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小日子[HP]》 第1页 [ＢＧ同人] 《（HP同人）佩妮的小日子[HP]》作者：字字猪姬【完结+番外】 文案： 佩妮·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爱情故事。 内容标签： 西方名著 英美衍生 情有独钟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佩妮·伊万斯、西弗勒斯·斯内普 ┃ 配角：等等 ┃ 其它：HP 一句话简介：姨妈和教授的爱情故事 立意：平淡如水的生活 第1章 chapter1 ======================== 佩妮·伊万斯，笔名Ria,时下最炙手可热的小说作家，而这位低调地热门人物，现年22岁，女，未婚，在1981年的今天只是父母眼中不省心的大龄剩女。 “哦，妈妈……”佩妮取下带在鼻梁上的眼镜儿，搓了搓自己的鼻翼，棕色的眼睛没了眼镜的遮挡，显出几分不对焦的迷茫和柔和。 重新戴上，她歪着头夹住电话，一手抓着一沓纸张，腾出另外一只手把挂在额前的茶色头发别到耳后，半仰着倚到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书房里弥漫着纸张和油墨散发的气味，沉静的味道。 “德思礼先生是个绅士，但我想他并不适合我。”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佩妮一脸无奈。她把电话轻轻放在桌面上，脚一蹬，椅子滑到桌子后面的台面上，在一片凌乱的书房里，她翻出了一沓皱皱的纸，随后靠回放着电话的桌面，拿起电话，靠回话筒，手上开始重新顺起了稿子。 “不，妈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永远不会不听你的话的，隔着电话也不行。不过，你知道什么？我想你还没有见过瑞士的风景是吗？你们可以去滑滑雪，但是需要注意安全。我想爸爸会喜欢的！明天我会让鲍勃汇给你一笔钱的，答应你们的女儿，玩的开心点儿好吗？”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还要工作要做。对，截稿的日子从来没停止过，再见！”佩妮等不及伊万斯夫人说完她的话，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每隔两三个月就要有这么一出，什么时候是个头，唉。 不幸的佩妮。 她推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稿件，把整理出来的完整的，没夹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鲜出炉还带着些温热的纸张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中间，确保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和凌乱的书房格格不入的稿件。 她倒仰在椅子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呼出一口气，总算熬过去这一劫了。 “扣扣扣……” 老式的门发出敲击的声音，佩妮起身走出书房，锤了锤自己有些酸胀的脖颈，半掩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熬了一晚上，窗户透进来的光，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又打了个呵欠。随后扯下她家淡灰色的窗帘，掩住窗子，她要把自己当成吸血鬼。 搓搓自己的脸，振作，振作！ 敲门声密集了起来。 佩妮拉好最后一道帘子，冲门口喊道：“来了！” “哦，Ria，真的假的，情愿去关帘子，也不先给你家尽职尽责的大编辑开一下门，你在想什么？而且，再说一次，你真的该换换你家的门了！” 门口，穿着精致讲究散发着淡淡佛手柑香味的鲍勃张嘴，不带停顿的碎碎念。 他捏着自己红红的指节凑到佩妮眼前，顺便显摆一下自己刚做的指甲，“你看到我的手了吗？都红成这样了！安一个门铃很难吗？迟早有一天，你家的门会毁了我们的友谊的！相信我！” “嗯，好的，你也好，鲍勃。”佩妮嫌弃地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合上门，“嗯，它起码坚、挺了二十多年，甚至比我还要成熟，我爱它！” “Jesus——” 鲍勃不满地扭扭自己被一条浅白色细链圈住的细腰，摇着头，挎着自己黑色的水桶包，越过佩妮走进屋子，坐到沙发上后，仰头看着她， “佩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光你的稿酬就够你在伦敦市中心拥有一套别墅了！亲爱的，你就是不能开启一点有活力的生活姿态呢？比如换个房子？建一个游泳池？或者重新装修一下你的房子？” 佩妮在他身后关上门，耸耸肩:“我觉得这里很舒服，我很熟悉，又清静，有利于我的灵感爆发。而且换个方面想，不会有人想到当红作家会住在这种房子里的，所以我很安全。” 佩妮点着自己的手指，数着好处，趿拉着自己的狗狗拖鞋，拔下缠着头发的笔，不小心扯到了几根头发，龇牙咧嘴了一会儿。 随手将笔扔到不知道哪个地方，绕起来的头发没了约束，肆无忌惮地散了下来，卷卷地垂到了腰间。再再次打了个呵欠，她走向厨房取出一罐只剩三分之一的牛奶，站在冰箱门前，叉着腰，仰头，吨吨吨喝了几大口。 鲍勃看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淡米色浴袍，挂着两个黑眼圈，乱七八糟的佩妮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也许第一件事是该找个保姆，佩妮宝宝？” “亲爱的，虽然我非常欣赏你现在的工作热情，但是……”鲍勃看着嘴边一圈奶胡子的佩妮，嫌弃地别开眼睛，“你也该拥有一点美好的生活调剂！比如一个甜蜜的男朋友！” “鲍勃！”佩妮停下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抱着牛奶盒子坐到他对面，严肃地道，“我已经和我妈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我真诚地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谈论这些，你不会想被我扔出去的。而且，我猜，你才是那个需要一个甜美的男朋友的人。介于你居然闲到管起我的感情生活了。你还记得你上次管起我感情生活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吗？你真的还想在经历一次？” 第2页 鲍勃翻翻白眼：“好吧，我是个编辑，我是个编辑。不是保妈，不是保妈。”坐在原地，他闭眼默念随后深呼吸，念了几句以后，恢复常态。 “所以，我的稿子呢？” 佩妮把上牙磕在奶瓶口上，看他那样子，嗤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在我书房里，你会知道在哪儿的。” 佩妮已经快被自己的呵欠淹没了，浓浓的黑眼圈表示昨晚为了赶稿，她又忙活了一整夜，丢开喝空的瓶子，“我去补个觉，走的时候记得给我关好门。” 说着她慢慢踱步上了二楼，自从佩妮的父母决定去荷兰定居了以后，这幢老房子自然归了她。她把二楼打通了，所以整个二楼就是她的卧室，或者换个说法，她的私人领域。 二楼现在大半就是一个大房间，特大号的。一眼看过去就是各种乱堆的书，各种撒的到处都是的玩偶，大部分是毛茸茸的狗狗。 四周墙壁是麦穗色的墙纸，铺地满当当的浅褐色地毯，中央是一张偌大的乳白色的床。很矮，绊个跟头就能躺睡的那种。 床头是奶白色的床头柜，上面放着正在喷出熏香的加湿器，维持着房间的湿度。对着床尾，靠着墙壁是一个大的衣橱，正半开着，露出里面明显不是挂的很工整的衣服。 佩妮拖着步子，有些精神不济地走进二楼唯一的隔间，一个不小的浴室。 趴在洗手台，随便刷了刷牙，洗了把脸，她持续不断地打着呵欠，走出浴室，顺手拖住通向她床边的地毯上一只等身的玩偶狗。 把自己以一种绝对不正常的方式摔进了她的大床上，熟练无比地往自己趴趴狗的枕头上一埋，她困顿地眯眯眼，看到堆满了两面墙的书。 嗯，忘了跟鲍勃说，进一批新出的书了，嘛，算了，睡醒再说…… 她在柔软的鹅绒被子里拱了拱，一蹭一蹭地缩到了被子里，找个甜蜜的男朋友啊…… 我倒是想啊…… 最后意识终于模糊过去的时候，她无意识地嘟哝了一句什么，没有人听清。 鲍勃习以为常地目送着她上楼，走进她的书房里，他抽了抽嘴角，看了多少次自己都无法适应。 他谨慎地抬脚，避免踩到地上的任何一张稿纸。谁知道那上面会不会有下一个引动大众疯狂的灵感。 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忆一次催着佩妮要新书大纲的时候，她随意从他的脚底下抽出一张自己以为是废纸的东西，告诉他这就是大纲。 他差点把下一季销售量第一的书给毁在萌芽中了好吗！ 鲍勃拿起书桌上唯一整齐的一叠稿纸，翻了翻。啧，即使她生活上很不靠谱，但是不得不说，她很少在正经工作上让他不满意。他把稿件收进自己随身带的文件袋，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临走时他看了看已经毫无动静的楼上，叹了口气，还是轻巧地带上了门。 截稿日后，基本就是佩妮放飞时间。只不过，她拿着台历，看着上面圈出来的红圈儿，明天就是10月31号，这天对于佩妮来说是一直是个灾难的日子。 她看着自己的日历，30号了…… 佩妮把台历一扔，逃避式地把自己埋在玩偶狗狗里。半晌，她还是生无可恋地把自己挖了出来。 简单洗漱后，她低气压地飘到衣柜前，挑挑拣拣，取出一条牛仔裤和高领的墨绿色线衣，披上一件深灰色的长风衣，拢拢头发，穿上自己的半筒靴就出了门。 她懒洋洋地把手插进衣兜里，她混身上下三百六十度气质都和这个到处都是家庭主妇的街区格格不入。 其实中肯的讲，佩妮绝对是个标致女孩儿。 脸孔姣好，皮肤白皙，举止也很得当，但是她已经22岁了，一点儿没有传出有男朋友的消息。很少出门，不参加茶话会，不参加社区活动，不做礼拜，不举办派对，甚至没人见过她工作。 没人知道她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唯一一个经常出入她家里的是一个妖里妖气看上去很不正经的男人。 这让很多试图和她交好的姑娘们望而却步，一般她们这个年纪都有了家室，出于种种考虑，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了疏远这个女孩儿。 这某种程度上也帮了佩妮的大忙，但是街区里总有一类人完全不受这些事的影响，那就是熊孩子们！这也是万圣节会成为她心头一大患的原因。 佩妮揉眉，这帮小混蛋们从来都是勇敢无畏地提着各种形状的篮子，睁着一双双犯规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直到自己不受控制地用糖果填满他们的口袋和篮子。况且她也不想在自家门口看到卷纸和碎掉的鸡蛋。 她打车到最近的超级市场，推了一个购物车，说起来她也好久没购置东西了。 “哦……”她翻动货架上的糖果，“这个软糖是新品吗……”她嘟哝着，随意扔了几大包在购物车里。 等到购物车里填满各式糖果后，她慢吞吞地推着小车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布兰·伊布斯，一个金发蓝眼的帅哥，有着柔和的脸部线条和传统绅士的风度，一米82的身高让他整个人显得挺拔而有型。 而此刻他正穿着工作服站在前台里眯着湛蓝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一会儿，他从层层人群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瞬间勾起唇角，匆匆趴在柜台上写了些什么，然后从柜台里钻了出了，迅速地走到13号收银台前，拍拍那个来兼职的年轻人。 第3页 “啊！”年轻人被吓了一跳，“经……经理？！” “总管有事找你，在后面仓库，去吧。我来顶着。”布兰笑笑。 “这好吗？”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去吧，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从收银员过来的。”布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好的，谢谢！”年轻人抱着感谢的情绪点了点头，搁下了手里的工作。 “好了，这位先生，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布兰露出招牌笑容，挽挽自己的袖口，熟练的接过商品开始刷条形码。 他用余光瞥向似乎正在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小小的骚动的佩妮，心里不由划过淡淡的失望，好吧，自己应该做好准备的，她总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他看向面前两眼放光，磨磨蹭蹭两颊绯红的女顾客，笑了笑，即使这才应该是女孩子面对自己的正常状态。 终于轮到了佩妮，一直神游物外的她回过神。终于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人，放糖的手不自觉一顿，挑了挑眉毛。 哦，帅哥哟~ 随后她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冲盛世美颜的某人专注地看着。 布兰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几乎要卡壳了，手下的动作也迟钝了许多。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接触过各种各样女人的目光。爱慕的，火辣的，诱惑的，调情的……甚至还有不少男性，但是佩妮的眼神，仍是让他觉得陌生。 那双隔着绯红色镜框眼镜的棕色眼睛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长得真好看，我乐意看着你。 太过明白的情绪，反而让他觉得不知所措了。 “咳，女士。”布兰恢复镇定。 “嗯，抱歉，多少？”佩妮转回视线，拿出钱包。 佩妮心里渐渐勾勒出一个人物，出于职业习惯，她喜欢收集独特性格或者独特外表的人物。无论是帅的美的丑的善良的邪恶的。鲍勃说这是人物收集癖，而这大概也是她笔下的人物总是饱满而立体的原因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是整理出来的旧完结文，是没粮时候的自割腿肉，相当的稚嫩。有眼熟的，那是因为我之前好像发过，具体是不是在晋江我忘记了……【远目】 割腿肉的灵感是看了怀愫大大的两本姨妈和教授的文，嘤嘤嘤，大大写的太好了！！！！【疯癫打CALL】 如果有熟悉感，不要怀疑，都是我的无理效颦！！【捂脸】【太羞耻了……】 我有尽量改不那么……呃，神经病，但是咳……凑活吧。 太爱教授了，这里只是想存个档。不会入V，图一乐。 第2章 chapter2 ======================== 布兰看看手里的糖果，露出些疑惑，“容我问一句，您买这么多糖果做什么？它们的保质期并不是很长。” 佩妮对于自己的素材，一向有不同于对待别人的热情。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一眼就看上了鲍勃作为自己编辑的原因。 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即使佩妮笔下塑造出了一个深情不渝的教科书似得精致同性恋，他也从未想到过。 一直以为终于有人看到他能力的鲍勃视佩妮为伯乐，并且费尽心思地捧红她，直到一个成了伦敦最大出版社的金牌编辑，一个成了时下最出名的作家。而这，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幸运了。 “是万圣节准备的糖果，总有些小魔鬼们上门讨要糖果。”佩妮弯弯眼睛解释道。 “是吗？” 布兰笑笑，“但是很少有客人愿意给孩子们准备这么精致的糖果。” “可这些不是比较好吃吗？”佩妮看看收银台上一堆东西，理所当然道。 “咳，好吧，确实。女士，你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布兰愣了一下，对于这个答案，心里有些诡异，但是意外的合适眼前这个女人。 他看着佩妮笑了笑，蓝色的瞳孔愈加温柔。即使隔着几个人，也有敏感些的女人注意到他的意图了，露出些可惜的表情。 可惜佩妮绝对不属于敏感的人当中的一个。 他注意到佩妮是在上个月，这个超级市场里。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出现在他眼底，停留在货架前自言自语。 他抽调商品核对明细的时候隔着货架看到了她的眼睛，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促使的，他就是有那么一种近乎直觉的认知——这个女人凝视着手心里最普通的纸巾盒，她看到的也绝不会与这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甚至男人看到的一样。 他被好奇征服了，也被她深深吸引。 他没能有机会接近她，又丝毫不了解，再加上佩妮将近一个月没有再出现在市场里，这让他丧气。 但今天他居然看到了她，真的是太棒了，说什么自己也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佩妮耸耸肩：“谢谢。” 她递给他卡，看着布兰袖子下线条流畅的前臂，目光里闪过欣赏。当他把卡递还给她的时候，佩妮冲他笑笑：“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布兰愣住。 佩妮推着小车施施然往外走。 徒留布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得追她。 走远的佩妮把人物特征存存档，顺便整理好糖果，拿起小票：“一共是……” “嗯？”她看着夹在票据里的粉色标签，“‘美丽的女士，也许我有幸和你认识认识。’……” 第4页 她看看便签上的号码。啧，这男人还挺好玩，脸也挺正的。她想想自家老妈催着结婚的事，她摸摸下巴，也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想着刚刚那个收银员的样子，认识认识啊…… 佩妮心里蓦地涌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一种熟悉的浅浅烦躁萦绕在心上。 她原地站了一会儿，啊，麻烦死了。 她随手把便签扔在了垃圾桶里，算了。 她拢拢自己的风衣，提着手里的袋子，突然就懒得打车回去了。即使外面挺冷的。 她抬头看看铅灰色的天空,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茫，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佩妮对着空气吐出口雾气，一边描摹雾气的形状，一边没来由的焦虑。 她私心埋怨妈妈，自己月抛男人的时候她让自己安分守己，一个男人都不想接触的时候又催促自己。 也许下次可以尝试写写英国女人们的智慧和生活。 她龟速到家已经不早了。 把袋子放在沙发上，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呆呆的坐了一会儿。 然后她动了动，摸索着从茶几上拿起一只笔随随便便缠绕在自己的头发上。等到金棕色的长发被她粗暴的固定起来后，她洗洗手，从厨房角落拿起鲍勃上次送过来的三个南瓜。 她搬个凳子，只在厨房里上了个灯，坐在厨房里，拿出工笔刀，就开始刻南瓜。 她享受深夜的晦涩，却又苦于其中摸不着的落寞。 确定的是白天绝对不讨她的欢心。 所以晚上需要有点儿事做。 鲍勃是个地道的美国人，他要活得快快乐乐，再顽强，在这个时代在英国依旧处处艰难。 佩妮觉得自己和鲍勃是天生一对，都是这个时代的异物。 但鲍勃坚持他比佩妮正常的多。 比如他就难以想象这么重要的节日，佩妮就打算刻几个南瓜灯就混过去了。 而且......“谁用工笔刀雕刻南瓜！” 佩妮悠闲的晃晃手里的工笔刀，想起鲍勃不可置信的尖叫，勾勾嘴角。 自己在鲍勃眼里就是活的懒散，也不差这一项了。 她就端着她可怜的工笔刀慢慢地刻着南瓜，再一次慢悠悠地拖到了天明。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扭扭脖子，棕色的眼睛呆滞且失焦地注视着面前窗子里的微光。 等到酸胀的眼睛干涩退去后，她探身掀开百叶窗，透过玻璃看向外面。 窗户正对的外面是个小公园。秋千的链子锈了，风一吹，像老人的骨头，摩擦着缓慢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 天青色的滑梯剥了漆皮，斑斑驳驳。衰败的孩童玩具长久凝视着总会让人忍不住心头奔涌起天人地一系列哲思。 总之并不是什么让人满意的景观。所以在他们准备拆除重建的时候，佩妮买下了那里。 她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心底平和。看着那里她就会产生幸福的恍惚感。 像是个不为人知的象征。 她回头看看自己雕的三个完全不同样子的南瓜灯。 一个嘴巴如新月，笑的很开心。一个嘴巴圆圆的，在吃惊。还有一个是平平的嘴巴，很严肃。 她露出一个笑容，挨个摸摸三个南瓜，点了点，选中一个，在里面装上蜡烛，提着它挂到了自家的门口。 回到厨房，她冷冷看着剩下的两个南瓜壳。她会任由他们待在那里，过上几天就会干枯烂掉，最后扔掉。 她打开冰箱灌了一大口牛奶，没有进食过的胃部被牛奶冰的嘀嘀咕咕。她皱皱眉毛，不想搭理它。 觉出一点儿困意，她慢吞吞往楼上走。 楼梯走到半途，她一乐。 如果有人为她写一本书，那些文字一定单调，枯燥，味同嚼蜡。 独处才读书，她被人读两行，读书的人都会渴望回归人群。 乐过后，她团在被子里，把自己埋在狗狗枕头软和的身体里，渐渐迷糊过去。 重新有意识的思考后，佩妮知道自己是惊醒的。 她摸摸自己头上的冷汗，心脏一阵阵惊悸疼痛，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地狱里走出来。 她揉揉一抽一抽的额头，又按按自己的胃部。 是你在闹腾吗？她问。胃嘀嘀咕咕，应该是在分辩它没那么无聊。 第3章 chapter3 ======================== 佩妮看向窗外再再再永无尽头地暗下来的天色，看看表，怪不得。 她从床上爬下来，眼前一黑，扶住床头柜，缓了好一会儿。 “这次赖你。”她对胃说。胃叽叽咕咕。 她抻抻睡的绵软的四肢，裹上一件粗线开衫，下楼招待胃。 用成堆的糖果打发了那群精力充沛的小鬼，她懒散地窝在沙发里，往嘴里塞着剩余的糖果。胃也像个小孩子，黏黏的胃壁欢欣鼓舞地包住一点一点渗开的甜滋滋，边吃边乐呵呵。 才不会管佩妮是什么心情。 她的心情很不明朗，虽然她也极少笑。但不会这么焦灼，心慌。 也许是遭报应了。 佩妮默念今晚要早点儿睡，决定出门散步。 回家时，她冲蹲在自家门口的虎斑猫笑了笑。 因为它蹲在那里看着自己，计划着什么的样子。当然，绝大部分动物在佩妮眼里都像是心里藏着一个能颠覆人类政权的伟大计划。 第5页 比如猫头鹰。佩妮坚持给猫头鹰报酬，它就能给任何人送信。自然，她被鲍勃骂了神经病。 但提前交好并无不妥。和平万岁。 将夜，一切淹没在看不清的雾里。 佩妮坐在书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打字机。想写的东西很多和没有灵感的日子是一样痛苦的，她还不是什么善于选择的人。 她看着日历上加红加粗画了个骷髅头的日期眯眯眼睛。好像还很远欸，今天不写问题应该不大。 她放弃了再憋出几个句子的愿望，决定提前睡觉。 就说强迫自己工作是让自己心甘情愿睡觉的最好办法。她可是数一数二的机灵。 机灵的佩妮勉强睡着，没多久就被门口发、情猫儿尖细孱弱的声音吵的脑仁疼。她从狗狗枕头里抬起头，脸色黑了一层又一层。 颠覆政权的计划难道是由点及面，由打到一个佩妮到征服英格兰吗？ 她揉揉自己抽痛的太阳穴。一晚上连续不断的梦让她焦躁，想记起来梦到了什么却毫无线索。 去他的和平—— 她爬起来，决定奋起反抗。 抓着小鱼干的佩妮很响的打开门，注意到了真正的噪音制造源。 布裹得一团，长在她暗青色的门毯上。 被抱着自己的凌晨空气勒出个喷嚏，她才神魂聚拢，勉强回归现实。蹲下身，她试探性伸手戳了一下布团，热的。会动还会叫。 绿油油一双大眼睛，夜里不会发光的那种。 又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她看向门口空荡荡阴森森的街道。脑子里疏忽塞满了天人地和动物政变以及这婴儿……谁？ 哪个问题都百思不得其解，佩妮僵着两只手捧着襁褓进了屋。 到了温暖环境的孩子安静了下来，灯光下眸子宝石一样。佩妮心口一重，如遭重击。 绿宝石喉咙里开始发出哼唧哼唧的动静，小嘴巴吧嗒吧嗒，佩妮一脸呆滞。 她搓搓自己的手，确定不冰后，蹲在沙发边扒拉了下襁褓。看清楚了。四肢健全，眼神灵动，白白嫩嫩，除了头上有疤，其他完全没毛病。 那疤感觉还新鲜着，闪电状。 “你妈咪对颜值的要求这么高的吗？”佩妮连小朋友的小丁丁都检查了。一遍不够，她还额外确定了下小朋友没有小妹妹。 “红的，是疤啊……不是皮肤病。这会不会发炎？”佩妮伸手检查疤痕，嘀咕。 襁褓被解散，小朋友滚了几下，被摸得痒痒，吭哧几声，泪痕未退，鼻涕泡儿都还没有全消掉，就迫不及待地漏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佩妮嘴角一抽:“是脑子有问题？”她把襁褓重裹好，动作生疏却尽量轻柔。 襁褓里滑出一张纸，她爬过去从地上捡起来。 「The name's Harry ·Potter ，he's gatta pretty eyes.Please take care of him and he is special,be careful.」 【注：他的名字是哈利·波特。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请照顾好他。另外，他很特殊，小心。】 佩妮搓了搓纸，是羊皮纸。像什么神秘小说的开头。 只是她不想做故事主人公或者配角。 她叹了口气:“眼睛是漂亮。可怜的宝贝，明天送你去更合适的地方吧。” 她把羊皮纸塞回襁褓。想了想，又抽了出来，从沙发边的柜子抽屉里摸出支笔，加了句——如果可以，请给他糖果。 她从楼上抱下来自己的等身狗玩偶，把波特先生卡在了狗肚子里，保证小家伙儿不会在翻身的时候把自己摔下沙发。 她看着被自己摆弄地趴在狗肚子上的波特先生，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和一名男士在一个夜晚的美丽邂逅，还不算太差。 三个小时后，佩妮呆滞地看着飘到自己面前，一伸手就抱住自己脖子蹭来蹭去的波特先生。 她哆嗦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把牛奶摔得满地都是。她的胳膊还揽着波特先生的腰。 佩妮抱着波特先生坐在沙发上发呆，良久：“波特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孟浪的人。现在，我得为你负责了。” 说完，她长长长地叹了一声。 上午十点，刚坐在办公桌前准备终审文稿的鲍勃接到了佩妮的电话，被一声凄厉的‘救命’和突然掉线再也打不通的电话吓得跑出去的时候差点摔倒。 他男子气概爆棚地砸开了佩妮家的老式门，终于达成了让门退休的成就。 “谁都不许动！”他吼，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香肩半露，水润的头发搭着，莹白如玉的肩膀浑圆而鲜嫩。水汽弥漫的眸子，秀色可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等到眼前的人被惊吓地瘪嘴，随时准备酝酿一场梨花带雨，鲍勃回神。 “哦，不不不不，甜心，宝贝儿，小蜜糖——”鲍勃三步凑做两步半跪着抱住含了两泡眼泪的哈利，亲亲他，“抱歉，抱歉，鲍勃错了，不哭了，不哭了。哦，心疼死我了……” 佩妮从浴室里走出来，被波特先生折腾的湿漉漉的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她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脸梦幻的自家编辑，嗯，为波特先生负责的事现在成功了得有百分之九十九了。 第4章 chapter4 ======================== “哇——”哈利忍耐不住了，开始高声哭喊。 第6页 佩妮清楚一定是因为自家编辑疑似轻微□□的行为。 然后就是一片兵荒马乱。 换掉湿衣服的佩妮搂着哈利。小孩儿把脸埋在佩妮怀里，浑身上下，倾尽他不过两英尺不到的五短身材拒绝着某个现在一脸怨念，缩在沙发一角的编辑。 佩妮看着他，诡异地涌出一丝得意的情绪。 鲍勃揉了把脸:“捡的？” 佩妮挑眉：“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我生的？” “你能生出这种品种？”鲍勃翻了个大白眼儿。 佩妮呃了一声，拉开距离看了一眼哈利：“嗯，也许他长的像父亲。” “作为一个处，女，你怎么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鲍勃一脸不屑。 佩妮…“好吧。门口捡的。” 鲍勃拧了下眉毛，露出一丝鄙夷和厌烦。佩妮知道那不针对她或者哈利，是针对那个抛弃者。 佩妮努努嘴示意他看茶几上的羊皮纸。 鲍勃严肃地审视了信，或者说是便条，呼出一口气。 他起身直接打起了电话，佩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嗯，对。” “佩妮·伊万斯。” “哈利·波特。对……”他看着手里的羊皮纸，确定地点头。 一番似是而非夹杂着感谢的对话后，佩妮微微眯起了眼睛。她好像知道鲍勃在干嘛了。 打完电话的鲍勃眉宇间有兴奋的情绪：“你觉得以后哈利叫我们什么好？” 佩妮脸一抽：“你这就单方面宣布他的所属权归我了？” 鲍勃看向她，好像在听一个笑话：“你留他到现在，没送去教会，难道不是打算收养他？” 有个了解自己的编辑挺可怕的。佩妮丧气地想。她幻想自己坚持，善良坚毅地一意孤行要留下他，并泪流满面的对白都没有上演的机会了。 认真讲，她不觉得自己身心健全到能够负担一个小生命，却也赌不起下一个接手人如她一样能够包容波特先生的特殊。 听上去很自负，但她就是觉得应对一个正常的婴儿她可能会怯场，但是应对会飘还会炸灯泡的波特先生，她自信满满。 活像她干过这件事。 “我不想还没破处就当妈。”佩妮对着哈利绿汪汪的眼镜，“也许，aunt？” 鲍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觍着脸当姐姐。” 佩妮脱口而出：“我有姐妹。” “唔…噗……”哈利吐着泡泡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脸。 “姐妹？”鲍勃眯眼看她，“我？” 佩妮发誓她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知道的，我把你看成妈更多。” 鲍勃嘴角一抽，忍下了在哈利面前暴走的冲动：“文书方面的疏通工作我帮你，到时候会通知你带着哈利去上户口。” 佩妮轻咳一声，她搂住哈利，装模作样的拢拢他的毛巾（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倒是有小女孩儿的），乖巧应是。 和说风就是雨的鲍勃出门采购了一大堆暂时能想到的所有必须用品，回来佩妮已经累瘫了，鲍勃没再进屋。 因为佩妮煽情地表达了她对鲍勃母亲的爱意，把人气走了。 更多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第一次去超市，非常兴奋。佩妮不得不用尽全力阻止他让一切都飞起来，就这样他还能往购物车里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鲍勃扔出一个大红的狗咬胶还瞪她的时候，佩妮冤得要死。 躺在一堆大包小包里，佩妮叹口气，不爽地揪了一下全然不知愁，已经爬进袋子探险的小屁股。 不知道能不能找个保姆，反正自己室内工作，做好掩护就可以了吧。 再一天后，佩妮就知道自己的计划绝对是泡汤了。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低头看脚边印着LOGO的梨形奶瓶，无奈:“哈利，你即使我忘记了给你吃饭，你也不该拿奶瓶砸我。” 但很明显，跟智商明显有严重缺陷的小婴儿讲道理没有任何价值。 她瞅着正伸着爪爪冲向自己，哭得一抽一抽的哈利，认命的走过去给他抱。 鲍勃终审的文稿有几处细节要再核对，修改，她太投入，就忘了中午没有给小朋友喂奶。 等反应过来，小可怜已经哭了很久了。 请保姆感觉迫在眉睫，但是保姆…果然完全不能找吧！ 佩妮挠了挠自己杂草一样的脑壳，叹气。 相比较奶瓶，哈利显然更在意佩妮长时间的不出现。 见想念的人不回应他，矮下来的哭声陡然加大了，高分贝的啼哭让佩妮立马集中了精神。 她看着自己全体漂浮中的狗玩偶和书，嘴角抽了抽。 he is special,be careful。【他很特别，小心。】 可够特殊的。 她看着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房间里越发乱的玩偶，书本。起码自己从来没有把诗集塞在哈比（一个陶制的阿拉斯加）的屁股下面过。 回头检查自己越发凌乱的书墙。 那是她的一个实验，绝对不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房间，自己又抬不动书橱，才随意堆起来的书本。 她看看怀里喝的香甜香甜，还要自己看着他吃的喷香的哈利，抖抖自己的胳膊：“所以，你是超人吗？superman哈利？嗯？” “果然你还是当个笨蛋好了。” 第7页 她看看哭的眼睛泛红的哈利，抹抹他潮潮的脸蛋儿。 奶瓶里的奶水在飞速减少，佩妮想起来自己也没吃。 她看着淡黄色的奶水一点点变少，突然伸手拽过奶瓶，咬住奶嘴吸了一口。 哈利手里一空，十指张开，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明白自己的neinei怎么就到了佩妮嘴里。 然后佩妮全吐了出来。不，不好喝。 奶瓶物归原主，原主抓着奶瓶，若有所思地吸着奶，或者只是在发呆。 “哇....噗.....”哈利在奶瓶里还有点儿的时候，不再吃了，执着地把奶瓶塞进佩妮的手里想和她分享。 抢奶瓶的时候没有一丝羞耻心，这会儿她尴尬了。 哈利哼哼唧唧，咿咿呀呀期待地看着她。 “唉，小笨蛋。”佩妮敲敲他的额头，看到旁边有些碍眼的疤痕，皱皱眉毛。 “一个毁容了的笨蛋。”她总结道。 “啊，嗤吥....”哈利晃得脚丫子飞在空中，咯咯咯地笑。 灯开始一闪一闪的了。 佩妮看看头顶上的灯，露出一丝兴味。 书又飘起来了。 “哗啦——” “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佩妮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抱着哈利腾地站起身，结果被自己的衣角绊倒，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因为怕哈利滑出去，她没有用手撑着自己，代价就是背部摔到地毯上，不过倒也不是很疼。 不过..... 她仰面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飘在自己上空，数量算得上庞大的书。 哦....原来自己堆的书墙倒下来是这个效果..... 她一直堆着它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它能倒下来。然后，都快碰到天花板了，它依然顽强。 不过，就跟她可怜的现在只能做做样子的门一样，它也倒了。 佩妮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她爬起身看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呼吸一窒。 她迅速扫视整间屋子。 “谁在那儿？”佩妮抱紧哈利。 哈利不舒服地拱了拱，佩妮松了松自己过度紧张的胳膊。 “出来！”佩妮眯眼，低声喝道。 她缓缓后移，自己在抽屉里放了一把枪，那是她爸爸的。 伊万斯先生把它留给她防身。虽然佩妮现在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抓着它却不走火伤到自己，别提还有哈利在旁边。 “你是谁！”佩妮看着还慢悠悠浮着的书本，刚刚没有被砸中的庆幸褪去，只剩下通体冰凉。 有个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呆着，她抿紧唇。 她往床头退去，紧绷着，头脑异常清醒。腿碰到柜子，她把手伸进抽屉，碰到了冰凉的金属，她打了个哆嗦。 空气里浮出一行字。 “where is the money”【钱在哪里？】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佩妮还是微妙的松了一口气。 有所求比什么都不在乎的好。 “在衣柜里，有个保险箱，密码是600109 ......” 她的衣柜门打开了。 她蓦地捏紧了手里的枪，挤到手指抓疼，呼吸变得轻微。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衣柜里的保险箱被什么转动着，危险地猜测着那个看不见的人是否就蹲在那里。 手神经质地抽了抽，没敢妄动。 保险箱被打开，里面一摞摞现金陆陆续续飘起来，消失在空气里。 她屏住呼吸，把哈利往怀里抱了抱。 哈利被她箍的发疼，不停地哼哼。佩妮把他的脑袋捂进自己的怀里，不让他发出声音。 ‘谢谢你的慷慨。’字迹浮现。 佩妮抿唇，脸色泛白。 空气里突地发出轻微地‘啪’一声。佩妮猛地抬手，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衣柜前方。 动作完，她就颤了一下，咬牙懊恼。但愿她不会激怒‘他’。 浮在空气里的书突然失去了支撑力，不断落地，发出一串‘啪啪’的声音。 哈利好奇地看着佩妮的下巴。佩妮大口，凌乱地呼吸，腿和胳膊都有些软。 走了吗？只是为了钱吗？ 她没放开手里的枪，依旧攥着，瘫了下来。哈利担心地哼哼。 佩妮调整自己的呼吸，亲了亲他额头的疤，视线依旧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发的没修改Or2 第5章 chapter5 ======================== 佩妮匆匆拿了奶瓶和奶粉，以及一包纸尿裤，打通了鲍勃的电话。 “佩妮？” “过来接我和哈利，快点儿！” “什么？” “我说，把我和哈利从这儿弄走！” “....好，马上。” 佩妮到鲍勃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安置好哈利，坐在了鲍勃家里米黄色的熊掌沙发上。 鲍勃给她递了杯白兰地。 佩妮抬头看他。 “喝点儿吧，你会感觉好一点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皱巴起脸，她不喜欢喝酒。 鲍勃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微微扶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抚着她。 等到手脚回暖后，佩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四周是浅绿色的窗帘，铺着洁白桌布的乳白色餐桌，墙壁上刷着米黄色的漆，每个缝里都洋溢着一些温暖和甜美的气息。 第8页 她打起精神开玩笑：“说真的，下次不要只带我回家。把你那些男朋友也带回家。” “哦，佩妮！”刚刚还一脸心疼的鲍勃立刻黑了脸，真是浪费自己的感情。 佩妮咧嘴笑笑。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鲍勃收回轻抚她背部的手，皱眉问，“佩妮，不要撒谎，我能分辨出来。我从没看你这么慌张过。” “只是遭贼了而已。我是担心哈利才那么慌张，不要想太多。”佩妮抱着杯子，淡淡道。 “佩妮！”鲍勃不信任地看向佩妮。 “鲍勃，这就是所有了。没有别的事情，不要再问了。”佩妮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随后她伸手勾住面露不满的人，“鲍勃妈妈，在我被你搞坏的门修好之前，我和哈利就拜托你了～” 鲍勃被迫凑到她跟前，嫌弃地推开她的脸：“我真的要和你妈妈好好说说了！” “我累了，妈咪~”佩妮死不要脸地凑在他身上，“我去睡了！”然后给了他一个颊吻，就跑回了鲍勃给自己留的客房。 鲍勃在她身后龇了下牙：“我会安排人去给你改造房子，在这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佩妮从房间里探头，不高兴地道：“鲍勃，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折腾我的屋子。” “要么放手让我改造，要么搬走。”鲍勃抿完了剩下的酒，拨弄自己葱白的手指，“你只有两个选择，不然我就把你爸妈接回来。” 佩妮抽抽嘴角，黑了脸，冲鲍勃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如果你有那个功能，我不介意和你试试。”鲍勃似笑非笑。 佩妮抿唇，一拍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默认了。 鲍勃看着挂着“佩妮的房间”牌子晃了晃，用手点点自己的唇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多甩几次，就能让自己改造佩妮的房子，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佩妮从来不吃自己这种威胁，正常情况下，她会赖在自家地板上不起来，直到自己把施工队赶走。 也许是因为多了哈利？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时隔一个月，佩妮重新站在自家可爱的老房子门前，看着崭新的乳白色欧式门，脸黑成碳。 一直哼哼唧唧求关注的哈利都感觉到了不对，乖乖巧巧地窝在她怀里，不乱拱了。 她阴森森地看了包工头一眼。 这让技术过硬，很自信于自家工程队工作效率和能力的某队长本来自信的神情僵在了脸上。和善脸的儒雅大叔此刻一脸尴尬，呐呐说不出声，这是还不满意吗？ 鲍勃拱开企图用眼神杀死工程队队长的佩妮，亲昵地拉过队长先生:“别理她，发抽呢！你们的工作很棒，我很满意，后续的尾款会续过去的。”说完他拍了拍队长先生结实的小臂，揩了一把油。 队长先生额头出了汗，一边是佩妮寒冰一样的眼神，一边是鲍勃火辣辣的眼神，他觉得哪边都不对劲儿。 他僵硬地抽出自己被抱住的胳膊:“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呵呵！” “啊，我们先走了！”队长先生擦擦自己额头的汗，看到自家队员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样，逃一样跑出了两人的包围。 “哦，真是美味的家伙。”鲍勃盯着队长先生红红的耳垂，舔舔唇，显然刚刚揩的油让某人食髓知味了。 “当心拉肚子。”佩妮捂住哈利的眼睛，对某人发、情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儿。 “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放回屋里了。主要是以哈利的安全为中心进行整改的，你做好心理准备。”鲍勃捏捏自己的指节，掩住自己的嘴角，“我和工程队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讨，你自己适应适应吧。” 佩妮不可置信地看着就把自己和哈利的东西从后车厢里扔出来的鲍勃，仿佛在看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然而“负心汉”并没有回心转意，还是毅然决然地抛下了“妻”“子”。 最终她原地杵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房子，咽了咽口水。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就拖着一堆鲍勃买给哈利的玩具，拿出新配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准备进门的时候，她往身后瞧了瞧，什么都没有。 她皱皱眉，迅速闪进了房门，啪一下，锁住了眼前的高级防盗门。 倚在门边，她焦躁地揉了揉眉。她不敢和鲍勃说自己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神经比自己敏感的多的鲍勃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把自己强制送出国，她还不想离开这儿。 她亲了亲懵懂看着自己的哈利，笑了笑。 不是所有人每天都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如果真要伤害哈利和自己，‘他’机会多的是，自己找一队保安来也无济于事。 她把钥匙随手扔到玄关换过的鞋柜上。抬头环顾。 所有东西都被包上了软边，有棱角的也换成了圆润的，墙角各处都加了可拆卸的包边。 她看看脚底下柔软的暗褐色地毯，试探地踩了踩....好软...... 拉开玄关口边上的伸缩性护栏，直到自己膝盖上一点，对于哈利来说应该是天堑了。 本来她的老房子是金红色和柔绿色的传统房子来着，现在变成了一片米黄，嫩绿，柔蓝的温馨调调。 米黄色的柔软沙发，柔蓝的窗帘，倚着墙根的地方被刷上了绿色的漆，形成大片大片草地的既视感。天花板上是荧光星贴。 第9页 她把哈利放下，任由他兴冲冲地在地上乱爬。 她在整栋房子里转悠转悠，一楼只有自己的书房和厨房保留了原样，不过都加上了哈利不能跨过去的护栏。 二楼，她看着自己被缩水了一半的超大卧室怨念地诅咒着什么。 等到她把整栋屋子逛完，她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满地乱爬的哈利，冷笑了一声。 某编辑就是把除了自己活动的卧室，盥洗室，书房和厨房以外全都改成儿童房了啊！摔！ 她拉开楼梯口的护栏，下去站在哈利的旁边，抱着胳膊，拿脚尖抵抵他的小肚子：“你是超人？能影响别人的意愿吗？” 哈利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佩妮，被小肚皮上痒痒的感觉骚的有些好玩，腾一下抱住了佩妮的脚，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她龇牙咧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某小只笑的更欢了。 “果然是笨蛋...”佩妮眯起眼睛，蹲下身嫌弃地把哈利戳了个倒仰。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笑了笑。 一把抱起他，像搂着抱枕一样搂着，把自己团在了沙发里面。 懒懒散散地把拖进来的包用脚勾到沙发边，随手摸出一个橘子和恐龙玩偶，把玩偶往某只蠢蠢欲动地要探索新世界的小东西怀里一塞，掰着橘子就开始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她把哈利往自己背上一摆，任由他折腾着，自己趴在了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最近自己在鲍勃家里高度紧张，就怕某人知道哈利奇怪的能力，觉都睡不安稳。 她需要好好补补眠了。她抹掉自己因为哈欠掉的眼泪，正准备眯过去，就看到沙发边茶几上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她直起身，掀掉了某只玩的开心的哈利，又引起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从盒子上撕下泛黄的便签，是完全陌生的字迹。 「我属于佩妮伊万斯」 下面是鲍勃加的一句——这是从你阁楼地板夹层里翻出来的，大概是你的小秘密，所以我就没有翻。 佩妮翻了个白眼儿，连我阁楼的地板都撬了，秘密个屁。 她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一行诡异地没有丝毫褪色的陌生笔迹，皱起眉毛。 自己的字迹弧度没有这个柔软，但是有类似的地方。 不是她本人，可能看不出区别。 她在盒子边边角角敲敲，打开，挑了下眉毛。摆在最上面的是一个丑丑旧旧的陶制狗，小小的，半个巴掌大，是真丑。 她扯了下嘴角。 除此外就是一个旧旧的牛皮本子，掂在手里还有些分量。她摸摸一片空白的封皮，惊讶于异常熟悉的手感。 她确实有收集牛皮本子的习惯，也喜欢收集各种狗玩具。 看上去，确实是自己的。难道那行字是自己以前写的，忘记了？她压下心里诡异的感觉。 陶制小狗在手里揉着，她躺下来翻开本子第一页，跷着二郎腿。 如果刚刚的笔迹还很让人迷惑，现在眼前瘦瘦密密的字迹就绝对不是自己的。 内容是莎士比亚的诗——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我的爱人的眼睛一点不象太阳 Coral is far more red than her lips' red: 珊瑚比她的嘴唇还要红得多 If snow be white, why then her breasts are dun; 雪若算白，她胸前就暗褐无光 If hairs be wires, black wires grow on her head. 发若是铁丝，她头上铁丝婆娑 i have seen roses damask'd, red and white, 我见过红白的玫瑰，轻纱一般 but 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她颊上却找不到这样的玫瑰 and in 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有许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欢 than in the breath 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我爱人的呼吸并没有这香味 i love to hear her speak, yet well i know 我爱听她谈话，可是我很清楚 that 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音乐的悦耳远胜于她的嗓子 i grant i never saw a goddess go, 我承认从没有见过女神走路 my mistress, when she walks, treads on the ground: 我的爱人走路时脚踏实地 and yet, by heaven, i think my love is rare 可是，我敢指天发誓，我的爱侣 as any she belied with false compare. 胜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女。 甜美的情诗。 不管这个本子是谁的，他的品味倒是和自己一样。她瘪瘪嘴，继续翻。 牛皮本子只用掉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样子，每一页都是甜美的情诗，历史贯穿古今。 她看着后面空白的页数，心里有些怅然。 她来回倒腾了一把，在本子的最后一页页脚写着几个飞舞的单词。 “From SeverusSnape.【西弗勒斯·斯内普赠】” 她小声地念。 她发起了呆，茫然地捂住自己闷痛的胸口，里面空荡荡的。 “唔.....”哈利柔嫩的爪子拍在脸上，佩妮才回过神。 直视他浓绿的眼睛，佩妮恍惚觉得他正在担忧自己。 她不受控制地描摹着他眼睛的轮廓，心底酸涩的情绪越来越多。 没来由的寂寞和思念占据了她全部的脑海。 第10页 她勉强弯了下唇角，点点他的脑袋。然后她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水迹，她缩回手，眨巴了下眼睛，试探地把手抚到脸上，一片湿润。 这是怎么了？ 她现在....似乎是泪流满面？为什么？ 佩妮想破脑袋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拥有这两样东西的，没有丝毫头绪。这让她有点儿烦躁，或者说，非常烦躁。 她咬咬嘴巴，决然地拿起了电话。 “妈妈，”佩妮一手抱着哈利，一手拿着电话，“我在家收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些东西。”她看看手里的牛皮本子。 “你知道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吗？”佩妮舔舔唇，看着最后一页上的名字，搅着眉毛，“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你也不认识吗？”佩妮沮丧地塌下背，“哦，没事。只是好奇而已，真的只是好奇！没什么...” 第6章 西弗勒斯的番外（一） ==================================== 当他狼狈地跪倒在那个最伟大的白巫师身前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被打飞的魔杖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安全感，但是，他心里又涌出一股难言的希望。 他很强！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自己的意图，想让眼前这个最伟大的白巫师相信自己。 邓布利多审视地看着他，还是挥挥手隔绝了外界的窥视。 “一个食死徒能对我有什么请求？” 他对着白巫师眼里浓郁的轻视，痛苦地蜷缩着。 “你肯定请求过伏地魔了吧？”邓布利多说道，“比如用她的儿子作交换，放过那个母亲？” “我已经求过了....”西弗勒斯哆嗦了一下，声音矮的仿佛在忏悔。 邓布利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刺目的厌恶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光、裸在他面前。他勒紧自己的胸口。 他不能，不能，他不能让莉莉死去。她不可以，他不能，如果她死了，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不会的.... 他的思绪混乱且痛苦。 邓布利多说了什么，其实他也不怎么听得清楚。 他迟缓地处理着耳朵听到的信息：“那就把他们都藏起来....” 他听到自己在说着，声音哑得让他陌生：“keep them,all of them safe,please......”【求求你，让他们……保护他们所有人，求你。】 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说出一声请求了，他也没办法接受再一次的拒绝了。 “那你能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袍子，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绝望后的欣喜。哦，梅林！ 他松了一口气，仿佛所有的石头陡然挪开，这让他觉得浑身虚软。 “Anything.”【一切。】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给出了承诺。他突然很放松，是了，所有的，都可以....他早就不剩什么了。 · “你给了我承诺.......你说你会.....保证他们安全的......”西弗勒斯逼着自己说话，事实上他的呼吸已经快停止了。但是他得说，他得问他。 他虚软地坐在椅子上，连起身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信错了人，就跟你一样，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站在他面前，难得对眼前仿佛一下子老了百年的年轻男人露出了一丝哀伤。 “但是哈利活下来了....”邓布利多强调道。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声，轻蔑，绝望而厌恶。 “他有着莉莉的眼睛！西弗勒斯，你肯定记得莉莉的眼睛。伊万斯的眼睛，颜色，形状。哈利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你记得的！”邓布利多看着已经失去生气的人，强调道。 他不得不挖开他的伤疤，起码疼痛能让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活着。 “不要！”他控制不住地吼道，“没了，死了！她死了！我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我已经、没办法了。”西弗勒斯捂住自己的脸，压抑的悲哀就像破了口的泵，悲哀汹涌地汩汩溢出，无处安放。 他失去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比莉莉的死更让他哀伤的东西。 这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许是他的曾经，也许是他唯一的在乎，也许是他曾经的骄傲，什么都不剩了.... 莉莉的离开带走了他的所有。他没了，什么都没了，邓布利多....他根本不懂....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庆祝黑魔王的离开，都在欢呼解放，只有他。只有他，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我希望、我希望死的是我.....”西弗勒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如果你真的爱莉莉，如果你真心的爱她。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此时刺耳的冷酷。 “不许你说这个！”他撑起身子冲着邓布利多怒吼着，“你怎么敢说这个！你不能这么诋毁....”他拿起魔杖就要攻击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甚至都没有拿起自己的魔杖，就让他颓然倒在了地上，想制服现在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委实简单的过分。 “不要让她白白牺牲。西弗勒斯，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帮我，保护她的儿子，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狼狈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僵硬地坐在地上，哆嗦着，茫然失措。 “西弗勒斯，你给过我承诺。”老人冰凉的声音让他回过神。 第11页 他处理不了老人接下来的话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听清楚了。他慢慢呼吸，缓缓平复自己崩溃的情绪。 “很好。很好。我会的，我会的。但是不能有任何人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我受不了....别提他是个波特....对我发誓，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叹息了一下：“让我许诺不告诉任何人你最美好的一面吗？” 西弗勒斯以一种恐怖的眼神瞪向他，仿佛他吐出的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如果你坚持。”邓布利多低声应下。 第7章 chapter6 ======================== “哦，妈妈，我很好，”佩妮勉强牵牵嘴角，“他不是....” “我想我们说过这件事了。可能他只是个诗人或者别的......”佩妮试图插上伊万斯夫人的话，最后她只能妥协地拉开了自己和电话的距离，眼里闪过无奈。 她转头看到哈利抱着自己的小玩偶好奇地看着自己。 她无声地冲他张嘴——你的外婆真是太唠叨了！ 哈利惊奇地瞪大眼睛，拱着去扒佩妮的嘴巴。 佩妮高高地抬起头：“停下，哈利!” “唔！”哈利执着着。 “哦，不是小孩子！”佩妮连忙捂住哈利的嘴巴，“你听错了！” “哈利只是邻居家的狗。他们出远门托我照顾了...嗯，对。它刚刚在舔我的脚。” “麦克死了。”佩妮一脸正儿八经地撒着谎，“它老了...嗯，对，所以他们换了一只。” “嗯....妈妈，我得工作了....拜！”佩妮匆匆摁掉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她扔开电话，往沙发上一倒，掐住哈利的腋下，用脚蹬住他的小肚子给他举高高，逗得他咯咯咯笑个不停。 “你说，西弗勒斯是谁呢？”佩妮看着哈利，脸皱巴巴。 她弯下腿把哈利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够过电话，吧嗒吧嗒就又开始打电话。 “鲍勃。” “你最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电话对面的人语气不稳地阴森森警告着。 “你帮我找个人好不好？”佩妮选择性地忽略了某人微微气喘的声音，以及传来的另外一个呼吸声。 “.....”对面传来咬牙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 “嗯，非常重要！”佩妮严肃道，“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某人妥协的声音：“好吧，我记下了。” 佩妮抱着电话，翘着腿，奇异地起了倾诉的欲望：“鲍勃，我有点感觉....” “什么？”跟着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别走！只是个电话！” 佩妮平静地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兵荒马乱。 “佩妮·伊万斯！我是上辈子欠你了吗？你这个小婊砸有哪一天能够放过我？嗯？！”对面的声音充满了挫败。 “鲍勃，“佩妮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儿脆弱，即使知道她也不会承认。 “怎么了？”鲍勃声音缓下来。 “我觉得他很重要，”佩妮背过身，抠着沙发背，“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很重要。重要的人，我毫无印象，这正常吗？” 佩妮迷茫地道。 “我会找到他的。”对面沉默一会儿，传来承诺。 “鲍勃，”佩妮瘪瘪嘴巴，鼻尖有些酸，会问都不问，毅然决然地站在自己身边的从很久以前就剩下鲍勃了...... 她清清嗓子，“滥交不好，容易得病。”然后她飞快地摁掉了电话。 “去你的！佩妮，你这个小贱人！”鲍勃抓狂地听着对面的断线的嘟嘟声，又砸了一次电话。 三天后。 鲍勃抱着一堆资料风风火火地上了佩妮的门。 用自己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他看着自己掰扯了一个月好容易有点儿正行的某作家，又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拉拉垮垮地穿着家居服，鸟窝头，油乎乎的脸。 他脚步重重地走过去：“我托人查了一下，稍微有点儿线索，不多。” 他把哈利从某人的魔爪里拯救出来。把费了大劲儿还欠下几个人情搞到的资料摔到了某个作家脸上。 佩妮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干的漂亮！” 鲍勃扬扬下巴，哼了一声，对于她的恭维还是很熨帖的。 佩妮盘起腿，低头看资料，掀开的手顿了顿。 “愣着干什么？”鲍勃道。 佩妮抬头，“这种明显很枯燥的文字冥冥中阻止了我的动作。” 鲍勃脸一挂：“什么？” “我不想自己看无聊的资料。”佩妮认真道。 鲍勃……“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这个名字不算普遍，碰巧有个离你很近，岁数也和你差别不大的。地址是蜘蛛尾巷19号，我记得是.....” 鲍勃不确定地伸手打开资料，“对，十九号。地址是从儿童健康中心调出来的。有年头了。 除了名字，地址，性别，父母的名字....嗯，或者说还知道他曾经被儿童保护中心留过案底。 我问了一下，没有人有印象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受过家暴吧.....这可真是奇怪....” “有任何印象吗？”鲍勃问。 佩妮颇为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鲍勃脸色凝重了一秒，随后道。 第12页 “额，碰巧...”佩妮摸了下下巴。 “你想去看看吗？反正不是很远。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鲍勃揉揉怀里哈利的脸蛋儿，“我看着哈利。” 佩妮犹豫了一下，起身：“我换件衣服。” 鲍勃看着急匆匆上楼的佩妮，脸色掺杂些担忧。 还有一件事....斯内普在儿童健康中心资料的申报人是伊万斯先生，佩妮的爸爸。他打电话跟伊万斯先生求证过，但他毫不知情。 连这份档案最初的接手人都没有半点儿印象。 再加上佩妮奇怪的话，这都让大编辑觉得后背嗖嗖发凉。 有着白纸黑字的证据，却找不到任何人证的感觉很微妙。 虽然这份资料处处透露着诡异，他犹豫再三还是提着它过来了。因为他能确定这就是佩妮想要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低头瞅懵懵懂懂的哈利，晃晃他：“你姨妈真麻烦....” 他小声抱怨。 “我走了。”佩妮的动作很快。 她裹着自己的衣服，没多久就走到了蜘蛛尾巷。19号在一条一条仿佛一模一样的小巷子最深处。 越靠近，她越紧张。 等她最终站在19号门面的时，掐了一把自己。感觉到疼痛后，她理顺了那口气。 屋内只有稀薄到好像随时要熄灭的光。她咽了咽口水，来回在门口走动了一会儿以后，她裹紧自己的领口。 似乎是快下雨了。 她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她加重力气再次敲了敲。 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佩妮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感觉很高，也很瘦。整个人都是黑色的显得更瘦了。不仅衣服是黑的，头发也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 她和对方对视，谁都没有先说话。她舔了舔丝毫没有因为潮湿的空气就润起来的唇瓣，注意到了他大大的鹰钩鼻，薄的过分的嘴唇，板直似乎有些油腻的框一样的头发。 “佩妮.伊万斯……”被打量的人不悦的声音矮矮的，慢吞吞，带着股凉气缠上佩妮的耳鼓。 佩妮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又倒退了几步，崴了一下，往后倒去。 男人半跨了一步，也就半步。佩妮呼了一声，摔到了地上。她抬起自己被碎石子割到的手，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男人拧起了自己的眉毛，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对准她的手，短促地念了句什么。但做完这些之后，他眉头拧的更深了，似乎强忍着不耐烦，对于自己的行为也很懊恼。 佩妮看着自己愈合的小伤口，再看看他手里的棍子，脑子里一片浆糊：“那是什么？” 她抬头仰视眼前的人，“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你刚刚做了什么？” 男人的眼睛死人一样，一片空洞：“我当然认识你，伊万斯小姐。”拖长的音调顿挫地显出些轻蔑的情绪。 他卷卷嘴角，不顾佩妮的诧异，继续：“我不止认识你，我还认识你的妹妹，我认识你的侄子，认识你的父母.....你觉得这些足够了吗？” 佩妮挣扎着站起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妹妹，更没有侄子。” 她的声音听上去中气不足。佩妮不甘心地咬住嘴巴，她不清楚自己在虚什么。 即使佩妮站起来，黑色的男人依旧像居高临下：“我想，哈利·波特，正在你家里，不是吗？”他的眼神更加空洞，让佩妮狠狠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忘记修改了，啊啊啊啊。我是智障。 第8章 chapter7 ======================== 哈利被提到，佩妮的神经绷紧:“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黑色的男人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嘲讽的笑，那眼神里有佩妮读不懂的恶意和复杂：“伊万斯女士打算就这样和鄙人谈心？” 佩妮觉得他的恶意很不可理喻。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同样不想这么谈，这位……先生。” 她很恼火。且非常不满。 她试图让自己更冷漠，更镇定:“也许，你会邀请我进屋坐下来。谈谈关于你刚刚提到的一切。” 男人嗤笑了一声，笑她的逞强:“当然。如果你敢的话，请进。”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假笑，侧身让开显得黑洞洞的屋子。 佩妮咽了下口水，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男人转进客厅后，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窘迫地站在客厅中央。 屋子很小（后来她才知道，这里并不小），逼仄的像间牢房。摆的密密麻麻的书架给人感觉异常压抑。 这里可真像神经病的房间……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屋里只有一把扶手椅和一张陈旧的沙发，佩妮怀疑自己如果坐下，可能会被跳起的弹簧弄伤。 男人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个托盘。盘上有两个脏兮兮的玻璃酒杯和一瓶外表灰蒙蒙，里面却是颜色正常到感觉不正常的淡黄色酒液。 佩妮觉得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两说。 “一点儿酒？”他把托盘放在沙发和扶手椅中间的矮几上，在两个杯子里都倒了浅浅一层酒液，“坐。” 倒出来，佩妮才发现，淡黄是因为中和了脏兮兮的瓶子，酒液本身是很纯的琥珀色。 第13页 他伸手捏起棱角分明的杯子递到佩妮眼前。 佩妮抿抿嘴巴，小心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接过杯子。期间触到了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 她烫到一样，缩回手。男人露出一个近乎调侃的笑。 她脸抽了抽，手指在裤子上狠狠摩擦了一下，暗骂混蛋。 奇异的，好像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收敛了周身的刺一般，刚刚还让人牙痒的男人这会儿身上绕着一种沉沉的懒，如大限将至，又或者风烛残年。 他晃着酒杯看着佩妮的方向，目光没有焦点。 佩妮恨死这种莫名其妙的绅士作风和异常的气质了。 虽然她该死的最喜欢的也是这种。 她仰头一口把酒干了，出神的人被她的动作惊回了神：“我必须说，我为你鲁莽的勇气而……赞叹。” 佩妮把酒杯往旁边重重一扣：“壮胆。有问题？” 他手外翻向酒瓶，示意佩妮随意。 佩妮眼睛跟着他的手转。手指长，指腹上染着灰黄色。手掌瘦削，骨节并不突出，应该很少做重活。 托福，没让他的手比例更奇怪。 他摆动手指的方式，印着酒杯和酒液，有股难言的韵味。 她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思维活跃的不合时宜。也有可能纯粹是酒喝快了。 佩妮的眼神并不如她想的那样隐蔽。对面的人冷下了脸，“我还能信任伊万斯女士是清醒，并且可以用语言交流的吗？” 他凉凉的，嘶嘶开口，对于佩妮之后条件反射的正襟危坐稍微满意，“我假设，你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事实了。” 佩妮看向他，没说话。 “出于某些原因，我需要为你解惑。”他露出一个假笑，“但你得问对问题，伊万斯女士。问得聪明些。” 佩妮面对他的大鹰钩鼻，微黄的牙齿和油乎乎的头发，隐晦的皱了皱鼻子，“你的某些原因是什么。” 摇晃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慢慢开口:“我受人所托。一个我不能拒绝的人。” “他让你做什么？” 他深深看了佩妮一眼，像重新认识了她。把酒杯放到一边，叠起腿，一个字一个字地吐。 “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伊万斯女士解惑和提供适当的帮助。”他咧嘴。 佩妮想了一会儿，片刻后，“你们是什么？包括我的妹妹和哈利。” “我该为伊万斯小姐迟来的敏锐觉得高兴。”他不咸不淡道，“我们是巫师。” “巫师？这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佩妮眯眼，“因为我们‘普通人’曾经烧死过你们？” “不完全是，”他龇牙，“巫师界之前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暴动波及两界，到处都有。显然无知的人更安全。” 他视线盯向佩妮，嘲讽一笑。 明显说的就是她。佩妮撇嘴。 “她爱你们。”男人启齿，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佩妮抖了一下，不敢相信这个字眼能出现在他嘴里。只是她盯着他看的时候，却又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虚无。 他停了很久。 佩妮想出声，被打断了。 “她把你们送去了国外。”他继续，“奇怪的是，你却没有离开。” 酒杯空了，他给自己续上了一大杯。佩妮觉得他短暂的动作里，跳过了许多许多沉重的内容。 “那个我不能拒绝的人，他力排众议将波特交给了你。”他念‘波特’的音调很阴翳，像怨恨。 佩妮垂眼，手指摸了摸杯壁，“看来，我不知道的妹妹，妹夫都光荣牺牲了。” 混乱是多温柔的字眼。波及两界，需要去国外避难，战争可能更合适。佩妮扯了扯嘴角。 只有战争英雄的遗孤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力排众议……需要多大的战功，才会让一个孤儿在交给姨妈的时候还需要力排众议。 他又续了一大杯，以沉默和浅酌应对佩妮的自言自语。 “真是个很棒的故事。”佩妮抬眼。 男人猛地阴沉看向她，“故事？” 佩妮没说话。 他哼笑一声，交叉起指头，皮笑肉不笑，“佩妮·伊万斯，无知让你苟延残喘。而你正在否认唯一让你继续活下来的原因，即使你亲眼见过事实。” 他扯起嘴角，“我相信波特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婴儿，是不是？我该为你的蠢笨鼓掌还是为你的傲慢颁发一个奖牌？” “我伤害你了吗？”佩妮开口。 “什么？”他眼神更阴沉了。 “我是不是提刀刺向了你，让你觉得有必要让我经历同样的伤害。”佩妮站起身，慢慢整理自己的大衣。 他抿平唇瓣。 “我是不是因为战争夺走了你唯一妹妹的记忆，只因你无力抵抗我以爱为名的‘好意’。并在她战死后塞给你一个侄子。 施舍般认为你理所当然该感恩戴德我的通知，并且毫无怨言地接受一个陌生的孩子寄生于生命中。 最后再差一个态度恶劣的人居高临下地审判你的无知。”佩妮透过冰凉的镜片看着对面的男人也是冰凉，拍拍衣服，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套慢慢套上。 “巫师先生，我做了这些吗？”她轻轻问。 男人没说话。 “傲慢的是你。”佩妮一笑。 男人脸色黑了下来。 第14页 “好消息是我的心胸足够开阔能够原谅你的傲慢。并幽默地消化这一切，不会把无辜的孩子扔出我的房子。”佩妮冲他鞠了一躬，“感谢你今天的解惑。” “谢谢你的酒。” “再见。巫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没改！淦。 第9章 chapter8 ======================== 佩妮走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她沿着窄路的边缘走，手插兜，远远看着灰蒙蒙的方寸天空。 雨落在脸上和脖子里，凉丝丝的。 这片地方看不到个人影，她放慢了步子。步子没乱，心很乱。 走了很远，她摸摸泛潮的脸颊，烦躁地踢了踢脚。 凉意越过布料试图朝皮肤进军，她拉高衣领，转进了一家便利店。她不确定自己走到哪儿了。 摘下已经看不清的眼镜儿，她就眼前模糊的视野，冲应该是卷发的店员笑笑：“给我一点儿酒吧。这天气太冷了，我需要暖暖身子，回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热咖啡或者红茶更好吧。”店员建议道。 佩妮垂头擦眼镜儿，声音低低的：“酒就可以。” 店员点了点头，从后面拿出一瓶朗姆，“只剩下这个了。” “这就不错。谢谢。”佩妮晃了一下瓶子，瞥了眼度数。 便利店在临街的玻璃门边设了窄窄的吧台和高脚椅。颜色看上去很有格调，坐在那里才知道并不舒适。 不论是和外界阻挡得的不够彻底的透明玻璃，又或者是椅子的高度。 店员问她需不需要纸杯，佩妮看着外面的雨幕出神，没听见。 没别的顾客，店员看看佩妮的方向，拿了杯子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佩妮回头，笑了笑。这让年轻男人莫名脸红了。 道谢后，她慢慢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看着外面。 店员站在收银台后面，隔一段时间就抬头看看她。一个看着一个被看着，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很久。 到某个瞬间，佩妮倾倒酒瓶，没有酒下来了。她皱皱眉毛，看着外面还没停的雨。 她走到柜台：“我得走了，显然我是等不到雨停了。” 店员盯着她的眼睛，那里像眼镜框染了红色在她眼尾和颧骨上。几秒后，他才恍惚回神，尴尬地点了点头。 佩妮一乐，伸手越过台面去捏了捏他还嫩的脸皮：“男孩儿，不要随便对大姐姐色迷迷地看。” 店员退后，撞翻身后一个矮架子，满面通红：“我不……我……” 佩妮吸吸鼻子，缩回手裹紧自己的外套：“你应该约我出去的。下次勇敢点儿，男孩儿。” 店员呆滞地啊了一声，脸上涌出希望，“那……” “我拒绝。”佩妮耸肩。 店员失望地看着佩妮笑着推门走出去。 佩妮跟随着自己的脚，脚底下踩着云朵，她应该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云朵带着她到了自家门口那个小公园破旧的秋千上。她看着手里锈迹斑斑的秋千链子，紧紧地攥着。 她直觉自己应该和那‘妹妹’在这儿玩过，而且玩的很开心。 她摸摸手底下湿滑冰凉的铁链。两个女孩儿会怎么玩呢？也许是她推着我，或者我推着她。或者挤在一起用脚蹬。 应该是开心的。 她猜测着，巨大的空虚袭击了她。 她眨眨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清楚一点儿眼前的景象，但她失败了。她的眼镜儿早就因为雨水，花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睫毛里挂住的水珠在发烫，是从心里涌出来的，不是从天上。 她就像被迟来的拳头狠狠锤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觉从腹部蔓延到脑子深处。 不论她用多大的力气去想，始终想不起来。 却这么难过。难过到好像心脏被挖走了一块。 她头晕，抹了把脸，笑了笑。 她圈住两边的链子，用脚往后蹭，然后松脚。秋千艰难地晃了起来。 她不满意。忽视架子的哀嚎。 怎么都像不够高，她蹬地越来越远，远到秋千座翻倒。 她站的远远的，一乐，想起自己曾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个顽笑，那是一个女孩子为秋千写的广告——有轻微恋/童/癖的秋千因为接触不到小孩们的屁股而孤单着。 她闭上眼睛，往下一坐，腿伸平。雨打在脸上又疼又凉。 越荡越高。 ‘吱嘎’一声，秋千散了。 她坐地上了。 “咳，这可真是够疼的.....”她嘟哝着，吐了口血沫。刚刚一磕，她咬着舌头了。 她坐在地上，唉了一声。不想起来。 眼前灰扑扑的，她微微眯着眼睛，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 “起来！” “你拉我。”佩妮伸手。 “你脑子被酒渍出最后那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了是吗？” 手臂被很大的力气拽起，佩妮嘶了一声，踉跄站起来靠过去，嘀咕：“你轻点。” 然后她就被推了出去。短暂接触的温热跟佩妮幻想出来的似得。 “动起你自己的腿！” “唉，你都过来了，多做点儿少做点儿有什么区别？”佩妮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真疼。” “……昏昏倒地！！” 第15页 佩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不是自己家里贴满星光贴的天花顶，而是乌漆嘛黑的天顶。上面银白色的一团蜘蛛网，肥硕的蜘蛛趴在那里。 梦？ “我假设伊万斯女士欣赏够了我的屋顶？”冰凉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唤回了佩妮的神智。 佩妮呃了一声，慢慢坐了起来，看向旁边的人：“嗨，又见面了。” “显然，牙尖嘴利的伊万斯女士并不具备用自己的双腿走回家的能力。”他冷笑，挥起自己的小黑棍。 佩妮反射性退了退，她身下本来还算宽敞的范围瞬间缩水，她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卡在了一把椅子上。 她有1米七，现在她倒坐在椅子上，刚刚自己捏着的毯边变成了椅背上缘，手和腿弯一起卡在椅背上。 背后还没着落，她紧缩身体，努力拯救自己的重心。 她看了一眼旁边捏着棍子的人，沧桑地叹了口气：“您真是童心未泯。” 还能不能更幼稚？ 男人脸一黑。 她试探性动了动，椅子立刻往旁边倒去。她瞪大眼睛，徒劳的把手伸向空中。 ‘砰’连人带椅子一起摔了下去。 饱受摧残的臀部发出哀嚎，佩妮捂住自己的屁股，嘶嘶抽气。 男巫脸抽了抽：“你是缺乏能力控制自己吗？” “可能吧。”佩妮干脆不爬起来了，盘腿坐着，耸耸肩，淡定解释，“我喝醉了。” 男巫呵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谢谢。”佩妮唉了一声。她抓抓自己的头发，“既然又遇到了……” “你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男巫蹙起了眉毛。 “我妹妹叫什么？”佩妮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继续问。 “莉莉·伊万斯。” 佩妮念了两遍，沉默了一会儿。 “看来伊万斯女士终于决定接受现实了？”斯内普嘲讽。 “拜托，西弗勒斯。让我们保持这种相互试探出来的安全距离吧。我太累了，不想在你身上花脑子，我还需要脑子回家。”她从地上爬起来，“我怎么才能找回记忆？” “我再听你随意喊我的名字，就不保证能尊重你了。”斯内普警告。 “懂了。就像小孩儿都不喜欢讨厌的长辈亲切地称呼自己一样。”佩妮扯开嘴角。 斯内普捏紧了棍子，佩妮冷冷地回瞪。 “我完全不想接受的任务之一就是帮助你找回记忆。”斯内普放下了棍子。 佩妮收回视线，“多久？” “我会通知你。”斯内普把棍子缩回了袖子。 她走向窗口，撩开帘子，“有人找我吗？” “一些麻瓜。” “麻瓜？”佩妮扭头。 “对。你，麻瓜。”斯内普露出一个假笑。 “……”佩妮默念她还需要脑子回家。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我昏迷了三个多小时？” 斯内普似笑非笑。 “我相信你并不需要解开我的衣服，就能弄干我的衣服。”佩妮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还以为伊万斯女士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斯内普假笑。 佩妮看向他，“哦，可怜的男人。你完全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是吗？它记得任何触碰自己的肌理。”说着，她手虚虚沿着自己的曲线由上滑到下，弯唇笑得暧昧。 斯内普脸抽了一下，“离开。” 佩妮笑了一声，“处/男。” “滚！！” “斯内普先生，你喜欢麻瓜的诗歌吗？比如莎士比亚？”佩妮手扶着门，半转身。 “我从来不读麻瓜书籍。”斯内普坐在黑暗里看着背光的佩妮，微微眯眼。 “哦，是嘛。”佩妮耸肩，带上了门。 第10章 chapter9 ========================= 佩妮坐在一家眼镜店里，任由鲍勃比激光穿透性还要强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 “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鲍勃瞪着某个自己雇了一个安保队把蜘蛛尾巷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着的作家。 结果她就突兀地出现在了那条街上，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 见到自己第一件事，居然是摸着下巴说了一句：我得换个眼镜儿了。 最可怕的是，自己真就陪她打了个车跑到市区配眼镜来了！ 他默默在内心鞭打了自己一通，然后搂着哈利软乎乎奶香的小身子，弥补自己受伤的内心。 “我说过了的。我被一个巫师劫持了，”佩妮叹气，“他告诉了我一些他们世界的事，聊晚了而已。” 她抬头对神色怪异的配镜师露出一个笑容，获得了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神情。 “额，她是我手下的一个作者，”鲍勃露出公式化的笑，“你知道的，艺术创作者……”他用指头在太阳穴边上画了两个圈。 事实上配镜师看他的眼神比看佩妮还莫名。 佩妮看着匆匆离开，一刻都不想停留的某配镜师，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 鲍勃挑眉。小地方人没见识，自己才不会怪他们。他看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嘟嘟嘴，不满地扭了扭身子。 “佩妮，不要敷衍我！”鲍勃盯着她，脸色严肃。 “我在阐述事实。相不相信，取决于我们之间的情谊。”佩妮扶了扶额，“他是巫师。所以你们才找不着他的房子。” 第16页 鲍勃咬牙，神色一冷再冷，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哈利在我那儿住几天。你给我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别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不会接！我看你没了我能活几天！” 佩妮看他气的直哆嗦，还不忘记扭胯的背影，露出无奈的神色。事实说出来比小说更荒诞。 仅靠她自己还拿不出可信的证据。男巫先生应该也不会屈尊降贵就为了解开她和编辑之间的小误会。 门被拍上，佩妮转过身，唉了一声。 门又打开了。 “配眼镜的钱！” 佩妮嘶了一声，从脸上拨拉下钱包，揉揉被砸痛的鼻子，看着再次扬长而去的鲍勃，笑了两声。 当时的她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揣着新眼镜儿，佩妮站在市区中心街口，扒拉一下鲍勃扔给自己的钱包，捂着自己从醒过来就隐隐有起义架势的胃，往最近的面包房走去。 几个甜面包圈下肚，她的胃才不再抗议佩妮对它的折磨。 布兰确定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他提着外带的纸袋子，大步走向坐在店里小圆桌边佩妮：“嘿。” 发呆的佩妮被惊动了:“嗨？” “忘了吗？”布兰笑了笑，“是我，收银员。”他比了个扫条码的动作。 佩妮点点头，露出个笑容:“我记得你，粉色便签？”她捏住自己玉米甜饮的杯把，转了转。 布兰撇下嘴:“也许那是个错误的决定。介于你并没有联系我。”他熟稔的用湛蓝的晶状体透过浓密的睫毛看着她，大型犬一样委屈的神色。 佩妮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抱歉。我年纪大了，对粉色不太敏感。” 她手指在杯壁上滑动了一下，不打算再继续话题。但显然，对面的男人并不打算放弃。 他看着佩妮，似乎在研究要如何突破她的防线。佩妮饶有趣味地回视。 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猫咪图案。 佩妮挑了下眉毛。 布兰收起钢笔，将餐巾纸推过去，“我相信，女人不管哪个年纪，都对粉色和猫咪有独特的情怀。” 佩妮失笑，“这是非常危险的刻板印象。万一我喜欢狗呢？” “那就……”他拿回纸巾，又画了只狗。比猫丑多了。 佩妮忍不住笑，“OK，我直觉，我今天不收下，可能走不出这间店。” “我的荣幸。”布兰坐在椅子上，无实物做了个脱帽致敬的动作。 “佩妮·伊万斯。”佩妮手指按在洁白的餐巾纸上滑过来，冲他伸出另外一只手。 布兰眼睛亮的出奇，伸手和她握住，“布兰·伊布斯。认识你很高兴。” 他说的极为郑重。 “你很有趣。”佩妮缩回手，手托腮浅笑。 “你也很有魅力。”布兰毫不客气地恭维。 “你不是英国本地的是不是？”佩妮扭扭眉毛，好奇。英国男人总是矜持又疏离的。 “你这才是更危险的刻板印象，”布兰肃脸，“我当然不是本土的。” 佩妮嗤嗤笑。 谈得挺高兴的，佩妮一个转眼，恍惚在对面的巷口看到了一抹熟悉到她心梗的黑影。 她猛地将一扭而过的视线盯回去，黑影没有消失。幽灵一样浮在那里，而他身边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抱歉，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正在讲笑话的布兰突然看了眼手表，起身就走。 佩妮回头，“呃，好的。再……” 再见没说全，布兰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佩妮捏捏手里的餐巾纸，再次看向橱窗外。 她抬手抵住自己的眉心。非常好。 她坐在桌边，不想动。 门口的铃铛响了一声，黑影飘进了暖融融，散发着甜香的面包房，“看来伊万斯女士非常嫌弃一个孩子耽误了您风流的生活。” 佩妮咂嘴，抬眼看着杵在自己旁边的人，“不像你，我是个成熟的单身女人。处/男。” 男巫手在袖子里动了动，佩妮知道他又握紧了那根小黑棍。 反射性怼完，他的话沉进心底，佩妮一愣，“哈利怎么了？” “跟上。”男巫眼睛斜睨她，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鄙夷的情绪。他转身大步离开。 佩妮深呼吸，咬掉最后一口面包，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佩妮小跑着才跟住他，转进了一个巷子。 斯内普伸出手，“抓住。” 佩妮看了他一眼，十分确定自己绝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筹划谋杀自己，才抬手抓上了他的手臂。 随后佩妮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硬生生挤压扭曲，深深塞进了一个小管子，大脑都要被挤出汁了。 等佩妮回神，她正半倚在斯内普身上，没倒下来纯粹因为她的胳膊正被扯得结结实实的。 她用哈利哈密瓜味的润体乳发誓，她的胳膊绝对被这个完全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的王八蛋给拽青了。 没来得及分清旁边人身上淡淡的气味到底是酒还是药，佩妮费力挣脱斯内普铁钳一样箍着自己胳膊的手，扑到墙角一阵呕吐。 “呕——”等她把塞进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她觉得自己才活了过来。 第17页 捡回半条命般倚在墙上，她也管不着那些黏糊糊的青苔会不会沾到自己身上了。 她锤了锤自己软绵绵的腿，脚底下渐渐感觉到青砖的存在。她虚虚地扶住墙，按住自己的头，感觉脑仁还在壳里转来转去。 斯内普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崩的死死的脸上出现缓和的弧度 。他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假笑，微微抱起自己的胳膊，眼神颇为放松。 佩妮看着他松弛下来的唇角，哆哆嗦嗦地比出一个粗鲁的手势。 西弗勒斯闲闲地冲她笑了笑：“这取决于你。如果你可以的话。” 佩妮空呕了一声，垂下自己的胳膊。 她环顾四周，环境眼熟的让她觉得头更疼了，“蜘蛛尾巷？” “你们巫师的转移方式是不是该改进一下？有种东西叫车。”佩妮微微喘气，为自己嘴里的味道难受。 斯内普哼了一声，径直往自己的房子走。 佩妮啧了一声，站直身体跟上。 他站住，突然转身。佩妮没刹住，冲到了他的鼻子下。 斯内普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再一次让我不得不处理这种因为你的风流韵事产生的琐事……我保证向你展示。巫师，可以做什么。” 佩妮不退反进，迈近一步。斯内普不得不抬起脸，才不会让他的鼻子碰到她的额头。 “很不爽吗？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一起。不会我在便利店和小朋友聊天的时候，你也站在外面看着吧？”佩妮踮脚，凑得更近了，故意往他睫毛上吹了口气，“嗯？”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垂眸，“伊万斯女士脑子里只剩粉红泡泡了，是吗？我很好奇。是什么促使你一直试图划清我们之间的性别界限？你在期待什么吗？伊万斯？” “期待在你的战利品中塞进一个男巫？” 佩妮哈了一声，唇角带笑，意味不明。她猛地放下自己的脚跟，歪头，“我猜哈利和鲍勃都在你家里。” 她手背起，脚步轻快地越过他。 斯内普站在原地，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回头看着走远的女人，脸色起起伏伏，最后淹没在一片阴郁里。 第11章 chapter10 ========================== 佩妮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缩在沙发里哆哆嗦嗦的鲍勃。 他现在相当狼狈。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衣服皱巴巴的。上嘴唇起了个红红的肿块，指甲也斑驳了。 “鲍勃……”佩妮迟疑地开口。 鲍勃看到佩妮，眼睛就红了。他瞥旁边的斯内普，别着腿蜷在沙发上，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虽然觉得自己现在笑肯定很不合时宜，佩妮还是不自觉咧了咧嘴，斜睨斯内普，“你做什么了？也把他塞进洗衣机了？” 斯内普轻呵了一声。 鲍勃尖叫:“佩妮·伊万斯！” “你能不能注点意！”鲍勃看上去像被气疯了，“他抓了哈利！而且.....” 他转头对上斯内普凉飕飕的眼刀子，瞬间压低声音，哼哼道：“他是魔鬼。” 佩妮轻咳了一声，瞥到斯内普蠢蠢欲动的手，忙打圆场:“鲍勃，我告诉过你了，”她摊手，“这就是巫师先生。” 鲍勃倒抽了一口凉气：“你那不是敷衍我的吗？” “那是实话，亲爱的。”佩妮向下翻唇角。一副我说了，你不信，我没办法的表情。 鲍勃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看向斯内普，“你是哈利的生父？！” 佩妮听到了身后人瞬间粗重的呼吸。 “昏昏倒地！” 佩妮没来得及按住他的小黑棍，眼睁睁看着鲍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应该早点儿意识到用这个办法的。”斯内普收回小黑棍。 佩妮上前推了推鲍勃，“他不是被你诅咒了，需要王子的亲吻吧？” 斯内普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小黑棍在他袖子里若隐若现。佩妮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乖巧闭嘴。 斯内普耷拉眼睑，拧出一个假笑，挥动小黑棍，从里间慢悠悠飘出一个人形物体。 佩妮看看西弗勒斯，再看看浮在空中，显然也是昏睡状态的哈利。 他手指挥一般弹性地晃动了一下，佩妮伸出双手接住了哈利。 她摸摸哈利红扑扑泛潮的脸蛋，知道他肯定又是大闹了一场。他攥紧自己的爪爪，不舒服地往佩妮怀里拱了拱，打着小呼噜。 佩妮放下心，抬头：“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扔出一个小的玻璃瓶。佩妮抬手接住，翻了翻，“所以？” “魔力暴动。” 佩妮觉得和男巫交流太费劲儿了，挤牙膏一样，“魔力暴动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西弗勒斯拧紧眉毛，不耐烦地看着她。 佩妮深呼吸，“阐述事件的基本结构是主人公，在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阐述物品或者名词的结构是，它出现的通俗原因加所起的作用。” “懂了吗？”佩妮弯唇。 斯内普下颌绷紧，“你在暗示我没有足够的语言组织能力？” “我没有暗示。我只是就事论事，方便你我。”佩妮学他一样露出个假笑，“虽然是巫师，想来也是接受过教育的是不是？” 斯内普张开的嘴又闭上了，阴森森瞪着她。 佩妮直视他，“你要继续和我逞口舌之利，还是尽早把事情解决了？我是不在乎花时间和你呆在一起。” 第18页 她发现态度恶劣点，反而能真实意义上增进他们之间的交流。 “魔力暴动。”斯内普移开视线，似乎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声音低沉，语速听上去慢却极快，不得不让佩妮打起精神追上。 “幼儿期的巫师魔力还未发育完全。情绪的失控很容易导致魔力的失控，我以为你已经经历过了。” 佩妮不可置否。 “所以，很明显。拜倒在您石榴裙下的男人要比自己的侄子重要得多，足够让您将魔力不稳定的小巫师塞给一个完全不知情的普通人。”斯内普嘲讽。 佩妮皱了下眉毛，“是我考虑不周。” 斯内普唇角的笑意一僵，他看了一眼佩妮。佩妮回挑眉毛，催促继续。 “波特在十字路口发生了魔力暴动，所以我不得不去处理您的烂摊子。”他语速更快了，嘲讽的意味倒是淡了。 只是说到烂摊子的时候，他依旧瞪了佩妮一眼。 佩妮晃了晃手里的哈利，“这次是我的错。不会再发生了。” 斯内普顿了一下，“瓶子里是缓和魔力波动后遗症的药剂。每天三滴，随你怎么塞进去。” “我知道了。”佩妮翻了翻手里的小瓶子，塞进了衣兜。 斯内普看着她，“看来伊万斯女士很放心自己的侄子接触不明的药剂。” 佩妮无语，“当有人信任你的时候，不讲感恩戴德，闭嘴接受是最低要求。你是有什么交流障碍症吗？” 斯内普脸又黑了，忍了忍，“我想你也许还不想看到自己的侄子因为魔力暴动而变成哑炮。那种失去魔力的废物，即使我十分期待这个结果。” “所以，基于以上，我以为伊万斯女士已经充分了解自己所面临的事故了。”斯内普拎起自己的小黑棍指着佩妮，“现在，拎上那边那个和这只巨怪，滚出我的屋子！” 佩妮脸抽了一下，“哈喽？你用什么来衡量我的力量的？让我带人走，你起码把他弄醒，或者动动你的小黑棍来个一键传送。谢谢。” “不然他今晚就留你这儿好了。”佩妮无所谓地耸肩。 斯内普盯着他，佩妮一脸，大不了你搞死我好了的表情。 搞不死，都得按她的话做。 “巫师还会使用一个咒语。”斯内普抬起小黑棍，“我们称呼它为夺魂咒。中咒的人会毫无疑问地按照施咒者的话去做。任何事。” 佩妮笑容微微僵住。 斯内普伸直手，黑棍尖轻挑一下，佩妮反射性后退一步。 “现在，伊万斯女士可以走了吗？”斯内普弯唇假笑。 佩妮干咽了下。 她啧了一声，伸手拽起鲍勃，试图喊醒他，发现自己一手就能把人给拉起来。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冲斯内普翻了个白眼。 “您今年贵庚有三否？” “滚。” 佩妮嘁了一声，扶着跟个羽毛似得鲍勃，抱着哈利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相信你们已经习惯我忘记改文了【捂脸 第12章 chapter12 ========================== 西弗勒斯的番外（二） 西弗勒斯·斯内普冷着脸从被告台上下来，对于审判团里怒视自己的众人忽视的很彻底。不远处不停被拉走的食死徒冲自己狰狞地扭着脸，混杂着不可置信和疯狂。 “叛徒！你这个懦夫！”同样被审判，确定有罪的贝拉看上去想要扑上来咬下他的一块肉。 斯内普瞥了一眼那个方向，确定控制她的两个傲罗也不打算真的紧紧抓着她。他们可能在期待自己被贝拉攻击，泄露出一星半点儿证据，使他重新被审判，然后百分百确定有罪。 和其他所有食死徒一样，被扔进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亲吻。 他闪身避过贝拉吐的口水，青白的脸上露出些不耐和厌恶：“我以为傲罗的任务是保护无辜的巫师。” 他嘲讽地看向那两个傲罗，在无辜上加重了语气，不意外地收获了几眼愤怒。 “我们会做好自己的工作的。”一名傲罗粗喘着气，看上去很想抽出自己的魔杖捅在西弗勒斯的脸上。 “够了。”坐在审判团里的邓布利多走了过来，苍老但精光闪烁的眼睛盯着怒火中烧的傲罗，“他是无辜的，我们已经证实了。” 傲罗看了眼邓布利多，不甘地拽着贝拉离开。 斯内普看向作为自己证人出席的邓布利多，收回滑出袖子的魔杖。 邓布利多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他扯扯嘴角，假笑。 呵，最伟大的，白·巫师。他无视邓布利多的眼色，转过头，继续旁听。即使仍存在怨愤，自己还是要继续苟且偷生。 他没有选择，这是唯一赎罪的途径。 他看看自己身边纷扰的人群，乱如菜市场的魔法部。心头只觉如同一场大梦，全是荒诞。 黑魔王下马，食死徒挨个被审判。流窜的恶徒在背后的凤凰社和魔法部的追踪下一个个被捉回来。乱成一团的狂欢。 他只觉疲惫且麻木。 “哦，西弗。我是如此庆幸我亲爱的朋友被证实了清白。” 沙哑的嗓音唤回他逸散的神智。他转头看向眼前的人，眯起眼睛，盯着他黯淡的发色和颓废的脸色，“卢修斯....” 第19页 “这一切都太可怕了，不是吗？”卢修斯笑着，“为什么人们总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呢？” “他们需要一些正确的引导，才不会肆无忌惮地把狗鼻子嗅到无辜的人身上。”卢修斯灰蓝色的眼底有着压不住的焦躁和探究。 他盯着西弗勒斯，浑身肌肉紧绷。 斯内普知道他最近忙着到处打点，散掉诸多家财只为逃脱审判。底蕴丰厚的马尔福家主，即使没有邓布利多的保护，也还是勉勉强强混过一劫。 卢修斯在害怕他多说话。 斯内普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你是对的，卢修斯。” 他扯出假笑，“人们总是怀疑一些无辜的人，要知道这只是一种毫无理由的嫉妒。” 卢修斯松了一口气：“是的，那真是可悲。” 沉默的交易被达成，没人会受伤，除了真的‘有罪’的人。 · 斯内普从壁炉里走出来时脸色黑沉。这里是蜘蛛尾巷19号。 在那么多年后，自己还是不得不承认的，自己唯一一个勉强算得上家的地方。 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他扫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情压抑，“清理一新！” 毕业后他几乎没来过了，这里被灰尘占领了。 他在干净了一些的陈旧沙发上坐下，神色晦暗。犹豫了半晌，他只能愤愤起身，大步子往外走去，翻飞的袍角显得气势汹汹。 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波特！！ 他想着今天邓布利多暗示自己应该履行承诺的话，想炸了他那副半月形的眼镜。 他在莉莉家的老房子不远处停住了脚步，眼神晦涩难明。 从邓布利多那儿听说佩妮·伊万斯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就莫名的复杂而悲痛。 他仰头看向伊万斯家二楼的窗户，那是莉莉曾经的房间。而这个角度他也曾熟悉无比。每次那里出现一个影子的时候，自己就很欢喜。 他垂下头，林荫的黑暗吞噬了他。 幼时的记忆和莉莉冰冷的尸体交错浮现在眼前。他的呼吸越来越淡，把他从回忆里□□的是突然响起来的啼哭声。 再次抬头，他的脸色比原来更加苍白。 他动一动腿，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幻影移形到了屋内。他懊恼于自己的莽撞。 但眼前的一切让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狗。放眼望去全是狗。他看着一览无余的二楼。 佩妮·伊万斯终于疯了？这个想法盘绕在他的脑海里。 也得亏二楼居然被打通了，不然以自己刚刚恍惚的姿态，说不定卡到哪个墙里，出现分体现象，那就太可笑了。 狗形玩偶，大大小小占去了这间屋子的绝大部分空间，还有被卡在一只大型狗玩偶裆里，正嚎啕大哭的波特。 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异常，却又隐隐在心里某个角落觉得理所当然。就他印象里的佩妮，就是怪。 除了狗，还有书。成堆的书。 他额角微抽了一下。看着左墙上快堆到天花板的书……墙？ 佩妮.伊万斯都负担不起一个像样的书橱吗？以及她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狗？她难道不是喜欢猫？ 他回顾了一下记忆里的佩妮，皱起了眉毛。很显然，他和她接触并不多。记忆很模糊。 也许自己总是更关注莉莉吧。 波特已经哭了很久了。 他烦躁地看向一直扯着嗓子嚎叫的巨怪，伊万斯在哪里！ 他看着开始一闪一闪的灯泡和颤巍巍的书墙，抿直唇。所以邓布利多就不该把这个该死的波特放到他什么都不知道的麻瓜姨妈家来！ 也许饿死他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恶劣地想到。 他盯着周身魔力越来越紊乱的波特，眼角抽了抽，黑着脸用魔杖飘起了放在靠近门边橱柜上的奶瓶。 该死的波特！ 专心诅咒某波特的斯内普没有注意到蹬蹬蹬的上楼声，意识到的时候，直直冲向哈利的佩妮已经一头撞在了他浮空的奶瓶上。 他看着捂着自己额头的佩妮，和她一起愣在了原地。 佩妮·伊万斯。 他看着陌生到让他意外的女人，反应不过来。 从以前自己就知道，莉莉的姐姐和她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但是他没想过，原来同父同母的姐妹两真的可以不同到这种地步，不同到从第一眼就分的一清二楚。 她戴着一个绯红镜框的眼镜，那让她显得很白。棕色的眼睛藏在镜框后面，和眼睛一样的棕色头发被她丝毫不温柔的用笔搅在头顶，四仰八叉的样子，让他莫名想理顺它。 皮肤白，让她眼下的黑眼圈显得更重，有碍观瞻。 他皱眉。她这是没睡觉？因为波特的吵闹么？确实很烦人。 和莉莉匀称或者称的上丰满的身材不同，她过于纤瘦了。他再次拧住眉毛，心里涌上烦躁的感觉。 回神，他发现自己已经对着她发了好一会儿怔。他收回目光，不明所以，随后又看了几眼。 反正有幻身咒和忽略咒，一个麻瓜，看不见他的。 也许佩妮·伊万斯唯一和莉莉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算的上引人注目？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西弗勒斯瞬间黑了脸，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巨怪波特拉低了智商。 佩妮显然已经经历过不少次这种‘飞来横祸’了，她迅速适应了这种情况，以一种盲目乐观的态度，轻易地接受了波特的与众不同。 第20页 斯内普不由嗤了一声。蠢笨的麻瓜。 她现在觉得有趣，一定是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单身女性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想将一个小巫师抚养成人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蠢货。 他杵在墙角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也许不是不确定，他只是需要再观察一会儿。 当他看到那个麻瓜身后的书墙在波特巨怪紊乱的魔力下往坐着的两个人身上倒去的时候，他不确定是什么驱使了自己，但不论什么，那显然都让他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他看着因为自己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的佩妮，看着她紧张地到处看并试图让自己出来，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绪。 按理说，自己现在应该解除幻身咒。按照预定的那样跟她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本来只是这样。 他看着往床边退去，试图取出那把枪的佩妮，又觉得自己应该直接离开。 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本身也没有义务做这些。 但他挪不动自己的脚。一种亏欠感把他困在了原地。 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情况，简直太可笑了。 他嘲讽自己，却愈加不想出现。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种感觉主导了他所有的神经。 也许可以给她理由。 身体在意识到之前就先一步行动了。 当他看到自己显在空气中的字，额角狠狠地抽了下。 他一直在不停的犯蠢，智商果然是被波特拉低了！该死的波特！ 但是，很显然，佩妮被自己愚蠢的举动安慰到了。 他看着配合自己说出藏钱的地方和密码的佩妮，心底全是无奈。 如果自己真的是抱着什么坏心，还需要问她？ 西弗勒斯心里大骂愚蠢，却又松了口气。 好吧，也许不全是波特的错。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今天下午做魔药饿了顺手塞进嘴里的药材绝对是具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作用。 他僵硬地打开柜门，取出钱。 好吧，也许他不该鄙视她不自量力地想一个人养活哈利。 起码财力方面，她没有任何短板。他看着自己取出的钱，心情微妙。 他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财务状况算不错了。这女人到底以什么为生？ 利用简单的幻视咒，他把拿出来的钱又放了回去。看着吓得够呛的佩妮，琢磨今天到底是随手啃了什么。 走之前，他还是瞪了一眼波特。 即使是吃错了药，波特也占绝大部分原因！ 第13章 chapter13 ========================== 梦见自己被男巫用大黑棍架在火上烤的佩妮费力地撑开眼皮。 谁在哭？ 她不舒服的咽咽口水，摸摸自己的嗓子。鼻腔和喉头干燥的发疼，她都尝到了一股咸腥味儿。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咽下去之后才舒服了一点儿。 她起身又是一阵晃悠，没戴眼镜儿，眼前一片显得格外让人恍惚。 她使劲儿晃晃脑袋，走到了哈利的床边上。 哭闹的哈利看到佩妮就闭上了嘴巴，蹬着腿儿向佩妮伸出了胳膊，总是不干净的脸又湿漉漉的。 “做噩梦了？”她抱起小家伙儿，慢慢摇晃，轻声哄。轻柔的声线很好的安抚了某只小东西。 “你怎么那么喜欢哭呢？嗯？” 她摸着他猕猴桃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小声抱怨。心里却柔软。 软乎乎奶香的身子倚在她脖子里挨挨蹭蹭的，让佩妮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容。哈利几乎离不开人，如果长时间看不到自己就会大哭大闹。 并且，如果自己一直睡着不动，他也会哭闹。就好像在害怕什么。 佩妮倒是知道猫咪会觉得一动不动睡觉的主人死了，会去骚扰。但是小孩子也会吗？ “ma.....mu....”哈利噎了噎，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佩妮愣了一下。 她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嘟着嘴巴显得有些委屈的哈利，皱了皱眉：“哈利？” 但哈利没有再说任何有意义的音节。他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佩妮，水润的绿色眼睛看的佩妮失神。 “也许你想吃点东西？”佩妮拿过他小床里的恐龙玩偶塞进他的手里，往楼下走去。 那天过去后，鲍勃再没来过自己这儿了。出版社也说自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佩妮把哈利抱到儿童椅里。走了一会儿神。 其实也怪不了他，不是谁都能接受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 她对于给哈利准备吃的已经很熟练了。等哈利抱着自己的小奶瓶喝的咕嘟嘟的，她从冰箱里取出一个苹果倚在柜台前啃了起来。 “哈利，你可真是个小恶魔。”佩妮看着他急不可耐地喝奶样子，嫌弃。 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看了无数次的小公园，她用胳膊撑着自己，懒洋洋，没骨头一样倚在橱柜边。 风吹进来，好凉啊。 除了自己，没人帮她关。 她觉得自己饱的慌，啃了半个的苹果随手丢在了一边，棕色的眼睛露出些迷茫。 不记得的妹妹，爸妈，鲍勃，还有那些一任任姓名都模糊的男友们，她的身边好像总是有人来来回回。 却始终没人驻足。 她抱紧自己的胳膊搓了搓，因为晃在脑子里的某个黑色身影觉得更冷了。衣服在楼上，不想动。 第21页 “哈利，你以后会不会也不粘我了？”佩妮回头问。 哈利猛嘬奶。 佩妮脸一抽，扶额失笑。良久，她轻叹。 人活于世，终究要独自一人，由生走向死。贪恋别人的温暖，只会在失去后，更觉寒凉空寂。何苦呢？ 这个道理，自己很早前就该懂了。 “唔吥——”哈利扔掉了手里的奶瓶唤回了佩妮的注意。 “哈利你就是个笨蛋。”佩妮瞪他，捡起奶瓶搁在洗碗橱里。 “今天也是漫漫白天加黑夜，二人世界如此充实而饱满。我们上去吧，姨妈给你念书？”佩妮搂起他，歪头征求意见。 哈利咯咯笑。 “成交。”佩妮抬起他的手，击了一下。 “让我们来看看，都有什么啊。”楼上已经被分割成了几个房间。一间屋子里整整齐齐地摞上了佩妮的书，赶上一个小型的阅览室了。 佩妮当初看到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书。 她大半是自言自语般抱着哈利盘腿坐在地板上，挪挪屁股随手从书架底部抽出一本，“哦，《哈姆雷特》？”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哈利，撇撇嘴，“啊，随便啦。” 她翻开已经看过不少遍的书，一本正经地开始念。 哈利很快被吸引住了，不过应该不是书的内容，而是佩妮念书时抑扬顿挫的动静。因为他一直蠢蠢欲动地去摸佩妮的嘴巴。 读了一会儿，佩妮就丢开了书。好难听啊，之前没觉得这么嫌弃呢。 斯内普念书的声音应该会很好听。那样的声线很奇特。 她泄气了，还累。 哈利看着她扔开书就瞪起了眼睛，嗖嗖从她怀里爬了出去，拖着书又爬了回来，摆到她面前，用自己的爪拍了拍，一脸期待地看着佩妮。 佩妮抽了抽嘴角：“你想让我继续念？” 她抱起胳膊，看着星星眼的哈利，别过头，闹脾气，“不要，才不念。” 哈利急了，围着佩妮转圈圈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佩妮见他转到一个角度，就转到另外一个角度坚决不理他。闹了一会儿，哈利上瘾了，不停爬来爬去，笑的越来越大声，把那本书忘得一干二净。 佩妮看着乐呵呵的哈利也忍不住笑，猛叉住他的腋下，把他抛起来。 哈利笑得更大声了。 小孩儿很容易对某种有趣的活动上瘾，但佩妮很快就喘上了，愈加累。 四体不勤的作家在带孩子的时候显得严重体力不足。 她软着胳膊把哈利放到自己身上，仰倒在地板上。昏昏欲睡。 她贴着后背微凉的地板，蹭了蹭，挺舒服的，要不睡会儿？ 她耷拉眼皮子看看抱在怀里的哈利，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把护栏拉上，然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啊，应该没关系，睡会儿好了。起来后再去打会儿字，然后就到晚上了。计划通。 一向吃饭随嘴皮，睡觉随眼皮的某人安心无比地躺在地板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如果哈利会说话，也许他会告诉他亲爱的姨妈，她的脸色现在有多红，嘴唇有多苍白干裂，以及身上的温度有多高。 可惜的是，他只是舒服地倚着体温升高的佩妮自顾自地玩着脚丫子。 过去了不知多久，哈利咬着自己的指头看着一直躺着没有动弹的佩妮，委屈地瘪起了嘴巴。伸出小手推了推她，没有反应。 他咿咿呀呀地四脚并用爬到了佩妮身上，凑近看她的脸，扒拉她的脸皮，然后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露出一脸奇妙的表情。 然后就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不停地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再拿下来，一直咯咯咯地笑。 又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呼吸急促的佩妮，嘟起了嘴，把指头塞进自己的嘴巴，急躁地哼哼起来。 “唔……”哈利拍拍佩妮的肚子，拱来拱去，恐慌起来，翠绿色的眼睛开始蓄积眼泪。 努力忍耐了一会儿，佩妮迟迟不睁开眼睛。 “哇……” 他终于憋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边抽边打嗝，还频繁推一推，拱一拱佩妮。小爪子使着自己最大的力气，脸憋的涨红涨红的。 “哇……mamu……ma……mum……”他的声音开始变大，魔力也开始躁动起来，不远处被他扔在旁边的书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佩妮艰难地撑开自己的眼皮子，模模糊糊地看到哈利:“哈利？” “别哭……” “我没事，我不会离开你的。” 佩妮的声音太小了，哈利听不见。她想伸手抱抱他，实在有点儿有心无力。她眼前一阵黑过一阵，开始骤寒骤暖。 呃，原来这几天是因为自己感冒了吗？现在是加重了？她琢磨着昏睡了过去。 设在波特巨怪身上的警戒咒被触动，斯内普看了看手里制作到一半的魔药，只犹豫了三秒，就继续动手了。 最后药剂出锅的时候，他黑着脸看着咕嘟咕嘟的魔药，挥舞魔杖。 花费了两天时间制作的魔药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他气势汹汹地出门找罪魁祸首。 第14章 chapter14 ========================== 斯内普走到伊万斯家附近，稍显犹豫，最后站到了伊万斯家门口，臭着脸按响了门铃。 第22页 等了一会儿，他微微眯起眼睛，伸手狠狠在门铃上又戳了一下。依旧没有人应门。他皱起眉毛，抽出自己的魔杖，把它倚在自己的腰侧，点了点门锁，警惕地推门。 进门一片幼稚的装修，他愣住，抽动了下嘴角。 他一脚踏上遍布了整个家的地毯，脸色铁青，似乎在强忍整个屋子的幼稚和柔软。 小孩儿的哭声不停从楼上传来。他看了一眼书房，没有人。 他脸上露出不耐，踏着重重的步子上楼。 开放式的阅览室里倒着一个人，斯内普呼吸错跳了一拍。 躺在地板上的人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合了一秒，某种猜测让他有一瞬间窒息了。 他脸色惨白地上前，粗鲁地提开波特，蹲身查看。 佩妮·伊万斯还在呼吸。他蹲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没有了半点情绪。 他拧住眉毛看着佩妮。 一向白皙的脸现在红的有些不详，一向红润的嘴却泛白干燥。呼吸短促，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仿佛很不安。 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点到了她的额头上，滚烫。就这一点儿冰凉仿佛让她舒服了一些，呼吸放缓了一些。 斯内普脸黑下来。他看看摊在不远处的书本，裹成球的波特，还有佩妮身上薄的出奇的针织衫，脸色一黑再黑。 波特还在抽噎，锲而不舍地往佩妮这里爬。 斯内普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顿时把某只包子的眼泪成功憋了回去。不过也就管用了那么几秒，然后是更加可怕的噪音攻击。 斯内普倒抽了口气，飞快施了个隔音咒。 波特大张嘴，发不出声音，哭声一卡，懵了。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白痴波特。” 他回头，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的伸出手，把佩妮从地板上拽了起来。 听到一声委屈的轻哼，他粗暴的举动顿了顿，软绵绵的佩妮显然让他很不适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喷了口气，单膝半蹲在地上，让她悬空的身子倚在自己的大腿上，伸出另一只手圈过佩妮的肩膀，拽着胳膊的手绕过她的腿弯。 佩妮不受控制地靠过去，他条件反射地退了退，然而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也顺着他的力道往深处埋了埋，他被胸口滚烫的呼吸弄得浑身僵硬。 他一使力把人抱着站了起来，垂头神色有些复杂。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微微别过脸，正对上一双翠绿的眼睛。 波特停止了他的嚎叫，正呆呆地看着他。 他脸色一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脚步匆匆地往卧室走去。 刚走几步，他的大步子卡了几秒，藏在头发里面的耳朵飞快地泛红，随即不可控制地蔓延到了鼻翼，还有接着往脖颈发展的趋势。 他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他是用丢地把佩妮摔在了床上。 他杵在床边短促地呼进呼出几口气，转身就往门外走，脚步匆匆，在门口甚至差点儿绊倒。 他扶住门框。 梅林的!那个白痴女人没穿内衣！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无耻的女人！ 他憋着一口气，把脑子里那柔软温热的印象死死塞进了角落。 他下意识攥住自己的魔杖，想冷静一下，一僵。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今天又往嘴里塞了什么！才让你忘了你他妈是个巫师！ 心神大乱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很可能也生病了的某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自行研发过几个实用咒语，甚至成功周旋在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伟大间谍先生惊慌失措地幻影移形逃回了自己的家里。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斯内普杵在自家客厅里，脸黑了一层又一层。 佩妮·伊万斯！波特！ 他飞快用大脑封闭术清空了自己的脑子，气势汹汹地走进自己的地下室。 打开药柜，他瞥到柜子深处有个银白色的小瓶子。他皱眉，那是什么？没深思，他带着退烧药，营养剂，感冒药和哑药（？）重新幻影移形。 另一边的佩妮被一番挪动，倒也稍微恢复了些意识。她撑开眼睛，只能透过自己影影绰绰的睫毛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背影。 她皱起眉毛，哈利呢？ 她喘了口气，摸摸自己的额头，怎么突然烧的这么严重。 疲惫地阖起眼睛，节省力气。哈利呢？没再哭了？ 仔细听也没有哭声，她想到了现在最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心神一松，又不受控制地要昏睡过去。她咬咬嘴巴，痛感让她发出抗议的身体反应了一下。 他能这么简单就进入自己家？药在哪儿来着？ ‘啪’一声，类似布帛撕裂，佩妮一愣。 这个声音…… 不一会儿，显得有些虚幻的脚步声传来。她别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斯内普。 自己病倒，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他。佩妮啧了一声，扭过头。 “看来我们的伊万斯女士醒了。”斯内普走到床边，看到她的小动作，话里带刀。 佩妮啊了一声，最坏的选项。她无力地挪挪，最后屈服了，“我能要个被子吗？” 斯内普呵了一声。 “这种时候你都不能友好点儿？”佩妮无力道。 斯内普嗤了一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佩妮感觉被子游到了自己身上。她嘶了一声，有些受惊。 第23页 巫师都没有动手能力的是不是？ 佩妮往被子里缩了缩，被柔软覆盖，让骤寒骤暖的身体和酸软的骨头都舒服了些。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斯内普迅速且有序的在床头柜上摆上了一列瓶子。 “这什么？毒药？”佩妮有气无力地。 “巫师药剂。”斯内普没好气道。 “……厨房抽屉里有退烧药。”佩妮有些排斥。 “你觉得我做的药剂不如麻瓜的药片？”斯内普冷幽幽地回视。 佩妮咂嘴。这脑子…… 她也没力气和他争辩。 不过他做的啊…… 这和自己印象里大鼻子上有疙瘩，在阴森森的房间里桀桀桀笑着熬绿色药剂的巫婆可不太像。 佩妮爬不起来，完全没有力气了，“哈利呢？” “他被处理的很好。”斯内普扯扯嘴角。 “好吧。”佩妮翻了个身躺平，迷迷糊糊，“我能要杯水吗？” “你把我当家养小精灵吗？”斯内普黑脸，拿过一个方形的小瓶子，“把这个喝了！” 佩妮抵触地避开他递过来的小瓶子，“我要先喝水。” “佩妮·伊万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水。” “……清泉如水。”僵持了一会儿，斯内普愤愤转身，把柜子上的一个夹子变成杯子，接了杯水。 佩妮躺在床上看着他。 斯内普那根神经断了，他手指紧紧攥着水杯，“你，在期待什么？还需要我喂吗？！！” 佩妮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动弹。也许你可以直接在我嘴里倒水。”她眼神示意他的棍子。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宝贝沾上我的口水的话。”话说完，佩妮哦了一声。 这话莫名的色/气。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魔杖捏的紧紧的，把杯子往旁边狠狠一磕，“张嘴。” 佩妮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萎靡的精神都莫名振奋了一点儿。她干咳一声，张嘴。 “清泉如水。”斯内普黑着脸，细细的水流以奇怪的曲线流进佩妮微张的嘴巴里。 佩妮呛了几声。斯内普嘲讽地笑，“想来，躺着喝水并没有那么舒适是不是？” 佩妮咂咂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可怜的男人。你的男性朋友也不多是不是？”一副没见识过荤笑话的样子。 “什么？”斯内普皱眉。 “没关系，我以后会教你的。”佩妮移开视线。她还不想被谋杀。 斯内普低咒，“把这个喝了。” 佩妮努力拗起脖子，斯内普反射性地魔杖点点，将药水也变成浮空的几滴飘进了她的嘴里。 “谢谢。”佩妮没尝出什么味，就没了。 斯内普一僵，黑气萦绕，又说不出什么。 佩妮准备躺回去，然后目光一凝，呆呆道，“那是什么？” 斯内普扭头，笑了。 墙角的地方，波特被随意搁在了地上。脚踝上被栓了一根微微泛着荧光的魔法链，链子的另一头延伸到墙壁里不见踪迹。他的嘴里被塞上了奶瓶，那里面是斯内普随便灌进去的营养剂。 他正四肢并用地试图把奶瓶从自己嘴里□□。 “你侄子。”斯内普假笑。 “……”佩妮……你可做个人吧。 第15章 chapter15 ========================== “你没给他下毒是不是？”佩妮僵硬地回头看他。 “你应该庆幸。”斯内普两手微微端着药瓶，站得笔直，像做了一件骄傲的事，“至少，我没给他装自来水。”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混蛋？！”佩妮猛地掀开被子，大步向哈利走去。 斯内普呵了一声。 佩妮抱起哈利，回头瞪他，“放开他！” 斯内普慢悠悠挥了挥魔杖。 佩妮把哈利抱回床上，把小孩儿放进被窝的时候犹豫了。她现在感冒了。她自己问题不大，要是传染给哈利怎么办？ 斯内普站在一边置身事外。 “你的药什么时候见效？”佩妮扭头看他。 斯内普挑了下眉毛，“你已经白痴到这个地步了吗？” 佩妮眉毛一竖。 “你没感觉？” 佩妮话卡住。呃，她好像不头晕了。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嗓子，惊讶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给她奉上一个假笑。 “这也太神奇了。”佩妮难以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见效这么快的药剂，她不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你质疑我的能力？”斯内普眯眼。 求生欲上涌，佩妮及时闭上嘴巴，明智止损。但是斯内普还是把魔杖提起，对准了她。 佩妮把哈利塞进被子里，警惕地躲开，“你想做什么？” 斯内普呵了一声，“就算我想做什么，伊万斯女士有任何力量阻止我吗？” 佩妮啧了一声。 斯内普低声念咒，浅黄色的光晕从佩妮身上浮出来，她哦了一声，稀奇。 “营养不良。”斯内普念。 佩妮啊了一声。 “疲劳过度。”斯内普继续。 佩妮呃了一声。 “胃部和肝脏有不同程度的劳损。”斯内普的魔杖尖和他的视线一起滑过佩妮纤细的身体，脸色不善。 佩妮拢了下毛衣，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里面没穿内衣。衣服也薄，嗯，应该看不太出来吧。 第24页 “看来，我们的伊万斯女士非常的‘珍惜’自己的身体。”斯内普看到她的动作，动作僵了一下。收回魔杖，他移开视线，嘲讽。 佩妮不满他阴阳怪气的口气，脖子一梗，“我不觉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小病不断，大病没有。”她无赖地摊手。 斯内普冷冷看着她，“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想收养波特，可以对我说。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他。没必要迂回地进行慢性自杀。” “我的健康情况对于收养哈利没有任何影响。”佩妮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你是个医师，为什么不检查一下自己？我不觉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不是医师。” “哈哈，”佩妮咧嘴，“那你说得话我凭什么相信？” “我只是一名有初级医疗师执照的魔药大师。”斯内普假笑补上。 佩妮嘶了一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佩妮挠了挠头，“你要能不把关心的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一定也能老老实实说谢谢。” 斯内普脸一黑，“关心？你认为我在关心你？” 佩妮啊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两个耳朵，“斯内普，今天谢谢你了！” 斯内普话卡住，嘴角抽动了一下，没能说出什么。 “就停在这里好了。”佩妮捂着耳朵认真看他，“谢谢你及时出现。不然鬼知道我最后会怎么样？” 她轻叹了一声，放下手，“现在可没有人在乎我一两天不出现了。” 斯内普笑了，“我认为以伊万斯女士的魅力，多的是人才对。” “对，只是没一个是对的而已。”话落，佩妮看着他，轻轻挑了下眉毛。 如同邀请，更像暗示或象征。 斯内普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开脸，“看来伊万斯女士要求挺高。” “没你想的那么高。”佩妮直起腰，转开视线，“不是坏人，能及时出现，一直留在我身边就行。”她拖着腮帮子，“最好还能给我写情诗。” 斯内普哈了一声。 “甚至不需要有趣。因为我自己足够有趣。”佩妮晃晃脑袋。 “显然，伊万斯女士把自己的脑子给烧坏了。”斯内普垂下眼睑，手指在托着的药瓶上轻点了几下。 “你想一起吃个饭吗？”佩妮回头看他，“不能点菜，我亲自动手那种。” “我不觉得这有必要。”斯内普抬起眼睛，眼神一片空洞，“希望下次见面对我们两都是最后一次——只为那个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任务。” 佩妮抿唇。 又是‘啪’一声，原地没了斯内普的身体。 佩妮盯着空荡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最后塌下腰，长长，浅浅地出了口气。她是疯了。 哈利在旁边咿咿呀呀，不记仇的小家伙看着斯内普消失的地方，满脸惊奇。 佩妮盘腿坐在一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人可真奇怪。对于自己喜欢的总是趋之若鹜，无视所有。哪怕明知是最坏选项。 · 西弗勒斯·斯内普转瞬间就站在了自己的房子里，瞬间从暖洋洋的色调里抽离，直观的感受如冬日从暖阳下离开。 萧瑟而阴冷。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走向壁炉。 “霍格沃兹的地窖。”一阵绿光闪过，蜘蛛尾巷十九号恢复了沉寂，就像它很长之间维持地那样。 他从地窖的壁炉里走出来，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手一扬，壁炉里就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坐进不远处的黑色扶手椅里，火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不同以往的涣散和惘然。 “西弗勒斯！”火焰里传来一声老迈却活力满满的声音，“我以为你在麻瓜界。不过，欢迎回来。” 发呆的西弗勒斯眼神瞬间空洞。他交叠起自己的双腿，恢复以往略带傲慢的神色，似乎刚刚那个出神的人不是自己。 “不要让你的鼻子到处乱嗅，邓布利多。”他抬下巴，嘴角挽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多余的试探并没有必要，只是交代清楚了大概的事情而已。你的救世主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满意了吗？” “我的孩子，你真的得学学怎么接受别人的好意了。”邓布利多无奈，“你看上去很疲惫，也不太健康。你该学会享受生命，而不仅仅是活着。仇恨和责任不该是你的全部。” “他们就是我的全部。毫无疑问。”斯内普轻声回答，眼睑垂着。 “西弗……” “够了。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斯内普抬眼，比往日的任何一次交谈都更加不耐和暴躁。 邓布利多只能安静地从壁炉里消散开去。 火焰逸散后，西弗勒斯看了眼自己小臂，捂上去，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 他从来论不上不坏。 他站起身，走到自己刚收拾好的工作台前，翻开了自己的笔记。 莉莉用的是遗忘药剂。她在这方面一向出色。 药剂比魔咒更加安全也更彻底，是一种从未被研制出解药的药剂。 第16章 chapter16 ========================== 时间从不留情面，却也温柔至极。 鲍勃在消失一个月以后没事人一样上了门，对之前的一切都闭口不提。他对哈利依旧亲亲热热呢，佩妮也就默契地不言语。 第25页 他在看到哈利浮起自己的玩具献宝的时候依旧会僵硬一下，然后接下来，笑笑。 佩妮松了口气，胃口都好了些。 眨眼，就到了圣诞节。 佩妮看着忙忙碌碌往自己家搬东西的鲍勃，心思飞了老远老远。 这就圣诞节了啊.....她迟暮老人般感叹。 她抱着哈利，窝在沙发里。茶几上错落几个小瓶子，被佩妮放了红豆，摆在那里。 是不为人知，已经藏好的念想。 “佩妮，挪挪你的屁股，来帮忙！”鲍勃束着头巾，系着围裙，看着悠闲的佩妮，气不打一出来 “我看你忙的挺快乐的，怕分没了你的快乐。”佩妮笑的甜蜜，鲍勃看着心塞。 “你邀请布兰了吗？”鲍勃问，“他不是说自己孤家寡人在国内不回去嘛？” “说了。他说他会来的，应该快到了。”佩妮捋着哈利毛绒绒的头发。 “我对这次这个感觉很好。”鲍勃挤眉弄眼。 佩妮似笑非笑，“是吗？” 过会儿，鲍勃又忍不住皱眉，“哈利……” 佩妮勾起自己一缕头发绕了绕，淡淡道，“不管是谁，总得迈过这一步。如果他最终接受不了，只能请他连我一块忘记了。” 这时候想能趁机和男巫说上两句话真是狡猾又悲哀。 鲍勃眉毛蹙地更紧了，“这很艰难。” “但是必要。” 鲍勃思考后，一脸认真，“佩妮，我永远愿意帮你抚养哈利。” 佩妮手一顿，看向他，“你想和我结婚？” “我不是那个意思！”一脸严肃的鲍勃瞬间破功。 “但是，哈利的监护人永远是我。”佩妮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鲍勃知道这是佩妮在告诉自己她的坚持，只能叹了口气。 “佩妮，你值得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是个优秀的男人。”鲍勃温声。 佩妮安静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门铃声响起，佩妮施施然从沙发上滚下来，裹了裹针织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去了门口。 鲍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佩妮这种不修边幅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布兰穿着休闲一些的正装。兔儿灰的外套，圆顶帽子，黑色的西装套件还有里面深红色的衬衫。妥帖的衣服让本来就帅气的男人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当然如果他面前不是佩妮的话。 布兰看着眼前慵懒的女人，无奈了。好吧。 “佩妮，你这样让我看上去有点儿傻。”布兰伸出手很自然地顺了顺她毛躁的头发，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和她碰了碰脸。 佩妮推了推他的胸膛：“我以为你知道今天你是来做苦力的，Mr.Bran.” “当然。但是，今天可是你第一次邀请我来你家。”布兰放下手，微微环住胸。话像是抱怨，但语气里并没有不满。 “嗨~布兰~”鲍勃挥小手。 “晚上好，鲍勃。”布兰笑着打招呼。 “介绍一下，这是哈利·波特，我养的。”佩妮走进房里，从沙发上提起玩的欢快的哈利，举到布兰面前，笑的眼睛弯弯。 布兰惊讶了。他从来不知道佩妮居然还有个儿子，他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摆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鲍勃瞪了佩妮一眼。 布兰看了一眼就跟说了一句她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简单随意的佩妮，心底泛出一股无力感。 他总觉得佩妮一直在挑战自己的容忍度，甚至做好了，自己一旦不能容忍，她立马就全身而退的全部准备，一点都不会拖泥带水。 说实话，这在他以往所有的关系中是从来没出现过得。不幸的是，他也从没这么迷恋过一个女人。 “佩妮，你什么时候能停止给我一些不必要的惊喜。”布兰捂了捂自己的额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在佩妮的眼前晃了晃，“作为惩罚，这个礼物就暂时不给你好了。” 鲍勃松了一大口气。佩妮笑着，表情说不上来有什么变化。 “嘿，小东西。”布兰弯下腰，笑着冲吮着自己的手指的哈利打招呼，“我是布兰叔叔，见到你很高兴。”他伸出手握住哈利有些黏的爪子摇了摇。 哈利显然喜欢这个笑眯眯的叔叔，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并且无齿的笑容。 “他可真可爱。额头上是不小心伤到了吗？”布兰看向哈利额头的伤疤，“这形状真奇妙。” “哈利是佩妮的侄子，他的父母都出了车祸，只有哈利活了下来。这个疤就是车祸留下的，所以佩妮就收养了他。”鲍勃成功截住了佩妮的话头。 佩妮抖了抖肩膀，不可置否。 布兰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看着佩妮的眼神越发温柔：“很抱歉，我不知道。” 佩妮躲开他的目光：“没什么，我跟我妹妹一家并不熟。” “好了，别闲聊了。布兰，来，开始你的工作。”鲍勃拍拍手，“圣诞树应该快送到了。咱们得先收拾一个地方出来，我们的佩妮小姐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 布兰倒是一点儿不介意，立马脱掉了累赘的正装，挽挽袖子，也不多说，忙碌了起来。 “佩妮，看在上帝的份上，起码给我们两个苦力弄点儿吃的。”鲍勃斜着眼睛看向佩妮。 佩妮回看他，慢吞吞去了厨房。 第26页 “佩妮？做饭？”布兰看向鲍勃。 “别看她这样，这丫头的手艺....啧,你会觉得现在所有的忙碌都是值得的。相信我，想吃到她做的东西可不容易。”鲍勃冲他挤眉弄眼，这也是佩妮作为妻子候选人时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艺了。 圣诞树被搬进来以后，屋子里弥漫上了说不上霸道，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两人来说相当诱惑的味道。 “喔噢....”布兰走进厨房洗了洗手，看着桌上的餐盘，冲佩妮比了个大拇指。 很久没洗手做羹汤的佩妮甩甩满手的水，看着满桌的菜，笑了一下。人很奇怪，有人不懈的东西有人引以为傲。 和唱歌一样，很多时候，只是想传达一份心思给一个特殊的存在。其余的回应都引不起波澜。 一顿晚饭，因为有布兰的存在，再加上傻不拉几特别捧场的哈利和特别会逗小孩子的鲍勃，佩妮的饭桌上热闹的像个美好而完满的家庭。 宾主尽欢，鲍勃自告奋勇地洗碗，把佩妮和布兰推出来单独相处。佩妮没开口留人，布兰也很体贴地在合适的时机提出了离开。 出了门，佩妮微微坠在布兰身后，裹住厚厚的外套，一时间两人安静地很和谐。 快走出街区了，泛黄的灯光东一点儿西一点儿的照着。布兰停住了步子，回头看慢吞吞错了自己一步的佩妮。 佩妮也停住步子，抬头看着他。 “佩妮.....”语调有些莫名的缱绻。 这让佩妮的脑子里疯狂的拉响了警钟。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的警惕是因为什么，明明这也算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布兰从口袋里掏出长盒塞进了佩妮的手里，佩妮感觉这礼物抓着烫手。 她笑了两声，“我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还是……” “今晚的邀请就是最好的礼物。”布兰抓着她的手推了回去，认真道，“我感觉你还需要时间。但我喜欢你，佩妮。我想我不能表达的更明显了。” 佩妮抬眼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诚挚认真，执着。她迟疑了。 这份迟疑被布兰理解成了动摇，他俯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的唇瓣。 佩妮愣了一下，脚步往后微错，僵了一下后，没做出更大的反应。 布兰并没有做出更多越矩的动作，只是冲佩妮笑了笑，“看来我们还需要时间。” 佩妮扯了扯嘴角，“抱歉。我不擅长接吻。” “是不擅长接吻，还是不擅长和我接吻？”布兰直起腰。 佩妮笑了下。 布兰没有追问，只是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晚安。” “……晚安。”佩妮没继续送他了。 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没入黑暗再也不见，佩妮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她看着里面银白色的矮牵牛项链，半晌，悠悠地叹了口气。盖上盒盖，眼不见为净。 在被亲吻的时候猜测如果是另外一双唇是什么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可恶了，佩妮·伊万斯。 一点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抬头。下雪了啊。 第17章 chapter17 ========================== 佩妮裹紧自己的大衣，慢慢转过身，磨蹭了几步，然后站定。 她远远看了眼不远处黑漆漆的天。 如果更亮一些，能看到有根突兀的大烟囱杵在那里。像根朝天的手指。执拗，冷硬，不和人意的矗立在那儿。强硬地昭示自己的存在，并且带来巨大的阴影。 佩妮脚步调转，换了个方向。 路越走越远，周围越来越阴森。 不知道哪个巷子里传来哐当一声，然后就是哪个房子里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佩妮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不长也不短的路程后，佩妮轻手轻脚地站在了她的目的地前。 屋里有微弱的光线，仿佛一晃就会消失。 佩妮对着门面壁了一会儿，把胳膊塞进自己的腋窝，在屋前的台阶上原地转身。 不远处有个路灯，雪花在灯下面飘飘洒洒的，配合着时不时打到佩妮脸上的雪花粒。 她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儿麻。 想着该离开了，她往自己手里呼了一口气，却坐在了屋子的门口，倚着墙壁的一侧。 她愣愣看着路灯下面打旋儿的雪花。从没当过流浪汉的佩妮这会儿无家可归的感觉格外清晰。像少了拐杖在这世上踽踽独行的瘸子，没有着落。 黑漆漆，特别冷，只有雪花和灯光比较好看。 坐了一会儿，脚开始被冰冷剥夺了知觉。她打了个哆嗦，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慢慢弥散在空气里。 鲍勃是对的，布兰是个好男人。 她在这堵门前反思自己。想着自己爸妈三天两头的催婚，想着鲍勃，想着哈利，想着布兰。然后脑子里的一切都扭曲聚合，变成了一个黑漆漆，苍白阴沉比这冬天还让人觉得冷硬的男人。 佩妮抖了一下，不是冷的。 她环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只要一个晚上就好。明天生活就该向前了。 · 门内，西弗勒斯·斯内普瞪着自己的门，脸黑的跟刷了一层黑漆一样。 任谁废寝忘食地沉迷在魔药制作里，突然被强制打断扔回家，理由仅仅是一个蠢的不行的‘圣诞节快到了’，谁都会生气的（并不）。 第27页 按捺住火气后，他觉得自己确实虚弱了些。他喝了点儿酒，微醺正好。找了家养小精灵，吃了点儿正常的除魔药材料以外的东西。洗完澡，他准备好好的睡个觉。然后就发现自己家门口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警戒被触动，从浴室里急匆匆出来的斯内普瞪了一眼自己的门，收回了自己拿出来的魔杖。 麻瓜。 他往卧室里走，打算直接去睡觉。 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哐当一声拍了开来。斯内普身上盈满了黑气，去他的邓布利多，去他的救世主，去他的黑魔王！ · 坐着发呆，冻得有点儿迷糊的佩妮突然觉得自己背后一轻，不可控制地往后一倒，然后靠到了一双腿。 她有些懵地仰头。 斯内普垂头阴森地看着她，“我记得我们的协议是，下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 这个角度...有点儿奇妙。佩妮能看到他的下颌线。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她鼻子动了动。非常浅淡的肥皂味儿，还有苦香的药材味儿，“你洗澡了？” 斯内普脸一黑，小腿往前一推，像要推出一个多余的家具，“如果伊万斯女士是爱上了我家的门槛，大可拆了去。算我的圣诞礼物了。” 佩妮唉了一声，手拉住两边门框。 斯内普哼了一声，他的力气并不不大，起码没真挪动佩妮，“站起来，蠢货。” 佩妮挣扎了一下，尴尬道，“腿麻了。” 斯内普不耐地啧了一声，拿出魔杖冲佩妮指了指。 一股暖流爬满全身，佩妮动了动自己刚刚还跟针扎似得腿，心情复杂道，“谢谢。” 是因为圣诞节，所以即使是斯内普也变得好像好说话了？ “我假设你深夜造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斯内普转身往屋里走。 佩妮不确定他这是不是在邀请自己进屋，她姑且就当他是了。进屋后，佩妮环视了一圈没多发改变的屋子，吐出口气。 “喝下去。”斯内普转回来，扔给佩妮一个眼熟的小瓶子。 佩妮咂咂嘴，看了眼洗漱后穿着黑色睡袍的男人，揭开盖子往嘴里倒，然后被这味道苦的怀疑起了人生。 耳朵一痒，她听见嗡的一声，她两个耳朵如蒸汽壶一样喷出了气体。沉重的脑袋瞬间轻松了许多。 “想通了。准备抛弃你的侄子了吗？”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在扶手椅上坐下，假笑。 佩妮摸着自己的耳朵，感叹这奇妙的药剂，闻言看了他一眼，“不。” “那是什么？”斯内普手放在扶手上敲了敲。 佩妮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我说我只是迷路了你信吗？” 斯内普看向她。 “好吧，这不是个好玩笑。”佩妮吐了下舌头，手指摩挲了几下小瓶子，往兜里一塞。 “我猜，我只是想来说声再见。”佩妮耸耸肩。 斯内普皱眉。 “我今晚和一个男人接吻了。”佩妮咂咂嘴。 斯内普慵懒的神色凝固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幽。他笑了一声，“我应该为伊万斯女士的魅力叫好吗？” 佩妮唉了一声，头疼，“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斯内普抿平唇，眼睛里烧起火焰。 佩妮没看他，自顾自说，“我很懒。懒到亲吻也得别人主动，不论喜欢或不喜欢。耐心也不太好，等不到的人，我不会等。” 斯内普一言不发。 说完，佩妮心头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烦躁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算了。抱歉。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大概真的是自作多情。 她站起身，“虽然你可能真的是感觉不到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确实已经耗尽自己能做出的最大的接近于努力表达‘我喜欢你’这件事的力气了。” 这下是真的轻松了，就是依旧难受。佩妮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次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斯内普在她这里确实独一无二。 眼睛，嘴巴，手。言行不一的好人。也许是缺点太多显得他的优点都格外灿烂？佩妮自嘲地想。 “所以，拜。”佩妮摆摆手，“另外，圣诞快乐。没礼物。” 她深呼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晚安。” 抬脚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门被啪一声从背后关上了。 佩妮惊了一下，后背靠上了一具散发着温热的身体。 “斯……” 斯内普掐住她的下巴往后扭，直到扭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低头吻上去。 佩妮瞪大眼睛，苦涩的气味顺着唇渗进鼻端。她颤了一下，蜷缩身体，拳头紧张地攥在身前。 浅尝辄止后，斯内普睁眼看着她，眼神深幽。 佩妮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嘴唇颤动。 斯内普扭过她的肩膀，让她转身，低低问，“你也是放任别人这么亲吻你的？” 佩妮眼神无法从他出声的嘴上撕开，扶住他的肩，干巴巴道，“嗯，稍微有点儿不太一样……唔——” 声音又被压回嘴里，佩妮浑身过电一般，逐渐流失思考和拒绝的能力。 她蠕动了下嘴唇，唇瓣被撬开。 第28页 闭上眼睛，她趁分开的间隔喘了下，随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缠上去，放任自己的沉沦。 觊觎已久的大掌由她的背滑向腋下，绕到身前，佩妮腿一软，靠到背后的门上。 迷迷糊糊地琢磨，是男人天生有本能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在理论上无知才显得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 布兰：我知道，我就是个工具人【哭唧唧 第18章 chapter18 ========================== “你应该走了。”斯内普抬着手臂说。 佩妮的手紧握在上面，她正在努力忍住呕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子，她扭头看旁边的男人。 斯内普回视她。 想到刚刚自己丢脸的样子，佩妮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烫起来，松开手，“现在是什么？” 斯内普没说话。 佩妮磨蹭了一下，提高声音，“斯内普？” “这是你的选择。”斯内普转身面对她。 “什么选择？”佩妮明知故问。她就看不得现在斯内普一脸冷静的样子。这让疯狂动摇的自己矮了一头。 “我以为你还没有失忆，记得你今天亲吻了两个男人。”斯内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在‘两个’上加了重音。 佩妮脸一红，“明明是你……”她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说出来。 为什么听上去自己水性杨花的很？ “如果你没有第三个候选等着你临幸，只是二选一。”斯内普垂眸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还是说，您今晚还有安排？” 佩妮觉得他今晚不大正常，“没有了！” “哦。我应该觉得庆幸吗？不需要间接亲吻更多人？”斯内普笑了一声。 话里渗出来的凉意让佩妮打了个抖，莫名其妙地心虚。 “你是醉了吗？”佩妮想到了自己嘴里弥留的淡淡酒气。 “从没这么清醒过。”斯内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终于没讽刺她。 佩妮拱了拱嘴，“选择权在我，你就不想争取一下？” 斯内普凝视着她。 佩妮躲开他的视线，低头踢了下地上的石子。 “我唯一的意见是，我不适合你。”斯内普淡淡道。 佩妮猛地抬头瞪他，“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做的！” “我刚刚做了什么？”斯内普紧跟着反问。 佩妮想咬死他。 “我远比你能想象的更不合适你。”斯内普无视她的眼刀子。 佩妮踢了他一脚。 斯内普晃了一下，没想到她突然动脚。 佩妮冷着脸，“这么不合适，你干脆别参与竞争好了！” “竞争是为了一个奖励，一个勋章。”斯内普勾唇，“你可不是什么奖励。” 佩妮哈了一声，抬脚又要踢。 斯内普轻轻隔开她的腿，“我言尽于此。佩妮…” 他喊得声音太轻，轻的佩妮心头狠狠一晃，“什么？” 斯内普袖子里的手攥住魔法杖，随后又松开，“没什么。你应该走了。”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说这话了。第一次在蜘蛛尾巷19号的门板后，两次都在这里。 佩妮觉得他还是醉了。不然不能跟吃错药似得。嘴上依旧不饶人，却要温柔许多许多。 “晚安。”斯内普站在原地，佩妮嘀咕了一句晚安转身。 憋着不回头一直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她没忍住回了下头。黑暗里没有人。 她脸一黑，‘砰’一声拍上了门。混蛋！ 黑暗中，斯内普的身形重新出现，远远看着那道门。半晌，他垂头，甩了甩自己的魔杖。 大尾巴大耳朵的的娇小银白色狐狸从魔杖尖跑出来，在他脚边绕了一下，张嘴打了个呵欠，露出一口尖尖的牙。 斯内普沉默了好一会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已经很久没有成功施展出守护神咒了。 以及，麻瓜真长本事了。 他搓了搓自己的牙，站了一会儿，罢了，收回守护神，转身离开。 · 圣诞过后，佩妮就宅了起来。 谁约都不出去，等的人却一直不出现。 门铃响的时候，她正在愤怒地搅拌牛油果奶昔。 疙疙瘩瘩，皮糙肉厚。 她关掉搅拌机，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 呃……佩妮从猫眼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嗨……”佩妮倚着门，看向门口奇装异服的老人。 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他的袍子，尖顶帽子和胡子上。 “你肯定就是美丽的佩妮·伊万斯小姐了。”老爷露出个很文明正常的笑。 佩妮咧咧嘴，“对。所以，你是？” 老人伸出手，“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可以叫我阿不思。来自魔法界，我是你妹妹和妹夫的校长。” “哦。”佩妮嗯了一声，犹豫。 “我能进去和你聊聊吗？”邓布利多淡笑。 佩妮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哈利，迟疑。 “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把西弗勒斯叫来一起。”邓布利多眼睛闪了闪。 佩妮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他为我工作。”邓布利多挤挤眼睛。 工作？校长得话，老师？斯内普那样还能当老师？！佩妮想象不出来。 第29页 佩妮眼神游移。面前是个巫师，如果真要做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阻止。 “没关系。请进。”佩妮让开门。 邓布利多抬脚踩上门阶，“谢谢你，善良的小姐。” 佩妮挑了下眉毛，在他背后带上门。 佩妮给他倒了杯红茶，“不知道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交叉起自己的双手，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想大概的情况，西弗勒斯都告诉过你。但是战后，出于种种意外，为了帮助魔法界恢复秩序，对于你的妹妹，我一直没能有机会亲自向你表示我的歉意。” “歉意？”佩妮看着他。 邓布利多拖过杯子，然后拖过旁边放着方糖的碟子。 佩妮坐在一边，看着他一块一块往里加糖，觉得自己的牙有点儿疼。她没再追问，只是安静看着。 去了三分之二的糖，他才停下了让佩妮觉得牙疼的动作。 “佩妮，如果你允许我这么称呼你的话。”邓布利多顿了顿，看到佩妮无所谓地耸肩继续，“莉莉，你的妹妹，还有詹姆·波特，也就是你的妹夫。他们都曾经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我本该保护住他们。但，我失败了。” “胜利只是暂时的。我们失去了太多，你也是我们之一。”邓布利多温吞道。 佩妮突兀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斯内普嘲讽自己得话。她咬了下嘴，“看来我还属于幸运的。毕竟，我得到了一个便宜侄子。” 邓布利多笑了笑，脸色柔和，“这该是哈利的幸运，因为你觉得他的到来是幸运。” 佩妮抬手挠了下自己的脸，不可置否。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邓布利多感叹。 佩妮干笑了两声，“我只是不坏而已。”她总觉得这个校长奇奇怪怪，话里有话，深不可测， “这本身就是一件难得的事。”邓布利多笑笑。 佩妮琢磨了一会儿，“听上去您似乎很熟悉我的妹妹妹夫。” “如你所见，我现在收养了哈利。我不希望，到时候他向我问自己父母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也是个小巫师。也许我提前知道一点儿东西会对他将来有好处。” “当然，我很乐意。”邓布利多笑起来。 “莉莉是个非常努力且优秀的孩子。她的正义感和勇气都值得赞扬，而且她还很厉害。”邓布利多在沙发上晃了一下，像和朋友聊天。 佩妮捏了捏自己的指腹。 “你知道，至少魔法方面是的。毋庸置疑，想找出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不是很容易。当然我们得排除那些坏心的。” 邓布利多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妹妹。佩妮只听出了这些，妹妹的形象不深。 “而，詹姆。一个帅小伙子。他同样充满正义感和勇气，当然他也许有些莽撞，不过是个好孩子。” 佩妮皱了皱自己的鼻子。 “西弗勒斯可是莉莉最好的朋友。想知道更多，你可以多和他聊聊。”邓布利多抿下一口茶，淡淡道。 “最好的朋友？”佩妮惊讶。 “对。” 佩妮收起自己的惊讶，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掩住神色。 “应该从小就认识了，他们可是一块入校的。”邓布利多搅了搅茶，“你和莉莉是姐妹，按理说你和西弗勒斯应该也接触过。” “哈——”佩妮的笑意微微敛了敛，没多说。 “西弗勒斯不善表达。”邓布利多看着佩妮的神情，眼里划过些微妙的情绪，“但他是个好孩子，即使做过些错事。” 佩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谢谢校长的提醒。” 邓布利多继续搅拌杯子。 佩妮放下手里的杯子，不愿继续谈论西弗勒斯，“校长先生，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我的妹妹是怎么去世的。”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一眼佩妮，沉默半晌。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掩藏的事情。黑魔王，杀了他们，在万圣节晚上。突破了我们的保护，进入了他们家里，用了一个邪恶的死咒。”邓布利多晃着茶杯，看着里面的倒影。 佩妮心口一悸，颤了一下。安静一会儿后，她皱起眉毛，“进入家里？他杀了两个大人，留下了孩子？” “不，黑魔王没有这份慈悲心。是莉莉。”邓布利多眸色暗沉，“她用了一个血脉咒语，用生命保护了哈利，而黑魔王也因为他的残忍付出了代价。来自母亲的保护，最深的爱，它反弹了黑魔王的死咒，杀死了他自己。” 佩妮愣住了。所以不只是烈士那么简单，基本可以说是救世主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要把哈利送到麻瓜界，交给你抚养的原因。”邓布利多缓了缓，“血脉魔法在你身边会发挥到最大。在哈利满17岁之前，你和他都会受到庇护，没人能伤害到你们。” 佩妮看了他一眼。看来校长先生在魔法界很有地位，“即使我忘记了一切？” 邓布利多摊手，“谁让我在魔法界资格最老，最有发言权呢，他们争不过我。”他调皮地眨巴了下眼睛。 “我欠您一个谢谢。”佩妮轻叹。 除开一切因素，校长先生本身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而她钟爱特点鲜明的人。 “如果你能把谢谢换成一叠小点心的话。”邓布利多笑着说，指了指自己有点儿歪的鼻子，“它嗅到了非常香的曲奇的味道。” 第30页 “好。”佩妮笑了笑。烤箱里的曲奇确实好了，她起身去厨房给他端点心。 第19章 chapter19 ========================== ‘笃笃笃——’ 斯内普透过自己的窗子看向外面，他掩下厚厚的窗帘，原地站了站。 邓布利多往嘴里塞着什么，门被拉开一条小缝。他看向日常不高兴的西弗勒斯，笑的一如既往，“嘿，我的孩子。” “这里没有你的孩子。”斯内普不耐烦，“我以为这是我的假期。” “只是友好的拜访一下。”邓布利多晃手，“要体谅一个过百的，有些孤独的老人家，西弗勒斯。” “最后一次机会。”斯内普看着和自己说话还不忘吃东西的邓布利多，“我门前不是你的餐桌。你大可以回家享用你的餐点。” “我并不是故意的。”他捋捋胡子，“但是，我必须说，佩妮的小点心真是太诱人了。善良的女孩儿甚至允许厚脸皮的老人家打包一些带走。她和她妹妹一样都是很美好的人呢，你说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我以为你之所以派我来是不打算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或者说，不打算让救世主先生过早接触到魔法界。 所以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邓布利多。 如果不信任我，当初就不要把我当做救世主的保姆，给我一个这么个任务。还是说校长先生后知后觉的发现救世主的姨妈小姐也是可以利用的对象了？ 回答我,邓布利多。” 对于斯内普的试探和质问，邓布利多笑了，“我的孩子，我只是去拜访一下伊万斯小姐。这和对你的信任没有半点儿关系。” “那你就不该出现！”斯内普恶狠狠道，“鬼知道你背后有多少人盯着！” 邓布利多如同得到一个答案般，笑意抵达眼底，把手放在自己的腹前，“你拥有我全部的信任。西弗，现在以及将来。” 他挤了挤脸，露出一个让斯内普作呕的调皮表情。 斯内普莫名有种被看穿的恼羞成怒，“邓布利多！！” “放松，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你还很年轻，只活了我的零头而已。”他捏起手指挤挤眼睛，“多听听老人家的箴言。。” 斯内普压着怒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很高兴你找回了意义。”邓布利多笑了笑。 斯内普脸色扭曲，“如果你有什么事就说！” 邓布利多笑了笑，“西弗，我的孩子。你比你想象中更值得一切温暖与爱。” “你让我作呕。”斯内普嫌弃。 邓布利多又笑了两声，“西弗勒斯，你总得体谅一个老人的寂寞。” “呵。”斯内普失去了耐心，嘲讽地笑了笑，用力拍上了门，把那张自己不喜的脸关在了门外。 邓布利多看着被‘啪’一下关上的门，摸了摸自己鼻，“这性格可真不讨喜。”他嘟哝，转身离开。心情不错。 这是第一次，自己谈论这个话题，斯内普的注意力放在了生者身上。即使自己三番两次提及莉莉。 他关心佩妮·伊万斯，也勉强记住了‘救世主’，而不是执着于死去的莉莉。 莉莉死后，他很担心眼前这个男人脱离掌控。他是一大助力，也是一个极不安定的因素。 莉莉为了保护哈利而死，而他则和波特几乎是死敌。所爱和所恨之子，邓布利多不能真正把握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卑劣，但向自己坦诚后所体现的勇气和隐忍都让自己赞叹。他高尚，却又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劣和戾气。 善恶在他身上界限不明。他有着强烈的自我，无关所做的事是好是坏，也不在意别人对己身的评价如何。 冷硬，从外部没有瓦解的可能。 而这样的人现在在乎的，和自己，和最大的利益不谋而合。 邓布利多不相信承诺，哪怕是赤胆忠心咒。他只相信一件事，憧憬生命的爱远比死亡弥留的恨更能让人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交给斯内普这个任务，即使是他也有些忐忑。佩妮隔壁被自己安排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哑炮，斯内普奇怪的表现引起了他的猜测。 猜测得到答案，这个瞬间，他从斯内普眼里看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 · 佩妮不开心，疑惑的是鲍勃。 生物钟正常，甚至睡起了美容觉。三餐正常甚至隔三差五下个厨。不拖稿，不拉里邋遢。虽然每天临出门前都会气哼哼地又走回来。 鲍勃抱着哈利看着再一次从玄关口退回来的佩妮，“你是地缚灵吗？” 佩妮脸抽了下。 “想出去你就走出去，你到底是在干嘛？”鲍勃都要气笑了。 佩妮瘫在沙发里啊啊啊地打滚。 “你怎么了？” “憋屈。”佩妮锤着抱枕，黑着脸。 “哈利，看来我们是时候把你姨妈牵出去遛遛了。我们在车上给她开个窗户，让她吹吹风，她就好了。是不是？？”鲍勃逗哈利。 佩妮……我是狗吗？ 哈利咿咿啊表示赞同。 “走吧。”鲍勃回头没好气道。 佩妮想了一下，“行，走吧。” “你就这么跟我出去？！”鲍勃瞪她，“你别糟蹋了我的车。” 第31页 佩妮看了眼自己，最后‘嘁’了一声，换衣服去了。 鲍勃看着扎了个马尾，穿着毛衣，牛仔裤的佩妮，无力，“走吧走吧——姑奶奶，算我欠了你的。” 当三人准备妥当出门的时候，街区里闲散的三四个女人凑做一堆，瞥过来的眼神缤纷繁杂，能放出一百八十度的光。 佩妮被这种目光盯得久了没什么感觉，鲍勃在读懂那些眼光后有些悲痛。 “我看来是嫁不出去了。”鲍勃握着方向盘，沧桑。 “啊？”佩妮看着鲍勃。 “毕竟我有妻，”他看看佩妮，又看看后面安全椅里乐呵呵的哈利，“又有子。” 佩妮对此唯一的反应就是翻了两个白眼。 鲍勃见自己的顽笑话对佩妮完全没起任何警示作用，头疼。总是这幅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最终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苦中作乐的想着，这样也不错。 自己好像一辈子都遇不到好男人，佩妮又是个性/冷淡，哈利无父无母，三个人凑做一家说不定还挺和谐。 车行驶至蜘蛛尾巷附近，一直倚在窗边不说话的佩妮突然出声：“往里开开。” 鲍勃看着那条街区整个人都不好了：“去那里干什么？” “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鲍勃一边嘟哝着一边把车开的近了些。 佩妮又看到了那根烟囱，唉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糟心。 第20章 chapter20 ========================== “佩妮……”布兰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佩妮的。 佩妮挣开自己的手，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搁在桌面上推过去：“抱歉。” “给我个理由。”布兰苦笑。 “理由么……”佩妮手叠起，转脸看向外面隔着一层玻璃的大街。 青灰泛白，这里的常态。 “和你一样吧。非常不小心地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她转过脸，笑了笑。 “错误的人，”布兰重复，看着佩妮脸上不容错认的温柔和无奈，“我猜，我是正确的那个。” “当然，你是我的Mr.right。”佩妮调侃。 布兰笑了一声。 “我真的很抱歉，布兰。”佩妮声音不大，没有迟疑。 “道歉就多余了。你情我愿的事而已。”布兰扯扯嘴角，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把首饰盒推回佩妮面前，“收下它吧。我不知道还能送给谁。它是属于你的。” “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只能束之高阁，然后永远忘不了我曾经忠爱Petunia(矮牵牛，也是佩妮的名字)。” 佩妮看着他，没办法拒绝，最终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谢谢。” 布兰眸色瞬间黯淡了下去，“看来只有我才会觉得这份礼物烫手。这个就算戴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介意吧？” 佩妮摩挲了一下盒子的绒面，“布兰，你会遇到正确的人的。” “现在，给我个道别吻，然后去柜台给我们两结账，最后悲伤的离开吧。”布兰唉了一声，似笑非笑，“不要回头。你只要一回头，我就追上去。” 佩妮失笑。她站起身，倾身吻向他的脸侧。 布兰腆着自己右半侧的脸，佩妮堪堪碰到的时候，他脸一扭，在佩妮唇上偷了个吻。 佩妮愣了一下。 “再见。my petunia。”布兰挤挤眼睛。 佩妮站直，啧了一声，“你可真不是个绅士。” “谢谢夸奖。在你面前我可是装绅士装的太累了。”布兰浅笑。 佩妮轻轻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包，结账后，离开了餐厅。 布兰凝视着橱窗外渐行渐远的背影，眸色晦暗。佩妮没有回头。 而同样神色晦暗的不止是刚刚被拒绝的布兰。 斯内普看着刚刚自己目睹的一幕，拉平唇角。凝视佩妮离开的背影一会儿后，他转头看还在痴痴看着佩妮离开方向的男人，脸色阴郁。 他拔腿大步往那餐厅不远处的破釜酒吧走，黑沉沉，所过之处死伤无数。 蜷缩在翻倒巷墙角的一个戴着兜帽，邋遢的男人在被迫于斯内普的气势退开的人踩到后，掩住的眼睛露出一丝阴鸷。 随后他就看到了走过去的斯内普，瞳孔狠狠地一缩，整个脸都开始扭曲狰狞起来。 “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兜帽下溢出。 同样是食死徒，他自认能力不差，却不及斯内普和马尔福，只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卒子。 至于其他的食死徒高层首领，他还不至于跟一群疯子比更疯狂。 但黑魔王失败后，这两人居然还能这么光鲜！ 马尔福傲人的家财让他免于审判。但是斯内普算个什么东西！！ 这个该死的！无权无势的！的肮脏混血种！ 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庇护。在所有食死徒战战兢兢如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时候，这个叛徒居然依然能怡然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作为当初一起恶整混血种斯内普的斯莱特林一员之一，从一个小贵族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再看到斯内普，他的内心就跟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样，灼热、痛苦、扭曲。 他呼吸粗重，眼睛里全是疯狂。 从暗袋里抽|出藏起来的魔杖，他拉紧袍子，阴森森地呵了一声。 第32页 若是以往，这般恶意的眼神是绝逃不过一向警惕的斯内普的感官的。 但熬过几夜的身体即使他不承认，也迟钝了一些。心情暴躁、沉郁，思绪混乱。 最近食死徒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出来作乱了，对他的袭击也减少了有八成。何况这里是翻倒巷，恶意的眼神到处都是。 一切事情有因必有果。 · 佩妮出了餐厅后，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心情不错。她看到不远处一家童装店，抬脚准备过去。 走动间，裹了裹自己的外套，总觉得阴冷。走到门口，她反射性用温暖的手心按了按小腹，阴凉的，她一顿。 脸色微妙起来，她算了算日子，嘶了一声。 匆匆转身，她往之前自己路过的超市走。才几步，□□一暖，她站定，脸色纠结。 她今天穿的还是浅色的裤子！ 佩妮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包里已经塞上了几包姨妈巾。她想要一个温暖的环境和一个暖肚子的水袋。 小腹愈加阴冷的感觉，让佩妮不自觉地打哆嗦，以往次次不落的疼痛让她心有戚戚。 那种生不如死的，绵绵的疼，让她无数次暴躁地想去医院把那个部位给他妈摘了。 她不敢冒受凉的危险把外套脱下来裹在腰上，只能尽量挑人少的地方钻。 认路能力一向低下的佩妮脸色泛白，越转越暴躁。她这是走到什么鬼地方了？ 一看就是罪恶高发地带。 佩妮唉了一声，身体不舒服，心里就更加烦躁，更找不到路。她乱转了一会儿，站定，深呼吸。 前后看看都没有人，她矛准一个方向，准备上大路。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她嗯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把自己藏进了墙角。 她侧边死角的垃圾堆旁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半跪在地上，还有个站在旁边。 佩妮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 这是巫师界的犯罪活动吗？ 她眼睛晶晶亮，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生理状况。 她恨不得把自己半个身体都探出去，这种害怕又紧张刺激的感觉让她血液都有些沸腾，如果鲍勃在场估计又要尖叫着斥责佩妮了。 胆大妄为，好奇一切自己没接触过的事物。佩妮用自己整个人诠释了什么叫做尽职尽责的作家。她喜欢了解一切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事情却让她产生了恐惧。 她看到了那个半跪在地上的人的侧脸，这张脸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都知道那是谁。 斯内普。 她窒息地看着那个人。狼狈，她从未想过这个词会用在这个人身上。 斯内普强忍钻心剜骨的痛楚，不让自己失态地痛哼出来。 该死的，自己居然这么大意！他抠着手下的地，指尖微微渗血，咬紧的下颌显示着他此时并不是很好过，他眼前还是一片花白。 再不愿意，疼痛感还是控制住了他大半的意识。 “跑？！”前面的人阴森道，“斯内普，攻击前先施放定位咒，防止人跑掉这个方法还是你教我们的。” 他享受的看着斯内普狼狈的样子，心里的痛快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抽搐，“对了，你还教了我们一件事。永远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他扭曲地露出一个笑容，话音落下，魔杖一挥，一道白光割过去。 斯内普维持自己最后的神智，侧边翻滚过去，倒进垃圾堆里。酸腐味儿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包括打在自己腿上的咒语，即使血液瞬间浸湿了裤腿。 他毫不犹豫地回击回去。 没想到他还有还手之力的人踉跄躲过去，脸色狰狞地挥舞魔杖，一道火鞭直冲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发的是重复的旧文【土下座，家里年纪大的病了一直没机会更新【滑跪 不好意思。 第21章 chapter21 ========================== 这次斯内普没能躲掉，腰侧瞬间被烧出一个巨大的伤口，痛感让他眼前一阵昏暗。 他攥住自己袖里的一瓶药水，腐蚀剂。一滴就足以让眼前的人被腐蚀到骨子里。 他要等这人足够靠近。 他微微软下胳膊，显出力竭的样子。他倒是不担心对面的人会给自己来一个死咒。 食死徒是什么？怎么可能让自己痛恨的人死的那么痛快，他不无讥讽地想着。 那人咧了咧嘴，毫不犹豫地又扔了一个咒语。背上被鞭笞的痛感，让斯内普往地上一趴，一时间似乎起不来。 “我让你再狂妄！”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斯内普面对着地面，隐忍着，蛇一般，在攻击前蜷缩，收紧每一寸肌肉。 钝物击中什么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痛哼，和匆急的步伐。 佩妮用尽自己吃奶的力气把手里从墙角扒下来的尖锐石头磕在了那个还准备挥舞棍子的王八蛋的脸上。 虽然瞄准的是太阳穴，但是身高差让她直直戳进了他的眼睛，擦过他的眼球。 那人凄厉地惨嚎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踉跄几步躲开。 手里奇异的感觉让佩妮脸一片煞白，心脏鼓动的声音大的好像整条巷子都该听见。但是奇异的，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果断。 第33页 她指节攥到青白，再次把石头照那人的脸划去。 巨大的口子横亘在那人脸上，惨叫的人另外一只眼睛也睁不开了。 佩妮被痛到发狂的人狠狠一推，脚边的石砖被乱指的棍子轰出一个洞，碎石崩到她的脸上。 她咬紧唇才没叫出来，不退反进，上手去抢那人手里的小木棍。 保养的很好的半长指甲死死挠进那人抓着魔杖的手上，那人一吃痛，手一颤，魔杖瞬间就脱手了。 佩妮对于自己这么容易就抢过来他的武器也有点儿吃惊。她两手抓住魔杖，膝盖一顶，‘啪擦’一声，做工精良的魔杖立刻被折成两截。 她远远把棍子扔了出去，憋着口气不敢泄，浑身颤抖。 她从脚下脱下细高跟，狠狠地就往那人身上砸过去。 “你该死！”那人狂吼一声。 佩妮高高扬起的手一下子被抓住，拽倒下来，膝盖直直磕到了石砖上，疼得她眼泪直飚。却不敢喊，怕泄气。 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的斯内普反应过来，动作迅速地打开手里的瓶盖，狠狠地往那人身上一砸。 他的袍子瞬间被烧化，惨叫起来，抱住自己一层层烂开的肚子满地打滚。 佩妮呆呆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血腥味蔓延，她干呕了一下。胳膊被斯内普拽住，人被拎起，一股熟悉地天旋地转的感觉扭曲了佩妮最后的知觉。 转瞬间，他们回到了斯内普那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面对着那面高大的书柜，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垂头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呼吸错了节拍。想到自己最后看到的人和他的肚子，‘哇’地吐了出来，恨不能胆汁都反到嘴里。 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没有允许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多久，她猛地转头。 斯内普！ 佩妮扑过去。可是对着他袍子上深色且在不断扩大的痕迹，她无从下手，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西弗，西弗……怎么办？”她的声音悲凄。 斯内普勉强抬手按住她冰凉的手，“地下室……” “什么？”佩妮反握他的手，连忙凑过去。 “地下室，柜子里……”斯内普呼吸轻微。 “柜子里什么？”佩妮焦灼地追问，但是斯内普的手不再有握住她的力道，瞳孔也愈加涣散。 佩妮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狠心掐住他的手，“斯内普！” “……右边，第二层，第……第……”斯内普视线聚拢了一下，手指抖着攥了佩妮的手一下，终究没能说完，就不支地昏了过去。 佩妮心口一窒，锤了一下自己面条一样的腿，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地下室。 打开柜子。半人高的柜子里摆着整整齐齐的药剂瓶。 右边第二层上，四个瓶子。 是伤药吗？她手翻动瓶子，随后绝望。 连个标签都没有！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抽噎了一下，抬脸，她露出一丝狠色。她一把撸走四个瓶子，匆匆回到课客厅。 她跪在斯内普边上，拿起一个瓶子就往嘴里倒。古怪的味道让她干呕了一下，头脑发昏，见没什么用，她又弄出一点药剂抹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上。 灼热的感觉从伤口渗入，她咬着牙盯着自己的手。 什么都没发生。 她浅浅喘了一下，马不停蹄地试第二个。 倾倒之前，她顿了顿，脑子里闪过一个肠子外露的画面，抖了一下，没停顿继续试药。 第三瓶，一阵火燎感，她看着手上起的白沫和快速愈合的伤口，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抓着瓶子，看向斯内普。看清后，背上，腰上，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 她指节攥到青白。 她将面朝下趴着的斯内普侧过身，撕开他腰间的衣服。 直面那狰狞的伤口，佩妮眼前又是一阵模糊。血肉模糊，还有焦臭。他的身下已经铺了一大滩血。 她一把抹掉眼泪，怕药剂被血冲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卫生巾，拆开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这个东西，密封，卫生，且吸收能力好。 卫生巾慢慢被脓血浸红，佩妮脸色更加苍白。 好多血…… 用掉半包卫生巾，伤口干净了些，她把药剂撒到伤口上，看着上面渗出的白沫，狰狞的伤口开始愈合，血也止住了。 她一阵脱力，脚软，撑起来，继续处理他别的伤口。 每处理一个伤口，佩妮的心痛就积攒一分。等终于确定所有伤口都处理好后，她跪坐在斯内普旁边，冷汗浸湿了背部，头晕目眩。 站不起来，她跪行几步，低头看着被头发掩住大半脸的斯内普。害怕般伸手拨开他的头发，佩妮瘪起嘴。 这人脸色本就有些蜡黄，这下更是面如金纸。 嘴唇泛着青白，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疼得还是天生就那么皱的跟打了个结一样。眼睛的轮廓清晰，下面还围着一圈青黑。 她慢慢摸上他的脸颊，手底下有些凉但是还算温热，呼吸短促倒也渐渐平稳。 她把手指点在那形状不喜人的鼻子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俯身，低头抵上他的脸颊，“西弗，拜托……” 第34页 第22章 chapter22 ========================== 感觉到斯内普微凉的体温，佩妮抬头看了眼楼上。自己一个人要把他扶到楼上卧室肯定不行，万一自己一个手软把人摔下去，那就要了命了。 她爬起身走上楼，楼上构造不是很复杂。她一会儿就找到了他的卧室。进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潮气，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睡觉的地方都这么压抑…… 满眼的暗色调，她忍住自己想仔细看看的小心思，只从床上抱了被子转身离开。 她把被子铺在地上，费力地把人扶上去。人虽然看着瘦削，身上都是硬梆梆的，那身高摆在那儿也决定了佩妮根本不能把他整个人扶起来。 等佩妮折腾出了一身汗，斯内普已经被她裹成了一个虫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摸摸鼻子，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松松被子。 跪坐在旁边，守了他许久，见着他脸慢慢慢慢地放松下来，露出相对昏迷更像是睡着的表情。她松了口气，看样子是稳定下来了。 她抿抿唇，爬起来揉揉自己麻麻的腿。她往看着像厨房的地方走过去，她需要一些热水，或许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煮点儿东西…… 她有些冷，小腹的阴凉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看着遍布灰尘，明显丝毫没有被动用过痕迹的锅碗瓢盆。好吧，条件也许不允许。她不死心地走上前打开电炉，连电都没通上。 巫师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她拧开水龙头，万幸，还是有水的。她想到自己刚刚在地下室看到的奇怪的锅还有炉子一样的东西，有了主意。她洗干净一个盆接了些水，端进地下室。 她把盆搁地上，看着桌上一堆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犹豫了几秒，还是把东西都拨到了一边，把盆架在了那个炉子上。 她摸索着开关，不知道碰了什么，腾地一下，幽绿色的火苗冒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巫师连生的火的颜色都不一样啊……她眼里闪过惊奇。 她拂了拂，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但是盆里的水已经涌上一些气泡了。 她把手放在盆上面，感觉到热气，越发惊奇。 水不一会儿就煮沸了。 这玩意儿真给力…… 佩妮从桌上搜出了一副似乎是皮手套的东西，戴着它取下盆，结果发现那热气蒸腾的盆居然一点儿都不烫手。 哦……神奇的魔法…… 她兑了一盆温水，从浴室搜出一条毛巾，浸湿了以后，慢慢给他擦起了身子。 当她专心致志地把某人身上的衣服撕成碎布条，并擦拭旁边的灰尘和血迹时，她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当她把手伸到他的裤腰准备把他的裤子也脱下来的时候，她看着那微微起伏的臀部弧线，腾地脸涨成了番茄。 她缩回手，回头看着已经被自己扒光上衣的人。 斯内普的身体一如看上去那样瘦削，但是背部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忽略那糊在上面突兀的女士用品，整个背显得匀称而修长。 由上至下，渐渐收拢的弧度最后终结在被她扯的微松的裤腰内，浅浅的阴影打在上面，引人遐思。 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男巫还是很有料的。 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多瞄上几眼。 看着半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斯内普，她胆子肥了些。也不再拿手捂着脸，欲盖弥彰。 我只是在做替他清理，对，清理。 她微红的脸，虽然蠢蠢欲动，终究没解开某人的裤腰带，用被子轻掩住他露出来的上半身，然后把他的裤脚卷上去，替他擦拭小腿上面的伤口。 隔着热毛巾，她摸着手底下结实的肌肉，不得不说……有些心猿意马。 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半截小腿，给她擦出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等到水凉了，她烫手一样把毛巾扔在一边。 完蛋了！佩妮，佩妮，你完蛋了！人家受伤动弹不得，你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不可以乘人之危！ 她拍拍自己的脸，唾弃了自己一把。 · 斯内普醒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所认为的梅林宫殿的穹顶，还是自己那黑漆漆趴着肥硕蜘蛛的屋顶。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是失望的。 第二个感觉就是手里面有些异样的触感以及自己肩膀处的酸麻感，脑子不太清醒地，他皱着眉毛捏了捏。 “你醒了啊？”佩妮被这个小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手相当自觉地继续窝在他干燥的大手里，另一只手更自觉地探向他的额头，“头晕不？疼不？有啥感觉不？你还好吗？” 斯内普颇为迟钝的任由她动作，幽黑的眼睛单纯的只剩下一个人影，他机械地追随着她的动作。 随后发现她就躺在自己怀里，盖着一条被子。有着柔软曲线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上身。 佩妮见他一直在发愣，也不说话，有点急，抽开手，双手捧住他的脸：“你怎么了？”见他还是在发呆，心里一凉。 她左右撕扯他的脸：“喂！你别是烧傻了吧！你别吓我啊！” “你那么一堆药，我都不认识哪个能退烧！” “西弗勒斯·斯内普！” “啪！” “嘶……”佩妮缩回被拍开的手，看着重新变得阴沉沉压迫感十足并且死死瞪着自己的斯内普，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还没傻。” 第35页 斯内普瞪开她伸过来想帮忙的手，佩妮翻了个白眼儿，还是昏迷着比较可爱。 他自己半支起身，裹得不算太紧的被子滑到腰上，他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慢慢看向自己光、裸的上半身，嘴角抽了抽。 “嗯……”佩妮正襟危坐，“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我可没占你便宜。” “你……”出声嘶哑又有些破碎的声音让他很不适应，他死死拧住眉毛。 “你烧了蛮久，喝点儿水再说话吧。”佩妮叹了口气，起身去地下室端了一杯一早煮好温在那儿的水。 斯内普看她转过去，说的上熟练的往自己家里钻，有些微妙的感觉。 他扫视周围，动动自己酸麻的肩膀。这女人，扯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枕了多久，胳膊麻的刺疼刺疼的。 他在自己的右手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魔杖，稍微动了动，虽然还有点儿疼，但是勉强可以动。 把魔杖握在手里，一直有些状况外的理智稍微回了笼。 他挥了挥魔杖，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摸摸自己腰侧最大的伤口，提起来一个沾红的白色东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这是什么？ 他丢开那可能是麻瓜止血布的东西，看向自己在缓慢愈合的伤口，已经泛出了青白色，血流的太多了，怪不得自己这么晕。 他看向旁边空掉的的瓶子，自己的高效疗伤药和眩晕剂？还有……催生药和缓和剂？这不是自己储备给圣戈芒的药剂吗？ 他眼皮子抽了抽，看着长的差不多的瓶子，那个白痴不会把这些药给自己用了吧…… 端着水回来的佩妮看到斯内普对着那几个瓶子露出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心里一慌，不会是什么不好的药吧！ “你先喝点儿，”佩妮走近一眼看到被他丢在一边儿的卫生巾，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她压着喉头的咳嗽，镇定地道，“……水……” “伊万斯女士，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几瓶空掉的药剂你都给我用了。”嘶哑的声色诡异的平淡。 佩妮见他忽略了那块东西松了口气，罢了，把水杯塞进他手里，摆摆手：“没有没有。” 斯内普松了口气。 “我给你用之前，都试过了。肯定用的伤药，没错的。”佩妮笃定道。 “你用了？！”拔高的声音让低沉的音色都带上了尖锐。 “怎么了，这些药有什么不好的嘛？”佩妮也有点儿紧张，在亲眼目睹了那么多神奇的事情以后，她总对巫师这个群体有些敬畏。 “可我伤口只是有点儿肿，没别的问题啊？”佩妮把自己的手摊在斯内普面前凑过去，也有点儿紧张兮兮的。 斯内普拖过佩妮的手往自己面前拽了拽，手掌心有道不大的伤口。按理说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结痂了，但是因为某人粗暴的试药，伤口红肿发烫，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抬眼瞪她，“你怎么这么笨？不会在我身上试吗？” 佩妮瘪嘴。 斯内普顿了顿，烦躁地皱起眉毛。随后轻叹了一声，抽过自己的魔杖，施了个小的治愈咒。 佩妮看着渐渐愈合的伤口，感叹着巫师真是太会作弊了。 随后不开心地跪坐在一边，抠着手指不说话。 斯内普嘴唇蠕动了一下，看着她垂下的眼睫，终归没能说出些软一些的话。 “还有伤吗？”斯内普勉强开口。 陪你摇了摇头。 斯内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想把人抱进怀里，却又担心吓到她。 第23章 chapter23 ========================== “西弗勒斯！” 声音突兀从壁炉里传出，把佩妮吓了个半死，“什么鬼？！” 斯内普伸手带住她条件反射弹开就要往后窜的身体，这女的绝对会撞上沙发，永远冒冒失失的。 他看向罪魁祸首：“邓布利多，你有什么事？” “哦……”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场景，半裸的魔药学教授抱着……佩妮·伊万斯？这个信息量有点儿大了。 能言善辩的他一瞬间词穷，他现在应该干些什么才算合时宜…… “不打扰你们了。”飞快做出了决定，“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让我告诉你，学校里的生骨剂需要补充。” “have a nice day~” 佩妮看着壁炉里突然出现的火脸以及突然又消失的火脸，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最近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经受了莫大的磨炼。 她蹭了蹭自己的脸，缓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斯内普哼了一声，脑子里塞得全是甜水的老蜜蜂，绝对是又误会了什么。他微微低头，侧脸看向大半身体都在自己怀里的佩妮。 等她搓完自己的脸，回过头指着壁炉道：“这特么就是你们巫师联系的方式？不会吓出心脏病吗？” “啊，对，巫师怎么会有心脏病呢……”不等他说话，佩妮捂住自己的脸就开始碎碎念。 斯内普松开她的腰，去握住旁边的水杯，抿了口。他现在开口说话嗓子难受得很，虽然自己不介意，但是总归舒服点儿也好。 “刚刚那个是校长？”她回神，想起那张火焰一样的脸。 “嗯。” “他找你干什么？”佩妮问完，“哦……对，他肯定也是你的校长……” 第36页 “那也不对，就算是校长，他找你干什么？”佩妮疑惑。 “我现在在霍格沃兹任教，魔药学教授。”斯内普微微倾身虚虚压在她的肩上。 “你居然还是个教授？”佩妮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他。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就在他怀里，对上他略慵懒的眸子，她莫名脸热，咕哝，“你的学生肯定被你吓得不轻……啧，可怜的孩子们。” 他想起那群瑟瑟发抖的各色崽子，微微嗞了嗞牙，不可置否。 佩妮看着他似乎还引以为荣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别扭也闹完了，话都说开了，也不好继续闹了，“魔药学是类似药剂师一样的？” 斯内普点头，其实魔药要比药剂更加精深多了。只不过……他暼了一眼佩妮，解释也不好懂。 佩妮想起那柜子里没贴标签的一堆药瓶子：“你地下室那个柜子里全是你自己做的药剂？” 斯内普继续点头。 “看上去很厉害唉……”佩妮感叹，“我给你拿的药管用吗？我都不认识。你还需要别的吗？你告诉我长什么样，我去给你拿！” 斯内普垂头看着她，手虚虚地环着她。 佩妮耳朵爬上红晕。斯内普微微别过头，松开手：“倒数第二层棕色瓶子里补血剂，第三层银制瓶子里恢复剂。” 佩妮比了个ok的手势，连忙爬起来去找药。 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捏了捏。 佩妮回头的时候，斯内普已经重新穿好了黑色的袍子，被她霍霍出来的被子，杯子，瓶子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踪影，干干净净连个毛都没得剩下。 她脚步一顿，这也太方便了。 稍微有点可惜。 对面那个巫师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坐在扶手椅里，仿佛之前那个虚弱的一动不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再看看自己，头没梳脸没洗，跟个被主人虐待的丫头似的。 突然涌上股怨气，她气势汹汹地把瓶子往旁边重重……那必然是不可能，都是救命药，她没那个胆子摔。 “喏……”不开心地把东西往斯内普面前一堆，坐到沙发上，抱起自己的腿，生闷气。 斯内普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沉默地把药喝了。 佩妮憋了一会儿，看着他把那些不具名的药灌下去，突然觉得没意思，又不生气了。 那苍白的脸色涌上红晕，片刻后又恢复苍白，只不过不是那种失血后的青白了。心里那点儿隐忧褪去。 她咋舌：“我说，你们这也太过分了。随便一个咒语就能把人弄死，随便一瓶药又能把人救回来，想要什么随便变一变就有了！” 斯内普感受自己慢慢恢复的力气，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下，开口，“巫师没有那么简单。恶咒要有等同的恶毒心思才能施展。这是研究黑魔法的人心肠会越来越冷硬的原因。而魔药酿造生死，只不过是提前透支生命付出的代价而已，什么东西有得必有失。” 佩妮意外他这会儿这个好说话，琢磨清意思，她皱眉，“那你喝魔药，难道会短寿？” “不出意外，我们能活到200岁左右。”斯内普把玩着空掉的药瓶。 佩妮倒抽了一口气，“老妖怪啊。”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情绪真是变化太快了。 佩妮微微皱起鼻子，“你们伤人犯法吗？我看之前那个人就是想要你的命！没有人去解决一下他们吗？” “这次谢谢。”斯内普不欲她知道更多的东西。 佩妮卡壳，震惊地看着出声的西弗勒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西弗勒斯瞪了佩妮一眼。 佩妮嘴巴越咧越大，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太好。但是憋着不舒服，不憋着她怕某人恼羞成怒把自己扔出去。 不过凌晨欸，小黑房子，两个人！ 他还受伤了！ 佩妮看着他乐起来。 斯内普看着佩妮脸上白痴一样的笑容，哧笑，奇奇怪怪的。 对视间，气氛刚刚好，不多不少。 “你喜欢我。”佩妮浅哼了一声。 斯内普摩挲了一下手下的扶手椅，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佩妮眨着眼睛看他，斯内普抬了抬魔杖，温暖的感觉浅浅地慢慢地由肩膀滑过全身。 佩妮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眼梢漏出一点春色。 斯内普低声，“累了就睡吧。我没事了。” “嗯。” 他叠腿坐在椅子上，气血在慢慢恢复，伤口还在发疼但是已经没有大碍。身体里还残留着不可饶恕咒遗留下来的惊悸感，还有魔力抽空后骨子里渗出的倦怠和无力感，缩在袍子下的手无法控制地在颤抖。 但这些并不能成为他放下戒备去休息的理由。他盯着壁炉，瞳孔有些扩散但是神智清醒。 旁边是均匀的呼吸声。他侧头看一眼抱着膝盖睡过去的伊万斯，视线温和。 过了不知道多久，壁炉里再次燃起的火焰。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重新出现在壁炉里的邓布利多脸上带上了些严肃，“你还好吗？” “傲罗们在麻瓜地界发现了一个食死徒。”邓布利多的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他已经被捕了，那个样子，很像是你的手笔。” 斯内普绷紧的背部放松了下来：“傲罗总算是稍微有效率了一点，还有邓布利多...不要总是问一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第37页 “他的供词对你的处境有一定的帮助...”邓布利多笑了笑，“那个样子...我想短期内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 “不过我仍然担心你的伤势。” 第24章 第 24 章 ========================= 斯内普摊开手：“你看到你需要看到的了。” “西弗勒斯，战争已经暂停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你还需要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你不能垮在这里。”邓布利多眯起眼睛，轻易地看穿了他的真实状况。 “邓布利多...”斯内普直视着目露关心的老人，微微偏过头，目光幽深，“不要担心，在那个人彻底死掉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失去价值。” 邓布利多苦笑：“我的孩子，你真的需要正确地接纳别人的好意。” 斯内普拉平嘴角，并不回话。 “照顾好你自己。”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傲罗们那里，我会去交涉，另外....”他越过斯内普看向睡得正香的佩妮，“也照顾好她，一个麻瓜掺和进来，有些麻烦。最近会有人监视她，不要让她和哈利暴露。” “知道了。”斯内普皱了下眉毛。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欲言又止。 “放松，”斯内普垂下眼帘，“我吃够了逃避的亏。不会再让自己再次陷入曾经的境地了。我没有下一次跪在谁面前哀求的勇气了。” 邓布利多浅笑了一下，“我的孩子，我很高兴。” 斯内普手浅浅拂过身侧，神情哀伤却平静。 邓布利多消失后，他起身，取过一旁的毯子，覆在了她身上。 魔力有些续不上了，希望不会太冷。 他看着佩妮的脸，半弯下腰，倾身在睡得喷香的某人额上落下一吻，用手指撩开她披散到脸上的头发喃喃，“伊万斯，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谢谢。” 随后他卷卷唇角，五分嘲讽，三分轻松，两分苦涩：“但是...后果自负...” · “佩妮！” 佩妮皱紧眉毛。 “佩妮！” 她费力地撑开自己的眼皮子，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脑子有点儿懵，谁？ “鲍勃？”她支起身，揉揉自己的眼睛，脑子糊的。 鲍勃看着醒过来的佩妮，抱着哈利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哈利缩在鲍勃怀里，冲她伸着胳膊，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瞪着水汪汪的绿色眼睛，眼眶泛红，明显刚哭过。 她心软了，伸手接过小家伙儿，亲亲他的眼睑：“怎么了这是？” 小东西抱着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去，不停地蹭来蹭去，蹭的佩妮心软的不得了。别提他还不停哼哼唧唧，满满的全是依赖。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鲍勃松口气之后，就是上涌的怒火，“你说你！以前不都是一宅半个月几个星期的吗？！现在怎么动不动就玩失踪，还是那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你知不知道你失踪有两天了啊？你知道我都报警了吗？我都快得心脏病了！哈利都快哭瞎了！我的祖宗，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啊！” 佩妮看着插腰骂人的鲍勃，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更糊了。等到她最终反应过来的时候，变了脸色：“斯内普呢？我这是在哪儿？” 鲍勃听到这个名字更来气了：“又是那个斯内普！”他戳着佩妮的脑门儿，“我告诉你，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从你认识那个斯内普开始的！” “你，立刻！马上！”鲍勃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脑袋，“给我忘掉那些脑子里有的不该有的想法！这次之后，就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佩妮闭着眼睛承受他的口水攻击，习惯了以后，她已经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了。她把鲍勃的念叨纯当背景音，抱着哈利轻轻摇晃，环顾四周。 嗯，这是把自己送回家了？ 别扭的男人。 她把脸埋进哈利奶香的衣服里，来回摩挲了几下。 等鲍勃骂了个爽，佩妮叹了口气，笑了笑，抱住他的腰晃了晃：“好了，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鲍勃切了一声，随后敷衍地拍拍她的背。 “我怎么回来的？”佩妮好奇。 鲍勃听到这个问题，嘴抽了抽，露出一副空洞的表情。 佩妮挑起眉毛，看向一言难尽的鲍勃。 “你是....被那个巫师送回来的...”鲍勃露出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嗯？不是变回来的？”佩妮比划着。 鲍勃没好气地瞪她，“他抱着你回来的！” 佩妮有些意外，哦了一声。 “哦？！”鲍勃震惊于她的反应，“你就给我一个哦？你知道我回来看到他坐在你床边，你昏睡在床上的时候，我是个什么心情吗？你就哦？哦什么？” 佩妮一愣：“啊？” “你是说，你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我的床边？”她重复道，“真的” 按理说，不应该撂下我就走吗她还是蛮难想象那个人坐在床边守着自己的样子。 “不然呢？”鲍勃瞪着她，“佩妮·伊万斯！你和谁厮混我都不管你，但是那个恐怖分子绝对不行！” “不许笑！！” 佩妮嘶了一声，闭了闭眼睛，耳朵被喊得有点儿难受。哈利则是瞪着大眼睛看鲍勃发飙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感兴趣。 佩妮捂住他的眼睛，绝对不能让哈利学会鲍勃这个样子。 第38页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厮混，”佩妮唉了一声，“我只是碰巧..嗯，大概帮了他一个忙而已...睡在他家纯属意外...” “你还睡在他家？！”鲍勃的嗓门提高了。 佩妮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叫你嘴贱。 “我不管！”鲍勃气哼哼的，“我看你精神的很，你现在立马下去让那个恐怖分子赶紧离开这个这里！” “等等，你说斯内普还在这里？”佩妮吃惊。 鲍勃理所当然地点头：“yeah！我甚至不能站在他面前好吗？我的小腿肚子一直在抖行吗？”鲍勃捂着自己的心肝儿，“祖宗，你能不能把那尊大佛请走？” 佩妮有点儿结巴，“你的...意思是....现在....斯内普....在楼下？”佩妮舔了舔自己格外干涩的唇瓣，心里有点儿方。 事出突然必有妖啊！！ 鲍勃看她一脸WTF的表情，幸灾乐祸，以为她也害怕，点了点头，熟不知某人的情绪可不太一样。 佩妮不自觉地靠住怀里的哈利，斯内普想做什么？还是有什么事？ 想也没有结果，她爬起来了。 “所以....这几天会有人来查访？”佩妮抱着手里的杯子，扬扬下巴，看向斯内普，“巫师的警察？” “伊万斯，你只是重复了我刚才的话而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斯内普抿了口茶水，随后皱起了眉毛，搁下杯子，隐晦地露出些嫌弃。 佩妮抽了抽嘴角，鲍勃真是抓住一切机会赶走某人啊....他倒的什么味道的茶，自己有点好奇。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忘记这件事。”斯内普看着她。 她远目窗外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有事情，就说怎么会那么好心守着自己呢，没提前把自己弄醒，估计都是看着救命之恩的面上…… “我们串供吧。”佩妮翻着死鱼眼，有些不开心。瞎期待了，啧。 第25章 第 25 章 ========================= “串供？”斯内普看着佩妮。 装傻吗？这件事能这么简单？ 佩妮看他那黑漆漆不为所动的样子就不爽，磨磨牙，忍了忍，决定暂时原谅他。她别过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说你确定我该就此被吓住，离你远点儿。” 这话怎么听都有怨怼在里面。 斯内普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解释。消除记忆，只是关于这次事件，并不是消除全部关于魔法的事。 但是佩妮现在的怨气，略有趣。 “串供比较好....涉及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你可以给我提个醒。不然谁动动小棍子，然后我就被迫忘记点儿什么，这就很不美好了。”她看着厨房大窗子外面那个小花园，只能瞥见一个角。 一如既往的锈迹斑斑，什么时候想办法修一下，哈利会喜欢的。 她咬着自己嘴巴里细小的粘膜皮，晃着脚尖，“还是说，你希望趁机摆脱掉我的救命之恩？嗯？” 她回头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光下颜色愈加浅淡的褐色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弯起了甜蜜的弧度，几分娇，几分媚。 斯内普喉结滚了滚。很好。 会勾、引男人了。 “比起被迫剥夺所有的记忆，我倾向被蒙在鼓里也没关系....”佩妮看进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睛里，“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句都不会多问，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斯内普，你要记住。还有这样的事，我依旧会冲过去。”她手指磨蹭着杯子，垂头，“没理由说这样也不可以。只不过到时候我是不是还会这么幸运，就不知道了。” 斯内普气势稍弱。 “忘了不好吗？”斯内普捏起面前的杯子，低头看着里面的茶水，抿了一口，喝的一本正经，“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带给你一丝益处，不管是当时的情况，还是后续的麻烦，无论哪样，我都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值得铭记的。” 佩妮看着他手里的茶，挑了挑细细的眉毛，“不好。我不想忘了你那副娇弱无力任我摆布的样子。” 斯内普的动作一顿。 “也不想忘了那副好身材。”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对面的人，神情抽空，眼神空洞。佩妮无辜地眨眼睛，唇角从一开始的假弧度变成了真弧度。 “巫师先生，保养的很不错哦~”佩妮轻笑。 斯内普看着现在愈发放肆，甚至得寸进尺的某人，眼睛眯了眯。几年不见，她倒是越发的放肆了。 还好像很有经验？他冷笑了一声。 他搁下手里的杯子，撤掉大脑封闭术，任由自己的情绪暴露在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面前。 佩妮愣了愣，看着斯内普标志的死人脸转眼变得……很有攻击性…… 她不会承认……她觉得这样有点儿……性感的……绝对不。 她小幅度地抖起了腿，突然有种成就感。 “所以你在暗示你只是担心我从你的记忆里消失？”斯内普挑了下眉毛。 佩妮被他目光锁住，随后感觉某人的视线在她抖抖抖的腿上停了一下，有点儿凉。她清咳了一声，没大敢接着抖。 他看着对面一边嘚瑟，一边还有点儿怂的样子，觉得好笑。眼神不自觉放柔，戏谑。 佩妮被男巫先生嘴角的小弧度勾引了，深觉得自己会被那点儿卷儿卷吧卷吧，吞到肚子里，唾弃了自己一把，飞快从男色里抽离出来，眨巴眼睛：“这很难判断出来吗？” 第39页 “我以为你能当个教授什么的，起码是很聪明的。” 佩妮凌空比了个心，亲了个飞吻过去。 看谁先忍不住。 “巫师先生，现在够清楚了吗？”佩妮抛了个媚眼儿，然后扭了两把再窝到沙发里，“还是说你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不介意提供啊～”佩妮勾了勾手指。 斯内普看着她作妖，佩妮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 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有幽光，有一些复杂的东西，有看不懂的东西。还有幻觉样近乎情深的东西。最终佩妮落了下风，她别过头，哼了一声。 斯内普看着她偏过头去露出了嫩红色耳朵，笑了一下。狐狸。 他起身走到对面，佩妮看着他摇着袍子走过来，一边感叹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走个路都像自带骚气呢，一边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眼珠子瞄来瞄去。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不自觉地咽口水和舔嘴唇。 倏然，她的下巴被掐住，唇被吻住。后半截话淹死在了一双黑的跟深渊一样的眼睛里。那种佩妮能一头扎进去，还心甘情愿不挣扎的那种黑色里。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快看成斗鸡眼了，然后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嗯……鲍勃是怎么做出咸味儿的茶的，但是…… 斯内普皱起眉毛，伊万斯是不是有狗的基因，还咬。 佩妮咬住嘴上的柔软，一双眼睛亮晶晶。 两人就这个姿态僵持了一会儿，佩妮看着他渐渐染上渴望的眸子。这很难得。她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巫师先生也不全是石头，或者说，她的魅力在男巫先生这儿还是很顶用的。牙齿上下磨蹭一下，佩妮手挂上他的脖子。 斯内普嗤笑一声，松开手里小巧的下巴，一只手扶住她往后倒的腰，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越吻越深。 佩妮很快接不上气了。 温热有点儿潮湿的唇舌在自己的唇上游移，夹着那杯味道奇怪的茶的味道，还有牛奶的甜腥气，还有别的什么味道。 斯内普半眯起眼睛，手收紧。 佩妮感觉到什么，推开他一点。手向后和一双干燥瘦长的大手交叠在一起，呼出一口热气，一点儿不吝啬地喷在某人敏感的口鼻间，荡漾着小声线：“got you——” 斯内普看着得意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谁被占了便宜？他翻手握住那一直在作乱的手，以一种极暧昧地姿态分开那几根手指然后十指交缠。 佩妮抖了抖，就几根手指被摩挲的麻感一直蔓延到了腰上，然后头皮。虽然很不想承认，就这么个动作，就让她有点儿软... “接吻不要用太大的力气，还有不要咬人...” “Miss...”斯内普倾身在她耳边低声。 那带着小勾子一样的s音，最后一缕彻底钻进她的耳朵后，佩妮微微眯起了眼睛..……男巫先生很懂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你觉得你是在干什么？”佩妮舔舔自己红红的唇瓣，睨着他。 斯内普看着面前已经是艳红的耳朵，手有些痒。他把注意力拖回来，敛住想往上弯的唇角，“收集你青睐着我的证据。” 佩妮嘴一抽，被撩起来的那股热情灭的一干二净。 她两大眼睛，带着眼镜儿呢，贴的这么紧，有没有感觉，她一清二楚。睁眼说瞎话。 她小脾气上来了，使劲把他往后一推：“滚滚滚，爱信不信。” 佩妮觉得不过瘾，没忍住上脚踹了踹，把那挡住自己的腿踹到一边去了。 斯内普弯起唇角，“你这脾气真是没谁了...” 佩妮翻眼睛。 “不要来找我，我会找你。注意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斯内普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别的我会处理好的。” 佩妮瘪了瘪嘴。垃圾男人，一句好听的都没有。 “谁让我也不舍得你忘记我。”斯内普浅笑。 随着布帛撕裂的一声，他消失在了原地。 佩妮踢了踢茶几，这男人。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唇肉，眼梢泄出一丝笑意。 鲍勃抱着哈利在搂上，沉痛，“哈利，以后我们爷俩惨了。” 第26章 第 26 章 ========================= “........你真的要和那个恐怖分子好？”鲍勃脸皱成苦瓜。 “嗯。”佩妮拽着在自己背上玩的哈利的一只脚，翻了个身，舒适地躺在沙发上。戳着他的小肚皮，让他发出咯咯的笑声，支起另一只手，“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 鲍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眼睛是瞎了。” 佩姬轻笑，男巫先生的魅力啊，非常人能消受。像软嫩的牡蛎肉，得撬开才能吸吮到鲜美的滋味。 半咬唇，咂摸了一下，佩妮眼含笑意。 鲍勃蓦地上手掐住了她的人中。 “嗷....”佩妮打开他的手，“疼的，你干嘛？我又没昏过去。” “我怎么看着你离那步也不远了。”鲍勃没好气道，“我不觉得他是会对小孩子好的类型。” 佩妮懒散地勾搭着哈利的尿不湿腰封，然后一松弹回去，傻孩子就傻不拉几地看着自己的腰不明所以，“鲍勃，他是教授呢——” 鲍勃难以置信，“什么？什么见鬼的学校会让他成为教师。” 佩妮想起了校长先生，咂咂嘴，“世界之大么……” 第40页 鲍勃抱着自己的胳膊，眉头松不开，“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别以为自己段数高就行了，你当心之后后悔了想离开他，都离不开。” 佩妮白了他一眼：“难道我就不能找个老实人过日子了吗？” “老实人？我现在更加确定你就在胡闹了！”鲍勃看她老神在在地不理会自己，心塞。 “鲍勃，”佩妮玩了一会儿哈利，从沙发上拗起腰，“我爱他。” 鲍勃抖动的腿停住，看向他。 “真的。”佩妮笑了笑。 鲍勃顿时心慌了，张了张嘴，半晌没能憋出什么来，“……受伤了，我可不哄你。他要是敢对哈利不好，哼——” 佩妮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哈利的小脸，“我爱他，不代表我不爱哈利。你知道我的，我清醒的很。” 鲍勃还是别着脸，佩妮爬过去蹭到他身上撒娇，“鲍勃~~你最好了~~超级爱你——”说完，她抬脸就要去亲他。 鲍勃满脸嫌恶，想推开她，手捞了个空，然后怀里一沉，他和哈利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愣住。 佩妮觉得自己嘬地味道不大对劲儿，有股苦苦的香气。睁眼，她眼睛一亮，“斯内普！” 斯内普看了眼被自己弄到旁边的鲍勃，脸黑黑的，低头看佩妮，手按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佩妮嘶了一声，“哎呀，干嘛——” 声音却带着几分甜软。 斯内普没说话，哼了一声。 鲍勃脸抽了一下，抱紧还在状况外的哈利，翻了个白眼儿。 佩妮想坐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生疼，“……”她看看鲍勃，又看看斯内普，然后开始浑身震动，压抑的笑声细细绵绵的。 斯内普阴森森地看她，“这么好笑？” 佩妮捂嘴，伏在他的身侧，冲鲍勃使了个眼色。 斯内普看她在自己面前还和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男人眉来眼去，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眼神也越发阴鸷。 鲍勃还想很有骨气地就带着哈利杵着，但是禁不住斯内普一眼，就浑身发毛。他看看似乎还很喜欢他那样的佩妮，那个苦水啊，瞬间就泛进了喉咙。委屈又强硬地哼了一声，他抱着哈利就往楼上走。 斯内普看他径直往楼上走，黑漆漆的眼睛沉下来。 佩妮怕他真的杀了鲍勃，连忙把他的脸掰向自己，膝盖往他大腿上一挪，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斯内普掐着她的腰，睁着眼睛，神色淡淡。 佩妮在他嘴巴上咬了咬，又磨了磨，看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在心里啧了一声。这男人，真不好哄。 她腿一岔，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将自己的身子和唇送的更近。 斯内普大手在她腰后摩挲了一下，被取悦够了，神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佩妮把自己亲的眼含水雾，立时认清形势，见杆就上，委屈巴巴，“我好想你~” 斯内普扶着她的腰，往后仰着，借势让她弧度玲珑的身体倚在自己的胸膛上，“哦？” 佩妮手抱上他的脖子，闭眼埋在他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吸猫，吸狗，吸哈利，哪有吸男巫先生享受啊—— 斯内普手臂一紧，拍了下她的背，“你牙痒吗？”又咬他。 佩妮叼住他脖子那块儿，含含糊糊，“你也不想我，还跟我摆脸色。” 斯内普蹙了下眉毛，掐了她一把。 佩妮腰一软，撒了嘴，哼哼唧唧。 歪缠了一会儿，佩妮趴在他胸口，挤得舒舒服服。 “最近你身边有可疑的人吗？”斯内普慵懒地抱着女人，抬手拨了拨她挤挤蹭蹭掉下来的头发。 佩妮摇了摇头。她一向宅，现在又有哈利，就更宅了。 “把这个带上。”斯内普支开她的身子，拿出一根项链。 佩妮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那银色的细链子，坠子是一颗淡紫色的宝石，“你居然会想到给我礼物？” 斯内普嗯了一声，“这是防御饰品。带着不要摘下来。” 佩妮看了他一眼，颇为幽怨。 斯内普挑了下眉毛，眼神问她怎么了。 佩妮瘪瘪嘴，最后还是把项链带上了，没好气地咬了他一口。 斯内普掐住她的下巴挪开，“别闹了。我休息一会儿。” 佩妮看到了他眼下的青黑，“你没休息好吗？” 斯内普随意嗯了一声。 佩妮摸摸他没什么肉的脸，有些心疼，“你忙什么呢？这次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不是什么大事。”斯内普半眯眼，想了想，微微往上坐了一些，“熬魔药的。” “熬魔药这么费劲儿？”佩妮拉开些距离打量他。 “可以冻结再继续做，但是我不习惯断在中途。”热源挪开了些，常年微凉的身体贪慕柔软和温热，斯内普松散的神经促使他把人又拉回了自己怀里，“别动。” 佩妮甜滋滋地笑了笑，伸手和他五指交握，“斯内普——” “嗯？” “我们现在是什么啊？”她小声。累得感觉都快站着睡着了，还要来看自己……哼哼。 斯内普睁开已经快闭上的眼睛，垂头看双眼咕噜噜直转的女人，“你觉得呢？” “我让你说呢！”佩妮力气不大地推了他一把。 “是吗？”斯内普假笑，“我以为伊万斯小姐目标明确。鄙人实在害怕答案不合小姐的心意，让伊万斯小姐自由决定不是最好？” 第41页 佩妮嘴一瘪，指头盘上了他的胳膊，拧。 斯内普嘶了一声，假笑变成了真笑，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伊万斯小姐不说明白，鄙人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的。” 佩妮脸上涌上些红云，手下拧的更用力了，紧抿唇瓣，不说话。 斯内普看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捏了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发拨到肩后，“伊万斯小姐觉得斯内普先生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怎么样？还满意吗？” 佩妮手一松，虽说是默认了，但是……这么说出来，果然还是有点儿害羞！ 斯内普看着刚刚还舞着爪子要挠人的佩妮脸红扑扑的，揪着自己衣襟不撒，心头一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嗯？怎么样？” 佩妮揪着他的衣服，“……还行。” 斯内普看着她红艳艳的耳朵，唇角勾起，“是吗？伊万斯小姐满意就好。” 佩妮把脸埋进他的脖子，滚烫的脸碰到他微凉的皮肤，却没有降温的感觉。 斯内普抱着女人，心情柔软。他搓了搓佩妮的身子，“好了，陪我睡会儿。” “……嗯。”佩妮心跳总算缓了下来，软软应了一声。像只被撸顺了全身毛毛的小狐狸。 斯内普抱着人，也没挪窝，就在沙发上眯了过去，手把佩妮的手握的牢牢的。 佩妮倚在他的颈窝里，抬起另外一只手抱住他的头，让他睡得更舒服。男人呼吸绵长，安稳。有点儿像哈利睡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心里发软，佩妮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下好了，是她的了。 第27章 第 27 章 ========================= 佩妮趴在莉莉肩上，看着飞到莉莉手上的飞鸟状的细柳叶枝：“喔哦……这小子可以啊……” 然后她抬头，圆圆的眼睛露出一丝狡猾：“嘿，见者有份，我的呢？” 她看向站在她们坡上一点儿位置的斯内普，看着那本来认真的表情皲裂开来，然后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微妙，她笑的很……欠揍。 坡上的男孩儿顶着有些乱还沾着草枝的黑色半长发，脸色苍白，鼻子有点儿大，黑色眼睛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穿着即使改小也显得肥大的女士孕袍，瞪着黑色的眼睛看着下首的两个人，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像只被人冒犯领地的蝙蝠。 坡下的“男孩儿”和女孩儿并排站着，男孩儿茶色的头发只及耳，有些乱蓬蓬地顶在头上，凌乱又透着股莫名的清爽，那张脸小小巧巧，柔和的雌雄莫辨，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浅褐色的裤子，眼带狡黠，像只讨喜的小狐狸。 女孩儿火红色的头发及腰，脸蛋精致，浅碧色的眼睛深邃又漂亮，穿着橙色的小碎花裙，亭亭玉立，像只纯净的幼鹿。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最终的结局是，佩妮和莉莉两个人一人拎了一只飞鸟一样的柳枝小玩具回了家。佩妮觉的她新认识的人很有意思，可以发展成朋友。 第二次见面。 斯内普面对着佩妮自来熟地要求他帮她推秋千，即使对着一张还算可爱的脸，他的鸡皮疙瘩还是抖了一地，最后冷漠脸拒绝道：“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的会这么事多还聒噪！莉莉都没你矫情，虽然你是个麻瓜，但是你也有腿，就不能自己蹬吗？” 佩妮原本兴冲冲的小脸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莉莉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傻住了，然后飞快地回忆上次认识的经过，哦，不好……没说！ 佩妮笑了笑：“你穿着一件孕妇装，我都没说你是小姑娘，你凭什么说我是男的？！” “你说什么？！”不是震惊的语气而是愤怒的语气，“你怎么敢侮辱我！” 佩妮冷笑：“我说错了吗？你穿的不是孕妇装吗？还是说你不是个小姑娘？嗯？” “你！” 莉莉在旁边一脸不忍看的表情。 然后他们干了一架，关于性别之争。 最后的结局是莉莉尖叫着拉开他们，然后强硬地拖走佩妮，只留下一句：“西弗勒斯，她是我的姐姐，佩妮.伊万斯！”让斯内普原地愣逼许久。 佩妮觉得她新认识的这个人眼睛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还是治不好的那种，没救了！从此以后再见面就是仇人！ 第三次见面的情形有些危险。 老是被伊万斯女士恐吓再乱来就把自己送去蜘蛛尾巷的佩妮一个人跑了出来，决定到蜘蛛尾巷探险。 佩妮蹲在墙角里往外探头，看着斯内普被一个脸色潮红，走路都走不稳，说话粗声粗气，还挺着肥硕的肚子的老酒鬼揪着头发掼到了地上，那个老酒鬼还意犹未尽地踢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一脚，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小怪物，丧门星之类的话。 她瞪大眼睛，捏尽自己的拳头，呼吸加重，眼睛泛红，然后闭上眼睛，大叫着：“啊！！！！” 就冲了过去，像个小牛一样就把那个本来就晃晃悠悠站不稳的胖子顶到在了地上。 佩妮看了一眼被自己猝不及防轻易推倒的人，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旁边比她还愣的斯内普，话冲口而出：“你还真是个小姑娘啊！任打任骂，现在连跑都不会了？！” 说完她就把斯内普从地上拖起来，慌不择路地就往外跑。然后被后面骂骂咧咧的老酒鬼扔过来一个铜制地扁酒壶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后脑勺，疼得直飙泪，边飙泪还边不忘拽着斯内普接着跑。 第42页 最后本来是她拽着趔趔趄趄的斯内普跑，变成了斯内普拽着哭的体力不支还惊慌失措的佩妮跑。 “从这儿拐！” 斯内普扽着脚下毫无章法的佩妮在歪七扭八的巷子里左拐右拐，最后一把把佩妮推进一个破烂的装着垃圾的箱子里，他自己挡在外面抱住佩妮压住她所有的声音，直到后面那个骂咧咧的声音最终喘着粗气从他们躲着的角落里走过去。 逃过一劫的佩妮被恶心地吐到了斯内普的身上，然后踉踉跄跄地推开他，爬出去接着吐。斯内普黑着脸站在旁边看着她。 最后吐完了的佩妮缓过劲儿，爬过去倚在还有蜗牛爬过的痕迹的墙壁上，噎的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浑身臭气，狼狈到惨绝人寰。 她看着站在自己边上的斯内普，和着眼泪，龇开牙乐：“傻不拉几的斯内普小姑娘，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哦～”欢脱和得意的语调，像只脏兮兮暴雨的泥泞里滚出来的狐狸。 最后的结局是斯内普把蔫了吧唧的佩妮背回了家，两个人都是浑身湿漉漉的。 至于为什么，因为坚决不能接受自己这样臭气熏天地回去的佩妮硬拉着斯内普去一个废弃教堂的喷水池里洗一洗，虽然那水也没有多干净。 她往水里够结果没站稳摔进池子里扭了脚，最后还是斯内普黑着脸跳进去把她扶了出来。 死活要斯内普背自己，下巴都翘到了天上的佩妮被伊万斯家长男女混合双打狠狠揍了一顿，隔天发起了烧。 被伊万斯夫妇强行地留在家里的斯内普则杵在她床边儿盯着她一天，怒火冲天的伊万斯先生跑去了警察局举报了大斯内普先生家暴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该烂了，于是矫情聒噪的男孩子佩妮和傻不拉几的斯内普小姑娘被迫成为了朋友。 第28章 第 28 章 ========================= 老实说，佩妮设想过她妹妹和斯内普会走到哪一步，也许会变成恋人；也许傻子会一直不说，然后莉莉一直迟钝，最后以朋友的姿态走到最后。 但是无论是哪种，她的设想里都绝没有这么一步—— “什么？”佩妮怀疑地都想不淑女的掏耳朵了。 “我再也不想理西弗了！”莉莉坐在佩妮的床上，气鼓鼓的。 “可……”佩妮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佩妮你别问了！”莉莉别过脑袋。 佩妮眯眼，冲着那头红毛拍了一下：“别跟我打马虎眼儿啊，我可是你姐姐。有什么你还不能跟我说了？” “……”莉莉抱着头，撅起嘴最后扭着自己的手指，不情不愿地道，“他用恶咒！”她有些粗声粗气地说道。 佩妮皱起眉毛：“就因为他用恶咒？你不是早就说他喜欢这些了吗？” “这次事没这么简单！”莉莉甩开佩妮的手，声音有些尖锐。话出口，她看着佩妮露出些歉意的表情，“对不起，佩妮……”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儿……”莉莉垂下头，“他太过分了！我一开始还相信他不会像别的斯莱特林一样，其实他和他们一样！都是坏蛋！”她控诉道，“詹姆明明救了他，他却用恶咒攻击他们！我都看到了！这次我怎么也相信不了他了！” 佩妮顿觉棘手，她这个妹妹自己不要太了解她。脸美心也美，善良到有点儿圣母，还有强烈的正义感，这事很糟心了，斯内普那傻子棋差一招啊！ 只不过她现在是一脸愣逼，啥都不知道，啥也不敢说，说多错多，她只是叹了口气，把蔫蔫的莉莉抱到了自己怀里，拍拍她。 等到陪莉莉安静的呆了许久，莉莉直接在她怀里睡着了，佩妮慢慢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站在床边儿看了许久，叹气。转身离开房间，伊万斯夫人正端着两杯热牛奶站在门口。 “妈妈？”佩妮惊讶了一下。 “我听到了动静。”伊万斯妈妈有些担心，“莉莉还好吗？” “嗯，睡了，没事，闹了点儿小矛盾而已。”佩妮接过牛奶，“你也去睡吧，很晚了。” “好吧。”伊万斯夫人叹了口气，回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佩妮站在门口，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透过半掩的房门，她看向缩在被子里睡的香喷喷的莉莉。 她端着自己的杯子，咕嘟嘟地喝掉了牛奶，然后下楼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回到楼上的时候，她的微过敏体质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有点儿晕乎乎的想睡。她躺倒在莉莉床上蹭了蹭，随后感觉到一丝凉风，窗户没关。 她爬起来就去关窗户，越过窗户当她看到她们房间楼下拐角那棵大树下有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愣了一下。 那个身型和姿态，熟悉地让佩妮的心脏拧巴着疼了起来。 她站在窗边，看着树底下的人，树底下地人则直勾勾地看着另外一扇窗户。 佩妮站在那儿吹了一会儿风，拉下帘子，不再看下去，微微敛住眼睑，她站在帘子后面久久不能动弹。 默默跑回床上，佩妮拿被子把自己兜头闷住。她磨着牙发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玩火的时候怎么不收敛点儿，看着就心烦。就等着吧，等死你！我看莉莉什么时候才会理你！我才不会帮你说话！ 第43页 在心里乱七八糟地骂着，佩妮咬住了被角，压住呜咽的声音。喉头酸涩，她努力吸鼻子，想忍住眼泪。莉莉应该不会永远不理他了，就这么个架势，再怎么也得心软了…… 佩妮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终归没忍住，脸上一热，眼泪滚了出来。随后，越滚越多，她哭得喘不过来，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吵醒莉莉，忍得浑身颤抖。 她粗暴地抹脸，然后双手捂住，蜷成一团。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斯内普是很早的事情了，但是知道斯内普喜欢莉莉是更早时候的事。莉莉虽然没直白地表现出来，但是佩妮也是知道的。 莉莉已经习惯了斯内普的陪伴，这么下去，他们总会有一天……在一起的。 但是自己呢……？自己又怎么办？她不是巫师，但他们是。自己和他们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知道一年除了暑假和圣诞节，他们都在霍格沃兹朝夕相处，佩妮就有些慌。 而自己这个麻瓜，就算很诚恳地写了封信给校长，也被拒绝了。而且……还被斯内普看到了。 她怎么都忘不掉，那时候他看她那奇怪的，似乎无法理解的眼神。而莉莉就站在旁边，看着斯内普审视自己。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滚烫的火钳贯穿了，搅碎了，难过的天都要塌了。 她一直宝贝自己的小妹妹，一直宝贝着她。但是那次，她却忍不住对莉莉大吼大叫。 但就算自己再愤怒，他们还是准时离开了，丢下了她一个人。 也是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斯内普，却也在同一时间知道了，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 火车开走那瞬间，她就哭了。她一向流血不流泪，那次却像要把自己哭干才够。她都想不明白，那个年纪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深刻的爱慕，又或者，也是因为那个年纪，才格外锥心。 她给莉莉认真写了很长一封道歉信，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学会放弃，她主动提出了去离家比较远的女校学习。一年只回来一次。 一是压住自己与他们渐行渐远的心酸，二是为了让自己放弃这段无望的暗恋。 只是，事情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然，她也不会哭。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是会因为同一个人难过到好像天塌了。 也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喜欢的不是自己…… 因为莉莉和他关系变差，那被她压得死死的窃喜此刻全变成了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口里，嘲笑着佩妮的不自量力。 她哭瘫在了床上，抽噎一会儿后，觉得浑身无力。 她闭上眼睛，头却一抽一抽的疼，完全睡不着。 明天劝劝莉莉好了…… 意识到自己还想为他说话，瞬间烦透了自己的佩妮，‘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去他的，不就是一个男的嘛？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反正……反正……又不是她的！ 悲极反怒，佩妮抹了把又滚出来的眼泪，操起一个狗型玩偶，打开窗户，冲着楼下就使出吃奶儿的劲儿扔了出去：“你特么不睡我还要睡呢！有完没完，要忏悔，明天请早，行不行！” 一边儿的莉莉被惊醒了，佩妮连忙回头：“睡吧，睡吧，没事儿！” 莉莉又迷迷糊糊躺了回去。 佩妮松了口气，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扶了扶额，把操心的伊万斯两个家长都送回了房间后，佩妮觉得自己力气流失的更多了，甚至没有一点儿痛快的感觉。 她慢慢走到窗台边，左看右看没有再看到人影，心抖了两下，杵在窗边儿又站了许久，终究还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餐桌上，睡的最早，起的也最早的莉莉发现了桌上的便条儿，随后瞪大眼睛，赶紧叫醒父母。 而佩妮已经坐上了去英国一个边缘小镇的火车，开始了她的十六岁旅行。 佩妮在她最重要的十六岁，决定放弃自己唯一喜欢的人了。 第29章 第 29 章 ========================= 佩妮回来的时候下定了决心，无论之后会怎么样，她都不会再掺和莉莉和斯内普的事了。是好是坏，这些她都不能再管了。 离了出站口，佩妮背着自己的背包，撑开了自己的腰左右转了转，觉得自己心情明朗，一点儿都不伤春悲秋了。 看了看周围，莉莉还没有来，她回头前给莉莉打了电话，激动的小姑娘非要来接她，可能是怕佩妮又突然跑掉吧。 “佩妮。” 佩妮回头看向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年轻背包客，比她大两岁，已经申请了大学深造，现在在做毕业旅行，她之前在小镇和他结伴而行的。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还要接着往前走吗？”佩妮疑惑道。 “我只是刚刚做出了一个决定而已，留在这儿或者继续往前，我交给你来决定。”年轻的男人肤色不像一般英国人一样白皙，反而是小麦色健康的肌肤。身材瘦长却结实，长时间的赶路让他有些风尘仆仆，更有一丝一般人身上的没有的韵味。 半长的棕色卷发和透亮的灰色眼睛和不算俊朗却顺眼的相貌，让人无法拒绝。 佩妮抽了口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最后她无奈笑了：“特瑞威，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难题。” 第44页 “所以我给了你...”他看向告示牌的时间表，“10分钟，如果你说好，剩下的时间我都陪着你，之后我去学校，等着你。如果你说不好的话，我会继续我的旅行，并且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男朋友和朋友。” “特瑞威，你这是逼我，这可不是你！”佩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嗯哼，这确实不是我，只不过我还算知道你，现在得不到你的承诺，我花再久也不会得到的。”特瑞威勾起一个笑容，高过佩妮一个头的身高稳稳地压制着佩妮。 佩妮扶着额：“Jesus....真的假的？我们必须走到这个地步你又不是知道我心里还..……嗯，你知道的。” 特瑞威没说话，只是抿着嘴角低着头，以一种无辜的期盼角度看着她。 佩妮抱住自己的胳膊，深呼吸了一下，她很想说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字母却鲠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最后两分钟，佩妮叹了口气。 她还需要时间，如果这件事再晚来那么一段时间，自己说不准就答应了，“特瑞威，很抱歉。我不能....” “唉，巨大的失败。”对面的男生苦笑打断她的话，自我解嘲，然后伸手揉了揉佩妮的短毛，“威胁你看来也是没有用！” “你一直是个很犟的女生，我应该知道的。”特瑞威手发泄似的揉着，“我不需要解释，也别担心，你只是失去了一个男朋友而已。回头可不要再找我，我会得到一个女朋友的，而且肯定比你好！不然我可受不了。” 佩妮松了口气，切了一声，打开他作乱的手：“上你的车吧！捣乱呢，在这儿，好心情都被你毁了！” 最后，佩妮看着站到车厢里的特瑞威，笑了笑：“祝你一切顺利！记得来找我！” “ 你也是！”特瑞威挥挥手。 佩妮退开些，看着火车疾驰而去。过了一会儿，她拧巴着脸，后悔了：“啊......你没救了，佩妮.伊万斯,你真的是没救了！！” 都不打算再掺和进莉莉和斯内普之间的事情了，为什么不答应！ 她原地暴躁的磨蹭了几圈，然后塌下肩膀，点着自己的脑袋：“蠢货！蠢！” “佩妮！”莉莉的声音从她后面传过来，佩妮停止了愚蠢的行为。 “莉莉。”佩妮抱住冲过来的女孩儿，被撞得趔趄几步，“哦，莉莉~过得还好吗？” “No！”莉莉愤愤地锤了她一下，推开她，“为什么半点儿口风都不给我透，担心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唉，只是个临时的决定，很临时的那种。”佩妮皱皱脸，摊开手原地转了一圈，“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没事，完全没有问题！” “哼，这话你跟妈妈说去吧！”莉莉喷口气。 佩妮脸一僵，哦,no....“好莉莉，你一定要帮帮我！” 两姐妹边说话，边转出车站，佩妮看到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楞了一下。 莉莉也看到了，她别过脑袋，哼了一声。 “？”佩妮眼神示意莉莉解说一下。 “他最近老是来找我..……我知道他跟过来了。但是，我急着来接你，所以..……”莉莉摸摸自己的指头，虽然还是那副不开心的样子，佩妮却知道小丫头已经心软了。 “决定权在你。我这次绝对不帮他说好话！”佩妮半揽着自家妹妹，笑了笑。在莉莉看不到的地方，她眨眨眼睛，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哀伤。 她总是觉得这种淡淡的悲伤会随着时间淡掉，甚至是在她见识到更多多彩的世界后，最终被湮灭，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长情。 按住自己的头，又到圣诞节要回家的时候了，她看着莉莉寄给自己的信，头疼欲裂。 Jesus，即使没有自己搅局，他们说不定照样走不到最后。 看着莉莉墨透纸背恨不得把羊皮纸都戳破的笔迹，她苦笑连连。 这次矛盾惹得更大了啊，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想知道他任何事情，但是他的消息却总是能呈现在她眼前。 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这都已经一年半了，自己心里压着的感情非但半点儿没有淡下去，反而一点儿点儿窖地愈发醇厚。她躲了整整一年半，为什么还是不行！ 或许正是因为她躲着，不敢去确认自己的感情，才会一直这么念念不忘？说不准她在接近了斯内普以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呢？ 按照莉莉信里的说法，他现在可是一个“讨厌的邪恶的完全变样了的斯莱特林”！ 而且，就莉莉这个样子，她觉得斯内普怕是再没可能赢回莉莉了。别说爱情，友情怕是都灰飞烟灭了。 佩妮抱着自己的头苦笑。莉莉都出局了，你又如何？ 她左右拍拍自己的脸，恢复些精神，一涉及到斯内普，自己立马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什么话？！ 给自己打打气，佩妮收拾东西回家。首先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斯内普的生活她已经闭口不提了很久，总要先了解了解再说。 至少还有一个学期斯内普才会回来，她总会找到一个好办法的解决自己这个“小问题”的。 ※※※ “他侮辱你？”佩妮插着盘子里的水果瓣儿，了解了前因后果。 莉莉蔫蔫地坐在旁边：“我知道这件事是詹姆不对，但是我在帮他啊！他居然居然...说我是...” 第45页 “泥巴种？”佩妮接道。 “啊，佩妮这个词的侮辱性很强的！”莉莉尖叫。 “好吧，对不起，我知道了。”佩妮牵强的笑了笑。 如果她现在表现出任何一点儿对于斯内普的心疼，莉莉小狮子会扑过来咬死自己。即使自己真的是心疼了，多吃了几口水果，佩妮才压下去那些感觉。 “我觉得他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了！”莉莉红了眼睛，“不然不可能脱口而出！而且他和斯莱特林学院里的坏孩子也走的越来越近了，他真的是越来越像那些混蛋了，不对，不是像，是就是！” 莉莉愤愤地拍了一下床面。 佩妮叼着嘴里的水果，心里复杂。这确实不像是自己印象当中的那个斯内普了，这是受伤了的斯内普...…… 印象当中那个总是硬邦邦的，但是其实很好接近，只要能忽略他那些刺人的话，并且尊重他强烈的自尊心。做到这两件事其实一点儿都不难。 但是受伤的动物，攻击性是很强的。 他的魅力，就像只能窥看的宝藏。放下做不到，却又无法触及。 毕竟他总能在一些小的地方猝不及防地暖到你心软的不得了，因为自己是莉莉的姐姐，所以沾到了一些光，能够享受他漏出来的一点点偏袒，仅仅如此就让自己欲罢不能，她都不知道斯内普一腔感情全扑过去的中心——莉莉，会是个什么感受。 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好了，所以一切就变成了理所当然。当一丝不对劲产生的时候，莉莉和斯内普才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吧？ 她敛住眼睛，心底不免生出一些对莉莉的怨念。为什么就不能珍惜他呢？只要莉莉表现地有一点儿对于斯内普更加重视的意思，斯内普就不会这么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了吧....说到底，斯内普不过是伤心了吧？ 佩妮低头，心情烦躁，有对斯内普的心疼，也有对莉莉的不满，更有对于自己居然就这么旁观了一年半，躲得严严实实，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却打定主意不插手的懊悔。 无论是哪种情绪，她都觉得很不好受。 ※※※ 佩妮把脸缩进围巾里，看着不远处的蜘蛛尾巷，在无意得知斯内普这个圣诞节居然回家了以后，看着莉莉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烦躁不已的佩妮就跑到了这里。 但是真的到这儿以后，她却没了胆子。最后她还是慢腾腾地挪到了斯内普的家门口。没有惯常的吵架声，也没有正常家庭准备圣诞大餐的食物香味。佩妮呼出一口气。 站了一会儿，崩直的腿微微发麻，她伸出手，敲了敲。 门被打开了，佩妮看着眼前的人，打了个哆嗦。 说起来，她也只是一学期没有见过他，但是现在看着却像是一个世纪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斯内普的个子已经比她高太多了，只不过依旧瘦的让人受不了。只不过，还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改变了，佩妮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诡异。 不论是开门的人还是敲门的人似乎有些受惊。 佩妮舔舔嘴巴，牵强的弯弯嘴角，有些尴尬：“嗯，嗨？好久不见。” 佩妮能感觉到斯内普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有些长，这让她浑身僵硬。 “佩妮.伊万斯。”斯内普站在门口，似笑非笑，不知道是眼神太复杂，佩妮看不懂，还是天色暗的厉害。 “确实是好久不见。”低而滑的声音缠上来。 佩妮抖了抖，过了变声期的斯内普的声音每次听得她都耳朵痒痒。她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莉莉说的也言过其实了。 什么斯内普现在坏的不得了，看着就一副让人不舒服的样子。她看着到比以前好多了，起码身上的衣服不再不合身了，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开口就是毒液和讽刺了。 但是这样的对话，佩妮却陌生地不知道该接下去了。 “所以你是来为li...你妹妹打抱不平的吗？”斯内普抱起胳膊，斜倚在门框上，卷起的唇角有讽刺的味道。 “我们应该再打一架？”这就是实打实的讽刺了。 佩妮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斯内普很危险：“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是个淑女，淑女。” “嗯，另外我今天来也确实有点儿莉莉的原因。” 佩妮半抬起脸，说起来这说不定是她和斯内普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之前哪次不是他刺自己几句，自己再刺回去。但是这种平和的对话，却让她觉得面前的人离自己很远，或者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说，变得成熟的太多太多，不再像之前和自己争锋相对的那个男孩儿了。 以前的斯内普可没有那个好脾气对自己好言相向。 但是起码之前的时候，她还能看到他的情绪，现在她什么都看不明白。她看他，像是遇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灵魂，这让她觉得有些紧张。 一个人真的能在短时间内，长大这么多吗？还是说和莉莉的决裂让他迅速成熟了起来？ 她露出一个笑容，勉强带上了些调笑的味道：“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开眼睛，让开了身子。 佩妮越过他走了进去，两个人都谨慎地在逼仄的空间里保持距离。 佩妮坐到了他的屋子里，取下自己的围巾，原地坐着，莫名的局促了起来。 第46页 她环顾四周，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你父母呢？” 斯内普给她倒水的动作顿了顿：“都死了。” 佩妮差点儿蹦起来：“什么？！”然后她收敛情绪。“不...” 她看着一脸平静的斯内普，“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级吧，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斯内普把水杯摆在佩妮面前，“暑假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发臭了，男的摔死在了楼梯上，女的自杀了。” 佩妮看着坐到自己对面，云淡风轻的斯内普。明明才过了一年，他却说得仿佛是不能更久远的事情，她嘴唇直哆嗦：“你.....” 斯内普看向她，就像再问她怎么了？ 佩妮猛地低头，铺天盖地的心疼和懊恼，让她几乎无法自持。她伸手取过杯子，有些慌张的喝了一口，然后看着自己的一滴眼泪滴进了杯子里。 “为什么...没听你说过...”佩妮声音有些嘶哑，她能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刺人的厉害。 “说？”斯内普的声音很稳也很低，听得佩妮浑身发凉。 也是啊，那时候，莉莉正在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生着他的气，还等着他去忏悔呢。自己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他要告诉谁？他还能跟谁说？ 佩妮越想鼻子越酸，呼出一口气。她根本没法儿想象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该承受的事啊！ 脑里不断想像着在自己躲他的这段时间内，斯内普到底都遭遇了什么，再想到莉莉和自己说的他在学校里受到的欺负，她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佩妮攥紧杯子，开始诅咒起上帝来，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事情，他都这样了，折腾他还没折腾够吗？罢了，她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躲开，为什么要逃避。 斯内普喷出一口气，像是笑声却又像是冷哼：“你没必要这样，他们的死，对我没有影响。或者说，对我有好处。我不需要你廉价的同情，我现在在斯莱特.....”他的话被佩妮的哭声打断了。 佩妮咽了咽口水，没憋住，“对不起....” 话一出口，她的眼泪就开始忍不住了，成串成串往下滑，她怎么都阻止不了。 斯内普似乎是被她吓到了，坐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等到佩妮窘迫地不得了地压住自己的哭泣，还时不时抖一下，也不敢出声说话，怕自己说出来的句子都破碎不堪。 “你...刚刚说什么？”她胡乱抹了抹自己的脸。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扭过脑袋：“没什么...”尾音像在叹息。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佩妮坐在原地，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觉得心疼，一会儿觉得愤恨，一会儿又气愤，一会儿又伤心，五味杂陈。 她把她一开始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满脑子想着要怎么才能弥补自己错过的那些时间。 等她终于能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看到他坐在那儿的样子，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甚至是无牵无挂。 就像这世上不论是什么，都不能再引起他的在意了。 佩妮的手脚一直凉到了心底，脸白了白。不行了，怎么都不行了。 不知道在看哪个方向的斯内普回过头，佩妮连忙收起脸上的表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哭够了？”冷淡的声音。 佩妮蹭蹭自己的脸，苍白的笑了笑：“很少见我哭吧……”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杯子，沉默了，半晌，“所以，你今天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佩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看看而已。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很久了。” “……确实只是认识了很久。”斯内普慢慢道，也不揭穿她前后不对的话，沉默又蔓延开来。 “有些晚了，我想我得走了..……”佩妮撑不住了，匆忙起身，“打扰你了。” “嗯，再见。”她急匆匆走向门外。 她已经错过了，就不能再做些无谓的举动了。她坑着头就往外跑。 等到出了门，斯内普喊住了她：“围巾。” 佩妮站住脚，回头，尴尬地笑了笑：“啊，我这个记性，谢谢。”她伸手拿过自己的围巾，然后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 佩妮没拽动围巾，斯内普似乎忘记了松开自己的手。几秒后，他松开了手，眼神沉沉。 “下次，只为值得的人哭吧。”斯内普凉凉道，“你有家人，甚至有爱的人。不要再把自己陷入窘迫的境地了。” 斯内普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佩妮呆呆地看着他。 “佩妮·伊万斯,再见.” 佩妮看着他，眼睛蓦地一片模糊，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在跟自己说永别。她不知道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只觉得若是她不做点儿什么，一切就都晚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我做不到。我爱你，西弗。那又该怎么办？”话出口，她把自己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平静下来，怪不得，原来不是喜欢啊。 佩妮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但是还是带出了一丝哭腔。 斯内普呆呆地看着她。 “我不是想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想，至少你要知道，不论如何，还有我，一直爱着你。”她抹了把自己脸。 匆匆用围巾围住脸，佩妮不敢看他的反应，转身踉跄跑开。 第47页 一路跑回去，佩妮趴到床上，像一具死尸。 莉莉走进来：“佩妮？你刚刚去哪儿了？” “....”闷在被子里奇怪的语调，莉莉听不清楚。 “什么？哪儿？”莉莉凑近。 佩妮把自己从被子里□□一点儿；“斯内普家...” “什么？”莉莉跳起来，“你去他那儿干什么？” 她又看到了佩妮有些肿的眼睛，瞪大眼睛，火气就上来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他瞧不起我，他还敢欺负你！” 莉莉锐利的声音刺得佩妮脑仁儿疼：“停下，停下，不关他的事。我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摔疼了，哭狠了....” “哈？” “好莉莉，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拜托拜托！”佩妮做出一个可怜无比的表情。 “好吧，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莉莉摸不着脑袋的转出了房间。 佩妮重新趴回去，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终于放下了一个重担，还是真的，身心俱疲，她居然就那么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晚饭没吃就睡了的佩妮早上醒过来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吃了，火急火燎地等到伊万斯妈妈把早饭做好，她坐在桌边，衣服也没换，就开始吃了起来。 莉莉默默坐的离她远了点儿，随后门铃声响起：“我去开。” 佩妮垫巴了一口煎鸡蛋，喝了一口汤，才算有点儿活过来的意思。 “怎么是你？” “我找佩妮.伊万斯。” 佩妮一口汤全部喷在了对面伊万斯先生的身上，惊天动地的呛咳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急急忙忙去够餐巾，斯内普？！ 她飞快对爸爸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冲到门口，莉莉正回头奇怪地看她。 佩妮避开莉莉的眼神，看向斯内普：“额.....有什么事吗？” “我们能聊聊吗？”斯内普满脸认真。 佩妮抿紧嘴巴：“额...嗯，好。” 莉莉在一边掐了她一下，佩妮让开。 “所以是为什么？” “你确定你想站在这儿和我谈？”斯内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我倒是并不介意。” 佩妮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儿痒：“嗯，我们出去。”她回头露出一个请求的表情，然后飞快地把一脸懵逼的莉莉推进门里关上，然后回头看向隐约有些看戏一样地看着她的斯内普。 佩妮咬咬牙，要被他吓死了！混蛋！ “走吧！”她走到前面，步伐匆匆。 身后斯内普的脚步声显得闲庭自若。 “那儿有个小的活动中心...”佩妮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最后指指前面的路，尴尬地开了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最后佩妮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抱着两边的链子，看着跟过来倚在另一边儿柱子上的斯内普，眼神闪躲。 斯内普盯着她的头顶，不说话。 佩妮觉得自己天灵盖都快被他看得冒烟了，受不了的抬起头：“你想说什么，说啊！”没什么好气的语气。 斯内普挑眉，卷起唇角，露出些惊讶的表情：“我一直知道你的脾气很奇怪，但还是低估了你。” “所以昨天晚上那个哭着跟我告白的人，是我臆想出来的吗？”斯内普慢吞吞地说道。 佩妮立马被逼成了大红脸，恶狠狠地看向他：“所以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有意思吗？！昨天还没看够吗？”佩妮觉得自己还心疼他，简直就是眼瞎了。 “是你昨天可怜兮兮地问我，你该怎么办的。”斯内普抱着自己的胳膊，似笑非笑，“所以现在我才在这里的。” 佩妮抿起嘴巴，低头，蹭着脚尖：“你就不能忘了昨天的事吗？”她嘟哝着，“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么好心过，我问，你就要回答啊！” “你是什么，应声虫吗？”她鼓起嘴。 又气又急，觉得自己昨天那些个反应都是中了邪，那怎么可能是我嘛？都是假的，假的！ “我知道你喜欢莉莉，不用你跟我说！”佩妮甩甩自己的脑袋，心里泛酸，“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又没有要干什么！” “用不着你操心！” 斯内普本来还算不错的脸色被她搞得有些黑，抽抽嘴角，露出一丝忍耐的表情，开口却被佩妮打断了。 “我昨天就是看你那样，可怜巴巴的。莉莉又跟你绝交了，你爸妈..又那样。我才心软的...我那都是....”佩妮不想听他说话，炸毛地碎碎念，声音略尖锐。当然，没头没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碎碎念出了什么危险的话。 斯内普额上青筋突了突，弯腰，掐下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牙齿和牙齿磕到了一起，佩妮瞪着眼睛，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厨房窗子里面的三张熟悉的脸，一个个都像看到了什么吃惊无比的事一样下巴都掉到了窗台上。 斯内普在亲自己！！！ 佩妮猛地推开身前的人，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重新对焦到眼前的人身上，也震惊了。 斯内普直起身，看着坐在那儿的佩妮，动了动嘴唇，清咳了一下，掩了掩自己的耳朵，最后露出一个假笑：“还说话吗？” 佩妮猛摇头。 “打不打算听不听我说话了？”斯内普问道。 第48页 佩妮猛点头。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斯内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的佩妮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 “我去霍格沃兹以后，你为什么就不再联系我了？”斯内普抱着胳膊，看着佩妮。他可是知道的，虽然姐妹两在火车站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之后佩妮还是每周都给莉莉写信。 但是，说要给自己写，却一封都没有！ 佩妮腰塌下一点点。 斯内普就看着她，也不追问，只是等着。 佩妮眼神闪躲，含含糊糊地开口：“我....我发现我..自己.....喜欢你，有点儿！！然后……火车站的时候，你……”佩妮瘪了下嘴，“你还看我笑话。我就想躲着你。” “我没看你笑话。”斯内普皱了下眉毛，轻声道。 佩妮抠了下自己的手指。 斯内普垂眼看她。他看佩妮哭过两次。两次……都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就是在火车站。 从小时候自己把她背到家起，他就知道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在放光。这个智障迟钝到那时候才有这个觉悟，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那个时候他也还在犹豫。 她是个麻瓜。就算自己并不讨厌她，也不可能。 只是，火车站看她蹲在月台那里，对着火车哭得那么伤心，还写信也想去霍格沃兹。他就心软了。 佩妮从来都是热热闹闹，沸沸扬扬的，身上有着让自己费解的热情和活力。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喜欢她，却不再排斥她的喜欢。 但是，佩妮开学后一封信都没写给他！一副完全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智障根本就没有心！！ 只是他想不到，这智障开窍了以后，唯一的行动就是躲开自己？？？ 一想到这里，斯内普消下去的青筋在额上滚了又滚，闭了闭眼睛。他提醒自己，小姑娘虽然傻了点儿，但可怜巴巴的，不要追究，不要追究。 但他依旧想把她脚朝上提起来，晃一晃，看看她脑子里能抖出多少水。 “四年级暑假有天夜里冲我发脾气以后，为什么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斯内普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点儿咬牙切齿的。 那天自己收拾家里两个人的后事收拾了许久，心里复杂的不得了，有解脱，却也有悲哀的感觉。从头到尾自己这个儿子在他们心里就没占多少分量吧。 心情郁闷的他就突然想去见佩妮，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真的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即使心情再激动，但到底时间太晚，他也就站在树底下看了一会儿。 结果某个小畜生居然敢直接拿玩偶扔他，还嫌弃他打扰她睡觉。他都没出声，怎么就打扰到她了！ 不过好歹肯见自己了，至于那个忏悔是什么意思，他会弄明白之前哪里有事惹着她了。 结果自己第二天一大早跑过来，居然被告知某人留了一张字条，就潇潇洒洒的走了。 他当时真的是恨不得把某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拖回来狠狠地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折腾完自己就跑路！ “...我心情不太好..就出去散散心。”佩妮别开眼，没脸说自己是因为吃醋吃的难过的要命。 斯内普对着这个答案冷笑了一声，心情不，太，好？很好。 “你回来的时候，那个在车站和你一块的男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这话问的很轻。 “哦，那是特瑞威。我在路上遇到他的，他认路，我就让他给我领路的。算是碰巧遇上的朋友吧...……”佩妮不明所以。 “……只是朋友？”斯内普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嗯。”佩妮老实点头。 斯内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嘲讽似地呵了一声。 他想知道佩妮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莉莉还生着自己的气，不好直接问莉莉。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跟着她，总算守到了某只小畜生。 结果车站那一幕看的他恨不得把那个敢一直揉弄佩妮的脑袋还说说笑笑的那个白痴给直接推到轨道里去。 气愤之后，他到底是...难过了。 说到底也不能怪佩妮，毕竟是自己一直犹豫不定。谁也没有理由一直喜欢一个人不是。终归自己已经错过了，再怎么他也不会回头非要强求。与其说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不如是说他的自卑心在作祟。 他本没有什么资格把佩妮留在自己身边。 那次之后，他飞快把自己的心思掐灭。两个大人的后事用光了家里的钱，他的状况窘迫到他根本就不想面对佩妮，也没有底气去争一争。 在这次遭受奇耻大辱后，怒不可遏，或者说本就有些受不了再接着和佩妮的宝贝妹妹莉莉作为朋友交往下去的他顺势而为，和莉莉决裂了。 之前，他扛着没有接受院里一些人的示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佩妮牵扯很深。喜欢一个麻瓜这件事是绝不会被那个组织允许的。 他再不接受马尔福和黑魔王那里递过来的橄榄枝，没毕业之前，他就会被折腾死。 和莉莉也好，佩妮也罢，再不见面就是对她们最大的保护。 本来这是现在无权无势甚至生活都成困境的他的最好选择。投身黑魔王的麾下，彻底把那些柔软的心思撇掉，全心全意经营自己的前途，他的未来起码有一定的可预见性。 第49页 但是这个性情不定，一天一个脾气的小畜生却在自己放弃的时候又找上了门。 看着这个一向嘚嘚瑟瑟的小狐狸蔫了吧唧没什么活力地站在自己面前，想狠心赶走她，斯内普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先是哭的丑不拉几，攻破自己的防线，让自己扔不出什么狠话。后来又是小心翼翼不触自己的霉头，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得他心烦意乱。再后来好么，直接眼泪汪汪冲自己告白。 小畜生一龇牙，就把自己做好的一切打算都弄得稀巴烂，吃到肚子里，然后翘着尾巴看自己的笑话。 斯内普咬牙，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白想了一个晚上，也白问了这些问题，哪个问题的答案真的是自己猜测的到的？ 他早该知道自己和这智障畜生根本就没有丝毫默契可言。 也早该知道昨晚这小畜生问自己怎么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丢盔卸甲，只想把它圈回家里养着，谁都不能碰。 不过，在这之前... “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黑着脸，抱着胳膊，“为什么说我喜欢莉莉？”这是让他想都没想过，最为费解的一个问题。 佩妮僵了僵，偷眼看他，然后缩了缩脖子：“第一次见面你还送她礼物了呢？况且你不和她一块去霍格沃兹吗？” “....那是我为了证明我和她一样有魔力！”斯内普抽抽嘴角。虽然当时自己确实也是抱了一丝讨好的心思，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出来。“况且和我一块去霍格沃兹的多了去了，难道我每个都要喜欢吗？” “那能一样吗？”佩妮梗着脖子，“你和莉莉是青梅竹马，你对她还那么好。”她抠自己的手指，小声嘟哝，“对我就一副讨债脸，我又不欠你的！就算欠了，我也还了！” 斯内普好险没气出一口血。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什么都忍着，陪她无法无天，给她收拾烂摊子，还不好？？？ 讨债脸……还讨债，他确实有一堆债！！ “还有那天晚上，大晚上杵在别人楼下，阴魂不散的！直勾勾看着莉莉的窗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烦死人了！”佩妮磨牙，越说脾气越上头。本来还能憋着点儿，这下好了，干脆全捅出来得了。 “大晚上的，你倒是看见我不眨眼睛了？”斯内普刺她，顿了顿，脸色有些微妙，“我怎么记得我当时看的是你那边的窗户。” “啊？那就是....”佩妮手一指，刚想说话，然后就卡住了。那天晚上莉莉是睡在自己床上的，自己睡的才是莉莉那边儿... 佩妮手僵在空中，斯内普挑眉，眼见着刚才还粉□□白的脸一秒变成番茄。 佩妮猛地缩回手，咬着嘴巴，不说话了。 “继续啊——还有什么证据？”斯内普手抱胸阴森森道，“我给她打架了？给她在父母面前打掩护了？还是专给她收拾烂摊子了？又或者，是大半夜的，偷偷给她送吃的了？ 还是背着她过河了，还是她一不开心，就得好好伺候了？” 佩妮……她想不起来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以及……她为什么一直觉得斯内普喜欢莉莉，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按斯内普的说法，他要是非常喜欢莉莉，那岂不是爱死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掐住了，蹭了蹭手。她脸通红，声音含糊：“……那，你不喜欢她啊？” 斯内普被她中气不足，怯生生的小动静气笑了，“你继续动脑子。我看你都得出什么结论了。说不准，我爱屋及乌，对喜欢的人的姐妹都好的不得了。好的比对本人还好！” 斯内普最后已经是咬着牙说话了。 佩妮猛地缩起了脖子，怯生生躲开了一点儿。她瘪着嘴，大气都不敢喘了。 斯内普深呼吸，慢吞吞道，“所以昨天晚上那些话，都是你看我可怜所以....” 佩妮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的！我瞎说的！不是，不是！我刚刚那些话是瞎说的！昨天晚上说的是真的！！” “是吗？”斯内普抱着自己的胳膊，哼笑了一声。 佩妮顶着他的目光，觉得自己要被扎穿了。她别过眼睛，很想捂着脸跑走。踢了踢脚，她拧巴着自己的腰。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所以，现在是怎么样啊...”她鼓起嘴，小声问道。 斯内普见她那个样子，好气又好笑，现在不嘚瑟了倒是。 “什么怎么样，你不是问我怎么办吗？”斯内普直起身，眼皮子半耷拉着锁住她的视线。再不说明白点儿，他能被这脑回路非同一般的小畜生气到原地去世，“我的办法，很简单。你和我交往，试一试。” 佩妮看着斯内普乌漆嘛黑，甚至暗含一种凌厉威胁的眼睛，吓憋气了。缓过来开始呼吸，她扭过脑袋，梗着脖子，负隅顽抗，“什么就试一试啊...试，试什么啊...我，我又，又不知道你什么..的...” 斯内普眯起眼睛，“不同意算了。”他转身，离开。 佩妮跺脚起身，拖住他的手：“唉...你别走啊...我又没有说不答应！” 斯内普低头看她的手。 “好嘛，好嘛，我答应就是了嘛...”佩妮连忙松开爪子，瘪嘴，委屈地不得了。哪有人这样的……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大口气。看着她憋泪，极委屈的样子，心下稍软。 第50页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斯内普转过身，牵住她的手，五指缠上，活像演练了许多次。 佩妮红了脸，呛声：“谁会反悔啊！”手心出了汗，却没有被松开。 她敛下眼睛，任由他牵着。过了一会儿，她闭眼抬头猛地一撞。 斯内普正在欣赏她难得乖巧的样子，被唬了一下。 然后就被某只尖牙的小畜生咬了。 “嘶...”他抽了一下气，无奈了，看着凑到自己面前，叼着自己嘴巴的人，眼神温柔下来。 佩妮被他看得讪讪松开嘴：“让你欺负我！” 斯内普很不客气地把投怀送抱的人抱住：“平心而论，谁欺负谁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佩妮不好意思了，左扭右扭：“你放开我啦！” “抱一会儿。”斯内普小声道。逮个小畜生，可把他折腾的…… 佩妮浑身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软乎乎地埋进了他的怀里。斯内普唇角带笑，把人抱地紧了些。 而另外一边目睹了全过程的伊万斯一家，各个面部表情扭曲。 伊万斯先生见那个臭小子迟迟不放开佩妮，脸黑了一层层。莉莉和伊万斯夫人震惊下没能拦住，让他喊出声，“吃饭了！早饭还没吃呢！” 柔软的佩妮立马跳开，羞红了脸。 斯内普看着那边的窗口，也未免有些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边能看到啊..…… “那我回去，吃早饭了...”佩妮拧巴着衣服。 “嗯，去吧。”懊恼自己没走远点儿的斯内普也只能认了，“我也先回去了。” “啊，你...家里...你会弄饭吗？”佩妮想起什么，拽着他问道。 “起码饿不死自己。”斯内普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啊...这都快圣诞了...”佩妮有些心疼。 “那不然你有空出来，给我做？”斯内普看着她。 可是她不会啊...佩妮思索一番，不会她就学好了！“好，我抽空去你那儿。” 斯内普看她雄赳赳的样子，忍住笑，轻声：“好，我等你。” 眼见着两人又黏糊上了，伊万斯先生敲着窗户恨不得爬出去，被伊万斯夫人捂住了嘴，被莉莉抱住了腰。 第30章 第 30 章 ========================= 斯内普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然后牵了牵嘴角：“嗯，有进步。” 佩妮期待的神情落了空，趴在桌子对面，耷拉下脸，老大不开心地叹了口气：“做饭好难啊~烦死了！不做了！” 斯内普挑着盘子里的肉，动作倒是没有停。看着对面蔫了的人，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叉子上插着一块儿，斯内普送到了佩妮嘴边。 佩妮往后缩了缩，看着对面坦坦荡荡的人，使劲儿压下心里的不好意思，还是凑过去，咬了下来。她有些食不知味地嚼巴着，只觉得耳根子发烫。 确定关系以后，佩妮晕乎乎地还没能转换过来身份，倒是斯内普似乎适应良好，反正每次害羞尴尬的到最后都是她自己，她不甘地拿虎牙磨着嘴里的肉，讨厌...这不公平！ “味道怎么样？” 佩妮磨着嘴里的东西，飘忽的眼神回归，仔细尝了尝，她眼睛亮了：“这个不错唉！” “嗯，有进步。”斯内普看到回复精神的佩妮，垂下头，继续他的餐点。 佩妮咽下去，后知后觉地琢磨出斯内普到底是什么意思。翻翻眼睛，就不能直接夸我做得好啊！别扭死你！ 一边儿抱怨，她把下巴搁到桌子上，一边儿看着斯内普慢条斯理的切牛排的动作，笑的很甜，心里满足感爆棚。 看来自己还是蛮有天赋的嘛~下次试试别的好了。 斯内普顶着她灼人的目光吃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下，最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脸上有些严肃的味道。 佩妮愣了，凑过头去看他的盘子，有些紧张：“怎么了，里面没有煎熟吗？” “我记得我....” 带着些咸香的嘴唇印在了自己的嘴上，佩妮凑过去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 斯内普一触即离，卷着唇角，继续之前停下的动作。看着缓缓缩回去，然后把自己埋进胳膊里的佩妮，心情好了点儿。 总是笑成这样，需要长点儿教训，才不会轻易露出那种勾、人的笑。 然后佩妮就对烹饪一道燃起了熊熊的热情，这让伊万斯一家有口难言。毕竟失败的试验品都进了他们的肚子，而成功以后的东西都被佩妮屁颠屁颠地送去了斯内普那里。 伊万斯夫人有天晚上起床发现她的丈夫居然坐在储物间里擦着他的□□，惊了一下之后，她却没有阻止他，只当看不见。 即使这样，两个大家长还是没有过多阻止他们的接近，这对年轻的鸳鸯，一个在霍格沃兹，一个要去寄宿学校，也只有假期能聚在一起了，真的拦着他们，都有过这段时期的大人们到底也是不忍心。 倒是斯内普对佩妮的天赋惊讶了一下，说实话，即使是佩妮失败品也比先前自己母亲准备的食物要香甜的多了。 ※※※ 斯内普从马尔福赞助，他自己布置的小型魔药制作间里出来的时候，长呼出一口气。寄卖的魔药总算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一些高级魔药了。马尔福家的人投资就要看到效果，他皱皱眉毛，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办法。 第51页 佩妮正哼着小调儿，在他家的厨房里做饭。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转悠转悠的，本来放松的表情稍微严肃起来一些。说起来，自己总是忙忙碌碌的，圣诞假期都快结束了，也没有和她单独出去约过会。 虽然他觉得两个人这样独处其实很舒服，但是一般情况下，两个人不应该要多制造机会一起出去散散心什么的吗？别提他们接下来又是几个月没法儿见面。 从未谈过恋爱的斯内普仔细回忆着他所能见过的各种情侣的相处方式，然后皱紧了眉毛。不管哪种，一个对魔药的热情比较大，一个现在对厨艺的热情比较大，同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在做不同的事，这种和哪个都对不上。 “你...有想去哪儿的吗？”斯内普倚在门口，看向乐颠颠的佩妮，几番犹豫。 “去哪儿？”佩妮回头看他，然后仰头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斯内普抿抿唇角，欲言又止。 佩妮突然就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约会？” 门口的人直起了身。 佩妮难得从一直很淡定，仿佛和她在一起跟吃饭喝水做魔药一样很自然的男巫先生脸上看出了一丝窘迫和尴尬。 很会打蛇上棍的佩妮笑眯了眼睛：“好啊，那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商业街逛逛~” 斯内普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佩妮在他身后笑眯了眼，摸摸自己有些热的耳垂，她现在倒是找到了一个办法，脸皮表现地比男巫先生厚就可以了嘛~ 她咬咬嘴巴，挥挥铲子，重新转回去，心情更美好了。 说是去约会，实际上两个恋爱小白的初次经验其实并不怎么好。 佩妮和斯内普走回到她家附近的街区的时候，脸有些僵硬，她的脚被踩了好多次，挺疼的。 另外一边儿的斯内普则是全程黑着脸，他不喜欢麻瓜，讨厌他们，佩妮算是例外。但是那满街的麻瓜，看得他恨不得拿起自己的魔杖，即使不能用，也可以一个个捅过去，让他们别离自己那么近！ “咳....圣诞节吗，热闹....”佩妮一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有些尴尬的开口，她觉得旁边的人已经快忍不住骂人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 佩妮憋了憋，到底没憋住，在尊重斯内普现在作为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还是遵循自己的本性之间摇摆了一下。 然后笑出了声：“噗....斯内普你那个样子，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我觉得那个红帽子还是挺适合你的，可惜了你把那个分发帽子的人吓走了。不然我觉得你再带上胡子就更完美了。”佩妮笑的不能自已。 那个黑脸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真是太可乐了。 “我可是听莉莉说，你们巫师的帽子也是尖顶的。你怎么就不能接受那个帽子呢，我觉得挺好的啊~多可爱，是吧！”佩妮龇着牙。 “你看你，过个圣诞节，没有半点儿圣诞的气氛，带个帽子也是好的嘛~” 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佩妮又开始使劲儿给自己招事儿，怼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说不能怼就不能怼了，多憋得慌。 斯内普看着她，那眼神，直把某人看到不好意思，红了脸，笑声也渐渐止住。 佩妮咳嗽了一声，蹭蹭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 这两天佩妮太乖了，让自己觉得很不对劲，还是这个样子看着舒服点儿。 斯内普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嘴里淡淡道：“我不会带红色的帽子的，红色太丑了。” 佩妮跟着他的步子，微微抱住他的胳膊，好奇道：“哦，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灰色，大概除了红色和黄色？” “啊，我知道了，格兰芬多的颜色！”佩妮眨巴眼睛，竖起一根指头。 斯内普皱眉，点头。 “西弗！”佩妮突然喊了一声。 斯内普耳根子一麻，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冒出来怎么听着就这么... “嗯。”斯内普低低地应了一声。 佩妮傻笑地抱住他的胳膊。 ※※※ 佩妮来自刚上任的男朋友的圣诞礼物是一面小镜子，她看着巴掌大，银制包边，背面是漂亮花纹的镜子，爱不释手。 一边儿莉莉看到了她的礼物，凑过来：“啧啧啧~” 佩妮回头看她：“怎么了？” “这个东西很难得哦~”莉莉半挑眉。 自从上次目睹了两人交流的全过程以后，她的三观是碎了再整，整了在碎。 钻进牛角尖儿的她一边儿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姐姐原来喜欢西弗勒斯那种类型，一边儿也完全不相信待在斯莱特林，甚至骂自己是泥巴种的西弗勒斯会喜欢作为麻瓜的佩妮。 在生无可恋地围观了自家姐姐那副泡在蜜罐子里的样子后，她艰难的压下了心里的疑惑。主要是她实在是太好奇，西弗勒斯那种人和自己姐姐谈恋爱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啊！！！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错过啊！ 一直在被秀，从未停过的莉莉又一次被秀了。 她看向佩妮，神色有些复杂：“这个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叫双面镜。” “双面镜？”佩妮皱起眉毛。 “很难得魔法用具。”莉莉点点头，“你，试试，冲镜子里叫一下西弗勒斯的名字。看是不是。”莉莉怂恿道。 第52页 佩妮将信将疑：“西弗？” 莉莉抖了抖，这个语调真的是..她往旁边让了让。 镜子面前一会儿就出现了佩妮熟悉无比的一张脸，她瞪大眼睛，露出欣喜的表情。 对面的西弗勒斯看着惊讶的佩妮：“看来不用我给你介绍用法了。” 佩妮抱着镜子，突然说不出话了：“啊...这个...好神奇啊！” 她来回转了转镜子，眼睛发光，立马想到了西弗勒斯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个礼物，当下甜笑起来。 莉莉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抖了抖，受不了。她凑过去，看着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不是很难找吗？” “别人给我的，作为我提供魔药的报酬。”西弗勒斯面对莉莉收敛了下情绪。没有说是谁，莉莉和自己的关系似乎因为佩妮的关系缓和了一些，算是锦上添花，自己还不至于给自己找不痛快。 双面镜是马尔福给的，他之前写信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顺便寄去了新做出来的美容药剂。结果那个财大气粗地马尔福立马追要长期供应，也寄来了一对双面镜作为定金。 一边儿的佩妮看着斯内普和莉莉说话的样子，露出一抹深思。片刻后，咧咧嘴，嗯，看来斯内普真的和莉莉没什么呀..……那自己之前还一直闹别扭，也不知道闹得什么劲儿。 她戳戳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甜蜜。 之后两人各自去上学，斯内普觉得自己给佩妮双面镜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抱着手上的无聊的，毫无意义的，只不过是那些作者无病呻吟，坐在家里脑子有坑写出来的各种故事，声音毫无波动，甚至死板而机械地念着。 不过对面的佩妮倒是听得一脸幸福。 西弗勒斯一边觉得自己浪费时间在给佩妮念书这种事上简直不可理喻，一边儿又觉得满足她这么点儿小小的愿望没什么。 于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收得到佩妮寄来的各种麻瓜文学类书籍，他对于自己的一时心软，悔不当初。 “看来还是你也先给我当伴娘了~”莉莉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复古的白色蕾丝长裙在她身上很漂亮，有种典雅高贵的气质。 佩妮眨巴眨巴眼睛，趴在床上看她：“啊，我还以为我会是那个先穿上妈妈的婚纱的女人呢~谁知道你居然一毕业就跟波特结婚，他是有多迫不及待把你扛回家啊？” 莉莉对着镜子牵牵嘴角，有些忧伤，却飞快掩了过去。 佩妮的手指在自己已经到背心的头发上绕着圈圈，目露羡慕，“我现在就能想象波特婚礼那天看到你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傻样。”她笑眯了眼。 她模仿了一个呆滞的花痴表情，莉莉回头和她打闹起来。 佩妮抱住莉莉，闹了一会儿，然后姐妹两趴在床上说话。 “....一想到是波特那个傻蛋把你娶回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佩妮撇嘴。 “得了，这话你从我六年级和詹姆开始交往，你就开始说。佩妮，詹姆挺好的。”莉莉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总不能谁都像你家西弗一样吧！那我可受不了。” “那哪能比啊~”佩妮咬着嘴巴，娇笑，“不过，我未来妹夫还是有那么点儿可取之处的，起码他很爱你。” 莉莉红了红脸，揪了佩妮一下。 “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我告诉快和西弗打起来的詹姆，那是我姐姐的男朋友的时候，他那个变脸速度...”莉莉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喷笑出来。 “嗯，活像一只被巨怪的浓痰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却又急着去讨好主人的家养小精灵？”佩妮回忆着西弗当时对自己的形容。 莉莉立马笑倒，捂着肚子，笑的直抽抽：“哦，佩妮！不要逗我！我还不想把这件裙子的拉链笑撑开。” “我真的需要开始减肥了，不然几个月以后，哪穿的上这件裙子。”莉莉摸摸自己的后腰。 佩妮咧嘴笑，叹了口气，趴着看向窗外有些惆怅。 “不过，说真的。”莉莉看到她的表情，止住笑，伏在她身边看她，“西弗从来没和你说过，或者是提到过结婚的事情吗？也没有任何要求婚的迹象吗？” 佩妮扒着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他，大概有自己的计划吧...” 佩妮回头笑了笑，呼出一口气，她毕业已经快两年了。不想错过西弗毕业后他们两终于能长久在一起的生活，她没有再继续深造，另外她对课业的兴趣也不大。 倒是不知道是不是总是赶着西弗给自己念小说，她开始尝试写起了小故事。投稿后，居然也有一些反响，越写越喜欢的佩妮开始把这个小爱好当做正经工作经营。 “反正，我们都交往了这么久了，再多等一会儿，我也没什么关系啊。”佩妮托着腮帮子，挑着眉毛，似乎是无所谓。 只不过有一点儿不好，她可是偷偷问过莉莉了，那两人还没毕业就尝过禁果了。倒是西弗，她没少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感觉到他的冲动，但他倒是能忍嘞。 也不知道她是该欣喜他对自己的珍惜还是该对他的死板翻白眼儿。 莉莉看着她，皱起了眉毛，想到一些事情。张开嘴巴，有点儿想告诉她巫师界是个什么乌烟瘴气的情况，还有西弗勒斯很可能加入了一个不太好的组织，但是想了想，她又没有说。 第53页 西弗那么喜欢佩妮，他不会的吧。那个组织对于血统的仇视根本就不允许信徒和麻种巫师甚至麻瓜有太多接触的吧？ 更别提是更亲密的恋人关系了。 “西弗最近在忙什么啊？”莉莉试探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忙的。有时候我去他家里找他，人都不在的。”佩妮回头说了一句，没敢说西弗勒斯毕业以后，他们两加起来见得次数两只手也数的过来。 有的时候，自己用双面镜找他，他也是一副有些疲惫的样子，只说有事情，却未提到是什么事。 明明是他让自己蓄回长发，毕业了倒是没空看看她了。 莉莉揽住佩妮的肩膀：“嘿，佩妮，你知道的，他爱你。刚毕业，可能他正在忙着怎么把你妥妥贴贴地娶回去。如果他没些保障的话，爸爸是不会答应的!”这话，她在劝佩妮，也在劝自己相信西弗勒斯。 佩妮回头对上莉莉那副笃定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他喜欢我的吗？现在倒是比我有自信啊！” 莉莉听出了一些不好的内容，抱住佩妮的肩膀：“这几年，我谈了恋爱，看你们都肉麻。 他都能答应你，每个月花心思给你找一首，他觉得你会喜欢的麻瓜情诗，好嘛？ 我看你宝贝那本本子宝贝的可以嘞~也得亏西弗有耐心，真的琢磨出他那边儿写，你这边儿就能看到的方法。 詹姆可没有这个耐心搞这些。” “唉，诗不挺好找的吗，我可是给了他不少书。再说了我可没有正儿八经得到一句准确，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 当初答应他，都是他吓唬我的！哼——”佩妮扽着被子，虽然抱怨，但却是甜蜜的。 莉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明明自己都是有未婚夫，快结婚的人了，还是受不了他们两这个腻劲儿。西弗也是好手段，她家姐姐从没像这几年一样这么太平过。西弗勒斯一个指令她就一个动作，爸妈面前都没见她这么乖。 “其实我这么确定，还是在快毕业的时候，”莉莉挤在佩妮身边，“西弗勒斯第一次在我前演示守护神咒的时候。”凤凰社得到消息，那边儿收买了摄魂怪，加入食死徒组织的人可都没有会施展守护神的，所以西弗也不可能吧。 “守护神咒？”佩妮看着她，眼带疑惑。 “就是一个咒语，施展的时候呢，一定要想着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莉莉故意说得夸张了一些，然后她手一指，发出piu地一声，“魔杖里就会跑出一个银白色的形态，最多的是动物。当然肯定有别的形状。” “你知道西弗的守护神是什么吗？” “什么啊？” “嘿嘿，那可是一只特别可爱的....”莉莉卖了个关子，然后在佩妮鼻尖一点，“大尾巴小狐狸。” 佩妮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脸微微红了起来，切了一声。 受不了莉莉揶揄的眼神，她推了她一把：“那你呢？” “咳，我的守护神是一只牝鹿。”莉莉有些不好意思。 佩妮眯起眼睛：“还有什么别的，你没说的？” “嗯？”佩妮扬起下巴。 “詹姆的是一头很漂亮的牡鹿...”莉莉小声道。 “哎呦喂...哎呦喂..”佩妮使劲儿挤挤她，她这应该是第一次从莉莉嘴里听出一点儿感情明确的话，不然她也不至于一直对波特有股隐隐的不爽感。她就怕莉莉是被波特缠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是了。 “安心啦~”莉莉抱着她晃晃，“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的。” 佩妮笑了笑：“那当然~” ※※※ 佩妮穿着伴娘礼服，手里还抓着准备用来给新娘扔的捧花，走进准备室。 看到来人，微微瞪大眼睛，惊喜道：“西弗？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你今天出席不了的吗？” 和他说话的莉莉清咳了一下：“你以为他能放任你挽着某个不知名伴郎的胳膊挽一天吗？那不可能的，好吗？” 佩妮翻翻眼睛，反击回去：“啧啧啧，波特要知道自己的准新娘第一眼是被西弗看去的，估计他两又得打起来了。”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表情有些空：“谁像他一样那么幼稚。” 她不疑有他，走到两人旁边，掺住西弗的手拱了拱他，冲莉莉吐吐舌头。 莉莉又清咳了一声，似乎有些难受。 佩妮皱起眉毛，紧张道：“是不是要感冒啊？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你们不是有什么医疗咒语吗？”佩妮说着，看向西弗。 莉莉摸摸自己的嗓子：“没事，你们先聊一会儿吧，我出去好了。”说完她赶紧跑了出去。 佩妮在她身后：“唉，这....”不是新娘的休息室吗？ “完了，我的小妹妹到底是要嫁出去了。”佩妮塌塌肩膀，叹息道。 她胳膊里的西弗勒斯僵了僵，回过头，佩妮的手被他握住。 “佩妮...”西弗勒斯的脸色有些白，“我...抱歉。” 佩妮咬咬嘴巴：“没事啦，我知道你没说，肯定有什么打算的。” “不过你最好是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娶我。”佩妮狠着声音道。 西弗勒斯抬头看她，没有说话。这话说的恶狠狠地，熟悉她的西弗勒斯却知道，她这是有些不安了，他的唇色又褪去了几分，紧紧捏着她的手，抬起，吻了一下。 第54页 佩妮对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故意遮掩的情意把她心里那点儿毛毛躁躁的小情绪烫平了。 她两手搭住他的脖子勾着：“我看你也不敢。” “哼，你要敢跟我出什么事。我转头就去找一堆男人，正好弥补了我这么多年从未和别人恋爱过的遗憾。”佩妮扬着下巴。 她感觉到斯内普抱着自己腰的手紧了一圈。斯内普的独占欲很强，也很能吃醋的，还霸道，这她都是知道的。 而且，他心胸狭隘，见不得自己和别的异性好，但是又因为尊重自己，只能憋气……看着就很解气，也很有意思。 “所以啊~”佩妮抱着他的脸，“要珍惜知道不？”她看着他不算好的脸色，露出些担心，“不过也不要着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头，“我会一直等你的.” 斯内普紧紧地回抱住了佩妮，力道大的勒地佩妮有点儿疼。佩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赖在他怀里。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西弗勒斯之前说他在做很重要的事，可能连莉莉的婚礼都赶不回来的时候，佩妮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他到底是回来了。 “我想你了...”佩妮有些委屈地小声道。 西弗勒斯抖了一下：“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佩妮推推他，羞赧：“好啦，今天是莉莉的大日子。我们这样像什么样子啊！” “我有个东西送给你。”西弗勒斯拉开些距离，却没有彻底松开她的腰。 佩妮看着手里丑也就罢了，还小的狗玩偶，没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东西是类似于什么地方的特产吗？” 西弗勒斯看着佩妮的脸，没有移开眼睛：“算是吧。” 有些生气的佩妮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想叉腰说两句，之后又泄了气。好不容易见面，她不想和他闹矛盾，瘪了瘪嘴，到底收起了手里的东西放好，叨咕了两句：“什么破审美。” “也就我受得了你了。”佩妮皱皱鼻子。 “行了，原谅你这么久不来见我了...”佩妮提起自己的裙摆，勾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下次别用这么敷衍的东西打发我行不行！咱们得快点儿出去了。” 她拍着斯内普的胳膊，抱怨道：“也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你这突然出现，突然离开的，下次就不能有个准信吗？” “给我带礼物有什么用，我跟你说咱们的准新娘子才是快被你气坏了！”佩妮嘟嘟哝哝地，有段时间不见他了，要说的话还挺多的。但是今天的主要人物是莉莉，再任性自己也不能缺席太久。 “抱歉。”西弗勒斯的脚步很慢。 “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让莉莉不生气吧！”佩妮切了一声，倚着他，依恋。 快走到门口，直直地看着前方，脸色却有些白的斯内普拖住了身边人的胳膊。 “怎么了？”佩妮疑惑地转头。 斯内普转身扶住她的腰，托起她的下巴，凑近亲了上去。 佩妮瞪大眼睛，而后闭上眼睛，圈住他的脖子，沉沦进去。 等到两人分开，佩妮绵软地窝在斯内普怀里，却不知道头顶上的斯内普脸上是一种怎样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回来的莉莉打开房门，只凑进来一个头：“我有没有打断什么？” “打断什么！”佩妮连忙站直，有些气急败坏。 “没有就好。来，佩妮，尝尝，这个可好喝了。”莉莉绕过门端出一杯银白色的饮料，“詹姆带过来的，说是薄荷味儿的，你不是喜欢吗？” “是吗？”佩妮凑过去，好奇道，“魔法饮料？” 身后的斯内普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没有反应。 佩妮过去接过饮料，离手的时候，莉莉狠狠地抖了一下。佩妮差点儿没接住，她看着莉莉煞白的脸色，“莉莉，真的没事吗？”莉莉摆摆手：“没事，没事的。” “新娘子不要太紧张。”佩妮拍了拍她的肩膀。 莉莉眼睛红了，蓦地抱住了佩妮，“佩妮……” 佩妮唉了一声，“还撒娇，都是别人的老婆了。” 莉莉抹抹眼泪，笑了笑。 佩妮把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咂咂嘴：“还真是薄荷味儿的，这....”随后她感觉到一丝眩晕，再之后，一切都陷入黑暗。 西弗勒斯托住佩妮倒下去的身体，抱住。神色隐忍，下颌紧绷。 穿着婚纱的莉莉，脸色却像比婚纱还白了一层。 房间里的气氛沉默无言。 詹姆·波特从房门口绕进来，看清楚房间里的状况之后，原本开朗的小伙子，现在却多了抹沉重的情绪。 “伯父....不是，爸爸妈妈那边也安顿好了。”他开口道，然后顿了顿，“战争结束就好了。” 莉莉想开口附和，看着浑身萦绕着浓郁悲哀气氛的西弗勒斯却开不了这个口。 “答应我，如果我还能活到战后，不要忘记提醒我，解药的事。”西弗勒斯抬头看着莉莉。 莉莉揪紧裙子，“当然，就算你不喝。我也让詹姆绑着你，给你灌下去！” “那我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詹姆笑了笑。 西弗勒斯看了和自己作对做了那么久的人，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第55页 倒是波特被他这点头吓了一跳，随后伸手揽住了身边的莉莉，突然很庆幸自己不用面对这种情况。 让爱的人忘记自己，也让自己忘记所爱。生生抹掉曾经付出多少的感情，人的生命该残破不堪成什么样子？ 西弗勒斯把佩妮送回老房子安顿好，再回到莉莉的新家。 他抓着手里的药剂，突然对旁边的两人问了一句：“为什么还要举办这个婚礼？” “这世上总有些好事值得坚持的，没理由让黑暗霸占了所有的地方。”莉莉倚在波特怀里，笑了。 “莽撞。”西弗勒斯嗤笑了一声，可惜我却没有这个胆量，也不敢用佩妮去赌。 他仰头喝下药剂，最后看了莉莉一眼，陷入黑暗。 第31章 第 31 章 ========================= 斯内普先醒的，室内昏暗。他胳膊上还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过去的佩妮。腾出一只手，拿魔杖在空气中划了一下。 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安静呆了一会儿，他侧头看睡得很香的人，抿了下嘴。 不知道是不是凝视地太久了，佩妮动了动，似乎要醒。斯内普收回外露的情绪，抬起自己被压着的胳膊，“醒醒。” 佩妮哼了一声，睡得头晕。 斯内普看她脸上压歪的镜框，伸手拨掉。 头晕，视线还很模糊，佩妮无能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软趴趴一坨。 斯内普哼了一声。 佩妮伸胳膊扒拉他，“起不来了……” 斯内普拽住她的胳膊，站起身拎起来晃了晃。 佩妮想让他抱自己来着，万万没想到居然被拽起来抖了两下。她震惊了，“你是什么睡过就不爱的渣男？？” 斯内普松开她，让人又滑回了沙发上。 佩妮脑袋抵住沙发，蹬了下脚，屁股撅了起来。 斯内普看她滑下来的上衣，嘴角抽了抽，伸手往下一拽，把人提溜坐起来，“你哪里像个女人。” 佩妮……“你要不摸一把确认下？”说着，她挺了下自己的胸。 斯内普脸一抽。 佩妮嗤嗤笑，吸了吸鼻子，“眼镜儿。”她腆着脸。 斯内普皱眉，看了一会儿，伸手把眼镜儿给她戴了上去，顺手把她张狂的头发捋到了后面。 “就算最近没出什么事，你也要小心。”他魔杖点了点衣服，睡皱的衣服就熨平了，“我先走了。” 佩妮伸手拽住他，“你就来我这里补觉的？？” 斯内普垂头。那眼神，就是‘你还要怎么样’。 “……”佩妮抹了把脸，“吃完饭再走吧。我看你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东西。” “你做？”斯内普拎开她扒住自己的手。 “瞧不起我？”说到厨艺，佩妮可是很自豪的，瞬间就不困了。 “没有瞧不起，”斯内普看她昂扬的样子，蓦地伸手捏了把她的脸，“我很期待。” 佩妮被揪地一愣，看着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柔和下来的脸，疑惑。 “还不起来。”斯内普很快又变成那凉飕飕的样子了。 佩妮……“我可真是欠了你的。”她爬起来，从茶几上摸笔缠上头发，走去厨房。 因为赌气上楼的鲍勃听着下面的动静，抱着哈利下楼了。 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他。 鲍勃……他扶直哈利的背，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存在感极强的人。 哈利咬着手指，一手揪着鲍勃肩膀的衣服，一边直勾勾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对上那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睛，抿了下嘴，眼神空洞下来。 鲍勃无意中看见他的眼神，忍不住把哈利抱远了一些。 但是哈利不依了，他啊啊啊啊了好几声，冲斯内普伸手。 鲍勃连忙按下他的胳膊。哈利又转过来，眼睛发亮地看着鲍勃，啊啊啊啊了一大串，还吧唧嘴，嘴里呼呼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松开，呼呼呼呼。 鲍勃不明所以，“饿了？” 哈利见他不懂，瘪嘴，又啊啊啊啊，手舞足蹈。 斯内普倒是看懂了，起身，转去了餐厅。 佩妮穿着围裙，回头，嗯了一声，“还没好呢。” 斯内普扫了一眼厨房，拎出了魔杖把佩妮整理出来的要收拾的菜都处理好。 佩妮眼睛一亮，冲他勾勾手。 斯内普知道她想干嘛，没走过去，“你动作太慢了。” 佩妮……这人真的是半点儿情趣都没有。不过山不就人，人就山么。手上有腌肉的酱料，她几步过去，用手腕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吃完你洗碗啊~” 斯内普头往后仰，没躲太远。 佩妮乐陶陶地转了回去，继续料理食材。 鲍勃哄着哈利，看着不远处的厨房，心里有点儿酸。 他待在这儿像个照顾孩子的保姆……嘤。 饭后，斯内普走进了厨房，收拾残局。 佩妮抱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口，感叹，“巫师先生，你可真方便。” 斯内普魔杖尖顿了顿，看了眼佩妮。但是很显然，佩妮对他的眼刀子完全没有感觉。 斯内普指挥着盘子自己擦干进去碗橱，“他和你住在一起？” 佩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的是鲍勃，龇牙，“对啊。” 第56页 斯内普皱起眉毛。 佩妮打量他的脸，“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最后一个盘子塞进碗橱，斯内普转身，“……鄙人怎么敢有意见。” 佩妮看他黑的跟漆一样的脸色就乐，“我和他型号不对。我不是他的菜。” 斯内普轻疑。 “他和我一样，喜欢身材好，脸蛋俊的男人。”佩妮咬着甜瓜，笑眯眯。 斯内普有些意外，嗯了一声。 “他是我编辑，这些天一直帮我照顾哈利的。”佩妮没骨头一样靠着冰箱的门，“很辛苦的，你不要再吓唬他了。 要是没他，就哈利那精力旺盛的样子，我可没空和你谈恋爱。” “……我回去了。”斯内普收起自己的魔杖，站直。 佩妮吃水果的动作一顿，“……哦。” 斯内普犹豫了下，往外走。 佩妮让开厨房门，“今天不‘啪’一下，就消失吗？”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 “不过从门出去也挺好的，不然你‘啪’一下消失，总让我有种你一去不回头的感觉。”佩妮咂咂嘴。 她没留人，但是把人送出门口，走了一段路。 “回去吧。”斯内普偏头。 佩妮拢拢自己的外套，“哦。”她搓了搓脚尖。 斯内普伸手拉过她，低头亲了一下，“好梦。” 佩妮半仰头，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嗯。你也是。好好休息。” “我隔几天再来看你。”斯内普低声。 “好。”佩妮揪住他的衣服边，笑起来。 斯内普在心里叹了一下，拉开了她的手，“回去。” 佩妮吐了吐舌头，往回走。到家门口前还能看到往这边看得斯内普，有些失落的心情爬回来。甜滋滋地笑了下，乐颠颠往屋里走。 鲍勃看她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你倒是过得滋滋润润。” 佩妮清咳了一声，“这不是在甜蜜期嘛——你还不懂啊？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厌了。” 鲍勃哦了一声，“是吗？” 佩妮……“诶呀，你抱了哈利一天了。来，给我给我。你去泡个香喷喷的热水澡，需要啥招呼我一声——” 要不是腾不出手，佩妮都想给辛苦的鲍勃妈咪捏捏肩，捶捶腿了。 鲍勃翻了个白眼儿，施施然起身，慢悠悠道，“明天我假期就结束了，我看你怎么办。” 佩妮……“你假期这么快就没了的嘛？？”她一脸天塌地陷。 “呵——”鲍勃扭了扭，趾高气昂地走去浴室。 佩妮……啊，完了。 她扭头看哈利，捏了捏他的爪子，“你瞅瞅你，多耽误事儿。” 哈利咧嘴，咯咯笑。抱住佩妮的脖子蹭了蹭，佩妮顿时被击中红心。 搂着哈利一顿猛蹭。 啊，有男人，有孩子的日子原来这么美好的吗？ 第32章 第 32 章 ========================= 第二天，佩妮抱着哈利，眼神勾勾缠缠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鲍勃，如同看着一个负心汉。神情那叫一个凄婉，苍凉。 鲍勃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的好了？之前和那恐怖分子腻歪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呢？” 佩妮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拖长声音：“鲍勃妈咪——————” 鲍勃一把推开她，“走开走开！就会杵在这里碍事。” 佩妮瘪嘴，知道强留是不成了，收起脸上的表情。她抱着哈利坐到一边，叹了口气，“瞧瞧，哈利，咱们的妈咪不要我们了——” 鲍勃看她一副心大地拿哈利当玩具玩的态度，太阳穴就一抽一抽的。但是他离开确实是经过仔细思考的，并不仅仅是因为假期没了。 现在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哈利都非常需要佩妮。但佩妮太多心思在斯内普身上了。 当然，他不是怪她，也不是想要故意给他们设置障碍。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总要好好经营的。 但斯内普对哈利似乎半点儿好脸色都没有。按照佩妮的说法，他明明是被特意派来照顾佩妮和哈利的。 佩妮傻乎乎的，没觉得这有什么。要是哈利一直不被斯内普接受，他怀疑两人的感情之后可能都会因此产生很大的矛盾。 他信任佩妮绝不会对哈利不负责，但，能尽快解决这种尴尬的情况当然越快越好。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尽快适应三个人的生活。不要在习惯了两人世界之后，突然产生不平衡。到时不论是能成还是不能成，都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心思转了九曲十八弯，把事情掰碎了讲给还像个孩子似地佩妮听。看她一副确信自己只是在杞人忧天的鲍勃忍不住叹气。 过日子不是只有情爱啊，何况他们这情况还这么复杂。要是真像佩妮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明明只是个编辑，却操心操到了姥姥家，正主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啧。 “算了。你现在多了哈利要照顾，又....well,又多了个....”鲍勃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佩妮也听不太进去，等碰壁了就知道了。他摆手：“男朋友....他两情况还都挺特殊的，你手上的工作我会适当给你减少一点儿。” “公司需要多竖几个招牌，不能只啃你一个人。趁这个机会，你就稍稍从一线退下来。”鲍勃叹了口气，“我们出版社现在名气带出来了，新人还是有些的。虽然资质没你……”他嫌弃地撇了下嘴。 第57页 佩妮乖乖点头。 “工作上的事我能替你分担。但你别心太大！！”鲍勃使劲儿点她的脑袋，“哈利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别削尖脑袋尽想着你自己，没的那么多条件让你任性了！” 被念叨地脑袋疼的佩妮皱巴着脸卖乖：“知道了，知道了~鲍勃妈咪辛苦了——”她撅了个飞吻过去。 鲍勃戳开她过来卖嗲的脸：“你呀！我之后肯定会很忙！你要自己注意！” 虽然她总是妈咪妈咪地喊自己，但自己现在也不能总是把她当小孩儿宠了。她身边已经有了人，自己也合该放手了。 最重要的是，斯内普看自己的眼神阴恻恻的，太瘆得慌。 见鬼了真是！不是他带着哈利，他两能那么甜甜蜜蜜的谈恋爱.....真不知道佩妮怎么就死心眼儿了，可气死他了。 唉，我的哈利啊.……鲍勃从她怀里捞过不知道以后自己会遭遇什么的哈利，觉得心肝肺都扭在了一起。 不行，自己还是得多注意。万一哈利被虐待了，佩妮心又大，就剩自己还能拎的清了。 佩妮咂了咂嘴。虽然不觉得男巫先生会接受不了这么可爱的哈利。但鲍勃说的也不算太偏颇——自己最近确实是忽视哈利了。 “行了，我先走了。”鲍勃最后摸摸哈利的脑袋，“哈利，鲍勃走了啊~” 佩妮抱过哈利，抓着他的手冲着鲍勃摇。 这下男巫先生是不用在乎自己家住着一个男性的问题了。只是突然没了个一直碎碎念的人，她还是很落寞。 一个嫩乎乎的爪子拍在了佩妮的脸上，佩妮低头看着怀里的哈利。瞪着绿眼睛的哈利最近养的越发精致可爱，小小的人儿咬着手指抱住了佩妮的脖子，蹭蹭。 奶香味儿飘到鼻尖，佩妮心立马化开来了。哦，小傻子可太贴心了！！ 想抱着他，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的佩妮没多久就把他放了下来。 哈利，最近体重有点儿飚啊.... 她甩甩胳膊，伸手揉了揉哈利肉嘟嘟的小脸。可不能再胖了。 “Mum~”字正腔圆，哈利咬着自己的指头看向佩妮。 佩妮一愣，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不是无意义的啊... 她伸手把小人儿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一时间有些犹豫。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管他是不是能懂，自己总要告诉他真相。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阿姨，不是妈妈。” “来，看我口型。”佩妮把哈利摆到自己对面，指着自己，“au...nt....” 哈利不明所以，依旧是：“mu.....mum...m...an...” 佩妮教了好一会儿，得到了一声类似于羊叫的动静，嘴抽了抽。越教越拐…… 哈利开始认人了。 听着哈利乐呵呵地羊叫，她想笑，心里却莫名酸楚。她的哈利，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不怎么靠谱的阿姨了…… 佩妮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小傻子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蹭——Poor little thing....[注：可怜的小东西] 愁了一会儿，她睁眼，哈利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印着她的脸。 有没有什么办法…… 佩妮猛然想起校长先生说过，男巫先生和自己的妹妹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很长时间的同学呢。那他那儿会留着一些照片什么的吗？ 想到就要做，佩妮抱着哈利往楼上走。男巫先生虽然说这段时间不让自己主动去找他，但是却给她留了把家里的钥匙。 他最常过来做的一件事就是拉着自己补觉。现在离上次那件事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佩妮一路抱着哈利往蜘蛛尾巷走，边走边想着，还是要让男巫先生安个电话什么的。再不济，魔法界的东西也行啊——只要能联络上。 佩妮的突然袭击让男巫有些惊讶，喜色……嗯，反正就算有也看不出来。佩妮权当自己只是看不出来他高兴好了。 但是…… 斯内普别着脸，寒气四溢。一向三句话不到头，就喜欢把自己抱到腿上坐着的人今天离自己远远的。 远的，凉风穿过两人中间，飕飕的。泾渭分明。 佩妮突兀地体会到了鲍勃的担忧。哈利小傻子搂着佩妮的脖子，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 佩妮拍了拍没精打采的小家伙：“怎么了？” 哈利看了眼四周，露出些瑟缩的表情。 佩妮抬眼看了下。 灰扑扑的屋顶，不时爬过角落的虫子，逼仄的空间。有段时间没来，再次直面男巫先生这房子……确实一言难尽。 “你住这儿不觉得……”佩妮摸着哈利的脑袋，皱巴脸，“不太宜居嘛？”佩妮斟酌措辞。 斯内普脸一黑：“我给了你我家的钥匙，不是为了方便你什么都往我家带，还要评头论足的。” 这话扎心了。 因为被鲍勃指着脑袋提醒要关心哈利，刚刚又纠正哈利的称呼，母性情绪正在巅峰的佩妮噎得慌：“你说的什么...是指哈利？” 斯内普给了她一个眼神。 佩妮抿嘴，提醒自己要给时间让男巫适应。冷静，冷静。 “鲍勃回去工作，我总不能把哈利一个人扔在家里。他很乖的，不会吵。”佩妮亲了亲哈利毛茸茸猕猴桃一样的脑袋，胳膊往外递了递，“他是个小甜心，你会喜欢他的。我不也是想你了么——”佩妮撒娇。 第58页 斯内普冷哼一声：“你可以选择和他一块待在家里，没人要求你来我这儿。” 佩妮绷不住了，揽回哈利，忍了几忍，没忍住，“你今天是存心撩架是吗！？？是因为我把哈利带过来了还是干脆不耐烦我？” 其实话脱口而出，斯内普就后悔了。但佩妮突然发难，他就梗住了下不来台。又实在不喜那极肖似波特的孩子。说起来，不是哈利身上有着那样一个预言，莉莉又为了保护这个孩子…… 他倏地想到那预言是他透露给黑魔王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空洞，神情越来越冷。 佩妮没立刻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疙疙瘩瘩，小情绪拧成麻花。等着他哄。 她既惦记他居然这么嫌弃哈利，又惦记他只顾和自己生气，半点儿没回应自己想他了的话。热恋期心理起起伏伏，矫情着呢。 她垂头专心哄不太适应这里压抑气氛的哈利，不理男巫。 斯内普看着佩妮一会儿亲亲哈利，一会儿小声安慰他，一会儿又换着花样逗他，想到自己从前曾见莉莉带着孩子的场景，嘴唇抖了一下。 对上哈利不经意间转过来的绿色眼睛，斯内普狼狈躲开。 佩妮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冻住了手头上的魔药走了出来……现在…… 斯内普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地窖走。 佩妮等他身影没进屋内的黑暗，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抬头，不可思议之余脾气也愈加上头。 胸膛起起伏伏，气了一会儿，忍下要和男巫battle的冲动后，心里又闷得发酸。 恨恨想着，这么看来男巫先生也没有多喜欢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要是以后知道要和自己一起养哈利，地下室哪能够他跑的啊？指不定还躲哪儿去呢—— 她越想越乱，越过不去。她今天还跟鲍勃信誓旦旦自己和男巫肯定能克服一切困难，现在……一巴掌扇她脸上都没这么疼。 心里的酸一直堵到喉口，然后又逼上眼睛。 还是说……男巫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以后的事？也对，才在一起几天？ 自己把两人一起的计划排到了百年后，男巫说不定还没做好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准备。 说到底，他并不准备和自己一直走下去……是吗？ 她闭眼，使劲儿摇头，不再想下去。 抱着哈利在空荡的寂静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儿，腿都被压麻了。眼见着，今天好像是要被冷处理，她强压难受，站起来要往外走。 男巫从地下室转了出来。 她脚步一顿，转头瞪着他。 刚自我安抚好的怒气突地一下子就被戳了开来，气到发抖，一个没忍住，她眼泪就往下一滚。 拿着银白色药瓶步履沉重地走出来的斯内普看她掉眼泪，僵住，张了张嘴，没能憋出半句话。 佩妮低头，觉得自己丢人。 哈利担心地蹭她的脸。 她深呼吸，稳住，扶着哈利的背，“你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们，那以后都别……”想放狠话，佩妮卡了卡，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我……”佩妮几次调整呼吸，“我以后肯定是要带着哈利的。你如果不能接受，就趁早说。我现在不是能随随便便谈个恋爱就拉倒的年纪了。 怎么都是直奔结婚，过一辈子去的……” 想走近擦擦她脸上泪的斯内普心上像被重重锤了一下。 佩妮懵懂地喜欢了自己十多年，他一直知道，却视而不见还享受其中。他15岁就和她在一起了。如今，她22了。换个人，不提结婚，孩子说不定都三四岁了。 而他的小畜生，本是热热闹闹，沸沸扬扬的女人，却不知怎么就学会了安静等着他忙完了，才喜滋滋地和自己说上话，见上面。 等着等着，等到她妹妹结了婚，却依旧要忍耐着自己的隐瞒，拖延，和应付。 没等到自己给她一个家，一份安定，只等到自己狠心给她下了一副药。 前尘全忘，她却还是等了下去。遇到自己，依旧是一头撞了上来，学不乖，更不会吃教训。 像趾高气昂地等着自己去讨好，也不在意自己的冷落，实际上爪子死死勾着自己。且狠，且慌。 而自己现在……是食死徒的人，是凤凰社的人。周身看似太平，实际上，小臂上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黑魔王没死。 他随时会卷土重来。 说得更直白一点儿，他就是个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这辈子绝无好下场。 是最差的，最坏的选择。如果为了佩妮好，自己该…… 斯内普眼神沉沉，黑色的瞳仁里翻出森冷的焰。 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的佩妮倏地闭嘴。她本意是想潇洒地放狠话离开的，但话出口，就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委屈。 委屈到……跟天要塌了似地，心口绞着疼地喘不上气。怎么就这么难过，佩妮因自己的不争气，又气又委屈。 自己现在就是在丢人现眼，给男巫看笑话！她咬唇，一抹脸上的泪，转身，急匆匆就往外跑。 斯内普惊醒，猛跨几步，狠拽住她的胳膊扯回来，一手盖住哈利整个面门，一手箍住佩妮的腰，低头深深吻下去。 佩妮唔了一声，抱着哈利，挣不开，又腾不出手打他。张嘴，狠狠一咬，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 第59页 谁知道斯内普哼都不哼一声，抱地更紧，吻得更凶了。全然不在乎自己被咬的出血，那架势是要把她揉碎，碾烂，吃下去，喝下去。 凶狠，痛苦，孤注一掷。 这吻失了缱绻，像是打架。与其说是耳鬓厮磨不如说是暴力占有。却让佩妮于其中体会到了难言的安全感。 男巫先生的感情向来不外露，好像一直是内敛的，沉稳的，克制的。 而现在这样的猛烈和不容抗拒，却更真实，更可靠。 佩妮瞪眼看着男巫脸上掩不住的霸道，阴鸷，常人本该害怕，她却松了口气般软了身体，柔软地接纳那所有的棱角和尖锐。 慢慢闭眼，她与男巫唇舌相依，像系在了一起。 斯内普意识到了她的放松，搂地更紧了。 他不能再让他的小畜生傻乎乎等了。怎么都不可以。放出去的小畜生早被自己养叼了，离开自己，她怎么好活下去。 自己又怎么好活下去。 再也不能放开她。做不到，不愿意，想想就不如立刻死去。黑魔王站在面前，就算打不过，自己也情愿拉着佩妮一块去死。 怎么……都不能再放不下。不可能。 他微微松开她的唇，看着她雾气朦胧，乖巧的眼睛，干咽了一下，分出心思施了个无杖魔法。 哈利怎么都扭不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手，突兀地被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听到了异常轻柔的轻哼。揉了揉眼睛，没撑几秒，就睡了过去。 斯内普拎开碍事的崽子，欲抄起佩妮。怀里的重量一空，意乱情迷的佩妮心头大震，迅速清醒，猛地推开斯内普，仓皇道，“哈利！西弗！哈利掉了——！” 斯内普……该死的波特！！！就怪他！ 第33章 第 33 章 ========================= 乌龙造成的短暂混乱后，斯内普抱臂坐在一边，对面是一脸‘我要和你促膝长谈’样子的佩妮：“所以，你并不是单纯的不喜欢我的哈利。” “……如果你还有能动用的脑子的话，就该记得我说过了——我讨厌波特。和你无关。”斯内普嘶嘶出声，不爽之余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憋闷。 佩妮抿嘴。 斯内普看着她仍微红的眼眶，沉默了。但习惯性说出去的讽刺不能收回。不再说话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要知道，面对一个波特的暴躁是需要大量消耗对伊万斯的耐心的。 “你知道，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堵上你的嘴。”佩妮掐掐眉心，轻叹。 斯内普脸一黑：“没人求你听！” 佩妮霍地起身走近。 斯内普半仰头看她，腿不自主的绷紧。佩妮低头吻了上去。 由佩妮主导的，温柔的吻很好的缓和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在斯内普忍不住要夺回主动权时，佩妮又推开他，远远坐到了对面。 斯内普被肩上那不大的力气稳稳按进了沙发里，他从没觉得他客厅里这两张沙发该死的，隔得这么远。 “多吃点儿我的口水。看看像我这么甜蜜的人能不能把你的嘴变得甜一点儿。”佩妮舔舔自己红润水嫩的嘴巴。 斯内普下意识跟着抿了下嘴，倒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个刺豚。消耗的耐心因为一个吻补了回去。 “为什么不喜欢波特？”佩妮心平气和地问。 至少男巫的表现让她确定，不论他和哈利没法儿好好相处的原因是什么，男巫都愿意因为对自己的喜欢做出最终的妥协。 斯内普收敛了些自己尖锐的言辞：“詹姆.波特，是个自大，懒散，傲慢，无知，莽撞的白痴，这个...就跟他一模一样。我不觉得他能做的比那个白痴更好。” “我的妹夫？”佩妮挑了挑眉毛，这个版本跟校长说的不一样啊，“校长先生跟我说......well，没什么。所以因为你不喜欢我的妹夫，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他的儿子？”这么...孩子气的理由？ 还有莉莉，她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死去……可他却安心地待在温暖的臂弯里，享受着莉莉的生命给他的荣誉和幸福，还不停的给别人带来巨大的麻烦，怎么看他都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斯内普环着自己的身体，阴沉沉哼了一声。 “好吧——我无意追究你们男孩子之间的矛盾。”佩妮故意恶心他的措辞成功让男巫露出个生吞了整个酸柠檬的表情，她心气略顺，“试试只是想着他是个伊万斯？” “他是我的侄子，我肯定要把他养大。他接下来的生命里一大半都是我的部分，”佩妮顿了顿，“不出意外，还有你的。” 斯内普有些恶心，但是看到佩妮脸上温柔的神情，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嘲讽吞了回去。 佩妮继续：“或者，你无比乐意他花掉我绝大部分时间，而坚决不帮忙——”她耸肩，看着男巫不悦地皱眉，唇角勾了一下，换来一个瞪视。 “我相信我不会把他养成你讨厌的人。你相信我吗？”佩妮看他依旧气哼哼，但稍微缓和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真是孩子气的男巫。 “你不会真的为了个小波特和我分手吧？”佩妮软着声音，“原来波特是比我重要吗？” 斯内普眉心川字成型：“没人说过分手的事！” 佩妮低眉顺眼。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意识到想要拥有和佩妮的未来，某些波特小崽子就注定会占据自己绝大部分人生：“要我忍受他，只有他能被控制住，并且不会像一个怪物一样发出嚎叫的时候。” 第60页 虽然这话听着依然扎心，还是要比刚刚好多了。佩妮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这才第一天。哈利是个小天使，男巫也会最终拜倒的。 佩妮见好就收，放下哈利，凑过去好好的‘宠爱’了一会儿男巫。让他知道，男巫大人在她这里依旧是最重要的，才算真正过了这关。 “校长告诉我，你和莉莉是最好的朋友？”佩妮转到自己今天来的正题，语气小心。 斯内普的背僵了僵，即使不明显，熟知他小动作的佩妮还是发现他的神情立刻就抽空了。 佩妮伸手抱住他的肩膀，靠在他的颈侧：“抱歉。只是哈利开始认人了，我不希望他忘记自己的父母。我没有任何照片。” 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喝着酒才能慢吞吞转达那些话的男巫。当时的他心里是不是很难受？面对自己这个一问三不知，还怀疑他在编故事的‘麻瓜’。 斯内普微微垂头，伸手把佩妮往自己怀里压了压，呼吸轻缓地喷洒在她的发顶。 许久，他说：“邓布利多看谁和谁都是好朋友，他还认为所有人都是他的孩子。”他嗤笑了一下。 他轻轻压着佩妮的后颈，不让她有机会看到自己的神色：“照片的话，我这儿确实有。是当初那个蠢波特结婚时非要发到我们那届每个人手上的一份纪念册。时间有些久，我不记得放在哪儿了，我去找找。” 说完，他松开佩妮的后颈，神色已如常。上楼，然后拎下来一本册子。 “谢谢。”佩妮接过册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男巫最好了。” 斯内普看他：“这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不要到处炫耀你的礼貌，我以为那早就被你抛弃了。” 佩妮撇嘴，她一直有礼貌得很好吗？ “作为魔药教授，我需要给学校医疗翼提供大量储备药剂。”斯内普摸摸她的头发。 佩妮理解地松手：“去吧。我和哈利等你一起吃晚饭。” 斯内普抬了下眉毛，无奈嗯了一声，似是无意般看了眼纪念册上互相拥抱接吻的年轻夫妻，收回视线，离开客厅。 佩妮看不到照片里会动的人，在她眼里封面就是一张合影。 一个红色头发绿色眼睛的漂亮女人和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拥抱在一起。男人还带着眼镜儿，同样是黑发黑眼，这个男人却显得很阳光，鲜明，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她看着上面笑的灿烂无比的女人，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真漂亮…… 看着就是个特别好的女人呢——佩妮盘起腿，看了眼睡得香喷喷的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唤醒了他。 哈利眨巴着和照片上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看得佩妮心里一阵酸软。 佩妮指着纪念册：“哈利，这是爸爸和妈妈。” 哈利指着照片上的人就喊起来：“Mum!”喊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佩妮。 佩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来由地心里酸疼，想哭。她调整哈利的姿势，让他坐到自己怀里，能和她一起看到画册，也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Harry，这是妈妈。”佩妮温柔道。 “dad！da!”哈利兴奋地戳着上面的男人。 佩妮应：“Ok,that\'s daddy~” 看了一会儿，哈利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努力仰头，两手拉着自己的脸做出一个很扭曲的样子：“西西——” 佩妮歪头：“西西？” “呼呼呼——”哈利拍自己的耳朵，嘴里发出呼呼呼的动静，然后又扭动着朝四周看，倒是没有一开始来的时候的害怕了。 佩妮反应了一会儿，诡异的直觉促使她开口：“西西？西弗勒斯？” “西西！”哈利拍纪念册，“和狗！”他皱着脸，憋红，然后挥舞拳头。 佩妮看着莫名亢奋起来，不知道在演什么的哈利失笑，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 西西……啊…… 地下室里，斯内普拿出了终归没能给出去的药剂解药，板直的腰背垮下。他倚住试验台。 上次给佩妮拿感冒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药柜里自己不熟悉的药剂。查看时，他发现药剂瓶上的标签贴的是‘Sev,drink me’。 那熟悉的字迹……是莉莉的。 他以为是个再恶劣不过的玩笑，但在多次检验后，他不得不相信，那瓶银色的药剂就是自己一直在研制的遗忘药水的解药。 如果是莉莉给他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又为什么不是让佩妮喝下，而是……自己？ 一种奇异的猜测促使他做出了成为双面间谍后最鲁莽的决定——他直接喝了那不明的药剂。 然后……一切，都被他记了起来。同时，巨大的罪恶感也压垮了他。 如果……如果恢复记忆的佩妮，不，甚至都不用恢复记忆，只要佩妮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莉莉，那双看着自己，温柔又带着爱意的眼睛里会有什么？ 他不敢面对。甚至逃避似地觉得什么都不记得的佩妮也好。他可以离她远远的，有那个蠢笨的波特做筏子，他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偷保护着她。 但一切逃避都在佩妮于圣诞节坐在自己门口的时候终止了。 当她告诉自己她吻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对自己所有的控制。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在一起。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了，再惊怒，只要佩妮强烈的抗拒，他就能确定自己舍不得伤她，会放走她。 第61页 但是，那样……说出那样的话，露出那样表情的佩妮让自己怎么狠得下心再去伤害？ 哈利的存在是他的恨，也是他的恐惧，更是他的罪过。 要怎么办…… 斯内普眉间的阴郁重新卷上来，越发深重，显得苍老和颓废。如果邓布利多在这里，就会看到斯内普重新回到了莉莉刚去世的时候的样子，毫无生气。 地下室里男巫的绝望和矛盾没有飘到客厅，佩妮依旧心情很好。 画册里的东西挺多的，主要收入了整个婚礼。 除了莉莉，第一眼，她就觉得这是她的妹妹外，其他人对佩妮来说都很陌生。 哈利会在看到某些人的时候表现的比较兴奋，这也算一件好事了。 翻着翻着，她一愣，手指翻过的一页有些异样。来回翻了翻，她莫名想起了自己的一个习惯。 她从小就喜欢写日记。性格大大咧咧，日记却很细腻。所以，为了隐藏自己一些腻歪的小女孩的心思，她会把藏着真心话的两张日记纸黏在一起。 她扶着那一页，迟疑地撕了撕，没撕开。 她讪讪。真是…… 指间一痛，她嘶了一声，缩手，一滴血深入纸页。毫无声息的，那页裂开，露出隐藏的页面。 里面有两张照片。 佩妮楞住。 哈利惊奇地瞪眼，手指一戳：“西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的，突然惊起，爬起来续了一章【躺 不要担心，作为初心，我是绝对不会坑了这篇的。就是会比较慢【躺 第34章 第 34 章 ========================= 佩妮呆呆看着那两张藏起来的照片，久久等不到她掀到下一页的哈利没唤回她的注意力，自己撅起屁股掀到了下一页。 佩妮这才回神。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下意识看向地下室的方向。她把哈利从自己的膝头搬开，往下走到了地下室门口。 佩妮微微扶着门，往里看。男巫先生在熬魔药。 长长的手指缠在搅拌的勺子上，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那液体被绞地有种绸一样的质感，味道并不好闻。 他眼神专注，侧边的头发被拨到耳后，露出瘦削的下颌线。 佩妮看出了神。 她抓过那双手不少次了，甚至那双手也抚摸过自己身体的绝大部分。 身体记得那感觉，温暖，总让她觉得安全且悸动。 斯内普察觉到视线，看向门外的人，脸上没什么情绪，佩妮看进他黑色的眼睛里，笑了笑：“对不起。” “我只是，突然有种渴望——”佩妮眨巴眼睛，“渴望吻你。那会打扰到你吗？” 斯内普动作停下。佩妮抿了下嘴。 佩妮找回自己神智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男巫先生工作的台子上了。长裙被推到了腿根，那双刚刚握着搅拌勺的大手正紧贴自己细嫩的肌肤，拂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战栗，浮起细小的疙瘩。 “西弗……”她在让人头晕目眩的吻里抽出些空闲。 “嗯？” “我……也忘了你吗？”佩妮仰头，叹息，眨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斯内普顿住，微微拉开距离，手撑到台面上。 佩妮整理呼吸：“我不仅忘了我的妹妹。我也忘了你，是不是？” 斯内普伸手摸她潮湿的睫毛：“……会想起来的。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佩妮揪住他的前襟：“那天，在我家里的是不是你？” 斯内普点了点头。 佩妮咬牙：“我就知道！你们变来变去的那个声音都一样！” 斯内普不可置否：“看来，伊万斯小姐的脑子还不是萎缩的很厉害。” “如果我不找你，你预备见我吗？”佩妮把他拉的更近，金棕的眼睛像烧起了把火。 斯内普陷入沉默。 佩妮抿唇，拽过他，一口啃在了他的嘴上，丝毫没留力，尝到了腥甜的血味儿也没松开。 斯内普皱了下眉毛，伸手抱住她的腰，压向自己，手指微微缠在她散下的头发上，轻轻拍抚。 良久，佩妮微微松开牙齿。斯内普趁机掐起她的下巴，含着淡淡腥气的津液哺了回去，低低道：“我很抱歉。原谅我，然后……继续爱我。” 佩妮脸一红，抬手砸了他一下：“谁说爱你了！” 斯内普眼脸下阖，打量她愤愤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啄吻她的嘴：“我。” 佩妮咬紧嘴不让他亲进来。 “我说的，你爱我。”斯内普鼻息放缓，胸膛贴的更紧，唇，手，甚至是声音都诱哄般厮磨在她的皮肤上，“另外，我也一样。” 佩妮耳朵烧起来，气他狡猾又羞涩心动。终归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默许了他的一切动作。 含糊发出气音，她忘掉了世界。 腿软地被横抱出地下室，佩妮看到在沙发上自得其乐的哈利，崩溃地把脸往男巫颈侧一砸：“……鲍勃是对的。我不是个合格的家长。” 斯内普看了眼波特，心情好到支持他微微腾手挥舞魔杖将茶几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摇篮，把哈利浮了进去。 哈利兴奋地喊‘西西’‘西西’。斯内普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嫌恶地别过脸，抱着人回到了卧室。 佩妮把脸埋进枕头：“我不要进你的工作间了。” 第62页 斯内普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看她。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佩妮细嫩幼滑的肌肤也能暂时安抚他了。 “我还以为伊万斯小姐很喜欢那里。”他戏谑道，“介于那是你的选择。” 佩妮扭头瞪他一眼，瘪嘴：“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是奇怪的味道。” 斯内普眼神很露骨，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佩妮瞬间和他的想法接轨，脸红：“不是那个！……我要洗澡！！热水澡！” 斯内普依旧看着她。 佩妮受不了地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也不在乎衣服会不会皱了，反正都已经像腌菜一样了：“你去给我弄热水！” 斯内普不自觉弯了下唇角，露出个堪称奇景的笑。 床垫弹了下，浴室响起水声，佩妮这才把脸扒了出来，翻身看了眼浴室，摸摸自己滚烫的脸。 啧。纸上谈兵还是纸上谈兵，实践起来，还是需要经验！经验！ 佩妮咬咬唇，崩溃地把自己裹成一团，控制不住地滚来滚去。 嗅到床上无处不在淡淡的苦香，僵住，她缩成一团。 泡在一缸温度微烫的热水里，佩妮呼出口气。 斯内普在门口：“我出去一趟。” 佩妮嗯了一声：“去哪儿？” “房子没有通水电。很快回来。”斯内普说，“架子上左边是洗澡的，右边是洗头的。发用保护剂在柜子里。” 发用保护剂……护发素？佩妮看了下那两瓶同样没有任何标签的罐子：“这些也是你自己做的？” 准备离开的斯内普顿下脚步：“嗯，应该都是你习惯的味道。” 佩妮一愣。 脚步声越来越远，佩妮把自己往水里埋了埋。 她想起来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男巫大人的头发油腻腻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虽说没什么异味，反正不太讨人喜欢。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身上就总是有种淡淡的苦香了。是让自己很喜欢，觉得舒服的味道…… 她还以为那是因为他常年熬魔药，熏出来的。但那些魔药口感都太一言难尽了，想想地下室的气味就知道熏不出来了。 另外，想也知道房子通水电是为了她。 佩妮露出个笑，男巫大人很爱自己啊。 憋一口气，她沉进水面下，吐出一串泡泡，看着浴室昏黄的暖光，心情和身体一起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飘飘的。 斯内普回头的时候，佩妮穿着他的一件袍子，正抱着哈利在床上翻纪念册。 波特出现在他床上和佩妮穿着他的衣服两个事实冲撞起来，然后同归于尽。 他吐出口气，认了。 偷觑他的佩妮抱着哈利，在心里比了个耶：“饿吗？” “出去吃？”斯内普垂眼。 佩妮合上手里的纪念册：“去超市买食材吧。我想给你做饭。” 斯内普应了一声，用魔杖将她身上的黑色袍子变成了一件白色衬衣，腰带变成了绿色的半长裙。 佩妮打量自己：“男巫先生品味不错啊。” 斯内普把她换下的毛线外套清理一新后扔给她：“如果伊万斯小姐不想饿死鄙人，就挪挪你的懒屁股。” 佩妮笑眯眯地起身，穿上外套，绝口不提他为什么选择把袍子变成女式衣物，却没干脆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挥挥小棍，处理干净。 心知肚明的小浪漫么~ 明亮的超市里，佩妮推着手推车，看看坐在小孩儿专用座里哭的蔫了吧唧的哈利，再看看前面走的气势汹汹的人。 咳，心情太好，浪过头了…… “西弗——”她拖长声音。 斯内普大步走在前头，也不管后面推着手推车艰难追赶的佩妮。 佩妮哭笑不得。不就是强行把哈利塞他怀里抱了会儿吗，就给自己脸色。真是。 斯内普风一样，鼓着袍子走了会儿，在心里不断诅咒得寸进尺的伊万斯和巨怪波特，但是因为之前佩妮闹过别扭，又不能真的说出来，只能自己把自己憋出内伤。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多，皱紧眉毛，手动了动，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 佩妮一个晃眼，男巫先生就消失在了货架间。她也不赶了，反正走远了，他自己就会停下来等她了。 她低头跟哈利咬耳朵：“你说男巫先生的脾气是不是特别大？” 绕回来的斯内普在旁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啧，还是大了点儿……”佩妮直起腰，“我是没什么问题，哈利你以后很辛苦了就。” 她比较手里的饭碗：“这个真可爱。”她抱着手里浅玫瑰色的瓷碗，“男巫先生肯定不喜欢。”她撇嘴，想了想，耸肩，把碗放进了购物车里，“他会习惯的。” 斯内普脸抽了下。 就这样，一个逛着，一个悄悄跟着，斯内普换了几样他实在是觉得伤眼的玩意儿。 佩妮走到卖食物的地方，掂量手里的牛排和羊排，纠结：“似乎比较喜欢吃肉啊。不知道会喜欢哪种？啧——这人，真的是。”她把两个都扔进了篮子里，“气性真大。” 看佩妮碎碎念，这个好，那个不好，一会儿又抱怨自己太瘦，肯定没好好吃饭，自得其乐的很。 斯内普心肝肠肺都搅和到了一起，直到最后那点儿火气‘噗嗤’绞灭在了还没尝到食物就已经泛温的肚子里。 第63页 只是他现在不管解不解开咒语，境地都会有些窘迫。斯内普有些犹豫。 “佩妮？”喊声扯回了两个人的注意。 佩妮回头，看到了布兰。对了，布兰在这里工作来着。嘶——突然很庆幸男巫先生生气跑远了…… 就站在旁边的斯内普看了眼佩妮，抱臂，眯起眼睛。 “布兰，好巧啊。”佩妮打招呼，不自在地打量周围有没有一个突兀的黑影。 布兰也没想什么就走了过来，看到佩妮略尴尬的表情不快道：“怎么，追不到你，朋友都做不成了？说好的我是你的Mr.Ringht？” 佩妮摆手，机警地看四周：“不是这个意思。你很好。”只是，她觉得以男巫的气性和肚量……嗯，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 布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怎么突然有点儿凉。 斯内普觉得自己刚刚那些火气以一种狂躁的势头重新卷了回来，像被侵犯了地盘的蛇。 “你带着哈利来买东西？”布兰看看篮子，“这么多，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帮你送回家？” “不——”佩妮连忙拒绝。 “这位先生——” 斯内普凉凉的声音越过佩妮的肩膀飘出来。她瞬间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起立了。他什么时候在自己背后的！？ 布兰瞪大眼睛：“额，我——对不起，我没注意你……” 斯内普微扬下巴：“忽略一个女士的男伴搭讪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佩妮觉得靠着斯内普这侧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为他低沉柔滑的声线，和那些话里隐藏的意味。 佩妮撅了撅嘴，怕自己笑出来。 一上来就被刺了一番的布兰愣头愣脑没反应过来，硬是在气势逼人的男巫先生面前弱了一截。 “这太尴尬了。抱歉，布兰·伊布斯，佩妮的朋友。”布兰伸出自己的手。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手，卷卷唇角，没伸手：“西弗勒斯·斯内普。” 佩妮清了清嗓子。但是两个男人现在眼里明显只有对方，情深意切，容不下第三者。她咂嘴。这有意思了吧。 “你也是佩妮的朋友吗？”布兰缩回手，“怎么之前没听佩妮提起过？” 佩妮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是吗？可能是因为你和她很久没见过了吧，我也没听到她和我提起有你这个朋友。”斯内普淡淡道。 正中红心。为男巫先生加一分。鼓掌鼓掌！ 佩妮在心里挥小旗子，就听到嘶嘶的声音对她道：“是不是？伊万斯女士？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Mr.Right？是伊万斯小姐对朋友的昵称？” 假装自己是旁边一个没有感情的速冻食物的佩妮立刻收起了自己看热闹的心思，抬手毫不犹豫地圈住斯内普的胳膊：“布兰，给你介绍一下，其实之前应该也和你提到过。这就是那个人，现在是我男朋友。” 猛地听到佩妮直白地宣告自己这个身份，斯内普僵了下。 布兰看着佩妮挽着男人的手，笑容发涩：“是吗？那真是祝福你了——” 佩妮收起自己的笑容，觉得自己很渣，松了松手里的胳膊，随后又紧了紧，渣就渣吧——她还想活着，也不希望布兰被男巫毒死。 “布兰，你现在和我们闲聊好吗？”佩妮扯开话题。 斯内普看着那个男人一下子被打击到了的样子，想起之前自己看到他们亲吻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不论之前他们是怎么回事，这个男的都再没机会了。 “对，确实。”布兰搓了搓自己的手，“那，我就……”他指指身后。 佩妮抱歉笑笑。 “我想，你还有东西没买全，我可不会再抽时间陪你出来一趟了。”斯内普按住佩妮的胳膊，“我相信布兰先生也不想我们继续打扰他的工作时间。” 说着不等佩妮再多说什么，就拖着她离开了。 布兰苦笑了一声，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输的对象是这样的。 佩妮是心软，但也不会逆着男巫来。她上前半步，微微倚过去，斯内普感觉到旁边的重量，动了动胳膊，没有让开，稍稍放慢了步子。 佩妮把拖车往旁边一推，斯内普接了过来：“你屋里那块桌布好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款式？” “嗯。”斯内普心不在焉。 佩妮歪着脑袋，在明明赢了，却依旧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巫嘴角亲了一口：“你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斯内普微微垂眼看她，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放松下来。 但是，这半框东西只是个开始。 要忍着伊万斯的叽叽喳喳，还要忍着波特巨怪时不时喊着‘西西’‘西西’和自己交流的斯内普在最终走到收银台的时候，很没有气势地松了口气。 但在看到排队的队伍时，他黑了脸。佩妮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很快的。”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决定再也不会用麻瓜的方式陪她逛超市了。 靠近收银台后，佩妮想起了什么，看了男巫一眼。 斯内普开始在脑子里背魔药材料和药剂配方。 佩妮啊了一声：“我想起来晚上吃的东西还差一样配菜。我回去拿！你先推着哈利去排队吧！” 斯内普皱眉：“这些还不够？” “你又不掌勺，当然不知道，听我的没错。”拍了拍他的胳膊，佩妮推他，“去吧——” 第64页 “你快点儿！”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的斯内普没什么好语气。 “知道啦~”佩妮翻翻眼睛。 等了不知道多久，斯内普满眼都被麻瓜塞满了，在被逼换第三次后面的人上前后，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扔下这个小巨怪和那只麻瓜自己回去。 “不小心挑晚了...”佩妮走到他旁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不怎么好找，我还迷路了。” “动动你的脑子和四肢，你还想耗在这儿多久？”斯内普气哼哼的，低低道，“麻瓜。” 佩妮看他那个要爆炸的样子，讨好地笑了笑：“马上，马上。” 整整一车杂七杂八的东西，结账到最后，斯内普原地僵住，佩妮顺手掏出了自己的卡。 拧紧眉毛，斯内普抱臂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懊恼。 等到两人推着东西出来，佩妮听见旁边男巫闷闷地来了一句：“我忘了兑换麻瓜的钱了……巫师的货币在麻瓜界用不了。” 佩妮看过去，是男巫先生板着的脸，跟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男巫先生，你要养我么？很贵哦。”佩妮失笑。 那边一时没了动静。 “伊万斯小姐似乎过于自信。饲养一只麻瓜，并不是一件伟大的，需要消耗大量金钱的事。”斯内普淡淡道。 佩妮嘴角一抽。饲养……啧。 走着走着，她脚步一顿：“我想起来了，哈利的餐具我都没有带过来，我得回去买一下！” 隔着夜幕，佩妮都能感觉到那杀人的视线。她干巴巴道：“我会很快的！” 斯内普咬牙切齿：“你最好在十分钟之内出来，不然我就把你侄子扔出去。” “马上！”佩妮往回跑。 站在原地的斯内普冷着脸和哈利大眼瞪小眼，恶劣的龇了龇牙！ 哈利一哆嗦，瘪起嘴。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亲爱的姨妈把他一个人扔给了‘西西’。 斯内普抽空了自己的表情，伸手拨弄购物车里的东西，假装刚刚那个吓唬小孩儿的不是自己。 看了看杂七杂八一堆东西，他皱了皱眉毛，还好自己跟来了，那个蠢麻瓜一个人怎么拿？ 他施了个忽略咒，把东西缩小放进了口袋。 憋泪的哈利看到东西一下子都不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往斯内普的口袋看。 斯内普看着那个小崽子戳着自己又胖又短的手指，和自己对视，满眼渴望。 他抬起头，看不见。哈利嘟嘴，咬手指。 斯内普斜眼看他那根手指，隐约有点儿恶心。然后斯内普兜里塞进去的东西就飘了出来。 “控制好你自己！”斯内普把飘出来的东西放回自己兜里，瞪着哈利。 不开心的哈利瘪起了嘴巴，眼看眼睛里水雾就要出来了。经历过被嚎哭的巨怪统治神经的斯内普脸抽了抽，佩妮还不在。 斯内普恨恨想，姨妈和侄子没有一个是好想与的—— 一点绿色的光点飘在了哈利周围，立马吸引了他的视线，光点飘来飘去，也不飘远。哈利舞着手就是捉不着，开心的咯咯笑。 蠢货——斯内普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心情好了点儿。 和佩妮在这个桌上吃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着暖黄的灯光，斯内普尝着盘子里熟悉的味道，脸上线条柔和。 “哈利——”警告的声音从佩妮嘴里传出来。 斯内普咀嚼嘴里的羊排，看着佩妮拿勺子试图让小崽子乖乖吃东西。 “你总归是要吃东西的，嗯？”佩妮看着拒绝合作的小东西，耐心在急速飞走。 哈利拍自己专门的儿童椅，紧抿着嘴巴，撇过头，两腿往后蹬，拒绝佩妮的投喂。 佩妮头疼了，哈利什么都挺好的。很少大吵大闹，哭的话也很哄。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比如一哭，魔力一波动什么东西被他浮起来了，他就开始咯咯笑了。 但是他有个小孩子最普通的毛病——挑食。 西蓝花，南瓜还有芹菜，明明佩妮都已经尽全力把那些东西原本的味道遮掩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崽子怎么就能分辨出给他的糊糊里面有什么。 佩妮支着的胳膊感觉到了一丝酸痛，放下碗，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子，愤愤道：“你不吃，好了，不吃，今天没有鲍勃给你偷偷加餐了！” 斯内普的晚饭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看着盘子里的晚饭，决定暂时就食不言寝不语这个规矩打个擦边球：“现在，伊万斯小姐发现自己的侄子真的格外讨人喜欢是不是？” 佩妮翻了个白眼，看了眼还别着头的哈利，叹了口气。现在，她知道自己绝对会被‘相夫教子’的生活折磨垮。 她愤愤切盘子里的菜：“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嘲笑我？” “我是个巫师，我信仰梅林。”斯内普拿起餐巾，几乎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佩妮戳烂了盘子里的西蓝花。 一旁的哈利发现佩妮终于注意不到自己了，悄悄地回头，咬着手指，看着还放在自己面前散发着讨厌味道的碗，瘪起了嘴巴。 斯内普结束了自己的晚餐，目前心情愉悦。看小崽子折磨佩妮，这个辅餐娱乐让他心情不错。 他把餐具收拾到厨房，身后传来女声尖叫，蕴含怒火：“哈利·波特！” 第65页 斯内普回头，视线下移，勾了勾唇角。很好，小崽子这次彻底惹怒他的饲养人了。 佩妮低头看自己身上黄色的糊糊，抽了几口气。 哈利咬着手指看向佩妮，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无辜和天真。他似乎觉得有趣，咯咯直笑，然后剩下半碗糊糊直接完全的倒在了佩妮的胸口上。 佩妮…… 斯内普唇角弧度往上移了两度。 佩妮立刻转移了火气：“你要站在那里看着波特欺负我？！” 斯内普…… “你今天就抱着波特先生睡觉吧！”佩妮摔下餐巾，气哼哼去了浴室。亏她还买了些计生用品……她可是知道男巫先生并不满足下午的浅尝辄止的。 斯内普看向咯咯笑的哈利，拉平唇角。 哈利见陪他玩的姨妈走了，有些不开心，看着站在那儿的斯内普，眼睛亮了亮。佩妮那份还没有吃完的餐盘开始悠悠地飘向某人。 “不要把你的伎俩用在我身上。”斯内普挥了挥魔杖，餐盘立马飞回了原地，“我可不是你的麻瓜姨妈。” 哈利眼睛亮晶晶地看斯内普。 斯内普喷了口气，站了会儿，回厨房盛出一碗看着略恶心的糊糊，搁在小崽子面前，于是小崽子的脸整个皴成了包子：“为了我们两今天的夜生活，你需要吃完它们。” 哈利哼哼，浑身都写上了抗拒。 斯内普皱眉，点了点勺子，低声念了句什么，勺子飞起来，自动舀了一勺糊糊送到了哈利嘴边，哈利被会飞的勺子吸引了，不自觉张开了嘴巴。 斯内普抱着胳膊，看着盯着勺子，眼睛都移不开的哈利。 蠢货—— 擦着衣服下来的佩妮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下，随后笑笑，坐到桌边安心吃自己的晚餐。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佩妮咬到嘴里有些凉的菜又热起来，抬眼。 斯内普移开视线：“清理一新会处理好你衣服上的痕迹。” 佩妮应了一声，心情好了。 饭后，佩妮带着哈利洗澡去了。 碗盘，收拾都是男巫来的。 男巫先生洗漱完半躺到床上，时不时从书本里抬眼看在摇篮边哄哈利的佩妮，神情说不上来的柔和。 哄睡哈利，穿着男巫浴袍的佩妮爬上了床，预备哄男巫睡觉了。 斯内普放下书：“怎么？” 佩妮伸手从床头柜上自己的包里拿出个盒子：“知道这是什么嘛？” 男巫看着上面的标语，皱眉。 佩妮一笑，凑过去在他耳边解释。 斯内普看她，佩妮被他看得有些羞涩：“这是你今天回去真正买的东西。” “嗯，第一次是。不过我是真的忘了买哈利用的餐具。”佩妮轻咳一声，脸红，“到底要不要，不要我睡了。” 斯内普拿过她手上的盒子，甩手给了哈利一个静音咒，咬住她的嘴巴：“我不觉得我们需要。” 佩妮瞪眼：“会怀孕的！” 斯内普垂眼看她：“我倒是不介意。伊万斯小姐介意吗？” 佩妮顿住。斯内普看着她，手臂收紧。 佩妮咬唇，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白买了。啧。还以为能调戏男巫来着……结果自己好像又输了一筹！ 第35章 第 35 章 ========================= 被生物钟催醒的斯内普睁开眼睛，飞速清醒，预备起身却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重的很。他顿了顿，偏头看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放软身体，出了神。 温热，柔软的曲线紧贴他的上身，呼吸浮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莫名和他的心跳合拍。 他低头在那显得毛茸茸的发顶亲了亲，不意外地闻到了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 “……嗯。”佩妮哼唧了一声，在他怀里蹭。 斯内普撤回被她压住的胳膊，翻身坐起来：“醒了就起来。” “还早呢——”佩妮捂住耳朵。 斯内普查看了下时间，他们昨晚休息的不晚，再睡只会精神萎靡。 他套上衣服，将窗帘大敞，让光照进来。 今天天气异样的好，被光线刺到，斯内普下意识地躲了躲。他自己是没有开窗帘的习惯的。 只是伊万斯女士常年生物钟颠倒，肝脏有着不小的损伤，身体各方面都不是很好。 和自己相反，自制力极差的她需要更严格的照顾。 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不习惯，也得改变了。 佩妮哀嚎，拉过被子裹住头翻滚，控诉：“无情的男人！昨晚对我那么热情，天一亮就对我这么残酷！” 斯内普动作一顿。 “疼——”佩妮拉长声音，瘪嘴撒娇，“再睡会儿么~~” 斯内普垂眼。佩妮小题大做了，他昨晚并没有太折腾初次的女人：“只是一次。” 佩妮拉下被子瞪眼：“你还想怎样！？” 他叹息：“……你需要更多的锻炼了。” 佩妮脸蓦地一红。 斯内普承认他被她的反应取悦到了，任何男人都会被取悦到。 冲了个澡，他带着些凉凉的湿气坐回床边，看枕头蒙脸，又睡过去的佩妮皱了皱眉。 动作轻缓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确定她就是小题大做。 终归还是没把人弄醒，他挥挥魔杖将窗帘合上里层，只留微光。 第66页 把枕头拿开，坐在床边看了会儿，他伸手勾掉她糊在脸上的发丝，不让自己有些凉的手碰到她。把头发捏在手里把玩，她头发很软，却很韧，看来这么久没用过自己给她做的头发保护剂，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脆弱，易断。还是要常用保护剂。 手指比较敏锐的斯内普本就喜欢她头发的触感，现在这头发还被她留成了自己喜欢的长度。 看她半张脸似有所觉地蹭到他掌心，小兽一样哼哼，脸颊粉润，有些艳色。他眼神黯下。 低头，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早安。” 佩妮唇角上弯，大概做了个美梦。 没人看见，自如泄露温情的斯内普起身准备去找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叫顿早餐。想来伊万斯女士也不会真的喜欢就做他的家养小精灵。 转头，他一僵。 哈利扶着摇篮床的栏杆，两眼湿润，两腿穿过缝隙，正巴巴看着他，绿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要亲自己的姨妈。 斯内普脸一抽，唇抖动了一下，看向呼吸清浅的女人，闭了闭眼睛，认命般将波特崽子带离了房间。 他有些后悔，也许昨晚和佩妮说他不介意他们也许会有个孩子的事是个错误的决定。 第三次回卧室查看，发现佩妮正在床上打滚，嘴里发出奇怪的动静。 “我假设你醒了，并不是在梦游。”他故意压低声音，嘶嘶的。 佩妮就和霍格沃兹里那些崽子一样也哆嗦了下，立刻从床上撅了起来，然后皱脸嘶了一声。 他皱了下眉毛。 “早安——”但某人似乎不在意刚刚的不舒服，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冲他摆手。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猜测刚刚可能只是她一下动作太大抻到腿了。 “显然，某些人的某些观点是正确的。”他说。 佩妮啊了一声。 “你不是个好的家长。”他手环胸，揶揄。 满意看她缓缓瞪大眼睛，尖叫着“哈利！！”。他悠闲看她急吼吼地套个衣服就去看摇篮床，提醒她，“楼下。” 女人便急匆匆越过他往楼下走。 斯内普再次确定她之前真就只是在小题大做。 不过心情好就是哈利，心情不好就是波特。心情好就是西弗，男巫先生，心情不好就斯内普，混蛋巫师。 沸沸扬扬，热热闹闹的佩妮·伊万斯……他微垂眼睫，万幸，他还来得及找回这狐狸天然的性子。 他跟着下楼。 咧着牙，笑得灿烂，完全没有自己的监护人差点儿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紧迫感的波特崽子看她走过去，正扬着勺子舞来舞去，嘴里发出fufu的声音，急迫地想给她显摆好玩的。 蠢货，没有自己的魔法，他以为自己的勺子能飞？ 佩妮半蹲在那儿，懊恼地挠头：“啊，抱歉——”她摸摸哈利的脸蛋，又去掀他的小裤子。 斯内普撇了下嘴。 检查完波特巨怪没有缺斤短两，她扭头，脸上没了慌色，语带调侃：“看来某些男巫是比我更合格的家长。” 斯内普顿时脸绿了，咬牙切齿：“那是因为明显某位麻瓜完全把亲爱的巨怪侄子忘在了脑后！为了不让我受到曼德拉草般的精神攻击，我才不得不顶替了某人的职责！”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绝大部分比喻佩妮可能都听不懂，她好像也不在意，起身，走过来亲在了他的嘴上：“嘿呀，两个人只要一个是够格的家长也就够了。再说，我这不是更喜欢你，才会不小心忘记哈利嘛~” 该死的，佩妮·伊万斯很清楚怎么让他发怒，相对的也深谙如何安抚自己。这就让他再次体会到了憋到内伤却又谜之酸爽的情绪。 麻瓜小姐还捏他的脸，好像对待波特巨怪一样宠溺，捏不起肉，抱着他的脑袋吧唧吧唧好几下，语带笑意：“活泼点儿，西弗~这样看上去才有活力——” 斯内普嘴角一抽，伸手不客气地掐了一把她的腰：“你活力过剩了。” 看她嘶了一声，扬着声音说：“必须的，我还要分给你么——” 也不想再和她争论，他放缓声音：“吃早饭吧。” “你还准备早饭了？”佩妮惊奇。 “家养小精灵做的。”他解释，“是服务巫师的一种妖精。” 佩妮似懂非懂，大概只知道自己可以吃现成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补偿心理，佩妮对哈利的耐心相比昨天，显然达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斯内普食不知味地看着佩妮甜言蜜语地哄着小崽子吃东西，吃一口就要夸一下，活像他不是吃饭，是研制出了什么新型的魔药。 他别开眼，在心里哼了一声。 饭后，斯内普在收拾完餐具后坐在沙发上看书。另外一边，佩妮和小崽子玩的很开心。 一本书翻了第二遍的斯内普‘啪’撂下手里的书去了地下室，佩妮在外间和哈利玩举高高的游戏。 斯内普做了几剂魔药，惊觉头顶上一大一小的笑闹声好像已经停了许久。 他转出地下室，意识到佩妮带着哈利出门了。也想起来，刚刚，好像是有人在门口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步之类的，被自己下意识地拒绝了。 重新回到地下室，不吵不闹的房子却意外让他有些静不下心。 第67页 无意识查看了几次时间，听到声音，假装无意间走出地下室，冲带着哈利买了食物回来的佩妮点了下头。 佩妮站在门口，印着因天气原因都明亮了许多的蜘蛛尾巷，轮廓一层柔光。 她从推车里抱出哈利，指指车底篮里的东西，笑眯眯：“中午吃意大利面。” 斯内普嗯了一声，转回地下室静心做魔药，直到佩妮过来叫自己吃饭。 斯内普吃着午饭，看佩妮和小崽子斗智斗勇，就为了让他好好吃饭。 他无声给佩妮的午饭加了保温咒，佩妮好像没发现。他抿了下嘴。 下午三点多，他发现魔药材料不够了，去对角巷之前他犹豫着要不要邀请佩妮。 上去，客厅窗帘全被拉了下来，和地下室效果相差不大。 自己的客厅完全变了样，东西都被推开，佩妮盘腿坐在中间，身边散落一堆纸张。边上有一个杯子，还有一盘切好的橙子。 油墨味儿和水果味儿缠在一起，意外的不难闻，还混合着打字机咔哒咔哒的声音。 哈利崽子趴在地上，盖着毯子，睡得打鼾。 佩妮应该是回了趟家，因为斯内普宅没有打字机。她戴着眼镜儿，头上插着笔，就着一盏自己从来没在房子里见过的台灯，表情非常丰富地打着字，嘴里还时不时碎碎念，没抬头看他。 斯内普没见过她这样的状态，不由看着出了许久的神。直到她锤锤脖子，起身倒水，看到了自己才迅速站直，说了句自己要出去一趟。得到了一句压低声音的‘早点儿回来’，和她路过身侧时，一个轻轻的吻。 有点儿橙子的味道。 斯内普买了要用到的材料，在药剂店看到了一瓶标识橙花味的香体乳，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回来看到佩妮正抓着稿子给波特崽子念，词句灵动，虽然只有片段，感觉也很吸引人。 但波特崽子显然是听不懂的，在看到他的时候，圈圈眼大亮，大喊着‘西西’，伸手就要他抱。 被佩妮眉毛一竖按了回去：“哈利·波特——！” 斯内普被波特巨怪皱成一团的包子脸取悦了：“我接下来没什么事。” 佩妮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斯内普神情抽空，决定佩妮敢说任何一句话，他就立刻把这对在自己的房子里制造革命的一大一小都扔出去！ 但佩妮只是笑眯眯地掐起波特崽子往他怀里一塞，在他喷毒药之前亲了他一下：“男巫大人果然最好了！” 斯内普被她嘴里的橙子味儿毒哑了，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哈利捏走了。 过了会儿，佩妮追过来逼他吃完了剩下的半盘橙子，念叨着维生素这样一听就麻瓜十足的名词。 不知道为什么，吃到嘴里的橙子好像没他以为的好吃。 带着一只一眼不见就爬到桌子底下吃自己袍子的波特巨怪，斯内普只能分析香体乳里面的成分打发时间。 记下需要的材料后，他试做了下。没多少技术含量，很快就完成了。没有完全一样的香味材料，他换了有宁神静气作用的桦草。试作的味道没那么甜，桦草特有的木香中和了大量橙花的香气，更符合他的心意。 他单独记下了香气配方的比例，准备浴室里的用完了，就换这个。嗯，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种甜香，得买些不一样的瓶子了。 分析用的七七八八的香体乳被他扔了。瓶子上标的作用天花乱坠，效果远达不到他的标准，也不适合佩妮。 佩妮丁零当啷地开始做晚饭了，他把波特拎回了客厅，莫名很喜欢这种运输方式的波特咯咯咯笑个不停。 坐在沙发上看书，被喊过去吃饭他才发现小崽子揪着自己衣角咬的全是口水。 佩妮还责怪了他。 该死的，这巨怪随便什么都往嘴里塞。他就该去买个狗咬胶！ 自己的假期已经结束了大半，再有三天霍格沃兹就开学了。 他在晚餐的间隙里凝视着佩妮柔和的侧脸，想着那已经被自己再三推后不拿出来的银白色解药。 过完这个假期，自己就把一切都告诉她吧。现在，就让这段时间更长，再长一点儿吧。 第36章 第 36 章 ========================= 佩妮这几天过的很满足，满足到她忘记了一些事情。 所以在西弗勒斯结束假期，回去霍格沃兹上班后，她回家就正面对上了脸色铁青的、亲爱的鲍勃。 “你这几天死哪儿去了？”鲍勃扫视她，然后阴森道，“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不要告诉我你完美错过了所有的电话——” 佩妮心里一麻……完儿蛋：“你听我狡辩！” 鲍勃呵了一声。 “我这几天都住在西弗家！你不是让我找机会培养他们的感情嘛——”佩妮连忙把哈利塞过去，然后自己也缠过去，撒娇打滚，怎么肉麻怎么来，势必要迅速扑灭自家编辑脑门上具象化的黑色火焰。 不可以黑化！不可以！ “你要搬去和他同居也要告诉我一声！”鲍勃被她痴缠地不耐烦，再加上哈利在怀里，情绪好了些。 “没有的没有的。我只是单纯和他一起住了几天。”佩妮解释，为了减轻编辑的怒火，故作可怜，“他是教授，学校还是全日制封闭的。假期结束，我这不就被他打包扔回家了嘛~~” 第68页 她倒是想和他同居，但是男巫明显不愿意她一个人呆在蜘蛛尾巷。在给她的手提包施了神奇的魔法后，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虽然有种自己和哈利被打包扔出门的既视感，但是佩妮还是因为这个魔法乐颠颠地把自己和哈利的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轻装简行地回了家。 虽然已经见识过魔法的神奇，但是这么方便的能力依旧震惊了她。还让她有点儿酸。 因为她意识到，大概可能，这个家里，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孩子，除了她，别的大大小小可能都不会是麻瓜了—— 其实这么想想还有种自己被魔法师们集体宠爱了的感觉。嗯，所以，也就没关系了。 “他敢嫌弃哈利？”护崽的鲍勃选择性忽略了佩妮话里‘我’的指代，怒目。 佩妮……“……”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几天她深刻认识到了一件事——男巫先生作为监护人来说，比自己更合格—— 但是说出来，她会被鲍勃打的，绝对会被打的。 所以，死贫道不死道友，她无脑附和：“是的！我用尽全身解数才让他们培养了一些默契！现在哈利都会喊他‘西西’了！他也不会把哈利瞪哭了。” 最近十分喜欢‘西西’，甚至要比喜欢姨妈更喜欢‘西西’的哈利听到熟悉的单词，立刻又开始向鲍勃显摆他的‘呼呼’大法。 佩妮嘴角抽了抽。这小家伙长大了绝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鲍勃皱眉，倒是成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把人拽下来开始仔细询问哈利和斯内普的磨合状况，还出谋划策，语重心长地把佩妮念叨地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堵上随口扯谎的‘佩妮’的嘴。 让你推锅！让你推！ 鲍勃念叨够了，心情好了，放过了佩妮。 佩妮脑袋发胀，笑容勉强。 鲍勃突然眯眼仔细看着佩妮。 佩妮疑惑地回望，手摸脖子：“怎么了？” 鲍勃捂住了哈利的耳朵：“你们做了？” 佩妮咳了一声，眼神亮晶晶，勉强羞涩地点点头。 鲍勃嘴角抽搐，伸出手指戳她的脑袋：“你啊你！矜持两字知道怎么写吗？？你还带着哈利呢！你没让哈利看到什么不该看得吧？” 鲍勃声音凉飕飕的。 佩妮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他每次都会把静音，然后让哈利睡得更香。” 鲍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我不管你们。但是，哈利要是受了委屈，当心——”鲍勃又去戳她的脑门。 佩妮连连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霍格沃兹大厅，斯内普坐在教师席上看着下面挤成一堆一堆的呆蠢小巫师们，戳着盘子里的肉，心情不是很美妙。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感叹：“他们看上去可真有活力是不是？” 一年到头板着脸的麦格教授脸上也带上了些慈祥。 他冷哼了一声。 邓布利多转头看他：“西弗勒斯，你太严格了，会吓到小孩子的。去年我接到了太多投诉魔药教授的信了。”老人埋在胡子里的嘴巴嚼着嘴里的食物，从自己的眼镜后面笑呵呵看斯内普。 这话一出，麦格的脸上微微露出些不自在的表情，显然想到了自家院里去年那一颗不剩，创下建校以来历史最低记录的宝石数量。 教授席上其他的人脸色也微妙了起来，显然斯内普不长的任教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也是魔药学教授。邓布利多……”斯内普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慢悠悠切下一块肉，“你那些有活力的小可爱们在我的魔药课上犯下愚不可及的错误，在我巡夜的时候被我捉到夜游，打闹。我猜扣分是我的权利？”他卷起唇角，一派自然，甚至是心情愉悦。 “还是说你怀疑我的魔药水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你开始考虑让我改任黑魔法防御教授，卸任我斯莱特林院长的位置也是可以接受的。”斯内普端起旁边的红酒抿了一口。 “哦——西弗，没有人会怀疑你的魔药水平。”邓布利多呵呵笑，“魔药学教授的位置很适合你，斯莱特林的院长也非你莫属。” 斯内普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邓不利多在心里叹气。虽然说斯内普现在是自己一方的人，而且他担任斯莱特林院长既满足了以马尔福家族为首几个大贵族董事继续投资的要求，也阻止了斯莱特林被最终单独出去的趋势。 且以他的强势和护短，斯莱特林一脉在战后这几年的生活才会好一些，而不是被戳着脊梁骨骂。 但是显然，他低估了斯内普的护短和强势程度，想到自己一度被吼叫信占领的办公室，他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口面前的甜点。 西弗勒斯提供给医疗翼的护齿魔药还是很好的。 “那就不要再质疑我的‘教育’方式。”斯内普心情不错地看着邓布利多吃瘪。 “我只是觉得也许你可以学着变得稍微温和一点儿。”邓布利多眼睛闪了闪，“介于你开始了一段美妙的感情。在对自己做出些外在改变的同时，我们美丽的麻瓜小姐也会希望你温柔一点儿的。” “刺啦——” 麦格的刀子划在盘底，发出了异常尖锐的声音。 “哦——那可真是恭喜了。”这是不明所以的弗立维。 第69页 教师席上的气氛莫名凝滞了起来，除了心大的弗立维教授，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知道斯内普的背景。 一个前食死徒和麻瓜？愚人节玩笑嘛？ 但当他们仔细打量斯内普，震惊地发现正如邓布利多说的，短短一个假期，斯内普改变了许多。 不再油腻板直的头发。虽然还是黑色，但明显更整洁干净的衣服，以及那微微浮动的苦药香。 天哪，他的脸色甚至都没有那么苍白了！ “邓布利多——”斯内普咬牙，脸黑成了碳，“我想，你也许误会了什么，or，我应该单独给你准备点儿治愈老年痴呆，记忆力退化或者认知障碍的药剂吗？介于这不是霍格沃兹医疗翼的常备药。” 邓布利多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顶着斯内普刀子一样剜过来的眼神，依旧乐呵呵的：“好吧，也许我记错了。” 凝滞的气氛恢复了正常。 斯内普看着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暴躁了。该死的邓布利多—— 下半学年的格兰芬多宝石总算没上学期那么惨兮兮的一颗不剩了，还是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的。 宝石数从未这么低过的格兰芬多院，在经历了上一年的惨痛经历后，看着这薄薄的一层宝石隐约觉出了欣慰的感觉。 当晚他接到了银白色的凤凰传来的口信，漂亮而华丽的凤凰配上邓布利多那故作俏皮的苍老声音，斯内普控制着自己没有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西弗勒斯，请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口令是柠檬雪宝。” 斯内普皱眉，哼了一声，还是去了校长室。 “您对你忠实的手下又有什么差遣？”斯内普开口就有攻击性，“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来个糖果怎么样？会让你的心情变好。”他推销着自己热爱的小零食。 斯内普抱起手臂，警告：“阿不思——”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嘟哝两声，“真是急躁的孩子。我只是想问一下，遗忘药剂的解药你的进展怎么样？”邓布利多靠到椅背上，“需要帮助吗？” 斯内普沉默下来。 误以为斯内普没有进展的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笑：“不要着急。”他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本厚厚的魔药书，“这上面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也许会对你——” “不用了。”斯内普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不再占用我的时间，我现在就能把魔药送到……伊万斯小姐的床头。”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仔细打量斯内普。 “阿不思，”斯内普沉默了良久，开口，“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邓布利多看着他：“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我都知道，她已经牵扯进来了。” 斯内普喉结滚动了一下：“……恢复记忆后就不一定了。” 邓布利多微微蹙眉：“西弗勒斯——” 斯内普霍地起身，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邓布利多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他手指叠起，看了眼桌上空白的相框：“真是别扭的孩子。”他笑笑，“但都是好孩子。” 邓布利多摸摸自己的下巴，其实他只是在今天检查自己记忆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 也许不是个好时机打探八卦——他露出个有些纠结的表情。 他以为斯内普回来后不论是状态还是心情很不错，怎么几句话又变差了？？带点儿八卦性质的东西出现在斯内普身上，哪怕是邓布利多也需要斟酌一下天时地利人和。 第37章 第 37 章 ========================= “西弗！” 以为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男巫先生的佩妮在翻看第一批送到自己手上的新书成品时，看到男巫‘啪’一下出现在家里，惊喜地扑了过去。 斯内普伸手接过冲过来的人：“不要这么冒失。我不是你的猫薄荷。” 佩妮挂在他脖子上笑。他们五天没见，着实想念。 西弗勒斯拨过她的头发，看着他。 佩妮眨巴眼睛，意外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斯内普松开她的腰，在茶几上摆上了两瓶药剂。一瓶银白色，一瓶金黄色。 “这是什么？”佩妮好奇。 “银色的是遗忘药剂的解药。”斯内普顿了顿，“金色的，是一个小礼物——福临剂。” 其实这本不是礼物，把解药送来之前，他翻出了自己当初魔药大师考核时的成品高品质福临剂，想着自己说不定需要些运气。 在犹豫了许久后，他终归还是没用。他所面对的一切不是运气就能决定的。于是，这小小一剂，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解药？”佩妮显然对解药的兴趣更大。她伸手拿过药剂瓶。等了许久的结果临头，她莫名有些慌乱，不安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控制住自己的神情：“喝吧，你会昏迷一段时间。我今晚不会离开。不用担心小巨怪。” 佩妮抿抿嘴，一咬牙，不再拖拉，干脆把药剂灌了下去。她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莉莉，也想记起那隐藏的两张照片上的人——一个年轻的，和她，和莉莉站在一起的西弗；一个穿着正装抱着自己接吻的西弗，要知道她手上甚至还握着一把新娘捧花。 意外的，这药剂莫名有股薄荷味儿，这唤起了她脑子里一些异样的熟悉感。 第70页 她皱眉，没等说什么，就脑袋一涨，昏了过去。 斯内普及时伸手接住她的身子，横抱到了楼上。 在房里睡觉的哈利被他发出的动静惊醒了，扒在栏杆上惊喜地朝他看，嘴里含含糊糊喊‘西西’。 斯内普安置好佩妮后，回头看波特，眼神复杂而压抑。 等佩妮醒来，他会说出一切真相。 包括莉莉是为什么死去的……波特又是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孤儿的…… 无论佩妮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接受。或明或暗，他都会守在他们身边。 不论她……是否愿意再见自己。 佩妮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外面黑漆漆的，应该是已经入夜了。 呼啦呼啦吸进的空气都像有些灼人，一段时间的食水不进，让她心慌。 脑子里现在塞得东西嫌多，她就像一个当机的机器一样，一下子处理不过来，就全部选择性地封闭了起来。 她看着天花板的恍惚劲儿过去后，摸摸自己的喉咙，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手下是暖的，她手略顿了一下，想起唯一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弯了下唇角，眼眶微热。 她坐起身抿水润喉。恨恨，他倒是很乖觉，知道恢复记忆的自己肯定不想第一眼看到他。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不经她同意就剥夺自己的记忆。 再见，居然又那么狼狈，真是……活该。 她咬牙，抹掉脸上的眼泪。 安静地缩了一会儿，她开始梳理脑子里的记忆。她身上现在有两根时间线冲突了，一根的终点在自己喝了那个“饮料”倒下去的那个时间，一根的终点在自己喝了解药倒下去的那个时间。 本来是前后两根接起来的线，现在却被人为切成两段并排摆在一起，她的时间感出现了混乱。 她需要一段时间去混合这两者，最终才能完整。 先回归的是远比事实要更加感性也更加难以控制的感情。 她咬着杯壁，圈住自己的腿，缩了起来。 莉莉婚礼上幸福的样子那么清晰，现在呢…… 她的妹妹，她的宝贝妹妹。她们一起长大，对对方的了解甚至比了解自己更多。 死了。留下了一个孩子。 她仰起头，绵绵地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 搁下水杯，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哈利的床边。 本以为是睡着的哈利却睁着绿汪汪的眼睛，正咬着自己的手指自娱自乐。 佩妮对上那和莉莉如出一辙，大大的绿色眼睛，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 麻木的神经一下子被拨断，汹涌的悲哀瞬间击溃了她。 水雾越漫越多，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捂着嘴哭，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 身后一片温暖包过来，有人用胳膊把自己圈了起来，保护般裹住了她，扶住了她无法支撑的身体。 佩妮让自己软倒在那份安全感里，死咬着唇，忍得浑身颤抖。 “没关系，他听不到的。”斯内普低低道。 佩妮‘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揪着他的衣襟，不断地哭，不断地哭，如同要把自己哭干。 斯内普闭眼，用力抱住往下瘫软的人，周身冷一阵热一阵：“……对不起，对不起……” 佩妮哭了多久，他就喃喃重复了多久。直到神色变得麻木，眼神也空洞了下去。 最终平静下来的佩妮眼睛肿成了桃子，缩在床上，怀里被塞了个哈利。 斯内普转去了浴室，给她拿了块毛巾，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得，冰冰凉凉的。 接过毛巾按在干涩不舒服的眼睛上，佩妮吸吸鼻子，吐出口气：“我讨厌你。” 斯内普动作一僵。 “你们居然联手设计我！”佩妮咬牙。 斯内普坐到床沿：“……抱歉。” 佩妮取下毛巾砸进斯内普怀里：“混蛋！” 斯内普抿了抿嘴，没说话。佩妮以为他就是心虚。 哈利倒是意外地拍了拍自己的姨妈，仿佛在阻止她的举动。 佩妮看到哈利，心里就闷闷地疼，揪了揪他的小屁股：“你妈妈也是个小混蛋——” 她噎了一下，仰脸。 斯内普伸手把杯子塞进她手里，佩妮喝了口水，深呼吸。 她又拽过毛巾按着自己的眼睛，睁开一只仔仔细细去看哈利。 乱糟糟的毛，跟他那个蠢爹一个样，还未长开，但是记得妹妹小时候样子的佩妮，忍不住遗憾。 哈利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和莉莉相去甚远。 哈利看着佩妮，露出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蹬蹬自己的腿就要站起来：“aunt……i……啊……” 佩妮看着那滚来滚去又不好起来的笨拙样子，咧了咧嘴。随后又心酸，抹了把脸，她伸手把哈利抱到怀里：“傻子！就知道笑！”她捏捏哈利的脸嘟哝，“你要是更像你妈妈该多好。” 哈利拍拍她的手，咿咿呀呀地喊她，还喊妈妈，瞎喊一通。 佩妮笑笑又掉眼泪。 “眼睛明天会受不了的。”斯内普忍不住出声。 他一出声，佩妮就瞪过去。 斯内普抿嘴，安静守着她。 佩妮虽然恨不能把自己泛滥的感情全部都倾泻在哈利身上，但是小孩子的精力还是有限的。 第71页 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佩妮轻声哼调子，摇晃他。 斯内普认真看着她的脸，像是要把眼前现在的一切都刻在心里，藏起来，带走。 从此生带到彼世。 佩妮自然忽视不了他的眼神，抬眼又瞪他，神情却柔和了许多。 斯内普忍住坐过去拥住散发着让他心疼气息的女人，声音干涩道：“我猜，没有人跟你说过莉莉……死去的具体情况。” 佩妮胳膊一抖，低声：“邓布利多告诉过我了。她是为了保护哈利……才……” 斯内普抽空自己的神情：“不，表面是这样。但，真正有发言权的是我。 害死莉莉的，是我。” 佩妮一愣，抬头看他：“什么？” “从霍格沃兹毕业后，我加入了食死徒——”开口后，一切没有变得更好说出口，每一句都像刀子样捅回了他的喉咙。 斯内普拿出了面对伏地魔的勇气和防御，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了那个预言，说了自己对黑魔王的告密，说了黑魔王坚持认为哈利就是他要找的人，说了……万圣节那晚，悲剧的一切。 佩妮脸上的颜色全部褪去，呆呆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为什么告诉那个什么黑魔王？” “……我为他工作。” “预言里是莉莉的孩子！”佩妮控制不住提高声音，但是没有吵醒哈利，是斯内普做的。但现在，这样的认识只让她发热的脑子更混沌。 “……对不起。”斯内普低下头，“是我，害死了莉莉。”斯内普以这一句作结，不辩驳也不解释。 就算他当时不知道预言里就是莉莉的孩子又怎样，结果还是他泄露了秘密，害死了莉莉。 佩妮抖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短促地喘了几口气。 “……离开。”良久，佩妮掐着被子低低道。 斯内普浑身僵硬。 “我说了，从这里离开。”佩妮闭上眼睛，伏在床上，崩溃，“滚！我让你滚！！” 斯内普起身，腰背绷直，一言不发地离开。 佩妮抱紧怀里的哈利，蜷缩成一团，泪流满面。 第38章 第 38 章 ========================= 隔天来找佩妮的鲍勃听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奇怪到他都忘记了自己准备问她脸色怎么这么差的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德国吗？”佩妮抱着哈利，裹了裹身上的线衣，“我在考虑搬到那里。” “什么！？” 又过了三天，鲍勃抱着哈利，看着收拾东西的佩妮，几番犹豫：“你真的决定了？” “嗯。”佩妮直起腰，锤了锤，眼下还有些青黑色，“别愣在那儿啊！来帮把手。” “佩妮——”相比较喊了她的名字，鲍勃更像是叹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你的巫师呢？” “分手了。”佩妮耸肩，“等我去那里安顿下来，再把我爸妈接过来。”她笑起来，捏了捏哈利的脸蛋，“他们会喜欢这个外孙的。” “佩妮，你不觉得这太——”鲍勃皱起脸。 “我想得很清——”佩妮拉开抽屉，猝不及防地看到之前被自己好不容易解禁却又被压箱底的书和狗玩偶，手顿了顿，麻木的心脏抽疼了起来，‘砰’地关上抽屉，“我想得很清楚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 鲍勃头疼：“佩妮！如果他劈腿了，我们可以在他头上套个麻袋狠狠揍他一顿！但是，不要这样。” 佩妮抿了下嘴：“鲍勃，我只是想给哈利一个更好的环境。” “英格兰不够好？”鲍勃难以置信。 “……well，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佩妮卡了卡，“鲍勃，如果你不帮我，那就离开！” 鲍勃闭嘴了，他侧头摸摸还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玩的哈利。 鲍勃终于停下的追问让佩妮松了口气，她看看被自己收的乱七八糟的房子：“今天吃烤肉吧？” 鲍勃翻翻眼睛，“随你！谁还能奈你何啊！”他阴阳怪气道。 佩妮失笑。 佩妮翻着腌好的鸡肉，闻着那香气，简易的烤架里是黑里透着红，烘人的炭火。 鲍勃在屋子里收拾蔬菜，她慢吞吞把别在腰里，藏进衣服里的本子取出来，看了会儿，丢进了烤炉的炭火里，包括口袋里的狗玩偶。 她看着火舌渐渐舔上本子的边角，不详的红色慢慢渗进去。 那时候，自己学院里的小姐妹都是这么对待前男友送的东西的。她笑了笑，只可惜她现在只剩这两样能烧了—— 剩下的也不知道在哪儿。 皮革烧焦的味道熏得她头晕。 某个瞬间，她直直伸手从炭火里快速扒出那两样东西，被烫的把东西脱手甩到了地上，半条胳膊都烫的直抖。 她拿脚去踩本子上的火，火灭了。本子烧去了大半。 她掐着疼的直抖的胳膊，额上冒出冷汗，瘫坐到了地上喘气。 鲍勃尖叫，边骂边搬水直接扑灭火已经烧得极高的碳炉，又跑去屋子里拿医药箱，一个人演了一整出兵荒马乱。 佩妮嘶嘶抽气，想笑又难过，实在是太疼了，分不清哪里在疼。 她强撑起来，走到盥洗室，把自己整个安置在了淋滤而下的冷水里。 第72页 那滚烫的痛感，才稍微减轻了些。 冲了会儿，她蹲坐下来，胳膊放在冷水下继续冲着，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微微喘息。 发热了几天的脑子也冷却了下来，她咧了咧嘴，眼睛泛出一丝红。 算了，就剩这些了，还是好好保存着吧。 佩妮吐出口浊气，被自己蠢到发笑。 没找到人的鲍勃在浴室发现了正笑的莫名其妙的佩妮，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佩妮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想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我发誓，我再也不用简易烤架了！下次绝对用高级的！” “你还没哈利让我省心呢！”鲍勃狠狠地点她的头，气又心疼。 “吃烤肉，我让你吃烤肉！吃死你！”鲍勃边碎碎念，边蹲下身把佩妮冻僵的手和脚搬离水源，拿手接水，泼到佩妮烫伤的地方。 佩妮歪头看面前的鲍勃，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说了一句：“鲍勃，要不你娶我吧。” 啪—— 封闭的盥洗室黑了个透，半丝光没有。 “.....断电了？”佩妮迟疑道。 黑暗中悉悉索索，鲍勃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声音有些僵：“好像是。” 佩妮好笑地咧嘴，伸脚碰了碰前面的人：“别紧张，这么怕黑可不能做我老公。” 鲍勃被碰地抖了一下，让了开去，一声冷哼。没再说话，但泼在佩妮手上的冷水却没有停过。 佩妮皱眉，觉得奇怪，又冻得抖了抖：“啧，这个天气居然还要冲冷水，我也是倒霉透了。” 鲍勃还是没说话，佩妮心里涌上一些诡异的感觉。 她抿嘴，适应了黑暗后，她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人型轮廓，眨了眨眼睛：“好冷。” 泼冷水的手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无措。 佩妮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她微微敛下眼睑，人往前一磕，毫不意外地磕在了一具温暖的身体上，嗅到了丝丝缕缕的苦香。 她闭上眼睛。混蛋！大混蛋！王八蛋！她恨得咬牙切齿。 过了会儿，她妥协般往那个热源里缩了缩：“抱一会儿，我冷。” 几秒后，佩妮手又开始感觉到来自水的凉意，裹着她的身体却散发着异样的温暖。 黑暗里，她闭眼倚着他。 很久很久后，“鲍勃”问：“好些了吗？” “嗯，没之前烧的那么厉害了。”佩妮的声音沙哑。 “我去取药。” “好。”佩妮微微让开身子，她看着影影绰绰的人影，“……我等你。” 听着离开的脚步声，佩妮缩了缩手脚。 等了不知道多久，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佩妮被刺激地眯起了眼睛。 鲍勃出现在了门口。佩妮苦笑。 眼前的人半蹲在了自己面前，有些小心但不失强势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佩妮抖了抖，看向“鲍勃”发顶的眼神惊疑不定，最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顺从地把手抵到突然很汉子的“鲍勃”面前。 佩妮抱着膝盖，湿漉漉地坐在那儿看着“鲍勃”小心翼翼地擦干，上药。 佩妮被碰的抖，他就立马停下动作。 佩妮时不时就坏心地抖抖，然后看着眼前的人跟着自己的动作紧张兮兮地。 就是不知道鲍勃被“鲍勃”弄去哪儿了…… 佩妮扫视“鲍勃”身上的衣服，神色微妙，他真的扒了他的衣服啊？ 在佩妮故意捣乱下，本来并没有多复杂的上药过程波折地很，但总算还好。 佩妮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 眼前略放松的人，立马就紧绷了起来，佩妮借着喷嚏，半眯起眼睛，不让他发现自己难以抑制的委屈情绪。 看着也浑身湿透，额角却冒出了一层薄汗的人。佩妮眨巴了下眼睛：“你抱我出去吧。” “鲍勃”皱了皱眉毛，还是伸手搂住了佩妮的腿弯，抱住她的腰，使力站了起来。 佩妮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到底忍不住蹭了蹭。 等她被抱到楼上，干毯子擦了擦，佩妮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还冷？”“鲍勃”问。 “嗯，有点儿。”佩妮身上阵阵泛凉。 那人转身就往外走，佩妮估计他是去拿感冒药了。看着走的气势汹汹的背影，佩妮咧咧嘴：“你不是最喜欢扭你的腰了吗？今天怎么都不扭了，怎么了吗？从刚刚你就奇奇怪怪的。” 那背影仿佛凝成了石头，动作一卡一卡的。 随后佩妮真的在那腰后看到了一丝诡异的拧巴弧度，就像坏掉的玩偶在做着僵硬的动作，透着它主人悲愤的心情和可怕的气势。 佩妮剧烈咳嗽起来，眼角渗出一点泪。 她止住咳嗽，鼻音浓重道：“我忘了，你说德国的男人们喜欢比较man一点的。不错，我看你很有进步！”她顶着泛红的脸，伸胳膊冲转回头担心看着她的“鲍勃”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坚持就是胜利，千万别破功，就像这样。少说话，板着脸，也不能扭腰！德国帅气的小哥哥们在等着你！” ‘鲍勃’逃似地离开。 佩妮看着那背影，嗤嗤笑，吸吸鼻子，在毯子上蹭掉流出来的眼泪，脱掉自己湿透的衣服扔到地上，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第73页 “我需要干毛巾还有干衣服。”佩妮吞下他递过来的药片，喝了口水，“浴室有个大的米色毛巾。那里随便给我拿一套干衣服。”她又指了指衣柜。 被指挥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身去拿东西。 佩妮抱着热水喝。是斯内普变傻了还是自己变聪明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他回头就看到佩妮放下裹着的被子，露出只着内衣的上身。 ‘鲍勃’脸色立马变了：“我还在这儿！” 佩妮无辜看他：“怕什么？”她偏头，“你不是对女人没感觉的吗？” 对面的人抿抿嘴巴，脸色不太好。 “我手疼，背不过去，解不开。帮我。”说着她就转过身去，身后的人呼吸瞬间就错乱起来。 佩妮拿过他手上的毛巾一下一下擦头发，催促：“快点儿，我好冷。” ‘鲍勃’或者说是斯内普看着背对自己的佩妮，看着那因温度过低而越发细白的背部。 上面只有两指节宽的紫色带子顺着腋下裹住背部，被松开了一个扣子，微微崩开。精致的蝴蝶骨翩跹欲飞，顺着弧度往下，是渐渐收拢的腰部，然后再微微张开藏进了被子里。 他抿紧唇，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走近，微凉的指尖触上她光、裸的背，眼前的人缩了缩。他慢慢解开扣子，捻捻指尖细腻的触感，垂下眼睛，伸手拉过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低声施了个保暖咒。 他拿过毛巾开始为她擦拭头发。 佩妮被他突然强硬的动作惊了一下，随后那低沉的咒语声和温暖的感觉漫到全身，她也沉默下来。 两人默契地守着这一瞬间虚假的温馨。 “德国也有一个巫师学校是不是？”佩妮微微倚到背后人身上。 “嗯。”斯内普仔细擦她的头发。 “会安全吗？” “比呆在这里安全。”斯内普应道。 佩妮闭上眼睛，完全将自己倚到他怀里。斯内普僵了僵，小心翼翼抱住了她。 佩妮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她想问，他想自己留下还是离开。 但是，可能，不如不问。 她闷声闷气地开口：“我头发是不是很长了？” “嗯。”斯内普抓着手里的头发，用毛巾角蹭着。 “我其实不喜欢长头发。” “我知道。”斯内普继续手里的动作。 “它们打理太麻烦了。”佩妮半眯开眼睛，“只不过当初有个人说我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就是短了点儿。还说我留长发肯定会好看。还保证，我的头发都交给他管就好，绝对不麻烦我。” 斯内普喉结滚动了下。 “我不喜欢狗，喜欢猫。”佩妮继续，“但是我收到过一个狗狗礼物。忘了后，总觉得自己缺了个狗玩具。然后越买越多。” 头上的手顿了几秒，而后重新开始动作。 佩妮伸手环住他的腰：“我说要是我喜欢的人对我不好，我就去交一堆男朋友。然后我三个月就换一个男人。” 斯内普…… “怎么样，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吧——”佩妮轻轻道。 斯内普擦干她的头发：“好了。我下去看看哈利。” 佩妮嗯了一声，却没松开自己的手。 斯内普也没离开，良久，佩妮松开他，倒回了床上，背过身。 斯内普无声地走出房间。 楼下和斯内普换了衣服的鲍勃抱着哈利抬头看他。 斯内普有些狼狈，哑着声音：“……拜托你照顾她了。” 鲍勃一愣，张张嘴，面对那张死人般毫无生气的脸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挥挥手，嫌弃般应了一声。 等男巫离开，鲍勃抱着哈利上楼，佩妮蜷在被子里哭。 鲍勃一时气笑了，掀被子：“就会哭，你还会什么！？” 佩妮一见亮，就两手捂脸，胡乱拽过枕头蒙着自己的脸。 “是什么坎你们过不去？嗯？”鲍勃看了她一会儿，叹气。 佩妮只是摇头，似乎打算用枕头蒙死自己。 鲍勃牙疼：“不许哭！” 佩妮被骂的一噎，怯怯露出通红的眼睛。 “真的没有办法跨过去？”鲍勃问。他看这两个一样半死不活的人肝疼。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佩妮哑声。 “他不是什么魔药师吗？挥挥那个棍子呢——”鲍勃没好气道。 佩妮瘪嘴：“是他会，我又不会。”她一顿，想起什么似地就要往外爬，然后缩回被子里，“转过去！我没穿衣服！” 鲍勃嘁了一声：“稀罕。” 佩妮爬出去，翻箱倒柜，从乱七八糟的衣服里翻出了那个金色的小瓶子。 抹了把脸，她手攥紧。 鲍勃被她脸上那赴死的气势吓了一跳：“你要干嘛？不要想不开！” 佩妮看他，深吸口气：“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她揭了盖子，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第39章 第 39 章 ========================= 佩妮原地坐了一会儿，心情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 心里甜甜蜜蜜的，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喝的蜂蜜而不是什么魔药。 说起蜂蜜……堇色大街上那家的蜂蜜小蛋糕和蜂蜜黄油曲奇那真是能让人甜进心底呢~ 第74页 心情这么不好，不如去吃点儿甜甜的东西好了。 对脸色怪异的鲍勃解释几句，她就换好衣服抱起了哈利。 她顺顺头发。打车去吧，不，还是不要打车去好了，难得的好天气，正好散步过去吧。 她步伐轻盈地往堇色大街走去。鲍勃傻眼了。 半路上看到站在巷角似乎在自言自语什么的长袍奇怪老人，她愣了愣，走了过去。 “校长先生？”佩妮疑惑地看向他。 最近斯内普总是精神恍惚，愈加阴沉，但诡异的，他扣分却少了，也不再骂人。这可太奇怪了！ 起了疑心的严肃格兰芬多院长，自己得力的助手，对斯内普还抱有保留态度的米勒娃已经缠着自己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缠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逃过自家严肃格兰芬多院长的追问的校长先生就看到了可能是他烦恼的根源的佩妮。 “哦，美丽的佩妮小姐，还有可爱的哈利。”邓布利多弯弯他的眼睛，“多么美好的巧合。” “确实呢。”佩妮笑了笑。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笑的幸福的佩妮，眼睛亮了亮，心思动了动，刚想开口问点儿事，佩妮先开了口：“我想去蜂蜜小屋吃点儿甜品，校长先生要来吗？” “甜品？” “嗯，很美味的小点心哦~”佩妮对着老人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发光的眼睛笑了笑。 “那好吧。” 于是一老一少就顶着众多奇怪的眼神，慢慢地走向了堇色大街。 从飘满甜蜜香气的点心屋出来时佩妮和邓布利多各拎了一个小袋子出来了。 佩妮的袋子里是一盒曲奇和两盒小蛋糕，至于邓布利多的袋子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东西了。 邓布利多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吃到的点心：“美丽的姑娘，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都不知道麻瓜的甜品这么好吃。” “校长先生喜欢就好。”佩妮笑了笑。 “谢谢你的慷慨，麻瓜货币我会还给你的。”邓布利多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不用了，好歹你也是莉莉的校长。”佩妮顿了顿，突兀想起了自己从恢复记忆起就开始蠢蠢欲动的一件事。 “□□货币不用还了，校长先生，能帮我一个忙吗？”佩妮歪头看向邓布利多，神色哀伤。 “尽管说，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的眼神很温和。 佩妮抿抿嘴巴。 很快，邓布利多和佩妮就站到了一个墓碑前。 佩妮看着眼前白色大理石雕的墓碑，上面嵌着两张年轻的可怕的面孔。 她站了一会儿，把买的一束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抱起哈利，原地坐了下来。 蓄了一肚子的话，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什么。 “哈利，这是爸爸和妈妈呢——”久久地沉默后，佩妮酸涩道。 这时候一个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偏头看向了校长先生的方向。 一只银白色的漂亮小狐狸正跑到邓布利多的身边，狭长而娇柔的身躯，舞着大大的尾巴，狡猾又精致可爱。 只是狐狸一张嘴却是那个她熟悉地不得了的低滑声音。 “邓布利多，你是把你的脑子忘在了你那该死的南瓜汁里了吗？我还抱着希望那里面没有毒素，看来我是期待错了。我不管你说什么，对她下恶咒也好，立马对你那忠心的格兰芬多院长解释清楚一切，我不会再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探我的隐私了，fix it!” 许久没有听过斯内普喷毒液的佩妮莫名想笑。 那只狐狸传完信歪头看了看她，佩妮伸出手，小狐狸试探地凑过去蹭了蹭。佩妮笑了笑，这就是莉莉说过的守护神？ 邓布利多看着蹭蹭佩妮然后离开的小狐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哦，看看他又发现了什么？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眨巴眼睛，“有时候脾气不太好。” “校长先生你确定只是有时候？”佩妮偏头笑起来。 “哦，我的孩子——”邓布利多也忍不住笑了。 “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很少接触到他的坏脾气。”佩妮转过头，冲着墓碑轻笑。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的手，不小心拽脱了一根。 “我说的对不对，莉莉？”佩妮看着墓碑上莉莉笑的灿烂的脸，眼睛有些模糊，“有你在，他不敢的。” “可是现在你不在了啊——”佩妮垂下头，声音微低。 邓布利多听着佩妮的低喃，愣了愣。 佩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和斯内普难道不是现在才牵扯到一起的吗？ 他心思飞转，想到自己之前整理关于莉莉和詹姆的记忆时，无意中注意到的事情。串起来，他眨眨眼睛，神色露出一些了然。 那是在莉莉和詹姆的婚礼上，自己当时应该是正好去找新婚的两人。 两个人当时正讨论什么事，自己一开始其实没听清楚。只不过在整理记忆的时候，无意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名字。之前这个名字对自己没什么意义，他就没在意。现在知道了西弗勒斯牵扯在里面复杂的关系，他难免多注意了一下。 {乳白色的欧式门半敞，莉莉和詹姆的身影叠在一起，声音微微哽咽：“詹姆，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 他们两背对着门站着，没有注意到门外接近的邓布利多。 第75页 “这是..他的选择。”詹姆的声音也有些低。 “万一....”莉莉的声音有些大，“万一..西弗解决好事情以后，回去发现她却已经...已经爱上别人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莉莉似乎是从在詹姆怀里挣了出来，门口闪过她的身影，有翻找东西的声音，“我不能全拿走，至少...至少要留下些蛛丝马迹！” “她总是很敏感，她会发现哪里不对劲的。” “莉莉....”詹姆似乎是想说些什么阻止她。 邓布利多敲了敲半敞开的门：“孩子们，我打扰你们了吗？” 门内两个人被吓了一跳，邓布利多看到莉莉把一个小箱子匆匆塞进了柜子里。 “校长！”詹姆站直了身体，往莉莉那儿看了一眼，眼神微微闪躲。 莉莉抹了把自己的脸，收好东西：“校长，额，我们只是在收拾一些东西，嗯....”} 短短的一个片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本来听清楚内容后，邓布利多是打算和西弗勒斯微微探个底的。但他被西弗勒斯那副要冲他甩恶咒的样子把话逼了回去，左不过是个什么小八卦，他就没深究。 现在看来是有些意味在里面的了。 邓布利多看向佩妮：“佩妮，你想去莉莉的家里看一下吗？” 佩妮抬头，惊喜：“我可以吗？” “当然。”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为了表示对他们的纪念，他们的房子一直被保留的很好的。” “谢谢！”佩妮真诚地感激道。 过了一会儿，佩妮站在两层白色欧式的小别墅前，心情复杂无比。 “你可以进去看看。”邓布利多落后她几步。 佩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着哈利的小车走了进去，而哈利已经是兴奋地叽叽喳喳说起了什么不知名的话了。 里面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有些出入，多了几分人气和温馨的感觉。她摸了摸楼梯扶手上的软边，这应该是为了哈利准备的。 然后她慢慢越过玄关走向客厅，越来越多的生活气息在蔓延，佩妮眼睛慢慢开始模糊。 哈利吵闹的声音唤起了她的注意，佩妮弯腰把他抱出来放到地上，任由他摸着身边的东西慢慢走起来，不一会儿，已经是哈利在领着佩妮往里走了。 邓布利多交叠起双手，站在玄关处，安静地看着一大一小在屋子里摸索，眼睛微微眯起，思索着什么。 等佩妮来来回回转了许久，回头看到安静地等在原地的邓布利多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谢谢你，校长先生。” “这没什么，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半蹲下身，摸摸躲到佩妮身后看着他的哈利的小脸，“能为哈利和你做些什么，我很开心。” 哈利揪着佩妮的衣角，看着邓布利多的一大把胡子，眼神闪烁。 想起哈利还小的时候，自己抱过他，还被揪了胡子，邓布利多脸抽了抽，站起身，清咳了一声。 绿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失望的情绪。 邓布利多看向佩妮，温和道：“你之前失去了关于莉莉和魔法界的一切记忆，现在找回来，感觉怎么样？” “well，觉得自己之前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表现地太傻算不算？”佩妮偏头。 “这也算一种感受吧。”邓布利多笑了笑，“佩妮，也许站在我的角度问这些有些唐突，但是请你体谅一个老人的好奇心和关心。 我无法控制地注意到了你和西弗勒斯之间的一些，交往。” “介于当初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开始觉得我也许一直误会了些什么。现在我应该假设你和西弗勒斯一直是恋人吗？从以前到现在。” 佩妮柔和的脸色微微僵硬，看了看邓布利多，那是单纯的问询和求证，没有冒犯和试探的意图。 她抿抿嘴，不愉的心情微微褪去，别过头，沉默许久：“是的。只是现在……我们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他不是直接的伤害了莉莉，但他也间接造成了莉莉的死亡，让哈利变成了孤儿。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他现在甚至不愿意以本貌出现在我眼前。”佩妮喉头酸胀，“我没有资格原谅他。” 她吐出一口气，眼睛含泪，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不小心说多了。我是个作家，却总不爱写悲剧。”佩妮抿唇，“但是我的感情和生活却正在靠近一个悲剧的结局。” 邓布利多看着佩妮的勉强的笑容：“他告诉你他害死了莉莉。” 佩妮点了点头。 “只有这些？”邓布利多看着她。 佩妮苦笑：“还有我不知道事？” “他跟你说过他现在在做什么吗？”邓布利多眼神沉沉。 “他现在不是魔药教授吗？”佩妮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觉得他嘴里的那个向伏地魔告密，害死自己好友一家，恋人的姐妹的食死徒会让我放心地把七个年级，巫师界未来的小巫师们交给他吗？”邓布利多慢慢道。 佩妮愣住。 “校长先生？”佩妮皱眉，声音微抖。 邓布利多叹气：“我答应过他不对任何人说他的事。抱歉，佩妮。”他这么说，却近乎直白地告诉了佩妮，还有很多事情，是隐藏起来的。 佩妮心脏激跳起来，忍下了追问的冲动，郑重道：“谢谢你，校长先生。” 第76页 邓布利多伸手拍拍她的肩：“他是个好孩子。佩妮，我们不能放弃他。” 佩妮噎了下，使劲儿点头。黯淡的金棕眼睛水洗过，如同看到了希望般，烧起了烈烈的火焰。 “我必须说，找回你，西弗勒斯很幸运。”邓布利多笑了笑。 “不，我快算的上是他不幸的根源了。”佩妮一抹脸，“当然，他也没给我带来多少幸运。” “扯平了。”佩妮摊手。 邓布利多失笑：“……也许我能帮你找到，你丢失地一些东西。” “丢失的东西？”佩妮挑眉。 “跟我来。”邓布利多抬脚上楼。 佩妮回头把到处撒欢儿的哈利喊回头，抱着跟在他身后。 看着邓布利多在自己妹妹曾经的房子里东找找西找找，她必须说她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哦....这应该是了。”邓布利多在莉莉家的主卧里，废了一番力气用魔咒打开了一个没有锁孔的柜子后，取出一个小箱子。 “莉莉总是很谨慎，她很厉害，也很聪明。我想除了不小心撞见的我，没有人能够找到这个了。”邓布利多托着箱子，“我猜，这里面应该是你的东西。” 佩妮接过箱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邓布利多眼带鼓励。 佩妮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把箱子放在梳妆台上，犹豫了一下，打开，然后愣住。 她笑了笑，模糊了视线。 伸手，取出压在最上面的一对银白镶边镜子。再接着是和自己那本牛皮本子一模一样的本子。 一对银制的耳扣，是自己第一次打耳洞，耳孔发炎，疼的厉害，斯内普送的，据说是泡了什么药剂。 一个浅紫色石头嵌的小巧的牵牛花别针。透明紫色石头是斯内普用药剂泡出来的效果，说是能驱蚊，才不是为了好看，而且被施了防护咒，据说是能挡两次恶意攻击。 一些自己之前珍藏的和斯内普来回的信件，一管已经被自己用掉大半的唇膏。 像唇膏这种斯内普自己做的小东西，她已经用掉不少了。当时她还开玩笑为什么他不去做化妆品行业。 一箱子...全部都是她和斯内普之前交往留下的礼物和纪念品。 这小混蛋倒是出息，早知道就不告诉她，自己都收到了些什么，她居然只给自己留下了两样！ 她抱着箱子，心里抱怨，眼泪却止不住。为什么能保护好这些东西，却不知道要把自己保护好！笨蛋吗？！ 笨蛋！ 她压着自己的啜泣声，偏过头，不让哈利看见。 邓布利多拉住想往佩妮那边儿凑的哈利，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摸摸小孩儿的脑袋。 佩妮迅速眨掉泪水，准备把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放回去。在收信件的时候，她愣了愣。 猛地把信全部摊开来，她开始挑拣起来。 最后她看着自己面前被拣出来的四封信件，呆呆地坐着。 邓布利多皱皱眉毛，发出轻咦声。 他走上前，取出了自己的魔杖。佩妮腾地把信收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不要担心...佩妮。”邓布利多失笑，“我只是觉得它们被施了魔法。” 佩妮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重新坐回去，把信摊在桌上，讷讷：“抱歉。” 佩妮不是很懂邓布利多干了什么，原本的四封信件，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多封。 佩妮抿紧了嘴巴。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突然很庆幸自己之前无意注意到了这件事，又无意撞见了佩妮，更被她触动，打算多做一件也许本不该是他分内的事。 署名给爸爸妈妈的，署名给佩妮的，署名给哈利的，甚至还有署名给西弗勒斯的。 全部来自已逝的莉莉·伊万斯。 第40章 第 40 章 ========================= 【一】 TO MY DEAR SISTER: 佩妮，我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写这个信，明明又不能寄给你。好吧，也许是我希望最后你知道真相后，能看在我曾经那么思念你的份上稍微原谅我一下？ 我很抱歉你和西弗最终到底没能成为我们的伴娘和伴郎，甚至在未开始之前就双双昏迷必须离场，这是西弗的决定，虽然我觉得这实在太过分了，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后妥协的时间界限了。 我想让你看到我的婚礼，但是西弗觉得我的婚礼就是一场凤凰社社员集合的大型集会，你不只会引起校长的注意，也会引起食死徒的注意。他还觉得我让他做伴郎简直是脑子出了问题，那詹姆让小天狼星做伴郎，他就别黑着张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啊！ 哦，好吧，凤凰社和食死徒。我加入了凤凰社，而西弗，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他是个食死徒。 该死的，没有一个食死徒能够施展守护神咒才对！那个骗子！ 这又是一个会让你气到不想再理我的话题，这是现在巫师界的两大敌对势力，我甚至觉得战争随时都会在这两者之间爆发....现在我们讲到了重点，战争.... 也许我们能跳过这个，我相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也会知道绝大部分的事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提这些了。 好吧，我很抱歉，瞒了你这么多事情，佩妮。 让我们来说说西弗。他有时候真的让人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就跟他突然有一天约我单独出去，告诉我他真的是食死徒一员的时候一样。 第77页 我恨不得拿出魔杖跟他决斗。 但是当他脸色苍白，说自己已经引起了黑魔王的注意，没办法轻易脱身，需要我帮忙的时候，那副明显已经走投无路，并且受过惩罚的样子，却让我怎么都下不去手。 但我从未想过他说的帮忙这么狠。当初他提出来的时候，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或者说吵了几架，这件事后来快变成我和他见面的常态了，一直是争吵。 直到食死徒开始到处蠢蠢欲动，攻击普通人，攻击凤凰社。我感觉到了形势的紧张，我还是妥协了，我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我答应的时候，我都说不上来，西弗那副表情到底是得偿所愿还是心灰意冷。 明明是他提出的建议！我却承担了这个计划里面绝大部分愧疚的感情，这真是让人觉得很无奈！ 佩妮，我想过，当你恢复的时候，你一定要对他发火，生气，甚至是不理他。但是在看到他抱着倒下去的你的时候，那个样子，我却想为他求个情了。 如果你生气的话，也不要生气太久，也不要真的不再理他了。好吗？ 我倒是没想到我有一天还会为他求情..但是，佩妮，我唯一能说的是，他爱你，我也爱你。 From your beloved lily. 【二】 TO MY DEAR PETUNIA: 战争还是渐渐开始白热化了，但是我和詹姆的生活却依旧在继续。 前几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人说是幸运有人说是不幸。不过我和詹姆都觉得是很幸运的！我相信你也是。 虽然有些危险，但是我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校长他们也开始注意不让詹姆参加太危险的战争。 佩妮，你都不知道战争有多么锻炼人呢。我发现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可靠了。 当然，我怀孕以后，詹姆在家似乎变得更傻了，跟他一起傻得还有抢到教父名额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虽然还是那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厉害的，没少和詹姆一起战斗过。 还有一件事...他们之前遇到西弗了，在一个小型战斗里。 说起来还是詹姆阻止了他们真正的战斗，西弗应该也不想正面冲突，但他仍然给了小天狼星一下。 也许下次再碰到就没那么好能不正面冲突了... 詹姆回来和我说，西弗在食死徒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那些人似乎很忌惮他。 我从校长那儿也知道黑魔王也开始重视他了，不过也难怪，他可是西弗。他一直非常优秀。 只不过我和詹姆都难免担忧起来。 我开始觉得同意西弗抹掉关于你的记忆是个不好的决定了。 他的路越越走越偏了，之前他还能注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失忆后他开始变得更有“进取心”了。 和我的联系也彻底断开了。他不再给我传递些消息警示我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别的什么。 佩妮，我很担心。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和詹姆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了。哪怕真是和当初说的那样，捆起来给他把解药灌下去了。 他产生了这么不可控的变化，让我开始担心你了。 佩妮，我害怕最尴尬的情况发生，你会因为遗忘而爱上别人。 我就说当初西弗的建议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我就不该同意他的建议。 这个该死的狡猾的斯莱特林！ From lily. 【三】 TO MY DEAR PETUNIA: 佩妮，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儿多，我的心情也很复杂。 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所以我又开始给你写信了，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收到。 我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我和詹姆的家被赤胆忠心咒保护了起来，保密人是小矮星彼得。 本来是想让小天狼星来担任的，但是西里斯觉得他太引人注意了，就交给了相对比较不起眼的彼得。 至于为什么，是因为一个预言。预言说七月份出生的孩子和黑魔王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也许你会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巫师界的预言却是有根据的。 另外哈利，我的孩子，你的小侄子预产期就在七月份，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另外还有个孩子是凤凰社里另外一家。 但是校长得到确切消息，说黑魔王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认为就是我的哈利，就是那个预言里的孩子。 佩妮...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件事。但我还是忍不住。 本来黑魔王是不会知道这个预言的，但是西弗正好去申请魔药学教授，偷听到了预言，所以泄露了消息。 我很愤怒！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西弗会威胁到我的孩子的安全！ 但是我也知道他其实并不知道哈利也是七月份出生的孩子之一。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原谅他，也许等黑魔王死后？ 我非常焦虑，我最近在研究一个咒语，它会保护好我的哈利的。 佩妮，最坏的情况……也许，哈利最后会交给你照顾。你会喜欢他的。你当初就很喜欢我。 哦，佩妮，我想你了。我也想妈妈和爸爸。 现在的一切都糟透了！ 我觉得很心痛，佩妮。因为不是我的错觉，是西弗真的不止把你忘了，也把他那些最后的底线给忘了。 第78页 换做以往，他怎么会把涉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危险预言泻露给黑魔王！ 佩妮，他忘了他也会爱了。 我觉得我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停地懊悔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提议。等哈利出生后，我真的要履行之前那个想法了，我不能在放任他下去了，这样他会毁了自己，再也没法回头了。 这是我最后对他的善意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From lily. 【四】 TO MY DEAR PETUNIA: 佩妮，这是第四封信，哈利出生了。 他和他的爸爸一样是小黑毛，和詹姆很像，却只遗传了我的眼睛。 这两天可把詹姆乐坏了，我可真是见不得他那样，太傻了！ 这个小天使也兼具了小恶魔的特性，他可真是狠狠地折腾我一番。 出生后他还是挺乖的，不然据茉莉学姐的话，我和詹姆短期内可能会因为他而早衰十几年。 万幸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也不能说没发生，只不过没发生在我们身上。 哈利出生后不久，我想办法和西弗见了一面。就这一面，我就没法儿生他的气了。 佩妮，你不会知道他灰败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希望你见到。 我想，当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时候，愧疚也压垮了他。 他的变化太大，我甚至觉得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惜的是，我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好话。因为我劝他彻底脱离食死徒组织的时候，他拒绝了，还是强硬的拒绝了！ 他都那个样子了，不是没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我当时真的不明白！ 我们又大吵了一架，一如以往几次见面。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詹姆传染了。 我回来就和詹姆商量要怎么绑架西弗了，但小天狼星带来的新消息，吓到了我们两个。 西弗现在也是凤凰社成员，他成为了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双面间谍。 虽然小天狼星不停叫嚷，那个....斯内普肯定是坏蛋，肯定是食死徒试图打进凤凰社的棋子！ 但是我和詹姆却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西弗。 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肯离开食死徒了。 也许我还是没有你看的清楚。佩妮，你总是坚持西弗是个好人，但我却一直在怀疑。我很抱歉。 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做到他那样。 后来我也从校长那儿知道，那个关于黑魔王认定哈利就是那个孩子的消息就是西弗带过来的。 我后悔和他大吵了一架了，我和詹姆的计划也搁浅了。我们不能真的帮到他什么，甚至是活在他的庇护下，起码我们要替他守好他最后的秘密，守好你。 如果让他恢复记忆，你因此出事了，他也许就活不下去了。 佩妮，西弗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身份里。 我的担心与日俱增。我总感觉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活到战争后了。 这很危险，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危险——他不惜命了。 我感觉若是真的有必要，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赴死了。 如果他真的没有活到战后，我该怎么面对你，佩妮。 From lily. 第41章 第 41 章 ========================= 斯内普拿着叉子切开盘子里的牛排，配着自己手边的黑咖啡。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微垂头，透过眼镜的上边缘看他，“教师席上有几天没有看到你出现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西弗勒斯咀嚼着嘴里的东西，“还是说您的胃口因为我不在而变好了，现在我的出现对你造成了困扰？” “不不不，西弗勒斯，这只是普通的寒暄。”邓布利多摸摸自己的胡子，“就跟我今天和莉莉的姐姐，美丽的佩妮小姐偶遇时的寒暄是一样的。” 西弗勒斯的刀子搁在盘子上滑出一声略尖锐的声音，随后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没有说话，旁边的麦格教授却先开了口：“哦，阿不思，你遇到伊万斯了？那你见到哈利了吗？他还好吗？” 这个话题引起了教师席上绝大部分教授的注意。 斯内普微微敛起眼睛，幽幽地看向邓布利多。 现在他又要做什么？因为自己没履行好监视的职责而亲自试探吗？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没有人能阻止佩妮离开的趋势，自己也不行。 “哦，哈利被佩妮照顾地很好，很活泼。”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佩妮今天拜托我带她去了莉莉的墓地和之前的家。我必须说，她是个好孩子，她会把哈利抚养好的。” 斯内普的脸色变了些。 邓布利多微微偏头：“只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总归是要伤心些的。不过托福，我们似乎找到了一些可以给哈利纪念他妈妈的东西。” 教师席上一片唏嘘，高大的护林员已经抹起了眼泪：“哦，可怜的小毛毛。”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南瓜汁，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斯内普的位置。继续和追问的教授们聊起了哈利和他的抚养人，以及那已经有些距离的战争。 斯内普匆匆从地窖回到蜘蛛尾巷，站在客厅里，最后还是喝下了复方汤剂，变成了‘鲍勃’。 就算是假的，也……让他更容易面对佩妮。 第79页 斯内普抵达佩妮家，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开灯。他凭着良好的视力，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团黑影。 “佩妮？”他喊了一声，随后走到开关的位置，打算开灯。 “别开。”佩妮的声音有些哑，有些闷。 “.....”斯内普停下手，“发生什么了？” “我今天带哈利祭拜了莉莉和詹姆的墓，也带哈利回了一趟他之前的家。”黑暗中佩妮的声音有些低，“走的时候，哈利又哭又闹。不肯离开，花了好久才把他哄睡了。” “..是吗？”斯内普站在原地有些词穷。 他应该说些什么？他微微垂下头。自莉莉死那晚，他再未牵扯过莉莉的后事，无论是墓地还是被保留下来当做纪念他们夫妇的房子。 “校长先生帮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佩妮依旧低着声音，“一些我以为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东西，还有几封莉莉写的信。” 斯内普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还有...莉莉的信吗？ “我这个傻妹妹，想给我们写信却不敢寄给我们，全部写了放着。 说起来，我也不信以她的性子真的舍得和自己的家人断绝联系。却原来是...西弗勒斯给出的主意啊。”佩妮幽幽的声音轻柔，“也不知道是不是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什么不测，她居然还给哈利写了封信。 对了，还有一封给西弗勒斯的信。” 佩妮背靠着沙发，看着黑暗里对面的剪影，依然是鲍勃的身型，叹了口气。 佩妮在沙发上挪了挪：“坐过来吧，起码陪我聊会儿。” 斯内普从莉莉居然给他留了一封信的震惊里回过神，动了动僵硬的腿，慢慢挪到了佩妮旁边。 佩妮抱着怀里睡得暖烘烘的哈利往他身上一倚，身边的人立马浑身僵硬，随后放松。 就这么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在斯内普按捺不住要说话的时候，佩妮动了。 她先把怀里的哈利放进了斯内普怀里，小家伙儿动了动，哼了两声，不再有动作。 她探身在茶几上摩挲了几下，抱过一个盒子，搂进怀里，倚到沙发背上。 斯内普看到她翻了翻，摸出了一对眼熟的镜子，银色的外边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他抿起了嘴巴，怀里的小家伙不舒服地动了动，他立马松开自己有些紧张的胳膊。 “这小镜子...”佩妮摸摸手里的东西，“叫双面镜。拿着镜子的两个人只要喊对方的名字，就能看到对方，我没少拿它骚扰西弗。 不过每次他都没话说，聊着聊着我就觉得自己唱独角戏挺无聊的。我又不喜欢听自己说话，我喜欢听他说话。 所以我就让他给我念小说，诗集。我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书的，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上学之前几年没近视，之后却落个近视的原因。” 她又翻了翻，摸出了什么。斯内普不知道，等到佩妮塞进他的手里，他攥了攥，是那对被佩妮嫌弃地不得了的耳扣。 “这是对银制的耳扣。说白了其实就是两个银色的小钉子，一点儿都不可爱。”佩妮看坐在旁边的人，“但这是他在我打耳洞，发炎的时候送的，泡过了用来抑制炎症的药水，又是银制的可以杀菌。” “这对耳扣是我第二次收到的礼物。那时候，我正在纠结他会不会因为我不像个女孩子而不喜欢我，所以决定把之前死活不愿打的耳洞打上。 那可是真疼，当时就觉得自己傻，打个耳洞能证明什么？” “但是收到礼物以后，我就不后悔了。至少证明了他其实特别关心我，哪怕当时他边数落我有病，边塞给我耳扣的。”佩妮声音里有些笑意。 “嗯，还有这个。一个小别针，牵牛花造型的。”佩妮在箱子里摸了摸，塞进斯内普手里，“你别看它小，这是难得他送给我的比较好看的东西。 结果他告诉我，那上面嵌的不是宝石是石头。 至于为什么是紫色的，是因为泡了驱虫的魔药，还说施了保护咒，可以当两次恶意攻击，两次以后就该报废了。 我没告诉他除了出来和他约会，我就没在别的场合带过，万一真的弄坏了，我得心疼死。” 斯内普紧了紧手，耳扣和别针上尖锐的触觉让他觉得心里刺刺的疼。 “还有别的，一个特别丑的狗，我也是服气他。设计我失忆，最后一件礼物居然能带个那么丑的狗给我，可气死我了。”佩妮的声音哑的厉害。 “他送我最多的，是他自己做的一些药剂和一些唇膏、精油、护手霜之类的小东西。”佩妮笑得抖，“我觉得他为了我，快变这方面的专家了。” “他是实用派，送的东西都是我需要的。我还是喜欢浪漫。”佩妮托着自己的下巴，“我问他，有没有那种这边儿写那边儿就能看到的那种东西。他当时没回我，我都忘了这件事，结果他给我寄来了一个本子。” “最后我从莉莉那儿才知道，那是他自己想办法做的。” “莉莉……写信让我原谅他。告诉我可以生气，但是不要生太久的气。不管是他剥夺了我的记忆，还是他无意伤害了她和她的孩子，都要原谅。 然后相信他，一直是我知道的，认识的那个人。”佩妮侧身倚到了身边人的身上，“我想，应该是莉莉也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对佩妮像他一样这么好了。 第80页 她一直这样的，善良的像个圣人。” 身边的身体突兀地僵硬如板。 “多亏她，我现在才敢说出我的真心话。我要收回之前说的话，不说到做到。”佩妮伸手在黑暗里抓住他的手，“我不想离开西弗。我想和他有一辈子，短啊，长啊，都可以。和他一起承担痛苦，和他一起幸福，死也不再分开，不再遗忘。” 良久，手里的大掌蓦地变了形状。微微粗糙，细长，有些凉。 佩妮闭眼，把自己埋进身边人的怀里：“西弗……我能不能留在你身边？” 斯内普干咽了一下，伸手把人环住，然后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求之不得。” 佩妮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找他的唇：“西弗——” 斯内普躬腰把人封进自己怀里，死死吻住。 感谢梅林……或者说，莉莉，谢谢你。 几乎让佩妮就此窒息的吻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她闭上眼睛，沉迷其中，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附： {TO SEV: 西弗，你收到这个便条不要惊讶啊，我当然是很想当面和你说清楚，不过，现实情况不允许，你现在的位置可比我的詹姆重要多了，而哈利身边也越发离不开人了。 虽然这样有些不够郑重，但是我总是不想再拖下去，我必须说一句，对不起。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居然还信不过你的人品，我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我知道现在凤凰社很多人都不信你，但是我相信你，当然，还有詹姆，不过我想你估计不会喜欢。 我很抱歉之前和你大吵一架，但是西弗，你真的需要学学怎么和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了。不论是被误会还是误会别人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至于之前预言的事，我一直不能释怀，我知道你想听到什么，但是我就是不想说。 我真的很生气，气你把自己的路越走越偏，气你威胁到了我的孩子。你总不能连气都不让我生一会儿吧。 但是这里，我必须说，我后悔了，之前见你那样的时候，我就该开口说了。但是好吧，你只是又气到我了。我们吵架已经变成常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想我真的需要告诉你，其实我已经不怪你了。你本来就不知道哈利也是七月份出生的孩子，至于你把预言告诉黑魔王，没人真的会一点儿错都不犯，但是这并不该成为你永远的污点。 如果你又是冒着危险放消息，又是成为卧底还不够抵消这么一个错误的话，我看我也是和食死徒差不多了。 哦，这可不是什么贬义，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从之前吵架后就一直有些紧张，但是西弗，我必须说，有你这么个朋友我很幸运，你也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希望你安全。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把这个送到你手上，而不会产生任何危险了。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所以到时候无论是谁，是什么方式到你手上的，都尽量不要表现的太惊讶。 我们都要活到最后，西弗。因为有人在等着你。不要死。 From your only friend.} 第42章 第 42 章 ========================= 佩妮艰难撑开自己的眼皮，眼睛肿了，睁不开。身上酸软，爬不起来。 昨晚……嗯，有种会被弄死的感觉。 虽然也是自己缠着不放就对了。 佩妮滚了一下，看了眼时间，还是挣扎着起来了。西弗说他下午有课，她躺了大半天了，也休息地差不多了。 得趁男巫还没有抓狂掐死哈利的时候去拯救那两个可怜的先生。 到楼梯口，她不出意外地听到了西弗压低的吼声，“波特！控制住你自己！” 佩妮往下看，看到了正抱着他的小腿，不停发出听不懂的说话声的哈利，忍不住笑。 斯内普阴着脸小腿小幅度的抖动，想踢开，又不想踢开，脸都扭曲了。 佩妮倚在扶手边儿，不厚道地笑了，然后不出意料地被瞪了。 佩妮一笑而过，慢腾腾下楼，缩到沙发上，半点儿没有给他解围的意思。 “你是真的想看看你侄子被我扔进坩埚里煮一煮会出现什么什么神奇的效果吗？”斯内普明显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佩妮懒洋洋的想他昨晚抱着自己活像要把自己塞回他的肋腔，今天就能对着她喷毒液了。 啧，男人。 “西弗，他只是想你了而已～”佩妮忽略他的威胁，抽过抱枕垫在腰后，“我饿了——”她拖长声音。 斯内普脸黑了，最终也只能哼了一声，抖开哈利，转进了厨房。 佩妮伸腿把哈利拨到身边，哈利咯咯咯直笑。她够着看了眼，好奇他会做什么。他不是只会做意大利面…… 嗯，果然是意大利面。 佩妮叹息，果然不能对男巫抱有太大的期待。 “抽个时间，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吧~”简单垫了垫肚子，佩妮抱起打午盹的哈利把男巫当垫子躺，“你好像不喜欢我往蜘蛛尾巷跑，你房子的气氛也确实不适合哈利长时间呆着。 你来回跑也很麻烦。 莉莉当初就想给家里的壁炉弄飞路网，我可以抽空把壁炉打扫一下。”她眼皮又控制不住往下垂，勉强还记得带着浓重鼻腔问了句行不行，撒娇一样。 第81页 从她第一句就开始发怔的斯内普过了会儿才能毫无起伏地低低应了句好，回应他的只有佩妮睡过去的小呼噜。 斯内普看了他们许久，落在哈利身上的视线都是复杂的柔和。 实在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他小心抱起一大一小放到了楼上。 同居第一晚伊万斯家的晚餐进行地还算顺利，只除了斯内普饭后想要一杯咖啡，被佩妮回绝了，给了他一杯红酒。 之后斯内普端着酒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堆缩小的纸堆，摊在沙发边的茶几上。 佩妮抱着自己的樱桃派，反正男巫不爱吃这些，她就吃独食了。她第一次看他做老师该做的事，好奇地凑头去看，然后倒吸了口气。 她看着那长的有点儿吓人的作业量，沉吟，“西弗，这....几年级的？” 这可怜的孩子，两单词之间恨不得塞进去整个字母表，但就算这样，还是要写那——么多。 “一年级。”西弗勒斯拿起一份，还没看已经开始嫌恶起来，“即使我已经缩短了论文的长度，这群巨怪仍然没有半点儿可塑性。有时候我很疑惑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抄书？那样起码我不会看到这么多自创词语。” 佩妮迷之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打了个哈哈，默默塞了一嘴酸酸甜甜的派，她特地把酱做的很稠，吃到嘴里很有满足感。 “你还允许抄书？”佩妮问了一句，抄书的话应该还好吧？ “你在开玩笑嘛？”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我可不会布置那么没有水平的作业，这群巨怪抄书都不会知道去哪儿抄的，哼。” 佩妮看向不远处正在摇摇晃晃不知道准备去哪儿探险的哈利，觉得自己还是要为哈利以后幸福的校园生活争取一下的：“西弗，如果把论文布置的短一些，或者简单一点，你批改起来也不会太费劲不是？” “我可不会为了一群智商存在明显缺陷的巨怪放低自己的标准。”斯内普以墨透纸背的力气，在论文上画了大大的T，评语‘not even close!!’ 几份作业过去，就没有他满意的论文。 佩妮看着撅着屁股试图把自己塞进地毯里的哈利，默哀了会儿，就接着愉快地吃东西了。 她看着似乎不太适应柔软的沙发，几次变换动作想坐正的斯内普：“你可以用我的书房啊。” 斯内普沉默看了她一眼。 佩妮咬着勺子，隐约意识到他在嫌弃什么，‘啵’地从嘴里拔出勺子晃：“我只是前几天刚赶完稿，有点儿乱而已！只是有点儿乱！！不是一直很乱的好吗？我已经收拾过了！” 最后斯内普还是转移了阵地。因为结束地毯历险的哈利又瞄上了某男巫的裤脚。他好像格外钟情那里。 佩妮哄睡了哈利，吃了几口酸酪乳，觉得不错，颠颠地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去骚扰改作业的男巫大人了。 被嘴里奇怪的酸甜味道弄得皱脸的男巫没再吃第二口了。 佩妮可惜。 斯内普一向是当晚就把收上来的作业全部批改完，一到七年级，往往要到凌晨，还会做一剂魔药恢复下心情。 他扭头看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四年级的论文，揉了下眉心，起身。 “洗一下，回卧室睡觉了。”他走到头一点点，脑袋都快坑进稿纸里的女人身边。 佩妮猛地抬头，脸颊上有几个按键的圆印子，迷迷瞪瞪：“好了么？” “嗯。” “困死了。”佩妮伸手。 斯内普露出个无奈的表情，俯身把人抱起来。 只是想让男巫把自己拉起来的佩妮顿了顿，然后美滋滋地晃起了自己的小腿。 佩妮应该还是前些天损了心神，洗完贴床就睡着了。斯内普手指摸了下她眼下的青黑，想着要给她养回去。 转头就对上了一对亮晶晶的绿色眼珠子，他嘴角一抽。 波特崽子这个无声无息盯着人看的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养出来的？？？ 得想办法把他弄出这个卧室。斯内普这么决定了。 第43章 第 43 章 ========================= 佩妮觉得最近男巫先生很不对劲，她咬了一口炸的酥酥的虾饼，看着坐在书房里，说是要工作，其实是在发呆的人。 对，发呆。 那种放空脑子，什么都不想，注意不到外界情况的普通人的发呆。 这事儿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搁在男巫大人身上就很有意思。 至于证据，她视线下移，哈利的口水已经糊到他的衣服上了，他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哈利最近很黏斯内普了，也对在他身上抹口水情有独钟。 自己有时候都不怎么能唤回他的注意了，鲍勃为此简直伤心欲绝，还要故作顽强。 可怜又可可爱爱。 小说里的日子跌宕起伏才有意思，但是现实的生活越平静越感觉幸福。 佩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慈爱地看哈利拽西弗的裤子，而男巫大人只是下意识地稳住自己的裤腰。 虾饼吃了几口，佩妮低头看里面的虾，吐了吐舌头，喝口水清清嘴里的味。 斯内普还是被孜孜不倦的巨怪哈利扯回了神，瞪眼，救下自己的裤子，魔杖一挥就把哈利飘了出去。 佩妮刚端起盘子，看到头朝下笑个不停的哈利，找到了哈利最近黏男巫的理由。 第82页 她走过去，一手抱下哈利，进书房，拎起自己没吃完的虾饼塞进了男巫嘴里。 “什么？”这段时间斯内普习惯了她往自己嘴里莫名其妙地塞东西，嚼了下，觉得这个不错。 “虾饼。”佩妮有些意外地看他伸手去拿第二块，“有点儿腥哇。” 斯内普接受良好。 看他好像还挺喜欢的，佩妮决定不把冰箱里的虾扔掉了：“最近是有什么难事吗？” 斯内普嗯了一声：“没有。” 佩妮哦了一声，转出书房。过会儿，她转回来，看了一眼，叹气。 “真的没什么事？”佩妮问。 斯内普回神：“什么？” 佩妮…… “西弗....”佩妮眯起眼睛，“那个论文，署名文莱·汉克斯的论文，你已经盯着它有一个多小时了。” “按你正常速度，你面前那摞所谓的作业早就批改完了。”佩妮耸肩。 “.......”斯内普沉默，“....是关于魔法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收起桌上的东西，走向壁炉，“我得回去查点资料，晚上回来。” 佩妮看着匆匆离开的人，耸了下肩，摇摇哈利：“现在，波特先生愿意代替你未来的姨父，陪你亲爱的姨妈出去散散心么~” 哈利看着壁炉喊‘西西’，还想让姨妈也去。 佩妮揪揪他的小屁股：“你个小白眼儿狼——不行哦，西西有事~走了，走了，我们出门。” 回到地窖的斯内普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发呆。 半晌，他闭眼，抬手指抵自己的眉心。 直接问就好了！反正东西早就送了！都这样了，只差个形式！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黑了脸，莫名生起气来的斯内普转回头，就要回去直接说开。迈进壁炉又倏地收回脚。 是不是该正式点... 他在脑子里回忆波特那时候怎么办的。 七年级，考试前夕，每个人都神经紧绷。 一天，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每人骑在扫帚上，一人一捧百合花，冲到莉莉面前就丢花....然后把满头雾水的莉莉整暴躁了，揪着波特就是一顿锤。 知道真相后，莉莉又暴揍了波特一顿....然后答应了... 他脸抽了抽，那个白痴根本没有任何可参考性！ 马尔福.....9999朵蓝色妖姬，风雅服装店的股份和三个庄园的地契？ 他神色空了几秒，坐回了办公室桌前。继思考她会不会答应后，又开始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显得不那么磕碜以及随意。 脑子里翻过来覆过去那些随随便便的套路，他觉得任何一款都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很少有事情让斯内普如此犹豫不决，但真的出现让他犹豫不决的事，决定就如此艰难。 于是持续了许久的纠结，今天依旧继续困扰着年轻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院长兼任双面间谍：）。 晚上佩妮抱哈利上楼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吓得斯内普不间断地喷了足有十分钟的毒液。 主要围绕麻瓜女士脆弱的小脑袋，深度探讨了她的四肢协调程度，眼睛的损坏程度和身体的健全程度。最后连楼梯都骂上了。 佩妮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只是有点儿低血糖。” 斯内普黑脸，抽出自己的魔杖。 佩妮咂咂嘴，唉，好凶，可爱。 片刻后，斯内普脸色逐渐呆板。 佩妮就看着自己发光了，一会儿黄的，一会儿白的，闪啊闪，“……我难道得绝症了吗？” 斯内普愣了许久，舔了下唇瓣，闭上眼睛，低声嘶嘶：“你这个……麻瓜……” 佩妮发誓他肯定省略了一大串的比喻和形容词。 斯内普收起魔杖，定定看她。 佩妮……“不会真的是什么绝症吧？？” 斯内普几次启唇，最后霍地起身在卧室里翻找起来。 佩妮……“西弗？”倒是给个准话欸！ 等他坐回来的时候，佩妮看到了他手里那只自己怨念颇深的丑丑的狗玩偶…… 佩妮满头问号。 斯内普喉头动了动，神情郑重。 佩妮也跟着紧张起来。 沉默对峙，“我去看看哈利……”莫名想逃的佩妮想下床。 被斯内普拽住，按坐在原地。 “……你别吓我——”佩妮哆哆嗦嗦。 斯内普按着她的力气放小，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手里。 佩妮捏捏：“怎么了吗？？” 斯内普运气，叠握住她的手：“我讨厌你看我的眼神，一开始的时候。” 佩妮缩缩肩膀。什么？ “你自己并没有察觉你看我的眼神很直白……，我讨厌，却从没想过戳破。我猜，某种程度上，我享受你的注视。”斯内普声音平静，耳梢却爬上一寸红，“毕竟，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成为任何浪漫相关关系里的一员，从未想过。 时间长了，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他不自在的垂头，揉手里绻缩的手指，控制不住回忆。 佩妮于他，缘于误会与和解，拯救与被拯救。被倾慕和回护成习惯就是下意识的规定她的所有权属于自己，然后骤然失去，绝望至放弃却又蓦地失而复得。 全部，都惊心动魄。 佩妮看着他低下的脸，意识到了男巫大人在做什么，忍不住笑起来，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喜气。 第83页 怪不得这段时间这么不对劲~ “我第一次明确的意识到我自己可能对你有.....”他卡了卡，匆匆略过。 佩妮从紧张忐忑，变成期待。结果重点就这么被某人飞快的含糊了过去！！ 敢不敢把话说全！佩妮瘪嘴，拿手指抠他的掌心。小动作很快被斯内普镇压，还附赠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忽略佩妮的瞪视，继续自己的话，坚决不能让她打断，“是在我暑假回家，看到我那对父母死掉的时候。” 佩妮皱脸：“……不太吉利。” 本来就很艰难的一边镇压，一边儿想要说清楚的斯内普忍无可忍：“我假设你这是在暗示我应该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嘛？” 佩妮缩了缩脖子，讨好地蹭蹭：“不不不，我听，听，听的~”这个怎么能不听，开玩笑。一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了！当然越长越好！ 斯内普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磨牙。 在心里冷哼一声，吞下一些本来准备说的话。 “这个你一直不太喜欢的小玩意儿是当初四年级暑假，我去你家楼下，结果被你扔东西赶走的....那个东西。”斯内普微微抬眼，深黑色的眼睛很少能看见情绪，现在却有股让人动容的情感在翻涌，“我给它施了个咒语。” 佩妮愣住：“什么！？”举高，凑在眼前看。她看向斯内普，瘪嘴，“你真是……” “给你的时候，我说这是个纪念品，也确实算。”就要到最关键的步骤，斯内普有些紧张，没头没尾地扯了一句。 “我都不知道。”佩妮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却莫名鼻酸，“你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我肯定就不那么嫌弃它了——” 斯内普微微局促：“这不是主要.....”目的，“还有件……” 男巫攥着自己的手在冒汗，结结巴巴的，佩妮在心里叹息。她伸手抱住西弗，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紧张。” 斯内普……该死的，她又把自己当哈利！！ 佩妮深吸口气，想想自己还长男巫大人两岁，握拳：“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暗自运气的斯内普那根神经立刻就断了，想吼她，目光扫过她的腹部又憋住，压低声音：“佩妮·伊万斯！！你这个——！” 他只觉一口血卡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佩妮被骂的一懵，随后叹气：“唉，没事没事。我们都哪儿到哪儿，差个形式的事……谁说都没关系的。” 斯内普没好气地瞪她，轻轻舒气。 佩妮笑嘻嘻：“答应吧~答应吧~~” 斯内普瞄她一眼，托着她的手，慢慢包着她的手裹住玩偶，嘴唇微动，一个咒语吐出来。 佩妮手下意识的一捏，玩偶粉碎，她瞪眼。里面有什么……环状的东西。 她懵懵地看向斯内普。 “虽然问的比你晚了点儿，但是……看在我很早就准备了的份上。” “佩妮，嫁给我。”斯内普松开自己的手，认真要求。 佩妮慢慢低头，摊开手掌，抖着吸了口气，眼睛瞬间模糊。 她手心里，躺着一对银色的戒指。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刻着她看不懂的铭文，简单的很斯内普。 她闭眼，撅嘴：“……我讨厌你。” 斯内普抿嘴，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把人拽进怀里：“……我……爱你。” 佩妮愣住，嘴瘪地更厉害了，伸手圈住他的后背：“你最讨厌！” 斯内普闭眼，唇贴在她的后颈侧：“我爱你，佩妮。做我的妻子。” 佩妮把脸埋进去：“嗯。” 斯内普终于听到自己想听得，忍不住叹息出声。 良久，他低低道：“另外，我想我们得尽快登记婚姻了。” “嗯？”佩妮蹭蹭他，舍不得撒手。 “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孩子以私生子的名义出生的话。”斯内普声音微抖。 佩妮傻眼。 第44章 第 44 章 ========================= 鲍勃从工作里被突然拎出来，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斯内普的话惊到了。 “她干嘛？”鲍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她突然要孩子出生再结婚，我问了句为什么，她就哭了。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见我。”斯内普揉揉太阳穴，“我不敢闯进去，但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她现在和你更说得上话。 你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想推迟婚礼，我也能接受。”他咬牙。 他当然是不想的。 魔法界的婚姻在婚礼宣誓誓成，有见证人见证的情况下才算正式达成婚姻契约。如果没结婚，先把孩子生出来，他们的孩子会在出生后一段时间作为私生子存在，记录在案的魔法真名甚至不会以斯内普为姓。 这是斯内普不愿意的。 但孕妇的眼泪真的太多了。之前佩妮写着稿子，写到柠檬树的叶子绿了一茬又一茬，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这次还是自己惹得，真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原来你也有要求人的时候。”鲍勃笑了。 斯内普冷漠脸：“我知道一个魔咒能把人倒吊起来，还知道一个魔咒能把人脸变成猪脸，还知道一个咒语能让人浑身长满疥疮....还.....” 鲍勃青白着脸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我真是欠你们的！！” 第84页 斯内普威胁到了人，气顺了。只是看着鲍勃摇摇曳曳上楼的背影，想到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佩妮现在不愿意见自己，却能见鲍勃，心里堵得慌。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犹豫了一下，抬脚，还是准备跟过去。 门外突地传来一阵熟悉的狗叫。 他锁起眉毛，瞅瞅听到动静，扒在窗边好奇地往外看的哈利，手指在魔杖在摩挲了一下。 就当是为了莉莉的孩子。 他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门外站着一只黑色大狗，站在离伊万斯宅一段距离外狂吠。 继上次偷跑到霍格沃兹追问哈利的去向后，他又从圣戈芒偷跑出来了，这次居然还敢跑到这儿来？！ 还好自己早早做了措施。 如果这只蠢狗不小心伤了佩妮，他不介意屠个畜生！ 就该放任他在赫兹卡班里腐烂，省的现在有这么多事！ “狗变多了，你的脑子也跟狗一样大小了吗？！”斯内普低哑的嘶声满满都是恶意和燥郁，“停止你无意义的嚎叫。我的情绪可不好！你现在这幅弱小的样子，我连对你施恶咒都没有兴趣！” 狗扭曲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有些腻的自然卷头发，烟灰色的眼睛饱含惊讶。身上的衣服算得上妥帖却因为他有些神经质的举动显得有些狼狈：“鼻涕精，你怎么在这里！这个隔离咒是你施的？你对哈利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资格？”斯内普冷哼一声，“我比一个刚从赫兹卡班被放出来，还处在圣戈芒精神科观察期的疯子有资格多了。” “邓布利多不是说哈利是被托付给了他的麻瓜姨妈？！你在这里做什么！！该死的，他们都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门口的西里斯猛地甩了甩手，梗着脖子，眼神凶狠，手在虚空中抓了抓，但是没有魔杖。 斯内普瞥了一眼他的手，嗤笑。 废了大劲儿从赫兹卡班被接出来，却因为脆弱无比的神经被摄魂怪荼毒了一段时间，被诊断为有一定程度的狂躁症。 曾经的格兰芬多骑士，西里斯·布莱克现在就是个连魔杖都不被允许拥有的观察期精神病！ （圣戈芒专业治疗师：只是心理创伤....和精神病无关！这个锅我不背！初级治疗师闭嘴！） “呵...那还真是难为你了。既然我这么不可信，你还是回你的赫兹卡班好了。毕竟如果我的话不可信，那我的证词更不可信！”斯内普冷冷道。 对面嘶叫的人愣住了，错愕的表情愉悦了斯内普。 斯内普嘲讽的卷卷唇角。在和佩妮讨论婚礼举办的细节时，难免扯到了关于伴郎伴娘的问题。 佩妮无意间感叹了下当初莉莉和波特的伴郎还是变成了布莱克。后来又疑惑地问他们夫妻出事，波特曾经的挚友怎么都没出现。 别提这蠢狗还是哈利的教父。 西弗勒斯才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和佩妮说。 结果两厢对峙，佩妮惊讶地说，莉莉的信上说了保密人其实不是布莱克。 所以布莱克（很遗憾地）不是那个叛徒，传言被布莱克炸掉的虫尾巴才是真正的叛徒。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愤怒，之后他其实不想说出来，就让那个愚蠢到辩解都不辩解，任由傲罗把自己抓紧赫兹卡班的白痴腐烂在赫兹卡班里好了！ 反正以这种脑子，放他出来也只能是捣乱！ 但他在脸黑了三天后，佩妮看不下去了，左劝又劝，好说歹说，台阶给他架了一层又一层，才说服他把消息告诉了邓布利多。 轰动一时，穷凶极恶的罪犯，叛徒小天狼星却是被冤枉的—— 这个消息占领了巫师报纸的头条许久。 邓布利多老谋深算，把消息压到了魔法部部长大选才放出来。前任部长被抹了面子，但候选人们都是饿极的鬣狗，只差一个由头就能扑上去撕咬权力这块臭肉。他们的能量不是一个即将卸任的部长能阻挡的。 所以，冤案以十二分的态度被仔细对待了。 以马尔福为首，灰色边缘的老牌贵族们更是借助七拐八拐，总带点儿姻亲关系的身份在这个案子里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虽然小天狼星被除名，但他的魔法真名依旧是布莱克。 凋敝的布莱克家族依旧靠这次行动被正名了，连带着那些老牌贵族们也成功扳回了跌倒谷底的名誉。 这部分就是斯内普负责游说的了。 为小天狼星平反这件事，被他们利用到了极致。魔法部新任部长在先天就会站在倾向邓布利多这一方，而老牌贵族们得到安抚，不再排斥邓布利多方。 看似是平反，其实是一场上层权力角逐的博弈和赌注。 他们都知道黑魔王没有死透，所以就算现在表面和平，还是要积蓄任何可利用的力量。 well，至少斯内普得这么想，不然他会被自己居然是为小天狼星平反奔走而呕死，然后再呕活过来。 前前后后，花了四个多月，斯内普还不得不经历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证人保护和提审时期。 佩妮其实作为第一证人也是要被提审的，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斯内普根本就不可能让她趟进这摊浑水里。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和她保持了四个多月的距离，只能在极安全的情况下去见她。 第85页 该死的，还是在她怀着自己孩子的时候！ 等布莱克终于被放了出来，婚礼就提上了日程。这让斯内普情绪好了些，周三就是婚礼，也就是两天后。 佩妮却不知道为什么闹起了别扭，要等孩子出生后在举行婚礼。 布莱克！！ 斯内普是新仇旧恨全算在布莱克头上了，没见面就甩恶咒都是看在莉莉儿子的份上。 而现在，这个白痴居然还直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呵—— 使劲压了压自己翻腾的怒火，几次警告自己巨怪哈利估计还在窗口看热闹，那只崽子干的最多的事就是盯着人看个不停！ 布莱克还算得上有用。如果真的出什么事，佩妮肯定会责怪他，斯内普才没立刻拿起魔杖：“滚回你该呆的地方，蠢狗——迟几秒，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了！” 斯内普阴着脸，低声威胁。 本被说的不自在，平静些下来的小天狼星又被他的态度刺激到了，当下不管不顾地冲他大声叫嚷：“我才不需要你来提供证据，我本来就没有罪！你没有资格拦着我！我可是哈利的教父！” 斯内普的耐心告罄，再让他这么闹腾下去，惊动了佩—— 嘴唇微动，他飞快的甩出一个咒语，小天狼星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但药物治疗让他神经有些迟钝，阿兹卡班也让他的身体情况很差。 一个人突兀的出现打断了绝对是一边倒的局面：“盔甲护身！” 斯内普抬了下眉毛，没收回魔杖，也没继续攻击。蠢狗的临时监护人出现了，希望他足够聪明不要惹怒自己。 突然出现的人高而瘦，脸上带着些深深浅浅，新的和老的旧疤，浅褐色头发覆盖在头顶。他和小天狼星看上去很像一对难兄难弟，一个精神上落魄，一个物质上落魄。 “抱歉，斯内普....”来人抿抿嘴，有些不赞同，对布莱克，对斯内普都有。 他站到微微颤抖的布莱克旁边，呈一个保护的姿态，“西里斯只是想见到哈利而已，那毕竟是他的教子。” 斯内普掀眼皮：“作为一个狼人，我总觉得你还有脑子。但现在你在向我证明，你连这点儿脑子都不剩了吗？” 他扬扬下巴，“以他现在的样子，你确定他只是见见他的教子而不是吃了他？” “他不会伤到哈利的，永远不会！”卢平语气坚定。 布莱克想蹦出来，被卢平拽住了。 他也许不会伤到波特崽子，但佩妮呢？他不可能让可能的危险危及到佩妮。 况且，他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偷跑进霍格沃兹的人，是怎么叫嚣着要把哈利夺回来，怎么对邓布利多嚷嚷什么一个麻瓜肯定不能给他的教子好的生活的。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白痴教父和同样白痴的教子一起，但佩妮绝对会为此伤心。 佩妮在小巨怪身上寄托了很多，那些是仅靠他没办法给佩妮的东西。是对莉莉的怀念，和姐妹之间的牵绊。 “我可不这么想。”斯内普抱臂，寸步不让。 卢平微微绷起脸，放低态度：“斯内普...拜托。就让他们见一面，不会有任何事。” 布莱克半昂着头：“你怎么想关我们什么事！你没资格对哈利和我们的事横加阻拦！他是我的教子，你算个什么？！” 斯内普轻哼一声，没来的及反驳，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极熟悉的声音。 “well，他没资格，我肯定有资格。”佩妮拨拨自己的头发，似笑非笑，语气慢而缓，迈着步子靠近他们。 穿着家居服，气势却盛，眼睛里弥漫着寒霜。 鲍勃慢了她几步，抱着好奇的哈利，看着他们的方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靠近，“他们是谁？” 斯内普回头：“放松，他们没法靠近。” 鲍勃哦了一声，乐得抱着哈利看热闹。 对面的两人都有些错愕，视线不约而同地停留在佩妮微微鼓起的腹部。 家居服宽大，但他们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佩妮是怀孕还是吃太多了。 斯内普瞪向对面的人，把佩妮半拦在身后，暗恼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出来了，“这里不会有什么事，你先回去。” 佩妮懒洋洋地裹裹衣服，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两人：“布莱克，和莱姆斯？” 卢平最先回神：“……日安，伊万斯女士。” “你都怀孕了，怎么照顾哈利！”布莱克要上前，被卢平压住了。 “西里斯！！”卢平对自己这个朋友也无奈了。 佩妮抬了下眉毛，示意鲍勃上前。她把哈利抱了起来。斯内普脸一黑，伸手就把波特崽子拎到了自己怀里。 波特巨怪被养的肥嘟嘟的，破坏力巨大，斯内普恨不得他离佩妮五米远。 佩妮……男巫大人，就捣乱呢。 不过已经习惯了斯内普僵硬怀抱的哈利也没有多大抵触，自动自发地扭了扭，调整到舒服的姿势。他揪着斯内普的衣领，瞪大眼睛观察眼前的人，“西西~”他甜甜地喊，然后手指对面，似乎在问他那两个是谁。 佩妮看看哈利，再看看对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两个人，摸摸下巴。 诶呀，这样效果更好欸。 布莱克按捺不住了，冲着佩妮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把哈利交给鼻涕精！” 有些大的声音和姿态惊到了本来好奇的哈利，被吓到的小东西立马往斯内普怀里缩，亲疏远近一眼分明。 第86页 布莱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卢平一脸麻木，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样子。 斯内普条件反射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佩妮最近精力有限，鲍勃也只是时不时来一趟，所以小巨怪绝大部分时间都被斯内普提遛在自己身边，怕扰到佩妮。所以……不经意养出了一些习惯。 斯内普只能安慰自己，养这只巨怪就当是照顾自己和佩妮的孩子之前的实验品好了。 “嗯，你看不出来？我怀孕了，他帮我照顾哈利。”佩妮耸肩。 “哈利根本不认识你啊……”站累的佩妮斜倚到斯内普身上，揪了揪哈利的小屁股，怀疑道，“你真的是布莱克？你是不是冒充的？” 卢平看着佩妮的姿态，脸更木了。怎么，他们活像站在一家三口的对面？？ 伊万斯和斯内普？？ “什么冒充，我就是哈利的教父，哈利就是我的教子！”布莱克瞪佩妮。 “谁说的？”佩妮半眯起眼睛。 “什么谁说的？”布莱克疑惑。 “我是哈利的姨妈，现在更是他的监护人....”佩妮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神色淡淡，“我需要为我妹妹和妹夫的儿子，也就是哈利的安全负全责。” “我可是知道的，哈利现在是什么？”佩妮转头向斯内普求证，然后手成拳砸在另外的手里，“救世主，是吧？每个人都想要他。” “要是随便哪个野鸡巫师都说自己是哈利的教父，我就信了。那我也太不负责了。”佩妮似笑非笑，“你说你是哈利的教父，证据呢？” 佩妮的态度并不算友好，但是并没有错。除了偏向鼻涕精，她其实没有太多针对的情绪。布莱克也不是是非不分，平静了下来：“莉莉和詹姆亲口说的，我就是哈利的教父。” 佩妮微微板起脸：“是吗？可惜，他们已经死了，没办法说话了。”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微微绕过去，扶着她背。 佩妮生气了。 布莱克和卢平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卢平僵硬地笑了笑：“你叫佩妮是吧？我听莉莉提起过你。” “也许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想你应该听莉莉或者詹姆提起过，我们都是詹姆最好的朋友。西里斯也确实是哈利的教父，我可以证明。”卢平露出些歉意，“西里斯只是刚刚受过很深的折磨，所以有些偏激。请你看在哈利的份上原谅他的过失，我向你道歉。”说着，他躬下腰。 佩妮把目光猛地刺向卢平，随后收起，摆出个温柔的笑容：“嗯，对，我确实是听过莉莉提起这两个名字。” “月亮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莱姆斯，成绩好，人仗义，坚强还温柔。虽然身份有些奇特，但仍然活的很乐观。比詹姆冷静多了，是个特别好的人。”佩妮绕着自己的头发，慢慢搜刮自己脑子里，莉莉说过的话。 万幸，因为之前失忆的缘故，恢复记忆后，她记得很多细节。 卢平笑了笑，眼神哀伤。 “还有小天狼星，这个名字我记得很清楚了。我差点儿就和他一起成为莉莉和詹姆的伴娘和伴郎了呢。虽然莽撞，又傲气，还很爱拈花惹草，但是人特别有义气。”佩妮摸摸下巴，笑眯眯，“也是个好人。” 躁动不安的布莱克也沉静下来，气氛微微沉重。 “所以我更不能相信你们了。”佩妮收起笑脸，认真总结。 “为什么？”卢平错愕。 “按莉莉的说法，这两个人是詹姆的挚友，生死都可以托付的那种。西里斯还是哈利的教父。”佩妮歪头揉了揉哈利的小肚子，熟稔地说着布莱克的教名，仿佛没有隔阂，“莉莉和詹姆死后，他们却再没出现过。他们的后事是校长帮忙处理的，哈利被送给了我照顾。哪怕是战后了，但前后几年，没有一分音讯，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死了。” 佩妮忧伤道。 两人具是一震，浑身僵硬。 “不然怎么样，也得出现那么几次，看一看哈利。我是个麻瓜，之前还失去了记忆，说起来半分保障都没有。他们一个是哈利的教父，一个是詹姆的挚友，却都没能关心一下，莉莉和詹姆唯一留下的骨血。想必是在给他们夫妇报仇的路上都死了吧。”佩妮的声音泛着厚重的凉意。 布莱克抖了抖，半蹲下身。卢平的脸色也愈发的白。 “唔...”佩妮笑笑，字字扎心，“至于你们，我可是知道的。西弗跟我说过。 一个是因为太傻，没抓到仇人还自我惩罚似的心甘情愿待在了牢房里，一句辩解都没有，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愧疚感。却任由害死他们夫妇的人逍遥法外。” “一个呢，顶着伤心失意的名头远走高飞，无影无踪，没有帮助扫除食死徒余党，更不说是保护可怜的哈利了。” “这不，哈利都不认识你们。怎么想，莉莉口中那两个好人，可以托付生命的人都不会是你们吧？” 佩妮的声音凉薄，还想说什么，一眼看他们两个垂着头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抿嘴，到底是没再忍心说下去。 一开始她还能体谅他们。 一个本是好心却阴差阳错害死了挚友和他的爱人。一个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另外一个最好朋友。两个死，一个被抓，心灰意冷，远远离开。 第87页 说来都是常人难以承受的苦楚，他们的选择即使软弱了些也有些没担当却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况且一个自己身体没好就一心想着要看自己的教子，一个知道曾经的朋友是被冤枉的，立马就跑过来护住，佩妮也不能说他们真的一无是处。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在选择逃避的逃避，选择自我惩罚的自我惩罚，通通是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后，就胆敢回头站在一个不痛不痒的位置上质问远比他们做的多，也远比他们更坚韧的斯内普，冲他叫嚣，还口吐恶言。 这根本就不可原谅！ 佩妮看他们失意的样子却也不舒服，说起来，都是被莉莉他们的死亡深深伤到了而已。 火气发出去，佩妮并没有好受。她揉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低低道，“算了……” 这声叹息却仿佛比之前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沉重。 布莱克抖了一下，再说不出来要把哈利要过来的话。卢平歉疚地看着他们。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佩妮闭眼，挂在斯内普身上。 “好。”斯内普垂头摸摸她的脸，蹙了蹙眉。何必因为两个蠢货搞得自己心情不好。 哈利看他的动作，也有样学样地摸了摸佩妮的脸：“姨——” 佩妮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轻轻咬了咬哈利的手，笑眯眯：“哦，我的小甜心~~” 斯内普嘴角一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幽幽看了眼哈利。正咯咯笑的哈利哆嗦了一下，不明所以。 佩妮转过头，对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人道：“啊，忘了说。我和西弗三天后结婚，到时候他就是我的丈夫，哈利的姨夫，同样也是哈利的监护人。 所以下次，他不让你们见哈利，那就是不让见。” “什么！？”布莱克本来被佩妮怼的半句说不出来，一听到斯内普的名字立刻想要暴起。旁边卢平连忙掐住他的胳膊，沉声，“西里斯！” 看哈利的反应就知道，斯内普照顾了他很久！在他们都缺席的时候！ 所以，他们争不过……也没资格争。 布莱克挣了挣，看着斯内普带着讽意的笑容，和哈利躲躲闪闪的样子，咬紧了牙。又看了看自己，只能不甘地站在原地，面露痛苦，低低喘息。 卢平苦笑了几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听到佩妮话的斯内普赞赏地看了一眼鲍勃，对那对狼狗的感官都好了起来。 看来他们也不是半分用都没有的，呼出一口气，他心情好了起来。 不用再等好几个月了。 佩妮拽着斯内普的胳膊，大步进屋，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小畜生现在是尾巴也耷拉下来，耳朵也耷拉了下来，蔫了吧唧的。 斯内普把小巨怪放下，看了一眼鲍勃。 鲍勃咬牙……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标准的白眼狼啊！ 最后他还是迫于斯内普的威势抱着哈利去一边儿玩了，不过他也有段时间没见着哈利小天使了。倒也不那么排斥。 佩妮气哼哼地坐到沙发上，嘴撅地老高。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斯内普垂头，笑。 佩妮哼哼唧唧。 “所以，我猜某人终于能接受三天后的婚礼了？”斯内普坐到她旁边，心情好到想笑。 佩妮扭了扭，“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急着娶我，都是因为他而已……”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很明显的隆起。 如果穿稍微收身的衣服，就会暴露无疑。 佩妮有些不开心，抬头：“等他出生了，你是不是都顾不上我了？是不是！” 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个想法的斯内普无言以对。怎么……怎么这么…… 他抿了抿嘴，俯身，掐起她的下巴咬了咬她的嘴巴。随后安抚似的亲吻她的唇，眼，脸上每寸肌肤。 佩妮抱住他的脖子，很快就被整个抱进怀里，也成功被顺毛。 酝酿了一下，斯内普靠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动动你为数不多的脑子吧，别让它萎缩的太厉害。” 佩妮瞪眼，掐了他一下。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你要知道，我喜欢他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他把两人的手交叠放在佩妮的小腹上，敛着眼睑，有些从未见过的情绪在他身上。 那个情绪应该是叫慈爱？ 佩妮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慈爱的斯内普？ 她突然笑了起来。 嘿，佩妮你可真棒！居然能把斯内普改变到这个地步！宝宝也很棒！才几个月就征服了史上最难搞的男巫啊！！不愧是在她肚子里安家落户的孩子！ 斯内普难得温情，整个人都不太自在，被她笑的更不自在了。 佩妮也不解释自己想了什么，只嘿嘿笑，勾着他的脖子晃，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一堆口水印。 斯内普…… 她蹂、躏完男巫大人，皱巴脸：“我当初还笑莉莉狂减肥才能穿上妈妈的婚纱。我居然是大着肚子结婚的命运……”她收了收肚子，然后泄气，“宝宝长的有点儿快。我肯定穿不上婚纱了！唔——就那么一次，我居然是大着肚子的！” “……所以你才想推迟婚礼？”斯内普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 佩妮相当坦荡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抿紧唇，想生吃了她。 第88页 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别过头，“如果你还没失忆。你未来的丈夫是个巫师。多的是魔法藏起你的肚子。” 他也没打算让别人知道佩妮怀孕的消息，除了鲍勃，庞弗雷还有邓布利多……哦，还有那对该死的狼狗。 “对哦！”佩妮愣住，随后抱头，“啊——果然一孕傻三年！！” “那，就没问题了！哼哼~”她笑的很开心。 斯内普怕自己忍不住喷毒液，只能别过眼睛。 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斯内普再沉稳，也难免有些激动。 他忍不住扶着佩妮的脖子，互相抵着头，叹息般道：“三天后，你就姓斯内普了。” 佩妮登时红了脸，抱住他。 气氛温柔。 第45章 第 45 章 ========================= 斯内普和佩妮的婚礼并不大。 整理宾客名单的时候，佩妮看着短短的名单沉默了许久，认真对帮忙的鲍勃道：“我一直以为这个家里只有男巫大人是个孤僻的。” 她举起自己的名单，崩溃，“……我能请的人居然比他还少！！！” 这就跟她发现男巫先生已经比自己还会照顾小孩子的感觉一模一样！可太让人难过了！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鲍勃赏了个白眼儿。 斯内普一直瞒着她所有有关婚礼的细节，连婚礼在哪里举行都不知道的佩妮破罐子破摔，都不探他的口风了。当天差点睡过头，多亏鲍勃。 等她素装来到场地，一下车她忍不住笑了。 很小的教堂，说起来甚至有些破。即使看的出来经过了修缮，但是带着紫色小花的藤蔓依旧爬的满墙都是，有种另类的野趣和圣洁。 教堂前有一个被修饰地很漂亮的喷水池。 鲍勃火急火燎地要把佩妮往里拽。佩妮指着那个喷水池傻笑：“我小时候摔进去过哦~” 没想到西弗会把地方定在这里。佩妮脸红，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从那时候起…… 害，小孩子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就那么简单。 “什么？”鲍勃不明所以。 佩妮摇头晃脑，笑的很甜，没再解释。 佩妮被鲍勃送到了临时准备的新娘休息室。 一进去，她就惊喜出声：“妈妈？！” “你以为我和你爸爸真的忙的连大女儿的婚礼都参加不了了？”伊万斯笑。 她手上抱着一件白色蕾丝长裙笑盈盈地看佩妮。 伊万斯夫人是个很漂亮柔婉的女人，可以说莉莉遗传了她大半美丽的基因，佩妮则继承了她全部柔婉的气质，就是两个女儿的脾气全随了伊万斯先生。 即使老了，她看上去仍然那么美丽。 佩妮颠颠迎上去的脚步顿了顿，想到了她说的大女儿：“妈妈，你……知道了？” 伊万斯夫人红了眼睛，走上前抱住有些无措的佩妮：“西弗勒斯都和我们说了。这是莉莉自己的选择。” 伊万斯夫人温柔的摸了摸佩妮的头发。佩妮在她怀里蹭了蹭，吸吸鼻子。 母女两抱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哈利标志性的咯咯咯的笑声，还有久违的伊万斯先生有些粗的嗓门。 “哦，哈利，真棒！”伊万斯先生抱着哈利从门外转进来。 佩妮赖在伊万斯夫人怀里，看着爸爸：“爸爸！” “哼！”伊万斯先生哼了一声，扭着脑袋，抱着哈利气哼哼地坐到了一边。佩妮有些疑惑。 伊万斯夫人嗔怒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别管他，生西弗勒斯的气呢！” “.....都这么多年了！”佩妮小声道。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啊！”伊万斯夫人也压低声音，“他觉得西弗勒斯耽误的太久了，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佩妮失笑。 “不过西弗勒斯确实有错！”伊万斯夫人拍拍她的手，让她站直。 “妈妈~”佩妮推了推她。 “不是这个原因，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们能坚持走到现在，西弗勒斯也不容易。” 佩妮嘴角一抽，怨念地看埋汰自己的妈妈。 竖着耳朵的伊万斯先生不服气了：“娶到佩妮是他的福气，他怎么不容易了！啊？” 佩妮笑了。 伊万斯夫人看着出声的丈夫，笑而不语。 顿时知道自己是被母女两算计了的伊万斯先生扭了扭身体，神色也没之前那么紧绷了。 伊万斯夫人看着哈利露出慈爱的笑容，“他啊，告诉我们哈利的事以后，居然请求我们等到婚礼才出现你面前，可真是不体谅人的孩子。” 佩妮心里一暖，没忍住笑了笑。 伊万斯弯起嘴角，看着佩妮的甜蜜，神色温柔。西弗勒斯是个好孩子，即使丈夫再不承认，不也还是憋憋屈屈的答应了下来。 没有人不喜欢用心对待自己女儿的女婿。 想起他坚持不让自己知道任何关于婚礼的消息的样子，佩妮压压翘起的嘴角：“之前因为我怀孕，他的求婚简单了些，还被我抢白了。估计是憋着气呢——” 佩妮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 “嗯？”佩妮疑惑。 “你说什么？！”男女双重奏。 已经许久没有被夫妇两这么吼过的佩妮居然有些怀念。 佩妮被伊万斯夫人拽过，摸上了肚子。伊万斯先生也蹿了过来，紧张的搓着手。 第89页 “.....你们不知道吗？”佩妮由着他们的动作，顿时觉得要完。 昨晚她就缠着斯内普要了能够掩住她肚子的魔法，这会儿完全看不出来。 “你这个死孩子！”伊万斯夫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上了佩妮的脑门。 其实不疼，佩妮装模作样的哀嚎了一声，随后苦着脸，撒娇，试图争取宽大处理。 “你打她做什么！”伊万斯先生一把护过佩妮，“把孩子吓着怎么办？” “要打你也去打那个斯内普去，他才是罪魁祸首！”说完，他气不过，把哈利往伊万斯夫人怀里一塞，“不行，我找他去！” 伊万斯夫人拽过丈夫，没好气道：“你去干嘛？西弗勒斯谨慎地很，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你还不知道你的女儿啊？”伊万斯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佩妮。 佩妮……这就是小时后太淘气的后遗症！这次明明不是她的主意！都是西弗！！ 她咳了一声，放任了他们的误会。暗暗给男巫大人记了一笔。 伊万斯先生顿了顿，气短：“那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不行，我还是...” 伊万斯夫人拖过他：“你做什么？这是佩妮和西弗勒斯的婚礼，你能做什么？阻止这个婚礼？想让你的孙子或者孙女成为没有爸爸的人？” “我....”伊万斯先生跑到一边儿生起了闷气。 佩妮傻笑，伊万斯夫人看了她一眼，头疼：“还笑，快换裙子！” 佩妮接过裙子愣了一下，惊喜。这不是之前她订下的婚纱，但是更符合她的心意！ “西弗勒斯送过来的，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出来的。”伊万斯夫人顺顺气，越来越觉得自家女儿配不上西弗勒斯。 佩妮吐吐舌头，对于伊万斯夫人埋汰的眼神，选择性忽视，觉得自己配不上西弗总比不满意西弗要好的多。 “真不知道你们姐妹两，怎么都瞄上了我这件老裙子？”伊万斯夫人叹了口气。 “这件可漂亮了！”伊万斯先生不甘心地过来插话，“我还记得你穿着它的样子！”笑的有些傻。 伊万斯夫人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其实之前换过这件裙子的佩妮再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喜。 伊万斯妈妈的长裙没有很累赘的裙纱，从上到下，都是泛着淡米色的繁复镂空蕾丝。 修身的版型服帖地拢着佩妮的身体，然后在小腿处慢慢开叉绽开，露出细白的小腿，半拖到地上。 佩妮没有穿高跟鞋，只穿了一双绑带的平底尖头鞋，绑带绕着她的小腿很漂亮。 脖子上是大概一指节宽没有内衬的蕾丝边，影影绰绰的，让她修长的脖子很精致。 堪堪到肘部的袖口是透明的，细长的，花瓣状的米色细纱。 佩妮高挑，最近有些胖，却也没有胖到哪儿去，没有累赘的肉。 裙子让她看上去非常美，再加上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一室阳光都拢在了她的身上。 伊万斯夫人眼眶红了红，拉过佩妮的手：“盼了这么久，你可算是有人要了。” 佩妮傻笑。 “坐过来，我替你化妆。”伊万斯把她拽到梳妆镜前。 伊万斯夫人细细地替她盘起了头发，等到佩妮最后戴上拖地的头纱，掺着伊万斯先生的手准备出去的时候，她抓着捧花的手，微微出了些汗。 而同样有这个症状的斯内普正看上去很镇定地站在邓布利多面前，为了配合佩妮淡米色的婚裙，他难得穿上了一件复古的深褐色燕尾三件套，这才看着像和佩妮一个年纪的人。 他身后站着换好正装的鲍勃，伴郎。 门口侧边站着的庞弗雷，充当伴娘。佩妮熟识的女性并不多。 当初斯内普问她想让谁当她的伴娘，她脱口而出就是鲍勃，斯内普脸都黑了。 虽然很不乐意，但他还是退而求其次地把鲍勃安在了伴郎的位置上。至于庞弗雷，自己没少因为佩妮怀孕的事请教她。而她在现场的话，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也能稍微放松些。 至于邓布利多，斯内普隐晦的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 天知道他出了什么毛病，非要当这个证婚人。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哦，我们的新娘来了。” 斯内普转过头去，神色一瞬间空了。 “她可真漂亮。”邓布利多依旧笑呵呵的。 佩妮挽着伊万斯先生的手，身前是牵着穿着小正装，打着可爱领结的哈利以及教他撒花的伊万斯夫人。 佩妮一眼看到了斯内普，顿时感觉这不长的路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站在那儿等她过去。 等佩妮走过这段路，孕期跌宕的情绪让她只能不断深呼吸，让自己不要掉眼泪。 唔，孕妇真是太难了。 伊万斯先生不悦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把佩妮的手重重地叠放在了他的手上：“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西弗勒斯终于回神，点点头，神色郑重：“我知道了。” 伊万斯先生喷出口气，语气柔和下来：“你们要好好的。”他退开。 邓布利多致辞的时候，佩妮放在斯内普手里的手一直不安分地动着，校长先生那一大段话，她都没怎么听得进去。 斯内普被她骚扰了一会儿，在心里叹了口气，缠住她的指头，交缠在一起，小声道：“focus。” 第90页 佩妮毛毛躁躁的情绪才算被安抚了，恢复正常。 结果只来得及听到了最后的问题。 听着旁边的人稳稳的说：“I do.” 她的笑容有些大，对着邓布利多鼓励的眼神，她抖了抖声音，尽量不颤抖：“I do。” “我宣布誓成！”邓布利多情绪高昂，观众席上也响起了掌声。 “现在交换对戒！” 鲍勃捧上来躺在篮子里的两枚戒指，交到新人手里。 给对方带上戒指，佩妮没忍住，抱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只是纠结了一瞬，就又被佩妮截了胡的斯内普无奈的抱住激动的佩妮，反思，他真的需要减少自己纠结犹豫的时间了。 “Sev，I love you.”佩妮抖着声音说。 “I love you， too。”没再犹豫的斯内普摸了摸她的脸，轻声。 近距离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容的邓布利多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很有深意。 但不论是佩妮还是西弗勒斯却都没空在意他的揶揄了。 爱情啊...真是美好。邓布利多感叹道，即使再黑暗，也总有幸福在发酵。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子世代和小包子们。 第46章 番外（一） =========================== 佩妮怀孕后期上厕所的频率愈加频繁，也很容易半夜惊醒，更容易饿。 这天夜里她又想起夜，熬了一会儿，自觉肯定是憋不过去了，她还是撑开了自己的眼皮子，微微偏头。男巫睡在她的身后，保护式的拢着她和她的肚子，呼吸平稳。 佩妮把手从斯内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抽开，还是惊动了斯内普。 “怎么了？”斯内普半支起身，声音有些哑。 佩妮回头：“我没事，只是想去上厕所而已，睡吧。” “小心点儿。” “嗯。” 为了佩妮起夜方便，卧室一般都会留着一个灯。哈利已经被搬到了另外一个卧室。 斯内普觉得佩妮去的有点儿久，刚打算爬起来去看看，就看到身形肿肿的佩妮抱着一个罐子慢慢走了回来。 “你没睡吗？” “没。”斯内普等到她走近，感觉到了凉丝丝的空气和很淡的甜气。 微暗的房间里，佩妮没发现他抽搐了几下的嘴角。 佩妮抱着冰激凌罐子，坐回了床上：“你先睡吧，我吃点儿冰激凌就睡。” 他总是有点儿害怕她吃的太多，但这似乎又应该是正常现象。 “过会儿吧……”斯内普干脆坐起来，把旁边抱着罐子正相当满足地往嘴里塞冰甜冰甜的冰激凌的佩妮半圈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肚子。 小家伙精神了，隔着佩妮的肚皮和斯内普打招呼。 佩妮皱了皱眉，缩了缩，不比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她已经习惯肚子里有个生命时不时彰显一下存在感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眨眨渗出的泪水，手上往斯内普嘴里也送了一口。 就这么呆了一会儿，佩妮突然心血来潮，咬着勺子含糊地道：“不管是求婚还是结婚，你都没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会爱上我呢？” 斯内普正在顺她的头发，闻言嗤笑：“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个有点儿晚了吗？斯内普夫人？” 佩妮皱皱鼻子，知道他是不会说了，但又被斯内普越来越熟练的哄人姿势哄得比较开心，就没再追究。 斯内普动了动，本来很困又格外嗜睡的人，咬着勺子，没多久就又迷迷瞪瞪的了。他拿过罐子放到一边，托着人躺了下来。 一时间睡不着了。 为什么啊……大概是因为她太奇怪了吧。 陷入回忆的斯内普微妙的笑了笑。 西弗勒斯·斯内普，出生在1960年一月九号，是个混血巫师。 小时候的生活，记忆中还算美好，但斯内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学会不抓着不该有的期待了。 他习惯性的蜷起身子，麻木的任由那个又一次喝醉了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踢打他。 缩着会减少受伤的面积，他对于男人通红狰狞的脸也没有兴趣。最终他都会打的没意思了，然后自己离开，他有些无所谓的想着。 说不定……就这么死了也是好的。 直到一个人尖叫着从墙角冲出来，把那个男人推倒了。 他从未告诉过佩妮，那一次她以那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瞬间以为背着光的她是天使。这是个让他有点儿受不了的说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他从未被救过…… 无论是父亲的辱骂还是毒打，母亲只会缩在一边儿哭，一边儿乞求他不要这样对她。 他没有故意说错或讽刺，母亲乞求的是父亲不要这样对她，而不是为她的儿子乞求。 她总是会哭求父亲爱他，父亲打厌了停手了，她就冲上去欣喜若狂，以为是她的眼泪起了作用。 每次打过他之后，父亲就会有一段时间的平和，母亲居然渐渐开始默许了这种行为，她连哭叫都不会了，只是沉默地看着。 最亲的人尚且如此，他也没办法期待毫不相关的人。 他们总是皱皱眉头，同情的瞥一眼，然后远远的躲开。 蜘蛛尾巷的气氛很和谐，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遵守着最基本的规则——装聋作哑。 第91页 他尤其痛恨母亲事后总过来抱着他，安抚他一切都是为了能回到从前。只要他们坚持住，一定能回到从前，只要他们忍到那一天。 斯内普对于母亲自我催眠似的洗脑灌输，从一开始相信到后来的心灰意冷。 他不再求助，更不再求饶，眼泪只能让母亲凄厉刺耳的哭叫越发烦人，也只能让暴力成性的父亲从暴行中获得更多的快、感。 佩妮是他不长的生命里第一个因为他被动挨打，没有保护好自己而大声斥责的人。 是第一个拽着他，把自己从那个父亲身边拖走，并解救的人，更是第一个教会了他要保护自己的人。即使她是完全无意的。 她不靠谱，还很莽撞，有勇无谋，甚至还是个麻瓜。逃脱一种窘境的斯内普进入了一个不得不自救和救人的另一种囧境。 当他把自己和佩妮藏进垃圾桶，躲过了那个男人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成长到即使还不能够反抗却可以成功躲避，减少伤害的地步了。 他也不是很久前那个被打的时候只能哭着喊爸爸妈妈，逃都逃不开的小孩子了。 他也恍然意识到，他轻视他懦弱的母亲，却也被她很深的影响了。 他也和她一样，在被动忍受这些遭遇，而没有想办法逃离，挣脱甚至反抗。 想清楚这些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感谢她的，即使是他特别讨厌的麻瓜。 但恩怨要分明，刚和自己打过一架的麻瓜都能为自己打抱不平，他更不能落了麻瓜的下乘。 但他不会道谢。他见过的交流方式无非是谩骂，殴打和哭求，他没学过怎么感谢。 沉默和臭脸是他擅长的没那么有攻击性的表现，况且对方还是自己讨厌的麻瓜，他已经尽力不表现的更恶劣了。 不过看上去她似乎也不需要他的感谢什么的，明明后面被吓哭了，完事以后她依旧觉得自己很棒。雄赳赳气昂昂地骄傲的不得了，对自己颐指气使的。 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觉得她看着实在太让人心烦。帮了他一次很了不起吗？不过是个麻瓜！ 虽然她落汤鸡一样在喷水池里扑腾，皱巴脸说脚扭了，可怜兮兮地要他背的时候，某种程度上也不能完全算颐指气使了。 只不过之前不论是逃跑还是和自己拌嘴，甚至是挨打都很有活力的人一下子病倒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说胡话，吃不进去东西，虚弱下来的时候。 他有些慌乱，心里的讨厌去了大半，只剩一些对麻瓜根深蒂固的厌恶还在死死支撑。 活泼和虚弱的前后反差，让斯内普觉得惊异，也隐约生出了些他不该有的情绪，类似于不忍心的情绪。 出于一些奇怪的心理活动，他默不作声地守了一个麻瓜女孩儿守了一夜。 他觉得自己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其实是很蠢的。 但隔天恢复过来的女孩儿一睁眼，看到他，惊讶了一瞬，而后绽开的大大的笑容，让他觉得这些普通的蠢事说不定也是有些意义的。 他没怎么试过关心别人，不过他开始觉得给予一定的关心给一些不相关的人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么讨厌和没有意义。 但不久他就后悔了，他就不应该犯蠢。 佩妮开始变得“黏”他了，即使不论是她自己还是别的人，比如说莉莉？都没这么觉得。 但是心思重又有些早熟的斯内普开始隐隐发觉女孩儿只要在距离自己五十米以内，不管和谁在玩，在干什么，都会自动自发的跑到他旁边，哪怕是怼他两句都像要舒服一点儿。 这种仿佛自己很特殊的对待，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奇怪，疑惑，恼怒却还有些喜欢的复杂情绪，让他在面对佩妮的时候格外笨拙和不够直截了当。 他很确定自己肯定不想要一个麻瓜玩伴，麻瓜很蠢还没什么能力，跟他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但他面对佩妮的时候总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若是说狠了，躲不过两个人对骂一会儿，在活动活动手脚。但之后，她依旧该拉着自己看的热闹一个不落，该拉着自己做的坏事也是一个不落。 我行我素的样子，让居然完全没奈何她的斯内普有段时间内气闷的不得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一个纠结郁闷却又无从下手，一个神经大条还很自我，居然也渐渐磨合了。 等到斯内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能悲哀的承认自己似乎真的是莫名多了个不想要的麻瓜玩伴.... 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着，几乎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斯内普开始见识到了佩妮有多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接触过的同龄人太少。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佩妮挺正常的，他还是觉得佩妮很奇怪。哪怕是在进了霍格沃兹，接触了更多人以后，他还是这么觉得的。 他设想过，如果是他自己，他绝不会去为了一个明明才和自己闹得很不愉快的人出头，更不会为了那个人把自己陷入危险，明明自己就够害怕的了，为什么还要管别人的死活。 更别提在被拖累的又是挨打又是生病又是受伤的情况下，依旧毫无芥蒂地把人画到算得上是朋友的范围内。 这怎么可能发生？ 如果是莉莉的话，这些也许就说的通了。但是莉莉没那么幼稚，莽撞，冲动，小孩儿脾气，爱撒娇又调皮，还有点儿坏心眼。 第92页 但是佩妮有时候又很成熟，就像是个大人缩小了身体，保留着成熟的世界观却依旧是个孩子。 她太矛盾了。 多少次他都快把她和她妹妹归类到一块了，她却又会做出些事情让自己推翻归类。 佩妮不像他的麻木，也不像莉莉的纯善，是一个丰富到让斯内普都有些好奇的灵魂。 他总是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当时还不是很明白世上绝不是只有黑和白两种色彩的斯内普一个不注意就把目光放在麻瓜女孩儿身上研究的太久了。 他应该是第一个察觉到女孩儿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质的人，哪怕她自己都很懵懂，他受到了惊吓。 她看到自己会一直笑，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移不开，会不自觉地靠近自己，会维护自己，每次见面自己要回家了或者有事要离开了，她就会变得失落和不开心。 甚至如果自己和莉莉说话，不理她，她就会开始各种捣乱，不成功，就自己一个人蔫蔫的，或者很生气。 他没有从最开始就掐灭这点儿苗头，而是选择置之不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讨厌她这样。 而且他对她实在是过度关注了，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总能注意到她的开心和不开心。 他不是佩妮的感情吓到了，吓到他的是他自己。 一个麻瓜？怎么想都很难让人接受。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疏远或者驱逐，一切排斥她的行为都可以，但是他做不到。 他没办法拒绝她时不时跑到自己面前献宝的行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什么讨厌的事情，什么找到了一个好东西，她总会跑过来和自己分享。 他试过拒绝外加讽刺，让她不要总是这样，可是她那副无知无觉的受伤和失落的样子，让斯内普觉得很难受。 少量的实践之后，佩妮开始渐渐不往自己面前凑，或者只是远远的看着。 开始受不了的居然是自己。他不想疏远她，更不想让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再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暗搓搓地把某个稍微走远的人又引了回来。等到恢复正常，他才安心了下来。 随后心又提了起来，他不想喜欢一个麻瓜！ 在一边坚定自己绝对不喜欢麻瓜的信念，一边儿又任由自己和佩妮的感情慢慢发酵，他就在这种情况下，自欺欺人的磨蹭着犹豫不定。 真的逼他正视自己感情的是佩妮突然莫名其妙的疏远。在他去霍格沃兹后，女孩儿突然再也不联系他了！ 他因为这件事，脾气都暴躁了许多，却总有上赶着招惹自己的人。 比如波特四人组。那群苍蝇一样烦人的格兰芬多！ 四年级的时候，他决定跟踪四人组，想抓到他们的把柄，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 但是差点儿被一劳永逸的是自己。 他看到那个狰狞的狼人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第一个反应是如果自己死了，佩妮会不会很伤心。 虽然最后关头想这个，很无厘头，但佩妮的事困扰他太久，他也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别的东西。 虽然最后被自己最讨厌的波特给救了，本来他有怨气，却也没那么深。 但校长的偏颇，自己被几对家长请求隐瞒这件事。 这件事里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只有自己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又怒又悲，还有无力。 心情不佳的他对于波特莫名其妙凑上来给自己道歉和请求和好的行为厌恶不已。 自己已经屈服，为什么还要给这些不停地给自己伤口上撒盐的混蛋脸？怒不可遏地他没多犹豫就给波特施了恶咒。 但是莉莉却因为这件事和自己大吵一架，指责他，怒气冲冲的说什么佩妮说的都是假的，什么一遍不行说两遍，说多了自己总会听，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执迷不悟！ 佩妮的名字彻底引爆了他的情绪，在难得对莉莉放狠话后，他没再想要和解。 一个两个，疏远和争吵，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过是一个麻种巫师还有一个麻瓜！他不在乎是不是失去她们了！绝不在乎！ 就这么僵持着回到家里，看到家里已经发臭的两个尸体，他都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拿起电话给警察打过去，然后麻木的收拾那有些可怕的现场的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多久，就突然有一秒他站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累积的燥郁，哀伤和悲痛就全都涌了出来，等他跌跌撞撞的出来，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伊万斯家的楼下。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只能承认自己真的是喜欢一个麻瓜了。但就这么一个想法，居然冲淡了他所有复杂的情绪，让他平静了下来。 虽然他平静开朗了没多久，就被佩妮砸东西吼了确实是有点儿懵。不过某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是很好的安抚了他。 终于做出决定的斯内普是一夜没睡，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得知麻瓜跑路了。 那个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回忆到这里，斯内普没忍住动手捏住了佩妮的鼻子，没心没肺的小畜生！ “啪”一下，佩妮条件反射地挥开了他的手。 斯内普停止了自己幼稚的行为，手蹭上了佩妮的肚皮，现在么...麻瓜嫁给了自己，还要为自己生一个孩子。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又踏实。低头吻上她的后颈，慢慢摩挲。 第93页 佩妮被他扰的半睁开了眼，疑惑道：“西弗？” “....醒了？”声音沉沉的。 佩妮下意识哼了一声，感觉后面人身体的变化，微微瞪眼，醒觉了。 说好的是她可能因为孕期激素分泌不稳定，会很敏感容易动情，为什么她总觉得西弗才是那个容易发、情的那个！ “我会小心点儿的....”斯内普吐出口气，被子下的手撩起她的睡裙。 “嗯....”佩妮咬被角，欲哭无泪……男巫先生还不如粗暴点儿，温柔的时候更磨人。 作者有话要说： 嘀嘀—— 第47章 番外（二） =========================== 我叫彭慧，又叫伯妮·汉金斯。我是一个穿越者，我在看我最爱的德哈拉郎配视频的时候穿越了！！ 当我好不容易再一次长到十一岁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霍格沃兹的入学申请，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似乎是穿进了哈利波特的世界了，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都唱起了哈利路亚！ 扒着指头算了算时间，依稀是记得最近应该是哈利小包子和铂金小包子的入学时间啊，我激动地下去跑了好多好多圈圈！可以围观了，啊哈哈哈哈~ 然后入学的时候，我发现我记错了.....没有哈利小包子也没有铂金小包子，果然时隔十一年的记忆并不是那么靠谱了，哭。 不过我是和一对韦斯莱一块入学的，所以大概在等一年就可以了？ 我在进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接近小龙还是接近小哈，超级纠结，哪个都舍不下。 后来我才发现，我不需要犹豫，因为分院帽把我分进了赫奇帕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者知道的太多，分院帽说它在我脑子里看到的是一片空白，所以果然是赫奇帕奇的吧。 于是我就是......摔！谁是赫奇帕奇的啊！混蛋，一片空白就是赫奇帕奇了吗？我让院长把你当花盆种草啊，混蛋！ 但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进了赫奇帕奇，赫奇帕奇也很好啊~能避开之后的大战，还可以近距离围观小哈和小龙~这么一想，分院帽可以逃脱被当做花盆的命运了呢~ 在吐槽完分院帽的随意和自我调节一下后，我坐到了属于我们院的桌子。啊~赫奇帕奇都是可爱的小家伙~ 然后我就看到了教师席上格外惹眼的黑色人影，想试试南瓜汁到底多可怕的我，没忍住喷了出来。 至于是因为南瓜汁还是因为曾经一段时间内以深情又坚韧的形象收割了众多粉丝的心脏的教授....一半一半吧... 我神情复杂的抱着南瓜汁看了一会儿教授，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不是他的粉，但是对于他的经历也是很心疼的，还因为这也掉过几次鳄鱼泪。 本来进校就打算好了自己只围观，绝不掺和这个世界的进程，怕把自己搭进去，反正最后都是胜利么.... 这会儿我却动摇了。 教授似乎是察觉了我专注的视线，转了过来。 我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楞了一下，随后别开视线。噫，果然不愧是双面间谍，这么多人，他还能捉住自己的视线，腻害。 不过...我又偷偷瞥了一眼教授。罗琳婶是有多怨念教授，黑了整整七部的教授啊，看着也没那么糟糕啊？ 刚刚那对视的眼神也没有说的那么吓人和阴厉啊！啊啊啊，更动摇了啊，怎么办，哭。 过了一会儿，双胞胎上来分院了。我呆呆地看着互相击掌，落座到格兰芬多的活泼的双胞胎，想起了他们的结局，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 漫长又不漫长的分院结束后，我蔫蔫的戳着盘子里的鸡腿，哪怕是我最好奇的幽灵飘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没能恢复过来。 校长先生站起来致辞了，我瘪起了嘴，心情更糟了。 在心里默默数了数哈利波特里所有死去的人，我突然意识到，罗琳婶写死的人，真的是.....好多啊！！！！ 整个脸都皴巴了起来，题名道姓的牺牲的人，教授，校长，双胞胎里的一个，小天狼星，卢平和他的爱人....越数我浑身越发冷。 自己记得的就这么多了，那自己不知道的呢？这个世界现在对自己来说可是真实的！我抬眼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之中又会有多少被波及到呢？ 我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去吗？真的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我正在纠结着，抬眼就想看向教授席....啊呀，那个是谁？ 一个收拾地很利落看上去有些气势的男人。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不难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很帅的人。头发偏黑灰色，两鬓有飞上去的两道白色的头发，显出他不怎么看得出来的年纪。 眼神看向正在致辞的校长先生，莫名复杂。 可能是我盯着教师席上的人盯得太久，旁边的学姐捅了我一肘子，我转过头，面露疑惑。 “看呆了吧~”学姐眼睛里有兴奋在涌动。 我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额，只是好奇...那个是...” “这好像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的教授，去年那个似乎也没有逃过那个人的诅咒，据说他在暑假的时候被神奇生物袭击了，住进了圣戈芒。”学姐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表情，后来飞快褪去，摊手，“不过我们都快习惯了。校长先生应该马上就会介绍他了，希望这个特别帅气的教授坚强一些。你要知道霍格沃兹的教授们都是一副老面孔，唯一年轻一点儿的斯内普教授又是....well.....” 第94页 “虽然他看上去有些老，不过是我喜欢的类型哦~” 我被这低声快速炮弹一样发射的言论打的有些懵逼，随后只能笑笑，好有活力的学姐啊...只能附和的笑笑。 “....这是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盖勒特....” “噗....咳咳咳咳——” 本来很安静的礼堂莫名更加寂静下来，我惊天动地的呛咳让正在发言的校长和准备站起来的那个人都停了下来。 盖勒特什么？你告诉我，真诚的，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校长，盖勒特什么鬼！ “MISS,你还好吗？”校长看着我，温和的道。 不，我不好，求你把名字说完！ 我很想把这句话吼出来，最后还是顶着满礼堂奇怪的眼神，捂着自己的嘴巴：“抱歉，校长先生，我很好...您继续，继续！”这话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后我就感觉到那个“盖勒特”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突然出现了戒备和疑惑，还有一丝探究。 我抽了口凉气，有些哆嗦，我的妈，不会真是他吧！！！！ 校长突然加大了声音，似乎是警告地看了一眼那个人：“好吧，这是我们的新教授，盖勒特....”迷之卡顿了一会儿，“布莱恩。” 我提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很尴尬。 好吧...同名的那么多，自己不该想的太多。想来邓布利多也很心酸吧，居然找了个和昔日恋人同名的教授。 我莫名地同情起了校长，唉，真是作弄人的命运啊。于是“盖勒特”看在我身上的目光更加灼人了。 我翻了个死鱼眼，小肚鸡肠哦，混蛋！ “相信他会很好的保护我们的学生，也能交给你们很多有用的东西，让我们掌声欢迎！” 校长先生这话说完，我才觉得自己身上那道扎人的目光移了开去。莫名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攥攥手心，居然出汗了，我去... 然后礼堂里响起了掌声。 我以为这个自己想的太多的乌龙到分院结束就结束了，但是我显然太天真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还是别的什么，这个布莱恩教授明显盯上了我啊，坟蛋！你就这么小肚鸡肠吗？啊？ 莫名奇妙地被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补习了几堂课，明明我都没有这个课程啊，坟蛋！ 我走在一条略清净的走廊里，有些怨念的咬掉跳跳蛙的头，在跳跳蛙里的卡片里，看到了校长先生的全名，阿不思·帕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翻过去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 盖勒特....布莱恩，我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开始跳舞，自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什么小龙小哈，什么教授，什么罗琳，那一瞬间，齐齐离我而去。 辣鸡盖勒特·布莱恩！绝对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吧！是吧！ 作为整部哈利波特里唯一被官方承认的同性官配，我可是因为好奇查过不少资料嘞.....我可是看到过你们剧本的女人，你们这么不按套路演，是要被黑魔王杀掉的啊！坟蛋！ 脑子里窜过自己查的资料——盖勒特·格林德沃，古今最危险的黑巫师， 十六岁被德姆斯特朗开除，结识同样天赋异禀的邓布利多。结果因为在和邓布利多的弟弟冲突中失手杀了邓布利多的小妹妹，而后逃跑。自此，开始了和邓布利多的相爱相杀之旅。 之后他扶佐希特勒，在魔法界兴风作浪，成为第一代黑魔王。最后正面怼上了邓布利多，曾经的爱人，战败.... 现在他到底是战败，还是不愿意打，这个她开始有些怀疑了。之后常年把自己束缚在纽蒙迦德的高塔里，直到哈利波特里最后守护邓布利多的坟墓而死。 脑子一片空白的我，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在翻翻卡片，邓布利多背面还是盖勒特的名字，再翻过来，又是邓布利多，哈哈，我觉得我知道的太多大概也许会原地爆炸。 我现在是该蹦起来欢呼自己也许能够近距离围观这对相爱相杀多年的恋人还是该哀嚎自己可能被第一代黑魔王盯上了。 我抿紧了自己的嘴巴，觉得可能嘴巴一张，我的魂就能从嘴里飞出去。 现在我要不先给我现任爸爸妈妈写一封信好了，我要对不起你们的养育之恩了，你们的女儿可能随时要被霍格沃兹的教授杀人灭口了啊！！！ “汉金斯。” 我僵硬的回过头，看着冲自己笑的和善的盖勒特·布莱恩。 手里还抓卡片，好死不死地还是写着盖勒特名字的那一面。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上，瞳孔放大，倒抽一口气，飞快扔掉。然后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只想拿把刀捅死愚蠢的自己。 “哈....”意义不明的轻哼。 “哈哈，布莱恩教授....天气真好啊，哈哈。” 我有些欲哭无泪还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随后飞快扫视了一下这条走廊，没有人，但是有脚步声！ 啊啊啊啊啊，来不及了，那个谁，你快过来啊！总感觉会被他杀人灭口啊！ 面前的人抬头露出一个笑容：“你...知道了什么吗？” 我倒抽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眼前一黑，快要晕撅，啊啊啊啊啊，不对... 晕过去好了，我当机立断，立马软倒下去。摔的疼不疼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只求不死啊！ 第95页 “你在做什么？！”惊怒的声音从走廊里传过来，疾步走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透过睫毛缝看过去，啊，斯内普，大慈大悲的教授啊！！！ 布莱恩教授不复刚刚还有些温度的声音，显得有些冷酷：“我什么都没做！”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拿魔杖抵住了布莱恩的胸口：“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布莱恩！” 我控制自己不让呼吸太粗重，悄咪咪地看着。 格林德沃拿手指拨开斯内普的魔杖：“我不会这么莽撞，如果我想动手，你以为凭你能拦住我？” “我确实是不能，但是总有人可以。”斯内普冷冷地道。 干得好！教授！我更崇拜你了！我在心里为和第一代黑魔王正面刚的教授打电话。 “我不会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失去我的第二次机会。”格林德沃的声音有些压抑。 “那你就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探究。”斯内普哼了一声。 “斯内普，你不是阿不思，难道你对这个即使使用摄魂咒也半点儿看不到心思的姑娘没有一分怀疑吗？连霍格沃兹最引以为傲的分院帽都没办法读出她的想法，你真的就这么放心吗？”格林德沃的声音带着诱惑，“你可是有不少秘密在这儿，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你的警觉吗？” “我有。” 我心里一凉。啊，读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你们了啊！但是我也没办法啊！你们要找找穿越大神啊！哭唧唧。 “但是她仍然只有十一岁，也仍然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斯内普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响在我的头上。教授我决定了，怎么也要想办法尝试救你啊！ “你不该对她出手，如果你还希望邓布利多信任你的话。”斯内普嘶嘶地警告着。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格林德沃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像是被人拿捏到了痛处。 “现在，离开，这个女孩儿交给我。如果不想我和邓布利多说些什么的话，你最好是不要再靠近这个女孩儿。” 格林德沃似乎是觉得和斯内普说不通了，转身离开。 我松了口气，教授大大，我要为你疯狂打电话啊啊啊！！ “现在你该起来了，汉金斯小姐。” 我...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爬起来，争取把戏演全。 斯内普嗤笑一声，随后挑起魔杖尖：“装晕可不是个很好的办法，汉金斯小姐。我该为你的智商感到悲哀吗？还是说你觉得霍格沃兹的校长是摆设，完全不能解决你小小的问题？” 我花力气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眼含泪水。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能压制格林德沃的就是校长是吗？ 果然教授那么多粉不是没原因的啊！ 斯内普似乎是被我看的有点儿恶心，退了一步，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我假设你还有些智商，那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快速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随后郑重的道：“我不会把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事情说出去的！” 斯内普提了口气，也松了口气。果然，她是知道了布莱恩的身份。怪不得那个人这么紧张，看来是怕身份泄露。那样，邓布利多绝不会再留下他了。这样也好，只要她知趣....就.... “唉，校长先生也真是的，即使是以前的恋人，好歹...”受惊过度，放松下来的我隐约有些兴奋。妈呀，我居然真的看到官配了呀！居然在霍格沃兹啊！呀呀呀，原来剧情开始之前，还有这么劲爆的事情啊，太兴奋了啊！ 本来只是想警告她虽然邓布利多能压制住他，但是还是不要跑去邓布利多那儿告状，真的惹恼那个人的斯内普瞳孔一缩，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 我本来笑着看斯内普的脸，在直视他震惊到控制不住的表情后，在空气里，渐渐风干，皲裂，抽了口气...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隐约有些绝望。 啊啊啊啊，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蠢！ 对面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什么......恋人？” “什么？”我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纯真，“哪有恋人，教授不要开玩笑啊。哈哈，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和盖勒特是恋人呢，对不对？不会的.....即使他们十六岁就一起了，也不代表.....”恍惚间，我似乎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我飞快的看向走廊外面，这是几层，跳下去我还会活着吗？请务必要死了啊！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啊...斯内普想到了之前佩妮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和盖勒特一起出现，脸色诡秘地和自己嘀咕的猜测。当时他怎么回应的来着，哦，对，怎么可能？ 现在应该是怎么不可能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曾经的黑魔王却揪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即使她是有些奇怪，但是贵族里也不少有些隐秘手段防止信息泄露的人。 斯内普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只是一会儿，就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 而另一个人只是脚步微微探向走廊，很想尝试死一死。 “注意你的行为和言语，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或者知道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我更想死了。 “希望你最好是够聪明，他可不是我。” 我从他的嘴角里读出了一丝深深的恶意还有疑虑以及一丝看好戏的幽光。 第96页 不，教授我是不是看错你了！你快告诉我，真诚的告诉我，我没有看错你啊！！ 所以继被黑魔法防御的教授盯上后，她又要被魔药学教授围观了吗？ 爸爸妈妈，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这才是第一年...还有好几年，哪路神仙来告诉我，我要怎么活下去啊！坟蛋！ 已经灵魂出窍的伯妮也没能和哪路神仙沟通上。 伯妮在格林德沃和斯内普两座精神高压下，浑浑噩噩地过完了一年级升到了二年级。 她恍惚地意识到，开始进入剧情了，就意味着盖勒特要走了，斯内普关注的重点不再是她了，啊哈哈哈！她艰难的熬着，终于要解放了吗？ 她觉得她还可以再战呢~ 今天就可以见到新生了啊，新生啊！ 新生！哈利路亚！ 她叉了叉自己的手，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守在站台柱子前。哈利那天是来晚了，自己要来个偶遇，想到嫩嫩的哈利，她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啊！ 啊哈哈哈~ 她有些雄赳赳气昂昂地等着等着... 毛都没等着。 也不是，她倒是等到了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罗恩。 但是哈利呢？ 伯妮一脸懵逼，看着就要冲进去的韦斯莱一家，看了眼时间，还是跟在了他们身后，进去了。 路上，她看着有些茫然的罗恩，上车依旧有些茫然。 双胞胎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们也知道伯妮被霍格沃兹最可怕的两大教授特殊关照的殊荣，所以上来的时候很不客气地调侃了她一下。 她在一瞬间就和同样被哥哥们抛弃的罗恩达成了同仇敌忾的成就。 “嗨，我叫伯妮,伯妮.汉金斯，你可以叫我伯妮。”伯妮决定先伸出她友谊的手。 罗恩有些无措地在裤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伸手和她摇了摇，有些小雀斑的脸上露出腼腆的情绪：“你好，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 “我们去找车厢坐下来吧。”伯妮心情好了，果然各种小包子有利于身心健康。 “好！”罗恩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随后又不好意思了。 伯妮笑了笑，爽，终于有自己能欺负的了呀！！ 当罗恩和伯妮路过几个空的包厢之后，罗恩终于忍不住了：“伯...伯妮，之前那个是空的.....” “啊....”伯妮故作疑惑。废话，她当然知道是空的，我可是带你去找你未来七年的兄弟去，能坐空的车厢吗？ “我没看到呢，回去也很麻烦，我们继续找吧!”伯妮的语气很无辜。 罗恩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她。 这孩子好哄啊....伯妮感叹了一下。 然后无意间瞥过一个车厢，里面的人正准备换上校袍。伯妮错了一眼，然后飞快回头，看清楚里面那个乱蓬蓬的头发，个子有些小，绿眼睛带着圆圆的眼镜儿的小孩儿。 麻蛋，罗琳婶子误我，说好的有些营养不良，瘦小还穿着肥大的不合身的救世主呢？ 她痴汉的趴着透明的窗户往里看。 小孩儿头发乱蓬蓬的但是质感一看就不错，圆圆的眼镜框显得他脸有些小，绿色的眼睛很漂亮。 虽然个子不大，但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不结实。也是了，一个从小做各种活的小孩子，怎么会太瘦弱呢。 伯妮自我安慰着。 显然车厢里扒开校袍领口，正在收拾袖子的哈利看到了贴在窗户上的脸，惊了一下。 跟在身后的罗恩，因为伯妮奇怪的行为，脸涨的通红。 然后门内的哈利皱了皱眉毛.... 皱了皱眉毛.... 伯妮愣了一下，皱眉毛了呀.....嘶....她怎么觉得这个表情迷之熟悉，熟悉到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哈利打开了门：“你们要进来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找不到位置的话，可以坐在这里。” 罗恩看向伯妮。 伯妮从诡异感里回神，看到礼貌的哈利小包子，顿时爱心爆棚，果然是自己大爱的哈利啊~ “可以吗？那真是太谢谢了！”伯妮捧脸，就差眼冒小星星了。 “没关系。”哈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前还放了几本书。 伯妮看着眼熟到让自己胃疼的魔药课本，别过了脑袋。 罗恩进来终于找到座位后，松了口气。 “你们好，我叫哈利，哈利.波特。”哈利看着两个人，笑了笑道。 “哈利.波特！”罗恩不出意外的尖叫了一下，“那个...那个波特！” 伯妮矜持地坐在一边，哼哼，哈利要收迷弟了。 “如果是我想的那个的话，那我确实是了。”哈利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和一言难尽的笑。想到自己那个常年被心情不好的谁拎出来讽刺的称号，他忍不住想叹气。 “我叫伯妮.汉金斯，哈利你可以叫我伯妮。”伯妮开始矜持了，打断了罗恩接下来想看看哈利的疤的举动，这可不是很礼貌。 “伯妮。”哈利咧嘴笑了笑。 “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罗恩也想起来自我介绍了，有些急促地道。 “罗恩。” 哈利认真的回答，让罗恩一下子涨红了脸，伯妮偷笑。 之后，略显紧张的哈利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书。虽然早就生不如死地背了好几遍了，但他还想再看两遍。 第97页 “哈利...”伯妮看到了他在看的书，想起来之前看到的哈利被刁难的事，忍不住出声道，“我建议你多看看那个生死水啊，牛黄啊，舟形乌头什么的。” 哈利猛地抬头有些惊讶道：“所以分院果然是考魔药吗？” 哈？伯妮一脸懵。 “啊...果然，姨妈是对的！！教父又在瞎说，才不是考什么飞行课！”哈利愤愤地拍了拍自己的书，“可是为什么真的要考魔药啊！”难道是因为这次分院的题目是姨夫出的？！ “不是和巨型蜘蛛搏斗吗？”罗恩惊讶的开口。 啥？伯妮继续懵。 旁边两个人已经开始交流起了经验。 “不是啊，我....” 在学校称呼我为教授，哈利，如果你还想有机会在二年级的时候带上你那个蠢教父给你的扫帚的话！ 哈利艰难地把嘴边儿的称呼咽回去，“有人跟我说，分院是考魔药的。” “我是听我哥哥说的。”罗恩有些气短，然后蹦起来，“他们又在骗我！” 哈利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有个同样不靠谱还耽误事的教父呢。 “嗯，我看你没拿书，要不要借你两本？” “好啊！好啊！” 伯妮还在处理刚刚哈利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没等她开口问呢，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你们谁看到了一只蟾蜍，纳威的蟾蜍丢了！”来人是个蓬松自然卷，脸上有小雀斑，微微仰着下巴很有气势的小女巫。 出现了！铁三角的智慧担当！伯妮激动地眼睛布灵布灵的。 “我好像没有看到。”哈利看着门口的女孩子，抱歉地摇了摇头。 “你们在看魔药学？”小姑娘显然对于和自己一样好学的小伙子有好感。走了进来，依旧半抬着下巴，“我昨晚通宵看了一下所有的课本，我想我能应付考试了！” “真的假的？”哈利有些惊讶。 小姑娘甩甩头发：“当然。” “啊，不行，我...我昨晚激动的一夜没睡着。我还要再看一会儿....”哈利紧张地抱着书，如果分院考试都没考好的话，他绝对会被阴阳怪气地嘲讽到毕业的！ 罗恩也紧张了起来。 “你应该换上校袍，像他一样。另外，你鼻子这儿有个脏东西。”赫敏看了一眼罗恩，皱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罗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脸红了。 赫敏起身：“祝你们好运！”随后摇着头发离开了。 伯妮觉得这个过程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久远的记忆她也有些模糊了。 三人组不还是聚首了嘛~哎呀，好开心~ 不过... “哈利...你之前说你的教父？”伯妮犹豫地开口道。 “嗯，我教父说的话不靠谱啦...”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不过他还是个很好的人的。” 伯妮微微瞪大眼睛：“你教父是？” “他叫西里斯.布莱克。”哈利笑了笑。 罗恩举手：“我知道，就是那个之前被冤枉的小天狼星！现在特别出名的傲罗！”眼睛亮晶晶的。 哈——？伯妮又被恶意糊了一脸。 哈利有些骄傲地点了点头。 “他可真厉害！”罗恩挥了挥手，满脸崇拜。 哈利笑了笑。莫名想起来自家教父永远和姨夫不对头，一见面就差没抽出魔杖的架势。当然如果姨妈不在旁边，他们就真的抽魔杖了，并且....教父极少占上风。 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在他家，教父就是被姨妈，姨夫，还有鲍勃给他树立起来的反面教材。 只能当玩伴，不要把他当家长。 想起鲍勃说过的话，哈利心疼了教父一把，不过教父也很好玩就是了。 就在两人说的兴起的时候，伯妮突然捂着脸弯下了腰。 “伯妮？你怎么了？” 伯妮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糊了一脸的恶意，小天狼星早就被沉冤昭雪了？现在还是个傲罗？他之前不是到跌进帷幕都没能正名的吗？ 为什么他们都不按剧本演！ 伯妮一年级还能用没进入剧情，来安慰自己盖勒特的出现只是个意外，现在连小天狼星都被放出来了，是个什么情况？ 剧本早就飞了好吗？ 为何隐约觉得自己期待的二年级也不会那么顺利呢..... “我没事...”伯妮勉强打起些精神，与此同时也忘了告诉紧张兮兮的哈利和罗恩。分院神马的，并没有考试。 于是她收获了一整个学期来自小哈和小罗的怨念。 不过她依稀记得哈利和铂金小龙是分院前就互相“友好”地打了招呼的，不过自己不和新生一块坐船，所以没看到好遗憾哦。 哈利知道分院只是坐到一个凳子上，然后头顶上放个帽子的时候，感觉他自己碎了，心碎了。 他怨念地把目光投向了教师席上的人，斯内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好气哦.... 还有姨妈...他总算知道那时候他问的时候，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那绝对是在忍笑！绝对的！ 家里那么多知情的大人，居然没有一个和他说实话？ 他开始想念自己的小妹妹了，大人们都太可恶了！ 伯妮看着哈利和斯内普之间的汹涌，莫名松了口气。只是一两个小意外，没什么的吧，啊，哈哈哈....教师席上的盖勒特也换成了一个大包头，所以剧情还算正常吧... 第98页 最后没什么悬念的铁三角都进了格兰芬多。 哈利走到格兰芬多桌前的时候，感觉到了来自他家亲爱的姨夫的“友爱”目光，学着姨妈给他翻了个白眼儿，就是要进格兰芬多，气死你！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呵，很好嘛！未来七年都在我手里还敢这样？ 哈利有些紧张，但是依旧梗着脖子回瞪了回去。他才不是以前那个老是缠着他的小孩子！ 于是从哈利“长大”起，一直斗到现在的两个男人又开始杠起来。 随后他额头上的伤疤猛地灼痛了一下，垂头按着脑袋，席上的斯内普皱了皱眉毛。 哈利捂着额头，不明所以。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伯妮微微瞪大眼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她想起来为什么看到哈利皱眉毛觉得很熟悉了，为什么这两个人表情居然会有点儿像？斯内普和波特？？她是疯了。 震惊完，她又开始纠结。自己应该和哈利解释关于斯内普的事吗？感觉如果解释清楚了，会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呢。 但是说出来...本来就很扭曲的剧情不会更加扭曲吗？ 伯妮想起了上一学年可怕的精神压力，打了个哆嗦决定安静如鸡地围观。 万圣节晚宴上意外如期而至，伯妮被挤在一堆有些慌张的赫奇帕奇里，在去围观还是求安全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不掺和这些事情好了。 毕竟按道理巨怪这种东西真的太恶心了，而且她不是铁三角，又没有太厉害的魔法。还是保住自己比较重要。 在之后她看着身边的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有多厉害多厉害，刚进学院就能制服一头巨怪，还有格兰芬多一直居低不下的宝石也突然‘蹭’的一下长了许多。 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本来还隐约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喜，之后她有几次遇见了一个人匆匆从地窖走廊里路过的哈利，每次都是脸色微白，一脸苦大仇深。 她向哈利表示过崇敬和佩服，但是哈利回给她的只有僵硬的笑容和愈加悲催郁卒的表情。 她开始反思起自己了。她是不是对于一个才刚刚十一岁的孩子过于自信了点儿，他还没有成长到以后那个地步呢？！ 之后哈利破例进了魁地奇队伍，正常的出了状况，正常的在状况中“吃”掉了金飞贼，斯内普教授的袍子也正常地被烧穿了。 本来只是围观的伯妮，没看到巨怪那场戏，但是看到哈利挂在扫帚上晃来晃去很危险的样子，也真的狠狠地捏了把汗。 她条件反射地往教授席上看去，不出意外看到了紧紧盯着哈利目光有杀气的奇洛。 那个眼神，让伯妮惊出了一身汗，那是货真价实的想让一个人死的冷酷眼神。 伯妮受惊了，之后很久都有些恍惚。 真的看到这些活生生的人和事之后，心里越发动摇。 她认识斯内普教授，虽然很严厉也很苛刻，说的上是刻薄，但他绝对是个富有责任心的老师和让人安心的保护者。也并没有真的那么让人觉得难以相处，相反，多的是畏惧他却又尊敬他的学生。 她认识哈利，是个稍微早熟，相比同龄人显得更稳重的孩子。有点儿小迷糊，但是出乎意料的优秀。 虽然没有赫敏厉害，但在同岁的孩子里绝对算的上是优秀了。 绝对没有书中说的那些分数全被斯内普扣光，加分只靠魁地奇和突发事件的说法。 认识罗恩，腼腆，呆呆的，很容易脸红。有着小孩子都有的缺点，也有着小孩子该有的美好品质。 认识赫敏，认真，优秀努力和一些小小的傲气很可爱，很美好。 认识双胞胎，认识校长，认识很多很多人。 看到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和他们的纠葛越深，本来就有些模糊的小说里的人设渐渐蜕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和事，让伯妮觉得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直以来她心里那些说不上来的愧疚和犹豫开始渐渐多到她盛不住，慢慢地渗出来。 伯妮心情很不美妙，连铂金小龙都没能花心思围观一下。这些纠结和犹豫直到他们渐渐走到这个学年的尾声，直到她在图书馆遇到了聚在一起讨论三人组。 “我知道尼....是.....！”赫敏总是笃定而自信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然后不知道他们又嘀咕了什么，伯妮慢慢靠近。 “哈利，你看到了吗，上次斯内普那个腿伤？”这是罗恩有些激动又神秘兮兮的声音。 “..嗯。”哈利闷声闷气地道。 “那是那只三头犬伤的！”赫敏的声音依旧很笃定。 伯妮舔舔自己的嘴巴，转过书架和他们打招呼，决定擦一点剧情的尾巴，这让她有些紧张。 “嗨~” 三个人显然因为她的出现有些紧张。 伯妮摊手：“我只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而已，尼可勒梅？还有斯内普教授？你们在密谋什么？”调侃道。 铁三角面面相觑，随后还是罗恩左看右看，最后涨红脸把伯妮拉了过来：“伯妮可以相信的！” 伯妮对于罗恩居然是第一个冲出来表示信任自己的人表示了惊奇。 随后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毛在想什么的哈利，心里涌上一些奇怪的感觉....老好人这个设定难道不是救世主标配吗？ 第99页 最后哈利深深看了伯妮一眼，伯妮又没忍住愣了一下，之前自己真的没看错..... 哈利有些表情和斯内普教授真的是迷之相似啊！艹，好吓人！ 哈利迟疑的时间并不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赫敏看了看他们，也没再说什么，把书摊开：“伯妮，我们最近.....” 伯妮没听进去多少自己大致知道的剧情线，沉浸在自己诡异的发现里不可自拔。 “所以我们怀疑斯内普之前是故意把巨怪放进城堡里，然后趁乱去偷四楼走廊里那个东西！”赫敏最后总结了一下他们收集的到的线索，推断道。 “不会是他。” 伯妮惊讶于这句话居然不是出在她的嘴巴。她懵了一瞬，然后看向出声的人，哈利.波特？！ 哈利看着几双看过来的眼睛，神色微微纠结，有些别扭道：“谁都有可能，但是....斯内普教授不会做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赫敏微微睁大眼睛，“之前他还给你施过恶咒！” “对！”罗恩附和道，“要不是赫敏烧了他的袍子，你就摔下来了！” “......”虽然对自己施恶咒这件事哈利发誓那个男人绝对想过，但是... “那肯定是你们搞错了。”哈利摸摸自己的胳膊，“不会是他的。” 伯妮张了张嘴巴，没说出什么话。 “但是，哈利，斯内普一直在针对你！”罗恩似乎是不相信哈利居然信任那个大蝙蝠，瞪着眼睛。 “......”哈利的表情愈发一言难尽，“....反正不会是他！” 赫敏皱起眉毛：“可是不是他的话，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小女巫开始思考别的可能。 伯妮忍不住盯着哈利的脸使劲儿看。 哈利被盯得很不舒服，回过头：“伯妮？” 伯妮探究地看向他：“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斯内普？” 这话问到了在场另外两个人心底。所以一共三个人，六双眼睛齐齐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哈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的朋友，想着未来还有好几年。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是....”哈利别扭地低声道。 “什么？”选择性忽略让自己太震惊的词汇的伯妮基本当机。 另外两个听清楚的人，都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 “他说斯内普是他的什么？”伯妮拽过旁边的罗恩，有些可怜地追问。 罗恩又涨红了脸：“斯内普教授是哈利的姨夫。” “哈哈....姨夫....”伯妮觉得这个世界的恶意冲自己扑面而来，比一年级见到盖勒特甚至更深。 她站在原地捏了捏拳头。 赫敏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他不是针对你，只是对你很严格？？！还老把你叫去地窖劳动服务！” 哈利摸摸自己的脸，唉声叹气：“他只是不满意我还是进了格兰芬多而已.....还有劳动服务....我在家也经常帮他忙。他估计是觉得我比较好用吧.....”哈利的表情介于怨愤和无奈中间，总之相当一言难尽且沧桑。 “不过也不全是劳动服务啦...”哈利看着两个好朋友露出一副你是不是被他虐待了的表情，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有的时候只是把我叫过去，让我用双面镜和姨妈说说话而已。” 哈利摸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个笑容。当然还有最可爱的小妹妹。 虽然每次家庭聚会完，他都会被恶意地留到宵禁前几分钟，然后自己只能躲躲藏藏地回塔楼。 如果不巧被逮住，就会被扣分，然后迎接他的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似笑非笑嘲笑他居然被捉住的表情。 罗恩露出个同情的表情：“哦，兄弟，大蝙蝠...啊，不是...”罗恩嗫嚅，“斯内普教授居然是你的姨夫，肯定很不好过吧....” 第48章 番外（三） =========================== 哈利对着赫敏和罗恩流露出来的同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该说他姨夫在家里面对他的老婆和女儿和在学校面对学生就是两个人吗？ 他觉得他要是说出来，面对的就不会是无伤大雅的小针对了。而是大面积的压制，就像他对自己的教父那样。 伯妮还在游魂。 “伯妮？”哈利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这件事真的就那么难以置信吗？ 伯妮回神：“那晚不是还有个教授异常么——”她觉得剧情都这样了，再扭曲点儿又能怎么样？？ 呵呵。 “你们没注意到奇洛吗？”伯妮幽幽道。 “伯妮，你就是个天才！”赫敏思考了一会儿，飞快串起线索，眼睛放出光芒，狠狠地拍了两下厚厚的书，拍出一层灰尘。 “但是奇洛为什么要偷那个东西呢？那会是什么？他总得有个目的吧！”哈利皱紧眉毛问道。 我凑……求求..你不要再无知无觉地摆出和斯内普一样的脸了啊！！ 伯妮摸着自己的心口，内伤严重。 “你们不是在查尼可·勒梅吗？”缓了缓，她抱着自己的书，就坐到了桌前，托着腮帮子，“跟那个有关吗？” “对，之前海格说漏了嘴让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他后来意识到了，但是肯定和尼可勒梅有关！”赫敏扬了扬下巴。 “我还算了解他。”伯妮“想了想”，“他是一个出色的炼金师，活了很久，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朋友。如果说他有什么宝贵的东西的话，那大概就是魔法石了。” 第100页 “魔法石？”三重奏。 “嗯哼。魔法石拥有很强的魔力，能够延续人的生命，也是尼可勒梅能活那么久的原因，说起来和独角兽的血是一个作用呢。”伯妮似是而非地说道。 哈利沉吟：“那之前禁林里的独角兽被袭击也是奇洛干的了，他就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 抿紧嘴巴，哈利露出些深思的神情，不自觉抬手蹭了蹭自己的疤。 赫敏看他，担心道：“伤疤又疼了？” 伯妮瞥了他一眼。 哈利抬头挨个看了面前的人，脸色有些泛白：“你们知道的....我头上这个疤是伏地魔留下的。” 赫敏和罗恩齐齐打了个哆嗦，只有伯妮挑了挑眉毛，不可置否。 哈利看她的眼神微微加深。伯妮没有能发现哈利的异样，就被他掩盖了过去。 “这个伤疤除了消不掉之外。从来没疼过，但是入学晚宴那天就疼了一次。 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应该是正在看向奇洛那个方向。而后在禁林我不小心撞见独角兽被一个带兜帽的人袭击，又疼了一次。”哈利半敛了眼睛，“能让这个伤疤有这种反应的，你们觉得还能有谁。” 罗恩捂住了嘴巴，赫敏也有些害怕。 伯妮微妙地背过头，嗯，十分的推理。 “但是那个人不是已经被炸死了吗？”赫敏低声快速的追问。 “他没有，我..姨，斯内普教授不少次警告我要注意自己的小命。伏地魔只是消失了，并不是死亡。”哈利绿色的眼睛里有火焰。 伯妮在心里暗叹，果然，哈利知道的事情很多，以斯内普谨慎的性格，肯定早就力所能及地让他准备好了。 “一定是他，他想获得魔法石，延续生命。”哈利声音很压抑，有愤怒和一些隐晦的怨恨。 开学以来的重重谜团在伯妮的有意引导和哈利的消息下，彻底豁然开朗。 几个人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这件事很显然已经脱离他们能掌控的范围了。 “哦，我们就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罗恩左看看右看看，看气氛沉闷，打了个哈哈，看向伯妮。 伯妮露出一个不失尴尬的笑：“当局者迷吧。而且我好歹是你们的学姐，知道的比你们多一点儿也没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校长。”赫敏虽然说得笃定，但还是露出些犹豫的表情看向哈利。 哈利捏紧拳头，眼神里涌出不甘。 伯妮看了看浑身绷紧的哈利。 “他杀了我的父母。” 一句话让在场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伯妮敲了敲桌子，终于没再漫不经心。 哈利最后是怎么长成那副样子的，那都是一年年打boss练出来的，他迟早得和伏地魔正面怼上。 如果不让他准备好，现在剧情扭曲，自己只仰仗着自己的记忆，如果最后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后悔都来不及。 “邓布利多能让奇洛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那肯定是信任他的。”伯妮慢慢措辞，“所以我们直接这么说出去，他们可能会不相信我们。” “我们没有话语权，但可以抓他个现行。”伯妮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现在伏地魔算的上式微。如果能让哈利出出数十年积攒的怨恨，顺便攒攒经验，这不算是个不好的交易。 “伯妮！”赫敏不赞同的看向伯妮。 伯妮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罗恩捅了捅哈利，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我们陪你！” “罗恩！”赫敏不可置信地看向罗恩。 “我觉得伯妮说的很有道理啊！”罗恩对着母狮子。 “你们都疯了！”赫敏气哼哼地坐下来，但是语气里却有隐藏地股跃跃欲试。 之后口是心非的小母狮子飞快地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在不像伯妮一样开挂的情况下，居然把各个教授可能设置的关卡，推得八九不离十。这让伯妮对她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哈利微微露出个放松的神色，看了眼伯妮，眼神里有微妙的感激。 伯妮悄悄冲他眨眨眼睛。 哈利失笑。 最后制定好计划的三人组都有些跃跃欲试。至于为什么是三人组，因为伯妮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因为她表示自己很怕怕。她可是赫奇帕奇，才不会去做冒险的事情！ 虽然有怂的的嫌疑，但是显然三人组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太简单了才不参加的。这可真是很美好的误会。 伯妮是不会预见到因为她瞎出主意，会让她自己莫名成为了铁三角幕后的军师以及...知心姐姐。 并且她会成为更多人的....知心姐姐。 “.....我会被我姨夫弄死的。”哈利最后突兀地总结出了这句话，露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伯妮觉得这个表情很熟悉：“之前你们三个怼了一头巨怪，斯内普教授...怎么你了？” 哈利脸色煞白。 “他把我叫过去处理了整整三个星期的鼻涕虫和巨怪的尸体....”哈利一脸残虐。 “哦.....”三个同情的表情。 伯妮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志，想自己冒险，就要勇敢的承受来自蛇王的怒火。 哈利脸色偏白，伯妮觉得他相比较担心自己被黑魔王杀死，担心被斯内普教授惩罚的恐惧更深。 第101页 伯妮和他们分开的时候，猛地想起一件事，吓出一身冷汗，转过头叫住他们：“哈利！” “嗯？” “当初让那个人消失的是你妈妈保护你的咒语。”伯妮看着他，“你安全了这么多年，想必是那个咒语让他不敢碰你吧。” “我觉得他伤不了你。” “谢谢。”哈利以为伯妮是在安慰他，露出个感激的神情。 伯妮摆摆手，看着三小的背影，松了口气，麻蛋，差点儿就忘了这茬。 回到自己寝室的伯妮瘫在了床上，魂器。 翻了个个儿，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拉文克劳的冠冕，斯莱特林的挂坠，赫奇帕奇的金杯，纳吉尼，冈特家的复活石戒指，汤姆的日记本，还有...哈利。 冠冕在有求必应室，挂坠应该是在布莱克家那只家养小精灵....咦，谁来着。金杯在古灵阁，日记本在大马尔福家里，纳吉尼....谁知道它在哪儿。复活石戒指..... 她从枕头里弹出来，纳吉尼和复活石。锤了下枕头，这两个必须要解决！ 她抿抿嘴巴，从床上爬起来，套上鞋就往外跑。 “你做什么去？快宵禁了！” “我去趟图书馆！” 伯妮远远冲舍友丢下一句话。 “伯妮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悄悄摸进图书馆禁书区的伯妮可不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在心惊肉跳的躲过费尔奇以后。伯妮抹了把自己的汗，这可真够刺激的。 那本书....那本书... 伯妮提着灯照着各种被铁链锁住的书籍，最后眼睛一亮，灵魂魔法！ 吖...不是这个。 伯妮失望地把书丢到一边。 又翻了起来。 翻了好几本，直到她看到一本书，书页后面插着借书签的卡片，从上到下。 邓布利多，盖勒特。 抱住书，就是它了。 伯妮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缩在书架角落，开始翻看。看到分裂灵魂魔法的魔法记录的时候，她猛地合起书，塞到自己的袍子里。 “很好....” 开心的伯妮一懵，哈呀，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汉金斯...小姐。” 伯妮蓦地浑身僵硬，骨节都在咔咔作响，转过头。 “哈.....好巧啊.....”伯妮欲哭无泪。 斯内普侧头越过书架，对着角落里的她，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 “斯斯斯内普教授......看看看看书吗？”伯妮疯狂眨巴眼睛，结结巴巴地道。 “看书？” 伯妮想捅死自己的感觉久违地又回来了。 “嗯...看书。”伯妮咽了下口水。 “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吗？”斯内普直起身，走近，幽幽地看着她。 伯妮泪眼朦胧，她仿佛见到了自家学院那见底的宝石。露出一个可怜的表情，争取宽大处理。 “呵！” 伯妮心里一凉。 “如果你还不挪动你的脚。”斯内普魔杖尖的光照着他半边侧脸，阴森，“赫奇帕奇扣....五....” “我可知道哈利是你的侄子！” 伯妮在那一秒觉得自己勇敢地和屠龙的勇士一样。 “扣十五分。” 这一秒她觉得自己像是发现自己拿的不是格兰芬多的宝剑而是拿了把木头剑怼上了巨龙一样。 翻了三倍.....尼玛，她到底是多想不开去威胁蛇王大人。 “为了你的夜游。” “不尊重师长，扣五分。” “偷入禁书区，扣五分。” “企图窃取学校财产，扣五分。” .......不，是六倍。 伯妮一瞬间心理扭曲了，老娘大半夜挑战心脏的承受度，想找办法提醒你们魂器的存在。 阻止你和邓布利多的死亡，你特么居然敢扣我分！居然敢扣我的分！ 还有一个垃圾救世主，你特么滚过来告诉我你是有多不受你姨夫待见！为何提了这件事，她尼玛一下子就创了赫奇帕奇历史被扣分最多的记录！ 斯内普看着汉金斯，微微笑了笑。 被怒火冲昏脑子的伯妮也笑了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混血巫师，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院长，食死徒高层，凤凰社上层成员。高超的双面间谍。”伯妮狞笑，“您的身份这么多，只会用扣分一种方式真是委屈您了啊。” 她勇敢地拿起了木头剑，麻蛋，不就是巨龙，啊呸，蛇王嘛，我非把你的牙给拔了！ 于是大无畏的伯妮.汉金斯小姐就被蛇王提小鸡仔一样从图书馆提走了，真提。 比老娘高了不起了，来战啊！ 生无可恋的挂在斯内普手上的伯妮幽幽在路过走廊的时候，又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应该是可以把自己摔死的。 让我去死吧！！！死吧！唔....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教授！ 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沉睡的霍格沃兹的走廊上，外面空气，风，星星美好而和谐，一如既往。 但是煞风景的是伯妮正挂在斯内普的手上，认真地考虑着现在装昏有多大可能性逃过这一劫，以及我知道我个子小........ 但是我不要脸的吗？！ “教授……”伯妮转头，微微露出讨好的笑，“您觉不觉得一直提着我稍微有那么些累呢？” 第102页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 伯妮继续装尸体，不累，不累，您老力气最大的，最棒棒了，捂脸。 斯内普还是松开了她的领子，挥了挥魔杖。 伯妮飘了起来......我真的要脸的..... 然而要脸的伯妮勇士只能夹着腿，按着自己要飞起来的裙子，生无可恋。 她抽空死鱼眼看了一眼似乎对这个业务很熟练的斯内普，内心沧桑无比。 直到他们最终抵达了校长室。 “我希望没有打扰你和你的老情人的你侬我侬。邓布利多，我想我们的汉金斯小姐似乎出乎意料的神奇。”斯内普看着同样出现在校长室的前黑魔王道。 伯妮看着校长室里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倚在桌边的人，咽了口口水。 整部哈利波特里除了伏地魔，最厉害的几个巫师，通通在这里了呢.....哈哈..还是准备审问她呢。 想想就有些赤鸡呢....伯妮你真的是好棒棒。 斯内普把怂成一坨的小鸡仔伯妮一下子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伯妮乖巧而矜持地坐在凳子上，尴尬地摇摇手：“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和....布莱恩教授。” “汉金斯小姐当然可以称呼我为格林德沃教授。”盖勒特微微别过身，长腿有些吊儿郎当地勾在桌边，龇出一口亮闪闪的牙。 伯妮傻傻地笑了两声。 邓布利多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看了一眼斯内普，皱紧眉毛：“西弗勒斯？”示意他解释。 斯内普从袖子里抽出伯妮藏起来的书，丢到邓布利多的桌上。 “她知道我的身份。”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邓布利多，我的意思是，所有的身份。” 邓布利多闻言瞳孔缩了缩，看向伯妮的眼睛已经褪成深蓝色。 伯妮缩缩肩膀，看过你们的原版剧本真是非常非常对不起啊！！！哭唧唧，我也不想的啊！！ “那这本书呢？”盖勒特似乎并没有非常意外，嗤笑了一声，一副我说过你们都太天真的表情。拎起书，晃了晃，看到了封面，微皱起了眉毛。 “那你们就要问她了。我想这么神奇的汉金斯小姐，半夜偷溜到禁书区想偷一本书应该也别有意义。”斯内普看着汉金斯的脸色很不好，伯妮觉得自己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警告的声音想起来，示意他收收自己的杀气。 斯内普冷笑：“你该庆幸，绝大部分办法都没办法探查清楚汉金斯小姐脑子里的东西。不然你不会看到她出现在你面前。” 伯妮反应了一会儿，随后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句话信息量略大。 什么叫绝大部分办法？如果她的脑子不够安全，您老打算做什么？？？ 盖勒特挑挑眉毛，明显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随后想了想：“每个方法？” “每个。” 盖勒特撇嘴，点点头：“干的不错。” 邓布利多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盖勒特...” 盖勒特举起自己的手：“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做，是他做的！你知道的，我很忙。” 伯妮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但是...她居然可耻的兴奋了，啊啊啊，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啊啊啊，同框了啊！！！！老情人啊！！深更半夜啊！！！ 伯妮，你可以做的更好的。 “汉金斯小姐..”邓布利多交叠起双手，看向伯妮，唤回了她的神智... “哈？”还差一点点归位。 “我想...我们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讨论，你介意和一个老人诚实地谈谈吗？”邓布利多看着伯妮。 “没问题！”神智终于归位的伯妮就差举手发誓了。她今晚如果不能获得三个强大同时也疑心病特别重的人的信任的话，她绝对会出意外的！绝对！ 看着盖勒特有些凉飕飕的表情，伯妮咽了口口水。 “我能接受吐真剂！”伯妮飞快强调道。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最后还是看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转身离开，准备去拿药剂。 “汉金斯小姐，我希望你知道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只是这些事情涉及实在重大，我们必须保证一切万无一失。”邓布利多直视着伯妮的眼睛，神色温和了些。 旁边盖勒特若有似无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唇角勾起。 伯妮用她专注发掘基情多年的腐眼一眼看过去，分分钟懂了。 这丫绝对是在开心邓布利多“我们”这个说法。 “我完全能理解这个情况，真的，不要太真了。”伯妮很诚恳，“我和你们绝对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不搞死伏地魔绝对不罢手！”伯妮信誓旦旦。 拿着药进来的斯内普看了伯妮一眼，没什么情绪：“三滴。” 伯妮接过药剂：“好的。” 随后她吞了吞口水，请务必要管用啊！！她英勇就义地灌了下去。 喝下去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伯妮把药剂瓶还给斯内普：“现在你们可以问了。我会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 斯内普准备开口，盖勒特拦住他：“我们可不知道吐真剂对她是不是管用。” 伯妮瞪大眼睛，吐真剂你们都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啊！！ 斯内普闻言皱起了眉毛。 “我们可以先实验。”盖勒特轻飘飘的提议道。 第103页 伯妮后背发凉。 “汉金斯小姐，我不可控制地注意到当你看向我和阿不思的时候，眼神总有些奇怪，解释一下吧。” “我是个腐女，我必须说，你们两个的夕阳恋真的是太让我感动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注视着你们，然后想象你们会怎么对对方表达爱意，这些想象会让我很兴奋。”伯妮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她飞快的捂住嘴巴，天崩地裂。 斯内普的神情微妙。 邓布利多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摸了摸旁边凤凰的毛，就是问问题的盖勒特都有一瞬间的卡壳。 看到对面三个人的表情，伯妮突然迷之嘚瑟了起来，这又不是我问的，怪我喽.....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所有的身份？”斯内普抱着手臂，幽幽地看着她。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不是什么？”斯内普露出些不耐烦。 伯妮一愣，她被消音了，而且她怎么有种吐真剂没用了的感觉？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斯内普，张张嘴想说剧情，突然涌上一股心悸的感觉。她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对面的人已经狐疑了起来：“我能看见。” 伯妮这辈子都没这么佩服过自己的机智。 “我可以看见你的身份。”伯妮继续一本正经地编。 “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灵时不灵。”伯妮攥了攥自己的手，“我能看见一些特定的人的身份，他们会像文字一样浮现在我看见的人的头上。” 伯妮突然福至心灵：“第一次是进霍格沃兹的时候，开学宴会上，我就看到了布莱恩教授头顶上的字。” “写着盖勒特.格林德沃，第一代黑魔王，邓布利多的情人。”伯妮真诚地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希望他们看在吐真剂的份上能够相信这么不可信的话。 “......”房间内一片沉默。 “我是个麻种巫师，开学前，我不知道任何魔法。我以为那只是什么特殊的魔法，所以就没说。”伯妮心跳的飞快。 “直到我开始意识到，似乎没有人会看到我所看到的字样，而且他们出现的也很没有规律。”伯妮居然觉得自己越编越顺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所有的身份，也是因为看到了我头顶上的字？”斯内普抽抽嘴角。 “对。” 盖勒特似笑非笑：“那你看阿不思头上写着什么？” 伯妮摇摇头：“校长头上没有字。” “但是教授头上还有些身份...我没说。”伯妮看向斯内普，她盯着斯内普的头顶，感觉自己像跳大神的，“佩妮.伊万斯的丈夫，莉莉.波特的挚友，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彼得.佩迪鲁的仇人.....” “我不知道这些文字的出现的根据是什么，来源是什么，出现有什么规律。事实上，我也非常困扰。”伯妮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斯内普猛地回头看向邓布利多：“你准备相信这种鬼话？！” “那是你自己熬制的药剂。”邓布利多看了斯内普一眼，眼睛里有深思，“而且除了这个不可能的理由，她没别的办法知道这些，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垂下眼睛，有些阴冷地看着伯妮。 伯妮稳住自己的心态。 “前几天我又看到了让我疑惑的事情。”伯妮咽咽口水，觉得压力有点儿大，她需要抛出真料了。虽然完全不能提后续发生的事情，但是已经发生过或者正在进行的事情，似乎没有影响。 而且单纯的说出谁的定义和背负的身份，似乎也没有关系！ “我看到了奇洛教授头上出现了文字。一开始只有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然后又出现了汤姆.里德尔的附身者。在有一次我面对他的后脑勺的时候，上面居然直接出现了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二代黑魔王这些文字。” “除了这个奇怪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有一次去有求必应室，我看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当然如果那些文字没说错的话。但是它还有个称呼，所以我就没有碰它，伏地魔的魂器。”伯妮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六六六。 这话一撂，邓布利多面色阴沉，盖勒特看向桌上的书。 斯内普皱紧眉毛：“奇洛......魂器？” 正准备追问怎么回事，麦格教授就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有些蔫蔫的赫敏和罗恩。三个人看到屋内的情形，都愣住了。 “伯妮？”重声。 伯妮莫名松了一口气：“嗨....” 邓布利多看向麦格：“米勒娃？” “阿不思，你也许会想去四楼走廊那里检查一下！”米勒娃叠起手，“哈利进了活门板。” “那个蠢货！”首先冲出去的斯内普，到门口他一顿，“奇洛呢？” “我没看到他。”麦格不明所以。 斯内普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伯妮。 之后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盖勒特想了想，也走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提走了伯妮。 伯妮死鱼眼挂在盖勒特的手上，我特么真的要脸的！ 赫敏和罗恩面面相觑，伯妮尴尬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第49章 第 49 章 ========================= 布莱克宅。 “哈利！”伯妮牵着一只有些狼狈的包子，猛地破门而入。 第104页 房间里，训练服被汗湿了，裤子脱了，正在弯腰找拖鞋的哈利感觉到了后背闪过来的一阵凉意，猛地回头，有些惊恐的看着门口。 “伯妮！Tara？！” 伯妮牵着小包子，看着稍微有些乱的少年气息重的房间中央正撅着完美的小翘臀的哈利..... 居然出乎意料的是很一本正经的白色小内裤，她有些意义不明地发出一声：“哦.....” “还挺可爱的呢。”伯妮点点头，看着哈利猛地涨红的脸。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中肯地评价或者说夸赞道。 一边儿的小包子脸上沾着一些黑色的煤灰，但是完全不影响她肉呼呼小脸的可爱度，别提那张小脸现在笑地像个小天使。 黑色的小马尾挂在后脑勺上，松松垮垮的，小背带牛仔裤的背带也歪了一根。 她有些兴冲冲地：“哈利~我来找你玩~” “GOD,伯妮！”哈利的脸已经快红的滴血了，表情崩溃。 “哦。”伯妮立马抖了一个机灵，“啊，抱歉，我忘了。” 她练忙捂住了小包子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小包子扭来扭去，挣了挣，扒着伯妮捂着的手，嘴嘟地老高：“为什么我不能看，我看过很多次了！”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伯妮，连找衣服捂着自己都忘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已经捂上她的眼睛了，你还不赶紧换衣服！”伯妮看着他不明所以。 听到动静，赶紧上来检查两个孩子安全的卢平，一眼就看到了某个不该出现的孩子：“Tara？！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哈利哥哥玩。”小包子好不容易扭下了伯妮的手，仰头看着卢平，小奶音居然有着一丝和伯妮一样的坦荡。 卢平看着她，心头飞快划过不妙的感觉：“你爸爸知道吗？” “......”小包子目光游移，没说话。 “oh.....”卢平扶着额。 哈.只穿了一件小内裤.利...... “莱姆斯....你能带着她们出去吗？”他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绿色的眼睛都水汪汪的，求助地看向唯一的大人。 卢平这才注意到一直看着哈利的伯妮，和感觉已经快羞窘哭了的哈利。 “哦，伯妮，Tara......我们先出去。”卢平哭笑不得地把伯妮拖了出去，还算体贴地给他关上了门。 门内的哈利才算松了口气。 伯妮这才如梦初醒，哈呀，原来不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小包子在场，是因为她啊... 啧啧啧，哈利可真够腼腆，和她怕什么啊？ “伯妮，这孩子怎么回事？”卢平揉着自己的眉头，站在二楼走廊里，看向伯妮，“你怎么会和她在一块？” “我刚从飞路网过来，没几秒钟，她就从壁炉里掉出来了。”伯妮看了看自己牵着的小孩子，“她说她要找哈利哥哥，我就带她上来了。” “你们都认识她吗？”伯妮好奇地道，回头看向非要见了哈利哥哥才肯告诉她自己名字的小包子，“你叫Tara？” 小包子认真地点点头。 “哦~”伯妮很想抱住她蹭一蹭，“真可爱的名字~” “当然！”小Tara很骄傲。 卢平抿了抿嘴巴，看着交流良好的两个人，莫名想叹气。 楼下传来小天狼星的声音：“斯内普，你来这儿做什么？” “反正不是找你这只蠢狗。”有些凉薄的声线，让伯妮条件反射打了一个抖。 斯内普教授？ 伯妮扒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看到了正在对峙地两个大人，我去，真的是啊！完蛋了！ “完蛋了！” 哈呀，我说出来了吗？ “papa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我还打算在他发现之前偷偷回去的！”小Tara奶奶的懊恼声在她旁边响起来。 等伯妮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而小包子只是托着腮帮子，原地蹲了下来，深沉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忧伤。 “楼下哪个是你爸爸？”伯妮受惊地看着她。 “那个啊，最帅的那个！”小包子相当自豪的指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伯妮本来听到这个话，有一瞬间是抱有侥幸的，后来发现小包子指着谁的时候，倒抽了口凉气。 小包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惊恐的脸，伸出爪爪晃了晃：“姐姐，你怎么了？” 伯妮看着包子，肉呼呼可爱的不得了的小脸。 扎着小马尾，歪着脑袋，黑色的大眼睛单纯无辜又可爱，小背带裤简直出戳爆了她所有的萌点。 这个小天使是斯内普家的？ “斯内普！”楼下不知道又交流了什么，眼见着就要打起来。卢平忙喊道，“斯内普，Tara在这儿，她没事。” “Tara怎么会在这儿？”小天狼星一脸懵逼。 “哪天你家被食死徒突破了你都不知道。”斯内普讽刺道，神色稍微放松。 险些又要混战起来的情况在卢平和事佬和小Tara插科打诨下总算消停了下来。 伯妮抱着杯子，缩在客厅沙发的扶手椅上，安静如鸡。卢平则把小天狼星拖进了厨房端水。 对面小包子正坐在斯内普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而某个常年身上背的吃小孩儿的传说无数的魔药学教授正脸黑黑地，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却又小心地给她擦着脸上的黑灰。 第105页 “papa，我就是来找哈利哥哥玩一会儿就回去了。”小Tara用干净的小脸在斯内普脸上蹭一蹭，小腿来回晃悠，“我保证！” 教授的脸还是很黑，伯妮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小包子，感觉她会被揍屁股。 斯内普把她提了以来，掉了个个。伯妮心里一紧，然后下一秒，她脸上一片空白。 “抓着。”斯内普取下她的头绳，塞到她手里。 “papa~~~~~~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先告诉你~~~真的~”小Tara垂着头，晃着自己的脚丫子。玩着头绳，乖巧地任由身后的人替她收拾头发。 “头绳。” 小Tara把头绳递过去。 斯内普说的上是熟练地替她绑好头发，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凉飕飕的：“还有下一次？嗯？” “没有，没有下一次了！我发誓！我最爱你了！papa~”小包子回头讨好，给了脸黑黑的人一个大大的吧唧，缠着扭来扭去，撒娇功底深厚。 斯内普把她的背带紧了紧，哼了一声，却明显没再黑着脸了。 伯妮仿佛看奇迹一样看着本来表情似乎是要杀人的斯内普眼瞅着火气消了，只剩下无奈。这才花了多久？！ 以及她刚刚目睹了什么？给擦脸，给扎头，给理衣服.....这尼玛能是教授啊？能靠眼神吓哭小孩子的教授？ “再一个人偷跑出来试试？嗯？”斯内普矮声警告道。 “嗯嗯嗯！不了，不了！”小Tara猛点头，一副乖巧脸。只不过在她身后，伯妮看她比了个耶的手势。 伯妮一脸沧桑，套路，套路，都是套路。 换好衣服的哈利也走了下来：“姨夫，Tara。” 小Tara立马从斯内普怀里蹦了下来，冲到了哈利怀里：“哈利哥哥~” 哈利熟练地接住她，哄了哄。 伯妮看着斯内普刚刚缓和的脸色飞快地布满寒霜，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往沙发里塞了塞。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哈利总不受待见了。 说了这么久，至于伯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个长长的故事，长话短说。 奇洛被解决后，邓布利多经过多方求证，一把魔鬼火焰解决了冠冕的问题，伯妮就被提前纳入了凤凰社预备役。 准备训练从暑假就开始了，在伯妮主动要求下，卢平成为了她的主要训练导师，她也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出入布莱克宅的资格，也就是现在的凤凰社总部。 就在她以为自己整个暑假说不定都要毁在这个宅子的时候，一周后，哈利居然也被拎了过来。 和她一样接受基本的战斗意识训练，或者说教他们两个怎么自保。以及了解一下，出问题了，应该向谁求救，怎么求救。 本来近距离围观哈利的伯妮已经有些满足了，现在又加上小Tara。 伯妮觉得这两年哈利波特世界对她的摧残都获得了谅解。 至于她为什么要求来这里，牺牲了她一整个暑假，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有个通关道具，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只不过，她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出这个事情。 邓布利多自从那次送她来以后，就不知道和盖勒特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去了，她来回这里的方式也变成了飞路网。 伯妮想到这儿，忍不住抬眼，有些纠结地看向斯内普，有些犹豫。 斯内普意识到了她打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想汉金斯小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吗？” “是的....教授。”伯妮乖巧地点头。 “你今晚回去吗？”斯内普皱眉看向哈利，垂头看了一眼Tara，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哈利抱着怀里的小包子，看了一眼眼露期待的Tara，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佩妮念叨了你有几天了。”斯内普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哈利眉宇松动，看向从厨房转出来的卢平和小天狼星。 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狼狗，轻轻嗤笑：“我可不认为他们能真的教你什么东西，除了飞行？” 哈利脸一红，他这几天确实练得都是怎么在飞行中战斗和保护自己。 小天狼星终于有了些底气：“怎么，斯内普，难道你能教他飞行？” 对扫帚没辙的斯内普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愚蠢的扫帚。” 小天狼星一梗，有些气闷。 最终的结果就是斯内普匆匆来匆匆去带走了两只小的，只留下一只气的不轻的大狗。还有一句，四天后，邓布利多要求一个凤凰社的集体会议，让狼狗通知所有人。 集体会议，这个机会不错。 伯妮摸摸自己的下巴。 四天后的凤凰社会议，因为有些人没能及时赶到，推迟了一晚。匆匆聚过来的人，干脆就留在了布莱克家的宅子里，准备一起搞个聚餐。 伯妮自愿放弃了和哈利Tara他们一块玩的想法，而是选择跑去厨房帮忙了。至于她这么积极的原因，是因为她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要见见的一个人。 她默默端个盆子缩在一边洗菜，悄悄抬眼打量着厨房里一个人。 面孔比其他几个显得年轻些，个子很高挑。相比韦斯莱夫人和庞弗雷夫人瘦些，但是比唐克斯要稍微丰腴一些。 脸孔秀气白净，长长的波浪卷被挽在后脑勺，带着一个绯红色镜框的眼镜儿。手底下的动作很熟练，正毫无生涩感的和厨房里其他几个女人说笑着。 第106页 伯妮把人瞪穿了也没能看出朵花儿来，说起来这个世界剧情扭曲的最终点不出意外就是这个人了。 所以她有可能和自己一样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啊啊啊，好纠结啊！！ “你今天居然会来真难得。”围着围裙，穿着素朴的庞弗雷凑近佩妮，有些笑意，“我看到Tara了，她可真有活力。” “对啊，她就是太有活力了。 哈利在这儿，她死活要跟着，西弗也要过来，假期还要一个人在家也太没意思。况且我听西弗说你会来，我就让西弗带着我过来了。”同样围着围裙的佩妮洗着手里的土豆，摊摊手无奈道，“还以为能躲掉自己做饭的命运，谁知道还要准备更多份。” “是啊....”一边准备开锅的莫莉同样感叹道，“在家准备了他们的饭，来这儿居然还要再准备一顿！” “哦.....莫莉~别担心，你今晚可以稍微歇歇，我们会帮你的。”佩妮上去抱了抱她。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养活家里八张嘴的？”唐克斯有些凶狠地剁着手里的菜，感叹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吃了你的。” 莫莉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随后又温柔的笑了笑：“当你的孩子绕着你脚边喊妈妈的时候，相信我，你最想做的事就是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 佩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耸耸肩：“她说的是实话。” “也许你也有一天会知道。”庞弗雷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克斯，眼底有些揶揄。 唐克斯的耳朵飞快变了变。 佩妮失笑：“别着急~唐，莱姆斯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带着小波浪号的语调，让唐克斯成功连脸都变了，她咬咬牙：“我非常以及及其地怀疑。” 佩妮摸摸她的头发：“他会的。” 莫莉露出一个感叹的语气，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她仍然拥有一颗少女的心：“哦，即使是现在这个阶段也很美妙啊~” 佩妮笑了。 伯妮看着那一堆人，脸色越发纠结，手里的菜也快被就揪掉了。 “girl？”佩妮一错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似乎在种蘑菇的伯妮，脸带好奇的凑过来。 伯妮一惊，差点儿把水泼出去。 佩妮连忙拿脚稳住：“喔噢.....慢点儿。” “抱抱歉。”伯妮连忙站起来。 佩妮看了她一眼，仿佛恍然大悟：“啊，看到这里有个麻瓜很奇怪吧~我是....”佩妮扶着伯妮的肩膀让她看向外面，指了指斯内普，“那个人的妻子，你可以叫我斯内普夫人。” 然后她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伯妮有些扭曲的脸色，眯眯眼睛，掩饰笑意：“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佩妮。我也是哈利的姨妈，Tara的妈妈。” 不远处的斯内普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来。 佩妮冲他笑笑。 斯内普慢慢把头转了过去。 伯妮微微张张嘴巴，她第一次面对面看到斯内普这么柔和的神情啊！虽然不是冲着自己啊！我的老天鹅啊！ “你叫什么？”佩妮歪着头问道。 “佩佩佩妮.....”伯妮觉得自己莫名的紧张，转过头，“我叫伯妮.汉金斯。” “汉金斯？”佩妮稍微露出一个吃惊的神情，“喔噢，我居然没看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是个稍微...那什么的人呢.....”佩妮偏头，毕竟这个名字她听西弗和哈利分别提过不少次。 在西弗嘴里...汉金斯和各种奇妙的神奇生物是一个级别的。在哈利嘴里，伯妮是个有些莽但是其实很聪明的孩子。 小Tara倒是说过她认识一个汉金斯小姐姐很好玩。 “放松点儿...”佩妮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西弗只是看着有点儿凶而已。” 伯妮闻言一脸残念地看着她，佩妮喷笑。 想起自家丈夫的教育观，有些尴尬，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我听哈利提起过你，跟我聊聊他在学校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我听说他在学校过得挺精彩的，只不过他对自己的糗事闭口不提。要知道，家长手里没有孩子们的糗事，怎么能叫家长？ 以后他们长大了，谁能给他们回忆。真是不体贴的孩子。西弗也不会跟我说这些。” “我还挺寂寞的呢~”佩妮叹息道。 伯妮稍微放松了些，不一会儿就被佩妮套了不少话。 什么哈利和铂金小龙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被赫敏撵着复习的事，和罗恩课上被斯内普为难的事。 当她无意中吐槽了下斯内普教授总是拎着她的时候，佩妮抱着肚子笑地很奔放。 “你和哈利肯定有很多可以交流的经验。”佩妮拍着伯妮的肩膀，“哈利小时候一看见西弗使魔法就兴奋。西弗又不耐烦他，就经常把他提麻袋一样提过来提过去的。有的时候累了，就让他自己在屋子里飘着。” “说实话，哈利那时候还玩的挺乐呵的。”佩妮有些怀念地道，“不过，那有点儿傻。” 伯妮抖了抖，怪不得他动作那么熟练！！ 被Tara一起拖过来想偷吃东西的哈利一进来就听见他的姨妈在跟伯妮说自己的糗事，脸红，急急地说道：“姨妈！” “啊，哈利.....”佩妮擦擦眼角笑的泪水，回头看到了哈利，“还有Tara~” 第107页 “妈咪。”小炮弹冲进佩妮怀里，乖巧地和屋子里几个人打招呼，“庞弗雷阿姨，莫莉阿姨，还有唐克斯阿姨好~” 佩妮把她抱起来：“来厨房做什么？嗯？是不是想吃东西了？你个小馋猫？”佩妮揉揉她的小肚子，“你会变胖的，还想穿小裙子吗？” 小Tara不好意思地抱住了佩妮的脖子，随后眼珠子飞快转了转：“妈咪，我也是来帮忙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有些跃跃欲试。 佩妮点点她的鼻子，失笑：“给你能的，去，掏掏你papa的口袋，应该会有糖果。” “是橘子味的吗？”Tara的眼睛亮了亮。 “我也不知道呢，你自己去看看。”佩妮把闹腾的Tara哄走。让这小家伙在厨房里闹一闹，她有的头疼了。 晚饭准备好的时候，厨房里的人都陆续出去了，伯妮刚想和佩妮试试能不能接上头。 厨房门口就转来了一个没大理由会出现的人。 伯妮手里端着一盘菜，看着门口的斯内普，什么都堵在了嘴里。 “......斯内普教授...” “伯妮，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佩妮看她立正站定紧张的样子就想笑。 伯妮有些丧气的转出去，磨蹭了很久都没能单独说上话，她很挫败啊。 “你怎么过来了？” “应付一群没脑子的凤凰社的人不是那么舒心的一件事。” “他们是你的同事。” “哼。” “饿了吗？要不要先尝尝？” “你知道你完全没必要替那个蠢货准备这些。” “他是哈利的教父。” “一个蠢货。” “说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腻得慌。” “只要他能停止他的蠢。” “那个女孩儿挺有意思的。” “....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她告诉我你之前被三头犬抓伤了？” “........” “你告诉我那只是做魔药的时候，被崩开的瓶子蹭伤了？嗯？” “.........” “西弗——” “那只是个意外.....” “哦？” “.....我不会瞒着你了。” “我希望你这次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 伯妮悄咪咪地瞄了一眼，斯内普扶着佩妮腰，佩妮则勾着对方的脖子，在说着一些细碎的话。 佩妮似笑非笑有些嗔怒地意味，斯内普依旧是面无表情。两人倚在橱柜边上，是很亲昵的气氛，居然让人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上去很棒是不是？”小Tara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 伯妮一惊。 “papa总是能获得妈咪所有的注意力，而且papa喜欢妈咪也比喜欢我更多。”Tara说着，皱皱鼻子，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他们最爱的不是最可爱的小Tara呢~”她拖着下巴，有些忧伤。 “虽然Tara最喜欢的是哈利哥哥~” 伯妮闻到了苹果的香味。她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一个会随身揣着苹果味儿糖果的魔药教授…… 毒药更合适吧！ “我总有一天能弄明白为什么的！”Tara挥挥小拳头。 斯内普似乎是往这边瞥了一眼，伯妮立马识相地拖着Tara离开了。 “怎么了？”佩妮转过脸。 “没什么。” “嗯？” 斯内普感觉周围没有了小老鼠，垂头亲了亲佩妮的唇角。 “你知道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们随时都能回去。”斯内普摸着她的头发。 “这不可能。其次，是你想回家，不是我，更不是Tara。你可以试着现在把Tara从哈利身边拖走，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斯内普露出一脸嫌弃。 “走了，吃饭了，拿上那个沙拉碗和那边的盘子。”佩妮晃了晃他的胳膊。 如果伯妮在这儿，应该就能猜出来Tara撒娇的动作是和谁学的了。 佩妮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道：“只是一个小建议，我们可以把Tara今晚留在这儿。” 斯内普皱起了眉毛：“为什么？” “well，哈利会照顾好她。这里还有小姐姐和小天狼星陪她玩。”佩妮点点嘴巴，“她会爱死这里的。以及，我们久违地能有一个二人世界？也许？” 斯内普沉默了下来。 “嗯，你喜欢这个建议。”佩妮点点头，一本正经。 “不。” 佩妮耸肩，笑眯了眼睛。 “出去吧。”有些羞恼的斯内普浮了一串盘子，拽着佩妮走了出去。 “我不喜欢你伤了自己。” “我知道了。” 第50章 第 50 章 ========================= 虽说伯妮最终还是找到了机会和佩妮单独相处，但是几句中文，只换来佩妮有些惊叹和赞扬的眼神，伯妮还是失落了。 所以果然只有我一个外来种是么......唉。 她坐在末席心不在焉地听着邓布利多在和凤凰社里的人普及关于魂器的事。 哈利坐在她旁边，倒是听得一脸认真。 伯妮转过头有些出神地盯着哈利。然后视线上移看到他的那个疤，抿抿嘴巴，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说起来明年就是哈利的二年级了，斯莱特林密室就要开启了。还有多比？嘶....说起来哈利会蛇语这件事，斯内普知道吗？ 第108页 她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发着呆。 难道真的要伏地魔彻底复活后，他们两再来一次互怼死咒，哈利头上那个定时炸弹才会彻底解除吗？ 但是那到底是很危险的吧？ 啊，好烦啊，到底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他们这个情况啊.... 伯妮瘪着嘴，心烦意乱。 嗯？为什么红了？ 伯妮歪歪脑袋，看着哈利脸上渐渐蔓延开来的红晕。 “伯妮....”哈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有些软萌。 “嗯？”伯妮回神，“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啦.....”哈利顶着有些红的脸，小声说道。 “哈？啊，抱歉。”伯妮这才意识到她盯着他有些久了，拍拍他的肩膀，“别那么害羞嘛~男孩儿。” 哈利脸色更奇怪了。 伯妮悻悻地收回手，转过脸。默默感叹，哈利果然还是那个腼腆的boy。 哈利轻轻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然后转过头的伯妮才看到桌上被放了什么，一坨似乎是被烧烂的什么？ “这是我和布莱恩教授找到的冈特家的戒指......也是...” “复活石？！”伯妮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危险的东西会在这里？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随后了然：“哦，你看到了？” 伯妮顶着众多视线，卡壳了，随后镇定地道：“嗯，对....我看到了。” 她把视线投向邓布利多的胳膊，两只，完好的，都没有任何问题的胳膊。 松了口气....她慢慢坐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她只是给了个线索，邓布利多居然就已经把复活石戒指给搞出来了。 “先生....”伯妮看着桌上的戒指，“额....”这个戒指能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出来，就说明它的诅咒已经被解除了吧...是吧？ “别担心，这个东西已经不能害人了。”邓布利多看着桌上的戒指，目露寒意。 伯妮这才打起精神，注意听邓布利多讲话。 这才知道这暑假邓布利多和盖勒特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他们查到了利用魂器复活的办法，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去挖了冈特家主的坟，误打误撞发现了守着冈特宅的伏地魔的宠物，纳吉尼，还给抓回来了......顺便他们也找到了纳吉尼在守着的东西，复活石戒指。 伯妮受到了惊吓。就在她手里抓着提前剧透的剧本还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效率极高的最厉害的白巫师和曾经最厉害的黑巫师已经靠蛛丝马迹联手拿下了三个魂器了.... 伯妮倒吸了一口气...麻蛋，感觉这剧本到谁手里都比在她手里有用啊！我去。 “事实上这应该就是他最后仰赖的东西了。他总是不停地强调说他是永生的。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因为他的自负，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了。但是无论怎么样，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先机，他不会赢回去的。”斯内普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目光沉沉道。 “利用魂器复活，他将需要亲人的骨。据我所知，他唯一的骨血就是那个已经被埋葬的冈特舅舅了。那副残骨已经被我们别的东西代替了。”邓布利多继续说着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 伯妮默默在心里给夕阳红情侣档点了个大赞，厉害了啊，我的爷。 “复活石戒指应该是他制作后期的后期的魂器，不论是制作的手法还是什么都更精致。 甚至他还在上面设了很多禁制以及诅咒。他利用了复活石的传说，设下了圈套.....”说到这里，伯妮看着他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神色稍微放松了些。 但最后也只是停顿了几秒，随后继续他的叙说。 “我们现在要暂时停下追捕剩余食死徒和黑巫师的行动，主要的精力要集中在寻找魂器上。 目前已经确定的已经有了两个，我觉得魂器的数量可能不会是二这个数字。 以他的习惯，我倾向于最大的可能性。 七是个有魔力的数字。”邓布利多扫视着目露震惊，窃窃私语的众人，揉了揉眉头。 “我也很不想接受这个猜测，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伏地魔是个危险的黑巫师，他制作的魂器等于他的□□。 他善于蛊惑人心，更善于欺骗，不论是谁，知道了魂器可能的消息，必须保证，你绝不能是一个单独去解决的。” “就目前知道的，魔鬼火焰能够摧毁魂器。其他类似于攻击灵魂类型的魔法原则上应该也是可以的。”邓布利多抿起嘴巴，“更加妥善的办法仍需要实验。但是万幸的是，我们绝对不是束手无策。” “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邓布利多凝重地看着众人，随后神色稍微放松一些，看着众人有些紧张恐惧的神色，安抚道，“不过西弗勒斯是对的，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我们已经把伏地魔最后的王牌给揭出来了。他这次绝不会赢了。” “我们最终会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邓布利多最后一锤定音。 伯妮抿抿嘴巴，举起了手。 “怎么了？”邓布利多做出个请的手势。 “我看见了另外一个。”伯妮竖着爪子。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儿，如果我没看错。它应该是在西里斯家的家养小精灵的柜子里。”伯妮咽咽口水，“是斯莱特林的挂坠，同样也是汤姆.里德尔的魂器。” 第109页 “我只是一直不是太确定。”伯妮顶着一堆恨不得射穿她的眼神，艰难地说道。 “克利切！”西里斯立马跑出了客厅大声喊道。 然后一阵威逼利诱，强取豪夺，西里斯才从哭哭啼啼一直撞墙的克利切手里拿到了挂坠。 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多犹豫或者检查一下，一个魔鬼火焰就卷了过去。 说实话，伯妮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谨慎和明显的愤怒。 伯妮和哈利站在一堆大人身后，看着那个挂坠燃烧时发出的尖利的啸声，伯妮堪堪扶住了因为突然剧烈的疼痛几乎站不稳的哈利。 摸到少年后背的汗，伯妮叹了口气，转过头无意对上了斯内普扫过来的眼神，她楞了一下。 凤凰社的会议某种程度上算是圆满结束了。 由于先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后是斯莱特林的挂坠，邓布利多已经准备着手调查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格兰芬多的剑是不是也同样被做成魂器了。 说实话，伯妮还真是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用想什么理由把金杯抖出来了。那可是被存放在古灵阁的玩意儿，她要去哪儿才能瞅一眼。 伯妮帮着卢平把有些脱力的哈利扶回了卧室，小天狼星还待在他弟弟的房间里一直回不过神。 “汉金斯。” “教授？”伯妮停下走向壁炉的动作，看向喊住她的人，有些惊讶。 “我送你回去。”斯内普沉沉地看着她。 “额，不用了...我....”伯妮指着壁炉的手在斯内普黑沉沉地眼神下默默放了下来，“咳...那就麻烦教授了。” 斯内普走上前，拽着伯妮的胳膊：“幻影移形。” 扭曲了一会儿，伯妮拽着斯内普的袍子缓了一会儿。 等到看清楚他们在一个她根本就不认识的地方后，她把斯内普的袍子拽地更紧了....这是什么情况？！！ “在看到波特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吗？” 伯妮楞住了。 “你看到了。”斯内普用魔杖尖挑开她的手指，肯定地说道，“是什么？” 伯妮看着斯内普，张了张嘴巴。 “额.......没....” “对我撒谎没有好处。”斯内普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知道这里是哪里的。” 伯妮哭丧脸，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阴森森只有零星猫头鹰叫的鬼地方，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总是受伤的那个？为什么？ “我看到了......”伯妮憋着嗓子，有些沉重地道，“哈利.....也是魂器。” 她感觉到斯内普的呼吸停止了一秒。 “........” 沉默蔓延了许久，久到让伯妮觉得斯内普不会是在纠结要不要让她成为最保险的那类人，也就是死人.....阴谋论一套套，伯妮靠脑洞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儿汗。 “.......那个疤？” 伯妮正在脑补自己死的第一十三种方式，突然的问话，让她直接往旁边蹦了三尺远。 “......” “咳....啊，哈哈....有虫...咬着了.....” “额，那个，嗯，是的。”伯妮绕着手指，有些尴尬，周围黑漆嘛唔的，她也看不清楚斯内普的表情。 “不要告诉任何人。”斯内普低声道，“包括波特。直到我允许了才行，能做到吗？” 伯妮看着对准自己的魔杖尖，举起双手，急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是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你该庆幸，这是你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儿的唯一原因。”斯内普嘶声道。 伯妮抽抽嘴角，Tara那么可爱绝对是佩妮的原因。她和她papa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绝对的！ 伯妮看着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原本阴森森像坟场一样的地方立马变了样子。 她瞪大眼睛，妈蛋...她原来就站在她家房子的拐角..... “我想汉金斯小姐的训练大概是白训了。”斯内普凉凉地道，“起码你的脑子比你的嘴巴要靠得住。” 伯妮面无表情，内心草泥马奔腾。 第51章 第 51 章 ========================= “伯妮姐姐！” 伯妮疲惫地从布莱克宅的地下室走出来，蹦到她面前的小家伙成功地吓了她一跳。 “Tara，你怎么过来了？”伯妮揉揉自己的额角，强打起精神，最近连续的失败让她有些颓废和灰心。 “Tara和妈咪一块过来的~”Tara眨巴着自己的眼睛，越过伯妮看向她身后紧闭的门，眼睛里全是好奇。 抓着伯妮的手一晃一晃的，眯起眼睛缩起脖子，拽着伯妮让她微微弯腰，像说什么小秘密一样，低声在伯妮耳边说道，“妈咪生气了，papa有两天没回家了，papa要倒霉了。” 伯妮愣了愣，反应不过来，随后失笑。搓了搓自己的脸，说起来，自己只是个打下手，那个在一直不停的做实验的会比她更累吧。 佩妮来了也好，自己没胆子让那个人好好休息一下，他的爱人总可以的。 她叹了口气，心情微妙。即使斯内普不再是那个爱着莉莉的人，他也依旧以另外一种方式不得不保护着哈利呢.... 神色微微复杂，伯妮还没从她有些奇怪的心境里回神，眼角就瞥到了Tara有些鬼祟的身子，心里一悚，眼疾手快地拖着探头探脑想往地下室钻的小身子。 第110页 看吧，她的特训也不会斯内普教授说的那么一文不值的！ 那里面可不止有她papa，还有一条危险的毒蛇，别提那蛇还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不，斯内普教授在做很...重要的实验，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你不是说你妈咪来了吗？我们去找她把你papa喊出来好不好？”伯妮诱哄道。 Tara嘟起嘴巴，有些不开心，甩掉伯妮的手：“伯妮姐姐，你不要拖着我啦，papa最近在做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连最可爱的Tara也不能知道吗？” 她歪着她的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明明是沉重的黑色，却愣是轻盈到让人轻易就能放下心房。 今天绑了两个麻花辫，穿着粉色带着三角耳朵的短袖小体恤和小牛仔短裤的小家伙依旧是可爱的犯规。 伯妮曾经看多少次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拥有斯内普一半基因的孩子。 伯妮捏捏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要溃败在那张萌到不行的眼波攻击下了。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告诉小孩子她papa最近为了自己那个特别看不顺眼的侄子，特地把伯妮确认为魂器之一，并且是唯一一个除哈利外的活物魂器——纳吉尼，从邓布利多那儿要了过来，之后一直废寝忘食地在它身上实验怎么能够把魂片剥离出来吗？ 作为整个事情的唯二知情人，伯妮在意识到斯内普打算做什么之后，自愿成为了壮劳力，为此她从自告奋勇的那一秒，后悔到了现在。 所以说起来，约莫两周多的时间，她和斯内普待在一起的时间多的可怕。这在之前可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为了哈利小包子，她也是拼了这条老命了。 伯妮搅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脑汁，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哦，你papa....” “波特今天要从陋居和那个韦斯莱还有格兰杰一起去对角巷，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找他玩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地下室钻出来的斯内普声音很稳。 伯妮回头看了他一眼，连续的实验失败，她控制不住地灰心丧气。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个明明是应该比自己更焦灼的男人却没有露出一丝负面的情绪，虽然也没有正面的就对了。 小Tara眼睛亮了亮，一秒被自家papa转移了注意力。走过去，拽紧了斯内普的大手，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以去莫莉阿姨家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毛，即使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他似乎还是有些不乐意，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Tara立马小小地欢呼了一声，蹦蹦哒哒地就往楼下跑。 随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哒哒跑回来，拽住斯内普迫使他弯下腰，然后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甜甜道：“papa，我最爱你了~” 伯妮看着斯内普微微压抑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蹲下来抱住了Tara，嘴角似笑非笑。 “那，papa，我和伯妮姐姐一起去好不好~”Tara抱着斯内普的脖子，转转眼珠子，期待地道。 斯内普有些损形象的蹲在地上，半抱着女儿，只是看了伯妮一眼，就点了点头。 伯妮看着Tara在她身后比的那个眼熟无比的耶手势，抿嘴。 女儿控这个词看着和蛇王真的是半点儿不搭。 三个人下楼，伯妮看到了楼下坐在沙发上和卢平聊天的佩妮。 小天狼星现在有个正儿八经的职业，所以上班去了，她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Tara迫不及待地拉着伯妮就要去壁炉那里，伯妮被拖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走到佩妮旁边的斯内普，随后稍微瞪大了眼睛，她看错了吗？ 斯内普那个表情怎么有些心虚？这怎么可能？ “好了，Tara也要去找哈利玩了。我今天就是无意路过，想着来看看。既然都看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佩妮站起来拎起了自己包，冲着卢平微笑了一下，取出了自己的车钥匙，施施然就要往外走。 卢平看了一眼往外走的佩妮，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被忽略地很彻底的斯内普。举起自己杯子，掩饰地喝了一口，随后点点头：“好。” 哦哦哦.......伯妮莫名觉得自己的视线被办法从这个场景移开。 Tara也回头看了一眼，吐吐舌头：“我就说papa要倒霉了。” “佩妮.....” 不是自己的错觉，是斯内普真的有点儿虚，这种拖沓有些犹豫的调子哪里是像斯内普会发出来的。 “hmmm”佩妮歪着脑袋，撩了撩头发，举手投足漫不经心，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撩人，似笑非笑，“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抿直了嘴角，眼底划过无奈。随后上前，微微半圈住佩妮：“我们先回家。” “不，我还有个约，和鲍勃去逛街。”佩妮没拒绝他的动作，只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女士表。 伯妮和Tara默契地放慢了脚底下的动作。 伯妮看到了佩妮的手表，莫名眼熟，最后神色微妙。真的假的.....蛇王....居然还有和自己妻子戴情侣表的习惯？ 莫名觉得自己被隐约秀了一脸的伯妮抽抽嘴角，看不出来啊....魔药教授还闷骚闷骚的。 其实这就是伯妮误会了，对表是佩妮买的。斯内普唯一做的只不过带着没卸下来而已。 也只有伯妮有幸见识到了前食死徒带着一支麻瓜手表了，毕竟他当时在全神贯注做实验，没注意忘了施忽略咒而已。 第111页 斯内普微微皱起眉毛。 佩妮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眯了眼睛：“别担心，不同以往。这次我们两可是找了个免费拎包的，据说是很绅士的先生。所以，你完全可以专心做你的事了。” 伯妮忙垂下头，防止自己笑出来被小心眼儿的蛇王记仇。 斯内普垂着头直视着佩妮的眼睛：“斯内普女士，我以为你知道，从我们结婚那天起，就默认只有我能染指你的各种包了。” 伯妮觉得听了一耳朵的自己会被杀人灭口，Tara捂着嘴吭哧吭哧的笑。 卢平抱着自己杯子，看着斯内普像是头一次认识他。随后神色诡秘的背过头。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和小天狼星至今光棍，而斯内普妻女双全甚至还有半个儿子的原因吗？ 佩妮轻轻哼了一声。 “我把我的权利阐释清楚了吗？”斯内普顶着无比严肃的禁欲脸，严肃地像在上法庭。 伯妮觉得教授的形象真的是日益崩塌。 佩妮捅了他一肘子，脸微微泛红。随后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伯妮熟悉的佩妮，也半倚进了斯内普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一埋进实验室就出不来的坏习惯呢？怎么，小天狼星家的实验室比家里你自己搞得还要吸引你？”佩妮不满的抱怨，随后摸了摸他的脸，拧着他稍微有些肉的脸颊晃晃，无奈了，“算了，拎什么包，回去陪我睡午觉。” “只是有点儿危险才在这儿而已，我会注意的。”斯内普似乎是松了口气。 “Tara，注意安全。”佩妮挽着斯内普的手，回头对女儿说道。 “有什么事，你知道怎么通知我。”斯内普也回头加了一句。 “知道啦~”Tara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臂，露出上面一串小巧的兔子头串成的手链。 说实话这个过程挺短的，但伯妮就是觉得自己被塞了庞大的内容，而且隐约有些撑。 而这把狗粮的制造者，又让她觉得格外的不可思议，所以导致她即使是被Tara拖拖拉拉地拽到了陋居，她也没能把自己从那种奇妙又纠结的感情里□□。 她不吃BGcp来着..... 莫莉对于Tara的到来已经有所准备了，应该是斯内普说了一声。只不过附带品伯妮的到来，让她有些惊喜。 于是伯妮就被埋胸了....憋了一口气，脸略红的伯妮微笑地面对热情的韦斯莱夫人。 视线下移，然后看了看自己，都说欧美人比较丰满，她能期待自己突破一下上辈子的极限吗？ 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应该都是第一次见Tara，所以一个个都顶着好奇无比的眼神。 出于为他们考虑的心情，伯妮和哈利都选择了把Tara当哈利的妹妹介绍。 只有知道哈利和斯内普关系的罗恩脑子拐了个弯，无声地用口型问了问哈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伯妮发誓那一瞬间罗恩看向Tara的眼神仿佛再看什么神奇生物，这可是非常失礼的。 伯妮视线一扫就看到了怯生生躲在罗恩身后眨巴着眼睛的金妮，哈利未来的准媳妇儿。 不得不说，心情很微妙，还有些小纠结。别过脑袋，噫，她这个龌龊的成年人，哈利才十二，金妮才十一岁，你都在琢磨什么鬼。 打过招呼后，一行n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就陆陆续续去了对角巷，已经等在那儿的赫敏没多久就和他们汇合了。 所以变成了n加一个孩子，真的是相当热闹。 也只有莫莉才能hold住这么多孩子了。 Tara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她一次性收获了一大票哥哥姐姐。玩的不亦乐乎，谁都想逗她开心，哪怕是金妮在都偷偷往她手里塞糖。 别提赫敏了，要不是知道她姓斯内普估计早就抢人了。 她咯咯咯地笑声一直就没停过，不是哈利一直谨慎地拉着她的手，她就能玩疯。 哈利牵着Tara，脸上也满是笑意。 伯妮靠近他捅了他一肘子：“在你好兄弟家里做客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只不过他家里太热闹了一点儿。”说到这儿，他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抠了抠自己的脸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金妮似乎是有点儿害怕我，一见到我就往别处躲，也不知道怎么了....” 伯妮翻翻眼睛，晃着脑袋不说话。 “你们知道我们今年的魔法防御课教授是谁吗？”赫敏兴冲冲地凑过来。 伯妮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吉德罗.洛哈特。” “对，就是他！”赫敏显然很兴奋。 “真的假的？”莫莉也凑了上来，“那你们可真是太幸运了！” “对.....非常幸运。”伯妮加重语气。 哈利摸摸自己的头：“幸运吗？我....有人说他只是个满脑子充斥着无厘头想法的烂小说家。” “为什么小说家能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哈利皱紧眉毛，有些疑惑地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赫敏尖叫着，“我看过他的书了！他可是和不同的神奇动物打过交道的！他今天在书店签名售书，你见到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莫莉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完全是站在赫敏这边的。 罗恩凑过来小声道：“相信我，你不会喜欢和她们争论关于洛哈特的，任何层面上的。” “嗯，现在你需要听他的。”伯妮耸耸肩，赞同道。 第112页 “我们应该去书店！”赫敏和莫莉达成了共识。 于是不出意外的，伯妮围观了哈利被拽去强行拍照留念的场景。 以及吉德罗.洛哈特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当花瓶，以及提供免费的全套课本，虽然那个带签名的全套书籍最后被哈利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赫敏。 伯妮和几个高年级的韦斯莱各自去买开学用的东西了，就和哈利他们分开了。 Tara在纠结了一秒后继续待在了哈利身边。 最终和他们买完东西汇合的时候，伯妮瞥了一眼金妮的小桶，随后皱起了眉毛，没有笔记本，为什么？她瞳孔缩了缩，心里未免慌了一下。 “那个狡猾的马尔福！”韦斯莱先生在小声诅咒着。一旦爆出不好的词语，就会被莫莉瞪回去。 伯妮走到哈利身边，微微落在一行人身后。前面那几个七嘴八舌的，还有一唱一和的双胞胎，她都理不清楚：“发生什么了？” 哈利脸色有些不悦：“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打了一架。” “什么？”虽然知道这件事，伯妮还是故作惊讶了一下。 “他居然敢往金妮那里塞了个黑魔法道具。”哈利脸色阴沉，“还好Tara身上有...可以预警黑魔法的器具，不然我们都不知道那个马尔福居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伯妮眨巴眼睛：“喔噢.....这可是..”她词穷了，事情是这么发展的吗？日记本暴露了？什么情况？ “那肯定是很坏的东西。”Tara皱皱鼻子，被哈利护在身边，“我的小兔子从没这么烫过。”说着她舞了舞手。 “马尔福想陷害韦斯莱一家，但是他不承认那个本子是他放的。我们也暂时没办法，真是太可恶了。”哈利捏紧了拳头。 “别担心，我总会找到办法找到证据的。”韦斯莱先生听到了他们的讨论，走过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孩子，你做的很好，我必须谢谢你和小Tara。不然我都不知道金妮会因为那个邪恶的黑魔法器具发生什么事情。” “不用谢。”Tara笑的甜甜的。 伯妮有些恍惚，这就结束了？搅风搅雨的日记本这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韦斯莱翻了一下自己的龙皮包，哼了一声：“等我回魔法部，就把这个东西扔去鉴定科。非要把它的老底挖个干净，揭穿那个阴险的马尔福！” 伯妮半眯起眼睛，虽然基本基本确定那是什么了，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一个皮面的笔记本。”哈利解释道。 “.......韦斯莱先生。”想起笔记本蛊惑人心的能力，伯妮连忙开口，“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把它带进魔法部。” “为什么？”韦斯莱有些惊讶。 “嗯.....你在暑假见过我的。我想你需要把那个东西给邓布利多校长看一下。”伯妮直视着韦斯莱的眼睛。 哈利，韦斯莱都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反应过来。 韦斯莱立刻扎紧了自己的龙皮口袋，那起码有些免疫魔法的作用。脸色已经可以说是黑沉了：“马尔福怎么敢！如果金妮出了什么事.....” 听了一耳朵的莫莉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后怕。 “我不想那个东西再靠近我的孩子们了。”莫莉也落后一步，加入他们的谈话，语速极快的低声道，点着手指，显然温和的夫人也被惹恼了，“现在就送过去，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特别还是在我的孩子们面前！” “好的，我....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韦斯莱也当机立断。不只是魂器的问题，马尔福既然掌握着伏地魔的魂器，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这次决不能让他逃掉这一劫。 韦斯莱先生的离开引起了还在激动地讨论刚刚他们破坏了一个阴谋的兴奋中的孩子们注意力。 罗恩疑惑地看着爸爸离开，看到落在他们后面的几个人问道：“怎么了嘛？” 莫莉摸摸他的头：“没什么，你爸爸只是突然有事要回魔法部一趟。” “是去解决那个坏东西吗？”罗恩的眼睛亮晶晶的。 “对。”莫莉的脸色有些牵强，走上前，牵住了罗恩和金妮。 “我还想再看一眼呢，毕竟是黑魔法道具，我还没见过。”罗恩挥挥拳头，“这是我见过最酷的东西了，虽然只是个本子，也太不起眼了点儿。” “那一点都不酷！”赫敏拿书狠狠砸了一下他的头，“那只能说明那个东西很危险，你从来不动你的脑子的吗？” “哦，赫敏。”罗恩捂着脑袋，抱怨道。 “如果还留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是爆炸还是毒死我们，我在新闻上见过恐怖袭击，如果这是巫师界的恐怖袭击怎么办？你能不能有点儿危机意识。”赫敏跳着脚，显然小姑娘对于自己刚刚和危险的东西近距离接触了很敏感。 知情的哈利脸色微变，又是一个，还出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近。他拉着Tara的手微微用力，Tara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哈利。 伯妮看了他一眼，捅了他一肘子。 “我们又找到一个，大丰收，是不是？”伯妮抱着自己买的书，直视着前方，笑眯眯地道。 哈利稍微松开一些：“对。” “他不会赢得。”伯妮轻飘飘地道。 “.....对。” 伯妮轻轻叹了口气，即使在这个剧情基本扭曲的世界里，哈利有一个完美的童年，却依旧是过早的成熟了。 第113页 他心里的压力应该是迫使他成长的原动力了吧。这算另一种程度上的冥冥中自有注定？ “谢谢。”哈利小声地道。 伯妮笑了笑：“没关系。” “哦！” 伯妮手上搭了个胳膊。 “我们可爱的哈利。”哈利胳膊上也搭了一个胳膊。 “和伯妮。” “有个小秘密吗？”双胞胎异口同声。 于是哈利和伯妮就被夹在了双胞胎中间。 “应该告诉我们吗？” “应该告诉我们吗？” 一前一后，两个调子先后重叠，还做出了和声效果。 伯妮翻起了死鱼眼：“不应该。” “喔噢。” “残酷的伯妮.汉金斯！”说着还击了个掌。 “对，我很残酷。”伯妮龇牙。她从来不知道她是怎么引起双胞胎的注意了。明明不同学院，这两个活宝却经常性蹦到她面前。 如果双胞胎知道她的心里活动，大概会告诉她，因为所有人看到他们卓绝的“作品”都会吓一跳，或者哈哈大笑，或者气急败坏。 只有伯妮总是用着一种，啊，果然如此，就该这样的表情，这让他们觉得很挫败。 但是伯妮还能说什么，她见证了整整七年，双胞胎的恶作剧，他们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他们还没有进化完全。 第52章 第 52 章 ========================= 伯妮取出一张纸，咬着笔头依次在上面画了一个幽灵，然后是冠冕，戒指，纳吉尼，挂坠，笔记本，金杯。 笔顿了顿，她在最后画了道闪电。在金杯和闪电下面重重画了两道线，撒开笔，她蹬住椅子往后仰。 斯内普教授从活物上剥离魂片的实验还在继续，似乎已经有了进展。她答应教授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实验的事，所以别人都以为她只是在帮着斯内普对纳吉尼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 虽然也确实是惨无人道就对了。 小哈的第二学年要来了。没有毁掉的魂器只剩金杯了。棘手的是主魂和哈利头上那个疤。 伯妮脚翘着蹬桌边，拧着眉毛。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们金杯的下落呢？唉，就愁啊！愁！ 丧气一叹，她把脑袋磕在笔记本上，来回碾。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什么事呢？ 金杯……金杯……在贝娘家的金库里啊—— 看电影的时候还觉得疯婆娘贝拉还挺带感的，但是到了现实……伯妮哆嗦了一下，立刻挥掉可笑的想法。 带感，带感，带着带着就死了哇！四分五裂！！阿瓦达！！！劈里啪啦！！！ 不过贝拉现在还在阿兹卡班，她咋出来的来着？ 哦，伏地魔复活攻击了阿兹卡班，放出了大半食死徒。啥时候的事……嗯，凤凰社那部吗？还是火焰杯…… 剧情在脑子里炖粥，伯妮一下下撞脑袋。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 她只看过电影，没看过原著。还能记住剧情，都归功于太喜欢德哈拉郎。 正经剧情记得零零散散，倒是德少爷纸鹤传情记得贼清晰……伯妮没忍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一僵，她又撞脑袋。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 ‘砰——’ 伯妮吓得原地蹦起，抽出魔杖，对准衣橱。 她瞪着衣橱，“谁！？” 柜子里传来‘砰’、‘砰’、‘砰’一下下的动静，还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坏多比”、“坏多比”—— 伯妮一楞，试探着开口：“多比？” “啊，汉金斯小姐知道多比！”衣橱门‘嘭’地弹开，露出里面抓着身上脏兮兮布巾擦眼睛的多比。 对着传说中高尔夫球一样的炯炯大眼，伯妮嘴角抽了下：“你在我家做什么？”不该去哈利家么？ “汉金斯小姐必须警告哈利·波特！他不能去霍格沃兹！不能！”多比攥着身上的脏布兜，狗狗一样垂着两只尖耳，“我的主人正进行着一个邪恶的计划。” 说完，他瞪大眼睛：“哦，多比侮辱了主人！”他看准了衣橱门，撞一下说一声，“多比！必须！惩罚！自己！” 伯妮嘴角猛地一抽，这衣橱是好不了了。 “多比进不去斯内普先生家——”等多比用脑袋把衣橱门撞歪，他才哭哭啼啼地停了下来。 伯妮……啊，哈利家就是斯内普宅。搜嘎搜嘎，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怪不得他来了自己这里……摔——凭什么进不去斯内普家就来撞她的门啊！柿子挑软的捏吗？啊？？ 魔药教授了不起哦！混血王子了不起哦！双面间谍……凑，确实了不起。淦。 伯妮按了下自己的脑门：“…多比，你主人用来陷害哈利的本子已经被销毁了。” 多比傻了：“啊？” “对。邓布利多销毁的。”伯妮肩膀一塌，耸肩。 “哈利·波特安全了！”多比尖叫一声，随后又开始哐哐撞门，“坏多比！坏多比！坏多比因为主人计划失败了高兴！坏多比！” 伯妮……我的衣柜啊……啊，算了算了。 不知道多比撞门的动作是哪里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她猛地站起身，“斑斑——！！！” 她忘记的是虫尾巴！！！那只该死的猥琐老鼠！！ 第114页 伯妮站直身体，微抬下巴，看向多比，眼睛微眯，眉毛一抖，卷起唇角，露出个笑。 多比一抖，往后退了半步。这瞬间，他居然以为自己看到了主人的好友，那位斯内普先生！！ 第二学年如期而至，伯妮看着发到自己桌上的‘洛哈特一百问’，嘴角控制不住抽了一下。 她抬眼看上面骚包地倚着讲台，挂着一副极油腻笑容的洛哈特，第一次衷心地感谢了伏地魔，感谢他给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职位下了诅咒。 这人她多看一秒都觉得齁得慌。 洛哈特敏锐地捕捉到‘崇拜’的视线，冲众多低着头的人群里仿佛出洞兔子的伯妮露出个八颗牙齿的笑。 伯妮，呕—— 今天的课赫奇帕奇是和格兰芬多一块上的，一百问收上去之后，洛哈特一份份翻阅着答卷，时不时发表一些评论。 翻到一份试卷的时候，他脸色肉眼可见的绿了一下。 伯妮清楚听到了坐在自己身后的韦斯莱家双胞胎击了下掌。她眉毛一挑，双胞胎肯定写了些不妙的东西。 洛哈特看着笑嘻嘻的双胞胎：“很有趣。但是，很遗憾，T。”他大力翻过答卷。 双胞胎嘻嘻哈哈，一点不在意惹恼他。 心情蓦地晴朗了的伯妮手托腮看着洛哈特，眼神模糊，有极不可察的算计在里面。一学年的课表最初和哪个学院一起上哪堂课，这一学年基本就固定组合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齁死，有双胞胎还是很可以的。嗯嗯，可以过。 “哦，汉金斯。”洛哈特拿着手中的试卷，哈了一声，手一指，“我记得你。书店里，你和救世主在一起。真是敏锐的女孩儿——你显然懂得欣赏。”他挤脸抖出一个wink。 伯妮嘴角上扯。虽然做了十几年的外国人，但是骨子里的尊师重道以及好学生属性还是让她忍住了露出一个不敬表情的冲动。 “让我看看。哦，小错误，我最喜欢的颜色可不是祖母绿。”洛哈特露出个宽宏的笑，“…嗯，当然，我也很喜欢霍格沃兹，显然，我的最爱并不是它。哈——”他越看，脸上的微笑也逐渐消失，最后，他唰地放下问卷，“汉金斯，你描述的到底是谁？” 伯妮愣了一下。 “很遗憾，我必须给你一个T。”洛哈特失望地摇头，“你应该专心点儿，小小姐。我可以帮你。希望学年结束，你会有长足的进步。” 伯妮连给他一个表情都欠奉了。 一堂课好不容易熬过去，伯妮一个人走的，抱着书，有些心不在焉。 “亲爱的——” “伯妮~” “你在——” “想什么？” “祖母绿——” “还是淡紫罗兰~~” 伯妮犹如被烫了一下：“不是哈利！” 双胞胎被她突然的反应惊了一下，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双眼睛互相看了看。伯妮一僵，心里大叫不妙。 慢慢的，双胞胎一起露出了个诡秘的笑。 “秘密——！” “发现——！” 他们嘴角咧到太阳穴，蹦起来高举手在伯妮头顶互相击了一掌，然后十指相扣以可怕的速度扫荡走廊窜了出去，所过宛如台风过境，又仿佛两只解开狗绳的哈士奇。 留在原地的伯妮一阵心悸，倒抽了一口气，一种即将被迫社死的感觉牢牢攥住了她命运的后颈皮。 课表，课表，哈利的课表是什么来着？她迅速回忆了一下，然后提起袍子开始不要命般冲向格兰芬多的塔楼，呼哧带喘地到地方，扶着墙壁，捂着因为岔气生疼的腰侧，看着胖夫人她卡壳了。 口令……是个啥来着？？？ ……不对，她为什么要急吼吼地来这里？？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百思不得其解了。 胖夫人看了眼陷入了天人神等一系列哲学思考的小姑娘，随后露出个好像后背被挠了的微妙表情，‘吱呀’一声打开了。 “伯妮？”换了身衣服准备去魁地奇球场的哈利拎着小天狼星送的扫把出声。 伯妮抖了一下，僵硬的回头。表情正常，微带疑惑，身边是同样一脸迷惑的韦斯莱。 “……嗨——”伯妮憋住自己的喘息，正常地站起身。如果能忽略她跑的两腮绯红的脸得话，还是很正常的。 “出什么事了吗？”哈利微微皱眉。 “没……”伯妮摆手，“什么事都没有。”她干笑着摆手。余光一扫，她脸色一变，拨开面前两个人，以吃奶的力气，一胳膊一个把墙角窃笑的双胞胎两个死死卡在胳肢窝下，拖走，“没事了，没事了，你们练球去吧！” 哈利看着那个角落，意味不明。 罗恩全程状况外，看看哈利，又看看那个角落：“什么情况？” 哈利收回视线：“谁知道呢——”他一拍自己的兄弟，“走吧，你会被球队选上的。” 罗恩一挺胸脯：“那当然。” 离开前，哈利又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伯妮面红耳赤地掐着不知道是双胞胎其中哪一个的脖子疯狂摇晃，没忍住，笑了一下。 “说，你们有没有跟哈利说什么！”伯妮色厉内荏。 双胞胎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无辜脸：“我们什么都没做！” 伯妮狐疑地看着他们：“我警告你们，你们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是单纯地瞎填问卷而已！懂不懂？” 第115页 双胞胎一起点头。 伯妮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强调一下，又觉得越抹越黑。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什么被抹黑了。 她板起脸，面对两张装傻脸，一时半会儿没话说了。 “伯妮——” “汉金斯小姐——” “现在我们能回塔楼了吗？”双胞胎异口同声，“我们接下来还有变形课。” 伯妮还是觉得不能信任这两个人，却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扣住他们，只好让到了一边。 双胞胎手掺手越过胖夫人进入了塔楼。 伯妮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啧了一声，最后还是转身走了。走到半路，她回头看了眼塔楼。 第53章 第 53 章 ========================= 晚餐后，准备回宿舍躺尸的伯妮收到了斯内普的口信，“汉金斯小姐，晚上八点，口令是银色。对你的准时，我还是可以有些信心的，是吗？” 微微下压的尾音听再多次也还是让伯妮小腿肚子微颤。她搓了把脸，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苦哈哈地去了地窖。 进门没能看到人，地窖深处传来斯内普的声音，“进来。” 伯妮循着声音找过去。 斯内普在地窖深处开辟了一个宽阔隐蔽的实验室，偏暗的房间内一切清晰可见，估计是魔法效果。 他站在一个笼子前，手上是一双龙皮手套，头发扎在脑后。笼子里是一动不动的纳吉尼。 伯妮心里咯噔了一下。教授难不成把唯一的活体实验品折腾死了？ 斯内普抬头，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严重。但一直古井无波的黑色眼睛此刻却有着丝丝缕缕乌光，潜藏着兴奋。他压低声音：“你看到了什么？” 伯妮啊了一声。 斯内普冲笼子抬了抬下巴：“它还是魂器吗？” 伯妮哦了一声，下意识跟随指令去看蛇，然后僵住。 卧槽，我怎么可能仅凭眼睛看出来这蛇还是不是魂器！！！发麻的感觉瞬间从头皮蔓延到全身。 说是，斯内普真的去剥离哈利身上的魂片怎么办？？但说不是，斯内普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是十全的把握，他不可能会把伯妮特地喊过来。那就是凭白丢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啊！！ “嗯？”斯内普喉底压出疑问的声音。 伯妮‘噗通’跪下。 斯内普下意识退了半步，手瞬间摸上了魔杖。看着哆哆嗦嗦的女孩儿，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懂了。站定，他脸色漆黑。 汉金斯……啧。 “教授……对、对、对不起，我，我看不出来它还是不是魂器……”伯妮含着两泡泪，弱小、可怜还很无助。 斯内普越来越觉得她就是小型巨怪，新品种，变异种。他冷呵了一声。 伯妮缩成一团。 “汉金斯小姐似乎把我们都当傻子。”斯内普长出口气，告诫自己不气不气。他转过身，看着纳吉尼，“你真的觉得你能够凭借那么离奇的说法让我们相信吗？” 他斜眼懵懵的汉金斯，“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得知这些消息的，只要可靠就行了。” 伯妮第一时间意识到，撒谎这件事，教授这关，她过了。顿时眼泪汪汪，感动无比，“教授……” 斯内普从鼻腔喷出口气：“本以为你是有什么无法宣之于口的秘法判断，虽说不能像你说的那么奇异，起码也当差不差。却原来，什么用都没有。” 说着，他看了伯妮一眼，满是嫌弃。伯妮的感动也到此为止了。 “起来。”见伯妮还是傻乎乎地跪在地上，斯内普不耐地命令道。 在地上画圈圈，嘀嘀咕咕腹诽出动静的伯妮撅着嘴，从地上爬起来，小小声辩驳：“我还是很有用的……” 斯内普扫她一眼。伯妮不敢说话了。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你这种看轻教授们的行为，真是刷新了我对傻瓜的认知。” 伯妮瘪了瘪嘴，高兴，又不高兴，心里暖叭叭的，还有点儿酸。教授的话真的是太难理解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相信教授们，不要自己一个人扛，这句话听上去可就太扎心了。 噫，真别扭。 斯内普看着纳吉尼，那架势，仿佛是要给它剁吧剁吧炖了。 伯妮安静如鸡，很确定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斯内普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抽出魔杖呼唤守护神卫。一只大尾巴的银色狐狸从魔杖尖冲了出来。他交代，“邓布利多，你需要来一下地窖。”顿了下后，他补充，“如果他也在的话，会有帮助的。” 不多时，脚站麻了的伯妮看到了携手而来的夕阳红情侣。当然，携手什么的，只是她的想象。 不等邓布利多询问，斯内普开门见山：“纳吉尼是活体魂器。” 邓布利多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西弗勒斯，你告诉你你只是需要收集它的毒液。”说着，他看了眼旁边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伯妮。这个老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被蒙在鼓里了。 伯妮下意识磨蹭到了斯内普的侧边，试图挡住自己。在涉及哈利生命安全的问题上，教授比校长更值得新人。所以，她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 “是我要求汉金斯小姐保守秘密的。”斯内普脸色平静，“因为哈利也是魂器之一。” 第116页 邓布利多皱着眉毛。 他旁边的灰发男人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声哼，比惊讶多的是兴味。换来了邓布利多一记瞪视。 “过程不重要。现在我将魂片从这条蛇身上剥离摧毁了。同时，蛇除了虚弱外，暂时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斯内普平静地回望邓布利多，“在剥离哈利身上的魂片之前，我需要万无一失的保证。魂片有没有残留，这条蛇有没有遭到不可挽回的伤害。对此，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邓布利多脸色不太好：“西弗勒斯，我以为我们之间不能存在秘密。这种事情——” 斯内普打断他的话：“阿不思，我忠于你。但是你敢保证当你知道哈利也是魂器之一的时候，想的，做的，计划的，完全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吗？毕竟我们都知道只有摧毁所有魂器才能让伏地魔永远死去。” 邓布利多沉默了。 斯内普垂下眼睑：“我和佩妮一起抚养哈利长大。我忠于你，但，我也是个父亲。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怔住，直看到斯内普浑身绷紧，才收起了浑身的气势，笑了起来。 斯内普的脸立刻黑了一层，恼羞成怒：“现在，在你的脑子还没有像青少年一样，被荷尔蒙腐蚀干净前，挪动你快两百岁的胳膊，检查一下这条蛇！”说完，邓布利多旁边的男人都遭到了一记蛇王的死亡瞪视。 听了满耳朵的伯妮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天哪，这居然能是自己在现场！亲耳！听到的内容！！感谢梅林他老人家的全套蕾丝内衣！！！ “我想，听到你这样的话，詹姆和莉莉都会很安心的。”校长抖抖自己的胡子，欣慰道。 斯内普额角抽了下。在他再次发飙前，校长进入了正题，“虽然你寻求帮助的比较迟，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的信任，西弗勒斯。”这是愿意将视为亲子的孩子性命托付给他的信任，不可辜负。 旁边格林德沃撇了下嘴，显然对于现在的气氛很不感冒。只有伯妮眼泪汪汪。 在三个人的多方检查，并观察了大半个学期后，纳吉尼逐渐恢复了健康，蠢蠢欲动地想要咬人了。身上也没有了任何黑魔法的痕迹。 作为知情人之一的伯妮被细心的校长通知了实验确定成功的消息，一蹦三尺高，风一样从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卷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没找到人以后又窜到了魁地奇球场。 “哈利！！”她冲天上喊，声音浸满了兴奋。 陪比赛恐慌症候群的罗恩特训的哈利飞下来：“伯妮？” 刚从扫把上下来，还没站稳，哈利就被兴奋的伯妮扑了个满怀，“成功了！！！！” 哈利被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抱得一脸懵。反射性地扶着伯妮，他没说话，先笑了：“什么成功了？这么高兴？”纯粹被感染的。 伯妮拉开距离，掐着他的肩膀，刚准备说什么，一下对上了走廊边去上课的斯内普的眼神，她发热的脑子一瞬间降温了，吓得打了个嗝。 哈利看她眼神发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走廊，拍拍伯妮的背：“他就长那样，没办法。” 伯妮奇怪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耸肩，“你总得允许一些人长得不够亲民。” 伯妮乐了，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一拍哈利的肩膀：“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成功了。你不用管！” 哈利失笑：“行吧。” 伯妮被他笑得脸红了，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嗯，现在没事了。你们继续练习吧。”说完，她拍拍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转身同手同脚地走了。 哈利从地上爬起来，转头正对罗恩诡秘的脸色：“怎么了？” 罗恩眉毛抬抬，一掰扫帚头，飞走了。 哈利挠了挠头。今天都是怎么了？ 真的只是碰巧路过的斯内普脚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后拧起了眉毛。 汉金斯……和波特？ 认真的……他从现在就开始头疼了。 魁地奇比赛如约而至，观众席上的伯妮频频向斯莱特林的坐席看去。笔记本是魂器的事不能暴露，所以虽然韦斯莱爸爸气得牙痒痒，还是没有立刻针对大马尔福，所以他现在还是光鲜亮丽地坐在评委席上。 不出意外，选拔赛出来，最终局依旧是格兰芬多对峙斯莱特林。毕竟不论是鹰院还是獾院都没那么大的胜负心。通常都是参与了就好。 赛程进展中后段，就在伯妮快坐不住的时候，她看到那边坐席角落里伸出了几根细瘦的手指，凌空打了个响指。 她没忍住，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坐稳了。 场中的哈利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躲开一个游走球后，他冲击球手的双胞胎喊了一声。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立刻把游走球打飞了出去。 一声极细的惨叫一闪而逝，负责击球的乔治看了眼费雷德，都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震惊。 “噗通”——人影缭乱的场中突然出现并掉下一个人形物，重重砸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几个教授一下子就从座位席上站了起来，邓布利多立刻用扩音术中止了比赛，“庞弗雷——”他喊道。 伯妮仗着自己年轻活力，又早有准备，一下从座位上蹦起来，跑到了洛哈特面前：“教授，快，有人受伤了。我相信教授一定能够一下就治好他的！” 第117页 伯妮操着让自己都牙酸的口吻催促道，说着还拽起懵了一下的洛哈特就冲向场中，完全不顾洛哈特心虚的往后躲得样子。 多比在混乱的人群里施放了几个混淆咒，就功成身退了。 在多比的配合下，伯妮成功把洛哈特带到了已经有些看不出人型的‘东西’旁边。走近的时候，她没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一只老鼠被黏在游走球上再被全力击出去，那基本是粉碎性骨折了。而乔治那一击还十分巧合地击在了斑斑的脸上，血肉模糊。 第一个飞下来查看的哈利拽住伯妮，拉到身后：“你不要看。” 伯妮拍拍自己噗通噗通的小心脏。妈呀……她只是想狠狠地惩罚下曾经背叛莉莉和大波特的坏人而已……想到哈利之前被游走球击中过，她就有了这个主意。 没想到能把他打的这么惨……不会死掉了吧？伯妮紧张地想道。 “哦，这可太严重了。”洛哈特退缩了，“他需要专业的医疗人员。” 一年级，哈利的小迷弟端着脖子上的相机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对着哈利咔咔就是两张照片。洛哈特在看到闪光灯的那一刻，就停止了理性思考。 他瞬间挤开准备上前给人止血的哈利，调整好自己的最佳角度，弯腰一把拽起地上的人：“万幸，我们现场就有一个。哈哈——”他低头，“你可真幸运。” 伯妮嘴角一抽。 哈利眉头紧锁，还算耐着性子：“教授，还是让庞弗雷——”伯妮拽了下他，哈利被打断，洛哈特开始施展自己的‘治疗’了。 只见绿光一闪，地上本就不成人样的东西瞬间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变成了软趴趴的一坨肉山。 慢了一步的庞弗雷夫人尖叫：“吉德罗·洛哈特！从我的病人旁边滚开！！” 洛哈特干笑两声：“well，看来这位先生，对于强力的魔法有些——” “滚开！”庞弗雷怒吼。 洛哈特被挤到了一边。 哈利充满怜悯地看了眼地上的人，抬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半空，显然想不明白这人是从哪里出现的。 斯内普动作也不慢，走近的时候，他顿了下脚步。伯妮拽着哈利让他脱离包围圈，隔空和一双瞬间幽暗可怖的眼睛对上了。 伯妮冲他点了点头，怕不够清楚，她无声张嘴：彼得·佩德罗。 斯内普压低声音：“让开。” 蛇王的威信是可怕的，人群瞬间摩西分海。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肉山，嘶嘶出声：“庞弗雷，这个……人，我希望你交给我。我会让他死不了了。”那声音里渗满了寒意。 庞弗雷下意识地想拒绝，斯内普却已经把人拎走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哈利感觉到了他家姨父现在就像一座压抑的火山。于是松了口气的伯妮转头就对上了直直看着她的哈利。 她下意识想跑，哈利拽住她：“我猜，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了。”能让他家雷打不动的姨父出现这种可怕情绪的基本都和伏地魔有关。 伯妮……妈的，不愧是一个屋檐下养了十几年的。认真起来的样子就他妈一样地让人腿肚子发软。淦。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自己能把一个简单的番外，写成短篇的子世代……大概还有一章就结束了。 第54章 第 54 章 ========================= 魔法部针对彼得·佩德鲁落网的消息正式在预言家日报上发出声明的那天，哈利听到了比小矮星落网更让他震惊的消息，甚至让他没来得及去憎恨那个无耻的背叛者。 “我是魂器之一？”他重复，求证地看向在场的几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破绽，没有。伯妮皱起脸，想说话却被斯内普抢了先，“你听清楚了。” 哈利猛地看他，唇抿地死紧。 “值得惊讶吗？每次魂器被毁，你的反应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毫无察觉。”斯内普目不斜视，放慢语速，“波特，今天这个消息真的完全出乎你的预料吗？” 哈利慢慢垂下眼脸：“我知道我和他以什么方式连接在一起，但是，魂器，见鬼的——” 室内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等他消化好这个消息。最终，他抬头：“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离开我的身体？” 斯内普卷了下唇角：“很好，我很庆幸，你还没有蠢透。” 如果这个臭小子有任何想要牺牲自己，又或者是一蹶不振的念头，他绝对要把他扔进坩埚里回炉重造。 他心情好了起来。 哈利皱了下眉毛，笃定道：“你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语气里不免有些被耍的气急败坏。既然已经有了应对办法，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一定是想看自己热闹！！！这个恶趣味的男人！ 他愤愤，却松开了刚刚不自觉攥起来的拳头。 斯内普扬了下下巴，流露出一丝傲慢。 哈利心情大起大落。他家姨父，西弗勒斯·斯内普，刻薄、自私、高傲、不近人情，骨子里有着最恶劣无情的因子，是个自己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但也可靠而强大。从最初，他就是一座山，牢牢地挡着自己，搬不动，也是最安全的守护。 “不论什么办法，我都会全力配合的。”哈利叹了口气。仿佛两人中，他才是成熟可靠的那个。 第118页 伯妮看着他们莫名地有些感动，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邓布利多脸上每道褶子都渗透出了慈祥：“西弗勒斯，你把他教养得很优秀。”那份属于莉莉和詹姆的纯善和正义如今被谨慎、冷静和聪慧包裹得很安全。就算他身世不一般，历经曲折，也很难想象这种情况有这个反应的是个不过12岁的孩子。 剥离魂片的仪式中途只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原定计划是由魔力高强的邓布利多主持的，但是邓布利多坚持斯内普自己来，过程会更加顺利。 毕竟作用于灵魂的魔法，需要两方超乎寻常的信任，这方面，邓布利多不及斯内普。 斯内普对邓布利多老一套的从心、信任说嗤之以鼻，最后还是哈利主动要求，他才答应了下来。伯妮被准许留在现场，无意中看到斯内普脸上表情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仪式的进展顺利地不可思议，哈利对于斯内普没有一点儿排斥。仪式结束后，斯内普似乎别扭劲儿上来了，直接把人往医疗翼里一送，就躲开了。留下了许多高级品质的灵魂温养药剂。 哈利经常因为身体的疲惫睡过去，通常再醒的时候，身边不是围着赫敏和罗恩，就是伯妮和庞弗雷夫人。 如果斯莱特林院长和校长都集中在他身边，没事也会变成有事的。毕竟对外，哈利的病因只是魔法小事故。 这天，伯妮来的时候做贼一样四下看了看，“给你看个宝贝~”她往哈利手里塞了个长方形，好像现代相机的小玩意儿。 伯妮示意他把东西放到眼睛前。哈利把眼睛凑上去，脸上慢慢爬上一丝惊讶，随后笑了起来：“这是他？” 伯妮嘿嘿笑：“当时教授紧张地腮帮子都绷紧了。我就觉得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为了这个小东西，我和双胞胎可是废了大劲儿。”如果一直不成功，她是预备去偷校长的冥想盆的。 哈利摸摸手里的东西：“确实。”一向稳重如山的人，原来也有紧张到手抖的时候啊……单纯知道他并不是像嘴上说的那么讨厌自己和亲眼看到他很关心自己，是两个概念。 怪别扭，却又挺舒服的。 “快好起来吧。”伯妮看他笑了，放松了许多。 哈利道过谢后，好奇道：“这是什么？” 伯妮挠挠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和双胞胎商量有没有一种魔法道具能够储存记忆里一些值得珍藏的短暂片段。就是那种来不及用相机拍下来的短暂的记忆。也许没有校长的冥想盆厉害，但只需要保存一小段记忆就好，几秒也就够了。” “他们真是厉害。”哈利感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伯妮，之前双胞胎给了我一个问卷。” “什么问卷？”伯妮好奇道。 哈利看她，随后笑了一下：“没什么。谢谢你。” 伯妮摆手：“谢什么，你快好起来就好了。” 哈利点点头：“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哈利在休养，顺理成章地躲过了洛哈特的格斗俱乐部招新。俱乐部办的如火如荼，第一天他找斯内普教授对练，被打飞。第二天，他找麦格教授，被掀飞。第三天，鹰院院长都用漂浮咒把他给拎天上去了。 出了几次丑以后，他依旧一副天打五雷轰也不怕，反正皮厚，只要八颗牙齿还健在，他就能笑出灿烂，笑出强大，笑出一股子腻歪味儿== 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人才。直到，獾院院长利用魔鬼藤把他勒成个粽子，最后放他下来的时候，他磕掉了自己的半颗门牙：）。 这一幕也被伯妮颠颠送给了哈利，她还特意弄了几个‘美好时刻’把自己看到的好玩的都送到了不能自由活动的哈利那里。 最近这个被取名‘美好时刻’的小道具在学生手里可是相当受欢迎的。 很多一闪而过的场景被录成了一个个‘小视频’，流传度过广后，不知道是哪个人才开创了买卖各种别致、珍惜画面的小交易，蔚然成风。 当初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双胞胎是孜孜不倦地讨教了各个教授，所以教授们也是知道一点儿的，大都睁只眼闭只眼，随学生们去了。 就像开了个头，逐渐四个学院各自出现了不同的好玩的魔法小道具，讨教间，教授们和学生的关系都近了不少。 这种氛围下，伯妮实在是忍不住感叹霍格沃兹还是人才辈出。在没有任何大的突发状况时，这些生活里的小惊喜和小新鲜不声不响地发酵起来，让人身心愉悦。 果然，这种才是正常的校园生活啊！伯妮感动得泪流满面。 虽然感觉有点儿对不起躺在医疗翼的哈利，但是确实，他躺下了，整个霍格沃兹都消停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暑假开始的时候，哈利痊愈了，然后斯内普一家居然去家庭旅行了。大稀奇。 有时候伯妮觉得这次哈利虽然还是没有和书上写得那样过上王子一样的生活，依旧背负了仇恨、使命这些沉重的东西，却并不会孤独、彷徨，他有个很好很温暖也很可靠的大家庭支撑着。走不歪，平静些，虽然不够惊心动魄，但是生活，还是越平淡，越幸福。 狼狗也跟着去了，于是突然不用集训了的伯妮难得……无聊了。 刚琢磨着还能干点儿什么，她就被亲爱的校长拎到了高锥客山谷。 第119页 看到放在桌上的东西时，她险些给两加起来快五百岁的夕阳红组合跪下。 他们，找到了金！！杯！！！淦。那不是在贝娘的穹顶的吗？？？ 邓布利多在看到她的反应后就知道他们又抓住了一个：“四院的圣物，被他毁了三个。”他看着看不出异样的杯子，眼底浮动着痛惜，“汤姆……” 伯妮坐立难安，很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情况。最后一个魂器就在她面前了。怎么结束得这么仓促？七本书呢？！这就完了？？？ 哦，不对，还有主魂。……也不对，亲人的骨已经被两老爷子换了。就算伏地魔复活也要倒大霉。她怕是穿了个寂寞……这不是《哈利·波特》，是同人小说吧？？ 格林德沃看了她一眼：“本来是没有进展的。但是这次马尔福犯了个错，他把陷害小巫师以及和食死徒联系密切的把柄交到了我们手上。所以，我们和他做了个交易。” 伯妮恍然，对头，大马尔福肯定是知道伏地魔曾经给过贝娘东西的。这一环扣一环的，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剧情已经完全扭曲了啊…… 扭曲得好，扭曲得妙啊！！伯妮喜笑颜开，兴奋地搓手：“这个解决了，咱们就只剩下主魂了！” 格林德沃看了她一眼，和邓布利多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果然如此’。 邓布利多面不改色，仿佛默许格林德沃套话的不是他：“看来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汉金斯是纯正的麻种，直系亲属往上三代都没有巫师血统。为什么仿佛能预知未来不清楚，能为他们所用就可以了。 是的，他们已经从诸多迹象中推测出伯妮的能力应该不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那样……更倾向于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一样的预言能力了。 为傻乎乎的伯妮点蜡—— “主魂虚弱成那样依旧不放弃附身在奇洛身上出现在霍格沃兹，他忍不了多久的。我们只需要把守好哈利身边，就可以守株待兔了。”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亲人的骨已经被我们掉包，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哈利的血了……很快——这场战争就快结束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伯妮猛点头，校长说的都对！！ 但是这一等就是一年，直到哈利四年级了，魔法界都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动荡。 伯妮本来以为魁地奇大赛会像书里一样出现食死徒，但是什么都没发生……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剧情让她莫名有点儿慌。 但是想想校长，想想他的老情人，再想想教授，想想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七个魂器……她又放心了。 伏地魔这次，一定是翻不出来什么浪花了！绝对！！ 以及，今年，非常，非常，非常地特殊！！那就是，可爱的小Tara满十一岁了！！！！她要进霍格沃兹了！！！ 开学的时候伯妮是坐立难安，直到在挤进大厅里的一堆小萝卜头里看到一个和自己猛挥手的小可爱，她嗓子眼儿里的心才掉了回去。 还好还好，小可爱没有遇到任何突发情况。 她分出心思关注哈利，发现他也是难得有些紧张，就直直盯着Tara和她旁边那些小巫师们，也不知道再戒备些什么。 她又转向教授席……哇，是个完全看不出来自己女儿进霍格沃兹的父亲了。但是，某种程度上见识了教授女儿奴程度的伯妮没忍住撇了下嘴，装腔作势的男人，呵—— “Tara·Snape……”负责唱名的麦格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近乎慈祥地看着蹦上来的女孩儿。 大堂突然一片寂静，以高年级们尤甚，纷纷抬起自己脑袋，不断在教授席和高脚椅边上来回转动。 作为知情人之一的伯妮前所未有的爽，爽到天灵盖。哈哈，长见识了吧？对，就是你们嘴里的大蝙蝠教授，他的女儿有这——————么可爱！！！吓死你们！！ Tara感觉到了这种寂静，看了看四周，难得有些小羞涩，怯生生看了眼教授席。教授微不可察地抬了下下巴，Tara脸上顿时露出个阳关灿烂的可爱笑容。 伯妮听到了一声整齐异常的抽气声。她矜持地挺直背，带着说不上来的骄傲和自豪，蔑视着这群没见识的学生们。完全忘记了，她第一次见到Tara的反应并没有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Tara坐上了高脚椅，几乎是万众瞩目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知道她会被分到哪个学院。虽然说大概率会进斯莱特林……但是这个气质真就不太像…… 伯妮也有点儿紧张。她紧张地不是别的，蛇王非常疼女儿，如果Tara进了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那就是自己和哈利哪个更倒霉了：）。对，这个教授他就是这么不讲理！！ “拉文克劳！”分院帽大喊出声。 伯妮愣住。哈利也愣了一下。 教授席上斯内普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担心自己女儿进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的显然不只是伯妮。 Tara取下分院帽，撅起了嘴巴。哈利骗人……明明说可以和分院帽说去哪个学院的，但是它偏偏说自己更适合拉文克劳。 她看向教授席。 斯内普顿了一下，扬起手鼓掌，比拉文克劳的学生还要快了很多拍。 拉文克劳一向比较矜持和内敛的小巫师们在楞过后，硬是在斯内普无形的压迫下，鼓掌鼓出了格兰芬多的海豹狂拍手的架势。 第120页 Tara红了脸，开开心心地蹦去了拉文克劳。 看完全程的伯妮同情地看了眼哈利。 某人进学校，连喊都不能喊。但是Tara入学，看教授这架势，是打算明目张胆地把女儿划进自己的保护范围了，一点都不带收敛的。 要说，教授还是牛逼！ 但是显然，梅林觉得今天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经历地还不够多，因为晚餐后，无形中成为焦点的Tara蹦到了救世主波特旁边，脆生生且甜甜的喊了声哈利，还抱怨自己没能进格兰芬多。 而和斯内普几乎是水火不容的救世主居然摸了摸她的脑袋，嘱咐她乖乖跟着级长去寝室，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这不是世界第十一奇迹是什么？！ 伯妮背着手，凡人……呵。就这么点儿都下巴快掉了，哈利和斯内普的关系真说出来，怕不是吓死你们。哼—— 抱着一种众人独醉我自醒的狂妄，伯妮这个学期走路都叉着腿。 但是介于Tara不是和拉文克劳们一起，就是去地窖禁闭，要么就是找哈利，伯妮他们玩。伯妮很快就被自家学院的八卦王们缠住脱不开身了。 赫奇帕奇们以惊人的八卦精神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伯妮被他们撵得到处钻，只恨自己不是个阿尼马格斯。 最后她只能躲进有求必应室了。 这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依旧是那个独眼来当的，但是在伯妮的旁敲侧击，以及不断地暗示校长和教授的前提下，她最终确认，这次疯眼汉真的就是疯眼汉，并不是小克劳迪喝下复方汤剂变得。 剧情好像都被她扭没了，但是三强争霸赛如期举行的时候，她还是绷紧了皮子。 就在伯妮以为剧情还会一如既往地扭曲的时候，哈利居然还是出现在了参赛者里。 伯妮心里一突，隔空和同样因为自己的名字从火焰杯里被吐出来而楞住的哈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他们一直等候的，伏地魔主魂现身的时刻来了。 毕竟根据斯内普的情报，卡卡洛夫是个货真价实的食死徒。他的到来，本身就意味着伏地魔在靠近霍格沃兹。 除了整个学院对于这件事都有些哗然外，校长、教授他们都已经在背后紧锣密鼓了起来。凤凰社秘密集中了起来，静静地守候在了莫格莫德，只剩一声令下，就是最终的决战。 但其实他们都不确定伏地魔是不是真的会在三强争霸赛里现身，唯一确定的就是伯妮，所以她也是最心神不宁的那个。 开场会上需要一个舞伴，哈利下意识找赫敏，得知她已经答应了别人的邀请后，犹豫了一下，找到了伯妮。 看到她的脸色后，哈利叹了口气：“伯妮——” 走神的伯妮啊了一声。 “会没事的。”他拍拍她的肩膀，“你看上去比我还紧张。”他玩笑道，随后为自己说的话愣了一下，眼底慢慢浮上一丝暖意。有人比他更紧张自己的安危啊…… 伯妮有苦说不出，皱巴了整张脸，紧张兮兮的揪着他势必要到了一个要小心谨慎，不能冲动行事，一定要记得遇事先跑保证后，才勉强放过了他。 哈利哭笑不得，好笑又熨帖。两人也没什么话，又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路，哈利斟酌着开口：“伯妮，那个……开场聚会上勇士要带着舞伴跳开场舞。我……” 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个请求，毕竟他熟悉的女生，除了赫敏，就是伯妮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居然有些紧张。 “我……还差一个舞伴。所以，你……”哈利清咳了一下。 伯妮傻乎乎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怎么了？” 哈利……“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伯妮啊了一声，有些意外。这次哈利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小傻子，要有舞伴的事早就知道了，这都没赶上邀请秋·张吗？塞德里克不是还没鼓起勇气去邀请她吗？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哈利有些不明所以：“张？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儿？” 伯妮点头：“她应该还没有被邀请哦。” 哈利皱了下眉毛。 伯妮对他这个表情都有生理反应了，下意识一哆嗦：“……怎么、怎么了嘛？” 哈利抿了下嘴，语气柔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该去邀请她。如果你是不愿意当我的舞伴的话，我可以去邀请别人。” 伯妮缩了下脖子，莫名有点儿怕怕的，感觉自己正在面临一道送命题。求生欲一直很在线的她立刻举手：“愿意，愿意，愿意，我超级愿意的！！！” 哈利笑了下，嗯了一声：“到时候你想穿什么裙子？大概什么颜色，我会配合你的衣服穿。” 一脑子浆糊的伯妮呃了一声，露出茫然的神色：“裙子？” 哈利轻叹了一声：“我有风雅店的商品名录，之后我拿给你挑一下，看喜欢什么样子的。如果没有合适的，我晚上问一下我姨妈。麻瓜们的衣服款式会多一些，也比较好看。” 伯妮看他像看怪物。 哈利挑眉：“怎么了？” 伯妮伸手捏住他的脸左右拽了一下。哈利对着她骤然凑近的脸，心里一跳。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伯妮缩回手，揣起来。平常就觉得差别很大，这种时候，差别格外明显。眼前这个哈利和自己知道的那个哈利真的很不一样。 第121页 哈利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儿，下意识转开了话题，即便之前的话题也没什么不妥，“你会跳舞吗？” 伯妮…… 哈利笑出来：“行吧，我教你。” “你还会跳舞？？”伯妮震惊。 哈利耸了下肩：“只会简单的，能应付一下正式的场合就可以了。” “已经很厉害了！！”伯妮捧脸，“我天，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完美了？？”这还是哈利·波特吗？？怕不是哈利·斯内普…… 哈利捏了下鼻翼，唇角微勾。 明目张胆护女儿的斯内普教授正送女儿回拉文克劳，最近霍格沃兹不太平。Tara看着远处，脚步停下。 斯内普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Tara叹了口气，抬头：“pa、唔，教授，人一定会爱上另一个人吗？如果爱不上，是不是不太正常？我是说爱人的那种爱。” 斯内普蹙起了眉毛：“你还小。” Tara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只冲远处招了招手。 斯内普不明所以，看向对面，哈利和汉金斯站在那里，也在看这边。 几天后，舞会开始的时候，斯内普突然福至心灵知道了自己女儿先前的感叹来自哪里。他看着舞池里专心致志带着汉金斯跳舞的哈利，嘴角抽了一下，头开始疼了起来。 三强争霸赛，三场，每一场，斯内普都觉得像谋杀。特别是第二场，简直不可理喻！ 从人鱼手里救回自己的珍宝……天杀的，凭什么那个崽子的比赛要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人质？ “我绝对不同意。”斯内普脸色漆黑。 邓布利多试图劝说：“西弗勒斯……毕竟——” “不可能。”斯内普一脸不容辩驳。 邓布利多唉了一声。 斯内普想都没想：“汉金斯不可以吗？” 邓布利多一愣，转向旁边的人鱼长老，也是负责制定规则的参与人之一，用人鱼语询问。那长老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捋了把自己的胡须，呵呵地笑：“真是美好的年纪~是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头一次对哈利和汉金斯凑在一起不那么头疼了。 于是，第二场比赛，当哈利在水下看清自己的‘珍宝’时，愣了许久。反应了一下后，他才上前解开了伯妮身上的束缚，把昏迷不醒的人背到了背上。错失了先机。心也乱了下。 哈利犹豫了一下，看着早就离开的塞德里克和带着赫敏离开的克鲁姆，和迟迟没有出现的芙蓉，知道自己无缘第一，就返身救下了唯一被剩下的那个可怜女孩子。 上岸后，哈利下意识给不明所以裹着毛毯冻得瑟瑟发抖的伯妮施了个温暖咒。旁边芙蓉抱着妹妹大哭，伯妮反应了好一会儿，猛地扭头看向哈利，微微瞪大眼睛。 哈利捏了下自己鼻翼，不自在地躲开些她的视线。 观众席上，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兴味。果然…… 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塞德里克慢了哈利一拍，洒脱认输。哈利笑了笑，去拿奖杯，却在转瞬间被带往了另外一个地方。刚感觉稳定下来，他第一时间发出了身上求救的信号。那是他身上早就预备好的魔法道具。 而还在学校的斯内普脸色顿时一变，蹭的站起身：“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立刻利用扩音咒强制暂停了比赛，被卡卡洛夫喝斥后，直接把人捆了起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严防死守下，居然还是带走了哈利，狡猾的食死徒！ 虽然用哈利做饵是集体的计划，但是邓布利多依旧满腔怒火。 伯妮看到他们的反应时，脸就白了一分。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浑浑噩噩地被教授们催促着回到寝室。 熬过漫长的半个多小时，伯妮偷溜了出去，蹲在了医疗翼门口。如果他们回来，哈利肯定又会进医疗翼的…… 想到这个，她喉头一堵。哈利……要没事啊……她把脸埋进膝盖。 等了不知道多久，伯妮手脚冰凉，满脑子不好的想法。凌晨的时候，伯妮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声音，她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晃了一晃，才看清不远处过来的一行人。 看到一身狼狈，脸色苍白的哈利，她哆嗦了一下，冲上去就抱住了他，说不出话。 哈利被她撞得一歪，被斯内普扶了下才没倒地。顿了顿，他慢慢抬胳膊回抱住她。 他家姨父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教父难得和姨父站在了同一边，一直点头附和；莱姆斯似乎气得都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邓布利多也说他，凤凰社许多人看他都是后怕又骄傲。穆迪那拍在自己背后的大巴掌，打的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以上种种，他其实都没实感。 这会儿，这个柔软到过分的拥抱才让他意识到，他是真的亲手，用阿瓦达索命结束了那个和自己共存了十几年，跗骨之蛆般，诅咒一样的存在。 是他亲手结束了这一切——伏地魔被他杀了。轻易到异样的虚假。 ——真的结束了。 伏地魔复活，伏地魔死去，转瞬间，发生得无声无息，却又是声势浩大的。 伏地魔怎么死的，并没有放出具体的消息。伯妮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也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比外界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教授们也不打算说明白，给他们徒增惊惧。 第122页 所以他们现在最大的关注点还是救世主的珍宝——伯妮。 于是刚觉得自己虽然没有亲历，四舍五入，也算是生死走了一遭，什么都不再怕的伯妮很快就怂了。 因为她货真价实地过上了走哪儿都被围观的日子。 被看得多了，说得多了，再怎么劝自己，只是罗恩和自己二选一，都是朋友这样，她还是下意识鸵鸟一样开始卯着劲儿绕着哈利走了。 逃避当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它轻松啊！ 而好不容易走出医疗翼，心头再无大石，做了一个小决定的哈利再次远远看到伯妮掉头就溜的时候，缓缓皱起了眉毛。 如果伯妮在场，即使什么都不明白，仅凭求生欲她就能知道自己绝对是不小心踩雷了。可惜的是，她不在场。 “我的珍宝为什么会是伯妮？”哈利开门见山地询问斯内普。知道所谓珍宝的时候，他基本就确定自己会见到Tara了。发生了偏差，除了斯内普在其中的原因，他不做他想。 “你不清楚？”斯内普蔑了他一眼。 哈利脸色不变：“是你要求把Tara换成伯妮的吧？” 斯内普不可置否。哈利回了个我知道了，就走了。斯内普在他背后挑了下眉毛。 隔天，伯妮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哈利。看到信封里的一个小巧的‘美好时刻’，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把眼睛凑上去看了。 看完后，她一下就精神了。原来是斯内普不愿意Tara当人质，自己才顶上的！！！！我去—— 立刻恢复了常态的伯妮顿时走路都带风，大剌剌地就挎着哈利的肩膀：“你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早说！！吓得我——”她噎了一下，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受惊，含含糊糊就混过去了，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哈利看了她一眼，拉下她扠上天的胳膊，握在手里，认命般轻叹了一声，就随她这么过去了。 只是伯妮这时候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为什么斯内普会要求把Tara换成她呢？这才是被哈利刻意遮掩过去的重点。 这种抓不住重点，或者说刻意逃避的习惯直接导致她迷迷瞪瞪地和哈利·波特或者是变种救世主先生一起站在神父面前宣誓的时候，都有点儿不在状态。 脑子里全是问号……我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怎么就和他谈了几年恋爱？？又怎么一毕业就要嫁给他了？？？？？ 这中间到底经过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彼时，哈利无奈地看着走神的她：“伯妮，你得说你愿意。” 伯妮回神，脸红了：“嗯，我愿意。” 坐在下面观礼的Tara突然扭头，看看自己爸爸，看看自己妈妈，再看看上面的哈利和伯妮，一拍手：“我们家，四大学院加一个麻瓜，全了！” 斯内普脸顿时漆黑。佩妮愣了一下，随后笑倒在了斯内普身上。 哈利和伯妮生了四个孩子。当初问如果爱不上一个人是不是不正常的小姑娘Tara确定自己绝对很正常，所以坦坦荡荡一生没嫁，家里梅林勋章一、二、三、四级摆了一排，在邓布利多去世后，接任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校长，比她一直是斯莱特林院长的父亲还高了一级。 她还有个很可爱的教女，叫莉莉·波特。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章完结就一章完结，即使这一章顶三章……【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