们一定要严格把关。 孙红梅点头，她觉得自己这一趟任务还挺重的，不过心里也很高兴，兴奋，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居然是公干，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买卧铺票，住宿什么的票都留着，回来报销。 好。孙红梅快速吃好后，秦晚晚又在食堂打了一份肉跟几个馒头给她带着路上吃，让她自己在路上买些水果。 孙红梅点头，离开后直接坐车去火车站了。 等孙红梅走后秦晚晚又去传达室打电话，打给郑大同，告诉了孙红梅要去羊城，等下可能会跟他打电话，让他准时去接人，安排好。 郑大同一一记下：最后一批货两天后就发出了，秦同志，后面还下单吗? 新款我给红梅了，到时候他会跟你说的。 这就是又有单子下了，郑大同忙不迭的保证一定将孙红梅接到，好好招待。 挂了电话秦晚晚就回去上班了。 今天都八月二十九了，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也不知道黄文娟有没有搞定李春萍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 这事黄文娟还真跟她嫂子提过，那天回去就说了，得知对方是军属后，她嫂子说帮着问问。 黄文娟道了句谢，继续混日子。 三十号那天李春萍去秦晚晚单位找她，说周淮安下午就到，老周说要请吃饭，让她晚上就去她家门口那个国营饭店，又让她联系下黄文娟跟孙红梅。 那人来了?秦晚晚问。我忘记这事了，红梅姐帮我办事去了。 没来，老周没说。李春萍道：老周那意思是他得先看看红梅姐。 孙红梅不在，李春萍才敢说这话：老周的意思是红梅比人家大不少，又带着孩子，得先看看。 你知道的，当年在西北的时候，红梅不怎么打扮，看着就挺普通的，我跟老周说了，人红梅现在可能干了，比以前看着也年轻，他不信，非要看看，不然不好开这个口。 秦晚晚能理解，毕竟是做媒，了解双方是必要的，不了解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瞎介绍可不是好媒人。 可红梅出差去了啊。秦晚晚道。 等红梅回来，咱问问，寄一张照片给老周，回头再让老周还回来也行。 秦晚晚觉得这倒是个办法。 李春萍也不好耽误她太久叮嘱她把陆西北跟小婉儿带上就先回去了，秦晚晚又给黄文娟打了电话，让她下班直接去她家门口那个国营饭店，周淮安来了，要请客。 正好，我嫂子也把他家孩子的学校给安排好了，就在西城区，不过可能需要周淮安这边的单位给开个证明。 李春萍没单位，南北糕点铺子开出来的证明没什么含量。 我估计她家老周都准备好了。 最好是这样了。 下班后一行人在国营饭店聚头。 几个孩子一见面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一点不生分。 这会儿饭店里人还不多，两个男孩凑一块就玩上了。 周淮安看到秦晚晚后十分惊讶她的变化。 周哥秦晚晚喊了一声。 周淮安点头笑道：几年没见，秦同志变化很大啊。 秦晚晚笑道：周哥倒是没怎么变。 大概是长期训练的关系，周淮安都快奔四的人了，除了眼角多了几条皱纹人黑了一些外，倒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正寒暄着呢，黄文娟也来了。 一行人坐下上菜。 等菜上来的功夫黄文娟就说了，她嫂子可以把周乔安排在西城区的第二小学，不过得从一年级上，不接插班生。 周乔今年八岁了，之前在周淮安驻地那边已经念完一年级了。 听黄文娟说完后李春萍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在那边上的学校就是村子里的小学，老师也就那么几个，每个老师都很忙，要说给孩子教的多好，那肯定是没有的。 周乔要是能在京城重念一年级，底子打的牢固一点也不错，不然她还担心直接上二年级周乔会跟不上。 第805页 毕竟偏远地区的学校跟京城的师资力量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周淮安也没意见，就问周乔。 周乔想了想点头。 她的普通话不标准，怕被人嘲笑，所以很少开口说话。 那行，就从头念。 我嫂子说了你是军人，所以你最好也去一趟，给人看看你的证件什么的。 没问题。周淮安道：1号上午我给她送去学校下午再坐车回去。 他来之前已经跟学校那边请了一天假了，而且他不是从大一开始念，他是来上干部培训班的，为期两年。 学校那边知道他是安顿妻儿的，自然批准了。 于是周乔上学的事情就这么安排了。 至于周飞，花点钱就能去托儿班，不需要浪费人情了。 吃过饭众人就分开了。周淮安舟车劳顿的，也需要休息。 等他们走了后秦晚晚问黄文娟要不要去她家坐坐，黄文娟拒绝了。 我打算找个房子搬出来了。黄文娟道。 跟家里吵架了?秦晚晚问。 黄文娟虽然比她小，但她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那也是妥妥的大龄剩女了。 老太太单方面的生气表示近期内不想看到我呢。黄文娟道：明天中午你能请个假么，陪我去房管局看看。 行啊。秦晚晚一口答应，正好也去问问现在现在买房是什么政策。 两人分开后秦晚晚带着两个孩子散步回家。 陆西北问：妈妈，姐姐不跟我们念一个学校吗? 嗯，姐姐要是跟你一个学校那就太远了。 毕竟一个东城一个西城呢。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上一年级啊，我不想念托儿班了，我想上一年级。 为什么啊，托儿班不好吗? 陆西北噘嘴：周飞的爸爸都来了，我的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呀。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秦晚晚心头一窒，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瓜：明年，明年你上一年级的时候，我让爸爸回来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陆西北眼睛一亮，仰头看着秦晚晚：真的吗? 真的。秦晚晚道。 陆西北瞬间高兴了，拉着秦晚晚的手一蹦老高：我爸爸要回来咯。 第644章 老黄买房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到周飞坐在他爸爸的怀里，他爸爸还给他喂饭的时候，他好羡慕哦。 还有些难过，难过的饭都没吃饱。 这会儿得知爸爸会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回来，陆西北顿时来劲了。 正好看到路边有人摆摊卖西瓜，陆西北吵着要吃西瓜。 秦晚晚就挑了个大西瓜，娘三往回走。 第二天中午黄文娟来她单位蹭饭，吃过午饭后秦晚晚跟韩玉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期。 看到一旁的黄文娟，韩玉到嘴边的拒绝被咽了下去，话都不想说的一摆手。 两人去了房管局。 秦晚晚侧面打听了下，房源还没放开。 倒是也有私人买卖的，但是有些人的房子，你不知道产权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他们单位的。 万一卖给你的房子产权属于单位，那单位完全可以收回的，到时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她再想囤四合院，也不敢从私人手里买。 倒是有一些老百姓的房源，要是碰到了这种，倒是可以买。 但老百姓的房子轻易也不会卖的。 黄文娟看了半天，选了一个距离他们单位走路十来分钟的房子。 房管局的工作人员骑车带着她们过去看了下。 房子在二楼，楼梯在侧面，铁的，走上去框框响。 这一层有三户，黄文娟看中的是在最里面的那一户。 门一打开黄文娟就喜欢上了。 公寓不大，是早年间租界的洋房，所以里面的东西都透着一股国外的风格。 别看这房子老，但保养的很好，上一个主人是个学校老教授，很爱干净也很爱惜房子。 那怎么卖了? 是收回。那人看了一眼她们，就是人年纪大了。 明白了，这是去世了。 秦晚晚看着黄文娟。 黄文娟一点不介意的道：京城哪块地皮下面没埋死人骨头哪个地方没死过人?都要这么想那日子也别过了。 秦晚晚： 这姐们是真牛啤。 这么大的房子因为地段好，装修也好，所以价格也不便宜。 一共六十四个平方，要八千块。 秦晚晚咂舌，看来房价已经在上涨了。 房子涨的这么快吗?秦晚晚问。 还是要看地段的。工作人员道：这边的地段好，周围都是各种政府单位，住在这一带的人素质也高，刚才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的了，闹中取静，所以这房子就贵了点。 黄文娟点头，这么大的屋子她一个人住很好。 行，那就它吧，走，回去办手续，争取下午就搬进。 工作人员就喜欢这么爽快的主，一行三人就下楼了。 第806页 隔壁的是租户吗?秦晚晚问。 工作人员翻了下手里的本子：两个都是租户。 这时候租房信息也是房管局发布出去的，所以那边也会有相关记录。 秦晚晚也没劝黄文娟买大房子，这姐们的工作让她不敢多说一句，就怕被她多问几句自己到时候说漏嘴什么的不好圆谎。 这姐们可不是小芳跟孙红梅，她说什么都相信她。 反正只要有房子，未来都不亏。 出来的路上，黄文娟看到几个大妈在那聊天，人都走过去了又折返走到那几个大妈跟前。 秦晚晚跟工作人员都停下看着她。 那几个大妈聊的正火热呢，看到她后都奇怪的看着她。 黄文娟笑着道：几位大姐，我在里面租了个房子，想晚上就搬进来住，但是我来不及搞卫生，能不能请你们帮我搞一下。 几个大姐： 不让你们白干，一人两块钱。不过工具你们自己带，我没来得及买。黄文娟说着当场就掏钱。 一看到钱，三个大妈立刻站起身，其中最矮的那个拍着大胸脯保证：没问题，在哪儿，你带我们去。 你们等我下。黄文娟冲秦晚晚喊了一声就带着三个大妈过去了。 顺便问了下这附近的情况。 拿到钱的三个大姐对黄文娟十分热情，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事，黄文娟很满意，到了门口将门打开：钥匙给你们一把，你们等下卫生搞好了把钥匙放在屋子里关上门就行。 屋子里也没东西好被人惦记的，而且她搬进来之前肯定是要换锁芯的。 三个大妈见她这么相信她们，顿时更热情了，让她只管去买东西，等她回来保证把她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黄文娟满意的走了。 她是个不太爱收拾的人，自己搞来不及，也搞不干净，不如让大妈帮她。 下楼跟秦晚晚他们汇合后黄文娟路过银行的时候取了钱，三人又风风火火的回到房管局过户交钱。 黄文娟有钱，这么些年国内的工资每个月照发，在国外她自己攒的钱也算是她自己的。 国外的钱，值钱，回来兑换后她就是个小富婆。 八千块对她来讲，不是事。 过户成功后黄文娟道：行了，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搞定，等周末请你们过来做客。 行，你要买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去周南那，他开的是五金杂货店，什么都有。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秦晚晚走了。 等手续办好后黄文娟将房契揣好就回了单位，找封凯批了条子去家具厂选家具。 这时候的家具厂也是国营单位，想要买东西，得有条子。家里的东西她是一件都不准备拿走的，全买新的。 也不跟家里说她买房了，就说单位分了宿舍，住宿舍，省的老太太又要教训她。烦人的很。 拿着封凯给开的条子，黄文娟挑了床，大衣柜，沙发，化妆镜，五斗柜以及桌椅等。 这么多东西，得用车拉回去。 等货拉到住处，她多给了点钱让人帮忙搬上去放好。 这个钱是不用上交的，工人们自然愿意。 等她开门后就发现那三个大妈将她家打扫的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鞋，都有些不想踏进去怕踩脏了地。 等工人将家具搬进来，按照她的要求摆放好后黄文娟也没顾得上地板上的脚印，接着去采购其他东西。 周南的店铺她听秦晚晚提过，也在东城区，找了下就找到了。 周南是不认识她的，没见过面。 第645章 镇厅之宝 黄文娟也没自报家门，就挑选了日常用的东西以及厨房用具。 杂货铺，就是什么都有，大到各种电视机缝纫机，小到洋钉针线。 黄文娟买了不少东西，问能不能送货，周南说可以，出去喊了一个人力三轮车给她拉货。 黄文娟本来想买电视的，后来想想又算了，倒是买了一个双卡收音机，买了几盒磁带。 一共花了小四百块。 路过看到摆摊卖t恤的，她让三轮车停下，过去一个款式拿两件，一口气拿了八件，其中两件男士的。 诶，这个是男款的。摆摊的大妈怕她不知道还提醒了下。 买给我爸的。黄文娟信口胡说。 她发现这个t恤不错，质量不比国外的差，男款她就拿来当睡衣，一洗一换，正好。 九月一号那天不是休息日，秦晚晚早上就把他们的学费准备好，她让韩波报名好了后再回去给陆西北跟小婉儿交学费。 小军也住在他们家，两个半大小子办这点事一点问题没有。 秦晚晚给韩波买了自行车，小军也把他妈的自行车骑来了。 韩波带着陆婉儿，小军带着陆西北，四个孩子吆喝着就去了学校。 一个暑假过去，孩子们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开学了。 周淮安这边跟学校沟通过后周乔也成功入学了。 至于周飞也花钱进了离家最近的幼儿园。 周淮安下午就要走。 第807页 知道媳妇儿现在摆摊卖衣服，周淮安是有些不赞同的。 这风吹日晒的很辛苦。 李春萍叹息一声：刚才那校长也说了，我们的户口要是在这里，小乔跟小飞以后念书都不用麻烦人，我也想努力攒钱买个房子在这边住下来。 西北那几个人都在这边买了，她也想买，前提是先挣钱。 部队分的房子不属于自己，你只有居住权，没有拥有权。 以后就打算在这边了?周淮安笑：不跟我随军了? 我要是在京城买了房子，你毕业后是不是就可以选择留在京城这边的单位? 周淮安道：这个还不知道，要看组织分配，不过你要是户口在这边，我打报告的时候写进去，组织上多少都会考虑一些的。 说完又道：真不行也没事，你这个活儿也自由，寒暑假你就带着孩子来单位就行。 不反对了?李春萍问。 本来就不反对，就是怕你辛苦，我的工资养活咱们全家绰绰有余，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也得为孩子考虑，要是跟着你走，你四年就换个地方，孩子们上学也要换来换去，还怎么搞好学习? 所以老周，我负责努力挣钱买房搞个户口，你负责争取毕业后调到这边单位，远一点都没关系。咱一家人在一个地方就行。 周淮安点头。 李春萍三人将周淮安送上汽车就回去了。 时间紧急，得抓紧时间搞钱。 新货到的那天，钱文华带着银柱去提货的。 取了货回到家，两人让司机帮着一起卸货，再另外给钱。 这就是外快，司机满口答应。 到了周末那天，魏荣带着钱准时出现在小院子里。 钱文华也没说什么，带着他去了仓库。 看到满满一仓库的货，魏荣道：我能每一样拿一些么? 当然可以。钱文华道。 魏荣点点头开始拿货。 钱文华在旁边点数。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我听小晚说你是总局的副局长，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你怎么还来干这个? 我办理停薪留职了。魏荣道。 不等钱文华再问，魏荣就道：天天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批文件，没意思，趁着还有勇气的时候想换个活法。 再不改变，他怕自己年纪越大就越不敢改变。 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那摆摊风吹日晒的就有意思?钱文华问。 魏荣直起身体站在那想了想道：虽然不体面，但每天应该是有意思的，不管是挣钱了还是亏本了，总之都比一潭死水要来的好。 这要放在以前，钱文华一定会说这人真矫情，有大家羡慕的工作跟职务还嫌弃上了。 但自打来京城看到秦晚晚一天就能挣那么多的钱，钱文华也算是开了眼界。 这生活确实比坐在办公室里来的要刺激。 魏荣拿了五百件货就要走，钱文华问：你会吆喝卖货吗? 这人看着就是一副没吃过苦的模样，钱文华很难相信他能吃下大妈们讨价还价的苦。 这几天我去看了很多人怎么摆摊的，也总结了一些经验，试试看嘛。 钱文华点头就没说什么了，人家脑子好，不需要他操心的。 魏荣走后，钱文华将这段时间的货单整理了一下。 他得去给汇剩下的尾款。 等整理了下后钱文华不得不感慨，这钱挣的可真的太容易了。 但辛苦也是辛苦，而且没有这么大的资金也根本盘不活。 稍微一个决策错误资金积压就玩不转了，风险也是同等存在的。 因为黄文娟在舞厅里的那一番话，最近几天摆地摊的发现衣服买的很快，再加上穿t恤的人也越来越多，销量倒是不愁了。 等到了周末，黄文娟继续去舞厅，秦晚晚没时间，陆西北感冒了，很是黏着秦晚晚。 一整个礼拜天，秦晚晚都陪着陆西北。 看着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家伙这会儿恹恹的，眼睛里还水汪汪的，看的秦晚晚十分心疼。 就陪着他，哪里都不去，今天的饭也都是她亲手做的。 搞得小婉儿也想感冒一次，这样妈妈也会像照顾弟弟那样照顾她了。 秦晚晚没时间去但黄文娟有时间。 她搬家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郁郁寡欢了。 因为不自由，因为处处被她妈贬低。 她妈说她都这么大了还不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以后要怎办?说有人要她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当自己是十八岁大姑娘呢? 介绍的相亲对象长的都很一言难尽，不过都有个共同点，单位福利很好，体面。 她知道老太太是着急想让她成家，可她的说话方式让黄文娟很反感，母女俩说不上几句就要吵架。 这次搬出来后她就有种重新回到在国外不出任务自由自在的日子。 于是，她就成了那家舞厅的常客。 一周总要去个两次的，除了第一次教了大家华尔兹外，后面她就不教了，别人要是跟着她跳她也不反对，有人上来问她心情好会指点几句，但大部分时间就是一个人跳，有两次碰到了关山上来搭讪她都懒得搭理。 第808页 关山也不敢把她给得罪了，怕来不来。 这位这么短时间就成了他们家地下舞厅的镇厅之宝了，得捧着，不能得罪。 第646章 要生了 以至于黄文娟每次来舞厅坐的那个位置就成了她的专属座位，有不知情的坐了也会被店里的人客气的请走，就算她没来，那位置也空在那不许别人坐，几次之后，大家都知道那个位置是黄文娟专属座位了。 对此，黄文娟并没有说什么，但也没给那位好脸色。 关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没回答他的问题? 至于么，他自己还被她背摔了呢也没跟她计较呢，她还来劲儿了。 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几次后关山也就不高兴贴了，这脾气，不好。 但关山跟舞厅里的人说了。不管黄文娟提了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都满足她，不用跟他请示了。 他自己也忙的很，也不是每天都待在舞厅里的。 关山不出现，黄文娟照样来，每周来两三次，每次从开门一直待到结束，蹦一会儿歇一会儿。 因为她跳的花样多，所以舞厅里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多到舞厅都要装不下了，关山不得不让门口的人控制人数。 每天就一百人，多了装不下。 就这么的，一不小心黄文娟就成了舞厅里的传说。 改革开放初期，被束缚了十来年的年轻男女们追求自由的心根本就关不住，黄文娟这样的，在他们心里就成了走在追求自由行列最前面的领路者。 对她的崇拜之情绵绵不绝。 非要比喻的话，就跟现代社会那些脑残粉丝对自己的爱豆似的，爱豆放个屁那都是香味的。 所以就算不是每次都能碰见黄文娟，但她来舞厅穿什么衣服那衣服就会成为小姑娘们追求的目标，不说每一款都买，但最少都有一两件。 秦晚晚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直接告诉她，她以后的衣服她都免费赞助了，想穿什么，直接去她店里拿就行。 黄文娟也乐的帮她打广告，等人问黄文娟哪里买的衣服的时候黄文娟毫无心理压力直接报秦晚晚那服装店的地址。 双管齐下，秦晚晚服装批发的生意做的还算过得去。 周南跟金柱在津市的市场开拓虽然有些难，但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后面这一批货，周南又要走了一半。 等孙红梅回来后接管了糕点铺子后，秦晚晚跟单位请了假，带着林杰去跑单位，毕竟中秋节也近了。 再不露脸，那些大佬们就要把她给搞忘记了。 结果才跑了两天半夜周浩就跑来通知她，陆少琴要生了，已经送医院了，现在他妈陪着在，陆少琴害怕，想见她。 秦晚晚只好暂停计划去医院了。 双胞胎呢，她还有高血糖，也不知道后来降下来没有。 陈怀忠也要过去，被秦晚晚拒绝了，天都还没亮呢，现在他们去这么多人也没什么用。 秀妮还没起来，秦晚晚让他转告秀妮上午弄一只老母鸡炖着，还要鲫鱼汤，她先跟周浩赶过去。 出门的时候又想起来之前说好要给陆少琴的钱，又赶紧将汇票拿上，坐在周浩的车后面去了医院。 秦晚晚赶到的时候，陆少琴还没进产房。 一进病房秦晚晚就傻眼了，那肚子大的，病号服她穿着扣不上扣子，只勉强扣了上面的几粒扣子。 看到嫂子来了陆少琴想扯出一个笑的，但她笑不出来。 她的肚子太疼了，不用手托着都感觉要掉下去了。 秦晚晚上前就问：医生那边怎么说啊? 说还要再等等。张娟道：可这还等什么啊，羊水都破了。 通知医生了吗?秦晚晚问。 通知了，说是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赶过来还要一会儿。张娟道。 秦晚晚道：周浩你去问下那主刀医生家在哪里。 周浩哦了一声赶紧跑去问值班医生。 问到了后又赶紧过来找秦晚晚。 秦晚晚跑到护士台接电话给陈国栋打了过去。 陈国栋听到电话声后起来接了电话，得知是陆少琴要生了但做手术的主刀医生还没到。 当下就问：知道是哪个医生吗，家在哪里?我直接开车去接。 秦晚晚：哥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等下啊。说着赶紧把电话递给周浩。 周浩把医生家的地址报给了陈国栋。 陈国栋道：别急，我这就开车去接。 挂了电话穿上外套就走了。 天还太早，大街上连搞卫生的都还没出来。 陈国栋家的位置跟医院是同一个方向。 也相隔不远。 出门后直接往医生家开。 没开出几分钟，就看到一个人闷头骑车。 陈国栋扫了一眼。 车速太快，没几秒就错开很远了。 陈国栋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刹车掉头摁喇叭。 摁了好几下，骑车那人才扭头看过来。 陈国栋打开车窗大声喊：请问你是郑红吗? 那人刹车：我是。 陈国栋赶紧熄火下车，我是病人家属，那边孕妇羊水破了等不及了，我来开车接您，自行车给我，您先上车。 第809页 郑红被陈国栋塞到车子里后陈国栋将她的自行车直接塞到后座，一头都伸到了后备箱车门才勉强能关上。 车子一路飙到医院。 郑红一下车就往里面跑。 陆少琴之前来检查的时候郑红就说了，因为血糖超标，又是双胞胎，自然生产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有生命危险，建议是剖腹产。 周浩就问剖腹产是不是就没有生命安全。 郑红不敢保证，任何手术都有危险。 最后还是陆少琴做的决定，剖腹产。 剖腹产能保证两个孩子是没问题的，这就够了。 郑红一来，陆少琴就被换上衣服送到了手术室。 一行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周浩对陈国栋道：陈大哥，谢谢你了。 陈国栋最少给他们争取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说这客气话。陈国栋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生孩子是个大关，闯过去以后就好了。 周浩点点头。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激动，有担心，还有一种不安。 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秦晚晚道，这边干等着也没用。 陈国栋点头：车子我留给你? 那你呢? 偶尔坐车上班也没什么。 好，那车子你再借我几天呗，最近有事需要开车。骑车带着林杰跑业务可太累了。 回头给他把油加满，中秋节礼物给重一些就行了。 给钱陈国栋可能要揍她。 第647章 当妈太难了 陈国栋点头，将车钥匙给了秦晚晚后拍了拍周浩的肩膀走了。 这会儿才五点半。 医院里十分安静，整个走廊都是昏暗的，只有手术室门口的灯是亮着的。 张娟紧张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要趴在手术室的门口朝里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一直到早上七点半，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了。 陆少琴家属 周浩立刻上前。 恭喜，是两个儿子，产妇跟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带衣服了吗，赶紧去拿来，等下敲门给我。 说完又钻进去了。 妈，刚才护士是说两儿子吧。 对对对张娟也高兴的不行，虽然她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但一下子得俩大孙子也十分高兴。 还不去拿衣服。秦晚晚踢了他一下。 周浩连忙往病房跑，不大会儿抱着包来了。 掏出两件小婴儿的衣服，都是旧衣服，洗干净了。 一件是陆西北的，一件是桃子女儿的。 找出来后秦晚晚敲了敲手术室的门，不大会儿护士过来拿走衣服又进去了。 又等了几分钟，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护士抱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三个人立刻一拥而上。 恭喜，这个是老大，后面的是老二。护士道。 周浩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了，他不敢抱。 张娟将他推开，上前抱住了老大。 秦晚晚也是老手了，赶紧接过老二。 小孩子闭着眼睛，在她接过来的瞬间动了下。 紧接着她又伸头去看张娟怀里的老大，再看看自己怀里的惊讶的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哎。 可不是。张娟乐不可支。 周浩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高兴的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忽而，周浩问：少琴呢，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已经进去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秦晚晚道：估计要一会儿，麻醉效果没过呢。 话刚落音，护士们推着陆少琴出来了。 因为做了剖腹手术，鼻子还插管了，手上在挂消炎药水。 周浩一看到陆少琴这样，心顿时就一拎，赶紧扑倒床边：媳妇儿，媳妇儿 病人麻醉还没醒，先推回病房。一旁的郑红道。 大夫，手术是成功的吗?秦晚晚问。 目前来看是成功的。郑红道：不过术后恢复也很重要，现在主要担心伤口的问题，只要伤口恢复的好就没什么大事了。 秦晚晚是自己生的，所以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 陆少琴剖腹产，估计要待个把星期。 到了病房，护士给陆少琴安顿好了后又问他们：有奶粉吗?可以先给孩子喝点奶粉。 有有。张娟说着就让周浩去翻包，包里都有。 奶粉奶瓶都在准备了，奶瓶这玩意儿还是去外汇商店买的，一般百货大楼里还买不到。 那给孩子先冲点奶粉，会冲吗?温度不能高。 麻烦你教我一下。周浩道。 护士点头：跟我来。 周浩赶紧拿着奶瓶跟奶粉跟着护士去了。 不大会儿，拿了两个奶瓶回来，里面有一百五十毫升左右的奶。 两个孩子已经醒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怎么了，跟小猫似的正哼哼呢。 护士说多重没?秦晚晚问。 说了，老大五斤，老二四斤八两。 第810页 小了点，不过双胞胎，太大了对孕妇的压力也大。 不碍事，后面好好养着，小孩一天一个变化的。张娟道。 秦晚晚点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有些想不起来陆西北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张娟不会用奶瓶。 秦晚晚会。 她单手抱着孩子的，胳膊微抬，这样防止孩子等下呛到。 而后将奶嘴递到小孩的嘴边。 小孩摇晃着脑袋，不太肯喝的样子。 秦晚晚再试。 几次之后，小家伙终于张嘴了。 一咬住奶嘴就裹了起来。 张娟也学着秦晚晚刚才的样子试着给大孙子喂奶。 大的两次就张嘴开始喝了。 周浩看的目不暇接。 对了，取名字了吗?秦晚晚问。 取了取了。周浩道：取了好多，得等少琴醒来让她确定。 对对对。张娟笑的都合不拢嘴：少琴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让她选。 陆少琴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 期间周浩跟张娟都担心的不行，还去喊医生过来看。 医生检查后就说她这是睡觉呢。 睡觉是能帮助身体修复，所以不要紧，也不要喊醒她，让她睡。 陆少琴这一觉睡的可是太舒服了，要不是膀胱涨的难受她还想继续睡，就感觉很久很久没睡的这么很舒服了。 她怀的是双胞胎，后面几个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每天晚上不是被腿抽筋给抽醒，就是被膀胱给涨醒，毫不夸张的是说，几乎一两个小时就醒来一次。 这一次她睡的太舒服了，舒服的下意识就去摸自己肚子。 等她摸到自己瘪下去的肚子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我肚子呢?她问。 张娟正在给两孩子喂奶呢，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回过头来道：少琴醒了，饿不饿，妈给你拿吃的。 妈我肚子呢?陆少琴慌张的问。 哈哈，睡傻了，自然是生出来了啊。张娟指着一旁道：呐，都在那呢。 陆少琴侧头看去，但看不见，想勾起身子，结果一使劲儿就疼的哎哟一声躺了下去。 哎哟我天张娟赶紧喊护士。 然后又来到她床前：怪我怪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动，肚子上开刀了，还没愈合呢，可不能动。 陆少琴疼的脸色煞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张娟看她都疼出汗了，心疼的不行，赶紧拿出脸盆兑了点温水给她擦汗。 不能动啊，忍一忍，我再去喊医生来。 说着放下毛巾刚到门口，医生就进来了。 医生，我儿媳妇刚才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伤口了，你给看看。张娟紧张的道。 郑红点头，掀开被子给陆少琴做检查。 因为有纱布挡着，郑红也没拆开，就对陆少琴道：想让伤口愈合的快一点就不要动，护士会定时来给你换药的，哪里不舒服也一定要说。 陆少琴脸色还有些白，闻言就道：我那里有些不舒服。 说不上来的疼。 郑红安抚道：只能忍着了，你后面还要母乳喂养吧，麻药打多了对孕妇跟孩子都不好。 陆少琴就不说话了。 她想哭，疼的哭，还要为孩子忍着不能打麻药，当妈可太难太难了。 陆少琴不知道，这还算是好的，后面才是真的难呢。 第648章 取名 郑红作为一个女人，又是妇产科的大夫，自然是知道有些疼真的是忍不了但又必须忍，这是女人最伟大的地方。 她又看了下挂在床头的病历簿，这几天都只能吃清淡的，忌荤腥跟油腻。 张娟连连点头。 郑红看了张娟一眼才出病房。 张娟会意后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果然就看见郑红在那等着她。 大夫，张娟瞬间就有了不太好的感觉，她觉得肯定是媳妇儿出什么事情了，不然人大夫不会让她出来偷偷的跟她说什么。 大夫，我儿媳妇不会有事吧。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郑红赶紧安抚：没出事你别担心，我让你出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个剖腹产跟自然生产是不一样的，产妇遭的罪是自然生产的很多倍，作为家属，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身体，最主要的还有情绪。 产妇的情绪好，身体恢复的也会好一些，这样自然就少遭罪了。 这个时候的孕妇都不愿意剖腹产，家里人也不愿意她们剖，太吓人了。 难得遇到一个孕妇跟家属都愿意剖腹的，所以郑红就格外多叮嘱张娟几句。 好好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张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不迭的道。 郑红点点头：有事就喊我。 诶，谢谢大夫。张娟感激的不行。 等人一走，张娟回到病房，见媳妇儿靠在那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就赶紧跟她解释道：小浩单位那边出了件急事非要他们这些技术工过去不可。 第811页 你嫂子下午才走的，中午你外公倒是带着鸡汤来了，大夫说你还不能吃油腻的我就没敢给你吃，你外公就说等下给你送米面来，说是你外公老家那边的特产。 米面，就是用米磨成水粉蒸熟后切成的宽面。 妈，我胸口疼。陆少琴神色不太好的道。 那是涨奶，要不我给你揉揉?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少琴摇头，疼的她都不想说话了。 张娟见她疼的厉害，丝毫办法没有。 忽而，她起身将老大抱了过来：你还没来得及看双胞胎呢，小浩说等你睡醒了给取名字。少琴，你说，叫啥好呢。 陆少琴看着孩子那皱巴巴的样子，虽然第一眼觉得不好看，但越看就越喜欢，越看就越心软，想抱一抱他们。 最后就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那股子疼好像也就没那么厉害了。 另一个呢，一模一样吗?陆少琴问。 一模一样，你等着，我抱过来。张娟笑着把老大放在她身边，转身又将老二抱了过来。 陆少琴先看着身边的老大，接着又看着婆婆抱来的老二，她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终于露出个笑了，虽然笑的很虚弱，但张娟看到了还是松了口气。 张娟又道：少琴啊，你是我们周家的大功臣，我们一致决定让你来给孩子取名。 陆少琴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手，那皮肤嫩的。 她摸索着孩子的小手，沉吟片刻后道：那老大叫周修文，老二叫周修武，怎么样? 好，好，小文，小武。张娟连连点头。 一文一武，好，好得很。 她看着儿媳妇的脸色，连忙又拿了个杯子过来：那大夫说六个小时不能吃东西喝水，你早上七点多出来的，这都十来个小时了，稍微喝点水吧。温热的。 陆少琴嗯了一声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嘴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水都变得难喝起来。 婆媳俩对着俩孩子还是玩找茬，看能不能找出不一样的。 五点多，陈怀忠跟秀妮带着三个孩子都来医院了。 陆西北跟陆婉儿一进来就跑去看两个小弟弟了。 看了半天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好丑，不高兴看了。 陈怀忠看着外孙女，心疼又欣慰。 外孙女有家有孩子了，他放心了。 秀妮煮米面里放了一些青菜，米面不太容易糊汤，所以这会儿看起来也是清爽的很。 姐，这是鱼汤下的面，鱼汤不油腻，你稍微吃一点垫垫肚子。 陆少琴微笑道谢。 等晚上秦晚晚下班过来的时候，将之前说好的那张汇票给了她。 你放好，是我跟你哥的心意。 陆少琴嗯了一声：嫂子，谢谢你。 一家人客气什么，等回家了，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嫂子给你做。 陆少琴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秦晚晚也忙了一天，说了几句就带着一家人走了。 周浩是八点多才匆忙赶到医院的，进门差点就跟张娟撞上了。 张娟一看儿子这一身脏的，既心疼又不高兴。 你这么脏兮兮的进来不行，出去出去。少琴跟孩子们现在都虚弱着呢。万一你身上有细菌怎么办? 周浩被老娘推出来有些着急：我就看她一眼，看一眼。 你媳妇跟儿子我照顾你还不放心啊，你先回去，洗洗，再弄点吃的过来守夜。 周浩一听也是。隔着他妈喊了一声陆少琴：我身上脏，回去洗洗就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来吧。陆少琴道。 她是昨晚上发动的，折腾的全家都没休息好，男人白天又被厂子叫走了，肯定是没睡好的。 张娟自然也是心疼儿子的，接着陆少琴的话就道：对，你回去洗澡睡一觉，等后半夜再来接替我。 周浩想了想就答应了。 他回去随便吃了剩下的馒头，洗了个战斗澡就躺下了。 再醒来一看，草，都快五点了。 赶紧爬起来洗个了冷水脸锁上门，忽然又开门回了厨房拿了两个饭盒装在尼龙袋子里出门了。 等他再到病房的时候，手里提着两饭盒的稀饭以及包子馒头。 看到儿子这会儿才来，张娟也舍不得说什么。 周浩满脸歉意：妈，你吃点。 不吃了，你照顾你媳妇儿，我回去洗个澡再给你爸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还有洗三就不做了，大夫说少琴最少得住个七八天的才能出院，但喜蛋还是要送的，我去买点鸡蛋再定做点包子，你明天给亲戚朋友送去。 第649章 太吓人了 昨天一天忙的都没通知他家老头。 周浩连连点头又道：钱就放在我俩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要多少您自己拿。 张娟嗯了一声，又叮嘱道：少琴还没出奶，昨晚上涨的疼哭了，你给你先给揉揉，再不行就张娟老脸通红：你就给吸出来。 说完也不看儿子什么表情，扭身就走，那腿倒腾的特别快。 第812页 周浩见老娘走的这么快就诶了一声，他还有事情没问清楚呢。 随即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老娘为啥跑这么快。 他嘿嘿傻笑揉了揉脑袋，轻声关上门去看儿子媳妇去了。 陆少琴是剖腹产，住的是四人病房，但有两张都是空的，另外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才五个月，说是之前肚子有点疼，还有些见血，家里不放心所以住院几天看看。 周浩进来的时候陆少琴还在睡觉，医院的病床很小，护士考虑到他们是两孩子，所以又额外拿了一张婴儿床过来安顿两孩子。 这会儿两孩子正好哼唧起来。 周浩赶紧放下手里的食物走过去轻轻的拍着哄着。 结果啥用没有，两孩子从哼唧变成了哭。 陆少琴被吵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喊了一声妈：孩子尿了还是饿了? 周浩一听，赶紧掀开被子看了下，两个小子都拉了。 小孩子拉粑粑也不臭的，周浩赶紧从带来的产包里拿出两块新的尿布给小孩子换上。 自从知道是双胞胎后他只要放假在家，周浩就练习怎么换尿布。 可换了尿布，两个孩子还是在那哭。 陆少琴艰难的睁开眼睛，才看清楚是周浩在那，又道：孩子是不是饿了，水壶里有开水，你弄成温水给孩子冲泡，不能太烫。 这个周浩知道，立刻去冲泡奶粉了。 等冲泡好了后陆少琴道：扶我靠着，我给喂一个，你给喂一个。 周浩照做。 夫妻俩坐在那一人拿着一个奶瓶喂孩子。 周浩问：名字定了吗? 双胞胎太像了，但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老大的手腕上有一颗痣，老二没有。 大佬叫修文，老二叫修武。 这名字好。一文一武，好周浩说着看着怀里的：这是老几? 你看看手腕上有没有痣。有就是老大。 周浩一看，笑道：这是老二，修武，小武，我是你爸爸，你喊一声爸爸。 怀里正喝奶的周修武眼神似乎跟周浩对了一下，随即又转开了，颇有不屑一顾懒得搭理他的意思。 惹的周浩哈哈大笑。 等把两个孩子喂饱了后两孩子不哭闹继续睡。 陆少琴红着脸：我想去洗手间。 周浩看了一眼两孩子：等下啊。 说着他看着对面床的女人，拿着两个包子过去道：大妹子，还没吃呢吧，我这买了早饭，我妈回去了我俩也吃不完，分给你俩。 那妹子在孩子哭的时候就醒了，闻言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我家那口子等下也就送来了。 拿着吧。周浩道：我扶着我媳妇去下洗手间，你帮我看下两个孩子行么，别让出除了我俩任何人接近我家孩子。 听到对方有诉求，妹子这才接过包子：好的好的，我看着呢，你们去吧。 周浩冲对方笑了笑这才扶着陆少琴去了洗手间。 去洗手间的路上，陆少琴红着脸说了婆婆让他给奶水吸出来的办法。 病房里有人，她不好意思。 周浩闻言就嗯了一声，虽然也不好意思，但两孩子也不能老喝奶粉，这哪喝得起。 正好现在还早，洗手间里也没人，周浩直接将门从里面插上了。 病房里，那妹子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看着那俩孩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是自己肚子里也是两个就好了。 她家男人是单位上的一个小科长，计划生育了，就只能生一个。 这一胎要是男的还好，要是女的，估计男人要不高兴了。 正看着呢，忽然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冲了进来，看到那女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带着笑看着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嘴里还塞着包子呢，见人闯进来就问：你谁啊。 那妇女指着那俩孩子道：我是他们的姑奶奶，听说生了就赶紧来看看。说着就走过来看着两个孩子，一边赞叹道：哎哟这两个长的一模一样。 可不是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双胞胎呢。女人道。 男孩女孩啊，我看看。那女人说着就要伸手，结果被那被子给挥开了。 你什么?那妇女问。 你说是孩子姑奶奶我又不认识你，他们父母去洗手间了，等下就来，要看等人家父母来了你再看。 你谁啊你，我是孩子姑奶奶我看一眼怎么了? 女人很凶，指着那姑娘就要动手推她。 那妹子赶紧护着自己的肚子躲开，也不敢靠近了。 那老女人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多管闲事，信不信我给你肚子上来一拳? 那妹子果然害怕了，赶紧绕开那女人就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开嗓子嚎：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抢孩子啦。 屋子里的女人一听顿时就慌了，赶紧跑出来。 看到那姑娘就要上前，妹子吓的护着肚子往后退又喊。 那妇女见状指着妹子威胁，赶紧跑了。 第813页 这时候周浩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是自己病房里的姑娘在喊吓的心一就是一拎。 妹子，怎么了? 那妹子看到周浩，眼睛都红了。 大哥，刚才有个女的说是孩子的姑奶奶，要看孩子我不让，那女的就要打我肚子 周浩也等不及等她说什么，赶紧朝病房跑去。 等看到自己两宝贝疙瘩完好无损后周浩才发现自己腿软，有些站不住，赶紧扶住一旁的病床，缓了一口气后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看来病房里是不能离人了。 等那大妹子进来了，周浩感激万分的道：可多亏你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大妹子道：你们才住进来，我都住好几天了，之前就听护士们说过，有人来偷小孩。 你们家还是两个男孩，就你俩肯定不行，赶紧让家里人来吧。 周浩连连点头，可不是么，这也太他妈的吓人了。 第650章 孩子被换 这一场虚惊周浩没敢跟陆少琴说，也提醒那妹子别跟陆少琴说。 要是她知道了肯定要担心，怕影响她身体恢复。 那妹子闻言是满眼羡慕，人家一下子生了两儿子，可不是大宝贝么。 等陆少琴回到病房后周浩赶紧去护士站给他爸单位打电话，让他跟张娟说一声，赶紧来医院，他一个人腾不开手。 等张娟带着午饭过来的时候周浩找了个机会把早上的事跟张娟说了。 吓的张娟捂着胸口说了好几声我的妈。 那可要多谢谢人家那姑娘，要不然她简直不敢想。 你回去看着孩子，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给人姑娘。张娟说着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她提着水果还有糕点以及红糖回来了。 正好陆少琴睡着了，张娟跟做贼似的压低声音把东西给那妹子，那妹子不肯要。 张娟非要给，说要是没她，她那俩大孙子可就危险了。 妹子见她是真心感谢，想到那婆子临走时候对她的威胁，妹子也道：大娘，我之前就听护士说过，偷孩子的多，尤其你家是俩男孩儿，可得看紧了。 是是是。张娟连连点头。 攀谈中知道这妹子叫徐云，头一胎，怀像不太好，张娟就安慰她菩萨保佑好人，她是好人。 一来二往的也就熟悉了起来。 妹子在陆少琴住院的第五天徐云就走了，没问题了，得回去了，多住一天多花一天的钱。 临走的时候张娟还在她的行李里塞了个红包，也不多，就二十块，一份心意。 徐云上午走的，下午他们病房又住进来一个大肚婆，看穿着不像是家里条件好的。 张娟也没多问，就逗着两孩子。 陆少琴也终于出奶了。 排气后就能喝鸡汤了。 陈怀忠每天炖一只鸡让秀妮骑车送过来。 搞得张娟都不好意思。 陆少琴为了让两孩子有充分的奶水，把自己当猪喂。 只要是对孩子好的，她都吃。 吃的好，奶水也就足，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才五天，白了不少，也胖了一些，可爱的不行。 住进来那女人是第二天早上生的，是个女儿，婆婆骂骂咧咧的，惹得张娟很不愉快。 这生儿子生女儿又不是女人能决定的。 那女人因为生了个女儿，被婆婆骂也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任由他们骂。 张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道，老大姐，国家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代人，她刚生完孩子呢，你这样不太好。 那婆婆横了张娟一眼，又撇了一眼她的两个孙子：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男女能一样吗?女儿长大那就是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怎么能传宗接代。 要是你媳妇生俩丫头，我看你骂的比我还厉害。 张娟见这人这么不讲理，摇摇头不管了。 怪不得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陆少琴小声道：咱别管那些，我明天也就能出院了。 张娟点头，赶紧出院，这医院里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赶紧收拾出院了，生个丫头还想住院，咋那么金贵呢。婆婆继续骂骂咧咧。 妈那儿媳妇终于说话了：我那里还疼，能不能再住一天。 住什么住，你有那金贵命啊?你要是像人家对床那样给我们老金家生个胖小子，你想住多少天我都没话说，赶紧的，收拾下走了。 说着也不管媳妇跟孩子，就直接走了。 那儿媳妇抱着孩子呜呜的哭。 张娟心软，忍不住道：闺女，可不能哭，这会儿哭了以后老了眼睛要看不清的。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哭的更厉害了，她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婆婆。 不大会儿，那婆婆跟着一个护士后面走了进来。 护士一边走一边道：今天不能出去，你们明早再出院。 那不行啊，那不多一天住院费么，不行不行，我们现在就要出院。 护士横了那老婆子一眼：医院里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产妇要是路上出事了算谁的?只要你们写一个保证书，产妇要是在路上出问题了你们不来找我们医院，我们就给你们办出院手续。 第814页 那婆婆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护士翻个白眼，这一床是她照顾的，从得知是女孩子后这婆婆嘴巴就没停歇过，骂的可难听了。 你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护士柔声对那女人道。 女人点了点头。 被护士教训了一顿，那婆婆终于安静了。 等晚上公公跟男人来了后，又是一轮埋怨。 听的周浩都直皱眉，恨不能把媳妇儿的耳朵给捂起来，这都什么人呐。 别吵了，这病房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人，再吵我喊护士了。周浩道。 那边这才安静下来。 晚上，张娟守上半夜，周浩守下半夜。 可守着守着，他眼皮又控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最后是被秦晚晚喊醒的，她是来送早饭的，正好顺道去上班。 看到他们睡的这么沉有些奇怪的道：你们睡的这么死，孩子等下饿醒了喊你一声爸爸我饿了你都不知道。 周浩揉着眼皮，笑着道：嫂子，让少琴跟我妈再睡会儿，这几天都太累了。我去洗把脸就来。 秦晚晚点头，放下早饭去看两孩子。 忽然，她皱眉看着其中一个。 周浩，你快来。 周浩啊了一声，还以为孩子怎么了，赶紧过来。 等看到旁边那个皱巴巴明显是刚出生的孩子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秦晚晚惊愕的问。 周浩看了一眼对床，那一家子都出院了。 嫂子你快打电话报警，我去找医院，对床那一家不要脸的把我家孩子换了。 说着周浩赶紧冲了出去。 秦晚晚立刻去摇张娟，但张娟半天都醒不来。 秦晚晚端起茶杯将水泼到了张娟的脸上。 张娟这才醒来。 婶子出事了，小浩说咱家孩子被对面那家人给换了，你看着孩子跟少琴，我去报警。 说着秦晚晚也赶紧冲出了房间。 等公安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陆少琴也醒了，这会儿跟张娟在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被偷走的是老大修文。 这会儿陆少琴紧紧抱着修武，摇床里睡着的是被那家丢弃的女娃娃，脸上皱巴巴的，还有好多小红点，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在那哇哇哭，小奶猫似的哭声让人听了都心疼。 第651章 追踪(1) 最后还是赶来的公安找来护士，让护士先将小孩抱走，护士给那小婴儿喂了一些奶粉，公安才继续录口供。 因为秦晚晚跟周浩在公安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对床的他们能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从医院那了解清楚了。 对床那个孕妇叫李惠美，资料上登记的是他丈夫的单位信息，她丈夫叫郝全民，是房山区大奥县的一名科员。 所以公安来的时候周浩把这情况一说，来的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拨留下了两个去给陆少琴跟张娟做笔录，一拨直接去郝全民单位找人。 这会儿，负责录口供的公安听完秦晚晚的话后皱眉问：你是说，你来的时候他们都睡的很沉? 秦晚晚点头：我婶子还是我用水给泼醒的。 张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对对对，我儿子还跟我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陆少琴，见儿媳妇抱着小孙子在那伤心，她压低声音道：昨天白天的时候我儿子扶着儿媳妇去洗手间，还有个不认识的女人想进来看我家孩子，得亏对床另外一个姑娘，不然 她又看了一眼陆少琴：所以我昨晚上跟我儿子都不敢睡死的，我睡觉也轻，不可能睡到小晚来喊我都喊不醒，小晚，我跟浩子是真没睡死。 会不会是对床弄了什么东西进来让你们昏睡的?秦晚晚道。 那俩公安对视一眼。 口供也做的差不多了，他们要去跟医生护士再多了解下李慧美的信息。 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先去录医生护士的口供，你们要是再想起来什么一定要通知我们，这是我们单位的电话。那公安写了个号码交给了秦晚晚后就离开了。 公安一走，张娟就捂着嘴哭起来。 小晚呐，这可怎么办啊 婶子，别担心，我们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浩子带着人已经追过去了，肯定会没事的。 秦晚晚又来到陆少琴跟前，少琴 陆少琴看了一眼秦晚晚，那眼泪水就下来了。 嫂子我的孩子还能找回来吗? 肯定能。秦晚晚道：你放心养着，别到时候修文找回来了你身体不好了，那还怎么奶孩子啊。 对对对，张娟跟着劝慰道：少琴啊，咱先把身子照顾好啊，咱坐月子呢，不能哭啊孩子。 陆少琴不说话，但眼泪也止不住。 秦晚晚也是做妈的的，要是谁敢把陆西北带走，那她就跟谁拼命。 另一头，周浩坐在警车上跟着几个公安直奔郝全民的工作过单位。 他们到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 第815页 等到了后，公安表明身份说明来由，乡镇府办公室的黄主任接待了他们。 而后道：我们这边是有个叫郝全民的，可是他已经在半年前就被开除了。 什么?周浩傻眼了。 带队的张公安也有些意外：为什么被开除? 超生。黄主任言简意赅的道：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媳妇又怀孕了。 那你知道他家地址吗? 知道知道，这就带你们去。 说着黄主任就带着众人去了郝全民家。 他家已经是农村了，一路找到郝家，铁将军锁门。 一问邻居，邻居说他们儿媳妇生孩子，去城里大医院了，没看见回来。 带着一个婴儿跟刚生产不久的产妇能去哪里? 周浩都快急疯了。 那你知道她儿媳妇老家是哪里的吗?张公安继续问邻居。 哎哟这可就不清楚了，听说是外地的，那口音有点像是常山那边的。 几个公安对视一眼，常山那么大，光靠这一个信息可不行。 走，去派出所。 张公安让同事把车开到了当地派出所，出示证件后调了郝全民家的户籍档案。 上面显示李慧美老家是常山灵寿县石杆村人。 将具体信息招录下来后，为首那公安拿起派出所的电话就打了起来。 等电话响了后张公安道：我是老张啊，你们派个人去车站，看一下今天早上从京城开往常山的车有几班，对什么，出院手续都没办?好，我知道了，你查下最早一趟是几点钟出发的，要快，我在这边等你电话。 张公安挂断电话后捏了捏眉心。 忽然，他又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很快电话被接起来了。 喂，找下小王啊，对，让她去我办公桌抽屉里找一个电话本，对然后上面有个叫胡大河的电话，你把那电话报给我，别挂，我等着。 等电话的功夫里，张公安找了一支笔，等那边报了号码后张公安记下来挂断电话就给那头拨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后张公安道：你好，帮我转接常山指挥学院，我找胡大河，对，我是他战友，我叫张茂山。 又等了片刻，那边才传来一声喂。 大河啊。 茂山。那头男人的爽朗声通过话筒传来，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嗓门十分大。 老战友，我有个事要麻烦你啊。张茂山说着就把孩子被调换这事简单的跟对方说了下，而后道：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追不上客车了，所以麻烦你派个人帮我去车站派出所通知那边一声，但凡是抱孩子的尤其是刚出生几天的男娃娃的旅客，一律帮我截停，等我们过去辨认。 行，我这亲自过去通知车站派出所。胡大河道。 两地协同破案，需要手续，目前显然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找老同学去跟对方说一声。 特事特办。 交代完了这些后张茂山道：不等了，我们这就去常山。说着又对叮嘱派出所的民警：等下来电话就告诉他们我们先过去了，让他们再派人去车站派出所跟我们汇合。 那派出所民警立刻点头。 走。张茂山说了一句。 周浩跟另外一个队员立刻跟上。 出了派出所，路过合作社的时候周浩道：同志您停一下，我去买点吃的，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帮我找孩子。 张茂山停车了，正好抽根烟。 周浩跑到供销社，买了三斤饼干，还有两包面包。 这时候没有矿泉水买，周浩就买了六瓶啤酒。 提着东西上了车，张茂山将烟熄灭，开车直奔常山。 与此同时，常山那头的胡大河带着手下几个兵一起去了常山车站派出所。 第652章 追踪(2) 等赶到派出所，胡大河将情况跟对方说明后，车站派出所十分重视，立刻带着人去了车站，看了下车辆的调度表。 从京城到我们这最早一班车是六点四十发车，到我们这里大概十二点左右。 胡大河在给那头打电话的时候那头派出所说张茂山已经开车赶过去了。 胡大河带着几个战士就在车站等着。 从京城到常山的车是十二点十分进站的，车子一进站到了下客区后，派出所的同志示意司机开车门。 司机一看来这么多公安，也吓一跳，赶紧开门。 正准备下车的游客们一看这么多公安上来，也很是意外，都不敢动。 公安一个个检查过去，就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可那孩子一看就不是，那孩子都一岁多了。 他们也不认识郝全民跟李慧美。 我问一下，你们车上从京城有没有上过抱着奶娃娃的乘客? 司机想了想点头：有，有，是三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下车的时候一直哇哇哭。 人呢? 早就下车了。 哪里下车的? 入城前下车的。 下车那地方是去哪里的? 第816页 那不清楚了，那个岔路口通往的方向很多。 都是哪里? 司机报了好几个地方，其中就有灵寿县。 但派出所这边并不清楚，问了一遍记录好就准备下车。 这时候有个大姐扬声问：同志，是不是那孩子是别人家的? 公安立刻走过来：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说不上来，他们就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那婆婆稀罕那孩子，可那媳妇就一个劲儿的哭，孩子饿了她也不肯喂，气的那婆婆就一直骂那媳妇，我就听那媳妇说什么再好也不是我生的。同志，他们是不是拐骗了人家孩子啊。 大姐，还有什么信息吗?公安问。 那大姐摇头。 公安写了个号码给她，让她想起什么再给他们打电话，这才下车了。 下车后把情况告诉了胡大河。 胡大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在等了半个多小时，张茂山他们就追过来了。 汽车总是比客车跑的快，客车又一路上客下客的很是耽误时间。 等胡大河把情况跟张茂山说后张茂山就道：那肯定是去灵寿县石杆村了，大军，你去问下，去灵寿县的车子一天几趟。 大军立刻去了。 周浩这会儿心急如焚，又挂心家里那头，趁着这个时间赶紧给医院那边打电话，喊他妈接。 结果是秦晚晚接的。 等周浩把情况简单说了后道：嫂子，你跟少琴说，我一定会把修文带回来的，让她们放心啊。 说着就挂了电话。 这边，大军也问过了，去往灵寿县的班车是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下午一趟刚出发半个小时。 张茂山道：去，喊个熟悉路况的司机来。 大军立刻又去找车站办公室了。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过来了。 张茂山对胡大河道：等我回来再谢你，现在赶时间就先走了。 胡大河摆手：救孩子妖精，注意安全。 张茂山嗯了一声就上了后座。 车子换大军开，熟悉路况的坐在副驾。 周浩赶紧把饼干一人递几块，接着又用酒瓶盖子斜抵着另一个使劲一拍就打开了。 喝几口。周浩道。 周浩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慌是解决不了什么事情的，他得稳住。 这时候没有酒驾这个概念，啤酒对他们来说就跟水一样。 众人也没客气，吃着饼干喝着啤酒。 大军要开车，就随便喝了两口。 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舒服多了。 车子一路追赶，终于，那司机道：看，前面那个就是去灵寿县的客车。 在后面闭眼休息的张茂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大军，追上去，别停。 车上那么多人呢。 你先按喇叭啊。 是。 大军一脚油门，车子发出轰鸣声。 但这时候的路况是非常不好的，开快就会很颠簸。 而且八十年代的警车是吉普212，底盘高，空间大。 这种乡路都不宽，超车什么的很艰难。 开警灯，响几声再关。省的惊了上面的人。 大军立刻开了警灯。 前面的客车司机正慢悠悠的开车呢，这破路要是开快了能把人直接颠吐。 忽然听到警笛声就朝后视镜看了过去。 见那警车一直摁喇叭似乎想超车，司机嘴里骂骂咧咧，就你赶时间，老子也赶时间呢。这么窄的路还想超车，赶着去死啊。 这话也就心里骂。 大军见对方看见自己了就关了警灯改摁喇叭。 见那警车一直摁喇叭，司机一开始不肯让，但在急促的喇叭声中还是怂了。 正好前面适合让车。 司机摁了喇叭回应了一下后慢慢减速，最后索性停下让他们先过去。 结果那警车在超过他们后车子方向盘一打，直接堵住了他们的路。 司机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总不能因为他没让车就要抓他吧? 这也太不讲理了。 张茂山跟大军立刻下车。 周浩也跟在后面。 张茂山拍了下窗户，示意司机开车门。 司机有些怕，赶紧把车门打开。 张茂山立刻上了车，手机刚要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没让车，就见上来的人看都不看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周浩也跟在后面上来了。 他目光一扫，立刻指着最后一排：在那，就是他们。 最后一排的郝全民跟李美慧都被这破路颠的睡着了，只有那个婆婆怀里抱着个孩子。 本来她也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似乎听到了警笛声就吓醒了过来，等醒来又没听到，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抱着怀里的大孙子坐好。 等看到周浩后那婆子惊慌的站起来就要跑，可这是车上，周围都是人，往哪里跑。 婆子看到开车的窗户，立刻就要朝那窗户挤。 拦住她，她是人贩子。张茂军喊了一声。 旁边的乘客闻言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那婆子。 第817页 那婆子见自己走不掉，就要把孩子从窗户里丢出去。 周浩一看心都拎了，发了疯似的往这边挤。 好在窗户旁的乘客一看就伸手去拦，还死死抓着孩子身上的襁褓。 这么拦了一下，张茂山跟大军已经过来了。 一个一把将人往回拽，一个伸手就去捞孩子。 等把孩子捞回来后立刻转身交给身后的周浩。 周浩看了一眼儿子，小家伙似乎是睡着了。 他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抱着赶紧下车。 第653章 寻回 张茂山掏出手铐将那老太婆拷上。 全民，全民那婆子一边挣扎一边喊儿子。 已经被吵醒郝全民先是慌了一下，接着就满脸漠然，一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李惠美也慌了下，随即则笑了然后又哭，哭着问：同志，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张茂山道：这会儿想起你女儿了?把她丢医院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她才出生两天，你们怎么狠的下来那心啊?万一那家人把你们偷孩子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你要怎么办? 说完直接拿出手铐一人拷一只手将人带下去了。 等下来后，周浩已经把孩子暂时放在车后座了，他上前就给了那老太婆一脚，接着又去踹郝全民，轮到李美慧的时候，他脚都抬起来了最后还是没踹下去。 他呸了一声后转身又狠狠踹了那老婆子跟郝全民几下。 行了，你抱着孩子坐前面。张茂山道。 周浩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从后座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上了副驾。 也幸亏212是大吉普，这时候也很少有胖子，不然这么多人还真挤不下。 郝全民的手跟李惠美是拷在一起的，他蹲在后排的空隙里，其他四人挤在后排。 中途孩子饿的哇哇哭，李惠美主动要求给孩子喂奶。 车子靠边停了，张茂山把李惠美的手铐解开，众人都下车给她腾出空间，周浩不放心，不肯下车，万一这女的鱼死网破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哪里会反抗? 但也保证不回头看。 其他人放水的放水，活动的活动。 那婆子也嚷嚷着要上厕所。 张茂山一边给她解手铐一边道：你是主犯，你要是跑了那你儿子就成了主犯，一辈子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你已经坑了他一次，可不能再坑他第二次了。 孙桂花眼神闪躲，她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张茂山打到她七寸上了，孙桂花不敢了。 到了车站派出所，跟京城赶来的人汇合众人做了短暂休整后继续赶路，车子到达京城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车子是直接开到医院的。 还要把那刚出生两天的小丫头接走。 等周浩抱着修文出现在病房的时候众人都愣了下，随即惊喜的立刻就围拢了上去。 陆少琴动不了，喜极而泣地喊：修文，我的孩子，快抱过来给我看看。 众人都让开了，周浩抱着儿子递给她：孩子饿了，你给喂点。 陆少琴连连点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立刻就要奶孩子。 周爸一看就拉着儿子到门外，问：在哪里找到的? 秦晚晚一听也跟了出去，周浩就把情况说了下。 周爸气的就要去找那一家人，非要狠狠揍一顿不可，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自己生不出来就抢别人家的? 活该，这一家子就该绝子绝孙。周爸狠狠的骂着。 他们这是拐带，全家都参与了，都要坐牢的。周浩道。 这种人就活该坐牢，最好坐一辈子不放出来。张娟不会骂人，这会儿也愤愤不平。 周浩这会儿这口气一松，人都站不住了，眼前一黑身子一晃。 三人赶紧架着他回到病房。 外面也没吃的卖了，这样，浩子，你先回去休息下，今晚我跟你妈在这里守着。秦晚晚道。 周浩摇头又点头：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 现在他不看着孩子根本不放心，他再也不想体会那恐惧到全身发抖的滋味了。 这时候张茂山进来了，看到陆少琴在喂孩子又退了出来。 周浩立刻走过去。 这个案子目前就破了，相关人员我们要带回去审问走个流程，等有判决结果后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谢谢，谢谢你们。周浩握着张茂山的手连连道谢。 好了，我们要赶回去连夜整理案情，你们提前将他们的信息告诉我们，也给我们找回孩子节省了很多时间。 张茂山说完拍了拍周浩就走了。 秦晚晚一直待在医院里没走，等周浩回去洗了个澡再来后她才骑车回去的。 陆少琴早上知道孩子丢了后就扯到了伤口，一开始担心孩子一直忍着，等看到孩子回来后忍不住才说了。 那时候伤口已经崩裂了，不得不再次缝合。 这一耽误，陆少琴又住了一周才出院。 因为这件事是在医院里发生的，医院那边也有些责任，陆少琴住院的费用大部分都可以找单位报销，单位不能报销的，医院给全免了。 第818页 在陆少琴出院那天，郑红也买了一些水果跟红糖之类的。 周浩接了。 然后回去就把工作名额给卖了。 经过丢孩子之后，周浩犹如惊弓之鸟，家里就媳妇儿跟老娘照顾孩子他不放心，万一再来个什么人怎么办? 不仅如此，还把周爸也喊到这边来住。 秦晚晚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她相信周浩，既然卖了工作那肯定是考量过的。 如果需要她帮助的时候他肯定会开口的。 之前准备带林杰跑单位的事情因为丢孩子她给取消了，等陆少琴出院回家后她再次请了两天假。 就这两天，她借了陈国栋的车子带着林杰将之前在招商会那边认识的各个厂里的大佬都拜访了一遍。 有的还记得她，有的显然是忘记了，但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后就想起来了。 秦晚晚也没时间铺垫，简单寒暄后就说明来意。 不过是定个单位福利而已，大部分人都给了她这个面子答应了，也有一些犹豫的，秦晚晚就让林杰回头多来几趟。 这年头脸皮厚点就行了。 最后，他们财务局的单位福利也从她家定。 这事找的肖主任，肖主任当初可说了，让她有事只管找他，承诺不用过期作废啊。 两天跑下来也就几家当面承诺了，其他的都靠林杰后面多跑，一共跑下了十六家单位。 秦晚晚把这件大事交给林杰跟刘小芳。 林杰得维护好这些单位关系，既然从他们营业部订货了，那往后自然是希望年节什么的都在他们这里订。 刘小芳那边要保证做出来的东西比第一第二食品厂那边做出来好吃。 因为是私人的，秦晚晚又舍得花本钱，做出来的食品馅儿料十足，样式也各种各样的，第一第二食品厂都没见过的。 整个营业部为了中秋节那十六家的点心忙的不得不再次招工。 而后，刘小芳来找她了。 因为一下子接了这么多单位的中秋节福利(好单位中秋节才发，一般单位就过年发)，他们的人手做不到同时做十六家的福利，能错开的都错开了，但有五家单位都要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才发。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在设备跟人工都有限的条件下同时满足五家单位同一天发货要求? 第654章 解燃眉之急 这个问题困扰了秦晚晚好几天都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这天礼拜天，秦晚晚去店里看看情况。 因为要做十六家单位的中秋节礼，秦晚晚又在印刷厂那边定做了一批高端好看的纸盒子用来包装。 这批货已经送来了，正在卸货。 林杰正在搬运货物。 看到她来后打了个招呼，秦晚晚见状也要上来帮忙，被林杰拒绝了。 秦晚晚也就没伸手了，就在店里看着他们搬货。 忽然，电话响了。 秦晚晚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南北糕点门市部。 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下，半晌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问她：你是秦同志吗? 秦晚晚一皱眉，这谁啊普通话说的怎么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看着话筒一眼问：对，是我，你是? 你好，我是阿山。 阿山?谁啊?秦晚晚下意识的问。 那头的阿山： 老板娘不记得自己，这事可真不太妙。 好的助理不仅要跟老板搞好关系，在老板娘那也得挂上号。 之前去您单位找过您，还给了您一些资料，还记得吗?阿山提醒她。 啊，是你秦晚晚想起来了。 那头的阿山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了。 老板娘，我后天就要回老板那边了，想问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老板的。 你在深海市还是?秦晚晚问。 对，过来有些事情，明天就走了。 秦晚晚想有什么话好带给陆少柏的。 夫妻俩之间的话自然是不好让外人传达的。 她想了想道：你帮我告诉他，他妹妹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日子过的很好。，家里人都很好，对了，还有，陆西北希望他能在他明年上小学的时候见到他。 阿山嗯了一声。 还有吗? 秦晚晚想说没了，毕竟男人离开时间太长了，现在她又有了孩子跟事业，对男人的渴望就淡了不少，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了。 不是说不爱他了，就是让她现在说肉麻的话，她说不出口了。 但既然阿山这么说了，秦晚晚又努力去想。 她忽然想起来，陆少柏之前说过，他在那边也是做糕点生意的，于是就问：对了阿山，在那边你们有保证食品不坏的那种防腐剂吗? 秦晚晚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防腐剂。 有啊。阿山道。 秦晚晚顿时来精神了，那国内有吗? 阿山顿了顿，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老板娘，你是怕食品存放时间长了坏了是吗? 对啊。秦晚晚就把自己这边来了一批订单的事情说了下，我想着能多保质几天就能解决不少麻烦了。 第819页 您可以弄一台真空包装机啊。 秦晚晚： 老板娘，这样，我回去就给您弄一台送到深海市，你在这边有什么熟人吗?可以让对方帮忙运送回来。 秦晚晚顿时来劲儿了：多少钱啊? 这个钱从这边出就可以了，老板在这边的店都挣了钱了，他走的时候说过了，这钱你可以随便花。 秦晚晚： 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她男人让她随便花钱的话，居然有些鼻酸是肿么回事啊? 老板娘阿山喊她。 秦晚晚吸了吸鼻子：他还说什么了? 老板说他的都是你的，你这边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可这么久你都没找我，这次我离开后再回来最少要半年以后了，所以才主动给您打了个电话的。 秦晚晚： 有个男人还是好的。 那这个真空包装机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要两台，钱不够的话我打给你。 够了。阿山道。 那就好。 秦晚晚就不操心了，自己男人的钱干嘛不花啊。 万一过期作废呢。 虽然她相信她跟陆少柏的感情是经得起时间跟金钱以及美色的考验的，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嘛。 那你打听下，那边有个叫周达的，告诉他这是我的货，让他帮我送上火车。 她现在服装店有一些货还是需要他送香江那边拿货呢，让他帮忙弄回来她还是放心的。 好。阿山道。 对了，还有一种叫干燥剂的你知道吗?就是放在食品里的，就是能去除一些潮湿食品里的水分。 阿山对此并不清楚，只好说不清楚了。 好吧。 听出电话那头的老板娘有些失望，阿山想了想道：老板懂得多，等我回到那边我问问老板吧。 秦晚晚哦了一声，感觉可能性不大。 阿山要挂电话了，想了想又问了她一句：老板娘，你就真的没其他的话要跟老板说了吗? 秦晚晚： 告诉他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跟孩子会一直等他的。 阿山松了一口气。 等孙红梅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小仓库后见秦晚晚明显是高兴的表情就问：谁电话啊说这么久还这么高兴。 我有办法了。秦晚晚就把真空包装机的事情跟她说了。 那可好了，那咱们的食品能多存放多久啊? 虽少多一倍的时间吧。秦晚晚道。 这时间可是很大的优势。 那什么时候到，小芳那边为了这事这几天都在发愁呢。 我这就去跟她说。秦晚晚说着就要去隔壁的操作间。 隔壁之前被她买下来就彻底变成了后厨了。 孙红梅还要顾着店里的事情，就没跟她一块去了。 秦晚晚找到刘小芳的时候刘小芳正在训话。 见状秦晚晚就没进去了，默默地退了出来。 这一块既然交给小芳管，那不管小芳这会儿是因为什么在训话，她都不能上去，不能损害了她在这些人心中的威信。 小芳也看到了师父，见师父又走了顿时就有些懊恼。 她臭着脸看着那三个人：这是最后一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那三人低着头不说话。 作为惩罚，你们三这个月的工资一人扣十块钱。 一听说要扣十块钱，那三人终于面露惊慌了。 刘主管，十块钱是不是太多了，大不了我们把那几个点心的价格补上就是了。 就是啊，这十块钱，得买多少东西了。 能不能 最后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小芳打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你们三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我等下给财务那边打电话，你们去把钱结算了明天开始就不用来店里了。 第655章 给我捡起来 刘小芳这话一说完，那三人彻底慌了。 她本来想着最近店里比较忙，这会儿把人处理了人手就更不够了就打算放过她们一次，结果这些人简直就是不值得再给机会。 刘主管，我们知道错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中间那人赶紧求情。 对对对，罚十块，就十块，我们再也不敢了，刘主管，这次就放过我们一次吧。 刘小芳沉着脸不言语。 之前厨房里做的不符合出售的点心她都会拿出来让所有人分一分的。 一般只是在研发新产品的时候因为控制不好比例跟火候才会出现一些不合格的高点。 这种不达标的点心肯定不能拿出去卖的，处理掉也太浪费了，所以她就给大家伙儿分一分。 谁知道这些人居然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就因为家里晚上要来客人，就理所当然的商量着要做坏一烤盘点心，到时候就能直接拿回家了，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简直比她还要牛逼。 第820页 要不是她昨天没休息好，中午想在小仓库里眯瞪会儿，她都听不到这些话，也发现不了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这么大胆。 是她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 见她不说话，其中一人不甘心又气鼓鼓的道：这不公平。 刘小芳觉得自己当妈后心肠软了不少，以前她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当下不客气的怼回去：公平?你们故意做坏点再拿回家对咱们营业部就公平了? 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这叫非法侵占他人财产，是犯法，真要计较起来，你们得被抓起来蹲几天大牢。刘小芳道。 我、我们没有。一人狡辩。 我都亲耳听到了你们还要狡辩吗?我看你们这么熟练的商量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每次做坏的东西都有登记，我去查下登记表就知道了。 这些都登记在的，不然每个月食材用料对不上。 三人不说话。 刘小芳冷笑一声：敢作就要敢当，都是成年人了别跟小孩似的，大家都不是傻子也别扯这些了。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们，去把工资结算了明天就不要来了。 三人还是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被人抓包了再狡辩人家也不可能用她们了。 走就走，不就一个破店，又不是什么国营厂，当谁稀罕似的。中间那人满脸气气愤的解下工作服狠狠地丢在刘小芳跟前就要走远。 刘小芳一把将人揪住往回一拽。 那人没想到会被拽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你干嘛?那人怒吼的问。 刘小芳眼神里也冒火星子，但声音很冷静：你想干嘛?这工作服当初是干干净净双手递给你们的，现在，你给我捡起来，洗干净，明天也双手捧着还给我。 凭什么? 凭你现在还没结算工资，当然了，半个月的工资你不想要了也可以就这么把工作服丢给我。 那人忍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把工作服捡起来还哼了一声走了。 刘小芳也哼了一声。 剩下那两人见刘小芳看过来不敢说话，灰溜溜的走了。 等人走了后刘小芳也气的要死。 她插着腰在那生闷气，开除了三个人，她得想办法想把人手补上来。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师父怎么跟她说的时候就听到师父喊了她一声。 刘小芳赶紧扭头，见到秦晚晚后她喊了一声师父而后自责的道：师父，你都听到了吧，我没管理好后厨让你失望了。 看着刘小芳，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说说怎么了? 刘小芳就把这三人合谋故意做坏点心的事情说了下，而后自我检讨道：她们这么干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一直都没发现。 师父，我愧对你的信任，管理这些后厨人这一块，我不会。我没有红梅姐那么厉害。 秦晚晚安抚道：你红梅姐那也是被生活磋磨的，你以前在家，父母疼你，后来在单位，有你小舅罩着你，也没人说你什么，结婚后雷鸣也跟你一条心，所以你长这么大，日子都是顺遂的。 太顺遂了，就发现不到社会的黑暗面，这不怪你，但你要是想成长的话，就要经历一些事情，甚至是磨难。 听着师父说不怪她，但刘小芳还是觉得因为自己没察觉害得师父损失了不少财产，就很自责。 这样，等这一批中秋节礼完成后，你跟着你红梅姐出去摆摆摊练练人情世故什么的。 销售是最好也是最快的让人成长的一种方式。 这个过程中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跟恶意，买方跟卖方，这是天生的对立面。 只要做到把人家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放进你的口袋还让对方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说一声谢谢，就可以出师了。 刘小芳也想到雷鸣说她现在不能老待在一个环境里，她得改变，不然假以时日，她就变成了对她师父来讲没用的人。 一个没用的人，靠着那点师徒关系又能支撑多久呢? 好的师父，我一定跟红梅姐好好学。 秦晚晚点头：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过两天会有两台真空包装机运送过来，到时候咱们的糕点都能真空包装，这样就能延长保质期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刘小芳闻言是真高兴：那我们到时候就能同一个日子给几家单位同时发货了。 可不是。秦晚晚心道，等她的小作坊变成厂后，有了真空包装机，她就能开拓别的业务了。 光靠门市部的零售跟一些单位的节礼是不行的，得扩张，扩大零售渠道。 那我擅自开除了那三个人。 刘小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开除那三个人，但这样的人留在后厨，她觉得不是好事，之前留有余地是因为担心人手不够完不成中秋的节礼任务，谁知道那三人蹬鼻子上脸。 你做的对，那三个人开除就开除了，这样的人留在我们的队伍里迟早会成为害群之马。 秦晚晚道：她们现在就能因为自己这点小心思故意做坏一盘子点心，那后面要是有人给钱给她们收买她们给我们门市部使坏她们肯定也回干的。 第821页 刘小芳猛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师父没怪她，她很开心，但也在心里决定把这后厨好好整顿下，这样的人肯定还有，她得敲打敲打。 狼都斗了还怕人? 她刘小芳不能被打倒!! 第656章 卖个关子 两台真空包装机是在四天后抵达京城的，秦晚晚让钱文华去接货，直接送到门市部。 阿山很细心，不仅送来了两台真空包装机，还送来了师傅来。 教她们怎么使用这个简单，但是说到维修这块一群女人就傻眼了。 听着觉得懂了，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晚上秦晚晚下班过来的时候看到真空包装机已经在运行了很是开心。 她拿了一个被真空包装好的月饼看了下。 现在第一第二门市部卖的的月饼都是那种老式月饼，一桶五六个不等，中间还有冰糖，拿出来就掉渣，咬一口掉一层渣渣那种。 当初提出做月饼的时候刘小芳说的就是这种老式月饼。 但秦晚晚直接否决了。 这种月饼做出来他们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后来的那些花里胡哨各种口味的月饼才是她这次的重点。 教会了刘小芳后她就没过问了。 这会儿看到各种形状各种口味的月饼，秦晚晚直接拿了一个吃起来。 有点甜了。 不过这时候的人缺糖，都喜欢甜。 这次他们做的就四个口味的。 两款甜味的两款咸口的，每一个形状都不一样。 甜的是豆沙跟五仁的，咸口的是鲜肉跟咸蛋黄味道的。 咸蛋黄是直接跟省养殖场定的，他们那边卖刚孵出来的鸡鸭、成年鸡鸭也卖鸡鸭蛋，自然也有咸鸭蛋了。 虽然已经是八零年了，但肉跟糖这些还是要凭票的。 所以要搞这些肉，秦晚晚还是找了陈丽的关系。 这几天做出来的月饼还是供应门市部零售的。 这些都是一个个的单独包装，虽然成本增加了，但因为是独立包装的，不用担心拆开后会短时间会变坏。 林杰还没下班，秦晚晚去了铺子那边把林杰喊了过来。 秦晚晚指着眼前的月饼对他道：距离中秋节也没多少天了，你用两天时间把那十六家的单位全部再跑一趟，具体什么口味的月饼多少个都确定好咱们在这边就可以生产了。 当初那十六家就答应在她这里订节礼，但也没确定人均多少钱一份节礼又是哪些糕点。 中秋节还有半个来月，得尽快定下来了。 好，我一定会在两天时间把这件事确定的。 秦晚晚道：去的时候把这四种口味的月饼都带上，每一个单位给两个不同口味的让他们尝尝确定定什么口味的，再单独给负责这事的人单独送一份，一份八个。 林杰点头。 这个他懂。 秦晚晚也就没多说了。 对了老板，今天来送包装机的人说有信要给你。在红梅姐那里，你等下记得去拿。 信?是陆少柏的信? 好，我等下就去。 那个老板，这个真空包装机要是坏了咱不会修啊，今天那师傅说了半天小芳姐不懂就喊我来听，我、我也不懂。 没有说明书吗? 英文的，看不懂。 秦晚晚： 那师傅走了吗? 没，安排在招待所了，明天还过来。 好，我知道了。 秦晚晚说着就去了门市部。 孙红梅看到她后立刻把信给了她。 秦晚晚没拆开，拿了一些月饼跟孙红梅说了一声就骑车去陆少琴家了。 周浩现在辞职在家做全职奶爸呢。 等到了陆少琴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是张娟的，一听就是含饴弄孙。 陆少琴把自行车停好敲了门就进去了。 哟，孩子舅妈来了。张娟笑道。 这称呼我还有些不习惯。秦晚晚也笑道。 要习惯习惯了。张娟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又浪费钱了。 店里拿的月饼，新款，拿几个给你们尝尝。说完没看到周浩就问：浩子呢? 交接工作去了。说完张娟就叹了口气。 卖了多少钱?秦晚晚问。 张娟比了个六。 六百块。 周浩是中级技工，一个月工资也有六十多。 但刚进厂的就没这么多了，一个月能有个四十块就很不错了。 所以差不多是一年多的工资，也划得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只要机械厂不倒闭对方不犯什么大错，这工作就能一直干下去。 儿子没了工作，张娟是有些想开口找秦晚晚帮忙的。 但最后还是没开口，让儿子自己去说吧。 那晚上在这吃饭吧。张娟道。 好，我去看看孩子跟少琴。 说着先去洗手，然后才进了陆少琴的房间。 九月的京城白天还有些热的，早晚已经凉快了。 第822页 早就听到嫂子跟婆婆的说话声音了，看到秦晚晚进来后陆少琴立刻笑着喊她。 秦晚晚应了一声就去看两个小家伙。 二十来天的孩子已经大变样了，这会儿躺在床上乖巧的让人想亲亲他们。 刚喝了奶，玩一会儿就又睡了。陆少琴道。 好带么?秦晚晚把手伸进其中一个孩子的手心里，立刻被小家伙抓住了。 她是认不出来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的。 好带，陆少琴道：就是太能吃，奶水不够吃，得喝奶粉。 奶粉也不是那么好买的，得有关系才能买到。 钱够花吗? 够，说完压低声音道：婆婆那边也给了我不少钱，说是给孩子买奶粉的。 周家就周浩一根独苗，周浩自己也工作这么多年了，老爸都还在工作，所以家里还是有些底子的。 姑嫂俩说了会儿话，周爸跟周浩一起回来了。 看到秦晚晚来了，周浩喊了一声嫂子。 回来了，吃饭了。张娟喊。 小晚，就这几个菜，你别嫌弃，你先吃，我去给少琴送过去。 看的出来，张娟对陆少琴是真好。 秦晚晚也就没矫情，跟三人在客厅吃饭，然后问周浩接下来什么打算。 最近市里摆摊的很多，我打算去摆摊儿，我听说一件衣服能挣一两块钱，一天能卖个四五件一个月工资也就比上班多了。 找到货源了?秦晚晚问。 还没呢，我再打听打听。 你先别打听这个了，我门市部那边搞了两台真空包装机，店里人不太懂，你明天上午能过去吗，有师傅在那，你让他教你怎么修呗，要是坏了以后你帮忙修一修。 没问题。周浩满口答应。 秦晚晚点头：那行，你明天直接过去，然后找孙红梅，让她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周浩问。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吃饭。 她就先卖个关子吧。 第657章 给老祖宗丢脸了 秦晚晚回到家才拆开那封信。 字迹不是陆少柏的。 但口吻是，应该是陆少柏说的，那个阿山写的。 陆少柏在信里让她去找清大的化学系教授吴志辉，直接表明身份，跟他说说她的需求就可以了。 化学系教授 秦晚晚不知道陆少柏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但应该是交情不浅。 既然她男人都这么说了秦晚晚决定抽空去拜访下这位吴志辉教授。 不管是干燥剂还是防腐剂，只要做出来了，以后市场也是空前的大。 至于防腐剂，食品里添加适当的防腐剂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过量的话会对身体造成危害，主要是对消化道以及肠胃的伤害。 第二天，等张娟买菜回来后周浩已经把两孩子跟媳妇儿都伺候好了，又把换下来的尿片洗好晾晒在那。 盆里还有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 张娟见儿子忙来忙去也是有些心疼的，但女人坐月子，男人就得劳动，多体会女人的不容易，带孩子多不容易。 这一点张娟很支持，别搞得跟老周似的，就觉得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吹气就长大喊爸爸了。 行了，衣服我来洗，你嫂子不是让你去店里学个什么东西么，去吧。 周浩嗯了一声，甩了甩手里的水珠道：孩子刚喝过母乳，等下醒了您给喂奶粉，就别吵少琴了，她昨晚没睡好。 知道了。 陆少琴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只能用奶粉代替。 大概是刚出生前两天喝的都是奶粉，两个孩子对奶粉的抵触不大，当然了还是更喜欢喝母乳。 周浩骑车就要走，张娟又喊住他：要不，你问问你嫂子那有没有工作?摆摊到底不是个正经事。 对于儿子不跟他们商量就把工作辞了这事，张娟是有意见的。 但儿子也说了，他们机械厂可能要合资，合资的对象还是霓虹国的，他不高兴给那些人干活，正好大孙子差点被人拐走，他不放心把孩子。 少琴坐完月子就要去上班了，您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忙不过来。我那个工作要经常加班，干的活儿又脏又累，家里有孩子就不适合了。 她那个工作只要上半天班就行，也干净，待遇工资也跟我差不多，这样一合计，还是我回家的好。 再说了，摆摊子怎么不是正经事了，我又不偷不抢的，那些人来了我抱着衣服就跑呗，一天哪怕就卖个两三件也能挣两三块，一个月也有百八十块的，还能照顾家里，这不就挺好的么。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我走了。 说着骑车就走了。 等到了门市部那边直接去找孙红梅了。 秦晚晚昨天从陆少琴家出来就跟孙红梅说了让她明天带周浩去仓库那边，按照给银柱他们一样的价格给他。 看到周浩来了，孙红梅立刻就带着他去找那师傅。 周浩是机械厂的，对这些设备懂的比她们都多。 师傅当着面给他拆装了一遍周浩就懂的差不多了，自己动手给组装了。 第823页 行，我都明白了，要是有问题你来找我吧。他对孙红梅道。 孙红梅要的就是这句话。 走吧，老板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说的是老板，那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周浩好奇死了：什么地方? 跟我来吧。 两人骑车去了西城区。 这不是我嫂子以前的家么?到了胡同口周浩疑惑道。 对啊，但现在是仓库。 什么仓库啊? 自己去看。 孙红梅越这样，周浩就越好奇。 等进来发现这小院子很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直到看到那后面仓库里的货，周浩傻眼了。 看这个啊?周浩问。 孙红梅拆开一件衣服递给他。 周浩： 所以这几个月来流行的t恤什么的，都是我嫂子搞的啊? 孙红梅点头。 行，知道了。周浩点头：等少琴出月子了，我就来拿货。 做就乘早，等少琴出月子天气凉了下来再卖就不好卖了。 冬天就不卖了啊?周浩问。 老板还没决定好呢，暂时就这么多货了。 周浩点了点头：那行，我下午就来。 早上要买菜做饭洗尿布，来不及，他就下午出门。 而且他有自行车，方便。 当天下午周浩就拿着六百块钱来了。 这会儿短袖t恤早就卖光了，主要买的是长袖加长版的。 拿了货周浩就去他们家附近那一块摆摊儿了。 他们那一片都是家属区，人口多，家境也都还不错，虽然要十五块钱一件，别的了不说，凭着他这张熟脸，几件衣服他相信还是卖的出去的。 秦晚晚工作后跟同学们基本都断了联系了，她本来在班级里就是个透明的存在，这会儿想找人打听下这个吴志辉也没渠道，最后只好去清大教师楼宿舍那边打听了。 大概因为她是女的，打扮的还算时髦，也没费劲儿就打听到了这位教授的情况。 归国华侨。 归国两个字就让秦晚晚瞬间明白了。 等找到吴志辉家的时候，秦晚晚提着礼物敲了敲门。 半天才传来脚步声。 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着她。 姑娘，你找谁啊。 秦晚晚赶紧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找吴志辉教授，我叫秦晚晚，是陆少柏的爱人。 那老太太显然是不知道陆少柏是谁，直到屋子里传来一个男声道：进来吧。 那老太太就让开了。 哎，谢谢。秦晚晚进门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这是我自己店里做的一些月饼，都是咸口的，马上要过中秋节了，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尝尝看。 那老太太客气了两句就接了，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玄关往前走两步就是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秦晚晚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觉得人老头有点面熟。 是你啊。老头先开口了：坐。 秦晚晚慢半拍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她参与的那次行动接回来的人当中之一么。 顿时轻松了不少。 吴教授。秦晚晚坐下道。 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说吧。 额，寒暄都没寒暄就直奔主题啊? 行吧。 秦晚晚也就没废话了，把自己的需求说了。 这个倒是不难。吴志辉道：干燥剂的话很简单啊，这个我们老祖宗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在用了，石灰就是最好的干燥剂。 秦晚晚： 抱歉，作为一个学渣尤其是理科学渣的，她给老祖宗丢脸了。 第658章 服装超市 吴志辉继续笑着道：至于防腐剂，这个你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一些材料，等配好了就给你。 秦晚晚连忙点头补充道：我要能吃进嘴里的那种，能加入食品里，稍微加一些不影响人体健康的那种。 可不是医用防腐剂。 吴志辉点头，这都不是问题，但需要时间：争取年底给你搞出来。 那就谢谢吴教授了。秦晚晚道。 客气什么，要不是你家陆少柏帮助，我们一家人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回到祖国。如今的日子虽然没有在国外时那么舒适辩解，但心安。 秦晚晚听他提到陆少柏，很是好奇的问：吴教授，能跟我说说他在国外的生活么。 吴志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之前给她开门的老太太看到客厅里的一大一小，也没打搅，出门买菜去了。 秦晚晚在吴教授家吃了午饭才离开的。 吴教授答应她干燥剂这个简单过几天就能给她。 虽然秦晚晚也可以自己去拉生石灰来做干燥剂，但出于学渣对学霸的盲目的崇拜，总觉得吴教授搞出来的生石灰就是比她自己搞的要安全。 第824页 解决了干燥剂的事情，秦晚晚下午又去了西城区。 银柱这段时间已经不回她家吃饭了，就跟李春萍一起搭伙吃饭，两人摆摊什么的也一起出门，周乔放学的时候会先去接弟弟周飞，然后写完作业就会熟练的煮稀饭炒菜，等他们回来就有饭吃了。 所以李春萍能跟着银柱一起搞事业。 秦晚晚到仓库的时候他们自然还没回来，钱文华正在整理仓库。 看到她来了后就道：等这些货卖完了这边就结束了? 秦晚晚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这边的账面上现在有多少钱? 钱文华看也不需要看的直接回答道：六十五万。 秦晚晚算了下，这六十五万，其实她自己都没怎么投钱，就是陆少柏给的那十万滚来滚去滚了这么多的钱。 所以服装这一行，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于是她接着又问：最近出库怎样?他们有没有说外面市场现在什么情况? 钱文华道：来拿货的都说还行，还有几个也问这些货卖完了怎么办? 孙红梅之前带的那些人有一部分也去摆摊儿了，自己卖比给别人卖自然是要多挣钱的。 对于这些人，秦晚晚的态度就是给货，自然不能享受最高的福利，就跟周南批发给他那边渠道商一样的价格。 比起给老板卖货，这些人给自己卖货更努力，出货也就更快了。 天冷了也不能摆摊儿啊。秦晚晚道：我打算开个服装超市。 什么意思?钱文华问。 就是买下一个很大很大的门面，然后里面放很多很多的衣服，进去的人可以随便挑选，很多款式随便他们选。 这种服装超市在零几年的时候是很流行的，那时候她才十来岁，跟着父母以及同学都去过，那里面涵盖了所有人一生要穿的衣服，刚开始的时候生意很火爆，价格也很便宜。 后来人们对服装的品牌追求度高了起来，各色各样的专卖店多了起来，这种大型的服装超市就慢慢退出市场了。 不过在一些小县城小镇上还是有这种服装大杂烩的。 她本来是不打算再搞服装留着钱买地的，但服装来钱的速度也不比食品差。 而且这批钱也没有动用到她自己的本金。 现在渠道已经搞起来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钱文华虽然不太懂什么是超市，但听着秦晚晚的形容应该就是很大很大的服装店，于是就道：倒是也可以，就是这个货咱得谨慎点，毕竟那么大，万一卖不掉剩下了怎么办? 那就处理了。秦晚晚道：换季的时候便宜处理了。 不过只要不是太难看的款式，临到换季的时候打个折什么的，应该不难处理掉。 秦晚晚有个姑姑，三十多岁都不结婚，被家人夺命连环call回来后也不愿意打工，就自己开服装店，不过开了半年就倒闭了亏了不少钱。 来跟她父母吐糟的时候她也在，当时姑姑就说过，这开服装店千万不要选你觉得好看的衣服，要选大众觉得好看的衣服。 她姑姑就是觉得自己的眼光好，大城市待过的，挑选的衣服都很洋气，精致，但就是卖不掉，压的货亏本处理都无人问津。 姑姑觉得人对面服装店的衣服都很一般，有的她都觉得过气了，但人家生意就是好。 所以进货这一块是很关键的。 秦晚晚接触服装这几个月也就体会到她姑妈当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开服装店不是看服装秀，秀台上的衣服时髦，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但那毕竟只适合那一小撮人，大众的审美还是没达到那个高度的。 大城市跟小县城也是不一样的，不能照本宣科。 钱文华不太懂这些，但跟着秦晚晚这么久了也知道她的决策大部分都是对的。 那就开。钱文华说完又问：就咱们账面上的这些钱够吗? 肯定不够，但我有办法。 她决定先把铺面买下来，然后划分一些区域，自己留一部分，其他的以租赁的方式租出去。 或许还可以在装修前就租赁出去，这样就能先回笼一部分资金了。 这样慢慢的就会形成一个服装商城，到时候只要说到逛街卖衣服，大家都会来这边，那么慢慢的她就掌握了人流量，这边就会成为购物中心。 这就跟后来的一些平台吸引流量一样，流量对平台来讲就是钱。 放在现实中，人流量对地域来说，就是钱。 说干就干。 秦晚晚来的路上也只是想了下，这会儿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一做的。 周三那天秦晚晚请假了，带着银柱一起去了房管局。 秦晚晚就请了一天假，就想今天把铺面给定下来。 可看了半天，都没有适合开服装超市的铺面。 她本来是想连着几个买下来打通的，但最后都不行，没有那么大的铺子也没有一排都无主的铺面。 那工作人员见秦晚晚确实想买，就道：你要真想买这么大的，可以去问问一些单位，有些单位以前的老楼现在都闲置在的。 秦晚晚心一动，立刻就道：那你知道有哪些吗?说完后压低声音道：这事要是顺利了，我给你一个工作名额。 第825页 这个时候直接给钱贿赂风险太大了，但是给工作岗位就不一样了。 八零年，也还有一些知青因为没解决工作闲置在家呢，还有的还在农村呢。 谁家还没个亲朋好友没工作嗷嗷待哺啊。 第659章 一栋老楼 秦晚晚算过了，要是她的服装超市开了起来，最少需要上百名员工。 那人眼睛一亮，随即道：我知道铁路局有个老办公室，就在火车站那边，是个三层小楼，还有百货大楼有个仓库，在东城区，这两个地方我觉得都适合你说的面积的，你可以去问问。 好，那你这边知道对方负责人叫什么吗，我也好省点时间直接找对方。 铁路局的你去办公室找沈平，百货大楼那边你去百货一公司，找张刚。就说我让你去的。 你贵姓? 我叫赵红五，他们都喊我老五。 行，谢谢老五兄弟，这事要是办成了，我再给你一个工作名额。 老五笑着点头，正好他大姑家的老大，还有二姨家的小儿子都没工作。 秦晚晚让老五给具体的地址以及联系人都写了下来后就带着银柱走了。 两人骑车直奔铁路局。 秦晚晚没看过这两块地，但是听起来她就心属铁局路那个老办公室。 一来，火车站人流量很大，在未来的很多年里，这里都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交通也很便利，二来，到时候可以在一楼再开一家糕点铺子，一箭双雕。 大嫂，大哥说让我看看房子的事情。银柱刚才就想说，但见秦晚晚拿到信息就走，他没好意思开口。 银柱，嫂子打算搞一个大一点的服装超市，你们手头上的钱暂时不急着买房子，到时候可以在嫂子的超市里租一个门面，就在里面开店。 什么意思啊?银柱不太懂的问。 就是我会开一个一千平左右的大服装店，到时候把他们隔成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我给你们留一个最好的位置，你们就在那卖衣服，这样就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担心那些居委会的来赶人了。 这时候还没有城管，这种事就交给了居委会。 银柱虽然不太明白，但一听一千多平米的铺子，那得多大啊。 当然了，你等金柱打电话回来的还是问问他，要是你们还坚持买房子，嫂子就带你去房管局。 好，那我回头问问大哥。 等两人到了火车站的时候找了下，就看到火车站对面确实有一个三层楼，就跟农村那种小学学校一样的三层楼。 她看了下，一层有十个门。 又绕着这个小楼转了一圈。 一边走路一边数步数。 银柱不知道她在干嘛，就跟在她身后。 等秦晚晚数完后拿住纸笔记住，再走另一边的。 最后拿着笔在纸上算起来。 长，她走了十二步，宽她走了八步。 她的一步大概在0.5米，那么就是长六米，宽是四米，一个办公室面积大概在二十四个平方。 一层就是二百四十平方，三层，再加上走廊以及其他的面积，不到一千平。 不过要开超市的话，墙壁就得全部打掉，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推倒重来。 这前面还有不少的空地，都可以利用起来。 嗯，要是面积够大，不仅仅卖服装，鞋子，小饰品这种都行，就跟后来的小商品市场一样。 想到这里，秦晚晚将本子揣进包里，正要走的时候一个老头过来了。 你干嘛的，在这绕来绕去的干什么? 秦晚晚看过去，见那老头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连忙问道：大爷你好，我来找铁局总路沈平同志的，可这边似乎不办公了，您知道铁局路新的办公楼在哪里吗? 听她说找沈平的，大爷脸上的警惕顿时就小了不少。 你找沈主任啊，这里是我们的旧大楼，新的搬到了广场路了，你从这边往前走右拐就看到了。 行，谢谢啊。 秦晚晚推着自行车跟银柱离开了。 等按照大爷的指示看到新的铁路总局的时候立刻把车停在一旁带着人就进去了。 两人上了二楼。 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写了牌子。 在第三个办公室的门上看到了沈平的名字后，秦晚晚立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的声音还挺年轻的。 秦晚晚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上的人也抬头看了过来。 见是陌生人，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钢笔问：同志你找谁? 秦晚晚赶紧道：我找沈平同志，是房管局的赵红五同志介绍我来的。 听说是赵红五介绍来的，沈平的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坐。说完沈平起身泡茶。 秦晚晚也没阻拦。 等沈平泡好茶递给她的时候秦晚晚立刻起身双手接过，银柱也跟着照做。 沈平在她对面坐下问：找我什么事啊。 秦晚晚将茶杯放在桌上笑着道：听老五同志说咱们铁局总局之前的办公楼好像要对外出售。 第826页 你哪个单位的?沈平问。 我不是什么单位的，就是我自己买。 沈平惊讶的挑眉：那一栋楼可不便宜啊。 秦晚晚点头：沈主任您应该知道吧，去年年底的时候工商局发了一批营业执照，我这边也拿到了，所以就跟几个人一起准备做点生意，咱们总局之前的老楼面积够大。 沈平道：如果是私人的话，恐怕是不行。 有营业执照也不行吗?秦晚晚问。 沈平点头道：没有这个先例啊。 秦晚晚：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僵硬。 很多事都是没有先例，但不代表不能做，之前在深海市召开的招商会您听说过吧，引入外资，这在以前也是没有先例的啊，没有先例不要紧，只要咱合法就行，对吧。 这话沈平反驳不了，但还是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您能告诉我谁能做主，我去问问。 沈平蹙了蹙眉，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女子，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那块地皮可不小，最少得百万起步，你确定能买得起吗? 百万起步?这么贵? 多大面积? 那一块除了那个旧楼外，旁边的空地都是一起的，要买，肯定是连那些都算进去的。 一共多大? 两亩多地。 两亩，也就是一千三百多平方，一百起步，也就是说差不多一平方要八九百一平。 在现在来说，有些贵，但对后来来说，不贵。 见秦晚晚没说话，沈平又道：我们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有国有企业的办事规则，跟你们私人，肯定是没法买卖的。 话不能这么说。秦晚晚道：如果我有意向买，你们有意向卖，就可以把这个旧楼挂在房管局那边，通过房管局交易，这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吗?对吧。 沈平： 虽然没操作过，但确实是个可以操作的办法。 第660章 受挫 沈平：咳这个不太合理，对了，你贵姓? 秦晚晚也昏头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秦晚晚。 沈平点头：既然是老五让你来的，这个事我帮你问问，其他的也不敢打包票。 行。我留个号码给您，有消息了您打这个电话说一声就行。说着秦晚晚掏出纸笔把南北糕点铺子的电话写下来给了沈平。 沈平看了一眼点点头也就没说话了。 秦晚晚只好起身告辞。 出了铁路总局，银柱问：大嫂，这事是不是就不成了。 成不成不知道，肯定是不太顺利的。秦晚晚叹息一声。 哎，想的太好，现实太丰满了。 这才八零年，土地买卖转让权什么的，确实不是时候。 走，去看下一个吧。 秦晚晚带着银柱跑了两个地方，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场地都是闲置在那的，但是因为都是国营单位，之前都没有跟私人转让使用权的先例在，所以谁也不敢开这个先例。 这把秦晚晚给为难上了。 她还想着尽快把这事搞定，然后以最快的方式重新装修使用呢。 这事没成后秦晚晚也就没再继续浪费时间了，钱不能放在那不花，得滚动起来。 于是她还是给郑大同那边去了电话，定做了一批夹袄棉大衣。 这个跟当下的臃肿的大棉袄不一样。 这种是时尚款，外面是风衣的款式，里面是棉花。 当然了，这个也没有大棉袄那么保暖，但是胜在好看。 秦晚晚没敢多订，先问了一圈自己手下的经销商以及周南那边的，统计了下一共下了一万五千件，一件成本是二十八元。 这一下，就花了四十多万。 当然，跟郑大同他们签的订货合同也超前完成了。 将这批衣服定下后，吴教授那边也让人把干燥剂送到了南北糕点铺子。 孙红梅带了一包去单位找秦晚晚，她并不知道这个要怎么使用。 就是放在月饼里一起密封进去就行。秦晚晚道：这样会延长月饼的保质期。 这个时候不担心东西过期，除非是那些舍不得吃的想留着给家里人吃，不然很多东西都是很快吃完的。 有了干燥剂跟真空包装机，刘小芳这边的出货非常快。 工人们三班倒，加班工资拿的高兴，倒也不觉得累。 眨眼，距离中秋节也就只剩下四天了。 这四天，糕点铺子每天都有市运输队的车子进进出出。 那十六家单位都是福利很好的单位，不差钱，所以秦晚晚在包装这块也舍得下本钱。 这一批挣的不多主要就是打广告。 包装没白花钱，这些东西送出去后引起的反响不小。 有些单位职工收到单位发的月饼后觉得包装好看东西也好吃就寻着地址来买了。 店里的零售再次达到高峰期。 好在单位那一批货都发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做店里零售的。 第827页 为了买到自己喜欢吃的口味，一些大爷大妈们在门市部还没开门的时候就过来排队等着了。 除了之前的四种口味，刘小芳还自己做了红豆馅儿的，很多人也很喜欢。 倒是咸鸭蛋口味的因为省养殖场那边的咸鸭蛋也不太够了，所以这咸鸭蛋口味的月饼每天都是限量的。 只有五百个，卖完就没了。 秦晚晚拿到单位发的福利，听着同事们讨论这一次的月饼可太好吃了。 就是贵。 贵，但是人家好吃啊。有一个同事道：比起贵，我宁愿多花几个钱吃好吃的，也不愿意钱花了买的东西还不好吃。 这倒是。众人纷纷附和。 秦晚晚默默吃着咸鸭蛋口味的月饼，忽然听到肖主任喊她。 秦晚晚立刻将剩下的月饼塞进嘴里擦了擦嘴过去了。 主任您找我。 肖主任笑着道：这次的月饼大家反响都不错啊。 那必定是一分钱一分货嘛。秦晚晚笑道。 就那么大个月饼，均摊下来都快要八毛钱一个了，能不贵么。 肖主任不好意思的道：你家那个鲜肉跟咸盐蛋味道的，你能帮我再买几份吗，我家老娘喜欢吃，家里人去那边排队，愣是排不上。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您给个地址，我让人直接给您送上门。 她拿到单位那可太不好看了。 肖主任十分满意的点头。 对了，你还记得之前招商会总负责人方朝山吗? 记得啊。怎么了? 刚才方局秘书电话打了过来，说是找你，你下午直接过去吧。 秦晚晚： 当时跑业务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朝山，但是吧，人家官职太大了，她有点怂，就没敢凑过去。 行，是招商局吗? 当时大家都喊他方局，具体哪个单位的她也不清楚。 他刚调任，现在是主管京市经济的领导。 秦晚晚： 乖乖。 她点头：好、好的。 离开肖主任办公室，秦晚晚跟韩玉打了个招呼说下午有公事要出门，现在就提前下班了。 什么公事?韩玉问。 你去问肖主任啊。说完秦晚晚冲她一笑就走了。 自从上次黄文娟怼了韩玉一顿后秦晚晚也就懒得装了。 她也不知道方朝山找她干嘛，也不可能跟她说，本想一语带过去，但这人非要问，那她只能这么说了。 韩玉： 秦晚晚直接去了糕点铺子。 一到铺子这边一看，就看到门口排的长队，不少人手里还拿着蒲扇挡着头顶的太阳。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今天铺子门口排队的人都快排到大街上了。 秦晚晚要进去，门口排队的不让她进去，让她排队。 秦晚晚都无语了，我不买东西，我是里面的职工。 这么的才挤进去。 所有人都在忙，就连钱文华跟钱文丽以及秀妮都来帮忙了。 他们三在装月饼，一袋子十个。 大部分人一买就是十个。 中秋节前一天，走亲访友的还是很多的。 秦晚晚见孙红梅在忙，这会儿也还早，也就没喊她，而是帮着装袋。 一直忙到十二点，门口排队的人才没了。 送走最后一个顾客，店里所有的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第661章 方局有请 秦晚晚去后厨看了下，后厨那边所有人都在忙着，烤箱基本没有的停歇。 两台真空包装机也在一直工作。 这几天店里做的都是月饼，没做其他东西。 看到秦晚晚来了，小芳过来道：师父，咸蛋黄那边快没有了，咋办啊。 不是限量了吗? 那也不够。刘小芳道：省养殖场那边大部分咸鸭蛋都供应给了供销社，我们这边人家不肯多给。 供销社是现在最大的零售集团，谁也干不过它。 没了就没了吧，秦晚晚道：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也就卖这几天了就不折腾了。 刘小芳点头。 秦晚晚回到前头，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去吃饭了，店里就剩下孙红梅了。 还没吃吧，走，去国营饭店吃。 我就不去了，你给我带一份回来吧。孙红梅道：店里离不开人。 那你把饭盒给我，吃什么? 简单点就行。孙红梅说着拿了饭盒给她。 秦晚晚吃了一碗面，给她带了一碗回来，等孙红梅吃饭的时候秦晚晚拿出之前给单位的包装盒，装了四盒月饼。 林杰什么时候来。 秦晚晚问。 她本来想带孙红梅去，但想了想还是带着林杰去吧。 一来林杰毕竟是年轻人，他独自在外面跑这段时间也成长不少，以后这块业务还是得交给他，带他去见见世面。 政府那边都去了，去其他单位也就没什么好怵的了。 第828页 一点左右就能来，我跟他们说了，回去吃个饭就要过来。 秦晚晚点头。 这个地址，你等下午不忙的时候送二十个咸蛋黄的过去。 孙红梅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吸溜了一口面条把店里这几天的零售情况跟她说了。 这几天每天的营业额都在四五千一天。 全是月饼的销售额。 总的来说还是设备少了，平时够用，一到节假日就不够了。 之前说的办厂，啥时候办啊?孙红梅问。 秦晚晚把自己去问地皮的事情遇到了阻挡跟她说了说：回头拿营业执照的时候我再问问吧，总不能营业执照都给了其他地方还卡着我们。 孙红梅听不懂这些，反正只要跟着她混就行了。 一点左右林杰就来了，秦晚晚见他穿的还算精神，让他跟自己走，而后将月饼挂在龙头上就走了。 林杰屁颠屁颠得跟上。 等来到政府大楼的时候林杰傻眼了。 他看了老板一眼，牛啊，业务都做到这里来了。 秦晚晚看了一眼他那个眼神，也没说什么，只让他跟上，机灵点就行了。 林杰激动的不行，立刻机灵的将那四盒月饼提在手里跟着她就进去了。 这时候的zf办公楼不是随便进去的，得报备，然后才能进去。 秦晚晚说明来意。 那边负责登记的人一看，上面确实打了招呼。 登记的人写了一张条子给她：领导现在不在，你先在这边坐着等会儿吧，等下人来了我再跟你说。。 谢谢。秦晚晚拿着条子在后面的长椅坐下等。 现在才一点半，她本以为要等到两点，结果刚坐下没一会儿门口的电话就响了。 那人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然后就朝她走来。 秦晚晚立刻站了起来。 那人对她道：方局到了，你进去后把条子给守卫，第二栋楼直接上二楼办公室。 好谢谢，麻烦了。说着冲对方颔首，带着林杰就进去了。 到了二楼，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那等着她，不是之前见过的秘书。 是秦晚晚同志吗?那人问。 你好，我是秦晚晚。说着秦晚晚伸手。 那人愣了下，跟她握了下手道：我是方局的秘书，我叫赵辉。 赵秘书。 赵辉冲她后面的林杰颔首，就对秦晚晚道：方局在休息室等你，跟我来。 秦晚晚接过林杰手里的东西，让他在这边等她。 赵辉道对林杰道：你可以在这个会议室等着。 好。林杰道。 赵辉也就没管他了，带着秦晚晚往里面走。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问：赵秘书，方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赵秘书笑道。 这就是打听不到了。 反正她最近也没干坏事，总不是找她茬的吧。 淡定淡定。 想到这里，挺胸收腹保持仪态跟在赵秘书后面。 到了休息室，赵秘书轻轻敲了几下门后才推门：方局，秦同志来了。 进来。 赵秘书将门打开让秦晚晚先进去，他才跟着进去。 秦晚晚一进去就看到方朝山坐在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沙发里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看到秦晚晚，方朝山一笑：小秦来了，坐。 秦晚晚赶紧冲他颔首，喊了一声方局。 赵秘书引着她坐在了方朝山旁边的双人沙发上，而后去泡茶了。 方局，也不知道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这不明天就中秋节了么，就带了店里最近热卖的几种口味月饼来给你们尝一尝，马上就要过节了你们还这么忙，我就厚着脸皮代表京城的老百姓，给你们送点月饼尝尝。 说着将四盒月饼递到跟前。 方局笑着道：你店里做的? 秦晚晚不惊讶方局是怎么知道自己开店的，既然喊自己来，那自己里里外外肯定都被查清楚了的。 是，您喜欢甜口的还是咸口的。我给你剥开一个尝尝吧。 那就来个甜的吧。 秦晚晚有些惊讶，还以为他会要咸口的呢。 于是就挑了一个五仁月饼撕开包装袋递给他。 方朝山接过，也没吃，而是看了下这个外形。 金灿灿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跟外面的月饼不一样啊。 是，不一样，这个是我们店独有的。秦晚晚道。 她之前是没敢想把生意做到政府这边来的，但既然来了，那就试试呗，万一实现了呢。 方朝山掰开，一半递给她。 秦晚晚摆手：我吃饱过来的。 方朝山就递给了端茶过来的赵秘书：你也尝尝。 赵秘书立刻接了过来。 甜而不腻，还有点弹劲儿。方朝山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秦晚晚高兴了。 也不知道办公楼这边的福利发了没有。 第829页 第662章 谁啊这么坑她 月饼并不大，半个月饼也就三口的事情。 方朝山吃完喝了口茶道：小秦啊，听说京城最近有很多摆摊的。 秦晚晚一愣，没想到是为了这事。 只好硬着头皮道：人不是我的，不过卖的那些货是我的。 你是不在财政局上班吗? 秦晚晚：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就是上了三年大学，毕业了不去单位上个班总觉得对不起我那大学文凭，所以就去上班了。 说完秦晚晚赶紧道：不过我没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不是说来也是巧合么，之前去深海市的时候正好是暑假，我就让我外公带着孩子来了深海，又带着他们去了省会玩了下，结果就碰到一个要跳水自杀的 秦晚晚就把自己怎么碰到郑大同跳水，郑大同又是怎么受骗等等经过说了说。 原来这事是你提醒的啊方朝山忽然来了一句。 秦晚晚懵了下，什么意思，她提醒啥了? 方朝山道：那边确实出了诈骗案，涉及到金额还不低，当地还专门成立了个经侦小组，调查的时候就有几家厂子就说有人提醒过他们，所以才没上当。 因为那边接近香江，又在深海召开了招商会，就有一些骗子打着投资的旗号，很是骗了好些厂子。 秦晚晚她点头：郑大同当时就是被骗的，那些人不说是空手套白狼但也差不多，用小部分现金诈骗几倍的货，最后找借口挑刺还扬言要人家赔偿什么的，有些怕了就不追究了。 主要还是那些人打着香江那边的旗号，就有些人觉得惹不起，自认倒霉什么的。 方朝山点点头，那这些货你都处理了?挣了多少? 这这要怎么回答啊。 秦晚晚讪笑：挣钱肯定是挣钱了。 方朝山看着她笑：虽然说上头允许部分人做生意，但这样摆地摊，对市容这块也不好，你觉得呢? 确实，不过方局长，你可别小看这地摊经济，咱先不说挣钱多少的问题，就这些摆地摊的人，都是没工作的人，有一些是回城知青没安排的，还有一些是游手好闲的街溜子，这些人没工作就没钱，长期下去对治安可是个大的隐患啊。 摆地摊挣点钱多少也解决了一部人工作的问题，又有了收入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对吧。 方朝山看着她笑：你这嘴啊 秦晚晚也讪笑。 你刚才说的，地摊经济，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指摆地摊获得的收入，虽然对市容这块有影响，但咱也不能否认它真的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要是政府能提供这么多的工作岗位，肯定也没人愿意风吹日晒去摆地摊，但僧多粥少，总不能让剩下的和尚都饿肚子吧。 方朝山点头，确实，僧多粥少。 很多被招回城的知青没有工作岗位安排给他们，还有一些念完高中考不上大学的人也不能全部安排工作。 他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就业岗位的问题。 一个岗位空出来后面有十来个甚至二十个在等着。 那这个地摊经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既不影响市容，又能帮助这些人解决工作问题呢。 开夜市。秦晚晚想也不想的道。 夜市方朝山琢磨起来。 白天摆地摊影响市容，那就晚上，您可以规划一条街出来，在那条街设立摊位，想在这里摆地摊的人适当的交个摊位费，然后就可以整齐的在这一条街摆地摊，这样既能让一些人拥有工作，又能带动经济发展。 虽然近几年因为市容问题几乎看不见了，但在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夜市可流行了，卖什么的都有。 就摆地摊跟夜市的问题，秦晚晚跟方朝山胡扯了不少时间(画大饼)。 她也没敢乱说，说的都是她以前逛夜市看到的。 聊完这个话题，方朝山又问：你的铺子开的怎么样? 还行吧。秦晚晚谦虚的道：目前铺子里三十多个人，自负盈亏是可以的。 你那个铺子不大，能养三十多个人，已经很厉害了。说这话的是赵秘书。 秦晚晚谦虚的道：这也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不然我是想开厂子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之前去铁路总局那边问土地转让的事情。 正好有大佬在，问一问，万一行了呢? 实不相瞒，之前得知铁局总局那边有个老楼，一直闲置在那里，我去看过，觉得那个位置不错，就这么闲置多浪费啊，想转让过来办厂，结果那边说我是私营，没这个先例，所以不卖。 秦晚晚接着道：去年工商局不是给我们办了营业执照么，既然有营业执照，那我们就是合法经营。方局，这个转让土地经营权，是不是也应该对我们这些私人企业开放啊。 方朝山看着她，脸上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火车站那边，适合办厂?你要办什么厂? 第830页 也不一定是办厂，可能会开个服装超市，真搞起来最少能解决上百人的工作问题，还能把火车站那一带的经济都带动起来。 这一点秦晚晚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然了，这些自信源自于她的重生。 方朝山依旧是笑呵呵的，你的糕点不是做的不错么，怎么又要开服装超市，一下子铺这么大的摊子，你忙得过来么，毕竟还要上班。 秦晚晚只好硬着头皮道：上班就是不想让我这三年大学白念，我本来也就是打算等营业执照下来就搞我自己的事情了。 这几个月班上下来，也认识了一些单位的人了，以后有借口去溜达了(跑业务)。 方朝山喊了一声小赵。 赵秘书立刻起身，从一旁拿过一个袋子递给秦晚晚。 有人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这是市第二食品厂的资料，你看一下，有没有兴趣去当这个厂长。 纳尼? 谁啊?这么坑她。 确定是去当厂长而不是去给人擦屁股的? 秦晚晚半天没敢接资料。 方朝山亲自接过又朝她递了递。 秦晚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第663章 调查 方朝山站着道：我也不瞒着你，第二食品厂连续几年都在亏损状态。 听到方朝山的话秦晚晚是真的愣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不解的问：他们的门市部那么多，每次经过看到的人也不少，这怎么还能亏损呢? 是啊，方朝山也想不明白，可就是年年亏损，如今已经到了发不出工资工人闹到他们这边的地步了。 他顿了顿道：你也说了，总不能让你三年的大学白念，学以致用才是最好的回馈。你先回去看看资料，有什么问题或者想法就给我打电话，我下午还有会，就先走了。说着方朝山起身就走了，一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剩下秦晚晚在那石化。 厂长 她是想干厂长，可只想给自己干啊。 她看着赵秘书：赵 赵秘书也忙不迭的要走。 站住。秦晚晚道。 赵秘书只好讪笑着站住了。 秦晚晚把提来的东西给他：你跟方局长说，资料呢，我会看的，这个你给你们单位的人发一发尝一尝，我带来了你总不能让我拎回去吧，一人一个也不多。 我们单位的已经发过了。赵秘书不好意思的道。 我知道，秦晚晚十分坦然的道：我也没打算做你们的生意，你就帮我给你们周围办公室里的同事发一发就行了。 好吃的话这些人自然会去她的门市部买的，这些可都是不差钱的。 赵秘书点头，这才提着剩下的月饼追了出去。 秦晚晚折返拿着装着第二食品厂资料的纸袋子出门了。 找到林杰后就跟林杰一起出来了。 这就完啦?林杰问。 秦晚晚嗯了一声：你先回去吧，对了，我让红梅帮我送东西，你回去看下她要是没空你就帮我送一下，地址在红梅那。 好。 两人分开后秦晚晚没回去，去找黄文娟了。 她很久没来安全部这边了。 到了门口通报了一声等了半天黄文娟才出来，看到她一招手让她进来。 秦晚晚立刻跟上。 两人并肩往里走。 黄文娟的资料档案室是一栋单独三层的小楼，这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资料文献以及一些保密资料。 黄文娟给她泡茶：怎么过来了? 最近都没见你，咋样? 什么咋样? 一个人住的咋样。 舒服。黄文娟将茶给她道：终于不用听我家老太太啰里啰嗦的念叨了。 秦晚晚想了想还是问她：你这边有第二食品厂的资料吗? 什么意思?黄文娟问。 就是想了解下第二食品厂的情况。 资料里的内容她还没看，这些能写进调查报告里的，应该就是大家能看得见的，她想知道的是看不见的那一部分。 黄文娟顿了下：我帮你看看，要是没有的话就是没啥情况。 作为安全部门，要盯着的单位很多，没被放进来的就说明没啥问题。 黄文娟找了一圈后道：没这个单位的。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这才道：那没事了，我借你这里看点资料。 随你，我去忙，你别乱跑乱动这里东西就行。 知道啦。 黄文娟回到自己那边开始忙了起来，秦晚晚也没关注她忙什么。 她现在也一个头两个大呢。 拿出方局给的资料，秦晚晚快速的浏览着。 看完后深深的叹息一声，果然，这种报告看了跟没看没什么区别，说了等于没说。 秦晚晚起身，见黄文娟在那低头写东西，她也没打搅就打算直接出去了。 结果在门口差点跟封凯撞上。 哟，好久不见啊。秦晚晚道。 第831页 封凯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封凯问。 秦晚晚怕他多疑，直接把袋子递给他。 封凯是真看，拆开后看了一眼就皱眉道：谁给你的? 反正不是从你档案室里拿的。秦晚晚将资料抽出来准备走，封凯道：有空约冯敏(他老婆，医生)出来玩玩。 怎么了?秦晚晚下意识的问。 她也很久没见过冯敏了。 没怎么，你们之前不是还玩的挺好么。 秦晚晚将他从头看到脚：行，过几天喊她来我家喝酒。 封凯啧了一声：吃饭就行，酒少喝。 秦晚晚呵呵了一声，又摇头晃脑一下后就走了。 封凯： 这是什么意思? 一抬头就看到了黄文娟。 封凯走了进去。 黄文娟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封凯道：准备好了? 呐。说着将一叠资料给了封凯。 封凯扫了一眼道：下次不要带外人进来这里。 黄文娟顿了下：知道了。 封凯拿着资料也没多说就走了。 秦晚晚拿着资料也没回家，骑车去了第二食品厂。 实在不明白第二食品厂怎么就到了要破产的地步了。 到了第二食品厂，就看到不少职工围在门口，情绪有些激愤。 秦晚晚将自行车停在旁边走过去。 大叔大婶，你们在这干什么呢?秦晚晚问。 几个人看过来，见是陌生面孔就道：你谁啊。 我是地方台记者。秦晚晚信口胡诌。 记者? 对，我是刚来实习的记者。秦晚晚说着就从包里掏出纸笔：我听说第二食品厂已经好几个月都没给职工发工资了这事是真的吗? 这话一问，周围的人就不再纠结她的身份了，立刻愤慨的道：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好几个拿不到工资，家里都快没米开锅了，这些领导们还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秦晚晚问：第二食品厂的门市部不少，我家家门口就有个，路过的时候发现生意还不错啊，怎么会发不出工资呢? 我知道我知道。人群里挤出来一个矮胖的妇女，对着秦晚晚就开始倾诉：我们厂的效益以前还是很不错的，自从换了个厂长就说要搞什么改革创新，结果把我们厂搞得乱七八糟不说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什么改革创新?您能具体说说吗?秦晚晚笔快速的写着关键词一边问。 有一个大娘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嗓门很大的道：我来说我来说。 第664章 我说是你们厂长你们信吗 秦晚晚立刻示意大家让一让，给大娘腾出一个空间来。 那大娘挤到秦晚晚跟前义愤填膺的道：就是贪污，这些都不是好人，说什么我们厂的老设备不行，非要进口一批新设备，结果那些设备好几百万买进来到手后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根本就没有用。 对，那些什么新设备，就是人家淘汰不要的东西。这一下把我们全厂的职工都给坑了。 记者同志，你一定要在报纸上曝光他们，要让上级部门知道这些蛀虫是怎么欺负我们普通职工的。 对，曝光他们。周围的人义愤填膺的喊。 这时候一队人从远处小跑着过来了，一上来就非常不客气的将秦晚晚周围的人都扒拉开，上来就指着秦晚晚质问：你干嘛的。 我就是问 问什么问，你是我们厂的职工吗? 不是。秦晚晚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是保卫科的，自己不能再胡诌说是什么记者了，她可拿不出记者证来。 不是你在这里干嘛?赶紧走，走保卫科的人轰她走。 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她很识相的。 秦晚晚转身就要走的时候结果之前那个大妈一把拉住她道：你可不能走啊记者同志，你得曝光他们，让上级领导知道他们在这里祸害我们普通职工呢。 完蛋了! 秦晚晚想捂住那大妈的嘴。 果然，保卫科的一听说她是记者，立刻不让她走了。 秦晚晚赶紧笑着解释：误会，误会，我不是记者，我就是还没毕业分配下来实习的。 保卫科的那几个人哪里还听她的辩解，直接拖着她就往保卫科去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没权力带我走。秦晚晚这会儿也懵逼了。 你冒充记者在探听我们的情况，我有理由怀疑你目的不纯，搞不好是奸细，走。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秦晚晚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走了。 尤其是保卫科的科长来了从她包里翻出方局长给的那些资料后她的身份就更可疑了。 你说你不是，那这些资料是怎么回事?保卫科长胡海峰将资料狠狠的摔在桌上。 第832页 看着那资料秦晚晚欲哭无泪，她就是想来调查下，想从基层职工那了解下这个厂子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毕竟方局那架势摆在那，十有八九要让她来擦屁股的，擦屁股之前她来了解下不很正常么。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真的是倒霉。那大娘手脚可太利索了，要不是她拽她一下，她就溜了。 说胡海峰一拍桌子，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冷不丁的一下把秦晚晚给吓一跳。 她犹豫了下道：我要说我是你们新来的厂长你们信么? 就你还厂长?胡海峰冷笑一声：看来是没睡醒，小黄，去，拿一杯水来给她泼醒了。 小黄立刻去拿水去了。 哎哎，等下秦晚晚赶紧道：你们怎么还泼女同志水呢?太不讲道理了吧，我要求见你们厂长。 我们厂长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小黄呛声道。 你们厂长是什么大领导见一面还得打报告怎么的?秦晚晚气笑了都，又问：你们现在这样把我关在这里，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刚才那些职工说的就是真的，你们领导就是贪赃枉法。 你放屁。小黄指着她道：我们厂长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 说的就跟你不放屁似的，有本事你就憋着别放屁。秦晚见他小孩子所以就跟他对呛完而后又加一句：那你们厂长是哪样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那么多职工说的。 小黄嘴笨，说不过她气的上前就要动手。 秦晚晚没退反倒上前一步：来啊，你动我一个试试，你动我一下我就喊非礼女同志。 他们不讲理那她就撒泼，脸也不要了。 你你不要脸。小黄气急败坏的道。 你才不要脸你们保卫科的都不要脸。秦晚晚指着他们继续撒泼：这么多大老爷们把我一个女同志关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 保卫科众人： 是你先在我们厂子门口闹事的。另一个人道。 我闹事?我怎么闹事了?我是破坏你们厂子里的公共财产了还是我打你们人了还是怎么了?反倒是你们，一上来就揪着我给我拖进来，还限制我人生自由还要泼我水，你们想干什么?想要屈打成招?说给你们的权力? 一群男的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胡海峰将几个跟她吵架的人往后拉，捡起之前的资料，那你说这个资料是谁给你的? 秦晚晚撇了那资料一眼：合法途径得来的。 胡海峰看着她，目光深邃。 秦晚晚也不闹了，坐下道：你就是给我瞪出个窟窿来我也还是这句话。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会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身形高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见到来人立刻喊道：王厂长 王厂长嗯了一声，打量着秦晚晚半天才问：你说你是新来的厂长? 不是。秦晚晚赶紧开口解释：我是市财政局的。 第二食品厂之前问财政局借过钱。 不过这个事情不是她经手的，但她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她就是个骗子。小黄愤愤不平的道：一开始说她是记者，现在又说她是厂长，您来了她又说她是财政局的。这人肯定有问题。 王厂长走到秦晚晚对面坐下：哦，财政局的，怎么证明你是财政局的? 你打电话去问肖主任就行，我叫秦晚晚。 王厂长没打电话，你来我们厂做什么? 了解下情况，这不是听说你们要倒闭了，来看看你们能不能还得上那笔钱。 你们厂才要你倒了。小黄横了她一眼呛声道。 大佬来了秦晚晚自然就不会再跟小黄吵架了。 王厂长，我能走了吗?秦晚晚问。 王厂长看了她半天，对胡海峰道：让她走。 胡海峰上前打开门。 秦晚晚起身，伸手：资料还我。 胡海峰看着王厂长，王厂长点头，他这才把资料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将资料放进包里抬腿就走。 特么的，她本来还在犹豫不决的，现在看来她是非接手不可了。 等着吧，小崽子们，姐姐让你们颤抖的日子在后头。 第665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回到家的秦晚晚一头扎进了书房里，拿着方局给的资料就开始重新整理。 对于那些数字，全部做成了柱形图或者是曲线图，这样就一目了然了，比用文字叙述可要简单明了多了。 第二天她继续上班，而后去打听了下他们单位这边对第二食品厂的拨款情况。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 第二食品厂一半土地使用面积都抵押给了财政局，他们就是拿着土地抵押的钱去购买的新设备。 看完后秦晚晚心里拔凉拔凉的。 第833页 这哪里是个烫手山芋，这他妈的不亚于个定时炸弹啊。 欠职工多少钱现在还不清楚，但欠公家也就是财政局的，好家伙，整整一百八十万。 怎么欠了这么多钱秦晚晚是想不明白的。 她决定找肖主任问问。 肖主任见她问第二食品厂就是一愣：问这干嘛? 秦晚晚半真半假的道：昨天方局找我，他问我有没有办法把第二食品厂的业绩提升提升。 肖主任知道那个南北糕点铺子是她家开的，但不知道是秦晚晚的。 闻言也没怀疑什么，而是道：第二食品厂以前最出名的就是桃酥跟牛舌饼，尤其是前门大街那家总店做的最好吃，每次排队的人老多了。 秦晚晚点头，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些。 肖主任又道：不过听说做这个的老师傅去世之前把这个岗位给了儿子，让她儿子接班，但是儿子的手艺没有女儿的好，做出来的桃酥跟牛舌饼不好吃。 后来厂里就把儿子给开了，让女儿来上班，最后儿子气不过，跑去妹妹家吵了起来，听说还动菜刀了，最后那妹妹的手就受伤了，做不了了。 这何苦来哉。秦晚晚道：再给个名额不就行了。 结果好了吧，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没讨着好。 那抵押是什么时候抵押的啊。秦晚晚问。 去年。肖主任道：当时第二食品厂不是通过我们来抵押的，是上面直接下的文件，当时我们开会后决定要第二食品厂抵押部分属于他们单位的土地。 也就是说，这个第二食品厂没救了。 土地一半抵押给财政局了，除了这些，还欠了不少职工的工资。 您说都这样了，直接宣布破产不就行了么。干嘛还找她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啊。 宣布破产容易啊，可之后呢?怎么安置那些职工，第二食品厂少说也有两百多职工，还有那些门市部。他们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破产后的补偿去哪里弄?这批钱要从哪里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怪不得方朝山让她来接手了。 秦晚晚愁的眉毛都要秃了。 别让她知道是谁在坑她，不然铁定没完。 秦晚晚这几天就围绕第二食品厂展开各种计划。 计划书是写了一份又一份。 大概是一直没等到她的后续，赵秘书再次给她打电话，还是打到他们单位，让肖主任通知她的。 秦晚晚进肖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脸拉的老长。 肖主任笑眯眯的问：赵秘书打电话让你去一趟，怎么，你们很熟啊? 秦晚晚面对老肖这意味深长的眸子，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事情么，我这几天都在烦这事呢，你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 肖主任闻言就不再问了，笑呵呵的道：能者多劳嘛。 肖主任，再这么下去，你可能要失去我这个得力助手了。秦晚晚哀怨的道。 肖主任继续呵呵笑：不至于不至于，你去吧，真要是有事我给你放几天假。 行，那就先放我三天假吧。秦晚晚打蛇随棍上。 肖主任： 这都过了午饭时间了，秦晚晚收拾东西直接走了，她先回去拿了自己这几天写的各种计划书，而后才去找方朝山。 等到了政府大楼，赵秘书直接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来了后立刻迎了上去。 赵秘书，你亲自出来接我我有些胆战心惊啊。 赵秘书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方局下午还有事，所以就不浪费时间了。 方局这是打定主意让我接手那个烂摊子了啊? 这也不能叫烂摊子，方局这是信任你呢。 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 赵秘书： 这天没法聊了，闭嘴吧。 接下来秦晚晚再说什么，赵秘书都面带微笑，就是一个字不说。 哎，秦晚晚叹息，再一次被命运掐住了后脖颈啊。 这次不是在休息室了，而是在方朝山的办公室。 赵秘书敲门后领着她进去了。 秦晚晚喊了一声方局。 方朝山点头，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笑呵呵的问：吃了吗? 秦晚晚心道这不是废话么，这都几点了。 但在方朝山慈爱的目光下还是乖巧的道：吃了。 我还没吃呢，陪我吃一点。说着对赵秘书道：送两碗面上来。 赵秘书哎了一声就走。 赵秘书一走，方朝山就问：小秦同志，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 秦晚晚不接话，让我为难你还说。 听说你还被他们厂的保卫科给请进去了?方朝山问。 不是请，是被生拉硬拽进去的。秦晚晚道。 该告状的时候就要告状。 方朝山尴尬了一下，呵呵道：我已经打电话批评他们了。 秦晚晚保持微笑。 第834页 批评算啥，有本事别让我接这烫手山芋。 方朝山继续道：你要想深入调查是想彻底了解清楚他们的情况吧，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只管去，他们要是再敢拦着你，你直接报我的名字。 也不能让人家唱独角戏，秦晚晚只好道：方局，出其不意调查出来的情况才是最真实的，我现在去了了解到的也只会是他们想让我知道的而不是我想知道的。 方局何尝不知道呢。 正如肖主任所说的那样，宣布第二食品厂倒闭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 可那些职工怎么办?每一个职工背后对应的都是一个家庭。 他们城市的岗位本来就紧张，之前关于合资的风波也闹的沸沸扬扬很多人不看好，不少工人都是有抵触情绪的，这要是再宣布破产，那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啊。 所以，他想试着救一救这家企业。 第666章 知道是谁坑她了 气氛有些僵。 正好赵秘书端了两碗面条进来。 方局道：你吃过了就随便吃一点吧。 赵秘书将两碗雪菜肉丝面放在他们跟前，而后对秦晚晚道：方局最近太忙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都快两点了才吃午饭，秦同志，你就陪着方局吃一点吧。 说着把属于秦晚晚的那一碗放在她面前。 秦晚晚赶紧接过。 她吃过了，这么一大碗哪里吃的下。 正想着要怎么说呢，就听方朝山道：你们女同志胃口小，你又吃过了肯定吃不完，那就分一点给我，我正好饿了，这一碗不够吃。 说完将自己的碗挪到她的碗跟前，用没动过的筷子从她碗里捞面，还把自己碗里的肉丝给她：看你脸色而不好，吃点肉，补补。 因为啥脸色不好您不清楚啊? 秦晚晚吐糟着。 给你，你吃。我吃面就行。方局乐呵呵的道。 秦晚晚心里这个累啊，你这个老人家，说不过就用怀柔政策来对付她，真的是太奸诈了啊。 方局笑呵呵的道：面条好吃，我就爱吃面条。 说完将自己的碗挪回来拌了拌面后夹了一大筷子就吃了起来。 一时间就剩下嗦面的声音了。 小秦同志，你也吃点，骑车过来肯定也累了。方局说完又低头嗦面。 秦晚晚在心里叹息一声，她这吃的哪里是面啊，吃的是炸弹啊。 老首长都说好几次了，她也不能不给面子。 想到这里，秦晚晚拿着筷子也跟着嗦面。 声音比方局的还响。 方朝山听到这动静就哈哈笑，就这么吃才香。说着又嗦了一大口的面。 秦晚晚喝了两口汤，对方局道：方局，针对第二食品厂的情况，我也写了一些计划书，等下给你看看。 行。方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嗦面的速度就更快了。 您慢点，年纪这么大了，早上又没吃，现在吃太快太饱对胃都不好，可别整出胃病来了。 赵秘书就在旁边接话：可不是么。我说他不听，小秦同志你说说他。 方朝山端起碗喝汤，喝了几口后才道：听说你爱人胃也不太好? 秦晚晚一顿，顿时明白是谁坑她了。 老帅跟您说的? 方朝山笑了笑，不说话继续喝汤。 肯定就是那老贼，真的是逮着他们夫妻俩一顿薅啊，也不怕给他们俩薅秃了啊。 看来计划书要做调整。 等方局吃完了后秦晚晚一抹嘴道：方局，我刚才又想到一个点子，现在说也说不清楚，这样，我回去重新做计划，三天后拿来给您看，您看怎么样? 两天后。方朝山道：小秦同志，我知道这样把你拽过来你心里有气，这也不是你的本职工作。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请你为那些职工想一想，早一天确定咱们就能早一天走上正轨，对吧。 秦晚晚想了想点头，继而又问：计划中我会提出一些要求，到时候希望您跟老帅能全力支持我。 两天后您能把老帅也请来吗?秦晚晚加了一句道：有些计划可能需要他的配合。 方朝山心道这丫头可真不是吃亏的主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于是方朝山点了点头。 秦晚晚离开了。 路上买了一些白纸回来裁剪成a4纸大小后就一头扎进书房里，将之前写的那些计划推翻后再整合。 陆西北放学回来去书房找她，秦晚晚脑子里都是各种计划，没时间应付儿子，就把他赶出来了。 这就导致陆西北情绪低落，觉得妈妈不爱他了。 他要离家出走。 于是收拾了东西带着姐姐一起离家出走去姑姑家。 陆少琴家跟她家间隔不远，两个人也去了好几次，早就记住路怎么走了。 陆婉儿牵着弟弟的手，嘴里含着水果糖，口齿不清的问：弟弟，你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带着我啊。 陆西北还撅着嘴呢，闻言就道：妈妈不爱我了，肯定也不爱你了。 妈妈爱我的。陆婉儿反驳，并且举例说明：妈妈晚上给我洗澡，还给我擦香香，每天我穿的衣服妈妈都给我放好，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第835页 说完这句陆婉儿就甩开弟弟的手要往回走。 陆西北气鼓鼓的拦住姐姐：你不许回去。 为什么?陆婉儿问。 陆西北小脸涨的通红。 你我要是走了剩下你在家，妈妈肯定会更喜欢你的。 陆婉儿点头：你不听话我听话，妈妈喜欢我是应该的啊。 陆西北一叉腰：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好吧。陆婉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耸肩道：那我们就去姑姑家吧。 说完两人又手牵手一起往陆少琴家走。 路上也有人跟他们搭讪，陆西北凶巴巴的要说话，被陆婉儿捂住了嘴。 弟弟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哥哥说他们是坏人。 陆西北听话的点头，表示哥哥说的对。 殊不知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看着两人进了陆少琴家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小孩，真是脾气大的很，还离家出走，笑死个人。 是韩波先发现两小只不见的。 他现在已经上初一了，有时候放学会和同学一起打球，所以就会跟两小只说，让他们自己回家。 现在小孩放学都是成群结队自己回来，家长接送是不存在的，最多就是大孩子带小孩子。 韩波一身汗的将自行车停好洗把脸后喊陆西北跟陆婉儿。 结果没人应。 韩波就找了下，没找到。 秦晚晚从屋子里出来问韩波：他们俩人呢? 没看见啊，是不是没回来?韩波说着就要推车去找。 回来了，小北还来我屋了。秦晚晚喊秀妮，问她看见没。 秀妮一直在厨房忙，谁也没瞧见。陈怀忠去找老朋友下棋去了都没回来呢。 秦晚晚这会儿也有些担心了，出来找了一圈，又开始问人。 然后就有个人跟她说看见两小只往那边走了。 秦晚晚道谢后就顺着路找去了，这是去陆少琴家的路。 等到了陆少琴家，两小只正坐在桌子上啃鸡腿呢。 周浩还在旁边给他们倒饮料。 看到秦晚晚来了，周浩喊她：嫂子，吃了没? 没。说着上前拎着陆西北的耳朵轻轻扯了下：你来姑姑家也不跟家里大人说一声啊? 陆婉儿举手：妈妈，我跟弟弟是离家出走的，不能跟你说。 张娟笑呵呵的从厨房端了一碗饭递给她：小晚，一起吃点吧。 不吃了，家里人着急呢。说着将两人从桌上拎了下来：走，回家。 我不回去。陆西北委屈的道：妈妈不爱我，姑姑爱我，姑父还给我吃鸡腿。 秦晚晚： 第667章 郊游搞起来 周浩乐不可支。 秦晚晚瞪他一眼，耐着性子给儿子擦了擦嘴：为什么觉得妈妈不爱你? 妈妈都不给我洗澡，不给我擦香香，妈妈只爱姐姐不爱我呜呜，哇哇 秦晚晚： 这是叛逆期到了?是不是有些早? 陆少琴听到侄子哭，赶紧出来给他擦眼泪，陆西北就抱着陆少琴，哭的更伤心了。 秦晚晚看到她抱着陆少琴哭，心里也难受起来。 她要去拽陆西北，陆西北还来劲儿了，小腰一扭不肯搭理她。 嫂子，要不让他在我这里住几天?陆少琴看着侄子哭也心疼。 不用，秦晚晚拒绝后上前柔声对儿子道：陆西北，妈妈很爱很爱很爱你，刚才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让你出去的，妈妈跟你道歉好不好。 秦晚晚一说道歉，陆西北就更委屈了。 秦晚晚上前拉儿子，陆西北又挣了下，秦晚晚用了点力气才把人拽到怀里，看着儿子脸上的眼泪，秦晚晚自责不已。 她对孩子真的是放养，韩波照顾他们的时间比她多的多。 妈妈真的错了，后天是周末，妈妈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一听说放风筝，陆西北立刻就不哭了。 真的? 秦晚晚保证：真的，妈妈跟你拉钩。说着伸出小拇指去勾他的。 陆西北这才不哭了。 妈妈我也要去。陆婉儿腻歪在她身边道。 去，我们全家一起去，妈妈带你们去野炊，好不好。 好啊好啊。陆婉儿鼓掌，然后对陆西北道：弟弟不哭，我这里有糖，都给你。 我才不要呢。陆西北一噘嘴。 秦晚晚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子，走了，跟姑姑姑父爷爷奶奶再见。 陆西北冲陆少琴他们挥手。 我送你们啊。周浩道。 不用，后天你们要是有时间，咱一起出去啊。 行，明天再说。周浩道。 于是秦晚晚牵着他们俩往回走，路上告诉儿子，之所以给姐姐洗澡，是因为姐姐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 为什么不能给男孩子洗澡? 第836页 因为妈妈也是女孩子啊。秦晚晚道：男孩子只能跟男孩子一起洗澡，女孩子只能跟女孩子一起洗澡。 陆西北似懂非懂。 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好了，吃过晚饭秦晚晚给他洗澡。 他还来劲儿了，说妈妈是女孩子，不能给他洗澡。 秦晚晚就笑：那就今天一次，以后小北要学会自己洗澡好不好? 好。陆西北坐在盆里跟他妈玩水。 秀妮给陆婉儿洗的澡，等洗好澡，秦晚晚让他们先回她的房间，今晚都跟妈妈睡。 许久不跟妈妈睡的两小只高兴的爬上床。 等秦晚晚洗好过来后，两人缠着妈妈要说故事。 秦晚晚就开始给他们讲小蝌蚪找妈妈，乌鸦找水喝的故事。 两小只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他们俩睡着，秦晚晚给两孩子盖上衣服。 她努力的回想了下，她照顾陆西北时间真的不多。 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很听话，每天就吃饱了睡，睡好了吃。 为了挣钱，全家都忙的时候他也安静的睡在那不哭不闹。 后来她忙起来，上午是陈怀忠照顾他，下午是下班后的陆少琴照顾他。 她就晚上带一带。 再大一点，陆婉儿跟韩波来了他们家。 韩波帮着照顾后她就更一心扑在搞钱上了。 仔细想，这两年的生日都没好好给儿子过过，就忙着各种生意跟学业，儿子女儿都被她给忽略了。 郊游要好好准备了，工作要抓，儿子也是要哄的，不能本末倒置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俯身亲了亲他们，这才又去了书房继续写计划。 周末，答应好的郊游。 西山的枫叶已经红了，正好去游玩游玩。 周浩一家以及陈怀忠跟秀妮都没去，陈怀忠爬不动山了，秀妮想着不做饭那就去帮着弟弟，周浩家是两个孩子有些低烧。 但韩波跟盼盼说了，于是陈国栋就开车来他们家，把东西放上车，带着他们出发了。 因为要野炊，秦晚晚提前一天就买了一只鸡，两斤五花肉跟三个猪舌头，洗干净腌制，早上出发的时候直接放在盆里带走，还有油跟盐以及一些调料。 除了这些，还有青菜跟面条，以及之前做蛋卷的时候让周浩给定做的平底锅和炒锅。 看到陈国栋来了，秦晚晚又拿桶跟瓢，西山有山泉水，很干净。 路上看到卖鱼的，秦晚晚又买了一条大草鱼，让人给杀了放在后备箱。 等到了西山，车子开到半山腰就开不上去了。 一行人把车子停好找了个位置。 韩波跟盼盼带着两小只去放风筝，桃子抱着小女儿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秦晚晚跟陈国栋把东西拎下来，开始挖坑埋灶。 陈国栋将之前那条鱼拎着去水边洗干净给她。 秦晚晚先烤肉，烤好的肉放在铝制饭盒里，油倒在另一个饭盒里，而后淋在整只鸡的鸡肚子里，里面还有泡发好的野山笋，是秀妮老家那边邮寄来的。 等鱼也烤好后秦晚晚将鱼放在洗干净的铝饭盒里，又把肉重新加热，这才喊玩疯了的几个孩子过来吃肉吃鱼。 等孩子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她开始下面条，等面条熟了将锅端到陈国垒好的灶上开始做叫花鸡。 就见她用荷叶将鸡裹上又用草绑上，接着将之前准备好的泥巴糊在外面，放进都是炭火的坑里掩埋上。 妈妈，给你吃。陆婉儿用勺子弄了块肉递到她嘴边。 秦晚晚吃了。 陆西北就用手拿着鱼递给她。 秦晚晚看着儿子漆黑的手以及上面的鱼刺，犹豫了下就要要用手接，陆西北不肯，非要喂到她嘴里。 对上儿子期待的眼神，秦晚晚张嘴接了。 哎，儿子的爱是带刺的，老母亲硬着头皮也要吃并且还吃的很欢乐。 吃完饭几个孩子又去疯玩了，桃子抱着小女儿去车上午睡，陈国栋跟秦晚晚坐在那，秦晚晚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想了想还是道：大哥，我要辞职了。 陈国栋一愣：好好的辞职干嘛? 秦晚晚就把第二食品厂的事情跟他说了说。 陈国栋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搞不好你就成背锅的了。 谁说不是呢，还是自己人心疼自己。 秦晚晚笑着道：嗐，万一我成功了呢，那我是不是就成了京城第一个女厂长啦。 第668章 我一定尽全力 陈国栋一笑：干的好的话就是，干得不好，你也得被人骂成汉奸。 秦晚晚看着那边玩闹的孩子们：那必须得好好干。 这一天秦晚晚陪着他们一直在西山玩到半下午才回去。 陆西北跟陆婉儿还不愿意回去，跟着陈国栋去他们家玩了。 于是韩波被动带娃也去了，就剩下秦晚晚一个人半路下车往回走。 她也没直接回去，来到一个电话亭那排队打电话。 打完电话秦晚晚就回去继续写她的计划书。 明天就是去见老帅跟方局的日子，她得准备充分。 就算是要去给别人擦屁股，那她也要把手上的纸准备的厚厚的，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污染了。 第837页 第二天就是周一，秦晚晚没去上班，而是骑车送两个孩子上幼儿园。 陆西北跟陆婉儿都高兴坏了，两人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韩波骑车跟在旁边。 陆西北坐在前面，两只小脚丫子就在那晃啊晃的，小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歌，整个人都快活的不得了。 看着儿子那高兴的样子，秦晚晚有些自责的同时决定只要时间允许，早上就尽量去送他们上学。 到了幼儿园门口，陆西北拉着秦晚晚的手，非要她送他进班级。 秦晚晚只好把车子锁在门口，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女儿就进去了。 碰到老师后陆西北立刻哒哒哒的跑过去拍了拍正在忙着的老师，等老师看他的时候他就指着秦晚晚对老师道：刘老师，这是我妈妈，我妈妈今天送我上学。 刘老师就冲秦晚晚颔首。 秦晚晚看着儿子那炫耀的小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这是自己很少来学校的缘故，儿子渴望她来经常来。 刘老师，我是陆西北跟陆婉儿的妈妈，平日里孩子多亏您照顾了。秦晚晚客气的道。 应该的应该的，刘老师说完对他们俩道：西北，婉儿，时间不早了，快进教室。 两人看着秦晚晚。 妈妈晚上来接你们放学好不好。秦晚晚问。 好。两个人高兴的不得了，冲妈妈挥手后赶紧跑进教室。 秦晚晚见两个孩子那高兴的样子，笑着对刘老师道：平日里比较忙。 大人上班挣钱，孩子们都能理解的。刘老师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个年代很少有父母天天接送孩子上学放学，都是大的跟着小的成群结队，也有的就自己上学放学。 麻烦刘老师了，我就先走了。秦晚晚冲刘老师颔首后就走了。 她骑车直接去找方朝山了。 方朝山去开会了，赵秘书将她安排在办公室里等着。 秦晚晚就拿出自己写的计划书继续看，一边看一边用笔在上边标注几个关键字，怕自己等下一紧张什么的就表述不清楚。 一直到十点多，办公室的门才被人推开。 是方朝山回来了。 没看到老帅，秦晚晚有些失望，不过这才第一次谈，老帅不来她也预料到了。 方局秦晚晚站起身喊他。 坐。方朝山将茶杯放在那加了开水喝了半杯茶这才走到她跟前道：计划都写好了?我看看。 秦晚晚重新拿出一份没修改过的计划书给他看。 方朝山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看她一眼，但什么也没说，直到将所有的计划书都看完才将计划书放在桌上，喊她：小秦，你这大学没白念啊。 秦晚晚礼貌性微笑。 方局，只要您能答应我提的那几个条件，我就接手第二食品厂。 方朝山沉吟片刻后道：这个我不能马上答复你，我得问问，再研究研究。 现在又不着急了? 秦晚晚也不催，点头：那好，计划就放在您这，您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打电话叫我来。 方朝山没说话，看着秦晚晚：如果按照你的计划，你真能帮我解决两百个工作岗位的问题? 秦晚晚道：只要您这边帮我跟铁局总局那边牵线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秦晚晚的计划里也不会什么都写的明明白白，不然要是他们拿着她的计划把她踢了换别人上那她不就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计划么，有个大概框架让他们看到可操作性就行了，其他的细节都在她的脑海里。 方朝山深思起来。 秦晚晚起身：那方局您这边先考虑考虑。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说完冲方朝山颔首就要走。 你说合资，可确定真的能找到合资方?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既然您相信我，我就一定会尽全力去做这件事。 看到她这般态度方朝山心里还是受用的。 老帅那边忙，走不开。 秦晚晚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事再找我。 方朝山颔首，秦晚晚出去了。 出来后时间也不早了，秦晚晚也没回单位，而是去了西城区。 那边的衣服已经卖的差不多了，郑大同那边的棉衣要是再不来，不用一个礼拜这边就要断货了。 秦晚晚对钱秘书道：问下周南那边可有库存，要是有库存的话就帮忙消耗了，最好是一件不剩。 钱文华点头，郑大同那边说最快也要十月中旬货才到。 这边要是没货卖了就休息几天再说吧。秦晚晚说完又道：钱秘书，您还愿意干秘书吗? 钱文华呵呵一笑：你要请我当你的秘书啊? 那您愿意来吗? 钱文华又呵呵笑起来：行啊，太小我可不去啊。 他之前听银柱说他们去看场地去了，估摸着新厂子要搞起来了。 第二食品厂，够不够大?秦晚晚笑眯眯的问。 钱文华一愣：第二食品厂?你把第二食品厂买下来了? 第838页 那个真是不得了了。 秦晚晚哈哈笑，她倒也想自己能膨胀的一口气将第二食品厂给吃下来。 要不是钱不够底气不足，她是真让方朝山宣布第二食品厂倒闭，她再给买下来。 不是，是去那边当厂长。 钱文化顿了一下才道：这没意思，干的再好也是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挣钱来的舒服。 这个道理秦晚晚不懂吗?自然是懂的。 所以她才提出合资。 我们账面上有多少钱? 你是问这边的还是总的? 总的? 钱文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报数：目前还有一百二十四万，之前郑大同那边打了一半的款，还剩下一半没给呢。 也就是说，我能动的钱也就一百万左右。 钱文化道：能动的就只有八十万。扣除剩下一半的货款，其他的都是不能动的。 账面上要有能滚动的资金，不然一旦出现问题，那就离倒闭不远了。 第669章 挣钱就是给她花的 这个道理秦晚晚自然是懂的。 她估算了下，以第二食品厂现在的规模以及欠的债务，她这边得准备两百万左右才够谈合资。 催一催郑大同那边，一个星期内货必须到，不管做了多少都必须到。 她得快点回笼资金。 钱文华点头。 秦晚晚又问：春萍姐那边怎么样? 她都没问过李春萍。 还行，每天也能买个七八件的。 那一天收入也有三四十，也不错了。 金柱那小子跟着周南去了津市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混的怎么样了。 之前说买房子，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帮他们买房子吧。 自己那个服装超市的生意今年估计不行了，要再等一等了。 一时间秦晚晚就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又无处下手的感觉。 那我上班去了，有事情去单位找我。 钱文华想了想道：你要真接了这个食品厂，我就给你当当秘书吧。 秦晚晚一笑：好咧，钱秘书这个称呼还是很好听的。 说着笑意盈盈的走了。 回到单位的秦晚晚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韩玉找茬了，说她上午旷工了，要罚款，让她签字。 秦晚晚心里事情多，也不想应付她了，就道：肖主任没跟你说吗?他给我放了三天假，我这假期都没休完就回来上班了，我这么爱岗敬业你都不夸我还罚我款? 韩玉： 我夸你姥姥。 韩玉转身走了。 秦晚晚笑着开始工作。 远在大洋彼岸的阿山在接到香江那头的电话后就去陆少柏目前工作的实验室找他去了。 陆少柏已经大四了，他成绩不错，人也能干，能吃苦，现在跟着一个有名的教授一起做科研项目。 这个项目陆少柏这样的身份进去也就是打打杂的份儿。 并且因为他肤色的原因，很多人会对他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陆少柏直接拒绝，工作上的打杂他接受，但生活上的都直接拒绝了。 几次之后这些人也就知道了，这个陆看起来好说话，但其实一点也不好欺负。 陆少柏打杂打的很认真，他不放弃任何能学习的机会，哪怕就是复印文件这种小事，他都能干的认真又仔细。 人手不足的时候，他这里帮几天，那里帮几天。 别人不喜欢打杂，陆少柏喜欢。 在实验室里打杂那也要基础够硬，不然你还真做不到哪里需要哪里搬。 等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陆少柏从实验室出来，阿山在路边等他。 看到他出来后就直接走了，陆少柏紧随其后。 两人在一家店里坐下了。 一人点了一杯热饮。 阿山已经习惯了这边的咖啡，陆少柏喝的是热牛奶。 他的胃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咖啡也要少喝。 老板娘打来电话说急需用钱，还让我回去一趟，老板，你怎么说。 那就回去。陆少柏道：她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说完又道：你买明天去香江的飞机，钱的话你只要留下周转的，其他都可以提走。 阿山： 好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听。 回去后你听她的安排，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犹豫也不用再打电话请示我。 那万一要是我觉得前进不好可能要亏本呢?阿山道，他们现在有这点钱也不容易，也是一点点积少成多攒起来的。 我挣钱本就是给她跟孩子花的，亏了就当她花了。 阿山： 行，那就没别的事了，我就先回去准备下。 陆少柏点头：时间来不及了，我等下买点东西你帮我一起带回去给孩子们。 阿山点头先走了，陆少柏慢悠悠的把牛奶喝完就走了。 只要把最后一项任务完成他就完成了国家赋予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作为一名华人的责任，等他回国后他就只想尽一个丈夫跟爸爸的责任，其他的，他不打算管了。 第839页 想到这里，一口将牛奶喝完起身走了。 接到指令的阿山收拾好了行李以及陆少柏人让他带给孩子们的礼物后第二天就飞香江。 到了香江后就跟深海这边的人联系了，那人又给秦晚晚打电话。 得知阿山已经到了香江后，秦晚晚这边反倒没等到方朝山这边的答复。 怎么的?这老头又不急了?耍她玩儿呢? 但她现在不能急，反正又不是她急着解决问题。于是回复深海那边，让阿山先留在香江，等她需要的时候会找他的。 得到回复的阿山只好开始巡查香江这边的工作。 周五那天，秦晚晚再次被请到了方朝山的办公室。 这次没意外，老帅也在。 看到老帅，秦晚晚故作惊讶的打了个招呼。 老帅看着她，笑眯眯的打招呼：小晚，好久没见啊。 是啊，都快两年没见了。秦晚晚感慨道：我家那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帅笑呵呵的道：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很正常。 秦晚晚点头：还是男人命好啊。这女人就不一样了，事业要拼，家也要照顾，哎，有时候我就想啊，我当初要死要活的结婚是为了哪般，都怪自己当时太年轻啊。 你后悔了?老帅笑着问。 那倒不是，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人啊，得有个盼头，没有盼头的日子，那就真的没啥滋味。 老帅笑呵呵的没说话。 方朝山实时道：小秦，喊你来是想让你跟我们细细说一说你的计划，你留下来的那一份计划书我看了，有些地方含糊不清的，你也知道，这关系两三百人的工作问题，可不敢马虎啊，正好老帅也在，你就跟我们说说。 秦晚晚也没卖关子了，既然老帅来了，那她被顶替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这老头她虽然有些不待见，自己虽然不站什么派系，但因为她家陆少柏，她在外人眼里早就是老帅这一派的了。 于情于理，在外人眼里，老帅都得是她的靠山。 秦晚晚点头道：这个计划第一步就是合资，目前他们欠的债务大概在三百多万，这么大的口子，咱们市财政肯定是不会填补这个窟窿的，那就只能找外资了。 你有目标了吗?方朝山问。 第670章 阴谋论 秦晚晚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老帅，模棱两可的道：上次在招商会上我不是充当了好几天的翻译么，倒也认识了一些海外华人。 当时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要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打算试着联系那边，要是能联系的上的话，想问他们有没有意向来参与投资。 这倒是一个办法。 自从七月招商会以来，合资的事情天天谈，但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目前有意向的都还是在讨论商谈的阶段，还没有哪一家大型国企真的跟外资合作了。 机械厂一直在谈，但也因为一些原因到现在都还没有谈拢。 大家都在观望，也都在害怕，怕引狼入室，谁也不敢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要是秦晚晚这边能跟外资谈拢，倒也不怕，毕竟食品嘛，再怎么样也涉及不到国家安全层面。 方朝山点点头又问：第二步呢? 第二步，需要您或者老帅或者谁，帮我跟铁局总局那边的负责人引荐一下。 只需要引荐一下?方朝山问。 秦晚晚点头：您只需要帮我引荐一下能说话算话的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方朝山看了一眼老帅，然后又问：这个倒是不难，只是你开的是食品厂，找铁局总局有什么用呢? 秘密。秦晚晚故作俏皮的道。 虽然一把年纪了故作俏皮有些装嫩的嫌疑，但找铁局总局怎么合作她是不会跟他们说的。 一直没开口的老帅总算说话了，这个不难，那你先把第一步做起来，越快越好。 现在又才催她越快越好了? 我忙食品厂的事，财务局那边就没办法正常上班了。秦晚晚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跟老肖说的。方局道。 对了，食品厂那边现在的厂长叫什么?上次过后秦晚晚就没去过了。 叫王军，是73年工农兵大学毕业的。 方朝山道：王军那边会下通知给他，你需要了解什么，只管去找他。 秦晚晚摇头：暂时不要通知他，我还想再了解了解。 离开方朝山的办公室，秦晚晚决定再去第二食品厂探一探。 到了后就看到门口还是跟上次一样，围了不少的人，都是来讨要工资的。 这次秦晚晚没说自己是记者了，就说自己家也有钱人在这里上班，好几个月没拿到工资了，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工资。 谁知道啊。一个大妈双手环胸：好好的一个厂子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人家国外的机器是咱能弄懂的吗? 就是，咱这么多年不都这么做糕点的么，怎么轮到他王军就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这叫什么，就是崇洋媚外。 第840页 狗汉奸。一个汉子催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这小子看着就贼眉鼠眼不是好人。 你们就在门口骂有什么用啊，咱进去找他要钱啊，实在不行咱就把设备拉出来卖了抵钱。秦晚晚在旁边加油添醋的道。 结果一个响应的都没有。 秦晚晚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啊，这老小子欠咱钱又不给，咱这么做不应该吗? 那、那不行。之前骂骂咧咧的大妈道：之前我们也闹过，东西都拉出来了还有人被抓了。当时大家都打起来了，最后还是老薛来说了，说我们这么一闹，上面一发火直接把厂子关了大家都抓瞎。 就是，可不敢。另一个道。 那咱们就在这里骂人家也不痛不痒的，该给的工资也不给啊，咋办?对了，咱找工会了吗?秦晚晚又问。 找了，工会那边也说了，说是上边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让咱们再等一等。 秦晚晚又问：什么办法啊，别是忽悠咱们小老百姓的吧。 说是上头要找能干的人来接手。大妈道。 我也这么听说了。另一个道：不过那王军可不是好惹的。 怎么不好惹啊。秦晚晚问，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说话的人。 那人左看右看，冲大家招招手。 于是周围的几个人都围拢过来，就形成了一个圆圈。 那人压低声音道：听说这王军手黑着呢，之前闹的最凶的那几个从派出所里放出来后又被打了，现在都躺在家里呢，就是他干的，保卫科那些就是他的走狗。 出来还被打了?秦晚晚惊呼问。 嘘，嘘那人嘘了好几声：可不敢乱说啊。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秦晚晚不解的道：当初买设备的时候就没想着要是坏了需要维修的问题吗? 啥进口设备啊。有一人道：就是别人不要的破铜烂铁，他当个宝弄回来了，我听说就这些设备，王军就贪污了不少钱。 王军在咱们厂干多久了啊。秦晚晚问。 两年多。大妈道：自从他来了后，咱们厂就被第一食品厂压一头，现在连第三食品厂都比我们好。 秦晚晚点头附和：我记得之前咱们厂做的那个牛舌饼很好吃啊，现在吃不是那味道了，太可惜了。 可不就是么。大妈愤愤不平：那是人家老李祖传的手艺，他一直在咱们厂干了好多年，第一批职工。 王军来了后，说这手工做的太慢了，让老李研究研究怎么用机器做，老李觉得那机器做出来的味道跟人做出来的不一样，坚持要用手做。 两人就吵了几句，没几天就老李被卷进机器里了，虽然救出来了，但手废了，你说作孽不作孽。 是这王军干的?秦晚晚问。 那可不敢说。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咱们几个厂里的老师傅，是不是都在王军来了后陆陆续续不干了的? 好像是。另一个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还有牛桂兰，他们家手艺那也是祖传的，做的最好吃的就是桂花糕，她是因为什么不干的? 好像是因为小儿子在大学里出了事，需要钱摆平，家里拿不出来，牛桂兰就只好把工作给卖了。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听说他身体好的很，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不是生病，听说是被人打了。 秦晚晚跟一群职工扎堆蹲在墙角继续听他们聊天。 听着听着，秦晚晚思维散发的厉害，不由的就朝阴谋论上想了。 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好好地一个厂子怎么就被糟蹋成这样了呢? 第671章 反向论证 这个王军，方朝山说他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有没有真本事秦晚晚觉得还得两说。 也不能说全部吧，但至少一大半的人能上这个大学，都是各种溜须拍马走后门来的，是各种权贵让孩子镀金的地方，一些老百姓想挤进去，那得做出巨大贡献来才行。 从工农兵大学出来的人，好单位不说随他们选也差不离。 所以哪怕大家知道在这个所谓的大学里学本事的没几个，大学也是名存实亡的，从老师到学生，认真教书念书的就没几个，典型的两面派。 但有关系的还是挤破头耍各种手段的进去。 这些走后门进来的人也根本不是来上学的，他们把老师赶下台当成一种荣耀，是丰功伟绩，很是混乱了一段时间。 这种人也风光了一段时间。 当然，也有一些心地善良一心求学的人。 随着高考的恢复，工农兵大学开始不吃香了，在一些真正的大学生跟前，工农兵大学出来肚子里真没多少墨水。 但再没墨水，也不至于把第二食品厂折腾成这样吧。 除非是故意的。 这些信息在秦晚晚的脑子里汇聚成了一个线团。 她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可又有些想不通。 第841页 推理么，她不擅长，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 那么换个思路来解题，假如，这个王军是个利己主义者，或者说是个反派，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第二食品厂倒闭? 可倒闭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倒了个第二食品厂，还有第一跟第三食品厂，老百姓也不会买不着东西。 他要真是坏人的话，那在食品里下点啥泻药什么的，干起坏事更方便啊。 不对，不对 秦晚晚蹲在那不由的开始揉头发。 可想半天就是想不出来这个王军故意把第二食品厂干倒对他到底有什么帮助。 秦晚晚放弃了，时间不早了，接儿子女儿放学吧。 事业要搞，孩子也要照顾。 秦晚晚最近有空就来接孩子放学，两个小的被她牵着，一路都不好好走路，蹦蹦跳跳的。 路过一个报摊的时候，秦晚晚掏钱买了一份报纸，早上急着去找方朝山，她都没来得及买报纸。 以往在单位，中午没事的时候她都会拿着别人已经看完的报纸看一遍。 可不要小看了报纸，国家有什么动向，报纸上都会体现一二，就看你是不是那么敏锐能捕捉到信息了。 回到家，秀妮正在炒菜，秦晚晚将报纸放好就帮着一起做午饭了。 吃好饭，两个小的跟陈怀忠都回屋歇午觉，秀妮说她去找银柱，秦晚晚就让休息先走她洗碗。 收拾好了厨房她拿着报纸回书房了。 第二食品厂的事情她暂时搁下，想不通硬想就太难受了。 看报纸吧。 等将今天的报纸看完，秦晚晚的脑子里还是啥想法都没有。 睡，睡不着。 她总觉得不把第二食品厂的事情搞清楚，她就算接手后也会后患无穷。 这是她的直觉。 秦晚晚又把报纸拿起来再看，还有之前的看的不仔细的，都拿来看看。 最后，目光落在一个昨天看过的报纸上。 报到的是一个抢劫案的主犯被抓到了，这人将面临很重的惩罚。 秦晚晚有些好奇事情的经过，于是就将报纸放下，找之前看过的，看看有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 前几天就顾着写计划都没好好看报纸。 最后，她在五天前的报纸上找到了。 被抢的是一家单位的财务跟出纳，去银行取钱回单位发工资的路上被抢的。 被抢后两人拼死抵抗，一边抵抗一边呼救，终于有人来帮忙了。 其中一个当场被抓，还有一个跑了，那个财务也被捅了一刀。 后面记者还写了，根据他走访各个派出所调查发现京城最近治安非常不好，入室盗窃，半路抢劫等犯罪率直线上升。 最后还好心的提醒广大市民朋友，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锁好门窗，上夜班的路上最好有人作伴。 秦晚晚猛然站起来，她脑子里闪现一个更大的阴谋论来。 这个王军，他把第二食品厂搞倒闭如果是为了激起民愤扰乱京城治安呢? 之前方朝山也说了，数以几千计的知青回城后没有地方安置他们。 她招人摆地摊的时候孙红梅也跟她说过，好多都是回城知青。 有的能放下面子摆地摊养活自己，有些瞧不起摆地摊，觉得进单位才是唯一出路。 可单位里哪有这么多的岗位安置他们呢。 那这些人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或者说，现在他们都在干嘛?有安排了吗? 那些拦路抢劫入室盗窃聚众闹事的人里有没有这些人的影子? 秦晚晚慢慢坐下。 第二食品厂的人是闹过事，要不是那个什么老薛说了几句，职工们肯定比现在闹的要凶多了，估计都升级成武斗了。 秦晚晚决定去看看那几个被打了还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被王军打的，当事人应该清楚。 想到这里，她骑车出门去了南北糕点铺子，让孙红梅给她包了三份糕点，而后又去了第二食品厂，找上午聊天唠嗑的那些人。 然后就看到了上午说的最多的那个大妈，秦晚晚拆了个糕点跟她分享着慢慢吃，一边吃一边侧面打听了下那些被打的人家在哪里。 打听好了后秦晚晚把剩下的糕点都给了那大妈，而后骑车去找被打的人了。 一番问路打听，秦晚晚终于来到一个脏乱差的大院子里。 就是大杂院。 她刚才一路绕着院墙走来的，感觉院子比陆家的二进院子还大。 一进去秦晚晚就傻眼了，这么大的院子乱的没地儿下脚，中间留了大概也就一个人正常通行的路，这要是胖一点的，还得侧着身子过。 秦晚晚顺着路往里走，一路走来她也看出来了，这个院子已经被拆分成很多独立的小屋子了。 正愣神呢，有一家门打开了，秦晚晚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妇女端着一盆水看也不看的就泼了出来。 秦晚晚哎呀一声赶紧躲开。 水已经泼出去了，秦晚晚躲的再快还是被打湿了裤腿。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泼水的女人赶紧放下木盆过来道歉：没想到这里站了个人，大妹子你进来，我拿毛巾给你擦擦。 秦晚晚看着湿了的裤脚，抖了抖：不用了，大姐，我跟你打听下，你知道吴青山家在哪里吗? 第842页 第672章 这老薛到底是何人 那女人顿时就警惕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一看她表情变了，立刻道：我是第二食品厂的，听说吴青山从派出所出来后就被打的躺在家里养伤就想来找他问一些情况。 秦晚晚说到这里神情还有一些不满的道：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大姐，我找吴青山有事，您认识他吗?麻烦您给我指个路。 那大姐又将秦晚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似乎在确定什么，顿了下这才道：吴青山是我男人。 秦晚晚也是真的惊讶了一下，那可真是缘分啊。 当下就道：哎哟那可真是巧了，这是我买的糕点，大姐您拿着，给吴大哥还有孩子们吃的。说着就把糕点往对方怀里塞。 那大姐闻言不肯要，忙推拒。 秦晚晚要给，那大姐不肯要，两人就站在门口你推我拒一顿撕吧，最后秦晚晚略胜一筹，成功将糕点塞给了那大姐，自己也跟着顺利进屋了。 进屋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可真不容易，这年头送礼也是个力气活，这一顿撕吧都给她折腾出汗了。 一进屋那大姐就拿着毛巾要给她擦擦裤腿上的脏水。 秦晚晚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就是溅了一些水，不要去细想那是什么水就好了。 那大姐见状也就没强求了，又转身从橱柜里拿了个蓝边碗给她倒了温开水。 还别说，真有些口渴了。 秦晚晚接过吨吨吨喝了半碗水后问：大姐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 张大姐，老薛您认识吧。秦晚晚把老薛拎出来。 根据上午那大妈的话分析，这个老薛应该在职工中是有一些份量的，她把这人拎出来，就是为了拉近距离，想听听吴青山的真心话。 不然自己一个陌生人，吴青山就算说也不会说的太深入的。 既然来了，总要有所收获吧。 你也认识老薛?张大姐问。 我跟他不熟，但我大哥跟老薛很熟，这不，之前我大哥虽然没被抓到派出所，但后来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打了，现在都还下不来床呢。 张大姐一听脸色就多了同仇敌忾的恨来。 秦晚晚继续哭诉道：这工厂发不出来工资家里就断了进项，我哥被打伤了养伤也都得要钱，我着急啊。这不是听说青山大哥也被打了么，就来问问，是不是一伙人干的，要真是，咱得报派出所，让政府给咱做主，别的不说，这误工费医疗费，总得有人出吧。 张大姐何愁不想有人给出这误工费跟医疗费，她摇头：他死倔，不肯说，我问急了就说我妇道人家不要管那么多。哎，你跟我进来吧。 说着往屋子里走，她倒希望这姑娘说的话她家男人能听得进去一二。 这家一进门是厨房，厨房进去是客厅，客厅里还摆着一张床。 再就是右手边跟左边都有个门，应该是两个卧室，总面积也就七十来个平方左右，东西多，显得就很拥挤。 家里有些乱。张大姐道。 您几个孩子啊?秦晚晚随口问，唠家常也能快速的拉近彼此的陌生感。 四个。张大姐叹息一声道：老大结婚了，老二跟老三是闺女，都住在外面，客厅里是老小住。 秦晚晚点头，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张大姐走到一个房门口，喊：青山，青山，老薛那边有人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进来吧。 张大姐这才对秦晚晚示意。 门上还挂着半个帘子，张大姐掀开帘子，秦晚晚低头走了进去。 就见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纸盒子，一个男人坐在炕上，上面放着桌子，男人正在那糊纸壳子，一条腿笔直的放在那，上面打着石膏。 吴大哥。秦晚晚喊了一声。 吴青山放下手里的纸壳子，看到秦晚晚有些陌生的问：你是 我哥也受伤了，秦晚晚没敢说的太细，怕穿帮，所以直接跳过他的问题说自己来此的目的。 就听她道：我就是过来问问，咱这情况要咋办，就这么认了啊。 吴青山果然就没再问她是谁了，他看了秦晚晚一眼嘴唇动了动道：老薛没跟你哥说? 看来他们没再闹起来是真的因为这个老薛。 秦晚晚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哥没说，我妈跟我嫂子天天在家抹眼泪跟我哭呢，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所以才打听到您家，想来问问吴大哥这事咱有没有个章程。 秦晚晚想了想又道：这厂子不开工，就这么耗下去咱可耗不起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吴青山，想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一二来。 见他不说话，又道：那个王军我听说很厉害，咱们这次得罪他了，他会不会把咱们都给开除了啊。 一听说要被开除，张大姐心头就是一紧，着急的看着吴青山问：不能吧，咱可是正儿八经的职工，可不是他想开除就开除的。 第843页 但一想到自己男人都闹到政府那边去了，厂里要真开除他这个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 吴青山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老薛说上头要派人下来，所以让我们先不要着急，交给上头。 秦晚晚一愣，这个老薛到底是啥人啊，消息这么灵通? 吴大哥，你跟我哥这伤，真的是王军弄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啊?秦晚晚再次把话题往王军身上引。 说起这个吴青山也是一肚子窝囊火。 他们厂从年后就开始发不出工资了。 一开始是头一个月工资要拖到第二个月月底才发，大家虽然都有意见，但月底都如数发了，连续几个月都这样大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结果厂子的领导变本加厉，到了五月份就开始月底就只发了半个月的工资，理由是效益不好，从八月份开始，索性就没工资发了。 这个月厂里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厂子要倒闭大家都要失业的消息来。 这下大家伙都坐不住了，积压了大半年的怒气一下子就到了顶峰，厂子要是倒闭了这不是把全厂二百多人都要逼上绝路吗? 第673章 一步步分析 他们先是找厂里的领导，但领导要么就是避而不见，要么就说自己说的不算，要问王军。 王军一开始还见他们，说厂子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他也是没办法，让大家去找工会。 最后就直接避而不见了。 最后就有人说厂子草菅人命不顾他们死活，提议大家同结一心抱团组织起来去抗议，跟厂子抗议，跟工会抗议，还要去上级领导抗议。 他们头脑一热就照着干了，吴青山就是去市政府那边抗议回来的路上被抓了。 当时大家伙心里的火儿就别提多大了，情绪没得到宣泄反倒更多了。 被关在派出所两天倒是冷静了一些，结果回去的路上就被人套麻袋了。 他们当时都气炸了，说好了第二天就去政府要个说法的，政府要是不给说法，他们就不走，就在门口抗议到底。 是谁提议的?秦晚晚问。 吴青山一愣，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是谁先提议的。 当时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反正我们就都去了。 这就是很明显的拱火了。 套你们麻袋的人没说什么吗?秦晚晚问。 说了，让我们别不识好歹，再敢去闹事就不是打一顿就能了的了。吴青山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秦晚晚忘记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只有当你的情绪跟对方的情绪产生共鸣后才能获取对方更多的信任。 这些人欺人太甚了。秦晚晚故意把火继续往王军身上引：肯定是王军干的，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他算账要个说法啊。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吴青山道：后来老薛找我了，说不能闹，咱闹就是中计了，对咱就更不利。 中啥计啊?怎么还扯上计了呢?这话是张大姐问的。 吴青山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但老薛没多说，只不让他闹，还说不想失业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其他的就没跟他细说了。 吴青山道：老薛向来都很聪明，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咱听老薛的。 说完看着秦晚晚道：你回去跟你哥说说，让他好好养伤吧，咱等等看，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话说到此就打探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秦晚晚越发的好奇这个老薛是何人。 当下也不好再跟吴青山打听老薛了，秦晚晚起身叮嘱他好好养伤后就走了。 出来后，秦晚晚去找方朝山了。 根据吴青山的叙述王军或者说王军背后的一群人有罪论这条线就更清楚了。 厂里在一步步的职工，将他们逼到没路走的时候后在派人去拱火，这些职工被愤怒情绪控制下就真的去闹事了。 这还不够，背后的人还想进一步的，可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这个老薛出面给所有人劝下来了。 这就跟一根炸弹引信已经快要烧完的时候，忽然有人很随意的冒出来吐了口口水就将引信给灭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觉得背后的人这会儿估计气的胃下垂胃出血。 于是她对这个老薛就更加好奇了，简直是神奇人物啊。 等她到了方朝山的办公室方朝山不在，等了会他才回来，看到她就笑道：事情有进展了? 秦晚晚神情有些严肃的道：方局，我这边有点情况想跟您汇报下。 在等方朝山的时间里秦晚晚顺着王军有罪论这条线把所有的事情一点点的往里添加，越添加就觉得越顺，到最后她把自己吓出了汗来。 闻言方朝山点头：好，你说。 等秦晚晚把自己这几天走访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后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分析道：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食品厂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整个看来就有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您想啊，就算进口的设备他们厂里的人不会修机械厂的老师傅们也不会修吗? 好，就算大家都不会，难道没有说明书吗?看不懂难道不能去问能看得懂的人吗?大家群策群力还解决不了的话那这个设备还有存在的必要性吗? 第844页 我想设备的厂家也不会这么傻设计出这种一次性货来自断财路吧。 还有，既然当时决定买这个设备，那采购的人就没考虑过售后维修的问题吗?又不是钱多了烧得慌无所谓。 他们可是拿地皮跟财政局抵押借钱买的设备难道不应该更加谨慎么? 可现在整体看来都没有，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决定的很草率很不顾后路，给人一种这个厂子领导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厂子未来会怎么样的感觉。 秦晚晚越说脑袋里的思路就越清晰：想来想去就觉得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每个脑血栓十年病史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理不出头绪所以我就换个角度想，如果这个决策人根本就不在乎第二食品厂最后会怎样呢?他是故意的呢?是为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方朝山听到这里，脸色也沉了下来，但他没打断秦晚晚的话，就沉默的听着。 秦晚晚继续道：我假设他们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第二食品厂，这就是个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 第一步，制造各种事端把那些手艺不错的老手艺人逼的离开工厂，在大家看来这都是外在因素，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环环相扣的。 手艺好的人离开了，那么本就生意不好还一直被第一、第三食品厂压一头的第二食品厂门市部变得更加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就很合理了，合理到不会有人去多想什么。 毕竟第二门市部这几年生意一直不好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支持不下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门市部没生意资金自然就短缺到最后工资发不出来也理所当然，这是他们的第三步。 紧接着就是第四步了，这些人再用上个月工资要到下个月月底发，然后是月底只能发半个月工资到最后索性直接不发工资的手段，一步步的把这些只要有一口饭吃都不会闹事的善良职工们逼到退无可退不得不揭竿而起，以此来引发职工对厂子的对政府的仇恨情绪来。 等职工情绪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再派几个人拱火引导他们去工会闹事来你们这闹事。 来咱们这闹事还不是最终目的，这只是整个步骤中一个关键步骤，小阶段的目的是想把矛盾激化到避无可避的地步。 ps：今天有三更，我想我要是卡在这里的话你们肯定骂我，哈哈，所以加更了。 第674章 一身冷汗 还记得被抓的那些人出来后被打吧，为什么还要打他们一顿?要是我被拖欠工资求助无门想申诉最后被抓出来还被打一顿的话，那我肯定会怨恨食品厂，怨恨抓我的人以及打我的人，最后就是怨恨不作为的工会跟政府。 仇恨会蒙蔽我的理智，我想报仇，想得到一个宣泄仇恨情绪的渠道，最后，我就成了他们手里最好的工具，一个一心只想报复的人体工具。 方朝山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直愣愣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知道方朝山肯定是被自己阴暗的想法给惊到了。 但她感觉这就是事实，于是继续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这事还没完。我要是这个背后的人的话，我接下来会花很多钱一定要把记者找来，再添油加醋的写一些三分真七分假的报道报到出去，将部分人的情绪引出来变成很多很多对生活、工作都不满的群众的情绪。 最后再将这些人的情绪变成仇恨的种子，继而扩大化明面化，借此引起民众的恐慌。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引起那些失业、待业青年们的恐慌跟共鸣，最最后，您猜猜这些被仇恨或者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来气看不到出路的失业、无业、待业的青年们在有心人的引导煽动下会冲动的做出什么反应来?他们会干什么? 不等方朝山回答，她又继续道：这些人中，17到30多岁的人应该是最多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出了校园都没缓冲期就被迫进入社会，这就导致他们看问题都很片面没有城府极容易相信人，他们的热血跟冲动使他们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二十七八岁到三十多的这一群人，虽然有工作了，但他们的就业压力、养活一家老小以及住房压力都不小。孔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换贫而患不安，要想煽动这些人，其实也很容易的。只要告诉他们还有一群人跟他们过着截然相反的日子就行了，这些人被煽动后再加以引导，最后会干出连他们自己都没想过后果的事情来。 就如同她上辈子生活的社会，贫富不均，年轻人就业、生活、结婚、生育、住房压力大，在有些舆论的引导下甚至出现男女对立引发很多矛盾导致大家都不想结婚恐婚，这些背后都不乏一些国外机构添油加醋在引导。 等秦晚晚说完方朝山顺着她的思路去想，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能干什么? 造反呗。 老百姓们其实头脑很简单，他们不会去想深层次的东西。 之所以跟着政府走，就是因为政府会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工作,让他们有所靠有所依。 反之来说，当他们诉求没有被满足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最容易被有心人煽动利用的工具。 一旦爆发，不管是出面满足他们的要求还是出面镇压都会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内斗。 方朝山不由的摸了摸额头的细汗，虽然他也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可说实话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第845页 一来，就如同秦晚晚所说，第二食品厂之前的门市部生意就有些不景气，倒闭发不出工资来就是个自然发生的必然结果。 二来，一个食品厂而已不值得花心思。 第二食品厂倒了还有第一跟第三食品厂呢，也根本动摇不了什么。 可听完秦晚晚从头到尾的这么一分析后，方朝山也慌了：为了造成恐慌引起民愤，最后 那两个字他不敢说出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方朝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有些事秦晚晚不清楚，可他是管经济的就知道的很清楚了。 当前京城没有工作的青年以及返城知青人数很多很多。 尤其是返城的知青们。 他们当年下乡的时候都是将大好年华(十六七岁初中毕业就下乡)贡献给祖国的，可如今呢? 不说不管但其实也差不多。 有本事有能力的，都凭着高考重新融入了城市，等毕业后自然会有工作安排给他们。 那些成绩不好的没考上大学的，其中很少一部分人家里有点本事的都找路子给安排了工作，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出路，对未来很是迷茫。 面对这么大需要工作的群体，他们也想解决可真的束手无策。 之前已经让效益不错的单位多增加一些工作名额了，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方朝山越想越后怕，这么多没工作的人就像是被丢进高温桶里的鞭炮，不管哪一个先达到爆炸点先炸了，其他几千上万的没工作的人都会跟着炸起来。 想到这里方朝山坐不住了。 小晚，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你反应的情况我会如实汇报的。 秦晚晚要的就是这个句话。 她个人能力有限，想靠她查出什么来，不切实际，她不聪明的，不过就是占着后来的各种潜伏谍战电视剧看多了而已。 既然方朝山听进去了，后面就交给专业的人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这几天我先去接触下那些有意向投资的华侨们，等选好后再跟您汇报。 方朝山连连点头。 秦晚晚起身就走。 没走两步就被方朝山喊住了。 方朝山看着她目露深思的问：小晚，你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很警惕。 一般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的。 我姥爷跟姥姥都是科研工作者，之前我姥姥的科研涉及到机密，身边就被敌特深入过，我还被那些人抓了，差点就死了。所以这次这事我就先往最坏的去想，然后反过来一步步论证，越论证就越心慌，这不来跟您汇报了么。 方朝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这就说得过去了。 秦晚晚颔首：那您先忙，我先走了。 方朝山点头。 秦晚晚一离开，方朝山先把这件事捋了一遍后就去一把手那边汇报了，他的意见是跟安全部门那边反馈一下，查一查这个王军，背后是不是有其他势力。 一把手听完后也是一身冷汗，虽然没有证据都是猜测，但这个猜测万一成真了呢? 最近几年一些岗位的领导被策反的不少，安全部门也一直在查这些敌特。 这事你不要再跟谁说了。一把手道：那些设备既然能买回来，中间肯定还有别的助力，王军一个小小的厂子没能力办成的，我让他们彻查一遍。 好。方朝山点头，出办公室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警惕心太小了，一个姑娘家都能想到的问题，他居然都没往这方面想。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容易让人失去警惕性。 作者有话说：可能逻辑上会有些漏洞，大家凑合看哈。 第675章 当劫匪遇到戏精 出了大楼的秦晚晚被太阳晒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心口那股凉意慢慢消散。 之前自己在心里分析的时候大概觉得这些人肯定没憋好屁，可随着她一步步往下分析，是越分析越心寒。 这些人为了达成目的就一下子拉那么多人陪葬，太她娘的疯狂了吧?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深想。 而后在街边找了个电话给深海那边打了过去，让他们通知阿山把相关文件准备好后就可以过关来内地了。 她现在只负责招商引资，其他的交给领导们头疼去吧。 忽而她又想到之前自己去找黄文娟让她看看第二食品厂有没有问题的，结果黄文娟说没有。 那现在，到底是黄文娟也不清楚，还是说有些事她不能跟她说? 随意又一想，他们规矩多，不说才是对自己好。 万一她说了自己再疑神疑鬼做出什么打草惊蛇的事到时候坏了他们的事自己罪过也大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心头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接儿子放学!其他事都靠边。 另一头，封凯接到上面的命令后有些为难。 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可上面的命令他们也不能不听。 当下封凯召集一些人来开会。 等人都到齐了后封凯一看，没看到黄文娟，这件案子她比自己还熟。 当下就点了坐在门口的小伙子：去把档案室黄文娟叫来。 第846页 那小伙子起身去了。 不大会儿，黄文娟来了，看到这么多人，皱眉看着封凯。 说好她不出一线任务的，现在把她叫来是干啥? 封凯被黄文娟一看猛然想起自己答应她的事情了，只好生硬的找了个借口道：把023的档案拿过来给我。 黄文娟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那小伙子有些不明所以，要档案的话，自己传个话把档案带回来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 随即又一想，老大可能是怕自己看档案的内容。 啧，他可不是这种人啊。 等黄文娟将023的档案递给封凯就走了。 至于他们开会的内容，黄文娟并不想知道，她适合搜集情报，其他的并不是她擅长的。 等她下班的时候，封凯他们还在开会。 黄文娟回到自己的小楼，简单吃了点东西，换上衣服去了舞厅。 以前还觉得这日子无聊，现在也习惯了，工作没什么挑战也不危险，下班后去舞厅跟年轻人一起跳舞放松，大脑放空，很舒服。 等黄文娟跳的一身汗从舞厅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打了个哈欠，沿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往回走。 快到她家的时候她脚步微微一顿后继续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伸展着四肢。 刚回爱关小黑屋那一个月长了肉，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跳舞，让她的腰身又紧致不少，在昏黄的路灯下，女人四肢纤细，尤其是被拉长的影子，显得更加的窈窕，是不是还蹦几下，格外的活泼可爱。 走完了马路，一转身就往弄堂里去了。 弄堂里是一里多地差不多才有个路灯，比起马路上就更昏暗了，还有很多死角更是漆黑一片。 一闪进有些黑的的弄堂里，黄文娟就蹲在那系鞋带，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清二楚。 一直跟在黄文娟身后的几个人以为她跑了所以连忙冲进来，结果就看到人蹲在那。顿时对视一眼就上前将人围住了。 黄文娟故作惊慌的站起来看着他们抖声问：你、你们想干嘛? 一看小姑娘吓的瑟瑟发抖，本来就想抢点钱的几个人心思有些活络，倒也不敢真把人怎么样，但是口嗨一下还是可以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而后个子最高的小青年走出来，对黄文娟好声好气的道：小妹妹，这么晚一个人下班多危险啊，哥哥们送你回去吧。 正常人闻言就要骂一声流氓了。 没想到黄文娟居然害羞的一笑：好啊，正好这一路这么黑每次回来我都害怕呢，有你们送我我也放心了，你们人真好。 说完还对那几个人一笑，然后一副很信任他们的样子转身就走。 几个人： 这是个傻子么? 不对，真给她送回去了他们还怎么抢钱啊? 哎等下另一个脑筋倒也转的快，赶紧上前拦住她：小妹妹，我们可不能白护送你回去哦。 那黄文娟一脸单纯的看着他们，目测这也人也就二十出点头的样子，有两个看着更小，只有十七八的样子，还一脸青涩呢。 那你们说怎么办?黄文娟怯怯的问。 几个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平时他们一出来，那些小姑娘不是骂就是哭着喊人的，搞得他们都烦躁的不行，不想抢都要抢了。 眼前这个这么单纯，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干嘛的，还傻乎乎的真相信他们是送她回去的好人。 啧，有些不好意思下手咋整? 那人回头看看自己几个哥们，几个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都被黄文娟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这些小子也不是那么的完全没有良心。 当下就不想打他们了。 她自然知道最近有些下夜班的人被抢钱的事，本想着等他们进来后确定是要抢钱就打一顿捆起来送到派出所当个无名英雄。 可这会儿看着几个人，不像是惯犯。 人的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很多时候不小心就误入歧途，有的人遇到贵人，拉一把，从此洗心革面;也有些人越陷越深，最后成了坏人，再无良知可言。 眼下这几个人，黄文娟打算先试探试探。 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不行先打一顿再送派出所。 想到这里，黄文娟声音娇嫩嫩的道：几个小哥哥是不是想要钱啊说的时候没忍住哆嗦了下。 作孽，装嫩给自己装的起鸡皮疙瘩了，但是看那几个人的表情，感觉还挺好玩的。 黄文娟一边说一边用扑闪的大眼睛瞅着他们，而后从包里掏出钱包，我没多少钱了，就这么多给你们吧。你们你们 几个人一看对面的小妹妹都要哭了，她刚才那一下哆嗦在他们眼里是害怕的哆嗦，顿时心里就生出愧疚感来，见她哭了就更有负罪感了。 那个，不是，我们不是抢钱的。其中一个人连忙红着脸窘迫的否认。 其他几个一听也赶忙跟着道：对对对，我们不抢钱，不抢，就，就看到你一个人挺危险的，就真的、真的是送你回家的。 第847页 其他几个人也点头，那诚恳的样子搞得黄文娟都要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第676章 英雄救美 黄文娟看着这几个臭小子，也不拆穿他们的谎言。 真不是吗?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道：最近最近听说老是有人成群结队的抢下晚班的人。派出所都抓不到他们，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对不起啊，误会你们了。 谁又能受得了长得好看还有懂礼貌的姑娘的道歉呢。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高个子连忙道：那不是我们。我们、我们、反正不是我们。 那是谁啊?黄文娟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是你们的朋友吗? 别让她遇到，遇到就打一顿。 才不是呢。又一人利于撇清关系：那是黄大黄二他们。他们就专门盯着下晚班的女同志抢。说完还一脸鄙视，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黄文娟眉心就是一皱，黄大黄二，跟她一个姓，这不是给她的姓抹黑吗? 奶奶的 黄大黄二很厉害吗?黄文娟问。 这几个人都是念书不好家境不好平时被人瞧不起的，很少有姑娘愿意跟他们这么温和的说话。 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看到漂亮女孩子自然是想往前凑的。 以前那些女孩子尤其是那些长的漂亮的姑娘，看到他们凑过去不是鄙夷就是瞧不起，有的还带着厌恶，就跟他们身上有什么大病似的。 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开始自卑了。 在那些人不信任不看好瞧不起的目光中，几个人路越走越歪，终于走到了抢劫这一步。 一开始抢小学生的零花钱，胆子大了后就抢落单的姑娘。 第一次抢姑娘的钱，他们也很害怕，不敢把那几个字说出口。 结果那人一看他们这样就开始喊抢劫啦。 惹得几个人慌的转身就跑，跑了几步没见人回来，心里有气上前抢了包再跑。 那一次，包里有八块钱，五个人点了一碗肉丝面。 钱得来的很容易，也没人抓他们，胆子就大起来。 再去抢的时候姑娘们依旧尖怒骂，但他们已经不慌张了。 心里更是觉得你骂我我就越要抢你。 黄文娟是他们抢的第四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尖叫怒骂他们还主动把钱递给他们。 早被几个人丢出去喂狗的良心挣扎着回来了一点后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再加上黄文娟不哭不闹，还以这种谈话的方式跟他们说话，几个人一点也不排斥，不自觉的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黄大黄二是流窜在东城区的惯犯。 他们手底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 除了抢劫外，他们还会控制一些乞丐乞讨。 不仅如此，高个子道：之前登报的那个被杀害的那个，也是黄大黄二干的。 黄文娟心头一拎。 她在档案室每天有不少档案要登记，所以有时候一忙起来也就没看报纸，她还真不知道有人被抢劫杀害了。 什么时候的事?黄文娟冷着脸问，这些杀千刀的，她虽然不是公安，但保护人民可不分什么单位。 当下决定打听清楚后就把这事反映给相关单位，让他们去核实下，要真是他们干的，那也算是除害了。 几个人见她的脸色忽然就变的凌厉起来，对视一眼都很疑惑，这这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怪让人不安的。 黄文娟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后立刻抬手将头发绕到耳后掩饰了下情绪而后带着一丝害怕的道：这个黄大黄二也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坏呢? 看她又变成那软和的让人想保护的样子后，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纷纷跟着谴责起来。 你们呢，你们也跟他们一样吗?黄文娟说完十分主动的把钱包递过去，一脸害怕又惋惜的的看着道：我给你们钱，你们别杀我好不好? 几个人一愣都有些慌了，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之前说话的那个高个子上前刚要跟她解释他们不会抢她的钱更不会杀害她的时候，弄堂口冲进来一个人。 在众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一脚将背对着马路的那人踹了个大马趴，接着又把高个子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几个小混子也不是白混的，立刻反应过来，一个去拉被踹的同伴，其他几个就对着来人攻了过去。 黄文娟第一反应就是要过去帮忙，自然是帮那几个小孩了，她还想从这几个小崽子这里套那个黄大黄二的信息呢自然是要先帮他们的。 这忽然冒出来的她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不知道是好是坏，而且那一脚她看的很清楚，一点没留情，是个硬茬子，没看见瘦高个这会儿都站不起来么。 结果她刚一动，就被一股大力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那人见状胳膊一伸将她护住往身后一带：不要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来人身材高大，黄文娟被她护在身后也看不到正脸，就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还没等她想起来是谁呢，护着她的那人就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抢钱就算了，还想杀人?呵，胆子可真大啊。 第848页 那几人闻言一顿对视几眼。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抢钱还要杀人了?一人不爽的问。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男人道：我还听到她说把钱包递给你们跟你们求饶让你们不要杀她。 黄文娟：误会，都是误会。 那几个人气急，另一个想让黄文娟帮忙解释结果手刚一伸就被男人一抬脚踢的下意识缩回了手。 那人气急，指着黄文娟道：你问问她，我们可抢她了? 黄文娟闻言刚要开口说没有，就听身前的男人道：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十五分，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五个男人深更半夜堵住她一个姑娘是要送她回家。 五个小混混： 草，他们刚才就是用的这个借口。 黄文娟： 这人到底谁啊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见那五人不说话了，男人冷哼一声：还不快滚，真要我把你们捆起来? 碰到硬茬子了自然是要走的，可瘦高个还躺在那起不来呢。 你把我们同伴打伤了，这事没完。 对，我们没抢她，但是你把我们同伴踢伤了，你得赔钱。 黄文娟看了一眼瘦高个，估计肋骨骨折或者骨裂了，先给钱给他们去医院看看，回头再跟他们打探点消息。 这个钱我 她话还没落音呢，就见那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 黄文娟一呆，随即认出来，这不是让她给过肩摔那小子吗? 英雄救美? 不是，他叫啥来着? 第677章 太凶了 两人对视了两秒，黄文娟挠了挠脸：你贵姓? 关山的脸顿时就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又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看那几个人怒吼：还不滚。 几个人被他吼的一抖，这会儿也知道他不好惹了了，也不敢再要什么医药费了，忙不迭的就将高个子拽起来就拖着走了。 高个子捂着腹部疼的哎哟喂哎哟喂的叫着。 哎黄文娟从关山身后出来朝那几个人跑去。 关山一抓没抓住她。 黄文娟追上那几个人，将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你们拿着钱去东城医院给他看看吧，我明天去医院看你们，一定要去啊。 不然她上哪儿找他们打探消息去啊。 几个人见她递过来的钱都愣住了，看着黄文娟，再看看手里的钱，顿时就觉得那钱很是烫手，臊的他们脸都红了。 几个人眼眶对视一眼，有些想哭。 黄文娟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依旧用那种温柔的语气道：这个钱一定要给他看病啊，他都疼的这么厉害了。 好，我们、我们这就去。 几个人说完还朝黄文娟鞠了一躬，高个子疼的还不忘朝她挥手，黄文娟也冲着他笑着摆手，他们这才带着高个子走了。 关山黑着脸走到她跟前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几个人要抢你钱你看不出来吗?你还把钱给他们还对他们笑? 虽然被骂脑子有病她挺生气的，但她又不能跟他说自己的打算。 说一千道一万，这个时候能冲出来保护她，算是个爷们。 她得承他这个情。 于是忍着心头的火对他一笑道：刚才谢谢你啊。 臭着脸的关山： 挨骂了还能笑的出来?不会是真有病吧?脑子烧糊涂了? 关山伸手就要去摸她额头，被黄文娟一巴掌拍开：干什么? 摸摸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关山想也没想的回。 你才脑子有病。黄文娟瞪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回走。 关山跟在她身后。 跟了一段距离后黄文娟转身：谢谢你护送我，前面就是我家了，不用你护送了，回去吧。 双手插兜的关山：我没跟着你。 黄文娟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他。 关山一脸真诚：真没跟着你，我回自己家呢。 黄文娟： 行，这个借口无比强大。 路不是她开的她也不能蛮横的不让人回家不是。 于是她转身就走，越走越快。 不管她怎么快，身后的脚步总不紧不慢的坠在她身后。 一直到黄文娟上了铁楼梯，那人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 黄文娟扭头看他。 还没等她说话呢，关山先说话了：缘分，真的是缘分，那就是我家。 他指着黄文娟身后的屋子道。 黄文娟：你觉得我会信? 关山也不说话，掏出钥匙越过她，在她的注视下走到中间那一户将钥匙插进去开了门。 黄文娟： 关山见她那吃瘪样子心情忽然就很好，将门敞开，故作绅士的问：要进来喝一杯吗? 喝你大爷。 黄文娟翻个白眼，臭着脸打开了隔壁的门。 第849页 刚要关门，一只脚伸了过来。 黄文娟看着他。 没想到咱们还是邻居啊。 关山这边很少来。 晚上看到她从舞厅出来的时候就想着说要不送送她，毕竟最近的治安都不太好。 结果这人走路是真快，关山慢她一步出来人就走老远了，他怕自己再去取个车就找不到人了。 正好今天心情也不好，就打算远远跟着护送一程。 谁想到一直走就莫名其妙的看到她被人抢了呢。 一开始是真打算护送她到家的，谁曾想跟着跟着就跟到自己家门口了。 缘分，不相信都不行。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黄文娟道。 啧，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粗鲁，这么凶以后要嫁不出去的。 我现在就嫁不出去你要接手吗?黄文娟挑衅的问。 关山： 晚安。黄文娟说完一把将人推开，砰的一声关上门。 关山： 刚才跟那些小混混倒是说话柔和的很，怎么面对他这个救命恩人的时候就这么凶呢? 刚要走的关山听到动静又站住了。 门再次被打开，黄文娟站在那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关山： 好气。 刚要说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丢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接住。 是肉罐头。 叫什么也不重要，这个是谢礼，今晚谢谢了啊。说完黄文娟再次把门关上了。 关山郁闷极了，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回到自己屋子的关山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这女人，什么德行啊。 忽而，他想起自己之前被她过肩摔。 就她那身手似乎大概不需要他出手吧。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跟那几个混混娇滴滴撒娇似的说话? 想到她刚才说没人要，所以难道是看上谁了? 咦，这眼光可不太行，那几个小混混比起自己可差远了啊。 又想起她问自己要不要接手她，关山摸着下巴想：好看是好看，可太凶了。 第二天黄文娟早早就起来决定去东城医院去看看。 也不能空手去，就买了一些早点拎着去了，打听了一下半夜送来骨折的伤患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黄文娟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瘦高个穿着病号服躺在那，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黄文娟上前嘿了一声。 瘦高个醒来看到她一愣，随即脸就是一红。 你你真来啦。还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带了点早点，能吃吗? 能。瘦高个有些腼腆的道。 你叫什么啊。黄文娟问。 瘦高个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我、我叫孙辉。 黄文娟点头：昨晚上不好意思啊，是我乱说话让人家误会害你挨打了。 听她来道歉，孙辉在她的目光下简直无地自容，其实他、他也没说错，我们一开始 我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黄文娟打断他的话：你们跟那个黄大黄二肯定不一样，我知道的。 她说的无比的肯定，让孙辉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不由的就跟着她的话题走。 对，我们跟他们肯定不一样啊。 第678章 套话 他们真的这个过，黄文娟好奇的一抹脖子后问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孙辉看了一眼周围的病友，压低声音道：我们混的 想到什么脸色不自然的又有些沮丧的道：谢谢你来看我啊，其实我就是个小混子，不是什么好人。 小混混怎么了，谁说小混混里就没好人了。黄文娟继续灌迷魂汤：我就觉得你们挺讲义气的。 得到肯定的孙辉脸色好看多了。 孙辉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黄文娟放柔嗓音那声音就显得有些娇滴滴的：你别看我是个女生，其实我可好奇了，胆子也大的很。 昨晚上你们把我围住，我就一开始害怕，后来你们说要送我回去，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的。 孙辉： 你那叫傻大胆。 一看她笑的有些憨，很是可爱，孙辉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你快跟我说说嘛，我可好奇了。黄文娟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摇了摇，撒娇。 孙辉哪里受得了这个啊，不说忘记自己姓啥了吧，反正是知无不言了。 我们这个圈子有我们的消息渠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所以也是没人看到咯。黄文娟问。 看到还能活命啊。孙辉道：我还听说他们那一群人里还有一些是江洋大盗，反正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那这些人可太坏了，黄文娟点头，顿了下又好奇地问：对了，他们日常在哪一块活动啊，我可得避开那些地方，再跟我几个下晚班的姐妹说一说，别到时候碰到他们那可是倒大霉了。 第850页 孙辉点头：他们在东城区活动的比较多，二环路，东城路，北山路那一带，你下完班可别去那边，还有以后玩回来，最好也几个人一起。 黄文娟一脸感激的点头：那他们就没个老巢吗?就这样到处乱窜啊，要是知道老巢，让公安给他们端了大家不都平安了吗? 孙辉一副你太单纯的表情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道：狡兔三窟，你以为他们这么厉害会想不到吗? 黄文娟作恍然大悟状，而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孙辉：你可太聪明了，我都没想到，好笨哦。 被恭维的孙辉飘的都快找不着北了，看着黄文娟嘿嘿傻乐。 孙辉突然想起什么刚要说话的时候黄文娟忽然起身道：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记得吃早点啊。说着就匆匆忙忙走了。 孙辉愣了下只好挥手：好，你慢一点，谢谢你啊。 不客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人都出了门了。 孙辉拿着早点，傻呵呵的吃了起来。 刚吃两口，其他兄弟就来了，看到他手里的早点就问：谁给你买的。 昨晚上那个小妹妹。孙辉一脸害羞的道。 她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哎呀都是你们，撒个尿耽误时间 她叫什么啊?另一个问。 孙辉：忘了问了。 在哪里上班啊?另一个不死心的问。 孙辉：也、也不知道。 你个二百五啊。另一个人骂他，怎么啥都不知道呢。 孙辉： 得到自己想要信息的黄文娟坐车去上班了。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封凯来了。 有事?黄文娟问。 你这几天想办法去秦晚晚家住几天。 她惹事了?黄文娟问。 封凯摇头道：023案子里有个人跟第二食品厂有牵扯，上头的意思想让她去接第二食品厂这个烂摊子。 黄文娟一皱眉：她之前来问过我第二食品厂的事情，我还以为是他们财政局怕食品厂那边还不出来钱所以就没跟她说。 嗯，那些人也不一定会找她，忽然派个人去她身边她肯定起疑，所以就只好找你去了。 黄文娟点头：行，我知道了。 封凯颔首后就走了。 黄文娟整理了下需要归档的档案后就离开了，去秦晚晚单位找她，去了才知道，秦晚晚请了长假。 韩玉本来想讽刺秦晚晚几句的，最后还是作罢了。 黄文娟就直接去她西城区那个小院子里了。 一进去就听到众人的说笑声，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大卡车，有人正把车上的东西往里面拎。 黄文娟跟着进去，看到李春萍跟孙红梅都在。 货到了?黄文娟道：来，给我一件，晚上我去舞厅再给你们打打广告。 黄文娟每次去舞厅穿的衣服就成了姑娘们跟风的热卖品。 有人问她哪里买的她就报秦晚晚家的那个服装店。 所以那边生意很好，就连西城区崇文区的人都过来买。 搞得宣婷婷(店员)都跟秦晚晚反馈想开分店了。 你的。秦晚晚笑着转身将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黄文娟不客气的接了。 李春萍看到打扮的很是好看的黄文娟羡慕的道：还是不结婚好啊。 黄文娟挑眉。 李春萍继续笑道：我没结婚时候你别看我不打扮，但我吃喝很有品质的，现在不行了，儿子女儿都要养，不舍得给自己花了。 那我舍得给自己花。秦晚晚笑道：自己现在不好好对自己，你还指望孩子们长大了对你好啊? 就是。孙红梅笑着接道：你别看我家小军懂事，那是现在，以后娶了媳妇可就说不准了。 说实话，我也没指望他以后能养我老，我都想好了，以后分出来单过，我自己一个人过也好得很，只要他把他一家子的日子过好了不来烦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你想的有点美。秦晚晚笑道：小军结婚的时候你也才五十多吧，这么年轻不得带孙子啊。 就是，你以为奶奶那么好做啊。李春萍接话。 那我就帮他们把孩子带到上学总行了吧。孙红梅道。 大孙女上学了，小孙子又来了，还得继续。 孙红梅笑：听你这么一说那我这一辈子不得为儿孙奋斗到死啊，想想怎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呢，哎，女人从结婚后就没自我了。 死了也不安生。一直没说话的钱文华道：死后他们清明冬至去上坟还得跟你念叨让你保佑子孙后代呢。 第679章 不死心 众人看着钱文华： 说的好他妈心酸是咋回事啊。 钱文华见众人这般看他，嘴角也多了一抹笑意：你们以前祭祖的时候，不也念叨祖宗保佑么?一代一代的不孝子孙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851页 众人： 这么一插科打诨，话题自然也就断了。 秦晚晚跟黄文娟出来，问她怎么来了。 最近心情不好，想来你家住几天。黄文娟道。 怎么了?秦晚晚问。 黄文娟似真似假的说自己跟老娘又吵架了，昨天还跟邻居吵架了，暂时不想回去，在她这里借住几天。 秦晚晚自然是没意见的。 对了，我去你们单位找你，你不上班了?黄文娟又问。 秦晚晚也没隐瞒的道：最近忙第二食品厂的事情，等处理好了我就走马上任了。 黄文娟挑眉：第二食品厂? 秦晚晚点头，想了想还是道：他们厂好像有点问题，你们不知道吗? 黄文娟摇头：我就管档案，其他的不太清楚，你之前问我的我看了下档案里没有第二食品厂的。 原来如此。 秦晚晚也就没多问了。 就这样，黄文娟就住在了陆家。 白天就跟在秦晚晚身边，美其名曰放假，跟她学学，万一以后不想端铁饭碗了就来跟她混。 秦晚晚也没多想。 等到了晚上，黄文娟问她去不去舞厅。 秦晚晚不爱跳舞，之前去舞厅不过就是为了打广告而已，现在广告打的很好，不管是摆地摊的还是他们服装店生意都不错，自然就不去了。 那我去了啊，晚上给我留门。黄文娟道。 秦晚晚点头。 黄文娟换上衣服走了。 没去舞厅，而是去当鱼饵了。 那个孙辉说了黄大黄二那一波人经常出现的地方，黄文娟连续蹲了几个晚上也没看见可疑之人。 与此同时，建设路的一处宅子里，王军正怒气冲冲的骂道：一个个都是饭桶，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居然被一个独眼坏了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那几人低头不语。 老薛呢?去把老薛给我抓来。王军气急败坏的道。 现在抓老薛只会打草惊蛇。旁边一个妇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依照我的法子，那天就应该带人直接冲到政府大楼去，也就不会造成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了。 人不够冲进去只会更早暴露我们的目的，王军嘲讽道：当初你们不是说好会有一些人跟那些工人一起冲进去么，结果呢?人呢? 那妇女不说话了，最后率先开口问：那现在怎么办?抓老薛不能解决问题，他是个顾老头子，跟旁人也没有利益牵扯。 放出风声，王军道：就说新来的厂长要把设备跟厂子卖了，以后大家都不能姓铁了。 消息可靠?妇女问。 听说已经找华侨在谈合资的事情了。王军烦躁的将心头的情绪压下而后对妇人道：我要三天后去台岛的船票。 妇人看他：事情办砸了我都回不去更别说你了。 王军脸上闪过怒意压低声音质问道：说好的我把厂子搞倒引发工人们的怨怒就行了，其他的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王厂长，你以为我们台岛是谁都能来的么?妇人脸上闪过一抹轻蔑道：跟我们宝岛比起来，你们这里还不如我们一个小小的县城，想去台岛的人太多了，不做出点成绩来，拿什么脸去那里享受生活? 说完不等王军再说什么，又加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跟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与其现在抱怨，不如把你刚才说的事情好好落实下去。我保证，等工人们再一次闹开了后，我安排的人一定会跟你们一起冲进去手刃狗官的。 说完这句，妇人起身离开了。 等她一走，胡海峰这才问：王厂，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们去看看厂子里哪些人家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去送点吃的跟钱，再把厂子要被新来的厂长卖掉这事散播出去。 胡海峰蹙眉：之后呢? 新来的厂长，就是你们之前抓到保卫科那个女的，叫秦晚晚。查一下她家的地址，把住址都泄露出去。让人闹，闹的最凶的有奖励，直接给钱，还有那些无业游民，一天给两块钱工资，让他们一起去闹。 这一次他不再手软了。 你再联系一些混混一起，等情绪到了只管打砸。说这话的时候王军脸上闪过一抹狠戾。 是。胡海峰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阿山是在一周后抵达进京城的。 秦晚晚接到人后直接带着人去了方朝山那。 赵秘书接待他们的。 等方朝山来了后，秦晚晚起身介绍：方局，这是香江食品商贸公司的总经理阿山。这是我们主管市经济的方局。 按理说应该喊一声柿长的，但是方朝山现在还兼了招商局的局长，喊方局也没错。 大家都喊习惯了。 方局您好。阿山伸手：七月份在深海的时候有幸远远的见过您几次，能这么近距离跟您说话握手是我的荣幸。 方朝山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夸赞道：英雄出少年啊，阿山同志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也是人中龙凤。 第852页 双方寒暄了两句坐下后，阿山把他们公司的资料递给方朝山。 赵秘书接过转交给他。 方朝山看了看后问：也就是说，你们总部是在m国? 阿山点头：我们老板是华侨，七月份也随着招商团抵达深海市，不过当时看的几个项目跟我们家的生意都不太匹配，所以也就没达成合作。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秦晚晚，笑着道：这次听深海市的一些同行说秦同志在找合资的人，一打听是食品厂的，我们公司就是做食品的，有成熟的设备跟经营理念，所以就主动联系秦同志了。 方朝山哦了一声：你们还能知道京城的消息啊? 这话一个回答不好就有敌特的嫌疑了。 阿山表情还是那样带着一抹淡笑道：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咱们大陆，我们是商人，只对挣钱感兴趣，一旦有好的生意，大家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大陆百废待兴，在各国招商团的眼里，那可就是个香馍馍，谁都想先吃一口的。 方朝山又何尝不知道呢。 京城看似铁桶一般，可也有不少针尖大的缝隙在漏风呢。 第680章 商讨 至此也就揭过不细说了，既然允许他人过来，整个人的身份安全部那边自然是查过的。 方朝山点头，转头又问秦晚晚：第二食品厂这边一共有多少外债? 秦晚晚从包里拿出资料直接递给了方朝山。 除了用地皮跟财务局抵押一百八十万还不算，还欠了食品厂两百二十五人两个月的工钱，以及名下八家门市部的租金。 这都是一笔不小数字。 还有就是想要重新运转起来的话，设备的维修以及各种物料的钱。 秦晚晚都做了一个大概估算。 她自己有糕点门市部，自然也知道流程，所以估摸出来的数字基本就是正确数字了。 方朝山看着那个两百七十万的数字，有些头疼。 既然是合资，那自己这边占股最少得有51%。 这51%除了股份，自然也包含债务了。 这一笔债务要怎么出? 政府这边可是拿不出来钱的，要拿的出来，也不会找秦晚晚了。 阿山同志这边是如何打算的?方朝山问。 我这边听你们的安排。阿山道。 方朝山看了一眼秦晚晚，冲赵秘书道：阿山同志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你去招待所那边给他开一个房间。 说着对阿山道：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谈。 阿山起身冲他们颔首后就跟着赵秘书出去了。 等阿山一走，方朝山道：49%的股份，你认为他们会吃下多少? 只要咱们给他们应该能全吃下。秦晚晚道：路上我也侧面打听了下，他们的公司在m国那边生意也不错，在香江的分公司利润也可观，跟他们合作，一来，我们能吸取国外的经营理念，二来，那些我们搞不懂的设备，到时候可以找阿山同志，想来他应该能找到人帮忙的。 方朝山点头。 可这边的51%要怎么办?政府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你有什么办法? 秦晚晚看着方朝山，直言不讳的道：您应该听老帅说过的吧，我名下有个门市部。叫南北糕点门市部，您不找我来当这个厂长的话，年底我自己也打算办个厂的。 方朝山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股份不能给他们太多，我们自己这边也不能多了，多了债务没法搞定，所以，我的意思是，第二食品厂占股40%，给阿山那边30%，剩下的三十，南北糕点门市部出。 方朝山皱眉。 你不放心?秦晚晚问。 方朝山肯定是有顾虑的，但这会儿也不能承认，只摇头道：老帅跟我说过你，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样的话，你既是厂长又是糕点铺子的老板，加在一起你就承担了百分之七十的压力，万一搞不好，你自己的钱也要搭进去。 方朝山继续道：你那个小铺子挣点钱也不容易，万一把本钱亏进去了，我可没的赔你。 秦晚晚一笑：就是为了不让我把自己的本钱赔进去，我也一定会把第二食品厂从泥潭里拉起来的，只有它好了，我才能好。 方朝山一想也是个道理。 在他没找老帅之前，方朝山也考虑过别人。 但那些人一听说第二食品厂欠了那么多外债谁也不肯接手。 找秦晚晚，也是他退无可退的退路了。 公家百分之四十有风险，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占百分之五十一，谁也别想越过去，可现在公家拿不出钱来，要拿五十一的股份，自然就要承担五十一的债务。 他现在无能为力，三家这么分倒也可以，只要公家始终占大头就行了，那两家也不可能合二为一的。 方朝山点头：行吧，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到时候要是亏了钱，你可别去老帅那哭鼻子啊。说完还笑了笑。 秦晚晚亦跟着笑了起来：您放心，做生意的哪有让自己亏钱的，就算眼下亏了，日后我也定让它起死回生的。 第853页 方朝山点点头，让她按照计划去执行。 离开办公室，秦晚晚回到南北门市部。 第二食品厂现在也不值钱了，唯一值点钱的就是地皮跟那些设备。 这是一批废物设备，秦晚晚自然不会把他们按照购买回来的价格算。 修不好就是废铜烂铁。 但最后还是给算了一百万整。 剩下的地皮大概也能值个三百万，加在一起，第二食品厂总资产算起来是四百万，其中还有两百七十万的债务。 这么一减，第二食品厂资产也就只剩下一百三十万了。 账面上更是一分钱没有。 具体怎么分，也不是秦晚晚能决定的。 最主要的是国内这个时候还没有公司法，对股份跟债务的分配方式也没个章程。 在给赵秘书打电话请示得到同意后，秦晚晚让阿山用国外的方式来分。 阿山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边，秦晚晚跟阿山以及赵秘书就如何分配股权跟债务的问题天天讨论着，外面，关于第二食品厂的消息也越来越玄乎。 从一开始王军把厂子搞倒闭变成现在上头想把第二食品厂卖给外国人，不仅是厂子，就连他们这些职工也都打包一起卖了。 以后，他们就不是吃国家饭的人了，没有了这一层保障，以后人家想把他们开除就把他们开除了。 之前大家听老薛的没闹大，就是怕闹狠了厂子倒闭他们全部失业没了工作。 如今，上头要把厂子卖了，他们这些人也就同等于没了工作。 在一些人的引导之下，之前听老薛的不闹事的人这次也忍不住了，举着各种标语的旗帜在zf大楼门前抗议。 秦晚晚跟阿山以及赵秘书将第二食品厂的分配谈妥后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还惊讶了一下。 还没等她看清楚呢，忽然就听到一个男人指着他们喊：就是他们，上头就是把咱们厂子卖给了这一对狗男女，我都打听清楚了，他们是外国人，以后咱们厂子就是外国人说了算了，兄弟们，上头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今天咱们就跟着一对狗男女拼了。对，揍他们，把人赶走，没人接手上头就不会不管我们了，我们生是国营厂的人，死是国营厂的鬼，绝不给外国佬干活。 绝不给外国佬干活，冲啊打死这对狗男女。 第681章 学一学泼妇 面对这突如其来冲上来的人，秦晚晚跟阿山反应都很迅速，掉头就往大楼里冲。 结果就撞上慢一步出来的赵秘书。 三人差点滚作一团。 还是秦晚晚反应快，躲开后拉着赵秘书就往楼里冲。 这会儿，守在门口的门卫立刻上前阻拦。 门口的人更是立刻拿起电话打电话给保卫科。 你们要造反?门卫之一冲出来指着要上台阶的众人，掏出随身配备的手枪指着头顶的国徽质问他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冲上来的众人被质问的一愣，最前排的几人看着对方手里的枪面面相觑。 守卫又道：念你们初犯，保卫科的人又还没来赶紧离开，不然等保卫科跟公安来了你们想走都走不掉了。 有些人被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几分退意，面面相觑之后就有人要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人群有人喊道：兄弟们，我们哪里还有退路，他们要把我们的厂子卖给那狗男女，我们的工作怎么办?子女的工作怎么办?今天我们退一步，明天我们的子女都要在大街上讨饭了。 对，不能退，我们要抗争到底。 拿住那对狗男女去谈条件。 被怂恿的众人再一次冲了上去。 之前说话的门卫立刻跟其他人一起欲将大门关上，但对面的人太多了，大门还没关上就有人拦住了门，一时间关不上。 一旦冲进来性质可就两样了。 门卫是真的替这些人着急。 聚众在门口抗议他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可一旦冲进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举着枪：退后，退后，再不退后不客气了。 可一旦枪声响了事件也就升级了，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让手下开枪的。 赵秘书已经扭头去通知领导了，秦晚晚被阿山护在身后。 看着外面叫嚣的人，秦晚晚皱眉。 她已经看出来了，刚才吆喝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有人指使。 她推开阿山，走到那为首的门卫跟前道：刚才喊话的肯定是有人唆使的，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咱们只要把这些人抓起来就行了。 门卫点头，但现在腾不开手。 秦晚晚心想保卫科的人肯定很快就过来了，自己的安全倒是不用太担心。 眼下主要是稳住这群人，这些人之前都只敢在厂子门口抗议，现在就敢闹到政府门口，要说没人指使那是不可能的。 她得拖时间，不能让这些普通人被那些坏人蛊惑冲了进来，不然到时候一个个的都有了政治污点，一辈子可就完了。 于是立刻一下上前一步喊道：大家都别挤，也别冲动，有事咱们好好商量，咱们不要听信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咱们要相信政府相信国家。 第854页 就是你这个臭娘们，你他妈的就是个卖国贼要卖我们的厂子。有人骂道。 秦晚晚感觉有口水溅到自己的脸上了，顿时又恶心又生气。 她使劲儿一擦脸上的口水，妈的，看来得学一学泼妇了。 当下把袖子一撸，指着那个骂她的人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卖国卖厂子了?脸大如盆你好大一张嘴，你他娘的在这里满嘴喷粪污蔑我就算了，现在还蛊惑这一群老实人跟你一起闹事你是何居心?我看你才是卖国贼，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卖国贼 谁也没想到这么标致的女同志张嘴就骂人，还骂的这么顺溜。 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就连门卫也很意外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发飙吗? 趁着大家愣神的功夫她继续大着嗓门道：同志们，你们不要被这个人给骗了，你们认识他吗?看看你们周围有几个是你们厂里经常看见的同事?再想想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些人是不是咱们食品厂的同志? 这话不少人都听见了，闻言不由的就去想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那几个，好像真的不认识。 大家不要被她蛊惑了，这个女人就是怕死，她在拖延时间怕咱们冲进去。咱可不能给他们机会，冲，冲进去将她拽出来，咱们要让她磕头认错，让她答应咱们不能卖咱们的厂子承诺抱住我们的工作。 对，抓出来让她磕头认错。 我磕你妈。 秦晚晚气的不行，就要出去。 门卫拦住她：现在你出去我们可护不住你。 秦晚晚冷静了下，左看右看看到门口登记的本子，当下上前一把抢了过来卷吧卷吧卷成了喇叭状隔着玻璃门缝隙冲外面的人喊。 我叫秦晚晚，如果我今天没有被你们打死的话，我将来就是第二食品厂下一任的厂长了。 她的话刚落音，外面就有人喊：大家听见没，她都承认她是新来的厂长了，咱们一群老爷们怎么能让一个臭娘们管着呢。 秦晚晚将登记的桌子直接拖拽了过来，一骨碌爬上去，一手拿着本子卷成的喇叭，一手指着刚才发声的地方喊。 那个说话的，你有本事站出来。你站出来。她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但是那人并没有站出来。 秦晚晚单手叉腰，骂道：一群缩头乌龟，老娘都敢站出来，你敢吗?不敢就给老娘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去。 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要知道你变成这么个狗比玩意儿当年就应该把你拉出来溺死在粪桶里。 这会儿赵秘书已经带着一群领导过来了，都听到了秦晚晚骂人的话，一个个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一个女同志这么会骂人。 有人要上前阻止，被人拦住了。 秦晚晚这番骂人的话，就跟那泼妇骂街差不多。 在她身后这些知识分子的眼里很是掉价，但在外面一群工人的眼里，就很接地气，一下子就不觉得对方那么高不可攀高高在上了。 出来啊你个瘪三，躲在人群里你算什么男人，还是说你他娘的就是个没有卵蛋的孬种。秦晚晚继续叫嚣，将泼妇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敢出来你就承认你是个乌龟王八蛋，是个孬种，是个只知道满嘴喷粪的卖国贼。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敢出来跟我对质吗?你不敢，你心虚，因为你说的都是谎言，刚才不还嚷嚷着要抓我吗?来，出来，咱说清楚了看谁抓谁，你个瘪三，孬种。 第682章 软硬兼施 混在人群里的人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如此泼辣，也没想到她敢出来跟他们对着干。 按照他们的设定，只要他们蛊惑这群人冲进大楼，这个女人还不得吓的屁滚尿流到时候任由他们摆布? 结果呢，这个女人居然比他们还嚣张。 那一声声瘪三孬种将这群人骂的恨不能出去将她拖下来打死，可一旦出去了他们也就暴露了，顿时就被动了起来。 身后有人想上前阻止秦晚晚的骂街，太难听了，一个女人居然骂卵蛋什么的，这像什么话?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大领导的面，简直有辱斯文。 一把手身边的秘书喊来几个人就要上去将秦晚晚拽下来。 一把手横了秘书一眼，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秘书讪讪的道：这这太难听了，有辱斯文，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导那么大的厂子呢? 一把手不悦道：你能你上，你倒是斯文了，你现在敢上去面对那么多人吗? 秘书顿时不语了，脸色还有些难看。 方朝山过来，压低声音替秦晚晚说话：我之前也担心她一个女流之辈管不好那么大的厂子，可看她这会儿骂人不带喘一口气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一把手点点头：女同志泼辣一点没什么关系，她只有泼辣了厉害了，手下的人才不敢阴奉阳违，才把她的话当话。 方朝山见领导没往心里去也就不多言了，站在后面看着秦晚晚眼里带着赞赏。 女同志在工作上泼辣一点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本来激动万分满脸怒容的人们在秦晚晚这一顿骂街以及撒泼中渐渐恢复了理智。 第855页 是啊，这人怎么不敢出来呢。 秦晚晚见对方不敢出来自然是乘胜追击的。 我秦晚晚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刚才骂我卖国贼的那些怂货们，你们敢吗?来来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 说了你要是报复怎么办?还是有人憋不住小声道。 秦晚晚看到那人了，指着那人对门卫道：大哥，麻烦你把那位小兄弟请上来。 群众现在也不往里冲了，外面保卫科的人也来了，门卫自然就不担心了，上前就要去拉人。 那小兄弟吓的往后躲，周围的人也护着他。 秦晚晚问：你们谁认识这个人，他是咱们第二食品厂的人吗? 是，他是。有人道。 好，现在人这么多，我呢，也认不清你们谁是谁，我就念几个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志们，麻烦你们把是咱第二食品厂的同志都指出来站在一边，等下咱们进去开会，我牵头，咱们把咱们职工的诉求跟领导讲好不好。 混在人群里的人一听哪里愿意，顿时就有人捏着嗓子道：大家伙别被她给骗了，咱们要是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转头就给咱送到劳改所了。 你他娘的学个女人说话算怎么回事?啊?我都替你娘感到害臊，生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秦晚晚骂完又道：同志们你们看到了吧，就这样的都不敢堂堂正正来说话的人能是个好人? 我不管你们是为什么来这里闹事，也不管你们是被谁蛊惑的，或者拿了谁口头许诺的好处，我秦晚晚在这里只说一句：想要继续在第二食品厂上班的职工同志们，麻烦你们站到我的左手边。 那些口口声声说我卖国贼的，一心要拉着我跟我死扛到底的，你们就继续闹，继续往里冲，我不是菩萨，管不了你们所有人的死活，我只管我第二食品厂的人。 见人群没动，秦晚晚从桌子上跳下来，推开玻璃门出来一脸怒容大声问：第二食品厂的同志们都不想要这份工作不想养家糊口了是吧? 行，那你们只管闹，今天在政府门口闹事的，以后别说你们自己，就是你们的子孙后代也都有了污点，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考大学或者去当兵，人家都不要，你们为你们的家人跟后代想过吗? 你们这么牛逼胆子这么大敢往这里冲了，谁许诺你们好处的，麻烦你们找他们，让他们帮你们解决你们一家老小一辈子的生活问题去吧。 说完秦晚晚将手里的本子狠狠一丢，转身就进门了。 门口登记的人苦着脸：同志，那是我的。 秦晚晚一愣，顿时老脸有些挂不住，绷着脸又出来将地上的本子捡起来就要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句：你真的能帮我们解决问题吗? 秦晚晚气呼呼的转身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别缩在一群人里说话，有意见有诉求，就站出来像个男子汉，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还是个男人吗? 那人被秦晚晚几句话激的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男人问。 秦晚晚打量对方，四十来岁的汉子，国字脸，黝黑的脸盘，一双大眼里正冒着火看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秦晚晚问。 徐卫国。 徐卫国，我知道你，你是第二车间的组长，你爱人也是我们厂的职工，在建设路门市部上班。 徐卫国见这人张嘴就把自己跟爱人的情况都说出来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秦晚晚道：同志们呐，我嗓子都喊哑了你们也不肯听我一句劝，我今天就是把嗓子彻底真喊哑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真的想解决问题，麻烦站到我的左手边来。 徐卫国，赵芳，张大勇，在不在，在的打个样，赶紧的，我嗓子疼。秦晚晚泼妇气质一收，顿时很自来熟的指挥着。 徐卫国犹豫了一下后站到了她的左手边。 之前被她点到名字的几个人，也慢慢的往左手边站。 保卫科的在哪里?秦晚晚问。 在这里。一群小伙子吼道。 很好。秦晚晚很满意：等下你们给我盯着，阻止大家谈判才是真正的卖国贼，你们给我看好了，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小伙子们高声道。 混在人群里的人几个人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他们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样。 这会儿再说反话或者再挑拨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了，想要跑得看看旁边那些保卫科的小伙子们答不答应。 第683章 筛查 那几个人隔着人群视线对视了一下后一个个的缩在人群里，以不变应万变。 有的站在那不动，有的跟着人站到了左边。 左右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看着大部分人都朝自己的左手边站队秦晚晚也不说话，只等人都站了过去后问中间那剩下的人。 你们呢，你不们不想为了第二食品厂来跟我跟领导们谈一谈吗? 那二十来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一脸臊意的道：我、我们不是食品厂的。 第856页 哦~秦晚晚拉长调子一脸温和：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们、我们就是没工作，想来闹一闹，让政府给安排个工作。一个年轻人豁出去的道。 秦晚晚点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爱明。 周爱明，我记住你了，这样，等第二食品厂成功转型后会对外招人的，你记得看报纸到时候来面试。 周爱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顿时大喜：秦厂长，你、你这是要给我工作吗? 秦晚晚笑道：我不是给你工作，我是给你一个公平竞争工作的机会，有些人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工作，有些人热爱工作却没有工作。所以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获得工作的机会。 你到时候愿意来应聘吗?秦晚晚问。 愿意，我愿意。周爱明大声道。 我们呢，我们也没工作，我们有机会吗?站在周爱明身后的人问。 秦晚晚抬手示意他们：都别着急，现在一切的章程都还在商议中。说着又指着站在她左手边的人道：等下要跟他们商量商量，等商量出了具体流程。这段时间你们就关注报纸吧，好吧。 好，好。 周爱明，这里面有你不认识的人吗?秦晚晚又问。 周爱明不解的看着她。 秦晚晚道：这里面哪些人是你认识的，你把他们拉出来站在你身边。 周爱明现在对秦晚晚的话是言听计从，当下上前拉了好几个自己认识的人。 都是你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从小一个胡同长大的。周爱明道。 秦晚晚点头又指着中间的人问他们：那这里面还有你们认识的人吗?近期认识的不算，最少得认识半年以上的。都拉到你们身后去。 于是又有几个人被拉到了身后，这么一来，有三个人就很突兀的站在那了。 保卫科的人立刻向三人靠拢过来。 一看这情况，那三人连忙道：我、我们三互相认识。 对对对，我们互相认识。 那你告诉我他们俩叫什么名字，说对了就放你们走。保卫科的科长道。 那三人面面相觑。 鬼知道他们俩叫什么啊。 带走。保卫科的人一挥手，立刻窜上来几个人，将那三人押住了。 我说，我说，我就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来这里闹事的，我们没干坏事。 现在说晚了。保卫科的科长让手下把人捆起来。 秦晚晚看着左手边的人道：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的身边，混入了一群心肠歹毒的人，他们想鼓噪你们闹事，等你们把事情闹大了留下了不好的档案，等我们食品厂重建好了后，因为你们档案上有污点，可就不能再当工人了。那你们的工作机会可就便宜了他们。 她这会儿要是说他们中间混入了敌特，这些人除了吓懵了傻站着不动也不会上来帮忙的，毕竟敌特太危险了，也跟他们无法产生共鸣。 但说这些是抢他们工作的人，这是跟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这些人还不跳脚? 果然，秦晚晚这么一说，人群顿时就炸了。 都安静。秦晚晚大声道：徐卫国，你带领大家，把是咱们厂的人都拽出来。 徐卫国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秦晚晚给保卫科科长一个眼神，保卫科科长一挥手，一群小伙子们立刻不动声色的展开了包围圈。 不仅是徐卫国，其他被他拽出来的人这会儿也都把认识的是厂子里的人给拽出来。 在还剩下十来个人的时候，混在人群里的几个人藏不住了。 其中一个转身就往墙壁那跑，想翻墙出去。 保卫科的人立刻追上去将人拖拽下来。 一群人都紧张又刺激的看着这一幕。 秦晚晚也看着那边，就见保卫科的人将那人像拽死狗似的从墙上拖拽下来的时候嘴角也不由的多了一层笑意。 忽然，她就觉得头皮一麻。 那种感觉让她瞬间就往旁边闪了过去。 嘶 幸亏她闪躲的快，但胳膊还是被匕首划伤，人也因为闪躲的时候下盘不稳摔倒在地。 那人一击不中，再次朝秦晚晚扑来。 周围的人一看，一个个的下意识都闪开了，有的傻站着不动。 保卫科的人都去抓那个逃跑的了也不在身边，这会儿听到动静想跑过来显然是来不及了的。 就在秦晚晚以为自己要命陨当场的时候，横空两个飞踢一前一后挡住了那人要插过来的刀子。 秦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人拎着后领子一把将她拖拽往后。 再看，黄文娟已经跟那个要来杀她的人斗在了一起。 这是秦晚晚第一次看黄文娟武斗。 还别说，比起舞斗，她更喜欢看她武斗。 黄文娟的招式都极其狠辣，没过三招，就一把掐住对方的咽喉。 留活口。有人喊。 黄文娟手下的动作一顿，改掐住对方的下颚，就听咔嚓一声，对方的下颚被她给卸了。 第857页 然后她一脚踹在对方膝盖骨上，就听一声脆响紧跟着一声惨叫，那人噗通一下跪倒在秦晚晚面前，吓的秦晚晚下意识往后一缩脚，就怕那人嘴里的血溅到她鞋面上了。 保卫科的人立刻冲上来三下五除二的将人给制服了。 第二食品厂的人一看都呆在那了。 秦晚晚捂着胳膊被黄文娟扶了起来，看着惊慌不已的人安抚道：大家都不要慌，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当中混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只是被人蒙蔽了。但你们今天冲击政府也是事实，大家都是成年人，犯错了咱得认，犯错没关系，只要改了就还是好同志。 现在，咱们都老老实实的排队，让公安的同志调查清楚，我保证，只要没参与今天这件事的人，等厂子一切恢复正常后，你们也有资格公平竞争上岗。 第684章 贪小便宜吃大亏 在她说这话的期间一直在屋子里的领导们也都出来了，但各自的秘书跟保卫科的人还是拦着不让他们上前，只让他们站在台阶上看着。 一把手看着侃侃而谈的秦晚晚对方朝山点头：这个小秦不简单啊。是个可造之材。 方朝山挺了挺脊背：那是，我找来的人能差了去。 一把手失笑继续看着秦晚晚，期待她接下来的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 这边，秦晚晚说完这些的时候脸上柔和的神态一收，目光变得凌厉气势顿时也就变了。 她绷着脸，一手托着另一只受伤的手，目光扫视众人，朗声道：当然了，对于那些死不悔改一心想要毁坏我们厂子不该大家活路破坏大团结的人，一旦查实参与不法活动且死不悔改的，第二食品厂永不录用。 众人刚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一幕大部分都吓傻了又几个单子笑的更是吓的腿软。 还有一些听到秦晚晚这话就开始不安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拿了钱的。 其中一个听到秦晚晚这话后分析了下她话里的意思，咬着牙一步上来就要找她。 结果保卫科的小伙子们立刻上前将人拦住不许对方靠近秦晚晚。 那人苦着脸道：秦厂长，我交代，我交代，我拿了胡海峰的钱，是他来找我的，现在厂里发不出工资，一家老小实在难以维持生计了，我这才逼得没办法一时糊涂的听了他们的话。 还有我，我出来的就是之前那个问秦晚晚万一说了被报复怎么办的小年轻。 那小年轻要哭不哭的看着秦晚晚：我、我也是收了他们的钱，他们说一天给一块钱，只要我们来闹就有钱拿。 你们呢?都是拿了钱来闹事的?秦晚晚看不出表情的问。 第二食品厂的人闻言一个个的都低下头来，只有少数几个站在那，见这些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一脸懊悔跟无地自容的样子不敢看她。 秦晚晚一脸的我很失望，她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低沉的：你们的困难我知道，政府以及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事情。可这不是咱们犯错的理由。 同志们，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贪小便宜是要吃大亏的啊。 事到如今，你们就把事情跟公安同志们说清楚咱争取宽大处理，只要那边给开证明，到时候你们还是能来应聘的。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了，如若再要闹事执迷不悟，还是那句话，第二食品厂永不录用你们。 那些人现在哪里还去细想她话里的深意，顿时一个个点头如啄米，主动走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公安同志跟前去排队主动交代。 那边的公安同志立刻让他们排好队，现场做笔录。 忽然，那个年轻人又走回来期期艾艾的喊了她一声秦厂长。 秦晚晚看过来：你叫什么? 我，我叫戴伟。 秦晚晚一乐，还挺洋气啊。 戴伟不知道秦晚晚为什么笑，犹豫了下道：我跟胡海峰手下一个人还蛮熟悉的，他我之前听他说要打听你家的情况，秦厂长，你要不回去看看吧。 秦晚晚闻言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了，抬脚就往外跑。 上车，我送你回去。身边忽然一人拦住了她。 秦晚晚看了过去，半天才认出来：何军?(之前住在她家的卧底的公安) 是我，快上车。何军指着一旁的车对她说完又吩咐其他人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黄文娟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 车子开的很快，一路开到了陆家。 门口看起来没什么事，秦晚晚赶紧下车就要冲进去，被黄文娟喊住了。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遮挡着手臂上的伤口。 那人一刀划过来的时候因为衣服挡着，伤口倒是不深，这会儿已经止血了。 但被家里人看到肯定还是会担心的。 秦晚晚将衣服搭在手臂上一路跑进来，就见陈怀忠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看报纸，秀妮在廊檐下择菜。 听到疾步的声音，两人都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秦晚晚放慢脚步问：外公，上午有来人吗? 没有啊。陈怀忠放下报纸道：有客人要来吗? 第858页 对，等下有人来吃饭，我再出去买几个菜。说着秦晚晚转身就出去了。 门口，何军看了黄文娟一眼，也没问她干嘛的。 黄文娟也没废话。沿着左边的围墙开始探查，何军一看，沿着右边的走着。 两人围着他们家周围探查了一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想去学校接孩子们。秦晚晚跑出来道。 行，我送你去。何军道。 不用了。秦晚晚道：你的事还没忙完，我跟我朋友过去就行了。 何军看了一眼黄文娟，她之前那身手他是见识过的。 而且这大白天的，倒也不是太担心。 我回头让巡逻的兄弟们多来这边走走，你们家这么大，看看能不能养条狗。不然这外院有人翻进去你们也不知道。 好。谢谢你了。 何军颔首后上车把车开走了。 等人一走，秦晚晚看了黄文娟一眼。 黄文娟摸摸鼻子。 什么时候来的?秦晚晚问。 就跟在你后面去的。黄文娟道。 到了后见她进去了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那些人来抗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没想到他们看到你后就忽然冲进去，我一时间也挤不过去，当时旁边还有门卫，我就没过去了。黄文娟道。 封凯让你来保护我的? 黄文娟嗯了一声。 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但最近那边盯了个大家伙，你说的那个王军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虾米。 黄文娟解释道：之前我听封凯说过你跟敌特交过手，当时没保护好你他还挺自责的，所以这次就让我过来了，也不好直接跟你说，怕你担心。 秦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先跟我一起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黄文娟点头。 去幼儿园的路上就有职工医院，秦晚晚进去后把胳膊消毒包扎好才去的幼儿园。 他们到的时候，幼儿园还没放学。 秦晚晚表明身份后进去了，跟园长说了下。 当然，也没敢说的太吓人，就说她最近因为工作得罪了一些人，想让园长叮嘱下老师，要是有人打着家长的名义来接她的孩子，一概不许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园长见她说的挺严重的，就道：要不你把孩子接回去，等你事情处理好了再送来? 秦晚晚想了想这样也好，万一连累了其他孩子遭鱼池之殃她也内疚。 第685章 排场搞起来 交代完了秦晚晚就带着黄文娟在门口等。 等下课铃声响了后孩子们就冲了出来。 秦晚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找了下才看到陆婉儿。 等两个小家伙老老实实走到门卫那等着韩波来接他们，秦晚晚立刻喊了一声。 两个孩子愣了下，看到是妈妈来了，立刻欢呼着冲了过来。 两个人那冲劲儿直愣愣撞过来她这胳膊肯定要再受伤一次的，于是秦晚晚扭身就往旁边围墙跑。 两个孩子一看立刻嘻嘻哈哈的追了过去，当妈妈跟他们玩游戏的。 等背靠墙壁后两个孩子也扑了过来，她也不敢用手上的手去抵挡。 陆西北跑的快一点，他猛的一扑的只把秦晚晚扑的背狠狠的跟墙壁也来了个亲密接触。 妈妈，你来接我放学吗?陆西北问。 慢一步的陆婉儿也想扑，被黄文娟给拎着书包带拽住了。 陆婉儿自然是认识黄文娟的，见状也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 黄文娟摸摸她脑袋，松开她了。 秦晚晚摸摸陆西北的头：妈妈今天来接你们放学，咱们等哥哥来了一起走。 陆西北抱着他妈的大腿。 陆婉儿没扑了，但也腻歪过来抱着另一只。 黄文娟走了过来。 陆婉儿看到她又冲她甜甜的笑了笑：黄阿姨好。 小婉儿可真懂事。说完黄文娟蹲在陆西北跟前问：小西北，你怎么不喊我。说着还要去掐他的小脸蛋。 陆西北一把拍掉她的手，道：我不叫小西北，我叫陆西北，大陆的陆，我爸爸叫陆少柏。 黄文娟笑：我知道，可是你现在就很小啊，你看，阿姨蹲着都跟你差不多高，你这么矮小喊你小西北也没错啊。 陆西北气鼓鼓的想反驳，但奈何想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 望着秦晚晚想得到妈妈的帮助，但秦晚晚没开口，而是鼓励的看着他。 陆西北抓了抓小脑袋，忽而就问她：妈妈，喝牛奶是不是能长高高。 对。秦晚晚点头：喝牛奶，吃饭，多运动，都能长高高。 陆西北看着黄文娟，连说带比划的道：你等着，我回去就喝很多很多的牛奶，吃这么多的米饭，明天就比你高了。 黄文娟摇头：你天天喝牛奶吃很多饭那也要十年后才能比我高。 陆西北一听伸出两只手去数，两只手都数完了正好十个，小脸一垮：那还要好久好久哦。 秦晚晚笑道：那咱们天天吃饱喝好再运动，不用十年，七八年就能比你黄阿姨高了。 第859页 七八年后儿子也十四五岁的，有的孩子十一二岁就开始窜个子了。 好，我回去就好好吃饭。陆西北道。 说话间，韩波也骑车过来了，看到他们就是一愣，从车上下来喊了一声姨妈。 小波，我带着弟弟坐车回去，你先骑车回去吧。 韩波见状点头，姨妈那我先回去了。说完骑车走了。 秦晚晚带着两个孩子跟黄文娟坐公交车到家的。 因为秦晚晚说有客人来，说去买菜又迟迟没回来，所以秀妮就做了六菜一汤。 吃过后秦晚晚就对陆西北跟小婉儿道：这几天你们就在家，不去学校了好不好? 为什么啊。陆西北问：我还想跟小胖他们玩呢。 陈怀忠跟韩波也看了过来。 秦晚晚道：最近妈妈的工作遇到了一些困难，想每天回来都能看到你们，只要看到你们了，妈妈就开心了，就能解决那些困难了。 我知道了。陆婉儿举手：我们是妈妈的开心果对不对，只要看到我们妈妈就不怕困难了。 秦晚晚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是我女儿聪明。 说着又亲了下陆西北：你要不要在家陪着妈妈做妈妈的开心果呢? 陆西北纠结了下点头：那好吧，谁让爸爸还不回来呢，那我就陪着妈妈吧。 秦晚晚把两个孩子哄着去午睡后才跟陈怀忠以及韩波还有秀妮说了下情况。 听说姨妈受伤了，韩波立刻紧张的问：那我也不去学校了，我在家保护你们吧。 秦晚晚笑道：傻孩子，你能保护得了这么多人吗?放心吧，这几天姨妈就在家里办公，不出门，你上学路上要注意，过马路的时候要注意车辆，放学后不要独自一个人回来，也不要谁喊你你就走了，知道吗? 倒是不担心韩波，这么多年军体拳他每天早上都有练习。 以后早上起来，带着弟弟妹妹锻炼身体就行了。秦晚晚又追加了一句。 韩波点头，但还是满脸担心。 没事的。黄文娟道：等那些坏人都被抓住就没事了。 陈怀忠就道：两个小的你也不用担心，每天你们走了我就把院子门栓上。学习这一块，我还是能教他们的。 谢谢外公。 陈怀忠摆摆手：你忙你的事情，孩子不用你操心，家里的安全你也放心。 他没跟秦晚晚说的是，上午真有人来过。 正好那会儿秀妮出门买菜不在家，他是出去溜达一圈正好回来看见了。 他还吓一跳，结果其中有个小伙子就跟他说了，让他别害怕，他们是陆少柏派来的人，一直都在他们家附近保护他们。 被他们打趴下的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想翻墙进去，才被他们打的。 陈怀忠得知孙子找人在保护他们后也就真不担心了。 所以才让秦晚晚不用操心家里，当着黄文娟的面，他也不好说。 等大家各自休息后，陈怀忠敲她的门，跟她说了家门口有陆少柏的人跟着，他们每天也会有人跟着几个孩子们活动。 多少人?秦晚晚问。 陈怀忠摇头：我没问，不过上午我看到了两个。 秦晚晚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得知有人保护家里人，下午秦晚晚就去找阿山了。 黄文娟就在外面等着，不跟她进大楼。 找了个空隙，秦晚晚拉着阿山问他：我家老陆派人在我家周围了? 阿山顿了下点头：你才发现啊? 秦晚晚摸了摸下巴：多少人?方便来一个跟着我不? 黄文娟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她虽然还没有走马上任，但是架势跟排场可以先搞起来嘛。 第686章 逗比属性 具体有多少人阿山也不清楚，这事是陆少柏自己安排的，什么门路他不知道，他只帮她打理商业上的事情，其他的并不清楚。 于是秦晚晚也就没再问他，等回头自己问吧。 上午那一群闹事的人都被抓了。 那些被一天一块钱工资收买的人在录完口供后一个个可怜巴巴的问公安同志这个会不会被记入档案成为黑历史跟他们一辈子。 公安同志也不敢保证，直说等上头领导决定。 一群人面如死灰的在那等着被家属领走。 没多久，家属们陆陆续续的就来了，顿时就给他们围上了。 有婆娘的，得知男人因为那一块钱的工资干了这么蠢的事，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在公家单位上班更是气的上前扭着耳朵骂骂咧咧一路拖拽。 有汉子的，得知婆娘犯了这么大的错，也嚷嚷着你个败家娘们，还不滚回去做饭带娃。 夫妻俩都在的，只能对视一眼互相埋怨。 一时间公安局门口热闹的不行。 这些人在录完口供等家属签字后就把人领走了。 剩下那些人就危险了，一个个的被伺候了一顿后才开始审讯。 这个时候的审讯可不像后来那么文明。 这些人被揍了一顿又晓之以情后一个个的也就交代了。 第860页 公安正准备去抓人的时候，大领导就接到了安全部门那边打来的电话。 让他们把卷宗移交给他们，等下会有人来拿，其他的就不用他们管了。 大领导很不愿意，这事都闹到了一把手的跟前了。 他不得亲自带队把人给抓回来挽回颜面啊。 但安全部那边的话他不得不听，人家一句涉及到国家安全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就没话说了。 秦晚晚那边，黄文娟也跟她说了，封凯带人正在收网，等把那些小鱼虾米都抓了，她就安全了。 话虽如此，等晚上她在秀妮的帮助下洗了澡换了药后还是有些睡不着。 对于暗中保护自己的人，秦晚晚很是好奇。 不由的就联想到了看古言小说的时候书中描写的那些暗卫。 这些人肯定不是那种武功高强飞檐走壁的暗卫，但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就她家老陆那性格还不如不弄来。 自己身边也有暗卫了，还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安排的，她顿时就有种过了一把被霸总宠爱的瘾。 别说，这么一带入还挺上头。 于是秦晚晚就越发想见见这些人了，当下蹑手蹑脚的从家里出来，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胡同，犹豫了会儿后双手呈喇叭状噗嘶了好几声。 结果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难道需要对暗号才会出现? 这么想着，秦晚晚绞尽脑汁想以前看那些小说的时候里面经常出现的暗号。 先来个常见的：天王盖地虎? 没人回应。 床前明月光? 依旧没人应答。 秦晚晚这会儿也是脑子秀逗了就跟暗号死磕上了。 难道是声音太小了对方听不见? 对，肯定是，这乌漆嘛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小声哔哔谁能听得见?能听见的那得是顺风耳。 于是秦晚晚清了清嗓子：明月几时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也不知道谁冒了一嗓子回应：抬头自己瞅。 秦晚晚下意识瞅了瞅天空，今晚无月。 不知道是谁回答的但有所回应。 秦晚晚的逗比属性被激发，插着腰又来一句：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 就听依旧是刚才的声音回答：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嘿，接上了，同道中人啊。 秦晚晚激动的就要过去认亲，刚一动就听那边又传来嗷的一嗓子，紧接着一个妇人训斥道：一天到晚不看课本，乱七八糟的书你倒是看的起劲，大晚上你嚎丧呢，赶紧给老娘睡觉去，电不要钱啊。 随着怒吼还有鸡毛掸子拍在桌上的啪啪声以及男声人讨饶的声音。 秦晚晚： 感觉被骂了。 瞎几把拉倒吧，不对了，回屋睡觉。 她转身就回院子，正等她要关门的时候，黑暗中有人小声喊了一声嫂子。 秦晚晚关门的动作一顿，顿了好几秒才迈出一步左右看。 嫂子，你是在找我们吗?那人又小声问了一句。 秦晚晚老脸一红，反应过来这才是真的暗卫后死鸭子嘴硬的道：那什么，我没找你们，就是小波吧，上次语文考试成绩不太好，刚才我在屋里给他补课来着，就出来透透气顺便背背古诗什么的。 那人闻言也没多想，还附和道：怪不得嫂子一直在背古诗呢，嫂子你学问真高。 秦晚晚被恭维的老脸一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老实孩子又道：嫂子，我们就在这附近，白天黑夜都有，你要有事就喊一嗓子。 秦晚晚： 是啊，有事她喊一嗓子这些人不就出来了吗?为什么要脑子秀逗的对暗号? 她敲了下自己的脑子，见那人快要隐身在黑暗中了，压低声音让他等一下。 那人就没走了。 秦晚晚跑过来问：你们有几个人啊，都住在哪里? 那人道：一共五个。 住在哪里没说。 秦晚晚道：那要不住家里来? 见对方犹豫，秦晚晚道：我是想看能不能有个人明面上跟在我身边，我这以后工作也怪忙的，得罪人肯定是经常干的事。 那我回去问一下，明天再跟嫂子说。 秦晚晚点头：那回去吧，现在夜里冷了，别冻感冒了，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诶，谢谢嫂子。对方的声音很是欢快，而后转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晚晚这才关上院门一路走到后院。 儿子跟女儿都睡了，小波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想到刚才自己找的借口，秦晚晚犹豫了下去了小波的房间。 她轻轻敲门。 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来的。 秦晚晚一惊，问：小波，是姨妈，你没事吧。 没没事，姨妈你等一下。说着里面传来的脚步声也有些凌乱跟急切。 第861页 第687章 姨妈是你的靠山 秦晚晚等了一分多钟门才被韩波打开。 秦晚晚没立刻进去，而是打量着站在门内的韩波。 韩波被秦晚晚的目光看着有些心虚，不敢跟她对视。 刚才怎么了?能跟姨妈说说吗? 小波支支吾吾的。 你要是觉得跟姨妈说不合适，你可以试着跟你周浩叔叔说，或者跟银柱说都行，别一个人憋着。 听着姨妈柔声安慰，韩波的眼圈渐渐红了，而后低下了头。 见他眼圈忽然红了，秦晚晚一皱眉，低声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韩波就觉得眼前很快就模糊了一片。 看到一滴豆大的眼泪砸在青砖地面上，秦晚晚一惊。 小波 韩波吸了吸鼻子声音低沉且无力的问：姨妈，我能抱抱你吗? 秦晚晚一愣，紧接着主动张开双臂将韩波抱住。 韩波已经快跟他差不多高了。 韩波埋首在她肩膀处沉默不语。 秦晚晚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这个孩子来家里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当时陆西北也才几个月，所以秦晚晚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儿子的身上，剩下的又分了一些给也才几个月大的小婉儿以及工作，毕竟当时还要挣钱给陆少柏治病呢。 分到韩波这边的，就很少很少了。 等给他安排好学校让他中午去干妈家吃饭不冻着饿着后就更没怎么过问了。 如今想来，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一点也没麻烦她，反倒还帮她带陆西北减轻了她的负担。 这么一想秦晚晚愧疚的不行。 小波，姨妈刚才想了下，我就发现这么多年来姨妈对你的关心真的很不够 秦晚晚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波打断了。 他从秦晚晚怀里退出来：没有，姨妈您对我很好。 秦晚晚借此一步走了进来。 韩波的房间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进来了。 秦晚晚扫了一眼，就看到被子下面隆起了一块。 眼前的孩子再也不是八岁的小男生了，已经是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有自己心事的小男子汉了。 她也没问，只转身问他：小波，姨妈这些年来对你的关心不够，但这不代表姨妈就不喜爱你，你跟婉儿还有小北都一样，都是姨妈的孩子，姨妈既然把你带到这个家，就会对你负责到底的，直到你长大了有一天不需要姨妈了。 长大了也需要姨妈的。韩波嘟囔道。 秦晚晚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那刚才怎么了?能告诉姨妈吗? 韩波抿了抿唇，这才慢慢的掀开衣服。 秦晚晚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就见少年那平坦有的腹肌上有一道一寸左右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但皮肉也有些外翻，伤口还很不整齐，不像是利刃，倒像是什么混沌的钝器伤的，所以伤口才看起来这么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秦晚晚惊呼一声：谁伤的你? 她第一反应是那些找她麻烦的坏人。 初三年级的一个小流氓。韩波道。 秦晚晚蹙着眉：这样不行，走，姨妈带你去医院清理下伤口再包扎一下。 不、不用了。韩波道：我、我自己开了药。 你刚才是在给自己上药?秦晚晚问。 韩波点头。 他刚洗完澡，准备擦药的时候秦晚晚来敲门的。 秦晚晚走过去掀开床上的被子，就看到凌乱的药跟纱布等。 秦晚晚拿过来，用酒精棉给他擦拭伤口。 韩波嘶了一声咬着唇忍着。 等秦晚晚给他贴好纱布后才问：那个小混混为什么要伤你? 韩波低着头，半晌才红着眼睛道：他骂我是野孩子。 秦晚晚很气，同时鼻头也有些发酸，将他揽住怀里：对不起，是姨妈没照顾好你。 韩波抱着他的腰没说话，但秦晚晚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 明天姨妈就去找老师。秦晚晚道。 韩波一急就从她怀里退出来：不要，我已经是大人了，找家长是小学生才干的事。 秦晚晚看着他。 韩波顿了下才道：这次是他叫了人，我跟小军只有两个还没准备才说完脸色一变，完蛋了，姨妈知道他跟人打架了。 在韩波忐忑的注视下秦晚晚道：行，那我就不去找老师了，等你伤口好了你记得打回来。 韩波十分惊讶看着她。 我打架您不生气吗? 是你主动招惹的那个小混混吗?秦晚晚问。 韩波赶紧摇头：是他天天骂我。 秦晚晚又问：那今晚是你主动约架的吗? 韩波再次摇头：是他在体育课的时候就抢我们的足球，然后放学的时候带着人把我跟小军拉走的 那不就结了。秦晚晚道：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是别人惹上门了还退让那不叫懂事，那叫怂蛋。 第862页 韩波一乐，想笑，又赶紧憋住。 秦晚晚语重心长的道：小波，你记住，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别人主动招惹你你只管打回去，只要没出人命都不用怕，姨妈有钱，医疗费营养费咱赔的起。 韩波再次惊讶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挑眉，故意问他：怎么?你觉得姨妈在跟你开玩笑? 韩波赶紧摇头。 那不就结了。秦晚晚再次拍拍少年的脑袋：你给我听好了，那个伤了你的小混混，找到机会你就给我狠狠的打回去，让他记住教训以后不敢嘴贱的骂你。 至于学校那边，你也不用怕，不管是他们家长还是老师找你，你就跟姨妈说，姨妈是你的靠山。 说着又补充一句：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姨妈跟你说的这些话就变的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看谁不爽就揍谁，那样的话姨妈先揍你一顿。 韩波赶紧摇头：我才不欺负人呢。 秦晚晚点头：法律是人性的底线，如果一个人需要依靠法律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那这个人一定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也不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咱们不能变成那种人。 姨妈用浅薄的人生经验告诉你，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有个度，只要在这个度的合理范围内，姨妈都支持你。 韩波似懂非懂的问：什么是度? 秦晚晚挠了挠下巴，想了想道：就拿那个小混混打你这件事来说，你的度就是打回去，打的他鼻青脸肿三五天见不了人都没事，但不能把人家打的十天半个月都起不来，这就超了我跟你说的这个度了。 韩波点头：那我懂了，我下次就打他的嘴，打掉他几个门牙。 秦晚晚点头：对，这样就够了，既能让他长教训又能让他知道饭可以多吃话别乱说。 作者有话说：关于教育孩子，这毕竟是小说，女主有钱有人脉。现实中的话就不要照着作者说的学哈。 第688章 走马上任 秦晚晚虽然答应了韩波不去学校告状，但该关注的还是关注。 两天后她看到韩波回来的时候看着就格外的喜庆，走个路恨不能都蹦跶几下。 看来伤口好了，事情也解决了。 秦晚晚也就不过问了。 阿山那边按照国外的办法，将股权跟对应的债务也都分好了。 职工的工资倒还好说，财务局那一百八十万的债务想要还清不轻松。 秦晚晚签了方朝山给她的调令。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第二食品厂的厂长了。 方朝山道：财务局那边的欠债还没到时间，暂时不急。职工的工资你看要怎么办? 阿山没说话，等着秦晚晚发话。 秦晚晚道：在这之前，我要先去厂里看看，统计下设备跟物资，再算一下前期要投入多少钱。 说完问方朝山：属于厂子这边的40%您打算怎么办? 方朝山一顿，浅笑道：你是厂长了，你做决定吧。 秦晚晚笑着问：那既然您这么说，是不是我做什么决定您都不反对? 方朝山道：你既是厂长，自己私人又有30%的股份，我相信你不会拿自己的钱开玩笑，更不会让两百多个职工没钱过冬。 秦晚晚笑着点头：谢谢方局相信我，我虽然是厂长，但毕竟是个新人，很多单位的人估计也不会卖我的面子，到时候有需要您出面的时候您可要做我的靠山啊。 方朝山点头：只要你把这个厂子盘活，让其他人看看合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保证尽全力帮你。 得到方朝山这句话，秦晚晚放心不少。 我带着阿山先去厂子里走一趟，您这边要派个人一起吗?秦晚晚又问。 方朝山摆手：不用，全权交给你，到时候你给我一份清单就行了。 于是秦晚晚跟阿山就先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给西城区门口的电话岗亭打了个电话，让帮忙喊一下钱文华，让他来一趟第二食品厂。 哎，没电话是真不方便。 回头那边也要安装一个电话了。 等他俩到的时候第二食品厂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跟上次来的时候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虽然旁边几十米就是马路，陪着门口枯黄的梧桐树叶，愣是给人整出了萧瑟感来。 两人也没等多久钱文华骑着自行车也来了。 秦晚晚喊了他一声，三人一起往厂子里走去。 钱文华道：这厂子大确实大。 秦晚晚深吸一口气，指着眼前的一片厂区道：之前你说让你做我那小作坊的财务委屈你了，现在你看怎么样，这么大一片的地方，都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 钱文华斜睨了她一眼，摇头失笑。 秦晚晚也一乐，三人往里走。 虽然厂子暂时不生产，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国家财产，还是有人看着的。 看到过来三个人，那人道：厂子暂时不生产了，有事去找政府吧。 说完就要回去。 等下。秦晚晚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任命书递给他看：我是第二食品厂新来的厂长。 第863页 那人看了一下调令下面盖着政府的公章，立刻紧张的站好把调令给她又看着她，一副等待号令的样子。 秦晚晚冲他笑了笑：不用紧张，放轻松，我就带人进去看看，你继续守好这里，外人不许进来。 是。 开门吧。 那人赶紧上前将临时做的障碍物移开，三人依次而入。 第二食品厂前前后后停产也有小个把月了，水泥路两边的草都枯死了，路上都是各种树叶，十分荒凉。 钱文华看着这么大的厂子不由感慨道：小晚，你这一步夸的有点大啊。 秦晚晚侧目看他一眼笑道：这么大的厂子，想把它重新盘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阿山点头：这厂子确实大，位置也十分不错，要是能经营好，前景还是可观的。 想要经营好谈何容易。秦晚晚道：就不说第一食品厂了，就第三食品厂门市部也遍布全京城，想从他们手里抢蛋糕吃不容易啊。 就先不说盈利了，就是每个月的工资以及门市部运转的费用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之前没想一想要如何经营吗?钱文华问。 想了。不过前提是咱先恢复生产，并且做出来的食物要能压人一头。 两人没再说话了，沿着厂子的水泥路逛了起来。 走了十几分钟才把厂子看完。 看完后秦晚晚就兴奋了。 这么大的地，在以后得值多少钱啊? 发了发了。 逛完后三人就往外走去。 明天把一些办公人员先喊回来吧，厂子里的东西要统计，好的放在一边，不好的找人修修。 说到这里又问阿山：你那边维修师傅过来了吗? 估计明后天就能到。阿山道：你说的那设备应该是霓虹国那边淘汰下来的，亏肯定是亏的，但修修补补应该还能用。 前厂长王军一共进口了三条设备生产线。 走，咱去看看。说完又想起来，没钥匙。 得，明天再看吧。 三人往厂门口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门口聚拢的人。 阿山有些紧张的问：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 应该不是。秦晚晚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确定的道：像是厂子里的职工，走，先去看看。 她可是有暗卫的人，怕个球。 三人来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围了十几个人。 看到她来了纷纷上前喊秦厂长。 秦晚晚看了之前看守的那人一眼，定是他去通知这些人的。 那人瞥见秦晚晚看过来的目光，顿时心虚的站直了。 秦厂长，厂子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啊，我们这次保证不闹事了，只想着厂子早点开工。 对秦厂长，上次去闹事我们可都没去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忽然，群人里一个大妈指着秦晚晚：哎，哎你不是上次那个被王军他们拉进去的那个记者么? 秦晚晚循声看去，认出了是上次那热心大妈。 秦晚晚走到大妈跟前笑着伸手：重新认识下，我叫秦晚晚，是第二食品厂新来的厂长。 第689章 厂况 大妈直愣愣的看了她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手跟她握手。 秦晚晚一把握住大妈的手，拉着她往旁边走了走，避风。 今天天气阴沉，风还挺大的，吹的她有些凉意。 同志们稍安确凿，我今天来是想看看的，至于何时生产要看咱们的恢复工作做的快不快。 一听她这么说，众人又嗡嗡嗡的各说各的起来。 静一静秦晚晚道：既然你们来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们。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管厂子后勤跟办公室的负责人谁知道他们家在哪里?能不能通知下他们明天来厂子里一趟?尽快把遗留问题都解决了咱们就能重新投入生产了。 我知道，我知道。有人道：不过我听说有些人被公安带走了。 秦晚晚愣了下，对了，这些人肯定跟王军都是有勾结的，不然他也没那么顺利就败家一百多万。 那咱们厂里库房的钥匙现在都在谁手里?秦晚晚问。 在老薛手里。有人道。 秦晚晚看着他。 那人有些紧张的道：管后勤的还有会计他们都跟之前的王厂是一伙的，听说都被抓了。所以钥匙就在老薛那里了。 老薛，这个人秦晚晚记得。 他以前在厂里是干什么的? 看仓库的。 秦晚晚顿时就有这种老薛搞不好是个扫地僧的感觉。 那你明天让老薛过来一趟，把钥匙拿来。 好。那人连连应声。 秦厂长，厂子复工后我们都还能来上班的吧。 对啊对啊，我可是厂子里的老人了，wg时候我们就在厂子里上班了。 第864页 我也是我也是。 秦晚晚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只要你们没犯大错，自然是要你们回来上工的。 至于那些有问题的，肯定是不能要的。 尤其是保卫科，一个都不能要。 得到了她的回答，众人都安心了。 秦厂长，我们现在没事，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们现在就能干。 对对，现在就能干。这小半个月都歇在家里，我以后再也不吵着要休息了。 哈哈，我也是，躺的骨头都难受了。 秦晚晚想起刚才走来厂子里的杂草跟树叶，就点头：那行，你们就先割草，把厂子打扫干净。 好，好。众人纷纷附和。 我回去拿镰刀。 我去拿手套。 哎给我带个帽子来。 看着现在就要动手干的人，秦晚晚哭笑不得，她道：这都快中午了，你们下午再来吧。 没事，我们先干会儿，秦厂你有事就先忙去吧。说着有几个性子着急的就先进去干活了。 秦晚晚也没阻拦，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进去捡树叶的，徒手拔草的，一个个的都很兴奋。 走吧。秦晚晚道。 三人往外走，秦晚晚看着阿山道：你这边再留几天，等我把前期的事情都处理好行吗? 没问题。他看了钱文华一眼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了。 有阿山帮忙，秦晚晚相信要事半功倍。 三人在国营饭店吃了饭又聊了会儿，再去了厂里的时候就发现人又多了不少。 看到秦晚晚他们来了后这些人纷纷亲热的喊着秦厂长。 秦晚晚一路应答。 秦厂长，老薛来了，在仓库那边等你。上午那个门卫道。 秦晚晚点头，三人一起去了仓库那边。 上午也逛到了仓库，所以也认识路。 等三人到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老头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听到脚步声朝这边看过来，顿了下后将旱烟敲了敲后插在了腰间。 您就是薛叔吧。秦晚晚人还没到手就伸过去了：薛叔您好，我叫秦晚晚，您喊我小秦就行。 秦厂，老薛还是喊了她的职务，然后冲阿山跟钱文华颔首：你们跟我来吧。 秦晚晚摸摸鼻子，这老头还挺难接近。 三人跟在老薛后面，看着老薛掏出一大串钥匙开了锁后，三人上前帮忙将大铁门打开。 铁门挺沉重的，等推开后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 等了片刻老薛才带头往里走：仓库这边都是淘汰下来的老设备，之前的厂长说这都是废铜烂铁，我想想觉得还有用就没卖。 老薛一边说一边指着堆放在角落里的设备。 还挺多。 除了这些，仓库里就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车间以及办公楼那边的钥匙都在你这里吗?秦晚晚问。 老薛将仓库钥匙拿了下来，其他的递给秦晚晚：都在这里了。钥匙上面贴了字条，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秦晚晚接过后递给了钱文华。 那您带我们去车间转转吧。秦晚晚道。 老薛道：我就是个看仓库的，车间那边你们自己去吧。 秦晚晚一顿，点头：好。谢谢了薛叔。 秦厂就跟着大伙儿喊我一声老薛就行。 秦晚晚笑着点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走了。 三人一出来，阿山就道：这人有点不好相处啊。 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孤傲。钱文华道。 阿山不耻下问：哪里看出来有本事的? 那么孤傲还没本事吗?钱文华反问。 两人无语的的对视了一眼。 三人接着去看了下车间。 第二食品厂有四个车间。 原料车间，配料车间，生产车间，包装车间。 其中配料车间跟生产车间最大。 秦晚晚把门打开。 因为是食品厂，所以门一打开闻到了糕点特有的香气。 三人一个一个车间去看。 在生产车间就看到了之前王军买回来的三条生产线。 长时间不用，一些部位就生了锈，常接触油的部件则还亮亮的。 秦晚晚点头：钱叔，找一下机械厂的吧，先让他们看看能不能修。 钱秘书点头。 秦晚晚又对阿山道：我妹夫，以前是机械厂的，等你那边的维修师傅来了后，我让他跟人学习学习，你看行么?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阿山道：你不提我还要提呢。 秦晚晚点头。 三人大致看了一圈就离开了。 她只会做生意，想办法，至于这些器材设备什么的，她真的是看着头大，得找周浩来。 那小子卖衣服卖上瘾了，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来。 第690章 组建班子(1) 周浩收摊回来，就看到许久不见的秦晚晚正在逗弄他的双胞胎儿子，顿时就乐呵了起来。 第865页 将自行车站好后走到一旁洗手跟秦晚晚打招呼：嫂子来了。 他跟秦晚晚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跟陆少琴在一起的时候喊嫂子他还喊不出口。 自从有了儿子后，倒是越喊越顺口了。 这话说的。张娟白了儿子一眼：心眼小的还以为你不希望孩子舅妈来呢。 可不是。秦晚晚抱着的也不知道是修文还是修武，反正这俩小子在她眼里是一样的。 秦晚晚抱着正瞪着眼睛看着她的小崽子，抬了抬下巴道：你爸爸不希望姑妈来呢，你说要不要打他。 小孩子这时候哪里会他听得懂，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后居然哦了一声，又冲秦晚晚咧嘴笑。 秦晚晚大乐：哎浩子你来看，你儿子说要打你呢。 周浩走过来，一双湿漉漉的手随意的甩了甩水后在身上擦了擦就要伸手去抱儿子。 秦晚晚躲开：里面不是还有一个么。 周浩抬手挠了挠儿子的下巴，逗的孩子一咧嘴，还要挠，被秦晚晚一眼瞪走了。 陆少琴正在给小儿子喂奶，看到丈夫来了还是不好意思的将衣服往下拉了拉。 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好卖。周浩道。 秦晚晚弄的那批棉衣很是好卖。 这一批大衣款型时尚又能御寒，谁还愿意穿臃肿的黑色大棉袄? 他一天就能卖七八件。 一件也能挣个十来块，一天的收入就能抵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了，所以周浩并没有觉得日子多难熬，相反还觉得很有奔头。 自从陆少琴回去上班后，夫妻俩就实行轮班制带孩子。 陆少琴上早班之前先喂一次奶就把孩子交给周浩，吃过早饭张娟去买菜。 等回来也八点多了，两人再抱着孩子去给媳妇喂完奶后再回家。 上午基本没办法出门。 吃过午饭周浩就出门摆摊了，等陆少琴下班回来让婆婆去休息，她带孩子。 一家人除了天天吃食堂的周老头外都养的丰盈了不少。 秦晚晚这会儿也走了进来，当着他们俩的面就道：少琴，浩子，我调到第二食品厂当厂长了。 两人闻言顿了下后都面露惊讶。 嫂子，你可真厉害。陆少琴由衷的道。 周浩则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眼语气颇有几分酸味的道：小时候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当大官的料。 秦晚晚抬脚要踢他，不然你以为我的大学是白念的啊。 周浩点头，那倒是。 浩子，厂里很多设备都需要维修，你要不来我厂里上班。 一进来的张娟闻言立刻就道：这个好。 张娟知道儿子摆摊能挣钱，可在他们的意识里，还是端铁饭碗稳妥，说出去有面子。 周浩显然是有些为难的。 就算她是厂长，她也不可能给自己开这么高的工资啊。 看出了周浩的犹豫不决，秦晚晚就道：那你介绍个手艺不错的人。 我师父，赵天长。周浩毫不犹豫的道：之前你找我做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我师傅带头搞的，他手艺比我好多了，现在在家呢。 之前他辞职的时候还去看了师父，老头在家人都蔫吧了。 那个赵师傅秦晚晚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那手不影响工作吗?秦晚晚问。 不影响。周浩道，是小拇指，而且就是上面那一小节没有的，嫂子，我师父他可是老技术工了，你请他吧。 他师傅手受伤后就把工作让给了儿子，但他儿子又没有他那个本事，拿的是低级工的工资，而且赵小齐的对象要三转一响，家里为了给揍这三转一响日子也有些紧巴巴的。 那行，你让他明天去厂里吧。秦晚晚道，这种老手艺人老师傅那在以后都是国宝。 周浩高兴不已，我现在就去跟他说。说着也不顾秦晚晚还在，转身一阵风的出去了，张娟在后面喊，让他买点礼物，别空手上门。 周浩应了一声。 张娟要留秦晚晚吃饭，秦晚晚没肯，说要去一趟研究所，找姥爷。 自从上次姥爷给她安排了财务局的工作后就说有任务下来了，暂时不回家。 这么久她也不知道姥爷回来没，去看看，跟他说一声。 等秦晚晚到了十三所通报后是他姥爷身边的勤务员见她的。 说苏姥爷在实验室没时间出来，问她有没有什么事他可以代为转告。 秦晚晚只好跟勤务员说了一声自己被调到第二食品厂当厂长的事，又给勤务员留了一些钱，让他在食堂里买一些营养好的给她姥爷，别省钱。 勤务员接了。 连续的一个星期，众人终于把车子里的情况全都安排好摸清楚了。 阿山那边派来的维修人员也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技工，跟赵师傅一起配合把那三台设备维修好了。 当维修工说了，这本就是淘汰下来的设备了，以后肯定还是会出故障的，所以平时操作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秦晚晚点头。 接下来她就要开始着手组建自己的核心班子了。 第866页 钱文华肯定是要过来的，他的专长也不是当财务，而是调度，平衡。 当了那么多年沈局的秘书，给她这个小厂长当秘书那绝对没问题。 钱文华对这个安排也是满意的，接着就打电话回家，让老妻过来。 至于女儿，嫁人了，日子得她自己过了。 至于孙红梅，秦晚晚还是决定把她调过来的，林杰也是，店长再从店里提拔一个。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财务了。 财务必须是自己人。 当在确定财务人选之前，秦晚晚还是去找了一趟方朝山，问他要不要安排个人进来。 方朝山摇头：你不用试探我，既然交给你，我就不会插手，你自己安排就行。 秦晚晚脸色有些讪讪的，但是心里很是舒坦，有这种领导在前面，她干活也顺畅的多。 就怕遇到不懂还喜欢指手划脚瞎安排的。 但走的时候，她还是找赵秘书了，问他家有没有什么人没工作的，可以给她一个名额。 赵秘书有些不好意思，秦晚晚十分坦然的道：你别有心理负担，我这也没白给你的，实话跟你说，我这是提前预防呢，万一哪天我惹方局不高兴了他不让我进他办公室我还要你帮我传话呢。 第691章 组建班子(2) 赵秘书也是人精，哪里不明白，于是点头道：我女朋友，今年大三，是你学妹，我就希望到时候秦厂能给她一个实习的名额就行。 只要实习期间表现不错的，基本就能留下的。 秦晚晚闻言自然满口答应。 离开大楼，秦晚晚去了南北糕点铺子。 她到的时候正是店里较忙的时候。 店里一般八点半到九点半这个点是最忙的，去买菜回来的人路过会顺便买一些点心回家。 看着众人在忙，秦晚晚去了小隔间，让孙红梅把店里的账簿给她看。 孙红梅拿给她后就继续忙了起来。 一直忙完，都快十点了。 秦晚晚把这半个月的账单也看完了。 听外面安静下来了，秦晚晚出来了。 老板。在店里孙红梅一直喊她老板的。 秦晚晚颔首：孙店长，安排两个人在店里，其他人去隔壁，咱们简单开个会。 孙红梅已经听钱文华说了秦晚晚接手第二食品厂的事情了，只是具体的她不是太清楚。 好。孙红梅要把张五美跟另一个人留下的时候秦晚晚道：张五美也来。 张五美闻言有些踹踹不安的看了一眼孙红梅。 孙红梅也不知道秦晚晚要干什么，只又指了一个姑娘留下，其他人去隔壁开会了。 已经有人先过去了，所以隔壁那边的也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 刘小芳见孙红梅来了，走过来小声问她什么事，孙红梅摇头，她也不知道。 等秦晚晚拿着每个月发工资的本子过来的时候，二十多个人都在等她了。 秦晚晚站在最前头，看着他们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个事要通知你们，我要去第二食品厂当厂长了，所以这边的店要做一些调整。 刘小芳闻言就笑了，师父果然厉害。 其他人闻言心就一凉，老板都要去当厂长了，这个小铺子还能开的起来? 见有人张嘴要问，秦晚晚抬手打断了他们：不要担心，我在哪里不耽误你们上班，只是一些人员做调整，其他人不变。 刚才有些心慌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孙红梅，林杰，你们俩要跟我去厂那边吗? 愿意。两人同时回答。 不过你们去了后，也属于合同工，不属于正式工，还愿意吗?她带人去自然不能占用第二食品厂原来名额的。 那也愿意。林杰道。 他知道老板不会亏待他的。 孙红梅也赶紧表态。 秦晚晚点头，那你们觉得能接替你们的正副店长何人担当比较合适? 孙红梅跟林杰对视一眼，孙红梅看了一眼张五美：张五美自来后干活也好，卖货也好都表现不错，平时也很照顾大家，工作一直勤勤恳恳。 秦晚晚点头，她也觉得张五美合适，不过只能当个副的，这大姐脾气好，为人正直，从不贪小便宜。 缺点就是心软耳根子软，有些识人不清。 于是就道：那就张五美当副店长，正店长你暂时再兼任一下，等有合适的再定。 孙红梅点头。 至于你们，全部去食品厂上班，但是也跟他们一样，是合同工，工资不变，福利待遇的话跟正式员工一样，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操作间的众人立刻表明态度。 能去厂里上班多好啊，合同工就合同工。 小芳，你去找运输公司的，把这些设备拉到食品厂去，那边已经安排好车间了，你们以后都在那边上班。 好。刘小芳兴奋的道。 这是秦晚晚考虑之后跟钱文华以及阿山商量后决定的。 第二食品厂的门市部都关门了，想要重新开张恢复以前的生意也是需要时间的。 生产车间那么大，三条生产线要是同时启动的话东西根本就卖不掉。 第867页 与其在那放着浪费，不如以租赁的方式，租给南北门市部。 这样她这边的人也不用挤在这个不正规的操作间里了。 主要就这样，每一样设备留下一样搬到之前的操作间这边尽快空出来，小芳，具体留下哪些人你来定，只有一样要求，手艺得过硬。 好。刘小芳点头。 小芳，红梅，林杰，你们跟我来一下。秦晚晚对他们道。 三人跟着出来了。 时候不早了，走，去国营饭店，我请客。说着就先走了。 三人对视一眼，孙红梅道：你们先去，我安排下就过去。 林杰你先去，我也跟他们说一声。 林杰嗯了一声小跑着追上秦晚晚。 老板，不对，是厂长，我过去干什么啊? 你想干什么?秦晚晚反问。 我还想干老本行。林杰笑着道。 中秋节老板不对，是厂长带着他转了一圈后就把后面的工作都交给他了，他跑着跑着也跑出心得来了。 那行，就让你继续干老本行，不过以后不光要把我们门市部的东西销售出去，还要把厂子里的食品销售出去。 林杰有些糊涂：那帮食品厂卖不就抢了我们店铺的生意了吗? 京城那么大，我们一个小小门市部再厉害又能做多少生意呢?我们要抢的也不是自己门市部的生意，而是第一第三门市部的生意。 她还野心勃勃的想把那两家都给吞并了呢，不过现在也就想想而已。 林杰似懂非懂。 我这边已经统计过了，四个主城区，第一第三门市部家在一起有十六家，从明天开始，你把这些地方都转一圈，摸摸情况。 从对方主要售卖的品类，哪个时间段人最多，卖的最好的是什么产品，产品的价格是哪一档次的等等这些都搞清楚，有信心完成吗? 林杰赶紧掏出纸笔，记秦晚晚让他要摸清的内容，一边记还一边让秦晚晚重复。 秦晚晚也重复了一遍。 林杰道：想搞清楚这些，我一个人短时间内恐怕不太行。 那我教你一个法子，你找你认识的人当中那些比较机灵的你觉得能从店里弄清楚这些信息的人，把他们分散到每一个门市部，一天给他们两块钱工资。 三天后我就要所有门市部的这些信息。秦晚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有他们店里的店长是男是女，叫什么，一天大概的营业额是多少等这些都要搞清楚，你能完成吗?说完秦晚晚斜睨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三天林杰想说有点困难的，但想到老板之前让他一个月把所有单位都跑下来的时候自己一开始也觉得完不成，可真等完成了后那种骄傲跟自傲，真的是无以言表。 保证完成任务。林杰俏皮的对她行了一个不正规的军礼。 秦晚晚的眼里也满是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小伙子，我看好你。 第692章 组建班子(3) 等孙红梅跟刘小芳到的时候两人点好了菜，林杰在那边等着端过来。 秦晚晚对小芳道：到了那边，你们跟他们是独立出来的，只是门市部租赁了第二食品厂的生产车间，原料配料这些都不相互关联，所以进出库的东西你要找个信得过的人登记好不能出错。 刘小芳点头，随即又问：这样的话我们做什么东西厂子里的人会不会学去啊?那我们产品不就冲突了吗? 没关系。秦晚晚道：咱们店附近没有第二食品厂的门市部，第二食品厂下有八个门市部，我不打算再扩展，但是四个主城区南北糕点门市部得都要开分店。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孙红梅：你过去那边，主要负责是办公后勤这一块，但咱们自己这边的门市部还是要交给你，这期间你要帮我物色培养四个店长。 孙红梅点头。 林杰我这边让他继续跑业务。 孙红梅问：那跑来的单子是我们自己做还是给第二食品厂，还有，之前跑的那些单位都是我们自己跑下来的，以后呢?年节这些礼物要怎么安排? 原来跑的单位继续走咱们自己门市部，后期的跑下来的业务要根据单位标准来分，之前咱们接的都是效益不错的单位，一个人平均下来都有不少钱。后期普通单位咱们也要拿下，不管是高端的还是中等的还是普通的，咱们都能供货。 那感觉也没多少。孙红梅道：咱们还得拓宽别的渠道。 正好林杰端来了菜，三人接过他又去端米饭。 等他坐下后秦晚晚才道：你说到关键了，接下来咱们厂能不能起死回生就要看它了。 谁?刘小芳问。 铁道部。秦晚晚道。 说到这里她又看着林杰：林杰，你任务重大，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要三天内给我数据。 林杰点头，我吃完了就去干。 秦晚晚点头：尽量找你信得过的又机灵，还要为人豁达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但不狡诈的，这些人这三天跟着你要是表现好，后期我就招进来交给你，组建销售部。 第868页 林杰只听的热血沸腾。 秦厂你放心，我保证办好这件事。说到这里林杰顿了一下：学历有要求吗? 最好初中以上学历，要是人特别优秀的，可以放宽到小学毕业。秦晚晚说着点了点他：有一条必须记住，这个人的品德不能有问题。就算条件再好，品德不行咱就不能要。 林杰点头：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找这种人的。 快吃吧。孙红梅道。 于是四人吃了起来，秦晚晚一边吃一边说，三人一边吃一边听。 这一顿饭一直吃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结束后秦晚晚结账后对他们三道：这几天都辛苦一下，你们各自去忙吧，红梅，有事的话去找钱秘书，他以后就是我的秘书了。 刘小芳一乐：我小舅就是干秘书的料。 你舅舅说把你舅妈接来，你家要是不方便，就让人住到西城区那边。 刘小芳点头。 那春萍姐你有安排吗?孙红梅忽然问。 秦晚晚摇头：我还没跟她说，她最近跟银柱一起卖衣服卖的挺得劲的。后面天冷了也不能摆摊儿了，回头我问问她意见吧。 说着又道：操作间那边腾出来后我打算装修用来卖服装，到时候可以让她去那边上班，看她自己选择吧。 来投靠自己，自然是要照顾一二的，其他就要靠她自己去闯了。 孙红梅点头：好，那我明白了。 四人出了国营饭店后就分开了，孙红梅跟刘小芳回到店铺安排起来，林杰去找人跟他跑门市部，秦晚晚也没闲着，回到厂子里制作一系列的计划。 首先就是人员安排。 厂子里因为被前厂长王军连累，不少人都被安全部带走了。 这些人秦晚晚是不打算再用的。 至于之前被教唆去闹事的那些人，秦晚晚也要侧面打听下，人品还行的留下，老油条就让他们凭本事竞争上岗吧，不能一上来就把人家的铁饭碗给踹了，会出事的。 还有就是保卫科。 保卫科全军覆没，所以她得从头组建。 保卫科秦晚晚不打算从社会上招聘，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赵秘书，让他帮忙安排一批退伍或者伤残士兵过来。 赵秘书一听，立刻把她的意思告诉了民政管退伍安置的负责人。 负责这一块的黄祥民听说有人愿意给十个名额安排退伍或伤残士兵，顿时高兴的不行。 又得知是之前在一把手那露脸的秦晚晚，当下就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 那天不少人都看到了秦晚晚面对那些人面不改色的将事情压了下去，还让那些闹事的排队去公安那自首。 传着传着就多了一些神奇色彩。 黄祥民也挺好奇的。 黄祥民想了想还是挑了退伍的人选了一批人的档案，骑着二八大杠就朝食品厂去了。 除了想亲自拜访一下，黄祥民也想看看，都倒闭了的第二食品厂如今怎么样了。 等他到了门口表明身份后门卫放他进去了。 因为还没正式恢复生产，厂子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道路跟草坪都打理的干干净净。 他一路往里走。 办公楼跟车间还是很好区分的。 路过车间的时候就看到不少工人在车间里搞卫生擦机器，很是热闹。 黄祥民看了几眼继续往里走。 第二食品厂的办公楼是三层小楼。 厂长办公室在二楼的最东边。 他上去后敲了敲门。 进来秦晚晚说完扭头一看，见是个陌生人疑惑的看着他：您是? 秦厂你好，我是民政局的黄祥民，听赵秘书说了你的意思，我过来见见你，一来是想向你表达谢意，第二，就是把资料带来，让你挑。 你放心，我带来的都是很厉害的人，绝对能胜任保卫科的工作。咱们军人就是忠诚，绝对不会出之前那种事。 秦晚晚已经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跟黄祥民握手了。 黄主任，你请坐。秦晚晚转身去泡茶。 黄祥民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空当当的，除了桌椅外，就门口一个边柜，旁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文件柜，再没其他的了。 装修就更谈不上了，水泥地面，白墙，不仅寒酸看着也十分简陋。 第693章 先杀几只鸡给猴子们看 秦晚晚将茶杯递给他：您还亲自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黄祥民接过：秦厂客气了，你这边一下子给了我十个安置名额，我感激不尽啊，来，你看，这是我带来的资料。 秦晚晚接过档案一张一张的看起来。 这些档案上都有黑白照片。 秦晚晚看了半天才全部看完。 黄祥民问：怎么样?都是非常优秀的，满意吗? 嗯，确实很优秀，不过都是健康的，我想给五个名额给轻微伤残还能工作的战士们。 黄祥民闻言对秦晚晚的感激就更甚了。 健康的退伍士兵有人抢着要，但这些伤残的就没人要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是不能创造出劳动效益的。 第869页 秦厂长，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我代表那些伤残的战士们感激你。说着还要给秦晚晚鞠躬，给秦晚晚吓的赶紧拦住。 黄主任，秦晚晚无奈的道：我虽然要伤残的，但最少得给我是能走动的。 没问题没问题。黄祥民道：你等我，我这就回去再拿一些资料来，你自己选，好吧。 说完不等秦晚晚再说什么就一阵风的就刮走了。 秦晚晚： 这老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 这时候钱文华来了，问她：干嘛的? 秦晚晚简单说了下后问钱文华：钱秘书，你说咱们厂还有哪些岗位可以提供给那些人? 钱文华看了她一眼：我不建议。 秦晚晚看着他。 我们厂子还没起步，能给十个名额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你真的想帮助他们的话，就等厂子里的一切情况都稳定了再说。 他接着道：不然一下子安排这么多伤残人来厂里，其他职工也会有意见的，咱们不能顾此失彼。 秦晚晚被钱文华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 她确实就是脑子一热，就想着帮助那些最可爱的人了。 钱秘书，多亏你提醒我了。秦晚晚受教的点头：这次是我冲动了，下次我有事我一定跟你商量。 言重了。钱秘书摆手：你第一次当厂长，有想不到的地方能理解，我能想到的都会提醒你的。 秦晚晚再一次感谢自己这么明智把钱文华给拐来了。 婶子什么时候到?住西城区那边的话上下班有一些远了，要不去我家住，我家前面的院子都是空着的。 钱文华还没反驳呢秦晚晚又道：我就不收你房租钱，其他的生活你们自己解决。 住在西城区再来这边上下班确实有些远，但钱文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道：等她到了问问她吧。 他是无所谓的，但老太婆要是不愿意的话，他上班远一点就远一点吧。 半下午的时候黄祥民又来了一趟。 最后秦晚晚从这些资料里挑选了十个人。 当然了，这是双向选择的，她选了人家，人家也许还不愿意来呢。 毕竟他们厂现在名声不太好听，之前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些退伍的人，很多都可以安排到非常好的单位的，瞧不上他们也有可能。 所以秦晚晚又多选了五个，要是前面十个中有人不愿意来，就从后面她选的人中替补。 黄祥民带着名单走了。 等她走后，秦晚晚也把职工安排准备好了。 原来是有两百多人，受王军牵扯，一部人被安全部带走，还有一部分人在厂子停工的时候已经另外找门路上班了。 这样一算，目前还等着他们养的职工有一百七十九人。 她跟钱秘书算了下，八个门市部那边，一个门市部标配是五个人，扣除四十人，剩下的一百三十多人安排在生产线上是刚刚好的。 也就是说，之前厂子里还养了一批闲人四五十个闲人。 秦晚晚找来徐卫国，赵芳。 徐卫国是原料车间的车间主任，赵芳是办公室文员。 秦晚晚把他们找来，让他们在剩下的职工名单中，把一些几乎不来但拿工资的人都给勾出来。 不用担心得罪人，只管勾。 两人对视一眼，就开始勾了起来。 这些闲人不干活占了名额不说还要分走他们的利益，大家谁也不高兴养着。 但这些人后台硬，都是靠关系塞进来的。 有些人他们都不认识，只在每个月拿工资的时候才露个面。 这么一勾，居然还勾出了二十六个人。 秦晚晚那心情简直了。 我知道了，赵芳，你再辛苦下，这些人什么时候入职的，都是哪些部门的，上岗情况这些你找下有没有记录，有的话都拿来给我。 赵芳点头走了。 等那两人走了，秦晚晚把钱文华喊来了。 钱文华一看这么多吃闲饭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之前的煤矿厂也有，但也没这么大的基数。 一个小小食品厂这么多吃闲饭的，就算没有王军这一茬，什么时候倒闭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些人怎么办?工资要发给他们?钱文华问。 在开工之前，之前欠的工资肯定是要发下去的。 想的美。秦晚晚气的不行道：我不但不给钱，还要他们把之前拿的钱给我吐出来。 钱文华想了想道：让他们吐出来就算了，这些能塞进厂子里的人，都是有人脉关系的，咱们厂子要是复工，少不得要跟各个单位的人打交道，谁也不敢打包票他们在这里就没有人脉，万一到时候故意卡我们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坚持这么做。秦晚晚道：你别看大家现在都期待复工，但人心是散的，一盘散沙。 钱叔，我想把这艘大船开起来并且在面对风雨的时候想它依旧能稳住，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咱们厂所有人上下一心。 第870页 钱秘书见她说的也在理，就没打算让她继续说。 这些人的钱肯定也不是全部都能要的回来的，但不能不要，我们的态度要明确，先杀几只鸡给猴子们看看。 钱文华满脸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那就去找方局长吧，跟他通个气，想来他要是肯出面的话那些钱能吐的多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晚晚看了下手表，我得赶在下班时间去找他，说不定还能蹭一顿领导的小食堂。 说完拎着包冲他摆摆手就走了。 第694章 让风声先吹一会儿 秦晚晚紧赶慢赶的还真在方朝山下班前抵达他的办公室。 当然了，方朝山这样的大领导，很少会准时下班的。 赵秘书自然也在，看到她来了还意外了一下。 方局有空吗? 赵秘书摇头：人还没回来呢。 那等下他还会来吗? 回。 那行，我就在这等他吧，你忙你的去。 赵秘书也就没管她了。 秦晚晚掏出纸笔，继续写自己的招聘计划跟要求。 因为财务这边人方朝山没安排，秦晚晚一时间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决定对外公开招聘。 这段时间财务相关工作还是钱秘书兼职。 他跟阿三一起已经算出来三方前期各自要付出的资金了。 债务暂时放在那，方正还没到还款时间。 至于第二食品厂那40%的钱，政府肯定是不会出一分钱的，所以秦晚晚只能去银行以第二食品厂的名义贷款。 原料的采购，人员的工资，八个门市部补货的钱，以及厂子后期需要运转的资金，他们三个人来来回回核算了一遍，最少还要准备三十万。 根据各自的股份来，食品厂这边要出十二万。 但既然贷款了，秦晚晚看到是要多贷一些的。 她决定直接再贷三十万，至于银行给不给这么多，再说吧。 要是这三十万下来了，她跟阿山这边也会多给出相对资金的。 有了资金才方便做事。 等林杰把手头的活儿干完了，秦晚晚就想让他东南西北都跑一趟，把当地的一些特产都了解一下，情况允许的话，她还想把这些手艺老师傅都请回来。 开食品厂的，东西好吃才是王道，其他都是辅助，不能本末倒置，所以这个钱，她得花也而必须花。 就在秦晚晚在写贷款报告的时候，方朝山来了。 他已经从赵秘书那知道秦晚晚来找他了。 什么事啊小秦厂长。方朝山调侃的问。 秦晚晚笑着道：这个小子加的很有深意啊，方局这是嫌咱们食品厂目前太小了吧，行，我记住领导对我的勉励了，争取尽快把小厂变成大厂。 哈哈哈方朝山笑着。 是有什么事吧，说吧。方朝山坐下端起茶杯就要喝水。 方局，那茶凉了，我给您重新泡。赵秘书赶紧阻拦。 方局摆手。 秦晚晚就跟着道：凉茶喝了对胃不好，您还是等赵秘书给你添点热水吧。 方朝山把杯子给秘书了，而后坐到会客的沙发那，让秦晚晚坐。 两人坐下后秦晚晚把厂里有人吃空饷的事跟方朝山说了说，而后上纲上线道：我打算把这一批钱追讨回来，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吃空饷，简直就是一群蛀虫。要是我们的国有单位里都有这样的蛀虫，那我们的国家一年要被这些人吃掉多少钱?这些钱放在别的地方又能干多少事实? 方朝山点头。 但其实吧，这些人的关系都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相信秦晚晚想不到，既然想到了她还来找自己，那就说明了她的态度。 她这个新官上任，确实得烧一把火，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同志。 男女平等喊了这么多年，但永远不会平等的。 既然她是老帅推荐来的，也是自己很看好的小同志，这第一仗，他是要帮助她打赢的。 方朝山沉吟片刻道：那你想好怎么追讨了吗? 我打算直接走法院。秦晚晚道。 方朝山一愣，这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 秦晚晚点头：我就这样放出风声，让风声先吹一会儿，让那些闲人先自己掂量我敢不敢。 我打算设三个期限，在第一阶段主动把钱还回来的，只需要还一半就行，第二个阶段的，还七十，第三个阶段的，不但要全部还回来，我真的会去法院起诉。 方朝山听完后想了想：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要是他们还不出来呢?这些钱肯定早就花掉了，还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一下子很少有人能拿出来。 那就分期付款，分十二个月或者二十四个月，每个月平均还多少，我们就不起诉，那种无赖，那就只能把他们拉入黑名单了。 分期付款，黑名单。 方朝山对这些新鲜的词很是好奇。 分期付款很好理解。 黑名单又怎么理解?他问。 就是这死皮赖脸不给的，以后他们自己包括他们的子女，都不能参加政府跟国营单位的招聘。 第871页 当然了，这一项得大领导支持，不然就是空谈。 就跟后来对付那些信用失信以及老赖一样。 对他们施加什么惩罚，这些人或许还皮厚不痛不痒，可只要涉及到他们的子女就不一样了。她就不信一个浑人一家子都是浑人真不想后备好了。 方朝山点头：这个计划可以，你先写个具体的报告上来，到时候我找一把手讨论下，要是可行，也可以应用在其他地方。 谢谢方局支持。秦晚晚很爽快。 还有个事。她嘿嘿笑了笑：我想跟银行贷款三十万。 这么多?方朝山也想到她可能要走贷款这一条路。 但跟之前王军那边的一百八十万一比，简直没可比性。 于是他又点头：行，你把这两个报告一起给我，我给一把手看。要是批准了你就只管去做吧。 银行也不是傻子，只要银行审核后觉得可以贷那自然就没问题。 谢领导信任，我尽快写好给您。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一抬头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不知不觉就耽误了这么久。 还没吃吧，走，去食堂吃完了再回去。方朝山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还没吃过政府的小食堂呢。 方朝山笑。 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已经过了用餐的点了。 只好点小炒，赵秘书要付钱，秦晚晚假客气两句就让他付款了。 正坐着等的时候一把手带着几个人也来了。 看到他们就走了过来。 寒暄一番后一把手就问秦晚晚厂子的情况。 秦晚晚看了方朝山一眼，方朝山朝她微微点头，于是秦晚晚就把之前跟方朝山说的话以及打算已经贷款的事情都跟一把手简单说了下。 一把手点头：说的好，我支持你，这些蛀虫必须抓出来大白于人民面前。你只管跟他们说这就是我的意思。真耍无赖的，就登报，让人民群众的口水淹死他们。这样一来我看以后谁还敢走后门，还敢搞关系户。 作者有话说：今天愚人节，好歹也是个节日，三更丰上。 第695章 告知书 这一顿饭没白吃。 秦晚晚不但获得了方朝山的支持，还获得了京市一把手的支持。 秦晚晚也不管大佬是随口说说场面话还是真心的，反正她是当真了，必定要扯这个虎皮的。 第二天她再去看了下刘小芳他们正在车间安装设备，赵天长(周浩师父)在一旁协助，于是也没进去打扰了。 回到办公室拿到赵芳给她的名额后，就让赵芳在两天内，去告诉名单上的这些拿钱不干活的人把之前拿的工资都吐出来。 还给了赵芳一张纸，第一行写着告知书三个字。 上面给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接到通知的三天内，只需要还回来一半，第二阶段是一周内还70%，第三个阶段是半个月，在期限内把白拿的钱全部还回来就不追究了，不然他们的名字将被登报公开或者有面临被告上法院的危险。 上面盖的是第二食品厂的章以及秦晚晚的签名。 赵芳拿到这张纸的时候十分惊讶的看着她。 秦厂长，要是他们不还钱，咱们真的告他们吗? 秦晚晚点头：告，我说到做到。 看着如此坚定的新厂长，赵芳心头忽然就涌现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激动之情来。 那他们要是来闹我们怎么办? 秦晚晚见小姑娘眼神有些担忧，就对她道：真闹就报警。你去用油墨复印三十份，一个人给一份，其他的不要跟他们说，要是敢动手，你就找公安，咱不怕他们。 想了想秦晚晚还是不放心：你找两个同志跟你一起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她重重的点头：秦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通知到他们每一个人的。 秦晚晚点头：我相信你，加油，我们一起把食品厂再拉起来。 赵芳再次点头，看着秦晚晚的眼睛都发亮，当下拿着名单雄赳赳的就出门了。 赵芳是接替她妈妈来食品厂上班的。 小时候妈妈上班她就跟一群孩子在厂区里玩耍，这里有很多她小时候的回忆。 她比任何人都想它能继续存在。 赵芳找了一男一女。 她想的也比较全面，万一那些人要跟她吵架什么的她肯定是吵不过人家的，所以就把厂子里最会吵架的蔡婶带上了。 三人出了厂区，奔着距离最近的一个闲人去了。 赵芳手上的资料有他们的家庭地址，三人骑车到了后将车子锁上，赵芳拿出资料去找。 蔡婶跟在后面：小芳，你说这个钱咱们真的能要的回来吗? 真要回来了可就是一笔巨款呢。 我相信秦厂长。赵芳道：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蔡婶点头，虽然厂子还没恢复生产，但大家心里都很是火热。 终于，找到了资料上的地址。 是一个独栋小四合院。 赵芳上前敲门，十几秒才有人问：谁啊? 第872页 赵芳道：我找王月芬。 里面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 咿呀一声，门打开了。 赵芳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不确定的道：你就是王月芬吧。 王月芬点头，觉得这丫头有些面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是，你谁啊? 赵芳道：我是第二食品厂的，奉我们秦厂长的命来给你下一个通知。说着一伸手，蔡婶愣了下赶紧把手里油墨复印的告知书给了赵芳一张。 赵芳昂着下巴，将告知书往王月芬手里一塞：你看下上面的内容。 油墨印刷字迹虽糊的厉害，但上面的内容王月芬还是看清楚了。 顿时老脸就一拉：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凭什么让我把三年的工资都还回去?就凭你拿了三年工资但是一天班都没有上。赵芳道。 我王月芬道：谁说我没上班?我是身体不好才办理的休假。 一休休三年?蔡婶忍不住的道：我是厂里的老人，我怎么从来就没看过你去上班?臭不要脸的不上班拿着我们的血汗钱还敢不承认，我可告诉你了，你看看最后一条，敢不把钱还回来，等着我们秦厂长给你的大名登报，让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看你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在外面还有没有脸。 说完拉着赵芳道：走，咱继续通知下一个。 赵芳点头，觉得自己把蔡婶子拉来可太对了。 看着三人要走，王月芬上前就要拉赵芳：你们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有什么证据。 赵芳扭头看着她：王婶子，具体什么情况您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我们秦厂长之所以敢直接给你们下通知，那也是经过上头同意的。 说完又道：之前第二食品厂的事情您应该是听说了吧，那些敌特都被我们秦厂长给干掉了，你觉得你能比那些敌特还厉害? 说完这句赵芳转身走了。 蔡婶子落在后面又补充一句：早点还只要还一半，别拖到最后不但要还名字还要被登报一家人名声全毁了。 王月芬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再看上面盖着第二食品厂的公章都有点恍惚。 这要倒闭的厂子怎么忽然就这么强势了? 三人出来后只觉得心口无比的畅快。 小芳，等下咱们就这么干。蔡婶道。 蔡婶，王叔，谢谢你们陪我一起来，我们继续下一家，争取早点把那些钱要回来。 两人附和，三人骑着自行车赶往下一家。 这一夜对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那些收到通知的人家都在夜里召集全家开会了。 有些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心里发虚。 能走后门进去吃空饷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或者亲戚手里有一些小权限的。 他们怕被登报，更怕影响子孙后代。 所以在开完会后决定把钱还回去。 只要还一半，凑一凑还是有的。 当然了，他们也不会第一天就还，坚持到第三天是他们最后的倔强。 也有一些人不当回事的直接把通知单甩到一边了。 还有的当回事了，但是凑不上钱。 这些吃空饷的，最少一个都有一年以上，一个月工资五六十，半年也是三百多。 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钱，谁不肉疼? 第696章 还啃出自豪感来了 心疼就对了。秦晚晚在听完赵芳的汇报后冷哼道：当初领工资的时候怎么高兴的现在就该怎么肉疼。 赵芳点头：不过有些人根本没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都不还怎么办? 你只要确定每一家都通知到了就行。现在没有手机拍照，不然每一家接到告知书的时候还能拍个照当证据，省的最后有人耍无赖说没看到告知书。 我每一个都通知到了。赵芳道：要不我再去通知一遍? 今天已经是第一阶段的第二天了，一个人都没来还钱。 不用，等下日报社的吴记者要过来，你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务必让厂里每一个人都知道日报社的吴记者来我办公室了，有可能就在商谈把那些人登报的事情。 赵芳点头出去了。 秦晚晚确实请了吴记者来，不过不是为了这些吃空饷的人，登的是厂里的招聘启事。 虽然工厂目前的人员配比是够了的，但是钱秘书划拉了一下发现有些人并不适合在之前的岗位。 所以岗位要调整，尤其是技术岗的人不能马虎。 一上午时间，全厂的人都知道秦厂长找来了记者，并且记者走的时候秦厂长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的。 从记者同志脸上的笑也能看的出来两人谈的很愉快。 当这些职工下班回到家后再把这事跟家里人一说，等吃过晚饭一些人出去溜达的时候再一说，一时间大家讨论的都是第二食品厂的事。 之前那些还犹豫不定的人家在听到这些话后终于坐不住了。 这个叫秦晚晚的，是真的敢把他们的名字登报的。 第873页 于是，有人连夜出门找亲戚家借钱去了，东拼西凑才把钱凑齐。 之前不当回事的人也从角落里扒拉出被丢在一边的通知书仔细的看完后不得不找家里人再次商量。 吴月娥从街道的办事员一步步走到现在区妇联主席很是不容易。 她觉得自己挺本事的，平日里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亲戚面前，说话那都是说一不二的，渐渐的就养成了一言堂的习惯。 家里人在她的安排下都有了不错的单位。 唯一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一岁，因为先天不足身体很是瘦弱。 高中毕业后吴月娥就给女儿安排了一个铁饭碗。 就是第二食品厂的四级工，一个月五十六块。 不过不用去上班，每个月去财务那领钱就行了。 女儿从十八岁一直领到二十一岁，一共三年多。 之前第二食品厂出了问题，工人们的工资发不出来，但属于她女儿的那一份工资每个月不少她都能拿到。 直到这个月，早就过了发工资的日期了也没钱送过来。 她一问才知道王军被抓了。 心里就有些害怕也不敢再去，而且迅速的重新给女儿安排新的铁饭碗。 如今女儿的第二个铁饭碗她已经给准备好了，这个时候这个叫秦晚晚的要是敢把女儿的名字登报，那不仅是工作，女儿的婚事也够呛。 但是让她一下子拿出三年多的的工资对半也要一千多块，她肉疼，也拿不出来。 于是，吴月娥决定明天去会一会这个叫秦晚晚的女人。 她就不信她一个妇联主席的面子她一点不给。 第二天一早，吴月娥盛装打扮后挎着包到了第二食品厂。 看到还没恢复生产显得有些冷清的厂区，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是一个快要倒闭厂的小厂长，也敢这么嚣张。 门卫那边秦晚晚早就打招呼了，谁来也不用拦着，要找她直接带上来。 等吴月娥被赵芳带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打量了下这寒酸的办公室，心里的轻视就差写在脸上了。 秦晚晚让赵芳出去。 而后给她泡茶：您怎么称呼?秦晚晚问。 你喊我吴主席就行了。吴月娥不可一世的道。 秦晚晚挑眉点头：吴主席喝茶。 吴月娥坐下的时候还做作的拿出个手帕擦了擦凳子。 秦晚晚也不主动说话，就静静的看她装逼。 吴月娥半天没等到秦晚晚的话有些不高兴。 她绷着脸开口就用质问的口吻道：秦厂长好大的本事，发出去的工资还要往回要，这是哪里的道理? 秦晚晚面带微笑：敢问您是哪一位蛀虫的家属? 吴月娥慢一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骂人，当下站起来一拍她的桌子：你有没有素质?一上来就骂人?就你这样的素质还当厂长，我看这个第二食品厂也撑不过几天就要再次倒闭。 秦晚晚也不生气，继续用那慢悠悠的口吻回答她：您有素质所以当了主席，您有素质养了个蛀虫啃我这个小小食品厂还啃出自豪感来了? 她继续讽刺道：那按照你这逻辑，是不是像您这样有素质的人家里养的蛀虫就越多啊? 你吴月娥被她讽刺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您别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晕倒了我可不负责。秦晚晚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吴月娥被她气的深呼吸，冷静了片刻再次开口：你不过是一个小小食品厂的不入流的厂长，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秦晚晚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您权力大，所以安排就能安排您家蛀虫来啃我这个小小食品厂? 你给我闭嘴。吴月娥气的不行：别张嘴蛀虫闭嘴蛀虫，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女儿? 哦，原来蛀虫是您女儿啊，失敬失敬。 你你吴月娥气的拿起面前的茶杯想也不想的就朝秦晚晚砸了过去。 秦晚晚立刻起身躲开。 她绷着脸道：吴主席，我提醒你一下，这里是第二食品厂的厂长办公室，可不是你吴主席的办公室，这个茶杯是国有财产，一共两块五，麻烦你走的时候把钱赔上。 吴月娥被她这话激的更加火大了，指着秦晚晚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对我这么不敬的?你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厂长真以为我怕你?你等着，我今天就让你这个厂长当到头我看你还怎么要。 秦晚晚气势也变了，她冷哼一声，在办公桌插的国旗旁也狠狠的拍了几下毫不示弱的道：是它给的我胆子。借用你刚才说我的一句话，你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单位的小小主席，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第697章 一个个解决 吴月娥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这么受气是什么时候了，她指着秦晚晚：你你 你什么你?秦晚晚从桌后面走出来，语带嘲讽的道：你也配来跟我讲素质?我没素质你有素质?如果有素质的人就如同你这般表现，那我可真替素质这两个字叫冤屈。 第874页 吴月娥手指发抖的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晚晚那嘴就跟小钢炮似的继续说：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有什么权力在我的办公室里对我大呼小叫。 我尊称你一声吴主席，那是因为你比我年长我给你尊重不是因为我怕你。 我要是没素质，这会儿就直接把全厂子的人都喊来，让他们看看蛀虫的嘴脸是什么样子的? 我吴月娥我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她冷哼一声：就你刚才的那些话哪一句配你引以为傲的主席的身份跟指责?就你刚才在我办公室里说的随便哪一句我去你单位质问你的上级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 还主席?你敢跟我说一句你什么单位的主席吗? 吴月娥被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报单位名字。 秦晚晚一连串的质问把吴月娥问的脸色煞白，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你可别在我办公室里倒了，你就是现在晕倒在我办公室我也不会出一分钱医药费的。 吴月娥被她连番讽刺气的捂着胸口，她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偏偏又是自己找上门给她羞辱的。 想反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说不过这个死丫头。 秦晚晚见差不多了就没继续了，过犹不及必会反弹。 于是喊了一声：赵芳 赵芳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那一脸苍白的吴月娥，再想想她刚才进来时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还是厂长厉害。 刚才这位进来那架势就跟要砸了他们厂子似的，现在不也被他们秦厂长给怼的一副惨败样么。 刚才秦厂说的话，她在隔壁钱秘书的办公室里都听到了，恨不能过来给秦厂鼓掌了。 带这位吴主席去登记下是哪一家的，符合哪一档位的按照定好的规矩来。 是。赵芳走到吴月娥跟前：吴主席，跟我下去吧。 吴月娥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也看着她，而后叹息一声道：吴主席，我这么做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全厂两百多的职工考虑。您加入组织的时候发誓效忠它的，还记得您的忠心吗?您看着它不觉得愧疚吗? 秦晚晚指着桌子上的国旗。 吴月娥看着桌上的国旗，只觉得满脸通红。 是啊，她怎么把当时加入组织的誓词都忘了? 她明明一开始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啊，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看着吴月娥的眼里闪过的懊悔跟内疚以及茫然，秦晚晚摆摆手，让赵芳带她下去。 赵芳见她脸色不好看就上前拉着她的胳膊。 吴月娥顺势也就起身跟赵芳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吴月娥脚步一顿：我下午就把钱还回来。 谢谢配合。秦晚晚很真诚的道。 吴月娥走了，秦晚晚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种找上门的不难对付。 她怕的是那些死扛到底的，虽然说她也会真的告，但这种人心胸都狭隘，一旦得罪了，那以后的路肯定会多一些摩擦的。 但人生嘛，不跌宕起伏还有啥意思。 喝一口水坐等下一位上门。 下一位没让秦晚晚等太久。 来人是个个头不高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扁脸，八字眉，圆溜溜的眼睛配上那张鲢鱼嘴，面貌特征也是十分让人见之难忘。 看到这人的时候秦晚晚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不好对付。 小眼闪着精光，绝对不是之前那吴主席能比的，鲢鱼大的嘴，应该也是个会说的。 一时间立刻打起了精神来。 来人双手背在身后，将她的办公室参观了一遍后十分自然的在秦晚晚对面坐下，那淡定的样子就跟来的是他自己办公室似的。 对方没开口，秦晚晚也不说话。 等老头还打算逛第二圈的时候秦晚晚扶额，忍不住问：大爷您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大爷反问。 今天来找我的就只有两种人，应聘的，还钱的，您是哪种? 两种都不是。大爷慢悠悠的道。 秦晚晚微微蹙眉：那您就是来找茬的? 大爷看着秦晚晚好了好几秒，才道：我是来看未来京市第一女厂长的。 说话的时候那八字眉还往上挑了两下，说讽刺又不是，但也不是祝福。 秦晚晚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问。 京市第一女厂长这个玩笑话，她之前带着孩子们跟陈国栋野炊的时候曾说过，之后再也没跟人说过这个。 见她皱眉，老者虽然面带微笑，但那微笑被脸一衬总给人一种口不对心的味道：据我所知，京城目前还没有哪家国营厂子的一把手是个女同志。 我就是那个例外。秦晚晚不谦虚的道。 本以为老者会讽刺或者说些别的，没想到老大爷居然点头。 这就尴尬了，这到底是敌是友啊? 大爷您怎么称呼?秦晚晚在问话的时候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大爷抬手，在桌上写字。 第875页 秦晚晚歪着脖子看着：曾冲。 名字念出口的瞬间，就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老大爷只抬眸不抬头的看她，就显得那小眼睛不但小还有些吊，格外的滑稽。 不管怎么滑稽，秦晚晚敢保证，她从这老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期待。 期待，为啥期待? 自己有什么值得她期待的? 秦晚晚不动声色的转身往自己的椅子上走。 这个名字她一定是在哪里看到过的，而且就是最近几日看的。 是谁呢?是谁呢? 秦晚晚手下意识的在桌面上敲着。 就在她坐下的一瞬间，想起来了。 秦晚晚压住要翘起来的嘴角，慢条斯理的坐下，人往椅背上靠，显得很是放松。 曾老先生谬赞了，不过您这个京十第一女厂长我觉得说的很好，往后我会把您这句话当成我秦晚晚未来几年努力的目标，努力早一日视线您对我的期盼。 曾冲： 她是从哪里听出这句话是他对她的期盼的? 第698章 还挺爱慕虚荣的 曾冲不说话，秦晚晚就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继续道：不过光我一个人成为这京市第一女厂长没什么用，我还想把第二食品厂带着成为这京市最大的食品厂，这得需要全厂的职工跟我上下齐心才能办到。 听到秦晚晚这话，曾冲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下。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还不算笨。 见曾冲不说话，秦晚晚等了几秒才说：曾老先生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厂子的吧，您放心，该忙活的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十月七号是个好日子，我打算在那天正是恢复生产,到时候还请您老来凑个热闹。 那就是还有五天时间。 不对 曾冲看着秦晚晚的眼神变了变。 这丫头 秦晚晚微微抬着下巴，看着他继续道：曾老先生的手艺那是出了名的，您能在这个关头回厂子看看我很感激您，您只管放心，我一定会把厂子办的红红火火的。 曾冲： 这丫头明明看出他的心思了还拿乔，曾冲很想起身就走。 可 可这个厂子是他一手看着起来的，之前听说停产的时候别提多闹心了，如今好不容易听说来了个靠谱的，他这才忍不住想来看看的。 老先生，我这里有个想法正愁没人商量，您今天来了，要不我跟您说说，您是前辈给我参谋参谋? 见她给了梯子，曾冲也不拿乔了，憋着嗓子似的嗯了一声：我正好闲得无聊，你说来听听。 秦晚晚心里憋着笑脸上不显，把自己打算请各个地方的糕点师傅来京城这事跟他简单说了说。 说完后问：您觉得如何? 曾冲认真的想了许久：可行，但是风险极大。 秦晚晚点头，风险能不大么，万一京城人不喜欢那些地方糕点的口味，那这一大笔钱花下去可就打水漂了? 不仅如此，把人请来再想把人送走，又是一番牵扯。 富贵险中求。秦晚晚道：换个角度想，京城老百姓吃来吃去都是那一些老花样，足不出京就能吃到天南海北的美味糕点想来大家也是愿意的。 曾冲心道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啥? 曾老先生秦晚晚起身走到曾冲跟前：您虽然已经从食品厂离开了，但是我秦晚晚是个爱才之人，今天您又亲自上门，一番交谈后觉得老先生是个睿智有远见的人，所以，我想以第二食品厂的名义再次聘请您回来上班，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曾冲： 睿智，有远见。 呵呵，这是在形容他随口一说的那个什么京市第一女厂长那句话吧。 别的几句话，哪一句能评个睿智远见的? 这丫头还挺爱慕虚荣的。 曾冲也站起来：既然秦厂长还想用我这糟老头子，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晚晚伸出手，曾冲也伸出手，两人握了握手，脸上都挂着客(虚)气(伪)的笑。 钱秘书。秦晚晚松开手喊了一声。 钱文华从隔壁办公室过来，看到曾冲的时候微微颔首后才看着秦晚晚：秦厂。 钱秘书，跟您介绍下，这就是之前我们第二食品厂的曾冲师傅，就是牛舌饼做的最好吃那位老手艺人，我现在决定把曾老先生返聘回来，曾老先生也答应了，以后我们厂又多了一位大拿了。 钱文华点头，跟曾冲握手。 钱文华面容十分诚恳的带着得体的道：曾老先生看着就是一个忠厚讲义气的人，相信您一定会继续为厂子发光发热的。 曾冲： 我要不是天天照镜子就差点信了你这满嘴胡话了。 曾冲上下抖了抖他的手道：钱秘书也很睿智，有你在一旁辅佐，厂子肯定会再创辉煌的。 三个人一阵假客气后钱秘书亲自把曾冲送下楼。 而后上来，对秦晚晚道：刚才楼下来了好些人都来还钱。没想到这个告知书还挺好使的。 第876页 那是。秦晚晚道：让他们还钱那形同挖他们祖坟，可祖坟再重要也没活人那张虚情假意的脸重要。 甭管是有钱的还是有权的，最怕的就是名声扫地。 只要掐住这一条就事半功倍了。 所以来还钱的人要么戴着帽子将帽子压的低低的，要么就用纱巾遮半张脸。 本以为这样就行了，但门口那个二傻子似的门卫尤其讨厌，等他们走的时候居然大着嗓门喊谢谢配合来还钱这种生怕别人不知道的鬼话。 有意斥责几句又怕被人看出身份所以也不纠缠匆匆走了。 这些都被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还钱特意派人守在门口的看情况的人看在眼里。 一看大家都来还钱了，赶紧回去告诉家里人。 那些打算拖的一份子，自己这胳膊也硬不过大腿。 而且明天就过了三天了，后面再还钱可就是要还70%了，少还好几百呢。 于是一个个的回家东拼西凑的把钱凑齐了来还钱。 这一晚赵芳忙到了八点多。 等最后一个人走了后，赵芳将刚点清楚的钱用橡皮筋扎好用一个袋子提着去了楼上秦晚晚的办公室。 敲门。 进来。秦晚晚道。 赵芳推门而入。 秦厂，名单上二十六个人的钱全部收回来了。赵芳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以及对秦晚晚的崇拜。 秦厂可太厉害了啊，虽然秦厂一再保证这些钱肯定能收回来，但是赵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很好，一共多少钱?秦晚晚也很高兴。 赵芳将名单交给她：二十六个人，最长的是四年半，最少的是一年，根据级别不同发放的工资也不一样，一共是三万六千七百四十二块。 不错不错，秦晚晚翻看着袋子里的钱，大部分都是十块的。 不过因为您说只需要还一半，所以这里一共是一万八千三百七十一块。您点一下。 秦晚晚一听还能收回来一万八千多，笑容又大了不少。 明早上班通知大家伙，发工资，之前厂子里欠大家的工资明天全部会发放完毕。 那这些钱呢?赵芳问。 一并算进去用来发工资。 第699章 寻找传承人 好咧。赵芳满心欢喜。 发工资谁不高兴啊?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工人就开始排队了，在赵芳的办公室将要发放的工资算清楚后就开始拿钱签字发放了。 拿到钱的职工们欢呼雀跃的有，捧着钱红着眼眶的也有，还有些人就直接坐在台阶上默默流眼泪。 他们都做好了这个工资要不回来的准备了，只要厂子不倒闭他们不失业就行。 听说这里一部分钱就是秦厂从那些蛀虫手里追讨回来的，很多人对秦晚晚的感激溢于言表。 秦晚晚不但补发了他们所欠的工资，每个人每个月还多发了五块钱作为厂子里给大家伙的算是表达歉意的补助。 那边忙着发工资，暂时没事的秦晚晚去了车间。 其他车间都是暂时停工状态，只有租给南北糕点铺子的车间在运行。 刘小芳看到师父进来后立刻迎了上去。 不过不再喊她师父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喊她秦厂。 秦晚晚挑眉。 刘小芳不好意思的道：这里人多，不像之前在咱们铺子里想说什么都行，我怕给师父丢脸。 秦晚晚笑着点头问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舒服多了。刘小芳道：之前设备多人也多物资也多，就挤得慌。这里刘小芳指着这么大一片的生产车间：这里这么大，大家伙儿再也不用怕忙起来的时候人撞人了。 秦晚晚点头，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秦厂，刘小芳压低声音道：等以后咱们门市部越开越多的时候，或者是食品厂的门市部生意好起来了车间不够用了怎么办? 年底我之前办的营业执照就能下来了，到时候咱就自己买地皮，自己建厂。 刘小芳兴奋的满脸通红。 那我干活去啦。 秦晚晚点头。 从车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孙红梅从厂门口进来。 秦晚晚就走到办公楼跟前等她。 孙红梅看到她后小跑着过来道：秦厂，铺子都整理好了，人已经安排过去装修了，应该月中左右就能整理出来。 走，上楼。秦晚晚一边说一边跟孙红梅往楼上走。 孙红梅继续道：林杰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秦晚晚接过，一本厚厚的调查报告。 他人呢? 孙红梅想了下才硬着头皮道：出了点小状况。在医院呢。 怎么回事?秦晚晚错愕的问。 具体的不清楚，好像是打听情况的时候被其中一家店长给听到了，对方就火大的质问起来，林杰带着的人好好的道歉了对方还不依不饶的，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就动手推搡起来了。 伤的严重吗? 林杰比较寸，被倒下来的货架给砸到了额头，缝了三针，其他都没事。 第877页 我去看看。 你别去了。孙红梅道：那小子觉得自己没办好你交代的事，不敢见你呢，所以才让我转交的。 是我思虑不周。秦晚晚道，他让林杰去了解的东西说严重点都是涉及到商业机密，发现被人揍一顿也是正常。 秦晚晚还是去了林杰家。 买了一些水果提着上门的。 林母得知她就是儿子的领导后之前的抱怨顿时就变成了赞美。 还非要秦晚晚留下吃午饭，出门的时候更是叮嘱了儿子让他一定要把秦晚晚留住才去买菜。 秦厂林杰有些不敢看她。 我听红梅说了，这事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们涉险了。 听秦晚晚这么说，林杰赶紧道：不是，是我们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发现后我们道歉后也不该跟人起冲突的。 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林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道：估计猜到了。 秦晚晚点头。 秦厂，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有些麻烦不用惹也会来的。秦晚晚说完这句又问：你这个伤多休息几天，我特批，带薪休假。 不用，就是被铁架子的尖角划了层皮，不严重的。 那你休息三天，三天后，你再挑选一个人，然后南下去几个城市，帮我找一些当地美食糕点的传承人。 林杰顿时来劲儿了。 传承人肯定不好找，但只要他们愿意来，工资福利待遇都不是问题，要是家里有人要一起来的或者来京城安家的，除了每个月五块钱的租房补贴外，我们还可以给他们家其他人开证明接收。 这个时候大家伙出门还是要介绍信的。 但介绍信只是让你暂时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不能让你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只有单位接收才可以。 之前金柱银柱秀妮他们都是南北糕点门市部开的接收证明。 以前孙红梅他们来的时候，她是找她干妈让粮食局那边给开的证明。 没有单位接收，那你就是到处流窜的盲流(在我国特指1953年到1989年间，农业剩余劳动力或其他摆脱当时户籍管理自发迁徙到城市谋生的人们)，是要被驱赶的。 没有传承的，手艺好的也行，具体情况等你去了后你去探探底咱们再行商量。 好。林杰眼睛都发亮：先去那些地方。 羊城，海城，杭城，以及一些沿海城市。 一下子去这么多没去过的地方，林杰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能找回来几个你都得回来，咱们要准备年节各单位发的福利，这一次，我给你按照提成结算工资。 这是什么意思啊?林杰一脸懵逼。 按照百分之一给你提，一百块钱你的提成是一块钱，一家单位一口气几万块的货，那给你的就是几百块提成。 林杰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 秦厂对他可真的是太好了，他必须要好好干活报答秦厂。 你离开这一个月我会亲自把关组建一个销售部，回来的时候你这个销售部的老大得拿出成绩来，明白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林杰的手刚一触到额头就疼的嘶了一声。 好了，这几天你好好养伤，这次跟你一起你觉得机灵能用的，让他们明天来厂里找我。 好，谢谢秦厂，不对，谢谢老大。我觉得这个称呼比秦厂要好听。 秦晚晚起身，笑道：再干砸了喊姑奶奶都没用。 今天三更!!! 第700章 动员大会 秦晚晚熬夜看完了林杰收集来的关于第一第三门市部日销量的大致情况。 这份报告虽然不是很细致，但是大致也能分析一二来。 第一跟第三门市部的生意都没有他们南北门市部的生意好，因为他们的品种比较单一，都是那老几样，所以民众在谁家消费并没有什么关系，简单说就是留不住客，客户缺少忠实度。 在这个时候的人的心里，食物更多还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有少一部分人在填饱肚子的基础上才开始追求口感。 或者说，那十年虽然过去了，但在人们的心里还是留下了比较大的威慑力，谁也不敢断定以后还会不会重来一次。 大家都小心谨慎的过日子。 国营单位就更是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秦晚晚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别的地方她不清楚，但京城大部分都是双职工家庭，买糕点的人口基数还蛮大的，从京市有三个食品厂就能看出来了。 她不去跟第一第三食品厂去抢这些只为了填饱肚子的客户群体，她要抢在第一第二食品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的占领中高端市场，培养顾客对他们门市部的忠诚度。 还是那句话，在和平年代，好吃才是王道。 决定好了八家门市部的食品销售类型后秦晚晚又将第二食品厂之前售卖的货品扒拉了下，淘汰了大部分。 第878页 就只留下了牛舌饼，还有芝麻饼。 其他的都舍弃了。 接着把南北糕点门市部里卖过的糕点全部整理出来，而后让几个负责制作的师傅们去找刘小芳学。 刘小芳虽然不理解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认真的安排了。 他们采用的是流水的方式，一个人负责一个步骤，这样就能很好的避免一个人学会了师傅培养出来了被人挖走的风险。 第二食品厂本来有的再加上南北糕点门市部这边的产品，凑在一块凑了十样。 成品出来后秦晚晚让几个车间的负责人都尝一尝味道。 大家吃过后都说好吃，主要是舍得放材料。 糖也好，鸡蛋也好，肉馅儿也好，都是真材实料不含糊的。 这些都还是比较紧俏的物资，尤其是糖跟肉。 食品厂每个月供应的糖都是有一定数额的，但这个数额肯定是不够用的。 秦晚晚已经跟方朝山说了，方朝山那边给她多批了一倍的物资。 钱一分钱不给，批个条还是可以的。 开业这一炮，她必须要打响。 秦晚晚也拿了一块鸡蛋糕吃在嘴里，对众人道：咱就在这里开个简短的会，大家畅所欲言，把你们的顾虑跟担忧都说出来，把之前的陋习跟不好的制度都抛下，咱们轻装上阵，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众人立刻鼓掌。 秦晚晚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咱们初步就定这十款产品上货，距离开张还有四天，咱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各个车间缺的人赵芳已经在招聘了，技术，我请了南北糕点门市部的职工们带你们，设备，咱们赵师傅以及香江来的师傅在替咱们保驾护航，鸡蛋，面粉，糖以及其他的物料，我也保证会在三天内全部到齐。 众人点头。 这么多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谁要是在开张的时候出问题那可对不起我对不起咱们全场所有的职工啊。 秦厂您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出错的。 对，我们都是熟练工了，保证不会出错的。 秦晚晚笑了笑：熟练工咱们也不能大意。 众人又连连点头。 秦晚晚收起了笑容：大家都知道我们厂现在不是国营单位了吧。 提到这个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 虽然食品厂死而复生，他们又能继续上班了，但是吧，国字头是没有了。 以前是铁饭碗，现在不是了。 我们厂现在是合资企业，之前大家也看过报纸，七月份在深海市就召开了对外的商贸会，我们厂子其中的股东就是香江那边的老板。 所以呢，以后工作再也不是随随便便干的了，每个月都会有个考勤，干的好的，升职，加工资，干的不好的，给一次机会，再不行的就换岗，换岗后还不行，那就抱歉了，咱们厂可能不适合你。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之所以现在把这个问题摆出来讲，就是不希望后面有人犯错了找借口拿以前国营厂怎么样怎么样来说事。秦晚晚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视众人：新的厂子，新的厂规。厂规我会让人贴在门口的黑板上，大家上下班进出都能看到，我希望大家不仅是能看到，还要熟记于心。 能不能做到?秦晚晚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看来大家都没信心啊。秦晚晚来回踱步：既然没信心，那就现在说出来，我会让赵芳根据你们的工龄结算相应补助的工资，人走，岗位空出来，我需要的能跟着我一起杀出一条求生路的职工，不是一群不听话还各怀心思的小市民。 开张的吉时我可以往后拖，但人我不许有不听话的，要用我就要用最好的，你们是最好的吗? 是、是的。有人结巴的说了一句。 秦晚晚目光冷了几分。 秦厂你放心，我们都知道的，一定会好好干活的。有一位大婶道。 对，我们一定会好好干活。 你们是第二食品厂最好的职工吗?秦晚晚大声的问了一句。 众人这一次没犹豫了，大声的回答是。 秦晚晚满意的点头。 怪不得后来那些大型企业都喜欢做动员会，能把职工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工作效率都事半功倍。 好，我记住大家的话了。秦晚晚点头：希望你们也记住今天你们对我的承诺。 众人纷纷点头。 秦晚晚指着旁边的孙红梅介绍：这位是孙红梅同志，暂任咱们厂办的主任，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她跟小芳。 孙红梅从秦晚晚身后站出来冲众人颔首：我叫孙红梅，很高兴能担任这个办公室主任，秦厂说了暂时大家明白什么意思吧，只要有谁比我干的好，我就退位让贤。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刚才有些压抑的氛围顿时欢快了不少。 第701章 开业策划 秦晚晚是说到做到的人，会议结束后就回办公室绞尽脑汁用一个小时把她能记得的一些规则都让钱秘书用红纸跟毛笔字写下来贴在门口的黑板报上。 第879页 厂规涵盖很多，大到爱国爱厂防敌特，小到个人卫生。 女职工看了后倒觉得没什么，有一些男的就受不了了。 新厂规严令禁止在操作间抽烟。 逮到一次罚款十块，三次后就开除。 小芳张贴的时候听到大家议论就道：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我劝你们趁早来我这里领工龄补助自动走人，省的到时候犯事被开除了可就没这笔补助了啊。 有人气的瞪她，也有人问她干嘛这么想他们被赶走。 赵芳很直接的道：来应聘的人都是高中以上文化，人家不嫌弃在车间干操作工，就是奔着这份工作来的。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在这不珍惜机会，外面打把的比我们年轻比我们学历高的人没工作机会。 被小芳这么一说，那些有意见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秦晚晚在办公室里跟钱文华以及孙红梅一起开小会。 孙红梅将八家门市部的情况跟她汇报了下后道：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开张了。 嗯。秦晚晚埋头手飞快的写着。 说到这个她就想哭。 太怀念有计算机跟打印机的时代了。 这几天要写的东西太多，她右手中指那都写出一个小坑来了。 董玉珠你还有联系方式吗?秦晚晚头也不抬的问。 有，之前她还来给咱们摆摊卖过几天东西。孙红梅道。 你去找她，就跟上次一样，找二十个男生二十个女生，再找五十个老太太，会敲锣打鼓的那种。 要这么多人?孙红梅诧异的问。 这些估计还不够。这时候又没有广告，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怎么做你说，我今天就去安排好落实。孙红梅也掏出纸笔来。 秦晚晚就喜欢孙红梅这股子劲儿。 从西北来找她的时候她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硬是跟着儿子的课本自学，不会的就让小军教。顶顶励志的一个大姐。 二十个男的二十个女的，跟上次不一样，要有自行车。秦晚晚道。 孙红梅将这个要求写上。 五十个大爷大妈有锣鼓就自带，没有就去文化宫去租三天，每个门市部门口要在开张那天锣鼓喧天。 孙红梅点头快速记下。 另外四十个骑车的，要统一着装，衣服去仓库拿，白色t恤搭配咱们的新款大衣式棉衣。等开张那天让他们从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是三点到七点的时间段举着旗子绕着八家门市部方圆三公里来回溜达。 横幅内容写什么。孙红梅问。 秦晚晚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钱秘书问他：您给想一个? 钱文华道：第二食品厂开业八点八折? 这是之前南北门市部用过的。 秦晚晚想了想道：也别八点八折了，咱弄个买十送二，买十块钱的再送两块钱的。 钱文华点头：相当于八折，收回来的钱比直接打折要多。 那就定这个了。孙红梅快速的写着。 秦晚晚点头，又道：再加一个试吃活动怎么样? 后来烂大街的各种促销活动在这个年代那都是最牛逼的金点子。 秦晚晚简单跟将人说了下怎么做试吃。 主要就是找漂亮的姑娘小伙端着食物在店门口给人尝试，不买也没关系。 那得消耗掉多少啊?孙红梅有些肉疼。 这个不重要，秦晚晚道：糕点拆分小块试吃，哪怕吃了一块只要他买了，咱就不亏。 连续搞三天，怎么样? 孙红梅跟钱文华对视一眼，觉得可行。 好，那咱分头行动，红梅，你去找董玉珠让她找她的同学朋友之类的，人数的话，让骑行的先骑行，等绕几圈后就在门口做试吃活动，一人一天五块钱。敲锣打鼓的去文化宫请，价格你看着给，一天就够了。 五块是不是有些多?孙红梅问。 不多。钱文华道：多给点钱他们也会愿意认真干活的。 秦晚晚点头：而且时间也不短，一天十几个小时呢，估计跟上次一样好多大学生来兼职，还指望他们帮咱大力宣传呢。 孙红梅点头。 钱秘书，后勤物资这一块你帮我盯着。我要出去一下。 行。钱文华道：招聘那边明天是最后一场的面试需要你去，早上你要早点来。 好，我记住了。秦晚晚提着包就走。 她坐公交去了美术学院。 还得制作海报跟墙报。 通过门卫联系到美术学院的老师，表明自己的来意后老师很客气的就给她推荐了四个同学。 等那四个人来了后，秦晚晚把自己的要求跟他们说了下，除了画海报外，秦晚晚还想把门市部门口的墙壁涂白，让他们在上面画上各种糕点，可以是可爱的卡通图，也可以是写实的图，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吸引眼球，让人看了就想吃。 卡通美食图?一个大眼睛姑娘问：是不是是霓虹国那边流行的。 第880页 对对对。秦晚晚点头，姑娘你能画吗? 可以。那姑娘点头：我在华侨商店看到过那边过来的漫画，很有意思。 好，我有八个门市部，想要在两天内画完，来得及吗? 大眼睛姑娘问另外三人，你们会吗? 那三人摇头，接着又道：你可以先画一个给我们看看。 大眼睛姑娘没意见，老师通知的时候他们就带着工具来了。 那姑娘刷刷刷几笔，就画了一个特别拟人的卡通绿豆糕来，可爱又俏皮。 对对对，就是这样。秦晚晚简直太满意了。 这个简单。那三个人道：我们试试应该就没问题。 好，我有八个门市部，你们今晚能不能就出一个草稿图，明早给我，要是可以的话，明天就直接过去画怎么样?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 价格你们放心，一张图一百块，我全版权买断。 什、什么意思啊?四个人不解的问，国内没有版权的意识。 秦晚晚道：就是这个图的拥有权以后就归我们厂了，别人要是找你们画这种美食糕点的图哪怕是类似的你们都不能接，接了的话就是违法的，要十倍赔偿我给你们的钱，这就叫违约金，你们还愿意吗? 四个人商量了下就答应了，反正就算她不要求他们也不会那么做的。 八张图就是八百块，一人两三天就能挣两百，傻子才不愿意呢。 第702章 开业准备(1) 秦晚晚之所以要签这个就是怕第一第三食品厂跟她学，她得提前把这条路给掐死，让他们至少半年内不能跟风，半年后她肯定能站稳脚跟了也就无所谓了。 现在她付八百，违约的话就得给八千，就算到时候第一跟第三食品厂愿意帮助他们出这一笔违约金，那也能让他们肉疼很久很久。 找了之前的老师帮忙做个见证后双方签了一个简单的合同后让秦晚晚就先预付了两百块。 这是希望在金钱的驱使下他们今晚能给她出八张满意的草图来。 最后让他们画好后他们来厂里找她。 四个人被天降财富给惊的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脚步都有些飘。 那引荐的老师也很意外，对秦晚晚的笑意都多了不少。 秦晚晚笑道：知识是无价的，他们都很优秀，值这个价格。 老师很满意秦晚晚对他们美院的认可。 这时候愿意来美院念书的人不多，都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学校或者学出来没好的工作，也只有有些家底以及懂行的人愿意家里的孩子报考。 老师感激的道：之前好多人都说画画能填饱肚子吗?出来以后干什么呢?除了当老师外，其他的画家什么的，简直没有未来。 谢谢你，让我的学生尝到了画画也能挣钱的滋味。 老师您太客气了，美术是一门艺术，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以后对艺术的追求也会越来越高的。 秦厂长你说的太对了，明天我再找一个老师一起过去给你参谋参谋，你愿意吗? 秦晚晚简直求之不得啊，当下就道：那您这个价格另算。 老师连忙摆手：提钱你就看轻我们了，我很感激你给我的学生提供一个挣钱的机会，真的，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学美术的要花钱的地方比较多，您这笔钱能让他们买很多辅材了。 美院的招生情况一直不是太好，还有一些念到半路改专业的，能坚持下来都是家里条件还行的，当然了，也有家境贫寒的，就比如刚才那几个学生，他们是真的喜欢美术这个专业，一直都在坚持着不轻言放弃。 那行，明天我就在厂子里等诸位艺术家光临。 作为文化人，自然就喜欢尊重文化的人，老师一直将秦晚晚送到门口。 离开美院秦晚晚回到厂子里就又打电话通知各个门市部，让他们今天下班前找人把门口的墙壁全部刷成白色的，要细腻，不能随便糊弄。 那头说人不是问题，之前粉刷店铺的时候那些人都能联系上，就是时间有些太赶不一定能来得及。 秦晚晚就让他们砸钱。 只要按时完成多加一些钱也是可以的，我们现在缺的是时间不是钱。秦晚晚财大气粗的道。 在金钱的加持下，下班前八家门店外面属于他们门市部的外墙都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晾一晚上明天就能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晚晚就出门了。 骑车来到厂子里的时候，门口来复试的应聘者已经开始排队了。 门卫看到秦晚晚来了赶紧开门。 等她骑车进去后门卫指着她的背影道：看见没，那就是我们秦厂长。 女的啊?有个应聘者下意识的道。 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干厂子了。排在前面的姑娘下意识的就怼了回去。 男的赶紧解释：能能能，就是觉得好厉害。 有个小姑娘心直口快的道：我决定了，我以后的榜样就是秦厂长，我也要像她一样厉害。 第881页 身后的人打击她：别决定了，反正也实现不了。 结果自然是惹来一顿粉拳毒打。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一个小闹腾让有些紧张的众人情绪放松了不少。 他们的目光不由的就追随着秦晚晚的背影，心里羡慕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激动。 最后一批面试的有五十人，但最终录取的只能有三十个。 淘汰将近一半的人。 赵芳听到上楼的声音，知道秦晚晚来了，赶紧把面试的人的资料拿上去给她。 秦厂，这是今天要来面试的人员情况，您看一下。 嗯，好。秦晚晚将包挂在一旁坐下拿过资料就开始看，赵芳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她泡茶了。 秦晚晚头也不抬的道：等下我面试的时候要是有美术学院的师生来找我你来告诉我一声。 赵芳很疑惑，美术学院的来干嘛，但是没问。 好的。 面试是在会议室里，秦晚晚跟钱秘书一起面试的。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赵芳按照名单上的喊他们进来。 排除很会伪装的人外，大部分人的品性是能从言谈举止跟面相上来分辨一二的。 面试到一半的时候，美术学院的师生来了，赵芳将他们先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们秦厂在面试职工，几位稍等。赵芳一边泡茶一边道。 没事，你们厂长是个忙人。昨天接待秦晚晚的蔡老师道。 赵芳点头：我们秦厂确实忙，这么大的厂子都要靠她运筹帷幄，马上就要重新开业了，很多事都需要她拍板。 听到师范学院的人来了，秦晚晚把后面的面试交给了钱秘书。 钱秘书识人的本事比她要厉害，交给他她很放心。 蔡老师秦晚晚走近跟蔡老师以及另外一个男老师握手。 这是我们美院的张老师。 张老师。 秦厂长巾帼不让须眉啊。张老师赞她。 跟你们教书育人不能比，我这就是瞎忙。 不能这么说。张老师道：没有你们忙活，咱们老百姓也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信息。 蔡老师将四个学生连夜赶出来的初稿递给秦晚晚，秦厂长，你看看还满意吗? 秦晚晚接过看了起来。 大眼睛姑娘叫张媛媛，闻言在后面补充一句：我们带了工具，哪里不满意你可以直接说，我们现场就修改。 秦晚晚点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画的虽然是卡通的，但是生硬的很，不够自然也不够童趣。 秦晚晚让他们去她办公室，一群人围着桌子开始修改初稿。 稿子废掉一张又一张，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食堂已经重新开张了，赵芳那边重新买了几个新的饭盒，给老师学生们都打了饭上来。 众人感谢并且要给饭票，被秦晚晚阻止了。 她又让赵芳去找刘小芳，拿一些好消化的糕点进来做饭后甜点。 秦晚晚早就让阿山那边搞了一些黄油跟奶油，过关到深海市，再让周达接货通过列车带到了京城，前天就已经到了。 所以最近刘小芳他们都在琢磨做蛋糕。 第703章 开业准备(2) 不是那种大的生日蛋糕，是那种小块的，主要就是奶油蛋糕跟水果蛋糕。 这些都是要在开张那三天上市的。 刘小芳听说是秦晚晚要招待客人的，就把上午做的奶油蛋糕分了一些给她。 等众人吃好后，秦晚晚就让他们再尝一尝他们厂的新品种。 六人推拒，秦晚晚道：尝过了我们的点心说不定会有灵感呢。 几个都是搞艺术的，知道灵感这东西那是相当玄乎的，所以也就尝了。 好吃。四个学生忍不住点头。 甜甜的美食能让人心情变得很好，秦晚晚看着他们道：所以，你们也可以从你们吃了美食那种心情来反推，怎样的图片既能让我们眼球得到满足的同时又能让嘴巴对它念念不忘非要尝一尝不可。 她不是专业的，就只能从侧面给一些建议了。 他们不是画不出来，而是不敢想，她就只能把这个框撬开一边让他们发散思维。 六人顺着她的思路去想顿时眼前都一亮。 蔡老师闻言就道：找个打点的地方吧，我们去那边讨论讨论。 六人去了会议室后秦晚晚也没得闲，拿着钱秘书定下来的三十个招聘者资料。 她走的时候让钱秘书留意一下活泼的性格开朗嘴巴能说的。 这些人她另有他用。 钱秘书就在每一个人的资料上标注了。 一共有八个人。 也够用了。 人员确定下来后秦晚晚让赵芳通知他们明天就来上班，其他人让各个岗位的老师傅自己去挑，要老手带新手。 这八个人要先去刘小芳那边，务必要用最快的时间知道这些食材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美食的。 两天后以其中一个糕点为例写一篇小文章，要求生动有趣，不但让人知道这个糕点是怎么做的还要让人听完后想吃。 第882页 赵芳愣了愣，很想问秦厂这是要干嘛，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只管去吩咐了。 等秦晚晚处理好招工的事情后，蔡老师来喊她，说他们又推翻了上午的稿子，让她看看这一版的怎样。 秦晚晚欣然前往。 当看到手里稿子的时候，秦晚晚眼前一亮，这一版本的稿子已经有后来漫画的味道了。 很好，秦晚晚点头：拟人化可以再重一点，比如，咱们把门市部当成一个家庭，这些糕点就是成员，鸡蛋糕是大姐，干菜饼是二哥，红枣糕是三弟这种设定，把这些变成一个简单又有趣的小故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这也可以吗?众人有些不敢想。 放心，你们只管画，要是有问题找我，责任我全担。 她继续引导：就你们在家跟兄弟姐妹之前有爱的或者一些小摩擦的互动都可以，再加工一下表现出来，有呢提吗? 秦晚晚说完又道：故事的内容我也给你们算稿费，不能让你们白写。 不不不，蔡老师摆手：这就不需要了。 需要的。秦晚晚道：这些也是版权，咱们要尊重创作者。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欠人情了，钱好挣，人情难还。 而且她对自己随口说的这个小故事很兴趣，要是可以的话，定期更换墙壁上的内容来吸引顾客。 也是一种营销嘛。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也不扭捏了，于是开始叽叽咕咕商讨起来。 终于在临下班之前将八幅图都画出来了。 秦晚晚让他们明天再去画，但四个学生被她激励的就跟打鸡血了似的，一点也不想耽误非要这会儿就要去画。 秦晚晚自然是不会拦着他们的。 四个人平分了八张定稿，秦晚晚跟赵芳一人带着四个分别去了八个门市部，这些人是要打算挑灯夜战了，还说晚上手感更佳。 秦晚晚要求门市部夜里把灯直接接线拉出来，一定要保证照明。 留守人员算加班，有加班费。 听说有加班费，大家都想留下来。 秦晚晚没管这些事，只叮嘱他们，等画好了后找东西先给墙壁遮挡起来，等开业那天再掀开。 众人都应了。 还有两天就要营业了。 阿山之前就觉得他们的白案师傅不够，所以提前把他们店里的师傅喊过来教他们做那边的糕点。 人已经从香江辗转过来了，明天就能到。 时间上可能来不及教，只能做几样具有代表性的糕点应对开业三天了。 林杰也已经出发了，第一站就去了海城，至于能不能把人才带回来，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他打算死磕，不把人才带回来不罢休。 为了备战两天后的开业，各个车间已经运转起来了。 能真空包装的食物要多做一些准备。 之前找吴志辉给搞的干燥剂这会儿正派上用场。 本来是自己一个门市部用的，现在是这么大的厂子要用，用量上自然要增加了。 秦晚晚一口气下了二万包。 本来冷冷清清的第二食品厂瞬间就变的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干劲十足，就等着后天的开张了。 孙红梅中午的时候来跟她汇报董玉珠那边都联系好了，人也都够了。 文化宫那边的没有老头老太，都是专业的人，不愿意接这种活儿。 那就租他们的乐器看看行不行，咱去找业余爱好者，老头老太优先。 孙红梅点头，暗恼自己怎么没想到。 转身又去跟文化宫交涉去了。 这次倒还顺利，乐器愿意租，还帮她联系了一群业余爱好者。 开张要敲打的音乐不限，只要求热闹就行。 于是就又增加了一个舞狮子的节目。 孙红梅做主答应了。 八个门市部，每一个门口都要有，这一笔钱虽然多，但为了达到秦厂说的广而告之也就无所谓钱多钱少了。 开张前一天，秦晚晚去检查了下墙上的画，已经画好了并且被报纸遮盖住了，她一路看下来结尾那俏皮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就很勾人了。 孙红梅先跟董玉珠那边确定了人员，再跟那群老头老太确定好。 最后，钱文华带着几个人做好了条幅还有毛笔字。 到时候骑车的队伍首尾举着扎着竹竿的条幅，上面是钱文华用毛笔写在红纸上的字。 第二食品厂门市部重装开业买十送二。 为了让字体显眼就得大，条幅差不多有三四米长。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正式开张了。 能不能立足，就看这三天了。 第704章 营业第一天 这天是周六，明天才是周末，也是她预料的高峰期。 开张的第一天，秦晚晚没打算要卖多少，但一定要把开张的消息传给更多更多的人。 早上六点半，董玉珠就带着一群青年男女过来了。 彼时秦晚晚等人都已经来了，刚好给全厂的人开的会也结束了。 秦晚晚把厂里这边交给钱秘书，又交代车间各个负责人，一定要保证食品的卫生，不管出车间干嘛了，回来必须洗手。 第883页 女同志必须戴帽子不许头发露出来，男同志不许抽烟，干活一律戴纯棉口罩。 又让赵芳盯着，谁要是做不到，直接扣钱。 工人们这会儿也都保证的好好的。 厂子交给钱秘书后，秦晚晚跟孙红梅来给董玉珠他们分配任务。 四十个人，四个主城区，一个城区放十个人，分成两队先骑车绕大圈，再步行在门市部方圆两公里饶小圈。 可以就近原则分配。 董玉珠之前就听孙红梅说了一二，大致也跟小伙伴们说了，大家这会儿一听立刻就分好了四队。 秦晚晚很满意，年轻人的行动力还是杠杠滴。 又让孙红梅把写好的横幅交给他们，还额外多给了一些写好的毛笔字，这是怕路上出意外哪个字掉了什么的能补上，有备无患。 还有这些。秦晚晚又从办公室抱来一沓宣传单页，彩色的，这是她找印刷厂印刷的，可贵了，一个队伍也就十张，主要是用来给他们跟顾客宣传用的，不能直接给，一张要一块钱的成本，太贵了，每人一张发不起。 等绕圈差不多后，就去门市部门前的十字路口拿着宣传单页宣传，主要就两点，一定要说清楚咱们店的地址以及买十送二的活动，都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 秦晚晚还要去各个门市部看现场，一挥手让他们各自行动，又把董玉珠喊来。 玉珠，这些人你帮我盯好了，等结束后我会发他们一份点心感谢他们。要是出错，看情节严重与否，严重的，可能就要拿不到工资了。 晚晚姐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说过的，要是出错了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听董玉珠这么保证，秦晚晚也就放心了。 众人分开各自行动。 秦晚晚带着孙红梅，去了离他们厂最近的两个门市部。 门市部的人也都到齐了，耐放的货物昨晚上都上架了。 蛋糕什么的需要现做，等下厂里会有配货人员送来的。 秦晚晚主要就是检查门店的卫生以及食品的摆放位置。 客人进店第一眼看的位置上一定要陈列能把客户留下来的产品。 秦晚晚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都是之前大学兼职的时候听人家老销售说的，再加上她的一些理解，让门店里的人把产品序列重新调整了下。 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有人做客户登记。秦晚晚道：只要愿意留下自己联系方式的客户，等三天活动结束后再来消费，可以再享受一次十送二的活动。 说着，让孙红梅给他们发了一个笔记本，就是用来登记客户资料的。 现在来不及了，等后面她要推行会员卡制度。 等她走到西城区的门市部的时候正好是八点。 店长让她点鞭炮。 秦晚晚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点燃了两挂鞭炮。 鞭炮声结束，早就等着的锣鼓队就开始敲锣打鼓，舞狮队也上场了。 八点正是人们上班的高峰期，不少路过的人都纷纷扭头看，就连公交车里的人都伸着脖子从窗户里往外看。 提前安排去车间学习的那八个人也都分到了店里，这会儿拿着宣传单页就开始在围观的大爷大妈中来回穿梭宣传门市部的活动。 好多人都是看热闹的，但看到宣传图上的食品以及买十块钱送两块钱的活动还不要票后都纷纷前往。 因为他们现在是合资企业了，秦晚晚之前在请示了方朝山后就直接决定取消了购买要票的规定。 这点方便都不给，还合啥资啊。 因此价格上也稍微做了调整，比第一第三食品厂的东西都略贵一些。 贵不怕，只要好吃。 得知不要票，还能卖十送二，更多的人都涌进了店铺里。 有买的也有看的。 秦晚晚又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可以品尝的托盘端出来分给围观的人品尝。 不许他们哄抢，让人分发给他们。 用来品尝的点心品类不少，有人尝了就要去买，也有人就是占便宜每个都尝了没买的。 那店员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秦晚晚一眼。 没事，我们允许有这种占小便宜的人存在，但是你看大部分人不都进店了么，进了店就有一半的可能购买。 笑，微笑，除非他们上来哄抢，不然都不要能拉着脸。秦晚晚吩咐。 负责解说的店员点头。 秦晚晚见时候不早，继续去其他店看情况去了。 一上午下来将八家门市店都走了一圈。 最后留在崇文区的一家门市部里开始帮着卖货。 秦晚晚戴着口罩，送走一位，接着又熟练又热情的对下一二个排队的大婶道：大姐您要来点什么?我们家的鸡蛋糕不错，吃起来蓬松又嫩，一点也不刮嗓子，门口有试吃的您吃过没? 那大婶都五十来岁了，被秦晚晚喊大姐，刚在在门口挤来挤去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连忙笑道：吃过吃过，鸡蛋糕给我来五块钱的。 好的。秦晚晚一边拿着竹子做的镊子去夹鸡蛋糕，嘴还不停的推荐道：我们刚送来的小蛋糕很不错，用的是香江那边进口的奶油，三块一个，两个只要五块钱，这会让买了等回去给放学的孙子孙女吃，孩子肯定高兴，加上之前的鸡蛋糕一起十块，我就能送你两块钱的点心了，你看你这两块钱给你来点麻花?我们这的麻花又脆又香，吃了还想吃。 第884页 大婶也看到了那个小蛋糕，思路不自觉的就已经被秦晚晚的话带走了。 那就拿两块小蛋糕，再给我两块钱的麻花。 好咧，您稍等。 说话间秦晚晚直接拿了八根麻花。 八根麻花一斤左右，正好两块钱。 见大姐盯着看，秦晚晚用夹子夹了一个碎裂的递给她：大姐，你尝尝，我们家的麻花那绝对好吃。 大姐接过尝了下，确实嘎嘣脆，还甜，比第一食品厂的麻花要好吃多了。 第705章 开门红 这是您要的东西，去那边付钱，一共十块，谢谢惠顾。秦晚晚将东西放到了收银台跟孙红梅说了一声后继续去招呼顾客了。 收银不够，孙红梅来了没多久就去收银了。 为了防止出错也防有人浑水摸鱼，之前就规定了钱货分开，他们就负责装，装好的点心都要先放到收银那边要跟收银说一声价格由那边收款。 这需要脑子好的，脑子不好的记性差的，很容易记不住。 一直忙到快十二点了，店里的人才少了下去。 好多货柜上的东西都卖空了。 店长统计好了要给厂里那边打电话，要在下午上班前把上午卖空的货补上去。 分批去吃饭吧。孙红梅对店员道。 众人忙了一上午，这会儿一停下来，是真的累。 秦晚晚嗓子也有些难受。 秦厂，留下吃饭吧?店员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吃。说着拿着店里的电话，给每个门市部打电话，让他们吃好后把上午的销售情况统计好后报给赵芳，她回去要看。 等打到第五家店的时候，店长听出来是她的声音赶紧道：秦厂，上午第一食品厂的店长来我们这边闹事了。 闹事?为什么闹事? 我们家的不是不要票么，他们就说我们这是在抢他们的生意，说要去举报我们。 不用慌，让他们去举报。秦晚晚道：他们要是再来闹事，你就打电话找公安，他们要是不服，就让他们的领导来厂里找我，你不用跟他们说太多。省的吵起来被他们带节奏，影响不好。 好我知道了。店长很是松了一口气。 秦晚晚挂了电话又把店里还在的人召集起来说了下自己上午看到的一些问题。 大家见她忙着卖货还能听出他们操作上的失误，顿时都佩服的不行。 小吴，你上午就在我旁边，听我是怎么跟人推荐卖货的了吗?秦晚晚忽然点名问。 小吴被点名脸顿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个大概。 秦晚晚也没责怪她，继续把自己上午售卖时候的话术说了一遍后道：要注意，在顾客说了要买什么东西后要是不够十块钱的，第二次咱们就不要让顾客去做决定了，咱们先帮他们做决定，要是他们不愿意再由他们自己决定。 看到能做爷爷奶奶辈的，就推荐适合小孩子吃的东西。 销售是一门学问，说话也是一门学问，不要干巴巴的去说这个东西好吃好吃非常好吃，太生硬了，可以加一些形容词进去，比如，鸡蛋糕蓬松，麻花脆香，核桃酥又酥又脆还甜，能久放等等等，咱们要善于发现糕点的卖点再去给顾客推销，都明白了吗? 众人似懂非懂的。 秦晚晚也不指望这些人听她说一遍就能会这些。 心里暗自决定，等忙过这段时间，她得在厂里开一场销售课，还有以前上大学跟着到处打零工时候那些销售员给他们说的什么话术之类的，也要写出来让大家背熟。 休息会儿吧，有情况打厂里电话。说完这句秦晚晚跟孙红梅就骑车走了。 路过一家国营饭店，两人随便买了点包子，一边骑车一边解决了午饭后回到厂子里已经一点多了。 一回到办公室，赵芳就把八个门市部的上午销量统计表拿来给她看了。 秦晚晚端起茶杯喝了大半杯的凉茶，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 她接过报表，对赵芳道：去中药铺子，买五天分量的缓解嗓子的药送到铺子里让他们泡着喝。 别到明天最关键的时候大家都说不出来话了。 赵芳点头离开了。 秦晚晚正看报表呢，钱文华也进来了。 每个店都要了不少货，车间有些来不及，我让小芳那边的机器都暂停，先供应八个门市部的。 嗯，没问题。 这几天南北糕点铺子生意估计都不太好了。 秦晚晚头也没抬，将上午八家门店的销售额都计算出来了。 她翘着嘴角，将最后的总数往钱秘书面前一拍。 你看，这就是八家门店一上午的销量。 一共一万七千多。 平均下来，每个门店一上午差不多销售了两千多。 这个数据秦晚晚还是很满意的。 林杰之前弄回来的关于第一跟第三食品厂那边日销售一天也就四五百块。 加上下午的，要是能有他们的十倍，那就是很好的表现了。 当然，这也跟刚开张还有的送也有关系的。 第885页 等活动结束，保持一天七八百就合格了。 食品厂除了给自己的门市部供货外，还给大大小小的供销社供货。 整个京城多少个供销社秦晚晚不知道，但能养活三个食品厂，数量肯定是不少的。 但她并不打算去抢供销社的生意。 钱秘书道：我就怕我们这么做，会让第一第三食品厂抱团来阻击我们。 不怕。秦晚晚道：他们是国字头单位，想要出什么政策，都要一层一层往上审批，等上头同意再下达一周就过去了。 国企的尿性，作为现代人，她是深有体会的。 再说了，就算第一第三食品厂不来找她麻烦她还想反过来呢。 下午，她闲不住，又去离她最近的门市部去帮忙，没到五点呢店里的东西都售卖一空了。 店长要打电话让厂子送货来，秦晚晚想了想道：不送了，等下挂个牌子，说今日食品都卖光了，明日乘早，你在统计下今天的东西，明天按照双倍准备。 众人面面相觑。 给顾客留下一个我们东西都卖光的印象挺好，还有就是你们的嗓子，再继续下去，明早都得变成哑巴，我让赵芳送来的药是保护嗓子的，回去泡着喝，不愿意喝药的回去喝点盐水缓一缓，明早六点半就要到店，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虽然他们还想再卖点货，但能提早下班也是很好的，今天确实太累了。 秦晚晚就用店里的电话通知其他的门市部，东西卖完就关门下班，明天再接再厉。 第706章 更上一层 饥饿营销穿插着用一用挺好。 这一天下来，四个主城区的人闲下来讨论的都是第二食品厂里的点心好吃，不但品种多，还有一些都是他们平时没吃过的，据说是南边的糕点，还有那个蛋糕，据说用的是从香江那边进口奶油做的。 最最关键的是还不要票。 那些太贵的买不起就买了别的，人家也不说他们。 真那么好吃?有人不相信的问。 不信你自己明天去啊，能试吃，你觉得好吃再买，不好吃就不买。有买过的回答。 那我试吃都说不好吃，那店还不亏本啊。 老李头你这种思想要不得，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脚。一个大妈带着孙子出来溜达闻言插嘴回了一句接着又道：人家让你吃了再买，这说明啥?说明人家有底气。对不老伙计们。 潘子奶奶说的对。另一个饭后消食的大爷道：我听说有什么生日蛋糕，很好吃。外国人过生日的时候都要买个蛋糕插个蜡烛许愿什么的，咱也不知道是什么习俗。 过几天我家老婆子生日，家里几个孩子说要买一个给老伴过个生日，我明天去买个小块的看看味道是不是那么好吃。 那你吃了回头告诉我们一声啊。众人乐呵呵的道。 秦晚晚一路走回来，听到他们家这边的老头老太聊天的内容都跟第二食品厂有关，心里很是高兴。 这说明什么，说明广告还不错。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家里还没开饭。 这段时间她很忙，家里都不等她吃晚饭的。 看到妈妈回来了，陆西北将手里的拨弄蚂蚁的小棍子一丢就朝她跑了过来。 秦晚晚赶紧扭身就跑。 儿子你手上太脏了，不要碰妈妈啊。 她越这么喊陆西北就越要追着他跑。 娘俩闹了会儿，秦晚晚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 哎哟儿子，你胖了啊。刚才那一下她差点没抱起来。 搂着妈妈脖子的陆西北有些羞涩的问：胖不好吗?弟弟的奶奶说白白胖胖最可爱。 说的是周浩妈，张娟呢。 是的，我儿子白白胖胖最可爱，就这样最好，咱不能再胖了。说着亲了儿子一口将他放下。 姐姐呢?秦晚晚问。 在跟姑姑学做饭。 哟~秦晚晚很是意外了下，这么小的丫头能做饭? 她牵着儿子的手去了厨房，就看到小婉儿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锅铲，秀妮握着她的手，在锅里来回翻腾。 听到动静小婉儿扭头一，见是妈妈来了眼睛一亮。 妈妈，妈妈说着就要从凳子上下来。 秀妮抱着她下来了。 小婉儿就要往秦晚晚怀里扑。 秦晚晚接住她。 妈妈，姑姑教我做菜，我要做菜给妈妈吃。 秦晚晚惊讶了下，看着女儿：你要做菜给妈妈吃? 小婉儿重重的点头，太公公说妈妈辛苦。 太外公他们喊起来绕口就变成了太公公。 秦晚晚被暖到了。 抱着女儿亲了一口。 女儿果然是小棉袄。 陆西北一看姐姐被亲了他没有就挤过来要亲亲。 秦晚晚也亲了他一口。 秀妮在一旁看着笑道：嫂子你休息下，等下就能吃了。 辛苦了秀妮。 之前给秀妮工资她不要，秦晚晚就给她买衣服鞋子护肤品。 第886页 秀妮腼腆的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韩波说他明天放学学校那边组织放电影，问秦晚晚有没有时间去。 姨妈有点忙，不过秀妮姑姑肯定有时间，对吧秀妮? 我们也能去吗?秀妮问韩波。 她确实有点想去的。 可以的，周围的居民都会去的。韩波道。 至于能不能看到就不知道了。 那我们都去吧。秀妮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陆西北跟陆婉儿举手道。 陈怀忠道：我就不去了。 秦晚晚沉思了片刻问韩波：你们学校的电影有几场啊? 就一场，后天听说要去别的学校放映。 秦晚晚嗯了一声又问：这个是上面义务放映还是谁赞助的? 应该是学校花钱的。韩波不太确定的道。 秦晚晚心想等忙过这一阵，去八一电影厂走一趟，看能不能想办法拍个广告什么的。要赞助费就给赞助费，只要给拍广告就行。 第二天孩子们还没起来秦晚晚就又忙去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大家伙都忙而不乱。 她到的时候厂里的货车已经拉着货物出门了。 秦晚晚早就跟运输公司打过招呼了，这三天每天早上六点货车就要拉着货送到七个门市部，最近的一个由厂子里的车送。 不到七点，厂子里已经忙活起来了。车间里的机器发动机轰鸣着，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奶香味。 她抬头看了下天空，东边朝霞已经缓缓升起，将那一片的云彩都染成了橘红色。 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也会有个好结果的，她很笃定。 今天秦晚晚都留在了厂里做后勤调度。 昨天的备货今天不一定够卖。 孙红梅跟赵芳去各个门市部查看。 第一个打电话来催货的是崇文区的门市部。 秦晚晚挂断电话就去了仓库排货。 包装车间那边包装好的货就会打包放在熟食仓库。 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又响了，还是催货的。 这次是东城区的，东城区的两个门市部都打电话来催货了。 早上把货送到后七辆车走了四辆，还剩下三，她写好货单又去了仓库。 这一批货还没发走呢，钱文华拿着货单过来，说西城区跟宣武区也来电话下单了。 这两个地方比较远，秦晚晚拿着单子赶紧跑去仓库，让车子先去送这两个区的，东城区的她来安排人送。 等车子走了，秦晚晚找了几个工人骑自行车送货。 回到办公室，又给运输公司打电话，借车。 那头说车有，但司机不够。 秦晚晚表示她可以亲自上门提车。 等把运输公司的车开回来后，秦晚晚让钱秘书在办公室接电话，她就成了送货司机。 一直忙到天黑，最后一次送货去崇文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踩油门的脚酸软了。 虽然还没统计总的数据，但秦晚晚知道，就这出货量绝对是昨天的两到三倍。 第707章 两个极端 等她将最后一趟货送到再赶回厂子里的时候，赵芳跟孙红梅还有钱秘书三人已经在会议室那边统计今天的数据了。 除了总的销售额外，还有每一个单品的出货量。 这样就能看出大家比较喜欢什么，那就重点多做这些糕点，不太受欢迎的少做或者不做。 昨天没发现这个问题，所以就导致今天一些单品早早就售卖一空厂子这边都来不及做，一些单品还有剩余的在熟食仓库。 见秦晚晚来了，赵芳站起来就道：秦厂，我们今天八家门市部，一共销售了九万七千五百二十八块七毛。 这么多?秦晚晚惊讶的不行。 平均下来每一家都超过了一万块了。 对，您看。赵芳把整理好的资料给她看。 秦晚晚一眼扫过去。 卖的最好的就是东城区跟崇文区四个门店。就这四个本店就卖了六万五千多块。 西城区跟宣武区四个门市部一起卖了三万二差一些。 原材料还够吗?秦晚晚问钱秘书。 下午就打电话了，已经送来了，白糖，面粉都还比较好弄，就是奶油跟黄油 钱秘书斟酌着道：囤太多怕一时半会儿的消耗不掉。 阿山虽然还没走，但这几天也不在厂里，据说是被别的单位请去了解情况了。 京城第一个敢跟外企合作的就是第二食品厂了，怎么合作的大家都想知道。 秦晚晚赞同的点头：明天生意回落三分之一都算正常的，后面的话肯定没今天这么好的业绩了，之前囤的那些应该够用明天的，等下我给阿山打电话，让他在弄点过来，剩下的应该能坚持到那一批到货。 就是这关税，真的交的肉疼。 可周森(土匪老大因为走私太多又借用了他的船接人回国，所以只坐牢没枪毙)还在牢里呢，她也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得不偿失。 不好卖的统计出来了吗?秦晚晚问。 孙红梅把单子递给她。 第887页 咸味的都卖不过甜口的。 秦晚晚看了一眼就道：那咸口的干菜饼跟麻花明天暂时就不做了，仓库里还有。 钱文华点头。 收上来的钱都存到银行了吧。秦晚晚又问赵芳。 我上午去就跟他们说了，中午的时候存了一笔，银行快下班的时候存了一笔，我跟红梅姐回来的时候跟着厂里的货车回来的，把几个门市部的现金都收回来了。 至于我们走后收的钱每个店都不超过一千块，所以我就让店长带回去了。 秦晚晚点头。 统计卖的最好的门店，等结束了有奖励。 那肯定是东城区的店了。孙红梅笑道：你是没看见，今天周末。真的是挤得人山人海，还有小孩差点挤丢了的，送货的师傅都进不来。 秦晚晚嘴角翘着，第一第三食品厂没来闹事? 钱文华摇头：电话也没打来过。 既然他们不来，秦晚晚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的，暂时没空。 四个人又开了个简短的小会才各自离去。 与此同时，第一第三食品厂的几个领导不约而同的将各自厂里的骨干集中在会议室里开会。 第一食品厂的办公室里，当初借助秦晚晚的主意一路高升的刘亮(通知书那个剧情出现的)，在原来的黄厂长退休后就顺利接替了他的位置，现在是第一食品厂的厂长了。 听着手下汇报第二食品厂今天各个门市部都火爆的挤不进去的盛况，刘亮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要不是这个秦晚晚给他出主意，他也不能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从一个办公室主任爬到厂长的位置。 在她给他出主意的时候，刘亮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 自从他当了副厂长到厂长的这一年半时间里，带领着第一食品厂将第二第三食品厂远远的甩在后面他是很骄傲的。 每年供销社那边自己的出货量是他们两人的总和。 厉害么?很厉害。 所以他就有些飘了，也就没把当初觉得不得了的丫头放在心里了，现在，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这两年尤其这半年来飘的有些厉害，在接到消息是她来当第二食品厂厂长的时候他不但没有重视，还觉得上头是在拿国有资产开玩笑。 还跟第三食品厂的李厂长一起吐槽上头的决策，一个娘们儿能有多厉害? 当初吐槽的多爽现在脸就被打的有多疼。 没有重视，自然也就没关注他们都准备了什么。 所以昨天开张的时候看到他们门口挤着的人错愕的不得了。 本以为昨天就是最好的情况了，没想到今天更是昨天的好几倍。 我们门市部这两天销售额多少。刘亮沉着声音问。 几个门市部的店长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刘亮敲了下桌子，语气带着不耐烦：说话。 我们店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 刘亮斜睨对方一眼：十分之一是多少? 四十五块八毛。 他深呼一口气。 你们呢? 三十五块七。 二十九。 我们二十五块二。 十六块。 九块八。 我我们店没开张。 我们也是。 刘亮： 没开张可还行? 这都要怪第二食品厂。没开张的西城区店长硬着头皮道：他们卖什么都不要票的，老百姓还不是一窝蜂的去那边买啊。不仅是我们生意不好，就连供销社那边糕点柜台也没人买。 对，刘厂长，他们这不是破坏规矩吗?大家都要票，就她能她不要票?凭什么啊?还有之前有个南北糕点铺子的，也不要票，这些人不是扰乱市场吗?要我说就应该抓起来。 就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坏了规矩，我们得跟上头反映，他们这样太无耻了。 就是，太无耻了。众人纷纷附和。 刘亮只觉得一股子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人家现在是合资企业。他无力的敲着桌面道：上头为了跟外企达成更多的项目合作，给了外企一些特权，不要票这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厂长，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那咱们的客户就这么被他们抢了?有人不理解的反问。 刘亮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合资后会变成这样，他当初就应该把第二食品厂给吃掉的，第一食品厂不是没这个能力。 他当时就是被第二食品厂那些负债给吓退了。 这一刻，刘亮心头隐隐有种龙头不保的担忧。 第708章 销售额大爆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局的会议。 第三天，刘亮也不坐在厂里了，带着一干手下去围观，还混在购买的人群里准备试吃。 但试吃的人太多了。 刚端出来一托盘，那店员还没喊呢，一群人就拥上来抢。 他们已经等了好几拨试吃都没抢到。 第888页 这一次再吃不上，还要等十分钟。 于是刘亮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也拼命往前挤想吃吃看这到底是什么美味。 等他挤过去的时候还剩下最后一块麻花。 刘亮眼睛一亮，仗着个子高手长就垫着脚去拿。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胜利在望时候忽然前面冒出一个老太太，眼疾手快的将那块麻花拿起来塞进嘴里不说，回头还瞪了刘亮一眼教育他。 年纪轻轻进去花钱买，来这里跟我们这些可怜的老年人抢东西吃，你可真出息。 刘亮： 他的那些下属也都没抢到，正在骂骂咧咧，这些老头老太平日走路颤颤巍巍就跟随时要倒似的，这会儿抢这些东西可有劲儿了。 那身手，那速度，哪里像个老年人。 他们也真是的，既然要试吃，每次就弄这么一点点来，这不是吊着人玩儿么? 就是，沽名钓誉。 刘亮刚想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刘厂长好兴致，带着手下干将来我这里视察呢?真是有失远迎，刘厂长别怪我。 刘亮回头，就见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人站在身后。 身上早没了当年的跟她说话时候的恭维跟弱小了。 秦晚晚率先开口：刘厂长，既然来了也就别跟老百姓抢这点东西了，我送你们一份大礼包吧。 刘亮尴尬的摸了摸头，上前道：让秦厂长见笑了。我就是带着厂里的人来学习学习的。 旁观可以，学习就谈不上了，你是京城食品界的老大是行业的表率，我们这个刚从泥坑里爬起来的小企业，要好好跟你们学习才是。 表面恭维的话他总觉得听出了嘲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刘厂长，今天门店还有很多事的忙我也抽不出空来接待你们，要不，过两天我去你们厂坐坐，或者你来我们厂参观参观都行，你看怎么样? 刘兴顿了顿点头，你忙你的，我们不打扰，就看看。 人家都这么说了，秦晚晚也不能把人赶走，冲他们颔首后就进了店了。 等她一进去，店长就上来了。 秦厂长，他们来干嘛?早上开张没多久他们就来了，都在外面溜达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走，肯定没憋好屁。 虽然她不认识刘亮，但是认识他们门店的店长。 都是老人了，谁不认识谁啊。 秦晚晚道：没事，他们爱站在那就站在那，只要不是闹事咱就不管。 厂长都这么说了，店长也只好作罢，又叮嘱店里的其他人，一定不要出纰漏。 外面的人虎视眈眈呢，要是出错了他们肯定就要抓着小问题给闹成大问题。 秦晚晚还没待够十分钟呢，厂里那头的电话就打来了，让她赶紧回去，有大事。 秦晚晚出来的时候刘亮那一拨人已经不见了。 她暂时也没精力管他们。 虽然今天的生意目前来看可能超不过昨天，但人流量还是不错的。 这就给她一种错觉，感觉全京城的人都来买他们家的点心了。 人头耸动的场面一点也没比昨天少。 在她的记忆里，她第一次看这么多人是小时候他们老家小镇上有个两块钱抽汽车的活动。 那次真的整个镇的人都来了，现场有人抽走汽车，有人抽走电视机。 但是大部分就是一袋洗衣粉，或者肥皂，或者牙膏，毛巾这些。 他们店门口的人虽然没那么多，但门前空地基本都站了人，不管买不买，在人气这一块算是爆棚了。 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一天又过去了，八个门店的人都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晚晚，钱文华，孙红梅还有赵芳，以及八个门市部的店长，都集中在会议室里。 秦晚晚手里拿着昨晚上他们几个人加班搞出来的销售业绩表。 八个门市部的店长之前就听赵芳说过厂长会对销售第一名的门市部跟个人进行奖励。 个人的话这三天乱糟糟的不好统计，就由每个门市部自行商量推出除了店长外的一个人来。 众人都到齐了，就看到黑板上用粉笔写了几个数字，前面三个字数是空的，只有三个括弧，括弧里面还打了个问号。 众人也不知道秦晚晚想干嘛。 秦晚晚将报表放下，拿着粉笔在黑板的一处括弧里敲了敲道：同志们，这一行数字，是我们第二食品厂三天的销售总业绩。 众人顿时就激动了，六位数呢。 你们觉得，这千位数是多少?秦晚晚笑着问。 零到九的数字都有人说。 秦晚晚笑道：咱们互动下，说对的有奖励，一份零食大礼包，答对的人带回去跟你们门市部的人一起分享。 好，我觉得是三 我认为是七 众人纷纷猜测。 赵芳都给记下来了。 厂长你快点公布吧，我们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呢。东城区二店的店长笑道。 秦晚晚也不墨迹，在上面写了个六。 第889页 我，我猜对了，我刚才说的就是六。说话的是崇文区的一店店长。 那恭喜你，等下找赵芳要一份大礼包带走。秦晚晚道。 那店长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 万位数是几?老规矩，猜对的还有大礼包。秦晚晚道。 众人继续猜测。 最后秦晚晚写了个一，西城区的二店店长猜对了。 轮到十万位数字的时候，大部分都猜二，只有两个人猜三。 秦晚晚笑着写了个三。 天呐，众人都不敢相信，包括那俩猜对的。 二十万他们已经觉得很多很多了，三十多万更是没想过。 秦厂长，是不是搞错了啊?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昨天生意虽然不错，但确实没前天的好，没道理有这么多啊。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没搞错。秦晚晚笃定的道。 昨晚上她看到计算出来的数据的时候也是错愕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第709章 欣欣向荣 赵芳前天统计的营业额是九万七千多，那是不准确的。 当时她走后八家店一起又卖了一万多，第二天实际的业绩是十一万二。 第一天因为准备不充分，早早下班了，但也卖了五万三。 没想到昨天才是最高，一共卖了十四万五。 这个十四万五里面，有六万多的货是被供销社那边要走的。 之前各个区的供销社档口几乎都被第一食品厂的给垄断了，第三食品厂也就勉强能拿下少部分。 第二食品厂自从李厂长走了换上王军后供销社那边就没了发言权了。 久而久之，供销社那边几乎就不来第二食品厂这边提货了。 秦晚晚昨天被厂里电话紧急叫回去就是合作社那边的一个副总亲自过来，一口气要了六万多的货。 整个京城，包括县城里的，镇上的，加起来大大小小的合作社不下百家。 六万块的货也就铺了京城所有城区以及郊区县城等门店。算下来也有五六十家。 因为他们忽然要走了这么一批货，连带着把南北门市部那边的货都给清光了。 怕门市部里的货不够卖，昨天中午工人们都没休息，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多才勉强把八家店今天要的货准备齐全。 听完秦晚晚的解释后，全场都欢呼了。 猜中三的两个店长更是高兴的站起来拉着手跳了起来。 秦晚晚也高兴。 她本来计划等生意稳定后先去找铁局总局合作的，再去找供销社。 没想到供销社这边居然主动上门了。 当然了，虽然卖了三十一万多，但消耗的成本也不少。 但对半挣还是可以的。 秦晚晚道：赵芳，等下把这个消息写成喜报贴在黑板报上，让全厂子的人都知道，再去肉联厂定两头猪回来，今天中午食堂加餐红烧肉。 赵芳立刻起身去给肉联厂打电话去了。 中午有肉吃了，厂长我们能吃了再走吗?几个资格老的店长打趣的问。 必须的，再给店员带一份回去。秦晚晚也高兴的道。 大家纷纷鼓掌。 对秦晚晚的崇拜一时间无法用言语形容。 好了，秦晚晚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发布好消息：咱们来公布下销售额最多的门市部，奖励该门市部店长三十元奖金，店员每人二十元，随这个月的工资一起发放。 哪家店?是东城区还是崇文区?几个店长问。 西城区跟宣武区是没想过的，卖多少自己心里有数。 东城区跟崇文区的四个店长面面相觑，心跳如鼓。 有请钱秘书公布。秦晚晚道。 钱文华也没卖关子：崇文区一号门市部。 崇文区一号门市部的店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他们，赶紧站了起来，把凳子都带倒下了。 我我都不敢相信。店长谦虚了两句又道：不过这也是实至名归，秦厂长，我们以后每个月都要拿第一。 邹巧妹给你脸了是吧。东城区的韩店长不悦道：你问过我们门市部答应了吗? 对，还有我们。 这次你们都输给我们了，后面的还能超过我们吗?邹巧妹一脸骄傲的反驳。 你等着，这个月我们一定要拿第一。 你们只能第二，第一是我们的。 八个店长为了争第一都闹了起来了。 秦晚晚也不阻止。 这表彰会，就要热热闹闹的。 等她们终于安静后，秦晚晚又问他们各自推出来的那个门市部第一名。 奖励十块钱，也会随着工资一起发放。 店长们很快就把人员名单交给了赵芳。 秦晚晚没去管这八个名单是不是真的销售第一名。 既然给了店长这个权力，她就不会细问。 并且还颁布了一系列增加业绩的办法。 其中，门店里的个人去拉来的团购，算个人销售业绩，也算门店总业绩，都可以用来评比的。 这一下八个人都愣住了。 第890页 秦厂长，这个业绩，要怎么拉啊?西城区店长问。 秦晚晚道：就比如你，陈店长你家里有亲戚在某个单位工作，这个单位端午或者中秋或者过年，要给员工发福利。 这笔生意只要你谈下来了并把资金顺利结算回来，厂里会给个人百分之二的提成，如果这个单位一共在我们厂定了三千块钱的货款，你就有六十块钱的提成。 这就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 几个店长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京城人，谁家还没个在系统里上班的亲戚啊。 这要是能谈下来 众人只要一想，心里就开始火热起来。 但也有人担心：这个会不会被人说是投机倒把啊。 我们是合资企业，国企那一套对我们不管用。秦晚晚笃定的道。 众人顿时又开心起来。 秦晚晚是要组建销售部的，销售部也是出去谈业务的，但跟门市部职工去拉福利一点不冲突。 就算店员不去拉关系，销售员也不一定能把这一家单位谈下来，有关系就不一样了。 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她就是要把每个人的价值都发挥到极致。 古语有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是给他们光明正大挣外快的机会，不珍惜的才是傻子。 就这一条内容就让众人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有的当场就开始划拉家里谁谁谁在哪个单位上班。 就算直系这边没有，七大姑八大姨总有的。 接着，秦晚晚又颁布了其他一些相关的规定以及福利待遇。 这些开会结束后，赵芳总结好后交给钱秘书，钱秘书用他那好看的毛笔字誊抄在红纸上让赵芳拿出去张贴。 中午吃饭全场的人都围在黑板跟前看上面颁布的一系列的新措施。 有奖有罚。 拉福利这事对厂里的工人们也同样有效。 家属呢，家属拉来的有效吗?能给钱吗?有人问， 你笨死了。同伴胳膊肘撞他一下：你家属拉来的关系你就说你拉来的不就行了么，要懂得变通。 对哦，那我肯定也能拉来一单。 秦晚晚在二楼，端着饭盒吃了一口肉汤拌饭。 虽然以后可能会有好几个人为一个单位扯皮事情发生，所以回头还要写清楚，谁谈下来的算谁的。 销售行业就是这么残酷无情的。 一系列的政策颁布下来，让本来还对第二食品厂抱有怀疑的职工们都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 不用担心会再次失业了。 虽然外头已经秋风萧瑟，但第二食品厂的全厂职工，都有种春风拂面欣欣向荣的感觉。 等下还有一章哈，把老陆放出来溜达溜达 第710章 老陆转正 大洋彼岸，陆少柏还在那家研究所里干着打杂跑腿的工作，不管是对上级还是对搞卫生的人，他态度都非常的亲和。 有时候搞卫生的人来不及，他也不嫌弃戴上手套帮忙。 在这个研究所里，陆就是一个亲和又无趣的人。 可这样的人似乎少了点烟火气。 因为多了香江那边的业务，陆少柏想要了解到京城的信息也比之前容易了一些。 不用通过余宝林(他在这边的接头人)，有些事情他了解起来也更加方便以及明朗。 这天，陆少柏下班沿着梧桐大道往回走。 上午下过一阵雨，街道上还湿漉漉的，一些低洼的地方还有些积水。 他斜挎着一个单肩包走在异国的街头，脑子里都是香江那边传来的关于爱人的消息。 真好。 他就知道她是个能干的。 小小的煤矿厂留不住她，西北也挡不住她的脚步，她必将在京城创下属于她的事业王国。 他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树下举着小手往上跳跃。 上面卡了一个粉红色的气球。 小姑娘周围没大人，陆少柏快步上前，帮她把气球取了下来。 谢谢叔叔。小姑娘诺诺的声音让陆少柏心头软绵绵一片。 不客气。他轻轻揉了下小姑娘的卷毛起身就走了。 想家的情绪不敢表露出来。 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后他的手一顿。 也就那一秒钟他就选择放弃了脑子里瞬间闪过的所有计划，佯装无知的推开门，关门。 他仿佛毫无所觉，就跟平时一样将包挂在架子上，换上拖鞋穿上围裙去做饭。 闷米饭，再做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一个炒西芹。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给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接着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饭，一边看桌上的专业书，一时间只有咀嚼声跟翻书声。 悠然自得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吃好饭歇了会儿后洗漱，上床前喝了一杯温牛奶后继续看书。 一直到九点半，他才放下书关灯进入梦乡。 连续一个月，陆少柏都过着这般枯燥又无聊的日子。 从不去酒吧，也不去红灯区，就像个苦行僧一样。 这天，陆少柏像往常一样来到研究所换上衣服一路检查后正准备去干活的时候，他的上级约瑟夫喊了他一声。 第891页 陆 陆少柏朝他看过去。 陆，老板找你，他一摆头：跟我来吧 陆少柏错愕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 是不是我工作出错了?约瑟夫，我不能被辞退，我需要这个工作，哪怕少给点工资也行的。陆少柏慌乱又急切的解释着。 从79年下半年开始，第二次石油危机爆发，石油价格暴涨，严重打击了a国的经济，导致他们国内的经济呈现w型曲线，很多企业都倒闭了，失业率更是高达10.8%(资料来自于度娘)。 所以陆少柏这话说的合情合理。 别说他一个亚裔了，很多本地人都没有工作。 约瑟夫看他那总是谁也不在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慌乱跟狼狈，心里莫名的就觉得很舒服。 在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变得高高在上了。 陆，这次你要好好感谢我。约瑟夫道。 陆少柏连连点头：是，是，谢谢你约瑟夫，只要我的工作保住了，我会感谢你的。 琼斯(jones)离职了，咱们小队缺少了一名研究员，我推荐了你。约瑟夫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给自己说好话。 你知道的，我们研究所有很多有才华的人，你并不是最出色的那个。 陆少柏顺着他的话点头：是，我明白，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约瑟夫听着陆少柏的话心里很是舒坦。 看，这些亚洲人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清高。 很快，到了老板的门口，约瑟夫站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进去好好表现，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谢谢，谢谢你。陆少柏一脸真诚的感谢他。 要是成功了，记得请我喝酒。 没问题。陆少柏道。 约瑟夫看着陆少柏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就走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这个陆几乎没有什么休闲活动，更没有可疑的地方。 每天就是研究所跟出租房，偶尔去一趟学校，生活乏味的让人觉得很是无趣。 后来盯着监控画面的人都能给看瞌睡了。 唯一能引起大家围观的就是他每次回去做中餐的时候，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要是成了，今晚一定要让陆请他去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姑娘。 陆少柏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一回到他们楼层就去找约瑟夫了。 约瑟夫是他们研究小组的副组长。 组长助攻研究，副组长主要就是外围，辅助，跟上司要钱要福利，维护好研究员之间的关系等，都是副组长的日常工作。 谢谢你约瑟夫。陆少柏笑着道。 恭喜你，陆。约瑟夫伸手。 两人握了握。 晚上请我去哪里喝酒?约瑟夫问。 你定。说这话的时候，陆少柏适时的露出了一丝肉疼的表情来，符合他穷酸的人设。 那好，下班后你跟我走。 陆少柏点头。 等下班后，约瑟夫带着陆少柏来了这边最大的红灯区。 一进去就能看到各种穿着暴露的女郎当街拉客。 看到陆少柏这些姑娘们更热情了。 陆少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连忙推拒。 约瑟夫哈哈大笑，一手搭在陆少柏的肩膀上，语气带着调侃道：陆，你这样可不行啊。 陆少柏无奈的道：我来这里是治病的，很严重的病，在我们国家是治不好的。虽然现在我的病治好了，但是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陆少柏说的隐晦又失落。 约瑟夫看了一眼他的腿部，眼里充满同情。 要是当不了男人，那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 怪不得他过的像个苦行僧。 陆少柏一副把约瑟夫当知己样子，推心置腹的说自己这些年来日子过的多苦。 但再苦再累他都不怕，只要能留在这里，不用回到那个贫穷又落后的国家，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约瑟夫哈哈大笑：好好干，我会帮你留下的。 陆少柏连连道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直接塞进了他的裤兜里。 约瑟夫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 陆少柏站定，一脸不甘又无奈的道：我这个身体去了也只会败兴，给我留点男人的尊严吧。 约瑟夫一脸惋惜，跟陆少柏道别后玩乐去了。 陆少柏羡慕的看了一眼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才离开。 回到家，就把这一身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又去了浴室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总算没那股子狐臭跟难闻的香水味了。 第711章 生一起死一起 就这样，陆少柏在研究所的工作终于有了改变。 但改变也不大。 以前是给他们所在的楼层打杂，现在是给他们小组打杂，没有具体的安排，哪里需要哪里搬。 陆少柏对这个岗位很满意，这样就能更多的接触了解很多他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 学校里的知识都是课本上的，只有结合实际操作才能将那些课本上的知识转化为成他的本事。 第892页 并且，这个岗位让他很快就在小组里混的如鱼得水。 今天谁约了女朋友但是晚上要等一手数据，找陆帮忙。 明天谁身体不舒服不想加班，找陆顶替。 后天组长家孩子发烧了保姆又请假了没时间送孩子去医院，找陆。 陆少柏忙的像个陀螺。 没用多长时间，陆少柏就用他勤快、能干不怕吃苦的华国优良传统将自己打造成了小组里炙手可热的人。 陆不但能在你泡妞没时间加班的时候勤勤恳恳帮你加班，还很会哄孩子，最最重要的是陆能做一手完美的华国菜，比外面的餐厅做的还好吃。 自从他们组长吃过一次后，就经常喊陆少柏去他家给他们做中餐。 其他小组成员虽然羡慕他能进出组长家，但在他们看来，堂堂研究员跟个保姆似的做菜，太自降身份了。 等阿山回来在门口等着要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被他一个眼神赶走了。 他家的监控还在。 他在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了，是研究所的老板干的。 对此陆少柏一面假装不知道，一面继续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 比如骂几句脏话，比如揭斯里底的砸东西，再比如终于受不了了喊了个美妞看来家里，没三分钟美妞一边穿衣服一边破口大骂的走了。 没过多久，陆少柏再次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又被人动过。 他利用拿东西或者干活的动作遮掩一二后发现家里那些监控器没了。但是监听器还在。 陆少柏没拆，觉得自己应该是获得了初步信任了，接下来他要是没估错的话，他应该能接触到一些核心的研究内容了。 既然如此，这个窃听器放在这里，老板安心，他也安心。 转眼，到了十一月。 秦晚晚接到了林杰打回来的电话，终于在海城找到一个祖传做糕白案的老手艺人。 他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 什么背景。秦晚晚问。 背景不明的弄来可容易坏事。 家里祖辈以前是给大官家里当糕点厨子的，传到他父亲这一辈一家子卖身给一个有钱大老板家做白案，他从小就是在那商人家里出生，解放后那一家人去了香江，他们就留在海城给人看房子。 后来被政府接管了，他们就回家务农了。五八年的时候成了海城食品厂的工人，前几年为了不让小儿子下乡，就把工作给了小儿子。 这不，大儿子一家就不愿意了，大儿媳我听街坊说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儿子没结婚的时候还好，等小儿子也结婚后两妯娌隔三差五的就吵架，后来就分家了。 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两家谁也不管这两老的了，老两口就在两个儿子家一家住个把月。 这房子明明是他们攒下来的，但是吧林杰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人好了。 反正老两口过的挺憋屈的。这梅老先生的爱人以前也是那大户人家的丫鬟，两口子素质都还不错，也不想跟儿子儿媳吵让人看向笑话，知道我在找白案，他们就过来在我了。 这种把子女养大没了自己家的案例，秦晚晚以前经常在网上看到。 这个年代没想到也有。 他说的这些都能查到吗?秦晚晚问。 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查到的，他自己没跟我说这么细。林杰看了一眼海城的街道，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公安同志，就请人吃了一顿饭让人给查的，我也跟周围的街坊打听过，出入不大，应该是真的。 之前厂子被王军那群人搞得乌烟瘴气，所以他出发的时候秦晚晚就说了，找来的人必须得身家清白。 行，你安排老两口先来京城吧，车次你回头告诉赵芳，我会让她安排好的。秦晚晚道。 林杰嗯了一声又道：老板，要不我给你弄点海城的衣服回去，我看这边大街上的男人女人，穿的可比咱京城还讲究。 秦晚晚一乐：行啊，你就帮我弄几款大衣回来。 回头找三姑看能不能做出来。 三姑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裁缝铺子，跟几个女裁缝一起，平常除了接一些做衣服的活儿外还收学徒。 行。林杰这边挂了电话，又去找那位老先生了。 老先生姓梅，叫梅传五，就是他们这一支传到他这里是第五代的意思。 林杰去找他的时候，老先生在出租房里跟老伴儿一起收拾东西。 一家住个把月就要被赶走，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像乞丐一样。 有尊严的两人就出来租房住了，两个儿子落的轻松，也没人过问过。 老先生，老夫人。林杰道：我跟我们厂长说了你们的情况，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随时就能去买票。 那就明天吧。梅传五道：早过去一天早上一天班。 老两口的工作一个给了大儿子，一个给了小儿子。 没工作自然就没收入。老两口住在出租屋里，平时就从街道那边接一些糊纸壳的活儿干，勉强够房租。 粮票倒是还有一些，蔬菜什么的，就去捡一些菜叶子，日子过的很是清贫。 小林啊，你们那真的包住吗?梅传五的爱人吴满银问他。 第893页 吴阿姨，住宿的话厂里有补贴的您只管放心。 吴满银闻言点头：那就明天就走吧。小时候经常听老爷说起京城，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 那行，我现在就去买票，你们收拾一下，明早我来接你们送你们上车。 老两口点头。 等人走了后，吴满银问老伴儿：两孩子那要去打招呼吗? 不去了。梅传五道：年轻时候我俩都忙着工作，没教育好孩子，现在他们大了也不需要我们了，就不去讨嫌了。 吴满银还有些不舍得，但她也想的明白，自己这辈子还是得靠老伴儿。那俩以前还没觉得多糟糕，自从娶了媳妇后才知道都是靠不住的。 现在他们就觉得他们这两老不死的没什么用了，老了以后还能指望床前尽孝?所以她自然选择跟着老头子一起走。 她早就想明白了，他们俩啊，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第712章 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赵芳接到老两口后就把人安排到了一处四合院里。 这是赵芳出面租的，整个院子都租下来了，为的就是安排后面要来的这些天南海北的手艺人们。 他们第一批来，赵芳让他们自己挑选喜欢的。 那自然就要挑选朝阳好的房间了。 年纪大了，太潮湿的不行，关节到处都疼。 等选好房间，赵芳道：厂长今天有事没办法来看你们了，不过我们厂长说了，二老坐长途车过来肯定累了，让你们这两天先歇一歇，逛一逛咱们京城，后天早上再去上班。 说着给了他们一些粮票以及二十块钱。 这钱厂长说算是你们提前预支的工资，先买一些日用品，等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财务会扣除的。 听她这么说两人这才坦然的接受了，不然心里会不得劲儿的。 那行，就麻烦小赵姑娘了。吴满银道。 吴阿姨，您喊我小赵就行了。 小赵也是忙人，安排好他们后就告辞了。 秦晚晚的办公室里，刘亮坐在那有些心虚。 秦晚晚沉着脸，忍着火气。 只因为他们开张那几天生意太火，导致第一第三门市部都没生意，供销社那边的点心也卖不出去。 所以第三天供销社那边就从他们这边进货了。 此后每天，供销社那边都来会来厂子这边提货。 每天最少的也有五六千多，最多的也有两三万。 这一批意外之财让秦晚晚很是高兴。 本以为不用操心这一块了，结果刘亮找上门了。 一张嘴就是让她退出供销系统。 这就很有意思了。 凭什么? 就凭你们卖的这些糕点不要票，把京城的老百姓都吸引到你们门市部了，我们几家门市部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秦晚晚嗤笑一声：你也可以取消用票啊。 刘亮： 他要是能决定还来她这里扯皮干什么啊? 秦厂长，我知道我这样上门来要求你不合适，但你也要给我们一条活路啊。刘亮苦口婆心：门市部的顾客给你们也就给你们了，供销社这边的生意你也要抢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到底谁过分?秦晚晚都要听不下去了，大家凭本事做生意，那些顾客人家是有自由的，想去谁家买就去谁家买，你有本事只管把客人抢回去就是了。 你这不是不讲理么?刘亮头疼的道：你知道我们是国企，买东西要票，这些我没法取消。 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刘厂长，你是早上出门脑子被门夹了吗?秦晚晚已经面如寒霜了：当初第二食品厂在供销社的份额被你们两家瓜分了的时候，第二食品厂的人有去找你们让你们给第二食品厂留一条活路了吗?你们两家有好心的给第二食品厂留一条生路吗? 刘亮想要解释被秦晚晚抬手打断了：商场如战场，刘厂长要是看不透这一点再说一些无礼又搞笑的要求，我劝你还是趁早从厂长这个位置上下来，让有本事的人上去。 大家凭本事挣钱，我一不偷二不抢，你要是觉得我们不要票侵害了你们的利益，你完全可以跟你的上级反应，没必要来找我扯皮。 钱秘书，麻烦帮我送一下刘厂长。秦晚晚直接下逐客令了。 钱文华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亮无奈起身离开了，他也是脑子糊涂了，被那几个货怂恿了几句就真来跟人商量了私下解决。 换成他，他也不愿意啊。 哎，不行，还是得找上级领导反映。 刘亮有没有找上级领导反映秦晚晚没管，反正要是领导找她了她再去就是了。 为了达成跟铁路局的合作，秦晚晚决定开发新厂品。 这时候的火车动辄都是五六个小时起步，有的更是三四十个小时。 漫长的路途是难熬的，尤其是用餐这一块。 方便面还没出来，火腿肠也不见踪迹，就连辣条这些都没有。 方便面她不知道怎么做，火腿肠要做的话除了需要设备还要有足够的猪肉，现在猪肉还是凭票供应，不切实际。 第894页 唯一能操作的就是辣条系列了，她会做。 大辣片，辣条，辣丝，各种辣味的豆腐干等等，都是可以操作的。 食品厂后面有的是空地，就是之前抵押给财政局的。 秦晚晚决定先在这边再建两个车间，一个生产一个用来晾干豆皮，她现在就指望用这些小零嘴敲开铁路局的大门。 秦晚晚是说干就干的性格，阿山已经走了，也不需要跟谁商量，自己决定就能干。 招临时工的大字报在门口一贴，职工们回去再一说，第二天空地上就开始火车朝天的干了起来。 至于建材，几个电话人家亲自送过来。 秦晚晚亲自盯着工程进度，又让钱秘书去乡下大量收购黄豆，最好再找一些会做豆腐干的，会做豆皮的手艺人。 车间建造的要求不高，能挡风遮雨吹不倒就行了。 为了赶时间，她找了好几个施工队，钱不是问题，就一个要求，一个星期内完工，再拖下去下雪可就要耽误好几个月了。 京城还没下雪，但也快了，她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钱秘书把周围的乡镇农村都扫荡了一遍，每天都有一大车的黄豆被送到厂里。 就在车间上梁那天，许久没见的方朝山来了。 得知消息的秦晚晚赶紧去接方朝山。 再一看，不得了，一把手也来了。 看到后面还跟着刘亮以及计委的人，秦晚晚就知道来者不善。 所以简单寒暄后不等他们主动质问，秦晚晚就指着后面热闹的车间道：几位领导，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想这边结束了就去找你们汇报情况呢。 秦晚晚继续笑着道：看到我这新车间了吧，今天上梁，不用两天就能完工，等晾晒一周就能投入使用了，到时候，就这两个车间，我就能给咱们市解决六七十个职工名额的问题了。 方朝山心口一动。 不仅如此，只要新厂品顺利问世，我还能再给咱们市解决一两百个工作名额。秦晚晚说完看着这群人：怎么样?我当初承诺你们的可都在一一实现呢。 都是人精，都听出她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你们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 第713章 领导视察 方朝山脸色如常。 一把手笑呵呵的道：走，带我去看看你们这车间，再跟我说说你的新产品。 秦晚晚看了跟着的刘亮等人，十分不客气的道：看看车间可以，新产品的话现在还在研发阶段车间里没有，跟您说大概是什么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其他人不太方便。 刘亮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一把手跟方朝山都没想到秦晚晚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这位同志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兄弟单位，相互观摩学习不是很正常么?要都像你这般小肚鸡肠，那还谈何发展，关门造车就好了嘛。 秦晚晚看着那人，不认识。 方局，这位是?秦晚晚问。 计委的董玉柱主任。方朝山介绍着。 秦晚晚冲这个叫董玉柱的颔首算是打招呼。 董玉山自持身份倒也点了点头。 董主任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做生意的规矩，新产品那就是商业机密，就跟咱们国家那机密武器一样，兄弟国来参观的时候可以把已经亮相的武器给你看给你摸，但您会把机密武器给对方看吗? 董玉柱被怼的张了张嘴。 哈哈，小秦这张嘴啊，不饶人，老董，咱也不为难人家，去看看车间就行。方朝山道。 方朝山都开口了，董玉柱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秦晚晚让钱文华带着人过去，她让赵芳去准备几身工作装，全套的，再通知食堂准备几个拿手菜，小蛋糕跟一些卖的好的点心也要上，再给每个来的人准备一份大礼包。 赵芳转身去准备了。 新车间还光秃秃的呢，什么都没有。 上梁已经结束了，工人们继续在工作。 看到秦厂长带着一群人来了，也就好奇的看几眼继续干活。 秦晚晚一边陪着领导们转悠一边道：为了加快进度，我就多找了些人来干活，再过一段时间，这地面都冻住了不好施工了。 一把手点头：短短一个来月，第二食品厂从面临倒闭变成如今这般欣欣向荣的模样，小秦厂长你功不可没啊。 秦晚晚也没谦虚，领导的夸赞那得接着。 这也是靠几位领导对我工作的支持，不然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玩不转啊，后续我的工作还需要几位领导多多支持啊。 方朝山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还跟他们这些老家伙玩心眼了。 秦晚晚自然知道领导们能听得出来，所以她就大大方方的提要求。 我刚才说的那些工作岗位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我保证，年底前这些就能落实。 你拿什么保证。董玉柱没忍住问她。 小年轻年纪不大话说的倒是很满啊。 秦晚晚笑着指着车间：就凭我这两个新车间以及新产品啊。说完终于舍得看刘亮他们一眼了。 她直接发战书：刘厂长，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啊，等我新产品一上市到时候可能会抢占你们更多的市场份额，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时间提前准备啊。 第895页 刘亮被她调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小秦同志，你们能干也要给兄弟单位留一点活路嘛。一把手道：你们作为合资企业，我们政府给了你们不少优惠政策，但也不能把我们自己的单位挤的没生意了，对吧。 一把手开口了秦晚晚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她顿了下点点头：领导您说的是，那这样吧，等新产品问世后，我保证不把新产品投放到供销社系统，给兄弟单位让路。 刘亮跟李厂长气的鼻子都歪了，太埋汰人了，可他们又没底气说不用。 一把手笑着没说话。 领导，这牛不喝水不能强摁头，对吧，老百姓去哪里消费，我也是管不着的呀，我能管的就是我们的东西得好吃。 总不能人家来我门市部消费，我还要把人赶走说你们别来，去第一第三食品厂门市部去买吧。 这没道理嘛，这不是开门做生意，这是开门找骂啊。 方朝山见一把手脸色不好了，赶紧接话道：你说新厂品不进供销系统可是真的。 真的。秦晚晚道。 她的新产品本来就不是为了供销社而研发的。 当然了，她相信等货卖开了供销社会求着来进货的，到时候可就不是她的错了。 他们第二食品厂现在根基还不稳，先猥琐发育，树敌太多确实不好。 小刘，小李。方朝山喊他们。 两个厂长立刻上前。 方朝山道：当初我带团去深海市开招商大会，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引进外资。不能外资企业来了，咱们看人挣钱了就眼红啊。那其他的外资看到咱们这样，还敢来我们国家发展吗? 两人脸色很难看。 我觉得有一点你们可以跟小秦同志学习学习。方朝山道：遇到困难我们多想办法而不是多找借口，第二食品厂一个月前差点就倒闭了，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人家就能再建两个新车间，这说明什么你们想过吗? 两人不敢说话。 还有她说的新产品。你们食品厂最近有推出什么新产品吗?方朝山再问。 两人答不上来。 能做的点心不就那些么，他们也不是点心师傅哪里知道这些啊。 这新产品呐，就跟小秦之前说的那样，是新武器，咱不能老拿老百姓都吃腻了的东西继续糊弄人家啊，得创新，对吧。 两人连连点头。 秦晚晚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笑着道：几位领导，等新产品出来了，我让人给你们都送一份尝尝鲜。 现在我们去老车间看看吧。之前我们厂面临倒闭部分职工被坏人教唆的差点做出了错事。 工人们来上班后心里其实一直还有些不安的，要不几位领导去慰问下，说几句话鼓励鼓励我们工人同志们，让他们踏实干活为社会做奉献。 好，这个办法不错。一把手道。 那领导们跟我来。 众人又从新车间转到了老车间。 赵芳带着孙红梅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看到他们来了后立刻把干净的工作服递给他们。 第714章 搅动风云(1) 秦晚晚在一旁殷勤的递东西一边道：我们做的是要入口的食物，最马虎不得，所以我们车间的工人在进入车间之前，都必须洗干净手，要求换全套工作服，男女都要戴帽子跟口罩，还有鞋子，车间里的鞋子不允许穿出来，车间外面的鞋子也不允许穿进去，发现一次就罚款，三次之后就开除，谁也没例外。 一把手点头：确实如此，吃的东西不能马虎。 等帮他穿上了衣服秦晚晚就给自己穿衣服带鞋套了。 一行人站在这门后口就已经能闻到浓郁的各种香味了。 等进去后，看着着装统一的工人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谁也没发现进来了一群人。 直到有人看到秦晚晚打招呼。 秦晚晚这才大声道：同志们，机器能暂停的咱们暂停一下，市领导来慰问大家了。 烤箱这些不能暂停的只能继续运转。 大家伙把能暂停的都暂停了，好奇的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 秦晚晚让出中间的位置，指着一把手他们给职工介绍了下。 听说大领导来探望他们，这些人激动坏了，也不用人组织就啪啪啪的开始鼓掌。 一把手站出来开始发表慰问演讲。 秦晚晚站在后面跟方朝山小声嘀咕。 方朝山道：第一第三食品厂列举了很多数据出来，说你们不给他们活路，要求他们两个厂的门市部也解除要票的规定。 领导答应了吗?秦晚晚问。 方朝山摇头：你们要用的到的面粉，糖，粮食这些，都是很紧俏的物资。还是要凭票供应的。 你们厂是合资企业，这是当初答应你们的政策。 秦晚晚点头。 所以，你们也低调一些，不要搞的那么夸张让我难做。方朝山提醒她。 秦晚晚很想反驳，但是老领导也有老领导的难处，秦晚晚点头：我明白的，所以这次新产品我就不给供销社供货了。 第896页 那你这一下不是要损失很多?方朝山笑道。 秦晚晚点头：那可不一定，东边不亮西边亮，活人能给尿憋死? 所以我要换个别的销售渠道，方局，您还记得您之前答应我的事吧，关键时候我可得你给我当靠山啊。 方朝山笑道：小秦厂长现在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能干，还需要我啊? 需要，特别需要。秦晚晚压低声音道：等新产品上市，我就去找您，我不管，这可是您答应我的。 正好一把手发言完了，大家啪啪啪鼓掌。 两人也就没咬耳朵了，也跟着鼓掌。 出来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多。 秦晚晚就道：几位领导，时间不早了，等你们再回去可就要饿肚子了，不如一起尝一下我们厂的工作餐，了解下我们普通工人的一日三餐，如何? 方朝山觉得这个小秦同志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要是直接说让领导们留下来吃饭，他们肯定不会留下来。 但她说是了解职工们的一日三餐，那领导就必须留下。 把巴结说的如此亲民，是个人才。 这个安排不错，走。 方朝山拉着她走在旁边小声道：跟来还有记者。 秦晚晚一愣，还有记者啊。 那等下必须要好好发挥了。 一群人坐在食堂里用餐。 并没有特意安排，就是常见的炒菜。 一共两桌，不算丰盛，但也绝对拿得出手。 你们这伙食不错啊。一把手道。 秦晚晚谦虚：想要牛儿跑又不给牛儿吃草那哪里行呢?我们跟肉联厂有签合同的，每天一头猪的供应，必须保证工人们吃好，吃饱，这样他们下能跟我们厂上下一心共创辉煌。 一把手指着秦晚晚对方朝山道：瞧这嘴多能说，我听说当初在深海市开的招商会上，你还充当了几次翻译? 秦晚晚刚要说话，就被方朝山抢先了。 他道：别看我们小秦说话这么朴实，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批大学生呢。 那怪不得了。一把手道：你这大学没白念啊，好好的大学毕业生，让你来干这个厂长，委屈你了啊。 不委屈。秦晚晚将真诚跟拍马屁的分寸把我的很好。 我们上大学一分钱没出都国家包吃包住，毕业了为国家干活那也是应该的。 哈哈，看出来没，这是个全能人才啊。一把手笑道：去干外交肯定也是一把好刀。 众人哈哈大笑。 这一边气氛很好，另一边气氛就很一般了。 看着秦晚晚在几位领导面前谈笑风生，刘亮跟李厂长不得不佩服。 原来是大学毕业啊。李厂长道：那怪不得我们干不过人家了。 刘亮不服气：想当年我们也是高材生好么? 在中断的那十年里，高中毕业就是最高的学历了。 李厂长不说话了，他就是个初中毕业的。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工人们的饭菜安排的不错。一把手肯定道。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秦晚晚道：我始终相信，人是分国界的，但美食不分国界。我们分不同的单位有各自的利益牵扯，但美食没有。只要做的好吃，又怎么怕老百姓不选择咱们呢。 刘亮低头吃饭，这个女人，连吃个饭都要来教育他们显摆自己能耐。 等职工们下班来吃饭的时候众人也吃好了起身告辞。 秦晚晚带着几个骨干将领导送到门口。 赵芳则把记者拉到一边，问他拍的素材够不够，不够的话她再陪着急着拍一下。 跟拍的记者本来也不用跟领导们回去，他们直接回报社写稿就行了。闻言想了想确实有一些照片可能需要补拍，就跟着赵芳走了。 等到了车上，方朝山他们才看到秦晚晚给他们准备的零食大礼包。 一把手跟方朝山坐在后面，拆开了大礼包。 这个小秦，不简单啊。一把手看着这些美食道。 咱们要的就是不简单的同志。没有外人，方朝山说话就随意了一些。 他侧了侧身子对着一把手道：领导啊，从这三个食品厂这一个月的表现来看，我是观察出不少问题来。 一把手望着他：说来听听。 等下还有一章哈 第715章 搅动风云(2) 咱们的单位，有国家撑腰，为什么还干不过合资企业?方朝山自问自答：除了各种票的问题，还有人的问题，思想的问题。 一把手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一些单位的同志们呐，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心态就不行。再加上计委那边还是鼓吹计划经济那一套，很多企业也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走习惯了被安排好的道路，再让他们去走不熟悉的路，他们心里那一关就不行了。 这么些年，这些人都是一个想法，只要完成了计划内的任务就行了，其他的跟他们没关系。 第897页 不去想，不去思考企业怎么发展呢? 再说计委那些人，哪一个真的懂一个企业要如何从小做大再做强的?他们那些说一句不给面子的话，跟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 时代不一样了，他们还用之前的老一套束缚着我们的企业，企业要如何发展? 再说那些企业一把手们，有几个是真的懂他们企业生产产品的流程的? 就拿食品厂来说，您也看到了，人小秦对他们厂里生产的很多糕点从怎么制造到怎么售卖，那都是门清。 可见人家是真下了功夫的，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将那两个厂干的没有还手之力也是又原因的。 那两个厂长知道他们厂里的糕点是怎么做的吗? 你不懂这一行，又怎么能把这一行干好呢? 我们很多企业的一把手的现状就是干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个寺庙待满时间就换下一个寺庙继续撞钟，只要在任期间不出错就行了，就算亏本了他们也不会太担心，有国家兜底呢。 合资企业就不一样了，亏本了亏的就是自己的钱，为了不让自己亏钱，他们就努力的去想怎么挣钱。 他又想起秦晚晚说的东边不亮西边亮。 第一第三食品厂的厂长们要是敢于开拓也不至于被她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打的翻不了身。 方朝山满脸担忧：这样下去不行啊。合资企业在前进，我们的国营单位还在用老一套办事。这样时间一长，自然就被外来的企业甩在后面了，甚至要被吞噬，又谈何超越呢? 要想我们的企业变样，我们就得用狠手段。方朝山表情坚韧的道：不然长此以往，一旦后面全面开放外资进来，我们的企业将不堪一击。 引进外资这是未来十几年的一个必然趋势。方朝山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外资进来之前，把我们的一些优质的重要的国营企业打造成能有一力跟外资厮杀的拳头部队龙头企业，未来将有他们领导各行各业去跟外企厮杀。 我们该放手拉，该让他们体会生存的不易，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在经济战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把手沉默许久，点头道：战争将会慢慢远去，未来几十年都会处在一个和平时期。 和平时代打的就是经济战。老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方朝山点点头，只希望领导是真的明白。 他之前的工作让他接触到不少国外企业，也听外交那边的朋友说过一些，他是真的为国内的企业担心啊。 不能他们打赢了保卫战，却输在了经济战上吧。 他不甘心。 他们这一批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革命了，哪怕到了后方工作那也是带着一股子绝不服输的杀气的。 可他们下一批的接班人，就不一定有这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勇气了。 一个明明比小秦多当了好几年的大厂长，在面对小秦很快占据市场的情况下想的不是如何反击而是告状。 这跟小儿有何区别? 说出来都丢人呐。 想起小秦的丈夫，方朝山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都有孤勇者的勇气。 破釜沉舟，不进则退。 秦晚晚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的举动就搅的京城各大国有企业一把手都人人自危起来。 一场悄无声息的企业改革，正在慢慢拉开序幕。 不过，这些不是她一个小厂长能操心的。 在新车间晾晒的功夫里，秦晚晚找来会做豆皮的老师傅们很快就制作了一批大辣片，辣条，还有各种辣味豆腐干来。 辣片辣条这些是她口述，让老师傅们操作，做出来的味道可比她以前自己在家捣鼓出来的要好吃的多。 除了这些，她又弄了个酒鬼花生跟茶叶蛋，五香瓜子等，这些都是火车上最常见的零食。 一共八款产品，包装有大有小。 最便宜的零售价一毛钱，一张a4纸差不多大的大辣片。 辣条跟辣丝最便宜的是一毛五两小包。 豆腐干做了咸味跟辣味的，也是一毛五两袋，一袋也就两口。 有荤有素，完美。 秦晚晚让师傅们先做了五十份出来，而后开车厂子里的破货车去找方朝山了。 又让孙红梅跟赵芳送一批去报社。 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报社就是最大的广告平台。 方朝山看到她拎东西来就知道她要搞事情了。 方局，这是我们厂新研发的新产品，带来给你们尝尝。 一边说一边就拆开了一份。 她先拆了辣条，麻辣鲜香的霸道味道瞬间就充斥了办公室。 小赵低声笑道：秦厂长，你可是第一个在方老办公室里吃味道这么重的食物的人了。 秦晚晚哈哈笑：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吃，我这是拆开给你们吃的。 接着她又撕开茶叶蛋的包装递给他：您就吃这个，那个辣的适合年轻人。 方朝山笑着接过尝了尝。 茶叶蛋很入味。 半下午的来一个确实很解饿。 说完了茶叶蛋，方朝山喝了几口茶才道：说吧，要我干什么。 第898页 吃了人嘴短，他还是懂规矩的。 秦晚晚呵呵笑：陪我去铁路总局走一遭。 说说，你要去铁局总局干嘛?方朝山问。 推销我这些产品啊。秦晚晚道。 方朝山好笑道：铁局路又不是供销社，他们也没有地方给你卖这些货啊。 谁说没有。秦晚晚狡黠的一笑：京城铁路纵横交错通向全国，那么多的火车就是我这些产品最好的售卖地。 第716章 各退一步 铁路总局袁青的办公室里，秦晚晚说明来意后将带来的大礼包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想了想又拆了辣条跟大辣片。 袁青的办公室就在一楼，窗户那边有一棵月月桂，这会儿还开着花呢，办公室里本来还有一些桂花的香味，一瞬间就被这霸道的香辣味给冲散了。 已经快四点了，袁青闻着这味道不由的就吞了下口水。 秦晚晚立刻道：袁局，您尝尝这个茶叶蛋，咸香入味。 袁青碍于身份有些犹豫。 方朝山道：尝尝吧，味道不错，我来的时候吃了一个路上又吃了一个。 方朝山都这么说了，袁青自然就接了。 一口咬下去，蛋白的咸跟蛋黄的棉混合在一起，味道非常不错。 就是有些哽。 这时候得来点水顺顺。 方局，秦厂长，你们来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东西嘛，看着也不错。 秦晚晚没说话，等着他的但是。 果然，袁青但是了一句后道：我们铁局路没有这个先例。 咱们以前都是国营企业，我们厂合资在以前也是没有先例。秦晚晚道：有没有先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双方合作带来的发展。 袁局，这是我拟定的合作方案，您可以看一看。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给袁青。 具体怎么合作，秦晚晚已经在来的路上跟方朝山汇报过了。 虽然方朝山让她放手干，但有些决定还是要跟领导汇报一下的。 袁青看着她给的合作方案，快速的扫过后心念一动。 几分钟后，袁青将方案放下，看着秦晚晚道：秦厂长，你就不怕我这边拒绝了你然后自己做吗?毕竟你这个方案上写的很详细。 袁局您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秦晚晚先恭维了一句后又给他算一笔自己开糕点铺子前期要投入的资金，不划算，短期内还看不到回报。 接着又道：说一句狂妄的话，糕点这一块，第一第三食品厂面对我们也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新店就更不要说了。袁局您是有大格局的人，应该明白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个道理的。 袁青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这话很有道理。 他们是外行，开什么糕点铺子啊。 想想就麻烦。 但该争取的也是要争取的。 袁青道：合作的可行性还是有的，只是这个利润分配，我们要三成。 秦晚晚在合同上写的是两成，但她心里的价位是三成的。 听袁青这么说，秦晚晚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故作为难道：袁局，我的诚意已经很到位了。你们没有任何成本跟风险，不管是人员还是货物的成本都是我们第二食品厂承担。 这些糕点的利润本来就只有三四成，我给你们两成，我们自己也就剩下不到两成的利润了，您再要三成那我们就等于白干活全给你们铁局路打工了。 袁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闻言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要是没有我这个平台，你们连那一成都挣不到。 秦晚晚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是，他们是铁老大是牛逼，但这么直接说出来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开始就这么霸道，无非就是想掌握主动权。 这个主动权她是不可能让的，必须拿在手里，就算最后不合作了也没关系。 秦晚晚脑子已经飞快的在转动了。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找老帅出面。 老帅这么些年就专门薅他们夫妻俩的羊毛薅的顺手极了，关键时候她不薅回来一次她心里也不得劲儿啊。 她在思考以老帅现在的地位直接下命令让铁局路必须跟他们合作的概率有多大。 他拿乔她就拿势压人，咱也不是没靠山的人。 见秦晚晚半天没说话，方朝山道：袁局，经过小秦的提醒你们就算知道火车上也能卖货那也不代表你们就一定能把生意做好。 袁青看着方朝山。 小秦刚才说的对，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就拿第二食品厂来说吧，在小秦厂长之前那几个厂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可还是倒闭了，为什么呢? 因为前几任厂长就不是专业的人，也没小秦同志脑子那么灵活，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高财神，脑子里是很有想法的。 方朝山丝毫不掩饰对秦晚晚的欣赏：不信的话你可以做个实验，随便哪里弄点食物去火车上售卖，看有多少人买。 方朝山又笑呵呵的道：平台好也需要东西好才行吗嘛，东西不好平台再好也就是一锤子买卖。 第899页 第一跟第三食品厂就很好的现身活法了嘛，以前供销系统几乎都被他们两家给占了，小秦他们这才一个多月就把那两家给压下去了，由此可见小秦确实是个很能干的女同志，不仅是我，就连老帅对小秦那也是很肯定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秦晚晚很感激的看了方朝山一眼，他提出老帅比她提更有用。 袁青眸子一闪，笑的意味深长：小秦的大名都传到老首长那边去啦?那秦厂长确实能干。 闻言秦晚晚也不客气的道：是老帅跟方局相信我才让我折腾的。 袁青看着秦晚晚道：既然方局都这么说了，我们一人退一步，其他的都按照你这上面写的来，就利润分配这一块改成两成五，再给我们二十个工作岗位的名额。 方朝山一听不愿意了。 他道：袁局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么多返城的知青等着安排呢，一把手为了这些人这段时间可没少头疼。 袁青也诉苦：我们职工的子女也有返城的，这些人一个个来办公室闹，我们也很为难啊。 方朝山想了想：那最多十个名额，多了我没法跟一把手交代，之前我可是打包票保证过的。 袁青心里骂了一句娘，也不好不给方朝山面子：十个就十个吧。 总比没有的好。 说完又问秦晚晚：这些什么时候能上车? 秦晚晚道：袁局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先用两条铁路线做实验，要是数据好，咱们再全面铺开。 她也需要时间。 一下子就全面铺开产能跟不上。 袁青点头：好，那就先安排两条长途的路线咱们先试试。 一番扯皮后初步合作算是敲定了。 第717章 流动的卖货平台(1) 回去的路上，方朝山道：你之前当着那么多面答应的工作名额，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人走关系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说? 秦晚晚道：给他们我没意见，但来的这个人不能是来我这当大爷当小姐的，我这里不养闲人，他们来了就得听话，肯干活，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能要。 方朝山点头：我也是跟他们这么说的，他们说都是认真干活的。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那可以让人来面试一下，面试合格的人我会先培训，培训期间不合适的，或者后期工作不认真的，我都会辞退，绝不杨蛀虫。 应该的。方朝山道：按照你的要求来，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有了方朝山这句话，秦晚晚心里就有底气了。 第二天秦晚晚回到厂里就让人立刻动手开始生产忙了起来。 除了那些得到口信让家里人来面试还有就是登报招聘。 登报的事情之前就打好招呼了。 这一则消息一出来，全京城的目光又都集中在第二食品厂了。 他们才招过一批人，这才没多久又开始招聘。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厂子效益好啊。 没工作的也不管是不是符合上面的要求都决定去试一试。 有工作的赶紧通知身边没工作的，一个通知一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到了下午来面试的人已经从孙芳的办公室排队排到了大街上了。 保卫科的人在旁边来回巡逻，要是有谁插队闹事的，立刻取消资格。 这么老长的队伍排着自然惹来老百姓的围观，顿时又议论纷纷。 谁能想到一个多月前还要倒闭的厂子现在就这么厉害了。 快五点的时候保卫科的人过来大声道：马上就要下班了，大家都先回去明天再来。 我们都等了一下午呢。有人不肯走。 就是，明天再来万一人都招满了怎么办? 大家都不肯走。 保卫科的人道：都别急，我们厂长知道大家辛苦排队，早就料到了你们会这么说，所以我现在给你们写序号牌，拿到牌子的，明天八点之前一定要到，到时候会根据牌子叫号，错过的就不等了，所以你们自己要把握住机会。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都高兴了，这个办法很公道。 一时间都安静的等着保卫科的给发号码牌。 一直写到一百一十五号。 拿到牌子的都走了。 等保卫科的把这消息告诉秦晚晚的时候，秦晚晚有些无奈。 虽然她公开招聘两百人，但也是分阶段的，第一阶段只需要五十人，她这一天已经面试了一百多人了。 这还有一百多，再加上明天来排队的 有点头疼呢。 明天还有人来的话，你就告诉他们，每天只收五十个人的面试。 后天日期就截止了。 前期她只要五十个人，下一次面试就是半个月后，到时候再根据情况来确定要多少。 四百多人里面挑选五十个应聘者，乖乖，八比一了。 等秦晚晚终于把五十个人挑选出来后这些人就被安排到八个门市部了。 除了跟老员工学习怎么卖货还要熟悉每一款产品。 第900页 等他们在门市部实习了三天秦晚晚就把人召集回来，亲自下场，在会议室给他们讲怎么销售，而后让他们相互之间模拟怎么卖货。 大家伙儿一开始都还有些放不开，但想到厂长亲自来给他们培训很快就适应了。年轻人嘛，接受新鲜事物也蛮快。 没到两天，大家伙都熟悉了，再模拟卖货的时候就自然多了，进步也不小。 一眨眼，一周过去了。 之前食品厂周围飘的都是糕点的香甜味，这几天周围的居民就发现附近空气里还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香辣味。 不少人都好奇的跟门卫打听食品厂是不是又有新产品了。 门口的门卫以及保卫科，都是退伍的士兵。 这些人站在门口身子笔挺，就跟以前还在部队站岗似的，面对他们的问题也不说话。 工作时间呢，谁有空跟你唠嗑? 孙芳同志都说了，之前的厂里混入了一群坏人，差点把厂子给搞倒闭。 要不是秦厂长，全场人都得失业。 坏人怎么来的?还不是从外面来的。 所以他们队长说了，要严防死守，绝不让一个坏人进来，更不要跟陌生人说太多关于厂里的情况。 咱们厂效益这么好，万一又有眼红的人来捣乱，大家可都要回老家种地了。 面对三缄其口的门卫，邻居们抱怨归抱怨，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批人比之前的看着可顺眼多了。 紧赶慢赶，新厂品终于赶了一批出来。 为了得到数据，秦晚晚先给八家门市部供货。 八家店里的货很快就售卖一空。 秦晚晚高兴了。 新产品物美价廉还好吃，想不受欢迎都不行啊。 于是，秦晚晚让人把库存全部装车，她亲自带队去了铁局总局。 袁青得到消息后也亲自去，直接让人安排他们上两趟远程的列车。 来接待的人一看她带了这么多人，有些惊讶。 秦晚晚解释道：这是让他们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列车售卖员，他们越快学会咱们卖的不就更多。 那人一想也是，反正这时候也不是什么旺季，火车也不存在什么超载的情况。那就上呗。 秦晚晚把一队交给了孙红梅，自己带着另一队。 秦晚晚上的是京九铁路。 一卡车的货对半分了。 这时候也没有小推车，大家就挎着竹子做的篮子，等列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开始行动起来。 大家伙都很紧张，但看着秦晚晚又莫名的踏实。 秦晚晚没让所有人立刻就上，而是让大部分人都混入人群里又交代一番。 众人紧张又兴奋的散开了。 剩下两个跟秦晚晚一起挎着篮子进了第一节 车厢，大家都在交谈，没人关注她们。 秦晚晚其实也有些紧张，但想到那么多手下在那看着呢，她只能鼓起勇气。 为了声音够响，秦晚晚特意买了个小喇叭。 嘈杂的环境中忽然就听到女声喊：卖零嘴了了卖零嘴了，好吃的辣条鸡蛋花生米，保证好吃，不好吃不要钱。 大姐，带孩子出门呢，孩子能吃辣么?给你家孩子一包辣条尝尝鲜儿。说着秦晚晚利索的将一包拉条丝拆开递给那大姐，那一桌有一个自己人呢。 第718章 流动的卖货平台(2) 那一排的人瞬间就闻到了独特的香辣味道。 孩子一闻立刻就要吃，那大姐不让。 没事，我说送给你们跟孩子尝尝那就是送的，不要钱。说着直接把东西放在他们面前。 自己人一看问立刻就接话问：大姐，我能吃一个吗? 行啊，你们都可以尝尝。秦晚晚挎着篮子：谁还要尝尝的，尝尝不要钱。 有自己人的那几排都说要尝尝。 尝的也都不一样。 有人带头了，那一排的其他客人也会尝一尝的。 还别说，这味道真可以。 不大会儿，整个车厢都充斥着让人流口水的香辣味。 大姐，这个多少钱一包，给我来点。说话的是自己人，确实好吃，他决定自掏腰包买几包吃过瘾。 秦晚晚熟练的报价：辣条，辣丝儿都是一毛钱一包，豆腐干一毛五两包。茶叶蛋两毛钱一个，花生米小的三毛一包，大的五毛一包。 这都是很亲民的价格，漫漫长途，这些人还是舍得给自己花个几毛块把钱的。 这个辣条，豆腐干还有鸡蛋，都给我来几个。自己人爽快的一口气买了一块多钱。 看到有人买了，那一排的人犹豫了下，大家伙都买了两包辣的，想着回头就这馒头吃很不错。 其他那边的自己人也都喊着大姐给我来点。 一时间车厢里都是大家伙要买东西的喊声。 味道好，又实惠，长途坐车也无聊，有个东西打打牙祭也不错，不大会儿就卖的差不多了。 一看一篮子要卖完了，就有人怕没了开始挤过来了。 秦晚晚一看赶紧大声道：等下等下，我这篮子的卖完了，我让同事给你们送来，都别急啊，我先收这边的钱，都坐好，我一个个的来，别急。 听说还有，众人也就不哄抢了。 第901页 秦晚晚赶紧去拿货，那些自己人这会儿也找借口离开继续当托儿。 等回到他们放零食的车间，秦晚晚让别人去刚才的车厢售卖，她自己等下再换个车厢。 然后对其他人叮嘱道：就按照我刚才那个大致顺序来，当然了，你们要是有别的法子都可以用，随机应变，也不用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那些顺序来，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都兴奋的不行。 秦晚晚点头：记住一点，要是有人找茬，不用搭理更不要跟人吵架。有事就找乘务员，好了，你们俩，去我刚才的车厢继续卖货。剩下的在跟我去下一个车厢。 众人连声应答，当托儿的提前过去，其他人装货。 如此这般，第一次在火车上卖货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秦晚晚没跟完全程。 她的事情太多的了。 新组建的销售队伍这次也全部带上了火车，等他们磨练一番林杰那边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到时候可以去跑各个单位了。 蚂蚁再小也是肉，他们现在的产能跟的上。 等她在半途下车又坐返回的列车回到京城已经入夜了。 火车站外面的人不多，顺着出站的路秦晚晚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之前来看过的那栋废弃的小楼跟前。 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黑黢黢的。 但跟火车站很近，过去一百多米就有公交站台，是来火车站这边上下客的集中地。 不到一里路那边就是汽车站，就算现在生意不行，以后的人流量绝对是没问题的。 要拿下它的念头再次升起。 再等等，等她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吧。 列车一来一回要六天。 一车的货六天根本不够卖。 于是车子还没到站呢一半人的人都陆陆续续返回了，只留下一半人继续跟着这趟车卖剩下的货。 等这些人回来后立刻就安排到京沪线上继续售卖。 介于上一次一货车的货不够卖，这次秦晚晚准备了两车。 天气也冷了，东西也不怕坏。 京沪线的人员出发的第二天，京广线(有小伙伴提出来我修改了，京九线是96年才开通的)上的小伙伴们也回来了。 这些货在出厂前就计算好了成本价格，在上火车的时候就有总的零售额。 货上车的时候是双方人员都要签字的，这毕竟涉及到后面分成问题不能马虎。 当秦晚晚拿着新鲜到手的数据，也不由的感慨，再穷的年代都不缺吃货。 厂长，鸡蛋要多准备一些，这次鸡蛋第二天就卖光了。有人建议。 其他货也多补充一点吧，那豆腐干也很好吃。还有人道：要不是这次货不够卖，后面两天最少也能卖个三五千块。 对。 辛苦了，焦爱萍，你挑十个人，辛苦下继续跟车，剩下的人先回去休息一天，新的路线我要去铁路局那边再商量下。 好。焦爱萍并没有因为还要继续上班而苦恼，反倒很高兴。 多上班才能多挣钱。 他们基本工资一天只有一块钱，其他的收入全靠车上卖货拿提成的。 上一趟因为人多，但平均下来大家也分到了十来块钱。 一个月跟个五六趟的车总的算下来也有百八块的收入。 爱萍姐，选我，选我，我不累，我还能继续跟车。 我也可以。姑娘小伙们都抢着要跟车。 秦晚晚没插手。 她看着眼前的数据。 京城铁路的线还不多，加上一些支线，也不够消化这些人的。 还是得扩张。 海城的铁路局不知道能不能合作合作。 秦晚晚拿起手里的电话，给许久没联系的周南打了个电话。 周南在津市跟金柱一起倒腾服装呢。 接到秦晚晚的电话，周南表示有些意外。 天马上要冷了，什么时候回来?秦晚晚问。 手头最后这些卖完了就回来了，冬装你那边没搞，我这边看着也没好看的货，就暂时歇歇回去陪陪老婆女儿。 那你回来休息好后来找我，有个生意要跟你谈谈。 周南一听这话来劲儿了，表示最迟五天，他一定能赶回去。 秦晚晚挂断电话，把钱秘书喊来了。 钱秘书成了他秘书后，反倒没之前那么忙了。 之前财务以及大小琐碎的事都需要他去做，现在只需要暂时管着秦晚晚私人的财务。 厂子里的活儿大部分赵芳跟孙红梅都能干，他发现自己有点闲。 钱叔，我们南北门市部那边现在有多少钱? 钱文华心算了下：扣除之前投入到第二食品厂这边的，账面上现在能动的钱大概在八十二万左右。 这么多? 秦晚晚有些意外。 第719章 天马行空的计划 钱文华撇了他一眼：你现在就一门心思扑在这里，你自己的生意你多久没过问了? 秦晚晚被说的脸一红。 确实很久没过问了，尤其是服装这一块。 上次服装订货花了四十多万，没想到这么快又挣回来了。 第902页 南北门市部的因为孙红梅巡店的时候也会去，有什么事情她都知道，但服装这块，她真的很久没过问了。 钱文华道：你上次搞回来的那个衣服，差不多都卖光了。因为天气冷了，那个夹袄也不太适合太冷的时候卖，之前他们来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暂时不再进货了。 你跟那边服装厂签的协议不都完成了吗?其他的等开春吧。 秦晚晚点点头。 确实，时间太忙，她分身乏术。 钱叔，你说我拿着这个钱去买楼咋样? 买啥楼?钱文华惊讶的问。 就是铁路局以前的办公大楼，我给买下来再给每一层都打通了。年前来一波大甩卖。 甩卖衣服?钱文华问。 秦晚晚点头：这次不搞这么高档的衣服，就以过年的棉衣棉裤棉袄为主，咋样? 哪里搞来这些衣服? 让郑大同去把他认识的所有厂子扫荡一遍，那些卖不出去的棉衣棉袄棉鞋什么的，我都要，清仓大甩卖。 这么一说，秦晚晚脑子里已经有个大概计划了。 那楼要是能买下来，就先搞个清仓大甩卖，先挣点钱。等过完年，全部推倒重建，打算重建个服装城。 那地方靠近火车站跟汽车站，人流量这一点不用担心。等快过年的时候，咱们跟运输公司打个商量，去下面县城乡镇大喇叭转一圈，把乡下的人都吸引过来买东西。 光卖衣服也不行，秦晚晚拿着草稿纸跟笔在上面一边画一边道：既然奔着过年去的，到时候咱们索性搞一个年货节吧。怎样? 钱文华看着她那些鬼画符，一时间也看不懂。 一楼，咱们就卖咱们厂子里的糕点，再去找鸡鸭养殖场合作，让他们弄一些杀好的鸡鸭在那搭售，我们就收点场地费就行。 嗯，还要收一些山货回来，什么黑木耳啊香菇啊红枣啊这些。乡下老百姓不稀罕，京城老百姓肯定是稀罕的。 一楼咱就卖吃的。二楼三楼咱们就卖衣服。 秦晚晚越说越兴奋：钱叔，过年还有什么是必须要采购的? 对联，窗花，灯笼。钱文华道。 对对对，咱们再联系这方面的手艺人，除了卖这些外，再卖点小孩子的玩具，反正多凑一些，争取让老百姓来了后一趟就能把所有年货办齐。 面对秦晚晚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钱文华只觉得惊世骇俗，但再细想，又觉得可操作性很强。 京城老百姓倒还好说，乡下的那些老百姓，那么远，买了这么多东西要怎么回去? 这个好办。秦晚晚道：咱们可以跟客运站那边打个商量，让他们每天多增加一些班次。或者咱出一部分钱，让车子直接从乡下给人接上来。车子挤满人就回去。 你钱多烧的?钱文华翻个白眼问。 啧，你要知道，羊毛是出在羊身上的。秦晚晚笑呵呵的道：咱们包下车子，听起来很贵，但我们可以在车身上拉横幅啊，那车子在乡下呼呼的跑，大家伙都能看到那些广告。上车后直接到，卖完了直接回，多方便啊。要是我，我肯定选择来京城办年货。 被她这么一说，钱文华觉得可操作性又大了不少。 账面上就这么多钱，买完那块地后你还有钱给你这么霍霍吗?钱文华发出灵魂拷问。 嘿嘿嘿秦晚晚笑的很得意：再拉几个人来。 钱文华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多言了。 那第一步，你先把那块的地皮买下来吧。 秦晚晚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找袁青了。 除了跟他汇报第一趟的成果跟送钱，主要就是探探口风。 这钱昨天财务已经全部核算好了。 一共是两万七千三百多。 根据之前说好的，分给铁局路两成五，差不多小七千块。 秦晚晚这次没兑换成汇票，而是故意要的一捆捆的面钞。 这时候最大面额还是十块钱的，将近七千块，这一捆捆的就有些多了。 银行的人还委婉的提醒她，这么多钱带出门不方便，最近治安有些不好，如果需要的话，他们可以派两个保安护送一下。 秦晚晚很暴发户的道：那就麻烦你们了，护送我到铁局总局就可以了。 秦晚晚提款的银行距离铁老大那边也不远。 等保安护送她到铁路局看着她进大门了这才离开。 秦晚晚拎着一大包东西，直奔袁青的办公室。 她先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袁青的声音她才推门而入。 看到是她，袁青是皮笑肉不笑。 秦晚晚也不管，一进门就将那一大包钱往他桌上一放：袁局，我来给你送钱了。 袁青： 秦晚晚将包打开，一捆捆钱堆放在包里，很是扎眼。 袁青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现钞。 秦厂长你这么是做什么?一张汇票就行了，你搞这样太难看了。 第903页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么。秦晚晚瞎胡扯的道：就想着来跟袁局一起高兴高兴。 袁青哼了一声，他会信? 她的人下车后他的人也是要对金额进行签字确认的。 两万七千多，他们就分了个零头。 虽然有些嫉妒他们能拿两万多，但摸着良心说句老实话，他们啥也没出就能分这么多钱，真的已经很好了。 知足了，但他就是觉得这个小秦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不敢大意。 袁青打了个内线，让财务过来把这些钱清点后带走。 挂断电话，袁青道：下次这种事秦厂长打个电话来就行，我让我们财务去跟你们的财务对接，省的你这个大忙人还要亲自跑一趟。 给袁局送钱我就是跑断腿也高兴。秦晚晚厚着脸皮道：这次来，还有个挣钱的生意想跟袁局商量商量。 袁青微微挑眉往椅背上一靠，看吧，他就说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哦?说说看，我们铁局路还有哪里有幸能被秦厂看上? 秦晚晚偷偷看了他一眼，暗道这是早上出门被老婆打了气不顺到现在所以说话才这么气不顺? 第720章 割爱个鬼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秦晚晚道：我看上你们铁路局废弃的那个旧楼了，想买下来。 袁青一愣，皱眉道：那地方能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 袁局意下如何?秦晚晚问。 你们买那地方干什么?袁青又问了一遍。 秦晚晚知道不说不行了。 于是她半真半假的道：我看了下这一块都没有门市部，就想着在这附近开一个。火车站人来人往的，旅客多，应该也有点生意。再说了门市部开在你们附近，也方便配合你们，以后给你们配货就不用大老远的从厂里拉货了。 袁青半信半疑。 不过那个老楼对他们来讲确实没什么用了。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得开会问问其他人意见。袁青道。 那就麻烦袁局问问看，不管需要什么手续我们都积极配合。 袁青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对他们那栋老楼势在必得了。 看在她给他们铁局路带来不少福利的份上，袁青决定帮她一把。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等这边的门市部开了对我们好像没太大的好处啊。袁青道。 这是要东西了。 秦晚晚道：只要顺利，等我们门市部开起来后，我再给你们解决五个职工名额，怎么样? 袁青伸出一只手翻了一番，意思是要十个。 袁局秦晚晚无奈的道：我一个门市部都没有十个职工，我一口气要十个也得我那小门店养得起啊。 之前有方朝山压着他不好开口。 袁青道：我看你们在火车上做买卖的生意确实不错，我把我们京城所有铁路都放上你们的人去卖东西，这样再要十个名额总可以了吧。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那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些人都不是正式工，只能是合同工，干不好就得走人。到时候我可不管他们是不是你袁局介绍过来的。 这个你放心。袁青道：他们要是干的不好给我们铁路局丢人了，不用你出手，你只要招呼一声，我立马换人。 这个老狐狸。 秦晚晚暗骂，这是咬死十个名额不松口啊，铁打的是个名额流水的人，反正怎么也要安排十个人的职位给他。 等后期服装城搞起来，这个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那行，袁局这么爽快我也不好再推诿，那栋楼的情况还麻烦袁局劳累劳累，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么，想着年轻能搞出个名堂来呢。 袁青点头。 秦晚晚也就不墨迹了，起身离开。 等秦晚晚一走，袁青就打了内线。 把几个领导召集起来开会。 几个领导都捧着茶杯过来了。 袁青直接道：有人想要买我们之前那栋老楼，你们什么意见? 老楼?谁想买?副局长问。 就第二食品厂，说是买下来开门市部。袁青道。 一听说是第二食品厂的，副局长就问：听说送来了第一次合作的分成钱?多少? 大家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六千多。袁青道：有这一笔钱，咱们过年应该能发一笔好福利了。 那既然是第二食品厂要，那就卖吧。另一个人道：那地方本来想打报告改成职工宿舍，咱们单位年轻人越来越多了，都没房子，单位不给解决住宿问题也不行。 之前盖楼是在中间盖的，就那一栋也不够，想推倒重新盖花销又大。那不如把老楼卖了，咱们再找上头批一块地盖宿舍? 这个办法好。副局长道：这样的话就能解决更多职工的住宿问题了。 对，我同意老段的意见。另一个人道：我们铁局路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单身的还好，结婚的总不能还让人挤在一个宿舍里吧。 第904页 袁青见大家都同意，点头问：那卖多少合适? 这个去房管局问问吧。这个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一栋旧楼，连地皮一起卖，得多少钱，袁青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可以打听。 散会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房管局局长办公室。 房管局的局长接起电话听对方自报家门是铁局路的袁青，愣了下才明白这是是铁路局的局长。 简单寒暄两句后袁青就直奔主题了。 这个要看你们是按照商铺还是按照住宅来卖。房管局的局长道：工商局那边不是批准可以私人买卖了么，最近咱们市的铺子大热，价格都还不错。 袁青一听那必须要按照商铺几个来了。 商铺多少钱一平方? 看地段，好的在两三百一平。 袁青表示知道了。 挂断电话，找人去把他们那栋楼测量下多少平。 后勤部的立刻就去核算了。 不大会儿又回来问袁青，是只核算老楼，还是连外面的都核算了。 袁青想了想，分开，要具体数据。 后勤的人又走了。 第二天一早，等袁青来上班，后勤汇报说老楼那边一共是七百六十平。 老楼占地四百二十平，其他都是空地。 袁青表示知道了，又找来会计核算。 既然房管局那边说好地段两三百一平，那他们这里虽然没什么商业，但人流量应该不错，按照两百八算，不过分吧? 这就差不多要小十二万了 剩下的空地，一起打包给他们十五万，这个价格虽然不便宜，但对他们来说，应该能承受的起。 这个价格是占便宜了的。 袁青给秦晚晚打电话，告诉她那栋老楼要十五万。 听到这个价格秦晚晚是有些肉疼的。 这个时候价格哪里要这么贵了? 但袁青那个老狐狸，是想从她身上薅羊毛呢。 袁局，您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房管局那边商铺也没卖这么贵啊? 那不一样。袁青道：我们这个是属于集体的，不是个人的。一共七百多平，这个价格卖给你我也是忍痛割爱。 割爱个鬼。 秦晚晚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又跟他说好话。 车轱辘话说来说去，袁青也就意思意思的便宜了两千块。 秦晚晚让步道：那行吧，您这边把相关手续准备好，我们直接去房产局那边过户。 这栋老楼秦晚晚是打算以南北门市部的名义买下来的。 跟第二食品厂不搭噶。 但是袁青以为是第二食品厂买。 第721章 买楼 这个美丽的误会秦晚晚并不打算点破，要是明天他亲自来了问了再说，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第二天，秦晚晚带着钱秘书去房管局那边等着铁局路的人。 袁青果然没来，来的是副局长跟他们单位的财务，秦晚晚松了一口气。 副局长认识秦晚晚。 见面寒暄后就进去了。 也没走后门，就老老实实排队。 轮到他们后，副局长出示了土地所有权证。 秦晚晚看完后又给钱秘书看过。 确定没问题后就能交易。 副局长看到上面写的是南北门市部，疑惑的问：不是第二食品厂吗? 南北门市部是第二食品厂的股东之一。秦晚晚解释道：我们食品厂那边跟财务局那边还有一笔纠纷在那，在银行那边也还有一笔贷款，所以要是明目张胆的买你们这栋老楼，财务局那边得催我们还钱了。 副局长倒是听说第二食品之前欠债累累，跟银行贷款这事他倒是不知道。 不过只要人家给钱，哪个股东买都没关系。 于是手续就很顺利的过户了。 过户了后秦晚晚去银行取钱，再把钱划转给了铁局路的账户。 银货两讫。 秦晚晚道：麻烦两位了，这是我们厂的零食大礼包，二位不嫌弃的话拿回去给孩子们吃，都是零嘴，不值钱，别嫌弃。 那财务看着副局长。 副局长接了。 一些零嘴收了也没什么事。 秦厂长客气了。这点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回头来铁路局秦厂长得来我办公室坐坐。 好好好，一定一定。 送走这两人，秦晚晚跟钱文华出了银行后直奔那老楼。 那边已经有人等着在了。 秦晚晚表明了身份。 那人把所有钥匙给她。 拿着这么一大串的钥匙，秦晚晚有些激动。 这么大一栋楼，在以后要值老鼻子钱了。 走，钱秘书，带你去看看我又打下来的江山。 钱秘书笑着跟她上楼。 两人从一楼逛到三楼。 下来后秦晚晚道：全部打通，粉刷，先把年货节办了，等开春暖了再全部推倒重建，我要重建十层大楼。 那你现在得多挣钱，不然那点钱不够你建十层楼啊。 秦晚晚笑：我找人合伙。 第905页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等周南从津市回来，在家陪着小文跟女儿待了两日就来找秦晚晚了。 秦晚晚就把她买了一栋楼的以及想办年货节的事情说了下。 说完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有搞头。周南道：那时间很紧凑了啊，咱们得抓紧了。 嗯，我这边还要顾着厂子里。这边交给你，资金咱们五五，利润也五五，怎么样? 没问题啊。周南说完顿了顿：那个魏荣，跟你什么关系? 魏荣?秦晚晚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个魏荣是谁。 怎么了?你们认识?秦晚晚问。 周南点头：之前来津市找我。说是看我怎么做的，也想学。 以前我在煤矿局上班的时候，他好像是什么副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干了。七八月份的时候来找我要卖衣服。 周南点头：带他吗? 为什么要带他?秦晚晚问。 他关系硬。周难道：你想搞个年货节，不是咱嘴皮子说说的，上下的关系都得走通。没有关系硬的人不行。 你现在是第二食品厂的厂长，虽然说是合资企业，但也有不少人盯着，你也不能公私不分，所以我觉得魏荣不错。 秦晚晚听周南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自己不能拿这些事去找方朝山，不太好。 那三个人怎么合作? 周南痛快的道：楼是你的，点子也是你想的，资金平分，利润的话你四，我跟魏荣各三。 行，那我尽快写个单子给你，你一边让人去安排，一边让人问问上头的意思，别到时候给我们抓个典型，还有就是备货，别到时候牛皮吹出去了没货卖。 放心吧，这些交给我了。 金柱这孩子怎么样?秦晚晚又问。 脑瓜子灵活。周南道：胆子还大，是个能干事的。 那你再带着他一起学习学习。 这不用你说，那我走了啊。周南起身走了。 商定好了这件事，第二趟列车随车的人也回来了。 这一次因为货源准备充裕，两车货都卖掉了不说，返程的时候不少旅客都说要去门市部买一些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秦晚晚听着众人的反馈，有点想把他们厂的这些东西打造成京城一大特色点心。 等以后来京城的旅游的人都把他们的产品当成旅游必需品，走的时候人手一份。 不过这个还有些长远。 她喊来赵芳，让这些人先回去休息了。 又拿起电话给袁青打了过去，汇报了下第二趟列车的成果，又问他剩下的人能不能尽快安排上岗。 这五十个人都是实战过的，可以上岗了。 挣钱了袁青也开心。 有了这笔收入，再加上卖楼的钱，在盖宿舍的时候应该不需要掏太多腰包。 这事关全局的福利，他自然要支持。 随时都可以，你们明天带人来吧，我会跟各条线上的人说的。 得到袁青的答复，她从这五十人中留下十个，这些都是之前给销售部物色的人。 回头打听下这些人的表现，不行的继续去火车上卖货。 第二天，秦晚晚把几个表现不错的喊到办公室，也没直接问那十个人的表现，而是问他们觉得谁表现最好，给你印象最深刻，为什么? 等一一问过后，秦晚晚从那十人名单里划了了六个，重新物色了六个。 剩下的四十人，让赵芳带着去铁局路，根据路线安排。 等把这件事全部安排好，已经快到阳历的十二月了。 林杰终于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来的有三个手艺人，都是擅长做南方点心的。 秦晚晚让赵芳带人去租的院子，留下林杰询问情况。 林杰把自己这一路的见闻都说了。关于这三个人，就是挖来的老手艺人，都是有师傅有传承的。 秦晚晚点头：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两天，销售部我已经给你组建好了，等你来上班后就拿出之前的劲头来，将京城大大小小的单位都扫一遍。十分起订，多远都送。 林杰起身：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趟他又增添了不少见识，他相信自己能交给秦厂长一份满意的答卷。 第722章 备货 林杰的业务能力秦晚晚是一点不担心的。 这人在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因为她一句让他把京城所有单位地址都摸清楚的话，愣是跑坏了好几双鞋子把这事干成了，由此可见他是个有毅力跟恒心的人。 后来她也带着他跑了几个大单位，中秋节的时候也拿下了十几家单位的订单，经验，能力都在。 这又在外面跑了小个把月，见识应该也增长了不少。 把销售部交给她，秦晚晚很放心。 并且不打算插手管。 她就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她也要累死的。 林杰是她一路培养出来的人，得相信他，也要给他足够的空间让他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去折腾。 只要不干坏事，做错事都没关系，她能兜得住。 第906页 秦晚晚就如她想的那样没有管。 销售部交给他就随她折腾。 虽然没过问，但也能经常从赵芳跟孙红梅那边得知一二。 销售部那些人之前已经在火车上卖了几趟货，觉得自己有经验有本事了，对于林杰这个空降来的老大有些不服气。 后来呢?在孙红梅汇报完工作跟她闲唠嗑的时候就说起了林杰收拾销售部那些人的事。 那小子鬼机灵着呢，直接拿出当初你让他们跑遍京城所有单位的办法，给他们分了区域，让他们一个星期内将分给他们的底盘上所有单位都给跑了，要是随便糊弄就开除。 开除?秦晚晚笑了。 那些人一开始都不服他呢，没少给他使绊子。 挺好，有来有回的，年轻人不怕折腾，就怕不折腾。说完这句，秦晚晚揉了揉揉自己的眼皮又加一句：跟各个门市部的店长说一声，咱们送过去的货，一定要注意，送货的不是自己人，或者接货的不是自己人，货都不许点收。 孙红梅一愣，神情严肃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就是最近这眼皮一直跳。秦晚晚道：就怕有些人看我们起来了眼红，耍下三滥的手段，咱们能防的就是不能让不认识的人钻了空子。 不过应该没事，第一第三食品厂都是国企，要是被查出来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跟后来的私人不一样，这些人不会为了集体利益把自己搭进去的。 防患于未然嘛。 行，这事我一定会跟各个店打招呼的。说完又压低声音道：我听小芳说他们车间跟工厂之间有些摩擦，怎么回事啊? 是我考虑不周。秦晚晚道：之前不是怕几个车间都开做出来的货卖不掉么，现在是货有些不够卖，厂子里的人想扩大规模，咱们租的那个车间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那怎么办? 等吧，等年后。年后的话她再打听打听。 汇报完了工作，孙红梅就去忙了。 她现在每天都要将九个门市部跑一遍，这些她得掌握在手里，可不想被人给糊弄了。 旧楼那边，周南跟魏荣已经找了一帮人开始动工了。 已经十二月了，京城的天气很冷了，地面也冻的很结实，不太适合室外工作。 但室内的就没问题。 现在有些单位生意都不太好了，酱油厂，木材厂，水泥厂这些，都开始裁员了。 不过裁的也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岗位。 所以南门大桥那边每天就有很多劳力在那等着打零工呢。 周南过去吆喝了一嗓子，就找了三十个劳力。 整栋楼除了承重墙之外的墙壁，其他全部敲了。 就这工程，干了五天。 接着又去找了一些瓦匠，主要是粉刷墙壁。 再找木匠，做衣架子。 干完这些，已经十二月中旬了，快要进入腊月了。 周南已经委托邓宽去搜罗一些山珍以及干货。 只要他收来的货，他都加点利润收。 关于年货节的策划是秦晚晚写的。 这其中涉及到一些需要打通关系的环节，都是魏荣出面。 年货节这事很新鲜，以前没组织过。 秦晚晚写的计划书也很简单易懂，但还是有些领导很保守，觉得这太夸张了，这不是薅社会主义羊毛么。 但魏荣也不是吃素的，先拿改革开放说事，接着又直接用关系压。 一路下来，手续总算是搞定了。 入冬后乡下的老百姓都在猫冬，得知有人收一些年货，不少人都有兴趣。 邓宽也是脑子灵光的，就跟这些人说了，自己家做的零嘴也可以收，但有一点，必须卫生，好吃，不能偷工减料，不然不要。 就有人把自己家晒的番薯干拿来给他尝尝。 味道不错，邓宽觉得可以收。 一毛五一斤，有多少他都要。 一个村的闻言都动了起来。 邓宽让他们再做一些，定好在腊月十五来取货就走了。 一连转了几个乡镇都是这话。 碰到家里有晒干的山货就直接带走了。 农产品这块周南交给邓宽了，但衣服这样一块，他还是得去找秦晚晚。 他过来的一说来意秦晚晚告诉他货还有几天就能到京城了。 你早有准备了啊。周南问。 那当然了，不然到时候要货没货不得抓瞎啊。 秦晚晚在把计划书交给周南的时候就给郑大同打电话了。 让他帮自己去各个服装厂收库存没卖掉的棉衣。 价格自然是越低越好。 郑大同不知道她要这边棉衣干嘛，虽然说这个年代库存卖不掉的棉衣少，但这么多厂子你家一些我家一些，也给秦晚晚凑出五千多件卖不掉的棉衣。 倒也不是卖不掉，有些是因为暖冬什么的没卖掉一年年积压下来的。 还有一些是因为款式不好看。 这些要是放在乡下自然就卖掉了，乡下人只讲保暖性，不讲时髦。 但运送到乡下的成本就高了。 在棉衣收之前郑大同都跟服装厂打过招呼了，得趁着天气好晒晒，有霉斑的不要。 第907页 他打电话给秦晚晚汇报的时候，秦晚晚让他把有霉斑的衣服随即拆开几件看看，要是棉花好的价格压一压也要。 棉花黑了那自然不要了。 不仅如此，还有秋季的衣服，秦晚晚让他也收一些。 反季节清仓，应该也有一些人会买。 京城的春秋也有几个月的，这些衣服也有市场。 这么一收，郑大同一口气就收了四万件。 棉衣棉裤占一半，秋装占一半。 就这些衣服，总价就要六十多万。 第723章 筹备 不过秦晚晚也早就跟郑大同说好了，这些衣服的钱先给一半，其他等年后再结算。 万一来的衣服有问题她不得抓瞎啊。 有郑大同帮着说话，那些服装厂倒也没意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知道单位在哪里就行，不怕跑了。 等衣服抵达京城的时候，周南跟魏荣带着金柱从运输公司雇佣了六辆货车，将这些货一股脑的都装到了旧楼那边。 秦晚晚没时间过来，金柱就代表她了。 她从之前应聘的人员名单里挑选了五十个人过来，按天算工资。 这些人得知按天算也很开心，年前能挣点钱过年也是好的。 到了后周春平带着他们将衣服拆开挂起来。 二楼春秋装，三楼冬装。 一楼以楼梯为界分成两部分。 一边用来卖山货，咸货，腊肉香肠风干鸡这些。 这些是魏荣找关系从肉联厂跟养殖场那边弄来的。 而后又找了不少会做这些的大妈们腌制，这段时间就挂在外面晾晒。 因此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晚上有人看着也不怕有人来偷。 还有一边用来卖南北门市部的货以及辣条糖果等。 糖果这些也是魏荣找人批的条子，内部价采购了一批各种口味的糖果，到时候混在一起卖。 魏荣跟周南在做这些，秦晚晚忙完了第二食品厂的事情后也去找了运输公司谈合作。 主要就是借用他们的车体，在车子四周缠上宣传标语，不耽误他们干活跑运输。 不管他们跑市里什么地方，这个标语都不准拆掉。 反正上面都写的很清楚，倒也不怕人家找不到地址。 运输公司没什么不答应的，这也不耽误他们拉货还有福利挣。 交易方式自然不会是现金，都是拿厂子里的大礼包来以物易物。 这个大礼包自然是南北糕点铺子那边出。 搞定运输公司这边，秦晚晚看了下时间还早，又去车站找调度办公室的负责人谈。 客车到达的地方比运输公司那边更深入基层。 除了这个，再就是等人多那十来天，雇佣他们的车在各个乡镇来回多跑几趟，为采购的村民们提供便利方便他们来京城。 村民们乘坐的路费钱，他们出。 负责调度的是个中年秃头男人，听完秦晚晚的来意后把站长喊来了。 这事他可不敢做主。 站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瘦瘦高高的，看着就有种两袖清风的感觉。 一听完秦晚晚的话觉得这女同志可能脑子不大好。 站长道：秦同志你可能不太了解那些村子里的人，他们不跟你讲道理的。一听免费坐车可不管你那些就敢一蜂窝的上来，我拉还是不拉? 秦晚晚道：这个您放心，我们凭当天的票坐车，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在那检查，符合免费乘车标准的我们才会放过去，你们的卖票员只管清点上车人数，什么地方下车记清楚，把人送到就行。 站长听她这么说想了想又道：我们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收费啊。 接着皱眉道：不收钱那肯定不行，我们的汽油也都消耗了，还有你说的拉什么横幅，动静应该很大很招摇，上头问起来我们不好说。 秦晚晚点头：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毕竟以前没有，这钱要是收了万一有人说有什么猫腻，我们双方都说不清。 可不是么。站长道。 现在可没人敢贪污。 贪污个几百就可能被枪毙，谁敢。 秦晚晚道：我是开食品厂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帮我拉客人做宣传，我们厂免费提供你们车站新年大礼包一份。 这大礼包咱们车站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这样你们单位也省了发年礼的钱了，上头领导问起来咱也好说。 这利益没落在咱们自己的腰包一分钱，全给单位职工谋福利了，不管是上头还是咱们职工这边都能交代的过去。 站长一想这倒是好法子。 你可知道我们车站有多少人?站长道：可别到时候这个大礼包一发你们就亏了。 也不瞒您。秦晚晚道：我们肯定也会估算一下成本的，给你们大礼包的成本应该跟你们的成本差不多。 站长想了想，他们车站上上下下一百来人。 这点可不够。 那这样，车费你们也不要给了，全抵押买大礼包，来丰盛点。 秦晚晚求之不得。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大礼包又被销售出去了，多好。 谢谢，谢谢站长，咱们多少辆客车啊，我好让人准备打广告的横幅。 第908页 调度的道：各个乡镇的目前有二十四辆车。 还有些太远的他们也没法去，就只能以能到达的乡镇为终点。 行，那过两天我让人送来横幅帮着给车子围上，等腊月十八到三十那几天就辛苦你们了 大家都是给老百姓办事不用客气。站长客气的道。 回去就开始忙着制作横幅。 横幅就是买了红布做的，在白布上写上毛笔字后再用针线缝上，这样也不怕风给吹没了。 字自然是钱文华写的。 加上运输公司那边，一共写了一百条的横幅，写的钱文华好几天都不想闻到墨水味。 眼看着就进入腊月了，秦晚晚她叮嘱孙红梅带着保卫科手脚麻利的小伙子们去找车给车上围横幅。 都是小型客车，在准备横幅的时候他们就测算好了长度了，正好两条首尾相接。 等运输公司跟车站那边的车都拉上横幅在全市跟乡镇跑起来的时候秦晚晚觉得还不够。 又让孙红梅以南北糕点门市部的名义去找了报社，定了在腊八到腊月十七这段时间在报纸上连续刊登了年货节的广告。 双管齐下，就不信引不来人流。 忙完这些，她又要就开始操心各个单位年节福利了。 除了林杰带着销售部的小伙子去跑企事业单位外，就是之前说的动员全厂职工拉福利这事了。 谁家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在企事业单位说的上话的? 秦晚晚是说到做到的人，只要拉来了福利的职工都去孙芳那登记。 等单位的福利发下去钱收回来就按照提成发钱。 一时间，全厂职工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一下班就各个亲戚家溜达。 还别说，真有不少职工拉来了福利。 不管大小，秦晚晚都让孙芳把这以喜报的形式贴在黑板报上以资鼓励。 第724章 闯岗被揍 随着第二食品厂的销售部门以及职工包括职工家属们到处拉年礼的订单后这就导致了第一第三食品厂的订单少了很多。 市场就那么大，你家多了别人家自然就要少。 一开始刘亮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某天开完会后还叮嘱生产部门该让职工加班的时候就加班，不然等到高峰期要赶不及的。 结果管生产的人哭丧着脸道：加什么班啊，不歇班都不错了。 刘亮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管生产的这才把单子减少的事跟刘亮说了说。 刘亮皱眉：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管生产的主任有苦难言，心道你都好几天不来厂里，我怎么跟你说啊。 打听是什么原因了吗?刘亮问。 管生产的道：听说第二食品厂那边组建了销售部。 他们国营单位自然没有什么销售部了。 以前都是计划经济时代，每个厂生产多少都是有定额的。 东西给哪个单位也都是心里有数的，到了时间自然就有人来拿货，根本不需要上门推销，对了还没有，可紧俏了。 但今年不一样了。 刘亮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问少了多少。 目前来订货的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一。 还有一句话这下属不敢说。 这三分之一其中还有一些因为跟他们有一些债务关系所以才继续订货的，人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职工都想吃第二食品厂的，说那边的糕点好吃。 刘亮回到办公室就坐不住了，拿起电话就给往年合作还不错的单位领导打电话。 有的说不太清楚，要问问管这一块的人，有的就直接说已经从第二食品厂那边定了。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刘亮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气不过，拿着包去第二食品厂了。 他刚到，就看到第三食品厂的李厂长了。 两人一看对方的脸色都臭的可以，瞬间就明白了。 老李啊。刘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次咱们俩可得一致对外啊。 那必须的。老李道：这也太过分了，哪里有把我们这两老大哥放在眼里? 刘亮点点头，两人就要进门，结果被门卫拦住了。 干什么的? 两人被这一声大嗓门给吓一跳，再看是个只有一只胳膊的男人。 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绷着脸很是严肃。 两人不由得也站直了身体。 那个，小兄弟，我们来找你们秦厂长。 小伙子伸出那只手：证件出示一下。 秦厂长说了，为了防止坏人来厂里做坏事，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严查。 两人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怎么的?去见她秦晚晚一面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查一查十八辈祖宗咋的? 李厂长当厂长的时间比刘亮早的多了，刚才那是给面子才没发火。 这会儿闻言就很不悦的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不给我证件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小伙子一本正经的反问他。 李厂长： 妈的，哪里来这么个不知变通的二百五? 我来找你们厂长。李厂长说着就要往里走。 第909页 小伙子很顽固的拦住他重复这句话：请出示证件。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出示证件?李厂长火大的问。 小伙子很执拗，才不惯他这毛病，你不出示证件就进不去。 妈的，哪里来的铁憨憨。李厂长没忍住上前就推搡那小伙子：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我找秦晚晚，让她出来。 那一下推在小伙子的断臂上，小伙子被推的趔趄了一下依旧没发火：请出示证件，我检查没问题后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妈的，哪里来的这么个臭傻逼。李厂长早上知道自己的生意被抢了三分之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买这会儿还要被一个小门卫拦着，心里的火是直窜头皮。 不等刘亮开口，李厂长就打算硬闯。 小伙子一看再次伸出唯一的胳膊去拦的同时扭头喊了一嗓子：来人，这里有人要闹事。 门卫室旁边的办公室就是保卫科。 在里面的人听同伴这么一喊，立刻乌拉拉冲出来好几个。 见这人想硬闯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推搡他们的人，其中一个四肢齐全的人上前一把扣住李厂长的胳膊。 李厂长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疼，还没来得及喊疼的时候就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背后传来一阵疼痛。 他被人狠狠砸在地上了。 李厂长痛的一时间都说不话来。 一直没说话的刘亮见事情闹大了，赶紧上前拦住要揍李厂长的人。 误会，误会，我们是第一跟第三食品厂的厂长，来找你们秦厂长。 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脸汉子皱眉看着他道：那你们直接说不就行了?闹这么大干什么?不是吃饱撑得找揍吗? 刘亮脸皮绷的又紧又红。 这是怎么了?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大家伙一听就知道是秦晚晚来了，赶紧让开。 秦晚晚看见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李厂长，再看刘亮，问道：吴科长，这是怎么回事? 吴科长看着站岗的张石头：石头，你说。 张石头立正站好，就跟在部队时候跟首长汇报工作似的，毕恭毕敬的道：报告秦厂长，这两位要进来说找您，我让他们出示证件，他们不肯，非要闯，我就喊人了。 他们还骂骂咧咧还推石头的断臂。旁边有人补充。 秦晚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被刘亮扶着站起来的李厂长就发飙了。 秦晚晚你搞什么东西?上哪里找了这么个二傻子看门?还敢打人?一个个的要造反啊?李厂长怒斥道。 秦晚晚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她不善的看着李厂长，我这里好歹也是食品厂，是要吃进嘴里的东西，我的人不认识你，问你们要证件有错吗? 李厂长刚要辩驳，秦晚晚不给他机会。 她现在气的不行，口气嘲讽的质问：你以为你是谁?牛逼到凭脸就可以出入京城各个单位了吗? 说完还拍了拍张石头的手：干的不错，以后继续保持，对那些不配合的人不需要客气。 张石头连连点头，显然是把秦晚晚的话给听进去了。 李厂长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好歹他是她的前辈吧，当着她手下的面就这么给他难堪? 李厂长气的指着秦晚晚：秦晚晚，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傻逼刚才打我你没看见吗?你真以为你现在牛逼的谁也管不了你了是吧?信不信我报案抓他们? 第725章 不给面子 你不擅闯我们也不会动手。吴科长道。 就是，哨兵神圣不可侵犯。有人小声道。 李厂长气的不轻，讽刺道：你以为这里是部队呢还哨兵?怎么的，要把你这食品厂打造成军工单位啊。 秦晚晚冷着脸道：我怎么打造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第三食品厂的厂长过问。还有，他有名有姓，他不叫这个傻逼，他叫张石头，请你给他道歉。 还让我道歉?你怎么想的?他一个臭看大门的残废他配吗?李厂长冷声问。 后面那些人都站不出了，要不是秦晚晚拦了一下，李厂长当场就被打成猪头。 秦晚晚拽着张石头那空荡荡的袖子：他怎么残废的?他是为了保家卫国才残废的。他是退伍军人不是臭看大门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国营单位的厂长就这点素质? 李自力，你今天一言一行我会一个字不少的跟上级反应的，现在，请你立刻马上跟张石头同志道歉。 战士头看护在他前面的秦厂长，只觉得刚才那点委屈算个球，有这么好的厂长，他才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呢。 李自力在听到她说出张石头身份的时候就知道要糟糕。 他看了看刘亮，又看了看秦晚晚，脸上露出几分错愕。 不是我不知道他是退伍军人。话音都低了不少，没了之前的嚣张。 不是军人你就能随意辱骂人民群众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赵芳质问道。 第二食品厂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李厂长。 刘亮看着眼前这情况，拽了拽李厂长的胳膊：老李，要不你就道个歉? 第910页 李厂长一张脸涨的通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跟一个小人物道歉，他拉不下这个脸。 但看着秦晚晚那张脸，他今天要是不道歉这女人肯定跟她没完，闹狠一点他这位置都悬。 刘亮又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李自力到底也是干了这么多年单位一把手的人，孰轻孰重自然是知道的。 李自力对着张石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退伍军人，刚才是我语气冲了点，我跟你道歉。 张石头一脸公事公办的口吻：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下次你来的时候，一定要出示证件，不然我还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李自力： 见他道歉了，虽然不是特别有诚意，秦晚晚也就没抓着这一点继续发难了，这才让众人让开让他们进来。 李厂长很想就这么甩手而去。 但是刘亮拽了他一下，别忘记我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 于是两人这才跟着秦晚晚上了楼。 赵芳去泡茶了。 等赵芳走后，刘亮用脚轻轻的踢了李自力一下。 李自力臭着脸不说话。 秦晚晚冷着脸问：你们来找我是有事吧，直接说吧，大家都挺忙的，废话就少说了。 刘亮道：秦厂长，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说了，我听说你手下组建了什么销售部，一群人到处拉生意。你拉生意我不管，但你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抢我们两家厂子的生意啊。 在他们俩来的时候秦晚晚就猜到了，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刘厂长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秦晚晚道：什么叫我们抢了你们的生意? 你还不肯承认?李自力气愤道：我们已经打电话去跟之前合作的单位证实了，就是你们单位的人去抢了生意。 秦晚晚问他：你们跟那些单位签了合同吗? 什么合同?李自力问。 那就是没有签合同了。秦晚晚一摊手：既然你们两家单位没有白纸黑字的写着他们只能在你们家购买年礼这事，又何来抢一说? 你李自力气的都要炸了：他们向来就是在我们厂订年礼的。 按照李厂长的意思，以前一直在你们家订那就是属于你们厂的生意?秦晚晚问。 那是自然。李厂长道：这是大家都默许的。说着碰了下刘亮：你说是不是我们大家默认的规矩。 刘亮点头。 秦晚晚也跟着点头：既然如此，你们看看这个吧。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往桌上一丢：根据统计，第二食品厂在没倒闭之前，有二十三家单位年礼是从我们厂走的。但是去年被你们抢走了十八家。 两人闻言脸色一变。 两位看看，我有没有说错。秦晚晚把文件往两人跟前推了推。 两人不看，他们心里门清。 不是说默许的规矩么?谁先破坏的规矩?秦晚晚冷笑一声：怎么?就允许你们抢我们第二食品厂的客户，不允许我们反击啊? 刘亮道：情况不一样。那王军是个敌特。 对，他是敌特。 两位不去妇联工作都是妇联的损失。秦晚晚冷嘲道：这么会狡辩，妇联那边应该很需要你们。 两人脸色涨红。 见他们不看文件，秦晚晚将文件拿回来放在一边：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第二食品厂式微的时候，你们打压排挤它的时候可没手软，就算如此咱们厂也没见谁今天告状明天上门找茬的吧? 刘厂长，李厂长，要是你们对我秦晚晚有意见，咱们就在商场上见真章，别搞一些我这个女人都看不上的手段。 你李自力指着她，不可理喻。 秦厂长，你这样搞我们单位年底都要发不出工资了。刘亮卖惨。 秦晚晚不为所动：那就让你们员工来我们厂，我秦晚晚说的，只要他们愿意来工资一律提高百分之十。 你什么意思?刘亮也稳不住了：挖我们墙角? 她这是要让我们厂都喝西北风呢。李自力道。 西北风也不是月月都能喝的，不行就倒闭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秦晚晚懒得跟两个男人打嘴皮子战：我们也厂倒闭过，但你们看我们现在，不是翻身了么? 说不定你们两个厂倒闭一下后就能跟第二食品厂一样重振旗鼓再创辉煌了。 见秦晚晚油盐不进，两人气的转身就走。 秦晚晚也没阻拦，而是在他们身后道：我欢迎你们来抢，不然我手下那一批小崽子们业务做的太顺了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让他们吃点苦头被社会毒打几次就知道生存有多么不容易了。 二位，这已经不是看看报纸喝喝茶就有业务上门的时代了，两位大厂长还不明白的话，距离倒闭确实不远了。 第726章 年礼备货 第911页 有了这个插曲，接下来几天秦晚晚都在忙着各个单位年礼的事情。 至于销售部或者职工们拉来的订单是不是第一或者第三食品厂的，秦晚晚不在意。 就像之前她说的那样，当初他们抢第二食品厂的生意的时候也没手软，没道理他们现在就要手下留情。 如果这单形式都看不清楚的，她觉得第一第三食品厂距离被她收购的日子不远了。 职工拉来的订单都是交给第二食品厂生产，至于销售部这边接到的订单，不差钱的，要求口感的，她都给了刘小芳那边。 之前那十六家这次还是从他们家拿货，自然也是给南北门市部做。 南北门市部一直走的都是高档路线，包括订购的纸质礼盒看着就高端上档次。 第二食品厂这边还是用塑料袋做的大礼包，里面的糕点辣条都有，就是秦晚晚最近到处送人的大礼包，再印上他们的名称就行了。 因为他们的大礼包很新奇，去跑单位拉生意的时候林杰让人都带上一份，现场就拆开给那些人吃。 只要吃了的基本都在他们家下单。 因此订单接了不少，车间人手不够，秦晚晚这边又找了一百个临时工。 基本都是真空包装以及放干燥剂，这个活儿不难，只要保证干净就行了。 原来负责这块的老职工就能腾出手来做更多的精细活儿了。 因为有了真空包装机跟干燥剂，又是冬天，食品的保质期也大大的延长了。 仓库里已经堆满了准备好的大礼包。 转眼就到了腊月十五，有些单位放假早的就开始发年礼了。 除了食品厂那辆破货车外，他们又从运输公司那边叫了两辆车，由赵芳带着新来的两个人开始给各个单位送货。 一手交货一手收钱，不存在欠债的。 秦晚晚把厂子里的事情交给了钱文华跟赵芳。 她带着孙红梅去了老楼那边。 那边的货物已经陆陆续续在运送了。 二楼三楼是衣服，这些衣服已经一排排的挂在那了，有的还被李春萍带着人熨烫过，看起来比一开始皱巴巴的舒服多了，每一层都放了二十个服务员。 倒不是因为担心生意好才安排这么多人，而是怕到时候人多起来有人浑水摸鱼。 每一层有一个收银台，安排了两个收银员。 收银的是小赵的女朋友以及她的同学们。 都是本地人，算是寒假实习了。 为了防止浑水摸鱼的情况出现，秦晚晚还找了熟悉的印刷厂印了一批票据联。 一共三联，最上面一联是结账用的，第二联留给服务员，作为他们开单子算提成的票据，还有一联要给购买者，凭这一联票据，购物满五十元就出门可以凭这个去免费乘车，限两人。 超过人数的也可以坐，就得自己出钱了。 保卫科那边也会抽调人在门口守着，提着东西离开的得出示票据，这就跟后来的超市一样，就是没有感应器，得人工来。 一楼那边，周南带着人将一些收购来的干货放在临时做的木头框子里，上大下小中间装货，上面再放上一块板子摆货。 卖完了就从下面拿。下面也卖完了就得去仓库补货。 秦晚晚来的时候，就看到靠墙的一排排贴着红纸写着仓字的木框子上摆着红枣，香菇，晒干的胡萝卜丝，木耳，豇豆，黄花菜等，还有风干的咸鸡咸鸭腊鱼各种腊肉香肠，沿着墙壁都分门别类的放好了，有些后面还做了一些简单的货架。 秦晚晚又去另一边。 这边卖的糕点都是南北门市部出的，除了京城的小吃，还有南边的，很多京城人都没见过，都是林杰带回来的老师傅们做的。 这些老师们都安排进了南北门市部。 等收了学徒到时候再给第二食品厂，因为第二食品厂现在成产的糕点都比较平民化，这些老师傅过去就有些浪费人才了。 目前就只有辣条这些是从第二食品厂进的货。 除了这些外，还有各类糖果。这是魏荣找关系搞来的。 一边是咸货干货味，一边是奶香糕点香糖果的香味。 秦晚晚看完后觉得非常不错。 等三天后正式开放，一定会有生意的。 销售部在前几天就都空闲了下来了。 该定年礼的都已经定了，不定的基本也就没能力定了也没啥指望了。 秦晚晚从昨天开始，就让林杰带着销售部跟车站的车下到各个村镇宣传他们这个年货节。 城里这边她不担心，运输队的车到了年底那也是各个单位的宠儿，从城东到城西，再从城南到城北，运输队所到之处，只要识字的，都被车上那拉风的红布吸引的多看几眼。 再加上报纸上的消息已经刊登了好几天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无所谓，他们这个年货节也不可能把整个京城的人都拉来买东西。 所以重点还是放在乡下，毕竟那些棉袄什么的，还是指望乡下的老百姓消化。 城里主要针对的也是普通老百姓，日子过的紧巴巴那种，职工家庭买的更多可能是干货糕点这些了。 大过年的，北方没什么新鲜蔬菜，这些干货就格外受欢迎。 林杰带着一群小伙子们在乡下窜来窜去的宣传也是有效果的，不少人都被他们说的新心动不已。 第912页 本身就快过年了，忙活了一年去城里给家里人添一件棉袄也是应该的。 明天就是腊月十八，秦晚晚正早上一到办公室将一些事情处理下后就准备过去，忽而，办公室电话响了。 秦晚晚接了起来。 只赵秘书的声音。 秦姐，上午有空吗?方局这边想让你过来一趟。 秦晚晚一愣，难道第一第三食品厂那俩不做人的男人又去告状了? 小赵，具体什么事知道吗? 那头赵秘书笑着道：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赵秘书是笑着的，秦晚晚心想应该不是那两货又去告状了。 自己最近弄的最热的事情，就是年货节了。 想到这里，秦晚晚把关于年货节写的计划书都带上，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去找方朝山了。 她到的时候方朝山已经在等着她了。 秦晚晚将手里的礼包递给了小赵：给其他办公室的人分一分。 市政府这边的年礼，自然是被她亲自出马给拿下了。 林杰他们去跑单位的时候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不少单位听说政府这边的年礼都是他们家订的，那东西肯定是不错的，也就跟着定了。 小赵接了拿到他们这一层办公室分了分。 方朝山将自己的老花镜摘下，看着她进来就道：你这每次来都拎东西挺破费啊。 秦晚晚笑：分下去一人就只有一小包的量，没多少的。 方朝山知道她这是想搞好关系。 第727章 考察 他起身要给秦晚晚泡茶，秦晚晚不让，自来熟的自己泡茶还给他的茶杯续上后才道：方局，我听小赵说您找我。 方朝山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道：听说那个年货节，是你跟魏家的一起合伙搞的? 魏家的? 秦晚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魏荣。 对于他们查到她也参与其中秦晚晚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她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已经拿到了营业执照，南北门市部以后就是合法营运了。 有证在手，不慌。 对，还有一个朋友，我们三个人合伙一起搞的。 准备的怎么样了?方朝山问。 都差不多了。明天就是第一天，一直到大年二十八，或者提前卖光了也就歇了。 方朝山点点头：都准备了哪些东西? 秦晚晚刚要一一介绍，忽而灵机一动：您等下有空吗?要是有空的话，一起去看看?今天都还在准备中，除了一些好奇围观的老百姓外，还没有其他人。 方朝山立即点头：我再邀请一些同志一起过去，参观参观，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秦晚晚说的爽脆。 就是有意见她也不敢表露啊。 方朝山带人去，秦晚晚估计明年就是政府出面办了。 私人肯定干不过政府的。 不过政府出面有政府出面的好处，规模跟种类上，那肯定是比他们多的多。 秦晚晚暗自决定，要是真的话，那她必须多要几个展位。 等他们下去的时候，楼下已经等了四五个人了，都三十多岁，看到他们下来了纷纷招呼。 当然了，主要是跟方朝山打招呼。 也有几个跟秦晚晚打招呼，秦晚晚都颔首应答。 两辆车，她自然是跟方朝山坐在一起的。 隐约猜到了方朝山的打算，秦晚晚直接把包里的计划书拿出来。 方局，这是我之前搞的策划书，您看看提提意见。 方朝山呵呵一笑：鬼机灵。 秦晚晚也不藏拙的道：最近您找我就只可能是为了年货节，我刚才也想了下，要是由你们牵头，把各行各业的厂子集中在一起办一个大型的展览，肯定会很轰动。 展览?方朝山琢磨这个词。 秦晚晚赶紧道：这是我听阿山说的，那边就有展览。我这个年货节也是他给的启发。 反正现在阿山也不在，秦晚晚拿他当挡箭牌一点不心虚。 方朝山点点头。 国外很多地方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啊。 可不。就我刚才说的展览，虽然老百姓平时能在供销社买东西，但咱们京城的想买到南方的东西，也不容易。 如果我们牵头，把全国跟老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部分商品都集中在一起办一个大型的年会采购节什么的，老百姓们肯定会消费的。 一年到头挣了钱，不就想让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么。这钱啊，光靠攒没用，得花，得流动起来，这样老百姓日子好了咱财政腰包也能鼓起来。 一路上，秦晚晚就捡着一些能说的关于办这种大型的展览的好处。 不仅在京城可以办，还可以在全国每个大城市都办一次。 方朝山频频点头。 等坐在副驾驶的赵秘书提醒说到了的时候，方朝山道：你这丫头，脑子灵活，胆大心细。等食品厂这边稳定了，来我身边当秘书如何? 秦晚晚一愣，没想到方朝山会这么问，这是要让她走政途? 第913页 她下意识的看了小赵一眼。 方朝山道：小赵你不用管，自然有他的去处。 秦晚晚笑道：方局，能来您身边干活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有家庭有孩子，还有自己的一个门市部，我这样的在合资单位干干还行，到您身边我怕人说我以权谋自私。 这就是拒绝了。 方朝山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开门下车了。 秦晚晚也赶紧下车。 他们来这里谁也没提前打电话。 所以周南魏荣他们正在上货。 看到一群人进来，刚想说他们要明天才开业，周南就看到混在人群中的秦晚晚了。 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让金柱去楼上喊魏荣，自己迎了上去。 秦晚晚已经先一步上前，对方朝山道：这就是另一个合伙人，周南。这是方局。 方局好。周南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去跟方朝山握手。 方朝山很和蔼，握手后走进去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这些货都摆好了，现在陆续运来的货都放在仓库里。周南声音有些发紧，显然是激动紧张了。 方朝山点点头。 这个时候魏荣跟金柱也下来了。 看到方朝山，魏荣立刻上前喊了一声方局。 方朝山冲他点点头：怎么样?给自己干是不是比给公家干要有劲儿多了? 魏荣笑了笑：利益出发点不一样，但获得的成就感跟满足感是一样的。 方朝山笑了笑，来，给我们这些土老帽介绍介绍。 魏荣看着秦晚晚，秦晚晚冲他点头。 于是魏荣就变成了导购，一个个的跟他们讲解。 一楼完了到二楼。 看到二楼都是大棉袄，方朝山问秦晚晚：这要是卖不掉怎么办? 那就亏本处理，绝不留着到春天。 这些衣服进价比正常的棉衣便宜了小一半，利润还是可观的。 看到不少人在里面，秦晚晚解释了下他们这个收钱的模式，等说到凭这票可以免费坐车回村的时候，方朝山不由的点点头：你们这一条线都规划的很好啊，我要是生活在乡下的村民，得知这么个地方，我应该会携家带口的来买东西再直接坐车回去，多方便啊。 秦晚晚道：我们就是想让乡下那些一年进不了一次城的老百姓们也来城里看看。 楼上都是卖衣服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众人就下来了。 方朝山点头：行了，你们忙吧，回头你忙好了再给我写个汇总。 这话是对秦晚晚说的。 秦晚晚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 送走方朝山，秦晚晚也就留下来了。 看了下准备的库存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这一晚上，大家伙儿都激动的睡不着。 明天生意如何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大家伙儿都信心百倍。 相较于他们的信心百倍，城里的百货公司供销社等单位都等着看好戏。 投入这么大，要是没人来买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第728章 年货节(1) 在众人的期待下，年货节开始了。 早上，秦晚晚都没去工厂，直接到这边了。 保卫科那边留守了两人，其他人也都被她暂时调到这边了。 销售部是都来了。 南北门市部那边店长带着三个店员在自己家铺位跟前就位了。 第二食品厂也调了三个店员过来，主要是卖辣条这些零嘴。 八点多的时候门口还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来。 周南跟魏荣有些着急。 为了这个年货节，两人把手头能动的钱都投入了进去。 周南还好点，自己有个五金杂货铺，在津市那边也盘下了一个服装店，多少是有些产业在的，每天也都有进项。 魏荣不一样。 魏荣之前上班的时候工资虽然很高，但他也是个享受的人，没怎么存下钱。 自从八月份开始跟着倒腾衣服后倒是存了几万块。 其他的钱是他用自己家房子跟银行抵押贷款来的。 这年头贷款很容易，只要有固定资产就可以贷款。 但大部分老百姓不敢，也不愿意，所以真的是银行求着你贷款。 魏荣是把自己的老本都压了进去，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没人来咱也要放一挂鞭炮。秦晚晚说完让金柱银柱去把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 魏荣跟周南一人点了一挂。 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硝烟味弥漫开来。 这一卦鞭炮还是惊动了不少周围的居民。 不过这会儿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不上班的要么买菜要么收拾家务呢。 一直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才有附近的居民三五成群的过来看新鲜。 职工比顾客多，这个就有些尴尬了。 秦晚晚让大家都散去，不要聚集在门口。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们这么站着反倒把胆小的吓的不敢过来了。 九点半，周浩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不仅如此还把陆西北跟陆婉儿他们也带来了。 第914页 除了他们外，还有他们两家附近的邻居。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也有三十好几。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是有些惹眼的。 金柱让秀妮带着他们去找秦晚晚，其他人就开始逛了起来。 自从广告出来后，再加上有些内部消息，知道是陆家媳妇搞的，周围不少人都暂缓了买年货的节奏，都想看看这个年货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看到一楼这么多东西其实也没多意外。 毕竟供销社里也有。 唯一意外的就是人家不要票。 那可就能多买一些了。 听说二楼卖衣服，咱们先去看看衣服吧。陆少琴抱着儿子道。 夫妻俩一人抱一个。 张娟就拉着几个老娘们一起上去看衣服了。 等看到整个二楼都是各种各样的棉袄毛线衣后，几个人都傻眼了。 我的天啊，这么多啊。张娟惊呼一声。 她还没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衣服的。 其他人也是。 妈，你这一年来你照顾我们又带孩子又做饭，辛苦了，今天你随便挑，你儿媳妇给你买单。周浩道。 张娟闻言就打了他一下：你咋不给我买? 我的钱都在她那呢，妈，别客气，随便选，对吧媳妇儿。周浩笑道。 陆少琴含笑看着婆婆跟丈夫：浩子说的对，妈，你只管挑，不用心疼钱。 张娟自然知道儿子摆摊挣了不少钱，所以也没客气。 自己就去挑选了。 李春萍看到有人来了，立刻就上前招呼。 虽然认识，但是这会儿在上班，也不好唠嗑，就给介绍一些适合张娟身材的衣服。 李春萍这小半年也没白摆摊儿，嘴皮子利索的很。 再加上她爽朗的性格，不扭捏，不少人都喜欢。 张娟身后还跟了一群老娘们，买不买的再说，先听人家怎么说。 得知这么厚一件棉袄只要十五块钱，不少人都心动了。 张娟自然知道这是秦晚晚的生意，就想着带头，做个样子给人看看。 再加上她也确实好些年没买过衣服了，买一件棉袄不算乱花钱。 于是就挑选了一件。 周浩在旁边怂恿她再买一件。 李春萍一边给她开票一边就道：棉袄买一件就够了，要是还想买，去三楼看看，三楼还有更多好看的衣服呢。 众人一听三楼还有，顿时就要去三楼看看。 李春萍把票据递给她：等下拿着这个去收银台付款再来我这里拿衣服。 张娟点头，拿着票据上了三楼。 三楼以春秋装为主，也有少量的夏装。 夏装都是按斤拿来，这会儿卖五块八块一件。 一群人在三楼半天都没下来。 楼下，陆陆续续也来了一些人。 等快十点的时候，好几辆大巴车陆陆续续在门口停下了。 不少打扮的十分朴素的村民拖家带口的从车上下来。 车子一停下，里面的人顿时就精神起来了。 请往里面走。门口的保安给众人指路。 这些人穿的也是军装，不过没有肩章这些，但老百姓不知道啊，一看还以为是军人，本来东张西望还想说两句的，被人一说后也不敢东张西望了，直接走了进去。 等看到里面这么多东西后，一个个的看了起来。 秦晚晚在仓库那边陪着儿子女儿玩了一会儿就去前面了。 她来的时候一楼已经有不少人在购物了。 老百姓们对干货不感兴趣，这些家里都有，主要就是买糕点。 城里的糕点乡下的供销社基本没有。 乡下供销社卖的最多的就是饼干麻花这些便宜又实惠的。 这会儿看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糕点，一尝后好吃的恨不能连舌头都吞了。 小孩子们就开始嚷嚷让买了。 这一年京城这边的田地也实行了承包制，老百姓们口袋里的钱终于多了起来，忙碌了一年，给孩子们买点糕点还是可以的。 还有活动，买五送一，买十送二。 南北糕点这边的钱都是他们自己收，不用上交跟其他账一起。 大人们禁不住小孩子们的哀求纷纷掏腰包开始购买。 买了糕点，拎在手里一边吃一边顺着指引上楼。 这些人刚上楼，就跟下楼的张娟他们碰上了。 张娟等人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上楼的一个年轻媳妇就问：大婶子，楼上卖的啥啊。 衣服，棉袄，大衣，毛线衣，裙子都有，都比平时便宜，你们快去看看吧，越早买好看的越多。张娟笑呵呵的道。 上楼的一听脚步都加快了。 张娟等人下楼后又采购了不少干货跟点心。 第729章 年货节(2) 陆少琴的两个孩子都还在吃奶呢，这会儿孩子们饿了，周浩跟陆少琴抱着孩子去后面仓库那边喂奶去了。 张娟又跟人一起挑选了不少东西，等儿子媳妇儿一出来后问问大家伙儿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众人都笑着摇头，没带多少钱来，这会儿钱都花完了，下午再来看看吧。 第915页 于是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了。 一群刚把家里的活忙好的人跟他们迎面碰上。 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就问买了什么。 张娟等人也都乐于分享，打开袋子给他们看，总之就是价格实惠东西质量好。 哎哟真的啊，那我赶紧去看看，不说了不说了，走走走，咱也去瞧瞧。 从十点开始，陆陆续续的人就没断过了。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真要买东西的，至少在外人看来，人气还不错。 之前附近还犹豫不决的人见状等吃过午饭后也陆陆续续的过来看看了。 抱着随便看看心态来的，走的时候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 可以这么说，只要来的，就没有一个空着手离开的，最少的也买了几块钱辣条。 第一天人还不算太多，大家伙应付的也游刃有余，到了七点下班后收银那边统计上来的钱一加起来，第一天也卖了二万出头。 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孙红梅道：还没我们店开张的时候八家门市部的总和多。 秦晚晚道：那八家都是在各个区的中心位置，不差钱，咱们这个不一样，主要针对的是乡下老百姓。 也是，人群不一样。 把账目搞清楚后大家就下班了。 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秦晚晚让大家八点半再来，半个小时上货，九点多差不多就有人来了。 第二天她还要来的时候，陆西北跟陆婉儿都吵着要来。 秦晚晚想了想也就带着他们俩来了。 到了后跟门口的守门说了下这是她儿子女儿，帮忙注意一下不许他们出去，也防止两人被人哄骗出门。 几个小哥连连点头。 秀妮跟银柱都去了南北糕点那边帮忙，两个小的上上下下疯跑了一圈后也去那边了。 至于韩波跟小军，忙着挣钱呢。 两人从第二食品厂拿了一批辣条出去兜售。 还别说，生意不错，一天也能挣十几二十来块钱。 就是又冷又累。 第二天人明显比第一天多了不少。 高峰期在十一点到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段。 有些精明的人观察了两天后就开始来这边做小买卖了。 最多的就是卖冰糖葫芦的。 这边人多，孩子也多，本来就是来办年货的，再给孩子买根冰糖葫芦也不过分。 一开始就是卖冰糖葫芦的，后来有些人看到这边天天这么多，就有卖小吃的了。 甚至还有人来这边卖家里母狗生的小奶狗，陆西北看到后死活要买一只，秦晚晚也就掏钱买了一只。 两孩子抱着狗就不撒手了。 一时间，这里成了整个京城人气最旺的地方。 附近的铺子连带着生意也好了一些。 尤其是招待所，本以为过年了没人了，结果没想到一些远的村民们会选择住宿一晚。 于是又迎来一个小高峰。 招待所的人就看着上午一车车的人往这里拉，到了下午又一车车的人被接走。 都是空手来满载而归的走。 头几天基本都是乡下的人来采购，小年过后城里一些单位放假的职工们也加入了采购年货的行列。 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就根本数不清。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嫉妒的不得了，这一天得挣多少钱啊? 有的说五六千，有的说一两万，还有人说十来万的。 小年那天，日报社那边还来了一期的随即采访。 标题就是腊月里的年货节，第二天就刊登出来了。 除了有采访有报道，还有照片。 虽然是黑白的，也让全京城的人看到了这里的人气，真是拔不开来头。 这十年京城就没出现过这样的场面，集市几乎都消失殆尽了，庙会也没人敢张罗，也就乡下还能偶尔赶个集，赶集能买到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再加上票的缘故，就算到过年了大家能敞开了买的也是少数。 但这个年货节不一样，全场都不要票，你想买多少买多少。 之前还有些疑虑的人在看到报纸都刊登了这个消息后，其他区的人也宁愿坐一两个小时的车来这边采购过年的年货。 秦晚晚后来就找运输队的，用卡车直接去每个区接人，再送人，一天跑好几趟，人源源不断的被拉过来。 等到了腊月二十五六，楼上的衣服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断码的，夏装跟秋装都卖完了。 李春萍跟秦晚晚说了，秦晚晚让她留下五个人，把这些衣服打折处理，其他人去结算工钱再多发十块钱，回家过年。 李春萍照做。 随着放假单位越来越多，年货节又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这些人放假后就加入了年货采购行列，本来已经回落的日销额又开始上涨了。 糕点这边都能供应的上，干货那边早就卖完了。 还好周南有准备，在小年前就让邓宽下乡再收一些老百姓们过年时候自己家做的小吃。 什么炒蚕豆，炒花生，米花糖这些，都要。 听说这些东西也收，之前花了钱买东西的农民们全家齐上阵，不停歇的制作过年里才能吃的美味。 到后来炸萝卜丸，糯米丸，各类丸子都被邓宽收了拿到这边来卖。 第916页 这个时候主要购买的就是城里人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职工家庭，也没时间做这些，这会儿看到这边有卖现成的，味道还十分不错，纷纷抢购，基本都是三五斤起步。 一直到腊月二十九上午，所有东西都卖光了。 还剩下一些东西，秦晚晚让他们发给职工们分分。 还剩下断码的衣服，也让他们相互之间分了，算是福利了。 整个年货节时间不长，也就十天半。 但这十天半不说创造神话也差不多了。 从腊月十八到腊月二十九，一共十天半，他们这个年货节一共销售了两百六十七万。 魏荣又快速的算了下成本。 光衣服的成本就要要六十多万，这是成本最高的一项支出。 其次就是糕点，卖的多成本也高。 利润最大的就是收来的那些干货以及后来农民们做的各种丸子。 一两到三毛一斤收，五毛钱到一块一斤卖，就这还是有多少卖多少。 三人对完账单后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第730章 大丰收 最后还是秦晚晚道：年前把欠的钱都清了，该发的福利发下去。其他的就地分了。 两人没意见，都想拿着钱回家过年。 最多的就是楼上卖衣服的这些人。 目前加上周春萍小赵女朋友，还有七个人。 楼下的还有十五个人，再加上门口剩下的四个保卫科的人，一共二十六人。 这些人一人发了二十块钱的福利，再就是全部都发一份第二食品厂的过年大礼包。 对于孙红梅跟李春萍还有金柱这几个中流砥柱，三人商量了下，一人出一千给他们。 一开始他们还不肯要，毕竟已经发了工资了，但见他们坚持，三人也就要了。 为了留下来长见识，金柱都没回家。 银柱跟秀妮在小年那天就坐火车回老家了。 因为南北糕点跟第二食品厂那边的钱是单独算的，不跟其他钱混在一起，扣除这一部分跟所有成本以及发的福利后还剩下账面还有九十六万的利润。 根据当初说好的，秦晚晚分四成，她能分到三十八万四。 南北糕点铺子那边的钱还没算，不过估摸着也有十来万的利润。 周南跟魏荣一人能分二十八万八。 每天的钱在当天下班后就存到了之前以魏荣的名义开的账户里。 银行今天下午四点也要下班了。 三人匆匆去了银行，把之前欠的服装钱汇款过去，其他谁出的成本也都算清楚了，直接从账户取出来再分别存到各自的账户。 等回来后，这边已经收拾干净了。 秦晚晚让他们都先回家了。 就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秦晚晚道：这个楼我打算年后推倒重建。 周南跟魏荣顿时来兴趣了。 你打算怎么干? 建一栋大型百货商城。 她算过了，这种商城想要全部竣工，最快要要一年多的时间。 再加上装修，招商，83年年底能全部弄好都算快的了。 她记得八三年有一段时间严打，把之前浮躁的人心一下子全部压了下去。这一段时间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过了八三年之后，后面人们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周南闻言就道：你早说啊，早说这个钱就不取出来了。 秦晚晚道：前期我先自己干，万一干不成我也不怕把你们拖下水。 秦晚晚又道：这个钱一旦投入进去，起码要好几年都拿不出来。等后面要是资金短缺了，我再找你们。 两人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 她又道：趁着现在门面还不贵，买几个门面吧，后面自己做生意也好租出去也好，都不亏本。 秦晚晚不说两人也打算买门面的。 周南跟秦晚晚都拿到了营业执照，魏荣今年也申请了。 自从尝试了摆摊挣钱的乐趣后，魏荣就正式把煤矿局的工作辞了。 现在他也没有公职在身，申请营业执照也没问题的。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秦晚晚把门锁上，三人各回各家。 秦晚晚先回了一趟第二食品厂。 职工们都已经放假了。 工厂是二十七那天放假的，那天她抽空回来跟大家伙一起吃了一个年饭。 同时把他们该得的提成都发了下去。 其中提成最高的就是销售部，林杰一个人就发了四千多块的提成，他凭着个人实力，拉回来四十万的订单。 销售部最少的一个也拿到了两百块的提成。 这让全场的人都羡慕不已。 大家都想去销售部。 就有人打击道：你们以为销售部是那么好做的?之前不也让你们去拉单子了吗?拉到了吗?别看人家拿钱多，人家挨骂挨的白眼也多。 也是。 除了销售部，职工当中也有人最高拿到了三百块的提成，最少的一个拿了二十块的提成。 除了这些提成外，因为今年业绩超额达标，每个人发了十块钱的年终奖，两份年节大礼包。 这个年，第二食品厂的职工们一个个笑的都合不拢嘴，心里火热的不行。 第917页 去年厂里还发不出工资，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年，没想到一年时间，他们不但没有失业还拿到了比以往更多的工资，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之前那些奚落他们的，如今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来打听他们厂什么时候还招工，想把家里人塞进来。 呵呵，想往他们厂塞人，那是不可能的，有本事就面试吧。 秦晚晚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一下子不忙了，人就有些提不起来劲儿。 脑子里五花八门的思绪飞快的转着。 一会儿想明年厂里要怎么提高更进一步，一会儿想南北门市部这边还是要早点独立出去，最好还是买一块地单独给他们。 一会儿又想那个老楼要是推倒重建的话，她手里这两百来万的资金够不够。 忽而又想，明年就是陆少柏离开的第六年了，他能顺利回来吗? 要是还回不来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楼下的门卫半天不见他们厂长下来，有些担心。 刚才秦厂长的脸色可是不太好呢。 门卫又等了会儿，眼见天都要黑了，赶紧上去敲门。 秦厂长，你没事吧。 今天值班的正好是张石头。 秦晚晚将游离的思绪拉回来。 啊，没事，我这就收拾走了。一边说一边提着包出门将办公室的门锁上。 小张啊，这几天值班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有加班费。张石头憨憨的笑着道。 秦晚晚笑了笑，那行，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他们家在十二月份安装了电话。 好的秦厂长，天快黑了您骑车慢点。 秦晚晚挥挥手，戴上手套围巾骑车往回赶。 等她到家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 一听到动静，陆西北就冲了出来。 哎哟儿子，小心别撞着你。秦晚晚赶紧刹车。 妈，您怎么才回来啊。陆西北问。 怎么啦?秦晚晚问。 太姥爷来了。金柱叔叔做了好多菜。 听说苏庆民来了，秦晚晚赶紧关门进屋。 一进屋，一股暖流就扑面二来。 秦晚晚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外公，姥爷。秦晚晚喊人。 怎么才回来?苏庆民问。 有点事耽搁了。秦晚晚摘下手套跟围巾，一边道：姥爷，您过年不回单位了吧。 不回了。苏庆民道。 闻言秦晚晚笑了，凑到炉子那边暖手。 开饭吧。陈怀忠起身去厨房端菜。 金柱没回去，饭菜主要是他做的。陈怀忠年纪大了，没办法做饭了。 看这情况，秦晚晚觉得家里需要一个保姆了，不能把秀妮当保姆使唤。 嗯，就这么决定了，等过完年后就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吃过午饭，韩波带着陆西北跟陆婉儿出去玩了。 年关将近，外面也热闹的很。 秦晚晚把自己这大半年来的工作跟苏庆民汇报了一遍。 苏庆民道：我退休了。 秦晚晚愣了下：退休了?以后都能在家里了? 苏庆民摇头：清大那边想邀请我去当老师，我还在犹豫中。 第731章 过年祭祀 秦晚晚觉得姥爷不经意就秀了一把学霸身份的优越之处了。 别人退休就在家里含饴弄孙，她姥爷退休还能被清大邀请去当老师。 那就别去了。秦晚晚道：这么些年您一直都忙于工作，也没好好休息，既然都退休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现在的工资能养得起咱全家的。 苏庆民已经七十多岁了，再加上他接触的都是一些危险的化学品，在这个行业当中已经算是长寿的了。 苏庆民道：一闲下来我就难受。 作为经历过战争又经历过饥荒的人，对于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他们比谁都要珍惜。 所以只要能干得动，就没想过休息，燃烧自己奉献社会是他们这一代人最真实的写照。 秦晚晚也知道有的老人平时好好的，忽然休息下来后身体全部放松然后一下子就垮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也怕他姥爷会是这种情况。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研究所那边的高级研究员半年就会检查一次身体，像她姥爷这种的，有时候一个项目就要检查好几次。 于是她道：那就去清大，不是有那种特聘老师么，不用经常去学校，偶尔去一下就行的那种。 苏庆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个身体跟精神头，经常去是不行了，偶尔去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我们国家的科研工作还是很落后西方很多的，不能停啊。 说到这里，他小声问：小陆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晚晚不确定的道：之前他偷偷回来一次，说是明年差不多了。 苏庆民点头：他们这一批在国外学习了先进技术跟理念的人想回来也不太容易，人外国人也不傻。尤其是现在国家关系十分错综复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918页 还要再说的时候金柱端着晚饭回来了。 于是两人的话题就终止了。 秦晚晚起身去端饭菜。 吃过饭碗，全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回屋了。 家里还没买电视机。 她有电视机的券，不敢买。 怕买了后三个孩子玩物丧志。 韩波倒是不怕了，他大了，又是个自制力很厉害的孩子，就是怕两个小的，明年就要上一年级了，别到时候心思都不在念书上了。 再等等吧，等陆少柏回来了，有个爹镇着，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其实她是没时间去辅导孩子，陆少柏要是回来了，肯定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参与工作，所谓的考察期。 那时候买的话有他在家看着她也能放心。 家里的年货倒是不缺什么。 第二天全家都难得睡了个懒觉。 今年就腊八前左右下了两场大雪后就一直没下雪了，也不知道后面还下不下。 等他们全家都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国营饭店早就放假了，也没得买吃的。 早饭是金柱做的，按照他们老家那边的习俗，大年三十不能吃稀饭，得吃干饭。 一大早的哪里吃的下去，众人勉强吃了一点，韩波带着两个小的出去玩儿了。 秦晚晚开始收拾家里。 秀妮走了，家里就显得有些凌乱。 该规制的规制，该擦洗的擦洗，一忙时间就过的飞快。 中午吃的是早上的剩饭，秦晚晚做了个蛋炒饭，又做了一碗鸡蛋汤就对付了一顿，重点是晚上。 一过十二点，就有人家早早的开始贴对联了。 他们家对联没买，等着苏庆民写呢。 不过全家要先去一趟公墓。 随着这两年的开放，祭祖的习俗又慢慢的开始悄悄进行了，很多人都在家里祭拜。 他们家决定带着祭品去公墓，车子她早上打电话给陈国栋了，等下她去取就行了。 陈怀忠之前就把老伴儿的遗体火化后接回来安葬在这边的公墓里。 她妈也在那边，姥姥在八x山的公墓，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也决定一趟都祭拜了。 时间差不多了，秦晚晚准备了三份祭品。 有人准备的是三荤，所有祭拜都用这三荤。 秦晚晚不会搞这些，在陈怀忠的帮助下，准备了三份祭品。 她想的很简单，毕竟她是真见过阿飘的人。别人吃过的再拿去祭祀下一个这不是让人吃剩下的么，不礼貌。 一份贡品到底先祭拜谁呢?谁愿意吃剩下的? 这三位都是亲人，索性准备了三份。 三份肉，三份鱼，三份煎豆腐。 两荤一素。 陈怀忠说可以那就可以。 准备好这些祭品后她骑车去陈家把陈国栋的公车开出来了。 他们厂还穷呢，没钱给她配公车，自己出钱买她又不舍得。 等借到车，一家人都上了车，挤一挤也能坐下。 秦晚晚开车。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了他们外，大街上没看到一辆车，偶尔有人骑自行车匆匆错过。 先去的公墓。 一进来就分成了两波。 苏庆民说想先去看看女儿。 秦晚晚作为外孙媳妇，也得去祭拜下陆少柏的外婆。 所以把另外一份祭品给了苏庆民，让他先去，他们等下就过去。 除了他们外，也还有别的人来公墓祭祀，远远的还能听到隐约的哭声。 他们倒是没哭，毕竟亲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 烧完纸钱后陈怀忠就让秦晚晚先去，他等下就过去。 没有长辈给晚辈祭拜的道理，但是上柱香还是可以的，所以他迟点去正好能赶上。 秦晚晚就带着几人去找苏晴的墓了。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苏庆民正在用手绢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干枯的杂草都被他拔了整齐的堆放在一旁。 秦晚晚来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难过，可看到苏庆民拿着手帕仔细又轻柔地擦拭着墓碑的时候，心里忽然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顿时就难受起来。 她放缓脚步，等苏庆民擦好了这才带着孩子们过来。 虽然每年的清明都来，但是过年来祭祀，今年是第一次。 姥爷秦晚晚喊了一声。 苏庆民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将一旁的祭品拿出来摆上。 等摆好后苏庆民放了一挂鞭炮。 他蹲在一旁烧纸钱，秦晚晚就带着孩子们一一给苏晴磕头。 第732章 妈妈别怕 自从刚到京城那年碰到过那个男人后，秦晚晚就再没遇到那一家子了。 这些年早就把这一家子给忘记了。 以前还怕他们会报复自己，现在她已经站在这个高度了，倒是一点不担心，反倒还期待遇见，看看他们是什么下场。 等纸钱都烧完了后众人也没逗留，起身离开去了八x山公墓。 看着照片上的姥姥，秦晚晚又想起老人临终时候的样子，心情倒是比刚才还要沉重。 毕竟苏晴去世的时候她还没来，姥姥的后事是她亲手操办的。 他们先下山，等了苏庆民好一会儿他才下来。 第919页 等一行人返回家中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周围的邻居家门口都贴上了红火的对联。 秦晚晚没立刻去还车，陈国栋说了让她初二直接开到他们家。 她是老太太认的干女儿，初二走娘家，那也是她半个娘家。 回到家，苏庆民跟陈怀忠带着孩子们去写对联贴对联做花灯，秦晚晚跟金柱在厨房忙活。 自从秀妮来了后，秦晚晚很少下厨做饭了。 她做菜口味偏咸辣，不太适合老人跟孩子吃。 秀妮做饭很清淡，味道还很不错，她也吃习惯了。 秀妮做的饭菜应该属于徽菜跟杭帮菜的结合。 清爽，但不甜也不咸，很是清淡好吃。 回头问问她要不要自己创业，开个小饭馆也不错的。 一直忙到天黑，秦晚晚才张罗出一桌子的年夜饭来。 小红鸡锅仔，里面还有陆少琴家送来的油豆腐，干锅咸肉茶树菇，红烧鲫鱼，一个糖醋排骨，一个醋溜大白菜，一个萝卜烧羊肉，还有一碗上汤菠菜。 七个人，这么多菜不算少了。 陈怀忠跟苏庆民喝点酒，让金柱陪着。 秦晚晚本来还以为金柱不会喝酒，结果这小子最能喝。 陈怀忠道：乡下娃，偷喝老子酒的不在少数。 金柱嘿嘿笑，压低声音告诉秦晚晚，他是跟周南学会了喝酒的。 秦晚晚让他别那么傻，金柱就嘿嘿笑。 她跟几个孩子就喝自己冲泡的橘子汁。 这个时候的饮料也比较匮乏。 她做的糖醋排骨几乎被两小的承包了。 其中羊肉萝卜苏庆民跟陈怀忠都很喜欢。 羊肉炖的软烂，萝卜吸收了羊肉汤汁后味道更加鲜美。 吃到一半的时候，秦晚晚给几人发压岁钱。 就连陈怀忠跟苏庆民都有。 他们俩一人五十。 金柱二十，三个小的一人五块。 吃过年夜饭，周围的孩子们都提着灯笼出去玩耍了，秦晚晚没拦着，只交代韩波看好他们。 苏庆民不知道去哪里了，陈怀忠就在房间听他的收音机。 收拾好了厨房，秦晚晚开始煮鸡蛋包饺子。 已经很久没在厨房待这么久了。 等包好明天要吃的饺子，一看时间不早了，三个孩子还没回来。 她晚上有些吃撑了，拿着大扫帚开始清扫院子。 忽然，她想起他们家附近还有些特殊的人。 赶紧放下扫帚，出门东张西望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不大会儿，有个小伙子过来了。 嫂子，咋了? 你们吃了吗?秦晚晚问。 吃了吃了。 你等一下。她说完赶紧回去，又准备了五个红包，一个里面放了五十块钱，接着又把自己包好的饺子打走一大半，接着又拿十个煮熟的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两个零食大礼包送到门口。 那人一看这么多东西就傻眼了。 我也没别的好东西给你们，这是嫂子的一点心意，你拿回去给大家伙儿分分，辛苦你们了。 那人想要推辞，结果就听秦晚晚道：提前给你们拜个年，过年这几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们全家出门都一起，应该没事。 闻言那小伙子也就没再推辞，拿着东西道谢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秦晚晚将院子打扫好，又重新弄馅儿包了一百个饺子。 等包好饺子，外面终于传来三个孩子的笑闹声了。 跑哪儿了现在才回来?秦晚晚问。 这都快十一点了，两位老人家已经熬不住休息去了。 妈妈，我们去看灯了，好多好多灯笼。陆西北道。 对，妈，我们还给你买了个灯笼。陆婉儿一边说一边拽着韩波，让他赶紧把灯笼给秦晚晚。 秦晚晚一看，还真是。 是一个很简单的八角灯笼。 哎呀，好漂亮。秦晚晚赶紧接过。 是我跟弟弟一起买的哦。陆婉儿道。 秦晚晚揉了揉她的乱糟糟的小辫子：我们家婉儿真懂事。而后又轻轻捏了下儿子的脸蛋：我们家小北要是天天都这么乖，妈妈会更高兴的。 陆西北腻歪的道：那我以后就天天这么乖吧。 臭小子你要说到做到啊。秦晚晚笑道。 赶紧去洗手，饿了吗?饿了的话等下我给你们下饺子吃。 我要吃饺子，我要吃饺子。陆西北道。 晚饭吃的东西早被他们消化了。 去洗澡，洗好了就能吃了。秦晚晚道。 等三个孩子洗完澡，秦晚晚把换洗的衣服浸泡后就去给他们煮饺子。 等他们吃饺子的时候，她去洗澡。 然后把换洗的内衣搓揉清洗好就挂在了空的客房里。 刚忙好这些，听到了不少人开始放鞭炮了。 她一看，十二点了。 于是将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放在门口。 三个孩子还没睡，也都跑出来看。 秦晚晚有些害怕点鞭炮的，但也不敢让韩波去。 等那引信一燃，她赶紧捂着耳朵跑回来。 第920页 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开了花。 忽而，她感觉有人拉她裤子。 秦晚晚低头。 就见陆西北示意她蹲下来。 秦晚晚就蹲了下来。 她刚一蹲下，陆西北的小手就捂在了她的耳朵上。 虽然鞭炮声很大，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她儿子跟她说：妈妈别怕，我帮你捂着就不害怕了。 第733章 新年唠家常 这一刻秦晚晚的内心是极度复杂的。 陆西北已经比她蹲着的身高要高一些了，这会儿那双像极了陆少柏眼睛的眸子带着一丝孺慕之情的看着她，只让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眼前有些模糊，但她笑的很开心，将儿子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狠狠的亲了两下，逗的陆西北咯咯笑。 小北真乖，妈妈不怕。 这么一会儿，鞭炮已经放完了。 秦晚晚起身，让韩波牵着陆婉儿，她牵着陆西北，回去将院门关上了。 帮着两个孩子洗了手，陆婉儿跟她道了一句晚安后就哒哒哒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看见妈妈牵着弟弟的手了。 不过刚才哥哥也跟她说了，妈妈想爸爸了，弟弟长的像爸爸。 秦晚晚给儿子擦手：今晚妈妈跟你睡好不好? 好。陆西北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他望着秦晚晚，眸子里都是期盼。 秦晚晚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回到卧室。 其实她对儿子的关心真的不够多。 就算陆婉儿是她从小就带回来的，但自己肚子里出去的肯定不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下意识的将两个孩子区别对待，她平日里在言语上对儿子比对陆婉儿要严厉。 有时候陆婉儿跟她撒娇的时候她都会回应，儿子跟她撒娇的时候她有时候还故作严厉。 这会儿秦晚晚再也不想去管这些了。 亲儿子就是亲儿子，她今晚就想偏心了。 今晚要跟妈妈睡，陆西北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被放到床上就在上面翻跟头。 秦晚晚就随着他闹。 已经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年了。 将床铺好，抱着火炉似的儿子，秦晚晚美美的睡到八点多还没醒。 陆西北昨晚上也闹腾的晚，这会儿也没起来呢。 秦晚晚是被外面说话声吵醒的。 脑子放空了一下后就起来了。 自从为人母后，赖床这个习惯早就不药而愈了。 等她起来的时候儿子还跟小猪崽子似的趴在那睡的香甜。 他趴着睡，面朝外面，侧着脸导致小嘴也被压的微微的张开，好不可爱。 秦晚晚俯身亲了儿子一口：宝贝，新年快乐。 陆西北吧唧了下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秦晚晚后喊了一声妈妈。 秦晚晚柔声问：要起来吗?今天大年初一哦，哥哥跟姐姐都起来了。 陆西北没回答，而是翻了个身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的滚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没睡醒的张开双手要她抱。 秦晚晚道：妈妈去给你拿新衣服。 一听说能穿新衣服，陆西北脸上那点没睡醒瞬间就没了。 秦晚晚一出来，就看到李春萍跟小军以及周乔周安他们已经过来了，这会儿正坐在那说笑呢。 秦晚晚不好意思的道：新年好啊，新年第一天我就起完了。 新年好，是我们来早了。李春萍笑道。 几个孩子纷纷喊阿姨新年好。 秦晚晚一一回应，继而笑着回到儿子房间将他的新衣服拿了过来给他穿上。 穿上新衣服新鞋子的陆西北蹦跳着就出来了。 前后不到三分钟，从瞌睡虫就变成了精神小伙。 看到人后就一口一个的喊过去再加一声新年好。 李春萍一把拉住要从身边开溜的小人儿，往他口袋里塞了个红包。 谢谢李姨。陆西北道。 李春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放他去院子里跟其他孩子玩。 秦晚晚洗漱后去了厨房。 孙红梅已经在那边忙了。 之前说好了早饭过来吃的。 她正在下面条，昨晚上煮好的鸡蛋这会儿被她加了酱油跟盐在锅里滚了一遍后味道极佳。 起来了。孙红梅道：我听小波说你昨晚忙到十二点。 瞎忙。秦晚晚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不是听说有庙会么，想去看看。 我都不知道这事。 你忙人一个，哪里听说这些。有热水，快去洗脸刷牙，马上就能吃了。 秦晚晚也没跟她客气。 等洗漱好了给其他几个孩子一人塞了一个红包后全家人加上他们五个坐在一起吃新年的第一顿饭。 吃好饭，一家子一起去逛庙会了。 陈怀忠不去，路太远了，他走不动，就跟周围的几个老伙计玩耍去了。 苏庆民要留在家，他有不少学生要来看他。 秦晚晚要留下来他不肯，让他们去玩，说到时候他们聊的东西她又听不懂，她在他们还不能说，闹心。 不如全家出去让给他腾个空间出来。 第921页 就这么的她被赶出来了。 说是庙会，其实也不算是。 被毁坏的寺庙还没修建好呢，只剩下半废的遗址。 但还是有一些胆子大的过去烧香。 听说年前就有人去打理收拾过，上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人出来阻拦。 于是一些胆子大消息又灵通的小摊贩们就在外面开始摆摊儿了。 除了买一些小吃，更多的就是给孩子们玩耍的东西。 陆西北，陆婉儿，周乔周安由小军跟韩波领着，倒也不怕走丢了。 秦晚晚孙红梅李春萍三人在后面挽着彼此的胳膊慢慢的走着。 小文跟小芳现在都是拖家带口的，也没办法出来。孙红梅道：男人不在身边就是要自由的多。 闻言秦晚晚跟李春萍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小芳那个小姑子原来早就偷偷来京城了，她一直不知道，就是过年前两天才知道的。孙红梅道。 谁?李春萍不知道的问。 就是雷鸣的妹妹，挺奇葩的一个小姑娘，不过现在好像变好了。孙红梅一边解释一边八卦道：雷鸣的弟弟雷军这半年来给雷翠翠租房子，就在他大学那边，也没跟小芳两口子说。 小芳不喜欢这小姑子啊?李春萍问。 也不是，就是雷家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丫头以前被教坏了，现在变好了。孙红梅道。 秦晚晚问：那后来呢? 知道后雷鸣就把雷军跟雷翠翠喊到家里狠狠骂了一顿。孙红梅道：雷鸣问他们俩是不是把他们这个二哥二嫂当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 李春萍闻言点头：不知道的确实会这么以为。 可不是么，昨天小芳给我家送她妈做的肉丸子的时候跟我倒苦水呢。 那这半年来雷翠翠在干嘛?秦晚晚又问。 说是卖衣服呢。孙红梅道：之前雷军不是经常来拿衣服去卖么，我还以为是他在卖呢，当时候还在想这孩子性格这么内向，要是能摆摊儿让他性格活泼点也挺好的，不然那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以后可要找不着媳妇儿了。 第734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衣服卖的怎么样?秦晚晚问。 还行，孙红梅道：小芳说雷军也从学校搬了出来，兄妹俩租了个小院子住着，卖衣服挣的钱还算可以。 就是小芳被夹在中间难做。孙红梅道：她气雷军跟雷翠翠没把她当嫂子，但又知道那小姑子第一次来的时候惹的她妈不高兴，人不来找亲哥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妈的缘故。 雷鸣什么态度。秦晚晚道：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她跟雷鸣才是一家人，那俩跟她只是亲戚关系，只要表面关系维持的不错其他就不重要。 雷鸣脑子还是清楚的。孙红梅道：他在单位忙的脱不开身，小芳上班也忙，家里要不是丈母娘操持他家哪能这般和和美美。 一个家只要男人不糊涂就行了。李春萍接话道：其他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计较太多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闻言两人同时看向她。 这位一直直来直往，这会儿说出这话来，可见这几年没少被社会毒打。 别这么看我。李春萍道：有些道理做姑娘的时候你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但你做媳妇儿后，有些道理你不用去想，现实就告诉你答案了。 这是受什么委屈了?秦晚晚挽着她的胳膊问。 也不是什么委屈。李春萍道：就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太搞笑太理想主义了。 两人没说话。 顿了会儿李春萍才道：年前，我家那位问我借钱。 他工资不够花?孙红梅问。 倒也不是，他们虽然在上学，但级别在那摆着工资也不低，每个月发工资就留少部分，其他都汇给我。 年前忽然让我给他打两百块过去。我一问才知道，是他前头那位的娘家说是家里老太太不好，问他借钱看病。 不仅如此，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带着小乔在京城，还想来京城看病，让我照顾一二。 孙红梅跟秦晚晚脚步都一顿，拉的她也停住了。 你答应了?秦晚晚问。 我又不傻。李春萍笑道：两百块钱我给了，我是看在周乔跟她可怜的妈的面子上尽一点心意，至于照料一二，我又不是医生护士也不是他们家亲戚，找我也没用。 两人点头。 我跟我家那位说了，他要是敢把我的地址信息告诉那头，哼哼，我俩这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孙红梅跟秦晚晚再次点头。 周淮安应该不会犯傻吧。秦晚晚道。 我倒是不怕他犯傻，我怕没满足那边到时候他们去找他，对老周影响不好。李春萍说完叹息一声：我自认对周乔跟周安是一碗水端平的，但在前头那些亲戚的眼里，我就是后妈，是后妈就没有一个好的。 第922页 秦晚晚抓着她的手拍了拍：就像刚才我说小芳他们一样，你们一家四口才是一家人，其他都是外人，没必要为了外人让自己心情不好。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跟韩波他们一起玩耍的周乔周安道：小乔那孩子我看着是个好孩子，她知道你的好的。 这也是李春萍欣慰的一点了，她对周乔好，周乔对她跟周安也好。 之前她摆摊儿忙的没时间，都是周乔照顾弟弟，回来晚饭都做好了。 有两次还为了弟弟跟巷子里的小孩打架了。 两次都是周安屁事没有，她胳膊上有抓痕，脚踝那一块还有乌青。 是个好姐姐。 三人好久没一起说说家长里短了。 说完这些，秦晚晚说自己今年的打算，问李春萍愿不愿意到时候来她的服装城上班。 李春萍道：主管什么的就算了我没那本事管不好，到时候你那么大的服装城肯定是要租出去的吧，到时候给我留个铺子，我就卖衣服吧。 秦晚晚一笑：这样也不错。比给她打工挣的多。 一行人一直逛到吃午饭才回去。 下午一群人在家烤肉吃，把几个孩子快活的不行。 初二，回娘家，但因为陆少琴也要回娘家，秦晚晚带着两小只把车子开回去还给陈国栋，结果车子没还掉，因为盼盼要来他们家玩，于是她又开车把两小只加盼盼带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陆少琴一家已经来了。 修文修武已经半岁多了，虽然还不会叫人不会走路，但也是好玩的时候。 逗着这两个，陈怀忠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很多。 等走的时候陆少琴把陈怀忠接她家，说是住几天。 于是秦晚晚开车把他们一家子加上陈怀忠送回去。 盼盼这一晚就住在他们家了。 初三，秦晚晚家都来了不少人。 小芳一家子，周南一家，陈国栋跟桃子一家，还有魏荣，黄文娟等都来了。 黄文娟一来就嚷嚷着要吃火锅。 秦晚晚道：都准备好了，你就敞开肚皮吃吧。 秀妮不在家，过年的饭菜都得她做。 知道这两天家里来人肯定多，所以她昨天就在家做好了好几份的火锅底料。 家里准备的菜也多。 十几口人，一部分在那边吃烧烤，一部分在这边吃火锅。 烧烤是盼盼要吃的，韩波跟她说了他们初一吃烧烤了，盼盼就惦记上了。 为了满足她，秦晚晚昨天把陆少琴一家送走后忙碌了半下午加一个晚上，才把火锅料跟该腌的食材腌好。 冬天也不怕放坏。 她这边正忙着呢，黄文娟凑过来碰她一下：哎，那个穿大衣那位，谁啊? 秦晚晚看过去又扭回头：魏荣，以前是煤矿局的，现在辞职下海了。说完话音一顿：留学回来的哦。 一听说留学回来的，黄文娟顿时没兴趣了，拿起一块生萝卜一脸生无可恋的啃了起来。 秦晚晚不解：不应该觉得找到知音了么? 毕竟刚回来的还是她各种不适应的。 黄文娟望着她摇头：女人嘛，都是善变的。 秦晚晚不置可否，正要转头，忽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她道：别动。 这两字瞬间就让黄文娟紧张起来。 她绷着一张脸：以后不要对我说这两字，我有条件反射。差点把萝卜当武器给丢出去了。 秦晚晚不理她，一手摁着她的头不许她动，一手拉开她高领毛衣，看到一块可疑的痕迹。 黄文娟秒懂，脸红了一下后拍开她的手。 挑眉问：没见过?要我跟你这个已婚女人普及下这是什么吗? 秦晚晚笑的不怀好意：普及倒也不必，就是好奇谁弄的，这个人现在还好么。 黄文娟想起早上的场景，轻描淡写的道：还好吧，也就断了根肋骨。 第735章 挺激烈的 闻言秦晚晚露出一个吃瓜群众的经典表情，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嗓音道：战况这么激烈呢? 黄文娟白她一眼。 激烈吗? 还是挺激烈的，毕竟都是成年人，又旱了这么久咳咳，不是，是酒精的缘故。 黄文娟想起来还是有些臊的，战况激烈，打的也激烈，家里现在就跟狂风过境似的还没收拾呢。 黄文娟觉得跟秦晚晚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再加上跟她男人好歹也是一起扛过枪的，于是就简单的说了下。 昨日家里嫂子们回娘家后再回来，饭桌上就开始说要给她介绍对象。 黄文娟心里就不太高兴，但毕竟是自己嫂子，也就耐着性子听了。 结果所谓的对象是大嫂上司家的儿子，今年三十三岁，丧偶，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黄文娟那个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本以为父母会拒绝，结果她爸居然说可以先接触看看。 接触个鬼啊。 她需要吗? 她气的饭都不吃就回屋了，结果她妈来跟她说让她别挑三拣四也别作了，大家这都是为了她好，她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谁家姑娘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不嫁人的?每次邻居们问她都没脸说。 第923页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可能性极低。 那不如嫁给对方，虽然对方丧偶，有孩子，但家庭条件不错，人也是有本事的，以后还能往上升。 大家守望相助，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黄文娟在这一刻是真的心冷了。 当初家里为了抱老帅大腿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怨言。 但那时候她年纪小，觉得哪怕最后为国家献身了也是一种荣誉。 当时父母也跟她说了，只要她被选上，家里两个兄弟的工作就不愁了，也不枉全家人疼爱她这么多年。 想到以前哥哥们的疼爱，黄文娟义无反顾的去了。 当初觉得她是家族的骄傲，现在觉得她是家族的丑闻了。 黄文娟也不想跟她妈吵，只什么都没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然后就是喝酒。 喝着喝着谁知道那关二居然进来了。 问她这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关门。 黄文娟就问他喝不喝，不喝就出去，顺便带上门。 关二的脸一看就是喝过一轮的，但美人相邀，那必然是舍命陪着的啊。 于是喝着喝着不知道怎么就喝断片了。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滚在一起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昨晚战况激烈，黄文娟气的就把人给踹下床了。 那关二有起床气，骂她忘恩负义。 用他的时候恨不能榨干他，不用了就把他踹下床。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他关二也不是跟谁都能凑合的好么。 这会儿也不怜香惜玉了，扑上去想要用武力镇压。 黄文娟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人么? 两人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又滚了一轮，滚完了关二又挨打了。 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肋骨骨折，需要静养。 秦晚晚听完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冲她比了大拇指。 黄文娟一把将她的手拍掉：烤你的肉，快糊了。 哎哟我的肉我的肉。秦晚晚赶紧翻面。 你的肉在你身上长着呢。黄文娟嘴毒的扎她。 因为孩子们多，这一顿饭吃的倒也是开心。 中途秦晚晚还把去年弄回来的红酒开了两瓶。 这两瓶酒她喝了一点儿，桃子小文周南他们都不爱喝，于是就便宜了黄文娟跟魏荣。 喝着喝着，两人坐在一块儿说话去了。 秦晚晚听到黄文娟跟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咯的声音后也就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只要开心，她有资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也就她娘家人利欲熏心。 觉得这个回来的女儿后只被安排进了资料馆，是没啥用了才敢榨干她最后的剩余价值。 但秦晚晚知道肯定不是这样的。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深问。 正想着呢，黄文娟又过来了。 那啥，你家有饺子吗? 有。初一那天，孙红梅跟李春萍又帮着她包了不少。 煮几个让我带走呗。说完脸上很是挂不住的撇开了视线。 秦晚晚知道这是给被榨干了又被打断了肋骨的某人准备的。 回到厨房，给她下了三十个饺子用饭盒打包好给她，还体贴的放了个勺子，方便一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 黄文娟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她两瓶酒。 离开陆家，黄文娟慢慢的走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就看到某人靠在那手里拿着报纸在看。 看到她进来了，关山将报纸一放，哼了一声躺下屁股朝她。 黄文娟将饭盒放在桌上：饺子，吃吗? 关山不说话。 黄文娟抬手对着那翘臀来了一下，打的关山差点蹦起来，又牵扯到肋骨，疼的他嘶了一声。 啊对不起。 这对不起可一点也没听出对不起该有的语气来。 关山还在生气呢，哪里有这样的女人，睡完了还给他肋骨打骨折。 这到底是没伺候好冲他撒火还是伺候过头冲他撒火? 喂，饺子，吃不吃，不吃我走了啊。黄文娟道。 我又不叫喂。关山郁闷的道，但人还是背对着她。 黄文娟就有种这人是希望自己哄一哄他的错觉。 不是吧，这么一坨，又不是陆西北那么大的小娃娃。 但想到自己把人打成这样，确实也有些不对。 关二爷，吃不?她问。 关山慢慢的转过脑袋：你上供呢还关二爷?关二爷不吃。 在黄文娟有些不耐的眼神下，关山住嘴了，随即又道：关二爷不吃我吃。 黄文娟差点没憋住。 绷着脸上前将人扶起来，又从旁边空的床位上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 关山心情好了一些，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黄文娟将饭盒打开，递给他。 关山没接。 我又没给你手打断。 抬手会牵扯到肋骨。关山道。 哦，你的肋骨跟你胳膊长一块了? 关山： 也不说话，只看着她，那眼神，颇有点哀怨的意思。 第924页 这给黄文娟整不会了。 看着挺爷们的啊，为什么这会儿这么娘们。 快点，我饿了。关山道：中午护士打的饭菜一点味道都没有，要不是怕我饿死你还要背个谋杀的罪名我真不稀得吃。 第736章 囤四合院 黄文娟没说话，只看着他。 关山犹豫了下硬着头皮又道：那，那真不喂啊? 两人又无声的对峙了会儿，就在关山觉得无望的时候，就见黄文娟拿着饭盒，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勺子，舀了一个饺子直愣愣的往他嘴边戳。 关山心头窃喜，但脸还拉着，微微别开，皱眉问：你想噎死我啊。 黄文娟挑眉。 太、太大了，你分一半啊，我也没法一口吃下这么大的饺子。 黄文娟嘲讽：我还以为你要说吃饭也能牵动肋骨呢。 关山讪讪的。 黄文娟也没说话了，用勺子将饺子拦腰斩断，喂他。 关山想笑，但又怕她惹不悦，压了压嘴角后张嘴吃了。 年过完后，秦晚晚又开启了忙碌的日子。 节后，厂子倒是没之前那般火热了。 但门市部的生意倒还不错，毕竟还没过完年，上班归上班，走亲访友还在继续。 秦晚晚也偷得浮生半日闲，上午来厂里，没事就回家跟着苏庆民带着两个小的四处走走。 走着走着秦晚晚就道：姥爷，我给您买个宅子吧。 这里毕竟是陆家的，她怕姥爷住在这里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再说自己当初把他家给卖了，怎么也要还他一个的。 她现在有钱，不怕。 苏庆民呵呵一笑看着她：挣钱了。 挣钱了。秦晚晚点头：买一个到时候再请保姆照顾您怎么样。 苏庆民点头：那就买一个吧。 他也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自己死了，这房子也是要留给她的。 他现在住在陆家确实不方便。 我给您在清大附近寻摸一个吧，这样您以后去学校也方便。 不过就是距离她这边有点远。 嗯，那就在那边寻摸一个。苏庆民道。 苏庆民答应了，秦晚晚自然也就不含糊。 第二天中午就翘班去了房管局，侧面打听了下现在个人能不能买房。 房管局的说有房不行，没房的可以。 秦晚晚又问单位能不能买。 自己不能买她可以以南北门市部的名义买啊，营业执照都下来了。 而且南北门市部是她独资的，买的房子自然也是她的财产。 我们是私企，买来给单位职工住。她道。 那人点头，让她把相关证件带上就可以了。 秦晚晚明白了，先看房。 清大距离西城区那边比较近。 秦晚晚看了半天，看中了好几个二进宅子。 既然买了，那自然是要买大的。 到时候再给姥爷请两个保姆，最好再配个年轻人。 自己再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 今年的房价也涨了不少。 但对财大气粗的秦晚晚来说，那都不是事。 账面上躺着七位数呢。 第二天她就把苏庆民带着一起去看房子。 苏庆民选了个三万多的。 秦晚晚买了，又拿着自己的营业执照，以南北门市部的名义一口气在清大附近买了两套二进的。 学区房呢。 最后还以第二食品厂的名义在东城区买了一个大杂院一个二进院子，她让赵芳找人翻修下，大杂院这边以后用来安置请来的那些个手艺人。 二进院子这边的就暂时给孙红梅还有钱文华两家居住，一家住前面一家住后面。 这样上班就方便多了。 孙红梅自然是愿意的。 搬家后就把自己在西城区那套房子租出去了，一个月八块钱的房租，也不错。 等房子简单翻修好了后秦晚晚托秀妮打电话回去让老家那边给找两个靠谱的保姆。 年纪最好是3050岁之间。 小一点的丫头也行。 虽然她不忍心雇佣童工，但这年头，十四五岁出来打工的太多了。 秀妮知道秦晚晚的性子，找了自己爷爷，让他介绍两个靠谱的保姆。 一个就是他们村子里的，28岁，男人没了，家里就剩下身体不太好的公婆跟五岁的孩子。 还有个是秀妮的表妹。 今年十六岁，也是个能干的。 秦晚晚就答应了。 年轻的留在她家做保姆，二十八岁那个，去照顾苏庆民。 与此同时，她又找张石头，让他介绍个退伍的战友，去照顾苏庆民，就跟勤务兵一样跟着老爷子就行。 张石头也是个利落的，第三天就帮她找了个小子。 人没退伍之前，还就是给领导干勤务兵的。 秦晚晚很是满意。 结果研究所那边把保姆给送回来了，说苏庆民那边他们会安排人的，至于退伍的小黑子，可以继续留在那边。 于是，秦晚晚家就有两个保姆了。 等苏庆民的房子返修好把人安排住进去后已经是阳春三月了。 第925页 秦晚晚之前买的小楼可以动工了。 她靠着苏庆民的关系，请了规划局的给画了图纸，又把这个工程给了他们下辖的建筑队。 大楼被轰然推倒的那天，袁青知道消息后有些意外。 这个秦晚晚虽然是个女人，但这手腕一点也不女人。 他们铁路局去年可是过了个肥年。 之前还有几个已经退休的老领导们还觉得他们胡闹，等过年发给他们的退休金涨了，福利也涨了后就再也不哔哔了，耳根子清净了。 他趁着下班的时候去看了一眼，工地上的人干的热火朝天的，再看看距离不远的火车站，又想到年货节时候这里聚集的人，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他没想到一个破楼，换了个人就被盘活了。 这块地皮，以后肯定是要比他卖的时候值钱的。 后悔吗?后悔。 可他也知道，这块地皮就算没卖给秦晚晚，在他手里依旧是个毫无用处的老楼。 给她，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远在海外的陆少柏年前就已经升为了研发小组的中坚力量了。 人不多言又肯干的人，在哪里都吃香，要是再加上技术过硬爱钻研这一点，那就真的是老板们的心头好了。 现在他们小组研发的项目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平日里一下班就去泡妞的一些人这会儿也不到处跑了，大家都住在了大楼里，进出搜查就更严格了，有时候连袜子都要脱掉检查，生怕资料被人携带出去。 陆少柏看着已经组装成型的模型，听着队员们的欢呼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 模具组建成了不代表就能投入生产。 这中间还是需要进一步的验证的。 能不能用，要造出来才知道。 众人在欢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陆少柏赶紧抢救，一边将咖啡杯扶起来一边掏出手帕去擦桌上的咖啡渍，让同事们继续玩，他来打扫。 很快一块白手帕瞬间就被染的不能用了。 于是他随手就把手帕丢进了垃圾桶里，接着跟同事们一起庆祝。 第737章 被带走 这家研究所打扫卫生的是菲佣。 等人散去后，菲佣推着工具过来打扫，将已经放满了厨余垃圾垃圾桶倾倒干净后推着离开了。 天黑后一辆垃圾车来到研究所门口，一天的垃圾被人丢进垃圾车里再被运走处理。 垃圾车顺着宽敞的马路一直往前开，在应该拐弯的地方没有拐弯，一头扎进了丛林里。 很快，林子里窜出三个人来。 这三人利落的戴上口罩跟手套，开始翻找起来。 十几分钟后，有人小声道：找到了。 领头的人上前一看确认无误，所有人将垃圾又装了回去，垃圾车又哼着小调走了。 余宝林回到自己的中药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来不及休息，快速将门从里面锁上后来到一个暗室里，将装着手帕的袋子放在桌上，接着又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来。 最后，用镊子将手帕从袋子里夹出来放在一个盘子里，接着拿出其中的瓶瓶罐罐一一放盘子里倒不知名的液体。 很快，那手帕就在液体的浸泡下快速恢复了本来的白净。 紧接着，余宝林又拿出一个盘子，用镊子再次将恢复本色的手帕放在盘子里，再一次拿出另外的瓶瓶罐罐按照比例加入液体。 约莫等了一分钟左右，本来干干净净的手帕上出现了很多符号。 他是中医，看不懂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但大概清楚这是一些公式，或者是物理公式，或者是数学公式。 他将手绢全部展开晾了起来。 什么公式不用他操心，只要将这些送回去就行了。 二月底，陆少柏所在的研究小组全部被秘密送到一家军工厂，开始研发新式武器。 理论是用来实践的，只有实验成功了，那这个数据才是有用的数据。 这天，陆少柏刚下班回到宿舍准备换下工作服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陆少柏上前开门，看到站在门口持枪的警卫愣了下。 随即将脱到一半的工作服又穿上了，还算镇定的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两人是这个军工厂的警卫。 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其中一个警卫道。 好的。陆少柏说着就要转身：我去换个衣服。 不用，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 陆少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着两个人走了。 他被带到主楼，在走廊上他看到了同样被带进去的约瑟夫。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紧接着，他被带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里面啥也没有，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嘿，能告诉我这是要干什么吗?陆少柏故作轻松的问，能听的出来他有些紧张。 来到这里不紧张才不对劲呢。 在警卫关门的瞬间，陆少柏上前拉住门把讨好的冲对方笑着问：开着门行吗? 对方翻了个白眼将他推进去后关上了门。 陆少柏转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颓然在凳子上坐下，东张西望。 第926页 就这么干坐了半个小时左右，陆少柏起身，将桌子搬到靠墙的位置。 一直在外面监视的人觉得他可能想逃跑，赶紧把他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等领导过来的时候，就见他整个人已经蜷缩着躺在了桌子上，身上还盖着一件工作服。 他这是干什么?把这里当宿舍?某领导问。 旁边站着的就是陆少柏研发小组的组长，闻言道：陆他们刚熬了一个夜班，回去还没休息就被带来了，估计是困倦了。 他能睡的着? 组长道：他们国家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组长虽然翻译的不准确，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老板，我相信不是陆。小组长道：在让他进组之前，我们在他家安装了窃听器跟监控，观察了他很久。 他的资料很简单，在这边没有亲人。来这边以方便是求学一方面是为了治病，胃癌，前段时间还定期去医院复查了。 这个人怎么说呢，勤奋，能干，好好先生的脾气，是个守财奴。听约瑟夫说那方面不行，所以很少去那些地方，人际关系简单的有点寒酸。 小组长一边说一边将关于陆少柏的所有资料都递给了对方。 对方没说话，接过资料扫了几眼后就离开了。 陆少柏在小黑屋里一直被关了三天。 期间有人送吃的来，每次看到送饭的人过来，陆少柏就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干活挣钱。 但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一直到第五天，他被放出来了。 一起放出来的还有研究室的其他人。 但没看到约瑟夫跟另一个黑人。 陆少柏什么也没问，一脸颓丧的回到了宿舍。 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人敲门了。 一看来人，陆少柏迅速的擦了下眼睛起身。 陆，这几天委屈你了。组长道。 陆少柏摇摇头，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组长点头：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大家伙赶紧将后续的工作完成后咱们就可以回去了。等这个项目结束，每个人都会有一笔奖金的。我下个项目我还会继续找你合作的，你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 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组长。陆少柏感激的道。 约瑟夫你对他了解吗?组长问。 陆少柏道：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平日也很帮助照顾我，我很感激他。 组长又问：那你知道他经常去红灯区吗? 陆少柏看了组长一眼，大家都去，也不是他一个人去。 组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 他的室友约瑟夫一直没回来。 他想，他应该永远回不来了。 他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但陆少柏也不敢放松。 约瑟夫这条线在他带他去红灯区那天就埋下了。 为了掩护，组织早就通过红灯区的女人同时向几个经常去红灯区的研究员们抛了橄榄枝。 有人谨小慎微不敢咬钩，也有的钱不够花心存侥幸想弄点钱花的。 约瑟夫就是后者，不过他也不蠢，给的都是没用的或者计算失败的数据资料。 但这就够了，只要他贩卖资料的行为做实就行了，管他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于这个替自己背锅的人，陆少柏并没有继续关注。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今天消失的是约瑟夫，明天消失的或许就是自己了，谁又能保证一直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还有一章再写，先发上来一章 第738章 准备回国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静无波，但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想要搞点什么小动作简直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少柏并没有作死的试图弄点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与其冒险偷盗图纸，还不如尽量的多参加一些步骤熟悉它，把自己变成一个活的图纸。 于是陆少柏的工作总是最快一个完成，而后去帮来不及的同事们。 对于助人为乐的陆，大家都心存感激。 有了约瑟夫跟黑人的消失，剩下的人都安分了很多，下班后再也没人聚集一起抱怨这里的工作枯燥无味，说着外面热辣销魂的美妞。 科研是枯燥的，但也是有趣的。 三月中旬的时候，他们终于将最难的一部分攻克了。 剩下的就要简单很多了。 组长特意在这天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派对，除了他的组员外，还有这里的一些打扮的很是时髦的女郎。 派对一开始，憋了好几个月的男人们就跟狗熊看见了蜂蜜似的朝仅有的几位女性发起了攻击。 身材火爆穿着热辣的女郎们来者不拒，聊得很是开心。 陆少柏也朝其中一个女郎发起了跳舞的邀请。 那女郎看了他许久，接受了他的邀请。 两人一起去了舞池里。 一段火辣的舞蹈后，女郎拉着陆少柏就要进房间。 陆少柏婉言婉拒。 最后被女郎斥责了几句后他老老实实的去一旁帮助服务生端茶递水再也没去舞池了。 第927页 这个时候组长走了过来。 陆少柏率先打招呼。 组长递给他一杯红酒：刚才怎么不进去? 陆少柏笑的有些尴尬。 组长问：检查过了吗? 陆少柏摇头道：我这个是之前治病留下的后遗症，发现问题后我去华人街找过我们那边的流行的老中医，人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组长也就没说什么了，男人没有雄风，简直是人间最惨事。 最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去了舞池。 一晚上的欢闹结束，接下来的工作就更辛苦了。 除了吃饭，大家都没有闲聊的时间。 最后那几天每个人都打起了精神，每一个零部件都在高级工程师手里反复打磨将数据精准到微米后才被安装上去。 四月下旬，他们研发的武器成功制造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跟其他兄弟比起来要小巧的多的家伙，所有人都笑了。 这是一款反坦克导弹，有ab两款。 a款是基础款，使用半主动激光导引头。 b款是加强款，不但有半主动激光引导头，还具备射频跟红外成像引导头，能让操作者在不同的环境种选择不同的制导方式，在战场上会有奇效。 而且这是一款专门针对雷达防(空)系统跟高(射)炮武(器)系统的导弹。(部分虚构部分资料来自于度娘) 陆少柏猜这个小而巧的家伙应该会装备在武直上面。 五月头，武器试射成功，效果非常棒。 在这里待了三个多月的众人终于被允许离开了。 他们从基地出来后直接回家。 陆少柏知道，他的监控还没结束。 这一个项目结束，陆少柏仿佛不知疲倦的骆驼开始找工作。 根据规定，他是不允许再进军工类项目的。 所以他放弃了研究，准备去学校 最后，陆少柏选择成了他们母校的一名助教。 这是表面的。 实际上，他已经在准备回国的计划了。 在外漂泊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这天，陆少柏下课后去了图书馆。 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些书出来了，哪里都没去，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的陆少柏将书放在桌上，然后打开收音机，正好在播报新闻，他将声音调大一些后打开了带回来的其中一本书，上面用汉字写着唐诗三百首。 他开始翻被折过的那一页，等翻开一页就能看到那一页有被标注过的字。 等一本书翻完后，旁边的纸上也多了一句话。 陆少柏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后拿出橡皮，将上面的记号给擦掉了，又将折页恢复好压在了其他书下面。 然后起身去做饭。 第二天，陆少柏在学校里跟余宝林见面了。 两人在球场上看着一群少年们打篮球。 余宝林目视前方，嘴唇轻轻动着。 下个月六号，黑龙会有一艘船要回港，上面有一些紧俏物资，上面安排你们跟船回国。 陆少柏嗯了一声，你呢? 我继续留下。 知道了。陆少柏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包。 距离下个月十六号还有十天的时间，他得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路上，他去了一家卖甜点的铺子。 在那里，见到了阿山。 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张纸给了他，然后拿了几个面包出来结账就走了。 阿山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脸色变了变。 陆少柏给他两个选择。 第一，留在这边，这边的工厂跟铺子都低价卖给他。 第二，回香江，帮他把这些财产处理掉，钱他拿二成。 阿山想了想，选择了第二条。 这边的铺子跟工厂每年的收入都还不错，想找接手的人很容易。 阿山去了华人街，那边华人多，大佬也多。 用了五天时间，阿山就把四家铺子跟一个工厂给卖掉了。 钱都汇入了国际银行，在香江那边有分行，能取的。 处理好这些，阿山又去了黑市，买了陆少柏需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商场的寄存柜里。 做完这些的当天他就买了一张机票，飞香江了。 四号，陆少柏从学校出来后去了商场。 将身后跟着的人甩掉后将储物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买了几件衣服后离开商场回到了家。 现在是学校的毕业季，陆少柏也不用每天去学校。 回到家后的陆少柏买了很多食材。 大约七点钟，有个身材高大的人敲了他的门。 陆少柏开门，从打开的缝隙能看到桌上摆着的菜肴以及红酒。 两人拥抱了下后进屋，他随手关上了门。 大约九点，之前来的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出了门，还回头冲屋子里的人挥手道别。 男人还没出楼道就在旁边的角落里吐了一通后一抹嘴，摇摇晃晃的走了。 屋子里，洗碗刷盘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来，隐约还有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听起来主人的心情很是不错。 这一章真难写，大家凑合看吧。 第739章 变故 醉汉似乎醉的很厉害，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掩鼻远离。 第928页 很快，醉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醉汉摇摇晃晃的进了一个巷子就不见出来了。 应该是住在这边。 跟着的人等了会儿也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巷子的另一头，一个青年男人背着一个包出来了。 男人走到路边的一辆车前，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打开门坐了进去。 很快，车子启动，消失在夜色里。 陆少柏没直接去港口，又开车兜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后将车子停在一处，找了个旅馆住下。 这一个白天他都没出门，等天再次黑下后，陆少柏戴着鸭舌帽离开了旅馆。 路上看到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陆少柏上前交谈一番，将自行车买下后沿着马路一直七绕八绕的最后往港口去了。 等他到达港口的时候，这里很是安静。 他将车子丢到一边，双手插兜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又是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一个仓库前。 那边有人守着。 看到有人过来，守卫立刻警惕起来。 什么人?? 送货的。陆少柏道。 送什么货。 一盆月季。 这么远送月季，不怕死了。 那就丢海里。 问话的人没说话了，顿了下才让开，陆少柏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仓库，大概有一千多平米，里面装满了东西。 陆少柏一进来，就有个穿着长衫平头男人走了过来。 小个子男人问他：是陆先生吗? 陆少柏答：是。 男人点点头：跟我来吧。 陆少柏一言不发的跟在平头男人的身后往仓库的更深处走去。 十二点的时候，仓库里的货开始装船。 天微微亮后，一艘大型商船驶离了港口，不出意外的话这艘船一个月后将在香江靠岸。 二十天后，陆少柏从一艘客船上下来。 刚到港口，就有人力车上来拉客。 先生去哪里，要坐车吗? 陆少柏报了个地址后上了人力车。 等到了巷子口，陆少柏下车，住进一家旅馆里。 下午四点多，有人来敲门。 陆少柏开门，是个三十来岁的黑脸盘汉子，国字脸，看着很是老实见到他后问：客人要来点热水吗? 陆少柏打量了他一眼问：你们这有饺子吗? 没有饺子，馄饨行吗?汉子问。 陆少柏答：那就来一份面吧。 黑脸盘的汉子笑着问：牛肉面可以吗? 见暗号都对上了，陆少柏这才冲对方一笑，让开了位置。 对方也冲他一笑，走了进来。 陆少柏关上门。 陆先生，您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得到消息后我吓一跳，赶紧过来看看。对了，我叫刘玉田，是这次来接你们的负责人。 陆少柏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他们中途被转到一艘客船上了，比那艘商船要提前十来天到港。 应该的。刘玉田寒暄了几句后问：其他人呢?都安排好了吗? 陆少柏点头道：都安排好了，这边接我们的船什么时候来? 明晚就走。刘玉田道：那头已经知道你离开的消息了，十天前这边就接到了协查通告，我接到消息后就跟上面说了，上面的意思是明天就安排回去的船，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咱们早点回去才安全。 陆少柏点点头。 刘玉田又问：其他人安排在哪里了?要不都接到这边来，明天撤退的时候也方便。 陆少柏点点头：好啊，你跟我一起去接他们。 好，那现在就走吧。 于是两人出了旅馆。 路上，陆少柏问：老刘你是从京城过来的吗?口音听着像。 是啊，我年后才过来这边。 陆少柏点点头，正好路过一个糕点铺子，陆少柏道：走，进去看看，在国外这么多年，最想的就是咱们家乡的小吃。 刘玉田跟上感慨道：是啊，哪里都没有家里好，这次回去你能一家就能团圆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少柏笑了笑没接话了，挑了几款点心让人包起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少柏道：还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第二食品厂的牛舌饼，那味道其他家都做不出来。 不过去年腊月里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刚到那边的同乡，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说那厂子去年倒闭了。 是啊，怪可惜的，我以前也喜欢吃呢。刘玉田道。 陆少柏啧了一声：真倒闭了啊?国营厂还能倒闭啊，以前都没听说过。 谁说不是呢，你是离开久了不知道，国内现在的变化可大了，回去后要好好转转了。刘玉田笑道。 陆少柏眸子闪了闪，笑着点点头就没再说话了。 这时候店员把他要的糕点打包好了。 陆少柏付了钱后提着糕点出来，打开包装后拿了一块核桃酥，又把袋子递给刘玉田：来一块。 第929页 不了，我不太喜欢吃这些甜的。刘玉田拒绝了。 陆少柏点头将袋子放好，一边吃一边带着刘玉田往巷子里走。 越走越安静。 刘玉田心里有些不安。 还要多久才能到。他问。 快了。陆少柏道：越偏僻的地方越安全。 刘玉田点点头，没再催了，跟在陆少柏身后。 等拐弯的时候陆少柏忽然回头手一扬。 刘玉田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手就往腰间一摸，一把乌黑的手枪掏了出来。 陆少柏吓了一跳举起一只手来。 场面尴尬了一下。 刘玉田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陆少柏等了几秒才皱眉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刘玉田神经有些紧绷，看着陆少柏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的问：你刚才忽然扬手做什么? 哦，这个啊。陆少柏松了一口气，一边说一边继续胳膊往后划着道：颈椎不好，刚才有些难受，这样动几下能缓解一二。 说着看着刘玉田一笑：害你紧张了。 刘玉田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他勉强笑了笑后将手枪插到腰后面道：我是有些紧张了，不好意 就在这一瞬间，陆少柏的手再一次一扬。 刘玉田就觉得什么东西钻进了眼睛里，他赶紧闭上眼睛，就感觉到眼睛里进东西了。 心里暗道不好手往后就要拔枪，但眼睛里进了东西很是难受又睁不开，强自睁开眼前也看不清，手里的枪一下子没拔出来。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就感觉手腕一疼，一声咔吧生后刘玉田惨叫一声，胳膊脱臼了。 第740章 千里奔袭 陆少柏单手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一只脚狠狠地揣在他的膝盖窝上，刘玉田又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陆少柏一只手勒着他的脖子逼着他直起上身，一只手从他腰间摸出那把手枪抵住他脑袋问：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刘玉田，来接你的人。刘玉田被胳膊勒的快喘不过气了。 第二食品厂倒闭了?陆少柏冷声问。 这话一出，刘玉田就知道坏事了。 我、我来的时候确实倒闭了。 那我怎么听说人家生意好的很呢?陆少柏冷声问。 刘玉田不说话了。 陆少柏见他不说了心头闪过一抹冷意，一枪托砸在他后脑勺把人砸晕后干净利落的用力一拧脖子。 咔吧一声，这个叫刘玉田的人魂归地府。 陆少柏将刘玉田拖到一旁的角落里，又将不远处的垃圾桶拉了过来挡住后将枪别在腰间，拎着丢在一旁的糕点走了。 刚才朝刘玉田扬过去的就是核桃酥。 第二食品厂那段话暴露了他，所以他才一边吃一边藏下了一小半在手里捏碎了。 刘玉田刚才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那是一丢一个准的。 他有些懊恼自己在住进去之前没有看出问题来。 中途转客船就是为了拉开时间差，这下暴露了，争取到的时间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那头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离开了，不知道代替他的余宝林有没有安全离开。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接头的肯定有问题，接下来搜寻他的人肯定会变多起来。 他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阿山打了过去。 阿山接到老板电话的时候很是高兴。 你平时怎么跟晚晚他们联系的。 阿山道：我在深海市那边有熟人，一般都是通过对方传话的。 很好，你现在想办法找到安全部封凯，就说我在这，遇到了意外，让他们来接我。 虽然陆少柏从来没跟阿山说他是干嘛的，但阿山是个机灵的，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阿山挂断电话立刻开车去了边防哨所。 香江的电话是没有办法打到内地的，但是边防哨所那边可以。 阿山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对方，说是有紧急情况找他们领导，让小哨兵务必要代为通传。 小哨兵跟上头反应了下，很快一个连长过来了。 你有什么紧急情况要找我? 阿山示意那连长走到一旁，小声道：我找京城安全部封凯。那连长一愣，看着阿山的眼神多了一丝警惕。 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帮别人传话，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问对方。我叫阿山。 在这里干边防的，那都是有一颗警惕的心。 阿山这么说了，连长也把电话转接了过去。 等了会儿才转到封凯手里。 你好，安全部封凯。哪里找? 连长立刻立正站好：这里是香江边防哨，有个叫阿山的人说找你有事。 那头的封凯愣了下。 阿山他自然知道，之前跟着陆少柏去了招商会的助手。 把电话给他，你人出去。封凯道。 那连长一听不敢耽误，把电话给了阿山，自己立刻出去在门口放哨。 阿山一接到电话喊了一声封凯。 封凯道：是我，你只管说。 第930页 我们老板回来了，但是好像遇到了麻烦，他给我打电话通知你来接他。 封凯一瞬间就明白了。 怎么联系你?封凯问。 阿山把店里的电话给了他就挂了电话。 封凯挂断电话后立刻去一把手那里汇报情况了。 不到一个小时，封凯带着一批人开车直奔深海市。 五辆吉普在公路上奔驰了两千多公里。 一共开了三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深海市。 到了深海市，封凯直接去了当地的安全部。 要求他们配合自己的这次行动。 当天夜里，一艘中等货船从深海市的港口离开，朝香江开去。 陆少柏回到旅馆，看到前台没人后快速上去拿了自己的行李从窗户离开后就住到了自己之前买下的旅馆里。 摇身一变，成了文质彬彬的老板。 他没见阿山，只是给了他一个地址，让阿山送一些吃的过去。 那边是跟他一起回来的人。 他们是同一批转到客船上的，除了他们外，还有很多偷渡客们。 在海上漂流的二十多天他们全程都没有见过面，那些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们的落脚地地址是在上船之前那个平头男人给他的。 这样就能防止那些人要是被抓了供出他来。 那些人都是学者，没经历什么残酷的训练，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要是被抓了会不会供出陆少柏来。 但要是陆少柏被抓了，是肯定不会供出他们的，所以陆少柏知道他们的地址他们不知道陆少柏的。 这是对陆少柏的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残忍。 阿山将吃的挂在门上，又敲了一下门就走了。 等了会儿，门被人打开，那人看了看，没看到人，这才把挂在门上的东西拿进去。 封凯一行人在天亮的时候终于抵达了香江。 而后一部分人留守，一部分人上岸。 一上岸，封凯就给阿山打电话。 阿山把他们接到自己在香江的住处。 等确定安全了，封凯才问他：你们老板人呢? 阿山道：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过等天黑他会给我打电话，昨天约定好的。 封凯点点头。 阿山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眼睛里都泛着红血丝，就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众人确实累的不行。 他们一路上都是换着人开车，人歇车不歇。 但就这样也累的不行。 千里奔袭可不是开玩笑的。 闻言封凯也不推辞，晚间说不定还有事呢，得养精蓄锐。 随便弄点就行。封凯道。 好。阿山说了一句，转身下楼了。 不大会儿就提着灌汤包回来了。 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个后就笑着下去了。 封凯等人这才三下五除二的将好几斤的包子一扫而光。 大家也不讲究，除了主卧外，客房，沙发上能躺的地方都躺着了。 阿山中午又给他们送了一次饭。 就封凯出来了，跟他说了两句话后吃过午饭就把其他人喊起来了。 虽然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但这些人的精神头比早上好了不少。 吃过午饭，封凯开始为今晚的有可能会发生的战况部署起来。 第741章 汇合分析 晚间，阿山接到了陆少柏的电话后立刻去找封凯等人。 最后双方在陆少柏入住的旅店见面。 封凯没带太多人，就带了副手，以住店的名义开了一个房间。 前台查的很严，尤其是对华人。 等入住后没多久，陆少柏就来了。 一见面陆少柏就道：现在像我们这样小旅馆警察每天都要来查。 怎么暴露的?封凯问。 陆少柏就把刘玉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 封凯皱眉：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在我们约定好的旅馆等我，还把所有的暗号都对上了?陆少柏质问。 肯定是出内鬼了。 封凯抹了把脸：这次出来除了我带来的人，就只有我领导跟老帅知道。 陆少柏这会儿已经是西装笔挺了，面容稍微做了一些修改，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是认不出他的。 上午就有警察来查，但因为他是这家旅馆的老板，谁也想不到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这个身份可谓是安全的很。 我的身份现在暂时安全。陆少柏道：昨天那个自称刘玉田的人来找我的时候，身上有香火味道。 封凯一愣：什么意思? 陆少柏坐直身体分析道：昨天他来找我的时候应该有些匆忙，虽然在对暗号，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有些微喘。 那个时间段，我一直有在观察留意外面的动静，没听到汽车靠近的声音。我们暂时排除他是坐车过来的。 封凯点头，也没打断他的话，让他继续说。 当时我没想到我们的接头点会被人端了，所以他当时的微喘我就以为是他接到消息赶着来见我。 也确实是赶着来见我的，不过不是为了接我，是为了抓我。 第931页 一开始没闻到，在跟他缠斗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火味，就陆少柏想了想道：就像是寺庙里的那种香的味道。 他来见我应该是换了衣服，所以味道很淡。只有近距离接近才能闻到。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他在接到通知以前，是住在长期有香火的地方?得到消息后匆匆换了身衣服就来了。 封凯闻言点头：这个假设可以成立。 陆少柏起身，拿来一张香江的地图。 我昨天就在想，从有香火的地方到出事地点这段距离，让对方急于赶来只微喘而不出汗的老巢应该离那个旅馆不远，好方便有情况他们立刻赶来支援。 陆少柏说完，把地图丢给封凯。 香江是个香火气息很浓的地方，小小的地方各种庙宇很多。 按照陆少柏分析的，封凯看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其中一个点。 文武庙。封凯道。 陆少柏点头：文武庙距离接头的旅馆并不远，完全符合他赶来后微喘的征兆。 他们应该在那附近，或者说就住在那里了。 陆少柏更倾向于后者，不然不会衣服上都沾了香火味道。 一个人只有长期待在香火旺盛的地方身上才会有那个味道。 你想做什么? 去探探。陆少柏道：我提前回来的消息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海陆两路肯定都被控制了，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去，太难。 这一点封凯也认同。 与其被动的等着他们来找我们，不如我们主动点。 你有什么计划。封凯问。 陆少柏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 封凯皱眉：这样太危险了。 陆少柏胸有成竹的道：都走了99步了，回家的最后一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封凯还是皱眉。 这件事咱们再合计合计。封凯不想冒险。 陆少柏点头：有事电话联系吧。说完起身离开了。 香江的晚上很是热闹，灯红酒绿，街上的男男女女们或行色匆匆，或穿着暴露对路过的人招手。 也有一些年纪大的人，手里拿着蒲扇，聚在一起说笑着。 更有一些小青年，左青龙右白虎的，穿着花衬衫牛仔裤，顶着锅盖头，手里拿着棍棒穿街而过。 封凯看着这些年轻人，耸了耸鼻子若有所思。 封凯来到陆少柏昨天落脚的位置，然后以这个旅店为中心，往文武庙那边走。 一边走一边注意看时间。 等他从旅店走到文武庙，用时十五分钟。 晚上的文武庙是不接待旅客的。 封凯也没逗留。 等重新回到旅馆后，他去找陆少柏。 两人坐下后封凯道：我觉得你漏了一个点。 陆少柏看着他。 身上有香火味的，不一定是在待在寺庙里，也可能是帮会。 陆少柏一愣。 封凯道：你可能不知道，香江这边帮会很多，各种大大小小的帮会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人游走在法律的边沿，时好时坏，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特别喜欢拜关公，干点什么事都要拜一拜。 刚才他走在路上，那一群跟他擦肩而过的小年轻们身上就有香火味道，也是这一点提醒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那个刘玉田，是本地的帮派派来的? 封凯点头：你们回来这种事两边都不可能大肆宣扬，都想背地里解决。 毕竟围攻他国学者或者说偷学了人家技术这些都不好意思拿到表面上来说。 这里的以前很乱，各种贪污腐败层出不穷。也就前几年成立了廉政公署，这些人才有所收敛。 但帮会势力仍然是这片土地上不可小觑的力量。我猜他们不会将这件事交给香江政府来办，更多的是香江政府怕配合，动手则是当地的帮派。 听完封凯的分析，陆少柏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所以你那个计划不能实行。封凯道。 那现在呢，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 这边也不是所有的帮派都是没有良心的。我回去联系一些人，你不要擅自行动，你现在的身份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我们暂时也不要联系，等我确定好了再来找你。封凯道。 陆少柏只好答应了。 先更新一章，下一章再抓耳挠腮的写。 第742章 洪门 你还记得那个刘玉田的样貌吗?能不能画出来。封凯问。 陆少柏点头，起身去拿纸笔。 他的技术虽然不能跟那些专业的比，但也能画出大概的样子来。 他一边画一边道：今天我看了所有的新闻，没有死人的消息。 那我更倾向于是帮派所为了。封凯道。 拿到图纸当天晚上封凯就走了。 香江这边的人叛变了，所以封凯跟这边的组织联系不上。 第932页 也不能联系。 于是就把阿山家作为临时的驻点。 但这么多人都住在这里，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封凯留下一人，其他人散开，有事暗号联系。 封凯想联系当地的洪帮寻求帮助。 洪帮是当地最大的帮派，没有之一。 这件事只要不是洪帮干的，封凯就有信心说服他们帮助自己。 毕竟当年的开1国大1典上，就有一位银须白发精神烁烁的八旬老者位列其中，当时老者是以世界华侨的领头人物的身份站在一把手身后的，姓司徒。 这位跟当时那一届的几个大佬关系都很不错，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更少有人知道，这位是洪门大佬。 但封凯作为安全部的人，出发来这里之前，老帅就跟他说了这个人。 当然，这位老先生早就仙逝了。 但他代表的关系跟意义是很不一样的，关键时候，我们要善于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封凯也不是不出门的傻小子，洪门这么大，不可能上下一条心。 他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件事里，洪门有没有参与其中。 有，那就按照有的办法解决，没有，那就按照没有的计划行事。 封凯没有隐瞒身份，直接以内地安全部的身份求见洪门大佬。 在国内，封凯的身份好使，但在这里，不大好使。 封凯并没有见到洪门大佬，只见到了红英堂的堂主关淑英，是个四十来岁的小个子女人。 来人一身扁褂，做习武人的打扮，头发在后面盘成一个小揪揪，手里还盘着两个铁球，眼里精光四射，让人不敢小觑。 关淑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看到封凯，关淑英撇了他一眼走到主位坐下后问：来这有何贵干? 封凯道：我想求见你们的帮主。 关淑英还没说话呢，身后窜出来一个尖嘴猴腮活像是黄鼠狼成精的男人尖着嗓子道：懂不懂规矩?我们帮主也是你随便能见的吗? 封凯沉着脸，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自从在安全部上班后，在工作上就没被人这么不给脸过了。 什么规矩?你们说来，我照做。封凯道。 留下一指。黄鼠狼成精的那位道。 封凯看着坐在那的那个女人。 女人一撇头，那位这才退后一步不说话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吧，什么事。 你能当洪门的主吗?封凯问。 关淑英皱眉。 这位是我们红英堂堂主，小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黄鼠狼成精的那位又蹦跶出来了。 封凯抱拳：不是我不肯说，事关国之大事，请堂主见谅。 关淑英听他这么说，让那两人下去了。 等人走都了后她才道：我们洪门跟你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我知道贸然上门很不礼貌，但在下是真有事要见帮主，还望堂主引荐。 见这女人不说话，封凯只好打感情牌：当年司徒老先生跟我们的上一届关系都挺好，老先生是爱国人士。我相信洪门上下也都有一颗中国心。 关淑英不说话。 堂主贵姓? 免贵姓关。 关堂主，你可认识这个人。封凯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好是坏，决定赌一把。 洪门的帮规摆在那，出现叛徒的概率要相对小一些。 关淑英见他递过来一张纸，倒也接过看了看。 端详半天后道：不认识。 封凯一直注意她的表情，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信了一半。 那关堂主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这个人。 关淑英盯着他。 封凯像是被她逼的不得不说，无奈道：我相信关堂主是一位维护正义的英雄豪杰，那我就跟您说了。 于是他简单的说了下国家要引一批爱国科学家们回国，但国外那一批人不允许，不仅如此还扣押了不少科学家们，国家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香江，现在被香江当地的帮派追杀。 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损失不得，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所以我才厚着脸皮上门求助。 你说我们是蛇?关淑英脸拉的老长又很强硬的道：在香江，不管你是谁，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窝卧着。 封凯没想到一句话让这人发火，连忙道歉。 见他态度还不错，关淑英脸色缓了缓又道：你可有什么线索? 这是愿意帮忙了? 在下唐突问一句，这事关堂主能说了算吗? 关淑英脸又臭了，顿了顿道：你明日再来吧。 说完起身走了。 封凯被这女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答应帮了还是怎么个意思? 但既然说了明天，那就明天再来吧。 第二日，封凯准时准点的又来了。 这次他一来，就有两个男人过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黑布：先生见谅。 这是要蒙他眼睛了? 封凯想不明白但还是很配合。 第933页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当封凯被蒙着眼睛押着走了很久才停下。 他数过了，差不多数了四百多下。 足足走了七八分钟。 洪门果然很大。 他感觉押着他的人走了，周围很安静，也没人说话，但能闻到阵阵香火的味道。 封凯心头一紧，他还算镇定的问问：我能摘下黑布吗? 没有人回答他。 封凯又等了下：那我摘了。 等了十来秒，封凯将蒙眼的黑布摘了，反正他说过了也不算失礼。 摘下黑布就看见正前方放着一个佛龛，上面摆着的正是关二爷。 香才烧了一小部分，贡品看起来也很新鲜。 他转身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后就径自朝那佛龛走去，抽出放在那的香，拿出三根点燃后冲着关二爷拜了拜。 来别人的地盘就要遵守别人的规矩。 关于洪门跟司徒老先生，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下。 第743章 撤离 等他三炷香插到香炉里后，就听到旁边传来脚步声跟木头戳地的声音。 应该是拐杖。 封凯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在昨天见过的关淑英跟另一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妇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老人十分干瘦，仿佛轻轻一个手指头都能将对方推的趔趄。 但是封凯不敢小觑，等老人坐下后封凯连忙上前见礼。 见过老前辈。 老人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咳了几声问：老帅可还好? 封凯恭敬的道：他老人家身子还很硬朗，我来之前老人家还托我来拜见老先生。 老先生也没纠结他说的是真是假，看了一眼关淑英。 关淑英道：你昨天问的那人，打听出来了，是黑和会的仁字堂的堂主。 不等封凯说话，关淑英又道：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堂主了。 那旗袍美妇笑道：淑英这是不高兴这样的人拉低堂主的档次吧。 关淑英不说话了，退回到老头身后。 黑和会?封凯没听说过。 这边的同志们也没传回关于这个黑和会的消息。 关淑英撇嘴道：新义安的分支。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黑和会，昨天回去跟小弟们一打听，才知道是新义安那边姑爷外甥齐出走，闹出个黑和会来。 封凯顿时明白了。 新义安他自然知道，创始人姓向，什么坏事都干的一群人渣，据说向家当时跟老蒋那边也有牵扯，本人还有少将的衔。 关淑英又道：黑和会现在的当家人姓李，是向家大小姐的男人。 封凯抱拳：多谢诸位仗义相帮。 既然知道是哪里来的人渣，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了。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 封凯又冲那老先生抱拳颔首转身就走了。 回到阿山家，封凯让人去边防哨所那边打电话，让上级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到暗线的同志。 明面上的，他是不敢用了。 副手离开了。 第二天，两人在糕点铺子见面了。 封凯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跟陆少柏分享了。 上面已经查明，是刘玉田叛变了。这人原来是上头安排接你们回家的人，结果跟黑和会的人走到了一起。 陆少柏顿了下才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的人已经散出去了，这是关于黑和会的资料。封凯将资料给陆少柏，而后道：三边都不好出面，毕竟鼓吹学术没有国界的是他们，现在你们要回来他们又处处阻拦，闹大了他们也没脸。 所以他们就雇佣了黑和会来截杀你们，要是被报到出来，也会归纳到江湖斗殴的性质中，不升级到国家层面。 陆少柏露出嘲讽的笑来。 那现在怎么办?陆少柏又问了一遍。 封凯脸色有些讪讪的，明天给你答复。 陆少柏也没为难他，嗯了一声拿着糕点走了。 封凯回到落脚地，意外见到了一个男人。 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男人看到封凯，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一收，立正敬礼道：香江特工处李伟明前来报到。 封凯还礼。 我们见过。封凯很肯定的道。 李伟明一笑，样子就很猥琐，看着就贪官污吏那一挂的。 不仅如此，脸看起来就是声色场所去多了被掏空的既视感。 见过，您上次来这边接人当时我跟一个洋人上船检查。李伟明道。 是你。封凯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妈的，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黑历史。 李伟明聪明的没接话，摸摸鼻子。 当时上头没启动他，他自然不能暴露身份。 封凯也不好对他撒火：这些年辛苦了。 不辛苦。李伟明笑嘻嘻的道：说实话，你们不找我，我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封凯白他一眼，李伟明笑嘻嘻的表情一收，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扮演什么角色，这颗心始终不变。我现在是水警缉私二处的处长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说。 第934页 好。封凯点头：等我找你。 李伟明点头也没多待就走了。 晚上，很多信息再一次集中在了封凯的手里。 封凯看完信息后心里做了抉择。 第二天，他去见陆少柏之前先去见了李伟明，离开的时候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包，还挺大的。 等见到陆少柏后他就道：你通知下其他同志，今晚就走。 陆少柏挑眉：怎么走? 封凯把计划跟他说了说。 没见李伟明之前，他想着是先把那个真的刘玉田杀了，不然不管他们走哪一条路回去都有被半路包饺子的危险。 这个人现在就躲在黑和会里，被黑和会的人重重保护着，想要下手一时半会的不太好办。 有了李伟明的帮助，他们自然选择先撤离，至于汉奸，回头再收拾。 陆少柏带着那个大包走了。 封凯再一次去了洪门。 这次见她的还是关淑英。 封凯抱拳行礼。 关淑英还礼。 封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关堂主能帮我一把。 关淑英半天才道：太危险的活儿我可不干。 你们每天都过的很危险好么? 封凯没敢哔哔，道：今晚我这边有行动，希望关堂主能让手下的弟兄们给黑和会的找点晦气，回头关某必备大礼来谢。 找晦气就行?关淑英问。 封凯点头：找晦气不让他们离开就行。 行，这个忙我帮了。 封凯道谢后离开。 回到阿山的住处快速吃了些东西后天色也不早了，当下就往港口去了。 送他们来的船是有正经手续的货船。 这艘船这会儿正在装货，等货满了就离港。 同一时间，港口还有好几条船在装货，都是今晚要走的货船。 封凯的人已经在周围布控了，关淑英要是帮忙的话，黑和会的人应该来不了，再来的应该就是水警了。 晚上九点左右，几艘货船的货都装满了，搬货的工人们都陆陆续续的从货船上下来，水手在收锚，扯帆，准备起航。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束强关灯打来，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紧接着就是口哨声跟杂乱的脚步声。 众人看去，来的是水警。 封凯带着几个人扮成了船上的船工，这会儿见这些水警来了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第744章 灯下黑 一群人被赶鸭子似的赶到了一起。 等把所有人都集中在灯光下后，另一艘货船的老板慌乱的问着：长官，这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是个白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后李伟明翻译道：怀疑你们船上藏了逃犯，现在你们的人全部在集合在一块，我们要搜查。 这、这不敢的，我们都是老实的生意人。 封凯连忙附和，要给李伟明递烟被李伟明一巴掌打掉了，他凶巴巴的道：都给老子站好了，是不是老实人不是听你们说的，来人，进去搜。 于是一群水警哗啦啦的分成好几个小队上船搜查。 一顿翻箱倒柜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这群人出来了，一个个汇报说船舱里没人。 查清楚了吗?李伟明大声道：都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点，再搜一遍。 于是出来的人又进去了，十几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再次说没有人，除了货一个人毛都没看见。 李伟明臭着脸走到那白人跟前脸色就变成了讨好的笑：长官，要不我让人再搜一遍? 白人长官皱了皱眉，不应该啊，这次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正确的。 上去搜查的每一队里都有他的人，没查出来应该是上面真的没人。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跑来一个人：长官，葵涌那边有枪声。 白人长官一听，立刻转身就走。 李伟明将人集中后也跟着走了。 这群人来的突兀的也匆忙。 几个船家面面相觑，而后谁也没说话，小跑着上船赶紧开船。 船排着队出了港口。 从狭窄的港口一出来，大家都加大马力，正好顺风，一时间这几艘货船嗖嗖嗖的就跑没影了。 中途，又上来一队海警来例行检查在转了一圈后也就放行了。 等看不见水警的船只后，封凯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最底层的水手仓里，陆少柏带着另外四人穿着一身水手服，在帮着其他人一起干活。 听到上面传来三下短促的声音后他压低声音跟他们道：安全了。 那四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穿上一身水手服就更出来讨生活的汉字没啥区别。 船继续行驶，一进入我们的领海后立刻就有一艘62型护卫舰过来了。 封凯把陆少柏他们喊了上去。 众人被转移到了护卫舰上。 这艘船继续在深海停靠。 护卫舰将沿着南海继续前行抵达省会，到时候他们一行人将从那边坐飞机回京。 这次多亏李伟明的帮忙了。封凯道：没有他，咱们这次还得折腾。 第935页 陆少柏嗯了一声。 有一个词叫灯下黑。 封凯利用洪门牵制住了黑和会的那些杂碎后这边再出动就肯定得是水警了。 水警里咱有人。 李伟明。 封凯从他那拿走的大包里放了五套水警服。 陆少柏带着他们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李伟明的核心小队经过，等到了后其中五人离队方便。 再进去的就是陆少柏他们了，天黑，视线本来就不太好，他们待的那一队又是李伟明的心腹，自然会帮着他们遮掩一二。 于是他们就顺利的跟着水警大部队来到码头。 那些人之所以没搜查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当时就穿着水手服跟上船检查的人一起搜查呢。 第二遍检查完了后他们才留在船上没跟着出去的，当时那么多人，少五个人在有心人的掩护下根本没人注意。 而被替换下来的队员早也赶到了这边，就提前藏在了港口附近。 紧接着就是葵涌那边的枪声将他们引走。 李伟明带人走的时候那五个人再趁乱混入他们的队伍中，这样一来在外人眼里，这五个人一直都在，从来没人离队。 从你们回去后我还要来一趟。封凯道：一来锄奸，二来也要正式拜访下洪门，要不是他们帮忙，我们想要这么快获得这些消息，还有的折腾。 要是本地的组织还在的话，自然不需要多麻烦。 陆少柏点头：你们辛苦。 封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最晚后天就到京城了，开心吗? 陆少柏白他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两天后，一架客机降落在机场，一行人匆匆忙忙上了一辆金杯车后从特殊通道快速离开。 今年这个夏天过的真快，秦晚晚的工作也是越来越忙了。 这一年来秦晚晚一边继续扩大第二食品厂在京城老百姓心中的影响力，一边将第一第三食品厂挤的都快没生存空间了。 方朝山来找她的时候，秦晚晚一点不掩饰的说那两个厂没存在的必要。 他们厂里做的糕点，第二食品厂不但全部有而且味道比他们更好。 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留着浪费资源吗? 方朝山对此是无话可说的。 随着改革道路越走越快，越走越宽，这一年来不少国企都变成了合资企业。 自从有了个体经营户后，市场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一些的弊端就很明显了。 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对此方朝山也就不管了，反正第二食品厂还有四十是属于国家的，第一第三真被收购了，大头还是在国家这边。 最先撑不住的是第三食品厂。 这几天还在扯皮。 秦晚晚暂时没管他们，忙着给陆西北跟陆婉儿办上小学的手续。 办好入学手续后，秦晚晚特意请假带着两小只逛街，给他们买了崭新的书包，崭新的文具盒，铅笔，好看的橡皮擦，还有一套新衣服。 衣服是从华侨商店买的。 陆婉儿的是一身漂亮的小裙子跟黑色的小皮鞋。 陆西北的是一条西装裤，白衬衫，穿在身上格外的精神。 这一年来人们的还说呢过条件好了不少，在吃穿上面也慢慢讲究起来了。 两个孩子虚岁七岁了。 九月一号那天，秦晚晚把两个小家伙正式送到小学念书了。 报名那天，陆西北不是太开心，秦晚晚交完学费才发现儿子不开心，拉着他出了队伍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也不说。 哎，小小少年都开始有心思了。 还有一章哈。先发两章 第745章 干大事的两小只 秦晚晚看了下时间，再看看儿子，蹲下身道：小北，今天你就要上一年级了，是大孩子了。 陆西北噘着嘴看她，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想上一年级吗?秦晚晚问。 陆西北摇头，渐渐的眼睛就红了，也不哭出声音，就很委屈的抽抽着。 秦晚晚一看赶紧掏出手绢给他擦掉：不哭不哭，告诉妈妈为什么哭呀。 说着看陆婉儿。 陆婉儿的小脸也耷拉着。 陆婉儿喊了一声妈妈就要说，结果被陆西北一拉，凶巴巴的吼她：你不许说。 陆婉儿眼睛一红，不说了。 秦晚晚心道这事还不小啊，给我儿子都哭抽抽了。 看看儿子看看女儿，她忽然反应过来。 你们是在等爸爸吗?秦晚晚问。 两个孩子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告诉她了。 陆西北忍着抽抽，带着哭腔质控道：之前你说等我们上小学爸爸就回来了的，你个骗子。 秦晚晚心头一疼，喉咙顿时就有些发硬。 她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不起，是妈妈撒谎了。 陆少柏没回来，秦晚晚去问过，但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就连封凯都找不到了。 陆西北继续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可是可是我都跟我的好朋友说了，说我的爸爸会回来的。陆西北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第936页 陆婉儿也跟着掉眼泪。 秦晚晚一手搂着一个，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解释。 很想说你们的爸爸是大英雄，在干大事，但又怕说了到时候两孩子被人套话了。 所以什么也不能说。 到底是让两个孩子失望了。 一连几天，两小只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也不主动跟秦晚晚说话了。 秦晚晚对此也很无奈，就给黄文娟打了电话。 黄文娟现在是光明正大浑水摸鱼。 人挺着大肚子呢，每天就真跟老佛爷上朝似的，去一下就离开，谁也不敢说什么。 黄文娟最近最怕看到秦晚晚或者接到秦晚晚的电话。 她自然知道陆少柏回来了。 但回来了，没回家。 为了尽快让他把脑子里的知识记录下来，陆少柏在抵达京城的当天就被接走了，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但肯定是安全的。 听着秦晚晚跟她说陆西北跟陆婉儿最近情绪可不好了，黄文娟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道：你呀，也别着急，左右就这个把月时间了。 多的不肯再说了。 得到了黄文娟的提示后秦晚晚是真的愣了。 随即又高兴又心酸。 但不敢再跟孩子们说了，怕到时候又有什么变故让他们在失望。 到时候那可真是哄不住的。 一眨眼，时间到了十一月了，秦晚晚买下的旧楼重建后已经开始招商了。 陆西北跟陆婉儿已经也适应了小学生的身份了，两人也不需要人接送，让秦晚晚给他们办了公交卡，两人每天都坐公交上下学。 这天是周六，轮到两小只搞卫生。 本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原则，这个时候的孩子搞卫生那是真的搞，扫地的自己带扫把，擦窗户的自己带抹布，还有人带水桶，都是分工合作。 不像后来的，都是大人去搞卫生。 两小只搞完卫生出来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跟一起搞卫生的同学道别后，两人一个扛着扫把一个拿着抹布往公交站台走去。 两人低着头嘀嘀咕咕的，也没发现站台上的人。 等车子到了后，两人上车。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放学的高峰期了，车厢很空，两小只找了位置坐下。 车子开了会儿后，陆西北叹了口气。 你说下周一的远东会怎么办啊。陆西北问。 要不让哥哥来吧，就说妈妈没时间。陆婉儿出主意。 不行。陆西北道：别人家都是爸爸来，就我们的没有。 说完小脸垮着，很是懊恼的样子。 陆婉儿也叹息一声，随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们找舅舅来吧，就说舅舅是爸爸。 你傻啊。陆西北白了姐姐一眼：我们班就有几个认识舅舅的，怎么假装爸爸? 是哦。陆婉儿一摊手：那你说怎么办吧。 一副我是没办法了的表情。 陆西北没说话，抬头打量着车子里的人。 忽然，眼神落在坐在对面的一个叔叔身上，那叔叔好像也在看他。 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又歪了歪脑袋忽然眼睛一亮，赶紧拉了下姐姐。 陆婉儿回头。 陆西北用自己认为很小的声音道：姐，你那里还有多少零花钱? 你想干嘛?陆婉儿捂住自己的口袋，一副你别想的样子。 陆西北白了她一眼：你还记得之前雷战的叔叔带我们去电影厂玩的事情吗? 陆西北说的是雷军。 雷军毕业后被分配到了电影厂干后勤。 记得啊。陆婉儿点头。 在那里上班的人叫演员，我们可以请演员来扮演我们的爸爸啊。陆西北说的眼睛瞪圆了。 陆婉儿怔愣的看着弟弟，还还可以这样吗? 陆西北小脸一鼓，接着道：不过请演员是要给钱的，这事不能让妈妈知道，我就只有五块钱的零花钱，肯定请不起演员，你那里有多少? 我还有七块钱。 十二块肯定请不到演员的。陆西北说完又跟陆婉儿咬耳朵。 陆婉儿也看了一眼那边的叔叔，犹豫了下终究是点点头。 于是两人手拉着手离开座位，走到那叔叔跟前。 那叔叔戴着眼镜，很斯文，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俩走过来。 这给了两人勇气。 叔叔，您好。两小只礼貌的打招呼。 你们好。叔叔也客气的回应他们。 陆西北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 那个，叔叔，我们能请你帮一个忙吗?陆西北小心翼翼的问。 陆婉儿比了个小拇指：就这么小的忙。 那叔叔笑了笑：说来听听。 陆婉儿看了一眼陆西北，示意他来说。 说就说。 陆西北站直了身体：叔叔，我们能请你扮演我们的爸爸吗?我们给你钱的。 说着掏出自己的钱又让姐姐赶紧把她的钱拿出来。 陆西北把钱拿在一起递给对方：叔叔，我们有钱，请你扮演我们的爸爸帮我们参加运动会可以吗? 第937页 好了三更结束。 第746章 父子天性 陆少柏看着儿子跟他打商量时候眼里那种隐忍跟期待，一时间只觉得鼻腔发酸，他的手握了握拳，忍着要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怕吓着他们。 那你们的爸爸呢?陆少柏自虐一般的问。 陆西北小嘴一撅，半天没说话。 就在陆少柏要说什么的时候，陆西北抬头，凑到他跟前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爸爸是大英雄，他去干大事去了。 陆少柏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扯着嘴角让自己保持微笑的表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些发颤：那你爸爸真厉害。 是啊。陆西北这会儿露出得意洋洋了的傲娇小表情了。 随即又一噘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问：那叔叔你能扮演我爸爸吗? 陆少柏哪里能拒绝得了。 他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 两小只高兴的不行，对视一眼后陆西北立刻把手里的钱递给他：叔叔，给，这个是给你的工资。 你还知道工资啊。陆少柏好笑的问。 当然知道了。陆西北道：你这个叫演员，得给工资的。 陆少柏呵呵笑了两声，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学校的运动会家长都要干什么。 我来说我来说。陆婉儿兴冲冲的举手。 陆少柏看着她，冲她点头。 我们是一年级，老师说我们班表演做操，还有还有跑步。 哎呀，陆西北不耐烦的打断姐姐的话：你说错了，跑步是家长跑，我们小朋友要给家长加油。 说完看着陆少柏：老师说我们是小朋友，跑不动的。说的时候小手还配合着摇摆：所以是家长跑。 王小明的爸爸是公安，特别会跑步。他说他爸爸肯定能拿到第一。说完自己又不服气的哼一声。 接着又看着陆少柏问：叔叔，我看你身材很棒棒哦，是不是比王小明的爸爸还要厉害啊。 陆少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而不语。 陆西北有些害羞，但还是没躲开，反倒是他手放在头上的时候，他还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陆少柏心里软的跟什么似的，说话口气都不自觉的带了一些陆西北说话的腔调继续问：第一名的奖励是什么呀? 是一本很好看的笔记本。陆婉儿道。 那你喜欢吗?陆少柏问她。 喜欢。陆婉儿也有些害羞的看着他。 这个叔叔笑起来真温柔。 那我努力，帮你们拿下第一名。陆少柏道。 真的啊，太好了。陆西北跟陆婉儿两人蹦跳着。 家长把小朋友照顾好，这样很危险。售票员提醒。 陆少柏说了声抱歉，然后顺势就把两人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乖乖的靠着他的腿。 陆西北看着这个叔叔，总觉得这个叔叔有些面熟，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他闻着就想靠近。 还有还有，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可他看到这个叔叔，就想跟他说话。 见陆西北不说话了，陆少柏问他：家长还要做什么? 还有陆西北小脸红红的：还要跟其他小朋友和家长一起完成200米的接力赛。 说着说着，陆西北的小身子不由的就往他身上靠。 这个叔叔的腿真有劲儿。 陆西北心里想着，这个人要真的是他爸爸那该多好啊。 哎呀，弟弟，我们到站了。陆婉儿看着外面的街景喊了一声道。 叔叔，那我们怎么联系你啊。下周一就要开始了。陆西北有些着急的道。 我送你们回家，路上慢慢说。陆少柏道。 说话间，公交车已经靠边停了。 陆少柏一手牵着一个下了车。 然后就没放手了。 两小只偷偷的对视一眼，也假装没发现。 就一会儿，就假装他是爸爸一会儿就好了。 两小只一路叽叽喳喳的跟陆少柏说他们在学校里的情况。 陆少柏很捧场，两小只说的更加高兴。 忽而，陆西北脚步一顿。 陆少柏人是往前走的，感觉儿子停下来后就扭头看他。 怎么了?他问。 陆西北叹口气，将小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我们快要到家了。陆西北说完抬头看着他：不能让妈妈知道我们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妈妈会生气的。 陆少柏蹲下身子看着他：你不是让我演爸爸吗?我们这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吧。 陆西北点头，又摇头。 看着儿子一脸纠结的小表情，陆少柏拍了拍他道：我家就住在前面进去那条巷子里。 陆西北刚要说话我们家也是结果被陆婉儿打断了。 她将陆西北拉到自己身后：叔叔，谢谢你们送我们，我们快到家了，叔叔再见。 说着拉着陆西北就走。 第938页 陆西北被姐姐拉着，还频频回头，十分不舍的样子。 陆少柏就站在那，目送他们。 你干嘛啊。陆西北道：都没留联系方式呢，回头上哪里找这个叔叔啊。 陆婉儿看他一眼：你不觉得这个叔叔对我们太好了吗?哥哥说陌生人对我们好，就是想把我们拐走卖给别人家，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陆西北不悦反驳：叔叔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陆婉儿说完又接了一句：但是我们也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万一他跟到家里被哥哥他们看到，咱们俩就要挨秦女士的批评啦。 说完还依依不舍的回头，见陆少柏还站在那，幽幽的长叹一口气：他要真是我们的爸爸就好了。 陆西北也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陆少柏一直看着两小只拐弯了，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回到家后放下书包，一脸怅然。 小北跟小婉儿回来了。家里的小保姆道：饿不饿，我给你们拿吃的吧。 谢谢小红姐姐，我们还不饿。陆西北说完，拉着陆婉儿就回到了房间。 都怪你，这下叔叔也找不到了，那我们的运动会怎么办? 后天就是运动会。 两人一直没跟秦晚晚说。 陆婉儿也不高兴：那我不是怕他是坏人吗。 叔叔才不是坏人。陆西北梗着脖子冲姐姐喊了一声。 陆婉儿被弟弟凶的眼睛都红了，委屈巴巴的，倒也没再说话了。 见姐姐这样，陆西北顿了顿，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就转身出门了。 他想去找找那个叔叔。 万一还能遇见呢。 第747章 一家团圆 陆少柏从供销社买了些东西后拎着往家走。 他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问了售货员，人家推荐的几样他都买了。 自己儿子七岁了，却不认识自己。 虽然不认识自己，但那孩子对自己的依恋陆少柏感受的很清楚。 本以为能九月赶回来送他上学的，结果被耽误了。 这几个月，他一直待在山区的军工厂里。 一边将自己知道的复制出来，一边又跟几个武器专家一起他记得不太清楚或者没参与的地方推算出来。 忙活了四五个月才把图纸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功能。 他是今天中午才到京城的，去老帅那边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就想着来学校接儿子放学。 结果到的时候学校冷清清的。 他还以为要失望了呢，就看到他们俩一前一后的朝站台走过来。 当时那种心情，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要不是怕吓着他们，他是真的想上前将儿子抱起来再举高高。 又想起刚才小丫头一脸谨慎的样子不由的失笑。 都说了那么多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坏人是不是太迟了? 正想着呢，忽然看到陆西北从对面走过来。 小家伙一边走一边看，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人。 难道是在找自己? 陆少柏这么想着，刚要喊他，忽然就听到一道女生喊了一声陆西北。 陆少柏脚步一顿，循声看去，就见自己的妻子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子朝儿子走去。 陆西北没想到会碰到他妈，站在原地不动。 秦晚晚扶着车子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作业写完了吗? 陆西北目光四处看，没见到那个叔叔。 你找谁啊?秦晚晚也看了下周围问。 我来接妈妈。陆西北赶紧说。 秦晚晚一笑，骂了句小滑头又道：过来，上车，我带你回去。 陆西北走到她身边。 秦晚晚一手扶着车子，一手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儿子就要放到后座。 结果单手没抱起来。 哎哎哎秦晚晚感觉车子要倒，儿子要掉，脑子一乱就哎哎了起来。 她自然是选择放掉车子来抱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好心人伸手帮她扶住了车子。 秦晚晚将儿子放下，抬头就道：同志，谢 一声谢谢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陆少柏看她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将自行车站好：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单手哪里还抱得动他，下次把车子站好了再抱他。 没等秦晚晚说话呢，自己又道：算了，下次我来吧。 秦晚晚跟陆西北两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微瞪着眼睛微张着小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陆少柏将车子站好，又走到陆西北跟前，一把将人拎起来放到后座。 陆西北倒也没挣扎顺从的坐好机械化的抱住了座凳看着陆少柏。 接着又看着秦晚晚。 陆少柏将买的东西放在车篮子里，还有一些挂在车龙头上，这才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嘿，回神了。 话音一落，秦晚晚眼里就开始掉金豆子了。 陆少柏见状赶紧用手去接，结果越接越多。 在外面，他也不好怎样。 第939页 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又抬手帮她眼泪擦干低声哄道：乖了，回去再哭，靠在我怀里哭，你想哭多久我都陪着你。 秦晚晚一头扎进他怀里，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打了他几下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陆少柏看到有人好奇的朝这边看，拍着她的背继续哄：再这样人家要喊抓流氓了，看那边那大婶就在看咱们呢，还有刚才路过的几个人，都在看咱们呢。 秦晚晚猛的从他怀里退出来，凶巴巴的吼他：谁爱看就看，我自己男人我还不能抱一抱了。 能能能陆少柏好脾气的道张开双手：那还要抱吗? 秦晚晚瞪他一眼，甩手就走。 陆少柏见媳妇儿真生气了，赶紧追上去。 就剩下陆西北孤零零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脸懵逼。 等两人都走出好几米远了，他这才一骨碌从自行车后座下来，追上去喊：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等陆少柏将媳妇儿哄好了后赶紧回头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这次，车后座坐的不是儿子了，是媳妇儿。 陆西北一路上也没说话，只是一会儿看看坐在那的亲妈，一会儿看看推车的叔叔。 不，妈妈说这个叔叔是他爸爸。 陆西北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 不相信妈妈的话，可看到妈妈在他怀里哭，又不像是假的。 最最奇妙的是，在公交车上自己居然就找他来当自己爸爸。 陆西北小学才念几个月，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缘分。 心里激动，可又觉得不真实。 终于，到家门口了。 陆西北一把甩开陆少柏的手，猴子一样蹦起来就往家里窜，嘴里还一边喊：太外公，哥哥，姐姐，快出来，快出来，出大事了。 陆少柏回头望着秦晚晚：儿子这性格肯定像你，心里藏不住事，有点事就咋咋呼呼的，男孩子这样显得不够稳重。 秦晚晚从后座跳下来翻个白眼。 陆少柏轻笑：这一路你都翻我多少个白眼了，这么不待见我回来啊。 是啊，你再不回来我就再找个男人过了。秦晚晚嘴硬的道。 陆少柏脸黑了下，又掐了下她的脸，秦晚晚抬手轻轻的拍掉。 两人一个提着东西一个把车拎过门槛进了院子。 在陆西北的大嗓门吆喝下，全家人都出来了，就连两个保姆都出来了。 他们都好奇的看着他们的雇主(妈妈)跟一个男人并肩走了进来。 慢一步的陈怀忠也出来了，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的时候，手里的拐杖就掉在了地上。 陆少柏看着已经佝偻着背的外公，收起笑意，几步走到老人家跟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 陈怀忠赶紧弯腰要扶他。 回来了回来好啊，回来就好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陆少柏赶紧起身扶着他进去。 韩波等人全都看着秦晚晚。 傻子。秦晚晚笑着拍了下他的头：去，让你姑姑一家人晚上来吃饭，就跟她说她哥回来了。 韩波眼睛顿时就亮了，哎了一声拔腿就去周家了。 陆西北跟陆婉儿对视一眼。 妈妈，那真的是我爸爸吗?陆婉儿问。 那还能有假。秦晚晚说着拍了下两小只撸袖子：去陪你们爸爸，今晚妈妈下厨。 第748章 天上掉下来的爸爸 今天是陆家这十几年来人员团聚的最整齐的一次。 陆少琴知道哥哥回来了，衣服都来不及换，男人也不要了，将双胞胎一个放在自行车横杠上自己加的藤椅上，一个放在后座的滕椅上，又绑上自知安全带，骑着车子就往哥哥家赶来。 等她到了将车子停在门口牵着两个孩子进了院子就看到外公坐在院子里，多年未见的哥哥再就在旁边，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托着外公的手，在给他修指甲。 旁边蹲着陆西北跟陆婉儿，两个小家伙是一眼都不眨的看着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爸爸。 之前听戏的时候有人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们觉得爸爸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陆少柏剪一下就看他们俩一眼，然后接着剪。 这会儿听到门口那边传来动静，陆少柏回头一看，就见妹妹牵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站在门口。 陆少柏冲她们招招手。 陆少琴鼻子泛酸牵着孩子上前。 修文修武已经能自己慢慢走路了，只是说话还不太利索。 陆少柏见两个外孙走的跌跌撞撞的，放下剪刀上前迎接。 而后一手抱起一个问妹妹：这是老大还是老小? 陆少琴赶紧擦了擦鼻子，笑着道：你抱的是老小，叫修武。 陆少柏看着外甥有些怕生的表情，抓着他的小手逗了两下，修武小嘴一憋朝陆少琴张开手。 陆少琴没接，抓着儿子的手道：这是你舅舅，是妈妈的哥哥，你喊舅舅。 修武一点都不配合，见妈妈不抱自己，哇的一声哭了。 陆少琴只好接过儿子。 陆少柏又看看大外甥，没抱了，怕他又哭。 第940页 陆西北上前牵着周秀文，拉着弟弟偷偷的小声道：弟弟，我也有爸爸了，我爸爸是神仙，从天上掉下来的。 周秀文哪里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哦，就听懂了爸爸两个字，于是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爸爸。 陆西北捂着小嘴偷偷笑，他以后想喊爸爸的时候也会有人应答了。 这一晚上的陆家特别热闹。 等周浩赶来的时候差不多开饭了。 两人不是第一见，但大舅哥跟妹婿，是第一次。 菜上齐了，周浩翻出自己藏在陆家的酒想跟陆少柏喝几杯，被秦晚晚阻止了。 啧，嫂子不是我说你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不喝酒呢?周浩不悦道。 他不能喝，要喝你自己喝，他喝这个。说着将一杯热牛奶放在陆少柏跟前。 陆少柏也不说话，捏了下秦晚晚的手：你也坐。 秦晚晚嗯了一声，解下围裙坐下了。 保姆端上最后一个菜，陆少柏端着牛奶对他们道：离家七年，第一次大家坐一起吃上了团圆饭。 还记得当初我跟小晚从大西北回来，就在西城区那个院子，就我俩 陆少柏想起那段日子，喉头有些哽咽。 今天不煽情，就一个主题，感谢。感谢你们，尤其是小晚，这七年，你最辛苦，这第一杯，我敬你。 秦晚晚站起身，她杯子里的是红酒。 跟黄文娟混久了也喜欢上了红酒的味道。 夫妻俩碰了一下，陆西北吵着也要碰，被韩波压住：这是你爸爸妈妈喝，你不要捣乱。 陆西北虽然有些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能一起，但看着爸爸妈妈站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特别的高兴。 我的爸爸妈妈可真好看啊。 同学们的父母他大部分都见过了，大部分都是妈妈好看，爸爸好看的没几个，爸爸妈妈都好看的就更没有了。 他觉得他的爸爸妈妈是他们班所有同学中最好看的。 陆少柏跟秦晚晚喝了，接着又跟陈怀忠喝。 因为苏庆民住的有些远，大晚上的来不及通知老人家。 所以就没喊他了。 接着是陆少琴夫妻，再就是韩波。 等陆少柏喊到韩波名字的时候，韩波是又紧张又惊动的，不知所措。 这个家的真正的男主人，他第一次见。 其实早就见过，但那时候秦晚晚也没跟他说，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姨夫不在的时候，你成了我们家小男子汉，姨夫谢谢你，来，我们俩也喝一个。 韩波有些高兴，心里又有些酸涩。 自己亲生父母的样貌早就忘记了，甚至逐渐被他们代替。 之前听着妹妹缠着他喊爸爸的时候，韩波心里也有些想喊的。 姨夫这是我应该做的。韩波今年也开始变声了。 接着又跟陆西北跟陆婉儿碰了下，两个人腻腻歪歪的非要喝他杯子里的牛奶。 要说高兴的最明显就是他们俩了。 两人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坐不住，你追我赶的最后目的地就是陆少柏怀里。 反正总要挨着他的。 秦晚晚要抱都不肯。 见媳妇儿酸酸的样子，陆少柏笑道：也就是新鲜。 秦晚晚哼一声。 快去坐好，吃饭得有吃饭的样子。陆少柏道。 两小只对视一眼，听话的坐到位置上。 秦晚晚坐在陆少柏的左手边，陆少柏就一手吃饭，一手拉着她的手。 秦晚晚要甩开，他不让。 趁着周浩那大嗓门在说话的时候陆少柏凑过来道：以前你可不这样。 以前两人也跟经常这样的。 秦晚晚用指甲掐了他一层手皮。 陆少柏笑的眼角都弯了，跟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疼也是高兴的。 叙旧过后，周浩就又说起了生意上的事。 秦晚晚的小楼开春就开始重建，图纸跟施工队伍都是找的市建筑队。 一共是六层，一楼外围门面，中间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区。 二楼卖的是护肤品，各种高档货，比如进口手表，包，还有各种金首饰等。 三楼部分是男士服装部分是女士的，四楼全部是女装。 五楼卖各种成人鞋跟童鞋。 六楼是餐饮类。 南北风味的都各引进一下，除此之外还有咖啡厅跟西餐厅。 其中西餐厅是魏荣找人一起合伙开的。 周浩在鞋区租了一个铺面，女装区租了两，其中一个是秦晚晚送给陆少琴的，没要钱。 不仅是周浩，李春萍也搞了两个店。 金柱银柱秀妮，三人一起开了两个店，一个卖鞋子，一个卖女装。 陈国栋怕秦晚晚这铺子租不出去，早早就要了预定了位置。 除了送给陆少琴的那个外，其他的铺子，秦晚晚都只收了成本价。 因为现在还没有商铺买卖的概念，政策也不允许，所以几个人私下签了买卖合同。 孙红梅跟刘小芳还有钱文华三家，秦晚晚也一家送了一个门面。 他们三个人的那算是员工福利。 两人跟着她帮忙不少，她不能自己挣钱了把他们忘记了。 第941页 第749章 往后余生 孙红梅跟小芳手头都有钱，又各自租了个门面，进货渠道全部交给周浩跟周南，店里再找熟人帮忙看着。 孙红梅的店铺是找之前摆摊时候就处的还不错的一个小姑娘帮忙卖货，要是生意好再把自己姐姐喊来帮忙。 刘小芳的是让她妈照看。 她自己的那个店面，则给了雷翠翠经营。 说好的铺子给她经营等挣钱了再说其他的。 雷翠翠很是感激，私下跟两个哥哥说，等挣钱了就会把房租补给嫂子的，绝对不让别人说闲话。 雷鸣跟雷军都没反对。 亲戚是亲戚，生意是生意，最好不要混为一谈。 除了他们外，跟秦晚晚认识的人知道消息后都来租铺面。 赵秘书家，袁青家，黄文娟，冯敏(封凯老婆)财务局那边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就连最早在煤矿局那边认识的几个人也都租了铺子。 大户还是周南跟魏荣。 周南跟魏荣在每一层都租了两个以上的铺面，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每一层也就三十多个店铺，自己人消化了一些，其他的都是广告招商。 从六月份就开始对外招租，八月头开了个招商会，会议结束后大部分剩余的铺子陆陆续续都租出去了。 主要是去年那个年货节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新大楼的图纸画的也很吸引人，秦晚晚画大饼的功力也是日新月异，一般人禁不住她忽悠。 整层大楼九月底才竣工的。 因为提前收了一批租金，秦晚晚的本钱滚了几滚，又把这栋楼抵押出去跟银行借贷了一百万。 这一百万主要用在一楼的门面跟生意启动上。 一楼的铺子一半被周南周浩拿去了，剩下的她全部留给自己了。 这一半才一分为二，一边是预留给南北糕点铺子的，一半秦晚晚装修成了kfc的风格。 虽然说现在还没有kfc，但是吧，八七年kfc就来了。 据说一开业就创下了单一店铺单日最高销售额，三十万。 就是现在也很难办到，但就在那个年代，人们跟疯了一样日销三十万。 这钱，谁不眼红? 自己能挣的钱干嘛要留给外国人挣? 所以在规划的时候，秦晚晚就决定搞一个家乡鸡快餐厅，跟市养殖场签了合约。 合约签订好了后她就在厂子里捣鼓一鸡n吃。 各种烤翅，鸡腿，汉堡包，鸡肉卷等，秦晚晚亲自带着小芳一一试做。 等做出跟后来kfc差不多味道后秦晚晚还把这些送给了方朝山他们唱过，小赵更是将多余的送给其他办公室同事，所有人都说好吃，期待开业。 小赵的女朋友毕业后就给秦晚晚干活了。 这姑娘叫王玲玲，是南北副食品公司的第二位大学生，留在了财务部。 财务这块还是钱文华为主。 这都十一月了，根据签合同时候的要求，所有商户必须在12月15号上货。 周浩他们都是第一批租了铺子的装修都接近尾声了。 货也都在运送的途中了。 这会儿跟秦晚晚说的是什么时候货能送进场。 秦晚晚道：今天是家宴，不说工作，非要说你过几天上我办公室再说。 周浩点头：好好好。 说完对陆少柏道：哥，看到没，人现在是大厂长了，牌面大的很呢。 陆少柏笑，看着秦晚晚：那回头我去找你，是不是还要排队啊。 秦晚晚也笑：那得看你运气了，要是正在谈公事，你还真得等，毕竟我现在谈的生意也算是商业机密。 陆少柏点头：能见秦总一面确实不容易。 众人哈哈大笑。 陆少柏送陆少琴夫妻出门，两个保姆一个扶着陈怀忠回去，一个收拾桌子。 秦晚晚要帮忙，小保姆笑着道：晚晚姐你就别伸手了，我来。您爱人回来了，你们夫妻俩好好说话。 说着拿过她手里的筷子，让她赶紧把自己收拾下，一身油烟味呢。 秦晚晚闻了闻，好像确实有油烟味。 小北跟小婉儿呢。秦晚晚问。 跟姨夫一起出门了。韩波回答。 秦晚晚哦了一声，拿着衣服去洗澡去了。 明天正好周末，他们一家子一起去看苏庆民。 秦晚晚洗好澡出来见卧室里没人，再一细听，发现两小只的房间有声音。 两个孩子还小，房间也很大，所以秦晚晚就让他们一个房间，干什么事都有个伴，等大一些再分房间。 她悄悄走近，就见两小只躺在一个被窝里，陆少柏手里拿着一本童话书，正在给他们讲故事。 看两人那瞪的老大的眼睛，显然这个睡前故事不太成功。 秦晚晚依在门口，敲了敲门。 三人都看了过来。 秦晚晚走进去，你们两个，赶紧睡觉，爸爸今天才回来，都累了一天了不缠着他了。 明天还要去太姥爷那边，早点睡早点起来。 说完不给三人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陆少柏手里的书抽出来放在书架上。 你们睡一床还是分开睡?秦晚晚问。 第942页 陆西北从被窝里钻出来：爸爸抱我。 陆少柏将儿子拎到对面床上，陆西北被冻的一哆嗦但脸上却是笑的。 两人给两小只安顿好，秦晚晚推着陆少柏出去把门关上。 衣服给你放在浴室了，去洗洗早点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被她推的往前走，又扭头小声道：虽然坐了一天车，但是睡前运动还是没问题的。 秦晚晚自然听懂了，轻轻锤了他一下：赶紧去洗漱。 陆少柏笑着进了浴室。 等他进了浴室，秦晚晚往卧室走，还拍了拍脸蛋。 都老夫老妻了，脸红个屁啊，自己的男人，好好享受不应该么? 话虽如此，等陆少柏进来后秦晚晚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都忘了同居生活是什么滋味的了。 陆少柏带着一股香皂的气味朝她压了过来。 秦晚晚是喝了红酒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眼前的男人醉人。 脑子更是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诗：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此处省略翻来覆去正面反面等各种睡前活动描写) 等结束后秦晚晚很是愤愤不平的趴在那享受某人的事后按摩。 不然明天她肯定得丢人。 老了老了。秦晚晚一边酸爽一边感叹。 陆少柏一边给她按摩腰跟腿一边道：是生疏了。 秦晚晚抬腿要蹬他。 腿还有劲儿啊，要不再 陆少柏话还没说完呢，秦晚晚把腿缩回来，人往被窝里一躺下：老陆同志，适当运动延年益寿，过度运动有损健康，睡吧。 陆少柏起身喝了点水后钻进被窝。 他将秦晚晚拽到怀里，又将被子掖好。 往后余生每一天都能陪着你跟孩子们了，小晚，我真的回来了。 秦晚晚抬手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我不求长命百岁，只希望往后余生我活着的每一天你都在我身边。 陆少柏将人搂的更紧了：会的，我会一直在的。 第750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半夜陆西北还闹了个笑话。 他做了个梦，梦到爸爸又飞走了。 被尿憋醒后放了水就偷偷摸摸的来到父母的卧室，看看爸爸是不是真的飞走了，见爸爸在后二话不说爬上床，挤到两人中间。 秦晚晚没醒，陆少柏在儿子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发现是儿子后也就随便他了。 这会儿爬到床上还不安分东看看细看看的，被陆少柏摁着脑袋塞进被窝里了。 陆西北嘿嘿直乐，倒安分了不少。 吃过早饭一家人去了苏庆民那边。 苏老退休后除了秦晚晚给安排的一个照顾的人，单位那边也给了一个保姆跟勤务兵照顾他。 苏老现在算是清大的特聘教授。 他的课是理论跟实践相结合，说到一些公式的时候就会带入一些他在实验中遇到的案例又说是怎么解决的。 当然了，说的都是能说的。 这就导致来听老先生课的人非常多，有些不是本校的学生也来听一听。 苏庆民被保姆跟几个勤务兵照顾的很好。 保姆是江南人，会种菜，做的饭菜是清淡又养人，还会煲各种养生汤，这小一年的时间里，苏庆民凹陷下去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些肉了，认看起来也不再是干巴巴的了。 秦晚晚夫妻俩来的时候，老人家正蹲在一盆月季跟前剪枝。 听到陆西北跟小婉儿的喊声，老人笑着抬头。 看到外孙女跟外孙女婿一起来的时候，苏庆民很是惊讶了一下。 随即就笑了，很是高兴。 小晚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两个孩子经过一晚上的兴奋，这会儿终于知道爸爸是真的回来了后也不缠着他了，反正来日方长。 这会儿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找宝藏去了。 苏庆民跟陆少柏坐在炕上。 这是秦晚晚特意为老人家做的。 京城的冬天是真的冷，秦晚晚就特意请人修了一个炕。 这会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格外的舒服，不由的又想起在西北坐在炕上猫冬的日子。 保姆倒了三杯红茶，又端来瓜子花生一些糖果后道：小晚跟小陆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阿姨你看着准备吧，清淡一些就好。秦晚晚道。 陆少柏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她昨晚后半夜迷迷糊糊问过他身体情况，这人就说恢复的不错。 早上逼着他拿出了检查报告，目前来看，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谁也不敢大意。 阿姨嗯了一声退下了。 等人走了后苏庆民问他：过年前还工作吗? 陆少柏摇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苏庆民点头：你的身体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人太劳累抵抗力就会下降，一些病毒就容易攻破人体的防御系统。 正常的人还好一些，本就有病症的人就差很多，搞不好就把之前的病给勾的复发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 工作怎么说呢?这是苏庆民关注的问题。 第943页 上头的意思是让我进科研所，我没答应。陆少柏道：关靠我一个人起不到什么决定下的作用。比起进科研所，我认为眼下更重要的是培育人才。 说实话，我的工作经验不多，就算进了科研所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那些老教授们比我厉害多了。 可进学校就不一样了，将我学到的知识给更多年轻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国家的人才已经出现断层了，再不接上，后面的日子怎么办?一直要被人压着打吗? 个体的能量是有限的，只有团体的能量才是无穷尽的。陆少柏道。 苏庆民点头，作为一个搞了一辈子科研的人，他也感觉出来人才后续跟不上，时常担心后继无人。 也不是说后继无人吧。 就他在学校里任教的这大半年来还发现一些问题。 一些家境优越的学生们已经缺少拼搏精神了，考大学对于他们来讲更多的是为了毕业能分配工作，能找个相对较好的对象，如此循环。 而那些将近贫寒的学子们又有些死读书，课本上的知识他们会，但课本外的，就很难去幻想。 搞科研的人，缺少幻想那可不行。 搞科研光死读书也不行。 他把自己的担忧跟陆少柏说了说。 陆少柏就说国外是怎么多方面培养人才的。 但也说了实际情况，我们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想要赶超他们，短时间内很难。 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时间缩短再缩短，为还没成长起来的人才们争取更多时间。 一老一少有问有答的，一旁的秦晚晚昨晚太累了，作为一个学渣加商人，她哪里听得懂这些啊。 再加上这炕上热乎乎的，她听着听着人往他肩膀上一歪。 陆少柏赶紧扶了下。 秦晚晚睁眼。 睡会儿吧。陆少柏说着就要扶着人躺在他腿上。 秦晚晚不肯。 眼底那么大的乌青，你就睡会儿吧。苏庆民笑着道。 秦晚晚这才不好意思的躺下，但也没敢躺在陆少柏的腿上。 旁边就有叠的整齐的被子，陆少柏拽过来给她盖上后一老一少继续讨论。 半个多小时后陆西北抓了一条小蛇高兴的冲进来让陆少柏看。 陆少柏吓一跳，就听跟进来的勤务兵说是菜花蛇，没毒的。 再加上冬眠，那蛇被陆西北抓着也就轻微动几下。 爸爸你看，这小蛇真可爱。陆西北道。 声音小点。陆少柏道：你妈妈在睡觉呢。 陆西北这才小声，还要把小蛇放在桌上，被陆少柏制止了。 冬天到了小蛇也要睡觉，去把他放回去洗手过来歇会儿别瞎跑了。陆少柏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下儿子的里衣，都有些微微汗意了。 勤务兵拉着陆西北出去了，陆婉儿洗了手后爬上来，依偎在陆少柏身边。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给她剥花生吃，一边继续跟苏庆民说话。 一家子在苏庆民这午睡后才走。 秦晚晚要接苏庆民回去住几天，苏庆民不肯。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们周末有时间就来我这吃一顿饭，没时间也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苏庆民虽然老，但是精神头确实不错。 相比起苏庆民来，陈怀忠自从年初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了。 秦晚晚都有些害怕他等不到陆少柏回来。 好在，陆少柏回来了。 晚上回到家，陆少柏就跟两小只说起明天的运动会来。 秦晚晚听了一耳朵就问：什么运动会?我怎么不知道? 陆少柏就笑着把他们俩在公交车上给他钱请他演爸爸去参加学校运动会的事情说了说。 陆西北想捂住爸爸嘴巴的，奈何他太矮了。 闻言秦晚晚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怎么的?嫌弃你妈跑不动? 哎哟哎哟，爸爸救命，爸爸快救救我。陆西北搞怪的喊着。 一旁的陆婉儿捂着嘴咯咯的笑。 妈妈，还有姐姐，姐姐跟我一起的，你怎么不打她老打我啊，这不公平。 陆西北叫着。 秦晚晚松开他的耳朵，陆西北哼了一声：爸爸，你婆娘可太凶了啊。 陆少柏敲了他一下：不许跟妈妈没大没小。 陆西北一缩脖子，跑了。 第751章 花样炫爸爸 周一，陆西北早早就起来了。 秦晚晚最近事情很多，没在家吃早饭就走了。 陆少柏要送她，被她拒绝了。 你今天把他们俩学校的运动会搞定吧，我中午不回来吃，你让保姆给你做一些清单的。 秦晚晚一边戴围巾一边叮嘱：还有外公那边，之前我说陪他去医院检查下身体他也不肯，你劝劝他吧。 行，我知道了。陆少柏拿过手套给她戴上：再冷就坐公交，别骑车了，太冷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拿着包就要走，结果被陆少柏拽拉回来。 秦晚晚不解的看着他。 陆少柏无奈道：虽然咱们老夫老妻了，但我这才回来呢，你就一点不黏我? 第944页 那语气跟表情颇有些深闺怨的味道。 秦晚晚捂嘴笑：那可不，我现在眼里就剩下钱了，其他都是浮云。 陆少柏点了下她额头，抱了抱她：路上小心。 秦晚晚也抱了一下，还调侃道：陆先生在国外不但学习课本知识，这哄女人的知识也很有长进啊。 陆少柏轻笑：嗯，你慢慢等着，看我学的合不合格。 秦晚晚翘着嘴角推开他后又亲了他一下赶紧跑了。 有男人在家的日子果然不错，有滋有味的。 等秦晚晚走后陆少柏带着众人吃过早饭后又叮嘱保姆照顾好陈怀忠，这才跟两小只一起去学校。 韩波已经初三了。 他想上好一点的高中。 他跟秦晚晚说过了。 本城区的有五十中，第二中学都不错。 想要再好一点的，人大附中，清大附中，这些是在全国都能排名的。 人大附中韩波觉得自己有点悬，清大附中努努力应该可以。 要是考上了，可以住在苏老教授那。 韩波觉得那地方挺好的。 为了自己理想，韩波一直都在努力奋斗，连带着陈军跟盼盼也都抓紧时间学习，三人还想着继续做校友呢。 早上陆少柏牵着两小只出门的时候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很多人都不认识陆少柏，只有一些老邻居知道，但他跟少年时的样貌早就不一样了。 所以当陆西北跟陆婉儿牵着陆少柏的手出门后，这一路上就被各种人围观。 还碰到了陆西北的同学。 陆西北，他是谁啊?同学问。 这是我爸爸啊，你是不是傻啊。陆西北道。 那同学看了看陆少柏，跑了。 还有胆子大的就直接问陆少柏：叔叔你真的是陆西北的爸爸吗?我跟他从小就一起玩，我从来没看到过他爸爸。 这就是我爸爸。陆西北凶巴巴的冲小伙伴吼。 陆少柏把儿子拎回来，笑着回答道：是啊，我是他们的爸爸。 那陆叔叔你以前去哪里了啊，我们都没见过你。 叔叔以前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了，最近工作结束了才回来。陆少柏耐着性子道。 周围不少大人也都听到了，心道这么多年不回来，那肯定是干大事去了。 有一些还有印象的闻言恍然大悟。 忽然，一个长老的声音问：你可是陆在川的大孙子? 陆少柏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头发都花白了老奶奶拄着拐杖在那晒太阳，就停下脚步道：对，是我，您是 端详了半天不确定的问：您是花奶奶吗? 哎哟是我是我。那老奶奶见他还认识自己，别提多高兴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叹息一声：当年你们一家搬来的时候没见到你，问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就说你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去了。 当时她还不相信呢，以为遭遇了什么不测。 陆少柏笑了笑：工作单位很远，回来不方便。 花奶奶点头：你爷爷是个能干的，你也能干。那些事都过去了，咱不想，朝前看，这日子得过呢，是吧孩子。 陆少柏嗯了一声：花奶奶，我要送两个小的去学校，回头再跟您聊。 哎去吧去吧，好孩子，你媳妇儿也是个能干的，又当了大厂长，你们家好日子在后头呢。花奶奶又唠叨了两句。 陆少柏笑着嗯了一声，牵着两人走了。 等他们一走，刚才听了一些对话的人都围了过来。 老姐姐，那位是谁啊? 他啊，老陆家的，这家祖上厉害着呢，打鬼子的，当了大官儿。花奶奶道：十几年前，他家爷爷被人害了，家就散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那一家人了呢。 他奶奶，那是个顶顶好的。花奶奶道。 那时候这一条巷子的小伙子都羡慕陆在川，媳妇儿贼漂亮，解放前人家就是大小姐，解放后娘家也是个有钱的。 后来家里厂子都捐给国家了，可惜，还是没逃过去。 花奶奶叹息一声：那两口子要是还在的话，陆家现在就是上层圈子里的人了。 说完又一想：这两口子也能干，说不定若干年后也能成为最厉害的人。 周围的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但都明白了，这一户人家以前很厉害。 因为今天是运动会，路上家长带着学生的就特别的多。 陆西北跟陆婉儿一开始还跟着陆少柏老老实实走路坐车。 等下车后看到不少同伴同学，陆西北就忍不住了，还是花样炫爸爸。 李晓明，你爸爸来了吗?我爸爸来了哦，今天是我爸爸跟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我爸说要拿第一名。 王海，你爸爸呢?他怎么没送你上学啊，我爸爸今天送我上学，等下还要跟我一起参加运动会。 李老师李老师，我爸爸回来了，我爸爸回来了，快看，那是我爸爸。 陆西北就跟一只被关了许久终于被放出笼子的二哈似的，只要是他认识的人，他都要跟人家说一句我爸爸回来了。 第945页 陆婉儿牵着陆少柏的手：爸爸，弟弟好丢脸哦，我们不要认识他了。 陆少柏莞尔。 等陆西北拽着班主任唐老师来到陆少柏跟前的时候，陆少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老师你好，我是陆西北跟陆婉儿的父亲，我叫陆少柏。陆少柏礼貌的道。 唐老师很惊讶，随即点头道：陆先生你好，你能来参加运动会，陆西北很高兴。 看出来了，那家伙恨不能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爸爸回来了。 唐老师看着陆西北又去跟同学分享他爸爸回来了的消息，笑着道：我听你爱人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回来就好，这么大的孩子是最需要爸爸陪伴的时候。 谢谢唐老师，我知道了。 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运动会见。唐老师道。 陆少柏颔首，等老师走了后才把儿子拉回来，不然等下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第752章 陆同志加油 陆少柏跟一群爸爸妈妈们一起站在赛道上做热身运动。 一年级一共有四个班，每个班必须有十名家长参加400米的比赛。 四十个人，陆少柏想要挣第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已经开学两三个月了，家长们彼此之间都熟悉的差不多了。 冷不丁来一个不认识且还颇有几分温文尔雅味道的成熟男人，几位妈妈一边跟着做热身一边频频朝陆少柏看过去。 陆少柏视而不见。 直到一位妈妈上前搭讪。 同志，你是谁的爸爸啊。这位妈妈个子娇小，杏眼，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我是陆西北跟陆婉儿的爸爸。陆少柏礼貌道。 哟，原来是小西北跟小婉儿的爸爸啊。女人笑道：你们家儿子跟女儿长的可真好。 陆少柏笑笑。 诶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啊，我儿子跟陆西北那是从幼儿园就一起的，你爱人秦厂长我也见过几次。 单位比较远。陆少柏简单道。 你们两口子都能干，尤其是你爱人，可真给我们女同志争气。 旁边一妇女赶紧插话：是啊是啊，我们家现在买点心都去你爱人厂的铺子，他们厂的点心就是比别的好吃。 谢谢支持。陆少柏道。 被感谢了的妇女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手别了下头发。 正在玩耍的陆西北忽然被人拽了下，他扭头。 就见后桌指了指操场：快看，你爸爸被这么多阿姨围着。 陆西北顺着看去，果然就见爸爸身边围着好多阿姨。 陆西北从座位站出来跑到操场边缘，双手呈喇叭状：爸爸，你要是给我拿到第一名，我回去就不告诉妈妈你跟漂亮阿姨们聊天。 童言童语把围观的其他老师家长逗的笑了起来。 陆少柏也哭笑不得。 几个围着他的女人们又乐又臊，倒也不好也不再围着他了纷纷散开。 见周围的阿姨都走了，陆西北回到座位跟后桌嘚瑟：我爸爸好看吧。 好看。后桌十分羡慕的道：我也想有这么好看的爸爸。 陆西北得意的扭屁股。 陆西北有个有些壮的小孩喊了陆西北一声。 陆西北看过去正是王小明。 王小明哼一声：你刚才说让你爸爸跑第一，你可别吹牛了，你爸爸看着很弱，怎么可能跑的过我爸爸。 你爸爸才弱。陆西北不服气的喊回去。 我爸爸厉害，我爸爸是公安。 我爸爸是大英雄。陆西北不服气的喊。 王小明嘁了一声，明显不相信。 陆西北还要跟他吵，结果这个时候准备的口哨吹响了。 两个人也不吵了，都看着操场。 随着号令枪一响，四十位家长都拔腿狂奔。 陆西北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找爸爸。 一开始还能分辨，但随着大家一跑起来就看不见了。 王小明这会儿已经从座位离开跑到操场那了。陆西北一看也跟着去了。 他见王小明追着大人们喊爸爸加油。 陆西北也不甘示弱，虽然没看到他爸爸在哪里，但只要喊的大声一点爸爸肯定就能听见的。 于是陆西北也不跟着队伍跑，就跑到操场正中间，双手呈喇叭状冲那边喊：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跟女同学玩在一起的陆婉儿听见了，拉着身边的小伙伴一起喊。 她喊爸爸加油，那些女同学就喊陆爸爸加油。 谁叫陆爸爸这么好看呢。 周围的家长跟老师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跑在队伍前面的陆少柏自然也听到了儿子女儿的喊声，心里美滋滋的。 这会儿已经跑完一半了，队伍呈两极分化。 最前面的跟最后面的，中间断崖式没人。 跑在他前面的有个小个子男人，看着就像是行伍出身的。 想要超过他也不容易。 但想到承诺儿子女儿的第一名，陆少柏还是想拼一把。 第946页 剩下最后五十米的时候陆少柏开始冲刺。 那小个子男人也开始冲刺。 于是两人将剩下的几个人甩在后面朝终点狂奔。 周围的老师家长都看见了。 已经落后很多的家长索性也不跑了，抄近路来到终点附近。 之前搭讪的那几个妇女也喊陆同志加油，陆同志加油。 搞得其他不明所以的家长也大声喊陆同志加油。 其中有人弱弱的问：陆同志是谁啊。 就长的好看那个。 最后五米，陆少柏到底是仗着腿长，比小个子先一秒冲破终点线。 陆西北呆愣了下后蹦起来：我爸爸第一，我爸爸第一。 一边喊一边朝陆少柏奔过去。 陆少柏喘着气，看着儿子朝他奔来大喊爸爸的样子比他之前学术获得老师认可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一个弯腰将儿子举起来，来了个举高高。 陆西北兴奋的手舞足蹈。 哎不行了不行了。陆少柏将儿子放下来。 爸爸你没事吧。陆西北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有些喘。 陆少柏一边安抚儿子一边慢慢走动，不敢一下子就停下。 这时候那小个子的男人牵着王小明过来了。 陆西北顿时得意的冲王小明做鬼脸。 陆少柏轻轻拍了他一下。 王志军。那小个子男人伸出手道。 陆少柏握住他的手：陆少柏。 两个男人松开手，王志军道：我输的不服，我不是输给你了，我是输给气势了，这么多人给你喊加油，哈哈 陆少柏也笑。 王小明看了一眼陆少柏，又冲陆西北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我爸爸一定能拿到第一。 陆西北也不甘示弱：手下败将略略略 小北。陆少柏声音沉了沉。 陆西北不说了。 王同志，我们先走了。说着拍了下儿子脑袋牵着他找女儿去了。 陆婉儿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爸爸你好厉害呀。 看着女儿那崇拜的眼神，陆少柏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你跟你同学帮爸爸加油。 爸爸，我的同学说你长的好好看，他们都想喊你爸爸。 那可不行。陆少柏道：我只能是你们俩的爸爸。 两人别提多得意了。 第753章 人有失足要低调 接下来就是别的班级的运动，他们三坐在那看别的班级比赛。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了两百米的接力赛。 陆婉儿想跟爸爸一起跑，但是她跑步没有弟弟快，最后还是让给了弟弟。 两百米，一人跑二十五米，四个人就行了。 介于刚才陆少柏跟王志军的表现，班主任就把这两百米的任务交给他们两家了。 陆少柏跟陆西北先跑，王小明跟他爸爸后跑。 陆西北是第一个出发的。 陆少柏给儿子搓了搓小腿肌肉，不着急，慢慢跑。有爸爸在呢。 陆西北昂着小脑袋叉腰道：我一定会好好跑的。 陆少柏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四个班级的人都站好后，口哨一响陆西北拔腿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还是太想在爸爸面前表现一下，陆西北起步的时候踉跄了下，随即整个人都扑在了跑道上。 陆少柏就觉得心一拎，都下意识的要去扶儿子了。 旁边的老师赶紧跑过去：陆西北你行吗? 陆西北忍着疼爬起来捡起接力棒后朝爸爸那边一瘸一拐的跑。 陆少柏看的心疼极了，想让他别跑了，但张了张嘴到底没说。 等陆西北把接力棒交给陆少柏的时候别的爸爸都已经快跑到下一棒了。 看到儿子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哭的样子，陆少柏道：不着急，爸爸给你追回来。 说完拔腿狂奔。 王小明已经着急的不行了，眼看着别的小伙伴就要起跑了，他原地跺脚：陆叔叔你快点，你快点啊。 陆少柏已经尽力了，等他将棒子交接给王小明的时候，其他孩子已经出发了。 好在也才刚出发没多久。 王小明一脸狰狞的跑着，五官都一起用力了。 等王小明把接力棒交给他爸爸的时候，王志军不负众望，一路狂奔一个个的超越过去，最后拿到了第一名。 哦哦，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王小明欢一边欢呼一边朝他爸爸那边跑去。 父子俩欢呼完了王小明想找陆西北结果没发现他们。 他想嘲讽一下陆西北的。 这会儿陆少柏已经抱着儿子去了学校的卫生室了。 冬天，穿的多，膝盖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有些红，倒是两只手，都蹭破了皮。 给陆少柏心疼坏了。 陆西北本来没事的，但被爸爸那心疼的样子一弄心里顿时就委屈巴巴起来，等陆少柏抱住他的时候，陆西北开始哭鼻子了。 第947页 一开始就小声哼哼，后来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疼的，越哭越大声，搞得班主任唐老师又担心的过来问问是不是摔严重了。 没事，唐老师您去忙吧，我带他去上点药。 唐老师确实很忙，闻言就走了。 陆婉儿也跑过来了，安抚的拍着弟弟的肩膀。 小婉儿，你在这里别乱跑，爸爸带弟弟去上点药，很快就回来了。 陆婉儿嗯了一声。 陆少柏将儿子抱起来，问了下医务室方向后就走了。 等离开了喧闹的操场，陆西北终于不嚎了，就小声抽噎。 还很疼吗?陆少柏帮他擦眼泪问。 陆西北摇头。 那你哭什么? 丢脸陆西北委屈巴巴的道。 陆少柏想笑的，但是看着儿子那委屈的小表情，只好忍着了。 没事，你摔倒了还爬起来坚持完成了比赛，已经非常坚强非常棒了。 陆西北看着爸爸，一副你说的是真的吗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了，你刚才就顾着哭了，爸爸看见了，咱们班级又拿第一了。 哇哇结果陆西北又哭了。 怎么了这又是? 呜呜，王小明等下肯定要嘲笑我的，呜呜我刚才也嘲笑他了。 陆少柏看着又哭的伤心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了。 见儿子还眼巴巴的看着他，陆少柏半天憋出一句：你刚才嘲笑他了，他等下就算真的嘲笑你了也没事，你们俩一人一次，挺公平的。 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他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陆西北看着他爸爸，憋着嘴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陆少柏忍着笑：那你就要通过这次吸取教训长记性，下次就算做的很好也不要太得意。 有一句话叫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意外，所以咱们做人得低调。 也不管陆西北听没听懂，陆少柏一通大道理把儿子砸晕了，陆西北终于没哭了。 下午是别的年纪的运动会，等领了奖后一家三口就回家了。 本子给了陆婉儿，笔给了陆西北。 笔是钢笔，要等他们上三年级后才可以用。 秦晚晚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午饭都是赵芳送上来的。 两人坐下后赵芳又跟她说起工作来。 秦晚晚一边吃一边点头，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秦晚晚说的时候就下意识抬头，见到陆少柏的时候愣了下。 你怎么来了。 保姆做了狮子头，外公说你很爱吃，我给你送一些过来。陆少柏走进来冲赵芳颔首。 赵芳好奇极了，她自然是见过陆少柏的照片的。 你好，我是你们秦厂长的爱人。陆少柏冲赵芳道。 赵芳有些手忙脚乱：您好您好，我是赵芳，您就喊我小赵就行。 说完就盖上饭盒又把资料一并收拢。 陆少柏点头，打开饭盒：狮子头，一起吃一些吧。 不了不了。赵芳心道我要是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也干不成秦厂的心腹啊。 她抱着饭盒跟资料就要走。 等下，我夹一个，其他的你拿去跟钱秘书他们分分吧。秦晚晚道。 陆少柏闻言有点不舍得，倒也不是不舍得给别人吃，就是不舍得她就只吃一个。 于是他打开盒盖想挑一个最大的，结果看来看去也没挑出哪个更大一些。 秦晚晚随便夹了一个进碗里，就把剩下的递给了赵芳。 赵芳道谢后赶紧出来，还把门给关上了。 秦晚晚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陆少柏不解：就走进来的啊。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跟门卫说的。秦晚晚白他。 陆少柏一笑：我就说我是你们秦厂长的爱人，来给她送饭，那小伙子不相信，说要打电话问你，我说不要那么麻烦了，就把钱包掏出来给他看了。 他钱包里有一张小照片，是秦晚晚挺着大肚子跟他的合照。一家三口的合照。 第754章 陆秘书上线 哎你听说没有，咱们秦厂长的爱人来了。 她爱人?这么久没见过啊，长啥样? 长的老好看了。一个妇女道. 我不信，长的老好看了还能这么久不来厂里?另一个捧着大缸子舀了一口米饭塞进嘴里：你那眼神看人向来不准的，就连隔壁那王二麻子你都说好看。 说不信的被同伴推了一把。 这次真不骗你，是真的，门卫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人说是秦厂长爱人，门卫不相信，他就把跟咱们秦厂长的合照拿出来给门卫看了。 真的?听同伴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刚才还伸着耳朵听的人也忍不住插话了。 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门卫。说完又道：门卫看着他上楼了，不大一会儿，赵主任就从秦厂长的办公室出来了。 第948页 这下好了。同伴道：之前那些说咱们秦厂长跟爱人关系不好的话不攻自破了。 就是，那些人就是看我们秦厂长能干才故意抹黑她的。 也不算抹黑。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道：你看来找咱们厂长的，可都是年轻的俊后生，也怪不得人家说闲话。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王老三你在你家里怎么放屁我们不管，但在咱们厂你要再敢乱说一句，我就告诉赵主任去。 诶你们这些娘们，我说的是事实，又没污蔑，来找秦厂长的确实是年轻俊后生多嘛。 那是因为我们厂长能干，那些来找她的人都是工作上的原因。 于是楼就从讨论秦厂长的爱人变成了征讨王老三以及那些年轻俊后生了。 办公室里，秦晚晚吃的有点撑。 陆少柏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一口。 秦晚晚喝了口后问：学校运动会怎么样? 陆少柏把发生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下。 听说儿子受伤了还坚持跑完了，秦晚晚是又欣慰又觉得心疼。 正说话呢，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不等秦晚晚说话呢，门就被打开了。 孙红梅，刘小芳，钱秘书三人站在门口。 刘小芳看到陆少柏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师公。 这一声久违的师公让陆少柏嘴角不由的翘了下。 你们来了。陆少柏道。 师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小芳兴奋的问。 前天才回来的。 钱文华跟孙红梅都坐下。 钱秘书。陆少柏跟他握了握手。 钱秘书很高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说着看了一眼秦晚晚：你这一回来，小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陆少柏歉意的看了秦晚晚一眼，继而道：让你们担心了。 孙红梅他们都知道陆少柏出国的原因，见他现在精气神看起来都不错，想来病也治好了，一时间都替秦晚晚开心。 但也不好耽误他们俩说话，寒暄几句就出去了。 等他们一出来，不少管理层的人都来问是不是厂长的爱人回来了。 是回来了。 那魏总不是没戏了么。有个销售部的小姑娘小声道。 孙红梅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那小姑娘吐吐舌头。 林杰也瞪她一眼，继而又问孙红梅：姐，咱们这位厂长爱人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这么久都没见过?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你只要知道他是干大事的就行。孙红梅道：都闲得慌呢?正好我那还有很多计划要交给你们呢。 哎别别别，姐，咱们刚吃好饭，你也让我们休息休息。一群人笑哈哈的走了。 陆少柏正在参观秦晚晚的办公室，又听她说自己是怎么把要倒闭的第二食品厂弄成现在这幅规模的。 我们家小晚就是厉害。陆少柏拉着她的手揉捏着道：我听阿山说了一些现在又听你说了这么多，但我知道远没有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 秦晚晚抿抿唇。 我年前都休息，要上班的话也要等到下个学期了，这段时间我给你当秘书，怎么样? 秦晚晚挑眉。 我好歹也在国外开过几家店有一个小的食品厂，不管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上，我都有那么一些经验，别的干不成，给你当秘书还是可以的吧。 秦晚晚笑，继而点头：那必须很可以，就你这级别的秘书方局长都用不上呢。 陆少柏将她拉到怀里，就这么抱着她，也不说话。 等上班后陆少柏不走了，说既然要干秘书，就要立刻上岗。 秦晚晚说不过他，分开太久，也想多一些时间重新培养下感情。 她太忙，他能迁就自己，她很高兴。 快上班的时候秦晚晚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秦晚晚不在，去卫生间了。 陆少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这里是秦厂长办公室，我是新来的秘书，她现在不在，有事您可以留言。陆少柏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好，等你们厂长回来后麻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姓魏。 说完就给电话挂断了。 陆少柏一愣，魏?是周浩说的那个魏荣? 正好秦晚晚走了进来，见他拿着话筒就问谁打来的。 一个姓魏的，我说我是你秘书他也没告诉我找你什么事，就让你回个电话给他。陆少柏说完直勾勾的看着她。 秦晚晚看他一眼，擦了擦手后当着他的面把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那头就接了。 找魏荣。秦晚晚道。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少柏听不见，就听秦晚晚道：行，方案的话我这边已经准备了几个，你们抽空来一趟，我们确定好了后就赶紧去执行，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又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一抬头，就看到陆少柏拿着个抹布在那擦啊擦的。 第949页 秦晚晚见他不问，她也就不说。 从抽屉里拿出方案递给他：既然要当我秘书，那你帮我把这几个方案再修改完善下。 陆少柏接过看着她问：那我的办公桌在哪里? 你想在哪里?秦晚晚问。 就在这里。陆少柏道。 秦晚晚拿起电话给赵芳打过去，让他们送一套桌椅办公用品上来。 于是，陆少柏就这么在秦晚晚的办公室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钱秘书知道后捧着茶杯过来笑呵呵的道：这主意好啊，以后文案这块就交给小陆了，我这把年纪了，看小字就头疼。 说着又拐了下秦晚晚：这是一回来就不放心要给你当贴身秘书呢? 孙红梅问：什么叫贴身秘书? 秦晚晚挑眉：白天干活晚上暖被窝的那种。 今天三章哈，晚安晚晚。 第755章 幼稚鬼 魏荣跟周南一起来到第二食品厂的时候就看到了新鲜上岗的陆秘书。 会议室里，陆少柏拿着抄写好的几个方案放在魏荣跟周南跟前。 周南拿到文件看着正在泡茶的陆少柏，捏了捏下巴道：嘿，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 陆少柏转身将茶杯放在两人跟前，而后对周南说：嗯，见过，在西北。 周南一愣，西北? 那时候他还跟兄弟几个在山里猫着呢。 忽然他一拍桌子：你是那个 名字很熟悉，似乎能脱口而出，但就是卡在那了。 急的周南又拍了好几下桌子，着急的不行：你是那个谁，那个谁 这时候秦晚晚走了进来，撇他一眼：什么那个谁，这是我秘书。 周南疑惑了下看着陆少柏：你秘书?不是你男人? 秦晚晚老神在在的走到主位坐下：白天是秘书。 周南顿了下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秦总走在时尚的最前沿了，佩服佩服。 陆少柏也不恼，端着茶杯走到秦晚晚跟前放下离开的时候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秦晚晚扭身瞪他。 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到她下手坐下打开笔记本拧开钢笔盖子，一副尽心尽责的好秘书样。 秦晚晚拿起茶杯刮了下上面的茶沫，要喝的时候陆少柏道：有些烫你不要一口喝很多。 秦晚晚翻个白眼，这男人真是，幼稚鬼。 她将茶杯放下，不喝了：来吧，开会。 周南笑嘻嘻的打开文件。 一直没说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魏荣这会儿也翻开了文件。 其中一个文案跟之前他们看的很不一样。 魏荣挑了挑眉，抬头问秦晚晚：方案调整过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看着文件道：你不觉得调整之后的比之前更要有前瞻性，我觉得三四年内都不用调整，每天照着这个模板套就行了。 魏荣不以为意：我觉得有些激进，这应该是借鉴了国外的一些方案吧，但两国的国情跟老百姓的口袋都不一样，适合国外的成功案例并不代表就适合国内的。 秦晚晚又点了点头：魏总先往下看，等全部看完了咱们再讨论。 魏荣抿抿唇不说话了，专心看起了文件。 周南看了会儿就不看了，秦晚晚看他。 他一摊手一耸肩，十分流氓的道：姐你这是为难我了，你知道我大字不认识几个的。能看懂简单的还是我家小文教的好。 那也要看。秦晚晚瞪他。 陆少柏点头道：你看了，就代表你对以后的操作都是认同的，你不看，或者让别人告诉你，万一以后起了什么争执你一句话我没看都是别人怎么告诉你的，到时候说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合作都是相信彼此的，但有些事还是自己过目比较好。 周南看了陆少柏一眼，冲他比个大拇哥，耐着性子继续看。 这场会议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 如非必要，全程陆少柏都没看魏荣。 关于魏荣提出的一些问题，陆少柏也都有针对性的反驳或者举例证明自己的观点。 两人唇枪舌战，让秦晚晚有一种在看tvb律师对簿公堂的错觉。 最后还是定下了陆少柏修改过的方案。 秦晚晚道：那既然确定了，大家分工合作把细节都完善起来吧，距离元旦还有一个月，时间已经很紧凑了，人手这边基本都到位了，需要合作的单位最好就这两天再确定下，不行的话咱们换还来得及。 魏荣跟周南点头。 行，那散会吧。说着秦晚晚拿着文件就要走。 陆少柏也将东西收拾好准备跟她一起离开，就听魏荣道：秦厂长，留步，我这边有些事要单独跟你商量下。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转头对陆少柏道：把确定好的重新誊抄一遍，等下就回家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后倒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周南看了魏荣一眼又看了一眼秦晚晚问：我要留下吗? 第950页 不用了。魏荣道。 周南耸耸肩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秦晚晚重新坐下问：还有哪里没说清楚吗? 魏荣抿抿唇坐下：输给他这样的人，我服气。 秦晚晚愣了下，随即无奈道：魏总，咱们还是说公事比较好。 魏荣点头：我要是现在退出的话，你会挽留吗? 不会。秦晚晚道：我摊子都搭这么大了，这会儿就是你跟周南都退出我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听她说的这般坚决，魏荣点点头：是我小孩子脾气了，放心，这么好的挣钱的机会，傻子才会退出呢。 魏总知道就好。 我就是故意的。魏荣道：你说我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了，你们家那位会不会吃醋? 秦晚晚： 你这么无聊的吗? 见秦晚晚白，魏荣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男人啊，一旦认为某个东西彻底属于他后就不珍惜了，只有当那东西一直被别人惦记着他才会一直觉得这东西珍贵。 面对他这般歪理，秦晚晚团起一个纸团丢过去：你才是东西。 魏荣侧头闪过后一笑。 我们家老陆可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说完这句秦晚晚拿着东西就走还不忘吩咐他：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看着潇洒离去的人，魏荣嘴角牵了牵。 没办法，没有比人家早一步遇见，又没有一起下乡同生死共患难过，抢不过也正常。 想到这里，魏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老大不小了，家里给安排的相亲对象要不就去见见? 要不然真的像他妈说的以后带着儿子出门人家都要以为那是他孙子了。 看人家夫妻相处那般融洽，倒有些羡慕了。 秦晚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见陆少柏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 见她回来了就道：还有工作吗?没有的话就先回去吧。 秦晚晚见他不问魏荣要跟他说什么，也不主动说，淡定的将东西放下拿起一旁的包跟围巾。 结果围巾就被陆少柏拿走了，仔仔细细的给她包的就剩下一双眼睛，甚至眼睛都有些视线不太好。 你这样我还怎么看路?秦晚晚问。 我带你你要看什么路? 秦晚晚： 第756章 你抱着我暖和些 见她不说话了，陆少柏又让她把手套戴上，这才拎着她的包走了。 秦晚晚： 陆先生这是生气了还是不在乎? 啧被魏荣那小子给拐歪了，她赶紧跟上。 孙红梅钱文华等人见秦晚晚要下班了，都笑着说难得看到秦晚晚早退一次。 又压低声音道：这贴身秘书就是不一样哈。 半年前孙红梅升任成了市场部总监，管办公室跟销售部，办公室也就搬到了二楼。 这会儿正跟钱文华对南北门市部那边的工作呢。 钱文华闻言就笑问：夫唱妇随多好。你呢，小军都要上高中了，你还打算单着呢? 孙红梅没说话。 钱秘书道：要不回头让你婶儿问问周围的邻居? 叔，不提这事，我以前吧，还想找个人依靠，现在你看我，工资高，在京城有房子有铺子，儿子又争气，他班主任说他虽然偏科，但现在理科很吃香，不说多好的大学，一般的大学都能上，出来工作也不会差的，有儿万事足我还找个祖宗回来伺候干嘛? 这怎么是找个祖宗呢?钱文华不赞同：小军以后大了娶媳妇儿了你一个人过怎么办?有个伴儿说说话总是好的。 孙红梅一笑：叔，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钱文华端着茶杯笑盈盈的道：我不生气，你只管说。 你的日常起居一日三餐都是婶子在打理吧?孙红梅问。 钱文华点头。 这还不是照顾祖宗啊。孙红梅笑。 啧，钱文华啧了一声：男主外女主内，这夫妻之间分工明确，怎么能说是伺候祖宗呢? 那我所有的工资都在你婶子那想要买点烟还得你问你婶子要钱呢，这又怎么说呢? 反正吧我现在不想这些，等真遇到一个像婶子那样愿意主内的男人再说吧，反正现在让我待在家做家务照顾男人，我可不干。 钱文华也没劝了，个人自由缘法吧。 陆少柏跟秦晚晚一起到了自行车车库，秦晚晚指了下自己的车。 陆少柏上前将车拎出来打掉站脚问她：现在上来还是出门再说? 出门再说。秦晚晚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推着车子往大门走。 这个时候职工们还没下班呢，都在车间里忙活着，厂区只有零星的几个工人，一开始没认出来秦晚晚，等认出来后一个个的都打招呼。 秦厂下班啦。 哎，下班了。 这是一个年轻姑娘问的。 第951页 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碰到个老娘们，看到秦晚晚身边的陆少柏，想到中午大家伙的那些传言，眼睛就一亮：秦厂长，爱人来接你下班啦，你可真有福气。 秦晚晚： 秦厂你爱人长的可真标致啊。 秦晚晚厚着脸皮笑道：还行，也就那张脸能看。 那妇人哈哈笑。 到了门口，门卫将门打开，冲秦晚晚行礼：秦厂下班啦。 诶下班了。秦晚晚应答。 等出了厂子秦晚晚松了一口气，平时这些人打招呼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今天身边多了个陆少柏，就觉得格外的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正走神呢，忽然胳膊被人一把攥住了。 想什么呢。陆少柏拉住她。 秦晚晚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赶紧上车吧。说着拍了拍后座。 秦晚晚坐了上去，陆少柏大长腿从前面跨上车一脚踩着脚踏一手踩地，一手握着龙头，另一只手绕到后面乱抓。 干嘛呢?秦晚晚拍了他的手一下。 陆少柏没说话，只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秦晚晚不肯。 你抱着，这样我会暖和一点。陆少柏道。 秦晚晚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心疼自家男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陆少柏这才蹬车离开。 在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两个门卫笑的像个二傻子：我们厂子跟她爱人的关系可真好。 也不看看我们秦厂多能干，是个男人都要把她当个宝。 那倒是，我媳妇儿要是有秦厂一个小手指头那般能干，我回去也把她当个宝啊。 从第二食品厂骑车到他们家不太远，也就二十来分钟左右。 要是碰上高峰期就得半个小时。 他们今天提前下班了，路上除了放学的学生外，没多少职工。 秦晚晚抬头看着男人的脊背，抱着他腰的手能感觉到他使劲儿时候腰绷的很紧。 其实还有些恍惚的，分开了七年，一下子就回来了，心里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莫名的就有种僵持的感觉。 秦晚晚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换成是他，有个女人当着她的面让他留下来说有话跟他说他还答应了让自己出去，自己会不会吃醋?会不会乱想? 会，肯定会，不但会吃醋会乱想，还想打人。 可他什么都不问自己就这么巴巴的主动说出来，是不是显得有点太心虚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自己主动这么一解释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哎，纠结。 这男人回来了也不好，她本来一心就想着搞事业的，现在还要分一点出去琢磨男人是怎么想的。 后来网络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谈什么恋爱结什么婚，男人，只会影响姐挣钱的速度。 这会儿秦晚晚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正好前面碰到了红灯，陆少柏轻捏刹车，在人行道旁停下。 陆少柏双手往后伸。 干嘛?秦晚晚问。 我手冻僵了，帮我搓搓。陆少柏道。 他没戴手套，这么大冷天的，秦晚晚看着那冻红的手，心疼起来。 赶紧摘下手套一边给他哈气一边帮他揉，心里又暗恼自己小家子气。 我手套给你吧。她道。 不用，你戴着，你那手套太小我也戴不进去，你再帮我暖暖。 还有多少秒?秦晚晚问。 还有二十秒，十九秒。 秦晚晚拉下围巾，将陆少柏的双手放在自己热乎乎的脸蛋上。 当脸被手贴上的瞬间冻的她一激灵。 察觉到什么陆少柏要缩手。 别动，就一会儿。秦晚晚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个姿势有些别扭，陆少柏的手也不好用力，只能手背贴着她的脸。 好了好了，绿灯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这才放开他。 陆少柏扭头帮她把围巾重新包好，这才蹬车出去。 第757章 我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晚晚这次主动搂着他的腰，又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背上，主动大声道：那魏荣就是以前煤矿局的同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在煤矿局干了，去年我机缘巧合下倒腾衣服他就参与了进来，后来跟周南走的近，去年不是还搞了个年货节么，他也参与了。 陆少柏没听的太清楚，但隐约听到魏荣的名字，扭头看他一眼又看着路面，这才大声道：我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晚晚：那你一路上不说话?难道不是在生气? 陆少柏忽然笑起来。 秦晚晚虽然没看见，但是手还在他腹部呢，能感受到很明显的震动感。 他扭头冲她道：风大，我要是老说话不就喝风了，回去人要难受的。 秦晚晚： 嘶感觉腰上被人掐了下，陆少柏又笑了。 秦晚晚也跟着笑了。 第952页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了。 陆婉儿跟陆西北在院子里玩跳格子。 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两人丢下手里的瓦片就跑过来。 尤其是陆西北。 妈妈妈妈，爸爸今天给我们班级争得了第一名。 那爸爸可真厉害。秦晚晚道。 陆西北重重的点头：我爸爸可厉害了，后来我摔了一跤，落后好多，爸爸就跑啊跑啊追啊追啊终于追上去了，我们又拿了了个第一。 秦晚晚牵着儿子回到正厅，自己坐下后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他坐在膝盖上，而后看着他的手。 手上午就涂了一些药，这会儿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秦晚晚吹了吹他的手：还疼吗? 陆西北本来说早就不疼了，但是难得能在妈妈怀里腻歪一下，他就点头。 秦晚晚把儿子往怀里搂了搂：我儿子真棒，摔倒了都没有放弃还坚持跟着爸爸一起完成比赛，还拿到了第一名，啧，陆西北，你怎么这么优秀啊。你是谁家的小孩哈，怎么这么棒。 陆西北哪里听过她妈的迷魂汤，被她妈一夸就晕头了，嘿嘿嘿的傻笑，捧着他妈的脸道：我是秦晚晚家的小孩啊。 秦晚晚头抵着他的，两人对着嘿嘿傻乐了会儿就开始头抵着头用力对顶起来。 哎哟，小孩劲儿还挺大。秦晚晚道。 陆西北咬着牙用力顶他妈，不肯示弱。 秦晚晚哎哟哎哟的叫着。 陆少柏过来一把将儿子拎走。 哎哎哎陆西北蹬着脚还没玩够呢，一看是爸爸，立刻喊：爸爸你放开我，我要跟妈妈玩。 妈妈上班累了一天了让她休息一会儿。说着将儿子放下，又问：作业写完了吗? 今天运动会，老师没布置作业。陆西北道。 那周末的作业呢，拿来我看看。 陆西北噘嘴，我都写完了。 写完了给爸爸看看不行吗? 陆西北到底是拗不过自己老子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 他们还在学拼音呢。 陆少柏看了下作业本上的字，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他道：这就是你写的字啊，你这个g，上面圈这大，下面的尾巴这么短，一看就是发育不良。 哈哈哈陆西北被他的话逗的哈哈笑。 小婉儿，把你的作业本也拿来给爸爸看看。陆少柏道。 陆婉儿蹦蹦跳跳的把自己的作业拿来给爸爸检查。 女孩子的作业本就是干干净净的，虽然字写的也不见得多好，但至少没有上面大下面小。 你看看姐姐的字，再看看你自己的，发觉哪里不一样了吗?陆少柏问。 陆西北笑嘻嘻的摇头。 陆少柏见他这样，直接拿着橡皮给那几个实在不像样的擦掉了：重写。 陆西北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写好的作业就这么被爸爸擦掉了。 宝宝不开心，宝宝要哭啦。 陆西北眼睛一红，金豆子就往下掉。 陆少柏皱眉，一个男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 他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哭什么? 爸爸坏。陆西北控诉。 爸爸把你这么丑的字擦掉就坏啦?刚才谁还跟妈妈说爸爸最厉害了，这就坏了? 陆西北被他说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过来，爸爸握着你的手写，再写不好就要打手心了。说完将铅笔递给儿子，又把人拉到怀里，握着他的手教他写。 秦晚晚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高兴。 男人回来了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以后孩子的学业就交给他了。 有了陆秘书，秦晚晚每天都不用蹬车了，只要坐在后面就行。 晚上吃过饭夫妻俩带着孩子出去遛弯的时候，秦晚晚给陆少柏买了不少东西。 帽子手套围巾这些自然不会少。 唯一就是买不到军大衣。 不是外面那些仿冒品，是真的那种，部队里发的军大衣，据说都能当被子盖。 这么大冷天要是能搞到一件，那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最后秦晚晚还是托了赵秘书，给搞了一件军大衣，里面那个毛老厚了。 裹着厚厚军大衣的陆秘书每天早上载着秦老板上班，晚上再驮着人回去，很是给厂里员工们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 转眼距离元旦还剩下一周时间。 这几天秦晚晚每天也不去厂里了，早上来这边晚上再回去。 陆少柏自然也跟着。 二三四五楼的货大部分都上架了，还有一些店主因为交通问题，货还没来，正着急上火呢。 秦晚晚这会儿在家乡鸡的店里。 店里一应设备刚到，工人们正在小心的往里面搬运。 秦晚晚穿着一件女式的军大衣也是托赵秘书弄的。这会儿手里拿着本子让工人们搬运的时候小心点，不管是人还是设备磕了碰了都不是好事。 陆少柏正在跟来组装的厂家师傅沟通。 今晚看来是要熬夜了。 第953页 偌大的场地灯火通明，周围的老百姓吃过饭后都来这边看热闹。 但为了保密，秦晚晚不惜花钱用塑料布将整个一层都给围起来了，除非走进来，不然看不见里面要干嘛。 但外面一车一车的货往里送的热闹场面还是挡不住热情的群众们。 有的猜可能又搞去年那种年货节，有的猜不是，没看这大楼都这么新么，哪里还能卖那些便宜东西。 外界怎么猜，秦晚晚不管。 开业前五天，收音机定点广告，报纸，移动车载广告以及宣传单页等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京城，为即将到来的开业盛典造势。 第758章 太平洋百货 之前六层楼竣工的时候，关于这座不高不低的楼叫什么名字，秦晚晚等人很是为难了一阵子。 最后索性就在报纸上搞了个取名活动，谁取的名字被选中了最后不但能得到糕点大礼包十份，还能获得二十块的奖励。 钱不多，但这种能显摆的机会很符合当下文人的心态，于是参与的人很多，一时间报社那边收到了很多的来信，截止三日后报社的人塞了一麻袋信送到了秦晚晚办公室。 众人午间休息的时候拆开看了下，那种引经据典读起来绕口的直接被pass了。 主要是挑朗朗上口容易记住的，最后发现有一些跟他们想的差不多。 又在重复多的名字中搞了个内部投票，最后就成了太平洋百货。 这个名字得票最多被选中后秦晚晚很是忧伤了一下。 有点替太平洋感到不值得。 看来她还需要再努力努力，建成一座真正的对得起太平洋三个字的百货大楼。 这几天，京城的市民都在被魔音灌耳。 马上就要到元旦了，秦晚晚已经提前让市运输队的车子帮着宣传标语满市乱窜了。 不仅如此她还花钱雇了几个没事干的小年轻跟着车子拿着喇叭一路喊。 一月一号，太平洋百货盛大开业，开业期间全场九折优惠，购物满一百元还可参加19寸黑白电视机抽奖活动，买的越多，抽的越多。 太平洋百货，给你一个随心购物的天堂。 引领时尚，缔造经典，太平洋百货欢迎您的光临。 这些后来大街小巷就可见的广告语被秦晚晚利用的很彻底。 车上举着喇叭喊的小伙子一天下来得喝好几杯水，有的喊了一上午就不行了。 本以为就喊一喊的活儿没想到也这么难，挣钱可真不容易。 不管容不容易，反正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被迫听了那么几耳朵。 等正式开业那天上午还有个剪彩的活动。 秦晚晚没敢去邀请方朝山来参加他们的剪彩活动，但区里的领导还是可以请一请的。 除了区里的，还有袁青，毕竟这之前是人家的地盘。 虽然袁青的脸色不太好看，但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地方，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简单。 除了袁青，再就是贷款那家分行的一把手了，秦晚晚跟人借贷了一百万呢，分行领导也给面子来撑场。 请人来一方面就是要展现实力，后期要是贷款的话就容易一些。 一把手也是玲珑人秒懂她的意思。 银行的钱贷不出去那么多钱还是那么多钱，只有贷出去了才能钱生钱。 这么关键的时候秦晚晚把报社的人也请来了。 来的是报社的二把手，也参与剪裁。 再加上秦晚晚跟魏荣，周南，几个人一起剪裁。 拍照的咔嚓声不断。 剪彩完毕后秦晚晚穿着一身看着很冷但又很酷竖条纹西装站上去发言。 天太冷，秦晚晚为了形象冻的嘴都要瓢了，简单说了几句后道：现在，我宣布，太平洋百货元旦庆典正式开始。 随着她话落音，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紧接着就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两队活灵活现的舞狮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开始舞动。 围观的群众们纷纷鼓掌。 陆少柏赶紧将大衣披在秦晚晚身上给她围起来，又将一个热水袋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只简单的捂了下手就把热水袋给了陆少柏，去几位领导那边说话去了。 陆少柏叹息一声，只能跟上去。 袁青跟秦晚晚那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见一个长相颇温润的青年男人站在秦晚晚身后很是殷勤，两人看起来关系很是不一般。 她爱人出国这事袁青是知道的。 这女人不会耐不住寂寞吧。 那要真是的，他得提醒一二。 等寒暄后袁青问：这位是 秦晚晚回头：哦，我秘书。 袁青挑了挑眉，秘书? 小秦，咱们干部作风问题还是要注重的。 秦晚晚看袁青那样就知道他脑袋里在歪歪什么。 于是又笑道：谢谢袁总提醒，我爱人刚回国，我这边又忙，就给他拎过来当秘书了。 袁青恍然大悟，冲陆少柏颔首。 陆少柏也冲他颔首。 等外面舞狮的结束后，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群穿着红色裙子外面套着时髦大衣的漂亮姑娘们跟一群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黑妮子大衣的帅气小伙们整齐的走出来分两边站好，异口同声的道：太平洋百货欢迎诸位光临。 第954页 一行大领导们看看那些貌美的姑娘们以及精神小伙儿们，看着秦晚晚道：秦总很厉害啊。 这些东西他们是想也没想过的。 秦晚晚道：都是群策群力，几位领导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几位领导一一点头。 等领导们进去了后孙红梅跟赵芳立刻对围观的群众说可以进去了，闲逛也好购物也好都可以。 众人对视一眼后开始进去了。 买不买东西再说，先看看过过眼瘾，听说这里东西都是一层一层的卖，能让你挑花眼。 人群里，方朝山带着小赵也混在人群中往里走。 他们先来一楼，玻璃擦的就跟透明的似的，能看到里面的服务人员穿着整齐的衣服在准备美食。 这就是上次小秦带来办公室里那个什么家乡鸡?方朝山问。 小赵点头。 走，咱进去看看。 家乡鸡这边还没有人进来，他们俩是第一波顾客。 看到人进来了，所有人停下动作整齐划一的道：欢迎光临家乡鸡。 两人被这声音吓一跳，顿在那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这时候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小姑娘上前：两位请这边坐。 于是两人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位要吃点什么，我们家今天有很多实惠套餐。说着拿出一张彩页递给他们看。 就见上面写着八元套餐，十元套餐，十五元套餐。 看了下东西的份量，小赵选了个十元套餐。 我们是前台结账。姑娘道。 小赵起身去付钱。 没多大会儿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上面是两个汉堡一个薯条外加两杯可乐。 可乐在1927年就进入了国内市场了，当时在海城还建立了工厂，四九年因为一些原因又退出了，一直到七八年改革开放后跟中粮集团再次达成合作又重新进入国内市场。(特意写一下，不然又有些杠精会说：这个时候有可乐?作者瞎几把扯淡!。) 不过重新合作后可乐在国内市场没了以前那般风靡了。 据说第一年只卖出了二十五瓶。 第759章 开业 不过这几年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可乐的销量稍微好了一些，但喝的人也不多。 秦晚晚去中粮集团那边谈合作的时候本以为会有些困难，结果那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如今他们店里卖的可乐，是内部供应价。 方朝山看着还飘着冰块的黑色饮料皱眉道：这么冷的天还喝这个? 小赵笑笑道：我刚才也问了，他们说这就是标配。 虽然也搞不清楚什么是标配，但人家既然这么配出来肯定是有一些道理的。 您等下就别喝了。小赵道。 一边说一边将一个汉堡递给他。 两人早上都没吃早饭呢。 方朝山也不客气，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子酸酸甜甜跟鸡肉的香辣的味道。 面包的香甜软加上中间鸡肉的酥脆，以及中间沙拉酱跟生菜的味道，搅和在一起味道居然还不赖。 小赵吃的直点头。 连续几大口就干掉了半个。 噎住了。 他赶紧拿起冰可乐喝了两口。 一瞬间只觉得从嘴里到喉管甚至肚子里，都有种泡泡跳舞的感觉。 虽然很冰，冰的他都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很爽。 方朝山一看他那样就笑道：吃慢点。 方叔，您喝一口这个。小赵道：少喝一点，感受下。 方朝山见他那样，也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一时间就感觉在嘴里放了鞭炮似的炸开花。 这是什么?方朝山问。 可乐。小赵答：中粮那边跟国外的可乐公司合作引进的。 方朝山点头，又喝了一口。 小赵赶紧道：您别喝太多了，太凉。 方朝山点头，一边吃汉堡一边看着外面的人。 不少人在外面隔着窗户看他们吃东西。 方朝山笑道：这个小秦，鬼点子真多。 小赵笑：知道我要跟您来这边，咱们那一层不少人都让我给带一份回去呢。 那就带一份。方朝山道。 人家店员说这个得趁热吃才好吃，我先陪着您逛逛，咱们回去的还是再买吧。 方朝山点头。 大家早上都是吃饱了来的，所以这会儿来买吃的不多，都进去逛街去了。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入目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护肤品，香水，另一边卖的是手表，黄金项链等。 有兴趣的人就在二楼逗留，没兴趣的继续上三楼。 三楼卖的是衣服了。 一大部分是男装，一小部分是女装。 主要是男人的衣服在这个时候花样少，看来看去就那么些，没啥区别。 而且男人的衣服说实在话只要体面就行，不像女装，不但要体面，还要好看，还要洋气，还要比别人的更洋气。 那花样就多了。 说白了，三楼男女装混着卖，就是希望买高兴了的老娘们大发慈悲给家里的老爷们也顺带买一件。 第955页 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总得买一件哄哄挣钱的劳动力吧。 秦晚晚对自己的安排满意的不得了。 四楼女装就大放光彩了。 店主也好，雇佣来的服务员也好，都穿着店里的衣服站在门口，等有人进店后才开始解说。 商场里有规定，禁止在走廊上拉客，搞得跟那什么似的成何体统。 发现一次口头警告，超过三次就要被赶出商场。 三楼跟四楼几乎就留下了三分之二的客人，还有一部分上接着去楼上看看。 五楼卖各种鞋子的，还有一些运动品牌专柜。 六楼就是一些中餐厅跟西餐厅了。 一趟逛下来，一群领导们把秦晚晚夸的都要飘上天了。 嘴里谦虚着秦晚晚心里暗道她这也是沾了重生的光，真要是土著她肯定是不敢这么干的。 一圈参观下来也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秦晚晚早就在六楼准备了几桌招待这些人的。 等吃过了午饭，秦晚晚又亲自把他们送走。 每个来的领导包括随从们都送了礼物，不贵重，但都很精致。 陪领导也是一个累人的活儿。 忙完了这边，秦晚晚这才有功夫去看看生意怎么样。 刚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家乡鸡门口开始有人排队了，南北糕点那边倒是人不多，毕竟糕点什么的，天天都能吃到，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秦晚晚也没指望糕点这边这几天能挣多少钱，这边主要是针对那些人来往旅客的。 外面抽奖的台子那也挤了不少人，目前为止没有大奖抽出去。 一等奖19寸黑白电视，二等奖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三等奖是一台收音机，其他的就是牙膏肥皂洗衣粉了。 她看到家乡鸡那边排队那么多，就没过去凑热闹了。 一楼中间的位置，不少小朋友在那边玩耍，秦晚晚有安排保安，一个小朋友进去只能玩五分钟，旁边牌子写着家长要在旁边看着，出事了不负责。 还要玩的再去排队，一次也只能放三十个进去。 谁要是敢打架就要被拎出去。 有穿着制服的人在那看着，小孩子们倒也不敢惹事生非。 二楼的人不多，不管是卖护肤品还是那些奢侈品在这个年代消费的都是极少的一小撮群体。 秦晚晚一眼扫去，看到的都是中年女人比较多，从穿着打扮跟气质上来看，家里都不是缺钱的主。 她再一次认识到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有一批有钱人。 三楼四楼是留客最多的地方。 秦晚晚上楼的时候看到楼梯上有不少水渍跟生活垃圾，等上了楼后找到工作人员，让打扫的阿姨赶紧去打扫下。 接着又一个铺面一个铺面的去看。 路过金柱他们铺面的时候秦晚晚看了下，店里有不少人在挑选。 这边结账方式都是各自结算，商场不参与。 她自己也在每一层给自己家预留了店面。 二楼预留的是个化妆品专柜，三楼男装女装都有铺子，四楼铺子最多，人是从服装店那边调过来的。 五楼女鞋，六楼的餐饮都有份儿。 金柱银柱去年一年也挣了一些钱，本来打算是买房子的，得知秦晚晚要搞商贸楼后，三个孩子还是很有眼光的，放弃了买房子，先挣钱。 等挣钱了再买。 秦晚晚没反对，这几年房价涨的都不快。 先挣钱再买房，完全可以。 看了会儿秦晚晚就去自己家几个铺子去看，一眼就看到了陆少柏。 陆少柏在帮忙收银。 第760章 营收 收银台就在橱窗旁，陆少柏那么个温润的人站在那里格外的显眼。 秦晚晚再一看，好嘛，收银台排队的姑娘少妇们格外多。 秦晚晚没进去，继续去巡查。 商场是七点关门。 这个时候夜里出来逛街的人还是少的，哪怕路上早就有路灯了。 第一天营业结束，秦晚晚让工作人员去统计各个铺子的营业额，她有用。 然后又去家乡家那边看看。 人家kfc过来第一天卖三十万，她没想买那么多，但五六七八万什么的也要有一些吧。 结果等账单出来一看才四万多。 秦晚晚是有一些失望的。 陆少柏道：食物口味是没问题的，而且我自己感觉更符合我们国内人的口味。 他这话是很有发言权的。 秦晚晚确实稍微调整了下配料，又想是不是太符合国内人口味所以这些人不买账，就非要吃外国口味的? 陆少柏又道：大部分国人有一种崇洋心态，要是换个洋气的名字你信不信全京城有钱的小年轻都来吃? 信，怎么不信，要是不信的话，那三十万日营业额是怎么出来的? 要不再加个字母，jxg?看起来会不会洋气点? 啧，有点奇怪。 我们能卖这么多已经算很好了。陆少柏道。 秦晚晚点头，确实，在外国人放屁都是香的年代没法跟外国人比。 要说崇洋，就是这一代人年轻人是最厉害的，他们年轻的时候闹着要出国，等他们生儿育女后又一心想把孩子送出国。 他们出生下来接受到的就是国外很强很厉害的信息轰炸，以至于到八十年代后期卷起了出国潮。 第956页 人才的反向输出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我们的老一辈学点东西就想回国把所学到的知识贡献出来，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的年轻人才反向操作，觉得自己牛逼坏了要出国外混，国内都装不下他了。 其中一些公派出国的到期后就不回来了，就只想留在那花花世界。 没公派出国机会的，尤其是一些长的漂亮的姑娘们就想尽一切办法嫁给外国人跟着出国做一做那人上人，谁家有个洋女婿，得，整条街都昂着头走路，可把人家牛逼坏了。 秦晚晚收回思绪道：嗯，走吧，下班了。 其他收尾工作也不用她这个老板在这盯着，数据什么的明天再看也一样。 大概是因为这里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有脑子的人就开始在周围摆摊儿，卖各种小吃。 这会儿人卖糖葫芦麦芽糖这些的已经离开了，但卖馄饨水饺面条的摊子还没走，每个摊子跟前都有人在排队等着。 老百姓们回家了但里面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呢。 这些人之前忙的根本没时间吃饭，这会儿空闲下来就让人下来买吃的了。 要不我们也吃点东西再回去吧。陆少柏道。 秦晚晚点头：你要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去买。陆少柏道。 馄饨吧。 陆少柏嗯了一声，周围还有空桌：去那边，那边避风。 陆少柏指着一个空桌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过去，看到有些油腻的桌子掏出纸来擦。 陆少柏把自行车停好，去买馄饨。 馄饨很快的，沸水丢进去煮一会儿飘起来就能吃。 一碗不要葱花。陆少柏道。 好咧，稍等。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少柏问：老板，今天生意还好吧。 好，好着呢。老板呵呵的笑：我们都是来的迟的，有中午就来卖水饺面条的，据说就今天一天挣了百把块了。 那可确实不少。 谁说不是呢，就中午那会儿，不少人大包小包提着出来，饿了就点三毛钱的面五毛钱的水饺，就这，还有排队等着呢。 里面的人还没下班呢，等下估计还有不少人要出来吃。陆少柏道。 我也这么想着的，已经让老婆子回去拿馄饨了，全家都在包呢。老板笑呵呵的道。 陆少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不大会儿先端了一碗给秦晚晚，又折返给自己那一碗端过来。 看来咱们这里还能养活周围老百姓。陆少柏笑着道。 相辅相成。秦晚晚一边搅着碗里的馄饨一边道：这边要是形成了什么夜市一条街，或者小吃一条街什么的也能反向给咱们这里聚集人气。 说着又看了不远处亮着的火车站几个字道：距离火车站也就两百米远，以后这里肯定会成为这一带人流最集中的地方。 说着又拍了一下陆少柏的肩膀：老陆同志啊，咱们这楼，以后肯定是要翻百倍的。 陆少柏弯了弯嘴角：嗯，反正我就是个吃软饭的。 秦晚晚笑，舀了一个馄饨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啊 陆少柏看她一眼，这就先吃上了? 啊，吃不吃吧。 吃。陆少柏张嘴将馄饨吃了。 秦晚晚这才笑着自己吃。 吃了热乎乎的馄饨再骑车回家，人都舒服一些。 第二天秦晚晚就赶到了在商城这边单独设立的办公区。 办公区在五楼，面积不大，也就一百多个平方，办公什么的是够了。 看着统计上来的数据，秦晚晚嘴角翘的老高。 接着拿起电话给报社打电话。 她是报社的老客户了，跟好几个记者都是熟人。 这次她打给的是民生专栏的杭记者。 找杭记者。秦晚晚道。 很快电话就转到了杭雪手里。 听出是她的声音在，杭雪道：秦总今天不忙啊。 忙，跟你分享个好消息，你看你要不要来一趟。 杭雪问：什么消息。 秦晚晚看着手上统计出来的数据道：我们大洋百货昨天日销售额突破了两百八十万。 嚯，这个数字也让杭雪愣了一下。 秦晚晚继续笑着道：我决定发一则喜报通知，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市人民。 杭雪： 这对你是好消息对全市人民并不一定是吧? 这个数据一出来估计家里的男人们都要算算这两百八十万里有多少是自己家败家老娘们贡献出去的。 (老陆回来后你们都不给我留言了，一群渣女，被满足了就把我踹了。) 第761章 火了火了 想到这里杭雪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她昨天也没忍住去逛了下，结果败光了两个月工资买了心仪许久的手表。 那头秦晚晚还在温柔的道：杭记者，来吧，看看老百姓们提着大包小包采购的画面多热闹啊，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咱们京城老百姓的生活质量你说对吗? 第957页 秦晚晚就像是蹲在树下引诱树上乌鸦开口的狡猾狐狸。 你唱歌多好听啊，唱一个吧。 乌鸦被夸的飘飘然，一张嘴嘴里的肉就掉了，狐狸叼着肉就跑了。 当然了，这只是打个比方。 她确实想让杭雪来采访，最好再上一下本地的电视台，但也不会让她们这大冷天的白跑一趟的。 杭雪还是来了，不仅自己来了还不负众望的带了摄像过来。 随机采访了一些购物者，又拍了一些里面的画面跟外面摆摊卖小吃的场景就准备回去剪辑，得赶在晚间本台新闻上播出。 结果刚准备收设备的时候就听到抽奖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 隐约还听到那边喊什么电视机被抽走了电视机被抽走的喊话声。 走，我们去看看。杭雪对摄像道。 一行人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男一女咧着嘴笑着一起将一台电视机从台上抬着往下走。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鼓掌的羡慕的还有的要上去握手沾沾喜气。 众人是知道消费满一百就能抽奖的，但昨天一个大奖都没抽中，很多人都觉得这里面有假，没想到还真有电视机。 这一家子可是走大运了。 杭雪没想到他们还能赶上这一幕，要不是她自己清楚还要以为是秦总故意安排的呢。 等采访完这两人后杭雪这才离开。 为了感谢她们大冷天的来采访，秦晚晚送了他们一些小礼物，杭雪的是一套冬天用的护肤品三件套，摄像的是围巾帽子手套这种御寒的小东西，总体价格差不多。 还有就是一人一份家乡鸡的十五元套餐，之前他们就想去吃，但是看到那么多人排队就偃旗息鼓了。 两人也都收了。 当天的晚间新闻就播出了采访画面。 一开始是从六楼往下拍的画面，能看到每一楼层都有黑压压的人在走动，那些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一楼最底下还能看到小孩子们玩耍的画面，到处都贴了红灯笼红剪纸，过年的氛围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 这条晚间新闻无疑让本就人气爆棚的太平洋百货又上了一个台阶。 第一天营业额是两百八十万，第二天有所回落只卖了一百六十万，第三天被晚间新闻搬电视机那夫妻俩咧嘴笑的画面一刺激，直接爆棚到三百多万。 这数据一出来，不仅把秦晚晚他们吓一跳，就连方朝山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京城的老百姓能在短短三天内就消费了这么多钱。 均摊到每家每户，得买多少东西啊，这不得把全京城的人都拉来这里买东西了啊。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老百姓可支配的钱越来越多，说明大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当然，他们还需要努力，让更偏远地方的老百姓们也能早点过上这般好日子。 不过第三天的销售额中家乡鸡的销售额占了不少，第三天家乡鸡那边卖空了好几次，据说养殖场那边送货的车一个小时一趟。 其中还有些人上午吃了下午还来吃。 第三天那一天就抽走了五台19寸的黑白电视，可见有多少人买东西了。 本来只预备了三台的，但是看第三天的销售太火爆了，所以临时增加到十台。 后台抽奖券都用光了，只能手写，据说当天写抽奖券的人手都写酸了。 商场里面有些备货少的商家货都卖光了，跑到电话亭那边一个劲儿的催着厂家那边赶紧发货。 三天活动结束(查了下浇水以及营业执照的问题，决定把之前商户收钱改成商场收钱，不然没法交税。)后秦晚晚让财务统计净利润。 这是一项比较复杂的过程。 除了六楼的餐厅有单独营业执照，其他商户们很少有单独营业执照的。 所以这卖出去东西的成本就得财务们一点点去算再统一缴税。 在没有电脑跟计算器的年代全靠算盘。 五楼的办公区里这几天从早到晚都是算盘珠子的敲打声。 活动结束后，商城里很是清冷了几天。 有些心大的更是决定等商场把钱算好给他们后就回家过年。 这一笔挣的够他们回家好好过个年了。 金柱银柱秀妮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自己也有存根的，估算了下几个铺子总销售额加起来估计有三万多，纯利润最少也有一万多块了。 这一万多块他们都想好怎么花了，回去把老宅重新翻盖。 让爷爷奶奶也住上新房子。 一直到一月中旬，所有的账目才核算清楚。 这个时候税在5%左右，销售收入的百分之五(查不到具体相关的税，就按照72年的商业零售服务业的税310%不等取中间数吧)。 七百多万的销售额，扣除各项成本还有叁佰贰拾万的销售收入。 于是税这一块交了十六万多的税。 这把该区的税务部门高兴坏了。 要是他们区多来一些这样的大户就好了。 交了税财务们还要根据每家的票据来给他们退钱。 这一项工作麻烦又琐碎，但很需要耐心，不然弄错了就得自己掏钱贴了。 好在商户们都不催，都很耐心的等着商场把挣的钱返还给他们。 金柱银柱他们两个门店分到了一万三千七。 第958页 这个收入还算不错了，毕竟就那三天的时间。 拿到钱后，金柱就让银柱跟秀妮回去，距离过年也不远了，他留下来。 商场刚出了通知，不允许关门，店铺里最少得留一个人。 不然都走了年前销售旺季来了咋整?人来逛看到这么多铺面关着还以为倒闭了呢，也不好看，不吉利。 最后秀妮也不回去了，让银柱一个人回去。 她十六岁来京城，这几年也算是涨了见识，根本就不想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但只要一回去十里八乡的媒婆都来他们家说亲。 父母还真想她嫁人。 她不肯，要嫁她也要在京城找一个，不图对方多有钱，只要人懂事肯干就行，他们靠自己挣钱也能过上好日子。 最后，银柱一个人回去了，他们俩一人守着一个店，也挺好。 第762章 开解老头 秦晚晚刚忙好了太平洋百货这边的开业，又要开始忙各大单位的年礼预定了。 陆少柏见她忙的脚不沾地，每天中午就让脚力保姆做饭，他回去拿来。 食堂的饭菜到底是没有多少油水的。 人不能只消耗不补充。 多了陆少柏在身边照顾，秦晚晚虽然忙，但气色跟语气都还不错。 搞得孙红梅私底下跟她开玩笑说有时候有些方面的品确实比食补要好的多。 秦晚晚假装听不懂。 她结婚七八年跟爱人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年，很可怜了好吧，这会儿人到中年还不许腻歪腻歪? 除了她，最忙的就是孙红梅跟林杰了，这两人要管着第二食品厂跟南北门市部两家的年礼订单，太平洋百货那边秦晚晚都没让孙红梅插手，全是她自己带着人干。 他们俩只要盯着年礼就行，所以一进入腊月，两人带着销售部的忙的脚不沾地。 秦晚晚看了下第二食品厂的账目上躺着的二字头六位数的存款，找来几个人商量说要不要给厂里买车。 不然光靠自行车跑效率太慢，老是雇用运输公司每年也花不少钱呢。 林杰立刻举手赞同。 他道：就买那种小型货车，路远的我们就开车过去，平时就送货，一举两得。 秦晚晚点头，觉得很有必要添车了。 但是吧，她想了想道：可以考虑买二手车。 不然把新车给他们这群小崽子造她会心疼的。 林杰等人对视一眼表示没问题，二手车也是车，只要是四个轮子，他们不嫌弃。 买二手车，那去运输公司打听最合适了。 这时候不是什么单位都有车的，尤其是一些小单位，没车又要用车的，就找是运输公司，所以全市哪家单位有什么车要出手，运输公司最清楚。 运输公司每年也有车淘汰，他们要跑长途，一些不适合跑长途的车子就要淘汰下来。 但在市区内开开还是可以的。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运输公司就想把自己家要淘汰的车推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没看上，让他帮忙留意，最好是小型货车，大货车在市区跑很不方便也很危险。 更多的是烧油，虽然是柴油那也心疼。 然后又给小赵秘书打电话，让他帮忙留意看看有没有单位出二手的轿车。 小赵一听就笑道：你这个电话打的很及时。 秦晚晚一听这是有戏啊，赶紧问什么情况。 原来上面要从国外进口了一批二手七八成新的车，配给一些需要车的单位，比如公安，医院，消防系统。 也有小轿车配给一些单位一把手。 小赵让她自己去问问方局，能不能均一辆出来。 得知在这几天货就要到了秦晚晚厚着脸皮去找方朝山了。 方朝山最近很忙。 忙着年货节的相关情况。 虽然方案什么的都是秦晚晚那边提供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不太顺利。 主要是各个单位的协同配合上。 虽然现在各种货都已经陆陆续续被拉来了，但方朝山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看到秦晚晚来了，老头儿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 秦总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说吧，什么事?方朝山道。 秦晚晚见老头脸色虽然有些差，但是语气还不错，就把自己想买车的目的说了说。 这时候国内没有车贩子，也没有4s店，私人想要买车就只能买单位淘汰的车。 方朝山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了她去年筹备年货节还有前段时间筹备太平洋百货时候的是怎么处理一些各个部门衔接问题的。 秦晚晚问他是不是年货节出了什么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方朝山摆摆手，其实问题他也知道出在哪里了，就是有些不愿意面对。 我之前也想过把你调来帮忙，但一来你也很忙，二来想到你不是系统里的那些资格老的不听你的话就作罢了。 方朝山说完深深的叹息一声。 以前觉得我们的单位没有问题，大家都在很努力的改善民生。这一次就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分开都是很好，融合在一块就是各种问题。 为了搞这个官方举办的年货节，方朝山很是说服了一批人上头才批准的。 第959页 结果真的操作起来才知道看别人挣钱容易等自己来的时候才知道各种辛苦。 他倒也不是那种怕苦怕累的人，就是有些单位的不配合让人很是烦躁。 秦晚晚也听出了方朝山话里的意思，安慰道：我们去年虽然是三家合伙的，但大家目的都一样，挣钱，挣的大头都是我们自己的所以都能上行下效，效率高。 你们出面搞年货节，是想帮助老百姓，挣的钱也是归国库和供货商单位的，不落入协助单位口袋，他们累死累活落不到什么好处自然就不上心了。 您看要是允许的话，可以许诺那些参与的单位一些实际的好处，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哪里行呢。 方朝山皱眉：那这不是犯生活作风问题了么? 秦晚晚知道老一辈人思想上是有些固执的，尤其是对执行了多年的纪律更是时刻遵守。 秦晚晚就道：这些单位的人他们也都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尤其是一些基层的他们日子也并不好过。 咱们既然要求他们一心一意为公，那也要允许人家得一些好处，光付出没汇报的事，干多了总有怨言的。 方朝山皱眉。 再深的也轮不到秦晚晚说的。 她又道：俗话又说县官不如现管，您是官大，但也不能直接去管那些小兵们，这种时候，还是他们的直接上级出面有用。 方朝山点点头。 方朝山哪里不懂这些道理，他只是不想也不愿意把对付坏人的那些脑筋动到自己人身上来。 在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人都是为公为民的好公仆。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心胸远见什么的自然不必细说，但那些基层的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们眼睛看不到那么长远，也不想看那么长远，只要顾着眼前的利益就行。 其他的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大集体的利益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挣的钱又不给他们。 自私的人哪里都有，想要把这些自私利己的人运用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763章 官方 年货节 官方年货节不但南北糕点铺子参加，第二食品厂也参加。 铺子是要付租金的，但这些租金基本也都花在了布展上。 政府其实没什么盈利的，唯一的就是税务部门多了一笔税。 方朝山想的更多的还是帮老百姓跟供货商们搭建平台，让老百姓用更少的钱买更多的东西，仅此而已。 跟年轻人说了说话，方朝山情绪好了一些，答应回头看看能不能给她匀出一辆小车来。 秦晚晚高兴道谢。 方朝山笑道：我们秦总现在那是出了名的铁娘子，没有车不行，是该配个车了。 秦晚晚被老头调侃的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这么说也没错。 既然老头说答应了，那秦晚晚就不担心了，准备好钱就是了。 买货车的钱打算从第二食品厂的公账出，轿车的钱就是从自己家公司出了，省的被人说闲话说她薅公家羊毛。 好歹第二食品还有40%是属于公家的呢，真碰上找茬的肯定扯不清。 经过这一年来的努力秦晚晚已经把第三食品厂的份额抢占的差不多了。 好几家门市部都开不下去关门了。 之前李厂长还来扯皮，最近也没来了。 秦晚晚也不着急，她不会主动问老李你第三食品厂卖不卖，而是要让李厂长主动找她让她把第三食品厂收下。 他心里不甘，怎么都要挣扎一下的。 年底各个单位的事情都特别多。 陆少柏说是给秦晚晚当秘书，但也不是什么事都插手的，主要还是照顾她生活上的，她忙工作他忙着照顾她。 腊八那天，秦晚晚喜提一辆二手小轿车。 方朝山给她申请的，本来方朝山的意思是让她付60%的钱就行，其他四十从公账中扣。 秦晚晚没同意，她怕以后扯皮，她自己扯皮也就算了，怕连累到这一身正气的老头儿。 官商勾结的帽子一扣，老头儿得气个好歹出来。 比起老帅，秦晚晚更喜欢后来认识的方朝山。 这老头儿身上有她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一心为民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公仆精神。 对她也确实照顾，她不能让老头儿被人在背后说乱用关系。 再说了，这钱，她花得起。 挣了这么多，总要让自己舒服舒服。 陆少柏在国外早就学会了开车。 车子提到那天，秦晚晚刚摸了摸方向盘就被某人赶到副驾驶了。 美其名曰老板只要坐着就行，其他秘书来。 行吧，那就秘书来。 有了车后秦晚晚方便多了。 等官方年货节正式开始的时候，她一天能自在的在年货节现场，太平洋百货以及第二食品厂出现。 哪里需要她去哪里。 年货节是从腊月十五开始，一直到腊月二十八结束。 官方出场排面自然比去年秦晚晚他们捣鼓的要大的多。 不过因为秦晚晚搞了太平洋百货，卖服装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跟民生相关的。 除了吃的，还有用的，比如什么布料肥皂洗衣服，比如什么椅子沙发大衣柜等。 第960页 这些都是不需要票的。 一年到头被各种票勒紧了荷包的老百姓们，这会儿可以放肆的买买买，再也不担心票不够了。 有的妇女们把全家一两年内甚至未满十八岁的儿子女儿几年后结婚要用的布都囤上了，就怕到时候布票不够不能给孩子排面。 前期买吃的人比较少，毕竟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这个时候买回去容易被小孩子们偷吃光了。 官方年货节一进入小年后人就多起来了。 一些单位也放假了，妇女们带着孩子拿着钱出来采购。 相对的，小偷小摸的人也多了起来。 为此附近几个派出所的人来回巡逻，但还是有人的钱被偷了，也有一些孩子在拥挤中丢了。 这边是妈妈喊孩子的声音，那头是小孩哇哇哭的声音。 热闹归热闹，但也提心吊胆的很。 腊月二十七，秦晚晚的单位也放假了，除了各个铺子里还有人坚守，其他的都放假了。 他们一家五口也来逛逛年货节。 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全家第一次这么整齐出来逛街，那必须要好好逛。 最高兴的自然是两小只了。 但有小孩子丢了的前车之鉴，陆少柏不许两人挣脱大人的手。 两人一人牵着一个，一个个摊位的逛过去。 这几天买的最多的就是吃的了，各种年货零嘴。 秦晚晚看到不少卖蜜饯的，一趟称了两斤，花生糖芝麻糖这种也都是五斤起买。 还有就是一些番薯干，米棍等各种民间零嘴都买了不少。 不大会儿韩波跟陆少柏的手里都拎满了东西，两小只则被秦晚晚牵着。 糖葫芦，吃糖葫芦。陆西北吵着要吃。 秦晚晚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只。 陆西北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看热闹。 没吃两个呢忽然窜出来一个小孩撞了他一下。 就听陆西北叫了一声后嘴里就开始流血。 秦晚晚吓了一大跳。 陆少柏一看丢下手里的东西抬着他下巴让他张嘴看他嘴。 就见他的上颚被糖葫芦前面的尖头划了一条口子。 陆西北哭的哇哇的，手里的糖葫芦还是不舍得丢。 撞他的小孩早就跑没影子了。 秦晚晚一边哄着一边抱着儿子要出去，得去医院。 陆少柏将儿子从她怀里接过来：你们拿着东西回去，我带他去医院。 说着抱着陆西北快速的从人群里挤出去。 陆婉儿也吓到了，看了眼糖葫芦不敢吃了。 秦晚晚着急，又追不上他，只好将东西拎着带着两人坐车回去。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陆少柏他们已经回来了。 秦晚晚把东西交给保姆上前问：怎么样了。 陆西北不能说话，一说话就疼，口水碰到也疼，吞咽碰到就更疼了。 医生看了下，这种地方没办法外敷药，就开了一些内服的消炎药，这几天吃东西要遭罪。 万幸是划伤了上颚，要是戳到了喉管就更遭罪了。 秦晚晚抱着儿子摸着他的小脑袋，陆西北整个人郁闷的不得了，一想到后天就过年了他却不能大口吃肉就郁闷的想哭。 过年那天，陆少柏上午买了一些东西去了老师任长青家。 他不在这几年，秦晚晚也就每年端午中午跟过年去送下节礼就走。 他回来后一直没去，但过年了，得去。 老师对他还是很好的。 看到陆少柏，任长青怔愣了许久后眼睛都红了，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陆少柏也红了眼睛，当初要不是老师拉他一把，他的人生肯定不是这样的。 来，屋里坐。任长青道。 陆少柏跟着他进屋，发现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陆少柏错愕，师母呢?怎么就只有您一个人? 她七月份的时候一场病去了。任长青道。 第764章 又是一年 陆少柏先是愣了下，随即也只能说一句节哀。 任长青拍了拍他，对于老伴儿的离去他并不想多说。 到了书房，两人聊了会儿工作。 陆少柏也把自己能说的跟老师说了一些。 任长青很松了一口气，一连说了好几个回来就好。 陆少柏看着显得很是清冷的家，就问：您不跟你儿子他们一起过年吗? 任长青摇头：他在他丈母娘家过年。 当年他被下放的时候儿子也就比陆少柏大三岁。 后来找了个本地媳妇儿，他不在的那些年一直都是在儿媳妇家过年的，孙子孙女跟他也都不亲。 这么些年他也已经习惯了。 陆少柏犹豫了下还是道：要不去我家过年吧。 任长青摇头：她今年刚去，我要是不在家她回来都没人过问。 陆少柏心头涩了一下。 少柏，我替你师母跟你还有小晚说一声对不起啊。任长青忽然道。 陆少柏不解的看着他。 我为我爱人以前对你跟小晚的态度道歉。任长青道：她这个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还觉得自己最聪明，其实她就是最蠢笨的那一个。 第961页 都过去了。陆少柏道，人都没了他还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 任长青也就没说了，你回去吧，等回头有空了再来看看我就行了。 陆少柏点头，到底还是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就见任长青勾着背慢慢的走着。 时光荏苒，一眨眼老师也六十多岁了。 这个年岁没了老伴儿，他一定很难过。 陆少柏想着以后要多来看望他老人家。 从任长青家离开，陆少柏开车去把苏庆民接了回来。 照顾苏庆民的保姆等人都给他们放假，一直放到初五，初六再上班，这段时间苏庆民就住在陆家。 爷俩刚一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各种香味。 炸圆子。苏庆民笑道。 那肯定是秀妮做的。陆少柏也笑着说。 金柱跟秀妮都没回去，秦晚晚就让两人一起来这边过年了。 人多热闹，更何况今年陆少柏还回来了。 整个宅子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悦。 看到爸爸跟太姥爷来了，陆西北立刻窜了过去。 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苏庆民。 苏庆民问他怎么了，陆西北立刻张开嘴给他看。 苏庆民一阵疼惜后陆西北满意的接着去玩耍了。 陆少柏无聊的笑。 这小子这几天跟周围认识的人都诉说了一遍他的不幸。 因为晚上要吃大餐，中午就包了饺子对付了一顿。 陆少柏今年回来了，不管是他外婆那边还是姥姥跟丈母娘这边，他都得去祭拜。 今年自己家有车，方便很多。 但因为陈怀忠身体不太好，不敢让他去山上吹风，所以他就没去了。 等秦晚晚在秀妮的帮助下做好了几个祭品后一行人出门去祭拜了。 回来的后就开始裁红纸，写对联写福字做灯笼。 全家又再次忙起来。 有男人就是不一样，秦晚晚跟秀妮还有金柱在厨房忙活，外面都交给了陆少柏。 秦晚晚跟秀妮准备年夜饭，外面孩子们欢呼尖叫时不时喊爸爸喊太姥爷的声音让秦晚晚内心第一次这么满足。 能吃饱，有新衣，全家人健健康康在一起，就是幸福。 这一年，秦晚晚不用熬夜守岁，全交给了陆少柏。 大年初一陆少柏领着孩子们一大早就给两位长辈拜年得了红包，吃过早饭后又被陆少柏领着去给周围的邻居们拜年。 不一会儿，又有一群邻居来他们家拜年。 初一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初二，陆少琴带着一家人一大早就来拜年了。 早饭是在陆家吃的，吃过早饭，陆少柏又带着秦晚晚他们去陈家拜年了。 陆少柏回来后就跟陈国栋见过一次，还没去拜见两位长辈。 陈家是知道陆少柏当年出国是为了治病的，家他如今脸色不错精神挺好，很是替秦晚晚开心。 两家一顿寒暄后吃过午饭，他们走的时候照例把盼盼带回了陆家。 盼盼都有些不认识陆少柏了。 但慢慢的她又记起来了，是那个给她买娃娃的姑父。 秦晚晚这个年过的特别惬意，招待应酬这些她都交给了陆少柏，自己则跟几个姐妹一起吃吃喝喝。 黄文娟去年过年喝大了睡了关山后就被这人缠上了。 两人打闹着后面又滚了几次后黄文娟喜当妈。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领证结婚。 黄家不同意，觉得关山是不务正业，二流子。 但黄文娟才不管，他们越不高兴黄文娟就越高兴。 两人也没办婚礼，把中间屋子打了个门，就这么开始过日子起来。 如今黄文娟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秦晚晚拎着红酒上门找她玩儿。 如今能玩的也就黄文娟了。 小文在家备孕，两人打算要二胎。 为了要二胎小文公职都不要了。 李春萍则带着孩子去找周淮安了，今年周淮安没寒假，他们一家就过去学校那边团聚了。 学校那边有招待所，倒也方便的很。 桃子有了孩子后也成了家庭妇女，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就连陈国栋都抢不去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可谓不心酸。 刘小芳全家今年都回老家了，包括钱文华夫妻俩。 孙红梅跟小军也回去了，不回去不行，她大哥拍电报说老娘身体不大好，就想见她。 这话有点见最后一面的意思，搞得她有些害怕等厂里这边不忙后就请假买票回家了。 秦晚晚给了她二十天带薪假，让她在老家过完正月十五再回来。 要说秦晚晚这个年过的舒心，那么孙红梅这个年过的就跟打仗似的，闹心。 孙红梅这么多年都没回去，这次第一次回去，年底又挣了钱，就给家里人都准备了礼物。 她跟小军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在腊月二十九那天才到的县城。 她大哥来接他们。 一行人又坐上去镇上的车，颠簸了三个小时才下车，又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等到了门口孙大哥喊了一声红梅回来了后，从屋子里冲出一群人把孙红梅吓的不轻。 天太黑，勉强认出了自己的两个外甥女跟侄子，其他的不记得是谁了，但都一个个的用好奇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第962页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最后出来的是孙红梅的大姐孙红香。 她看到孙红梅的时候愣了好一下，小妹跟她记忆里的样子完全对不上了。 还有小军。 大姐还是孙红梅先喊了一声。 孙红香连忙哎了一声，接过妹妹手中的包，在靠近的瞬间小声道：陈大海来了。 第765章 闹心 陈大海这个名字在孙红梅的脑子里滚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是谁。 看着已经进门的大姐，孙红梅拉着儿子的手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去了。 门帘一掀开，孙红梅首先看到的是靠在炕上的老娘。 妈孙红梅拉着小军走了过去。 孙母神情看着确实不太好，看到小女儿回来了赶紧伸出手。 孙红梅拉住老娘的手，粗糙，就跟握着树棍子似的，扎手。 心里顿时难受起来。 妈，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孙母道。 一旁的大嫂笑的有些讨好的道：妈腊月头摔了一跤，我跟你大哥连忙把她送去医院了，骨折了，虽然不太严重，但医生说要好好养着。 孙红梅皱了皱眉，看着老母亲那张都是皱纹的脸伸手摸了摸。 红梅 自从孙红梅进来，陈大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移开过。 要不是这里是孙红梅的家，陈大海走在街上遇到了是不敢上前认的。 孙红梅转头看去，见到陈大海后皱了皱眉，没搭理他，看了下周围一些人。 这才慢慢认出来，这些人是他们家的邻居。 周婶儿，钱大娘，小婶儿，这个漂亮的妹妹是谁我还真认不出来。孙红梅笑着道。 小婶拍了下那个年轻的姑娘：这是你树才弟弟讨的婆娘，跟你有缘，叫腊梅。 姑娘冲孙红梅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来。 树才讨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真有福气。 那个叫腊梅的姑娘再一次低下了头。 孙红梅起身，从其中一个包里翻出一些糖来，给众人散了散。 天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咱明天再说。 众人也都识相，拿了糖后都走了，离开孙家后又开始说起孙红梅来，变化可真大，就跟城里人似的。 等闲杂人等都走了，孙红梅这才看着还杵在那的陈大海。 她皱眉不客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面对孙红梅的冷淡陈大海心里有些不悦，但脸上不显，他笑道：早上在镇上遇到了大哥，他说你今天回来我就来等你了。 等我干什么?孙红梅道：非亲非故的大冷天的老远跑来一趟多累啊。 陈大海先不爽后来又高兴，红梅还是担心他的。 我不冷，也不累。他高兴的道。 孙红梅： 她上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正好这个时候孙红香端了一碗面条来，上面还有个煎鸡蛋。 红梅，小军，来，先吃点面。 孙红梅让儿子先去吃。 陈小军很听话的接过大姨端来的面条，放在炕上的炕桌上就低头吃了起来。 大嫂笑着摸了下陈小军的头：看到你爸爸怎么也不喊一声啊。 小军晃了一下脑袋皱眉：大舅妈您说话就说话，别动我脑袋。 小军还在变声期，声音显得嘶哑。再加上这些年吃的好营养也跟的上，又喜欢运动，个子早就窜到一米七五了，未来一八零没压力。 不看脸的话跟大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大嫂还要说什么，孙红梅笑道：我家小军现在也是大小伙了，我有时候碰他一下他都不高兴。 陈大海看了一眼儿子。 当初两人离婚的时候儿子才八岁，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小军。陈大海喊了他一声。 小军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面。 陈大海皱眉，还想说什么，孙红香又端了一碗面条放在炕桌上：红梅，来吃面了，其他的等吃完了再说。 孙红梅嗯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洗手后回来吃饭。 确实也饿了。 他们母子俩吃饭，全家人盯着他们看。 孙红梅很是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 等吃好后就道：小军，你去洗洗跟你哥挤一挤。 小军哦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书包又拎了一个包就走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孙志高冲他腼腆的笑了下后两人去了隔壁的房间。 孙红梅掏出手绢擦了擦嘴，将自己的碗叠在儿子的碗上，看了一眼他们道：有什么话什么事就摊开说吧。 孙大嫂看了一眼自己男人，又看了一眼陈大海，没说话。 陈大海也没说话。 反倒是躺在那的孙母喊了她一声。 孙红梅看着老母亲。 红梅啊，你这么多年都没再找个，你一个人带着小军太累了啊。 孙红梅解释：小军现在都十六岁了，不需要我照顾什么，我不累。 第963页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孙大嫂笑着道：这女人怎么能没有男人呢，你也都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得有个男人在身边才行。 说完冲陈大海使眼色。 你大嫂说的对。孙母道：我想过了，你要找个不熟悉的，还不如跟大海复婚。 红梅，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吧。陈大海道。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屁事。 孙红梅按捺住要骂人的冲动，看也不看陈大海，对她妈道：妈，我跟陈大海是不可能复婚的，您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日子过的挺好的，我带着小军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了，我现在就等他大学毕业后享儿子的福。 孙母皱眉：你这孩子咋那么犟呢?说着看着陈大海：大海，你好好说说。 陈大海立刻走到孙红梅跟前，低声下气的道：红梅，你跟小军走后我就后悔了，我跟那个女人早就分开了，我没跟她结婚，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想跟你 陈大海。孙红梅恶心的都听不下去了，她打断陈大海的话，不客气的道：你跟那个女人如何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孙红梅起身十分不给面子的道：妈，我们的事您别管。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商量的，我跟陈大海的事希望你们都不要瞎掺和，大过年的，谁要是让我不高兴年都过不好，那就全别过了。 说完斜睨了孙大嫂一眼，别以为她刚才没看到两人间的眉眼官司。 想拿捏她? 呵呵，她又不是十八岁没见过世面的孙红梅。 三十六岁闯荡商海的孙红梅，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有个姐妹说要看前夫后悔，安排，虐渣男必须安排)等下还有一章。 第766章 钱给的底气 孙红梅这谁面子也不给的样子，让屋子里的气压瞬间就降了下来。 孙红梅对陈大海道：这么晚了你留下来也不太好，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陈大海看着油盐不进的孙红梅，皱了皱眉。 红梅，我知道你生气，当时那情况也不能全怪我啊 见孙红梅脸更冷了他赶紧又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跟儿子。 陈大海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这些年我天天想你跟儿子，煤矿局那边的效益越来越不好，去年更是开始裁员。 红梅，我没工作了。陈大海哭丧着脸道。 孙红梅心说怪不得要闹幺蛾子了，原来是下岗了啊。 我不是你妈也不是你爸，更不是你领导，你没工作跟我说干什么。孙红梅面色有些不耐烦的道。 红梅，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忍心看我这样吗?陈大海问。 忍心啊。孙红梅答：从离婚那天起，我想起你这个人来就要跟老天爷念叨两句，让老天爷显灵让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陈世美都倒霉。 看来老天爷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念叨了。孙红梅笑道。 陈大海： 红梅。孙母咳嗽了一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大海啊，红梅就是嘴硬。 妈，我说的是真心话。孙红梅强势的道：您如果非要我跟陈大海复婚，那这个年我就不过了，明早我就买票回去。 孙母被小女儿气的翻白眼。 孙红香赶紧上前安抚。 孙红梅看着陈大海：还不滚还想恶心谁呢? 陈大海： 孙红梅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看一条落魄的狗，不但没有任何同情反倒充满的厌恶。 陈大海一时间只觉得脸色涨的通红。 好，孙红梅，你既然如此不顾念夫妻情分，那就别怪我做事不给你面子了。 怎么的?翻脸要咬人了?孙红梅问。 陈大海被她气的不行：关于小军的抚养权。陈大海道：当初离婚的时候我说把儿子给你，现在我反悔了，小军是我陈家的种，必须得在我陈家。 孙红梅变了脸。 见她变脸了，陈大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 就知道儿子是这个女人的软肋。 陈大海嘚啵嘚的道：小军是我陈家骨血，他不能流落在外。除非我俩复婚。 陈大海孙红梅都要被他这傻批言论给气笑了，她指着门：赶紧滚，我不想拿扫把赶你。 陈大海这次没犟嘴：今天我就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下，我过几天再来。 你要再敢来，我就真敢打断你的腿。孙红梅不客气的道。 陈大海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转身走了。 等陈大海走了后，孙红梅的眼睛在大哥大嫂的脸上扫了一下后问：我住哪里? 哦，你就跟大姐还有妈住这边吧。孙树良也就是孙大哥道。 孙红梅奇怪的看了大姐一眼，但也没多想。 第964页 好。孙红梅道。 孙大嫂没走，看着那些包面露贪婪。 红梅啊，大海那人 孙大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红梅的眼神给看的闭嘴了。 大嫂，你要是还想让我喊你一声大嫂，就不要再跟我提陈大海这个人。 陈大海是孙大嫂娘家那边的一个表兄弟。 当年也是她给做的媒。 孙大嫂脸色有些挂不住。 孙红梅无视她直接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坐车有些累想早点休息了。 看着两人离开孙红梅将门关上。 她将炕桌拿到一旁，跟大姐俩一起将床铺好。 这时候，门被推开，两个小姑娘怯怯的进来，站在了门口。 你们去打点热水来给你姥姥擦脸。孙红香道。 两个小姑娘嗯了一声转身又出去了。 孙红梅知道大姐家可能出事了，但她今天实在没心情再过问了。 姐妹俩一起给孙母擦了个身子，洗干净脸，烫了脚后，五个人两床被子就这么挤在这炕上了。 孙红梅跟孙母一个被窝，那边娘三一个被窝。 被子不够大，分两头睡的。 小妹。孙红香喊了她一声。 孙红梅嗯了一声小声道：大姐，我今天有点累，有什么话明天说。 孙红香就没说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红梅就起来了。 跟孙红香一起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眼看着都到中午了，大姐也不提回家，孙红梅这才借口去菜地里择菜，拉着大姐走了。 大姐，你跟姐夫是闹矛盾了吗?孙红梅问。 孙红香没瞒着她，嗯了一声。 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孙红梅道。 孙红香笑：你以为离婚那么简单啊。 孙红梅点头：就很简单啊，去民政局扯个离婚证就行了。 孙红香摇头失笑。 为了的是你没给他们张家生个儿子这事?孙红梅问。 孙红香笑的有点苦。 姐，跟我去京城吧。孙红梅道。 她那边的铺子本来也需要信得过的人帮忙盯着。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照顾好小军就行了，等过完年你姐夫会来接我的。 孙红梅皱眉，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人到了菜地，拔萝卜的时候弓着腰，孙红梅看到了孙红香腰上一大片乌青，看着像是脚踹的。 孙红梅顿时就上前拉着她要看她腰上的伤。 孙红香嘶了一声：你干嘛呀。 别动，我看看。孙红梅呵斥道。 孙红香不肯：冷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孙红梅不理会，本以为就那一块，结果还看到了被什么东西抽的痕迹，很多条，看印记也就半个月内的事情。 他打你了? 孙红香苦笑：他就是喝多了才动手的，平时不会。 人渣。孙红梅将手里的萝卜一丢转身气呼呼的就走。 哎红梅你干嘛去? 找他算账去。孙红梅道。 哎你回来。孙红香喊。 孙红梅不理会。 这才十点多，张家应该没贴对联。 今年的气就得今年撒了，不留着过年。 孙红梅气冲冲的回到家，质问孙树良：大姐被那狗男人打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孙树良道：大姐说不让我管。 孙红梅看着这个窝囊的男人：你这么听话啊?那我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吃? 孙树良脸色涨的通红。 孙红梅不管他，从厨房抽了菜刀就要走。 你干嘛去?孙树良拉住她。 你要还是大姐的弟弟，你就跟我一起别屁话。孙红梅说完又去找本家的兄弟。 今天不给张根民打一顿，这个年是过不痛快的。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嚣张又是谁给她的底气，问就是钱给的。 她有钱，付得起医药费。 第767章 上门讨伐(1) 孙红梅是真的要气炸了。 昨晚上陈大海就给她恶心坏了，今天看到姐姐身上那些伤痕，孙红梅这会儿是谁点炸谁。 看着妹妹气呼呼走了，孙树良想跟上，结果就被他媳妇给拉住了。 孙大嫂看着气呼呼离开的小姑子，觉得这小姑子有点欠教训，去了张家被人教育一顿也好，还真以为在外面挣了几个钱回来就人五人六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撇了一眼自家男人，淡淡的道：这事你别瞎掺和，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她一个离婚的女人懂什么。 孙树良向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闻言也就真不去了。 等孙红香追回来的时候孙红梅已经喊了孙树才孙树民两兄弟以及村里几个闲汉一起去张家了。 孙红梅答应了他们只要跟着去，回来一人就给五块钱。 只要不把人打死了，打伤了也不用怕，她出医药费。 大过年的男人们本来就闲着没事，这会儿听说去别的村闹事还有钱拿，那必然去啊。 第965页 于是呼啦啦的来了十来个，还有一些人胆子小的也跟在后面看热闹。 孙红梅领头，带着人去了张家。 张家距离他们村也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他们走的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张家。 这会儿已经是吃午饭时间了，不少人就蹲在门口吃面。 正吃着呢，就看到村口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很是吓人。 为首是个女的，看着不太像是农村里的，后面那些汉子一看就是干农活的。 是不是谁家惹事了? 不会是县城里那些来讨债的吧，哎哟得赶紧回去贴对联。有些欠债的一看这情况就感觉折身回去了。 农村有个习俗，大年三十只要贴了对联了就不许来讨债了，不然揍你你都没地儿哭诉。 孙红梅带着一伙人直接冲到了住在村尾的张家。 张家条件在村子里不算很好，四间土胚房，一个篱笆院，院子里这会儿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没看到人。 孙红梅站在院子门口冲里面喊：张根民，张根民 后面跟着的人一看他们在张家停下，这会儿也不紧张了，一个个开始吃瓜。 周围的邻居被喊声引出来，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一跳。 张根民，滚出来。孙红梅喊。 你们找张根民什么事啊?有个邻居大着胆子问。 孙红梅缓和了下脸上的表情问那大娘：找他有点事，他人呢您知道吗? 他父母上坟去了，他嘛那大娘撇撇嘴：你去窑厂那边看看，估计在那呢。 具体干嘛大娘没说。 人群中有吃瓜群众替她解惑：赌钱呢，村子里的那些闲汉一到过年有几个钱就上那赌钱去了。 孙红梅道谢，现场掏出五毛钱，请那人带路。 那人拿着五毛钱美滋滋的带路，一边问：这张根民是怎么得罪你了啊。 孙红梅没说，淡淡的道：只管带路，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 孙红梅这会儿看起来就凶巴巴的，这么一句话给那人吓的闭嘴了，隔着老远就不肯过去了，呐，就是那边。你们自己过去吧。说完掉头走了。 孙红梅也没拦着，带着人继续过去。 三姐，那边赌钱的多，等下真打起来咱们不一定能干的过。孙树才道。 我让你们打你们再打，我没说话就别动手。孙红梅道。 其他人点头。 窑厂那边有人放风，看到这么一群人来了立刻扭身回去通知，还以为是公安来了。 望风的进去就喊：公安来了公安来了，快跑。 一听说公安来了，这群赌鬼们立刻去抢桌上的钱。 赢了的不肯被抢，输了的想趁机抢一些回来。 顿时两拨人就因为桌上的钱先扭打起来。 孙红梅一看有人从那边跑出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人通报了，她怕张根民跑了，拔腿就朝那边跑。 其他人一看也立刻跟上。 冲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波人在里面扭打，其他人早跑没影了。 孙红梅仔细辨认了下，看到了张根民被压在下面。 那些人从他手里抢钱，张根民不肯给，直接把手里的钱团吧了要往嘴里塞。 压在他身上的人捏着他的嘴，从他嘴里抠，只给他嘴都抠出血了。 孙红梅：把最底下那个人给我拎出来。 她带来的人一哄而上。 那些人以为是公安，这会儿也不要钱了，拔腿就跑，但还有个死不肯走，愣是把张根民的嘴扣的血糊糊的把钱扣出来了就要跑，张根民哪里肯，死拽着对方不放。 孙红梅也不追。 有几个人见没人追就回头看了两眼，然后也看出来了他们肯定不是公安。 跑了几步就停下来问：你们谁啊，干嘛地啊 找张根民的。孙红梅道。 一听说找张根民的，那些人也不跑了。 张根民抬头看着孙红梅，半天才认出来：哎，小姨子来了。 张根民一看孙红梅带了这么多人来，顿时牛气起来了。 口气猖狂的道：小姨子，你是来给姐夫撑腰的吧。张根民死死拽着刚才抠他嘴的小子不放：快，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他抢我钱了。 他一个人逼逼半天孙红梅都没动，张根民也察觉出什么来了。 他抓着那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孙红梅问：你怎么来了?送你姐回来的? 有人看出来点什么，就笑着对张根民道：那正好，刚才你把你媳妇输给我了，等下就送到我家，今晚哥哥替你洞房。 张根民当着小姨子的面到底不好说什么，瞪了对方一眼后想对孙红梅笑，结果扯到了嘴角上的伤，于是捂着嘴道：那什么，红梅啊，你有钱吗?先给我二十块，我刚才赌输了，等下回去让你姐给你。 张根民，你可不是输了二十块，你欠我四十二块，还把你媳妇儿输给我了。 孙红梅冷冷的看着张根民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第966页 没、没有。张根民被孙红梅的眼神看的有些不敢跟她对视。 什么没有，哎老李你们别走，刚才张根民是不是把他媳妇儿输给我了。 这些人现在也不跑了，纷纷作证说是的，张根民最后一把确实把自己媳妇儿押上了。 第768章 上门讨伐(2) 就是刚要开牌的时候有人喊公安来了，当时张根们就趁机把牌扔了。 孙红梅冷冷的看着他。 在孙红梅眼神的逼视下张根民道：那什么，我就是上头了随便说说，不当真的。 哎妹子，他当时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啊。他还说他还有两个女儿，婆娘输了还有女儿呢，今天就一定要翻本。 孙红梅的眼神更冷了：随便说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这条命赌上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小姨子下脸，张根民很是不高兴。 这样的话肯定是拿不到钱了，张根民就不捧着了，当下不悦的问：你找这里来干什么?你姐呢?你姐都不管我你一个小姨子管那么多? 我今天来就是代替我们孙家来管一管你的。孙红梅冲身后的人道：把这人给我带走。 孙家两兄弟立刻上前要抓张根民，张根民把人甩开：你们谁啊，想干嘛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孙树才道。 孙红梅你她娘的算老几啊?小姨子还管起姐夫的事来了?怎么的，没男人疼想要找姐夫 就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将张根民打的闭嘴了。 孙红梅：谁有臭袜子，给我把他那张臭嘴堵上。 我来我来，我脚最臭。一个小个子利落的脱下袜子就过去了。 张根民抬脚就要踹那人，结果被人摁住：老实点吧，今天红梅姐来就是要收拾你的。 张根民被那袜子臭的都犯恶心。他死命摇着头：红梅，红梅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乱说了。 孙红梅不搭理他，对刚才那人道：这位兄弟，张根民欠你多少钱? 你要帮他还啊? 孙红梅不说话，只看着他。 那人啧了一声：不多，欠我四十二块。 你说他刚才要把他媳妇赌给你，那麻烦你跟我回他们村做下证，完事后这个钱我给你。 一听说她愿意帮张根民还钱，那汉子立刻就道：行啊。 于是孙红梅转身就走，孙树才把张根民带上，那几个赌鬼也跟上了。 外面围着好多好事的老百姓，见他们出来了纷纷议论起来。 孙红梅也不管他们，直接往村子里走。 孙红香这会儿也追来了，见张根民真被娘家堂兄弟押着，她赶紧上前对孙红梅道：红梅，你这是干什么呀? 孙红梅撇她一眼小声道：你知道他刚才干什么了吗?他把你输给别的男人了，不仅如此，还说他有两个女儿。 孙红香闻言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一下。 张根民这会儿看到了媳妇，赶紧呜呜起来。 孙树才押着张根民从她跟前经过的时候停顿了下道：大姐，这人畜生都不如的。 说完押着张根民继续走。 张根民呜呜的大叫挣扎。 周围的村民看了都有些害怕，不过农村这种事常见，谁也没想要报警，倒是有本村的看到后赶紧跑回去找村长了。 等孙红梅带人把张根民揪着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村长带着本村的一些人也到了。 看到这阵仗就皱了皱眉，看着孙红梅问：你干什么的?大过年的来我们村闹事? 孙红梅问：你又是谁。 这是我们村村长。有村民道。 是村长啊，那正好，我还想去找你的。孙红梅对孙红香道：姐，你去端凳子出来，再泡杯茶给村长。 孙红香这会儿如同行尸走肉，闻言很是听话的去泡茶了。 村长见孙红梅喊孙红香姐，也知道她什么身份了。 他指了指还被押着的张根民：你是不是该把人先放了? 孙红梅点头：人确实要放，但我抓的不是人，是畜生。 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孙红梅指了下跟着来的那些个赌鬼：麻烦你把之前张根民说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为了那四十二块钱，那人很是配合。 张根民跟我们在废窑厂那边赌博呢，他钱输光了我们就不想带他，可他非不走，非要来，我们不肯，他就说他把他媳妇儿押上，媳妇不够还有两个没什么用的丫头，大的十七岁了，可以嫁人了。 闻言端着茶出来的孙红香顿了下，接着把手里的一杯热茶全部泼到了张根民的身上，接着举起拳头就打他：张根民你还算个人吗?你还是人吗?连媳妇跟女儿你都要拿去赌，你还是人吗? 张根民被人压着，孙红香打他打的毫不费力，啪啪巴掌声不绝于耳。 村民们都听到了，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同情。 村长也姓张，张根民跟他还有点血缘关系。 村长冷着脸：不过是男人赌上头的戏言，当不得真，你姐姐跟两个丫头不都还好好的吗? 第967页 听听这他妈的是什么混账话。 孙红梅冷笑一声：村长这意思是你们村的男人可以随便把家里的婆娘跟孩子输给别人是吗?只要没真输出去就当不得真? 那我说我今晚要把你家房子烧了再把你家祖坟给挖了你觉得怎么样呢?反正我又没真这么干当不得真。 你村长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反击他。 孙红梅对孙叔才道：给我打断张根民一条腿，我这人从来不说玩玩的话，我只说真的。 孙树才一愣：姐，真打断啊。 嗯，真打断，放心，我有钱，打断了我会负责给他治好的。孙红梅云淡风轻的道。 有孙红梅这话，孙树才没客气，对着张根民的腿就是一顿狠踩狠踹，只疼的张根民呜呜叫着。 把他嘴巴里的东西拿掉，我要听到他惨叫，听他叫的越惨我这心里就开心。孙红梅说的冷酷无情又变态。 孙树才照做。 没了东西堵着嘴的张根民惨叫连连。 周围有人就要上来阻拦。 孙红梅眼神扫过去：我劝诸位想帮他的好好想一想这种人值不值得帮，当然了，真要帮他我也不拦着，还是那句话，我带来的人打伤了谁我都管治，只管打。 有男人还想上，被自己家老娘们给拉住了。 你去干什么?这种人就是被打死了都活该，还是说你以后也想学他卖媳妇卖儿女? 孙红梅嘲讽的看着那村长，有些人啊，当着一村之长，那见识还不如一个女人。 第769章 说打断就打断 说打断那就是真的打断。 在张根民一声尤其响亮的惨叫声中，孙树才停手了。 打断了。他道。 孙红梅点点头。 我今天来，除了张根民卖媳妇卖女儿这事外，还有一事。说着她将孙红香拉到跟前，将她胳膊上的衣服撸起来。 这个人渣，不但要赌媳妇赌女儿，还打媳妇。孙红梅道：我想请几位婶子上来看看我姐身上的伤，好给我做个证，我们孙家不是那蛮横无理的人，我既然要打断张根民的腿，那自然就是有理由的。 有几个婶子站了出来跟着孙红香回了屋子。 不大会儿出来了。 其中一个六十来岁的大娘冲着还在那嚎的张根民吐了一口口水：呸，畜生。你媳妇为你操持这个家，里里外外田间地头的忙着，你居然还打她，打的那么狠，你简直就不配为人。 后面还有个年轻一些的：活该，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说完走到人群指着自己家男人道：以后你要是敢再跟他来往我也打断你的腿。 围观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孙红梅看着村长：他殴打我姐不是一次两次，又要卖我姐还要卖我两个外甥女，敢问村长，我该不该来打断他一条腿? 我孙家男人窝囊，但孙家女人不窝囊。孙红梅道：想要欺负我们老孙家的女人，得先问我孙红梅答不答应。 三姐，我不窝囊。孙树才小声道。 其他人也在后面道：欺负我们村的人，当我们村的男人是死的啊。 这时候张家二老上坟也回来了，见到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顿时小跑过来。 挤开人群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张根民，顿时我的儿就扑过去了。 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打的你啊。张母哭嚎着问。 是我。孙红梅道：既然你们不舍得教育他，我就替你们教育下，省的到处丢人现眼。 你谁啊。张父问。 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 孙红梅道：你们的儿子，殴打我姐，赌钱赌输了还要卖媳妇卖女儿，这种人渣我不打留着过年吗? 孙红梅不想跟他们废话，问孙红香：这种男人你还要留着过年? 孙红香这会儿也醒悟过来了。 她一擦脸上的泪痕：红梅，我要离婚，我要跟张根民离婚。 离，孙红梅道：现在去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下，你跟张根民结婚的时候也没打结婚证，直接拿东西咱们走人，我看谁要拦着。 我不同意。张母哭嚎：红香啊，你可不能走啊，你是我们老张家的人啊。 在孙红香看来，张母这个婆婆还算是不错的，平时张根民打她的时候她还会护着自己。 张母抱着儿子冲孙红香哭喊：红香，你不能这样啊。你妹妹把根民的腿打断了你得负责啊，你不能走啊。 孙红香看着躺在那的男人跟婆母，一咬牙转身进屋。 张父立刻对张母道：你去看着，别让她把家里的东西带走了。 张母一听立刻放开儿子跟着孙红香进去了。 树才，你进去跟着大姐，只要是大姐的东西，就都带走。其他的咱们不稀罕。 好。孙树才进去了。 不大会儿孙红香就出来了。 身后的孙树才抱着一床被子，孙红香就一个很小的包。 第968页 就这么多了?孙红梅问。 孙红香点头：其他的都是在张家买的，我不要。 咱不稀罕。孙红梅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往张根民脸上一丢：我说了打断你的腿就会给你治。 一百块不够。张父道：我儿子腿断了以后都要影响的。 孙红梅又数了四十二块递给来作证的那个赌鬼，这也是你儿子欠的债，我替他还了。 够不够的也不是你我说的，你们最好现在就送他去医院治省得断了的骨头拖久了接不上成了跛子，你放心，你们只管治，医院的费用我会去结的。 说完带着孙红香就要走。 村长一抬手，有人上前拦住了。 孙红梅看着他问：村长难道是希望你们村以后的年轻小伙子都娶不到媳妇断子绝孙吗? 只要你今天敢拦，我就敢把你们村这股子打媳妇把媳妇女儿当筹码随便赌的优良传统宣扬的十里八乡所有人都知道，我看还有谁家的好姑娘要嫁到你们村被磋磨。 你村长指着孙红梅：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么闲事也不怕你男人不要你? 你管这个叫闲事?孙红梅冷笑一声，冲围观的人道：都看见了吧，你们以后嫁出去的女儿要是被婆家虐待了娘家人上门来管都算是闲事。 村长，你有女儿吗?有的话，那我希望她嫁给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天天早中晚三顿都打她的男人，你到时候回去管这闲事吗? 村长被气的捂着胸口，还要再说什么被自己家娘们拉住了：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啊，你还想不想要名声了? 周围的人看村长的眼神也不太友好。 孙红梅冲众人抱拳：本来是家事，结果闹的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我叫孙红梅，在京城工作，本来是回来看看生病的老母亲的，结果看到我姐一身伤还不敢离婚。 咱们国家有一部法律叫《婚姻法》，上面就规定了男女结婚自由，离婚自由。 你家的男人要是敢打你，打女儿，或者在外面跟别的野女人勾三搭四，咱们都可以跟他们离婚，婆家娘家同不同意不重要，只要你想离婚就可以离，有国家给咱们撑腰。 我也不遮掩，八年因为男人在外面有了野女人不要我跟儿子，我就带着孩子离婚了，现在你们看我。孙红梅在原地转了一圈：我在京城有工作，挣了钱好好培养了我的儿子，他以后是要上大学的。 你们看，没有那些狗男人，我们女人过的日子并不差，甚至比以前更好。 记住我的话，男人要是敢对你们不好，就离婚，咱不伺候那些狗比男人，让他们断子绝孙去。 说完这句，孙红梅牵着孙红香就走。 其他人呼啦啦跟上，没人敢拦。 第770章 给脸不要脸 张根民大年三十那天被小姨子带着一群人打断腿这事，很快就在周围的村子里传开了。 陈大海是初二那天听回娘家的小妹听说了这事。 陈小妹一脸敬佩的道：没想到我那前大嫂现在这么厉害了。说完撇了一眼陈大海，当初要是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被他哥抛弃了。 陈小妹觉得她哥纯属活该。 好好的一个家被他作成什么样子了? 妻离子散，之前那女的也又搭了个更有钱的跑了不要他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工作也没了儿子也没了，以后怎么办? 她是不太愿意给他养老的。 陈大海问：你听谁说的?红梅不是那种人，你别瞎胡说。 陈小妹呵呵一声：我瞎说?你去张家湾打听打听，她孙红梅大年三十那天是不是带着一帮人上门把张根民的腿给打断了，还当场逼着张根民同意跟她姐离婚呢。 陈大海蹙眉，这女人疯了么，好好的让自己姐姐跟姐夫离婚? 陈小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抹布：我给你们学学。 陈小妹说完严肃着一张干瘦的脸，将手里的抹布当成钱，往陈大海怀里一丢，模仿着孙红梅的样子道：我说了打断你的腿就会给你治 说完对她哥道：哥，没想到吧，当初你把人踹了，人家现在混的可厉害了，我听说她在京城一家很大的单位上班，管着好几十人，一个月都一百多块钱工资呢。 陈大海被那抹布砸的有些恼火，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陈小妹道：你要是能把她重新追回来也算你有点本事。 陈大海沉默不语。 初四那天，他想了想还是去镇上买了肉，糕点，还有酒提着去了孙家。 孙红梅正坐在院子里跟人说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一群人听的是面露羡慕心生向往。 但真让他们丢下田地出去打工，他们又不敢。 看到陈大海来了，孙红梅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陈大海冲她讪笑：红梅，大姐，我来给你们拜年了。说着拎着东西就要进来。 孙红梅就坐在门口的走廊上，见他还想进他们家，脚一抬就搭在门框上阻止陈大海进屋。 第969页 陈大海看着她。 孙红梅满脸不耐烦的问他：听不懂人话? 院子里还坐了不少人，这会儿大家都看着他们俩。 陈大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想起小妹说的那些话，他厚着脸皮道：红梅，大过年的别这样，我进去跟妈拜个年就走。 谁是你妈?孙红梅道：我妈可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儿子。 孙红梅烦死陈大海的装相。 陈大海，你没听说我大年三十那天去把张根民的腿敲断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走，不然我把你这两条腿都给敲了，滚。 陈大海哪里被人这么不给脸过。 以前他在煤矿局上班的时候回来不管是谁，看到他都客客气气的。 红梅，我是真心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跟小军的。 你真心知错了我就要给你机会?你算老几?孙红梅不客气的道。 陈大海，我孙红梅见过真正有担当的男人是什么样后现在还真瞧不上你这样的窝囊废。 我有钱有本事想找个比你年轻比你有本事的男人简单的很，我为什么要吃你这棵又老又丑还无能的回头草?谁给你的自信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院子里年纪大的女人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年轻一些的则满脸崇拜的看着孙红梅。 红梅姐好厉害! 腊梅，去把你男人喊来，就说有那不要脸的上门求着我打断腿呢，你去喊人，老价格，打断腿的医药费算我的。孙红梅十分随意的道。 方腊梅一听二话不说就要去喊她男人。 孙树才那天帮着孙红梅打断了张根民的腿，孙红梅当天晚上就给他们家送了二十块钱。 打断腿也不需要他们出医药费还能挣钱，这买卖能做。 陈大海见孙红梅要来真的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红梅，你别这样，我 孙红梅是真没耐心听这货哔哔，见他还不肯走，站起身抄起自己坐的长条板凳就朝陈大海砸了过去。 陈大海吓一跳，赶紧躲开。 孙红梅捡起板凳继续追着他打，一边打一边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恶心老娘，滚，滚出我们村，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老娘说到做到，不信你就去张家看看。 陈大海踉跄着酒砸到地上摔碎了，酒淋湿了鞋子，好不狼狈。 看着孙红梅那怒目夜叉的样子陈大海绷着脸不说话。 孙红梅冷哼一声：陈大海，你还想跟老娘复婚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信不信复婚第一天老娘半夜就给你那孽根给切了再把你给踹了让你断子绝孙? 陈大海就觉得那处一凉，再看孙红梅那泼辣的样子，不敢再逗留，拎着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灰溜溜的滚了。 孙红梅松了一口气，这个货以后应该不敢来了。 这货真的是给脸不要脸的典范。 等她回到院子里，有个年长的想劝两句，被自己家媳妇拽了一把，到底没说话。 红梅，红香，我们就先回去了。那媳妇道。 其他人也都站起身纷纷告辞。 她小婶儿没走，等其他人都走了后小婶儿道：红梅，你在京城要是能找就找个男人，你性子要强，就找个听你话的，别的不说，冬天暖被窝还是很好的。 孙红梅一笑：行，回头我考虑考虑。 小婶儿也走了。 初七那天县里民政局上班了。 孙红梅让孙树才去张家说一声，让张根民去县民政局，不来的话医药费也就没了。 为了医药费，张家父母借了板车把张根民拉到了县城。 张家也不敢报警，张根民聚众赌博殴打媳妇，闹到公安那讨不到好。 事已至此，张根民也认栽，只想多拿一笔钱。 等他们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孙红梅跟孙红香在民政局门口等着，看到他们来了后转身就要进去，结果被张根民喊住了。 孙红梅扭头看他。 你先把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给结算了我才跟你们进去。张根民道。 孙红梅冷哼一声：让你来就是不想给你以后再缠着我姐的机会。你要真不进去也没什么，我刚才已经问过人家里面的工作人员了，你跟我姐当年结婚也没领证，要计较起来你们本就不是夫妻法律也不承认，离不离婚也无所谓，你爱进不进。 说完拉着孙红香就走。 第771章 你看我头大吗 你钱还没给呢。张母喊着就要去拦她们。 想要钱?那就乖乖听话，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一分钱都拿不到。孙红梅冷声道。 张根民闻言脸色难看极了，但他拿孙红梅没办法。 最后不知道他跟那老两口说了什么，两人扶着张根民起身，然后他一跳一跳的往里面蹦。 孙红梅这才带着孙红香跟着进去。 工作人员大概经常碰到这种事，毕竟以前都没结婚证。 听他们说了情况后就让两人先补办了一张结婚证，然后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再来这里办离婚证。 第970页 张根民不敢不配合。 一番折腾后终于拿到离婚证了，一行人出来后孙红梅道：把医院的发票给我。 一共五百块，你赶快给钱。张母道。 你看我头大吗?孙红梅问。 众人都不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解的看着她。 孙红梅顿了顿才冷笑的道：那你们看我像冤大头吗? 这下众人懂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好。 医院该多少钱就老老实实多少钱，想多要一分都没有。给不给，不给我们走了。孙红梅道。 张根民不服：你把我腿打断了不用赔偿的吗?误工费营养费不要给的吗? 我给过了啊。孙红梅道。 张根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要脸：你什么时候给了? 那天帮你还了四十二块赌债你不记得了?孙红梅道：你一个赌徒闲汉还好意思要误工费，你务的什么工，赌博的工? 张根民臭着脸：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要是不给我们就去派出所，我要告你打断了我的腿。 你去告。孙红梅看了下斜对面不远处的派出所，派出所就在那呢，方便吗?要不要我们姐妹俩送你去啊? 张根民： 面对油盐不进的孙红梅，张根民是一点办法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张父爆发了。 一对小娘皮还翻了天了，搁在十几年前老子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以为挣了几个臭钱你就能骑在男人头上了?今天你这五百块不给老子就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朝他们俩冲了过去。 孙红香拉着孙红梅就要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孙红梅一边跑一边喊：打人了，老不要脸的欺负女同志耍流氓了，救命啊 林城刚骑车回来正要把自行车停好就听到斜对面有女人喊救命有人耍流氓。 这还得了? 他赶紧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追着两个妇女打。 林城立刻朝这边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干什么的，你们干什么的，住手 张根民一看冲过来一个大高帽，吓的立刻喊他爸让他爸赶紧回来。 孙红梅这会儿也看到有公安来了，她不跑了，一把将孙红香推开然后迎了上去。 张父没想到她会忽然折返迎过来一时收不住势再加上心里是真恨，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朝孙红梅脸上呼过去。 孙红梅哪里能让这个老不死的打自己的脸，她微微错开，张父那一巴掌就拍到了她的胳膊上。 孙红梅顺势就往地上一倒。 送上门的瓷不碰下都对不起自己。 看到妹妹被打倒在地，孙红香愣了下后就哭着朝张父冲了上去。 我跟你拼了。 张父又跟孙红香扭打起来。 林城这个时候也跑过来了，先把扭打的两人分开勒令不许动，接着又跑过去看倒在地上的孙红梅。 孙红梅躺在那一动不动。 林城试探了下鼻息，又喊了几声，见人不动，赶紧将孙红梅扶起来，冲孙红香道：别打了，快过来看看人。 孙红香哭着扑过来：红梅，红梅，你别吓姐姐啊。 林城听到她这么喊就多看了孙红梅几眼，见她还不醒就试着掐了下人中。 孙红梅也知道不能太过，人中那疼了好几秒后才哼唧一声慢慢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她愣了下。 林城见她醒了就赶紧放开她问：同志，你没事吧。 孙红梅忽然就有些害臊起来。 没、没不对，我有事。孙红梅表情一变指着那三人道：公安同志，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这老头刚才差点打死我们姐妹。 你撒谎。张母喊：公安同志，是她们，她们俩都是毒妇啊，合起伙来把我儿子腿给打断了啊，我们来要医药费她们想赖账，你快把这两个毒妇抓起来。 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林城起身沉着脸：都跟我回去一趟。 孙红梅傻眼，是不是玩儿脱了啊? 吃饭的功夫队长带回来几个人，好几个公安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盒：什么案子? 打架。林城摘下帽子往自己的位置上一放，小吴，你把他们带到审讯室问问。 一听要进审讯室，张家三人有些害怕，但被公安催着也不敢不进去。 林城看了一眼孙红梅姐妹俩，不说话。 孙红梅也不说话。 孙红香有些害怕，想了想主动道：公安同志，这事不怪我妹妹，是我，是我打的。 不都说坦白从宽么。 林城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孙红梅，然后问：不认识我了? 孙红梅闻言一愣，看半天没认出来是谁。 瞧着是有些面善，但一时想不起来了。孙红梅说完又问：你是? 林城。林城道。 林城?谁啊?孙红梅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位林城到底是哪位。 第971页 见她想不起来，林城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孙红香道：公安同志，是我，真的是我干的，不关我妹妹的事。 我问的是刚才怎么回事。林城道。 至于她把张根民腿打断这事，他知道。 这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他过年回去的时候他妈就跟他说了，说打得好，这种男人就该打断腿。 只是没想到这个孙红梅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当年这丫头黑瘦黑瘦的，被比她大的人欺负她也不敢反击。 十几年不见反倒厉害起来了。 孙红梅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见他问，就把事情说了说。 林城也没细问，私了还是公了。 看他们。孙红梅道。 林城嗯了一声没说话了，转身拿起纸笔不知道写什么东西。 不大会儿，小吴也出来了。 队长，他们说要私了。 那行，你把他们带过去。林城头也没抬的道。 小吴把她们俩喊到会议室。 到了那儿，孙红梅先发制人：早好好说话咱们也不至于进来，这下好了吧，耽误人家同志吃饭，你们啊，真是人心不足。 第772章 林队长 在派出所张根民不敢跟她犟嘴，怕她抖出自己赌博这事来。 孙红梅打断他一条腿，在法律上孙红梅确实犯法了，蓄意伤害。 但是是他先殴打孙红香又要把人抵押给别人，娘家人找上门打断他一条腿，不管说到哪里在道义上都没毛病。 农村人懂法的不多，平日为人处世约束他们的更多是道义。 张根民也想清楚了，先出去再说，不吃眼前亏。 于是让他妈把医院的单据递给了孙红梅。 孙红梅接过看了一下。 一共花了两百二。 那个阿拉伯2被改成了5。 孙红梅看出来了，但也不想为了这三十块跟他们纠缠。 他们喜欢当二百五就给二百五吧。 下次把2改的像一点。孙红梅嘲笑道。 张家三人脸色黑了黑。 之前给了你们一百，又替你还了四十二，现在我再给你一百零八，咱们就两清了。 说着孙红梅数了一百一出来：来，找我两块。 张父道：那钱是你只要还的，又不是我们让你还的，这不能算再我们头上。 公安同志，你知道这四十二是什么账吗，我告诉你是他 一百零八就一百零八。张根民打断她的话。 这就对了嘛，好好当个二百五不行吗? 张母伸手就要去拿钱，孙红梅不放：找两块钱来。 张母想骂人，动了动嘴到底没敢，找出一些散钱数了两块。 孙红梅这才松手。 公安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公安点头。 私了了还不走等着留你们饭呢? 于是孙红梅拉着孙红香就走了。 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个林城，孙红梅心里闪过一丢丢的惋惜。 到底是谁啊?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出了派出所大门，孙红梅道：走，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国营饭店距离派出所也不远，姐妹俩去的时候饭店里没什么人。 做好的那些菜都凉了，孙红梅不想吃，让大厨单独炒。 单独炒菜要贵一些。 孙红梅不差这点钱。 又看到有猪蹄炖黄豆，孙红梅想了想问：同志，这些我都要了能不能帮我热一些送到对面派出所，给林队长的，刚才林队长救了我们姐妹俩，不然我们就要被流氓欺负了。 那服务员一听点头道：林队长是个好人的，我帮你们送过去。 于是孙红梅让他们把猪蹄黄豆都给热了，留一份给她们俩，其他的都让人送到对面派出所了。 林城刚从食堂打了饭准备吃呢，忽然听到有人喊：队长，对面国营饭店的人来送猪蹄，说是两姐妹让他们送来感谢你的。 林城一皱眉，端着饭盒出来了。 他们偶尔也会去国营饭店吃一顿，都认识。 小红，这个多少钱，我给你，你再给她们。林城道。 小红不肯要，把那一份猪蹄往那一放：林队长，这是人家感谢你的，你们先吃，下午上班我再来拿碗。 说完转身跑了。 等人一走，已经吃过的后悔不已，正在吃的美滋滋的上来不客气的就瓜分了，剩下一半留给了林城。 林城又给同事们分了分，剩下的全部倒进碗里盖上盖子也没吃，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票跟钱来就往国营饭店去了。 他到的时候孙红梅跟孙红香正在吃呢。 林城一进来就看到她们了，径直朝她们俩走了过去。 看到林城，孙红梅喊：林队长，过来吃饭呢? 林城没说话，把手里的票跟钱放在桌上：谢谢你们送的菜，你们太客气了。这个你们拿着。 林队长，你救了我们姐妹俩，我们这是感谢你呢。 第972页 孙红香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这句林城冲他们俩颔首后就走了。 嘿，这人还挺有原则的。 等吃好饭两人离开的时候孙红梅道：姐，你等我会儿。 说着大步走进派出所。 派出所的办事大厅里就一个值班的，看到孙红梅进来问她什么事。 刚才跟林队借了钱跟票，我来还他的。说着把林城给的钱还有票放在他桌上就转身走了。 两人到车站正好赶上回镇上的车，赶紧上车到家已经快三点了。 孙红梅把离婚证往她妈跟前一拍：老太太，你就算想不开也没用了。 孙母看到那离婚证，气的直翻白眼，骂她：你自己离婚就算了还非要把你姐折腾离婚，你个白眼狼。 孙红梅随便她骂，她妈的老旧思想一时半会儿的想改正过来很难。 大姐还有大丫二丫都跟我去京城，你呢，去不去。 我不去。孙母道。 不去就不去吧，我给你留点钱，你别一下全部给孙树良，一点点的吊着他们，他们夫妻俩才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孙母拿枕头砸她。 孙红梅接过又给她塞腰后面：都动不了了脾气还这么大，我可跟你说了啊，你要是哪天不行了想让我跟大姐立刻赶回来可不现实，别到时候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孙母被她气的抬手打她：你个不孝女，就盼着我死呢。 孙红梅抓住她的手，一下一下拍着：我想让你跟我去京城享福你也不肯啊。 那你把你大哥一家也带上。孙母道。 那您还是在家吧。说完孙红梅起身就走。 孙母气的再次把枕头朝她丢过去。 孙红梅这次没惯着她了。 正月初十那天，孙红梅去县城买火车票。 她跟大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老母亲强制带走，就那俩货，保不齐老娘就要折他们手里。 老太婆就是嘴巴硬，心里还是想跟她们一起走的。 说到底到底是自己亲娘，又怎么不盼着她多活几年呢。 至于老太太的碎碎念，孙红梅根本没放心上。 有些人你跟她说一千道一万她都不明白，非要等她见识了她才明白，哦，原来女人还有这种活法。 正月十二那天，孙红梅母子二人，带着孙红香母女三人外加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太到了县城火车站。 除了他们还有孙树才跟方腊梅小两口，两人要跟着孙红梅出去见见世面，孙红梅觉得这两人还算可以，也愿意拉他们一把。 下了车，孙树才背着老太太，其他人拿着行李走到火车站。 他们东西太多，开始检票的孙红梅让他们先过，自己在后面给车站人员检票。 等检好票她正准备提行李的时候忽然伸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提前把她的行李提了起来。 孙红梅心一拎，还以为碰到抢劫的了，一抬眸就看到了林城。 林城：你先过去。 孙红梅傻愣愣的过去了。 林城把自己的票给了检票员后顺利过来了。 要回京城了?林城问。 孙红梅点头：林队长这是出公差? 林城道：休假，去省城看我女儿。 第773章 弱不禁风 听他说要去看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孙红梅就觉得心口闷了下，笑都不自然起来，她点头道：哦，那挺好的，谢谢林队长了，东西给我吧。 这东西看着挺重的，我帮你拿着吧，正好顺路。林城道。 孙红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他帮忙。 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我提的动。说着就有些强势的从林城手里把自己的行李拿了过来拎着蹬蹬蹬快走几步追上前面几人。 林城摇摇头，慢慢走着。 他们买的是卧铺。 到了卧铺车间安顿好了没多大会儿火车就开了。 老太太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好奇的在那看着窗外。 孙树才跟方腊梅也好奇，一行人看了会儿后孙红梅出来打热水，一起的还有孙红香。 他们今天早上起来的有点早，这会儿上了车就想着打点水给老太太烫个脚让她先睡。 两人到了打热水的地方有人在前面排队。 列车员手里拿着开水壶，一个个的给倒热水。 林城站在一旁正在跟那人说话，有说有笑的，应该认识。 这时候热水供应也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看到她们拿了个盆过来，那列车员道：你等会儿吧，这会儿热水不多了。 孙红香是老实人，一听人家这意思就要走。 结果就听林城道：这俩是我老乡，你给她们打点儿。 孙红梅抬头看去见是他也没客气，拿过姐姐手里的盆，对方给倒了小半壶水，又给她们的杯子灌满了。 孙红梅端着水：谢谢林队长了。 出门在外的没什么。林城道。 孙红梅又冲那列车员颔首这才跟孙红香转身走了。 第973页 等两人一走，那列车员道：真是你老乡啊? 隔壁村的。林城道。 列车员笑：这次看完笑笑回来来我家一趟，我妈说认识一个特别好的姑娘，介绍给你。 可别。林城笑着道：我不祸害人家姑娘。 怎么你还想祸害人家小伙子啊? 林城气的给了他一下。 列车员啧了一声：这怎么是祸害人家呢。你今年三十八了吧，还有几个十年给你磋磨的? 林城没说话。 你跟笑笑妈离婚都这么多年了，人家再婚儿子都八岁了，你还守着呢?这不是古代，要是古代我都要给你申请一座贞节牌坊了。 去你的。林城给了他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你这是干什么?这么些年多少小姑娘想嫁给你你都爱答不理的，玩儿深沉，装相。 我这不是不想害人家么。林城道。 按照你这个歪理，那人家当公安的都不结婚了?那忠良的后代都不该被延续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一说话就上纲上线呢。林城不悦的看着好友。 我这不是为你着急么，我真没骗你，这次这个姑娘是真不错，三十二岁，离异，孩子跟男方。 人家是小学老师，你们俩一个公安一个小学老师，多般配啊，以后有孩子也不怕没人照顾，人老师有寒暑假呢。 而且长的标致的很，身高跟刚才喊你老乡差不多，好看着呢。 听他提起孙红梅，林城笑了下。 你笑什么，我又没胡说。 懒得听好友唠叨，但又许久不见又想说说话。 正好这会儿没人，就压低声音八卦的道：刚才那女的，你觉得咋样? 看上人家了?列车员挑眉问。 就问你，看到人家第一眼什么感觉。林城问。 列车员想了想：看着还蛮时髦的，一看就是大城市里上班的，样子嘛，还过得去，就是有点瘦，弱不禁风的。 弱不禁风?林城笑着反问。 列车员点头：瘦了点。 那你听好了啊，就这弱不禁风一女的，大年三十那天带着娘家村子里的几个堂兄弟去了她姐夫家，硬生生让人把她姐夫一条腿给敲断了。 列车员同志听的嘶了一声不敢相信。 这么凶? 林城笑问：你还觉得人家弱不禁风吗? 列车员摇头，又问：你没把人抓起来? 我吃饱撑得?林城反问。 列车员不解。 林城就把那姐夫怎么打老婆又要把老婆输给赌鬼的事简单说了句。 要不是我这身份不允许，我都想叫好鼓掌，这种人就要这么治。你是不知道，我们每年处理的治安事件中很多都是男的打老婆，简直不是人。我们就通知妇联，妇联那边也没办法。 那些男人被我们教育一顿回去后该打老婆的还继续打，有的打的更狠了。 林城说完叹息一声。 又道：所以要是能多几个这么厉害的小姨子，那些人渣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了，女人都要这么厉害也就没家暴这种糟心事了。 这些人法律还管不了，顶多就关几天，治标不治本。 列车员点头道：你这么一说，那姑娘还蛮彪悍的，老林，你喜欢泼辣的啊? 林城啧了一声：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喜不喜欢上，我就纯粹欣赏人家这股子劲儿不行啊。 列车员笑的很是猥琐：行了行了，都是老男人了，谁还不知道谁呢。 林城给了他一下，两人走了。 不知道自己被讨论了的孙红梅安顿好老娘跟儿子以及两个外甥女后对孙红香提醒她：大丫二丫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你别这么喊她们了。 拿到离婚证后她们的户口就迁到了娘家。 孙红梅给村长买了两条烟两瓶酒，娘三的户口就都解决了，不仅如此，村长还帮她们去派出所把张大丫张二丫的名字给改了。 老大叫孙美婷，老二叫孙美玉。 亭亭玉立。 这名字还是小军给取的。 知道了，这次多谢你了。孙红香道。 自己姐妹说这些干什么?当初她跟陈大海离婚，大姐也是支持她的，她来京城的钱有一部分还是大姐给她的。 孙红梅又跟她说了一些去京城要做的事。 孙红香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生意，倒是愿意去工厂上班。 孙红梅没强求，姐姐勤快，让刘小芳给安排到她那边是没问题的。 至于两个外甥女，都只念了小学。 家里有小军上初中的课本，等儿子放假后让他教两个姐姐，先就在她服装店里跟着学习。 年轻人，学的快。 至于孙树才两口子，孙红梅不担心。 厂子里要人，只要他们肯干，脚踏实地就有饭吃。 第774章 嚣张的很 列车出发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半，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了。 第974页 孙红梅见他们都在睡觉，就打算去餐车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打一点回来。 大冷天的她又不差钱，没必要让老的老小的小跟着吃硬馒头跟咸菜。 所以他们除了衣服外就没怎么带吃的。 从卧铺这边到餐车那边，需要走好几节车厢。 孙红梅拿着饭盒一个个的走过去。 忽然一阵奶娃娃的哭闹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孙红梅也就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儿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抱在怀里。 小孩张着嘴哇哇大哭，孙红梅随意撇的那一眼都能看到小孩的嗓子眼。 这随意一撇就让孙红梅皱了下眉头。 这大冷天的小孩居然只穿了一件夹袄，外面连一个外套都没有，不仅如此，鞋子也少了一只。 小孩哭的厉害，手还一个劲儿的去推开那女人，任凭那女人怎么哄都没用。 孙红梅皱着眉继续往前走，都快走到下一节车厢了又不由的扭头看，就见那女人拍打孩子的动作很重。 她想了想又扭头往回走，再次路过那女人身边的时候她快速的扫了下上面的行李架。 空荡荡的，再扫一眼下面，也没看到什么行李。 一个女人抱着这么小的孩子没有行李就算了，孩子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太不符合常理了。 大概是孙红梅看的有些过于直白了，那女人警惕的看了孙红梅一眼。 孙红梅收回目光往回走了。 她没回卧铺那边，而是去刚才打热水的那边去找那个列车员。 她不知道林城在哪个车厢只能找那列车员了。 列车上也有乘警，她怕自己误会了所以想先跟林城说说由他来判断。 结果等她走过去也没看到列车员。 孙红梅怕自己再走过去会引起那女人的怀疑，当下就佯装倒热水。 然后将饭盒碰掉地上。 她惨叫一声。 有乘客看了过来。 哎哟，是不是烫着了。 对。孙红梅做痛苦状：谁帮我叫一下列车员行吗，问问有没有烫伤膏。 就有好心的人去喊列车员了，说有人烫伤了。 不大会儿列车员就来了，但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 孙红梅也怕自己是多心了，万一人家就是真的祖孙俩。 下意识里还是更相信林城一些。 那列车员一来，孙红梅就道：同志，我这烫伤不严重，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那人看了下她的手，也就有点红，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道：你打听谁啊? 也是列车员，就比你高一个头，眉毛有些粗，国字脸，说话声音有些粗哑，他刚才帮了我儿子，就在这里，我就想来感谢下。 你说的是赵哥吧。 对对对，他在哪里呢? 他去检票了，你等下他就过来了。 等不及啊。 你能不能用这个问问他在哪节车厢啊，我找他真有急事。 她指了指对方手里的对讲。 那人见她那着急不似装的，就用对讲机呼叫了下赵哥。 赵哥，有个女乘客找你有急事，你在哪里? 谁啊。那头传来赵哥的声音。 孙红梅小声道：你就说我是林城老乡，找他真有急事。 那头的赵哥听到了，我在八号车厢。 列车员对孙红梅道：你过去吧。 哎，谢谢。孙红梅拿着饭盒急匆匆的走了，经过那节车厢的时候也没特意去看那女人。 等找到八号车厢，孙红梅一眼就看到了赵哥。 正在那跟人说笑呢。 孙红梅快步走过去也没多看，就拉着赵哥道：赵哥，林城在哪儿你知道吗? 就见那赵哥露出一个很玩味的表情，朝对面努努嘴：喏，不在那儿坐着呢么? 孙红梅扭头，就看到林城正看着她。 正好他身边的位置没人，孙红梅一屁股坐下去，手一抬就压着林城的脑袋让他低头，自己也跟着低头。 她小声道：我怀疑车上有人贩子。 林城本来被她一摁有些懵，闻言看了一眼赵哥，也压低声音问：在哪节车厢，你的怀疑有什么证据没? 就在11节车厢，一个三十多岁短发的女人，抱着一岁大的孩子，那孩子就穿着个夹袄，连外套都没有，鞋子还少了一只，也不要她抱，很抗拒的样子。 我看了下也没发现有行李什么的，这不太奇怪了吗?谁家这大冬天的抱着孩子出门不给孩子裹严实了。 林城站起身来，拉着赵哥小声嘀咕了几句。 赵哥脸色也变了下：我去找乘警。 赵哥走后，林城道：还有其他人吗? 孙红梅摇头，我不知道，没敢多看。 林城点头：走，你给我掩护下，我们去看看。 孙红梅嗯了一声带头就走。 林城一把拉住她：在我后面，等下你就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下吵架什么的。 孙红梅也没多想，嗯了一声。 第975页 两人走到第十节 车厢的时候就开始小声吵架了。 孙红梅看他一眼就开始了，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他没用，还怪他妈封建思想，重男轻女。 林城就跟在后面解释没有重男轻女，就是老太太喜欢孩子，想多生养一个。 孙红梅发现自己对着这人有些飙不起来。 顿了顿，灵光一闪，把这人带想成张根民那货。 一想到张根民，孙红梅瞬间就来气了。 张根民我今天就告诉你了，不生，我不生，要生你自己生去。说完还推了林城一把把人推的踉跄了下。 林城： 张根民就张根民吧。 林城就一脸无奈去拉她，两人拉拉扯扯的就从十号车厢走到了十一号车厢。 林城扫了一眼就锁定了目标。 跟孙红梅分析的差不多。 孙红梅见那女人还在，松了一口气。 当初娶我的时候可没说一定要给你们张家生个儿子，怎么的?女儿就不是人了，要儿子简单，你去买一个。 说着就气呼呼的走到那女人跟前，很神经病的将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往那女人面前的桌子上一拍：老娘有的是钱，这就给你买一个。 那神经病状若疯狂的样子把那女人吓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起身走，但孙红梅站在那正好堵住了她的路。 孙红梅一副老娘有钱就是这么牛逼的嚣张样：大妹子，你这孩子哪里买的?给我介绍个我给我们家也买一个，省的我那婆婆天天说她没孙子找我哭。 林城： 你这么嚣张直接问人家哪里买的不怕被打吗? 第775章 配合抓贼 让她临场发挥的是自己，所以不管她怎么出招，林城都得硬着头皮上前配合。 小梅你别闹了。说着上前去拉孙红梅要走。 孙红梅不肯屈服不肯走，继续跟那女人道：你别管他，我们家钱都在我这里，他跟他娘都嫌我没给他们家生儿子，我都快要四十的人了还让我生，这不是要我命吗? 生是不可能生了，他们不就是要孙子么，我给他们买个。说完又道：大妹子，你这孩子哪里买的，给介绍下，我给你好处费。 那女人脸色铁青：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我自己孩子，要发疯你们回家发疯去。 周围其他乘客也纷纷骂孙红梅不会说话，还有人同情的看着林城，家里有这么个脑子有包的婆娘，真是家门不幸。 你别骗我了。孙红梅一副我见过世面你蒙不了我的样子道：这是你孩子?你当我没生过孩子呢，你自己的孩子这么冷的天你不给孩子穿衣服?小孩的脸都冷的乌青了，你这妈也太不靠谱了吧。 林城去拉她：好了，你管人家这么多闲事干什么，跟我回去，妈还在那边等着呢。 林城在靠近她的时候快速说了还有两人。 说完后就把孙红梅往回拖。 刚才孙红梅跟那女人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下，发现有两个男人神情很紧张的看着他们这边。 应该是一伙的。 他们就两个人，这里还有这么多乘客，真动起手来危险。 我不回去。孙红梅甩开他：不就是钱么，我有的是钱，那大妹子，我就买你的孩子，你回去再生一个，多少钱你开价。 你这疯婆娘买小孩是犯法的，你这是想要坐牢吧。 就是，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啊?敢买小孩我就去派出所报案抓你信不信。 你们一群穷鬼懂个屁。孙红梅嚣张跋扈的很：老娘有钱，不怕公安，喂，大妹子，你卖不卖，我就看中你怀里这个了，多少钱你开价。 那嚣张的样子让后面的男乘客恨不能给她脑袋上开个瓢。 这时候乘警也过来了。 林城上前拉孙红梅：好了走了，别闹事了。 看到乘警过来那女人紧紧的抱着孩子。 这次孙红梅乖了，跟着林城走。 林城在跟乘警错开的瞬间说了个座位号。 那乘警也是老手，瞬间就朝那座位号扑了过去。 林城则向另一个冲过去。 这一下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刚才还看热闹的乘客们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开始尖叫。 那女人反应快，在他们扑向那两人的时候起身就跑。 孙红梅一看转身就朝那女人一扑结果没扑到，只抓住了女人的裤脚又被她挣开了。 拦住她，她是人贩子。孙红梅疼的龇牙咧嘴的喊。 有人懵逼，有人试着拦。 林城很快就将那人制服后交给乘警，转身看到趴在地上的孙红梅从她身上跳过去也没管，只来得及喊一声：赵哥你照顾下她。 说着就朝那女人追了过去。 列车正在行驶女人没地方跑，就要往厕所里冲。 公安办案，拦住她，她怀里的孩子是偷来的。林城喊。 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女人冲过来的时候猛的起身就去拽她怀里的孩子。 孩子穿着夹袄，男人用力一抓一拽，还真把孩子给抢了过来。 第976页 女人一看也不要孩子了继续跑。 有人有拦了一下，这么一阻拦林城也冲了过来把那女人给控制住了。 没想到休个假还能碰上案子。 乘警已经通知了下一站的派出所，他们会在下一站下车。 这下也没法去省城了。 这是在列车上发生的案子，林城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林城把人交给乘警后出来问赵哥：人呢? 什么人?赵哥问。 林城挑眉看他。 赵哥嘿嘿一笑：回去了。 几号铺?林城问。 赵哥见他那样，笑道：老林你行的很啊，刚才我可听人说了什么生儿子生女儿的。 快点儿的，我等下要跟他们一起下车了。 不去省城了?赵哥问。 去，赶下一趟吧。说着语气颇有些不乐意。 六号车08铺呢。 林城顿了下又问：你那有水果糕点什么的吗? 赵哥没好气的回了自己的休息室，提了一兜苹果出来往他怀里一塞。 要还的啊。 还，双倍还。说着林城拎着水果朝卧铺那边走去。 这头，孙红梅正在跟大姐他们绘声绘色的说抓那人贩子的事。 都是女人又都是孩子妈，看不得这种事。 孩子呢?老太太担心的道：谁家丢了个大孙子那也是要急死的。 丢孙女就不着急了?孙红梅怼她娘。 她发现只要自己跟她对着干老太太精神还足一些。 果然，老太太一听就要抬手打她。 孙红梅一闪：你现在可没儿子撑腰了，再得罪我信不信我虐待你啊。 老太太知道她就一张嘴不饶人，气的让小军打她。 小军道：那可是我妈，我才不听你的呢。 老太太气的差点倒仰。 其他人则哈哈笑了起来。 孙美婷孙美玉姐妹俩看着小姨羡慕的道：小姨真厉害。 孙红梅摆摆手，吹牛逼的道：这算什么，比这更厉害的我都干过。说着就吹当初跟秦晚晚一起怎么力挽狂澜让一个倒闭了的国营厂起死回生如今成为京城第一大食品厂。 门外的林城听她吹的差不多了这才敲门。 他们这一行人正好一个隔间。 听到声音众人都看了过来。 大娘，孙同志林城打招呼。 孙红香赶紧站起来：林队长。说完又小声介绍：这是咱们县里的公安同志。 一听他是公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又变了下。 刚才多谢孙同志了，很厉害啊，不然我们就要让那些坏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是感谢孙同志的。说着把水果放到桌上。 林队长你太客气了。孙红梅道：我也就是歪打正着，主要还是你们。 你太谦虚了，没有你的观察入微我们也没法把那孩子救出来，那三个人已经招了，确实是乘乱在候车室里把孩子抱走的，所以才没穿外套也丢了只鞋子。 闻言几个人又骂了几句人贩子。 眼看要下车了，林城起身告辞。 孙红梅起身送人。 到了车厢门口，林城让她留步。 孙红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林队长，我们以前真认识啊? 第776章 没见过世面的傻姑娘 林城看着孙红梅的脸，此刻的她张扬又自信，一点也找不到当年怯懦嚎哭的样子了。 十几年前的事了，但林城还记得很清楚。 并不是有什么心思所以才记得清楚，而是因为当时发生的事跟她说的话，在那个特殊的下午，让他印象深刻。 那是六五年，还没乱起来，他们镇上有个窑厂，烧砖头的，是私人老板的。 七月里放暑假，他在窑厂里搬砖挣学费，很多大人孩子农闲的时候都来这里搬砖挣钱。 干一天下来能挣个三五毛钱。 她力气小，搬的少，一天能挣个一毛多。 钱是当天下工的时候就结算了。 一群人从镇上回去的路上被镇上的无赖给拦住了，让他们把钱交出来。 林城的钱是要交学费的，自然不肯给。 其他人也不肯给。 无赖们大概是见她一个姑娘看着又瘦小好欺负，就率先找上她让她带个头把钱交出来。 她害怕，就捂着口袋哭唧唧的说这个钱不能给，这钱她要存起来给自己买一块做嫁衣的红布，她年底就要嫁人了，家里没钱给她做嫁妆，她得自己攒钱买一块红布，不能给他们。 当时的林城惊讶极了，这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四五岁怎么就要嫁人了? 无赖们听她说嫁人什么的，就开始口头花花耍流氓。 当时孙红梅就捂着口袋哭的撕心裂肺的，把他们几个小伙子哭的看不下去，暴起把那几个无赖给打走了。 也就几天的工友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不来了。 窑厂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谁也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耽误自己的活儿。 第977页 腊月底的时候他从县城回来，路上遇见她。 其实是走近才认出来的，她还是那么瘦小，看着干巴巴的，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一条藏青色的裤子，裤子上还打着补丁，一双新布鞋，手里挎着一个小包袱，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快步的走着，那男人看着比她大不少，也没有人送嫁。 当时的她脸上一点没有嫁人的娇羞跟喜悦，只有迷茫跟无措以及对命运的妥协。 两人视线还对上了下，可惜她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就这么擦肩而过再也没见过了。 后来他没考上大学就去了部队，再后来动乱开始了，他在部队立了功，提了干，后来受了伤又退伍当了一名公安。 那天在县民政局门口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回家听他妈说隔壁村老孙家的小闺女又干了件大事，老彪悍了，带着娘家人把打她姐姐的无良姐夫给敲断了一条腿。 在这个十里八乡的，关于老孙家的小闺女的谈资不少，知道的人也不少，因为她是他们那一代第一个离婚的女的。 第一个离婚的男的是他。 当时在民政局门口他们吵架喊的话他听到几句所以猜到可能是就是老孙家的小闺女了。 他是在扶着她起来的时候认出她来的。 虽然十几年不见她的精气神变了不少，但五官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林城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她装晕他一眼就识破了，当时还感慨这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捂着口袋大哭说要给自己攒钱买红布做嫁衣的小可怜，也不是红着眼眶挎着包跟在男人身后一副认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的姑娘了。 当时林城还在想，这得吃多少苦经历多少磨难，一个人的性格才能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林城当时心里就有些涩涩的。 这命运啊，有时候就特么的恶心人，一个好姑娘偏偏遇不到一个给她归宿的好男人 玫瑰之所以带刺，也是被环境所迫。 见林队长看着她半天不说话，孙红梅在他跟前一挥手：嘿，林队长，回魂了。 林城尴尬了下，再看孙红梅的时候眼神就多了一些闪躲。 我先走了。林城说完就要走 哎孙红梅一把抓住他：你还没说我们以前哪里见过呢?林队长你今天要不告诉我，我这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等下睡觉都睡不安稳，到了京城干活都得惦记着。 林城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坦然的道：你应该不记得了，都十几年前了，六几年，当时我们都在镇上窑厂搬砖，有一次路上回去遇到几个流氓要咱们把钱给他们，你捂着口袋说不能给，那钱你要留着买嫁衣。 随着林城的诉说，孙红梅也想起了那一段她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他说的搬砖啊被流氓拦着买红布做嫁衣这事她都记得，可就不记得当时的人里有他。 他说的一点不差，那肯定就是有了。 没注意也很挣的，她那时候心情很不好，那一年父亲离世，姐姐落了胎很久没回娘家，大哥结婚又把家里那点子家底全部掏光。 她嫁人的时候都没钱办嫁妆，不仅如此，婆家那边也没有彩礼。 因为要嫁给大嫂娘家的一个侄子，那侄子听说是工人，全家都觉得嫁给一个工人很好，以后不愁吃。 当时她也傻乎乎的，但心里就觉得既然是工人那家里应该比他们家好，可为什么连一个像样的聘礼都没有? 不敢说，不敢提，就怕说错话了人家不娶她，那她就要饿死了。 后来还是偷偷问她大嫂了，大嫂说是因为他们家也拿不出一件像样的陪嫁，所以对方就说这边也不给彩礼了，正好。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正好了。 父亲亡故母亲为了父亲伤心的病倒，大姐没回娘家，她的婚事几乎就是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得多傻啊。 陈家一个字儿没花就白得她这么个媳妇，婚后自己给他们家当牛做马，也就后来跟着陈大海去了煤矿局那一年多过的日子稍微轻松些。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那时候蠢透了，但是在当时的她的心里她也算是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吧，如果幸福的定义就是能吃饱肚子的话。 能吃饱肚子就行，哪怕陈大海不给她一分钱她也任劳任怨。 没见过世面的傻姑娘啊。 见她还想不起来的样子，林城抿了抿嘴，陈年旧事了，甭想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林城远去的背影，孙红梅站在那没动，好一会儿才回到车厢。 列车还在哐哧哐哧的前进着，她想，有时候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第777章 讲课(1) 陆少柏一身朴素的打扮站在讲台前看着那些年轻稚嫩的面孔。 今天是他上课的第一天。 寒假结束后他来清大当老师了。 大家对新来的老师都很好奇，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就听人说下学期他们系要来一位很牛逼的年轻老师，听说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很厉害。 这会儿见到真人了，厉不厉害他们没看出来，但是老师挺年轻，虽然两鬓有了一些白发，但在那张脸的衬托下丝毫不见风华，有种从书里走出来的感觉，不少女生暗自欢喜。 第978页 陆少柏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陆少柏，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将会教你们的近代物理学这门课，在讲课之前，我想先跟你们聊点别的，比如历史。 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一个教物理的抢历史老师的饭碗干什么。 陆少柏不管下面那些人不解的眼神，继续自己的课题。 来上课之前他跟苏庆民聊过，两人也都为当下的人崇洋问题十分头疼。 如果他们教育出来的学生理论知识很厉害，但没有一颗爱国心，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他想做点什么，哪怕最后还是失败。 同学们应该知道我是留学回来的，有没有人对这些问题感兴趣，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会跟你们说。 听他抛出这个话题，不少人都很感兴趣。 这两年的改革开放让城市里的孩子生活得到了非常大的变化，不少人都觉得国内已经装不下他们了，他们要出国去见更多的世面。 有个学生举手。 陆少柏点她。 那女同学站起来：老师，国外是不是比我们先进很多。 陆少柏沉默了下后点了点头。 国外都有哪些高科技啊?又有人问。 陆少柏一一回答，在这一块他并没有隐瞒或者抹黑，没必要。 智者要勇于承认别人的优点不避讳自己的缺点。 大家聊了二十多分钟国外如何先进的话题，见人人脸上都露出向往的神情，陆少柏也没说什么，一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两条线。 第一条起点很高，渐渐下落，一直落，然后往上。 第二条起点很低，但它渐渐往上，一直往上，最后跟第一条线交叉后继续往上。 画好这两条线后陆少柏转身道：同学们，我们来说点历史。说着在两条线上标注。 第一条代表我们国家，第二条代表欧美国家。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几千年的文明，不管是谁当皇帝，我们一直都是最厉害的。为什么?因为我们拥有高级文明。 这些高级文明是我们的底蕴，所以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高级文明还在，我们就能依然成为最厉害的国家。 不管怎么改朝换代，经历过混乱的几十年后我们的文明会接上之前的持续发展，万国来朝是何等辉煌，不管国外人陈不承认，这个时候我们的文明还是领先于其他文明的。 直到十七世纪，明朝被灭，崖山一战损失的不仅仅是大明的江山，还有华夏文明。本来一直往上的华夏文明到这里来了一个断点。 陆少柏用粉笔在曲线的某一个位置种种的划了一笔。 而后接着道：明朝灭亡，大清走上历史舞台。大清是什么?是游牧民族，他们的文明能跟华夏文明比吗?比不了。 于是一个低等级文明统治了高等级文明。这些高等级文明让他们琢磨都忙不过来了，又谈何去发展更高级的文明呢? 明朝已经有火枪，火炮了，但到了大清后反倒被束之高阁。 那就有同学要说了，老师你说清朝是低等级文明这样不好吧，人家也创造了康乾盛世呢，对吧。 同学们点头。 陆少柏也点头，继而道：这片土地被高级文明蕴养了几千年，就算一时间被低等级文明统治了它也不会立刻消散，积累下来的底蕴再加上明主，确实让它又辉煌了一百多年。 可这一百多年里的辉煌不能全部算他们的功劳。他们就像是继承了大伯财产的败家侄子，只知道挥霍却没有给这个文明添砖加瓦。 在他们挥霍祖产不进则退的日子里，外国人在干嘛?陆少柏问。 同学们不说话，陆少柏就继续说。 人家通过两次工业革命大大提高了他们的生产力，国力，全面发展高科技的时候，我们当时在干嘛? 闭关锁国，自己玩自己的。 于是，历时的交点到了。陆少柏在两条线交汇的地方狠狠的碾了一个大圆点。 鸦片战争撬开了闭关锁国的大门，从那以后在历史舞台辉煌了几千年的华夏跌落神坛被人碾压入泥。 国力衰败，官员贪腐，民不聊生，他们被那些一个个还没有昌平大的国家踩着脸逼着签订各种不平等条约，从此以后，华人成了最贱的种族，被全世界人看不起。 我曾在外国街头看到当年被拉去修建铁路的华人，他们有的无儿无女孤苦无依，有的跟当地人组建了家庭但又格格不入。 他们都很老很老了，他们修建的铁路他们自己都没坐过，而那些享受他们劳动成果的人，从来没有跟他们说一声谢谢。 之前还觉得无聊的人听着他的话一个个的也都沉默起来。 陆少柏再次敲了敲黑板：命运从来不会辜负努力想好好活着的人们。陆少柏的粉笔再次在第一条线上画了一个点。 1921年，什么年啊?陆少柏大声问。 同学们纷纷回答是建党的那一年。 陆少柏点头：对，建党。 在这一年里，有一个伟人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他带着一群跟他有着相同梦想的人开始为了这个饥寒交迫的民族奔走呼喊，我们的民族不是低贱的，我们曾经有最高级的文明，伟人振臂一呼，我们终于有救了。 第979页 陆少柏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 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座位，继续听他说。 不知道我有没有还在上学的读者，这两章想聊爱国，民族自豪感，想灵感来源于政法大学郭继承副教授的课，感兴趣的可以去搜搜，很有意思也很振聋发聩(kui)。 下一章要等会儿了哈，努力码出来。 第778章 虽九死其尤未悔 下一堂不是他的课，快上课的时候不少要上课的同学来到教室，看到里面坐满了人还有老师在讲台讲课的时候都很意外。 但听到老师讲的以及黑板上的内容后，没有人说话，有的悄悄进来站着听，等教室里挤满了人后走廊外面也站满了人。 下一节课正好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拿着讲义进来的时候看到陆少柏就愣了下。 陆少柏实在不想就这么草草结束，于是跟来的老师道：抱歉占了您的课，我这边还没讲完，下次我补给你两节课。 讲的很好，学生们听的都很认真，比我讲的有意思，你继续。 陆少柏点头，也就没矫情的继续了。 陆少柏指着黑板上的第一条线：那同学们，你们觉得你们现在在这条线上的哪个点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某一个点。 就是没人说最高点。 陆少柏笑着问：为什么不敢说你们站在这条线上的最高点上? 同学们面面相觑。 陆少柏道：不敢说对吗?没底气说对吗?是不是还有些自卑?觉得老师瞎扯，怎么我们就到了最高点了，我们明明还这么贫瘠，这么落后。 随着陆少柏的话，很多不敢说最高点的同学都低下头了。 你们想的也没错。陆少柏先给予他们肯定，继而话锋一转：可你们就是站在这条线最高点上的，这是事实啊同学们。 抬起头来看着我。陆少柏道。 很多低着头的同学听到他的话后都一个个的把头抬起来了。 这里是哪里?陆少柏问。 同学们都有些懵，有人说是教室。 哪里的教室? 清大的教室。有个站在走廊上的女同学小声道。 对，陆少柏看过去，准确的锁定了那个女同学：这位同学说的很对，你们现在是坐在清大的教室里啊，坐在全国教育资源最好的大学里，你们自卑什么?为什么没有底气? 你们是全国受教育最高的一批人，未来我们国家的科学家，教育学家，经济学家等等各种大家都要从你们这些人当中诞生，如果连你们都自卑都觉得自己不行，那你们让其他大学里的学生怎么办?我们还有未来吗?国家还有希望吗? 众人一个个沉默不语，气氛莫名的就有些沉重。 陆少柏在心里叹息一声。 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激昂的。 坐在这里的每一个同学都是佼佼者，是最优秀的年青一代。 同学们，你们觉得我们这一代人能肩负使命把祖国建设的更加富强吗? 有人小声说能，有人说难。 陆少柏点头：是啊，难，很难。当时外有列强内有内乱我们的前辈们也很难啊，可就是在这样难上加难的环境中，我们一批又一批的先烈们，为了让下一代不再遭受欺凌，为了让下一代不饱受战火肆虐，为了让下一代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像你们一样接受高等教育，他们用生命堵枪口，用身体当支柱，用一条又一条的命，将我们跌到谷底的民族之运气硬生生的拉拽了上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陆少柏手里的粉笔狠狠的在黑板上的开始往上的线画粗。 这一条线就代表我们。陆少柏道：从这里开始，我们的民族开始上升了啊同学们，这是前辈们用一条条鲜活生命硬生生拉拽上来的，我们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们就是站在最高点上的呢，后面肯定还有，但我们现在跟以前比，就是最高点。 从这个节点开始，我们开始向上，你们，将是未来各行各业的栋梁们。 未来的各位栋梁们，站在这命运的节点上你们打算怎么做呢?陆少柏问。 同学们面面相觑，有个男生站起来：好好学习，把所有的知识都学会了为国家社会做贡献。 陆少柏点头，其他同学们呢?难道你们来清大这四年就打算随便混混结束了等着国家给分配工作? 老师，我想成为一名老师，跟你一样给学生传授知识。有个女同学道。 陆少柏点头：很好，还有呢。 我想当科学家，创造出很多很多比国外还要厉害的科技，以后就不怕他们了。 我想发明一种武器，一炮能打很远很远，我只需要坐在家里，摁一下发射按钮敌人就被消灭了。 同学们哄堂大笑。 那男同学被众人笑的有些面红耳赤，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坐下了。 刘旭童同学，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你们为什么要发笑，是觉得他说的不可能实现吗? 同学们继续哈哈笑。 第980页 我觉得刘旭童同学未来一定能创造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被陆少柏这般肯定，刚才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刘同学也收敛了笑意，看着陆少柏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陆少柏对他点头，那其他同学都是没想好是吧。 没想好也没什么，哪怕毕业后成了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啰嗦这么多，只希望同学们能记住一句话，我们生在一个伟大而又坚韧的民族中，我们的民族有着最辉煌的历史最深厚的底蕴，我们应该自豪，我们有底气自豪。 从有人类文明开始我们的民族就是第一梯队的，哪怕她现在跌下来了，但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我们就能重回第一梯队，这一点也请同学们一定要坚信。 梁启超说少年强则国强，你们这一代强了，我们的国家也就强了，我们国家能强到什么程度，未来强到什么高度也决定在你们的手里。 我们的责任重大啊同志们，我们或许不是站在最高点的人，但我们一定是托起最高点那批人的基石。 我又是谁?我是基石下面的基石，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垫着你们，努力的让你们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这个世界。 陆少柏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陆少柏将这句话念出来。 这将是我剩余人生的写照，我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有同学来我的坟前跟我说，老师，你看，我们的国家现在谁也不敢欺负了。 哎，没写出我想表达的东西，我的功底还是太渣渣了，学识不够啊。 再一个，上一章对清朝的见解勿喷哈，杠就是你对。 第779章 收购 陆少柏这一趟课上的还是很有成效的。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校园里的人看到这边年轻的老师，都会恭敬的停下来喊一声陆老师。 陆少柏也像他说的那样，把自己的所学的知识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的学生。 课堂上听不懂没关系，下课后可以继续来问他。 包括关于国外的一些情况。 是的，有人因为他的话好好学习天天爱国，但也还有人还是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对此陆少柏并不说什么。 但不少同学就觉得这些人很过分，不爱国，是叛徒。 不仅如此，还有人来陆少柏跟前说，希望他出面去阻止这些人这些不爱国的行为。 陆少柏哭笑不得，不得不又在上课的时候提一句。 目前我们国家各行各业都需要尖端人才，有些同学出国不代表不爱国。我们要充分的认识到别的国家比我们好的优点，也不逃避自己的缺点。 落后不可耻，可耻的是落后还不承认还夜郎自大，我们需要一些人出去学习，学更多的知识回来。 可那些人要是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怎么办?那我们不就白培养了吗?就有同学操心的问。 陆少柏无奈道：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要过度的把目光落在别人身上，我们应该更多的去做好自己的事情，把自己变优秀。 如果他们觉得国内不好，出国后就不想回来了，那我们就一点点的把中间这个落差去追平，也许若干年后等他们老了反倒想回来了。 哼，那时候我们才不欢迎他们呢，我们建设祖国的时候他们没出力，凭什么等我们把国家建设的这么好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享福了。 对，到时候不让他们回来。既然出去了就别回来。 听着学生们的话，陆少柏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后面没人来跟他说什么谁谁谁又出国了什么的话题。 不说这些人，就是国家每年也会将一些人才送出国去学习。 我们现在就要做一块海绵，要孜孜不倦的吸收更多的知识。 陆少柏在清大当老师的时候秦晚晚也没闲着。 四月份，第三食品厂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于是，搁置了一些时间的收购再次重启。 这一次，李厂长不再搞事情了，确定了秦晚晚会好好安置全厂的员工后倒也没说什么就签字了。 底下的员工也没有闹事。 以前还有人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在看到第二食品厂的待遇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人家现在虽然合资企业，但人家的待遇可一点不比他们的待遇差。 以前第二食品厂倒闭的时候那些职工惨淡的样子他们也是看到的，自然不想步这个后尘，所以在得知他们要被第二食品厂合并后，很是淡定的接收了这一改变。 将第三食品厂收购后关于第三食品厂未来的经营定位，秦晚晚早就有打算了。 做罐头类跟快消类食品。 除了各种罐头水果外，罐头肉，还有汽水外，再就是火腿肠跟方便面了。 这研发早就被提上了日程。 去年的时候她就组建了一个研发小组，这个研发小组的人在年后就被秦晚晚公费派遣到国外学习去了。 四月头的时候学期完了还带了一批设备回来，设备走的比较慢，五月中旬才抵达国内，再从内陆港口运输到京城，正好是六月初，第三食品厂收购完成。 第981页 被收购的第三食品厂暂时关闭一个月，说是内部装修，其实就是把机器运回来组装，再尝试自己捣鼓。 方便面，火腿肠，这些东西一直是人们生活中的必备，尤其是出门远行跟加班那更不能少了。 这次合并后，不能再以第二第三食品厂来称呼了，他们是一家企业了，得有个整体的名字。 改名是要经过上面同意的，毕竟还有40%是国营呢。 关于名字，既要朗朗上口又要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健力宝，玩哈哈，旺仔这种的。 但这些秦晚晚又不敢用，怕她这蝴蝶翅膀一煽把这些牛逼的大企业给扇没了。 她只想猥琐发育，不想让后来的这些大企业夭折，毕竟都是国民企业。 于是她再次把取名这个权力交给了京城老百姓。 依旧是在报纸上发了个豆腐块，让京城老百姓群力群策，最后投票决定，最多的就用来当名字，以后成立集团后也可以用来当集团的名字。 最后得票最好的是华发。 秦晚晚看到这个最高票数后也是有些无语的。 国人取名的精髓也就这些了。 华发就华发吧，华发集团也还不错。 它以后有个牛逼兄弟叫华润，那也是多方面发展的大集团，蹭点喜气也好。 于是，两个厂合并后就变成了华发食品总厂跟一分厂。 孙红梅被调过去做一分厂的副厂长。 厂长暂时还让李厂长当了。 他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秦晚晚也不想让人家晚年凄惨。 再说孙红梅这些年虽然成长的很快，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亲身去经历的，正好，让李厂长带她几年，等老李退休后她到时候就成了厂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第三食品厂距离西城区距离不算远，她回家也方便不少。毕竟他们家现在人可多了，老太太现在知道小女儿多牛逼了，也不再每天叭叭了。 六月中旬，韩波，小军还有盼盼三人要中考了。 孙红梅带着研发小组在一分厂那边悄无声息的研发新产品呢，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所以中考她也不能去了。 秦晚晚表示小军这段时间她承包了。 说承包也不是假话，年后韩波小军还有盼盼就在他们家住下了。 一开始是韩波想上清大附中，觉得自己有些地方没学好，让陆少柏给他补课正好被陈国栋看见了，就把盼盼塞了过来。 盼盼的成绩一直不算太好，只能算是中等。 接着小军也被塞了进来。 陆少柏在大学的教学任务不重。 他下班回家，也就指导孩子们一下解题思路，其他的几个孩子倒也不需要他多花费心思。 然后他就发现小军的数学天分了。 这孩子文科有多渣渣，数学就有多牛逼。 为了让他顺利的上清大附中，陆少柏很是盯着他的语文成绩。 还有英语。 在国外这几年，陆少柏的英语那绝对是杠杠的。 就这么填鸭式的教育下，小军在期中测试的时候，文科成绩上升了不少，把他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高兴坏了。 第780章 贪恋家的氛围 期中考试那天，他们都被分在了同一个考场。 秦晚晚开车把三人送到考场，又把他们的准考证还有笔准备好递给他们才允许他们下车的。 她自己找地方停车。 等她停好车，三个孩子已经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进考场了。 秦晚晚也没走，就跟一些没事干的大爷大娘们一起在那蹲着，等着他们出来。 这时候来这边守着的父母不多，很多学生都是自己来的，只有一些家里有老人的才会来这边等着，父母们还要上班养家呢。 等最后一门课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秦晚晚立刻起身走到大门前张望。 她先看到的就是小军。 小军跟韩波都比她高了不少，看到秦晚晚，小军喊了一声姨就跑了过来。 秦晚晚递给他手帕让他擦汗，又拿着报纸不停的扇风，问他：怎么样啊? 还行吧。小军淡定的道。 还要说什么呢，韩波跟盼盼也出来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什么。 当初的小孩子一眨眼都长大了，男的个头高大清隽，小姑娘长的也很异域风情，站在一起就有一种俊男美女的既视感了。 秦晚晚偷偷的看了小军一眼，见小军果然也盯着他们，小小年纪还皱起了眉头，她心里喊了一声折寿。 在西北的时候这小子就想让盼盼做他媳妇儿了。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年少慕艾的时候，这三人自从认识后就形影不离的，可别狗血的发展出什么三角恋来哦。 小波，盼盼。秦晚晚打断了那一对少年男女的嘀嘀咕咕。 两人朝他们跑了过来。 姑姑。盼盼腻歪的挽着她的手，声音清脆悠扬：我们考完啦。 嗯，考完了，等上高中就是大姑娘了。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替她将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 盼盼一缩脖子冲她笑了笑。 盼盼的混血基因让她在人群里特别的显眼。 走吧，回去了，我已经让保姆给你们准备了大餐了，咱们好好吃一顿补一补。 第982页 三人围在她身边嬉笑着走了。 等晚上盼盼被陈国栋接走小军去洗澡的时候，秦晚晚悄悄的到了韩波的房间。 韩波不知道在干什么，门是掩着的，等秦晚晚把门推开的时候就看到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很是认真的样子。 秦晚晚咳嗽了一声。 韩波听到动静后立刻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抽屉里，再看秦晚晚的神情就有些不太自然。 秦晚晚想到考试出来的那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这小子真喜欢盼盼吧。 姨妈韩波喊了一声。 秦晚晚拉着旁边的凳子坐下，尽量斟酌着措辞怕把小孩给激的逆反了。 见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韩波小脸也紧绷起来了，坐在那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看着她。 那个，小波，上高中后我就要把你当大人了。秦晚晚铺垫道。 一听他这么说，小波的脸顿时就变得苍白起来，看着秦晚晚没说话，但眼睛已经红了。 秦晚晚吓一跳，她这话没哪里不对吧。 别哭，别哭啊。她着急的拿着手帕递给他。 姨妈，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韩波没接手帕，瓮声瓮气的问。 秦晚晚猛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韩波道：你以前说就照顾到我长大，我现在虽然也能挣钱了，但是但是 韩波但是不下去了，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以前也想过上高中了是不是就要单独住了。 他寒暑假挣的钱再加上大人给的红包，这么些年也攒了快一千五六百块了。 有了这么多钱，他确实可以出去单独生活，但是陆少柏回来后，这种有爸爸有妈妈的还有弟弟妹妹的日子太美好了，他不想离开。 看到地上的水印秦晚晚才发觉他哭了，赶紧抱着他脑袋道：傻孩子，等你满18周岁，那才是长大了。 等那时候你要是想离开家出去闯，我不拦你，现在可不行，你还是个孩子呢。 好了不哭了，我们都没有那个意思，你在家里弟弟妹妹才这么乖巧，你要是不在，那两个皮猴我可管不住。 韩波近乎贪婪的闻着近在咫尺的味道。 记忆里妈妈的味道早就不记得了，记得的只有这熟悉的味道。 虽然不是妈妈，但是给了他妈妈该有的温暖跟关怀，他的日子一点也不像没有爸妈的孩子，物质上甚至比很多有父母的孩子还要好。 他是心怀感激的，所以更加贪念家的氛围。 秦晚晚感觉到小孩情绪稳定了后才松开他，感觉今晚可能不适合再聊那个话题了。 于是她道：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结果手被韩波拉住了。 韩波眼里还噙着泪水，姨妈，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你说吧，我没事的。 看着这么懂事的小孩，秦晚晚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于是改口道：这不想着你们都毕业了么，也都是大小伙子了，暑假可以邀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一玩，去见见世面。 韩波闻言点头：盼盼确实想说要出去玩。 听他提到盼盼，秦晚晚问：那你呢，你想去哪里? 我我想去唐山。韩波说完声音小了一些问：我可以带小婉儿回去看看吗? 前段时间看新闻说之前的废墟被重建了，他想回去看看。 秦晚晚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想也没想的点头：可以，我让人带你们去。 都是小孩子她不放心。 韩波倒是没拒绝。 秦晚晚心想这个话题既然开口了，那索性就再问问吧。 小波，除了盼盼，你还想邀哪些同学一起出去玩啊。 韩波皱了皱眉：就带小军跟盼盼吧，其他同学我不想喊。 秦晚晚见他提起盼盼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心想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还是不要贸然点破的好。 万一人家没这个想法被她一点破反倒有了什么想法可就糟糕了。 那行，成绩下来还要一段时间呢，你们可以先计划一下，等确定好了跟我说。 说完拍了拍韩波的肩膀出了房间。 秦晚晚刚走没多久，小军就进来了。 他住在这边基本就是跟韩波一起的。 虽然他们家空房间多，但两人还是腻歪在一起。 秦姨来找你了。小军问。 嗯，韩波想了想道：我打算去一趟唐山，你要去吗? 第781章 哇哈哈 小军跟盼盼都是知道他是被收养的，也知道他的家在那一场地震中被毁了。 一定程度上来讲，他们三个人的家庭都不完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三能很快玩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都经历过，所以就能更懂得对方。 去。小军道：早点去早点回来，陆叔叔说要介绍一个数学很厉害的叔叔给我认识，我暑假想去他那边学习，陆叔叔还说可以先教我高中的课本。 说起数学来，小军浑身都透着喜庆。 第983页 韩波的成绩虽然不错，但要单独来论的话，他的数学是没有小军好的。 我想上清大附中。韩波叹口气：我估算了下，如果都对的话，我应该能上。 小军羡慕的看着他，他也想上清大附中，他理科是没问题的，就怕语文拉胯。 不过陆叔叔说了，只要他数学能满分他可以帮他进去。 他是清大的老师有员工福利，小婉儿跟陆西北都还小暂时都用不到的。 跟韩波的谈心算是宣告失败了，秦晚晚也是大忙人，也没时间再关注两个小年轻。 别说他们俩了，现在连儿子女儿的学习跟生活都是陆少柏在管着。 陆老师很开明，让她只管在外面叱咤风云，家里他来管。 秦晚晚很开心，两小只不大开心。 以前秦晚晚忙的没时间管他们的学业，两人都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可以玩了。 现在不是了。 陆少柏会额外给他们布置一些作业，不是课本上的，都是一些开发智力的。 一开始他们玩的很开心，随着难度越来越高，两人就有些苦闷了。 但又不想让爸爸失望，两人只好努力的去学。 七月，陆少柏也放假了。 秦晚晚跟他说了韩波想要去唐山的事，让他要是有时间的话，把他们都带去散散心。 陆少柏欣然应允。 为了让孩子们的旅途更顺利一些，秦晚晚把小车让给他们开走了。 很庆幸当时购买车子的钱是自己出的，不然想开走还怕别人说闲话。 家里两个保姆照顾陈怀忠，秦晚晚是放心的。 七月头，华发食品厂一分厂悄没声息的开工了。 这次开工倒是没搞的大张旗鼓，很是润物细无声。 等老百姓发现家里的水果罐头都是一个叫华发食品厂生产的时候还一脸懵。 问家里的孩子们，这个华发食品厂是什么厂?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孩子们一看上面贴的地址，很眼熟啊。 哦，原来就是原来的第三食品厂啊。 老百姓买东西，都有买熟不买生的习惯。 又得知第三食品厂第二食品厂收购，一起叫华发后总算是放心了。 这一批上市的除了各种水果罐头外还有一些饮料。 之前研发小组出去学习的时候秦晚晚就跟他们说了，买一些他们国家的饮料回来。 她之前已经顺利的跟中粮谈了可乐的代理。 中粮是国内的总代理，她就代理京城跟津市的，也都顺利拿下了。 目前很多供销社里都有可乐卖。 之前还没什么起色，自从她的家乡鸡卖冰可乐后，市场上的可乐销量稳定上升。 这次，研发小组那边做出了奶制品饮料。 当研发小组神秘兮兮的把饮料递给她，她喝了一口后差点呛着。 这不就类似于她喝的娃哈哈乳酸菌一样的饮料么。 面对目光殷切看着她的人，秦晚晚实在没法违心说不好喝。 于是，这一款奶制品饮料就上市了。 关于起名字又成了一个难题。 秦晚晚把取名交给了一分厂，自己不掺和，怕忍不住就把娃哈哈给说出来了。 孙红梅接到取名字的任务后很是慎重。 一群人想了好几天，最后确定好了后方案递到了秦晚晚这里。 看到哇哈哈三个自己的时候，秦晚晚只觉得头顶天雷阵阵。 这是什么孽缘哦，她都不参与了为什么还能出个山寨版本的。 于是她拿起电话给孙红梅打了过去，问她为什么选这个名字。 秦晚晚现在就有种过年时候回老家乡下超市里堆放的六棵核桃的既视感。 就莫名有些羞耻。 孙红梅在那头道：这个名字不好吗?我们研发小组都觉得很不错。 我是问为什么选了这个，总得有个理由吧。秦晚晚道。 这个啊，是小宋想的，那天她喝了一口冰的饮料，当时就哇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喝。我们就觉得这个反应很真实，充分的凸显了我们饮料就是好喝这个事实。 最后大家一商量，就决定叫哇哈哈了。喝了就发出惊叹然后哈哈大笑。 秦晚晚： 这位小宋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既然有如此深的孽缘，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大佬对不起了。 行，那就叫这个名字，尽快安排下去投入市场吧。秦晚晚道。 于是，哇哈哈就这么问世了。 一问世后就得到了孩子们的拥护。 火腿肠跟方便面已经研发的差不多了，不过并不打算现在推出，等天气稍微凉快一点。 整个夏天，一分厂都围绕夏季饮品转圈，搞得市冷饮厂差点来抗议。 那边，陆少柏开车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了唐山。 其实韩波已经记不太清楚当初他家的具体位置了。 那时候小，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能给他当参照物的建筑都消失了。 如今到处林立的建筑对他来讲都充满了陌生感。 陆少柏牵着两个小的，他们三走在前面。 韩波十分沮丧。 第984页 他觉得他应该是记得住的，可来了后他根本找不到。 最后还是陆少柏带着他们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寻找公安帮忙。 当韩波报出当初的地址后，那公安道：那边以前是南城郊区，现在也规划进了市区，你们可以坐公交车过去。 我们自己开车来的，麻烦你指下路。陆少柏道。 那你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南开，大概二三十几分钟后就能看到了，重建工作刚刚启动，很多地方都还没收拾好呢。 打听好了路线后一行人上车出发。 开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片断壁残垣。 刚看过市区的整洁再看这一片断壁，韩波整个人都绷紧了，地动山摇后父母将熟睡的他跟妹妹抱出来。 浑浑噩噩被抱出来，爸爸又上楼救爷爷奶奶了，然后，一整栋宿舍楼瞬间坍塌了。 妈妈冲进去要救人，她走的时候跟他说：小波，你抱紧妹妹，不管去哪里都千万别松开。 第782章 旧地 当初他爸爸也好，妈妈也好，冲进去救人的时候都没想到这是一场罕见的地震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可就算知道他们估计也会冲进去，谁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困而无动于衷呢? 爸爸进去了，妈妈也进去了，他们都再也没出来了。 韩波牢牢记住妈妈的这句话，抱着妹妹站在那等。 当宿舍楼彻底塌陷了后他当时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不知道害怕，就记住了妈妈的话，在那等，傻子一样等他们出来。 后来是一位路过的大人将他们俩抱起来挪到安全的空地上。 他也没反抗，有些木愣愣的。 等妹妹饿了大声哭起来，那哭声一声又一声的将他游离的魂魄唤醒。 他仿佛才恢复知觉一般抱起妹妹就往家的方向跑。 可路上太乱了，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他一时间居然认不出回家的路了。 妹妹还饿的直哭，又下雨了。周围都是倒塌的房屋跟奔走的大人们，还有远处四周绵延不绝的哭喊声。 这一哭，大脑一直空白的少年终于明白了。 他没有父母了，以后只有他跟妹妹了。 他哇的一下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后来，军队来了，他们被人送到了福利院。 很多人都想收养他，但是不想要才半岁的妹妹。 韩波始终记得妈妈冲进废墟前跟他说的那句话，抱紧妹妹，不要放开她。 所以，他拒绝了所有的收养，直到姨妈出现，同时收养了他跟妹妹。 韩波收回思绪，看着一脸天真的妹妹。 这些沉重的记忆他一个人背着就好，就让妹妹快乐的无忧无虑的长大吧。 找到了吗?陆少柏问。 韩波摇头，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事，我们边走边看吧。 他们不能进去，因为里面有施工队在清理。 韩波看着一群工人将废墟一点点清理的时候忽然抬头望着陆少柏：姨夫，你说，下面还有人吗? 陆少柏顿了下才道：大概有的吧。 能救的能挖出来的，当时肯定都清理了，至于那些被埋的太深的挖不出来的，也只能长眠在那里了。 等废墟被挖开后，或许能重见天日。 韩波捂着胸口，不知道他的家人有没有被妥善入殓。 见韩波这般样子，陆少柏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们在这里别乱走，我去问问。对了你们家是什么家属楼你还记得吗? 韩波点头：他们是化工厂的，当时就住在化工厂的宿舍楼里。 陆少柏嗯了一声，又叮嘱陆西北不许乱跑后这才走了进去。 远处有工人在干活，看到一个男人走进来，那人站起身一边擦汗一边看着他。 等陆少柏走近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熟练的抖出一支递给对方。 那人接过。 男人之间的打招呼就是这么直接。 陆少柏掏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了烟后问：老哥，问一下，你知道以前的化工厂宿舍在哪一块吗? 那工人抽了一口，看了下烟：好烟啊。 陆少柏一笑，将剩下的大半包都递给他。 他不抽烟，以前在国外伪装的时候偶尔抽。 这些是这次出门特意买的，有时候有烟在手说话打听消息要方便很多。 那多不好意思啊。那工人说着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陆少柏的烟，闻了闻后塞进口袋道：化工厂宿舍啊，那里倒塌的很严重，还没收拾呢。怎么?家里亲戚在那里? 陆少柏嗯了一声。 你后天来，我听说后天有大家伙过来把那边的废墟清理走。 现在都是大型机器把大的碎石水泥板搬走，剩下的才是人工进来清理。 不然万一挖松动了哪里再倒下来可不好。 陆少柏嗯了一声：那下面还有人吗? 工人一顿，压低声音道：有的，之前就清理出不少来。 陆少柏心头有些沉重。 后天早上来，就在前头。工人指着一个方向道。 谢谢老哥了。陆少柏颔首后转身离开。 第985页 他回到孩子们身边，韩波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陆少柏拍了他一下没说，而是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找个地方住下来。 陆西北高兴的不行，陆少柏怕这家伙一高兴就忘形，拎着领子把他拖回来塞进车里。 重新回到城区，陆少柏开了三个房间。 小军跟韩波一个，盼盼跟小婉儿一个，他带着儿子。 他住在中间，两边孩子们要是有什么事他都能听到。 吃过午饭孩子们午睡后，陆少柏敲开了韩波的门。 他们俩没睡，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波，你来一下。 韩波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了。 陆少柏带着他来到楼梯旁的窗口，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今天问了那边的工人，说是后天会去清理化工厂那一带的建筑垃圾。 韩波看着他。 陆少柏顿了下问：你们家当时在几楼? 就二楼。韩波道。 这也是在地震后父母能快速把他们抱出来的原因。 一共几层楼?陆少柏问。 四层。 陆少柏道：我我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被清理出来，找你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准备一些什么，万一万一他们还在那里。我们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姨夫，当时他们被安葬在哪里了? 他那时候还小，被人带走后根本就不知道亲人们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如果被找出来，一般都是就地掩埋，还有一些就是一起合葬了。 韩波嗯了一声。 须臾后又看着他问：那我要准备什么东西? 这下把陆少柏也问到了。 我去问问，你回去休息吧。 韩波不肯，我跟您一起去。 陆少柏没拒绝，带着他一起下楼，找老板问了问。 现在也有私人旅馆了，这家旅馆以前是单位招待所，现在承包给私人了。后面还有院子，养了几只老母鸡。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跟前放了一盆的白床单，大妈正在那蹲着搓洗。 陆少柏上前喊了一声大娘。 那大娘抬头看他。 大娘打扰了。陆少柏蹲下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听说这里最近好几个地方都要重建，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亲人。 大娘点头：那可不容易哦，你们可以去民政部门那边看看，那边能找到当年的死亡登记。 第783章 祭拜 当年韩波跟妹妹被人带走后就没回来过了，父母的死亡登记他也没看到。 谢谢大娘，我们想去现场看看，需要准备哪些东西您知道吗? 大娘顿了下明白了，就准备白布，一些纸钱鞭炮就行，其他的出来了再办都行。 那这边哪里有的卖? 你出门往东南走，那后面就有卖的，前段时间挖出不少被埋在底下没清理到的。 陆少柏嗯了一声，大娘又道：这也算好的了，现在发现至少还能单独埋，不像那个时候全部一起。 陆少柏再次道谢，牵着韩波走了。 他们买了白布，又买了一些纸钱跟鞭炮。还给韩波跟陆婉儿准备了孝帽跟麻绳。 要是真的在，少不得要披麻戴孝的，要是没有，到时候就去大合葬墓那边去祭拜下。 到了那天，陆少柏让小军在宾馆照顾盼盼跟陆西北，他带着陆婉儿跟韩波过去。 陆西北不肯，非要去，还说哥哥姐姐都去了他也要去，非去不可。 最后陆少柏只能把他带着了，让小军跟盼盼在旅馆别连跑等他们。 离开旅馆开车来到南区，就看到不少大型机械已经在那边开始工作了。 陆少柏一手牵着一个，韩波则拎着一个黑色的包，包里装着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亲人在里面还是不希望。 心情很复杂。 再看妹妹，东张西望的不知愁滋味。 哎，他之前不该贪心的让妹妹也来的，可他心里又自私的想让妹妹知道，那些也是她的亲人们。 韩波就这么纠结着一颗少男心来到了一堆废墟跟前。 他左看右看，再凭着断壁上偶尔冒出的几个残缺字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他们以前的家。 化工厂宿舍。 他的手不由的抖了起来。 陆少柏将他拉到身边，让他靠着自己。 这里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人站在那等着看着。 来这里的，都是有亲人没找到的。 大部分都是本地人，看到他们这一行人不由的有些奇怪。 韩波离开这里已经八年了，样貌也早就变了，没人认得出来他。 一行人都在那站着，有些女人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大概是老天爷也替这些人悲悯，之前还大的太阳，这会儿被乌云取代，天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大家伙们在人们的帮助下将大的废墟都搬运走。 忽然，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哭声。 陆西北跟陆婉儿都被吓一跳，韩波则整个人都绷着看向那边。 第986页 有几个人上前，不大会儿，有人用门板抬着东西出来了，上面盖着白布。 陆少柏连忙将陆西北扯到怀里不许他看，又一手捂住了陆婉儿的眼睛。 几个人抬着门板哭哭啼啼的走了。 韩波扭头看了很久，心里更加茫然了。 他其实只是想回来看看的，没想过会遇到这些事情。 陆陆续续又有两家人哭着抬了东西走，韩波紧张的拉着陆少柏。 陆少柏也没办法，问他：你还记得你家大概的位置吗? 韩波摇头。 陆少柏对陆西北跟陆婉儿道：站在这里不要走，有事就大声喊爸爸。我带哥哥过去一下。 两个人这会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乖乖的没有闹腾。 陆少柏带着韩波过去跟工程队的人打招呼后问了下情况。 那边的人道：靠近楼梯的位置没发现有人，我们早上就是从这边开始的，那几个都是最里面被挖出来的。 闻言，韩波很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方说没人，但是他们还是没走，一直等那一块清理出来了确定没人了，韩波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那人见他是个孩子，就道：去吧。反正大的东西也都挪走了，也没什么危险。 韩波进去了，他在大致的家的位置的废墟里翻翻找找。 什么都没翻找出来，心头失望不已，又不甘心，又搬开一小块的砖头。 忽然，那边露出一个手柄来。 韩波蹲下，将那手柄拽出来，是个拨浪鼓的手柄。 鼓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手柄跟脏兮兮的红绳。 这是他八岁生日的时候一家人去逛街，他缠着爸爸给买的。 手柄上还被爸爸刻了一个波字。 韩波赶紧用袖子把手柄擦干净，果然，看到一个扭曲的波字，一瞬间，韩波泪如雨下。 陆少柏看着少年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个东西，头都埋到了膝盖上了。 他顿了会儿，上前走过去，将人拉起来，一个用力抱起来离开了。 韩波紧紧抱着陆少柏，趴在他肩头小声的哭着。 陆少柏什么都没说，喊两个小的跟上。 两个小的从来没见过哥哥这样，眼里都是担忧，对视一眼后拉着手跟上爸爸的脚步。 韩波也是大小伙子了，陆少柏抱了会儿就感觉有些吃力了。 韩波也察觉到了，赶紧挣扎了下要下来。 陆少柏放开他，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再去查一下死亡名单，或许他们还在呢。 韩波摇头，不可能的，他是亲眼看到宿舍楼倒下的。 下午，他们还是去查了下，终于在死亡名单上看到了他们的名字。 因为当时没有亲属认领，就默认为全家都没了，所以都埋在一起了。 然后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他们市里打算建一座纪念碑，死亡人员的名单都会被刻在墓碑上，等以后建好了可以再来祭拜。 韩波记住了。 第二天，买了鲜花水果，陆少柏带着一群孩子们去祭奠。 这一次，韩波先牵着妹妹过去的。 陆婉儿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哥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陆西北跟小军还有盼盼也上前祭拜了一下，最后是陆少柏。 放心吧诸位，我们会把他们俩照顾好培养他们成才的。 祭拜过家人后，韩波就不太想在外面了，他现在特别想回家，想见秦晚晚，想抱一抱她。 陆少柏也有些想家，天气又热，于是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到京城也还没到下班时间。 几个孩子一商量，说想去接秦晚晚下班。 陆少柏也不想看到她这大热天的蹬自行车，于是就拐到了他们厂。 门卫自然是认识陆少柏的，见他来了后直接让他进去。 只是看到那么多孩子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没看出来啊，秦厂长年纪不大生孩子这么早，还生这么多。 第784章 上高中 七月底的时候学校里来电话了，让他们去学校，成绩下来了。 韩波高兴坏了，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分数够不够上清大附中的。 三人不让大人陪着，自己去了学校。 老师看到他们来后笑的合不拢嘴。 尤其是对着韩波的时候，这小子不偏科，每一门课都很扎实。 看到韩波，老师就高兴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小子，全校第二名。 韩波高兴坏了。 陈晓军不甘心：我呢我呢? 老师看到他就头疼，又带着一丝无奈跟娇宠：你第十名，语文跟英语你但凡多用点功，前五是没问题的。 数学满分吗?陈晓军问。 只要数学满分，他就能去清大附中。 老师点头，他理科是全校第一名。 陈晓军欢呼了一声，继而看到一旁的盼盼，立刻不说话了。 老师，盼盼哦不是，陈贝拉的分数多少啊? 盼盼咬了咬唇，她已经做好不能跟他们继续当同学的准备了。 老师叹息一声，贝拉可以继续上我们学校的高中呀，我们学校也是不错的。 第987页 嗯，我继续上我们学校的高中。盼盼开心的道。 比起别的高中，她还是愿意留在熟悉的地方，再说班级里肯定有不少的同学会选择直升的。 能考上高中就不错啦，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离开学校，三人走在路上都沉默不言。 最后韩波看了一眼小军道：以后周末的时候你可以给盼盼补课，这样大学你们就能继续一个学校了。 盼盼问他：你呢，你不继续跟我们一个学校吗? 不了。韩波道：我大学要考军校，军校里不要女孩子，小军也不想上军校。 盼盼皱眉，高挺的鼻子皱了皱：为什么要去念军校啊，很苦的。 我知道。韩波道：我想去军校，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说完蹦起来一把抓住高高的树枝。 虽然现在念大学不要钱，但等他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要不要钱了，最重要的是他想成为军人。 当初就是很多军人来帮他们重建家园的，他想成为那样的人。 盼盼看着小军，叹息一声道：你也不用来给我补课了，我听说清大附中里的学生都非常厉害，可别耽误你自己的学习。 不会的。小军道：你别灰心，到时候我把笔记给你看，寒暑假我给你补课，争取考上一所大学。 盼盼点头，但她心里知道，自己肯定是没办法跟他们一所大学的。 自己什么水平她很清楚的，这次分数线能够上本校高中还是因为姑父给她补课了，不然肯定很悬。 他们从小学到初中，一起度过了七八年，以后要分开了，她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他们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陪着她成长。 虽然她现在也有妹妹了，但是感觉不一样的。 妹妹虽然很喜欢缠着她，但是她不喜欢跟小屁孩玩儿。 今天是大日子，孙红梅下班就去了陆家。 陆少柏已经跟孩子们分析过了，这会儿她问起来，小军就道：陆叔叔说我这个成绩刚好够线，本来应该很悬的，但因为我数学满分，再加上他会帮我说话的，应该没问题。 韩波的分数线高出好多分，上清大附中是没什么悬念的。 孙红梅高兴了会儿又打了儿子一下：你说你，再努努力你陆叔叔也不需要给你浪费人情了。 这怎么是浪费呢。陈晓军道：清大附中能把我招收进去是他们捡到宝了，我以后肯定会为学校争光的。当然了，还有陆叔叔，慧眼识珠，没有让我这颗明珠蒙尘。 众人哈哈大笑。 陈国栋也没什么遗憾，女儿的成绩什么样他清楚，能上他们学校的高中他就满足了，离家近，也不住宿，就很好。 等快开学的时候，陆少柏通过关系知道韩波跟小军都被清大附中录取后就把消息告诉他们了。 清大附中在西城区那边，小军上学倒是方便了不少，但韩波就远了。 所以他就收拾了东西，去跟苏庆民住在一起。 苏庆民那边要近一些。 正好他去那边也能陪着苏庆民说说话，秦晚晚还是挺开心的。 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也要带去，那个也要带去。恨不能把床都搬过去。 韩波看着她来来回回把东西塞进去又拿出来也没阻止，秦晚晚说带什么他都是一个字，好。 秦晚晚就骂他，什么都好，装得下吗? 韩波就笑：装不下就下回。 陆少柏摇头，自从从唐山回来后，韩波对秦晚晚是言听计从。 有时候看秦晚晚的眼神他都要吃醋了。 他上前打断：好了，别闹了，就带当季的换洗衣服，书这些你挑一些带去，你太姥爷那边有很多书。 好。韩波道。 得知哥哥即将要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上学，两小只很不高兴，一人抱一个大腿，一个说哥哥别走，一个说哥哥带我一起吧。 韩波哭笑不得。 那你们就努力学习，哥哥在学校等你们。 在一起上学是不可能了，但是当校友还是可以的。 全家提前一天开车把韩波送到了苏庆民那边。 那边的保姆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卧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韩波拎包入住就行了。 秦晚晚看了下屋子，向阳，很好。 距离学校也就两里多的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吃过午饭他们就要回去了，临走的还是秦晚晚给韩波两百块钱，让他当零花钱。 韩波不肯要，他有钱。 苏庆民看他们拉拉扯扯的很是头疼，不就念个高中么?又不是上大学，那以后小波去外地上大学，你要怎么办? 那就在京城上大学啊。秦晚晚道：京城这么多好大学呢。 韩波看着秦晚晚，欲言又止。 他想念指挥系，不在京城呢。 不过到时候再说吧，不想现在就让她担心。 晚一点的时候小军也带着行李搬过来了。 他们家就一进院子，姥姥跟大姨一家住进来后家里人太多了，而且就他一个男的，很不自在，他都是大人了，所以也厚着脸皮搬过来了。 第988页 孙红梅一个月给他一百块钱，让他主动交伙食费。 孩子们能来苏庆民是高兴的，他课时少，经常主动给俩孩子补课。 尤其是小军，简直就跟老鼠掉进米缸里，幸福的不得了。 第785章 业务扩张 韩波不在，家里的两小只明显焉了下去。 好在周末韩波就回来，一段时间后两小也渐渐习惯了哥哥偶尔回来一天的日子了。 到了十月，天气凉下来后，一分厂研发的火腿肠跟方面便再次悄没声息的问世了。 除了各个直营店上架外，更多的是投入到了铁路系统中。 之前卖的各种小吃已经给他们以及铁路部门创了很大一笔收入，所以这一次的合作没怎么扯皮。 秦晚晚给他们的分成比例比之前低一成。 主要是研发经费跟设备投入很大。 袁青也没说什么，都答应了。在人员安排上也格外的积极配合。 方便面目前就两种口味的，红烧跟香辣味。 火腿肠的品类就比较多，除了纯肉跟鸡肉的，还有淀粉肠，麻辣淀粉肠。 这两种都要便宜一些，主要供应铁路部门，出门在外的人大部分还是节俭的，偶尔奢侈一下也不舍得吃纯肉肠，淀粉厂便宜就很适合这些人消费。 这一批方便食品问世，很快就受到了欢迎。 他们现在跟京城的铁路部门合作的相当不错，每个月的进项也十分惹眼的。 别的不说，现在光是在铁路上卖货的工作人员都有一百多个了，每天的零售额都是五位数。 闻到味道的合作社也抛出了橄榄枝，市场一扩大，业务量也就大了起来。 一分厂合并重新投入后也都重新招聘了一批年轻人。 原来的年纪大的工人们都被安排到简单的工序中去了，需要操作机器这一块的，都是年轻的人，最少都是初中以上学历的工人。 待遇好，福利好，不少人都挤破头想进华发食品厂。 与此同时，京城这边的方便面跟火腿肠随着列车被带到全国各地。 海城那边有些坐不住了，找了袁青搭线。 袁青跟秦晚晚说了说，于是她们两人坐火车去海城的铁路局了。 其实秦晚晚老早之前就想跟别的铁路局合作了，但是当时他们厂还小，供货不足。 如今快一年了，两个单位合作的很是融洽，还自己研发出了一套愉快的相处模式。 在合作模式这块是绝对成熟了的，而且还是海城这边主动找袁青搭线的，所以她们上门谈合作没怎么费力气。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切的语言都只是锦上添花。 海城铁路局那也是豪气的，第一次就跟她们签了两百万的订单，其中要求方便面跟火腿肠的金额要达到壹佰伍拾万。 剩下的上他们厂别的包装完好的产品。 签完这一笔订单，秦晚晚就坐车回了京城，孙红梅留下处理剩下的事情。 第一批货很快就会被送来，一起的还有一些老职工，他们会以老带新的帮海城铁局路这边培训新的销售团队迅速打开市场。 孙红梅也会在这边停留几天，等这边的工作稳定后再回京城。 她现在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家里有老娘跟姐姐在，小军在苏老那边日子快活的飞起学习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一心干事业就行了。 货还没来，人也还没到，孙红梅有几天的时间可以逛一逛海城，给自己放个假。 作为一个地道的北方人，孙红梅没有来过南边的城市，这是第一次来。 海城的姑娘们跟她见过的姑娘都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海城的姑娘们骨子里就有种妩媚。 并不是轻浮的那种妩媚，她们举手投足甚至掩嘴轻笑，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情，就让你觉得，女人，就应该是这样柔情似水的。 孙红梅想了下自己要是那样笑那样看人 她打了个冷颤，不行，学不来，她要是那样做，就会显得很做作，假。 海城的食物她吃的有些不太习惯，但是阳春面很好吃。 再好吃的东西连续吃几顿也是有些受不了的。 正好海城铁局路这边的办公室吴主任得知她要等人跟货，就要请他吃饭，说是再介绍一些生意给她。 当地供销系统也想引进一些货，想谈一谈方便面跟火腿肠的业务问题。 有生意要谈那孙红梅必须得去啊，秦晚晚不在，她得把他们厂撑起来，把订单拿下来。 又听那吴主任说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那家祖上一直干御厨的，以前是给大官家里做饭的孙红梅更加心动了。 吃好吃的谁不爱呢。 这一年来，也有国营饭店倒闭或者被承包出去。 私人经营也越来越多，这种私人的小饭馆也都藏在居民区里，不显山不露水，但不是老饕餮(tāo,tiegrave;)带着，一般人还就都找不到。 孙红梅没有单独参加过这种生意场的饭局，在穿什么的问题上纠结了许久。 她以往的穿衣风格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当了一分厂的厂长后为了显得能融入集体，大部分都是工装。 这些年也跟着秦晚晚护肤，有了事业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再加上去年自己也投资了服装店，觉得多少也算是掌握了一些时尚元素，平时穿衣打扮什么的自认为还合格的。 第989页 但是在海城待了这几天，孙红梅就觉得自己认为的时尚跟海城的姑娘们有些格格不入。 总觉得她们穿的衣服就是特别的女人，看似随意的穿搭，总有惊人的效果。 京城的穿衣时尚更倾向于职业，海城的穿衣时尚是职业中又不失女人该有的风情妩媚，二者兼得。 孙红梅就觉得自己要是穿的跟平时一样的话可能会给自己厂丢份儿。 于是一咬牙，去了海城的大商场，让导购小姐给她从头到尾买了一身。 人不能输，阵也不能输。 为了配衣服，又在旁边的理发店里烫了个头。 等出来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了。 孙红梅就借用了店主的房间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碎花长裙加上橙色的军装款式大衣，配着一双到脚踝的靴子，视觉上似乎很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似乎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韵味来。 老板娘也是个好客的，见她这样以为是要去约会，主动又帮她修了下眉毛，她脸小，柳叶眉也很合适。 第786章 阴阳怪气 拿出自己的口红稍微涂了下后又觉得披散着头发不太好。 于是拿出手绢将刚烫的卷发扎了起来，效果比散开的要好看。 老板娘是个妙人，将她绑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扯了几根下来，又贡献了一个发夹在耳后。 然后道：这样就很好看了。今天的约会一定会成功的。 孙红梅想说不是约会，是饭局。 最后还是没解释。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虽然没到换张脸那么夸张，但确实比以前好看多了，嗯，主要是修饰了她的棱角，让她看起来温柔了很多。 她很满意，感谢了一番老板娘后叫了一辆黄包车报了地址就过去了。 改革开放后，黄包车又时兴起来，成了本地市民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谈大笔业务。 虽然她之前也跑过单位，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心里很期待，又有些紧张。 吴主任定的吃饭的点是一老式的独栋居民楼。 孙红梅从黄包车上下来付钱后朝着弄堂里走。 地上铺着都是青石板，跟京城的四合院比起来，这里的弄堂就多了一股江南独有的风情。 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少妇，只站在它身边就能感受到那股若有似无的吸引力，会让你忍不住再进一步去打量它多了解它。 孙红梅暗道果然每一个城市都有它们独有的韵味。 北方的房子都比较紧凑，墙高而厚，窗户也小，时间长了就会有种压迫感。 南方的房子则不一样，通透，开敞，置身其中也会觉得心境开阔。 孙红梅踩着青石板往里走。 这里的弄堂跟京城的巷子差不多，不熟悉的就容易走岔路了。 孙红梅走了两条弄堂后就觉得自己可能走偏差了。 只好原路返回，正准备走呢，就听到旁边有人喊：孙副厂长。 孙红梅扭头，就见吴主任一行人从外面走来。 吴主任。孙红梅热情的打招呼，至于其他人，不认识，只微笑颔首。 吴主任看到孙红梅这一身打扮眼前就是一亮。 他笑着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还真是孙副厂长，这一身打扮不错，很好看。 孙红梅笑了笑：谢谢。这地方有些难找，不熟悉路，刚才还走错了又原路返回了。 怪我。吴主任笑道：我应该先来接你的。 我们海城的弄堂确实有点不太好走，脑子不大好的容易把自己绕糊涂了。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笑眯眯的道。 孙红梅看过去，觉得这人说话带着一股子敌意，不是来谈生意的吗? 她含笑，没说话。 吴主任介绍：这位是海城供销系统里的韩富民主任。 韩主任你好。孙红梅客气打招呼。 孙副厂长这般年轻又貌美，能当上了副厂长应该很是能干啊。说话的同时伸出手要握手。 孙红梅也就伸出手了，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握手后她松开手，结果这人握着还不放了。 孙红梅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虽然还扯着嘴角笑，但脸色已经冷了两分了。 她道：我们厂是合资企业，不养喝茶的闲人跟看报纸的废人，不能干不行啊，没点能力在我们厂是干不下去的。 众人： 莫名就觉得是在说他们。 尤其是那个韩富民，脸色变了变。 吴主任赶紧道：走走走，别站在这里了，黄厨子的手艺那是他们家祖传的，今天孙副厂长得好好品尝下我们海城的菜肴。 可别放糖，说实话吴主任，再吃加糖的菜，我可真吃不下了。孙红梅笑道。 吴主任哈哈大笑：孙副厂长此言差矣，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的，等下吃了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下次还要来。 孙红梅也就没说什么了，一行人往里走，最后停在了一独栋居民楼跟前。 进去后吴主任熟练的喊了一声老黄。 第990页 很快，一个穿着围裙戴着套袖的微胖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后立刻道：自己找位置坐，我这边很快就好。 行，老黄，我招待的是京城来的贵客，拿出点本事来，可别让人看低了啊。 吴主任您就放心吧。黄厨子笑着进屋了。 一行人选了一个房间坐下，孙红梅打量了一眼，感觉屋子里的布置很是温馨，就跟回到家里了一样，温馨，有归属感。 一行四人，就她一个女的。 孙红梅倒也不怕什么，这些人都是单位里的中层领导，这点素质应该还是有的。 不过她下意识的就离那个韩富民远一些。 一坐下众人就开始说工作。 吴主任主要是引荐他们认识。 孙红梅把对韩富民的不好印象往下压了压，一切以工作为重。 她知道秦晚晚以后是要把自己升到一分厂厂长的位置上的，要坐上这个位置，自己也要拿出相对应的实力，而不是因为她是秦晚晚亲信。 没有能力的亲信迟早是要被边缘化的。 孙红梅已经体会到了搞事业的快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边缘化呢。 这一通劝自己后，孙红梅端起职业笑容从容面对韩富民。 吴主任就跟个拉皮条的似的来了个开场白：我跟韩主任认识有一些年了，老韩这个人呢，就是工作刻板了一些，其他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韩富民笑了笑对孙红梅道：我们海城的供销部门不比老吴他们铁路系统差，这次也就是吴主任引荐，不然我们可不是什么厂能跟我们合作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能跟我们合作，是你们的荣幸。 孙红梅就觉得一个男人你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干什么? 搞得就跟他们厂是随便合作似的。 于是也笑道：我们厂这次能来海城，还要多亏京城铁路局的袁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 吴主任你们也知道我们目前就两个厂，前身就是京城的食品厂，首先还是要保证我们京城老百姓的副食品物资充裕后才能往外扩展。 新研发的方面便跟火腿肠，我们京城都供应不够了，供销部门跟铁路部门就分走了八十的厂能，能匀出一些给海城的兄弟单位还是因为是袁总打招呼的，也因为海城这边下的订单够大。 你们供销部门要是想跟我们合作的话也行，只要订单跟海城铁路局一样大，我们的工人也会加班加点的赶出来的。 孙红梅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们货紧俏的很，不缺合作单位，订单不到一定金额我们工人都不愿意加班。 第787章 拼酒 韩富民呵呵笑了笑，没说话了。 他可做不了主一下子就下两百万的订单。 他呵呵孙红梅也不介意，跟吴主任说起人员培训这块的内容。 吴主任听的是连连点头。 不大会儿，菜一股脑儿的端了上来。 一盘酱鸭舌，一份糖醋小排，一份红烧野生鲫鱼，一份龙井虾仁，一份芙蓉蟹，一份清蒸鲈鱼。 再加上两份时令蔬菜。 看起来很清爽，又很有食欲。 吴主任让黄厨子拿酒来。 孙红梅是北方人会喝酒，闻言也就没说什么。 海城的酒度数不高，孙红梅一边跟他们喝着酒吃着美食，一边谈着工作。 还别说，这些菜跟她在外面国营饭店吃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也都有一些甜味，但甜的刚刚好。 尤其是那一道糖醋小排，简直了。 看着孙红梅吃的高兴，吴主任也很高兴。 合作后面还有很多对接，能处好自然是少很多麻烦的。 四个人喝了两瓶酒，一人差不多三四两的样子。 孙红梅有些微醺，但还没醉，头脑清楚的很。 韩富民像是有些醉了，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就多了一些不尊敬女性味道来。 也不知道他就是这种不尊敬女性的人，还是之前孙红梅没给他面子他觉得下不来台心里有气，借着喝多了的酒劲儿撒气。 就听他道：现在这个时代真是乱了套了。 他的副手给他搭台子，问怎么就乱套了。 韩富民就笑，然后看着孙红梅：女人都能跟男人同桌吃饭一起谈事了，这是女人该干的活儿么?这不是乱套了是什么? 孙红梅抬头冷冷撇他一眼，没说话。 见孙红梅没说话，韩富民更来劲儿了。 你们这个厂也是奇怪的很，我听说你们厂子就是个女的，你们京城就没有男人了吗?需要你们女的出来抛头露面? 啧，这女人啊，还是老老实实结婚嫁人生孩子才是本职，照顾好家里的公婆跟男人还有孩子就行了，外面的事情有老爷们呢，你们乱掺和什么呢? 老韩。吴主任见他还扯到人家厂长的身上，就出声提醒。 人家那位厂长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批大学生出身，是高级知识分子。 我说的不对吗?韩富民道：孙副厂长，你爱人知道你跑这么远来谈生意吗?他不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吗?不是我瞧不起女性啊，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韩富民嘴里说没有这个意思话里就更显高高在上：试问，谁放心自己家的像你们这样出来跑业务，再跟人吃饭喝酒呢。 第991页 韩主任这话什么意思呢?孙红梅笑问。 韩主任笑的有些猥琐：像孙副厂长这么漂亮的女人在外面跑业务是不是很容易啊?撒个娇，喊一声哥在一起喝个酒，业务就拿下了。 我听说你们厂发展的很快，你们厂长也是女的，估计这生意来的也挺容易吧。 这个老阴比说她孙红梅能忍，但他扯到了秦晚晚头上孙红梅忍不下去了。 她喊了一声服务员。 黄厨子走了进来。 再来一瓶酒。孙红梅道。 黄厨子看了一眼吴主任，吴主任点点头。 不大会儿，一瓶半斤装的白酒拿了进来，孙红梅打开，给自己杯子倒满，对韩主任道：韩主任说这世道乱套了，我觉得这话还有些道理的，像你这种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全靠听说的人都能做到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可不是乱套了么。 孙红梅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韩富民跟前重重的一放，接着给他酒杯里倒满。 一边倒一边道：韩主任这么瞧不起女人，难道你不是从你妈肚子里出来?嗯?这就生气了?你敢当着你妈的面让她别跟你一个桌子吃饭吗?至于你说的撒娇，我不会，喝酒，我倒是还行。 吴主任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一瓶酒，我俩做两次干了，韩主任敢吗? 韩主任脸色有些难看。 见他不说话，孙红梅冷哼一声：我也不跟你比工作能力毕竟你一看就能力不咋地，赢了你我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我看你肚子不小，喝酒应该是你的强项吧，咱来比比喝酒，敢吗? 面对孙红梅的挑衅，韩富民二话不说一口就把一杯白酒干了，然后斜睨着她，他还就不相信她一个女的能喝过他。 自己找死他可不拦着。 孙红梅端起酒杯也是一口干。 于是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孙红梅又让人拿两瓶来。 吴主任阻拦，没拦住。 孙红梅将大衣袖子撸起来跟韩富民喝，今天不把这老阴比喝趴下她不姓孙。 两人又干了一瓶后韩富民就不行了，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了。 孙红梅薅住他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一手捏住他的嘴一手把剩下那一杯灌到他嘴里，副手赶紧拦着，抢下了剩下的半杯。 孙红梅道：别说我欺负他占便宜。说完将自己的那一杯喝了。 接着她将韩富民剩下的酒直接倒在他的头上，看着那副手倨傲的道：还想跟我们合作就让你们单位换个有能力脑子清楚的来，别让这种废物坏了你们系统的名声。 说完将杯子一丢，拿起自己的包对吴主任道：我就先走了。 吴主任要送她，被她拒绝了。 孙红梅一出门，被冷风一吹，脑子有些晕，脚步也有些飘。 其实很想胖揍一顿的，但还是想拿下单子的。 哎，就觉得有些憋屈。 这会儿弄堂里都没什么人了，隔着老远才有一盏路灯，昏暗的很。 脑子还算清醒知道怎么出去。 刚从弄堂走到大街上就被人撞了一下。 孙红梅一个不稳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坐在地。 还好那人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 同志，你没事吧。 孙红梅听到一个男声问。 她摇头，没事。说着将人推开继续往前走。 孙红梅?身后传来那男人疑惑又不确定的声音。 孙红梅脚步一顿，扭头。 灯光黑暗，她又有些晕，看不清人。 男人走到她跟前，被那酒味熏的皱了皱眉头：你这样一个人回去很危险。 孙红梅眯眼看半天，然后眯眯眼陡然大睁：林队长? 第788章 深夜急症 见她还认识自己，林城放心了一些。 怎么喝成这样?他问。 孙红梅没好气的道：碰到个傻逼。 林城皱了皱眉，也没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你怎么在海城?孙红梅问。 出差。林城道。 孙红梅就没再问了。 正好有一辆黄包车过来，孙红梅招手，那车夫小跑着过来。 孙红梅对林城道：林队长，我就先走了。 林城想说你这样回去不安全。 但她那不让送的态度也很明显。 林城正纠结呢，就看到转身上黄包车的人忽然一个踉跄直接跪到了地上。 这突发的一幕把林城跟那车夫都吓了一跳。 林城赶紧上前两手从她腋下穿过将人拎了起来。 车夫也吓了一跳，一个劲儿的问没事吧没事吧。 孙红梅疼的龇牙咧嘴，膝盖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磕在地上了，甚至还被什么东西划拉了一下。 疼，还很丢脸。 被林城撞见这般喝多了酒的鬼样子她当时心里就觉得十分丢脸，林城说送她都假装没听到，就想体面的离开给林城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孙红梅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第992页 见林城看着她孙红梅莫名的就想解释：我没喝多，也不是我没站稳，是他车上有东西。 面对她的控诉林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但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笑。 他抿了抿嘴角嗯了一声，将人从那边半抱半扶着离开，让她坐在绿化带上，自己走到那黄包车跟前一看。 果然，踏板那地方有呕吐物，孙红梅应该就是踩到这上面，再加上她也喝了酒四肢反应迟钝所以才摔的。 那黄包车夫吓的脸色都白了，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里有东西的，肯定是上一个客乘客吐了，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会收拾干净的。 林城看了他一眼：你等下。 说着又走到孙红梅跟前查看她的膝盖。 流血了，具体什么情况看不见，但肯定得处理。 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林城道。 孙红梅只觉得今天真的是糟糕透了。 医院还是要去的，她后面还有事情呢，不能被腿耽误了。 能站起来吗?林城问。 孙红梅嗯了一声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臂就要站起来。 结果就嘶了一声。 但她没喊疼。 也就这两年没怎么吃苦，以前干活哪次受伤不比这次严重? 死不了，就继续走。 受伤严重的右腿刚迈出去，就感觉人一轻。 她惊呼一声，看着忽然就放大了的男人脸。 林城撇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人上了黄包车。 把她安顿好他才上车，对车夫道：去最近的医院。 车夫知道自己闯祸了，今天一天怕是白干了。 但白干也没办法，是他没注意清理让客人摔了。 黄包车坐一个人是很宽敞的，坐两个人虽然也能坐得下，但就得紧挨着了。 十月的海城还不冷，孙红梅能清晰的感觉到跟林城紧挨的胳膊传来的温度，烫的她脸都热了起来，膝盖上的疼似乎都被转移了。 她赶紧将胳膊往怀里移了移。 林城侧目看她。 比起过年时候她似乎又变好看了。 尤其是这一身衣服跟发型。 这发型很适合你。林城忽然道。 孙红梅懵了下，反应过来他这是夸自己后下意识抬手将滑出来的头发往耳后别了下道：今天才烫的。 说完孙红梅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说这个干嘛? 那头林城哦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有车夫拉着他们急促的喘息声。 孙红梅有些懊恼，她现在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只有尴尬，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急躁，得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二。 于是一句话不经过大脑就被她脱口而出了。 她问：你后来去看你女儿了吗? 这句话一说完，孙红梅再次想把舌头咬了。 过年的时候林城火车下车后她打水又遇到了那个姓赵的列车员，对方跟她说林城很多年前就离婚了，女儿现在跟着他前妻，前妻再婚七八年了，儿子都五岁多了。 他工作忙，除了寒暑假女儿有时间回县城看他，其他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偶尔过年不忙的时候他才会去省城看望女儿。 去了。林城答：她今年已经上初中了。 孙红梅点头，语气带着骄傲：我儿子今年上高中，在清大附中读书。 那你儿子成绩很好啊。 聊到了孩子，孙红梅终于不觉得尴尬了。 把儿子偏科但数学很好这些都跟林城说了，滔滔不绝。 不能停，停就会尴尬。 这时候黄包车车夫道：到医院了。 话题被打断，孙红梅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林城从车上下来，又扶着孙红梅下车。 孙红梅掏出包，问车夫多少钱。 不了不了，是我没注意清理害你受伤的。 孙红梅掏出两块钱递给他：也不怪你，要怪就要怪上一个酒鬼，拿着吧。 说着把两块钱放在车凳上，转身就走。 林晨赶紧伸手去扶她。 孙红梅顺势就把手搭在了他胳膊上。 能感觉的出来他的胳膊很有力气，能给她一种安全感。 孙红梅心头热乎乎的。 医院的楼梯比较多，她刚才不动的时候膝盖不觉得疼，现在一动，丝袜摩擦着皮肤，一活动就疼。 她抓着林城的胳膊当拐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跳。 没跳几个呢孙红梅就开始喘气了。 毕竟喝了快一斤的酒，酒量再好这会儿也有些没劲儿了。 慢一点，要不我抱你进去吧。林城道。 孙红梅咬了下唇没说话，还想再蹦一个的时候再一次感觉身子一轻。 林城抱着人直接蹬蹬蹬的上了台阶。 夜里只有急诊还开着的。 林城抱着人进了急诊部。 值班护士过来一看就带着他们去了医生的值班室。 孙红梅被林城轻轻的放在椅子上。 医生带着手套过来问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林城道。 医生皱了皱眉，用手扇了下酒味，也没说什么。 第993页 孙红梅将裙子稍微往上拉了下，露出受伤的膝盖。 怎么形容呢，就跟一块西瓜皮被刨子刨了似的。 伤口不深但是创伤面不小，除了一道口子流血外，其他都没流血，但都破了皮。 中间还有一个坑，里面是一粒黄豆大得石子。 林城皱着眉看一眼孙红梅，她很淡定，只是皱眉并没有喊疼。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没喊过一个疼字。 第789章 你不老 林城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高兴她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医生用镊子将那石子抠了出来，有血流出来。 医生也没管那血，又在她膝盖上到处摁了摁。 孙红梅一直忍着，直到医生摁了某个地方，她疼的闷哼了一声。 医生你轻点儿。林城没忍住开口道。 医生看他一眼问孙红梅：肉疼还是骨头疼? 孙红梅感受了下：肉疼。 医生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的起身去摆弄瓶瓶罐罐去了。 不大会儿，护士端着东西过来：我先给你伤口清洗一下，你别乱动，疼就喊出来。 孙红梅嗯了一声。 护士用镊子夹着酒精棉一点点的清理伤口上的污渍。 孙红梅疼的死死咬着腮帮子。 林城看了两眼，扭过头不忍心看了。 嘶孙红梅咬着牙。 她膝盖蹭破皮的地方很多，被酒精棉一碰，那酸爽语言都表达不出来。 到底是不忍心，林城再次扭头，见她一手抓着桌子一手抠着椅子的扶手，就是不肯喊一声疼。 她不喊疼那护士动作不断，快速的清理着。 孙红梅都疼出生理眼泪来了。 林城一把握住她抓着扶手的那只手，然后握住。 孙红梅错愕的看他。 林城不看她，只看着护士清理伤口。 在护士重复清理被石头磕进去的一个黄豆大小的坑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在使劲儿。 护士，你稍微轻一点，她是木头人不知道喊疼的。 护士一呆，抬头看两人。 发现孙红梅咬着牙忍着的样子后道：喊出来会舒服一点的，你爱人这是心疼你呢。 孙红梅刚要解释不是爱人，护士又再次将酒精棉深入到那坑里。 孙红梅疼的一哆嗦。 护士道：你这个伤口得清理干净，不然会影响恢复，严重的话会化脓的。 孙红梅始终没喊疼，等护士给清理好了后医生才过来给她上了一些药，然后覆上绷带绑好。 不要碰水，二十四小时后再来上药。医生一点没感情的叮嘱。 二十四小时?林城问：这个药我看着也挺简单的，能回去自己上药吗? 医生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桌子后面，刷刷刷的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字，然后往前推了推。 林城上前拿起来。 他撇了那医生一眼，抱歉，一个字没认出来。 医生道：明天等药房的人上班你把单子给对方就行了，晚上再给她换药。不要碰水也不要走多路，要是发现伤口感染了要来医院打破伤风针。 好的，那现在可以走了吗?林城问。 医生敲了敲桌子：去缴费再走。 林城点头，对孙红梅道：你等我下。 哎等下。孙红梅从包里掏出钱包递给他。 意思很明显了。 林城看着她，顿了下后接过钱包去付款。 等他打开钱包的时候就看到钱包里有一张黑白照片。 应该有些年头了。 照片里的她穿的还很朴素，或者说很土气，笑的很开心的蹲在那抱着一个小男孩腰。 小男孩依偎在她身边，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站在那歪着脑袋，眼里充满了好奇。 从她的穿着以及小孩的年岁林城推断这应该是她刚到京城时候拍的照片，不然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林城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随即抿上，把钱给了护士后回到医生办公室。 他把钱包递给孙红梅。 孙红梅直接将钱包放进包里，就要起身。 结果林城连招呼都没打，将人抱起来就走。 哎你孙红梅吓的抱住了他脖子。 医生说不要走路。 孙红梅： 见林城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孙红梅讪讪的闭嘴了。 到了医院门口，周围黑黢黢的，难叫到车。 你住哪里?林城放下她问。 海城招待所。孙红梅道。 林城挑眉。 海城招待所算是政府招待所了，档次比较高，价格也贵，但也很安全。 恰好，他这次出公差，也住在政府招待所。 林城道：你扶着这个别乱走，我去看看能不能叫到车。 从这里到政府招待所，最少也有五公里的路，要是她腿没事，走也就走过去了。 现在让他抱或者背过去 第994页 年轻个十岁他应该能行。 拦了半天也只拦到一辆黄包车。 林城上车让人先去医院接人。 那要加钱的啊。车夫道。 嗯，赶紧过去。林城催促。 虽然是医院门口，但大晚上的一个女人站在那，有点事还没法跑，不安全。 孙红梅等了好几分钟都没见林城回来，差点以为他自己走了。 好在没多大会儿，林城来了。 他先下车把人扶上车，然后才上车。 海城招待所。 车夫应了一声拉车就走。 林城腿叠着腿，一手搭在黄包车的车沿上，一手放在膝盖上，两人中间能有一个拳头的缝隙。 车子跑了会儿，林城动了动嘴唇问她：你来海城是谈生意吗? 孙红梅嗯了一声：我们厂跟海城这边的铁局路有合作，我在这边等人过来，要待几天。 说完扭头看他：你呢? 我大概要待四五天。林城道。 孙红梅忽而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办大案子吗? 一身酒味的她实在不能说好闻，林城不动声色的往后仰了下，不是，来这边采购一些装备，需要人试用性能，没问题就采购。 孙红梅不太懂，点头哦了一声。 话题又断了。 林城绞尽脑汁，想到了她儿子，就问：刚才付钱的时候看到了你钱包里的照片，你儿子很可爱。 说到儿子，孙红梅不自觉的就笑了。 小时候特别可爱，长大后就开始皮了。现在都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了。 为什么?林城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那倒不是。孙红梅嘴角蓄着笑意：男孩子年纪大了，有秘密了，不愿意跟我这个老母亲分享了。 你不老。林城一本正经的道。 啊?孙红梅看着他。 我说你不老。林城又说了一遍，很是认真。 看着他认真的脸，被他这么看着孙红梅就觉得脸有些发热。 她下意识的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碰到了耳朵，耳朵也烧了起来。 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790章 心悸 林城看着她，没收回视线。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十几秒后，孙红梅有些扛不住的挪开了目光。 林城顿了一下，也看着前方，但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愉悦的。 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了，但林城不动声色的把那一拳头的缝隙给补上了，两人又腿挨着腿胳膊碰着胳膊。 前面就是海城招待所了。前面的车夫喘着气道。 好，你到了门口靠边停，多少钱。孙红梅问。 五块。车夫道：你们两个人，要贵一些的。 大晚上的人家也不容易，孙红梅也没跟他计较这些。 不然三块钱是绰绰有余的。 等车子慢慢停下后林城先下车，然后扶着孙红梅下来。 孙红梅在下车之前将五块钱放在了座位上。 林城没跟她争着付钱。 林城还想抱她进去，被孙红梅推开了。 我可以的。 说着就单脚一蹦一蹦的往里跳。 林城看了几秒，也没说什么，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你住几楼?林城问。 二楼西北角。 林城就扶着她一直蹦到了房间门口，孙红梅掏出钥匙开了门。 她没推开门，而是对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你先进去。林城道。 孙红梅只好推开了门。 林城就很自然的跟了进去。 孙红梅： 林城扶着她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然后上前拎了下开水壶。 空的。 我去给你打一壶开水来。 说完林城拎着开水壶就下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孙红梅靠在沙发上，捂着额头。 这人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如果真的是，孙红梅承认，自己是心动的。 未来如果是跟林城一起共度余生的话，此时此刻，她心里是不排斥甚至是有些欢喜的。 可 孙红梅还是有些害怕。 她离婚都八年多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忽然多一个人进入到她的生活中，能不能适应她不太确定。 而且，自己在京城上班，他在老家县城，相隔上千公里，以后怎么办，夫妻俩总不能长久分居吧? 还有要怎么跟家里人说，她妈跟姐姐肯定是巴不得了，那儿子呢? 过年的时候她跟陈大海闹成那样，小军什么都没说，看似不管不问，但他真的不介意自己再婚吗? 儿子是她最在乎的人，要是儿子不愿意，孙红梅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前进一步。 还有他女儿，是怎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孙红梅自己都没发觉她居然就开始想跟林城以后的生活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身边出现一个合适的人就想的长远，甚至都能想到死后是不是葬一起的问题上。 第995页 直到敲门声将她惊的回神。 她扶着沙发起身，蹦着来开门。 林城走进来，将水放在桌子上道：我刚才问了下公共浴室还有热水，你要去清洗一下吗? 孙红梅脸一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一身酒味。 亏得她刚才还挨他那么近，肯定难闻死了。 见孙红梅不说话，林城道：我也要去洗个澡，正好送你过去。 招待所的房间是没有单独浴室的，但是有公共浴室。 分男女，还有隔间的那种，并不像北方的浴室连个浴帘都没有。 哦，好你等我一下。 林城嗯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孙红梅赶紧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又将大衣脱了，再看自己新买的裙子，心里懊悔又可惜。 等拿好了换洗衣服，孙红梅蹦着出来了。 林城没说什么，上前极其自然的扶着她下了楼，然后让她在那坐会儿。 我回去拿衣服。 孙红梅嗯了一声林城就走了。 看着他挺拔的背，孙红梅糟糕了一晚上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 不大会儿林城就小跑着过来了。 一言不发的扶着她，两人到了浴室门口。 男女浴室一南一北。 浴室供水要到十点半。 孙红梅看了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哦了一声就要进去。 等下。林城喊她。 孙红梅回头。 林城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对她道：你的膝盖不能碰水，我给你裹上一层能防水，你自己注意一下，要是湿了你说一声，我给你换药。 说完就在她跟前蹲下，将塑料袋撕开将她的膝盖裹得严严实实的。 端详了一阵道：应该没问题，你膝盖受伤不能久站，自己当心点。 孙红梅红着脸点点头，长这么大还不曾被一个异性这么叮嘱关照过。 这一刻孙红梅单了七八年的心，悸动指数差点爆表。 好在洗澡的时候被冷水一冲脑袋就冷静下来了。 女人，还是要矜持一些。 林城不确切的表露出那方面的意思，自己都不能先表露出来。 膝盖疼，单脚站立确实不太舒服，再加上还喝了那么多的酒，就算之前没醉，被热水一冲这会儿也开始上头了。 其实早就上头了，只是被林城的出现以及后来上医院这事给取代了。 这会儿热气一熏，孙红梅感觉自己腿软，脑袋昏沉沉的，心跳的很快，她有种要倒地不起的感觉。 她不敢再洗了，赶紧关了热水擦干身体。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她就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了。 脑袋眩晕眩晕的，脚底发飘。 孙红梅靠着墙壁，也不管墙壁上那么多水珠了，艰难的把衣服穿好后，扶着墙壁蹦一下歇会儿，艰难的移到了门口。 门刚一打开，孙红梅就看到已经等在那的林城。 林城听到动静也扭头看来。 她的头发被打湿，有些湿漉漉的黏在脖子上，大概是洗了热水澡的缘故，她的脸很红，或者说透着一层粉色。 看到林城，孙红梅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扶着门板人就往地上坐。 林城吓一跳，几步上前堪堪将她扶住，担心的问：怎么了? 孙红梅喘了口气：大概是酒精上头了。 林城： 他二话没说，将人背起来，走到自己放东西的地方，将袋子拎起来递给她。 孙红梅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提着两袋子脏衣服。 林城背着她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房间。 孙红梅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又有节拍的呼吸声，就觉得脑袋更晕了。 嗯，还有这个味道，很好闻。 好香，是什牌子的香皂啊。她嘟囔了一句后凑上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城身体一僵，随即将人往上颠了下。 他一老爷们哪里还用香皂，肥皂搓一通就行了。 有读者烦老写老孙，也就这几章，给老孙这个善良又能干的女人一个美满爱情，她之前都没享受过。她代表了我们很大一部分女性，很心疼这个角色，所以想给她一个能让她有安全感又心疼她呵护她的男人。 而且一本书不了可能全部是主角的故事，也要有配角的对吧。 最近都三更，争取早点写完这个故事哈。 第791章 照顾醉鬼 等林城将孙红梅背到门口的时候这人已经趴在那昏昏欲睡了。 林城喊了她两声都没得到反应，只好弓着背防止人滑下去的同时自己将她那装衣服的袋子拿下来打开去摸钥匙。 好半天才摸到钥匙，他拿出钥匙就看到钥匙的铁环上有东西被勾了出来。 低头一看，很细的一根带子，他下意识的往外一扯，等明白自己扯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后，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又塞进去，然后木着一张脸开门。 将门打开，他又喊了孙红梅一声。 孙红梅似乎回应了一声，但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林城知道她这是酒劲上头了。 第996页 他侧身慢慢将人放在床上。 大概是感受到床的柔软，孙红梅一躺下立刻就滚了一圈，然后手一顿乱摸，抓到一个枕头后往怀里一抱，另一条没受伤的腿往上一缩正好架在那枕头上，不动了。 林城将她放下后就去放两个袋子的脏衣服，一回头就看到这人这般睡姿的压在被褥上。 林城： 没想到都这么大了，睡觉还不老实。 他试图拽一下被子，结果就看到孙红梅的眉头皱了皱。 于是他就不拽了，将另一床的被子抱起来给她盖上。 之前秦晚晚也在，所以她们住的是标间。 林城看了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在回去睡还是留下来照顾之间摇摆不定。 回去睡，她怕她等下呕吐没人照顾会出事。 他不是没见过喝多了陷入沉睡，结果半夜被自己呕吐物堵住呼吸道憋死的人。 不回去睡，两人非亲非故的，他怕对她名声不好。 正摇摆不定呢，就听到呕的两声。 林城赶紧拿来垃圾桶，快速的将已经躺下的人拽了起来，扶着她坐在床沿让她头朝下。 孙红梅还在干呕。 林城又将垃圾桶用脚挪动对准她。 孙红梅人是迷糊的，呕吐什么的完全是本能，自己也控制不住。 这一顿吐，孙红梅直到吐出清水才停下来。 林城将垃圾桶踢开，又将人扶起来放在沙发上，接着将宾馆里准备的盆从桌底下拿出来，倒入开水，又给杯子里加了一些开水。 外面有个水龙头，他又从她的袋子里翻出毛巾在水龙头下搓了搓将水兑成温水后回到房间给她擦了下汗。 呕吐是会出汗的。 也只能简单擦一下，然后端着水杯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然后捏住她的嘴：红梅，喝点水漱漱口。 孙红梅哼唧了一声。 林城将水喂到她嘴里：不能喝，含住，漱漱口吐出来。 好在这人喝醉了还听话，漱了几次后才让她喝水。 孙红梅配合的喝了半杯水。 林城放下杯子，扶着人重新躺下床上，这才掀开了被子给她盖上。 孙红梅的手又开始到处乱摸。 林城犹豫了下，将之前她抱着的枕头往她手边一塞。 结果就看到这人抱住枕头，没受伤的腿又一缩放在枕头上呼呼大睡了。 林城： 他摇了摇头，将窗户打开散散味道，又把垃圾桶放到了门口关上门。 然后就没事做了。 可他现在并不困。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林城犹豫了下后拿着自己的脏衣服跟房间钥匙准备离开。 刚吐过，她暂时应该不会再吐了。 林城拿着脏衣服要走的时候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那个袋子，里面是她换下来的衣服。 林城脸有些臊，他不知道女生出门在外会不会多带内衣。 今晚不洗她明天有的换么? 察觉到自己思想快要邪恶了后林城赶紧脚步一转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室友已经睡下了。 林城不敢动作太大，拿着盆出来将自己的衣服洗好后晾在窗户外面，而后躺下了。 大概睡不到两个小时，林城忽然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捏了下鼻梁后掀开被子起身离开。 等他来到孙红梅的房间后，就见枕头被子已经被她蹬掉了一半，一半盖在腿上一半掉在地上，唯独怀里抱着的枕头还是之前的样子。 他试着去抽她怀里的枕头，结果发现这人还抱的挺紧的。 将被子给她盖上后也没去旁边那张床，而是在沙发上坐下了。 后半夜，孙红梅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林城上前，听出她想喝水。 于是倒了点水吹凉后扶着她起来喂她喝了下去。 再后面她就一直很老实。林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孙红梅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一晚上就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士兵，好像在打仗，他们穷，没武器，还没吃的跟水。 领导让她找水，她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一片水源，当下就顾不得趴在那喝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了水中的倒影，发现自己居然不是人，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头野兽，慌的她掉头就跑。 跑着跑着又开始想喝水，又开始找水源。 可明明喝了很多水，就还是口渴，那种挠心挠肺的渴让人急躁的不行。 终于找到水了，喝了不少，那种渴水的感觉消失了，她舒服的叹息一声，又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十七岁结婚的那天。 她心里也很抵触嫁给陈大海，她去跟她妈还有她哥嫂说她不能嫁给陈大海，陈大海对她不好。 但所有人都听不进去她的话，非要她嫁给陈大海，还夸陈大海多好多好。 孙红梅心里的抵触都要爆棚了，她想逃跑，必须逃离，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嫁给陈大海，那太恶心了。 可她逃不出去。 终于，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说是来接她走的。 孙红梅不知道要怎么办，被困在屋子里团团转。 第997页 她不要嫁给陈大海，不要嫁给这个人，坚决不能。 她想到了死。 心里就有种很深的执念，再嫁给陈大海不如去死。 就在她决定做点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看到进来的人，不是成大海，是林城。 林城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军装，看着她笑：我来接你了。 孙红梅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幸福感，其中又夹杂了无限的遗憾。 她想闭上眼睛继续，然后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林城。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卸下一身凌厉，温柔的像是梦中来接她的人。 虽然没有梦到结局十分遗憾，但在孙红梅的心里，她已经跟他走了一趟白头偕老。 第792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就这么趴在床上看着林城睡着的容颜，结合那个她还想重温的梦，心境也被梦境干扰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着林城的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那深情和迷恋一点都没掩饰。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然林城睁开了眼睛，准确的对上了她的。 孙红梅的嘴角还是翘着的，足足跟林城对视了好几秒直到他轻笑出声孙红梅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挪开视线，然后又觉得自己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蠢透了。 完蛋了完蛋了 孙红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惊慌失措过，就连当初得知陈大海有外遇后也没有过。 她脑子混乱一片，脑子还没想到怎么解决这尴尬，手已经比脑子快了一步，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进去。 躲在被子里的孙红梅无声的骂骂咧咧，她为什么要做这么蠢且幼稚的动作? 她就大大方方跟他对视不行吗? 她不就看了他几眼吗，又没对他干什么坏事，怂个鸡毛? 自己把自己骂了一顿但还是不敢掀开被子。 林城： 他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他起身。 一听到脚步声，孙红梅也不骂自己了，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林城扯了下她的被子，结果居然没扯动。 孙红梅不但没放手，还死死的抓住了被子。 林城： 咳林城清了下嗓子，这才道：昨晚上你吐了我不放心所以才留下的，你不要多想。 孙红梅刚才还小鹿乱撞的心瞬间犹如被人泼了一瓢零度的冰水，将她所有旖旎泼散，脸也白了几分。 是了，自己一个离异多年还带着这么大儿子的中年妇女，人家怎么会看的上自己呢? 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孙红梅要掀开被子说几句什么话来挽回面子的时候，就听林城又说：你昨晚吐了这会儿肯定很饿，你再休息会儿缓一缓，我出去买点早点来。 说着林城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孙红梅犹豫了一秒钟，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一声喂。 林城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林城走到床前问：哪里不舒服，脸色有些难看?头还晕吗?还是发烧了? 说完就要去伸手，被孙红梅一歪头躲开了。 孙红梅看了他好几秒，鼓起勇气问：林队长，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林城看着她，也顿了好几秒。 孙红梅看出了他的犹豫跟摇摆。 于是她轻扯了下嘴角对他道：昨晚上麻烦你了，谢谢啊，我现在没事了我自己可以买早点，你早些回你自己房间休息吧。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林城知觉她在生气。 她的周围就像忽然竖起了一道带刺的屏障，谁敢上前就刺伤谁。 林城猜不透，试探的问她：你在生气? 孙红梅一愣赶紧否认：没有，林队长，真的很感谢你昨天照顾我，耽误你一晚上我怪不好意思的，现在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林城端详了她好几秒，然后道：你这是用过就丢? 孙红梅： 既然你都说我照顾你一晚上很辛苦，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要赶人走?你就是这样报答别人对你的帮助的? 孙红梅： 林城将她房间钥匙掏出来，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说完也不看她抬脚就走。 看着他要离开的样子孙红梅就觉得自己好蠢，又蠢又不会说话，平时的机灵劲儿都不见了。 她有种直觉，如果今天跟林城就这么分开的话，他们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更近一步了。 林城已经打开房门要出去了。 孙红梅将所有的自艾自怜都抛出脑后，故意气勇气声音透着急切着的道：不是那样的林队长你等下。 说话的同时人也掀开被子挪到床沿就要去追。 结果她忘记自己膝盖受伤的事了，一脚踩实人就要站起来，结果膝盖传来的疼意让她一软失去平衡，哎哟一声人就往前一趴摔在了地上。 林城听到那声啊哟立刻回头看到她要摔伸手就要去扶但还是晚了一秒。 第998页 孙红梅以一个极诡异的大马趴跪在了转身想救她的林城跟前，仿佛小孩给长辈跪下磕头要红包似的。 孙红梅现在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了丢脸，脸火辣辣的烧着，真的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她趴在那一动不敢动，仿佛石化了一样，其实她一掀眼皮就能看到了林城的鞋面，近在咫尺。 她现在装死还来得及么?或者喊疼，以林城的人品，她喊疼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嘲笑她了吧。 一个趴在那，一个弯着腰伸出手要扶，两人这般诡异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 就在孙红梅打算破罐子破摔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头顶的男人叹息了一声。 她看到了那黑鞋面往前来了一步，然后那男人单膝跪下，双手从她腋下穿过。 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 不受控制的跟他来两个面对面。 本以为会在林城的脸上看到嘲笑，但他没有，没有嘲笑，脸上只有无奈跟一些浅笑，是浅笑，不是嘲笑。 孙红梅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城又叹息一声，将人往怀里一带。 孙红梅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就在她以为林城要说什么的时候，林城已经站了起来，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忘记你膝盖受伤了?又磕了一下，疼吗?要换药吗?林城问。 孙红梅是真忘记了。 她抬头看林城无视他这些问题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没有哪个意思?林城问。 孙红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林城伸手戳了下她的脸，然后用戳她的那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孙红梅被迫抬头，跟他的视线对上。 你没有哪个意思?林城又问了她一次。 见孙红梅只看着他不说，甚至眼圈还有些泛红，林城松开了手。 孙红梅，你是不是喜欢我?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口气听起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第793章 我们试试吧 孙红梅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甚至想移开视线去躲避。 在林城问出口的时候孙红梅犹豫了下还是承认了。 她嗯了一声，然后问：那你呢。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心态不对。 她现在有事业有房子还有一个牛逼的儿子，自己这么些年把儿子初中除了理科其他书都自学了一遍，儿子就是她老师。 虽然这个老师语文不咋地，但也不耽误她识字。 英语她学的磕磕巴巴的，但简单的问候她也能听得懂。 她觉得自己现在能看懂很多书。 她拥有很多，不再是十七岁一无所有的孙红梅。 所以她在自卑什么呢?她为什么不主动追求一次爱情为什么非要等着别人施舍呢? 如果他拒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过回以前的日子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一个男人么，她孙红梅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也不缺男人追， 之前她经常去的单位有个小领导就对她表达过爱意。 但她不喜欢那一挂的，所以假装不明白，后来就让林杰去了，她就再也没去过那家单位。 孙红梅在心里想的很明白，男人，得不到就放手，怎么还患得患失起来了?而且她还没得到呢。 怕个球。 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紧张的。 林城也看出了她的紧张。 这个问题他昨晚上坐在沙发上看她睡觉的时候就深入思考过。 他结婚比较迟，婚姻总共就只维持了五年。 他在部队被提干没多久就结婚了，但因为级别不够，也没办法办随军，始终跟前妻过着分居两地的日子。 结婚两年后他才第二次休假，然后就有了女儿。 等女儿两岁的时候，他终于升到了连长级别，可以办理随军了。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前妻带着孩子来到了他单位，说要离婚。 林城是不解的，于是问了原因。 前妻说他时常不在家，她结婚跟没结婚一个样。 别的女人下雨天有人来送伞，她得淋雨回去。 别的女人生理期痛的时候有人安慰，她得自己扛。 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为难也没人给她出头。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以为生活会好一些。 结果并没有，孩子让她焦头烂额工作生活都不顺利。 她受够了，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林城听完后就答应了。 离婚后女儿被送回了老家，让他妈照顾。 直到上小学前妻找来，说她去老家看过女儿，女儿过的不好，想把女儿接回城里去上学，还说她现在没有孩子，她的先生也愿意他们把女儿接过去。 林城答应了，并且每个月一半的工资都打给前妻。 直到女儿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才转业回到地方。 但女儿已经习惯了城里的生活，并且跟她后爸相处的很好，前妻的丈夫对女儿也不错，于是林城也就没把女儿接回身边。 这么些年，他的工资一半都打给了前妻，他们帮忙照顾女儿他已经很感激了，在钱方面就很大方。 而且，他们照顾女儿他工作的时候也是很放心的。 这么些年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有人给他介绍，但他都兴趣缺缺。 第999页 觉得麻烦，也不想再有第二个女人跟他说我不想过这样如同守寡的日子了。 就算他现在退伍了，但他当公安也经常不着家，危险性更大，又何必再祸害人家姑娘呢。 看到孙红梅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多想的。 那次在列车上假扮夫妻，听她那些抱怨居然觉得有种他们是真夫妻的感觉。 后来铁局公安要给孙红梅写表扬信，但不知道地址，就问到了他这里。 他也不知道，就问到了孙树良那边。 拿到地址后他给她写过两封信，都很规矩，没什么逾越的地方。 但收到她回信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期待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对她有些想法。 就在他还没想清楚的时候，谁能想到他们会在遥远的海城碰见呢。 这大概就是老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缘分吧。 刚才一醒来，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林城知道，这个女人大概跟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再结合一起的话应该能经营好的吧。 他想试一试，就算失败，他应该也不会后悔。 昨晚上她忍着不喊疼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侧面打听过，她男人出轨，而且对她也很不好。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可她又跟那些苦命的女人不一样。 她没有被生活被那些糟糕的经历压倒，反倒倔强又顽强的在荆棘丛中开出了明亮的花来。 他想呵护这朵花，想替她遮风挡雨。 他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就想帮她挡一挡。 这样善良朴实又能干的女人，不应该就这样任由风吹雨打，她也该被呵护。 见林城迟迟不回答，孙红梅的自尊心让她等不下去了，于是她点头：我明白了。 她将林城推开，林队长，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等会请你吃早饭算是答谢，要是不够的话，你在海城这几天的餐食我都包了，或者还 孙红梅就感觉被人捏住了嘴唇。 林城：小嘴这么能叭叭，怪不得能当副厂长。 她升任副厂长这事她在信里提过。 孙红梅： 她抬手要来拍他的手，但林城反应很快，将她那只手捉住，没放开。 孙红梅： 嘴被人捏住了没法说话，她只要用眼神瞪他：你丫到底想干嘛? 林城松开了捏住她嘴的手，要是不捏住的话，她后面那些话估计就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不爱听。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林城道。 孙红梅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恼怒。 还有一只手被他抓着呢，孙红梅要挣，但哪里是林城的对手。 林城怕给捏疼了她，她挣了两次后林城道：孙红梅，我们试试看吧。 还在挣扎的孙红梅愣了下也不挣扎了。 林城道：我离婚十二年了，有个女儿，现在前妻照顾着，你也离婚八年了，有个儿子，我们俩又是老乡，也都老大不小了，能遇见也是一种缘分。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好感的。林城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看到孙红梅先是害臊了一下接着黑了脸，他赶紧道：我对你也有好感。 不过我没你有钱，但我以后的工资除了给女儿抚养费，其他都交给你，这样行吗?林城很真诚的问。 第794章 傻子 听到林城的话孙红梅反倒不说话了。 林城见她不做声，拉过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既然聊到了以后，红梅，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孙红梅也是这个意思，冲动过后剩下的都是冷静，以及对未来的考量，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玩不起冲动。 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林城道：我的情况我也跟你说说。 孙红梅点头。 虽然听那个赵姓列车员说了一些，林城刚才也说了几句，但具体的她不清楚。 她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林城就把自己跟前妻相亲结婚到生孩子到离婚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下，又介绍了下他的家人。 我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外甥女一个外甥，他们一家五口很幸福。我父亲去世五年了，母亲现在跟我姐姐一起生活。 我每个月的工资三分之一寄给女儿，算是她在那边的花销以及学费，还有三分之一给姐姐，我工作忙，都是他们照顾母亲的。 姐姐跟姐夫都是好人，姐夫是知青，那时候我在部队，动了点关系让姐夫当了小学老师，然后跟我姐相爱结婚，就在我们村落户了，他自己没有父母，我父亲去世后他们就把我妈接过去一起住。 这些年要是没有他们，我是没有办法安心在一线工作的。 孙红梅从他的叙述中明白了他虽然离异多年，但是有一个很不错的原生家庭，很温馨，一家人也很团结友爱。 不像她。 林城见她没吭声，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孙红梅看了他一眼后也没挣扎，手也握住了他的。 林城刚才还有些没底，见状后嘴角多了一些笑意。 第1000页 我一个月工资是两百二十三块，有时候会有出差补贴或者一些经费，林林总总一年也有两三千块，这个工资在我们县城算高的，但是不能跟你比。 他们的办案经费比较灵活，有时候批了下来的经费没用完就会当奖励发给办案人员，也算是对他们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置身危险的一种补偿。 我工资也不高的。孙红梅说了一句。 但是她的年终分红不少，还有服装店的收入，总体来讲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林城点头：这就是我的大概情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不管什么都可以问。 孙红梅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在京城工作，你在县城，要是我们俩真的要组建家庭 她也不想两地分居。 林城点头：这个我昨晚想了下，你的工作很好，小军在京城念书，你的朋友工作都在那边，让你回来是不切实际的。 我有战友在京城的公检法系统，回头我打电话过去问问，看能不能给我走动一下我调过去。 孙红梅：你舍得你现在工作? 如果是京城往下调，那他能分到一个好的岗位。 可从小小的县城往京城调，以他现在的职务，过去可能就是一个基层小片警。 带着队员查案破案什么的跟他没关系了，登记下流动人口或者帮老头老太抓个猫抓条蛇什么有他的份儿。 林城道：有舍才有得，再说了我一个小地方的人能去京城见见世面，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呢，是我占便宜了。 孙红梅道：你本来是刑警，让你丢下你熟悉的工作去京城 换成她她可能会犹豫。 林城道：熟悉都是从陌生开始的，我当年在军队干了那么多年回到地方也是从一点一滴开始的。我既然能从头来，也就不怕重头来。 再说了，这么些年我都在奉献我觉得也该享受下生活了，人到中年才遇到个让我想安定下来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的的，一份工作而已，我丢的起。 见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孙红梅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 你不要这个表情啊。林城道：这是我的选择，既然这么选择了，我就不会后退也不会后悔。红梅，你要试着相信我。 我信你。孙红梅看着林城，是真的相信他，他这种信念坚定的人不管去哪里都能打出属于他的一番事业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林城道。 他这人决定了的事情不喜欢拖延，把所有的问题都摆出来，能解决的当场解决，不能解决的他再慢慢想办法。 你女儿孙红梅咬了咬唇：你再婚的话，你女儿会排斥吗? 不会。林城道：我跟孩子妈虽然没有缘分，但她跟她爱人都还不错，把孩子教育的很懂事。 这么些年我也就过年才有时间去看看她，每次孩子看着我一个人去都说我太孤单了，想让我找个漂亮阿姨。说着林城笑了起来。 孙红梅也笑了笑。 还有呢。林城继续问。 孙红梅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他。 于是摇了摇头。 就这些啊。林城问。 孙红梅点头。 你这样不行啊。林城笑道：你问的都是一些比较表面的问题，我要是坏人想骗你，随便编造一套你都察觉不出来。 孙红梅皱眉：那我要问什么? 林城笑：比如问我要我同事的联系方式，老家的联系方式，这些都是进一步确定对方是不是忽悠你的办法。万一哪天我变心了你还知道怎么找我。 孙红梅打了他一下：你要是变心了我才不会找你呢。 那你就任由我变心啊。林城收敛了笑意问。 孙红梅看着他：如果真到了那天，我直接将你扫地出门，然后再去找个比你年轻比你强壮的男人，我有钱。 林城虎着脸：我虽然不年轻了，但是我还很强壮。说着直接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吗?他一脸认真的问。 孙红梅被他问的有些莫名，慢慢感受了下他的心跳。 跟她自己的心跳没什么区别啊? 但被他这么看着孙红梅就点头：嗯，心跳很健康。 林城抿了下唇，摁着她的手又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胸口：那你再感受下。 话刚落音，孙红梅就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那跳。 她眼睛瞬间瞪大，好奇的看着他：什么东西在动，心脏还能这么跳? 她想起在儿子买回来的一本什么书上看到有人形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难道心脏还真能跳出来? 不过这感觉确实挺有劲儿的。 林城憋着笑，又将她的手摁在了右边，然后孙红梅又感觉到了那强有力的跳动。 你两个心脏?孙红梅错愕的问。 林城：傻子。 第795章 我对象 第1001页 被骂傻子的孙红梅一脸懵逼。 除了心脏还有什么东西能跳的这么欢快? 林城拖着他的手，直接从自己的衬衫缝隙里塞进去贴肉摁在胸口，然后，那里一下又一下的跳了起来。 孙红梅手猛的往回缩，但被林城摁住了。 现在知道了吗? 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 为什么你的胸会跳? 林城：这叫胸肌，可以抖动的。说完又加了一句：只有强壮的人才会，所以你不要担心，我虽然快四十了但是身体很好，很强壮。 他加重了强壮这两个字，说完证明似的又抖了几下胸肌。 孙红梅： 我怀疑你在耍流氓但是我没有证据。 林城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平时不这么孟浪的，就是高兴过头就有些飘了。 他强行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能不能去京城等我问问我之前的战友再跟你说。 真不行就辞了工作去京城打工，现在往京城去的人也不少。 他并不执着于身份或者公家单位这些虚荣。 他觉得自己不管在哪一行都能拼出一番前景，也能养得起家。 林城再次转移话题：你坐好我看看你膝盖，刚才有没有摔疼。 孙红梅：这会儿早不疼了。 那我也看看。林城说着将她的裤腿撸起来然后小心的将昨晚的包好的纱布掀开。 那些细小的蹭伤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被石头磕出来的黄豆大小的洞也没什么问题，反倒是那一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的长痕蹭了点血丝出来。 林城对着她膝盖吹了下，孙红梅一缩。 别动，我拿东西给你消炎重新包扎下。林城说着起身，找到昨晚医生开的纱布还有酒精棉，给她消毒了下后冲洗包扎。 你去洗漱下，带你去吃早饭，然后去医院抓药。 孙红梅摇头：我感觉不需要吃药。 都好的差不多了吃什么药。 放在以前，连消毒都不消毒，血流就流，反正会自动止住的。 林城也没坚持，药那玩儿吃多了也不好。 那你昨晚喝那么多酒这会儿不头疼?林城问。 被他这么一提醒，孙红梅确实觉得太阳穴有些酸胀。 一大早被他这么一折腾，也忘记疼了。 还行，能忍。孙红梅道。 为什么要忍?林城问：疼不就要喊出来吗? 你疼了会喊吗?孙红梅问他。 我们不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孙红梅：在遇到你之前，我先是男人要挣钱养家糊口，然后才是女人照顾家庭。 林城： 他没说话，而是弯腰将坐在那的人抱进了怀里。 孙红梅有些恍惚，陈大海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抱过她。 随即又将陈大海从脑子踢走，妈的，煞风景。 孙红梅犹豫了下，伸手抱住林城。 林城将人又抱紧了一些，似是承诺般的道：以后我来养家糊口照顾家庭，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孙红梅就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可鼻尖这陌生的气息又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她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红梅林城喊她一声。 嗯。孙红梅轻轻应了一声。 我们处对象吧。 孙红梅以为他们已经在处对象了，不然他干嘛要抱自己。 好。 话刚落音，她就感觉自己猛的被人拽了起来。 她不明白他要干嘛，然后就看见他突然凑了过来，似乎想亲吻她。 孙红梅脸一热，手比脑子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林城被她这么一捂，脑子清醒了些，推开后道：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孙红梅：不是，我没刷牙。 林城一乐：我好像也没刷牙。 孙红梅被他笑的更不好意思了。 林城放开她：那你先洗漱，我也回去洗漱下，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吃早饭。 孙红梅嗯了一声。 林城冲她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孙红梅摸了下自己的嘴，后悔刚才不该手比脑子快。 之前听秦晚晚跟黄文娟聊深夜话题的时候，她那时候就在想亲吻是什么滋味?真有她们说的那么销魂? 她跟陈大海做夫妻的时候基本没有这一步骤。 他想要了就是直奔主题，从来也不管她的意愿。 后来有了小军后陈大海去了矿场上班，两人分居两地。 小军六岁她那年他们才去找陈大海。 那时候陈大海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再加上儿子跟他们一起睡，夫妻生活几个月才有一次。 回过神来的孙红梅给了自己一下，乱想什么呢。 她不再耽误，赶紧找出衣服来换上，然后去洗漱。 第1002页 等她洗漱好准备下楼的时候，林城上来了。 他扶着孙红梅下楼。 老林两人刚到一楼就听到有人喊。 林城扭头见是同事，就笑着看着对方。 那同事见他扶着一个女人也很惊讶，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前。 结果就听林城跟那女人道：这是跟我一起来出差的同事，你就喊老吴。 老吴是他们装备科的科长。 老吴闻言赶紧上前一步，冲林城挑眉。 林城坦然的道：这是我对象，孙红梅。 孙红梅脸一热，但也没给林城丢脸，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你好。 老吴赶紧跟她握了下手：孙红梅同志，你好你好。 声调很是兴奋。 不容易啊，他们局的老光棍终于有人要了。 还没吃吧，一起去吧。林城道。 不了不了。老吴哪里好意思。 一起吧。孙红梅道。 老吴这才嗯了一声。 三人刚要走，前台的电话响了。 就在孙红梅快要出门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员喊她：哎你是209的客人孙副厂长吗? 孙红梅脚步一顿扭头看来。 说是华发食品厂的电话，找你的。服务员道。 孙红梅转身，林城赶紧扶着她过去。 孙红梅接过电话：我是孙红梅。 孙副厂长，我是销售部张洋，我带着十个人已经到达海城了，请问现在是找你汇合还是直接去铁路局那边? 孙红梅有些惊讶，来的这么快? 第796章 介绍 孙红梅想了下立刻道：铁路局集合吧，我等下就过去。 好咧。那头张洋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孙红梅也挂断了电话。 林城问：要忙了? 孙红梅嗯了一声：我的同事们过来了。 林城道：那早饭也要吃的，走吧，先去吃饭，等下我送你过去。 孙红梅没拒绝。 一行人到了国营饭店，林城扶着她坐下后就跟老吴一起去买早点了。 老吴啧了一声：什么时候处上的?还是个副厂长，老林，一把年纪了，你行啊。 你才一把年纪了。林城道：我看起来才三十岁好不好。 确实，别看人老林都要奔四了，但因为常年抓走奔走在一线，精气神都特别好。 不像他，四十刚出头，肚子也大了头发也稀疏了。 你这对象什么时候变出来的?跟你昨晚那么迟回来有关系吧? 事实证明，只要上了年纪都八卦，不分男女。尤其是跟情感挂钩的八卦大家就更喜欢八一八了。 林城不想老吴误会孙红梅是随便的女人，于是认真的道：她也是我们县的人，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没结婚之前我们就认识了。 她七八年前就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京城上班，我们是今年才重新碰上的，通过几次信。这次能在海城遇到，纯属缘分。 她是个好女人，遇到了就不想放手了。林城道：男人嘛，一旦决定了就要给人家一个名分。 老吴点头：那确实，你也不容易。 说完扭头去看，就见孙红梅不知道在写什么，他又道：我听她职务还蛮高的，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林城一笑：我这叫好人有好报。 老吴笑。 轮到他们了，两人买了包子馄饨还有烧麦。 林城端过去，孙红梅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放进包里。 林城也没问她写什么，将一碗小馄饨放在她面前：这家的馄饨味道非常鲜美，这个烧麦也很不错，你尝尝。 谢谢。孙红梅道。 林城又去给自己端馄饨。 老吴就道：孙同志，我们老林这人啊，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这么些年在我们县干的那叫一个尽心尽责，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孙红梅笑着道：我也这么觉得。 老吴顿时就有些酸了，想到自己家里动不动就拿鸡毛掸子那位，再看老林，人到中年梅开二度，怎是一个羡慕能概括的。 一顿早饭吃完后老吴去合作单位了，让林城把孙红梅送过去再去那边汇合。 孙红梅道：要不我自己去吧，你的事情也重要的。 老吴在就行了，砍价还价是他的事。 那你呢。孙红梅笑问。 我就上手试一试性能提供一些数据，这些早就做过了，剩下没我什么事了。 孙红梅不太懂，也没多问。 正好来了一辆黄包车，林城喊来车扶着她上去后直奔铁局路。 到了铁路局门口孙红梅下车。 林城问她：中午回招待所吗? 应该回不去。孙红梅道：这两天可能会忙。 林城嗯了一声：那你忙你的，我晚上过去给你换药。 孙红梅心说晚上那伤口估计就好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第1003页 那我走了。林城冲她摆手后转身离开了。 目送他汇入人流，孙红梅才一瘸一瘸的走进铁局路，直奔吴主任的办公室。 吴主任早就来上班了。 听到敲门声一抬头见是孙红梅，赶紧笑脸相迎。 在看到孙红梅走路的样子后吴主任哎哟了一声起身要扶她，被孙红梅摆手阻止了。 没事，我能行。 吴主任问：这是怎么了?昨晚上出的事? 昨晚上孙红梅走后吴主任恨不能把韩富民给泼醒骂一顿。 等他把韩富民处理好再出来外面已经没人了。 孙副厂长，这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老韩是那种人。吴主任道。 秦晚晚跟华发食品厂给了她底气，所以她面对铁老大这种单位也不需要低声下气，他们的产品不愁没销路。 那位韩同志我看他不像是来跟我谈合作的，而是要搅黄合作的。 他就是那样人，几杯猫尿一喝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吴主任道。 不谈他，提起来就扫兴。 是是是，不提不提。 吴主任倒也不是巴结她，主要是昨天确实是老韩不大气，他作为中间人，确实没处理好。 孙副主任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 我们在京城铁路线上的同事们特意请了假过来帮助你们，早上这一批人已经抵达了海城，等下就要到了，货还在路上，我们可以先培训下员工 孙红梅将后期的安排跟吴主任说了下，让他尽快把要在铁路线上售卖的人安排好，培训好了就能上岗。 这么快啊。吴主任道。 早点上岗早点挣钱对我们都好。孙红梅道。 好好好，你坐会儿，我这就去安排。吴主任说着就去安排去了。 孙红梅也没在他办公室坐，万一丢了什么东西说不清楚。 于是她起身，慢慢走到了会议室里，那里没有人，她就在那坐下等张洋他们。 快十点的时候，张洋他们抵达了海城铁局总局。 吴主任那边的人也安排好了，孙红梅开始给这些人培训他们的产品知识以及卖货技巧。 一直忙到下午下班这些培训也没见效果。 孙红梅有些泄气，就觉得海城的姑娘小伙们怎么都娇滴滴的呢? 让你卖东西又不是让你抢去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下午都被这些人给浪费了。 下班后，孙红梅跟吴主任道：这些人的性格很多都不合适，最好找外向的能说的，不然上去了也卖不掉，白耽误时间。 吴主任连连点头，表示明天一定换上合适的人。 张洋他们就在铁局路的招待所住下了，孙红梅还要回海城招待所。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得带张洋他们去吃饭。 刚出铁局路，就看到林城站在那，也看见她了，冲她挥手。 第一次有人等自己下班，这感觉，真不错。 第797章 这是我对象 中午他们是在铁局总局的食堂吃的饭，一行人对这种带着甜味儿的饭菜有些接受无能。 孙红梅就说带他们去吃私灶，昨晚上那家饭店的饭菜确实不错。 她也是有私心的。 既然要跟林城谈对象，早上他又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同事，自己自然不能落后。 所以在看到林城真的来接她的时候，孙红梅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骄傲。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骄傲个什么劲儿。 张洋等人落后她几步，见孙红梅忽然站在那停下看着前面，众人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于是就看到一个中等个子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边，似乎在对他们笑。 不，准确的说是对他们的孙副厂长笑。 有情况。 张洋拦住了后面叽叽喳喳的姑娘小伙儿们，又嘘了一声。 众人满眼冒星星的看着那位男士越走越近。 有些小姑娘们已经激动的原地吃手手跺脚脚了。 是我们孙副厂长的对象吗?有人小声问。 之前没听说啊，难道是海城认识的? 看起来还蛮登对的。 林城走到孙红梅跟前扫了那些人一眼：你们要一起下班? 孙红梅先冲他笑了下，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冲张洋他们招手。 林城意外的看了下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然后把手搭了上去。 张洋等人立刻走了过来，乖巧的喊了一声孙副厂长。 孙红梅看了林城一眼对他们道：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对象，林城。 林城心头一荡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不苟言笑的道：你们好。 你好你好。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你是来接我们孙副厂长的吗?有个小姑娘问。 林城看了孙红梅一眼，笑着点头。 那几个小年轻激动的嗷嗷叫着。 孙红梅有些脸热，佯装生气的道：好了，没个正经的，之前不是说饿了嘛，走吧，去吃饭。 饭要吃，姐夫也要看的。张洋嘴甜的道。 第1004页 林城没说话，只面带微笑。 孙红梅瞪了张洋一眼：明天上午的培训你来做。 张洋惨叫一声，啊，红梅姐你这是公报私仇，姐夫你快帮我求情。我今天才来的还有好多内容没整理好呢。 林城笑着道：距离明天上午还有十几个小时呢，现在准备也还来得及。 众人哈哈大笑。 对，等下我们吃饭你好好准备资料。另一个走在前面的年轻小伙儿道。 张洋气急，追上去单手勒着那人的脖子喊孙红梅：红梅姐，我申请上午的产品介绍课交给廖杰，我就讲销售课可以吗? 廖杰就是被他勒着的年轻人。 这个提议不错。孙红梅笑道：你们每个人回去都准备一个课题，这几天都上去讲一讲，锻炼锻炼。 啊不要啊，我们又没说错话。几个年轻人哀嚎几声，然后冲上前去追着张洋跟廖杰，都怪他们俩多嘴。 看着嬉笑打闹着追的年轻人，林城悄悄的握住了孙红梅的手。 孙红梅没看他，但嘴角是翘着的。 昨天那私人饭店也不远，两公里一行人慢慢就走过去了。 他们走之前已经找吴主任要了对方家里的电话，提前打电话给对方定好了位置，也不怕没座位。 年轻人们饭量大，中午又没吃饱，这一顿饭吃掉了七十多块。 孙红梅起身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林城已经结了。 她没说什么，回到座位的时候只看了他一眼。 明天还有事，众人都没喝酒，吃过饭后他们回铁局总局招待所，跟孙红梅分开。 等孙红梅叮嘱完了这群小崽子们后林城已经叫了黄包车。 要不走回去?孙红梅道。 你脚不疼?林城笑问。 孙红梅一窘，确实疼，高跟鞋她有些不习惯。 白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上车了。 林城也上去了，报了地址后林城就握着她的手道：第一次跟你同事一起聚餐，他们有喊我姐夫，这个钱我出的很高兴。 孙红梅微窘的看他一眼。 男人嘛，都有点自大。林城笑：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了，这些日常消费自然我出。 你花销多。孙红梅道，这七十多块应该是他这一个月的开支了。 我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林城道：想再给你花钱也要等一段时间了。 得知他明天就要走，孙红梅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靠在他肩头。 这一别，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 林城揽着她的肩膀，两人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到了招待所，他们回了孙红梅房间。 林城看了下她受伤的膝盖，伤口已经愈合了，不需要裹纱布了。 孙红梅将裤腿放下，看着他。 林城道：我今天上午给京城的战友打电话了，他已经答应帮我问问，等有确切的消息后我再告诉你。 孙红梅嗯了一声。 她在京城还真的没什么私人关系，要想找人帮忙就只能找秦晚晚帮忙。 可她现在不太敢跟她说这事，也有些不好意思说。 红梅林城捏着她的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孙红梅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林城坦然的道：我们处对象是因为想跟彼此处对象，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没关系的。 你什么意思?孙红梅脸一黑：你的处对象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林城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工作调动要是不顺利，我就辞去公职，现在下海的人也挺多的，你不要想太多压力大。 孙红梅脸色缓和了一些，她道：知道了，我不过问，要是实在来不了京城的话你也不要冲动，我办公室有电话，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城嗯了一声。 林城今晚是不太想走的，但又怕孙红梅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拖到了九点还是走了。 孙红梅还有公事也没留他，而且才确定关系就那啥，不太好。 第二天早上两人也没碰上。 孙红梅上午去看了下张洋他们的培训，听了下觉得还行。然后跟廖杰说了一声后就翘班去了百货大楼。 老家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 第798章 一手八卦 孙红梅在百货大楼给林城选了一双轮胎底的翻毛皮鞋，她以前经常做鞋，看一眼就知道林城穿四十三码的。 这种鞋防水又保暖，很适合他这种在外面跑的人。 导购保证这鞋能穿五六年，于是孙红梅就买了。 军大衣林城他们不缺，于是孙红梅又给他买了一件里面穿的羊毛衫，一双皮手套跟围巾。 花的钱跟昨天吃饭他付的钱差不多。 买好这些东西孙红梅就回了海城招待所。 之前忘记问林城在哪个房间了，她只好跟服务员打听。 来这些地方住宿还是要提供单位证明的，只要说哪个单位的服务员就能查到。 他们住在南楼的104号房间，得知他们还没退房后孙红梅过去敲门，结果半天都没人开。 第1005页 她只好把东西交给前台，让他们帮忙转交。 她下午还要回去，货已经到了，她得去提货。 匆匆赶回铁路总局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那边张洋就找她说跟火车来的货已经到站了，火车站通知他们去取货。 孙红梅也来不及吃饭，去找吴主任，让他们派车跟他们一起去接货。 他们走后没多久林城就来了。 他中午回去退房的时候才知道孙红梅回来过。 捧着服务员转交的东西，林城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多少年了，除了老娘跟姐姐外，就没人给他准备过这些东西也没人嘘寒问暖过，每次任务回来回到宿舍冷锅冷灶，随便食堂对付一顿就是一天。 林城想等她回来道个别。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四点。 孙红梅坐在第一辆货车的副驾，老远就看到提着包站在门口的人，当下跟师傅说让他在门口停车她要下去。 林城看到一辆货车开过来慢慢停下，然后看到孙红梅从车上下来。 车子停下了，昨天吃饭时候见到的几个年轻人从货车的车厢里探出头来冲他挥手。 林城也冲他们笑了笑。 孙红梅跟张洋说了几句，张洋从里面翻出一袋东西递给她，孙红梅让他们先进去，她等下就来。 等车子走后孙红梅道：等多久了，怎么不进去等啊。 这天也不冷。林城道。 孙红梅把东西递给:这个你拿着。 什么东西?林城接过后问。 是我们厂的新厂品，打开放进饭盒里开水泡一泡就能吃，味道很不错的。 一共四包方便面，十根火腿肠，还有一些辣条糕点等零嘴，满满一大袋子。 这些钱她回去会算的。 林城没拒绝，接了。 又笑道：你给我买的鞋子我试了，正好一脚，特别舒服。 那就好。孙红梅有些不舍的道：出门记得穿，我不能去送你了。 嗯。林城握着她的手：你也要注意休息，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等货交接我把账结算了就走。厂子里还有不少事，她也不能离开太久。 林城点头：那你回到京城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 孙红梅嗯了一声。 外面人来人往，私下抱一抱没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还是不敢的。 简单道别后时间也不早了，林城提着包上了公交车走了。 孙红梅站在那，目送公交车走远。 林城坐在公交最后一排，能看到她一直站在那直到拐弯才收回视线。 怅然若失又心有牵绊。 林城一走，孙红梅也不想再留在海城了。 第二天就把货跟铁局总局这边清点清楚后把账结了。 然后交代张洋跟廖杰他们，好好培训，不要给他们厂丢人，这才买了回京城的卧铺车票。 她这个级别出公差可以买卧铺。 秦晚晚正在办公室里看财务报告，忽然门被人敲开了。 她抬头，是林杰跟赵芳两人，鬼鬼祟祟脸上笑也很奸诈。 怎么了?秦晚晚问。 林杰八卦兮兮的往她桌上一趴，挑眉道：秦厂，我刚获得前线一手情报，我们孙副厂长，有对象了。 秦晚晚写字的手一顿，看着他们俩：哪里的一手情报? 就张洋他们。赵芳也笑着道：刚才他们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昨晚他们还跟对方一起吃饭了。 所以对方是海城人?秦晚晚问。 那可不太妙，异地恋再好的感情也会慢慢淡下去的。 陆少柏当年要不是为了出国治病，她肯定也是不愿意他走的。 分别两地真的太痛苦了。 那他们没说，就说那个男的很不错，看着就一身正气，对红梅姐也好。林杰道。 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的好不一定是真的好。秦晚晚道：别八卦了，赶紧去做事。 两个人笑着走了。 等人走了秦晚晚蹙了蹙眉，她可别是中了别人的美男计哦。 她才离开几天啊她就交了个对象，秦晚晚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 有些男人就专门找有钱的女人，软饭硬吃。 孙红梅抵达京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她直接回的一分厂。 等秦晚晚知道她回来了后才给她打电话让她来一趟总厂。 孙红梅知道她大概问什么，所以把海城铁总局的事汇报完了后老实巴交的坐在那，等她问。 秦晚晚也不客气关上门两人挤在沙发上她直接三连问：怎么认识的?知根知底吗?睡了吗? 孙红梅： 老乡，知根知底谈不上，但大概清楚一些基本信息，他叫林城，是我们老家县公安局的刑侦队长，今年三十八岁，之前过年回来的时候在列车上我帮他一起抓了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后来通过几封信。 那天海城的吴主任想介绍供销社的生意所以一起吃饭，碰到那就是个傻逼，阴阳怪气说我们女的怎么怎么样，给我气的不行给丫的灌醉了，我自己也有些多，然后就很巧合的碰到他了。 第1006页 然后酒后睡了?秦晚晚笑道。 孙红梅白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这都没睡?行不行啊他。秦晚晚又道。 孙红梅气的抬手要打她，秦晚晚哈哈笑。 孙红梅道：他说回去后找他以前的战友想办法调到京城来，晚晚，从来没有人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很感动，也动心了。 第799章 通知全家 秦晚晚也收敛了笑意：你也别这么快就感动了，得看看后续他是怎么做的，不过听你这么说这个人的人品肯定是过得去的，至于对你好不好，你也别听他怎么说，要看他是怎么做的，自己再感受。 孙红梅点头：我感觉他是认真的，他离婚十年了，有个女儿，前妻照顾，每个月工资三分之一给女儿。他父亲已经去世了，三分之一的工资寄回去给姐姐照顾他妈。 能孝顺老娘赡养女儿，应该是有良知的人。秦晚晚拍了拍她的手：想好了就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一旦涉及到钱财这一块，你一定要警醒。 也有很多男人前期对你好的不要不要的，等你上钩后就开始各种理由问你要钱。 这个年代有没有秦晚晚不太确定，但后来社会上有不少这样的花心诈骗犯。 听孙红梅说过后秦晚晚对这个林城有些好奇了。 感觉应该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孙红梅的上一段婚姻很是不好，人到中年要是能遇到个真心相爱的，是她的福气。 她就怕她碰到骗子，所以对这事很是关注。 林城回到单位没多久就打电话问京城的战友。 结果战友告诉他现在想调动工作有些难，尤其是从县城往京城调，几乎不太现实。 林城就知道战友话里的意思了。 确实不切实际。 于是林城礼拜天回了一趟老家，把自己跟老孙家的小女儿谈对象这件事跟他妈还有姐姐姐夫说了。 林母很是开心。 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值得有人为他知冷知热，老孙家的小女儿虽然泼辣，但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样的女人能撑得起一个家。 林英也很高兴，眼看弟弟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老单着，虽然说有个女儿，但总是不一样的。 女儿长大了会离开他，等老了，还是要有个伴的。 姐夫对此也表示挺好。人是群居动物，老一个人形单影只容易出问题。 林城道：她的工作在京城，儿子也在清大附中上高中，让她回来是不可能的。 林母犹豫了下道：那你就去。 全家人都看着她。 林母拉着儿子的手：去吧，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你姐姐姐夫都是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林英也反应过来，对弟弟道：对，你去找人家姑娘。家里有我跟你姐夫呢。 姐夫也鼓励他：放心吧，我跟你姐都还年轻，三个孩子也大了，不需要我们怎么照顾了，你去京城找你的幸福才是重要的。 一家人都支持他，林城感动又愧疚。 等回到单位，又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他女儿叫林奕，听了林城的话后林奕道：爸爸，我在妈妈这里很好，你去找那个阿姨吧。我长大了就考京城的大学，这样以后学校放假我就能看到你了。 前妻大概是听女儿说了，也给林城来了个电话。 大概意思是他都单了十年了，人生还有几个十年?错过这个还能遇到下一个吗? 在身边所有人都支持的情况下，林城决定辞职。 单位领导得知后很是不赞同，觉得他为了个女人抛下工作北上很不理智也很仓促。 但林城坚持。 他不是冲动的人，也分析过了。 现在全国的形势都大好，他觉得凭自己当兵十年以及当公安的四年里他学的本事足以让他去京城闯荡一番了。 不过他还是跟孙红梅通了电话，说自己打算辞职。 孙红梅心里是感动又有些愧疚。 他这个工作虽然危险，但她能看的出来是他喜欢的职业。 红梅，还是那句话，你别有心理负担，干我们这一行，听着威风能唬人，其实真的很累，我也快四十了，有时候蹲守抓捕就是几天几夜，吃不消了，借此转行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后孙红梅同意了。 等周末的时候，孙红梅去把儿子接了回来，又买了不少的菜，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菜。 搞得她妈问她是不是不过日子了，这么多大鱼大肉吃的完吗? 吃不完就明天吃。孙红梅怼了她妈一句。 老太太现在知道女儿的本事了，也不跟她犟嘴。 妈，大姐，小军，跟你们说一件事。 看到她这般沉重的表情，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小军更是紧张的拉着她的手：妈，你说，我已经是大人了，我能承担的。 孙红梅摸了摸儿子：我打算结婚。 三人： 孙母率先反应过来：结婚?跟谁? 第1007页 孙红香高兴的道：结婚好，结婚好。 小军皱了皱眉，没说话。 孙红梅看着儿子。 小军，你支持妈再婚吗? 那两人也看着小军。 小军沉默半晌很认真的道：那个叔叔对你好吗?你们要是真心相爱的话，我不反对。 他以前以为夫妻都是他爸跟他妈那种的，后来陆叔叔回来后跟秦阿姨还腻腻歪歪的感情就很好，他就有些羡慕陆西北那小屁孩。 孙红梅道：他是咱们老家那块的，工作调动不过来，就想把工作辞了来京城。 孙母一听担心问：红梅啊，这人别不是个骗子吧。知道你在京城有钱所以故意来投靠你? 孙红梅翻个白眼：大姐，他就是过年那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个林队长，林城。 孙红香一愣，接着就高兴道：林队长好，林队长是个好人，小妹你跟他在一起我放心。 小军回忆过年车上见的那个林队长，依稀记得是个挺严肃的一个人。 秦晚晚得知林城要辞去公家的工作来京城后就问孙红梅，对方来京城有什么打算。 他说先看看，凭他这么多年的本事，饿不死。孙红梅笑道。 愿意辞掉工作来，别的不说诚意是看到了。 要不我帮你问问?秦晚晚道。 你认识? 我之前遇到过何军，以前我在西城区那房子的租户，现在是你们西城派出所的所长，要不我帮你问问? 林城以前是县刑侦队大队长。孙红梅解释，他级别跟派出所的所长是平级的。 要不你问问?秦晚晚还是道：级别一样但地方不一样，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总比辞掉工作要好，要是干的不合适再辞职也来得及。 第800章 换工作 孙红梅本来是担心林城的自尊心受不了。 被秦晚晚这么一说她又觉得是自己狭隘了，林城这个人虽然看着有些传统，但从当初他前妻找他要跟他离婚他听完缘由就答应也能看的出来他应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好，我等下给他打电话。 秦晚晚把自己办公桌的电话往她跟前一推：什么等下等下，你现在就问。 孙红梅犹豫了下后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秦晚晚立刻从身后靠了过来，耳朵就贴在那，孙红梅无奈的一屁股将她撅开，秦晚晚又贴了过来。 孙红梅就任由她贴着。 漫长的等待后那头电话终于被人接起来了。 你好，我找林城。孙红梅道。 林城是没有单独办公室的，他们都在一块办公，电话也是放在那，谁有空谁接。 就听那头传来高喊声：林队，电话，一个女的找你。 秦晚晚在她身后嘿嘿一乐。 孙红梅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我就是听了后帮你分析分析。秦晚晚道。 希望秦大师等下能分析个子丑寅卯来。孙红梅也笑道。 没问题。秦晚晚厚脸皮道。 没见过这个林城，她很好奇，然后想听听这个人怎么对待这件事的，她怕孙红梅的转述会自动帮他说好话。 她得确定这个人值不值得她帮，人情也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何军当初以租客的名义住在她家，等她回去后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后来也碰到过几次。 去年她接手第二食品厂的时候，那些人被教唆的差点闹出事他当时也出面了。 她亲手送这么厉害的人去给他当手下，他应该是很高兴的。 嗯，对，高兴。 秦晚晚正走神呢，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声，很一本正经的感觉。 孙红梅把秦晚晚说的话转述给了林城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那边的林城顿了下后道：是直接调还是我这边辞职然后再去那边? 孙红梅不太懂，只好看着秦晚晚，于是秦晚晚接过电话：你好林城，我是秦晚晚。 林城自然知道秦晚晚，跟孙红梅确定关系后他回去就找战友打听了下华发食品厂，也就是原来的第二食品厂。 战友就把一些报纸相关的内容剪下来给他邮寄过来了。 这时候的单位都定订阅报纸，找一找还是能找到旧报纸上关于华发公司的内容。 你好秦厂长。林城问好。 刚才红梅跟你说的事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先去找找人，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是能直接下调令。 这样就能保有林城的军龄跟警衔，警衔不动职务低一些就低一些。 谢谢秦厂长。林城自然也懂能直接调职比他这边辞职再过去要好很多。 辞职代表之前所有的资历都清零了。 调职的话，只要有机会，他还是能往上升的。 之前跟孙红梅说他年纪大了也想享受生活什么的不过是怕她担心。 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加上这些年的公安职责已经让他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生活模式，真的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客气，谁对我们红梅好，我就对谁好，反之亦然。秦晚晚说完把话筒给孙红梅了。 第1008页 然后自己也没再贴在那听，把自己办公室让给了他们。 等晚上回到家，陆少柏正在辅导三人做作业。 另外一个是盼盼。 盼盼上的是之前学校的高中部，不是说他们高中部不好，但想要三年后跟小军上一个学校，还是有些困难的。 于是桃子跟陈国栋就提着东西厚着脸皮来让陆少柏继续教。 之前他给盼盼突击训练的小半个学期，盼盼的中考考的就很不错，超常发挥了。 陆少柏的课并不是特别的多，盼盼的这些课业内容在他眼里也简单的如同做一加一，所以也没给他造成什么负担。 回来了。陆少柏放下书本。 秦晚晚嗯了一声，陆西北陆婉儿还有盼盼纷纷喊：妈妈/姑姑 秦晚晚三个脑袋挨个摸过去。 自从上一年级后，陆西北的个子窜的很快，早就超过了陆婉儿的身高。 这会儿三人站在那就跟wifi信号似的。 保姆这会儿也过来了，说等下就能吃饭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问陆少柏：外公怎么样? 陆少柏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精神。 陈怀忠的身体之前就不太好了，陆少柏回来后大概是因为高兴，身体又好了一些。 上一次不知道怎么感冒了，然后就一直没恢复过来。 医院也去了，中医那边也去了。 老中医给他把脉后就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种事是没办法做好心理准备的。 陆少柏只要在家，总是要多陪陪老人家的。 就连陆少琴，以前因为两个孩子小没时间过来，现在孩子们也大了懂事一些，她也经常带着孩子们过来陪他说说话。 要不让老家的三爷爷过来?秦晚晚问。 陆少柏沉默着没接话。 三爷爷年纪也不小了，老远把人折腾过来也不太好。 金柱跟我说年底想在京城买房子，说不定到时候那几个长辈都过来了。 那他们要是过来的话，就接过来住几天吧。陆少柏道。 他对外公老家的亲戚没什么印象，除了外公外婆，其他人接触的不错，他小时候去过，但那些记忆都很模糊了。 这个话题就暂时搁浅了。 吃过晚饭，秦晚晚让陆少柏带着儿子去洗澡，自己给陆婉儿洗，然后又教她怎么自己洗澡。 大姑娘了，要自己学会了。 陆婉儿乖巧的点头，现在也知道男女之别了。 等把三个孩子都安顿了后，秦晚晚躺在床上枕在陆少柏腿上，两人各自看书。 陆少柏看的是专业书，秦晚晚拉下来扫了一眼就不看了。 她自己看的是管理类。 想要把一个企业做大做强，就她现在这些知识还是不够的，还得学。 偶尔碰到不懂的地方再问陆少柏。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为了能把那个小厂子做好，陆少柏也去选修了一些管理类的课，指导一下她还是可以的。 第801章 林城北上 第二天，秦晚晚把厂里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后就去了西城派出所，找何军。 何军自然认识她，把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然后给她泡茶。 秦晚晚接过茶杯，也没怎么寒暄就单刀直入的问他们这里能不能调一个人。 何军想了下后问：什么人?从哪里调? 秦晚晚就把林城的情况跟何军说了说。 何军沉思道：人要是像你说的这样有本事那调来是没问题的，我们派出所下个月正好有一个老人要退休。 秦晚晚闻言瞬间就来劲儿了。 但是这个位置好多人盯着，我也没办法立刻就答应你。何军道。 老一辈退休了，家里的人也可以安排进来的。 不过不是专业学校毕业的，一般都会安排一些不太重要的后勤工作，算是帮助解决一个人的就业问题。 何所长秦晚晚自然也懂这些，她犹豫了一下道：虽然你们派出所日常接触更多的是邻里纠纷跟治安问题，但这个岗位还是很特殊的，万一有事情，还是要更专业的人来解决，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安全，跟其他单位老子退休孩子顶上不一样。 何军看着她，这点他自然不否认。 他也想来几个实力的。 基层派出所的工作多且繁杂，还没什么权力，碰到不讲理的打你你还没办法还手。 但有些传统他也不得不照顾。 秦厂长有什么好办法?何军也不猜了，直接问。 秦晚晚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厂子里的业务还算不错，到时候再招两三个人也是没问题的，对方要是愿意吃苦想多拿钱，就去销售部门，想要养老，我也能给个岗位让他安心养老。 秦晚晚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她又没有犯法，在自己一定能力之间大家相互帮忙一下又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何军帮她解决林城的问题，她就可以帮何军解决那家两个人的就业问题，她就不信对方不答应。 何军见她这般上道，点头道：那我回头问问。 第1009页 虽然他也有决定权，但要退休的那位情况比较特殊，人家在解放前就开始在这里干警察了，是他们派出所一宝。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对这一带那叫一个熟悉。 甭管是谁，只要打听人，他都有门道打听。 这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了就想退休把工作给儿子。 他儿子是初中毕业，非要安排的话，也能安排进来做个后勤拿死工资。 何军自然是知道华发食品厂的。 之前第二食品厂闹事的时候他也去支援过。 以前第二食品厂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他知道的太清楚了。 而且他们派出所穷，也没多少油水，但华发食品厂不一样。 华发食品厂每次招工的时候去面试的人可多了，很多都是高中毕业的，比一般国营大厂还要受欢迎。 两人达成初步共识后秦晚晚就走了。 月底的时候，何军给她打电话，说那位退休的人答应了，让她给一个工作名额就行。 虽然在派出所上班好听，但没什么有谁，华发集团就不一样了，哪里待遇好工作还没什么危险，人家愿意换。 秦晚晚答应的很爽快。 于是，何军这边以西城派出所的名义给林城的单位发了一份调任函。 虽然是平级，但是人家是京城，是直辖市，还是不能比的，不少人又羡慕又酸。 于是，林城的工作就这么解决了。 那边也给了他时间，让他在十一月中旬前去报到。 时间给的很充裕。 林城办完手续用了三天时间，主要是一些陈年案件，有些迟迟没有结案。 很多悬而未决的案子时间越久破案的希望也渺茫。 林城接手后也破获了几起成年旧案，但还有一些只补充了一些证据，嫌疑人还是在逃或者就没有嫌疑人。 他看着这些档案，手在上面摸了摸。 他接手的时候曾经跟上一任的刑侦队长说过一定会把这些案子破了的，但他现在要食言了。 他这边要走，接替他职务的就是之前的副手。 林城把这些档案交给他。 对方也很慎重的接过。 最后道：京城那边我听说有很多技术很高超，到时候你们破案就方便多了。 林城一笑：什么破案，我去的是个基层派出所，查户口就行了。 副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彻底交接完了后林城就回到了老家，在老家陪着家人住了五天，接着收拾了一些东西离开。 先到了省城，在那边陪着女儿玩了两天，最后一天晚上又请了前妻一家吃饭。 最后给了他们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一千块钱，是他平时的一些津贴还有奖金，攒了这么些年。 我这次去短时间可能不回来了，这是我给林奕准备的生活费还有初中的学费，感谢你们俩帮我照顾林奕这么久。 前妻收了。 前妻爱人道：我一直把林奕当成我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等她考大学再去京城跟你团聚。 林城很是感激。 等我安顿好了，等林奕放暑假的时候你们夫妻俩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来玩几天。 两人都应了。 告别后当天晚上林城就买了卧铺去了京城。 到达京城那天正好是周末，孙红梅去接的，一起的还有小军。 孙红梅给儿子整理了下衣服，叮嘱他道：等下看到你林叔叔，妈妈不求你对人家笑，但也别拉着脸。 我没有。小军反驳。 你现在就拉着脸，要我给你镜子你照照吗?孙红梅没好气的道。 小军有些烦躁的原地转了一圈后对孙红梅露出一个笑脸：这样行吗? 孙红梅：你这是想要吓死谁? 眼看儿子脸拉了下来，孙红梅道：陈军，你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就行，妈妈没要求你把他当成你爸爸一样的位置。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小军很反感他妈提到陈大海，在他心里陈大海早就不是他爸了，他渴望父爱的时候代入的也不是陈大海。 第802章 追寻你的幸福去吧 陈军将心头的烦躁压下，看着孙红梅也不闹脾气了，认真的道：我就是一时间不太习惯以后有个人跟我抢我妈。 孙红梅看着早就比她高的儿子，心头一软，踮起脚拍了下儿子的脑袋：傻儿子，你妈永远是你妈，谁也抢不走。 小军看着他妈，半天后才问：那你们会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孙红梅一愣，看着儿子半天没说话。 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也都彼此有孩子，有没有必要孙红梅不确定。 而且这个问题她跟林城没有讨论过。 妈妈现在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妈妈跟你保证，以后有决定了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小军其实是有些羡慕别人家兄弟姐妹多的。 韩军虽然是孤儿，但他有陆西北跟陆婉儿，盼盼也有了妹妹，就只有他还是一个人。 生吧。小军忽然改口道：我已经上高中了，回家少，等我上大学后回家更少，你身边有个小孩分担你的精力你就不会寂寞了。 第1010页 孙红梅看着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形容她就很难受。 你放心吧，我会友善对待那个林叔叔的，你之前十几年为了我一直过的很苦，往后的日子你不用担心我，我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你就去追寻你的幸福去吧。 孙红梅眼睛都模糊了。 他要是对你不好，你不要忍着，跟我说，你要是不放心跟我说，就跟秦阿姨说，秦阿姨之前说的一句话很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男人嘛，不好用就丢了换一个。 孙红梅刚才还感动呢，这会儿听儿子这话差点一口气哽住了。 半晌，她问：你秦阿姨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陈军想了想：或许不是秦阿姨说的?那就是黄阿姨说的，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还有我呢，不要担心那些。 孙红梅被儿子感动的还没缓过劲儿呢又被他气笑了，正好这个时候广播播报林城坐的那趟列车进站了，接站的旅客请注意。 孙红梅擦了下眼睛，又让儿子看看自己发型服装有没有不合适的。 漂亮，大漂亮就是你。小军说完拖着孙红梅就去出站口了。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上面写着林城的名字，高举着站在那。 孙红梅：你什么时候搞了个这个? 我又不认识他，你这么矮这么多人他肯定也看不见你，这样举着方便。 孙红梅听儿子说自己矮，气的掐他。 但京城已经冷了，小军穿的厚实，根本掐不起来肉。 于是母子俩就开始了斗嘴，小军一边闪躲一边道：孙红梅女士请你端庄点，万一你那个对象看到你这么幼稚还跟自己儿子打打闹闹，觉得你不够稳重掉头又坐车回去了，到时候你可别跟我哭。 你个臭小子你还说。孙红梅气的抓着儿子的胳膊用力晃他。 小军这一年不但个子长的好，在苏庆民大概是那边有保姆照顾一日三餐都很有营养不但个子窜到了一米七八，人看着也结实了很多。 以前他就长个子，肉不怎么长，暑假后肉明显就长了一些。 他跟韩波每天早上还早起锻炼，肌肉也就有了。 一米六二的孙红梅在他面前，可不是矮子么。 林城一下火车就往出口走。 他的车厢距离出口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出口，一过来就看到有个人举着的红纸上写着他的名字。 他也没直接上去，怕是同名同姓的，毕竟孙红梅认识自己。 等他走到出口就看到孙红梅跟一个小男生干架呢。 小军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不由的好笑。 这母子俩相处的还挺有趣的。 当妈的没个当妈的样子，儿子也没个儿子的样子，但能看到他们的关系很好。 等两人闹的差不多了，林城才喊了一声：红梅。 孙红梅一僵，立刻朝出口处看过去。 小军脸上的表情也一收，然后把纸折叠好。 林城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小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米七四左右，他妈说他三十八了，脸看着差不多是三十八了，但身上的气质不像是三十八的人。 总之，第一印象挺不错，看着就一身正气，不像陈大海那种看着就不靠谱。 你就是小军吧，我是林城。林城道。 林叔叔好。小军乖乖的打招呼。 孙红梅见儿子很给她面子，心情大好，要去接林城手里的行李，被林城躲开了。 我自己拎，这里人多挤来挤去不安全，我们先出去。林城道。 于是三人往外走，走着走着小军就变成了跟在后面那个。 看着他妈跟对方说话时候脸上闪过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和平时说笑的感觉很不一样。 孙红梅走了几步没看到儿子，转头喊他。 哎来了。小军大步上前。 三人没立刻回去，而是去了太平洋百货六楼去吃了个饭。吃过饭后三人去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他们单位给他分了个宿舍，虽然是两个人一起住的，但有个落脚地就不错了。 她不会就这么把林城领回去，林城也不会住她家。 东西买好小军就先走了，剩下他们俩一起去了西城派出所，先报到，不然今晚没地方睡。 何军看到林城后很是满意，还能从对方身上看到军人的影子以及一个老公安该有的样子。 他比林城小，两人级别又是一样的。 但现在他是他下属，何军就得拿出上司的威严来。 一番交谈后林城要后天才上班，何军把宿舍钥匙给他了。 林城道谢后就走了。 其他东西等上班后再领。 他出门找了孙红梅去了宿舍。 林城先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后他才用钥匙开门的。 是上下铺。 一边下铺铺了被褥，上面放了好多杂物。 于是林城就选了另一边的，把上面的杂物清理到下铺。 林城决定睡上铺，他比较在乎个人卫生，这宿舍一看就经常有人来，他怕别人坐他的床。 孙红梅帮着他把东西放好两人又出门了。 第1011页 虽然不住她家，但明天上午得上门拜访。 第803章 又演戏 林城这些年攒的钱本来就不多，工资一分为三，能攒下的也就是偶尔发的奖金跟一些外出补助费用。 这次来京城，他把大头给了女儿，那是女儿初中的学费跟生活费，姐姐那边他本来也要留有些但他姐不肯要。 所以他现在口袋里大概还有五百块钱。 给她妈买的东西不能太差，那是未来丈母娘，太磕碜拿不出手。 至于大姨姐跟她两个女儿，林城没想好送什么。 两人就漫无目的的逛街。 烟酒肉明天买都行，现在不着急。 他想买玉镯。 之前在县城就破获过一起盗墓案，那些人就说这些东西都销往京城，京城那边有个古玩市场，有人长期收。 林城就想去碰碰运气。 孙红梅也没去过古玩市场，听林城这么说也来了兴致，两人坐上黄包车就过去了。 下午的古董市场人三三两两的，不多，摆摊的摊主都缩在避风的地方无精打采。 天气有些阴冷，两人就跟其他逛古玩的人一样，沿着摊位一个个的往前走，看到有眼缘的，蹲下看看，看几眼不太好就走。 孙红梅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但听林城跟那些摊主一来一往的好像懂一些。 再次离开摊位后孙红梅问他是不是懂，林城道：不太懂，不过之前办过这种案子，听那些人说过他们的行话跟黑话。 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对这些办案子的人天生就有种好奇，同时觉得对方好牛逼，头顶有光的那种。 两人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林城忽然站住了。 孙红梅不察还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他停在那就要说话被林城一个眼神制止了。 孙红梅立刻不说话了。 林城被他挽着的胳膊这会儿抽出来后一把揽住她的腰。 孙红梅惊讶的看着他，待要问他就听林城说：假装我们是不正常关系，然后去右边那个摊子，就蹲了两个人的那里，你要表现的强势点，就跟上次一样，就很有钱的那种。 孙红梅： 已经合作过一次的孙红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也不问。 还好今天出门穿的衣服还能撑得起这场戏。 于是孙红梅也不老实走路了，学着海城那边的少妇们走路，小腰扭的那叫一个欢。 一边走一边抱怨：你们京城这鬼天气真是难受死了，不像我们海城，这个时候不冷不热正好出来逛街的。 声音不大也不小，周围人应该都能听见。 她语言天赋还行，在海城待了几天，学了一些简单的方言，现在跟普通话混合在一起说，还能唬唬人。 林城本来挺拔的身子也矮了一些下去，满脸讨好的揽着她的腰：京城就是这点不好，冷，今年这还算好的了，往年更冷。 两人一边说一边看了几个摊位，然后就很自然的在林城说的那个摊位停下了。 来到这边，林城蹲在了那两个人的旁边，眼睛扫了一圈后指着一个玉镯道：红姐，这个还行。 孙红梅凑过去看了一眼后就撇嘴：脏兮兮的，阿拉才瞧不上呢。 那就再看看别的。 说完压低声音快速的对那摊主道：我让她买，打一(成交价百分之十回扣)怎么样? 那摊主眼神快速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就明白了，行啊，给我开冲(第一笔生意) 于是林城不遗余力的让孙红梅看中了就买。 孙红梅也不懂，拿着林城挑出来的东西看。 然后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看了林城一眼也跟着喊她红姐：你手里的这两个手镯那是老种，家里祖传的宝贝。您要是想要，给您个优惠价，三千。 孙红梅心道你他妈的可真敢要。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又看后嗤笑道：你当阿拉是冤大头啊?三千块老娘都能在京城买套房子了好不啦，就这破玩意儿你三块钱我都不要。 林城上场了，他低声道：拿点新货出来，你这下蛋做的也太差了。 摊主： 他妈的还碰到个行家了。 摊主撇了林城一眼。 林城压低声音：你得拿好的，贵的来，她有钱，这样我也能多拿点。 摊主： 这女的真是眼瞎了，碰上了这么个骗子，不但被骗身，还要被骗钱。 既然如此，那他就帮个忙，让这两人早点花完钱各奔东西。 还好他这里刚到了一批新货，不然还真不行。 于是摊主就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真货来。 真货跟赝品一摆在一起就能看得出来。 之前那个看着就死气沉沉，这个一拿出来就有种很透的感觉。 孙红梅接过那个手镯，看了看后道：这镯子不错，收来的?可别是地下的东西，那我可不敢要。 说着将那镯子放了下去。 摊主道：这个是我从人家手里收来的，绝对的好货。 孙红梅问：这个多少?不等摊主说话，她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别把老娘当冤大头。 第1012页 摊主连道不敢，然后冲林城试探道：三十块。 孙红梅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刚才那么贵现在又这么便宜? 林城道：这个价格贵了，便宜点。 孙红梅不解，三十块还贵? 但她没插话。 林城跟他耳语了一番，才知道三十块就是三千块的意思。 这一行，块代表一百块在，之前摊主正常报价是怕他们听不懂，现在林城懂，自然就说行话了。 红姐。这个镯子还不错的，你相信我。说完又问老板，还有吗?都拿出来，我们红姐难得来一趟，对了红姐，你不是说要给你们家老太太搞个七十岁大寿的礼物吗，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有的话你就说是我送给你家老太太的，这样我俩的事你妈肯定就不反对了。 他妈的这年头软饭还能这么吃? 摊主心里一边骂这男的不是人，一边又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块玉雕的马。 那马栩栩如生，就连脖子上的鬃毛都根根分明，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这个绝对是好货，你看看。摊主说着把那马递给了林城。 林城看了一下，冲孙红梅点点头。 孙红梅接过，假模假样的看了看:这个不错，配的上我家老太太的身份。 摊主暗喜，得亏刚送来了货。 这个多少?孙红梅问。 两桶水。那摊主道。 孙红梅看林城。 两万的意思。林城解释了一句又道：这个确实不错，看着有些年头的了，红姐，你买回去你家老太太肯定喜欢，我也有面子。 第804章 钓鱼执法 孙红梅做皱眉思考状，然后问老板：镯子还有吗? 老板闻言又摸出一个镯子来，品相跟之前那个差不太多。 孙红梅皱了皱眉：这个马我要了，这两镯子你送我。 摊主心里大喜，真要两万买去别说搭两镯子了，把他搭上他也愿意啊。 但他面上故作为难：红姐，这个不行，我这是看你爽快报的价格也实在，您要是再让我搭两镯子，我不得亏死啊。 孙红梅起身：不卖拉倒。小林子，走了。 说着孙红梅丝毫不犹豫的起身。 林城踢了老板一脚，然后喊着红姐追了上去。 红姐，你别急啊，我再帮你跟老板说说。说完冲摊主道：赶紧的，不然我们红姐真的要走了。 那摊主一咬牙：行行行，给你给你。 孙红梅停下脚步，林城不知道低声跟她说什么，还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然后她脸色缓和了一些回到摊位跟前，把那马看了又看：包起来吧。 摊主心里狂喜，旁边那两个人也一脸高兴，刚搞上来的东西就脱手就能分钱了。 海哥牛逼。 孙红梅道：你们谁跟我去银行，我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 我去。蹲在那的两人中的一个道。 孙红梅皱眉，不解的看着摊主。 摊主赶紧道：这是我表哥，我跟我表哥跟你去。 也行。孙红梅喊：小林子，你拿着那些东西，别弄坏了，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林城去接，摊主不给：这不合规矩，得一手给钱一手给货。 孙红梅皱眉：那你拿着也行，路上要是磕了碰了我可就不要了。 摊主有些犹豫。 孙红梅皱眉：快点的，等下银行都要下班了。 摊主闻言放心了。 孙红梅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那摊主跟他表哥。 林城先上前搂着孙红梅的腰，两人腻腻歪歪的不知道说什么，把后面两人看的只撇嘴又羡慕。 等拿到钱了他们也去快活下。 出了古玩一条街后林城落后两步，等那两人走到跟前了他小声道：你住哪里，我那笔钱你等下怎么给我? 摊主：你等下去摊位那拿。 你当我傻?你们这些摊位都是流动的，你跑了小爷找谁去。 那等下拿到钱后你找借口出来，我们给你? 林城咄咄逼人：拿到钱你们跑了我怎么办?我拿回扣不能被那娘们发现了，你得现在给我。 我还没收到钱哪里有钱给你?摊主道。 那你给我写你家地址。我去你家找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小爷有的是办法找到你家。 摊主：我没纸笔。 我口袋有。 林城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一个东西递过去。 摊主以为是纸笔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结果就感觉手腕一紧，再细看手已经被手铐铐住了。 摊主一惊，刚要喊就被林城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放倒在地后一个手刀把人敲晕了。 前头那个表哥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愣了下拔腿就要跑。 结果孙红梅冲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那人想甩开她。 孙红梅以前也是经常干农活的人，手劲儿比一般城里女人要大的多。 第1013页 那表哥连续甩了好几下才挣脱，但这个时候林城已经跑过来了，冲孙红梅道：你去看着他。 孙红梅心跳如鼓，跑过去看着那摊主，摊主被敲晕在那，双手拷在背后。 她看着林城追着那人远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林城那一手刀其实力道不重，因为看到孙红梅要追那表哥他担心所以只把人拷上后就没再看就追那表哥去了。 所以这摊主不过是晕了两三分钟就醒来了。 孙红梅一看那人有要醒来的迹象，怕等下自己弄不过对方，手上也没武器，当下脱下自己的皮鞋，对着他脑袋就是连续的咚咚咚敲着。 本来还没彻底醒来的摊主被她敲的疼醒了。 摊主也是一慌，看到只有孙红梅一个人后就要起来，发现手被铐住了使不上劲儿。 孙红梅害怕的退后了两步。 他双手被拷在身后使不上劲儿只能跟虫子似的拱。 臭娘们你们敢算计老子，想独吞，老子可不是吃素的。摊主目露凶光骂骂咧咧，没怀疑是遇到条子了，就以为是碰上黑吃黑的了。 孙红梅见他快要站起来了，犹豫了下后上前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后立刻退后拉开安全距离。 那人被踹的不稳倒地，气的又骂她。 孙红梅也不还嘴，任由他骂，只是每次当他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就上前把人踹翻。 他手被拷在那，也没办法还手。 如此三番五次后，那摊主彻底没脾气了，开始用这些东西诱惑她，说只要她放了他，这些东西都归她。 孙红梅还是不说话。 摊主气的憋了一口气躺在那不动。 孙红梅见他不动后也就没上前踹他。 如此过了两三分钟后，那摊主忽然暴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拔腿就跑。 孙红梅吓一跳，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快速捡起来放进包里拔腿就追。 一边追一边喊抓流氓，有人耍流氓。 古玩街出口那一带都是居民区，这大冷天的，在家里的都缩在家里。 孙红梅这么一喊，就有人跑出来看。 孙红梅指着那摊主：快帮我抓住他，他是小偷，耍流氓。 老头老太们就拿着扫把晒衣服的竹竿子去阻碍那摊主。 也不知道是谁的竹竿子起作用了，那摊主被绊踉跄了好几步后还是摔了个狗吃屎。 因为没有手支撑，这下摔的不轻，趴下去后就没动静了。 见人不动了，那抓着竹竿子的老头吓的赶紧往后缩。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其他人站在那也不敢动。 孙红梅喘着气上前，见那人嘴巴上有血迹，脸上也有，但还有呼吸。 应该是下巴摔出血了，或者是咬到舌头什么的。 谁帮我去喊公安来。这人是坏人，他手上还拷着手铐呢。她道。 怪不得呢，我就说这人得有什么毛病怎么跑的时候手还背在后面，冷不丁看起来怪吓人的。 姑娘。你是公安啊。有个老太太问。 我不是，我爱人是，他去追另外一个了，我要看着他，麻烦你们帮我找公安来，谢谢你们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老李头，你们也别走，省的等下这人醒了又跑了。 你赶紧去吧。邻居道。 那表哥还挺能跑，体力也好，林城追了好几条街才在路人的帮助下把这人给逮住了。 没东西绑就抽出了皮带把他手给捆了起来，一手缠了一圈皮带拽着对方走，一手提着裤子。 这街逛得，挺惊心动魄。 第805章 真心换真心 等林城找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孙红梅跟那摊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别不是出事了。 他低头看路面，须臾后发现了两组脚步的印子，当下拽着那表哥寻着脚印追了过去。 林城一走到这边巷子就听到了嘈杂声，赶紧过去。 红梅?他喊。 哎，我在这里。 林城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拽着那表哥过去了。 看到趴在那的人，林城上前探了下他的动脉。 活着就行。 周围人一看到他过来，纷纷打量。 我已经让这些好心人去喊公安了，应该快来了。 林城嗯了一声，小声问：你那有皮筋儿吗? 你要皮筋干嘛?孙红梅问着的同时也从包里翻出了皮筋儿给他。 林城没说话，只想到等下给裤腰扎上。 刚要去呢就听到跑步过来的声音。 三个公安小跑着过来了。 林城赶紧拽着人过去：这个人是盗墓贼，地上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但肯定是帮他们销赃的。 你是? 林城掏出自己中午才拿到手的证件给对方看了下。 他虽然是个小片警儿，但警衔在那呢，三个公安说话声都恭敬了一些。 辛苦了，这里先交给我们。其中一人接过那个表哥。 诶，你把他拷上，皮带还我。林城道。 其中一人掏出手铐把表哥铐起来，然后把皮带给他了。 林城走到角落把皮带系好。 第1014页 孙红梅也把赃物给了他们。 林城出来后道：咱们还得跟着过去做个笔录，可能要来不及买礼物了。 那就明早再说。孙红梅道。 等两人做好了口供出来天都暗了。 这边不是林城所在的辖区，林城不需要留下。 结果林城第二天没有去孙红梅家。 这些人被连夜审讯，没想到牵扯出了一条龙的犯罪团伙。 于是林城半夜接到电话，他被抽调过去帮忙了。 秦晚晚看到孙红梅来她办公室的时候很是意外：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 别提了。孙红梅把昨天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下。 秦晚晚：真刺激。 孙红梅也笑：可不是么。 两人感慨了两句后孙红梅道：对了，今天海城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海城供销社那边想进我们的方便面跟火腿肠。之前他们有个姓韩的主任跟我说过，那人简直有病，说什么女的做销售是不是喊人家哥哥就行了，我他妈的当时就想把酒瓶拍他丫的脑袋上。 那我让林杰去谈。秦晚晚道。 孙红梅嗯了一声。 秦晚晚打电话让林杰过来，又让孙红梅把相关的事跟他说一说。 现在两个厂的业绩很稳定。 她现在想向第一食品厂下手，啊不是，是收购。 等把第一食品厂吃下后，她打算把一分厂那边的饮料业务分出去。 三个厂的业务不重复，这样的话要是出现什么动荡也不会一下子全中招。 不过第一食品厂现在还在支撑。 她不想像当初收购第三食品厂那样把人逼到绝境再收购。 她打算直接把利益摊开了跟对方谈。 不过这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原来行业的老大，又怎么肯这么轻易被收购呢。 秦晚晚不着急，陆少柏也说了，她现在不宜快速扩大，得先把根基扎稳了，将来才能走的更远。 林城是半个月后才去了孙红梅家。 这半个月他都被抽调过去帮忙，还出了一趟差，人黑瘦了一些。 得知他回来了，孙红梅下班后就去他宿舍等他。 没等多大会儿林城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不少东西，看到她后加快脚步。 你买这么多干嘛?孙红梅问。 这些一看就是要去她家的礼物。 都不贵。林城道。 说话间门也开了，另一个室友不在，林城把东西放在下铺的床上。 这三样是给你姐姐还有你两个侄女的。林城道。 不用每个人都准备的。孙红梅道。 就是一个心意，不贵的。林城说着就把东西拆开给她看。 给她姐的是一双皮鞋，给两个外甥女的是钢笔，小军也是钢笔，但价格要贵一些。 两个外甥女小学毕业就没念书了，现在在家自学小军的初中语文课本，其他的学也学不会，也没人有时间教她们。 孙红梅见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爱屋及乌的去在乎你的家人。 这个给你的。林城递给她一个布袋子。 什么东西?孙红梅接过看了一眼。 镯子?她惊讶的道：不会是上次那两个吧? 那是赃物，你想什么呢。林城没好气的道。 一边说一边把乱糟糟的桌子收拾了下道：我找人买的，你一个，你妈一个。 这些都是那些地主老财家里流出来的，以前都藏着不敢露也不值钱，现在松了不少就有人拿出来卖了。 七十块一个，他买三个，还有一个托老赵给带回去给他妈。 孙红梅觉得这人还挺牛逼的，这才来多久就有门路了。 我喜欢这个。孙红梅将镯子拿出来照了照：你给我戴上。 林城接过给她戴上了。 孙红梅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表收回视线。 第二天林城带着东西上门了。 一家人都在等着，孙红香还特意请了一上午的假期。 孙美婷跟孙美玉两在孙红梅的铺子里学卖货，两人也请假了。 小林来了，快请进。孙红香很是热情，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妹婿好。 进屋后林城把礼物一一送上。 孙家人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孙母直接一个红包，孙红香给他做了两双布鞋，孙红梅没时间做，她下班后就没事，就给做了。 两个外甥女一起给他买了一顶加厚的帽子，能捂耳朵的。 小军送给他的也是钢笔。 他也不知道送什么，特意问了韩波，韩波就说钢笔可以。 孙红梅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一块手表。 昨天看到他那手表有划痕，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从他那离开后就去了太平洋百货，买了一块男士手表。 林城没想到还能收到这么多东西，心里也很感动。 午饭是孙红香跟孙红梅一起下厨的，老太太就拉着林城问一些他家的情况，林城都据实已告。 以真心换真心才能把日子过好，这是他离家的时候他妈跟他说的。 第1015页 他做到了，也换到了他们的真心。 那未来的日子就很值得期待了。 第806章 圈地建厂 十一月底的时候，秦晚晚以华发食品的名义买下了郊区一百亩的土地使用权后开始计划建厂。 华发食品算是国营控股，在批准土地建厂这一块还是有优势的。 本来倒闭的国营食品厂被她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转亏为盈，上头人对她的能力也看的很清楚，再加上方朝山的帮忙，所以在批地这一块也没怎么为难他们，前后不到两个月就划拨下来了。 厂子建在哪里哪里的地方税收就会突飞猛涨，而且还能帮助该区更多的人解决就业问题，带动整体经济，所以谁都想要。 最后秦晚晚选了东城区，东城区的地方政府高兴的很，华发食品厂在他们眼里那就是金灿灿的香馍馍，下蛋的金母鸡。 所以相关手续那是一路绿灯，就想他们快点投入建设早点纳税。 之前南北门市部的工厂安排在第二食品厂的车间里，后来生意好了后不得不再次搬迁到租的厂房里。 这次的一百亩的地里拿到手后，她就以华发食品公司的名义把其中三十亩地的使用权租转让了南北食品厂。 以前叫经营部，有了营业执照后就改成了南北食品厂了。 除了租给南北食品厂的地，其他的秦晚晚打算建饮料厂。 她之前本来想收购第一食品厂，但第一食品厂太能撑了，就像垂危的病人，在你觉得他要完蛋的时候他那口气还吊着在。 秦晚晚有些等不及了，她要尽快把饮料厂建起来，早一些抢占国内的快消品市场，树立品牌培养消费者的品牌意识。 她以前有个亲戚在快消品公司做到了中层管理，回家的时候就说起国内快消品市场都快要被外企垄断了，内卷的很厉害。 很多我们以为的民族企业，其实早就不属于我们了。 快消行业是挣钱的，这点秦晚晚很清楚。 别的她也做不了，那就先把国内快消市场占据了。 她阻拦不了外资企业的侵入，就想着在未来跟他们对台的时候实力更强一些。 于是她分析了一下觉得饮料厂还是单独建的比较好，第一食品厂的位置不合适，里面的设备也用不上。 除了设备外，还有就涉及到排污的问题。 第一食品厂的位置以前算郊区，但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周围也多了居民区，这排污方案就不太好做。 于是秦晚晚看了下账面上的钱后，召开了一个股东会，大家在权衡利弊后，放弃收购第一食品厂，改另批地皮建厂。 建一个全新的半自动工厂，于是就有了前面的环节。 等地批下来后秦晚晚又犯难了。 这些对她来说是陌生的，让她搞市场行，让她搞怎么建厂，抱歉，她还真不懂。 于是就求助到了陆少柏那，这人在国外可是有经验的。 陆少柏也很高兴能在事业上帮助到她，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联系了在香江的阿山，让他带着专业的人过来规划出方案。 具体的他也不太懂，当时都是阿山去办的，但他也知道个框架，可以给老婆把关。 甚至觉得终于可以为秦总的江山事业出一份力而激动的干劲十足差点要熬夜开干。 被秦晚晚发现禁止了，一把年纪的人还学小年轻熬夜，身体不要啦? 天气冷，户外也不好作业。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方案规划好，等春暖花开后就开始动土。 除了给南北门市部的三十亩，其他全部先用砖头圈了个围墙出来。 阿山带着设计师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中旬了。 这个设计师是个外国人，于是陆老师就被抓去做了临时翻译。 秦晚晚那点口语能力在这两年也荒废了不少。 简单的交流还行，人家一说专业的她就要抓瞎，所以把陆少柏这个免费劳动力给带上了。 一行人要去实地测量。 从总厂开车出发需要四十多分钟。 当然这是因为现在车子少的缘故，再等几年估计要一个半小时以上了。 秦晚晚开车，阿山坐在副驾，陆少柏坐在后面跟设计师交流。 偶尔能听懂一些，语速一快她就听不懂了。 后来索性不听，专心的做个司机。 秦晚晚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周围荒凉的郊外，心想这里以后都要被一幢幢的高楼替代，她厂房的所在地在以后也不属于郊区了。 反正现在圈地是没错的。 要不是账面资金不允许私人又没办法搞地，她还想圈地呢。 之前欠财政局那一百多万，秦晚晚去找了之前的老领导，在付了一笔利息后可以暂时不用还钱。 银行那边已经说好了，等回头施工的时候可以再贷一笔巨款出来，加上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应该是差不多够了。 这是秦晚晚第三次来这里。 第一次是地皮批下来后她过来看的，第二次是带着钱秘书他们把三十亩划分给南北门市部。 这是第三次。 一行人下了车后迎着冷风往大门走去。 这边已经被围墙圈出来了，留了个大门，还在里面建了三间砖头房子，请了人在这边看着。 他们进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第1016页 看到他们进来，那看门的就上前阻拦。 你们干嘛的，这里是公家的，私人不准进来。 秦晚晚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十岁头发长的跟野人似的又胡子拉碴的男人。 你是干嘛的?秦晚晚问。 这边看门的是谁她不认识，这事是交给赵芳办的。 我是这里看门的，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华发厂里的，现在要进去测量。秦晚晚道。 对方闻言犹豫了下还是问：有证明吗?我既然看门那就要看好了，不能随便让人进去的。 闻言秦晚晚对这人的第一感官有了些变化，还以为是个敷衍的，现在看来还算谨慎。 秦晚晚回到车里，翻出一张报纸来。 这是之前京城日报对她做的一期采访，有她的照片。 秦晚晚把报纸上的照片指给对方看。 我不认识字。那人道。 你看这人是不是我就完事。秦晚晚道。 那人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放他们进去。 阿山在后面吐槽：你们请的看门的还挺有责任心的。 那是。秦晚晚道：我们的员工都是好样的。 第807章 建厂方案 测量是个花费时间的活儿。 这个外国设计师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别人测量的数据他都不相信，所以秦晚晚没带人来，就他们几个，亲力亲为。 等设计师把尺寸记下后，一行人在空地上行走。 关于后期的排污问题秦晚晚很重视。 空地的外面就有一条不大的河流，不知道是哪条支流的。 她记得后来废水能循环利用，但她不知道国外的科技现在能不能做到。 就算做不到，她也想把排污这一块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环境污染严重很大一点就是八九十年代各种厂子如同雨后春笋冒出来，是个人有点钱就能办厂。 没人重视环境污染，只顾着发展挣钱了。 等开始注意到的时候很多错误已经犯下了。 破坏环境的很容易，想挽救就要需要成千上百倍的努力。 她把自己的意思说给陆少柏听，陆少柏再翻译给对方听。 那设计师说话很快，秦晚晚只能勉强听懂一些单词，然后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对秦晚晚道：对方说他可以介绍咱们买专业的排污设备，不过很贵。而且有些设备人家不卖给咱们。 秦晚晚瞪眼：为什么不买，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陆少柏无语：是封杀。 秦晚晚明白了。 改革开放才短短的几年时间，我们国内的经济就增长的很明显。 国外一些势力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发展的这么快的，所以就会对我们实行一些封锁。 主要是一些高科技的设备以及人才输入的封锁。 这也是他们去年想回来为何如此艰难的原因之一。 那怎么办?秦晚晚问。 让香江那边的公司购买，再通过那边弄进来吧。陆少柏道。 秦晚晚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你之前在香江成立公司，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秦晚晚问他。 陆少柏失笑：我又不是孔明在世这么能算。 说完他又道：不过我在国外看的比你多，也知道那些人是不希望我们发展起来的，他们在忌惮我们的成长。 香江有很大的地理跟环境优势，它现在属于国外，但又距离我们很近，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交易基本都通过香江那边转入到我们内地的，相反也是一样的。 在那边有个公司，就同等于有了个中转站，做什么事都要方便一些的。 他当时到香江后就看到了很多类似的交易，他想他们未来或许也需要在香江中转点什么。 于是就办了个公司。 之前从国外离开的时候，大部分的资金都转入了香江的公司，不然他还真不好弄出来。 秦晚晚点头。 南北食品厂那边你钱不够的话，等下问下阿山那边有没有。陆少柏道：那边的钱我一直没动，之前让阿山找一些适合投资的行业投资一些，一忙起来我也没看过财报。 主要是回来后就把这事忘记了。 后来也跟阿山通过几次电话，其他的就没有了。 两地书籍文件来往都要严格审查，太麻烦了。 他相信阿山。 够用，那钱你先让阿山拿去投资吧。秦晚晚道。 她的太平洋百货现在可是个香馍馍。 老乡鸡跟旁边的专卖店生意也很不错。 尤其是加入了方便面跟火腿肠后。 除非那些特别舍不得花钱的，不然到了火车站的人，都会来他们店铺买方便面跟火腿肠路上吃。 他们现在出的就是简单的袋装，等桶装上市后，销量势必还会增加的。 如今单日就这两家店的日销售额就是两三万的流水了，再加上南北门市部的几个专卖店，秦晚晚每天的收入绝对是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批人。 而且自太平洋百货后这一年多来她都没怎么花钱，这次建厂的钱是足够的。 第1017页 一行人在这里待到了半下午才驱车离开。 设计师来这边的吃喝自然全部是秦晚晚这边出，阿山陪同。 圣诞节前后，设计师表示自己要先离开，得回家了。 回去过元旦。 国外的新年。 秦晚晚自然不能强留。 好在走之前设计师出了初稿，一番商谈后需要修改的地方或者说不适合我们国内人使用习惯的地方都改了，就等对方的下一次方案了。 孙红梅跟林城处对象这事，当年从西北出来的老人都知道，但因为大家都忙，总是不能同时偷空，于是见新人这一拖，就拖到了过年前。 这一年里，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陆少柏回来去清大任教就不说了，黄文娟也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快十个月了，取名关月，小名小月亮。 周南跟小云生了二胎，是个儿子，七个多月了，叫周明伟。 两人都不在公家单位上班，头胎是女儿再生第二胎也符合政策。 不过看那两口子的意思是还想再要一个的，不管男孩女孩，就觉得家里孩子多才好。 周南上一辈亲属都没了，自己也是独苗一个，所以他就非常喜欢孩子，希望自己这一代能开枝散叶。 人有钱，罚款什么的倒也不怕。 小芳跟雷鸣没有太大变化，两人按部就班的工作。 倒是雷翠翠打算年后就结婚。 对象是他们家店隔壁的隔壁老板家的小儿子。 雷军在电影厂上班后喜欢上了导演这个行业，于是一边自学一边打算考北影的导演系，忙的很，很少来店里。 雷翠翠经常一个人扛着货进出，不喊一声苦一声累的，就被隔壁的那对夫妻看上了，觉得这姑娘踏实能干，适合讨回来做儿媳妇。 雷翠翠也见过对方的小儿子，对方不说长得多好看，但看着也是踏实过日子的，也就答应了。 李春萍带着两个孩子在京城奋斗了一年半，终于在年前凑了钱买了一个四合院，在东城区，靠近学校，又把女儿换到这边的学校继续念书。 这样以后儿子女儿到初中都不用换了。 今年周淮安(才反应过来他儿子取名周安似乎有些不妥哈哈也不改了)终于能回来陪他们一起过年了，一家人一起在新家过新年。 第808章 西北大联盟(1) 林城来到京城后很是受何军的重用，短短两个月里他们那一带别说有什么犯罪分子了，就连小偷小摸的都避开他的辖区，就怕被林城看出来。 于是西城区这边的人都知道，他们派出所来了个很牛逼的林公安，一双火眼金睛不得了，说谁是坏人，那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等众人都开始放假后，秦晚晚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决定来一次西北大联盟聚会。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人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如今，终于能聚齐了。 时间就定在了腊月二十八，在李春萍家。 正好去给他们家暖屋。 一大早，秦晚晚就把两小只收拾好，又看了下陈怀忠的情况。 陈怀忠入冬后情况就更不太好了。 大家都做了心里准备，寿衣也悄悄的准备了起来，就怕到时候来不及。 出门前，陆少柏带着陆西北跟陆婉儿过去看他，又让陆西北哄着他吃了小半碗的粥。 陈怀忠现在已经有些糊涂了。 很多人他都记不住了，但就记得陆少柏跟陆西北。 陆西北跟陆少柏小时候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他总是把陆西北错认为是小时候的陆少柏。 对着陆西北喊少柏。 陆西北一开始还纠正，跟他说自己不是少柏，是西北。 陈怀忠听不进去，就喊他少柏。 后来陆西北就不纠正他了，每次陈怀忠喊他少柏的时候，他都乖巧的喊一声外公。 每次陈怀忠都高兴，能多吃几口。 等陆少柏把半碗牛奶熬煮的稀饭喂下去后给他擦了擦嘴。 陆少柏代替去检查过，检查后医生说就是内脏功能都开始衰退，这是不可逆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是哄着他，让他高兴，或许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陆西北拿着童话故事给他念。 陈怀忠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嘴角带着笑，听着听着就又睡着了。 等他睡着他们才出来。 临走的时候陆少柏交代了保姆，要好好照顾，有什么事就给他们打电话。 李春萍家也安装了电话。 十点整，秦晚晚一家开着车到了李春萍家。 他们家距离他家也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秦晚晚除了一个大红包外，还拎了一箱红酒。 黄文娟怀孕后又是坐月子又是照顾女儿的，很长时间没来祸害她的红酒，所以还剩下一些。 他们是第一批到的。 李春萍喊周乔跟周安照顾陆西北跟陆婉儿，她自己则在厨房忙碌。 秦晚晚进去后把红包塞给她，转了一圈没看到周淮安。 周大哥呢? 出去买红纸跟毛笔了，等下就回来。李春萍又冲外面的陆少柏喊了一声：小陆，听说你毛笔字写的好，等下给我们家写几个福字呗。沾沾你的才气。 陆少柏在外面道：没问题。 第1018页 李春萍将排骨焯水后放到锅里翻炒后加水慢慢炖，就把秦晚晚赶出来了。 等下他们就要到了，你帮我照顾下，我把几个硬菜做好其他的都是炒菜，等下炒好就能吃，快得很。 行吧。 秦晚晚家自从请了保姆后，她就很少下厨房了。 不大会儿，外面就听到了黄文娟的声音。 秦晚晚跟李春萍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黄文娟一手抱着女儿，一脚利落的踹关山屁股。 被踹的关山也反抗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跟个小媳妇似的。 看到秦晚晚后他也不尴尬。 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被老婆打，他都习惯了。 反正打不过，越反抗挨的打越多，不如躺平任由她蹂躏好了，等她撒过气后就换他把她搓圆捏扁了。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就作怪是两人的相处模式。 秦晚晚假装没看见，反正这两口子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秦晚晚上前一步，拍着巴掌喊：小月亮，快来让姨姨抱抱。 小月亮是个很可爱很活泼的宝宝，不认生，只要长的好看的叔叔阿姨抱她都可以，并且很开心。 丑的或者长相凶的就不行了。 之前黄文娟把她抱到单位封凯要抱她，小姑娘一开始看他看了好几眼张开手让他抱，但没多大会儿就开始哇哇哭了。 再后来就不要封凯抱了。 黄文娟说他杀气太重。 秦晚晚抱着奶香又软乎乎的小姑娘舍不得放手。 一会儿亲一下脸，一会儿故意用下巴蹭她惹的她咯咯笑。 黄文娟接过关山手里的东西，喊了李春萍一声把东西放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看到陆少柏站在那，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没多说了。 陆少柏回来后两人就没见过面。 小晚这么喜欢孩子，你们要不再要一个?黄文娟道。 陆少柏斜睨她。 虽然政策不允许，但有些政策就是约束穷人的，你们家小晚现在就算不是京城首富，那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还怕罚款那点钱? 陆少柏看着秦晚晚抱着小月亮在那笑着，嘴角也翘了翘。 他道：不生了，有陆西北跟陆婉儿就够了，还有小波，我们家孩子够多了。 你这么聪明的脑子不多生几个接班人可惜了。 黄文娟劝他们要二胎，自己却是不打算要二胎的。 生小月亮的时候差点没给她疼死。 她本来说好去医院生，剖腹，少遭罪，结果她亲妈非要她自然己生，说什么这样对胎儿对孕妇都好。 于是她就信了。 结果差点没给她疼死。 最后受不了喊关山，关山在产房外面吓够呛。 听半天才明白媳妇这是让他喊医生来剖腹产，她不生了。 关山手软脚软的找了关系才临时安排了一场手术。 自那以后，黄妈说什么黄文娟都不听。 不过坐月子的时候是关山姑姑来照顾的，他妈年纪太大了。 在关山姑姑的照顾下，黄文娟的月子做的还算可以。 没什么可惜的。陆少柏道：以前孕妇营养跟不上，孩子发育也就不好，所以生下来的小孩才傻乎乎的。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只要孕妇营养跟的上孩子发育就好，聪明的小孩也会越来越多的。 不是他不想生，而是当初复查的时候他就问过，医生说他的之前的治疗影响精子质量，就算勉强能让妻子怀孕生下来的孩子大概率也是痴傻或者多病体质。 那他又何必让孩子痛苦呢。 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第809章 西北大联盟(2) 两人沉默的时候刘小芳跟雷鸣带着儿子雷战也来了。 雷战一来就挣开了爸妈去找陆西北还有周安玩去了。 虽然差了点岁数，但雷战这个年纪正是喜欢跟大孩子玩耍的时候。 紧接着是外出买红纸的周淮安回来了，看到家里这么多人，顿时不好意思的说招呼不周。 接着周南跟小文带着两个孩子也来了，大女儿跟着一起玩去了，小儿子周南抱走了。 老爷们去看陆少柏给他们写福字还有春联去了，几个女的就坐在院子里。 中间放着一张矮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零嘴。 秦晚晚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个躺椅来，靠在上面一边嗑瓜子一边道：红梅怎么还不来啊。 人家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他们这是怕见闺蜜啊。黄文娟道：不敢见对象闺蜜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小文跟小芳侧目看她：这话谁说的? 我啊。黄文娟吐掉瓜子皮道：不经受闺女检测的男人那都不是合格的好对象。 提着水壶出来的关山给各位姑奶奶的茶杯里续上热水后看着黄文娟：还没喝就醉了，不能多吃瓜子少说话? 你当初的对象是不是没带给我们看过?小芳看着关山问。 黄文娟： 我们情况不一样。黄文娟说完把关山赶走，招呼众人凑过来。 第1019页 四个脑袋都挤在小矮桌的上方。 黄文娟道：我俩当时直接睡了，这检测不检测的也只能这样了，红梅不一样，你们信不信这两人现在还是牵手关系呢。 众人： 小文做家庭主妇没见过世面脸皮到底是薄了一些，第一个退出来道：他们又没结婚，没那什么也很正常吧。你之前那样才不正常呢。 黄文娟白了小文一眼，也不跟她斗嘴：反正我就挺想知道的，你说红梅吧，有钱，有房，有娃，要找个男人，找个比她年轻的男人也不难啊，年轻男人多好啊。 我觉得林城挺好的。秦晚晚打了她一下道：成熟稳重又有责任心，做丈夫的首选条件他都符合。 黄文娟翻个白眼看她道：都是中年妇女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晚晚将瓜子丢到盘子里改喝茶：你才中年妇女，人家才十八岁，不过允许你问。 反正我不一定回答就是了。 老陆回来后你们俩多久一次?黄文娟问的很直白，差点把秦晚晚给呛着了。 她淡定的放下茶杯，就看到其他几个人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凭什么我先说啊?在场的中年妇女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说完她看向小芳：你们呢，多久一次? 小芳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扭扭捏捏的不肯说。 在坐的除了她俩一个重生的一个在国外待过的思想开放，其他人都是很传统的女人，哪里好意思跟人讨论这些隐私又害臊的问题啊。 秦晚晚目光哀怨语调悠悠的道：当年我做你师父的时候你多乖巧啊，现在师父问你话你就跟哑巴了似的，哎，这徒弟不要也罢。 刘小芳： 正好李春萍端了刚做好的茶叶蛋过来，一大盘子推的高高的，先给了几个孩子一人一个剩下的端到她们这里，见气氛有些奇怪就问：聊什么呢这么沉默? 黄文娟一把将她拽着坐下：我们想做个调查，就是人到中年夫妻生活多久一次比较合理，春萍姐，你跟周大哥多久一次? 李春萍直接给了她一下：他一年就只有那么几天在家，你说呢? 黄文娟笑的很是猥琐：所以周大哥回来的这几天你们是不是夜夜笙歌? 李春萍： 他妈的夜夜笙歌还能这么用? 心有余而力不足。李春萍说完这句话起身回她的厨房了。 众人： 力不足是她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周大哥看起来很壮的啊。 众人对视一眼尴尬的咳嗽一声各做各的事。 秦晚晚想就这么揭过，但黄文娟明显不愿意。 又不是问你们具体怎么经过干嘛一个个的忽然这么害臊啊?黄文娟道：国外的一个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就说过，适当的夫妻生活能延长寿命的。 听你鬼扯。小芳道：什么专家这么不要脸研究这种问题? 不信你去问你师公。黄文娟看热闹不嫌事大。 刘小芳： 她又不是当年那个蠢妮子。 那你先说。小文道：话题是你挑起来的你先说。 对。小芳立刻符合。 秦晚晚也深以为然，三对一。 黄文娟一点不害臊：一周就那么两三次吧。 一周也就七天，两三次的频率已经很高了好吧。 几个中年妇女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黄文娟：你们不行啊，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如狼似虎的年纪你们这么压抑自己，迟早要变态的。 什么变态?外面响起孙红梅的打趣声。 众人： 这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孙红梅跟林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秦晚晚赶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其他人也站起来。 孙红梅看到这群女人眼里冒光的样子，脚步就是一顿。 汗毛忽然竖起来是怎么回事? 秦晚晚走上前，冲林城道：林城你好，我是秦晚晚。 林城点头：秦厂好。 黄文娟将排在秦晚晚身后的小芳挤开，上前伸出手：林城你好，我是黄文娟。 林城没听孙红梅提过黄文娟，但不影响他跟黄文娟友好会晤。 小芳跟小文也保持统一打招呼的格式一一跟他们招呼。 这时候李春萍听到声音也出来了。 孙红梅迎了上去：春萍姐，祝贺搬新家，这是给你的。 孙红梅送的是一床毛毯，一个红包。 李春萍接过了。 这就是林城吧，你好，我叫李春萍。 林城握手：你好。 这边认识了一圈，屋子里的男人们也出来了。 周淮安作为主人，第一个上前介绍自己。 周淮安。 林城一眼就看出周淮安跟其他人的不同。 第1020页 周大哥是军人? 嗯，不过现在在军校深造。周淮安道。 他们跟军校生不同，只要两年就能毕业，还有一个学期。 林城羡慕的看着他。 他目光移到陆少柏身上。 陆老师。林城笑着伸手。 陆少柏颔首：陆少柏。 接着是雷战跟周南，最后是抱着女儿的关山。 一群人寒暄后就都坐到了外面。 女人们的话题也被迫结束。 第810章 拷问林城 孙红梅是贤惠型的，要去厨房帮李春萍，结果被李春萍赶出来了。 她大菜都做好了，就炒几个蔬菜就行了，不用帮忙，哪有要客人帮忙的。 秦晚晚跟黄文娟等人也收起了猥琐的妇女话题，一本正经的跟他们一起聊正经话题。 聊着聊着没想到这个林城涉及面还挺广的，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都能接一两句。 别的不说，知识面是没话说的。 对此秦晚晚很是满意，孙红梅能找这么个人共度余生，以后退休生活不无聊了。 黄文娟正经了一会儿就有些憋不住了。 大家都是一日三餐要吃饭的普通人聊点普通的问题不好么? 她想聊点俗的接地气的搞事情的话题。 等众人把国际关系这个话题终于聊完了后，黄文娟一脚踢在关山的腿上：你带小月亮去跟陆西北他们玩儿。 等下她要说的话题不适合女儿听到，她还小，她要做个合格的妈妈。 小月亮确实也有些坐不住了，一直往孩子们那边看。 小军跟韩波出去跟同学玩了，都没来，所以陆西北就成了他们这群人的头儿，虽然他不是最大的，但是他是最能叭叭的鬼点子最多的。 最大的周乔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全完听他的指挥，周安雷战这些小孩就更不用说了。 见周南还抱着儿子坐在那，黄文娟道：要不你也过去? 小文闻言站起身：正好他饿了我去冲牛奶。说着赶紧抱着儿子走了害怕周南也拉走了，她太怕黄文娟等下又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了。 黄文娟确定现场没有未成年后对林城发起攻击。 她问：老林，你现在工资多少钱一个月啊? 林城警衔没变，从军加上从警加起来也有十八年了，工龄还是值钱的。 直辖市的待遇跟小县城肯定不一样，待遇提升了不少。 一个月三百二十块。 在工薪阶层这个工资确实不低了。 黄文娟点头：还行，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孙红梅也看着林城，上次他去他们家，也没提过什么时候结婚的问题，她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着急了。 这个要看红梅的意思。林城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现在刚调到这边来想分到房子暂时还不太可能。 我们红梅有钱啊，你让她买，还是说你分不到房子就不结婚了?黄文娟道。 林城皱眉：这个我俩会商量的。意思是不劳烦你操心了。 一般人被人这么怼回来肯定是不好意思再问了，但黄文娟不是一般人。 那你的工资给红梅吗?黄文娟道。 暂时没有。林城也老老实实回答。 暂时没有那这些钱都是给你女儿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在前妻那，以后你们会不会因为女儿的问题经常联系啊。 林城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但他掩饰的很好，还冲黄文娟笑了下道：作为父亲养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还未成年我又远在京城，偶尔联系下关心下她的生活，这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你是个好爸爸呢。黄文娟阴阳怪气的比了个大拇指，暗道这人怎么还不生气呢爆发出来?涵养这么好? 有点城府哈。 黄文娟的阴阳怪气众人都听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林城被她的阴阳怪气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没得罪她吧? 那老林，再问你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哈。 黄文娟这话一出来，秦晚晚跟刘小芳俩顿时警铃大作，这个女人没疯到当着这么多人面问那种问题的程度吧。 秦晚晚在坐底下一脚朝黄文娟踢了过去，黄文娟不为所动。 她又踢了第二脚，结果放在膝盖上的手被陆少柏抓住了。 干嘛老踢他? 秦晚晚： 对不起她尽力了。 事实证明黄文娟疯起来，一般人制不住。 黄文娟清了清嗓子神情暧昧的在两人之间扫了下后问：老林，你跟红梅两个人有没有嗯? 这个嗯语调上扬就嗯的很让人浮想联翩。 有没有后面省略的内容更是让众人不由的开始脑补起来。 一时间众人神情各异，好不精彩。 孙红梅没想到这个死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就问这么私密的问题，气的要打她，但她要是动手了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林城也一愣，下意识就联想到什么脸也跟着一热，但好在他本身肤色就不是白的，倒也看不出太出来。 第1021页 他在想怎么回答，老实说没有那这个女人估计还有更刁钻的问题等着他。 说有，那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红梅难堪。 虽然这两年比前几年风气要开放些，有些小年轻婚前就逾越了，但他们不是这种人。 林城终于明白黄文娟是要给自己挖坑了。 他脑子转的飞快而后道：其实你这个问题也不算私密。 众人： 这还不算私密那他娘的什么是私密? 林城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孙红梅道：我们俩至今还没单独约会过。我刚来京城辖区虽然没什么大案子，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很多，这几个月都没好好休息。红梅作为一分厂的厂长，年前事情也忙的很。 说到这里看着秦晚晚：等我跟红梅结婚的时候，还请秦厂长多给几天假期。 秦晚晚：没问题，一周够不够?要不十天?半个月最多了。 那就半个月。林城打蛇随棍上：谢谢老黄帮红梅跟秦厂要了半个月的假期。 黄文娟： 果然是个老公安啊。 他说没单独约会过自然就没那啥了，后面又解释是因为他们工作忙没时间，把她后面那句是不是觉得孙红梅没有女人味不够吸引他的话题扼杀在了摇篮中。 好吧，算他过关。 这人要是一心一意对孙红梅，那就还挺好，要是有了歪心思，孙红梅估计玩不过她。 但愿是前者吧。 黄文娟吃瘪后也不生气，她淡定起身：给我们家小月亮冲奶粉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走了。 她一走众人哈哈大笑。 刘小芳：第一次看到她吃瘪我怎么就觉得这么高兴呢。 秦晚晚也忍着笑，还是为黄文娟解释：她在国安上班，你知道的，他们这些人就喜欢问东问西疑神疑鬼的。 林城哑然，没想到呢。 他点头：没事，她问的这些问题都挺好的。 看得出来是真关心红梅，本来他就打算趁着年假的时候跟孙红梅商讨这些问题的。 当年我姐出嫁的时候我问我姐夫的问题比她刚才的还要犀利。 他直接问他姐夫能不能入赘。 当时把他姐夫给呛的咳嗽半天。 孙红梅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黄文娟的，她是为自己考虑。 这时候李春萍在那喊吃饭了。 众人立刻起身，收拾桌子的端菜的喊孩子们洗手的忙不亦乐乎，小小的四合院里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第811章 不正经话题 林城在她们这里算是过关了。 中午除了陆少柏外，其他几个男人都喝了酒。 关山端起酒杯就没放下过，憋狠了。 自从黄文娟意外怀孕后他就没敢喝尽兴过，等女儿小月亮出生后更是不敢喝酒。 也就瘾上来了偷摸着喝一点，还要把味道散了才敢回家。 倒也不是怕黄文娟，主要是他有酒味女儿就不让抱，怎么哄都不行。 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喝，还有老哥们陪着，回去不用挨揍，不喝好了都对不起自己。 周淮安是军人，这个时候的单位还不限制喝酒，几个同事小聚或者跟几个兵蛋子吃饭的时候兴头起来都喝一些的。 他跟陆少柏认识最久，但陆少柏的身体不能喝酒，他很是遗憾。 周南这几年在生意场熏陶的也挺能喝，再加上关山在一旁凑趣，三个人一起越喝越臭味相投。 林城酒量一般，他以前是刑警，要时刻保持清醒，所以对酒也没什么兴趣。 其他人都吃好了，这三人还在那喝，陆少柏雷鸣还有林城三人都收了筷子不吃了，就在旁边陪着一起聊天。 几个女的都看不惯男人喝了酒就飘的地球都装不下自己的德性，几个人又在外面晒太阳去了 李春萍作为女主人，把空盘子都撤走了，又将剩下的肉菜都倒入羊肉锅子里给小泥炉子加炭后也不管他们了，出来跟几个女的一起闲聊。 黄文娟将茶准备好，拉着众人要继续上午的不正经话题。 主要是她都说了其他人没说，她觉得很不公平，不问出来她这几天都睡不着。 李春萍听了始末后站在黄文娟那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还是春萍姐大气。有了支持者黄文娟就更嘚瑟了，看着秦晚晚：你带个头。 这种事还能带头? 不过说就说。 秦晚晚端正坐好，压低声音道：他刚回来那段时间有些腻歪，现后来就正常了。 你别含糊其辞。黄文娟坚决不让她就这么搪塞过去。 腻歪是几次，正常是什么频率? 秦晚晚厚着脸皮豁出去了：腻歪就是每天，正常就是一周一次。 黄文娟满意了，看向刘小芳。 刘小芳看着秦晚晚的目光带着羡慕，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点名了，吓了一跳。 她低头支支吾吾的说了什么她们都没听清楚。 黄文娟道：你大点声。 第1022页 刘小芳红着脸道：他单位忙，有时候就在单位宿舍住了，我们一个月一次吧。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就过十二天，你不寂寞?黄文娟问。 刘小芳： 你这样不行啊。黄文娟不给她害羞的时间：中年男女要是夫妻生活不协调，容易出事情的。 刘小芳被她唬住了。 我看你现在穿衣也不讲究了，还不如红梅姐呢。 被点到的孙红梅不满意了：我怎么了?我现在穿衣品味提高了不少。尤其是去了海城后，她还进了一些海城那边流行的款式回来卖，格外好卖。 黄文娟赶紧安抚：夸你呢，夸你焕发第二春，比以前好看千百倍，钓到了林城这个好男人。 孙红梅这才满意，看着刘小芳疑惑的问：你家店里的衣服你都不拿几件穿? 刘小芳道：我天天在车间到了就换工作服，穿那些衣服也没必要。 你这话就不对了。秦晚晚也严肃的看着徒弟：女为悦己者容。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外表，还想雷鸣在乎? 李春萍也点头，压低声音道：我平时虽然不穿店里的衣服，但是老周回来这段时间，我每天衣服不带重样的。 我俩常年分居不趁着他在的时候让他多发现我的不一样，等他走了还能想着我? 黄文娟总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女人的第一眼就是看脸，不好看的他们都不看第二眼，好看的一招手他们就能跟人走，属狗的，谁召跟谁走。 不、不至于吧。小芳道。 秦晚晚安抚徒弟：我们相信雷鸣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小芳你自己也要注重一些自己的穿着打扮，在车间怎么了?上下班还有那么长时间呢，看到美美的自己不开心吗? 你打扮起来，看雷鸣还会不会半个月不回家。黄文娟道：你要是打扮起来了他还不回家，你就要多想想了。 小芳被他们说的心慌慌，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爱惜自己了?她看向屋子里的雷鸣也深思起来。 来，姐妹们，我有新年礼物送给你们。黄文娟起身：你们等下，我去拿。 不大会儿拿了个黑色的袋子出来。 之前她来的时候就提了不少东西，还以为都是给李春萍的。 这个可是我费了些力气才弄来的。一边说一边把一小袋子的衣服放在她们跟前。 什么啊?秦晚晚一边问一边上手拆开，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立马捂住：你哪里弄来的? 黄文娟挑眉：找人做的，喜欢不?说着邪笑着看她。 秦晚晚：喜欢，哈哈哈。 其他人被她们俩骚气的操作弄的一头无数，赶紧打开。 李春萍顺手将那两片布料拎起来高高举起：这什么玩意儿? 秦晚晚赶紧一把抢过来塞进她手里，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李春萍先是一愣，接着脸又一红，最后错愕的问：这能遮啥啊? 黄文娟笑：就是遮不住啥才有乐趣啊。 李春萍： 是她太老实了。 孙红梅等人本来也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但听她们这么说也从这造型上猜到了。 这也太让人臊得慌了吧。 黄文娟道：国外人家都穿这样的，还有一种叫比基尼的，就遮住这里跟这里，后面都不遮，就一根细小的绳子连着，其他都不穿就在沙滩上晒太阳。 除了秦晚晚外其他女人都震惊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回去洗干净就穿上除夕夜就穿上，我觉得新的一年大家也要有新气象嘛。黄文娟冲孙红梅眨眼：武器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再不给林城拿下可就丢我们姐妹的脸了啊。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孙红梅没好气的道。 怎么没关系了?黄文娟强词夺理：我不是说了吗，专家说了，夫妻生活能让人延长寿命，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 众人： 老娘信了你的邪。 第812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屋子外面的女人们聊着不正经话题，屋子里的男人们已经喝高了。 关山拉着周淮安跟周南非要结拜。 林城看的很是无语，之前一个个都很正常，怎么一喝酒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他问陆少柏：不拦着点? 陆少柏慢条斯理的剥瓜子：都是性情中人，结拜就结拜吧。 林城： 他看着陆少柏跟前已经放了不少瓜子仁了，可他一粒都没吃，就问：给两个孩子准备的?你这个爸爸当的很不错。 他都没给女儿剥过瓜子仁。 陆少柏：给小晚准备的。 林城： 他好想问秦晚晚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嗑瓜子?之前看她嗑瓜子的速度可不低。 陆少柏道：老是嗑瓜子不好，伤牙齿，吃多了还上火。 第1023页 林城：那吃瓜子仁不上火? 陆少柏抬头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城： 有种被陆老师嫌弃了的感觉呢。 他不打扰陆老师剥瓜子了。 那边，三个人还在掰扯谁老大谁老二。 按照年纪，应该是周淮安老大，周南老二，关山老三。 但关山表示不服。 人家关云长就是老二，他也姓关，他不能给关二哥丢脸。 周南也不肯，他跟之前的兄弟四人结拜他就是最小的，现在怎么也要当二哥满足下他当哥哥的瘾。 于是两个人一开始还好好说话，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嗓门就大了起来，搞的就跟要动手似的。 声音大的屋子外面的女人们终于假装不下去了。 要不是怕这三个货把小月亮跟小伟他们吵醒黄文娟是真不想管。 这两个孩子吃过饭就瞌睡，就在李春萍的房间睡下了。 黄文娟聊天聊的正嗨皮呢，听到关山还在扯着嗓子嚎他要当老二就冒火。 当下快步走进屋子里。 就见那三个人已经跪下了，周淮安跪在第一个，关山跟周南抢中间的位置。 秦晚晚等人也跟了进来。 见状很是不解，见陆少柏还在那剥瓜子，并且那里堆了一堆瓜子仁，柠檬精附身走过去小声道：给你儿子女儿的?啧?我能吃一粒吗? 陆少柏点头：能。于是把剥好的那一粒放在她掌心。 啧，还真就给一粒啊。 秦晚晚把那一粒塞进嘴里手就缩了回去，结果陆少柏抓着她的手让她摊开手心，接着抓了一大把瓜子仁给她。 吃吧。 那我可真吃了啊。秦晚晚笑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这些都是你的。 秦晚晚愣了下顿时就乐了。 不客气的跟他挤在一个凳子上，一边吃瓜子仁一边当个吃瓜群众。 毕竟谁当老二她也好奇。 小文跟黄文娟拉着自家男人不让他们打起来。 但这两人都喝多了谁也不服谁。 小文瘦有些拉不住周南，孙红梅就上前帮忙。 林城一看将她拉开，自己上前将周南给扣住了。 周南：你拉我干啥玩意儿啊，我要结拜呢。 黄文娟：我看你俩原地结婚得了，这样一天三顿顿顿喝小酒多美啊。 关山脑子还没糊涂到底，嫌弃：他是男的。 黄文娟压着火：那要给你个女的你就原地结婚了呗。 众人眼睛冒光的等着关山的回答，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林城扫了他们一眼，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松开周南。 要说还得是关山啊，被黄文娟打的记忆太深刻了，喝多了都记得她的凶残。 他委屈巴巴的摇头：不结婚，我要当老二。 黄文娟： 她怕不是嫁了个二傻子。 阿娟，我要当老二。关山重复。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让黄文娟肚子的火消散了不少。 她看着周南。 周南那边也在嚷嚷他要当老二。 李春萍气的揪住了周淮安的耳朵：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自己姓什么还记得不? 我姓周。周淮安回答的十分清脆。 嗯，还知道自己姓什么。李春萍将他拉起来：好了，都别喝了，红梅啊，你帮我给他们泡点茶，给他们醒醒。 哎，好。孙红梅去泡茶了。 秦晚晚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周，老关，周南，要不你们三出去打一架吧，谁打赢了谁老大。凭什么年纪大就能当大哥啊，这当大哥得看实力，谁牛逼谁当大哥。 关山跟周南觉得秦晚晚说的很有道理，点头：走，打一架。 除了他老婆外，打架他没怕过谁。 陆少柏将瓜子仁往她嘴里塞：你少说几句话。 李春萍也瞪她：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头老陆喝多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们家陆老师不喝酒，可自律了。秦晚晚美滋滋的道。 陆少柏斜睨了她一眼。 黄文娟一边拉着关山一边对陆少柏道：等下回去你记得翻小晚的包啊，里面有一样东西，她瞒着你偷偷准备的，你一定要看。 秦晚晚： 什么叫她偷偷准备的，明明是你丫送的。 陆少柏看着她：你瞒着我准备了什么? 黄文娟抢答：好东西，老陆你得看，不看你就不是男人。 陆少柏好奇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嘁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跟陆少柏咬耳朵。 然后得意的看着黄文娟：我们家老陆好歹也是留过学，啥世面没见过，是吧陆老师，这没什么好奇的。 陆少柏：挺好奇的，没见过你穿。 后面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就只有秦晚晚听见了。 秦晚晚： 陆少柏也不剥瓜子了，将剩下的瓜子仁全部塞进她手里，站起身道：你把关山搞定，我去喊两个小的，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 第1024页 说完就出去了。 黄文娟直接一个手刀将关山敲晕了。然后问小文：要不要我也帮你把他打晕? 小文苦笑：我还有两孩子呢。 那行吧，你等他醒酒，我们就先蹭小晚的车先回去了。 说完扶着关山就出去了。 孙红梅端着茶进来：哎关山怎么了? 林城：被他媳妇敲晕了。 这媳妇可太凶残了啊。 孙红梅： 这都是什么人呐。 第813章 血脉亲人 陆少柏已经把陆西北跟小婉儿带出来了，给两人洗了手，又让他们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告别。 陆西北意犹未尽，邀请他们过年去他家玩。 几个小伙伴都高兴的答应了。 他让陆西北跟小婉儿去找秦晚晚，他则先出去开车。 车子刚停下，黄文娟就打开了后座把关山先塞了进去，然后道：我去接小月亮，你帮我看着他点。 要是在我车里吐了你得给我洗干净。陆少柏道。 洗洗洗，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们家洗一个月的车子，我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孬喝。说完关上门去接女儿了。 秦晚晚带着两小只也过来了，李春萍孙红梅林城来送他们，还有十个煮鸡蛋，算是回礼。 秦晚晚都要了，两个孩子跟众人道别后钻进了副驾驶。 他们俩坐在副驾驶倒也不拥挤。 陆少柏让他们坐好给他们系上安全带。 黄文娟这个时候也抱着小月亮出来了。 小月亮还没睡醒呢，裹着毛毯就给抱出来了。 李春萍给小月亮塞了一个红包。 黄文娟不肯要，李春萍非要塞。 第一次见小姑娘，当姨的得给，不多，你们就别拉扯了，赶紧回去吧，我还得收拾那一群人呢。 闻言黄文娟也就没推辞了。 李春萍确实是第一次见小月亮。 当初她见周乔周安的时候也给了红包的。 那我替小月亮谢谢姨姨了。黄文娟道。 周四在小晚家再约啊。李春萍道。 没问题，你们只管来。 秦晚晚笑着打开门，让黄文娟先坐进去。 等她坐好秦晚晚道：那我们就先走了，红梅，老林，你们等下要是方便送下小文，周南喝那样她又带着两孩子。 行，开车注意安全。林城道。 陆少柏降下车窗跟他们挥手后慢慢给车子掉头，开了出去。 后座，秦晚晚抱着小月亮，黄文娟抱着关山。 关山喝了不少，这会儿半躺在黄文娟的腿上，蹙着眉很是难受的样子。 这个傻子黄文娟嘴里嫌弃但拍他脸的手还是温柔的：估计是憋狠了，小月亮不喜欢酒味，他喝酒小月亮就不让他抱。 秦晚晚看着怀里乖巧的小月亮，抬头去看陆少柏。 不想陆少柏也正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秒，陆少柏先挪开。 秦晚晚那一下似乎明白了陆少柏为什么看她了。 她其实想要一个自己生的女儿的。 陆少柏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了。 倒不是觉得小婉儿不好。 作为现代的独生女，秦晚晚是真的觉得家里就一个孩子长大后真的压力巨大。她想给陆西北留下一个血脉亲人，省的以后他们老了走了他就没亲人了。 等小月亮长大了，你俩再生个。秦晚晚道：现在看一个孩子不错，等以后就觉得孩子多好了。 黄文娟没言语。 生不生的，再说吧。 陆少柏的车子在他们家楼下停下，而后跟黄文娟一起把关山弄回去。 黄文娟又下来接走了小月亮。 陆婉儿就从副驾回到了后座，腻歪在妈妈身边。 到了家后陆少柏换了身衣服就去看陈怀忠。 保姆说中午也就吃了半碗粥就不肯吃了，说吃不下，肚子涨。 陆少柏看着昏睡的老人，那种无力感让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那种只能看着亲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当天晚上陈怀忠情况就不太好了。 陆少柏被保姆喊醒后就一直守在他身边。 因为陈怀忠的情况，这个年陆少琴带着孩子在哥哥家过的。 除了陆少琴，还有金柱银柱秀妮，以及陈三毛夫妻俩。 其他人都没来，陈三毛压着不许他们来。 说孩子在京城落根不容易，让他们别给三个孩子增加负担。 要来也要再等几年。 三个儿子还是怕陈三毛的。 得知他们三在京城买了房子，三家都要去，谁也不让谁，几个媳妇相互较劲儿家务活都不干了。 最后陈三毛发火了这才安分下来。 陈怀忠因为见到了陈三毛，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年夜饭上吃了半碗鸡蛋羹，又吃了几口菜就没动筷子了。 给他做的饭菜都是少油盐的。 陈三毛看着老哥哥变成这样，心里也难受。 但他也不表现出来，就捡着老家村子里的高兴事跟他说。 第1025页 大概是听到了家乡的情况让陈怀忠高兴，清醒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 当天晚上，陈三毛没走，就跟陈怀忠睡一起。 老哥俩躺在被窝里絮絮叨叨的。 一开始陈怀忠还嗯一声，后来就没了回应了。 陈三毛喊了好几声二哥陈怀忠都没回应。 陈三毛赶紧坐起来抹黑去碰陈怀忠的脸，然后去探他的鼻息。 陈三毛的心都凉了，就在他要喊陆少柏的时候，指尖又微微感觉到了一点热气。 还好，这应该是睡着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 金柱银柱他们都在，陆家很是热闹。 等吃过早饭，陈怀忠跟陈三毛坐在首位，几个孩子轮流来给他们俩磕头拜年。 陈怀忠终于喊对了一次陆西北，然后给他一个老大的红包：太外公给你的，你收好。 陆西北看着他妈。 秦晚晚点头。 然后又给了修文修武，陆婉儿，韩波，金柱银柱还有秀妮。 但陆西北的是最大。 等孩子们去玩了后，陈怀忠看着外孙，眼里都是眷恋。 他拉着陆少柏的手道：以后要照顾好你妹妹，她前半生都在吃苦。 嗯。陆少柏笑着帮他整理新衣服：您跟我一起照顾她。 陈怀忠就笑，叹息一声道：少柏啊，外公这一辈子都过的悔恨啊。 陆少柏心里难受。 小时候溺爱你妈，没把她教育好才让你们兄妹俩吃了那么多的苦。 陆少柏抓着陈怀忠的手。 陈三毛眼睛通红，悄悄的冲秦晚晚招手。 秦晚晚走过去。 东西都准备了吗?陈三毛问。 秦晚晚点头。 陈三毛没看到棺材，就问了一句。 秦晚晚低声道：京城现在都火葬。 陈三毛一愣，啥意思?烧了啊? 秦晚晚点头。 陈三毛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不行，人哪里能被烧呢?得回家，回村子里，我二哥得入祖坟。陈三毛道。 秦晚晚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第814章 陈怀忠去世 那边，陈怀中跟陆少柏絮叨完了，又把陆少琴一家人喊了过来。 陆少琴昨晚上就没睡好，刚才听外公跟哥哥说的话就跟交代后事似的，心里堵得慌，强压着不让眼泪下来。 陈怀忠拉着她的手：少琴，你这孩子，生在将门之家，却没享受到将门的福气，那么小就跟着我在青省讨生活，委屈你了啊。 陆少琴摇头：我不委屈，我就喜欢跟外公一起生活，等您身体好了，我陪您再去看看。 要不是陈怀忠提前把她接走，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好，等我好了我们再去看看。 浩子陈怀忠喊周浩。 周浩立刻上前：哎，外公，我在呢。 少琴以后就交给你了，她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你不能辜负她。 陆少琴已经哭了。 周浩连连保证：不会的，外公，她是我媳妇，是我两个孩子妈，我周浩再混蛋也不能辜负她。 陈怀忠点头。 又把陆西北喊过来，摸着重外孙的脑袋，眼里闪过不舍。 他们都是好孩子。 说了这么久的话，陈怀忠精神不支了。 陆少柏跟周浩一起搀扶着他回到房间躺下。 陈怀忠让他们把给他准备的寿衣拿出去晒晒，这样穿的时候才暖和。 陆少琴哪里受得了这个，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来。 陆少柏答应，说等下就拿去晒。 陈怀忠又说不用了，大年初一，按照习俗，不能晒东西。 陆少柏也顺着他说好。 等老人家躺下去后所有人都没走，就守在他跟前。 陆少柏每隔几分钟就喊他一声。 一开始老人家顿了好几秒才嗯一声。 渐渐的就没回应了。 陆少柏又喊了几声，陈怀忠还是没回应。 陆少柏伸手去摸动脉，久久没能挪开手。 陈三毛一看就知道他的老哥哥去了。 赶紧让秦晚晚把寿衣拿来。 少柏，你来帮我，给你外公穿上新衣服，让他走的高兴点。 陆少琴已经放声大哭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进来了。 王二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喊了一声二哥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晚晚拿来了准备好的寿衣。 陈三毛让陆少柏跟周浩留下，其他人出去。 三人一起给老人家换上了衣服。 大年初一，陆府有丧。 得知陈怀忠去世后跟陆少柏还有秦晚晚关系不错的人都来悼念。 苏庆民这个年没在他们家过，而是跟一群老家伙在13所过的。 得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看到他躺在那，他叹息一声。 陈三毛跟陆少柏说起陈怀忠的身后事。 他不想陈怀忠被火葬，这放在以前那都是大奸大恶的人才死无全尸。 少柏啊，你相信我，只要我还在我就去给二哥扫墓。陈三毛红着眼睛道：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啊。 第1026页 陆少柏压着心头的难受道：三爷爷，您这次来也就别走了，金柱银柱他们以后肯定也是要留在京城发展的，以后你们全家肯定都要来的。 陈三毛不言语了。 是啊，他还在的时候能去给二哥扫墓，那等他也走了呢。 那几个孩子都来京城了，谁还管躺在坟里的老家伙们呢? 一时间陈三毛只觉得心里失望透了。 社会发展就发展，为什么就变了味道了呢。 人死了得入土为安啊，怎么能一把火烧了呢? 他想不通啊 陆少琴已经哭晕过去了。 秦晚晚也强忍着悲伤。 陆少柏不在的那些年，多亏了这个老人帮着她一起给孩子们撑起了一个家。 因为家里有他在，她才放心的出去搞事业。 陆西北跟陆婉儿还小的时候几乎都是老人家看着的。 秦晚晚眼睛也哭肿了。 丧葬这些他们都不懂，好在有陈三毛跟王二妹在，按照老家的习俗开始布置灵堂。 陈怀忠是白天去的，算是大三天，得在家停灵三天再去火化入土为安。 墓地陈怀忠早就买好了，就在老伴儿的旁边。 周浩跟陈国栋帮着操持，秦晚晚陆少柏陆少琴都披麻戴孝的跪在那。 几个孩子也已经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了，他们跪在那哭的很是伤心。 以后再也见不到太外公了。 修文修武被吓的哇哇大哭，被张娟给接走了，等陈怀忠火化的时候再来。 三日后，陈怀忠的遗体被拉到了东郊火葬场火化。 最后安葬在了老伴儿身边。 他的墓碑比老伴儿的高一些，远远看着，就是一个依靠着另一个。 陈怀忠这边才入土，陆少柏就病倒了，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这几天秦晚晚都没睡好，这一晚上一躺下去就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害怕的往陆少柏身边凑。 然后就感觉到了陆少柏异常的体温。 秦晚晚瞬间就吓醒了。 他的身体可不能生病，一生病抵抗力就差。 她喊半天陆少柏都蹙着眉就是没醒过来。 秦晚晚不敢耽搁，赶紧开门去把韩波跟保姆叫了起来。 两人赶紧过来了。 秦晚晚已经穿好了衣服，听到他们进来后道：少柏发烧了，我得送他去医院，小波，你跟我一起去医院，阿姨，你在家照顾好两个孩子。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孩子们的。保姆道。 韩波已经是大小伙子了，跟秦晚晚一起帮陆少柏穿上衣服后他背着陆少柏就出去了。 保姆在后面扶着。 秦晚晚拿着车钥匙冲出门。 等韩波把陆少柏背过来的时候秦晚晚的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了。 她赶紧下车打开后车门，三人一起将陆少柏放到后座。 韩波从另一边上车，半抱着陆少柏，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秦晚晚让保姆看好家后上车直奔301。 夜里的301医院很是安静，车子快速的在急诊通道停下。 值班的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把人弄进去。 韩波跟着进去，秦晚晚把车停好赶紧冲进医院。 小波，小波秦晚晚喊。 在这里。韩波回应。 秦晚晚寻着声音找到他们。 陆少柏已经被推进去做检查了 跟他们说了他的病了吗?秦晚晚问。 车上秦晚晚跟他说了陆少柏生病的事，韩波当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说了，韩波安抚她：姨妈你放心吧，我姨夫应该就是这几天伤心过度累着了，他就是普通高烧，退烧就没事了。 第815章 住院 两人在外面等了没多大会儿，值班的医生就出来了。 秦晚晚跟韩波立刻迎了上去。 值班医生摘下口罩道：免疫力下降引起的感冒发烧，39deg;，可以选择吃药退烧，也可以选择打退烧针，效果更快一些。 好，我们打退烧针。秦晚晚道。 医生点头，目前看就是感冒，但后期我也不敢说一定不会有问题，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晚，等退烧后再做个更细致的检查。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手续。 秦晚晚现在是医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于是秦晚晚去办理注意，韩波等在门口。 不大会儿，打了退烧针的陆少柏被推了出来。 韩波立刻上去，轻轻喊了两声姨夫。 陆少柏似乎有所觉，眼皮颤动了几下，但是人没有清醒过来。 护士道：病人暂时还在昏睡中。 韩波连忙闭嘴了，跟着护士一起将陆少柏推到病房里。 秦晚晚要的是双人间，要不是这个时候干部房得有级别的才能住，她都想要干部房了。 等秦晚晚办好手续来到病房里的时候，陆少柏已经睡了过去了。 韩波见她过来就道：护士说高烧会缺水，让我们盯着一些，及时喂点水。 好。秦晚晚将包放在桌子上，对韩波道：你去旁边病床睡会儿。 第1027页 我不困。韩波现在哪里睡得着。 那你去帮我问下护士哪里有热水，打点热水来。 哦。韩波起身离开了。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这人眉头还是蹙着的。 外公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应该很大。 他应该是白天在墓园里吹了风，自己当时都没注意。 秦晚晚的心一直吊着在。 陆少柏回来也有一年了，几乎没有生过病。 他每天早上起来在前后院子走动走动，剧烈的运动不做，后来不知道跟谁学了太极拳，早晚都要打一套拳。 饮食这一块家里有保姆，做的也很用心，所以这一年来他的身体都没出过问题，普通感冒都没有，跟正常人一样。 老陆秦晚晚轻声喊。 陆少柏没回应，跟之前高烧睡的不安稳不一样，这会儿听他呼吸就知道睡的很深沉。 应该是退烧针开始起作用了。 她拉着他的手，掌心滚烫。 这个点也买不到毛巾，她想起来车上好像有。 等韩波进来的时候秦晚晚道：小波，你看着你姨夫，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韩波点头。 秦晚晚拿着车钥匙去了车上，在后备箱翻出了一块没拆开的毛巾，还有一些吃的，也一起拿了进来。 她去了洗手间将毛巾搓揉了几下后拧干水后来到病房，韩波已经问护士借了水杯跟棉签，一点点的给陆少柏湿润唇瓣。 他的唇干的都皱起来了。 秦晚晚轻轻关上门，坐在另一边给他擦手，擦额头跟脖子。 之前出了汗现在肯定不舒服的。 等给他上身擦了一遍后，韩波忽然问：姨妈，姨夫他以后会一直没问题的吧。 秦晚晚没说话，她心里也没底啊。 这玩意儿说没事就没事，说有事，一个小感冒也能引起并发症。 会没事的，秦晚晚冲她笑了下：吓到你了吧。 韩波摇头：我就是担心。 你姨夫在国外治的病，吃的也是进口的药，控制的很好，他会没事的。 陆少柏吃的药都是让阿山从香江那边托人在国外买的，然后再通过边关送到国内。 韩波不说话了。 秦晚晚再次让他去休息，韩波这才躺到旁边的病床上。 秦晚晚就坐在床头看着他。 之前还有点肉的脸颊这几天就没了。 她看着他发了会儿呆，然后拿着棉签给他湿润唇瓣。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少柏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秦晚晚立刻弯腰轻声喊他的名字。 陆少柏缓慢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晚晚。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秦晚晚忽然就有点难受。 小晚陆少柏唇瓣动了动，喉咙有些沙哑的喊了她一声。 嗯，我在呢。 水 好，稍等。秦晚晚立刻将之前的凉水倒了一半，加了开水，扶着他坐起来后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喂他喝水。 大概是真的渴了，陆少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表示不喝了。 秦晚晚把杯子放到一旁后给他擦了擦嘴，用手摸了下他额头，刚才手拿杯子了也摸不出来烧不烧的。 护士有留体温计，秦晚晚拿起甩了甩后放在他咯吱窝里。 陆少柏靠在她肩膀，仰头看她一眼后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秦晚晚也蹭了他一下，低声道：没事了，我在呢。 辛苦你了。陆少柏嗓音沙哑的道。 你好好的我再辛苦都值得。秦晚晚道：下次身体不舒服一点要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再来这么几次她心脏受不了。 陆少柏轻轻嗯了一声，靠在她身上闭着眼睛。 等了两分多钟秦晚晚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下，38deg;。 比正常体温还要高一点。 还睡吗?她问。 陆少柏嗯了一声，头还有些昏沉。 于是秦晚晚起身，扶着他慢慢躺下。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才闭上眼睛的，不一会儿又睁开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把被子扯了点过来，眼睛看着他空出来的位置，示意她也睡。 这几天守灵，他们都没睡好。 确定陆少柏退烧了后秦晚晚心松了不少，当下也没啰嗦，脱了外套压在被子上。 陆少柏背对着他，怕自己对着她呼吸给她传染了。 秦晚晚将被子给他掖好从背后抱着他的腰也睡了过去。 早上外面说话的声音把秦晚晚吵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韩波坐在那。 看到她醒了韩波小声道：我买了牙刷，姨妈你先去刷牙吧，我再去买点稀饭跟包子来。 秦晚晚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陆少柏，轻轻的下床穿衣服又把另一床被子给他压着这才去外面洗漱。 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陆少柏还没有醒。 她拿着体温计再次给他测量体温。 这边刚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一眼，那头韩波带着陆少琴进来了。 第1028页 看到陆少柏躺在那，陆少琴眼睛一红就要哭。 秦晚晚嘘了一声，陆少琴憋住了。 第816章 我也会心疼的 你怎么来了。秦晚晚问。 早上打电话的还是保姆说了，我不放心就来看看，这是我婆婆做的早饭，你跟小波去吃点。 陆少琴说完又问：我哥怎么样? 秦晚晚道：退烧了。 陆少琴松了一口气：肯定是昨天在墓园吹了冷风。 说到墓园又想到了陈怀忠，陆少琴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别哭了。秦晚晚有些烦躁，这几天还没哭够吗? 陆少琴吸吸鼻子强忍泪意：嫂子你回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我看着。 我睡过了，等下要带他去做一次全面检查。秦晚晚道。 陆少琴心一拎，我哥怎么了? 以前大家一直瞒着陆少琴，现在秦晚晚觉得可以跟她说了。 于是就简单的跟她说了下陆少柏当初出国除了读书外，还有就是治病。 得知自己哥哥曾经生了那么重的病差点就见不到后陆少琴更忍不住了，也不用秦晚晚说自己跑到楼梯那边哭去了。 秦晚晚也没管她，招呼韩波过来吃早饭。 陆少琴带来的早饭不少，两人倒了一碗粥，一人吃了一个鸡蛋，又吃了两个包子。 剩下的留给陆少柏。 八点多一点，陆少柏醒了。 大概是睡好了的缘故，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有了些气色。 秦晚晚拿着陆少琴带来的杯子跟脸盆，倒了点温水让他就坐在床上漱口。 陆少柏看着她准备好的东西无奈笑道：不至于。我现在精神好了很多。 别墨迹了，先刷牙洗脸，刚才护士来说了，要做检查，早饭你还不能吃，得检查好了再吃。 我身体没问题。陆少柏道。 来都来了就做个检查吧，你去年也没来医院检查。 那是因为我回来之前在香江那边做了检查。陆少柏道。 没问题检查下正好安心，你怕什么?秦晚晚问。 察觉到秦晚晚脸色不好，陆少柏叹口气：行吧，检查下，让你放心。 等洗漱后秦晚晚就带着他去排队做胃部ct，让陆少琴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边排队了，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才轮到陆少柏。 秦晚晚看着他进去整颗心都揪着。 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了，她想问又怕惹他不高兴，只好憋着。 陆少柏见她这般紧张，拉着她的手道：医生没说什么，应该是还不错。 秦晚晚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要等明天出结果。 回到病房，早上的粥跟鸡蛋被韩波用开水温着，还能吃。 陆少柏吃完后道：小晚，你跟小波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边没什么问题，等明天结果出来就能回去。 小波你回去吧。秦晚晚道：中午等保姆来了我再回去。 韩波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姨夫，你要好好休息。 陆少柏冲他点头：中午让他们给我带本书来，书桌上的随便拿一本就行。 韩波嗯了一声，又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走。 等韩波走了，秦晚晚道：还困不困，要不再睡会儿? 我不困。陆少柏道：你要不再睡会儿? 我也不困。其实她还是有些困的。 陆少柏指着韩波昨晚睡过的：你去休息会儿，我就在房间，不走。 秦晚晚看着他不说话。 陆少柏将她拉过去，摁着她坐下，又给她鞋子跟外套脱了：睡吧，你没照镜子啊?你的眼底一片青黑，我也会心疼的。 那我睡了，你有事喊我?秦晚晚道。 嗯，睡吧。陆少柏把人摁了下去，将另一床的被子也要给她，秦晚晚不肯要让他盖着。 陆少柏不搭理她，将另一床被子给她压上后就坐在她床边。 秦晚晚一直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最后秦晚晚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后陆少柏起身，去护士台问有没有今天的报纸。 护士：之前的要不要。 也行，谢谢。 护士拿了不少报纸递给他，陆少柏拿着报纸刚回到房间，查房的医生就来了。 看到他坐在床边另一个人睡着，笑着道：你们这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陆少柏笑了笑。 不烧了吧，感觉怎么样? 不烧了，感觉还行。 ct去做了吗? 做了。 一问一答的同时医生还是让护士给他测了下体温，见确实是退烧了后道：多喝热水，你这种情况要尤其注意。 我听你爱人说这都是术后七八年了，表现非常好，不容易，但咱们还不能松懈，尤其要注意一些外因引起的身体变化。不可再这么粗心了，你的嫁人都很是担心你。 第1029页 谢谢，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陆少柏道。 医生也没啰嗦，出去了。 等医生一走，陆少柏就坐在秦晚晚床前看报纸。 看一会儿就移开视线，看看窗户外面。 一直到保姆来送饭。 除了保姆，陆西北也跟来了。 看到爸爸后陆西北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过去。 陆少柏起身，陆西北直接抱着他的腿，喊了一声爸爸。 这声爸爸喊的小心翼翼。 陆少柏心头发软，坐下把儿子抱了起来坐他腿上。 陆西北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腻歪了一阵才看向秦晚晚：妈妈怎么了? 妈妈累了，让她睡会儿。 陆西北点头。 你怎么来了?吃了吗? 我想爸爸妈妈，没吃。 保姆将饭菜摆出来一边道：早上起来知道你发烧了就开始着急，非让我送他来。 等小波回去后就缠着小波问东问西的，我说来送饭，他就提着饭盒不撒手，不带他来还不行。 陆西北头靠在他肩膀处：那我想爸爸妈妈啊。 陆少柏拍了拍儿子：走，去吃饭。 陆西北被爸爸牵着来到另一张床旁，两人将每一样菜都给秦晚晚留了一些后才慢慢吃。 等他们吃好，陆少柏将饭盒放在烧开水那边，这样就能保持温度了。 大过年的，住院的人不多。 秦晚晚这一觉一直睡到快一点才起来，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东西，毛茸茸的。 低头一看，是儿子。 第817章 回家 保姆已经回去了，陆西北不肯回去，非要留下来，犯困后就被陆少柏塞进秦晚晚的被窝了。 陆少柏放下书：醒了?刷个牙，我去给你拿饭。说着起身走了。 秦晚晚搓了把脸，看了一下儿子，然后才起身穿衣服。 等她回来的时候陆少柏已经回来了。 什么菜?秦晚晚坐下问。 肉丝炒芹菜，豆腐，蒸鸡蛋。 秦晚晚坐下拿着勺子大口吃了起来。 等吃完后秦晚晚道：我先回去一趟，晚上再来。 你把小北带回去。陆少柏道。 看着儿子睡的正香呢，秦晚晚道：让他在这里陪你。说完快速的把饭盒收拾了下：晚上要给你带什么? 不用，你把小北带回去。病房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孩子抵抗力弱。陆少柏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将儿子抱起来。 陆西北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爸爸。 陆少柏温声道：跟妈妈先回去，等下在车上睡。一边说一边让陆西北靠着他，给他穿上棉外套。 然后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 秦晚晚赶紧跟上。 陆少柏将陆西北放在副驾驶位置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叮嘱秦晚晚开车慢点，这才退后关上车门。 秦晚晚让他赶紧进去，外面冷。 陆少柏就先进去了。 从后视镜看到他进去了，秦晚晚这才开车回家。 到家后韩波就上来问情况。 没事了，明天就能回来。 陆婉儿凑过来：爸爸没跟妈妈一起回来吗? 爸爸要明天才能回来。秦晚晚揉了她一下：你们跟哥哥去玩，妈妈有事要出去一趟。 韩波懂事的把两小只带走了。 秦晚晚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天也黑了。 她一回来就问晚饭做好没，要去给陆少柏送饭。 好了好了。保姆一边说一边问：小晚你在家吃了再送去吧。 嗯。秦晚晚在餐桌前坐下，另一个保姆赶紧把饭菜端上来。 之前因为要照顾陈怀忠，所以请了两个保姆，一个专门照顾他，一个负责家务。 现在陈怀忠去世了，秦晚晚也没把人辞退。 三个孩子也过来了。 妈妈，我们等下要跟你一起去看爸爸。陆婉儿道：我已经一天又一个晚上没看到爸爸了。 好，那你乖乖吃饭。 陆婉儿端着碗就大口吃起来。 四人吃好后保姆把给陆少柏准备的饭盒拿了出来。 韩波拎着，他也要去。 秦晚晚也没说什么，拎着给陆少柏准备的换洗衣服，四人上车后往医院开。 到医院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陆婉儿有点害怕，紧紧靠在秦晚晚身边。 秦晚晚牵着她，陆西北道：妈妈，爸爸晚上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还不能回哦。 为什么啊。陆婉儿问：我想要爸爸回家。 爸爸感冒了，怕给咱们都传染上，所以得明天，爸爸明天就好了就能回家了。 两小只不问了。 到了病房前陆婉儿第一个推开门喊爸爸。 秦晚晚一看灯都是黑的，心就是一拎，赶紧开灯，一看陆少柏睡在那才松口气。 陆婉儿这么一喊陆少柏动了下醒了。 第1030页 来了。他眯着眼迷糊的道。 嗯。起来活动下吃饭。秦晚晚柔声道。 陆少柏嗯了声坐起来穿上衣服去了外面。 再回来已经全完清醒了。 陆婉儿怯怯的问：爸爸你还发烧吗? 不了。陆少柏看着女儿：谢谢小婉儿的关心。 陆婉儿有些害羞的看着他。 过来吃饭。秦晚晚道。 陆少柏坐过来吃饭。 我们走了你就睡了?秦晚晚问。 没有，四点多看书犯困才睡的。陆少柏答。 秦晚晚没说话，看着他吃。 其他人也看着。 陆少柏：你们都吃过了吧。 嗯。陆西北回答。 都吃了什么呀。 陆西北跟陆婉儿就说晚上吃了什么，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弟弟/姐姐又挑食什么的，相互告状。 病房里有了孩子们的声音顿时就不一样了。 一家人在医院陪着陆少柏到八点，陆少柏赶他们走。 我留下照顾姨夫。韩波坚持的道。 秦晚晚点头：那行，我明早再来。 陆少柏看了那孩子一眼，也没说什么。 等秦晚晚他们都走了后，韩波问：姨夫，你会一直好好的对不对? 对。陆少柏点头。 韩波忽然眼睛红了，看着他，一副想亲近又不好意思亲近的样子。 陆少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过来。 韩波腼腆的坐在他身边。 姨夫吓到你了? 没有。韩波赶紧摇头，顿了顿又补充：我就是有些害怕。 现在的家多好啊，已经少了一个太外公了，他不想再少任何一个人了。 姨夫没事，不要害怕。 这一晚，一中一少两个男人聊了很多。 韩波跟陆少柏说自己想去考军校。 陆少柏很支持，说当军人也很好，保家卫国被人尊敬。 得到了姨夫的肯定，韩波更加坚定了信心。 因为第二天要出检查报告，秦晚晚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早上更是五点多就醒了。 一直等到六点半才起来。 然后拖到八点才带着给他们俩的早饭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已经快八点半了。 秦晚晚把早饭给他们俩送去，说去洗手间就离开了。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晚晚自然是去等报告了。 一直等到九点多才拿到报告，她看明白了上面的意思，但还是找了之前认识的医生。 医生拿到陆少柏的报告：目前来看没什么复发的迹象，但也不能大意，饮食跟作息都要注意。 秦晚晚彻底松了一口气。 国内的设备有限，你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每年去香江那边做相关检查。 秦晚晚点头。 回到病房的时候只觉得肩膀都轻了很多。 看到她这个表情，陆少柏就猜到了。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回家吧。 秦晚晚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少柏也抱着她，还把人抱了起来。 韩波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秦晚晚放开他，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对韩波道：你拎东西，我们回家了。 走咯，回家。韩波开心的跟在两人身后。 第818章 资助医学生 等忙好了陈怀忠的头七，秦晚晚差不多要上班了，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了陆少柏。 阿山年前回了一趟老家，初十回到京城才知道陈怀忠过世了。 老板也清瘦了不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之前我让你资助的一些学生现在怎么样了?陆少柏问。 学费都还在交。阿山道：他们每学期的成绩我这边都有记录，其中还有人给您写了不少感谢信，还有一些想见你的，我都回绝了。哦，对了有一个今年就能毕业了。 陆少柏道：那你再去一趟，留意一些医学院的华人学生，跟他们签署合约，学成后可以在国外工作两年积攒经验，然后必须回国，在国内最少工作十年，后面他们愿意留下来还是回去，都随便。 阿山看着陆少柏：陆哥，之前不是一直资助科研方面的学生吗? 医疗也很重要。陆少柏捏了捏鼻梁道：我们国家的医疗也需要这些新鲜血液。 阿山点头：好，等这边图纸出好后我就去一趟。 陆少柏点头：账面上有多少钱? 阿山一边从包里拿出这一年来的财务账单一边回答：之前收购第三食品厂的时候根据之前的合同出了一笔钱，其他的几乎没怎么动。 陆少柏接过他递来的厚厚的一叠账单：你去休息吧，房间保姆准备好了。 阿山也确实有些累了，就去客房休息了。 陆少柏在书房一直看账单，期间陆西北过来找他。 怎么了?陆西北放下财报问儿子。 第1031页 陆西北趴在他膝盖上道：妈妈说不许你坐下很久不动，让我带着你出去运动。 陆少柏无奈的笑了笑，将财报放进抽屉：那好吧，我们出去玩。 初十那天，陈三毛跟王二妹来他们这里辞别，要回老家了。 陆少柏问他们怎么不留下来长住。 陈三毛道：不习惯，就这么大点地方，一出门就是马路，没地种，心里不踏实。 陆少柏知道他们这一辈的老人，土地就是命。 别看陈三毛也七十多了，但因为常年劳动的关系，除了背有点驼外，不耳聋不眼花，有一把子力气。 等二哥三七的时候我让你几个婶子烧，你不要担心。陈三毛道。 按照传统习俗，后面的三七得儿媳妇烧，但陈怀忠没有儿子，陈三毛就让自己这几个儿媳妇给陈怀忠烧。 五七是女儿烧的，他女儿也不在了，陆少柏作为他女儿的后人也是可以烧的。 城市里已经不讲究这些习俗了，只有农村里还把这套丧葬习俗传承下来。 陈三毛要是不说，陆少柏跟秦晚晚都不知道。 那就麻烦您了。陆少柏道。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啥。陈三毛道：等小北他们放暑假了，你们有时间就回村子里看看。说着陈三毛眼睛已经红了。 托你家小晚的福气，我家这几个孙子孙女出息了，在京城扎根了，我来看一眼就放心了。 他抹了把眼泪鼻涕：现在金柱他们混出个样子来了，有房子了，其他孩子们肯定要闹着来，孩子们奔好生活我不能拦着，出来打工比在地里刨食要强很多。 不过你放心，等他们的兄弟姐妹来京城我一定会约束他们，不许他们来给你们添麻烦。 三外公，您要是这么说就没把我当一家人了。陆少柏道：您跟三外婆都是我的长辈，他们也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一些小事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王二妹看了一眼老头子道：少柏啊，三外婆知道你跟小晚都不容易都是大忙人。 要是小晚方便的话，能不能把我大孙女安排到她厂里上班啊。 王二妹刚说完就被陈三毛拽了下：你胡说什么呢，把我话当耳边风了? 王二妹不顾老头子发飙，看着陆少柏哽咽道：少柏啊，我家秀梅可怜啊，我本以为给她找个的是个好亲事，谁知道那孙女婿偏偏是个短命的，她那婆家就骂她扫把星，我家秀梅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啊 陆少柏道：三外婆您先别哭，回头等小晚回来我问问。 好好好。王二妹连连点头。 她本来是不想开这个口的，但是当初是她非要孙女嫁过去的，如今孙女过的不幸福，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这次来京城看过，她算是放心让那丫头过来了。 之前金柱银柱也跟秀梅说过，但那孩子死心眼，不愿意麻烦弟弟妹妹。 她一个做奶奶的厚着脸皮求了人，要是小晚能答应，她回去就是给她跪下也让她来京城。 当天晚上他们在陆家聚会了一次，秦晚晚答应给秀梅安排一个工作，王二妹感激涕零。 第二天陈三毛老两口就坐上列车回老家了。 期间陆少琴也来了两次，主要是整理陈怀忠的一些遗物。 衣服什么的一部分跟着一起烧了，留下的书这些，陆少琴挑了一些带回去，剩下的留给了哥哥。 等学校开学后家里忽然间就清冷了下来。 早上人都走了，家里就剩下两个保姆。 因为他们中午都不回来吃，两个保姆在家闲的特别心虚。 陆家人不在的时候，两个保姆就把家里搞的纤尘不染。 这天，秦晚晚下班后问两个保姆，谁愿意去黄家当保姆。 就是黄文娟家。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 秦晚晚道：小月亮大了，关山那边也有些忙，不方便带着孩子，你们都是我家做了好几年的知根知底的。 其实她中意年长的吴姨过去，她从陆西北还小的时候就在她们家了。 吴姨见秦晚晚看自己就主动道：我去吧，照顾孩子我在行，以前小北跟小婉儿我都照顾过，有经验。 后来陈怀忠身体不太好后她就去照顾陈怀忠，家里又请了个做饭的保姆。男主人饮食什么的对方比较在行。 那好，你明天早上收拾下，我送你过去。 吴姨哎了一声就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天秦晚晚带着吴姨去黄文娟家。 第819章 环境保护 他们结婚后就把中间的墙开了个门方便进出。 黄文娟那边的就改成了房间跟书房。 关山这边的就改成了餐厅客厅还有两间客房。 路上，秦晚晚给了吴姨一个信封。 吴姨接过一抹就知道是钱。 小晚，这个我不能要，你已经给我多算了半个月的工钱了。 拿着吧，你这两年照顾外公也辛苦了。 吴姨犹豫了下到底是收了。 把人送到后秦晚晚就去了厂里，新厂资金这两天得到位，她要去跑银行去贷款。 第1032页 设计图是二月份出的。 拿到图纸后秦晚晚有些没底，就带回家给陆少柏看。 陆少柏之前一心想帮媳妇儿，那段时间也看了一些设计方面的书，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 如今看到这么复杂的图纸也傻眼了。 媳妇儿，我也不太明白，要不明天我们去设计院问问那些老师们? 秦晚晚赞同。 这关系到大几百万的投资，她自然得谨慎。 之前设计师提到的污水处理设备，在得知阿山要去那边就让他帮忙采购了。 要是价格合适就帮买一套回来，这套设备初步估计就要两百多万，这还算是普通的，不是最好的。 这些设备都被一些公司垄断了，别的公司插不进手自然就贵。 除了排污设备，其他的灌装高温杀毒等设备也都需要采购。 其实建厂人工花的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大头全部是这些设备跟原材料。 他们决定以香江那边公司的名义买，会便宜一些也不需要外汇券。 国家对外采购的很多设备都是需要外汇券的，每年就那么多外汇券，要采购的设备又那么多，那么多国企单位大家都想要，僧多粥少，秦晚晚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没办法，科技不如人，就只能处处受制。 上头就算外汇券足够也不会浪费在采购排污设备上。 外汇券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秦晚晚这边给方朝山打了报告后就决定厂子出钱买了。 方朝山自然没意见。 没找他要钱就行，知道秦晚晚有渠道后还想让秦晚晚帮忙采购一些设备回来。 都是外面对我们封锁的设备。 这些设备采购的公司都会被审查。 香江那边自然也有为了打掩护而开的公司，这些清单他们那边也有。 但就怕被审查了，多一家公司总是多一分希望的。 秦晚晚在问过陆少柏后答应了方朝山，清单上面的东西能采购一个回来都算不错的了。 第二天正好陆少柏上午没课，两人带着图纸去了设计院。 陆少柏找的是设计院的总工程师赵总工。 老头五十多岁了，看到图纸后许久没说话。 两人也不敢打搅他，就乖乖坐在那等大佬发言。 等赵总工把图纸过了一遍就摘下眼镜道：这个图纸很不错。 两人松了一口气。 请的哪位大师设计的?老头儿问。 国外的设计师。秦晚晚实话实说：因为涉及到排污问题，国内的人都不太懂这一块只能请国外的设计师。 赵总工点头。 他抽出地下排污的设计图越看越是频频点头。 按照这个图纸施工吧。老头儿道：回头我也去现场看看。 那可太好了。秦晚晚道。 有他把关自然是求之不得。 图纸没问题，那就要谈到后面建建筑队的事情了。 当初她的太平洋百货大楼也是跟设计院的建筑队合作的，如今更是要找他们了。 这跟建大楼可不一样，有一定的专业性在里面。 赵总工满口答应了。 等他们要走的时候老头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能不能把排污那块的设计图借给他们复印一份。 太超前了，他想琢磨琢磨。 秦晚晚答应了。 设计图纸而已，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也不涉及到什么保密问题，老师们想要研究下，自然没问题。 秦晚晚抓住机会重点说了下自己为什么要做根本不挣钱纯亏本的排污方案，还要花高价钱采购那么昂贵的设备。 因为废水不处理会污染环境，以后大家居住的地方就会变得很糟糕。 又让陆少柏作证，国外对环境保护都是多么多么的重视。 老头听的也拧眉沉思起来。 赵总工，您别怪我多嘴。秦晚晚道：从短期看污水处理或许不是太重要，但十年二十年后呢?我们不能把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青山绿水变成秃山黑水。 现在的江河湖泊都是清澈见底的，但这些废弃的没有处理过的污水被排入长江大海里会让水里的生物链发生断层，从而影响到大自然平衡的，说不定等您孙子辈的再去看大河大海，都是乌黑一片了，更别说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空气了。 她握拳：环境保护这块我们不能大意并且人人有责。 总工看着秦晚晚点头：秦厂的理念很超前，你说的也很对，发达国家都在保护环境，我们发展中的国家也不能自毁基石，我会在会议上跟下面的设计师们提一提，以后设计到排污的问题，一定让他们谨慎再谨慎。 谢谢您。秦晚晚由衷的道。 她倒也没觉得自己多伟大，只是看到了后来环境污染的有多么的严重。 到后来，我们国家每年的碳排放量都被国外按照小国给定了标准，超过了你就要花钱跟不发达的国家买。 你不强大呼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后来为什么总是提倡大家低碳生活这就是原因之一。 她现在身在其中自然是希望能改变一点算一点。 第1033页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现代社会的一些人自私又充满戾气，利益前面考虑的是自己，其他人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在乎。 尤其是一部分人，自己不做善事还阻止别人去做。 谁要是做了点好人好事，就有些阴阳怪气的出来骂人家圣母圣父脑子不好。 秦晚晚以前也不能理解那些为了做好人好事付出巨大代价的人，但亲身从这个年代走过一趟你的血液里就多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善。 跟有没有回报无关。 能做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其他的就看命运了。 第820章 又起硝烟 等赵总工拿到复印图纸后如获珍宝的收了起来。 图纸确定了后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最重要的是要等施工队。 等施工队到位，新工厂正式动土已经三月头了。 秦晚晚等人还搞了个动土仪式，请了当地政府的领导以及赵秘书出席。 赵秘书继续跟在方朝山身后干秘书，他来就是代表了方朝山的态度，算是给秦晚晚来站台的。 动土仪式结束后，秦晚晚把厂里的工作交给了钱文华，自己每天都要去新厂那边关注进度。 大家的日子一下子都充实了起来。 四月底，众人跟平时一样，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结果报纸刊登出一则消息，我军在西南边境开战了。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 李春萍着急的不行，她家老周二月份给她打了个电话后就没消息了。 说是他们这一批干部提前结业回原部队让她别往学校里寄东西了。 其他的没说。 李春萍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就以为是正常的毕业回原单位，还问他怎么分配的想让他来京城。 周淮安说不清楚，听上面安排。 如今一看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李春萍瞬间就明白周淮安他们为什么提前结业了。 因为他们要去前线了。 李春萍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店里的生意都没心思做了，每天不是看报纸就是听收音机，想多知道关于前线的消息。 等了两天后李春萍实在等不及就来找秦晚晚，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打听到伤亡情况。 秦晚晚听明白她的来意后顿时无语了：春萍姐，你就不能盼着周大哥好啊。 我也想啊。李春萍道：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秦晚晚能理解她这种心情：我也不认识军队的人，不过我打算给前线捐献一批食品物资，回头肯定会有军区的人来跟我们对接，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好好好，小晚谢谢你，那什么，我也捐，我也要捐款支援前线，我跟你们买食物。李春萍道。 秦晚晚点头：你不用跟我买，你就回去跟金柱还有周浩他们商量下，看从咱们百货大楼能募捐到多少钱，到时候找街道那边给送上去。不过这个不强求，给多给少都是大家伙的一片心意。 好。李春萍听到秦晚晚给自己安排了任务，顿时就目标了，心里也不那么慌了。 秦晚晚说的捐助物资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厂里的内部会议已经开会全票通过了。 决定捐助前线三百万的物资食品物资，会分三批运往前线。 主要是各种水果罐头肉罐头，火腿肠，泡面，还有一些耐存放的点心。 当然了，这些东西也不是白送的，秦晚晚自然有打算。 作为一个老百姓，又是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并不妨碍她爱国援军的同时又把商人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厂里的内部会议通过后，秦晚晚就给军区那边打了电话。 先是表明身份，再是说明来意，问候表达下他们对前线战事的关注，最后说明下他们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接电话的就是普通的宣传部干事，等听明白了秦晚晚要捐助多少钱的物资后没忍住老家话都整出来了。 啥玩意儿?多少钱?同志，这种事你可不能忽悠我。 秦晚晚耐心道：没忽悠，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着你们宣传部的人跟军报的记者以及能做主的人一起来我们厂先参观考察，看我们符不符合提供物资的条件。 那小干事听她诚意这么足，立刻留下她的联系方式，说跟领导汇报后给她回话。 秦晚晚就坐等军队领导上门。 这一波要是顺利的话，既能把这些拆开就能吃的食物送给前线的战士们，又能把生意做到军队里。 军队里也有各种供销社的，每年还有慰问战士们的内部采购，她能搭上这条线以后他们厂的实力就更强了。 没等十分钟，她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这次是宣传部部长来电。 对方跟她再三确认真的要援助三百万的食品物资后高兴的不得了。 然后对方也很人精的问：秦厂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秦晚晚就觉得对方做到宣传部部长不是没理由的，瞧瞧，人家多上道啊。 实不相瞒，我们厂一半是国企控股，一半是私企入股。秦晚晚顿了顿：这边确实有几个要求。 第1034页 有要求他们才敢放心的接收这批物资。 行，有要求就好，这样，下午你在厂里吧，我想带着人去你们厂实地考察下。对方道。 好的，您只管来，记者什么的最好也一起带来。秦晚晚委婉提醒。 对方满嘴答应后挂了电话。 秦晚晚把赵芳喊进来，说下午有军区的人过来实地考察，让她负责接待。 赵芳满身干劲的出去了。 其他职工得知有部队的领导过来考察后更是一个个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下午一点半，好几辆车就开到了厂门口。 看门的张石头一看到那些车下意识的立正站好行礼。 直到副驾的人下车回礼后他才忙不迭的打开大铁门。 那人走过来问：当过兵? 是。张石头很是紧张：因伤退役，别的地方都不要我们，就我们秦厂要。 那人点头，倒是没说什么，招手让车子开进去。 那头，秦晚晚也已经得到信息了，跟钱文华一起从楼上下来迎接。 这个时候军服上是没有军衔的，秦晚晚也看不出为首几人是什么级别，全部喊首长。 跟她通过电话的蔡部长上前：秦厂长你好。我是宣传部蔡文民。这位是我们后勤部潘正明部长。 秦晚晚立刻伸手：你们好，你们好。 潘正明看起来有些胖。 搞后勤的嘛，想找他走关系的人多，胖点也正常。 秦晚晚道：我们先去会议室吧，那边都安排好了，我们厂要捐助的食品那边都有，你们可以先看看，等下还可以去厂房里参观。 几个人点头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赵芳已经把要捐献的样品都摆放好了，看到领导们进来就开始泡茶。 赵芳看着他们厂子那从容的样子十分羡慕。 秦厂长说的很有道理，爱国跟挣钱并不冲突。 他们厂援军是真，要挣钱也是真，不然这么大的厂子这么多职工靠什么来养? 第821章 领导来访 一行人在会议室坐下，赵芳将茶泡好给他们。 秦晚晚道：这是今年的新茶，几位领导尝尝看。喜欢的话等下送一些给你们尝尝，不多，也就三两的样子。 蔡部长看了一眼潘正明，显然是他是老大，老大点头他才会要。 潘正明顿了下道：先看你们的产品吧。 秦晚晚从善如流，点头，指着桌上的东西道：这些都是我们厂这些年生产的产品，除了常见的糕点外，我们还请了全国各地的老手艺人，能做出全国各地一些有名的传统糕点。 前线的战士们肯定是来自五湖四海，这个时候要是能吃到自己家乡的糕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还有一层意思是：等给你们供货后，部队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也都能吃到家乡的糕点了。 潘正明看了秦晚晚一眼，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笑什么。 秦晚晚猜这人是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了。 她想进驻军区的小卖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再说秦总这么些年下来脸皮早厚了，对方的一声轻笑她完全不当回事。 当下也就笑了笑，上前亲自把这些食品拆开。 小芳，去给几位领导一人泡一碗面。秦晚晚道。 诶，我这就去。赵芳应答。 新的饭盒早就准备好了，开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赵芳想起秦晚晚叮嘱她的话，鼓着勇气，一边将方便面拆开放进饭盒里一边道：我们这款产品叫方便面，可以干湿两吃，条件不允许的话，直接拆开将掉料包导进去就能吃。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泡着吃。 说完又将一包捏成几块，将调料倒进去后拆开倒入饭盒的盖子上面后递给几位领导：你们可以尝一下。 而后继续去泡面。 潘正明率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蔡部长一边吃一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前线条件艰苦，战争转台下明火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要是直接干吃这个，确实不错，还能省不少时间让战士们休息。 说完又看着秦晚晚：你们这个卖的不便宜吧。 秦晚晚点头：我们店里要卖六毛八一包。(查了下资料，71年方面面在霓虹国售价是0.25刀。) 这个定价秦晚晚也是认真想过的。 主要是进口的设备很贵，在这一块她走的比较靠前暂时没有竞争对手，所以价格不算便宜，这价格都能买半斤猪肉了。 潘正明点头：那确实不便宜。 除了方便面，还有这个，火腿肠，里面是猪肉鸡肉添加了一定比例的淀粉做成的，破开这个外包装就能直接吃，能给战士们提供热量。 说着就剥开一根给他们看。 几人看着那肉粉色的火腿肠，看着就好吃。 蔡部长道：原来这个是你们厂生产的啊，之前我家夫人就买过，味道确实不错。 秦晚晚看了赵芳一眼，赵芳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第1035页 除了这两种主食外，还有各种水果罐头。秦晚晚说着又利落的打开了一一瓶罐头：水果能补充人力的各种营养需求。 比如这个梨子罐头，我们从分选，烹饪，灌装，密封，杀菌，冷却等程序才能做出一瓶合格的罐头。其中的每一道程序我们都是严格把关的，保证这些东西送到前线战士们手里开盖就能吃。 她又把打开的梨子肉给众人分了分。 蔡部长点头：味道不错。 秦晚晚笑了笑，看着潘正明。 这人既然是后勤部的，那自己的厂子能不能进入他们军需供应单位的名单就要看他了。 潘正明依旧笑着点头并不说话。 秦晚晚见状也把巴结的心思收了起来。 她看了又回来的赵芳，又落在那泡面上。 赵芳立刻道：几位领导，我们这面沸水煮两三分钟就好了，开水泡的话三五分钟都行，喜欢吃软的可以多泡一会儿，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说着将饭盒的盖子打开，一股说不出来的霸道香味把众人的目光都抢了过来。 赵芳把四碗面递给他们四个人。 四人也没客气，开战后他们忙的不得了，尤其是后勤这块，中饭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吃过。 秦晚晚给他们一人剥了一根。 潘正明接了道谢后不客气的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他带来的几个人见状也坐下就吃。 只有蔡部长慢条斯理，这位午饭显然是吃过了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就剩下嗦面的声音。 秦晚晚这会儿脑子已经转的飞快了。 她给了赵芳一个眼神，赵芳看到其中一个人胸前还挂着相机，这应该就是秦厂说的军报记者了。 等这些人把面吃光了汤都喝完了后，赵芳上前收拾餐具，似是不经意的道：这位是记者吧，要不我带你去我们车间看下，您也好顺便拍点照片。 那记者看着潘正明，潘正明点了点头。 蔡部长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老潘，那我也去看看。 潘正明嗯了一声。 另一个看着像是军官的人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会议室里就剩下了秦晚晚跟潘正明。 潘正明道：秦厂长准备物资的诚意我们看到了。谢谢你们能在国家危难之时伸出的援助之手，我代表军区以及前线的全体指战员，感谢秦厂长的慷慨相助。 说着立正站好，十分严肃的给秦晚晚行了个一个军礼。 秦晚晚脸上带着笑心里有些打鼓，他不会就来一个口头感谢吧。 毕竟是他们主动上门要捐赠物资的，对方要是咬死不说别的假装听到那可就不好办了。 她笑道：潘部长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中国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们厂虽然百分之六十都是私人企业，但还有四十是国企呢。 我是组织安排过来的厂长，组织信任我，那我就必须要有这份觉悟。 说完这句话锋一转：就是吧，我们这边还好说。还有两个股东是私人，当时就答应了，不过肯定不会答应捐献这么多，是我咬死了非要捐献三百万的物资的，不然根本不够前线战士分的。 为了说服他们我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费了不少口舌。 再说了，这种紧急关我们国企不带头做表率还能等谁呢?我一直深信没有你们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我们这些人不可能有安稳的生活。 秦晚晚这番话的题外音也很明显，我可以无私奉献，但是我身后还有两个人嗷嗷待哺呢。 潘正明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第822章 做好事要留名 他笑了笑点头：那秦厂长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涉及钱的不行，我也直白的跟你说，我们没钱。 我不要钱。秦晚晚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很直白的道：我们厂不但跟京城还有海城的铁路系统供销系统都有合作，挣了钱，不然那也不能一口气就给捐献三百万的物资。 潘正明点头，财大气粗啊。 我要的是你们军需供应名单上加上我们厂的名字。也不需要您承诺我们什么，只要给个机会就行，其他我们靠实力，不让您为难。 潘正明心说还挺自信。 也是，不自信也走不到厂长这个位置。 就是一个军需采购供应单位的名单而已吗，潘正明就能做决定。 这个我答应了。还有呢? 他不相信这个狡猾的女人就只要一个采购名单。 这一批物资配送，我们厂会派一个三人小组跟着，您放心，我们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去前线拍一点照片回来贴我们厂的荣誉墙上以，我们要把这种精神传承下去。 说场面话秦晚晚没输过：还有就是，您不是带了记者么，给我们在军报上宣传宣传，我们不要钱，我们厂的人都很朴实，就要各种宣传的机会。 第一个要求都答应了这些都是小事潘正明更没道理不答应了。 果然，他点了点头起身：那行，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现在就去看看你们的车间吧。 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秦晚晚讪笑的举起一根手指头。 第1036页 潘正明又没好气准备坐腰都弯了一半了就听秦晚晚道：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小事，真的是小事。 潘正明沉着脸出了会议室。 秦晚晚赶紧跟上，下楼梯的时候秦晚晚道：物资我们分三批给你们，不然我一下子做不出来这么多产品，其他的地方供货也不能停，希望您能理解。 潘正明点头。 最后一个小要求就是你们在护送这批物资去前线的时候我们会做一些条幅给你们。 到时候麻烦您跟负责的说一下，一路上一定要把这些条幅挂在车的两侧。 这样别人也能知道这批物资是我们厂捐献的，说不定沿途的人看见后也会效仿呢，我们这就又起到了抛砖引玉的带头作用。 还抛砖引玉。 潘部长很想笑一声。 更想骂一句奸商要求真多，但这奸商又没要他们一分钱。 要的全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潘正明点头：行，先去车间看看吧，最好再带我去仓库看下，我们后天就有一批物资要送往前线。 秦晚晚道：从我们决定要捐物资那天开始，我们厂里全体员工就开始加班了，实行三班制，人歇机器不歇。 自己付出的努力跟辛苦，一定要告诉对方，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在她身上是不存在的。 好事做了，名字必须要大大的留下。 秦晚晚直接带着潘正明去了车间。 蔡部长正跟一个满脸激动的工人聊着什么，旁边的军报记者十分敬业的找角度拍照。 秦晚晚很满意。 她带着潘正明考察他们的生产线，又介绍这些设备都是进口的，就这一批设备都是七位数。 直把军报记者听的目瞪口呆。 乖乖，那得多少钱啊? 赵芳提醒了下那记者赶紧拍下两位领导亲切交谈的照片。 记者赶紧回神咔咔了几张。 参观完了车间，一行人又去了仓库。 秦晚晚指着单独放在一旁的货物：这些都是这次捐赠的物资，目前还差一些，后天能交货。 潘正明跟蔡部长看着这么多的物资对视一眼后确实没话说了。 他又看了秦晚晚一眼，笑道：秦厂长，你以后肯定能做一个千人大厂的厂长。 在人均才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年代就敢一口气捐献三百万的物资，说实话，换成他，他做不到的，也没这个魄力跟胆量。 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那两个私人股东的。 秦晚晚很是认同的点头：承您吉言，我现在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的。 千人厂算什么，等她的新厂开起来差不多就达到千人了。 她现在的目标是万人厂，万人的大集团公司。 一行人在仓库里合影。 背景就是那堆放的老高的物资。 这些物资两种包装，有一种上面印着援军物资几个字，秦晚晚特意让人摆出来的，照片洗出来后肯定很明显。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赵芳把准备的打开包一人送了一份。 这些你们带回去给领导们尝尝，这样他们也能放心了，眼见为实嘛。 她这样大大方方的送礼，众人反倒不好不收了。 潘正明回到军部后就把这事跟军区的领导说了。 关于秦晚晚提出来的那些要求也提了下。 军区的一把手沉思片刻道：她图什么呢? 花了三百万，就一个军需内供单位的名额还算有点实质性回报。 其他的那些在他们看来就跟闹着玩儿一样。 潘正明也很不解：看着也不傻的。 秦晚晚不知道他们的吐槽，要是知道了一定要给他们科普一下现代的营销学。 广告效益，广告效益懂不懂? 还有就是国民地位，她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他们的品牌力量深入到基层中了。 这一次的援军物资，会让他们的品牌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分量更重。 她至今没把第一食品厂收购下来，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第一食品厂当年因为她给出的那个高考登报查询的主意，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积累了很高的声望。 一些老百姓在知道他们日子不好过都去支持他们。 她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人不知道今天她提的这些要求，在未来给她带来的财富可不是区区三百万就能买到的。 秦晚晚已经把他们厂要捐献三百万物资的消息告诉了京城日报的记者。 眼前广大群众最希望报到的就是关于前线的消息。 这几天的报纸只要跟前线挂钩的那报纸都能卖脱销。 还有一章哈。 第823章 援军物资 在秦晚晚电话告知他们厂要捐献三百万的物资后，记者不用秦晚晚提醒就主动要求过来采访。 这种新闻一登报，肯定能引起京城老百姓的注意以及其他行业的效仿。 在他们厂的带领下其他的厂多少都要捐一些的，不然说不过去。 记者跟主编要了一个封面用来报道这件事。 主编听记者转述后很爽快的就给了，还让他不要只采访厂长，一些加班的工人们也要采访，基层民众的爱国心更难能可贵，一定要多方位全面的深入采访。 第1037页 主编还觉得不够，又把这个消息给了本地电视台，让那边一起过去拍点素材。 这样的单位就应该多受到表扬嘛。 于是记者跟电视台的人一起来了。 秦晚晚自然是热烈欢迎。 等军区的车子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拉货的时候，记者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秦晚晚跟工人们的那部分采访早就完成了，现在主要就是补拍一些照片就能回去写稿子了。 怎么写他都想好了，不仅要把华发的事情报到处去，还要给那些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单位商店眼药。 电视台那边的拍的素材也差不多了，就等车队出发的时候他们再跟一段拍一些素材。 这次去前线的三个华发厂的员工也定下来了，林杰带着销售部一个人，再加上张石头。 张石头以前就是军人，要是碰到什么事情他的经验能帮助他们。 虽然有军队护送，但秦晚晚还是这么安排了。 她之所以要求自己人跟着还有一个担心。 就是怕她的援军物资最后肥了一些人的口袋，那她要呕死的。 这种事不是没有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的。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军队的管理是很混乱的，很多集团军都是自给自足的状态，大家都穷。 所以她不得不防，有他们跟着，那些有胆子伸手的人也会有所顾忌。 她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报道出去除了宣传，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怕某些蛀虫敢私吞。 报到处去除了宣传也是一种震慑。 一旦这批物资出事了，老百姓们第一个不答应。 一百万的物资整整装了十六辆军卡，其中六辆车是从市运输公司那边借来的，部队那边也没多余的车了。 后来定做的那批带着援军物资的纸箱子都被刻意放在了最外面，看起来很有牌面。 十六辆的军卡一直从仓库门口排到了大门口的街道上。 不少百姓都在那围观。 保卫科的人在秦晚晚的授意下去跟围观的百姓唠嗑。 唠的都是他们厂如何在前线打起来的时候就决定捐献物资，工人们更是自发的开始加班加点的给前线赶物资 还有谁谁谁累到在工作岗位等等这些事都被宣扬了出去。 还是那句话，做好事，要留名，不然鬼知道啊。 等秦晚晚带人将横幅把十六两军卡都包装了一遍后拉着林杰到一旁。 林杰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亢奋中，小伙子还很年轻不知道路途的危险跟辛苦。 他们是物资押送车，按道理来说在国内是不可能碰到什么危险。 但也保不齐敌人丧心病狂的悄悄潜入国内对军资下手。 古代打仗首先要被干掉的单位就有后勤粮草。 见林杰还有点飘，秦晚晚不得不板着脸。 林杰这才收敛了笑意：秦厂，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些物资把它们安全送到前线的。 保护物资是那些战士们的事，你不要强出头，真有危险了要先自保。秦晚晚叮嘱。 如果护送的军队都没了，他一个小老百姓上去了不过就是送个人头，没什么意义。 林杰撇嘴：秦厂你这觉悟不行啊。 秦晚晚抬手作势要打他，他一缩脖子。 不跟他白话了。 秦晚晚严肃道：如果路上有敌人要对我们的物资下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带着他们俩保命。 林杰想反驳，但张了张嘴还是嗯了一声。 秦晚晚继续道：如果路上有自己人要对这批物资动手，你也不要声张，能记住他们是哪个部队的最好，要是记不住，你就记住他们多少人拿走了哪些东西就行，记住，不要跟他们发生正面的冲突，也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偷偷记录。到了前线，一定要看着他们把这些物资送到战士们的手里，最好搞到一份领取物资的记录回来。 秦厂你多心了吧。林杰道：我们这是援军物资，谁不要脑袋了敢动? 秦晚晚板着脸：我说的话你记住就行，遇事不要鲁莽，不懂的就问张石头，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林杰道。 林杰，你看着我。秦晚晚拉着脸。 林杰立刻把那股子漫不经心也收了。 你去的是前线，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一发炮弹偏离预计轨道落在境内，你们这一趟是有一定危险的你明白吗? 看到秦晚晚那认真又严肃的脸以及这些话，林杰站的笔直：秦厂，我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也一定会把他们俩平安的带回来的。 秦晚晚这才放心不少：去收拾下去吧。 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蹬车了。 林杰让张石头坐在第一辆车子里，另一个人坐在中间车子里，他在最后面一辆车子里。 这样前面要是发生了什么他都能看见。 等所有货物都被绑好后车队开始缓慢开出去。 不下雨倒也不用盖雨布。 于是十六辆军卡排成一队，每一辆车头都贴着四张红纸，上面写着援军物资。 车子的两边写的是：华发食品厂援助抗战一线物资。 第1038页 十六辆车子沿着马路缓缓开走，声势浩大。 正好也是下班放学的点了。 不少工人们学生们都看到了这一幕。 电视台的记者跟摄像坐在货车的车厢里，将这一幕幕拍下。 拍完前头的又让司机绕到侧面，后面，全方位的将这一幕都记录下来后就匆忙赶回去，要赶在本台的晚间新闻期间插播了这条新闻。 家里有电视机的当天就知道了华发食品厂援军三百万物资，第一批一百万物资已经声势浩大的出发了。 第二天京城日报也报到了这件事。 一时间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夸华发食品厂太厉害了，不少老百姓又开始自发的去华发食品厂的专卖店去买他们家东西。 人家捐助了三百万，三百万呢。 华发食品厂抢了这头一波的风采。 有了华发食品厂带头，其他厂子反应过来也纷纷联系军区表示要援助。 一些机关国营单位学校都卷起了捐款援助风。 秦晚晚：看吧，她抛砖引玉成功了，就很yes!!!^^ 第824章 接任务 秦晚晚这一波操作让华发食品厂成了京城国企的风向标。 一时间风头无两。 人家华发捐了三百万去前线一分钱没要呢。 这得是多大的魄力啊。 还有人翻出前两年的事，华发的前身也就是第二食品厂都倒闭了，结果就是这位厂长以一己之力起死回生。 还有，一年前，又把另一个面临倒闭的第三食品厂合并了。 这才多久啊，人家又一口气捐给前线三百万。 这厂长可太厉害太能干了，听说还是个女的。 还有报纸上说的，那些进口设备都要好几百万，他们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于是在老百姓的心里，华发食品厂捐献了物资后职工们可能穷的都吃不起饭了。 那些已经捐过款的老百姓们感叹华发的爱国情怀以及不易后又自发的跑到华发旗下的门市部去挥金如土。 这么好的企业可不能倒闭了，他们要支持。 于是京城悄没声息的就刮起了一股保护华发人人有责的风来。 秦晚晚得知后哭笑不得，特意发了个声明，华发食品厂目前经营状况良好，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感谢京城老百姓的支持，但也不要盲目消费，量力而行。 秦晚晚的劝解落在老百姓的眼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看吧，这厂长是真不错，都这样了还不想让他们担心，换成别人不希望他们买的越多越好啊。 真厂长可真傻。 买，必须买，自己买还不够，拉着七大姑八大姨邻居们一起买。 等秦晚晚看到这几天的财报后不得不给几个专卖店的店长开会。 就传达一个意思，要是有老百姓盲目消费，就不卖。 要是有人故意歪曲他们的本意，好感度反过来就是一把利剑。 而且群众们的好感度不能就这么一下子给消耗了，她要的是细水长流而不是割韭菜啊。 于是华发食品厂的各个门市部门前都立了块黑板。 拒绝过度消费，提倡勤俭持家。 一旦有人购买超过二十块钱的，店员就会劝一句，然后强制删减部分。 几次之后老百姓们知道华发没有像他们想的那么穷，人家生意还不错，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但只要华发有的家里又正好缺的吃的，老百姓们都去华发买。 一时间供销社的零食区又一次尝到了什么叫门可罗雀。 前线，某临时指挥所被掩盖在草皮下，沉闷的让人呼吸困难。 周淮安从临时指挥所出来，看着战士们在构建防御阵地。 他们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北方人，第一次来到南边很是不适应，尤其是这里空气很是潮湿，闷热。 他手下不少战士一到这边就因为水土不服的问题生了各种病。 还有一些战士们拉稀拉的根本就没力气握枪杆子。 还有蚊虫的骚扰，又不能用烟熏，这样会暴露他们的位置的。夜里休息不好，白天自然无精打采。 他看着他手下这群平均年龄也就二十来岁的战士们，心中暗自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团长身后有人喊。 周淮安扭身看着通讯兵。 总指挥来电。 周淮安赶紧回到指挥所接电话。 好，是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这句话，周淮安挂掉电话，拿起一旁的地图开始沉思起来。 他们所在团接到命令，四月二十八日主力部队拿下主峰，而他们团需要在发起总攻之前摸清楚敌人的炮火阵地。 确定坐标后我方炮兵会提前对他们的炮火阵地轰炸，给步兵冲锋保驾护航。 当然，前提是找到地方炮兵阵地。 找不到，那这个阵地就会在冲锋的时候对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自79年后，越国的特种部队不要命的自杀式袭击就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周淮安看了半天地图，拿起电话给一连长打了过去。 不大会儿，一个黑瘦干练的汉子从战壕里快速穿插过来。 一连长段宗伟前来报到。 第1039页 进来。 帘子一掀开，黑瘦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团长，是不是上头下任务了。段宗伟满脸期待的看着周淮安。 周淮安指了指一旁的饭盒：先吃饱。 段宗伟也不客气，坐下掀开饭盒看到里面的面就是一愣：这是什么面?好香啊。 我爱人之前寄到学校的，你先吃。周淮安道。 段宗伟很不客气，三两口就把面吃了，接着吨吨吨的把汤都喝了，一抹嘴：舒服。 周淮安看着他道：吃饱了聊正事。 段宗伟立刻坐好。 总指挥刚才给我们团发布命令，要我们团配合主力部队在28号朝主峰发起进攻。 段宗伟眼睛发亮，立刻站起来立正道：团长，我们连申请成为冲锋连。 周淮安撇他一眼：坐下，你们连我有别的安排。 段宗伟有些不高兴，他可不想在后面连汤都喝不上了。 他想吃肉，想跟敌人正面杠上，杀他娘的几进几出，就跟赵子龙似的。 但到底是连长，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什么任务? 周淮安将地图拽过来，然后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圈：上头侦查出敌军的炮兵阵地就在这一带，具体位置不明，现在需要你们一连去侦查，搞清楚对方的炮兵阵地，我们一定要在正式开打之前将他们的炮兵阵地给毁了。 一听是这样的任务，段宗伟不但不觉得危险，反倒很是兴奋。 他立刻起身：保证完成任务。 周淮安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须臾后他道：沿途注意设防，敌人的所谓的特种部队很是厉害，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团长您放心，我们尖刀连也不是吃素的，真碰上了就干死那群吃里扒外的狗日的。 周淮安瞪他：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距离总攻还有两天，你们一连，必须在这两天内给我把这一块摸清楚找到他们的炮兵阵地，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给我找出他们的阵地并传回来。 是。段宗伟大声喊着那句话：保证完成任务。 周淮安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一连长，沉默半晌起身，将他所有的包面还有火腿肠全部塞给了他。 这些你带回去，这些东西打开都直接能吃，干吃，条件允许煮着吃也很香，这些比炒米有营养。这个是肉，剥了皮就能吃。 周淮安像个老妈子跟他一一描述。 谢谢团长。段宗伟抱着这么多好吃的，高兴的直冲他咧嘴笑。 傻小子。周淮安也笑了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利完成任务，活着回来，我推荐你去军校深造。 是，谢谢团长。段宗伟抱着一大堆好吃的跑了。 第825章 寻找炮兵阵地 段宗伟回到一连的指挥所，让指导员把三个排长都找来。 不大会儿，三个排长都过来了 段宗伟把他们的任务简单的跟三位排长转述了一遍。 三人对视一眼，有的一看就要撸袖子干，还有两人则是沉默。 怎么?怂了。段宗伟踹了一脚板凳。 不是。三排长道：团长给的范围也太大了，我们全连也就一百来号人，四十八小时把这片走一趟都不容易了更何况是要找出敌军的炮兵阵地，这太难了。 段宗伟不高兴的又踹了一脚凳子：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不难需要我们尖刀一连上? 二排长赶紧和稀泥：连长，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 段宗伟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拿过地图道：从地形上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都不适合。 这样就排除了一大块面积了。一排长点头道：那剩下的区域搜索起来会快很多。 段宗伟看了一眼一排长：我估摸着他们阵地会设立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的树林密布，灌木也多，地势跟环境都适合隐藏大量的高射炮不背侦察机发现。 段宗伟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三个地方。 他接着道：我带着一排的人去这三个地方排查，二排搜查这片区域，三排搜查这里，要是没有发现，立刻向我靠拢。 段宗伟指着最有可能隐藏高射炮阵地的地点：如果真的在这里，那这里的防御跟敌军数量一定会远远超过我们，我们需要支援，明白没有? 三个排长立刻起身道：明白。 段宗伟示意他们坐下：每个排都携带一台电台，每一个小时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向我汇报情况。 三人齐声答是。 最后，段宗伟拿出了周淮安送的食物。 这是团长给的，这个叫方便面，这个是火腿肠，再搞点野菜一锅炖也能一个人尝点味道。 最好不要带，因为味道很大，香的一里地都能闻到，会暴露的，所以我建议是安全回来后再吃。一个排两包，就这么多了。 等东西被分配完了段中伟看了下手表：各排回去立刻准备，每人携带两日干粮，轻车简从，半个小时后出发。 第1040页 半个小时后天色就暗下来了，正好掩护他们。 三个排长抱着东西回到各自排里。 半个小时后，一百多号人头上的帽子插着伪装的草，弓着腰在战壕里穿梭后一个个跟兔子似的窜入茂密的山林里了。 一行人进入密林后没走多久就分开了。 分开之前，段宗伟再一次把三个排长喊来，叮嘱他们注意敌人的自杀式特种部队。 打不过就跑，不丢人。没必要跟他们死磕，他们的任务是要在四十八小时里找到对方炮兵阵地并通知我方。 三人重复了一遍任务散开后化整为零，在充满危险的丛林里穿梭急行军。 这片树林里除了随时冒出来的敌人外，还有看不见的地雷。 前几年双方就打过，当时这一片就被埋了很多地雷，随着这几年雨水的冲刷，这些地雷很可能随着雨水流沙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别说我们人了，就是埋的敌人也知道哪里有哪里没有，一脚下去全看命。 段宗伟亲自带着一排的人穿插深入，一直到后半夜才悄悄摸到他怀疑的第一个点。 快到的时候大家都慢了下来，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 段宗伟拿出可夜视的望远镜。 这是以前从敌人那边缴获来的，只有高级将领才有。 周淮安把这个望远镜给他了。 透过望远镜看眼前这片森林，只觉得鬼气森森，树林里安静的连小动物的叫声都没有。 大战在即，这些小动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纷纷躲了起来。 怎么样?指导员问。 段宗伟把望远镜递给指导员，然后道：来，围住。 几个战士立刻过来在他周围围了一个圈，防止手电筒的光线外泄。 段宗伟打着手电筒看着地图，这里应该没有，现在我们要赶往下一个点，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过这里，大概需要三个小时能赶在天亮前抵达第二个点，但这里有个小型的雷场。 第二条路，我们需要从这里还有这里绕过去，但天亮之前我们赶不到，还有被敌军侦察兵发现的危险，一旦暴露，炮兵阵地在哪里还好，要是不在，第三个点我们时间上可能就来不及。 他看了一眼指导员跟一排长，问：怎么选? 那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着他：你是连长，我们听你的。 那就过雷场。段宗伟关掉手电筒，快速的将地图收起来放进包里。 原地休息一个小时。他再次发布命令。 众人原地休息。 这一休息战士们就给蚊子们提供了一场盛大的夜宵。 好在他们都是长衣长裤，但暴露出来的脸跟脖子就遭罪了，被咬了还不能拍，怕暴露。 于是很多人就把背着的粮食袋子当成围脖往脖子上一围，再把帽子摘下来挡着脸。 头还有头发挡一挡。 队伍里有个光头，可遭罪了，在那哎哟哎哟龇牙咧嘴，众人闷闷发笑，倒是把一路的疲劳冲散了不少。 休整一个小时，众人吃了一点干粮后继续出发。 这一路都很安静，没出什么幺蛾子。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队伍里不少人精神都开始不集中了。 段宗伟见状让人原地再次休整半个小时。 等下过雷场，精神不集中可不行。 留下巡逻的，其他人倚着大树瞬间就睡着了。 段宗伟睡不着。 越走近他越有种直觉，敌人的炮兵阵地就在这一带。 虽然这里有雷场。 但兵法有云，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 他们是炮兵，又不需要进出，只要开炮就行了。 这附近的雷场反倒成了他们的天然屏障。 所有的信息在段宗伟脑子里运转，二排三排那边每次汇报也都没发现，那这里很可能就是了，他闭眼休息。 忽然，有人背着电台小跑过来。 连长，二排电话。 段宗伟立刻接起来。 二排长在那边说发现了小型炮兵阵地，报了坐标后让他们向他靠拢。 不可能。段宗伟下意识的道。 我们亲眼看见的，连长，你们快过来吧。二连长信誓旦旦。 还有一章，这种场面一般作者都会一笔带过，因为难写，我就特别想写一写(虽然写的不好)，但就是想写，就是任性就是浪。 第826章 有肥肉吃了 段宗伟没立刻回答他。 他再次看向前面的密林。 二排已经发现了炮兵阵地，那么他们现在要不要过去? 他拿出地图看了下，从他们这里立刻出发赶到二连所在的地方，需要三个小时。 如果去了发现有假，那剩下两个点他们就根本来不及再去排查。 段宗伟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觉得我这里才是真的炮兵阵地。 那头的二排长闻言急的不行。 急什么?段宗伟道：万一敌人有多个炮兵阵地呢，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不很正常么? 他这么一说，二排长也反应过来。 好，那我等你消息。 切断通话后段宗伟借着晨光看着地图。 第1041页 他在权衡。 二排长既然说已经看见了，那那里就是真的有情况。 他可以选择带着士兵们直接过去，确定好只要把坐标传回去他们就安全了。 可万一对方真的是布置了多个炮兵阵地呢? 这种情况也是发生过的嘛，两个阵地相互辅佐，一明一暗杀伤力更强。 最后，他还是决定探一探，虽然这一探可能就有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可不探一下他心不安，现在去探，最大的代价就是全军覆没，但同时也能暴露敌人。 要是转身走，等发起总攻的时候这些炮火会给成千上万的战友带来生命危险，谁都知道怎么选。 段宗伟不再说话抓紧时间睡觉。 困顿的时候哪怕睡个十分钟精神也会好很多。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都被喊醒，吃了几口炒米喝了几口冷水，一群人继续行军。 接下来就很慢了。 大家都要看着脚下，要踩着前面队友的脚印走，杂草丛生的密林里，谁也不知道一脚下去会不会中招。 一群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走在前面的探路者更是每一秒都是在跟死神擦肩而过。 忽然，前头的人示意，所有人立刻就地蹲下隐藏。 怎么回事?段宗伟小声问。 有地雷。前头的人回。 工兵上。段宗伟道。 队伍里立刻走出两个工兵，上前开始排雷。 进入雷场了。 这是一枚老式的定向雷，只要拆除引线就行了。 段宗伟忽然出声提醒工兵：小心点，看下面还有没有连环雷。 这种一般就是专门杀工兵的。 工兵以为排了上面的雷就行，要是没发现下面的上面的一旦被拆那工兵就会被炸成几块。 工兵得到段宗伟的提醒，立刻小心起来。 须臾后传来急促的声音：连长，你过来看。 段宗伟立刻上前，看着底下的地雷。 炮兵阵地应该就在这附近。段宗伟肯定的道：下面这个雷都生锈了，一看就是埋了很多年了，上面这个没有，应该是新加的。 说话间他打量着四周：这些人想利用周围的雷场来寻找天然屏障。 能拆吗?他问。 能，但需要时间。两个工兵答。 段宗伟看了下时间，多久? 半个小时。 不行，最多十五分钟。 工兵：是。 段宗伟找了个地方给周淮安打电话。 告诉他自己的发现以及二排那边的发现，然后道：我确定这边应该是他们的主要阵地，二排那边要么是虚晃一枪，要么就是小型高射炮阵地。 等下我会带人进去确认，有可能会没信号，如果在六个小时后我还没跟你联系，那就说明我们被发现了，这里一定是对方的主力炮兵阵地，请立刻炮火覆盖这片阵地。 周淮安沉痛的捏了捏眉心：好。 挂断电话，段宗伟拿出望远镜小心的观察情况。 十二分钟后，工兵说地雷被排了。 段宗伟笑：这才十二分钟呢，要相信自己的实力。 那俩工兵摸头憨笑：是。 继续出发，小心对方的巡逻队。说完队伍继续前进。 工兵们在排雷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把他们伪装的草帽子换了一批新鲜的杂草。 一行人还算顺利，一直没再碰到第二个地雷。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前面的哨兵示警，发现敌军。 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段宗伟挪到前面，看到一百米处有一个班的巡逻士兵正朝这边走来。 段宗伟立刻点了一班跟二班出来，让他们分别埋伏在路口两边，等他们全体通过的时候把人扑倒。 以鸟叫为信号，不要开枪，悄悄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班的战士点头，二班悄悄迂回到小路的对面藏好。 敌人巡逻队也不是吃素的，领头的四处查看，眼神看起来十分锐利。 段宗伟屏住呼吸。 等能听到敌人的脚步声后，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段宗伟趴在茂密的草丛里，眼前出现敌人的脚了。 就是现在。 他吹了一声鸟叫声的同时朝为首那人扑了过去。 其他战士们朝剩下的人扑过去。 两人一组，一个压住另一个利落的割断脖子。 段宗伟扑倒的应该是班长之类的，反应极快，在段宗伟的身影还在半空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手立刻就去摸腰间的枪。 段宗伟只好改变策略，整个人朝他的手压了过去。 两人滚在一起，段宗伟死死的压着对方，一只手去摸他腰间的枪。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边反抗一边想开枪示警。 段宗伟不给他机会，手指摸索着插到了扳机那，对方连扣了好几下都扣不动，似乎很是不解的看着段宗伟。 段宗伟嘿嘿一笑，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 这时候有人赶过来，利落的一刀结束。 第1042页 段宗伟低声道：一班，换上他们的衣服。 一班战士将人拖到树林里扒衣服，二班的用铲子将地上的血迹铲除抹掉所有痕迹，三班警戒。 等众人扒了敌人的衣服换上后段宗伟道：一排长，你带着二班三班外围迂回，我带着一班进去。 连长，我去。一排长道。 段宗伟摇头：我怀疑这里不仅有炮兵的阵地，还可能是敌人的总前指所在地。 一排长惊讶的看着他。 看地上的脚印跟草木折断的痕迹。段宗伟道：从这些痕迹上判断，前一班哨兵走过不超过十分钟。 是什么样的炮兵阵地让他们巡逻的如此密集?段宗伟嘿嘿一笑：这次能吃口肥肉了。 今天又是爱国的一天呢，作者下线去恶补历史去了。 第827章 谁都只有一条命 总前指?一排长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道：把总前指设在炮兵阵地所在，会不会太危险了?毕竟炮兵阵地肯定是我们第一个要打击的目标单位。 就算不是总前指，那最少也是个团以上级别的指挥所。段宗伟道。 众人闻言后觉得有道理，不然不会巡逻的这般密集。 随即一个个面露喜色没有人觉得害怕。 连长，干了这一票俺们是不是就发了。那个光头兵憨笑着问。 发了。段宗伟笑完神色一收，严肃且认真地道：这里要真是团以上的指挥所，那这里的兵力是我们的几十倍，能不能吃到肉，就看咱们的牙口了。 一行人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一排长，你带队后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猫着，我带一班进去，要是听到动静你们立刻撤离，把坐标报给上级。段宗伟道。 你们要是出事了我让话务员把坐标上传给上面，我带人接应你。一排长这会不听他的，拿出地图道：我会在我们刚才排雷的那地方等你们，会在这里做一个埋伏。 段宗伟看着他的一排长忽而一笑：行，那里你们注意把行踪掩盖掉。如果我们实在出不来，不要让其他兄弟们盲目去救人。谁的命都只有一条。 一排长点了点头。 段宗伟起身，喊了一声一班。 一班早就换上了敌人的衣服，相互打量了下站好看着段宗伟。 段宗伟走在前面顺着前人踩出来的痕迹开始巡逻。 说是巡逻，其实是要把这里的地形给记住。 一排长看他们走了，让其他的人把那十具尸体带走。 那些尸体有的是被拧断了脖子，有些是被割了喉。 割喉的比较难办，一排长让人把干土直接往脖子上撒，吸了上面的血迹后才把这些人抬走的。 等快回到之前发现地雷的地方才把这些人丢在了灌木丛里。 一边让通讯员跟上面报告，一边让工兵开始布置地雷。 自从79年两国开打后边境线上的骚扰一直就没停止过。 他们这支队伍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要开往前线的，这两年大家都在学习那边的话。 那边的人也在学习我们的话，大家相互渗透。 段宗伟能说一口流利的越国话。 在一个交叉口看到老远来了一支队伍后众人脸色变了下。 巡逻队遇到也是要说口令的，他们不知道口令。 对不上口令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怎么办? 段宗伟急中生智，将队伍里越国话说的第二好的小宋拉出来，跟他说了一句忍着点，然后掰断一根树枝，直接将他的袖子撸起来在胳膊上狠狠一划拉。 众人倒抽一口气，小宋死死咬着牙关没让自己叫出来，手疼的直哆嗦。 段宗伟对小宋道：等下跟着他们回去，搞清楚口令是什么。 小宋忍痛点头。 段宗伟又让所有人立刻脱裤子放水。 众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习惯听连长的话。 于是一个班的人集体给野草灌溉。 也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巡逻队从他们身后路过，看到他们这样后纷纷吹口哨取笑。 段宗伟不混不吝的直接转身，差点溅到带头那人身上。 对方骂了一句。 段宗伟嬉皮笑脸的抖了抖然后将裤子拉上，操着熟练的越国话道：抱歉抱歉，没溅到你身上吧。 伸手就要去碰对方，那人赶紧躲开眼神很是不善。 段宗伟笑着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拆开递给对方。 累了吧，来，抽一根醒醒神，这他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么一打岔，对方自然也就不问口令了。 你不怕被看见被人告了啊。对方接过烟问。 段宗伟看着对方笑：这里距离阵地这么老远，大家一起抽，谁也别想告状。说笑着把烟散给众人。 那些人见他们头儿都接了，也纷纷接了。 段宗伟给对方点火，然后把火柴给了其他人，大家一起吞云吐雾。 巡逻队多，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出来，所以相互之间不认识很正常。等烟抽了半根，段宗伟道：我队伍里有个新兵蛋子，刚才巡逻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我们还要巡查接下来的路，身上也没带药，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基地包扎。 第1043页 小宋捂着胳膊出来了，神情痛苦的看着他们。 他是真痛。 那队人犹豫了下后答应了，带着他们的人往回走。 段宗伟带着人继续巡逻。 巡逻的路线在之前那人的口袋里，倒也方便了他。 他把人安排过去就是为了知道他们的口令。 没有口令，基地肯定进不去。 跟着人走的小战士叫小宋，是西南本地人，外貌上跟他们的长相出入不太大，说的越国话口音很纯正，他才入伍两年，今年十九岁。 混进去简直无懈可击，他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往里走。 等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发现了阵地的大门。 他忍着激动的情绪痛苦脸的捂着胳膊。 门口哨兵看到人过来了，立刻喊：口令。 灭华，回令。 成功。 说完哨兵冲他们行礼，一行人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小宋忍着怒意低着头进去了，心里暗骂这群白眼狼，迟早给你们全灭了。 小宋顺利的找到了临时医院包扎了伤口。 等伤口包扎好了后小宋也没敢乱跑，就待在这里帮忙。 忽然，有个医生拉住他：帮忙搭把手。 小宋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赶紧用越国话重新回了一遍，去帮医生了。 压着他的上半身。医生道：这个人要截肢。 小宋心一跳，问：遇到敌人了? 踩到地雷了。一旁的护士回答。 小宋松口气，用完好的胳膊压着那嚎叫着的人。 他看到他紧绷的大动脉，很想给他一下，但他忍住了。 小宋又帮了一些小忙，从临时医院的大小以及营地来往士兵的人数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师的临时指挥所。 他觉得有这些信息就够了，不需要段宗伟他们再冒险进来。 小宋忍着澎湃的心情又帮护士一些小忙获取好感度。 估计连长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医院后来到了大门口要出去。 被哨兵拦住了，不许他出去。 第828章 混进去了 小宋解释，自己是路上胳膊受伤了所以跟其他队伍回来包扎伤口的，现在伤口包扎好了他得去继续去巡逻。 哨兵不言语，只让他退回去。 小宋一副急了的模样，他看了看忽然看见之前带他回来那个队伍里的一个人，赶紧拉着那人来到门口，让他帮自己跟哨兵作证，他的队伍还没回来，他包扎好了要去找自己的班长，不然要是队伍遇到了危险少了他一个人可怎么办。 那人干哨兵解释说他是个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他们班估计也快回来了，就让他去门口迎一迎。 新兵嘛，只有待在自己熟悉的人身边才有安全感。 大概是这句话打动了哨兵，哨兵犹豫了下后放行了。 小宋十分感谢那士兵，一脸纯良的从口袋里摸出干粮递给对方。 那士兵很高兴的走了。 小宋这才冲哨兵笑了下后离开了。 等一离开对方视线，小宋拔腿就跑。 跑出一公里左右后忽然听到鸟叫声。 小宋脚步一顿。 这里。小宋立刻转身跑了过去。 段宗伟问：怎么样?口令知道了吗? 小宋点头：连长，这里是个师级别的指挥阵地，我们得赶紧通知上面先把这里给炸了。 段宗伟一听一喜，又问：那炮兵阵地呢? 小宋：这个，我不知道。 段宗伟抹了把脸：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炮兵阵地，找到他们师部虽然也有用，但不是我们的任务，光知道了师部不行，而且这一队的人再不会去他们肯定就知道出事了。 走，进去。段宗伟下令。 众人都没有说话，站好队形后跟在段宗伟身后往基地走。 等到了基地门口，顺利对了口号后一群人进去了。 段宗伟拉着小宋低声道：往哪里走。 我看到之前的巡逻队回来后往那边走了。小宋指了个方向。 于是段宗伟就带着众人往那边走。 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 基地里的人不少，大家行色匆匆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段宗伟不知道往哪里走了，正好前面有个一瘸一拐的士兵抱着木柴经过。 段宗伟上前：我帮你吧。 那士兵愣了下后感谢：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刚巡逻回来好饿，就想着你们搞快。 那士兵笑了笑。 于是段宗伟就跟着士兵去了炊事班，其他人也跟上了。 这里有多少人可以从炊事班准备的准备的食材上来判断。 炊事班里的人都是混的不咋地的，还有一些伤兵不能吃白食也得过来帮忙。 等到了炊事班段宗伟一眼扫过就知道确实是师以上级别。 但还是不知道炮兵阵地的位置。 一下子多了十来个人帮忙，炊事班的进度瞬间就快了不少。 段宗伟就跟在那瘸腿的小兵身边套信息。 可惜这人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倒是把一些基础情况给摸清楚了。 第1044页 等饭做好了，领头的人打了好几份饭菜让人送到指挥部。 段宗伟听到指挥部几个字后就决定把这个活儿揽过来。 他见两个士兵接了任务抱着一大摞的饭盒准备出来的时候后他立刻给其他队员使了个眼色。 于是其中一人走过来在门口跟他们撞在了一起。 领头那个被撞的跌在另一个身上，另一个后脑勺着地，发出好大一声，听的人都觉得屁股沟一麻。 段宗伟赶紧上前把对方扶起来，对方要发火，里面的负责后勤的人在那问怎么了。 段宗伟赶紧压低声音道：给领导们送饭菜才是重要的，这点任务都办砸了倒霉的还是你。 那人只好郁闷的回道：没事。 在炊事班是个很安全的美差，他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撞人的小战士也把那个倒霉蛋扶了起来，那倒霉蛋晕晕乎乎说不出话来。 段宗伟道：饭菜还没撒，别让领导们饿着了，走吧。 那人看着身后的伙伴。 他脑袋撞那么一声响，肯定有些晕，别路上再给饭菜撒了，我的兵犯的错，我陪你一去去送。段宗伟道。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那人带着段宗伟往指挥部走。 段宗伟一边走一边将地形记住。 走了好半天才到了指挥所门口。 段宗伟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不过瞬间又放松了。 到了门口，有哨兵站岗，在看到段宗伟后多看了几眼。 段宗伟讨好的冲对方笑了笑。 见领头那个没换其他的人换了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进了帐篷后那人喊了一声报告后就带着他在那里等。 直到里面出来一个勤务兵，看到他们是送饭的后才掀开帘子带着他们进去了。 段宗伟第一眼是朝墙上挂着的地图扫去，太远，没看清楚。 第二眼是扫向帐篷中间的沙盘。 沙盘距离他近，而且地形图一目了然。 段宗伟看到了炮兵阵地。 他心中一喜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多看，等把饭盒放下后两个人就出来了。 等出来的时候段宗伟快一步踩了前面人的鞋后跟。 对方被踩的猝不及防朝前踉跄的摔在沙盘旁。 众人看过来。 勤务兵皱眉走过来：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踩到他鞋子了。段宗伟有些紧张的道：第一次来这里，我有、有些紧张。 段宗伟又接了一句：他们看着都好厉害。 普通的士兵没见过这些大人物紧张很正常。 勤务兵闻言也就没多说什么：赶紧出去吧。 段宗伟点头，扶着被他踩的人赶紧出去了。 一出去段宗伟又给对方道歉。 对方黑着脸懒得搭理他。 段宗伟就跟在他后面。 等回到炊事班，其他人已经吃过了。 小宋递给他一个野菜杂粮饼。 段宗伟一边吃一边在旁边用石头摆阵。 等摆完后石头被打乱，他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道：找机会出去。 刚才故意那么耽误了下他已经记住了沙盘上的地形图了，复盘了一遍没记错。 小宋点头。 一群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休息地在哪里，也不敢过去。就在炊事班这里殷勤干活。 忽然，远处传来集合的口哨声，本来坐着的蹲着的人纷纷起身去集合。 第829章 出来 连长，我们怎么办?众人问。 段宗伟也不知道怎么办，但他们再这么站着不动肯定是要出事的。 先过去，分开站，被问了就说是新兵，刚巡逻回来吃饭找不到其他人了。等出去了再集合。 队伍里肯定是有新兵蛋子的。 一个队伍里混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进来正常，混入十来个就不正常了，先降低存在感吧。 众人立刻分开朝不同的队伍过去。 果然就有人问他们是谁，几个人都按照说好的，说是新兵，刚来没多久，正吃饭呢忽然集合哨响了，其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找不到自己的班长了。 老兵们一笑，这种低级错误他们都犯过。 还有人好心说等下出去跟着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 很快，队伍集合了五百多人后出来了。 段宗伟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跑，这是发现了他们的人了吗? 是一排长还是二排三排那边被发现了。 出了阵地没多久，段宗伟就假装崴了脚瘸着腿到了旁边，混在队伍里的其他队员看见他后就慢慢的靠近他。 等了会儿也才集中了七个，其他两个人没过来。 段宗伟骂了一句娘，招呼那七个人跟上。 小宋看到段宗伟了，但被那几个老兵拉着，想去找段宗伟都不行。 眼看着就要走远了，他东张西望后故意哎了一声：我看到我班长了。 说着就往后挤，用越国话着急的喊：我要找我班长，让让。 连续多年战争让越国十几岁上战场的孩子越来越多，没人觉得奇怪，他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兵们纷纷笑他们是离不开班长的新兵蛋子。 第1045页 小宋跟另外一个人终于跟段宗伟他们顺利集合了。 段宗伟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往前跑。 等下你们一个个的钻林子去，在上午埋伏的地方集合。段宗伟道。 众人得令，于是一个一个的消失。 这么多人的脚步声太杂，他们又是在最后面少一个人不易察觉。 等所有的队员都离开后段宗伟慢慢落后瞅准时机也钻到林子里去了。 跑在最后面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回头没见到人还奇怪了下。 刚才自己明明不是最后一个啊，刚才被超过去了? 钻入林子的一连一班很快就在上午的集合点集合并且把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自己的。 换好后段宗伟也没废话，一个手势，众人快速往回撤。 结果他们还没走出多远，西边就传来的交战的声音。 众人立刻弯腰蹲下。 段宗伟第一反应是三排找过来了吗? 二排那边有发现不会往这边过来。 只有三排，三排那边肯定是没发现，按照约定好的朝自己这边集合了。 段宗伟拉着小宋，快速的把坐标告诉了小宋：你跟光头去找一排长，把坐标告诉一排长让他立刻跟上级报告后立刻撤离。 那你们呢。小宋问。 那边可能是三排，我得去看看。 小宋看着段宗伟，很想说那么多人过去了就算是三排被困了他们也救不了。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赶紧去。段宗伟轻轻踹了他一脚。 其他老兵也笑着道：别撒猫尿了，你最小这种轻松的活儿才轮到你的，赶紧去。光头，人交给你了。 光头是个老兵。 光头也不废话，一把薅住小宋的领子扯着人就走。 段宗伟带着其他人朝交火的地方跑，结果跑到半路交火声就停了。 段宗伟等人立刻停下。 是跑了还是被 他不敢想。 连长，现在怎么办?后面的人焦急的问。 段宗伟一时间陷入天人交战。 走，能保证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可那边的战友怎么办? 继续过去，说不定三排的救不回来这几个人也要搭上。 最后段宗伟决定掉头。 他的任务是确定敌人的炮兵阵地。 小宋跟光头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去，他不能冒这个险。 一群人再次折返往回迂回。 因为路线不一样了，一行人走的十分艰难。 时间早就超过了他跟周淮安约定的六个小时了。 应该是一排长跟上头联系了，不然这会儿肯定有动静了。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会儿众人已经很累很累了。 快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 看着队员们精神不济的样子，段宗伟道：原地休息半个小时，老鸦警戒，一刻钟后喊我。 一个战士点头。 其他人抱着枪靠着树瞬间就睡着了。 段宗伟感觉自己才迷瞪了下就被人喊醒了。 连长有情况。老鸦压低声音。 警戒。 其他人也瞬间惊醒。 段宗伟听着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手里的枪捏的死死的。 听脚步声人应该不多，而且还没有章法。 段宗伟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吹了一声鸟叫。 那边的动静瞬间就停了。 紧接着回了两声鸟叫，一长两短，是三排约定好的暗号。 是三排的。段宗伟道。 是连长吗?那头有人问。 是。段宗伟回。 于是那边的人立刻朝这边跑了过来。 看到跑过来的人呢，段宗伟眉头拧的死死的，其他人呢?他问一个班长。 我们被发现了，排长掩护我们撤退那战士哭着说不下去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段宗伟看着剩下的十二个人，没有废话：先回去，我们一定会给三排长他们报仇的。 说完掉头就走，其他人立刻跟上。 没走多大会儿，段宗伟发现他们被人跟踪了。 如果小宋他们没出事，这会儿应该是跟一排长汇合了应该也已经离开那边了。 段宗伟做了决定，把这些人往之前雷场那边带，不然他们这么几个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后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一路跟着段宗伟。 等天快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之前发现雷场的地方。 上午被踩过的杂草早就恢复原样了。 段宗伟走在最前面看着地面。 终于，发现了熟悉的痕迹。 他举手作势示意，其他人立刻绕开那个地方后埋伏起来。 没过几分钟，后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段宗伟举起枪瞄准。 领头那人一脚踩上地雷的瞬间周围的连环雷一下子炸飞了十来个。 打趁着对方慌乱的时候段宗伟果断主动开枪攻击。 第830章 二十五个空马扎 山上的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开始找掩体掩护自己。 第1046页 跑着跑着不小心就跑进了雷区。 就有那衰仔踩中地雷，连累了身边的人，轰轰的地雷再次炸飞了一部分敌人。 天上仿佛下起了一场血雨，断胳膊断腿到处都是。 没有人去关注这些，他们眼里只有敌人。 突突突的点射跟爆炸声瞬间就覆盖住了那些哀嚎声。 一时间枪声大作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只能看到子弹射出去的轨迹在夜空中交织成要命的光线来。 因为对方地势高，从上往下射击占据优势，很快段宗伟的小队也开始出现了队员受伤。 段宗伟看着那边还在朝下压的敌人，大声喊着：大刘，老李，你们带着伤员先撤，其他人掩护。 一个队员立刻上前将一个腿部受伤的人拽起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射击。 其他伤员相互搀扶着跟上。 剩下的队员在后面掩护。 一公里外，一直在等着接应他们的一排长在听到爆炸声立刻带着剩下的人赶来支援。 半途遇到伤员立刻让队友护送伤员先撤，他带着手下的人前来支援段宗伟。 这边本来就是雷区，跟来的这些敌军一部分被打死，大部分被雷炸的四分五裂。 看到一排长，段宗伟大吼：消息发出去了吗? 没收到消息啊。一排长大喊。 段宗伟顿时就愣在那了。 一排长赶紧拉着他躲到一棵树后面，几发子弹擦着他的胳膊射了过去。 段宗伟大声问：小宋跟光头呢? 没看到人回来。 段宗伟深吸一口气，将到嘴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妈的。 掩护，撤退段宗伟说完这个命令从树后出来抬手就是一个点射，正前方的敌人倒下去两个。 有了一排长的支援，一行人总算是边打边退的回到了自己的防线。 一停下段宗伟立刻让通讯兵联系周淮安。 段宗伟立刻将敌军师指挥部坐标告诉了周淮安。 炮兵阵地他得回去摆沙盘才能推算的出来。 周淮安说派人去接他们。 等一行人赶回周淮安的团部，已经是深夜了。 其他队员包扎的包扎，休息的休息，段宗伟跟周淮安在参谋的帮助下，将段宗伟在敌人沙盘上看到的位置复原了出来。 周淮安跟他确认了两遍，段宗伟点点头就是这样。 周淮安很是高兴，你去在那边休息会儿。 段宗伟也确实累的不行，躺下就开始打呼噜。 周淮安拿着战地地图，然后把消息报告给了上一级。 等上级收到了他们的坐标信息后直接报给了炮兵师。 二十八号下午，一枚忽然冲上云霄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加农炮，榴弹炮，迫击炮，火箭炮，这些一枚枚大可爱小可爱带着绚丽的尾巴扎入了大山深处跟敌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些炮火覆盖了敌军的大部分步兵阵地，炮兵阵地，以及指挥所跟仓库。 这些都是我军侦察兵侦查后得到的坐标。 轰轰轰的爆炸声将要落山的夕阳都染成亮红色，天边一片绚烂。 周淮安部的任务是配合主力攻下主峰。 段宏伟所在的连队在休息了一日后又奔赴了战场。 三排除了那十二名战士外，其他人都牺牲了。 还有小宋跟光头，两人没回来，估计是被敌军侦察兵抓舌头了。 他们要为他们的战友们报仇。 经过五个小时的激战，我军顺利攻下主峰，击伤击毙敌军九百余人，我军也有二百三十三人牺牲。 期间敌军不断的组织兵力反攻，我军犹如定海神针，深深的扎在边境线，不让敌军再进一步。 各单位轮流上去再轮流下来休整。 等段宏伟他们下来休整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 西南的气候让他很是不习惯。 后面陆续的战斗中，他的队伍又少了五人。 三排长那边的十八个，小宋跟光头，再加上牺牲的五人，他一个连队损员接近三分之一。 除了战场牺牲的五人被带了回去，其他二十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的只有他们留下的部分遗物。 他们撤到后方休整，全连的人都沉默不说话。 忽然，一个通讯兵跑过来找段宗伟：一连长，团长找。 段宗伟沉默的将帽子戴上，而后沉着脸跟着通讯兵走了。 到了周淮安的团部，周淮安道：有食品厂给我们捐献了一批物资，这是我们团分到的清单，你带着队员们去后勤部拿一下。 主要是想让他们出去散散心。 这种任务你让别人去吧。段宗伟道。 周淮安看他：怎么?老子命令不动你了? 段宗伟立刻立正站好，接过他手里的清单闷声不吭的转身就要走。 回来。 段宗伟又向左转回来了。 周淮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拍了拍段宗伟的肩膀：这次的物资有我之前分给你们的方便面。 段宗伟死死抿着唇。 说好回来一起吃的，结果三分之一的人回不来了。 第1047页 段宗伟带着一连剩下的人开车去后勤部领物资去了。 后勤部不在前线，众人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到。 等到了后就发现有不少单位已经在排队等着了。 一群人沉默的等着。 林杰带着相机，在拍这些军人排队领物资的场面。 他们的物资车是昨天晚上才到的，第二天就有单位来领取物资了，效率算是很快了。 一路上倒是没碰到什么事，很顺利的到达了后勤部。 林杰拍着拍着就来到了段宗伟他们的车跟前。 别的人来领物资都是笑的，只有他们，绷着个脸，一副很有故事的样子。 同志，我能给你们拍张照片吗?林杰问。 段宗伟斜睨他，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看了他一秒又转开了视线。 林杰有些尴尬，从昨天晚上抵达到今天小林同志被人撂脸子，因为他穿的是华发的车间工作服，背后华发食品厂几个字很是显目，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厂捐献的物资，感激还来不及呢谁会给他脸色看? 有人说看到战争的直接跳过去不看，可我还是希望你们看一下。一本小说都是欢声笑语你笑过也就忘记了，如果一本小说能让你懂的一些道理知道生活的不易才会被记得更久。 第831章 共同的名字 做销售的就没有所谓的脸皮，林杰继续道：同志，我是捐物资的华发食品厂代表，我来的时候我们厂长就说让我多拍一些照片回去，我觉得你们很不一样，想给你们拍一张照片做纪念可以吗? 直觉告诉林杰这群人有故事。 段宗伟看着他胸前的相机，半晌后问：你的相机可以给我们这么多人都拍下吗? 可以，不过你们得以我们捐赠的物资做背景。 段宗伟没意见。 于是在段宗伟的指挥下，几个人散开，很快搬了很多小马扎回来。 林杰不明所以，但看为首那人指挥着他也就没上前打扰。 二十五个马扎摆放在第一排，但是没人上前去坐。 他们都站在后面，段宗伟在旁边帮他们整理了下军容后也站到了旁边看着林杰。 林杰不解，还以为是有领导要过来，于是就等着。 段宗伟道：好了吗?拍吧。 林杰指着那凳子：不是要等其他人吗? 段宗伟：没人了，也等不到了。 林杰： 段宗伟看着前面一排位置，犹豫了下问林杰：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哦哦哦，好好好，没问题。林杰还没从他那个回答中回神。 段宗伟又喊了两个人一起走了。 不大会儿两人就跑了回来，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碗，是浆糊。 两人一个刷一个贴。 很快，二十五个人的名字就被贴在了马扎的边沿。 一阵风吹过，纸张哗哗啦啦响。 林杰的目光从那些人的名字上扫过，一时间只觉得什么词都没办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段宗伟等人做好这些将浆糊碗放到一旁后重新归队，冲林杰道：同志，给我们一连全体战士们拍一张大合照吧。 林杰只觉得手里的相机重的抬不起来。 周围也有不少人看着他们都没说话。 林杰喉咙有些发哽，平静了会儿后终究还是举起相机，将这一张特殊的大合照记录了下来。 等拍好照段宗伟让人把东西复原，然后把写着自己单位地址留给他：麻烦帮我们洗一百零七份，这是洗照片的钱，谢谢。 说完冲林杰行了个军礼就走了。 林杰看着手里的地址就是一怔，这不是春萍姐丈夫的单位吗? 还有钱，他肯定不能要他们的钱啊，这些洗照片的钱都是厂里出的。 哎他想追去把钱还给他再顺便跟他打听下认不认识周淮安，结果这些人早就跑远了叫都叫不停，一眨眼就混到人群中，都是一样的衣服他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林杰只好去跟这边的干事打听。 有地址倒也好打听。 后面都是发放物资，他让另外两个人看着，自己则跟其他顺路的单位蹭了一段车后又下来走路，一直到天黑才找到周淮安所在的团。 周淮安虽然不认识林杰，但在看到领回来的物资后就知道是秦晚晚他们厂捐献的。 这会儿得知他们厂的人来找自己，自然是见了。 周团长林杰很是高兴，在这里能遇到周淮安，也算是完成了秦厂交给他的另一个任务了。 你好林同志，感谢你们厂的无私奉献啊。周淮安笑着跟他握手。 哈哈，周团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厂长什么人您应该是清楚的。林杰道。 是啊。周淮安想起自己跟李春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跟着去了，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 自己家要没有她帮撑着，他们母子三人也没那么快在京城站稳脚跟。 你来找我也是你们秦厂交代的? 是。林杰道：您这边也没个消息，春萍姐很是担心，就找了我们厂长，正好就帮着打听了。 第1048页 周淮安想到家里的爱人跟孩子，心头暖暖的，自己接了任务就走，也没办法跟她说太多。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写封信你帮我带回去。 没问题。林杰道，我大概三天后就走。 说完他看了一圈：周团长，我还想找你们连的一个连长。说着把段宗伟的字条给他看。 一连长?怎么了?周淮安问。 林杰就把拍照那事跟他说了下。 我觉得这个故事值得被报到，就想具体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虽然有战地记者在这边，但他觉得他这个故事要是投稿出去，肯定会被刊登的。 小王 到 你带林同志去一连。周淮安道。 小王带着林杰过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一连的物资才刚领到手。 炊事班的将他们领到的泡面跟火腿肠全部一锅炖了。 一靠近就闻到熟悉的香味。 炊事班也没什么讲究的，就在外面搭了个灶。 小王要喊段宗伟被林杰拦住了。 他示意小王先走，然后拿着照相机开始拍照。 段宗伟他们先打了二十五份面放在那，然后再给其他人打。 后面的就只有一点汤水了。 段宗伟端着全是汤的碗，挨个喊了那些人的名字：说好了胜利后回来吃面的，这个面贼香，我没骗你们吧。 众人捧着面碗低头不语，有些年纪小的已经偷偷用袖子擦眼泪了。 今天正好是你们的头七，吃吧，吃饱了好上路。段宗伟道。 吃吧 林杰看着他们没上前，这一刻，他这个外人不该去打扰他们的。 三天后正好是烈士们入烈日陵园的日子。 林杰等人也去了。 伤亡名单下来后就通知了烈士家属。 等人都来了后周围一片哭声。 有孩子抱着墓碑喊爸爸的，有花季少女搂着墓碑喊哥哥的，有妇女额头抵着墓碑喊当家的，也有白发苍苍的大娘捂着心口喊我儿 整个陵园里哭声一片。 林杰不敢靠近，那一声声的哭喊他承受不住。 来的时候是兴奋的，觉得自己来一趟前线亲眼看到战况，听听炮火声，回去跟小伙伴们炫耀肯定特别酷。 在今天之前，包括来烈士陵园，他心里都还有种回去能跟别人说说自己参与过很了不起的虚荣念头。 可这一刻，看着那些扑在墓碑前哭泣的人，林杰再也生不起一丝丝炫耀的心情了。 报道上牺牲的人只是个数字，可当这些数字具体化在他面前的时候林杰看到了自己的虚荣跟渺小。 有些人并不是生来就是伟大的，有些人不是生来就该去奉献的，只因为他们都选择了一样的路，穿上了一样的军装，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人民解放军。 第832章 成立基金 林杰回到京城，在京城日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二十五个空马扎》的文章。 战地记者关于前线的的报道也有，并且都是官方报道，比林杰这篇有内容多了。 但这一篇又不同，他是以普通老百姓为视角的写的，很能让老百姓们感同身受。 这篇文章发表后还是引起了一些反响的，大家都想着回到那二十五个空马扎代表的是谁，他们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一帮这些家属们。 秦晚晚坐在床头看完林杰写的那篇文章，心头很是沉甸甸的。 战争就代表着牺牲，万家灯火中，谁的爸爸，谁的爱人，谁的儿子缺席了呢? 她之前一直对老帅很有意见，觉得他一直在压榨他们夫妻俩，可这一刻，秦晚晚特别能理解老帅这些人的做法。 以一小部分人的牺牲换更多人的安稳。 虽然对那一小部分人很残忍，可对整个大局来讲，是最好的选择。 她放下报纸看陆少柏问：当时你们是不是就要学各种知识，然后还要学功夫? 她还记得黄文娟当年娇滴滴一朵白莲花，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京城霸王花了。 一些防身术多少要学一些，还有枪械，不过我学的更多的是各种知识。陆少柏道。 秦晚晚仰头看他，伸手摸索着他的脸：当时很辛苦吧。 陆少柏握着她的手捏在手里：辛苦，但是一想到你，想到未来就会觉得很有奔头，充满希望。 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努力再努力，能把她接回京城，能让陆家翻身。秦晚晚往下滑了下，然后抱着他的腰：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陆少柏轻笑一声：那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看了林杰写的这篇文章，看到那个空荡荡的马扎，就觉得心里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陆少柏将她的头发撸起来，拿过床头上的头绳给她绑上后露出光洁的脖子。 每行每业都需要有人站出来顶在最前面，小晚，你并不逊色于他们。 秦晚晚仰头看他。 你把一个倒闭的食品厂变成如今这千人规模的大厂，解决了上千人的工作问题就是很大的贡献。 第1049页 那陆老师你也很厉害啊，秦晚晚笑道：你教书育人，把更多的知识传给那些学生，以后各行各业肯定都会有陆老师的学生为国家这跟社会做出贡献的。 陆少柏轻笑：我们俩是不是在自卖自夸? 秦晚晚一骨碌坐起来看着他：所以你刚才夸我是假的? 哪敢，发自肺腑的真。 秦晚晚这才作罢。 老陆，你说，我还能作做些什么?秦晚晚问。 陆少柏看她：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总觉得还不够。秦晚晚蹙眉。 她最近总是有种自己在慢慢忘事的感觉。 别说上辈子的一些事了，就是记忆里关于原主的那些事都忘记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还隐约记得有个人让她多做好事，是在积福。 是谁说的，她想的脑袋疼也想不起来。 真想做?陆少柏问。 秦晚晚点头。 于是陆少柏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第二天秦晚晚去了一分厂找孙红梅，商量了下决定把方便面再加一个名字。 孙红梅没懂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的方便面就叫方便面，它没有具体的牌子。 华发不是牌子吗?孙红梅问。 是，但是太广了，也不够有意义。 她把林杰给他看的段宗伟他们用方便面祭奠死去战友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了。 孙红梅看完后问：改成什么? 英雄方便面。秦晚晚问：你觉得怎么样? 孙红梅蹙眉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秦晚晚一开始也觉得不太好，有点过度消费英雄的嫌疑。 但陆少柏帮她想了个解决的办法。 这会儿她就按照陆少柏跟她说的说给孙红梅听：成立一个基金，以后英雄牌方便面的利润拿出一成来帮助那些伤残的退伍军人跟烈士家属。 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她是挣钱了，可她也帮助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孙红梅听不懂什么是基金，只听到那一成的利润了，她倒吸一口冷气：那可不少钱呢。 嗯，相辅相成的，我们卖的越多，帮助到的伤残退伍军人也就越多。 孙红梅自然没意见。 秦晚晚还是去跟方朝山报备了一下。 方朝山沉默片刻点头：可以。不过这个钱你打算怎么管理?交给军区还是民政部门? 秦晚晚摇头：我打算专门成立一个部门来管。 那你不怕别人说你沽名钓誉? 我会定期将情况登报公开，每一份捐助资金都会有当事人签字。 方朝山点了点头：行吧，就这么办。 于是秦晚晚在日报上登了一则声明，华发食品厂的方便面以后就改名叫英雄方便面，这个牌子的方便面以后的利润他们厂会拿出一成来自助烈士家属跟伤残退伍士兵。 这一则声明没引起太大的关注，秦晚晚也不想引起关注了，只要有个证据就行了。 她还建了一个陈列馆，将林杰拍的一些照片放进去，作为他们厂的一部分历史吧。 转眼到了六月，前线还在拉扯中。 正好第二批物资也准备好了秦晚晚联系军区那边让他们来拉货。 她之前决定捐献物资后引来各行各业的捐赠，期间有不少别的厂家捐赠了一批物资，所以他们厂的第二批物资对方迟迟没来提货。 她这次主动打电话让他们来提走，不然仓库放不下了。 军区的人第二天就来了把这批货提走了。 秦晚晚还是让林杰跟车去。 她必须确保每一批物资都是用在前线战士身上。 别人不知道，但是秦晚晚是清楚的，这场战斗没这么快结束，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初期。 双方就在边境线来来回回的拉扯，谁也不肯退后。 时间一长，老百姓们也没之前那么关注了，只偶尔报纸报道出来后大家才讨论几句。 八月底，秦晚晚需要的设备终于通过重重阻力到达了香江。 阿山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心情十分一言难尽。 上面让他帮忙采购的那些东西，只买到了一小部分。 重要的一个都买不到。 所以就只能想了个本办法，他通过以前的关系，买一些清单用有的淘汰的设备。 买不到就多买个样本回来自己造嘛。 拆一个不够多拆几个总够了吧，反正这些淘汰的设备也不需要多少钱，而且他老板出钱。 第833章 二分厂 九月头，设备通过水路运送到深海市，再由火车运到京城。 阿山买的那些淘汰的设备也被秦晚晚交给了方朝山，让他们找人把能用的拆下来，其他的可以送去给机械厂研究。 总不能老指望别人，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掐住咽喉。 方朝山很是感激，还说这个不能让她出钱。 秦晚晚笑道：您就当是我又爱国了一次。 陆少柏在香江有公司的事不能告诉这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1050页 而且她还打算用这个公司做自己的手中的王牌呢。 等运输公司将这些东西运到了郊区的新厂再由阿山带来的技术人员组装。 在国外，技术就是命，不轻易交给别人。 这些设备运回香江后阿山就让跟来的厂家技术人员教自己家技术员，理由是隔着这么远，以后不可能出事了还让你们飞过来维修吧。 不过来?那老子几百万买的设备是一次性的? 好说歹说，那技术员不得不教会了他手下的技术人员，而今来安装的就是他自己的技术。 新设备安装好还要调试，这个过程也需要时间。 一直调试了半个多月才全部准备好。 期间赵天长被秦晚晚委以重任的跟着技术工学习，别看老头子五十多了，认真学习起来也挺拼的。 不拼不行啊，秦厂长多么相信他啊，他不能让人失望。 新厂前后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正式投入使用。 第一批生产线就招聘了三百个一线工人，除了这些一线的，还有后勤保障的，核心研发部的，司机班的，保卫科的以及办公室的，一共将近四百人。 再加上从一分厂饮料区那边调来的老员工，新厂人数超过了五百人。 除了他们，租给南北门市部的那三十亩地也跟这边一起建好了。 设备只采购了两套，其他用的还是之前的。 刘小芳带着车间的人全部移到了这边，又招聘了一些职工，总员工也有一百五十人了。 除了厂区，这边也建了生活区跟宿舍。 宿舍除了一些领导分配了单独的房间外，其他全部提供给单身职工，八人宿舍干干净净，拎包带铺盖入住。 秦晚晚在这这边也给自己设了个办公点。 为了方便住在城里的职工，秦晚晚跟汽车站那边的领导协商了下买下了他们两辆即将被淘汰的车，价格还算实惠。 买旧车可以，但不能买隐患车。 于是又让运输公司的老师傅给看了下，该修的修，该换的零件也换上，外面再涂上一层漆，跟新车无异。 其实这么一折腾价格也不便宜了，但是没办法，他们厂只分到两个买车的指标，她得买货车，运送职工的车就只能这么干了。 好在现在车子不多，马路空旷的很，安全上面没什么问题。 两辆中巴车每天早上会在总公司跟一分厂长门口等，超过时间不来的也不管，直接走。 然后把人送到新厂，晚上再把这些人送到两个点职工各自回家。 这条通知被厂办贴在黑板上后让不少家在市里的职工们心里舒服多了。 他们厂长考虑的可太到位了。 之前一分厂那边一部分人得知要被分到新厂的时候还有些忐忑，都想着要是到了新厂上下班怎么办?每天要早起多长时间骑车过去啊?毕竟还没通公交呢。 如今贴出告示说厂里有车接送解决了他们一大难题，作为员工自然高兴，甚至期待起来。 新厂的全称是华发食品厂二分厂，孙红梅直接过去当二分厂的厂长。 她之前在一分厂是副厂长，如今副变正，没人有反对。 唯一有意见的就是原来第三食品厂厂长现任一分厂的李厂长了。 本以为孙红梅再牛逼那也得等他退休后才能由副转正，这是当初秦晚晚答应他的。 孙红梅当副厂长的时候对他也十分的尊敬。 还很爱学习很爱问，一些她不懂的问题都主动来请教他。 他这个人呢，心也不坏，被老板心腹爱将这么捧着也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秦晚晚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很多事也会跟他有商有量，让他有了被认同感。 于是，自己肚子里的那点本事都被她学了去。 二分厂要建的时候，李厂长心里就有些想法了，他自然想去。 二分厂投入很大，将来肯定是重中之重。 而且一个新厂没有老同志压着怎么行? 他是最适合的冉璇，他去了一分厂交给孙红梅，正好。 谁知道现在掉了个。 李厂长不是不失望的，可他也没勇气去跟秦晚晚拍桌子说孙红梅不行他行。 更不会冲动的辞职不干。 于是，当初还需要向自己请教的小女子，如今成了跟他平级的二分厂厂长，老李心里很是酸楚。 任命一下来孙红梅还没走他就阴阳怪气的喊孙厂长了。 孙红梅也大大方方的应一声，给老李气的不行。 年轻人，一点不谦虚。 方便面跟哇哈哈饮料全部被移到了二分厂，这样在污水处理上就能更好的优化了。 一分厂那边现在就制作各种辣条以及延伸出来的相关产品。 商品销售稳定也不需要操心。 新厂开业剪彩的时候方朝山还亲自来了一趟，身后带着一群人。 这些人有下面各个单位的小头目，也有一些国营厂的负责人。 方朝山带这些人来的目的很简单。 让他们看看秦晚晚现在的成就。 三年的时间她就能交出这样一份答卷，那些在某个位置上一坐几年十几年结果一点成绩都拿不出手的，是不是要好好反省反省了? 不行就下来，让行的上。 除了这些人，还有记者。 第1051页 记者们的新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华发食品厂现在在京城老百姓的心目中那就是最好最爱国的厂，没有之一。 因为英雄方便面的推出，二分厂这边调试结束后所有工人就开始忙了。 剪彩完成后秦晚晚就给来的领导们换上新的工作服，戴上帽子跟鞋套进车间参观。 现在也没有无菌车间这个概念，秦晚晚就只能从每一个进入车间的工人开始要求，进入车间，一定要换衣服跟鞋子，不管男女，一定戴帽子。 违规的第一次口头警告，第二次罚款，第三次屡教不改的就直接开除。 第834章 任重而道远 这套规章制度下来后没人敢违反。 尤其是一些老员工。 他们知道华发食品厂的待遇在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走了可再也没有这么好待遇的工作等着他们了。 新来的员工们也是过关斩将才被录用的。 车间里很多普通操作工都是高中毕业，不然你搞不懂那些机器，万一弄坏了价值上百万的机器，找谁去? 而且那些来厂里的高中生们并不觉得自己高中毕业来厂里当个车间工人有什么委屈的。 给安排住宿，还包一顿中餐，工资会随着年限增长，一点也不比国营单位差。 而且他们厂一次捐献了三百万的物资给前线，说到华发谁不竖大拇指? 在这样的工厂上班，他们只觉得荣耀。 等正式上班就看到那些老员工们一个个遵守规章制度，也没人欺负新来的，不懂的地方他们也会耐心指导，新老职工之间的氛围很是和谐。 被老员工带着，新员工也都遵守厂规。 早上就得知有大领导来车间视察，这会儿一个个的都绷着脸认真的工作。 所以方朝山带着人进来的时候，那么大的车间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外，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人乱走动。 整个车间干净整洁，所有的职工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干着手头工作。 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好奇的扭头来乱看他们。 方朝山也不去打搅那些职工，就让秦晚晚给他介绍。 不管方朝山问哪一个生产步骤的问题秦晚晚都能说出一二来。 就连设备的优缺点秦晚晚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等参观出来后，一行人坐在会议室。 孙红梅带着自己的秘书汪玲跟赵芳一起给他们泡茶，桌上放着糕点以及他们生产的乳制品饮料。 方朝山坐在上位，秦晚晚坐在她左手位置，右手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领导。 方朝山点了点桌子：大家都说说，这一趟下来你们看见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人主动。 于是方朝山就朝右手的中年男人努努嘴：老林，你来说说，你也是厂长，而且干了十年了吧，是一个老同志了，说说你看到的以及想到的。 被点名的老林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得回答。 方朝山也没打断他的发言，不管他说什么，方朝山都轻微颔首，这给了老林很大的勇气。 于是越说越顺畅，不由的就找到了自己在厂子里主持会议的自信来。 等他说完了方朝山也没说什么，换下一个人发言。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发言就顺畅多了。 就照着老林说话的模式套，吹。 方朝山在听了五个人的发言后喊停了。 他问老林：你是我们京城最大纺织厂的厂长，做这个位置也有十年了，你知道一根线是怎么变成布需要哪些步骤跟程序吗? 老林： 方朝山见他答不出来，又问另一个：你是供销系统的负责人，你有去看过下面的人员是怎么把一件东西推销出去的吗?让你推销这些饮料你会吗? 那负责人也不说话了。 方朝山也不再问了。 刚才一个个的都挺能说，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假话，大话，空话，废话。 说废话的时候老人家气的狠狠的拍着桌子。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有人知道吗?方朝山问在座的各位。 见没人回答，秦晚晚想开口缓解气氛，被方朝山用眼神制止了。 气氛更加尴尬。 方朝山脸上的失望之前一点都没掩盖，那这一趟就白跑了。 正在这个时候，现场最年轻的男人举起了手：您是想让我们学会怎么做一个务实的负责人。 方朝山很欣慰的朝那人看去：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我是养殖场的，我们厂长扭了腰，没法来，我、我就来了。 好，不要紧张，你来了才好。方朝山道。 我让你们来看，来听，来学，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领导来视察的心态，谱子摆的比我还大。 方朝山很是不客气：你们在做哪一位把一个厂变成两个，或者扭亏为盈，有吗?有的话站出来我认识下。 没有人站出来。 方朝山道：为什么她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创造出了你们十来年都没完成的成绩? 第1052页 秦晚晚听方朝山夸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夸，这是给她拉仇恨吧。 得咧，会议结束后，她应该成了这些大佬们的心头刺了。 因为她很清楚她自己的位置到底是什么。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每天上班签字看报纸，下班喝酒吹牛皮的领导。 她知道全厂上下一千多人的压力都担在她身上，因为她知道没有人给她兜底。 再看你们呢，有国家给你们兜底，挣了亏了跟你们也没关系，就混日子呗，倒闭了也不从你们口袋里掏钱来补贴对吧。 没人敢接这话，虽然大家心里都这么想过。 你们放心，这样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方朝山道。 这是体质的弊端，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任重而道远啊。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十二点多才结束。 一行人就在会议室里简单的吃了食堂打来的饭菜就走了。 秦晚晚本来给他们准备了东西，现在这气氛也没办法送了。 总之，对秦晚晚来说领导来了那是给她撑场面，以后她需要跟一些部分打交道的时候会容易很多。 对跟来的部门负责人来说，这位是财神爷，今天就是来混个眼熟，财神爷下次要投资的时候出钱出力不能含糊。 对其他国营厂的人来说，秦晚晚就是一面照妖镜，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晚晚也愁了两天就没管了。 毕竟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三百万物资虽然是按照市场价来算的，但成本也将近一大半了。 她挣钱快，花钱也快啊。 本来有些荒凉的郊区，因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人顿时就热闹起来。 因为报纸的效率之前几个月秦晚晚让林杰带着人出去找经销商的事情很是顺利。 第835章 担子更重了 他们删选了有列车经过的城市，又从中挑选了一些发展的还算不错的城市为代表，将方便面火腿肠跟乳制品饮料都带入到这个城市，货物全部走铁路部门，很是方便。 除了这些城市外还有各个省的铁路部门，很多都主动来跟他们谈合作。 列车上的售货员只要说出他们华发食品厂援军三百万物资这事。老百姓们谁不比大拇指夸赞?纷纷掏钱购买。 当然了，都是理性消费。 等十月中旬，第三季度统计出了英雄方便面的销售额后她直接愣在那了。 短短三个月，英雄牌方便面就卖出了三百万的营销业绩。 一个月一百万，这是什么概念? 一包卖六毛八，得卖多少包? 四百多万包。 人民群众可太热情了。 这还单单是方便面的，华发食品厂第三季度总的销售额破了千万。 面对如此庞大的销售额，秦晚晚也是没想到的，甚至这一瞬间她有点飘。 她现在真的是个富婆了。 忽然间就有种想放松喘口气的懈怠感。 回到家，秦晚晚将第三季度的销售额告诉了陆少柏。 她躺在陆少柏的大腿上问他：老陆啊，你说我是不是飘了啊。 陆少柏放下手里的书问她：飘?何意? 秦晚晚想了想：就是觉得我自己很牛逼谁也没我牛逼的那种飘飘然的那种感觉。 陆少柏失笑：你本来就很厉害。换成我我也不敢肯定就能做到你现在这样的成就。 以前他就不说了，就他回来的这两年里她的变化跟成长速度也是惊人的。 尤其是之前毫不犹豫的捐款三百万这事，是真的让他诧异了很久。 爱人有这样的胸怀跟胸襟，他自然高兴。 所以后来购物清单上的东西他让阿山尽量想办法买到。 自己另一半是个有大情怀的爱国主义者，他怎么能落后呢? 爱国夫妻俩也要一起。 秦晚晚捂着脸：老陆啊，我本来就很飘了，你再这么赞美我，我真的要飘的找不着北啦。 哎你掐我下，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说着坐起来将脸凑近他。 陆少柏轻轻捏了她的脸，然后又在自己掐的地方轻啄了下。 有感觉。 秦晚晚又满足的倒在他腿上。 老陆，你说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啊。秦晚晚脑子还有些发蒙。 有种乍然暴富不想努力的感觉。 在以前她不过就是一个靠着自媒体拍点美食视频的网红博主，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得这么牛逼。 一时间有些茫然也正常。 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陆少柏半抱着将人从腿上拽起来。 秦晚晚顺势就赖在他怀里了。 老夫老妻偶尔也要有爱的抱抱亲亲。 那你帮我捋捋。她道。 你们厂现在可以说是京城食品行业的老大了。 秦晚晚点头，差不多了。 三个食品厂两个被她收了，还有一个在苦苦支撑。 那些私人小厂就不说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带着你的厂子继续发展，将它打造成集团才能走的更稳更长远。 到底是在国外待过的人，眼光跟远见自然不同于往日。 第1053页 集团 秦晚晚坐起来，她之前还说自己要做万人大厂的厂长呢?她怎么把这个目标给忘记了呢? 果然飘了。 你的厂子在京城算不错，但放眼全国呢?再放眼世界又如何?陆少柏给她分析道：最近报纸你看了吧，越来越多的国营厂变成了合资企业。未来这个是趋势，避无可避。 陆少柏：你再想想，一旦我们生活的各行各业都有外资的身影，甚至渐渐的彻底变成外资企业，说不定每一天我们想吃一只鸡都需要经过人家的同意了，你想想，可怕吗? 陆少柏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有这个新闻大家可以去搜下) 这要换成以前的秦晚晚，她不觉得这有多么可怕，毕竟她生活的那个现代文明社会就是各行各业都有外资的影子啊。 可经历过这个特殊年代的秦晚晚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这没什么了。 别的不说，就拿老百姓们的吃来说。 以前老百姓吃的都是土生土长的鸡鸭鱼肉，自从外资进驻后，小鸡三十天就能变成大鸡，一个头四五六七个翅膀。 一头以前需要养两年的猪才能杀一百多斤的肥肉，现在半年猪就能出栏杀了。 各种饲料催生了家禽的快速成长，虽然一定情况下是为了满足更多的消耗为了挣更多的钱，但背后呢? 我们原生的自然体系已经被破坏了。 还有各种转基因的粮食跟菜，吃的菜味道都没有了。 这些菜就算留种子了顶多两年，第三年的种子就没什么用了。 如果有一天闹翻了，人家不给你种子了，你吃什么? 原生的?抱歉，现在都找不到原生的种子了。 秦晚晚被陆少柏这么一提醒，危机感跟责任感又来了。 老陆，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又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她又想起混乱的九十年代，虽然她没经历过，但身边的亲人不少都是那个时候下岗的。 在那个年代，工厂就是工人们的命。 大量国企被某些人低价贱卖给外资，国家资产流失严重，很多本地品牌被外资强势收购，很多有传承的民营企业被扼杀在摇篮里，一些传承也得不到延续。 这些李鬼披着外皮混淆视听大肆挣国人的钱的同时又继续渗透到更多的行业。 越想越自己飘个卵蛋啊，这才哪跟哪啊。 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阻止这些人的入侵，毕竟国家要发展，外资大量融入国内市场是必然发生的事。 那么就在他们还没有大批量进入的时候她努力成长成苍天大树，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也就能多护着一些本土企业了。 既然抓住了机会，秦晚晚就应该顺着这股子东风，继续将自己的事业做大做强。 飘什么的，不敢了不敢了。 第836章 分房 新厂初建，订单却不少。 为了不出纰漏，秦晚晚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新厂这边办公。 家里有陆少柏照顾两个孩子，韩波的学业有她姥爷盯着她很放心。 两个孩子被姥爷带的很是自律，还一起教姥爷打太极拳，强身健体。 有韩波跟小军陪着苏庆民虽然干瘦，但是心情一直很好。 入冬后，饮料这块的订单减少，方便面的订单越来越多。 孙红梅每天忙的是一点时间没有，别说跟林城约会了，她连家都快半月没回去了。 这一年多来，林城凭借他多年军旅生涯积累的经验以及那几年当刑警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屡屡建功。 这一年多里林城荣立个人二等功一次(刚来时候破获大型古董盗窃案)，集体三等功两次。 抓获盗贼二十八人，破获了入室盗窃十二起，挽救群众财产损失高达二十多万元，救助帮助的群众都有上百人，在西城派出所干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那一带老百姓都认识林城，比他大的喊他小林，跟他同辈的喊老林，比他小的喊林哥，再小的看到他行个礼喊一声林叔。 西城区人民对他热情的就跟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似的。 由于林城的出色表现以及，十一月他们单位分福利房的时候终于分到了一个小二室，虽然只有五十多个平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林城在京城算是有个家了。 于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 去年聚会的时候被黄文娟一顿问后林城就跟孙红梅说了，暂时不结婚，等他混出个样来，不能让她的朋友觉得他是个靠不住的，也不想让她在她朋友那边落了下风，更不能委屈了她。 所以这一年里他真的是拼了命的工作，不管什么大案子小案子，他都认真侦办。 人民群众的基础就是这么积累下来的。 如今单位分了房子了，他自然得把媳妇娶回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孩子不孩子的他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反正他们俩都各自有孩子，但老婆得先娶回来了。 所以在拿到房子钥匙的那天，林城特意捯饬了一番然后愣是骑了几十公里的车到了二分厂。 门口的要登记出入人员。 林城把证件掏出来，那看门的一看就愣了下，顿时紧张的不行。 林城将证件收好，笑道：别紧张，我来找你们孙厂长的，那是我爱人。 第1054页 闻言那守门的松了一口气，给林城指了办公区的方向。 林城道谢后拎着布包进去了。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包里的东西肯定凉了。 林城一路朝办公区走去。 上班时间都看不到什么人，但厂区是真的大。 林城在二楼找到了写着厂长办公室的牌子，他盯着这个牌子半晌轻笑一声，然后又挪到窗户那朝里面看。 办公室里，孙红梅正在写什么东西，写着写着又停笔去翻书，然后接着写，那认真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林城看了会儿，这才走到门口很慎重的敲了敲门。 进来屋子里传来孙红梅的声音。 林城推门进来。 孙红梅已经是自己的秘书汪玲，头也没抬的道：再给我十分钟。 林城将带来的布袋子放在桌上：不着急，你慢慢写。 孙红梅一愣，抬头见是林城，惊讶的不得了。 赶紧放下笔：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再不来孙厂长还认得我吗? 话一出口林城才察觉自己的语气居然这么酸。 之前孙红梅还是副厂长的时候两人一星期也能见个两三次。 如今，他们都快二十天没见面了。 孙红梅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小情绪，有些心虚。 但她还是很有原则滴：老林，你旁边坐会儿去，我这边还有事，忙好再跟你说话。 公事在前，对象也得靠后。 秦厂长说了，不能让男人影响她们搞事业的决心。 林城走到她身边想看她写的是什么，结果孙红梅用胳膊挡住：机密，你不能看。 林城抬手嗯了下她的脑袋还使劲儿压了压：跟我还机密起来了，你先机密吧，我等下再来。 你上哪儿去啊。孙红梅问。 林城把布袋子提着回了她两个字：机密。 这人，可真小气吧啦的。 林城一走，孙红梅看着门口嘴角翘的老高。 这还是林城第一次来她的单位呢。 孙红梅看着手里的关于新一年计划书，顿时头大。 以前这玩儿都是老李写的，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哎，吹牛皮的本事她还得跟老李学学。 林城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 他想着找人问问食堂在哪里，结果外面几乎没人。 站在楼梯那观察着呢，忽然楼上下来一姑娘，看到林城就皱眉问：同志，你不是我们厂里的人吧?怎么在这里? 你好，我是你们孙厂长爱人。 汪玲一愣，随即赶紧道：我们厂长办公室在二楼，我带你上去吧。 我上去过了。林城道：同志，你们食堂在哪里?我方便借用一下吗? 你都是厂长爱人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带你去吧，不然师傅不让你进去的。汪玲道。 那就谢谢了。林城冲她颔首。 于是汪玲陪着林城去了厨房。 他们工厂十一点五十下班，下午一点半上班。 这个点，食堂里都是厨子跟普工在忙活。 汪玲带着林城去了后厨。 胡师傅，这位是我们孙厂长的爱人，想借厨房用一下。汪玲道。 林城对她道：谢谢你带我来，你忙去吧。 汪玲点点头，走了。 那胡师傅有些不高兴，后厨重地外人怎么能随便进来呢? 但谁叫他爱人是厂子呢。 林城见这大厨脸色变来变去的立刻道：我爱人最近比较忙，我拿手菜是红烧肉，就在家做了一份，这会儿肯定凉了，就想借你的灶用一下，不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胡厨子有一些错愕。 来给厂长送饭的? 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吃软饭的啊，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好的男人? 第837章 拍结婚照 胡大厨又一想，他们孙厂长确实厉害，一个小女子把这么大的厂管的妥帖不说，家里男人也管的这般妥帖，不佩服都不行。 于是胡大厨主动道：那要不再炒个菜?光吃肉哪能行呢，一个菜也不够我们厂长吃的啊，最近我们厂长可累了，天天晚上加班，经常是食堂里最后一个来吃晚饭的。 林城一听就皱眉了。 你们收工几点? 得七点多了。大厨道。 厨房里的人都是这附近的村民，所以下班迟一点不用担心，骑车就能回家。 谢谢啊。林城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些菜都是现成切好的，你看需要用什么你就直接拿，旁边那个灶就可以。胡大厨指着旁边的灶说道。 那行，谢谢，我就不客气了。 林城本来就想热个菜的，但大厨这么热情又听说孙红梅经常忙到七点多才吃晚饭，心疼的也想多做几个菜犒劳下她了。 于是，他从切好的大盆里抓了一碟子大白菜，又从一旁的水桶里拿了一块豆腐。 醋溜大白菜，红烧豆腐。 大白菜很快就好，红烧豆腐看着简单，但是想要好吃也需要功夫，得让豆腐吸收足够的汤汁才入味才好吃。 第1055页 林城把红烧肉的汤汁倒了进去后加水，上面放了个架子将饭盒放进去蒸。 孙红梅这边终于把下一年的计划写完后出来站在走廊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林城。 这人跑哪里去了? 孙红梅刚想下去找，就看到汪玲过来了。 孙厂长，这是秦厂长那边要的报表，您这边看下，没问题的话下班我就顺便带过去了。 孙红梅接过，犹豫了下问：你有没有看到 您爱人吗?汪玲道：他去厨房了。 去厨房干什么?孙红梅刚想问，又顿了下看着汪玲。 他跟你说他是我爱人啊?孙红梅问。 不不是吗?汪玲结巴的问。 看到秘书的脸都变了，她赶紧道：是你去忙吧。说完拿着文件就回办公室了。 为了能对得起秦晚晚以及全场员工对她的信任，孙红梅又拿起儿子高一的课本开始自学(语文课本)。 除了这些，还有秦晚晚托陆少柏买来的关于工商管理方面的书给她看。 他们厂是三个厂里大学生最多的地方，她不能拖后腿。 等孙红梅看报表看进去后被一阵饭菜香味给引的抬起头，就看到了林城提着饭盒进来。 你去厨房打饭了?说话间正好厂区的铃铛响了。 下班了。 林城将她办公桌乱七八糟的书收拾好，将饭菜摆出来，又把她拉起来把椅子搬过来摁着人坐下：吃饭了。 孙红梅看了他一眼然后去看饭菜：今天厨房伙食还蛮好的啊。这豆腐看着就入味了。 林城也搬来另一个凳子坐下，那你就尝一尝。 孙红梅也饿了，拿起筷子夹了个豆腐，吹了吹后咬了一口。 今天食堂换厨子了?孙红梅问。 我又不认识，不过确实换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么。孙红梅疑惑问。 我就是那厨子。林城说完给她夹了红烧肉：在家做好带来的，你尝尝。 看着切成小块的的红烧肉，孙红梅惊讶的看着他：你还会做饭啊。 那不然你以为我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林城道。 也是。 孙红梅也不废话了，夹了一块红烧肉。 嗯，好吃，有弹性，不油腻。你也吃。说着把肉往他跟前推。 林城就盯着她的筷子。 孙红梅： 她犹豫着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林城张着嘴等着她投喂。 孙红梅忍着笑将肉塞进他嘴里：好幼稚哦，还有点肉麻。 林城咀嚼着，不以为意的道：处对象不就这样么，比人有的你也得有。 孙红梅翘着嘴角：可我们又不是小年轻。 谁规定中年人谈恋爱就得一板一眼的啊。说着夹了一块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孙红梅： 到底还是张嘴接了。 虽然肉麻，但心里是真高兴。 你来找我有事吧。孙红梅问。 林城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才嗯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往她跟前一放。 钥匙?孙红梅不解。 单位分房，有我一份。 孙红梅愣了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声音都拔高了：那可太好了。 林城点头：所以咱们俩的婚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孙红梅脸一红，有些娇羞又扭捏的看着他：那你定呗。 那就十二月初吧，找个日子咱们去领证。林城又给她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婚礼咱们就在京城办，你的好朋友同事都在这边。 那老家呢。孙红梅问。 她妈妈跟姐姐都在这边，不争气的大哥她无所谓。 可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老家那边等过年我们回去一趟请一顿酒就行了。至于我妈我姐他们，我想让他们来一趟，正好看看他们一直惦记的天安门。 好。孙红梅没意见。 下周末，我们去拍婚纱照。林城又抛出一个话题。 婚纱照? 虽然现在很流行结婚拍婚纱照，但总觉得那是人家头婚的事。 咱们也去赶一回时髦。林城打断她的出神。 好。孙红梅应了。 林城说的对，凭啥给中年人恋爱加那么多条条框框，怎么高兴怎么来呗。 周末那天拍婚纱照不仅他们俩去了，还有孙母小军也去了。 孙红梅在照相馆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上了白色的婚纱，又简单的给自己描了个眉，涂了一层口红就算可以了。 等两人站在一起后师傅道：近一点。 两人靠近，但中间还是有缝隙。 再近一点。师傅道。 林城索性走到孙红梅身后让她半依偎着自己。 师傅觉得这样也挺好，铁骨也有柔情。 第1056页 林城一身警服，娇小的孙红梅一身白色婚纱有些腼腆的靠在高大的(相对的)林城怀里，画面温馨又甜蜜。 小军在一旁看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真的替他妈妈高兴。 婚纱照拍好了，四人又拍了一张全家福。 等拍好的时候孙红梅道：等你女儿来了，我们再来拍一次。 林城点头。 照片一个星期后就能拿到，拿回来后林城就就挂在了房间里了。 这个新家被孙红香布置的很是温馨，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大姨姐对他是真心好，跟他亲姐似的，很多东西都是她操办的，以后也得多照拂一二。 第838章 红梅大婚 腊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两人换上新衣服，开着秦晚晚借给他们的车去登记了。 一套流程下来，两人捧着跟奖状似的结婚证对视一眼傻乐。 林城将结婚证对折后妥善保管好。 以后他们就是有媳妇(丈夫)的人了。 等他们回到林城家的时候，秦晚晚，黄文娟，刘小芳，李春萍，张小文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林城家不大，没办法容纳那么多人，就每家来了个代表，反正后天还要请客吃饭的。 快拿出来我看看。黄文娟道。 孙红梅不肯：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不是没见过你们的么，快让我看看。 孙红梅是第一次拿到结婚证。 她上一次结婚的时候傻乎乎的就跟着走了，结婚证更是见都没见过的。 当下还是拿出来给她们看了一眼。 秦晚晚看着她们手里的结婚证，再看看挂在墙上的结婚照，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跟我们家老陆也要去补拍一张这样的结婚照挂家里。 李春萍跟风：等老周回来，我也要去拍。 他们家墙壁上除了周乔的奖状外空荡荡的，是时候来点照片装饰一下了。 女眷们在外面说话，林城撸起袖子去了厨房炒菜。 菜这些李春萍都帮忙准备好了，只需要林城炒熟了就行。 没想到老林还是个宜家宜室的。黄文娟道。 你家关山也不差啊，多好的奶爸啊。秦晚晚道。 奶爸，什么意思? 秦晚晚道：就是照顾奶娃的爸爸，小月亮除了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你喂的奶，其他大部分不都是关山做的，这就是奶爸。 黄文娟挑眉道：我肚子是他搞大的，女儿也跟他姓的，他不照顾谁照顾?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纷纷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不愧是出过国的女人。 一群人在林城家吃了一顿午饭就各自散了，后天他们会在国营饭店里请客。 这时候还没有婚礼流程那些，就是饭店里请几桌敬个酒完事儿。 晚上，林城跟孙红梅去车站接老家来的人。 他们家就是她大哥一家，其实她都不太想喊的，耐不住她妈说想儿子想孙子了。 林城这边来的是他妈跟姐夫一家。 这时间正好赶上林奕他们学校寒假考试，没办法请假。 他两家人坐的是一趟火车。 两人没等多大会儿火车就入站了。 等了会儿，林城先发现了他姐姐跟姐夫。 拉着孙红梅就过去了。 孙红梅忽然有些紧张。 还不知道要怎么喊人的时候手就被人拉住了。 是林城他妈。 老人家看着孙红梅，又看着儿子，眼里都是欣慰。 红梅啊，喊一声妈来听听。 孙红梅脸顿时就红了，看了一眼其他人。 他姐姐姐夫都带着善意的笑看着她。 孙红梅顺从的道：妈，大姐，大姐夫。 哎林母高兴坏了，直接把手上的一个镯子就退下来要给她戴上。 妈，这些回去再弄，您先站过来。林城扶着老母亲站在一旁。 姐姐一家也赶紧站到旁边。 红梅大哥一家应该也出来了，我去找找。林城说着就去找了。 孙红梅也想跟着去，可被林母拉着她又不好意思跟着。 好在不大会儿林城就把她大哥一家人接到了。 看到大哥大嫂那么多东西，孙红梅脸就黑了。 怎么的?这是想一家子都住过来? 那他们可就打错了算盘了。 当着林家人的面孙红梅也不好说什么，就挽着老太太的手，也不给孙树良提东西。 林城手上已经提了不少了。 孙大嫂累的不行，想让孙红梅给提，孙红梅假装听不见，扶着老太太就走了。 一行人都安排在孙红梅家了，挤一挤也住得下。 孙红香跟两个女儿已经张罗好了一桌的饭菜。 吃过饭，林母拉着孙母说话去了，孙红香跟林大姐一起收拾房间，两个女儿收拾餐桌。 见孙大嫂到处晃，孙红梅直接过去了。 大嫂，你们可太客气了，一下子带这么多东西送给我，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孙大嫂讪讪的道：一部分是给你的，还有一部分是我跟你哥的 她看着孙红梅还是开口了：红梅啊，我听人说在京城特别好找工作，你给树才两口子都安排了工作，给我跟你哥也安排一个呗。 第1057页 孙红梅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道：天还没黑呢大嫂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 人树才两口子都是小学毕业，你跟我哥呢?名字都不会写，能干什么工作? 你不也不识字么都能当厂长，我跟你哥去你厂你当个工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孙大嫂不服气的道。 她话刚落音，就听孙红梅忽然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 孙大嫂一脸懵逼看着她。 我刚才说的是英语，你能听懂吗?孙红梅冷眼看她。 孙大嫂脸涨的通红。 我虽然是厂长，可那厂不是我开的，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两个不认字的人塞进去，我们厂就连厨房干杂活的都得认识字，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应聘，我帮不了你们。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最好别去我妈那吹什么风起什么幺蛾子，不然我连她一起送回去。 你们是儿子儿媳妇，赡养她是应该的，惹怒了我跟大姐一毛钱都不会寄回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孙大嫂被孙红梅给唬住了。 不用伺候老的他们俩轻松不少，再加上她们姐妹俩每个月都给家里寄点钱，他们在老家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 要是不给钱了 孙大嫂不敢了。 孙红梅现在可牛逼了，那是真的说到就做到的人。 孙红梅把孙大嫂给吓住了，到底没敢在老太太那吹风。 老太太也不敢主动跟孙红梅提。 孙红梅结婚那天，秦晚晚带着全厂所有的基层干部以及管理层去给她撑场子。 一共十桌，厂子里的人就坐了七桌了。 秦晚晚这些闺蜜们孩子们坐了一大桌。 林城的同事们坐了一桌跟陆少柏等人坐了一桌。 主桌就是孙林两家的亲人了。 敬酒的时候孙红梅穿的是红色的大衣陪短款红色呢子短裙，胸前戴着一朵绒花 林城跟她是同款红色大衣，两人手拉着手一桌桌的去敬酒。 轮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两人脸都红了。 众人都站起身来恭贺他们。 黄文娟：啧，老林，少喝点，别晚上使不上劲儿。 林城撇她：背着红梅再跑个五公里都没问题。 第839章 邓怼怼 孙红梅也站出来道：看来今天准备的酒席文娟你吃的不满意啊。 言下之意就是话都堵不住你的嘴。 黄文娟作怪的拐了下两边的秦晚晚跟小芳：瞧见没，这就开始护着了。 孙红梅索性大大方方的挽着林城的手，小鸟依人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我的人我当然护着了。 一桌的人哈哈大笑，林城是知道这群人什么性子的，也不生气，挑眉看着黄文娟：听红梅说过你很能喝。 黄文娟也来劲儿了：怎么的，要跟我拼酒啊? 今天不行，今天我是属于孙红梅的。林城一本正经的道。 其他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孙红梅被这两人说的脸都红了，但依旧笑的开心。 林城能跟她这群好朋友处得来，她是高兴的。 黄文娟能跟林城这么开玩笑，也代表着他们接纳了林城融入这个圈子，她也是高兴的。 行啊，日子你挑。黄文娟道。 林城点头，举着酒杯跟其他人碰杯。 众人一个个道喜说吉祥话。 下一桌坐着何军以及林城同事，还有陆少柏，周南跟魏荣，以及小军的班主任邓小冰。 小军自然是坐在主桌的，不过主桌跟他们这一桌背对背，小军正在跟班主任说话。 林城跟孙红梅在秦晚晚他们那一桌敬酒的时候频频大笑，惹的他班主任朝那边看。 小军跟班主任解释：这是我妈的一群好朋友，当年先是我秦姨调回了京城，后来她们都跟着来了，我们家能有今日，除了我妈的努力外，还有她们的照顾。 邓小冰点头：很好啊，你妈妈跟你那群姨们都是很厉害的女性，羡慕你妈妈有这么多好朋友。 老师你也很厉害。小军笑道。 邓小冰啐他：是嘛，我这么厉害也不能让你语文成绩多考几分，看来我厉害的还不够明显。 小军摸了摸鼻子，讪笑。 正好那边敬酒结束了，林城跟孙红梅准备往这边过来，邓小冰赶紧扭身坐好。 这一桌的人她都不熟悉，不过没关系，她就是来喝一顿喜酒的。 她跟孙红梅虽然接触不多，但对她印象很好。 所以孙红梅给她发了请帖后邓小冰也就来了。 这一桌，何军跟陆少柏低声交谈。 陆少柏不喝酒，何军也不为难他。 反倒是魏荣，颇有种不需要别人敬酒也要把自己灌醉的架势。 周南十分气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钟情孙红梅，今天她结婚你喝成这幅失落样。 魏荣撇了他一眼：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旁的邓小冰惊讶的看着魏荣，他喜欢小军妈妈? 邓小冰皱眉，人家都结婚了他还这样，可不道德啊。 第1058页 周南将他的酒倒满：你少喝点，等下我可不想送你回去啊。 说话间林城跟孙红梅已经过来了。 众人都站起身来。 这大厅里摆十桌酒席有点拥挤，站起来的时候得挪下凳子。 魏荣喝的有点多，他站起来的时候把凳子用力往后一拉。 与此同时，邓小冰也准备弯腰起身。 一个拉完凳子手往回收一个弯腰，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魏荣根本没注意看，只觉得拉完凳子收手的瞬间感觉到了一些阻力，紧接着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哎哟声。 魏荣赶紧侧目。 就见自己的衬衫袖口的扣子不知道怎么的缠住了身边那位女同志的头发。 女人还低着头，一手捂住被他拉住的头发。 小军一看喊了一句老师，扭头就要帮她，但够不着。 魏荣尴尬的不行，赶紧把手放低：抱歉，没注意，你别动，我来解开。 邓小冰头发不长，也就齐肩，今天是绑了两根俏皮的短辫子的。 魏荣这一拉扯，就把她的麻花辫给扯乱了。 孙红梅见状赶紧道：邓老师，你没事吧。 邓小冰到底是老师，被班里的同学注视习惯了倒也不紧张，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红梅姐我没事，马上就好。 魏荣很快就将对方的头发从自己口子上解救出来。 邓小冰这才站直了身体，手摁了下头皮，有些疼。 抱歉啊。魏荣再次道歉。 邓小冰这才看向魏荣，脸色有些不太好，但也没说什么，端起酒杯冲孙红梅道：恭喜，新婚快乐。 众人这时候也纷纷举杯恭贺。 林城跟孙红梅这这一圈下来都没怎么吃东西，敬酒结束后回到了主桌。 邓小冰略坐了会儿起身去洗手间重新梳头。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刚才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站在门口。 邓小冰撇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洗手后甩了甩水珠就要走。 魏荣上前：你没事吧。 死不了。邓小冰道。 抱歉我没看见。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长的太矮小入不了你的眼。 别看邓小冰教高中是小军的班主任，其实是一个娇小的女子，看起来也很年轻。 魏荣起码比她高两头。 魏荣：你不是老师吗? 言下之意就是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邓小冰自然也听出来了，她笑了：你又不是我学生我跟你讲什么道理? 她顿了下又道：要不你喊我一声老师，我也可以跟你讲下道理的。 魏荣： 这都什么老师啊，魏荣有些郁闷。 你没事就好。魏荣说完冲她颔首就要走。 邓小冰看着这男人大跨步的离开，嗤了一声，腿长了不起啊。 回到大厅的时候，众人都散了差不多了，他们桌的人有几个去了主桌那边。 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在那喊着组织大家去跳舞。 邓小冰没兴趣，收拾东西准备走，她回去还得改作业呢。 她把东西收拾好，去跟孙红梅打招呼，准备走。 孙红梅拉着她道：邓老师，要是没事的话就跟我们去跳舞吧。 邓小冰刚要拒绝，就听孙红梅又说：朋友开的，没外人，都是我那几个朋友跟他们家属。 小军跟韩波也在旁边道：邓老师你去吧，你去了我们俩才可以去。 邓小冰看着这两学生。 小军道：老师我跟小波就是想去见见世面，待一会儿就走。 邓小冰看着两个学生，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两个小子高兴的不行。 第840章 舞厅聚会 婚宴结束的时候也才六点半。 关山等人早就计划好了酒宴散了后的娱乐安排。 他那家舞厅今天都没开门，就是要留给他们去玩的。 这时候人吃晚饭都很早，夜生活也少，六点多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秦晚晚等自己的职工都走了后才过来。 陆少柏走到跟前，将围巾递给她：我先把两个孩子送回去。 虽然关山说了没有其他人，但陆少柏还是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一群人在那扭来扭去的。 他们俩愿意回去吗?秦晚晚接过围巾问。 不愿意也得回去，这种事不能惯着，家里有阿姨在，我把周乔周安也带过去。 秦晚晚嗯了一声。 陆少柏去找李春萍，跟她说了要送孩子回去，李春萍感激不尽，喊来周乔跟周安，让他们俩也跟着陆少柏去他家，等下她去接。 陆西北跟陆婉儿本来想去的，但是陆少柏发话了，两人犟了几句嘴后也不敢吭声。 得知周乔周安去他们家，两人又高兴了。 小文不去了，孩子太小，让周南送他们三回去再过去。 刘小芳闻言把雷战也塞给陆少柏了，让他把她儿子也带去他家，回头一起去接。 雷战有哥哥姐姐们陪着去哪里都无所谓。 第1059页 陆少柏自然没意见，带着几个孩子跟众人告辞，先送孩子们。 孙红梅也把两家人也安排好了。 两位长辈肯定是不会去的，林城的姐姐姐夫也不去，他们一家人打算明天早起去看升旗。 至于孙树良，孙红梅都没管他，直接交给大姐孙红香了。 去的人得自己过去。 于是骑车来的都要带人。 雷鸣自然是带着自己媳妇了。 关山跟黄文娟一家三口一辆车，林城骑的是小军的车子，带孙红梅，小军就去蹭小波的车了。 秦晚晚骑的是陆少柏的车，她带着李春萍。 等众人安排好了，发现就剩下魏荣跟邓小冰了。 秦晚晚就问：邓老师你骑车了吗? 没。邓小冰家就在这附近。 那魏荣，你带着邓老师吧。秦晚晚道：本来想让小波或者小军带的，但是他们俩骑车都太飘了，不稳。 魏荣点头：行，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 秦晚晚见众人都安排好了后，喊了一声大家伙都上车，往关山的舞厅骑去了。 小波跟小军高兴坏了。 两人难得能出来玩一下，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 有老师在，两人倒也不敢太闹，就是去见见世面。 等众人都走出一段路了，邓小冰问魏荣：怎么还不走，他们都走了。 喝多了，醒醒酒。魏荣道。 邓小冰：要不，我带你? 她不想跟大部队脱节。 魏荣将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后反问：你确定。 邓小冰：总比陪你站在这里吹冷风要强。 魏荣点头，带着她朝自己的车走去。 魏荣的车是大二八杠，邓小冰的小短腿根本不行。 看人站在那不言语了，魏荣道：骑啊，怎么不骑了。 邓小冰： 他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邓小冰不说话看着他。 魏荣继续道：你不是要带我吗?还 有没有人说你很啰嗦?还走不走，不走我回家了。邓小冰觉得这男人可真小肚鸡肠，吵架输了还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魏荣： 魏荣看着车后座又挑衅：要我抱你上去吗? 这是变相说她矮呢。 你走你的，我跳上去。邓小冰忍着道。 魏荣挑眉，也没说什么，大长腿一用力，车子就走了。 邓小冰小跑两步追上扶着后面的坐等，一个巧劲儿就上去了。骑车的魏荣甚至都感觉不到。 上来没，行不行啊，不行我下来抱你上来。魏荣还在哔哔。 邓小冰一巴掌拍他后背上：闭嘴吧你。 魏荣被她这一巴掌拍的手一抖，车龙头摇摆不定。 邓小冰吓的赶紧抓住他的衣服：你行不行啊，不行别逞强。 魏荣不说话了，努力追上前面的人，以行动证明他很行。 等一行人到了舞厅，关山把小月亮交给了秦晚晚他们，黄文娟拉着李春萍去给众人泡茶，拿水果瓜子零嘴。 关山则去放音乐了。 关山的舞厅升级了，能唱歌了。(83年内地就有歌厅了) 关山这舞厅加歌厅模式，是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来的地方，每天一下班，来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厂里的年轻工人们了。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关山拿着话筒出来，让孙红梅跟林城唱一首。 孙红梅哪里会唱歌啊。 林城倒是大大方方的接了话筒，跟她耳语了一番，就见孙红梅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合唱了一首《九九艳阳天》 这是一首军旅歌，几乎人人都会唱。 孙红梅的嗓音本来就是高音，配上林城的嗓音，倒是唱出了一些缠绵的味道。 一曲终了，众人十分给面子的鼓掌。 魏荣将大衣挂在椅子上，不知道跟关山说了什么，关山拿来了一把吉他。 于是，开始了魏荣的个人solo秀。 他自弹自唱。 有中文的，有英文的。 他唱的是一个国外电影的插曲。 大部分人虽然听不懂，但不影响他们欣赏美男唱歌。 邓小冰坐在下面捧着茶杯，看着魏荣在那深情演唱，一时间也不由的看怔愣住了。 小军贼兮兮的凑过来：邓老师，这位魏叔叔还没有对象哦。 邓小冰回神，有些不自在的给了他一下：看来语文试卷要给你加几张。 别别别小军赶紧溜了。 魏荣一个人solo了好几首才下来。 他走到邓小冰身边坐下问：觉得我唱的怎么样? 邓小冰点头：很好。 魏荣： 不是老师吗?夸人的词汇这么贫瘠? 他一下来关山就让秦晚晚唱。 秦晚晚想了想唱了一首《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陆少柏进来的还是正好听到她唱这一句，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第1060页 看到陆少柏来了，秦晚晚冲他挥手，又指了下旁边的位置。 陆少柏坐下。 等秦晚晚唱完后下来，陆少柏将大衣给她盖在腿上问：为什么要唱这首? ps：邓小冰是为了满足一个读者，她想要跟魏荣谈恋爱哈哈就安排了。不会多写的。 第841章 师母好 秦晚晚愣了下：没为什么啊，就好听。 陆少柏看着她。 橄榄树是流浪女作家三毛作的曲。 陆少柏很喜欢她的书，但她的文章看多了会让人觉得伤感惋惜，心口会隐隐作疼。 陆少柏没再问了，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秦晚晚有些心虚的撇了他一眼。 就是觉得那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的歌词很符合她的身份，所以就唱了。 老陆不会这么敏感吧。 唱完歌就开始跳舞。 夫妻俩相互搂着。 孙红梅跟林城俩都不太会，但不影响两人腻歪。 刘小芳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好在雷鸣很细心跟她讲解，慢慢的倒也能跟上了。 陆少柏跟秦晚晚跳的最像模像样。 李春萍跟黄文娟对着扭，关山在一旁抱女儿。 魏荣看了一眼邓小冰，还是邀请了她。 邓小冰也不扭捏，倒也配合。 一行人闹腾到十点才歇了，毕竟人家刚结婚呢，洞房花烛时间宝贵。 等小芳他们跟车回来再把各家的孩子接走各自回家已经夜深了。 孙红梅结婚秦晚晚给放了大长假，让她好好休息，过过二人世界。 同时给自己安排了一趟出差，她得去羊城一趟。 虽然她开了太平洋百货，但是外面的小摊小贩的批发生意也还在做。 周南跟金柱手里都有一些摆摊的人，都还从她这里走货，一年多了不说二十来万的利润是有的，丢了可惜。 前段时间郑大同来电话，说他们厂可能要被合资了。 他们厂之前跟她签过保密合同，后来也稳定给她供货。 如今要是被合资了她就要重新找合作厂家。 大家都相互摩擦都熟悉了秦晚晚自然不希望换合作方，就想去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她是要插一脚的。 毕竟未来这里可是服装集散中心。 秦晚晚打算让陆少柏跟自己一起去，他们也过一过二人世界。 自从他回来后两人都忙，根本抽不开时间，休息的时候也是围绕着孩子们转。 于是，秦晚晚去跟姥爷撒了个娇，让苏庆民暂时搬到她家住，两个小崽子还要几天才放假呢。 苏庆民自然没意见，就在陆家住了下来，韩波那边有保姆，也不用担心。 大学放假是最早的，陆少柏他们学校今天也放假了。 秦晚晚给两人收拾了几身换洗衣服，而后开车去陆少柏学校接他。 秦晚晚还没来过清大。 车子开不进去，她又不放心停在路边，只好在门卫处给陆少柏办公室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陆少柏挂断电话有些着急的跟几个老师道：抱歉，我爱人找我有事，饭局我就不去。 说完冲他们颔首就急忙走了。 陆老师爱人是谁啊，你们见过吗? 没有。其他几个老师道：要不留下来看看? 几个人都好奇，于是都没走。 陆少柏小跑着到的门卫处。 看到秦晚晚的车后赶紧停车去敲门。 怎么忽然来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陆少柏有些着急的问 家里没事，就是想你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狐疑的看着她继而严肃的问：秦晚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秦晚晚：敢情我在你那就不是好人呗。 陆少柏摇头：就是你今天有些反常。 秦晚晚不雅的翻个白眼：你没课了吧，上车。我们出去一趟。 没课了，不过东西还没收拾。陆少柏坐进来：去哪里。把你卖了。秦晚晚笑道。 陆少柏：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卖我? 秦晚晚无语：陪我出差，你就说去不去吧，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没说不去，你正常说话。陆少柏道。 秦晚晚翻个白眼：那先送你回去收拾下东西就走，你衣服我都带了。 陆少柏嗯了一声没意见了。 车子停在了陆少柏办公楼楼下。 秦晚晚熄火，要跟他一起上去。 陆少柏自然没意见。 等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办公室里挤了七八个老师，听到动静后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给两人看的愣在门口迟疑的不敢进来。 秦晚晚看陆少柏，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陆少柏：这是我爱人，秦晚晚，小晚，这是吴老师，张老师，黄老师，汪老师 陆少柏一一介绍过去。 众人一边打量秦晚晚一边跟她打招呼。 各位老师们好。秦晚晚道。 秦同志好。 哎我怎么觉得这秦同志有些眼熟啊。有个老师道。 第1061页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人又打量起秦晚晚。 还别说，是有些眼熟。 秦晚晚讪笑：我就长了一张大众脸。 陆少柏介绍完，拉着她走到自己办公桌，让她坐下，而后收拾东西。 他东西不多，有些就放在这里，有些带走。 收拾好了两人就要走。 忽然，坐在陆少柏办公桌对面的老师猛的一拍桌子给众人吓一跳。 就听她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女厂长对吧。 什么女厂长?其他老师问。 就是一口气捐了三百万援军物资的女厂长啊，华发食品厂女厂长。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想起来了。 哎呀陆老师，你爱人这么有本事的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就是就是，你爱人这么了不起你也不说。 你们家这么有钱的啊。另一个人道。 秦晚晚被这些人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少柏看了说他们家有钱的那个老师一眼，那三百万是他们食品厂捐献的，不是我们家更不是我爱人个人捐献的。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陆少柏冲众人颔首，拉着秦晚晚走了。 等他们一走，众人就冲那个说有钱的老师道：黄老师你怎么回事啊，这种话可不要乱说。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顺嘴一说。 陆少柏拉着秦晚晚下楼，隐约还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我给你添麻烦了吧。秦晚晚道。 没有，陆少柏道：是他思想有问题。 下了楼，迎面碰到几个陆少柏的学生，看到陆少柏纷纷停下打招呼，又好奇的看着秦晚晚。 老师，这是师母吗?一学生好奇的问。 陆少柏嗯了一声。 几个学生纷纷喊师母好，很是热情。 秦晚晚也高兴的跟他们挥手打招呼。 哎呀，被人喊师母的感觉还挺好玩的。 几个学生目送他们老师拉着师母的手走远了很是羡慕，老师跟师母的感情可真好。 师母有些眼熟啊。有个学生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是报纸上登的那个第一女厂长，就是捐献三百万物资那个女厂长。 秦晚晚笑靠着陆少柏的胳膊：这个第一女厂长的称呼我好喜欢，预定了。 陆少柏侧目：早晚的事。 第842章 让你知道家里谁老大 秦晚晚把车开到火车站专卖店门口停好车把钥匙给了店长，回头林杰会来开走的。 又进去买了几盒泡面跟火腿肠，还有一些糕点跟零嘴。 这个专卖店因为距离火车站近，楼上又是太平洋百货，每日进出的人特别多，所以生意也格外的好。 两人选好东西，秦晚晚又去了旁边的家乡鸡买了两个汉堡出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往火车站走去。 买了两张卧铺，等了会儿就到了发车时间。 上车后，陆少柏将两人的行李就放在了下铺的枕头旁。 现在才四点多，等车子开了后，秦晚晚从行李里拿出两本书。 都是他书房里放着的。 陆少柏接过书看了一眼道：还以为你会拿管理类的书籍补充下知识呢。 秦晚晚：出差本就辛苦又无聊，为何还要苦上加苦?看点小说让脑子放松放松嘛。 跟我出差很无聊?陆少柏问。 秦晚晚赶紧找补道：没你才无聊，所以这不是把你拉上了么。 陆少柏闻言倒也不说了，而是将枕头放好，让她靠在那看。 秦晚晚赶紧把书放好：不看，陪你说说话。 陆少柏：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话家里还说不够要在这里说? 秦晚晚： 行吧，感觉夫妻感情到了倦怠期了。 秦晚晚不说话了，脱掉鞋子爬上了中铺，又探出个脑袋：把我小说给我。 陆少柏将小说递给她，又把自己的枕头拿给她垫着腰让她舒服点。 光线不好，看会儿就让眼睛休息下。陆少柏提醒她。 秦晚晚淡淡的嗯了一声，低头看书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陆少柏又看了她两秒这才在下铺坐下，也拿起书本来看。 可没看几行字，他又放下书本起身问秦晚晚：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暖手吧，天冷。 秦晚晚哦了一声，没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陆少柏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水杯。 看着点行礼。他道。 嗯。秦晚晚又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陆少柏终于确定了，媳妇儿好像生气了。 因为自己刚才那句话? 他当时就是单纯觉得夫妻之间的话不好在公共场合说。 现在一想，好像是有点问题。 等陆少柏走了后，秦晚晚的视线才从书本中挪开。 让你跟我甩脸子，不治治你不知道家里谁老大。 等陆少柏打来热水塞进她怀里后又提醒她：看了十分钟了吧，让眼睛休息会儿。 第1062页 秦晚晚不动。 陆少柏伸手遮住书上的文字。 秦晚晚这才抬眼看他，很是冷淡。 你又没话跟我说又不让我看书是想无聊死我好重新给儿子女儿找个后妈? 陆少柏：我没有，还有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秦晚晚绷着脸，学着他刚才的口气将他的话重复一遍：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话家里还说不够要在这里说? 陆少柏： 他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低声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七年之痒?秦晚晚说完开始数：从我们认识那一年算，你出国那几年不算，到你回来，算头尾正好七年。 我人老珠黄了，引不起陆老师的兴趣了，我明白的我有自知之明。说完这句秦晚晚又拿起书继续看。 陆少柏扶额：跟谁学的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 秦晚晚：自学成才。 陆少柏被她都气笑了，将书拿下往下铺一丢。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抱下来。 秦晚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挣开他的手同时嘴里还嚷嚷着：哎哎陆少柏你干嘛呢，注意点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你是我媳妇儿我要注意什么影响?陆少柏直接将不讲理的人从中铺拖出半个身子后一把将人抱了下来塞进下铺而后就坐了下去防止她下床。 你干嘛陆少柏。 睡觉。他道。 秦晚晚一愣看着一脸认真的人：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但是陆老师你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么开放了? 陆少柏也不说话，将人摁着躺下，又将被子抖开给她盖上，这才坐下：把你脑子里那些东西赶出去，我还没这么禽兽。 陆少柏坐下，胳膊夹住她脑袋使劲儿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罢手，而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最近期末有点忙，没好好陪你没及时满足你是我的错，等下车了我一定好好弥补回来。 秦晚晚被他调侃也不好骚，靠近他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陆少柏身子明显一僵，接着眼神有些危险的看她，最后无奈把人塞进被子里：老实点。 秦晚晚捂着嘴，先是闷声笑，然后咯咯笑，最后哈哈大笑。 陆少柏起身将枕头拿下来丢她脸上了，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等到了羊城两人下车后秦晚晚也没跟郑大同联系，直接去了羊城最好的招待所住下，挑了有独立卫生间跟热水的那种。 天色不早了，两人放下行李出去随便吃了点就回来了。 一回来陆少柏就将门拴上了，而后去包里翻半天翻出一样东西递给秦晚晚：去吧，实现你诺言的时候到了。 秦晚晚：这才刚吃饱呢。 陆少柏一本正经的答：就是因为刚吃饱需要运动消化消化，省的积食。 说的好有道理居然无法反驳。 行吧，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给他生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秦晚晚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冲他抛了个媚眼：等着哈。 秦晚晚拿进去的东西正是去年黄文娟送给他们的礼物。 去年因为陈怀忠的突然离世两人哪里还有心思，就一直被压箱底了。 这次出门秦晚晚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然后鬼使神差的就带了出来了。 陆少柏出门去了前台，跟工作人员要了蜡烛。 电力供应不足停电在这个年代是常有的事，所以招待所常备蜡烛。 拿到了蜡烛的陆少柏回到房间再次将门反锁上，点上蜡烛后脱了衣服关上灯朝卫生间去了。 秦晚晚正在那一边洗澡一边哼歌呢。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 陆少柏听了会儿没听出来是什么流行歌。 听不出来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哦哦声还蛮好听的，他可以让这哦哦声更婉转悠扬一些。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打开秦晚晚也没发现，还在那哼歌呢，直到一双手碰到她肩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吓的叫了一声。 是我陆少柏赶紧道。 秦晚晚听出是他的声音也不害怕了，声音婉转仿佛还拉着丝儿的问：陆老师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这个时候还调皮的喊他陆老师简直找死。 第843章 了解情况 黄文娟送的礼物最后还是穿上了，不过后来又被毁的不能看了。 秦晚晚让他丢了，陆少柏嗯了一声也没丢，洗干净又塞进行李包里了。 第二天秦晚晚成功的没起了床。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她醒来的时候陆少柏正坐在床边翘着腿看书。 身姿挺拔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 中年男人沉淀下来的知性魅力是小鲜肉比不了的。 察觉到什么的陆少柏忽而朝她这边看来，见她醒了放下书走过去。 要不要先喝点水?他问。 秦晚晚：要。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这嗓子可算是毁了。 第1063页 玩儿嗨了，有点那啥过渡。 陆少柏用自己的杯子给她兑了点温水，又把她拉起来。 秦晚晚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才问：几点了? 陆少柏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等你洗漱好正好去吃午饭。 一句卧槽卡在喉咙里。 她睡了这么久? 等她去洗漱的时候发现除了腿软，走路还有点外八。 脸皮厚如她这会儿也有点绷不住了。 等两人出了招待所已经快十二点了。 主要是秦晚晚自己做贼心虚觉得自己这么走出去傻子都知道她昨晚干了啥。 陆少柏火车上就憋了一路了，这会儿满足了自然处处都顺着她。 等秦晚晚觉得自己走路终于不外八了后这才跟陆少柏一起出来觅食。 羊城的冬天气温也只有十来度，穿羊毛衫跟大衣就够了。 两人同款黑色大衣的出门，男的高挑女的气质十足，回头率很高。 吃过午饭两人也没回去，直接去了服装厂那边。 这边的服装厂很集中，大大小小的服装厂让这一带变得很是繁华，已经形成一个规模了。 两人打着来投资的旗号，花了两天的时间把一些中等规模的服装厂转了一圈了解了下情况。 这边服装厂很多，竞争自然就激烈。 于是就开始第一波的内卷，卷着卷着就开始拼资金了。 谁资金雄厚谁就能继续卷其他人。 所以合资厂就越来越多。 了解的差不多后秦晚晚这才联系郑大同。 郑大同得知她来了后赶紧去招待所见她。 两人在一楼大厅见的。 自从上次郑大同去京城这一别也有好几年了。 他发福了也老了。 秦晚晚这边给他的提成很是丰厚，日子就好过了起来，人自然也就发福了，秦晚晚差点没认出来。 看出秦晚晚眼里的诧异，郑大同十分臊的慌，讪笑道：秦总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漂亮。 两人客气了几句，秦晚晚问他们厂现在合资谈到哪一步了。 郑大同如实相告后道：我个人觉得没必要，有这个钱，不如我们合作自己开一个厂。 秦晚晚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国营厂的实力这点毋庸置疑，但是那些退休的员工安置就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支出。 我这边之前就跟几个车间组长联系过，包括打板的老师傅们，他们也愿意出来跟我干。 郑大同不好意思的道：秦总，我们合作这么久了我老郑什么人您也清楚，别的不说我这人手脚是绝对干净的，我只挣属于我的钱，其他的我分文不多要。 秦晚晚点头，之前林杰出差的时候她就让林杰顺道来羊城看过，他打听到的事情跟郑大同跟她汇报的相差不多。 您每年下的订单都是大几十万，与其继续被分走部分利润还不如我们一起单干，毕竟合资后给您的各方面优惠都没了。 工人这块您放心，我能把厂里三分之一的工人带走，别的不说，技术这块您绝对能放心。 郑大同说话间从包里掏出文件，递给她。 秦晚晚打开，是一份详细的办厂计划。 看完后秦晚晚道：看来你早就有谋划了啊。 郑大同也不隐瞒：我就想的比较简单，您每年跟厂子里下的订单足以维持全厂的开支，我给国营厂干了这么些年也不是白干的，人际关系都还在，多的不说，最少能拿下三分之一的订单。这些加起来，就足以维持全厂全年所有成本的支出还有部分富余了。 如今下海的人越来越多，我不能再干看着了，积少成多，怎么也比给人打工强。 秦晚晚点头，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合资后厂子能给她的那些福利自然就没了，那她确实没必要再去跟之前的厂子合作了。 她太清楚把一家国营企业变成合资企业要花多少时间跟成本了。 现在的工人也比以前的精明多了。 与其尾大不掉的带着这么多人负重前行，不如进轻车简从另辟捷径。 郑大同高兴的眼睛都亮了：秦总您这是答应了? 秦晚晚问：场地呢?从建厂到投入使用这段时间我的供货怎么保证? 郑大同道：我再给您引荐一人。 什么人? 开服装厂的老板。郑大同道：他是最早单独干开服装厂的人之一，以前也就是咱们棉纺厂的一个销售科科长。 有了关系后允许私人开厂他就是第一批辞职单干的，之前一直接香江那边的代加工单子，结果上个月运往香江的一批货在海上出了事故，翻船了衣服被海水泡了，这两年挣的钱几乎都赔进去了。 虽然现在厂子还在运行，但资金早就断了，最近正四处借钱呢维持呢。 您要是有意向的话，我把人约来，咱们谈谈? 股东多了不是什么好事。秦晚晚道：尤其是我这个股东还常年不在的情况下。 秦晚晚继续道：跟你我们是合作多年的朋友，你说的这人，我不清楚底细不敢贸然答应你什么。 第1064页 是是是。郑大同点头：秦总您放心，我老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当年要不是您救我一把，我早就不在了。 秦晚晚看着他没说话。 郑大同继续道：这样，人我给您约一下，您亲自考察后再做决定，我就是觉得他那个厂确实不错人也机灵能干，要不是出了事资金断了也没这好事。 是不是好事还另说，不过秦晚晚也没拒绝，有现成的总比从头来强。 而且老郑这人她也看出来了，跑销售行，管理不太行。 真要两人合作把厂子的运营交给他她还真的不太放心。 行，那就明天约个时间吧。 他高兴的道：好的好的，那秦总，明早我请您吃早茶正好谈一眼，我们羊城的早茶文化您可得见识见识。 秦晚晚：我跟我先生一起来的。 那更好了，能招待你们夫妻俩是我的荣幸，郑大同道：明早我来接您。 秦晚晚自然应允。 第844章 新合作对象 第二天一大早郑大同就开车来了，把两人接到他们这最有名的茶楼。 羊城的早茶文化秦晚晚慕名已久。 上次带着孩子们来的时候就去吃过，不过那时候品种不多，也因为天气热没什么食欲。 现在不一样，天气冷了吃着这些热乎乎的早点格外有气氛。 三人上楼的时候靠窗一中年男人立刻站起来朝他们挥手。 郑大同领着二人过去后介绍道：秦总，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潘南方潘总。这是秦总，这是她爱人，秦总在京城生意做的很大，这次是来考察的。 秦总您好。潘南方伸出手来。 秦晚晚握了握，介绍陆少柏：我爱人，你们喊他陆老师就可以了。 陆老师。盘方南又跟陆少柏握了握手。 陆少柏颔首跟着喊了一声潘总，而后拉开凳子接过秦晚晚脱下的外套挂在椅子上。 秦晚晚坐下后郑大同跟潘南方才坐下。 关于秦晚晚，郑大同也跟潘南方说了一些。 潘南方一开始还有点瞧不上京城来的老爷们，他认识的那些老爷们本事不大瞎逼逼很行。 在听完郑大同对秦晚晚的描述后，潘南方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但她也有优势所以就来了。 这会儿见到秦晚晚这个人，他相信了郑大同说的大部分话。 光从气场就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是惯常发号施令的决策者，不是花架子。 这时候有服务员过来让他们点单。 郑大同把菜单交给秦晚晚跟陆少柏。 秦晚晚摆手：我是完全的外行，你们点。 潘南方看了一眼郑大同，笑道：那行，我就做主了，那秦总跟您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 秦晚晚看了陆少柏一眼：辛辣的跟发的食物不吃。 好好好。潘南方不由的看了一眼陆少柏，没看出来，秦总的先生还挺娇弱。 潘南方很快点了不少早点。 等上菜的功夫，潘南方把自己厂子情况介绍了下，然后对秦晚晚道：老郑说您想投资，还说了你们这些年合作的事，我知道秦总是个能干的，也是个值得认识的伙伴。 秦晚晚面对这些高帽笑而不语。 我现在确实急需资金流转，我也不瞒您，之前出事的那批货二分之一的成本是我贷款的，货一出问题我的资金链顿时就断了，银行这边知道消息后也来催债，确实有些焦头烂额。 秦晚晚道：以你厂子的实力应该早就有人想投资了吧。 是。潘南方直接承认：想跟我合作的人不少，毕竟我是第一批出来干的，不管是经验还是关系这方面都比别人有优势，跟着我就如同捡钱。 之所以迟迟没达成合作意向，是因为我有个苛刻的条件。说完潘南方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沉思了下肯定道：你想要独立完整的决策权。 秦晚晚说的很肯定，这让潘南方有些惊讶。 随即笑道：秦总不愧是京城来的，眼光就是厉害。 说着给她倒了热水。 这不难猜。秦晚晚道：潘总看的出来是个非常有主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事指手画脚。 潘南方无奈苦笑：我知道这习惯不好得改，可就是改不掉。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陆少柏扫了他一眼，然后将潘南方给秦晚晚倒的茶端到自己跟前，把自己的给她：这是温的，你喝点润润嗓子。 秦晚晚没注意他这小动作，闻言下意识的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现在认识也不迟。秦晚晚放下茶杯道。 是是是。潘南方没给秦晚晚添茶了，而是把茶壶放到陆少柏面前。 陆少柏从善如流的拿起茶壶给秦晚晚加了热茶。 你这个条件不是不可以答应，那我要怎么保证我的权益呢?你不许别人插手又怎么保证你做的每一项决定都是正确的?秦晚晚问。 潘南方有些光棍的道：这个我没办法跟你保证，但是我潘南方这么些年做的决策还没出过事，这次出事纯属天灾我避无可避。 第1065页 秦晚晚沉默不语。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点的早点被送了过来。 郑大同赶紧道：先吃点早点垫垫肚子。 潘南方将本地特色的早点都放在秦晚晚跟陆少柏跟前。 秦总，陆老师，你们尝尝。潘南方道。 两人点头。 陆少柏跟秦晚晚耳语一句什么后给她盛了一碗咸瘦肉粥。 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陆少柏给她也就舀了两勺子，几口的量，尝尝味道就行。 秦晚晚两口就吃完了粥，而后看着满桌的美食，觉得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迟迟下不去筷子。 他知道她的脾性，眼大肚子小。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尝一口吃不掉的给我。他道。 秦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陆同志这么有奉献精神我就不客气了啊。 陆少柏轻笑，然后冲对面两人道：别管我们夫妻，你们也吃。 两人讪笑着也吃了起来。 潘南方跟郑大同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人关系还这么好。 也是，这陆老师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不过秦总看着就是女强人，没想到在陆老师跟前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 众人都没再提生意上的事，潘南方跟郑大同就跟两人解说他们的早茶文化。 两人听的是津津有味。 秦晚晚一开始还是整个吃掉，到后来就真的是什么都只吃一口，其他交给陆少柏解决，陆少柏都给解决了。 好在对面那俩人也是能吃的，满满一大桌到后来一点没浪费。 吃好后继续谈公事。 潘南方重拾话题：秦总您工作的主要中重心是在京城，老郑呢，跑业务这块是一把好手。我这个人爱操心，也喜欢琢磨这些门道，我们要是合作了那绝对是最好的三人组合。 我也不瞒秦总，要不是老郑说你主要重心在京城这点吸引我，我还真不考虑您。 秦晚晚也不生气，看着他道：服装我是外行，行业最忌讳的就是外行指挥内行。 秦总您看的明白。潘南方冲她比大拇指。 这样吧，在这里干坐着谈也谈不出个什么来，不如我们去您厂里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秦晚晚问。 方便，自然方便。潘南方信心十足的道：您只要去了我的工厂绝对会愿意跟我合作。 秦晚晚不置可否，不过也被他这话勾起了兴趣。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她笑道。 第845章 去香江 郑大同早上去接他们的车就是潘南方的。 一行人下楼后潘南方开车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加工厂。 潘南方之前是棉纺厂的科长，是这边最早一批辞去公职下海的人。 到地方后一行人下车。 潘南方指着这一片道：这些都是我的，旁边那些都是后来的人在附近盖的，我们在这里也算是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织布的，加工的，这一带全有，很多小作坊就是靠着我们生存下去的，一年多了不说，十来万随便挣。 说这话的潘南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骄傲跟自豪。 说一句夸张的话，这一片要是没有他潘南方，还真形不成气候。 秦晚晚扫了一眼，不少家啊，大大小小的估计有百十家了。 潘南方道：我的厂走的大部分是外销，香江那边有稳定的合作生意，每年固定有这个数的订单。 潘南方比了个五。 固定有五百万的订单，按照最少利润的算，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也有百来万了。 知道我这边出了资金问题，不少人都想插手捡现成的。 钱，我要，但是我还不想让别人插手我的厂。潘南方笑：所以就一直没谈拢。 秦晚晚没说话，挽着陆少柏的手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工厂。 工厂不算小，跟原来的第二食品厂差不多大。 我们做的都是高端货。潘南方道：技术这一块更是跟国际接轨。 说一句吹牛的话，目前国内服装行业的技术跟设备我们家绝对是走在最前面的。 秦晚晚虽然不懂，但看那些设备也知道潘南方没有说谎。 现在很多服装厂都还是脚踩的缝纫机，人家这里已经用上半自动的了，在效率上就明显提升很多。 怪不得他有如此的自信。 一圈参观下来后秦晚晚心里也有了决定。 这事我要跟我先生商量下，等有结果再告诉你。秦晚晚道。 潘南方也不着急，又开车把他们送回了招待所。 一回到房间，秦晚晚就道：我想投资。 陆少柏点头：那就投，不过不着急，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秦晚晚嗯了一声：他说跟香江有固定合作的品牌，阿山能查到吗? 应该能。陆少柏道：我们这边的劳动力廉价，那边找内地加工很合理。 要不我们过去一趟。秦晚晚正色道：正好你去复查下。 之所以让陆少柏来她就打了这个主意。 第1066页 去年在301复查的时候医生就说条件允许的话去香江复查，那边的医疗设备比国内要好。 之前不跟也说是怕他不同意或者心里有负担，就只说出差不说别的。 好。陆少柏点头。 他自己没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但她担心那就去复查让她安心。 两人说好后秦晚晚就给封凯打电话，让他给自己搞两张边防证，他们要去对面。 没有边防证想去对面就只能偷渡。 他们不需要，封凯就在那，不用白不用。 果然，封凯让她直接去深海市边防站去拿。 秦晚晚十分满意。 秦晚晚又给郑大同去了个电话。 说这边有事要去香江一趟，最快三天后回来，慢的话就不一定了。 那潘老板那边你怎么想的?郑大同问。 等我回来吧。秦晚晚道。 那万一要是你离开这段时间潘老板跟别人合作了怎么办? 秦晚晚道：潘南方的厂子很大，资金短缺的口子肯定也很大，这么一大笔钱我不可能不小心谨慎。 如果在我离开这三天他找到了合作对象那就说明我们无缘。我看这边小作坊很多，你那个计划书我也看了，不行我们就自己干。 郑大同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 私心自然是希望他们俩自己干这样他也能多挣一些。 但是从长远来考虑他觉得跟潘南方合作是对的。 潘南方就是那巨人，这是一次能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机会，他不想秦晚晚错过。 当然了，具体他也不好说太多了，不管她怎么选择他都没意见。 挂断电话两人就开始收拾行李退房了。 赶上中午去深海的班车。 到了深海已经是下午了。 两人也不想在深海多逗留一天，索性直接去了封凯说的边防站，拿出证明后对方就给了他们两人边防证。 有了边防证，又借了边防站的电话让阿山在那头等他们后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边防站前往香江。 等阿山接上两人到了陆少柏盘下的那个旅馆已经快十点半了。 这一天几乎都在赶路。 香江的夜市热闹的很。 自己家的旅馆自然是住最好的房间了。 趁着他们洗漱的功夫，阿山下去买了一点夜宵上来。 秦晚晚享受了一顿美食后什么也不想说就睡了。 陆少柏让阿山打听下这边有没有谁跟南方服装厂合作的。 在香江，想要打听消息很容易，有钱就行。 老板娘又要投资服装厂?阿山笑问。 陆少柏嗯了一声：我去看过，发展前景确实不错，值得投资，打听下知根知底一些。 阿山点头，表示这就回去打听。 送走阿山，陆少柏坐在床边的沙发看着秦晚晚，看了会儿开始看阿山带来的财报，直到房间里的钟敲了十二下。 他这才放下财报走到床边躺下，安静的躺了会儿后又转身将人抱在了怀里。 已经睡熟的秦晚晚在他怀里动了下继续睡。 跟谁合作这属于商业机密。 还是那句话，有钱什么机密都不是秘密。 阿山下午就给了陆少柏消息。 跟南方服装厂合作的是一家蝇国公司，他们在香江也有加工厂，但因为生意太好，这边的劳动力越来越贵，去年开始就跟内地的南方服装厂合作了。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秦晚晚放心不少，就让阿山联系这边的医院要给陆少柏体检。 这是大事，阿山不敢耽误，亲自去联系的。 第二日，一行人去了医院复查。 等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后两人换了一身年轻的打扮，走在香江的街头手挽着手，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在一繁华的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秦晚晚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行色匆匆的时髦年轻人们，忽然就有种自己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这一瞬间时空仿佛穿越了下，她不是什么第一女厂长，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跟担子，不用担心爱人的身体，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死别。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网红，每天没心没肺快乐的拍着视频跟闺蜜吐槽长的好看的男人都去搞基了不给颜狗活路这一悲伤的话题。 第846章 三八红旗手 陆少柏见绿灯了，往前走结果见她一点反应没有，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在出神。 小晚陆少柏担心的喊了一声。 啊哦，走，快走快走。秦晚晚拉着陆少柏的手快速穿过人行横道。 陆少柏侧目，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复查结果? 见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也没问她刚才在想什么。带着她吃了当地的美食后早早的就回到了宾馆。 这一夜，陆少柏变得格外的温柔，像水一样，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跟她证明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很好，不用担心。 秦晚晚快喘不过气了，但还是贪恋他的温柔不肯放手。 在她彻底放松的似乎陆少柏缓缓道：不要怕晚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晚晚没说话，紧紧的搂着他，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陆少柏闷哼了一声，痛跟快乐两种感觉同时抵达心里，让两人都出神了好久没有分开。 第1067页 在秦晚晚的担忧中拿到了检查报告。 好在检查的结果还算不错，总结就是没有明显病变，要继续保持。 秦晚晚问没有明显病变是不是还有一丢丢的变化。 医生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好吧。 等出了医院陆少柏才告诉她医生的报告都这么写，一种文字艺术而已。 这一趟最主要的两件事都做好了也就没着急当天赶回去，陆少柏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潘南方在得知秦晚晚去了香江后还有些意外。 要知道边防证是非常难弄到的，他是找了好大关系花了不少钱才弄到一张的。 那位到底什么来头?潘南方问郑大同。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啊。郑大同道。 你再想想，肯定不止这些。潘南方坚定的道。 出于一种直觉他觉得秦晚晚不仅仅是一个厂长，肯定还有别的关系。 郑大同对此知道的也不多，想了想道：几年前她救我那一次，就是深海市那边第一次的外资招商会，她当时好像说她跟着商务部过来开会的。 潘南方心道那就是了，肯定是有关系的。 一个在京城能跟上面有关系的合作伙伴，是他最期待的。 三天后他问郑大同秦晚晚他们回来没有，郑大同说没接到电话。 后面一天一问。 问的郑大同都烦了。 等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郑大同还以为又是潘南方的电话，口气不好的道：老潘你能不能消停点。 嗯?老潘怎么不消停了?秦晚晚笑问。 啊呀秦总，你回来了? 刚到招待所，明早你帮我约下潘南方吧，在这边谈，让他带好所有资料跟证件。 好好好郑大同一连好几个好脱口。 第二日，秦晚晚跟陆少柏才吃好早茶回来，两人已经在等着了。 这次潘南方带来的资料很齐全，可以说是把老底都给秦晚晚看了，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其中合作方就有他们打听到的那家蝇国公司。 要不了几年这里将会大变样，各种国际知名工厂在这边都有代加工的公司。 秦晚晚签了跟潘南方的合约。 她一共投资五百万，分三批。 第一批三百万，后面两批各一百万。 秦晚晚这边不会干涉潘南方的管理，但是涉及到百万以上的订单潘南方这边必须跟她主动报备。 如果因为潘南方隐瞒百万以上的合作订单所造成的损失全部由潘南方负责。 潘南方答应了，这样他能做的决定权限就大了很多。 除了这，秦晚晚还有一个要求，财务得有她的人。 她的人不会干涉厂子里的正常运转，只需要知道厂里一年的出货量大概是多少就行了。 这个时候没有电脑，做账全部靠手工。这么多钱砸在这里，她肯定得安排信得过的人。 潘南方没有意见。 安排这么个人不过就是一个试探而已，潘南方有没有做假账她只要想查就一定能知道。 到底是财务系统混过的人，有关系的。 第一批款项会在明天早上以汇款的方式给他。 她已经跟钱文华说好了。 一行人吃了一顿合伙饭后秦晚晚跟陆少柏就回京城了。 陆西北因为爸爸妈妈出去玩不带他，气的好几天都不理他们。 秦晚晚哄儿子也哄了好几天。 答应他下次再带他去香江后陆西北这才有了个笑脸。 这一个年，陆家过的很是平淡。 初八那天回老家的孙红梅跟林城回来了，约了一行人又去了秦晚晚家聚会了一次。 周淮安还在前线没回来。 那边虽然没有大的战斗了，但始终在拉锯着。 李春萍担心不已。 秦晚晚也没办法告诉她，这场拉锯要拉到九十年代初期。 开工后大家又各自忙了起来。 秦晚晚的版图在去年一整年的努力下扩张了不少，但距离变成苍天大树护着更多的民营企业还有一段路要走。 二月中旬，华发食品厂所在的区妇联领导找到秦晚晚，说经过他们妇联的一直有票通过，决定授予她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 让她准备下发言稿，到时候开会的时候要发言的。 秦晚晚很想问三八红旗手是个什么荣誉，又怕问了后会显得很无知。 她以前没接触过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所以也就没关注过这些。 妇联领导道：秦厂长，你可给我们全国的妇女都做出了一个榜样啊，我们需要你这样的精神，到时候你多发言，会有记者来的。 一听说有记者秦晚晚满口答应了。 又是一次宣传的机会，她得把握好。 到了三八节那天，工厂给劳动妇女们放了一天假，给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秦晚晚提前一天特意烫了个卷发，换上潘南方那边寄过来的新款春装，踩着小皮鞋，一身利落的去开会了。 会议是在市里的大礼堂开的。 除了秦晚晚自然还有别人也获得这项荣耀。 她的发言被排在最后一个。 第1068页 压轴。 一到礼堂，区妇联领导看到她穿成这样就下意识的蹙眉了。 秦厂长，时间还来得及，要不你回去换一身衣服? 秦晚晚愣了下，看了下自己的打扮：我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那领导讪笑了下：好看，但是不符合我们劳动妇女的淳朴作风。 秦晚晚： 领导怕秦晚晚误会自己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你要代表的是广大的妇女同志，你这样跟普通的妇女形象相差太多了，不合适。 秦晚晚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而后道：领导，我不是怼你哈，我就是很单纯的想知道，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为什么还给咱们妇女定了这么多条条框框? 第847章 衣服引来的争吵 领导尴尬的笑了下：这不一样。 秦晚晚道：哪里不一样?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故意跟您唱反调的，既然您邀请我来肯定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某个点。可我身上的发光发亮的点都跟淳朴没有关系的。你现在还想让我上台发言吗? 领导： 有些生气但是又不敢说重话，这位现在她得罪不起。 秦晚晚也不说话，就面带微笑看着她。 最后，那妇联领导让步了。 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就这样吧，要是被人说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的，谢谢领导。秦晚晚说完冲她颔首就走了。 来开会的人座位都是安排好的。 第一排是领导，第二排是获得三八红旗手的妇女们。 秦晚晚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就走过去坐下了。 那一排已经有人了。 果然，一个个穿的都很淳朴，很接地气。 秦晚晚这一身时髦的打扮就很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有些年纪大直接就冲她白眼起来。 秦晚晚都当看不见，拿着自己写的演讲稿看。 她的演讲稿只是把自己要讲的提纲列了出来，又用阿拉伯数字标好了自己要讲的几条，每一条后面都会有个关键字。 这样就行了，她就知道自己要讲什么了。 秦晚晚看着自己写的几个关键词在心里打腹稿。 这时候旁边的位置坐下了一个人，是个笑起来很腼腆的小姑娘，扎着两根黑粗的大辫子。 在秦晚晚看过来的时候冲她露齿一笑，很干净很纯粹。 秦晚晚也冲她笑了笑。 心道这么年轻就能拿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厉害厉害啊。 收回目光继续想自己的稿子。 忽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秦晚晚抬头，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法令纹跟川字纹有点深，见她看来，对方一脸严肃的道：这位秦同志，你区领导没告诉你这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参加舞会的吗? 秦晚晚一愣，随即看着对方道：我知道是来开会的。 那你还穿成这样? 秦晚晚不解的问：我这样哪里不得体吗? 她也没露不该露的啊。 很不得体。老太太严肃的道，声音有些大，附近的人都朝她们这边看来。 秦晚晚也来了火了，一个两个的，她不过就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开司米高领毛衣，外面是一套裁剪得体的西装，很职业啊，哪里不得体了? 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还拿之前那套来框住妇女? 见秦晚晚不说话，老太太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她语重心长的道：你代表的是广大的劳动妇女同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劳动妇女了? 得，还是一个调调。 秦晚晚：您是 市妇联主席荣梅芳。老太太答。 荣主席，您的意思是我不能代表劳动妇女对吗? 是你这身衣服不能代表。 秦晚晚能理解但不能苟同。 是这样的荣主席，我觉得我的穿着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会不会是你的思想，您觉得呢?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接的说她的思想有问题，荣梅芳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秦晚晚道：我们妇联的工作宗旨不是维护我们广大妇女同胞们的切身合法权益不受侵害吗?可我觉得您刚才就是在侵害我的合法权益。 荣梅芳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她。 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您刚才说的话让我觉得您对这个宗旨理解的有些狭隘也有些表面化了。 秦晚晚侃侃而谈：刚才您说的话其实就是在限制我们妇女的发展。 如果作为妇联主席的您都觉得妇女应该怎么样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怎么样，那我们还发展什么?那我们永远也顶不起半边天，因为我们在原地踏步。 你在说什么鬼话?荣梅芳不能容忍有人否认她的工作，她站起身狠狠的点着她的桌子：你是不是觉得你做出了一点贡献就很了不起，就能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第1069页 秦晚晚淡定摇头：我没有，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荣梅芳还要说什么，这时候有人过来了。 是方朝山。 荣梅芳看了一眼秦晚晚：小同志，老前辈给你一点忠告，人生还长，不要做出一点成绩就觉得你最厉害。 秦晚晚：谢谢，我会记住并引以为戒的。 荣梅芳冷哼一声，转身将凳子摔的声音很大而后坐下了。 方朝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秦晚晚一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晚晚就觉得自己很无辜。 这可真是因为衣服引来的无妄之灾。 所有领导都到了后会议就开始了。 各界领导致辞后就是颁奖环节了。 他们市一共有九人获得了全国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 等别人发言的时候秦晚晚认真听了下。 大部分都是在工作岗位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妇女们才获得此荣誉。 她身边的小姑娘居然是京郊山区的老师。 很快就轮到秦晚晚了。 前面上去发言的人都是拿着稿子的。 秦晚晚没拿，直接上去了。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因为她没拿稿子，因为她穿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也因为她走路的姿势仿佛带着风，一往无前无人能挡。 秦晚晚上台后鞠躬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秦晚晚，是华发食品厂的厂长。 华发食品厂几个字一出来，底下议论声更大了。 秦晚晚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华发食品厂的名字在京城那真是家喻户晓了。 没想到这个厂长这么年轻。 很高兴妇联授予我这个荣誉称号，我很感激。在这里，我也有几句话要跟大家分享分享。 荣梅芳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要是知道华发食品厂的厂长是这样的女人，当初名单报上来的时候她肯定会把这个人名字划掉的。 一身小资做派，哪里像一个淳朴的劳动妇女了? 让她代表，那是要带起一批人跟着她有样学样? 到时候社会风气还有的好? 第848章 独立 荣梅芳臭着脸，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什么的样子。 秦晚晚发现她在看着自己，于是礼貌颔首冲她笑了笑。 在荣梅芳的眼里这就是对她的挑衅，见状脸更臭了。 瞧瞧，瞧瞧，多嚣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挑衅她。 秦晚晚道：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是属于我们女人的节日。我就觉得这个节日很好，是全世界人民对我们女性的一种认可，认可我们的付出跟辛劳。不然怎么不叫三八男人节呢对吧。 下面的人哈哈笑了起来，方朝山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这个小妮子刚才上去那架势就跟要跟人干仗似的。 新文化运动的时候，胡适、鲁迅先生等人就提出了女性要独立，男女要平等的思想。 今天在坐的各位代表了我们各行各业的女性，所以我就打算借花献佛借用这个平台想跟大家浅谈下女性独立。 我认为，女性想要独立首先就要她要拥有独立的人格，独立思考的能力、主见、不依赖。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取想要的东西，不依赖任何人，包括父母，伴侣，孩子。 第二，一定要有挣钱的能力，要经济独立。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挣钱的能力，这是女性独立的基本条件。 荣梅芳听完后就觉得这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觉得她们妇联的工作太轻松了想给她们多找点事做吗? 你这是在挑唆妇女的家庭关系你知道吗?荣梅芳实在没忍住出言打断了秦晚晚的发言。 秦晚晚看着她：愿听荣主席的详解。 你说的那什么独立的人格主见什么的，这不是让妇女跟家里的人吵架吗?一个家庭最好只要有一个声音，一个当家做主的，多了就会乱，孩子们到底听谁的?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她：荣主席，冒昧问一下，为什么女性有独立的主见就是要跟家里人吵架呢?您这理解太狭隘了我不能苟同，同时您这话也暴露出了另一层意思，女人只能听男人的话家里只能男人做主是吗? 底下的人闻言也有人议论起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荣梅芳气呼呼的道。 秦晚晚：那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荣梅芳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还说什么不依赖父母丈夫孩子，这不是挑拨家庭成员的关系吗?你居心何在? 家庭成员为什么要互相依赖呢?不能互相尊重吗?秦晚晚反问她：我觉得相互尊重的关系才能更持久。 依赖只会让一个人越来越没有自我，会失去生活的能力。当某一天她可依赖的人没了或者那人不给她依赖了，她怎么办?上街乞讨吗? 底下的人议论声更大了，不少人纷纷点头。 跟秦晚晚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更是带头鼓掌起来。 有人带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不敢，毕竟这是在得罪领导，但也有的人跟着鼓掌，稀稀拉拉的。 第1070页 荣主席您还有别的意见吗?要是没有我继续说了。 荣梅芳气的直接坐下去，不再看她。 方朝山则瞪了她一眼。 秦晚晚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她道：刚才荣主席说的那些都是生活中常见的现象。也是很多生活中常见的家庭关系。 所以她才担心我提出不同意见会让一些人盲目的去独立，这是不对的，想要独立，我刚才说了，你得思想独立经济独立。 想要成为一个独立女性，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有的人可能对我说的内容不了解，或者无法理解不懂什么意思。那我们可以从一件小事做起，比如，穿衣服。 她微笑着往台前站了站，大家觉得我今天这么穿有什么问题吗? 方朝山皱眉看她，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适可而止。 但秦晚晚不愿意。 荣梅芳也不是吃素的，见没人回答，于是她道：你这么穿就是错误的。 不等秦晚晚说话，她就道：你是大厂长，你有钱，可在坐的其他人呢?她们能跟你一样吗? 她们要上班，要照顾孩子，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现在跟她们说要独立，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如果她们都像你这样做个享乐主义，钱都花在打扮上了，那还有钱生活还有钱给孩子读书吗?都想你描述的那样她们今天还能站在这里接受这样的荣耀吗? 你这就是歪风邪气，你的思想很有问题。荣梅芳气呼呼的道。 秦晚晚一直等她说完了才道：荣主席，我要纠正下你用词的错误。 荣梅芳看着她。 你可以说我这么穿有问题，但你不能说我这么穿是错误的。秦晚晚道。 有什么区别吗?荣梅芳道，反正都不对。 秦晚晚：问题是用来解决的，而错误是用来谴责的。我这一身衣服我不觉得到错的需要被谴责的地步。 荣梅芳不说话了。 那就说说我这身衣服的问题。秦晚晚说完喊那位老师：李老师，还有这位大姐，你们能上来一下吗?秦晚晚问。 被她点名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下还是上台了。 等两人上台后，秦晚晚跟她们站在一起：跟她们比，我的问题就是穿的不够朴素，不够符合广大劳动妇女的形象，这就是荣主席认为不对的地方。 那为了不被指责要怎么解决呢?秦晚晚道：我换上跟她们俩一样的衣服，或者说，她们俩换上跟我一样的衣服。 那有没有第三种观点?她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第三种办法。 秦晚晚道：我想穿朴素点就朴素点，想穿时髦一点就时髦一点。大家为什么非要给我们女性定这么多条条框框呢? 我们经常会听别人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相信大部分人这么说的本意确实是为了我们好，可最后的结果真的尽如人意吗? 就拿穿衣服这件事来说，我觉得这是在扼杀我们女性对美的追求，谁也没资格扼杀我们对美的追求。哪怕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号，也不行。 第849章 没有输赢 荣主席，你刚才说我是厂长工资高有钱可以穿好看的衣服，您说错了。 我穿好看的衣服不是因为我是华发食品厂的厂长我才有资格穿好看的衣服。 而是因为我是秦晚晚，我首先是我自己，是个爱美的有追求的独立女性，其次我才是华发食品厂的厂长。 底下的人被秦晚晚这番话说的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这些人一脸懵懂的看着台上的秦晚晚。 她们觉得她这话很对，可又跟她们一直以来接受的认知有很大出入。 其中有几个人听完后一脸兴奋。 她们得知自己荣获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后就很想穿上漂亮的衣服来领奖发表感言的。 可家里人都说不能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得穿的稳重一些。 所谓的稳重，就是朴实无华。 时髦在这个年代还不是一个褒义词，它是一个具有一定讽刺意味的贬义词，意思就是那人有些轻浮。 要是有人说谁家女儿时髦，千万别觉得这是夸人家女儿的好话，这话里还有另一种意思，那女孩子轻浮的很。 我们女性一生中要扮演很多的角色，女儿，媳妇儿，妈妈，奶奶，姥姥等等。可不管我们是什么角色，首先我们得做好我们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做不好，你做其他的角色也都是不成功的。 方朝山本来觉得这个秦晚晚有点狂妄，在这样的会议上公然跟领导对着干，这是要干什么，干出点成绩就骄傲自满了? 可听完荣梅芳刚才的话以及秦晚晚的回答，方朝山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是妇女们的节日，她们这些做出贡献的女人来这里接受荣誉，穿的时髦一点哪里出错了呢? 谁规定就要穿那些老气横秋的衣服呢? 其中还有不少年轻人，年轻人不就应该穿的鲜活充满朝气吗? 如果连她们这些女性中最出色的一部分人都要被框住，那那些女性们呢? 第1071页 还在台上的那个大姐扭头问秦晚晚：那是不是穿成你这样就是独立了? 当然不是。秦晚晚怕自己再说就要给这人绕晕了。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她也不可能短短几分钟的发言就能把这个问题跟大家说清楚。 于是她道：独立跟穿什么没关系，哪怕我今天穿的是乞丐装，但只要我拥有独立的人格跟主见，有挣钱的能力，那我就是独立的。 独立跟意识有关系。 从今天开始你们有这个意识了，就会慢慢的去改变自己，终有一天会勇敢的打破那些束缚我们女性发展的条条框框，到那时候你们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了。 我今天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话题就是想告诉你们，人本来就有七情六欲，想穿好看点是女人的本性，这不是什么错误，这是一种追求。 换个角度来说，穿好看点能让我们心情好点，心情好点干活儿都有劲，干活儿有劲工作效率自然就提高了，回家看到调皮捣蛋的臭小子都觉得他可爱多了。 底下的人哈哈大笑。 秦厂长说的对。 就是，我就觉得秦厂长说到我心坎儿里了，我以前就觉得我过的不开心，家里人说我无病乱呻吟，我明明不是。如今我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 为什么啊。有人好奇的问。 因为本性被压制了。我爱唱歌，有些歌好听，我听一遍就会唱了，可家里人告诉我那些都是靡靡之音，不能唱，会被人当成不好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唱歌，只能偷偷的无声的在被窝里唱歌，我很痛苦。 那就去唱。秦晚晚道：歌声是传递感情发泄感情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的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给它加了那么多定义的人。 荣梅芳还要说什么，方朝山道：荣主席，解放妇女并不只是表面上理解的那样，我们妇联的工作是不是也要更深入一些，比如从思想上来解放一些固有的陈旧观念，你觉得呢? 荣梅芳可以不把秦晚晚放在眼里，但不能不把方朝山放在眼里。方朝山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方老，我这不是怕她把这些人的心给说活络了么?她们接受的教育跟她不一样，有些只适合她，并不适合所有人。 你担忧的也有道理。但今天能来这里的，都是在各行各业做出突出贡献的人，这些人的心性都是坚毅的，我相信她们，你也要相信她们。 她们都是我们的中坚力量，不会盲目的去追求一个她们自己都没搞懂的东西。今天这个话题只会在她们的心里播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或许要一段时间才能发芽。 我们不能破坏种子发芽的土壤，我们要呵护，要给她们空间。 女性在社会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我们不能忽视她们内心真正的需求，你觉我说的对不对? 荣梅芳不太情愿的嗯了一声。 我们都老了，思想也老旧了，未来的世界是属于她们这些年轻人的，我们把我们老的思想传递给她们，同时，我们也要试着去接受年轻人先进的思想理念，这样才能融入年轻人的圈子中嘛，哈哈 在方朝山的打哈哈中，这个惊心动魄的会议可算是开完了。 结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着秦晚晚，还想听她讲更多关于独立的话题。 秦晚晚也没推辞，把自己认为对的思想传递给她们的同时也说了要量力而行，否则就是画蛇添足。 就在这个时候赵秘书来喊她。 其他人这才不舍的离开。 走吧。赵秘书无奈的道：这样的大会上，你也敢这么说?不管输赢都讨不着好。 秦晚晚道：我本来就是想说两句就下去的，结果被她一说我脑子一热，既然说了也不后悔。 她跟荣梅芳又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她们的理念不同本就没有输赢。 方局在那等你。赵秘书压低声音，你要心里有底，估计得让你给老同志一个台阶下。 秦晚晚点头，跟着去了。 那边，方朝山正在跟荣梅芳说话。 听到敲门声一看是秦晚晚进来了，荣梅芳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秦晚晚就当没看见，方局，荣主席。 我们秦厂长来了。方朝山笑道。 秦晚晚快走几步，看着荣梅芳道：荣主席，我今天在台上说的话有些过激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可不敢认为你秦大厂长是小人。荣梅芳道：这会儿估计在心里骂我小人呢吧，居然在方局这里告你的状。 心里骂您是真没有。秦晚晚笑道：我顶多就觉得这老太太不仗义，女人的争论话题我们两个女人私下解决就行了，把男人拉进来干什么?他们又不懂我们女人的心。 方朝山： 里外不是人了呗。 第850章 新的搭档 荣梅芳也愣了下。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荣梅芳问：那私下你要跟我怎么解决?打一架?吵一架? 第1072页 秦晚晚道：那不至于，都是文化人，动口不动手。再说了，您是老前辈，我怎么敢跟您动手呢。 哼荣梅芳冷哼：那会儿你在台上那架势，就跟下来要揍我似的。 要不是有方局在，你得对我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太婆破口大骂了吧。 秦晚晚这下不辩解了。 荣梅芳又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这第一批大学生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你又是个厂长，见多识广，站的平台不一样见到的东西自然就不一样。 可你想过没，你说的那些话要是被人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困扰?会平添多少麻烦? 想过。秦晚晚道：薪薪之火可以燎原。我今天说的那些，会在她们的心中埋下一粒火种。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条条框框真的太多了。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很多陋习都是压在广大妇女同胞身上的大山，不把这些大山一点点的移开，总有一天我们女人被压的永远直不起腰来，变成了一个只会生育的机器。 方朝山咳嗽一声：也不至于 秦晚晚道：随着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女性受教育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知识会武装她们给她们无穷尽的力量，总有一天，这些条条框框再也不能束缚我们，这个世界会因为女性力量的觉醒而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荣梅芳：你能说，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 秦晚晚问：荣主席，您说如果女人不用依附男人，家暴殴打妇女拐卖妇女的事情会不会越来越少? 那是肯定的。 秦厂长要是能来妇联工作，肯定也是一名好干部。荣梅芳道。 还是别了，真要去了妇联，我估计天天被人举报破坏别人家庭。 见方朝山跟荣梅芳不解的看着她，秦晚晚笑道：碰到那打老婆的，我肯定不会劝，直接带着女的去民政局离婚，天下男人又不是都死光了，为什么非要吊死在这种歪脖子树上。 方朝山瞪了她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秦晚晚说了一声好，又冲荣梅芳道：荣主席，那我就先走了，后面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真不跟你客气了。荣梅芳道：我们妇联这边想为一些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妇女提供一份工作让她们能自食其力，你这边要是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不过了。 行，我回去看一下，确定了就跟您联系。 荣梅芳点点头。 秦晚晚冲两人颔首后走了。 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秦晚晚，方朝山道：能干是真的能干，但性子也比较强势，不容易妥协。 是个有能力的年轻女性，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晚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保姆见她回来了赶紧问她奖状什么样子的。 秦晚晚将奖状递给她看。 就跟三好学生的奖状没什么区别。 保姆看着稀罕了半天。 不大会儿，陆西北跟陆婉儿也回来了。 看到秦晚晚都跑上前喊妈妈。 陆西北跟陆婉儿已经九岁了，现在二年级，下半年就三年级了。 吃过午饭，秦晚晚开车把两孩子送到学校，自己去了二分厂。 二分厂这段时间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夏季饮料做准备。 研发部门研发出了多种口味的乳制品饮料跟果汁。 这段时间林杰的销售部基本不在家，全国各地的找经销商。 秦晚晚找孙红梅就是想问她有没有简单的工作名额。 主要就是食堂，厂区卫生这些简单立刻就能上手的活儿，适合那些被家暴的妇女们。 孙红梅给了三个名额。 一个厨房里的，一个打扫厂区。 秦晚晚很满意。 秦总，接下来我们厂还会扩张吗?孙红梅问。 怎么?这么多活儿还不够你干的啊? 不是这个意思。孙红梅道：就是问问。 你帮我盯好这边，只要老百姓喜欢我们的产品，那未来别说三分厂四分厂了，更多的厂都会拔地而起，将来我们还要跟国际接轨呢。 她有这个信心。 孙红梅眼睛亮晶晶：那等臭小子考完试我让他教我英语，等跟国际接轨那天，我也不能见面只会说哈喽啊。 秦晚晚大笑：对，让小军教你，你可是厂长，咱也得跟跟上潮流。 五月，秦晚晚又获得了全国总工会授予的五一劳动奖章。 紧接着上头颁布了一份关于军队可以从事生产经营以及对外贸易的规定。 秦晚晚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当初跟潘部长提的要求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没过两天，潘部长就找过来了。 潘部长跟秦晚晚谈的是水果生意。 他们军区有一片梨子园，很大，想让秦晚晚这边给收购了。 第1073页 这一点问题没有，反正他们厂也需要做梨子罐头的。 潘部长见她这么爽快，终于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关于他们家所有食品可以进驻他们军区小卖部的文件。 秦晚晚高兴坏了。 付出可算是有回报了。 8月，秦晚晚接到方朝山的电话。 上头颁布了《关于进一步清理和整顿公司的通知》，按照通知要求，秦晚晚这边的职务要做调整。 要实行政企分开，并使公司在经济上与党政机关脱钩。 也就是说，还要派个人来跟她一起管理华发食品厂。 对此秦晚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没办法，胳膊干不过大腿，现在也不是暴露自己拥有70%股权的时机。 哪怕她占大头，但只要有国营控股，就得是这样的领导班子。 我给你派一个不给你捣乱的搭档。方朝山道。 谁啊。秦晚晚闻言好奇的问。 一个好的搭档关乎她每天的心情。 我啊。小赵走了进来笑着道：秦厂长，欢迎吗? 秦晚晚看了看小赵又看了看方朝山：您舍得啊? 方朝山哈哈笑：小赵跟了我几年一直没下去历练，也是时候让他出去闯一闯了。 哎哟，那可太好了。 小赵跟她搭档那绝对是方朝山对她的纵容啊。 第851章 外资如虎 厂子的经营模式虽然改了，但是做主的还是秦晚晚。 小赵就起了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他是方朝山的秘书，以他这个级别下到基层去远一点的小县城干个县长也是够格的。 但他选择去了秦晚晚的厂子里。 主要是因为他爸生病了，医生说时间不多。 他不敢远离，怕一别就是永远。 来秦晚晚的厂子里虽然不能做一把手，但秦晚晚的为人他是了解的，跟着她他也能学不少东西。 这边三年干完他再下基层也来得及。 要当一县之长也是要有点本事的。 秦晚晚这么会做生意，他得取取经，到时候等下了基层也好把县城的经济搞起来。 一旦搞起来了，这就是他的政绩，打基础慢一点不怕，磨刀不误砍柴工。 小赵一上任就将自己的定位认的很准确。 他本来就是给方朝山做秘书的，对政策这些了解的也很到位。 秦晚晚身边多了这么个人简直如虎添翼。 华发食品厂因为小赵对政策的吃透倒是没生什么变故，领导班子们合作愉快共同进步。 但别的企业就没这么好了，尤其是国营企业。 一些被调来的领导们本着领导一切的原则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外行知道内行能有个好?这让本来就竞争不过私企的国营企业更加举步维艰。 一些小的国营厂开始裁员，失业的工人们越来越多。 整个社会都笼罩着一层乌云。 一眨眼就到了八七年。 随着私人企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后被保护习惯的国营单位首当其冲，被逼着走下神坛。 其中又以同个行业中的小单位最惨，不是被吞并就是直接改旗易帜。 有些大中型企业面对这一波冲击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开始调整部署，顺势而为转型成功后还能保证独立经营权。 但大部分为了生存被迫成了合资企业。 这一年多来外资企业以各种各样的办法入资本土企业成为背后的股东，享受了红利后更多的外资企业看中这块市场蜂拥而至市场竞争开始激烈。 五月底，第一食品厂在面对本土跟外资合力的冲击下终于支持不下去了，厂长刘亮不得不向秦晚晚发出了求救信号。 他不想被外企吞并，可不接受外企的入住他们厂就支撑不下去了，到时候全厂三百多职工全部面临失业。 秦晚晚听完了刘亮的话后是不太想接手的，因为第一食品厂现在就是鸡肋。 第一食品厂生产的东西跟华发同质化太严重，她收回来不但不会产生更好的经济效益反倒会让她的资金陷入紧张中。 可要是不收购的话一旦第一食品厂被外资收购将会成为华发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一个行业一家独大，迟早会有同类型的厂家出现。 这种情况自然是越晚出现越好。 这个我得开会讨论下，不能立刻给你答复。秦晚晚道。 刘亮点头：秦厂长，我后悔啊，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肯定早些年就答应你的收购。 看第三食品厂现在过的多滋润，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秦晚晚笑了笑没说话。 等刘亮一走，秦晚晚召开了领导班子的会议。 除了总厂外，分厂的负责人也都过来了。 会上，秦晚晚把第一食品厂的现状跟大家介绍了一遍，而后问大家的意见。 赵凯问：收回来的话你打算做什么类型的食品?毕竟第一食品厂生产的糕点他们厂都能做。 暂时还没想好。秦晚晚实话实说。 一分厂的李厂长道：我不建议收购，现在我们帮助了第一食品厂就要从账面上移出更多的资金来发展它，这会拖后我们其他厂的发展。 第1074页 孙红梅也觉得没必要：虽然我们不伸出援手他们就会被外资收购，但我们伸手了它就会成为我们发展路上的障碍。 钱文华就更直接了，把华发厂全年的安排都汇报了一遍后道：账面上暂时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 外资既然盯上了第一食品厂他们肯定会势在必得，一旦我们把资金投入到第一食品厂那边，其他地方不管哪一个环节出问题我们都会腹背受敌。 林杰作为销售部对市场的变化了解的更加明显，也不赞成这个时候去冒险。 秦晚晚自然也明白这些。 商场如战场，这一年多来她体会的很明显。 以前是她野蛮发展的阶段，但今年过年后就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那就不收购。秦晚晚拍板了，钱秘书，孙厂长，林杰，你们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赵凯知道这两人事情秦晚晚的核心班子，倒也没什么意见带着人走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会议室就剩下四个人。 秦晚晚问钱秘书：南北那边账面多少钱? 钱秘书道：你想用南北去收购第一食品厂? 秦晚晚点头：我们早就被外企盯上了。一旦有什么动作他们肯定会发现。既然如此，就用南北去收购第一食品厂。 我需要用南北食品厂牵制住对方再给华发一年发展时间。在这一年里我们要扩展更大更多的版图。 说完这些她看着林杰：小林，接下来你的担子将会更重。 秦厂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手下的小崽子们努力去开发更多的经销商的。 秦晚晚点头，问钱秘书：钱够吗? 估计还差一些，也不能把账面上的钱全部投入进去。南北食品厂隐藏在一众食品厂中虽然不显眼，但是走的是高端精致路线，在这个层面暂时没有人能取代我们。 你也知道的之前就有人来接触过小芳想要入股，如果这次主动去跟第一食品厂接触，南北肯定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小芳现在是南北食品厂的厂长。 我要的就是他们把目光盯在那边。还差多少我去想办法。 这需要第一食品厂那边把他们的财报给我们看才能估算出来具体的。钱文华道。 好，我让刘亮送来，先这样吧，散会。 等众人都离开后，秦晚晚开车去了南北食品厂。 南北食品厂三十亩地都被开发了。 规模不能跟华发比，但也不算小了。 为了避嫌，小赵女朋友王玲玲被调到了南北食品厂。 第852章 目前处境 秦晚晚一来就让她把财报拿到她办公室。 她在这边也有办公室。 王玲玲很快将这一季度的财报拿给了秦晚晚。 从财报上看，南北食品厂的利润在稳定增长，但增长速度明显比去年缓慢。 她喊来了刘小芳。 刘小芳从车间过来，还穿着一身工作服。 秦晚晚把决定告诉她，刘小芳道：如果要收购的话，第一食品厂的定位是什么?厂子里那些设备都老旧了，换设备的钱就不少，这样下来我们这边也会捉襟见肘的。 我知道。秦晚晚又把现在的市场情况跟她分析了一下：华发这两年发展的虽然很迅猛，但如果外企拿到第一食品厂盯着我们死砸钱我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所以现在必须要用南北食品厂来拖延他们的进度，给华发再争取更多的时间。 刘小芳闻言也明白了。 好，那就干，华发如今地位不一般，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京城国营厂的标杆不能出问题。 南北食品厂有她跟孙红梅的股份，在大是大非面前个人的利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真要出事损失最大的是秦晚晚，她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呢?跟着师父走就对了。 在大局上，小芳从来没给秦晚晚拖过后腿。 当天晚上，秦晚晚回到家问陆少柏他香江那边能拿出多少钱来。 大概有三四百万。陆少柏道。 去年跟潘南方合作，钱虽然是从秦晚晚的私人账户里出的，但后来她还是让阿山在香江那边又注册了一个外资空壳公司叫西北服装厂。签合同的时候阿山作为代表去跟潘南方签的合同。 那边的投进去的钱还没收回全部成本，账面上剩下的那些不能动。秦晚晚道：潘南方那边的生意做的很大发展的也很快，随时都需要钱。 当初她投资潘南方的五百万也只占了潘南方服装厂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后期的投入她也要按照这个比例继续投。 哪里出事了需要这么大的缺口?陆少柏问。 秦晚晚把第一食品厂的事跟他说了下，也把华发目前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你想做就去做。他道：你不是说要成为一棵大树护着那些本土企业吗?现在第一食品厂就需要被护着。 秦晚晚点头。 收购下来亏是肯定不会亏的，到时候那地皮就能回本了。 但账也不是这么算的。 第1075页 收回来你打算做什么?陆少柏问：你得规划好得有个章程。 你觉得做零食怎么样?秦晚晚问。 华发那边不是就在做零食吗?陆少柏道：会不会冲突? 我打算做果冻。秦晚晚道：这种零食国内市场还没有，小孩子会很喜欢。现在计划生育独生子女会越来越多，就一个孩子家长们自然也舍得为孩子们花钱。 果冻在国外已经有了，陆少柏虽然没吃过但是知道。 但小晚没去过国外，她是怎么知道的? 陆少柏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没注意到，还在跟他分享未来小孩子的市场是多么的巨大。 想要做果冻，就需要骨胶粉，骨胶粉是以动物的骨，皮为原料的，早在十九世纪(1845年，英国人古柏(cooper)发明并注册了骨胶粉。1923年，第一种添加人工甘味的果冻应世)就被发明出来了。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我们自古就有一种跟果冻十分类似的传统食物龟苓膏。 作为一个网红美食博主，传统龟苓膏的制作方式那是必须要自学的。 当时她就查怎么diy的时候就有个标题是古代的果冻，她好奇之下就看了，看完后又搜了下果冻要怎么做。 发现果冻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就放弃了。 陆少柏一边听她分析心里的疑惑也渐渐大了起来。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听她分析完后道：光做果冻是不是单调了些? 还有别的，不过这个投入会很巨大。 以第一食品厂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继续生产跟他们冲突的糕点外不管干什么设备的投资都是巨大的。 一时间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就先买二手设备吧。陆少柏道：不指望它快速回本只要能维持着自己的运转就行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 之前阿山带回来的设备交给了机械厂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秦晚晚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周浩来过，好像是生产了一批设备回头我陪你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秦晚晚点头。 设备全靠进口也不行啊，回头再搜罗一些东西回来让机械厂那边加快进度吧。 秦晚晚这边还在计划刘亮那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过了一个星期再次上门来问。 秦晚晚把钱文华做的前期投入计划给他看。 一看前期投入就要大几百万，刘亮有些傻眼。 那能不能这样刘亮被逼的小脑袋瓜子快速运转起来：我把厂子的地皮拿去银行抵押，这样你这边就可以少一些投入了。 这个办法秦晚晚也想过。 这些都解决不了燃眉之急，我这有个办法但是有个前提条件。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会尽快做出收购方案的。 你说。刘亮现在是满心指望秦晚晚。 被华发收购总比被外资收购强。 秦晚晚把南北食品厂的资料给他看。 刘亮接过看完后问：这是什么意思? 南北食品厂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他们资金比较充裕，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跟他们合作。 我只相信你。刘亮坚持道。 华发食品厂现在的状况不宜再过度扩展。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要答应，就是南北食品厂来跟你合作，你要是不答应，华发是不可能出手的。 那第一食品厂占大头。刘亮道。 股份根据金额来定吧。秦晚晚道：第一食品厂现在的情况就算把地皮抵押给银行也贷不出太多的钱来，你拿什么占大头? 刘亮不说话了。 你还有时间考虑。秦晚晚道。 毕竟想要做果冻，很多原材料就需要进口，这都需要时间去谈。 第853章 考上大学 原材料这一块陆少柏已经交给阿山去打听了。 香江要是有最好，没有的话就需要进口了。 刘亮也需要回去开会才能决定。 送走刘亮，秦晚晚也抽出时间来关心韩波。 韩波今年要高考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常山指挥学院。 体检跟政审这块都已经通过了，只需要静等高考。 只要分数够了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韩波，小军，盼盼是秦晚晚他们这个圈子第第一批参加高考的孩子，必然引起全员关注的。 苏庆民已经彻底退休了下来，现在就在家养养花，再就是指导韩波跟小军。 盼盼这边则是陆少柏帮忙补习。 眨眼就到了七月。 这时候全国统一高考的时间是7月79号。 三家都相当紧张，但秦晚晚孙红梅抽不出时间来。 这段时间外资企业对他们华发动手了。 国外企业发展比我们早了几十年，各行各业都要比我们成熟很多。外资的战略第一步就是抓住某个点对我们进行攻击。 之前不少小的食品厂就是被他们抓住了卫生环境这一弱点来大肆攻击。 这时候的小食品厂在卫生这一块确实做的不到位，他们就利用这个弱点来制造几个小的食品事故然后借此将小食品厂弄的声名扫地。 第1076页 然后在食品厂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顺利收购了小食品厂。 他们用这样的办法渗透，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李逵已经变成了李鬼。 华发占据了大部分的食品零售市场是不假，但它周围也早被李鬼不动声色的给包围了。 秦晚晚虽然时刻警惕但她也没有通天之眼能发现所有的蛛丝马迹。 等六月底第二季度的报表出来后秦晚晚才发现了问题。 这还是她利用了黄文娟的职业特殊性帮忙调查了一下才发现几家中等食品厂早就易主了。 关键的时候她哪里还有时间来给韩波送考啊。 孙红梅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等考场安排出来后三个分被分在了不同的考场。 考试那天，秦晚晚骑车去的厂里，把车留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开车送韩波去了考场，盼盼那边是陈国栋送的，小军那边是林城送他去的。 正好林城的派出所在那边维持治安，小军就被他的警车顺道送到了考场。 考完后三人顺利走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至于结果，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韩波觉得自己应该没多大问题，小军觉自己这次也十拿九稳，主要是语文发挥的不错，作文被苏庆民给压中了题。 盼盼觉得自己考不上太好的，但中等的是没有问题的。 三个孩子考完试后很是放松了一段时间。 三人也没歇着，又开始了自己的小买卖生意，街头巷尾的去卖冰棍攒零花钱。 成绩是7月底出来的。 小军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他被北大数学系给录取了。 孙红梅得知消息后在办公室里是又笑又哭。 哭完后给所有人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去他家吃饭。 打完电话然后果断的提前下班了，去菜市场买了小军爱吃的菜亲自下厨犒劳儿子宴请朋友们。 这一晚能来的都来了，在孙红梅西城区的四合院里一共聚了三桌人。 看着小军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所有人都为他开心。 第二天，韩波也接到了老师的电话，他如愿被常山指挥学院录取了。 三个人，唯独盼盼没接到通知书。 小军跟韩波两个人安慰她。 他们成绩优秀的自然是被第一梯队的学校优先录取。 盼盼应该在第二波。 我们去我老家吧。韩波道：顺便出去转转，散散心，说不定等我们回来了盼盼的通知书就到了。 韩波因为上的是军校，学校在八月十号就提前开学。所以他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 去年地震纪念碑落成了，当时没时间去是姨夫替我去的，如今我考上了大学，将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我得去告诉我父母一声。 好。盼盼道：我们陪你去。 于是三个孩子收拾了衣服跟大人说了一声就带着两小只一起去了。 韩波在纪念碑上找到了自己家人的名字，他站在那久久不能言语，而后拿出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对着纪念碑喃喃道：爸，妈，爷，奶，你们看，我考上大学了。 地震的时候是军队出现救了我们，我现在也是军人了。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军官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着我哦。 陆婉儿站在旁边，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跟陆西北姓陆哥哥却姓韩。 渐渐大了后才知道哥哥为什么姓韩。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对哥哥的依赖。 如今站在这里听着哥哥说的这些话，她内心就非常的难过。 于是她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小波哥哥哦，我听说军校很辛苦，你们要保佑哥哥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以后也会常来看你们的。 陆西北点头：嗯，我也会来的，你们要多保佑我哥哥。 韩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手一个将两人夹在咯吱窝里。 他不是一人，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他何其有幸。 十号那天，秦晚晚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要亲自送韩波去军校报到。 一家人都去。 陆少柏将后备箱打开把韩波的东西放进去。 秦晚晚又提了不少罐头等。 姨妈，我听说这些东西都不允许带进去。被褥衣服这些军校也会发，就没必要带了吧。 先带着，要是不给带进去我们再带回来，有车子方便的很。秦晚晚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后备箱里塞。 一直到七点，收拾完毕后一家人出发开车前往常山。 小军跟盼盼昨天就来给韩波送行了。 一起从一年级就没分开的三个小伙伴，从此就要分道扬镳了。 盼盼的通知书也收到了，她考上了外语学院，也算是不错的大学了。 一行人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军校。 军校门口十分热闹。 陆少柏上前问了下能不能把车开进去，哨兵告诉他们不可以。 从他们接到通知书的那天起就是一名军人了，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来念什么军校? 第854章 参观军校 那就搬下来。陆少柏道。 一行人把带来的东西一点点的往下搬，然后再搬进去。 第1077页 旁边有个佩戴着红肩章的学员上前道：学弟，欢迎你来到指挥学院，不过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不许带进去。 说完又冲陆少柏跟秦晚晚笑道：叔叔阿姨，我们军校很多东西都统一发的，这些东西带进去也不能用，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韩波微囧，看着陆少柏跟秦晚晚：姨妈姨夫，这些东西我自己拿进去就行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秦晚晚白他一眼,而后问那学员，小同志，我们是家长，能进去看看吗? 能。那学员笑着道：今天明天允许父母来参观，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哎好好好，老陆，你把东西放车子里，我们先进去了。秦晚晚指挥起陆少柏来是一点不含糊。 陆少柏听话的将那些不允许带进去的东西又搬了进去。 韩波一看要上去帮忙，被秦晚晚一把扯走了：让你姨夫搬。 韩波扭头，见陆少柏将东西都搬回去锁上车门跟了过来这才扭头跟上。 除了他们外也还有其他几位家长，不过大部分孩子都是自己来的。 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这年头念军校的大部分都是孩子聪明但家里条件又不太好的。 一来军校包吃包住还有钱，二来衣服被褥鞋子就连大裤衩都发不需要他们再花一分钱。 来了军校完全不用管其他的，只要做好了被训的跟孙子似的准备就行了。 这时候一个白胖的大妈走了过来跟秦晚晚搭讪，你家孩子也考上军校了啊。 秦晚晚慢半拍反应过来大妈是跟她说话呢，赶紧哎了一声道：对，您家孩子也是呢。 大妈点头一脸得意：我们镇上就我小儿子考上了。 那您以后可以享儿子的福了。秦晚晚道。 你也是一样。说完看了韩波一眼，又看着已经跟上来的陆少柏道：那是你儿子跟丈夫啊? 秦晚晚扭头，满脸骄傲：对啊。 哟，那可真看不出来，你们夫妻俩看起来可年轻呢。大妈一脸羡慕的同时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人家看着就三十左右，她看着都五十多了。 其实她也才四十六啊。 我家孩子打小就懂事的很，不用我操心。 韩波走在身后，听着那大妈说儿子二字的时候眼神落在秦晚晚的背上。 听她没否认，嘴角翘了翘。 带路的学员十分热情，到了地方后让来报到的新生先去各个系报名，而后对新生们道：我带着你们的家长去训练场转转，你们等下忙好了可以去礼堂或者训练场找人。 几个新生稀稀拉拉的应了。 于是，那学员带着秦晚晚等人开始参观学校从校史说起。 一群家长听的是与有荣焉。 前面就是我们的训练场了叔叔阿姨们可以来看看。学员领着他们去了训练场。 学校里很多地方是非军人不能去的，唯一能让家长们参观一下的也就是训练场跟礼堂了。 虽然还是暑假期间，但训练场人还有不少。 还是那句话，能考上军校的大部分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很多人不舍得来回的车票，就会留在学校不回去。 留校的放假期间也是要训练的。 这大热天的，很多学员都光着上半身在那挥汗如雨。 秦晚晚看了是眼睛一亮。 这么多八块腹肌跟行走的荷尔蒙一个个的看着就阳刚十足可太诱人了。 尤其是那汗水，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就跟那钻石似的闪眼。 陆少柏本来是走在后面的，走着走着一抬头就只看到两小只在那，没看到秦晚晚。 他扭头，就见秦晚晚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场中训练的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发现具体看哪一个。 那就是都在看了。 陆少柏喊了陆西北一声。 陆西北跟小婉儿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陆少柏折返，站在她旁边轻声道：口水下来了。 秦晚晚下意识的一抹嘴角，啥也没有后才反应过来她上当了。 扭头去看陆少柏，看到他那眼神后秦晚晚顿时有些讪讪的，像是干坏事被抓包了，有些心虚。 走了走了。秦晚晚推着陆少柏。 陆少柏纹丝不动：走什么啊，再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了。秦晚晚道。 陆少柏一本正经的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哎你看那个光膀子的，中间那个，那腹肌，还有那肱二头肌，一看就是爆发力很厉害的。 秦晚晚闻言就去找他形容的那个人：哪儿呢，我怎么没见着啊。 见她还真的去找了，陆少柏没好气的掐了下她的脸：你都能给人当妈了还看? 秦晚晚拍了下他的手：胡说，我明明是给他们当姐姐的年纪。 陆少柏无语，拉着她的手就走。 别走啊，我还没看够呢。这会儿轮到秦晚晚嘚瑟了。 陆少柏道：他们有的我也有，回去就给你看。 第1078页 秦晚晚捂着嘴轻笑：那哪儿能一样呢。 陆少柏扭头瞪她，秦晚晚这才闭嘴，然后快走两步跟他并排道：我就看看，没别的想法。 你还想有什么想法?他斜睨着问。 哎，当年要是认识这样的，估计就秦晚晚看陆少柏。 就什么就，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想这些有的没的?陆少柏拉着她就走，不给她看那些行走的荷尔蒙的机会。 陆西北见父母过来了这才道：妈妈，哥哥以后也会像他们这样厉害吗? 秦晚晚点头：会的。 那我也以后也考军校好不好。 为什么想考军校?秦晚晚问，在她的规划里，接班人肯定是她儿子陆西北。 因为这些大哥哥们看起来都很厉害。陆西北正是崇尚这些年纪的时候，因此十分热衷。 考军校要吃很多苦哦，你看天气这么热他们还要在那里训练，冬天地上都结冰的时候他们也要光着膀子在雪地里摔打，还要生吃蛇肉 陆西北刚刚发头的萌芽就这么被秦晚晚无情的给扼杀了。 等韩波收拾好了跑来找他们众人已经逛完了训练场跟礼堂了。 这时候学员又走过来，要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一听说能在食堂吃饭众家长还是很高兴的，正好看看孩子们以后的伙食。 第855章 终要分别 军校食堂的饭菜要说多好那肯定没有，但也不差。 一荤两素一汤，所谓的荤就是几片肉，菜里面连个油花子都看不见。 看的秦晚晚一阵心酸。 这些未来战场指挥官们吃的是真的很普通了。 因为军校生吃饭是不需要饭票的，吃穿住全部是军校出。 这些大小伙子们训练量大，吃的自然也多。 军费还是很紧张的。 等饭菜打好后，秦晚晚把自己的饭给了一半给韩波。 多吃点。秦晚晚心疼的道。 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吃饱呢。 她对军校是一点都不了解，之前吓唬陆西北那些也不是胡说的，而是从那些军旅电视剧里看来的。 那里面的战士们没完成任务就没饭吃。 谢谢姨妈。韩波道。 客气什么，回头我给你寄一些肉干。你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一定要吃好了。秦晚晚絮絮叨叨的。 韩波一点也不觉得她絮叨，他很爱听秦晚晚跟他絮叨。 好。他乖巧的道。 一看妈妈把饭给了哥哥，陆西北跟陆婉儿有样学样。 韩波哪里吃的掉这么多，不肯要。 两小只就不高兴了。 韩波只好一人碗里扒拉了一点两人这才作罢。 秦晚晚吃着米饭道：军校里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凡事也不要做那第一个出头的，做个中庸的人没什么不好。 秦晚晚还是有些担心的。 军校里除了穷的学生外，还有一群军二代。 这些人有的是真凭实学进来的，但大部分都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些人的品性可不都是好的。 真要出了事，他们鞭长莫及。 陆少柏打断她的话：孩子有上进心那是好的，你跟他说这些这不是让孩子不上进甘于平凡嘛。 秦晚晚斜睨他：平凡点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家又不是缺那点钱的人家，我只要孩子们平平安安平凡一点就平凡一点。 他毕业后是冲钱吗?陆少柏道：别把孩子崇高的感情变的俗不可耐了。 是是是，就我俗，我就是个大俗人。秦晚晚没好气的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少柏解释。 但秦晚晚不听他解释。 韩波本来很享受两个家长为自己的事讨论来讨论去的。 这代表他们是真的在乎自己。 结果一看秦晚晚生气了赶紧道：姨妈说的也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秦晚晚点头，又把自己没动的菜分一些给他，全程没搭理陆少柏。 一家人吃过午饭就要分别了。 韩波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 两小只一人抱着他一边的腰不舍的腻歪着。 秦晚晚道：需要什么就给家里写信，我给你邮寄。 韩波点头：姨妈您放心吧，我有时间就给家里打电话。 秦晚晚点头。 太姥爷那边您有时间也多去看看。韩波跟苏庆民相处了三年也处出了感情了。 以前他跟小军都在老人家也不会觉得寂寞，现在自己跟小军都走了，他肯定会寂寞的。 嗯，回头把他接回来跟我们一起住。秦晚晚道。 他现在也不在清大教书了回来住也很方便。 那边的房子就给陆少柏中午去午休用。 陆少柏将车子打开通风，大太阳这么一晒里面的温度简直了。 他拍了拍韩波的肩膀：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我跟你姨妈会担心的。 第1079页 还有我，我也会担心哥哥的。陆婉儿道。 我也是，哥哥你要给我打电话。陆西北眼睛都有些红了。 韩波看着弟弟妹妹，蹲下身抱住他们。 两小只抱着哥哥不撒手，陆婉儿的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了。 韩波心里也很难受，但这是他要走的路。 他得成为家里另一个男子汉，来保护自己最爱的家人们。 好了，小姑娘不能哭，哭就会变丑。他一边说一边给妹妹擦眼泪。 陆婉儿憋着小嘴看他。 韩波又对陆西北道：哥哥不在你就是小男子汉了，要保护好姐姐，姐姐是漂亮的女孩子，需要人保护，你明白吗? 陆西北点头。 韩波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站起身，看着秦晚晚眼睛红红的。 秦晚晚看出他想抱自己。 于是主动上前抱住了他。 韩波的泪水瞬间决堤，抱着秦晚晚蹭着她半天不撒手。 秦晚晚也被他搞的眼睛红了。 从八岁来他们家到如今上大学，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成了一家人了。 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秦晚晚拍着他的后背道。 嗯，您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事情吩咐下去让手下人多做做，您就指挥就行了，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这下轮到韩波絮絮叨叨了。 陆少柏见两人抱这么久还不松开就有意见了，不过还是忍住了没去打扰。 好在韩波终于松开了秦晚晚，看着陆少柏倒是主动了一些，两个男人也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 终于腻歪完了，他们要走了。 两小只上了车，趴在窗口那喊哥哥，跟哥哥挥手道别。 秦晚晚捏了捏韩波的手，不舍的转身上车。 韩波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们。 车子倒车后停下最后一次跟他告别后就绝尘而去了。 韩波站在那一直没离开，直到看不见后才叹息一声转身走进校园。 从今以后，他要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将所有的家人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回去的路上陆少柏开了一段路就停下来换秦晚晚开。 后面两小只早就歪在那呼呼大睡了。 秦晚晚上车后没多久也迷瞪了会儿。 你也睡会儿吧。她对陆少柏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但不放心也没敢睡。 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保姆赶紧上来问他们吃了没。 没呢，阿姨你随便弄一点就行。秦晚晚有些疲惫的道。 好。保姆转身去准备晚饭了。 趁着这个时间，秦晚晚把韩波的东西重新放回他的房间。 她还记得当时她领养他们的情景。 那么小的孩子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站在那像个货品一样等着被人挑选。 在他们快要走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跑出来问她能不能收养他，他跟妹妹都吃的很少的。 当时要不是他鼓起勇气站出来找她，他们今生就会那么错过，想着想着心里就难受起来。 第856章 华发食品厂被针对 陆少柏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好道：你得慢慢习惯。 习惯什么?秦晚晚问。 习惯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会一个个的离我们而去，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 秦晚晚转身抱着他：陆少柏，你不许比我先走一步。 陆少柏一僵，没说话，只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去洗澡，一身汗味。他嫌弃的道。 秦晚晚抬手掐他，两人打闹着把房门关上了。 送走韩波后陆少柏就去把苏庆民接了回来。 那边照顾的保姆也跟着回来了，至于其他的人都退回了十三所。 这一个夏天，华发食品面临着自创办以来最大的危机。 他们被针对了。 起因是下面的专卖店卖出的一款糕点把一小孩吃的拉稀。 家长带着小孩没吃完的糕点来专卖店要说法。 而且挑的时间还是店里销售最高峰的九十点钟人最多的时候。 那孩子因为拉肚子的原因小脸惨白，不少人都看见了纷纷指责华发。 店长慌乱之间说错了话，被人抓住了话柄。 最后赔偿了对方所有的医疗费以及误工费。 这件事秦晚晚不知道。 店长也没上报，想着等周一例会的时候再汇报。 但接二连三的，华发食品厂几个专卖店都出了不大不小影响名誉的事情。 于是，对于华发食品厂的食品质量问题就被人在小范围讨论了起来。 等到周一开例会的时候店长们一汇报才发现每个店都出了群众上门说食品有问题的事。 就一开始那一件是小孩吃了拉肚子，后面的都是食品有霉点，包装漏气等问题。 秦晚晚听完店长们的汇报后脸就黑了。 这种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秦晚晚问。 几个店长被她严厉的语气吓的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老资格的道：当时人多，就想着先把事情处理了让老百姓们满意了 第1080页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晚晚打断了，她道：你一旦处理了就代表你也认为是我们家的食品质量出问题了，你处理代表你心虚。 那店长有些慌兮兮的道：我说了不可能是我们家食品的问题，可那么多人围着，我要是一直不处理老百姓肯定会更生气的。 你们还是对我们家的产品质量没有信心。秦晚晚道：我跟你们强调了无数次，我们家每一个出厂的产品都是严格把关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的。 她斩钉截铁的道：而且以我们家的库存来说更不可能出现霉点。 几个店长不说话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家的每一件出厂产品质量绝对过关，你们要给我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一百遍。 秦晚晚有些生气：接下来，要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们就做三件事，第一，打电话报警，第二，给我打电话，第三，把对方的信息还有物证留下来。 除了这些，你们不要做任何事。 那要是那些人在门口吵呢?店长问。 有什么好吵的?我们报警交给警察处理这对大家都好，他要是真的受害者，警察来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反之，怕警察来，那就说明对方心里有鬼，你们更要把人跟东西给我留下。秦晚晚严肃的道。 几个店长都表示自己明白了。 散会后秦晚晚捏着眉心。 人手不够用啊。 以前孙红梅代表她去各个店里巡店，店里什么情况她当天就知道了。 孙红梅去当副厂长后巡店督导这个活儿就一直没人干了。 从第一次发生这事到今天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些人肯定已经私下开始动作了。 他们想一个套路吃全场，把对付那些小食品厂的伎俩套用到华发的头上了。 可惜他们算错了，华发的食品不可能有质量问题，这一点她有百分百的信心。 秦晚晚给赵芳打了电话。 很快赵芳就来了。 帮我找一个秘书。秦晚晚道：再招聘二十名市场巡视员，要求男性，初中以上文化，退伍军人优先录取。 赵芳一愣：那我呢? 赵芳，你跟我时间也不短了，我想给你换个岗位你愿意吗? 赵芳一愣问：什么岗位? 市场督导。秦晚晚道：我需要你每天去巡查所有门店，店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要知道，整理好后再汇总给我。 这个岗位的人对她必须忠心。 工资待遇不会差的，就是你会辛苦一些。 赵芳去年结了婚，目前还没有孩子。 闻言对这个岗位十分心动。 你先帮我跑一段时间，等你要生宝宝的时候我再把你调回办公室上班。 好，我愿意。赵芳道。 那你现在就去办。 赵芳转身就去忙去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火车站专卖店那边给秦晚晚打来电话，说他们这里出现了一个说他们食品里有蟑螂的人，现在闹的很大。 秦晚晚青筋都冒出来了：立刻报警，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报警了防止打草惊蛇。 你等下出去就说这事有些大已经汇报给领导了，领导马上就来，先稳住他们，把证据保留好，我这就过去。 说完秦晚晚挂断电话，又给保卫科的吴科长打电话，让他点三个好手在大门口等着，跟她出去一趟。 挂断电话秦晚晚拎着包拿着车钥匙就下楼了。 到了门口，吴科长带着三个年轻小伙子已经在那等着了。 上车后吴科长也没敢问这是要干嘛去。 秦晚晚把车子当赛车开，一路的速度与激情，给那四人吓的脸煞白。 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火车站的专卖店。 车子还没停下呢就看到了门口聚拢了不少的人，但是没看到警车，别说警车了，就连挎斗也没看到。 这么久没来人?难道是有什么猫腻? 秦晚晚将车子靠边：等下看我眼色，我让你们控制谁你们就一定要把人给我留下。 是。几个人道。 下车后几人直奔专卖店。 门口挤了不少人，里面吵吵嚷嚷的。 让一下让一下，我们领导来了。吴科长在后面道。 围观的人群这才散开，给秦晚晚留出一条路来。 秦晚晚看到这么多围观的人心里很是恼火。 但现在也不能发脾气。 第857章 闹哄哄 秦晚晚看了一眼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百姓，耐着性子道：大家先到外面去，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万一把东西撞倒打碎了还得赔钱多不划算。 我们不走。有个看着就很精明的妇女道：你们华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把我们赶走不让我们看，我告诉你没门。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就不行，这些人都会为我做主的。 这位就是苦主了。 对，这件事不处理好我们就不走。另一个男人附和：我们这么信任你们华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老百姓的?你还有良心吗?良心都让狗吃了吧。 第1081页 秦晚晚这一听就心里有底了，这是冲着华发来的。 这家店门外面可没挂华发的牌子。 因为店铺位于火车站附近，而且太平洋百货也是她秦晚晚个人的，所以当初在给店铺取名字的时候用的就是南来北往，也暗含了南北食品厂的名字，虽然也卖华发的东西，但它就是南北食品厂的。 但这两人张嘴闭嘴都不离华发就显得十分可疑。 这两人的话倒是让秦晚晚不由的深想，这些人是针对华发还是针对南北食品厂? 或者对方是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想一箭双雕? 之前他们提出要收购第一食品厂的时候秦晚晚以南北食品厂的名义插了一脚肯定是打乱了对方的部署。 如今这是报复回来了? 秦晚晚给了吴科长一个眼神，吴科长跟带来的三人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那两人身后。 秦晚晚这才对躁动的老百姓道：大家不要吵，听我说，就算你们不提这件事我们也一定会一查到底的。 今天我在这里给诸位表个态，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我们一定会在报纸上刊登出来还大家一个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个人或势利对我们老百姓吃进嘴里的东西进行污蔑跟造谣。 这怎么是造谣呢，大家伙儿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们看，这是蟑螂吧，是吧，这都明摆着在他们还要推脱责任。这就是你们华发的态度吗? 你就是这次从我们的糕点里吃出蟑螂的人?你怎么称呼?秦晚晚问。 那女人忽然被秦晚晚点出来，黑着脸点头：对，就是我。 您贵姓?秦晚晚又问了一遍。 干嘛?你要干嘛?问我名字干什么?想报复我? 秦晚晚好脾气的道：既然是您发现我们的糕点里有东西那我们自然是要搞清楚了，怎么?你的身份很贵重不能说吗?秦晚晚倒将一军的问。 那女人顿时就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们厂的东西吃出了问题现在反倒要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女士，你不要这么大声，我们是来讲道理的。秦晚晚压着自己的脾气，这个时候谁先乱了阵脚谁就会先暴露出问题。 你这么吵有什用?既然是要解决问题我问你贵姓这不是很正常吗?除非你就只想闹事不想解决问题。 是啊，姑娘，你就跟人家说说，人家厂子里的人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也别脾气这么大。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女人道：他们厂的东西出问题了还不许我脾气大?我今天就是把他们的东西都给掀了也是他们理亏。 大家先出去吧。秦晚晚不搭理她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我一定会登报让大家知道的。绝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华发的声誉不允许任何个人污蔑，我说到做到。 大家伙儿先别围着了，出去吧，老吴，安排顾客们先出去，别把人挤着踩着了。 老吴给了手下两人一个眼神，跟另外一人安排其他无关人员先出去。 这时候那个女人又开始跳了。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你们一走他们人多万一把我这证据抢走了毁尸灭迹怎么办? 对，我不走。之前那男的道：同志你别害怕，我就在这里陪着，我看谁敢上来抢。 秦晚晚见状就顺势道：那行，就留下几位一起见证下。 秦晚晚看着之前那个阿姨问：大姐，你愿意留下来作证吗? 那大姐点头：我愿意。 谢谢。秦晚晚又留下了三个人，看着都是读过书不会轻易被忽悠的那种。 老吴继续把其他人往外赶，这下那女的倒是没借口再把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了。 店员们见厂长亲自来了，顿时也有了主心骨，纷纷上前好言好语的把围观的老百姓给请了出去。 等店里无关的人都走了后，秦晚晚看着那女人问：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吗? 女人问她：你是谁啊?我要见你们最大的领导。 我就是你嘴里的最大的领导。秦晚晚道。 你是秦厂长吧。之前那阿姨问。 对，大姐您认识我啊。 认识认识。那阿姨很是高兴的道：你是我们女人的榜样，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谢谢。秦晚晚再次感谢，而后看着那女人道：还不肯说吗?不说也没关系，等警察来了你再说也可以。 说完秦晚晚问店长：警察来了吗?没有的话继续打电话。打到人来为止。(改革开放后由于有关机构职能调整、国际交流等各方面的原因，警察的称呼开始在一些场合恢复使用，还有，警察不是外来词汇，我们国家自古就有警察这个词。《汉书》中就有密使警察不欲宣露也。 80年代，公安系统的很多部门先后脱离了公安部，国内出现了五个警察系统、公安系统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别杠我称呼警察是错误的了。) 店长直接拿起电话继续打。 第1082页 他们之前就给110打了电话(85年福建省率先安装110报警但效果不大，86年广州建立110报警服务台，次年全国推广。) 那边回复说很快会安排人过来的，但是一直没人过来，如今只好再打。 一听他们报警，女人脸上露出几分紧张的情绪来，但很快就稳住了。 她道：找警察来也没用，这是你们厂里出的事就得你们负责。 我知道。秦晚晚道：你说是我们厂的东西吃出了蟑螂，我说没有，我们有争执，那就找警察来做主，让警察来查，省的回头又有人说我们仗势欺人之类的。对吧大姐。 那阿姨点头：你说的对，姑娘，既然出了事就交给警察来处理，他们是人民警察，总是站在人民这一边的，你别担心我们都陪着你呢。 秦晚晚点头：大姐说的对，都别急，坐会儿慢慢等，我去给你们泡茶。 第858章 警察来了 秦晚晚说着就进去了，店长连忙跟进去。 等下你给西城区那边打电话，让林所长过来一下。秦晚晚道。 店长点头。 秦晚晚端着两杯水出去，一杯给了那女人，一杯给了那个阿姨。 阿姨冲她微笑。 女人绷着脸没接，双手抱着自己的臂膀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秦晚晚也不生气自己喝。 店长跟其他人把茶端出来给其他几个老百姓。 其他几个留下来做见证的人见人家气定神闲还主动报警，服务也很到位，在心里就有些偏向秦晚晚了。 一开始帮着女人说话的男人这会儿眼睛到处看，似乎有些不安，犹豫了会儿他放下水：我去外面上个厕所。 说完就要出去。 吴科长也没阻止，一抬头另外两个小伙子就跟上了。 男人察觉什么后回头瞪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吴科长道：外面人多，怕你出去后找不回来，就让人带着你去等下再带着你回来。 男人有些绷不住，我自己去，不用你们跟着。 那可不行。吴科长道：既然你选择留下就要等警察来就得有始有终。 不然这位女同志对你不是要很失望吗?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们的人护着你去的肯定会好好的把你带回来的，你怕什么?怕见警察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啊，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走，我亲自陪你去。说着吴科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而后半强迫性的把人弄出去了。 见男人出去了，那个女人明显更紧张了。 秦晚晚不理她，就跟旁边那阿姨聊天。 聊的自然都是华发这几年做的好事。 不能怪她猥琐，她必须要把这几个人的心争取偏向她这边来。 其他人虽然没参与聊天，但秦晚晚跟那阿姨的对话他们都听进去了。 不大会儿，吴科长把之前那男人带了回来，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一进来就沉着脸不说话。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警察终于来了，跟警察前后脚进来的居然是陆少柏。 秦晚晚惊讶的看着他，陆少柏上前：我正好来这边有事看到人围着就进来了，出什么事了? 秦晚晚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这时候警察环顾一圈问：谁报的警。 是我们。店长站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两个警察又问其他人：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众人一一禀明自己的身份后其中一警察不耐烦的道：这点小事至于报警么?前面那个电话也是你们打的吧，多大点事啊赔点钱不就了了么，我们一天天的也忙得很。 秦晚晚看着那俩警察，倒也不觉得这俩人就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现在的警察队伍素质可没后来那么高，很多都是老子退休换儿子上，根本就没经过正儿八经的职业培训就上岗了。 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吴科长道：我们有解决不了的事不找你们找谁啊? 都像你们这样屁大点小事就报警我们一天天的忙得过来吗?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脾气似乎有点大怼他：我们一天要跑多少个地方你知道吗?结果去了全是芝麻大点的事，就没一件值得我们出手的。 每次出警都是小事你们该高兴才对。陆少柏道：小事代表大家都很安全社会很安定，真要报警后你们赶到现场是血呼拉渍的场面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对对对，你这小同志真是不会说话。那阿姨看着那小警察道：你既然当了警察就要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年纪大的也瞪了年纪小的一眼。 阿姨，他就是嘴巴臭，没坏心的。老警察解释完了后问那女子：叫什么，住哪里，哪个单位的，什么时候买的这个糕点。 那女人先是抿着唇顿了下才道：同志我想了下就不追究他们责任了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的话我能先走了吧。 不等警察开口，店长就道：那可不行。你之前闹的那么厉害，很多人都看见了，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我们店的名誉损失都多大啊。 第1083页 而且因为你之前信誓旦旦的那么一闹，耽误了我们一下午的生意这些损失又怎么计算? 现在可不是一句你不追究我们责任就能完事儿的，现在你不追究我们我们还要追究你的责任呢。 秦晚晚看了那店长两眼，这是之前南北门市部的老员工，精挑细选换出来的。 警察本来想说既然不追究了那这事就算了，结果听店长这么一说只好继续问：姓名，住址，工作单位。 女人不情不愿的道：张小玉，住在槐花胡同，在同福商店工作。 警察记录下来又继续问：什么时候买的这个糕点。 昨天买的，想着平时上班容易饿就带去了，结果下午两点多我饿了就拿出来吃，还给同事分了一个，结果一口咬下去就发现蟑螂了。 女人说着说着语气又坚定起来：当时可把我恶心坏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我越想越闹心，这不是坑人嘛我得找他们要个说法，我说的这些我同事都能作证的。 同志，我能看看她手里的证据吗?秦晚晚问。 警察撇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晚晚闻言也没坚持，陆少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等警察问完那女人又来问店长他们。 你们有什么说的?警察问。 店长看了一眼秦晚晚，秦晚晚上前一步道：从外包装上看这东西确实是我们家的，但是她不能证明这蟑螂就是从我们家的糕点里吃出来的。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分明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他们还不承认。张小玉声音尖锐的道。 能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看一眼吗?陆少柏问。 女人不肯给：万一你给弄坏了我上哪里再去找证据去。 秦晚晚无语的道：有这么多人看着还有警察在，我们是多想不开才干这么蠢的事? 这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给他看看。 众人循声望去见又进来三个警察，除了知情的秦晚晚跟店长，其他人都疑惑不解的面面相觑。 之前的两个警察也不解的看着这三个人。 来人正是林城。 林城掏出自己的证件。 他级别比对方高，之前屡屡破案，在何军被调走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西城区派出所的所长。 第859章 自爆马脚 那俩警察闻言让张小玉把那半个糕点给秦晚晚看看。 张小玉只能给了。 秦晚晚上前一步将手帕放在手心示意她把糕点放在手帕上。 等拿到糕点后秦晚晚道：这一款是我们家才推出来的酥皮绿豆饼，价格是八块钱一斤，不便宜。 她自己看了下后心里越发笃定了，她又给陆少柏看，自己则对其他人解释道：想要做出这个酥皮得反复的压扁，再擀长，再卷起，是个很复杂的过程，然后用这个皮裹着豆沙馅儿放进烤箱，180度的高温最少烤二十多分钟才有这个效果。 秦晚晚用手帕托着那半个糕点：你们在看着半个蟑螂，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陆少柏托着糕点给其他人看。 包括林城他们，众人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哪里不一样。 不觉得这个蟑螂有些过于新鲜了吗?陆少柏一语点破。 众人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林城则瞬间就明白了，但也没插话。 陆少柏道：刚才秦厂长说这个要放进烤箱用180度的高温烤二十多分钟，别说是一只蟑螂了，就是一块肉皮在这样的高温跟时长下也会变得酥脆起来。可你们看这蟑螂，它的半个身体看起来很有湿润度。 再看看这里面的豆沙馅儿，看着就很粉没有水分。 听陆少柏这么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你胡说。张小玉闻言也明白过来，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还狡辩道：这分明就是从你们家的点心里吃出来的你们别想推卸责任倒打一耙。 秦晚晚道：我们可没有推卸责任，只是在合理说出不对劲的地方而已。 你们就是推卸责任。张小玉一口咬定。 忽而，陆少柏道：你说你住在槐花胡同对吧?槐花胡同多少号? 我干嘛要告诉你。张小玉白他。 回答他的问题。林城道。 张小玉只好道：27号。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槐花胡同27号是个大杂院，你说你在同福商店工作，卖什么的? 同福商店类似于供销社，除了不卖菜跟粮食外其他什么东西都卖，价格要比供销社贵，但外形也比供销社里的货要好看，尤其是衣服。 卖杂货的。张小玉回。 陆少柏点头：同福商店的职工工资一个月大概有五六十块，我没嫌你吃不起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月就只有这么多钱却舍得买八块钱一斤的糕点有些不符合常理。 从你的年纪来看，你应该是有孩子的了。如果说咬咬牙给孩子们买一次倒也说的过去。陆少柏补充一句。 对对对，我就是狠狠心买给我孩子吃的。张小玉立刻顺着陆少柏的话找补。 第1084页 嗯，你应该很爱你的孩子吧。陆少柏温和的道。 张小玉点头，下意识的就顺着陆少柏的话道：我们家虽然条件不太好，但偶尔也会买一次好东西给孩子们尝尝的，这个饼就是卖给孩子们吃的。 可你刚才分明说是怕自己饿带去单位给自己吃的还分给同事了，这么贵的糕点一斤也没几个，换成我我是舍不得自己吃还分给同事吃的。一旁一个店员嘀咕了一声。 张小玉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她哪里还记得之前说了什么话。 这会儿张嘴想要解释发现不管这会儿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漏洞百出了。 秦晚晚适时站出来道：几位警察同志，现在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吧。 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故意诬陷我们，给我们店里造成的重大的经济损失，具体多少我等下会让店员统计的。 还有他们对我们华发食品厂的名誉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我现在要告她蓄谋诬陷，恶意诽谤。 甚至怀疑她是特务。 但这话秦晚晚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的。 林城看着那俩警察：这事发生在你们辖区。意思就是这是你们的事，我不管。 围观的众人也明白了：所以说这女同志是故意陷害你们的啊。 对，她就是故意诬陷我们的，也不知道收了什么人的好处还是想讹诈我们。太坏了。 那这真是太没品德了。另一老头道：把人家这么大的一个店折腾的一点生意没有，这种人太坏了，不能轻易饶恕了。 秦晚晚看了老吴一眼。 老吴上前：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还麻烦你们出去帮我们跟外面还等着的人解释解释，也省的我们的话他们不信。 好好好，该说清楚的，这女娃娃太不应该了。 那个之前想鸟盾的男人见状也想跟着混出去，结果被吴科长拦住了：你还不能走。 他们都走了我为什么不能走?我之前太相信人了被这个女蒙蔽的，我现在知道我错信她，对不起啊。 男人道歉的态度还挺好。 秦晚晚道：那你跟我解释下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店是华发食品厂的?外面可没挂牌子。 我、我是认出你了。那男人道：你不是华发的厂长吗，你来了那这里肯定是华发的。 我还站在人群后面的时候可就听你们俩在那一口一个华发丧良心什么的，怎么，你后脑勺还长眼睛看见我了? 林城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压低声音跟他道：我怀疑这两人是受了某些组织的挑唆故意来破坏我们厂子的名声的，之前不少小食品厂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没多久这些厂子就都被合资或者被外资收购了。 那这两人就不能让派出所带走了。林城。 可我没证据，这些就是我针对目前市场情况猜测的结果，要是查出来没有搞不好要被对方给我们扣一顶破坏外交的帽子。 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林城说完借他们电话去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门口停下，下来一男一女进了店不由分说的就把那一男一女给带走了。 这是什么人啊?等人被带走后秦晚晚问。 别是黄文娟的同事吧。 市局刑侦队的。林城道：先让他们查一下，要真有问题再找上头的。 谢谢啊，今天多亏你了。秦晚晚道。 林城看了一眼陆少柏，笑道：没我你们夫妻俩也能带着那俩警察把这些人的把戏识破。 第860章 任何行业都不可能一家独大 这么一耽误外面的天都黑了，等林城他们都走了后秦晚晚把店员召集起来简单说了下最近发生的事，让大家都提高警惕不可懈怠。 下班吧。秦晚晚道：以后店里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及时汇报上来。 是。店长等人齐声答是。 秦晚晚把车给吴科长，让他开回厂子，自己则坐陆少柏的自行车回去了。 坐在后座她把各个店上周的情况跟他说了下后道：光明正大来收购不行吗?这些人为什么要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陆少柏一边蹬车一边道：他们应该是盯了你们很长时间了。之前霉点什么的闹出的动静不大，估计是跟我们很多家长的习惯有关。 很多人买回去的东西舍不得吃都放出霉点了再把霉点扣掉继续吃的人也很多所以大家对霉点的反应都很平淡。 这次他们就想来个狠的，放个蟑螂进去，结果没想到这厂子的老总这么厉害，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破了他们地伎俩。 厨子看过兵法，不好糊弄啊。秦晚晚在后面笑着接了一句。 陆少柏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林城就给秦晚晚打来电话，说那两人确实是被人雇佣来闹事的，但并不是间谍。 那是谁雇佣的知道吗?秦晚晚在电话里问。 林城顿了几秒才道：我们这边查到的是海城那边的一个食品公司，至于海城食品公司在去年就被收购了。不过目前没证据证明他们有间谍的行为，只能定性为不正当竞争。 第1085页 好吧。 秦晚晚也明白，如今引进外企是主流，对这些洋大人政策就格外的放松，就算真的查出来了上头估计也会大事化小。 不然一旦引起两国纠纷就算我们打赢了也会引响其他外企来投资。 目前环境就是这样的，她胳膊也掰不过大腿。 所以这个亏秦晚晚只能自己吃了。 不过不扯出海城食品公司背后的外资老板，但海城食品公司她还是可以扯一扯的。 损失什么的总要对方补偿吧。 于是秦晚晚一纸诉状把海城食品公司给告了。接着她又联系了京城日报社以及京城电视台的记者来厂里参观拍照。 日报社这几天确实收到了一些关于华发的举报信。 所以秦晚晚这次邀请对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而电视台那边跟食品厂的合作还是蛮多的，所以也给这个面子。 这个时候电视机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所以广告这一行也还没出现。 但收音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了。 听评书是人们最喜欢的娱乐之一。 华发食品厂就冠名了几个当下最流行的评书，每次说书的在开场前都会念一段华发的广告，时间一长，这些广告老百姓们也都耳熟能详了。 除了没画面，其他跟后来的广告词没什么区别。 这边秦晚晚亲自接待了两边的记者，拍了不少他们的厂区，备料区，加工区，包装区以及食堂。 整个工厂干净，整洁，员工都穿着白色的工装戴着帽子跟口罩。 地面上比很多人家里都要干净很多。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华发食品厂的卫生都绝对过关的。 当天晚上的本地新闻就播报了这个事，第二天的日报上也刊登了这则消息，还含沙射影了一番，最后呼吁广大居民们能辨别真假勿要上当被人利用。 秦晚晚还放了狠话，大致意思就是：商场较量就用商业手段来，莫要搞那些不入流的，玩计谋，中国人是祖宗。 上报纸没两日，秦晚晚又主动请卫生局的人来检查。 检查的结果自然是没问题。 卫生局一高兴又针对全市的食品厂来了一个彻底大检查。 结果出来卫生局不高兴了。一时间不少厂子都被勒令整改，一些太黑心的直接取缔了资格。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总之，所有能曝光的手段秦晚晚都提前自爆了一遍，不给任何人抹黑华发的机会。 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这么一来那些人倒是没办法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个店里倒是没有这种事情反馈上来了。 下三滥的手段没了，正面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第一食品厂就成了较量的夹心。 对方发出看了对第一食品厂势在必得的架势，开出来的条件也越来越高。 刘亮心动了。 他拿着对方开出的条件来找秦晚晚。 秦晚晚看过后用笔在合同上面圈了几个地方，最后道：这些问题你再跟对方确认下，如果他们给你的答案是确定的，那你就从了吧。 你你不争取啦?刘亮问。 之前南北食品厂跟海城过来的代表都在抢他们厂，他时就有种他们是香馍馍的感觉。 这让他又有了一种他们厂还是很重要的错觉。 所以现在秦晚晚要放手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秦晚晚撇他一眼：争取什么?就说你们那些设备，一堆废铜烂铁都卖不到几个钱还要倒贴很多很多钱进去，我脑子没包。 刘亮：倒也不用说的这么不留情面。 言归正传，秦晚晚道：如果对方答应了这些条件，那把第一食品厂交给他们，对你们来说也算是一条活路。 那你们呢?刘亮道：之前你不是说他们收走第一食品厂就是要跟你们华发打擂台吗? 秦晚晚反问：你之前不也是要跟我打擂台吗?现在怎么还担心起我们来? 那不一样。刘亮有些扭捏的道：我们斗争那算是内部斗争，谁赢谁输都是京城企业，无所谓。可你要是被外来的海城食品厂给打败了那多丢咱京城人的脸啊。 秦晚晚： 任何行业都不可能一家独大的，如果一家独大了，那用不了多久这家企业或许就会走向衰败。 为什么?刘亮不解：没人跟你们抢市场还不好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就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才容易坏事。你们第一食品厂以前就是食品行业的龙头，谁也干不过你们，结果你们怎么样了?秦晚晚冷酷无情的道：面对倒闭或者被收购的命运。 刘亮哀怨的看着她。 第861章 谈判、收购 秦晚晚又道：企业一旦没了竞争对手就会失去创新能力，失去精益求精的态度，久而久之就会变得自满，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缺点，时间一长就会跟不上市场需求，被淘汰不过是迟早的事，有时候对手也是一块试金石。 刘亮仔细的去理解她这番话，发现可不就是这样么。 第1086页 第二第三食品厂常年都被他们甩在身后，根本就不堪一击。 所以他们自满了，觉得这样就很可以了，结果呢? 结果这人横空出世，将他们从半空锤到地面再也抬不起头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秦厂长。刘亮带着秦晚晚提点的几点意见去见了海城食品厂的代表。 海城食品厂的代表是一男一女，看着都很精明能干。 第一食品厂的会议室内，刘亮跟几个厂房代表坐在一边，海城食品厂坐在另一边。 海城食品厂两个代表，男的叫宗华，女的叫赵兰。 刘厂长，您这边考虑的如何了?宗华开门见山的问。 考虑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点不太清楚，想要跟你确认一下。刘亮道。 宗华笑的很和气：应该的，刘厂长你只管问。 刘亮点头，对旁边坐着的男人道：会议内容你都要记下来，要一个字不漏，明白吗? 那人点头。 宗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笑问：刘厂长这是什么意思? 刘亮一脸认真的道：我们厂这么多人的命运都握在我手里，我不严谨一点不行啊，万一要是出了纰漏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没办法弥补他们的损失啊。 刘厂长你说的也太骇人了。赵兰笑着道：这些职工未来也是我们海城食品公司的职工，我们是不会让他们的利益受损的。 刘亮点头，问快速记录的男人：小王，赵代表这话你写下来没?要一字不漏。 小王说这话的同时手也没停：厂长您放心，我都记下来了。说完顿了下后把本子递给刘亮看：您看这样对不对。 刘亮照着本子上念：这些职工未来也是我们海城食品公司的职工，我们是不会让他们的利益受损的，嗯很好，就这么记。 赵兰： 刘亮很满意的把本子交给小王：你负责记找赵代表的，小吴你记宗代表的。这样就不会出错了。 两人： 好，开始吧。刘亮很高兴的打开宗华之前给他的合同，第二页第三条，上面写着合并后我们全厂的职工都可以继续上班。 对，宗华道：这是肯定的，他们以后也是海城食品厂的职工。 我们厂是国营企业，都是铁饭碗，合资后这还是铁饭碗吗?刘亮问。 这肯定不是了。宗华道：合资企业跟国营单位还是有区别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些职工的权益还怎么保障呢?这个上班是上多久的班? 宗华：刘厂长，合资都是这样的，也不是我们一家特殊。 人华发就不是这样。刘亮道：华发是我们京城食品行业内第一家合资的企业，当初他们收购第三食品厂的时候就把那些职工全部收了。 第二食品厂不是全部要的，当然这话他才不会说呢。 宗华：刘厂长，此一时彼一时，要是华发收购你们的厂，你觉得她会全要你们所有的职工吗? 刘亮点头：我现在问的是你，不说华发。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 宗华也不好跟他吵架：我只能保证收购谈完后，这些人要是不犯错，不会开除他们的。 刘亮心里清楚，一旦选择合资就再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那辞退的话必须要按照他们的工龄来算。刘亮道。 宗华： 答应下来的话那他们将会多出很大一笔开支。 收购第一食品厂本来就是亏本的生意，要不是看中他们在京城这些年多少也还算有点名气，就现在收购他们厂的钱还真不如重新建一家。 还有，买断工龄要从他们在第一食品厂第一天上班算起，不能从收购后算。只要你们答应这两点，我这边就没意见，不然我也没办法跟我厂子里的职工交代。 秦晚晚提点他的就是这两点。 合同上没写清楚，他们就很容易钻漏洞。 买断工龄提前退休是未来很多国企职工都要面对的。 这都算好的，很多人签了合同但是迟迟收不到买断工龄的钱。 还有一部分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受害的总是那些没什么权力一心相信企业的工人们。 总之，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是国企改革的关键时刻，大批的铁饭碗碗都被摔了，因此造成了大批职工下岗，同时也创造了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潮流，民间涌现了很多被迫营业从而走向千万亿万富翁的例子比比皆是。 秦晚晚之所以提醒刘亮就是怕看到这些把最好青春都奉献给企业的人没有价值后就抛弃了。 他们为企业奋斗了一辈子，不能也不可以像被丢抹布一样被丢弃。 对于刘亮提出的两点，宗华表示要打电话请示领导。 刘亮也很大方的答应了，会议结束。 宗华回到招待所就给海城的领导打电话了，把这边的要求跟自己领导说了下。 那边说再去问问。 第1087页 这一问又耽误了大半月的时间。 等宗华这边接到通知可以答应刘亮提出来的两点要求后这场收购就谈的差不多了。 得到准备答复那天，刘亮又来了华发一趟。 秦晚晚听完后点头：那就没问题了。 秦厂长，你真的不担心啊?刘亮问。 担心啊。秦晚晚道，有一头豺狼在旁边盯着，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过也因为有一头豺狼在，我会时刻提醒我自己不要犯错，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十月，第一食品厂正式被海城食品公司收购。 被收购后，继续沿用第一食品厂这个名字。 第一食品厂大换血后重新投入市场正好是腊月里。 等过完年再上班，秦晚晚看各个厂的财报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她把以赵芳为首组成的市场部招来开会。 然后把这几个季度的销售额以曲线图方式给他们看。 我想要知道造成这个数据的原因，希望你们市场部能在三天内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第862章 被动与主动 每个季度的营业额会根据市场的调整而做出适当的调整。 单独看第四季度的营业额是没有任何问题。可只要把第四季度跟前面几个季度以及往年四季度的营业额放在一起做曲线对比图就会发现问题。 再把第四季度的三个月分开看，十月，十一月都很正常，唯独十二月不正常。 本该爆发的十二月不但没有爆发，甚至业绩差点就跟十一月持平了。 这就必须得重视起来了。 赵芳因为怀孕了，所以腊月里就开始在办公室没怎么去市场。 如今也才怀孕两个多月。 看到那曲线图，赵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好的秦总，我亲自盯着这件事。赵芳道。 让市场部的人去第一食品厂的几家门店去看看，别太刻意了自然一点。秦晚晚提醒道。 好。 散会后赵芳将任务布置下去，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也出门了。 第一食品厂被收购后门下的八家专卖店以极快的速度扩张到了十六家。 不管是华发还是南北，周围一里路内必定有一家第一食品厂的专卖店。 第一食品厂走的路线跟华发差不多。 之前他们开张的时候秦晚晚就让人去买过他们家的糕点来品尝过。 味道比之前好了不少，如果不看外包装的话，没人能分得出来这是华发的还是南北的或者是第一食品厂的。 在口味上第一食品厂已经跟他们走在一条线上了。 当时秦晚晚就让技术部在口感这块再做一些突破，品种上面也要多开发。 赵芳去了东城区的第一食品厂的专卖店。 这会儿客人不多，赵芳在店里看来看去，越看越心惊。 她发现他们家所有的产品都跟他们家的一模一样。 除了牌子不一样外。 再细看，价格比他们都便宜。 最多的便宜一块，最少的便宜两毛。 有店员警惕的过来询问。 也不知道对方身上什么味，给赵芳冲的就干呕了两声，好不用意压了下来她一脸苦恼的道：我怀孕三个多月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合适孕妇吃的。 这一顿干呕给店员的警惕心彻底呕没了。 我们这的东西口感都很不错，孕妇都可以吃哦。店员说完重点推荐：这款乌梅酥是我们最近才推出来的口味，很多怀孕的人都喜欢吃，你可以买一些回去尝尝。 赵芳点点头没说话，除了乌梅酥外又挑选了几样后结账离开了。 回到厂里，赵芳直接去了秦晚晚的办公室，把自己看到的说给秦晚晚听。 之前开张的时候看的价格跟现在不一样的。赵芳很肯定的道。 说着又拿出几款产品：这些是我从他们家买来的，别的不说，就这款千层酥是我们过年时候才推出来的产品，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秦晚晚道：买几个点心回去品尝，有点本事的多琢磨也就能琢磨出来了。 那这款呢。这款乌梅酥是因为我怀孕后闻不得这些味道，年前第一次开中层会议的时候你就开玩笑让研发部那边研发出一款可以给孕妇吃的糕点。 他们家还有山楂酥，但不适合孕妇吃。 结果研发部的人还真搞出来了。这个糕点我们家上市也才两三天啊，他们家这么快就模仿出来了? 没想到我秦晚晚犯了一个灯下黑的毛病。秦晚晚捏了捏鼻梁坐在座位上脸色沉如水：我们厂里有内奸。 第一食品厂开业的时候肯定会猜到同行的人会去看的，所以当时的价格跟他们是一样的甚至比他们定价略高来麻痹降低他们的戒心。 等华发对他们的关注度降低后，他们悄悄的开始搞起了价格战。 也就是说，年底办年货最好的那段时间，第一食品厂利用价格战从他们的嘴里抢走了很多很多的生意而他们还不自知。 要不是从财报上看出来，他们可能还傻乎乎的被人蒙在鼓里还会损失更多。 第1088页 一款糕点如果口感都差不多后便宜的自然买的人更多。 还有内奸。 她从来没怀疑过厂里的职工，尤其是技术部跟研发部。 食品配方被透露出去，不是技术部就是研发部。 让市场部的人回来，暂时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这个内贼我们给他钓出来。 现在动静一大了鱼儿就会警觉不咬勾了。 赵芳点头，等市场部的人回来后赵芳让他们不要再去了，正常走访自己家市场就行了。 他们夫妻就寝的时候习惯说一说彼此身边今天发生的事情，每日一汇报。 于是秦晚晚就把这事跟陆少柏说了下而后自责的道：之前还装逼的说有人盯着才不会犯错，结果这才第一个月我就犯了这么大的错了。 这也不能全部怪你。陆少柏安抚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现在反应过来也不晚。 对，亡羊补牢犹未迟也。这个内奸别让我抓到，抓到了一定让他们家往后几代都被列入华发所有公司的黑名单，永不录用。 那价格战呢，你要怎么打?陆少柏问。 一时间还没有想好。她肯定不能跟着降低价格，一旦跟着降低对方肯定也继续降低的。 这样一来恶性竞争没了利润不说，最后全靠钱来撑。 谁资金雄厚谁就能撑得更久，谁不行瞬间就要倒闭。 等把对手挤出市场，赢得那一方可以再恢复价格。 老百姓到时候不买账也没用，因为市场会被某一家全完掌控，你不买你就没的吃。 要是她跟海城食品公司单挑她是不怕的，但如果对方背后还有外资呢? 她还没这么自大的认为自己能一挑二。 可不降价老百姓渐渐的都会成为第一食品厂的顾客。 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还多亏秦晚晚之前培养了不少华发的忠实客户，不然最后一个季度的损失肯定还要惨重。 陆少柏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道：别着急，我明天帮你去经济系问问那些老教授们。 这个办法不错。秦晚晚道。 不过她自己也要快速的想出解决的办法。 一连两天，秦晚晚都没想出好的方法，于是也不在办公室干坐着了，拿着包稍微装扮了下后就去各个专卖店转悠去了。 不仅是她家的，还有对方家的。 等一圈转下来后，秦晚晚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周一，她召集中层开会，跟他们提出了一个理念：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精。 这是她在南北专卖店闲逛的时候被人引发让她想起了她上辈子实习的公司市场部当时面对竞争对手提出来的方案。 与其被动被第一食品厂牵着鼻子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不如他们主动出击把节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第863章 破解之法(1) 中层会议是在南北食品厂的会议室里开的。 这么做是为了躲开厂子里的奸细，怕对方知道他们已经有准备而提前防范起来。 忽然跑到南北食品厂开会，秦晚晚还是要给其他人一个理由，她是南北食品厂的老板这事就只有孙红梅她们那一批人知道。 秦晚晚给理由也很简单，南北食品厂老板跟她是朋友，他们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之前还租赁过他们的厂房，现在又在一起建厂都是缘分。 这次第一食品厂针对的不仅仅是他们华发，也针对了南北食品厂，现在第一食品厂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两家说好了一起来度过这次危机。 这么解释也说得过去。 南北食品厂的老板在众人眼里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存在，从来没曝光过，有什么事情出面的也是刘小芳，偶尔秦晚晚也出面帮忙解决。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精这句话说起来也就十二个字看起来简单的很，可要做到这些却不容易。 这个会一直开到了吃午饭，秦晚晚新秘书姚瑞红去食堂给他们打了饭送进来。 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吃好饭后出去活动了十来分钟又进了会议室继续开会。 一直开到金乌西坠才散会。 各部门回去后交一个具体的方案上来我们再针对这些方案进行调整，秦晚晚说了一天的话嗓音都有些哑了：这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只许成功不许是吧，不然我们就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就只能跟他们打价格战了，一旦我们的资金耗不过他们华发顷刻间就会倒闭。 这一席话把众人因为终于散会了那点小雀跃打的瞬间渣都不剩。 几个部门的领导一个个的收敛放松的神态表示一定会好好做计划的。 嗯，今天辛苦了，散会吧。秦晚晚道。 众人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离开。 秦晚晚捏了捏眉心收拾了下离开南北食品厂的办公室回到自己位于二分厂的办公室。 虽然已经商讨出几个具体细节来但秦晚晚心里还是没底。 不过第一食品厂的挑战书，她接了。 不就是比他们东西卖的便宜吗? 这只能说对方对市场的了解还很肤浅。 想要破解这招的关键在于用什么办法让顾客觉得自己是真的占便宜了实际又不侵害华发的利益还能抢占了更多市场份额。 第1089页 秦晚晚目前只想到了这么个思路，具体用什么方案来达到这个目的她还没有具体的办法。 秦晚晚坐在那脑子里过筛她还能记得的现代的那些促销方案。 可惜时间太过久远当年实习时候的记忆很多都很模糊了，自己做网红的那段经验对现在来说真的没什么帮助。 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是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传奇人生她一定要在死之前把现代所有商业案例都看一遍。 一边走神一边在那写写画画的，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叩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晚晚抬头，见是陆少柏提着饭盒进来很是惊讶。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下，发现居然快八点了。 陆少柏走进来将饭盒放在一旁打开后道：过来吃点吧。 一忙就忘记时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秦晚晚起身解释。 打电话去你那边办公室没人接就猜到你在这边了。你嗓子怎么了?陆少柏问。 大概是说话说多了。秦晚晚出门：我去洗个手。 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陆少柏已经将碗筷都摆好了。 秦晚晚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陆少柏走到身后，给她捏肩膀。 秦晚晚猝不及防哎哟了一声后仰看他。 我给你捏捏，你这肩膀都硬的跟石头似的了。 还别说，最近感觉颈椎有些难受。秦晚晚一边说一边动着脖子，能听到轻微的咔咔声。 这是颈椎病的前兆。陆少柏道：等你忙过这段时间也去体检下看看，小毛病不及时发现就会变成大毛病。 嗯。秦晚晚随意的嗯了两声 就着这酸爽秦晚晚吃完了晚饭。 陆少柏问她：还继续加班? 秦晚晚习惯有什么事都跟陆少柏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她刚才想到的办法就是会员制。 会员的是固粉的最可靠的手段之一。 可现在没有电脑不能滴一下就能刷卡。 而且还要防止对方无底线的抄袭，不能她这边推出了会员制他们那边也立刻搞起来价格还要比他们低，那就没什么用处了。 秦晚晚把自己的意思换了个方式说给陆少柏听。 陆少柏顿了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家的粮本你知道吗? 知道啊。秦晚晚点头。 居民可凭粮本定时到指定粮店购买粮食和食用油，没这个本或者次数用完了有钱也买不到。 你刚说的会员，我觉得可以用这个办法。我给你画个卡片。陆少柏让她起开。 秦晚晚立刻把座位让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拿过她的纸笔，在上面快速的画了一张卡片：小时候玩过集邮吗? 秦晚晚摇头。 他没这爱好。 集邮是一种很不错的爱好。陆少柏道。 秦晚晚点头，她以前听说谁集邮集发财了，具体是什么邮票很值钱她不记得了。 你刚才说的这个方案就很好。陆少柏肯定的道：我们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集邮来办，每次顾客买了东西给他们盖个章，满了十二生肖后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不算贵重但有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人嘛，都有虚荣心，对一些荣誉奖章类的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 秦晚晚闻言眼睛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啊? 陆少柏说的太对了。 被陆少柏这么一提醒，秦晚晚顿时就来了灵感了。 我们用会员制，充值五十送十块，相当于打八折了，这可比第一食品厂那边直接降价利润大多了又能留住顾客。 他们不就是抓住了大家都喜欢贪小便宜的心里嘛，那我们就把他这个便宜放大。 搞就搞个狠的让第一食品厂以后再也不敢跟他们打价格战。 第864章 破解之法(2) 陆少柏点头：你继续说。 每次最低消费五元，满五元就给他们盖个十二生肖的章，等满了十二个后就可以兑换一个生肖吉祥物，一个吉祥物有一次抽奖的机会，一等奖直接来个电视机，二等奖自行车，三等奖收音机。这力度怎么样? 陆少柏看着她：这是不是太大了。 不大。秦晚晚已经想明白了：电视机自行车这些都是吊着鱼的饵，真正能吃到的就那么几个，可大家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吃到饵的人，所以他们为了吃到这个饵，每次购买糕点等零食肯定会有所选择。 之前太平洋百货开张的时候就用过抽奖这个办法，为了那些电视机，当时有的人一次性买了好几年的冬衣，由此可见这些东西的诱惑力。 陆少柏嗯了一声，那个盛况他还记得，当时为了抽中电视机，不少人确实很疯狂。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借鉴。 那要是他们立刻跟风呢?陆少柏问。 秦晚晚立刻道：所以我们要在第一食品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批顾客牢牢的抓在手里，对那些常年买糕点的人来说，充值五十送十块的活动就很大了。 第1090页 这一批活动的关键就是一定要所有的店同时准备同时进行不给第一食品厂任何抄袭的机会，我要让他们抄袭都没的抄。 充值当天我们也要搞一次抽奖活动，吸引更多的人来充值，这样就算后面第一食品厂效仿我们也不怕。 毕竟大家的生活都还不富裕，每个月一个家庭在糕点零嘴这一块花个十几二十块就不得了。五十块可能是一部分家庭一年零嘴的消费总额。 我们提前把他们一年的零嘴钱都掌握在手心里，就算第一食品厂抄袭效仿又有多少人还能拿出第二个五十块来呢? 这一点是关键。 虽然说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不少，但再提高一个月能舍得用五十块全部用来买零嘴的人家也只是很小的部分。 不是要跟他们打价格战吗?她直接把大部分人一年买零食的这项支出锁死。 至于第二年她也不担心，在这一年里她会想更多的办法把这些人培养成忠实客户，也会在这一年里对第一食品厂施压，他要是老老实实买东西她不会管，再敢搞这些花样就把他们彻底赶出京城市场。 市场竞争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陆少柏听完后给她竖大拇指。 这个办法不错。陆少柏这时候也把卡片画好了：呐，就这样的，要防止别人乱盖章来冒充，防伪要做好，所以你们后面的工作可能很琐碎。 没事。秦晚晚接过卡片看了下，很是满意的道：把工作做仔细服务态度做到最好，让别人都望尘莫及。 夫妻俩在办公室里商讨到了十点多才一起回家。 陆少柏的自行车被放在了后备箱弄回去了。 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得先把厂里的内奸抓出来。 于是关于这个计划，秦晚晚除了跟刘小芳孙红梅林杰赵芳说了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对外，几个部门的人还在想方案。 这是虚招。 没过几天，华发这边传出消息他们又弄到了一个新的零食配方，据说其中一款原材料还需要进口。 这将是华发今年的重头戏，所以技术部跟研发部那边都很重视，一旦推出来肯定会横扫零食市场。 这个新产品就是果冻。 之前就已经派阿山去找果冻需要用的材料了，本打算把第一食品厂收购下来后做果冻系列的产品，结果海城食品厂硬是把第一食品厂给收购走了于是这个计划就被暂时搁浅了。 如今，秦晚晚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对华发不忠的人找出来。 消息放出来的当天，秦晚晚就让吴科长让手下的人跟着技术部还有研发部的所有成员。 从他们离开工厂到回到家里这期间跟谁接触了，她都要知道。 这边人手不够，吴科长把其他几个厂的保卫科的人都调动了。 几个厂的保卫科的人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其中好几个都是侦察兵出身，也有上过战场的，一个个都是跟踪的好苗子。 这些人对秦晚晚对华发那是绝对忠诚的。 接到任务后这些人不但没觉得下班不能回家还要加班有什么不对，反倒很喜欢这个工作。 离开部队后他们都没地方展现自己这方面的才能了。 华发的名气太大了，没有宵小敢来闹事，他们可寂寞了呢。 技术部跟研发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了尾巴，开完会得知厂里又要研发新产品的时候大家反应不一。 有人高兴，因为研发新产品成功他们会额外得到一批奖金。 有人抱怨，因为这阶段加班会成为常态，就没办法照顾家里，尤其是对那些正处于恋爱期的人来说，很不友好。 也有人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消息刚放出去，秦晚晚也没指望能很快获得收获，她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面对第一食品厂的挑衅，秦晚晚假装没发现。 在拔出内奸的同时她已经找到了印刷厂，将陆少柏画的那种卡片往精致了做。 正面是各种当红男女明星，背面是四十八个空格，正好可以盖拇指大小的章。 就跟明信片似的。 虽然这要花不少钱，但这笔钱必须花。 除了这个外，秦晚晚跟几个部门领导已经把具体实行方案给捋了出来了。 该准备的工作已经在私下悄悄进行了。 每次汇报进度都会去南北食品厂。 那边秦晚晚可以断定没有内奸。 因为南北那边就没有研发部，糕点的很多做法都是秦晚晚这边直接给他们配方。 转眼就到了二月。 京城的二月还有些冷，但秦晚晚的内心火热一片。 关于内奸保卫科那边已经有眉目了。 这半个月的跟踪足以把一大半的人都排除了，目前还剩下技术部的副部长，研发部的部长以及一名小组长最可疑。 第865章 内奸 技术部跟研部发看起来功能差不多，但也有区别，在华发，研发部门扒拉天南海北的糕点在这个基础上融合创新。 技术部就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持，把这个产品给做出来。 所以这两部门都能接触到产品的终极配方。 这天，吴科长一上班就把最可疑的三人这半个月来的行动轨迹交给了秦晚晚。 第1091页 秦晚晚让他先出去。 等人一走她打开资料看了起来。 技术部的副部长叫方华，是他第一批从外地挖来的传承人之一，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 从行动轨迹上虽然没看出来他跟那边有接触，但他这段时间下班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出入的场所很杂乱，每次进去之前都要东张西望，看起来也很谨慎，有嫌疑。 研发部的部长叫杨磊，三十多岁，工农兵大学毕业，是第一批招聘进来的人，表现还算不错，好几款糕点都是他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创新改良出口感更好的产品来，市场反馈都还不错。 再看行动轨迹，杨磊很有规律的三天就找借口不回家，宿在外面。 每次他不回家的借口都是要熬夜加班。 保卫科的跟了好几次都在一个胡同里给跟丢了。 最后一个可疑对象是研发部的小组长叫蒋爱玲，是个女同志。 当初聘用蒋爱玲是因为蒋爱玲的嘴巴很厉害，只要她吃过的东西她都能记住味道并且能尝出大部分的原材料。 她之所以被怀疑是因为她儿子。 她儿子是个无业游民，之前就因为干坏事被抓过，有案底。 后来被放出来后倒是老实了，好不容易谈了个姑娘都准备结婚了，结果姑娘家要三转一响，不然就分手。 蒋爱玲的儿子哪里舍得，一直缠着蒋爱玲要钱，蒋爱玲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七十多，加上爱人的，两口子一年工资也有一千六七百。 但家里还有两个老人三个孩子要养，花销也大，哪里有钱买三转一响，所以这婚事就一直拖着。 但是前天是周末，蒋爱玲带着儿子去商店里一口气买了一块女士手表跟一台缝纫机。 秦晚晚看完三人的异常后又把吴科长喊来了。 等吴科长到了后秦晚晚问：蒋爱玲没接触什么人吗? 吴科长道：没有，不管是正常下班还是加班，她一离开厂不是直接回家就是去菜市场，是个顾家的人。 秦晚晚问他：那你觉得谁最可疑? 我觉得方华最可疑。吴科长道：这个人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去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秦晚晚点头。 您觉得哪个最可疑?吴科长反问她。 蒋爱玲。秦晚晚道。 为什么是她?吴科长道：虽然这笔钱来的很可疑，但是她每天下班就回家，根本没有时间去接触那些人。 她没时间她家里人有时间啊。秦晚晚道。 吴科长皱眉，又问：那方华跟杨磊呢? 方华你们再跟一跟，这个杨磊我觉得他也有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应该跟内奸没关系。这个人他或许只是有了外遇。 吴科长惊讶的看着秦晚晚。 老杨这个人很注重外表，技术部也好研发部也好，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比他还在乎外表的，平时跟女同志的互动也多。 称打情骂俏。 不过这也是就我的猜测，接下来把重点放在他们三身上，蒋爱玲的家人都派人跟着，尤其她儿子。 是。吴科长出去了。 秦晚晚捏了捏眉心，如果是蒋爱玲的话还真的很难办，毕竟她有一个好舌头，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果冻的第一版成品出来后呈现出来的跟后来秦晚晚见到的果冻相差很大。 整体没有那么凝固，有点像是桃胶被浸泡了那种感觉，感官跟触觉都不太好，口感吃起来也有点桃胶的感觉。 能凝固全靠冰冷冻。 但为了钓出那个内贼，秦晚晚假装很满意。 她和技术部那边确定的是配方一，结果跟研发部那边确定的是配方二。 这段时间她对第一食品厂的小动作充耳不闻，以此麻痹第一食品厂。 如果今晚这三人中的某一个下班就迫不及待的把配方送出去当场抓住自然最好，要是被他们狡猾的躲避过去了也不着急，到时候第一食品厂那边出现的是哪个配方就知道是技术部的还是研发部的了。 做完这些秦晚晚又把排除了怀疑的几个重要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明天去南北食品厂，去那边继续研发。 也不给他们原因，只让他们照做就行。 这些人对秦晚晚是有崇拜情绪的，所以也不多问，老老实实的去干活儿。 这些人不来厂里上班自然需要理由，秦晚晚都想好了，今晚要是没人暴露，那她明天给的理由就是南北食品厂那边需要帮助，她就把人调过去帮忙了。 倒也能说得过去。 为了钓鱼今天晚上全厂都不加班。 下班后众人都笑着离开了。 秦晚晚没走，她在办公室里等结果。 一直等到九点，电话响了。 秦厂长，人抓到了，抓了个现行。那头的吴科长的语气很是兴奋。 谁。秦晚晚问。 蒋爱玲儿子。 秦晚晚闭了闭眼，最不希望的就是她，这个人才，可惜了。 把她儿子交给西城区派出所的林城，以非法盗窃商业机密罪控告他们。 是。吴科长挂断了电话。 第1092页 秦晚晚拿着包关了灯离开了办公室。 她刚到家没多久，外面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保姆不耐烦的问：谁啊。 我找秦厂长。 保姆闻言就开了门。 门一打开，蒋爱玲走进去后就跪了下来，把保姆吓老大一跳。 然后转身就喊：陆老师，你快来看啊。 秦晚晚正在洗漱，陆少柏闻言套上外套出来了。 蒋爱玲见陆少柏出来没看到秦晚晚，就哭着喊：秦厂长，秦厂长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秦厂长，秦厂长你出来啊。 大半夜的蒋爱玲嚎的声音还不小。 闭嘴。陆少柏神情不悦的道：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叫?我家有老人有孩子你要干什么? 我就想见一见秦厂长，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秦厂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少柏道：公事不要带到我家来，你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蒋爱玲不肯走。 阿姨，她不走的话你就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扰民。陆少柏一点机会不给蒋爱玲。 这人的本事秦晚晚已经跟他说过了，他怕她惜才心软。 那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吧。 第866章 阴谋阳谋 事实证明陆少柏想多了。 等秦晚晚从浴室出来知道蒋爱玲来过的时候她道：虽然可惜了她的才能，但犯罪就是犯罪，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才能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种犯罪工具。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肩膀：秦总成长的很快啊。 秦晚晚顺势往他怀里一倒，靠着他道：除了养活咱们家我还得养活那么多家庭呢，不成长不行啊。 嗯，来给秦总分担一些，这是我写的计划，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陆少柏递给她几张纸。 是他在学校空闲的时候写的。 秦晚晚看扫了几眼就兴趣大增，她勾着他的脖子道：陆老师太厉害了。 陆少柏将她推开不许她看：先吹头发去，别等以后老了头疼。 麻烦陆老师了。秦晚晚狡黠一笑。 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结合陆少柏写的策划如何来一场完美反击。 陆少柏见状将她摁坐在那，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忽然间他想起来在西北的时候秦晚晚第一次去他的宿舍就是为了跟他借电吹头发。 为了还人情，她当时还给他剪了一次头发。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毕竟在那个时候两人的举动在当时可算是很大胆的了。 厂里出了奸细这事现在还不宜声张。 昨晚上秦晚晚就交代了跟踪蒋爱玲那边的人，发现交易后拍照取证就行了。 等第一食品厂那边的人走了再抓人。 既然第一食品厂这么爱弄他们家的配方，那就把这配方给他们。 正好他们需要这个时间来部署后面的事宜。 为了稳住第一食品厂的人，秦晚晚去了派出所。 蒋爱玲看到她来了后立刻哭求着她再给一次机会。 秦晚晚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当你出卖厂子配方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想过事情曝光后会怎么样? 其实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秦晚晚道：如果你心有愧疚，在第一次出卖厂子利益的时候你就应该心有悔意来告诉我，哪怕不主动认错也不该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 蒋爱玲，不给你机会斩断你退路的人其实一直是你自己。 蒋爱玲哭着跪坐在地。 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秦晚晚道：这件事要是处理好了，我们可以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但是你，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儿子不过是传个话的，计较起来最多也就是个从犯，关一段时间就是极限了。 国内对盗窃商业机密什么的定义太模糊了，不好定罪。 好，你说，我答应。蒋爱玲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只要儿子不被关起来就行。 如果第一食品厂的人再跟你联系，你继续给他们传递消息。秦晚晚道。 蒋爱玲诧异的看着她。 我让你传什么消息你就传什么消息。 这么爱玩阴的，不阴一把回来都没办法出一口恶气。 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 蒋爱玲答应了。 于是奸细这事就暂时隐瞒了下来，蒋爱玲对外是生病了请假所以没来上班。 搞活动得有个契机，不能直不楞登的就搞活动，这样太突兀了，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秦晚晚决定把活动日期安排在端午，而距离端午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里足够她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最重要的，她要让第一食品厂在她搞活动之前吃一波大亏。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果冻的配方在试了无数次后终于做出来了。 期间第一食品厂跟蒋爱玲儿子朱彪联系了一次。 说是他们按照配方做出来的东西虽然味道还行，但是不够完美，还有缺陷，让朱彪问问蒋爱玲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1093页 朱彪得到消息后立刻把消息告诉了吴科长。 吴科长在请示了秦晚晚后过了几天让朱彪给了他们一个最终配方，还说了华发已经做出来了，一起给他们的还有做出来的果冻。 并且还让朱彪告诉他们，华发打算把这款新产品压到端午节的时候上市。 第一食品厂的人拿到最终配方跟产品后回到厂子里就开起了他们的中层会议。 厂长就是宗华。 宗华看着新配方以及新产品只感叹人才都被华发招揽去了。 这个叫果冻的玩意儿透明的看着让人就想咬一口。 宗厂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拿到配方的副厂长方红兵道：之前不是有顾客反映我们的产品跟华发那边太像么。那我们就利用这次机会提前把这个果冻做出来。 我们要抢在华发前面推出新产品让华发空欢喜一场损失巨大。再狠狠打华发脸一次，改变我们在老百姓心目中跟风的形象。 他们可不知道这个产品到底是谁先研发出来的，我们先拿出来卖那肯定就是我们的。 华发也没有证据，到时候不就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么，谁让我们先他们一步拿出来卖呢。 宗华看着配方，然后交给他们的研发部：根据这个配方去试试。 研发部的点头。 他又对市场部的道：你们这段时间多留意下华发那边看他们在干什么。 忽然这么大一个蛋糕砸在他头上，宗华除了高兴外还有些忐忑。 总觉得得来的太容易了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三天后，研发部的将果冻做出来了，果然跟送来的产品一模一样，口味也是一样的。 宗华又问了市场部的。 市场部的老大道：我打听到他们大量采购了原材料跟设备，银行那边也证实他们取走了很大一笔钱。 我的人走了华发所有的专卖店，他们店里的人在卖东西的时候都跟客人说了端午节他们家有新品上市活动，这个新品应该就是这个果冻了。 宗华确定了心里的两个疑惑后也放心了。 好，我这就打报告立刻采购设备跟原材料，距离端午节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我们一定要在华发之前将果冻摆上专卖店的柜台，到时候让华发空欢喜一场。 对。其他人纷纷面露得意之色。 第867章 上赶着找死呢 方红军道：也不能太早，我们就早他们三五天的样子，让他们所有的准备都变成一场空欢喜气死他们。 等他们咬牙上了新产品，我们再说他们抄袭我们搞臭华发的名声。我们的产品一直比他们卖的便宜，这两个月也抢了他们一些生意，等他们名声臭了我们再逼着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打价格战，到时候以我们的实力拖都能拖死他们。 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众人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第一食品厂这边在做春秋大梦的时候秦晚晚这边也让人时刻盯着他们。 得知他们已经开始大批采购原材料的时候秦晚晚得意的笑了。 呵呵，这叫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叫上赶着找死呢。 她既是第一食品厂眼里的蝉，跳出第一食品厂的视角她又是这件事里的黄雀。 她在赌，赌他们做出来的第一批成品会被自己人吃掉，这样就不会发现保质的问题了。 她让朱彪送过去的产品是添加了防腐剂。 给第一食品厂的配方也确实可以做出果冻来，但这个配方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添加防腐剂，做出来的果冻根本就不能存放太长时间。 一超过保质期就会变质发霉。 没有添加防腐剂的果冻哪怕是密封的在高温的情况下也会很快变质不能使用。 到时候一旦他们的产品出现问题，信誉度会大大降低，哪怕等他们琢磨出要放防腐剂也晚了。 信誉跟名声一摊坍塌想要再树起来可难了，她也不会再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这中间就会涉及到购买了这些食品的受害者。 站在商业立场来看，她自然是希望这些受害者最后的愤怒越大越好。 可换普通人的立场来看，万一真出了事她也有逃脱不掉的罪责，毕竟配方是她送出去的。 秦晚晚一时间被卡在那，连得知第一食品厂上当的喜悦都散了。 到了晚上夫妻俩又开始了夜间谈话。 秦晚晚把自己这个心理障碍跟陆少柏说了。 她躺在他腿上闭着眼睛道：虽然只要他们买了立刻就吃掉不会有问题，可这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儿。 她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没想到这么快，当初在制定这些计谋的时候，她是根本没想到普通消费者的。 世间的事本来就不能两全。陆少柏道：你也不是神仙能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好。 就比如咱们的先辈们，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难道要为了不死人就放下武器投降吗?那样死的人更多。 你现在想的这些方案就是为了把像海城来的这些臭老鼠赶出这个行业。 他们今天能为了利益想出阴招坑害同行，等他们壮大后也会为了利益损害消费者的利益。你这么做也是再保护消费者们，这样想你心里就会舒服一些了。 第1094页 至于责任，自然是第一食品厂的责任更大，他们要是正当竞争也就不会有这些事。 小晚，责任心只能跟君子谈，跟那些小人打交道你跟他们正义谈责任感使命感那就是笑话。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连道德底线行业规则都没有的人你跟他们谈什么都是白塔，将他们赶出这个行业才是对的。 如果到时候事情真闹出了人命，我们帮助一二也算是尽责了。 秦晚晚也知道凡事就没有两全的。 我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她问。 那说明你还有责任心还有一腔正气，等真的有一天你连想都不会想起这些消费者，满眼只有怎么打压对手抢占市场挣更多钱的时候你就一定是个浑身上下充满铜臭味的无情商人了。 陆少柏的手正在给她一下又一下的按摩头部：那样的小晚，我希望这辈子都不会看见。 如今的社会风气已经变了，你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很难能可贵，你不是钻牛角尖，那是你的良心在拷问你。 秦晚晚这一年来老是头疼，只要用脑时间长就会疼。 年前去香江陪陆少柏检查的时候她也检查了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除了有点女人病外身体好的很。 最后也只能归咎于用脑过度了。 我们既要做个商人，也要做个有良心的商人。陆少柏道：但也不能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你会很累会背负很多也走不远的。 等华发稳定下来，我们全家出去游玩一次吧。陆少柏道：你这些年太累了，咱们要放慢脚步，不能再用消耗身体为代价去挣钱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 等小北跟小婉儿中考结束我们全家出国去玩儿吧。秦晚晚道。 那个时候也到了九几年，出国游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而且她想送陆西北出国，学更多的知识跟本事回来以后接她的班，带领华发跟南北食品厂走的更远。 好，听你的。陆少柏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华发食品厂按部就班，各个专卖店继续跟消费者们安利新产品。 而第一食品厂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原材料跟设备都买回来后就开始撸起袖子大干起来。 第一批果冻成型被包装好的那天正好是农历四月下旬。 距离端午节还有十天。 宗华召集众人开会。 会议桌上放着新产品。 几个人没客气的拆开就吃了起来。 味道十分不错，滑溜，带着果味的香，吃起来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宗华也吃了好几个，而后道：第一批我已经让人送到海城去了，海城那边已经在采购设备了，一旦设备跟原材料准备好，我们一南一北合作就能迅速的抢占所有的国内市场。 宗华很开心，这次的事情他办的很漂亮，上面在收到他送过去的果冻后就打电话来夸他了。 海城总部那边还承诺他了，只要这一仗能将华发拖下来，未来他就是华发的一把手。 华发有三四个第一食品厂那么大，目前总人数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要是他成了华发的厂长那他这辈子可就太有盼头了。 光想想他都能半夜笑醒了。 京城，果然是他的福地啊。 第868章 布局安排 为了能知道第一食品厂新产品的研发进度，秦晚晚一个月前就私下约谈了刘亮。 刘亮纠结了许久还是来了。 碍于身份，他现在不应该跟秦晚晚有私下往来的，但他现在在第一食品厂的位置太尴尬了。 曾经的一把手，现在被边缘的跟普通工人无异，那种心理落差让他这段时间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秦晚晚在见到刘亮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大半年不见，他两鬓的白发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这人以前多意气风发啊，再看现在，不仅是外貌上，她能看得出来他的精神也很萎靡不振。 一时间不由的也有些唏嘘。 两人寒暄后秦晚晚就让刘亮做一件事，做好了，许他另一个前程。 刘亮闻言自是心动的，可也有自己的立场，绝不能干缺德事。 秦晚晚见他还有底线有些老怀安慰。 她也没让刘亮干什么危险的缺德事，只是让他在第一食品厂研发出果冻后第一时间就跟她通个气就行。 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至于前程，那就是到时候让他来华发。 厂长的职务暂时没有，但可以让他跟李厂长去搭档，两人也是老相识了，等老李退休了或者又办新厂了会考虑他的。 刘亮一听事情这么简单纠结了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跟南边来的这些人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是跟自己人相处起来愉快有些。 就算最后跟老李那个没啥用的搭档也比他现在像个垃圾一样被这些人丢在角落要强啊。 这一粒棋子秦晚晚早就安排下了，所以等第一食品厂这边召开了中层会议，一直暗中关注的刘亮稍微一问进去会议室泡茶的人就知道了。 当下就离开厂去街边电话亭给秦晚晚打了电话。 第1095页 打完电话后刘亮就回到了办公室，二话不说就写了一份辞职信去了宗华的办公室。 宗华看到刘亮的辞职信很是意外。 刘副厂长，这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了?你可要想好，辞职了福利那些可都没了。 刘亮是后悔的，早知道当初跟第一批工人一起离开就好了，那样还能拿到一笔钱。 自从秦晚晚许了他后他就觉得自己留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如今完成任务了，可不就一刻都坐不住了么。 宗厂长你应该问哪里让我如意了?当初答应我的除了一个副厂长的虚衔外你们满足我哪一条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宗华道：我们现在是私企，跟国企不一样，变动也都正常。当初你决定留下来就该要做好适应私企的工作方式的准备。 刘亮黑着脸，他也不想跟这人扯皮了。 虽然没了那一笔补助很亏，但一想到他能去华发，哪怕去华发养老也比留在这里好。 我跟不上也适应不了，所以我辞职了，你就说你批不批吧。 看着忽然硬气起来的刘亮，宗华也是有些疑惑的。 但刘亮这几个月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当下点头：批，你是第一食品厂的老人了，我会让财务那边多给你发一个月的工资的。 说完刷刷刷就签字同意了。 刘亮很想说老子不稀罕，可他一个月工资也有一百多呢。 这钱正好够买一辆自行车。 等去了华发上班离家就远了，骑车正好合适。 那就多谢宗厂长了。刘亮拿着他批准的辞职信就去财务那结算工资了。 没用半个小时，刘亮就利落的从第一食品厂辞职回家了。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这边，秦晚晚收到刘亮的电话后立刻让姚瑞红打电话给所有店的店长，让他们立刻来总厂开会。 等所有人都赶到总厂后秦晚晚将之前制定的方案拿出来发给众人。 仓库那边今晚连夜加班，将所有的果冻送到专卖店，各个专卖店你们可以选择加夜班或者明天早点去布置，我只要一个结果，明天开门后顾客能看到新产品能知晓我们的充值活动。 前一百名充值的客户还要送五块钱?一个店长看完后道：看的我都想冲啊。 充值五十块就能得六十五块钱，这么好的事不想干的是傻子。 这次活动办好了这个充值活动可以给你们，算是职工福利，不侵占顾客的名额。秦晚晚道。 众人欢呼。 秦晚晚抬了抬手：你们每个店都已经多配了两个人，所以会员这一块一定要管理好不能出错，谁出错我开谁。 秦晚晚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所有专卖店的店长态度又端正了好几分。 小红，把东西发下去。秦晚晚道。 孙瑞红拿着一盒盒的东西走了过来。 秦晚晚道：这是发给你们给会员盖章的十二生肖雕刻，每一次消费满额后都要给盖章一个章，在盖章的时候一定要做好登记跟核对，省的有些贪小便宜的自己刻一些胡乱盖章到时候扯皮搞出不好的事情来。 虽然这都是小细节，但一些小细节往往就决定了成败，所以她必须要多提一提。 等众人都拿到了十二生肖章后，姚瑞红又搬来了一大箱子的卡片。 根据你们之前的统计做了这些数量的卡片，就算没用完也不要浪费。 众人点头。 秦晚晚早就在确定了方案后让店员们去跟一些经常来的老客户去推销会员卡。 感兴趣的老客户都是经常买的，充值对他们来说确实有很大诱惑。 他们一年买点心的钱肯定不止五十块的，而且马上就要端午了，走亲访友就要花不少钱，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好事，不心动的是真傻。 卡片发发下去后，秦晚晚又给了他们几张很大的海报，关于充值活动内容的。 这些都要贴在醒目的位置上。秦晚晚道：明天京城日报跟电台都会发这一则消息所以人肯定会不少，大家要做好接待准备工作。 众人把要领取的物资都领取好了后秦晚晚道：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谁卖掉一张会员卡就有一块钱提成，但要是谁因为抢客户闹出矛盾让客人不高兴了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人都是有私心的，当干某一件事有额外收获的时候干劲儿自然就足很多。 有了一块钱提成在那吊着，秦晚晚相信大家的积极性肯定是空前高涨的。 后面那话也必须要说的，她相信有了这句话众店长们会把那些小火花掐死在萌芽中。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众店长眼睛都亮了，有的立刻在自己脑海里搜索起老客户来，有的抱着物资想着赶紧回去准备，于是不大会儿都走了。 秦晚晚站在二楼看着这些人离开就仿佛站在城墙上的大元帅看着手下的将军们回去排兵布阵。 一场没有硝烟不见血的厮杀，从现在开始已经拉开序幕了。 第869章 端午走亲华发送礼 第一食品厂还在做梦要怎么把华发给干掉取而代之的时候，一夜之间华发食品厂跟南北食品厂联合发起了端午走亲华发送礼的活动。 第1096页 报纸上也就是一豆腐块的地方，不注意看不到。 电台这边就更是了，七点多的早间新闻广而告之的，错过时间的人也不知道。 等第一食品厂知道这个活动的时候华发跟南北两家的专卖店活动都搞了一整天了。 一大早，两家厂子旗下的专卖店就将活动内容跟海报贴在了门口，进出的客人都能看得见。 再加上之前店员们就跟一些老客户提起过，这会儿得知充值五十送十块，前一百名还额外送五块。 不仅如此，当天充值一个五十就能有一次抽奖的机会，抽到一等奖就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最诱惑的就是听清楚了充值五十就有一次抽奖机会就有可能抽到一等奖电视机。 五十块送十块，还有机会搏一搏电视机。 手里有点余钱的都选择了办会员卡然后赶紧充钱去抽电视机，钱多的就多充一些，钱少的也愿意充五十块。 会员卡就是之前陆少柏画的，正面是男女明星，背面有会员信息以及盖章的表格。 再过几天就要过端午节了，走亲访友送礼这一块是少不得的。 多了不说，就买传统的鸡蛋糕跟绿豆糕就得花不少钱。 如今充值五十块就能送这么多还能抽奖，傻子才不充呢，这一充值，端午跟中秋的节礼要花的钱差不多就够了。 这个年代还是很讲究礼数的时候，尤其是新姑爷准女婿的，走丈母娘家礼数少了可不行。 所以充值的人基本是来一个说一个充一个。 一上午都没怎么卖货，所有人都忙着给人办会员卡了然后去抽奖了。 店长们昨天被秦晚晚提醒了不允许因为抢顾客而起争吵，一旦惹恼了顾客可能被辞退，大家谁也不敢大意。 出门的时候十来个店长就商量了下要怎么办。 就有人提出主动来店里办会员卡的提成店里所有人平分，自己凭本事拉来的会员提成归自己。 这个办法提出来就被所有的店长采纳了，回到店里就宣布了这个规则。 所以来办会员卡的人很多，店员们也没有哄抢去拉顾客，一些人负责登记，一些人负责让大家排队，还有人负责在跟顾客们讲解充值会员的好处跟便利性。 下次来也不用带钱来，只要出示会员卡报上姓名跟住址，等这边找到会员信息后一核对上钱直接扣。 多方便啊。 众人一想确实方便，有时候自己没时间，就让家里老人跟孩子来买，又怕他们揣着钱丢了或者乱花了。 如今这办法就很好，核对清楚直接称重算账不用拿现金结算，方便的很。 第一天基本都忙着充值了，因为大家都想抢那前一百名，还能额外得五块钱的便利。 又便宜不沾王八蛋。 尤其是还能抽奖，虽然大家都知道一等奖就一个，但万一自己就是那一个呢? 再说就算抽不中电视机，他们说了，安慰奖是半斤鸡蛋糕，这不也挺好么。 反正怎么都是赚的。 这么大阵仗在快下班的时候终于被第一食品厂那边发现了。 等第一食品厂那边发现不对劲后已经来不及了。 华发跟南北两家厂在第一食品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有钱的意向客户抢了个七七八八。 第一食品厂连夜召开全体领导的会议想解决的办法。 可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来要怎么破解华发出的招。 有人就大胆的提议跟风搞会员。 他们发现后已经派人去他们店里把会员的规则内容记住了，完全可以模仿照做。 华发不是送十块吗?那他们就送十二块，就是要比华发便宜。 宗厂长，我们这么做也相当于拉着他们打价格战了。赵兰道：之前华发一直没动静我们也没办法出招，如今他们动了我们就跟着动，以我们背后的资金完全可以拖死他们。 宗华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行，明早开始我们十六家门店也开始搞会员活动。 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这是搞清楚了游戏规则就能模仿的吗? 众人就算看了那规则脑子现在也有点糊，因为他们一点准备没有，很多规则是看明白了但就是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眼睛说我看懂了但是大脑说不你没懂。 宗华一句照办后就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照办，怎么照办? 他妈的就无从下手好嘛。 第二天华发跟南北的充值活动还在继续。 今天报纸的版块不再是豆腐块了，秦晚晚买了大版面，重要通知几个字除非是瞎子跟不识字的，不然都能看到。 就那么几个字就占了四分之一的版面，自然也有些人看到骂他们胡闹的，就这玩意儿还重要通知? 搞得一些老同志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呢，不少人反应过来后骂华发胡闹，哗众取宠。 然后就被家里的老太婆怼了，这怎么就不是重要通知了?你知道这得省多少钱啊? 死老头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整天就知道看报纸喝茶，屁事不懂还指手画脚。 骂完了老头子，老太婆们赶紧去最近的华发或者南北专卖店去充值。 老头子就想不明白了，这他妈的到底是谁沾谁的便宜? 第1097页 华发是有钱任性，大版面连续轰炸了三天。 电台那边更是一个小时就口播一次，碰到爆火的评书节目开讲之前也要口播一次。 只要钱给足了，什么牛逼的评书人都愿意来一次口播。 虽然电视机还没抽走，但是有人抽走自行车。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搞得人心火热来充值的人就更多了。 大家现在都一个心理，抢不到前一百名的但五十送十相当于打八折的活动那也比平时优惠太多了，还能抽奖，万一抽中了电视机呢? 所以三天过去了门口充值的还有不少来排队的。 华发跟南北的糕点那是出了名的好吃，这么些年来除了原来还叫第二食品厂开业的时候搞过活动，其他就没有过了。 错过这次下次可就没这么好事了。 第870章 作业都抄不明白 另一头，第一食品厂那天终于用了三天时间搞出了一个盗版的会员充值活动。 报纸跟电台上也有广告。 于是就有一些之前看到了华发这边的通知去店里了解，而后又有些舍不得的犹豫不决的人在看到第一食品厂的通知后大喜过望。 看吧，等一等这另一家又多给他们两块钱了。 于是一些更喜欢算账的人去了第一食品厂。 第一食品厂这边也是硬着头皮照抄。 这就跟学渣不会做数学题然后看到了学霸的答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先把答案抄写下来，至于这个答案怎么来的，抱歉，不知道，抄就完了。 所以等这一群已经搞清楚了华发那边玩法的老娘们再来到第一食品厂的专卖店后几句话一问就把专卖店的人问懵逼了。 顾红家条件还算可以，他们夫妻俩都是工人，她还是工厂的一个小领导，平时里也是别人巴结奉承的对象。 她有个聪明的儿子，今年上高一，平日里家里花销不算多，她又爱吃，所以在买零嘴这块就比较大方。 但是顾红又是个喜欢货比三家斤斤计较的人。 之前她也是华发的忠实顾客，后来第一食品厂开了，他们家东西比华发要便宜，她就去第一食品厂买了，反正口味也没差别。 结果华发出了个通知，她因为加班忙不知道消息，等知道了再去后前一百名早就被抢光了。 顾红就解释自己是华发的忠实老顾客了，自己是因为加班来不及所以才没抢到那一百名的，就缠着工作店员死要，店员铁面无私前一百名早就满了没有了让她去别的店问问。 但所有的店前一百名在第一天名额就全没了。 到手的福利就这么飞了这让顾红很不高兴。 冲吧，心里难受的同时还觉得自己没被当回事，平日里被奉承惯了心里有落差，不甘心就这么冲了，不冲吧这又是天大的便宜，错过可惜。 想着最后一天再去充值，这是她最后的倔强跟骄傲。 结果这才第四天呢第一食品厂也推出了活动。 顾红顿时就高兴坏了，立刻拉着周围的邻居们就去第一食品厂充值，让你们不给我面子，哼。 到了后这群人以顾红为代表，她问：你们现在活动是充值五十送十二吧。 店里的工作人员激动坏了，通知发出去后就没一个人来充值的，怪尴尬的，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可不得当祖宗供着么。 对对，大姐，你在我们这充值就对了，我们比别家要多送两块钱呢。 顾红点头，她就是冲着这两块钱来的。 那你们的会员卡拿来我看看，我要选个我最喜欢的女明星，跟我一个本家的，叫顾梦。 店员： 我们的会员卡没有明星。店员干巴巴的道。 顾红皱眉。 那你们的会员卡是什么样子的? 店长亲自把卡片拿出来给他们看。 一张薄薄的卡片，光秃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丢了一个废纸壳呢。 顾红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又问：那你们也是充值后能抽奖吧，一等奖是什么啊? 抽奖这个活动第一食品厂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这个是秦晚晚留的一手，就知道有人要抄作业，所以都是顾客充值完了后店员才告知他们的。 第一食品厂的人为了把规则搞明白，每次就派个人来记住一些内容赶紧出去写下来，然后再换一个人去，如此重复。 直到把海报上的内容都记下来后哪里还有时间想其他的，以为这就是作业的全部了。 秦晚晚就是让他们抄个抄作业也抄不明白，让你们不动脑子。 看到店长不说话，顾红不高兴了：所以消费五元盖章这个活动也没有了? 店长：盖章是干什么? 顾红：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虽然第一食品厂充值五十块送十二块比华发那边多，但他们现在没有抽奖，购物满十二次后也没有抽奖，那她还选个屁啊。 尤其是会员卡上还没有她最喜欢的顾梦，太扫兴了。 小红啊，这些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咱们可别上当了。有邻居小声道。 第1098页 就是，我看他们就是模仿华发的，别到时候答应好好的东西到时候就不作数了。 是啊是啊，跟华发那边的井然有序比起来，这边看起来很不靠谱呢。 不是，那店长赶紧补救：我们这边比华发多送两块呢。 人家华发还抽奖呢，一等奖电视机你们有吗?一个大娘道。 店长： 她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硬着头皮道：你们第一批来充值的顾客，只要你们今天充值了，我就跟上面的领导申请再给你们送十块。 这也是之前说好的，模仿华发的前一百名，刚才没说是以为这些人会因为那两块钱就直接充了。 一听说还能再送十块，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拿眼睛去撇顾红。 冲。顾红道。 她是前一百名呢，优越感被满足了的同时还一下子比那边多十二块，傻子才不冲呢。 于是，顾红带头，来的七八个人都充值了。 店长高兴的同时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于是就赶紧推荐起他们家的新产品果冻。 还大方的当场剥开一个给她们吃了。 众人吃完后惊为天人，当场就用会员福利买了两斤。 这玩儿贼贵，五块钱一斤，一斤也就七八个的样子，但好吃也是真的好吃。 第一食品厂的这一波广告多少也吸引了一些贪便宜来充值的人。 因为第一食品厂这个搅屎棍，后面两天华发跟南北食品厂那边来充值的人明显少了。 秦晚晚知道情况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是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的，她再牛逼也不可能把京城所有顾客都掌握在手里。 电视机还没人抽走吗?秦晚晚问。 没有。姚瑞红道：自行车抽走两台，收音机一台，其他都是参与奖。 秦晚晚蹙眉，这一届的顾客手气不行啊。 她一点没作假啊。 明天是最后一天，那一等奖在哪个店你让店长注意下，要是上午十点前还没有人抽走第一名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安排个人去把第一名抽走。 不然顾客还以为他们第一名就是个噱头呢，等后面再组织抽奖的时候可就没人相信了。 刺激一下或许下午还能再来一波小高潮。 第871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届的顾客手气是真不行。 接到电话通知后秦晚晚让李春萍去火车站店，充值一下然后抽奖。 这次活动是华发跟南北厂共同搞的，会员卡可以在两家厂门下所有店购买东西。 当然了，最好是哪家店充值的哪家店买，这样方便统计。 真要跨店了，去买的时候让店里给之前充值店里打个电话核对下会员资料就行。 会员的初始资料是在哪家店充值的就留在哪家店的。 秦晚晚安排了记者，今天是最后一天，活动结束了总要在报纸上有个水花吧。 抽走电视机这事那必须得上报啊。 等李春萍把电视机抽走后正好就被记者给拍了照片。 活动结束那必须要有个完美谢幕啊。 就在秦晚晚还在想完美谢幕的稿子要怎么写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是东城区专卖店打来的，说第一食品厂那边出事了，报社，警察还有卫生局都上门了。 顾红买回去的果冻把他儿子张洋吃的上吐下泻在医院抢救。 前天顾红在第一食品厂充值后买了一斤果冻。 回去当天等张洋放学后就给他吃了俩，剩下的让他一天也吃俩，吃完了再买。 昨天傍晚顾红儿子放学后热的不行，再加上放学后又打球了也确实饿了，吃果冻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吃了。 吃完后这才满足的去写作业。 结果作业还没写多久这孩子就开始肚子疼，肚子咕噜噜的叫，拉肚子了。 顾红把饭菜做好喊儿子吃饭结果没看到人。 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还是邻居家大爷跑来喊顾红，说她儿子张洋在厕所上吐下泻最后晕倒了，让她赶紧去。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家用的厕所都是公用的。 顾红一听顿时就吓的魂飞魄散，当下就喊人去了公厕把儿子弄出来后直接送到医院去了。 一番抢救后小命算是保住了。 医生出来后告诉顾红，她儿子这是细菌引起的中毒，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消化系统有损伤，这段时间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消化系统会变得很虚弱，没办法吸收营养孩子的身体甚至寿命都会受影响的。 顾红就愣了，她家还没开饭呢儿子是吃了什么? 医生让护士把张洋洗胃时候吐出来的东西给顾红看了。 顾红看半天终于看清楚儿子是吃什么东西中毒了。 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要气爆炸了。 等她爱人得知消息赶到医院后顾红把儿子交给丈夫，自己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一看，在垃圾桶里翻出了四个果冻包装盒。 看到那空盒子的时候顾红再也忍不住了，她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 她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贪便宜会害了孩子，她是打死也不会去那家买这什么果冻了。 第1099页 哭了一通后她一抹泪水将东西收好立刻去通知了下那天跟她一起买活动的邻居，千万别吃了。 那些人知道张洋出事了，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出事的，如今得知张洋是因为吃了那果冻中毒后，一个个吓的把剩下的果冻都扔了。 顾红捡起来：别扔，这就是证据，敢害我儿子，老娘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顾红一擦泪眼把丢的果冻都收走，然后去派出所报案了。 时间太晚，派出所那边让他们明早再过来，最好再去一趟卫生局。 第二天一大早，顾红两口子把孩子交给赶来的亲戚照顾，然后两口子兵分两路。 她爱人张兵去报警，她则跟孩子姑姑一起先去报社找了记者然后又去了卫生局举报，最后带着这些人直接打上了门。 敢害她儿子，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得知第一食品厂出事了，秦晚晚就知道是果冻出的问题。 她一边让人关注着，一边让所有店长来总厂开会。 一旦这件事报道出去他们的果冻肯定会被连累，她得提前安排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处错。 等所有人都赶到后秦晚晚道：明天如果有顾客来店里要求退果冻，咱们先跟他们解释我们的果冻是安全的没问题的。如果他们坚持要退，就给他们退。 东城区的店长道：那要损失不少呢。 秦晚晚道：放心吧，这件事我有后招，你们只要好好的安抚顾客别跟他们起争执就行，碰到耍赖的就带他们去看病，要是跟我们的食物没关系那就让他们自己出钱。 店长们听她说有后招，一个个的也都放心了。 第二天报纸就刊登了毒果冻致高中生上吐下泻差点一命呜呼的事，报纸上还有那些果冻长出了毫毛的照片以及医院检测的报告，确实是吃这果冻引起的细菌食物中毒。 众人看着医院那边提供的在显微镜下活动的细菌照片只看的人头皮发麻恨不能立刻去吐一吐。 九点多各个专卖店陆陆续续就有人来要求退果冻了。 店员们在表明自己家果冻绝对没问题后还有人坚持要退也态度很好的给退了。 还有一些早吃完了也来闹。 一老头义正严辞的道：我最近身体也不舒服肯定就是吃了你们家的果冻引起的，这你们得负责吧。 店长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你他妈都吃完好几天了还来说这话? 要真有问题你现在还能跟我在这里耍无赖。 想起秦晚晚话店长将怒火压下：这位老先生，您要是因为吃了我们家东西引起的消化系统问题我们出钱给你治，这是我们秦厂长的原话，可要是不是，检查的钱你得自己出，还要登报给我们道歉，事关我们华发的名誉我们绝不姑息恶意破脏水的。 一听对方口气这么硬，闹事的老头顿时不言语了。 其他人一看他们这态度，也放心不少。 华发可是给军队供货的厂家，不可能这么黑心的。 因为华发跟南北厂的态度都很好，顾客也没闹起来，那些刁钻的也被治的服服帖帖。 结果顾红家这事还没闹出个结果呢，又陆陆续续有人打电话到报社曝光，说他们之前在第一食品厂买了果冻也吃出了问题，不过没张洋严重，所以就没多想。 如今想来都吓一身冷汗。 幸好因为贵不许孩子们一次吃多了，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问题呢。 报社那边做了一个后续的跟踪报道，就这三天时间，他们就接到了五十多起电话说，都是因为吃了第一食品厂的果冻出现身体不适的。 这篇报道出来的当天下午，卫生局那边正式将第一食品厂给封了。 第872章 拒绝和解 第一食品厂被封的消息见报的当天，第一食品厂门下开的所有专卖店同一时间被查封。 知道消息的人都不敢吃果冻了，就怕给自己吃出个好歹来，还有人说那果冻有毒，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跟鼻涕似的太恶心了，一时间谣言四起。 华发的店长们担心不已，心里把第一食品厂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秦晚晚电话安抚了店长们，让她们不要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好好营业。 这些她在决定反击的时候就都想到了，没法避免的。 想要把第一食品厂彻底搞死还需要京城老百姓们对第一食品厂的恨，光靠官方是不行的。 在利字跟前，官方也会摇摆不定。 只有老百姓才是他们的帮手，毕竟吃了跟自己息息相关的教训才会长记性。 第一食品厂被封的第二天，华发食品厂跟南北食品厂主动请卫生局上门检查。 第三天，报纸上也刊登了卫生局突击检查京城所有食品行业的检查结果。 合格的一排，不合格的一排。 合格那一排，华发跟南北排在最前面。 除了这则消息，一起刊登的还有卫生局那边对华发食品厂研发的新产品果冻给出的合格检验报告。 也就是说，华发生产的果冻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第一食品厂做出来的东西。 再加上秦晚晚找人宣传，大家终于知道了真相。 原来是第一食品厂不要脸买通了华发食品厂研发部的一个小组长盗取了人家的配方。 第1100页 谁知道那小组长偷给第一食品厂的配方是华发废弃的。 他们为了抢在华发之前把这个果冻弄出来想倒打一耙，根本不顾这配方是不是有问题的就敢生产出来卖。 简直不把京城老百姓的命当命。 这些话一个传一个的，不少人都知道了。 大家伙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同样是果冻，为什么华发的没问题第一食品厂的就有问题了。 这些黑心的玩意儿，外来的崽子就是不可信。 有些人得知真相后自发的去第一食品厂门口唾骂。 一时间，秦晚晚成功的利用了舆论将第一食品厂的恶行散播出去，煽动了老百姓们对第一食品厂的恨。 第一食品厂门口被丢了很多垃圾，窗户玻璃都被敲碎了。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骂。 还有那些第一食品厂上班的员工们，被家门口左右邻居骂，骂他们黑心肝，自己人坑自己人。 这些员工们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一时间心里对第一食品厂的怨气也大了起来。 没被收购前他们好歹还是国营厂的职工，被收购后就变成了私企职工了。 这下子估计饭碗也保不住了，能不怨恨吗? 这波舆论将果冻有问题的舆论给盖了下去。 等到了端午节前一天，华发跟南北食品厂门下的专卖店聚集了不少人在门口排队买糕点走亲访友。 为了打开果冻的市场，秦晚晚跟中层商量后又做出了一个决定，果冻再搞一个活动，买一斤送半斤，活动就三天，三天后恢复原价。 这样一来，果冻基本是没什么利润了。 但为了快速的打开果冻的市场，前期的牺牲也是必要的。 之前充值了会员的人都纷纷拿着会员卡来购物。 有些没充值的就看着前面的人报名字后对方给盖个章不给钱就走了很是不解。 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报个名字，结果店员一查，你不是会员啊瞎报什么啊。 后面排队的会员一看发起善意的笑来，然后跟那些人解释。 看，别人这样就不行，他们就可以，无形之间他们就变得特殊起来。 当更多的会员报名字核对清楚盖章不用给钱就走的时候，见其他人用羡慕的目光目送自己，不自觉就抬头挺胸脚步轻快的走出去了。 看来当初办会员确实没错，不然这被羡慕的目光哪轮到他们啊。 一时间，众会员的虚荣心被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跟华发南北食品厂的专卖店相比，第一食品厂专卖店门口跟厂门口一样被人丢了各种垃圾。 天气热，垃圾多了没人清理那味道太上头了，经过的人都退后三尺甚至远远绕过。 可辛苦了环卫工。 等端午结束各个专卖店统计结果出来后秦晚晚看着表表有些满意。 端午节送礼基本就是那三天。 这三天，全城二十四家专卖店收到现金三十万，会员那边也卖出了十七万多。 总销售额四十七万，其中果冻的销售额只有五万多。 平均一家专卖店一天的销售额在六千多。 比平时好一些，但跟以往的节假日没的比。 果冻这个销售额秦晚晚还是不太满意的，到底还是被第一食品厂那边连累了。 第一食品厂的负责人宗华现在还在局子里呢。 第一食品厂被封的那天，秦晚晚就带着证据把宗华给告了。 非法盗窃商业机密罪。 宗华那边有人要保他想和解，所以秦晚晚被约到了公安局。 宗华那边请了律师，宗华还反咬秦晚晚，说是他们故意泄露假配方给他们才致使张洋中毒的，这明明是秦晚晚的阴谋诡计。 秦晚晚也带了律师来，闻言两人场就笑了。 笑完后秦晚晚道：宗厂长，你这幅打不过就喊主子来的嘴脸可真难看，你搞清楚了这里是京城。 至于你说的故意泄露假配方更是不要脸给他妈开门不要脸到家了。我秦晚晚请你来收买我的人?我秦晚晚请你来天天盯着我们华发我秦晚晚逼着你来偷盗? 宗华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但还是狡辩：你早就知道我收买了你的人，你明明当时就可以报警却故意拖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的你也有责任。 秦晚晚看着这人不要脸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的责任就是不该让你们收购了第一食品厂，多好一厂被你们糟蹋成什么了? 当表字还想立牌坊啊?你不要脸的样子很有你主子当年火烧圆明园时候的样子。 外企的优点也有很多，怎么你好的不学就跟人学不要脸了，你这么不要脸你妈知道吗? 宗华脸色黑沉。 秦晚晚看着宗华跟他的律师站起身来：当初你们是怎么设计那些小厂逼着他们被你们收购你们忘记了?他们虽然有错在先，但你们的手段更卑劣。 你要是好好在京城做生意，我秦晚晚也敬你们，咱们可以一起把食品行业做大做强，可你们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就知道耍阴招，那我就不客气了。 和解是不会和解的，这个官司我秦晚晚跟你们打到底。我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背后的外资又有多么强大。但到了京城，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趴着，京城不像海城，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撒野的地方。 第1101页 作者：给秦总鼓掌，呱唧呱唧! 第873章 另一种方式的亮刺刀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安跟自己带来的律师道：华发拒绝和解，官司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就交给你了何律师。 何律师起身：秦总放心。 秦晚晚走到门口敲门。 很快有人开了门，秦晚晚径直离开了。 宗华的脸色很不好看。 对方的律师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因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秦晚晚这边的证据证人都清清楚楚，虽然接头的是一个副厂长，但那副厂长在第一时间就把宗华给供出来了。 再说了，他虽然是对方的辩护律师，但刚才那位秦厂长说的对，这种帮助外企专门害自己企业的人，他也不想帮这种人打官司，不管输了还是赢了都很恶心。 于是对方律师起身：宗先走抱歉了，您这官司我接不，您再找别人吧。 说完颔首后离开了。 何律师问那公安：现在怎么说? 公安也不过是奉命而已，闻言只好去请示了。 秦晚晚从派出所回到总厂后就找记者去了。 她要把第一食品厂的名声彻底搞臭让他们无法翻身。 这种人就不配待在京城。 秦晚晚开始写稿子投稿。 连续三天，日报社那边连载了一个故事。 秦晚晚用说故事的方式曝光了第一食品厂是如何不要脸的用手段逼迫小厂收购那些小厂，接着有事如何卑劣的贿赂华发的员工偷盗华发的食品配方。 这故事被她写的很是曲折，这三天的报纸都被抢购一空。 等看到最后好人被逼着要原谅坏人的时候老百姓们怒了。 纷纷嚷嚷着不许原谅，还有人写信给日报社，让他们一定要告诉对方不许原谅坏人。 虽然没有说就是华发跟第一食品厂，但大家伙儿也不笨。 之前就听到不少传言了如今可算是被证实了。 大家伙鄙视他们不要脸行为的同时又想起来自己差点就吃到了有毒的东西，之前散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于是第一食品厂跟专卖店门口再次被垃圾堆满了。 下午，小赵就来找秦晚晚了。 小赵在华发就像个隐形人，他不主动出来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秦晚晚看到他就道：觉得我做的太过了? 没有。小赵道：这种损人利己的蛀虫就该早早除了。不然还要坑害更多的人。 秦晚晚心道还好，你要敢说错一句你小子在华发的日子就到头了。 方局那边让你去一趟。小赵终于说明了来意：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听说方朝山找她，秦晚晚大概就猜到是自己前几天拒绝和解又把这内幕捅出来让对方生气所以找方局来施压了。 不用。秦晚晚道：我自己去就行。 小赵的立场跟她不一样，她可以跟方局对着干，大不了就曝光她是最大股东，她怕个球。 小赵不行，他是从方朝山身边出来的，以后可能还要走政途呢。 秦晚晚开着小车到了方局的办公室。 方局换了秘书后秦晚晚就来的比较少，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方局。 方局在那喝茶。 秦晚晚上前招呼：方老。 方局年前升官了，成了京市一把手。 小秦来了，坐。 不敢坐。秦晚晚站着道。 方朝山看她一眼：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猜到了。秦晚晚道。 那你还是不肯和解? 不肯。秦晚晚道：我可以容忍他们仿照我们家的糕点做，毕竟这些也不是我们首创都是我们从天南海北搜罗来的，但他们这种卑劣的手段太恶心了。 如果今天饶过他们，那以后是不是别家食品厂来京城都可以耍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们华发虽然不是全国最大的食品厂，但在京城我们是最大的，是食品行业的老大，那我就要做好老大的职责，将那些恶心人的玩意儿给赶出去还大家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 我欢迎全国各行各业的人来京城跟我们公平竞争，商业手段可以玩儿，但不能玩儿的这么卑劣这么下三滥。 看来你意见不少。方朝山喝了一口：意见很大，也很委屈啊。 秦晚晚抿唇，一副我本来就受委屈了的模样。 方朝山再次道：坐。 秦晚晚这才坐下。 方朝山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你说的话也有道理。 秦晚晚端起茶盅喝了。 我们现在对外政策确实很宽松，这就导致了来我们这的什么人都有。好的坏的烂的都得你们自己去甄别。 方朝山又给她续了一杯，放下茶壶道：你说的对，身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你们华发是京城食品行业的标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模仿，所以你们正了，这个行业才会正。 秦晚晚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她对第一食品厂忍让了，那么剩下的小厂还敢跟第一食品厂对着干吗? 第1102页 那以后本土企业还敢跟外企对着干吗?到时候还不惯得他们在京城横着走? 她就不想惯这些人。 你这一杀威棒打的很不错。方朝山道。 秦晚晚抬眸看他：那我没给您惹事? 方朝山冷笑：证据确凿怎么叫惹事? 海城那边没出面? 找了。方朝山道，不仅是海城那边来找他说情了，就连对外领事馆那边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他解释了一番后那边就没再来电话了。 方朝山接着道：我觉得你在公安局说的那话就很对。这里是京城，不是海城，外企在这里不该有特殊的待遇，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这是我们的底气。 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上海滩。 海城的租界历史原因让他们一点不排斥外国人，从洋买办一词就能窥见一二。 买办一词源于葡萄牙语，本意为国内南方地区为欧洲商人在市场上负责采购的仆人，由此可见一般。 他们以能跟外国人打交道为荣。 秦晚晚之前说这里不是海城，就是讽刺宗华他们为代表的这些海城行业没骨气，当走狗来坑害自己人。 你可以被合资可以被收购，但你不能来坑害自己的同胞。 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虽然来的时候秦晚晚就猜到方朝山站在自己这边的可能性很大，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跟自己说，秦晚晚心里还是难掩激动。 这位老人知道她的用意。 小秦啊，你做的很好。方朝山第三次给她斟茶：我们各行各业都需要你这样的有骨气有能力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人。 你既是商人也是战士，你在用另一种方式向他们亮出了我们刺刀，干得漂亮。来，以茶代酒，这杯茶我敬你，敬你的爱国之心。 还有一章哈，我尽快写完。 第874章 祸不单行 秦晚晚喝了方朝山敬的茶，一饮而尽。 方朝山还要斟茶，被秦晚晚抢了先。 她给方朝山斟茶，然后道：既然您觉得我做的很对，那您叫我来，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就是不知道跟她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方朝山轻笑一声望着她：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秦晚晚装傻，您说，我听着。 方朝山抬手点点她，笑骂：奸商。 无商不奸，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对我们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做，而且，您别忘了，华发还有40的股份是国家的，每年我们上缴国库的钱可不少呢。 方朝山起身走到办公室，不大会儿拿了一叠资料过来递给她。 秦晚晚接过，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就亮了。 您支持我这么干?秦晚晚问。 不然你以为你写的那个故事能顺利刊登?方朝山道。 秦晚晚顿时肃然。 老同志就是老同志啊，居然这么快就猜到她要干什么了。 方局，您要是当个商人，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商人。 方朝山哈哈大笑：我当官儿就够了，你好好当个商人。 您不怕别人说我们官商勾结啊。 方朝山道：我们这是官商合作造福于民。 秦晚晚点头，就是就是，才不是勾结呢。 这几天舆论还会发酵一段时间，等他们接受的人来了你去谈，把它吃下来。 正合我意。秦晚晚放下材料：从我得知宗华收买了我的人那天开始，我就想要把它收回来。 那你还下这么狠的手?第一食品厂的名声现在可太臭了，等你接手后也是一大阻碍。 秦晚晚道：不彻底搞臭还怎么压价?当初海城食品厂为了跟我们还有南北食品厂别苗头抢第一食品厂可是花了大本钱啊。 厂子现在被他们重新修葺过，设备也都焕然一新，这个时候我不接手那可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当初放弃收购第一食品厂就是在打这个主意?方朝山问。 那您可太高看我了。秦晚晚道：当时我知道放弃收购第一食品厂那就是在自己的床榻边养了一头狼。可没办法，我穷啊，没钱，砸不过他们，就只能忍痛放弃了。 变相哭穷来了。 方朝山假装没听懂。 见方朝山不接茬，秦晚晚只好继续道：如今他们犯错了被我们打趴下了，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能再错过了。对方能用肮脏的手段收购我们，现在他们自己犯了大错我们自然也能反向收购，对吧方局。 她还是喜欢喊他方局，觉着叫起来就很亲近，喊柿长就有距离感。 她还记得当年对外招商的似乎这老头主持大局的样子。 方朝山也喜欢她这么喊自己，如今身在其位，与人相处的时候要更加小心，太累了。 你把这些资料记住，其他的就别管了，等着对方派人来吧。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秦晚晚从方朝山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回总厂了。 第1103页 方朝山给她的资料是关于海城食品厂以及背后外资的资料。 对方收购第一食品厂前前后后砸了估计有千万进去。 不可能就这么不要了。 但既然咬了她的勾，想逃脱，不死也得脱层皮。 半个月后，顾红把第一食品厂告上了法庭。 张洋食物中毒这案子证据确凿，最后法院判第一食品厂赔付顾红一家精神损失费一千元，营养费五千元，医药费也得他们出。 对于这个判决顾红没意见。 两个月后，华发食品厂状告第一食品厂的案子也开庭了。 开庭当天不少老百姓都去旁观了。 等听完宣判后不少人都觉得解气。 该，这种人就应该判刑，坐牢。 宗华作为第一食品厂的法人，犯了教唆他人非法盗窃商业机密罪，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生产、销售不符合卫生标准食品罪，因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给社会风气造成了很不良的印象，因此被重判，最后被判了十二年。 第一食品厂罚款三万，同时被勒令全面整改。 什么时候该合格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营业。 这个官司了了后海城食品厂来的代表积极配合卫生部门整改。 因为他们有前科，卫生部门对他们整改后恢复营业的条件十分苛刻。 这边卫生部门的审核还没通过呢，那边银行在催债无果后又把他们给告上法庭了。 第一食品厂跟银行那边贷款五百万，现在他们厂被封了短期类都没办法营业，这钱肯定是还不上了，所以银行要拿食品厂来抵债。 海城食品厂那边派来的代表简直焦头烂额。 从出事到现在前前后后好几场官司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三个多月他们是颗粒无收，那些员工们还在吵着闹着要发工资。 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能恢复营业了，结果银行那边又跟他们杠上了。 他们都怀疑这是他们商量好的了。 新来的负责人立刻去银行那边求情，结果银行那边不松口。 理由也很充分，第一食品厂现在在京城是彻底成了过街的老鼠，就算恢复生产后老百姓也不会买账的。 那欠的五百万什么时候才能连本带利的还清? 他们不相信第一食品厂有这个能力，所以必须还钱。 要么立刻把五百万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要么就拿这个厂的资产来抵债。 他们哪里还拿得出五百万来。 之前前他们听信了宗华的话，也采购了做果冻的设备跟原材料，砸下去好几百万。 结果他们这边设备跟原材料刚到港口第一食品厂就出事了。 果冻自然也不敢生产了，资金一下子就被套牢了。 如今第一食品厂官司缠身，名声很臭，颗粒无收还欠了一屁股债，俨然成了海城食品厂的一个毒瘤。 不仅海城这边焦头烂额，后面的外企也有些束手无策。 救还是不救，他们还在摇摆。 还没等他们摇摆出个结果，作为第一食品厂股东之一的海城食品厂被第一食品厂全体职工给告上了法庭，要求海城食品厂补发他们半年的工资。 真的是祸不单行。 第875章 海城调研 办公室里，秦晚晚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心情十分舒畅。 这是她跟方朝山商量出来的办法。 他们故意用官司拖着第一食品厂，让他们不能恢复经营。 每拖一天对背后的海城食品厂来说都是损失。 海城食品厂背后的主子也抗议过，但他们犯了法是不容辩解的事实，而且是在国内犯罪的，国内的法律对他们这些外企也同样有效。 在秦晚晚把第一食品厂告上法庭的时候她就派林杰去海城，跟海城的罐头厂接触。 她想收购这家罐头厂，合作也行，必须华发沾大头。 她要在海城开华发的分厂，到时候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那边合作还在谈着，这边秦晚晚又利用这个空档将果冻这个产品在京城全面推广出去，下一步是往海城推广。 他们跟海城的供销社一直有合作，这个不适合在铁路上卖。 秦晚晚以相当优惠的价格跟供销社签了三年合约 她不为挣钱，就一个目的，干海城食品厂。 她要用同样恶心的手段来消耗海城食品厂。 那就是价格战。 海城食品厂现在被第一食品厂拖的深陷沼泽，面对华发跟供销社联合发起的价格战想要支撑下去很难。 趁他病要他命，这次秦晚晚选择主动出击。 对于那些不要脸的人，咱就得主动出击。 都是属狗的，打怕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老实，下次看到你就会远远的躲开，叫都不敢叫。 为了打赢这场战，秦晚晚决定在海城开华发跟南北食品厂的专卖店。 她不再将目光锁定在京城，她要放眼全国。 为了这个项目的顺利进行，秦晚晚决定亲自去海城一趟。 正好也是暑假时间，韩波也放暑假从军校回来了，身上少年的气息全部退散，嫣然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陆少柏决定一家人都去，一家子人坐飞机去海城。 苏庆民年纪大了，不能坐飞机，也经受不住长途跋涉，就留在家里由保姆照顾。 第1104页 一家人在七月中旬飞到了上海。 一起去的还有林杰跟张洋以及秦晚晚的秘书，京城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了孙红梅等人。 刘亮投靠她之后被安排到第二食品厂给孙红梅打下手。 刘亮这人就是被以前的计划经济给惯坏了，不是没本事的人。 有他给孙红梅打下手，孙红梅的压力也很大。 秦晚晚临走前告诉她，以前怎么在老李那把本事学来的，现在就怎么继续跟刘亮学。 平时对刘亮客气点尊重点，关键时候她再拿出厂长的气势来就能搞定他了。 中年男人的通病，就是死要面子。 只要给了他足够的面子，里子怎么样他们不在乎。 孙红梅受教了。 她跟林城结婚到现在一直也没什么动静。 他们彼此有儿有女，有没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也都随缘。 来了，生，没有，那就这样。 一家人下了飞机从机场坐车去了海城招待所。 几年前她跟孙红梅来的时候住过，就是孙红梅跟林城定情的那家招待所。 一行人开了四个房间。 陆少柏夫妻俩一间，陆西北跟韩波一间，姚瑞红跟小婉儿一间，林杰跟张洋一间。 房间开好后秦晚晚就开始布置工作了。 林杰跟张洋之前都来过海城，张洋之前协助铁路局培训列车售卖员的时候在海城待过一段时间，很是知道哪里的地段最好，人流量最多。 人流量多的地方门面自然也很抢手。 基本是没有空余的门面的。 陆少柏跟韩波带着两个小的慢慢走，秦晚晚等人就走的比较快了。 最后双方分开了。 等转了一圈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秦晚晚问林杰：你们觉得哪里合适? 淮海路就不错。林杰道：但是没有空的铺子啊。 那就砸钱，买。秦晚晚道：你去一趟海城日报社，把我们要买门面的事登在报纸上。 小张，回去你买白纸去写几个广告在这一带贴一贴。我去打听下这边的价格，咱们不租，直接买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被秦晚晚这大手笔给震的热血沸腾。 本就热的天气让这两人更热了。 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说完就分开走了。 秦晚晚看着烈日当空，起身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卖冰棍的，然后一边吃着冰棍一边了解海城这边的物价。 在海城食品厂门市部买了一些糕点，然后往老头老太那边凑。 以糕点开路，半下午下来就问到了不少的消息。 等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只觉得脸被晒的刺拉拉的疼。 她回来的时候陆少柏等人早就在等着她了。 陆西北冲上去：妈，我们还以为你丢了呢。 看着长高不少的儿子，秦晚晚道：你丢了你妈都不会丢。 陆少柏看着她那红彤彤的脸：你先上去，先别用水，等我回来。 秦晚晚点头，又吩咐他：你去找个馆子，走了一下午饿死了快。 陆少柏让韩波带着两小的去找饭店，然后他去了招待所的厨房。跟后厨要了一点盐。 然后又快速的上楼。 他回去的时候秦晚晚正在洗澡。 陆少柏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谁?秦晚晚问。 我，你脸碰水了吗?他问。 碰了，有些疼。 等下别碰水了。我在外面等你。 秦晚晚不明所以，很快洗好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 他们住的房间有电风扇。 陆少柏将电风扇对准她吹，自己拿了盆，这盆是他下午在百货商店买的。 招待所的盆他不许孩子们用。 他将盐放进去融化后拿着毛巾出来了。 你脸晒伤了，我先用盐水给你湿敷。 说着将沾了盐水的毛巾挤干净后敷在她脸上。 又将电风扇换了个方向，对着她头发吹。 秦晚晚被毛巾罩着也看不见，索性就闭眼享受。 等这边结束两人下楼。 韩波在下面等他们。 姨妈，姨夫，饭菜都点好了，我带你们去。 陆少柏嗯了一声。 林杰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也过去了。 秦晚晚点头。 吃饭的时候林杰跟张洋汇报了他们的结果。 报纸明天就会登，张洋也写好了买商铺的广告。 我下午也打听了下，这商铺大部分都还在政府手里，咱们明天去房管局问问。 私人手里的也打听了，以目前海城的经济来说，地段好的均价要两三百一平。 也就是说，平常家庭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刚好够买一平的。 第876章 海城罐头厂 陆少柏给秦晚晚舀了一碗汤，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 放下碗后他道：好的位置应该都在私人的手里，海城这边有钱人还是很多的，只是咱们看不出来而已。 这确实是。 一行人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不太合口味的晚饭。 第1105页 走的时候秦晚晚道：下次跟他们说，咱们的菜都不要放糖。 韩波点头。 第二天，陆少柏一大早就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给秦晚晚的包里塞了东西，而后带着三个孩子出门了，秦晚晚让姚瑞红待在招待所接电话。 他们贴出去的广告跟报纸上登报留的地址跟电话都是招待所的。 秦晚晚则带着林杰张洋去了房管局。 这时候还是没有商品房买卖，私人买卖已经有了，双方只需要去房管局那边登记下就行。 秦晚晚问了下林杰，海城食品厂专卖店的位置。 林杰一一告知。 然后秦晚晚选新店的地址就靠着海城食品厂选，哎，就恶心他们。 一口气买下了八个商铺。 大部分商铺都租出去了，这边有人买，房管局那边就要通知人家搬走。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是没办法，她得加快步伐。 海城罐头厂那边还在犹豫，秦晚晚决定亲自去一趟探探这个汤华。 为了让那八个商铺的人顺利搬走，秦晚晚一家给了一千块钱的补偿。 至于里面的东西，给他们三天时间搬走。 有了这些补偿，那些商户搬走的倒也还顺利。 秦晚晚让张洋盯着商铺这边，她决定跟林杰去一趟罐头厂。 罐头厂的老板叫汤华，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双方见面后汤华很是意外。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大食品厂的女厂长居然这么年轻。 秦厂长，久仰大名。汤华伸手。 秦晚晚跟他握了握手：久仰了汤厂长。 坐。汤华指着一旁的沙发道。 三人坐下。 汤华道：没想到秦厂长会亲自来。 秦晚晚笑：正好来跟这边的供销社把合作的合同再延续几年，顺便来看看海城的市场。 汤华眼眸一转。 海城我之前来过两次，铁局路跟供销社跟我们都是老合作的了。 汤华迟迟不愿意跟他们合作，就是想找一家有力的靠山。 之前林杰来谈的时候就说过，但汤华还是没松口。 汤厂长，我这次来就一个目的。秦晚晚选择开门见山。 在绝对的实力跟前，她不需要跟对方兜圈子。 我对我们的合作是充满信心也是带着诚意的，不知道汤厂长到底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能解决的我们一起解决，不能解决的话也祝汤厂长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汤华没想到她是一点也不兜圈子。 沉吟片刻后汤华道：不知道秦厂长跟铁局路还有供销社合作多久了，每年的出货量是多少? 秦晚晚道：那时间早了，跟铁局路八二年就合作了，供销社这边也合作了三四年了。至于出货量，我就这么跟你说，我们华发厂的泡面跟火腿肠有一半都是送到了海城。 汤华闻言心里有些松动。 不仅是这两家单位，后面我还会跟海城军区合作。秦晚晚道：之前我们华发给前线送了三百万物资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后续我们又捐了两百万。 我们跟军区是有合作的，海城这边也认识一些人，想要继续合作不难。 华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属于国家，汤厂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汤华道：你们既然跟铁局路还有供销社都合作的很好，又何必花大价钱来海城呢? 那毕竟是合作，我想要的更多。秦晚晚道：华发也不能就局限于京城，我们华发第一阶段的目标是要在全国所有的省会城市开专卖店的。 之前的新闻不知道你关注过没有。秦晚晚道：别人都打到我家门口了，我总不能还缩在那不出来吧。 汤华自然是知道海城食品厂收购了京城第一食品厂，本以为他们会像在海城一样把大大小小的食品厂都给吞了，结果在京城碰了钉子，被华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现在还没腾出手呢。 这两个月他们罐头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听完秦晚晚说的这些，汤华有些心动。 不知道你们前期打算投资多少? 三百万。秦晚晚道：你这个厂我已经预估过了，就你们厂目前的市场份额以及设备等所有财产算，也就值一百多万，这还算了你们厂的地皮。 你们的设备太老了，已经快要被淘汰了。秦晚晚道：三百万我都用来换设备，再投入两百万建设新的更卫生的现代化车间。 汤华这下是真的心动了。 他们罐头厂之前一直在亏损的状态，海城几个食品厂被收购后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他对罐头厂是有很深厚感情的。 在解放前，他们家之前的主人就是开罐头厂的，他爷爷是罐头厂的大管事，他们全家都依靠罐头厂生活。 解放后主人一家都逃了，他们没法走，就留下来了。 后来罐头厂被接管，他爷爷成了第一任厂长。 他从小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 他爷爷去世后他爹没当上厂长，但也是个管理层。 第1106页 他们厂生意本来很好的，就是硬生生的被一些单位给拖垮的。 因为是国企，别的国企来他们这拿罐头也不给钱，批个条子就行。 有些就是赊账，一来二去就成了糊涂账。 最后面临破产。 他们的设备都太破了，来合资的企业要花大价钱，不划算。 罐头厂的职工都是老职工了。汤华不想看着他们人到中年面临失业。 他想带着工人们单干。 如今改革开放，他觉得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想要关闭一个厂子太容易了，想要支撑一个厂子太难了。 于是就亲自给领导写信，说自己想办法把那些单位欠罐头厂的钱都要回来，如果他全要回来了希望领导答应把厂子卖给他。 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不想看到它倒闭。 领导满口答应，钱能要回来自然是最好的。只要不找他们伸手要钱就行，你随便折腾吧。 汤华带着厂子里的老人们去一家家单位要钱，不给就在领导家打地铺。 公安来了他们就走，公安走了他们接着来。 你吃饭我就看着，你睡觉我给你守门。 就靠着这无赖的手段，把欠债都给要了回来。 一共三十多万。 领导觉得他是个人才，罐头厂交给他或许还真能活。 只要他拿出二十万，给他40的股份，让他当厂长。 汤华答应了，东拼西凑再把家里房子抵押给银行贷款然后成了股东。 第877章 第一女厂长的底气 如今华发要来收购，汤华犹豫不决。 再次被收购，他手里的话语权就更小了。 但要是不答应，他暂时没钱换设备。 现在市场日新月异，他们的设备再不更新就会被市场淘汰。 秦晚晚道：凭着华发的名声，我可以直接找你们市政府，让他们给我批地建厂，我这五百万可以建一个新厂比你们罐头厂大很多倍的厂，根本不需要接你们这个烂摊子。 那你看中罐头厂什么了?汤华问。 我看中你这个人。秦晚晚直言不讳：你这个人，值得我投资五百万在这个破厂子里。 汤华惊讶的看着她。 你不用这么惊讶。秦晚晚道：既然我要跟你合作，你的信息我也能调查的差不多。 汤华面露不虞。 你好好考虑吧，希望你能在一周内给我答复，过时不候。说完这句秦晚晚起身颔首转身离开。 汤华看着他们大步离去，一脸深思的又坐了下去。 她说她看中了自己这个人，是他这个人值得她投资五百万。 说不心动是假的。 汤华想到这里立刻追了出去。 在厂门口追上了秦晚晚。 秦厂长等一下。 秦晚晚站定，回首看他。 汤华问：除了看中我这个人外，我还有什么实质性好处。 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秦晚晚道：你要是能说服你们政府这边把厂子卖了，再给你百分之三。 汤华道：我之前有百分之四十。 秦晚晚看着他，将墨镜戴上。 这是陆少柏一大早就去百货商店买的，还有帽子。 她轻启红唇笑道：做一个未来千万上亿大厂百分之十三的股东还是做一个苦苦支撑随时要被吞并的小厂百分之四十的股东，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说完她不再说话。 正好有出租车来了，林杰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又冲汤华颔首后自己坐在了前面。 汤华站在那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罐头厂会成为千万，上亿大厂?在这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每天想的就是怎么在这艰难环境中求生。 这就是京城第一女厂长的底气吗? 这一刻，汤华已经被秦晚晚的底气折服。 林杰坐在副驾驶，扭头笑着对秦晚晚说：我觉得这汤华肯定会答应。 秦晚晚看他，嘴角蓄着笑。 林杰冲她比大拇指：秦厂长就是秦厂长，这气势，这底气，就是不一样。您一出马立刻搞定了，显得我特别的无能。 他都跑了三四趟，这个人连个准话都没给他。 你之前谈不下来也不是你的错。秦晚晚道：很多东西你没办法给他承诺，或者给的时候底气不足，他自然也就犹豫不决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领导一出马就能搞定一些事情，并不是说领导的本事就比下属大，而是领导手里的权限比下属多。 权限代表资源，资源多能谈下来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陆少柏带着孩子们还没回来。 秦晚晚让林杰去盯一下那八间铺子，自己回去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早上起来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之前在汤华那谈了一会儿就走也是因为头又痛了起来。 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匆匆洗过澡开了电风扇躺下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中途她感觉有人搬动了她。 应该是陆少柏。 但她太难受了只想睡觉。 第1107页 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人在陌生的环境中，鼻尖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刚一动耳边就传来陆少柏的声音。 醒了?还难受吗? 秦晚晚下意识的要起身。 陆少柏扶着她起来。 我生病了? 嗯，有点发烧。陆少柏道。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睡着还以为是太累了，结果发现她身上的温度有点高，喊她也喊不醒，吓的把人送来了医院。 小北跟小婉儿他们呢?秦晚晚问：吓到他们没? 两孩子都还好。陆少柏手里的芭蕉扇给她扇风：饿了吧，我让小波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没事了，你开点感冒药我们就回去。 真没事了?陆少柏不放心的问。 真没事。秦晚晚道：就是头还有点晕，这里人多，又热，我还不如回招待所休息呢。 这倒也是实话。 陆少柏喊来医生给她检查，确认是真没事了后开了感冒药出门打了个车回到招待所。 他们一开门，隔壁房间就冒出三个脑袋来。 陆西北立刻跑了过来。 妈，你没事了吧。 看着儿子担忧的眼神，秦晚晚揉了揉那一脑袋卷毛：没事了。 陆西北的发质遗传了她，有点自然卷。 小婉儿也依偎过来。 妈，中午爸爸抱你出来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秦晚晚也揉了揉她的脑袋：妈妈没事，就是累着了。 你们回去休息吧，让你们妈妈也继续休息。陆少柏道。 中午我打包回来一些饭菜，我让招待所厨房帮忙热一热，等下给你们端过来。韩波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 他扶着秦晚晚躺回去，电风扇也不敢对着她头吹。 秦晚晚睡了三四个小时这会儿也睡不着，想把林杰喊来问问工作，结果被陆少柏拒绝了。 今天不谈工作，好好休息，你现在还有点烧。 行吧，正好给汤华一点考虑的时间。 两天后，八间铺子全部空了出来。 林杰找来的施工队立刻对这八间铺子进行装修。 张洋这边就负责招聘店员。 第三天，汤华来了招待所见了秦晚晚。 这三天他也没闲着，为了那多的百分之三的股份，他不遗余力的去说服了上面。 海城政府这边对这个罐头厂是食之无味也不想继续承担这百十号人的支出，卖了还能收回一笔钱，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最后，秦晚晚又花了一百万，把罐头厂买下来了，同时又要求海城政府给他们罐头厂重新批地，华发未来还会在这边投资上千万的资金建厂，可解决上千人的就业。 千万大厂，上千人的就业问题，又是鼎鼎大名的华发食品厂，那必须批地啊，得把财神爷不对，财神奶奶留住。 于是秦晚晚又忽悠不是，要来了一百二十亩的地皮建新厂。 第878章 缺人才 新厂给了汤华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其他全部是华发的。 至于老厂，秦晚晚用的是南北食品厂的名义买下来的。 走合同的时候她耍了个心眼，跟政府那边谈的时候含糊其辞，在出收购合同的时候写的是南北食品厂。 签约的还是是她出面的，对方就看了下金额，钱对的就行了，其他估计也没细看，合同顺利交接走完了。 所以南北食品厂顺利买下了原来的海城罐头厂。 这边敲定下来后，韩波带着两小的先一步回了京城，陆少柏留下帮秦晚晚把罐头厂的情况摸清楚。 该换的设备还是要换的，该修葺的车间也是要修理的。 有些设备京城机械厂就有，倒也不用全部进口。 但高温杀菌这块的设备，得走进口，陆少柏直接找阿山去订购。 罐头厂交给陆少柏，秦晚晚很放心，她则去忙新厂的事情。 这边一谈下来后，秦晚晚又从华发那边调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然后又给京城设计院那边打电话，希望他们能来海城给她的新厂施工。 老合作对象了，他们来施工秦晚晚放心，而且她打算直接用上次二分厂的图纸，污水处理的问题他们上次施工过，有经验。 这边也让阿山在继续订购污水处理设备，至于做果冻的设备，秦晚晚没急着订购，她想把海城食品厂之前买来的做果冻的设备低价收来。 二手设备可不就要跌价了么，哪怕你没用过那也是二手的。能省着点花就省着点。 第一食品厂那边也有，加上海城这边的，够她新厂用的了。 当然了，这个设备怎么弄过来，还需要花点功夫跟时间。 新厂也不是一天就建起来的。 秦晚晚在跟政府签合同的时候让对方保密。 所以华发集团来海城这事知道人的不多。 至于那几家专卖店，在装修的时候她就跟林杰说了，周围都给围起来，不让人看到。 不给海城食品厂一点反应的时间。 等设计院那边的人带着施工队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八月了。 第1108页 秦晚晚在海城待了快二十天了。 新厂还没建成，汤华暂时就还在罐头厂那边上班。 秦晚晚想让钱文华来给她盯着工程，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但又担心钱文华的身体，毕竟也是快五十六岁的人了。 晚上两人回到招待所，秦晚晚在桌前扒拉她能用的人。 越扒拉越觉得自己手上的人太少了。 陆少柏端了一杯温水放在她跟前。 看到她写的人名，就道：钱叔倒是可以问问。你别看他五十多了，监工这活儿我觉得他合适。 那我打电话问问?秦晚晚仰头问他。 嗯。 秦晚晚喝了一口水，满脸愁容：这人是真不够用。 找吧，还需要培养，还不一定忠心。 你可以试着资助那些考上了没钱上学的大学生。陆少柏道：你给他们付学费，让他们毕业后来你们厂上多少年班来抵你付出的学费。 就跟他让阿山资助国外那些华人一样。 得了他的资助，毕业后要在国外关行业内工作两三年，然后回国，必须为国内的行业服务。 至于合同期满后他们是出国还是继续留在国内，陆少柏就不过问了。 留得住的才是人才，留不住的就是冤家，又何必呢? 这个办法不错。秦晚晚一拍巴掌：这些大学生本来就是毕业后就分配工作的，而且我们厂现在多少还挂着国企的头衔，又是京城食品行业的老大，多少人都想来呢。 这话不假，华发的职工已经成了京城其他职工们最羡慕的对象之一了。 福利待遇好，工资给的一点不抠搜。 最主要的是经常加班。 要是无偿加班那肯定被讨厌死的，但华发都是有加班费的，还有一顿夜宵。 加班就意味着能多挣钱，谁不想多挣钱啊。 这都是八月了，不少大学的通知书应该都往各地送了，你挑选好你要的人才，然后去那边找学校。学校那边帮你找比你盲目的去找要好的多。 还是陆老师聪明。秦晚晚说完后又问：你是不是要升职称了? 年底吧。陆少柏道。 他当年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上面就想在这一快补偿他，他拒绝了。 他不想那么惹眼，他只想跟一家人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如今他都教了这么几年了，再升职称就是理所当然不会惹眼了。 而且他这几年的教学质量摆在那，也该他升了。 等升了职称后他就不带本科生了。 秦晚晚笑道：那到时候人家是不是要喊一声陆教授了? 陆少柏掐了下她脸蛋，好笑道：还人家，来海城别的没学到，这撒娇学的倒是挺有模样的。 秦晚晚问：你还听到谁这么跟你撒娇了? 陆少柏在她旁边坐下：那可多了。 然后伸手细数：管生产的郝梅，就扎一根大辫子那个，哦，对了，还有办公室的田会计，就是烫了卷发穿着职业穿那个，还别说，挺好看。 秦晚晚点头：海城女人说话嗲嗲的，我要是个男的我也爱听他们说话。 你可以跟她学习学习。陆少柏道：白天你是秦大厂长，英气，晚上偶尔也学给我听听。 想听啊。秦晚晚问。 陆少柏点头：想。 秦晚晚冷哼一声：我敢喊你敢应么? 陆少柏：我就开开玩笑你怎么还生气了。 你开玩笑说明你想过。秦晚晚直接起身坐他身上：来海城二十多天看到了那些小妖精娇滴滴的，馋了吧? 陆少柏伸手将她往上提了提，一本正经道：倒也还能忍。 两人来海城还真没敢放肆过。 一开始孩子们都在，不太好意思，二来也都忙，每天忙的回来恨不能就闭眼休息，谁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秦晚晚的手从他的腹部一直往上，用指甲轻轻的划拉着，时轻时重的。 等感觉到陆少柏的身体变化后，她的指甲正好停在他的喉结处。 秦晚晚剐蹭了下他的喉结，人凑过去轻声问：还能忍吗? 倒也不必忍了。陆少柏说着猛的起身将人就这么抱了起来。 结果秦晚晚一使劲儿从他身上下来了：我觉得你还能忍。 说完转身去了卫生间，还冲他流氓兮兮的吹了声口哨。 陆少柏： 这次是真不能忍了。 第879章 真有妖精 夫妻之间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也没差别。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秦晚晚就感觉到了酸疼。 人到中年身体真的是不太行了。 两人吃早饭的时候秦晚晚娇滴滴的问陆少柏：陆教授~~你腰还好么? 陆少柏撇她一眼：你保持昨晚的热情，我就还能行。 秦晚晚嗤他一声：昨晚到后来是谁说老腰不行了。 第1109页 陆少柏：吃小汤包。 说着直接塞一个到她嘴里。 秦晚晚倒也不挑事了。 两人吃过早饭，陆少柏要去罐头厂，秦晚晚表示要一起。反正新厂那边她也不需要时刻盯着，顺便也去看看那个什么郝梅啊田会计什么的。 陆少柏松口气，可算是是把人激去了。 两人叫了个车直接到了罐头厂。 罐头厂被收购后秦晚晚还没露过面。 如今还是第一次在其人前露脸。 汤华之前的办公室自然就让给了陆少柏。 一进办公室，秦晚晚道：我今天给陆教授当一回秘书。 陆少柏斜睨她：凭什么你的秘书都年轻，我就不能找个年轻的秘书? 陆少柏你可能是皮痒了吧。秦晚晚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做秘书委屈秦厂长了，只有我给秦厂长当秘书的份儿，哪有秦厂长屈尊降贵给我当秘书的，不合适不适合。 算他识相。 秦晚晚就发现孩子们走后就剩下他们俩的时候，陆少柏嘴皮子比以前利索多了，人也放得开。 在孩子们面前他要端着，要有老师的职业操守。 私下跟他斗斗嘴什么的也还挺有趣。 比起那些到了中年婚姻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的日子，她还是挺享受跟陆少柏斗嘴的日子。 陆少柏话刚落音，门口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烫着卷发涂着很显少女感的口红穿着一身米色套装的娇小女人一身娇媚的走了进来。 陆厂长田美玲在喊完后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秦晚晚，顿时就警惕起来。 这位是 陆少柏刚要说话，秦晚晚道：我是陆厂长的秘书，我姓秦。 哦，原来是秦秘书啊。得知秦晚晚的身份后田美玲又恢复了进门时候那妩媚的笑：秦秘书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所以没给你准备早饭。 说着把手里的豆浆跟包子放到陆少柏跟前：陆厂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那一块做的最地道的汤包，人家早上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你尝尝，还是热的。 陆少柏就感觉腰间被人掐了一把。 谢谢田会计了，秦秘书，你先吃吧。陆少柏将包子递给她。 那怎么好意思，这是田会计买给你的呢。秦晚晚皮笑肉不笑的道。 陆厂长，我听说你胃不好，早饭可一定得吃，秦秘书，要不你自己再去买一份吧。田会计笑着道。 秦晚晚刚要说话，陆少柏道：田会计我早饭吃过了，这个你自己吃吧。 我特意给你买的呢。田美娟嗔怒道。 秦晚晚双手环胸，学着田美娟的腔调对陆少柏道：人家特意给你买的呢，赶快吃吧，昂。 田美娟皱眉，看着秦晚晚再看看陆少柏，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不像厂长跟秘书。 难道也是看上陆厂长了? 田美娟立刻绷紧了神经，她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就觉这个男人特别的有味道，觉得他能带自己过不一样的日子。 他身上沉淀下来的那种气质跟稳重就是她最喜欢最想嫁的类型。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位新来的陆厂长是京城人，听说还留学过。 有老婆跟孩子。 不过她不在乎。 她也没想跟他去京城，就在海城这边再组建一个家庭也可以的嘛。 她妈就是别人的外室，日子过的也还不错。 只要有钱日子过的好，当大当小她都没意见的。 不过眼前这个老女人肯定争不过她的。 这女的一看就三四十了，而她才二十三，正是最青春最美好的年纪。 这么多年追她的人也很多，她都拒绝了，觉得那些人都不配得到她。 这个陆厂长就很配，陆厂长是她认识的人中最有学问最有涵养最温文尔雅的。 她要是能跟了陆厂长，她姐在她面前也不敢嘚瑟了。 陆厂长可比她姐嫁的那个要好太多倍了。 别的不说，就这长相就甩她那便宜姐夫几条街了。 而且这人简直就是照着她的喜好长的，太合她的意了。 她妈说了，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 她又不要对方娶她，京城一个家，海城一个家，陆厂长肯定是愿意的。 秦秘书你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呢，你是在怪我没给你带早点吗?。田美玲学着她姐那婊里婊气的口吻问。 秦晚晚撞了下陆少柏道：人家说我说话阴阳怪气呢。 陆少柏朝田美玲那边朝她使眼色，嘴里却道：你说话怎么能阴阳怪气呢。你应该直接说啊。 秦晚晚： 田美玲见陆少柏向着她，顿时就高兴起来。 陆厂长你哪里找的秘书啊，说话真是没规矩。你别管她啦，这是人家排队半小时买的早饭，你赶紧吃吧，别把胃饿坏了。 说完自己打了个哆嗦，妈的太肉麻了，也不知道她姐是怎么做到十几年如一日的。 可为了好日子，她豁出去了，错过陆厂长，她就要一辈子被她姐压一头了。 第1110页 她妈说了，男人都喜欢她姐姐那娇滴滴样的，她只要照着她姐平时说话的样子学就能成功一大半。 她姐就是这么嫁给有钱人的。 秦晚晚看懂了陆少柏的眼神，也反应过来这人昨晚为什么跟她说那些话了。 感情是真有妖精缠着他啊。 他这是故意那么说让自己来厂里给他赶走妖精? 她又不是孙悟空专门打妖精的!!! 自己招的妖精自己解决，解决不好回去再收拾他。 陆厂长你跟田秘书慢慢吃早餐，我就先出去了。秦晚晚说着就要走。 陆少柏哪里敢让她走，猜到她这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了，那更不能让她走了，她要是走了自己真是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于是赶紧起身去拉秦晚晚。 正好这个时候汤华进来了。 他一来就听他的心腹刘军说秦晚晚来了，所以赶紧过来。 之前签约的时候是他跟刘军去的，所以刘军认识秦晚晚。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个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先出去呢还是先出去呢。 第880章 田会计的社死现场 看到汤华进来，陆少柏松了一口气。 汤厂长，你还没吃早饭吧，呐，这个给你。陆少柏把豆浆跟包子直接塞给了汤华。 汤华：那谢谢了，正好没吃呢。汤华也很不客气的接过来，又对秦晚晚道：秦厂长，你来的正好，我这边有事要跟你商量。 秦晚晚再不来他也要去找她了。 田美玲看着汤华，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相信的问：汤厂长，你是不是喊错人了? 没错啊，我喊秦厂长啊。汤华反应过来赶紧解释。 小田啊，你不认识秦厂长正常。来我给你介绍下，这就是买下我们罐头厂的秦厂长。 秦厂长，这是我们会计部的田美玲，平时还负责一些文书类的工作，目前是我们罐头厂唯一的大学生，我们厂的宝贝疙瘩。 宝贝疙瘩啊。秦晚晚一把将陆少柏扯到一边，那手劲儿一点没客气：怪不得长的这么漂亮呢。 田美玲： 她要是像《西游记》里演的那些妖精那样会什么biu的一下就消失的法术就好了。 田美玲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丢这么大的脸过，当初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她都觉得没什么，反正她也不爱念书。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指着陆少柏问汤华：那那他呢? 哦，陆老师是我们秦厂长的爱人，之前秦厂长忙，就让陆老师过来帮忙。 田美玲： 她现在从二楼跳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把脑子摔失忆。 自己不介意给人当小是一回事，但是当着人老婆的面被识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厂长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错了，我这就走。说完田美玲转身就要走。 刚走了一步又折回来一把将汤华要塞进嘴里的包子抢了过来，连同桌上的那杯豆浆一起抱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汤华： 包子不是给他吃了吗怎么还带抢走的?这是几个意思? 秦晚晚看着田美玲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倒也不生气了。 她斜睨了陆少柏一眼。 陆少柏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怨。 他又没招对方，就是之前因为工作接触过两次，后来这人就频频往他这边来。 他也借着偶尔的话题说起妻子跟孩子们，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但这人就跟听不懂似的。 他又不好直接说你丫离我远点别老来我办公室，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是自己想多了被倒打一耙可就不好了。 他家正宫又忙着新厂的事一直没来，昨天见她忙的差不多了就用那话把人激来了。 他打算的是等秦晚晚来了后见到田会计正介绍说这是自己老婆，这样这人总不能还恬不知耻的老往自己跟前凑吧。 谁知道她非要抢在他开口前说她是自己的秘书。 陆少柏拍了拍汤华的肩膀：你们聊，我去给你买早饭。 那哪里行。汤华也不敢啊。 你找我什么事?秦晚晚问汤华。 一听秦晚晚找他谈公事，谈话也就没管陆少柏了。 你之前说前期需要我们这边配合八个专卖店开张的事，这是我做出来的计划，你看看哪里需要改的。 说着把文件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接过认真看起来。 陆少柏看一眼那两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出去了。 秦晚晚看着他走出去，蹙了蹙眉。 汤华注意到了，笑道：陆老师长的好看，浑身上下透着知识分子的魅力，人又沉稳，确实招年轻小姑娘喜欢。 秦晚晚看他。 汤华道：海城这地方你也知道的，姑娘们胆子大，也张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秦晚晚没发表意见，低头看他写的计划。 陆少柏一下楼就被田美玲堵住了。 他蹙眉：有事? 田美玲再也没了之前那娇滴滴的模样，这会儿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拜托陆少柏：陆老师之前对不起啊，我、我你能帮我跟秦厂长说说好话吗? 第1111页 知道秦晚晚才是厂长后田美玲就恨不能自己立刻变成傻子或者失忆。 当时她那意思表现的那么明显秦厂长肯定看出来了，田美玲后悔死了。 虽然罐头厂效益不咋地，但她也不想丢了这份好工作。 她其实不是大学生，当时来应聘的时候用的是她姐姐的毕业证跟名字。她姐姐就比她大一岁，姐妹俩长的也很像，用一下倒也没人怀疑。 其实她叫田美文 她姐姐是大学毕业的，她不是。 她从小就不爱念书，高中念了一年就因为跟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混了几年都没找到什么好的工作。 要么她觉得累，要么觉得不体面。 不像她姐，大学毕业后才上了半年班就嫁给了他们厂的老板当了老板娘，过起了有钱太太的日子。 她也想。 于是就把她姐的毕业证借来了，顺利进了罐头厂。 一开始她打过汤华的主意，后来放弃了。 汤华是本地人，不方便。 然后她就等来了陆少柏。 陆少柏见她身上那股子作劲儿没了就道：工作上的事情你还是直接去跟秦厂长说的好，我不方便插手。 不是，我刚才跟秦厂长说的那些话陆老师你帮帮我。 陆少柏捏了捏眉心：田会计，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跟秦厂长说比较好。 说完冲她颔首就走了。 他要是敢去秦晚晚那帮她说话，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田美娟哦，不对，田美文站在那不敢走。 等汤华出来后看到田美文，本来都走过去了还是折返回来道：田会计，秦厂长这个人公私分明。你要是不小心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只管去跟她道个歉，只要你工作出色，她是不会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的。 说完汤华就走了。 田美文在心里鼓劲儿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去敲门。 进来。秦晚晚道。 田美文走了进去。 见是她，秦晚晚放下笔：有事儿? 秦厂长我错了。田美文一上来就道歉。 你错哪儿了?秦晚晚问。 我不该对欣赏陆老师，也不该那么跟你说话。 秦晚晚在心里笑了一下，这姑娘用欣赏这词她还真不能跟她计较。 她能说陆少柏不值得被人欣赏? 不能! 嗯，那下次知道什么人能欣赏什么人不能欣赏了?秦晚晚问。 田美文挺直腰背神情认真又恳切的道：知道，我以后只欣赏您，不该看的人一眼不看。 秦晚晚：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881章 教育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晚晚道。 田美文立刻点头：我真的知道错了，秦厂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不至于的。秦晚晚道：只要你好好工作就行。 说完又道：作为厂长，我没权力管你跟谁谈恋爱，但作为女人，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几句行吗? 行行行。田美文点头如啄米。 你坐。秦晚晚指着一旁的沙发。 田美文不敢坐，但也不敢不听秦晚晚的话，到底还是坐了，却只敢坐一点点的边。 秦晚晚也坐下，了解到她才二十三岁后道：追求恋爱是每个人的权力，但我们在实行自己权力的同时也要想一下有没有侵犯他人的权力。你不能为了追求你的幸福而伤害了别的无辜的女人。 田美文虽然没太明白但不妨碍她点头，嘴里连说是。 秦晚晚又问：今天如果我不在或者我不是厂长，你会怎么做? 田美文哪里敢说，说了肯定就要被开除了。 但面对秦晚晚她又不敢不说。 纠结了会儿田美文道：我我就想着陆厂长不是，是陆老师要是愿意的话，我在这边也不求个名分的。 说完田美文就不敢抬头了，她等着被秦晚晚骂。 秦晚晚叹息一声：你太傻了。 咦不是骂她啊。 女孩子的一辈子怎么能就这么草率的交给一个你都不清楚底细的男人呢?万一他是坏人或者是个玩弄女性的渣子呢? 田美文愣愣的看着秦晚晚：也也不是不清楚底细。说完又想起对方的身份，赶紧道：我我就是觉得陆老师长的很好看，又有钱。 好坏不是看他长的好不好看有没有钱，不是这么论的。秦晚晚道：女孩子要自爱，如果你自己都不把你自己当回事，就算你遇到了一个有钱的长的好看的男人，你跟了他那也只是暂时的。 等他玩儿腻了或者又碰到比你更年轻更好看更会撒娇的姑娘，他会毫不留恋的投到另一个女孩的怀抱，到时候你呢?你怎么办?想过吗? 田美文被她问的摇头，她是真的没想过。 以前也想过要找个疼爱她的男人嫁了，不能像她妈那样，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她小时候受过的辱骂跟白眼。 第1112页 可随着这两年的变化她的思想又变了，变得急功近利，急着想证明一些她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东西。 看到陆少柏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是她最好的选择，错过了以后想过的比她姐好就难了。 还是年轻。秦晚晚道：以色侍人终究是下成。 什、什么意思啊。 秦晚晚挑眉，这句话她一个大学生不懂? 不管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秦晚晚觉得自己提点两句就行，她要还想上赶着做小三，那厂子里肯定留不下这种人的。 她没办法阻止她要给人当小三，但她有本法不让小三成为自己的职工。 她起身：我的意思是，你想要留在罐头厂，那就好好上班，拿出你的本事来，不要搞那些歪门邪道的。 你现在是罐头厂的职工，我不想哪天有人指着我鼻子骂，说我们罐头厂的谁谁谁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明白吗? 田美文也赶紧跟着起身，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我明白了。 管她明不明白，秦晚晚觉得自己提点了，到时候她再犯错把她开了也不算过分。 出去吧。秦晚晚有些头疼。 这个人留不留，看她的表现吧。 田美文战战兢兢的出去了。 秦晚晚又在海城滞留了一周，期间钱文华来了海城，帮他监督新厂的工程，她跟陆少柏一起飞回了京城。 回京城是因为小赵那边传来消息，说银行那边跟第一食品厂的官司有了新的进展了。 回到家的秦晚晚第二天就到了总厂。 小赵没多大会儿就来了。 小赵一看到秦晚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哟，秦厂长你瘦了啊。 秦晚晚确实瘦了。 海城那边很累吧。小赵道：要不我替你过去盯着? 不是我不相信你。秦晚晚示意他坐，继而笑道：我这现在最缺的就是人了，你走了我这边怎么办? 小赵笑了笑。 说说银行跟第一食品厂的事吧。秦晚晚道。 那边一审判第一食品厂尽快偿还欠的五百万，不然就要把食品厂拍卖了，钱要是不够偿还五百万就找实际控股的海城食品厂。 干的漂亮。秦晚晚打了个响指。 那你觉得第一食品厂有钱还吗? 难。小赵道：这段时间他们厂里那三百多工人天天围着厂子要工资，要不是警察过去了，厂里的东西都得被搬光。 他们现在民怨挺大的，已经有人要求政府出面给个说法了。小赵继续道：我听说政府这边今天就约谈了海城来的负责人，具体什么结果应该下午就能知道。 秦晚晚点头：那你注意着点。 他关系多，打听点这个事情简单的很。 等小赵走了后秦晚晚又开始忙着陆少柏之前说的人才培养计划。 她挑了个综合大学，综合性大学虽然比不得那些专业强的。 那些专业性很强的大学毕业了来她的厂也屈才了。 工商管理，经济类，财会等这些方面的人培养一些就够了。 等以后再培养一些广告传媒这块的人才也就够用了。 下午，小赵又来了。 说政府那边也给了海城食品厂一个最低时限。 一个月内他们要是能把这些烂摊子都收拾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行，第一食品厂会被拍卖用来偿还银行以及职工们的工钱。 要是不够，海城食品厂就得补上，这是强制性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个事要往大了说影响也很大，影响目前的投资环境，这事第一食品厂盗窃别人的商业机密是板上钉钉的，没得狡辩。要是外资都这样他们还敢引进外资吗? 秦晚晚满意的很。 现在多方面给第一食品厂施压，看来卖地卖设备这事也不远了。 第882章 搅浑水 刘亮那边跟她说过，海城食品厂收购了第一食品厂前前后后投资了大概有八百万。 其中做果冻的进口原料跟设备就占了一半的钱。 海城食品厂也是前年才被外企收购的，那边投进去多少钱她不知道，但距离回本肯定还早的很。 结果这边砸下去的钱又要打水漂了，秦晚晚乐的想唱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了。 该，让你丫的不做人。 等小赵走后，秦晚晚给小芳打电话。 南北食品厂那边现在主要是小芳在管着。 等小芳接起电话秦晚晚就道：现在交给你一件事。 刘小芳立刻打起精神拿起纸笔：师父你说。 放出风声，就说南北食品厂也想做果冻的生意，托人打听进口设备的事。 刘小芳愣了下：我们也要做果冻吗? 嗯，你放出风声，看谁有办法能帮你们采购进口设备，有渠道的可以接触看看。 刘小芳还是憨了一些，没红梅有心眼。有些事跟她说的太明白她反而办不好。 就这么跟她说她才会认认真真的去办。 果然，刘小芳挂断电话后就找人打听设备的事了。 第1113页 第一个电话找的就是机械厂。 她人脉不多，能打听的也就食品行业的圈子。 与此同时，秦晚晚也打算找人主动去跟第一食品厂接触。 派去谈话的人选，最后选了刘亮。 刘亮有些不太敢的，但秦晚晚下的命令他又不能拒绝。 投靠华发后他还一点事情都没做出来，这个副厂长当的就有些心虚气短。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秦晚晚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笑道：不要怂，你去了只管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跟言语激怒海城食品厂的负责人就行，让他气的恨不能打你一顿才好。 秦厂长你也太狠了吧。刘亮都要哭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他要真打我我也打不过啊。 他不会打你的，你就把握好这个分寸，这个点，你明白吗?拿出你以前作为第一食品厂厂长的嚣张气焰来。 见他还那副样子，秦晚晚又道：还记得你跟李厂长第一次来我们厂找茬时候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吧?被我门卫给打了那次，你就要像李厂长那样嚣张又目中无人，要是你觉得自己不行，那我就让李厂长去了。 哎别，我去，我去。刘亮道。 秦晚晚肯用他他才算是彻底融入华发。 秦晚晚要是不用他，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没啥指望了。 刘亮离开秦晚晚的办公室，本想直接回二分厂，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老李。 李自力看到他来后很是诧异了老大一会儿。 以前他被刘亮压着一头，后来他来了华发，日子过的比刘亮舒服多了，感觉被他压了那么久的气可算是顺了。 后来看到第一食品厂被折腾成那样子，他也很是唏嘘。 谁能想到当年的行业老大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想想都心酸的。 刘厂长来了，快，进来坐。李厂长招呼着。 刘亮面子到底是有些挂不住的，之前被自己死死压着的人，现在等级比他高。 他坐了。 李自力亲自给他泡茶端到他跟前问：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了? 刘亮一拍大腿开始诉苦：老李啊，弟弟我日子不好过啊。 他就把自己被海城来的那些人架空的悲惨日子以及去了二分厂那边也没什么底气的苦跟李厂长一顿诉。 给老李情绪感染到位跟着他一阵阵的唉声叹气后刘亮觉得时候到了。 他一把拉住李自力的手：老李啊，弟弟我以后能不能在这边混下去就看你了。 李自力也握着他的手：你只管说，老哥哥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刘亮坐好：老李，当年咱们去还是第二食品厂的总厂找秦厂长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 老李：??? 我他妈的怀疑你是来找揍的?铺垫那么多是想让他打轻一点? 第二天，刘亮没去二分厂，从家里出发后就去了第一食品厂。 他家距离这边近。 以前还在这边上班的时候每天他是家里出门最晚的一个，都不用骑车，晃晃悠悠的就走过去了。 十分钟的路程。 如今，这十分钟的路程刘亮走了快半小时。 昨天问了那问题后老李差点没被他给赶出来。 技巧没学到，但老李那股子劲儿劲儿的气势他领悟了一些。 九点整，刘亮终于到了第一食品厂。 门口的垃圾是每天扫每天有，搞得环卫很有意见，门口的垃圾让他们自己打扫，他们是不扫了。 刘亮看着地上被丢的各种看不清楚是什么的生活垃圾，踮着脚尖一路蹦过去的。 门卫看到他还惊讶了一下，又习惯性的喊了他一声刘厂长。 刘亮点头问：海城那边的负责人在吗? 在。门卫道。 闻言刘亮就要进去，结果被拦了。 那门卫讪笑着道：您现在也不是我们厂的人了，不能进去。 刘亮问：你们几个月没发工钱了? 三个多月了。 放我进去，我能让他们有钱给你们发工资。 真的?那门卫声音都拔高了：刘厂长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我是来跟你们厂谈合作的，要是合作成了不就有钱了吗? 至于这个钱会不会用来给职工发工资，刘亮哪里敢保证。 反正秦晚晚的指示他总结了下就是：搅浑水，至于谁要摸鱼，他没敢问。 那门卫立刻开门让他进去，还不忘好心的告诉他：海城来的负责人就在以前宗厂长的办公室。 刘亮点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对他道：等下要是吵起来了，你可得喊人来，不然我要是被对方打了那合作黄了你们工资也就泡汤了。 哎您放心。那门卫保证道：我等下就去通知附近几个老职工。这个好消息得告诉他们。 刘亮点头，觉得自己的安全应该稳妥了这才放心的继续往里走。 这里他自然是熟门熟路的。 等上了二楼刘亮叹一声气。 第1114页 刚才那门卫说是宗华的办公室，其实又何尝不是他以前的办公室呢? 第883章 放飞的刘亮 他那办公室他可是用心装潢过的，全部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的。 本以为自己能在那个位子上坐到退休，谁知道这变化太快了。 这几个月的变化都快赶上他前面几十年的变化了。 该来的总会来。 刘亮屈指敲了敲门。 连敲了好几下，里面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说不要来烦我了吗听不懂人话?不管是谁找，一律不见，滚! 刘亮清了清嗓子直接推开门：这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啊，差点把我这财神爷给吓走了。 看到刘亮，这位后来才来的海城负责人自然是不认识的。 但听对方说是财神爷，也不好再黑着脸了。 抱歉，刚才语气不好，您请进。 刘亮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海城后来派来的负责人叫罗军。 四十多岁，中等身高，寸头，看着就是个性子急的人。 这是刘亮看了对方一眼后得出结论。 对方把一杯茶递给他，刘亮接过。 对方在他旁边的当然沙发坐下：还不知道您是哪个单位的? 自我介绍下。刘亮挺直腰背道：我是华发食品厂的，我姓刘。 罗军的脸顿时就黑了下。 我叫刘亮。 罗军的脸又黑了一分。 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辞职离开了现在的第一食品厂。刘亮又道。 罗军的脸已经不能用黑形容了，他眸子带着一股子杀气看着刘亮。 刘亮有些害怕，但他现在不能退缩。 梗着脖子继续作死的道：罗经理，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很正常么? 刘亮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当初你们收购第一食品厂，答应我的事情可都没做到。 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主动辞职了。这说明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没良心的自然没好下场。 罗军：所以你来是为了奚落我们? 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刘亮顿了一下：顺便奚落两句。 见罗军站了起来，刘亮赶紧道：哎哎哎，你们说话不算话答应我的那些事都做不到，害我那么多年的工龄都白费了还不允许我趁机奚落你们两句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罗军气的胸膛直鼓，他妈大到底谁过分?他最后又狠狠坐下。 谈什么生意? 哎这就对了了嘛。刘亮把小人嘴脸演的惟妙惟肖：现在可不是你们当初跟华发抢第一食品厂的时候了，就不要这么狂了。作为后辈，老前辈说你的时候你就得耐心听，别插嘴。 罗军的拳头已经硬了。 刘厂长要是来我这里说风凉话的，那我就不奉陪了，请吧。 我都说要是来谈生意的了。刘亮道。 看着罗军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刘亮忽然就找到了乐趣。 把人气的跳脚的那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真不错。 我不觉得我们跟你们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非也非也。刘亮道：还是有的。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们厂之前买了做果冻的进口材料跟设备，应该还剩下很多吧? 罗军不说话。 目前京城乃至全国，就只有我们厂会做，你这东西放在那也是浪费，等过期了就得当垃圾处理了，大几十万呢，多可惜啊。 不如低价处理给我们吧，谁让我们厂长心太软不忍看你们被人追债呢，我们厂长真是太好了，无时无刻不想着拉同行一把。 这话说的未免太不要脸了点。罗军道：要不是你们我们能这样?就算这边没办法生产我们也可以拉到海城生产。 到底谁不要脸?是你们来偷我们的东西好吧，看来你们还是死不悔改啊。刘亮道：你们果冻的方子是从我们华发偷盗过去的，法院已经判了不许你们从事生产售卖。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罗军： 之前华发告第一食品厂的时候就提到了这点，要求法院判第一食品厂以及背后的海城食品厂停止对他们的伤害跟侵权，以后都不许生产果冻这个产品。 法院自然准了。 所以哪怕他们以后搞清楚了只要加防腐剂就行也不许生产。 当然了，他们可以卖给别人，但因为他们生产出来没多久就变质，还以为配方有问题，也没想到这一点。 我也是佩服刘厂长的，罗军道：怎么就那么甘心去给以前的敌人做下属，据我所知，那秦晚晚一开始就跟你们过不去吧，当年你高高在上现在去她手下当小弟，不觉得委屈跌份吗? 那也比厂子倒了没法给工人发工资强吧。刘亮道：也幸亏我走了，不然我也要三个月拿不到一分钱工资了。谁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谁家里没一群人张嘴等着吃喝啊? 第1115页 两个人一时间跟小学生似的互相揭短。 互骂了五分钟后，罗军道：东西我就是烂在仓库里也不会给你们华发的。请你马上离开。 刘亮判断了下罗军的状态，这应该是达到了秦晚晚说的想打他的程度了吧? 于是刘亮站起来：罗经理你也别这么自大，那毕竟是好几百万的东西，除了那些货还有那些设备，你放着过期生锈多不划算啊，所以我们厂长说了，这套设备还有进口的食品原材料，一起五十万都要了。 你说多少?罗军问。 五十万啊。刘亮道：你刚才都说要放着过期了那可是一分钱没有，我们厂出五十万真的很良心了。你想一想吧，想好了告诉我，这是我电话。 说着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然后走了。 刚走出门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刘亮以为罗军要追出来打自己，赶紧小跑下楼了。 罗军站在二楼朝外看着，等刘亮的头冒出来后，他将纸条狠狠的丢下去：老子就是放着卖废品也不会卖给你们华发。 这个距离是很安全的，除非他从楼上跳下来，不然是打不着自己的。 刘亮：你又何必这么犟呢?那我再加一万，就一万，五十一万，不能再多了。 滚。罗军吼完不搭理他走了。 刘亮还在那跳脚扯着嗓子喊：那再加五千，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回应他的是从楼上飞下来的茶杯。 就是之前罗军亲手端给他的那杯。 啧，这暴脾气。 他拍拍胸口，老大交代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第884章 上门卖设备 罗军被刘亮这么一搅和后本就差的心情顿时就更差了。 海城那边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一定要摆平这边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是什么大佬，怎么摆平?拿命去摆平? 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政府这边的态度了。 他们想把第一食品厂收回去。 这个想法他跟海城那边报告了，但海城那边似乎笃定政府不敢。 罗军就很想呵呵，不敢?这里是京城，不是海城。 罗军很烦躁。 海城那边的压力再加上这边给的压力，他一时间万分后悔当初以为有外资撑腰华发不敢太嚣张，结果他脸都被打肿了。 这个烂摊子他是收拾不了了。 每天那么多工人来讨债，他拿什么给? 如此又过了两日，罗军根本不敢去第一食品厂了。 那些工人每天都围在食品厂门口，更是扬言他们再不给发工资，就把厂里的设备拿去卖了还钱发工资。 他报警了，但是人警察这边也没法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这日，他去了路边的报亭给海城那边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罗军就开始诉苦。 那边听了半天后道：小罗啊，公司派你去那是相信你，你可得把这件事办漂亮了啊。威尔森先生说了，第一食品厂不能丢。 那你们倒是拿钱来啊。罗军打断海城食品厂厂长的电话。 我也知道不能丢，可我拿什么守?要钱不给钱，要关系也没的往上疏通的关系，要拿我的命去跟那些职工交代吗? 小罗啊，不要说那冲动的话，钱这块我会跟威尔森先生催一催的，快了啊，你好好待在那边。 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罗军气的差点砸电话。 海城食品厂现在是彻底不管这边的烂摊子了，那他还管什么管，管他娘的谁要卖设配，卖呗，反正又不是他的东西。 他一个打工的已经尽力了，上头那些人就知道让他解决解决，他拿什么去解决? 付了电话费，看到一旁的报纸，罗军随手抽了两份。 一共多少钱? 一块二。报亭老板道。 罗军给了一块二，拿着报纸回到了招待所。 工厂那边不能去，银行这边一点不给机会，就死要钱，他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索性就不管了。 罗军躺在招待所一米二的小床上看报纸。 他随手拿了一份故事报，看着看着还真被那些小故事给吸引了。 忽然，一个名叫寡妇金蝉脱壳诈死，有情人终能白首的映入眼帘。 故事讲的是一个十八岁能干的寡妇在死了丈夫后任劳任怨的伺候公婆跟小叔子，就这还不讨好，公婆天天骂她扫把星，小叔子只要看到她就用色眯眯的看她。 每次全家吃完了才给她吃刮锅水，食不饱穿不暖，日子过的不如猪狗。 如此过了一年守孝期公婆就想让她给小叔子做媳妇，不想再花娶媳妇的钱。 寡妇不肯。 但她一个人哪里斗的过那三个。在公婆的默许下，小叔子经常骚扰她。 寡妇每天都不开心，一次买针线的时候认识了卖货的货郎。 货郎早就注意到她了，见她郁郁寡欢就问她什么原因。 寡妇心里憋闷无人诉说，就跟货郎说了。 货郎大骂那一家子不是人，直言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带她走。 寡妇不敢，货郎也没逼她。 如此半年过去了，期间小叔子好几次半夜摸进他房里欲行不轨之事，都被她用菜刀给赶出去了。 第1116页 眼看着自己的清白就要不保，寡妇天天以泪洗面。 这天货郎又来了，还跟她说他以后不来了，要去往别处了。 寡妇闻言问货郎是不是真的能带她走。 货郎说能。 于是寡妇豁出去了，约好三天后在进城的三岔口等。 三天后公婆要去给他们的父母过寿，小叔子也去，家里就她一人。 等那天全家都走了后寡妇趁着大中午的大家伙都在休息，她收拾了两件衣服把门拴上后一把火把自己住的房子给点了。 自己则从窗户那头翻了出去。 这大热天的本就干燥，等村人发现不对赶来救火的时候那屋子早就烧透透的了。 于是，众人都以为那寡妇烧死在里面了。 寡妇在三岔口跟货郎汇合后逃离了婆家，后来嫁给了货郎，隐姓埋名过上了新的生活。 看完这故事的时候罗军心里一动。 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太快，他也没琢磨明白。 在家缩了两天的罗军被人找上门了。 是守门的门卫，说他再不去的话他们可看不住了，早上已经有人冲进来说要把设备卖了还钱。 南北食品厂那边最近在托人打听做果冻设备的事，像是也要做果冻生意了。 罗军脚步一顿，看着门卫：南北食品厂要收? 是呢，听说托人打听谁能帮忙买到，还给佣金呢。 罗军快速穿鞋：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尽快把钱凑齐。 门卫根本不相信，这话他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 等门卫走后，罗军去了南北食品厂。 刘小芳听说有人能搞到设备大喜过望，让门卫把人带到她办公室。 罗军看到刘小芳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太精明，应该好糊弄，这次这事应该是稳的了。 受那个故事启发，他决定干一票大的。 于是来南北食品厂了。 刘厂长，听说你在收做果冻的设备?罗军问。 刘小芳点头：您这边有货? 我是第一食品厂目前的负责人，不瞒你说，我们厂现在是一团糟，银行跟职工找我们要钱，可海城那边又不给钱，最后就让我把设备卖了换钱。 我们那不仅有两整套的设备，还有一批进口材料，你这边只要买了就能立刻投入生产。 我们厂被华发那边告了，我们自己也不允许生产果冻，留着也没什么用，听说你们厂子在跟人打听想要买，我就来找你问问。 刘小芳点头：那你这套设备怎么卖? 设备跟原料都给你们，一起三百万。罗军道。 刘小芳一挑眉。 罗军看在眼里，又道：我们这设备买来就花了四百多万。三百万给你们，已经是很诚心的价格了。 第885章 没憋好屁 这个价格太贵了。刘小芳道：而且我只要一套，我们厂子小，也没这么多钱。 罗军皱眉，又道：那你可以买了再转手卖给华发，华发那边的人找过我，他们出的价格是三百五十万，但两家有仇，我是不可能卖给他们的。 刘小芳一副有些心动的样子。 罗军再接再厉：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看看我们的设备，都是崭新的，就用了几天。你买回去肯定比你从海外进口回来要划算，还不要交海关税。 这个价格我得问问我们老板。刘小芳道。 罗军点头：那什么时候能有个准话? 后天吧。我们老板不在京城，这么大的事得她亲自来。 罗军点头，这倒是。 他起身，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这个是我住的招待所电话，到时候你就打这个电话，说找103房间的客人就行了。 刘小芳：你怎么证明你是第一食品厂的负责人? 罗军：等你来电话后我可以带你去第一食品厂。说完罗军就走了。 罗军这边一走，刘小芳就打电话给秦晚晚了。 秦晚晚闻言后道：你直接跟他说，老板说太贵了，你不要给主动给他电话，让他给你打的时候你这么跟她说。 刘小芳不知道这都是秦晚晚一步步设计的。 除了那个故事会外，其他都在她的运作下，一步一步的紧逼罗军。 那多少钱?刘小芳道：我看他还挺有诚意的。 150万。秦晚晚道：这个是我的底线，设备跟材料都要。 刘小芳都惊呆了。 在京城，除了我们不会有第二个厂要他的那些东西。那么他的东西就同等于废铜烂铁。我们150万收，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三分之一的价格差不多了，太少对方跟她呛上对她没好处。 现在这个价格买她也不怕被人说他们华发欺负人，她就是要欺负他们。 刘小芳闻言哦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也没在约定好的时间给罗军电话。 罗军等了三天没等到电话，心里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拿乔。 于是又忍了几天。 实在忍不下去了，又去了南北食品厂。 第1117页 小芳见到他倒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用那憨厚的表情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的心理价位跟你要的相差太多，我就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了。 这倒也说的过去。 罗军问：你们老板要多少。 一百。小芳道。 这是她自己出的价格。 秦晚晚说最低一百五，她不能一上来就喊一百五。 这就跟买菜似的，你一步到位说了价格不给人家讨价还价的余地，那这生意就很难做下去。 这个价格跟罗军心理价位相差实在太大。 罗军想过对方可能会杀价到两百。 没想到这老板更狠。 你们老板这也太狠了。罗军道：这价格你们一套都买不回来。 这个价格是设备跟原材料一起的钱。刘小芳无奈一笑：所以说相差太大，你肯定也不能同意，我也就没给你打电话了。 罗军： 那这条路就是走死了? 可罗军不甘心。 羊城那边这两年发展的很快，他只要弄到一批启动资金再金蝉脱壳跑去羊城，海城食品厂根本拿他没办法。 等到了那边，他改头换面，国内这么大，谁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刘厂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看那三百多的职工，这边已经欠了他们三个月马上就四个月的工资了，谁家不等着米下锅呢，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想着把设备卖了，这卖设备的钱一部分先给职工们发工资，剩下的还要偿还银行那边的债务，刘厂长你再跟你们老板说说。 你叫什么?刘小芳问。 罗军。 罗先生，那这样，我当着你的面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吧。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还是把设备卖给华发吧，说不定他们那边愿意要，我们老板 刘小芳摇头：不行，太抠搜了。我也是看你不容易才跟你说的这话，我们老板这就是吃定你了，你不愿意卖给华发，别人要了也没用，我们老板还说了，你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她一百万买都是亏了的。 那天跟秦晚晚打完电话后小芳也琢磨出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罗军： 刘小芳站在他那边说话让罗军心里舒服了一些。 我们老板香江人，前天才到的京城，我帮你问问，实在不行你就去找华发吧。 罗军点头，心道华发他妈的更抠，刘亮那老小子就给五十一万五千。 刘小芳真给秦晚晚那边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当着罗军的面说了说。 秦晚晚道：那就再加十万，他要是不买就算了，而且这种官司缠身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沾手，万一得罪了华发转头对付他们，可不是好事。 刘小芳把秦晚晚这话转述给了罗军听。 一百一最高了，老板还怕得罪了华发的秦厂长，以前为了对付你们，我们两家还合作过，现在你们倒了，华发也没敌人了，我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们，万一把我们也给收了可怎么办。 真要买了你家的设备，我们老板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呢。刘小芳摇头。 罗军垂眸，心里在挣扎。 这批设备最少还能值三百万。 可这三百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罗军就是个打工仔。 好，一百一就一百一。罗军豁出去了。 工人四个月的工钱他还是要给的，大家都是养家糊口不容易，他只想坑海城食品厂跟外资的钱，坑他们的他没新刘丹，坑这些职工的他良心过不去。 正在喝茶的小芳闻言顿时就给呛着了。 她赶紧掩饰：咳咳你真卖啊? 小芳觉得自己幻听了，妈呀，那她是不是给小晚省下了四十万啊?不对，五十万。 真卖。罗军道：不过我这边都要现金。他道。 要是兑换的话就能留下痕迹，所以他得背着现金走。 去年发行了第四套钱币，终于有了百元大钞。 发了工资后大概还剩下七十多万，直接带走倒也不引人注意。 那行，我问问老板的意见。刘小芳道。 我等着。罗军是豁出去了。 刘小芳见状只好再次给秦晚晚打电话，得知对方110就卖了，秦晚晚顿时就警惕起来。 这小子估计没憋好屁。 第886章 罗军的金蝉脱壳 秦晚晚让刘小芳先答应。 刘小芳挂了电话，答应了。 双方约好两天后一手交钱一手给货。 罗军离开了。 很快，小芳就接到秦晚晚电话，让她去一趟总厂。 小芳过去了。 见面后秦晚晚让小芳把罗军说的那些话复述一遍。 小芳仔仔细细回忆后都说了。 秦晚晚更加肯定这小子没憋好屁。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坑华发? 还是想把设备卖给他们后再给他们泼脏水?不然这价格不可能卖啊。 刘小芳见她这般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个设备是不是不能买啊。要不我们就不买了吧。她问。 第1118页 买，必须买。秦晚晚道。 到嘴的肉让她吐出来有点难。 小芳，你这样做秦晚晚在跟她低声说着计划。 等到了那天，十点多的时候小芳跟南北食品厂保卫科的还有赵师傅等几个懂设备的人一起雇了卡车带着一百一十万到了第一食品厂。 罗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进去后赵师傅他们去看设备，有人去检查原料，罗军把人刘小芳往自己的办公室引。 小芳道：不用了，就在这里吧。 罗军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是说要卖了这些设备给工人发工资么，我就好心替你通知了工人们，还有媒体记者以及警察同志。 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怕人太多需要警察同志来维护下秩序。至于记者，你们厂闹的太大，京城日报关注的也比较多，这次你们能给三百多职工发工资，也是一件大事，值得报到。 罗军气的要死，要是报到出去了他还怎么金蝉脱壳? 海城那边明天就能知道他低价把设备卖了，他需要时间。 他看着刘小芳：刘厂长什么意思?坑我? 罗经理我怎么是坑你呢，我这是为你着想啊。 罗军黑着脸。 刘小芳道：罗经理，实在不是我小人之心，这都是我们老板要求这么安排的，他那人我也跟你说过，抠搜抠搜的，这么多钱花出去，他肯定要向后找的。 主要是你这个价格答应的太痛快，我们老板就担心你回头再耍点小计谋来害我们，我们厂子小，经不起折腾啊。 罗军看着这个有些憨厚的女人，去她妈的憨厚，她哪里憨厚了。 工人的工资我会一分钱不少的发给工人，警察可以来，但记者不可以报道这件事。罗军道：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人都要面子的，你现在报到了我们厂以后还怎么重新生产?我们需要的是老百姓尽快遗忘这些不好的。 那你要当着警察的面说清楚，这个价格是你们主动卖的，可不是我们要买的，还有，要写一份证明，证明是主动卖给我们的，不然华发要是说我们跟他们抢设备，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罗军知道这个证明不能写，写了以后出事他就要背责。 可他都想好要假死遁逃了，也就不在乎了。 好。我这就写给你。 那行，我等下让我们的人拦着记者不让进。刘小芳也爽快。 这都是秦晚晚安排的，就怕这小子憋什么阴招。 只要有记者跟警察在场作证，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就算这小子耍阴招也不怕。 只要证明不是她强买就行。 最后，记者没进来，但是有人拿着相机进来了。 拍照，存证。 赵师傅检查好设备，还试运行了，没问题后才带着人拆卸打包运走。 接着是那一批进口原料，也被装满了两大卡车。 等设备都装车后，刘小芳也把钱给了罗军。 罗军就数了下，一百一十捆就行，双方确认没问题后刘小芳拿着罗军写的证明，又跟来的警察说明情况后就开车把设备跟原料拉走了。 早就闻讯而来的职工们早就等着了。 罗军也说到做到，让财务把报表拿来，叫一个名字上来一个领工资。 不足四个月，罗军给发了四个月的。 在这些人心里留下一些好的印象，等出事了还指望这些人给他说好话呢。 他亲手把钱交给这些职工，然后鞠躬道歉，抱歉让他们等了这么久。 这一招果然有用。 每一个拿到钱的人听着罗军的道歉看着他给自己鞠躬，之前那点怨恨顿时就没了，还一个个夸他是好人。 比之前那些来的人靠谱多了。 罗军要的就是这个。 发了工资，罗军让他们先等等，等厂子这边解决问题就能开工了再来上班。 众人感谢万分，一个个的一步三回首走了。 等所有人的工钱全部发完走后，罗军让会计他们也先回去，什么时候上班再说。 看门的多发了一个月工资，让他们不许任何人进出。 门卫拿到钱，自然是什么都听他的。 等人都走了，罗军拎着剩下的九十五万四，表面淡定心里已经开始翻天了。 他故意磨蹭到五点半才离开厂子，这个时候银行已经下班了，他就能有理由把钱带回招待所。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乞丐躺在地上，罗军上前，给了他一百块。 乞丐大喜，给他磕头。 罗军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回到招待所罗军要求服务员给他换到后面那个单独的房间。 说那边安静。 服务员自然也答应了。 换好房间，罗军叫了三个菜，一瓶酒后就没出门了。 半夜，罗军住的房间忽然起火，火是从靠窗户的床烧起来的。 等有人发现起火后立刻扑救。 但天气热，火势太猛，众人根本不敢冲进去。 好不容易等消防队赶来，众人一起把火被扑灭后再进屋就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死了人，就得通知公安来了。 第1119页 警察来后确定了死者身份后才进去检查，结果发现床脚有一堆灰很可疑。 等警察走近自己检查，就发现这一堆灰像是钱，因为有几张边角还没被烧掉，从被熏黄烧的只剩下的一角来看，是百元大钞。 警察从服务员那边得知他叫了酒菜进屋，现场还找到很多烟头，出剖判断是喝多了烟点燃了床单烧了起来。 门是被人从外面撞开的，排除他杀，尸体直接被运到了殡仪馆，等家属来领。 第二天，海城食品厂接到京城公安局的电话，说他们厂的罗军在招待所被火烧死了，让他们那边通知家属，尽快派人来处理下。 海城食品厂的领导顿时就傻眼了，烧死了?怎么可能呢? 第887章 诈死内幕 秦晚晚知道这则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罗军诈死，给秦晚晚吓出了冷汗。 这厮胆子是真的大，居然敢这么玩。 他就这么死了，那她买来的那些设备呢? 当时她叮嘱小芳一定让他写证明，落款不能是他罗军，得是第一食品厂。 想到这里，秦晚晚立刻给小芳打电话。 小芳也被这个消息给震的半天没回神，接起电话听出是师父的声音，脱口就道：师父这太吓人了，昨天还好好一人今天就死了，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照片看的老惨了。 秦晚晚问：昨天他写的证明落款确定是第一食品厂吗? 确定。刘小芳道：我还让他盖章了，等下我给你送过去你保管吧。 秦晚晚嗯了一声松了一口气。 哪怕海城食品厂那边不承认都没用。 罗军代表海城食品厂来京城处理相关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他跑的法院，以及银行还有第一食品厂的那些职工都能作证，证明罗军是代表海城食品厂的，那么这个买卖就是有效且合法的。 后面要是有海城食品厂的人找你要设备什么的，你就说这个合约是罗军跟老板签约的，让他们找老板就行，你一概推脱不知道具体情况。 主要是怕小芳被人套话。 好，知道了，到时候我就让他们找我们老板去。小芳笑道。 挂了电话，秦晚晚又给林城打了个电话。 他们一个系统的消息好打听一些。 林城把相关细节告诉了秦晚晚，得知真有一具尸体的时候秦晚晚再次感叹这罗军胆子真大。 她一开始看到新闻还以为是罗军弄了个假人，没想到真人。 难道他不是金蝉脱壳而是真的被火烧死了? 不能不能 秦晚晚拿出纸笔在纸上划拉。 从他答应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他们设备开始他就在计划了。 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职工的工资都发了，博一个身后名，就算海城那边怀疑他诈死遁逃也不怕，只要有一点侮辱她的留言出来也会被那些感恩戴德的职工给喷死。 舆论会站在罗军这边。 至于那些钱，也很好作假，一堆纸钱里面放几张真的故意没烧完就行了。 那么，那具尸体哪里来的? 这小子真弄死一人代替他了? 这个年代刑侦工具跟破案手法都没有后来的先进，大街小巷也没有摄像头。 罗军诈死后带着这些钱离开京城随便找个地方猫着，警察能找到他的可能性太低了，更何况他还给自己弄了个这么好的替身。 总之，以现在的办案手段跟技术，想抓到他太难了。 罗军这个诈死设置的很巧妙，让人产生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主观臆断，就算海城食品厂报警要求验dna也没用，那具尸体都快烧成焦炭了，毁的很彻底。 与此同时，罗军乔装打扮后来到了京郊的房县，又辗转半天，终于来到小河村。 最后跟村里人打听了下方根民的家。 村里里来了外人自然惹人好奇，有人给他指了方向后一直看着他走出老远。 这人是方家的什么人? 不知道。看样子不像是干农活的，那疤痕看着好凶。 罗军没管这些，一路打听着到了方根民家。 方家住的是三间矮小的土坯茅草屋，侧边的墙上还有一根木头抵在那防止墙倒塌。 门前一块空地围着棍子扎的篱笆，有两只老母鸡在那啄着泥土。 方大嫂在家吗?罗军喊。 屋子里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着罗军满脸戒备。 你是谁? 你就是方小山吧。 见来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方小山往后退了两步，被罗军脸上的疤痕给吓到了。 你妈呢，叔叔找你妈有重要的事，你能喊她回来吗?罗军问。 天色不早了，他不打算在村里待太久。 见小孩不动，他又加了一句：跟你爸爸有关的。 方小山一听赶紧出来关门锁门转身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等了二十来分钟，一个妇女背着锄头跟在方小山后面一路小跑着回来。 等看到罗军的时候吓的不敢上前。 这人脸上那么长一道疤，太吓人了。 方家嫂子吧，我有几句话跟你说，方便吗? 第1120页 啊?哦，好好，你跟我进来。说着掏出钥匙开门。 罗军低头走进去。 屋子里很暗，地面凹凸不平，除了一张破桌子两把凳子外，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罗军掏出十块钱给方小山：你们村口有个小卖店，帮我买两斤红糖，剩下的全部买饼干行吗? 方小山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些心动，看着他妈。 见他妈点头，这才接过钱撒腿跑了。 等方小山一走，罗军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放在桌上。吓的方大嫂都不敢说一句话。 这两万块，是方根民的卖命钱。 昨天回去的时候他看到路边那乞丐身形跟自己相似就动了歪念，给了对方一百块，让他晚上悄悄的去招待所最后面那独栋的屋子找自己，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到时候再给他更多钱。 那乞丐答应了。 等他准备好了酒菜那人就敲窗户了。 把人放进来，酒菜全进了他的肚子。 罗军想的是把这人灌醉，然后放火。 心得狠。 可还没等他把人灌醉，那人就主动跟他说自己命不好。 早年没了父母，跟妹妹相依为命，结果妹妹得病死了，他挣扎着娶了媳妇，儿子才十岁，他也生病了。 肾衰竭了，就等着死了。 他不想在家等死，就想着来京城给儿子下半年的学费凑出来。 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了，他不但没挣到钱，身子还一日不如一日。 罗军知道这人估计猜到了什么，于是问他：你猜到我让你来干什么了?你就不怕? 方根民喝了一口酒：我烂命一条，我也不打算回去了，你多给我点钱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感激不尽。 于是，罗军就说用一万块买他这条命。 方根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一万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要是有了这些钱，他儿子就能念书了，婆娘也能把儿子养大了。 第888章 买下第一食品厂 火是方根民自己放的，先从他准备的那一袋子假钱烧起来，然后他抽了一张真钱，烧的还剩下一个角后故意压在凳子脚下。 罗军亲眼看着火烧起来，看到那人一头撞在床柱那尖角上不动了，就跟喝多了酒摔倒了似的。 这么做虽然不道德，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能顺利诈死，他能有一笔钱留给儿子完成学业，能让婆娘少吃点苦。 说好的一万块，等他看到这个家的实际情况后还是多拿了一万出来。 方大嫂看到这么多钱，吓的半天不敢说话。 罗军道：这是方根民留给你们的。一万块用来给孩子念书，还有一万块，你看着把房子重建了。 就这屋子，一阵强风来就能给刮倒了，他可不想这娘俩是被房子塌了压死的。 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他救了我一命，这是我感激他救命之恩拿的钱。罗军道。 那他呢?方大嫂抖着声音问。 没了。罗军道。 方大嫂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老方得了重病，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才离开家的，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救我一命，我有钱。 方大嫂不语，只呜呜的哭。 这个钱你拿好，最少要让孩子念完初中，要是成绩好就继续往上念，不用担心学费。 等他顺利走了要是发财了，还会给他们汇款。 反之，那就这么了了。 罗军起身，冲方大嫂鞠躬，节哀。 说完转身就走。 方大嫂站起身：站住。 罗军站住。 他的尸体呢?死了总有尸体吧。我孩子没爸爸了，总不能连个哭坟的资格都没有吧。 罗军摇头：没有。说完一步跨出门槛，又道：这钱一定要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儿子跟你父母兄弟。 这么多钱会给你们带来祸事的。还有，老方说你可以再嫁，但一定要把小山培养成人。 我也会留意这边的，要是你不顾孩子拿着钱跟人走了，那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说完这句，罗军是真走了。 这么说就是怕这个女人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就不管小山了，或者被人骗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也不得不防。 路上碰到了买东西回来的小山。 小山把饼干跟红糖递给他。 罗军拿了一块饼干，红糖给你妈的，剩下的饼干给你的，你妈在家等你呢，快回去吧。 说完摸了摸他的头就走了。 等到了村口的小卖店，罗军买了烟，又找老板要了小店的电话这才离开。 罗军在京城躲了起来，每天看新闻，偶尔还大着胆子去第一食品厂那转悠。 等看到妻儿捧着自己的骨灰上车回去后，罗军松了一口气。 暂时不能联系他们，等一等再说。 至于海城食品厂那边，罗军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嘛，反正跟他没关系了。 第1121页 有了钱，罗军通过私人介绍买了一处小四合院，比市场价贵五千。 等主人家都搬走后，他把这笔钱一分为二，又在床底挖了一个坑把钱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放进一口缸里，然后再把缸放进坑里盖上盖子，再给土填埋上又给上面铺上砖头后才把床放在那位置上。 做完这些他又在这里住了几日，等他脸上的疤确定去不掉后，花了二千块做了假的身份证跟户籍。 说是假身份证，就是身份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这个时代户籍管理还很落后，身份证上的都是人手写的，什么单位都有一批要钱不要命的，只要钱给的到位就能办。 落户的地址就是他房子的地址，至此，他的身份算是彻底变了。 再等身份证跟户口本的时间里，他跟邻居的关系处的也还不错。 拿到证那天，他买了几个酒菜请邻居家男人来家里做客，说自己想去南方闯一闯，家里就委托邻居给照看一二，等他稳定下来就给他们打电话，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他们跟他联系。 不白看房子，承诺每年给他们五十块钱，但不许把房子租给别人，只偶尔给他开开窗户通通风就行。 邻居满口答应。 做好这些，罗军拿着化名方军的假证，坐汽车离开京城，一路南下。 他倒是跑了，秦晚晚这边又跟海城食品厂杠上了。 这次是海城食品厂把南北食品厂给告了。 不过她不慌，她有证据证明这是罗军以海城食品厂在京城的负责人身份卖给她的设备，而且他们付钱的当天罗军就给职工们发了四个月的工资。 她有太多的证据证明他们是合法购买的，最后被法院没有受理。 海城食品厂还不死心，又去南北食品厂闹。 秦晚晚让小芳跟他们说，想要把设备要回去，行啊，拿出一百五十万可以赎回去，三天内拿不出来就滚蛋，再来他们就要报警了。 海城食品厂现在焦头烂额的，哪里还拿的出这笔钱来。 海城那边也怀疑罗军这小子是不是诈死跑了，可他们没证据，那人烧的就跟焦炭似的，什么检测都没法做。 而且第一食品厂的职工还在厂门口聚集给那罗军送白菊花，搞得可渗人了，可气死他们了。 有个跟来帮忙的骂了罗军几句，就被几个老娘们扯着头发一顿撕，谁还敢呐。 经过这么一大变故后，第一食品厂被拍卖成了不可逆转的事。 除非他们能拿出五百万来还银行。 海城食品厂拿不出来，外资那边合计商量后也决定放弃第一食品厂，再被它这么拖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挣钱? 尾大不掉不如割了。 当初是他们太想当然了，在海城的根基还没扎稳就想着去京城扩张领土去了。 他们在海城所向披靡，就以为京城也跟海城一样，谁知道一去就栽了这么大一跟头。 十月份头，第一食品厂被法拍。 秦晚晚让南北食品厂出面把第一食品厂给买了下来。 南北厂一下子出五百万有些吃力，但也能拿的出来，她跟潘南方合作的服装厂那边也能拿点钱出来。 两人合作的厂子早就开始挣钱了，她投入的那五百万已经回本。 而且，银行那边表示南北食品厂接手后不用马上还他们五百万，只需要把前面欠的利息付清就好。 这般双标可不能怨他们，那海城食品厂太远，他们要是在京城还有分部能还得起利息，他们当初也能这么操作。 第889章 跟鸭子杠上了 南北食品厂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银行自然是不怕他们不还钱。 钱贷出去生利息才钱，收回来了万一他们跟别的银行贷款那他们可不就亏大了吗。 买下第一食品厂后秦晚晚不打算做糕点了，她要做鸭子系列。 她吃过的久久鸭周黑鸭绝味等各种鸭的生意多好啊，不要老盯着糕点这块薅羊毛，市场就那么大总不能左手抢右手的生意吧，得另辟新径，对吧。 说干就干。 海城那边的新厂有钱文华帮她盯着，而且合作的施工队就是京城这边过去的，她倒也不担心质量问题。 做鸭子的生意倒不需要用到进口的设备，机械厂那边就能搞定。 第一食品厂其他的设备南北能用的给南北用，剩下的她都酌情处理给华发那边了。 接着又跟市机械厂那边订购了五十万的设备，然后请人来给他们修建冷库。 在冷库修建的时候，秦晚晚又去了一趟市养殖场。 是养殖场给她的家乡鸡进货价一斤八毛，鸭子差不多也能这个价格进货。 一番讨价还价，一只鸭的出厂价格谈到了七毛五，出笼的时候大概是在五六斤左右，一只鸭子差不多要四块钱。 于是秦晚晚一口气跟对方签了最低年供10万只鸭子的合同。 把市养殖场的厂长给惊呆了。 十万只啊，那是他们养殖场三分之一的年出货量。 之前他们家还跟他们签了鸡的合同。 如今又是鸭，看来他们养殖场一大半的鸡鸭都能被南北厂给承包了，还有一小半进了京城烤鸭店跟各个菜市场。 那个家乡鸡他也去吃过，以前还觉得那些人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后来被女儿拉着去吃了一次后彻底改观了，没想到居然那么好吃。 第1122页 看来，他们差不多可以扩建养殖场了。孵化器还要多买一些回来，十万只呢，可不是小数目。 嗯，还要跟县里面的一些养殖场说一说，让他们赶紧扩大规模。 等设备的期间，秦晚晚又给所有的职工重新做了工作服。 背后是南北食品厂几个字。 第一食品厂正式改名为鸭鸭食品厂。 等设备都到了后，秦晚晚给养殖场打电话，先送二十只去毛的鸭过来。 当初说好了七毛五一斤就是去毛的价格。 内脏肯定不去，一去差不多要少一斤，市养殖场不肯，秦晚晚也不肯，鸭肠，鸭胗鸭肝鸭头鸭舌头等都能成为畅销单品呢。 鸭毛也能卖钱呢。 江南那边已经有羽绒服厂了，所以这些鸭毛都有人收购。 等二十只鸭子送到后让职工们给处理赶紧。 内脏都不要丢，洗干净分门别类放好。 拿到处理干净的鸭子后，秦晚晚带着技术部门的人开始捣鼓起来。 她做网红的时候在网上买过周黑鸭的调料包回来自己煮过。 煮出来的味道确实差不多。 那料包写了成分没写配方比例但一点点的试总能试的出来。 等她带着人把二十只鸭子用不同的配方卤煮熟了后，秦晚晚喊来之前帮忙处理鸭子的十个职工，让他们分别尝尝不同口味的鸭子。 好吃?为什么好吃，比其他的好吃在哪里。 说的最好的，赏一只鸭子。 于是那几个女工高兴坏了，有的吃还有的拿。 二十只鸭子做了五个口味的，秦晚晚用编号编好后把鸭肉撕成块状让她们一一尝试。 最后有三个人觉得二号最好吃，有两个人觉得五号好吃，其他人都投给了其他的编号。 那三个人觉得二号甜辣最适当，其他的要么咸了要么甜了。 六号则是最辣的，那二人嗜辣。 还有一号也被人投了两票，是微辣口味的。 于是，秦晚晚就选出这三个口味。 这二十只鸭子全部给今天来帮忙的人分了。 确定好口味后就开始投入成产了。 第一次大批量做她没敢一次性要太多。 现在冷库还没修建好，每天做好的食材最好当天全部真空包装。 正式生产那天，秦晚晚让养殖场送了五百只过来。 五百只鸭子要取内脏洗干净再分好各个部位都需要时间。 于是这天的鸭鸭食品厂，一半车间都是腥气，一半车间都是香味，可把人给折磨坏了。 这五百只鸭子都被卸了各个部位卤煮好再密封包装连夜送到了南北食品厂门下的各个专卖店。 第二天开门，店员就开始推荐这款新产品了。 有成熟的顾客群体还可以试吃，每一个客人都愿意试吃。 结果这一吃就不得了了，彻底上瘾了。 秦晚晚给这批鸭子的定价也不算高。 鸭胗五毛钱一袋，一袋子里两个。 鸭头鸭肝鸭脖子也是五毛一袋，一袋一个，鸭脯肉，鸭翅，鸭架子鸭脚鸭肠这些是论斤的，两块钱一斤。 也有整只的卤鸭，一只八块钱，跟京城有名的烤鸭差不多价格。 鸭舌头最贵，十块钱一斤，因为这玩儿一斤就有三十多根，必须贵一点，不过舍得吃的人也少。 这些都是真空包装送去的。 现在天气还有些热，不太敢弄散装的。 等月底凉下来就可以散秤了。 第一食品厂名下那几家专卖店还在装修中，所以前期都放在了南北食品厂的专卖店卖。 卖的最好的还是火车站店。 那边坐车的人多。 南来的北往的有点闲钱的都要来这里买点东西带着路上吃或者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之前就是泡面火腿肠，自从被店员推荐了鸭子后，每个离开的人都要带走鸭子的某一个部位。 最少的都要带走一包五毛钱的。 十一月，那八家专卖店都装修好了。 除了鸭子外，秦晚晚还让车间加工相同口感卤味去卖。 豆腐干，海带，藕片，腐竹等，这些论斤，一块钱一斤。 卖的也很好。 生意逐渐稳定，厂里每天都要消耗五千斤鸭子，差不多一千只。 然后，袁青找上门了。 让秦晚晚把这些鸭子系列的产品也放到火车上去买。 秦晚晚没答应。 主要是因为市养殖场供应不上鸭子。 她的厂还有京城各大烤鸭店，总市场日销鸭子就好几千只，实在是养不过来。 那什么时候能上?袁青问。 等我再找到供应商吧，等确定了供货源，第一个就给你们铁路上。 袁青这才满意的走了。 这边刚送走袁青，下午小赵又来了，说方朝山有请。 这一天天的，就忙的没个歇息的时候。 第890章 后妈论 秦晚晚开车带着小赵一起去见方朝山了。 有一段日子不见，老头儿头发都白了，中间一圈已经开始秃了。 哟，秦大忙人来了。方朝山道。 您怎么也打趣我起来了。秦晚晚将手里的产品放在他桌上：这是南北食品厂新出的产品，您尝尝。 第1123页 方朝山看着小赵道：拿去给其他办公室分分。 小赵多精明一人啊，闻言瞬间就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单独跟秦晚晚说。 秦晚晚也猜到了，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等小赵走了把门关上后方朝山脸色沉了几分直接问她：为什么不用华发买第一食品厂? 秦晚晚也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事情了。 您这是觉得我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秦晚晚反问。 方朝山道：我给你一路开绿灯，不是让你把第一食品厂纳入你自己名下的。 华发发展的已经够快了。秦晚晚道：京城有三个厂，海城还有一个分厂在建，如果现在再把第一食品厂买下来华发的资金链会出问题的。 银行那边的债务根本不用担心。方朝山皱眉道。 说来说去，您还是怪我占了公家的便宜。秦晚晚说完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水。 方朝山也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你现在的位置已经很扎眼了，再这么堂而皇之的把第一食品厂放在你自己的厂子下面，让别人怎么说你? 别人是谁?说什么了?秦晚晚问。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懂? 树的根系只要扎的足够深，大风也奈何不得它。 这话就有些狂了。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秦晚晚见老头那绷着的脸，到底还是先认错了。 这位算是一手把她推到如今这个位置的大手之一。 没有他的关系跟招呼，第一食品厂不会倒的这么快，她也不能这么顺利的把海城食品厂赶出京城。 方局，您别生气，听我跟您分析。秦晚晚安抚。 方朝山坐下。 跟您说一句不见外的话，就算银行那边不要钱，华发顺利把第一食品厂收下，那做什么呢?继续做糕点啊。目前这块市场已经很饱和了。 你这个新产品不就很好。 方局，我说句您别生气的话。秦晚晚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这是我的技术跟点子，跟华发有什么关系呢? 方朝山一愣，随即脸彻底黑了。 他看着秦晚晚，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这么说您觉得心寒，可我是个个体户，您不能把我跟小赵比。 我还记得当年您把第二食品厂交到我手里，让我好好干，不要让那些工人失业，我不仅做到了还超常发挥，把当初一个倒闭的小厂子发展成如今这模样，一路走来您都看在眼里，我容易吗? 是，这里也有我南北食品厂的股份，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了自己。 秦晚晚坐直：我为华发做了这么多，从当初的一个倒闭的厂子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我已经对得起我厂长的职责了。 可您再看我的南北食品厂。秦晚晚看着方朝山，它就像个后妈养的孩子，一开始只能在第二食品厂借了个厂房，后来第二食品厂发展很快，它又不得不搬走租厂房。 直到华发批了一百亩建厂，我徇私租了三十亩地给南北建厂，让它好有个根，不要再搬来搬去了。 秦晚晚说着也给自己说难过了。 方局，要算的话，那才是我的亲生孩子啊，可如今呢，连一块地都没有。而我的继子在我亲力亲为的呵护下照顾下，从当初倒闭的小厂一跃成为如今京城最大的食品厂，我认为我这个后妈当的已经很不错了，不管是谁都说不出我的一个不是来。 方朝山张了张嘴，一时间无法辩驳。 继子长的这么健壮我的亲生孩子还那么瘦小，我不该给它吃口肉吗?如果您认为我错了，那可以，这个肉我可以吐出来，这个后妈，我也不当了。 你在威胁我?方朝山问。 我哪里敢。秦晚晚道：以华发如今的势头，只要您新委派的厂长不作死，稳妥发展还是能撑很久的。我也该为我亲儿子的未来打算了。 方朝山看着她不说话。 秦晚晚也不说话。 两人又僵持在那。 秦晚晚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真心的。 所以就算猜到方朝山可能会怪她把第一食品厂并入南北厂她还是这么做了。 再说她一心一意为华发做事，怎么就不能顺带给自己亲儿子喂一口吃的? 她也在赌，赌方朝山不会真的怪她，也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在里面。 这次是方朝山先说的话。 他叹息一声：我要怪你，在你决定把第一食品厂并入南北厂的时候就会阻止你这么干了。 秦晚晚瞅他，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质问我? 我老了。方朝山道：最多还有两年就要退居二线养老了。 秦晚晚看着眼前的老人，他确实老了。 要是个普通老百姓，如今估计已经在家含饴弄孙了。 而他还在为全京城的老百姓吃喝住行操心。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别的事情。 您说。秦晚晚也不跟他犟了。 第1124页 听说你那个新厂对鸭子的消耗很大。 是。秦晚晚道。 方朝山起身，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三个地方你觉得哪个合适，办个养殖场吧。 我办?秦晚晚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县名，满脸错愕：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不需要你办，你就答应收购他们的鸭子就行。 秦晚晚看了下纸上写的，这是从河省划分来的三个县，都是穷县。 这个没问题。秦晚晚道：厂里现在每天消耗鸭子上千只，如果他们能稳定供给我健康的鸭子，帮他们一把没问题。 正好市养殖场那边也供应不过来，而且铁路局那边也吵着要货，那十万只估计很快就消耗光了。 不能只光京城富裕而县里的老百姓还过的磕磕巴巴的，养殖场要是办起来了，就能带动当地的经济，老百姓生活也会跟着好不少的。 秦晚晚点头，这是个真为人民操心的好老头儿。 第891章 给亲儿子要地皮 我答应，按照目前的数量计算，我们一年要消耗三四十万只鸭子。这些县城规模小，一下子不可能投入这么大的资金来养鸭子，这三个县都算上吧，一个县给我供应十万只。 方朝山一直绷着的脸可算是缓和了。 那回头我把这三个县的负责人叫来，你跟他们谈谈。 谈可以，但我不出钱。秦晚晚道。 方朝山皱眉。 你跟市养殖场签合同，不也要交部分定金吗?怎的跟人县城合作就不给钱了?瞧不起人家? 秦晚晚做投降状：好好好，那我就算是给您面子了，这样，鸭苗钱我付，饲料人工这些我不管，第一批鸭子长大后他们得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供货给我们，这第一批的货，不许给别的单位，以后的货，必须七成供货给我们。 方朝山看她：你一个大企业家跟老百姓争这点钱? 什么叫这点钱。秦晚晚一着急嗓门又大了又开始跟他杠上了：您不能这么算账啊，没有我前面垫资他们连这一半的钱都挣不到好不? 南边有个羽绒服厂，那些鸭毛可以都给他们，十万只鸭子的鸭毛也能卖不少钱。还有鸭蛋，也可以卖，鸭粪便还可以肥田，这都是无形的利润。 还有啊，一只鸭子在饲料的喂养下，差不多七个月就能出栏了，一只鸭子他们最少还是能挣一块钱的。 七个月挣十几万，这是第一批，等他们拿到这十几万有了启动资金后就不需要我垫资了，后面的鸭子自然按照我跟市养殖场一样的价格收，那到时候挣的可就更多了。 我这么大的厂第一次跟县城小养殖场合作就搞得跟倒贴他们似的，以后我还怎么跟其他单位合作?我市里的单位不得有点牌面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方朝山被她给绕的头疼了。 那，您还有事吗?秦晚晚问。 没事了。你走吧。方朝山一边说一边往办公桌那走。 秦晚晚跟上：您没事我还有事啊。 方朝山坐下，看着她。 我想让您给我批一块地。 建厂?方朝山问。 秦晚晚摇头：不建厂，给职工们建福利房。 您也说您还有两年就差不多退休了，我这么些年为了华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您给我批一块地，我给南北食品厂的职工们建单位房。他们虽然不是国企职工，但也是工人啊对吧。厂子要是挣钱了，自然要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 那华发呢?华发的职工不比你南北厂的多? 华发还算国营厂呢，等下个领导上台了我再来要。秦晚晚笑嘻嘻的道。 方朝山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地可以给，但得在郊区了。 郊区也没事。秦晚晚道，您就给我批个百八十亩的。 你怎么不去做梦呢。方朝山都被她气笑了：你多少人就要百八十亩建单位福利房? 现在也有五百多人了呢。秦晚晚十分骄傲的道：要是我一开始就好好发展我的南北厂，估计也有两千人了。 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方朝山也有些松动。 那些话虽然不好听，但她说的也都在理。 没有她，华发不可能走到今日。 那四十的利润是国有，这些钱在这几年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行，等我确定好地方再告诉你，赶紧走吧，看到你就头疼。 明明是您喊我来的。秦晚晚故作委屈的道。 方朝山抬头瞪她， 好好好，走，这就走，下次您喊我的时候可别怪我来的不及时。说完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一出门就看到等在走廊的小赵。 小赵见她看过来，冲她笑了笑。 跟老头子吵架了?小赵问。 你都听到了?秦晚晚反问。 没听清楚说什么，但你们的声音都很大。 第1125页 东西都送人了吗? 送了。都说好吃。小赵道。 两人一路下楼梯。 小赵，你来我们厂几年了? 84年来的，再过几个月就满四整年了。小赵说完语气有些唏嘘。 那期满后你去哪里? 大概会去某个县吧。 秦晚晚站住，看他：不会是划分来的那三县之一吧。 应该是。 明年老头儿还在职，还能决定他的仕途。 等去了那边要是做出成绩了，后面就会顺遂一点，要是没做出来成绩，那就要慢慢的熬了。 刚才老头儿让我选一个县办养殖场。秦晚晚道：你说会不会我选哪里老头儿就把你调到哪里啊。 小赵闷笑：有可能。 然后侧目看她：你选了哪个县? 我三个都选了。 小赵： 不过你放心，你要去的地方我肯定多投资一些的，有你在我也放心很多。 进口的东西不能马虎，那些县她都不了解，送来的鸭子都是退毛的，万一有死的怎么办，吃坏了可是他们倒霉? 行，那我好好挑选挑选。 秦晚晚把小赵送回了华发总厂，她自己又回了鸭鸭食品厂。 前期她得多盯着点。 十一月，京城已经很冷了，但海城的气温还可以。 钱文华那边打来电话，说厂房建的差不多了，让她来看看，别等最后收尾后发现不满意再让人改就难了。 于是秦晚晚决定飞一趟海城。 陆少柏要跟着一起去。 陆教授你没课吗?秦晚晚问他。 本科的课很少，有课的话安排我带的学生去教一下也可以。都是入门基础。 那你那些课题还有报告论文呢?秦晚晚又问。 陆少柏看她：你不希望我跟你去? 不等秦晚晚说话呢，陆少柏又道：秦厂长你还记得我们俩上次一起出门是什么时候吗? 秦晚晚认真想了下：好像从海城回来后就没一起出门了。 陆少柏给她一个你还知道啊的表情。 行行行，去去去，机票报销。秦晚晚赶紧道。 那我去收拾行李。说完就离开了书房，生怕她反悔似的。 第892章 特殊人才 他们俩以前在一个书房办公，现在秦晚晚比他还忙，于是陆少柏给自己重新弄了个小书房，大的让给她。 两人飞海城是周六那天，两小的吵着要去秦晚晚没肯，他们明天肯定是回不来的。 下了飞机坐车到市区，又打车去上次住宿的招待所，放下东西后才去了华发的新厂区。 他们八月份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空地，三个多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变了另一番景象。 一路走来，除了他们外还有别的地方也在施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等二人被钱文华带进去后开始看厂房。 整体布局跟华发二分厂一模一样。 这些都没什么好看的，主要就是看污水处理车间。 设备早就联系阿山帮他们进口了。 估计要12月才能到，到时候直接走水路到海城，比走陆路要方便很多。 京城设计院的施工队负责人还在，听说秦晚晚来了就过去找他们了。 李工。秦晚晚打招呼。 李工朝她笑笑，又跟秦晚晚握手。 李工是设计院赵总工的大弟子。 当初建华发二分厂也是他带队的。 有李工陪着，一行人看到哪里李工就给介绍哪里。 他还因为海城跟京城气候的不同做了一些调整，也跟秦晚晚说的很清楚。 秦晚晚听了心里就很高兴，这个细节她都没想到。 老师说你肯把图纸跟我们分享让我们研究，对我们也是一种鼓励跟鞭策。 别的单位我不知道，凡是找我们设计院施工的厂，我们都会跟他们提一嘴污水处理的问题。有的愿意，但大部分不愿意。 秦晚晚点头，这些不愿意的厂她也很能理解，污水处理的整套设备太贵了。 等一圈逛下来后时间也不早了，秦晚晚客气的邀请李工跟几个施工队的人吃饭，算是感谢他们。 李工答应了。 正好明天是礼拜天，不上班，吃个饭也行。 设计院也是国企，哪怕是设计院下面的施工队，也是国企职工自然是有礼拜天的。 时间也不早了，从这里坐车到市区也要时间。 于是李工喊了三个工头跟他一起，一行人步行，再搭车到市区。 去的就是之前孙红梅跟人拼酒那家私房菜馆。 来之前就打算要请客吃饭的。孙红梅就跟她推荐了这家。 除了他们，秦晚晚还给汤华打电话了。 陆少柏是一点酒都不能喝，她也不太想喝酒。钱文华倒是可以喝一些，但毕竟年纪大了得悠着点。 张洋没来，得在厂子里盯着呢。 李工就不说了，他带着的那三个人一看都是能喝的，得有个人陪他们喝酒。 第1126页 汤华接到秦晚晚电话让他去喝酒也没废话，说准时到。 秦晚晚又在招待所开了三个房间，怕等下他们喝多了回去不方便。 冬天天黑的早，他们到那家私房菜馆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秦晚晚要了一个十个人的包厢，然后让老板把拿手菜都上上来。 老板见他们人多，又都是男的，立刻去安排了。 等安排好把菜单给秦晚晚看，后面有价格。 秦晚晚看完后就很满意。 她把菜单递给老板又道：老板，我们是京城人，不太吃的惯甜口，如非必要不要放糖。 这个糖醋里脊呢? 这个可以上，其他菜如非必要就不要放糖了。 老板点点头后走了。 这边他刚走，那边汤华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个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田美文。 田美文一头卷发披着，穿着一条踩脚的裤子，里面一件加长版的卫衣，不知道是不是她跟潘南方那个厂那边做的，正好遮盖住大腿，一双黑皮靴，外面是一件大衣很是时髦。 这一身打扮别说在八十年代末了，就是放在现代也不会觉得土，反倒有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味道。 这个年代最大的好处就是美女那都是纯天然的。 汤华先跟众人打招呼，然后小声跟秦晚晚道：田会计能喝，你说要喝酒，我就带上她了。 田美文看到陆少柏也在，第一反应不是多看几眼，而是赶紧收回视线，乖乖的跟在汤华身边。 汤华跟她说了，以后能不能跟着他去新厂，得看秦厂长的，她得哄好秦厂长。 闻言立刻道：秦厂长，我能喝酒的，你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给我。 秦晚晚：先入座吧。 两人赶紧入座。 私房菜馆有很多大菜都需要提前准备，只要客人点了就可以直接上。 比如笋干老鸭煲。 众人说了会儿话，笋干老鸭煲就被端了上来。 老板，先来四瓶酒。秦晚晚道。 好咧，要什么酒。 拿我们北方的酒。一个工头道：这边的酒喝着不得味儿。 行。老板笑眯眯的走了，不大会儿，拿了四瓶牛栏山。 田美文很会来事，不用人说就主动起身给去开酒，然后给他们倒酒。 轮到秦晚晚跟陆少柏这边她就把酒瓶给秦晚晚了。 我爱人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也不善饮酒，就稍微来一点陪陪大家。 说着给自己倒了大概一两酒。 陆少柏这边就是白开水。 这里她最大，就是不喝那些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又上了几个菜众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个老鸭煲很不错，这老板老婆是杭城人，这道菜做的非常不错，你们尝尝。汤华是海城人，就当起了介绍。 众人纷纷舀了一碗汤，等汤喝完，大家一起碰了个杯后田美文就开始发挥了。 小姑娘长的好看，说话也嗲嗲的，几个老爷们哪里受得了她的敬酒。 每次她说我干了，这些人也就跟着干了。 一圈下来最少二两下去了，这孩子脸一点没变。 应该是个能喝的。 于是，接下来的场子就被汤华跟田美文承包了。 敬酒说漂亮话，把场子炒的很热，气氛很好。 秦晚晚看着田美文，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孩子怎么喝着喝着在说话这话里就有一股大碴子味儿了? 吃了一个半小时，一群人干了六瓶酒。 这时候一瓶酒就是一斤。 她跟陆少柏还有钱文华李工四个人加一起估计也就半斤酒，剩下的五斤半都是他们五个人干的。 等走的时候秦晚晚侧身对陆少柏道：我知道我该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了。 陆少柏看她，秦晚晚则看田美文，越看越觉得满意。 啧，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个特殊人才。 第893章 综合市场部 一群人都喝的有点多了，陆少柏是唯一没碰酒的人。 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把几个人塞进去后告诉了招待所的地址。 剩下汤华跟田美文。 秦晚晚扯着她的胳膊问：多了没? 还还能喝。说完冲秦晚晚笑，笑的有些讨好。 作孽秦晚晚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人吓成这样了。 这就跟傲娇小猫咪瞬间变成了哈士奇一样，让人怪不适应的。 秦晚晚看着汤华：她能喝多少? 一斤肯定可以的。汤华也有点多，但是人还算清醒。 她住哪里你知道吗? 就住咱们厂的宿舍里。汤华道。 罐头厂也有宿舍，一排二层小楼。 因为田美玲是他们厂唯一的大学生，所以有资格住单间宿舍。 那你回去吧，我跟老陆把她送回去。她可不放心让汤华送。 不是不相信汤华，是不相信田会计。 万一喝多了抛个媚眼什么的，她觉得汤华没那个抵抗力。 第1127页 汤华点头：行，那我就回去了。说着去一旁骑车走了。 秦晚晚扶着田美文，陆少柏在路边等了会儿才等到一辆车，陆少柏坐前面，秦晚晚跟田美文坐后面。 田美文坐上车后有点晕，但又不敢跟秦晚晚说，只好强忍着。 车子开到一半忽然一个急刹，后座两人都撞到了前面的椅背。 陆少柏也被惯性冲的往前，被安全带勒的生疼。 司机探出头骂：小册老，没宁教个港毒，弄却大比啊。 原来是一个行人忽然窜了出来，要不是司机眼疾时脚快踩了刹车就要撞上了。 那行人也不是吃素的，跟着骂了一句什么，秦晚晚没太听清。 陆少柏揉着胸口转头，就见车门忽然被打开，田美文探出个脑袋哇啦哇啦的在那吐。 司机一看着急了，转头张嘴就要骂。 秦晚晚凶巴巴的看着他：看什么看，不是你忽然踩刹车还没找你算账呢。 司机顿时就觉得这女的不好惹，张了张嘴后还是选择闭嘴了。 秦晚晚从包里掏出手绢递给田美文，田美文吐了一通后心里舒服多了。 秦总，对不起啊。 还想吐吗?秦晚晚问。 舒服多了。 那坐好。 田美文坐好关上门。 秦晚晚对司机道：继续开。 司机发动车子后从后视镜看秦晚晚，见秦晚晚也在看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老实开车。 车子到了地方，陆少柏给了车费，跟在秦晚晚跟田美文身后。 那司机赶紧下车去后面看看，还好车子里没有呕吐物。 但还是很生气，冲着三人的背影骂了句小册老。 陆少柏忽然回头，吓的那司机赶紧钻进驾驶室一溜烟开走了。 秦晚晚喊门卫开了门，田美文这会儿清醒了不少。 秦厂长，麻烦你们了。 秦晚晚站住：嗯。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田美文见秦晚晚并没有表现出对她今晚表现很满意的神色来，有些失望。 谢谢秦厂长。 秦晚晚冲她颔首转身就走了。 田美文站在那，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心里的失落感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两人回到招待所都快十点了，洗漱下后秦晚晚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你说我把田美文调到综合市场部怎么样? 陆少柏问：什么是综合市场部? 秦晚晚想了想道：就是跑业务，开发市场，调研还有公关，综合一起的一个部门。 这个时候不太能把每个部门分的那么清楚，因为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分清楚，索性就建一个综合市场部。 看中人家能喝了?陆少柏笑问。 秦晚晚点头：可我也怕喝着喝着最后喝出事。 这是她今晚没有就跟田美文立刻说的原因。 撇开喝酒跟上次她刻意接近陆少柏以及那稀碎的三观不谈，就今晚这一身打扮，还是算得上美女的。 说话再一嗲，钢铁直男估计也得被她撂下，谈生意的时候带着简直就是作弊神器。 但相对的，把握不好尺寸就有被人举报涉黄的风险。 再说吧。陆少柏道：那姑娘脑子有点拎不清，你得考虑这点。 秦晚晚点头，确实需要再好好想想。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罐头厂。 冬天是罐头生意的淡季。 下一波旺季在年关了。 秦晚晚这次来也是有准备的，她把做肉罐头的配方交给了汤华，其他的让他自己去发挥。 买设备也好，找技术也好，跑市场也罢，都交给他。 先锻炼锻炼，等这边的分厂开起来后他也能独当一面了。 毕竟做一个小罐头厂的厂长跟大分厂的厂长是不一样的。 汤华很高兴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 你再帮我留意一些人。秦晚晚道：要机灵的会说话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把人哄高兴了的那种，男女不限。 汤华惊讶的看着她：秦总，你要这种人干什么? 这种人?你瞧不起这种人啊? 汤华也不隐瞒：这种人就知道拍马屁，什么本事没有全靠一张嘴。 那如果这张嘴能给厂里拉来很多订单呢?秦晚晚反问。 汤华被问的噎了下，顿了下又道：这种人拉来的订单能靠谱吗? 秦晚晚也不跟他犟。 汤华比较固执，是不会相信别人说的，除非他自己看见了才会相信。 别看他现在一口一个秦总叫着，心里对她估计还有不服呢。 不过秦晚晚也不在乎，他要是好好跟她干，她就放权多，他要是想不开，那就做个只拿钱的股东吧。 见秦晚晚不说话，汤华也发现自己说的太武断了，主动道：好，这边我会留意的，你大概什么时候要人。 分厂那边设备十二月底就能到，再筹备准备，估计要年后了。 汤华点头。 海城食品厂最近怎么样?秦晚晚又问。 第1128页 她还惦记海城这边的那套做果冻的设备跟原材料呢。 据说派去京城的负责人被火烧死了，钱也不见了?汤华反问她。 秦晚晚点头。 就这是最大的动静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动静。 你关注一下。秦晚晚道：海城食品厂进口了一批果冻的原料还有设备，我想把这些搞来。 汤华觉得他们秦厂长可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两家都什么关系了，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把设备卖给他们? 怎么搞?他们肯定不会卖的。 第894章 学校插曲 秦晚晚道：我之前把他们告了，法院判决他们不许生产经营果冻相关的业务。我猜他们估计要再弄个小厂把这套设备转移过去，你帮我盯着市场，要是发现海城跟谁接触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汤华点头：海城这边做食品类的，不管是以前的国营还是后来的私营，能吃的都被海城食品厂给吃了，还剩下的几个都在扛着呢。 那最好了，你私下联系他们，要是海城食品厂那边跟他们接触就告诉一声，他们既然死扛着自然就不想跟他们合作，那不妨跟我们合作。 你还要买厂?我估计他们不愿意，这些人死扛着的手里都有自己卖的好的产品。 我可以入股，技术，钱，设备入股都行，就看他们缺什么，我不要太多的股份，三十就可以了。 想要发展光这么小打小闹也不行啊。没钱没设备拿手指头发展啊?他们缺什么我送什么。这么好的合作相信有人愿意的。 汤华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人，不得不佩服这脑子转的是真快。 不过也是因为有钱，他要是有钱的话，也会这么安排的。 行，我会放出风声的。 秦晚晚嗯了一声，似是无意的问：田会计的工作做的还行吗? 汤华顿了下：还可以啊。 秦晚晚看他。 汤华只好道：之前的老会计说她有些常识都不知道，我对那个也不太懂，但小田每次工作都很认真，所以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老会计嫉妒新来的会计这事之前也发生过，在田美玲之前的两个会计都被老会计给挤兑走了。 所以面对老会计的告状，汤华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当回事。 秦晚晚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两口子又在海城待了一天就走了，鸭鸭食品厂那边她还需要盯着。 再说马上就到了年关旺季了，她得回去部署。 回到京城，陆少柏就去了学校。 虽然他的课可以让下面的研究所帮忙上，但自己老不露面也不行。 而且有些课题跟论文他也需要跟。 一回到学校，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 陆少柏都一一颔首。 国内没有电脑，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手写。 在国外的时候他待的研究室已经有电脑了，不过市面上没有，好的设备都优先投入到各种军事领域里了。 陆少柏坐下，打开上锁的柜子拿出笔记本，看了会儿后开始写起来。 写了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陆少柏头也没抬的道。 老师一个姑娘抱着书本站在门口怯怯的喊了一声。 陆少柏抬头：哦，郑敏啊，找我有事? 郑敏一边走一边道：陆教授，这是我上的两堂课的内容，您看看有没有问题，要是没问题的话，后面的课我接着这些内容继续上。 说完的时候把本子递给了陆少柏。 陆少柏皱眉，怎么是她去上课的? 他明明把上课的任务交给了杨林的。 但他还是接过看起来。 娟秀的字体看起来很舒服，字写的也很漂亮。 陆少柏快速的扫过后道：不错。 陆少柏说完把笔记本递给她。 郑敏在接本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手从陆少柏的手背上滑过。 陆少柏蹙了下眉头，也没说什么，对她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帮我把杨林叫来。 说着继续低头写字。 好。郑敏看了一眼他本子上的字，全部是各种符号。 感觉身边还有人，陆少柏看过去，声音有些冷：还有事? 郑敏被他冷淡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也跟着一红：没、没了。 那出去吧。陆少柏道。 郑敏不敢再逗留，赶紧出了办公室。 出去后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袋，不多站那一会儿就好了，大概是惹老师生气了。 当初她选择陆少柏当自己的导师，就是看到了他的照片。 温文尔雅，还带着一股沉淀下来的某种高贵气质。 她说不上来，但看着就跟那群老头子不一样。 等人走了后陆少柏捏了捏眉心。 他坐了会儿起身去胳膊办公室了。 隔壁也是一位资格老的教授。 陆少柏敲门。 哦，小陆啊，来来来。那老者冲他招手。 第1129页 林老，想跟您商量个事。陆少柏道。 你说。 我这边有个女学生，我想把她调换到您这边来，您看成吗? 学习不认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调换学生可不是小事。 陆少柏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总不能说那女学生刚才那动作让他厌恶吧。 我带的课题不适合女生，实验过程比较危险，女孩子都比较在乎容貌，万一出了事就不太好了。 陆少柏也只能这么说了。 老林哈哈笑：是小姑娘看着你就忘记做实验了吧。 陆少柏倒也没反驳，之前确实有两次郑敏走神差点出问题。 谁叫你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导师呢，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的组里都是男生，一个女生长期跟你们在一起确实也不太好，不像我的学生，一半都是女的带起来确实方便。那行吧，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我去吧。陆少柏道。 陆少柏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杨林就来了。 大概是跑来的，脸色通红。 看到陆少柏杨林就解释道：我那天正好感冒了，睡过头了，所以郑敏才替我去的，我看她上的蛮好的，后面也就让她去了，老师，我错了。 陆少柏也不是那苛责的人：嗯，后面的课你上，要是有事就跟我说一声。 好。 先回去吧。 等杨林走后，陆少柏去找教务处的，要求换学生。 换学生是大事，得有足够的理由，陆少柏的理由还是他的实验都比较危险，不适合女生。 其实郑敏本科的专业跟他的也不是特别对口。 这些人都是人精，陆少柏这么提了两句也就明白了，他们也怕闹出什么绯闻来。 导师换学生比学生要求换导师容易多了。(现实中很难哈，不要尝试。) 第二天郑敏得知自己被陆少柏换到了林老那，是又生气又屈辱。 当下顾不得别的，冲到陆少柏办公室问他：你凭什么把我换了? 第895章 饵 陆少柏换人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还想着等她换过去后自己请林老吃顿饭，让他的学生照顾照顾她别让她被欺压了。 一般这种被导师换了的学生会被人各种猜测，陆少柏也不想影响她的学业。 这会让被她这么一质问，陆少柏淡淡道：凭我是导师。 郑敏被噎了下，红着眼睛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怕被人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人就要往门口走。 结果郑敏拦住他。 陆少柏皱眉：郑同学，我希望你认清楚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爸不会惯着你由着你。 陆老师，你为什么换我。郑敏执着的问。 你本科专业跟我研究方向不对口，而且我的实验都比较危险，前面几次你在实验室里走神，我这几天想了想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觉得你不合适跟我。 林老也是知名教授，他的课题都比较温和，适合女生。我已经跟林老说好了，你过去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郑敏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还是道：陆老师，我不想换，我就想跟着你。 陆少柏道：我们组里都是男的，就你一个女同学不合适。 老师你搞男女歧视?我们坦坦荡荡做实验，有什么不合适的?郑敏大声问。 你想留下来真的是因为想坦荡荡做实验?陆少柏反问。 郑敏看着他清冷的眸子心口一跳，顿时有些慌张起来，老师是看出什么了吗?一定是了不然不会把自己换了的。 我不想再说什么，你去隔壁找林老那报到，别人问你为什么换老师，你就说专业不对口主动提出换的。 说完陆少柏也懒得再说什么回到了座位。 郑敏在门口站了会儿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陆少柏捏了捏眉心，他走到一旁的洗脸架子，对着上面那巴掌大的镜子看了下自己的脸。 他已经老了，脸都耷拉下来了，眉心还有川字纹。 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天仙来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心，更何况是个黄毛丫头。 要不是在二十七岁那年遇到秦晚晚，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会组建家庭。 母亲的不负责给他留下不少阴影。 从十九岁到二十七岁，他又经历了人性中所有的黑暗面，心里也滋生过黑暗。 当年跟老师在牛棚里学习，后来又被老师推荐到西北矿场，他是动过歪心思的。 要不是她就这么傻大胆的闯进来，陆少柏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又是个什么结果。 或许在某个大牢里终身监禁，或者已经死了成为一杯黄土。 他收回心神，拍了拍自己的脸，天冷了，留胡子吧，这样看起来就要老很多。 十二月底设备抵达海城的时候秦晚晚又飞了海城一次。 同时出发的还有市机械厂的一些设备，通过货车一起运到海城，押车的是林杰等人。 华发还有南北厂跟各个单位的业务基本都很顺利，市场部营销部这些人留在京城用处不大。 第1130页 留下一小部分人，其他人秦晚晚都让他们来海城了。 设备是晚上运进来的。 她还要瞒着海城那边呢，所以一直严防死守不透露一点风声出去。 这边安装设备试运行，那边林杰等人已经被她撒出去了。 之前林杰跟张洋在这边已经摸底了一次，这次带着人再把市场了解一遍。 就在秦晚晚准备回京城的时候，汤华找她,说海城食品厂那边跟一家私营老板联系了。 怎么谈的。秦晚晚问。 说是用设备跟原料入股，还有配方。 他们的配方有问题啊。 汤华点头：所以对方没答应。 秦晚晚手指敲着桌面沉思起来。 片刻后秦晚晚对汤华道：这样，你去接触下，找他们谈谈，就说感兴趣。 罐头厂易主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毕竟这个时候又没有天眼查，而且厂长还是汤华，表面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太的变化。 我要说什么。汤华问。 就说你想买。先探探对方开价是多少。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再次捡漏。 这套设备跟原料，三百万能拿下来也是比较划算的。 分厂这边照搬二分厂所有业务，以后海城铁局这边的货就由这边提供，再覆盖华中华南地区。 汤华点头，去忙去了。 下午，汤华就来了，说是海城那边的意思是想出来吃饭再细细的谈。 我不方便出面，我让林杰跟你一起去。哦对了，你再把田会计叫上，算了，你让她来一趟吧，我跟她说。 汤华点点头出去了。 不大会儿田美文就来了。 秦晚晚开门见山，让她晚上跟着汤华去陪客户吃饭。 田美文也聪明：喝酒我行的。 秦晚晚道：光能喝还不行，你得会喝。 田美文不知道这个能喝跟会喝有什么区别。 今晚主角是汤厂长，配角是林经理。 那我呢? 你是那助眠的香。 田美文眨巴了下眼睛不太懂。 小田，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很会察言观色，我不需要你一上来就暴露你能喝的本事，我要你做那鱼饵，就钓着今晚要吃饭的人。 勾引他们?田美文直白的问。 秦晚晚：倒也不是，咱不能轻贱自己。你得走高端路线，就像那些女明星，被那么多人追捧。你要把握一个度，让他们觉得能跟你喝一杯都是荣幸，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秦晚晚有点心虚的。 她承认自己利用田美玲，利用她的美色去迷惑那些生意对象。 我明白。田美文点头：秦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这次表现的好，我把你调到分厂去。秦晚晚又卑鄙的拿出饵来。 果然，田美文顿时大喜：秦总，我一定好好努力的。 说完冲秦晚晚一鞠躬小跑着出去了。 秦晚晚抹了一把汗。 又打电话给林杰，让他来一趟市里，把田美玲的作用跟他说了下，让他以后好好带着田美玲。 林杰满口答应，跟钱文华说了一声后就坐车来市区了。 晚上，饭局定在一家国营饭店，半承包给了私人老板，饭店里还有唱歌的地方，在海城算是比较高档的地方了。 海城那边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老外，看到汤华这边三人，尤其是在看到田美文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 第896章 第一次谈 汤华没想到还来了个老外。 他们这也没带翻译啊，等下岂不是要鸡同鸭讲? 汤华看着田美文：小田，你大学毕业英语应该不错吧。 冒牌货田美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是英语专业的，之前学的那点知识都是死记硬背应付考试，现在早忘记了。 汤华很是失望，倒也没说什么。 海城代表叫谢建安，冲汤华笑了笑道：这是我们亚太区的负责人史诺比先生。 汤华也不知道亚太区是个什么概念，反正就知道姓史的这洋鬼子职位比较高就是了。 汤华没跟外国人打过交道，不知道人家不是姓史也很正常。 汤华。这是我们厂的田会计，这是小林。汤华介绍。 谢建安又跟那位史诺比介绍了下。 然后就见史诺比上前一步，矮墩墩的身材穿着大衣，随着他走起来的样子就跟企鹅似的一摇一晃。 他上前拉着田美文的手：美丽的小姐，认识你很荣幸。 说着就要亲田美文的手。 林杰反应极快，上前一把将田美文的手抽回来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拉，还一把将矮墩墩的史诺比推的倒退一步。 什么毛病这是? 史诺比不解的看着他们。 谢建安赶紧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个叫吻手礼，是他们国家的一种礼节。 放屁。林杰不悦道：什么礼节这么流氓?就算是礼节可这是在我们国家，他既然来了我们国家，不应该尊重我们国家的国情跟习俗吗? 第1131页 人田会计还是未婚小姑娘呢就要被他这么个老男人吻手恶不恶心，以后她还嫁不嫁人了?还吻手礼，耍流氓就是耍流氓，别整那有的没的。 谢建安很想骂林杰一句土老帽。 但他们是来谈合作的。 史诺比就听他们一阵叽里呱啦的在那说话，林杰说的太快他也听不明白，就问谢建安。 谢建安只好跟他们解释他们这边不流行这种吻手礼，在他们这就是非礼。 why?史诺比很是不解。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谢建安又不敢说的太明白，只说他们这里的姑娘比较保守。 田美文被林杰护在身后，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就看着林杰的背影发呆。 成年后第一次被男人保护而不是被男人占便宜。 心里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就觉得这个人的形象在她心里那一瞬间就高大起来了，有点像她小时候幻想的爸爸的背影。 史诺比见田美文一直躲在后面，也没了兴趣。 汤华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一行人进了饭店。 饭店是谢建安定的，有包厢。 一行人进去坐好，谢建安点的菜。 田美文刚坐下，那史诺比就想坐他旁边，结果田美文被林杰一拉，拉到了自己的右边，他在田美文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大说了，这丫头得关键时候用才有效果。 没到关键点之前，他不能让这小矮子沾了便宜。 谢建安觉得这人是真没眼色。 但今天主要是来谈事的，他们现在急需把这个设备跟原料脱手。 他们官司输了，他们的厂是不允许成产果冻的，所以得找人合作。 之前外资入海城的时候动静太大了，能吃的都被他们合并了，合并不了的剩下的那些，也就罐头厂稍微大点。 至少人家之前是国企。 先上了凉菜，史诺比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谢建安在一旁翻译：我们史诺比先生的意思是想跟你们罐头厂合作，以你们的名义生产果冻，你也知道，京城那边果冻可卖的很不错。价格也不便宜，咱得抓住时机年前卖一笔，我们双方合作，你们出场地跟资金，我们出设备跟原材料，利润五五开。 汤华点头：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不想得罪华发。华发现在的实力摆在那，我一个小小罐头厂，跟他们对抗没底气。 有我们你怕什么?谢建安问。 你们在京城不也被人家赶出来了吗?汤华不客气的道。 谢建安脸色有些难看。 史诺比又问他汤华说什么，谢建安又开始翻译，忙的不亦乐乎。 林杰小声道：带个正常人出来谈多好，非要搞个洋鬼子。汤哥，你说给他贴个小胡子，像不像《小兵张嘎》里那个胖翻译? 这个他说的就是那史诺比。 汤华一乐，随即横了他一眼。 林杰端正坐好。 谢建安终于翻译完了，又对汤华道：京城毕竟不是我们地盘，在海城就不一样了，海城是我们的大本营，就算华发来海城开分厂，我们也能把他们像赶狗一样的赶出去。 林杰闻言又气又乐。 汤华心道人家厂都建好了设备都来了就等着开春开工了你都不知道还把人赶出去，谁给你的自信? 他脸上不显：话虽如此，华发在海城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对付我这种小厂，那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吗。这事风险太大了。 谢建安见他不心动，转头又跟史诺比嘀咕起来。 须臾后谢建安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你把设备卖给我们。汤华道：这样就算被华发发现了他们也没立场来找我们茬儿。 法院不许你们海城旗下的所有厂跟门店生产销售果冻，又没说不许我们做。 谢建安眉心跳了跳。 他冷哼一声：这设备跟原材料可不便宜，两套设备加起来就要六百多万，你们有这么多资金吗? 两套?汤华问。 说到这个谢建安脸就挂不住。 当时吃了宗华让火车带来的果冻后他们都觉得很好吃。 国外也有这样的零食，没想到国内也有人琢磨出了这种零食。 于是上下一合计觉得这生意能做，就决定搞两套设备回来。 没想到翻了车。 两套。 那我们吃不下。汤华摇头：而且你不能拿你们当初的进价来跟我们要价，这东西进了你们厂再出来卖，那就是二手的了。没道理还要我按照原价付款，我又不是冤大头。 那些设备我们都没来得及拆，这不就是崭新的吗?谢建安不悦道。 汤华道：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一姑娘嫁人了结果还没圆房丈夫就死了，那姑娘就是寡妇了，这寡妇能跟黄花闺女比吗? 第897章 钓鱼 男人才知道男人的痛点。 这个比喻虽然不礼貌，但无比的贴切，是个男的谁不想娶黄花大闺女当媳妇? 谢建安被堵的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可这设备我们都没拆啊。他强调。 第1132页 汤华但笑不语。 正好菜上来了，汤华让服务员拿酒，然后开了给他们倒酒。 史诺比喝不惯国内的白酒，所以自己带了红酒。 又问田美文要不要，还说喝红酒对女士好。 谢建安帮忙翻译了下，田美文刚要答应就感觉胳膊被林杰碰了下。 她侧目看过来。 林杰低声道：万一那人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呢?喝白的。 田美文一想也是，就说自己喝白酒。 谢建安也没听清楚他们嘀咕什么，闻言也不强求。 史诺比已经习惯了国内的酒文化，跟他们推杯换盏倒也挺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田美文上了。 她也觉得时机到了。 不过攻略对象换了。 她跟这个矮墩墩没法正常交流，有些话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谁知道会被那旁翻译官一翻译成什么了。 她没那个底气。还不如直接对准那翻译官，这个翻译官她觉得自己能搞定。 田美文起身，先冲史诺比笑了下，酒杯轻轻的跟他的碰了下，我敬您。 谢建安立刻翻译。 史诺比很高兴，站起来也就比田美文高半个头，叽里呱啦说了两句。 谢建安道：我们史诺比先生说很高兴跟你喝酒。 我也是。田美文道。 两人碰了下，田美文一口闷了，很是豪爽。 史诺比很惊讶，当下又说了一大堆。 谢建安道：史诺比先生说，田小姐是他认识的女人里第一个喝酒这么爽快的，还说田小姐很漂亮。 谢谢史诺比先生，我好高兴啊，还要再跟他喝一杯。说完田美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小的白瓷酒盅)再次跟跟史诺比喝了一杯。 史诺比很高兴的陪了一杯。 田美文准备走的时候身子忽然一晃。 谢建安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了她一把。 那你呢。田美文小声问。谢经理觉得我漂亮吗? 谢建安一愣，随即扶着她胳膊的手就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田美文冲他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林杰又起来跟谢建安喝酒。 谢建安跟林杰喝了一杯，主动去跟田美文喝。 田美文嗲嗲的道：人家刚才喝两杯，谢经理也不心疼一下人家。 那娇滴滴的女气听的一旁的林杰都打了个机灵。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站了起来。 在快要完全站起来的时候，眼睛低垂，等全部站起来后，眸子轻抬看向谢建安。 谢建安只觉得自己那小心脏就跟被人重重的锤了一下似的，闷闷的一下后荡漾开了。 谢经理?喝呀说着人跟杯子一起往前凑了下。 等谢建安凑过来的时候她又站直了把酒喝了。 而后坐下，全程不再看谢建安了。 不管谢建安说什么她都不插话，除非谢建安点她的名儿。 后面谢建安还想跟她喝，都被林杰拦了。 来，我陪你喝。 谢建安： 谁他娘的要跟你喝。 第一次接触，双方都没指望能谈拢。 吃的差不多了也该散了。 谢建安不想散，说大厅里有唱歌的，不如去唱歌吧。 汤华没答应。 钓鱼么，哪能让鱼一次性就吃个饱的。 推说时间不早明天还有事，就带着两人走了。 谢建安看着田美文走远的背影，只觉得怅然若失。 走出饭店一段路，汤华让林杰送田美文回去。 林杰有些不太愿意，他们又不顺路。 但是她喝酒了，大晚上的万一出点事可不行，只好答应了。 田美文想叫黄包车，但林杰不愿意。 他觉得海城的姑娘可太肉麻了，说话都带着颤音，听的人也忍不住跟着颤一颤。 饭店门口比较好打车，林杰坐在了前面。 田美文看着坐在前面的人，有些失落。 是不是好男人都不喜欢她这样的? 她这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样的。 林杰把人送到厂门口都没下车，让司机赶紧走。 司机笑问：小伙子没结婚吧? 没呢。林杰也是个大龄男青年了。 他跟着秦晚晚的时候就二十多了，如今已经迈入三十大关了。 不过因为他这个人比较开朗，年轻时候显老气，现在反倒显年轻了。 经老那一挂的。 看着也就跟二十六七岁似的。 一看就知道你没对象。司机大叔笑道。 您这都能看出来?林杰好奇的问：你还看出什么了? 看出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司机道。 林杰直接反驳：不可能。 司机淡笑，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林杰去了招待所，这么晚也没办法去郊区了。 第二天早上跟秦晚晚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把昨晚的事跟他说了说。 秦晚晚道：我下午就要回去了，这边你帮我多盯着点，然后跟钱叔商量下招聘工人的事，海城这边我想了下，不能叫华发二分厂，得换个名字。 第1133页 那叫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等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下，你回头联系下孙厂长，让她估算下这边前期需要多少人，然后按照她那边的工种来招聘。 好。林杰哧溜喝了一口白粥，又道：您年前还过来吗? 不过来了，专卖店这两天就开起来，货我会让火车送来，不管卖多卖少，总能分走一些他们的蛋糕。 林杰点头：店长这些我都物色好了，这几天让张洋他们给她们培训下，这小子之前给铁路局培训的时候干的不错。 嗯，你看着办，不要跟他们说我们是华发，就说是罐头厂，也不要做广告，就让人在门口搞几天免费试吃就行。 不是自己底盘，猥琐发育比较好。 好。林杰一一记下。 秦晚晚吃好饭收拾了行李去了一趟罐头厂，交代了汤华继续跟那边接触。 下次海城食品厂再邀你，你就以忙为借口拒绝了。 咱们年后就开张了，不应该抓紧点吗?汤华不解的问。 秦晚晚轻笑：优秀的钓鱼人要有耐心，他们都是等着鱼儿自己上钩的。 第898章 冷暖 秦晚晚回到京城后就去了太平洋百货。 她看到海城那边大街上不少姑娘穿的都很时髦。 在她以前的世界里有一句话叫时尚都是有轮回的。 现在大街上好多姑娘穿的大衣，她感觉放到后面二三十年也都是时髦经典款，什么时候都不落伍。 太平洋百货一到年关就格外的忙碌。 之前划分店铺的时候每一个铺子都比较大。 后来生意好了，京城买衣服的人都会来这边看一看转一转，再加上又在火车站附近，一楼还有个家乡鸡，人气那绝对是没话说的。 所以就有人想进来做生意。 没铺面怎么办? 有些铺面比较大的，就给隔出一半来再租给别人。 租金不便宜，一个月五百块。 就这么高的租金也有人抢着要租。 秦晚晚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但让周浩去跟那些出租铺面的人说一声，要是后面出了什么事，他们太平洋百货不负责的。 周浩跟魏荣还有李春萍金柱他们长期都待在这边，秦晚晚就把这边的事交给他们照看着。 魏荣去年结婚了，是小军跟小波的那个老师，邓小冰。 年底正是邓小冰待产的日子，所以这边就只有周浩看着。 秦晚晚又跟他说了下海城那边的大衣，让他进货的时候可以搞一些。 周浩进货也不全是从秦晚晚合作的工厂那边拿货，哪家货好，便宜，好看，他就去哪家拿。 周浩记下了。 陆少琴去年就从煤矿局下岗了，拿了一笔补偿痛快走人了。 接送孩子交给了老两口，他们夫妻俩就在这边忙着店铺的事情。 对了，我前几天听小琴说哥那个老师好像生病了。现在你们还走动吗? 秦晚晚愣了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任长青。 她好久没见任长青了。 陆少柏回来之前她膈应那个莫琴，就没怎么去了，之前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是让孙红梅帮自己去送一份礼物。 陆少柏回来后这些都是他在安排，她没过问过。 回去我问问他，病的严重吗? 有点严重，说是已经办了退休了。 任长青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秦晚晚点点头，又看了下这边的财报处理一些事情，等天黑才到家。 回来后发现陆少柏不在家。 秦晚晚把带回来的烤鸭交给保姆后问陆少柏去哪儿了。 先生去看他老师了，带着汤去的。保姆回答。 秦晚晚哦了一声。 小晚，开饭吗? 好。 秦晚晚洗了手去喊两个孩子。 孩子们的学业这些都是陆少柏在操心。 两孩子一眨眼也都上初中了。 陆西北都跟她一样高了。 听到动静，陆西北转头，见是秦晚晚立刻就笑了：妈，你回来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上前摸摸儿子的头，就觉得自从陆少柏回来后，两个孩子长的太快了，嗖嗖嗖的就十三岁了。 小北，你以前都喊我妈妈，现在怎么只喊一声妈了?秦晚晚问。 陆西北面露疑惑跟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秦晚晚拉过凳子坐下：有的，喊妈妈，说明你还需要我，喊妈，说明你没有我也可以自己生活了。 陆西北无语：妈你都是哪里听来的? 秦晚晚不语，一副失落的样子看着他。 陆西北被看的发毛：好吧好吧，我以后还喊你妈妈。 秦晚晚这才笑了：题目等下做，洗手去吃饭，我去喊你姐姐。 陆西北嗯了一声。 秦晚晚又去了陆婉儿的房间，陆婉儿正在听收音机里的节目，是英语节目《followme》。 这个年代英语磁带太难弄了。 于是每天六点半，大家伙就跟着收音机上的这个节目来学习英语。 第1134页 陆婉儿的语言天赋很好。 自从秦晚晚跟两个小的透露出想送他们出国念书学了本事再回来的念头后陆婉儿就开始学习英语了。 陆西北有些不太愿意学，他继承了陆少柏的基因，对理科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妈陆婉儿关了收音机，上前撒娇的抱着秦晚晚的腰：您怎么才回来，我都想您了。 我也想我女儿了。秦晚晚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要听完再吃? 不用，我都会的差不多了。 秦晚晚骄傲的道：那我女儿可真厉害，走，吃饭去，妈带了一只烤鸭回来。 陆少柏不在家，他们三加上苏庆民也吃不完一只烤鸭。 秦晚晚分了一些给两个保姆。 吃饭的时候秦晚晚对苏庆民道：姥爷，今年我们去香江过年吧。 苏庆民看她，他牙齿掉了不少所以饭菜都煮的软烂。 闻言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才道：怎么?国内装不下你了? 秦晚晚：不是，就想带您去检查下身体。 我身体好的很，不需要检查。苏庆民道。 我们俩都要去的，您就一起去呗。 苏庆民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没接她话。 等两孩子吃好出去玩的时候苏庆民才问：他身体不好了? 没有，就是体检，每年检查一次，要是有问题也能及时发现及时治疗。 我就不去了，一把老骨头还不够折腾的，没病都给折腾出病了，你们去吧。 您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谁说我一个人的。苏庆民道：单位有安排，给我们这群老家伙凑一起过年，挺好的，你们玩你们的。 秦晚晚不言语了。 陆少柏一直到九点多才回来。 秦晚晚都已经躺下了。 他开门，见秦晚晚坐在床上看书，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子上。 老师怎么样了?秦晚晚问。 陆少柏解扣子的动作一顿：不太好。 病的很严重吗? 嗯，胃出了问题。 秦晚晚只觉得瞬间凉了下，问：癌? 陆少柏沉默了。 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哪个胃没毛病? 陆少柏道：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说着就出门了。 等他洗好后出来，秦晚晚也还没睡。 你吃了吗?秦晚晚问。 吃了。陆少柏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忽然有些感性的拉着秦晚晚的手我在手心摩挲：小晚，我很庆幸我当年遇见的是你。又很庆幸你没有放弃我。 怎么了?秦晚晚问他。 老师陆少柏情绪上来了，声音有点硬：我去找老师的儿子，说我有认识的国外医生，去国外治疗，不说完全康复，但还是可以活几年的。 他拒绝了?秦晚晚问、 陆少柏点头：他们不愿意，说就为了活那么几年就搭进去那么多钱，不值得。 师母呢?她这么说? 陆少柏顿了下：师母走了好几年了。 第899章 香江买房 秦晚晚很是愣了下。 走了?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少柏道：我回来那年去见的老师，老师说师母已经走了几个月了。 秦晚晚呐呐道：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老师不愿意说你又上哪里知道去。陆少柏道。 那现在怎么办?秦晚晚仰头问他。 老师当年被下到青省后跟家里就很少往来，怕连累他们。所以那两个孩子跟他都不太亲。 那你怎么想的?秦晚晚问。 陆少柏跟任长青说了，可以帮他出国，但任长青不愿意。 他不想死在异国他乡。 见陆少柏沉默不语，秦晚晚道：要不我们帮他一下? 陆少柏摇头：他不愿意。 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生病不管啊。 陆少柏也不知道怎么做。 老师对他有再生之恩，但他不能把这个强加到秦晚晚身上。 她每天忙工作已经够累了。 回头我把他送到香江去看看吧。那边他有产业，阿山也在，他比较放心。 最重要是近，真要有事了还能赶回到京城。 那行吧，我今天还在跟姥爷说带他一起去香江，老头犟不肯去。 等你放假我们就去吧。到时候我去说服老师，让他跟我们一起去，不管能不能治好，先检查下看看有没有的治，我想尽点力。 秦晚晚点头。 后面几天陆少柏就很少在家。 等孩子们放寒假的时候就是秦晚晚他们最忙的时候。 忙着卖年货，卖衣服，卖各种各样的零食。 期间汤华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除了汇报工作外就是谢建安老给他打电话想出去吃饭。 第1135页 醉翁之意不在酒。 年前都不见。秦晚晚道：年后等分厂开业后再给他们施加压力，到时候那设备再不卖就让他们烂手里吧。 汤华表示了解了。 整个腊月，不管是华发的还是南北厂的门市部生意都爆火。 还有之前不少人充值的账户余额还有的剩，就都拿来买年货。 卖完后又问什么时候还有活动。 这充值确实优惠，但秦晚晚不会在旺季的时候搞。 等来年淡季的时候倒是可以再搞一次。 只要充值进去了，人们买东西的时候不用掏钱出来就不会觉得心疼，这就跟他们后来支付某宝似的，没花现金就感觉不到自己在花钱，花的都是数字也就不心疼了。 几家厂在腊月二十三就放假了，门市部这边二十八才放假，初二就到初八加班，加班的人双倍工资。 加班期间每天上午九点开门下午四点关门。 大家伙都抢着要加班。 秦晚晚跟陆少柏在家过完小年就带着全家一起坐火车去深海市了。 也不知道陆少柏怎么跟任长青说的，老头最后还是答应了。 见到秦晚晚后他就一个劲儿的说麻烦她了。 秦晚晚看着矮了一个头的任长青，只觉得太意外了。 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她去厂里拉业务的那次，他还劝她说大学毕业去做生意是浪费。 从那后他们就不怎么见面了，逢年过节的东西也都是让孙红梅去送。 也有七八年时间不见了，当年还很高大的人就缩成一个小老头了。 老师。秦晚晚扶着他在卧铺坐下。 任长青很是客气。 老伴走后那一双儿女跟自己就几乎不来往。 生病后他也跟他们说过，那两人就拎了点东西来，然后就让他把工作名额给他们。 任长青要强了一辈子，当年住在牛棚里都没流过泪，却被一双儿女伤透了心。 如今面对秦晚晚，他也不太好意思，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他们也没有义务照顾自己。 小北，小婉儿，过来喊任爷爷。 韩波没回来，之前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过年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被安排去了哪里。 秦晚晚甚至想他们是不是被拉到前线了。 跟越国那边还在拉锯，小摩擦还是有的，去那边也确实能锻炼人。 陆西北跟陆婉儿都过来，乖巧的喊了一声任爷爷。 任长青看着陆西北，笑道：当年还在怀里那么点大，现在都长的快跟你一样高了。 秦晚晚也笑：是啊，一眨眼孩子们大了，我们也老了，尤其是老师您。怪我，忙的都没时间去看您。 任长青笑：不怪你不怪你，看到你有如今的成就，我是很欣慰的，当年我还很不理解你大学毕业不好好上班折腾这些东西。 如今想来辛亏我没拦住，不然咱们京城哪里还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女厂长。 秦晚晚笑了，笑的有些难过。 他们带的吃的也比较多，但任长青吃的是火车上卖的饭菜。 他这身体还是不要吃这些重油重盐的东西了。 到了海城后，秦晚晚又去找了边防派出所，给家里人都办了临时出入境证明。 陆西北跟陆婉儿还是第一次去香江，一路上好奇的不行。 当看到香江的繁华后，两个小孩全程张大嘴。 傻样。秦晚晚拍了儿子一下。 妈妈，这里真繁华啊。陆西北道。 还好漂亮，妈，小北，你们看，那么高的大楼，这得爬多久啊。 有电梯。秦晚晚道：不用爬，坐电梯就能上去了。 好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陆西北道。 不用羡慕，再过几年我们肯定就会超过他们了。秦晚晚道。 任长青道：这个我倒是相信的。改革后我们国家发展的很迅速，我们地大物博，追上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说完又叹息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收回来。 一百年到了肯定就收回来了，我们现在也不是当年了。秦晚晚道，按照时间来算，两国应该已经接触过了，当今一把手还是很强势的。 任长青点头，被陆少柏扶着一行人走在香江的夜色里，只觉得能来这一趟，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陆少柏他们过来之前就让阿山安排好了。 第二天任长青就被送进医院检查了。 等安顿好任长青，夫妻俩第二天才去做了检查。 结果要年后出来了。 陆少柏道：六月份的时候我让阿山在这边买了个房子，今年过年我们就在房子里过吧。 秦晚晚惊讶极了，这人不声不响干大事啊。 那把老师接出来去那边过。 陆少柏点头。 八八年的腊月没有三十，二十九那天就是大年。 第900章 香江过年 任长青那边的检查有些需要节后才能做，陆少柏就把人接了回来。 秦晚晚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做饭。 房子位于九龙塘。 第1136页 这个时候香江的房价贵的已经有一万三四了。 陆少柏让阿山留意的时候九龙这边的价格也才七点多，结果没几个月就涨到八千直逼九千了。 陆少柏让阿山赶紧买一个，再等等估计就要破万了。 到了腊月底这边就破万了。 房子买在十九楼，三室一厅南北通透的格局，站在窗户那可以遥望维多利亚港。 总面积一百二十多平，花了一百三十多万。 秦晚晚之前就想着在京城囤四合院，就坐等京城地价上涨成为富婆。 结果忘记了四小龙的香江，那房价涨起来就跟开火箭似的嗖嗖嗖的涨。 格局还是小了，她决定在这边也囤点房子。 而且香江的房价后面是一年比一年高，涨幅比京城快多了。 等老了来这边住住挺好，别的不说，这边医疗暂时会领先我们国内很多年。 任长青还没住过这么高的楼房，看着屋子里的装潢，只觉得眼睛不够看。 少柏出息了啊。任长青道。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跟他一块挤在牛棚里的少年如今变的这么富有了。 老师您就当这是您的家，安心住着就行。陆少柏道。 任长青点头。 亲生的养到十七岁的儿女不如当年在牛棚里拉一把的少年，多么讽刺?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可这失败又是如此的让他无法忽视。 阿山也买了房子，这么些年他帮陆少柏打理这边的生意，手头也攒了一些，后来还学会了炒股做了点小生意，也攒了一些钱。 同个小区，不过只买了二居室。 他老家也没直系亲人了，以后就打算在这边居住了。 一行人一起也凑了一大桌。 秦晚晚许久不曾做菜，看着这么现代化的厨房就很是大显身手了一番。 一只母鸡，半只炖汤半只做了白切鸡，一条清蒸海鱼，一个鱼头豆腐锅仔，几个炒菜还有一些海鲜。 做的饭菜味道都偏清淡，陆少柏跟任长青都不能吃太重口味的。 不过还是准备了两个重口味的。 年夜饭吃的很是快乐。 任长青不能吃太多，所以就喝了一点汤，吃了鱼肉跟豆腐，其他的都没敢再吃了。 外面鞭炮声络绎不绝，绚烂的礼花腾空而起。 两个小的跑到窗户那看着外面的夜景，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地主家傻孩子。 吃过午饭收拾好，一群人又下楼，去街上感受下新年的气息。 这边舞狮子的特别多，一下来就看到人群朝一个地方聚集。 秦晚晚拉着陆婉儿，阿山跟在陆西北身边，陆少柏扶着任长青，也随着人流往那边走。 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妈，妈，前面有人舞狮子，好厉害。陆西北大声的喊着。 秦晚晚：你别蹦了，刚吃饱就蹦也不怕胃下垂。 陆西北不听，拉着阿山往里挤。 他们年夜饭吃的早，这会儿人还不多，顺利进去后就看到两对狮子在斗舞。 秦晚晚还没看过现场版的，一时间也看的津津有味。 陆婉儿被她拉着手，好奇的东张西望。 她对舞狮子没什么兴趣，但觉得这里真好。 妈，我来这边念书怎么样。陆婉儿问。 秦晚晚一愣，回神。 也是哦，在这边念书也挺好，不需要远渡重洋跑那么远。 而且这边还有阿山在，秦晚晚也比较放心一些。 回去我跟你爸商量下，你要想来的话，得加强英语的口语能力。 陆婉儿不解：这边人不也说我们的话吗? 之前妈妈说让他们出国她是有些害怕的，但这里一眼这些人都跟他们长的一样，所以就不太害怕了。 嗯，但学校里的老师很多都是洋人。秦晚晚也不太懂，回头问问陆少柏。 陆婉儿嗯了一声，专心看舞狮子了。 等人多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任长青虽然还是笑的，但能看的出来有些疲惫。 于是一群人就要回去。 陆西北跟小婉儿不肯，缠着阿山带他们出去玩，听说这边有什么迪吧，电影院，游戏室。 没有老板跟老板娘的首肯，阿山不敢，而且晚上的香江是很危险的。 大过年得回去守岁。秦晚晚绷着脸：明天我们全家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吃西餐。 听说明天能看电影吃西餐，两人也乖乖的不闹了。 回到家，陆少柏服侍任长青躺下，两个小的在客厅看电视，正在播放武打片。 秦晚晚也在一旁看，见陆少柏出来了她起身：睡了? 陆少柏点头。 秦晚晚拉着他回房间，把陆婉儿的话跟他说了下，之前我是打算把他们送到a国，但那边还是远了些，他们还小，不如等上高中了让他们来这边?以后我们过来看他们也方便。 手续办起来虽然复杂，但他们在这边有房子，那应该要容易一些。 陆少柏有些不太愿意，但秦晚晚说的也对，想要孩子变的优秀，就得让他们出来多接触世界。 他点头：这边有不错的高中，那回头让阿山打听下需要什么条件。 第1137页 外面两个人已经彻底被电视给吸引了。 等快12点的时候，秦晚晚在家下饺子，陆少柏带着两个孩子下去放开门炮。 等他们三回来吃过饺子后这才不舍的回屋了。 陆西北就只能睡沙发了。 第二天，阿山开了车过来，带着他们出门了。 大年初一的香江也很热闹，街上不少人，很多就去赶庙会，他们也凑了一把热闹，路上碰到的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见面说一句新年好。 从庙会那边出来又去吃了西餐看了电影，一家人很是游玩了几天。 过了初三，任长青的几个检查都排上了。 秦晚晚跟陆少柏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 跟去年对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任长青的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 胃癌晚期。 基本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任长青倒是看的开：来这里住了高楼大厦，看了那么大的电影院我觉得知足了，真的，少柏，回去吧，咱回家。 第901章 三十五万只鸭苗 陆少柏不想就这么放弃，私下问了医生，医生的建议是开点药回去，年纪大了，底子差，手术的话很可能就下不来。 化疗更不适合，任长青的底子太差了，化疗杀死癌细胞的同时对他的身体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最后就开了半年的药。 离开之前秦晚晚让阿山挑选几个不错的地方买房，先买个三五套，要多少钱她这边准备。。 她私人账户里应该有七八百万了，都是年前的分红，就这么放在账户里太浪费了。 阿山表示理解。 初五一行人离开了香江。 初九才回到京城，陆少柏在经过秦晚晚同意后，把任长青接到家里了。 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独居，出了什么事都没人发现。 秦晚晚一回来就被方朝山喊走了。 说的那三家养殖场的事。 这三个县的一把手都按照秦晚晚的要求，选择了比较适合养鸡鸭的地方建养殖场。 年前已经把养殖场建起来了。 等天气稍微暖和点就是养鸡的好时候了。 秦晚晚到的时候那三个县的一把手已经到了。 其中一个就是小赵。 看到小赵，秦晚晚一愣：你要走了? 小赵点头：还有一个月。 秦晚晚皱眉：那你现在的职务谁来干? 说完又看着方朝山。 方朝山道：上面会安排人的，你不用担心。 她能不担心吗?万一来个指手画脚的咋办? 秦厂长，先说说养殖场的事。小赵道。 秦晚晚点头，这个事确实也不适合现在讲。 三个县长坐在那毕恭毕敬。 秦晚晚从包里拿出合作协议：你们先看看，要是觉得可以，咱们就合作。 三人接过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其中一个一把手看完了，左看右看见没人说话，也不想先说话。 小赵慢慢的放下协议：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闻言那两个一把手就不干了。 这怎么会没问题呢。其中一个拿着协议：之前不是说好鸭毛给我们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给你你能把鸡鸭杀了后一个小时内送到我的厂子里吗?秦晚晚问。 冬天行，夏天根本不行。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还有个办法，你们三个县一起出钱，在我们那建一个宰杀车间，鸡鸭到了后你们在宰杀车间处理好再给我们，鸭毛我们就不要。 那那得投资多少钱啊，我们为了建一个养殖场，已经投入不少了，后期还有饲料这块。 秦晚晚不想听他们哭穷。 穷没什么，可你又穷又不想多付出那哪里行呢。 不行就少养一点。秦晚晚道。 那两人不说话了。 我们县没问题。小赵道：不过我想让秦厂长这边再多支援我们五万只鸭苗。 那就是十五万只了，你们养的过来吗?秦晚晚问。 可以的。 一个养殖场不够全县还有那么多的人家呢，到时候他免费提供鸭苗让周围的老百姓领回去养。 饲料自己解决，等养大后卖的钱县政府得一半，老百姓得一半。 养鸭子基本不需要费什么时间，农村饲料也好找，山里的野菜，麦麸，糠，野外的昆虫，都是最好的饲料。 行。秦晚晚答应了。 那两个一把手见状赶紧道：秦厂长，我们也想多要五万只鸭苗。 给你们五万只鸭苗没问题，鸭苗一百只我允许死三只，超过三只的数量你们就得自己掏钱给补上，这条你们看到了吗? 那两人顿时不说话了。 行了，第一年不要一下子就想吃成个胖子，你们两个县就按照之前说的十万只来，小赵之前在厂里干过，懂的比较多。第一批就先这样，后面有经验了咱们再多养。 见方朝山发话了，那两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双方签好协议后，秦晚晚就去了市养殖场下鸭苗的单子了。 第1138页 三十五万只鸭苗?养殖场的厂长简直要头秃：我们孵化中心一天也就只能孵化出三千只鸭苗。你这三十五万只就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这这 你们的孵化器是不是得增加了，再说这三十五万只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要的。先给我十万只。 就是加班加点也不够啊。 厂子都急的冒汗了。 秦晚晚道：距离月底还有十九天，你们赶紧买孵化器。 今年比较特殊，立春在年前。 这都已经阳历二月十一号了。 大客户要求，养殖场的厂长也不好拒绝。 那你们后面还跟我们订货吗?别到时候他买了这么多孵化器结果鸭子孵化出来没人要。 要，一开工后我们厂一天差不多要小孩一千二百多只鸭子了，后面肯定还要多，我还怕你这里的不够我用的，到时候还得去别的省买，运输途中要是有死了的都是损失，你现在的养殖场能越来越大自然最好了。 秦晚晚痛心疾首：赶紧买孵化器吧。 这边事情忙好，秦晚晚又要飞海城了。 那边厂子设备，人员，物资都到位了，就等着宣布正式投入生产了。 海城那边的分厂在大家一致的投票下叫海燕食品厂。 logo是一只翱翔的海燕。 海燕食品厂是二月十四那天正式投产的。 当天来了不少人，一把手派了自己的秘书过来，区里的一二三把手以及各个部门的人都来了。 这么大阵仗海城食品厂那边想不知道都难了可打听来打听去，就是不知道这个厂子是谁投资的。。 秦晚晚作为隐形人并没有露面，就跟一把手的秘书见了一面聊了会儿。 几个区里的都不清楚，还以为汤华抱上谁的大腿发达了。 得知汤华是法人代表后，海城食品厂那边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谢建安再次约了汤华。 秦晚晚让汤华去。 小田去吗?汤华问。 让她跟你去。现在你们不是小小罐头厂的人了，是投资了上千万的海燕食品厂的法人代表。身份拔高了，咱气势也要跟上。 汤华点头。 我也去，我就在大厅里。 等到了上次吃饭的国营饭店，谢建安就在门口候着了，看到田美文的时候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跟汤华寒暄，可见是真着急了。 刚一坐下谢静安就道：汤哥你不厚道啊。 这就汤哥了。 汤华靠在椅背上笑笑：没办法，人家有实力的公司找我们合作，我们总不能不识好歹不是，老板不让说我们也不能乱说不是。 那你背后的公司是哪家?谢建安问。 香江那边过来的。汤华道。 谢建安又问：香江哪家公司? 陆氏。 多的汤华不肯再说了。 第902章 不会亏待你 谢建安只觉得这人真是狡诈的很。 嘴里还笑着道：你这瞒的可太好了，你之前说买我们的设备就是为了这个新厂准备的吧。 汤华点头，顺着他的话道：之前你找我的时候我跟我们老板说过，我们老板不差钱，觉得花个六百万买你们的不如他买新的，你知道的，寡妇怎么能跟黄花大闺女比呢。 谢建安： 汤华又道：当时你要给个实惠的价格，说不定我们老板也就要了，现在嘛，玄的很。 华发食品厂势头不减，我们老板也不想跟他们对着来，暂时不打算做果冻生意了。 而且我们厂现在的设备差不多都到齐了，你们那些设备我们就算买了也没地方放。 谢建安一惊：这么大的市场你们就这么放弃了? 汤华说他们身后的老板是香江的，香江这个时候还没回归，所以也算是外资，史诺比倒也不敢太小瞧了海燕食品厂。 而且市一把手的秘书都来站台了，背景不比他们逊色，哪里敢那么嚣张。 之前他们也没想对华发出手，就是想跟着他们吃肉，华发做什么他们做什么。 见华发一直没找他们说不许他们做，胆子也就大了，就开始想着偷配方了。 没想到惹怒了华发女厂长，京城一步好棋就这么毁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会儿面对新的外资，海城食品厂不敢再充大个了。 你们的教训可摆在那呢，我们小厂，根基不稳，哪里敢跟华发这种国营企业对上。 那那那谢建安那了个半天。 他们的原料跟设备怎么办? 汤华道：我这边还有个办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要要要。谢建安道。 汤华对田美文道：小田，门口那个汤包给我买一点来。说着拿了十块钱给她。 田美文站起身就走了。 谢建安疑惑的看着汤华。 汤华往他那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牵个线，但这线不能白牵，你明白我意思吧。 说完汤华对他扬了下下巴。 第1139页 谢建安也是人精，闻言顿时就明白了。 他没立刻回汤华。 汤华慵懒的笑了笑：你回去问问看，我是不着急的。 谢建安问：你要多少? 那就看了，我这边肯定会帮你们说好话的。 谢建安道：我们这些设备卖出去就是亏 还不等他说完汤华就道：你不买放在那就越亏越多，到时候我再给分给你一些。 谢建安被堵了一下的同时心一跳，没说话。 等田美文回来后汤华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小田，你陪谢经理喝几杯。别太迟，早点回去。 田美文嗯了一声。 等汤华走后，田美文问：谢经理，你怎么了，一晚上都没看人家呢，是不是人家最近累的都不好看了? 啊没有没有。谢静安看着双手捧着自己脸还冲着他眨巴眼睛的田美文，心情好了很多。 那你是不开心了?田美文又问。 谢建安没否认。 正好上菜了，田美文给他舀了一碗汤：谢经理，要我说啊，咱们都是给人家打工的，别的不说，只要不把咱开除了工资照样拿，其他的跟咱们关系也不大，你说是么。 谢建安看着她。 嗐，你得向我学习。 向你学习什么? 我之前在罐头厂是做会计的，后来被汤厂长带到了这边跟着他，做不做专业工作我无所谓，只要工资越来越高就行，人总是要往高出走的嘛。 好啦好啦，陪人家吃个饭嘛。说完也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吃着。 似乎察觉什么，她抬头朝谢建安看去，冲谢建安一笑。 谢建安只觉得心都化了。 是啊，亏的那些钱跟他又没关系，汤华那意思要来的钱还能分他一些。 自己这么久被人当孙子似的训来训去，总要收回点利息不是。 八点不到，田美文就要走，谢建安要送他，田美文道：那可不行，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说完冲谢建安一笑，挥挥手踩着高帮靴子就走了。 风吹起她的大衣，混着那披肩卷发，端的是风情无限。 谢建安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田美文走远了这才离开。 国营饭店的角落里，秦晚晚跟换了一身衣服的戴着个帽子的汤华正在那吃饭呢。 你觉得谢建安会帮忙牵线吗? 会，我说了拿到钱分他一些。汤华道。 秦晚晚点头：两套，加上原料，350万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三百万或者更低的价格谈下来，奖励你五万，后面价格每底十万再奖励你一千，以此类推。 拿死工资能挣多少钱? 跟着她的人撇开情分不谈，得有钱挣才会死心塌地。 当然了，也要当心把他们的胃口一下子喂的太大了。 秦晚晚又看着汤华加了一句：跟着我干不会亏待你，只要你没有二心不动厂子跟职工的利益，额外挣钱的机会不用你说我都会给到你，咱们挣钱大大方方的挣，不要动那些小心思。 汤华被说的脸有些烫。 其实他在跟谢建安说的时候是真的动过这个心，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压了下去。 出来后也不敢隐瞒都跟秦晚晚说了，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大方的给他最低五万的保障。 五万啊，他可从来没挣到这么多钱。 五万，在这个时候就可以买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了。 之前为了盘下罐头厂，他就把他家房子给卖了，又凑了一些钱来。 挣了钱后把借的钱还的七七八八，但家里的房子始终没有解决，如今他们一家五口还挤在出租屋呢，他爸更是搬到了罐头厂的宿舍跟别人挤一起呢。 有了这五万，他就能买个比之前更好的房子了。 好，秦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去谈的。汤华现在激动的恨不能立刻就回去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 这顿饭汤华抢着掏钱了。 秦晚晚也没跟他争，笑着道谢了。 第903章 觉悟的倒是快 三天后，海燕食品厂生产出来的方便面跟鸡肉猪肉火腿肠就已经开始给海城铁路局供货了。 每天的出货量不比二分厂小，但消耗没有京城那边快，所以秦晚晚让林杰带着从京城那边带来的销售部的人去其他城市开发市场去。 要以海城为中心，让周边的大小城市里都有海燕食品厂的方便面跟火腿肠。 钱文华暂时留在这边，当了海燕食品厂的副厂长。 一来是辅佐汤华，二来也是当秦晚晚的眼线。 汤华这个人的本事是有的，但是不是忠心秦晚晚还不清楚，必须得放钱文华在这边压阵。 钱婶子跟销售部其他人是一起过来的。 当天晚上秦晚晚请他们俩吃饭，还问他们要不要把他女儿女婿都接来。 她这边都可以安排工作。 老两口商量了下就答应了。 西北那边的环境太差了，京城的环境也不太好，但海城这边就很不错，冬天也不是那么冷。 第1140页 钱叔，阿姨，食堂我承包给您们，你们敢接吗?秦晚晚问。 钱文华帮了她很多忙，除了之前给了南北厂的分红外跟一个铺子外就没有别的补贴了。 其他人都买了房子，他也一直没买。 钱文华是个有骨气的人，她直接给钱他肯定不要，但把食堂承包给他们就不一样了。 食堂也是有不少油水的。 您跟您女儿把这食堂承包下来，多了不说，一个月千把块肯定有，您女婿再给安排个工作，以后你们一家都在这边住下来就挺好，海城未来的发展不逊色于京城的。 行，听你的。钱秘书也知道秦晚晚这是在为他着想。 老婆子，明早你就给丫头拍电报去，让他们把工作处理了过来。 哎，好。钱婶子也是高兴。 她就一女儿，自然渴望孩子在身边的。 安排好了钱文华这边的事秦晚晚又跟汤华商量组建综合市场部。 汤华不太明白什么是综合市场部。 秦晚晚跟他解释了下后道：之前让你找的那些能说会道的人呢。 都在家等你这边的消息呢。 汤华是不太喜欢这些油嘴滑舌的人的，但秦晚晚的话她也不能不听。 让他们下午就来，我要面试。 好。汤华说着就要走。 办公室的负责人也帮我喊一下，还有，你这边找个秘书，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来跟我传达，现在还行，后面事情一多你也需要帮手。 好。汤华美滋滋的走了，自己也是能用秘书的人了。 下午，办公室的负责人吴亚玲带着十几个人在外面等着面试。 秦晚晚一个个的见过去，又一个个的问了一些问题，嘴皮子都挺能说的。 踢掉了两个感觉人品有点问题的，其他都留下来了，市场部留了八个，还有三个在经得他们的同意后给安排到了专卖店去了。 问下林杰在哪里，把这些人给他送过去，让他好好锻炼这些人。那个秦震留下给汤厂长做秘书，他高中学历，口才还不错，反应也快心思也细腻，做秘书的好苗子。 好。 让小田来一下。秦晚晚道。 吴亚玲出去了，不大会儿田美文就来了。 秦厂长，您找我。田美文还是有些怕秦晚晚。 主要是被她抓着小辫子了，在她面前就不自觉的心虚。 你是真的叫田美玲吗?秦晚晚问。 田美文惊愕的看着秦晚晚。 没敢犹豫，老实交代：田美玲是我姐，我叫田美文。 什么学历? 高中没读完。 为什么没念完? 不爱读书，然后老跟人打架，就被开除了。 秦晚晚挑眉，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很能打? 也也不是，就是那些人骂我，气头上了打起来就不管不顾下死手。 说完又道：我这些年就没打过了，就上学的时候打。 被学校开除后她很是混了一段日子，也跟人打了几次。 后来她姐大学毕业嫁给了有钱人后她跟她妈的生活就好了不少，后来又搬家了，再然后她就开始模仿她姐姐，以为这样也就能找个不错的男人依靠。 秦厂长，你别开除我行吗?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可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不用每天看着那些账单，她可算是解放了。 之前很多账单她都是拿回去请教她姐，她姐有时候没耐心，就把那些专业书丢给她。 可费脑子了。 我把你调入综合市场部，你愿意吗? 我愿意。田美文想也不想的道。 这几天虽然不用做账，但汤华也没安排她什么工作，她也有些心慌慌的。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综合市场部做什么你知道吗? 田美文摇头。 需要你跟林杰他们一样出去跑市场，不过你不用去外地，就在本地，本地的一些单位需要你去联系，让他们把端午中秋过年发的员工福利单子都交给我们厂来做。 这期间，你可能需要出去陪他们应酬，还可能会被他们占便宜，有的人甚至会觉得你不检点，名声不好听，但有一点你放心，只要你做的好，钱一定不会少你的。这样你还愿意吗? 田美文：能有多少钱啊? 给你定的保底月薪是八十元，提成会根据你的业绩来，你拉来的客户越多提成也越多，只要你认真跟着厂子走，以后你会在海城拥有房子，车子，票子。 我愿意。田美文大声道。 秦晚晚：你不再想想了?毕竟事关你的名誉，你还没结婚呢。 田美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没什么好想的。我们家三个女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听。 用以前的话说我妈就是人家的外室，逃难来的这边，为了活下去，她当了外室。 我姐也是，为了钱，不想过苦日子了。所以当初看到陆老师我才动了不太该动的心思。我就是想要找个男人让他给我钱。 第1141页 可您刚才说了，只要我多拉来业务就有钱，我能凭自己挣钱那我还找男人干什么? 不过就是陪酒被占便宜而已，她不干这一行也没少跟人喝酒被人占便宜。 秦晚晚： 觉悟的倒是快。 第904章 设备到手 按照田美文这个年纪算，她出生在六几年，她姐应该正好出生在饥荒年。 那时候建国才十来年，期间又跟没美帝打了一架，还要继续援朝建设，国内是真的一穷二白。 日子太难过，怎么办?跟老大哥借钱。 之前的老大哥还是不错的，帮助了我们不少，可等那位大哥一走，后来的大哥就开始逼着咱们还钱，焦头烂额之下又碰到了自然灾害。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口袋里有粮食的人，真的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就有姑娘愿意跟。 只为了活着。 想明白就好，那综合市场部林杰是经理，你是副的，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海城所有发福利的单位都摸清楚，最后来我们家订货，明白吗? 明白了。田美文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秦厂长，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秦晚晚：这是你自己凭本事争取来的，说直白一点，我就是在利用你的美色跟酒量。 我愿意被你利用，总比被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利用的好。 她那个便宜姐夫还打过她的主意呢。 有一次她去找她姐，她姐去房间拿东西，他就光着膀子出来了露着肚脐就出来了，看她的眼神就很色眯眯的，当时就给她恶心坏了。 她也想找个男人靠，但绝对不要这样的，就这样的压着她亲热的时候她会做噩梦的。 都是一样出卖美色，秦晚晚说的这个她有选择的权力。 长得丑的就少接触，长的好看的就多接触，也挺好。 那好，晚上你跟汤华去见谢建安，怎么交谈这个尺寸你自己把握，就一个目的，让他答应汤厂长说的事。 好，秦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说完田美文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吴亚玲敲门进来。 秦厂长，林经理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他们住宿的招待所，他们现在在杭城，我这就安排人明天过去吗? 你跟田美文经理商量下，让她再挑两个手下，剩下的明天都给林杰送过去。 田美文? 嗯，就是田会计，她改名字了，以后叫田美文。 哦，好，我知道了。吴亚玲下去了。 晚上，秦晚晚下班后就回到了招待所。 快九点的时候，秦晚晚房间的电话响了，是汤华打来的。 秦厂长，谢建安那边一开始出价是四百，我直接让他们留着当废铁，在小田的帮助下最后费了一番力气可算是谈到了三百万了。 这个他倒是不敢撒谎，毕竟田美文也在。 不过他们那边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等生产出了果冻后想让我们以出厂价供应他们五十万的果冻。 他们店可不许卖这个。 我看那意思应该是谢建安自己搞的店。 秦晚晚犹豫了下：他哪里有这么多钱?你答应了吗? 应该会新开一个。我可没敢答应，说要问问老板，五十万的货太多了。 出厂价跟进货价可不一样。 他拿到手随便就能挣个十几万。 答应吧，他又不知道我们出厂价是多少，我们说这个价格是出厂价就是出厂价，比给供应商的价格稍微低个两毛就差不多了。 汤华： 是他太老实了，原来还能这么操作。 秦晚晚道：但这个五十万也不能白给他们，你得把这个把柄抓好，以后谢建安这条线你也可以经营一下，但不要主动跟他要什么打听他们厂的情况，不要被人反抓住了把柄来告我们。 好。汤华这会儿有点心疼谢建安了。 跟他们秦厂长耍心眼，谢建安脑子还是不够用的。 本以为能沾点便宜，殊不知亲自把自己的把柄递到他们秦厂长手里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秦厂长拿捏呢。 啧，他以后可不敢在秦厂长跟前耍心眼了。 秦厂长那就是属莲藕的，心有九个窟窿眼呢。 这件大事敲定后秦晚晚索性就再多留几天。 第二天就给华发那边财务打了电话，让那边来人带钱来买设备，海燕食品厂还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又让孙红梅那边调几个技术部跟研发部的人过来技术支持一个月。 华发那边已经把海城铁路局跟供销社的单子交给了海燕食品厂，有这两个大单位支撑，海燕食品厂前期就能自行运转了，但是一下子也拿不出三百万来。 汤华跟谢建安说什么车间满了那是骗她的。 海燕食品厂比京城的二分厂要大，毕竟二分厂还划分了三十亩给南北食品厂呢。 这边一百亩可是扎扎实实的全是厂房，这么多设备拉进来，还有几个空着的。 第1142页 秦晚晚都想好了，等这边能盈利了再做鸭子生意。 这一忙活，秦晚晚在海城待到了正月结束才回到京城。 晚上，洗漱好后秦晚晚就躺下了。 陆少柏进来，见她那样自觉的走过去给她摁肩膀。 秦晚晚舒服的直哼哼。 你让阿山在香江买房子了?他问。 嗯。秦晚晚问：他来电话了? 嗯。陆少柏道：说是看中了三个，一共要四百六十万。 秦晚晚瞬间清醒了，跟陆少柏道：年前服装厂，南北食品厂还有太平洋百货那边分的红利到账大概有六百多万，暂时也没有别的投资，就打算先买房子吧。 南北食品厂跟服装厂的红利是最大头的，太平洋百货那边其实主要收入还是她自己的几个铺子，那地方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聚拢人气。 她留下一大半作为运转资金，其他的都转到自己的私人账户了。 那就买吧。还有小北跟小婉儿去那边读书的事情也打听过了，咱们在那边有房子，政策就比较宽松，等他们初中毕业了再送过去吧。 还有一年半，时间过的可真快。 秦晚晚嗯了一声。 得督促儿子练习口语了。 阳历三月中旬，小赵离开了华发食品厂，去了云县当一把手去了。 云县秦晚晚还是知道的，有个云县水库。 现在来看，这里没什么产业支撑穷山恶水的，但是在后来这里就是京城的后花园了。 来这边度假的人很多，旅游业一发展，农家乐就会受欢迎。 这里养殖也不错。 接替小赵过来的是另一个二把手的秘书，叫王亚军，三十来岁，戴着个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但给秦晚晚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啧，这是把她这里当成跳板了? 第905章 送鸭苗 王亚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着秦晚晚，伸出手：秦厂长，我对咱们厂的情况不太懂，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也不能浮于表面让人难堪，二把手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你好。秦晚晚跟他轻轻握了下手就松开了，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关照谈不上，我们大家一起合作愉快就行了。 王亚军点头。 瑞红，带王书记去他办公室，再把之前赵书记留下的一些工作跟王书记交代清楚，别搞错啊。 好的秦厂。姚瑞红冲王亚军道：王书记我带您去您的办公室。 王亚军还想跟秦晚晚多说几句的，但这场面自己显然是不好再留了。 秦厂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吃饭。王亚军还是问了一句。 这几天忙，等我空了我一定跟你说。 闻言王亚军还算满意，冲秦晚晚颔首跟着姚瑞红出去了。 等人一走秦晚晚就蹙起了眉头。 不是她恶意揣摩别人，这老几也不去照照镜子，那脸上就差刻着野心勃勃四个字了。 头疼。 这种人还没办法直接弄走，先供着吧。 只要不太过分，为了华发的发展，她也能忍一忍。 赵凯到了云县后就开始撸起袖子搞起了养殖业。 他到任的第一周，就让秦晚晚给他送鸭苗过去。 秦晚晚也想去看看那边的养殖场情况。 云县现在是个贫困县，但是生态环境很不错，也是值得投资的地方。 有小赵在这里，她到时候可以自己搞个养殖场。 一来货源放心，二来鸭子的成长周期要那么长，光靠市养殖场肯定不行。 养殖场除了给他们供货外，还有京城很多的饭店，烤鸭店都要供货。 与其等着别人的货，不如自己来养。 市养殖场那边两万只鸭苗秦晚晚全给要了，雇了市运输队的车，为了小鸭子的存活率，没敢放的太密集。 所以两万只鸭苗就装了十个大车子。 车队抵达云县交界处，就看到那已经有一辆小轿车在等着了。 看到这边车子后站在车边的人立刻小跑着过来。 秦晚晚把车慢慢停下，降下车窗，就听外面的人问：同志，是华发食品厂来送鸭苗的吗? 是的。 您是秦厂长吧，哎呀还劳烦您亲自送货。 秦晚晚笑道：不亲自送到你们赵县长手里我不放心啊。 那人笑：我是赵县长的秘书，我叫周树理，您喊我小周就行。 那小周你快上车带路，鸭苗都娇嫩的很，得快点卸下来了。 虽然做了挡风跟保暖处理，还是怕这些娇嫩的小鸭子被冻死。三月的京城还是有些冷的。 哎好好好 周树理赶紧跑回车上，前面的小车很快就开了。 秦晚晚立刻跟上，后面的车也跟上。 又开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在一片水域丰沛的村子停下了。 秦晚晚刚停好车，赵凯就过来了，亲自给她开门。 秦厂长，你能亲自来我没想到。赵凯笑道。 秦晚晚下车关上车门：怎么说你也是从我们厂出去的，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第1143页 赵凯笑着迎她进去参观。 说是养殖场，其实简陋的很。 秦晚晚主要看了水域，以及鸭舍的环境。 参观完一圈后外面的鸭苗已经被抬进来了，又被不少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提前准备好的竹篮子里。 不直接放进鸭舍吗?秦晚晚问。 一旁一个大嫂道：这鸭子还太小咱们这里晚上还挺冷的，放到鸭舍小鸭子会生病，要长那么大的才能放进去。 秦晚晚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就见另一头几个人把大的鸭苗放进了鸭舍里，这一批鸭苗是过年后第一批孵化的，个头大很多。 在车上被颠簸的头晕晕的小家伙们这会儿叫的都不积极了。有几只跟人似的还有点晕车，一被放到平底走路走歪歪斜斜还摔倒了才叫几声。 秦晚晚看的不由的好笑起来。 两万只鸭苗，大鸭苗有一万五千只，剩下的五千只都是才破壳没多久的。 饲料喂什么?秦晚晚问。 赵凯道：小鸭先吃买来的饲料，那些大一点的鸭子就可以把萝卜白菜剁碎伴着米糠麦麸喂。 其他的菜还没上市，这时候萝卜白菜也快要下市了。 中间会有一段时间衔接不上，那就只好吃饲料了。 等一个月大就能下河了，这一边水域已经被网圈了起来，我们买了不少鱼苗还有一些藻类放了进去，应该够它们吃的了，这一点你放心。 我放心不下啊。秦晚晚跟着小赵往外走：这鸭子喂的再好出栏也还需要四五个月，不瞒你说，市养殖场那边供货有些跟不上。 小赵看她。 你帮我在村子里收一些鸭子，肯定比市场买零卖要低一些，毕竟我还要运输。 多少钱收?赵凯道：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鸭，应该能收一些上来。 尤其是他们云县，因为水资源丰富，养鸭子的人家还比较多的。 我从市养殖场那拿是七毛五一斤，市场差不多卖一块一斤。我九毛跟你们收，有人要卖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派个车过来接，最少得有两千只，不然我跑一趟成本太高。 这个价格有人愿意卖有人不愿意，毕竟市场卖一只要多好几毛，可市场上的消耗量是有限的。 赵凯点头。 赵凯让周树理留下，这边有食堂，做一顿饭给那些司机吃。 秦晚晚让司机们吃好就先回去不用等她，她自己开车回去。 然后开车带上小赵去了县政府，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开到县城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云县确实落后，虽然已经划分到京城了，但这么些年也都没怎么发展。 县城主街道也才三条，成一个y形状。 县政府，邮政局，供销社，医院，信用社等主要单位都围绕y形中间那个点。 也就中间这一块看起来还算热闹，再往两头走就荒凉的厉害，走到头就是农田，大街上还看到有小孩拽着牛，牛鼻子被拽的老长，牛抗议的哞哞叫几声。 第906章 想干个大的 车子在县政府门口停下，秦晚晚的车子不是县政府的车，不能进去。 赵凯收起笑脸探出头：是我。 那门卫赶紧放行。 秦晚晚把车开进去道：赵书记现在是赵县长了，官威起来了啊。 你是我领导你还打趣我。 不敢，我现在可不敢是你领导。秦晚晚笑道。 走吧，中午在食堂吃，正好介绍你认识下黄书记。 秦晚晚：等下。 小赵要开车门的手就停下了，看着她。 我还喊你一声小赵，秦晚晚道：小赵你跟我透个底，你在云县会待多久? 赵凯看着秦晚晚，见她一脸认真便也认真的道：不出意外的话最少得十来年。 那我也跟你透个底。秦晚晚道：你那个养殖场要是敢干的好，后期我给你投资，咱干个大的，带动你们全县养殖业的那种。 小赵闻言眼睛都亮了。 秦厂长你可是太好了。小赵道。 这就是给他送上门的绩效啊。 秦晚晚道：要是给我的鸭子不合格，秦厂长也会翻脸无情的。 赵凯笑道：这点你放心。糊弄你就等于糊弄我自己，我不会干这么傻的事，你再给我透个底，要多少只? 就鸭鸭那边现在一天就要消耗一千五百只鸭子了，年前还一千二呢，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以后一年百万只鸭子不在话下。 一百万只，一只哪怕挣个一块五，那也是一百五十万。 云县一年的总收入也没这么多啊。 他们县虽然早就被划分到京城了，但是京城那边根本就没有钱来发展这三个边缘化的小县城。 如果秦晚晚能在这边开养殖场，那云县肯定就能脱颖而出，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一把手，那都是好消息。 看着一脸红润的赵凯，秦晚晚道：想致富，先修路，你要想发展云县，得把云县通往京城的路修好，越快越好。 作为京城的后花园，这里以后会迎来大批量城里人，发展农家乐等旅游行业是云县的出路。 第1144页 秦晚晚道：一路开车走来，云县的风景还是很美的，空气也比京城舒服多了，以后来这边游玩的人肯定多，但就是这路颠的人屁股疼。 小赵失笑：我也想，但是没钱啊。 那你要想办法了。秦晚晚到：我投资厂的前提就是你们得把路修好，不说要柏油马路，但最起码的石子路得要的吧，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坑，一到下雨天车子就陷进去了，鸭子的运输也适合大问题啊。 小赵点头：走，下车，你再跟一把手聊聊。 秦晚晚道：我就不跟他聊具体的了，你去聊，有我这么大的鱼饵在他肯定愿意的。 小赵点头：好，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秦晚晚这才跟他下车。 先上去见了一把手，寒暄了几句后就去食堂吃饭了。 不仅是他们俩，还有什么办公室主任等人都在。 一个个的把秦晚晚当财神爷，一把手还要拿酒。 秦晚晚笑道：我下午还要开车回去，酒就不喝了。 那怎么能行，秦厂长来我们县怎么能连酒都没喝一杯就走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云县不会待客呢。 看着那有些油腻的办公室主任，秦晚晚道：这开车不比走路，酒精上头一个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这个风险我可不敢去冒。 那就不喝酒。一把手道。 于是就变成了纯吃饭。 还别说，云县这边的家常菜还挺合胃口的。 秦晚晚虽然没跟一把手聊太多，但也隐约透出这里水质好适合大批量养殖鸭子的意思来。 都是人精，点一下就知道了。 吃过午饭，秦晚晚又在小赵的办公室稍微休息了，怕自己半路犯困。 结果这一觉睡的都快三点才醒来。 醒过来的她赶紧洗把脸就起身要回去了。 赵凯拎了不少东西给她，秦晚晚不要。 别推辞，都是一些山里货，干菜，干蘑菇猴头菇这些，猴头菇是养胃的，你爱人不是胃不好么。值钱的东西我也送不起。 于是秦晚晚便接了。 从云县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老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陆少柏。 秦晚晚艰难的把车子开到门口停下。 巷子被占用的太厉害了，车子想要进出得有点技术。 秦晚晚一下车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道你今天去云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别提了。那破路给我开迷路了。 秦晚晚中间开叉了个路，等开了半天没发现来时看到的标志物后才发现错了，赶紧掉头，这才折腾到现在。 老师还好吧。秦晚晚又问。 已经歇下了。陆少柏道。 任长青的状况不太好。 虽然有药物控制，但胃也越来越疼。 陆少柏又带着他去了301，那边给安排住了一段时间后任长青嫌花冤枉钱，不肯再住，只好又接了回来。 白天陆少柏去学校的时候会交代保姆看着任长青，要是实在疼的厉害还是要送到医院的。 已经晚期了，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去了医院除了开一些止疼药，也没太有效的办法。 每次看到任长青疼成那样，陆少柏也有些犹豫。 当年他发现的早，发作起来虽然也疼，但他当时年轻，能抗，到了国外又及时得到了治疗，所以也没经历过任长青这般难熬的疼痛。 当初支持他熬下去的是妻子家人拼尽全力的挽救，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他的心里对未来是充满希望的，他必须要拼尽全力去跟癌症斗争。 老师呢?老师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照顾他不想救他，他的斗志都没了啊。 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自己固执的想用药物延长老师的寿命对他来讲到底是负责还是另一种折磨。 秦晚晚拍了拍他：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钻牛角尖，我们无法决策太多，只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第907章 任长青去世 三月底，另外两家县养殖场也都各送去一万只鸭子。 市养殖场那边增加了十几台孵化器，终于在五月的时候把所有的鸭苗都送了出去。 六月头，陆少柏下班回来后就看到任长青穿戴整齐的在等他。 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套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几个月来家里的保姆怎么补任长青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如今人瘦的就跟皮包骨似的了。 老师。难得看到他这么精神，陆少柏的声音都带着几分轻快。 任长青道：少柏啊，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我自己家了。 陆少柏一顿，心里有了不少的预感。 再帮我把那两孩子叫来，我有话要说。 陆少柏压住颤抖的手：好，我来安排，您放心。 当天晚上陆少柏就把任长青送回来他自己家，也把他那一双儿女叫来了。 那那人大概也猜到了老父亲不行了，把孩子都带来了。 任长青坐在家里的圈椅上，跟一个警察还有个穿便装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说话。 第1145页 两人进来后喊了一声爸。 任长青看了他们一眼冲他们点点头，继续跟那两人说。 那两人站在旁边听了会儿脸色就不对了，兄妹俩对视一眼，儿子忍不住开口：不是，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我们家的房子，你怎么能捐出去? 任长青摇头道：对，这是任家的宅子，任家在我这一代就断了，不捐出去给谁呢?少柏两口子照顾我这么久，按理说应该留给他们，可他们家不缺我这一间小破房子啊。 爸你糊涂了?我是你儿子啊。 可你不姓任啊。你现在叫陈建设，不叫任建设。任长青依旧笑着看着儿子：从你改了姓那天起，我任家就没有下一代了。 这也是他回来后儿子女儿跟他不亲他也没去找他们的原因。 说来也讽刺，他回来这么多年，跟他们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老伴儿还在的时候他们三倒是经常见面。 爸，我还姓任啊，我还是任家人啊。他女儿着急的道。 嗯，所以我把单位的工作给了你。任长青冲女儿笑道。 不是。陈建设转了一圈，看到陆少柏，怒不可遏：是不是你指使我爸这么干的?这房子你没资格继承所以也不让我继承? 你不要怪别人。任长青说话声音都带着喘音：人家家里有房子，瞧不上我这个，我刚才的意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房子当初也是政府给我的，我现在再还给政府。 从儿子拒绝给他治病的时候他就这么想了，倒不是因为恨，是因为想开了。 这房子是政府分给他的，他走了就还给政府很合理。 后来陆少柏两口子带他去治病，花了不少钱，按理说他应该把房子留给他们。 可他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了，他不想给他们夫妻俩惹麻烦，他也知道他们夫妻俩不会要的。 房子还给政府，屋子里他留下的那么多书还有一些古董，全部给陆少柏。 陈建设气炸了：好，好，你牛，你硬气，你把宅子还给政府你也别想我再喊你一声爸孩子们喊你爷爷，没儿子摔盆我看谁丢人。 生前不管生后事任长青咳嗽了下道。 我会送老师体面的走。陆少柏看着陈建设：不需要你操心。 陈建设长的矮小，在陆少柏跟前也不敢耍横，毕竟旁边还有个警察呢。 当下带着孩子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把提来的东西都带走了。 任长青道：小霞，你要走也可以走。 我不走，爸，爸对不起，都是我无能，我没钱给您治病。任霞说着说着就跪在那哭了起来。 任长青让她别哭，跟那边交代完最后的事，对陆少柏笑道：后面的事老师又要麻烦你啦。 陆少柏眼早就红了。 如果没有任长青，他也没办法遇到秦晚晚，命运的拐点说不定让他早早就死在了那个农场。 三天后，任长青在家与世长辞。 陈建设真没来，陆少柏在报纸上发了讣告后披麻戴孝送的他。 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这一幕。 秦晚晚请了两天假没去工厂。 陆少柏也请假了。 陆婉儿跟陆西北也以孙子辈送了他一程，整体来说任长青的身后事办的还算热闹。 等陆少柏把家里的藏书都搬走后，剩下的就都交给政府处理了。 陈建设来闹过一次，没用，这是任长青自愿捐献给政府的，他就是告到法庭也没办法。 七月，鸭鸭食品厂的鸭子市养殖场已经有点供应不过来了。 哪怕他们中间去县养殖场收了一批上来也不够消耗的。 秦晚晚想在云县办养殖场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后面几个月，三个县的鸭子能陆陆续续出栏，她得在这个档期把养殖场搞定衔接上。 老指望别人是不行的。 这个养殖场秦晚晚是以南北厂的名义办的。 毕竟鸭鸭食品厂也是南北厂的。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王亚军知道了。 秦晚晚正在给刘小芳打电话，问了下厂子里的资金情况。 鸭鸭食品厂没找到放心的人选所以厂长是她兼任的。 听到敲门声她让人进来，见是王亚军就冲他颔首，然后对电话那头的刘小芳道：先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王书记找我有事啊。秦晚晚问。 是有个事向秦厂长汇报。 坐。 王亚军坐下，像模像样的打开一个笔记本，上头传达了一些政策跟意见，要组织全厂的人学习，特别要求广大干部们们一定要学习。 秦晚晚点头，这就是他的工作。 可我们有些干部很不配合。这是我记下来的名单。说着递给秦晚晚。 秦晚晚扫了一眼，都是车间的一些中层干部。 秦晚晚道：他们可能是因为车间的工作比较忙，夏天到了，我们车间的饮料卖的很好，所以这学习就没时间了。 秦厂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王亚军道：再忙也不能耽误学习，尤其是上头传达下来的声音我们一定要认真有效的学习。秦厂长我知道你忙，不该拿这事来烦你，但这是我的工作，也请您多理解理解我。 第1146页 秦晚晚好脾气的笑着点头：你说的对，下次开课什么时候，我一定让他们全部来学习。 下周二下午。 秦晚晚点头。 见王亚军还不走，又问：还有事啊。 听说您要在云县办养殖场，我知道鸭鸭食品厂是您的，我觉得这样不好。 秦晚晚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问：哦，那你说说哪里不好了。 您这样做有借华发的资源来发展您个人厂的嫌疑，说出去不好听。 秦晚晚： 这是哪里来的大傻逼? 第908章 锋芒毕露 秦晚晚保持微笑：王书记都听到哪些不好的流言蜚语了能说给我听听吗? 王亚军： 他顿了下后道：无非就是说您以公谋私。 王书记信吗?秦晚晚反问。 我、我自然是不信的。 既然王书记不信那这事就当是个屁放了吧。 王亚军： 王亚军一看这不行啊赶紧又道：秦厂长，人言可畏啊。 一副掏心掏肺为了她好的模样。 我知道。秦晚晚轻笑，看着王亚军道：王书记跟我合作的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我秦晚晚的做事风格。 我秦晚晚想做什么都是坦坦荡荡去做，至于那些背后传话的小人言论我就更不惧怕了。 下次王书记要再听到这种说我以公谋私的话只管帮我跟那人递一句话，别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有什么目的就直接来，弯弯绕没意思。 秦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看着王亚军，嘴角那抹笑在王亚军的眼里就带着三分张狂三分不屑以及一丝嘲讽。 秦晚晚就差直接跟王亚军说你或者你背后的人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别借着我听谁说这种傻子都知道的借口来传递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王亚军从来没看到这么锋芒毕露的秦晚晚，一时间被她震在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没事就先出去吧，我很忙。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耍心眼子。 王亚军的脸色瞬间就胀红了，这话听在他耳里不亚于是驱客令。 自从他当二把手的秘书以来就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了。 但他不能发作。 那您忙。说完拿着本子转身就走，关门的时候声音有点重，可见气的不轻。 等人一走秦晚晚的脸也黑了。 等方朝山退休后不出意外上来的就是二把手。 今天王亚军跟他说的这些话，应该是二把手的意思。 呵，能不能当上一把手都尚未可知就来管她的事? 虽然想的很明白，但是情绪还是被这件事给影响了，秦晚晚有些心烦气躁，在办公室也待不下去，索性去了鸭鸭食品厂。 不是说她以公谋私吗，她还就去了，有本事来抓她啊。 鸭鸭食品厂有两个副厂长，一个管生产的，叫程彦明，是招聘来的，以前在别的国营厂干过生产车间主任。 去年过年厂子被收购了，他不习惯洋人的管理模式被当刺头给辞退了。 还有个是管销售的副厂长，是她从南北专卖店调过来的一个店长，叫陈红英。 过去几年十几个店的销售冠军每个月都评，她一年十二次能拿七八次，个人能力非常厉害，把店里的店员培训的也很厉害。 后面原来第一食品厂的八个店的店长有四个都是从她那个专卖店出来的店员，个人能力强悍又懂的怎么培训店员，是秦晚晚早就盯上的人。 这次鸭鸭食品厂需要销售部，秦晚晚就另外组建了一个，把陈红英调过来当管销售的副厂长。 她不在的时候主要事情就是这两个副厂长负责。 秦晚晚一来，两个副厂长都来找她了。 程彦明道：秦厂长，我们的鸭子缺口太大了，后面的订单都快没鸭子用了。 一听到这话秦晚晚就头疼。 缺多少? 大概缺一万两千只。程彦明道：铁路局那边的订单卖的太快了，我们每天有三分之二都供应给铁路局了。 铁路局南来北往的人太多了，这玩意儿味道太霸道了，只要在车厢拆开了让人试吃，只要口袋里有几个闲钱的那都忍不住，怎么滴都要花个五毛钱的。 这也就是现在大家的零嘴还比较匮乏选择面不多，生活也比前些年好多了，出门在外吃个好点的也舍得多了，所以这销售额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好，我来想办法。 多久能给我?程彦明不放过她的问。 秦晚晚捏了捏眉心：一周吧。 程彦明想说一周来不及，可看秦晚晚那神情没敢再说，出去了。 他一走陈红英又接着汇报：目前各个区又专门开了一家鸭鸭专卖店，生意都很不错。就是现在天气太热了，食物保存起来很不方便。 每次只敢放一些在外面，其他全部放在冰柜里。 秦晚晚道：天气确实太热了，我回头看看能不能给每个专卖店安装空调。还有车间里。 第1147页 冬天都无所谓，就是夏天，他们做的又是肉的生意，一个不注意就会引起食品安全问题。 现在一台小一匹的空调都要五千多。 大一些的肯定要六七千，中央空调就别说了。 那也没办法，这是必须要花的钱。 国内现在还没有家用空调，有的那些简直就是鸡肋，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但国外已经有了，不管是中央空调还是家用空调。 还得找阿山。 松下空调还是不错的，让阿山帮忙弄一些回来。 随即给王玲玲打电话，问了下南北厂账户上有多少钱。 目前能用的有六百万。王玲玲道。 主要是这半年来鸭鸭食品厂的销售都非常红火，除了前面两个月外，后面几个月每个月都是大几十万进账。 尤其是供货给京城跟海城铁路局后，每个月进账的钱就更多了。 你准备一百万，这几天可能要用。 做什么?王玲玲问。 她是财务，得知道。 准备采购一批空调。 王玲玲哦了一声，把这笔钱准备好。 六百万虽然多，但是他们花销也多。 上次她自己账户的给阿山那边转了五百四十万过去，买了四套房子。 放在那等升值了。 秦晚晚跟深海市那边的联络点联系了下，让那边给阿山转话。 阿山接到内地传来的消息后就开始着手帮忙了。 霓虹国的松下空调还是不错的。 大批量采购也是有优惠的，但优惠不多。 这事得抓紧，别等几个月天都凉下来了再到货就没什么意义了。 秦晚晚答应程彦明这边给弄一万多只鸭子，只要给那三个养殖场打电话。 目前能出栏的就是赵凯那边最大的那批鸭苗了。 虽然那一批鸭子还能长，但现在他们急着要也没办法。 赵凯那边养殖场能有五千只鸭子出笼，再从老百姓那边能收个千把只。 秦晚晚让他明天就送过来，赵凯答应了，正好他也想跟秦晚晚谈一下建养殖场的事。 他们县举全县的能力，总算是把从养殖场到京城的那一段路给铺上石头了。 第909章 云县考察(1) 另外两个养殖场的鸭子都还不能出栏，秦晚晚只能让他们帮忙跟老乡家收购。 为了能从秦晚晚这边多拿一些鸭苗，两边养殖场也都答应的很爽快。 秦晚晚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京城跟河省另一边的交界处去收，带着现金收。 第二天赵凯就拉着五千只鸭子来了。 鸭鸭食品厂现在也有脱毛车间。 这批鸭子被送到那边后就被宰杀了。 赵凯让司机等自己，他去找秦晚晚。 秦晚晚见他来了亲自起身给他泡茶。 赵凯时间比较紧急，跟秦晚晚也都是熟悉的人，也就没绕弯子了。 接过秦晚晚泡的茶后赵凯问：领导，你之前说的那个养殖场什么时候能落实啊。 路修好了?秦晚晚笑问。 修好了。赵凯说完有些不自在：就是石头路。 石头路也比泥巴路好。 你打算在哪里建? 就在现在的养殖场往里面再走两公里，那边有一条支流，我们打算在下游做一个拦截把水一分为二，这样既不会影响云县水库的水质以及下游农民的生活用水，又能保持养殖场鸭子的水源健康。 说着拿出一个布局图给秦晚晚看。 哟，这效果图都出来了啊。秦晚晚笑道。 赵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不是着急么，想尽快带着老乡们脱贫致富。 秦晚晚看了下道：好，等过几天我带人实地去考察下，要是行的话咱们就尽快，我这边缺口也越来越大了。 赵凯高兴坏了，要是能拉到这一波合作，对他对云县百姓来说都是很好的一个发展。 得到了秦晚晚的答复，赵凯都买来级的午饭就要走。 秦晚晚只好拿了一些鸭鸭食品给他们。 后面几天，另外两个厂也陆陆续续送来了四千多只鸭子，秦晚晚派出去的人也收了一些回来，总算是把这个缺口给补上了。 华发那边自从秦晚晚怼了王亚军一次后，王亚军倒是老实了很多，如非必要不跟秦晚晚接触。 秦晚晚也不管，见面了依旧笑眯眯的打招呼。 其他管理层也发现了，新来的王书记跟之前的赵书记那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大家都不爱跟王亚军过多接触。 王亚军想打入厂子内部探听消息根本就插不进去。 这些小动作也都被秦晚晚看在眼里。 这是王亚军第二次触到她的逆鳞，再有第三次，秦晚晚就不客气了。 好在王亚军还没那么傻，没找到合适的人后没敢再做小动作。 两边厂子里都没什么事，秦晚晚找了农业局的几个专家一起再带上家里人一起去云县。 那边空气不错，听说还能垂钓，一直不爱出门的苏庆民也答应了。 老头儿腰都佝偻了，但精神头还好。 只要精神好就行。 第1148页 另外一辆车是华发的，华发如今也是大厂了，年底的时候除了采购了两辆运输车又采购了一辆小轿车。 车上有老人家，他们是开一个小时就停下来歇息会儿。 上午十点一行人到了养殖场后在工人的指引下又往里面开了一段路。 赵凯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秦晚晚还带着一群人来了赶紧上前招呼。 一行人寒暄后赵凯道：在那边弄了几个垂钓位，中午饭能不能吃上鱼就看你们了。 苏庆民喜欢一切安静的活动，坐在那就垂钓起来。 陆少柏也挺感兴趣，在另一个位置就坐了下去。 几个专家是来干活的，检查水质，测试空气含氧度等。 秦晚晚跟小赵也不懂，就跟着。 半个小时后取样结束，几个人也去那边垂钓了。 见状赵凯问两个小的：小北，小婉儿，咱们中午在外面野炊好不好啊。 陆西北跟陆婉儿虽然也野炊过，但都是自己带做好的食材去野炊的。 两人哪有不愿意的，高兴的不行，赵凯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凯在外面搭了个石头灶，将从养殖场那边厨房里的铁锅搬出来开始生火。 陆西北小时候还烧过火的，后来就没有了。 如今看到后也不管热，就蹲在那往里面塞木柴。 赵凯把葱跟生姜大蒜爆香后又把剁好的鸡肉放进去，翻炒几分钟后加水闷烧。 好了小北，放几根柴进去不用老盯着，来这边吃点水果。秦晚晚喊。 赵凯准备了一个大西瓜，在井里冰了一个上午了，带到这边来也是放在一桶井水里的。 陆西北也不知道是被火熏的还是被太阳晒的，脸上红彤彤的。 秦晚晚从一旁的桶里打了井水让他洗脸后吃西瓜，而后给那边两人送西瓜。 苏庆民跟那几个老专家年纪大了，陆少柏胃不好，都不能吃太多，只切了小块的给他们送去。 先给那些人送去，轮到陆少柏的时候他直接侧脸张嘴，秦晚晚拿起一块喂到他嘴里。 啊哟，动了。秦晚晚小声惊呼。 陆少柏也不吃了开始收鱼线，一边拽一边慢慢往后退。 那边几个人听说后赶紧过来，紧张的盯着。 最后被拖上来的是一条筷子长的鱼。 不像鲫鱼，有点像黑鱼。 滑不留手的，费了点功夫才放到桶里的。 陆教授加油，这一条不够吃。 你做个酸菜鱼?陆少柏道。 行啊，你再钓一条上来。 陆少柏点头，坐下继续奋战。 听秦晚晚说要做酸菜鱼，赵凯骑着自行车就去养殖场那边要了一些酸菜来。 这边的人自己腌的，黄色的，杆子很透，看着就好吃。 后面陆少柏就没钓到鱼了，倒是苏庆民钓了一条草鱼。 两条鱼倒也可以做一份酸菜鱼。 等天气热了后一行人挪到最大的一棵大树下面，一边说话一边做饭。 忽然，有几个老乡走了过来，远远的站在那看着这边不敢过来。 赵凯被陆西北提醒了下立刻起身过去了。 老乡，有事吗?赵凯问。 您是赵县长吧。那老头儿脸晒的黢黑，脸上的沟壑一道连着一道。 他戴着一个破草帽，脚下一双黄球鞋趿拉着，白色的背心上洞连着洞的，一看就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 第910章 云县考察(2) 见到这一身朴实的样子，赵凯赶紧道：是我。 一边说一边引着老乡站到树荫下面。 老乡有些紧张，见赵凯态度这么好，磕磕巴巴的道：这是我们家的鸡蛋，还有韭菜，这是豇豆，还有菜瓜，你们拿去吃吧。 哎哟不用，我们带了菜。赵凯不肯要。 都是自己家的，那边还有孩子呢，给孩子吃鸡蛋，给孩子吃。说着把手里的小箩往他手里塞。 赵凯接了：那您一块儿吃点? 不了不了。老汉连连摆手。 两公里外就是一个养殖场，他们村的人靠着这个便利，家家户户都养了十几二十只的鸭子。 这些鸭子都是养殖场那边免费提供给他们的鸭苗，但不能养死了，养死了得赔。 等鸭子能出栏了说的收入跟养殖场对半分。 前段时间他们村的都被收走了。 他家有十五只鸭子出栏，他家孙子孙女多，抓泥鳅螺蛳喂养，一只鸭子都长到了五斤左右。 八十二斤，卖了七十三块八，他们家分到了三十七块。 这鸭子家里大人都没花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养的。 等到九月家里孩子们念书的钱再攒一攒就够了。 如今听说还要在这边建大的养殖场他们全村人都期盼着。 刚才小孙子回去说赵县长带着一些人在那边转悠，老汉就猜到可能是考察的来了，赶紧把家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了点过来聊表心意。 赵凯也接了老人家的心意。 他问：那您等下有时间么，来跟我们说说话。 老乡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第1149页 然后就走了。 赵凯拿着韭菜鸡蛋还有豇豆回来。 老乡给送了一些菜，加几个菜吧。赵凯笑道。 于是几个人一起，把韭菜上的枯草跟叶子弄掉，又择了豇豆。 鸡肉还没好呢，赵凯直接把豇豆倒进鸡肉里了，盖上盖子闷烧。 等所有的菜做好，众人先吃菜，饭还没煮呢。 等菜吃了一半饭也好了。 陆西北跟小婉儿很喜欢这种野炊的感觉，吃了两大碗饭。 等吃好后秦晚晚把停在树荫下的车门打开，让他们老的小的进去休息。 他们在外面聊事情。 聊了会儿，老乡来了，除了之前的老汉，还有另外几个老头儿。 赵凯起身相迎，秦晚晚等人也都站起来来了。 几个老乡颔首打招呼。 不好意思握手。 但秦晚晚跟那几个农业局出来的也不在乎，跟人握手后几个老乡脱了鞋子点在那就坐下了。 两个专家问了一些周围的水质情况以及一年的雨水量。 几个老头儿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对这边的事情那是了如指掌。 得到几个老头的回答，秦晚晚也放心了不少。 办养殖场是大事，不能马虎。 几个老乡都热烈的表达了自己欢迎他们来办厂的事。 还让他们只管放心，只要厂子在他们这里建了，就不会有安全问题。 其中一个是村子里的村长。 知道秦晚晚是投资人后，老头儿再三保证：秦厂长，你只管放心，你们在这里办厂，但凡少了一只鸭子，我老刘就提头来见。 不至于不至于。秦晚晚笑着摆摆手道。 刘村长憨笑：我们村的人不会动你们厂一只鸭子的，别的村人想来动我们也不答应，安全这块你只管放心。 放心，绝对放心。秦晚晚点头，就怕晚了一步老头儿又要说提头来见的话，真不至于。 等几个老头走了后专家们也上车子上去休息了。 这里就剩下秦晚晚夫妻俩跟赵凯。 秦晚晚道：小赵，你想过你们县的优势是什么吗? 赵凯无奈道：你要问我劣势，我能跟你说一天，要说优势，除了这空气比京城好之外，真的想不出来了。 就这一点就够了啊。秦晚晚道。 赵凯看着她不明所以。 小赵，你要相信我的话，我还能再投资你们一点。 投资什么?赵凯问。 生态有机农场。 秦晚晚跟陆少柏都不解的看着她。 秦晚晚就把一些超前的观念跟两人简单说了下。 京城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大家吃东西不再是只要求填饱肚子就行，还要求吃的好，吃的健康。 这里空气质量水质都好，种出来的有机蔬菜那也绝对是杠杠的。 山清水秀的地方，有机生态蛋，走地鸡，以及无污染的农家菜，这些东西在京城肯定会有市场的。 你得抓住这点来营销，再把这些鸡蛋走地鸡以及原生态的蔬菜送到京城老百姓的餐桌上，做好京城老百姓的菜篮子。 还有现在好像有了蔬菜大棚，水果大棚，这些我不太懂，之前在海城的时候听人说过，反季节的菜都能通过大棚种植出来，以后冬天也能吃到夏天的菜，吃到春天的水果 小赵被她这么一洗脑就觉得云县不再是个破烂的地方，简直满山遍野都是宝。 一直聊到三点多，见时间不早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临走的时候秦晚晚道：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先计划起来，找到合适的地方我这边就能给你投资。 小赵被秦晚晚忽悠的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找到相关技术跟地方秦晚晚就能来投资。 王亚军那些话给了秦晚晚一个提醒。 她不能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华发了。 她得尽快让南北长也成长起来，把自己的支线再铺的多一些。 真等到了撕破脸那天，她能有足够的钱足够的实力来保全自己跟家人。 云县就是一个很好的舞台。 她要让云县的老百姓都知道她秦晚晚，她要在这里打造自己儒商的形象。 以前只顾着做事倒没关注自己的名声，现在要把自己做的这些事宣传出去。 随着社会的发展有些黑暗就会浮现出来，她能多几重身份就是多几个保障。 到时候等方朝山退下去了她要利用自己在云县的声望成为自己的盾。 那位想把她怎么样除非想引起民愤。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人给弄下去，换一个对她对华发没有什么企图心的人上来。 但没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她还没那个胆去玩弄权术，也不想迈出那一步，一旦迈出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目前为止，她还只想做个纯粹的商人。 第911章 各种会 七月底，委托阿山买的中央空调被运来了。 空调是晚上连夜安装的。 等第二天工人们来上班后看到那大家伙一个个的都好奇的不得了在那围观。 等热起来后空调一开，车间里的众人顿时就感受到了一阵的凉爽。 第1150页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车间都安装空调。 只有生产跟加工车间安装，其他的车间没这个福利。 别的车间的人想进去蹭凉快都不允许，怕把细菌带进去。 有了空调，各个专卖店的生意顿时就好了不少。 有些人就是去蹭空调的，蹭着蹭着离开的时候手里就带着点吃的走了。 安装空调的那个月营业额多了两千多，也够交空调费了。 这一年，不管是纯粹商人秦晚晚的亲儿子还是继子，都发展的特别快。 海城那边的海燕食品厂在运营十个月后就把前期投入的设备的钱都给挣回来了。 明年应该就能盈利了。 这样京城华发总厂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跟赵凯合作养殖场的事也正在进行中。 在批地的时候秦晚晚就让赵凯预留出周围的土地，要建大棚蔬菜基地。 鸡鸭的粪便可以给蔬菜施肥，那些老的蔬菜叶子也能拿来喂鸡鸭，不但能解决饲料问题还能解决肥地问题，这两样是相辅相成的多好啊。 赵凯最后就选了上次野炊的那个村子。 一来那村子靠近云县水库支流，不管是养鸭子还是浇菜都好。 二来旁边就有个山，那边可以养走地鸡，三嘛，那边的村民都愿意把耕地拿来种菜，愿意跟他们一条心的干。 京城养殖场里的鸡市场上都快卖一块五六一斤了，他们这种走地鸡卖两块一斤不成问题。 年底，养殖场顺利建成。 建厂这块没怎么花钱，主要是买孵化器。 为了数量上得去，秦晚晚跟市机械厂一口气订了十五台孵化器，一台孵化器一次能孵化两千多只鸡鸭，每次需要二十到二十五天，品种不同需要的时间也不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这个养殖场两个多月就能孵化出将近十万只鸡鸭来。 鸡蛋鸭蛋是跟市养殖场那边采购的。 那边也知道秦晚晚自己搞了个养殖场，一点脾气没有，谁让自己没办法供应给人家足够的鸭子还有鸡呢。 秦晚晚还从从他们那高薪聘请了几个技术员跟养殖人员去他们那指导三个月。 市养殖场这边也大方的放行了。不能拦人家挣钱的路啊。 年底，养殖场开业的时候秦晚晚没去，陆少柏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她实在太忙了。 年底除了自己家厂子里百货大楼里的事忙不完，还有各种政府会议要去参加。 因为她又是三八红旗手又是五一劳动奖状获得者，在一众商人中就格外的鹤立鸡群，有些代表性的会议就需要她去。 她本来想让王亚军去，就跟之前赵凯替她去参加一样。 最后一想还是亲自去了，赵凯是没把华发当成他的归属地，所以做的事都是以华发以她的利益为主。 这位野心昭然若揭，自己要是让他代表华发去了那万一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或者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可如何是好? 去吧，哪怕是装装样子。 于是只要没有名字的会议秦晚晚都会找个角落坐下。 这天又要开会，秦晚晚从总厂匆匆赶到开会的地方，一到开会的大楼就想跟之前一样找个地方猫着先眯瞪会儿，结果人一进去就被方朝山的秘书喊走了。 另外一个会议室里还在开着小会，秦晚晚进去的时候一看还在开会，立刻就要退出去，被方朝山秘书给拉进去了。 这边动静不小，不少人都看到了，但一把手还在发言，众人也不敢走神。 秘书让秦晚晚在角落坐下。 秦晚晚只好坐下，听着方朝山主持会议。 她不知道这种内部会议把她喊进来干什么。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看自己。 秦晚晚没动，等感觉那视线还在盯着自己的时候她猛地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她斜对面也就是在方朝山左手第一位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看着她。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抓包，对方跟秦晚晚视线对上后也没慌，很是大方的冲她颔首。 秦晚晚也微微颔首，然后垂眸假模假样的翻着等下要参会的内容。 这人就是二把手，王亚军的前任主子，不对，现在应该也是他主子。 二把手名字里也有一个山，叫郭军山。 忽而，秦晚晚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刻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在。 众人都朝他看过来。 方朝山冲她招手，秦晚晚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方书记。 这位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方朝山笑道。 众人也跟着笑，有的说认识，咱京城第一女厂长嘛，有人说报纸上看过，还没见过真人。 方朝山的神态很放松：那就见见。 秦晚晚有些尴尬，怎么的，我是那动物园的猴吗站在这让你们看。 于是她开玩笑道：方书记，您带着您一小孙子去动物园看猴还得买张票呢。 方朝山一笑：秦厂长怎么能是猴呢，要真是那也是保护唐僧去取经的齐天大圣啊。 秦晚晚连连摆手：您可太抬举我了，您就直接说吧，不然我站不住。 放松。方朝山道：就是跟你打个招呼，等下会议上有个环节需要企业家商人们带头捐钱修公路，你得起个好头。 第1151页 秦晚晚：修路好啊，修路是为民造福，这是积德的好事。还是小秦敞亮啊。郭军山笑着道：觉悟就是高。 秦晚晚也笑：都是跟方书记学的，老书记这一辈子都为国为民，他想为老百姓做事的心我们大家都要理解，我们没那个本事，就只能出点钱了。 方朝山呵呵笑了两声：好了，散会吧。 众人起身都走了，就只剩下方朝山了。 其他人一走，秦晚晚就在他旁边坐下：我得出多少钱? 不是你出，是华发出。方朝山纠正。 那华发要出多少。 最少一百万。方朝山道。 有什么好处? 公路命名权。 秦晚晚： 这不是拿我当二傻子忽悠吗? 第912章 动员捐款 方朝山：去年海城到嘉城的高速公路贯通，实现了我国高速公路的0突破。想致富先修路，可京城往外还没有一条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的命名权?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是，这次说的是国道。方朝山道：京城通往周边省市的国道都要建起来，国库困难，就只能先在民间集资。 秦晚晚哦了一声。 上面说了，某一段路要是你们修的话，那过路费也由你们来收，不能让你们吃亏。 秦晚晚眼睛一亮。 她以前就听她爸说过，以前的国道很多收费站都是私人的，有些收费就很乱，尿长一截路就有个收费站，不给还不让过。 国道收费站还没取消那些年她跟他爸出门，有时候还看到收费站有牌子写着这段路从哪年开始收费到哪年结束这样的，在这个时间段内，人家收费就是合法的，你要是不高兴可以不走这里，就是这么霸道。 当时她还跟她爸开玩笑，这要是他们家修的那不得挣老鼻子钱。 她爸就笑，说你就看到人家挣钱没看到人家那个年代投资了多少，能投资那么多钱的又能是什么小老百姓? 当时她不太明白，如今不但明白了还即将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真是神奇。 一公里多少钱?秦晚晚问。 方朝山道：这个等下会议上会有公路局的人汇报，这是主要修的几条国道，你可以看看，选哪条就给你哪条。 秦晚晚看了下，主要就是以京城为中心辐射到周边的省市的。 云县这条路怎么样?秦晚晚问。 方朝山挑眉：怎么选这条? 他还以为秦晚晚要选大的市呢，那样车流就多，自然回本也就快不少。 我打算在云县跟赵县长合作，把云县打造成京城的人民休闲的后花园，也是京城人民饭桌上的菜篮子。所以这条路我得修。 通往大市的以后有高速公路，等高速公路一起来，国道就会被遗弃。还不如修个通道县城的呢。 路修好了来云县短期旅游的人肯定多，既方便自己又能拉动云县的经济。 最重要的是这段路也是往河省国道的必经之处。 只要把本收回来就行，她也没指望这个挣钱。 方朝山点头。 那你就这段吧。 这段我用南北长的名义捐，华发再另外捐一段。 方朝山就喜欢跟她这样的人合作。 两人又聊了会儿，秘书过来敲门，说那边会议要开始了。 方朝山要起身，秦晚晚走过去小声问：等您退了就是另一座山上? 方朝山看她。 他手下那秘书才来华发半年不到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我不得不防着点啊。 我还没死呢。方朝山道：就算退了我也是能说的上话的。 秦晚晚一笑：那就好，不过我也提前跟您打个招呼，要真到了闹掰了那天，我带着一些人出走您可别怪我。 方朝山冲她笑，没说什么。 出了门，秦晚晚也没再回到会议室，而是跟着方朝山走的特殊通道。 等郭军山来跟方朝山说话的时候秦晚晚就先离开了。 被人引到会议室，是个大椭圆形的会议桌，能坐三四十人的样子，然后她就发现她的名字紧靠主席台。 谁这么爱她啊? 会议室里除了会务就没人了，秦晚晚走过去快速的把自己的名牌拿起来往后坐，挑了个角落刚坐下那会务就过来笑着道：秦厂长，位置都安排好了，请您坐回原位。 秦晚晚侧目，好了，是个小帅哥，笑的还很是可爱，那就听话给他个面子吧。 于是秦晚晚淡定的拿着自己的牌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刚坐下没多会儿，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很快秦晚晚周边的位置都坐满了人。 这么重要的会议自然是方朝山跟二把手主持。 先寒暄一番，说明这个会议的目的。 一听说要捐钱，不少人都交头接耳。 旁边有个人碰了下秦晚晚，秦晚晚看过去。 您是秦厂长吧。对方掐媚的问。 第1152页 是我。 您好，我是正美服装厂的厂长，我叫孟国平。 你好你好。秦晚晚颔首。 秦厂长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利国利民的好事。秦晚晚道。 孟国平：这倒是利国利民了，可怎么利我们? 嘘，先听。说完秦晚晚不理他了。 然后孟国平又跟右手边的那个人寒暄去了。 等他不开小差的时候那边公路局的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这会儿正是动员环节 孟国平没听清楚内容就问秦晚晚。 秦晚晚压低声音：等下跟着我做就行。 孟国平一听有理。 跟着京城有名的女厂长做那肯定是没错的。 对，就这么干。 反正他也不太听得懂这些，他不过就是个挂名厂长，他姐夫说就走个过场就行，如今又有第一女厂长愿意带带他，他自然乐意的。 被秦晚晚喂了一颗定心丸，孟国平继续跟旁边的伙计说话去了，想拉业务给姐夫看看，他不是那种草包。 他其实很想跟秦晚晚拉拉业务，他们厂好几千人，换一次工服也不少钱呢，要是能把这笔单子拉到手，姐夫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但她刚才让他闭嘴了，他怕引起她反感，只好跟右边的哥们传小纸条了。 传着传着，就感觉胳膊被人碰了下。 孟国平回头，就见秦晚晚在纸上写了个一百。 他不解的看着她。 别管，写一个跟着举。秦晚晚压低声音道。 哦哦。 孟国平也没多问，立刻拿起笔立刻也写了个一百然后举起来。 等他举起来后就发现对面没有一个人举。 他转头看着秦晚晚，见秦晚晚举的很坚定，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就跟她举的不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而是炸药包似的。 于是孟宝平也认真严肃起来。 反正跟着秦厂长学肯定是没有错的。 其他人见他们俩举的格外认真，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犹豫了下写了个别的数字举起来。 京城第一女厂长，财大气粗，他们比不过的。 但跟着她走肯定没错。 但也有人犹豫，这位是方朝山的亲信，可方朝山没多久就要退休了，以后谁说了算可还不一定呢。 这个节骨眼还敢投下这么多钱，不是手里握着王牌就是脑子坏了。 第913章 为人民服务 但方朝山还坐在那位置上他们又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举出一些牌子来。 这个办法是方朝山提出来的。 库里没钱，民生要发展，怎么办? 就只能先跟这些企业家借钱，再用另一种方式还。 也有人不同意，郭军山就是不同意的那个。 方朝山比他大，有决定权。 但只要钱不到位这个计划自然也会流产。 最少得筹一千五百万，不然这个计划就没继续下去的意义。 郭军山看了下，目前加起来也有七百多万了，但跟一千五百万相差很多。 秦晚晚看了下，放下纸修改了下金额。 把南北那边改成三百万，华发的写了个六百万。 写好后她重新举了起来。 众人看到她纸上那个数字后都用疯了的眼神看她。 方朝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想逮着华发跟南北厂撸羊毛，他只是想让她起个带头的作用。 可没想到三十多家企业还没她一个人出的多。 方朝山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这个时候不能发火，哪怕他是老大，借钱也要有借钱的态度。 秦厂长有心了，要说为国为民做贡献，秦厂长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了。郭军山道。 看起来是恭维实则把她架起来了，那意思就是她故意这样做逼其他人跟。 秦晚晚道：我这是看老同志太心酸了，一把年纪完全可以等退休回家含饴弄孙，但他偏不，这个时候还豁出去老脸背这个骂名。我不能让他白挨骂啊。 秦晚晚放下手里的纸，扫了一眼那些人道：大家不要觉得这是在逼咱们捐钱。路修的四通八达最方便的就是咱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南来的北往的人都来咱们这边不好么? 肯定有人觉得我敢捐这么多是因为华发是国企，不怕，反正这钱就是左手换右手，那南北呢? 不少人也知道，南北食品厂是我的，我刚才写一百万是怕我写多了就把别人的份额给挤占了，结果这么好的事情大家都这么谦虚不跟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看着方朝山笑，财大气粗的道：他们不捐正好，我都可以认领，从现在来看确实是亏本的，可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后呢? 这本就是一个长远的投资，所以大家的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 这路的使用权限是三十年，这三十年里全京会有少车?一辆车一天通过两次收个五块十块的，我那么多收费站得收多少钱?哎呀我是算不清了。 一旁的孟国平都呆了。 什么，这一百是一百万? 他举着纸的手有点抖。 第1153页 这他妈的哪里轻飘飘了，这明明比炸药包重的多的多啊。 他想放下来。 结果他举着的纸刚刚缩了一点就感觉脚被人踹了一下。 孟国平赶紧又举起来。 完了，回去后两条腿估计保不住了，姐夫打断一条，姐姐打断一条。 方朝山道：华发跟南北厂都是我市著名企业，每次也都积极响应号召出钱出力，对了，刚才还忘记说了，企业捐多少钱，就减少该企业两年三分之一的税收。 一般修好路就需要两三年，这也是方朝山故意留在后面要放的大招。 如果这样还不能凑够资金，那只能说他干的很失败。 闻言安静的会议室又热闹起来了，这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 他们在座的哪个不是纳税大户? 每年交的税都能让人心疼死，可不交税不行啊，偷税漏税是大罪。 如今修路修好了既能二三十年的收过路费还能光明正大少交税，傻子才不干呢。 于是之前写十万二十万的，纷纷写五十万。 有些写五十万的，咬咬牙写一百万。 再统计的时候就超出了八百万。 超出也没关系，他们是最低一千五百万，不是说一千五百万就修好了。 最后，华发凭着六百万认领了从京城到津市出发的这一段，南北食品厂除了修到云县的，认领修了到津市地界的尾那一段，跟华发首尾相应。 孟国平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捐了一百万出去，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他哪里敢出尔反尔啊。 因为他是跟着秦晚晚后面写的，很痛快，所以方朝山还跟他说话了，让他就跟着南北厂前面的修。 中间的岔路多，有些车上了国道就从别的路下去了，头尾是跑不掉的，也是车流量最多的。 众人看到他们吃到了这么大的红利，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也不犹豫跟着捐就好了。 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要出血，既然注定了要出血为什么不出的痛快点呢? 后悔啊。 等人都走了后孟国平没敢走，在外面等秦晚晚。 等秦晚晚跟方朝山说完话出来后看到守在那的孟国平就喊了他一声。 秦厂长你可要救救我啊。孟国平哭丧着脸。 怎么了?秦晚晚明知故问。 孟国平：晚上我姐夫说请你吃饭，秦厂长能给个面子么，你不去的话我姐跟我姐夫得把我腿敲断。 等着的功夫他就赶紧出去给他姐夫打了个电话先打个预防针。 三十大几的男人一脸苦哈哈的跟她诉苦，秦晚晚还真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确实是她坑了人家。 行啊，你说个地方，我跟我爱人一起去行吗? 行行行。孟国平把饭店地址告诉他，走三步就回头叮嘱她一声一定要记得去。 秦晚晚好笑的摇头。 他说他是正美服装厂的，秦晚晚知道正美，是京城最大的一家私人服装厂。 一百万还是出的起的，所以才不客气的坑了对方一把。 一下子花出去九百万，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钱挣了就要花，怎么花还是挺讲究的。 如今这么花秦晚晚还是很满意的，别的不说，就今天这九百万出去她这个儒商的人设是立的足足的了，郭军山上台后想动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秦晚晚准备离开，她往停车场走去，结果一辆车在她前面停下。 秦晚晚赶紧站住。 车窗降下，是郭军山。 秦厂长有空吗?要不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这人可真不禁念叨。 秦晚晚自然是拒绝的，她不是那脚踏两条船的人，也做不到这边站队方朝山那边就给自己谋后路的事。 等他真的接了方朝山的职务再说吧。 她一脸无奈的道：我也不跟您说客套话，厂子里事太多了，刚又花了这么一大笔钱，得回去开会挨批呢。 秦厂长是真大气，一下子砸出去九百万，不愧是京城第一女厂长。郭军山看着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 为人民服务。秦晚晚嬉皮笑脸回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修路什么的我不太懂也没查到一公里得花多少钱的资料资料，具体数字别细纠哈。 第914章 交换 秦晚晚看着郭军山把车窗升上去，又看清楚他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晚晚的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这人要是上去了她麻烦不少。 可官场不是她能左右的。 时候已经不早了，秦晚晚本来说跟陆少柏一起去跟孟国平吃饭的，被郭军山一搅和心情都没了。只好打电话道歉改日再约后直接回家了。 陆少柏见她一脸疲惫也没问她，给她端了热水洗手然后吃饭。 两个孩子被韩波带出去找小军玩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苏庆民跟着一群老头儿去南方养老院修养去了，那里有警卫跟保姆，不需要他们操心。 去了也好，那边天气暖和，对老年人来说比较适合。 所以晚上就剩下夫妻俩。 陆少柏给她夹了菜，见秦晚晚很机械的往嘴里塞，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她的筷子拿下。 第1154页 秦晚晚错愕的看着她。 先喝汤，阿姨顿了一天的老母鸡汤。陆少柏一边说一边给她舀鸡汤。 秦晚晚看着没什么油的鸡汤，看着里面的菌菇问：这是什么菌菇? 羊肚菌，前几天去养殖场那边的老乡给的。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补补。 秦晚晚嗯了一声，沉默的喝汤。 陆少柏看出她有心事，但她没说他也没问，等她憋不住了自然要说的。 大学马上就要放假了，陆少柏带的几个研究生也要回去过年，他布置了一些课题让他们带回去做。 等开年，他自己搞的一个项目也要开工了。 忙好这些回到房间没见到妻子，陆少柏就去了大书房，果然，就见秦晚晚捏着眉心在那写什么。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见满纸都是郭军山，就问：这人谁啊? 二把手啊。秦晚晚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很久没关注过这些了，他怎么了?陆少柏问。 秦晚晚就把今天这事简单的跟他说了下，而后道：总觉得他要是上来了，我这厂子就得拱手相让。 那王亚军的野心都写在脸上了。 陆少柏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家是大忙人，估计转头就忘记了。 秦晚晚也不想他担心，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是不是都先阁下，还有一年的时候，真要他上去了大不了就分家。 自己占着七十的股权呢，怕他个球。 第二天秦晚晚正常上班，陆少柏没去学校。 他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面前一杯白开水从冒着热气到冰凉凉。 保姆本来想进来搞卫生，见他没走就奇怪道：陆教授，您没上班啊。 啊陆少柏回神：这就走。 说着拿起包出了门。 保姆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陆少柏离开后也没去学校，而是去了一个很久很久都不曾去过的地方。 等他来到记忆中熟悉的门口的时候，站在那还是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同志您好，我叫陆少柏，想见下老帅，这是我的证件。 门卫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下去打电话，不大会儿，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走了过来。 什么也没说，只请他进去。 陆少柏进去等了会儿才被召见。 来接他的人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一身很严肃的打扮。 老帅这几天身体不好，长话短说。 陆少柏点了点头跟着人进去了。 他进去正好有人出来。 是大夫。 陆少柏蹙了蹙眉，看来老帅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了。 陆少柏进去后就见老帅靠着坐在床上，手上还在打点滴。 看到陆少柏，老帅冲他招手。 陆少柏上前。 老帅示意他坐。 等陆少柏坐下后老帅有些吃力的道：回来这么久都不来见我，是怨我啊。 没有。陆少柏道：没有怨您，只是想回归平淡守着妻儿老小过日子。 老帅轻轻嗯了一声，又问：家里可还好。 陆少柏道：还好，孩子们都大了，小晚领养的最大的那个孩子也去念了军校。 老帅满意的点头：当兵好啊，你娶了个好媳妇。 陆少柏嗯了一声。 听说她现在是什么京城第一女厂长。巾帼不让须眉。 陆少柏轻笑了下：谁能想到她当初辞掉国企的工作就是想挣点钱给我在国外治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老帅点头：娶个好媳妇要旺几代人，你是个有福气的。 陆少柏：谁说不是呢，所以这个好媳妇现在我得护着她。 老帅点头，碰到什么事了。 陆少柏也没说太多，就提了下郭军山这个人。 这人有野心，是个狠人，怎么?你媳妇遇上他了? 也不算遇上吧。陆少柏道：就是提前了解下这人，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们也好提防一些。 老帅看着陆少柏，我听说你在国外还资助了一些华人留学生? 陆少柏点头，从包里拿出名单：正好明年会有几个人要回国，我跟他们说的是我资助他们念书，毕业后在相关企业工作两三年就要回国工作，工作一定年限后留在国内还是出国我这边都不做要求。 老帅点头：辛苦你了。 秘书把陆少柏写的名单拿走了：这些人我们会妥善安排的，人才回来了我们就要想办法留住。 陆少柏嗯了一声。 秘书见老帅脸色有些差，就道：您先休息吧。 老帅嗯了一声。 陆少柏起身：您好好保重身体。 老帅冲他笑笑：下次把你家孩子带来让我看看，你走后有一年你媳妇担心你，抱着你家小子来找我要你的消息，一眨眼都十几年过去了。 第1155页 陆少柏也笑了下：那小子现在太皮了，怕吵着您。 老了，就想听听小孩子们的声音。 好。陆少柏出去了。 秘书又叮嘱保姆好好照顾跟着陆少柏出来了。 来到外面的会客室，秘书道：老帅的身体这段时间都不好，谢谢你还惦记他来看看他。 陆少柏点头：应该的。 说完又道：名单上的人我希望他们能有自由的权力。 这是自然，人才我们肯定会好好珍惜的，只要他们回来我们就会安排最好的工作跟待遇，这点你放心。 陆少柏颔首：那我就不叨扰了，先走了。 郭军山你不用担心，他能不能顺利坐上方老那个位置还是个未知数呢。 按道理应该是他，但哪里有那么多按道理呢?这样的人想查点事出来很简单。 陆少柏：劳您多心了。 秘书笑：应该的，我送送陆教授。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忘年交呢。 留步，我就先走了。陆少柏颔首后走到外面推着自行车走了两步就蹬车离开了。 第915章 变化 陆少柏本不太想跟老帅再有牵扯。 可出现的这个人他们夫妻俩对付不了。 小晚既然没给他面子那就是得罪了，那么后面他肯定就犹如那附骨之疽。 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这个郭军山他虽然不认识，但新闻也没少看。 从面相上看这个人就是那种表面好好好背后捅刀子的伪君子。 秦晚晚生意上的事情他没办法帮太大的忙，但这件事还是可以出点力的。 既然怕他上台后针对他们，那就别让他上台，或者推迟他上台时间就行。 自从回来后他就没找过老帅办任何事。 他的军功都积攒在那，以前不想拿出来用，这东西是他用命换来的，不到关键时候用了都浪费。 但这次不得不用。 昨天说的那些话都是安慰妻子的。 一个二把手想要整他们手段太多也太容易了。 如今的社会已经在悄悄改变，不再是他们那时候一腔孤勇为国献身都在所不惜的时代了。 人心，变了。 他能做的也就是不让妻子拼事业的似乎还担心背后的小人。 只要能护着家人，那些人给出去也就给出去了。 他当初资助他们的时候也就没有存任何的私心，有的只是尽所能的为国家招揽人才。 所以这样也挺好。 这个年一家几口还是老样子去香江过。 一来是为了检查身体，二来就是秦晚晚得去看看自己的房子，买了这么久她还没去看过呢，三来，就是具体了解下在这边读书的要求，她好提前准备。 韩波的身份没办法去孙红梅就让他来自己家过年。 正好林城的女儿去年也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平时都住在宿舍，寒假是要来家里过的。 两人结婚也有几年了，孙红梅的肚子也一直没动静，于是两人都决定不要孩子了，一儿一女就好的很。 小军跟林奕也见过两次，林奕开学的时候还是小军去接的，相处的不算多愉快，但也还算过得去。 小军，韩波，盼盼，三个人上了不同的大学后人生也都不一样了。 小军的未来已经定了，走科研路子的，人反倒没有小时候那般活泼了，变得有些内敛，话也不多，透着一股老学究的味道。 盼盼笑他这是跟老教授们待的时间长了所以被感染了。 盼盼念的大学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不愁工作分配的问题。 她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分配的工作不好的话她就去干妈的厂上班。 韩波的变化最明显。 以前还带着稚嫩的脸庞早就被刚毅代替。 三个人中，小军跟盼盼都还有几分少年感，但韩波没有，完完全全是成年男人的模样了。 虽然还是那么瘦，但看着气质就很不一样。 他已经连续两年都没回家过年了本想回来团聚，但姨夫得去检查身体，所以也就只能在孙阿姨家过了。 因为韩波在家，秦晚晚一行人到了香江的第二天就去检查身体，等结果的时间里阿山开车带着他们去看了新买的四处房产。 位置跟楼层都非常好，买的时候九千到一万二不等，现在已经涨到一万八了。 一万二就是现在他们看的这套房子，走的是高端路线，如今已经涨到了一万八了。 这栋房子距离这边的高中最近，当初买的时候就特意挑选的这里，小北跟小婉儿要是来念书的话可以住这边或者住校。 我问过了，学校那边入学要求是要在这里有房子，家庭账户金额不低于五十万英镑。 秦晚晚自己是没有出国念过书的，身边倒是有不少。 要不是为了让儿子以后能顺利接她的班，她是不太想把孩子送出国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出国后学到的东西更多，见识，思维等各方面都不一样。 未来的社会做生意可不像她现在这么简单。讲究的门道太多了，她必须得把两个孩子送出去学更多的知识。 第1156页 小婉儿倒是挺感兴趣的，她对一切不了解的东西都充满兴趣。 但陆西北不，陆西北从知道父母要送他们出国念书就有些抗拒。 眼看着明年就要来了，陆西北心里有些不高兴。 等众人离开后陆西北拽了下陆少柏的袖子。 陆少柏看着儿子，见儿子不太高兴，抬手拍了下他脑袋：你不想来这边念书? 嗯。陆西北道：我觉得京城读书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陆少柏道：但有些东西在咱们国家暂时还学不到，所以只能出来学。 念完高中还要念大学，这么一算就得七年了。陆西北叹口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傻子。陆少柏又拍了儿子一下：寒暑假都能回来啊，这里离家近，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那要是想您跟我妈了呢? 那我跟你妈就来看你。 好吧。陆西北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大年初一一家人去了庙会求了平安符年初二就回到深海买车票往回赶。 韩波两年没在家过年了，得陪陪他，等毕业下基层想回来就更难了。 初六那天，秦晚晚把几个朋友都邀请来家里过年。 她从那边背了一些酒回来，是黄文娟的最爱。 除了周淮安外，其他人都来了。 周淮安已经调到京城了，虽然也不能经常回家，但一个月总能回来次把，比以前好多了。 陆少琴的两个孩子也已经上小学了，小月亮明年也能上一年级了。 看着一群孩子们在一块玩耍，几个女人端着红酒杯碰了一下。 老秦，咱们现在可真好。黄文娟道。 你才老黄呢。秦晚晚啐她一口。 你都四十好几了喊你老秦怎么了。黄文娟道。 秦晚晚忽然起身：你们等我下。 不一会儿她抱了个大纸盒子出来了。 什么东西啊。孙红梅等人好奇的凑过来。 好东西。秦晚晚拿出东西一套套的递给他们：春萍姐，这是给你的，最好的护肤品，抗皱的。红梅，这套是你的。小文，少琴老黄，这套给你。 秦晚晚一一把自己买回来的化妆品套装递给姐妹几个。 犒劳你们的。 第916章 分地 这是他们检查完身体那天逛街的时候买的。 很多牌子国内现在还买不到，所以秦晚晚就打算多买几套回来屯着。 她确实老了。 倒也不是惧怕衰老，哪怕奔四了也要做个精致女人。 这几年众人生活条件好了，早都开始护肤了。 不过还是第一次用在这些外国货。 分完了护肤品，接着分口红。 来来来，一人两只，随便选。秦晚晚将一大盒口红搬出来的时候那心情可太好了。 她以前就一个癖好，喜欢囤口红，说一句不夸张的话，一个月出门嘴巴颜色都能不带重样的。 后来很多没用完就过期了，太浪费就改囤小样。每次看到那整整齐齐的口红色号她就觉得心情超开心的。 如今可算是过了一把瘾了。 三月，方朝山那边又让秦晚晚去一趟。 秦晚晚猜大概是修路的事。 钱倒也不是需要立刻给，可以分批。 到了办公室，方朝山正站在地图前看地图。 秦晚晚走过去：领导，我来了。 方朝山斜睨她一眼，指着地图问：看中哪一块了? 给我地啊。秦晚晚惊讶了。 还以为是来问她那九百万的事呢。 这几个地方，你选两个。方朝山手里的笔点了点：华发一块，南北厂一块。 您这是要补偿我啊。秦晚晚道。 方朝山道：我这是要告诉那些人，我还没下去呢，还轮不到他们到处瞎嘚瑟。 闻言秦晚晚就不客气了。 南北厂小，秦晚晚也没贪心，选了个小一点的地。 华发厂子大，还占着国企的名，她毫不客气的选了最大的那块。 方朝山见状笑了下道：还算不贪心。 那必须的，贪心的人从来都没好下场。 方朝山又道：手续尽快去办，办好手续后哪怕暂时不建，也要把地基这些打起来做做样子。 好。秦晚晚点头，暂时确实没钱给员工建福利房。 但可以先建一栋，先分给一批优秀员工，一批一批的来。 公路这边什么时候动工?钱的话又怎么管理?秦晚晚问，她可不想自己的钱被人给贪了去。 方朝山道：这个钱你放心，每一笔怎么花的都有明细，地方上也会出一部分，出不了钱的那就出人工，材料，都行，来者不拒，就一个条件，把路给我修好了。 秦晚晚点头，巴不得老头再多待几年。 不由的又想起了郭军山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郭军山这一代人就开始不行了啊，私心重了。 第1157页 没事了，回去吧，我忙着呢。方朝山开始赶人。 秦晚晚也没废话，利落的走了。 回到总厂后给正美服装厂那边打了个电话，说找孟国平。 那次答应他去吃饭结果因为郭军山那话，搞得她没心情去吃饭，也怕自己拒绝了郭军山再去跟他们吃饭被人看到要给这正美惹来麻烦，所以就没去了。 这次她做东。 孟国平接到秦晚晚的电话很是意外。 那天都答应好了结果她爽约了，说不气是假的。 他回去真被他姐跟姐夫狠狠打了一顿。 虽没有到打断腿的级别，也让他好几天没去服装厂。 脸上的鞋底印子太丢脸了。 这次接到秦晚晚主动请吃饭的电话，孟国平立刻跟他姐夫说了。 孟国平姐夫叫李长河，是以前市服装厂的车间打板师傅。 他姐叫梦翠玲，是车间女工。 他们俩是最早出来单干的。 以前还不允许做生意的时候，她姐休息的时候就给人加工衣服，偷偷挣点加工费。 后来政策渐渐放开夫妻俩鼓起勇气双双辞职，用积攒多年的钱买了几台缝纫机就在家里找几个妇女就单干起来。 如今身家也过千万了。 李长河听说是秦晚晚请吃饭，那必须去。 夫妻俩带着孟国平开车去了约定好的饭店。 秦晚晚跟陆少柏已经在等着了。 双方见面很是寒暄了两句。 李长河道：早就久仰秦厂长的大名，今日才得见，幸会的很。 哪里，是我抱歉，之前明明答应好你们的邀请，奈何临时有事去不得，还望你们见谅。 客气完了后介绍家属。 得知陆少柏是教授，那边的三人看陆少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都没怎么读过书，对于这种知识分子天生就崇拜。 吃饭间，秦晚晚说了修公路的事。 孟翠玲道：我这个傻子弟弟也是托了秦厂长的福气才拿到那么好的路段。 她家的路段他们去看过，位置还算可以，十五年的过路费总体不会亏本的，再加上减少的税收，已经不错了，最主要的是在那边挂了名。 你太客气了。当时那情况，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还没跟你们道歉，这杯酒我就先干了。说完秦晚晚喝了一杯。 夫妻俩立刻陪着喝了一杯。 他们以前是没有站队的，就是小老百姓凭着自己的敏锐闯出来的事业。 但自从那次蠢弟弟开会站了秦晚晚就等于站到了方朝山那边。 秦厂长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要是没有您，我跟方老也说不上话。李长河道：上次去那边正好碰到了方老，方老还跟我说话了，让我们有困难就提出来，他们能给解决的都帮忙解决。 老头还是很厉害的。 这顿饭吃的还算不错。等快结束的时候秦晚晚笑着问他们有没有想过建分厂。 倒是考虑过。李长河道：京城的地都被占的差不多了，再选就得往更远的地方选了。 他们是私企，想批地还挺麻烦的。 李厂长去过云县吗?秦晚晚问。 云县?是之前划分过来的吗? 对。秦晚晚道：我去年跟云县合作办了养殖场，去年又出资建了个大的养殖场，那边的环境不错。人工也比京城这边便宜不少。 我还修了云县到京城的路，等路通了来往就方便很多。说完她又补充一句：现在云县的负责人是方老之前的秘书。 李长河不是冲动的人，闻言虽然明白了秦晚晚的意思也没立刻承诺什么。 原来如此，秦厂长什么时候再去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去看看。 没问题。 一顿饭吃完，秦晚晚对这三人都有了初步的印象。 都是踏实肯干的，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牢牢的把握住。 回家的路上，陆少柏问她：你要把中心往云县转移? 第917章 给云县拉投资 秦晚晚也没隐瞒他。 不得不防着啊。她道：我这样从开始就跟着方老的，等他退休下去想对付我想要华发厂长这个职务的人太多。打不过就暂避锋芒，再说以京城这发展速度，后期咱们这些厂估计都要往更远的郊区转移。 虽然云县也归京城管，但在那边有小赵在，多少还是有点保障的，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咱都懂，但前提是装鸡蛋的篮子得牢固。 云县现在还太小了，想要快速的把云县发展起来，就得需要有人来投资建厂。 李长河要是愿意来那肯定是很好的，服装行业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里都是长红不衰的行业。 你要投资小赵?陆少柏明白了秦晚晚的打算道：这倒也不错。 小赵在方朝山身边干了这么多年的秘书那也不是白干的，方朝山的人脉都是他的助力。 方朝山对他的栽培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给他铺路铺的不要太明显，简直比对他儿子还要好。 方朝山儿子现在就是一个小单位的办公室副主任，闲人一个。 第1158页 所以她就跟着投资小赵。 小赵还年轻，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里混，能爬上来是迟早的事情，自己以后也多一个靠山不是。 那正好，我那边也有个项目，要不也去云县? 秦晚晚错愕的看他。 你什么项目?化工类的可不行啊，那边的环境很好，不能污染了。 陆少柏道：制药，如果将废弃物合理处理对环境的影响不会太大。 但不能说没有污染。 想要发展，污染就不可避免。 你那边投资多少钱?秦晚晚问。 她没过问过他在香江的事业。 前期投入五百万吧，能贷款就贷款。他道：香江那边阿山给我打理的很好，这么些年也多亏他了。 阿山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去年在经过他同意后拿着一笔钱去炒股了，资产瞬间翻倍。 那就干吧。秦晚晚道：咱们夫妻联手，总不能让人随随便便就给摁死。 于是，这事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他们现在是争分夺秒。 五月中旬，秦晚晚选了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喊了李长河一家，打着春游的旗号再次去了云县。 去之前他已经给赵凯打过招呼了。 赵凯能不高兴? 他们现在缺的就是实业。 要是正美服装厂能来他们县办厂，让他喊秦晚晚姑奶奶都没问题。 两辆车一前一后顺着石子路一路开到了他们的养殖场停车场。 之前养殖场的规模也扩大了很多，后来她投资的养殖场第一批鸡鸭还没出笼呢。 车子刚停下，赵凯带着秘书就迎了上来。 秦厂长，陆教授。 我给你们介绍下。秦晚晚拉着李长河道：这位是赵县长，他的秘书小周。这位是正美服装厂的老板李长河，这位是李厂长爱人也是正美服装厂的创始人之一孟翠玲女士，这位是副厂长孟国平。 赵凯一一跟他们握手。 李长河见这位这么年轻，心里也有了计较。 在秦晚晚跟他提起赵凯之后他就找人打听了下。 这位跟着方老不少年，然后又去了华发待了几年，最后就来了云县干二把手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位只要不作死，未来一片光明。 跟这样的人合作，李厂长自然是愿意的。 在微末时结下的关系可比后面人家发达了靠上来的要瓷实的多。 李厂长还没来过云县吧，我陪你去县城附近转转?赵凯道。 他要开服装厂的话肯定就选县城比较方便了。 那就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陆教授，一起吗?赵凯问。 陆少柏看了一眼秦晚晚。 秦晚晚笑：你们去吧，我跟孟大姐就在这准备午饭，正宗走地鸡笨鸡蛋，记得回来吃饭。 几个男人哈哈笑着。 于是男的跟着去县城了，秦晚晚跟孟翠玲带着孩子们去了养殖场职工种的菜园子里摘菜，几个孩子又被村里的孩子约了一起去玩儿。 秦晚晚叮嘱陆西北他们不许靠近水源就随便了。 两个女人坐在树底下择菜，除了衣服稍微好看点气质不一样，那熟稔的样子就跟家庭主妇没什么区别。 谁能看出她们都是身家过千万的女人呢。 孟大姐，你们要是来这边投资的话还做服装吧。 孟翠玲道：嗯，除了衣服这些，我们还想做内衣。秦厂长对这块有了解吗? 秦晚晚顿时就笑了：不瞒您说，七几年的时候我就让朋友弄了点料做了几个内衣自己穿。 孟翠玲惊讶的看着秦厂长：那么早? 可不是。秦晚晚说了自己当年的小打小闹，三姑跟着几个人捣鼓，后来太忙就没管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孟翠玲听完后对秦晚晚的感觉亲近了很多，她笑道：那时候女的都穿背心，对胸部一点保护作用没有，干活很不方便，尤其是像我这样胸大的人，不敢跑，跳，就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 这点秦晚晚很理解。 上辈子的给她拍视频的闺蜜就是个大胸。 两人合作做自媒体她从来不愿意路露面，因为胸大，她觉得丑。 经常跟她吐槽那些去隆胸的女人太想不开了。 她羡慕闺蜜的d，闺蜜羡慕她的b。 闺蜜也经常被人安利各种无痕大胸内衣，但每次都不太舒服，要么给她勒的喘不过来气，要么就被压的扁扁的穿衣很难看，每年花在内衣上的冤枉钱就不老少。 她闺蜜是那种木瓜杯，很难买到合适的内衣。 后来闺蜜看了一本都市甜文，那作者是个在读生物学博士，牛逼的一塌糊涂，闺蜜就被她安利奶糖派的内衣，处于对学霸的崇拜她一冲动就真买了。 从那以后就没换过别的牌子的内衣了。 秦晚晚看了一眼孟翠玲的胸，内衣的市场未来几十年都很大，我觉得这个可以做。 得到秦晚晚的认可，孟翠玲是真高兴。 作为女人，以前我没能力，现在我就想生产一款让大胸女人穿上后也能蹦也能跳的内衣，不被人说三道四的内衣。 第1159页 秦晚晚点头：这一块你们可以先去霓虹国那边学习学习，撇开别的不说，他们的技术确实比我们好。 我也有这个想法。孟翠玲道：不瞒你说，我打算带着几个设计学院的大学生过去学习一段时间，我这人做事就一个准则，干就干到行业里最好的。 秦晚晚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期待你给咱们女性带来好穿又舒适美观的内衣。 第918章 参观 这边女人们谈着女人们的话题，那边男人们到了县城后也开始说起了他们的话题。 赵凯道：云县的经济确实不行，这点我也不瞒着你，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这里地大物博，人工也比京城那边便宜很多，李厂长要是能来咱们县投资，别的不说，税务这一块我还是能做主减免的。 他能留住李长河的就是这三点。 他也没拿出政客的谈判那套来一点点的磨，没必要也不合适。 李长河点头，他们一路开车过来他看了下确实不错。 地方大，人工便宜。赵凯还愿意减免税收。 就这一点就能给他省下不少了。 于是他道：秦厂长要投资这边修路，等路通了从云县到京城也很近，地理位置确实不错。 赵凯点头：我们县也接到了上面的通知，会全面配合尽快把路修好。 云县目前对这一块有规划吗?一直没说话的陆少柏忽然问。 有的。赵凯道：这边的270km2我们打算划成开发区，以后工厂都会在这一片修建，形成一个规模后县城主要就围绕这块发展。 云县的县城虽然还很小，但云县的面积很大。 为了发展云县，被划分进来的田地也都被征用了。老百姓们得到的补偿不多，但只要这里的工厂多了老百姓们能进厂上班就怎么也比种田好。 那我要是来这边办厂，能批多大的地?李长河问的很直白。 他在京城的厂就很小，因为是私企。 那要看你投资多大了。赵凯笑道：投资越大地越大。 李长河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今天来主要还是考察，要是觉的不错回去规划也需要时间。 陆少柏一直没说话。 等李长河去方便的时候，陆少柏道：我倒是想在这边搞个制药公司。 赵凯一愣，见陆少柏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才道：陆教授，您说真的啊? 真的。陆少柏道：不过前期投资不大，可能也不能给你们当地解决就业问题，但应该能拉动内需。 制药公司要求的都是高端人才，当地老百姓什么的肯定不合适。 你只要来我们都欢迎。赵凯道：解决不了人口就业的问题也能给咱们县增加税收啊。 赵凯觉得今天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他又一顿：您这种公司不应该选在京城吗?那边大学云集，来这边那些高端人才愿意吗? 这里环境好，适合安静下来搞科研。陆少柏道：不过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各项审批都需要时间。 我懂我懂。赵凯道：我可太谢谢你们夫妻俩了。 陆少柏轻笑：我们也是为了挣钱。 哈哈，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们。 赵凯觉得秦晚晚跟陆少柏夫妻可太仗义了。 他一定要把云县发展起来，这样对得起这些人的信任跟帮助。 等他们返回的时候秦晚晚跟孟翠玲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听到动静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小北，去把桌子搬出来。秦晚晚喊。 他们是在养殖场的职工宿舍的院子里吃饭。 周围被人种了不少爬墙的月季，有些已经开花了。 不少蜜蜂嗡嗡嗡的在那边飞，采蜜授粉忙的不亦乐乎。 陆西北哎了一声把跟陆婉儿一起把桌子搬了出来。 然后把他妈做的菜往桌上端。 四五月菜地里的菜也是个比较尴尬的时期，很多蔬菜要么才开花打藤，要么还太小不能吃。 但野菜不少，很多都是老乡送来的，于是秦晚晚跟孟翠玲一起整出了一大桌子的菜。 赵凯跟李长河孟国平这些人肯定是要喝酒的，于是就有了花生米拌马兰头，野生水芹菜，冬笋腊肉，油焖笋，韭菜炒鸡蛋，炒莴笋丝，醋溜土豆丝，排骨烧土豆，老母鸡羊肚菌汤，还有一大锅的啤酒鸭。 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 等他们洗好手过来，陆西北已经把碗筷都摆放好了。 李长河道：这是陆教授家的一双儿女吧，可羡慕的很啊。 他家就一个儿子，有个女儿没养活，再后来就计划生育了。 喊李伯伯。陆少柏对两人道。 陆西北跟陆婉儿都喊了一声李伯伯，看到小赵又喊了一声赵叔叔。 小北这个子窜的快啊。赵凯拍着他的肩膀道。 陆西北嘿嘿一乐，我还能长呢。 是是是，你多吃点还能长。赵凯道。 第1160页 你已经比我高了还长啊。陆婉儿道：再长人家都说我是你妹妹了。 这才哪里跟哪里啊。陆西北比了下陆婉儿：谁叫你不爱运动，妈不是说了吗，要多运动才能长高个。 其实陆婉儿也不算矮，虽然才一米五八，但她年纪也不大，还能长。 这时候孟翠玲把鸡汤端出来道：想长个子容易啊。等下你去找根竹子，去跟它说，竹子竹子我俩好，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来做扁担，我长长来穿衣裳。 这都是民间的一些说法。 陆婉儿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看看陆少柏：爸，孟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陆少柏笑道：等下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 等人都坐下后开饭了。 赵凯跟小周还有李长河，孟国平都喝酒。 小周要给陆少柏倒酒，被秦晚晚拦了。 我家老陆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陪你们喝点。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点。 孟翠玲也倒了一些：我也陪秦厂长喝点。 陆少柏给秦晚晚舀羊肚菌鸡汤：喝点汤垫垫。 秦晚晚嗯了一声：刚才有老乡来送这个羊肚菌，我听说这玩意药用价值很高，说是有抗癌的效果，你多喝点。 这就问到了陆少柏的专业上了。 在国外这个被认为是人体的高级补品，《本草纲目》上它也是大补品，抗癌倒也不是乱说的，因为它富含硒，硒是人体红细胞谷胱甘肽过氧化酶的组成成分，可运输大量氧分子来抑制恶性肿瘤，使癌细胞失活;硒的抗氧化作用能改变致癌物的代方向(来源于百度)不过得长期使用才有效果，平常人炖汤的时候放一些进去强身健体效果不错的。 众人没听太懂，什么硒什么细胞什么氧化酶。 但听懂了意思，强身健体，是个好东西。 来来来，一人来一碗鸡汤垫垫肚子。小周站起身，给每个人都舀了一碗。 五月的山里风吹的还有些凉，喝一碗鸡汤暖暖正好。 第919章 风风火火搞投资 以鸡汤开头，几个男人就喝了起来。 国内的酒文化源远流长，不管干啥都少不了酒。 李长河跟孟国平都是能喝的人。 赵凯为了把这金主拉住跟小周两人也是拼命的喝，喝着喝着话就多了，一多就开始倒苦水。 李长河说他创业不容易，前些年根本就没有私企的生路，谁都看不起他们这些小摊贩。 可后来呢?李长河舌头都有些大了：以后他将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以后，是我们小摊贩的主场。 说的好。秦晚晚带头鼓掌。 赵凯跟小周两人也热烈鼓掌。 孟国平一看，那也鼓吧。 他感觉今晚的姐夫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赵凯趁机表白：所以李厂长，你来我们云县，你要地我给你地，你要人我给你人，你来我云县，我拿你当兄弟。 好，兄弟，咱再喝一个。李长河一手搭在赵凯的肩膀上，两人酒杯一碰，喝了。 喝到最后除了陆少柏跟两个孩子，其他人都醉了。 李长河喝醉了也走不了，孟翠玲也不能就开车，就打算在这边再待一天，她也去看看。 毕竟办厂是大事。 于是陆少柏把有点多的秦晚晚搀到副驾系上安全带，载着一家人先回去了。 接下来赵凯怎么忽悠不是，怎么跟李长河谈判的秦晚晚不清楚，但她在决定建蔬菜大棚的时候听老乡说村子里的姑娘小伙们都开始学起了裁缝。 镇上的，县里的裁缝店收徒都收疯了。 看来是谈成功了。 六月，秦晚晚又去了一趟云县，签下了跟云县合作搞蔬菜大棚的合约，双方五五开。 赵凯出地，出人，出技术，秦晚晚出钱，前期先搞个一百亩的。 赵凯觉得摊子铺的太大，秦晚晚就觉得要搞就搞大点，先一步抢占市场。 有钱的是老大。 介于她投资的养殖场现在带动了全县的家禽饲养，让家家户户每年都能多个几百块进账。 所以这次赵凯没费什么劲儿就把上次说动了，合全县之力支持蔬菜大棚。 赵凯从全县挑选了十个老乡跟着秦晚晚请来的农科院的专家们一起去了东省去学习技术去了，还要买一些培育出来的进口水果苗。 那边有个很出名的蔬菜基地，就是大棚种植的。 那边人去学习了，这边，等麦子收割后，被征收的土地不再种植农作物，全部被农机给推平后重新整合风风火火搞起了大棚。 不少村子里的人都好奇的来看着。 也有别的村的人来观望。 听说建起来后冬天都能吃到夏天的蔬菜。 那么神奇? 可不。 怎么我们村没这么好事呢。有别的村的来抱怨。 你可别在这瞎说了，之前赵县长征询各村意见的时候你们村的人是咋说的?要了你们的老命，谁还敢去啊。 第1161页 被怼的村民有些讪讪的。 为了赶在过年前把第一批蔬菜水果上市，这段时间赵凯忙的是没日没夜。 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把周末来看望他的王玲玲给心疼坏了。 但没办法，丈夫要走的这条路本来就辛苦，因为有了秦厂长的帮助他走的还算顺利了。 等地都平了后，一辆辆大卡车拉来了建大棚的设备跟材料。 村民们还没见到过这么多的大卡车，看着这一幕幕的场景，心里就很火热，自发的过去帮忙。 与此同时，李长河那边的服装厂也开始动工了。 赵凯给他们批了一百亩的地。 这要是在京城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那一百亩的地，李长河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希望这边能一切顺利，到时候京城的厂估计也都要搬过来。 一百亩本就包含了京城总厂搬迁过来的地皮。 李长河这边才动工一个月，阿山从香江过来以外资的身份过来跟赵凯也签了办制药公司的合同。 陆少柏跟赵凯说的是香江外资出钱，他出技术，赵凯也没怀疑。 同样给的一百亩的地。 秦晚晚笑问他，要是自己把南北厂搬来是不是也给批一百亩地? 赵凯笑说只要南北厂搬来，他给批一百五十亩，这牌面必须得给。 但南北厂搬来不切实际，因为专卖店都在市区内。 只要华发没分家，南北厂就还能在那块立着。 李长河不但自己在这边办厂，还把几个关系不错的小伙伴给带了过来。 一个行业抱团是有优势的，能延伸出其他的产业，对自身发展也有帮助。 赵凯虽然累，但心情是高兴的，根据那些厂投资的多少也都给批了地。 最小的小作坊都给批了五亩地。 先来的总是有优势的。 云县忽然涌进了那么多的企业跟外资办厂，不少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云县。 一顿分析后得出几个结论。 第一，云县这位二把手是方朝山的嫡系，方朝山明年就要退了，所以现在利用自己手里的给这位嫡系铺路。 第二，方朝山手里还有大牌，没有大牌护着，赵凯这种小卒子都过不了河的，果实会轻而易举被人给摘走。 第三，秦晚晚是被焊死在方朝山这条船上的了，就算方朝山退了，这位号称京城第一女厂长也不会投靠其他人。 所以，对于很有希望接方朝山班的郭军山来说，秦晚晚是个即想收入门下又收不下来的烫手山芋。 一把手不是那么好当的，有方朝山这个朱玉在前，他必须得比方朝山做的更漂亮。 他跟方朝山不同，方朝山已经超过退休年纪了，没的再前进了。 但他不一样，他还年轻，还有机会的。 想要做出政绩，就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从那些企业家手里来，京城排行前十最挣钱的厂子，她秦晚晚手里握着俩。 南北厂名下的鸭鸭食品厂这一年来势头很猛，听说专卖店已经覆盖了周边其他的市了。 郭军山让人把秦晚晚的资料拿来。 资料里从秦晚晚为什么去西北又怎么回到京城再辞去公职在黑市里如鱼得水的这些都有。 黑市这一段要是早几年可以动她，但现在没用了。 他需要大料，大到能顺利把她从华发这个大船上扯下来的料。 等他看到秦晚晚在云县的投资后，眸子沉了沉，秦晚晚那点心思他看的很明白，这是想把云县作为她的大本营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她想从云县发家，那他就让这里成为她这个京城第一女厂长谢幕的舞台吧。 第920章 求上门 秦晚晚不知道郭军山又把自己给盯上了。 为了蔬菜大棚，她需要经常来云县。 京城那边的厂业务都很成熟了也不需要她一天天坐在那当个镇厂神兽。 六月份的时候她招聘了一些大学生进厂。 之前资助的那一批得明年才能毕业。 这些人都要当中流砥柱培养的，所以秦晚晚也愿意放手让他们去做一些事。 虽然有些事她知道做出来的效果不会很好，但她还是愿意给那些年轻人机会。 这些人不需要她去跟他们说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而是放手，让他们走，只有走过才知道为什么走不通。 他们这些人缺少的是经验不缺脑子，有人带着他们一步步摸索等他们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就会给她一个完美的结果。 所以秦晚晚往云县跑的就更勤快了。 有时候是跟陆少柏一起去，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去。 去了那边要么跟赵凯开会，讨论一些方案，要么一头扎进大棚基地里跟老乡一起蹲在地头看种子的成长。 为了让大棚基地顺利的度过第一道难关，她还请了农科院的人长期在这边驻扎，每天大棚里的温度，种子的变化等都有记录。 因为她经常去，所以就在县招待所那边长期定了一个房间，她跟陆少柏有事忙的回不去就在这边歇息。 这天，秦晚晚被人喊了出来。 说有电话找她。 她接起来是小周打来的。 秦厂长，赵县长请您过来一趟，有事要跟您商量。 第1162页 行，我等下就过去。 秦晚晚挂断电话洗了把手就开车去了县城。 从大棚基地开车到县城也需要二十多分钟。 到了赵凯办公室的时候赵凯正在跟人打电话，见她进来示意她先坐。 秦晚晚口渴的不行，也不跟他客气，拿了茶杯就给自己倒了杯水。 赵凯不知道跟谁打电话，打了老半天。 好不容易电话挂断了后赵凯道：找你来是有事跟你说。 你说。秦晚晚道。 咱们这个大棚蔬菜基地目前来看前景不错，就有些老百姓过来问我，他们也想搞，问咱们这些还能不能扩大。 我的意思是暂时不了，先把这一批搞出来，要是结果是好的，到时候就可以带着乡亲们一起劳动致富。 秦晚晚点头：你这不都想好了吗还让我过来。 还有个事。赵凯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秦晚晚一看就知道他没憋好屁：说吧。 咱们那条国道不是已经开始修了么，就是到我们县的这一段，有人想承包。 秦晚晚看了他一眼：谁的关系? 赵凯自己不会这么做的。 一把手的还是谁的?她又问。 方老的女儿女婿。 秦晚晚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这人你熟悉吗?什么品行? 他女儿我很熟，但女婿我不能说很熟，但是多少也了解一些，是个比较圆滑的人，跟方老一家的关系都处的不错。 秦晚晚撇问：这件事方老知道吗? 赵凯摇头，他们就是不敢去找方老所以找到了我这边。 以前网上就有人说高速公路一公里一个亿。 虽然夸张了但也八九不离十，平原地区要少一些，但碰到山区一个亿还真有可能。 如今虽然不会这么夸张但多少肯定是要被人弄走一些钱的。 虽然说投资三百万，但要三百万修不完难道她还不继续修了? 除非她自己亲自盯着，不然不管交给谁办，这钱都会被抠走一部分的。 但有的人是抠了还不干事，这种就气人了。 他有工程队?有修国道的经验?秦晚晚问。 赵凯尴尬的看着她。 那就是个三无人员想通过关系来捞钱了? 还是那句话，她不反感通过关系拉生意的，国内就是个人情社会，再铁面无私的人都有人情往来。 但你接了我的生意你得把事干好。 不是我不肯给他，但他什么经验都没有就凭一句话想承包这段路不行。秦晚晚身子坐直：他要是有专业的工程队我倒是可以考虑下。 方朝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面子被女儿女婿拉出来冲大旗了。 他已经在办了。赵凯也很尴尬，知道把这皮球递给秦晚晚是自己不仗义，但方冬梅找他好几次了他都找借口岔开了话题。 这次是真拒绝不掉了，因为那两口子直接堵他办公室了。 秦晚晚道：那我丑话说在前头，他找到工程队后我先给他们修一段路，要是合格，继续修，不合格就走人。 赵凯点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去我那吃饭? 吃饭就算了。秦晚晚道：我这刚从大棚地里出来一身泥土芬芳一身汗的，先回去了。 别啊。赵凯道：你洗好了过来，也不远，我那有人做饭。 谁啊，玲玲?不对啊，今天不是休息日。 方冬梅。 秦晚晚刚想问是谁，想起姓方，顿时就明白了，脸上有些不好看。 赵凯知道自己理亏，赶紧道：就是吃个饭，她要问你修路这事你先别答应，只管让他们把手续程序补起来，我估计他们就卡在手续上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基于他们能有专业的工程队的基础上，这点我明白的，这条路是我们云县老百姓的希望，我比你还要重视它，不会让任何人从它身上多刮走一分钱的，这一点我跟你保证。 秦晚晚冷哼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赵凯告饶的冲她保证。 秦晚晚喝了水就回招待所了。 赵凯一看也到下班时间了，把文件锁到柜子里再锁上门也下班了。 他住的是分的房子，他这个二把手也分到了一个独栋的小屋。 还没到家就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了。 赵凯敲了敲门，方冬梅开的门。 看到他回来了把头往外探了探。 人呢?没来? 人家刚从大棚基地里出来一身汗呢，先回去洗洗了。赵凯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路上看到一个骑自行车卖苹果的，他就买了点水果。 第921章 方冬梅 他父亲是方老的一个手下，战场上牺牲后他跟他妈就被方老接到了京城。 她妈就在方家干点活儿挣钱工钱。 他高中毕业那会儿还没有大学，十七岁毕业后就先去单位工作。 从最底层干起来，后来也是方朝山的关系让他去了工农兵大学，毕业后给不同的人当秘书。 第1163页 直到方朝山之前的秘书被调到了别的岗位他才补上来的。 所以方冬梅直接上门来堵他，他没办法不帮忙牵线。 冬梅姐，人我帮你约了，但这个事我不能做任何担保。赵凯道。 方冬梅：不要你担保，只要把人约来我们自己跟她说。 看她那样赵凯又提醒一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秦厂长的性子惹急了连你爸都敢怼。 赵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省的到时候秦厂长没同意她又把人给记恨上了。 方冬梅的性子有点好强什么事都要争个上风，但她又没有什么脑子容易被人带节奏，你跟别人的节奏走你还能干得过人家? 或者说，方朝山的基因都没有遗传给一对儿女。 他早就知道自己儿女都不是能接他班的人。 所以把儿女都安排在一个福利好的单位当个工具人，不求他们干什么大事，别出来给他添乱就行了。 在这一点上方朝山很严格，他太知道他儿子要是靠他关系上来，也也就是个傀儡，给人顶雷的角色。 方冬梅道：我爸那是好说话，你换个领导看她敢不敢怼。 赵凯：敢不敢怼别的领导我不知道，但你们求人办事态度好点，不然被怼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跟她都得好好说话更何况你了。 赵凯这是委婉的告诉她，秦晚晚跟她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别惹她。 方冬梅心里不服气，但求人办事确实不能太强。于是嗯了一声。 厨房里，张国平探出头来冲赵凯笑着道：小凯你放心，我们心里有谱儿。 赵凯心道你最好是真的有谱。 忽然间他后悔牵这个线了，就该让他们直接去找方老，看他们会不会被方老给抽出门。 想到这里，赵凯转身就出门。 哎你上哪儿去?方冬梅问。 哦，我想起来我有个重要的东西丢在办公室我的去拿一下。 说着赵凯就出门了，一出家属区就一路加快步伐往招待所那边走。 好在一路上都没碰到秦晚晚。 他知道秦晚晚的房间号。 赵凯去敲门。 半天都没人。 秦厂长秦厂长赵凯把门敲的砰砰砰。 等下屋子里终于传来秦晚晚的声音，但声音听着有些不对。 赵凯有些担心。 又等了十几秒房门才被打开。 就见秦晚晚头发还在滴水，一只脚站立。 怎么了这是。 不小心崴脚了。秦晚晚道。 你这你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赵凯说着伸手扶她。 秦晚晚顺势一手就搭在赵凯的肩膀上蹦着回屋了。 赵凯也跟着进去了。 两人都没留意这一幕被人拍了下来。 不大会儿，秦晚晚换了外套跟赵凯出来了。 赵凯两只手扶着她胳膊，秦晚晚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艰难的往门口蹦。 等到了停车的地方赵凯开车带着她上县医院了。 赵凯家，方冬梅跟张国平等了半天不见这两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方冬梅拿起电话给赵凯办公室打过去，那边半天没人接，只好挂断。 国平，你说小凯不会骗我们的吧。 那不能。张国平道：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再说你又是他姐我是他姐夫，不会的。 那边，赵凯开车带秦晚晚去了县医院，又扶着她下车。 换个角度看，这两人的动作就过于亲密了。 等秦晚晚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赵凯还是把车开到了自己家院子。 他已经让秦晚晚别去了，但秦晚晚说既然都求到他这里了躲着也没用。 方冬梅跟张国平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赶紧要出来。 你去把菜热一热。方冬梅对张国平道。 等下来得及，人家来了怎么能不接一接呢。说着夫妻俩一起出了门。 门一推开，正好看到赵凯扶着秦晚晚从车上下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张国平轻轻碰了下妻子，示意她上前去扶一把。 方冬梅反应过来立刻去扶秦晚晚。 怎么了这是?方冬梅问。 秦晚晚冲她笑了下：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这可难受了，来来来，先进屋先进屋。张国平那劲儿搞得比赵凯还像主人家。 赵凯被这夫妻俩挤的都没位置了，只好推开去关车门。 等他进屋，秦晚晚已经被那两口子像菩萨一样供在那了。 面前摆着水果茶杯。 赵凯将钥匙挂在墙上，脱下外套进了自己的房间。 方冬梅在那陪聊，张国平进了厨房重新把饭菜热一热。 等赵凯换了居家服出来后也在一旁坐下了。 方冬梅道：小凯十来岁就去我们家了，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这次这事是我为难的他，你要怪就怪我，别跟他生气。 秦晚晚道：这点小事我还没放在心上。 第1164页 方冬梅以为自己大度一些把过错拦过来这人会顺着她的话客气几句，结果人全完一副你想太多的语气。 自己求不来的活儿在那她不值一提。 她看着她坐在那坦然自信的样子心里就有点不平衡，她爸多牛逼啊结果她普通的如同一棵草。 这位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爸搭上关系的，然后一路青云直上。 就感觉她才是她爸的女儿似的。 方冬梅把自己带入了下秦晚晚的身份，她有这么牛逼的爹就应该像她这么厉害才对。 如果能把这工程接下来，以后她也能跟她一样。 谁不是从一点点做起来的? 她秦晚晚能她也能，而且自己有她没有的优势。 是，她爸是要退休了，可她爸的关系自己都能用。 但她秦晚晚能行吗? 国平说的对，自己以前就是太老实了。这么好的关系不知道利用，要是早几年她就下海说不定现在也是某某总了，哪里还需要来求一个靠着她爸关系的人? 等着吧，她方冬梅一定能做的比她好的。 作者有话说：右手腕的腱鞘炎犯了，码字只能写一段休息一下，最近几个月都是将近20万字的更新有点吃不消了，今晚或许没三更了，大家别等了。 第922章 这点面子要给 这个时候张国平拿着炒菜铲子出来，对秦晚晚道：秦厂长您是大气的人，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您这的。哎你等下，我把菜热一热就吃饭。 秦晚晚看着那位说了几句又钻进厨房的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 从面相上看，张国平是个符合所有丈母娘要求的女婿。 长相不算出众，但看着就是靠谱那一挂的。 但就像赵凯说的，秦晚晚也看巨额这人很圆滑。 他说以这样随和的方式先夸自己再卖惨说自己的不得已，然后又缩回去烧饭，这三种状态随意切换的这么自然一点不给人目的性很强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且看着吧。 很快，张国平就把晚饭给整出来了。 四菜一汤，有鱼有肉，看起来就很不错。 张哥做饭很好吃的。赵凯将筷子递给递给秦晚晚道：连方老都要夸他做的好吃呢。 正好张国平拿着酒过来，闻言就憨厚的笑道：泰山大人那是给我面子呢，他老人家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说着笑了两人问秦晚晚：秦厂长喝一杯呗，脚扭了可以喝酒的，就能活血化瘀呢，就喝两杯。 秦晚晚点头：那就来一点。 张国平立刻将就酒盅给她摆好后满上了一杯，其他人也都满上。 赵凯坐在主位，方冬梅跟张国平坐一侧，秦晚晚坐一侧。 寒暄几句后就吃了起来。 来，我先敬秦厂长一杯。张国平笑着举着杯朝秦晚晚凑了过来。 秦晚晚也举起杯子：谢谢张哥这一桌饭菜了。 秦厂长您太客气了，您随意，我干了。张国平十分豪爽的一口闷了。 方冬梅撇他一眼：你也悠着点。 张国平笑：是是是，秦厂长，你尝尝这个鸡，我炖了一下午了。 说着就夹了一块要给秦晚晚。 赵凯赶紧伸出碗来给截胡了。 你吃你的。人秦厂长手没受伤。 就他吃过的筷子再给秦晚晚夹菜，合作铁定黄。 张国平也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把鸡肉放在了赵凯的碗里。 方冬梅瞪了张国平一眼。 瞎献什么殷勤? 方冬梅拿捏着自己的身份，对秦晚晚道：我比你大，喊你一声小秦吧，省的秦厂长秦厂长的喊，生分的很。 秦晚晚点头：可以啊，那我喊你冬梅姐吧。 好啊。方冬梅见她主动喊自己姐，很高兴，觉得她给自己面子了。 小秦啊，我跟你姐夫这次来，是有事想找你帮忙的。方冬梅也没绕弯子，直奔主题。 这就成姐夫了。 秦晚晚放下筷子：修路的事吧，这个事赵凯跟我说了。 大家都不喊职务了，她再喊职务就显得不合适，于是也就喊赵凯了。 不过修路是大事，关系着我跟云县老百姓的致富路，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啊。 张国平点头：是是是，修路是大事。 关系民生的大事，咱们可不敢乱来。秦晚晚道。 张国平的脸色变了下。 冬梅姐，张哥，你们想承包修路你们懂这一块吗? 姐夫她可喊不出来。 懂的懂的。方冬梅道：我就是在公路局上班的。 怪不得知道这个消息呢，她就说呢，方朝山的性格是不会回家还跟家里人说这些的。 那冬梅姐在公路局哪个部门?秦晚晚继续问。 在后勤部。方冬梅道。 秦晚晚： 这就是她的懂? 我虽然在后勤部，但我认识施工队的队长，我能拉个施工队，这点你放心。方冬梅道：那些人都是公路局老干活的人了。 第1165页 冬梅姐是怎么拉的这些人跟你干?据我所知，公路局现在自己人手不都够用。秦晚晚又问。 城市正在快速化发展，不少偏远地区的农民都开始出来打工了。 方冬梅找的这个人确实是公路局的老职工了，干活什么的都是一把好手。 但是去年被公路局给开除了，因为他私自换了水泥。 以次充好，被去检查的人发现后他保证再也不敢最后还是被开除了。 但这话方冬梅不能也不敢跟秦晚晚说。 于是方冬梅就道：人退休了，你也知道的，公职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到了年限你不走也不行啊。 这点倒是。 随着大学生越来越多，想进好单位也就没之前那么容易了。 他们早毕业的那几届，单位随便挑。 现在可不行了。 那你们有资质吗?秦晚晚又问。 已经在办了。张国平道。 所谓的资质在后来分好几个等级，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么明确的划分。 你注册了公司，注册资金多少，有相关经验的人多少名就够了。 更多有关系的有钱就可以拉活儿了，这是个在地上捡钱的年代。 只要你有关系。 方冬梅是方朝山的女儿，这个面子她得，怕那知道他们可能不太合格，也不能直接给撅回去了。 那等你们资质办好了再来找我吧，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我没跟你们合作过，双方都不知道底细。 等你们手续都办好了，我可以先让你们修一段路，到时候我找人去核验，要是没问题咱们再说后面的问题，行吧。 行行行。张公平道。 只要答应给他们活儿就行。 秦晚晚随便吃了一点就让赵凯送她回招待所。 赵凯把人送到房间后道：你给陆教授打电话吧，让他过来照顾你，还是我让小周开车送你回去? 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还是给陆教授打个电话吧，你人在我这伤的，回头陆教授怪责下来我可没办法。 秦晚晚赶人：知道了。 哦，对了，云县有些镇子上的领导过来找我，说他们镇也想办养殖场，问我能不能投资。 老乡们是真穷，一个个的你是没看见，所以我就按照你之前跟我们合作的方案答应他们可以给他们提供第一批的鸭苗鸡苗，等出栏后价格对半分，这批苗你还能吃得下吗? 秦晚晚点头。 虽然自己也办了养殖场，但鸡鸭成长的速度还是很缓慢的。 销售部跟市场部那边也都没敞开膀子干，就因为供货跟不上。 闻言对赵凯道：这个模式你只管推广开来，只要鸡鸭质量合格，有多少我都收。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赵凯才走。 他们俩进房间以及他从秦晚晚房间出来的样子都被有心人给拍了下来，这些他们都不知情。 第923章 陆教授接人 秦晚晚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来，是陆少柏。 老陆，你这几天来云县吗?秦晚晚问。 陆少柏刚从浴室出来，闻言就道：这几天有个数据要跟，暂时不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后天回。秦晚晚道。 嗯，那边靠近山，早晚已经很凉了，你自己注意点。陆少柏叮嘱道。 知道了。秦晚晚又问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因为马上就要上初三了，所以暑假里陆少柏针对他们两的薄弱环节给补课。 夫妻俩聊了会儿秦晚晚挂断电话，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 还疼的很，但疼着疼着也就疼麻木了。 啧，明天让谁给自己开车送回去? 秦晚晚因为脚受伤，也没办法出门。 好在早上小周过来了，开车给她送到了大棚基地那边。 秦晚晚就拿着也不知道谁的拐杖，去看那些苗。 今年冬天能不能让京城的老百姓吃上这些新鲜的水果就看这一批苗了。 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国外进口的种子。 培育的很是小心翼翼。 吃过午饭，秦晚晚想回招待所睡会儿的，但这里没人会开车。 于是她就拄着拐杖想去车上休息会儿。 车窗留一半儿，放下座椅躺会儿也挺舒服的。 正睡着呢，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 秦晚晚被敲醒扭头去看，就见陆少柏正站在那看她。 秦晚晚一惊，下意识的擦了下嘴巴又揉了了下眼睛，这才开门。 老陆你怎么来了? 陆少柏将车门开到最大：我来看看敬业的秦厂长在田埂上是怎么表演单脚跳的。 秦晚晚：赵凯告诉你的啊。 他不说你还要继续瞒着? 没想瞒着，这不是想看看那批进口种子的育苗情况么。 陆少柏低着头说话难受，伸手扶着人出来。 秦晚晚蹦了几步，陆少柏看的难受，直接把人抱到副驾驶了。 第1166页 你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没有就先回家了，育苗情况你打电话问就知道了，你又不是专业的，那种子也不能因为你在这候着就多发点芽。 秦晚晚：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陆少柏绕到驾驶室坐上把车位调整好伸手过去给她系好安全带，掐着她的腮帮子扯了下：真话一般都有些不顺耳的。 秦晚晚白他。 陆少柏放开她的脸，把车子开到招待所将她的东西收拾好后开车回去了。 上午小周回去跟赵凯说的，说秦厂长那脚踝看着挺吓人的。 赵凯想了想还是给陆少柏打电话了。 陆少柏把实验室的数据整理了下买了个面包就直接坐车来这里了。 到了京城也没回去，直接去了医院。 等拍完片子看了下，轻微骨裂。 陆少柏的脸都黑了。 秦晚晚不敢说话。 昨晚在县医院，那医生摸了摸就说是崴了过几天就好了。 最后，秦晚晚的脚上还是被打了石膏。 陆少柏背着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问她：秦厂长你都不觉得疼的吗? 疼，但真以为就是崴了脚。 秦晚晚也不敢跟他呛声，老实趴在她肩头道：疼啊，可那又能怎么办?我还能跟个小孩似的疼就哭啊。 陆少柏脚步一顿，把人往上颠了下：下次疼就给我打电话。 你还能立刻飞到我身边? 不能，但你可以在电话里哭给我听。 秦晚晚： 她拍了下他的背：你这是什么变态嗜好?喜欢别人哭给你听? 没有别人。 行了，陆教授你别肉麻了啊，我以后注意点，不让自己受伤。 话虽如此，但秦晚晚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翘了翘。 虽然有点土味情话，但偶尔来一句也还行。 等秦晚晚回到家，两个在家复习的孩子们看到她这脚都吓坏了。 妈，你脚怎么了。陆婉儿赶紧上前来扶着她。 秦晚晚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刚要蹦，另一只手就被儿子给托住了。 于是她一手架着一个孩子的肩膀，脚一勾被两孩子给抬走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被挤开的陆少柏无语的看着那三人，放下秦晚晚的行李，转身去倒水了。 保姆也听到声音了，过来一看就哎哟了起来。 保姆道：赶明儿我买点猪蹄子给你炖猪蹄补补。 秦晚晚点头。 等晚上陆少琴周浩一家也来了。 都是听说她受伤了来看看。 秦晚晚看着这么多人，就知道是陆少柏说的。 没事，就是崴了脚，别看打着石膏好像很严重，其实养半个月就好了。 陆少琴夫妻俩一直待到八点多才回去。 第二天陆少柏开车送她去了华发总厂才去上班的。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秦厂长受伤了。 一波一波的慰问就没断过。 就连海城的汤华都打来了慰问电话。 秦晚晚解释了一遍后问汤华海城那边的情况。 目前一切稳定，海城食品厂那边虽然跟咱们杠上了，但咱也不怕。 嗯，马上就又是中秋节了，今年海城单位咱们第一次合作，这个工作不能马虎，海城市场能不能有咱们的一席之地就要看这次了。 您放心吧，有小田出马绝对问题，海城好几个大的单位都说好了要在咱们家订中秋的福利了。 汤华的语气里都是骄傲。 不是他吹啊，自从秦厂长把小田从会计岗位上调到综合市场部后，小田那完全是大变样啊。 现在他们厂里很多小伙子都想追小田，但人小田愣是一个没看上，就一句：等你挣的比我多的时候再来吧。 可牛逼了现在。 秦厂长这看人的眼光就是毒辣。 秦晚晚嗯了一声：光说没有用，你搞个交预定金的活动，想办法让他们交一定比例的定金，到时候就送价值同等金额的零食大礼包。 那要不少钱呢。汤华道。 交了定金就等于把他们焊死在咱们海燕食品厂的船上了，人家能答应你也能答应别人，这种是没有保障的。咱们给的大礼包也都是市场价，不是成本价，这点格局你要有。 隔着电话跟汤华打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随着华发产品越来越多，端午中秋过年这三大节日，华发给各个单位的选择就越来越多了。 搭配的节礼包含了零嘴饮料各种花样，深受各大单位职工们的喜欢。 第924章 盼盼的心思 就算单位不在华发定在别家定了，等下个节礼的时候职工们就会主动跟负责的办公室人提，还是定华发的吧，别家的孩子都不爱吃。 这就是基础打的牢。 京城准备也在为中秋节礼忙着。 这天，许久不见的金柱来找她了。 秦晚晚很久没去太平洋百货那边了，那边有周浩魏荣盯着，还有金柱跟李春萍这些人在，她也不怕那两人耍什么小心思。 第1167页 金柱来了，快坐。 金柱这是第一次来秦晚晚的办公室，有些忐忑的坐下了。 秦晚晚起身蹦着去给她倒水。 金柱要拦，又怕给她拦摔了，就在一旁站着。 等秦晚晚泡好茶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说着把茶递给金柱。 金柱起身接过的时候秦晚晚才看到他臂上的黑纱。 递茶的动作就是一顿。 金柱看着她露出一个难受的笑来：我爷奶都去了，爷不许我们打搅你跟表哥，所以我们也就没跟你们说了。 秦晚晚想起那两位老人心头有些沉重，当初陈怀忠去世还是他们帮着操持的。 是生病走的?秦晚晚把茶杯递给他问。 提起爷爷奶奶，金柱还是难受的，他接过道：奶奶过年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身子就不太好了，爷爷是奶奶走的那晚他守夜，然后也就这么突然的走了，爷奶这是结伴走了呢，爷高兴的，他是笑着走的。 秦晚晚在一旁坐下：我们做晚辈的也没去送两位老人家。 是我爷交代的，不愿折腾一趟太麻烦了。 那你呢，家里人都过来了? 金柱道：这几年多亏了您，我跟弟弟在京城都买了房子，等爷奶的七七过了他们就过来。京城现在需要劳动力多，来了也不怕找不到活儿干。 不像那些年，没有证明出来都要被当盲流送回去。 秦晚晚点头，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谈对象了吗? 金柱脸红了下，嗯了一声：谈了，就是咱们百货大楼里的姑娘，能干。 那就好。银柱跟秀妮呢? 银柱还没有，秀妮那边也有人来问呢，不过秀妮自己的意思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秦晚晚点头：姑娘家的多留两年没事，尤其是秀妮这种有本事的，不愁嫁。 就是这个道理。 金柱道：按照老家的习俗，我们得在三个月内结婚，不然就要守孝三年。我跟王云的婚礼定在十月初六，到时候您跟表哥全家要来喝一杯喜酒。 一定一定。秦晚晚道。 那那我就先走了，这事还麻烦您跟表哥说一声，我就不上门了。 他们那边的习俗，家里有新丧，不能去别人家。 嗯，我跟他说，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脚不方便就别送了我就先走了。金柱说着冲她挥手后走了。 等人走后秦晚晚怅然若失的坐在凳子上。 又走了两个长辈了。 跟她有关系的，现在就剩下苏庆民跟于秀兰夫妻俩了。 好久没去看望两个老人家了。 等中秋那天，苏庆民也没回来，这老头野的很，冬天去南边的养老院，夏天去北边的养老院，平时也跟一群老伙计一起待着，不太愿意在家。 他就是闲不住。 于是秦晚晚一家带着礼物去了陈国栋家。 到了后才知道于秀兰的身子也不太好，都是以前积累下来的病根子，人老了一场小感冒就能引起很多问题。 对于这个干女儿，于秀兰还是很满意的，拉着说了不少话。 桃子伺候的还算好，于秀兰的状态看着还不错。 从于秀兰的卧室出来，盼盼就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她也喜欢桃子，但是有些心里话，还是愿意跟秦晚晚分享。 姑姑，我谈恋爱了。 秦晚晚心一跳，下意识的就要问是不是小军，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笑着问：谁啊，姑姑认识吗? 盼盼红着脸摇头：是我们学校里的。 秦晚晚：哦，叫什么啊，长什么样子，比你小波哥哥要帅吗? 听她提起韩波，盼盼的目光有些别扭的顿了下才道：没小波哥哥高，不过他人很好的。 小姑娘嘴里的很好秦晚晚表示要打个折扣。 嗯，我们盼盼这么优秀的姑娘，自然是值得很好的人来配的，就是这人姑姑能看看吗?秦晚晚笑问。 盼盼有些犹豫。 姑姑就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好，不然姑姑哪里放心啊?我不跟你爸妈说这总行了吧。 那那怎么见啊?带他来见您，怪不好意思的。盼盼有些害羞的道。 嗯，什么时候你们要去约会了就跟姑姑说一下，姑姑去跟你们偶遇下。 盼盼觉得这个办法好。 她也是有些担心才想跟秦晚晚说的，想让她帮自己把关。 她对秦晚晚的信任比她爸跟桃子还要多。 那你跟小军还有小波说了这事没?他们俩谈了没有?你们三个人从小就形影不离的。秦晚晚一副很八卦的样子问。 盼盼的笑僵了下，有些不自然的道：小军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研究上，应该是没谈，他还想继续往上念的。 明年他们就毕业了，时间过的真的太快了，快的让她都有些跟不上。 那小波呢?他那和尚庙想找个媳妇难了。 第1168页 不难的。盼盼笑的更不自然了：去年暑假他回来我们约了玩了几天，当时还有我几个同学，大家都喜欢他的，我好几个女同学都让我帮她们介绍呢。 秦晚晚点头：那就好，不管你们找谁做伴侣，我都没意见，但只有一条，那个人得真心爱你。 盼盼，女人这辈子都很苦，嫁一个爱你的男人才能让你在苦中寻到那一丝的甜，日子才有盼头。 盼盼轻轻的靠在她肩膀上：就像你跟姑父那样吗? 嗯，就像我跟你姑父那样，他一走那么多年我等的很苦，苦的我晚上只能自己偷偷哭，可我只要想到我俩在一起的甜，我就能守的下去。 那些年我甚至都想好了，他要真的回不来了，我也没打算再婚，我就守着两个孩子守他一辈子。 盼盼蹭了蹭她的脸：姑姑，我真羡慕你跟姑父，相爱的人一辈子在一起。要是喜欢的人心里没有你怎么办? 那就把他从心里赶走。秦晚晚摸了摸她的脸：姑娘家的青春多珍贵啊，就那么几年，凭什么让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霸占在心里?亏不亏啊?咱不惯他那臭毛病，君若无亲我便休，后面还有小狼狗，怕个球。 盼盼噗嗤一乐：什么是小狼狗。 就是又高又帅还听话的男孩子啊。咱们盼盼长的这么好看，就得找个又高又帅又爱你又听话的。 不小心听了个墙角的陆少柏怕她再说下去给盼盼教坏了，咳嗽了一声：小晚，盼盼，出来吃午饭了。 两人对视一眼，吐舌轻笑，手挽着手出去了。 第925章 孩子们 等秦晚晚一家四口从陈国栋家离开的时候是陆少柏开车，两个孩子在后座说话，秦晚晚坐在副驾驶沉默着。 陆少柏看了她好几眼，想到她之前跟盼盼说的那些话，心里感动又亏欠。 正好前面是红灯，他慢慢停下车拉了手刹后右手伸到秦晚晚那边捏了捏她的手。 秦晚晚回神看他。 见他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秦晚晚猜到她跟盼盼说的那些话他可能听到了。 好好开车，我没事。秦晚晚道。 陆少柏嗯了一声，但握着她的手没放。 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聊聊的。他道。 老夫老妻了聊什么? 小狼狗什么的也可以跟我聊聊的。 秦晚晚一愣，随即笑出声。 后面两个孩子被妈妈的笑声吸引，探头过来问：妈，你笑什么呢?爸，你说什么笑话逗我妈了。 陆少柏将儿子的头摁回去：坐好。 绿灯亮了，他继续开车。 回到家两个孩子洗了把脸就各自回房间午休了。 难得的假期，秦晚晚也准备午休下。 刚躺下没多久陆少柏也上来了。 一上来就往她这边靠，秦晚晚嫌热，把人推开。 陆少柏刚要说话就被秦晚晚转身捂住了嘴。 不要跟我讨论那些问题，我不想说。 她可以很轻松的拿来给盼盼举例子但不能跟他讨论，会难过。 陆少柏闻言也就不说了。 嗯，好，那你睡会儿。 秦晚晚侧身躺下可并没有睡着。 听盼盼那意思，那孩子可能喜欢小波。 三个孩子从小学就一直是同学，同到了初中，高中后小波跟小军一个学校，盼盼在另外一个学校。 三人就算分开了因为盼盼在他们家补习的时候三人也能经常见面的。 而且，她一直以为小军会喜欢盼盼的，毕竟那小子以前在西北的时候盼盼被家人接走他哭的可伤心了。 今天听盼盼那意思她跟小军也没有男女关系。 小波为什么不喜欢盼盼? 倒也不是说非要把这两人凑一对，就是觉得从小一起长大的，盼盼又有外国人的血统，五官就更显的深邃好看，没道理男孩子不喜欢啊。 站在小波的角度想，那么漂亮的盼盼又知根知底，是个好对象的人选。 站在盼盼的角度想，小波高大帅气，有着他这个年龄的人所没有的成熟稳重，确实很吸引小姑娘。 但站在她角度来说，盼盼不跟小波在一起也很好，小波是军人，当军嫂是一件非常需要毅力跟耐力的活儿。 不是相爱就能行的。 最少得吃苦耐劳。盼盼行吗? 小姑娘娇滴滴的，哪里吃得了那份苦。 哎，孩子们一眨眼都长大了，愁哇。 中秋一过，厂子里的人都稍微轻松了一些。 秦晚晚处理完总厂的事情开车去了一趟二分厂，找孙红梅去了。 二分厂目前主做饮料。 各种口味的饮料。 目前都的非常好，几乎成了大家走亲访友必提的礼品。 除了饮品，上半年还收购了一个很小的酸奶作坊，准备扩大饮品的种类。 酸奶，功能性饮料都是他们未来要研发的目标。 得知秦晚晚来了，孙红梅从研发室出来。 她虽然不能参与研发，但产品的进度她得掌握。 秦厂长。孙红梅喊了一声。 第1169页 在厂子里都很职务。 红梅，我今天找你问你一点私事。 孙红梅站在门口，门口的洗脸架子上放了一盆水，她洗了手拿了毛巾擦了擦，然后把门关上。 什么私事啊。 秦晚晚问：小军他们明年就毕业了，那孩子有什么打算? 小军还是继承了他爸的身高基因，个子不小，有北方男人的高但没有北方男人的魁，所以身子显得有些单薄。 孙红梅道：他想继续往上念，我跟老林的意思也是支持他念书的。 那孩子现在不得了了。说起儿子来，孙红梅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现在已经跟着导师搞什么项目了，反正我不懂，都是研究天上的卫星什么的。 将来估计要跟你姥爷一样进研究所的。 研究所很好啊。秦晚晚道：工作稳定圈子简单，又能为国效力，多好啊。 是呢。孙红梅笑的眼睛都眯了：我就觉得我儿子厉害，争气。 小军也二十多了，大学里没谈朋友?秦晚晚问。 说到这个孙红梅叹了口气：别说谈朋友了，认识的姑娘都没几个，我担心这样下去，我到六十岁都抱不到孙子。 之前她也想过盼盼，但不切实际。 盼盼的家庭很好，陈国栋这些年也一步步往上升，目前也是个大官了。 而且盼盼也不喜欢自己儿子。不过这些孙红梅没跟秦晚晚说，孩子们的事大人不掺和为好。 秦晚晚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什么，只好转移话题聊起工作。 这天早上，陆少柏刚要出门就被秦晚晚喊住了。 老陆，你跟小军在学校有见过吗?秦晚晚问。 见过几次，那孩子数学很好，现在跟着方教授，是方教授的得意弟子呢。 那小军在学校有喜欢的姑娘吗?秦晚晚问。 你问这个干嘛?他道：小军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数学上，应该是没有的。 说完又想起什么：怎么，你要给小军做媒? 没有。秦晚晚道：我就是关心下孩子们的情况。 一番求证下来，秦晚晚得出结论：盼盼可能真的喜欢韩波但韩波不喜欢或者不知道。 陆少柏：看来秦厂长还不够忙，这样，我这有个项目，秦厂长要不要考虑投资下。你出钱我出技术，利润五五开。 不干。秦晚晚说着也拿着包出门上班。 为什么?陆少柏跟上她的脚步问：你给赵凯投资那么多项目，就不能给我投资一个? 不能。秦晚晚铁面无私的道。 这下陆少柏非要问出个缘由了。 他快步上前拦住秦晚晚的路：我的项目就这么不值得你投资? 秦晚晚：你都是我的，我投资你的项目不就是左手投右手?没意思。 陆少柏： 真想让我投也行，写个可行性报告来。秦晚晚说完帮他理了理衣服又戳了下他心脏的位置：还五五开? 戳完这才先一步离开。 陆少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笑着追上去道：这不就是从我这过一下就又给你了么。 回答他的是秦晚晚关上车门的声音。 第926章 迈入1990 等陆少柏推着自行车出门秦晚晚的车子还在巷子里艰难的前行。 陆少柏大长腿一迈上了自行车蹬着就走，超过秦晚晚的车子的时候还吹了声口哨道：夫人，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晚晚的车子被不知道谁家的自行车给堵住了。 她探出头喊：陆少柏，回来，把这自行车给我挪开。 有上班的人闻言都朝她看过来。 认识的笑着说陆教授都走远了我帮你吧。 陆少柏赶紧喊没走远呢听到了这就来。 然后下车把自行车停好，又帮忙把堵着路的自行车挪开，冲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晚晚这才缓慢的把车开出来。 哎，等手上的项目资金回笼了就把方老给的那地开发了。 那块地拿到手后秦晚晚就把周围用红土砖给圈了部分起来。 到时候给自己留一个别墅住进去。 老城区的房子是便利，但是开车是真的难了。 现在买车也不像以前得有指标才能买到了。 这些年下海挣了钱的第一步不是买房，都是买车充门面，有车出门谈生意成功率都高很多。 九月中旬，方冬梅跟张国平来华发总厂找秦晚晚，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看着就是那种朴实老农民的感觉。 张国平把相关资质递给秦晚晚：秦厂长你看看。 秦晚晚翻看了下，手续都齐全了。 她看向他们带来的那人。 方冬梅介绍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从公路局退休出去的老郑。老郑，你跟秦厂长说说你都参与修了哪些路。 老郑也是有准备的，把自己这些年参与的修路工程都说了说。 第1170页 秦晚晚虽然不太懂，但之前修路也是做了一些了解的，问了一些修路时遇到的问题要怎么解决，老郑回答的都非常好。 一听就是个长期参与公路一线项目的老人。 有这种老人带着工程队，就算方冬梅坑自己一些钱也只能认了。 冬梅姐，钱要花在刀刃上，什么钱能省，什么钱不能省你要明白。 这就是晦暗的点她了。 方冬梅道：小秦你只管放心，我既然张嘴跟你要这个项目干，自然是会好好的干的，不然我爸那知道了也饶不了我的。 这也是秦晚晚决定把活儿交给方冬梅两口子做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不是最大的原因，另一层原因暂时不能说，就看方冬梅能不能做到她保证的那样吧。 秦晚晚点头：嗯，先修方家村到郭小郢这段路，要是没问题后面我们再签具体的修路合同。 方冬梅跟张国平高兴坏了。 这一段路有十五公里，有一些坡度，坡度都不高，修起来也快的很。 等这一段路全部修好秦晚晚找了公路局的人来验证。 验证都是合格的，符合公路局设定的国道标准。 秦晚晚点点头，第二天就跟方冬梅签了修云县剩下国道的修路合同。 拿到合同后方冬梅夫妻俩瞒着方朝山就偷偷辞职了了。 京城入冬后修路的进度就推进的很慢，一旦遇到恶劣的天气就得停工。 每次停工两口子都心疼的不行。 多耽误一天就要多发一天工钱呢。 彻底入冬后，云县的大棚基地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 这么大动静上面自然知道。 有些有关系的也知道云县那边有大棚基地，大家都在观望。 只要这一波云县的大棚基地成功了，那么就会有人跟风。 对于这批菜跟水果什么时候上市合适，赵凯跟秦晚晚电话或者见面都聊了好几次。 最后一致决定在腊八那天上市。 先上菜，上一波看看。 赵凯带着县里的人亲自去京城各大菜市场跑关系，争取摊位。 第一波红利自然是要自己全部吃下了，所以几乎都没有给菜贩子。 一百亩的地，其中蔬菜是七十亩地，主要是茄子，辣椒，黄瓜，芹菜这些种植了六十亩地，剩下十亩地种的是各种蘑菇，还有三十亩，全部种了草莓。 他计算过了，这些菜每一个品种前期每天能采摘千把斤。 别看千把斤看起来多，但分到各个菜市场也就没多少了。 所以这些绿色的蔬菜一上到各个菜市场，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这么多年了，到了冬天就只能吃大白菜萝卜。 如今终于能吃到其他的了，有点钱的都愿意花个几块钱买点回来尝尝。 京城人口这几年极速增长，经济实力也不容小觑，几块钱的菜还是舍得吃的。 至于草莓，秦晚晚压着没上。 等到了小年那天才一口气采摘了一千多斤送到了各个菜市场。 售价也很不便宜，八块钱一斤。 普通工薪家庭都不舍得吃。 本来这个水果也不是卖给工薪阶层的。 主要是卖给这些年发财的那些有钱人吃的。 所以定位没必要太低，不是一个消费层次的。 赵凯一开始还担心草莓卖这么贵没人吃。 但一千斤每次一运到菜市场就被那些闻讯而来等着的保姆们抢购一空。 有些知道是赵凯这边大棚里出来的，就找关系来定一些。 赵凯都给了人情。 过年的时候，赵凯给秦晚晚家一口气送了三十斤草莓，还有各种蔬菜各种了五十斤，让她拿去送人。 秦晚晚也收了。 收到货她就让几个孩子挨家挨户给几个老朋友家送蔬菜送水果。 这时候的草莓跟后来那纯甜的口味还不一样，是那种酸甜的。 两个傻子抱着草莓一口气吃了一斤多，等晚上吃饭牙齿都软了。 在一场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人们迎来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大街小巷都是烟花炮竹的声音，孩子们大街小巷的窜，这家要一把糖那家抓一把瓜子。 陆少柏窝在沙发上，秦晚晚窝在他怀里，两人看着电视里的春晚笑的合不拢嘴。 苏庆民被请到现场看春晚去了。 这个时候的春晚还是很好看的。 后来很多的大腕儿在这个时候都还蛮年青涩。 秦晚晚以一种上帝视角看着这些人在春晚的舞台上载歌载舞。 一家人一起看到春晚结束，听着主持人在那倒数。 1990年，一转眼，她儿子都十四岁了。 九十年代是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在这十年里只要有一点关系或者抓住了一点机遇的人都翻身了。 也造就了一批土豪。 第927章 大棚挣钱了 过完元宵后秦晚晚才抽空去了一趟云县。 赵凯把大棚基地的出货量，销售额，各种花销以及纯利润都算的清清楚楚的递给她看。 秦晚晚扫了一眼出货量，然后就直接翻到最后面的看纯利润。 从腊八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扣除中间过年放假那几天没出货外，大棚基地三十三天一共输出蔬菜二十万斤。 第1171页 水果四万多斤。 蔬菜的利润有二十多万，水果的利润有十七多万。 加起来总利润超过三十八万。 赵凯把结果算出来的时候激动的不得了。 就一个月啊，一个月啊，他们就挣了这么多钱。 建这个大棚基地，除了地跟人工费用外，秦晚晚前期投资了也有将近五十万。 主要花在大棚建设上了，小部分是进口种子。 秦厂长，这个活儿能干啊。赵凯搓了把脸：基地里的蔬菜我估摸着还能采摘几个月的，总销售额应该有一百五十多万。 光靠蔬菜挣钱太难，主要挣钱的还是那三十亩的草莓，四万斤的草莓利润就能抵得上二十多万斤的蔬菜了。 搞不好第一年就能把本钱挣回来。 秦晚晚点头：也别太自信了，能挣这么多是因为我们这个旺季是过年，大家要招待亲朋好友，舍得花钱置办一桌好的酒菜招待客人。 元宵节一过，后面的老百姓估计就不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些菜了。所以蔬菜价格这块要适当的降一降，利润肯定也没有这一个月高的。 水果不用降，本来就是提供给有钱人吃的。 赵凯点头，这点他也想到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是能干的，等农民把这一季的麦子收了，我打算扩大规模。 秦晚晚点头。 你再投点?赵凯笑着道。 你不是有钱了吗?秦晚晚笑道：养殖场那边也有三十多万的利润，加上这些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到处都要花钱啊。赵凯道：你别看这些钱是多，可找我要钱的人也多啊，前段时间一个小学的教室被大学压塌了，学校找县教育局要钱修，教育局就来找我要。还有马上就要春耕，种子的钱我们也得准备，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说起这个赵凯就头疼。 钱到了县财政局的口袋根本还没焐热呢就被各个单位要走了。 想要把一个县发展起来太难了，大家都盯着他呢。 行吧，我可以再投资两百亩。秦晚晚道：我听说也有人要来承包土地搞种植? 说到这个赵凯脸色又不好了。 这都是看见咱们吃螃蟹也想跟着分点的人。 那这个没办法，有利可图可不都来了么。 是，这些人来了云县的经济也能被带动起来，就怕到时候这些人为了挣钱扰乱市场。 那你就给他们加个框，不管他们有多少你们云县出面统一收购再拿到市场上去卖。也就过年价格高点没什么，平时那么高的话谁吃得起?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就是这个道理。赵凯叹气：好多都是有关系的。哎 涉及到这块，秦晚晚就不方便说了。 转眼到了三月，修路的进度加快了不少。 期间秦晚晚都会随机抽空去看，主要就是看修路的质量如何。 每次去看都还算可以，秦晚晚这心算是放了一半。 等云县这一批小麦进入最后的成熟期后，来承包土地搞大棚种植的人就多了起来。 其中很多都是有关系的，不是这个领导家的小舅子就是那个领导家的侄子，人太多，找的赵凯烦不胜烦，最后统一通知想来搞大棚种植的人来开会。 结果这个会开着开着赵凯的脸就越来越黑。 这他娘的到底是来搞种植的还是来扮家家酒的? 要真来投资赵凯自然是不反对的，但这些人明明是个外行却非要在那装内行，一会儿提这个建议一会儿提那个建议，把赵凯这个好脾气的人都搞的脸沉了下来。 赵县长，我有钱，我就要你们大棚基地旁边的那一百亩，多少钱你开价。一个穿着夹克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人道。 大棚基地周围一百亩已经有主了。赵凯淡淡的道。 什么?你给谁了?对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那财大气粗的样子赵凯很想把嘴里的茶叶吐他脸上。 给了华发的秦总，要不你去跟她说给她双倍的钱让她把地让给你? 大背头小伙闻言顿时不做声了。 开什么玩笑。 华发的女厂长身家如今差不多是京城最有钱的了，谁敢去她面前砸钱? 那在旁边的一百亩吧。大背头一点不尴尬的道。 在旁边的一百亩也给了华发。赵凯冷淡的道。 众人对视一眼，终于察觉到赵县长生气了。 赵凯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道：你们懂大棚种植吗?地批给你们后你们要请谁来管理?要是管理不当，别说挣钱了，前期的钱能全部赔光。 你们钱赔光心疼，我的地批出去没有得到相对性的利润也心疼，所以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下，别一冲动就要干大棚，这是个很辛苦的活儿，最少得先去了解，了解清楚了再来干也不迟的。 赵凯越苦口婆心的劝他们想想，众人越要一头扎进去。 赵凯没话说了。 他点头：既然你们这么想干大棚，也行，为了规范市场这是我们定的规矩，几位看看，要是愿意的话，我赵凯欢迎你们来云县投资。 第1172页 他话说完，小周就把打印出来的几个条件递给众人看。 其他条大家都一扫而过，只有最后一条，众人很有意见。 赵县长，这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对啊，凭什么我们辛苦种出来的菜要交给你们统一拿出去售卖? 就是。 大家都奔着这个来的，不都是想多挣点钱吗? 要是价格被定死了他们还挣个屁的钱啊。 赵凯道：大棚蔬菜市场还不稳定，蔬菜关系到老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价格太贵的话就跟我们搞大棚蔬菜的本质对立了。 搞大棚蔬菜的本质是为了改善居民生活条件，挣钱不过是顺带的。 但这些人的本质是挣钱，至于改不改善居民生活条件，抱歉，跟他们没关系。 第928章 拒绝合作 这一次的会议算是不欢而散了。 这些人背后都有关系，所以并没有把赵凯放在眼里。 更大的官儿他们都见过，赵凯真的不值得他们惧怕。 他们来找他不过是因为秦晚晚的大棚基地建在了这里而已。 换成别的县，早就恭恭敬敬把他们请过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屁事。 因为赵凯最后那条要求，几个人都不答应，于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赵凯看着瞬间就空了的办公室，也有些后悔。 要是这么多人都来投资的话，今年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更好过。 年后分钱的时候那些有土地被纳入大棚基地老百姓都分到了不少，比种田挣的多的多。 好几个因为没钱给孩子念书的家长，有钱后又立刻送孩子去了学校。 这些人张嘴就是一百亩的，全部发展起来能带动云县的整体经济了。 再加上养殖场李长河的服装厂，云县脱贫指日可待。 可如今 小周也在旁边，看着赵凯黑下去的脸，道：要不回头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再过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赵凯看了小周一眼：这事没的商量。 这些人他太明白了，要的就是钱，至于市场会不会乱，老百姓吃不起什么的他们才不管。 要是放任这些人搅乱市场，我们后面的蔬菜还怎么卖?那么贵谁吃得起?你没看这段时间的蔬菜都只有八九毛一斤了。 蔬菜跟水果不一样。 那么贵的草莓吃不起就不吃，不影响，但要是老百姓吃不起蔬菜 呵呵，他第一个倒霉。 这事不能让步。 那要是他们去别的县了呢。小周担忧的道。 虽然另外两个县的地理优势没有他们好，但也不能不防着啊。 赵凯也担心这点。 他没说话，小周也没再说什么，只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这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是郭军山的外甥，鲁昆。 鲁昆仗着自己这个舅舅这两年没少发财。 他开了个皮包公司，不用投资人力物力，只需要给别人牵关系搭桥就行。 牵线之前他就要先收一笔钱，等生意合作完了他还要按照之前说好的拿多少个点回扣。 挣的钱也不全是自己拿，大部分都给了郭军山去打点了。 这次大棚基地的事情就是郭军山授意他去办的。 郭军山年前就知道秦晚晚在云县搞什么大棚蔬菜，但他并没有看好。 几毛钱一斤的菜能有多大利润? 结果等腊月那段时间，这些平时几毛钱就能买到的菜变成了几块钱。 这么贵还经常买不到。 他有渠道侧面打听了下那两人挣了三十多万。 郭军山也算是被刷新了下认知，一琢磨后觉得这个生意未来几年都会有钱挣。 尤其是反季节的水果。 大棚种植跟那些一锤子买卖不一样，这就是个生蛋的母鸡，只要好好养着就有钱。 郭军山目前就缺这样长久发展的生财之道。 他手里的钱都是有一笔没一笔的，他想让鲁昆也去做实业。 鲁昆离开云县的时候就一路骂骂咧咧。 什么傻逼玩儿还想控制他卖多少钱? 他舅舅都不敢这么要求，他还拽上了。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在京城谁不给他鲁昆面子? 结果一个小小赵凯还敢拿捏他。 不给地是吧，他直接越过他拿地，看他能奈何。 鲁昆回到京城也没敢去郭军山的办公室，郭军山不许他去，有什么事两人都是在郭军山家的书房里说。 鲁昆回到京城就去了舅舅家等郭军山。 等郭军山下班后看到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去了书房，鲁昆立刻跟上。 书房门一关，鲁昆就开始抱怨起来，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 见舅舅的脸色沉了，鲁昆心里高兴的很。 傻逼玩意儿敢得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舅舅，我现在有个想法。 郭军山看着他。 鲁昆道：我听赵凯说那秦晚晚又投资了两百亩，可见这个生意是真的赚钱。 这不是废话么，不挣钱他还让他去? 不过我也了解了下，想要搞这么大的大棚基地还有养殖场，要不少钱，前期投资估计得这个数。 第1173页 鲁昆比了个八。 前期最少得八十万。 他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投资。 这些年他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 郭军山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舅舅，你想个办法把那赵凯弄走，换个人上，那大棚基地还有养殖场不就等于是我们的了。 郭军山白了他一眼，这种没脑子的话他都懒得反驳。 当那秦晚晚是吃素的? 方朝山那老东西不是还有半年就要下来了吗，还有云县那个一把手，也到期了，您换个人过去，赵凯还能翻出天来? 你在教我做事?郭军山冷淡的问。 得意过头的鲁昆一顿，立刻道：舅舅我就是这么一说今天我去看了那大棚基地，真的好大好大，还有那养殖场，那么多鸡一只挣两块也要挣好多钱啊。 出去。郭军山道。 鲁昆不敢忤逆，还是出去了。 郭军山坐在那，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让人偷拍的照片。 每一张都很清晰，放在一起说这两人作风不检点简直太简单了。 但就这样还不行。 郭军山拿起书房里的电话又拨打了出去。 这条路走不通，换一条，没有谁的身边是密不透风的。 赵凯这边因为这条规定拒了不少要投资的人。 他也没挽留，秦晚晚继续投资的两百亩先搞起来再说。 李长河的服装厂也差不多竣工了，搬迁日期定在了五月中旬。 陆教授投资的制药厂因为其特殊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建好，年底前应该没问题。 今年有这三个项目他已经够了。所以那些人来不来他暂时不着急。 与此同时，其他两个县见云县越来越好，心里也有点不甘落后。 都是落后的三兄弟，云县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实业了，他们也得去拉生意去。 于是就找到了秦晚晚。 意思是你投资了云县，好歹也投资点我们其他两个县啊。 秦晚晚也不好直接拒绝，让他们回去想想他们各自的县有什么优势，整理出来后她再考虑。 打发走这两人，秦晚晚捏了捏眉心。 好在之前培养的人现在都已经安排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几家厂子都运营的不错，工作上的事不用她操太大的心。 她现在操心的是两个孩子去香江读书的问题。 两个孩子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 那边的手续也都委托别人办好了，等开学两个孩子直接过去就行。 为了让两个孩子在那边能健康的生活，秦晚晚决定把家里的保姆也送过去。 保姆也很愿意，工资给的高不说还能出国，怎么能不愿意呢。 第929章 秦晚晚被调查 国内相关手续都办完后秦晚晚忽然想起来方冬梅他们修的路。 其中有一个地方是山，要是顺着原来的路修就要绕路，想要直接过就要在两座山洼洼上架一座桥。 这是个大事，秦晚晚决定去看看。 她到的时候桥已经修建了一半了。 看到她来，老郑赶紧熄灭嘴里的烟上前。 秦厂长来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过来看看，这桥还要多久? 按照目前这个进度还要一段时间。老郑道。 秦晚晚：这桥虽然只有七八米高，但通车后往来的车辆肯定不少，在吃重这块要加强。 老郑点头：您放心，这桥扎实的很，我专门找设计桥梁的人给设计的。 说着老郑拿出图纸：您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吃力点，二十多米的桥这么多吃力点，够了。 秦晚晚也看不懂图纸，不过看那么多支柱应该是没问题。 但秦晚晚还是要了一份图纸来。 等离开这边后秦晚晚开车往津市方向去了。 华发参与出资修建的从京城到津市的国道是从两头开始修的，这是一条主要的国道，一旦通了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弯路，所有投资的人力跟物力都不小。 从京城出发，第一个收费站就是华发集团的。 秦晚晚到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她找到技术工，把桥梁图纸给对方看了下。 对方知道秦晚晚的身份，看了下后道：这个设计没问题的，只要照着做，这桥可以用很多年。 得到技术人员的肯定，秦晚晚总算是放了心。 殊不知这个心放的有点早了。 云县的路比较短，是最早竣工的。 全部竣工是在五月下旬，竣工那天还搞了一个盛大的竣工仪式。 方朝山虽然没来，但也派了秘书来，就连郭军山那边也有人过来参加。 除了这些人，秦晚晚，赵凯，以及李长河等人都出席了。 声势挺浩大，周围的老百姓们都来围观，电视台也来了，晚间新闻就报道了这则消息。 于是家里有电视的都知道了，京郊通了一条柏油马路，以后往那个方向走车就方便很多了。 这么一条国道不足百公里，秦晚晚前后投资了三百多万。 云县那边也投了一些钱，更多的是人力跟物力。 经过哪个村哪个村镇就要出人力，还有一些石头子这些都没花钱，炸山就有了，大部分的人工钱也不用出。 第1174页 主要就是沥青的钱。 秦晚晚把修路的支出清单给专业的人看，那人核算了下差距有十几万。 秦晚晚也就没计较了。 这十几万把方冬梅两口子打发走了就行。 反正后面她是不会修路了，这两人应该不会再来找她要修路的资源了。 这条路通了后，大棚基地的蔬菜以及养殖场的鸡鸭进出就更方便了。 八月，秦晚晚跟陆少柏放下手头的事情，提前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香江。 他们会在那边陪他们一段时间，算是适应适应。 陆西北自从跟他爸聊过后抵触的情绪也不那么大了。 陆婉儿就更不抵触了，还信誓旦旦的跟秦晚晚保证会照顾好弟弟的。 为了能照顾好弟弟，陆婉儿暑假在家还跟着保姆阿姨学会了做饭。 洗衣服什么的两个孩子倒是都会。 到了香江后，一家人住在之前常来的那间房子里。 秦晚晚委托阿山买的其他的房子有些还没交付，有些是现房但都没装修。 没必要装修，她就是屯房子等涨价后卖的。 两人本来想在这边陪到开学再送两人入学，结果八月二十七这天下午，阿山急急忙忙找到秦晚晚，说国内出事了，那边让她赶紧回去一趟。 秦晚晚瞬间有些懵，出事，出什么样的事? 电话是辗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阿山的，所以阿山也说不太清楚。 秦晚晚来不及多想，立刻回到家里收拾行李。 老陆，你陪着两个孩子，我回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回去。陆少柏道。 不行，你留下送两个孩子去学校，没有人送我怕他们俩会被人欺负。 陆少柏坚持：让阿山送他们，还有保姆在，很安全。 秦晚晚站直，拉着他的手道：我回国就是回我的大本营，谁敢欺负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陆少柏着急，两头都放不下。 最后还是秦晚晚强势做了决定，他留下，她回去。 等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他再回去，前后也就这么几天，她不会有事的。 也只能如此了。 秦晚晚连夜过了关，入关后就给二分厂孙红梅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立刻就被接了起来。 红梅，出了什么事? 孙红梅声音有些发紧：小晚，有人举报你，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利用职权侵占国有资源，还还有 还有什么。秦晚晚沉着冷静的问。 还有，通往云县的那桥出事了，司机死了。 秦晚晚心口一怔。 出了人命。 别急，我这就买最快的机票回来，你先稳住。 好，你放心，我们都相信你。 秦晚晚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回京的飞机票。 飞机是在上午十点降落在京城机场的。 之前他们的车就放在机场，秦晚晚找到自己的车直接把车开回了华发总厂。 她刚下车，跟前就站了几个戴高帽的。 那几个人一脸严肃，出示证件后对秦晚晚道：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调查。 孙红梅等人想靠近都不被允许。 我可以找律师吗?秦晚晚问。 可以。 秦晚晚看了孙红梅一眼，你找小黄，让她帮我找律师。说完也没多说什么，被调查组的人带走了。 这边秦晚晚一被带走，那边孙红梅立刻就去找黄文娟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等黄文娟知道秦晚晚被调查组的人带走后也是一愣，然后立刻去联系她认识的最厉害的律师，秦简。 第930章 难缠的秦家人 秦简不是一般的律师。 她是专门打刑事案件的律师，跟他们单位也有合作，所以比较熟悉。 黄文娟带着孙红梅一起去找的秦简。 路上黄文娟把秦简说的非常厉害，办过哪些棘手的案子，以至于在孙红梅的脑海里，秦简是个高大伟岸又十分干练的男人。 结果看到秦简真人的时候孙红梅还懵了下。 眼前这个跟她差不多高一头利落短发一身黑西装的女人就是黄文娟说的那个很厉害的秦简秦律师? 黄文娟给了孙红梅一下孙红梅才回过神来。 秦姐，我有个姐们出了点事，想找你做代理律师。 秦简嗯了一声，跟我大致说下什么情况。 黄文娟立刻看向孙红梅。 孙红梅也知道现在不能慌，她就把调查组跟她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秦简一边听一边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等孙红梅说完后秦简问她：那这些事你觉得是真是假。 肯定是假的啊。孙红梅道：我们秦总跟陆教授的感情大家伙都知道，而且小赵以前是我们华发厂的书记，大家熟的都不能再熟悉了，他们俩怎么可能呢。 秦简：或许是以前都在一个厂两人不敢有什么举动，现在偶尔过去 秦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红梅一巴掌拍桌子上给打断了。 第1175页 你是什么律师啊?怎么没有证据就乱说呢?小晚跟赵凯是不可能的。 黄文娟拽了她一下，孙红梅气呼呼的一把挥开她的手：你也不相信小晚? 没有，你怎么跟炮仗似的。黄文娟把人摁着坐下：我朋友就是担心。 秦简也不生气拿着包起来：走，我们去见见当事人。 秦晚晚从华发总厂被调查组直接带走了。 如今在一间屋子里，具体是什么单位她也不清楚，下车的时候没看到，就一个小后门给她推进来了。 没多大会儿，两个审问的人走了进来，从他们手里的文件上看是纪委的。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法令纹很深，看起来有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这要是没见过世面的见到心里都打怵，干了坏事的估计直接招了。 啥都没问呢先来个下马威。 秦晚晚淡定的坐在那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人将茶杯放在一旁道：秦晚晚，女，1951年生，1977年参加高考，1978年就读于财经大学，1981年毕业后(第一批三年制)就职于财政局，期间因公跟随方朝山南下参加国际招商会目前担任华发食品厂厂长一职。我刚才说的内容有没有错。 这人把秦晚晚从参加考高到现在的重要事情都说了一遍。 秦晚晚点头。 1976年开始，你就带着几个人游走于黑市倒买倒卖挣了第一桶金，这个说法你认吗? 不认。秦晚晚淡淡的道。 当年没有抓住她现在想让她认，怎么可能呢? 过期不候。 我们有证据，如今跟你关系还不错的人都是当时跟你一起参与黑市倒卖的，这一点我们调查的很清楚。对方道。 秦晚晚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位同志，现在是1990年了，距离你说的1976年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刑事犯罪超过十五年都不追究了更何况我当年只是跟一些妇女交换我亲手做的吃食，我给他们糕点，他们给我他们家的菜，这是倒买倒卖?你们谁家里的家属没跟别人家换过粮食? 不是所有的买卖都是倒买倒卖。 你把a的东西拿来卖给b，挣了钱那属于倒买倒卖。 但你自己做的东西卖给别人不算倒卖。 那个年代农村里就有人做点手工活儿在集市上卖或者换的，这种不算。 当年定罪的关键在这个倒字上。 问话的人被秦晚晚这话给堵了一下。 确实，都过去十四年了，就算是刑事犯罪都快过了追诉期了，更何况是普通的案子。 而且当年也没人举报她啊，连案都没立呢。 秦晚晚，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跟云县的赵凯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这点你认不认? 秦晚晚：哪个群众举报的，你让他过来跟我对质，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跟赵凯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蹲床头看我俩翻云覆雨了? 砰的一声，问话的男同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秦晚晚，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秦晚晚端正坐好：我的态度很端正，我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吗?自古就有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就凭一个子虚乌有的群众举报就想给我泼脏水?你当我秦晚晚是厦大(吓大)毕业的? 两人没听懂最后一句玩梗。 我们有证据。 有证据啊，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啊。 证据有，但现在还不能给她看。 于是问话的又换了一个话题。 还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国有资产，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 我侵占了什么国有资产?秦晚晚问。 还敢狡辩，对方冷哼一声：你名下的鸭鸭食品厂，原来可是京城第一食品厂，你能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把第一食品厂变成你自己名下的鸭鸭食品厂的吗? 我没有侵占国有资产，在我收购第一食品厂之前，他隶属于海城食品厂，括弧，海城食品厂早就在1986年就被外资收购了，所以你说第一食品厂是国企这一点就错误的。 至于你让我详细说说我怎么把被外资买去的第一食品厂又变成我们自己人的厂子，抱歉，我不能详细跟你说，因为这涉及到商业机密。秦晚晚道。 审问的两人： 还有什么问题?秦晚晚继续端正坐好：配合调查组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除了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我不能说之外，其他都可以聊聊的。 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老油子。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站起来朝秦晚晚走过去。 忽然，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那人只好转身去开门。 秦简来了，要求见秦晚晚。门口的人道。 秦简怎么来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之前审问的人问。 说话的人摇头：说是她请来的律师。 审问的人脸色变了变，妈的，老秦家的人都这么难缠吗? 第931章 赵凯被审 秦晚晚看着那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因为刚才审问自己的那个人一脸不悦的样子。 第1176页 秦晚晚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胡搅蛮缠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审问秦晚晚的人插着腰在门口烦躁的来回踱步，然后看了秦晚晚一眼，带她出来。 这话是跟旁边记录的那人说的。 那人闻言将本子收起来然后走到秦晚晚跟前：跟我来吧。 秦晚晚起身跟着另一个人出去了。 外面，黄文娟跟孙红梅在外面等着，只有律师秦简被允许见秦晚晚。 秦晚晚被带着去了一间会客室。 门被打开，那人示意她进去。 秦晚晚走了进去，见到一个小巧干练的女人。 这应该就是她的律师了。 作为京城的律师，秦简自然认识这位五百年前可能跟她是一个祖宗的京城第一女厂长。 这位前些年还上过报纸，后来就销声匿迹了，但关于她的传说一直在上层社会流传。 秦简起身：我叫秦简，是你的律师。 秦晚晚点头：秦律师。 两人坐下。 秦晚晚不是罪犯，她现在只是被调查组带来调查。 所以见秦简的手续还是比较简单的。 秦简已经从调查组那边拿到了调查组控诉秦晚晚的最主要的三条罪状。 第一，乱搞男女关系。 第二，侵占国有资产。 第三，豆腐渣工程致人死亡。 这三个问题秦简都问了秦晚晚是怎么回事。 秦晚晚也一一作答。 前两条在秦晚晚的叙述中就不存在，所以秦简关注的是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这个桥是怎么回事?秦简问。 秦晚晚把这段路是如何承包给别人的经过也说了下。 这其中就牵扯到了方冬梅跟张国平夫妻俩。 她把这段路承包给这夫妻俩，除了碍于方朝山的面子外，其实还有自己的私心的。 这私心有些阴暗，所以秦晚晚潜意识里是不希望发生的，至少不希望在方朝山还在位的时候发生。 她想让老头干干净净的退休。 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当时就想了，这两人不出问题最好，不过是损失一点钱，她不在乎。 但这两个人要是出了问题，那接下来就有大戏看了。 秦简了解完了后问：你说的合同还有桥梁的设计图纸这些都还在吗? 秦晚晚点头，都在我家的书房。 秦简点头：好了，我大致了解到了，接下来不管他们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除非我在场。 他们刚才已经问过我一次了，我回答了一些问题。秦晚晚又把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那个检查组成员问她的问题跟秦简复述了一遍。 秦简： 这说跟没说也没啥区别。 行，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很快来接你回去。 秦简说完站了起来。 秦晚晚也站了起来，伸手跟秦简握手：谢谢秦律师了。家里有点事没人，我车停在华发总厂，包里有钥匙，你让孙红梅或者小黄陪着你去拿就行。 秦简点头，收拾东西就离开了。 她之前想担保让秦晚晚先回去，但调查组那边不肯，说是涉及到国有资产等重大问题，所以暂时不能回去。 秦简一走，秦晚晚又被一个女同志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跟传说中的禁闭室差不多。 秦晚晚不肯进去。 我又没犯罪，你们要我配合调查可以，但是我拒绝进这个房间。 秦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带她来的女同志沉声道。 我一直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但还是那句，我不是罪犯，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这不是关，只是请你暂时待在这里，你要是想出来活动也可以，但要有人陪同。女同志说完不顾秦晚晚的反对，把人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秦晚晚： 人生中第一次住小黑屋。 刚才秦简跟她说话的时候悄悄的用手在桌上写字，赵凯也被调查了。 她跟赵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不怕查，赵凯也不会乱说话的，她跟赵凯都是方朝山的人，赵凯没那么傻。 怕就怕赵凯那边会出点别的什么事。 秦晚晚坐了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从昨天接到消息到连夜等飞机飞回来，她已经好长时间没休息了。 看着一旁的床，秦晚晚拍门。 很快就有人来了。 能给我一盆水吗，我想洗把脸。 那女同志犹豫了下转身去给她打了一盆水来。 小黑屋里没监控，秦晚晚拿到水跟毛巾后给自己简单的擦了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往床上一趟被子一盖，睡觉。 秦晚晚这边呼呼大睡，那头，黄文娟让孙红梅先回厂里稳住情况，她带秦简去秦晚晚家拿东西。 孙红梅也没推辞，秦晚晚被带走，厂里现在肯定是乱套了，她得回去主持大局。 三人坐秦简的车到了华发总厂，黄文娟从秦晚晚的车里找到她的包直接把包拿走了。 第1177页 两人去了秦晚晚家，从秦晚晚说的书房抽屉里拿出她之前跟方冬梅签的合同以及桥梁的设计图。 黄文娟正在准备走，不小心又看到了第一食品厂的字样。 她拿起来看了下，然后喊秦简。 这个也拿上吧。秦简道。 黄文娟便把这个拿上，而后跟着秦简走了。 另一头，赵凯昨天正在主持会议的时候，忽然几个大盖帽进来说他们是调查组的，有一些问题需要赵凯配合调查。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赵凯给带走了。 赵凯就没有秦晚晚那么好的待遇了，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里一顿审问。 问他跟秦晚晚是什么关系，两人为什么频繁进出招待所，还有秦晚晚为什么要给他投资这么多项目等等。 不管怎么问赵凯的回答都是两人就是朋友加合作伙伴关系。 但那些人根本不听，这不是他们要的答案，于是同一个问题n遍的重复，从赵凯被带到审讯室开始就没停过。 虽然不敢严刑拷问，但审讯的人一轮轮的换，高瓦的灯泡对着他照射摧残他的意志力。 中途他想喝水也没人听，重复的问他那些问题。 连续一夜的审问，赵凯从眼神坚定被问到双眼涣散，后来那些人说什么东西他都听不清了，但嘴里还是咬死那句话：我们是朋友。 第932章 诱供 眼看着天都亮了，审讯的人刚要重复问，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那人回头，见到来人，主动把位置让了出来。 来人坐下，用大灯对着赵凯的脸，赵凯慢半拍的才闭上眼睛。 一个晚上下来，他瞬间老了十岁。 来人轻声问：赵凯，你跟秦晚晚是朋友关系，对吗? 赵凯眼神涣散，大脑的反应已经很慢了，顿了两秒多才点头：对。 你们俩曾经是合作伙伴关系对吗? 赵凯又停顿了下：对。 你们在华发的时候是同事关系对吗? 对。 你来到云县后她就给你投资了养殖场以及大棚蔬菜项目对吗? 对。 她给你投资这么多项目是因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对吗? 对。 那人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继续问：你们俩在华发的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关系，所以等你到了云县后她不但给你投资项目还修路，对吗? 对。赵凯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了。 正美服装厂李长河也是秦晚晚介绍你们认识的，对吗? 对。 秦晚晚对你可真好啊。那人感叹了一句。 赵凯刚要说什么，那人忽然起身：来，喝杯水吧。 赵凯的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嘴巴里是一点口水都没有了，听到水字再看到面前的一杯水，什么都顾不上说了，端起水杯吨吨吨的一口气给喝干了。 喝完水后赵凯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喘着气。 这时候那人又走到赵凯跟前，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赵凯喝了一杯水后脑子清楚了一些，想了下刚才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好，麻烦在这里签个字，然后还要委屈你先在这边住几天。 这时候之前负责记录的人拿着口供过来让赵凯签字。 赵凯想看一下记录的内容，但人家直接翻到签名的地方让他签名。 赵凯被折腾了十几个小时，现在是真的身心疲惫。 休息这个词在他脑子里无限放大。 他太累了，太需要躺下休息了。 他又回想了下刚才对方的提问，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人将赵凯带下去休息了。 等赵凯被带走，之前审讯的问道：吴队，就这样了?我们没问出来想要的答案啊。 被称作吴队的男人撇了他一眼，翻开口供：谁说没有? 一个愿意为他投资这么多钱这么多项目还花了好几百万给他修路的朋友能是什么朋友关系? 是给他，不是给云县。 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会愿意为我花这么多钱吗? 那人立刻摇头。 那不就结了。吴队拿着口供：有时候审讯的时候你们也要懂得一点变通。 说完拿着口供就走了。 有了这样的口供再加上那些照片就够了，反正这一招不过就是让她名声受损。 鸭鸭食品厂内，程彦明跟陈红英刚以及各个车间和部门的人开早会，忽然就进来一群身穿制服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程彦明上前：你们是谁? 我们是市调查组的，现在对你们鸭鸭食品厂下达暂时停产命令。 说着拿出一个盖章的纸递给他们。 为什么?陈红英问：让我们停产总得有个原因吧?我们停产一天你知道会损失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但你们鸭鸭食品厂目前涉嫌侵占国有财产罪，这是上面的命令，请立刻执行，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第1178页 其他人都面露惊讶，有几个脸上还有些惊慌。 程彦明：我得打电话给我们厂长。 你是说秦晚晚吗?她已经被调查组带走了。 这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让本来还强自镇定的两人顿时慌了神。 最后两人先跟来开会的众人各自回去让各部门停下手头工作，已经杀了的鸭子跟半成品全部放到冷库冰冻，留下值班跟安保人员，其他人全场放假，什么时候恢复等通知。 孙红梅一回到厂里，就发现自己办公室坐了不少人。 刘小芳，老李，老刘，还有鸭鸭食品厂那边的程彦明跟陈红英。 看到她回来了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孙红梅扫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放下东西走过去端起茶杯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孙厂长，秦厂长被抓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陈红英最先忍不住的问她。 有人要害秦厂长。孙红梅道。 闻言众人都惊了，面面相觑。 孙红梅站在办公桌跟前：我们都是跟着秦厂长的老人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对吧。 众人点头。 秦厂长被人举报，说她乱搞男女关系，侵占国有财产。 怎么可能。刘小芳立刻道：我师父跟师公的感情我可是见证者，我师父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乱来。 说完刘小芳又问孙红梅：说她跟谁? 赵凯。孙红梅道。 真是放他娘的狗臭屁。刘小芳道：我师父又没眼瞎。他们是不知道陆教授长什么样吧就敢这么造谣。 老李拽了下刘小芳：说话就说话，别人身攻击。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赵放在普通人中确实长的还行，但那也没办法跟陆教授比啊，这是事实。 这一看就是瞎编的。陈红英道：上午我们厂来人了，让我们停产，控告侵占国有财产说的是我们厂吧。 孙红梅点头。 这更放屁了。刘小芳道：当初怎么买下鸭鸭食品厂都是我参与的。 孙红梅看了刘小芳一眼，然后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这边已经找律师了，有什么情况我会联系你们的。 众人闻言只好走了。 刘小芳没走。 小芳，我带你去见律师。你把当初你跟海城食品厂那边交流的经过跟秦律师说一说。 好，走。刘小芳拿起包就走，忽然又问：我师公呢? 应该还在香江。孙红梅道：他们俩送小北跟小婉儿去那边读书。 艹，这些傻逼玩意儿。刘小芳气的骂脏话。 与此同时，秦简也在搜集相关证据。 虽然是谁主张谁举证(那个年代不知道是不是)，但秦简也不是那种坐等别人打上门的人。 她也要找证据。 作风问题这个她不担心，就像秦晚晚说的，除非举报他们的人蹲在床头看他们那啥啥了，不然都是屁。 第933章 一环套一环 至于桥塌陷致人死亡这事也不用担心，承包合同写的很详细，秦晚晚是不要负主要责任的。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侵占国有资源这块。 秦晚晚说的那些她了解过了，也看了他们当初买下设备的合同。 但有一点她忽略了。 她并不是从海城食品厂手里直接买下来第一食品厂的。 当时隶属于海城食品厂的第一食品厂因为无力偿还银行贷款被银行告了最后被法拍。 虽然在拍卖的时候它已经不是国有资产了，但它当时最大的债主是银行。 等秦晚晚以南北食品厂的名义拍下后银行当时也没有让她偿还那五百万的欠款，只让她继续还利息就行。 这中间的操作只要被人刻意的一引导，那就是有很大问题的。 这件事还得去找当时银行负责这件事的人。 如果他们知道秦晚晚是以南北食品厂买的话那还好一点，如果他们以为秦晚晚是以华发买下的，那就很不好办了。 秦简估摸着银行那边的负责这件事的人肯定会反水。 因为这三个控诉里，只有这一件事的可操作性强且秦晚晚这边要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的话，会有些麻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孙红梅带着刘小芳来找秦简。 刘小芳就把当初罗军来找她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听刘小芳说完后秦简道：你只能证明罗军跟你接洽卖的是设备不是第一食品厂。而且，罗军已经死了。 孙红梅闻言担忧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找银行那边，如果银行证明当初知晓秦晚晚是以南北厂买下原来的第一食品厂，就证明银行是在知晓的情况下把原来的债务转给南北厂的，那么在主观上秦晚晚侵占国有财产就不成立了。 我认识那个负责人。刘小芳道：我带您去找他。 虽然秦简觉得希望不大，但还是跟她们一起去了。 结果就如秦简想的那样，负责的人一开始不愿意见她们，在刘小芳跟孙红梅反复纠缠下，负责当年事件的人说的话让秦简心凉了凉。 第1179页 对方一口咬定当初以为是华发买下的第一食品厂，因为华发是国有，所以他们才没有要对方立刻偿还欠的五百万贷款，选择继续给他们放贷。 刘小芳说他有还利息的证据，还利息用的是南北食品厂，这就证明他们知道。 那人索性无赖到底说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又能如何?秦晚晚是华发的厂长，碍于她的势利他也不敢说什么所以将错就错，真计较起来他只需要背一个失察的罪名而已。 三人离开银行的时候秦简还好，孙红梅跟刘小芳心如死灰。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秦简道。 孙红梅：我们去找方老吧。 这个时候不能去。秦简道：坠桥案子中，方冬梅是承包人，方老自己现在都要避险。 孙红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少柏又不在国内，愁人。 这么多年秦晚晚就是她们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出了事，她们也想不到好的法子了。 等秦简离开后，孙红梅道：我回去让我们家老林打听下。 文娟那边呢?要不找封凯吧。刘小芳有点病急乱投医。 封凯不管这块，不过让他打听下小晚现在的情况应该没问题。 两人分头行动了。 小黑屋里，秦晚晚这一觉是睡的真香。 最后是被饿醒的。 醒来后屋子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几点了。 她躺在那让脑子运转了会儿才起身，然后摸黑走到门口打开灯，拍门喊：有吃的吗?来点吃的呗。 很快，就有人拿了个饭盒进来。 吃吧。秦晚晚接过，也不怕饭菜里有毒。 她现在的身份摆在那，还见过律师，这些人不敢明面上把她怎么样的。 同志，几点了?秦晚晚嗓音有些沙哑的问。 快十一点了。 也就是说她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 有水吗?秦晚晚环顾四周：能洗澡吗? 这里不是招待所。那人说了这一句就走了。 秦晚晚也没说什么，拿着饭盒吃了起来，很快有人送了水进来，不是刚才那人。 秦晚晚看着对方。 那人没说话，把杯子塞进她手里后就走了。 秦晚晚感觉手里被塞了个纸条。 她等了会儿才打开，上面写着：赵被屈打成招。 秦晚晚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是真的还是他们故意虚晃一枪? 秦晚晚一时间有些无法确定。 她现在想见秦简。 等第二天秦晚晚说要见自己的律师，被拒绝了。 秦晚晚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见不到律师在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三天唯一获得的消息她还不敢确认。 就这么的秦晚晚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送饭的人她谁也没见着，问什么那人也不说话。 秦晚晚有些焦虑。 她知道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不然不会不让她见律师的。 第五天，秦晚晚终于被允许见律师了。 两人一见面秦简就直接道：我们只有五分钟交谈时间，你听我说 秦简把银行那边一口咬定他们不知道她是以南北食品厂买的第一食品厂，后来知道后也不敢说。 所以现在呢?秦晚晚问。 你侵占国有资源这条罪名有可能会成立。 如果罪名成立我会怎么样?秦晚晚问。 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秦简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就告诉我，现在已经不是讲证据了，那些人明显就是要给你扣死这个帽子。 方朝山怎么样了?秦晚晚问。 这件事他不方便插手。秦简道：我怀疑那个桥出事是人为的，目的就是让方冬梅出事，方冬梅跟方朝山的关系方朝山在这件事上必须避嫌，等于一下子就把你的靠山给挡在外面了，所以，你还有什么关系? 老帅。秦晚晚道。 不过老帅的关系不到最后她不想用。 秦简一怔，不敢置信她还有这样的关系。 秦晚晚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如果华发已经不是国企了，那我这一条罪名还能成立吗? 秦简愣了下：不是国企?什么意思? 秦晚晚道：资产的投入主体是国有资产管理部门的就是国有企业，那如果华发的资产主体不再是国家，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是私人的，它是不是就不属于国企了? 秦简：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最后还是点头：理论上是。 今天更新很早吧，晚饭都没吃。吃饭去了你们慢慢看。 第934章 我是大股东 秦简随即又觉得这不太可能。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除非从一开始就有人在布局了。 她看着秦晚晚，等她继续往下说。 秦晚晚继续压低声音：如果华发都不是国企了，那是华发买下第一食品厂还是南北厂买下第一食品厂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卖给私人企业的。 第1180页 秦简： 对不起我没懂。 秦简坐直：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华发也不是国企，那卖给华发还是卖给南北食品厂本质上没有区别。 但是请你解释下华发怎么就不是国企了。 这一点秦简怎么都想不通。 秦晚晚坐直：因为我不仅是华发的厂长，还是华发最大的控股人。不管是卖给南北厂还是卖给华发，实际都是卖给我。 秦简：我知道华发有南北的三十股份，但这三十不够的。 不，我有华发的百分之六十股份。秦晚晚道。 秦简错愕的看着她：另外三十不是香江的一个外资吗? 秦简说完就明白了，那个外资背后的老板也是你? 秦晚晚点头。 秦简豁的一下站起来，随即又坐下：你是早有预谋? 还不等秦晚晚回答，秦简又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可能真的会被人说有预谋的侵占国有资源。 不是。秦晚晚道：华发的原身是第二食品厂，当时第二食品厂是倒闭亏空的状态，正好前一年开了招商引资会，当时认识了几个外企的朋友。 后来方老让我当第二食品厂的厂长，为了把这个厂开起来，需要钱，南北厂当时也没那么多钱，然后我就找了外资合作。 那个外资怎么成了你的?秦简问。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家外资公司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我丈夫的，当时他不在国内那边的事都是交给别人处理的，一直等他回国了我才知道的。 这一点秦晚晚说谎了，但这件事就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自然是他们怎么说就是什么了，而且当时陆少柏也确实不在国内。 隐瞒后就不是主观意识上的欺瞒了。 到时候调查组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自己去查呗，一查陆少柏为什么在国外，嗯，国1安就要来跟你谈话了：吃饱撑得?别他妈瞎几把查。 那外资已经在你名下了吗?秦简确认。 嗯。 文件呢? 应该在香江那边。 秦简： 你联系下我爱人 秦晚晚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 刚敲了一声门就被人粗鲁的推开了。 陆少柏一身黑西装走了进来，见秦晚晚没事后表情才放松了些。 然后对那人道：人我能带走了吗? 那人想说不，但上面发了话了，秦晚晚可以先回家。 审讯的那人冲秦晚晚道：你可以先回去，但这段时间哪里都不许去，调查组这边会随时找你协助调查情况。 秦晚晚哦了一声，看了秦简一眼朝陆少柏走去。 陆少柏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秦晚晚一出来才发现外面还有好几个人，一身精英范儿，阿山也在。 她想问儿子跟女儿的情况，但现在不是时候。 等下。秦晚晚拽了下陆少柏的手。 陆少柏站定。 秦律师。秦晚晚喊了一声。 秦简走出来。 这是秦律师。 陆少柏冲秦简点了点头。 阿山立刻对秦简道：这是从香江过来的两位律师，他们会协助您的。 外籍律师只能协助。 秦简看了陆少柏一眼，然后点头。 手续我来办，你们先走吧。秦简道。 陆少柏颔首：多谢。说完带着秦晚晚走了。 阿山也留下了。 陆少柏带着秦晚晚离开，出来一看才知道这几天都待在检察院。 两人出来后打了个车直接回去了。 等开了门秦晚晚才问：儿子他们怎么样? 已经入学了，放心吧，有阿姨在那边呢。 那我就放心了。 陆少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推开门拉着她进屋了。 家里好几天没人，陆少柏开窗通风。 一转头秦晚晚不见了。 他喊了一声。 秦晚晚扬声道：我在书房，我给孙红梅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孙红梅接到秦晚晚电话的时候欣喜不已。 小晚你没事啦?太好了，我就知道是那帮瘪犊子玩儿故意陷害你的。 秦晚晚：事情还没解决，厂里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你放心吧。 除了鸭鸭食品厂被停业，其他都正常营业。 工人们对于秦晚晚被调查这件事也就前几天八卦了下，只要厂子不倒他们有工资拿就行，其他的也就闲下来说几句，该干嘛还得干嘛。 工作重要。 挂断了孙红梅的电话，秦晚晚犹豫许久还是给方朝山那边打了过去。 先打到办公室的，没人接。 然后又打到了他家。 是保姆接的，得知是她打过来后立刻去喊方朝山了。 没等多大会儿，方朝山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第1181页 出来了? 方老。秦晚晚喊了一声。 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方老先一步道：养了个没脑子的东西扯了你的后腿。 这跟您没关系。秦晚晚有些愧疚。 在方冬梅找上门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后面的布局了。 这个布局把方朝山也算计了进去。 华发她花了很大的心血，但要是没有方朝山的支持她也不可能走的这么顺利。 所以如果没有一个非分家不可的理由，她贸然提出跟华发分家，会显得忘恩负义，会伤了方老的心。 但如果方冬梅接了自己的工程出事，方朝山也就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底气来阻止华发分家了。 分家这个念头早就在她脑海里发打转了很久了。 虽然分家后会引起动荡，但还是要分的。 要么分家，要么把那四十都吃了。 但以华发目前的资产，那四十她有点吃不起，所以她选择分家。 分家后的华发要是交给妥善的人打理，倒也能慢慢起来。 要是所托非人，到时候她再乘机给收购了。 所以她才把那条路交给方冬梅去干。 没出问题那是最好，出了问题就是她另一步棋的开始。 第935章 早就埋好的另一步棋 我都问她了。方朝山道：她就是个没脑子的东西，我调查过了，是有人引导她的，那个老郑之前就是因为偷工减料被开除的，她还当个宝请回来，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方朝山重重的叹口气：小晚啊，我害惨你了。 秦晚晚闻言更加心虚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方朝山问：我这边因为跟你的关系也因为我那女儿的事被排除了不能过问。 陆少柏接我出来的，具体的我还没问，对了，赵凯怎么样?我在里面的时候有人给我一个纸条说他被屈打成招了，是您让人传的吗? 不是。方老道。 秦晚晚心道还好自己没信。 小赵那边前天已经出来了。方朝山道：但我还没能见他，具体情况还要再等等。 调查什么时候能结束?秦晚晚问。 我也不知道。方朝山叹息一声：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方老您别这么说，我秦晚晚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方朝山在那头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开了，这个机会不错，要是有把握的话就走吧，这些年我把你拴在这条船上是我自私了。以你的本事，要是没有这个拖累，你能走的更远。 方老除了喊他，秦晚晚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毕竟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她觉得自己利用了他的信任，内心自责不已。 忽然，肩头一沉。 秦晚晚扭头，是陆少柏。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温水。 秦晚晚接过。 方老，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方老道：你很好，没有你就没有华发，你给商界带了一个很好的头。那些背后策划这些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您知道是谁吗?秦晚晚差不多猜到了。 除了他没别人。方朝山道：这样的人我不会放心把这个城市交给她的，你有什么招就尽管用吧，不用顾虑到我，要是有什么事也只管推给我，我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推到我这来大不了我就是提前退休。 谢谢您。秦晚晚道。 刚回去先好好休息下，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方朝山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秦晚晚拿着嘟嘟嘟的话筒怔愣在那。 陆少柏将话筒从她的手里拿走挂上，然后道：喝点水。 秦晚晚机械的喝水。 然后抬头看他问：你今天才到的? 昨晚上回来的。陆少柏道。 你去找老帅了。秦晚晚笃定的问。 陆少柏嗯了一声。 这次拿什么做交换? 也不是秦晚晚要磕碜老帅。 不值一提的东西。陆少柏说完又道：跟我说说这几天的事。 于是秦晚晚就把自己到总厂被带走直到跟秦简谈话他们进来的经过都简单的交代了一遍。 香江那边的文件我都带回来了。陆少柏道，而后又道：你不会有事的。 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郭军山是吧，等着。 陆少柏起身：你去休息会儿，我做好饭喊你。 秦晚晚现在哪里睡得着，我再打个电话。 她还要跟其他人说一声。 陆少柏也没管他了，起身做饭。 也没时间去买菜，院子里之前保姆种的菜都有。 摘了豇豆跟辣椒，还有爬墙的瓠子丝瓜。 豇豆炒肉丝，辣椒炒肉片，红烧瓠子，丝瓜汤。 简单的三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 陆少柏摘下身上的围裙去书房叫秦晚晚出来吃饭，结果看她就那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1182页 满脸倦容。 陆少柏上前轻轻的调整她的姿势。 秦晚晚眼皮动了下要醒来。 饭还没好，再睡会儿，等下喊你。他轻声道。 秦晚晚迷糊的嗯了一声，然后在沙发上睡了。 陆少柏回卧室拿了一个方巾搭在他肚子上，这才离开。 离开后陆少柏在客厅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陆少柏自报家门。 很快电话就又转了一手。 就听陆少柏沉声道：我想兑换之前的功劳，可以吗? 他不是军人，所以勋章对他没什么用，但当时老帅答应他可以兑换别的东西。 这么些年他一直没动过这个念头，但今天，他想把那些年的功劳兑换了。 好，你要什么? 我要郭军山所有违法乱纪的证据。陆少柏道。 那头沉默着。 陆少柏接着道：如果仍任由这样的人上位那京城的老百姓会怎么样你们比我清楚。我不关心政事，他也可以有贪，但他不能动我老婆。 这么些年我老婆做的事你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夫妻俩一直奉公守法但不代表就好欺负到任由人胡乱栽赃。 他在香江这几天也做了安排，如果真的任由秦晚晚被人陷害要坐牢吃官司，那他们就离开去香江，他还是能保护她顺利撤退去香江的。 到时候再从那边出国离开。 最后陆少柏道：如果你这边不方便，那我就自己动手了，我这个大学教授想让他死的自然点还是很简单的。 但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忽然死的太快那是便宜了他，坐牢才最适合他也能给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一些警告，你认为呢? 你别乱来。那边终于说话了：你要的东西我这边想办法搜集。 什么时候能拿到?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我会尽快的。那头说。 谢谢。陆少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下时间，起身去卧室拿衣服洗澡去了。 等他出来没多大会儿，阿山跟秦简就一起来了。 秦晚晚在客厅见的两人。 秦简道：我需要文件。 路少柏起身去书房把文件拿来给她看。 秦简看了下上面的时间，确实是比收购第二食品厂的时候要迟。 看完所有文件后秦简道：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我们不用担心，但现在就怕对面以权压人。 这点不用担心。陆少柏道。 秦简见状点头：这些东西我能带走吗? 不能。陆少柏道：不是我不相信秦律师，事关我爱人，我不想有任何风险，你需要看的时候我让人送过去。 复印件也不行?秦简道。 陆少柏看着她不言语。 第936章 故技重施遇铁板 秦简起身：那好吧，我估计对方后面肯定还要有什么动作，你们小心点。 陆少柏也起身：谢谢。 秦简颔首拿着包转身离开了。 阿山没走。 那些律师都安排好了，哥，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等一下。 陆少柏去厨房把那些菜拿了一半出来热一热跟阿山一起吃了。 正吃着呢，秦晚晚醒了。 嫂子。阿山喊了她一声。 陆少柏扭头放下碗筷：起来了?饿了吧，我去盛饭。 我想先洗洗。秦晚晚说完去了浴室。 等出来陆少柏跟阿山都吃好了，人应该在书房。 餐桌上放着小份的三菜一汤。 秦晚晚走过去吃了起来。 吃好后的秦晚晚也去了书房。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她问。 暂时没什么动静，我们是你都没做不怕查。陆少柏道。 秦晚晚嗯了一声。 这几天她哪里都不能出去，连同陆少柏也不能出去。 其他无关人员也不行，家门口有人守着。 如此又过了两天。 这天早上陆少柏跟秦晚晚正在吃饭呢外面忽然冲进来一群人。 陆少柏立刻放下筷子将秦晚晚护在身后，看着进来的人。 来人出示了下证件：现在请跟我们去一趟调查组。 陆少柏沉默了下：我们换一下衣服就来。 说着拉着秦晚晚去了卧室。 我跟你一起去。他道。 嗯。秦晚晚拿起一身职业西装穿上刷好头发拎着包出来了。 陆少柏站在门口等她。 夫妻俩牵着手一起上了车。 等到了调查组，来人要带走秦晚晚，陆少柏不让。 陆教授，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对方不客气的道。 是我妨碍公务还是你们假公济私?陆少柏也不客气的回击：请问我爱人犯法了吗? 我们正在调查。 既然是正在调查那就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她就还是清白的，你要带她去哪里?我现在怀疑你们要对我爱人图谋不轨，所以我不会让她单独跟你们走的。 第1183页 之前审讯赵凯的那个吴队上前把人挥退：陆教授，我是负责这次调查的组长我叫吴怀。 陆少柏冷冷的看他一眼没说话。 您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问你爱人几个简单的问题。 既然是简单的问题那我能在一旁听吗? 吴怀顿了下，点头：可以。 说完转身就走。 听，老子巴不得你来听。 于是秦晚晚跟陆少柏都被带进一个房间。 吴怀亲自下场。 秦厂长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几个问题。 秦晚晚看着他，笑着道：好啊。 你跟赵凯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 哪方面的合作。 秦晚晚：字面上的合作。 吴怀： 他调整了下继续问：据我所知，你们二人的关系不止合作关系。 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秦晚晚问。 吴怀脸沉了下。 那天他来晚了。 他本来的策略是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五天，期间还传了信息给她，就是想让她自乱阵脚的。 一个女人在外面再厉害到了这里也会慌了神的。 只要抓住了她语言中的漏洞再一举拿下就行了。 所以他还想用上次审赵凯的套路，结果中途有事耽搁了，再来的时候才知道秦晚晚已经被接走了。 吴怀看了陆少柏一眼：看来秦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丈夫就在旁边看着呢，我要是真拿出证据来可不太好看。 秦晚晚：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别墨迹。 吴怀：看来不拿出点证据来你是真不肯说了。 说着吴怀从文件里拿出一张照片晃了晃。 能看见一个女人衣裳有些不整的站在门口，头发还是湿的，男人一手放在她胳膊上，两人肢体接触很是亲密。 秦晚晚抿唇不语。 吴怀见状就道：你说你们是合作关系，可据我所知，这一年多时间里，你为了赵凯就前后投资了五百多万。什么样的合作关系能让你舍得为他花这么多钱? 说完看了陆少柏一眼，那挑拨离间的样子让人厌恶。 陆少柏就跟没听到似的，见他看过来也冷冷的回视他。 吴怀脸上还保持着淡定，但心里啧了一声。 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窝囊废，自己老婆给别的男人花这么多钱他居然屁都不敢放一个。 吴怀收回目光继续审问秦晚晚：你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你打着投资的幌子跟赵凯维持不正当男女关系，赵凯还利用职务之便给你批了三百亩的土地，据我所知，这三百亩的地你可没给钱，你们狼狈为侵占云县老百姓的土地以权谋私，我说的对不对。 秦晚晚忽然鼓掌，啪啪啪三声清脆的不行。 你贵姓?秦晚晚问。 吴怀看着她。 秦晚晚道：你在这里审我简直就是屈才了，你这样的人适合去天桥底下，一把二胡一个破碗，什么本钱都不要，故事全靠你那一张嘴编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嘛，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同志关系。 赵凯那边可不是这么说的。吴怀道。 那你让赵凯来跟我对质啊。秦晚晚不客气的道。 吴怀也来火了，顿时就将剩下的照片甩在桌上：这些不是证据?给你面子让你自己招认你非要闹的你男人都看见你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才肯说实话? 陆少柏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吴怀也不阻止，看吧，看吧，最好闹起来。 陆少柏看完后将照片丢在桌上：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啊。 吴怀：陆教授，这还不明显吗? 明显什么?陆少柏反问。 吴怀：你老婆跟赵凯偷情啊。 陆少柏：公职人员说话也是要有依据的，不是看照片写作文。问完了吗?我们能走了吗? 秦晚晚起身。 这么明显的证据你都看不见?吴怀也气的上头：你他娘的窝不窝囊? 没有你窝囊。陆少柏冷笑道：任务没完成你主子还给你骨头啃吗? 吴怀气的一把揪住陆少柏的领子。 秦晚晚要上前阻止。 陆少柏将她往后推，对吴怀道：现在门口要是有人拿着相机把咱们这一幕拍下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拿着照片去法院告你打人啊? 吴怀： 陆少柏一把推开他，然后拉着秦晚晚离开。 那边要是再找不到郭军山的犯罪证据，他就自己动手了。 第937章 头铁 陆少柏本来就没有全部指望老帅那边。 当初那么说不过就是跟他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 从他得知郭军山跟秦晚晚放狠话开始，他就让人私底下去查查这个人。 去查的人就是当初他放在家门口护着他们娘几个的那几个。 他回来后那几个人也都正常生活去了，但都在京城。 第1184页 后来被他撒出去查郭军山了，阿山来了后就让阿山跟他们对接了。 陆少柏回到家就给阿山打电话了。 下午，阿山带着不少东西来了陆家。 当着秦晚晚的面，阿山把郭军山的所有资料都放在了桌面上。 两人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阿山道：这真的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我拿到资料后就赶紧给你们送了过来，你们先看看要是需要的话，我这就安排，把那些证人接来。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 陆少柏道：你亲自去一趟，把人都接来安排到小晚在西城区那个院子里暂时住下，让人保护着点。 接着看着秦晚晚：我感觉这个郭军山有点等不及了。 巴不得现在就跟他对上。秦晚晚道：要知道我厂停工一天得耽误多少生意啊? 陆少柏看她一眼，还惦记着挣钱，看来是真没害怕。 秦晚晚本来就没害怕，但陆少柏站在她前面她也乐意被保护一下。 阿山得到陆少柏的指示下午就离开了京城去接证人去了。 本以为郭军山那边还要等两天才会有动静，结果当天晚上又有一群人再一次造访了陆家。 我们是纪^检部门，秦晚晚同志涉嫌侵占国家财产我们要带她回去调查。 上次出面是调查组，这次直接是纪@检上了。 纪^检的人不给两人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很强势的就把秦晚晚带走了。 陆少柏追了出去也被挡了回来。 陆少柏见状转身回屋拨打秦简办公室的电话。 秦简那边接的也很快。 秦简这几天为了秦晚晚这案子也有些头疼，就是那种一下子被迫知道了好多不得了的秘密让她有些害怕。 秦律师，小晚刚才被纪检的人带走了，我现在把这些文件带过去，也请你立刻赶过去。 秦简一听立刻站起身单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好，我们在门口集合。 挂断电话秦简把有关案件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包里离开了办公室。 陆少柏挂断电话将保险柜里的文件全部拿出来后拿起车钥匙也赶了过去。 秦晚晚被人带走的时候并不害怕。 除非郭军山直接弄死自己，不然只要有陈述的机会她就不用害怕。 跟她一起坐在后座的人见她一点都不害怕，好奇的看了她好几眼。 这些年他们单位是去谁家谁害怕，就跟小鬼见了阎王爷似的。 前段时间有个干部犯了事，他们上门的时候那人直接双腿一软就跪在那了。 秦晚晚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扭头跟他对上。 我是组长季云昌。 季组长好。秦晚晚打招呼。 季云昌问：你不害怕吗? 我需要害怕吗?秦晚晚淡定的问。 季云昌：看到我们上门，很多人都会害怕。 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我没有。 这么自信?季云昌问。 当然，因为我心里装的都是人民。 季云昌： 可把你给能耐的。 季云昌不说话了，目视前方。 秦晚晚也没说话，等到了纪^委后很乖巧的就跟着人下去了，搞得就跟她不是来接受调查而是来做客似的。 这让早就等在那准备带她进去的两个女同志都面面相觑了下。 第一次看到这么配合的调查对象。 纪^委的审讯室跟之前秦晚晚待的地方不一样。 她老神在在的坐下后环顾四周：你们的审讯室比之前调查组那边看起来要有感情一些。 季云昌坐下：不是审讯，就是聊聊。 上面有交代，他们也不会为难她，就是正常的例行问话。 秦晚晚见他这么说，也随意的问：季组长，之前是调查组来查我，现在换成你们，是因为我这个案子很棘手吗? 季云昌也没隐瞒她：有人举报调查组领头的几个人有受贿嫌疑，所以你的案子现在转交给我们纪@委了。 秦晚晚点头：那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这么配合的秦晚晚，季云昌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状似很随意的问：关于第一食品厂收购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晚晚想了想点头：我没有侵占国家财产。 季云昌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没忍住抬眼瞄她。 这就是她所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能说说具体的吗?季云昌道。 秦晚晚顿了下问：季组长，我想问下，那个举报我侵占国家财产的人有什么证据。 季云昌道：你现在的鸭鸭食品厂就是当年的第一食品厂，银行那边的人明确表示当初以为是华发收购所以才那么爽快的把债务转移了，后来才知道是你名下的南北长把鸭鸭收购了。 搞笑。秦晚晚嘴角翘了下：这么大的债务转接银行的人居然不看最后转交的对象就签字把债务转了?这个理由您相信吗? 第1185页 季云昌：对方说因为是你，所以没看。 秦晚晚：这么相信我给我面子?那应该是我忠实的走狗啊，怎么现在反水咬我了? 那你可以说说你的版本。 关于他们控告我作风问题，季组长你怎么认为的? 季云昌：子虚乌有。 对赵凯的审讯他们看过了，还有那些所谓证据的照片他们都看了。 并且还根据照片上留下的时间去招待所调查过了，招待所的人说的也很清楚，秦晚晚当时只是崴了脚，赵凯扶着她。 县医院那边也有当晚两人去挂骨科的记录。 这个案子要是一早直接交给他们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么复杂。 作为一名有着十几年工作经验的老人，季云昌知道这不是过上面的博弈罢了，硬扣帽子。 不过这次碰到了一个头铁的，就不肯戴。 第938章 不能寒了孩子的心 季云昌点点桌子：现在说说第一食品厂这个案子。当时为什么不用华发买?毕竟当初起诉海城食品厂侵犯商业机密罪名的是华发食品厂，也一直是华发正面对战海城食品厂，结果最后却是南北厂收了胜利的果实，换成谁都对你有怀疑的。 秦晚晚：因为我觉得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季云昌不解的问。 等我律师来了她会告诉你的。秦晚晚道。 季云昌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不大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秦简来了。 季云昌一皱眉。 秦简他自然认识，老熟人了。 她看了秦晚晚一眼，转头对外面的人道：让她进来。 秦简走了进来。 陆少柏没办法进来。 秦简看了一眼秦晚晚，冲季云昌道：我是秦晚晚同志的代理律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 季云昌见她这么一板一眼，也收起之前的随性。 把之前的问题当着秦简的面又问了一遍。 秦简打开包，将相关的资料一一摆在季云昌的面前。 季云昌一开始不明白，等所有的文件都大致看了一遍后脸色也变了变。 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季云昌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的问：所以华发食品厂早在六年前就不再是国营企业了? 当初秦晚晚让阿山参与第二食品厂合资的时候陆少柏还没回来，所以当时香江那边的公司是以阿山的名义开的。 后来陆少柏回国后就把名字换成了秦晚晚的，从那个时候起华发最大的拥有者就是秦晚晚了。 但内地当时在这一块并不完善，工商管理部门很多东西都在探索阶段，股权变更什么的也没人过问，所以秦晚晚就钻了这个漏洞。 她当时想的就是要是能一直好好的，那就一起干，要是不行，这就是她的杀手锏。 不过陆少柏把香江那边的公司给秦晚晚是做了公证的。 公证的时间就是六年前。 秦简道：资产的投入主体是国有资产管理部门的就是国有企业，而华发在六年前就不是了。 所以华发不是国有企业，所以关于他们诬蔑我当事人侵占国家财产这控诉自然就不成立了。 季云昌： 他站了起来对秦简道：这些资料我需要复印一份。 没问题，我跟你去。秦简起身。 季云昌对秦晚晚道：这件事涉及太大，我需要跟上面请示，秦同志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好，我等着你们还我一个清白。 季云昌有些复杂的看了秦晚晚一眼。 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秦晚晚喊了秦简一声：跟我爱人说一声，我很好，让他别担心。 秦简点了点头，拿着文件跟季云昌一起出去了。 陆少柏一直等在外面。 等秦简过来跟她说秦晚晚一切都好让他先回去的时候陆少柏犹豫了下点头离开了。 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能不能把郭军山扳倒就看这次了。 季云昌的复印件送上去的时候，上面有关部门也震惊了，尤其是国有资产管理部门。 很快，方朝山被叫来问话。 这次问话的人级别更高了，直接是从更上一级下来的，方朝山认识，来人叫常斌。 看到方朝山，常斌伸手跟他握了握。 两人坐下后常斌问：今天有些话要问你，你得说实话。 方朝山点头：你只管问。 常斌问：能具体说说当年第二食品厂合资的经过吗? 方朝山恍惚了下，仔细想了想，然后道：说起来这其中还牵扯到了间1谍案，那是八一年，当时全市正处在青年回城的敏感时候 方朝山把第二食品厂倒闭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很具体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道：当时第二食品厂欠了不少钱，我们市财政也没钱拨款，我知道那丫头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当时就把她喊到我的办公室问她敢不敢接这个烂摊子。 方朝山叹息一声继续道：当时第二食品厂还欠财政局180万，这么多钱，拿不出来。于是就想到了合资。 第1186页 常斌问：合资的外商是谁找的? 小秦找的。方朝山说完又一顿：她找了好几个外商，都是当年在深海开对外招商会时候认识的，后来选了香江那家公司。第二食品厂得以重生，也就有了今天的华发食品厂。 常斌点头：那你知道香江那家公司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方朝山摇头。 正是秦晚晚。常斌道。 方朝山很意外，然后就道：那就怪不得了。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常斌问。 方朝山点头：之前我们很多设备都被封锁，我们自己的那几家公司都没办法买到。 有几次我就委托到了小秦的身上，当时就是这个公司帮我们采购回来了很多关键性的设备。很多设备还都是他们公司无偿捐献给我们的。 市机械厂那边很多设备就是通过拆卸弄回来的设备琢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创新的。 说完这些方朝山叹息一声：这孩子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这得花多少钱啊。 说完看着常斌道：小秦这个人爱国的觉悟真的是没得说，这么多年把一个倒闭的老厂发展成为今天拥有四个厂的京城第一大厂，真是的功不可没。 常斌：你不觉得她这是在故意隐瞒蓄意占有国家资产吗? 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方朝山道：当初是我求着人家来当这个厂长的，要是没有人家也没有华发，这些年华发交的税可干了不少事实啊 还有，你说的那个第一食品厂的事我也知道。当初得知她用的是南北厂收购的第一食品厂，我就找她谈话了。 方朝山就把秦晚晚那个养子跟继子一说重复给常斌听。 然后道：这就更说明小秦同志的难能可贵了，她明明拥有华发六十的股份但她从来不说，继续把更多的利润让给华发。 京城的分厂还有海城那边的分厂在她的组建下现在也像模像样的很。 那些业务可都是她带队研发的，她要真有私心她完全可以把这些挣钱的项目全部给自己的南北厂，只要她想南北厂绝对有这个实力。 第939章 邪不胜正 可你现在看?华发拥有四个大厂好几千员工，而南北厂他们的总厂还是租华发的地皮盖的。 当初我跟她提的要求的就是把第二食品厂的两三百人给养活就行了，她完全可以把第二食品厂当个饿不死的继子养着其他的业务全部给自己的亲儿子南北厂，可她没这么做，而是全心全意发展华发这个继子。亲儿子反倒落后一大截。老常啊，咱不能让孩子心寒啊。 要不是我把他拴在华发这条船上，现在所有的厂都是人家南北厂的。又何来国有财产这一说? 常斌跟方朝山谈了许久，最后亲自把他送到门口。 老常，咱有一说一，你可以去云县看看，去去问问那些老百姓一年前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常斌点头：麻烦你了。 应该的。方朝山道：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只管给我打个电话。 常斌点头。 送走方朝山，常斌也拿起整理好的材料往上头汇报去了。 第二天，秦晚晚被通知可以离开了。 秦晚晚：证明我是清白了的吗? 季云昌点头：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秦晚晚道。 季云昌： 怎么的，住了一晚上还住出感情了? 我要知道是谁诬告我的，既然我是清白的，那故意诬蔑我的人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吗? 秦晚晚说着说着脸上就有了怒意：还有我的厂子，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停产了。 你知道这会给厂子造成多大的损失?还有那些老百姓，他们替我养那么多鸡鸭，因为厂停工这么多天都没去收，那些已经能宰杀的鸡鸭又要浪费老百姓多少粮食? 反正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 季云昌捏了捏眉心：那你想怎样? 诬告我的人是谁，我要他承担诬陷他人的后果。 季云昌：我跟上面请示下再告诉你。 得到了答复，秦晚晚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陆少柏就带着人来了。 秦晚晚还以为他是提前得知消息来接她的。 刚要说话，就听陆少柏对季云昌道：你好，我是青大老师陆少柏，现在我要举报郭军山贪污受贿，强女干妇女，侵占他人财产，致人死亡等罪名，这是证据。 说着陆少柏把证据递给了季云昌。 季云昌看着手里的证据有些傻眼。 他没想到事情会来这么大的一个转变。 郭军山是谁?那是要接方朝山位置的人。 陆少柏见他站在那不动：你们单位无权查他是吗?那我就往更上一级举报。 季云昌回神：那倒不是，好，我这就把资料递上去。 说完看了一眼秦晚晚，又冲陆少柏道：邪不胜正。 第1187页 陆少柏颔首：邪不胜正。 方朝山不知道陆少柏夫妻俩这么刚把郭军山给举报了。 在得知秦晚晚已经安全回家后方朝山是松了很大一口气的。 至于方冬梅，大桥毁坏主要事故责任虽然不在她身上，但她也要付出代价。 目前正在跟死者家属商讨赔钱的问题，再加上秦晚晚的事，方朝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办公了。 当初他被上面要求暂时回家的时候很多工作都是直接转交给了郭军山的。 所以郭军山很是得意，所有的人也都觉得他替代方朝山不就是时间的问题。 他这计谋是一石好几鸟。 他也知道手里那点证据没可能把秦晚晚扳倒。 他也没想把人怎么样，只要证明她没资格当上华发的厂长就行。 方朝山被女儿连累，提前退休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在这件事上的可操作性也很大。 虽然调查组在审讯的时候出了点差错没有拿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没关系，只要用这个事多拖一拖把秦晚晚的名声拖臭就行了。 国有资产管理部那边有他的人，到时候他找人提出华发换厂长那就肯定能换掉。 秦晚晚做了华发这么多年厂长，也该换别人做一做了。 把华发攥在手里他就等于把一只金母鸡攒在手里了，至于云县那点小打小闹的，他都看不上眼了。 郭军山这几天可谓是意气风发。 但他不知道他的双眼已经被人蒙上了，调查组被解散的消息他并不知道。 秦晚晚的案子被转到别的部门他也不知道，他收到吴怀的消息就是还在审问。 心里骂吴怀没用，但他一时又没有能用的人。 这天，领导班子开一周的例会，管财政那边又在叫着没钱。 郭军山问：哪些地方缺口比较大? 管财政的领导道：目前缺口最大的就是民生跟教育，山里面的很多孩子还是念不起书，有些老师也不愿意去。 郭军山道：孩子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我们大人勒紧裤腰带饿几顿没关系，但不能苦了咱们的孩子，这样，我这边尽快筹集一笔钱先给各地的教育部门发下去。 等新厂长上任就让他出点钱吧,他要快速的干几件实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众人纷纷点头，夸郭军山是个干实事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郭军山有些不悦，头也不回的道：什么事这么急都不敲门的，不知道我在开会吗? 郭军山季云昌喊了他一声。 郭军山心头一愣，谁这么胆大直接喊他名字。 他转头去看。 看到季云昌的时候就愣了下。 季云昌将逮捕令摊开给他看：郭军山，你涉嫌沙人，强女干妇女，侵占他人财产，污蔑他人以及行贿受贿等罪名，证据确凿现在依据有关法律法规对你实行逮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 郭军山也呆了下，随即还想拿出领导的架子来。 小季你在开什么玩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污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季云昌淡淡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负责。 郭军山心里已经慌了，抖着唇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季云昌看了一眼参会的其他人，也没废话：带走。 两个人上前拿出雪亮的手铐，咔嚓一下直接铐住了郭军山的双手。 郭军山被人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后挣扎了下问：是谁? 季云昌：广大人民，不管是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起他强女干的那个当年姑娘还没满二十岁，如今四十多岁了脑子还有些不好季云昌就想骂一句畜生。 法律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第940章 软饭心机男 郭军山的忽然倒台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这份大礼包是老帅跟陆少柏共同送的。 贪污受贿这些是老帅提供的，至于强女干罪侵占他人财产这些是陆少柏的人查到的。 郭军山这一生要是总结的话，那就是一句话：一个平着脸靠着升官死老婆的步调一步步爬到现在位置的软饭心机男。 郭军山起家靠的就是吃软饭，靠女人靠岳家，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他一生的写照。 郭军山父亲是教书先生，从小也是受过很好教育的，乱象刚起的时候他就跟着一群同学去大城市游学。 等到下一个城市看到那些年轻人冲进很多地方打杂后他也跟着同学们一起加入，他觉得这样肆意妄为的感觉太爽了，看谁不顺眼就能把谁拉下来。 对权力的渴望也是在这个时候建立的，手握大权的感觉太好了，让他渴望迷恋。 等他在外面玩够了回到家才知道父亲早就自杀了，母亲为了撇清关系也早就跑不见了。 郭军山根本没想找母亲，他凭着自己之前参加的那些活动成功的洗清了自己的污点一跃成为有贡献的人，成了县里洪小冰(故意错，不想被审核了)的头儿。 于是被他第一个岳丈县割(故意错)委会的一个副主任看上，觉得这小伙子有前途，长的白白净净的，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第1188页 郭军山见过他女儿，是洪小冰里的一员，大饼脸，又黑又壮，每次都借故故意靠近他。 他想拒绝，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靠山，要是有个人能帮着自己疏通关系的话，他肯定能走的很远。 他不想待在这个小地方，他渴望大城市。 于是他答应了。 十九岁的郭军山有了岳父做靠山，又是洪小冰的头儿，郭军山在县里是横着走都没人敢管。 于是一些灰色势力也找上了他，他就成了黑市的保护伞。 在权力的滋养下，郭军山的胃口越来越大。 被他强女干的那个姑娘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姑娘也姓郭，叫郭灵，响应号召积极下乡，是个很开朗健谈的姑娘。 郭军山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他幻想中的妻子应该就是她这样的，几次勾搭都没成功还被警告了后郭军山不敢轻举妄动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郭军山按兵不动，郭灵也放松了警惕。 后来，有了工农兵大学。 他们县有两个名额。 郭军山拿着这个鱼饵，吊了不少女知情，但没有钓到郭灵。 郭军山不甘心，借用岳丈的势利打电话给郭灵所在的大队让她来一趟县城，上面要找她谈话。 郭灵去了，但因为种种原因谈话结束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郭灵连夜往大队赶。 郭军山早就守在她必经的地方将人扑倒强了郭灵。 事后还警告郭灵，要是敢宣扬出去，他就说是她为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勾引的他。 这种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郭灵欲哭无泪也不敢跟人说。 谁知道郭军山食髓知味，隔三差五的就找郭灵，要是知道哪个男青年跟郭灵走的近，他就找各种借口找茬。 一来二去的有些心思剔透的就都知道郭灵跟郭军山有一腿了。 那些被郭军山骗了的女知情(故意错)也把气撒子了郭灵的身上，各种流言蜚语被传的人尽皆知。 郭军山的妻子也来大队闹过事，郭灵被所有知情排挤，最后一个人住在牛棚里。 直到郭军山去念工农兵大学才停止了对郭灵的骚扰，那两年里是郭灵下乡后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好景不长，等郭军山毕业回来后对郭灵的骚扰就更频繁了。 期间郭灵有两次机会能回城，都被郭军山给弄黄了。 这三年里，郭灵还打过两次胎，每次都是郭军山弄来的药直接灌。 每次看着血淋淋的自己郭灵都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最好，可每次都醒了过来。 一直到他调走，郭灵才算是能喘口气。 但因为郭军山的原因，这些年也没有人敢娶她，所有人避他如蛇蝎，她也害怕男人更不想嫁人，她不想害人。 直到八二年，三十多岁的郭灵才被自己家里人接了回去。 郭家在知道事情后也不敢闹大，这种事宣扬开来自己也丢人，家里其他孩子都在单位工作，事情闹大了所有孩子的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这件事郭家人就认了，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出钱养着郭灵。 陆少柏的人找到郭灵拿着郭军山照片问郭灵愿不愿意出来作证，这个疯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在看着郭军山的照片后慢慢清醒过来，害怕的尖叫，哭泣。 直到慢慢平复下来后她哭着将那照片撕的稀烂，跟陆少柏的人说愿意作证，哪怕是死也愿意。 郭军山第一任老婆在他调职的一年后就因为难产病故了，一尸两命。 后来他给亡妻守了两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重情义的。 老领导给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他都拒绝了，说暂时不想结婚，只想工作。 最后老领导无奈只好作罢。 后来有一次老领导战友的女儿来他家拜年，郭军山正好也去了，期间也说了几句话，彼此印象都还不错。 等吃了午饭战友女儿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郭军山也说自己要回去了。 两人站在门口告辞的样子简直就是男才女貌的代名词，登对的不得了。 老领导知道战友女儿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二十七的姑娘了至今没嫁人。 他也是真心觉得郭军山人不错，于是再一次给郭军山介绍。 这次郭军山答应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老领导战友的女儿，两人半年后结婚，有了一个女儿。 第二任岳丈帮他的仕途更上一层楼后就退休了，妻子也在他成了市级别的领导后又一次病故了。 因为有迹可循，第二任妻子娘家也没怀疑郭军山，还经常往来，岳父的关系也一直为他所用。 他带着七岁的女儿相依为命五年后，结识了现在这一任妻子，婚后有了一个儿子。 在最后一任妻子娘家的帮助下，他终于摸到了权力的边缘，调到了京城，成了京官。 第941章 财产评估 郭军山被带走的当天，方朝山就被通知让他回来主持工作。 等他回到办公室知道郭军山被抓了，罪名涉及到强女干后也很诧异。 郭军山这个人他私下接触的不多，平时也就说一些工作上的话题。 但是人就会伪装，所以郭军山给同事们的印象就是敢做敢当敢出头，是个有魄力干实事的干部。 第1189页 结果 方朝山一回来，那些以为方朝山倒台的人直接倒到郭军山那边，如今方朝山回来了，这些人就每天战战兢兢，生怕方朝山给他们穿小鞋。 但方朝山根本就没时间管他们，之前被耽搁的工作要尽快跟进。 尤其是修路的事情。 云县那边因为赵凯忽然被带走调查也闹的人心惶惶的。尤其是他跟进的养殖跟蔬菜大棚工作。 老百姓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上头怀疑赵凯跟秦厂长有说不清的男女关系所以被调查后一个个都怒了。 那些天天泡在大棚里的老百姓还有专家们一个个的恨不能去京城找当官的说明情况。 谁他娘的瞎了眼在那胡编乱造? 不知道来问问他们吗?他们这么多人还不能证明吗? 但最后还是被一把手压了下去，说他们去闹只会给赵凯添乱，好好照顾好那些鸡养好那些菜等着赵凯回来才是最安全的。 好在吴怀那边出事后赵凯就被放了出来。 赵凯出来后心里也很憋屈，一心为民结果被这样对待，一赌气也没回云县，直接回家了。 王玲玲这段时间也吓坏了，看到人回来又听了经过后也很生气，支持他暂时不回去，没人来道歉这个官不当也罢。 谁爱去谁去吧。 于是赵凯就一直留在京城的家，没回到云县。 郭军山被抓后鸭鸭食品厂那边也就恢复了生产。 工人们接到通知来上班后就开始忙了起来。 专卖店的东西早就卖空了，铁路局那边的存货也都清空了。 袁局长知道秦晚晚这边出事后想打听都打听不出来，只让人别催了。 所以等鸭鸭一恢复生产，冷库里的鸭肉很快就被制成了各种美食送到专卖店，铁路局那边来要货都没货了。 于是陈红英打电话给养殖场那边，让他们赶紧送五千只鸭子过来。 赵凯的秘书小周得知鸭鸭食品厂恢复生产了，立刻给陈红英打听赵凯的事情，问他们县长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自然不敢跟秦晚晚打听的。 陈红英不敢乱说，打电话给了秦晚晚。 秦晚晚这才知道赵凯出来好几天都没回云县。 她也不想管这破事了，只委婉的跟方朝山的秘书说了一声后就不管了。 她现在很忙，忙着做资产估算，为分家做准备。 如今华发的资产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多少了，两个新厂两个老厂，再加上二十来家专卖店，要分家的话还真不好分。 再不好分这个家也要分，不然她这次的苦都白吃了。 秦晚晚请了香江那边的人来做资产评估。 内地还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人是阿山找的。 等人来了后，秦晚晚带着这些人把华发的所有资产都转了一遍，又亲自带着人去了一趟海城。 等把华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走了一圈后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评估团队在一周后给了秦晚晚一份评估报告。 根据国内目前的形势来看，香江那边的团队给华发评估出了一亿三千万的价格。 其中最值钱的就是二分厂跟海城那边的海燕食品厂，分别价值六千万跟四千万。 两个老厂价值一千多万，剩下的是几家专卖店的价值。 面对这份评估，秦晚晚觉得也差不多。 当然了，再过几年随便一块地都超过这个价格的很多倍。 这份评估报告很公正，秦晚晚拿着评估报告去找方朝山了。 方朝山看到这份报告后放下点头道：这份报告我会交给国资部的人，具体的时间等他们看完后再约。 好。秦晚晚想了想又问：对您这边的工作影响很大吗? 方朝山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我本来年前退休，因为郭军山的事我得往后延迟，具体多久也不清楚，等上面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替吧，我会在我退休之前帮你把这件事办好。 那就谢谢您了。秦晚晚道。 方朝山摆摆手：修路的事这边还需要你继续出力。 您放心，我既然答应修路就一定会把路修好的，这边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只管开口。 方朝山点了点头。 秦晚晚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最后朝老人颔首后就离开了。 方朝山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评估报告。 也不怪郭军山对华发起了贪恋。 这么多钱，谁能不心动呢。 秦晚晚这边的动作全厂的人都看在心里，大家也知道华发即将面临着什么。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的怕分开后会裁员，所以一个个的比之前工作还要积极只想留下。 也有人想打听下到底什么情况好做两手准备。 最慌的应该就是各个厂的正副厂长了。 这么些年跟着秦晚晚他们顺风顺水习惯了，也习惯了被她带领着碾压竞争对手的感觉。 这要是突然被分出来以后被碾压的就是他们自己了，想想都心塞。 最慌的就是刘亮了。 他跟秦晚晚好不容易从敌对关系变成了同盟关系，这才多久啊?难道又要回到以前那战战兢兢被人碾压的日子了? 第1190页 他不想啊啊啊啊 刘亮觉得自己人到中年过了本命年后就一直倒霉，真的是去哪里哪里出事。 第一食品厂倒了，被收购后又倒一次，现在来到二分厂没多久又要面临分家的状况 他跑去问孙红梅。 孙红梅是秦晚晚的嫡系。 孙红梅淡定的撇了他一眼道：不管二分厂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跟着我姐们的。 刘亮： 他也想跟着她姐们，就怕她姐们不要。 那全厂其他人呢?孙厂长你不能自己走了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孙红梅：就算分家了厂子还是要运行下去的，所以你们不会丢失工作，放心吧。 他一点也不放心，更不是担心丢工作，他是害怕跟秦晚晚成为竞争对手啊同志。 孙红梅不懂刘亮的痛苦。 她是站队鲜明的人，如果二分厂被分到了国企那边，就算她想继续留在二分厂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一直到十一月，秦晚晚终于接到了国资办的电话，要她周一来一趟，商谈下资产分配的事。 秦晚晚欣然答应。 第942章 和评分家 周一那天陆少柏陪着秦晚晚一起去的。 夫妻俩把车停好一前一后进去了。 开会的地方很大，一屋子都是国资办的人。 等两人一坐下，国资办的负责人谢涛就开口道：秦同志，我们认真看了你们这边提交的财产评估，觉得你们的评估很合理，我们认可这份评估报告。 认可就好。 秦晚晚放心的同时又觉得这些老爷们的态度有些奇怪。 之前她跟这些老爷们接触过几次，一个个都高高在上的，今天居然这么平和，不对劲儿。 秦晚晚打起精神含笑点头：我找的是专业的人评估的，包括之前采购的进口设备都算了进去，就怕一个没算清楚又被人扣上一顶侵占国家财产的帽子，到时候我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怀疑这些人不想分家，所以直接把话给堵死了。 果然，之前开口的负责人谢涛闻言面色有些难看。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秦厂长，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们国资办的人是非常相信你的，华发这些年在你的手上发光发亮，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谢谢领导的肯定。秦晚晚假装没听明白。 见秦晚晚不接话，谢涛继续道：华发在你手里发展起来的，要是没了你，华发还能叫华发吗? 秦晚晚但笑不语。 秦厂长，如今华发发展的势头正猛，这个时候闹分家对华发对你来讲都是最大的损失。一旦华发这个名字成为过去，那京城的食品行业可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你看 见避无可避，秦晚晚道：任何行业都不可能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百花齐放才能欣欣向荣，老领导，我也是迫于无奈，这么些年我为了华发兢兢业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顾不上了，可结果是在寒心 秦晚晚说着语气低沉了下去：这次是幸亏我有贵人相帮洗清了冤屈，要是没有呢?我可就要这么被人栽赃陷害死了，老领导，我怕啊 秦晚晚拍着自己的心口，当年我答应方老要救第二食品厂养活两百多职工。 对方老的承诺我接手第二食品厂的第二年就完成了，我要真有私心的话就根本没有华发这个名字。 是是是谢涛连连点头：所以华发离不开你，要是分了这么好的一个牌子也就没了，多可惜啊。华发还有你秦厂长，可是我们京城商业的传奇呢。 传不动了。秦晚晚语气低沉：我怕哪一天我发展点自己的事业又要被人指着鼻子骂自私。 被关在小黑屋里被人反复审讯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老领导，咱们说正事吧。 这就是不想谈了。 谢涛见状也不好再强按头了。 一个人心不在了再强求是没用的。 走到这一步是所有人的损失。 于是他问：那依照秦厂长的意见，这四个厂二十三家专卖店我们应该怎么分? 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吗?秦晚晚问。 谢涛被噎了下，然后拿出一张纸：这上面是我们写的方案，我认为是当下最好的方案，秦厂长你看看。 秦晚晚接过纸跟陆少柏一起看。 上面写着一个方案。 二分厂归国资办，京城的专卖店只要三家，但二分厂所有合作的单位不能带走，华发这个名字她也不能带走。 海城食品厂跟那两个老厂全部给秦晚晚。 秦晚晚笑了笑放下纸张。 然后道：根据估算，二分厂价值六千万，就这一个就已经超过了你们国资办的占比了，老领导，这么分不合适吧。 谢涛也知道这么分有些霸道了。 但是他们不可能要海城的海燕食品厂的。 一来太远管理不方便，二来那边的业务也没有二分厂这边大。 第1191页 二分厂可是长期给京城铁路局供货的，有这么一个长期进货单位再不怕生意不好。 秦厂长，我也知道这么分有些不合适，但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那两个老厂分给我们也不够那四十，海城的那个海燕食品厂我们根本不了解，再派人过去重新接管又要重头来过，这一来一去耽误的都是时间。 秦晚晚沉默不语。 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容易分走那百分之六。 陆少柏见她不说话，就道：我算了下，你们要走二分厂就多拿走了属于我们夫妻俩的百分之六，要不这百分之六就折算成钱，你们把这一部分花钱买走也可以的。 几个人都不接话，他们根本就不想出钱。 别小看这百分之六，也不少钱呢。 进了口袋的钱再掏出去，不太可能。 双方都不说话，于是谈话就僵持在这里了。 秦晚晚忽然抬头，看着几个人道：那这样吧，我南北厂当初跟华发租了三十亩的地建了个小厂，如果几位领导非要二分厂的话，剩下的差额就用这三十亩地来抵押吧，这样你们不用再出三百多万，我们南北厂也不用搬家。 几个领导面面相觑。 谢涛开口道：那三十亩地可不值三百多万。秦厂长你可想清楚了。 现在京城的土地还不太值钱，但以后这三十亩地可就值老鼻子钱了。 希望他们到时候不要毁的肠子都青了。 秦晚晚已经笃定这几个老家伙会答应的，但面上还是故作无奈：那怎么办呢?这也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 几个老家伙再次对视几眼后小声嘀咕了起来。 五分钟后，最大的那个道：好，那就谢谢秦厂长了，这个方案我们同意。 秦晚晚也松了一口气。 三百万现在确实能买很大一块地，但分家后她就是彻彻底底的私企了，这个时候私企买地还有点困难。 所以拿到这三十亩地从长远来看她也不亏。 最后，双方重新起草了文件，和平分家。 二分厂里所有的东西秦晚晚都不能动，包括现在的合作单位以及研发人员。 那些技术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再起炉灶就是了。 两个老厂还有海城的海燕食品厂以及剩下的专卖店全部归秦晚晚，南北厂的地皮也不用归还。 她的人自然都带走了。 和平分家，可谓是皆大欢喜了。 第943章 继续分 虽然分家了，但是两边还有很多业务纠缠，不是一下子就能彻底分开的。 比如大客户。 华发拿走了铁路局的订单，秦晚晚这边要走了军区那边的业务。 不过军区的业务跟铁局路没法比，但秦晚晚不在乎，只要有这个路子在其他业务就能慢慢渗透，她要的不是业务，要的是关系。 至于铁路上的业务也就这些年还有点甜头了，再过几年大家出门都自带零嘴小吃，很少有人在火车上买东西吃了。 至于其他零散的业务，两边没分，就是谁有本事谁做。 华发是国企，之前那些国营单位年礼这些选择华发的可能性很大。 但秦晚晚也不是没竞争力，毕竟饮料只不过是年礼中的一种，他们的糕点也有很大的市场。 总之就是鹿死谁手各凭本事了。 除了客户要分割，还有就是之前修的路。 从京城到津市出发的那一段路当时是以华发的名义修的，前期已经投入了四百多万进去。 国资办的人现在的意思就是他们后期不投了，那一百多万也不要了，毕竟是修路，利民的大事他们也不是那么不知趣。 作为国企，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他们也知道要也要不回来，秦晚晚也不会再把这个钱补给他们的。 就像他们差的那三百多万用那三十亩地抵押一样，大家都让一步以后或许还能合作呢。 不能做的那么绝。 但后期的钱他们是不投了。 负责这个工程的负责人以及公路局的人愁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知道以后收过路费这个钱也是一笔巨大的流水，所以表示会继续投的。 于是三方一起重新签订了新的修路合同。 至此，主要的业务就分的差不多了。 专卖店华发挑了三家生意最好的店，秦晚晚也没跟他们计较。 国资办的那些人看似沾了很大便宜，他们自以为自己选的是下蛋的母鸡，殊不知以后将是两极分化，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这几个老狗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得知二分厂以后还是国企，二分厂大部分员工都很高兴。 之前虽然也是国企，但不一样，现在二分厂还叫华发，又是国企全资控股的，职工们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孙红梅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她自然是要回秦晚晚那边的。 刘亮看着她收拾东西，站在那巴巴的看着她。 孙红梅道：来接管厂长的人也需要一个老人带着他熟悉厂子里的情况的，你留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孙厂长，你帮我问一下秦厂长，我能不能也去她那边啊。刘亮说完不等孙红梅拒绝，垮着一张老脸道：我不想待在国企里。 第1192页 刘亮心里很清楚，他要是留下来的话，那等新厂子熟悉所有业务后自己就会跟当初被海城来的人架空一样，成了一个看报纸喝茶等退休的闲人，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孙红梅：你怎么不自己问她呢? 这不是怕被拒绝吗。 孙红梅放下要收拾的东西，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秦厂长，刘副厂长找你。说完直接把电话怼到了刘亮面前。 刘亮看着孙红梅，这娘们可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他。 刘亮酝酿了会儿拿起电话巴巴的说了一句：秦厂长，我可是你的人啊，你可不能丢下我。 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那头突兀的传来一道男声。 刘亮听出来是陆少柏的声音，吓的赶紧喊：陆教授，我的意思是我是秦厂长的心腹，心腹，我是她的心腹。 心腹两个字喊的声嘶力竭，就怕陆少柏没听见。 秦晚晚刚才见那头没声音就把电话给陆少柏了，听到刘亮那声嘶力竭的喊声后又重新接了电话。 那你跟红梅一起过来吧。秦晚晚道。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刘亮顿了下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收编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收拾，谢谢秦厂长，我一定好好干的。 说完挂断电话冲孙红梅道：你别走啊，等我，等我一起走。然后麻溜的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收拾东西去了。 至于他走了这边怎么办，抱歉，跟他没关系。 秦厂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这辈子都不要跟秦厂长做竞争对手。 孙红梅东西收拾好后去了一趟研发中心。 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到她来了后一个个的沉默着看她。 孙红梅看着他们道：这些年跟你们一起把二分厂建设成这样，我很开心，也很高兴，这里见证了我们大家共同的成长。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我们可能就是竞争对手关系了，再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你们加油哦。说完拍了拍几个男同事的肩膀，又跟几个女同事抱了抱。 孙厂长，我们会想你的。有人道。 我也会想大家一起熬夜加班的日子的。孙红梅道：你们好好干，它以后就叫华发了，又全部是国企控股的，是个好单位。 确实如此，但有些人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孙红梅没再多说什么，跟众人挥挥手后就走了。 等孙红梅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刘亮那边也收拾好了，两人到了门口，对视一眼，没回头的就离开了。 两人离开二分厂直接去了总厂。 他们到总厂的时候秦晚晚正在整理资料。 看到他们俩来，秦晚晚直接道：你们俩谁想去鸭鸭食品厂? 两人对视一眼。 孙红梅问：饮料这块的业务不做了吗? 做，但不在京城。她看着孙红梅。 孙红梅听出了她的意思。 我想继续做饮料这块。孙红梅道：我熟悉所有的流程，没有谁比我更合适继续当饮料厂的厂长了。 秦晚晚点头，看着刘亮：那你去鸭鸭食品厂? 刘亮： 转正来的如此之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是、是正厂长吗?刘亮小心翼翼的问。 秦晚晚点头：是。 那、那我去。他去了后以后上下班又近了。 那边有两个副厂长，你过去后多跟他们接触趁早了解那边的情况，以后我们就是彻底的私企了，没有国企那一套，所以我们的所有岗位都采取优胜劣汰制度，简单说就是行你就上，不行你就下去，就这么简单。 刘亮： 简单粗暴但是充满了激情，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要焕发第二春了。 第944章 成立南北集团 我没问题。孙红梅道。 那我也没问题。刘亮紧跟。 秦晚晚嗯了一声：刘亮你直接过去吧，红梅留下，有些事还要跟你商量下。 于是刘亮抱着东西直接去了鸭鸭食品厂，他这算是三进宫了吧，啧，他跟这个厂有割舍不掉的缘分啊。 陈红英跟程彦明已经接到了秦晚晚的电话知道有新厂长来了。 等刘亮走后秦晚晚道：新的饮料厂我打算在云县那边办，那边水库的水质是没的说的，以后公司的总部也想建在那边。 孙红梅猜到了：挺好的，那边人少，能多要点地，我觉得二分厂还是小了，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 嗯，你去找赵凯谈，最少两百起步。秦晚晚暂时不想去云县。 孙红梅：没问题，我明天就去，争取在年前把相关手续跑完，一些基础设施都能建好，年后再忙一忙，或许能赶上明年的旺季上新品。 嗯，交给你我放心，对了，咱们以后不能用华发了，你觉得用什么名字比较好? 第1193页 说完又加上一句：我们现在有五个厂，可以组建集团了。 孙红梅想了想：那我觉得南北集团就挺好的，南北，听着就大气，比华发大气。 秦晚晚笑，将南北的名字拿出来往桌上一拍：行，那就叫南北集团。 如今公司是她一个人的，她想干什么再也不需要跟别人商量了。 也没人摁着厂里的管理层干部一天到晚学习这个学习那个了，瞬间自由了很多。 南北集团好听的。孙红梅道。 第二天秦晚晚就带着相关资料去工商局那边申请将当初的南北食品厂更改为南北集团有限公司。 不是所有公司都能叫集团的。 成立集团也是有要求的。 如今她名下的总资产也已经超过了一亿大关。 两个老厂价值在两千多万，海燕食品厂价值四千多万，鸭鸭食品厂这一年多的发展很是不错，之前香江那边的团队给估算了下价值也有两千五百万。 还有蔬菜大棚，养殖场这些一起，也有四百多万的市值。 海城的罐头厂有两百多万。 再就是太平洋百货，目前已经成了京城高端消费市场之一了，估价在一千万左右。 家乡鸡跟火车站的专卖前店一起也值四百多万。 这些加在一起就超过了一亿了。 虽然没有统计过，但秦晚晚估摸着自己的财富在京城应该是排得上名号的了。 九十年代也是国内企业发展最快捷的年代。 想要站稳脚跟就看这十年了。 南北集团，她要让这个名字在未来的世界五百强占据一席之地。 等所有手续都办完后，所有的厂子前面都加一个前缀南北集团。 海城那边，汤华知道后也挺高兴的，这边本来就是秦晚晚一手组建的，这边还有钱文华在，两人合作的也挺好。 要是真的换了个人来跟他接触，他还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排斥。 毕竟外行指导内行的事他可是经历过的。 在别人眼里国企是很好的靠山，但对汤华这种经历过捶打的人来说，拥有全完的抉择权才是最重要的。 通知下来后最高兴的就是南北食品厂的员工了。 集团名字用的是他们厂的名字，他们厂虽然是最小的，但他们地位可不一样。 虽然秦厂长说了这里不适合做总厂，但没关系，在他们心里，他们就是第一批元老，谁也越不过去。 只要好好干，未来都不用怕。 这边相关手续办完后那边孙红梅也跟赵凯那边把新的厂址敲定了。 就在云县划分的开发区最中间的位置。 赵凯刚出来那会儿在家待了几天就被方朝山一个电话打的就乖乖去上班了。 方朝山的意思是上面不可能给你一个小人物道歉的，与其等着上头道歉不如拿着这个把柄为自己以后的升迁做垫脚石，反正这次事件后，赵凯这个名字在一些领导的心里已经有了印象了。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赵凯顿时什么委屈都没了，只想好好干好好表现让大佬们对他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等孙红梅上门说要在这边办新厂的时候，赵凯心里那点委屈顿时就没有了。 什么委屈都没有政绩重要。 想到秦晚晚，赵凯有些讪讪的。 自己当时自认为没什么问题的口供其实问题很大，要不是陆教授那边将郭军山给扳倒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没这么容易解决的。 秦厂长她还好吧。赵凯问。 挺好的，跟陆教授一起忙着在组建集团。孙红梅道：以后这边的事情由我来跟你对接，包括养殖场还有蔬菜大棚的业务。 对了，秦厂长说云县的厂以后将成为南北集团的总厂，所以赵县长，地可要给我们批大一点。 有了南北集团在你们云县，还愁其他的小公司不来云县投资吗?云县将会因为南北集团在这里坐落而成为其他行业争相过来投资的香馍馍，你信吗? 信，他肯定信。 赵凯没想到秦晚晚居然要把集团总部设在自己的县。 虽然若干年后他也不会再留在云县了，但他还是很激动。 他似乎已经看见了云县在自己的带领下从贫困县一跃成为纳税大户。 三百亩地，够吗?赵凯直接问。 之前秦晚晚说要把南北厂移过来他就说要给一百五，如今是整个南北集团要在这里设立总部，他自然也不能吝啬了。 那就谢谢了。孙红梅笑道。 赵凯点头：合作越快。 孙红梅起身：合作愉快。 新的厂址选定后就开始动工了，还是找的设计院那边，现成的图纸照着做第三次，设计院那边也毫无压力。 先动工的是厂房，至于总部大楼，秦晚晚找赵工给设计设计。 这栋大楼不仅要成为南北厂的总部，还要成为云县未来二十年的坐标。 这个要求就有点高了。 秦晚晚也不催他们，三百亩地她一下子也不可能全部造完，完全可以先把工厂车间建好，大楼可以慢慢来。 第945章 新的开始 十一月，京城二十家专卖店全部统一换上新的店招。 第1194页 除去华发要去的三家，再加上南北食品厂的几家专卖店，一共还有二十五家。 二十五家统一换上了南北集团的牌子后秦晚晚又搞了一波充值活动。 活动力度跟以前一样大，为的就是告诉消费者，以后他们叫南北集团，不再叫华发了。 不少消费者闻言都惊讶极了，有的就问店员为什么分了，店员就说是上面的政策，虽然分家了，但是他们的掌舵人还是秦晚晚。 秦晚晚就是一块活字招牌，就算华发这个名字被抢了也没什么关系。 她秦晚晚才是华发的灵魂，没有她，华发也就只是普通的两个字罢了。 这一次的充值活动是为了年底的消费做准备的。 为的就是抢市场。 专卖店这边的活动有赵芳盯着，秦晚晚继续忙新厂。 与此同时，从京城通往云县的那个断掉的大桥也被公路局重新修好了。 方冬梅跟张国平花了五万块了了这件事。 后来这两人干嘛去了秦晚晚没打听，反正他们是不好意思再找到自己面前了。 大桥重新通车后，京城这边的车辆经云县到河省方便很多，河省那边到京城也快了不少。 这段路自然也有收费站，但收费都不高，按照车座来算，小车过路费一块，七人座一块五，客车这种三块。 这年头私家车还是少的，大部分都是单位用车。 但凡能开的起车的，也都交得起过路费。 新厂在选址完成后就挑了个良辰吉日开始动工了。 根据规划，从左到右开始建厂。 这三百亩地包含了京城那边的三个厂地。 那边的三个厂都在市中心的位置，迟早是要被拆的，所以秦晚晚就提前把那边三个厂的地皮也扒拉好了。 新厂开始建设后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新果园饮料有限公司。 主打各种果味饮料以及酸奶。 这样也算是避开了华发那边的哇哈哈等奶制品饮料，抢占新的饮料市场。 这几年华发的奶制品饮料几乎占了京城百分之八十的饮料市场。 秦晚晚不打算直接去跟他们刚，另起捷径抢占市场。 他们的饮料想要占据这一部分的市场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既然是要做水果味的饮料，那就要寻找果园。 秦晚晚亲自跑了几个盛产水果的省份，跟那边的大型果园签订了供应合同。 果子不贵，就是路费贵。 为了解决运输问题，秦晚晚又去了京城铁局路，跟袁青谈了下。 袁青告诉秦晚晚，华发收购了一个小的食品厂，专门做各种小吃的，目前火车上卖的都是那边的。 虽然秦晚晚这边的糕点不能在火车上卖了，但是鸭鸭食品厂那边的货还是照常供应的。 之前华发的人也来找袁青谈过，意思就是能不能不卖秦晚晚那边的货。 袁青直接说你们要是也有那么好吃的鸭子食品他可以不从秦晚晚那拿货。 来找他谈的人被噎回去了。 这次秦晚晚亲自来，袁青还是给她面子的，给了她一个最优惠的价格，只要京城铁局路能到的地方，她的货都是最优惠的价格。 秦晚晚感激不尽。 年底，方朝山迎来了自己的接替者，接替方朝山职务的是从别的直辖市调来的，叫乔任斌，看着还算年轻，五十五岁。 老头儿今天都七十多了，也是真的干不动了。 方朝山把手头的事都一一交代给乔任斌，说到修路的事于是让秘书把秦晚晚喊了过来。 秦晚晚在方朝山的引荐下认识了这位新来的领导。 等修路的事说完后秦晚晚也就离开了。 等秦晚晚离开，方朝山道：秦厂长是一位有大局观的商人，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的很。比如这次修路，她一口气就出了九百万，你可以跟她好好接触接触。 乔任斌把这话记住了。 他是忽然接到命令调来京城的，按照他的履历，他还得在原来的直辖市再任职两年呢。 老领导的话我会记住的。乔任斌道。 过完年后，方朝山就正式退居二线了，不再但仍重要职务，不过一些不太重要但又需要老同志震着的职务还是他担任着。 这些职务都不需要天天上班的，方朝山也算是过上了半退休生活。 三月，秦晚晚把林杰从海城调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田美文。 秦晚晚要他俩快速组建新的销售部。 这些年林杰从一个小知青被秦晚晚锻炼成了一把锋利的剑，她指哪里他就打哪里。 海燕食品厂这一年来在他跟田美文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在海城扎下了根基了。 这次秦晚晚把他俩调回来就是想让他俩把饮料市场重新抢回来。 自己亲手捧上去的宝现在要给打下来秦晚晚一点都没手软。 给林杰的宗旨就是不仅要把它们打下来，还要让它们知道，没有妈妈捧着它们啥都不是。 至于奶制品，秦晚晚之前收购了小作坊本来是给二分厂准备的，结果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小作坊那边的项目自然就归到了南北集团这边了。 奶制品的市场也很大，不过日进的酸奶大部分都是玻璃瓶装，然后一大早送奶工就一家一户送的那种。 第1195页 秦晚晚要做的就是后来常见的各种风味酸奶。 新厂的设备已经在往回来的路上了，这两年国外对国内的封锁稍微好了一些，货还是由阿山从香江采购再中转过来。 四月，新厂开始招工。 云县当地的一些老百姓得到了实打实的福利。 新果园饮料厂一下子解决了云县三百多人就业岗位。 还有一百多人是从京城那边照片的，全厂最低都是初中文化。 更多的是高中文化，研发车间那边全部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这次招工秦晚晚也在报纸上刊登了消息。 结果之前研发部跟技术部的几个人就给孙红梅打电话，他们想过来。 孙红梅问了下原因。 那几个都是秦晚晚从大学里招进去的，是当中坚力量培养的。 那几个人说他们不习惯华发新的管理模式，所以想来这边。 孙红梅没直接答应，表示自己要问问秦晚晚。 不然到时候华发那边还要诬陷他们故意抢人呢。 第946章 援助物资 秦晚晚接到电话后直接道：人往高处走这有什么错?他们来多少我们收多少。 那要是华发那边来问我们怎么说? 有什么好问的?员工出走那肯定是他们内部管理出了问题，需要反省的是他们那些当领导的。 再说他们又不是一辈子卖给华发了?去什么地方工作还没资格选吗?还是那句话，来多少我要多少，工资待遇都要比之前好。 孙红梅直接把秦晚晚这话传达给了那几个要来的人，结果呼啦啦一下子来了一大半。 孙红梅傻眼了。 领头的是以前研发部的副部长，方华，是秦晚晚当初让林杰从外地挖来的老师傅了。 方华道：那边不适合我们这些性格的人，所以看到报纸上的招聘我们就都来了。 方华没说具体，但孙红梅也不是那傻子，也就明白了。 来了她这里的都是平日里专心搞研发的人，留下的那些都是平日里比较能说的。 也不是说能说的就不好，但孙红梅个人更喜欢干实事的。 于是这些人都被留下了。 众人高兴坏了，有种要重新大展拳脚的沸腾感。 五月，新厂厂房竣工了，设备全部安装完成后秦晚晚摁下了开关，轰隆隆的机器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新果园饮料厂生产的第一批就是橙汁口味的饮料。 秦晚晚拿着从生产线上下来的第一瓶，打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好喝，果肉饱满味道跟吃新鲜的橙子没什么区别。 甚至比后来的橙汁饮料要好喝多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橙子污染少，没有打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是那种最正宗的橙子味。 这些橙子都是去年年底跟今年过年后陆陆续续送来的。 这边的厂也修建了冷库，所有的水果都放在冷库里才能保存的这么新鲜的。 橙汁饮料卖点就是一瓶橙汁饮料能补充人体所需的多种维生素。 再加上口感确实很好，市场还是有的。 除了橙子味的，还有苹果味的。 其他味道还在研发中，主要是新鲜水果还没上市。 厂子开工第一天，一辆辆大货车就从厂区里开了出来，往林杰谈好的经销商家送。 为了把业务铺展开来，秦晚晚很大胆的采用了后来的铺货模式。 就是先拿货，不用给钱，卖完后再结算，一家最多拿五箱。这样经销商前期就没有进货压力。 不用自己掏钱进货，卖掉后自己能有收入，这么好的事自然有人干。 除了那些开店的，还有一些心思灵活的当起了散户。 什么是散户? 就是也拿货，然后挨家挨户去卖。 也算是给一些人提供了新的岗位。 等有了稳定市场后自然就不会再用这种铺货模式了。 六月，京城的天气正热的不行，东部地区却迎来了历史罕见的特大洪涝灾害。 当地驻军以及其他地方的援军都奔赴东部灾区了，韩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东部城市，这次估计也去救灾了。 当秦晚晚从新闻里看到那一片汪洋的时候心里很是难过。 她上辈子的家就是在东部地区。 看到新闻里那一闪而过的城市，秦晚晚决定捐款。 一来是给南北集团打名气，二来是想为她曾经的家乡做一份贡献。 今年是91年，她爸妈还没相识，但愿他们都能平安，不然自己可就没了啊。 秦晚晚要捐款，这事在集团里开了个中层会议，大家都没意见。 不仅厂子捐款，厂里的员工知道后也纷纷捐款。 一块五块十块的没人嫌弃，都是一份爱心。 秦晚晚捐的大部分都是物资。 这个时候物资比钱重要，后期重建才是需要钱的时候。 于是，几个厂加班加点的生产方便面，火腿肠，面包，各种零食还有饮料，又停了两个流水线做了瓶装饮用水。 命令一道道的下达后各个厂就忙了起来。 她决定照搬之前给前线捐献物资的套路，找来记者跟踪报道。 不仅如此，这次她决定自己亲自带着车队去。 第1196页 陆少柏得知她要去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所以也要去，但秦晚晚不许。 他什么身体她知道，哪里经受得住这长途奔波的。 秦晚晚解释道：你留在京城，你那个制药公司也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也走不开。不用担心我，我又不下去扛麻袋，我就是把东西送过去我就回来。 陆少柏的制药公司也在三月份正式开始生产了，公司起步阶段，他又是主要的研发人员，所以根本走不开。 不仅如此，两人这半年来都直接住在了云县，京城的四合院钥匙给了陆少琴，让她跟周浩过去通风开窗。 那你注意安全，不要让我担心。 秦晚晚点头。 陆少柏让她保证。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这些厂子还要靠我呢，这么多人吃饭问题都要靠我解决，我的命金贵着呢。 救灾刻不容缓。 除了秦晚晚外，李长河那边在知道她这一系列举动后立刻跟着抄作业。 他快速做了一批前线需要的雨衣，棉被以及各种大人小孩的衣服，总价值也超过了一百万。 然后又花钱买了一批米面粮油，凑了二十辆车子。 虽然这些钱把他上个季度的利润全花了，但他也知道名声的重要性。 他一个私企，又没有秦晚晚那样有背景，可不就得在这些地方下功夫么。 跟着秦厂长抄作业不会错的。 得知秦晚晚要亲自押送物资李长河犹豫了下让自己小舅子去。 他爱人带着一批设计专业的人去了霓虹国学技术去了，他得留下来看着厂子。 孟国平有些不愿意，但姐夫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六月二十号，十辆大卡车一排排的停在了老厂门口，上面装满了各种救灾物资。 这边装的都是方便面火腿肠糕点这些。 车子要去东边，正好要从云县经过，到时候跟那边的十辆车汇合后一起走。 于是京城老百姓又一次看到了这么壮观的场面。 南北集团是什么厂?之前没听说过啊，这手笔可不小。 怎么没听说过?就是以前的南北厂，还有第一第二第三食品厂，现在都统一叫南北集团了。 乖乖，那这集团确实不小。 人家那么大的厂呢，捐这点算什么。这次南北集团捐献的物资肯定不少于三五百万。 可真有钱啊。有老百姓感叹。 三五百万，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三五百块都难拿出来。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第947章 援助东部 有钱也要舍得啊。另一个人道：以前那秦厂长还是华发厂厂长的时候就给前线捐了好几百万，那还是八四年呢，那时候的几百万可比现在几百万值钱多了，人家也说捐就捐了。 现在她是南北集团的老总了，又开始捐款，这说明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再看华发，我是没听说他们要捐款。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华发不是国企吗?捐款捐物资这些应该起带头作用的呀，这次怎么没动静? 人换了呗，你还以为现在的华发还是以前的华发啊。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这边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车子车头插着红旗以及南北厂的logo，两边的红布上写着南北集团援助东部救援物资，十辆车子的横幅被追的猎猎作响，在老百姓们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云县，南北集团门口，已经停放了三十三辆大卡车。 其中二十辆是李长河那边的，还有三辆是云县政府捐助的。 云县政府捐献的大部分都是蔬菜跟粮食。 本来还想捐鸡鸭的，但这玩意儿路上要是死了这大热天的搞不好能引发鸡瘟，得不偿失，所以就是蔬菜跟粮食。 一车粮食两车蔬菜。 等老厂那边的十辆车子都到了后，记者将这些画面拍了下来。 一共四十三辆大卡车，外加两辆军用吉普车。 这种车子底盘高，只要水不是太深都能直接开过去，耐操。 车子是陆少柏借来的，除了车子外，他还让人跟着秦晚晚一起去。 这些保镖都是退伍军人，身手不凡，有他们跟着一起去他才放心。 等所有车子都检查完毕可以出发了。 秦晚晚手里拿着对讲机，跟着头车走，所有司机跟着头车走，注意队形，头车，出发。 头车也是一辆吉普车，上面有三壮汉。还有一些放不下的物资也放里面了。 头车一走，后面的大货车一辆跟着一辆慢慢开走。 县城里的老百姓都围在那看，赵凯等人也在。 看着那些大家伙装满了救援物资一辆辆的开走，他心里特别的自豪。 虽然他们云县很穷，但也凑了三车物资。 秦晚晚看着陆少柏，陆少柏将她拉到怀里。 在外人眼里是夫妻俩抱一下告别，但他们看不见的是陆少柏将一把木仓趁机塞进了秦晚晚的怀里。 秦晚晚低头要看，陆少柏抱着她没放。 是木仓。陆少柏轻声道：那几个保镖都有，你也拿一把，路上要是出事了只管开木仓自保，其他的交给我。 第1197页 说着又重重的抱了下她这才放开。 秦晚晚嗯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另一辆吉普车。 陆少柏跟上，提醒车上的两人：保护好秦总。 是。两人同声道。 秦晚晚坐在后面，降下车窗冲车外的人挥手，车子缓慢开走了。 最后面一辆是报社的车。 报社这边是要去那边实地报到的，但单独过去怕不安全，所以才跟着秦晚晚他们的车队一起出发。 陆少柏看着车子在视线里渐渐远去，叹了老大一口气。 挣了这个社会的钱，就要承担起相对应的社会任。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秦晚晚他们这一趟援助之路走的并不顺。 灾情主要在沿江的中东部地区。 苏省，安省是最大的受灾区。 秦晚晚这次的目的是安省。 但要去安省的话就要经过苏省。 公路在接近苏省的时候就不太能走了。 到处都是水，根本看不见路。 他们车队被困在了路上，周围还有不少灾民，看到车子后想让他们给点吃的。 秦晚晚一时之间没办法做决定。 这些人虽然也受灾但至少家还在，他们应该还能支持一些时间。 已经被淹了的地方更缺这些东西。 秦晚晚没松口，其他人也不说话。那些老百姓就围在那，一开始还说好话，后来见她们无动于衷，有的人就开始动心思了。 在灾难面前，人心最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秦晚晚知道不能拿，一旦开了个口子事情就会失控，这些车子上的东西不留下一部分根本走不掉的。 前路被水拦了，一旦她松口给这些人物资不用一个小时周围村子里的人都会涌来，到时候怎么办? 他们难道真的会开车撞过去? 不切实际。 秦晚晚找来五个保镖，让他们四人分开，车前，车尾，左右两侧各站一个。 要是有人敢抢就鸣木仓示警。秦晚晚道。 四人表情凝重。 剩下一人秦晚晚让他去找部队或者当地的人武部，总之能带来军队的都行。 到时候他们把这些物资直接给部队，部队怎么发放她就不过问了。 不过看来老家是去不了了。 那些人知道秦晚晚是说话管用的，就频频朝她说好话。 秦晚晚置之不理。 女娃娃，我们也可怜的很，你这么多东西就给我们一点嘛。一个干巴巴的老婆婆道。 然后身边的小孩就喊：阿姨，我们都好几顿没吃了，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看着那七八岁的小孩，秦晚晚闭了闭眼睛，大声道：乡亲们，不是我们不给你们，这是要送到救灾一线的物资，物资在，我们在，物资不在，我们也没法交代，希望大家伙能理解一下。 我们也是灾民怎么就不能救救我们。 你的心真狠，你看看我家孩子都饿的没力气说话了。 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小孩的哭声，秦晚晚索性不说话了。 每一辆卡车上都有两个司机，轮班开。 这个时候一个司机在车上，还有一个司机下来站在车子旁，阻止老百姓靠近。 就这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抢，忽然就有人朝车上爬了上去。 有人带头大家伙顿时就顾不得礼义廉耻了，纷纷朝车上爬。 司机们根本忙不过来。 秦晚晚喊了一声王兵。 王兵立刻掏出木仓，冲天开了一木仓大声道：救援物资，谁敢抢我就毙了谁，退后，全部退后。 都是老百姓，本就仗着人多才敢闹的，如今见对方手里有木仓，拿木仓的人看着很是凶狠，倒是把人吓住了。 方兵见还有个瘦子挂在车上不下来，猛的跑动一个三步上篮的标准姿势将人一把薅住将人拽了下来往人群里一丢。 谁再敢抢试试?我看是你们手快还是我的木仓快。 老百姓一时间被震慑住了，不敢再闹。 第948章 交接物资 方兵见老百姓不闹了也不敢放松警惕，依旧保持手持木仓警戒的样子。 这时候天也阴沉了下来，感觉像是要下雨。 秦晚晚让他们四个人警戒，两个司机赶紧给车子盖上雨布。 正忙着呢，忽然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站在车顶盖雨布的人看到那边来了不少大兵，惊喜的朝秦晚晚喊：秦总，当兵的来了，好多人。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些还围着的村民在一些人的指挥下，迅速的撤退走了。 要不是周围的泥巴里还有那么多脚印，秦晚晚都要以为之前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呢。 车子在距离车队还有一点距离就停下了，然后一个排的人跑步过来了。 这些人经过一辆车就留下两三一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木仓，比起秦晚晚他们的手木仓，这些步木仓更具有威慑力。 秦晚晚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人径直朝她这边跑来，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环视一圈看着秦晚晚：您就是秦总吧。 我是。 第1198页 那人立刻冲她行礼后道：我奉命来接你们，我来指挥，你们掉头跟我走。 好。秦晚晚在对讲机里让大家赶紧上车，听从当兵的指挥。 所有司机立刻上车，秦晚晚招呼其他几个保镖也上了吉普车。 车队在那排长的指挥下掉头跟着他们走了。 车子折返，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大院里停下。 这里应该也被雨淹过，能看到大街上很多淤泥。 等到了大院，秦晚晚从车上下来。 那排长跑过来：秦总，请跟我来。 秦晚晚点头，排长又喊了个人，让他指挥让这些卡车停好，然后带着秦晚晚进了一个二层楼。 这里应该是个学校。 上了楼到了一个写着五年级二班的门口停住了。 小排长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说话的人声音很是浑厚。 排长请秦晚晚先进去。 秦晚晚一进去就看到偌大的办公室已经成了临时指挥部。 报告，南北集团的秦总来了。 埋首在各种文件地图里的人都抬头看过来，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干练女人，都有些意外。 为首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上前冲秦晚晚行礼后伸手跟她握手。 秦晚晚感觉到对方手上的老茧。 秦总，我已经接到了上级的电话通知，估摸着你们这两天应该到了这边，所以派人去接你们，结果还是错过了，让你们白跑了一段冤枉路。 秦晚晚在出发前就跟跟潘正明(军`区后勤部部长)说过，让他帮忙联系那边的部队，到时候好交接。 没有白跑，你们来的很及时。秦晚晚道。 介绍下，我是这边的临时指挥官。你喊我老董就行了。 秦晚晚撇了一眼他的简章，团级干部。 87式军服跟以前的不一样，能看出级别了。 董团长 老董笑了笑，示意她坐。 等秦晚晚坐下后老董道：前面没路了，你们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会送到前线的。 你们怎么送?秦晚晚问。 船。老董抹了把脸：前线缺各种物资，这次要多谢秦总了，你们的大公无私让我们冲在前线的子弟兵多了很多信心啊。 董团长您太客气了，是我们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冲在前线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还有活路?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 寒暄两句，秦晚晚还是问了：我想了解下安省那边的情况，董团长您知道吗? 您有亲人在那边呢? 秦晚晚嗯了一声。 董团长道：安省哪里的?安省有些地势比较高，只要不是沿江地区应该都还能撑得下去。 他们老家不沿江，后来父母婚后去外地打工，等她快要上高中的时候父母才从外地回来，后来一家才搬到市里的。 不在，在山里。 那应该还好。董团长道：当地的人武部应该组织了老乡们转移到山上了。 说着又想到什么问：您这批物资本来是要送去安省的吧? 秦晚晚也没隐瞒，点了点头。 董团长沉默了老大一会儿，秦晚晚都能看出他的纠结了。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可以派船给你这批物资送过去。 秦晚晚想了想道：你们统一安排吧。 路上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些当兵的已经很辛苦了，她也不能让人家冒险跑一趟，到时候认出是了物资也没了罪过就大了。 而且他也相信他们，这批物资交上去肯定是哪里最需要就送到哪里，不用她指手画脚。 董团长松了一口气。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也就不跟秦晚晚客气了。 他站起身：我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这里路况不好，你们最好明天就动身返回。 好，谢谢。秦晚晚也站起身，犹豫了下还是道：还有个事要麻烦董团长。 你说。老董道。 我儿子应该也参与了救灾，但是我不知道他具体被分到哪里了，他叫韩波，是76234部队的一名排长，如果您看到他能不能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秦晚晚拿起纸笔把她在云县的电话写了下来给了老董。 原来秦总还是咱们军属，谢谢，我代表所有的子弟兵再次感谢家属，我会留意的。说着又给秦晚晚行了个礼，搞得秦晚晚很是不好意思。 离开后有个勤务兵带他们去休息。 所谓的休息的地方就是别的教室，用桌子拼成床，勉强能躺下。 因为秦晚晚是女的，勤务兵给她安排在一个老师的宿舍里就离开了。 屋子里有一种潮乎乎的粘腻，很多年没吃过苦的秦晚晚看着这环境一时间有些躺不下去。 这个时候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秦晚晚扭头，是刚才走的勤务兵，那小兵满脸绯红的道：秦总对不起，这里条件简陋，只有这点水，您将就着用，这个是面包。 小兵把东西放在桌上朝她行礼后离开了。 第1199页 秦晚晚看着小兵跑走的背影，再看看那半脸盆明显是过滤过的水，什么都没说，拆开面包几口吃完，然后从包里拿出毛巾在水里搓了搓简单擦了下就躺下了。 第949章 发现韩波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行车，每次休息也就三四个小时，基本都是在车上，秦晚晚这一躺下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等她醒来的时候恍惚听到了下雨的声音。 她赶紧起来打开门，外面大雨倾盆而下。 但一点也不凉快，大雨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粘腻，让人恨不能冲进雨水里洗个澡来个痛快。 秦晚晚用昨天剩下的饮用水简单漱口后出了门。 去找其他人了。 那些司机有些继续躺着睡觉，有些在教室里打牌。 看到秦晚晚来了，一个个的放下手里的牌。 秦总，秦总 秦晚晚颔首，喊了方兵。 方兵过来了。 昨天的物资都交接了吗? 方兵点头：都交接给他们了，有几辆车子物资直接被他们拉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车子回来了，油箱都被加满了，这些当兵的实在。 秦晚晚侧头问他：怎么样，你觉得这天咱们能走吗? 方兵犹豫了下道：等雨停下吧，这雨太大了看不清路，行车不安全。 秦晚晚点头，看着那密集的雨幕没说话。 忽然，院子里传来尖锐的哨声，那边拿起牌继续打的人这会儿也把牌丢下了跑到门口。 就听到有人嘶哑着嗓子喊集合，集合。 从各个角落呼啦啦的冲过来很多人集合。 老董站在那，大声说着话。 秦晚晚仔细听也没听的太清楚，隐约听到什么决堤了。 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她问方兵。 大概昨晚上一点多，一直下到现在。方兵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他们说话间，刚才集合的士兵们已经爬上了车，车子一辆一辆的开了出去。 众人又回到教室。 秦晚晚有些不安。 等中午时分，雨终于停了。 秦晚晚让众人整顿整顿，准备返回京城。 至于报社的记者是要留在前线做跟踪报道的，秦晚晚本想去跟他们告别，结果没看到人，估计刚才跟着那些队伍出去了。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就准备走了。 车子从街道两边开过去，路上没有一个人，黄泥巴一样的水在街道游荡。 车子开的不快，秦晚晚是头车，看着前面的雨刮器。 虽然已经不下雨了，但是街上的积水还是会溅到挡风玻璃上。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喊她的声音。 秦晚晚回神问：怎么了? 最后一辆车的司机道：后面好像有车子在追我们。 秦晚晚从后面探出头去看，看不到。 但她拿起对讲机通知后面的车队：慢慢减速，靠边停车。 所有的车开始减速。 等车子停下秦晚晚也没下车，只打开车门等着他们。 两分钟左右，追他们的车终于来到他身边了。 是昨天接他们的小排长。那排长浑身都是泥巴水。 他冲秦晚晚行礼：秦总，我们董团长找你有事。 秦晚晚皱眉，她都开出来了不想再回去。 什么事能说吗? 那小排长很纠结，最后大声道：我们的堤坝塌了，洪水太大沙包根本堵不住，我们自己的车都填下去堵缺口了，但还是不够 后面的话小排长脖子涨的通红也没说出来。 需要我的车队去堵?秦晚晚沉声问。 小排长喉咙滚动了好几下，看着她的眼睛也变得赤红，最后低下头。 但也就一瞬间，他又抬起头来大声的喊：是。 秦晚晚只犹豫了一秒就问：需要多少? 虽少十辆车。 秦晚晚拿起对讲机：咱们车队里哪些卡车最重，最重的给我报个数，我需要十辆车，这边的堤坝塌了，需要车子去堵缺口。 对讲机里沉默了许久，一阵沙沙声后就开始有人报数了：我，车身自重4.1吨，正常可载重五吨，整体有个十来吨没问题。 还有我，我的车也是。 我。 还有我秦总 秦晚晚听着司机们自告奋勇。 她道：够了，刚才说话的人出列，跟我走。 说完对小排长道：你带路吧。 那排长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冲她行礼后转身上车。 秦晚晚拿起对讲机：其他人先回去。 说完示意司机开车跟上。 她一走后面那十辆大卡车也从车队里出来跟上。 小排长带着他们没有直接去堤坝那，而是带着他们去装满了一大车的石头，然后又用大拇指粗的绳子在上面拉了一层网状后才带着他们往堤坝那边赶。 这会儿天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看天气等下还要下。 等他们赶到堤坝那，就看到整个堤坝都是子弟兵，这些人背着一个个袋子往堤坝那边冲。 第1200页 秦晚晚看到很多人摔在泥巴浆里立刻爬起来背着袋子继续往前冲，都看不清样貌。 但那边的缺口犹如瀑布一般，丢下去的袋子连个水花都没有就被冲走了。 你们安排吧。秦晚晚道。 小排长冲她行礼后跑走了，很快老董来了，握着秦晚晚的手。 谢谢，秦总，太感谢你们了，车子的钱我会跟上面汇报的。 秦晚晚嗯了一声。 这些车子也不都是她的，还有一些是从运输队那边租来的。 没办法，到时候再赔给他们吧。 那边，在教导员的指挥下后面上来十个一脸紧绷的战士并排站好，教导员正在给他们作动员。 老董看着那边对秦晚晚道：让你的人下来吧，他们上。 秦晚晚不敢置信的道：要人开车直接冲进去?那人呢? 老董：他们身上会系一根绳子，在车子冲下去的瞬间跳车。 说完喉头哽了哽道：生死由命了。 秦晚晚： 她这才去看站在那的一排战士。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他们都很年轻。 忽然，秦晚晚的目光落在了最侧面的人脸上。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朝那边走过去想看清楚。 韩波等教导员讲完话后接过战友递过来的绳子就往身上系。 忽然，他手里的绳子被人一把扯走了。 他错愕的抬头，一下子就对上了秦晚晚的眼睛。 韩波顿时就愣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秦晚晚死死的看着韩波，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韩波，更没想到他要去做那个送死的人。 老董一看这情况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你儿子?老董问。 韩波听到儿子两个字，很是惊讶的看着秦晚晚，随即就笑了起来。 第950章 喊一声妈妈 你还笑。秦晚晚冲他嚷了一句。 韩波立刻不笑了，您怎么来这了。 他听说了昨天有一批物资到了，瞬间明白了：昨天那些物资都是您捐的?这里多危险啊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秦晚晚不说话，只看着他，把韩波看的心虚不已。 队伍里会开车的人不多。韩波解释了一句。 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农村兵，就没人会开车的。 除了司机班。 但司机班的司机身手根本就没有他们这些长期接受训练的人灵活。 这次十个人中只有两个是司机班的，其他的都是城市兵，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也是干部。 老董立刻道：换个人，你先下去。 韩波闻言立刻道：报告团长，我是自愿的。 老董：你妈在这呢。 韩波看了一眼秦晚晚，又大声道：我是我妈的儿子，其他人也都是他们妈妈的儿子，我们都一样。 老董： 秦晚晚看着这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听到老董那话是想把韩波换下来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了对不起韩波身上的肩章对不起他的信仰，也对不起那九个孩子。 那些孩子也是别的妈妈的孩子。 在灾难面前，人人平等，没有谁就应该去送死。 秦晚晚深呼吸，将心头的不安跟恐惧压了下去，死死攥着韩波的手：那妈妈就站在这看着你，你能答应妈妈平安回来吗? 韩波看着秦晚晚，那一声他想了很多年在心里也偷偷喊了很多年的称呼脱口而出：妈 秦晚晚张开手抱住他。 韩波死死的抱着秦晚晚，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死了也没遗憾了。 秦晚晚拍着他的背：妈妈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韩波重重的嗯了一声。 秦晚晚松开他，看到那剩下九个人看过来时候时的羡慕，那一瞬间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走到那九个战士跟前问：我能抱抱你们吗?替你们的妈妈抱抱你们。 站在韩波身边的战士二话不说，上前就抱住了秦晚晚。 每一个人被她抱住的时候她都叮嘱他们：活着回来，妈妈在等你们呢，妈妈还想看到你们谈个漂亮的姑娘娶个贤惠的妻子。 有个小战士哭了起来。 秦晚晚能做的就是给他擦干净眼泪，又抱了他一下：孩子，一定要回来。 结束后，十个人一一蹬车。 韩波是第一个上。 秦晚晚看着他上了车，又看到他从车里探出头很大声的喊了一声妈妈。 秦晚晚的眼睛已经模糊了，儿子，小波，妈妈看着你，妈妈等你上来。 韩波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就缩了回去。 车子在另一个战士的指挥下，慢慢的往那堤坝开了过去。 秦晚晚不敢跟的太近，怕韩波分心，只敢在远处站着。 韩波心情确实有些激动。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更没想到她跟别人说他是她的儿子。 是啊，从八岁把自己养到这么大，不是儿子又是什么呢。 第1201页 那一声他渴望了十五年的一声妈妈终于喊了出来。 他得活着回去，回去后就能天天喊妈妈了。 前面的人还在指挥，韩波收回思绪不敢再分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路况上。 等快到堤坝后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 岸边的战士死死的拽着手里的绳子。 等下车子坠下去的瞬间他们要把韩波给拉回来。 秦晚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韩波的车门被打开。 韩波看着面前翻滚的浑水，心里也害怕。 但到了这份上你不上都不行。 还剩下最后的二十米，他要加大油门冲下去。 油箱里的油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被部队给加满了，这会儿又被抽了出来，只剩下一点点。 韩波紧紧握着方向盘，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车身是超载的，汽车的轮胎都被压的扁下去，整个车子最少有个十二吨。 车子太重，引擎发出轰鸣声，像是一只咆哮的巨兽正在对洪水怒吼。 在车子冲过堤坝前轮已经悬空的瞬间，韩波从驾驶室里一跃而下。 众人拽着手里的绳子就猛的往回拽，有的拽着身子就往后跑。 得瞬间拉开距离，不然就算成功跳车也有可能撞在掉下去的卡车上，那最后也是一个死。 小波秦晚晚大喊了一声后也拉着绳子往回拽。 绳子似乎卡在什么地方了，拽不动。 秦晚晚一边大声的喊韩波的名字一边拽，周围的人都过来了。 教导员看了那边一眼后收回目光喊：第二辆车准备。 第二个战士上了车，慢慢的把车子往前开。 韩波在跳出来的瞬间就赶紧闭气，结果在落水的瞬间被翻腾的洪水冲的翻了好几个跟头，呛的直接闭过气去。 恍惚间一阵剧痛将他给疼的瞬间醒了过来。 他感觉不到左腿了。 韩波感觉身上的绳子拽着他往水面浮。 他忍着剧痛，手拽着腰间的绳子努力挣扎着终于浮出了水面。 出来了出来了。岸上有人欢呼。 韩波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最后被人合力拽了上来。 秦晚晚立刻冲了过去。 韩波已经晕了过去，她看到韩波那条明显不对劲的腿大声的喊着医生，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抬着韩波走了。 洪水还在肆虐，第二辆车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辆车的战士看了韩波一眼，希望自己也有这个运气吧。 妈妈，在天之灵保佑我。小战士大喊一声踩着油门朝洪水冲去。 这次一共投下去六辆装满了石头的大卡车才把那缺口给堵上。 幸运的是六名战士都被救了上来。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都受了伤。 韩波是最重的一个，左腿断了，医院那边的建议是得往大医院送，他们这个小县城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秦晚晚决定带韩波回京城做手术，在县医院处理好患处，秦晚晚把吉普车后面放平铺上被褥，又带了一个医生随行，把队伍交给其他人，让方兵开车连夜往京城赶。 走之前给陆少柏打电话，让他在那头叫上救护车，两边对头开。 他还那么年轻，不能没有腿。 因为已经走过了一遍路况熟悉了，秦晚晚跟方兵轮流开车，人歇车不歇。 终于，在开了二十多个小时后终于遇上了陆少柏带来的救护车。 韩波被送上了救护车，车子留给了方兵，一家人上了救护车直奔京城。 第951章 手术成功 韩波是半夜两点多被送到301的。 因为之前就打过招呼，几个负责做手术的医生一直在等着。 301是国内最好的医院之一，所以陆少柏直接就找了301。 韩波是军人，这条腿也是为了抗洪救灾受的伤，其实更应该送到陆军医院的。 因为韩波是救灾受伤的功臣，301的那边知道后给找的是外科手术最好的专家上，得抱住功臣的腿。 韩波被送进手术室后秦晚晚才觉得浑身发软，有些站不住。 陆少柏扶着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这么晚了也没东西吃，陆少柏道：这手术估计要不少时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秦晚晚摇头，她亲眼看着韩波从车上跳下来被滚水卷走，又亲眼看着他被拉上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脏水左腿断了的样子。 虽然经过医院处理了，但秦晚晚还是不放心。这孩子刚毕业，未来还有大好前途，我想在这等着，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 陆少柏见她不愿意回去也没强求：那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 秦晚晚点头。 陆少柏再三确定她就是有些疲劳过度，人没事后这才小跑着离开。 陆少柏走了没多大会儿，秦晚晚靠在那就有些昏昏欲睡。 连续开了那么长时间车，后来上了救护车也不敢放松，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现在虽然也不能放松，但一坐下来大脑就有些不受控制。 于是她靠在那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陆少柏带着吃的过来一看就是秦晚晚躺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了。 第1202页 他立刻放轻脚步，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医院里的晚上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凉意。 他将秦晚晚的上半身抱起来，就这样她都没醒。 陆少柏是又心疼又无奈，坐下后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秦晚晚睡了三个多小时才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陆少柏那长满了胡茬的下巴。 她缓了缓，轻轻的要起身。 刚一动陆少柏就醒了。 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醒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抬眼去看手术室，手术中的字样还亮着。 中途护士出来过一趟，当时秦晚晚睡着了是陆少柏签的字。 因为耽误了时间，再加上韩波是从浑水里被拽上来的，伤口感染了。 那边的医院没处理好，韩波送来的时候伤口就已经发炎了。 护士跟陆少柏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七十，剩下的三十可能保不住这条腿，到时候可能会截肢，得家属签字。 陆少柏签字了，这会儿秦晚晚醒来了他也没跟她说。 陆少柏道：我带了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把脸，等下我去给你买早点。 秦晚晚嗯了一声坐起来，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牙刷毛巾去洗漱了。 她一走陆少柏就揉了揉自己的腿，麻了。 揉了会儿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手术室，估计还要会儿。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街上已经有人在走动。 医院门口进出的人都是一些病人家属。 陆少柏买了一笼包子两个馒头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晚晚正在跟护士说什么。 陆少柏心里一惊，顾不上还有些麻的腿就跑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秦晚晚扭头，看到陆少柏她就哭了起来。 陆少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他赶紧问。 护士说小波的腿保住了。 陆少柏：原来是喜极而泣，吓死他了。 他拍了拍秦晚晚的背，示意她冷静点，然后问护士：还要多久? 在收尾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能出来了。 护士是看到他们从昨晚一直守到现在的，在医生说手术成功后立刻就出来通知他们了。 护士也就是出来说一声，省的外面的家人担心，说完后就又进去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韩波被推了出来。 夫妻俩赶紧走了过去。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道：骨头算是接上去了，能不能完全恢复就要看运气了。 西医能做的都做了。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秦晚晚道。 客气了，他是军人，你们要不要转到陆军医院那边，在那边不收费的。 因工受伤不用自己掏腰包，但在他们这就不一样了。 等他确定了没事再转过去吧。秦晚晚道。 虽然陆军医院也很厉害，但301的大拿更多。 她不差钱。 主治医生也没说什么，颔首后离开了。 护士推着韩波去了病床。 秦晚晚要的是双人间。 等安顿好后夫妻俩才松了一口气。 陆少柏道：后期的恢复跟康复都很重要，我去找一下陈老先生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老先生就是给陆少柏跟陈国栋看过病的那位中医大拿的儿子，老人家前年去了，如今是她儿子在给人看病，陈老先生也六十多了。 秦晚晚嗯了一声：再找个人来照顾他。 她是女的，不方便，而且也搬不动他。 陆少柏嗯了一声离开了。 十点多，病房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晚晚刚扭头看过去，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了。 是盼盼。 看到盼盼秦晚晚很是惊讶。 结果盼盼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就直接朝躺在那的韩波扑了过去。 秦晚晚吓一跳，生怕她给韩波的腿压着了。 好在这孩子还算靠谱，及时刹车。 她眼泪汪汪的看了韩波好几眼，然后才扭头看秦晚晚，接着嘴巴一瘪，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最后喊了一声姑姑，抱着秦晚晚就要哭。 秦晚晚：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等盼盼的的情绪宣泄了后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盼盼带着鼻音道：我碰到姑父了。 应该是在陈先生家碰上的，秦晚晚也没问她去那里干嘛。 你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去年盼盼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业绩不怎么样的国营单位上班，她去上了一段时间就不干了。 厂子效益不好，老人很是排挤新来的，工作环境就很不愉快。 于秀兰两口子也宠她，不干就不干，先玩玩，回头再找关系给换个单位。 正好看到报纸上发八一制片厂招聘临时演员，盼盼跟几个同学一起就去了，也就是为了好玩。 结果那个电影的角色正好要一个有点异域风情的女三号，盼盼就这么被挑选上了。 一个根本就没接触过演艺圈的新人，凭着身上那股子什么都不怕的劲儿以及那一张有着异域风情的脸，成功的入了圈。 第1203页 第952章 韩波的社死现场 电影是今年三月播出的，反响还不错。 盼盼也重新认识了演员这个行业，于是也就没找工作，一直就在各个剧组里轮换。 什么角色都可以，就是为了学习，磨炼演技。 这时候的电影演员就是一种职业，电影也是一种艺术的体现，大家还是很尊重文艺工作者的。 秦晚晚知道后也没反对，内地这个时候的电影圈还是很干净的。 而且陈国栋的身份摆在那，也没有那么不识趣的敢让盼盼去干什么。 盼盼现在就是她常看的小说里的高干子女。 正好拍完了一部戏，带一个前辈去陈老先生那去看病多的盼盼也没说，看着秦晚晚问：姑姑，他他的腿能好吗? 这个要看后期的恢复了。说着扭头去看韩波。 这孩子估计也是累狠了，护士说手术全程都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麻醉效果明显还是睡着了。 盼盼又扭头去看韩波，眼睛又红了。 正好现在有空，秦晚晚试探的问：你跟小波 盼盼立刻回神，脸上带着一些羞涩，但还是道：之前给他写过情书，他说不合适，我就 果然，盼盼之前说的就是韩波。 秦晚晚摸了摸她的脑袋：既然如此，你也要早点走出来，去看看别的帅气的男孩子，让这臭小子以后后悔去。 盼盼：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多学点东西充实自己。 她想演电影，还有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韩波能从电影上看到自己。 初恋什么的，是最难忘的，秦晚晚也没再聊这个话题。 中午盼盼出去买的饭菜，两人随便吃了一点，秦晚晚见她暂时不走陆少柏也还没来，就让她在这看着，自己回去洗个澡顺便换一声衣服再去拿点鸡汤来给他补补。 盼盼答应了。 中途护士过来给韩波换了药。 护士，他到现在还没醒，没问题吧?盼盼担忧的问。 应该是太累了，他呼吸很平稳，是在睡觉，睡觉有利于人体的恢复，不用担心。 盼盼点点头。 等护士走后她在床沿坐下，看着躺在那的韩波。 她问自己，还喜欢他吗? 想说不的，可自己知道还是喜欢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记得了，就知道自己最快乐的时光里都有他的陪伴。 盼盼就坐在那看着韩波清瘦的脸出神，虽然看着像是在看他，但眼神发散，早不知道魂游到了何方。 韩波是被快要爆炸的膀胱给憋醒的。 虽然他还很困，很累，但生理需求还是把他从沉睡中唤醒。 睁开眼看到坐在那的盼盼的时候他也愣了下。 刚要说话又发现她思维涣散。 他们也很久没见了。 快一年多没见了。 他们军校生都是提前分配到基层的，他走的时候她还没毕业，所以也没见面。 不过他看了她参演的那部电影，电影里的盼盼有着他没见过的那一面。 虽然小时候她老带着自己去跟人打架很是彪悍，但长大后就没有过了，变成了需要呵护的小姑娘。 没想到在电影里，她倔强又勇敢，像一株杂草，让他看到了她的坚韧跟顽强，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韩波还想再看，但膀胱实在憋不住了。 他动了下，盼盼回神，见他醒来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慌乱的，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姑姑回去了，等下就过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护士。 好。韩波应了一声。 很快，护士过来了。 韩波对盼盼道：你先出去吧。 盼盼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等她走了他才有些窘的跟护士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护士道：你现在不能下床，我给你拿尿壶。说着护士就离开了。 尿壶? 韩波双眼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大人还要用尿壶。 没多大会儿，护士就拿了一个塑料尿壶进来：你自己放还是 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韩波臊的不行：我我自己来。 护士也没勉强，她们什么没见过? 见护士出来了盼盼就进去了，结果一进去就看到韩波低头在腿间捣鼓什么，隐约有水声。 韩波听到动静一抬头下意识憋住，见盼盼进来了脸色巨变：出去快出去 盼盼被他的样子吓一跳，还想再问韩波已经憋不住了。 水龙头一开闸再想关起来，太难了。 于是房间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盼盼有些疑惑：哪里漏水了? 韩波： 丢脸丢光了，他黑着脸：你出去。 盼盼恍惚间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还是红着脸出去了。 等盼盼出去了韩波才算是放了个痛快，尿壶差点都装不下。 最后红着脸将尿壶拿出来放在地上，又怕被盼盼看到，弯着腰想将尿壶塞进床底下，结果牵扯到了刚手术的腿，疼的他瞬间出了汗。 第1204页 不敢在动，韩波也不管尿壶了，一身汗的谈下来。 盼盼一直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喊她，于是也就没进去。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没多大会儿秦晚晚就来了，看到站在门口的盼盼就问了一句怎么不进去。 盼盼笑的有些勉强：在这练体型呢，之前有导演说我有些驼背正好站一站，小波哥哥醒了，姑姑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秦晚晚也没拆穿她的谎言：你自己当心点。 这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粉丝跟明星，演员只是一种职业而已。 盼盼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秦晚晚目送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推门进去。 韩波还以为是盼盼进来了，立刻睁开了眼睛。 见是秦晚晚，一声姨妈在喉头滚了下最后还是喊了一声妈。 秦晚晚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你少琴姑姑的婆婆炖的鸡汤，饿了吧，我给你弄点。 韩波嗯了一声眼神却朝门口看去，见没有人进来，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秦晚晚都看在眼里也没说。 你凶盼盼啦?秦晚晚一边给他盛鸡汤一边问：我看她站在门口哭呢。 她哭了?韩波着急的问。 秦晚晚撇了一眼这个傻小子嗯了一声：盼盼是姑娘家，你以后跟人家说话温柔点。 说着把鸡汤递给他。 韩波接过，勺子无意识的在碗里搅动着。 秦晚晚也没继续说了，闻到房间有股特别的味道，四处一看就看到了尿壶，什么都没说拎着去洗手间倒了。 韩波的脸又红了。 第953章 相互试探 等秦晚晚洗干净出来后将尿壶放到床下面道：我找了个男同志来照顾你，他明天才来，有什么事跟我说。 韩波嗯了一声，沉默的喝了鸡汤又吃了一些鸡肉就又开始犯困了。 秦晚晚打了热水给他上半身擦了擦，韩波一躺下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夜里韩波又被尿憋醒，好在这次是陆少柏在，韩波虽然也尴尬，倒也没那么明显了。 我妈呢?韩波问。 回去休息了。陆少柏道。 虽然已经喊了秦晚晚妈，但喊陆少柏爸还需要点勇气。 陆少柏也没说什么，将尿壶洗干净后问他饿不饿。 韩波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先吃点面包喝点牛奶吧，等天亮我再去给你买吃的。 韩波嗯了一声，吃了点东西后再躺下就有点睡不着了。 累狠了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 醒来后就能感觉到腿那一阵一阵的疼。 感觉到疼是好事，说明他的腿还有救。 我给你找了陈老先生，等你能下床的时候带你去看看，西医这边已经尽力给你的腿保住了，但想要恢复的好一点，咱还得看看中医。 好，我听您呢。 陆少柏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就在旁边的病床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少柏将韩波照顾好后就离开了，他要赶回实验室去。 等下有人来照顾你，你妈中午来给你送饭，有什么事喊护士，给家里打电话。陆少柏吩咐道。 知道了。谢谢姨夫。韩波说顺嘴了。 陆少柏本来都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扭头看他：你喊我媳妇喊妈，喊我喊姨夫?那我跟我媳妇是什么关系? 韩波： 在陆少柏看起平淡但隐含威慑的双眸下，韩波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爸。 陆少柏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走了，白捡这么大一儿子，也挺好。 他一走韩波才松口气。 然后翘着嘴角在那傻乐。 盼盼拎着水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靠在那笑，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没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韩波抬头，见是她立刻收起了笑意：你来了。 盼盼嗯了一声，将水果放在桌上后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坐下，那肯定要说话，但他不想看见自己。 就这么走，又有些不合适。 于是一瞬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尴尬，都想打破这尴尬，于是就变成了同时开口。 我给你洗个苹果吧。 你坐吧。 韩波立刻道：好，正好想吃苹果了你就买来了。 盼盼也松了一口气，拿着苹果去了洗手间，恨不能把苹果外面的一层皮都给洗了才出来。 等出来后她不等韩波开口又道：我去借个小刀削皮。说完就出去了。 她不仅人走了还把洗好的苹果也带走了。 韩波： 盼盼没去借小刀，直接去了医院外面买了一把削铅笔的刀才回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病房里有个男人，二十五六岁，寸头，看着就很欢脱。 盼盼一瞬间有些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他们的关系再恶劣下去了，就这样也挺好。 韩波朝她看来。 第1205页 她道：我去买了把小刀。 连皮吃也挺好吃的。韩波道。 盼盼哦了一声，把苹果递给他：那你就这么吃吧。 韩波： 这个时候的苹果都是青苹果，还有一些青涩的味道，不算太好吃。 韩波犹豫了下道：刀买都买了，给我削皮吧。 盼盼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坐下削皮。 来照顾韩波的小伙子叫程旺，也是陆少柏给找的保镖之一。 王兵已经回来了，说了路上的情况，所以陆少柏就让他再介绍几个他们单位退伍的兄弟过来。 他要给他老婆组建一支保镖团队! 就她这到处窜的性子，很有必要。 再说这几年也发生了一些富人被绑架的事，他老婆现在的财富可是让很多人眼红的，多几个人在身边总是要安全一些的。 程旺偷偷看了盼盼好几眼，被韩波发现后瞪了他一眼。 程旺摸摸鼻子道：小波，我先出去下，等下就回来。 好。 等程旺一走，韩波就看着低头削苹果的人，半晌后伸出手：我来吧。 不然那苹果估计就剩下一个苹果核了。 她说削果皮他还以为她挺厉害。 盼盼有些不好意思，把苹果递给他。 韩波看了下没地方下手。 是他的错，不该矫情的，吃个苹果还削皮，哪里学的毛病?于是直接啃了起来。 一个苹果啃完，盼盼站起身准备跟他说要走，结果就听韩波道：我想喝点热水，盼盼你帮我打点热水来吧。 盼盼没犹豫的嗯了一声，拎起水壶就要去打水，结果发现水壶有点重。 一直看着她的韩波赶紧道：这里面的是昨晚上的水，已经不热了，你帮我重新打一壶来吧。 盼盼也没多想，拎着水壶出去了。 来到开水间把壶里的水倒出来，结果热气腾腾扑上来，明显就是开水。 盼盼： 他这是耍她呢。 盼盼有些生气，但想到他现在躺在那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了。 等她拎着水回到病房，给他倒了一杯水后试探的道：既然有人照顾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韩波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再让她留下来了，沉默了下嗯了一声。 盼盼见他不留自己，心里有些堵，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韩波往后一躺，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会儿的心情了。 盼盼走了没多大会儿程旺就来了，见他没睡就有些兴奋的问：刚才那是你女朋友吗?她是演那个萨日曼的演员吗?没想到真人也这么漂亮。 你看了她的电影?韩波问。 程旺点头：看了，我身边的人都好喜欢她，都说她比姚静要漂亮多了。 姚静是电影里的女一号。 韩波点头：那肯定的。 程旺小心翼翼的问：那她今天还来吗?刚才激动地都忘记跟她握手了。 韩波撇了他一眼：她有事，今天不来了。 程旺有些失望。 韩波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盼盼后面好几天真的没再来。 韩波想问秦晚晚但又不好意思问。 直到军区那边来人，再问了医生确定他可以移动后把他转到了陆军医院，那边有专门的人照顾。 韩波跟其他九个开卡车往洪水里冲的事迹被军报记者报道出来了，他跟那九个战士都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第954章 两个孩子的拉扯 被转到陆军医院的韩波享受了高级单人房的待遇。 照顾他的也变成了小战士，于是程旺就被调去给秦晚晚开车了。 为了方便夫妻俩共同干事业，秦晚晚又买了一辆轿车，皇冠，之前那辆给陆少柏开了。 韩波术后一周，陆少柏跟秦晚晚一起来了病房。 两人要带他去陈老先生那去看看。 韩波坐着轮椅出的门，上车后被扶着放到了后座，而后开车去了陈老先生那。 到了那边，老先生正在给别的人看病，三人就在外面等候。 等了会儿里面的门被打开，就见盼盼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起走了出来，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高兴。 韩波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盼盼参演的第一部 戏里的男主角，标准的正义长相，再加上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股子沉稳，让韩波顿时就紧张起来，虽然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 盼盼秦晚晚也有些意外，也多看了一旁的男人。 盼盼没想到会遇到他们，立刻喊人：姑姑，姑父 刚要问他们怎么来了又反应过来了。 蔡大哥，这是我姑姑，姑父。没介绍韩波。 姑姑，这是跟我一起拍戏的同事蔡永涛。多的盼盼没说，秦晚晚也不好问。 你们这是要走了?秦晚晚问。 嗯。盼盼看了一眼韩波，对秦晚晚道：我们先走了，姑姑姑父再见，小波哥再见。 蔡永涛也冲两人颔首后走了。 第1206页 韩波坐在轮椅上扭头看，见两人侧头交谈，心里的失落感卷裹着他差点想站起来追出去。 他也差点站了起来。 陆少柏拍了他一下：老实点。然后给人摁下去了。 他推着韩波进去给陈老先生看。 老先生会摸骨。 这都是他们家祖传的本事，但这个本事他没有继承人。 他的下一代并不认同中医，孙子辈更是觉得都是骗人的把戏。 陈老先生诊断半天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个腿最少得养半年以上，这半年内最好不要再出什么二次伤害。 那他腿好了以后还能跑步跳跃吗?他是军人。秦晚晚问。 最好是不要了。陈老先生道：虽然不影响正常走路，但是想要再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里面的钢板我的建议是等差不多后就取出来，不然老了有罪受了。 取出来就要二次开刀。 但秦晚晚是知道老先生的厉害的，于是嗯了一声。 老先生又给开了一些有利于韩波恢复的中草药，还有一些药丸。 离开陈宅后两人给他送到了病房。 陆少柏要去研究室，秦晚晚要去云县，她的南北集团大楼已经开始动工了。 大楼的外形设计整体像一个巨型元宝。 大楼命名为元宝大厦，说是像元宝，但秦晚晚感觉也有点像一艘船。 最高的是两角，有三十三层，加上避雷针，总高有一百米，中间元宝的那个圆弧最高只有二十六层。 元宝大厦占地面积六十亩，也就是40000平方米，初步估计投资在六千万左右。 这不是一个一两年就能建成的大厦，初步估计得要个三五年。 建成后中间的几层楼会作为南北集团的办公楼，其他都会作为写字楼租赁出去。 这将是南北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项工程，所以她得亲自盯着。 秦晚晚将水果以及一些补品放在柜子里叮嘱他记得吃，然后问：你这腿肯定是不能下基层了，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韩波道：干不了指挥那就去做政工干部，这个不需要亲力亲为，对身体素质要求要低一些，这身衣服我暂时还不舍得脱。 见他心里有打算秦晚晚也就不操心了。 那行，我得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妈，等我这边能出院了我就去云县养伤。 行。秦晚晚拍了他一下：这次休息得要大半年呢，可以试着解决下个人问题。也好让我在四十周岁之前当一回奶奶。 韩波哭笑不得：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奶奶。 你努努力不就有了。说完拿起包又严肃道：别被一些外在因素影响，只要相互喜欢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也不管这傻儿子懂不懂她的暗示，秦晚晚是真走了。 韩波看着秦晚晚离开，想到上午看到盼盼跟那人侧头交谈的样子。 喜欢，怎么不喜欢呢，从八岁开始，他的生命里有一大半都跟这个姑娘息息相关。 拒绝是因为他不想她跟着自己吃苦，做军嫂太苦，这个苦他可以吃，但是不舍得她吃。 可也不愿意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尤其是比她大那么多的，都能当她爸了。 盼盼是在韩波转到陆军医院的第六天才来看他的。 小战士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暗潮，很识相的出去了。 来了，坐。韩波道。 盼盼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好一点了没? 好多了。其实还是不能动，躺的他都快长痔疮了。 那就好。盼盼点点头就没再找话题了。 韩波见状主动问：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的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会带他去陈老那? 盼盼抬头看他：你说蔡哥啊，他身体不太好我就带他去看看了。 他没家里人吗让你一个姑娘带他去?韩波问。 他家人都不在京城。 你陪他去看病你男朋友不吃醋吗?韩波终于问了出来。 盼盼一愣，随即淡淡的道，早就分了。 那个男朋友在她跟他抱怨单位里的人都很不友好排挤她后就指责她很不懂事，盼盼后来也就不说了。 再后来得知她直接辞职后就说她很任性一点都不务实，这样他们以后组成家庭会他会很累，然后就分了。 谁提出来的?韩波问。 盼盼本来不想说，想了想又说了，韩波听完后气呼呼的道：这种人你就不应该跟他接触，什么东西啊。 盼盼心道当初答应也是因为你拒绝了我她就想找个替代的，其实并没有多喜欢，韩波不提她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不过这话她没说。 我要去拍戏了。 韩波看着她问：去哪里，要多久? 外地，大概要半年吧。这次拍的是电视剧。 一听说要走半年韩波顿时急了，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你爸赞同你去那么久吗?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又那么久家里人会担心的。 第1207页 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家里人都挺支持我的。说完盼盼起身：我走了。 说走就走，一点不含糊。 第955章 时光如梭 盼盼韩波喊她。 盼盼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还是转身了，但只看着他没问。 你你去哪个城市?具体地址是多少，电话呢?你把这些告诉我。 盼盼抿了下唇，将要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告诉你干嘛? 韩波被堵了下，最后心一横：就就我给你写信，打电话。 盼盼回身回来从包里拿出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了地址：你这腿要修养大半年吧，无聊的话就给我写信吧。 说着把地址递给他。 电话呢?韩波问。 还没到地方不知道。盼盼又道：再说我投入拍戏后就很忙，不一定有时间接电话，信的话也不一定有时间回你。 韩波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看着纸上的字，忽而抬头道：等到了那边打个电话过来，你拍戏的时候我不打电话，等你休息的时候再打给你。 哦，随你的便吧。说完盼盼又道：那我走了。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出了病房盼盼嘴角就翘了起来。 等出了医院大门后更是蹦了几下。 哼哼，就不信姑姑教的招儿还搞不定你。 给盼盼出招的秦晚晚这会儿正在工地上盯着工程进度。 元宝大厦将是云县未来十几年里最高最大的建筑物。 因为南北集团的进入，这几个月来云县投资办厂的人也多了起来。 云县的老百姓只要有一把子力气都能找到活儿干，一时间的百姓生活质量都变高了很多。 青壮年男女去工地干活，两口子要是都在工地干活，一个月能挣个两三百，能干的三四百也有。 家里老人们可以接一点服装厂剪线头的活儿，再差一个月也有十几二十块。 收入提高了，云县整体的经济自然也就上去了。 整个云县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朝气来，越来越多的外地打工人往这边聚集。 进入九十年代初期，全国各地的人都开始往京城海城还有羊城打工，这三个城市以令人不敢置信的高节奏快速发展。 用日新月异来形容真的是一点不夸张。 八月，中部的水灾总算是要结束了，水灾退去面临的就是灾后重建问题。 秦晚晚以南北集团的名义，分别给自己的家乡捐款了一百万的现金两百万的物资。 加上之前送到救灾一线的物资，南北集团整体捐款超过了八百万。 除了南北集团外，其他各行各业的人也纷纷慷慨解囊。 就连香江那边的艺人也举办了一场大型的捐款汇演。 很多明星上台献艺，就为了募捐更多的钱支援中部灾区。 秦晚晚看了这场汇演的转播，看着自己熟悉的那些身影在台上蹦蹦跳跳。 那些香江富豪们可以指定某某明星当场给自己唱一首，唱一首就给多少钱。 华仔更是在台上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四大天王纷纷登台献艺。 还有很多身在国外的香江明星们得知消息后纷纷赶回来。 十万，五十万不等，有些富豪们直接开到百万。 还有更豪的，直接表示最后募捐多少钱他就捐多少钱。 最后，这场让人感动的文艺汇演募捐到了一个多亿的救灾款。 不得不说，当时的一些香江艺人还是爱国的。 看完这场汇演后秦晚晚又追加了两百万现金跟三百万物资的捐助。 虽然她的元宝大厦就如同一个吞金兽在消耗她的现金流，但她手下的金母鸡也都很给力。 还有京城百姓，得知南北集团为了灾区总共捐款一千三百万后纷纷支持南北集团下的生意。 于是，这一年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新果园的各种饮料卖到断货。 供应商们再也不敢让业务员先拿几箱摆着再说了，而是调了个头，为了拿到货纷纷提前打款给厂里。 因为厂里是根据打款先后的顺序发货的。 这倒是让秦晚晚的现金流又流动了起来。 十月，陆少柏的制药公司投入生产了，主攻方向是抗癌药，目前主要的是片剂跟口服溶液，其他的还在慢慢攻克中。 其中片剂中抗肿瘤的药在六月份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口服溶液是在八月通过测试的。 制药公司的名字陆少柏也懒的想，直接归到了南北集团名下，以前分开是因为还没跟国企分家，如今分家了也就不用顾忌这些。 南北集团越强大涉及面越广，他们夫妻俩才更有话语权也更安全。 忙忙碌碌一年又到了年关。 这一年他们俩没时间去香江看两个小的，两个小的为了追平英语口语水平也忍着想家的心情没有回来，这边的高中有很多社会实践课，都是他们提升口语的地方。 尤其是陆西北，刚来的时候还有些别扭，等看到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后就不甘落后了。 少年仿佛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成绩进步的很是明显。 第1208页 1992年的钟声敲响了。 这一年里，秦晚晚把云县划拨给自己的三百亩地取名为南北工业基地，留出自己家工厂需要的场地后剩下的也会租给一些小的厂子。 云宝大厦因为要克服一些技术原因，大楼的整体建设进展的并不顺利。 1993年三月，苏庆民去世，老头儿走的毫无征兆，晚上还跟秦晚晚说明天想去钓鱼，秦晚晚没答应，天气还有点冷，水边就更冷了。 结果早上起来才发现老头儿已经去了。 睡梦中走的，是一种福气。 十月，秦晚晚指尖停在11号那天。 这一天是上辈子她父母结婚的日子，也是两年后的她出生的日子。 上次想去家乡看看因为洪灾没去成，短期内她是没时间再去了，不过倒是可以给他们汇一笔钱过去。 秦晚晚也没敢多汇款，给多了他们不会要的，搞不好就原路退回来了。 她不想干预父母以及未来的自己的人生轨迹，她童年过的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很多亲戚，她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长大的，并没有什么遗憾。 未来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去看看。 1994年，陆西北跟陆婉儿高中毕业了，陆西北十分争气的考取了耶鲁大学的金融系，陆婉儿则考取了波士顿商学院。 第956章 送机 两个孩子没辜负秦晚晚对他们培养以及为他们花的钱，三年时间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成长。 临出国前两个孩子都回到了京城，顺便参加盼盼跟韩波的婚礼。 两人的婚礼也是为了他们俩而特意定的时间。 盼盼在秦晚晚传授的御夫术下，成功将韩波搞定。 两人异地恋了两年，韩波腿好了后坚持在基层待够了四年，在去年年底调回了京城，成了军区一名小参谋。 韩波回来了，盼盼反倒因为工作愿意辗转全国各地拍戏。 这两年盼盼的发展还算不错，虽算不上家喻户晓，但也是能被叫的出名的。 她没用真名，化名陈盼儿。 在婚礼上，许多年不见陆西北跟陆婉儿的孙红梅黄文娟等人都不敢上前去认。 要不是那脸还有陆少柏跟秦晚晚的样子，他们是不相信这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小孩。 小孩已经有一七六左右了，一身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已经有了男人的味道了。 陆婉儿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了，穿着公主裙跟陆西北站在一起，都要把两个新人的光彩给夺了去。 孙红梅跟李春萍还有小文等人还只是站在那看着他们俩夸赞，黄文娟就比较直接了，直接上手。 一下子捏捏他的胳膊，一下子又掐一下他的脸蛋，简直就是怪阿姨。 陆西北看着这群姨姨们无奈的任由她们卡油。 只要她们高兴就好，尤其是黄阿姨，从小就知道她特立独行野的很，他替小月亮捏一把汗，在这样的妈妈的教育下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虎姑婆。 最后还是秦晚晚过来把一双儿女给解救出怪阿姨的包围圈的。 夫妻俩带着一双儿女去认人去了，这未来都是他们要接触的圈子。 婚礼举办的还算盛大，以秦晚晚目前的身份跟地位，京圈叫得上名号的企业家都来了。 因为有很多平日里都见不上的大佬要来，导致后面想借这个机会认识圈内人的人更多了。 于是参加婚礼反倒成了副业，来认识人拓展圈子成了主要目的。 两人的婚礼小军自然是要来参加的。 看着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人，不得不说，他们俩更般配。 孙红梅站在一旁挽着儿子的胳膊：你呢，跟小奕什么时候办婚礼。 等小奕研究生毕业吧，那时候我博士也毕业了。 陈军穿着一身还算洋气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 这一身行头都是孙红梅给他买的，就看不惯他戴着黑框穿着大裤衩和老头衫,再拿个茶缸子就跟外面下棋的大爷一样一样了。小奕考研的时候小军给她补习那段时间他就这么一身打扮，也不知道小奕那孩子怎么看上自己这傻儿子的。 今天这一身就很好，金丝边眼镜加上西装革履，妥妥的帅哥一枚。 她跟老林还是很看好他们俩的。 两人出国那天，全家人都去送行了。 陆西北在香江这三年成长的很快，发育的也很好，妥妥是现代网友们嘴里的小狼狗了。 秦晚晚看着儿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虽然这条路是她给他选的，但看着儿子即将远渡重洋，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陆西北看着自己的妈妈，心里也难受。 他忽然就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当他喊妈而不是妈妈的时候，就说明孩子已经不需要妈妈也能照顾好自己了。 陆少柏上前一步，将秦晚晚整个抱在怀里：妈妈，我会照顾好姐姐跟自己的，等那边放假了我就回来，现在来回方便多了。 陆婉儿在一旁也红着眼睛道：妈，我也会照顾好弟弟的，你放心吧。 虽然两人的大学并不在一个城市。 秦晚晚从儿子怀抱里出来，点了她一下：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第1209页 陆婉儿吐了吐舌头。 韩波看着妹妹，也跟着道：教你的那些本事要记得勤加练习，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还有，不要轻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陆少柏撇了一眼这傻儿子。 陆西北笑：哥，你怎么连自己也骂。 韩波撇了他一眼，十分严肃的道：还有你，不要觉得你身手不错就各种强出头，我们不需要你见义勇为匡扶正义，只想你平安回来，做什么决定之前要多想想爸妈跟我们。 陆西北嗯了一声。 陆少柏递给儿子一个电话号码：到了那边后要是碰到什么麻烦就打这个电话。说我们的关系就行。 爸，你老实说你在国外那些年是不是培养了什么势力?这话说的好霸道哦。 陆婉儿也在一旁附和：很有港剧里大佬的气质。 陆少柏莞尔。 抬手整理了下儿子的头发还有衣服，慎重的道：这是爸爸当年在那边的同事，要是碰到人生安全问题可以向他求助。他们会帮助你们的。你哥哥说的对，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想我跟你妈不要强出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要去拼命，知道了吗? 陆西北点头，也抱了抱他爸。 陆少柏快速的道：那头是国!安的人，是爸爸曾经的同事，他们会帮助你的，不要害怕。 陆西北惊讶的看着他爸，原来他爸真的是英雄，无名英雄。 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跟我妈。陆西北交代。 陆婉儿也蹭了过来：爸爸 陆少柏拍了拍她，你是女孩子，尤其要注意安全，你哥哥说的对，男人确实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要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你妈妈现在差不多是京城首富了，你不需要为了钱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还有，我跟你妈妈都不希望你在那边谈男朋友。 去了那边就去考持枪木仓证然后买把木仓防身，你哥都教过你们怎么开木仓，不要觉得用不上也不要心存侥幸，明白吗? 陆婉儿乖巧点头：知道了爸。 陆西北也点头。 韩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该做的在这一个多月里都说了教了。 盼盼跟陆婉儿抱了抱，陆婉儿小声道：嫂子，你跟我哥加油哦，我妈想做奶奶想了好几年了，我也想做小姑姑了。 盼盼看了一眼韩波自信的道：等你回来保证有小侄子抱着你喊姑姑。 众人都笑了。 等开始检票后两个人不得不带着行李远渡重洋。 未来的人生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 他们会记住父母的话，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回报这个社会。 一家人看着飞机慢慢爬升，最后消失在云层里。 陆少柏揽着秦晚晚的肩头：要放开手让他们去飞，他们才能飞的更远。 秦晚晚嗯了一声，等他们回来，国内也会大变样，到时候正是他们施展本事的时候。 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第957章 高速发展 送走陆西北跟陆婉儿，夫妻俩就彻底就在云县住下了，家里交给韩波跟盼盼两口子。 不过这两人也不常在家，盼盼一去拍戏就好几个月，韩波也就周末的时候回来，平时都住在军区。 经过这三年的高速发展，云县已经看不到过去过去的影子了，也在今年摘下了贫困县的帽子，就今年这一年县城那是大变样啊。 以前都是灰突突的矮房，唯二的二层楼一个是县政府一个是县医院。 如今，街道两边的小矮房都变成了两层楼三层楼，虽然都还是老百姓的自建房，但也比之前的好看气派多了。 云县本地去京城打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在家就能挣钱谁又愿意离开呢。 云县的养殖场跟蔬菜大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周边几个县也跟着学，于是，供应的蔬菜除了往京城输送，也往周边的省市输送。 养的鸡秦晚晚这边也都收，因为鸭鸭食品厂扩张的非常迅速，每天差不多要三五千只鸡了。 自从年前几条主要的国道都修好了后，秦晚晚又高价采购了好几台冷冻车。 有了冷冻车，鸭鸭食品厂的食品就能送到更多的地方了。 业务扩张的太快老厂就不太够用。 再加上京城这两年发展的也很迅速，城中很多地方都开始拆迁了。 鸭鸭食品厂位于东城区，当年是东城区郊区，现在就成了市中心了，地理位置非常好。 上头已经通知过秦晚晚，说东城区要改造，不能再有厂子了。 这边要统一规划。 秦晚晚听那意思是要把自己的地皮收回去，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拆迁办的人来跟她谈，说这边要统一规划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场地放在那浪费的。 秦晚晚道：统一规划我没意见，我可以配合你们，我自己的地方自己建设，不会浪费的。 拆迁办的人无言以对。 南北集团京城谁人不知?纳税第一人，秦晚晚他们也得罪不起。 这么大的地盘政府不可能自掏腰包的，上头能批下来多少钱?回头你们不还是要找商人合作吗?那我自己的地我自己开发有什么问题? 第1210页 秦晚晚也没给面子，别的不说，就她现在纳的税，不夸张的说京城三分之一的公务员都靠她纳税养活。 这就是她的底气。 所以她说的也很不客气：你们把我的地要回去再找别人来开发，是当我傻呢还是你们就喜欢干脱裤子放屁这种事?是我南北集团不够有钱还是我秦晚晚排面不够? 这两年京城地皮已经升值不少了，主要是上头不会再批这么大面积的给一般的单位了，比如她们这些私企，想要地，就得花高价钱买了。 所以就有一些二代们盯上了她的地皮，之前就有人以开玩笑的方式跟她谈过，让她把地卖了，大几百万。 秦晚晚都给撅回去了：你是看不起南北集团的资金还是看不起我秦晚晚?我是差那几百万的人?我的地我自己会建设，到时候要真不趁手了倒也是可以跟诸位合作一二的。 合作可以，但想把她的地皮拿走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华发那边也过来接触过几次。 秦晚晚都没给面子，当初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搞这些? 要脸不要? 拆迁办的人没办法，最后跟上面一反馈，上面也没为难她。 地是人家的，人家还配合你建设有什么问题? 本来他们也是要统一规划后跟香江那边过来的富豪合作投资建设的，给谁建设不是建设? 而且南北集团是他们当地的交税大户，也是自己人。 既然人家不愿意，那也只能作罢，人家后面也不是没人的。 于是，秦晚晚在收到消息后就开始在云县的工业园里重新建设鸭鸭食品厂了。 同时也很积极的跟街道办的人接触，搞到了统一规划的图纸后心里就有打算了。 根据规划，这一块以后就是东城的消费区了。 再来一个大洋百货的升级版就是了。 不过这次楼层照着三十三层干。 她的地皮使用年限是不能建商品房的。 下面负两层做大型停车场，一层中间跟二层是大型超市，周围就是各种门面，三层到六层打造成各种精品专卖店，七层八层各种美食，九层是电影院，十到二十五层以上做写字楼，二十六层到三十二层，做五星级酒店，三十三层做高级餐厅，能俯瞰大半个东城区，夜景绝对美。 这样就是吃喝玩乐睡全部搞定。 这一顿造，没有两三个亿打不住。 好在也不是马上就要动工，周围的一些拆迁户还没谈好呢。 这个事一出来，云县那边的南北工业园就开始建鸭鸭食品厂的新厂了。 为了让鸭鸭食品厂的覆盖面更广，秦晚晚组建了一支冷冻运输链，这一不小心就搞成了冷链运输公司。 除了自己家的，也接别家的冷链运输。 于是，南北集团在制药专业插了一杠子后又在运输业折腾起来。 这些年秦晚晚也培养了不少人才，她当初资助的那些大学生也都来到南北集团为她效力。 元宝大厦是在95年五月建造好开始内部装修的。 在画元宝大厦的设计图的时候陆少柏的制药公司还没划分进来。 等陆少柏把制药公司也划分进来后，秦晚晚拨了元宝大厦左边最上面的五层给他们做研发中心跟实验室，这五层所有的墙体都是经过特殊加固的，防泄露防辐射，玻璃也是做了防震的钢化玻璃。 还为他们单独开了电梯，也就是专属电梯，只有研发中心跟实验室的人刷卡才能乘坐的，更高度的保持研究成果不外泄。 南北集团的办公室占据了二十四到二十六这三层。 负一层是停车场，第一层周围的铺面一半自己留着，一半对外招租，二层是超市，三层都是服装。 这个服装不是精品服装，而是面对普通人消费的，十几块到一百多块，整整一层都是各种类型的服装，俗称服装超市。 四五层是餐饮，六层是歌厅，她其实想开ktv的，但云县的消费能力在那，太贵了没市场。 这边工厂多，工人自然也就多，这种普通消费的歌厅就很合适。 七层一半是电影院了，一半开了咖啡厅，给那些谈生意的人准备了场地。 其他的都对外出租。 不过因为云县目前的发展还不算太好，租办公室的人不多，倒是吸引了不少皮包公司。 因为这大楼看着气派，能在这里租办公室就能让生意谈的更顺利，气派。 第958章 高速发展(2) 所谓的皮包公司，就是陶腾手里资源的那些人。 这些人混迹各个圈子，掌握一手消息，最重要的就是都有一定的背景，能搞到活儿或者物资，他们就牵线搭桥抽取中间的利润。 不要小看了皮包公司，流弊的只要有三五个人一年就能挣个几百上千万。 高速发展也让一些人开始涉足灰色地带，法律似乎成了一纸空谈，只要有关系，就什么都能办得成。 九十年代虽然是个捡钱的年代，但也是个容易让人丧失道德跟自尊的年代。 跟严谨有序自爱自强的七八十年代相比，九十年代经济高速发展是不错，但同时人性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下降。 就跟被关了几十年的猛兽，一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第1211页 道德，人性，尊严，自爱在金钱面前全部都是个屁，这个时候人不崇尚这些了，只认钱。 于是也缔造了很多的暴发户，国内很多的富翁都是这个年代起家的。 所以秦晚晚对于这些投机倒把的人来她这租办公室也设置了门槛。 秦晚晚规定，那些没有具体厂房的人来想租办公室可以，但必须要交押金。 根据他们注册公司的大小以及行业来判断，最低五万起步，上不封顶。 这就是防止有些人签了合同拿了第一笔预付款跑路。 虽然她不需要负责，但毕竟是租了她的楼，她不希望有人被骗然后来她这里闹事。 付押金，这就阻拦了一些没道德底线的骗子。 至于皮包公司她不排斥，有门道有关系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只要不骗人，几方一起挣钱是他们的事。 内部装修全部这块秦晚晚只给自己的地方做了详细的装修计划，其他对外出租的地方就是刷一层腻子粉，做好水电设施，地板铺上瓷砖，其他的就不管了。 说起装修，元宝大厦的装修活儿被周浩跟魏荣接了去。 这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组建了装修队，以魏荣的身份是能请到一些牛逼的专业人才的。 所以在元宝大厦要装修打算对外招标的时候，这两人就来了。 秦晚晚看过他们的资质跟队伍核心成员后就把这个活儿交给他们了。 设计师是市设计院的的老人了，被他们重金挖了出来，施工队伍的负责人也是设计院那边挖出来的。 这两年国营单位不好混，事情多钱还少，一些私企一挖就把人挖走了。 人多干活就快，在95年腊月，元宝大厦开始运作了。 最先运行的就是超市服装城以及歌舞厅这些场所。 目前云县各种工厂大大小小有三四十家，共有工人三四万之多，这些人是云县消费的主力军。 这个腊月，元宝大厦几个营业场所挣的盆满钵满。 腊月二十，制药公司那边所有的设备全部安装好后开始上班了。 秦晚晚的公司也在这一天搬到了二十四到二十六层。 二十四二十五是集团所有业务部门所在地以及中层办公室，二十六层是几个副总跟秦晚晚的办公室。 元宝大厦的右边从二十七到三十三层秦晚晚给装修成了酒店式公寓。 最高一层全部是她的，下面的就给了几个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大将们。 刘小芳，孙红梅，林杰，赵芳，刘亮以及其他的中层干部。 公寓的大小是根据来南北集团的年限决定房子面积大小的。 相同面积的房子大家就抽签，抽到哪一户就是哪一户。 因为工厂都搬迁到这边来了，这些人回家就很不方便，虽然有班车，但也不方便。 愿意的就全家搬来住，不愿意的就自己住，周末回去，都可以吃，吃饭有食堂，南北集团的食堂厨子也是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厨艺相当好。 元宝大厦前后投入就花了一点三个亿，比秦晚晚预估的钱超出了一半还多。 这两年物价上涨的也很厉害。 超出的部分主要都是陆少柏那边的实验室跟研发中心的设备花了大头。 还有一部分是超市跟服装这些的前期投入。 要不是她这几个厂都在翻倍的挣钱，还真不够她这么花的。 市中心拆迁投资的事在过完年后就被划入日程中了。 有些老式居民房已经被拆迁了，同时很多四合院也都被破坏了。 鸭鸭食品厂也在年前搬到了云县的南北工业园区里。老厂这边的设备也都搬走了，只留下守门的大爷跟显得有些老旧的厂房。 一个多月没人，这里就显得格外的荒凉。 年后，统一规划部门召开了东城区商业中心大街的启动计划。 临出门参会前秦晚晚看了下南北集团财务报表。 那后面一眼数不清的0给了她很足的底气。 撸起袖子就是干。 这次参加会议的还有香江那边的几个大富豪。 秦晚晚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机会跟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坐在一张桌子上参会。 期间，还有几个人主动过来跟她攀谈。 秦晚晚内心是受宠若惊的，但表面落落大方，维持住了京城首富该有的淡定跟从容,一一跟这些人握手。 既不上赶着，也不显得过于孤傲自满。 组织部门也给这些大佬们留了半个小时的交流时间。 秦晚晚带来的名片都发了出去，大家都盯上了她那片地。 原来的第一食品厂是国企，六十年代就有了，那个年代也算是地广人稀，所以在地皮这块就格外大方。 第一食品厂就有二十八亩地。(元宝大厦占地六十亩不是建筑面积六十亩哈) 这么大的地方谁不馋谁不想分一杯羹。 这次开会主要就是商讨商业街的筹备问题。 秦晚晚不想再参与别的投资了，自己家这二十多亩地就够她倒腾的了。 所以她全程都在摸鱼。 等会议结束后，之前相谈甚欢的几个大佬就来请她参加他们的饭局。 秦晚晚欣然应允。 她现在出门该有的配置也都有了。 之前的皇冠给陆少柏开了，她开上了大奔。 第1212页 出门有司机有保镖有秘书。 保镖是陆少柏强制要求的。 这几年绑架富豪索要钱财最后撕票的事没少发生。 一行人去了一个很是奢靡的私人菜馆。 秦晚晚看了都直咂舌，虽然她有钱，但她的钱很少花在这些挥霍上，世面还是见少了。 吃一顿饭五位数，喝一瓶五位数，或者花好几个五位数请几个有点名气的歌星来当场给他们表演唱歌。 看着这群人习以为常的样子，秦晚晚觉得自己的钱花的还是很正经的。 这种不正经花钱的习惯不能养成。 其中有个年轻男歌星频频给她抛媚眼，秦晚晚当没看见。 她要是敢招惹了回头被老陆知道了说不定就能给她喂点啥东西让她几天下不来床，搞化学的人不能惹。 别看她家老陆人到中年了，但这个醋劲儿反倒比前几年重多了，大概是怕她学人家拿钱养小白脸吧，可防着了。 今天就两章了哈，想想后面的剧情。 第959章 扩大集团业务 筹备会结束后秦晚晚就要着手忙着新大楼的开发了。 别的项目都是招商的，秦晚晚没招商，她决定自己组建一支工程队。 这么大的楼光支付这些工人的工资就得不少钱，她得省着点花。 秦晚晚把目标盯在了合作很多次的市设计院那边的赵总工身上了。 赵总工前年就已经退休了，但设计院那边偶尔有什么棘手的设计还是会找他。 秦晚晚带着礼物跟诚意上门聘请赵总工做她建筑队的总工程师，总设计师。 赵总工退休了但也是闲不住的性子，闻言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 八几年的时候他就跟秦晚晚合作过，知道她是一个很有远见跟远大抱负的人。 有了赵总工秦晚晚还不满足，又问：赵总工，您看，您手下那些弟子们，有没有适合的推荐啊? 我这边急需人才，只要来我们南北集团的，待遇一律跟国企看齐，我虽然给不了他们官位，但能给他们钱。 秦晚晚这话说的直白又直击人心。 设计院那点官位算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南北集团的发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赵总工虽然是个搞艺术的，但他很愿意在不违背自己原则下适当的向欲望妥协。 大家都是要恰饭滴。 很快就给秦晚晚推荐了自己手下排行三五六的弟子。 这些人又被秦晚晚忽悠不是，在秦晚晚亲切的问询下，把施工队的人也挖走了三分之一。 秦晚晚很是满意，在集团总部给了他们设计部一个大办公室。 赵总工很喜欢云县，这边风景好，空气也好。 为了尽快把商业街的设计图画出来，赵总工带着老三，老五老六三个弟子在总部熬了大半个月，总算是把设计图画了出来。 这段时间三人就住在这边的宿舍里，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 之前在设计院可没这待遇。 三个人对老师的提携感恩戴德。 虽然熬了大半个月，但是他们一点也没瘦，还一天四顿的吃出了小肚腩。 在出设计图的时间里，施工队的李工带着另外三人去招各种手艺工匠去了。 这么大的项目，施工队的人最起码要有个四五百才玩得转。 其中各种工匠就要一半，剩下的都是小工。 南北集团给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工匠们二十五一天，男小工十五块一天，女小工十块一天，包吃住，每周一天休息日。 李工还贼拉坏，他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别的施工现场，把招聘要求跟待遇写在红纸上，再一贴出来。 没用几天功夫，就招了六百多人的队伍。 其中技术工占了一半。 秦晚晚都收了。 发展食品已经满足不了她对南北集团的规划了。 要不是周浩跟魏荣搞了个装修公司，她都想再成立一个装修公司。 不过不急于现在，装修公司最挣钱是00年以后。 先把建筑队搞好，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 设计图纸出来后秦晚晚就拿去给筹备部审核去了，大厦命名为南北大厦。 大概是为了要跟云县的元宝大厦遥相呼应，这次赵总工带着三个弟子设计的图是一枚古铜钱的样子，正好一面朝南一面朝北，把南北集团的名字都暗含进去了。 铜钱空心那部分设计了桥梁，两边都可以走动。 秦晚晚很喜欢这个设计，搞钱才是他们南北集团的目的。 图纸送上去需要审核。 秦晚晚一天要打三个电话去催，时间就是金钱，这么多人都等着开工呢。 这边等着开工，那边，秦晚晚开始了第一轮的招标，是各种建材的招标。 赵总工核算了下整体要用的各种建材的总吨数以及总金额后，秦晚晚开始发布招标。 一时间各个水泥厂砖头厂钢筋厂的负责人都来找秦晚晚，秦晚晚把他们的标书都留下，同时也让人去打听下这些厂子信誉度咋样。 别挂羊头卖肉狗。 也有一些自认为有资源的皮包公司递过来标书，秦晚晚也接了。 甚至有之前一起吃饭的各种老总给秦晚晚打电话，想要给他们提供建材。 第1213页 秦晚晚也都很客气的表示：想合作就把标书递过来，他们会统一招标的。 端午节后，上面终于批准了秦晚晚这边可以动工了。 在动工前，秦晚晚的招标也顺利完成了。 开标的结果让众人都大跌眼镜。 不少人都把价格写的很低，以为最低肯定就能中标，结果中标的价格并不是最低的。 秦晚晚选的有国企有私企，但都是干实事的厂子。 她也没有把价格压的很低，总要给别人一些利润空间才能合作愉快嘛。 等建材都被拉到工地后南北大厦开始动工了。 秦晚晚亲自监工。 这么大的工程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不仅是她，赵总工带着三个弟子也差不多住在了这边，每天就是开会，讨论，修改，再讨论，再开会。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贼快。 1997年四月，四十五周岁的秦晚晚做奶奶了，韩波跟盼盼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举，取名韩拾光。 据说在他出生的时候，本来阴沉的天忽然放晴，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在陆航之的坚持下，孩子就叫韩拾光了。 小名小光，很男性化的名字。 在同一个月，秦晚晚把香江的房产处理了。 香江的房子这十来年涨的很是离谱，据统计，1980年1997年，这13年共计上涨942%，年均上涨69%。这次是香江房价涨幅最大的一轮上行周期(摘自网络资料)。 秦晚晚只留下了装修好的那个房子，其他的全部委托阿山给卖了。 她知道香江将会在98年迎来一场金融战，整体房价会受到很大影响。 正好她现在也需要用钱，方朝山之前给批的地要开始建房子了，需要钱，所以就把香江的房子卖了。 陆少柏买的三套，加上她后来委托阿山买的五套一共八套。 最后只留下他们全家住过的那套，其他的七套全部在最高点出售，总共卖了二千七百多万，差不多够她把南北集团的宿舍楼建造好。 第960章 继续扩张 一下子回笼了这么多资金，秦晚晚花钱的时候都觉得腰背挺直了很多。 一眨眼，香江回归了，紫荆花荣耀绽放。 这个离家百年的孩子终于回家了。 只是这个孩子在后面有点不听话，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98年六月，一个叫索罗斯的狂徒带着一群小弟横扫亚洲金融圈，在尝到甜头后又把矛头对准了港元，开始有计划的向香江股市发起进攻。 从六月到八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打响了，被称为金融保卫战。 这个狂躁的暴徒横扫了其他亚洲国家导致这些国家的外汇一瞬间化为乌有。 信心满满大放厥词的索罗斯在香江铩羽而归，还吃了不少教训，损失惨重。 这其中就有不少内地企业家在国家的统一安排下为这场保卫战出钱出力。 秦晚晚自然也在其中。 因为她知道最后结果，所以在支援的时候是一点没含糊，因此在大领导跟前又刷了一波存在感。 金融保卫战胜利后没多久，七子之歌响彻大江南北。 又一个走失的孩子回归了。 这一年，陆西北跟陆婉儿大学毕业了，但不过两人没有回国，选择了继续在那边攻读研究生学历。 秦晚晚觉得自己也还干的动，等他们毕业后南北集团应该能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了。 她现在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1999年的元旦，南北大厦终于竣工了。 但内部装修还要一段时间。 内部装修秦晚晚交给了周浩跟魏荣。 两人商量了下，决定重新组建了一个装修公司，秦晚晚不用出钱，只要以后南北集团旗下的装修都交给他们就行。 这样，秦晚晚占三成，周浩也是三，魏荣沾四，魏荣算是装修公司的最大boss，然后挂靠在南北集团名下。 秦晚晚没意见。 抱团才能走的更长远。 南北集团如今在建工程很多，除了新建设好的南北大厦，南北集团的职工宿舍二期也开始了。 第一期一共建了两栋六层的楼，一单元十二户，一栋六个单元，一共两栋。 第一批住房都分给了南北厂的老人们，那些店长们，车间干部们以及一些工龄超过八年的老职工们都有，孙红梅刘小芳他们也有，这是住宅，跟之前云县的公寓不一样。 正好她们西城区那边的四合院也要拆迁了，反倒是李春萍最后买的那个小院子没拆，因为跟一个保护单位在一条胡同里所以被保留了下来。 自从放开个人购房后秦晚晚每一年都会买一些四合院。 不再像之前那样随便买了，而是挑选一些有保护单位位置不错的地方买，这些地方未来不会被拆迁。 陆陆续续的花了六百多万买了十个四合院，其中最大一个大三进的院子花了一百八十多万，剩下的都是几十万最多不超过百万买下的。 十套都是九十年代初期买的，最近这两年除非有保留很好的院子她才会出手。 南北集团竣工后秦晚晚就开始对外卖铺子跟写字楼了。 写字楼，商铺，电影院等都对外招租或者卖。 五星级酒店她是打算自己搞的，酒店也是未来最暴利的行业之一。 第1214页 楼层中心做了调整，古铜钱中间空心那几层做了餐厅，上面是五星级客房。 南北大厦地理位置好，又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不用等周边所有的设施都起来就能想象得到这里的繁华。 再加上又隶属于南北集团，绝对靠谱的大公司，所以这个消息一放出，很多人都感兴趣。 有点闲钱的都会在这里买个商铺，再对外出租。 有很多钱的直接买一层作为自己公司的大本营。 一楼的铺子几乎都被内部消耗了。 秦晚晚自己预留的，刘小芳，孙红梅家，周浩，魏荣，陈国栋，刘亮，林杰，田美文等，还有秦晚晚给方朝山留的。 老头儿已经退休了，但坚持不肯白要她的铺子。 没办法，只好说租给他家。 老头儿这才同意，正好让儿子儿媳做点小生意，就卖点烟酒饮料，不要小看这个生意，这里都是各种公司，烟酒可是大消耗，一年也能挣不老少钱。 秦晚晚在这边留了五层给南北集团办公，其他全部对外出售，卖不掉再租。 国内的经济随着这几年的高速发展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了。 有抱负有闯劲儿的年轻人们都来了京城成为了京漂。 京城不缺人才，也不缺入住写字楼的精英们。 两千年的钟声敲响后，南北大厦的写字楼里已经入住了百分之八十的商户。 一楼的南北超市，楼上的各种高端精品店，各种美食店以及电影院，还有五星级酒店，客房，这些加起来，南北集团每天的流水量大的吓人。 云县那边是工厂，有厂长们在那边盯着秦晚晚很放心，所以重心又转移到了京城这边。 五层办公楼只有两层有人，其他的还等着新的部门入住呢。 最近没有花钱的大项目了，被她花的差不多的户头因为南北大厦的吸量又多了不少0。 秦晚晚决定继续投资。 有钱不花出去心里难受。 她享受着钱被花出去又被挣回来的美妙感觉，南北集团肯定是要上市的，但不在她手上上市，她要留给儿子。 于是，秦晚晚又成立了招商部跟投资部，发展其他行业。 投资管理部主要就是给那些有本事有头脑但是缺钱的各行各业的人投资。 秦晚晚倒是想到了某宝某讯。 她倒也没想改变历史，更没有想成为这些大佬背后的女人，只想跟着挣点钱而已。于是只是给了投资部负责人一些讯息，可以投资科技互联网行业。 于是，好不容易挣的钱又一次被秦晚晚花的七七八八。 2002年，25岁的陆西北拿到硕士毕业证后选择了回国。 陆婉儿没回来，她在国外选修了服装设计，这几年跟几个小伙伴也搞了个工作室入驻了时尚圈，还挺有模有样的。 秦晚晚也没非要她回来进集团工作，孩子们的爱好也是要被尊重的。 她对陆婉儿的要求没那么高，女孩子嘛，只要她开开心心就好。 第961章 陆西北回国 陆西北回国那天，全家人都去了机场。 已经六岁的韩拾光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公主裙，外面套着妮子外套，很时尚的打扮。 她已经上幼儿园中班了，知道爱美了。 不打扮漂亮不出门。 这会儿她牵着妈妈跟奶奶的手，一只脚在那荡来荡去的。 秦晚晚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这几年她忙，儿子也忙。 陆西北出国求学，中间只回来了三次，最近一次还是研二的时候，也就是两千年那年回来的。 其他时间一家人都是打越洋电话或者在电脑上qq视频。 研二后儿子忙的飞起，每次秦晚晚上线看到儿子的头像都是灰色的。 秦晚晚无比怀念手机视频电话。 等广播播报陆西北那一班飞机即将降落后秦晚晚拉着陆少柏的手紧张的不得了。 陆少柏的两鬓已经有了很多白头发，眼角倒是看不到鱼尾纹，大概是因为他不太爱笑的缘故。 这会儿穿上黑色的大衣，倒是有一种帅大叔的儒雅感。 陆少柏的手被她攒的有些疼：这么紧张干什么?接儿子又不是接对象，他都回来了还能跑掉啊。 秦晚晚白他一眼：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我那是热的。 秦晚晚抬手给自己扇风：嗯，今天收音机播报温度是五度，真的好热哦。 陆少柏： 盼盼跟韩波一家三口站在后面，看着公婆两个五十多的人还跟小孩子似的互相揭短，笑着抿唇不语。 韩拾光虽然见过陆西北三次，但早就对这个小叔叔没印象了。 韩拾光小朋友有些不耐烦了：妈妈，小叔叔什么时候来啊，我等的好着急哦。 小叔叔很快就来了。盼盼安抚道。 自从有了韩拾光后盼盼就渐渐远离了娱乐圈。 如今她在南北大厦也投资了好几个国外品牌的代理，是个小富婆，不愁钱花。 爸爸，抱抱，腿疼。韩拾光冲她爹撒娇。 俗话说参1!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韩波今年才升的上校，职务后面带了个长。 第1215页 韩波一把将女儿拎起来抱在怀里，小家伙的视线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也不闹了，乖乖的看着出口。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秦晚晚看到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手里推着两个行李箱大步走了出来。 儿子，儿子出来了。秦晚晚激动的挥手：陆西北，小北 陆西北听到声音看过去，就见他想了很久的一家人都在那。 陆西北推着箱子加快步伐朝他们走来。 等近了，陆西北也不推箱子了，冲过去一把将秦晚晚抱了起来，还甩了起来。 秦晚晚冷不丁的被甩了好几圈还没说话呢，陆西北一个巴掌就拍在儿子背上了：臭小子你想让你妈吐啊? 陆西北赶紧放下他妈，等他妈站好后他猝不及防的又把陆少柏抱了起来，爸，我老想您了。 陆少柏高举的那一巴掌拍下不是，不拍下也不是。 他儿子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都能把他抱起来了。 他老了，儿子长大了。 陆少柏心里有些感慨，伸手也想抱一下儿子。 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儿子就把他放下了，然后跑去那一家三口跟前了。 陆少柏： 不孝子。 盼盼跟陆西北拥抱了下，又把小姑娘夹在红箭跟大哥拥抱了下，而后陆西北就要抱韩拾光。 拾光小姑娘犹豫的看着眼前的人，犹犹豫豫的问：你是我小叔叔吗? 对啊，你是我小侄女吗? 韩拾光点头，妈妈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小孩，所有人都喜欢的小公主。 那我就是小公主的骑士，我想抱小公主回宫，可以吗?陆西北配合的回答。 韩拾光看了一眼爸妈又看了一眼爷爷奶奶，最后张开双手：那好吧，不过你不能把小公主摔下去哦，妈妈有一次就把我摔了下去，可疼了。 陆西北一把将韩拾光从大哥怀里接过来：哎哟哟，摔到哪里了，让骑士看看。 韩拾光把自己的小裙子掀起来给叔叔看膝盖，但因为穿的裤子太紧了，拽不起来，着急的喊妈妈。 盼盼道：这里这么多人公主要注意仪容仪表哦。 韩拾光冲陆西北一耸肩：等回去再给你看吧。 陆西北稀罕的不行，亲了小姑娘脸蛋一口，回头冲秦晚晚道：妈，回家，我想吃你做的菜。 陆少柏跟韩波已经把他的两只行李箱拖过来了。 走走走，回家，妈给你炖了猪蹄。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往外走。 陆西北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 秦晚晚跟陆少柏还有盼盼的都是最新款笔记本电脑。 比国内能买到的电脑要好很多。 还有就是包。 秦晚晚对包没什么执念，她不需要包点缀自己的身份跟价值。 倒是好的笔记本电脑她很需要。 集团一些特殊部门早就配置了电脑了，但都不是太好配置。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度过了三天，陆西北也见了很多小伙伴，而后，秦晚晚就带着陆西北开始熟悉集团业务了。 陆西北没拒绝，他知道自己的定位。 但在熟悉集团业务的同时也跟秦晚晚说了自己想创业的打算。 他在国外就跟几个一起留学的伙伴创建了科技公司。 他本科学的是金融，研究生后又选修了it，所以他是双学位毕业的。 这次回国他的那些伙伴没回来，他回来是要开拓国内市场的。 秦晚晚很支持儿子的想法，虽然手机已经有了，但还不够精巧，功能也不够全面。 她就以聊天的方式跟儿子畅享未来的科技市场。 现在的手机倒是能打电话，就是屏幕太小了看不见，要是屏幕大的能直接在上面点就好了。 手机的功能还是不够全面，要是能阅读一些文件就好了。 哎呀，你出国那几年妈妈可想你了，每次电脑你都不在线，要是手机上能有个软件像电脑上的qq一样能视频就好了，以后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见不着面了。 这个时候的qq还只能电脑登录。 诸如此类的，也算是她给儿子的科技公司开的金手指了，希望他以后能朝这个方向发展。 陆西北被妈妈的几句话一点拨顿时就觉得很有道理，连夜就开始干了起来。 他妈简直是他灵感的源泉。 目前国内ti行业还有很大空白，这也是他选择回国的原因之一。 有时候时机比才华更重要。 第962章 南北集团二十周年 陆西北回国这件事在京圈还是引起了不小反响的。 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尤其是陆西北一回来秦晚晚就很积极的带着他去见自己的手下各路大将。 大家都在猜测，这是要把南北集团交给这位小少爷了。 小少爷虽然从高中起就一直在国外求学，但商圈内里有闺女的人家都盯着这位少爷。 只可惜，陆西北长什么样，在网络还不发达的社会很少有人知道。 于是，不少人借着各种活动邀请他们参加各种宴会。 第1216页 秦晚晚看着手里的那些帖子问正在敲键盘的儿子：小北啊，这些都是妈过滤出来的值得去看一看的宴会，你要不要去啊。 不去。陆西北拒绝的一点没含糊，然后抬头看着他妈道：妈，我不喜欢联姻。 我没这个意思。秦晚晚赶紧道：咱们就是去参加宴会的，至于你未来媳妇儿只要不是绿茶白莲花跟圣母，妈都可以。 陆西北不太明白绿茶跟白莲花跟他未来媳妇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很忙，你之前说的那个在手机上视频的功能我的团队正在研究呢，妈，集团的生意您继续呗，我先把我这个小宝贝培养出来。 行吧，于是这些宴会都是秦晚晚带着陆少柏或者跟盼盼一起去参加。 一眨眼，又到了年关，这一晚，秦晚晚从梦中惊醒。 她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就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害怕。 陆少柏被她惊醒，怎么了? 秦晚晚揉了揉额角：没事，我就起夜。 说着下床去了洗手间。 等秦晚晚回来后见陆少柏还没睡，闲聊似的道：你那研究室有没有考虑研发一些疫苗啊。 什么疫苗?陆少柏不解的问。 就是针对各种流感的疫苗啊。秦晚晚道：我觉得这一块也有很大的市场。 陆少柏的制药公司主要研究是各种抗癌的药，这些年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很多医院都跟他们公司有合作。 陆少柏想了想道：你是担心国外那个病毒? 秦晚晚一愣，国外已经有了吗?她还真不知道，于是就顺着道：总要防范一些的，我们人这么多，要是交叉感染了可不得了，尤其是你的身体。 嗯，陆少柏道：我们已经在研究了。 秦晚晚闻言放心了不少。 她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想起来了，马上要到03年了。 希望这一年大家都平平安安度过。 年后，秦晚晚就要求全集团所有人上班期间都要戴口罩，不戴口罩不许进公司。 这个要求虽然有些奇怪，但没人敢不听。 养殖场那边，秦晚晚让人贴出告示，一个星期内杀掉的鸡鸭他们照单全收，超过一个星期后不收仍和外面的鸡鸭。 那些跟着养殖的人把能杀的杀了，一些小的不舍得杀，问原因养殖场的人也说不知道，就是上面这么通知的，反正听不听随便你们，超过时间他们就不收了。 养殖场这边的鸡鸭也全杀了冷冻起来，孵化器在接到通知后就全面停工了，那些蒸菜孵化的鸡鸭蛋被做成了喜蛋。 一些还不能杀的小鸡苗又养到一斤多后也全部杀了，养殖场在疫情还没来之前全面杀毒后开始放假，工资照发。 一开始养殖场的人还不明白，等疫情爆发后南北集团所有人才明白原因。 疫情结束后，陆西北把南北大厦空的一层楼要去当他的公司了，公司也挂在了南北集团名下。 就冲着南北集团的金字招牌，来的都是精英。 秦晚晚看着儿子一头扎入进去也没阻止，她儿子是有本事的，他需要的是自己摸索的经验。 很多经验不是她告诉他他就体会的，有些路得他自己去走，自己去试，错了不要紧，就怕错了还不知道错一条道走到黑。 年轻人嘛，总要多闯一闯的。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她虽然五十多了，但起码还能撑个十来年吧，到时候儿子也成熟老练了，等那时候把南北集团交给他她是放心的。 成功躲避过那一场慌乱后南北集团在秦晚晚的领导跟陆西北的辅助下，投资项目涉及到更多的行业。 之前五层大厦都坐不满的总部，从陆西北回来后不到三年坐的满满当当的。 再后来随着业务的扩张，那些租售出去的楼层商户也都被移走，南北集团的总部占据了南北大厦十层。 时光如梭，一眨眼又到了2011年。 这一天是南北集团成立20周年的日子，也是秦晚晚决定退休把集团交给陆西北的日子，往后将由他带着南北集团上市，走向世界。 宴会这天，京圈以及各行各业的大佬们纷纷前来道贺。 秦晚晚坐在化妆镜前，坐在那任由女儿请来的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的。 陆婉儿提着裙摆从外走进来，妈，前面的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爸已经问我好几次你怎么还没好了。 秦晚晚从镜子里看了女儿一眼道：让他等着，催催催，催魂呐，我这一辈子就忙着挣钱也没好好的隆重一回，好不容易半个退休盛典他还跟催命似的，当年跟他结婚就涂了个嘴唇 陆婉儿坐在那听着她妈念叨。 上了年纪的秦晚晚特别爱拿以前的事来跟孩子们念叨。 等画好了妆，陆婉儿拿出一支口红，捏着她妈的下巴：妈，嘴巴微微张开，啊，就像我这样。 秦晚晚照做，陆婉儿半蹲下给她妈涂抹口红。 妈，抿一下。 秦晚晚又照做。 这个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绅士穿着燕尾服小跑着进来。 姥姥，妈妈，小舅舅让我问问你们还要多久，外面的人都等着呢。 第1217页 陆婉儿撇了女儿一眼：你去跟舅舅说，等女生化妆是男士的基本礼貌，他不会，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光棍。 秦晚晚横了女儿一眼，又对外孙道：跟你小舅舅说我们马上就好。 陆商亦乖巧的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秦晚晚拍了下她的手：行了，就这么一张脸折腾这么久。 陆婉儿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妈，从后面轻轻环着她脖子：我妈这哪里像六十岁的老太太啊，简直就是四十岁的大婶儿。 去你的，走了。秦晚晚将女儿推开。 第963章 退休仪式 陆婉儿帮她将裙摆弄好，秦晚晚身上的晚礼服是她亲自设计的，全球独此一件。 她挽着秦晚晚的胳膊出了化妆室。 门外，陆少柏，韩波，盼盼，韩拾光以及陆西北跟陆商亦都在等着她们。 见母女俩出了门都看了过来。 陆少柏咳了一声，朝老婆子递出了胳膊。 秦晚晚站在原地伸出了手。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到底是陆少柏走过去让她挽着。 几个孩子都笑了。 秦晚晚道：走吧，主人家该出面了。 说着挽着陆少柏的手就走。 韩波跟盼盼走在第二队，陆婉儿只能去挽弟弟陆西北的胳膊了。 后面，韩拾光牵着弟弟跟在家长后面。 宴会厅外，孙红梅，黄文娟，刘小芳以及陆少琴等人都在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一家人出来，众人都围了上去。 秦董 小晚 嫂子 众人招呼着。 怎么在外面?进去啊。 孙红梅道：我们在聊天呢，刚才还说一眨眼我们来京城都三十多年了， 说着孙红梅忽然就红了眼眶。 她们刚才回忆起三十多年前从西北一路来京城时的狼狈样子，再看如今，简直不敢想。 秦晚晚拍拍她：我们老了，孩子们也大了，今天是我退休的日子，都不许哭哦。 不哭。孙红梅擦了擦眼睛：你这也退休了不如我们去西北看看吧。 好啊。秦晚晚道：等把今天忙过了咱几个老太婆自驾游去西北。 好。众人纷纷附和。 妈陆西北点了下手表提醒。 走，先进去，我的退休仪式可不能迟到。秦晚晚笑着挽着陆少柏进了宴会厅。 其他人纷纷跟在身后。 本来就一直朝这边观望的众人发现秦晚晚一家子出现后纷纷停止交谈。 一家人一路打着招呼顺利的坐在了主桌。 司仪见老董跟老总都入座后开始走流程。 第一个步骤就是回忆篇。 放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秦晚晚跟陆少柏的结婚照，两人脸上都带着笑，青葱岁月，两人眼里有着光。 第二张是她大着肚子跟陆少柏的合影，然后是秦晚晚抱着陆西北跟陈怀忠以及陆少琴一起的照片，接着是陆西北的周岁照，还有陆婉儿跟韩波的，再就是全家大合影。 照片有很多地方都已经糊了，接着是秦晚晚抱着一个孩子的照片，然后是众人在西城区动手做各种糕点的照片，还有秦晚晚找周浩打的那些工具照片。 大家都没说话，都很认真的看。 回忆篇一直放到秦晚晚跟华发分家。 第二篇就是成长篇。 南北集团从华发独立出来后的大事都一一记录下来。 从空荡荡的南北工业园到元宝大厦，从鸭鸭食品厂以及原来的第二食品厂第三食品厂因为规划的原因纷纷从市里搬迁到云县，又从一片老旧厂房变成如今的高楼大厦。 南北集团以一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个私企发展成为如今业务涉及到各行各业的巨无霸，不可谓不让人震撼。 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到主桌那个看着十分娇小的秦晚晚身上。 大家只看到过秦晚晚跟南北集团风光的一面，还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心酸跟成长。 很多人都不知道南北集团的发家史，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人家在那个年代就敢闯敢冲，不发财都不太可能。 等画面放完了后主持人道：现在有请南北集团董事长秦晚晚女士上台发言。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秦晚晚起身颔首后上了台。 掌声一直没停歇，直到秦晚晚示意大家安静。 她拿着话筒看着底下的人，心里无比的满足跟自豪。 儿子，这是你妈给你打下来的江山，也是她给自己打的江山。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回忆片的照片吧，除了第一张跟第二张有陆先生，其他的照片里都没有他，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陆少柏坐在那看着台上的人。 秦晚晚也看了他一眼道：我74年去的西北，在那里认识了我先生，我儿子叫陆西北，就是纪念我们在西北相识相爱然后走到婚姻。 后来我调回京城在煤矿总局食堂上班，算是个很有油水的工作，但没多久我就辞职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陆先生生病了，我需要钱救我的陆先生。 第1218页 他没来得及看陆西北出生就去了国外，因为国外有更高端的技术可以救他。好在我先生很给力，坚持下来了，在这里我要谢谢陆先生，没让我年轻就守寡。 众人笑了下，更多的是对他们相互扶持的感动，不少感性小姑娘都哭了。 陆少柏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南北集团能走到今天，是意外，也是必然，我也要感谢从最开始就跟随我相信我的姐妹们，没有她们的支持，那些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的下来。 谢谢孙总，刘总，林总，也谢谢我的好姐妹们，因为有你们跟着，这条路虽然很难但是我们咬着牙相互扶持走了下来。 孙红梅跟刘小芳等人已经在拿纸擦眼泪了，连台上的秦晚晚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回神的时候就听秦晚晚道：最后，我感谢所有跟随我到今天的所有员工们，南北集团有如今的规模离不开我们每一个南北人的付出，我因为你们而感到骄傲。 下面的员工纷纷回应，他们也因为能在南北集团工作感到骄傲。 等秦晚晚让主持人拿抽奖的筒上来要抽第一个特等奖后孙红梅跟刘小芳也不哭了，赶紧拿出自己的号码。 今晚有两个特等奖，奖品是一套房子，京城的，五环内的房子!! 简直壕无人性。 一旁的黄文娟等人看的好笑，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号码牌。 陆先生，你来抽吧。秦晚晚喊陆少柏。 陆少柏将西装扣上上台了，带着老花镜的他已经六十六岁了，但他依旧将背挺的直直的，虽然步伐缓慢也难掩那一身儒雅气息。 老了也是个儒雅的帅老头儿。 第964章 新掌舵人陆西北 一旁的主持人在他上来的时候要伸手扶他被他拒绝了。 他能行，不需要搀扶。 等上台后他先给了秦晚晚一个拥抱，然后道：谢谢秦董这么多年对我的不离不弃，也感谢二十七一无所有的我遇到了二十二岁善良、勇敢又充满正义感的小姑娘给了我一片光，从此以后黑暗再也无法笼罩我谢谢你，小晚。 说完转身抱住了她。 这一波狗粮让下面的人纷纷鼓掌，还有人喊亲一个的。 秦晚晚失笑：满脸褶子还亲一个，你们看的下去啊。 看的下去。一群年轻职员们起哄。 秦晚晚还要再说什么就感觉下巴被人捏住了，陆少柏俯身，轻轻的给了她一个吻。 底下的人拍桌子吹口哨尖叫。 秦晚晚老脸一红，真的是 陆少柏一脸端正的站好把手伸进一旁的抽奖箱里。 秦晚晚看他抽出来的号码念：053 坐在角落里一个正吃着水果的小姑娘呆愣了下随即被果汁给呛了下，顾不上狼狈站起来后慢半拍的啊的尖叫起来：是我，是我，是我啊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欢呼，又催促她赶紧上台。 小姑娘有些微胖，穿着晚礼服就更显胖了，她跑上台冲秦晚晚跟陆少柏行礼。 秦晚晚道：我知道你，你是24楼科技公司的前台，叫何珊珊，对吗? 何珊珊瞬间泪目了，看着秦晚晚：秦董，是我，谢谢您记得我。 每次过去都看到你忙忙碌碌，我也谢谢你为南北集团的付出，谢谢你。说完上前抱了她一下。 何珊珊再次哭了起来。 等陆少柏把房子的钥匙递给她后何珊珊又大哭起来，她终于有房子了。 抽完奖后秦晚晚挽着陆少柏下去了。 接着是一些歌舞类表演，都是请了专业的歌手跟舞蹈队来跳的。 众人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交流信息，不少人来主桌给秦晚晚敬酒，更多的是带着女儿过来跟陆西北寒暄的，想让这位记住自己的女儿，结果陆西北仿佛眼瞎。 南北集团这庞然大物要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人抱着怀疑态度决定看戏，也有人觉得值得期待跟随。 一轮歌舞后主持人说了一些感性的话，接着大屏幕播放南北集团各个城市的子公司对秦晚晚的感谢以及祝福。 秦晚晚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经过这二十年的奋斗，南北集团的子公司全国各地都有，秦晚晚的财富值也位居国内富豪榜前三位，光她名下的那些四合院就价值十几个亿，以前就有人笑说她是靠囤四合院成为京圈首富的，语气里很是瞧不上。 但看了今天的片段，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么说了。 等台上的视频播放完毕后，全场南北集团的职工们都站了起来整齐划一的喊：祝秦董光荣退休，愿南北再创辉煌。 秦晚晚起身感谢。 到这里，她的退休仪式就结束了。 中间又是一轮抽奖。 南北集团成立二十周年，又是秦董的退休以及陆董的上任典礼，所以特别豪华。 除了豪华的伴手礼，豪华的房子外，还有豪车，抽奖的所有礼品都壕无人性。 只要到场，每个人的礼物都不少于万元。 抽完这一轮奖品，主持人邀请秦晚晚跟陆少柏再次上台。 两任掌舵者要有个交接仪式。 第1219页 秦晚晚挽着陆少柏的胳膊，又感谢了一波后冲下面的人道：风雨三十年，南北集团走到今天绝不是最高峰，我相信往后的时间里，它会再新一任掌舵人的带领下继续发光发热，让世界都记住它。 接下来，有请我们南北集团下一任掌舵人陆西北先生上台发言。 众人又开始鼓掌。 陆西北站起身快步走上台，给了爸妈一个拥抱，然后故意挤到两人中间，惹来陆少柏的一个白眼的同时也惹得台下的人哈哈大笑。 陆西北挽着秦晚晚的手：感谢我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感谢我爸让我知道父爱的伟大，也感谢所有人跟着南北集团风雨无阻的走了二十年 秦晚晚看着儿子的侧脸在那侃侃而谈。 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她退休的太早，她也才六十出头，这个年纪放在普通单位确实可以退休了，但放在他们这样的顶级圈子里最少还能奋斗十年。 没有哪一个掌权者像她这样放权放的这么早。 但秦晚晚自己知道自己，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退化了，许久不疼的脑袋又开始阵痛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以她的能力也只能将南北集团带到这个高度了，再继续下去会耽误南北集团最好的发展时机。 它需要更厉害更年轻的掌舵者领航。 她相信陆西北，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会领着南北集团走的更远，走向世界。 最后，秦晚晚跟陆少柏一起将代表着南北集团的掌舵人的信物交给了陆西北。 至此，南北集团新旧掌舵人交接完毕。 一个退休，往后可以闲云野鹤了，一个上任，将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西北挽着秦晚晚的手，两个人慢慢的下台，以后，舞台将属于他们的儿子。 陆西北掌管南北集团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展。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整合集团，最后顺利让南北集团成功上市。 上市后南北集团的股价一路攀升。 所谓拥有百分之二原始股份的孙红梅，刘小芳林杰等人身价也涨了不少。 陆西北的身价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京圈金龟婿成了所有名媛们努力想要拿下的sssss级别的钻石王老五。 可惜王老五似乎是个铁疙瘩，各种各样的女人前赴后继也没把人焐热。 直到因为受伤从特殊部门一线退居二线的关月开启养老模式后，sssss级别的王老五终于在四十岁前领着媳妇回家见父母了。 秦晚晚跟陆少柏可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悬啊，还以为儿子要断袖了。 陆西北： 关月： 两人认识很早，但因为陆西北的出国也早断了联系。 等陆西北回国后关月已经进入特殊部门了。 他在国外有一年还是找了陆少柏给他留的那个电话，从此知道了另一种职业，开启了新的大门。 再一次国外出中碰到了出任务遇到危险的关月，陆少柏想也没想的施以援手，自此打开了属于他们的潘多拉磨盒。 第965章 集体旅游 儿子的另一半有了着落后秦晚晚可算是松了一口大气。 两家一起商讨完两个孩子结婚的事后黄文娟道：没想到还跟你做了儿女亲家。 秦晚晚将老花镜摘下，斜睨她道：是啊，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前的情敌如今变成了儿女亲家了，拍成电视剧估计也是一部狗血剧呢。 黄文娟啐她：咱们什么时候就成情敌了? 你别不承认啊，当年你穿着一身白，搔首弄姿的当我瞎呢。 黄文娟：没当你瞎，但你还不允许我瞎一回啊。 陆少柏听了这话觉得挺有歧义的，啥意思啊，看上他就是瞎啊? 他撇了秦晚晚一眼。 果然，秦晚晚立刻炸了毛：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家老陆?我可告诉你，当年老陆心里可只有我，还有，你还欠我一声爸爸没喊呢 关山：亲家母你有点飘啊还想当我媳妇爸爸 陆少柏：到底谁飘?有你什么事瞎掺和什么 陆西北跟关月看着那四个为老不尊的拉着媳妇走了。 因为关月的关系，两人的婚礼并没有多豪华，也没请多少人，就在自己家酒店举行的。 儿子的婚礼结束后秦晚晚正式开始了她的退休生活。 虽然三年前她就宣布退休但因为集团要上市以及他们旗下的网络公司研发的一款pc端游戏也到了上市的关键时候很缺人。 这游戏就跟她高中时候那些男生们偷偷去网吧玩的《地下城勇士》差不多类型。 秦晚晚知道这类型的游戏一旦问世肯定会火爆的，所以也支持儿子投入人力物力财力。 现在不一样了，南北集团稳定上市，儿媳妇也有着落了，趁着还没孙子的时候她要出去浪一浪。 这些年她还真没怎么旅游过，虽然全国全世界的飞，但都是为了工作。 如今有时间了，可不得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嘛，尤其想去自己的家乡看一看。 她都六十五了，陆少柏也七十了，再不出去走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第1220页 至于陆婉儿，秦晚晚不担心。 女人不结婚怎么了?没男人怕什么，她有儿子。 南北集团上市的时候给陆婉儿，盼盼(韩波公职人员不能有很多财产)还有孙红梅刘小芳林杰他们都分了百分之二的股份。 钱文华两口子09年走的，秦晚晚也给他们的后代分了一点。 所以陆婉儿现在也是个资产过亿的富婆，再加上她自己的时装公司，不需要男人她们母子俩就能过的很好。 以后有韩波跟陆西北罩着，也没人敢对他们母子俩不好。她以前最羡慕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呢。 第一站，秦晚晚直接飞到了安省，然后让司机开车送她去一个小县城。 好在那边也有一个出名的旅游景点六尺巷，去那旅游的人也有，不会引起陆少柏的怀疑。 秦晚晚高中是在那里读的。 两人从六尺巷出来后就去了当地有名的高中，在那里秦晚晚看到了十九岁(当地是讲虚岁)即将要参加高考的少女。 少女剪着短发，刘海跟狗啃的似的，手里拿着一根老冰棍，咬一口就蹦几下。 宽大的校服，松垮垮的书包随着她蹦跶一下一下打在臀上，很是俏皮活泼。 秦晚晚没上去打搅她。 还是那句话，她很幸福，不需要她插手。 陆少柏虽然奇怪秦晚晚为什么要跟踪一个小姑娘，但等小姑娘上了公交车后陆少柏道：小姑娘很可爱，我们要是有个女儿的话，估计就长她那养。 秦晚晚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二天两人就离开这边，继续旅游。 玩了一个多月就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一行人就开始琢磨着去一趟大西北。 去看看当年他们生活过的地方，趁着他们还能走得动。 这一年，秦晚晚六十五，陆少柏七十，孙红梅跟李春萍也七十一了，周淮安跟林城都七十五了。 最年轻的刘小芳也六十二了，雷鸣跟秦晚晚一样大。 黄文娟六十六，关山比陆少柏还大一岁。 周南去年去世的，六十一岁的小文打算带着周南的遗物回去看看。 几个老人家悄悄计划着，没想到几个小辈也想去看看父母年轻时奋斗过的地方。 于是本来是几个老家伙的出行变成了全体总动员。 包机飞到最近的机场后包了一辆豪华大巴车前往当年的煤矿局所在地。 路上，秦晚晚看着外面飞过的绿色，感叹道：我当年从京城只身前往西北，出了京城没多久看到的都是光秃秃的山头，哪里像现在到处都是绿色。 孙红梅也道：谁说不是呢，当初离开西北的时候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回到这个地方，结果老了就开始怀念在这里的日子。 刘小芳道：师父，你还记得我们被抓那次么。 小文想到了周南，摸着包里的遗物什么都没说。 雷鸣道：记得，要不是那次我跟小芳也不会认识。 于是众人又回忆起来。 几家的孩子都没插嘴，听着大人们忆苦思甜。 以前贫瘠又荒芜的地方如今在政策的干预下已经变成了旅游胜地。 当地的老百姓早些年都搬进了城里，如今这里退耕还林做的非常好，当年他们采矿的地方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泊，周围是成片的绿草地，不少野生动物会来这里休养生息。 而且这里也成了很有名的旅游线路之一，很多热爱冒险的人来这里打卡。 一群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故地没重游成功，但这里的空气非常不错。 孩子们陪着他们玩了两天就得走了，尤其是陆西北跟韩波陈军他们。 最后就是媳妇们留下来陪着他们。 秦晚晚一行人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才离开。 回到京城后众人暂时没有远游的打算。 几个年纪大的从西北回来后身体都出现了一些小毛病，被几个孩子带到医院检查了一番。 好在都是一些小问题。 但人年纪大了，一些小问题也会在某个变故之下变成大问题。 转年的一场春雨让陆少柏开始咳嗽起来。 家庭医生过来给检查，确定就是感染了风寒。 等一医生走后，秦晚晚起身给老伴儿倒了一杯温水，拿着药递给他：大晚上坐在那看书，这下遭罪了吧。快点吃了。 陆西北拿着药放进嘴里，又接过水喝下，而后嗓子有些哑的道：人老了觉少，醒来睡不着了，又怕睡着了醒不来。 人不服老不行。 第966章 陆府有丧 陆少柏这一病在全家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秦晚晚更是寸步不离，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陆少柏必须得在她的视线里。 就连怀孕的关月跟盼盼还有陆婉儿都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大家都敏感的有些不安。 全家都围着陆少柏转，就有些忽略了秦晚晚。 在他们心里秦晚晚比陆少柏健康多了也年轻一些。 最主要的是秦晚晚看起来精神头还挺不错的。 但秦晚晚就有种感觉，自己这一生要走到头了。 就有种魂体要脱离肉身的玄乎感觉，这种感觉很玄乎，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第1221页 以前很多不记得的或者渐渐遗忘事在这几天都陆陆续续的想了起来。 然后她就想起来老鬼这个人来。 她记得老鬼跟她说要多做好事，忽然又想起来老鬼说她借尸还魂好歹还能再活二三十年。 这早不止三十年了，她白捡了四十年了。 记起这些后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出处。 秦晚晚心里就安定了很多。 她回想自己的这一生，前二十五年虽然没什么成就，但也没什么遗憾，最主要的是过的很开心很快乐。 后面的四十年，前面十来年很苦，后面二十多年很励志。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没什么遗憾了，男人的小嘴亲着了还睡了还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爱人出色，事业有成，儿子争气，知足了。 于是她瞒着家里人开始清点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 目前她在京城的四合院有十二套，别墅五套，房子二十六套，这里面包含了海城的八套，但不包含香江那边的两套别墅以及五套房产。 香江的房产都是在金融危机后秦晚晚手头钱活泛下重新购买的。 光这些房子都价值好几十个亿万了。 她虽然退休了，但是南北集团的大头股份还在她跟陆少柏的名下。 她找来律师，将自己的这些财产做安排。 全程没惊动几个孩子跟陆少柏。 陆婉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经身为人母的她能理解全家人当初的决定。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更加感激父母跟家人。 京城没有春天，感觉刚脱下大衣后就要穿短衫了。 天热起来后陆少柏的咳嗽好了不少，但精神还一直不太好。 这一天，秦晚晚让管家给所有孩子打电话，让他们回家来吃饭。 韩波跟韩拾光回不来，一个工作走不开，一个学校有事。 吃晚饭的时候秦晚晚拿着公筷给众人夹菜，然后对他们道：今晚住家里吧。 陆西北想拒绝，但看着他妈看她的眼神，点头道：好，正好明天有事从这边走要近一点。 全家人吃了一顿晚饭，又一起看了会儿电影，关月因为怀孕的缘故早早就去休息了。 陆西北还有工作要忙，陪着父母看了会儿就去了大书房。 秦晚晚看着空了的沙发，起身：不早了，都歇息吧。 陆婉儿扶着她回了房间，盼盼去给她放热水。 外面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等洗漱后两人躺下后秦晚晚忽然喊：老头子 陆少柏半天才嗯了一声。 秦晚晚忽然来了一句：你得走我后面啊。 陆少柏半天没说话，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响了会儿，陆少柏艰难的侧了个身：我尽量。 秦晚晚也侧身：你让我等了你那么多年，这辈子都欠我的，所以你得走我后头。 陆少柏吃力的将胳膊抬起来放在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他们的脸上都有了掩盖不掉的老人斑，曾经灵动的双眼现在也变得浑浊起来。 他还是那句话：我尽量。 秦晚晚嗯了一声：睡吧，感觉今天困的厉害。 秦晚晚睡前的那句话让陆少柏睡的一直很是不安。 等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后他有些躺不住，起身把夜灯打开，歇一会儿就要摸一摸身边的老伴儿，到后来就一直拉着秦晚晚的手。 恍惚之间陆少柏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以为天亮了，慢慢睁开眼睛。 一张放大的年轻很多的脸突兀的杵在他的上方。 陆少柏，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现在还在睡懒觉啊。 陆少柏猛然坐起来看周围，认出这是那个已经被拆了的西城区的小院子，这里是他们当年的婚房。 眼前的女人是二十四岁的秦晚晚。 什么日子? 我们结婚的日子啊，陆少柏，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今天去领结婚证的嘛，怎么?你反悔了? 看着气鼓鼓的爱人，陆少柏心里那种不安不但没有减少反倒越发强烈了。 他站起身：小晚，今天咱们不去领，明天去行吗? 陆少柏秦晚晚大喊一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想反悔? 陆少柏一把将人抱住：没有，不会反悔，明天去，我让三姑给咱们做了结婚穿的衣服，明天我们穿上那身衣服再去。 陆少柏的话刚说完，就觉得怀里一空，再看秦晚晚已经站在了门口，穿的正是他找三姑做的那件红色的喜服。 小晚陆少柏心里的慌就更甚了，他起身就要朝门口的人走去，但是怎么都走不到她身边。 陆少柏，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哦。 你去哪里? 我回家啊。秦晚晚冲他挥手：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爸妈要着急了，我出来太久了，要回去了。 小晚。 陆少柏，你明天来娶我啊，我在家里等你。 第1222页 说完这句秦晚晚冲他笑，然后挥手。 门外还清晰的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小晚陆少柏冲了出去，他看着秦晚晚蹬了几下脚踏车上去后还回头冲他挥手喊：你要记得来娶我啊! 陆少柏猛然惊醒的瞬间就去看身边的人，发现了秦晚晚的不对劲。 他拿起手机就要拨打120，三个数字都按下去了，那个梦忽然就窜到心头。 陆少柏眼前瞬间就模糊了，最后还是先给儿子打电话。 小北，快过来，你妈不行了，你快过来 接着又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陆西北接到他爸的电话魂都要飞了，匆忙将关月喊起来后就去拿家里的医疗设备。 因为陆少柏之前身体不适，所以陆西北给这边准备了医疗设备。 只是他没想到先用上的人居然是他妈。 他一边给秦晚晚用上氧气罩跟心电监测仪一边喊：妈，妈 秦晚晚只有微弱的呼吸，心跳也很缓慢，对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爸，我妈怎么了?吃晚饭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陆少柏这会儿有些呆滞的坐在那，一手死死握着老伴儿的手。 不知道啊，你妈睡觉前就忽然跟我说一句，让我走她后头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老婆子这是有预兆了吗?那个梦是预兆吗? 可他想不明白啊，她比自己年轻，身体也比他好，怎么能走到他前头了呢。 6月16号，南北集团创始人前董事长，慈善家以及爱国人士秦晚晚女士在家逝世，享年66岁。 其丈夫也是著名慈善家跟爱国人士的陆少柏老先生在安排好妻子葬礼后也与世长辞，享年71岁。 陆府有丧，宾客悼唁! 两人一生都为国家安全跟社会和谐做出了杰出贡献，火化后夫妻同墓，葬于八宝山公墓。 第967章 遇见你 一辆120呼啸着从高速路口下来朝安省最好的医院疾驰而去。 但偏偏很不凑巧的遇到了早高峰，路上的车挨着车，保持车距什么的上班打卡的人表示不记得了。 听到了后面乌拉乌拉叫着的救护车，众人也就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排队等待。 车子里，秦母一边焦急车子怎么还不走，一边又喊着没来得及处理干净还有不少血的女儿，眼睛早就模糊一片。 她一边抓着女儿的手一边喊女儿的名字：小晚，小晚，你不要丢下妈妈啊，你要坚持住，我们已经到了省会了，大夫说这里的医生能救你。 一旁的秦父握着女儿的另一只手，颓丧的坐在那，浑身都写满了沧桑跟无力。 昨晚上下了雨，这天气山里肯定有不少蘑菇。 小姐妹俩就打算拍点摘蘑菇的段子，现在的网友压力大，特别喜欢看这样的农村生活短视频。 采蘑菇要早点去，不然就被别人采完了，小姐妹两人五点半就出了门。 谁曾想到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骑着小电驴出门的丫头不到半个小时就变成了满头鲜血毫无生气的丫头了呢? 他们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到当地的医院，那边看了下就让他们往省会这边送。 他们市距离省会高速也就一个小时，医生说送到省立医院还有活命的希望。 一路上畅通无阻，谁知道这个时候堵住了。 看到交警过来，随行的医生立刻说明情况。 很快，一交警组织车辆让行，另一个交警骑着铁骑在前面开路，当地的交通广播电台也呼吁广大车主要是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请让个路，车子里有等着急救的病人。 救护车一路疾驰，终于在省医院门口停下，早就接到通知的大夫们护着从车上推下来的病人就往手术室冲。 正好从另一个手术室出来的路少白摘下口罩就看到同事们冲了过来，立刻靠墙壁站好。 后面，秦妈一边哭一边喊：小晚，小晚。 本来贴着墙壁站着的人一愣，脑子还没明白人已经跟着同事冲进了手术室。 苏主任看到他进来就问：你不是刚做完一台手术吗?这边人够，你回去休息吧。 我留下来吧，我给你打下手。 苏主任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路少白拿过一旁的酒精棉，用镊子一点一点清理伤者脸上的血迹。 等那张熟悉又带着陌生的脸渐渐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路少白的手一哆嗦。 是她，他终于等到她了。 路少白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以为自己死了，结果又醒了过来，成了一个十八岁正要填报志愿的高中生。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填了医科大学。 那些记忆他都有，他没有想过要去找儿子，他们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他去打扰。 这一辈子他们不应该有交集。 但他得去找媳妇儿。 她说她等着他来娶她。 可茫茫人海哪里去找? 他从十八岁找到了三十岁也没找到。 没想到会在手术室里遇见了她。 小晚，上辈子你拼尽全力救我，这辈子换我来救你。 第1223页 秦父秦母在抢救室外面一直等，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 薛敏在中午的时候赶来了，她把两人账户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还有她自己以前的积蓄，又从父母那借了二十多万。 目前账户上有一百六十多万。 她也不曾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当时从镜头里看到小晚滚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丢掉设备赶紧打电话通知120跟秦爸他们，然后背着人往山下跑。 她太胖了，跑不动 秦母又小声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亮了。 三人立刻围了上去。 大夫声音透着疲惫的道：命暂时保住了，先送icu，就算命保了人能不能醒来我们也不敢保证。 什什么意思?薛敏颤抖着问。 有一定概率会成为植物人。为首的女大夫道。 秦母人一软就要往下跌。 路少白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阿姨，植物人苏醒的例子也有很多的，只要我们家人不放弃就会创造奇迹的。 秦母看着眼前的年轻医生哽咽点头：不放弃，我们不放弃。 薛敏五点钟就起来了，吃了提前预煮好的白粥跟鸡蛋，然后将剩下的粥跟鸡蛋放进保温桶里，接着又把另一碗浓米汤往保温桶里放，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去给小晚送流食，还要给秦妈送早饭，秦爸回家了，家里正是插秧的时候，秦爸说要给小晚挣活命钱 她没再说话，等东西都准备好了后道：好了，我现在出门了。咱们去看看小晚，这是她出事的第16天，我们不放弃。 薛敏出了门扫码了一辆自行车朝医院去了。 等到了医院，薛敏站在病房门口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视频镜头对着秦妈，秦妈本来有些圆润的脸在这半个月里已经瘦成了锥子脸。 小敏来了。 阿姨，你去洗漱吧，我来喂小晚。 秦妈憔悴的嗯了一声：我出去透透气。 薛敏嗯了一声，她拿出设备刚要固定手机拍她给秦晚晚喂流食的食品，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路医生薛敏喊了一声：您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下班，过来看看小晚。 说着路少白走到一旁给她检查。 她头上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醒。 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但是又不敢去深想。 看到一旁的食物，路少白道：我来喂吧。 而后在薛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熟练的将浓米汤用管子给秦晚晚喂。 植物人不知道吞咽的，为了保证生命体征，需要靠管子将流食喂进去。 路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薛敏遭就想问了，这位路医生自从小晚出了icu后就很照顾他们，照顾的有点过头了。 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问。 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家小晚啊。 路少白嗯了一声，其他的没再说。 薛敏激动的抓着床单，是她理解的那个认识吗? 第968章 苏醒 等路少白走后薛敏一边给她擦身体一边在闺蜜耳边道：小晚，那个路医生很帅哦，简直就长在了你的审美点上，你再不醒来这样的小哥哥可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了。 秦晚晚毫无动静。 她跟秦妈一起给秦晚晚洗好头擦了澡换了尿不湿后薛敏开始剪辑短视频。 从发现账户上的钱不多后薛敏在征得秦爸秦妈的同意后开始拍每天照顾秦晚晚的视频。 在加上偶尔也会出境的路少白，这些视频很快就在短视频上火了起来。 有人要给秦晚晚捐款，也有人问在哪个医院要来打卡见见那帅气的路医生。 后来路少白就不露脸了。 今天是秦晚晚昏迷的第32天，正好也是6月16号凌晨。 因为一些原因只允许一人陪护，秦妈的的报告失效忘记做了，得明天重新做等报告出来才能进来，所以今晚没人陪护。 路少白进了病房。 他看着躺在那的秦晚晚，一边给她捏胳膊一边道：小晚，你今天会醒来的对不对，我猜的都没错对不对。 我把你的事情安排好才走的，你写给儿子的那些条子我都看了，小晚，你快点醒来吧。 路少白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 结果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见人一直没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戒指，黄金的。 我记得你喜欢黄金，这个很好看，我给你戴上。 路少白慢慢的将戒指往她食指上戴，等戴上后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年不能跟外人道也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他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眉间努力的想平复情绪，但失败了，很快，肩膀抖动起来。 秦晚晚觉得手背很痒，就有什么东西在那扫似的。 她想抓，想的头疼。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第1224页 半天才认清楚这是医院。 哦，对了，她摔了下来。 她想动一下，但是手被人握着。 谁啊? 这身形看着不像是她爸啊。 秦晚晚试着把手抽出来。 秦晚晚手一动路少白就猛然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撞，都僵在那不敢动。 路少白不敢动是怕这些都是他的幻想，一动就清醒了。 秦晚晚不敢动是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变态的手里。 这个变态眼睛红肿眼角还有泪，最恶心的是还挂着清鼻涕，她视线落到自己手上。 食指上居然有一枚戒指，还有，还有那个变态的鼻涕 秦晚晚一动不敢动，深呼吸，不要慌。 你醒了?陆少柏看她眼珠子动了好几下，终于确定她醒了，立刻起身就要朝她过去了。 在感觉自己被阴影笼罩的瞬间秦晚晚尖叫：啊抓变态啊 都喊破音了，但其实声音不大，许久不说话嗓子很哑。 这一声尖叫在安静的住院部没惊醒太多人，但是把秦晚晚隔壁还在熬夜看小说的热心病友被吓的一哆嗦后下意识就打了个110。 挂断快速打开他拿起视频开始拍摄，一边说：我隔壁女病友遇到变态的了，那一嗓子都喊破音了，给我吓的一哆嗦，我报警了，现在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视频一阵晃动，这位热心病友终于摸到了隔壁病房，看到里面有个男人似乎在试图压着一个女患者，立刻把视频对准了拍。 家人们，我看到禽兽了，这里有个变态大半夜的居然跑到住院部骚扰女病友 啊~~~我想起了，我隔壁住的是那个挺有名的植物人女网红，草，这变态是把植物人都给吓醒过来了吗?这技能可真tm牛 嘤嘤嘤，这人好变态啊，居然抱着女兵有，啊啊啊我不敢过去啊，万一这变态连我也想侵犯怎么办?家人们，我们就在这里拍证据等警察叔叔过来哈 等警察过来后这位热心病友又在门口偷拍小视频，等拍完后剪辑，取了个博眼球的标题：惊，植物人女网红深夜被变态粉丝骚扰，直接给植物人吓醒了，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秦晚晚醒过来已经一天了。 但因为一些原因秦妈暂时进不来医院，得明天了。今天一系列的检查都是护士们帮忙的。 从警局出来后的路少白回家洗澡换衣服煲汤，然后马不停蹄的提着去了医院。 一来到住院部，护士们纷纷看他，熟悉的还怜悯的拍拍他的胳膊。 路少白一一无视。 到了病房前，路少白敲门。 进来。 秦晚晚一看进来的就是夜里那变态额不是是医生后下意识的缩了缩。 路少白一副熟稔的口吻道：你妈要明早才能进来，你刚醒来，肠胃还不能吃刺激的东西，我给你熬了粥，你先吃一点。 那个，路大夫，对不起啊。秦晚晚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 嗯。路少白将鸡丝粥倒出来然后坐到床边：我喂你。 不不不，我自己来 路少白也没强求。 他已经确认了，秦晚晚没有上一辈子的记忆。 不过不怕，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再重新认识一次。 十天后秦晚晚要出院了。 秦妈跟薛敏一起收拾行李，秦爸去办手续去了。 路少白走了进来。 路大夫秦妈热情的招呼着，然后从一个纺布袋里拿出一大包桃子塞给他：路大夫，这是我们家院子里的桃儿，我家小晚可爱吃了，可好吃了，你尝尝，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不然小晚也不能恢复的这么快。 路少白接过，阿姨，小晚的身体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此话一出，三人都僵硬了下。 路少白又道：所以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离开省城，最好就住在医院附近，万一身体不适能很快来医院。 说完又道：而且最近情况比较反复，万一有什么问题可是你们又进不来可就不好了。 那，那怎么办啊? 如果您放心的话，可以让小晚住我那，我那房子是三室的，我最近都是夜班。 秦妈看了看女儿，又看了路大夫，不等女儿拒绝立刻答应下来。 这么好的女婿还挑什么挑! 于是，秦晚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她妈跟闺蜜一起送到了路少白家。 等秦妈一走，薛敏道：路医生居然直接要跟你同居，我的天啊，我眼前都是粉红泡泡。 秦晚晚淡定的道：你清醒一点，主动送上门的都没好货。 为什么?薛敏不解的问。 秦晚晚啃着苹果：根据我醒来这十天的详细调查我发现这人不简单。 薛敏想了想肯定的道：人路医生本来就不简单。 就听秦晚晚自顾自的说：单身三十年都没一个绯闻对象，这种人不是海王就是不举。 第1225页 送秦妈下去顺便在驿站取菜回来正要开门的路少白： 第969章 短视频恋爱指南(1) 不举?呵呵 于是就这么的，秦晚晚被迫开启了跟路医生的非恋爱同居日子。 这天，薛敏跟她打视频电话，小晚，你这身体暂时也不能回去拍美食视频，咱们的号得经营，之前我拍的是我跟秦妈照顾你的日常视频，也算是没有断更，现在你醒了又暂时回不来，咱们的号也得更新，我有个点子你要不要听听。 秦晚晚嗯了一声，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的道：你说来听听。 那头的薛敏说的头头是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拍恋爱视频，现在很多这样的短视频剧情，我这几天一直在看，分析了下觉得很有钱途。 怕秦晚晚拒绝，薛敏道：这次可算是把咱爸妈的老底都掏光了，咱得攒钱给他们养老呢。 这样，我来写剧情，你让路大夫配合你啊，制服诱惑什么的，我觉得很nice啊。之前路大夫出境的时候网友们可嗨了。 秦晚晚：我觉得他不会答应的。 然后就看到视频那头的薛敏忽然伸出手指指着她。 秦晚晚反应过来一扭头，就见路少白站在他身后。 我答应。路少白道。 秦晚晚：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答应什么啊。 路少白：年轻人面对未知的挑战不是很有意思嘛? 有意思个球啊。而且你都三十了冒充什么年轻人啊? 路少白问：你吃什么我去做晚饭。 鲍鱼。秦晚晚故意的。 这个没买，买了一只鸡炖汤，明天再给你做鲍鱼粥。说着路少白还跟那边的薛敏挥了挥手，然后走了。 薛敏倒在床上两只脚凌空蹬着发出神经质般的尖叫。 秦晚晚没好气的啃了口苹果：你尖叫鸡啊。 薛敏爬起来：小晚，路医生的颜值太好磕了，拍吧拍吧，求求你了。 秦晚晚抓了抓脑袋，为了做手术，她脑袋被剃个光头，两个多月过去了，现在是个寸板。 这种视频外人看着甜，但拍起来很尴尬的，万一假戏真做怎么办? 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啊。薛敏接的很自然。 不等秦晚晚说话，薛敏又道：你别在这跟我装了，我知道你对人家路医生也有好感，不然就你那性子，我跟你妈能强迫你留在路医生家? 秦晚晚被拆穿心思也不恼：没办法，我是颜狗。 还有就是那晚路医生抓着她手哭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莫名的很心疼，想抱抱他安慰他，也有种想要近亲他的冲动。 这种冲动很莫名其妙，但她又不了解人家。 所以路少白说的时候她就顺势而为了。 谈恋爱的前提是要了解这个人，就没有比近距离接触了解的更清楚的了。 拍。薛敏道，要不我过去跟拍?我保证把你们拍的很完美。 别，我自己来，你剪辑。 有个电灯泡在还想发展什么基情? 吃晚饭的时候秦晚晚对路少白道：路医生，第一个视频你想拍什么样的? 路少白给她夹菜：你问问你闺蜜，之前在医院里拍了我的视频多不多，要是有的话可以剪辑下，医生救了女病友最后在一起这个也挺有话题性的，应该符合你们小女生的幻想。 秦晚晚： 谁幻想了? 还有这位老哥为什么这么会啊?他同事不是说他一直单身吗? 难道表面单身实则是个海王? 路少白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又给她舀了一碗鸡汤道：你脑子受伤还没好利索，费脑子的事情你还是别想了。 秦晚晚：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智商不行? 没有。路少白又给自己舀鸡汤：我就是觉得你需要静养。 当天晚上秦晚晚就让薛敏去剪辑路少白的视频，他说的对，先给点有迹可循的东西，后面才更自然。 薛敏得知后高兴的发疯，将之前存储的视频从头看从头剪辑。 一个优秀的剪辑大师不但要做到无中生有，还要做到既有玻璃渣又要有糖。 第一期的视频很长，四分多钟。 前面基本都是路少白抽空去病房照顾秦晚晚的镜头，有给她喂流食的，也有给她擦手的，还有跟秦妈一起给秦晚晚翻身以及叫她怎么给秦晚晚按摩的。 视频最后路少白还利用了职务之便带着她们俩去了医院来了一个情景重现，薛敏在一旁拍的时候就觉得镜头里的男人可爱惨她闺蜜了。 视频第一期反响就很不错，毕竟之前就有网友磕过了。 之前就有人很多人在底下问他们是不是认识，因为路医生看昏睡中的秦晚晚那眼神就跟认识很久似的。 薛敏当初解释说不认识。 如今要自己打脸，解释说是两人以前认识但是她不知道，秦晚晚醒来后她才知道的。 第二期视频隔了一周时间才发布，是路少白陪着秦晚晚回医院复查的路少白一路跑上跑下再加上秦晚晚的碎碎念构成的。 第1226页 这个视频薛敏不太满意，干巴巴的，秦晚晚表现的就像个大冤种，这种发出去秦晚晚会吃亏，薛敏很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把她的碎碎念变成了爱的吐槽。 第三期视频隔天就发了，其实跟第二个视频是同一天拍的。 她要回医院做检查那天路少白特意跟人换班，值了个大夜回班来都八点多了见她还没起来就去喊秦晚晚起床。 都预约好了不能耽搁。 他本来就是想拍一下弄点素材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利用拍视频追她，让她了解自己。 结果喊半天秦晚晚都没来开门。 路少白有些担心，再加上时间是真的要来不及了，路少白只好拿出备用钥匙开的门。 一看人睡的四仰八叉的，他喊了好几声她都哼哼唧唧不愿起来。 于是路少白一手拿着手机直接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到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将毛巾打湿盖着脸就给她一顿搓把人弄醒的视频。 这个视频纯属意外，全是本色出演，路少白也没想发出去的。 结果当天秦晚晚拍的别的视频薛敏很不满意，说秦晚晚交给她的的镜头跟个大怨种似的，充斥着一种要弄死路少白的架势，剪不出来那种味道。 于是路少白就点了几个以他的视角拍的视频给薛敏，其中就有他喊她起床那个视频。 经过薛大师一顿神奇剪辑就剪辑出了小两口恋爱的酸臭味了。 第970章 我们在一起啦 视频一发出来可把一群网友们看的嗷嗷叫，要求赶紧更新，说就喜欢这短小精湛又甜滋滋的小短剧，一个个的比追电视剧还带劲儿。 秦晚晚看着一百多万的点赞一点也不觉得带劲儿。 路少柏根本就没开眉美颜模式，要不是她这次住院瘦了十几斤，她美女的人设绝对立不住。 哪有怼着人脸拍的? 有说好甜的，也有喷她配不上路医生，还有吃瓜群众在底下评论区清一色喊路医生男友力爆棚。 不差钱的就在那留言强烈要求路医生录叫起床的语音，多贵都买。 还有不少妖艳贱货在下面自报身高跟三围求路医生看看她们，她们比视频里的那位好太多了，让路医生别这么眼瞎。 这可给秦晚晚气够呛。 她想怼，但被薛敏给摁住了。 薛敏表示她们转拍摄内容时间不长，不要得罪这些金主爸爸。 还表示自己要过来拍，不让两人一个拍的像怨种，一个拍的太直男。 自从薛敏过来后两人的视频的拍摄的质量蹭蹭上去了。 合作几次后秦晚晚也放开了不少。 路医生真的很绅士，除了审美直男了一点外。 两人合作几次后秦晚晚的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了。 这天，秦晚晚看着薛敏在那剪辑。 薛敏是真的会。 秦晚晚看着镜头里路少白看自己的眼神，脸颊有些发烫。 这跟爱情无关，换谁被路医生这么盯着脸颊都发烫。 啧，你说路医生什么时候跟你表白?薛敏一边剪辑一边问。 什么啊，怎么就扯到表白了? 把你那贱贱的表情收一收。薛敏吐槽：错过路医生你会后悔的，我就觉得路医生看你的眼神，特别的有故事。 什么故事?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薛敏气的想弹她的脑瓜崩，这人是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 你要相信我的知觉。薛敏道：你说路医生会不会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或者是你什么校友，初中?高中?不对，你们年龄差了五岁呢。 大学校友?薛敏问。 人家大学是医学院。 那句话真那么说来着，我在佛前五百次的叩首才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说不定你们俩上辈子的缘分没完续集到这辈子了呢。 你别说的神神叨叨的。秦晚晚道：他要真喜欢我的话就表白啊，他不表白难道还要我上去说哎路医生我们交往吧。 再说了，姐长的也还算上得厅堂，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但在你最丑的时候喜欢上你的人一定是真爱。薛敏道。 秦晚晚气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最丑的时候了。 一边说一边掐她腰。 薛敏胖，腰上肉多。 两人打闹着把今天的视频剪辑好放上去。 他们的视频大部分都是在路少白休息的时间拍。 有陆少柏在菜市场挑菜的，有他给秦晚晚做饭的，也有一些约会桥段。 大部分剧情都是薛敏来定，两人看过后没意见照着演。 因为内容都很贴近生活没有那么高不可攀，还充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沙雕气息，很受网友们的喜欢。 两人账号的粉丝也蹭蹭往上涨。 随着人气的高涨，评论区里阴阳怪气的人多了起来，还有人模仿他们的人设拍视频，给三人气的不行。 但没办法，国内对抄袭定义太模糊了。 评论区戾气很重，两人的感情也日渐增温。 大概因为薛敏老是让秦晚晚看路少白的眼神温柔一点，女人一点，要表带出爱意，看着看着，秦晚晚就有种恍惚，好像真得看出来了他的眼睛很有故事，好像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第1227页 她会被他的眼神带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会不自觉的跟着他走。 今天拍摄的主题是让她给路少白送饭，路少白在他们小区这边当志愿者。 薛敏偷偷的拍了一些素菜，等快下班的时候秦晚晚才过去。 老路，来吃饭了。 正在用免洗洗手液洗手的路少白整个人都一僵，看着朝她走来的秦晚晚，恍惚间就跟看到了前世的她似的。 老路，你发什么呆呢?秦晚晚见他出神的看着自己十分不解的在他眼前挥手。 你刚才喊我什么? 老路啊。秦晚晚道，她觉得这么喊挺顺口的。 她才不要跟那些人一样喊路医生呢。 她就喊老路。 再喊一声。路少白道。 秦晚晚疑惑：老路，你冷糊涂了吧?快过来吃饭了。 就来。路少白起身摘掉手套。 两人快速打开饭盒，面前摆放着三个菜，虽然是饭盒装的，但是是外卖。 就见路少白把一碗西红柿蛋汤里的葱都给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盖子上。 咦，你也不吃葱啊?秦晚晚好像才发现似的问。 陆少柏做菜基本不放葱，除非是炖大菜，等差不多也会把葱捞出来。 嗯。这块脆骨你喜欢的。 秦晚晚把脆骨咬的嘎巴响。 这块瘦肉给你。 秦晚晚把碗递过去，碗里多了一块瘦肉。 她想也没想的就吃了。 薛敏小声比比：小晚，那块肉他吃了一半。 秦晚晚一愣就要吐出来，路少白笑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又一抬她的下巴，秦晚晚就感觉喉咙一紧，下意识的就把肉给吞了。 路少白这才放开她。 秦晚晚捂着喉咙一顿咳后站起来就追他。 路少白站起来就跑。 秦晚晚咬牙切齿的追，周围其他的志愿者们看的是哈哈大笑。 见追不上秦晚晚叫骂：路少白你丫找死呢，给我站住，别跑。 一边说一边拔足狂奔。 正在跑的陆少柏忽然一个转身，秦晚晚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他抱了个满怀。 秦晚晚只觉得自己鼻子都要被撞平了，还有胸，大概又要小一个号了 秦晚晚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胸闷声闷气的问：你干嘛忽然转身不动? 路少白很无辜：不是你让我站住别跑吗? 秦晚晚：这么听话啊。 嗯，听你的话。 路医生这一声嗯特别的有磁性，秦晚晚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刚才奔跑心才跳的这么快还是因为别的。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对视着，眼神很拉丝儿。 薛敏放轻脚步，拉近镜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也是很为难她这个胖子了。 两人这大半年一起拍视频又住在一起，该了解的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情绪也很到位，陆少柏喊她：小晚。 嗯。秦晚晚被他看的有些晕晕乎乎的，溺死在那一片深情如海的眼神里了。 我们交往吧。 好。 你真答应了?陆少柏再问一遍。 啊，什么?秦晚晚回神。 你说我们交往吧。路少白道。 哪有，明明是你问我的。 那你也答应了。路少白冲拍视频的薛敏问：你也听到了吧。 镜头点了好几下。 你们也听到了吧。路少白扭身问身后的那些志愿者们。 听到了，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让秦晚晚一时分不清是为了拍视频他们说交往，还是现实中，但这一刻，她是真的想答应。 于是她点了点头。 路少白一把将人抱起来原地大转圈。 秦晚晚抱着他的脖子，一开始是不着地的害怕，接着就是开心，那种开心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今天是最最开心的一天。 啊哈哈哈她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鼓掌。 路少白也高兴，仿佛游荡了十多年的孤舟忽然就有了可以停泊的港，他在她耳边道：小晚，我们现实中交往吧，不是拍视频，好不好? 秦晚晚一僵，顿了两秒抱紧他的脖子：好! 谢谢我们终于在一起啦。这一次是路少白喊的。 第971章 我还是喜欢你(大结局) 这一集的视频早就超过了薛敏写的剧情了。 从喂肉开始路少白就开始自由发挥了，没想到剧情还挺好。 视频被薛敏剪辑成了三份后上传。 果然，又让每天磕秦路cp的小可爱们化身尖叫鸡。 不能怪他们，谁让现在的言情电视剧拍的跟裹脚布似的呢，还尬的让人抠出三室一厅。 他们就喜欢这种短视频互动，看着就甜滋滋。 这个视频三期都很火，很多人在下面打祝福，有祝福早日结婚的，有祝福早日生娃的，还有的调皮网友把二胎三胎都给催上了。 第1228页 当然，也有很多人说摆拍，恶心，玷污了爱情。 还有人把路医生的履历给扒了出来。 路少白的履历很是鲜亮，自己家也是干部家庭，跟秦晚晚这种小网红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 也有人说现在的医生不好好看病救人居然当网红，真的是世风日下全拜倒在资本的西装裤下。 更多的是发私信给视频账号嘲讽她一个小网红配不上路医生。 秦晚晚气的不行。 以前他们确实是摆拍，有剧情的，但这一次后面真的没有剧本，就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 气的想骂人。 但薛敏不许她用大号吵架。 于是她切换成小号跟那些人隔着网线吵架。 薛敏管理账号，自然是看到了这些人的私信。 她截图给发给了路少白在值夜班，八点多的时候有个阑尾炎患者被送来了，他做完手术才出来的。 等看到信息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路少白的脸都沉了下来。 他快速的给薛敏发了一些照片，让他帮自己配乐，剪辑，要做成告白视频。 他虽然不玩短视频，但因为参与拍摄，他的号也有不少粉丝。 薛敏看到路少白发来的照片后立刻动手剪辑。 陆少柏这边又自己录了个音发给薛敏，让她配乐。 一个多小时后，当秦晚晚还在跟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薛敏打来视频，让她赶紧去看路医生发的告白视频。 告白视频? 秦晚晚一愣，她小号没关注路少白。 等她搜索id叫秦小晚的白的号后点开就发现他在十分钟前发了一个视频。 都是照片，都是路少白从各个角度偷拍的秦晚晚的照片。 有她眯着眼从房间出来的，有她吃饭吃的满嘴都是油的，有她偷偷撸邻居家狗子的享受样，有她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还有因为偷懒不想洗碗不想拖地就买了洗碗机跟洗扫的机器人等。 很多很多，薛敏只用了一些比较好的。 但不难从照片中看出来，路医生是真的喜欢秦晚晚。 最后一张视频是薛敏p的，是十八岁的陆少柏跟十八岁的秦晚晚的照片，两人手牵手。 照片的配音是路少白自己录的。 我还是喜欢你，像鲸鱼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乐此不疲;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骂街的泼妇，不讲道理;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太阳升了落去，无论朝夕;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春草燃绿山脊，不容置疑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云漂泊九万里，不曾歇息; 我还是很喜欢你，这是一个不需要隐藏的秘密，晚晚，我只喜欢你。 这一段下面的文字也有，但后面还跟了一个括弧写着：摘自网络略作修改，但我要表达的意思是真的，秦晚晚，我爱你! 看完后秦晚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头的薛敏半天没听到动静就喊她：喂，喂，姐妹你还清醒吗姐妹，需要我通知路医生给你做个人工呼吸吗? 秦晚晚回神，再次点开跟薛敏的视频：他值夜班不在家。 那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也会坐飞地回来给你人工呼吸的。嘻嘻 嘻嘻你个头，他干嘛呀这是?太高调了吧，但是我好喜欢啊，小敏，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啊啊啊 这次轮到秦晚晚化身尖叫鸡，谁不喜欢被喜欢的男人如此高调表白呢? 我不跟你说了。秦晚晚挂断视频，又点开了那段小视频。 路少白那首摘录的散文诗已经被点赞到两万了。 还有好几千条的留言。 前面的都是啊啊啊尖椒鸡附身，有一些夸路医生才貌双全，还有的直接问他哪个科室的，能不能去偶遇，偶遇不到路医生偶遇别的小哥哥也行啊。 之前视频里出现的医院名称都被薛敏给剪辑了，实在剪不掉的就打马赛克。 但还是有一些本地网友认了出来是省医。 大部分人都是祝福的，说自己磕到糖了，让他们多拍点，一直拍到生孩子都可以，只要保证质量每天都有糖。 也不怕得高血糖，秦晚晚腹诽了一句，但嘴角就是压不下去，高兴，无比的高兴。 还有一些留言就很不友好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这是油桶打翻了太特么的油腻了。 更有的人直接骂路少白抄袭，有本事你自己写啊拿别人的东西在这里卖弄什么。 秦晚晚气的直接回复这人：你眼瞎啊没看到人家写着摘自网络略作修改?大师你这么有本事创造了多少门语言跟文字了? 这都是杠精是什么? 这个时候路少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晚晚看清来电心就是一紧，然后咳嗽了几声，这才接起来。 小晚。那头路少白喊她。 嗯。 看到我发的视频了吗? 秦晚晚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嗯。 那你去转发一条，那些人说的可难听了，说这都大半个小时了你都没回应，是我在那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那个呢就很委屈。 第1229页 发，我这就发。秦晚晚道。 让那些酸柠檬们酸的今晚睡不着。 很快，就看到了秦晚晚独立账号转发了他的告白视频：路医生，我等你来娶我啊。后面跟着一排得意的小表情，看着可欠揍了。 路少白看到那熟悉的话后眼眶有些忍不住的发红，梦里她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喊：你要记得来娶我啊。 小晚，我来娶你了。 路少白平复了下情绪后给秦晚晚打视频。 秦晚晚很快接起来。 小晚，明天不上班，我带你回去见父母吧。 秦晚晚有些羞涩，那话有一半是想气那些柠檬精的。 但这一刻看着路少白的眼神什么柠檬精都忘了，只看到他发红的双眼。 好，等在家等你。 路少白隔着屏幕亲了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呀。 路少白轻笑出声，活着真好。 他的晚晚也在，真好。 这个世界，真好。 这本书到这里就全部结束拉，从2021年6月开书到2022年7月完结，整一年，谢谢一路跟随的小伙伴。 2川写的很一般但写的很开心，仿佛自己也随着秦晚晚重新成长了一次，我会努力争取做到一本比一本好，也希望每一本都能给现实中的你们一些感悟跟帮助。 希望你们能像秦晚晚一样，善良，坚强，强大，有自己的底线，有钱有闲有小狼狗，也希望你们能跟她一样两世都能遇到陆少柏(路少白)，一生遇一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