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清、父女、HE)》 001格格 “格格。” 常嬷嬷手中打着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追上了前方踩着花盆底,仪态从容的鱼飞。 身子窈窕的少女转过头来,戴着护指的手搭在一旁的丫头手中,她的鬓边一缕翠珠晃动着,发出细碎且清脆的声响,柔声道: “常嬷嬷回吧,我去瞧瞧阿玛。” “这也太晚了,格格,王爷今儿只怕早歇着了。” 常嬷嬷举着伞,亦步亦趋的跟在鱼飞身后侧,又单手托起鱼飞的另一只手臂,小心翼翼道: “格格,这天马上要下雪了,咱们还是回去歇着吧。” “阿玛身边都有谁伺候着?” 鱼飞慢慢的往前走着,花盆底踩着地砖,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叩出一声一声短促且雍容的轻音。 “这......” 常嬷嬷一时无言,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举着伞,托着鱼飞的手臂,迈过一道门槛儿,无奈道: “这些年,王爷为皇上分忧,全身心的都扑在了国家大事上,身边,身边并无人伺候啊。” “那我更要去看看阿玛了。” 鱼飞缓缓往前,转过慎王府的回廊,到了阿玛居住的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伺候慎王爷的缪松急忙出来,单手朝下,屈膝, “格格。” “阿玛歇了吗?” “还没,爷还在写折子。” 说着,缪松从常嬷嬷手中接过鱼飞的手,托着她小心翼翼的上了石阶,唉声叹气道: “从宫里回来,爷就一直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奴才们都不敢进去,您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脸色不好?” 鱼飞一听,便停在了院子里头,耳侧珠穗微动,偏头去,看向身边伺候的丫头, “琳儿,那你别进去了,阿玛发起火儿来,连我都劝不住。” 琳儿便停在了原地,双手放在身侧,蹲身送鱼飞进了院子。 缪松托着鱼飞的手,到了院子里,另一个伺候的小太监急忙站在门外恭敬道: “爷,格格来了。” 里头没有回应,那小太监显然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见里头没有声响,便看向缪松,不知如何是好。 缪松低头,扶着鱼飞到了门边,掀起厚重的布帘,将鱼飞送了进去。 然后,缪松止步在外,将布帘放好,立在小太监面前,悄声道: “下去!” 他的面色太过于严肃,吓的小太监行了一礼,赶紧溜了。 屋内烛火明亮,坐在书案前的年轻男子,身穿暗蓝色常服,干净修长的指中,正执着笔,浓眉紧锁,俊颜肃穆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正奋笔疾书。 鱼飞抬起绢子,往后一搭,蹲身行礼,轻声唤道: “阿玛。” 慎肆抬眸,犀利的双眸,见到鱼飞的那一刻,染上了些柔意,却只看她一眼,手中的笔未停,又垂目,问道: “天儿这么冷,过来做什么?” 鱼飞起身来,朝着慎肆走过去,靠到阿玛身后,抬起带了护甲的双手,轻捏男人的双肩,娇声道: “过来瞧瞧阿玛睡了没。” 002阿玛 ρο①捌Ъě.cοм 坐于案前的男人,那紧绷的身子缓缓松泛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来,往后,握住了肩上女儿的手,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轻压鱼飞柔软白皙的手背。 低声叹道: “手怎么冻得这样凉?” 说着,将另一只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侧身来,皱眉,看着身后的鱼飞,恼声道: “伺候你的丫头嬷嬷太不尽心了,连个汤婆子都不给你带着,得打板子。” “我来的时候,常嬷嬷就让我别来,说天儿太晚了,又要下雪了,念了我一路。” 鱼飞笑着,提起了深紫色绣纹衣摆,坐到了阿玛身边,将双手都放在慎肆的手掌下暖着,脸上都是明ya艳的笑,撒着娇儿, “阿玛,您就别生那些奴才们的气了,她们伺候我一场也不容易。” 似乎生怕阿玛找她屋子里下人的麻烦,鱼飞不敢多言,急忙岔开话题,问道: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阿玛,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宫里出事儿了吗?” 慎肆无奈,将案上已经写完了的折子合起来,伸手,敞开了怀,抱着与他挤在一张椅子上的女儿,并不回答鱼飞的问题。 只将手圈过她的身子,双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暖着小手,柔声道: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教外人瞧见了,不成体统。” 她惯来都是如此的,愈长大,愈发黏着她的阿玛。 坐在他的身边,整个人都没了骨头似的,软软的往他的身上靠。 慎肆嘴里虽然说着她不成体统,却又从来都是纵着她的,哪日她不黏着他了,慎肆反倒觉得自己与女儿生疏了。 鱼飞的背贴着他,娇娇软软的,一面听阿玛说着,一面靠入了阿玛的怀里,仿佛躲在鹰翼下的雏鸟,只管将自己的身子往慎肆的怀里躺。 肆无忌惮的娇声道: “他们只管说他们的,阿玛还能教外头人说几句,便不疼我了吗?” “是~!你总有你的理。” 慎肆低声应着,满脸都是纵容,他如今二十有九,已经成了朝中位高权重的肱骨重臣,每日国事繁忙之际,回家无暇消遣,所以与寻常皇室宗族不同,他直至如今,膝下都只有鱼飞一个女儿。 不疼她,又能疼谁? 鱼飞享受着阿玛的疼爱,挣脱了慎肆的手,伸手便去够案上的折子, “我瞧瞧究竟是什么烦心事,让阿玛怒成这样。” 一进门时,鱼飞就感受到了,她的阿玛掌刑部,向来不苟言笑,谨慎细致,又喜怒不形于色。 但今日的阿玛,周身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这让鱼飞对折子上所写的内容,有了一丝好奇。 往日里,鱼飞也不是没看过阿玛写的折子,慎肆的字好看,不管他写的是什么,鱼飞都爱看。 慎肆也从不介意她看。 她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慎肆都要搭把梯子,去替她够。 但她伸出去的手,被慎肆半路截获了回来,他紧握着鱼飞戴着护甲的手,看着她小指上金紫镂花的护甲,将她的手强势的握回来。 003一切都有阿玛 ρο①捌Ъě.cοм 慎肆伸手,铁做的双臂圈着她的腰身,将她困在他的怀中。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道: “什么烦心事,鱼儿都不需要知道,一切都有阿玛。” 他的声音太过于低沉,仿佛风雨欲来前的惊涛怒意,被生生的压在了平静的表象下。 这让鱼飞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固l公主同她说的,皇上有意想让她入宫的事。 一时间,鱼飞的心也沉了下来。 当今皇上,论起辈分来,同她阿玛慎肆一个辈分,也是从小看着鱼飞长大的长辈。 可是,他竟想让她入宫为嫔。 那也难怪阿玛心生恼怒,又不让她看折子上写的是什么了。 “阿玛。” 鱼飞在慎肆的怀里转了个身,趴在阿玛的怀中,她双手往上,勾住他的脖子,昂头,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全是惊慌, “阿玛,是今日入宫,皇上向您正式提了吗?鱼儿不要入宫,不要做谁的妃嫔。”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紧紧抱着女儿的慎肆,只觉得满面诧异,他整日里为了刑部里的事奔忙,今日皇上突然与他叙旧,说了不少兄弟情谊的话。 末了,又盛赞了慎亲王府的和硕格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必不会委屈了鱼飞。 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慎肆是强忍着怒意,才没能当场同皇帝发作,但这冒着风雪的走了一路,他自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 “不会,不会的。” 慎肆低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贴到了女儿的鼻尖上,他的双臂收拢得更紧,似乎想将这小女子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那般,轻声道: “不会的,鱼儿不愿意去的地方,阿玛就不会送你去,不会的” 他还年轻,不过二十九,正值一个男人的盛年时期,常年习武的强壮身体,将怀里的女儿抱得紧紧的。 承诺声带着丝丝安稳人心的力量,让鱼飞惊慌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将脸靠在阿玛的脖颈边,手指轻拂上他的喉结,语音哽咽道: “固l公主与我从小便好,宫里头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她总是第一个告诉我,她说,她说是太后属意让我入宫。” 这里头牵扯的事儿太多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如今慎肆在朝中影响不小,太后也想拉拢他,皇上也想拉拢他。 若是他的女儿能入宫,那也算是对多方都有利的事。 至少,也算是扣了个人质在后宫了。 而鱼飞都明白了的事,慎肆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些,手掌握着她缎衣下那盈盈细腰,轻轻的肉着,温柔的轻哄, “不怕,阿玛哪怕什么都不要,也要阿玛的鱼儿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鱼飞在慎肆的怀中抬头,脸上都是泪痕,威胁道: “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都待在阿玛的身边,阿玛,您要送女儿入宫,那女儿就去削发为尼!” 这威胁让慎肆心中一慌,他伸出手来,轻打了一下鱼飞的屁股,斥道: “胡说八道,家中父亲还在,你才不过十五岁,便说这样的蠢话来吓唬阿玛,是想阿玛如何?心痛死吗?” 004他只有鱼飞 话音刚落,慎肆的唇,便被鱼飞的手遮住,尖利的护甲轻叩在他的耳际,只一下,却宛若扎在他的心上一般,疼痛中,泛着甜腻。 她不会去做尼姑,他自然也不会心痛死,不过只是话赶了话,互相说些让对方在意的事而已。 慎肆轻轻的一叹,单手抱着鱼飞的腰身,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只想让鱼飞在他怀里趴得更舒服一些。 另一只手,缓缓的握住鱼飞遮在他嘴上的手,手指紧扣,将她的手拿下来,一下一下的,用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抚平了她柔嫩的手掌。 又宽慰她道: “一切都有阿玛,你哪里都不会去,放心,你是阿玛的唯一,只要你不想,阿玛就不离开你。” 有时候,慎肆会觉得很恐慌,鱼飞越大,他越是觉得,自己与女儿就要被拆散了似的。 他这一生仿佛就只认识过三个女人,他的额娘,鱼飞的额娘,然后就是鱼飞。 慎肆没有与他的额娘,如同与鱼飞这般,如此的亲昵过,甚至连生下鱼飞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他都不记得。 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陪伴他最多的,便是鱼飞。 慎亲王府没有女主人,慎亲王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不光没有福晋,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他只有鱼飞。 可他的唯一,如今也有人惦记了。 一想到这儿,慎肆又将鱼飞抱紧了些。 他的双臂,将她箍的有些疼。 但是鱼飞一声不吭,她还一直往阿玛的怀抱深处紧贴,直至将自己的双乳压在阿玛的胸膛上,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隙。 对,就是这样,不要将她从阿玛身边带走,她哪里都不要去。 什么入宫,什么嫁人,鱼飞统统都不要。 “鱼儿......” 慎肆的声音,在鱼飞的耳际呢喃着,声音轻轻的,仿若在同情人低语那般, “鱼儿,鱼儿......” 她听着,一直都听着呢。 鱼飞在慎肆的怀里闭着双眸,他每唤她一声,她的脸颊便朝着他的唇靠近一分,宛若经受不住诱饵引诱的鱼儿那般,蹭动着,蠕动着,娇软的应了一声, “嗯?” 烛火被拢在灯罩中,烧得灯罩都成了昏白色,屋子里静下来,慎肆与鱼飞都不说话了。 但又仿佛热闹的不行,明明两人仅仅只是相拥,心头却是狂乱的跳着。 隔着一层窗户纸,缪松背对着窗子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一排灯笼挂在廊上,雪落下来,纷纷扬扬,静的只能听到雪落在地上,发出了细微声响。 一点火星在灯罩里炸响,慎肆动了一下,他的喉结滚动着,低头,看着怀里的鱼飞,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哑的, “天都晚了,阿玛送你回去,别想太多,不怕的,一切都有阿玛在。” 是啊,一切都有他呢,他是她的父亲,是她的天地与神明,诚如他所说,她不想去的地方,他从来都不会让她去。 皇帝要不了她。 鱼飞不动,方才分明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那样旖旎的氛围,让她根本舍不得离开阿玛。 她微微抬起脸来,看着她的阿玛,年轻力壮的男人,低头正看着她,他的双眸仿若淬着火。 能将她焚烧成灰烬的火。 005亲昵 鱼飞的心悸动的厉害,她将脸重新靠在了慎肆的心上,娇声道: “那阿玛背我回去。” 如果他不肯,那他们就这样粘腻相拥一整晚。 慎肆轻笑着,将鱼飞横抱起身,走出了书案,明明平日里极为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却是俏皮的应了一声, “嗻。” 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不能应下鱼飞的呢? 他捧在心上的明珠,便是她要了他的性命,他都是愿意给的。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 慎肆背着鱼飞出了门,才是发现他们父女二人,竟在书房的椅子上相拥了一夜。 时间过得竟这样快,偏生这般抛洒光Y般的一夜过去,慎肆非但未觉疲惫,反而精神奕奕,整个人都随和了不少。 天还未亮,一直守在门外的缪松,急忙打着伞过来,将伞举到鱼飞的头顶上,恭敬道: “爷,小心,地上滑。” 慎肆的嘴角带着笑意,整个人一扫昨日的Y霾,那双狠戾的双眸里,盛满了温柔。 他背着鱼飞,微微偏头,鼻尖蹭着女儿柔嫩的脸颊,柔声问道: “怕摔吗?” “不怕。” 她轻声应着,头微微一歪,用下颌去磨蹭慎肆的鼻尖,弯唇笑着,轻声道: “阿玛不会摔着鱼儿。” 这副模样儿,让缪松根本不敢看。 他垂着目,打着伞,跟在两位主子身后侧,仿佛自己遮着的不是一对父女,而是一对你侬我侬的夫妻。 突然间,鱼飞伸手,将缪松手中的竹节伞接了过来,吩咐道: “阿玛送我回去,缪松,你留在这儿。” “嗻。” 缪松弓腰,垂手,立在了原地。 听到他这一声“嗻”,鱼飞与慎肆都不禁想起方才在屋内,慎肆的那一声“嗻”,两人便是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鱼飞,那清脆的笑声,宛若一串铃铛般,在雪夜里叮呤当啷的响着...... 行了一段路,鱼飞低头,趴在阿玛宽阔的背上,将唇凑在他的耳际,轻轻的问道: “阿玛,累吗?” 那气息热热的,在寒凉的夜里,近乎发着烫。 慎肆微微一笑,一身的轻松,故意将背上的鱼飞掂了掂,道: “就你这斤两,能累着阿玛,那阿玛也太不中用了。” 鱼飞的脸红红的,因为颠簸,只能抱紧了伞,又抱紧了阿玛的脖子,将脸颊贴在慎肆的脸侧,轻轻的蹭着,宛若猫儿一样。 花盆底的鞋面上,绣着蝴蝶与花儿,脚尖缀着一缕丝绦,随着慎肆往前走,那一小缕丝绦在雪中轻晃着。 慎肆看的心痒,故意颠了一下,便是想看鱼飞脚尖的丝绦晃动的样子。 背上的鱼飞在雪夜中轻声叫着, “啊,阿玛,我要掉下去了。” “不会。” 慎肆笑着,停在了雪地里。 他回头,鼻尖蹭到了鱼飞的鼻尖上,轻笑道: “阿玛将你从小背到大,什么时候让你从阿玛的背上掉下去过?” 纷纷扬扬的雪中,他们之间是旖旎的亲昵,没有距离的亲近。 所有伺候的奴才都不在,鱼飞忍不住微微的闭目,脸颊酡红,手中的竹节伞往下垂落,将两人的脸遮住了大半。 006阿玛在这里 鱼飞在伞下,吐气如兰,悄悄声道: “阿玛......” 或许,还能更亲近,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再靠近那么一点点。 哪怕一点点。 慎肆未动,垂目,看着鱼飞的唇。 他能感受到鱼飞呼出的气息,他们父女的鼻尖相贴,只要他往前,或者她往前,一点的距离,他们就能得到彼此。 鱼飞不应该去那样的深宫高墙中,戴着重重枷锁的活着。 她值得一个爱她,疼她,惜她,重她的男子,与她相守一生。 他是她的阿玛,他天生就该爱她、疼她、惜她、重她,除了他自己,这世间还有谁,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如此对待他的鱼飞? 慎肆的心头泛着酸涩,他的眸光沉沉,露出伞沿的下颌绷得紧紧的。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他这个做阿玛的,对女儿爱得如此深切,深切到,压根儿就不愿意与另一个男人分享她。 “鱼飞。” 慎肆看着她的唇,仿若入了魔障一般的唤着, “阿玛在这里,别怕。” 过来,阿玛在这里,别怕,再靠近一点点。 鱼飞顺着阿玛的目光,也看向阿玛的唇,他的唇形好看,这一点,她似乎不随他,肯定是随了那个连面都每见过的额娘。 慎肆的头歪了一些,他的唇与鱼飞的唇之间,只差了一点点,然后,他抬起眸子来,看向鱼飞。 这一眼中,蕴涵的信息可太多了,鱼飞的心怦怦的跳着,她呼吸着阿玛身上的气息, 太亲昵了。 但她是他生的,自额娘过世之后,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就是鱼飞,他又怎么能不亲近她呢? 除了她,她不能允许这慎亲王府里,有第二个女人,同她这般,可以这样的亲近她的阿玛。 鱼飞恍了一下神,于是显得被动了些。 慎肆的眉头锁了起来,半晌,他不再靠近她的唇,回过了头来,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鱼飞的院子外面。 他将鱼飞背进了院子,院子里,常嬷嬷与琳儿带着一应奴婢迎了上来。 她们想将鱼飞接下来,慎肆却径自背着鱼飞进了屋,将她放在了床上。 一大堆丫头婆子守在外间,静静的立着。 慎肆蹲身下来,握住鱼飞的脚,替她将花盆底鞋脱了。 常嬷嬷上前来,急忙说道: “王爷,王爷,老奴来。” 慎肆没搭理她,只管将鱼飞的脚握在手中,又是皱眉道: “这脚也太冰了,是伺候你的人不周到。” 一听这话,常嬷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慌里慌张的磕头, “奴婢该死。” 鱼飞看向慎肆,抬起手,放在慎肆的肩头,轻轻的扯动他肩头的衣裳。 她从小T寒,生她的额娘据说怀她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儿的坐过胎,将她生下之后,还不足月,又因意图掐死她,被慎肆杖毙在了雪地里。 所以鱼飞从小就缺乏母亲的悉心照料,后来又出了贴身奴婢几次三番懒怠疏忽,招致鱼飞生了几场重病,从此落了个天气一凉,就手脚冰凉的重病。 这也不是如今伺候的人不周到所致。 007未遂 ρο①捌Ъě.cοм 鱼飞的手指下,绣着暗纹的衣裳,还透着慎肆的体温,他看着鱼飞那充满了恳求的眼神,按捺下心头的火气, “好了,乖乖睡觉,阿玛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起身来,冷漠的垂目,看着噤若寒蝉的常嬷嬷。 又抬头,见鱼飞的闺房里,跪了一地的人,其中那个叫琳儿的,脸上薄施粉黛,头上戴了朵紫红盛开的绢花。 端的比平日里,要艳丽许多。 慎肆的眸色愈发的冷了,他紧握了握手,往门外走去,那琳儿便领着众丫头,高声道: “奴婢恭送王爷。” 这么多丫头里,就数琳儿的声音最大。 坐在床上的鱼飞,忍不住嗤笑一声,目送慎肆走了,才是起身来,坐在了铜镜前,让丫头给她卸掉钗环首饰。 琳儿急忙上前,站在鱼飞的背后,她刚伸手,鱼飞将手往后一抬,小指上尖锐的护甲,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却是闪着冷冷的光。 “一边儿去。”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常嬷嬷上前,斥了琳儿一声,又转身,亲自替鱼飞将发髻拆散。 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常嬷嬷身后,一脸不知所措。 气氛一时压抑了起来。 几个小丫头刚刚想站起身来,被吓的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这些年了,阿玛总疑心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好,于是伺候我的人,被我阿玛打发了一拨又一拨,几个丫头常嬷嬷,都是阿玛选了又选,选了又选的。” 鱼飞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着戴了护甲的手指,轻轻的拿起桌面上的一把圆梳,仿佛是对身后的常嬷嬷说话,又仿佛是对立在身后的琳儿说话。 又道: “我有时候会觉得阿玛太过于小心谨慎了些,有时候又觉得不是,后来寻思着才明白,阿玛最容不得的,是伺候我的人,对我生了二心。” 这话,旁人可能听不懂,但听在琳儿耳中,她懂了,急忙跪在了地上,哭求道: “格格,格格,格格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格格,您饶了奴婢吧。” 她真的没有勾引王爷,她只是还未遂而已。 “不是我饶不饶你,这事儿,由不得我做主。” 鱼飞事不关己的梳理好长发,起身来,让常嬷嬷给她将衣裳脱了,只身穿寝衣,坐到了床上去,打了个呵欠,道: “常嬷嬷,让她下去,我得睡了。” “是。” 常嬷嬷一挥手,两个小丫头立即上前来,将那头上戴着绢花的琳儿给拖出了鱼飞的屋子。 琳儿的哭喊声远去,鱼飞依旧还是睡下了。 她也没让那些丫头对琳儿怎么样,反正到了第二日,慎王府自有人来,说琳儿犯了什么什么错,然后找个借口,要把她发卖了出去。 果然,天还未亮,府里的粗使婆子便立在鱼飞的院子里,说从琳儿房里翻出了格格的首饰,王爷怕琳儿教坏了格格,让把琳儿发卖了。 暖烘烘的屋子里,鱼飞穿着单薄,披着长发,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敷在脸上,笑道: “借口倒是找的五花八门的,这回竟是偷了我的首饰。” 008热乎劲儿(100猪猪加更) ρο①捌Ъě.cο 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除了常嬷嬷外,没有人能听懂鱼飞说的是什么。 这些年,慎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通过各种路子想要爬上慎肆床的女人都有,从鱼飞处下手的也有。 但慎肆从来不告诉鱼飞,她的人被发卖的真正原因,是想爬他的床。 他找尽了各式各样的借口,就是不愿意让鱼飞知道,是因为那些伺候她的奴婢,肖想她的父亲,而被他打发掉的。 常嬷嬷低垂着头,接过鱼飞递来的帕子,低声骂道: “琳儿这贱蹄子,就这么发卖了出去,太便宜她了。” 鱼飞没有说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当然心中也是一片冷然,但阿玛已经做的很好,这慎亲王府里头,除了她之外,容不下第二个女主人。 不等她发怒,慎肆就已经打发了那些想要做慎亲王府主子的女人,她找不着借口再去发落那些女人。 “什么太便宜她了?”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慎肆的声音在门帘后响起,鱼飞急忙起身来,朝着外间走起,见到小丫头打开了门帘,让慎肆进来。 她将手抬起往后,蹲身行礼, “阿玛。”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穿着常服的慎肆,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握住鱼飞的手,将她往里间带去,一屋子的奴婢急忙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汤婆子的拿汤婆子。 常嬷嬷上前,告状道: “奴婢也是说,这么冷的天儿,下了这样厚的雪,格格应当多穿几件才是,可是昨儿格格非不听奴婢的,下着雪也要去看王爷。” 慎肆伸手,抱着鱼飞的腰,揽着她走到了八宝塌前,又握着她的手,两人一同挨着一处坐下。 他接过丫头捧来的氅衣,仔细的披在鱼飞的身上,看着她长发披泄,未施粉黛的模样儿,怜爱道: “想着打发了你的一个丫头,你心里必是在怨阿玛,所以故意穿这么少,病了好教阿玛心疼。” “没有的事。” 鱼飞靠在慎肆的肩头,将自己的身子紧贴在阿玛的身上,想从他身上吸取源源不断的热气般,撒着娇儿道: “一个丫头而已,她偷了我的东西,还值得让我同阿玛怄气?” “真是这样想?” 笔挺坐着的慎肆低头,笑看着肩头的鱼飞,手中拿出一串如意锁心扣,道: “既是这样,这赔礼也不必了,省了。” 话还未落音,缀着流苏穗子的如意锁心扣,便被鱼飞一把抢了过去。 她手中拿着这如意锁心扣,双手抱着慎肆的腰,娇嗔道: “既是要送我的,自然不能拿出来,又收回去了,鱼儿谢阿玛赏。” 那模样儿,让慎肆忍不住乐开了怀,他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薄唇往下,贴着她的鼻梁,柔声道: “阿玛拿了出来,便是你的,抢那么快做什么。” 一旁常嬷嬷垂手立着,瞧榻上的二位主子那热乎劲儿,心里头只觉得惴惴不安。 她忙转了个身,朝着身边立着的丫头打了个眼色,把屋子里的人都清空了。 这一点,常嬷嬷与缪松的做法,出奇的一致。 009唯一 贴身在阿玛身边的鱼飞,微微垂目,感受着阿玛流连在她鼻尖的唇,宛若撒娇儿一般,悄声道: “阿玛拿了出来的,便是女儿的,阿玛没拿出来的,便不一定是女儿的了。” “这慎亲王府里头,哪样都是你的。” 慎肆温柔的呢喃着,抱着鱼飞,躺在了她的榻上,在屋子里的丫头都走空了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搂着枕在他肩头,玩着如意锁心扣的鱼飞,偏头亲吻她的鼻尖,又将吻往上,落在她的眼睑上,温柔的亲吻着。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又如情人在低声说着情话一般, “便是阿玛,都是你的。” 鱼飞忍不住弯唇,心儿怦怦的跳着,她抿了抿莫名干燥的唇,感受着阿玛亲吻在她眼睑上的唇, “那阿玛可不准背着女儿,成了别人的去。” 她说的便是试图勾引慎肆的琳儿。 慎肆的吻一顿,伸出舌尖来,轻舔了一下鱼飞的眼尾,有些恼道: “谁在你耳边说些什么了?阿玛天生是你的阿玛,怎么能成了别人的?” “也不必谁说,鱼儿已经长大了,该懂的自然都懂。” 鱼飞将自己的身子,往阿玛的怀里靠了靠,带着一股占有欲,甚至是一丝执拗的霸道, “哪日若是女儿知道了,阿玛身边有了女人,便不是让阿玛做主发卖了,鱼儿必然打死了她去。” 她今日没有发作,那是因为慎肆对琳儿无意,可若是哪一日,慎肆对哪个女人有了意呢? 鱼飞是断不能忍受的。 便是慎肆有个通房丫头,她都不能允许。 她这样的骄横,在自己阿玛面前,毫不忌惮的横行霸道,让慎肆忍不住笑了起来。 便是将脸往后退了退,看着女儿那一张娇嫩如花的容颜,故意问道: “阿玛也是个男人,你这是要让阿玛当和尚?清心寡欲一辈子?” 这样的话,哪一家的男人,都不可能同自己的女儿去商讨,可是慎肆很自然的就说了。 他与鱼飞之间,似越来越没有了边界感,她是他的女儿没错,他也是她的阿玛没错。 可是他们父女之间,随着鱼飞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时起,他对她越发起了占有的心思。 而鱼飞对慎肆,也越发僭越,她这样也要,那样也要,如今,连她的阿玛,她都不肯分给别的女人哪怕一点点。 也许是因为慎肆一直没有通房,也许他们一直都是父女二人,在看似偌大的王府内,实际上就只有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渐渐的,彼此就成了对方生命中,唯一的那一个。 鱼飞回应的相当理所当然, “阿玛有鱼儿就够了,清心寡欲一辈子,那便清心寡欲一辈子,鱼儿也陪着阿玛清心寡欲一辈子。” 她不嫁,他不娶,她不要别的男人,他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她要陪着他,伺候他一辈子,他便只能有她,再是如何血气方刚,也只能有她一个。 慎肆俊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收敛了一些,他低头,额头贴在女儿的额头上,问道: “阿玛能做到,鱼儿能做到吗?清心寡欲一辈子?鱼儿尝过男人的滋味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010理所当然 这仿佛就是一对情儿,在说着山盟海誓的承诺般,她若铁了心如此,非要将一辈子耗在自己阿玛身上,慎肆自然不能放她一个人,也是要陪她一辈子的。 鱼飞“嗯”了一声,抬手,将手放在阿玛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郑重许诺, “阿玛,鱼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说是什么,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女儿随意的推给别的男人,他们不会待女儿好的。” 她是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肖想别的男人。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男人,比得上慎肆了,在鱼飞的心目中,慎肆是这世间男子第一人。 慎肆微微皱起剑眉,他的眼眸幽黑,带着一股子深不可测的情绪。 是压抑的,是克制的,需要深思,需要谨慎,还有挣扎。 也许是因为鱼飞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也许是因为在这一刻,所有的礼教束缚,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慎肆伸出手来,一根手指抬起了鱼飞下巴。 他低头,看着她娇嫩如花儿一般的脸颊,哑声, “如今你是这样想,待你有了男人,便不会整日里黏着阿玛了。” 这话说的仿佛一种勾引,又似调情,他的鼻尖微微的蹭动着女儿的鼻尖,搂着她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肩头,轻轻的揉捏着。 有一种情绪,深深的种在了土壤中,正在破土发芽。 鱼飞不敢看阿玛的眼眸,他的眸子里似染了火,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阿玛点着了。 点着之后会发生些什么,鱼飞不知道。 许是,许是不能告知任何人的,许是羞耻的,许是,有悖人l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羽睫乱颤,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接下来她该说些什么,不敢应,她知道,哪样的一个字,都能引火烧身。 却又无端的,觉得好奇与刺激,慎肆是她的阿玛,无论她想尝试些什么,阿玛总能应她的。 鱼飞捏紧了手中的如意锁心扣,佯装听不懂一般的把玩着。 抬起她下巴的手指收了回去,鱼飞低下了头,脸颊通红,仔细的玩起了如意锁心扣。 慎肆无奈,看她玩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低声问道: “好玩儿吗?” “好玩。” 鱼飞低声回应着,眼眸低垂,拨弄着如意锁心扣,心中狂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失望。 正想着,突然,她奇怪的抬头,看着阿玛那黑漆漆的双眸,问道: “阿玛,您今日不上朝?” “病了,不去。” 慎肆的语气中含着一丝任性,他侧过身来,与鱼飞面对面的躺着,一条手臂圈在鱼飞的腰身上,薄唇紧贴着女儿光洁的额头。 但气氛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旖旎,鱼飞慌张的抬起头来,鼻尖蹭到了慎肆的唇上,她继续往上,想去看慎肆的眼睛,问道: “病了?阿玛哪里不舒服?请太医了吗?” “没有真的病。” 慎肆伸手,将手掌压在鱼飞的后脑勺上,五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将她的小脑袋,固定在了原地。 011傻话 鱼飞被阿玛控制着脑袋,她没法儿动,只能任由自己的鼻尖,压着阿玛的唇。 或许再往一点点...... 父女之间的这一层窗户纸,就能彻底的捅破。 他舍不得她嫁人,她也不许他有别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拥有彼此? 只因为他们是父女,他们是这俗世中的血亲吗? 可他们明明都只是对方的唯一。 慎肆微微的闭目,心中泛起一股酸涩的怜惜,他只是舍不得他的女儿,同他一起坠入这乱伦地狱,一辈子背负着有悖人l的包袱。 她那样的鲜活与快活,未来还会有无限的可能。 慎肆松了松压制鱼飞后脑上的手劲。 她的头抬起来,柔软的唇,堪堪错过了他的唇。 鱼飞的身子微微一滞,垂目看向慎肆,咚咚咚的心跳,撞击着慎肆的胸膛。 “阿玛。” 鱼飞回过神来,撑着自己的的腰起身,上下检查着慎肆的身体,小手在他的腰腹胡乱的摸着,怀疑的问道: “真的没有病?为什么要假装称病不上朝?” 慎肆被鱼飞的手,摸的心里头仿佛猫抓一样,他一把将她抱住,翻身来,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真的没事,阿玛只是想告诉皇上,阿玛不想鱼儿进宫。” 他是皇上的重臣,按照辈分,鱼飞是皇上的侄女儿,他这种态度,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拒绝。 鱼飞心头一哽,她抬起手来,手指轻拂慎肆眉眼锋利的俊颜,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平日里多么端正严肃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被皇上比入绝境,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表大自己无声的异议? 所以事情究竟有多险峻了?她待在深闺,对外头的事情,竟是一点都不知情。 “阿玛。” 鱼飞的手指,抚摸到了他的眼睛上,她的眼角有泪滑落,问道: “鱼儿是不是让您为难了?” “说傻话。” 慎肆覆在鱼飞的身上,微微偏头,嘴唇轻贴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泪水,柔声道: “都说了让你别担心,一切都有阿玛呢,放心,都在阿玛的掌控中。” 滚烫的唇贴着她的眼角,正要抽离,鱼飞伸手,圈住慎肆的脖子,将他紧紧的抱住, “阿玛,我不要您为我犯险。” “不会,不会的,别哭。” 他走不开,突然也不想走开,干脆随了自己心意,绵绵密密的亲吻着女儿的眼角,又吻上她的眼睛,探出自己的舌尖来,轻舔着女儿的眼睛,柔声的哄道: “不许哭了,阿玛带你去庄子骑马,好不好?” 说着要去骑马的话,可鱼飞不放开他,他也没有强行的起身来,只一遍一遍的亲吻她的眼睛,她的眼角,她的鬓角,甚至还轻轻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多么好的一种感觉,亲昵的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烦心的事了,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旁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旁的,都没有彼此重要。 慎肆闭上双眸,一只手放在鱼飞的细腰上,轻轻的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 012别乱动(微) 这一刻,慎肆无比清晰的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慎亲王,那万年不动的欲念,正在他的下腹灼烧着,y若铁。 手掌下的细腰,软的如同一条鱼,他肉着,搓着,弄着,脑子里心猿意马的想着,这一把细腰,在他手中扭动着,该是怎样一种风情。 这还是他女儿的腰。 鱼飞轻轻的啜泣着,闭着双眸,任由阿玛吮弄着她的耳垂,她觉得沉溺,整个身子都酥麻了,抱着阿玛的头,恨不得将自己化为一滩水。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因为阿玛的唇,含着她的耳垂而让她发出的呻吟声。 或许她与慎肆都不愿意提。 也都不愿意往深了去想。 这一刻,便是对他们最好的欢愉。 “格格。” 常嬷嬷在屋外,扬声唤道: “固l公主派人来了。” 压在鱼飞身上的慎肆猛的清醒了过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身下的鱼飞,她已经睁开了双眸,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的双眸。 他要起身来,鱼飞的手臂却是紧紧的将他的脖子缠着。 慎肆抬起手来,握住她的手,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鱼飞却是杏眼一瞪,大胆又委屈的回看着他。 她不许他离开。 “鱼儿......” 慎肆有些无奈,他已经相当的克制自己了,她若是还黏着他,会发生些什么,他自己都不能保证。 鱼飞应了外头一声,一双如水的眸子,倔强的看着阿玛,无声的说道: “阿玛,陪着鱼儿。” 她说完,将手臂缠得更紧了些。 慎肆抬起手来,往后,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拉动着,不曾用力,或许,他也不想用力。 鱼飞带着哭音, “阿玛,不要。” 她不要与他有着片刻的分开,一点点距离都不可以。 慎肆的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他的手与她的手纠缠间,五指与她的五指交叉紧扣。 他狠了狠心,一用力,将她的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扯落,又将她柔嫩的小手压在她的脸侧,猛的低头,轻咬她颈上的衣领。 因着只是寝衣,只轻轻一扯,鱼飞的衣料盘扣便被慎肆扯开来。 一段雪白的脖颈,裸露在了慎肆的面前。 慎肆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原也只是惩罚她的不听话,惩罚她玩火,惩罚她对自己父亲的勾引。 但他的唇一贴上她颈上的雪腻,慎肆自己都忘了,她是怎样的不听话了。 那一枚如意锁心扣,落在她的头顶,穗子乱了,正如慎肆和鱼飞的心一样,不成了调。 鱼飞觉得痒,又觉得阿玛有些危险,她的心悸着,得逞一般的笑了,偏过头去,身子在阿玛的身下乱扭,又将锁骨露了出来。 红唇中轻喘, “阿玛,阿玛~~啊~~阿玛~~” 红色的肚兜上,绣着蓝色的碎花,露出了领口,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一角,慎肆的唇吮吸了一口女儿脖子上的肌肤,将她的身子用力抱住,压低了声音吼道: “别乱动!” 这回,可真是要命了。 013能力至此 “格格,奴婢是公主身边的玉儿,我们公主说,想请和硕格格入宫一趟。”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女音。 屋子里正滚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父女两个,这才是想起来,方才常嬷嬷禀过了,固l公主派了人来。 慎肆叹了口气,滚烫的唇还流连在女儿雪嫩的脖颈上。 他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我,我阿玛抱恙,我这些时日,恐是都去不了。” 鱼飞的声音带着些颤声,听起来似乎在哭一般,外头的宫人也不好继续纠缠,只能先蹲身行礼,急忙回转去复命。 她刚走,鱼飞就嗔了一眼依旧将她压制在榻上的慎肆,手指玩着阿玛的发辫, “好了,我现在也不敢入宫了,公主是我从小的朋友,如今为了伺候家中病重在身的阿玛,我哪里也去不了了。” 她至今还不太明白,皇上怎么就看上了她,要她入宫为嫔了,思来想去,怕自己往后是不能经常入宫找固l公主顽了。 这一不小心就撞见了皇上,那可是挺危险的。 “不去也好,省得阿玛替你担心。” 慎肆深吸口气,趁着鱼飞不再缠他,一个翻身,从鱼飞的身上翻下来,平躺在她身侧,平息着体内翻腾的热血,道: “我们立即出发去郊外的庄子,皇上哪日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哪日病就好了。” “那刑部那边有事怎么办?” 鱼飞衣领凌乱的靠过来,她的长发披泄在脑后,枕在慎肆的肩头,又落在了他的胸前。 那副妖娆模样儿,哪里像是个做女儿的,反倒像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 慎肆掬起落在他胸前的一缕青丝,放在唇间轻吻,轻嗅女儿发间的幽香,闭眼道: “刑部若是没了我,就什么事儿都g不了了,那这个刑部要了也没用,无妨,近日新上任了几名官员,且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练练手。” 他对权势的欲望不大,是个在权力漩涡中心里难得清醒的人,不知不觉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并非他刻意汲汲营营而来。 能力至此,他不上,朝中无人可用了。 想起从来复杂诡秘的朝中事,慎肆糊乱跳动的心就沉了沉,又觉女儿的长发有一缕让人情动的幽香,慎肆不想继续往下深思,放下了手中轻吻的发,起身来,吩咐道: “今日就走,也不带多少人去庄子上,阿玛是时候藏藏拙了。” 话吩咐下去,慎亲王府里头便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东西,虽然只是两位主子平日里要用的东西,但用马车,也足足装了五六辆。 慎肆握着鱼飞的手,上了一辆黑色的乌木蓬马车,先往庄子里去了。 便是在他们刚走不久,宫中便遣了人来照料慎亲王,瞧见慎亲王府的下人们都在收拾东西,便是有人来问道: “慎王爷不是身子不好吗?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一个总管立了出来,垂手弓腰的回道: “是不大好了,所以说是要去外头庄子上养一养,昨儿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 慎肆昨天虽然没绷住怒火,但并未当着皇上的面儿发作出来,昨儿从宫里一回,便给皇上写了折子,称自己偶感风寒,需得调养些时日,才能为君继续尽忠。 014想说什么(猪猪200加更) ρο①捌Ъě.cο 但是慎肆写的折子,皇上还没来得及看等皇上看完了折子,派人前去探望慎亲王时,慎亲王已经带着鱼飞出门了。 宫里派来侍疾的人,立即回转,将慎亲王去了外庄的事,回禀了皇上。 养心殿中,龙涎香缭绕,与慎肆一般年纪的皇帝,坐在龙榻上,正玩着一盒棋子。 听了奴才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去庄子上养病,这是把他的宝贝女儿藏着掖着,不让朕惦记呢。” 坐在他对面的太后,一脸慈眉善目,缓缓道: “鱼飞格格长得水灵又标致,哀家是觉着,皇上这些年,后宫不充裕,从未遇上过可心的人儿,觉着鱼飞啊,是真的不错。” 平静祥和的富贵荣华中,隐藏着暗流涌动,玩着棋子的皇帝,看着圣母皇太后,看起来很恭顺的笑道: “母后觉得好的人,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并不拒绝美人儿,慎亲王府的格格,他也是见过的,的确长得可人娇美。 想起她在花下,拿着团扇与固l公主说笑的画面,年轻的帝王也是心中一痒,只顺着母后的话往下说,顺水推舟间,竟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又对等候着吩咐的宫人道: “既是身体抱恙去了庄子上,你们也应当去庄子上伺候着才是,只瞧着慎亲王的病好了,立即让他们父女回京来。” “奴才遵命。” 宫人说着就要退去,太后开了口, “慢着。” 一屋子的奴才,又跪了下来。 “去了后,要好好儿的同慎亲王说话,宫里头哪样儿都好,哀家格外惦记着鱼飞格格,告诉慎亲王,只要让鱼飞格格入了宫来,哀家必不会委屈了他的女儿,嫔位是低了些,但对于他这唯一的宝贝女儿,终究只是暂时的。” 说着,太后看了一眼皇帝,见他只是玩着棋子,并无任何异议。 于是太后又笑着对满殿奴才道: “去吧,办好了这件差事,不光皇上有赏,哀家也有赏。” 宫人们这才退了出去 外庄一路上,鱼飞微微掀开一些窗子的布帘,瞧着外头热闹的喧嚣,又回头看向正坐在车内看书的慎肆,她倚偎过去,将唇贴在阿玛的耳侧。 他的头偏了偏,原是要让,却又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鱼飞的唇上,柔声问道: “想说什么?阿玛听着呢。” 鱼飞便是张嘴,轻轻的咬住了阿玛的耳朵,如同他咬她那般。 正在看书的慎肆,眼睛闭上,长指捏着手中的书,气息紊乱道: “鱼儿,不能放肆。” 他是多久没有训斥过她了?定然是他如今威严已衰,才让膝下小女儿越发的放肆,越发的,不将他当成阿玛看了。 鱼飞微微弯唇笑着,咬着阿玛的耳垂,悄声道: “阿玛不喜欢?阿玛不是也这般咬过女儿?” 她只是在学他而已。 慎肆越发无奈,他的长指捏皱了手中的兵书,叹息一声, “阿玛知道了,鱼儿是想下去买糖葫芦。” 015去近郊的村子(微) ρο①捌Ъě.cοм “阿玛!” 鱼飞松开了慎肆的耳朵,一脸微红的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抱住慎肆的胳膊,撒着娇儿, “您知道我不是。” 她只是要与他亲近,并不是想要吃的。 而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又见慎肆哼了一声,重新拿起书来看,鱼飞重新靠过去,软玉温香的贴在阿玛身边,娇声道: “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才会回京城,阿玛,不如我们去些别的地方,庄子里多无趣,到处都是人看着,阿玛,您带鱼儿去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说着,她的手指尖点着慎肆那半掩在衣领中的喉结,一下一下的,就仿佛小猫儿的嫩爪子,轻轻的挠着慎肆的心。 他的喉结滚了滚,额头莫名浮出一层薄汗,浑身燥热的厉害,早上时强压下去的欲望,“腾”的一下就硬了。 终究,慎肆抵不住身边着宛若狐狸精一般,软玉温香的女儿,他放下手中的书,长臂一伸,将鱼飞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又敲了敲车壁,对驾车的缪松扬声吩咐道: “去近郊的村子。”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那里也有慎亲王的产业,不过修得并不大,仅仅只是一座两进的宅子。 且这村子附近的人,也并不知这宅子是慎亲王的。 缪松驾着马车,调转了马头,朝着近郊的村子奔去,这村子比起外庄可远多了,路也不很好走。 原本还算平稳的车内,顿时颠簸了起来。 鱼飞轻晃着,得亏被慎肆抱在了他的腿上坐着,否则非得给她摔了不可。 又是一个颠簸,她嘴里“哎哟”一声,忍不住抱紧了阿玛的脖子。 耳侧听得慎肆朗声笑道: “你还说要吃糖葫芦,这路颠簸成这样,一个糖葫芦到了你的嘴里,你都衔不住。” “阿玛” 鱼飞满脸都是红晕,娇态羞人的将脸埋在慎肆的肩头,嘴里不依道: “女儿哪里有这样贪吃?一直都没有说要吃糖葫芦。” 从头到尾,她的那些个手段,在父亲面前,都只是小把戏。 他不曾放在过心上。 说她想吃糖葫芦,都是慎肆在打趣儿鱼飞。 他还将她当成小时候那样的哄着,觉着她眼巴巴的往外看,就是想要吃糖葫芦了。 马车内又是一阵儿的颠簸,慎肆紧搂着鱼飞,她在他的怀里,拼命的往里贴,两个人都是越发的嫌弃如今这距离,似乎离彼此太远了些。 “阿玛~” 鱼飞娇娇弱弱的硬了一声,听得慎肆小腹紧绷,一股热血直冲后脊。 他伸手,将鱼飞的后T往他的腰腹压,让鱼飞的双腿分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车身摇晃,鱼飞不敢看阿玛,只将自己的脸埋在慎肆的肩头,她有些慌张,也显得无措,被阿玛压在后腰的力道,不断的往前靠近,就这样坐在了阿玛的腿根上。 “阿玛~~哎呀~~” 鱼飞轻哼一声,分开的双腿想要紧闭,却只能将阿玛的腰身夹住,她柔软的双臂勾着慎肆的脖子,胀红了脸,有了些哀求的意味, “不要,阿玛~~” 016太放肆了(微) 鱼有些后悔,她不要这样坐在阿玛的怀里,这样好羞人,这样坐着,即便隔了一层一层厚厚的衣料,她都能感觉到,有一团隆起,正抵在她那羞人的地方。 但她又觉得新奇,又觉得欲罢不能,如同她小的时候,明明知道不能去做的事,却偏生要去看一看,要亲身去试一试。 撞击在继续,鱼飞害怕的浑身发抖,宛若秋风中一片凋零的落叶,她的身子要往哪里去,由不得她,只能全凭阿玛做主。 这般轻轻重重的,隔着衣料的撞击中,鱼飞只觉得自己这女子阴户内,似乎黏黏糊糊的,一股陌生的情欲,自她阴户处,迅速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轻声哀求着,也不知自己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央着阿玛继续, “阿玛,阿玛,不要~~” “现在说不要了,方才扰阿玛看书的是谁?” 慎肆气哼着,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女儿,可是马车颠簸,车轱辘压着凹凸不平的路面,他的身子,就跟着起起伏伏。 晃荡了慎肆那一颗原本还有自制力心。 他平静不了,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脆弱的不值一提,若是敌军来临,他如今就只剩下了丢盔卸甲,叩首为奴的份儿。 可气的是,他原是想着鸣金收兵,还女儿一个明朗清晰的将来,这小蹄子却偏生要靠过来,娇滴滴的唤着他,央着他,要他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父女的地方。 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是笃定了,她的阿玛不会动她吗? 察觉鱼飞害怕的往后缩,慎肆偏生要紧紧的抱住女儿,单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用力的往他的怀里嵌。 车子这是轻微的晃动着,慎肆的腰腹用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下一下的,往女儿的身体上撞。 一开始,他的动作还很轻,但后来,几乎难以控制自己了,主动的往女儿的双腿间挺动。 慎肆闭上了双眸,微微昂着头,呼吸渐粗,神情逐渐紧绷,锋利的眉也似痛苦的锁了起来。 太放肆了,他太放肆了。 但他不想继续自制下去,如今着情形,他也克制不了自己。 耳际,鱼飞轻轻的惊呼着, “阿玛~阿玛~~嗯~~阿玛~~~” 她还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可她的双腿间,被阿玛的隆起一下一下的推挤着,鱼飞只觉得浑身燥热,舌尖忍不住探出口,双唇轻轻张开,雪白的贝齿,咬住了阿玛肩头的衣裳。 “唔~~” 呻吟声从她口中溢出,伴随着腿间一股暖流,湿润粘稠的沾在亵裤上。 鱼飞眼中的泪顿时滚了出来。 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阿玛欺负了。 缪松驾着马车,一直往前,马车速度飞快,远远的甩开了后面拖着行李的数辆马车。 身后的车厢内,传出慎肆的几声闷哼,随后,那躁动难耐的轻音逐渐消停,马车进了村,停到了一处白墙黑漆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