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个大学教授》 第1页 [现代情感] 《网恋对象是个大学教授》作者：绝世包租婆【完结】 简介: 宁音赶due挑选鸡血音乐时，无意间点到“一起听歌”，匹配到个奇怪的人…这人把聊天框当文件传输，发了一连串代码。 恰巧宁音是川大计算机知名“小学渣”，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自己那扒皮老师布置的作业么！宁音立马抱紧大腿，原本要花十小时完成的作业，宁音只用了，嗯，20分钟。 可把宁音爽到了。 以为是萍水相逢，点到为止，谁能想到这人竟是川大计算机教授！ *风月相知，甜蜜加倍* 第1章 手误匹配陌生网友 九月，天气还是热烘烘的。 上完一整天的课，宁音开车回到校外租的房子里。进门边走边脱，把鞋子踢在凌乱的门口，最后连bra都丢在沙发上，才觉得透过气来。 宁音这学期上大四，为了能自由点，缠着宁爸给她在学校附近三公里处租了个单身公寓。 她是家里独生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宠着她，把她放在心尖尖上。自从高考一举考上川大计算机系后，更是有求必应，随她闹腾。 宁音洗完澡，随意裹了条粉白色浴巾，穿着买奢侈品配货来的大牌拖鞋，走到冰箱前一口气喝完一听可乐。胸前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她喝水的动作此起彼伏，好是诱人。精致纯美的脸蛋配上前凸后翘、性感有料的绝世身材，瞬间就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刚开学，宁音就感觉到来自老师们的“沉重关心”。有没有搞错啊，怎么都大四了，还有那么多作业！ 其中最难的是CS廖老师课上布置的OS作业，本来学的就高深，那两节关键的课宁音还逃课出去玩去了。这次的os作业估计得写10小时…… 廖老师人送外号“廖扒皮”，宁音被他死死盯住了。他让同学给她传话，再逃一次，直接不及格。 她暴躁地打开电脑，逐一查看每项作业的截止日期。 好心梗，每个DDL都是这周五，今天已经是周四了…… 宁音看着满满的作业，无从下手，吼了句：“DDL不是截止日期，是我的死亡日期吧！” 抱怨完，还是得写。 奶凶奶凶的宁音决定挑选点鸡血音乐，让自己的“赶due夜晚”不再孤单。 她边盯着电脑里一串串复杂代码，边用手机点开网易云音乐，挑了个适合写作业的歌单，点了进去，以一首《MOOD》开始。 所有注意力都在作业上的宁音，没发现自己手误点到了“一起听歌”，并且成功匹配到“歌友”。 两人正一起听歌中。 七八首歌后，宁音完成了两个作业，慵懒地靠在沙发椅上，伸了个懒腰放松。做题做的有点缺氧，白皙的脸上带着自然的红晕，一头浓密柔顺的大波浪卷在她低头时也顺着垂了几缕下去，遮住她姣好的面容，不经意间尽显媚态。 她边锤着自己发酸的肩膀，边伸手摸手机准备刷会微博。手机主页还停留在网易云音乐上，一拿起手机她就看见屏幕上多了几十条消息。 宁音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不小心点了网易云的什么功能，这会儿正和一陌生人一起听着同一首歌。 娇魅的眉心微皱，心想这人真奇怪，发的啥啊，这是把聊天框当文件传输呢。 看着这无聊的功能，作势想要关掉退出，却瞥见这人发的消息有点眼熟啊。 仔细一看，pv操作、银行家算法、磁盘调度算法…… 这不就是廖老师课上讲的重点内容嘛！！！ 宁音激动地差点尖叫出来，瞬间清醒，放下盘着的腿，坐直身子，抑制不住喜悦，眉眼都带着得意的笑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定要抱紧大腿！ 她放大看了眼对方的头像——星空背景，推测是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学霸小姐姐，翘着前两天刚做好的粉黛色美甲打开聊天框，做作地打了声招呼：“小姐姐好！我也是学计算机哒，看到你发的觉得你很厉害，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嘛～” 宁音搓搓小手，等待回复。 瞬间，对面停止发送信息。 一分钟后，发来一串省略号。 宁音最不怕的就是尴尬，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答应了。宁音快速编辑好题，发了过去：“小姐姐我问了哈，Solaris的多线程的实现方式是？” 宁音抱着双腿，把头搭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期待着。一分钟后，对面发来：“混合式。” 宁音看见对面发来的“答案”，捂着嘴惊讶了下，没想到对面会真的回答！善良的小姐姐！ 宁音立马把剩下不会的也都发过去！不允许自己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小姐姐还有还有！！！若有4个进程共享同一程序段，每次允许3个进程进入该程序段，用P、V操作作为同步机制，则信号量S的取值范围是____。” 这回是三秒，对方发来：“3，2，1，0，1。” 一来一往，对方基本三秒钟解决一道题。原本预计要花10小时完成的作业，宁音只用了，嗯，20分钟。 可把宁音爽到了！ 转手就把作业提交截图发给自己的同班好闺蜜菠菠：“姐妹，来感受下学霸的力量。” 菠菠：“？？？说好的，一起当川大学渣呢？？？” 宁音：“对不住了姐妹，受高人指点，已起飞。” 第2页 后任由菠菠在微信狂轰，玩心四起的宁音就不告诉她，吊死菠菠胃口。 菠菠放下狠话：“宁小音，你给我等着，你明天完了！” 宁音心情大好，这位小姐姐简直就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她单方面宣布已经和小姐姐“义结金兰”了。“小姐姐，谢谢你今天为我答疑解惑。可以加个微信嘛(*^▽^*)，我的微信是……” 看小姐姐一分钟没回答，宁音带了点小紧张，又补充了句：“我很安静哒！保证不会打扰你！想和你交个朋友~交流一下计算机~” 网易云“一起听歌”此时应景地播放着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当宁音看见微信有好友申请的小红点时，她觉得自己“祈祷”成功了。 看着和网易云音乐一样的熟悉头像，立马通过申请。 这是她的第一个网友。 “小姐姐好~” “我叫宁音。” “……” 宁音性格与长相大相径庭，略带话痨，遇到这么优秀的小姐姐，忍不住想多说话，多靠近她。 半天，对面发来了句：“嗯。” 宁音对着手机浅浅一笑，愉悦地跟着音乐哼起了歌。见时间过得快，和小姐姐交代了声要继续完成作业，立马投入可恶的学习中去。 …… 齐以言关掉音乐，关掉电脑，抬手摁了摁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 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发病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了。 第2章 给“姐妹”发自拍 自从那天起，宁音频繁地和小姐姐聊着天，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宁音一人的单机碎碎念。 比如周五课上，宁音上课上到一半，掏出手机和小姐姐发消息：“小姐姐，你知道吗，OS作业我们班到现在为止只有7个人交！我出息了！” 比如周五晚上，宁音发过去一张独自在公寓看投屏电影的照片，图片中一双笔直雪白的腿到大腿根戛然而止，令人浮想联翩，旁边小桌子上放着红酒牛排，情调十足，“小姐姐，没有作业的赶due夜晚真惬意！” 比如周六上午，宁音出去购物，回来的路上买了个很好看的地球色冰淇淋，拍照给小姐姐看：“小姐姐，这是最近很火的网红冰淇淋，是不是也很想舔一口！” 比如周日下午，宁音发来了一张电影发布会现场的照片，以及一段嘈杂的语音：“小姐姐，我在追星！你知道路威吗，就是最近很火的偶像团体的队长，我近距离看到他啦！” 比如周日半夜，宁音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也要找小姐姐：“小姐姐，我做了个考试考59分的噩梦，太可怕了o(╥﹏╥)o” …… 反正，事无大小，都要分享。 隔个几次消息，小姐姐会回复下，大部分回的是：“好。” 宁音也没觉得敷衍，收到回复就很满足，小姐姐工作忙而已。 齐以言下班到家，脱下黑色西装挂在衣架上，修长好看的手扯松领带，挽起袖口。从厨房倒了杯水放在茶几，靠在沙发上，处理这一天忙到没时间看的微信消息。 看见宁音发来的消息。 这就是她当时说的“很安静”？ 齐以言无言。 宁音这会儿在家无聊，突然兴起，随手拍了张自拍想发朋友圈。 打开微信，打算先给自己这位姐妹发过去，让她先睹为快，配文，“姐妹，我美吗(????)”。 照片里宁音化着精致的妆，单手抚下颌摆好姿势，妩媚多姿，V领针织衫内吸睛大白兔呼之欲出。 宁音打算逗一逗小姐姐，又发道，“如果姐姐愿意，可以让姐姐摸摸，嘻嘻。” 齐以言看着加载中未显示的图片和不着边际的话，停下了喝水的动作，犹豫了下，还是点开了照片。 三秒过后，立马息屏。 又是新的一周，宁音还没到周三，就收获了一堆“待写作业”。 还有没有天理了。 宁音和菠菠坐在一起上着专业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看着讲台上讲得头头是道的教授，菠菠压低声音对宁音讲道：“这次你还有高人指点吗，有的话让高人顺便也看看我吧，求求了姐妹！” 宁音无情地回了她句：“没门。” 菠菠白了她一眼，四年情谊被狗吃了。 回到家，看了眼天书作业，宁音决定还是请求场外“外挂”，给小姐姐发了消息过去：“小姐姐，江湖救急，今天又有OS作业了！” 发完就放下手机去消化笔记，复习知识点，她知道小姐姐没那么快回复。 手机振动了两下，打开，是小姐姐。 这次是秒回：“发来。” 宁音爱死她这霸道的语气了！安全感十足！学霸的魅力！ 她把剩下不会做的题发了过去。 小姐姐这次不仅给了答案，还言简意赅地给她解释了一下。 “PV混合时，同步在外，互斥在内。” “磁盘调度算法，FCFS\SSTF\CSCAN\SCAN。” “……” 句句重点，一针见血，直接看出宁音哪个知识点薄弱，讲的通俗易懂，听完是个笨蛋也能学会的程度。 宁音茅塞顿开，学习效率加倍。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波彩虹屁：“小姐姐，有没有兴趣来川大当计算机教授，我们OS老师要是有你一半教书能力，我也不至于写个作业写10个小时。” 第3页 齐以言看着手机屏幕，眼睛微睨，嘴角有了弧若有若无的笑。 有意思，川大的学生…… “我也是川大的。” 宁音惊讶了，睫毛快速地闪动了几下，果然和小姐姐很有缘，“小姐姐也是川大毕业的吗？好巧哦！我是你学妹！” “嗯。” 宁音正在编辑彩虹屁时，对面发过来一行字，宁音吐血，只恨自己文化水平太“高”，这些字全部认识。 “本人，性别男，年龄32岁。”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啊，我的姐妹是男的！！！” “嗯，男的。” 宁音卒。 一夜之间，小姐姐变成大学长，宁音有点不能接受。 更无地自容的是，她还让“小姐姐”摸！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这学长怎么不早说！ 好丢人…… “之前我说的话……望学长别放在心上。”现在装矜持还来得及吗？宁音羞红着脸，还好是在网络世界中，安慰自己隔着屏幕谁认识谁啊，以后又不会相见。 “哦？之前说的什么？” “是让我舔一口，还是让我摸摸。” …… 靠！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提啊！ 宁音要疯，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 “学长，求放过！”宁音只求他立刻、马上、快点忘记！ “以后还敢不敢了。” 许是羞愧到极点，宁音不想被不拿捏，居然脱口而出：“下次你再教我题，我给你发果照，姐姐怕过谁。” 齐以言看着宁音发来的恶狠狠的话，就知道她现在一定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露出难得的无奈宠溺，整个人散发着温柔，与平常阴郁清冷的模样大不一样。 就连同办公室里的廖老师走过，看见他后也不忍说一句：“小齐，今天心情不错啊，可以早点下班了。” “嗯，马上。”他转头回应了下廖老师。 齐以言工作到凌晨甚至通宵已经是常态，难得在九点前下班。回到家后，换了身运动服，准备运动。 手机屏幕亮了，宁音发来一条消息。 “我有一题不会，救我o(╥﹏╥)o” 宁音啃这道题啃了半小时了，没有“外挂”的日子分外难过。 面子值几个钱，早点完成作业最重要。 她以为她先回头找他，会被嘲笑一通。她已经做好被嘲讽的准备了，壮士断腕之势。 结果收到：“开语音吧，我讲给你听。” 第3章 齐哥：人各有命 宁音以为对面会传来中年男子发福油腻的声音，但不是。 意外的，好听。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入宁音耳中，让她脑袋里空空的。 “听懂了吗？” “懂……懂了……”什么嘛，声音那么好听，哪有别的心思做题啊。 宁音改变了刚刚的想法，还挺想见一见这位“网友”的，不知道人长得是不是和声音一样令人惊喜。 “发什么呆。”早就听出宁音心不在焉。 “你声音好听，我没心思做题。”宁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说完又立马后悔，这样搞得自己好像，很饥渴。 屏幕后的他愣了下，随即嘴角轻轻上扬，看了眼手机，一下看穿她的想法：“声音好听，人长得丑。” 宁音脸立马垮下来，这人真是的，可恶。 之后，她认真听着他讲题，不懂的地方就问。 无论问的有多白痴，他都回答她。 宁音没了以往的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安安静静的竟有几分乖乖女的样子。 “咳咳，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平常不都好久才回消息嘛？”做完题目，宁音才想起来问他。 他看了眼电脑里的文献报告，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好笑地回答她。 “宁音。” 叫完她的名字，停顿了下又继续说：“没听到我在敲代码吗？” 宁音脸又红了，心脏随着他的停顿也停住了。 “那今天先这样，不打扰你工作了！晚安！”匆匆忙忙挂掉电话，怕被发现少女的心事。 她烦躁了，觉得自己好没骨气！居然因为对方叫自己名字红了脸！ 被弄得猝不及防，不苟言笑的他脸上柔和了几分。 …… 宁音刚挂电话，齐以言就接到井哲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是大嗓门：“齐哥，你在干嘛呢？” “辅导学生。”齐以言倒了杯水，回答宁音稀奇古怪的问题回答的口渴。 “哪个学生居然敢来问你问题，勇气可嘉。”井哲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什么事？”无视他的调侃。 “喔，是这样的。我打听到，华盛顿玛丽医院对你这个病好像有点研究，你要不找个时间去一趟？” 齐以言薄唇轻抿，眼眸暗了暗，“再说吧。” 井哲急了，劝道：“别啊齐哥，好不容易看着点希望。最近你的病变严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以言依旧不温不火，语气平淡，话里话外反而安慰起他：“人各有命。在失去控制之前，我有务必要完成的事情。” 井哲拿他没办法，不耐烦地说：“啥事比你身体还重要。” “无影。” 第4页 井哲听到后更加恼火，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肖医生都说了，你的病大概率是因为你压力太大引起的。无影计划，国家是没人了吗，逮着你一只羊薅羊毛。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多休息！多休息懂吗？！” “还真没人可以代替我。”狂妄但不自大。 井哲被齐以言的话秀到了，但冷静想想倒也真是如此。 齐以言被确诊的那天，井哲也在场。他以为只是齐以言这段时间没休息好，仅此而已。 没想到却是听都没听过的疑难杂症。 “异空症”，一种分不清自己所在时空的神经性罕见疾病，症状主要表现为视觉所见场景与实际场景不符。通俗的话讲就是，脑袋里明明知道眼前应该是什么样的场景，眼睛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景象。 后来井哲得知，某次发病时，齐以言这家伙正在教室给学生们上着课，突然眼前看到的人影模糊了起来，渐渐变成一片汪洋。 闭眼和睁眼都是那片汪洋。 就算井哲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志力、控制力、忍耐力都是顶级的存在，也不敢想象，在那种情况下他是怎么独自撑了三节课，并且没有在学生面前露出破绽的。 他不想看见齐以言倒下。 以前发病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一次，最近不知怎的，变为一周一次。 肖医生说，接下来会怎么样谁也不能预测，要还是恶化下去，可能随时会危及生命。 井哲一听急了，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庸医啊，你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揍你！” 齐以言一如既往的冷静，眼里没有恐惧，伸手拦着井哲，对肖医生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肖医生摇头，罕见病令人最绝望的地方就是——没有特效药，没有治疗办法。 一切只看造化。 齐以言知道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每天做着科研，只不过比起以前更拼命了。 井哲猛喝了杯酒，叹了口气，神色哀愤。 怎么老天就是不肯放过他齐哥。 属实不公平。 宁音在课上被廖老师表扬了，作业全对。 身旁的菠菠投来鄙夷的小表情，这该死的女人又抱大腿不叫自己。 有些同学是满脸的不相信，觉得她肯定是偷了答案。 宁音不管她们，那几个女的从大一就针对她，肯定是嫉妒她肤白貌美。 她把这消息告诉给“网友”：“今天课上老师表扬我了，作业全对！平时分加两分！谢谢你的帮助！” 齐以言正在开会，看见手机亮了，难得的没有不管，打开回复了起来。 同事低声揶揄：“什么人能让以言开会的时候回复消息啊！” 另一个同事想也没想地说：“还能有啥，应该是‘老板’布置工作吧。” “真没劲，还以为有啥八卦呢。” …… “网友”的回复让宁音有点得意忘形——“是你领悟能力强。” “真的吗真的吗！”难以置信，果然夸奖百听不厌。 “嗯。” …… 同事揉了揉眼睛对旁边说道：“我有没有看错，齐以言好像在对着手机笑。” “完了，我也看见了。难道是我俩加班的太狠出幻觉了？” “今天不加班了，我要早睡！” “我也是！” …… 宁音心情大好，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我在上廖老师的OS课，好难啊” “廖老师你知道不，就是那个秃头老头，可凶了，我们叫他廖扒皮。” “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下课我要去学校一食堂二楼买糖醋排骨，可好吃了。你，有空回来吃。” “……” 委屈地抱怨着学业的繁琐劳累，也会因为学校食堂的美食而忘记烦恼。 齐以言一会没看手机，就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打开，一条条认真读完。 原来是廖老师的学生啊。 …… 第4章 选修课上的她 宁音收到菠菠微信发来的选课链接，才知道周五晚上要抢选选修课。 这学期一定得选上，之前玩的太狠，她的选修分数还不够毕业。 她看了一圈，毫无头绪，问菠菠选哪个，想和她一起上课。 菠菠嘚瑟的甩了她一张截图，学分已满。 “宁小音，天道好轮回哦。给你个善意小提醒，千万别选《计算机技术迭代与突破》，学院男神老师的课，网会崩，到时候连别的课也来不及选。” 无视得意的菠菠，宁音把选修课的名单发给她的“网友”。 “还差一门选修课的学分，有推荐的吗？” 等了半天，对方回复：“《计算机技术迭代与突破》。” 宁音看到后说：“这个好像很受欢迎，我同学说我抢不到的。” “受欢迎自然有受欢迎的理由。” 道理是没错，宁音还是怀疑：“确定不是绣花枕头上的水课吗？” 屏幕后的他黑了脸，绣花枕头？水课？绣花枕头上的水课？ “请务必选这门课。” 宁音看见他这么坚持，心想，好吧，学霸给的建议准没错。 一看预约人数2000+，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而名额只有50个…… 妈耶，堪比和黄牛抢演唱会门票。 第5页 这两天，宁音走在路上，都会听见大家讨论要抢这节课。 受欢迎程度超乎想象。 菠菠解释给满脸懵的宁音听：“这节课是齐以言上，所以才会这么多人要抢。” “齐以言？” “啊呀，就是那个川大史上最年轻的天才博士，25岁从川大毕业后留校任教，没两年就破格晋升当上了正教、研究生导师。我们上大一那年，他被招到国家保密研究所去了，今年才解除保密。大家这才知道他为啥消失了那么几年。” 宁音很少关心学校里的事情，前几年一下课就飞奔酒吧，对此是一概不知。 菠菠还在滔滔不绝，对这位神仙老师，她可是做了很多功课，“今年，他就开这一门课，可见其抢手程度。专业程度高就算了，关键还帅，据说身高186，常年健身，八块腹肌。历经千帆，归来他特么才32岁！” 宁音从香奈儿小书包里拿出面小镜子，补了补吃饭蹭掉的口红，顺便拨弄了下大波浪卷，对自己今天画的纯欲妆很是满意。 听到菠菠说到32岁，心里咯噔一下，有了某丝联动。 宁音对菠菠眨了眨眼睛，接的睫毛自然无痕，但处处留风情，“这课我选定了，我也要去看帅哥。” 菠菠闭眼耸肩，不屑地说道，“大家都是学计算机的，你个小学渣能抢得过人家么……” 抢课前20分钟，宁音拍了张蹲在家里网线附近的自拍给“网友”发过去，配文：“摩拳擦掌，准备就绪。” 10分钟后，宁音：“蹲累了，还是躺在沙发上舒服。” 齐以言看着照片里宁音，穿着卡通粉色睡衣却画着精致妆容，红唇配上明媚灿烂的笑，举止投足间充满不刻意的魅惑。有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在他胸膛间酝酿开。 “能抢到，平常心。” 宁音：“我要去看帅哥！！！” 他不解：“什么帅哥。” 宁音：“上这节课的教授啊！对了，听我同学说，他也是川大毕业的，和你一样大呢！” “倒计时两分钟了！先不说了！等我抢完找你！” 听着宁音发来的语音，他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分钟后，宁音悲痛欲绝，发来：“校园网果然崩了，我进不去了！” “呜呜呜，选不到课就完蛋了，我学分还不够！” “我要是平常认真学习，天天向上，我是不是能够黑进学校网站帮自己选个课啊！” 他：“你估计不行，川大校园网的防火墙就是你那选课老师做的。” 宁音彻底放弃，和天才battle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就在宁音笨蛋式刷新校园网等待网络恢复时，“网友”甩来个链接：“点这个进去。” 宁音点进去，选课页面！一顿操作，选课成功！ 宁音：“你太太太牛了！” 宁音第一次觉得学好计算机是多么必要。 旋转！跳跃！不仅学分有着落，还能看帅哥，太完美了！ 宁音刚想感谢他，就看到他发来的微信消息：“有事。回聊。” 只能退出聊天框，不打扰他。 卸完妆，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宁音突然惊呼：“啊呀，又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下次一定记得问。 …… 选修课的课表出来了，每周二的下午一点。 凑巧的很，宁音前一天晚上刚到了一批她新买的化妆品。 也没想那么多，她拿着试了试，化个与平常大不相同的妆容。 以前的她妖艳性感，魅惑感拉满。 这天的她，纯美绝伦。 白色齐腰吊带外随意披了件裸粉色开衫，黑色紧身铅笔裤勾勒出她长直细的腿型，白色绑带细高跟称得她的脚更加亮白吸睛，什么都没漏，但绝好身材一览无余。 教室里同样选到这节课的同班同学，议论纷纷：“宁音好裱，选上了齐教授的课，穿成这副样子勾引谁呢。” 也有别的同学不服地说道：“但她本来就很美啊，随便打扮下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嘁，舔狗。” 宁音来晚了，扫了眼教室要找座位，前面五六排都坐满了。坐后面，对于她这个不爱戴眼镜的人来说，怕真的是瞎子上课了。 只有第一排正中间有课位置，一直没有人坐。 宁音没多想，走过去，自然地落座。 这一举动，放在讨厌她的人眼里更是抓住话柄。 “坐的离讲台这么近，一看就是想勾引。” “她胆子还蛮大的，学习差还要坐那里，不怕被教授提问，回答不出丢人现眼。” “……” 宁音自然听见了，刚想回头吵架。 门开了。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拿着手中的教材朝讲台走去，浑身上下带着孤傲的冷清。 这就是齐以言吧。 宁音看得着迷，顺手撩了撩头发，眼里透着光，果然对自己胃口。 他在讲台上站定，用手扶了扶金丝细边眼镜框，微微抬头，薄唇轻抿。 宁音有种幻觉，他好像在看向自己。 第5章 答错直接挂科 仅是一秒，宁音看向讲台，男人低头翻着教案，一举一动里是遮不住的气宇轩昂。 大概是自己错觉吧，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第6页 课堂上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男人开口。 太太太有气质了。居然这么高压的科研下，身材还是那么好，衬衫下流畅的肌肉线条。也没有脱发秃头，茂密乌黑的头发因喷了点发喷，定型的整洁光亮，微微长的刘海稍微碰到了他的眉毛，让他看上去温和了点。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才博士，还抢到了他亲自上的课，真的是自己整个大学来最幸运的事。 “我的课，不点名。但提问没回答出来的，直接挂科。”他凑到讲台上的麦克风，缓缓说出新课的第一句话，嗓音低沉浑厚。 好听的声音说着魔鬼般的话。 顿时底下座位，一片哗然。 太严厉了吧，计算机的问题有能回答出来的吗？回答不出才是常态吧！ 大家渐渐从他颜值中清醒，认清他是学校的教授。 宁音也一惊，这人？以为全世界和他一样是天才啊。 顿时头皮发麻，想到菠菠讲的话：“别被他的美貌欺骗了，你知不知道川大著名的至理谏言？” “什么？” “齐哥一句话，决定挂不挂。” 当时宁音边涂着指甲油边鄙夷，哪里会有这么夸张。 帅哥对自己这样的美女一定是手软的。 隔着空气托了托自己的大白兔，比划了下自己身材曲线。 菠菠再次点醒她：“你觉得一个生命里只有计算机的男人，会懂得男女之情么，早就看破红尘了！我劝你，少沉迷男色，否则追悔莫及！” 宁音这下相信了，齐以言，无情的教书机器罢了。 打开手机，给网友发道：“帅是真的帅，无情也是真的无情。” “扫这个二维码，限时30分钟，摸底小考。”如果新课第一句话是平地一声雷的话，那第二句话彻底让大家崩溃，崩溃大哭的那种。 好羡慕没抢到课的人？这是什么地狱深渊？ 宁音：？？？学长不是吧，网友一场，你坑我。 “鉴于大家没准备，所以，开卷考。” “不担心大家搜答案。因为，卷子我编的。” …… 呵，好看的男人果然高冷无情的。 毕竟大家都是川大的，怎么都是有点本事在的，没两秒，教室里安静起来，全都在争分夺秒做着题。 宁音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有点不知如何下手。一只手托着巴掌大的脸，另一只手划着看了遍题。随意扫了眼，没一道会做的。 当一条鱼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命运的时候，是不会再扑腾的。 而宁音，现在就是那条鱼。 她瞥了眼，教授好惬意，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修长的腿闲适交叠，手握着手机在回复着什么。一本厚厚的书籍平放在他腿上，已翻看到最后几十张了。 过了一会，宁音收到网友回复：“嗯？怎么坑你了？” 宁音委屈炸了。 “呜呜呜呜呜” “这个齐以言，一开课就说上课回答不出问题的就直接挂科。” “凳子还没坐热，就让我们考试。” “呜呜呜，虽然一共才10道选择题，可我一道都不会。” “我现在深陷龙潭虎穴！” “但人是真的帅。” “怎么会有那么帅的人，简直是我的菜！” “好想扑倒他。” “这样想想好像我也不亏。” 宁音说着说着就不委屈了，好看的男人是可以有点脾气的。 双标现场。 把屏幕后的他给整无奈了。 齐以言抬头看见离他最近的这个女孩，半趴在桌子上，脸上带了点小委屈小烦恼，很是可爱。 与平常照片里化着浓妆的“妖精”，不一样。 终究不忍心，编辑发送：“我教你，就当是让你深陷龙潭虎穴的补偿。” 宁音坐起身子，眼眸亮闪了起来。 立马截好图，并发送了“期待”的表情包，“你的好，我会狠狠记住！” 看到宁音的小动作，以及脸上窃喜快乐的笑。他的心好似注入了点暖风，痒痒的。 “仔细看，这几道题都是以前我教过你的题的变形。你能做的出来，我相信你。” 认真一看，果然是，题目形式变了变，换汤不换药。 宁音的笑要抑制不住了，忍的很辛苦。 “噢噢，我会了！”宁音转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手指快乐地点击这屏幕上的答案。 唯一欣慰的是，之前教的起码都没忘。 时间到，大家都陆陆续续提交完成。 这时，坐在宁音后面的同学突然举手出声：“老师，宁音作弊。”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齐刷刷地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宁音也转过头去，倒要看看是哪个举报自己。 是早上胡言乱语污蔑她的那个女生， 这架必须吵了。 没等其他人开口，宁音把头发往耳后拨了拨，笑了下，说道：“第一题，考的是多道批处理系统，特点是调度性、无序性、多道性。” “第二题，考的是银行家算法……” “……” 一道一分析，把十道选择为什么选那个答案都说了出来。 吓住外行人，唬住内行人。 大家听完，都觉得宁音要是作弊的话，就不会那么懂了。 第7页 还有的人，趁着宁音分析的时候顺便对了个答案。 女生愣住了，同班三年多，宁音一向学渣吊车尾，不可能做的出来，明明自己看见她在和别人聊天…… 宁音挑了挑眉，不好惹的对她说：“怎么，现在还觉得我作弊了吗？” “没啥疑问的话，现在、立刻给我道歉！” 女生明显不想道歉，还推搡了一把她，理直气壮地说：“只是我看错了！” 齐以言除了眉头微皱，看不出别的表情。 宁音利落地摘下蒂芙尼的手镯，以及劳力士女士腕表，放在桌上。 一把扯过女生的头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嚼了这么多年舌根，姐姐我大度不计较，还不够？” “天天找我茬，今天必须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两人打了起来。 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教室混乱作一团。 第6章 我自己去领罚 齐以言迅速反应过来，迈着修长的腿，两步走到宁音身边。 在混乱中，快准地一把捞过宁音，躲开了女生的一脚。 别的同学见状立马拉住那女生，将两人隔离开。 宁音无意识中，紧抓上教授的前臂，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愤怒、委屈以及决绝，对他说：“老师，你别拦着我。等我教训完她，我自己去办公室领罚。” 管不了自己此时在教授眼里是什么模样，她只想出口气。 三番两次，忍无可忍。 打架的宁音也不显狼狈，只有头发丝有些许凌乱。 现在的她，就像穿着乖乖女衣服的“坏女生”，唇红齿白，坏得迷人。 她还是她，宁音从来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人。 齐以言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宁音抱着走远了两步，放下，把她护在身后。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同学们没注意到他们暧昧的站位。 齐以言松开了他的手，低头，声音严厉地对她说：“别动。” 宁音刚想反驳，看见了他眼里压抑着的怒火，一下子泄了气，瘪了瘪嘴以示不服气。 要是没人拦着，一定把她打的跪地求饶！宁音心中愤愤道。 齐以言面色阴沉，带着愠怒，一言不发地看着教室荒唐的样子。 “都回到座位上，下课两位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贯老师的处理办法，没人敢发出反对的声音。 宁音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全程低头看着书，头也没抬。 一些看热闹的，嘀咕着：“像个泼妇模样，这下没脸了吧！” 宁音自然没听到。 谁也不知道，其实是她打架的时候崴到脚了了，现在痛的有点上头。想也不用想，现在浑身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惨不忍睹。男神教授的声音那么有磁性好听，现在是痛的一点听得心思都没有。 估计这门课得挂了，上课回答不出问题就要被挂科，上课打架挂科挂个八百次也不为过。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扒拉划了下手机页面，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微信，好想找“网友”诉苦。 “呜呜呜，班上有个女的污蔑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她打了起来。” “你说，齐以言会不会挂我科啊，他长得那么帅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但这件事也蛮严重的，毕竟是他回校任教上的第一节 课上打架哎，也太不给他面子了，我应该忍住下课再去找那恶心的女的算账！” “但呜呜，实在忍不了，她老在背后说我，我啥也没干，长得美能怪我么。她就是嫉妒我！” “我好委屈，好可怜。” 发了半天没收到回复，宁音知道他在忙工作，本来也只是想找个人吐槽一下，无所谓回不回复了。 看着手机屏幕都是自己发的消息，宁音熄灭了屏幕，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 “那下面请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题目。”齐以言把白衬衫袖口随意的挽了一下，从一堆资料中拿出选课名单。 全班同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千万不要叫到自己，这题属实不会啊！ 翻了下名单，“张小薇。” 大家都惊讶了，宁音也抬起头，确实教授喊的是这名。 巧的很。 张小薇，就是刚刚和宁音打架的那位女生。 太戏剧了吧，同学们不敢明目张胆交头接耳，纷纷拿出手机讨论这情况。 教授才第一天来，没点过名，不可能知道大家叫啥，而且名单也是随便翻的。 宁音：居然感觉有点爽？ 张小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速度极其缓慢，手在不停翻着教材，慌乱惊恐。 “选A……不对……选……B，对，选B。”张小薇紧张的手里直冒汗，说话都有点哆嗦。 齐以言悠悠说了句：“确定吗？” “确……确定，老师。”张小薇紧握双手，闭上了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基础知识不扎实。”齐以言一句话让张小薇的心到了冰窖底。 大家都在屏息以待教授接下来的话，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回答不出问题就会被挂科。 “我的课，你上着还是有点吃力，回去再用功。”齐以言语气淡淡的，却说着让张小薇崩溃的话。 委婉而又残忍。 第8页 大家这下子知道了，教授不是在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会挂大家科的。 那句话，真的没错——“齐哥一句话，决定挂不挂。” 被挂，就是齐以言一句话的事情。 有人不服，觉得他太草率，教师是传道受业解惑的职位，单单因为问题没回答出来就挂科，有违教师初衷，太小题大做。 齐以言听完，没有大发雷霆，平静地回答他的疑惑，“我的课是选修课。” 对啊，是选修课，是大家自愿选的，不像专业课是必须学的。 在这里，就要遵循他的“规则”，就算是学校也会尊重的他的“规则”。 一句话后，没人再有意见。 张小薇像残柳垂败般瘫坐下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恶狠狠地盯着坐在第一排的宁音：宁音，你以为你会好过吗，下一个就轮到你。 大家以为课上教授会叫宁音回答问题，但两节课后，都没有再提问任何一个人。 《计算机技术迭代与突破》这节课有了齐以言专业加持，而更深了一个层次。对于优等的学生来说，无疑是给燃烧的灯芯添油，收获颇多。 下了课，宁音自觉地跟在他后面。张小薇尽管已经被“淘汰”，但碍于齐以言的地位，也只能跟着再去趟办公室。 “检讨，3000字，下周交给我。”齐以言坐下，拿出杯子，倒了点水喝。 宁音感到意外，她以为她要被赶出这门选修课了呢。 虽然，3000字确实有点多。 “老师，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而且今天打架是宁音先出手的。”张小薇哭丧着脸，她一直兢兢业业地学习，在大学最后一年挂科，她实在不能接受。她把宁音两个字说得格外的响，咬牙切齿。 齐以言还是没抬头，“我说的话从来不收回。” 宁音心里暗笑，活该。 第7章 车轮胎被放气 “那她呢，她也应该被淘汰！”张小薇自己挂了，也见不得宁音好。 “她暂时没有回答不出问题。”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小薇彻底破防，哭着跑出了教室。 宁音：好惨哦，选修课被除名，还要再交3000字检讨。 办公室里，就剩下齐以言和宁音。 宁音等了半天，见教授不说话，试探地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齐以言终于抬起头，好似刚知道她还在这里，冷冽的音线：“可以。” 宁音走出办公室顺带还给他关上了门。 她走后，齐以言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心中波涛汹涌，那是他三天三夜没合眼拼命做实验也未曾有过的感觉。 宁音，能不能乖点。 无奈又好笑，居然上课打架，不过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没走两步，宁音接到菠菠的电话。 菠菠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宁音，你咋样了啊，怎么就在课上啊打了起来，听说张小薇都被退课了，事情这么严重，齐教授有难为你吗？” 虽然菠菠和宁音一直互损，但关键时候，还是时刻关心着对方的。 经历了一下午的事情，宁音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没事菠菠，张小薇那是自己作的。只不过我要写3000字检讨，下周交给他。” 菠菠放下心，说道：“那就行，检讨嘛，水一水就好啦！”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收到了“网友”的回复：“下午在忙。没事吧？” 宁音真的被累到了，从她打字都懒得打中可以看出。 “没事。” 宁音头一回说那么少的话，把“网友”整不会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复了几次，也没消息发来。 宁音也不管，把手机扔在一边。 回想起，今天在教室，齐教授好像抓了自己的手臂。 换作平常，一定兴奋地跳起来。 现在，3000字压在肩膀上呢，动弹不得。 手机响了一下，宁音解锁手机查看。 “不要放在心上。” “你得向着我！”宁音用重重的感叹号结尾。 这人，还劝她宽心了起来。 虽然……好像是自己先动的手……文明时代，谁先动手谁理亏，但明明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伐啦。 “行，向着你。”言语间满是她未察觉的宠溺。 宁音在沙发上瘫了会，恢复了点元气，开始叨叨碎碎念。 “我要写3000字检讨，天理难容，我从小就是好学生没写过检讨。” ……他不相信，她不犯事感觉很难。 “上选修课仿佛头上悬了把剑，我迟早神经衰弱。” ……他更不相信了，上课走神最多的就是她了。 “我要不主动和教授说我退课？现在校园网没关，应该还来得及吧？” ……这他决不允许。 那天晚上，原本三天后关闭的校园网选课系统，出现故障，提前关闭。 宁音在公寓内大吼：“齐以言，川大网坏了，咋不去修啊！！！” 据说，后来学生有问他，他是这么回答的：“懒得修。提前三天不碍事。” 宁音：碍事，很碍事！ …… 宁音一架成名。 上了学校的论坛、贴吧以及表白墙，甚至专门有人扒她打架那天的妆容和穿搭。 第9页 菠菠看见，大喊离谱。 “真不打算请假几天，避避风头啊。”一下课就凑到宁音旁边，说道。 宁音早上一起来发现自己来姨妈了，一顿折腾，时间不够，素颜来的学校，一点都没有“卸妆就死”，反倒格外清纯幼态，少了点距离感。 “避啥，现在避显得好像我理亏，我不要。”宁音边刷着假睫毛边回答她，瞪着眼睛，小心翼翼。 “不过说真的，齐教授简直是帅的令人发指，这精致的五官，这身材比，哪样比电视里的小鲜肉差。宁音，要不你施展施展魅力，拿下他。”菠菠怂恿道。 “你这么闲话，你帮我把3000字写了？” “那还是算了，下午开班会讲实习的事情，别忘了去啊！”说完就先跑了。 宁音有点不舒服，打算回公寓睡个午觉，到学校车库才发现自己车子后侧轮胎被人扎破放了气。 这些人有完没完，无不无聊。 回不了家，下午开完班会还得去修理店补轮胎，满脸烦躁的宁音拎着手提包往教室走。 菠菠看到折返的宁音，惊讶地问：“你不是说要回家睡午觉吗？” 宁音把包往桌子上一扔，坐下趴着，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回不来了，车轮胎被人扎了放了气。” 菠菠倒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不依不饶：“啊？要去查监控吗？” 宁音保持这个姿势没动，有气无力回答她：“没用，那地刚好是个死角。” 菠菠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宁小音，下课我陪你去补胎。” “要不是我今天来大姨妈，非教训他们一顿不可。”声音虽轻，但咬牙切齿。 宁音每次来姨妈的第一天都疼得直不起腰，虚弱难受，弱不禁风。 “哎，你在教室趴着休息会吧，虽然吵是吵了点。”菠菠心疼地建议道。 宁音点点头，裹紧她黑色小香风外套，闭上眼休息。 不知不觉，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找位置坐了下来，辅导员也抱着一堆册子推门而进。 “同学们，大四新学期开始，要抓紧投入学习中去。最后一年，千万不要做出违规违纪的事情，不然不能顺利毕业那你辛辛苦苦上大学，一切努力就白费。”辅导员开门见山，大家都知道他意有所指。 被“指”的主角这会还在迷迷糊糊睡梦中。 菠菠看辅导员没注意到宁音，就想让她多睡会，等讲到重点再叫她起来也不迟。 辅导员把册子递给班长分发下去，说道：“这学期不仅要抓学习，还要进行实习，为期一个月，所有同学都得参加。” 一片哀嚎。 实习，好的难找，差的就像被卖到黑窑洞干苦工。 辅导员拍了拍桌子，大声喊道：“同学们，安静！这次实习与以往不同，是学院的第一次尝试。” 大家都安静下来，听学院要搞啥幺蛾子。 第8章 说他是老男人 辅导员继续说道：“实习将采取分组形式，10位同学为一组。我们班共53人，分为5个小组，剩余3位与其他班剩余同学合并组成一个小组。” “整个学院共26个小组，实习最后会对整个团队和个人评分，评分明细我稍后发到班级群，按照最后评分获取相应学分。” “这次实习的地点，由学院统一安排，另会安排带队老师。” 大家听完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充满竞技意味的“一场比赛”勾起这群计算机学生的胜负欲。 老早就想比比谁的水平高了。 最后辅导员又强调了一点：“本次实习，关乎学分，关乎优秀毕业生、奖学金评比，请大家务必重视。” 教室太嘈杂，辅导员扯着嗓子喊：“接下来，大家上来抽下签，1、2、3、4、5、X，抽到哪个代表你在哪个小组，X为多班混合组。现在开始吧” 大家一个个上讲台，接受“命运”的安排。 在这么乱哄哄的情况下，宁音也没醒，一直冒着汗，似梦非梦，浑身难受。 菠菠看见要抽签，立马摇醒她：“宁音，得醒醒，实习抽签。” 睡眼惺忪晕晕沉沉地被菠菠拉到讲台上抽了个签，没搞明白要干嘛。菠菠说先别管那么多了，待会解释。 菠菠抽到的是1，宁音抽到的是X。 菠菠一脸失望沮丧，挽着宁音胳膊说道：“宁音，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感情之切，肺腑之言。 宁音清醒了点，淡定地斜眼瞥她：“别演了姐姐。” 菠菠立马恢复正常，一秒变脸：“好的，妹妹。” 三言两语，大致给宁音解释了下实习是个什么情况。 宁音感觉很绕，听了个大概。 终于扛到班会结束，她拒绝了菠菠的好意，觉得补完轮胎不知道几点，影响菠菠考研。 “啊呀，我没事。你考上江大研究生记得请我吃顿好的。”挤了个“姐不会倒下”的笑容，让菠菠赶紧去图书馆复习去。 菠菠还是不放心，反复嘱咐：“实时告诉我你情况哦！” “那当然。”潇洒地挥挥手，开车离开。 在停车场，想到好久没发自拍了。 拍了一张停车场补胎的照片，配文：祸不单行，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车轮胎还被小人扎破放了气，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o(╥﹏╥)o！ 第10页 没过多久，朋友圈点赞破百，一些对她有意思的同学，都纷纷在下面留言。 “没事吧？是谁敢扎我宁姐的轮胎？” “身体不舒服感觉去医院啊！” “可以来坐我的车~” “……” 宁音刷着看着评论，心毫无波澜。 这时，有一条评论吸引了宁音的注意，是“网友”发来的。 “怎么了？” 宁音看见立马打开聊天框，发消息给他：“妈的，我肚子好疼。” 言语里满是不自知的，卸下防备后的依赖。 他看见她飙脏话，急了，自己也没察觉的担忧。平常她虽然行事暴躁脾气不好但鲜有脏话，这会让他以为是她身体很不舒服。 “吃坏肚子了？要不去医院看下，川大旁边就有附属医院。” 宁音隔着屏幕翻了个白眼，一看就是工作狂谈女朋友谈的少了。 “姨妈来了。”直言不讳。 看见这，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小姑娘家家的，这种话可以随便说得吗…… 宁音见他半天没回复，起了玩心，咬着指甲，邪魅地笑了。 “害羞了？” “没有。” “30多岁的老男人了，这点女性知识都不知道的吗？” 他皱眉，老？老男人？无奈地笑笑摇摇头…… 宁音突然好奇起来他长相，现在两人也算是良好网友关系，看看学霸学长的模样应该不过分吧？ “好奇你长什么样子！”宁音靠着墙，笔直纤细的腿交叠，高跟鞋把她的脚踝显得性感诱人，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回答。 屏幕后的齐以言靠在实验室休息间的凳子上，身上白色的防尘服还没来得及换，看见她发的消息后微扬了下眉毛。 “平常不自拍。” “就一张！让我看看嘛~”撒着娇的她，少了平常的锋芒，更温顺喜人了。 “真没有。” “哼！小气！不看就不看。” 宁音心想：肯定是见不得人才不给我看，估计就声音好听点，其他方面肯定比不上齐以言。 心里想想而已，万万不能让“网友”知道，不然以后的作业没人教了！ “今天车轮胎是怎么回事？” 看见“网友”问的，瞬间勾起宁音的不爽，愤愤讲道：“我的车停在监控死角，被人扎了轮胎放了气，可气死我了。” 他皱眉，眼眸微黯。 菠菠突然发来消息，火急火燎地：“宁音，你看见班级群里实习小组带队老师的名单了吗？！快去看！” 宁音班级群开了免打扰，第一时间看不到里面的消息。打开群文档下载表格，X组带队老师是齐以言？？？ 再看了一遍，确定是他。 有点开心雀跃，又有点如芒刺背是怎么回事。 想看帅哥，又害怕帅哥。 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发给“网友”，抑制不住地喜悦：“你看，我获得了与男神教授朝夕相处一个月的幸运机会。” 他嘴角微微上扬。 “嗯，挺好的。别忘了欠他的3000字检讨。” 宁音瞬间被泼了冷水，要不要这么扫她兴啊。 齐以言也接到学院院长的电话，老院长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人老心不老。 “以言啊，听说你这次主动申请带计算机班的实习。” 齐以言心情还不错，一脸轻松，温柔地回答着院长：“院长好，刚回来事情还有很多，有空去你办公室坐坐。这次实习，也是我应该做的。” “欢迎欢迎，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平常你的科研任务就够紧了，国家那边还要你随叫随到，学校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忙的过来吗。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老院长心疼他，这孩子这几年就没停过，像无休无止的太阳24小时不断地散发能量。 也就只有他，能扛起那面大旗。 老院长叹了口气，他太不容易。 第9章 无影遭人攻击 齐以言这会换完衣服，准备去研究所一趟，边关上更衣室的门，边笑笑安慰院长：“没事，我还年轻，我有精力。这次实习能帮我尽快融入教书岗位。” 老院长听他这么讲了，也不好反驳他什么，嘱咐了两句让他多注意休息。 齐以言一一应下。 挂完电话，齐以言又恢复了严肃清冷的表情。 接到研究所同事小郭发来的消息。 有人在入侵“无影”。 …… 宁音终于回到家，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聊天框里自己发了那么多条消息，“网友”一点动静都没有。 “估计在忙吧。”宁音瘪了瘪嘴，自说自话道。 以前他那么忙，自己也没那么烦躁啊。 宁音想到后更烦躁了，索性手机开了静音，把头蒙在被子里，睡觉。 齐以言回到研究所，手头事忙完的同事都出来迎接他。 小郭走在最前面，看见他车一停，就上前来：“辛苦了齐教授，还麻烦你专门跑一趟。但毕竟‘无影’是你一手创立的，没人比你更了解。” “只要有需要，我义不容辞。” 齐以言在，他们心里就踏实了。 大家没多寒暄，快步走到中央控制室里。 小郭立马和他讲明情况：“一个小时前，大屏幕亮起警戒提示，随即中间出现一行字。” 第11页 “什么字。” “It's been a long time. My old friend.” 小郭说完，看了眼旁边的齐以言。 从他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变化，仅是一瞬，漆黑如深潭的眼睛看向大屏幕，沉沉的压抑之感弥漫。 “William Blake.” 一个清楚的人名从他嘴里说出。 研究所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那个小子。 对于布莱克的挑衅，大家始料未及。 消失了那么久，突然出现，到底为了什么。 齐以言坐下，敲打起键盘，一行行代码在他手中就想流水般涌现。 没过一会，小郭一脸惊喜，起身对大家说：“太好了，以言不仅修复了BUG，还加强了反追踪程序！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些的，不愧是齐教授！” 大家都难得放松下来，多日绷紧的神经随着齐以言的回来得到缓解。 “布莱克并没有真的攻击无影，只是在系统外试探，弄了个烟雾弹搅乱大家。”齐以言仔细检查了系统功能，没有受到影响。 处理完别的一些琐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研究所除了值班人员，其余都已离开。 齐以言坐在车子里，迟迟没有发动。 他很少有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时间对于他来说，最为宝贵。 难得的，想了些往事。 三分钟后，拨通了井哲的电话。 “大哥，搞错没，现在是凌晨三点啊！你不睡觉我要睡觉的啊！”被打扰好梦的井哲浑身起床气。 “布莱克今天攻击了无影。” 一句话让井哲醒了一大半，小心翼翼问了句：“然后呢？” “没攻进系统，只是留了句话让研究所的人紧张了一下。” 井哲现在能想到齐以言疲惫的模样。 不是因为工作繁重而疲惫，是因为“无影”后继无人而疲惫。 他的病……让他可能不能再为研究所随时随地解决岔子…… 井哲想安慰他，憋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齐哥，没事的。” 齐以言看着窗外，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挂完电话，井哲睡不着了。一个决定在他心里萌芽。 二话不说，起来收拾行李。 一大早直奔肖医生住所，狂敲门。 肖医生被他整的头都大了，穿着睡衣给他开门。 “小祖宗，且不说那边医生愿不愿意分享最新研究，我和你走了，我的医院咋办？” 井哲直冲他的衣帽间，帮他收拾行李，头也不转地对他说道：“快收拾，其他问题我解决。” 他要带着肖医生去华盛顿玛丽医院偷学本事，回来救他齐哥。 肖医生接到他电话，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这人拎着两个大行李，出现在他面前。 好感人的兄弟情深，可怜了他这大半个月要没收入了，井哲这小子得双倍赔给他。 井哲：谈钱多俗，你多学点本事，充实充实自己不好吗？ 肖医生：呵呵。 两人大清早六点，各自拖着自己的两个大行李，奔赴机场。 嗯，后来，每每他犯了事，被齐以言一脸嫌弃地看着，井哲都要演上一场大戏：“遥想当年，天微亮，有点冷，我为了救你，踏上异国的旅程……” 齐以言低头浅笑，眼底波动，手握拳抵着嘴咳嗽了下，对这臭小子没办法。 什么事儿都烟消云散。 井哲也笑了，看着他齐哥。他都知道，就算齐哥真能答应他去华盛顿看病，那破研究所也不一定批，他越优秀承担的也越多，有时候，选择不在于自己。 既然这样，由他来好了。嘴角勾了勾，瞬间恢复他那花花公子轻浮样。 …… 宁音睡了一觉，被姨妈痛给痛醒，习惯性伸手摸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四点钟。 打开微信，看见“网友”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刚忙完。” “怎么这么晚啊。”她眯着眼缓慢地打着字，打两个字歇一会，好痛。 没想到他秒回：“还没睡？” 宁音浑身无力，如实奉告：“姨妈痛给痛醒了。” “每次都这样？” “对啊。你要不和我聊会天，转移一下注意力。”宁音痛得受不了，对他说道。 下一秒，就接到了他的语音电话。 “喂？”宁音慵懒虚弱的声音响起，太蛊惑，乱了他的心。 “嗯。” 他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低沉沉，让人忍不住想多听点。 见宁音半天不说话，他压低声音，问她：“还在吗？” “在，但快死了。怎么那么痛！” 看她还有力气开玩笑，放下心。 就这样，静静陪她进入梦乡，听到手机里传来均匀的轻轻呼吸声，把手机开了静音放到一旁，换了个无音键盘，继续工作。 一行行代码，快速在屏幕上闪过。 又是普通的一晚，但偶尔停下看见手机未挂断的电话，总让他克制不住欲望，想要汲取更多。 第10章 团建爬山之旅 早上，宁音被手机闹钟叫醒。今天是团队实习的第一天，虽然不舒服想请假，但能看男神教授，一切都是小问题。 洗漱好，翻看手机，才发现，“网友”到早上六点才挂电话。 工作到这么晚的吗。 第12页 还收到半小时前他发的消息：“宁音，今日路过川大，在学校东门门卫处放了公司最新研究出来的腰腹加热仪器，希望对你有帮助。” 宁音欣喜地再确认了一遍，确定是网友发的，确定是送自己的。 找他辅导作业还能白嫖礼物，什么神仙学长。 同时，也稍稍惊讶了下，他也住在学校附近吗？ 赶到校门口，门卫大爷果然给她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手提袋，袋子外写着一张卡片：宁音收。字方正有力，没想到声音好听之外字写得也不错。 宁音把车停在停车场，坐在车里打开袋子，是个粉红色的腰腹加热垫，小巧轻便，日常能带着出门，非常适合宁音这几天使用。 但她翻遍了包装，也没找到品牌名字，网上搜也没有同款。 宁音脱下薄外套，只留了件紧身针织衫，把加热垫裹上，拍了张自拍给“网友”发过去，配文：“已用上，好好用，喜欢。” 照片里的宁音本来就穿着紧身的衣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加热垫腹部一裹更显得她腰盈盈一握。 不得不说，这个拍照姿势，显得她的胸真的很大，很诱人。 妆容是一贯的精致大胆，却不夸张。 齐以言仔细看了照片的每一处，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最后，点了“照片保存”。 宁音也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也住在学校附近吗？你们公司是哪一家，怎么加热垫上没有logo。” “不远不近。不知名小企业，这是还未上市的产品。” 宁音当他不好意思，没追问下去。 “喔~谢谢你的礼物，下次有空一起吃饭，我请客。” 她想见见他。 “好。” 看见他真的答应了，宁音还有点小紧张，睫毛快速闪了闪。自信精致的脸上有了点少女的羞态，咬了下下嘴唇，回复他：“那就这周末，有空吗？让你看看美女。” 齐以言看着她说得话，满脸宠溺。 “可以。” 是该让她见一见了。 “好！不见不散~” 刚进教室，菠菠就招手让宁音过去，和她说：“你来晚了，辅导员说实习的第一天先团建，带大家出去爬青山，带队老师也一起~” 说完对她挤眉弄眼，暗示她。 宁音苦笑：“3000字还没写完呢……” 等大巴把她们载到青山脚下，宁音才知道，张小薇也和自己在一个组。 不是冤家不聚头？ 菠菠护犊子地瞪了张小薇一眼，故意地讲道：“啊呀，齐教授带X组真的是累啊，要面对一个笨蛋~” 张小薇听出来菠菠在阴阳怪气她，气势汹汹要找她理论。旁边的同学们立马拉住她，齐教授马上要来了，千万不要又打起来了。 菠菠带着宁音高傲地从她面前走过。 宁音忍住笑，菠菠恶心人真有一套。 宁音不知道今天要爬山，穿的Jimmy choo的高跟鞋，望了望前面要走的山路，皱了皱眉。来姨妈加爬山，不会要交代在这吧。 老师们的车也到了，大家陆陆续续下车。 大家都期待着齐以言的出现。 最后一位下车的，是他。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踩着AJ红黑运动球鞋，头发没有喷发胶，有些不听话的发丝遮碰到他眼睛，随性阳光。 透过这一身打扮，大家能想象到18岁时的他，应该是怎样的一个青春少年。 当然，现在也不差，比当代大学生还大学生，帅哥不会老的吗。 这次，计算机学院院长也来了，随行老师递给他一个大声公。 “同学们，老师们。今天是大四同学参加实习比赛的第一天，我们学院经过商量研究，决定带大家来爬山！大家不仅要有好的头脑，也要有强健的身体！为了激励大家，哪个团队率先完成爬山路线的，可以在此次比赛中加3分！现在，请大家按照名单，找到自己的带队老师。” 宁音在人群中穿梭，朝着齐以言走去。 同队的一高个男生，拿了面队旗。这么些各个班零散的人，现在开始是一个队了。 不似别的团队，一组建完就出发。 “注意安全，不要擅自行动。我的电话是：136xxxxxxxx。”齐以言在出发前交代了几句。 说得时候看见了宁音脚上穿的高跟鞋。 同队的几个女生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齐以言齐教授的电话哎！ 宁音也把这号码存在手机里，回头找菠菠炫耀。 齐教授找到拿旗的高个子男同学，低头说了几句话。 随后，男同学对大家说：“教授有点事情，稍后跟上。大家先跟着我走。” 大家也没放在心上，纷纷以为教授有点工作要忙。 宁音独自一人走在队伍最后，张小薇和同班另一个同学挽着手一起走在最前面，其他班的同学她也不认识，加上这鞋子爬不快，便也不着急。 索性一个人在后面看看风景，慢慢爬，与队伍保持着七八米距离。 爬了半小时，宁音脚脖子已经酸的不行了，好几次差点崴了。期间，有别的班男生走到她身边，问她要不要帮助。 她撩了撩头发，把戴妃包勾在臂弯，高贵地拒绝：“不需要。” 又拒绝完一个来献殷勤的男生后，她站在一颗大树下准备休息会，看了看自己的队伍，就只能看见个“尾巴”，赶上估计不可能了。 第13页 经过这个地方的同学越来越少。 刚打算继续往前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看。 是齐以言。 “你……”没想到他在这。 “换双鞋。”不冷不热的声音，随即从背上的篮球包里掏出一双篮球鞋。 鞋码是宁音的码，鞋型……是他的同款。 AJ1红黑女士运动球鞋。 宁音也没矫情，大大方方接过，脚痛成这样，有鞋不换是傻子。 “老师，这鞋哪来的，是你女朋友的吗？” 第11章 被树枝刮伤脚 “没有。”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他的身上，好像镀了层金。 没有女朋友啊。 鞋是新的，专门为女同学带的吗？还是…… 很想继续问下去，但宁音看呆了眼，不忍打破现在的氛围。 世上帅哥千千万，不敌一个齐以言。 “还要看多久。”齐以言把她的鞋子用袋子包好放进包里，冷静淡然。 宁音被问的不好意思，欲盖弥彰地看了看别处，瞥见他自然地装鞋动作，想要制止：“这个……我来拿就行……” “你确定？” 四目相对。 有没有碰撞出火花宁音不知道，只是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动作，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 先败下阵的无疑是她，帅哥的压迫感太强。 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被菠菠知道会被笑死。 “那麻烦您。”礼貌疏离，遮掩有点手足无措的自己。 您？齐以言挑了挑眉。 这称呼，不兴听。 看着面前难得安静稍显害羞的女孩，嘴角的弧度深了深。 换了鞋的宁音脚步轻盈了许多，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毕竟是爬山，一段山路后，她脚步越来越沉，喘息声也重了起来。 哪个混蛋领导想的爬山！！！小腿都要变粗了！ 姨妈虽然不疼了，但还是有点体虚。 此时此刻的她，急需减负，脱了薄外套，“网友”送的腰腹加热垫也拆下，总算凉快清爽了点。 只穿一件针织衫的宁音身材火辣，加上气质出众，引得爬山路人频频回头。 齐以言脸沉了沉。 她倒自然得很，不管不顾，坦然自若地向前走去。 热得要死，而且老娘身材也不差，早知道应该穿个吊带，失策。 路上，看见一位时髦阿姨爬山路过，腰间穿戴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加热垫，宁音犹豫了一下，上前去，礼貌问道：“阿姨，你这个腰垫看上去很好，是什么牌子的啊？” 时髦阿姨很热心，说着一口流利亲切的上城话：“小姑娘，喜欢阿姨这个腰垫伐。” 说着就拆下来，递给宁音看。 宁音拿在手里才发现，阿姨的这个与自己的不一样，“网友”送的那个更轻便。 阿姨友好地告诉宁音牌子，并嘱咐使用方式，宁音笑着说谢谢。 齐以言在不远处看着，等着她。 面对长辈的时候，她收起了平常张扬的“攻击性”，很温柔，很贤淑。 让人忍不住不看她，有种魔力吸引着别人，与他了解的她有鲜明的不同。 网络上的那个任性有脾气的“小公主”，就像夏日里的橘子汽水，辣喉但解渴，不娇柔做作，只为所欲为。 偏偏，着了他眼里的火。 等阿姨走了，宁音开口解释了下：“有个朋友，送了我个腰腹加热垫，以为和刚刚时髦阿姨的一样，结果发现不是。” “嗯。” 算是对她的回答。 她自顾自地说道：“这个很好用的！比如我连续学习十小时，坐在椅子上，时间久了就腰疼，只要摁一下这里就有按摩推拿功能，还有加温热敷功能……” 如数家珍的炫耀着，仿佛想让大家都知道她获得了个很好的宝贝。 看来礼物很合她胃口。 不过，十小时，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宁音想也没想往大路走去，无视旁边的小道。 齐以言叫住了她。 “宁音。” 论——被老师叫名字支配的恐惧。 宁音心想：卧槽，别叫我啊！ “啊？”懵中带点惧。 “走小路。” 原来如此，害！白紧张了！ “哦哦，走小路抄近道是不！”自以为分析的很对。 小道因为走的人不是很多，路边的杂草从枝乱长，拦住了去路，刮擦着小腿。 宁音就是那个不幸被树枝割伤的人。 她穿的铅笔裤露出一截白色脚踝，现在白嫩嫩的皮肤上出现了道血痕。 被割伤时，脱口而出的惊呼让齐以言慌了神，快步走近，看到她受了伤。 “呜呜，好痛。”宁音立马嘟囔起来。 其实也不是很痛，伤口浅，无大碍。 但这是千载难逢的绝佳好机会，能不能省掉3000字就看这回的了！ “被什么割到了？”他皱着眉，蹲下查看，确认只是被普通的树枝割到后放下心，从包里拿出消毒喷雾。 “有点疼，忍着。”摇晃匀喷雾，准备要喷。 “忍不了。” 齐以言停下动作，抬头看她。宁音带着点小害怕的奶音，配上她可怜兮兮的小表情，惹人心疼。 第14页 “除非免了3000字检讨。”又继续委屈地说道。 齐以言听完，面无表情摁住她的脚，往伤口喷了两下，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起身，这次他走在前面，边走边清理掉那些危险容易划伤人的枝条，树枝打在他身上，不吭一声。 宁音不气馁，乖乖地跟在他后面。离得近，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 “老师，能不能商量下。” “不能。” 好的，帅哥都是冷血无情的。 “可是我是听了你的话走小路才会受伤的，你没有小小的内疚吗？” “没有。” 没问题，帅哥可以有点脾气的。 “我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可不可以减免点字数~” “不可以。” 划了个明天就能好的小伤口，就是“出生入死”了，不愧是她。 他不解，自己对学生是不是要再凶点，怎么在她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 在宁音看不见的地方，齐以言笑了下，连眼中都带着愉悦。 一笑倾人倒，难得的快乐。 路越走越偏，根本看不见一个人。要不是天气好，光线充足，走这路还是有点害怕的。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宁音担忧地问道，身子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寻求点安全感。 “没有错。” 一句话就让宁音安了心，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在这休息会。”他指了指前面两块大石头，适合坐着休息，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 宁音很久没有过那么大的运动量了，一头茂密的卷发披散着，捂得闷热，薄汗沾湿她额头的发丝。 她坐下，锤着发酸的腿，拿出手机给“网友”发消息。 第12章 孩子给我，我养 “这辈子不想再爬山。” “想喝水，我没带水。o(╯□╰)o” “累得我完全没心思欣赏在旁边的帅哥教授。” “我和他现在正在单独行动哦！” 不一会儿，齐以言手机锁屏，从包里拿出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她。 “老师，你是哆啦A梦吗？”欣喜地接过水，她正需要。 宁音打开瓶盖，小口喝了起来，嘴角漏下了几滴水顺着她下巴滴到胸口，滑落进衣服里。 他看到后立马移开眼，闭了闭染上欲色的眼眸。 有脚步声靠近，是一对情侣。 短发女生看见他们很兴奋，打了个招呼问道：“你们好，请问前面能通到青山卓跃亭吗？” “可以。”齐以言回答。 他之前来爬过吗,怎么那么了解。 好像知道她想法一样，低头解释道：“在山脚的时候，看了眼地图。” 宁音信了，以他的智商，过目不忘不在话下。 齐哥说得都对。 此时短发女生的男朋友掏出手机说：“对哦，我也拍了照片，但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 点开图片递过来。 齐以言指了下，“在这，估计到卓跃亭直线距离还有六百米。” 情侣两个点头感谢，顺便也在这地方歇息一会。 宁音看着男生为他女朋友贴心地倒水、擦汗，低声嘟囔，“真恩爱啊。” 结果被短发女生听见了，眯着眼对他们笑，“刚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是直男一个，不懂得怎么关心我。多撒撒娇，教教他，他就会了。现在出门，能把我照顾的很好。你也让你的帅哥男朋友给你擦擦汗啊。” 最后一句彻底让宁音汗颜，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不……” 短发女生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的情侣鞋还真好看~” 宁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齐以言。 他怎么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啊。 既然如此，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一亮，宁音决定搞他。 一报3000字检讨之仇。 “嗯，他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出轨。” 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齐以言睨着眼，也没制止解释，等着她下一句。 短发女生支支吾吾说：“大妹子，你……” 连带着她男朋友的脸上也带着对齐以言的看不起。 宁音演技上来了，瞬间红了眼眶，摆了摆手捂住嘴，呜咽地说道：“孩子都五岁了，还没结婚。” 齐以言也愣住了。 孩子？结婚？ 短发女生为她不值，语气也不好了起来：“没想到你长得那么帅，居然是个渣男？！” 齐以言没有回答，看着宁音。 宁音差点要笑出来，努力抑制自己，忍得好艰难。 此时的她完全没考虑到之后自己会是怎么个凄惨下场。 短发女生跑偏重点：“大妹子，你都生过小孩了，身材还那么好，看上去像28岁的。” 轮到宁音欲哭无泪了，她才23岁…… 齐以言向她侧了侧头。 无声的动作宁音觉得，仿佛他在对她说“活该”。 等情侣走了后，宁音才害怕起来，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决定先走一步。 毕竟身份悬殊，齐哥一句话，她的科得挂。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5岁的孩子啊。” 一开口，宁音就僵住，不敢动。 开玩笑的啊大哥。 但现在认怂，宁音面子上挂不去。 第15页 转头摆出一个假笑，带着吹捧的语气说：“你那么帅，谁都想为你生娃！” 死扛死撑着不求饶。 齐以言盯着她，令她浑身发毛。现在胆子真的大了，连老师都不叫了。 “包括你？” 宁音被问倒了，教授非但没罚她，反而也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 齐以言一步步靠近她，她只能不停地往后退。 背抵着山石，无路可退。 他抬手，宁音以为他要打她，闭眼侧脸躲了躲。 再睁开眼时，他的手撑着她的耳旁，把她圈在他的怀里，两人距离近的有些亲密。 心脏狂跳，仿佛要跳出来般。 他俯身，凑在她耳旁缓缓开口，磁性低沉：“孩子，记得给我，我养。” 松开禁锢的那刹那，宁音想也没想的小跑离开。 不对劲。 教授不对劲，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是他…… 宁音觉得思绪混乱，脑袋来不及的思考， 一步不停地走到卓跃亭。 看见了自己的队伍。 小道还真的是近路。 她脸红耳赤地归队，别的同学当她爬山爬的出汗，没多注意。 没过多久，齐教授也从这条小道上来。 整个队伍这下完整了。 在亭外休息的张小薇看着这一切，盯着他们脚上的鞋，一脸恶狠得意。 宁音，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后面，下山全程，宁音都与齐以言保持着距离。 跟着队伍，走的飞快。 加上齐以言路线规划的好，X小组居然得了爬山第一名。 在欢呼声中，爬山友谊赛落幕。 宁音努力不让自己落单，直至坐上返校大巴，也是躲避着他。 齐以言看着她像小兔子一样乱窜的背影，经不起逗还爱乱开玩笑。 好笑地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宁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心里暗骂学校领导一万遍，太累了！ 换鞋子时，惊呼糟糕，鞋子没换回来。 她的鞋还在齐以言那里，烦躁，以后找机会再要回来吧。 宁音洗完澡穿着碎花睡衣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安逸轻松。 正锤着发胀的小腿，收到“网友”的消息：“到家了吗？” “已进入温暖的被窝。”还是被窝最舒服。 “今天玩得开心吗？” 宁音脑袋里此刻想到的，是白天齐以言对自己的不正常的举动。 “我们那教授可能是个变态。” ？ 齐以言隔着屏幕，无语，好想知道她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 宁音翻了个身，不知道怎么和“网友”解释，胡乱敷衍了过去：“他调戏我！” ？ 确定不是她调戏他吗？ “你们是不是有误会？” 宁音累的懒得思考，扯开话题：“我们周末在哪里吃饭呀~” “你想吃什么。”都随她。 第13章 她被当众告白 “想吃泰国菜，黄咖喱鸡！冬阴功汤！” “好，那就学校对面商场五楼的泰式餐厅？” 宁音打开点评软件，本意是想查一下菜品和评分，却发现这餐厅还有低消，动辄一顿饭四五千？ “网友”那么有钱的吗？ “我看了下，这家店也太贵了吧！”宁音决定制止他。 “没事，我有钱。” 宁音被凡尔赛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那就必须狠狠吃穷他。 “这周六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好。” 宁音把手机捂在胸口，盯着天花板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爬山后第二天，还得和齐以言见面，而且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因为要分配实习任务，同学一个个进办公室和带队老师详聊自己的情况。 下一个轮到宁音，宁音手心都是汗。 她不确定，自己害他在陌生人面前丢了脸，毁了名声，会不会“弄死”自己。 前一个同学出来，对她说：“宁音，下一个是你。” “嗯。” 紧张兮兮地坐下，离他一米不到。 “后面毕业自己有什么打算？”头也没抬地问她，手中在忙着写报告。 宁音松口气，看样子他应该不会再计较了吧。 “emmm……没想好……”宁音确实没想好，菠菠一开始就决定考研，其余同学也都有自己想进的大厂，自己算是走一步看一步。 “觉得自己前三年的学习怎么样。” “不太好，刚及格。” 很有自知之明。 “实习负责网络保障方向，有意向吗？” 宁音抬头，想起菠菠和自己讲过，齐以言的并行与分布计算及可信计算方面是全球顶尖的，网络保障也包括其中。 她支吾地说道：“这不是你研究的方向……” 突然惊讶，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 还没等他说话，宁音就先说道：“老师，你是不是还怀恨在心，打算在你擅长的领域给我来个下马威！” 宁音决定问个明白，死就死了，痛快点。 第16页 “没必要。” “因为不在我擅长的领域，我也能给你一个下马威。” …… 宁音听完欲哭无泪，为什么要和魔鬼般的天才斗？为什么当时要贪一时口快！ “想什么呢，你的专业课中，这方面的分数比较高，学的相对比较好吧，或许深入相关工作中更加能发现自己擅长的一面。” 解释给她听选这个方向的缘由，完全是从她自身出发。 听完，宁音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在干什么！ 误会教授要害自己！ “老师……”宁音想求饶了…… “昨天……” 听到他提起昨天，宁音浑身起鸡皮疙瘩，好想让他闭嘴，可她不敢。 “昨天的事，你想让我计较吗？”齐以言幽幽地开口，两句话足够让宁音心跳慢一拍。 “当然不！”想也没想地抢着回答，她还想多活几年。 “昨天，逗你的。不用紧张。” 说完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今天的事也会为你保密。” 宁音灰溜溜地逃出办公室，再待下去怕自己会心脏骤停。 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太尴尬了！ 只想立马失忆。 “啊？你就直接和齐教授这么讲的啊！”电话里的菠菠听完整件事情，笑得合不拢嘴。 “嗯，想死。”宁音把脸埋在右手里，不想见人。 “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宁音！你自己找死居然敢逗老师，老师没开除你学籍就不错了！还在想什么呢你，老师日理万机，左手科研，右手教学，谋害你哈哈哈！”菠菠第一次觉得宁音一御姐模样，居然是胸大无脑“傻白甜”的代言人。 “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下周开始实习后每天朝夕相处，他会不会看见我就想笑啊，毕竟谁也没有像我一样丢人。”宁音哀嚎，这种情况下路过镜子也不忘整理一下八字刘海。 “没事的，教授那么多事，谁记得你啊。你自己首先先要稳住心态，要表现的的像没事人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行。”稳住心态，我不丢人。 …… 没走几步，宁音被一个学弟拦住。 手里捧着一束烈焰黑纱红玫瑰，明目张胆地求爱。 他一看见宁音，立马单膝跪下，一脸虔诚，大喊道：“宁音，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宁音一点都不觉的浪漫，只觉得尴尬无语，想快快跑掉。 但这学弟告白还带了一群兄弟，路过的学生也慢慢围聚，把前后两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大家素未谋面，但在凑热闹方面展现出惊人的一致，也不管前因后果，扛起氛围组的大旗。 这个学弟是宁音之前大三负责学校社团，在社团纳新活动上，把当时刚进大学的他纳进所在的艺术社里所认识的。 宁音完全是随便招的，想快快完成招人任务，然后出去玩。后面宁音招完他后，就偷偷溜走了，谁想到埋了个雷。 不知是谁，传出宁音看中大一学弟，封心锁爱就招他一人。 表白墙上的匿名投稿写得有模有样。 加上学弟模样不差，本地人，性格爽朗，对人大方，不是那种“歪瓜裂枣”，大家都觉得投稿可信度极高。 一时间，就连菠菠都来问宁音，是不是真的为爱拒绝别的弟弟们~ 宁音看到后，大喊离谱，怎么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关键大家怎么都还信了。 后面，宁音明显感觉学弟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一副“我懂得，你就是矜持不好意思承认”的模样，含情脉脉，逼疯宁音。 每每自己出现的社团聚会，他也自然地坐在自己旁边，其他人瞎起着哄。 刚开始，宁音不好拒绝，忍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宁音受不了了，在社团活动室拍着桌子让大家别乱点鸳鸯谱。 “我不喜欢张梓！过去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别一天到晚瞎起哄！”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微信拉黑，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这事才告一段落。 第14章 想到那个男人 宁音大四也退了社团，以为不会有交集了。 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是穷追不舍，贼心不死。 旁边张梓的舍友，同样也是艺术社的罗旭杰，说道：“学姐，你不是也喜欢他嘛！答应他呗~” 听到这人讲话，宁音暴脾气就上来了了。 人太多，也不好发作。 对还跪着的张梓不耐烦地说道：“喂，起来。不想丢人现眼的话就和我去茶水间单独谈谈。” 现场安静了，宁音气势汹汹，围观的人默默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齐以言谈完最后一个学生，来到茶水间冲咖啡。 宁音进来，没发现窗帘后倚在阳台围杆上的齐以言。 “我和你说过的，我不喜欢你。甚至，看见你就恶心。” 宁音开门见山，毫不遮掩对他的不待见。 单独和她相处的张梓像变了个人，从无辜天真到贪婪阴险。 “没关系，宁音。只要你肯和我睡一晚，保证以后我不再打扰你。”扫视着她的身体，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第17页 从第一次见到宁音，就被她的美貌气质所折服。 想搞到她，好好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宁音被他盯得作呕，真想戳烂他的眼睛。 “喔？答应你的话，怕是第二天满网都是我的不雅照了吧！”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卑鄙小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这次聪明了，吃到上次的教训了？哈哈！” 齐以言听到张梓的话了，托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脸色如墨。 “说起上次，被打的进医院似乎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点。”听他提到，宁音咬牙切齿，又气又恨，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也是运气不好，那天晚上太黑，我看错了人，便宜了林小迪哈哈。”张梓笑得变态，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成功睡到宁音了！偏偏，看错了人！ “畜生，害的林小迪抑郁休学！你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学校里上着学，臭不要脸！” “哈哈哈！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我爸是京川警察局局长，就算我被抓了，也能平安无事！” “人渣。”宁音愤怒地骂道。 她和文艺社社长打电话报警，得到的回答却是证据不足，不予受理。 极其荒唐。 “反正你也没男朋友，和我睡一晚？保证让你舒服地忘不了”张梓满脸猥琐地说着令人不可思议的话、 宁音想到了那个男人。 她靠在墙上，在胸前交叉着手，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他。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劝你离我远点！” “是谁？”张梓愣住，没听说她最近谈对象了啊。 齐以言也怔愣了下，手中不自觉加大了力度，仿佛要把杯子捏碎。 “我的一个网友。” “他的计算机技术世界顶流，为人温柔又耐心，上进又负责。” “你和他比，就是无骨的蚯蚓与深海的巨龙，毫无可比性。” “我们感情好的不得了，要是被他知道你骚扰我，就算你爸是局长，也等着和你爸一起进局子吧！” “……” 伶牙利嘴，寸步不让。 谈到那个男人时又满脸骄傲，底气十足。 昨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自我拉扯中，终于承认“网友”在自己心里是不同的，终于敢直面这段时间自己因为什么而烦躁。 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对他产生了好感。 一向看颜值的她，对素未谋面、不知美丑的“网友”产生了好感。 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到如今，坦然承认。 尽管这爱意来的不怎么可靠，但他的出现确确实实给到了她安全感。 反正“网友”也不在这，借他当自己的男友一会儿。 宁音这样想着。 时间静止。 连吹过来的阵阵秋风都变得温和。 齐以言从愠怒转为不可思议，又到后来的惊讶中带点高兴。 她每夸一句，他的愉悦感就多一分。 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嗯，这咖啡，很甜。 ……明明就一点糖都没加。 “网友？呵，我不信，你和他上过床了？”他不想自己看中的猎物被别人先染指，他不允许！ 宁音啧啧了两声，一脸回味的样子：“器大活好，我很满意。” 看着她妖娆的样子，张梓恼羞成怒，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他要疯了！ 一把扯过宁音，强搂住她。 宁音来不及躲开，被他圈住，大声惊呼；“放开我！这里是学校！” 混乱中，抽了他一记耳光，“啪！”清脆响亮，长指甲在他脸上留下划痕。 张梓吃痛松开抱着她手，眼睛猩红，恶狠狠瞪她：“别不知好歹！” 宁音一脸防备，双手裹紧自己，轻微颤抖。 茶水间在走廊角落，来的人少，这时候又是放学晚饭的时间。 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没想到张梓这时候快速靠近，还没等宁音反应过来，被他一下扇倒在地。 瞬间耳鸣，耳朵闷闷的，听不清声音，脸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张梓，真不是，男人。 “哈哈，有没有人告诉你，要听男人的话，不然会被打的。”张梓看着地上瘦弱的宁音，心情大好。 宁音捂着脸正想起身。 窗帘动了。 一个人从帘后走出来。 齐以言。 他阴沉着脸，居高临下。 “老师，……”宁音呆呆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瞬间，眼眶红了红。 他在的话，就没事了。 她也没察觉，无形中自己那么信任他。 张梓不认识他，听到宁音叫他老师，心中也知道个七八分，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端着杯咖啡，白色衬衫上的金色袖口闪着光，无比高贵。 “老师，我们在开玩笑呢~”张梓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双脚却往门的方向移动，想找个机会开溜。 齐以言颠了一下咖啡杯，阴鸷寒冷。 张梓听到杯子落入碟子的声音愣了下，脚步没停地跑了。 宁音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头晕使不上劲。 齐以言放下杯子，一步步走了过来。 第18页 她看得不真切，只知道自己在脱力晕倒前，被他抱在了怀里。 一下子卸下所有防备。 齐以言看着怀里的女孩，眉头紧皱。 第15章 开这么贵的车 校医难得看见齐大帅哥，更别提公主抱着一个女生。 “学校有救护车对吧，去市一院。”一路小跑，他满身是汗，眼睛却寸步不离怀里的女孩。 校医：敢情不是找自己的，来蹭救护车的。 天才与普通人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会观察。 利用学校救护车开到医院，比自己开车或叫救护车分别快五分钟和十五分钟。 他的脑子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运算着各种公式。 找到最优方案。 …… 宁音没啥大碍，很快苏醒。 醒来的一瞬间，痛感强烈，头晕想吐。 她想不起来刚刚发生的事。 睁不大的眼睛眯出一条缝，渐渐看清自己躺在洁白寂静的病房里。 齐以言正站着看着她。 这画面，确定不是在做梦吗？太荒唐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说话，才确定自己不在梦里，记忆涌来。 她试探着移动自己的手，慢慢摸索，找到外衣的口袋，想拿手机。 “是在找这个吗？”齐以言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宁音顾不得还在挂水的手，连忙拿过手机翻看起来。 “录上了吗，录上了吗！”情绪激动起来，这是她少有的机会。 “录上了，很完整。”齐以言摁住她乱动的手，回答她，安抚她。 宁音一开始带张梓去茶水间，是想放松他的警惕。 只有在没有外人的地方，才有可能套出他犯罪的话。 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但毕竟还是在学校里，张梓应该不会太过分。 犹豫了下宁音还是决定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偿还她的内疚。 有希望的话，总要试一试。 宁音哭了，用手臂挡住双眼，呜咽地哭泣。 “以后这种事情，交给大人。”齐以言没有打断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认真严肃地说道。 这次只是幸运，下次呢。 “我都大四了，已经是大人了。”宁音服地说道，这人怎么搞得自己像小屁孩一样。 哭得有点激动，说话都一抽一抽，很可爱。 “这次只是轻微脑震荡，下次呢，考虑过你的家人朋友了吗？”她不懂的道理，他要和她说一说。 “我……”宁音停止了哭泣，脸被泪水糊的有点狼狈。 她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证据，警察不立案，林小迪的伤害一直没能得到赔偿和一句道歉！我是一定要张梓这个人渣得到惩罚的。” 明明自己害怕的不行，却依旧勇敢的为弱小者讨一个公道。 齐以言沉默。 她比自己勇敢很多。 那个时候的自己…… “不怪你，林小迪受到的伤害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张梓。”齐以言的话让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宁音又想哭了。 她一直认为林小迪受到的伤害，是因为她导致的，甚至心情低落的时候，认为自己比张梓还要罪重。 所以，她才那么的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救赎。 “呜呜呜，可是班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同学老是背后议论我，说我故意让林小迪当替身。” 她都知道，那些人说她花心拜金被包养，她都无所谓。 心情好就置之不理，心情不好就出手教训他们，没什么的。 只有说到这件事，她哑口无言，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在你的课上，我打人，不是因为我气不过张小薇说我抄袭，而是她推我的时候，和我说……” “宁音，承认吧，林小迪就是你害的。”张小薇在推搡中，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一句话，能杀人。 她看着他，眼眶含泪，满眼委屈。 “不是我，对吧。” 她祈求一个能让她重生的回答。 “从来都不是你。” 他坚定地给予她，一个正确的回答。 “还好你把张小薇赶走了，你是好人。”宁音撅着嘴，哼哼了句。 齐以言静静听她说，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她分辨好人坏人的办法还真的很简答粗暴。 “哈哈没事，现在好了，有证据了，能将张梓绳之以法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宁音有被安慰到，擦了擦泪水，拿出镜子准备整理一下自己仪容。 “啊啊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脸好丑。”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看着她一会哭一会笑的模样，齐以言的脸上少了点清冷。 突然想到，自己当时在张梓面前对“网友”的深情告白…… “老师，你当时在那多久了？”宁音小心翼翼试探地问道。 齐以言：“不久，你们来之前三分钟。” 宁音：“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齐以言漫不经心地说：“没听到啥。” 宁音刚放下心，齐以言继续说道：“也就听到你说你在网恋。” 宁音：？ 齐以言：“嗯，年轻人，很激烈。” 第19页 宁音：？ 完了完了，说“网友”器大活好也被他听见了TAT…… 她表面镇定，挤出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对着齐以言，迷人优雅。 实则内心慌张的要命！ 这时，护士姐姐温柔地敲了下门，进了病房。 “请问，宁小姐的家人在吗？” “我是她老师。”齐以言站起来，接过护士手里的检查报告。 翻看了下，没大碍。 护士：怎么有这么年轻这么帅气的老师，自己上学时怎么没遇到过？果然神仙老师都是别人家的！ “如果没有别的不舒服，宁小姐今天就可以出院的。”护士边说边帮宁音拔针。 “那我要回家！”宁音看向齐以言，等着他点头。 许久得不到回应，宁音开始胡搅蛮缠，一会说自己睡别的床会失眠，一会说家里有只小猫嗷嗷待哺…… 坐在齐以言的车上，宁音又开始话痨。 “老师，能开这么贵的车吗？不会被查非法收入吗？” 她不敢相信齐以言开的是她梦中豪车，宾利。 “我靠合法收入，也能开得起这么贵的车。”已经习惯了她天雷滚滚的问题了。 “不错不错。”这是要炫耀给谁看！ “……地址。”齐以言面无表情地丢过来两个字。 宁音立马报上一个地址，豪车接送，千载难逢。 第16章 我投网友一票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齐以言把药袋子递给她，嘱咐她按时吃药。 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后，驱车离开。 回到家的宁音，精疲力尽，这一天经历了太多。 打开手机，和菠菠讲了发生的事，还在图书馆复习的菠菠让宁音明天在家休息，等着她来看她。 几分钟后，告诉宁音已经帮她和自己请好假。 宁音：“我看你想翘课吧！拿我当借口！” 菠菠：“才不是，我是想来照顾受伤的你。” 宁音这一小小受伤，和“网友”见面的事情得往后放放了。 宁音：“我发生了点小意外，脑震荡了” 网友：“养好身体要紧。” 宁音：“吃饭？改天？啊，好想吃好吃的。” 网友：“好吃的又不会跑。” 宁音：“我馋。” 网友：“川大食堂的菜不难吃。” 宁音：“吃多了腻，你要吃的话回学校我请你。” 齐以言看了眼手边的校园卡，里面还有三千多饭补，完全吃不掉…… 他：“还是我来吧，不让学生花钱。” 宁音：“我有钱！这次学校实习还会发一千薪资呢！” 转头一想，一千能也太少了吧，计算机就业形势很严峻。 她继续说道：“实习就是剥削廉价劳动力……” 网友：“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是职业生涯的铺垫。” 宁音看到后，放平心态，好奇起他：“你刚毕业的时候赚多少啊？” 网友：“说出来怕你失眠。” ？那就是不少了呗。 宁音：“不会的，再富富不过我老爸。” 莫名其妙上头想攀比。 网友：“作弊。” 过了一会，宁音收到一张他发来的照片。 一个超大平地下车库，里面放着十几辆豪华跑车。 目测价值上亿！ 宁音自取其辱，隐隐作痛的脑袋更痛了。 宁音：“你好牛，看起来我爸还需要继续奋斗……” 宁老爷子在家打了个喷嚏。 网友：“谬赞。” 宁音：“那我的作业……” 网友：“嗯？” 宁音：“帮帮忙！（乞求的小表情）” 网友：“嗯，找枪手要付钱的。” 宁音：“我们的情谊岂能用钱来衡量！哎呀，我的头突然好痛……” 网友：“……我写。” 宁音：“不愧是我曾经的好姐妹。” 网友：“？” 宁音：“你努力，多赚点钱请我吃更好的。” 网友：“行。” 宁音：“劳逸结合~” 结束聊天，齐以言闭上眼单手摁了摁眉心，缓解疲劳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么幼稚，和她斗什么嘴。 …… 菠菠左手拎着只鸭子，右手拎着个水果篮，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宁音家门口。 宁音头发松散着，穿着真丝睡裙，身材火辣，摇曳生姿。 开门，有气无力地对菠菠说道：“怎么那么早啊。” 菠菠炸炸呼呼：“给你烧个中饭，下午我还得去图书馆呢！卧槽，宁音你胸好大！” 宁音打着哈欠，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边翻了她一白眼。 这女人，有毒。 一进门换完鞋子，菠菠就托着宁音下巴端详她脑袋，“咋样，被打傻了吗？” 宁音一把推开她的手：“去你的，姐姐我还是那么冰雪聪明！” 菠菠一脸不屑：“得了哈，你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哈！没有你的什么网友，你就是死鱼一条。对了，你和你网友最近咋样啊！” 谈到他，宁音脸上出现了红晕，嘴角也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菠菠看到她这模样，立马八卦地问：“是有情况？” 宁音捂着脸降温，转头说道：“什么都没有啊，纯洁网友关系。” 第20页 菠菠一脸鄙夷，紧追不舍，“才不信，你这样子肯定有鬼!” 宁音藏不住心事，拉着菠菠坐在沙发上，全盘托出。 菠菠嗑着瓜子说：“你的意思，你还没见过他，你就喜欢上了他？” “嗯。” 菠菠虽然觉得对方是个大神，但网恋好像不咋靠谱啊。 菠菠立马提醒她：“你得多长个心眼，指不定他是一个秃顶老程序员呢，那你还喜欢他吗？” 宁音：“应该不会吧，他声音那么好听，怎么和你形容呢，就是……” 菠菠被她笨住了：“傻啊，有种东西叫变声器！用了廖扒皮的声音都能变成齐以言。” 宁音好像想到了什么，和菠菠说道：“你还别说，他的声音真有点像齐教授。” 菠菠：“他能和齐以言比？反正你们面基的时候，要随时和我汇报动态。” 宁音点头答应，顺便提了一句：“齐以言只有一辆宾利，那网友有一车库的跑车。” 菠菠立马倒戈：“宁音，我投网友一票！绝不是因为他有钱！” 宁音：…… 菠菠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盯着她：“不对，你怎么知道齐以言有宾利啊。” 宁音：“昨天他送我回家的。” 菠菠眯着眼看她：“有没有叫他上来喝杯茶？” 宁音：“累的要死，谁有空泡茶啊。” 菠菠一脸不可思议，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没继续这个话题，菠菠撸起袖子，“让我给你好好露一手，宁小音！” 用一句话形容菠菠做饭的场面。 ——厨房炸了。 宁音又开始头痛了。 最后以两人点外卖收场。 吃饭的时候，菠菠犹犹豫豫开口：“宁音，我最近遇到一个男生。” 宁音立马一个大动作看向她，不顾受伤的脑袋。 “快交代！” 菠菠也开始心虚起来，娇羞娇羞的说道：“就是在图书馆自习遇到的啦，只知道他也在考研究生，别的都还不知道。” 宁音起劲了起来，催促道：“有没有照片！让我瞅瞅！” 菠菠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个男生的侧颜，他正低头看书，鼻梁高挺，身形挺拔。 “原来你喜欢这一挂的啊。” 菠菠满脸春意，向往地说道：“是啊，一看见就觉得他是我的dream lover。” “那你快点和人家搭讪啊！” 菠菠瞪了她一眼，“请不要影响哥哥学习。” 宁音抖了一抖，哥哥，真肉麻。 菠菠继续春心荡漾地说道：“等考完研究生考试，我要追他。” 满脸期待。 第17章 已被送进局子 休息了几天，宁音恢复的不错，除了不能剧烈运动。 辅导员知道她脑震荡后，特地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宁音也拜托他不要告诉自己 的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一回到学校，就赶上实习理论周开课。 为期一个月的实习，前半个月是理论加实践，后半个月就是纯实践了。 每个小组都安排到一个单独的小教室，由本小组带队老师进行教学。 其他小组的人都羡慕着X小组。 齐以言的小课啊！亲自教学！亲自指导！ 买都买不到！ 在学校停车的宁音找了几圈没找到车位，又停在了上次死角的地方。 她看了眼新安装的行车记录仪。 要还敢来扎她轮胎，一定饶不了这人。 宁音倒是悠哉，病愈返校第一天，戴着路易斯威登黑色墨镜，踩着红底高跟鞋，画着红唇，进了教室。 肤白貌美，明艳动人。 高傲优雅地女王，浑身散发着魅力。 张小薇一看到她，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宁音也看见她了，毕竟班上人太少，有个龇牙咧嘴一脸凶相的人太明显。 无视张小薇的怨恨，宁音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落座。 这次空余的位置多。 她故意的。 她就要坐这，气死张小薇。 上课铃一响，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齐以言进教室。 所有人不敢刷手机，更不敢交头接耳，只能翻看着手里的教材和拿出电脑随便写点代码。 十分钟过去，没人进来。 宁音翻看着书，哇，都大四了，感觉自己怎么和没学过计算机一样，对书本上 的知识分外“陌生”。 这时教室进来一个人，大家抬头以为教授来了。 来的是宁音班班长，他气喘吁吁地进来，对大家说：“齐教授这节课有事来不了，大家自习。” 估计是怕大家逮着他问问题，说完班长就转身走出教室了。 宁音觉得不太对啊，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哎！张梓那人渣不会把自己的脑袋扇傻了吧！ 几秒过后，宁音反应过来。 有问题！ 她拿上自己的包，小跑出了教室。 同学们当她老师不来，逃课去了，没啥波动，继续自顾自学习。 只有张小薇盯着宁音离去门的方向，嘴角笑的阴险。 班长听见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转过头发现是宁音。 宁音被这鞋震的脑袋有点疼。 第21页 面对这个整个大学没啥交流的班长，宁音友好地开口：“班长，请问齐教授是有什么事吗？” 她这回机灵了。 齐以言虽然一点都不和蔼可亲，但据学校传的天花乱坠的传闻，他从未迟到早退、浪费学生一秒钟过，常年严格要求自己，自制力极强，这样的人不可能临时说有事，就算真的有急事，也会安排好学生。 被宁音直勾勾看着，班长有点害羞，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他听说她之前在齐教授课上打架的事，以为她找齐以言有事。 班长：“齐教授把一个大二学生送进了警局，现在正在那配合做调查呢，估计一时间回不来学校。” 宁音听完惊住，老师也打架？ 宁音：“那大二的，犯了什么错啊？” 班长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压低声音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强了一女同学……” 张梓？ 宁音愣了下后，着急开口：“班长，他们在哪个警察局？” 她火急火燎地赶到京川警察局，想进去，却被一民警拦住了去路，询问来办理什么业务。 宁音一时语塞，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 好不容易和民警说清楚始末，进了大厅，一下子就看见靠在休息椅上的齐以言。 宁音快步走过去。 他也看见了她，微微皱眉：“你开车来的？” 宁音如实回答：“脚疼，打车来的。” 他看了眼她的脚。 又是高跟鞋，病还没好穿什么高跟鞋。 宁音忍不住问道：“老师，什么情况？” 齐以言语气不怎么好，淡淡开口：“如你所想。” 宁音没察觉出他语气的变化，满脸疑问，同时满脸期待，试探问道：“张梓被抓进去了？” “嗯。” 他冷静地让宁音抓狂，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宁音：“可是……录音我还没……” 她还没交给警察…… 这时，川大的一个老师走了出来，叫宁音，让她过来一下。 宁音这才发现教育处主任、学校书记和领导等都在。 她看了眼齐以言，还是决定先跟老师走一趟。 从警察和老师们的谈话中，宁音知晓了情况。 简而言之就是，齐以言带着证据把张梓送进了牢，还打掉了他的保护伞，抓了一群“害虫”。 至于证据哪里来的。 川大老师感慨道：“齐教授，这下可能要被警察厅挖走了。” 证据居然是张梓和他父亲的聊天记录，和那天张梓抱着昏迷的林小迪进酒店的监控视频。 铁证如山。 让人无法狡辩。 张梓父亲张国光是京川警察局一把手，手握大权。 在知道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糟蹋了同校女生后，大发雷霆。 看着瑟瑟发抖无能的儿子，绝望地闭了眼，自己不可能看着他不管，为儿子徇私枉法，也只是让自己不干净的手再脏点罢了。 张国光的“堕落史”可不一般，他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贪污金额大的惊人，家里后院埋的都是钱。 警察出生的他，反侦察意识极强。 把张梓留下的证据全部消灭后，交代心腹去阻止那些试图找死的学生。 在京川范围内，这个案子绝不可能破的了。 事发后，文艺社社长说要告诉学校，林小迪疯了似的阻止她。 声嘶力竭后捂着脸痛哭，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想自己成为大家谈论的对象。 她不怪宁音，但不想再见到她。 每次宁音来医院，在病房门口逗留一会，留下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 社长一个头两个大，碰到张梓这个畜生她也是气得要死，和宁音商量着还是得报警。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随便来了几个小民警敷衍了她们。 后来她们知道张梓父亲是局长后，大致猜到了其中种种。 林小迪的爸妈看到女儿这样，不仅没有想为她讨个公道，还希望知道的同学不要说出去，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第18章 这是国家的人 任凭她们再想不通，也只能尊重。 宁音捏着拳，心里万分难受。 某天社长把站在病房门口的宁音拉到无人处，说道：“宁音，你千万别给林小迪爸妈钱嗷。” 宁音攥紧手里的包，她确实带了一笔钱来。 社长见她不说话，急了：“要赔偿也是张梓的事！说到底，你也是受害者，你在这里心一软给钱，一旦林小迪父母尝到甜头赖上你，也一定会赖上我们！” 宁音低头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办。 如今，明明自己已经拿到了证据，也不敢贸然做什么。 告诉学校老师？万一哪边传了出去，林小迪一定会崩溃。 还是选择报警？张梓的父亲位高权重，有他的保护，张梓得到公正制裁的机会渺茫…… 宁音惊讶，问老师：“齐教授，是怎么拿到的啊？” 老师一脸鄙夷：“你对齐教授的厉害一无所知。” 宁音沉默。 一切都办的很顺利，加上宁音手里的录音，张梓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从审问室出来，看见齐以言插着手在门口等着她。 第22页 齐以言：“走吧。” 宁音又一次坐在了齐以言的车子里，只不过这次他开的是黑色奔驰。 想也不用想，这应该是他最便宜最低调的车了吧。 他让宁音先上车，自己从后备箱里翻找着什么。 他递给宁音一双一次性拖鞋，语气随和但不容拒绝：“换上。脑震荡别穿高跟鞋。” 宁音乖乖接过：“噢。” 路上，宁音偷瞄了好几次他。 还是齐以言先开了口：“要问什么就问吧。” 宁音立马脱口而出：“那些证据你是怎么得到的啊？” 齐以言：“警察查不到的证据，我帮个忙。” 宁音惊呼：“你入侵了张梓的电脑？” 停顿了下，有个更大胆的猜想出现在她脑中：“还是说，你入侵了警局的电脑？” 齐以言瞥了她一眼：“这位同学，请不要乱说，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宁音立马闭上自己嘴巴，比了个OK的手势。 她懂她懂。 齐以言看着前面的路，带了点安抚说道：“不用担心会有别人知道。” 宁音转头看他：“嗯？” 齐以言打着一圈方向盘，修长的手格外养眼，“我做了个线上过滤网，能控制舆论。” 宁音听到眼一亮，眼眶有点酸涩，现在的她看上去很柔弱。 “还有，要相信学校。” 他看穿了她的想法，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 宁音笑了下，恢复了她的高傲，“我相信你。” 齐以言没说话，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路，只是眼角颤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宁音又问道：“那怎么这么着急，今天一大早……” …… 这一天对张梓来说是最倒霉的一天。 他正蹲下准备对宁音的车动手脚，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见来的人，磕磕巴巴说：“老……老师……” 在警察局里，他还试图挣扎，面目狰狞：“能关我多久？我很快就能出来！” 他觉得眼前这个男的，不自量力，多管闲事。 那天回去他查了一下，原来这老师是计算机天才齐以言，那又怎么样呢？ 齐以言站在那里，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场。 “同志你好，已核实相关证据，确定为真。但出于工作，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麻烦配合下。”一警察对齐以言说道。 “嗯。” 齐以言和几个警察走进一间房间。 警察：“请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证据的。” 齐以言：“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进错电脑系统了。” 警察盯着他问：“你的工作是？” 齐以言：“国家计算机‘无影’计划反计算机入侵和防病毒研究中心研究员。” 在场的都一惊，做笔录的小警察更是停下了笔。 一警察快速反应过来，和旁边的说：“快去叫老大过来。” 旁边的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这人是国家的人！！！” 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年轻，就有着保密机构的正高级职称，肯定不是一般人。 警官闻讯赶了过来，对现场的警察一顿交代，上前伸手相握：“同志你好，早有耳闻早有耳闻。” …… 宁音：“你是说张梓想对我的车做手脚？” 齐以言：“嗯，不确定我看见之前他有没有干别的，最好回去先检查一下。” 宁音：“好。” 知道张梓进去了后，宁音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歌。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社长，让社长代为转达给林小迪。 相信，不久的将来，林小迪能病愈重回校园，继续完成学业。 宁音怀疑齐以言是不是看不得她快乐，不然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提到检讨的事情！ “3000字检讨，你还没交。” 宁音：大哥？我都脑震荡了？ “老师，我这几天在养病，下礼拜一定交。” 今天走女王风的她突然噘嘴眨眼，嗲嗲地撒起娇，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明天。” 好的，齐以言不是人。 下了车，发现齐以言还跟着她。 “走，去看看你的车。” 留下一句话，迈着长腿向她车走去。 宁音想换上高跟鞋，她穿的这么高贵，脚上却是双拖鞋，别人要怎么看！ 齐以言注意到她动作，低头弯腰拿过她的高跟鞋，扔在了垃圾桶里。 她惊呼：“哎！这是我的鞋！” 霸道！怎么随便扔别人的鞋。 齐以言不理会：“脑震荡，穿拖鞋。下次赔你一双。” 即使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宁音也还是气呼呼地：“要赔一双更贵的！” 齐以言：“嗯。” 宁音舒服了，他那么有钱，必须要来一双镶钻的！ 看了一圈，没啥问题。 宁音想了想说：“我还是害怕，要不我开你的车回家，你开我的车？” 她以为这么荒唐的想法，齐以言会拒绝。 没想到他答应了。 当她拿到他的钥匙时，她觉得亏了，应该他开豪车的时候和他换车的。 什么宾利，让她过过瘾吧！ “车子磕了碰了，记得赔，不能赖。”一贯的清冷不近人情。 第23页 宁音：这人好气哦！我的车和你的一样贵好吗！ 在她家楼下，交换回钥匙的同时，齐以言一并递给她几张卷子。 这是周二他选修课，宁音请假未拿到的回家作业。 还得要做？ 宁音：累了，毁灭吧！ 第19章 “大乌龙”事件 宁音洗完澡，在床上翻滚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柔软无骨，睡裙到她的大腿，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纤细的腿。 看着铺在床上的几张试卷。 宁音：好几天没联系“网友”了，必须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打开聊天框。 宁音：“哥哥，在干嘛呢(*?▽?*)~” 网友：“工作。” 宁音：“忘记你的好妹妹了吗???！” 网友看穿了她：“正常点就教你作业。” 宁音一秒恢复正常：“没问题！” 网友：“有几题不会？” 宁音一脸心虚：“要不你还是问我有几题会的吧？” 网友：“你学了些啥？” 宁音：“齐教授自己聪明，教学生笨笨的。” 网友：？ 宁音：“我和你讲，这作业就是他今天塞给我的。啊！天理难容，我都生病了，他还不忘布置作业给我……” 滔滔不绝，吐槽的停不下来。 屏幕后的他脸色墨黑了。 别的同学老老实实写八张卷子，毫无怨言。他看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根据她学习情况，挑了其中五张基础点的卷子给她。 结果还在这里骂他？ 网友：“今天我工作忙，你自己写吧。” 宁音：“不要啊！” 宁音感觉对方有着一股莫名的火气，许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发了几句，“网友”不回，她也就没继续打扰他了。 四个小时过去，没有“网友”的帮助，她是“寸步难行”。 五张卷子就写了百分之六七十，完成进度缓慢。 宁音拍了张满屏卷子的照片发过去，配文：“今天晚上没法子睡了啊哭哭。” 刚从实验室出来的齐以言，看见她发来的消息，伸手看了眼手表，皱了下眉头。 都一点了，怎么还没睡，不知道自己是病人？ 看到她四小时就做了那么点题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的存在，不禁让一个天才质疑自己。 质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教书？ “第一张卷子的第二题做错了。” 宁音看见他回复了，眼睛亮了起来。 死气沉沉变生龙活虎，只需要一个网友。 宁音：“救救孩子。” 最后还是心软，花了十五分钟，辅导了一遍她不会做的题。 宁音看着填的满满当当的试卷，狂喜。 不愧是他！ 网友：“赶紧睡觉。” 真是的，今天晚上一直在写这破卷子，都还没来得及摸手机呢！ 宁音：“嗷。” 说完晚安后，继续刷着手机。 此晚安非彼晚安。 晚安的是白天的宁音，夜晚的宁音刚刚开始活动。 正和发小讨论两人谁胸大的时候，发小给她发来了个片子，她大受震惊。 发小：“睡前分享个好东西给你，特唯美~” 还配上了“你懂得”的表情包，宁音觉得她有点像猥琐男，正经人谁看这玩意。 宁音还没看过，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 当不当正经人无所谓，男生不是都很爱看么。 半分钟后，立马关掉！ 是很唯美，男女主都长在她审美点上，但对于她冲击力太大了点吧！ 摁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决定不能自己一个人看完睡不着，打算发给菠菠，给她紧张的考研生活带来点刺激。 转发，配文：“这女的胸大还是我的胸大？”“这片子还挺唯美的~” 她没意识到，自己点错了人，发送给了“网友”。 齐以言刚洗完澡，锻炼完的肌肉充着血，血脉喷张，水珠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滑落，头发湿漉漉的往后倒，充满禁欲感。 看见宁音给他发消息了，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题也教了，还没睡？ 点开看完，充血的地方更充血了。 他从来不是禁欲的人。 独自在房间的他，满眼欲火。 这女人，想搞什么？ 宁音手机上弹出条消息，是网友发来的，三个字：“你的大。” 她被弄得摸不着头脑，这啥意思。 点开完整聊天框，宁音手机一扔！想死的心都有！ 怎么发错了人！！！ 把片子发给了“网友”？！ 那段时间流行一个词叫“社死”。 她切身体会了把“社死”的感觉。 发现撤不回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宁音：“我刚刚梦游呢，你就当没看见~” 拙劣的借口。 网友：“喜欢这种类型的？” 宁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发小发我的！真的是第一次看！只看了半分钟！！！” 这下，她是个女色狼怕是在网友心里实锤了。 啊，明明真的是第一次看啊。 网友：“嗯，下次想要和我说。” 宁音觉得这句话不对劲，扔了手机，把头蒙在被窝里，学鸵鸟。 第24页 什么叫想要和他讲啊！ 想要什么啊！ 她什么都不想要！ …… 实习撞上了国庆假期，宁音出国游玩的计划彻底泡汤。 除了心里骂学校一万遍，她也立马改计划，联系还在京川的朋友，想抽个晚上出去聚餐。 结果，无人有空…… 是她朋友太少？还是她不够重要了？ 网友…… 自从那天晚上的“大乌龙”事件后，她已经没脸见他了，面基往后稍稍。 哎！国庆不会要孤独的过吧！ 今天是实习的实操课，大家在学校安排的地方集合。 而且还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 川大的死对头上大，也派了大四学生和老师在这里实习。 辅导员特别交代：千万别丢川大的脸！ 宁音大清早导航了下，这地方不好停车，决定打车前去。 叫司机师傅提前一个路口，放她下去。 她看见了卖早饭的摊位，不吃早饭写代码分分钟晕过去。 一手拎着两个包子，一手拿着杯烫豆浆。 还有一条马路，就到了。 她看见了过马路的齐以言。 太耀眼了，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惊艳所有男女老少的程度。 哎上天不公平，都给了他这么好的脑子了还给他这么帅的脸。 红灯，还在斑马线的行人快走了两步。 齐以言还在中间。 头顶的灯只有三秒了，再不跑两步，他就过不了了。 三、二、一…… 车摁着喇叭。 宁音和齐以言双双摔倒在地。 宁音吃痛，但还是先管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有没有事，为啥红灯还不走啊！好危险的！” 在最后三秒，她扔掉了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饭，快速跑过去拉着他过了马路。 等宁音看清他表情，慌张了起来，怎么那么惨白，那么多汗？ 第20章 他的贴身助手 宁音紧张起来，连忙半扶起他，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着急：“老师，你怎么了啊！” 齐以言抬手握住她乱动的胳膊，让她镇定下来：“宁音。” 宁音立马回答，眼里带着担忧：“在，要送你去医院吗？” 齐以言早上出门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发病了。 眼前是一片迷雾缠绕的森林。 绿色，幽静，阴森。 他转头看宁音，视线所落之处是她的眼。 “宁音，你听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话音未落，她慌了起来，齐以言要她帮忙。 “好，好的。你说。” 齐以言尽量语气温和平静，免得吓到她：“我眼睛暂时看不见。” 宁音还是被吓到了，拿手扫了扫他的眼睛。 眼睛会眨，会动。 怎么看都不像失明啊。 他又继续说：“今天是上大斯教授和我的汇报评比，关系到川大这个年度的教育系数，对学校来说，很重要。” 他的责任心驱使他，往前走。 她听出来他没打算去医院，愁的她皱眉，“身体最重要，我们先去医院吧。” 齐以言拒绝了，“不行。我的眼睛不用担心，明天就会恢复。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汇报完成。” “你经常这样吗？”她边说边拉着他移到旁边安全点的地方。 齐以言：“嗯。” 宁音：“这是怎么造成的啊？” 齐以言：“没查出病因。” 宁音言语急切：“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报告啊！” 齐以言：“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能让上大的知道他生病了，更不能让千千万万想入侵国家系统的人知道他生病了。 宁音看着他，突然感觉责任重大。 凭她，怎么帮得了他。 齐以言又仿佛知道她内心所想，言语有力坚定：“有我在。” 有了这句话，宁音也打起精神，肯定地回答他：“我相信你。” 齐以言交代了她要做的事。 宁音郑重地点点头，和他承诺：“放心交给我！” 这种时候，她没想那么多，自然抓起他的手，往前走，嘴里絮絮叨叨：“你看不见的话，我牵着你走吧。只不过，到里面人多的地方，我就得撒开了啊，不然……” 齐以言在触碰到她手的时候，怔愣了下。 洁癖讨厌过分亲密接触的他，本能的想甩开她的手。 但她的手柔软细腻，温温热热的，很好牵。 怎么有这么小的手，不自禁的握紧了些。 宁音当他看不见，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把她的手握得那么紧。 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实习基地，果然斯教授已经在报告厅首排席位上等着了。 斯刘林留着络腮胡，身材魁梧，鬓角微白，眼睛透着精明的光。 这人最高的成就是拿了灵图奖。 灵图奖，中国计算机界的最高奖项，每年入围十人，获奖仅一人，是每个计算机学子的毕生所求。 在斯刘林即将获得他人生第二次灵图奖的时候，被年仅20岁的齐以言奇袭。 要知道，斯刘林获奖的时候45岁了，已经算相当年轻。 历届获奖人们平均年龄将近60岁，他们都是计算机界奉献几十年的“大牛”，早已赫赫有名。 第25页 而当时无人所知、年级轻轻的齐以言，让计算机界来了一次大洗牌。 从那时起，他带着中国计算机快速发展，突破计算机与人类的一次次极限。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他独创的防御技术网，无人可破。 在齐以言获奖的第二年，他拒绝再次入围，给专家评委组的理由是：奖拿一次就够了，如果继续参加，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奖到他死都会是他的。 这段话一出，齐以言被谈论了很久。当然，除了他说的话，他那高冷帅气的长相也被广大女同胞谈论了很久。 灵图奖也因为他，改变了规则，一人不可重复获奖。 狂而拽，目无一切，不可一世。 斯刘林看着进来的齐以言，一股胜负欲熊熊燃起。 “好久不见啊，齐以言。”斯刘林上前来，打招呼。 “斯教授，别来无恙。” 宁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斯刘林绝对不简单。 果真，不简单。 评比开始时间定为十点，还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其余同学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疯狂输出代码。 宁音跟着齐以言，寸步不离。 她现在可是齐以言贴身助手，第一任务是不让他露馅，其次才是自己的工作。 嗯，绝不是因为自己想偷懒不写代码。 齐以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完成，对她的小九九暂时忽略不计。 他低头说着什么，宁音听不清努力往他身上靠。 他们的姿势，很亲昵。 张小薇看着这两人的行为，悄悄打开手机，偷拍了下来。 在单独休息室里，她听完齐以言讲的话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说，他可以一个人完成‘鱼网’？”宁音难以置信。 她听过“鱼网”，了解一点皮毛。 “鱼网”代码总数超千万，需要完成908个叠加程序，专门用来采集信息。 鱼网最大的难点是它存在时效，每次使用必须重头来过。就算这样，资金预算充足的企业家们也还是会斥巨资聘请会写“鱼网”的能者，因为它能捕捉最全、最新、最深的商业信息。 能写“鱼网”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以团队形式合作完成。 一个人完成，还真是让人惊讶。 宁音不怕死地问了句：“你会吗？ 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改口：“不对，你肯定会！你和他谁更厉害啊？” 齐以言写着代码，随口说道：“他再活500年，或许可以和我比试看看。” 宁音觉得他这副模样又气人，但又有点帅气？ 自信的让人上头。 宁音：“那你现在在干嘛？” 齐以言把电脑转过来给她看，说道：“评比的最后一项，是业务能力。” 除了汇报，还要完成测验，通俗一点讲就是，教师考试。 宁音第一次知道原来老师也要考试，怪不得齐以言那么喜欢布置那么多作业！他肯定心里不平衡！ 她好奇问道：“你以前都考多少？” 第21章 他看不见题了 齐以言一副看“笨蛋”的表情，“第一。” 宁音：！ 对哦，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满分啊！ 啊，自己要是有齐以言一百分之一聪明，爸爸妈妈可能要激动地晕过去。 那这次…… “那这次……最大的问题，是你看不见题？”宁音终于知道齐以言为啥要她帮忙了。 “对。” 嗯，还不算太笨。 齐以言指了下电脑，对她说：“这些是以前的题。” 宁音看完懵了，自己平常做的题还搞不明白，老师做的题那不是天书是什么！ 她为难地满脸愁容，苦苦开口：“完蛋了，我看不懂……” “没事的，我解释给你听。”语气中带着哄。 宁音太紧张了，没察觉到平日里严肃清冷的老师言语软了下来。 接下来，她认真地听着，拿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 齐以言抓住重点，三言两语就解释完考题的套路，以及题目的含义。 宁音这个“学渣”都懂得透透的。 他真的很适合做老师。 传道、授业、解惑，一样不落。 恍惚间，宁音在他身上居然看见了“网友”的影子。 宁音赶忙让自己回神，自己在干嘛！自己被老师这么信任，担此重任！居然还走神想“网友”！ 宁音听完，问道：“这些我懂了，但到时候我怎么把题告诉你？” 齐以言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向她解释道：“这是公开评比的，我们的电脑界面会投放在大屏幕上，你也能看见题。用这个，告诉我。” 递给她一个迷你对讲机。 宁音拿过来把玩了一下，仔细端详：“哇，我下次考试，你能不能用它给我传个答案啊！” 这简直就是作弊神器。 迷你对讲机外观是一枚袖口，做工精细，而监听器更神奇，是眼镜链上的一个靠近耳侧的小挂件。 “不能。” 宁音：呵，冷血无情。 宁音看着他戴上了，第一次上课时他所戴的金丝细边眼镜框，这次加了眼镜链，好独特，好有帅哥反派那味。 她没过脑子就开口：“这谁受得了？你也太……” 第26页 “太什么？”声音低沉，语调上扬，让人心跳加速。 太斯文败类了。 疯狂心动，宁音觉得自己疯了？ 明明才确定自己心意，喜欢上了“网友”。 现在，又对着教授疯狂花痴。 原来自己是个渣女？ 但转念一想，也不冲突，欣赏教授的皮囊，喜欢“网友”的灵魂。 要是能合二为一，就好了。 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千钧一发，宁音赶紧扯开话题：“还有没有要嘱咐我的，时间来不及了！” “没有。不要紧张就行。”他轻松地说道。 宁音激动地加大了音量：“怎么可能不紧张，辅导员叫我们别丢人！”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报告厅。 斯刘林先行报告，他讲的是关于软件测试方面的。 川大和上大的学生在观众席坐着，谁也不服谁。 川大的学生更加得意点，毕竟他们有齐教授，这就足以秒杀上大。 上大的学生虽然对齐以言青睐万分，但毕竟在关乎学校荣誉时候，还是拼了命地积极回答斯教授的问题，活跃氛围。 斯刘林的汇报演讲，堪称教科书式，完美结束。 轮到齐以言了。 看着他一步步上台阶，宁音心悬到嗓子眼，“六级台阶。” 她在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注视着场上的情况，压低着声音，提醒着他。 齐以言开始汇报。 脱口而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宁音：？ 什么情况啊！咋事先告诉自己他英文汇报啊！ 宁音攥着袖口，手心冒汗，根本不知道他讲到哪里。 随着他每翻一页ppt，她的心跟着颤一下。 直到汇报结束，听到他说：“That's all for today.” 宁音才长舒一口气：要吓死人了啊！ 她聚精会神关注场上的动态，根本没听进去任何内容，但从在座评委组专家各个惊叹的表情，知道齐以言一定讲的很精彩！ 两校的同学们大声鼓掌，一脸惊叹。 斯刘林鼓着掌，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接下来是测验。 台上只留斯刘林和齐以言两个人，屏幕上投着他们的电脑页面。 这次是一道题目超级长的题。 宁音看见后，想给自己做一套心肺复苏。 太为难她了！ 她仔细小心地说着，生怕漏了。 “……unecode……” 齐以言皱了下眉。 斯刘林早就开始，反倒是齐以言，迟迟未有动静。 三分钟过去了。 同学们小声议论，齐教授怎么回事。 又是三分钟，宁音终于全部把题说完，汗流浃背，快脱水了。 只见齐以言抬手，开始疯狂赶超，手速快的吓人。 大家看着屏幕上，齐以言那一边代码很快赶上了斯教授。 赶上的那一刻，全场惊呼，“啊——” 宁音缓了过来，又看了眼题，有个地方，unicode！她好像说成了unecode？两者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再三确认，再三回想。 她确实说错了！怎么办！ 她拿出袖口，发现顶端红色小点闪烁了两下，不亮了。 没电了！ 什么破玩意！ 宁音着急的站了起来！怎么办啊？ 很快，齐以言就提交，十分钟完成。 看到他提交了，宁音心如死灰。 两分钟后，斯刘林也完成提交。 同学们再次惊呼，神仙打架！太精彩了！ 完全看不够！ 结果当场出来。 评审宣布：“获胜的是——” 宁音觉得自己把齐以言害惨了，捂着耳朵不敢听。 “齐以言。” 川大同学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报告厅，上大羡慕地看着他们。 评审继续解释道：“两位的答案一模一样，则答题时间短者获胜。” 宁音没听到结果，但看见自己的同学在那欢呼？ 她松开手。 “齐教授，牛逼！” “川大最厉害！ “……” 齐以言，赢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男人。 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的方向。 怎么可能。 下场，同学们都围着他，宁音也挤在人群里，一路挤到他身边。 他让同学好好实习，x小组下午一楼集合。 人散去，宁音心虚地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我报错题了……” 第22章 教授又瞎又聋 “嗯，我知道。” 宁音不解道：“你怎么……” 齐以言回答她：“斯刘林敲的每行代码的时间，是五秒、七秒、四秒……他当时写得应该是Unicode。” 宁音愣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天才的世界。 一心二用，听题的同时，利用斯刘林微弱的停顿，感受出代码的长度。 宁音被震惊到。 他低头轻轻叫她：“宁音。” 听到他叫她后回过神，“嗯？” 齐以言：“我耳朵聋了。” 宁音：“啊？怎么会？” 齐以言：“你刚刚鼓掌叫唤声音太大，我耳朵聋了。” ……空气凝固。 第27页 她想起来，自己在他英文汇报完后大声鼓掌和惊呼，当时袖扣还握在手里…… 声音放大几倍，他的耳朵应该…… “对不起！我不知道……” 救命啊，差点弄砸了不说，还害的教授又瞎又聋。 这种事，多来几次，她得折寿。 …… 因为第一次发病在不熟悉的地方，活动受限制，齐以言独自在休息室里，等着眼睛恢复。 宁音拎着外卖敲了敲门，进来。 在他对面坐下，边拆盒子边说：“我就知道你在这，我点了外卖，一起吃？” 齐以言：“我不饿。” 宁音垮脸：“不是吧，都这样了还挑？你应该请我吃顿大的，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 她好像会错了自己意思。 齐以言：“早上我家新来的阿姨烧了佛跳墙，我吃的很饱。” 宁音：“什么家庭？大清早吃佛跳墙？” 齐以言咳嗽了下，稍微带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新来的阿姨，做饭方面确实有点横。” 宁音一听，“老师，我也想去你家蹭饭！” “对了，今天开车来了吗？反正你也不能开车了，我来载你回家吧！” “宾利！宾利！宾利！” 宁音觉得这下终于有机会开开他的豪车了，开心。 齐以言：“没有饭吃，没开车来。” 宁音听见自己梦破碎的声音。 哗啦哗啦，稀碎。 宁音还是把饭摆在了他的面前，她点了两份的。 自己吃的好香。 一上午，累死她了。 完全没有平常名媛喝下午茶的感觉了，她随意扎着丸子头，穿着宽松卫衣，一个惨惨淡淡计算机实习狗罢了。 吃到一半，她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递给齐以言。 “试卷和检讨，我亲手写的！” 哇，看着这些，回想曾经手酸的时光，宁音觉得自己要吃不下饭了。 “嗯。不错。” “仅仅是不错？”宁音嘴巴里撒了一口饭，愤愤说道。 看着他完全没动的饭菜，想起他好像不方便。 帮人帮到底。 “要我喂你吗？”宁音好心提建议。 齐以言靠着椅子，长腿无处安放，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盯着她。 宁音被她盯得发毛，明明他看不见自己，怎么感觉要把她吃掉呢？ 她刚要说算了的时候。 齐以言：“好。” 宁音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拿起一副新的汤勺，挖了一勺饭菜，喂到他嘴边。 轻轻碰到了他的唇。 齐以言张嘴，咬住了她的勺。 她抽了下，抽了出来。 宁音浅浅红了脸，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齐以言吃完一口，对宁音说：“这外卖确实不行。”“没我家阿姨烧的好吃。” 宁音：…… 有的吃还挑三拣四！ 最无语的是，她怎么吃着还行啊？ 下午，受上午两位老师的影响，大家都认真地投入实习中去，努力证明着自己。 宁音忙里偷闲，摸鱼刷着手机。 犹豫着要不要找“网友”国庆出去吃饭，但想起之前丢人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关掉了聊天框。 缓缓，离国庆还有几天，不急。 到了实习结束，宁音特地磨磨蹭蹭留到了最晚。 她得送齐以言回家。 齐以言交代的！ 好气哦，辛苦了一天。 带着他，打车去他家。 宁音终于知道齐以言的家有多么豪华了，真的是超级超级超级大。 以为他住的家，会是满满科技感。 结果和电视里成功企业家的豪宅一样，金碧辉煌，欧式宫廷风，但又不失现代感。 她缠着要留下吃饭，不吃血亏。 在餐桌上，她快乐地等着山珍海味。 结果周阿姨端上来——两碗粥。 宁音满脸疑问。 周阿姨温柔耐心地解释道：“齐先生吩咐今天伙食清淡点，喝粥。” 宁音哭着心都有了。 但好饿，中午他调侃完她的外卖后，她也没胃口吃下去。 到现在，饥肠辘辘。 只能难过的喝着粥。 齐以言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悠悠开口：“再哭丧着就没有佛跳墙了。” 随后周阿姨端上来了佛跳墙、糖醋排骨、烧鸡…… 满满当当，丰盛的一桌。 有点年夜饭的味道？ 周阿姨笑着解释道：“刚刚，齐先生逗你的。” 宁音又重新快乐了。 “你家，这晚饭规格比我家年夜饭阵仗还大。” 周阿姨刚想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齐以言稍稍偏了下头，周阿姨领会他的意思，不多嘴。 周阿姨看着女孩阳光快乐的样子，满心欢喜。 这是齐先生第一次带女孩回家，还准备了家里最丰盛的一次菜。 从中午接到电话，她和新来的阿姨就一起开始准备晚饭。 先生叮嘱：要豪华。 他什么时候会提这种要求，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吃饭也只是要求简单点就行。 这次肯定是有人来。 没想到是个姑娘。 第28页 她这个雇主，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 有个这样闹腾的姑娘配着，属实好。 …… 餐桌上，宁音正翘着二郎腿啃着鸡腿。 宽松卫衣下，是一双穿着黑丝的美腿，热裤短的卫衣一遮就不见。 胸大的人穿卫衣容易臃肿，而她不仅不肿，穿出来自己的风格。 从齐以言这个视线，她的腿一翘一翘的，仿佛在他心上挠着。 仅一眼，就移开眼。 再看下去……这饭不用吃了…… 齐以言突然开口：“你有男朋友了吗？” 宁音听到问题后眨巴了下眼睛，老师做家访呢？ 她扬着头，擦了下嘴，说道。 第23章 卖了也赔不起 “我这么年轻貌美，温柔贤惠，那肯定是……没有对象。” 她像蔫了的花，声音越说越轻，越说越没底气。 齐以言要干嘛啊！ 宁音看着他冷峻清隽的侧颜，似乎他平易近人了点。 好像是在笑？ 是在嘲笑自己吗？ 自己加油努把力，很快能把“网友”拿下好吧！ 她用力地吞了一口大的，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暗下决心。 今晚，必要约到“网友”，为自己的母胎单身画上句号。 没错，她还没谈过男朋友…… 虽然她平日里喜欢喝酒蹦迪，让人感觉妖艳多情，但姐不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没有遇上一个男人能配的上她。 直到…… 商量要怎么回去时，宁音死活不肯打车。 她给的理由是，天色已晚，她长得这么美容易发生危险。 齐以言把袖子挽了上去，悠闲地喝着咖啡，挑了挑眉：“那你想？” 宁音吃饱喝足，慵懒地躺在他家真皮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他，撒娇般：“宾利~求求你了~让我开一把！” 宁音仗着他现在看不见，坐没坐相，怎么舒服怎么来，手中把玩着茶几上的一个葫芦摆件。 她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像个媚骨“妖精”。 不刻意的，最为致命。 齐以言喝了口咖啡，目视前方，玩味一笑：“玩坏了，你手上的劳力士卖了也赔不起。” 宁音听到立马放下，这破葫芦这么贵？ 自己的劳力士要20万呢！ 不对，他不是看不见么，怎么知道自己戴的是劳力士。 宁音惊讶看他，语气中带着不敢相信：“你……你你，看得见了啊？” 看齐以言不说话，肯定了心中猜想。 “你啥时候能看见的，也不告诉我！”小小地咬牙切齿，这男人就是可恶。 齐以言放下杯子，回答她：“刚刚吃饭的时候。” 每次发病，什么时候能恢复，他也不知道。 这次，吃着饭，眼前慢慢模糊一片，又逐渐变得清晰。 恢复后的第一眼，就看到她埋头苦吃，嚼咽着美食，满脸幸福满足。 让寂静空旷的家多了点烟火气。 瞬间起了坏心，不想立马告诉她。 果然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嗯，无法无天。 看着她快翻到天上去的白眼，齐以言无奈摇摇头，扔了把钥匙给她：“宾利。” 宁音：！ “这还差不多！”喜笑颜开，变脸程度之快。 她欣喜地拿着钥匙，摸了个遍。 果然，豪车连钥匙都是那么好摸。 …… 万万没想到，宁音开着心爱车车回公寓的时候，遇上前来看她的爸妈。 他们知道她国庆假期要实习不回家后，抽了个晚上来看看她。 宁爸看她从豪车上走下来，满腹疑问，女儿这是闷声发财连自己都不告诉？ 宁音停好车，下车。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激动地小跑过去，抱住他们。 三人自从开学后就没见过了。 宁爸拎着一手的东西，满脸慈爱，和好闺女讲：“上去说，上去说。” 进了宁音的小窝，他们还以为会乱的不成样子。 但他们眼前看到的场景，还算正常…… 是很正常…… 家里整洁干净，沙发上没有乱堆乱扔的衣服，只有一条叠好的毛毯。 宁爸欣慰地夸她：“可以啊小乖，收拾像模像样，井井有条的。” 宁爸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人到中年，发了福，大腹便便。 宁妈保养的很好，穿衣打扮精致大方，连身材都是一点赘肉都没有。宁音样貌出众，妥妥是遗传了她优秀的五官。 宁音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得意地说：“那必须可以~” 宁爸突然想起刚刚楼下看到她开的车，问她：“你的车？” 宁音知道他想问自己开的宾利是怎么回事。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噢那车啊，我借来开开的，要还回去的。” 宁爸立马脸色凝重，和宁妈对视了一眼，开口：“和男的还是女的借的啊？” 宁音想也没想就回答：“男的。” 宁爸听完面色更沉重了，小心翼翼问道：“你和这男的什么关系啊?” 宁音反应过来，她爸不会觉得自己干了啥非法勾当吧。 “想啥呢爸，咱们学校老师的车。” 宁爸脸色缓和了点，“现在大学老师这么有钱了吗？” 第29页 宁音点点头，语重心长：“爸爸，你得多努把力，我也想买宾利。” 宁妈笑了，打趣丈夫道：“听到没，女儿叫你多努把力。” 宁爸被说得有小情绪了，转头就对宁音说：“你都快毕业了，我们都等着你给我们养老呢！” 宁音耸耸肩，说出了实话：“我养自己都养不活。” 宁妈到底心疼女儿，帮她收拾了下冰箱，添置了很多东西。 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就说要走了。 走之前，宁爸给她转了六位数零花钱，让她加油学习。 宁音笑眯眯，连忙答应：“收到！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宁爸看着自己一百来万的小破车，对宁妈说：“我也想换辆车。” 宁妈立马回绝他：“先给女儿换一辆。” 女儿也快毕业了，得升级升级车子，撑撑排场。 …… 宁音今天晚上心情格外的好，吃了齐以言一顿大餐还开走了他的车，爸爸妈妈也来看她了。 自己好幸福哦！ 她打开手机，点了“网友”的聊天框。 思索再三，发送：“在干嘛呢~” 网友秒回：“工作。” 宁音嘟着嘴，这人生活怎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啊！ 宁音：“国庆还要加班吗？” 网友：“嗯。” 宁音也哀嚎道：“我国庆也要实习，出游计划全部泡汤。” 网友：“同。” 宁音咬着唇，紧张地问他：“国庆出来吃饭不？只不过，我只有晚上有时间。” 网友：“可以。” 宁音开心地在床上打滚：“老地方？” 网友：“嗯。” 两人定在1号晚上六点见面。 宁音看他不说话了，来回斟酌，想找个话题，和他多说说话。 第一次觉得应该让齐以言多给自己布置点作业，这样好能借机多讲讲话。 自己疯魔了。 第24章 给学生们放假 思考再三，问他：“你平常喜欢看电影吗？” 如果喜欢的话，吃完饭顺便还可以去看个电影。 国庆有好多好看的电影上映。 网友：“又要分享唯美电影给我看？” 宁音：？？？ 果然，自己已经坐实了“女色狼”的头衔。 谁来救救她！！！ “才不是！” 到了九月最后一天，宁音想赶紧完成任务，迫不及待下班。 在自己实习基地的工位上，键盘敲得“哐哐”响，劲头十足。 她一定不能再拖延症了！ 前两天一直弄到大家都下班了，她还只完成了十分之七八。 大家一走，效率加倍，半小时就弄完了。 这个习惯真的要命。 今天还要去做头发护理，修个新的美甲款式…… 明天美美的见“网友”。 学识才华上不能吸引他，必须在样貌外表上唬住他， 让他知道，什么是绝世大美女！ 宁音鼓足劲，完美实现蜕变，加入准时下班一族。 菠菠调侃她道：“不是吧，你这架势，以为开始放国庆假期了呢。醒醒吧，实习狗是没有假期，不配休息的。” 宁音丢出一句话：“我明天见网友。” 菠菠立马来了兴致，缠着她问：“哟，去哪里约会啊！” 宁音报了个餐厅名字。 菠菠立马捂着嘴，哇靠，网友那么壕的吗？ “那我晚上陪你去做全套美容吧，必须美美出场！”菠菠提议道。 宁音对她做了个鬼脸：“正有此意。” 两人下班后，直奔国际商场美容中心、 宁音特别喜欢这里，以为大四闲暇时间会多点，暑假办了张年卡。 结果，没想到，更忙了，开学后一次都没来过。 在享受美容师小姐姐给她按摩时，她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菠菠也舒服地头皮发麻，懒洋洋地和宁音讲：“要不去旁边的店里，给那位买点礼物，毕竟他请客哎。” 宁音：“对噢，空手去不太好。” 他还给自己送过腰腹加热垫。 正好在商场里，宁音和菠菠在结束全身护理后，转头去了设施屏幕店。 “皮带？”菠菠拿了一条印有大logo的腰带，给宁音看。 宁音摇摇头。 “钱包？” 宁音又摇摇头。 “那到底买什么嘛？”菠菠也挑不动了。 宁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销售说：“请问有男士袖口吗？” 销售摆出一个标准微笑：“小姐你好，有的。” 随即把她们带到饰品区，并介绍到：“款式不多，但每个都具有特殊的含义。” 宁音看了一圈，相中了一款齿轮镂空袖口。 销售笑着说道：“这位小姐好眼光，这是本店的限量款，采用的是极具男性魅力的碳纤维打造，很有质感。它有个独特的名字叫‘山川日月’，送男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宁音脸红着否认：“不是男朋友，普通朋友。” 销售继续笑着，一副“懂得”的表情。 “山川日月，……”宁音轻声重复了遍。 山与川，日与月，均经得起时间的流逝。 没多想，宁音就决定要了，询问了价格后，让销售包装起来。 第30页 这礼物很符合他给自己的印象。 希望他会喜欢吧。 十点，齐以言完成工作回到家，收到宁音发来的消息。 “明天不要忘记哦~”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回复她：“没忘。” 宁音：“明天不见不散！” 他咳嗽了两下，这两天工作太多，熬夜熬得太狠，感冒了。 “嗯。” 说完，放下手机，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边拿毛巾擦干头发，边回复她的消息。 宁音：“太好了！刚刚学校发通知，明天不用去实习了！” “嗯。” 感受到了她的快乐。 傍晚，齐以言在学校遇见了学院院长。 想到宁音哀嚎国庆七天一天都没得玩的沮丧样…… 让她开心一下，又何妨。 “院长，能不能1号给学生们放个假？” 齐以言难得提个要求，学校一定尽力满足。 “怎么，累了想休息了？”院长摘下老花镜，偷瞄他。 齐以言笑了下，尊敬地回答他：“不累，还能再干五十年。我怕学生们受不了。” “学生有你这样的老师，是他们的福气。”院长一脸欣赏地看着他。 这孩子，做啥事都会成功的。 他就是有这个能力。 齐以言谦虚回答：“师生，互相成就。” 于是，大家收到了最好的国庆礼物。 1号放假！ 宁音：“学校这次怎么那么好！我爱川大！” 值得的吧。 他失眠了。 明明身体已经被他消耗殆尽，疲惫不堪。 却久久无法入睡。 从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就坦诚，会好受点吗。 她会生气吗，还是会…… 不想想下去。 再天才的天才，也计算不出人心。 …… 一大早，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她。 明明可以睡个懒觉，但她毫无睡意。 马上要和“网友”见面了！谁还睡得着！ 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她加速的心跳，她甚至紧张地有点喘不上气。 于是起床，做了一通家务。 下午，她开始化妆打扮。 一件白衬衫外配上黑丝绸吊带短裙，整个下半身从远处看只有白花花的腿和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粉嫩的妆容，加上口红和统一的金色配饰点缀，整个人一下端庄了起来。 在镜子前，宁音背上链条包，满意的欣赏了下自己。 她离那餐厅不远，但当五点半出门时，才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门。 堵车了。 很堵，很堵。 她有点焦急，给“网友”发消息，“不好意思，有点堵车，稍微迟到会。” “不急，慢慢来。我等你。” 车子开开停停，无法加速，大家被迫“没脾气”。 一到晚上六点，街边的路灯统一亮了起来，橘色灯光让这座城市的夜晚多了点暖色。 宁音切换车载音乐，切到《MOOD》，回忆把她拉到那天。 明明才一个月不到，感觉已经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 终于停好车，快步坐扶梯上楼，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他。 视线扫到这家店，宁音欣喜的表情瞬间愣住。 在窗边的位置，她看见了齐以言。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凑巧的吗？ 一刹那，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中。 第25章 最后一个问题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串他在爬山前给大家的号码，输入微信，查找联系人。 因为无法控制的抖动，她输了好几次才完全输对。 跳出来的头像，是“网友”的头像。 她还是不相信。 点开，一模一样。 是同一个人。 网友，就是齐以言！ 所以，当自己上课不会做题，他会立马出现辅导自己；当爬山到一半口渴，他会第一时间递水过来…… 过去种种，像电影卡点画面在自己眼前一一浮现。 当巧合不是巧合。 控制住要逃跑的双脚，走进餐厅，走到他身边。 她要问个明白。 齐以言看见她面色不好地走来。 起身，面无表情下是谁也看不出的涌动。 在答应她见面后，异样的情绪一直围绕他。明明自己是在国际大赛上也不会有心率波动的人，却因为她，乱了心神。 “为什么是你？”带着委屈，带着愤怒，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她今天很漂亮，比以往打扮得更精致。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家精心打扮过，期待着和她的“网友”见面。 愤恨于被欺骗，难过于“他”是他。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像18岁时笨拙的自己，面对着她的生气，那么无力和心疼。 宁音继续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看着她，如实回答：“你说你叫宁音，是川大的学生，是廖老师的学生。” 宁音噎得哑口无言，确实，这些……都是自己一上来就告诉他的。 “耍我很好玩是吧。”宁音带着委屈，这些日子，他一定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31页 “宁音。”声音一如她最初听见那样，低沉悦耳。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突如其来的深情，让宁音凶不起来了。 这确实。 他还一直保护着自己。 宁音活了23年，一直随性潇洒，面对狗血般的人生际遇，她不纠结。 “你不帮我拉凳子，让我坐下吗？” 高傲的像个小天鹅。 “好。”帮她拉凳子拿餐巾，仔细贴心。 坐下后，宁音带着“必须顺着我”的小表情，开口：“我有几个问题，你实话回答我。” “可以。” 要怎样都可以。 “那爬山的鞋子……” “你没有想多，是专门给你带的。我看见你穿高跟鞋爬山，打电话让我开球鞋店的朋友送了双女鞋过来。” 未等宁音继续问，他回答了她想知道的：“鞋码，是我目测的。鞋型，我说，是我朋友恰巧送的，你信吗？” “信。”只要他说，她都信。 “那下一个问题，腰腹加热垫……” “花了两小时，专门为你做的，所以没有logo。” 宁音惊讶了，他好全能，“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 齐以言喝了口水，嘴角带着笑意，回答：“宁音，我是川大公认的百年唯一天才，会点这个不奇怪吧？” “那3000字检讨……” “那个免不了。打架不对，没有下次。”说到这事，他有底线。 他要让她知道，做事得有分寸。 宁音理亏，噤了声。 想到了什么，犹犹豫豫地问他：“那第一次在网易云相遇，是因为你犯病了？” “嗯。”齐以言没有否认。 怪不得，他行为那么奇怪。 “那后面你为啥肯教我作业？”宁音觉得奇怪。 “一开始，你说你很安静的。”他摇摇头，淡笑着看她，一副被骗了的模样。 “你说我后来不安静？”宁音加大了音量。 看到旁边的人看向自己，才察觉，嗯，自己确实不够安静。 齐以言笑意加深。 “后来，你说我教学水平不行，我得证明一下。” 宁音想起来好像自己是说过这种欠揍的话…… 缓过生气的那劲，觉得缘分妙不可言。自己心心念念的“网友”，竟是自己仰慕的大学教授。 “命运”。 同时，陷入深深地尴尬，自己在他面前骂过他，在“网友”面前骂齐以言…… 还有，他知道她喜欢他…… 自己曾经希望网友、齐以言“二合一”，这次真的“二合一”了。 但…… 看着他那令无数女生心动的英俊面容，以及一身黑色正式法式西装，不约而同和自己的穿搭配成情侣风。 商业男既视感，好有男人味。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是……” 他已经知道了她喜欢他，那他呢？ 那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以“网友”的身份。 “宁音，你还小。”齐以言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沉思了下，认真地回答她。 什么意思？还小？哪里小？ 比他小九岁，差的也不是很多吧。 是要拒绝自己吗？ 又羞又气。 “我不小。”说完眯着桃花眼看他，一语双关。 破罐子破摔，面子不要了。 “这么说，确实不小。”懂了她的意思，陪她闹。 “你！”宁音被他可恶到了，从调侃她看唯美片时，她就知道他很可恶！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鞋子、加热垫…… 看他不说话，她了然。 是她想太多。 “宁音……” 宁音立马打断他：“你该不会要说，好好学习，不要网恋吧。” “嗯。”确实差不多这意思。 宁音不服气，她难得遇到心仪的男人。 哪怕他的身份不合适。 “那又怎么样呢，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在很多方面，宁音炽热而果敢，不会让自己留遗憾的。 “不会考虑。” 明确的拒绝。 他看着宁音，回答了个都在两人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问过自己，有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时孤勇罢了。 感冒的头晕，现在好像更严重了。 让他有点难受。 以为宁音会甩手离去，结果她听完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表情有点失落难受，但转瞬即逝，和他说：“上菜吧，你买单不吃血亏。” 齐以言给了个菜单，让她挑喜欢吃的点。 宁音也不客气，在自己食量范围内尽可能地多点几个贵的。 反正他有钱。 上了菜，宁音也不说话，埋头苦吃，表情苦闷。 齐以言吃得少，大部分时间在，看她。 但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第26章 暂时不想见他 高档餐厅的特点就是好吃量少吗。 宁音只吃了个七分饱。 齐以言见她放下筷子，询问道：“饱了吗？再加几个菜吧……” 这餐厅确实好吃，宁音吃完这顿感觉胃口都要被养刁了，估计以后再吃食堂会索然无味。 第32页 她不爽着，嘴硬拒绝。 “谢谢，已经吃饱了。” 逼迫自己坦然淡定点，不露多余情感地看着他。 即使心里空洞恍惚，也努力不漏出一丝一毫。 她不想输的那么难堪。 她这疏离的模样，配上她那有攻击性的脸，更有御姐气质了。 可惜了她今天花心思打扮成小女人。 到头来，还得实力演绎“男人不要我，我就独自为王”的桥段。 说完，她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送他的礼物。 原本还期待着，送他礼物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现在。 宁音随意把盒子往他那边一扔，语气不太好地说道：“谢谢你的款待，回礼。” 说完，就借口自己晚上还有事要忙，拎着包离开了。 不等他一起走，连个回头都不给他。 齐以言脸色抑郁阴沉，根根分明的手指握着杯子，拇指不断摩擦着。 面无表情的他，心像被人掏空般空虚浮游，口中苦涩地像是吞下一大口未加糖的隅田川咖啡。 伸手拿起她扔过来的盒子，因为丢的随意，盒子沾上了点水，被弄得脏兮兮的。 小心拉开包装蝴蝶结，打开，是一枚袖扣。 还有一张很小的卡片。 ——仅以这枚“日月山川”，赠与认真生活的你。 手写的，她的字迹。 口口声声说要蹭饭，送的礼物却比饭钱还贵。 齐以言仔细收好，连弄湿的盒子也带了走。 结账离开时，一个年轻服务员害羞地叫住了他。 “先生，你有东西落在座位上了。”眉目传情，声音嗲的发腻。 齐以言接过，看了眼，是条梵克雅宝的玛瑙手链。 应该是宁音的。 他收好放入口袋，道了谢离开。 服务员仍留在原地，惊魂未定。 天哪，他女朋友还舍得和他吵架，真是的。 回到家的宁音，有气无力，失去了灵魂。 这时候，菠菠发来消息，问她情况：“咋样啊宁音，网友帅吗！” 宁音回复了她：“网友是齐以言。” 在图书馆的菠菠被惊得捂着嘴，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看到周围的同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立马抱歉地走出自习教室。 这也太劲爆了？ 立马弹了视频电话给宁音，确定她不是在耍自己。 视频接通，菠菠看见宁音难过沉重的样子，有点相信了。 “怎么回事啊？网友怎么会是齐以言！！！”语气中惊讶里带点兴奋，自己嗑的CP难道要成真了？ 宁音有气无力的回答：“我也想知道。” 菠菠激动的不行，这下两全其美，万事大吉，只等宁音把齐以言拿下。 “咋样咋样，相处的还愉快吗？擦出爱的火花了吗？” “没有，直接被拒绝了，说我还太小。”宁音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菠菠：“啊？不是，他在这之前知道他的网友是你吗？” 宁音：“知道啊，在选修课开课前就知道了。” 菠菠一脸花痴状：“哇，偶像剧吗，好有缘分，好浪漫啊你们。” 宁音一点也不觉得浪漫，这人不喜欢自己还诱导自己上他选修课，这个学期还得周周见。 这么尴尬，还怎么见。 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哼。 宁音：“哎，明天怎么办。” 她拿毛毯捂住脸。 明天上课还得和他见面。 菠菠反向安慰道：“没事的，他的追求者又不止你一个，明天说不定就忘记了。” 宁音翻了她一个白眼，她都快悲痛欲绝了好吗。 宁音打开手机自拍，自己不好看吗？身材不好吗？ 再见吧，男人。 挂完电话，发现他发来了消息。 “到家了吗？” 摁灭手机屏幕，不想理他。 但想想，不回好像显得自己又狭隘又在意他。 她才不在意他。 重新拿起手机，发送：“到家了。我睡了，晚安。” 明晃晃地不想和他多说话，就差直说了。 齐以言看着她回的话，摸了摸手里的手链，微微蹙眉，面色不虞，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宁音暴躁起来，干什么都不爽。 给辅导员发了短信，请了假。 暂时不想见到他。 …… 早上七点，齐以言拖着疲惫沉重的身子起床，摁了摁眉心来缓解难受。 咳嗽了一整晚，加上工作到半夜，没有休息好的他满眼血丝。 今天是小班实习理论课。 她也在。 简单洗漱后，准备去川大上课。 周阿姨看着几乎未动的早饭，问道：“以言，不吃了吗？” “嗯，没什么胃口。”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周阿姨忧叹：“哎，太辛苦了，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上课前，齐以言收到宁音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宁音请了病假。 在课上，同学们彻底被环绕在他身上的低气压吓到了。 根本不敢开小差。 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他，眼底一汪冰潭，深不见底，眉宇间一点温度都没有。 直到下课铃响了，大家才长长吐出一口粗气。 第33页 卧靠，吓死了！老师是怎么了！ 一整天，他一直在强忍着不适，完成工作。 头痛欲裂，心不在焉。 连廖老师叫他，他都没听见。 “小齐，今天晚上有个短会要开，你一起参加吗？” “小齐？” 齐以言反应过来，对廖老师说：“廖老师，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我请一下假。” 廖老师觉得奇怪，齐以言即使比任何其他学院老师都忙，但从不缺席任何会议活动，哪怕不重要，这次怎么了。 但转头看见他苍白的侧脸，连忙关心道：“小齐，你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差。” “没事。有点累，休息下就好。” “嗯嗯，要注意身体，会议会帮你请假的。” “谢谢。” 下了班，齐以言驱车回家，一路上面色凝重。 在离家只剩一个路口的时候，黑色瞳仁露出冷冽的光，急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另一个的方向驶去。 第27章 酒吧超级VIP 宁音在家躺了一天，无所事事，从这个手机软件切换到另一个手机软件，连斗地主她都输了三百万欢乐豆，还是没消遣完一天。 这才刚刚到晚上六点。 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要大哭三百回合后，她很是后悔请假。 寻思着，齐以言看见自己请假，肯定得意死了。 又要被他嘲笑，后面回学校还得补他作业，按照他脾性，一定十张卷子起步，还很无聊，怎么看请假也不是啥正确的做法。 但难得有空不用写代码，得好好把握美好时光。 一天没出家门，宁音决定晚上去酒吧玩玩，好久没去了。 衣帽间挑选了半天，最后她选定低胸漏脐奶白吊带，和一条白色牛仔裤。 随意扎了个头发，在挑选饰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条手链不见了。 自己好喜欢那条手链的，是妈妈去年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从香港带回来的。 就这么丢了，好心疼。 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昨天和齐以言见面的时候丢的。 宁音暗叹：他果然和自己八字相冲。 也不知道找不找的回来了，打算过几天有时间去那餐厅问问。 宁音照了照镜子，对自己这打扮很满意。 去酒吧么，高光就要多打点，浑身布灵布灵才能闪耀全场。 宁音开着车，快乐地哼着歌，想着待会酒吧如何放纵快乐。 她没有察觉，后面有辆车一路上都在跟着她。 车里的齐以言表情凌厉，面色如霜。 掉转车头后，一路开到她小区楼下，正想着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开到这里来了。 就看见到她开车门，准备出去。 看清她的穿着打扮后，他眼神凝滞片刻，随即眉梢染上冷意。 盯着离去的白色车影，眼里的阴霾越来越浓郁。 该死。 匆匆扫一眼，就看见大胆的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暴露之多，是个男人都会多看两眼的程度。 她伸手开门时，雪白的腰肢盈盈一握，一丝赘肉也没有，勾人入魂。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二十分钟后，宁音在一家“夜之色”酒吧前停下。 看见她去的是酒吧后，他眼里更是染上了无名火，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冷厉。 停好车，他刚要进去，被一酒保拦下：“您好，先生，请您出示下会员卡。” “会员卡？” “是的，先生。能进本店的客人必须是夜之色的会员。” 会员。 齐以言眼神阴寒，这女人，经常来这种地方？ “我来找人。” 酒保立马会意，问道：“您的朋友名字是？” “宁音。” 酒保拿出平板查看起来，核实后，微笑着对齐以言说：“是的，宁小姐是我们家的超级VIP，您请进。” “哦？超级VIP啊，累计消费满多少了。” 酒保查看了下，回答他：“两三万吧，我们家小酒吧，每次消费不会动辄上万的，很适合大学生。” 酒保以为他也是个大学生。 他抿唇不语。 进来后，他随意点了杯酒，眼睛扫视着，寻找着那一抹倩影。 果然，在一卡座，看见她。 同时，还有围绕在她周围的两个男人。 贪婪渴望的眼神暴露着他们的野心，但宁音就好像不知道一样，居然接过了他们递来的酒？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宁音的两团雪白，让齐以言差点捏碎了杯子。 很好，她胆子真大。 宁音好久没来了，一来发现这边大变样了。 以前只是简单的学生清吧，现在竟然有了这么多社会人。 无所谓，玩的开心最重要。 来找宁音喝酒的两个人，比她年长几岁，自称在金融公司工作，难得放假来这边缓解下工作压力，询问她是不是一个人，想和她拼个桌。 宁音没多想，点头允许了。 戴眼镜的男人敬了她下酒，夸她：“你长得好美。” 宁音暗想：果然是齐以言眼瞎！自己明明那么美女！ 她也不客气，回答道：“我知道。” 戴眼镜的男人和他同伴都笑了，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第34页 男人又继续问道：“怎么称呼？” “宁音。” “魏嘉洛。” 宁音点点头，继续小口喝着酒。 魏嘉洛喊了酒保来，为宁音点了杯酒。 宁音想拒绝，他点的那杯酒好像很烈，自己酒量也不是很好。 “宁音，就当我认识你很高兴，想请你品一品我爱的酒。”魏嘉洛温柔含笑地看着她，绅士慷慨。 宁音不好拒绝，想着就这一杯，大不了之后的不喝就是了。 “谢谢。” 酒上来了，宁音接过，扑鼻而来的浓酒味。 她拧着好看的眉头，单纯无辜地开口：“这酒，酒味好浓啊。” 魏嘉洛贴心说道：“没事，喝不了就不喝了。” 宁音这人，别人越这么讲，她越觉得不好意思。 小小抿了一口，不难喝，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觉，喝了大半杯。 魏嘉洛盯着她的脸，淡淡地笑了。 三人聊着，魏嘉洛和他朋友都是健谈的人，宁音时不时被他们逗笑。 吸引了不少目光。 陆陆续续有男人来找宁音喝酒，都被魏嘉洛挡了回去。 宁音对他绅士的做法还蛮赞赏的。 宁音喝完之后，发现这酒后劲越来越足，果然是自己喝不了的烈酒。 她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靠在椅座上妩媚慵懒，玲珑有致的身材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魏嘉洛看到她的醉态后，眼神充满狡黠，假装没看见，低头喝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坐到她身边，低头轻柔问道：“宁音，有哪里不舒服吗？” 宁音感觉头重的连带自己身体都东倒西歪，说话也说不利索，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头有点……晕，我……喝不……了了……” “喝不了了，那我们就不喝了好不好？”低声细语地哄她，抬手把她滑落的头发丝别到耳后，举止间刮蹭了下她的脸。 魏嘉洛的同伴则是喝着酒，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 这女孩，今天怕是要被魏嘉洛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宁音觉得脸上痒痒的，胸口也闷闷的。 第28章 她的大学老师 她魅惑地抬起脸，看到是魏嘉洛，说：“我把……酒喝完了哦……” 魏嘉洛轻声笑了，哄道：“嗯，好女孩。” 看着她即将要倒下，魏嘉洛顺势伸手扶住她，右手触上她滑嫩娇软的肌肤，浑身一紧，怕手上力度太大弄疼她，带着难忍煎熬努力克制着。 真软。 不知其他地方怎么样。 随着视线扫射，他被她的嘴唇吸引了去。 宁音喝的上了头，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嘴唇上的口红也早就在喝酒的时候被蹭掉，此时此刻红的透亮的是她的本唇，像樱桃般诱人采拮。 努力着保持和他的距离。 现在这样，离她太近了，她不喜欢。 但又挣脱不掉他扶着她的手，一离开，她就会倒下。 宁音双眼迷离，说着碎片的言语：“胸……好闷……” 魏嘉洛低头凑过去，仔细听她说。 “胸闷是吧，那样怎么样才好呢？” 他低头轻声问着她，觉得她醉酒后真的可爱的过了头，想现在立马把她带回家，绑在床上。 “不知道，难受。”宁音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觉得胸闷地透不过气，好难受好难受，想有人来帮帮她。 “那我帮你摸摸好不好啊？”邪恶如撒旦地声音响起，终于暴露了他真实的邪恶的想法。 他要染指她。 魏嘉洛的同伴看他们进行的差不多，不动神色，帮忙挡掉过来的酒友，留给他们足够的独处空间。 宁音意识剩下的不多，她反应不过来帮她摸摸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是会让她好受的东西。 她要，她不想这么难受。 “好……好的……”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邪魅一笑，缓缓收紧他的怀抱，让女孩更靠近他。 马上就要相贴了…… 一个酒杯砸了过来，正中他的肩膀。 他疼的吸了口气，松开了抱着宁音的手。 宁音倒在了座椅上，睡得香甜。 一个气质不凡、与这灯红酒绿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 “这个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声音阴沉冰冷，面色如修罗。 魏嘉洛捂着肩膀看着眼前这个扔自己杯子的男人，微眯起眼，笑了下，问道：“请问你是？” “她的大学老师。”嗓音微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围的人都停下自己所做的事情，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喝酒，不就图个乐子。 有场好戏看，最好不过了。 酒吧酒保也闻讯赶来。 剑张弩拔，两个男人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但相差太多，毫无可比。 大多酒客还是站后面来的男人，连连惊叹他的神颜，以及被他身边围绕的清冷气息所吸引。 离他们近的人，听到是他是大学老师，恍然大悟。 脑补出完整的一出大戏。 逃课女学生，误喝酒吧海王给的酒，差点被海王带回家，最后自己的神仙老师从天而降，及时救了她。 第35页 这大学老师也未免太帅了吧。 于是，大家看魏嘉洛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不屑与鄙夷。 魏嘉洛看这情况，也只能作罢，悻悻说道：“原来是宁音老师啊，她喝醉了，我正想送她回去呢。” 连自己名字都告诉了吗。 果真，是玩的开心呢。 齐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用，我带她回去。” 说完，不容人反驳，脱下西装外套，遮住她的身子，迈着长腿，公主抱着她离开。 女酒客看到，惆怅地点了根烟，吐了圈烟云，“妈的，姐咋没遇到过这么帅的男人。” 宁音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好颠，自己不是在喝酒吗，怎么那么颠？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自己不是在做梦吧，怎么看见了齐以言，他怎么也来酒吧了，而且还抱着自己？ 她抬头看着他的侧颜，真的帅啊。 自己这二十几年，认识的、看过的所有男的里，属他长得最合自己心意。 可惜…… 哎，真的在做梦吧。 自己对他还有痴心妄想，连梦里都想着他抱着自己。 齐以言低头看见她半睁着眼、神情恍惚，抿嘴微怒，神色凌冽。 回家再算账。 到了宁音家楼下，齐以言叫醒她，问她住哪里。 宁音被人吵了美梦，不耐烦地回答：“501！” 齐以言浑身寒意，怒视着她。 她还不爽起来？ 边搂着如烂泥的她，边从她包里翻出钥匙，解锁，开门。 跌跌撞撞终于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虽然以前还是“网友”的时候，宁音就发给过他很多她家的照片，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 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与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到底还是自己存在了偏见。 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熟颜，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好似能这样看更久，不会腻一样。 齐以言觉得自己被她气魔怔了，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宁音不舒服，头痛想吐，极度口渴，嘟囔着：“水……想喝水……” 齐以言闭了闭眼，还是去帮她倒了杯水。 并喂了她。 她喝水也不老实，漏了开来，把他外套都浸湿了， 他只能拿开西装外套。 一拿开，宁音胸前的雪白刺激了他的眼。 吊带根本遮不了什么，形状清晰可见，坚挺滚圆。 齐以言立马把衣服重新给她盖上。 移开眼，却移开不了自己心绪。 这副场景让他又怒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出现呢？ 如果他没有出现，她被那个男人带了走，会发生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吗？ 买醉，也亏得是她能想出来的。 很好。 一晚上，他都忍耐着他的怒火。 他以为她只是简单地喝个酒，就会乖乖回家。 有陌生男人要求一起拼桌，她没有拒绝。 陌生男人要她喝酒，她没有拒绝。 甚至，在那男人拿手搂着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就这样？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看着她喝完水被润过的红唇，身体里的欲望终于压制不住。 就放纵一次。 就这么一次。 他俯身倾下，吻了下去。 宁音梦中觉得嘴巴上痒痒的，又觉得甜甜的，本能地想要汲取更多。 感受到她的回应，齐以言眸子加深，圈住了乱动的她。 第29章 就对我遮掩？ 一吻结束。 他坐直自己的身子，找回丢失的理智。 须臾。 他满是欲念的眼眸终重新凛然。 换了条干净暖和的毛毯给她盖上，并拿衣物垫着抬高她的头，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 面色阴郁，却细致轻柔。 全部弄完后，他轻轻摁了摁太阳穴，感冒加重，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宁音喝的那烈酒，酒质低劣，导致她此时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被刺激地猛睁开眼，抑制不住胃酸反流的呕吐感，连忙起身去找卫生间。 凭着莫名的熟悉感，成功吐在了洗漱池里，没有弄脏一丁点儿别的地方。 她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吐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意识渐渐变得清楚。 眼前的场景，越看越像自己的家。 暗想：自己怎么会在这？不是在酒吧吗？ 出洗手间，到客厅，她看见了站在那里，面色不佳的齐以言。 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齐以言！ 他怎么在这？ 自己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他出现在酒吧抱走了喝醉酒的自己？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齐以言冷冷地开口，让人不经一寒。 宁音怕了，努力回想着他来带走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认识了个人，叫什么魏嘉洛，还请自己喝了酒。 后面，自己喝醉了。 然后，忘了…… 但看眼前男人愠怒的表情，估计自己喝醉后，没干什么好事…… 宁音不敢直视他，心虚地开口：“我忘记发生什么事了。” 齐以言，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啊。 第36页 她看他沉默不说话，也不敢靠近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突然，宁音发现自己穿的衣服太暴露，衣不蔽体，惊呼了声，“啊——” 立马捂住自己春光乍泄的前胸，羞红了脸。 齐以言一定都看见了！ 一想到，红透的脸更红了。 她秉持着穿衣是女孩子的自由，穿着一向大胆精致。 但在齐以言面前，她完全放不开。 虽然照片什么的早看过不少了…… 可就是，完完全全，放不开。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想捂住，却愈发明显魅惑诱人。 宁音立马走过去，从他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毛毯，披在身上。 她的行为，无疑是在他本就不悦的心上添了一把火。 不受控制地，逼近她。 宁音跌坐在了沙发上，抬头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齐以言俯身在她耳旁，狠狠说道：“怎么，别人都能看，就对我遮掩？想欲擒故纵是吗？” 最后一句话刺激到宁音的自尊心，她感觉到被羞辱了。 他竟然这样想自己？ 原来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不堪。 宁音眼中瞬间雾蒙蒙的，羞愤不已。 她强忍着委屈，愤恨地推开他。 他身上硬的像石头，她推也推不动，砸的手生疼。 “混蛋！”她恼了，像只不好欺负乱挠人的小野兽。 他被她的话惹怒，抓住她乱动的手。 这个距离，宁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热探着自己的脸。 没有手抓着的毛毯，下一秒就散开滑落。 就算这样。 他也不松开手，冷着脸，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硬：“知道错了吗？” 宁音明白肯定是自己醉酒后在酒吧发生了什么事，虽这样被驳了面子，但自知理亏，好歹是他带自己回家的。 思想斗争了一番，她带着不服气的小表情，点了点头。 齐以言松开了手，转身，给她时间整理好自己。 宁音重新捂紧自己，经过这一遭，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我喝醉后……是发什么事了吗？” 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这男人又发疯起来。 “下次还去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严厉地质问。 “不……不去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惹怒他比较好。 “很好，请假去酒吧。” 真不愧是她。 宁音听见后，愣了下，他是知道自己请假了，所以下班后来看她的吗？ 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她鼻子一酸，刚想要说什么…… “一万字检讨，三天后交给我。” 说完，看也没看她，转身离开。 宁音：？ 这算不算滥用公权，徇私枉法？ 有没有天理了，大学生去趟酒吧都要写检讨？ 但宁音脸上，却露出了娇羞的笑，心情大悦。 检讨就检讨，只要他是在乎自己的，写个一万字又何妨。 这时，宁音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号码。 接通。 “喂，请问是宁小姐吗？我是夜之色的经理。” 原来是酒保。 “有什么事吗？” “宁小姐，听到您的声音，想您应该是酒醒了。是这样子的，我打电话来是，代表夜之色为晚上的事向您道歉，是我们疏于管理了。” 宁音被搞得很懵，和自己道歉，道什么歉？ 在宁音机智套话下，傻傻地酒保全都交代了。 妈的，那死变态魏嘉洛居然想占自己便宜！他要死啊？ “您大学老师的架势差点把我们店给砸了，这么帅的人这么能干这么粗鲁的事情呢……” 酒保声情并茂地讲着当时发生的事，宁音越听越高兴，喜上眉梢，嘴咧着满眼笑意。 “哦，对了，我一开始把他当作您的朋友，还把您累计消费金额告诉了他，希望您不要追究我啊。”酒保狗腿地求饶。 “什么？”宁音激动地喊了出来。 瞬间哭丧着脸。 那岂不是，他会觉得自己经常去那种地方啊！ 自己要怎么和他解释，这夜之色以前是个清吧啊！ “好吧，没关系。”她也不至于为难个酒保。 “好的，谢谢宁小姐。宁小姐，您的车打算什么时候来拿啊？” 对哦！自己是被齐以言抱回来的，那自己的车还落在了酒吧…… “明天。” 没车，明天也没法子上学。 还好自己请了两天的假。 但好想早点见到齐以言啊！ …… 魏嘉洛回到家，想到晚上遇到的女人，眼里满是可惜。 要是那个男人没出现。 今夜，将是无比有趣的一晚。 可惜…… 他摁灭手里的雪茄，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朋友。 “帮我查查附近大学城里，有没有个叫宁音的……” 第30章 好个迷途知返 宁音肆意放纵后的下场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嘀咕道：那个魏嘉洛给自己喝的是假酒吧？浑身犯恶心，难受死了。 简单收拾了下，就打车去夜之色拿车。 下了计程车，发现夜之色已经开始营业了，摇身一变成了喝下午茶的地方。 第37页 这是要倒闭了？开展那么多业务？ 酒保看见她来，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宁小姐，你来了啊。” “嗯，我想看下昨天晚上的录像，有吗？” 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顺便……写检讨起来也好有个内容。 自己喝醉了，毫无印象。 酒吧满脸愁容，当她要录像带是要去报警，紧张地说：“宁小姐，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尤其是酒吧生意，经不得警察一趟趟查的，您就放过我们吧！” 了解他犹豫的点，宁音和他保证：“就我自己看看，昨天老师批评了我，让我写一万字检讨，我看看找找灵感。” 酒保听完，立马同情起她来，犹豫了下，还是带着她去保安室调取了监控。 看到齐以言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酒吧，宁音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身后。” 往后，魏嘉洛两人来拼桌的事，宁音还有印象。 看到后面，自己喝醉了，魏嘉洛的咸猪手搂着自己，眼睛还不断乱瞄，那点龌龊的心思昭然若揭。 宁音怒火值加满，特么别让自己再看见那臭人，否则一定砍了他不老实的手，挖了他不老实的眼。 这时，齐以言出现了。 自己怎么那个时候昏迷，一点都没看见啊，帅晕了好吗？！ 以及他如何抱着自己离开了酒吧，简直男友力爆炸，论谁在他怀里谁不迷糊？ 宁音看完，了解了事情大致经过，心满意足。 酒保试探地问这姑奶奶：“宁小姐，您确定不报警？” 宁音给了他一记眼神杀，自己酒吧遇到个危险也没人来保护她。 酒保低下头，咱也不知道是真遇到危险，还是成人间的趣味小游戏啊。 宁音也不真把责任怪在他们身上，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疏于防范，一开始觉得酒吧不对的时候就应该转头走了。 对陌生人也是太轻易相信了。 还好，有齐以言。 “哎，你这人好啰嗦，不报，但你把我会员卡消了吧。”宁音从包里翻出夜之色的会员卡递给他。 酒吧接过，问道：“啊？以后都不来了吗？宁小姐。” 宁音拍拍他，像模像样地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一个迷途知返。 回到家，已经太黑了。 晚上，宁音干什么都不得劲。 剧也看不进去，游戏也不想打。 在自己把手机所有软件都刷遍后，宁音烦躁地吼了句：“好想齐以言啊！” 忍不了就不忍了，立马打开和他的聊天框。 看着之前给他设置的备注“网友”，宁音决定给他改一个。 思索了两分钟，决定改成——“男朋友”。 不管现在是不是，早晚得是。 她切出去看了眼，满意极了。 她喜欢他，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 被拒绝一次，没啥大不了的。 女追男，更没啥大不了的。 编辑了信息发了过去。 宁音：“在干嘛，想你了~” 热烈直白，宁音也有点觉得肉麻，但还是发了出去。 发完就拿被子蒙住脑袋，不敢看他回复。 过了十分钟。 宁音第一百次摁亮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她忍不住又发了条：“我今天也请假了，明天来上课~” 又过了半小时，杳无音信。 她安慰自己，肯定在忙工作，再等等。 等了一个小时、二个小时…… 最后宁音捧着手机，等得睡着了。 醒来，立马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 他还是没回复她。 …… 早上八点不到，宁音就到教室里了。 她可是一大早就起床，精心打扮过的。 一条波点过膝半裙配上一件黑色短袖，脖颈处戴了条珍珠项链，不失可爱的凸显她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小班教室里，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可直到铃声响起，宁音也没见到齐以言。 大家都在自律地学习。 宁音觉得奇怪，转头问后面的同学：“齐老师呢？” 后面的同学反应过来，对她说：“齐老师昨天和今天都请假了，让我们自习。” 宁音听到后皱了皱眉：“有说是因为什么请假吗？” “这个倒不清楚，好像是生病了。” “生病了啊？”宁音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生病了吗？ 就在宁音担心他的时候，张小薇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某些人听到齐教授生病了魂都没了，轮得到她心疼吗？” 宁音知道她说得是自己。 大家都不动神色地停下手中的事，竖起耳朵听她们这边的动静。 上次她们打架也在现场的同学，则是紧张了起来，怕又打起来，老师都不在，不好收场。 没想到，宁音不仅没有干架，连理都没理张小薇。 张小薇睨着看她不理自己，越发得意，趾高气昂地开口：“不要脸的狐狸精！” 还嫌骂的不过瘾，又补了句：“婊子！” 大家都等着宁音的反应。 反应，就是没反应。 第38页 她丝毫不理张小薇，认真翻着教材，还向旁边同学借了这两天的笔记，学了起来。 张小薇看她不理自己，自讨没趣，气的脸都绿了。 宁音下了课，就把刚刚张小薇骂自己的录音，编辑好，给“男朋友”发了公过去：“嘤嘤嘤，张小薇骂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又补充道：“她先骂我的，我没回骂，也没打她。” 嗯，文明人的解决方式不知道好不好用。 宁音这一天，都在好好学习中度过。 她整理了一些自己不会的题。 打算，放学，去齐以言家，请教问题加蹭饭。 要多多相处，才能多多擦出爱的火花。 菠菠约她去吃晚饭，她都拒绝了。 “我晚上要去找齐以言。” 菠菠惊诧道：“你这么虎啊，直接去他家？？？” 宁音点点头，没错。 第31章 两颗皮蛋的粥 菠菠佩服她的锲而不舍，短短几天就调节好心态，重新出发。 可以，追到齐以言指日可待。 “宁音勇敢冲，菠菠永相随！” 宁音：这口号好土啊…… 下午上完所有的课，宁音坐上车，刚要出发去齐以言家时，犹豫了下。 是不是空手去不太好？ 病人，是不是要吃点滋补的东西？ 自己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手艺和他家的阿姨没法比。 但，贵在心意。 宁音回到公寓，速战速决，煮了个她最拿手的皮蛋瘦肉粥。 为表诚意，放了两个皮蛋。 轻车熟路来到齐以言家楼下，摁响门铃。 周阿姨开的门。 “宁音？” “周阿姨，齐老师在吗？”宁音摆出个甜甜的笑容，礼貌地问道。 “在的在的，你先进来吧。”周阿姨招呼着宁音进来。 她欢喜这女孩子，她来找以言，正好能让他放松放松。 周阿姨带着宁音来到齐以言的书房，对她说：“以言这孩子，就是工作太拼命，生了病也在家里忙他那工作。” 说完周阿姨交代了下待会马上开饭，就去准备饭菜了。 宁音站在门前，突然胆怯了起来。 自己脑子一热来到了他家，这会儿不敢敲门了。 深吸一口气。 来都来了。 她抬手叩了几下门。 没反应。 她轻轻转下门把手，开门进去。 偌大的书房里，有好多台计算机，从未见过有人书房有那么多计算机的。 整个一小型实验室。 齐以言趴在桌上，没有动静，也不知道睡着了没。 宁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把保温桶轻轻放在桌上。 自己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睡着了，好安静啊。 好想摸摸他的脑袋，天才的脑袋是不是特别好摸。 当她想“悬崖勒马”自己作死的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摸上了他的脑袋。 自己在干嘛！！！ 吓得她动都不敢动。 刚想悄无声息地把手挪走。 “摸够了吗？”微哑的嗓音从底下传了上来。 宁音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 叫自己手欠！ “摸……摸够了……”宁音低声地回答他。 齐以言揉了揉眉心，坐直，看向宁音，满脸淡漠。 她心里一下子没底了，不会要把自己赶出去吧！ 那她先奉上“大礼”！ 聊表聊表心意。 宁音拿过保温桶，打开递给他，讨好地说道：“听同学说，你生病了，补补。” 不是乌鸡汤，不是鲫鱼汤，而是用简单的一碗皮蛋瘦肉粥，补补。 宁音，有点尴尬。 怕他嫌弃，还郑重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烧的，我尝过了，很好吃的！” 说完明显感觉，齐以言脸上的表情更嫌弃了。 “阿姨会烧。”他嗓音微沉，无动于衷地开口。 感冒让他的声音更低沉了。 宁音听到，期待的表情微变。 暗叹：这不就是不想吃自己烧的么…… 男人，好难哄。 宁音重新盖好保温桶盖子，自言自语说道：“没关系，想喝就喝。真的挺好喝的。” 停顿了下，又开口：“我昨天拿车的时候，去看了监控，酒保也和我说了大致经过……总之，谢谢你，我可能确实少了个心眼。如果没有你在……” “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把会员卡消了。不管你信不信，以前那地方是清吧，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我好久没去了。” 如释重负，说出了心中真正想说的。 全程低着头没看他。 “今天来找你，主要是落了两天课，有些题不会。” 精心准备的借口派上了用场。 她从包里掏出了纸和笔，递给他，“划线的这几道。” 终于，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 对视了几秒。 宁音见齐以言没有动静，抽动了几下纸，挑了挑眉，示意让他看题。 这次，他接过纸，快速扫了几眼。 低沉开口：“这题……” 最后还是，对她心软。 第39页 没有多余废话，五分钟解答了她所有不会的题。 宁音没想到，那么快…… 她还没想好下一个逗留在他家的借口…… “我想留你家吃饭。” “没有饭。” “！周阿姨都说了给我准备，而且我为了给你煮粥，到现在还没吃饭。” “没人喊你煮。” “你好无情！！！” “吃完赶紧走。” 宁音快乐了，又能吃到他家好吃的饭。 “不一起吃？”宁音看他完全没有要起身吃饭的意思，忍不住询问。 看到他一副“再废话你也没得吃”的表情后，宁音立马收声，乖乖去吃饭。 他不吃，她吃。 吃完，把提前买好的药放在他桌上，轻声说了句：“记得按时吃药，病才好得快。” 就离开了。 宁音给菠菠发去实时动态：“他根本不理人呜呜呜……” 菠菠：“啊？你不是还给他煮了粥嘛！” 宁音：“别提了，走之前一动没动，也不知道最后吃没吃，说不定全扔了！” 菠菠：“？？？暴殄天物啊，他不要吃，我吃！我是你的皮蛋瘦肉粥的忠实粉丝！” 宁音：“革命之路漫漫~” 虽然他明显还在生气，但起码看上去生病不严重。 身体没事就好。 今天就先不打扰他休息了，明天继续追他。 …… 宁音离开后的屋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他看了眼桌上的药和保温桶，沉睑，伸手拿了过来。 周阿姨正好敲门进来，看到他正要打开保温桶盖子，问道：“以言，是有胃口了吗？想喝宁音煮的粥吗？需要我把它加热一下吗？” “不用。” 周阿姨出去关上门，开心的笑了，果然宁音来了，以言脸色也恢复了许多，不像昨日那么惨败，还有胃口吃东西了。 齐以言这辈子没吃过皮蛋瘦肉粥，他不喜欢皮蛋，闻到这味道就想吐。 但她煮的，好像还不错。 吃了几口，皱着眉停下缓缓。 她这是放了多少个皮蛋。 尽管不喜，他还是一勺一勺把粥吃尽见了底。 如她所说，味道还不错。 就是皮蛋接受无能。 希望下次不要再有皮蛋了。 拿起桌上的药，按照用药指南，就着水服用了两粒。 …… 第32章 效果立竿见影 晚上十点，井哲的电话准时打来。 “齐哥！你的小可爱小哲哲来啰！你有没有听我的话，这两天乖乖地在家休息？” 他和肖医生可以说是，在华盛顿玛丽医院历经艰难险阻。 碰壁碰的人都麻了。 他们出发来华盛顿的路上，肖医生以医院的名义给玛丽医院发了封交流信。 大致意思就是京川第一人民医院对于华盛顿玛丽医院研究的罕见病“异空症”，也有一些心得，想相互交流分享下。 互通有无嘛。 “你这连个章都没有，人家医院会信吗？”井哲看着肖医生一顿操作，提出了他的质疑。 肖医生下一秒就给盖上了电子印章，回击他的看不起，“好歹行医那么久了，我也当上了小领导了好吧，章还是有权力用用的，小伙子。” “OKOK，你牛你牛。”井哲服气了。 临时起意的结果就是，人到了，邮件还没回复。 井哲一直引以为傲的小嫩脸都累的沧桑了，胡子拉碴的。 再看看肖医生，更是头发油的以为抹了三斤发泥。 两人毫无成功男士的形象。 玛丽医院的护士理都没理他们，把他们当骗子处理。 “We are not liars!!!” “……” 正当井哲正扯着嗓子和玛丽医院的护士吵架，要让对方道歉并带自己去找院长的时候。 一伙抢劫的人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没有留给他们任何逃跑机会。 井哲不幸被误伤，被一枚子弹浅浅划过他的肩膀。 “妈的，什么破治安，连医院都敢抢，痛死老子了！老肖！快救我！”井哲痛的呲牙咧嘴，在地上嗷嗷叫。 没人比他更怕死了。 他死了，齐哥岂不是哭死！ 那么多漂亮妹妹得要心碎！ 他暗自决定，这次顺利回去的话，一定要齐以言包他一年吃喝玩乐！自己帮他找医生可是豁出命的。 豁出命啊！ 玛丽医院被抢劫团伙，一顿扫射，顿时一片混乱。 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洁白的墙壁染满了鲜血。 护士们尖叫着摁住伤员受伤的部位，同时害怕地直流眼泪，拼命祈祷着上帝。 躲在墙角的井哲和肖医生面面相觑。 感叹：好家伙，好莱坞大片没骗人啊，这洋人不把命当命啊！ 戴着黑头套的一行人抢走收银室的钱财，无人敢阻拦。 “Who is Dr.David?”说着一口纯正美国南部腔的头套肌肉男，拿着机关枪指着在场的人，气势汹汹。 大家被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大卫医生此时主动站了过来，表示自己愿意和他们离开，但希望他们能放过无辜的人们。 “Smart enough.”头套肌肉男看他识相，暂停了攻击。 侧头指示他的小弟们，把大卫医生五花大绑，绑了走。 第40页 他们又火速挟持了几个人质，最后对着医院大堂一顿胡乱开枪，在与警方的对峙中，全身而退。 井哲看傻了眼。 “我要回家，妈妈！” 太恐怖了！ 歹徒们一走，余留的警察和没受伤的医生立马对现场的伤员进行处理。 很多人身上已经被扫射的血肉模糊了，无力回天。 周围的亲朋好友抱着他们未冷的身子痛哭，悲哀席卷了整个医院。 剩下的还有许多伤重血流不止的。 医院里医护人手完全不够用。 大家都围着医生护士让他们先救救自己和自己的亲人。 原本平静的医院变成了人间炼狱。 井哲血哗啦啦地流，但他不急，他有随行医生——老肖。 只见肖医生掏出一包破旧布裹着的银针，挑了根合适的，两指捻起，找准穴位扎入，来回几次。 井哲肩膀上的血立马止住了，效果立竿见影。 旁边的医生看呆了。 或许…… “Excuse me，can we enlist your help？” 或许我们可以得到你的帮助吗？ 金发碧眼的高个子男医生对着肖医生友好地开口，满眼恳求。 肖医生帮井哲缠绕好绷带，拔下银针，确定没问题后收起他的“宝贝们”。 刚要回答这个老外。 井哲拦住他，重新披上外套盖住伤口，邪魅一笑，用流利的英语对他说道：“可以。但我们有个小请求，结束后能否让我们见一下玛丽医院的院长。” 高个子男如释重负地笑了，开口说道：“没问题。我就是玛丽医院院长。” 井哲和肖医生愣住了，玛丽医院的院长这么年轻？ 不错，得来全不费工夫。 肖医生帮忙包扎伤员，小哲哲则负责给他打下手。 小小不服气。 “小爷我，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会儿在异国他乡，沦落到当打杂小弟了！世态炎凉啊……” 肖医生被他叨叨的头大，也无可奈何。 这小爷，确实惹不起。 路过的外国医生看见这位中国医生的银针治人，都惊讶了几秒。 好厉害的中国医术。 井哲后面看肖医生一个人应付得过来，还热心地担任了玛丽医院现场总指挥，帮忙转运伤患、维持秩序。 在大家齐心协力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两小时后，除了墙上未处理的血污，预示着这里曾遭受过一场血的洗礼，其余都恢复了正常。 事毕。 井哲和肖医生随高个子医生来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他还特地为他们沏上了他珍藏的中国名茶碧螺春。 “我的名字叫Richard。” “谢谢你们，远方的朋友。” 井哲看他态度不错，之前和小护士吵架的不爽就翻篇了。 端起茶，品了一口，“噗——” 还好他及时转头，没有喷在院长脸上。 要不然，可就惨了。 “理查德院长，你怕不是买到假的了吧？”井哲用英文直白地告诉他。 这茶怎么那么甜，比奶茶还甜？ 哪是什么碧螺春啊。 理查德一脸惊讶，惊呼：“Really？” 井哲看他那受骗沮丧地表情，大手一挥，大方地说道：“下次让你尝尝真正的碧螺春。” 理查德笑了，说了一大串话来感谢他的慷慨。 第33章 想法不谋而合 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找自己有事，问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井哲和肖医生对视了眼，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认真地开口：“我们想知道贵医院是不是在研究罕见病‘异空症’？” 理查德点点头，回答他们：“医院实验室确实有个相关课题是关于这方面疾病的。” 井哲对肖医生使了个眼色。 肖医生会意，从包里找出自己的英文简历递给他，紧接着说道：“我是中国京川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这是我的简历和医师资格证证明，我们给玛丽医院发过一封邮件，或许医院还没来得及查看。我想来玛丽医院交流一下‘异空症’的诊治疗法和方案。” 理查德皱了皱眉，翻看了下他给的材料。 中国京川市最大的医院委派的神经专家医生。 “你们作为我们医院的贵人，想交流罕见病，促进人类进步，当然可以。” 井哲开心地瞪大眼睛，作势要和肖医生来个胸碰胸。 “但是……” 井哲一脸不爽疑惑地看着这老外，整什么但是啊！ “但是研究这个疾病的专家，就是今天歹徒带走的大卫医生。” 理查德一想到医院里的医生现在还生死未卜，立马难受懊恼地垂下头。 井哲和肖医生互视了一眼。 不会这么倒霉吧？？？ 井哲哭丧着脸，妈的，该死的抢劫犯！ 之后的几天，肖医生在玛丽医院混的风生水起，无论是外科实操还是理论，都强的让人服气。 谁能想到他是个神经医生呢！ 理查德多次想给他发个offer，把他留下来。 肖医生偷偷了解了一下玛丽医院的薪水，是他在京川五年的薪水！ 最终，只能忍痛拒绝。 他老婆儿子还在国内呢！ 第41页 井哲这几天也没闲着，积极穿梭在警局和医院间，想看看有没有啥线索。 为什么歹徒指名道姓地要抓这个大卫呢？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个大卫不会已经…… 井哲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齐哥的希望。 在和理查德，品着自己从唐人街买来的碧螺春的时候，井哲借机问道：“那大卫是有啥仇人吗？” “据我所知没有。大卫是玛丽医院非常优秀的医生，他是埋头苦干型的，没有人比他更勤奋了。” 理查德不停地闻着茶香。 感叹：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茶，真的太香了。 井哲听完陷入了沉思。 “对你的那位朋友，我们能提供的帮助就是，让大卫的助手医师带肖医生看一些资料。但太机密的，我们没办法提供，很抱歉。”理查德非常想帮助他们，但他必须为大卫考虑，为整个医院考虑。 井哲表示理解。 看来，当务之急，必须快点找到大卫。 肖医生仔细翻阅着玛丽医院分享给他们的资料，内容不多但很有用。 甚至有些理念与他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大卫医生的一页手稿中，他惊奇地发现： 一位加州的大律师常年午休，在犯病后给自己放了三天什么都不做的假期，下次犯病居然是三个月后，犯病频率从一个月一次变为三个月一次。 为数不多的犯病者，有个共同的地方，那都是某个领域的佼佼者，被人称之为“天才”。 这点，显然大卫医生也发现了。 到底致病机制是什么呢？ 仅靠休息，能否治愈？ 由于缺少实验依据，相关变量控制也不是很精准，大卫在这方面保留猜想。 肖医生反复看，完整看完六遍资料后，打电话给井哲，把这一发现告诉了他。 井哲觉得他又在和自己放屁，辛辛苦苦跑到华盛顿，结果还是“要多休息”？ 井哲咋咋呼呼的吼道：“这话我妈也会说！” 肖医生：“如果能找到大卫，知道最新实验进展和核心数据资料，或许真的能拨开那层雾。” 井哲：“我当然知道哇！” 还要你说！ 又陷入了僵局。 但让齐以言“休息”还是非常必要的！ …… 齐以言从宁音家回来之后，接到了井哲的电话。 “齐哥，猜猜我在哪！我在华盛顿玛丽医院！你那边是晚上了对不！” 齐以言挑了挑眉，懂了。 语气还是那般的淡然：“是有什么发现吗？” 井哲惊了，他咋知道自己有发现？ 井哲大致和他讲了他和肖医生的悲惨经历，其中着重讲了自己受伤的事情，还表示自己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 讲到肖医生的发现，井哲说：“齐哥！你这次必须听我们的，请假休息三天！你的发病频率已经到达一周一次了，按照大卫的研究，当变成三天一次的时候，就再也不可逆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齐哥！” 井哲焦急万分，他怕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和肖医生都快为他担心死了！ 听完井哲说得话，齐以言沉默不语。 “喂喂喂，齐哥！你不要不说话啊！” “嗯，我请假三天。” “真的吗？太好了！咱们就试试，要是不行就找别的办法！以我和肖医生的聪明才智，主要是我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治好你！” 井哲欣慰万分，总算听自己一回。 怕他反悔，催促着他快点把手里的事情安排掉，去和领导请假。 挂电话前，齐以言嘱咐了句：“你们，注意安全。” 井哲眼眶红了红，妈的，他可是真男人，不能哭。 齐哥果然是爱自己的！ “保证完成使命！” 他的使命是： 他要让齐哥活到一百岁。 …… 齐以言十年来，没有请过假。 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 他从离他最近的抽屉里拿出那枚袖口。 “日月山川”，赠给的是认真生活的人。 认真生活，是怎么样的呢？ 他打开请假系统，这是他八年前为学校改革创新的，旨在方便教师请假。 而他，是第一次使用它。 请了三天。 思索再三，还是给老院长发了条消息，告知了自己想请假三天。 老院长居然没睡，直接给他回了个电话过来。 第34章 该不该叫停他 “小齐，怎么啦？要请假三天吗？”焦急关心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想休息一下。” “应该的！就应该工作生活两不误！我批准了啊。”院长心疼地说道。 挂完电话。 空荡的房间里。 齐以言想到了她今天晚上的殷勤。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小心讨好的样子，远比不上她其他时候诱人。 想到那晚，自己控制不住吻了她，冲动战胜了理智。 皱眉。 自己算是趁人之危了。 …… 学校里的课请好了假，实验室的事情拜托给了同事。 拥有了彻彻底底没有忙碌的三天。 第42页 没有工作的第一天。 上午，他几乎都呆在了家里的健身房里面。 下午，看书，《沉思录》。 “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平常而熟习的，犹如春天的玫瑰和夏天的果实。同样的道理适用于疾病、死亡、毁谤、欺诈，以及一切使愚人欣喜或烦恼的事物。” 晚上，从收到宁音信息的那一刻起，他就陷入了难解的怪圈。 要怎么样对她，才好。 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在计算机中，注定会产生“error”的程序还有运行的必要吗？ 他问自己。 可是，没有答案。 宁音出现在家里，是意料之外的。 没想到，她会来。 她说，她错了，以后不会了。 她说，她有几道题不会。 …… 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在逼着他回答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刺激着他的理智。 他还是无法回答。 喝完粥，吃完药，躺在床上。 感冒真的好受了不少。 这次，自己的态度应该把她吓走了吧。 不要再靠近自己了。 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领域范围内。 …… 下午，门铃声响起。 “叮咚叮咚”，一直不停。 齐以言被烦的有点恼了，起身去开门。 快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给阿姨们放了一天的假。 最后一天不用工作的日子想独自呆着。 那会是谁？ 开门。 宁音穿着背带裤，扎着两条麻花辫，青春活力地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宁音：“Surprise！！！” 笑容满面，眼里有光。 “有没有很惊喜！我来看你啦！”宁音毫不避讳自己对他的妄想，站在门前，就这样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逃课。”齐以言站在门前，没有让她进去。 “不要这样嘛！我是太想你了，熬不到放学了！”宁音嘟着嘴，一脸撒娇。 爱情，改变了她。 她现在，好喜欢撒娇啊，尤其是对着齐以言。 御姐变甜妹，只需要一个叫“齐以言”的男人。 “回去上课。”无动于衷，冷漠地看着她。 因为生病的缘故，整个人都带上了点死气沉沉。 “现在回去，赶到教室上半小时课就放学了，不回去。”她边说着，边往门里面钻。 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他生病了，她要陪他。 宁音如愿从齐以言和门的缝隙里挤了进来。 扫视一圈，家里好安静。 “阿姨们，都不在吗？”宁音疑惑地问道。 “嗯。”还是这样的淡漠。 宁音无视他的高冷，摩拳擦掌，兴奋地说道：“那晚上，我来给你露一手！” 转头继续问道：“上次给你煮的皮蛋瘦肉粥，你喝了没？” “……” 看见他不说话，宁音挨过去，不断靠近，整个人快贴上去了。 “喝了没，喝了没，喝了没！”一定要问个究竟。 “嗯。”他稍稍退后了点，无奈回复了她。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听到他说他喝了，宁音满眼期待地问他。 “一般般吧。” 什么嘛，真是的。 他就是不肯承认。宁音安慰自己。 “你休息吧，我来做饭。”宁音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刚想拒绝她。 宁音就已经打开冰箱，在里面搜寻着食材。 “怎么就剩几个鸡蛋啊？”宁音震惊了，偌大的别墅，能吃的就几个鸡蛋？ 齐以言听见跟了过来，低头看了下，还真只剩几个鸡蛋。 大概是阿姨以为他不在家吃饭，没有准备食材。 他也不会烧饭，准备来干嘛…… “走呗，和我去逛超市吧！”宁音邀请他去逛超市。 “逛超市？”他不知道多久没逛过了。 “对啊，家里没吃的了。”宁音点点头。 齐以言不知道怎么就跟她来了超市，而且还担任起推车的角色。 此时，宁音正在水产区和大妈讲着价。 “小姑娘，35。” “30！30我就要了。” “30会亏本的啊！34拿走。” “30！” “33。” “30！”宁音丝毫不让。 “行行行，30就30，以后要多多照顾我的生意哦。”大妈战败，松了口。 “好嘞，没问题。”宁音开心地接过“战利品”。 得意地对齐以言挑挑眉。 “35就35了，又不缺这点钱。”他开口。 宁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解释道：“懂不懂生活啊！以后逛街记得都要带上我，不然你妥妥冤大头。” 宁音借机让他以后逛超市都带上自己，自己真是个绝顶小天才。 生活…… 齐以言听到后，没有反驳。 两人逛完了超市，回家。 付钱时，宁音习惯打开支付宝打算付钱，毕竟是自己拉着他出来的。 但齐以言抢先一步，付了钱。 付完钱，自然地把购物袋拎在了手里。 宁音看见，心里甜蜜蜜的。 哇哦~ 回到家，宁音立马投入厨房事业，势必要整出个三菜一汤来让他刮目相看。 第43页 齐以言随她去，自己回书房休息。 饭菜做好了。 宁音去找齐以言，喊他吃饭。 在书房看见，睡着了的他。 他睡着后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帅。 宁音不忍心叫醒他。 突然，他睁眼，拉住了她的手。 宁音失重，一下子跌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心跳的飞快。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么喜欢我？” 他停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宁音看得痴迷。 “满足你，可好？” 他修长的手指摁了桌子旁边一个按钮。 瞬间，背后书柜旋转转移，一道门出现在了那里。 他抱起她，往里面走去。 是一间卧室。 当宁音看见一张大床的时候，拽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 不会吧？ 她心如乱麻，不知道该不该叫停他。 第35章 早已泪流满面 眼看离床越来越近。 心脏跳动到了极致。 宁音还是怕了，喊住他：“等一下！” 齐以言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似笑非笑。 宁音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撇过脸，喃喃道：“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生。 但要是他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她又害怕又期盼的模样，齐以言情难自禁地浅浅勾唇。 他调整姿势，将她放下。 确定她站稳了后，手也没离她的腰，似扶非扶。 “知道怕，还随便来男人家里，嗯？” 最后一个字，低沉气泡音。 直击心脏。 宁音要被撩死了。 他……他好像说得有道理。 孤男寡女，确实不妥？ “追人得有点追人的样子。”宁音见他要松开圈着自己的手，立马覆在他手上，不让他抽离。 齐以言被她的动作，勾的血热。 此时的她，好像化身成妖，蛊惑吸引着他。 燥热暗涌，她透着衣服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 齐以言突然说：“以后别穿背带裤了，很像只熊……小熊。” 宁音：？ 无声惊呼，立马捂住自己的身体。 他说自己像小熊？ 靠，不就是说自己胖么！ 他懂不懂得欣赏。 “我这是丰满！”宁音气急败坏，还没有人说过她胖！ 她这引以为傲的身材，今天怕他接受不了性感，特地穿的又青春又料多。 终究是错付了！ 宁音不满地嘟了嘟嘴。 齐以言转身，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是想说……她这副样子，很可爱。 “你去哪啊！”宁音叫住了他。 “饿了，吃饭。你不是大展拳脚了么。” 宁音立马跟上，积极为他介绍自己做的菜。 刚刚的不快，火速抛在脑后。 她就是这样，唯他主义者。 …… “这是番茄炒蛋，这是糖醋里脊，这是清炒时蔬，还有这个，茶树菇老鸭汤！怎么样，是不是色香味俱全！” 宁音一一报上菜名，满眼期待，等着他表扬自己。 齐以言看着这一桌子的家常菜。 “嗯，看上去还可以。”不疾不徐地说了句中肯的话。 “什么叫看上去还可以啊，吃上去也可以！你快尝尝！” 宁音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拼命催促他动筷，想力挽颜面。 齐以言夹了个糖醋里脊，送入嘴中。 宁音：“怎么样？” 看着她看向自己水汪汪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嗯，不像小熊，像只小猫。 “还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宁音很满意了。 不指望他说出“好吃极了”这种话，他肯定不会说的。 要是真说了，想想怪毛骨悚然的。 “你有平板吗？我吃饭要看综艺。”宁音问他。 齐以言一副“你在使唤我”的表情。 宁音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拿。 最后他还是，帮她拿了个平板过来。 宁音调整好位置，挑好综艺，倒好饮料，两人并排挨着吃晚饭。 气氛温馨。 齐以言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于他而言，吃饭与呼吸一样，只是为了存活的必需品而已。 怎样吃，取决于他的工作进度。 工作不急，或许可以品个好酒。 工作很急，他少吃一顿也可以。 她的存在…… 让他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词——生活。 他看着宁音。 因为一边吃饭一边看综艺，她吃的慢。 安安静静，越看越像只小猫。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吃饱喝足，宁音舒服地撑着脑袋，打着饭困。 “我做饭，你洗碗呗。” 她不想动弹，一脸慵懒注视着他，提出可行性建议。 “有洗碗机。”齐以言收拾了两人的碗筷，放入了洗碗机里。 “真不错，洗碗机——人类之光！”她忘了，他这么有钱，怎么会自己手洗碗筷呢！ 不像她，公寓没有洗碗机！ 她突然又说道：“你的发明，也是人类之光。” 第44页 宁音指的是，腰腹加热垫。 想到这个，她突然难过了，“网友”时候的他对自己那么好，现在的他，冷漠无情，像块冰块。 “还是那时候好啊！”不由得感慨一句。 齐以言不语。 宁音偷偷瞥了眼他，不敢继续。 “宁音。” 他在叫她。 宁音玩着自己的麻花辫，不解地看他。 “如果我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了呢？如果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你还会觉得我拒绝你是不对的吗？” 他波澜不惊地说着，就像是说着“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家常话。 宁音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瞳孔微动，嘴巴也惊讶地合不上。 “你……你……”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等着他说，这是他开玩笑的。 可是，他没有。 当宁音再找回自己声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咬紧嘴唇，看着他，无声地哭着。 应该是自己平日里要强，不轻易哭，所以眼泪储存了很多。 很多很多。 一哭，就止不住。 “我不……相信……” “怎么可能呢，你……骗我……” 抽抽涕涕，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齐以言疑惑她的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多到他怕她再哭下去，会脱水。 想抬手给她擦眼泪，想到什么又犹豫了。 手快放下的时候，宁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拿他袖子往脸上一顿擦。 粉底、眼泪混着擦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 她借势靠在了他的怀里，继续哭。 齐以言只能随她去。 这时候，推开她。 她估计会大恼。 罢了。 一万的衬衫就这么报废了，也算“死”得有价值。 “别哭。”许久未有的温柔语气。 宁音哭出了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他还叫她别哭？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宁音抬头瞪他。 不但不凶，还挺奶的。 她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 这会儿瞪人反倒显得脆弱。 哭了半天后，开口问他：“你怎么了？” “你不是知道吗？”齐以言给她擦眼泪，示意她回想一下。 “眼睛？”宁音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说话还带着哭腔。 “嗯。” 她怎么也想不通，就眼睛失眠个一天半天的，会这么严重。 第36章 许你长命百岁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医生是怎么说得啊？” “你现在难不难受，痛不痛？” “有在好好吃药吗？” “你家人知道吗？” “你……” 刨根问底。 齐以言温柔地叫住了她，“宁音。” 他轻轻笑了笑，“我没事。” 宁音看着齐以言对她笑，眼眶又泛红，想哭。 “别哭了，你哭得我的衣服好脏。”他有洁癖。 “哦，对不起。”宁音乖巧地站直身子。 从齐以言决定告诉她有关于他的病的那刻起，他没有想过，女孩会那么伤心，哭得会那么撕心裂肺。 心疼。 他不想见到她难过，不想见到她流泪。 宁音缠的紧，反复追问：“你是骗我的对吧？” 齐以言拿出诊断报告。 当看见“罕见病”三个字的时候，宁音腿软，颤颤巍巍地坐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宁音又掉下两颗“珍珠”，颤抖地问他。 “今年年初的时候吧。”他轻轻拭去她的泪。 “所以你才突然退回大学教书，因为你生病了是吗？” “嗯。” 她好难受。 生活好难啊。 为什么是他呢。 他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不可以这样的。 …… “那我不就成寡妇了？”宁音哭得满眼通红。 齐以言：？ 很好。 “暂时还没死。”贴心提醒她。 “那意思是现在我有对象了哦。”宁音诡辩。 他闭了闭眼。 “没有。”严词拒绝。 恢复正经，宁音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冷静下来，好好说个清楚。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死心吗？”宁音问他。 齐以言：“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宁音：“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齐以言皱眉，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生病了。” 她懂了。 宁音：“你是想让我像上次那样，帮你瞒着？” 齐以言：“嗯。” 病越来越严重了。 在学校里瞒住大家，单靠他一人，恐怕是不够了。 她，或许能帮他。 宁音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 齐以言看了她一眼，心事重重地说道：“我之前研究的东西还有点没完成。” 他要是倒了，站在黑暗中的人怕是坐不住了。 宁音大致了解了。 涉嫌到机密，知道他不方便多说，她没继续问下去。 第45页 宁音小小不满意：“我把你当未来男朋友，你把我当工具人。哼。” 齐以言：…… “算了，什么都没有你的病赶快好重要。”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你最近在治疗吗？” 齐以言把井哲去华盛顿玛丽医院的事情，三言两语和她讲了一下。 宁音撑着脸，听完后说：“他们人……还挺仗义的。” 齐以言：“嗯。有机会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宁音激动地说：“以女朋友的身份？” 齐以言：“宁音，别闹。” 宁音：“我没闹啊。” 他眉头更紧了，说道：“我们没有未来的。” 宁音鼻头红红的，是刚刚哭得太过造成的。 她撩了撩鬓边垂下的发丝，脸上粉底早就哭没了，但她原本皮肤就白嫩，这一来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而衬得她更幼态了，削弱了原本的妖媚。 现在的她，又恢复往日的风情，无所谓地开口：“且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失明了，我也当一回你的拐杖，你要去的地方、你要做的事情，我都陪你。” “再不济，真如你所说的，命不久矣，那我爱你一场，更要在你身边的。” 赤裸裸，明晃晃的爱。 她喜欢他，她要让他知道。 她不纠结，随心所欲。 这时候逃跑，撒开他的手，她做不出来。 “我爸，有点小钱，有点小人脉，我可以让他帮忙，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以后，每年许愿，都许你，长命百岁。” …… 人生的苦痛，太多。 仅有的快乐，太短。 她想抓着他的手，走向未来。 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她都看不起自己，他生着病还没哭，她倒是快哭出毛病了。 努力看向天花板，让眼泪别流下。 齐以言在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打断她。 就静静地，听着。 一只手轻轻落在了宁音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宁音愣了一下。 “傻瓜。” 齐以言笑了。 宁音从未看过他笑得那么明媚，一时看呆了眼。 他笑起来，比他任何时候都好看。 果然，帅哥得多笑笑。 借着身高差，摸自己头，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齐以言：“你还小。” 小？ 还小？ 宁音彻底爆炸。 宁音：“你还说这种话！” 他无视她的怒火，叹了口气，轻柔地说道：“或许，等你毕业，我还有命活着，我们可以试试。” 宁音刚想继续骂。 “什么？你说什么？”她好像听到了他说他们可以试试？！ “没听到算了。”他笑着转身要走。 “我都听到了！”宁音拉住他袖子，不让他走。 齐以言：“一万。” 宁音哀嚎：“这时候提检讨，也太煞风景了吧！” 齐以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我是说衬衫一万记得赔我。你不提，我还忘了你今天得交我一万字检讨呢。” 宁音：？ 自己害自己？ 喂，一万字怎么写得完啊！ 宁音看着他，拿出了纸和笔，放在她面前。 他自己则是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翻看着财经杂志。 形成强烈对比。 宁音：“能不写吗？” 齐以言：“不行。你去酒吧的行为让我很生气。” ？ 果然是公报私仇。 宁音心里愤恨道：好，我写。 就这样，两人干着各自的事情，在同一个空间。 …… 很多年后。 齐以言牵着宁音的手，走在苏黎世街头。 旁边的她愤愤不平地提起当年他让自己写一万字检讨的夜晚。 “我手都要断了，你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他知道。 他知道了原来女孩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无畏。 她坚定地牵着他的手，走向未来。 那个夜晚，一直想逃跑的自己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可恶。 所幸，现在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很紧很紧。 第37章 也不是不可以 宁音：“你班上的张小薇欺负你未来女朋友，你知不知道？” 齐以言放下手里的杂志，“怎么欺负你了？” 宁音有模有样地重现张小薇尖酸刻薄的脸，“她说你的事，轮不到我操心。” 齐以言反问她：“那，轮得到吗？” 宁音得意洋洋地说道：“她不知道的是，全校女生心仪的齐教授，早就芳心暗许。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她对他挑了挑眉，小表情十足。 齐以言见怪不怪，“嗯，没错。检讨写完了没。” 宁音刚因为他的前半句开心了一秒，听到后半句瞬间哭丧着脸。 宁音委屈地说：“你知不知道一万字是多少啊！” 他叹了口气。 宁音觉得有戏，想撒娇博同情。 “知道。但还是得写。”齐哥，高冷无情。 宁音转念一想，也可以。 第46页 “可以，你先帮我把床铺一下。”她自然地讲道。 齐以言：？ “你说什么。” 宁音没脸没皮，没有胆怯，“写完手断了，没法子开车，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我开车送你回去。” 宁音刚要拒绝。 “开保时捷。” 宁音：“！也不是不可以。” …… 最后写了两千五，宁音实在写不动了，改为口述。 宁音：怎么可以那么变态？ 她以为他点头同意她不写了，是真的不用写了。 原来是不用“写”，用嘴“说”。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再去酒吧，她就是狗！！！ 记忆深刻！永世难忘！ “嗯，不错。” 齐以言合上书，拿了车钥匙，送她回家。 宁音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齐以言说的，开保时捷带自己回家。 是他在前面开，她在后面跟。 她咋忘了，自己也开了车来！根本没办法坐他的保时捷！ 于是，马路上一辆保时捷和一辆它的“跟班”，风驰电掣。 当宁音驶进小区，保时捷也扬长而去。 到家，宁音一进门瘫坐了下来。 她一直在强撑着没事。 她不想让两个人的气氛那么悲伤。 现在一个人了，她忍不住。 其实，她有事。 很有事。 她接受不了。 今晚已经哭得太多，宁音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没想到泪，还是那样轻易的，就能流下。 她接受不了。 “呜呜呜，为什么啊。” 叮咚——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别哭。” 他都知道。 …… 宁音手一顿，止住了哭。 回了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哭。” “猜的。” 宁音打了电话过去，“你现在在哪呢？” 齐以言：“你家楼下。” 宁音立马跑到窗户边，撩开窗帘往下望。 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小区门口，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她开心地笑了下，擦了擦鼻涕，“你不是走了吗？” “嗯。掉头回来了。” 宁音：“真的是猜的吗？” 齐以言实话实说：“你的演技很拙劣。” 拙劣到他懒得戳穿的程度。 宁音笑着叹气，问道：“明天来上课吗？” 齐以言：“嗯。” 宁音担忧地说道：“没关系吗？随时会发病不是吗？” “不是有你在吗？”齐以言摸着方向盘，抬头望了眼她在的方向。 宁音点了点头，又想哭又想笑，最后想到他看不见，说了句：“好。” 齐以言：“眼泪留着等你守寡的时候再哭。” 宁音笑出了声，“好。” 挂完电话，她收拾了下自己。 好好洗了把脸，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她认真查阅着网上的资料。 关于这方面疾病的信息很少很少。 只知道是罕见病，无法治愈。 …… 天气转凉，冷空气说来就来，宁音忘记带外套了，在教室冷的，抖腿。 菠菠给宁音发消息：“宁小音，你有多带件衣服吗，我在教室里冻得要死了！” 宁音拍了个自己穿短袖短裤的照片，给菠菠发过去，配文：“抖腿发热中……” 想了下，顺便给“男朋友”也发了过去。 菠菠表示自己好歹还知道穿长袖长裤，她这属实有点野了。 上课铃响前的三秒，齐以言进了教室。 两人关系进了一步后，宁音在课堂上看见他，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有种“刺激”感？ 她悄悄打开手机，给齐以言发：“齐哥，有没有一种‘偷情’的刺激感？” 当他们都在做题的时候，齐以言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看着这不堪入目的词语，皱了皱眉。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好好上课。”厉声厉色。 宁音看见撅了撅嘴。 老直男了，没情趣。 为了能让宁音好好上课，齐以言破天荒地收了同学们的手机。 整个小班就十几个人。 大家都不敢玩。 收手机，因为谁，不言而喻。 宁音感觉，自己背后有几道灼热的目光快把自己看穿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教授太小气…… 宁音努力把自己埋起来，上完一节课。 拿回自己手机，看了多了一条消息。 “来我办公室一趟。” 卧槽！ 她不去成不成啊！ 难道又是检讨？！ 她都写怕了！ 这谁顶得住！ 世界上最煎熬的是，齐以言的请喝茶，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一路上，宁音表现得像个慷慨就义的壮士。 “什么事？”宁音到他工位旁边，压低声音说道。 鬼鬼祟祟，没事都要被人觉得有事了？ “看来你很喜欢玩刺激啊？”齐以言喝着咖啡，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有……没有！”她连忙否认，生怕慢一秒就坐实了这个罪名。 第47页 她担不起。 齐以言：“那就正常点。” 宁音：“好嘞，老师。” 齐以言抽屉里拿了一件叠好的衬衫，放在她面前，淡淡开口：“拿了就赶紧走。” 宁音大喜，哇哦~ 立马识趣地拿了就溜。 办公室出来，她先闻了闻衬衫，一股很好闻的皂香味，清爽心宁。 是齐以言的味道哎！ 爱不释手，闻了还想闻。 宁音穿上之后拍了照片，给菠菠发了过去：“齐以言的衬衫~” 菠菠：“！！！你有点东西？！” 宁音捂着嘴，忍不住想笑。 好了，这件衬衫从此就归她了。 第38章 叫个人评评理 菠菠在图书馆为好姐妹开心，忍不住轻笑出声。 “同学，请你安静点，这里是图书馆。”菠菠对面戴眼镜的女生一脸不爽，义正言辞地对她说。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自习室里的同学都听得见。 一时间，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菠菠身上。 菠菠显然被这一情况弄懵了，她想着确实是自己做的欠佳，刚想道歉。 这眼镜妹继续不友善地说道：“最讨厌来图书馆假装学习装逼的人了，影响别人！” 菠菠被逗乐了。 菠菠：有没有搞错啊，我绩点可是…… 眼镜妹不依不饶，指着菠菠说道：“请你现在立马出去！” 菠菠：“？你当图书馆是你家啊？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呸，不道歉了，这气谁能受得了？ 和宁音待久了，菠菠人也变得嫉恶如仇，暴躁了起来。 不是咱的锅，咱们不背。 眼镜妹看她毫不示弱，更恼怒了。 一副自己是正义化身的样子，扫视着图书馆里的同学们，苦情地说道：“这种人，留在图书馆里，大家还能好好学习吗？” 菠菠：“大姐，你的嗓门比我还大，影响大家的是你吧！” 什么倒霉运气，碰到个学疯了的神经病。 眼镜妹看她气势汹汹，有点着急了，说道：“你居然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等着，我叫个人来评评理。” 她慌慌张张扫视着自习教室，看到个熟悉的人影，说道：“陆燃，你快帮我评评理，是不是她错了！” 菠菠，心一惊。 原来，他叫陆燃。 …… 事情还要从刚开学说起。 菠菠暑假从亲戚家回来，像蔫了的大白菜。 什么表哥表姐，一个帝国理工硕士毕业回来进了投行，一个多伦多大学博士毕业去大学里任教。 人比人，气死人。 爱走动的亲戚一定是，某些方面能拿得出手，想要炫耀的。 这不炫耀，他们就难受。 菠菠遭受到了暴击。 她一拍桌子，和爸爸妈妈说：“我决定要考研！” 她做这个决定，爸爸妈妈自然是喜闻乐见，表示一定全力支持。 自己也不差的呀。 比起宁音，她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要的是……一份可以回击亲戚炫耀的学历o(╥﹏╥)o。 不管怎么样，她决定了，就冲了。 于是，菠菠不和宁音鬼混了。 一下课，直奔图书馆。 某天晚上，她正在自习室奋笔疾书的时候，面前出现道黑影。 有位同学在她面前的空位子上坐下来。 本能地，看看他的脸。 好帅！ 这么帅的男同学她以前怎么没见过。 白皙细腻的皮肤比女生的都还好，类似爱豆的发型和穿搭让他时尚度up。 菠菠学累了，正好有个帅哥让她提提神。 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就偷偷瞄两眼。 男同学从包里拿出几本书，是关于建筑方面的。 应该是川大建筑系的学生。 菠菠在心默默记着这些关键信息。 当他从包里拿出江大的考研资料的时候，菠菠惊了。 他也考江大？ 自己也考江大！ 岂不是有机会以后做同学！ 菠菠学习兴致立马上来了，这次非考上不可。 学业爱情双丰收的绝佳机会！ 两人一直学到图书馆十点闭馆铃声响起，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收拾的时候，菠菠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去要联系方式。 但最后还是放弃。 不要打扰到别人。 一切等考完再说。 之后，菠菠一直就固定在图书馆的这个自习教室里学习。 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 她有点小小失落。 突然有一天，下午下课，菠菠来老位置学习。 在门口就看见他，低头写着题。 菠菠悄悄笑了，心脏砰砰地跳。 挑了个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来。 趁周围没什么人，她打开手机，偷拍了张他的侧脸。 拍完后，不动声色地拿出书本，学习。 她想，等她考完，一定要去和他表白。 菠菠也猜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会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 一旦考完，会不会再也看不到他？ 很多很多…… 但都被她一一按捺了下来。 第48页 无论是他，还是自己，现在好好学习最重要。 之后，这位男同学都会来这个教室学习。 菠菠学累了，就往他那个方向看一眼。 看到他孜孜不倦地学着，自己也像被“充了电”一般满血复活，有了继续学下去的动力。 …… 今天，像往常一样，菠菠下了课就来图书馆学习。 到了自习室，发现他已经在了，她就挑了他后面一排的位置坐下。 眼镜妹明显是他同班同学，要是是情侣关系，菠菠会吐血。 直接“大义灭亲”，踢出暗恋者名单。 他要是看得上眼镜妹，那他眼光得多差啊！ 从眼镜妹和菠菠争吵开始，他始终心无旁骛地写着题，头也没动一下。 菠菠之前想道歉，息事宁人，也是觉得，他在这里，这番争吵属实有点拉低她第一印象。 谁能想到眼镜妹是个泼妇。 忍不了。 眼镜妹叫他评理。 他终于回了头。 第一次与菠菠四目相对。 她万万没想到，与心动男生的首次对视，是出现在这种情况之下。 她没躲开，只是心跳地太快，快到不正常。 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不关我事。” 图书馆瞬间安静了，眼镜妹也有点尴尬。她也是找不到认识的人，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他帮忙。 菠菠见状，提议道：“我们出去吵？” 眼镜妹没法拒绝，要是不出去，打扰整个自习室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她点点头，和菠菠一起出去了。 图书馆又恢复了安静。 别的同学一场闹剧结束，继续投入紧张的学习中。 两人一走出图书馆，菠菠就堆起笑脸，“小姐姐，你看我和你道个歉，你把刚刚那男生的信息告诉我呗？” 眼镜妹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但也不奇怪，陆燃确实很吸引女孩子。 “你要他的信息？” 菠菠毫不避讳，大方承认：“对啊，我看上他了，你看方便吗，告诉我点他的信息？” 眼镜妹被带偏了，注意力从吵架的事转移开来，“我就说你，没有认真学习！你还不承认！” “是是是，来图书馆就是来追陆燃的！”菠菠心想，这么说都无所谓，只要能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一切好说。 第39章 为好姐妹把关 听她这样说着，眼镜妹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甚至还有点同情菠菠，为啥喜欢上他啊。 “你别追了，放弃吧，我们班这么多女的追他，他都拒绝了。”眼镜妹劝起了她。 “没事。我只要他联系方式就行。”菠菠不care这些。 眼镜妹推了推眼镜，为难地开口：“我也没有啊。” 菠菠感觉受到了欺骗，开口：“你们不熟啊？你没有？没有你叫他当什么裁判？” 眼镜妹：“那不是当时图书馆没有认识的人了么……” 菠菠也不计较了，问道：“那你们是哪个学院几班的啊” 眼镜妹：“建筑系大四，2班的。” 菠菠记下，也不算毫无收获。 两人又回到自习室继续学习。 菠菠给宁音发消息：“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我在图书馆遇到个心动男生的事吗？” 宁音秒回：“记得，咋啦！有新的进展了吗！” 菠菠：“我今天知道了他是我们学校大四建筑系，2班的，叫陆燃，你能帮我问问联系方式不。” 宁音认识人多，或许有办法。 宁音：“！好的，我帮你去问！” 菠菠：“别暴露我啊，我还是打算考完后再联系他，先要个联系方式，嘻嘻。” 宁音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回复道：“知道啦，怂包。” 菠菠纠正她：“不是怂，是为大局考虑！” 宁音：“OKOK，要到立马告诉你！” 结束聊天。 宁音思索了下，谁最有可能能帮这个忙。 这人得和建筑系有点关系，且不是大嘴巴的。 思来想去，之前文艺社社团里认识的安俞，最符合。 他好像就是建筑系的。 她有安俞的微信，直接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 安俞惊讶她会给他打电话，开口：“喂？” 宁音：“嗯哼，好久不见。” 安俞：“好久不见。” 宁音觉得奇怪，问道：“你说话那么轻干嘛？” 安俞：“咳咳，我在实习。” 宁音：“哦哦，那方便吗？” 安俞：“你等我一下，我出去和你打。” 宁音：“好的。” 过了一分多钟，安俞的声音重新传来。 安俞：“喂？宁音？” 宁音：“在，我想让你帮个忙。” 安俞轻轻笑了，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宁音直说了：“你认识建筑系一个叫陆燃的吗？我想要你帮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安俞听到后，愣了下：“陆燃？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干嘛？” 宁音：“替我小姐妹要的，不要让他知道。” 安俞恍然大悟：“喔~这样啊……” 宁音：“你行不行啊？” 安俞笑了下，说道：“巧得很，我和他是舍友，我有他联系方式。” 第49页 宁音：“！那可以发我吗？顺便透露透露点他的信息呗。” 宁音暗想：菠菠，这回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安俞：“可以是可以，但他不咋好相处啊，你那朋友确定要追他？” 宁音听到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安俞看了看时间，“现在有点不方便讲，我待会先把他微信号发你，剩下的找时间再聊？” 宁音：“也可以。” 宁音转头把安俞发给她的微信号发给菠菠，并说道：“托之前社团的朋友帮忙，要到陆燃的微信号了。但他说陆燃不咋好相处，我之后帮你了解了解。” 菠菠：“宁小音！你办事太给力了！” 宁音：“一顿日料。” 菠菠：“没问题，好说好说。” 宁音兴奋死了，八卦中心的她好想把这事告诉齐以言啊，但感觉他请假回来事情很多。 想了下，决定还是过段时间再和他讲。 她开心地嗅了下穿在身上的衬衫。 嗯，不错。 安俞约了她晚上一起吃饭，说是详聊“陆燃”。 宁音必去。 为好姐妹把关，是她现在的首要任务。 宁音犹豫，要和齐以言说一下吗？ 不说，觉得好像怪怪的。 说，好像也怪怪的，两人还没真的在一起呢。 宁音看着手机嘀咕：“哎，他估计在忙。吃完回来再找他玩。” 她下课直接去了安俞定的吃饭地方，没来得及回家换厚衣服。 到了商场停车场，她把衬衫也脱在了车里。 怕衣服沾到汤渍。 还好进了商场，恒温，感觉不到冷。 安俞见到宁音穿着短袖短裤过来，惊讶了下。 “你不冷吗？”安俞问她。 宁音看了眼自己穿的，回答：“商场里不是很冷啊。” 安俞听后，点点头。 宁音到餐厅时，安俞早就让服务员把菜上了。 两人都不要饮料，就要了茶水。 她一落座，就不客气地说：“我饿了，我开动了啊！” 安俞笑了，温柔地说：“当然。” 她吃得很认真，头发随意挽起，金色钢圈大耳环衬得她脸很小，白色短袖短裤居然被她穿的居然很性感？ 这女人，做什么都带着不刻意的妖媚。 “你怎么不吃啊？”宁音问道。 她看安俞几乎没怎么动筷。 一桌子，都是宁音喜欢吃的川菜。 “吃的。慢慢吃。”他回答她。 宁音：“哦，你说你和陆燃是舍友？” 安俞脸上永远挂着淡淡地笑，这会儿也是：“嗯，大一到大四都是舍友。” 宁音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安俞打趣道：“哎，这次算是出卖舍友了。” 他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娓娓道来宁音想知道的事情。 “陆燃长得出众，很多女生来要联系方式，但他都一一拒绝了，从大一到大四，无一例外。我们宿舍或是班级的聚餐，他从来不去。后来，我大二当上班上团支书，偶然发现，他大学是申请助学贷款的。” 宁音放下筷子，抬头看他，“助学贷款？” 安俞继续说道：“是不是看不出来，他活的像个明星，很多用的穿的都是明星同款，当季最新品。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申请助学贷款呢？” 宁音歪头想了下，“确实很费解。” 安俞：“他很少与我们交流，几乎独来独往。少数的几次讲话，是因为我们吵到他睡午觉了。” 宁音：“这么可怕？比我之前的舍友们还可怕？” 安俞：“之前？” 宁音摆了摆手，说道：“哎，不提了，之前的舍友晚上九点就睡觉，还不让我们发出一点声音。” 第40章 棒球服和衬衫 安俞低头浅笑，拿起茶杯敬了她一下，说道：“那我们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病相怜咯？” 宁音回敬他：“没错。敬我们悄悄说舍友坏话的坏友谊。” 安俞轻笑出声，干了茶水。 宁音：“但听说陆燃在考研？” 安俞：“嗯，在考江大。他学习成绩是我们班前三。” 宁音：“成绩还可以啊？没保研？” 安俞：“保了。又被取消了。” 宁音疑惑，问道：“为什么？” 安俞沉思了下，说道：“有一天夜不归宿，阿姨查寝查到他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那时候正好是保研名额评选时间段，被人捅了出来。所以……” 宁音：“小人还真多。” 安俞：“嗯，很可惜。之后他就开始准备考研了。” 宁音点点头，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 压根还没吃饱。 看他还是没有要动筷的意思，问道：“你不喜欢吃这些菜吗？” 他微愣，面露难色，“其实，我不怎么能吃辣。” 她扫了眼桌子，全是辣的，没一道不辣的。 宁音：“你咋点的都是辣的？” 安俞温柔看了她眼，叹了口气，“你不是爱吃辣嘛？” “那也要点一些你爱吃的啊。”宁音怀疑他脑袋坏掉了。 安俞笑下：“没事，难得请你吃饭，得包你满意。” 宁音伸手打住他的话，摇摇头，“不行，托你帮忙，肯定是我请你吃啊！” 第50页 安俞：“不让女孩子花钱是绅士该做的事。” 看宁音又想拒绝，他说道：“你先吃，好不好，吃完我们再争论，饭菜要凉了哦。” 这一桌子“辣椒”，看他也不吃，宁音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她不想浪费。 安俞：“我去趟洗手间啊。” 宁音懒得抬头，点点头。“嗯，你去。” 安俞走到前台，悄悄先把单买了。 “先生，一共是368元。” “好。” 从“厕所”回来时，宁音已经吃完，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 安俞：“吃完了？” 宁音一脸烦恼：“嗯，我都吃到身上了！” 果然，她白色短袖上多了两滴褐色汤汁。 安俞问道：“需要去处理下吗？” 宁音挥挥手，说：“不用，马上就回家了。你吃好了吗？” 安俞：“嗯。” 宁音：“我去买单。” 她叫了服务员，说要买单。 服务员笑眯眯地告知她：“小姐你好，这位先生已经买好单了。” 宁音错愕，转头对上他的笑，“你骗我去厕所。” 安俞：“说了我买单啦，走吧，回去吧。” 两人出了餐厅。 安俞：“我回学校宿舍，你呢？” 宁音：“哦，我开车来的，校外租了房子。” 安俞脱下了自己的棒球服外套，递给她，“那我直接回学校了，路上注意安全。这衣服，你披着吧，感觉你现在应该很冷。” 宁音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到车里就不冷了。” 安俞笑了下，帮她披在了身上，“冷的。” 披好，就笑笑转头走了，不容宁音拒绝。 宁音立马脱下，拿在手里，想喊住他，“喂！” 安俞小跑了两步，背对着她挥挥手。 宁音没办法，只能拿在手里，站在原地。 这…… 还得找时间还给他，真是的。 …… 没走两步，就看见个人。 齐以言。 宁音一脸不敢相信。 定睛一看，真的是他。 ……他也在看自己。 且表情不太开心。 宁音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想过去又不能过去。 他身边还有别的老师。 廖扒皮也在。 宁音只能站在那，等待时机。 手里的棒球服，好烫手。 今天是川大计算机学院的聚餐。 齐以言百般推脱，奈何盛情难却。 廖老师：“小齐，一起来呗，别老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工作，是不是想，网络上最近很火的词怎么说来着，内卷！对，内卷！你是不是想内卷我们？” 办公室别的老师都被廖老师逗笑了。 齐以言也笑了下，回答廖老师：“没有的事廖老师，请假回来，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 廖老师：“没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就一起去玩呗，你这样子紧张工作，病刚好又要生病了。” 办公室别的老师，也附和着。 难抵盛情，齐以言答应了。 去的地方，离学校近，就在学校对面的商场里面。 在饭局上，众老师一拍即合，绝不聊工作上的事情。 年长一点的老师聊着自己淘皮捣蛋的孩子们，年轻一点的就被催着问对象的事情。 问到齐以言，大家都好奇他有没有女朋友。 齐以言笑了下。回答大家：“我在国家保密单位工作，私事无法公开。” 真是个好借口。 准备吃瓜的老师们一脸扫兴。 真牛啊，国家的人。 大家喝着小酒，享受着难得的轻松生活。 问不出齐教授什么话，大伙儿只能让他多喝点酒好心里平衡一点。 一顿饭下来，齐以言喝了不少。 分开时，齐以言看见了宁音。 以及一个男生给她披了件外套。 十几度的天气，她穿着短袖短裤，两条白花花的腿晃的人眼花。 自己给她的衬衫，她没穿在身上。 别人的衣服，倒是披上了。 宁音接到了他的消息。 “留门。” 什么意思，他要来家里吗？ 宁音只能先回车上。 给他发了个：“要来我家吗？” 半天，没收到消息。 宁音看着手机嘟囔：我还是先回家好了。 下车时，把两件外套都带了上去。 真的好冷啊！冻得直发抖！ 一家里，宁音想把短袖换了。 身上这溅到汤汁的衣服，有损她的淑女形象。 于是她脱下短袖，还没来得及找衣服穿上。 门铃响了。 她看了眼手边，齐以言的衬衫。 宁音快速的穿上，把所有纽扣都扣好。 “来了，来了。” 宁音打开门。 齐以言站在门口。 他衬衫袖口挽起，身上有酒味，离得越近酒味越浓。 齐以言沉着脸，看着她。 宁音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衣服太大遮住大腿根，看不见裤子，两条直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这会儿把他的衬衫穿上了？ “进来？”宁音看他一动不动，轻轻询问道。 第51页 他突然倾身而来，圈着宁音进了屋子，顺便手一带，把门关了。 第41章 齐哥：八块腹肌 宁音惊得失了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你……” 惊慌后声音变得软绵绵的，配上她无辜的表情。 好欲。 齐以言一路半推半抱，带着她过了玄关走到沙发处。 “挺招人？”他凑在她耳朵旁，低沉开口。 酒精在他血液里作祟，让他控制不住地要和她“接触”。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分崩离析，全部瓦解。 “我那是有事找他，打听情报的。”宁音不甘示弱，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她纤细粉白的手搭在他肩上，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嘴角上扬，喜色明显。 他吃醋了。 她带着得意的笑和红艳的唇，无一不在冲击着他的视觉。 齐以言被她看得烦躁。 脸一冷，一手定住她的腰，另一手将她两手拉过头顶，让她背抵着墙。 这姿势，让两人靠的更近了。 齐以言该死的压迫感，让宁音没骨气的软了身子，心跳地飞快。 彼此脸上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温温热热。 急促的呼吸，让宁音的两团柔软此起彼伏，直挺挺立着。 她是挺喜欢和他亲密点的。 但今天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弱小无助。 宁音挣扎着想反客为主，奈何他的禁锢太牢，抽不出手。 “别乱动。”齐以言睨着眼，厉声警告她。 宁音小心翼翼看着他，不敢乱动了。 因为他健硕的胸膛压的她的，生疼。 宁音暗骂：齐以言，你不是人。 好像看懂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他轻轻“呵”了一声。 “不服？”低沉的嗓音像雨后的清泉，入耳不忘。 宁音眉眼流转，嫌事情还不够大，红唇微喃，说了句：“就这？” 宁音内心：快点！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服！ 齐以言锁紧眉头。 她还真是，爱惹火。 齐以言放了点禁锢她的力道，让她好受点。 但仍保持着这个姿势，逼近她。 “和我要了衣服，又不穿。这会知道我来，又穿上。嗯？” 他不爽的就是这个。 做戏给自己看？ 宁音懂了他为什么动怒，刚要解释。 齐以言再一次打断了她。 他眼里阴霾密布，说话也带了点冷血：“既然穿的这么不情不愿，那脱了。” 宁音感觉不对。 他的手快速地侵上衣襟，让人反应不过来。 “我帮你脱。”声音不冷不热。 还没宁音制止，他手一用力，暴戾地扯开衬衫，零零散散的纽扣散落一地。 她里面没衣服！！！ 此刻，与空气接触，微微泛起一层红晕。 “啊——”宁音尖叫。 两团雪白柔软高耸，被蕾丝内衣包裹着，像一个诱人的礼物。 齐以言仅匆匆一眼，就无法平静，手里的力道软了几分。 该死。 她这是，想干嘛？ 宁音羞的涨红了脸，立马挣脱了他的手，火速收拾衣服捂好自己。 转头背对着他，羞愤说道：“我……我衣服吃饭的时候溅到了油！刚想换一件，你就摁门铃了，我还没来得及换……” “我一天都穿着你的衬衫啊！晚上吃饭没穿是因为，怕吃到你衣服上……谁能想到，你也在那里吃晚饭……” 好不容易说完了，宁音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惨。 无数次在他面前出洋相，他不会觉得自己是蓄意勾引他吧？？？ 又补充说道：“呜呜呜呜呜，你都看见了，你得负责。” 齐以言没了刚刚的凌厉，带了点不知所措。“我……” 宁音转头，怒视他：“你故意的？！” 齐以言立马否认：“没有。” 宁音：“那你干嘛脱我衣服？” 齐以言：“我不知道你……里面没衣服……” 他以为她里面还穿着短袖…… “呜呜呜呜呜，我的清白……”宁音假模假样哭了起来。 齐以言纠正她：“我没有全看见……” 宁音不管，继续哭嚎着。 他一脸无奈，提出了建议：“要不，你看回来？” 言语宠溺。 宁音一听，起劲了。 看回来？！ “成交。”立马答应。 “嗯，改天吧。今天太晚了。”他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想耍赖！”宁音不依不饶，不肯放过他。 “没有。”齐以言有点头痛。 “那你立字据。”她誓死捍卫自己应有的权利。 齐以言沉着眼。 麻烦。 他抬手，解开自己的纽扣，从颈间开始，一个一个…… 宁音看傻了眼。 这也是，她能看的吗？ 但所有扣子都解完，白衬衫飘摇，隐隐约约，宁音看见了他的腹肌。 好像是八块…… 川大谣言诚不欺我！ 真的是八块！ 她的手情不自禁想撩起衣服，看更多自己想看的。 齐以言抓住了她的手。 第52页 “差不多可以了。” 宁音收回了自己的手，“行，留着下次再看。” 已经开始不避讳她“女流氓”的身份了。 齐以言摇摇头，无可奈何。 宁音靠着墙，眯着眼，笑意横生，姿态魅惑，学着电视里的嫖客对他说：“帅哥，你让我今晚，很满意。” 齐以言觉得，此时的她，担得起“狐狸精”这一名头。 真，妖艳。 “嗯，小姐满意就好。” 她爱演，陪她演又何妨。 …… 两人挤在宁音的小沙发上，聊天。 说完今天的来龙去脉后，宁音最后结尾问他：“你说这陆燃，是不是很不靠谱？” “看事，有时候不能光看表面。”齐以言听完，回答她。 这话对于宁音来说，有点高深。 “你意思是陆燃是好人？”宁音疑惑。 “或许吧。” 他更对这个安俞，感兴趣。 “我有空再问问安俞吧。”宁音搞不懂了，还是问问安俞再了解了解比较好。 “少和他接触。”齐以言扼杀了她的想法。 他放下茶杯，眼眸微黯。 他没看错的话，那安俞是故意做给他的。 他看见自己了的。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齐以言表情冷厉了下来。 宁音当他吃自己醋，笑得可欢，连忙点点头。 让“男朋友”吃醋的事，咱不做！ 打听陆燃的事，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宁音还是忍不住建议道：“你既然这么在乎我，那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吧！免得我们受相思之苦。” 她又戏精上了。 齐以言侧眼看了眼她，拒绝。 “渣男！” 第42章 有一封举报信 “你故意吊着我！说什么毕业后试试，我真毕业了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对不！你就是玩玩而已！我就是你的小玩物！呜呜呜，渣男！” 一个想法出现在宁音脑海中，越想越可怕。 他不会是在给自己画大饼吧？ 齐以言一副看笨蛋的表情，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小玩物…… “你是觉得我实验室里的事情不够多？”齐以言冷着脸，声音冰冰的。 宁音一转脑袋，觉得也是，他花那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确实没必要骗自己。 齐以言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会，找出了邮件递给她看。 宁音乐呵乐呵地接了过去，越看脸越黑，越看火越大。 张小薇写了封举报信到校长信箱，举报宁音和齐以言正谈恋爱中，有悖伦理，有辱校风。 “她脑子有病吧？”宁音看着上火，骂出了口。 张小薇还拍了爬山那次，两人穿了同样的鞋。 “她什么意思啊？”宁音皱紧小眉头，咬牙切齿。 齐以言不说话，眉尾轻挑，反问：“你说呢？” 宁音：“拆散鸳鸯，我们好命苦。” 齐以言：…… “总之，你在学校安分老实点。”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宁音：“哦，没想到还有你怕的事，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嘛？” 齐以言：“像什么？” 宁音：“早恋怕被抓到的学生。” 齐以言听后，讽刺地笑了下，“我不怕被抓，也不会被抓，明年我有27个专利以学校名义申请。你呢，明年有27门课要被挂？” 宁音：？！　能不能盼我一点好的？ 还是人吗？27个专利……学校岂不是把他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宁音恍然大悟：“难怪这封信，会在你这里。” 齐以言：“宁音。” 宁音看他突然这么认真地叫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咋……咋啦……” 齐以言看到她天真无邪地看向自己，恍惚了下。 最后，只说了：“没什么。” 宁音：“什么嘛，说话说一半。” …… 宁音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陆燃的事情，都和菠菠讲了。 当面讲的，怕电话里说不清。 说完，菠菠低头沉默了，表情哀伤。 她问宁音：“你说他到底是个怎么样子的人啊！” 宁音口无遮拦地说道：“说不定被富婆包养了……” 刚说出口就察觉自己说的不对，连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菠菠：“我知道。” 宁音见状，安慰道：“这也是别人的一面之词，或许……” 菠菠打断她：“没事，只是因为颜值所以心动了下，世上男人千千万，不行我就换。” 面对菠菠突然的豁达，宁音感觉更担心了。 宁音：“菠菠……” 菠菠对她笑了笑，说：“别担心我，真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复习！” 宁音点点头。 再去图书馆，菠菠犹豫了下，还是去了老地方。 他已经在那学习了。 这次，菠菠挑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 破天荒的，学不进去。 …… 老院长找到齐以言，让他参加下礼拜的全市计算机教师比赛。 这比赛，每季度举办一次。 之前，齐以言不在学校，学院年轻的计算机老师轮流参加。 第53页 现在，他回来了。 毫无疑问，这个任务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与上次斯刘林的比赛类似，都是教师之间的“战斗”。 齐以言听到后，想拒绝。 他的病随时会犯。 老院长满脸兴奋地说道：“以言，你必须为我们学校增光添彩啊！之前那几个臭小子去比赛，虽然也赢了，但赢得牵强，差点意思。这回，你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川大的厉害。” 齐以言：“嗯。” 话都说到这了，不行也得行了。 抽签结果出来，此次比赛被安排在川大进行。 老院长和学校老师们觉得已经赢了，准备提前庆祝起来了。 本来，齐以言参赛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这回，还要加上主场优势。 怎么算，都是自己学校赢。 比赛一共有五场，连打七天。 齐以言知道后，眼睑微动。 冥思。 大概率会撞上发病。 比赛严格限制人数，除了参赛人员和学校代表，其余人员一律不准进场。 宁音知道后，心急如焚，给他打电话。 “咋办咋办，你身体怎么样啊？” “学校里的同学已经开始庆祝你夺冠了……” “感觉正好会碰上你发病。” 宁音着急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一清二楚。 处理了一天工作的他，浑身疲惫。 “没事，不一定会犯病。” 声音尽量轻柔，安抚慌乱的她。 宁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影响到他。 她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今天是在实习基地实习，下班很晚了。 她没有开车回家，而是转头去了学校。 在学校11号楼下，第三层的一间房间灯光还亮着。 那是齐以言的办公室。 她就这样静静在楼下呆了一会，偶尔抬头看看那亮着的办公室。 刚准备离开，有脚步声传来。 “还真是痴情，下了班还来等情郎呢？” 是张小薇。 宁音只觉得倒霉，这会儿恰巧撞上实习下班回宿舍的张小薇。 说实话，她太想揍张小薇一顿了。 张小薇看见宁音脸色不好，得意地笑了，“学院还没给你处分呐，办事效率不高啊，但你吃处分也是迟早的事。” 宁音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和齐以言的事。 此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 宁音装傻有一套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神神叨叨的，我看你是工作得人傻了吧？” 一顿疯狂输出。 张小薇也不放在心上，她已经占了上风，看这次宁音怎么翻盘。 拭目以待。 她“哼”了一声，就背着包回宿舍了。 宁音咬紧后牙槽，一脸愤怒，这张小薇，迟早有一天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这个时候绝不能把齐以言卖了。 整个一晚，宁音都半梦半醒，噩梦连连。 梦见齐以言比赛输了，工作丢了。 还梦见自己被学校老师绑在柱子上，严刑拷打。 ……太可怕了。 第43章 更烧脑的比赛 比赛如约而至。 前面两场，齐以言毫无疑问，赢了。 发病的时间，居然是第三场比赛的早上。 他刚停好车的时候。 他静坐在车里，迟迟未出来。 松开安全带，躺在座椅上，自嘲地笑了下。 终究是瞒不住了是吗。 他回忆起这大半年的每次发病。 第一次，在“无影”研究所。 第二次，在江大公开交流课的课堂上。 第三次，在家里。 第四次，…… 命运之舵，早已不在自己手中。 天才又怎么样，还不是局限于身体。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布莱克。 想到后，齐以言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正准备下车，车窗有人敲了敲。 他摇下车窗。 “这位帅哥，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帮助吗？” 熟悉的声音。 齐以言偏头笑了下，意气风发。 这小子…… “井哲。” …… 老院长和学院的几个老师，在比赛教室门口，焦急地等着。 老顽童似的老院长难得焦急，问道：“打电话没人接吗？” “没有。”老师回答他。 怎么回事，离比赛还有十分钟，却联系不到齐以言。 老院长对旁边的老师说：“让张老师准备下，如果以言赶不及来的话。” 最后三分钟，齐以言赶到了。 所有人松了口气，问他跑哪里去了。 齐以言笑笑，温和地开口：“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早上车子出了点小故障，现在已经没事了。” 大家表示理解，并询问他有没有事。 一场小插曲，很快被大家抛在脑后。 老院长看见他来了，欣慰地笑了下，没上前去打扰他。 围在齐以言身边的人已经够多了。 第三场，大比分，赢了。 按照比赛制度，川大已经获得最后胜利。 第54页 但老院长找到齐以言，说道：“以言，剩下两场你还是比一下吧，我们主场，不参加了不太好。” 齐以言：“我知道的，院长。” 五局，五胜。 川大校园沸腾了。 齐以言，永远的神！ 看教授赢比赛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永远可以相信齐哥！ 虽然齐哥挂我科~ 宁音已经近一礼拜没有和他联系了。 怕影响他。 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当第三局赢了，别的同学已经开始庆祝的时候，宁音还在担忧他接下来两场的身体情况。 还好，最后结局是完美的。 估计是没发病，真好。 晚上，还是没能把那句祝贺的话发出去。 宁音纠结：这个点，估计已经休息了，如果没有休息的话，那肯定是还有工作忙。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找他。 啊啊啊啊。 再忍几天，再忍几天。 刚睡下，手机响了。 一看，是齐以言！ 宁音按捺住她的激动，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喂？” 齐以言：“嗯？还没睡？” 尾音好好听，百听不腻。 宁音：“刚要睡。你身体怎么样了？” 齐以言：“还好。” 宁音松下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还好没在这几天发病。” 齐以言：“要是我说发病了呢？” 宁音：“啊？怎么会，什么时候啊？” 齐以言低沉的嗓音，云淡风轻地说道：“第三场比赛的早上。” 宁音从躺着变为坐直，声音带着点焦急：“那……” 齐以言：“井哲回来了。他想了歪主意，用了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辅助我。” 井哲的出现，齐以言是没想到的。 井哲得意洋洋，对他说：“我就说吧，齐哥你，离了我不行。” 在他的帮助下，比赛的很顺利。 宁音听到后，又欣慰又有点失落，“那挺好的。” 自己帮不了他什么。 “所以，你现在可以和我讲讲，这几天你在忙些什么呢？”齐以言问她。 宁音：“我……我没忙什么，就每天上班加上课……” 齐以言恍然大悟：“哦这样啊。” 宁音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了句“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齐以言看着被挂掉的手机页面，抿了抿唇。 …… 没想到，五场比赛只是开始。 比赛中前十的优胜要参加另外一项国际比赛。 而在比赛人员名单里。 齐以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布莱克。 他也会参加。 真是，有缘。 井哲看见后，难得地陷入沉思，半个小时后说道：“齐哥，要不，还是找个借口别比了吧。” 他偷偷瞥了眼齐以言，这男人自从知道后，就一直维持眼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要不是有眨眼，井哲都要觉得他成雕塑了。 小心翼翼试探道：“齐哥？” 齐以言终于动了，眼里都是坚定，“比，肯定要比。” 井哲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能顺着他。 但他担心，万一输了，齐哥…… 呸呸呸，他的齐哥不会输！ 但，他就是担心啊！ 输给别人都行，就是不能输给这个死老外！ 井哲抽了个空，给肖医生打了个电话，“老肖，最近咋样啊~” 肖医生立马进入一级戒备，提防地说道：“小祖宗，我才刚回来，不会又要把我拉到国外吧？” 肖医生真的怕了，这井哲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 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关键还拉上自己一起折腾。 井哲立马笑嘻嘻，一脸无辜：“哪有的事，这不之前都是朝夕相处，分别了这么几天，怕你想我，嘿嘿。” 肖医生一听到他笑，就毛骨悚然，连忙打住：“挺好的啊，你不找我我睡得可香，你一找我我神经衰弱。” 自己可以当自己的病例了…… 井哲立马变脸，嚷嚷道：“你这人真是的。说正经的，我想问问你最近关于齐哥的病有没有什么新进展啊？” 肖医生皱了皱眉，说道：“有点方向，需要点时间证实。” 井哲连忙问道：“什么方向！和我讲讲呗！” 肖医生犹豫了下说：“井哲，给我点时间。这几天，还是先让小齐多休息。” 井哲哭丧着脸，无精打采地说道：“怕是休息不了了，齐哥要去打个超级烧脑的比赛……” 肖医生：“哎，要多休息。把你和他换换就好了，你应该多动动脑子。” 井哲爆炸，咆哮：“你说谁不动脑子呢！！！” “嘟嘟嘟———” “喂喂喂！！！” 第44章 辞了这份工作 前不久，井哲追查大卫医生的下落无果，无奈只能拉着肖医生先回京川了。 离开前一晚，他心有不甘，破口大骂道：“华盛顿这群吃白饭的警察，指望他们找到大卫，还不如指望大卫反杀歹徒自己回来呢！” 井哲觉得这些事情有点迷，怎么就那么凑巧？ 大卫找不到，他们两人总不能一直在玛丽医院硬等。 第55页 他看肖医生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肖医生知道可以回去后，简直开心坏了，这小祖宗总算肯回去了。 井哲站在窗边看着国外的月亮，难得的安静。 之后，还是有必要再回来一趟。 …… 国际赛定在十月底，共有八支国际顶尖计算机队伍参赛，连战三天。 每支队伍群英荟萃，聚集了全国最强的计算机力量。 第一天淘汰至剩下四支队伍，第二天淘汰至两支队伍，第三天决赛。 以齐以言为代表的中国队和以布莱克为代表的美国队，将是两大看点，计算机迷翘首以盼的交锋。 除了这两队，日本队、英国队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次比赛，中国队的集结相当不容易。 给市教师评比优胜人员的名额，几乎作废。 其中，比赛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参赛者年龄不得大于三十五周岁。 这是此次国际赛新改的规定。 齐以言之前研究所有规定，不能参加这种比赛。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 让大家犯难的是，中国计算机人才培养之局面呈现断崖式现象。 齐以言后再无天才。 够水平参加的没有资格，够资格参加的水平不行。 要不是这次，齐以言在，甚至连谁当队伍的中流砥柱都堪忧。 剩下的队员，只能在符合条件里的择最优。 东拼西凑了个队伍出来。 在比赛的前一天下午，终于慌忙敲定最终比赛人选。 宁音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齐以言了。 仅有的聊天也是停留在上周： “早安” “早安呀！” …… “晚安哦！” “晚安。” 计算机国际比赛是每个计算机学子都特别关注的，连续好几年都是美国获得金牌，中国遗憾摘银。 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 所以大家都开玩笑说道，每年看这比赛得自备氧气罐，太刺激。 今年就看齐以言带飞全队了。 宁音从消息灵通的同学那里，知道了中国队的组队出了点情况。 之后，更不敢擅自打扰他，只等着他来找她。 做事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她，也懂得克制自己。 他真的很忙吧，连一个月的实习集训结束，他都没来。 最后小半个月，宁音规规矩矩上着班，学着习，没有懈怠。 每天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全场最靓。 还碰到很多同事小哥哥想加她微信。 小哥哥们私下里都感叹，这女的，长得真妖。 宁音作业遇到不会的题，本能地想打开手机找他。 又把打好的字一一删除。 宁音：靠自己吧宁音！你可以的！ 不得不说，失去了齐以言的庇护，她成长地有点坎坷，作业做到凌晨一两点。 但好歹，也是做完了的。 最意想不到的是，X小组最后获得了冠军，她也获得了优秀奖。 拿到奖状的那一刻，她竟有些不可思议，热泪盈眶？ 不愧是她！！！ 再也忍不了了，第一时间拍了照，发给他：“没想到吧！我也有今天！” 他秒回：“嗯，很棒。” 马上又发来：“今晚有空吗？带你见见井哲。” “好的~” 宁音立马答应下来，都不带大脑思考的。 齐以言打了个电话过来。 一接通，是许久未听见的他的声音。 “最近很忙。” 宁音躺在沙发上，拿毛毯捂着嘴，心跳加速。 他在向自己解释。 宁音连忙回复：“我知道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参赛名单定了吗？” 齐以言似乎很累，声音中带着疲惫：“下午刚确定。你现在是在家吗？我来接你吃晚饭。” 宁音：“是的，好。” 一挂完电话，宁音就火速冲到房间，化妆。 她刚把妆给卸了！谁会知道他会突然约她啊！ 宁音化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点技术在身上的，不一会儿一个精致日常的妆容就完成了。 他带她见朋友，妆得稍微化的淡点。 衣服挑选了半天，还是决定穿条白裙，顺便编了条花瓣侧辫。 她好久没这么小公举了？ 上次类似这种装束还是在初中，妈妈装扮的。 她转了两圈，感觉有点不自然，不是她的风格…… 但看看，又还行？ 宁音叹口气：算了，男人都比较喜欢这种吧？ …… 自从下午井哲知道，齐以言要带个女大学生来参加他们兄弟俩的饭局。 他就不开心。 女人误事，兄弟俩讲小秘密都不成了。 还未见，他就对这个女同学产生了敌意。 井哲问他：“你不是早就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吗？哪里来的女同学？” 齐以言不理他的不着调：“嗯，遇见她后不想看破了。” 井哲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听清他的话，“你晚上给我点个红烧肉，你是不知道国外的饭菜有多难吃……” 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瞳孔地震，久久不能平复。 第56页 他张着嘴问道：“What？？？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齐以言不以为然，平静地点点头。 井哲骂道：“我靠！你变态啊，对自己学生下手！” 齐以言冷着脸看他，严肃开口，纠正他：“一，我不算她正儿八经的老师，我要没诱导她选我的选修课，她连我学生都算不上；二，正常流程，罔顾什么伦理纲常了呢；三，还没在一起。” 井哲追问：“真的不要紧吗？师生恋还是会被很多人议论的，你们受得了吗？” 齐以言一脸无畏：“我不在乎。” 井哲：“你是不必在乎，整个学校拿你当宝贝。那她呢？” “那我就辞了这份工作不就得了。”认真的语气。 井哲知道，他是真的会这样干的！ 齐以言说得三点信息量有点大，井哲消化不过来了，但他抓住了最后一句关键。 第45章 井哲的陈年事 井哲：“好啊！还没在一起？” 也有齐哥没搞定的事情？ 齐以言淡淡说道：“等她毕业也不迟。” 井哲：“渣男！吊着人家！” 齐以言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皱了眉。 齐以言：“什么渣男？” 井哲激动了起来，对他说：“为啥等毕业？” 齐以言沉默地转动手中的杯子。 井哲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齐哥应该是犹豫他的病…… 他齐哥一定能长命百岁，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的！ 井哲对这“女大学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他齐哥…… “你真的放下了吗？”井哲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到逆鳞。 “什么？” “唐甜儿……”紧张兮兮地说出这个人名。 齐以言听到后，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嗯？” 井哲怂了，赶紧扯开话题：“没什么没什么！你啥时候接人家来啊？” 齐以言起身，逆天长腿羡煞井哲。 “你先去订的餐厅吧，我去接她。” 井哲哭兮兮：“好……” …… 井哲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么妖艳的女生。 泰国人妖哪算妖啊，这才是！ 她身上的气质与唐甜儿完全不一样。 唐甜儿端庄淑女，柔柔弱弱的，随便皱一下眉，都让人恨不得宰了欺负她的人。 当年，他齐哥就是这样被迷得死死的。 但眼前这个女生，太特别了，打扮得好仙女，也挡不住她的媚态，媚而不艳俗，世上独一份。 不敢多看，怕多看一眼，她下一秒就化身为妖。 她站在齐以言旁边，也不会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井哲看呆了眼。 “你好，我叫宁音。”她笑了下。 井哲心里直叫：卧靠，别对我笑啊！ 井哲：“你好，我叫井哲。” 宁音挑了挑眉，点点头：“知道的。” 井哲服了。 他觉得，能配的上齐哥的就是这宁音了，唐甜儿算个球啊。 相比之下，唐甜儿太普通了。 中途，宁音去洗手间离开了一下。 井哲抓住机会和齐以言说：“齐哥，你们的亲事，我单方面同意了！这宁音好好看啊！” 齐以言不理他。 井哲又自言自语：“谁说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 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宁音起码有大C。 说完，他感觉有道狠厉的视线看着自己，足够自己死一万次。 三人吃完分别。 齐以言和宁音走在路上散步。 宁音看他不说话，自己就主动找话题聊。 宁音：“他很幽默。” 他指的是井哲。 齐以言：“嗯，话很多。” “那他是做什么的啊？”宁音好奇，井哲话那么多是做什么职业的。 “无业游民。” 宁音懵了：“啊？” 齐以言看她此时呆呆的表情，不由地心情愉悦。 给她讲讲也无妨。 “他之前是我实验室的同事。” 宁音愣住，看向他，重复了下他的话：“实验室的同事？” 齐以言：“嗯。” “他和我学的都是计算机，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实验室。他进来的那一年，实验室人员指标紧，仅接收一人。招聘条件苛刻，需要博士后，但他以研究生的学历获得了当时的唯一名额。” 宁音感兴趣了起来，“嗯？” 齐以言：“他连续一周来实验室门口堵主任，请求他给他个机会试试。主任或许是被他的坚持打动了，或许是想让他死心，还真破例给了他个考试名额，但同样作为破例的附加条件，他需要比第二名高十分才能被录取。” “这是个相当难为人的条件，相当于他得几乎满分。但他答应了。” “笔试、面试、实操……一轮考核下来，他比第二名高11分。” 宁音感叹：“哇，好厉害。” 齐以言：“嗯，很厉害。主任看他真有点本事，就招了他。他进实验室的第一年，就有产出，发表了十篇SCI。” “这一下，彻底堵住了实验室一些人的悠悠之口，主任也愈发看重他。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每天6点做实验，直到凌晨12点，日复一日，坚持了一年，没有一天例外。” 第57页 “没错，是没有一天例外。没有社交，没有生活。或许他的学历不够，但他早已用行动弥补了这一不足。之后的三年，他也是很努力，就在他马上可以获得所有人都渴望的项目基金的时候。” “他喜欢上了个人。” 宁音没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讲。 齐以言：“那个女人是个学术骗子，打着谈恋爱的名号，蹭着核心文章内容。通俗的讲，就是找个学术男作为她的代笔。起初，大家都没有发现，她所在的课题组与井哲的团队有合作。” “或许是那几年的井哲，接触的人太少，他就忍不了这寂寞。” 宁音听到这，笑出了声，哪有这样讲自己的好兄弟的。 齐以言：“那女人随便勾引了下，他就上钩了，把自己研究了半年的成果交给了她。” “主任气坏了，井哲的行为严重危害到了实验室。罚了他三个月的工资，让他写了五万字检讨，叫他立马与那女的断了联系。” 宁音内心嘀咕：原来这么爱叫人写检讨，都是那时候学的！ 齐以言继续说道：“井哲钱也罚了，检讨也写了，但还是不舍得和那女人分开。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主任也包庇不了他了。” “他被实验室辞退，他苦心研究三年的项目就此夭折。他不悔，他以为他还有爱情。” “但那女的看他没有了利用价值，早就找好了下家。” “她失踪了，井哲找了她两个月。再次见到那女人的时候，是在酒店，在别人的床上。” 宁音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么阳光开朗的少年有这样一段经历， 完全，看不出。 齐以言：“井哲疯了，这才相信了大家所讲的。” “这之后，他颓废不已，开始不务正业，寻欢作乐。” “我再遇到他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在那段时间，我因工作与外界断联，实验室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知道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第46章 小嫂子，别害羞 “他就躺在潮湿腐烂的公租房里，酒瓶、烟头到处都是。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齐以言慢慢地说着。 宁音听着有点不忍心。 齐以言：“让他振作，他充耳不闻，还把我们赶走。” 宁音问道：“那最后是怎么样让他好起来的呢？” 齐以言：“一场代码比赛。” “一场比赛？”宁音疑惑了。 齐以言：“就是一场比赛。他心中对计算机的热爱，我们都清楚。这点打击就倒下，我们都看不起他。” “比赛结果很明显，他必定输。但我们要的不是赢，而是唤起他心中仅存的热爱。” 他叹了口气，笑了下，“嗯，最后没让我失望。” 宁音也笑了，还好还好。 “那他现在没在从事计算机有关的事业了吗？” 齐以言无奈摇摇头：“有，开了家网吧算不算？” 宁音：“啊？” 齐以言：“替他人作弊也是学术造假的一种，有五年封禁期，好像还剩最后点时间了吧，等一切结束，再重新开始也不迟。” “这段时间，他顺便读了个博。” 宁音：“嗯，他还很年轻~” 齐以言突然脸色沉了下来，冷冽地说道：“哦？他还很年轻，我就是老男人？” 宁音：……你好记仇啊…… “没有没有！！”立马装傻否认，决不能承认。 突然，视线所及，他说：“你今天穿的……” 宁音紧张起来：“很奇怪吗？我很少那么穿……” 齐以言咳嗽了下：“咳咳，还好。” 宁音暗想：果然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下次这种还是得考虑考虑…… 走了两步，她突然问道：“明天晚上，你需要继续准备比赛吗？” 齐以言挑了挑眉：“嗯？有事？” 宁音犹豫了下，带着点娇羞：“想约你出来玩，会不会时间不合适，打扰你比赛？” 齐以言：“不会是不会，但为什么是明天晚上呢？” 宁音被问地不好意思，语速飞快地讲完话：“那我们吃个晚饭。没有为什么！我就想明天！！！” 如果胜利那一起庆祝。 如果失败……那我来陪你。 齐以言答应她：“行。” 宁音下车，和他道别。 她：“我今天很满意~” 他：“嗯？” 她指了指车子，黑色兰博基尼。 嗯，不愧是她。 …… 国际计算机比赛将进行实时直播，覆盖72个国家。 越临近比赛，机迷们越热血沸腾。 齐以言给了宁音现场的票，让她来感受一下。 宁音到了现场，发现旁边坐的是井哲。 自从昨天，齐以言和她讲了井哲的遭遇后，她对井哲印象更深了。 井哲也看到了她，立马露出洁白的牙齿，摆出了个他认为的标准微笑。 “小嫂子！！！” 井哲：我去，齐以言这个老男人，福气也太好了，今天的宁音比昨天更漂亮了！ 宁音被昨天齐以言问得烦躁，觉得还是少穿傻白甜的衣服。 不适合自己的style。 今天她穿了条紧身高腰黑色牛仔裤，短款高领背心，腰肢露的若隐若现刚刚好，怕冷还套了件古驰海毛外套。 第58页 墨镜、金色配饰项链耳环……都带上了，还拎着沙漏包，俨然不是来看比赛的，是来看走秀的吧！ 一摘下墨镜，小烟熏的妆容加深了她的五官，加强了她的气场。 井哲：这还是昨天的她吗？好御好辣！！！ 宁音听到他叫她“小嫂子”，人都傻了。 “别别……你别那么叫我！”她拒绝！ 井哲笑眯眯说道：“啊呀，小嫂子，你别害羞嘛！” 宁音服了。 这时，参赛队伍出场了。 井哲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大叫：“齐以言！齐以言！齐以言！” 一人扛起了整个氛围组的工作。 比别人拿大声公的声音都大。 宁音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 但她也很激动地。 齐以言穿着统一的比赛服装，好帅啊。 在别人的一衬托下，更帅了。 下面观众席上，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被场上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帅到了。 天啊，怎么会有脸这么完美的男人！ 观众席又是一阵欢呼。 美国队出场了。 齐以言和井哲一同看见了个“老朋友”。 “布莱克。” 宁音听见井哲念了个人名，问道：“布莱克是谁啊？你们认识啊？” 井哲严肃的表情恢复正常，笑着给她指着：“小嫂子，那个满头银发、身高最高的男人就是布莱克。” 宁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目测三十岁左右的银发男人。 布莱克显然看见了齐以言了。 笑得猖獗，疯狂地比着挑衅的手势。 场上的人看向齐以言，发现他没有任何回应。 井哲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什么狗玩意？敢挑衅我齐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宁音刚想为齐以言愤愤不平，大骂这个布莱克。 旁边的人嘴就像机关枪，哒哒哒，哒哒哒哒…… 三分钟不停。 宁音甘拜下风。 她还是忍不住问：“这布莱克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井哲：“过节大了去了！齐哥前天刚发病过，短时间内不会发病了，暴虐这个洋鬼子！” 宁音别的都没听进去，着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他前天发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井哲惊呼不好，说漏了嘴。 宁音皱着眉头，看向台上，满心祈求着。 他千万不要有事啊。 井哲看她太紧张，不忍心。 安慰句：“你放心，齐哥肯定会没事的。” 宁音努力冷静下来：“嗯。” 这布莱克看齐以言不理他，气的上头，拿着一矿泉水就往他身上砸。 速度太快，在场的裁判、工作人员根本来不及反应。 大家惊呼，视线随着瓶子而移动。 不偏不倚，被齐以言接住了。 井哲又开始了：“妈的！这洋鬼子想干嘛！齐哥！扔回去啊！不对！裁判！把这洋鬼子扔出去！” 齐以言在大家的注视下，把手里的水交给了气喘吁吁跑来的工作人员。 裁判也去往布莱克那边，对他进行了口头的警告。 第47章 新的替补队员 裁判进行比赛抽签。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希望裁判第一轮就让中国队和美国队遇上。 想看看齐以言和布莱克到底谁更胜一筹。 一个是战无不败的绝顶天才——18岁考上川大开始传奇人生，读完川大博士仅22岁，后进入川大博士后流动站，25岁光荣毕业留校任教，进入国家实验室，是百年一遇的天赋型选手。 另一个是金字塔尖的计算机之王——黑白两道通吃，听命于雇主，给钱办事，至今五亿美元佣金的记录无人打破。此次比赛，也仅是他接下来的一个单子之一。 强者相争，必有一败。 抽签结果——中国队VS日本队。 观众席上的老院长和学院老师们都捏了把汗啊，这抽签结果不好不坏，好的是没一上来就遇到美国队，差的是日本队实力也不凡。 一场比赛有十个节点，只有先到达最后节点的队伍才算获胜。 必须得让代码“跑”起来，点亮节点。 现场沸腾，毫无疑问，这将是非常精彩的比赛。 “好巧，你也来看比赛了？” 宁音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条件反射转头。 是安俞。 安俞笑得温暖，如沐春风般。 宁音和他打了个招呼，“好巧！我是计算机学院的啊，必须得来！你是坐我边上吗？” 安俞笑着用手指了指，她的前一排，“坐你前面，很近。” 宁音看见后羡慕起来，“位置真好，第三排。” 安俞：“需要换一下吗？你坐我的位置？” 宁音摇了摇头，这是齐以言给她选的位置。 “不用麻烦啦，我看得清。”宁音客气地拒绝了他的建议。 大赛背景音乐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彼此说话的声音被掩埋于音海。 安俞点点头，无声指了指位置，表示自己要去看比赛了。 宁音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井哲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互动，一脸不屑。 第59页 他丝毫不认为这个白脸小书生会是齐哥的威胁，因为他还不够资格。 音乐一结束，大赛主持人就开始介绍每个队伍。 随即，机器声播报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比赛正式开始！ 大家接力点亮节点，齐以言在队伍的最后一棒。 前面，中国队一直以微弱的优势保持领先。 比日本队快30秒点亮第五个节点。 而在点亮第六个节点的时候，观众席一阵惊呼。 美国队已点亮十个节点，成功晋级。 太快了。 都来不及反应。 简直是秒杀，最后一棒的布莱克更是快到难以置信，194秒就完成了。 完成比赛后的布莱克，朝着中国队的方向耸了耸肩。 受场外的影响，中国第六个参赛队员被观众的反应吓到了。 “你愣着干嘛？” “你别管！专心！” 别的队员疯狂提醒他。 这一失误，让日本队率先点亮了第六个节点。 台下的井哲和宁音看得紧张。 井哲抓着小国旗，不敢动。 宁音：“井哲哥哥，我们会赢得吧？” 井哲听这一称呼，很受用，笑着回答：“废话，齐哥还没出场呢！” 之后的第七、第八个节点都比日本队晚了接近一分钟。 在场的中国人手里都捏了把汗。 老院长一改“老顽童”形象，严肃地对旁边老师说：“这次回去，计算机学院的期末考试给我加大考试难度！” 旁边的老师为学生捏了把汗：“是。” 比赛太紧张了，太太太紧张了。 当日本第九个节点被点亮的时候，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中国的第九棒上。 快点啊，千万要快点啊！ 10秒钟过去了，20秒钟过去了…… 在第54秒，中国第九个节点终于被点亮！ “好！” 现在，“交接棒”到了齐以言手里。 只见他的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 一行行代码，像流水一般涌现。 源源不断。 宁音屏住呼吸，真的需要氧气罐的。 她相信齐以言，但她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不负众望。 节点，亮了。 中国队率先点亮了第十个节点，成功进入四强。 齐以言的单人用时，也是194秒！ 大半个场子，都在欢呼！！！ 太牛了！齐以言！ 传奇！ 中国队点亮节点后的第31秒，日本队也点亮了第十个节点。 不管怎么样，他们进了四强！ 第一个小目标，完成。 八支队伍站在舞台中央，由主持人宣布入围的四支队伍。 “真的是非常精彩的四组比赛，大家实力都非常强，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本次比赛的结果，晋级明天比赛的四支队伍是美国队、英国队、俄罗斯队，和中国队！祝贺！” 观众席传来雷动的掌声。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宣布了一则消息。 “突发了个情况啊，和大家讲下。美国队的路易斯突发心脏病，现已前往医院就诊。很遗憾，他无法出席明天的比赛。” 大家扫视着场上队员的身影，果然看见美国队少了一人。 主持人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美国队将加入替补队员，唐甜儿！大家掌声欢迎！” 井哲傻了，“卧靠，怎么会是她？” 宁音看他这么大反应，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吗？” 井哲不知道咋说。 咋说啊这，说这女的是齐哥前女友吗？ 宁音觉得他奇怪，看了看正走上场的女人，皱了皱眉。 “她是谁啊，你告诉我呗，井哲哥哥。”宁音还是想知道。 井哲觉得瞒着也不好，后面宁音自己知道更麻烦。 “齐哥前女友。”特地说得云淡风轻点，免得宁音多想。 “前女友？”宁音心里咯噔一下，再次看向台上聚光灯下的女人。 “啊呀，他们早就没啥关系了。”井哲偷偷瞄了下她的表情，反复强调。 宁音笑着回了句：“嗯。” 转头后，笑意尽失。 她没有听他提过。 坐在宁音前面的安俞，没有了往日的温儒，面无表情地也看着台上的女人，若有所思。 美国队里的替补队员是个中国面孔，大家不由得好奇。 这唐甜儿到底是谁。 老院长和学院里的老教师，认出了她。 是她啊。 “她，出现在美国队，我不意外。但她能混到替补队员，我还是挺意外的。” 第48章 遭遇黑客攻击 “我以为她好歹是首发呢。”井哲阴阳怪气地说道。 宁音听到后，没有多问，只是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台上。 比赛结束后，参赛人员还要接受采访。 距离结束还得有一会。 离场时，安俞叫住了她。 “有空一起吃晚饭吗？” 宁音想起了上次齐以言的叮嘱，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啊，我今天晚上有约了。” 安俞还是笑得很随和，温柔开口：“好。” 宁音突然想到：“你的外套，我忘记还你了！” 第60页 安俞笑着摇摇头，安抚她：“没事的，下次好啦。” “嗯！我下次一定记得！” 井哲和宁音就在比赛馆旁边的咖啡店，喝起了咖啡。 井哲觉得这小妹妹自从知道唐甜儿是齐以言前女友后，脸色有点不对。 想安慰，又怕说错话。 难搞。 “小嫂子，你是不是很在意唐甜儿？”井哲丢了块小蛋糕到嘴里，忍不住地问道。 宁音被问得措手不及，“没有啊。” 很在意。 但她想听齐以言和自己说。 如果他不想说的话，她也可以不去知道。 她突然想到，今天场上的布莱克对齐以言好像有很深的敌意。 “那个布莱克与齐教授是有什么过节吗？” 齐教授……哈哈哈……井哲心里笑开了花。 好歹这个小妹妹还喊自己哥哥。 到他就是齐教授了。 井哲心里暗爽：酸死你，酸死你！ 他犹豫了下要不要告诉她，这是齐哥的私事。 但怕她再胡思乱想唐甜儿的事，且齐哥那么钟意她，她也不像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告诉她也无妨。 只盼宁音能多多爱他齐哥。 井哲猛喝了一口咖啡，对宁音说：“齐哥，真的很可怜。” 宁音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别人用“可怜”来形容他。 “齐哥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他父亲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宁音觉得奇怪，怎么没在他家看见他父亲，“那他父亲现在在哪？” 井哲叹了口气，“去世了，就在一年前。” 宁音突然悲伤起来。 井哲皱着眉说道：“三年前，他父亲被查出来心脏病，需要立即手术。手术是在京川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是最好的专家团队，手术成功率95%以上。大家都觉得那是一场会非常顺利的手术。” “但偏偏，就是那个下午，一点十八分，医院系统被黑客攻击，仅三分钟就全面瘫痪，所有电脑无法开机，病人的个人数据被封锁，连正在进行的手术也无法进行下去。” 宁音无法想象，声音颤抖地问道：“然后呢？” 井哲继续说道：“大家发现只有一台电脑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有个名字。” 宁音大胆地猜想，说出了个人名，“布莱克？” 井哲：“对。就是WILLIAM BLACK。布莱克和齐哥两个人，彼此知道对方，却从未正面交锋过。” “大家都以为医院系统崩了，病人们大规模骚动。还好当时齐哥在场，不到五分钟就挡住了黑客的攻击，让医院恢复正常，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宁音心底酸酸的。 井哲：“这件事导致他父亲虽然做完了手术，但留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宁音：“不报警吗？警察不管吗？” 井哲：“报了。但没有证据。” 宁音疑惑：“什么叫没有证据？他不是留下名字了吗？” 井哲皱着眉，难受万分：“留个名字不能算是证据。两国警方一起调查后发现，布莱克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他那个时候在商场购物。” “频繁地抽调打扰到了布莱克的生活，他至此十分怨恨齐哥。他觉得明明自己是无辜的，但为什么老是让他去警察局。” 宁音问道：“那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井哲：“不知道。但当时有这个水平的，只可能是他。” 宁音：“那伯伯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的吗？” 井哲：“他父亲因为手术的后遗症，一年前需要重新做手术。这次，齐哥做了万分的准备。我们期盼着上次只是偶然，只是针对医院的。当我们注意力都在医院系统的时候，这次，那人攻击的他父亲的心脏起搏器。” “向他父亲的心脏发出一系列800V高压电击，一击毙命，无力回天。” 宁音愣在原地，心脏好疼，止不住地痛意。 齐以言…… 他该有多难过。 “那查出来凶手是谁了吗？” 井哲讲完也是满心的酸楚愤怒，回答：“没有。” “齐哥，和你讲过他生病的事情了，对吧。” 宁音眼眶通红的抬头看他，点点头。 井哲说道：“他的病是他在他父亲死后得的。”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宁音彻底绷不住了，眼泪滑落。 这时，井哲手机响了。 他拿手抹去眼角的浮泪，对宁音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宁音点点头。 井哲一走，她抽了两张纸捂着眼痛哭。 为什么啊！ 为什么犯人不能绳之以法。 为什么他要忍受这些。 …… 宁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哭什么？”低沉的嗓音，好似经历了很多风雨。 宁音转头，满眼通红。 看见了队服都来不及脱，匆匆赶来的齐以言。 宁音，起身，扑入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 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呜呜呜……”彻底破防，放声大哭。 齐以言脸色墨沉，“谁欺负你了？” 宁音根本听不见，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呜呜呜，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第61页 齐以言听懂了，他的小朋友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悬空的手落下，环住了她，放轻声音，“没事的。我真没事……” 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宁音哭了一会，终于慢慢停下来。 他就这样等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我不哭了，你今天比赛赢了，我们得去祝贺。”宁音带着哭腔，一抽一抽地说完了整句话。 他看着她，“井哲，和你说了什么？” 宁音：“他什么都和我讲了。” 挺会讲。 第49章 红丝绒晚礼服 齐以言的手机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 宁音：“好，我等你。”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她坐下，打开包，拿出粉饼补了补哭得有点花掉的妆容。 很快，两分钟不到，齐以言就回来了。 宁音看他神色不佳地走来，担心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齐以言表情严肃，眉头微皱：“宁音，抱歉，今晚可能没办法和你吃晚饭了。” 宁音立马说道：“没事没事，你的事重要。”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井哲呢？我让他送你回去。” 宁音：“他在外面接电话，你没看见吗？已经出去很久了……” 齐以言：“嗯，你在这等，我出去找他。” 宁音：“好。” 他没多说什么，行色匆匆地离开。 宁音有点小失落。 不一会儿，井哲回来了，对宁音说：“齐哥还没来？” 宁音：“他刚刚来过了，接了个电话有点事又走了。” 井哲抱歉地对宁音说道：“你自己待会回去可以吗？我开的网吧有人滋事寻衅，闹得警察都来了，我得去派出所一趟。一天天的，不让我省心！” 宁音一听，立马说道：“那你快点去吧，别耽误了！我可以的。” 井哲也匆匆离开了。 留下宁音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去哪里，就先继续在咖啡店呆着。 正发愁自己要何去何从时。 咖啡店进来个人。 “果真是很有缘分。” 宁音转头，看见了安俞。 他笑着看着她。 “看来和你有约的人有事情了。那，请问宁小姐，可以和我晚饭拼个桌吗？”安俞温柔地问她，让人不忍拒绝。 宁音低头思索了下，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拒绝他的借口了。 “好……好的吧。” 安俞笑着点了下头，说道：“好，那我去订餐厅。” 宁音立马拉住他，说道：“上次你偷偷买了单，这次说什么都得我请！” 安俞看她态度很坚决，说：“好。” 宁音没有带他去，原先准备和齐以言去的那家餐厅，而是去了一家粤菜馆。 “你不爱吃辣，粤菜你会喜欢吗？我还挺喜欢粤菜的哎。” 宁音把手机里的餐厅详情介绍递给安俞看，询问他的意见。 安俞点点头，说：“那就这家，” 宁音说：“就喜欢你这种没有选择恐惧症的，换我得纠结半天！” “这样啊，那下次我来请你吃。” 安俞把手机还给她，无意中碰到了她的尾指。 宁音没有在意，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的意思，专心地挑着菜品。 而安俞，笑意深了几分。 …… 井哲接到齐哥电话的时候，他在派出所。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来派出所。 就算他年少轻狂叛逆不着边际的时候，也没有做出什么伤风害俗的事情进派出所。 今天，却因为一个顾客。 妈的，顾客真是牛啊，真是他的好上帝啊。 井哲接起电话：“喂？齐哥。” 齐以言：“我有点事，你送宁音回家一下。” 井哲：“啊？我让她自己回家了，我网吧里的顾客挑事挑得民警都来了，我现在在派出所处理事情呢！” 齐以言皱眉，说了句行挂断了电话。 井哲被搞得一头雾水，这人，咋这时候才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 齐以言一路超车，车速在超速的边缘试探。 他那时候，接到的是唐甜儿的电话。 唐甜儿甜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以言。是我，我是糖糖。” 齐以言透过门外的玻璃注视着宁音的一举一动，怕她还哭。 “有什么事？” 唐甜儿知道他对外人一向这么冷漠，现在是也把自己当外人了吗？ 曾经，他对自己是多么耐心温柔…… “以言，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她盛情邀请。 齐以言当场拒绝了他。 他没有这点时间浪费在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唐甜儿连忙说：“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去世的真相吗？” 齐以言握紧手机，力道大的快要把手机捏碎，一字一字说道：“你说什么？” 唐甜儿被他的反应有点吓到，强忍镇定地说道：“你来还是不来？” “可以。你最好一字不落地告诉我真相。”齐以言答应了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唐甜儿会知道这件事情， 第62页 但只要有一点线索，龙潭虎穴他也去定了。 他无法冷静。 以至于出门后没找到井哲，也忘了和他打电话。 …… 宁音这么贪吃的一个人，哪怕生病的时候也胃口十足，今天破天荒地没了胃口。 “这个好吃，你尝尝。”安俞换了双公筷，给她夹了个虾饺。 宁音说了句谢谢，夹起轻咬一口。 “嗯，好吃。”她尝到味道后，全部塞入口中咀嚼，一点儿也不做作，豪迈不羁但不会让人觉得没教养。 安俞看她胃口上来了，满眼笑意。 “那就好。”轻轻地自言自语。 宁音吃到一半，说要上个洗手间。 安俞：“不会是去偷偷把单结了吧？” 宁音想到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立马挑眉说道：“我才不是你！但这次的单必须我买！” 安俞点点头，让她快去快回。 她还是这副模样最招人。 宁音在去厕所的路上，路过了一家餐厅。 透过透明的玻璃，她看见窗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齐以言。 还有今天比赛场上见到的唐甜儿。 …… 来到她定的地方，齐以言坐下后，开门见山。 “真相。” 唐甜儿说了句“别着急”后，慢悠悠地把红酒倒上。 为了配合晚上餐厅的氛围，她特地选了件红丝绒的低领晚礼服，画着红唇，穿着红底鞋。 她想让他知道，虽然她三十多了，但成熟女人的美才是最美的。 他上次见自己最后一面的时候，她只有22岁，喜欢穿淡粉色长裙，梳着淑女类的编发，浑身充满青春气息。 那时，自己在川大，有很多很多男生追求的。 其中，最令她欣喜的是，齐以言也喜欢她，这是多少女生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 他的喜欢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他说喜欢自己身上的那份优雅。 如今，自己放大了这份优雅，他会不会再次对自己回头。 齐以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看到唐甜儿的打扮，不禁想起宁音。 她要是穿上这件，肯定风情万种地像妖精，腰肢细到让人移不开眼。 一颦一笑，举止投足间都是不刻意的勾引。 唐甜儿看他看自己身上这件裙子入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自己果然选对了。 这裙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第50章 他有女朋友了？ “我们快十年未见了吧。” 唐甜儿手指轻捧起高脚杯，晃动了两下。 红色美甲配着红酒，很艳丽。 许多年未干粗活的手指，即便多年精心保养，却依旧略显粗厚。 见齐以言不语，她也不急，继续说道：“我大学毕业后，费尽心思为自己争取去美国读研的机会，毕业后又拼命工作拿到那边的绿卡。咬紧牙独自走过那么多年，终于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站稳了脚跟。” “我没有休息的时间，没有逛街的时间，我的世界只剩下赚钱。我要赚很多钱，很多很多钱，让那些嘲笑我的、看不起我的，都不如我。” 她喝了一大口红酒，笑得得意。 “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有了。但以言，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空好空，我经常在凌晨工作完回到空荡荡的房间里，想着你过得怎样？我……好想你……” 她含情地望向他，看着他的脸。 这脸，真的是一如既往地令她着迷啊。 终于重新见到梦中梦见过几百回的脸了。 齐以言嘴角勾上一抹清淡的冷笑。 “这些事，我不感兴趣。”他的冷漠，快速地打了她的脸。 唐甜儿笑了笑掩盖了她的尴尬，多年商场沉浮，早就练就好了控制表情的本事。 她不在意他的冷淡，只要这个男人最后是属于自己的就行。 “我要知道真相。”齐以言凌厉地开口，眼里的阴霾浓郁。 …… 宁音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心中百般滋味。 滔天的委屈难受向她袭来。 齐以言耐心地在那坐着，听着对方讲话。 他对面的女人笑得欢快，时而举酒细品，时而含情脉脉。 事业线尽露的裙子，目的、野心昭然若揭。 此时的宁音，浑身发抖，脑袋里空空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从小骄傲肆意的她，此刻铺天而来的“不自信”击打着她。 即使眼前这个女人身材一般，没料的胸部完全不能撑起裙子，穿得丝毫没有韵味。 宁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他说的，有事，是指和唐甜儿一起吃饭吗？ 连自己的邀请也要拒绝的重要事情，原来是这个。 她想离开，双脚却迈不动路。 她不知道自己是难过到极点腿使不上劲，还是还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脑袋宕机了，没办法思考。 须臾，宁音选择了后者。 她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里的那个电话。 只要他说，她都信。 …… “你要知道真相？”唐甜儿苦闷地喝完了一杯红酒。 齐以言蹙眉，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唐甜儿听到他这样说，一脸委屈：“以言，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想你陪陪我，我好想你。” 第63页 “陪也陪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冷眉冷眼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感情。 唐甜儿看他无动于衷，对他说道：“好，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齐以言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眼底是藏不住的冷意。 这时，他手机响了。 是宁音。 他眉头轻皱。 现在不是一个接电话的好时间。 在他犹豫的时候。 唐甜儿随口一问：“是女朋友打来的吗？” 她不确定齐以言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是不是保持单身。 据她打听，单身。 但实际有没有，他们都是泛泛之交，谁也说不准。 她的这个问题，齐以言没有否定。 短暂的几秒后，唐甜儿脸上灰的彻底，心中涌出一股恨意。 他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齐以言没犹豫多久，还是点了接通。 他怕宁音是遇到了什么事。 唐甜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伪装到极致的外表下的恶毒再也藏不住。 齐以言一接通。 唐甜儿调整好表情，摆出一个无辜温柔的表情，故作娇态地对齐以言说：“第一件事，就是抱我。” 宁音电话那头听不到唐甜儿说的话，只看见齐以言接她电话接的不情不愿。 让本就难受痛楚的心更凉了几分。 齐以言没理会唐甜儿，开口有着往日没有的严肃：“怎么了？” 宁音犹豫地问道：“你在干嘛呢现在。” 她期待着一个坦诚的回答。 一个令她满意的回答。 唐甜儿见他无动于衷，又柔弱地说道：“或者，我抱会你，你别推开我就行。” 这次，唐甜儿无视他的态度，直接起身上前，坐在他的身边，飞快地扑入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身。 齐以言满脸厌恶，但唐甜儿衣着太少，要推开她必须直触她的身子。 他躲闪不得，此刻的眼神能杀人。 “工作，你早点休息。” 他皱着眉，对她第一次说谎。 他不想让她担心。 这些事他来处理就行。 在这个角度，宁音只能看见齐以言的背影，听着他的回答，看到他们相拥，瞪着眼不敢相信。 心痛得无法呼吸。 “你也是。” 仅存的最后一丁点理智让她陪他完成了这个谎言。 挂掉电话。 宁音腿软地走不动路，逼迫自己转身。 她不想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刚转身，泪流下。 宁音低头嗤笑一声：有什么好哭的，丢人。 走了两步，抬头。 安俞站在她对面。 他一如往常，安静、温柔地等着她。 安俞朝她走来，轻声说：“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宁音没有挣脱，随他离开。 到了商场外，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 他们走在湖边，散步。 一路牵着的手，早在安俞带宁音出来后，自知分寸地松开了。 他没有多问，只是这样陪着她。 走了一段路，宁音走不动了，靠着湖边栏杆，看着远处。 安俞温柔地叫她：“宁音。” 宁音麻木地转头，一脸不知所以。 安俞对她笑了笑，比往日的笑多了点讨她开心的意味。 宁音身心疲惫，但无法伤眼前这个善良同学的心。 回答了句：“我没事。” 悲伤的语气里都是“有事”。 安俞继续轻柔说道：“如果难过的话，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 宁音不解，疑惑地看他。 安俞笑笑，说：“跟我来。” 他带她来了京川最大的游乐场。 第51章 露肚脐，闹肚子 宁音觉得奇怪：“这个游乐场怎么这么晚还开门。” 安俞：“对呀，而且现在人还少，我们可以畅玩！宁音，坐过山车吗？” 宁音很恐高，从小到大几乎没坐过过山车。 她看着百米高的游乐设施，心一横：“坐！” 安俞笑了，对她说：“好，我去买票。” 宁音这才反应过来，晚上吃饭是不是他付的钱？ “晚上……”宁音提到晚上，欲言又止。 安俞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和她讲：“哦，我看你出去上厕所太久了，怕你出事，拎着你的包付了钱就出来了。” 宁音着急：“又让你付钱了，说好的我付。那这次的门票我买！” 安俞看她恢复了点活力，温和的眉眼略露喜色，答应了她：“好。” 宁音买完门票，和他一起进了游乐园。 宁音：“游乐园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安俞低头看她，说道：“可能是刚改营业时间，没多少人知道消息吧。” 宁音：“哦，这样啊。” 工作人员为他们调整好座椅。 安俞侧头询问：“害怕吗？” “有点。”宁音双手紧握保险杠，微微出汗。 她很怕。 安俞：“害怕的话，可以抓紧我的袖子。” 宁音本想拒绝，但山车马上就要出发，她真的很害怕。 第64页 说了句“谢谢”后，轻轻抓住他的衣袖。 山车慢慢启动，宁音心跳加速。 到了最高点，她害怕得闭上眼睛。 下一秒，失重感传来，急速下降。 宁音再也忍不了了，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接连经过几个高坡，宁音叫得嗓子都沙哑了。 慢慢，车子趋于静止。 停下来后，安俞笑着问她：“好玩吗？” 虽然很害怕，但真的很刺激，很好玩。 宁音吸入的冷空气太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咳，好玩。” 这才发现，两人牵上了手。 宁音立马松开，一脸冒犯了别人的心虚。 回想什么时候牵上的？ 好像是自己在空中太害怕的时候，连牵带抓的对别人的手一顿狠捏。 安俞笑了下，挑着眉对她说：“怎么？我的手有毒？” 宁音立马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怕你觉得我占你便宜……” 安俞好笑地看着她，说：“我的便宜，你随便占。” 宁音愣住。 安俞摸了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和你开玩笑的。” 宁音听完，对着他笑了。 安俞看见她的笑容，轻轻地说了句：“终于笑了。” 宁音沉默了几秒，大方地回答他：“我就说我没事。” 安俞笑而不语。 …… “滚。” 齐以言对这“投怀送抱”恶心至极。 唐甜儿听到他电话中说得话，心情极好。 识相地松开了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唐甜儿得意地问道：“对女朋友撒谎？” 齐以言眼瞳如一汪黑潭，深不见底，声音冷得骇人：“你应该不知道真相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唐甜儿愣了下，瞳孔微张，嘴中喃喃：“你……” 齐以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件肮脏的破衣物。 “你要真知道，你还能活着？” 一句话出，她编织的糖衣被撕碎，自身蝼蚁般的艰难处境被赤裸裸地曝露在人前。 唐甜儿无法接受，瞪着眼看他：“你怎么会……” 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眶微湿，满眼期翼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来？” 齐以言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开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因为他，不愿错过一点希望。 即使知道对方，极有可能是骗自己。 唐甜儿瘫靠在座椅上，满脸难以置信。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她难堪了。 他，都知道！ 她在美国，活得像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畜生。 不，连畜生都不如。 …… 安俞带着宁音，把想玩的项目玩了个遍。 当宁音从最后一个项目上下来，弯着腰撑着腿，气喘吁吁。 安俞给她买了瓶水，“漱漱口。” 宁音累坏了，一口气刷完这么多项目，对她体力真是个考验。 宁音：“怎么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不用排队的感觉好爽。” “嗯。” 她没察觉到，此刻他脸上满是对她的宠溺。 宁音：“虽然超级累但真的好好玩！我下次还想玩！” 她要叫上菠菠，就挑晚上来好了，都没人。 安俞温柔地说：“好啊。” 只要她想，都可以。 玩乐的时候出了点汗，此时晚风一吹。 有点冷。 宁音不由得裹紧海毛外套。 安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问道：“很冷吗？” 宁音本能地逞强：“不冷，我的绝美look最重要。” 她松开裹紧衣服的手，露出短上衣，以及洁白的腰肢。 安俞看到后，想制止，最终只犹犹豫豫说了句：“我奶奶说，露肚脐容易闹肚子。” 宁音反应了几秒后，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笑？” 安俞被笑得一脸懵，问她：“怎么啦？” 宁音勾勾手，让他凑近。 此刻的她，让安俞看愣了眼，太妖艳了。 他听话地凑了过去。 就算要他命，也成。 “你自己要不要露一天试试？”宁音坏坏地和他说。 安俞听完后也笑了。 她，真的是个“坏女人”。 分别时，安俞突然问宁音：“明天的比赛，你还去吗？” 她犹豫了，自己要需要去吗？ 宁音：“去……去的吧。” 安俞点点头，说：“我有多的票，你需要吗？在前三排的。” 齐以言给自己的票，三天是同一个位置。 宁音：“不用啦，我明天还是这个位置。” 安俞：“好。”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宁音：“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今天……谢谢你……” 安俞笑着摇摇头，“我也很开心的。” 回到家的宁音，浑身疲惫。 翻看了眼手机，没有新的消息。 她还在期待什么。 他吊着自己，是等着他的旧情人回来呢。 自己只是个备胎。 越想越难过，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只是心脏有点疼的喘不上气。 宁音逼迫自己别想了，不过一会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第65页 等有机会，亲口问他吧。 她才不要这么灰溜溜地被他单方面抛弃。 第52章 你认为的关系 第二天的比赛，现场依旧人满为患。 宁音到的有点迟，戴着墨镜小跑了进来。 她一夜没睡好，眼睛肿的不能见人。 井哲老早就在场子里等她了，“小嫂子，你怎么才来！” 宁音听到后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严肃地对他说：“井哲哥哥，以后别叫我小嫂子了，不好。” 井哲以为她说得不好是指学校里影响不好，扯皮了两句欣然同意了。 “那以后就叫你小音音吧。小音音，小嘤嘤？哈哈……对不起宁音，我没有笑你的意思……” 宁音：…… 紧张的抽签时刻又来了。 大家：“拜托拜托，别抽到美国，稳稳进个前二吧！” 裁判宣布抽签结果的时候，所有人吸进去的气都不敢大动作吐出来。 “中国队VS英国队！美国队VS俄罗斯队！” 听到这分组，大家都暗自庆祝了一把。 美国新的替补队员唐甜儿穿着美国战队服站在布莱克一侧。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美籍华人有什么噱头。 宁音看着台上的齐以言，心中缠结乱成一团。 安俞也来迟了，到了以后和宁音打了声招呼，就落座观赛了。 比赛，马上开始。 随着倒计时，所有人心提到嗓子眼。 五、四、三、二、一。 只见，四支队伍一开局就难舍难分。 随后，逐渐美国队大比分拉开差距。 而这边的中国队，和英国队进度几乎一样。 你追我赶，就是拉不开差距。 看台下的学院老师对老院长说：“院长！就看以言的最后一棒了！” 老院长也是紧张万分，握紧拳头，说道：“这也咬的太紧了，只能靠他了。” 节点一个一个亮起。 场下的人此时都盯着大屏幕上代码的运行，以及节点的点亮情况。 关注场上队员的反而不多。 没人察觉，齐以言浑身是汗，战队服里面的衣服早已浸透。 发病了。 他强忍着不适，失明的最后一刻，记住了队员写的最后一行代码。 这次，他看见的是一间漆黑的屋子。 没有门，仅有一扇无法打开的窗。 缓过眩晕感后，他开始冷静分析。 现在中国队是第八棒。 最初的节点有一千多种点亮的途径，随着点亮的节点越多，通往下个节点的途径就会减少。 在看不见前，他所看见第八棒的最后一行代码，应该是走支路E02，通往节点的办法有97种。 加上第九棒演变的，估计会有二千多种可能。 他皱眉。 必须要知道第九棒的情况。 不用最后一行的代码，只要给他中间一行的信息。 他就可以完成这个比赛。 场下一阵惊呼，中国队第八个节点点亮了。 他开始算着时间。 0071、0072…… 差不多就是现在。 他压低声音，侧头对刚刚回到自己身边的第八棒说：“小宋，我有点眼疼，现在小周写到哪里了？” 小宋心态爆炸，他们的大神眼疼了，不会有啥幺蛾子吧？ 但他还是立马给齐以言报了行代码。 齐以言了然。 如果是这一行的话。 只有一种可能。 G11路径。 他轻拍了一下小宋的背，对他说：“没事，我刚刚可能眼里进灰尘了，现在好了。” 小宋立马放松下来：“齐哥，那就好，那就好！你别搞我心态！” 齐哥可是全队的希望。 美国队这时已经完成了比赛，顺利晋级。 不得不说，美国队的替补表现的相当漂亮。 场下的观众：“那美国的替补长得有点漂亮啊。” 另一观众：“我觉得一般啊，但技术确实可以。” …… 而中国队和英国队几乎同时点亮了第九个节点。 就看双方第十棒的实力了。 从团队战变为单人solo。 井哲又一次捏着小国旗，摇臂呐喊：“齐哥，加油！” 墨镜下的宁音也不由得神色紧张。 还是希望，他赢。 大家屏息以待，等着最先亮起红灯的一方出现。 随着两声机器音“嘟——”先后响起，比赛结果出来了。 因为双方差的不多，几乎同一时间亮起。 大家不知道谁先亮的。 “中国先亮！” “好像不是哎。” “……” 全场的目光这时集中在大屏幕上。 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布莱克轻蔑地吐着舌头，一脸不屑。 唐甜儿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屏幕。 井哲受不了这刺激：“卧靠，这屏幕显示的也太慢了吧？” 宁音摘下了墨镜，因为有点不适应畏光，眯起了眼。 屏幕—— 中国队。 “啊啊啊啊啊好啊，进决赛了！！！” “终于！” “见证历史！！！” “明天门票价格肯定暴涨，还好我已经搞到了！” 第66页 “我没明天的门票哎，哭了！” “……” 宁音松了一口气，重新戴上了墨镜。 还好。 井哲开心疯了，“台上那最后一棒，是我齐哥！” 旁边观众：“要你说？” 散场后。 井哲叫宁音一同去昨天的咖啡馆。 宁音犹豫了下，答应了。 “看来你已经有约了。”安俞站在前面，转身对她说。 宁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道：“是的。” …… 在咖啡馆等齐以言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宁音在心中组织了一万遍如何开口。 到他走来时，她突然不敢问出口了。 井哲看见齐以言，立马喊到：“齐哥，这里！” 井哲觉得这氛围，怪奇怪的。 怎么这两人都不说话？ 他受不了这尴尬，率先打破僵局，说道：“咳咳，今天宁音妹妹，话可少了。一句话都不说。” 宁音低着头，不语。 齐以言看着她，也没说话。 他的态度，让宁音瞬间问出了她想问的：“你和唐甜儿什么关系？” 话落，井哲只盼自己晕死过去。 什么情况？！ 齐以言睨着眼，面色更冷了几分，不言一语。 他侧头看向井哲。 井哲不敢直视他，头埋的低低的，这姑奶奶！ 齐以言笑得冷冰，说道：“就是你认为的关系。” 宁音一脸无措，委屈、愤怒情绪包围了她。 她又不死心地问道：“你还喜欢她？” 齐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第53章 他们没谈过？ 宁音拿起包，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井哲一脸震惊：“齐哥！你这是在干嘛！还不赶紧追啊！” 齐以言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没有动作。 井哲不懂了，他是要闹哪一出啊？ 急死他了！ 须臾。 齐以言终于开口，话语里是从未有过的悲凉：“我今天比赛的时候，发病了。” 井哲愣的彻底。 怎么会呢？ 明明大前天才病过…… 井哲满眼的惊诧和心疼，说话不敢大声：“齐哥……” 齐以言淡淡地应他：“嗯。” 井哲瘫坐下去。 发病周期频繁到三天一次了。 按肖医生所说的，那就是…… 井哲不敢再想下去。 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一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 安慰的不知是他，还是自己。 “没事的，肖医生这个庸医也不一定说得都是对的……” 他说不下去了。 他个大男人想哭，妈的。 井哲：“所以，你刚刚对宁音是故意的？” 齐以言忧着眼，回答他：“嗯。” 井哲整个人垂垮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不敢相信着这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齐哥，好不容易要去追寻他的幸福了。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他脑袋里闪过一万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敢去想。 齐以言缓了一会，眼里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冷静，“井哲，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井哲湿着眼眶，听到齐哥在叫他，立马用指腹擦了擦，打起精神回答他：“齐哥，什么？” “我说过，人各有命。这，可能就是我的命。” 齐以言无畏地说着世人都有所忌惮的生死。 井哲感觉自己要忍不住眼泪了：“齐哥，你别这样说……” 齐以言又继续说道：“我所挂念有三，一是无影，你封禁期过后，拿着我的推荐信去研究所，他们会给你安排工作；二是我父亲，害他的凶手我是一定要抓到的；三……三是宁音……她……” 井哲绷不住了，哭着和他讲：“齐哥，你别说了……” 咋就把后事交代上了。 呸，不可能！ 齐以言：“三是宁音，她，我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 如果没有我，你可以保护好自己吗？天冷会记得加衣吗？题不会时会有人来教吗？ 他不忍再想。 井哲哭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会的，会的，她会的齐哥。但我不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久久停不下来。 齐以言等他哭完等到无奈，叹了口气，一脸嫌弃地说：“别哭了，真的很丑。” 井哲哭累了，换个姿势，捂着脸继续哭：“齐哥，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说我丑！” 不等他说完，齐以言起身。 井哲连忙问道：“你这要去哪啊？” 齐以言：“实验室。” 井哲：“还去？你得多休息休息！” “我不累，还有个测试要推进。” 他说着和往常一样的话，但井哲却感到无尽的悲伤。 突然，齐以言话锋一转，“还有……” 井哲看向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我和唐甜儿什么关系都没有。” 井哲：？！ 齐哥的意思，他们没谈过？？？ “卧靠？到底什么情况？”井哲又要哭了。 他好像犯错误了…… 第67页 但是，齐哥怎么不早点和自己讲啊？ 外面传了十年他们是金童玉女。 他也没否认啊？ 什么情况！可把他坑惨了！ 齐以言不管井哲的鬼哭狼嚎、刨根究底，径直离开了。 井哲：原来我才是小丑！我被骗的好惨！ 妈的，唐甜儿搁那自导自演呢？ …… 宁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现在只想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 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 环视着黑透的屋子，眼泪从眼角滑落。 宁音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躺了一会后，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做点东西吃。 一碗泡面。 她开着平板看着综艺。 综艺里的人频繁地“哈哈哈”大笑，而她就这样麻木地看着。 这时，菠菠打电话过来了。 菠菠：“宁音，好几天没见啦，你在干嘛呢？” 宁音调整好自己，努力保持和平时一样的状态，“看着综艺，吃着晚饭。” 菠菠觉得奇怪，说道：“听你的声音，感觉你兴致不高啊，是不是生病了？” 宁音回答：“可能是刚睡午觉醒来。” 菠菠听到后说了句“懒猪”，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哎，齐教授连赢两把，是不是很激动！”菠菠说出了她打这通电话来的真实目的，想看看宁音的反应。 宁音情绪低落地回答了她：“嗯，很厉害。” 菠菠听出了不对劲了，问道：“你咋啦？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宁音这时急需和人倾诉，也不扭捏，和菠菠讲了。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菠菠一头雾水，“啊？你是说齐教授的？” “嗯。” 菠菠立马加大嗓门音量：“谁啊！” “美国队的唐甜儿。” 菠菠：“就那大妈？别了吧，我不相信。” 见宁音不说话，菠菠急了。 菠菠小心翼翼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个人觉得，齐以言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差……” “他自己说的。”宁音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啊？他直接和你说他和唐甜儿谈过恋爱？”菠菠觉得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宁音皱眉，“也没有。第一天比赛结束，我约他吃晚饭，他拒绝了我。后来我看见他和唐甜儿在一餐厅拥抱。” 菠菠：“卧槽？” 宁音继续说道：“我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说就是我认为的关系。” 菠菠搞不懂了。 齐教授，难道，人面兽心？ 菠菠：“那你明天还去看决赛吗？” 宁音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想不去了。 她刚想说：不去了。 菠菠抢先说道：“我搞到了一张票，决赛的票哎！你去的吧！我来找你！” 看到菠菠这么兴奋激动，宁音不好意思拒绝了。 “嗯，好。” 两人约定在场馆的门口见面。 第54章 齐以言，封神 决赛。 场馆外面，人山人海。 有许多没有买到决赛票的计算机迷们，堵在黄牛面前。 天价票，一万一张。 但买的人络绎不绝。 一万，亲眼见证一个历史，值了。 菠菠真的是叹为观止，好不容易才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找到宁音。 菠菠挥舞着双臂：“宁音，我在这里！” 宁音赶紧拉住了她，免得被人流冲散。 菠菠抱怨道：“人也太多了！” 宁音点点头，说道：“我们赶紧检票进去吧！” 进了场，两人为座位不在一起犯了难。 宁音还是老位置，菠菠位置偏后面。 宁音想和菠菠旁边的人换一下，用好位置的票换差位置的票，这总行。 菠菠拉住了她，说道：“宁音，你傻啊，你坐前面还能帮我拍点场上的照片呢！” 两人迟迟未落座。 宁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俞正好来了，看见她们犹豫着急的样子，问道：“是票的位置不在一起吗？” 宁音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是他。 宁音回答他：“对的。” 安俞笑了下，从包里挑出了两张票，递给她。 “这两张票的位置是挨着的，而且视野很好。” 宁音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说：“真的谢谢你，老是麻烦你。” 安俞笑着摇摇头，说：“小事。” 宁音带着菠菠匆匆忙忙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这安俞一看就是对宁音有意思，菠菠不由地八卦，问道：“这人谁啊？” 宁音：“哦，以前社团的。emmm……之前陆燃的事，我就是问他的，他们是舍友。” 菠菠一听，脸色不太好。 OK，她一定要为齐教授捍卫宁音。 就是这个安俞说她家陆燃的坏话！ 菠菠因为这事烦恼了好几天，严重耽误她的考研进度。 问题是，烦恼完了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陆燃。 又伤神又伤心。 …… 井哲看见宁音迟迟未来，心想：完蛋。 第68页 她怕是真的被齐哥伤到了。 但齐哥又觉得他的病耽误了人家。 误会越滚越大。 看来，解开他们心结的最好办法，就是治好齐哥的病。 齐哥说人各有命。 但他井哲，偏偏不信齐以言的命数就到这里。 近期，得再去趟华盛顿了。 他沉思着出行计划。 远在医院出诊的肖医生不由得打了喷嚏，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寒颤。 …… 比赛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刻。 中国队和美国队双方队员都已就位。 老院长和学院老师在下面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馆内观众摇喊助威：“中国队！”“中国队！” 震耳欲聋，一声更比一声响。 喊得最响的当然是，井哲…… 菠菠看宁音蔫蔫的，想和她多讲讲话。 她转头对宁音说道：“我心脏跳的，感觉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怎么那么紧张啊啊啊！” 宁音点点头，说道：“我也有点。” 菠菠悄悄笑了：看来还是担心你的男人的嘛！ 对于看了三天比赛的观众来说，机器播报声再熟悉不过。 这也意味着，比赛要开始了。 五！四！三！二！一！ 双方的第一棒都开始飞快敲击键盘，第一个节点的点亮先后很影响场上剩下队员的比赛心情。 大家屏息以待。 “嘟——” 美国队先点亮了节点。 场下的观众们握紧拳头，继续加油助威。 这只是开始！中国队还有希望！ 30秒、60秒…… 中国队的第一棒迟迟未点亮节点。 大家都看得心焦，都恨不得亲自上场。 “嘟——” 美国队点亮第二个节点了！ 现场：！！！ 心里素质差的观众选择闭眼捂耳，不敢看大屏幕，不敢听机器播报声。 第一棒脸上的汗顺着下颌一滴滴落下。 他太紧张了。 队伍本就组建的很仓促，其他队员由担忧转变为不满。 这么大的差距，叫他们怎么追？ 第一棒压力大到手都在发抖。 “你只管顺着往下走。”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齐以言，这时开口了。 他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手里的速度也提了起来。 不一会儿，中国队的第一个节点被点亮。 但差距已经被美国队拉的很大。 第一棒沮丧懊恼着回来，“对不起大家。” 没人回应他。 “代码跑不起来，人可以跑。” 齐以言开口，眼里是挡不住的坚毅。 这句话是说给第一棒听的，也是说给大家听的。 大家听到了希望。 有齐以言在，分崩离析的队心又聚到了一块。 中国队开始实现猎豹般的追击。 慢慢缩小差距。 唐甜儿依旧发挥的出色，拉大了两队几秒的差距。 双方你追我赶。 齐以言和布莱克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棒。 宿命的交锋。 美国队率先来到第十棒。 布莱克上场。 过了十秒，中国队第九个节点被点亮。 双方都进入了第十棒。 比赛的千变万化，看得观众心脏狂跳。 菠菠觉得她高考都没有这么紧张，这比赛着实看得她汗流三斤。 宁音汗涔涔的双手，紧紧地相互握着，直至捏出印子。 前两次比赛，算单人速度的话，齐以言和布莱克，一次打平，一次落后三秒。 这次，本身还慢美国队十秒。 要反败为胜，可能…… 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呢！ 所有人都在祈祷。 学院老师紧张疯了，跟着现场激动地观众嗷嗷叫。 此起彼伏的加油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场馆的上空。 “嘟——” 大家瞪大着眼睛，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齐以言，他，他先点亮了第十个节点？？！！ “啊啊啊，靠————”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齐以言！妈的！贼帅！！！” “齐以言封神！！！”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们赢了。” “……” 现场一片沸腾。 美国队所有队员脸上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中国人，居然打败了布莱克。 布莱克比他慢了足足十五秒。 布莱克也不相信地反复看着屏幕。 一切均已尘埃落定。 中国队，漂漂亮亮地赢了。 比赛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 计算机竞技的魅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55章 第二封举报信 颁奖仪式，华丽而隆重。 当彩带从半空落下，当主题歌响彻馆内，当奖杯被递到中国队手中。 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等这荣耀时刻，等了太久。 这是属于十位队员的。 也是属于每一个为中国计算机事业发展努力奋斗的奉献者的。 无上荣光。 老院长拍着手，笑得和朵花一样：“好，好啊！以言，干得好！” 第69页 井哲用尽全身力气鼓着掌：嗯，齐哥这么厉害，应该是随我，随我。 菠菠满眼崇拜，眯着星星眼说道：“我好想和他们合照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她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宁音：“你要不和齐教授发个消息，让他带我们去后台合个影吧！” 宁音为难地看着她，想拒绝。 菠菠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宁音！你最好了~” 受不了，宁音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无奈开口：“先说好了，我就试着问问，不确定可不可以……” 菠菠无声地比了手势，“OK！” 宁音拿出手机，点开了熟悉的头像。 斟酌一番后，发送了一条信息：“比赛很精彩，恭喜你夺冠！菠菠想和你们合影，可以吗？” 宁音以为她的信息会被淹没在众多祝福中。 没想到，他秒回：“从7号口进来。” 宁音摁灭手机，转头对菠菠说：“可以的。” 菠菠开心坏了，抱着宁音一顿夸：“果然！齐教授最疼你了！” 宁音：…… 宁音带着她来到7号口前，和工作人员确认后，通过闸机。 走在长长的通道上，心中开始忐忑。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菠菠拉着宁音，一路冲到队员休息室前。 宁音来不及制止菠菠，她就已经敲响了门。 “谁啊，进来。” 菠菠推门而进。 因为待会有个采访，休息室里中国队员们都在，还有一些工作人员。 宁音看见齐以言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眼神躲避，浑身不自然。 休息室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她们两个，压迫感很强。 菠菠拿胳膊拱了拱宁音，示意她去说。 宁音深呼吸了口气，走到他身边。 “合完照，我们马上走，麻烦你……您了。”宁音低着头，轻声地对他说。 齐以言微眯起眼，表情隐晦不明。 没有回答她的话，转头对队员说，“我的学生，想和大家合影。” 宁音眼眸暗了暗：你的……学生…… 大家听到齐以言这么讲，纷纷动身站好队形。 齐哥的面子，必给。 本来他们想把两女生挤在中间，但菠菠和宁音觉得他们才是主角，纷纷往边上挤。 混乱中，宁音被挤到了齐以言的身边。 好似有人的脚绊到了宁音。 她身子站不稳，趔趄了几下。 快到失去重心时，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腰身。 齐以言…… 宁音心慢了半拍，站稳后，飞速地从他身上起来。 “谢谢你……”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相挨着站着。 工作人员举着手机帮他们拍照，发现镜头不能完全容纳下大家。 他对站在右侧的宁音和齐以言说道：“两位稍微往里挨得近一点。” 宁音往里挪，很快挨着另一个队员。 那队员穿着件老汉背心，赤裸着胳膊。 宁音穿的也是短袖，这一靠近，两人胳膊碰上了。 她也没在意，刚站定。 一只手把她拉离了。 齐以言：“我和你换个位置。” 宁音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想换位置，以为他是想和队员站在一起。 “好。”顺从地换到最外围。 齐以言又说道：“拍不全，靠过来点。” “好。”她靠近了他，直到挨上了他。 合照拍完。 菠菠看到宁音那边暧昧的情形，脑袋飞转，笑着对着工作人员说道：“小哥哥，你帮齐教授和他学生也拍几张吧！” 场务小哥爽快地答应了，“行，没问题！” 大家为他们两个人腾出拍照的空间。 两人自然而然地顺势拍起照片。 宁音僵硬地站在那里，身后侧就是齐以言。 场务小哥仿佛爱上了摄影工作，对呈现的照片精益求精，对宁音说：“同学，你表情太严肃了，笑一下！” 宁音正紧张地绞着手，听到小哥的要求，努力地放松面部肌肉，笑了一下。 场务小哥愣住了。 这女同学，笑起来，好艳。 “就这样，保持！”他很满意现在的构图。 火速连拍了好几张。 齐以言侧头看着她的脸，眉眼柔和。 唐甜儿一进休息室就看见了这一幕。 她紧紧皱眉。 刚刚，齐以言好像笑了？ 对身侧的女生？ 她反复看着两个人的动作，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齐以言看这女生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唐甜儿觉得自己嫉妒地要疯了，恨得咬牙切齿。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齐以言。 齐以言，只有可能属于她的！ …… 菠菠和场务小哥要了原图，和宁音出去找了家洗照片的店。 一一打印了出来。 当菠菠看见宁音和齐教授的合照，惊呼了一声，“妈呀，你们确定不是在拍情侣写真吗，甜死我了！” 照片里的宁音笑得明艳。 齐以言虽然表情不多，但侧头看向宁音的动作，瞬间就让照片有了故事感了。 宁音接过照片。 第70页 她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是这样的。 回到家，宁音拿着合照，细细看了很久。 她喃喃道：“哎，你当时在想什么……” …… 经过了这一场比赛，让川大计算机学子学习激情更加高涨。 谁不想成为第二个齐以言？ 这天，校长喊齐以言来校长办公室一趟，品一品他新买的茶。 齐以言敲了敲门，进来了。 校长起身相迎，称赞道：“以言啊，祝贺你！获得了冠军！这也是我们学校的荣誉！” 他让齐以言坐下聊。 校长点了根烟，艰难地开口：“以言，我知道你事情很多，所以我不会没事找你的。” 齐以言冷静地应道：“嗯，我知道的，校长。” 校长叹了口气，去桌子上翻找着。 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校长信箱，第二封关于你的举报信了。” 第56章 锁骨下有颗痣 校长继续说道：“以言，我思考再三，还是觉得有必要找一下你。” 而后又立马说道：“当然，你的私事我们不会干预。但希望呢，你能给我们句准话，让我们可以看情况应对下。” 校长的意思，傻子都听得明白。 齐以言谈个恋爱，怎么了。 我们学校护着。 齐以言沉默了一会，客气尊重地对校长说道：“谢谢您，但我希望您能放大这件事。” 校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脸惊愕：“什么？” 齐以言承认了他的喜欢，又要校长帮他割断他的喜欢。 校长犹豫地说道：“以言，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的……” “校长，按我说的做吧。”坚定地语气，让人忽略掉了他眼里的悲伤。 …… 宁音第一次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她虽然成绩一般，不爱学习，爱玩爱吃，但也从来没有被校长叫去谈话过。 这下“光宗耀祖”了。 “哎。”宁音走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和齐以言有关。 一进校长办公室，她就看见一个背影静坐在那里。 再熟悉不过。 是他。 “校长。”宁音走近，隔着大办公桌站定。 校长抬头看看她，问：“宁音？” “我是。”宁音恭敬地说道。 校长把举报信推到她的面前。 宁音看着递过来的信件，静止了一会。 轻轻拿起，逐字读完了所有。 低头，沉默不语。 校长看她不说话，拿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话严而不厉：“你最好能及时规范自己的行为，不然学校会给你个处分。临近毕业了，我想你也不想四年大学留下这么一个永久的污点吧。” 宁音攥紧衣角，听得恍惚。 她转头，看向齐以言。 满眼悲戚，心里盼望着他能帮自己说说话。 齐以言低头看着手机，好似这边的一切与他无关。 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宁音彻底绝望，收回自己可怜的目光。 好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一瞬而已，随后立即打消这个念头。 问了，又能如何，白白让自己难堪罢了。 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宁音觉得现在的自己狼狈极了。 她恨自己，也恨他。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校长，我知道了，我会和齐教授保持距离的。” 神情悲伤却决然。 她毫无挣扎，坦然接受。 校长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宁音离开了办公室，没有看他一眼。 等人走远后。 校长从老花镜外偷瞄着齐以言，说道：“我做的还可以吧？” 他可是很凶地给了这女同学一个下马威。 校长按照齐以言说的做了，其实学生喜欢上老师，也没到吃处分的程度。 但当时那个女生悲痛欲绝，根本没看出来这是个谎言。 齐以言手机页面一直停留在同一页，没有变过。 他摁灭手机。 起身，给校长鞠了一躬。 校长连忙上前撑起他，“以言……” “校长，如果以后还有关于她的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我，先对人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所以，她不能受到不公平的处罚。” 校长答应了他。 …… 宁音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眼睛空洞、无神。 这时，她手机铃声响了。 接通。 “喂，是宁音吗？”一道嗲甜的女声响起。 “嗯。”宁音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我是唐甜儿，关于齐以言的病，我想和你聊聊。今晚七点，来顺东路24号知音饭店7号包厢吧。” 说完，就挂断了。 宁音看着手机，冷笑了一声。 关她什么事。 她有必要知道吗？有资格知道吗？ 继续往前走，她现在只想回家。 别的什么都不想管。 宁音双手紧握方向盘，车速拉到最高限速，疾驰在大马路上。 第71页 五分钟后，一个打转。 最终，还是往顺东路方向驶了去。 事关于他的病。 她为自己找借口——如果是小猫、小狗生病了，她也会去的。 生死面前，不计较别的。 突然，空中落下了几滴雨点子，随后越下越大，变成了滂沱大雨。 宁音先到了约定地点。 停好车后，跟着服务员去了约定的包厢。 进去后，才发现空无一人。 宁音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白色绸缎长裙的女人，慢悠悠地故作优雅地走进包厢。 唐甜儿看见宁音按约定出现在这里，不由地笑了下。 “你是宁音吧，等很久了吗。” 宁音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摆，回答：“我也刚到。” 唐甜儿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妖艳、气质出众的女生，满心嫉妒，嫉妒她的貌美，嫉妒她的胶原蛋白，嫉妒她被齐以言区别对待！ 唐甜儿看见齐以言和一女生合照后，直觉告诉她需要警觉这个女生。 在川大稍稍花了点钱，知道了这女生今天被校长约去谈话了，而且好像是关于齐以言的。 她被约去谈话，肯定也是齐以言默认的，看来齐以言也没有那么喜欢她嘛。 但她唐甜儿就要永绝后患。 让宁音知道痴心妄想，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雨下的那么大，你都淋湿了吧，待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唐甜儿佯装好意亲切地说道。 宁音：“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唐甜儿不知道她是开车来的，心里想到这女生大学就开上了车，更加妒红了眼。 “我和齐以言的事，你知道吗？”唐甜儿毕竟比她年长十岁，最能知道怎样才能“一击毙命”。 宁音不想听，又忍不住不去听，渐渐听完了唐甜儿的整个回忆。 “……” “他为我淋雨撑伞。” “他喜欢我穿白裙子。” “他连续一个月为我带早饭。” “他从来不会凶我，教我题目细心、温柔。” “他锁骨下有颗痣，特别性感。” “以前是我不对，我很懊悔，因为前程而抛弃了他。” “现在我回来了，这次我会好好珍惜他。” “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句句诛心。 第57章 他算什么东西 两位服务员在7号包厢门口互相推搡着。 饭店要打烊了，但7号包厢里还有一个人。 她们不敢进去。 本来是有两个女的，一个女人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满脸得意。 而后，中途她们进去例行撤换一下盘子。 却看见，一个毫无生气、脸色惨白的年轻女子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她的表情哀痛到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疼。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一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们后来陆续进去了一两次，发现她还是没换过姿势。 仿佛是个假人。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再打扰她。 十点了，店里没人了，必须有人去喊她了。 两位服务员石头剪刀布决出了一人。 “你好小姐，我们店要打烊了。”说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宁音这才动了，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的包！”服务员焦急地提醒她。 宁音接过，说了句“谢谢。” 一晚上滴水未沾，一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雨还在不停地下，路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积水潭。 入了深秋，天气从凉爽变到了寒冷。 宁音穿的本就不多，她出了饭店，反常地没有立马躲进车里。 她要好好清醒清醒。 落寞地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她。 她感受不到冷，只是心怎么会那么的痛呢。 她居然还会心痛，呵呵，真讽刺。 唐甜儿说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天下来，她已经虚弱不堪，但还是在雨中，不停地走着。 直至体力耗尽，像飘零的树叶晕倒在雨中，失去意识。 …… 一双鞋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安俞打着伞，不让她再继续淋雨。 尽管她已经浑身湿透，没有了打伞的必要。 他确定宁音只是虚脱昏过去后，才放下心。 拉起她的手勾住自己脖子，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安俞一只手手臂托住她身子，手艰难地打着伞，另一只手抱起她的腿弯。 雨伞向她倾斜，自己的身子却大半在雨中。 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好不容易把她放稳，系好安全带，安俞已经全身淋湿了。 但他毫不在意，发动他的豪车，带她离开。 到了安俞家。 家中空无一人。 安俞抱着宁音，进了他的房间。 他轻轻地把宁音放下。 看着她一身的湿衣服，他皱了眉。 他轻声喊她：“宁音。” 没有任何反应。 要不是他还能感受到她呼吸，他真的会吓坏。 安俞从房间找出吹风机，调至成静音模式，慢慢帮她吹干。 第72页 整个过程，没有碰到她身子一丝一毫。 他喜欢她。 但他不会趁人之危。 他要的是，宁音清醒地回应他的喜欢。 其他的他不屑，也不需要。 帮她盖好被子，安俞就轻轻关上了门，去了客厅。 客房离她太远，怕她一醒来，他不在。 安俞选在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这样，宁音一醒，他就能及时知道。 …… 齐以言自从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就心神不宁。 做不下去实验。 他也不逼自己了。 实验进度他之后加倍补回来。 深秋五点多，天就暗了。 齐以言开车到了宁音家门口。 今天她们班没课，应该四点多她就回来了。 她租住公寓的窗户，灯迟迟未亮。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天已经开始下雨了，她还没回来。 他拨通了日思夜想的那个电话。 无人接听。 不放弃，又拨了过去。 还是无人接听。 第十六次拨打过去，无人接听的时候。 齐以言终于无法等下去，握紧手机，下车去了物业。 出示了大学教授的证件，让物业配合，查到了车辆进出信息。 她下午没回来。 齐以言回到车上，继续等着。 雨越下越大，大到雨刮器开到最大都来不及把雨水冲走。 很难看清来往的车子。 好几次，亮起灯光的白车驶来，齐以言都以为是她，下车查看。 却发现不是。 来来回回，淋了一身雨。 期间又陆陆续续给她发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电话。 直到零点一过，新的一天到来。他再也忍不了对她的担心。 转头回了学校。 川大值班室的保安没想到第一次偷懒打瞌睡，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学校教授叫他调监控。 “一个穿黑色外套的女生，下午4点左右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的监控，帮我都调出来。”言词着急严肃，让人不敢懈怠。 保安立马积极百分百帮他调取监控。 他调转了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校长办公室附近的所有监控。 但监控只记录到几分钟，随后宁音就走进了监控死角。 齐以言一帧一帧地过着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的监控，不愿意放过一丝细节。 半个小时过去。 他终于在一个监控的角落里，看见了宁音。 她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后神色很不好。 齐以言看到这里，眉头紧皱。 是谁给她打电话。 别无她法，宁音后来在的地方都是监控死角。 这样找下去，效率太低。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来不及了。 不敢想下去。 齐以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打了一个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打的电话。 …… 已经凌晨三点了。 宁音从校园离开然后到知音饭店的监控都被整理好，送到齐以言面前。 齐以言满眼血丝，神色严肃冰冷。 当他看见唐甜儿也进了这家饭店的时候，脸色暗的彻底。 送监控来的两位小弟，完全不敢说话。 这男人太吓人了，眼神凌厉地仿佛要杀人。 齐以言看到宁音失魂落魄地出来，伞也不撑，就这样在雨里走着。 心脏疼得窒息。 看到安俞把她带走后，更是拳头紧握，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宁音，被他带了走？ 他算什么东西。 齐以言登录了学校系统，查到了安俞家的地址。 云铂宫廷。 这小区，是富人小区。 他沉着眼，扫了眼地址，就立刻起身离开。 深夜的路上，没有多少人。 齐以言把车子油门拼命踩到底，疾驰在路上。 第58章 在安俞家醒来 宁音感觉喉咙火烧的慌，硬生生被渴醒。 醒来后，发现自己发烧了，浑身很烫很烫。 而且，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被子香香的软软的，躺在里面让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她暂时没力气起床，放任自己躺着，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是…… 她见了唐甜儿，唐甜儿说了很多和齐以言的亲密往事，然后自己像傻子一样淋雨，把自己给淋晕倒了。 真的是傻。 一顿回忆后，只想锤自己两拳。 唐甜儿摆明是来和自己炫耀的，自己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好欺负，不知道反驳。 躺了会后，自己恢复了点力气，支撑着下床。 她得搞清楚她现在在哪里。 在旁边的桌子上，她看见了她的包，翻出手机才发现没电关机了。 把手机放了回去，穿上拖鞋往门外走。 宁音一开门。 安俞就醒了。 他睡得不安稳，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醒来，听听卧室里的动静。 安俞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漆黑一片，宁音突然察觉到好像有个东西靠近自己。 第73页 吓得叫了一声。 “啊——” “宁音，是我，别怕。”安俞温柔地安抚着她。 “安俞？”宁音仔细辨认着声音，不确定地问道。 安俞找到了灯的开关，一摁下去，房间变亮。 宁音习惯黑夜的眼睛，突然被灯光刺激，条件反射地闭了起来。 安俞看宁音头顶就是一盏灯光，立马伸手帮她遮挡。 “没事吧？需要我关掉灯吗？”细心地询问道。 宁音听到后立刻说：“不用！我过一会儿就好。” 她怕黑。 很快，宁音眼睛适应了光线，能看清东西了。 她看见安俞穿着件睡衣站在她面前，往他身后看看，是他刚刚休息睡觉的沙发，还有一条薄被子。 宁音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在你家？” 安俞笑了下：“路边捡到的你。” 宁音回想了下，自己昏倒前最后的记忆确实是在路边。 发烧着的脑袋思考缓慢，完全没有疑惑为什么他会正好出现在路边。 宁音注意到自己原本湿透的衣服这会儿干得差不多，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可能…… “我的衣服怎么是干的？” 安俞反应过来，回答道：“哦，你说衣服啊，我怕你湿着睡觉难受，又不可能给你换衣服，所以拿吹风机帮你吹干的。” 怕她误会，又补了句：“我闭着眼吹得，没有碰到过你。” 宁音相信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何况人家还放着卧室不睡，过来睡沙发。 “这里是你家吗？”宁音刚醒来，问题有点多。 “对的，平常我一个人住。”安俞一一回答她。 安俞看她脸上有点不正常的潮红，心想不对，立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 安俞担忧地问：“宁音，你发烧了吗？额头怎么那么烫？” “可能，喉咙很痛。”宁音生病了，说话都软绵绵的。 安俞听到后，更是心疼。 是他欠考虑了，他忘记烧点水备着了。 “我去烧水，你先去床上躺着吧。”说完，立刻去厨房拿烧水壶。 宁音这会醒了，实在不好意思躺他的床，她选择去沙发上坐会。 喝过水之后，宁音想回家。 “谢谢你的照顾，不麻烦你了，我现在回家。”宁音说完起身，想去拿包离开。 安俞拉住了她，“你现在这么虚弱，怎么回去。你的车，也不在这边。打车回去？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宁音想想也有道理，但他们两人呆在同一空间，真的好尴尬啊…… 而且两人最近联系的比在社团的三年还多。 “我……”宁音犹豫了。 安俞看出了他的担心，说道：“你继续去睡好了，被套是新换的，我就在沙发睡着，哪也不去。” 宁音思索了会，答应了。 在她回房间前，安俞监督她把药吃完。 宁音躺下，很快睡了过去。 而安俞躺在沙发上，醒着。 他睡不着。 这时一阵敲门声。 安俞皱紧眉头，不可能…… 小区物业严格，没有业主允许不会随便放人。 这个房子除了他不会有人来的，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发散。 他透过猫眼屏幕，看见了来的人。 齐以言。 他在疯狂摁门铃，这样下去，宁音会被吵醒。 安俞开了门。 齐以言冷厉地质问，“她人呢？” 安俞并不想告诉他，想否认她在自己这里。 但还未说出口，齐以言就冰冷地逼问：“我手里有监控录像。” 就算这样，安俞也不想让他带走她。 他有什么资格？ 宁音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他。 “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要找她呢？”安俞正式与他对上了线，他就是不要把人让给他。 这里是他的地盘。 在这里都保护不好宁音的话，更谈何其他。 “我就算不喜欢她，我今天也要把她带走。让开。”狠厉的声音让人胆寒，周遭的氛围如修罗场般。 齐以言单手抵着门，强硬闯了进来。 “你这是在强闯名宅，我要报警。”安俞怒了，但还是努力压低声音，怕吵到宁音。 “随你报警，人我得带走。”齐以言狂妄地说着。 他浑身怒气，心里全是那个小女人。 很好，睡到别人家里来了。 还多了个这么拼命护着她的人。 分开这么一会，就有人虎视眈眈吗？ 齐以言进来，看见客厅没有她身影，眼睛锁定住了卧室门。 愤怒之余还带着心纠。 他们，到哪一步了？ 齐以言快步走近卧室，打开门，果然看见宁音睡着躺在床上。 心一顿。 他火速掀开被子一角。 “你疯了？！”安俞没想到他会这么疯，他想干什么？ 齐以言看见宁音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脸色才稍稍缓和了点。 他没有回答安俞的话，而是一把捞起宁音，要带她走。 安俞来不及制止，只能追出去。 及时挡在了门口。 宁音烧的迷迷糊糊，被这一折腾，整个人似梦非梦。 第74页 “我不准你带她离开！”安俞没有了平日里温顺柔和的模样，取而代之地是满脸狠决。 “你说了不算。”齐以言睨着眼看他，一个大四学生罢了，逞什么能，装什么英雄？ 安俞抓住了他的话：“没错，我说了不算，同样你说了也不算。” 第59章 你和他走试试 宁音觉得周围好吵，她浑身难受，只想睡觉。 身子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她不得不醒来。 齐以言要带宁音离开，安俞寸步不让。 弩拔剑张，僵持不下。 安俞觉得这男人霸道的不可理喻，根本不管体虚的宁音，力道大地要命！ 他狠狠瞪着他，无声警告这个男人，要是敢伤到宁音，他绝对饶不了他。 安俞的威胁，对齐以言来说，简直如蝼蚁般。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宁音迷糊中看见自己居然躺在齐以言怀里，瞬间僵硬，立刻清醒，以最快的速度挣扎着下来。 她不想让他碰到自己，一丁点都不想。 她与他保持着自认为可以的安全距离，浑身充满防备。 此刻的宁音，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离安俞很近，近到暧昧。 她的动作，无疑是在惹怒齐以言。 看着宁音避如蛇蝎的样子，齐以言睨眼，握拳的手背经脉明显，浑身难抑愤懑之气。 她在躲他。 “过来。”不容拒绝的语气，以及嘴角带着骇人的愠怒。 宁音咬紧唇瓣，压抑住心底的恐惧和悲凉。 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她什么？ 推开自己的是他，这会让她过去的也是他！ 他就这么喜欢耍自己吗？ 就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活该被耍？ 被羞辱的气愤让宁音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一秒，想让他赶紧离开。 但身处的环境，让她犹豫了。 现在在安俞家。 齐以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不想给安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这个麻烦是因为她造成的。 安俞一直看着宁音，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和眼神里的纠结，温柔坚定地对她说：“别怕，有我。” “呵……”齐以言狂傲一笑，残暴中带着凄然。 “这就护上了？” 很好，在他眼皮子底下调起情来了。 “这人，我还非带走不可。” 谁也不能阻止他，他齐以言要做的事非做到不可。 他要的人，也非要到不可。 安俞怒了，和他说：“休想。” 两个相差十岁的男人，互不相让。 安俞有着极强的少年感，他的“不让”是年轻气盛给他的果敢。 而齐以言的“不让”，是岁月给他的自信，是带着成熟魅力的霸道。 夜色寂寥，灯光照在男人的侧脸，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俊雅，肃凌，高贵耀眼，如神祇般不可靠近。 宁音绝望了，发现自己之前根本就不了解他。 她本就不好意思留在安俞家，齐以言一闹更是懊恼羞愧。 她转头对安俞说：“我要回家。” 安俞听到她的话，以为她不想呆在他家里，一下没了立场坚持，皱眉，保持温柔的态度说道：“那我送你。” “好。”宁音不想麻烦他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家。 她回卧室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出来后，宁音看也没看齐以言一眼，径直走到安俞身边说：“走吧。” “呵，你敢和他走试试。”齐以言微抬起下巴，眼里充满了危险的警告，令人不禁胆寒。 当他不存在？她怎么敢的。 宁音微微颤抖，停下了脚步。 就在安俞看不下去，打算牵起她手，让她别害怕的时候。 齐以言强势地把她扯到自己身边，由不得她挣脱。 他微眯着眼，阴戾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轻蔑地说道，“人我带走了。” 下一秒，就拉着宁音出了门。 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齐以言用力关掷大门，根本不管会不会弄伤宁音。 安俞差一点就能拉住宁音了，但怕她受伤，收回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齐以言把她带走。 安俞开门追出去，门外空无一人，只能愤怒地盯着跳动的数字。 他们已经坐着电梯下楼了。 “该死。” 那男人真的嚣张到令人想——杀了他。 就算他们已经离开有一会了，安俞心中的怒火还是久久无法平复。 …… “啊，痛！” 宁音被他野蛮的力道弄得很痛，皱着眉制止他。 齐以言深邃的眸子藏着狠厉，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警告，“我说过的，叫你离他远点。” 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腕，箍得紧的让宁音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宁音觉得好笑，他说得每一句话，自己都要照做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宁音还在试图挣脱他的手，冷漠地回复他的话。 身形挺拔的男人宛若撒旦，锋利的唇角，勾起一道俊逸的弧线。 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没有理她，而是抿着唇把她拎上了车。 宁音感觉到，他在生气。 第75页 而且是滔天怒火。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但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不顾自己意愿，强行让她坐他车，她还没对他发火呢。 宁音越想越委屈，干脆侧头看着窗外，连一丝余光都吝啬给他。 齐以言发动车子，提速至一百码。 路边树影闪过，快到模糊，风就在耳旁，呼啸地吹着。 宁音的心跟着提起来，紧握把手。 太快了，她害怕。 本就发烧出着薄汗的宁音，此刻汗如雨下。 “慢……慢点……”声音淹没在引擎声中，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车速终于低于限速。 宁音喘着气，低着头，无法直视前方。 刚刚，她害怕极了，觉得下一秒他们就要车毁人亡！ 齐以言，不是人。 缓了一会后，宁音发现，这条路，不是去她家的。 她不得不和齐以言说话：“你要去哪？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发现是去他家的路后。 宁音瞪着眼睛，惊恐道：“我不要去你家，我要回我家！” 齐以言不理她，继续朝着他家方向驶去。 宁音着急万分，又不敢争夺他的方向盘，只能被迫地看着车子驶离自己家的方向越来越远。 “你会失去我的。”宁音闭上眼睛，痛苦绝望地说道。 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宁音不懂，他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 去找他的唐甜儿啊，纠缠她干嘛。 齐以言还是不语，任由她说，任由她想。 很快，到达目的地。 第60章 捂热输液管子 宁音最终还是跟着他，进了他的家。 她的车还在饭店，他家别墅附近也打不到车。 而且，她知道，如果他不让自己走的话，她大概率是走不掉的。 一半是无奈，一半是认命。 宁音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周阿姨在准备早饭。 也对，现在是早上五六点了。 但周阿姨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周阿姨看见宁音，眼睛都喜眯了，连忙说道：“宁音，快过来喝点粥。” 宁音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饭了，早就饥肠辘辘。 周阿姨烧的皮蛋瘦肉粥，看上去好有食欲。 她不矫情，坐下喝起了粥。 宁音暗想：不管齐以言怎么样，周阿姨还是很好的。 她向来恩怨分明，绝对不会把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 齐以言回来后，没有和她说话，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躺在沙发椅上，精疲力竭。 一晚上奔波，终于把她带了回来。 他接近24小时没休息了，凑近看就能看见他眼里密布血丝。 但他清醒得要命。 他不敢想象，要是找到宁音后，他们是…… 他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自己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 宁音好像也越来越依赖那个少年，甚至在自己面前维护他。 最让他难以忍受地是，她说，他会失去她的。 可他怎么已经品尝到失去的痛苦了呢。 心揪地好疼。 齐以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生疏却高贵地夹起一根烟。 他很少抽烟。 上一次抽烟是父亲去世的那天。 不多，抽掉了两包。 那天的烟真呛，呛得他流泪。 点火，吸入。 烟带得走身体的疲惫，却带不走心中的痛苦。 他推开宁音，做错了吗？ 怎么他才离开他的小朋友一会，就有人欺负她，觊觎她。 齐以言猛吸最后一口，然后重重摁灭烟蒂。 …… 宁音觉得最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就是周阿姨做的。 什么人间美味。 永远可以相信周阿姨！ 她吃饱后，想美美的睡一觉。 早上没有课，是睡懒觉的大好机会。 但她不能，只能僵坐着，等待着齐以言对她的“发落”。 她恨这种任他摆布的感觉。 就此一次，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周阿姨看见宁音吃完早饭了，和她说道：“宁音，客房早就收拾出来了，你快去休息吧！” 宁音刚想拒绝。 周阿姨对她眨眨眼，继续说道：“以言一早就要上班，你安心在这里休息。” 宁音答应了。 她真的太累了，身子重到要把她压垮到地上，太想在舒服的床上躺着了。 齐以言去上班不在家，再好不过。 他不需要睡觉的吗？一晚上没睡，早上还要接着上班。 算了，不管了。 他休不休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宁音躺在床上，又热又冷。 盖着被子嫌热，不盖被子四肢好冷。 来回翻动，无法深睡。 但不久，她抵不住疲惫感袭来，沉沉地睡着了。 只是忘记给自己盖好被子。 …… 昏暗的房间从门口透出一束光，渐渐扩大。 齐以言进来了。 他放心不下她。 他知道她累了，在回家前，就交代了周阿姨，给她煮她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看见她胳膊还在被子外面，齐以言上前去去帮她掖好。 第76页 睡着的宁音，好像梦见了不怎么美好的画面，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齐以言就这样静坐在床边，看她的侧脸看得入神。 很幸福。 只是这样子的幸福，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他没办法拥有她。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 突然，察觉到她脸红的不正常，齐以言想到了什么，翻找出温度计。 插入宁音耳中，一测。 三十八度九。 发高烧中。 齐以言开始懊恼自责，他一路过来居然没发现。 应该是昨晚的雨。 唐甜儿…… 齐以言眸子深如黑潭，里面是看不见底的冰冷。 …… 私人医生来过，为宁音挂上了水。 齐以言拿起一本书，在她旁边陪她。 金丝眼镜框架在英挺的鼻梁上，贵气俊雅。 他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没了早晨归来时的凌乱，分明是洗漱收拾过了。 他本来早上有个会议要开。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陪她。 宁音睡得昏沉，梦中好似有人给自己端茶送水，满足自己一切任性的要求。 这种肆意妄为的感觉好好。 齐以言一手翻看着书，另一只手捂着输液管，怕输的液冷到她。 被他手温暖过的液体温和地输进了她静脉。 眼看挂的水见了底，齐以言叫医生帮忙拔针。 他耐心地帮她摁着针眼，防止输液后手肿。 再次触碰到她的手，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一上午，齐以言不休不停地照顾她。 确定宁音烧退了后，在她醒来前，先行离开了房间。 他的爱，不需要她知道。 …… 宁音梦醒。 身体轻松了不少，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背有白色伤口贴，是挂水后留下的。 宁音疑惑，自己是在齐以言家输了个液吗？ 正巧周阿姨这时进来了。 看见宁音坐了起来，连忙上前问道：“宁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吗？还难受吗？” 宁音摇摇头，嗓子有点哑，“周阿姨，我好多了，请问我睡着的时候是挂水了吗？” 她抬起手背给周阿姨看。 周阿姨一脸心疼，责备道：“孩子，你怎么发烧发到三十八度多也不知道说啊，还好以言发现了。” 宁音以为自己是低烧，吃完药会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齐教授没有去上班吗？”她疑惑道，他不应该早上就离开了么。 周阿姨叹口气，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齐以言那孩子一直把事情闷在心里，为宁音默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不说。 “以言看见你发烧了，就没再出去了。他打电话让他的私人医生来家里帮你开药，你挂水期间也是他照顾着你。怕输的液太冷，一直帮你捂着输液管。” 宁音听完愣住，他怎么会…… 周阿姨继续说道：“今天早上，也是他让我烧的皮蛋瘦肉粥，怕你饿着。宁音，有些事他可能有他的苦衷，” 宁音陷入了沉默，说不感动是假的。 第61章 顶级贵妇面霜 但之前受的伤也是真的。 周阿姨看小姑娘皱着眉头想得入神，怕自己刚刚哪句话说错了，立马扯开话题。 “宁音，我给你烧了午饭，快起来吃点。” 宁音回过神，懵懵的，不好意思地问道：“周阿姨，现在几点了。” “不晚，11点。” 宁音点点头，客气礼貌地说：“麻烦周阿姨了。” 周阿姨笑笑，“不麻烦，你这孩子我喜欢得很，有空常来玩啊！” 宁音笑着点了点头。 周阿姨准备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宁音：呜，周阿姨工资是多少，我能不能把她挖过来？ 这饭菜真的太香了。 吃完饭，宁音准备去上学。 现在回家洗个澡估计来不及了，真的要这样“邋里邋遢”地去上学吗。 宁音来回端详自己，虽然吧……别人也看不出来她一天没洗澡没换衣服，但黏腻腻得好难受啊。 周阿姨看出了她的心思，走上前说：“来，宁音，以言都帮你准备好了。” “什么？” 跟着周阿姨来到浴室，宁音发现换洗衣物、洗浴用品以及护肤化妆品，应有尽有。 “都是新的，贴身穿的我都帮你洗过烘干了，你放心穿。”周阿姨说完，就转身离开，帮宁音关上了浴室门。 宁音盯着琳琅满目的女性用品，震惊了，她家里的护肤品都没这边的全。 LAMER、CHANEL、雅诗兰黛…… 专柜有的，这边都有，而且还是每个牌子最高端系列的产品。 有些，宁音都舍不得买，比如她现在手里拿着的一瓶面霜。 15毫升一万人民币！ 怪不得齐以言这么“年轻貌美”，原来是保养的好。 再当她拿起一瓶护肤水时，才发现不对。 没有开封，是全新的。 一一查看。 每瓶都是如此。 什么意思，对不起自己的道歉礼吗？ 她不稀罕！ 宁音再瞄了眼那几瓶价值不菲的面霜。 好吧，还是稀罕的…… 第77页 她扫视了一圈大理石台面，发现只有一套SK2男士护肤品是开封的。 他用的。 宁音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她本以为会是按照唐甜儿穿着风格买的。 傻白甜的那种。 她脸上已经带着鄙夷和不高兴了，但是一展开，她好爱！是自己平常的风格。 每一件，都是自己逛街看见会买的衣服。 有独立设计师的款，小众但有特色，也有奢侈品大牌，高贵明艳。 同样，从帽子到鞋子，全部都准备了有很多件。 连配饰都有。 宁音惊住了，甚至挑花了眼，不知道待会穿哪一套，每一套都很喜欢。 倏地，宁音看见了，第一次见面那天弄丢的手链。 原来是他捡走的。 …… 她心绪混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 恨吗，她好像没那么恨了。 喜欢吗，她说不清…… 宁音继续翻看着。 还有一个白色大袋子，里面应该就是周阿姨说得贴身衣物了。 她拿起一件bra，白色蕾丝的，和她平常穿的size一模一样…… 齐以言买的？ 宁音：妈的，我醉酒那天他绝对没干好事！ 她脸红地把bra丢进原来的白色袋子，脱衣洗澡去了。 她要好好洗洗晦气，感觉自己被下降头了。 …… 浴室水雾缭绕，宁音洗完澡裹着浴巾在镜子前涂着护肤品。 一打开面霜。 宁音：这味道，果然是贵妇面霜，好闻！ 她奢侈地连脖子都涂上。 不用白不用。 最后化完妆，宁音决定还是把喜欢的“宝贝们”带回家，连塞带拿。 专挑贵的拿。 这么多他也用不完！ 周阿姨看见笑死了。 “宁音，以言说这些全是你的，过会让司机送你回家。” “啊？”宁音不知道周阿姨在她后面，当场抓包尴尬极了，怕周阿姨以为她是贪便宜的小人。 周阿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她觉得宁音可爱极了。 “是的是的，都是以言一件件挑的，等等就送到你家。” 宁音也不想占他那么大的便宜，“倒也不用……” 周阿姨笑笑，帮着宁音一起收拾，说道：“以言就是了解你，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美极了，连尺寸都那么合适。” 宁音总觉得周阿姨说得话在暗示着什么…… 全部收拾完后，宁音对周阿姨说她要去上课。 周阿姨一脸惊愕，心疼道：“都生病了不能请假吗，要去上什么课啊？” 宁音想了下，今天是周二。 “齐教授的课……” 周阿姨一脸“我懂了”，笑眯眯说道：“好好好，我去叫司机！” 宁音：…… 解释不清，要不就不解释了吧…… …… 肖医生正在午休，突然进来一个人。 恶魔又来了。 肖医生刚想溜掉，井哲就揪住他的白大褂，一脸坏笑：“你想去哪呀？” 肖医生立马让他松手，“没去哪！去厕所，去厕所！” 井哲眯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肖医生心虚地说道：“在门诊呢……” 井哲立马拆穿他：“不对！我去值班表看过了，今天上午压根没有你！快说，干嘛躲着！” 肖医生脸上由心虚，变为痛苦。 他知道自己想瞒也瞒不了多久的，认命地闭了闭眼。 井哲看他这样子，心急如焚，拼命催促他说话。 肖医生叹了口气，对他说：“稍等。” 随后他查看了下办公室的门是否关紧，顺便锁住。 井哲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有点懵。 随后肖医生拿出了一本空白病例，写了一行字。 “齐以言的病可能是被人投毒了。” 又写道：“用这种方式交流以言的病，可能安全点。” 他佝偻着背，脸上表情痛苦、懊悔。 井哲看到后，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肖医生。 肖医生点点头，随后写道：“医院系统可能一直被人入侵监控着。” 肖医生从华盛顿回来，只要一有空就研究大卫的手稿，研究到凌晨是常事。 有一张手稿中，涂涂改改地很乱，看似没什么有用信息。 肖医生每次都忽略这张纸。 在涂改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英文单词。 Toxicity。 第62章 她选择忤逆他 毒性。 肖医生以为大卫指的是，患病之人所服用试验药物的药品毒性。 他连大卫给那些人服用啥药都不知道，更别提研究药品带来的副作用。 毫无用处的信息。 直到一天，同事在办公室谈论病例。 “肖医生，今天有个病例真神奇，我都佩服我自己。那老太太眩晕恶心、心律紊乱好几天了，家里人带来查查是不是神经有啥问题。结果，一查，神经没有问题。但她突然抽搐昏厥，病情严重起来，问诊职业、既往病史……都问不出什么。” 肖医生问道：“然后呢？” 这医生起劲了，得意地说道：“然后千钧一发，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甲被染红了，而且不是日常的指甲油。一问她女儿，好了，真相大白，夹竹桃！这老太太不知道夹竹桃有毒，拿夹竹桃花的汁染指甲，染完又徒手抓东西吃，毒全吃进肚子里……” 第78页 医生沾沾自喜，为自己的侦探能力骄傲，“然后我对症下药，很快控制住了病情！你说我是不是很牛……哎！肖医生你去哪？！” 肖医生听到一半跑了出去。 他懂了！ 大卫说得毒性。 压根不是指啥药物毒性，而是指“异空症”本就是个中毒反应！ 他怎么这么晚才明白！ 只希望不会耽误齐以言！ 他立马回家，翻看大卫的手稿。 果然发现了另外的线索。 ONE。 一次。 只要一次，就会中毒。 肖医生浑身大汗，嘴唇苍白，他一开始就看错了病，治错了方向。 怎么会呢。 回想这一切，现在才发现早有端倪。 偏偏美国有相似的病例，偏偏研究这个病的大卫被歹徒绑走。 恐怕，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监视之中了。 肖医生想再调查的多一点，再通知井哲这小子。 但这小子这么机灵，想瞒也瞒不住。 井哲看完肖医生写下的信息，陷入沉思，脸色差到极点。 F*ck! 齐哥遭人暗算，他都没察觉！ 卑鄙！ 肖医生又写下：“齐以言的病暂时稳定住了，当务之急要找到大卫。” 虽然齐以言发病频率变为三天一次，但发病时间大大减少了。 每次发病最多一个小时。 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好事。 肖医生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本身这个怪毒就是这样发作的，那就只能快点找到制毒者；另一种可能，下毒之人，毒没下够。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后力不足，不能致了齐以言的命。 井哲知晓了后，没有流露多余的表情。 转身离开。 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肖医生懂他的意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忧心忡忡。 这小子，怕是要只身再去趟华盛顿了。 只是，这次，他要独自面对。 必定是一场凶险万分的旅程。 …… 没想到齐以言家还有专门的司机。 宁音被稳稳送到学校。 到了学校，觉得自己好傻，早知道请假了。 下午就只有齐以言的课。 要是他看见自己穿了他准备的衣服，岂不是认为自己服了软。 她才不要，她还不能原谅他。 但都到这了，宁音转念一想。 对不起自己的人是他啊，该躲起来的人是他！ 自己有啥好胆怯的。 一顿纠结过后，宁音抬头挺胸，女王般走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傻了眼。 又只剩讲台正中间的位置。 现在，这位置变成她的专属了么。 无奈坐下。 上课铃声一响，齐以言迈着长腿，单手拿着教材进来了。 什么嘛，今天走西装禁欲风？ 后面几排的女同学们看到教授后，眼睛都直了，窃窃私语道：教授今天帅出新高度！ 帅到眼睛想一直盯着看，百看不腻。 连男同学们都忍不住暗叹，这才叫帅哥，这才叫男人。 又有学识，又有样貌，关键一看就很有钱。 偶像！ 轰动哗然中，宁音看到的是他眼底的青黑。 他带着金丝镜框，倦态遮挡了七七八八。 但宁音离得近，一眼就看见了。 她低下头，没再看，怕多看自己又心软。 齐以言低沉醇厚的声音让同学们纷纷认真听讲，百分之百的专注，堪称最强驱动力。 宁音也认真地做着笔记。 她抬头时，余光感觉到门口有人。 一看果然有人，是张小薇。 这个角度，只有第一排的人能看到她， 除了宁音，其余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情况。 张小薇交叉着手臂，满脸挑衅，摆明了冲着宁音来的。 宁音看着跳梁小丑的她，笑笑。 都被逐出教室了，还来蹦跶。 当张小薇拿出两封信，得意地晃晃。 宁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打她。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起身冲出教室，把张小薇拎进来一顿揍。 快到大家来不及反应。 张小薇以为自己一举报，就会让宁音对她低头哈腰。 没有想过，来这边找她挑衅，会被她揍一顿。 宁音正好这几天心情不好，一并发泄在了张小薇身上。 被人拉走时，还送了张小薇一脚。 张小薇被踹倒在地。 教室里又一次乱作一团。 同学们再一次慌忙拉架。 齐以言拉走宁音的时候，感觉到她的精神有力。 看起来，病好得差不多了。 宁音被拉走时，吼道：“别拦着我，我非揍到她叫爸爸。” 她没看见，齐以言阴霾了很久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两人终于被拉开。 张小薇看见教授朝自己走来，没等他说话，就踉踉跄跄，神色慌张地跑了。 齐以言皱眉，对旁边的同学说：“辛苦你，过去看看，把她送去医务室。” 同学说了句“好的，教授”，就冲出去追张小薇了。 第79页 转身，对宁音说道：“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大家都回到座位上，继续上课。 下了课，宁音以龟速挪到齐以言办公室，在以龟速挪到他的办公桌旁。 “齐教授……”她抿着嘴，眼睛不敢看他，轻声开口。 “3000字检讨。” 宁音：？又写？敢情学生一犯错就写检讨呗？ 但她觉得自己这次没有错，张小薇就是欠打。 加上对他的不满，宁音选择忤逆他，“我不写。” 齐以言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他。 宁音看不懂他的表情，不像生气…… 她迎上他的目光，继续喃喃说道：“爱谁写谁写。” 齐以言睨眼看了她会，起身靠近她，伸手在她头顶后面的架子上找寻着什么。 宁音鼻子碰到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 她僵住，“你干嘛？” 齐以言拿出一本“京川大学草稿本”，撕了几张下来，无奈宠溺地叹了口气。 “帮你写。” 第63章 新BOSS继位 唐甜儿一瘸一拐地从总统套房里出来，头发凌乱，死气沉沉，嘴角带着点点鲜红的血渍，一副被狠狠虐凌过的样子。 她叼起一根烟，熟练地点火，一脸自嘲。 哪还有平日里的“女神”的样子。 呵……凭什么宁音能享受司机接送，而她只能受尽侮辱。 中午，她去齐以言家找他时，居然看见宁音从他家里出来！ 贱人！ 还缠着齐以言不放！ 此刻的唐甜儿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恶毒的嘴脸再也遮掩不住。 出了酒店，唐甜儿拨通了一个电话。 “彪哥~有件事我想找您帮忙~~”她用做作发嗲地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彪哥撒着娇。 “哦？小宝贝，你知道找我办事的条件是什么吗，哈哈哈哈哈你考虑好了吗？” 彪哥油腻恶心的笑声，让唐甜儿想撕碎他。 但她有求于他，忍了下来。 唐甜儿满目仇怨地发誓，等她得到齐以言了，她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那还不好说嘛~~~包您满意~”唐甜儿对彪哥笑得谄媚，迎合着他说话。 “可以，什么事？”彪哥愉悦地说道。 “我想让你派人去帮我教训个人。” 彪哥靠着散发出腐败味道的破旧沙发，眯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谁？” “京川大学计算机专业一个叫宁音的大四学生。” “女人？和你有过节？” “对，很深的过节。”唐甜儿一脸恶狠，从牙缝里逼出的几个字。 “要教训到什么程度？” “留条命，别的随您发挥。” 彪哥眯着眼，这小妮子够狠够毒啊，“行。” “那我就先谢谢彪哥了啦~等你的好消息~~~” 挂完电话，唐甜儿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布莱克。 “你怎么在这里！？”唐甜儿被吓了，本就狼狈的脸上更是人不人、鬼不鬼。 布莱克戴着帽子斜倚着电线杆，两手插在裤兜里，他痞笑着吹了个口哨。 唐甜儿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嘴角扭曲的弧度。 她心想不好，他一笑准没好事。 “真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玩弄你啊。” 布莱克阴辣地讲道，他抬起帽子，露出鬼鸷的双眼。 一双令人感到阴森害怕的眼睛。 唐甜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她不想惹这个可怕的人。 布莱克被她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逗乐了，凑近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捻了捻嘴角的伤口。 唐甜儿吃痛又不敢挣脱，只能死死盯着他。 “今天组织又叫你去伺候那个老头子。”往她伤口上撒盐是他的乐趣之一。 唐甜儿眼里的厌恶恨意无限放大，连喘着的气都变粗了。 组织今天叫她来伺候一官员，七老八十了，浑身恶臭。 那方面不行就算了。 居然喜欢玩性虐游戏！ 她忍着巨痛陪他玩，只为了让他满意，让他答应在机关单位里安排上组织的人。 这老头既然肯玩弄她，事情也八九不离十能成了，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取悦他。 万一这还没能成，组织非弄死她不可。 她可不想没完成任务，再受到组织的惩罚。 这滋味，真的是痛不欲生。 布莱克一脸有趣地看着她，顺便好心地提醒她：“你最好老实点，别做出背叛组织的事。否则……” 他松开了钳住她下巴的手，邪恶变态地笑了起来。 唐甜儿一阵寒意，想起了某些场面，胃里翻江倒海，害怕地发抖。 她知道的。 她知道背叛的下场。 不是死亡。 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唐甜儿振作下来，强装镇定地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布莱克重新压低帽沿，压低声音说道：“马上，新的boss就要继任了，得都去一趟。” 唐甜儿一脸不可思议，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么快？” 布莱克没好气地说：“这种事轮得到你发表看法吗？你只管完成任务就行。” 唐甜儿噤声，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恨意。 第80页 她能力还不够，只能先顺从着他，顺从着组织。 早晚有一天…… …… 彪哥收到唐甜儿发来的女人照片，微眯的眼睛突然放大，凑近仔细看。 他立马放下手里的雪茄，从另一部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两张对比后，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笑了，脸上油光发亮的肥肉堆积在一起，令人作呕。 拨通电话。 “魏哥，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忙吗？”“哦，耽误你点时间，我今天接了个单子，要我去教训一个人，照片一发来，你猜是谁？” 魏嘉洛慵懒地声线响起：“嗯？” “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宁音！我说当时听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同一人。” 魏嘉洛一听有点恍惚，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都快忘了这事。 宁音。 他想起来了，是在酒吧遇到的那位女大学生，身材很辣来着。 有点意思。 “有人想教训她？” 彪哥一听，有点心虚了，“我之前认识个臭婊子，还挺对我胃口，这会托我帮忙，帮她教训这个宁音就能和她……”“我那不是不知道是你找的人嘛，要是知道我肯定立马拒绝……” 魏嘉洛靠在办公室旋转椅上，勾唇挑眉，“具体想怎么教训呢？” 彪哥为难地说道：“没说，就说留条命。” 下手还挺狠，那位美丽妹妹这是得罪谁了啊。 “要不这事，我敷衍着过去吧？”彪哥看他许久没说话，试探地问道。魏嘉洛可不能得罪，道上洗钱还得靠他呢。 魏嘉洛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说道：“不用，你找人找个机会给她下点药吧。” 彪哥：“啊？” “这样既能完成单子，又能让我爽爽，两全其美不好吗？”魏嘉洛一脸笑得邪魅。 拒绝了小妹妹仇家的单子，那仇家肯定还会找别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来当这个“坏人”，来好好“保护保护”小妹妹吧。 魏嘉洛眸子里透出精明狡黠的光。 彪哥懂了。 魏哥真的坏啊。 “明白了明白了，让我找找机会。” 第64章 齐以言的独白 人生最痛苦的是，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选择那样做。 “知道”和“做到”中间的那座大山，永远无法翻越。 人的一生都是在“纠结”。 …… 难得的周末。 他放了家里阿姨两天假。 清晨起来窗外有雾，但不到八点，天转暖，雾散了。 原来是个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 他穿着深蓝色家居服去酒窖随意挑选了一瓶酒。 这些都是他父亲珍藏的佳酿，说是留着等他结婚时，请宾客喝的，他的儿子，得用最好的酒摆宴。 可惜，父亲没能等到自己结婚。 成年后，父亲叫他喝酒，他每次都拒绝了，无一例外。 怕喝了酒后手会抖，影响他写代码的速度。 久而久之，一直不喝，也就真的不喜欢了。 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 习惯能改变一个人。 现在想想，偶尔喝一次，又能怎么样。 陪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工作真的太忙了。 事情永远做不完。 面对国家在计算机方面的各种落后，自己就像在追逐着西落的太阳，那么渺小，那么无力。 但他不想放弃。 脚下还有路。 日有西落，必有东升。 奖状、奖杯、荣誉证书…… 这些他都无感，只有当五星红旗在空中升起，他才觉得，嗯，自己做的不错。 仅仅是不错。 他明白，自己还有太多的不足。 于是，他更加努力，要对得起大家的期许，要对得起国家的栽培。 父亲的离开，让他在世上没有了亲人。 婴孩学啼时母亲病逝，三十而立年父亲去世。 此后，真，孑然一身。 所有困难都得自己面对了，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每年除夕，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团圆”。 他也有很多想倾诉的烦恼。 比如为什么今天实验做到一半会断电，数据尽失，得重头来过， 又比如为什么凌晨三点出实验室会下大雨，淋湿了他新买的衬衫。 很多。 孤独平淡生活里的唯一变数就是宁音。 她现在一定一天骂自己一万遍。 没关系，如果她能开心，可以再多骂两遍。 他大致能想象到她骂人的样子。 他还是很喜欢。 末了，又补一句——一直很喜欢。 …… 井哲不知道齐哥喝醉了会是这个样子。 早知道，打死都不离开齐哥半步。 井哲泪流满面，他说，求你了齐哥，你这样我害怕。 咋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变得那么憔悴、颓废、不堪一击了。 井哲现在只想逢年过节多给菩萨姐姐进献点香火，拜托菩萨姐姐多多保佑他齐哥。 他齐哥他妈太苦了。 一点不用操心的好日子都没过上。 别人三十多岁左手抱着大胖儿子，右手搂着漂亮媳妇，阖家欢乐。 第81页 他齐哥好不同意遇到个喜欢的姑娘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妈的，怎么就是他齐哥遇到这么多挫折呢？ 齐以言喝的大醉，低声呜咽地说，井哲，我对不起她，她一姑娘，在校长办公室，一声不吭，没有说我一句不好。 井哲握紧电话，表情痛苦，他说，齐哥，虽然但是，你这样是在给我吃狗粮，确定不会给我幼小脆弱的心灵造成什么影响吗？ 齐以言抱着喝的一滴不剩的酒瓶难过，迷迷糊糊地问，她还会要我吗？ 井哲囧脸，爱上过你后，还看得上别人吗？ 齐以言不信，委屈至极，他说，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井哲咆哮，还有为什么！谁叫你自己先对她冷漠！ 齐以言一听，满心的忐忑，他说，是哦，那怎么办，是我太坏了，在校长办公室我愣是咬着牙没去安慰她，她会不会怪我。 井哲逗他，那你完了，她要和别人跑了。 齐以言突然加大了呜咽声，井哲猝不及防。 他语气里都是难过，为什么我一离开，她身边就出现别的男人。 井哲回答，因为你看中的女孩足够优秀。 齐以言一听，摇摇头，说，她，连最简单运动模型都不会建。 井哲，……是我高估她了。 齐以言自言自语，可我会建，她不会的我都会，我都可以教她。 他继续说，你知道吗井哲，我好想给她未来，可我给不了啊，连自己活多久都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好想和她在一起…… 井哲看不得他这样，劝道，这事你得问她，你不能帮她决定。她遇到事先问你了，你不告诉她，让她从别人嘴里听！听到的是真的也就算了，听了个啥啊，两人误会越来越深…… 齐以言醉了，觉得他好聒噪，不理会他说的，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他觉得自己心脏好疼，疼的身体都得蜷缩起来，他说，我不乐得这个结局。 说到后来变成了撕心地低吼。 他说，井哲，老子后悔了，老子就算是死也想和她呆一块。 …… 他梦见了他父亲长辈还在世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团圆饭。 有位阿姨看他年级小小就会编程，夸他“小天才”。 他有点小得意。 结果，父亲把他二话不说揍了一顿，告诫他永远不能自满。 十六岁高一，他破例获得了直升大学的资格。 他开心极了。 父亲再一次泼了他冷水，让他和别的孩子一样读完高中，再去读大学。 他不懂。 什么时候懂了呢。 在酒窖发现了父亲的笔记本的时候。 “我儿随他母亲，安静不喜讲话。他能获得直升大学的资格，我真的无比高兴，高兴之余还有担心，担心他比同龄人小，受欺负，受排挤……我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我相信他，凭自己的本事考也一样能考上……” “我儿今天回家了，他参加工作后离家的最久记录，387天，387天我们父子没有见面……” “我儿令我很骄傲，他研究的东西能够帮助到人民，帮助到国家，我会继续在他背后支持他，鼓励他，让他全心全力为人民、国家服务……” …… 懂了。 …………*………… “齐哥，我找到大卫医生，拿到解药了！” “妈的，你不用死了。” 满脸是泪。 已无后顾之忧。 第65章 菠菠跟踪陆燃 别人讲的话在我这里没什么参考价值。 但你说的，我都信。 …… 宁音看破不说破，打从一开始就看穿唐甜儿不是啥善茬。 不开玩笑的好不好，她鉴裱十级。 唐甜儿和她讲的话里掺着几分真，宁音听不出来。 但有几分假，她心里清楚得很。 比如锁骨下有颗痣。 她早八百年前就把齐以言看光了。 别说锁骨了，再往下的腹肌都解过眼馋了。 也就她当时被唐甜儿唬住了，乱了方寸。 现在回想，真的满是漏洞。 她大致也能猜出齐以言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病重了怕耽误自己。 以为推开自己，就为了她好？ 十年前老套狗血套路。 思想封建呆板，不愧比她年长近一轮。 只是生了一个难治的病而已，就算治不好。 那又如何呢。 她不信命的。 一眼就喜欢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不喜欢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齐以言。 只不过，这次，需要他来坚定地拉上自己的手。 …… 菠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因为陆燃好几天没来自习室了。 当然，她去自习室也不是因为他才去的。 但他一不来，学习劲头真的少了不少。 加他微信好友，发过去两次验证信息，两次都没有动静。 约宁音吃饭没约成，菠菠在学校里随便应付了一顿。 刚出食堂，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陆燃！ 他背着书包，朝校门外走去。 菠菠在立马跟着他出校门和回图书馆收拾东西后跟他出校门中，果断选择了前者。 第82页 她也知道跟踪别人不好，但真的太好奇他了。 本着不打扰人家、点到为止的想法，一路和陆燃来到了地铁站。 随后坐上一号线，中间换乘了两次，在一个接近四号线末站的地方出站了。 中间，菠菠好几次都想说算了，怎么离学校那么远，哪赶得及回去。 但又想了想，跟都跟到一半了。 她全场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 一出地铁，就是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 这附近没什么人，菠菠好害怕他回头。 他一回头，就能看到自己，这附近都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还好陆燃专心地往前走，三分钟后拐进了一家酒吧。 菠菠不敢进去，她还没去过酒吧。 进去也不是，回头也不是，菠菠陷入了两难。 对他生活的好奇战胜了害怕，菠菠忐忑地走进了酒吧。 一进去，烟雾缭绕。 许多男男女女在里面抽着烟，几乎人手一根烟。 这是酒吧，还是烟吧啊。 “咳咳……”菠菠被呛到。 一个短发女酒保看见店里来人了，立马上前，“小姐，这是菜单，你看看要点些什么呢？” 菠菠不喝酒的，但眼下不点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呆着。 她拿起菜单翻看，想找个可乐喝喝都没有。 倏地，她看见了“长岛冰茶”四个字，这个应该是茶吧。 她指着它和女酒保说，“就这个了。” 女酒保看出来这女生肯定是不常来酒吧的，听酒名字把它当茶了，但她也没戳穿，只要有业绩其他她也不会多嘴的。 菠菠环视屋子，没有发现陆燃的身影。 那估计就在二楼。 酒很快就上来了，菠菠喝了一口。 这茶，味道好怪。 她长得普通，所以半天下来连个搭讪的人都没有。 菠菠此刻也挺庆幸自己长得普通的，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搭讪，她估计会怕死。 得找个机会去二楼，不然不就白来一趟么。 二楼楼梯就在厕所旁边，有个专门的酒保在楼梯口拦着。 菠菠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假装要去上厕所。 她进了厕所，很快就出来了。 对楼梯口的酒保说：“一楼厕所堵了，我去二楼上个厕所，马上下来。” 菠菠心跳的快极了，她不确定这人会不会相信自己。 酒保看了厕所一眼，再看了她一眼。 “行，记得快点下来。” 菠菠松了口气，连忙答应。 楼梯很陡，踏在上面脚后跟还悬空着。 菠菠颤颤巍巍地上了二楼，才发现二楼是一个个包厢，就和酒店一样。 她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地朝一间空房间看去。 突然，她被人捂住了嘴，拦腰抱进了她身后的房间。 “唔！” 菠菠惊吓过度，浑身颤抖。 房间没开灯，一片漆黑。 失去了视觉，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的灵敏。 房间里有股长期没通风的霉味，还有身后人的呼吸声。 这人箍紧了她的身子，她动弹不得。 菠菠在黑暗中瞪大着眼睛，设想了一万种自己的死法。 “谁派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声音有点熟悉。 菠菠“唔唔”了两声，示意他还捂着自己的嘴。 男人松开对她的挟持，精准地摁到房间灯的开关。 “啪”，灯亮了。 菠菠适应光亮后，看清了男人的脸。 陆燃？！ “怎么会是你？”菠菠惊讶地问道。 陆燃一脸淡漠，看着她，说：“你是谁，你跟踪我？” 菠菠条件反射否认，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个“跟踪狂”。 “没有没有，我路过……”越说越心虚，离学校这么远，谁会路过来这里啊。 但菠菠又觉得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 “是你。”陆燃眯起眼，一副危险的样子。 菠菠感觉自己心跳都要骤停了，竟慌乱中愚蠢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京川大学的。” 好了，此话一出，坐实。 菠菠恨不得变成哑巴，她这是自曝啊。 陆燃脸色变了变，看她的眼神中带着防备。 “你到底是谁？” 菠菠害怕极了，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救了自己。 “小陆，在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且这人还在用力扳动门把手。 陆燃一脸墨色，没有表现多大慌乱，示意她躲进被子里。 菠菠听他的话，躲了进去。 躲进他被窝前，菠菠还把自己的鞋子藏了起来，怕弄脏他的被子。 她酒劲上来了，迷迷瞪瞪地。 被子的味道与房间里的气味不同，是一股皂味。 很好闻，很暖和。 第66章 黄毛黑臂寸头 陆燃开了门。 男人一看见他，立马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小陆，刚放学是吧，现在有空去我房间坐坐吗？”边说着边往门缝里瞄，刚刚好像看见个人影在他房间附近。 陆燃语气不冷不热，“我累了要睡了。” 第83页 这回答在男人意料之中，所以他表情也没有很失望，嘱咐了句“多注意休息”就离开了。 陆燃关上门后，脸立刻冷了下来，随后想到屋子里还有个人，看向自己的床。 菠菠特别瘦薄，躺在被子里也只是微微高出一点，没什么存在感。 此刻，更是一动不动，让陆燃觉得被子里像藏了具尸体。 他皱眉走近，提醒她可以出来了，“喂”。 没有反应。 再喊了声还是没有反应，他不耐烦地掀起被子一角。 菠菠睡得正香。 这酒，对于从来没喝过酒的她，着实太难顶。 陆燃掀开被子的一瞬，闻到若影若无的酒精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个相貌平平、身材干瘪的女人莫名其妙跟踪自己，还霸占了自己的床。 他一把把菠菠拉了起来，强迫她清醒。 菠菠觉得自己身子好沉，脑袋好重，只想快快躺下。 “谁啊，我要睡觉！”菠菠不满有人打扰她的美梦。 “我的床。”他幽冷地说道。 该说不说，陆燃一说话比什么醒酒汤都好使。 菠菠立刻清醒了，她记得之前好像有人来了。 然后，陆燃去开门了。 然后……她睡着了。 菠菠哑声惊呼，连忙起身，还把自己躺过地方的褶皱拍平。 她这会才恍然。自己喝的那杯，好像是酒。 头晕，难受。 陆燃冷眼看着她的动作，语气加重，“你为什么跟踪我？” 菠菠被问的紧张，加上酒精作祟，她下一秒。 真，吐了。 吐在了陆燃的房间里。 “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没缓过胃酸反流后的恶心，看着自己吐的秽物，羞愤地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陆燃眉头皱的深的不能再深。 菠菠没等他说话，就立刻拿着纸巾蹲下清理起来。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怎么会这样。 陆燃不说话，菠菠更害怕了。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把地面清理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块地面抛光发亮，她扭捏地低头轻声说道：“我确实是……跟着你过来的，但我没有想跟踪你的意思！我……” 说不出口。 “你喜欢我。”他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菠菠错愕了抬起头，脸瞬间红到耳根，他…… “喜欢我的那么多，跟踪我的你是第一个。” 菠菠听出来了，他在冷嘲热讽，红着的脸又白了个彻底。 心慌张起来，她不是跟踪狂，“我没有……” “你没有跟踪我，还是，没有喜欢我？”陆燃眼里都是讽刺，毫不留情地开口。 菠菠眼眶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毁了自己的形象，还被他羞辱。 “滚出去。”没有丝毫温度。 菠菠眼角濡湿，捂着嘴跑了出去。 出了酒吧，才发现天色很黑，这酒吧街连盏像样的路灯都没有。 走在路上，阴森得可怕。 菠菠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七。 十一点门禁。 肯定来不及了。 她想去宁音家凑合一晚，却发现这边的地铁已经停运。 手机也快没电了。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让她再也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要不是自己好奇陆燃，这时候正收拾东西从图书馆出来回宿舍。 好想洗个热水澡，躺在被窝里休息。 越想越伤心。 配着一闪一闪电流不稳定的昏暗路灯，菠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妹妹~遇到什么事情了，和哥哥们讲~” 菠菠刚刚哭得太伤心，没注意到暗处有三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不怀好意。 听到有人，菠菠立马往后退，防备地盯着他。 退无可退，三人包围住了她。 菠菠害怕极了，想叫人，但这边人烟稀少，怕适得其反。 “嘿嘿，长得不够漂亮，但还看得过去~”为首的黄毛上下打量她，对她评头论足起来。 纹着黑臂的男的抽了口烟，笑着说：“看样子，初中生吧，叫哥哥，我们是你的高中生哥哥。” 菠菠突然觉得……不是那么怕了…… “我是大学生。”她回击了一句，以为他们会放尊重点。 剩下的一个寸头男听到她的话，笑了，说：“哦？看不出来，你看上去好嫩啊，正好我们三个还没玩过大学生。一起玩玩？” 说罢，手不老实地拉扯着菠菠，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剩下两个人也逼近她，让她无处可躲，方便寸头男下手。 菠菠躲得了这只手，躲不了那只手。 心跳如雷，他们不会要…… “救命啊！放开我！”她大叫了起来，乞求这时有人能帮帮自己。 三个人听到她大叫，不怒反笑。 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管。 “你越叫，我们越兴奋。”黄毛男凑得很近，菠菠闻道了一股恶心的口臭。 她拼命躲闪着，带着哭腔，“救命！谁来救救我！” 绝望到了极点。 正当黑臂男的手要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去时，他的后脑勺被一酒瓶敲了个猝手不及。 第84页 黄毛男和寸头男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盯着前来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陆燃。” 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他破了规矩，得罪了他们三，他有什么好处。 “你打伤了我们的兄弟。”黄毛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他们有三个人，他就不信打不过一个陆燃。 虽然，他见过陆燃打架，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哦，那又怎么样。”陆燃一脸淡漠，好似打的是一个玩偶。 菠菠坐在地上，双手环在胸前，脸上带着未风干的眼泪，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得两眼空洞。 黄毛看他这副态度，也不恼。 他摁灭手里的烟，对地上的菠菠说：“喂，他是为你来的吧，你知道他被男人玩过吗，哈哈哈，恶心的同性恋。” 第67章 赠一盒避孕套 菠菠脸色不好，眼神呆滞，听完仅仅是抬头看了眼黄毛。 黄毛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 他继续戏谑道：“陆燃，虽然哥们几个不搞男的，但你长得好看，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将就……” 下一秒，陆燃手里另一个酒瓶往他身上砸来。 不偏不倚，黄毛的胳膊。 血淋淋的手臂，血水挂滴下来。 速度太快，黄毛压根来不及躲闪。 他表情狰狞，龇牙瞪目，怒吼，“陆燃我要杀了你！” 陆燃轻蔑地发了个鼻音，“嘁”。 寸头男搀扶着黑臂男，对黄毛说道：“我们先走吧。” 黄毛不甘心，但眼下不是教训他的好时机。 来日方长。 总会让这个骄傲的人低下头颅的。 黄毛恶狠狠地盯着他，放下狠话，“你等着！” 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远。 陆燃没有离去，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不是让你滚了？” 菠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蹲久了腿有点麻。 她有点局促，是他救了自己。 “我……没地铁了，赶回去宿舍也门禁了……”菠菠感觉自己就是个麻烦。 都是因为她擅自跟踪他，才惹出来这么多事。 “没脑子。” 陆燃骂得狠，菠菠眼眶又是一层水雾。 他懒得看她一眼，转身。 菠菠以为又要一个人呆在这漆黑的巷子里，满眼惊恐。 “还愣着干嘛，跟着。”极其冷漠的声音响起。 菠菠听到他这么讲，立马擦了擦眼角的泪，“好”。 陆燃带着她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更黑的巷子。 菠菠虽然也害怕，但却没有犹豫地跟他走。 陆燃走得很快，不顾后面菠菠跟不跟的上。 五六分钟后，在一家小旅馆前面停下。 陆燃侧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这边唯一的旅馆。” 菠菠反应过来，“哦哦，好……好的。” 陆燃没打算多留，转身就要走。 她叫住了他。 陆燃皱眉，回头看她。 只见菠菠一脸哭相，惶恐害怕地开口，“我……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先帮我付个钱吗？我明天就还你！” 她怕他不信任自己，摘下自己脖子上带着的玉佩，塞到他手里，说道：“我家祖传的和田玉玉佩，我我……从小带到大，是真的！可不可以……” 他用手捻了捻手中的玉。 下一秒，扔给了菠菠。 菠菠惊呼了一声，差点没接住。 陆燃抬脚进了旅馆，没有多余的废话。 “一间单人房，多少钱。” 菠菠跟在他后面，看着旅馆老板。 旅馆老板显然是认识他的，对他带了个女生来，有点惊讶。 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生意人的嘴脸。 “单人房没有了，大床房还有一间，168。要吗？”女老板打量了下他后面的姑娘。 陆燃没说话，扫了码，付了钱。 女老板嘴角都是笑意，把房卡递给小姑娘：“来，小姑娘，拿好，房间号508。” 菠菠乖巧地接好，“好的。” 女老板让她别着急走，“小姑娘，姐姐送你们个东西。” 随后掏出一盒东西，放在前台上。 菠菠茫然地拿起那盒东西。 避孕套。 她脸瞬间红透，连忙拒绝，“姐姐，这个，这个……还给你。” 菠菠把东西放回前台，不敢看陆燃的表情。 女老板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毫无遮掩地笑了起来。 菠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陆燃没理会，转身就走了。 女老板看他不留宿，有点失望，对菠菠说：“看来你魅力还不够哦。” 菠菠被说得不知所以。 “啊？” 女老板笑笑不说话。 菠菠和她借了根充电线，就回了房间。 充上电，一开机，就立马给舍友们报了平安。 转头，也和宁音讲了今天发生的事。 宁音没回复，估计在忙。 菠菠再一次添加陆燃为好友，备注：你好，我还你今天的房费。 没过多久，就验证通过了。 菠菠：什么嘛，那之前就是看到但不加我的啊。 转账，170元。 凑个整。 第85页 对方收了钱，又发来了一笔转账。 2元。 不多收她一分钱。 菠菠不知道要不要收，收了显得好小气，不收怕他生气。 纠结死她了。 下一秒，对方发来，“收了。” 菠菠立马点接受，不敢不从。 …… 早上，菠菠起了个大早。 大大大大早。 她有早八的课。 她算过了，坐最早一班地铁，堪堪能赶上。 退房的时候，还了充电器，特地谢谢女老板。 女老板好暇以整地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眼里透着一丝感兴趣。 菠菠刚要走，女老板叫住了她。 “喜欢陆燃？” 问得过于直白，菠菠耳朵根红了，觉得不好意思，想否认。 “别否认了，眼神骗不了人，姐姐看人贼准。”女老板笑得花枝乱颤，让菠菠更不好意思了。 “可惜了，你着急去上课。不然我可以和你讲讲陆燃的事。”女老板一脸惋惜。 又说道：“有空来找姐姐讲话吧，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呢。” 菠菠一脸懵，问道，“为什么……要讲给我听啊。” 女老板笑着说道：“你不是对他有兴趣嘛，可别否认。” 她这么讲，菠菠也不好意思再否认。 女老板眼里放着光，又说道：“而且，你是陆燃接触的第一个女人。” …… 菠菠被女老板拖了一会，差点来不及。 慌慌张张地进地铁口，发现前面的人是陆燃。 两人进了同一节包厢。 陆燃坐下看见了菠菠。 菠菠立马慌张了起来，摆手否认：“我今天没有跟踪你，我我早上有课。” 陆燃不理她，低头翻看着手机。 菠菠忐忑地在他对面坐下。 几站过后，车厢里的人多了起来。 在拥挤的车厢中，陆燃的颜值过于出众，大家不自觉地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有女生鼓足了勇气，上前要了微信。 “你好，我能加你一下微信吗？”女生故作娇态地撩了一下头发。 周围人都看着他们。 陆燃不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女生有点尴尬，但又不想放弃。 这男生颜值气质真的绝了，当她男朋友正合适。 第68章 我出一晚一万 “真的不能加吗？我贼有钱。” 旁边的人被她的大胆震惊到了。 菠菠…… 竟不由自主地想到宁音？ 同样，暴发户的感觉。 大家都估摸着这阴郁气质美少男会再一次拒绝她。 没想到，他把微信二维码，给她扫了。 菠菠也没想到，惊愣了一下。 这女生笑得得意，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加上了。 …… 京川大学在一号线的倒数第二站。 下站时，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些赶早课的学生。 菠菠比他晚下地铁一步，此时走在他后面。 又像个跟踪狂。 她还在耿耿于怀，别人一次就能加到他微信的事情。 上完早课，她去了图书馆，继续复习考研。 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书，此刻正像废品垃圾一样在图书馆服务台摆着。 “嗷嗷好的，我以后一定记得带走！” 菠菠抱回自己的书，再三和图书管理员保证。 她这两天，经历的都是些啥啊。 身上也怪难受的，只等着傍晚回宿舍洗个澡。 她一进常去的自习室，发现陆燃也在。 菠菠站在门口扫视着除了陆燃前面的空位，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 “同学，你堵在门口，你要进去吗？”有个同学在菠菠后面催促着。 菠菠：“嗷嗷，我进去的。” 一催她就着急忙慌，竟在陆燃前面坐下了。 陆燃抬头，眼里也没多余的表情，半秒后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菠菠觉得自己真的好勇。 她为什么要坐这个位置啊。 坐都坐了。 赶紧看书。 菠菠不知不觉学到一点钟，饿的受不了。 她去食堂吃了个快餐。 八分钟干完饭回来，陆燃还在学。 一下午，菠菠特地注意着。 他真的一直都没去吃饭。 菠菠只是心里记着，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话。 …… “找个时间，教训陆燃一顿，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老子也看不惯他装*，一副谁也不理的样子，以为自己是明星啊。” 好死不死，他们讨论的声音正好能被坐在他们前面的菠菠听到。 菠菠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 她不想他有事。 想给他发消息，怕讲不清，他不信。 她快速扒拉几口饭，倒掉餐盘，小跑回图书馆自习室。 一回来，面前的座位空无一物。 应该刚走。 菠菠这次记得收拾书本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陆燃应该坐地铁回昨天那个地方了。 一路狂奔。 嗯，她感觉自己迟早得阑尾炎。 终于在校门口看见了两百米外的他。 第86页 同时，还看见了刚刚食堂遇到的那几个人。 这么快？ “哎哟，一身名牌。” “都别羡慕，这是陆燃伺候男人得来的。” “怎么样陆燃，和男人搞的滋味爽不爽？” “哈哈哈哈！肯定爽！” “哈哈哈哈哈哈！” “……” 菠菠走过去时，听到了这些。 心一颤，想到了昨天。 她看不懂陆燃的表情，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干嘛。 哄笑声中，她上前去，轻轻柔柔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没有的事。”细弱而坚定。 人高马大的几个男生，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女的，停住了笑，但没停住嘲讽。 刚想冷嘲几句，就听到菠菠说：“我在食堂都听见了，你们要找他麻烦，在来之前我就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他们面面相觑，几个眼神后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菠菠看他们走了，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低下头。 陆燃嗤笑了一声，一开口就变成恶魔。 “昨天你去的酒吧，是我姨妈开的，进我房间的，是我姨夫，他呢，想和我上床。” 菠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讲起这些事，抬起头听他下一句。 陆燃看着女孩呆愣的样子，暗叹无趣，又一个即将被吓跑的。 “我妈呢，靠卖淫为生，我是她不知道哪个嫖客留的种。” “四岁，她在厨房抽烟，煤气爆炸，房子炸没了，她也炸没了。” “我姨妈只给我个住的地方，吃饭让我自己解决。” “你说，这种情况下，我会不会走上我妈的老路。” 菠菠思索了一下，认真地眉头都皱了起来，回答。 “不会。” 陆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今天早上那个女生出价，一个晚上五千。” 菠菠低头沉默。 陆燃以为她被吓住了，刚要迈步离开。 “这也太低了吧，我出一万。”菠菠算了算从小到大存起来的压岁钱应该有个二十几万，出得起。 陆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睛微眯，觉得有意思起来。 “可惜我不搞女人，没听到吗。” “呃……你要不要先吃个晚饭。”她还惦记着他没吃晚饭。 陆燃盯了她几秒，没继续说下去，转身去了地铁站。 他一离开。 菠菠喘了口气，她有被吓到，他的眼神好吓人。 …… 周末，菠菠起了个大早。 没去图书馆，去了酒吧街。 白天的路和那天晚上走的路记忆有点偏差，她好不容易找到那家旅馆。 女老板见到她来，有点惊喜，但一点都不惊讶。 她知道这小妮子一定会来。 女老板让她进来坐，这回还给她泡了一杯茶。 菠菠仔细端详了很久，怕自己又喝错。 “放心喝吧，这就是普通的茶。”女老板看她样子觉得好笑，不由得摇摇头。 “嗯嗯。”被揭穿后有点不好意思。 “想听陆燃的事？” 菠菠点点头。 “那可有的讲了，得准备一把瓜子。”女老板说完就真的转身去准备瓜子去了。 菠菠看着热气腾腾的茶，觉得自己有点害怕。 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女老板很快回来。 一杯茶，一把瓜子，一段故事。 “见到他姨和他姨夫了？” 菠菠如实回答，“只见到了他姨夫。” “哦，那个变态啊，专搞小男孩，想搞陆燃很久了，小时候没能得手，长大后更不可能了，哈哈。” 看菠菠没什么吃惊的反应，女老板问道：“不惊讶？” “陆燃和我讲过了。”菠菠睁着大眼睛，表情无比认真。 女老板倒是惊讶了，那小子。 第69章 女老板真多嘴 女老板嗑起了瓜子，示意她也嗑。 “陆燃的妈妈，以前是隔壁那条烟柳街最有名的小姐，我承认，她比我多几分姿色。”讲完这句，眼里多了点惆怅。 “她知道自己职业的特殊性，不小心怀孕简直就是万劫不复。估计是，孤零零一个人太久，竟悄悄把小孩生了下来。” “有了小孩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开始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但从肮脏的地方爬出来哪是那么好爬的，那地方就像泥潭，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回去。” “没钱，只能继续接客。一眨眼过去，陆燃都上幼儿园了。同学们老师们都看不起他，骂他野种。” 讲到这，女老板笑着摇摇头，似乎回忆起他当时的模样。 “陆燃不管不顾，把学校里每天发的小饼干攒着带给他妈吃。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在陆燃上幼儿园的第二个月，他妈妈点燃煤气，自杀了。原本她只想炸死自己，房子留给陆燃。但偏偏，那天她姐姐给她换了瓶新煤气，爆炸威力大了十倍。尸骨、房子，那是一样都没留。” 到这，菠菠已经不敢听下去了。 泪眼摩挲。 女老板继续说道：“这边的人嘴碎，陆燃的姨妈再怎么不想管陆燃，也只能管了。但他的这个姨妈真的是一毛不拔，除了给他提供个住的地方，其余一个子儿都没给陆燃花过。” 第87页 女老板脸上露出难得的悲伤，对哭得不成样子的菠菠说：“学费有政府的帮扶，所以小陆燃最大的困难就是吃饱穿暖。” “小时候，街边邻居看他可怜会接济他点，没人给他吃的时候，他就去翻垃圾桶。长大后，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就为了活下去。仅仅是为了能活下去。” 女老板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讲哭，背对着菠菠擦了擦眼泪。 “陆燃再怎么苦，也都熬过来了。” “小妹妹，以后要带他多回来看看我。毕竟，那十年的除夕夜都是我和他过的呢。”恢复往日言笑晏晏样子的女老板，认真地对菠菠说。 菠菠哭着点点头，尽管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来答应女老板。 她没想到，自己在因为爸爸妈妈没帮她买芭比娃娃哭的时候，有人连吃饱饭都是一种奢侈。 从旅馆出来，菠菠哭得缺水，吃瓜子也吃得上火。 她很想立马去找陆燃。 来到酒吧前，不知道他在不在。 菠菠听到了后边的巷子里有打斗声，还有黄毛说话的声音。 她皱着眉头，悄悄走过去。 黄毛男、黑臂男、寸头男他们都在，还多带了几个人。 被他们打得那个人，正是陆燃。 菠菠立马捂住嘴，着急万分。 她要怎么办。 报警，对，先报警。 菠菠报了人生中第一个警。 黄毛拿着一个酒瓶在手里颠了颠，对挂彩的陆燃说道：“怎么，打我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其余人都得意挑衅地看着陆燃。 “砰——”酒瓶破碎的声音。 流血的不是陆燃，是他怀里的女孩。 黄毛眯着眼，觉得有意思起来。 这女的对陆燃真是一片真心啊，还给他挡酒瓶。 白痴。 “你们……我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菠菠觉得右背肩膀痛的要爆炸，说话都不敢用力。 黄毛怒瞪着她，叫她坏自己好事。 他们飞快地逃离现场。 陆燃看着她，眼瞳深不见底，“又是报假警？” 菠菠摇摇头，一脸无辜，“这次真报了。” “去医院。” “呜呜呜，走不动路，好痛。”菠菠这辈子没受那么大的伤，糟了个大罪。 “痛，还不知死活的冲出来。”冷言冷语。 “他们要打你。”菠菠委屈地说道。 “他们又打不过我。” 菠菠还保持着靠在他怀里的姿势，不是故意占他便宜的，是痛的起不来…… 他也没推开她。 她糯糯地说道：“打破相了，怎么去上班。” 一句话，让陆燃脸色变了变。 菠菠再也忍受不住痛意，晕了过去。 …… 菠菠在梦中梦见了小时候的陆燃。 和他现在长得一模一样，是缩小版的他。 陆燃在病床旁，两腿交叠坐着。 他看见昏迷的她好似受了巨大的痛苦，眼角不断滑落眼泪。 陆燃皱眉，起身，想叫医生。 “陆燃……” 菠菠醒了，不顾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起身圈住了他的腰身。 她太悲伤了，抱一下无妨吧。 陆燃想推开她，但她肩膀有伤。 “呜呜呜，你好可怜，女老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以后有我在一天，就有你一口肉吃……” 陆燃懂了。 女老板，真多嘴。 “你明明就不是同性恋，为什么不和大家解释。”菠菠小嘴愤愤不平道。 “还有你那个姨夫我要报警把他抓起来！” “……” “嗯，你还要抱多久？”陆燃开口了。 菠菠讪讪，松开了手。 陆燃这才看见她眼睛肿的，大双眼皮变成单眼皮，眯成一条缝。 想笑。 “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郑菠。” 菠菠哭得抽泣，“你那天是想吓走我对吧。” 陆燃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开口依旧冷漠，“是啊。” “我不……” 菠菠刚想说什么，就被陆燃无情地打断。 “觉得自己从女老板那里听了点什么，就有资格让我多看你两眼吗？”言语刺耳。 他眯起眼，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从小缺钱，现在我只认钱。” “你可以给我钱吗？不可以就离我远点，别影响我赚……” 菠菠抢先说道，“可以。” 陆燃好笑地看着她，眼神阴鸷，“行，等你好了记得来找我。” 说完扬长而去。 菠菠吐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里各种情感交杂。 她被爸爸妈妈接回家。 面对爸妈的责备关心，她插科打诨敷衍过去。 “不好好在图书馆复习，跑去什么地方玩了？把自己搞成这样。”妈妈满眼的心疼。 菠菠连忙安抚他们，表示自己没啥大碍，休息几天就好。 “好玩的，下次还想去。” 第70章 井哲和流浪汉 井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又一次踏上去往华盛顿的旅程。 这次他只带了一个挎包。 轻装上阵，事半功倍。 第88页 下飞机后，直奔玛丽医院。 理查德看见他，有点惊喜，连忙询问：“肖医生，他也回来了吗？” 井哲一脸不爽，“咋地，我还没他受欢迎？” 理查德感觉摇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也欢迎，也欢迎。” 井哲不和他扯皮，问他，“大卫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理查德表情立马变得苦恼，“没有，毫无进展。” 井哲骂出口，“这美国警察办事效率也太低了！！！这谁等得了！” 回到旅馆，他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 “老伙计，好久没用你了，希望你给力点。” 不盼它高速运行，只求它不卡死就行。 当它开机完，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他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靠！” 井哲觉得自己值得拥有一套新的装备…… 他双手放在键盘上，心跳地飞快。 好久没干了。 不知道行不行。 井哲今天去理查德办公室瞥见了医院内部系统。 他要试试，能不能找到点大卫医生关于这“毒”的资料。 当敲下第一个按键，身体仿佛被唤醒。 随即越敲越快，井哲也越来越投入，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有了。” 他找到了。 数量不多，看不大懂，全部打包给肖医生发了过去。 井哲来之前，特地给肖医生弄了个超强加密的邮箱，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发完，抹掉踪迹，全身而退。 “宝刀未老，宝刀未老。” 小小得意。 …… 井哲时差没倒过来。 这会儿，美国时间凌晨三点。 他清醒地在电脑前坐着。 那些歹徒和大卫医生必须得找到。 不关光是为了解齐哥的毒，还是为了所有的真相。 线索最多的地方。 警察局。 第二天，井哲顶着个熊猫眼来到警察局。 一共睡了三个小时，可难受死他了。 他说他要报案。 “警察先生，前段时间在玛丽医院发生抢劫案，凶手抓到了吗？我要叫他赔我医药费！”井哲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肩膀上的枪伤。 他可是最好的证人。 见警察还在敷衍自己。 “……” “我不管，如果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眼前的小警察明显级别不够，让他稍坐片刻，进去请示领导去了。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警官出来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井哲。 “中国人？” 井哲觉得这警官是自己三倍那么大，震惊了。 “对啊。”井哲骄傲地点点头。 “这事不会有后续了，人没事就行。”直白地告诉他，警察不会再多调查。 井哲：光天化日还有这事？还能这样搞的啊？贪污腐败？ 大警官说完就进去了，没再搭理他。 只有小警官看他可怜，多和他说了一句，“那些歹徒是这块地方最大的恶势力。” 井哲懂了。 同时又陷入了沉思。 一个大卫，居然能让警察都怕的恶势力掺和进来。 究竟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 …… 打听恶势力，最方便快捷的，就是问地痞。 井哲花了五十美元小费，问了一个流浪汉。 “大哥，问你件事，你们这边最让警察头痛的是？” 流浪汉叼着劣质的烟，笑眯眯地接过钱，说：“我带你去。” 一个金碧辉煌的教堂。 安静，宁和。 “我去，他们藏这里？”井哲有点不相信。 警察带着枪，一顿扫射，不就轻轻松松把他们全部带走？ 流浪汉点点头，说，“他们会抓活人祭祀。” 井哲懵了，不会大卫已经被…… 卧槽，这边是什么鬼地方。 “警察不管？” “呵，警察？在我们看来，是一丘之貉罢了。”言语里满满的嘲讽。 “教堂不应该不杀生吗？为什么用活人祭祀？”井哲搞不懂了。 流浪汉：“你以为是你们中国寺庙啊，这边教堂里的教徒都嗜血。” 井哲担心起大卫，忐忑问道，“上一次活人祭祀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井哲：？什么鬼？ “那你他妈吓我？” 流浪汉摇摇头，说，“现在他们会抓人，关在里面日日逼迫做礼拜，永远无法出来。” 井哲听到这，沉默了一会。 听流浪汉的话，大卫应该是不巧被选中当了“天选之子”。 但…… “这边这么乱的？”井哲心里暗叹，还是祖国妈妈好。 在流浪汉的介绍中，井哲大致对这地形有了了解。 晚上，他独自一人。 “我靠，真的要偷偷潜进去吗？怎么有点古代武打片夜行者那意思？？？”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黑的装扮。 不是开玩笑的，对方有枪的。 死在这，真的是谁也不知道。 他怂了。 小命要紧，从长计议。 第二天，他又找到了流浪汉。 开门见山，问他，“我想进去救个人，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开个价。” 第89页 他总觉得这个流浪汉不简单，从他昨天介绍地形介绍的那么详细看出。 试试看。 流浪汉笑了，漏出污黄的牙齿，觉得这个外国人真愚蠢。 “如果你可以救出人，我倒给你钱。” 井哲不屑：“你个流浪汉有啥钱？” 流浪汉解开他的破烂军大袄，里面空荡荡的。 井哲惊住了，他这会儿看清了，这人没有右手。 “我去救我哥，哥死了，手没了。”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 井哲：我靠，这么危险？ “你你你哥……就是二十年前被拿去祭祀的……” “对。” 井哲沉思了下，又准备打退堂鼓。 “但我研究了这么多年，知道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流浪汉这时眯着眼睛说。 井哲：“你知道办法，你咋不去，叫我去！”摆明叫自己送死！ 流浪汉：“？我哥没了，我手没了，我去那里干嘛？” 井哲：也是…… “你说一下，我听听。”做不做再说，听一听还是可以的。 “每周末，他们会放一批信徒进去听教，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有枪的！”井哲觉得这流浪汉在耍自己。 流浪汉摇摇头，说，“听教的那两个小时，他们会把枪收起来。” 第71章 折翼天使哲哲 到了周末，井哲佯装成信徒，进去了。 他通过流浪汉介绍，花了八百美元，从常去礼拜的信徒那里买了张票。 换到票后的井哲：这就是信徒的信念，就值八百美元？ 这钱，得找齐哥报销。 一进去，发现各个国家的面孔都有。 井哲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裹好自己新买的阿拉伯头巾。 “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旁边的信徒问井哲，井哲有点小紧张。 他双手合十，过了会又指了指上空，点点头。 装神秘。 巧妙地摆脱了问题。 在井哲用余光打量着教堂内部的时候，有几个人站到了前面。 井哲认出他们了。 是上次医院抢劫的那波人。 只是这次他们没戴头套。 气质太明显了，井哲打包票，绝对是他们。 一个小时后，礼拜结束。 其中一个牧师说，“今天我们去‘感谢’上帝的馈赠。” 井哲混在人群里，见机行事。 怎么就一直没见着大卫。 他会在哪里。 一众人，进了一间屋子。 井哲傻了眼了。 全是金银珠宝，古董古物，像一个巨型藏宝室！ 这些人，休息日——假牧师，工作日——真强盗啊。 后面还有一间房间。 里面居然关着人！ 一个个大笼子，关着活生生的人。 他们有的已经被关了很久了，像人形野兽。 其中最后一个笼子里，是大卫医生！ 看到他，井哲表面波澜不惊，心中欣喜若狂。 不愧是他！真找到了！ “牧师们”介绍到：关在笼子里的人都有着上帝赠予的能力和才华，他们必须把能力和才华分享给大家。 井哲：？什么狗屁？？ 一些信徒驻足，双手合十，开始祷告起来。 井哲也依葫芦画瓢，学得有模有样。 他看过了，笼子上的锁是电子锁。 而且大卫医生神情麻木、形容枯槁，估计是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放弃挣扎了。 他没有万分把握，虽不甘，但还是稳稳地离开了教堂。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再花八百元美元换一张明天周日的票。 …… 去之前，井哲找了理查德院长，和他讲了昨天看见的情况。 显然，理查德院长是知道的，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井哲看他这样，也不难为他。 “老子就知道你们都靠不住，我和你讲，这人我是一定要去救得！” 说完，觉得自己莫名帅，啧啧了两下。 理查德院长良心难安，说，“很遗憾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但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井哲倒要看看他能掏出什么宝贝。 一把麻醉枪。 “必要时，它可以救你命。” 井哲：别人机关枪，自己麻醉枪？ 谢谢，还好不是玩具枪。 井哲再怎么怕，腿再怎么抖，也去了。 无所谓。 他的命本来也是齐哥给的。 他笑了笑，突然好想说脏话。 “狗日的，到底是那个傻*背后要害我们？”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 他放了把火。 沾着血的假教堂，烧了的话，上帝不仅不会怪他，还会感谢他的吧。 毕竟这群强盗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日入斗金，败坏他的名声。 不用谢，上帝老头。 井哲多和理查德院长要了点乙醇藏在他的大袖子里，他要用狗都不看的假经书当火引子，烧乱整个教堂。 大卫医生的锁，简直在侮辱他的智商。 他以前在实验室，无聊搞了个小研究，就是“万能解锁器”好不啦。 一个“小U盘”，解开一切电子锁。 第90页 不瞎说，这玩意他还没来得及申请专利，申请了直接“诺贝尔”。 一切照着他的预期发展。 他放的火让教堂彻底乱了套，救火的救火，跑路的跑路。 这种时候，谁会去想着笼子里的人。 井哲先把别的人的锁一一解开。 他们虽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但本能地哄散开。 最后井哲解开大卫的门锁。 井哲脸上带灰，着急地对他说：“Dr.David，I'm here to save you.” 大卫，我来救你了。 大卫有了点反应，防备地看了眼他。 “你振作点，理查德还在等你回玛丽医院呢！你们不是好基友么！” 井哲真的是，话多。 大卫有点相信了，他点点头，眼睛里有光。 “Follow me.” 井哲拉着他往外走。 流浪汉，告诉他，这里好像有一条人少的路。 马上就看到希望的时候。 前面有个人拿枪指着他们。 流浪汉此刻，笑得阴险。 井哲皱起眉头，觉得不对劲，“你想干嘛？” 流浪汉笑了，“当然是把你们抓回去，换钱。”“就凭你犯下的事，抓你回去我起码可以换一车的钱。” 井哲双手举着，怕他开枪。 怎么美国人人都有枪，连个流浪汉都搞得到枪？ 正当他思索找个什么机会，用他的拉垮麻醉枪的时候。 大卫医生一个过肩摔，把流浪汉撂倒在地。 他身体有点虚弱，动作踉跄，但还是成功了。 井哲立马反应过来，拿出麻醉枪对流浪汉来了一下。 他惊了，夸大卫，“你好牛！！” 大卫医生终于开口了，声音是极度的沙哑，井哲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我跆拳道，黑带。” 井哲：好家伙，深藏不露。 很好很好。 除了大卫被饿瘦了，其他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井哲不敢耽误，拉着大卫快步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那些人随时有可能发现他们。 “呯——” 一声枪响。 井哲左肩膀中弹，鲜血狂飙。 下一秒他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 是流浪汉，开了枪。开完枪后，他失去意识，沉睡了过去。 井哲：妈的理查德，老子真的是欠你的！！给的什么劣质麻醉枪？！ 上次右臂，这次左肩。 折翼天使小哲哲…… 子弹擦了过去，没留在体内。 他摘下头巾往伤口随便扎扎紧，忍着巨痛继续拉着大卫逃命。 大卫清醒了点后，主动架着他往前跑。 井哲昏过去前，疼得气若游丝，还不忘恶狠狠地讲道：“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还要找理查德算账。” 第72章 把大卫拐回国 井哲被痛醒，一睁眼就看见理查德的脸。 “理查德！！！”井哲呲牙咧嘴，叫唤声中气十足。 理查德看到他醒来，立马上前扶起他，带着歉意的一脸心虚，“真的很抱歉！我听大卫讲了，忘记和你说这枪是我自制的，没想到……” 井哲服了，“我差点就没了！！！” 说话说得太用力，扯到伤口，又是一阵惊呼。 “你先别乱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来做。”理查德抱歉地笑笑。 井哲懒得计较，环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环境，问道：“这是在……” “我家。” “那大卫呢？”井哲没看到大卫，立马着急起来。 “他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理查德指了指他隔壁的房间。 “我去看看他。”井哲不顾理查德的阻拦，执意要去看大卫。 这大卫可是他用命救出来的啊！ 井哲刚一开门，就看见大卫站在门口。 “Hey,bro！” 大卫热情地和井哲打了个招呼，由衷地感激井哲。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大卫秒变欧美帅男。 虽然他本来就是。 “你怎么搞得比我还帅，不行不行。”井哲瘪了瘪嘴，小小不爽。 大卫和理查德相视笑了下，心情愉悦。 一番打趣后，井哲进入正题，询问大卫他一直研究的那个毒有没有解药。 他屏息等待大卫回答，手中出了点薄汗。 大卫对上他期待的目光，几秒种后，点点头。 有。 井哲紧张的神色瞬间缓和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 太刺激，受不了。 “好！好！那能不能……” 大卫没等他说完，就非常上道地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三颗药。 “拜托理查德去医院实验室拿来了。三个疗程，一月一粒，三个月后体内毒素就可以完全清除。” 他把药递到井哲手里，对井哲笑了下，示以感激。 井哲来回端详，十分宝贝这来之不易的解药，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但他心里还有别的担忧，他说道：“肖医生看了你的手稿，说你在上面记录当中毒者三天发病一次，就无力回天了。我的朋友已经……” 大卫摇摇头，说道：“你们得到的那些手稿，记录的都是最初的研究成果，有些结论不是那么正确。手稿中的那位病人，发病时间变为三天一次时，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已经大规模损坏，无法救治了。” 第91页 “病例太少，干扰因素太多，让我得出的结论不是那么准确。后来我发现，这位病人其实在中毒之前就有过脑梗，中枢神经不完全是因为中毒损坏的。” 大卫医生简单地向井哲解释了一下。 井哲侧眼瞪着理查德，开始阴阳怪气，“好啊，塞给我们一点没啥参考意义的手稿。” 理查德悻悻笑了下，十分不好意思。 井哲问道：“这解药药效测试过了吗？” 大卫医生回答道：“这是特异性解毒药物，已经通过临床测试。” 井哲开心极了，尖叫了声，“哦吼！好！” 笑着笑着，眼眶湿润。 不想让两个小洋人看笑话，迅速抬手抹了抹。 井哲平复了一下喜悦激动的心情，问他们：“我们走后，那些邪教强盗没追过来？” 理查德微微皱眉，说：“暂时没有动静，但你烧了他们大本营，等他们反应过来，肯定会报复你的。” 井哲嗤之以鼻，“切，那个时候我早就回到我可爱祖国的怀抱里了。” 理查德和大卫面色不虞，忧心忡忡。 井哲也陷入沉思，他还没搞清楚这批邪教强盗，和给齐哥下毒的人有没有联系。 大卫不能有事。 须臾。 井哲提出了一个建议。 “大卫，要不你和我回中国，躲一段时间？” 理查德听到后脸色不佳，对他这个做法表示不赞同，“他走了，我们医院怎么办？” 井哲吼道，“你还敢叫他回去上班？这是叫他送死！一旦被邪教强盗们发现，他小命没了，你们医院也没了。” 理查德知道他说得对，但还是不想…… “大卫，理查德要是追你，对你说些有的没的甜言蜜语，我建议你无视！他之前知道你深陷龙潭虎穴不去救你，还得是我！” 理查德被井哲戳穿了心思，羞愧地无地自容。 大卫笑笑，并没有很在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别沮丧。 他明白理查德的纠结和为难。 井哲不放弃，继续劝大卫：“你嘛，正好去中国养养身子，瞧你这次遭罪瘦的，回去给你安排只老母鸡补补。” 大卫一脸茫然：“老母鸡？” 井哲继续诱惑他，“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哪玩。之后你想上班，介绍你去肖医生科室一起和他工作。” 理查德：报复我上次挖肖医生？ 井哲巧舌如簧，一顿利诱。 大卫心动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理查德还在挣扎：“不行！” 井哲邪魅一笑，拿出制胜法宝：“大卫，你和我回去，我让肖医生教你中医医术。” 大卫立马点头：“好的，我现在去收拾行李。” 井哲成功拐跑大卫。 理查德生无可恋，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井哲：气死你，略略略。 …… 井哲和大卫定在明天一大早就搭飞机，回中国。 商量完后，井哲立马回了房间，贴心善良地给他们留了独处告别的时间。 反正，理查德这坏小子得饱受相思之苦一段时间了。 井哲走后。 理查德：“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大卫耸耸肩，笑得迷人，“当然，太明显了。” 理查德不淡定了，忐忑地问道：“那你……是不是怪我没去救你？” 大卫摇摇头，温柔地说道：“没有。相反，很感激你没来。” 那段黑暗的日子。 你是我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所有的苦痛，我来承受就行。 我爱的人儿。 …… 飞机降落的一刹那。 井哲好想哭。 他太不容易了！！！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这次，他不仅带回来解药，还带回了个小老外，谁看到不说句“牛”！ 井哲身后的大卫。 “哇，中国！” 第73章 碰上两个老赖 “齐哥，我找到大卫医生，拿到解药了！” “妈的，你不用死了。” 满脸是泪。 已无后顾之忧。 …… 天气转寒，大家都懂事地裹上了棉袄。 宁音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手里拿着杯咖啡，从咖啡店一路小跑回到车上。 一上车，宁音往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这天气，就应该早点放寒假。”宁音感叹了一句。 早八的课，痛苦。 冬天早八的课，苦不堪言。 今天上完课，她还要去医院看菠菠。 菠菠被小混混打了，因为那个陆燃。 一想起这，宁音眉头就皱得紧。 她进教室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张小薇等她很久了，见她来了，故意走到她旁边，两手交叉在胸前说道：“以后可没人护着你了，齐教授不任教了，这可都是因为你。”她的乐趣，就是让宁音伤心痛苦。 宁音手里翻书的动作没停，脸上表情也没啥变化。 仿佛不关她的事。 张小薇看她不理自己也不气，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地走了。 直到她走远，宁音才手一颤。 刚翻好的书页，失去了隔挡，“哗啦哗啦”，重回到第一页。 第92页 宁音已经很久没看见齐以言了。 他的选修课变为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授课了。 离开的匆忙，甚至没有和同学们道别。 虽然老教授讲的也很好，但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冲着齐以言这个人选的选修课。 只能慢慢接受。 宁音下午的课上得心神不宁。 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写检讨那天。 …… “帮你写。” 宁音刚要发作，不懂他想干嘛。 “帮你向学院写个情况说明。” 他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冷漠，取而代之地是颓败顿挫。 宁音居然从他的背影中看到了，悲伤。 一个不该属于他的词语。 她愣在原地，原本那些尖酸刻薄的话瞬间说不出口。 “打架滋事，必须上交一份检讨给学院。”算是回答了她的疑惑。 “但我觉得你没有滋事。” “嗯，打得好。” …… 彪哥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这派人跟踪这宁音半个多月了，发现她生活真的单调，单调到令人发指。 家里，学校。 学校，家里。 这天，彪哥正抽着新到的雪茄，飘飘欲仙。 手机响了。 “彪哥！今天有机会！宁音去了医院。”小手下边跟着车，边给彪哥打电话，一脸激动，可算让他等到了。 彪哥眯起眼，弹了弹雪茄灰，心情大好，“好，把她绑回来，做事小心点。” “知道，彪哥。” 菠菠的爸爸妈妈今天有事，晚点来。但她的一个缴费单还没缴，窗口马上要下班了。 宁音扬了扬手里的缴费单，说道：“你离开我还怎么活？” 菠菠笑着夸捧道，“宁音，你最好了~” 眼看离下班还有五分钟，宁音出病房后一路小跑去一楼缴费窗口。 心急太投入，没注意到旁边突然冲出来的一个大妈。 两人相撞，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大妈“啊哟”一声，倒在地上。 宁音正犹豫要不要也往地上躺一躺，大妈的丈夫冲过来对着宁音就是一顿脏话。 她的暴脾气能忍？ 嘴巴上的亏怎么能吃。 她边还嘴，边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大妈的丈夫坚持让她赔医药费，狠声说道：“你撞伤人了，别想跑！看你是学生，让你少赔点，五万！不赔的话我们去找你学校！” 宁音笑了，捡完自己的东西，再捡起一张他们的单子，指了指上面的两行字：“这字识不识？这个大妈本来就有腰伤来医院看，敲诈敲到我头上来了？” 宁音也是佩服这对夫妻。大妈也不嫌地上冷，半天不起来。她丈夫也不去扶她，任由她躺在地上。 一唱一和，好一出大戏。 “我看你是撞了人不想赔钱！你别想走！我们去派出所！找警察理论理论！”大妈的丈夫恼羞成怒，用他的脏手乱往宁音身上抓。 宁音满脸厌恶，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他抓上手臂了。 千钧一发，一只经络分明、骨指修长的手，摁住了大妈丈夫的手臂。 男人穿着英伦风的大衣，剑眉星目，薄唇轻抿。 宁音愣住。 齐以言……他怎么会在这。 大妈丈夫感觉自己的手臂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痛得嗷嗷叫，“你是谁啊？放开！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们打老人！” 宁音：什么啊，看样子就四十岁，什么老人。 估计他们把齐以言也当大学生了。 齐以言眼中带着愠怒，手一松力，大妈丈夫立刻失去重心踉跄倒地。 转头，看向宁音时，周遭瞬间少了几分凌厉。 “有没有事？” 宁音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撇开头回答道：“没事。” 她看到手里的纸头，一拍脑袋，“啊！我还要去缴费，不然菠菠今晚就要被赶出去了！这里交给你？” “嗯。” 宁音一路狂奔，还是慢了一步。 窗口已经没人了。 宁音：菠菠，今晚你就要流落病房走廊了…… 只能待会再想想办法，先回去看看齐以言那边情况怎么样。 宁音也是服了，不仅大妈躺着没起来，她丈夫这会儿也躺上了。 齐以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大妈和她丈夫一看有戏，哭得更卖力。 宁音立刻上前握住他手腕，着急说道：“这两人就是俩骗子，我刚刚看到了他们的检查报告，这大妈本来就有腰伤，根本不是我撞伤的。你不要给他们转钱！” 宁音的手有点凉，触碰到齐以言温热的手腕，温差明显。 宁音可着急了，她才不是舍不得他花钱，而是看不惯这俩老赖。 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肌肤相触。 齐以言听着她讲话，眼睛扫到自己的手腕，眉梢微挑，眼角和悦了些许。 宁音着急地吸了两口冷空气，弯腰急速咳嗽起来，松开了她的手。 看她站不稳，齐以言伸手稍扶了下她的身子，扶稳后立马松开，“我在给朋友发消息，你不是缴费没缴上吗。”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单子。 第74章 宁音遭遇绑架 第93页 “哦。”原来是这样，不早说。 宁音些许有丝尴尬。 地上的两人对宁音简直恨之入骨，心里咬定就是她坏的好事！ 半天没爬起来的大妈，突然站起来对宁音，吐了一大口口水。 嗯，一大口口水。 口水。 正中宁音大衣袖子上。 大家都来不及反应。 宁音洁癖爆炸，怎么会有那么没素质的人？？？！！！ 她一脸愤怒，转头对齐以言说，“我受不了了，我想打人。” 虽说是“想”，但这大妈，她非教训不可。 就是，通知齐以言一声。 绝对不是写检讨写怕了。 齐以言睨着眼，表情严肃。 他是不赞同打架的。 但她不发泄一下的话，估计会怄气一礼拜。 还没等宁音动手，大妈和她丈夫先对她动起手来。 齐以言看见，眼眸沉的彻底，抿嘴不发一语。 两三下。 两人都倒地了。 宁音又爽又惊！ 她开心得飘了，凑到齐以言身边，轻轻地说了句，“嗯，打得好。3000字检讨。” …… 宁音虽然很喜欢这件大衣，但她现在只想立马扔掉它。 立刻！马上！不能再等一秒钟！ 她把衣服脱了下来，直接往大垃圾桶里一丢。 真倒霉！ 宁音早上为了穿衣显得不臃肿，里面只穿了个黑色打底内搭。 医院里常年阴冷，宁音只能抱紧胳膊，摩擦两下，发个小热。 她身材本来就好，黑色紧身内搭勾勒得她身线完美无瑕。 此刻圈着双臂，更是呼之欲出。 齐以言移开眼，面无表情地脱下了自己的英伦大衣。 宁音肩膀一重。 齐以言把他的衣服脱了给自己。 宁音刚要拒绝，哼，他们现在可不是很熟的关系。 “穿上。” 明明不是威胁的语气，却让人无法忤逆他。 宁音闭嘴，穿上。 真的很冷。 肖医生和井哲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齐哥！小嫂子！”井哲喊道。 他真的好开心啊！他看见了什么！宁音穿着齐哥的衣服！ 宁音听到这称呼尴尬地低下头。 齐以言让宁音跟着肖医生去缴费，自己和井哲去派出所处理这两个老赖。 宁音点点头，跟着肖医生走了两步又回头。 “你可千万不要给他们钱！” 不然她会气死。 “嗯。”齐以言点点头。 他没有笑，但宁音觉得这一刻，他温柔得不像话。 …… 菠菠在病房奋笔疾书，写着考研真题。 她要和陆燃考上一个学校的。 肩膀有事，手没事。她还能写！ 听到门开了，就知道宁音回来了，头也没抬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当抬头看到宁音后，吓了一跳。 “大变戏法啊？” 咋出去是件驼色大衣，这会变成英伦大衣了，还有点大。 这是，最近时髦oversize吗？ 菠菠疑惑道：“你不会还出去逛了个商场吧？” 宁音一脸生无可恋，说道：“碰到个老赖大妈，敲我竹杠，往我身上吐口水！恶心死了，我把衣服扔了。” “那你现在身上这件是谁的啊？” 宁音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额……” “快说！”菠菠好奇死了，不打算放过她。 “齐以言的。” “！！！” 宁音不自然地嘟囔道：“就刚刚在楼下遇到他了。” “他来医院干嘛？” 宁音被问住了，对哦，他来医院干嘛。 她皱起眉，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对菠菠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菠菠：“喂，你出去干嘛啊——” 没人回应。 宁音跑到电梯前，飞快地摁亮了即将下去的电梯。 电梯门重新开了，人好多。 宁音试着挤上去，“滴滴滴”，超载了。 无奈她只能等下一班。 她看着电梯每一层停一下，实在等得心急，决定走楼梯。 一楼楼梯对应的出口是这幢楼的后门。 一出门，没走几步。 宁音后脖颈被人重重地扎了一针，她想回头看是谁，但身子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昏了过去。 一辆车面包车驶来，黑衣男带着她上了车。 前后不过半分钟。 无人知晓。 …… 魏嘉洛收到彪哥消息的时候，正在酒吧和一个少妇调着情。 少妇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嘴巴有意无意擦着他的脖颈。 魏嘉洛躺坐在卡位上，一脸春意地默许着女人的动作。 少妇看他没拒绝，慢慢手里的动作大胆起来。 今天要是能睡到眼前的男人，她也算赚了。 她的手从魏嘉洛的脸上往下摸，解开了他胸前的两粒扣子，烈唇一勾，吻了上去。 胸肌上留下了一个红唇印。 “喜欢吗？”少妇眨着狐狸眼，媚眼如丝。 “喜欢，喜欢死我的宝贝了。”魏嘉洛笑得灿烂，用亲密的言语鼓励眼前女人。 第94页 少妇受到了鼓舞，一路往下探。 突然手机“叮咚”，一条消息。 魏嘉洛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查看。 “宁音被我们绑回来了，在棋牌室等你。”彪哥给他发的。 魏嘉洛瞬间眼睛细眯，摁灭了手机。 少妇还以为他收到的是垃圾短信，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眼看就要摸到了。 魏嘉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少妇不解地抬头看他。 “宝贝，我有事。我们可能要下次了~”魔鬼的脸配上魔鬼的声音。 少妇被他抓的生疼，点点头，“好……好的……” 没等她自己下来，魏嘉洛就把她扔到了旁边。 起身，离开。 少妇不恼火，揉了揉手腕，含情脉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动作真粗鲁，不过，我喜欢。可惜了……” 她还盼望着今晚是个激烈的一夜呢。 …… 宁音被五花大绑，丢在了破烂沙发上。 彪哥看着沉睡不醒的宁音，对着小手下们，感叹了句，“真是个好货色，比唐甜儿还美。可惜了，还轮不到我们玩。看看魏哥玩腻了后，我们有没有机会玩玩吧，哈哈哈……” 小手下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狂点头。 绝色美人。 怪不得遭别的女人嫉妒。 哎，可惜了。 今晚之后，这个女人的生活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第75章 宝贝还要装睡？ 宁音晕晕沉沉地睁开眼，浑身酸痛，使不上劲。 渐渐，双眼能看清前面的事物。 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想说话，却发现嘴巴被贴上了封条。她想抬手，却发现双手被绑在了背后。 瞳孔放大，心头恐惧蔓延。 宁音试图叫喊，发现根本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双手、双脚更是动弹不得。 她被绑架了。 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对方想要自己的命，直接动手就行了，肯定不会大费周章把自己绑回来。既然他们绑自己回来了，那自己一定有什么利用价值，不会被撕票的。 只希望菠菠能早点反应过来自己不见了。 “吱啊——”门开了。 宁音立马装睡，佯装自己麻药药效还没过去。 进来的人是彪哥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他呆在彪哥身边的时间比别的喽啰久一些。 道上有个小名号，鸡哥。 鸡哥听兄弟们说彪哥让人绑回来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瞬间起了色心。 最近快到年底了，催债生意多，鸡哥跑得勤，常年不在“窝里”，好久没碰到女人了。 这种机会能放过？ 边上小弟兄看到他眼神都变了，好心提醒了句，“鸡哥，别想了，彪哥特地嘱咐过我们不准动那个女的。” 鸡哥眼珠子转了转，假模假样遗憾地叹了口气，“哦，那太可惜了。” 实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好。 大餐他不能吃，喝点肉糜汤，不过分吧？ 鸡哥对门口守着的俩兄弟说：“彪哥让我进去问她点东西。” 俩兄弟没多怀疑，这鸡哥最近可是彪哥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彪哥派他去问几句话再正常不过。 鸡哥得逞，顺利地进来了。 越过麻将桌，终于在沙发上看见了昏迷的宁音。 真如弟兄所说的，是难得的绝色。 鸡哥笑得猥琐：果然，玩女人就得玩嫩的。 大学生娇美又嫩滑的肉体，玩起来不要太带感，哈哈哈。 鸡哥迫不及待，走上前去，两眼直勾勾地。 他可得好好看看这位小美女。 宁音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她觉得有人，大概率是个男人，离自己很近，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保不齐下一秒就对自己动上了手。 她害怕地轻微颤抖。 鸡哥没察觉到她已经醒了，看她手腕被麻绳绑得都勒出印子了，“啧啧”两下，轻声叹息道：“一群死男人活该没娘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罢，粗糙的手往宁音手腕处摸去。 宁音听到他说话，强忍着恶心反胃感，后牙槽抵得生疼。 鸡哥全部注意力都在宁音身上，没注意到魏嘉洛已经站在了门口。 彪哥看魏嘉洛光往门里看，也不进去，疑惑地探出头看了眼。 “你小子在干嘛！”彪哥看见鸡哥的动作，勃然大怒，居然敢抢魏哥一步先。 鸡哥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惊吓地瞬间收回了手，一脸谄媚地求饶：“魏哥、彪哥，我这就罚自己！我扇自己耳光！” 鸡哥边扇着自己的脸，边偷看他们的表情。 他真的是亏，什么都还没摸到呢！ “你碰到她哪了？”魏嘉洛脸上带着笑，淡淡地开口。 鸡哥看到他的表情，心里瘆得慌，赶忙解释：“魏哥，我看她手腕被勒红了，刚想给她松开点，你们就进来了，我一点都没碰上！真的！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管住自己的贱手！” “我看中的女人，玩腻了你们才有资格玩。”魏嘉洛眼里带着阴狠，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 第95页 声音不大，但字字震心。 鸡哥不敢抬头看他，满脸慌张，低头哈腰，说道：“是是是，我记住了！” “出去吧。” 鸡哥立刻小跑着到彪哥身边，跟着彪哥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魏嘉洛没急着走过去。 “宝贝，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恶魔的声音。 宁音再也装不下去。 她觉得这声音耳熟，但听不出来是谁。 睁开眼。 这人被麻将桌挡住了大半，宁音只看得见这人穿着棕色皮鞋，西装裤下的腿修长。 这时，他往自己这边走来了。 魏嘉洛。 宁音看清是谁后，瞪大了眼睛。 这畜生，上次没报警就是个错误。 魏嘉洛看着她充满恨意愤怒的表情，笑得变态，邪恶的声音响起：“喔宝贝，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看到我不惊喜吗？” 宁音瞪着他，“呜呜”了两声。 “哦哦，瞧我给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他们该打，居然把你的小嘴给封了起来。我来帮帮你吧~”魏嘉洛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轻轻地撕掉了宁音嘴上的封条。 宁音想破口大骂这变态，但眼下敌众我寡的情况，不太适合激怒他。 最后她压抑着怒火和恶心问了句，“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魏嘉洛看着她笑了，挺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宝贝，当然是完全上次未做完的事情啊。” …… 菠菠在病房里等了宁音两个钟头。 等得她爸妈都来过一趟，已经回去了，宁音还没来。 她不由得开始想多，题都做不下去了。 宁音走之前说，等她回来的。如果回不来，也一定会打个电话、发个消信。 现在，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菠菠越想越担心。 “乌龙就乌龙吧，确定宁音没事最要紧。” 菠菠给班长打了个电话，要了齐以言的微信，说是考研有些不懂的地方想问一下教授。 班长很爽快地把电话给她了。 菠菠拨了电话过去。 接通。 “齐教授好，我是计算机系的菠菠，宁音在你那吗？” …… 井哲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赖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无赖。 派出所里，大妈声泪俱下，诉说着齐以言怎么打她的。 井哲：“搞错没啊，监控里显示的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齐哥只是正当防卫！” 几番来回后，警察们头痛欲裂，看着依依不饶的大妈，他们把目光投到了眼前这个一言不发、无比尊贵的男人身上。 第76章 大概会疯掉吧 这男人，看样子就不缺钱。 警察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你们是没责任，但这情况，要不你们就赔点钱算了？” 井哲：“？？？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警察立马摆摆手，闭嘴。 “没责任的话，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出的。”齐以言终于说话了，他抬头看了眼警察。 警察被他眼里的尊威震慑到了，这男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气场那么强。 “没错，他的钱都在他老婆那，他老婆不愿意他当冤大头。说是出了这冤枉钱，就和他离婚。”井哲声文并茂，绘声绘色。 “哦~”警察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同病相怜，他的钱，也在他老婆手里，呜呜呜。他懂，他懂。 井哲看见齐哥在看他，吐了下舌头，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 齐以言斜眼看了眼井哲，破天荒地，没有，教训他。 不仅没生气，嘴角还上挑下。 她管钱，好像也不错。 这时，有个警察过来拿文件。 他看长椅上坐着的男人眼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这不是齐以言嘛！！！ 他立马上前去，说道：“齐教授好，我是上次负责张梓案子的警察，你还记得我吗？” 齐以言的记忆力毋庸置疑，他点点头，说道：“你好。” 警察看到他还认得自己，开心地笑了，自己能被大神记住好荣幸。 他好奇齐教授怎么在这，问道：“您在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井哲看这警察好像和齐哥认识，立马讲明情况。 警察听完，赶忙和齐以言说道：“您没责，您先走好了，剩下的我来解决。” 井哲一听，“太好了，齐哥我们走！” 齐以言没起身，抬头对警察说道：“没关系，不必使用特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警察有点触动，但还是犹豫地说道：“怕耽误您的时间，您的时间很宝贵。” 说完，看到齐以言依旧不温不火地坐在那里，停顿了下，淡笑着说：“那好，我们加急办理。” 原本复杂繁琐的调查问询手续，被压缩至十分钟解决。 大妈和她丈夫被吓死了。 警察来了一波又一波，还和对面那男人有说有笑。 他们敲诈了个什么大人物？ 离开警局时，大警官特地出来送了送齐以言，“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齐以言手机响了。 接通。 三秒后，眉头紧锁。 原本就俊冷的脸上此刻黑沉一片，让人看到后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第96页 发生什么大事了。 齐以言握着电话的手力道大了几分，薄唇轻抿，声音低沉冷厉。 “警官，有件事，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 井哲隔着手机，拼命地催促着，“肖医生！我交代你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快让大卫一起帮你翻！” “要不是我们来回赶来赶去太费时间，我……” 挂完电话，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齐以言身上的大衣是井哲随便在车上找的，不是他一贯的黑白灰，而是亮眼的橙色。 完美的衣架子身材，穿上它竟没有任何违和感，衬得他愈发年轻，独有的气场让路过的办事群众频频回头。 他手肘撑膝，双手抵着下颌，高挺的鼻梁像是被精雕细琢过，毫无缺点。 当走进后，才会发现，他眼眸深不见底，威厉不已，压抑着令人怯畏的怒气。 “叮咚——” 井哲收到了肖医生发来的监控录像和截图，匆匆一眼就惊呼大事不好，立刻对齐哥说：“宁音被绑架了！” 齐以言再也坐不住，一把拿过井哲手机，边看边对旁边的警官说：“车牌号MH9076。” 他发了一份到自己手机，然后递给警察。 “好的，我们马上去查。” 井哲盯着齐哥的脸，心里不断祈祷着，拜托宁音一定要没事。 不然他也不能保证齐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有事。 大概，会疯掉吧。 …… 警官满头是汗地大步走来，神色紧张。 “那是辆套牌车……”难以开口。 齐以言眼睛微眯，一言不发。 井哲着急了，问道：“齐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去打个电话。” 井哲紧张了，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要和……” “嗯。” 井哲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再想想办法？” “上次宁音被安俞带走，我已经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了。”齐以言摇摇头，转身去往门外，不带犹豫。 井哲：这安俞又是谁？齐哥情敌吗？ 齐哥这是担心宁音，担心过头了。 竟然去找他们了。 哎。 …… 宁音海藻般的大波浪卷此刻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本就白皙的脸更是因为眼前的情况惨白了几分。 “你要敢碰我，我必定让你后悔！”宁音明知道这样讲会激怒他，但愤怒害怕情感交织，让她脱口而出。 “哦？让我后悔？怎么个后悔法？让你的教授来教训我吗？”魏嘉洛邪魅地笑了，小东西真有意思。 “那天你醉酒了不知道吧，我明明马上就要摸到你了，你的教授砸了个酒瓶过来，坏了我的好事。啧啧，真可惜。” “你说，他知道我今晚上了你。他会不会疯掉，毕竟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简单的师生，而是，像，爱人。哈哈哈，就当报了砸我酒瓶的仇了。” “怎么，你知道他喜欢你吗？是不是也怪烦恼的，自己的老师占有欲那么强。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和我谈恋爱吧。” 魏嘉洛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么合他胃口的女孩不多见，玩一次哪够，要一直玩到腻为止。 “呸，谁要做你女朋友！”宁音浑身抵触，破罐子破摔，这人就是个十足的大变态。 看她凶凶的样子，魏嘉洛没有气恼，反而觉得可爱。 他点了根烟，在她前面的座椅上坐下，背靠着麻将桌，一副纨绔的样子。 “你和他在谈恋爱？”魏嘉洛想到什么，眯着眼问道。 宁音不知道怎么回答，此时此刻是不是回答，是他的女朋友会好一点。 第77章 四十八道大考 “当然，感情好得要命。劝你现在放了我！”宁音挣扎了两下，绑的太紧太紧，无法挣脱。 魏嘉洛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猛吸了一口，指尖弹了弹烟灰，火星忽闪忽灭。 “呵……被他玩过了？”嗤笑一声，抬眉，死死盯着她的红唇，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夜四次，夜夜笙歌。” 宁音勾着红唇，一脸回味。 表面云淡风轻地说着，实则心中慌乱得要命。 魏嘉洛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虽然少妇他也爱玩，但是她这么讲，居然让他有点不爽。 不对，是很不爽。 他猛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你以为这么讲，我就会放过你？宝贝，你要不要这么天真。”魏嘉洛眼睛里露着狡黠的光。 …… 京川郊区，风水最佳的一块土地上，有一栋别墅。 别墅四周景植环绕，隐私性极好。 穿着一身黑衣的唐甜儿早早就来了。 比她慢一步出发的布莱克此刻也到了，正缓缓向她的方向走来。 今天是组织新BOSS继位的大日子。 终于有机会见到，传说中能力出众、通过了组织四十八道大考的恐怖之人。 通过组织四十八道大考，唐甜儿是想都不敢想。 组织的一条特别规定是——能通过组织四十八道大考的人，来去自由。 谁不心动？ 只要能通过，就可以脱离组织了。 第97页 自由，多么美好的词，多么令人向往。 她不相信布莱克不心动。 可就连“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布莱克也只能乖乖替组织卖命，不肖想通过四十八道大考离开，可想而知四十八道大考的难度之大。 堪比十八层地狱模式。 替组织卖命或许还能留着命，去尝试四十八道大考那可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每年的春天。 组织的所有人都要进行一次大考。 大部分人只能进行到第三道大考。 那是一道超速运算题，由七百二十道环环相扣的简单题组成。 但是就是这么一道题，运行起来的代码长达百位。 答题时间，只有八分钟。 唐甜儿，进组织三年，考过三次。 每一次都卡在这一大考上。 当然，也有变态的人，能进行到第十道大考。 比如，布莱克。 不过，也仅仅是第十道大考。 每年一次的大考考察的是他们的本事，考完后的惩罚从禁食到鞭刑不等。 能力越高，惩罚越轻。 组织中最次也就是第三道大考。 所以，唐甜儿领的，就是最重的惩罚。 十道鞭子，皮开肉绽。 再淋上一个小时的辣椒水，痛不欲生。 不会死的。 组织里的药物，怕是全球最好的医院里都没有。 她现在身上毫无鞭挞痕迹，这全都得益于组织赏的祛疤膏。 她还有利用价值，能为组织接最低级的客人。 唐甜儿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再接客了，组织会把她怎么样。 不能想，一想就无比恐慌。 例行大考的惩罚都残忍如此。 那些想逃的组织成员，去尝试四十八道大考，失败的人下场会如何，没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 真相，往往令人害怕。 唐甜儿只知道组织每年会补充大量新鲜“血液”，因为老成员死伤人数大的惊人。 …… 维克多·安。 新BOSS的，名字。 …… 这次，除了实行重要任务无法分身的组织人员，其余人通通到场。 大家身上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两面印着组织黑色图徽的旗帜插于座位上空，威严、压迫。 没有一个人敢懒散地站着， 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忐忑。 新的领导到底会怎么样领导这个组织，很快就能揭晓了。 十二点一到。 一位穿着黑袍的巫师，走上前，开始“占卜”。 这是，新BOSS继位必须进行的重要仪式。 也是决定能不能继位的最后一步。 命运。 巫师念着咒语，手握黑色水晶球，翻看着卡牌。 灰色蔷薇。 巫师摘下帽子，露出灰白的银发，脸上褶皱多到令人作呕，他满脸恐惧，颤抖着喊道。 “今天不能进行继位仪式！！！” “这是我第一次翻到凶牌！凶牌！凶牌！” “他……” 天机如果能够被窥测。 那就太无趣了。 “呯——” 巫师口吐鲜血，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下。 一片哗然，巫师可是留在组织里最久的人，见证了组织整整十一代BOSS的继位和禅退。 灰色蔷薇变成血色蔷薇。 艳得厉害。 “这不就，变成大吉了么。” 一道声音从台上传来。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带着黑色金丝面具的男人身上。 “咔——”秒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十二点十二分。 第十二代BOSS出现了。 …… “宁音已经被我们绑回来了，嘿嘿待会就下药给兄弟玩玩。你放心，不会弄死她的。” 唐甜儿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她居然在新BOSS的继位仪式上，不小心点开了彪哥的语音！！！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能听见她语音的内容。 当然，也包括。 维克多·安。 唐甜儿双腿疯狂颤抖，她已经要站不稳了。 短短半分钟留的汗已经将后背浸湿。 恐惧使她窒息。 站在唐甜儿身旁的布莱克侧眼看了眼她。 令人意想不到，他没有出现幸灾乐祸的表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等待着魔王的怒火。 “你过来。”淡淡的语气。 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生气。 唐甜儿腿软的根本走不动路，她走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满眼泪水，不敢哭出声，只能听见她压抑的呜咽声。 难听，刺耳。 摔倒后的她，双手双脚并用，往前爬着。 她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台边，颤抖地求饶：“求你……饶……饶我一命，我不是故……故意看手机……的，我怕……有任务……要……” 她害怕到了极点，没办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此刻的她，就像卑微等死的牲畜，毫无尊严。 但她想活命。 她还不想死。 “求你饶我……一命，我不想……死……” 不只是她。 第98页 在场的人也等着新BOSS继位的第一个惩罚。 第78章 红灯调成绿灯 在空旷幽静的大房间里，维克多·安的声音分外清晰。 “今天的仪式，到此为止。” 话毕。 成员们都大吃一惊，想抬头却又畏惧。 来回几番心理斗争后，只能低头看着脚尖，满腹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 “你，跟我来。”沉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唐甜儿满眼恐惧地抬头，确认BOSS叫的人是自己后，疯狂点头，强撑着狼狈地站起来。 成员们不知所措。 仪式未完成就离开，没有先例。 眼下是阻止，还是不阻止？ 没人敢擅自做主。 “不能离开。”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金叔表情严肃地走上前，看着场上荒唐的一切。 他今天有事晚来了会。 金叔，组织里的人没人不认识。 组织中的任何业务都是由他完成对接的，可以说是组织的灵魂人物。 他上比组织元老们不及，但下比成员们可以说是地位极高。 大家极其尊敬他，甚至会，巴结他。 谁不想他给自己分配个有命回来的任务。 怎么卖命，如何卖命，全凭他一句话。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金。 一开始有一个人叫他金叔，渐渐，越来越多的人叫他金叔。 后来，金叔就变成了他的名字。 他沉眼看着地上巫师的尸体，没有波澜，没有惊讶。 别人都以为巫师是维克多·安杀的，但肯定不是。 维克多·安的手上，干净着呢，没沾着血过。 应该是隐匿于这件屋子黑暗角落里的暗者动的手。 上头发话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维克多·安顺利继位。 巫师，怎么就没看透自己的命运呢。 他们能混到这个年级还在组织里，必定是在现实生活中抹去了姓和名的。 死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也没有人会知道。 金叔看了看台上的女人，不知道维克多·安想干嘛。 他对着维克多·安说道：“仪式没结束，你就不是组织的王。你想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吗？” 维克多·安身侧的双手握紧拳头，久久没有松开。 “那就，继续。”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金叔没有继续说话，退到一边，协助维克多·安完成仪式。 唐甜儿像狗一样爬到台下，她不敢亵渎BOSS的仪式。 维克多·安面具之下，是隐忍，是痛肆。 他不能不做组织的王。 …… 宁音试图与魏嘉洛继续周旋，为自己拖延时间。 她不确定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她这学期住在外面，没有舍友。 爸妈工作忙，也就一礼拜打一次电话。 最让人崩溃的是，明天早上没有课。 以前有多恨早八，现在就有多想念早八。 所能想到的最坏结果就是，直到明天下午一点上课，才会有人发现自己失踪了。 宁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一想，心态就快要崩了，什么都做不了。 良好的心态是做一切事情的基础，只要稳住心态，一定会有办法的。 “为了让你今天晚上过得更快乐，有个不错的回忆，我们用心良苦啊，哈哈哈哈。”魏嘉洛看到女孩变了又变的脸，心情大好。 宁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要…… “你卑鄙下流！”她虽嘴上逞强地骂着，但微红的眼眶早就暴露了她心中的恐惧。 谁来救救她。 魏嘉洛笑得邪恶，拿食指勾着抬起她的下巴，说道：“宝贝，你不能拒绝我的” 宁音把头侧到一边，躲开他的触碰，怒言：“滚。” 魏嘉洛哪会让她闪躲，两指捏住她的下颌，掰正，强迫她看向自己。 “由不得你，宝贝。” 宁音痛苦地摇头，绝望嘶喊着：“不要！” 魏嘉洛享受着这种凌虐她心灵的时刻。 变态的人说着变态的话。 宁音额头的汗浸湿了她的鬓发，水光透亮。 她紧闭嘴巴，怒视着他。 她被他玩弄，还不如死。 …… 齐以言开着黑色迈巴赫，疾驰在路上。 从医院前往龙彪麻将馆路上的红灯，早就根据“上面”的指示，通通调成绿灯。 “有一辆迈巴赫5分钟后会出现在干将路口，把还剩18秒的红灯调成绿灯！” “1分钟后一辆迈巴赫会出现在十梓路口，快把红灯调成绿灯！” “……” 这天晚上九点下班、正好经过那些路口的人，回家立马和家人们讲述自己刚刚遇到的离奇事情：明明还有60几秒的红灯突然变成绿灯，一辆豪车飞速驶过，快得看不见踪影。 一路畅行。 井哲死死拉着安全带，眯着眼看前面的路况。 齐哥开车太快啦！他好怕怕！ 打完那个电话没过五分钟，就知道宁音在哪了。 被一个叫龙彪的人绑到他的麻将馆里了。 “言，你的这个朋友可能已经……” 齐以言挂掉电话，怒目而视。 第99页 他想杀人。 …… 魏嘉洛突然想都什么，对宁音说：“虽然这次是我占到便宜了，但小宝贝，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是其他人叫彪哥把你绑回来的哦，不是我哦。” 宁音眼泪抑制不住地流，看着他，说道：“谁。” 魏嘉洛伸手帮她擦掉了眼泪，自己可是十足的绅士，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 “告诉你也无妨，好像是叫唐甜儿的一个女人。” 宁音愣住了，是她。 齐以言都怪你！都怪你！ 魏嘉洛看她不说话，以为她被吓住了，安抚道：“没事儿宝贝，有我在，不会让她欺负你的，你只要乖乖的，听我话……” 宁音拼命摇头、躲闪，也无济于事。 “别哭了，宝贝，好好享受吧，哈哈哈……”魏嘉洛不断用言语刺激她，加重她的恐惧。 看到她害怕慌张的表情，他觉得无比快乐。 真美。 宁音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断不断地滑落。 她要怎么办，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恶心，真的好恶心。 宁音不一会儿就脸红透底，唇艳似血。 她很像控制自己身体的变化，却无力、昏沉。 魏嘉洛又拿出一根烟点上。 本来，抽完刚刚那根烟就不打算抽了，怕待会熏着他的小宝贝。 第79章 乖，我还要开车 但，他妈实在太难忍了。 他早就…… 还不是时候，还得再忍忍，还得靠烟压着。 魏嘉洛飞快地抽完手中的烟。 他发现，现在烟也无法让他冷静了。 慢慢地，女孩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取而代之的是，懒散、混沌。 隐约能听见，宁音嘴里发出的嘤咛声。 一声一声，好撩拨人。 魏嘉洛挑眉，俯下身子，勾唇，“嗯？”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女孩身上的味道。 淡雅，纯净。 好上头。 魏嘉洛不断嗅吸着，太好闻了。 “你好香啊，我怎么之前没发现。” 他觉得还不够，把鼻子凑到她脖颈处，深吸一口，“嗯~~~” 宁音沉浸在幻觉中，无法醒来。 魏嘉洛扯松领带，他有点等不及了。 …… 彪哥正和小弟们在门口打牌呢，今晚他手气差，连输了五把了。 “我擦嘞，这是什么垃圾牌！” 他握住牌的手戴满金戒指，正对着大门。 属实是散财的样子。 “也不知道魏哥玩得怎么样了？这娘们有点东西的。”彪哥和小弟们编排着他们的战况。 “魏哥这腹肌、这线条，精英男少有，估计已经第二轮了吧！”一个小弟笑着说道。 小鸡看着自己手里的牌，抿着嘴一言不发，这种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小鸡，魏哥看中的人你别瞎惦记。”彪哥看到了小鸡表情不虞，直言提醒他。 “是是，您说得是，魏哥的我不会再惦记了。只求彪哥，等魏哥玩腻后能把这女的让我也玩玩。”小鸡一脸狗腿地说道。 彪哥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他，“只要你能把那笔一千万的债催回来，一切好说。” “好的，谢谢彪哥。” 小鸡表面笑盈盈的，实际心里在不停地骂娘，这龙彪摆明了不想答应自己。 那欠下一千万债的龟孙子现在在ICU，指不定那天嗝屁，咋催。 正当几人各怀鬼胎时，门被一庞然大物撞击了一下。 彪哥等人立马弃桌而逃，不断往后退。 “什么情况啊，彪哥！”小弟被吓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跑车引擎的呼啸声，一声更比一声响。 “是车子。”彪哥皱着眉头说道。 迈巴赫往后退了点，加足马力，又是一记重撞。 反复两次，车终于撞开了大门，停进了中堂。 井哲吓傻了，这是他买不起的车啊！齐哥就这么瞎霍霍的吗！ 门上有锁，撬开就行了，哪用得着拿车撞啊。 虽然车耐撞，只是车头瘪进去了一点点。但以齐哥的性子，车子但凡有个坑洼就不开了，可怜的小车车。 齐以言黑沉着脸，迈下车，狠厉地看向这几个人。 彪哥等人看着眼前发生的，惊呼不对。 来的好像是个不好惹的。 但不记得得罪过这号人物啊。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彪哥努力挤出一个肥腻的笑容，问道：“两位是？” “宁音呢！宁音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井哲对着他怒吼，要他把宁音交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叫宁音的人。”彪哥眼睛精溜地转了一圈，装傻充愣了起来。 “走。”齐以言侧头示意了下井哲。 两人打算越过他们去后面搜寻。 彪哥哪会让他们骑在自己头上，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下。”彪哥收起了笑脸，凶狠地看着他们。 几个手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把水果刀。 井哲：糟糕，忘记带上大卫了！ 但他还是不慌，因为有齐哥在。齐哥这么多年散打不是白练的，打人贼痛。 第100页 齐以言心系宁音，此刻拦住他，无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眉头紧皱，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们玩。 抬腿，打手，隔挡，肘击…… 等几人在地上嗷嗷叫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中堂了。 彪哥还不死心，打算多叫点兄弟来，刚拿出手机，就隐约听见外面有警笛声。 完了，他们还把警察招来了！ 小弟们：“怎么办彪哥，我们快跑吧！” …… “真乖。” 魏嘉洛夸奖了女孩，给她解开束缚。 宁音嘴里哼唧哼唧的，表达着她的不满。 “宝贝，忍一下~” 此刻，宁音即使解绑了，也没有力气逃离。 拉扯着最后一丝理智，无力地怒喝，“别碰我！” 魏嘉洛笑得残忍，不理会她说的话。 脱完外套后，抬手把深蓝色衬衫上的扣子一粒粒解开。 边脱边嫌弃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在这里和他恩爱，决定带着她去客房。 突然，门把手被拧动。 魏嘉洛早就锁好了门，这会儿是哪个不长眼的找死。 门没拧动，反倒更激起门外人开门的欲望。 几次拧动无果后，门外安静了。 下一秒，门被踹开了。 门直接“哐当”倒地，扬起了地面上的一些浮灰。 齐以言如神祇般，站在门口。 双眼猩红一片，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还没等魏嘉洛反应过来，他就被齐以言踹倒在地，背部碰到麻将桌桌角，疼得叫唤出声。 “碰她哪了？”齐以言踩住他刚刚碰宁音的右手，碾动，居高临下地问着他。 “啊啊啊，我的手。”魏嘉洛疼得呲牙咧嘴，拼命扯也扯不出他的手。 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以言侧头对井哲说，“警察已经来了，这里交给你。” 说完，齐以言抱起宁音，往门外走去。 还好，还不算迟。 …… 一路飙车，回他家。 路上， 齐以言担忧地喊她，“宁音？” 她半梦半醒，说着糊话。 让齐以言皱紧眉头。 又喝酒了？ 要什么？要喝酒？ 齐以言沉默不语，满脸黑沉。 还好他进去时，宁音穿戴整齐，毫发无伤。 不然，他会让他们后悔来过世上。 她是他的底线。 齐以言还是担忧她的身体，等红灯的时候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让他们派个女医生来。 宁音开始不老实起来，手乱动，挡住了他的视线。 “乖，我还要开车。” 他轻柔地握住，没有大动作，由她。 第80章 宁音，我陪你 抱宁音下车的时候，齐以言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难受， “呜呜呜。”她只能轻声呢喃着，希望着有人能懂她。 被齐以言抱上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难受好像得到了一点点缓解。 齐以言眉头紧蹙，怀中的小女人在不停地乱蹭。 一声声娇嗔听得上头。 她这是怎么了？ 齐以言把她放到床上，想给她调整个舒服点的姿势。 宁音不想刚刚暖乎乎的东西离开自己，她迷糊中摸索着。 嘿，抓住了。 齐以言被她搂着脖子，起不了身。 他不安地看着她的脸，轻声哄道：“你这样，我难受。” 这句话，宁音听到了。 她不高兴地喃喃道：“呜呜，我也难受……” “哪里难受？”他担心地问道。 “难受……浑身都难受……” …… 女医生放下听诊器，犹犹豫豫地开口：“她好像……” 不敢对上身后男人的视线。 她来这个豪宅的第一分钟，就知道，这家的男主人在意这女孩甚至超过了他自己。 她一开始，以为是让自己诊治他的。 因为，他手臂上有一道大口子，血还在不停地流。 “让我给您缝针。”她都准备掏出缝合器具了。 但他拒绝了她，让她先去看房间里的女孩。 明明躺在床上的女孩，一点受伤痕迹都没有。 他的手，到现在还在渗血。 “齐先生，你的手臂必须缝针了。”女医生皱眉，耐心劝道。 齐以言眼眸暗如深渊。 怪不得她…… “有没有什么办法？” 女医生不好意思地说道：“可以打针遏制，但有副作用。她身上的药物反应这么大，打针剂量也会加大，副作用会很大，您看……” “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给她泡冷水澡，但现在天气那么冷，不太建议……最后的……就是，和她……” 宁音突然抽泣了起来，她难受到了极点。 谁来帮帮她。 “知道了，麻烦你了。”齐以言回答了女医生的话，眼睛一秒都不曾离开地注视着宁音的一举一动。 …… 齐以言让女医生怎么快怎么缝，只要血止住就行。 女医生叹了口气，了然。 总共缝合不过六分钟。 第101页 已经是很快很快了。 但女医生无意间瞄到他脸上担忧焦急的表情，就知道，他怕是一秒钟都不想离开那女孩。 齐以言进来房间，看着宁音难受蜷缩的模样，不忍。 “宁音，忍忍好不好。”他轻声哄着，安抚着。 他抬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如果再不帮她缓解的话，她身体会受不了。 齐以言表情阴戾，眸子带着愠怒。 魏嘉洛。 …… 宁音有了点意识，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是不是已经被…… 齐以言看到她满脸泪水，以及空洞的眼神，蹙眉，“宁音？” “齐以言。”宁音不敢相信，再次重复了一遍，“齐以言。” “嗯，是我。” “我有没有被……” “没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了她。 宁音哭得更狠了，这次不是害怕。 而是松下防备后的宽慰。 他在，真好。 “我好难受。” “我知道。” “呜呜呜，怎么办。” 发生这些事情后，宁音才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大人，她没有处理事情的经验办法，也没有面对困难的沉着冷静。 她无助极了。 此时此刻，他的存在，给了自己极大安全感。 “宁音，我陪你。” …… 宁音不知道他的陪，是陪自己一起泡冷水澡。 在他家的巨大浴缸里。 在这个十二月的大冷天里。 “呜呜呜，没用的，魏嘉洛说只有那个办法……”她羞耻地说出这句话。 “你别误会，我不想！”怕他误会，又补充了句。 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陈述了个事实…… 泡冷水澡，难受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泡十五分钟我们就出去。” 泡冷水澡还是有用的，宁音更加清醒了几分，只是太冷，冷得只想拼命往他身上靠。 她受不了现在这么安静，眼下这种情况，什么怨啊，恨啊，都可以往后面稍稍。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 “有。”三秒后，回答了她。 “有，你和我讲啊，什么啊？”她好奇，又期待。 他低头看了眼她的侧脸，触到心中最软的那根弦。 “唐甜儿不是我前女友，她是我父亲资助的学生。父亲经常叫她来家里吃饭，我和她并不熟。” 无所顾虑，说了一直想说的。 或许，坦诚，他也可以做到。 “我承认，在知道那男的带走你的时候，我嫉妒到发疯。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考虑根本就没有用，我只想把你带回我身边。那天，吓到你了是不是。” “……” “推开你，是我犯得最大的错误。宁音，我没有你勇敢的……” 宁音背对着他，眼眶湿润。 不想让他看见，不想让他得意。 “没错，你个胆小鬼。”宁音怪他，但不恨他。 “宁音，虽然我曾经没有坚定我的选择，但在有你的选择里我永远选择你。” 一定是水太冷，把她冷哭了。 她知道的。 她明白他是什么样子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是他最大的爱意。 …… 井哲在派出所里，对着警官声文并茂地说着，眼前这个魏嘉洛的罪行。 “不判他个百八十年，我都不服！” 警官：……他都不一定能活百八十年呢。 轮到龙彪接受审讯。 龙彪做事小心，虽然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从来没有河边湿鞋过。 这回店被砸没了，人还被抓起来了。 也不知道得罪了道上的哪位。 后悔莫及。 “我是受一个叫唐甜儿的女人指使的，她说我绑了宁音，就会给我好处。警察大人，我真的是知道错误了啊！能不能给个改正的机会！我上没小下没老，我不想坐牢……” 彪哥声泪俱下，求爷爷告奶奶。 井哲听完，瞳孔放大，震惊了。 居然里面还有唐甜儿参与！ 他要赶紧告诉齐哥和宁音。 第81章 你不是男人 “你不要觉得这样讲，我就能原谅你之前对我的不好！”宁音此刻说话带着软糯，鼻音有点重，“我才不会轻易原谅你。” 齐以言背靠着浴缸，双手搭在边上，尽量不碰到她。 他低头看着不安分的小女人，指尖规律地敲击了几下浴缸边缘。 眉头紧锁，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获得你的原谅。”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宁音耳边响起，言语里满是真诚。 宁音听到这话，重点全在“余生”这两个字上。 瞬间被刺痛到，身体上的难受晕意压下去不少，心中的酸楚却在无止境地泛出。 宁音立马转头，对上他棕黑色的眼眸，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眼里的担心忧虑，直白白地落在了齐以言的眼里。 这副小模样，还挺招人。 齐以言唇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第102页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悲痛，“时日无多了。” “医生讲，我可能还剩一年时间吧。” “不要难过，你上次说，你喜欢那辆保时捷是吗？明天走的时候，开走吧……”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啥演技可言。 就宁音没看穿他。 宁音愣住，身子抖个不停。 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水冷才抖的。 媚艳伦美的脸应该配上肆意的笑容才对，但是此刻她皱紧眉头，悲痛欲绝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着。 想说些话来安慰鼓励他，但自己又说不出话来。 什么话，能在生死面前有力量。 没有，一句都没有。 全都太轻飘飘了。 半天，宁音才说了句，“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齐以言看她这模样，实在不忍，很是心疼，想告诉她真相，刚想开口。 宁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师生有序。 她就要抱他。 她抱得很紧，脸埋在他的颈窝，强忍着难受说：“我早就知道你推开我，是因为你的病。对我们来说，唐甜儿根本不算什么，师生伦理也无足轻重。真正挡在我们中间的那座大山，只有你的病，对吗。” 她其实不需要他的回答，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着。 此刻，她只是很慌乱，想要和他说说话。 齐以言搂着她软腰的手拎着她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把她散落在水里的几缕发尾，捞起。 本意只是让她泡下身子，去去心火。 头发不能湿，以后会头疼。 宁音发量太多，刚刚一闹腾，发带松散了些，有些不听话的头发散落出来。 他刚想安抚她，“宁……” “你别说话！”宁音沉浸在悲伤中，无情地打断他。 “你别又和我说什么为了我好让我离开你这种话！我真的会火大！我现在本来就很火大了！” “我不管，就算你明天就死了，你今天也得和我恩恩爱爱的。” “呸呸呸，你明天才不会死！” “但你别搞那一套老偶像剧里的情节哦，我真想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 “也对，你比我大那么多，思想还停留在十年前……” 越说越离谱，齐以言也不打断她，就这样耐心认真地听她讲。 能又听到她的絮叨，真好。 宁音讲道一半，突然松开怀抱，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次别推开我了成吗，我不管以后，我只看当下。我活得就是那么自私。” “不会了。” 是回答，也是承诺。 “呜呜呜，我快变成冰块了，太冷了。”宁音昏沉劲又上来了，一下子卸了力，瘫靠上他的胸膛。 齐以言无奈宠溺地看着了眼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 也就只有她了。 把氛围烘托的那么情深，然后转话题转的让人猝不及防。 齐以言轻声哄着这位小祖宗，“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难受的。”宁音嗷嗷叫唤。 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恶魔小手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让她很“心烦”吗。 “那再泡会。” 宁音：？？？ “我不要！！！”她拒绝，她真的好冷。 垂头丧气地说道：“魏嘉洛说泡冷水澡没用的……” “他骗你的。”齐以言一听到这个名字，眸子就冷了下来。 他必定要让欺负宁音的人付出代价。 魏嘉洛、唐甜儿…… 一个都跑不了。 宁音觉得他不相信自己，委屈巴巴地说，“我也感觉泡冷水澡没有用……” 齐以言侧睨着她，开口，“你相信那个变态，不相信我？” 宁音被他整懵了，赶紧撒娇，赶紧顺毛：“怎么会！只是还难受……” “那你想，怎么样？” 她确认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心情大好。 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宁音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怀情地看向他，笑得很像个坏女人，“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齐以言眸色加深，盯着她，一脸警告。 宁音才不怕他，继续说道：“你就吃点亏，让我爽爽。” “不对，我这么性感迷人，是我吃亏才对。”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 说完，宁音还故意抛了几个媚眼，作势就要把披在身上的小毯子掀开。 齐以言微眯起眼睛，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她，是不知道后果吗？ “你敢掀开试试。”不轻不响的声音，却让宁音立马变乖巧。 而后，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居然被他拒绝了。 愤愤说道：“你不是男人！” 她知道她这句话一出，自己要完蛋！居然敢说他…… 后悔死了！没过脑子！ 齐以言听到后，满脸阴霾，轻笑一声，“呵”。 他缓缓开口，带着不容质疑的威迫感，“我是不是男人，以后你就会知道。” 宁音没注意到“以后”这两个字的意味深长。 以后，以后。 来日方长。 …… 安俞一袭白衣黑裤，气喘吁吁地跑到龙彪麻将馆。 第103页 店面一片狼藉，门已经严重歪曲变形，满地玻璃残渣。 看到这一场景，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走进去，店里没人。 他一脸焦急地在店内找寻着。 “你是谁啊？” 一男的拎着一桶玻璃残渣从旁门出来。 第82章 巧了，我也是 “你们绑了个叫宁音的？”安俞严肃问他。 这男的是龙彪麻将馆收银的，叫小六。 小六一听是找“宁音”的，瞬间脸色变了，语速因为紧张加快了些，“警察不是已经来过了？我真的没参与，那个时候我出去了，不在麻将馆。” 安俞：“警察？” 小六看他不像是来抓自己的，赶忙催促他走，“你快走吧，宁音已经被人带走了，就是……” 出了麻将馆的安俞，一拳砸在了门前的香樟树上。 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居然被人这样对待，还被那个男人带了走。 温儒的脸上满是后悔、心疼与愤怒。 过了很久。 他落寞地走在乌黑的巷子中，直至隐匿于黑暗。 …… 宁音觉得不对，这水怎么变浑浊了。 她找寻着。 终于发现是他手臂渗出的血，染浑了浴缸里的水。 “啊，你的手！”宁音惊诧地叫道。 从他蓝色真丝睡衣透出的血水面积来看，他受的伤应该不轻。 “没事，不小心剐蹭了一下。”说得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宁音坚持要看伤口。 “你让我看看！” “别看了。” “我要看！” 齐以言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 宁音动作轻柔地撩起袖子，果然看见一道刚缝合好的伤口。 他在扶她的时候碰到水了，所以现在伤口上血与水相混，莹亮亮的。 触目惊心。 “你快起来！给伤口消个毒！”宁音着急地说道。 “无碍。” 相互拉扯。 最后就变成，宁音反复劝说无果，在历经了一个晚上后怕的事情后挡不住累意，熟熟地进入梦乡。 齐以言把她从水里捞出，手臂有力，抱着她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颤抖。 修长的腿迈出浴缸，连带着把宁音也抱了出来。 湿淋淋，一地的水。 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模样，齐以言叫周阿姨进来帮她换身干爽的衣服。 周阿姨瞧这两孩子折腾的，满眼心疼。 宁音后面的事情，浑然不知，只知道自己被齐以言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意识散尽。 齐以言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出去，轻轻地关上房门。 她需要大量的休息。 周阿姨看着他的手臂，劝道，“以言，叫医生再来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齐以言摇摇头，说，“周阿姨，不必麻烦了。给我找来医药箱，我自己处理一下吧。” 家里的药都是最好的，没有一样能在外面随便买到。 他简单地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心里还惦记着房间里的那位小朋友。 他怕她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明天会发烧。 每隔半小时，齐以言就会去看一眼宁音。 第一次，宁音被子踢掉了大半，齐以言给她重新盖好，密不透风。 第二次，宁音嚷嚷着要喝水，齐以言一口一口拿勺给她喂了水。 …… 第六次，宁音不出意外，发烧了，齐以言皱着眉头，一块一块湿毛巾轮流换。 周阿姨：“以言，你去睡会吧。我来照顾宁音。” 她看不下去了，这孩子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今晚又是熬了个大夜。 “没事，我来就好。” 他帮她擦汗的动作一丝不苟，轻柔小心，怕弄醒她。 后面，宁音一直在发烧低语，他干脆拿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守着她。 凌晨五点。 宁音半睁眼醒来，自己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浑身酸痛，喉咙剧痛。 在宁音醒来的第一秒，齐以言就察觉到了。 “哪里不舒服？” 宁音张嘴想说话，但喉咙口的灼烧感让她几度无法发声。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沙哑难听的，“我渴，头痛。” 齐以言拿了根黑色的吸管喂水给她喝，安抚地说道：“医生来过了，给你挂过水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宁音摇摇头。 齐以言：“嗯？” “我不要黑色的吸管，好丑。” 听她这么无理地讲完，齐以言也没敷衍她，说道：“嗯，是我欠考虑了。” 他习惯黑白灰的配色。 忘了她不是，她是彩色的。 齐以言转身去厨房找了根粉红色的吸管，回来问她，“这个，喜欢吗？” 宁音抬着骄傲的小下巴，说：“可以。” 他手托着被子，宁音只需稍微侧头叼着吸管就能喝到。 宁音暗叹，如果能一直享受他的贴心服务，就好了。 “现在几点了？”宁音问道。 “五点了。” “你一个晚上没睡？” “稍微休息了会。” 他肯定没睡，为了照顾自己。 宁音从被子里伸出手，离开暖和的被窝有点冷。 第104页 她拍了拍床，妖媚侧头说道：“来，一起躺会。” 齐以言沉眼。 大概是自己将近一天没睡觉了，自制力差得可怕。 他在想自己为何，如此“柳下惠”。 “宁音，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宁音恍惚了一下，三秒后，笑得妖艳，“如果我非要说呢？” 一吻，旖旎。 他从来不是禁欲的人。 …… 宁音：！！！ 她一动都不敢动，僵愣在那里。 仅是唇上一捻，就快速离开。 “还说吗？” 宁音不会说话了，舌头都捋不直，“不不……不说了……” 救命！！！ 齐以言亲她了！！！ 宁音脸红红到耳朵都是粉红色的，浑身羞涩粉嫩。 齐以言眼露快色，嘴角带笑，看着她的萌动。 宁音瘪了瘪嘴，轻轻地说，“搞什么嘛，这可是我的初吻。” 齐以言听见了。 “不是。” 宁音愣了，什么叫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是不是自己初吻他怎么知道。 五味杂陈。 “你在酒吧喝醉的那天，我送你回家的时候，没忍住。” 宁音惊呼，“没忍住什么？”“没忍住，亲了我？” “嗯。”他承认。 “齐以言！！！”宁音喊完，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顿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他占她便宜！ 还是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居然都没告诉她！！！ 齐以言，你早就对我有意思。 嗯，我一直都没否认。 很早，很早。 …… “巧了，我也是。” “嗯？” 这也是我的初吻，我的小朋友。 第83章 旷世地下恋情 宁音一觉睡到十点整。 她伸了个懒腰，顺道摸了摸自己额头。 不烫，烧退了。 除了浑身酸痛，还有点反胃恶心之外，别的没啥不适。 “王八蛋魏嘉洛，害我受了大罪！” 宁音边骂边爬起来，出了卧室。 齐以言也才刚起，幸好之前赶了一波实验进度，最近任务不是很紧。 能有时间等她起床。 宁音搭拉着拖鞋，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一看到在餐桌上划看着平板、喝着咖啡的齐以言，就想到了什么，浑身不自然。 她挠挠头发，摸摸手臂，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 齐以言开口了。 “怎么，睡了一觉，翻脸不认人了？” 说谁翻脸不认人呢！ 宁音低声吐槽他：“我，才不像你！趁人不备的坏蛋。” 苏醒后的宁音，战斗力又恢复到了之前。 齐以言不理会她的致命吐槽，转头叫周阿姨把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来。 周阿姨满脸欣喜，答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宁音走上前拉开凳子坐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色真丝睡衣和他身上的是一套。 同款不同色。 情侣款么…… “我们的睡衣……” 齐以言闻声抬头看她，平静地说，“一样的。” 没了平板的遮挡，宁音看清了他的脸。 明明都三十多了，保养的真好，皮肤没有啥瑕疵。 这会刚起床，头发比平常见到的时候凌乱了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完美俊颜。金丝细框眼睛多了条镀金眼镜链，不俗气反而高贵、清冷。 他的脸，宁音白看不腻。 “我喜欢，送我了。”宁音靠在凳子上，霸道地说。 “不行，你拿走了，之后你来我家就没睡衣穿了。” 他头也没抬，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的话。 宁音：？在乱说些什么啊！！！她才不来呢！！！ 其实他上次一口气给她买了很多套，不缺这一套。 但只有这套和他的是情侣款。 所以，这套，不行。 宁音不知道，还在心里一个劲地骂他小气。 …… “发什么呆，皮蛋瘦肉粥要冷了。” “你……不教我们选修课了吗？”宁音问了一直想问的。 “你想让我教？” 宁音看见了他嘴角的弧度，自己的话好像取悦了他。 齐以言又继续说道：“老教授的教书水平不比我差的，他教书已经有四十年龄，各方面经验、理论都比我丰富。” 宁音低着头扒拉着粥，轻声嘟囔，“但我就想你教啊，别人又不是你……” “就想我教啊。”齐以言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宁音涨红了脸，说得话被他听见了，连忙喝了两口粥来缓和缓和。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宁音抬头，“啊？为什么？你被学校辞退了吗？” 她想到了张小薇的两封举报信，是不是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呜呜呜，你好惨，中年危机吗，变成无业游民了吗？”宁音止不住地想着，越想越惨。 齐以言觉得好笑，说，“我就算不工作，钱也够挥霍到老。” 好狂。 但说得是实话。 齐家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 “好的，晚上请我吃晶采轩。”想吃很久的粤菜，必须让家大业大的齐教授请客。 第105页 “晚上，我有点事，改天？”与平常一贯的冷清语气不同，此刻话语里还带着点哄。 宁音想到了上次他去找唐甜儿，气不打一处来。 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和他讲了，“上次你和我说有事，结果和唐甜儿吃饭去了！” 她从来不会委屈上自己，有话直说，有事直讲。 “上次……”齐以言刚要和她解释，宁音打断了他。 “我知道的，她肯定是把你骗过去的。”她相信他。 齐以言看着她，轻轻笑着摇头。 “你笑什么？”宁音很少见到他笑，这时候咋笑上了。 “别帮我说话，我不好就是不好，以后我都会改。你可真护我……” “我当然护你，你可是我……”宁音说道一半，及时止住。 “我是你的什么？”齐以言把平板丢到一边，看着她，缓缓启口，“是男朋友？” “你！”宁音被说得面红耳赤，用手捂着脸给自己降温。 “给我改的备注挺好啊，什么时候改的？”齐以言抬头示意了下她的手机。 宁音瞪大了眼睛，感觉把手机搂到了胸前，“你偷看我手机！” 他知道了，知道了！ 好羞耻！！！ 他看见她给他的备注是男朋友了！ 宁音决定破罐子破摔，把手机往桌上一扣。 “你亲都亲了，你别和我讲还得等我毕业！”宁音说完，仔细盯着他的表情看，想从中看出什么。 却没看出来什么。 他这会高冷个鬼啊！气死她了！ 齐以言默不作声，不徐不疾地打开了他的手机，翻划到一个页面。 把手机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宁音拿起他的手机。 看到，是他和自己的聊天框。 俨然，聊天备注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朋友。 我们就连睡衣都要穿情侣的，备注有什么道理不是呢。 …… “你是认真的吗？” “宁音，我有必要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 “真好，我的坚持是对的。” “嗯，谢谢你的坚持。” …… 齐以言开车送宁音去学校上课。 宁音觉得自己是虚荣怪，今天指定齐以言要开兰博基尼。 齐以言依她。 一路上，宁音追着问，“你真的被辞退了吗？” “没有，前不久升官了，现在是计算机学院副院长了，晚上就是去和校长他们吃饭去。你的饭，我会记着。” 宁音：？？？ 自己男朋友是不仅是她的老师，而且还是她的领导。 这种感觉，无以言喻。 “以后在学校里就当不认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免得又出现张小薇那种人，落井下石，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就这样决定了，你别和我说话了。” 齐以言抿着嘴，侧眼看着她。 满脸不同意。 …… 宁音单方面霸道地决定了。 之后，他们开始了一段不短的旷世地下恋情。 第84章 菠菠改头换面 菠菠原本打算在医院住一晚就回学校，但她爸妈强制让她多住两天，说是回了学校就没人照顾了。 菠菠明白爸妈的担心，但又觉得麻烦，慰劝道：“啊呀，我真的没事，又没伤筋动骨，只是有点破损淤青。” 菠菠爸爸满脸严肃，任谁看到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厉声说道：“还说没事，玻璃渣都扎到肉里去了，以后指定得留疤。” 他虽然心疼死了，但为了让菠菠长点记性，必须吓唬吓唬她。 菠菠还是嘴硬，说道：“有疤多酷，有故事的人都有点伤疤的。” 菠菠爸爸气不打一处来，说：“酷什么酷，你先好好休息吧。” 菠菠表面说着不介意，实际小女生嘛，还是希望自己干干净净，不留疤的。 白天爸爸妈妈都去工作了，留她一个人在病房里。 菠菠逮着来给她换药的护士小姐姐，忐忑地问：“我这伤口以后会留疤吗？” 护士小姐姐刚来，也不懂得委婉迂回，就直接实话实说，“会的，伤口愈合后不仅颜色会和别的皮肤不一样，还有可能会有增生。” “哦哦，谢谢。”菠菠一脸难过失落。 晴天霹雳，她还天真得以为不会留疤呢。 但过了一会，菠菠就想通了，反正伤疤是在肩背处，平常穿着衣服没人看得到。 何况，这是救陆燃受的伤，值得。 菠菠今日运气佳。 担心什么，就能解决什么。 下午，宁音来看菠菠的时候，给菠菠带了她从齐教授那里坑来的祛疤膏。 “哇，宁音，你真是太太太给力了！我上午还在担心我的疤退不掉呢，下午你就给我带了祛疤膏！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菠菠接过祛疤膏，捂在手里激动地和宁音讲着自己一天的心路历程。 宁音听前半部分还挺感动，听到最后一句直接垮脸，翻了个白眼给她，“蛔虫？你把我形容得好恶心啊，我才不是！” 菠菠笑道：“是是是，你是大美女。对了，你和齐教授怎么样了。” 宁音脸红了红，立马止住她，“停！别八卦！！！” 第106页 菠菠知道宁音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要想说的时候会告诉自己的。 所以，她也不心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有说有笑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变得闹腾了起来。 菠菠看到宁音撩了撩她前面的龙须刘海，侧扬着脸，下颌线清晰完美。她脸上妆容是根据她的黑色大衣画的，稍带点烟熏的感觉，又御又美。 且不说别的，宁音的自身条件超级优越，笔直的腿穿着黑丝又细又长，前凸后翘长发飘飘，菠菠一个女的，都心动的要死。 再看看自己穿着件宽松肥大的病号服，素面朝天的脸，以及三天没洗的鸟窝头……好邋遢啊…… 再再再想想陆燃，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宁音，你教教我化妆吧！”菠菠决心做出改变，不能任由自己这么放纵下去。 宁音正蹭吃着菠菠病房水果篮里的橘子，疑惑道：“啊？你不是化得还可以嘛，怎么突然想到让我教你化妆？” 菠菠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和她，说道：“我俩现在对比也太明显了吧？一个灰头土脸小病号，另一个美艳撩人大学生，而且我大学四年感觉每次化妆只会化那一种风格，千篇一律，看都看腻了……” “哦吼，以前我和你讲过，你觉得麻烦，这次怕不是为了……” “宁音！”菠菠羞了，连忙打断她的话。过会，又想想，这有啥好瞒，说道，“确实是为了陆燃，他之前每天在图书馆见到我，肯定觉得我土得要死。啊，我好后悔，应该多买点新衣服，多变几次妆容。” “不会啊，你长得多标致啊，身上也没啥赘肉，一米六五，四十八公斤，很匀称啊，虽然胸是比我的小了点。” 宁音吃完最后一瓣橘子，给了她一句致命吐槽。 菠菠哭丧着脸，“要不我去做个隆胸？” 宁音立马让她清醒点，“你这换药都嚎嚎到哭，还隆胸呢。”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让我改头换面一下？” 宁音看着她，轻松地说，“那还不简单，你换个发型，换套衣服，再配个合适的妆容，保证你像换了个人似的。” 菠菠一直会染发，她最喜欢棕栗色，但一直图省事梳着高马尾，头发没啥型，穿的也是普普通通的款式，不老气也不新潮，整个人没啥亮点。 其实她底子是好的，皮肤没有宁音的吹弹可破，但也是肤白的一挂。 菠菠担忧地说道：“该不会变得很奇怪吧？” 宁音：“不会，你相信我，等你能跑能跳了，我就带你去做头发，去逛街！” “好！” …… 只要是逛街，女孩就异常兴奋。 周日，菠菠在校门口，等宁音开车来接她。 一辆白色轿车驶来，是宁音的车。 宁音摇下车窗，戴着黑色墨镜，潇洒地扬了扬头，“上车，姐妹。” 宁音带菠菠来的地方是她常去的理发工作室，这边的tony挺对宁音胃口的。 Tony SUN对宁音说：“宁小姐，今天带朋友来啊。” 宁音摘下墨镜点点头，把菠菠推到他面前，说道：“你看看她适合什么风格的发型。” SUN从业十二年了，眼睛毒辣，匆匆扫了几眼，心里就有了答案。 “如果可以接受接发的话，我觉得可以弄个长度到胸口的黑长直，这位小姐脸是标准的鹅蛋脸，发际线也不高，可以试试中分。” SUN讲了自己的看法，还拿了顶假发出来，给菠菠试戴。 菠菠一戴上，宁音眼睛一亮，立马说道：“菠菠，你试试！好看的！” 真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菠菠看着镜子里自己新鲜的样子，点点头。 她也挺期待的。 Tony SUN手法娴熟，将菠菠原来的头发染了黑，“郑小姐，你之后长出来的新发颜色不会和染的冲突的，你放心。” 菠菠：“好。” 宁音陪菠菠的时候，自己也染上了发，换一个白金发色。 不知道齐以言看到是什么表情。 第85章 图书馆小纸条 经历了五个小时，菠菠坐得腰都要断了。 看到宁音简直和换了个头似的，菠菠啧啧了两下，“宁音，你这是选女团？还是参加选秀？也太招摇了吧。” 宁音正在对着镜子补妆，“马上要跨年了，学校里有元旦晚会，文艺社社团的学弟学妹叫我去跳个舞。” 宁音练过几年舞蹈，劈叉、下腰等等还是很可以的。 菠菠一听到她要跳舞，表示自己也要去，“那我要去看！给你打CALL，独舞吗？” 宁音小心翼翼地涂着唇釉，嘴巴抿着，声音闷闷的，“应该是吧，他们和我说的是独舞，但应该不可能吧。” “离跨年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之后会不会发根黑发长出来突兀啊？”菠菠问道。 “社团那边明天要定妆发，让我先自己准备一个。可以的话，我表演前几天再来补个发根，不可以的话，我还有时间换个发色看看。” 菠菠恍然大悟：“哦~这次的演出这么正式的话，还要妆发审核？” “你忘了，明年是川大建校一百周年哎。” 菠菠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哎，这两天去图书馆，多了很多校友捐赠的物品。 想来应该是“大学长、大学姐们”祝贺母校建校一百周年。 第107页 终于，菠菠听到Tony SUN说：“完成了，郑小姐。” 宁音凑过来看，拍了拍手，“太好看了！真的好适合你菠菠！” 菠菠戴上眼镜，凑到镜子前看，自己变化也太大了吧。 “别戴你那眼镜了，戴个美瞳。”宁音觉得眼镜压她五官。 菠菠从包里拿出副美瞳换上，小黑环，和她发色很配。 “这下就对了！”宁音满意地点点头，“走挑衣服去！” 宁音带着菠菠挑了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都是菠菠平常没有尝试过的。 菠菠：“宁音，你确定这件适合我吗？太紧身了。” 宁音：“你腰线那么好看，干嘛不显出来。” 菠菠：“那这条裙子呢，也太仙了，我驾驭不来。” 宁音：“和你发型很配啊，黑长直就要配白裙子。” …… 菠菠和宁音逛得心满意足，一直在买买买。 这会儿，宁音车停在校门口，两人躲在车里化妆。 宁音熟练地帮菠菠化了个淡妆，搭上菠菠身上这件新买的薄款奶白毛呢大衣，特别温柔。 好想绑菠菠回家。 “你待会还要去图书馆吗？”宁音目不转睛地帮她夹着睫毛，问道。 “对啊，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考研了。”菠菠一提到这个，心里就没底，复习已经到瓶颈期了。 “语气咋那么低落，复习得不好吗？”宁音可是菠菠考研路上第一大后盾，全力为她排忧解难。 “就那样，想要更上一层楼太困难了。”菠菠这两天有几道数学题卡在那里，搞得心态有点崩。 “放轻松，你只要正常发挥一定可以。”宁音相信她的水平。 “好。” “快看，化完了，喜欢不。”宁音满意地合上腮红盖子，示意她照照镜子。 菠菠翻下车上前座处的镜子，照了下，感叹道：“天啊，我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有点难以置信，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宁音有点小小骄傲：“那必须的，我的手艺你放心，回去我把我一直看的美妆教程发你，简单、易上手。” 菠菠笑道：“好嘞。” 她和宁音道了个别，拿着下午的“战利品”先回了趟寝室。 一个舍友正好午休刚起。 看见一仙女的背影，以为寝室来了一个神仙妹妹，问：“小姐姐，你是哪个寝室的啊？” 菠菠转过头来，笑着说：“灿姐，是我。” 灿姐是寝室长，平常特别照顾宿舍里的人。 她惊讶地下巴都合不上，“菠菠，你这是去韩国整容了？不对啊，你早上还不是这样啊，这怎么半天就换脸了啊！” 菠菠小小得意，说道：“是吧，宁音给我化的妆，美不！” 灿姐还沉浸在惊讶中，盯着她左看右看，“我也要叫宁音给我化妆，她怎么这么厉害，不光自己化妆化的美，帮别人化妆也是一绝。” 菠菠点点头，问道：“我和之前差别大不？” 灿姐：“废话！当然大！” 菠菠：“那我现在这样子追男生，男生会答应吗？” 灿姐：“指定能行，小菠菠这是看上那位同学了，说来给我听听。” 菠菠抱起书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图书馆了灿姐，等我成了我就来告诉啊！” 灿姐往她离开的方向追着喊：“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吊人家胃口！” …… 菠菠进了图书馆，到了常去的自习室门口。 菠菠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陆燃今天在不在。 这个点，来自习的同学很多，人满为患。 菠菠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位置，无奈只能换个自习室。 她去了隔壁的自习教室。 人还是一样多，但有空位置了。 巧的是，菠菠看见陆燃了。 更巧的是一共两个位置，一个空位置在陆燃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在门口。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门口的位置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多，没有人会坐那里。 菠菠在陆燃旁边坐下了。 她还是有自制力的，在图书馆，还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毕竟考上江大，才能和他继续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了。 菠菠坐下后觉得陆燃应该没发现是自己。 因为他没有转头，心无旁骛地做着题。 受他学习气氛的感染，菠菠也投入进学习中。 一个小时后，旁边的陆燃放下笔，拿着保温杯出去了。 菠菠一直暗暗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出了门，消失不见。 陆燃今天穿了件黑色皮衣，头发挑染了几缕灰白色，全部都梳背过去。他耳朵上还戴着银色耳钉，在图书馆的灯光照射下，闪动着。 真耀眼。 自习室里的几个女生早就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帅哥了，这会趁着他离开座位出去了，写了一张小纸条放到了他的桌上。 菠菠看见了，装作没看见，但手里的题是一题都写不下去。 第86章 和姨夫撕破脸 三四分钟。 陆燃单手拿着保温杯，回来了。 他桌子上的小纸条已经增至四张。 菠菠内心不爽：什么嘛，当他选妃，翻牌子啊？ 她一直瞄着门口，注意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第108页 陆燃一进来，菠菠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与他的撞了个正着。 看到菠菠，陆燃微愣，还有无人察觉到的玩味。 她这副模样，倒是和平时大不相同。 这女的，让他更感兴趣了呢。 菠菠急忙转移自己的视线，佯装在放空。 可惜这蹩脚的遮掩，只能更显露她的心虚。 陆燃一坐下，就看见了桌上的小纸条。 见怪不怪了。 他看也没看，把这些纸条推到一旁。 旁边的菠菠用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美滋滋，横扫一空刚刚的阴霾。 她没想到，六点不到，陆燃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菠菠皱眉，他不是一般都复习到闭馆吗。 陆燃走了，留下了那四张小纸条。 四位爱慕他的女生脸都绿了，陆陆续续、偷偷摸摸地又把自己写得小纸条拿了回去。 属实感觉自己丢足了脸，帅哥丝毫不近人情。 她们怕不拿的话，别人看见，上面还写了她们的个人信息呢。 陆燃前脚刚走，菠菠后脚就收拾东西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校门口，陆燃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语气不善地说道：“跟踪上瘾？” 好似之前一起“出生入死”是假的，一点交情都没有，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菠菠忘了这茬，自己又一次做的欠妥当，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就是你怎么早回去，我怕你有什么事情……” 声音越说越轻，不敢抬头看她。 黑长直真的很适合菠菠，她把大半头发撩到耳后，整个人温柔如水。 这个角度看下去，菠菠娇态一览无余。 温温糯糯的，让人不舍得欺负她。 但陆燃是谁。 是个面对穷凶极恶之人都不会心虚的主，这会有只“小兔子”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更嗜血，更想蹂躏她。 “看来你很关注我？连我什么时候回去都知道。”说话没有温度，让人不禁畏惧起来。 菠菠一半是急的，一半是被吓的，眼里有层微乎其微薄薄的水雾，轻声说道：“没有很关注，就前段时间你都是和我一起学到闭馆的……” “哦？是吗。”陆燃往她方向走近了一步。 菠菠觉得挨得过于近了，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一步步紧逼，直至无法后退。 “你别再过来了。”菠菠不禁开口劝阻他，她后面是堵墙，没路可退了。 “如果我非要呢？”陆燃与她不过一拳距离，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他说得令人遐想，菠菠再不懂，也懂了。 “看来你听懂了啊。”陆燃低头看见她变了又变的脸，俯身在她耳边说一句。 菠菠想推开他，但又不敢触碰他胸膛，干脆闭上眼睛。 陆燃看她紧闭双眼，一脸慌张的神情，笑意更深。 “上次不是让你好了来找我吗。”陆燃稍微拉开了点他们之间的距离，沉声说道。 菠菠感觉到他的离开，睁开眼，提到这个问题她就不知所措，“我……” “这就是你的诚意？”陆燃看似笑着，但眼里却毫无笑意。 “没有，我打算找你的。” 菠菠不想处于下风，又偏偏只能是下风。 “好啊，下周五晚上，来酒吧找我。” 说完，陆燃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留下虚软的菠菠。 菠菠长吁一口气，吓死她了，每次偷偷摸摸都会被他发现。 他说周五晚上，自己要去吗。 …… 菠菠周一到周五都神不守舍的，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下周五晚上，来酒吧找我。” 如滚动播报，在她脑海里无限循环。 这几天，她没有在图书馆自习室遇到他，大大减少了她的慌张感。 菠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他…… 周五如约而至。 上完最后一节课，已是四点半。 菠菠一下地铁，踌躇。 最终，她还是先去了趟女老板的店里。 周五，女老板店里生意火爆，她一看到菠菠惊讶了下，就笑道：“小妹妹，等等我哈，我先赚个钱，哈哈哈今天生意真好。” 菠菠点点头，乖巧地在一楼沙发上坐着，等女老板忙完。 十多分钟后。 前台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办完入住，上楼去了。 女老板端过来一杯茶，她今天穿着旗袍，步子迈不大，扭着胯，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谢谢。”菠菠立马起身，接过。 “来找陆燃玩的吧。”女老板笑着说着这话，她可不认为这小妮子惦记的是我。 一眼被看穿，菠菠略显手足无措，尴尬地点点头，“嗯。” 女老板点了根烟，说道：“你整容了啊？哪里整的推荐推荐我。” 已经是第N个人说她整容了。 菠菠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没有没有，就换了个发型，换了个风格。”菠菠解释了一下。 女老板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点点头，“嗯，真美。完全看不出来啊，这样一对比，你之前就是没发育完的小丫头。” 菠菠：之前自己打扮有那么差么…… “是感觉自己变了很多。”菠菠灿灿道。 第109页 女老板看她一小女孩在，抽了两口就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女孩子多吸二手烟，不好。 “我觉得小陆会喜欢，今晚你们应该会玩得很开心。” “嗯？”菠菠才反应过来，耳根子有点红，“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 她太窘迫了，女老板怎么…… “今天房间都卖完了，我可没地方留你哦。”女老板好笑地看着她否认的模样。 菠菠点点头，红着耳朵不说话。 “陆燃这两天可忙了。”女老板看了眼她，故意透露了点陆燃的事。 “啊？他在忙什么？” 果然，提起陆燃，这小妮子最起劲。 “忙着和他姨夫打架。”女老板轻飘飘地说着，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普通平常。 “这可是他第一次和他姨夫撕破脸呢。” 第87章 能先开个灯吗 菠菠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酒吧门前。 真是对这里越来越熟悉了。 明明自己脑袋里在想着事，身体却像有记忆般来到了这里。 陆燃和他姨夫打架，把他姨夫打进了医院，这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女老板摸了摸菠菠的脑袋，神色略显哀伤地说，“陆燃这孩子，以后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菠菠点点头。 她也这么觉得。 …… 难得的，这条脏乱的酒吧街出现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与这里格格不入，引得人多看两眼。 莫天麒从远处看见一个柔美的背影，黑色发丝被寒风吹散，隐约可见她的侧脸。 走进，他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的菠菠，绅士地问了句：“小姐，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菠菠回头，发现是个陌生男人，立马摇头拒绝了。 上次黄毛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本能警觉地保护自己。 她没有和别人拼桌的想法。 莫天麒笑笑，没有任何不快，指了指里面，示意自己先进去了。 菠菠点点头。 这点礼貌她还是有的。 莫天麒进去后，菠菠连做了三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进去了。 今天可能是这附近生意都很好吧。 酒吧爆满。 菠菠刚刚在门口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这一进去，连个位置都找不着。 终于在一靠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空位置，不过是需要拼桌的。 她抬眼看拼桌的人，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就是刚刚门口遇到的男人么。 菠菠有丝尴尬，但没办法，只能在他旁边坐下。 “看起来我们很有缘分，小姐。”他笑笑，打破了他们俩之间的奇怪氛围。 “今天生意真好。”菠菠点点头，感慨了一句。 莫天麒笑了下，继续低头看着手机，忙着工作。 显然，生意一好，酒吧内人手严重不够。 本来一进门就会追着人点酒的酒保，此时分身乏术，既要负责点酒又要负责端酒。 终于酒保注意到莫天麒和菠菠了，以为两位是一起的，问道：“请问两位需要喝点什么。” 菠菠想随便点一杯，她再也不敢喝长岛冰茶了。 莫天麒抢在她前面说道：“两杯尼格罗尼。” 说完，看了菠菠一眼，笑着点了点下巴。 他请她喝酒。 菠菠还没来得及拒绝，酒保就笑了，“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种小酒吧，是没有尼格罗尼的，只有普通的威士忌。” 被一酒保这么无理地嘲讽，莫天麒也没恼，耸耸肩，“OK，那就两杯威士忌。” 酒保收完钱走后，菠菠掏出手机，说，“酒的钱，我得给你。”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酒吧为了男男女女的快乐，把暖气开到最大，这会热得透不过气。 莫天麒把西装扣子解开后，再把马甲扣子解开。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是想加我的联系方式。” 菠菠顿时无语，她没有这意思好不好。 酒保很快就端来了两杯威士忌。 制作速度之快，让菠菠不禁怀疑，这估计就是买几箱低价威士忌，倒在杯子里拿出去卖。 真暴利。 这酒她没打算喝，她现在心思全在如何找到陆燃上。 莫天麒见她几分钟过去，连杯子都不曾拿起来过，主动拿酒敬了敬她。 杯壁相碰的声音，“咣当”，清脆。 菠菠还是无动于衷，直接明说，“我酒量不好。” 莫天麒还是笑笑，点点头，看向别的地方。 菠菠看他没有穷追不舍，心中长舒一口气。 她怕这酒浪费，推到他面前说：“你好，我不喝酒，你喜欢喝酒就喝掉吧，不浪费。” 莫天麒重新转头看向她，伸手把就推回去，说，“没有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的道理，不喝就放着。” 菠菠就此作罢。 她看了眼楼梯口，这次没有酒保守着了，估计店里是太忙，也拉去做事了。 部分客人应该是预定了楼上的包厢，偶尔会有客人上上下下。 菠菠想先给他发个消息。 摁亮手机，在与他的微信聊天框里编辑着什么。 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第110页 重新打了几个字，又又删掉。 反复几次后，菠菠摁灭了手机屏幕。 她觉得怎么讲都不对，好奇怪啊啊啊。 菠菠起身，决定先上去看看他在不在。 菠菠朝着楼梯口走去。 莫天麒放下手机，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几秒后，收回眼，继续饮着酒。 …… 菠菠抬头挺胸、步子不快不慢地上了二楼，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慌张胆怯的神情。 到了陆燃的房门前。 她按捺住紧张，敲了两下门。 没人理会。 ……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怕引来人，菠菠不敢再敲下去了，站在门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倏地，她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动。 门开了。 门居然没锁。 她惊诧了一下，紧接着，小心翼翼把门开得更大，想进去看看。 一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捂着嘴锁住了身子，抵到墙壁。 在两人大动作中，门关上了。 房间里没开灯，昏暗一片。 但菠菠不害怕，挣扎的力度反而小了些。 她知道，是陆燃。 他好像很喜欢漆黑的环境，每次都不开灯。 果不其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这么听话？” 菠菠僵住身子，捂住她嘴的手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松开了，两人现在就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 她想回头看他，不看见他的表情，她心里没底。 “能先开个灯吗？” “啪！” 灯亮了，却又没让房间亮起来，早就老旧该淘汰的灯还在继续工作着。 陆燃脸上受了点伤，手心里有条大伤口，像是被利器划伤。 他没有处理，任由伤口发炎。 菠菠愣了，轻声地说，“这是，被你姨夫打的？” 相比于前几次，陆燃听到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没有多少惊愕。 肯定又是女老板告诉她的。 他房间里没有沙发椅子，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他的床。 他随意往床上一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钱呢，没带钱就滚。” 第88章 是你的活菩萨 菠菠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万块钱。 她递给了他。 这副样子，还真有几分寻欢作乐的意味。 手轻微的抖动出卖了她，菠菠咬着下唇，本来只涂了个蜜桃色的唇釉，这下被自己咬得有点红艳。 陆燃向后撑着床，毫不在意手心的伤口，慵懒冷傲地盯着她。 呵……还以为彻彻底底变了个人呢，没想到还是那个胆小鬼。 菠菠举得手有点酸，疑惑他怎么还不接下。 “说吧，有什么条件？” 她被问懵了。 她没想那么多…… “我没……” 陆燃嗤笑一声，看她的眼神里多了点意味深长，“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当活菩萨。” 可菠菠真的没想那么多。 她听完他那句“下周五晚上，来酒吧找我”的第二天，就去银行取了钱，放在了包里。 一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能让他的生活过得更好，她乐意之至。 就这么简单。 “我只是你的活菩萨。”菠菠脱口而出。 陆燃愣了下，随后轻笑一声起身，把灯又关了，把话说得绝对，“我不接受施舍。” 菠菠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旁，有丝紧张，轻声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让这钱，物超所值。” 他的话，让菠菠心一颤。 …… 她害怕得想逃跑。 这晚，菠菠给了自己无数理由留下。 比如，女老板的旅馆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又比如，地铁关门前她来不及到学校。 直到，她再一次躺到有着清新皂香的床上时，自己彻底被自己说服。 这么好闻，就沉沦一次。 就一次。 陆燃动作一点都不轻。 菠菠把嘴唇咬得颜色更深了。 进行到一半，陆燃突然停下，下床从抽屉里拿了样东西。 继续。 一室，霓丽。 …… 早上十点。 菠菠浑身酸痛，异样感太强，醒了。 陆燃已经出去了。 房间灯没开，窗帘拉着，感觉像是清晨五六点。 菠菠打开手机一看，十点，惊呼了一声。 马上又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 不用上课。 还好还好。 菠菠穿好昨天的衣服，坐在床边。 她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他的房间。 菠菠终于知道，一直闻到的霉味是哪里来的了。 窗户上边的屋顶漏水，陆燃房间的一角常年被浸湿，都有一层绿绿的苔藓了。 其实只需要修补一下屋顶的漏水就好了。 菠菠想到了陆燃的姨夫，眉头皱紧。 房间里没有一件崭新的物品，全都是有些年数了。 硬件物品少的可怜，总共就一张床，一张桌子。 桌上堆着他考研复习的书籍。 “原来他也要考数学啊。”菠菠看见他也学数学后，忍不住翻了几页。 第111页 字迹潦草，题目旁边就是他的草稿纸，根本看不懂他在写什么，但答案都是对的。 “好厉害。”心里对他的仰慕更多了些。 想起昨天，菠菠捂住脸。 现在，该考虑一下怎么离开这里，不能被人看见。 陆燃出去的时候帮她锁了门。 菠菠不知道自己一开门，会在外面遇到谁。 她只能去门口偷听一下外边动静，没声音又坐回床上，再去门口听一下…… 菠菠就这样饥肠辘辘地等到十一点半。 渐渐，昨晚住宿的开始退房，走廊上走动的人多了起来。 菠菠就趁着这时候，溜了出去。 好险。 出来后，菠菠心里有点低落。 他早上几点离开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 到了地铁站，遇到了旅馆老板娘。 老板娘看见了菠菠，一脸坏笑，“怎么样，陆燃是不是很厉害？” 菠菠“唰”得一下热腾起来，心虚地否认，“啊，什么？” “小朋友，你要否认的话，先遮遮你脖子。”女老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照照镜子。 菠菠飞快地掏出手机，打开自拍。 太明显了! 她立马把毛呢大衣的衣领翻高，埋着头不敢见人。 “哈哈……”女老板看她样子，直接被逗笑。 这小妮子羞答答的模样真讨喜。 女老板憋不住秘密，偷偷摸摸地对菠菠说，“你知道上周陆燃找我干嘛吗？” “嗯？”菠菠埋着的头依旧没有起来，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来。 “和我拿了上次你不要的那样东西。”女老板在胸前交叉着手，笑得开心，“我就知道这玩意他用在你身上”。 上次她不要的东西…… 不就是…… 避孕套。 菠菠抬起头，对上女老板的坏笑。 她还以为，是他经常要用到。 女老搂住菠菠的肩膀，说道，“不逗你了，你下午有空吗，陪姐姐做个美甲。” “有是有空的……”菠菠想立马去找陆燃。 “走，我请你！这两天生意太好，累坏我了，我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女老板见地铁来了，拉着她上了地铁。 …… 陪女老板做完美甲，菠菠回了学校。 她先回宿舍洗了个澡，还好舍友都出去玩了，这会儿寝室一个人都没有。 没想到，菠菠刚洗好澡，灿姐就回来了。 “菠菠？你咋这时候洗澡啊，昨天住宁音家里了啊。”灿姐边吃着刚买的烤红薯，边问她。 昨晚菠菠抓住最后一丝力气，给灿姐发了个消息，说是住宁音家了。 宁音，你真是万能好借口。 这会菠菠听到灿姐怎么讲，有点心虚。 她火速地穿上了衣服，特地挑选了个高领毛衣。 吹头，化妆。 搞定。 灿姐感叹道：“菠菠，我觉得，你最近自从换了个发型，换了个穿衣风格，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好仙。” 菠菠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是最美的！灿姐，我去图书馆了啊！” …… 菠菠一到自习室门口，心脏狂跳。 她觉得陆燃一定在里面。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陆燃正在做题。 周六图书馆的人少了很多，自习室空位置也比平常多了点。 但菠菠还是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陆燃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低着头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题。 菠菠压抑着心里的低落，翻开书学习。 偏偏，她有几道题不会，来来回回一直是那些知识点搞不懂。 第89章 最有钱小富翁 菠菠有个习惯，遇到不会的题就会把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捏成“小球球”。 此刻，她面前已经有五个“小球球”了。 心情差到了极点。 虽然是自己一厢情愿，但是他的态度让她真的想哭。 有什么惨能比上，与喜欢的人一夜情后被他当作陌生人呢。 菠菠轻轻叹了口气。 她自己选的，她不后悔。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留下。 只不过，不会再抱有那么大的妄想了。 努力说服自己，做个简简单单贪图他肉体的人。 陆燃突然停下笔靠坐在椅子上，下一秒拿着保温杯起身出去。 菠菠实在不想这样自我煎熬下去，也跟着他出去。 在没人的走廊，菠菠叫住了他。 “陆燃。”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陆燃站定，转身，一脸冷漠，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菠菠绞着手指，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燃好似等得不耐烦了，说道：“有什么事？” 菠菠被他冷淡的语气刺伤，低着头，没有看他，“没有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昨天……” “昨天？”陆燃睨起眼看着她，话语中没有感情温度，“怎么，和我睡了一次，就要赖上我了？” “我没……” “还是说，一次不够？” “……”菠菠把耳后的头发拨到前面来，她感觉到自己耳根红了。 “只要你给钱，我随时让你满意。”他看着她，句句刺耳。 第112页 “嗯，我花了钱的，你要管售后。”菠菠还是没敢看他，低着头说着勇话。 陆燃饶有兴趣地眯起眼，冷冷开口，“售后？” 菠菠抬起头，肩上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到胸前，多了几分妩媚。 “不爽，很疼。”她感觉今天自己走路姿势都变得有点奇怪，还好到现在没人看出来。 这个“不爽”让陆燃有点恼，眼里充斥着危险的讯号，用轻浮的语气说道：“在你之前的姐姐妹妹们都说爽。” 菠菠有被他的话伤到，但她不介意他之前有多少个女人，只要和她在一起时，只有她一个就行。 “可我没爽。” 菠菠万万没想到自己口嗨的时候会有人路过。 别的自习室里突然出来几个同学，就在他们身后三米的距离。 菠菠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他们听了去。 她立马转身，脸靠着墙壁，单手堪堪捂着半边脸。 不出所料，这几位同学听见了。 他们倒没对菠菠有啥异样的眼光，全一个劲地看着陆燃。 没想到这么帅的帅哥，居然不行？？？让女朋友不爽？？？ 陆燃看着菠菠的侧脸，面无表情地接受他们目光的讨伐。 等他们走远，菠菠从指缝中看陆燃，满脸歉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我我不知道后面有人，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昨天就刚开始有点痛，后面……还挺爽的……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这会儿，她说的是实话。 刚那啥的时候，她疼得倒抽吸着气，不敢咬他，只能咬紧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怕一出声，就是一句句惨叫。 到了后面……嗯，怪不得这么多人热衷于这种事。 越说他脸色越冷，菠菠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说。 “我已经放在心上了。”陆燃把话说死。 菠菠觉得自己死定了！着急忙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口嗨…… 陆燃转身要走，菠菠条件反射地跟上了他。 “我去男厕所，你也要跟着？” 菠菠立马停下脚步，摇头。 陆燃：“先考试。” 菠菠愣了。 “考完给你售后。”他说得咬牙切齿，说完还冷笑了一声，“呵。” 菠菠心头有点微妙的感觉，他还是关注自己的，知道自己也在考研哎。 听到他说考试，就想起自己桌上那几道不会的题，垂头丧气，“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做。” 陆燃没理她，径直向前走了去。 菠菠先回到位置上，继续啃题。 陆燃回来的时候，菠菠面前的“小球球”已经增至八个了。 不能再浪费纸了，菠菠打算收手。 陆燃坐下，直接把她的习题册拿了走。 菠菠没来得及反应，“小球球”滚了她一身。 一个个捡起来后，她看见陆燃就着她空白不会的题，做了起来。 很快，习题册被推回来，纸张上面多了些演算公式和答案。 熟悉的潦草字迹。 抬头看他，发现他心无旁骛地写着自己的题。 菠菠心里暗暗开心，学习劲头又起来了，把这几题弄得明明白白。 一下午，菠菠效率极高，规整了一遍重要知识点，烂熟于心。 一到八点，陆燃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菠菠见状，也跟着收拾东西。 陆燃不等她，收拾完就离开了。 她小跑着跟上，在图书馆门口追上了他，“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教我题。” “不教你题，让你考上，怎么能成为我长期的金主呢。”陆燃说完就走了，没有要留下和她吃饭的意思。 话说得十分绝情，有种势必要毁坏她心中一切他美好形象的势头。 菠菠心想，自己还算有点小钱，真好。 以后要赚更多点钱，好让她在他身上挥霍。 让他变成最有钱最有钱的小富翁。 他值得吗？ 他值得。 …… 陆燃早上六点就醒了。 生物钟，改不掉。 昨晚，他本来想浅尝辄止，但一碰上后，发现根本汲取不够。 他失控了，一直折腾她到凌晨三点。 这点休息时间，完全不够。 可他就是睡不着了。 窗帘透出清早的晨色，他隐约能看见她的脸。 看了两秒，收回自己的目光。 陆燃穿戴整齐，准备去图书馆。 因为家里的事好几天没去，还有两个多礼拜就要研究生考试了，不能放松。 她也经常去图书馆学习，好像也是要考研究生的吧。 不解，在这备考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候，她还在乱来什么。 出门前，陆燃找不到地铁卡了。 他点亮手机手电筒，并拿了张纸巾包住发光源。 光线能照清屋内的事物同时不会亮得很强烈。 搜寻着。 倏地，床上一抹红色刺到了他的眼。 第90章 三点网课考核 这一个礼拜，齐以言都不是很高兴。 因为，他活成了工具人。 宁音为了不在学校里暴露两人的关系，拒他千里之外。 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 第113页 …… 只要宁音有早课，齐以言就会去接她，然后一起去学校。 刚开始，宁音让他七点半来接她就行。 齐以言一句话给了她当头一棒。 “我一般六点半到校。”他倒是疏忽了这一点，自己工作不能耽搁，但他心疼她，想让她多睡会。 “要不让张师傅送你去学校？”张师傅是齐以言家的司机，为人和蔼可亲，宁音见过一次。 “那我还不如自己开车去呢，上个学，还专门喊人来接送，太矫情了。”宁音当场拒绝，并表示，“我和你一个时间去学校。” 齐以言带着不相信的口吻，问道：“你确定？” 宁音反问：“你不相信我可以早起？” “不要了，太早了。” “可是你下班那么晚，我都没时间和你谈恋爱。”宁音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见他还不同意，顺势摸上了他的手。 柔软的指腹在他手背上隐约地刮蹭，痒痒的。 “好不好~”作里作气，但让人迷得很。 他觉得她在玩火。 齐以言撇开头，看着前面，左手手肘靠着车窗，食指侧面抵着唇。 “先试上一礼拜吧。”败给她。 宁音笑得得意，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 “我要上楼了。”依依不舍。 “嗯，我等你房间灯亮了我再走。”齐以言把头转回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脸。 宁音与他目光对视，满眼笑意。 两分钟后。 “还不走吗？”齐以言不解地问。 宁音觉得他真的好直男！她要分别吻！ “哼！”一声鼻音表达她的不满。 “怎么了？”不懂她为何突然不开心了。 宁音没说原因，她得让他自己发现。 “我上去了哦，你明天记得来接我。”她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安去带回弹的一瞬间，齐以言拉住了她的手，力道不大，刚好能阻止她离开。 “不说的话，别上去了。”严肃认真，一如既往地霸道，非要说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言语里还带着点哄。 “你没亲亲我。”这可是你要听的。 说完，车里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好像，空调开太足，有点热。 齐以言手里的力道没松，眼睛眯得让宁音发怵。 他们前两次的吻，宁音意识都不够清醒。 眼下，是自己男朋友了，索个吻，不过分吧？ 她现在表情妖得够可以。 “嗯，是我欠考虑了。”不多言，齐以言倾身靠近，烙下一吻。 酥酥麻麻的，头皮一紧，宁音不自觉得抓紧衣角。 她露怯了。 “我我我……我要上去了……”她拿起包，准备跑。 “不请我上去坐坐。”他似笑非笑。 主动权又来到了齐以言手中。 宁音笑得心虚：“你看啊，你今天工作了一天，太辛苦了，最好早点回家泡个澡睡觉。” 言之凿凿，句句在理。 可齐以言不听。 “我不累。” 宁音立马变个套路，换个说法，“可是我累啊，今天上周扒皮的课，我快被他怼死了，我想早点休息。” “我不会让你累着的。” 宁音一抖，这话有点，搞事情。 “啊啊啊啊，我明天还要早起和你一起去学校呢！！！我走了啊！拜拜！”一气呵成，开车门，跑路。 没敢回头，直接跑到了家里。 踢掉鞋子，挂好外套，瘫坐在沙发上。 开始，懊恼。 “我怎么这么耸！不是肖想了他肉体很久了么！这么回事！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口嗨怪！”宁音骂着自己没出息的行为。 肉到嘴边了，居然还推开。 越想越气！ 挠了挠发根，扬天长叹。 宁音翻开手机，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不准笑！！！” 她下车时，听见了他的轻笑声。 感叹号之多，足以表示自己的羞愤。 第二天，宁音准时在门口等他。 “以后在家里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宁音一上车，来自“教授”的关心批评如约而至。 “喜欢吗？” “喜欢！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齐以言给她带了条满是双G的棕栗色围巾，给她裹上。 他没给别人裹过围巾，绕了两圈后发现宁音头发太多，不知道怎么帮她拿出来。 他手指插在她的发缝中，帮她往外捋。 他的手好似有魔力。 明明没碰到头皮，宁音却感到头皮发麻。 “冬天刚来的时候。” 他冬天刚来的时候就买了。 宁音喜欢穿纯辣风格的衣服，这种衣服的共同点就是布料少。 齐以言觉得她是那种，即使天很寒冷也不会把自己穿得臃肿的人。 所以，早早备下。 …… 宁音渐渐习惯早起。 六点半的校园，没什么人。 宁音有时候会先去他的办公室玩半小时。 比如躺在他的椅子上，先补会觉。 不敢多睡，得在七点前走。 大部分时间，宁音和齐以言分别后会去机房，码会代码。 都大四了，感觉自己没啥大本事。 第114页 一些厉害的同学，文章都发了三四篇了。 自己毕设的开题报告还没交。 这天，廖扒皮在课上突然说，他的这门课的期末考核方式发生了点变化。 “原本期末考试占总成绩的40%，现在改成20%，新增一次网课考核，占另外的20%。” 消息一个公布，讲台下一片哗然。 这不就相当于的网课考核和期末考试一样重要？ 应该会很难吧…… 痛苦要经历两次，让他们歇歇吧！ “新的网课考核是开卷考的，大家可以参阅资料。”廖扒皮补充了一句。 不早讲！！！！ 大家又开心地笑了，心情愉悦！ 老师这是开窍，要送分给他们？ 菠菠拿手肘拱了拱宁音，轻声说：“廖扒皮这是要干嘛？突然这么好心，有点怕怕。” 宁音侧头压低声音回答她：“不管了，开卷考谁怕谁啊。” 菠菠皱眉，“就怕这些题网上查也查不到。” 宁音不相信，说道：“不会吧。” 廖扒皮看不惯底下的同学们交头接耳，用手震了震讲台，说道：“同学们，网课考核的时间是待会三点钟。” 卧槽！！！ 什么鬼啊，猝不及防！ 第91章 二十道题答案 廖扒皮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川大大四计算机学子吃午饭也会骂的人。 原来，开卷，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别的同学在破口大骂的时候，宁音打开了手机聊天框，给“男朋友”发了条消息。 “江湖救急，廖扒皮要害我。” 齐以言：“？” 宁音先发了个哭丧着脸的表情包，再说道：“下午三点你有空吗？” 齐以言：“估计在实验室盯项目进展。” 宁音抓住救命稻草，说道：“有空看手机吗？” 齐以言：“能。” 一秒后，又发来：“要我当枪手是吧。” 宁音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正要回复。 齐以言：“自己做。” 宁音听见了自己希望破碎的声音。 宁音：“这是开卷考试！” 齐以言：“那也不行。” 菠菠在旁边看着宁音表情大起大落的变化，问了一嘴：“你家齐以言拒绝你了？” 宁音立马作势要捂住她的嘴。 这是在学校呢！ 宁音除了菠菠，谁也没告诉。 菠菠笑着躲开，“可不能使用武力！” 宁音翻了她个白眼，“好气哦，我想喊他救救命他都不肯，我们的感情让一场网课考核击得稀巴烂。” 菠菠安慰道：“别这样想啦宁音，教授肯定不能帮着你作弊啊！” 宁音还是不开心，他怎么就见死不救，“可这是开卷考试哎，人家德语开卷考试还有直接带德国人的呢，我一个小小计算机考试带个计算机教授怎么了！” 好像有点道理。 宁音有点小小情绪，连他中午问她吃得是什么，也只是生硬地回答：“糖醋里脊”。 她今天穿着件墨绿色棉服，脖子上带着一串祖母绿的宝石项链。 别人听到这种打扮可能会第一反应这人上了年纪，但宁音配上黑色开叉紧身包臀裙再加一双绿边短靴，又年轻又贵气。 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蜂”啊“蝶”啊的。 “同学，我是大四土木工程专业的，能加个微信吗？”食堂里，有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伸着他的二维码问宁音。 菠菠低头扒饭，笑笑，不掺和。 “不能。” 宁音虽然心中还有气，但她现在名花有主了，不会做让齐以言不高兴的事情。 同学被拒后，尴尬地笑笑，说了句“好吧”就回到他吃饭的位置。 他位置周围的几个同学起哄他，“吁——” “太拉垮了你！” “兄弟，别哭！” “……” 全程都被一个同学记录了下来。 宁音看见了，但想着他们应该不会发出去，就没当回事。 殊不知，这同学转头就把视频发到了表白墙和学校贴吧。 配文——“兄弟表白女神被拒，黯然离场。” 因为这“兄弟”失败离场时，神情尴尬悲苦得令人想笑，转发量竟超过四位数，飞速在川大传播。 一个小时后，这视频传到了学校老师群里。 老师A：“哈哈哈，这同学哪个老师的弟子啊，表情太好笑了。 老师B：“好像是土木专业汤老师的学生。汤老师，快来认领~” “……” 办公室的老师让齐以言看个视频，齐以言点开一看，眼睛眯闪了下，唇也抿紧些。 办公室的老师：“齐教授，这个学生要微信失败的表情真的好好笑。” 齐以言：“嗯。” 他反复看了几遍，一直盯着视频里的宁音。 摁灭手机屏幕。 还算乖。 …… 离三点还剩半小时。 宁音和菠菠刚从图书馆出来，往计算机房赶。 有关于OS课的计算机教材都被同学借走了。 她们问了图书管理员，结果说是中午涌入一波学生，每人五本，全借走了。 哎，学霸永远想得比自己早一步。 第115页 她们只是拿着简单的课本，和一部手机，就去了。 菠菠：“祈祷廖扒皮不要出难题！” 宁音：“祈祷他出得题网上都能搜到。” 机房里，同学们陆陆续续按照学号坐好。 考试时间一百分钟。 三点一到，铃声一响，考试开始了。 宁音一看见题，觉得廖扒皮终于开窍了。 全是选择题！ 再不济，也能蒙吧！ 一共30道。 第一题，宁音做了十分钟，感觉自己要被逼疯。 这题目里面有几个专业名词她知道的，但组到一起整个题目她读都读不懂，自己宛若智障。 尝试着根据公式算算，更了不得了，算出来的答案选项里没有。 跳过，下一题， 第二题、第三题也是一样…… 网上查也查不到，书上翻也翻不到。 看看其他同学，也都像按了暂停键，停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宁音单手托着脑袋，给菠菠发消息，“你会吗？” 菠菠：“我就说廖扒皮突然开卷，必定有诈o(╥﹏╥)o” 廖扒皮就是料定他们搜不到题。 好绝望啊。 三十分钟过去了，宁音除了几道理论题会做以外，其余二十道那叫一个空白。 男朋友此时不用，什么时候用。 宁音直接把不会的题，拍了发过去，谄媚道：“男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齐以言：“自己做。” 宁音：“帮我一次嘛，就一次！(?_?) ” 齐以言：“不行。” 宁音玩梗，她想到了那句话：“齐哥一句话，决定挂不挂。” 齐以言已读不回。 宁音看着时间流逝，心急之下——“老公！” 卧槽。 她在干什么！ 她把手机一扔，重新看着电脑屏幕。 别说题了，一个标点符号她都看不进。 半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回复。 宁音觉得自己既丢分，又丢人。 突然，手机亮了。 宁音点开。 “ACDAB,ABBDD,DCABD,CBADC。” 那二十道题的答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音捂着嘴，就怕自己在机房里尖叫出来。 她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不为过吧！ 男朋友，真优秀！ 宁音不忘夸他，郑重编辑信息发过去，“亲亲宝贝(づ￣3￣)づ╭?～” 宁音还给菠菠发了一份。 菠菠激动地说道：“请你们锁死！” 论闺蜜的男朋友是大学教授的感觉——爽。 第92章 题目太超纲了 廖老师今天要进行网课考核，齐以言也是上午才知道。 廖老师下课回办公室，“我今天下午要进行个网课考核。” 办公室的老师笑着摇摇头，“学生们没意见的啊？” “有啊，教室里都吵翻了。”廖老师打开水杯，喝了口茶。 办公室的老师：“那你还考？期末不考了啊？” 廖老师叹口气，说道：“哎，为下学期新模式试试水，考试成绩和期末考试一样占总成绩20%。” 办公室的老师：“你没提前和同学们讲一下啊？” “这不学院没提前通知我嘛！”廖老师自己也不想被学生暗戳戳地骂。 办公室的老师转头对齐以言说：“这就要问问齐副院长了。” “嗯，教育局也没提前通知学院。”齐以言笑着回答道。 “哈哈……”办公室的老师被齐以言的话逗乐了，一片欢声笑语。 …… 下午三点的时候，齐以言在实验室测试一套进口的机子。 果不其然，宁音东一句甜言蜜语，西一句调侃埋汰，来找他求救。 他不想帮她的，她总要独自面对些事情。 可她，竟然…… 看到后，他愣了十秒。 随即，帮她做了题。 那一刻。 她要什么都可以。 …… 宁音和菠菠不谋而合地稍微改错几道，全做对的话，太夸张了。 齐以言的答案肯定就是正确答案。 交完卷，出去。 宁音和菠菠神清气爽。 张小薇从她们旁边经过，故意拿胳膊擦撞宁音。 宁音被她撞得一个趔趄。 “没长眼睛啊！”张小薇恶人先告状，先怪起她们了。 宁音“呵”了一声，不甘示弱，“要不要查查监控，到底谁撞谁啊。” 张小薇没接宁音话，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还有这种人的啊？”宁音不可置信地和菠菠讲道。 菠菠：“她这德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她置气，不值得。” 宁音还是气不过，“这人，真的欠打。” …… 考试结束后过了十分钟，班级群有新消息。 是廖老师发的。 大家拿出手机查看，“同学们，本次网络考核可能出题欠妥，偏离书本知识太多。考虑到大部分同学都是盲猜的，成绩好坏取决于运气好坏，违背了考试的初衷，故本次考试成绩不计入总成绩，再次更变为期末成绩占40%。” 同学们脏话就在嘴边了。 占用了大家一下午时间，结果白考了。 第116页 廖扒皮，有你的。 难怪蝉联十届“计算机学院最可恶老师”的榜首。 当之无愧。 但大家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真要那成绩算入总成绩。 微乎其微，少得可怜，压根变动不了总成绩的基数。 宁音和菠菠也能接受，毕竟自己那是开外挂的。 …… 廖扒皮发完信息捏了把汗，“小齐，还好你和我讲了，不然我看到成绩会心梗。” 齐以言：“您说笑了。” 齐以言帮宁音做题的时候，觉得题目偏得有点厉害，难怪宁音有这么多不会做。 这次，真不能怪她。 齐以言假借想看看网课考核题目为由，和廖老师要了一份题目。 “廖老师，你是不是没来得及先做遍题啊。” 廖老师走进，他确实没来得及做，时间太赶了。 “小齐，怎么啦，题目有什么错误吗？” 齐以言：“错误倒是没有，但学生们做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 廖老师皱眉，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起来。 “太超纲了，我怎么没发现。”廖老师眉头皱得深，慌张起来，“这肯定全军覆没，没法做的。” 齐以言：“先别急，廖老师。” 廖老师：“不行，我得取消这次网络考核，你看学院那边……” 齐以言点点头，“可以的，只要学生总成绩不受影响就行。” 廖老师扶额思考了下，“总成绩还是按照之前的期末考试40%计算吧，就怕学生们有意见。” 齐以言：“和他们讲明一下情况，他们会理解的。” 廖老师叹了口气，“谢谢你啊小齐。” “没事。” 这结果，挺好。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 …… 菠菠要去图书馆学习，宁音和她分道扬镳后，独自去往校门口打车。 自从搭上齐以言的车后，下课回去就得打车了。 谁叫他工作繁忙。 宁音理解，也不会瞎闹他。 每次打到车后，她都会点“行程分享”，分享行踪给他，让他放心。 今天还没来得及打车，就先收到齐以言的消息：“校门口等我。” 宁音：“不要不要，我去停车场找你的车吧，校门口人太多了！” 她还是很小心谨慎的。 齐以言：“可以，A区。” 成功找到齐以言那辆低调的黑车，宁音一上车就看见齐以言看她的眼神带了点不同。 她想到了下午她发的那句“老公”，立刻收回视线，不自然地看着前面。 “要去……哪？” 齐以言挂挡，修长的手指转动发动方向盘，“晶采轩。” 宁音：！ 她上次随口一提要去吃的餐厅，他记得。 撩了撩胸前的头发，祖母绿的项链衬得她水灵灵的。她很喜欢这项链的，但这是从她妈妈那里借来的，戴几天还得还回去。 宁音：“今天不用加班吗？” “我效率高，提前完成了。” 宁音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 二人世界！ 齐以言看着前路，低沉说道：“就当做给你的奖励。” 宁音疑惑，自己考试考不出来，还有奖励？ 齐以言在开车，示意她自己看手机。 齐以言：“密码：904312。” 就这么轻易把密码告诉自己了？ “哦哦，好。”宁音输入密码，打开手机。 齐以言：“微信置顶的学校老师微信群。” 宁音点开了微信，看见了自己也在置顶。 止不住的心跳。 “点开，里面有个视频。”他一步步指导着她。 宁音看见了视频封面，觉得有点眼熟。 一点开，是中午那会自己拒绝前来加微信的男生。 “哈哈哈哈，他离开时的表情怎么那么搞笑。”宁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齐以言表情柔和，淡淡回应：“嗯。” 宁音抓着手里的手机扬了扬，挑眉：“所以，你是在表扬我拒绝了加别的男生微信吗？” 第93章 你没安全感吗 齐以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宁音看着他的侧脸，分明就是开心的。 到了晶采轩，齐以言早就定好了独立包间。 店里环境幽雅清静，适合小情侣约会。 齐以言问她要吃什么，宁音笑嘻嘻推过菜单，“你点，我都吃。” 齐以言点了几道招牌菜。 旁边的服务员一直在偷偷观察——这对男女气质好出众啊，当西装革履的男人把菜单递给她时，她心跳开始加速。 有齐以言在，宁音只需要做个有嘴的小废物就行，她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在等菜的间隙，齐以言掏出手机。 要给她，讲题。 “虽然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超纲的，但其中两三道你应该是能做的。” “比如这道题计算节点个数，……” 他花时间给她讲。 她必定好好听的。 齐以言三言两语，就讲通了两道复杂的题。 讲完后，菜也上齐了。 花胶鸡丝海鲜羹、宫爆油条虾、肉饼蒸红膏蟹…… 第117页 宁音馋这一口很久了！ 齐以言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直在帮她布菜。 吃了三分饱，宁音突然放下筷子，抬头很认真地对他说道：“今天找你当枪手，我有点不对……” 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件事情。 但即使这件事她不提，他也会找个时间好好和她谈谈的。 齐以言一声鼻音：“嗯？” 宁音咽了咽口水，心情复杂地说道：“还好考试成绩取消了……我那样做对别的同学不公平……” 她交卷的那一刻后悔了。 后来菠菠和她讲，她也挺后悔。 她们破坏了规则。 口嗨就口嗨了，真得抄了答案良心还是会受谴责的。 宁音有点瞧不起自己。 可能是之前吊儿郎当习惯了，他的出现映射出自己不完美的人生剪影。 让她有点乱。 齐以言放下餐巾，看着她，认真地听着她讲。 宁音一改平常的离经叛道，眉眼间带着纠结，缓缓说道：“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学的不扎实，所以面对这种突然的考试才会那么慌张。不会做就算了，自己还很幼稚、不成熟，缠着你让你帮我。这都不是很对。” 说完，紧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 她心中有事，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宁音带着内疚、带着羞愧，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宁音，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讲。”他淡笑着开口。 宁音终于敢抬起头了，说道：“不怪我？” 他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怪你。” 随后又补充一句，“是我定力太差，被你一句话击溃。” 宁音脸红了又红，拿手背遮了遮脸，轻细地说：“我也没想到……” 这两个字这么好使。 齐以言：“宁音，我不需要你有什么成就。很多时候，努力完成好自己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个成就。” “你题不会做，我可以慢慢教你。一遍不行，就教两遍，总能教会的。你可以不相信你的智力，但不能不相信我的实力。” 齐以言挑了挑眉，说上了半开玩笑的话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怕她觉得自己在说教。 宁音就吃这一套，前一秒听到他这么严肃地将自己有点小委屈，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但被自己喜欢的人说教就是会有点小委屈的。 后一秒，听到他这么讲，立马放松下来，还心里吐槽道：哪带这样，损了她又夸了自己的。 委屈，烟消云散。 齐以言继续说道：“我需要你端正好学习态度，学习是终生的事情。考试考砸了又怎样呢，且不说它只占了期末成绩的20%，就算是百分百，也可以补考。怕什么，不丢人的。” 宁音委屈巴巴地说道：“呜呜呜丢人的……” 齐以言被她的模样逗笑了，“那你知道丢人，平常还不好好学。” 宁音嘴巴甜得很，红唇一勾，“遇到你太晚了。” “少来这套。”齐以言无情打住她。 宁音笑着瘪瘪嘴，“我知道的，最近我有认真思考未来的从业方向，” 她大四了，总要面对这一道坎的。 “别过分紧张，有多少人能这么幸运二十几岁就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呢。”齐以言知道她的不安，放缓声音安慰她。 宁音沉浸在感动中，觉得找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朋友真好。 她要经历的，都是他经历过的。 她可能要走的弯路，他都帮她趟过了。 他能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倏地。 宁音：“不对！你咋知道这次网课考核占期末成绩20%啊，” 齐以言淡笑：“可以不说吗？” 宁音怎么可能同意，眯着眼，奶凶奶凶地：“不可以！！！” 齐以言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说道：“这次学院网课考核的任务是我下达的。” 宁音：“！！！” 原来害惨自己的那个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男朋友。 “哇，我好惨。”她欲哭无泪。 …… 两人吃着饭，聊着天。 “说实话，一开始是想让你帮我做题，但后来，心态就变成了——我要证明你爱我。” 她那时候觉得，他帮她做题就是爱她。 齐以言看着她，眼里有波动。 宁音抬头，扯出一个微笑，说道：“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对我严格才是为了我好。” “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齐以言靠着椅背，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宁音慌了，“也也……也没有……” “嗯，是我的失责。” 他越这么说，宁音越觉得危险。 但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你证明一下？”宁音对他挑挑眉，意味深长。 他以为她又要说出“亲”啊“吻”啊的口嗨话。 结果，宁音说了句，“把你的饭卡给我刷，我饭卡上没钱了。” 齐以言以为她开支大，提前把生活费花完了，拿出手机要给她转账。 “你干嘛！不用给我转账啊！”宁音连忙阻止他。 齐以言：“嗯？” 宁音：“我想试试被包养的感觉。” 第118页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支付宝到账——200000元。” 第94章 元旦晚会排练 这一声音正好被进来的服务员听见，错愕。 这男的不仅长得帅，还挺舍得给女朋友花钱。 宁音也愣住了，啊啊啊怎么有人进来了，财不外露啊！ 数额太多，她想还给他。 过过瘾就行，真要拿这钱，她慌。 等服务员走后，宁音打开手机，还没打开支付宝，就被齐以言夺走了手机，摁灭，反扣在桌上。 “别还我。” 宁音：“太多了……” “不多。” …… 最后，齐以言强硬的态度，让宁音只能收下。 她想着，之后买个等价礼物送给他好了。 当然，他的饭卡也落入了她的口袋。 第二天，宁音去食堂一刷，吓到了。 饭卡上余额四万多，谁会往饭卡上冲那么多钱。 她掏出手机给齐以言发微信消息，“饭卡上怎么会有四万多元啊？？？” 过了二十几分钟，齐以言回复她了，“学校发的饭补，一直没怎么吃。” 哦，原来财大气粗的人是学校。 宁音这顿饭吃得贼开心，因为不用花钱。 菠菠看着她的餐盘，惊讶了：“你今天好奢侈，吃三个荤菜？” 宁音食指中指夹着一张饭卡，在她面前扬了扬，“齐教授的饭卡。” 菠菠觉得没眼看，这女人太得意了。 …… 这周末，宁音陪菠菠做了个头发，换了个造型。 她也染了个没尝试过的发色。 白金。 一头白发，配上她的红唇，又妖艳又独特。 起因是文艺社现在的社长、宁音的学妹，找到宁音，一脸恳求，就差跪下了，“学姐，帮帮我们吧！百年校庆49个表演节目名额居然有一个落在了我们文艺社的头上！天上砸狗屎！多少人挤破脑袋想上去表演都没资格！” “学校竟然觉得我们文艺社成员们一定是多才多艺、艺术细胞发达的！你也知道的，我们都是一群假文艺的人啊！死肥宅占90%！我哭了，我没办法交差！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宁音是文艺社开创十年以来，第一个能歌善舞的人。 宁音扶额，文艺社这是赖上她了啊！ 她大一年轻不懂事，以为文艺社就是喝喝茶看看书，没啥事的清闲社团，为了学分，就加入了。 一进去，才发现，完全不一样。 大二的时候，川大和大学城里的几大高校在体育馆联合举办了一次文艺汇演。 同学们报名不积极，你推我推的，学校看着没办法，直接下发硬性指标。 老师：“文艺社嘛，必须得有一个表演。” 宁音还在外边疯玩，就接到了社长的电话。 文艺社里出现了个小叛徒——可可，她是宁音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两人还都考上了川大，成为了大学同学。 巧的是，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加入了同一个社团。 社长在决定人选的时候，可可和社长提了一嘴，宁音从小学舞蹈的，还会弹钢琴。 社长高兴坏了，当机立断定下宁音。 宁音本就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不上心，而且她又懒，才不想把玩乐的时间放在演出排练上，一口拒绝。 当时宁音还没搬出去住，社长天天一下课带着个小凳子来她寝室给她“洗脑”。 宁音被烦得答应了。 结果就是，一曲《Gashina》让在场为之疯狂。 大获成功。 因为这，学校还给文艺社发了个奖状。 没想到，时隔两年，文艺社还是没有能歌善舞的人。 新社长双手合十，满眼虔诚，“宁音，我给你当牛做马！” 宁音：！那倒也不必！！ 宁音嘴硬心软，还是答应了…… …… 宁音穿着Oversize黑色西装，配上一腿黑丝玩起了下衣失踪。这次最吸睛的不是她的细腿，是她一头白发。 她要去文艺社排练。 宁音站C位，八个学妹给她伴舞。 她们不曾想过，有人会美丽得那么张扬。 “哇——”在她们眼里，宁音学姐就是最酷的女孩！ 前来帮忙的学弟们眼睛都直了，这学姐好野啊。 宁音做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去找齐以言，就来文艺社了。 为了这次演出，她真的付出太多！ 男朋友那边，她只是在理发店的时候拍了张自拍，发给他：“好不好看~” 估计在忙，半天没回她消息。 宁音时不时还会掏出手机看看，一脸幸福。 排练时间散，能凑齐人实属不易。 宁音扒舞扒得七七八八，在那里教学妹们。 一个学妹提议道：“学姐，你能完整地跳一遍给我们看吗？” 学妹声音糯糯地，听得宁音心都化了，“可以的。” 她戴上耳麦，表演了一段完整的唱跳。 “Hey” “Havana ooh na na” “Ayy” “Half of my heart is in Havana ooh na na” “Ayy ayy” “……” 唱功在线，动作到位。 最后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摆了ending pose。 学弟学妹们拼命鼓着掌，为她打call。 第119页 宁音有点喘，谢了幕后想去拿保温杯喝点水。 她余光瞄到了，排练室多了一个人。 安俞。 …… 安俞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着，看着她。 他在这里看了大半首曲子。 她一头白发，妖艳地足以让任何都黯然失色，随着舞蹈的每一个动作，发丝轻舞，勾人魂魄。 宁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上次她被齐以言带走，后来她回了学校曾经给安俞发过消息，谢谢他照顾之类的。 他没有回复。 之后，就一直没了联系。 他消瘦了不少，脸色有点苍白。 宁音坦然地走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哈喽，你怎么会来？” 安俞从背后递过来一杯奶茶，热的。 宁音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说道：“要跳舞呢，得减肥。” 安俞眼里有一丝失落，收回了手，“好，那我喝。” 新社长看他们聊天聊得开心，主动过去和宁音讲：“学姐，今天差不多了，你们聊，我们走了啊。” 宁音看了看时间，才排练了一个半小时，“啊？这么早。” 新社长：“对啊对啊，反正还有大半个月呢，不急！” 第95章 你觉得我信吗 大家都走光了，排练室就剩了宁音和安俞。 “你……你还好吗？”安俞问出了这么多天他一直想问的。 “好啊，为什么会不好。”宁音笑着回答了他。 安俞：“你和……” 宁音：“嗯？” 安俞笑了笑，说道：“你和新社长看起来关系很好啊。” 宁音闭眼，摆手，一脸无奈，“别提了，我是被绑来的，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属实顶不住……” 安俞静静地听她讲。 其实。 他想问：你和齐以言是不是在一起了。 但看到她的脸，突然问不出了。 不重要了，她完好无事就行。 终究是他，没及时去保护她。 …… 齐以言看到她发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 他一天都在忙着实验测试。 现在，他的病算是好了，再吃一顿药就能痊愈，也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回“无影”研究所了。 研究所现在采取的是一周期式封闭原则，如果回去的话，那就意味着，得有一段时间和宁音见不了面了。 齐以言给早就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充上电，一充上，接连弹出了宁音的几条消息。 点开照片。 红唇，白发，配上她的笑，美艳极了。 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给她。 一秒就接通。 宁音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在家里：“齐教授，你的小娇妻等你等得好苦啊！” 齐以言笑着摇摇头，“在实验室，手机没电关机了。” 开始习惯解释给她听。 她要的安全感，他会给她。 宁音把手机拿远点，问道：“我的新发色好看吗？！” “好看。”他点点头，一脸诚实。 宁音心满意足，说，“算你有眼光！” “你圣诞节有空吗？”宁音想和他出去玩，自从上次那顿晚饭后，他们好久没出去玩了。 “有空的。”其实到年底了，很多项目都赶起来了，他比平常忙得多。 熬几个大夜，应该能空出一天来。 “真的吗！”宁音抱着90%被拒绝的可能问出口的，居然可以，太好了！ “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宁音抿着嘴笑，一脸神秘。 齐以言把手机放在旁边，换下实验服，这个角度，宁音只能看到他上半身。 “你想去哪就去哪。”边脱衣服边回答她的问题。 而宁音，她在，疯狂截图！ 这身材，她好馋。 …… 宁音知道菠菠和陆燃发生关系后，又惊讶又生气。 但她不会去质问菠菠。 去说一些“你们还没确定关系，怎么就上床了？”“你以后会后悔的，陆燃不是什么好男人”的话…… 因为宁音知道，这个时候菠菠其实心里也很慌张无助的。 宁音：“好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没尝到爱情开花结果的滋味。” 越想越难过。 想想错过的若干机会，好可惜啊…… 虽说自己很怂，但齐以言呢，为啥每次都逗到自己害怕后没下一步啊！ 冬天的夜，长且冷。 宁音问自己愿意吗。 对象是他的话……愿意……愿意的吧…… 一个决定在她心里萌芽。 她要和他滚床单。 …… 距离研究生考试还有十天。 菠菠早八晚十，学得天昏地暗。 书背了一遍又一遍。 图书馆自习室里，遇得到陆燃的时候和遇不到陆燃的时候，一半一半。 菠菠学累的时候偷瞄一眼他，异常的满足。 可有一件事让菠菠好怄气。 陆燃前面的位置连续被同一个女生抢占了三天。 第一天，菠菠看见他前面有空位置，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在他隔壁桌坐了下来。谁想到，一个脖间带着耳机的运动型女生嚼着口香糖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第二天，当菠菠到自习室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那边学习了有一会了，坐在陆燃前面的还是这个女生。 第120页 第三天，菠菠看见陆燃了，欣喜着他前面没人，刚要坐下，这女生叫住了她，“同学，我想坐这个位置，你可以让给我吗？” 让还是不让？菠菠想要拒绝，只听见这运动女用全自习室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在追他，这位置给我吧。” 菠菠愣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在菠菠诧异的那两秒，她拉开了菠菠，自己坐了下去。 菠菠看了眼陆燃，他毫不在意这边的动静，低着头专心地算着题。 菠菠另寻了个空位坐下，气得一个字都看不进。 她打开微信，给女老板发了消息，“姐姐，我好气啊！” 女老板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回道：“是因为陆燃吧，喜欢他是要受点气的，谁叫你那么想不开呢！” 菠菠：“旅馆今天还有空房吗？” 女老板：“有！你确定要让我赚到你的钱！比起赚你钱，我更想你住陆燃那里哈哈哈！” 菠菠：“那我估计会流落街头。” 陆燃六点左右就收拾书包走了。 菠菠没有跟上，她怕他又觉得自己缠着他。 七点左右，菠菠收拾东西出了图书馆，低着头边走边给灿姐发道：“今晚去宁音那里住了，就不回宿舍了哦！”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灿姐，她正打饭回宿舍，一看到菠菠，立马走上前问她：“你要去宁音那啊？可宁音车子刚开走哎，她咋没等你？” 菠菠心想不妙，赶紧极致搪塞过去，“宁音有点事先走了，我打车去她家。” 灿姐心大，点点头，“哦哦好的，明天早上有门重要考试你俩千万别忘了啊！” 菠菠点点头，和她挥手，“好的，灿姐，我们不会忘的！” 她走远了后，长舒一口气，果然一个谎言后得要更多的谎言圆，吓死她了。 菠菠到酒吧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在酒吧门口徘徊了一会，没进去。 她打算去找女老板。 “姐姐，我来了！” 一推开门，女老板不见踪影，而此刻在收银台的人居然是陆燃。 他在看书。 菠菠惊讶了下，“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陆燃盯着她，似要看穿她。 菠菠摆摆手，解释道：“我没有跟踪你，我是来找女老板的。” “你觉得我信吗？” 第96章 小两口闹矛盾 他怎么这样啊。 菠菠的手缩在衣袖里，她掐了掐自己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菠菠本来觉得这次自己应该能硬气一回了，她真是来找女老板的，尽管最后她真正要找的那个人是他。 但在他面前，她永远胆怯。 “女老板呢？”她低头轻声说道。 “她生病去医院了。”陆燃毫无波澜地回答她。 菠菠惊讶道：“啊？她怎么样了，严重吗？” “不知道，死不了的。”可能对陆燃来说，他还算客气，但菠菠听到觉得他有点冷漠。 菠菠皱眉说道：“女老板平常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 “呵”，陆燃轻笑一声，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冰冷轻蔑，“这会觉得我冷血无情了？可是我，本来就是啊。” 菠菠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女老板都生病了，陆燃起码应该问候一下。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菠菠站在旅馆前台，局促万分。 她好像惹他生气了。 还好这时一个新客人进来要办入住，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客人穿着件棕色皮夹克，衣服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皮面料出现了磨损开裂，一条发白的牛仔裤松垮垮的，裆部拉得极低。这么冷的天，他脚上仅穿着一双人字拖，头发凌乱油腻打结，一开口说话就能看见他发黄残缺的牙齿，令人很反胃。 “喂，小伙子，给我开间单人房。”客人那脏脏的手敲了敲台子，不客气地说道。 “89。”陆燃头也没抬地说道。 客人斜着眼上下打量他，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臭小子，没人教你，顾客是上帝吗？好好伺候爷。” 菠菠特别害怕，照以前的情况来说，这会陆燃要爆发了。 但他没有，还是在低头翻着书。 这无视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客人，他拿脚踹了一下台子，嚣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这里砸翻啊！” “不信。”陆燃这下开口了，抬头看着他。 客人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年轻的眼神居然有点震慑到他。 “不就开了家破旅馆吗？你以为南思街就你一家旅馆啊，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住。”客人开始威胁他。 陆燃完全不吃这套，面无表情说道：“这边是不止这家旅馆，但你住得起的，就这一家。” 毫不留情地扯开客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客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确实，他身上只剩下两百多，附近的单人间都要超过一百元，这里是唯一他住得起的。 “艹，老子住哪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就要住这里，给我办入住！” 客人恼羞成怒，但又不能不住。他把身份证和钱甩到了台子上，一脸不耐烦。 陆燃拿过东西，无视他的不爽，熟练地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第121页 客人自讨没趣，转头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他终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菠菠。 “你是这里的小姐？”他把菠菠当成旅馆提供的特殊服务，眼睛色眯起来。 菠菠没遇到过这种人，连忙摆手，“我不是。” “妈的，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给不出钱来？”他凶神恶煞地盯着菠菠，仿佛要把她吞下。 菠菠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真不是。” 客人转头对陆燃说道，“这娘们一晚多少钱。” 陆燃已经录好了他的信息，指了指摄像头，说：“拍个照。”压根不理会他的问题。 客人骂骂咧咧地拍好了照，不死心，“喂，我问你话呢，这娘们多少钱一晚？” 陆燃抬头看了他眼，又看了菠菠一眼，沉声说道：“问她。” 菠菠愣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陆燃把客人的身份证、房卡放到了台子上，“207”，说完继续坐下看书，一副事不关他的样子。 “真是倒了霉了，碰上一个煞笔前台。”客人越看他越不爽，狂什么狂，不就是瞧不起他没钱么。 他看陆燃完全不搭理他，就把怒火转移到了菠菠身上 “说吧，包半个小时多少钱？” 菠菠听到这种话恶心想吐，她看他才是个大煞笔。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菠菠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客人：“误会？” 菠菠突然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说道：“我也是来办入住的。” 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身份证轻轻放在台子上，说：“一间单人房。” 此时前面显示屏上显示单人房只剩了两间，一间“208”，一间“216”。 客人眼珠子一转，说道：“妹子，选208吧~” 菠菠刚要拒绝，陆燃就已经点了“216”，鼠标点几下，办好了入住。 “你成心和我作对是吧！老子让你选208，你没听见？给我改了！”客人气急败坏，被人坏了自己好事。 菠菠接过房卡、身份证，说了句，“谢谢。” 她没急着上去，她并不想和这人一起上楼。 过了几分钟，客人骂着脏话走了。 旅馆一楼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菠菠纠结地直皱眉，她不知道陆燃究竟在想什么，他好像没帮自己，又好像帮了自己。 想不通。 “你知道女老板在哪个医院吗？”菠菠想去看看女老板。 “不知道。” 菠菠瘪了瘪嘴，在一楼沙发上坐下，给女老板发消息，“姐姐，你生病了吗？你在哪里啊，我来看看你。” 女老板很快回复了她，“呜呜呜谢谢宝贝，我在旅馆附近的卫生院。” 卫生院不难找，标志还挺明显。 从旅馆到卫生院不过十二分钟时间。 在输液室找到了正在挂水的女老板，菠菠走过去，“这么严重吗？” 女老板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回答她：“老了，身体不行了，突然就发烧了。” 菠菠在她旁边坐下，看了眼瓶子，才挂了一半，“没啥大事就好，我陪你会。” 女老板笑得意味深长，说道：“怎么，我给你们制造二人世界，你还不珍惜。” 菠菠笑笑，不说话。 女老板察觉到不对，问道：“咋啦，小两口闹矛盾了？” 第97章 知晓打架原因 “Emm……不知道怎么讲。”菠菠满脸纠结苦恼。 女老板背过身咳嗽了两下，嗓音粗哑地说：“说来听听嘛，让姐姐我为你排忧解难。” 菠菠叹了口气，对女老板说道：“我问陆燃你怎么了，陆燃说死不了，我说他得多关心关心你，他就说我认为他冷血，呜呜可是我没这个意思。” 女老板听完扯着鸭嗓哈哈大笑：“嘿嘿，平常没白疼你小宝贝！原来导致你们吵架的原因居然是我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继续说道：“陆燃这死小孩真是的，什么死不死的，我病着是需要多点关心的~死小孩不懂人情世故！” 菠菠听到她的话，久违的笑了。 女老板看见她笑了，自个也笑了起来，“你就应该多笑笑，笑着的时候好看。” 菠菠眼含笑意，点点头。 “其实，陆燃已经关心过我了。”女老板挑了挑眉，示意她错怪了陆燃。 菠菠一脸疑惑，“嗯？” “我今天下午开始就难受的不行，头胀脑痛，想叫我姐替我看一天店，但她晚上才能来。”女老板说到一半转头咳嗽了下，“晚上陆燃来我这想蹭个饭，一眼 就看出我难受了，但他也不说，吃完就直接前台一坐，看起书来。” 女老板摇摇头，笑道：“他不会说，但他会做。” 她侧头看了眼菠菠，说，“好了，这下你心里是不是开始难受心疼了，哈哈哈哈。” 菠菠抿着嘴，皱紧眉头，他…… “好啦，赶紧去吧，姐姐一个人可以的，你这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终究是留不住你的心，哈哈哈。”女老板看出她眼里的急不可耐，半开玩笑说道。 菠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是先陪你挂完水吧。” 女老板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我多大人了，再说也没多少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追陆燃，嘿嘿！” 第122页 她可是陆燃菠菠的CP粉。 菠菠点点头，摇了摇手机，“有啥事立马联系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菠菠起身往外走，有点迫不及待想见他，步子不由加快了点。 到了卫生院门口，看到几个熟悉的背影。 黄毛男，黑臂男，寸头男。 菠菠愣了下，心底涌过一丝不妙，迅速低下头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她现在穿衣打扮和之前大相径庭，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可，她还是被黄毛注意到了。 一开始，黄毛注意到她，仅是因为这破地方怎么出现了个仙女。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看侧影就是个不错的妞。 但他注意到，这女的好似躲着什么，更引起了他的注意。 黄毛嘴角一咧。 这不是陆燃的婆娘么。 “喂，别躲了。”黄毛出口叫住了菠菠。 黑臂男和寸头男这时候也注意到她，相继认出她。 他俩面面相觑，这女的，去整容了？ “怎么，一个人来看病啊，陆燃不陪你？”黄毛拦住了菠菠的去路，一脸坏笑。 原来他以为这女的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生，现在看看有点姿色嘛。 “让开。”这里是卫生院，菠菠料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菠菠料错了，小地方罢了，大家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希望引火上身。 “我还偏偏不让了。”黄毛笑得得意，这女的变了个样子，性格还是没变啊，让人忍不住不欺负，“上次你报警抓老子，老子还没和你算账呢。” 菠菠惊呼不好，忘了还有这茬，报警的事他们肯定怀恨在心，自己要完了。她想跑进去求助女老板，但女老板还生着病，实在不忍给她再添麻烦。 “还砸了我，我也还没和你算账。”菠菠硬着头皮，怼道。 这时候越害怕越心虚，黄毛就越得意。 黄毛一听，瞬间变脸，对旁边的俩兄弟说道：“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这娘们想干嘛，她居然想和我算账，哈哈哈哈。” 黑臂男和寸头男也跟着笑起来，她真不自量力。 菠菠站在那里，双手抓紧衣袖，紧抿双唇，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 “怎么样，陪哥几个玩玩？”黄毛猥琐地说道。 “这里是卫生院！”菠菠开始慌了，她后退几步，快速地掏出手机，给陆燃打了微信电话。 身后一阵铃声响起。 黄毛他们率先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他们深恶痛绝的人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陆燃。 菠菠也循声转头，看到了他。 “陆燃……”轻声低喃他的名字。 陆燃一脸看戏，没打算离开，也没打算走进。 他胸前交叉着手，侧靠在卫生院大门处。 黄毛气得牙痒痒，放弃逼近菠菠，转而与陆燃对线。 “哎哟，陆燃，你什么时候做起这娘们的跟班了，她在的地方你就在。”黄毛阴狠地说道。 陆燃没说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和陆燃硬碰硬，黄毛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这人，出了名的不要命。 真打起来，他们三个人都不一定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但叫他现在走，他肯定是不高兴的。 要走，也应该是陆燃先走。 黄毛眯起眼，打不过，但还有别的办法让他难受。 “听说前段时间，你和你姨夫打架了，你说你惨不惨，寄人篱下，低声下气的，活得多卑微。”黄毛说得悲苦，表情却极其开心。 大家都是这几条“穷街”的年轻人，可偏偏，就陆燃最命苦。 菠菠想起来之前女老板也讲过，陆燃和他姨夫打架了。 什么原因，女老板没说。 “好不容易你那便宜娘给你留的房子地皮要拆迁了，还要被姨夫姨母家分掉一大半，哈哈哈哈我都心疼你。”黄毛继续刺激他。 菠菠愣住，原来是这样。 寸头男先恢复了理智，拉了拉黄毛的衣角，低声说：“差不多就可以了，咱们走吧。” 黑臂也在旁边劝着，“咱们之前和小流氓们打架受了点伤，这时候和他打起来不占优势。” 黄毛也明白，没再做声，冷笑了几声，离开了。 卫生院大门口处只剩下菠菠和陆燃。 第98章 一盒不够，两盒 卫生院有点破败，一到晚上更显得阴森。 菠菠主动挪步过去，露出讨好的小表情，“你怎么来了？女老板的姐姐来旅馆替你了是吗？” 陆燃也不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路过，“来关心关心女老板。” 菠菠囧。 她听出来了，他在嘲讽她。 他们一前一后地来到女老板处，女老板都惊讶了。 “菠菠，你咋还没走，陆燃，你咋也在这？”她觉得自己像是随时要挂的老人，小辈一波接一波来看自己…… 正好女老板水也挂得差不多了，叫了护士拔了针头，回家了。 “我家和陆燃家反方向，我先走了啊~不对，菠菠，你今天住哪啊？”女老板暗戳戳地笑，她本意想让菠菠去陆燃那凑合一晚得了。 “我已经办好入住了……”菠菠不好意思地说道。 “最后怎么还是让我赚到你的钱了呢！我把钱给陆燃，你住陆燃那！”女老板打趣道。 第123页 菠菠：她倒是也想，但她不敢。 女老板走后，菠菠和陆燃并排往旅馆走。 一路上，菠菠都想找话题聊天，但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聊什么好。 就这样纠结来纠结去，一下子就到了旅馆。 时间过得真快。 女老板的姐姐年级有点大，样貌倒是和女老板相差无几，菠菠从她样子里看出了女老板以后老了的模样。 陆燃收拾了一下书，准备离开。 他刚走出旅馆，菠菠追了上去。 “等……等一下。” 陆燃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菠菠被他这样子整怕了，说话都不利索，“我……不觉得你冷血无情。” 陆燃听完，没啥反应，转身就要走。 菠菠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不想他走。 “是我说错话了，你说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陆燃低头，冷冷开口，“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菠菠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被他说得有点羞愧。 “我……” “没事不要来这里。”陆燃的话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头上。 菠菠松开了手，有点手足无措。 陆燃离开后，菠菠走回了旅馆。 他好像很讨厌自己来找他…… 女老板的姐姐看见她回来，笑着问她，“你和小陆燃是男女朋友吗？” 她知道，妹妹相当于陆燃的半个妈，哎，和家里闹翻后，妹妹每年除夕春节都是和这个男孩一起过的。 菠菠听到，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们是……” 是朋友吗，好像也不是。 唯一有的关系就是，他是一夜情的对象。 唉，这种说不出口的关系。 “小陆燃日子要好起来了，他妈留给他的房子要拆迁了。”女老板的姐姐感叹道。 变龙，变虫，真是规划者的一句话。 南思街旁边的是北念街，那边全部拆迁，并往南思街多划了一块一起拆了。 南思街拆迁的，就只有陆燃妈妈的那个小区。 或许是他妈妈在天之灵保佑他吧。 “啊，可是那房子不是已经炸毁了？”菠菠不是很懂。 女老板的姐姐解释给她听，“房子被炸了，陆燃没钱重新造而已，房子还是归陆燃的。” “哦这样啊。”菠菠点点头，为陆燃高兴。 “你知道拆迁补偿款多少钱吗？”女老板的姐姐开始压低声音。 菠菠正犹豫自己知道这种是不是不太好，女老板的姐姐就直接说了出来。 “三百万。”说完又摇摇头，感叹道，“三百万啊，这边的人一年干死干活好一点的也就一年十来万。” 菠菠觉得，这要是真的，她真的为他高兴。 到了房间里，菠菠拿出书，准备看会再睡觉。 突然，她合上书。 不对，陆燃有钱了，以后就不稀罕她的钱了。 越想越殇，再也忍耐不了，菠菠打开手机，给他转账——10000元。 转完账后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来来回回编辑了好几次，“过来找我”“和我睡觉”……一一被她删除，好轻浮…… 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有人敲门。 菠菠紧张了起来，她看了眼猫眼，是陆燃。 她打开门，让他进来。 天气越来越冷，他从酒吧过来，身上都带着点凉。 “不是不满意么？”他盯着她，开口。 菠菠看着他，心里暗叹：他飞黄腾达后估计会对自己爱搭不理了。 这样一想，她说出了平常万万不可能说出的话，“想要了。” 除了菠菠自己一惊，陆燃也是一愣，眼里黑如墨。 菠菠看他盯着自己不说话，心跳如雷。 终于，他开口了。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声音比往日深沉。 菠菠倏地一下脸通红，说道：“我来……我自己来” 她咽了咽，又说道，“可不可以让我先洗个澡，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 “随便。” 菠菠迅速进浴室冲干净自己，拿白色浴巾一裹，出浴美人。 她紧张兮兮地先探了个脑袋出来，发现他站立靠倚着书桌，低头看着手机。 “我……我好了。” 陆燃手机一摁，息屏，没有看她，说道：“我也去洗个澡。” 他一进去，菠菠站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 房间里，有点热。 菠菠细声细语地问他，“今天不关灯吗？” 陆燃没说话，撑起身子，把灯关了。 进行到一半。 他探手在抽屉里找寻着什么。 毫无所获。 “WTF！”陆燃低吼了句。 菠菠第一次听到他爆粗口。 很快，他起身，穿衣服。 “等我回来。”陆燃拿着房卡走了。 菠菠红着脸，她隐约知道他要去干嘛。 …… 陆燃一下楼，就看见了女老板。 还好她还是不放心旅馆，强忍着不舒服回来了，不然会错过一出好戏。 陆燃黑脸，不自然地说道，“来一盒。” 女老板不依不饶，“你办过入住了吗？没办现在补办一下。” 第124页 陆燃脸更黑了，配合着她办手续。 女老板：“房间号？” 陆燃：“216。” 女老板一笑，“和郑菠女士一间吗？和她什么关系？” 陆燃：“……” 女老板笑得开心，感觉病都好了一大半。 最后，她给了他两盒，“一盒怎么够，拿两盒走。” 陆燃拿走一盒，另一盒扔还给女老板。 “她受不了。” 第99章 一起睡觉吗？ 菠菠拉了拉身侧的白被，遮掩住自己无暇的身子。 须臾片刻，她听到了门卡刷开门锁的声音。 是陆燃回来了。 许是刚刚被打断，有点烦躁，这回他的动作有点重。 菠菠被带着适应他的节奏。 两小时过去。 终于结束。 …… 菠菠从没那么累过，在昏睡过去前，她还惦记着两件事。 “六点……一定要叫我起床，我还有门……很重要的考试……” “你成……暴发户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稀罕……我的钱了啊……” 说完，不管不顾，沉沉地睡去。 陆燃弯腰擦拭着，处理“作案现场”。 菠菠娇弱细软的声音，全部落入他的耳中。 他离开房间时，把空调给开上了。 下楼。 女老板抱着热水袋，盖着小毯子，支着一手机，在追剧。 她看见陆燃下来了，满是惊讶，调侃道：“啧啧啧，果然小年轻，这么久？” 陆燃不理她，扫视了一圈她的“装备”，开口，“不怕猝死？” “呸呸呸，老娘命硬着呢，怎么着也能看见你结婚。”她瞄了瞄楼上，责备道，“你就把她一个人扔这里？渣男！” “单人床，我怎么睡。”陆燃冷眼看了眼她。 女老板一时分不清他是在不满自己问的问题，还是在不满菠菠订的是个单人间…… “哦哦，不要气嘛，给你们升个大床房！免费！不加钱！”女老板笑着提议道。 “麻烦”，陆燃挥挥手，转身走了，“明天六点叫她起床，她有考试。” 女老板瘪瘪嘴，死小孩。 …… 一大早，菠菠就被旅馆的电话吵醒。 她感觉自己全身散架了，随便动一下，都是满满的酸痛。 菠菠闭着眼睛摸索到了听筒，放在耳边，慵懒地开口，“喂？” “菠菠，快起床啦~”女老板也困得不行，叫醒菠菠后，店员估计来上班了，自己就可以回家美美的睡一觉了。 菠菠一听，稍微清醒了点，“哦哦，好”。 女老板怎么会叫自己起床？ 昨天的事情如潮水般一幕幕涌来。 菠菠脸红了红，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房间。 他又已经走了吗？ …… 早上的时间很紧凑，菠菠跑着下楼办理退房手续，看见女老板，问道，“好点了不！” “已经没事了”，女老板笑道，指了指显示屏，“下次记得订大床房，陆燃睡不下半夜还得回家。” 菠菠脸“唰”地一下通红，浑身僵住，“啊？” 女老板怎么知道！她突然想到了昨天陆燃中途下去了一趟，难道…… 女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套，给她使眼色，“放你书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菠菠脸更红了，脑袋轰轰的，，她拿不下手。 女老板见她害羞成这样，直接塞进了她的包里，不容她拒绝。 菠菠捂着包，逃也似的逃掉了。 女老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逗小年轻就是好玩。 …… 宁音晚上去的齐以言家，明天要考试，没什么能比让学院副院长划重点更高效的复习手段了。 “你让我给你押题？”齐以言挑了挑眉，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宁音双手奉上课本，撒娇道，“对嘛对嘛，这门课老师说全书都是重点，这我怎么看得完啊！” 齐以言接过她递过来的课本，看了眼是什么课。 他记得全院的课表以及对应的老师。 “我记得，这门课蒋老师应该在上周三就结课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复习？” 齐以言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没啥情绪起伏，但宁音听着觉得自己死定了。 “那倒也没有……我已经复习了三四天了……就是没啥进展……”宁音不想承认自己笨。 内容太多太杂，无从下手。 齐以言把书大致看了一遍，合上。 “我不会给你划重点的”，齐以言说得话让宁音的心凉得透透的，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可以给你讲讲整本书的逻辑。” 齐以言把书中二十章内容串成一个思维导图，边写边讲，看似没有划重点，但宁音从他讲的内容里能精准把握住每一章的重点，比划重点效果还好。 四十分钟下来，宁音学完了整本书。 齐以言的几分钟能抵上蒋老师一个月的课…… 宁音整本书通看一遍，过目不忘，记得相当牢固。 好绝，她觉得今天都不用复习了，已经完全懂了。 宁音侧头看向齐以言，他在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 两人在他的书房里，一个学习，一个工作，互相不打扰，但彼此又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第125页 宁音复习完，看着他的侧脸看得着迷。 要不，就今天？ 一道心声，突然击中她。 宁音嘴一抿，也不是不可以。 她今天穿了件抹胸毛衣裙，露着小细腿，外面套了件皮草。到现在，她还没敢把皮草脱下，因为里面那件毛衣裙事业线尽露。 她怕他年级大了，接受不了这么性感的衣服。 但是现在，它将成为自己勾引他的“工具”。 宁音起身走过去，帮齐以言捏上了肩，手指细软没什么力道，酥酥麻麻勾魂得很。 “你工作多吗？”宁音问他。 齐以言似笑非笑，他想看看她到底要作什么妖，“还好。” 宁音继续问道：“能空出两个小时吗？” “嗯？” 宁音微红着脸说：“一起睡觉吗？” 话音一落，宁音明显感觉手下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齐以言高挺鼻梁上搭着金边眼镜，镜片下是一双黑沉欲深的眼。 “宁音，你在说什么？”他问得话语不重，但回答者却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宁音心跳得太快，手里没啥力道，虚搭在他肩上。 “我……我说我们做吗？”她看着他的头顶，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齐以言还是没回头，背靠在沙发椅上，眼里的欲念又多了几分。 小东西，在勾引他。 宁音心慌地要命，他怎么还不说话。 “你想好了吗？”半分钟后，齐以言沉声问她。 “当……当然！”她不仅想好了，还深思熟虑过了。 第100章 两个小时不够 “两小时不够。”他面不改色。 “啊？”两个小时不够？宁音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烧得厉害。 他…… 宁音撅了撅嘴，心里有丝丝微妙波动。 齐以言锁了电脑屏，站起，转身，看着她。 “书看得怎么样了？” 宁音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神炙热的可怕，一时失了神。 “看得……差不多了……” 下一秒，齐以言抬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 “呜——”缱绻缠绵，又湿又野。 她完全失去了主导地位，由他操控。 宁音意乱情迷，连自己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也不知道。 …… 当皮草扣子被扯开，宁音里面的毛衣裙惹红了齐以言的眼。 她居然一整天穿着这种衣服！ 他不能再看下去，喘着粗气，埋在她甜香的颈肩，单手抚着她的白丝。 “好看吗？”宁音故意凑到他的耳边，呼着气，问他。 齐以言放在她身侧的手力道大了几分，青筋尽显。 从他身上的薄汗可以感受出，他在忍耐。 宁音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妖艳红绝，蹭着他的脸，“我要。” 齐以言低吼骂了句，用力揉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今天不行。”他声音都变了。 宁音愣了下，不止身子软了声音也软了。 “为什么啊？” 齐以言抱着她，眼底黑得要命，“这里没有……” 宁音明白了，“没事……” “不行！”齐以言厉声拒绝她，脸沉如墨。 他绝对不会让她这样做。 “乖，伤身体。” 宁音不开心了。 一晚上，齐以言不耐其烦地哄着她。 哪怕他……也难受得要命…… …… 宁音睡得不好，一晚上来来回回梦见了三次。 她觉得自己迟早会变成性冷淡。 昨天太晚了，宁音没回自己家，睡在了齐以言家的客房。 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 “哦好吧，那就下次。”宁音满脸不高兴，带着小情绪说道，“太累不想回家了，在你家住一晚。” 她又说道：“记得明天送我。” 齐以言点点头，起身说道，“好，我去加床被子。” 他平常盖一条被子绰绰有余，但她要是在的话，估计会觉得冷。 宁音整理好自己衣物，骄傲地撩了撩头发，“呵，我要睡客房。” 她矜持，她高冷。 齐以言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往客房走去。 小朋友，欲求不满着。 …… 早上六点，齐以言来叫她起床。 敲了敲门，没应。 “宁音？”他皱眉再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 出于担心，齐以言推门进来了。 这下宁音醒了，她一看是齐以言，加上昨天一晚上的梦。 火上加火。 “哼！快出去！我要换衣服！”宁音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回校路上，宁音也戴着墨镜，全程保持沉默。 一停好车，宁音就要开门下车，齐以言拉住了她。 “干嘛！”宁音一头白金的头发绑成了两个麻花辫挂在胸前，配上她的玫红口红，显得她肤色白皙透亮。 他看着她，静默半天，说道：“题目看仔细。” 宁音还以为他要哄自己呢，就这？ “哼！”开车门，走了。 齐以言皱着眉，他不知道怎么哄她。 …… 宁音自认为考得还可以，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会的。 第126页 但别以为这样，她就能原谅他！ 一想到就生气！ 今天下午要去排练，宁音准时出现在了排练室。 新社长看她一来，就跑过来搂住她的手臂，笑着开口。 “宁音学姐，我们今晚去清吧玩，你也一起来吧！” 宁音想到了之前魏嘉洛那次不好的经历，开口想要拒绝。 新社长可会察言观色，看见宁音有丝犹豫即将要拒绝的时候，先开口把话抢先说了，”如果不想喝酒的话就不喝酒，想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自由怎么来，用的是社团经费，大家玩的开心就好！” 宁音一听，好像还挺可以。 正巧这时候，齐以言发来消息，“下班来接你。” 宁音还对昨天的戛然而止生着气，编辑消息给他发过去：“我晚上社团团建，今天就不陪你了。” 发完，对上新社长期待的眼神，说道：“行，我去。” 齐以言很快发来了消息：“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宁音：“还不知道玩到几点呢，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家。” 发完这条，齐以言没再回复了。 宁音也不管，她今天就是要玩到爽。 …… 井哲拎着一堆吃的来齐以言家，“齐哥齐哥，快给我开门！” 周阿姨笑着给他开了门，“小井啊，快进来吧。” “谢谢周阿姨，您越来越年轻了！”论嘴甜谁比的过井哲啊。 周阿姨果然笑开了花，摸了摸着自己的脸，“你这孩子，就会逗阿姨开心！” 井哲一进来，就看见齐以言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个延伸支架智能台，上面摆着的是一台飞速运行代码的笔记本。 井哲凑近，说道：“齐哥，你是在反追踪侵入医院的黑客吗？” 齐以言盯着电脑，点点头。 很快，电脑上代码断开，停止。 此路不通。 又得重头再来。 齐以言合上电脑，不打算继续。 “休息休息齐哥，现在不急于这一时了”，井哲还是心疼齐哥眼里的红血丝的，他环顾望了望屋子，“宁音呢！齐哥！你没通知她，今天有个帅哥客人要来？” “她去社团团建了。”眼里闪过一丝难受。 井哲难以置信，悲伤得说道，“什么？我居然没有社团活动重要？” “嗯。”齐以言没看他，起身走了。 井哲闷哼着说道，“那她就亏了，吃不到我带的火锅了！” 在马上要开煮的时候，井哲发现他忘带火锅底料了。 万事具备，只欠火锅底料…… 井哲以为齐哥家有，结果周阿姨抱歉地笑笑，“以言他不怎么喜欢吃火锅，家里就没备。” “啊？”井哲哭了。 周阿姨看井哲挫败的样子，不忍，说道：“你们等得及吗，等得及我来去买，或者叫人送过来。” 第101章 购买计生用品 井哲看了看沙发上的齐哥，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齐哥，我们去超市逛逛吧！”他看齐哥除了家和办公场所很少去别的地方，他得带他齐哥感受感受生活。 “不去。”齐以言脱口而出，无情拒绝。 井哲一脸泄气，“别啊，齐哥，去呗。” 终于在井哲软磨硬泡下，齐以言和他去了超市。 齐以言一来到这，想到，上一次来，还是和宁音一起。 宁音…… 他不由得皱起眉。 井哲拿好火锅底料，顺便还多买了几盒毛肚肉片和别的七七八八，反正是齐哥付钱。 “齐哥，你还有啥想买的吗？”井哲也就随口一问。 齐以言突然站定，随后转头对他说，“你先结账，去车上吧，我有点东西要买。” “喂喂喂，齐哥，你知道东西在哪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啊！喂！”井哲不敢相信，齐哥丢下了推着小推车的他，独自走了。 是嫌他推着小推车走得慢吗？呜呜呜……可是他不想去结账…… 井哲结账的时候，特别后悔自己的大买特买，好肉痛。 齐以言来到计生用品前，一排排扫过。 他不怎么怕冷，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长风衣，简简单单又气质出众。 他拿了几盒，查看着成分表，比较哪一个最温和。 旁边一对情侣看到，女生拱了拱男生，“好帅啊！看看人家，完全不怕丢人，仔仔细细地挑着，你呢，买个套还要叫我陪你！” 男生瘪了瘪嘴，似乎很不服。 女生问他，“你怎么不去挑啊？” 男生咳嗽了两下，不自然地说道，“等他挑完我再去。” 他好像看见这帅哥挑选的，码都很大…… 这时候他去拿，不赤裸裸丢人么，他才不干。 最后，齐以言选定一个牌子，拿了五盒。 女生的手拼命掐着男朋友，万分激动，“看到没！看到没！你也拿那个吧！” 男生：呵呵…… …… 结完账，齐以言把东西塞进风衣口袋，离开了。 井哲觉得自己就是幼儿园的乖宝宝，等待着家长来接。 终于，主驾驶的门被打开了。 “齐哥！你去买啥了啊，我等你好久啊！”井哲好奇，到底是啥东西，让齐哥特地折返。 第127页 当他看见齐哥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连忙问道，“东西呢？你手里怎么没拎购物袋？” 说实话，井哲有一瞬间，觉得齐哥是故意把他支开的，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哲哲想得真美。 齐以言没搭他的话茬，发动车回去了。 井哲一路上都在观察，齐哥肯定买了！ 他瞄了好几眼齐以言的口袋，略微有点点鼓，不确定东西是不是藏在里面，但要藏东西肯定只能是口袋了。 越不给他知道，他就越好奇，他就是这样犯贱…… 等回到家，齐以言去卧室脱下外套，井哲偷偷看在眼里。 趁着齐以言去书房忙事情，他悄悄潜入，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井哲往衣服外一摸，好家伙，口袋里果然有东西。 他伸手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惊呆了…… 井哲立马塞回去。 齐哥！！！ 卧靠！！！ 井哲在餐桌上，一脸严肃，问道：“宁音呢，宁音什么时候回来？” 齐以言低头看着手机，处理工作事务，“不知道。” “快，快叫她早点回来。”井哲心急，这宁音，这时候跑出去玩什么玩啊！ 齐以言抬头看他，觉得他奇怪，“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井哲心里苦，有苦不能说，急死他了。 “说。”齐以言眯着眼，威厉地开口。 “我刚刚悄悄去看了眼你买的啥，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井哲笑嘻嘻地回答，不敢隐瞒。 齐以言：…… 井哲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闭嘴他闭嘴。 …… 宁音不知道这次酒吧团建人那么少，加上她也才六个人。 怪不得新社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鸽她…… 新社长也觉得尴尬，坐了两分钟，起身出去，说是要再叫点人来。 宁音不管，点了杯威士忌优雅地在那里坐着。 这酒吧开在了学校对面，做的都是学生生意。 酒水价格不贵，很受周边学生们的青睐。 来来回回好几拨人来要宁音微信，也不能怪她，她今天打扮要算低调了，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露，可是她的长相，就像为光与酒而生，在这里格外亮眼。 宁音翘着高跟鞋，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拿着酒杯，好似很享受，实则她还想着自己那条微信消息齐以言没回。 什么嘛，明明自己就在生气，也不知道来哄哄。 新社长，求着大家来，大家都不想来。没办法，她只能把目光投到学姐学长的身上。 她聪明着，知道直接邀请大家，大家肯定也不会来的。但是说宁音学姐也在，估计会有人来。 新社长找了几个宁音不在的社团群，拍了张她的背影一道发到群里，配文：“社团大团建，宁音学姐也在！大家有空的快来，花销社团包圆！” 新社长怕大家一下都来了，只挑了两三个群发，要是效果不好，再发到别的群里。 照片里的宁音挽着白金发，翘着的细腿仿佛翘到了大家的心里，好直的腿。 安俞在灰暗的房间里蜷缩着，直至看见了群里的照片。 …… “安俞学长！你来了啊！”新社长没想到安俞学长也来了，不愧是宁音学姐的“好朋友”。 截至目前，新来了七八个，人差不多了，这下团建还算有点排面。 宁音转头，看见了安俞。 安俞走近，在她旁边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帮我点杯一样的，可以吗？” “好啊。”宁音起身叫了服务员，给他安排上。 很快，酒上来了，而宁音的杯子已见底。 “要再来一杯吗？”安俞温柔问道，示意她先喝这杯。 宁音摆摆手，她没打算多留，而且她酒量也不好，解解馋就可以了。 安俞没有强求，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浓烈的酒精味在他舌尖弥散，刺激着他的喉咙。 第102章 他的体力太好 宁音看了眼腕表，九点半。 她打算回家了。 “宁音，等一下，你要走了是吗？”安俞叫住了她，话语里有丝不舍。 宁音点点头，把酒杯往里再推了推，潇洒地说：“酒也喝了，玩也玩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这副样子，媚眼如丝。 安俞低头浅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封邀请函，递给她，“京川今年最大的拍卖会，有稀世罕见的古董珠宝亮相，女孩子应该会感兴趣。” 宁音指甲是上次和菠菠逛街时新做的，延长水晶甲，碰到黑色金边邀请函，形成鲜明对比。 宁音接下，看了眼邀请函封面，抬头对他说，“谢了”。 安俞：“不用。” 宁音拿包，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安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宁音一出门，就看到了齐以言。 她差点尖叫出声，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出的幻觉。 “你怎么在这里！！！”宁音捂着自己加速的心脏，开口问道。 她真的会被吓死得好不好。 齐以言脸色不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着她。 来来往往的男女有很多，而他们看着彼此，时间静止，就像一副浪漫的法式插画。 第128页 “接你回家。” 天冷得厉害，气温已经零下了。 据天气预报说，明天京川将落下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 大家期待的同时，被冻得直哆嗦。 “你在这多久了，怎么不给我发个短信？”宁音皱着眉走过去，有点心疼。 他看她过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齐以言的手好暖和。宁音想着，如果是自己站在门口，不出三分钟，手估计冷得和冰块似的。 “不久，刚到。”他握了握紧她发凉的小手，带她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宁音用余光瞄了齐以言好几次。 他这是……咋啦…… 齐以言的不言不语，让宁音不敢再闹之前的小脾气。 到了宁音家，齐以言直接把豪车停在小区停车场里，和宁音一起下车。 “钥匙。”齐以言伸手问她要她家钥匙。 宁音愣了下，从包里掏出钥匙放在他手心里。 齐以言插入钥匙，转动，开门，一气呵成。 一进门，宁音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酒吧的，“你……” “唔！”刚开口，齐以言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两分钟，一吻结束。 两人依偎着，轻轻喘着气。 接下来，事态一发不可收。 从客厅到卧室。 “别关灯！”宁音环住了他的腰身，阻止了想要去关灯的齐以言。 “你可以吗？”齐以言撑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眼睛，低沉询问。 宁音点点头，她想看着。 即使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现在心跳得飞快，但她还是想记住这一时刻。 “满足你。” 齐以言留下这一句话，继续他的动作。 有攻击性，但又轻柔。 …… “我……我买了，在抽屉里……”宁音软绵绵的，难得的温顺。 齐以言停下动作，伸手拉开抽屉，果然，空空的抽屉里有一盒。 他匆匆拿起看了眼，又扔了回去，关上抽屉。 宁音不解，努力找回自己原来的音调，紧张地问他，“怎么了吗？” “这类型的，不合适。” 宁音的脸肉眼可见的又红了几分。 她勾着他的脖子，皱紧眉头，担忧地问道：“那怎么办？” 不会又…… 她真会冷淡的！ 齐以言沉眼，温柔哄道，“宝贝，手松一下，我去拿。” 宁音被他这句“宝贝”整飘乎了，乖乖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 齐以言从地上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盒，拆开。 宁音盯着他的动作，目不转睛。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她想知道。 “今天晚上。”如实回答。 “哼哼。”宁音鼻端轻哼了几声，调侃他。 下一秒。 无暇思考。 室温，骤升。 …… 井哲在齐以言家一个人吃着火锅，有点快活，又有点凄惨。 他晚上刷到了一条朋友圈，是一个酒吧老板发的。 这酒吧老板是他之前和一大学生妹妹搞暧昧，她带自己去的。 什么加老板微信，酒水八九折，还送果盘。 他立马扫码！等不到下一秒！一顿操作看呆学生妹妹！ “哥哥，你差这点钱吗？” 井哲回复道：“哥哥，很差这点钱~” 之后，学生妹没有联系过他，觉得他太爱占便宜。 当然，井哲也没理她，他还觉得她不会过日子呢！ 但老板的微信，他倒是也一直没删。 “感谢新老顾客今日的捧场！”老板还配上了几张酒吧的现场照。 井哲打开，草草滑过。 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了井哲的注意。 “齐哥，你看这个人像不像宁音啊！”这个时候的井哲还天真地以为，图片中的侧脸仅是一个和宁音很像的人而已。 直到，他看见齐哥看到照片后的脸，黑沉似墨。 井哲：……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这酒吧地址在哪？”齐以言边问他，边起身穿外套。 “就在你学校对面”，井哲睁大了他的眼睛，“这人真是宁音？” 齐哥走了，给他留下了一桌没怎么动的火锅。 …… 一路上，齐以言抿着薄唇，看着前面的路况。 他在照片里看见了，安俞。 …… 来到酒吧门口，齐以言没有进去。 他并不打算把她强行带走。 里面有她的朋友们，她最不喜的就是暴露他们两人的关系。 还好。 十分钟。 在他门外无助徘徊的第十分钟，她出来了。 …… 宁音谢天谢地，第二天没有早课。 她不知道一夜贪欢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宁音睁不开眼，她摸了摸身侧，有余温。 努力睁开眼，不见人影。 她艰难地躺起身子，想喊他，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自己都被吓一跳，“齐……齐以言……” 他的体力太好了。 齐以言湿着头发，下面随便裹了条浴巾，从浴室出来。 “怎么醒了，再多睡会。” 她摇摇头，浑身酸痛，睡不着。 第129页 宁音盯着他的腹肌，他的线条，以及昨天她砸的手疼的胸膛。 “我身上湿，待会来抱你。” 第103章 开了大山楂丸 宁音拉了拉被子，红着脸点点头，“衣柜里有给你买的睡衣。” 她之前准备的。 齐以言拉开衣柜，果然看见挂着的两套情侣睡衣。 他拿下一套，“等我。” 清晨的温存，格外让人着迷。 宁音躺在他的怀里，差点又要睡着。 “昨天……” 宁音听见他谈昨天，清醒了，“嗯？” 她很想知道。 齐以言头发吹得半干，有丝凌乱，遮住了视线，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中往后撩，露出他深黑的眼眸。 “昨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简而言之。 宁音愣了，抬头看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分明的下颌线。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照以前，大概会闷在心里不说，等着自己去猜。 在宁音发愣之际，齐以言又说道：“我知道你在那个酒吧，是井哲正好有那个老板的微信，老板朋友圈的照片里正好拍到了你。” 解释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样。 “哦~你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我，还不忘带盒套？”宁音惊喜于他的真诚，但依旧不忘调侃他。 “没有质问，只有寻欢。”冷漠无情。 宁音：？ …… “之前那社团的新任社长搞团建，没人来叫了点以前的成员，安俞来了后，我没过多久就走了，最后他送了我张拍卖会的邀请函。”宁音歪头，解释道。 她不想两人有误会，她一向喜欢说清楚。 “拍卖会？”齐以言皱了皱眉，说道，“是今年京川最大的那个拍卖会吗？” 宁音惊讶，“你也知道？” “嗯，我有两张票。”说完又补上了一句，“连排的。” 宁音秒懂，比了个OK的手势，开玩笑道：“希望男朋友能带上两箱现金，给我拍个古董回来玩玩。” “最便宜的单品，两个亿。” 宁音起身抬头，与他直视，“两个亿？？？” 什么闻所未闻的天文数字啊，还是最便宜的…… 齐以言请假了半天，他的整个上午都归她了。 看他单手拿着手机回复着消息，忙着琐事，宁音起了坏心。 手越来越往下。 “别动”，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沉声警告她，“后果，你承担不起。” 宁音尝到了滋味，粉唇咧笑，“我可以的，我休息好了~” 齐以言抿嘴不语，黑眸里的欲念藏也藏不住。 马上，她为自己的话付出了代价。 这次，齐以言没有小心翼翼顾着她。 “爱”的，“深沉”。 …… 宁音下午要上的课是齐以言原来的选修课，他帮她请好了假。 这节课的系统账号密码老教授没改过，一直都还是他的那个。齐以言登录了一下，帮她审批了。效率极高，前后共花了不到三分钟。 齐以言走之前，嘱咐她，“午饭我已经叫人送来了。记得多休息。” 事后的宁音，迷糊得紧，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嗯嗯”敷衍了过去。 她不懂，同样是买可乐，他为什么这么清醒。 下午三点。 宁音总算从卧室走到客厅了，腿软腰酸。 她靠在墙壁，抽吸着气，咬牙切齿，“齐以言！” …… 宁音打开窗，才发现，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意义非凡。 宁音拍了雪景照给齐以言发过去，“下雪好美~今晚叫井哲一起来吃火锅吧~” 齐以言很快回复了她，“井哲昨天吃火锅吃伤了，现在在肖医生那里开药消食。” 宁音看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井哲怎么那么好笑。 而在肖医生办公室里的井哲，不仅霸占了肖医生的行军床，还哭天喊地吵得肖医生耳朵都要聋了。 “肖某，你是不是庸医！我为什么肚子还那么胀！”井哲蜷缩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小表情。 肖医生叹口气，摇摇头，说道：“药效没那么快的，谁叫你来这么晚，昨天吃撑的，现在才来。” 井哲怒了，咆哮，“做医生的，不要叹气行不行！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肖医生怕了这个祖宗，说道，“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井哲决定站起来多走走，好更快地消食，看见一个正在查阅文献的孤独背影。 大卫。 “大卫，你在这里过得咋样？”井哲好久没见大卫了。 大卫用带着浓厚口音的中文回答他，“非常……好！” 果然中国水土，养人，井哲觉得大卫变得更帅了。 “那就行，有啥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提！”慷慨大方，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医院大领导。 大卫笑笑点点头，转头继续投入工作。 井哲从肖医生那里听说，大卫工作负责，求贤若渴，喜欢尝试，喜欢挑战，不愧是玛丽医院的“头牌”医生，京川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都很喜欢大卫。 同样，大卫也非常慷慨大方，与这边的医生分享着国外先进的技术。 第130页 两方相互促进，相互帮助，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此时，井哲看大卫的表情有点不太好，用流利的英文问道：“你难道是想理查德了？” 大卫尴尬地笑笑，点点头，“嗯，有时差。能听到他声音的时间太短。” 井哲翻了白眼，他允许他们这么秀恩爱吗！ 好气哦，这么冷的天，自己却连个暖床的小美女都没有！ 井哲肚子还是不舒服，问大卫，“快别想他了！你快想想你们国外有没有啥治吃撑了的药，我快难受死了！” 大卫拿听诊器帮他诊断了一下，说道，“有的，这个药好像中国也有。” 井哲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快，给我开一盒。” 大卫帮他开好药，问道：“唉？肖医生为什么不帮你开啊？” 井哲转头问肖医生，“老肖，你刚刚给我开的什么药啊？” 老肖看着病例，头也没转的回答他，“大山楂丸。” 井哲气得吐血，他说咋效果这么慢，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难受。 大山楂丸？ 这得消化到猴年马月啊？ 他是病理性不消化，不是简单的吃撑了！ “老肖！！！” 第104章 陆燃在卫生院 菠菠学得天昏地暗，头晕脑胀，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她决定先去食堂吃个晚饭。 一出图书馆，就发现雪花漫天纷飞。 好梦幻，好浪漫。 一路上都是在拍照的学生，嬉笑打闹。 菠菠，想到了陆燃。 今天不知道他是没来图书馆，还是去了别的自习室。 反正，菠菠没有见到他。 一朵完整的雪花，落在了菠菠黑色长羽绒上，形状格外清晰。 菠菠一直盯着它，直至化掉，消失不见。 这种日子，她好想见陆燃哦。 叹口气。 他和她说过，没事不要去南思街找他。 正吃饭的时候，菠菠手机弹出了条消息，是女老板发来的。 “菠菠，和你说件事，你先不要急哦！陆燃受伤了，现在在卫生院里，我旅馆忙不过来，你有空吗？能不能过来照顾一下他。” 菠菠看见，拿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回过神后，菠菠立马倒掉餐盘，连图书馆里的书都没来得及拿，就去校门口打车。 “师傅，去晋安区南思街。”一路小跑，喘得厉害。 他肯定伤得很重，不然不会连女老板都要去照顾他。 司机师傅看女孩心急如焚，眼珠子一转，坐地起价。 “200块。” “好。”菠菠想也没想答应了。 靠。司机暗骂，自己还要少了。 打车比坐地铁快，但也要四十多分钟。 菠菠付完钱下车，往卫生院方向跑。 她到了输液室门口，隔着玻璃，看见输液室里空无他人，只有陆燃。 他横拿着手机看着网课，左腿脚踝处包裹了石膏。 菠菠推门进去。 陆燃也发现了她，抬头朝她看去。 女孩帽子和肩上，有刚融化的雪渍，额前的几缕发丝有点被打湿。 “你没事吧？”菠菠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陆燃没有回答她，低头继续看着网课。 菠菠完全没放在心上，看了眼他的脚，在他旁边坐下。 挂完水，陆燃自己拄着女老板上次骨折用剩的拐杖往前走。 她几次想伸手扶他，但又缩回了手。 出了卫生院，菠菠才发现雪下得更大了。 鹅毛大雪，明天早上应该会有很厚的积雪。 初雪在身边的人，会陪自己长长久久的吧。 菠菠幼稚地相信着古早的传话。 她不管，她就是喜欢陆燃。 她看着在前面一瘸一拐的陆燃，没有狼狈，没有窘迫。 反而，她看见了少年的孤勇、执着。 他现在以及未来的美好人生路，都是他坚定地走出来的。 菠菠深呼吸了口气，小跑上前，这回她碰上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捧托着。 陆燃停下，还未等到他开口。 一个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地朝菠菠走来。 是刚刚的司机师傅。 “小姑娘！我可是接了你的单子，来到这种破地方。现在好了下大雪了，前面路口封了，回不去了！你得赔钱！”司机师傅一副不给钱不罢休。 菠菠好烦摊上这种事情，她皱眉说道：“我刚刚给你200，已经溢价很多了。” 司机看她也不傻，知道刚刚自己是加价要钱的，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被困在这，损失的可不止这200块钱，红了的脸又白起来。 “什么溢价不溢价，我这都是良心价，如果你觉得价格高一开始就不要上我的车呀，我还有别的客人。现在我被困在了这里，你得负全责！2000！你得给我2000！” 菠菠看出来他是存心讹人的，打算不理他。 司机师傅看她不搭理自己，气急了，用力推了她一把，“臭婊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掏钱！” 菠菠失去重心，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司机师傅抬脚，想要往她身上踩。 还没落脚，他的小腿被一拐杖砸中。 第131页 一瞬间司机师傅疼得大叫，喊声在雪景夜色中格外凄厉。 而打他的人，是他之前一直忽略的瘸子。 “我操，你是谁，关你屁事啊！”司机师傅抱着小腿，疼得在雪地里打滚。 “呵”，陆燃轻蔑一笑，“你有什么办法让她乖乖掏钱？” 菠菠艰难地爬起来，帮他拿回拐杖，不自禁地往他身后缩缩。 “人傻钱多。”陆燃冷冷地说道。 菠菠满腹反驳，人不傻钱不多，她只愿意把钱花在他身上。 司机师傅估计是看陆燃不好惹，也没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骂骂咧咧走了，嘴巴里还不停放着狠话。 等司机师傅走远。 他们继续往前走。 菠菠看了眼前面马上就要到酒吧街了，心一急。 “雪太大了，我回不去了。”菠菠瞄了他一眼，说道。 其实雪不大，她也回不去了，地铁坐到一半就停运。 陆燃没理她。 菠菠又继续说道：“别让女老板赚我钱了，你顺便一起把我的房钱也赚了吧。” 说完，就掏出手机转了10100元过去。 陆燃停下，侧头看她。 菠菠看了眼他的脚，突然想到…… “那先给你钱！下次你再补上！”说完，她的脸涨得通红。 陆燃没带她回酒吧，而是去了女老板的店里。 菠菠没多问，默默地跟着他。 女老板看见他们来了，笑得和花一样。 果然菠菠最疼小陆。 这一条消息，就“吭哧吭哧”跑来照顾他了。 陆燃这死小孩，还摆什么臭脸，生在福中不知福。 还未等他们开口，女老板就递上一张房卡，笑着说，“免费住，姐姐请你们~” 菠菠不好意思，掏出手机想付钱。 女老板连忙摁住她的手，佯装生气，“你付钱，就是看不起我！” 菠菠看了眼陆燃，发现他无动于衷，也就此作罢。 两人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大床。 菠菠没有惊讶，她就知道…… 以往两人躺一张床上，都是做那事。 今天，干躺，菠菠有点紧张忐忑…… “今天你早点休息。”菠菠站在门口，局促地说道。 “早点不了。” 菠菠听到疑惑地抬头看他，“嗯？” 陆燃：“今天你在上面。” 菠菠脸“唰”得一下，全红。 他…… 第105章 床头吵床尾和 “怎么，不会？” 上扬的语调里满是陷阱。 菠菠磕磕巴巴，细弱无声地说道，“我……试试……” 今天陆燃也穿了件黑色羽绒服外套，他挑染的那几缕银白褪了色，变成了淡紫，发型是他一贯的背梳，五官无一丝遮挡，毫无缺点的脸。 “去看看抽屉里有没有。”陆燃没啥感情地开口。 女老板刚刚没有提，那，估计这间房里本来就有。 他可不想，又和上次一样……憋火。 菠菠很快反应过来，应道，“好。” 她走过去拉开了床头的抽屉，看到后惊住了，迅速拿手背抵着嘴巴。 琳琅满目，满满当当。 除了一盒盒不同样式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菠菠火速把抽屉关上，背对着陆燃，飞快的语速让她的音调高了两度，“有的。” 陆燃看她的样子，心里大致明白了。 …… 菠菠从没有过，体力太差，没一会就虚软。 一开始，她不得要领，毫无章法，让人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连一贯只是喘息的陆燃，都骂出了声，“靠！” 菠菠被吓到愣住。 “别，停。”陆燃脖颈青筋尽显。 …… 菠菠以为能很快结束，因为他脚受着伤。 来来回回，比以往更久。 久就算了。 她这次保持清醒到最后一刻。 中途，他难得放缓声音，示意她抽屉里挑个。 用给他看。 对于他，菠菠一直是没有什么拒绝能力。 只要不犯法。 菠菠咬着下嘴唇，全程脸就没有不红过。 其中滋味，甘之如饴。 …… 菠菠以为自己醒来，陆燃早就走了。 但当她强忍着酸楚感，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陆燃时，心脏漏了一拍。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陆燃睁开眼，带着刚睡醒的朦意，侧头。 “你……你醒了啊……”菠菠看见他醒了，心虚于自己的表现，抢先开口。 “几点。”晨起，陆燃的声音有点哑，也少了很多攻击性。 “七点半……你有早课吗……”菠菠看了眼手机，她大部分课都结课了，不知道建筑系那边怎么样。 “没有。”陆燃闭上眼，翻了个身，“睡觉。” 其实菠菠已经没有睡意了。 他在旁边，她怎么睡得着啊！ 但为了不吵到他，菠菠也闭上眼。 渐渐，疲惫感来袭，她沉沉睡去。 …… 当菠菠再次醒来，已经十点半了。 看着陆燃的背影，她皱眉，是不是要喊他起来？ “陆燃。”菠菠轻声叫了声，他的名字。 第132页 两秒。 “雪下这么大，你打算走回学校？” 知道她想问什么。 陆燃说话分外清楚，分明是早就醒着的。 菠菠想到了昨天那个司机说得话，不由得担心了一下。 “那……什么时候雪停？” “三天后吧。” 菠菠听到这话，立马打开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 未来几天都是暴雪。 菠菠什么都没带，在这里过三天完全不敢想象。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敲门声响起。 陆燃皱眉，掀高被子，将她全部盖住。 菠菠听话，躲在里面不动。 陆燃拿过手机，拨通了个电话，“你不是有门卡么，自己进来。” 女老板笑声从电话那头和门口重合着响起，“哈哈哈，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嘛！” 女老板刷了卡进来，看见躺坐着、黑沉着脸的陆燃，笑得开心。 当发现不见菠菠踪影，只有鼓鼓囊囊的被子，笑得就更开心了。 “咳咳，我就是来问一下，你们中午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准备。雪要下三天呢，你们放心住~”笑着说完后，女老板看了眼鼓起的被子，说道，“菠菠，你缺啥和姐姐讲，姐姐都有~” 说完，女老板火速离开，一秒都不留，估计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陆燃这祖宗感觉要打人！ …… 三个人的饭桌上，菠菠有点心不在焉。 她有点点失落。 每次那事完了后，陆燃依旧是陆燃。 随后，立马阻止自己瞎想下去。 她喜欢他就够了。 …… 陆燃上楼后，菠菠主动和女老板要了间别的房间。 女老板超级惊讶，陆燃提出这种要求不奇怪，但菠菠对陆燃的喜欢，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这会怎么…… “你们吵架了啊？”女老板难得收起了哈哈大笑，担忧地问她。 菠菠笑笑，笑得自然，“没有。就是……” emm，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两人两间比较好。 “呃，陆燃知道吗？”女老板问道。 菠菠摇摇头，转而故作轻松地说，“他还不知道哎，他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同意啊。” “不一定哦。”女老板看她样子，明白了，小妮子这是被陆燃的冷漠整破防了。 作为陆燃的长辈，必须帮他把握住他未来的幸福。 菠菠抬头看向女老板，疑惑问道，“啊？” “昨天，陆燃半夜下楼了一趟。”女老板看了看有点呆住的菠菠，继续说道，“啊呀，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女老板陷入了回忆。 ———— 半夜，女老板看见陆燃下楼，吓了一跳，“我去，你还要走啊？大床房都不够你睡的？” “明后几天下大暴雪，她估计走不了了。” 女老板瘪瘪嘴，明明说着关心的话，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懂啦，我会帮菠菠准备这几天要用的东西的~”女老板还是照顾死小孩面子，帮他说出了心声。 陆燃嗤笑一声，“呵？给她准备？我让她别来的，她自己找罪受。” 他皱着眉，想起之前自己和她讲过的。 女老板背着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承认！ 女老板心里吐槽：不让自己给菠菠准备东西，那大半夜特地跑下来干嘛？好玩啊？而且菠菠也是为了来照顾你！菠菠那么好，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了！ 所以，第二天，女老板专门在菠菠面前，好好提了提“一切准备就绪”。 她就要看陆燃黑脸，哈哈。 …… 女老板挤眉弄眼，一脸笑意：“菠菠，他昨晚又和我要了两盒，你觉得他会让你住别的房间吗？” 说到这个，“妈的，陆燃这败家子，他知不知道套子很贵的，老娘要被他搞破产了！” 第106章 拍卖会上半场 一路上，宁音都担心到不了拍卖会现场。 雪下的太大了。 尽管齐以言不悦地说，“你不相信我的车？” 跑车，引擎轰鸣。 他的车，性能极佳，跑个大雪绝对没问题。 “没有！”积极否认。 到了拍卖会所在的酒店门口，宁音才发现已经有部分宾客到了。 即使这么大的雪，来的人也络绎不绝。 不愧是京川一年一度最大的拍卖会。 “好多贵妇小姐姐！”宁音今天穿着件鹅黄色的羽毛晚礼服，外面披着件白皮草，白金发色褪了点变得微黄，和今天的装扮更加搭了。 正式场合，要穿的正式一点。 虽然她啥也买不起……但长长见识也是相当不错的。 齐以言穿着黑色格纹西装的，外面披了件厚风衣，他牵着宁音往会场走去。 宁音不觉得，齐以言买得起。 他是有钱，但也只是一个有钱的教授而已。 教书做研究的，撑死能挣多少钱。 但她毫不在意，因为她也买不起，哈哈。 …… 安俞看见两人牵着手，走向两个位置落座。 宁音坐在了他的旁边，笑得美艳，脸比衣服还白，但白而不失血色。 总之，能和富婆小姐姐们同台竞技两把，不逊色。 第133页 安俞转过头，看了看身侧的空位。 他给宁音的位置，比齐以言给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第三排。 很快，安俞边上又坐了一个人。 这人，戴着口罩，略显神秘。 主办方是允许的，有些人，就是喜欢低调。 …… “这次最厉害的是哪件？”宁音喜欢买奢侈品，稍微知道点关于珠宝的，但遇到这种古董珠宝，自己懂得那些知识就完全不够用了。 “黑宝石皇冠。”齐以言头也没抬地回答她。 刚坐下不久，他就在回复着各种消息。 宁音知道他忙，没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歪头看两眼他的侧颜，依旧对他的脸着迷。 今天，一点都不像教授，倒有点像电视里的霸道总裁。 半小时后，会场几乎都坐满了，来了有百来号的人。 宁音压根没打开安俞送给她的那张邀请函，她以为那是安俞不感兴趣送给了自己。 现在想想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没用到应该还给他给别人用，毕竟听说邀请函不售不卖，只会给那些有资格参加的。 安俞，好像家里很有钱。 …… 拍卖会分为上下两场。 上半场进行嘉宾所捐赠的古董珠宝，所成交的金额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下半场则是今天的重头戏，十样失传已久、价值连城的宝物。 对大部分人来说，拍卖会的意义不在于宝物，因为他们斗不过“头部玩家”的，这种场合真正要做的，就是多结识点人，尤其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而对于那些金字塔塔尖的人来说，享受着举牌时夺目的快感，以及他人对自己的奉承殷勤，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即使会场内都是有钱有脸的大人物，也是有个高低的。 …… 上半场的拍卖拉开序幕，主持者是一位年纪接近五十岁的古董鉴定师，拥有超三十年的鉴宝经历。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的拍卖会即将开始，让我来为大家讲解本次拍卖会的规则，上半场每次递增为20万元，竞拍者可举牌加价，价高者三锤敲定，获得相应藏品。” “……” “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会出现大家最期待的，摩洛哥王室失传三百年的黑宝石皇冠！” 场上的富婆太太们终于露出了点不一样的表情，这要是被自家的丈夫买下送给自己，自己就能稳占太太圈C位了。 有实力的太太们稍微期待了一下，自知自家老公实力不足的太太们则是等着观察哪家太太的老公拍下来了，自己好赶紧邀请该太太喝下午茶，为自家的生意提供点助力。 很快，齐以言放下手机，手肘搭在椅侧，手指背摩擦了几下嘴唇，若有所思。 宁音疑惑问道：“怎么了？” “拍卖会开始了，现场内开了信号屏蔽仪。” 他刚刚好像看见小罗给自己发消息了。 齐以言打算出去一趟，附在宁音耳边说道，“我要出去一趟，遇到喜欢的，举牌子，拍卖结束后我来付钱。” 宁音点点头。 她这个点点头只是回应他前半句。 后面半句…… 什么叫看见喜欢的举牌子啊？ 虽然他有钱，但没有钱到这种地步吧…… 齐以言是不是想设置个让自己倾家荡产，一辈子换钱的陷阱。 这事。 宁音，不以为意。 第一件竞拍品被端出，主持者介绍到，“这是刘氏木业董事长夫人夏华捐赠的唐朝凤霞头冠，据说是满金打造，历经千年但依旧熠熠生光。” 宁音真的眼睛一亮，她这种觉得黄金俗气的人都想拥有它，大荧幕上投放着整件藏品的细节，做工精细，雕刻灵动，最重要的是这顶头冠很大，但却保存完好，几乎没有瑕疵。 看起来不仅原主人保存的很好，这个董事长夫人也相当爱护这件藏品。 宁音摩拳擦掌，等待着她最期待的一刻——竞拍。 她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次还是她正儿八经第一次来现场看。 宁音记得，小时候，爸爸也会去参加些拍卖会做慈善。但大部分买回的藏品，都是很一般的。妈妈还骂他，花这点钱，还不如直接捐钱不令人膈应。 这次的拍卖会，才像回事。 “起拍价，1200万元！” 话音一落，就有人举牌。 接连不断。 大部分举牌的人旁边都坐着自己的太太，年纪都比较年轻，老夫少妻组合。 大概年轻一点的，会更喜欢在意这件藏品赋予的意义。凤霞头冠嘛，嫁娶媒妁咯。 宁音翘着腿，看着激烈的角逐。 白腿从她开叉的裙摆隐隐约约露出，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小妖精，美而不知道收敛。 宁音看得起劲，场上就剩下三位男士在那里竞争了。 他们旁边的太太神色也带着紧张，到这阶段，不仅关乎着自己的颜面，还关乎自己老公的颜面。 好一出明里暗里的大戏。 第107章 拍卖会下半场 最终，成交价3800万。 远超市值。 慈善竞拍和商业竞拍果然还是有点区别的。 宁音看着那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太太强忍笑意，佯装温柔大方和周围的说道，“都是为慈善事业尽一份力~” 第134页 宁音笑出了声，这样活着的也太累了吧。 边上的人或多或少都看了她几眼。 上半场结束的很慢，宁音看了几件藏品的拍卖就看无聊了。 都是一样的路子。 赢的人也都是一样的职业微笑和获奖感言。 她等着下半场给她带来的惊喜，毕竟最便宜的古董珠宝两亿。 那最贵的，得有多惊艳。 她看了看旁边的座位，怎么还没回来。 …… 上半场终于结束了。 宁音累了，换了条腿，继续翘着，尖尖的鞋尖，点着空气，点到了她周围几位单身豪门公子哥的心头上。 不知是现场气氛浓烈了，还是中央暖气开太足，宁音有点热。 她稍微摊开点皮草，露出了她白白滑滑的香肩，美腻极了。 处处都是她的无意，又处处都是别人的在意。 宁音认真听着主持者的介绍，这回的藏品，从初始价格地的开始竞拍，每次举牌则代表加价100万元，也是三锤为定。 “但最后一件黑宝石皇冠不适用于这个规则，竞拍黑宝石皇冠的规则最后公布。”主持者笑着，给大家留下了个悬念。 宁音期待极了。 第一件古董珠宝拿出来的时候，还遮盖着蓝布。 不是之前的红布，而是更高级的蓝布。 在古老的拍卖会上，蓝布代表着，地位、金钱和权势。 主持者笑着掀开了蓝布。 盛开的玫瑰中心，是一颗，15克拉的粉钻。 即使在会场的最后一排，都能一眼看见钻石闪着的光芒。 太耀眼夺目了。 “这枚粉钻的名字叫玫瑰花魂，为纪念现代芭蕾之父米索伊纳维斯创作的芭蕾舞剧《玫瑰花魂》而得名。” 为契合粉钻的名字，主办方还在它的周围摆上了红玫瑰。 听着现场的介绍，宁音真的觉得粉钻是玫瑰花的魂魄。 “这是由俄罗斯世家金爵集团提供的拍品，起拍价2亿！” 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一段解说词后，又到了激烈的环节。 宁音疯狂心动，这也太美了。 这回举牌的人，比上半场多多了，估摸着有二十几个。 宁音：原来京川有钱的人，那么多？ 平常在学校里大家都吃着十五块钱的食堂，宁音没有感受到世界的参差，这回彻底感受到了。 自己，好穷…… “59号，两亿三千万！” 这下，举牌的人少了一大半。 有心想要这粉钻的富豪，在得到拍卖会手册的第一瞬间，就叫人查了它的价值。 有钱的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做赔钱的买卖。 超过两亿三千万，就是亏。 除非真心喜欢，否则，不会再多看粉钻两眼。 一些特别喜欢这粉钻的富婆太太们，低着头不忍再看。 实在不忍心自己喜欢的钻石，被别的女人拥有，她们早在心底想好自己戴着这粉钻将会是多么光彩照人，多么众星捧月。 宁音惊了，这价格还能往上加，大家有钱的离谱。 终于，这次的竞拍到了尾声。 “59号，两亿三千五百万，一次！” “59号，两亿三千五百万，两次！” “59号，两亿三千五百万，三次！” “成交！！！” 现场，响起了掌声。 主办方喜上眉梢，这59号给拍卖会下半场定了一个很好的基调。 值得一提的是，在现场，除了特定的几个圈子都是熟人，其他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 59号，戴着一口罩，独自坐在偏角落的位置，也没作秀发言，也没多余表情。除了竞拍成功时，点头示意了一下大家，其余时候都是很淡定的在那里坐着。 这也太刺激了！ 宁音等着第二件古董珠宝。 “接下来，为大家展示的是——希望蓝宝石！” 刚刚是颗粉钻，这回是颗蓝宝石。 同样是超过10克拉的宝石，闪的无与伦比。 具体能达到16.19克拉。 曾经名噪一时的尖晶石珠宝，几经转折，最终流入京川拍卖会中。 大家都看红了眼。 这可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希望蓝宝石，两亿八千四百万起拍，现在开始竞拍！” 随着锤子的落下，又一次竞拍开始。 当宁音听见这价格没超三亿的时候，她居然觉得还可以？ 在拍卖会现场待久了，人都要飘了。 她望了望旁边的位置，齐教授，你再不回来就要错过精彩的场面了！ 他出去有点太久了，宁音开始担心起来。 …… “11号，三亿一千两百万，一次！” “11号，三亿一千两百万，两次！” “11号，三亿一千两百万，三次！” “成交！！！” …… 宁音没心思看了，她打算去外面找他。 起身的瞬间，宁音耳后的几缕发丝落下，长裙散落开恢复它本来的样子，宛若仙子。 走到门口，她伸手要拉大门的时候。 门，被推开了。 凉风倒灌，宁音圈着手臂抱紧自己。 挺拔的身形，逆天的长腿，以及那份熟悉冷厉的气质。 第135页 “齐以言。”宁音等得太久，声音都变得软糯起来。 齐以言一看是她，嘴角浮出淡淡的笑，走近：“等急了？” “怎么出去那么久啊！”奶凶奶凶的。 “嗯，事情有点多”，他帮她裹紧她的厚外套，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座位上走。 一时间，附近几排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对男女身上。 什么来头，这么年轻。 乍一看，女的礼服首饰虽然都是奢侈品，但不是高定。 这男的…… 这男人戴着的理查德米勒最基础的表，衣服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但…… 他们不会看错的！他的鞋子！是法国最厉害最著名最顶尖的鞋匠詹勒弗手工打造，只对固定客户开放销售，工期得两年！是全球成功男士梦寐以求的鞋子！ 毫不夸张，这双鞋，就代表了身份。 再看他们此刻坐的位置，倒数第五排的中间，看似不怎么好，偏后，但懂的人都知道，那是暗位。 这位置上的人，有权利——无价格竞拍。 第108章 竞拍无价皇冠 “小罗，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齐以言出了会场，找了个偏远无人的地方，给小罗回了电话。 “齐教授，不好意思，已经没事了。”小罗抱歉地说道，声音呈现的还是紧绷状态。 在半小时前，“无影”突然出现了延迟。 持续时间不久，短短15秒。 但这15秒造成的危害就是，“无影”保障下的各类重要系统们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瘫痪。 国家森林公园防火系统、港湾船舶海上通讯系统、智能交通控制监控系统……通通受到了影响。 在小罗知道情况后焦头烂额，打算请求齐教授支援。 他正着急电话没打通时，那些地方的网络安全负责人又都联系到研究所，说是系统又恢复了正常，且中断期间并无发生入侵事件。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小罗显然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系统bug。 是普通的系统bug吗？ 不是。 齐以言皱着眉，握紧耳侧的手机，脑中飞快地进行数据分析。 “无影”出现延迟，看似是电磁干扰导致的，但是国家计算机“无影”计划反计算机入侵和防病毒研究中心设立的地方是由特殊材质建成的，与航空通讯基地一样，受到外界的干扰极小。 小罗他们觉得研究中心百密一疏，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所难免。 可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偏偏是京川下雪最大的今天，很多研究所成员无法正常上班，防备最为疏漏。 如果不把它当作一件意外的话。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有人入侵了“无影”，而且这人计算机造诣极高，就连小罗他们都没有发现。 这种动作，更像是试探，像是为给“无影”致命一击而蓄力。 危机四伏，藏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 “喂？齐教授你还在吗？”小罗听电话那头的人好久没有说话，喊了几声。 “小罗”，齐以言回神，开口，“帮我去和研究所人事部那边讲下，我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真的吗！是真的吗！”小罗连问了几句，不敢置信，随后又有点担心，“齐教授，之前不是说你身体不好所以去休长假的吗，现在是完全恢复了是吗？” “嗯，已经没问题了。” 小罗手握拳，挥舞了几下，“齐教授，有你在，我们会更有底气！” 齐以言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说道：“感谢大家的信任。” 雪越下越大，大到来时的路已经遮掩不见。 挂完电话，齐以言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烦恼。 怎么和宁音讲呢？ 自己最短也要去三个月，她要怎么办？ …… 宁音靠在他肩上，压低声音，给他介绍了刚刚场上的激烈战况。 “看见那个戴着口罩的59号了吗，就是穿灰色中山装的那个，他拍下来了那颗粉钻，贼有钱！其貌不扬，深藏不露！” “还有那个戴着翡翠项链的阿姨了吗，他老公给她拍下了蓝钻，这么一比，上次我妈借给我戴的那串翡翠项链种水和她的完全没得比！” “……” 宁音给他讲了自己觉得精彩的场面，为了不影响周围的人，她声音压得特别低，凑在他耳边凑得格外的近。 坐在他们后面的人，看见这一幕都觉得两人亲昵。 齐以言握着她柔软光滑的手，用指腹一下一下摩擦着，眼睛里是忽明忽暗的欲念。 她时不时碰到他的耳朵和脖颈，撩拨得他心痒。 “喜欢？”齐以言拉起她的手，亲亲了她的手背，问道。 宁音有种错觉，仿佛她说喜欢他就会给自己买。 什么嘛，哪里来的总裁口吻。 宁音挑了挑眉，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顶黑宝石皇冠。” 她就随便说说的，真有这钱她也不会舍得买的。 很快，前面九件古董珠宝都找到了它们的新主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后一件，万众期待的摩洛哥黑宝石皇冠。 作为整场拍卖会压轴的宝贝，一出场，就引起全场欢呼。 金灿灿的冠体上镶嵌满满的黑色宝石，宝石种类不一，但又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全是昂贵稀有的品种，每一颗都稀世罕有。最难得的是，除了中间的巨大的黑钻，两边的黑宝石形状、大小、种类都是对称的。 第136页 任意一颗都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还是对称的两颗。 中间的巨大黑钻更是让人移不开眼，黑色钻石是由随机定向的微小金刚石颗粒组成，能吸收更多的光，所以折射出黑色外观。正是因为这样，它的独特结构，决定了它们几乎不可能被切割和抛光。 可想而知，要让黑钻完美地镶嵌在金色皇冠中，中间需要克服多少无法想象的困难，更别提这顶黑宝石皇冠还是300多年前的产物。 听完主持者的介绍，所有人的眼都离不开台上的这顶皇冠。 “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这顶压轴的摩洛哥黑宝石皇冠的竞拍方式，该竞拍品采取无底价竞拍，每次举牌加价也不限金额。本次竞拍，下不设限，上不封顶！” 场下轻微有点躁动。 宁音也不是很明白，问她旁边的百科全书，“为什么这件压轴的古董珠宝反倒没有初始竞拍价啊？” “因为，无法估价。”齐以言耐心地解答她的疑惑，“它是无价之宝，一估价，就是框定了它的价值。” 宁音懂了，果然是会玩的资本家，“你的意思是，设置价格就是限制了它的上限？” “嗯。” “那它今天能拍出多少价格啊？”宁音不敢想象。 齐以言沉眼看着场上的皇冠，没有说话。 宁音以为他也不知道，转头继续看着大家拍卖。 “十亿！”率先有人举牌子了，是戴着口罩的91号。 宁音看出来了，戴着口罩的都是大佬。 朴实无华，但又实力雄厚。 …… 安俞坐得近，黑宝石皇冠折射出来的亮光刺着他的眼。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宁音那张妖媚的脸。 她是他能想到最适合这顶皇冠的人了。 她戴上，绝对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109章 三个月见不着 安俞没有打算拍下这顶黑宝石皇冠。 他父亲派他来的目的是让他长长见识，多结交点朋友。 即使他再想拍下送给宁音，他也没能力。 只盼望自己成长的速度能再快点，以后不用听得别人摆布。 他捏紧了拳头，久久没有松开。 …… “二十亿！”一位财大气粗的大富商喊上了价。 宁音第一次见加价十亿十亿的加的，惊讶极了，拱了拱旁边的齐以言，“这人什么来头啊？” “船只大亨刘百洋。”齐以言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他很有钱吗？”宁音不懂。 齐以言低沉的嗓音在宁音耳边响起，“整个京川的河海运输业他家占大头。” 宁音继续问道：“那他能拍下这顶摩洛哥黑宝石皇冠吗？” “不能。”斩钉截铁。 宁音刚想问下去，他怎么那么肯定。 现场拍卖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有另外两位戴口罩的富豪，加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偏瘦的那位富豪举牌：“二十亿一千万。” 偏胖的那位富豪举牌：“二十亿两千万。” 瘦富豪：“二十亿三千万。” 胖富豪：“二十亿四千万。” “……” “……” 一来一回，这顶黑宝石皇冠的价格被哄抬到——二十一亿！ 宁音超级起劲，来回转头，看着两方喊价。 齐以言食指指背碰触着嘴唇，眼眸里明暗不清。 突然，宝石上空的照明灯伴随着一阵闷沉的声响，熄灭了。 大家都不明所以，看着台上。 主持者小跑下台与主办方负责人对接，很快，他又小跑着回到舞台中央。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这边有个情况。”主持者抬手摁了摁耳机，让自己能听得更清楚点。 “这顶摩洛哥黑宝石皇冠停止拍卖！” 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豪门世家，很多人即使心里有波澜，脸上也没有露出惊讶。优秀的表情管理和仪态管理。 场下仅是稍稍有些混乱，很快就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大家，因为出现了无价格竞拍者。他拍下了这顶皇冠！” 主持者遇到过突发事件多，临场反应很棒，三言两语为大家解释明白，“所谓的无价格竞拍者，就是由主办方特拟神秘名单，在这神秘名单的人，他可以优先于任何人拍下这顶皇冠……” 场下还是有些人不知道无价格竞拍者，问道，“这不是作弊嘛，价格也不公布，人也不公布，要是他出个一块钱，这黑宝石皇冠也归他？笑话！” “他给的价格一定是由主办方评估过，在座的人出不了的价格。”主持者摆出了一个完美职业微笑，克服内心忐忑，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可不想得罪这么多有钱人。 “那有多少人在这神秘名单上呢？这人在不在现场？他是谁啊！”又有人连续问了好多个问题。 “今年就一人在这名单上。据我所知，他就在现场！其余我们这，不方便透露太多，请大家见谅。”主持者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大家开始环视整个会场，在这两三百人里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人。 到底是谁？ 如果能和这人结识，自己在京川就更有话语权了。 安俞也攥紧了拳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第137页 …… 有几个知道内幕多的人，他们深呼吸了几口气。 他们看得明明白白。 应该是刚刚那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出手了！ 他的水杯槽和大家的不一样，有个开关。他刚刚把水杯放进去，触发了响应装置！ 是他，错不了！ …… 一场精彩纷呈的拍卖会结束。 “由于今晚有超大暴风雪，给大家交通出行造成了不便。主办方十分感谢大家给予拍卖会的支持，特此，已为大家包下整个酒店，大家可凭邀请函在酒店休息一晚……” 宁音和齐以言走出会场，去办理入住手续。 前台小姐忙得焦头烂额，没注意到他们是一起的，帮他们分开办了两间。 “一间”，齐以言把卡重新递还给她，深沉的嗓音让前台小姐也不禁抬头看向他。 前台小姐：“哦哦，好的。” 宁音趁前台低头办手续的时候，对着齐以言疯狂挤眉弄眼，拉着他的手小动作不断。 哦~一间啊~ 在齐以言侧头的眼神中，宁音终于停下，规规矩矩老实站着。 “哼，凶什么凶……”宁音小声低语。 …… 宁音一进房间，就被圈压在墙上亲吻。 缠绵，依偎。 “怎么，今天这么热情？”一吻结束后，宁音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齐以言一手抵着墙壁，一手握着她细软的腰肢，皱着眉俯身说道，“真后悔让你穿这条裙子，为什么开衩开得那么高？” 宁音低下头，眉眼尽是笑意。 难得，他话那么多。 宁音哄道，“好的，只在这时候穿给你看~” 她话说得意味深长，他再不懂就有点不解风情了。 如她所愿。 长夜，漫漫。 …… 事后，宁音懒散地躺在齐以言怀里。 在她享受温存之际，齐以言轻声开口，“宁音，我可能要去研究所三个月。” 宁音懒得动弹，头也没抬地说，“去啊。” 她以为他就是换个工作地点而已。 “封闭式的。”齐以言知道她还没领会到意思。 宁音这回反应过来了，撑着酸软的身子抬头，“什么意思啊？” 齐以言叹了口气，手托着她的身子借力给她，温柔哄道，“三个月见不着，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见不着面也不能打电话吗？”宁音隐约觉得自己受欺骗了，有点小委屈。 “不能。”他知道她一时间接受不了，打算好好安慰她。 宁音想到今晚的“快乐”，就是场鸿门宴，气急，骂出了口：“混蛋！” 齐以言听到她的话，脸色沉了沉，握住她腰肢的手用了力，故意让她吃痛。 “啊！你还打我！”宁音转头不悦。 “还敢骂吗？” 宁音觉得他这副样子不对劲，像是…… “不敢，不敢了……” “晚了。” 这一晚，宁音被折腾地叫到喉咙发哑，一夜无眠。 第110章 菠菠雪中迷路 一整天，菠菠都和陆燃在房间里复习考研。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两人并排，手肘距离不过十厘米，仿佛回到了图书馆自习室的时候。 菠菠手里的笔和纸都是和陆燃要的，就连真题卷也是从陆燃那边拿的。 她的资料全在图书馆，不对，准确地说，她的那些资料现在应该被扔在图书馆杂物间的地上了。 来南思街太急，菠菠根本都没来得及回图书馆收拾。 她从女老板那出来，上楼一进门就看见陆燃坐在那里复习。 一天不练习，做题就生疏。 菠菠厚着脸皮和他要了笔和纸，舔了舔嘴唇又说道：“如果还有多的数一试卷，可以给我几份吗？我的资料全落在图书馆了……” 陆燃看她的眼神里，菠菠看出了鄙夷、不屑与无语。 “你就是这样去考研的？”他实在不懂，着急忙慌连书包都没收拾跑出来的她能考几分。 转头从桌子上抽了沓真题卷，撕了几套他觉得比较有参考价值的给她。 菠菠想反驳，想说自己好歹也是以京川十五中第一名的身份考进京川大学的。 但想了想，自己这书包都落在图书馆没拿确实是自己理亏。 “下次会记得的。” 下次，下次就直接考研了…… 陆燃不理她，继续低头看着书。 菠菠也悻悻坐下，等着考研证明自己。 真题卷菠菠已经做过两遍了，这次做得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很多，只不过，最后一题还是不会。 菠菠打开手机，打算搜搜看数学真题的视频讲解，却发现自己没带耳机。 横竖都要打扰陆燃，那还不如…… “这一题，你会吗？”菠菠把试卷往他那边推了推。 陆燃侧头看了她眼。 菠菠觉得自己与他四目相对，心脏都要骤停了。 他最后还是拿过试卷，飞快地写了几步推导。 四五分钟后，这一大题的第一小题就写完了。 “只有第一小题不会，还是全都不会？”陆燃又看了眼她，问道。 菠菠刚刚光顾着看他侧颜，这会他问自己话，自己心虚地视线飘忽不定。 第138页 “哦哦，三题都不会……” 陆燃又继续往下写，十几分钟后，后面两小问也做完了。 “这种，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啊？”一句话让菠菠自己愣住了，也让陆燃愣住了。 菠菠一心想着他之前说的那句他做什么都是为了钱，自己也不好白嫖，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了。 她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像是在侮辱他…… 陆燃听到，冷笑了一声，“呵。” “你出手那么慷慨，我也不会小气。这种，就当是我送你的，包在你那一万元里面。”陆燃说得冷漠绝情，说完更是一眼都没再看她。 菠菠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是在讽刺自己，还是认真地说的。 两人间的气氛又降温了不少。 菠菠看着试卷上，他不似上次般潦草的字迹，起码自己不用那么艰难地辨认，心底更难过了。 他好像真得很生气自己擅作主张来这里，自己还被困在这里给他添麻烦。 菠菠一直想找个时机，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氛围。 看见陆燃拿出专业书，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建筑学啊？” 陆燃低着头看书，不回他。 菠菠心中小小咯噔了一下，抿了抿嘴又继续说道，“建筑学就业挺好的……你家不是正好拆迁……” “有没有人说你很烦？”陆燃看着自己眼前的书，冷声开口。 “没……没有……”菠菠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 陆燃：“那现在有了。我的事你少管，不给我花钱你什么都不是。” 菠菠心凉了半截，点点头，眼眶发红，她只是…… 随后半天，他们都没有再交流。 菠菠做完题，就背书，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学习中。 …… 不知不觉晚上了。 菠菠问了女老板，暴雪来袭，来旅馆的客人翻了一倍，这会真是一个房间都没有了。 菠菠觉得女老板给他们免费开了一个大床房，少赚了一间房的生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没再提。 而女老板也忙得不可开支，没有注意到菠菠的情绪变化。 她有点想家。 虽然一直也是住宿离开父母，但这会被困在陌生的地方，就……特别想家。 陆燃吃完晚饭先上楼回房间了，女老板在办理入住。 菠菠看雪下得不大，此刻外面的光线也还行，她想出去走走，一天都没出去了。 一出旅馆，踏了个大空，雪下太厚，她分不清哪个是台阶。 鞋子踩在软绵绵的雪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分外好玩。 不一会儿，走得老远。 南思街街窄，巷子多，还都长得差不多，有时候本地人都会走错。 菠菠想回旅馆时，发现大雪遮盖下的建筑物都一样，她绕了几圈，都没顺利找到小旅馆。 她有点急了，这会天彻底黑了，南思街的路灯装了和没装似的，她还没带手机出来。 菠菠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乱走只会浪费体力，让自己越来越冷。 她找了个屋檐，站在下面躲雪。 屋檐不够宽，菠菠身上还是飘到了不少雪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 陆燃回房间半小时后，突然看向旁边的空椅子。 他微微皱眉，她怎么还没回来。 也只是一瞬，他就打断自己，她回不回房间，关他什么事。 一小时过去了。 一道震动声毫无预兆地在房间里响起，陆燃一瘸一拐地起身寻找，在床头发现了她的手机。 她没带手机？ 菠菠不在，她的电话他也不好接。 很快，那头挂掉了电话，震动声消失。 陆燃眼里晦暗不明，把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拄着拐杖往楼下走。 女老板刚忙完，躺在沙发椅上美滋滋地敷着面膜，喝着桂花茶。 陆燃看见楼下只有她一个人，皱眉。 “她人呢？” 女老板没戴美瞳，眯着眼看着陆燃，说道：“谁啊，菠菠吗？她不是吃完饭就上去了？” “她一直没上楼。” 陆燃往门外走。 女老板撕掉面膜，着急地喊着，“什么？她没上楼？那她去哪里了啊？喂喂，你要去哪里啊，你还瘸着呢！” 第111章 能把她带回来 菠菠胆战心惊地，摸索着不断往前走。 菠菠原本是在原地等待，盼望着女老板忙完旅馆里的事务能发现她不见了。 但就在刚刚，她遇到了几个乞讨者，吓出了魂。 …… 黑夜中的窸窣脚步声，特别清晰。 菠菠以为是这边的居民，惴惴不安地攥着手，想等他们走近点，问问路。 在那些人离她只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菠菠叫住了他们，礼貌开口：“你们好，我想问一下梦缘旅馆怎么走？” 对方停了下来，没有回答，菠菠能听到他们粗粗的呼吸声。 似乎……情况不太对……· 菠菠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几个人蜂拥而上，手拿着不锈钢小盆子拼命地伸向她。 “给钱！给钱！” “给一点钱吧！” “可怜可怜我吧！” “……” 第139页 她这么忘记了，这边是贫民街。 他们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菠菠吓得尖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们。 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跑，只知道不停跑就对了。 身后的人追了二十几米就放弃了。 可菠菠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停下来。 雪有点厚度，她气喘吁吁费力地抬脚迈着步子，直到力气用完，瘫坐在雪地上。 她绝望地想哭，原本那点距离，说不定女老板稍微走点路就能找到自己了，可现在，好像离旅馆更远了。 菠菠深深懊恼着自己的行为，如果不是自己极端天气说走就走，现在也不会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如果……如果等到天亮，自己都没被人发现……那自己会不会冻死…… 菠菠越想越害怕，努力忍着自己的眼泪，让自己镇定下来。 雪越下越大，今晚，最大的暴风雪即将到来。 …… 旅馆这会儿就女老板一个人，她根本就抽不开身。 在大门口，女老板看着外面下得大雪，急的团团转。 菠菠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加上又是雪天的晚上，肯定是迷路了。 怎么办啊！ 她完全沉不住气，给陆燃打电话，一秒接通。 “她回来了？”陆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没没没，菠菠没有回来！我就是想问问，要不要报警啊？”要是平常她相信陆燃一定能带她回来，可现在他行动不便，加上菠菠走失的时间有点久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后，说，“报警？你觉得警察这种天气会来吗？” 这边的警察，一向敷衍了事。 女老板握紧手机，觉得陆燃说得有道理，但…… “可是你的脚……你能把菠菠带回来吗？” “能。” 没有，犹豫。 …… 陆燃打着手机手电筒，朝前路照着。 该死。 路上雪结冰后，太滑。 平常半分钟的路，他走了七八分钟。 看着风雪乱舞的天空，他皱紧眉头。 …… 菠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大的危险就是失温。 雨雪已经浸湿她的外套，直透到内衣里面，湿冰冰的。 菠菠蜷缩着，朝手里哈着气，她的手已经冻僵了。 “应该不会死吧？” 菠菠安慰自己的办法，就是问自己会不会死。 不会死的话，那就保留体力，等待被救。 会死的话，那就保留体力，争取不死。 “陆燃……” 她在想他，知道自己在大雪中迷路后，一定又是对自己一顿嘲讽。 可即便是嘲讽，她还是好想他。 呜呜呜，她真的宁可被他嘲讽死，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被冻死。 菠菠不敢想爸爸妈妈，怕一想，内心的防线就崩溃。 她只能逼迫自己想一些别的，比如，陆燃研究生考试比自己低一分。 …… 不知过了多久。 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漫长。 倏地，一束光闪过。 菠菠就像抓住了一簇“火苗”，立马拖着冻得僵硬的身子爬起来。 “有……有人吗？” 一开口，全是哽咽。 光源离自己越来越近，因为背光，菠菠看不清光源后面的那个人。 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这束光上。 “你真的”，那陆燃的声音在漫天雪花中响起，菠菠迎着刺眼的亮光盯着道身影，“很会给我添麻烦。”陆燃淡漠的语调中，有着一丝紧张的释然。 “陆燃！”菠菠以最快的速度往他走去，边叫着他的名字，边擦眼角滑落的眼泪。 她已经顾不得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了，扑入了他的怀里，紧抓着他的外套不放。 菠菠反应很大，整个人都在发抖。 陆燃被她撞了个踉跄，伸手环住了她，稳住两人的身子。 手里一摸，尽是湿潮。 她浑身都湿着。 “别哭了。”陆燃不冷不淡的声音从菠菠额头传来。 菠菠此时异常的脆弱，他的一句普通的话，她也能曲解很多。 “你是不是生气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乱走……”菠菠还是没有从他身上起来，她怕她一松手，又要陷入刚刚那般无尽的黑暗。 陆燃本想讽她两句，但她轻轻的呜咽声，让他说不出口。 他环住她腰身的手，多贴了几分力。 “先回去。” 当下，先回旅馆最重要。 已经开始下暴雪了，雪花如鹅毛般大。 短短站着讲话的功夫，两人身上都有了层积雪。 菠菠拿手背擦了擦脸上冰冷的泪水，点点头，“好。” …… 回去的路上，菠菠打着手机手电筒，给两人照亮脚下的路。 突然，灯熄灭了。 “陆燃，我害怕。”菠菠脱口而出，她急慌的语气表露着她极度恐惧。 情不自禁地往陆燃方向靠。 陆燃皱着眉，在昏暗的环境中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冷静点，“天太冷，手机冻关机了。” “我看不见了。”菠菠反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又有点颤抖。 “看不见路也能回去。” 第140页 他说话还是没啥温度。 但此刻，却给了菠菠十足的安全感。 …… 女老板看见旅馆大门被人推开，急忙站起来探出头。 菠菠搀扶着陆燃回来了。 他们有点狼狈，但完好无损。 女老板都要哭了……这俩孩子，真是的。 “没事吧？陆燃你没事吧？菠菠，你呢？有受伤吗？” 第112章 一些奇怪衣服 菠菠摇摇头，在灯光下，她嘴唇几乎无血色。 这一点，陆燃也注意到了。 他扫过她的脸，转头对女老板说，“我饿了，准备点吃的。” 女老板反应过来，“哦哦好，这简单。” 她转头又担忧地对菠菠说：“菠菠，我给你准备好了换洗衣物在浴室，你身上肯定都湿了，洗个澡，换一身。还有，浴缸里铺好了塑料布，你自己放热水泡个澡啊……” 菠菠扯出个笑，点点头，“谢谢，姐姐。” “不用！快去吧！我来做点好吃的给你们！”女老板笑着摸了摸菠菠的头，示意他们先上楼。 陆燃和菠菠上楼后，女老板笑着抿了抿唇，再偷瞄了几眼楼上，一脸看戏的表情。 让她为他们的爱情，加一把小~烈~火。 …… 陆燃一进房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给开了。 “我先去洗个澡。”菠菠脱下了湿哒哒的外套，对陆燃说道。 “嗯。” 菠菠有点错愕，以往自己和他说这种琐事，他都不会理自己的。 “我可能……可能会在浴室的时间有点久。”她想好好泡个澡。 “知道了。” 他坐下，又重新翻开了书。 …… 菠菠进浴室后，习惯性地要锁门。 但手刚碰上门把手，又立即放下了。 这锁门，好像没啥意义。 菠菠打开水龙头，热水蒸汽让浴室里烟雾缭绕，暖和起来。 菠菠把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当水位足够时，菠菠踏入浴缸，将自己完全沉在热浴中。 菠菠闭着眼睛，舒服地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想动。 僵硬的身子很快活血，而菠菠靠着浴缸，睡着了。 …… 陆燃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他犹豫，未立马放下手机。 已经二十分钟了，是不是时间有点久。 五六分钟过去，浴室里的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陆燃合上书，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曲指敲了两下门。 一晚上担惊受怕，让菠菠有点声响就会醒。 反应过来应该是陆燃敲的门，问道：“怎么啦？” 陆燃脚受伤，双手交叉在胸前，依靠着墙，悠悠说道：“我要洗澡。” 菠菠立马在水中把身子坐直，回答他：“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马上就好！” 说完就起身，拿浴巾擦拭包裹自己。 她这是睡了多久！让陆燃都来叫自己了！ 洗手池旁边有一袋子，菠菠觉得那应该就是女老板给自己准备的衣物。 菠菠一打开，傻了眼。 透视白色蕾丝吊带！ 什么都遮了，就关键的没遮！ 再拿一件，胯侧系带蕾丝内裤…… 就连穿在外面的也没正常的……低胸深V毛衣…… 吊牌都有，都是崭新的。 可是，这些都怎么穿出去。 她一个人也就算了。 陆燃在外面！ 菠菠满脸窘迫，挪步到门口，反敲了几下门，轻轻问道：“你还在吗？” “什么事。”陆燃与她就一墙之隔。 “你有多余的衣服吗……女老板给的衣服……”实在不能穿。 菠菠红着脸，没好意思说出口。 陆燃皱了一下眉，女老板给的衣服…… 他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女老板一贯的作风。 陆燃转身去包里翻找，拿出了一件干净的短袖。 “只有一件短袖。”陆燃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外响起。 “好……好的，谢谢。”菠菠捂着浴巾，打开了门。 她低着头不敢看陆燃，红着脸接过他给的衣服。 关上门，脱下浴巾，打算换上。 菠菠犹豫了下，短袖太薄，她那个会透的很明显。 但女老板给的……也会很明显…… 她犹豫下，最后还是决定不穿了。 穿了的话，奇奇怪怪的，她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去色诱陆燃。 下半身实在没衣服可穿了，菠菠挣扎着把那条胯侧系带的穿上，还好陆燃的短袖足够大，她裤子不穿也没事。 他的衣服，和他的床一样味道，淡淡的皂香味。 菠菠拿毛巾裹着头，顺带拿了个吹风机，走出去。 “我洗好了，你可以去了”，菠菠看了眼他的脚，抬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帮我搓背？还是帮我洗……”陆燃手抵着门框，一副危险的样子。 菠菠内心：搓背？我求之不得呢，就怕你不让我搓。 “搓背可以。”菠菠不知道他没说完的洗……是什么。 “怕了？” 陆燃没头没脑的一句，让菠菠反应了一会。 她这回懂了，他说的“洗”是洗什么了。 第141页 菠菠脸红到耳根。 陆燃睨着眼看着她，冷言：“今天不花钱了？没钱了？” “我今天累了。”她的话，好像个渣男…… 但是实话，她在雪地里待了三个多小时，冻坏了。 陆燃愣了下，看见了她眼底的倦色。 菠菠扯了扯短袖的下摆，真短。 陆燃没说什么，转头进了浴室。 菠菠看他不说话，以为是他生气了。 毕竟自己今天没给他花钱，他对自己心生怨恨是正常的…… 没想到，养男人好费钱。 菠菠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去了。 刚一吹完，一件事情，电光火石间击中了她。 她好像没把女老板给她的衣服收起来！ 它们，现在被“光明正大”地摆在洗手池边，一眼就能看见。 菠菠绝望了，她怎么才想起来！ 陆燃肯定已经看见了！ …… 陆燃一进浴室，就看见了五花八门的“衣服”。 他随便拿起一件，直皱眉头。 女老板拿这些给她穿？ 他展开，以他对她身子的熟悉度，一秒就能想象出她穿时的模样。 女老板可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穿时，表情最为诱人。 陆燃简单了冲了个澡。 一出浴室，就看见站在门口别扭的菠菠。 陆燃头发上的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流过胸肌，直至消失。 菠菠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他。 “什么事？”陆燃撩了一下湿发，沉声开口。 “那些衣服是女老板和我开玩笑的，我整理好还给她！”菠菠不敢看他的眼，飞快地说着，要往浴室里挤。 陆燃挡在了门口，菠菠进不去，只能抬头看他。 第113章 误给醉汉开门 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 好像是自己的手机，菠菠转身去接电话。 接通。 “菠菠，你在哪里啊？灿姐和我说联系不到你。”宁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菠菠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看了眼，灿姐还真的给自己打了不少电话。 “我……我在陆燃这，记得帮我保密……”菠菠皱着眉头，拿手扶了扶额。 她不会和宁音撒谎的。 “什么！”宁音加大了音量，让旁边看书的齐以言都侧头看了她一眼。 菠菠解释道：“下暴雪，我回不去了，估计还得两三天……” 宁音黑着脸，声音凶凶的：“那陆燃对你好不好啊，不好我揍他！” 菠菠想到宁音暴躁的脾气，笑了笑，“我好得很~” 听到了这句，宁音变换了一下表情，“喔~我懂了~郑菠你真的见色忘友！” 宁音直呼其大名的时候，往往是个危险的讯号。 菠菠立马哄她，“啊呀，你家齐教授呢？” “在我身下。”宁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圈着齐以言的脖子，要往他身上压。 齐以言怕她摔下去，扶住了她的软腰，随她“作祟”。 菠菠：“友尽了，再见！” 宁音：“嘿嘿。” 随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嘟嘟嘟……” 宁音小声嘟囔，“她怎么这样啊！有了新欢，忘了朋友！” 齐以言看她吵闹着，嘴角也浮有淡淡的笑容。 “不生气了？”他看她心情好，尝试着提一提，他出差的事情。 宁音一秒黑脸，不开心地说：“就生气，你管我！” 她就是烦他告诉自己的那么突然。 “那怎么办，你才能消消气呢？”齐以言帮她裹了裹被子。 宁音丝毫不领情，靠在他身上说着赌气的话，“我教你怎么哄我的话，不就变成了我自己哄自己？” “嗯，宝贝说得极是。”齐教授觉得她真是个要被哄着宝宝。 宁音挑了挑眉，这个称呼很称她心意。 “没事，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宁音一点都不觉得没事，愤愤开口，“哪里没事，这三个月正好包括了圣诞节、元旦跨年、除夕春节、214情人节……这么多重要的日子，你都不在我身边！” 她原本都计划好了，他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齐以言皱着眉，她这么一讲，自己做的确实欠妥。 “还有就是，偶的期末考试没人帮我复习了！”这个也让宁音很不爽。 齐以言抱着她翻了个身，抵着她额头说道，“你担心的这些，我都帮你准备安排好我再走，好不好？” 宁音扬起脖子，满眼不信，“你怎么安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没有留给宁音思考时间，起身，又重新将宁音压回身下。 “还有力气吗？”齐以言埋在她的颈窝，炙热的呼吸打在宁音皮肤上，有丝萌动。 他直露自己的心声，“我们再来一次？” 宁音差一点就被蛊惑了，回过神来，锤着他的胸膛，“我不！” 都多少次了！ 还来！ 齐以言给她了回答的时间，但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 美好而炽烈。 …… 菠菠挂完电话，笑着摇摇头，没注意到陆燃在自己身后。 “你说的齐教授，是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齐以言？”陆燃难得有问题问她。 第142页 菠菠转过身，看见了陆燃无比认真的表情。 点点头，“嗯，是的。” “他和你朋友在谈恋爱？”陆燃又继续问道。 “对的，和我闺蜜宁音，我们俩都是计算机系的。” 菠菠坦诚地告诉了他。 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像张小薇那种人偷偷去校长信箱举报。 陆燃抿着嘴，面无表情，菠菠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 “怎么了吗？”出于好奇，菠菠还是问了一嘴。 “没什么。”陆燃回答地淡，不似平日里的冷冽。 菠菠不禁有点担心，解释道，“齐教授人很好的，不是那种PUA学生，故意占学生便宜的，我能感觉出，他对宁音是认真的！” 陆燃看了她一眼。 菠菠觉得他好像看傻子一样看自己…… “怎么……怎么了吗……”菠菠有点胆寒。 陆燃眯起眼睛，开口：“你觉得我认为齐教授不正经？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给我封口费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菠菠摆摆手，连忙否认，顺便开了个玩笑，“封口费我让齐教授给你！” 陆燃不理她，去床上躺着了。 这时，门外几下叩门声。 菠菠看着门，头也没回地问陆燃，“是不是女老板给你送吃的来了？” “应该是吧。” 陆燃看着手机，回答得敷衍。 菠菠走过去，开门。 她疏忽地连猫眼都没看。 一开门，是一个醉汉。 “啊——”菠菠尖叫出声，随即音灭在喉咙里，她怕吵到别的客人。 “哇，小妞，一个人寂寞不寂寞，让大爷好好爱你~”醉汉一张嘴就是满满酒气，抵着门不让她关上。 陆燃立刻反应过来，“艹！” 她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 菠菠一出浴室时，他就看见了，翘得明显。 一开始，陆燃以为又是她新的把戏，直到看见女老板给她准备的。 确实，穿了，还不如不穿。 菠菠心理原因，觉得醉汉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前面看。 松了抵着门的力气，转而捂着自己前面。 醉汉趁机用力进来了。 “过来。”陆燃叫她。 他腿脚不便。 菠菠听到，立马转身往他那跑，躲在了他的身后。 陆燃凶狠地盯着醉汉，给他警告，“出去。” 醉汉没想到里面还有人，有点迟疑了。 “已经有男人了？”后面他还自言自语了一大堆，菠菠听不懂。 醉汉最后没有走更近，转身踉跄地出去了。 陆燃一瘸一拐地去把门锁好，黑着脸回来，一言不发。 他拿了件刚换下的卫衣，扔给菠菠，“穿上。” 菠菠有点搞不懂。 陆燃看她呆愣在那边，更恼火了，“今早新换的，还算干净。” 总比她那几件湿湿的干净。 菠菠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嫌弃……” 第114章 齐以言买电脑 “穿上。”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哦，好的。”菠菠乖乖照做，把卫衣套上。 她好想问一下他，他是怎么洗衣服的。 为什么他穿了一天，还是那么香，一点异味都没有。 “可……可是马上要睡觉了……”她穿着这么厚的衣服，睡不着。 陆燃不理她，回床上躺着。 他刚刚下床时没注意脚伤，这会连着头也疼。 菠菠站在那里，有点懵。 自己到底能不能脱了衣服再睡觉啊？ 不花钱的一夜，陆燃居然这么提防着自己的吗？ …… 醉汉走后没过多久，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这回，菠菠学聪明了，先从猫眼里瞄了一眼。 是女老板。 菠菠打开门让她进来。 女老板期待看见的场面，一个都没见到。 谁来告诉自己，为什么菠菠上半身穿得那么多啊？ 陆燃这小子！ “咳咳，我煮了点饺子，来吃吗？”女老板笑眯眯地开口。 菠菠这会注意到，女老板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她接过，礼貌回道：“谢谢~太麻烦啦！” 女老板从门缝往里面瞄了眼，躺在床上的陆燃。 他们这是完事了，还是还没开始啊？ 女老板压低声音和菠菠说道，“咋样，姐姐准备的这些好看吗？” 提到这个，菠菠一脸尴尬，她说道：“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穿不出去啊！” “没叫你穿出去啊！我叫你穿给陆燃看啊！” …… 女老板走后，菠菠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 香味扑鼻，让菠菠食欲大开…… 看饺子卖相，像是女老板自己做的。 “陆燃，你快来吃饺子。”菠菠在拆一次性筷勺。 “我不饿。”陆燃手放在后脑勺，倚靠着枕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解析视频。 奇怪，明明是他和女老板说自己饿的。 “那我吃了啊！” 菠菠饿了，没有客气，一个人干了十个水饺。 三鲜馅的。 格外香，格外好吃。 …… 已经凌晨一点了，菠菠在询问了陆燃后，把房间灯熄了。 第143页 她躺着的身子有点僵。 房间太安静了，随便动动都能听见被子窸窣声。 菠菠怕打扰到旁边的人睡觉，不敢大动作。 在她第二十九次试探着如何能不发出声音翻身时，陆燃开口了。 “再不睡，把你扔下去。”恼烦不悦。 “你的衣服太厚了，我难受……”菠菠欲哭无泪，这件卫衣让她像被人捆包起来，难以翻身。 陆燃睁开眼，除了无边的黑暗，还有旁边这个乱动的“小东西”。 菠菠：“我可不可以就穿件短袖睡觉啊……我保证……保证不会对你干什么……” 陆燃闭上眼。 菠菠等了好久他没说话，正打算放弃的时候。、 “还要我帮你脱？” 菠菠：“！不用！我自己来！” 飞快脱下，老实睡觉。 …… 最后的最后，宁音还是被齐以言哄得答应了。 难得齐教授哄人，总要给几分面子的。 这年，京川下了十八年来最大的雪。 许多交通要道都被掩埋，人们出行受到严重阻碍。 生活，就像按下了暂停键。 而许多人，早已习惯不了停下的生活。 悲哀，慎思。 …… 早上，宁音微睁开眼睛，看见站在窗前的男人。 “几点了，你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宁音这学期的课已经上完了，等一月份考几场试，就正式放寒假了。 齐以言听到宁音醒来了，转身放下咖啡，朝她走去。 “路被封了，我们暂时回不去。”他帮她撩开挡住她视线的几缕头发。 “啊？雪下得是有多大！”宁音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下雪把路封了。 “嗯，很大，你要不要到窗边看看？” 宁音一听饶有兴趣，连忙掀开被子，却被齐以言制止。 “太冷，先把衣服穿上。”齐以言帮她拿来了厚外套。 宁音往窗外看去，惊呼出声，“哇！” 窗外，白雪皑皑，万物都笼罩在白色之下。 宁音转过头，对他说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看见过的最大的雪。” 齐以言拥她在怀，帮她裹紧衣服，看着窗外：“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看见过的最大的雪。” “噢，某人想拼命拉近我和他之间的年龄差。”宁音靠在他的怀里，很暖。 齐以言知道她在闹，圈着她的手更抱紧了些，眉眼也比往常少了点凌厉。 宁音一副得逞的样子，期待地问道，“这样子，是不是你能多陪我几天了，不用明天去研究所了？” 他故意只看她，不说话，寥寥报了她说自己年龄大的仇。 宁音被他这样整急了，锤他胸膛。 “好了，别打了，手会疼。”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宁音：“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还能多陪你几天，开心吗？”齐以言沉声开口，说出了她想听到的。 一大早，他就收到研究所的通知，因天气原因，报到时间延后三天。 宁音这会想着，要不，这雪一辈子都别停了。 就这样，一直和他呆着。 …… 大雪困着出不去，齐以言又有工作，那怎么办。 宁音第一次看见有人把酒店工作人员的公共办公电脑买下来的。 齐以言拿着手机办公，太局限了，很多工作只能在电脑上完成。 “我出去买台电脑。” “这里不是已经出不去了，你要去哪里买啊？”宁音疑惑道。 正巧这时，酒店的工作人员敲响了房间的门。 “先生、女士，酒店已为两位准备好午餐，请享用。”女服务员恭敬地站在一侧，低着头礼貌地笑着。 刚刚经理吩咐过她，909号房间的顾客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与服务。 她不敢懈怠分毫。 “等一下。”房间里的男人，叫住了0她。 服务员心里一揪，是哪里让客人不满意了？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呢？” “你们办公笔记本电脑，能卖我一台吗？” 服务员抬头看着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心一停，又低下头说道：“您稍等，我来联系一下经理。” “好。” 经理三步变两步，火急火燎地赶来。 第115章 哪里都有优待 经理在拐角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挤出一个标准微笑。 走到909门前，进去。 “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你们这边有没有多余的工作电脑，卖我一台，价格你们开。”齐以言平淡地开口，却总让人觉得威厉。 经理懂了，笑着说道：“您是有着急的工作要处理是吗？库房应该有全新未拆封的，我会让人带给您送过来。作为我们酒店的尊贵客人，这电脑，将不会收取您任何费用。希望您能在这里有段愉快的旅程。” “不用，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毋庸置疑的语气。 经理一对上客人的眼睛，连忙低下头说道：“先生，我想我们老板来，也会是一样的决定。您先享用午餐，电脑很快就给您送过来。” 他觉得这男人，真的，眼神凌厉得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第144页 经理和女服务员井然有序地把菜品布置在桌上，然后离开。 等人走完后，宁音问齐以言：“不愧是齐教授哦~走到哪都有优待~” 言语里一小半是调侃，一大半是羡慕。 “我不需要优待。” 宁音撅了撅嘴，坐下，满眼都是桌子上的美食。 “下午你在这里办公，我去二楼健身房玩玩。”宁音想让他能专心办公，主动提出下午自己去健身房。 齐以言点点头。 也好，抓紧忙完，晚上好好陪她。 …… 宁音吃晚饭，缓了一个半小时，换了身酒店送来的健身服。 除了健身服，酒店还考虑到客人们来的时候没带多余衣物，还准备了其他保暖棉衣棉服鞋子等等。 这高档酒店，就是不一样啊。 宁音以为健身房人会很多，毕竟拍卖会场那么多人都被困在酒店无所事事。 但她一进里面，发现人不是很多，加上酒店健身房面积比较大，所以每个运动区域都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宁音在健身房里受到了不少目光，大都是那些养尊处优太久的富太太。 她们即使花了大价钱，让身材保养得不错，但远没有宁音的“自然”和“少女”。 宁音上半身穿着一件灰白色交叉美背短吊带运动衣，下半身是一条同色系鲨鱼裤。 健身房里，除了几个富太太穿着的是自己带的运动套装，其余人穿着的都是酒店分发的运动衣，只是颜色有不同。 大家穿着同款运动服，对比就更明显了。 宁音的身材万里挑一，前凸后翘，没有一丝赘肉。 她那染着非主流发色的头发被她随意抓扎了个丸子头，满是青春朝气。 两个富太太走过，打量了她几眼，开始谈论起她。 “又是哪个老板包养的小情妇？” “不知道啊，看样子是大学生吧。” “……” 她们酸她比自己年轻。 宁音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嚼舌根。 不过也不奇怪，估计是她们的富豪老公给她们的底气。 两位三十多岁的富太太，知道得以为他们来健身，不知道得以为她们来看展呢！ 包包、手饰、墨镜……那是一样不落…… 宁音这回两手秃秃，唯一的装备，就是一个大水壶。 因此，她们认定宁音是一个不怎么有钱有势的暴发户保养的情人。 宁音心里正在琢磨，以齐以言的身份地位够不够让她骂骂这两个妖艳贱货。 她不想，因为她逞一时之快，而让齐以言也遭受到报复。 他的时间那么宝贵，除了忙研究，就是陪自己，才不能用来烦心这种人。 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不是京川上层名流，就是富豪商贾。 可惜，再上层的名流也会有渣滓。 宁音稍微反击了一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但我不是。” 她可不是啥好拿捏的。 两富太太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互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身份地位更高的，凶狠问道：“你什么意思？” 宁音勾唇一笑，说，“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吵架她在行。 富太太被气住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快来健身房，你老婆受委屈啦！” 宁音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叫齐以言来。 她觉得她能搞得定。 富太太挂完电话，嗲着的声音立马变得刺耳，“呵，你还是快叫你的金主爸爸来吧，或许向我老公求求情，能让我消气原谅你。” 宁音真的要被弄笑了，支手撑在器材上，仪态妖媚，不为所动。 富太太看她没有任何动静，以为她害怕她金主知道她惹事不要她了，姿态更加高傲猖狂。 另一富太太看她那狐媚样子，看不惯，出口开始挑衅，“你知道郭太的老公是谁吗，就是拍下‘希望蓝宝石’的郭东杰！” 本来以为能镇住宁音，没想到宁音根本不知道郭东杰是谁。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听到这名字毫无反应。 这谁啊？ 这位张太看见宁音面色都不带变的，脸都气歪了，心底暗想：我倒要看看你的金主，能强过郭氏家族？ 郭东杰出了名的护短，欺负郭太，就是找死！ 宁音也不怕，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她们黑社会，那当她没说。 很快，郭东杰穿着浴衣赶来了，“老婆，怎么了？” 宁音看着郭太一秒变弱女子，无骨纤柔得倒在她老公的怀里。 “呜呜呜，老公，这人说我是被你包养的！” 宁音无语，明明是她先找事的。 “胡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郭东杰皱着眉，当场破骂。 宁音没啥胆怯情绪，仔细打量起这两人。 郭东杰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年纪大，和郭太年纪相仿。在众多油光满面的富豪中，他还算长得正常、身材正常。 能拍下“希望蓝宝石”，看起来这个郭东杰还是有点钱的。 但齐以言比他帅多了，帅得不是一丁半点。 宁音暗戳戳得想了一下他。 她的表情变化全都看进张太的眼里，张太看宁音一直盯着郭东杰看，以为这女大学生又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立马说道：“郭总，这人一直盯着你看呢~” 第145页 第116章 查不到的信息 郭太听到这话炸毛，骂道：“贱人，看一个！勾引一个！” 宁音又不是他们人多就会怕他们的人，说道：“我不是，你是吗？” 郭太气得刚打过玻尿酸的脸都要歪了，转头和她老公撒娇，“老公~~~！” 郭东杰看了眼宁音，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明里暗里围观的人不少，他要是连他老婆受委屈都不能帮她出气，那岂不是白白被人看了笑话。 本着爱老婆的原则，加上爱面子的心思，郭东杰对宁音说道：“你男人呢，让你男人出来帮你解决，我不屑和你一个女人谈。” 开口闭口女人男人，半分尊重都没有。 宁音皱了皱眉，随即淡笑着说道：“这点小破事，还不用我男人出面。” 宁音讲得是大实话，比起齐以言手里随便哪项国家重点研究项目，他们这点泼脏水，还真不能算啥。 她这一笑，让两富太太更恼怒了，在她们眼里，宁音就像是在勾引郭东杰。 郭东杰听到她的回答，笑了，随后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你可能站的还不够高。 郭东杰以为她孤陋寡闻，平常接触不到什么上流圈层，狂妄开口：“我们郭氏家族创立的郭氏电器，占据京川整个电器市场的60%！” 宁音脑袋里没有这种概念，他说得60%是多还是少。 看他这么讲，姑且算他多吧。 反正她家没用过郭氏电器的产品…… “然后呢？”宁音反问了句。 就因为这样，让别人卑躬屈膝，受他们辱骂？ 郭东杰不服气，这女的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不知天高地厚！ “你哪个学校的？我要找你们校长，让学校开除你这种不检点的女学生！”张太气愤说道。 宁音：怎么和张小薇一个路子，讲不过就告老师…… “你说啊！你怎么不敢说！是不是心虚了！”张太还在那里咄咄逼人。 “估计是个不入流的大专吧，不好意思说~不像郭总郭太都是伦敦大学毕业的！” 宁音暂时没有傻到，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们自己的学校。 而且那伦敦大学，之前暑假爸爸已经帮她打听过了，自己要想申请研究生，自己也能上…… 而在郭太张太眼里，宁音避而不语就是心虚。 郭太转头对张太说：“张太，你老公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你让他去查一下这女的入住信息。” 郭太眼里闪过一丝狭意：白金发色，想必酒店没有第二个人是相同发色，很好找。不入流的乡巴佬，才会染这种发色。 宁音心里咯噔了一下，会不会查到齐以言…… 挣扎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给齐以言发消息：“我好像惹事了……有人要去查我的入住信息，我怕牵连到你……” 下一秒，宁音就接到了齐以言的电话。 “宁音？”齐以言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穿插着开门的声音，“没事的，别怕吗，等我来处理。” “嗯。”他果然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挂完电话。 郭太冷笑了下，讽刺她，“这回知道怕了？” 宁音不理她，满心想着会不会连累到齐以言。 齐以言到的速度比郭东杰快不少。 几乎是宁音挂完电话不到两分钟，齐以言就推开了大门，朝宁音走去。 “没受伤吧？”齐以言无视其他人，赶忙握住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声音冰冷而狠厉，仿佛宁音有事，他就会大发雷霆。 郭太张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要发火自己怕什么…… 这男人…… 张太打量着男人的背影，健硕挺拔的身材，男模般的长腿……这不就是自己没结婚前最喜欢的男生的样子吗！ 宁音没事，齐以言就放心下来，转头看向刁难他小朋友的人。 张太看清他的脸后，止不住的心跳，并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金主，是个十足的帅哥！ 他虽然样貌看上去年轻，像二十几岁，但身上又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让人实在摸不准他的年龄。 同样，郭总和郭太愣住了。 他们不像金主和情人，像一对大学生小情侣。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让几位不惜动用自己的权势来调查我们。”说得客气，可又让人胆寒。 郭东杰起码是见过世面的，这人又不会比自己有钱。 他狂妄地说道：“她说我老婆是我包养的，这就不会了吧！她侮辱了我老婆！” 宁音服了，说道：“是他们先过来说我像被包养的大学生，什么时候变成我说她被包养了，搞清楚没？” 她躲在齐以言背后，小手伸向前去拉他的手。 齐以言一把，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不松开。 他的小朋友受委屈了。 郭东杰护短，此刻是万万不相信的，吼道：“你现在在这里狡辩！” 宁音再次从齐以言背后探出脑袋，说，“你可以问其他在这里健身的人，和工作人员啊！” 酒店健身房的工作人员早就在旁边候着，但就是不敢上前。 这几天的客人身份特殊，随便得罪一个，自己饭碗就丢了。弄得不好，自己在江川都无立足之地。 第146页 所以，保持沉默，通知领导，防备着更大的意外发生，是他们仅能做的。 而其他客人，明知道宁音是占理的那一方，也不敢随便发声。 郭东杰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所有人，都在默默观察场上情况的变化。 无人说一句话。 郭太得意了，自己说得话自己是有分量的，她倒看看谁会来帮她！ 齐以言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眼里的阴鸷挡也挡不住。 宁音好气哦，一群趋炎附势的人！ 这时，张太的老公小跑了进来。 “老婆，你要我查的那个白金头发的女生，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连我都没有资格查看她的消息！”张总怕她老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刚刚打了总经理的电话，和他讲想查个入住的人。 总经理一口答应，说是悄悄帮他搞定。 “一个白金发色的女生，和她一起办入住的还有她的金主。” 第117章 梅斯突然出现 谁能想到，三分钟后，总经理告诉他：“对不起，张总，这位客人的信息我们这边不方便透露……” 总经理满头是汗，心中忐忑不安，张总怎么会要查他？ 张林顿时生气了，加大说话声音：“什么？你不是说肯定能帮我查到吗？这会怎么又说不方便透露？别忘了，我可是这家酒店的股东！” 总经理还是委婉地坚持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张总，真的不方便透露。” 张林恼火地挂掉电话，开始琢磨。 能让总经理两次拒绝自己，难不成这人有什么来头？ 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什么来头，能比郭东杰的大？ 张林和他老婆，近期正全力巴结郭东杰夫妻俩，他们有个新项目想找郭东杰投资。 眼下，查到这对男女的信息，就是拉拢郭东杰的关键一步。 张林打开手机，拨通酒店大股东廖国栋的电话。 张林只占了该酒店3%的股份，而廖国栋则是占了36%，在这里，享有更大的话语权。 电话一接通，张林没想到廖国栋会先于他开口说这件事。 “小林，我都知道了。不让总经理和你讲，是我的意思。” 张林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廖叔，我先代家父和您问个好。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廖国栋缓缓说道：“那位客人，得罪不得。” 张林慌神了，什么，连廖叔都说得罪不得？ “这人什么来头啊？”张林还想让廖国栋给他透个底。 廖国栋在商场叱咤久了，处处留心眼，这会只是给张林留下一句话，“总之，小林，不要站这人的对面。” 他的意思，张林听得懂，但十分费解。 廖叔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张林着急忙慌地赶到老婆在的健身房，让她不要蹚这趟浑水。 结果还是来迟了。 在健身房，张林看见了白金发色的女大学生，那她身前的……不就是…… 不输当代偶像团体颜值的男人，是个厉害角色？ 张林抱着迟疑的态度看着他。 郭东杰夫妇听到张林的话，脸色变了变，张林都没有资格查这两个人的信息？ 郭东杰不悦地开口：“张林，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林没想到郭东杰也在这，他本意是想拉他老婆走远点，却把自己拉进了这件事情里了。 “郭总，有事好好说，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张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劝和。 郭东杰冷笑了一声，“呵，好好说？” 宁音听到这张林查不到他们的信息时，心中窃喜了一下。还捏了捏齐以言的手，得意地示意他。 齐以言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下。 “张太，你老公这是什么意思？”郭太对张太说道，言语有点点不客气。 张太也搞不懂自己老公，这会劝什么和，明眼人都知道站在哪一方。 “张林，你在说什么呢！是这女学生先出口不逊的！”张太压低声音对张林说道。 宁音翻了两个白眼，真会颠倒黑白。 齐以言显然耐心用尽了，对眼前的几人说道：“和我女朋友道歉。” 郭太笑了，难以置信地开口：“和她道歉？开什么玩笑？我没让她给我跪下就不错了！” 郭东杰也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 张林凭着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加上廖叔的建议，还是觉得这男人，得罪不得。 他拉着他老婆走了，委婉地说道：“郭总郭太，小朋友在房间太久，我们得去看一眼~” 郭太被他的行为气到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是知道张太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家的生意。 “你们要是现在走，我保证你们的那个破项目，我们郭氏是一分钱都不会投的！”郭太威胁道。 张太也皱着眉看着张林，自己这么辛辛苦苦地巴结全被他搅黄了。但碍于张林是一家之主，在外面自己还是要听他的。 张林迟疑了一下，抱歉地说道：“我们真的是急着看小朋友，希望能见谅。” “哼。”郭太冷笑一声，她可一点都不信。 最终，张太还是被张林拉走了。 第147页 出了健身房，张太甩开张林的手，凶道：“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这样不是让郭总和郭太下不来台吗？你得罪了郭氏电器夫妻俩哎！你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张林双手捏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眼睛说道：“这陌生男人说不定比郭东杰还厉害。” 张太不信他的话，说：“我不信。” 那情侣两个顶多有点颜值，有点小钱，但绝对不会比郭东杰夫妻身价大。 “廖叔和我说的。”张林解释道。 “廖叔？”张太这会疑惑了，廖叔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廖叔说是他让酒店总经理不告诉我的，怕我惹到事。你说，廖叔的话我要不要听？” 张太停止了质问，廖叔说的话…… 这时，一波人急匆匆赶到健身房。 是酒店的人和拍卖会主办方的人。 张林拉着张太站在一侧，皱眉低语道：“这回，还好我们走得快。” …… 郭东杰没想到拍卖会主办方的总负责人梅斯，这会会来健身房。 “梅斯，你来得正好！这酒店是你们主办方包下来的，对吧？”郭东杰要把这对男女赶出去。 梅斯客气地回答道：“没错，郭先生。” 郭东杰更加趾高气昂，说：“我买下了你们的‘希望蓝宝石’，是不是你们的重要客人！” 梅斯继续客气地回答：“郭先生，很感谢‘希望蓝宝石’能得到你的青睐。” “那既然这样，你们给我把这对低级男女赶出这个酒店！不然我不会再参加下一次拍卖！”让主办方二选一，必定是自己胜利。 梅斯皱了一下眉，说道：“郭先生，据我们刚刚看健身房监控录像所知，好像是郭太太先对这位女士发表不当言论的。” 郭太脸色变了变，他们居然先去看了监控。 郭东杰不愧是出了名的护短，在外面给足自己老婆面子。 第118章 婚房里的电器 “我老婆一开始并没有恶意。”郭旭东搂着郭太，指了指眼前的两人。 宁音迅速回击，说道：“你老婆一上来就直接说我是被包养的哦！” 梅斯看向齐以言，皱着眉。 她是不会让他们最最最尊贵的客人，在他们精心准备的酒店，受到欺辱的。 “郭先生，我们为两位准备了另外一处酒店，车辆也安排好了，希望能两位得到更好的休息。”梅斯冷静地说道。 郭东杰和郭太愣住了。 郭东杰爆发了，凶狠说道：“你说什么？我可是买了你们‘希望蓝宝石’的！你们这样对我们？为什么走得不是他们！梅斯！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个决定！” 梅斯没有被震慑住，回答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是我们整个主办方的意思。” 郭太也生气地说道：“下这么大雪，你让我们换个酒店？” “车辆做了防滑处理，另一家酒店也不远……” 郭太气极了，打断梅斯的话，“不管远不远！我们是不会去的！” “那不好意思了”，梅斯转头对酒店总经理说道，“麻烦酒店帮忙整理一下郭先生、郭太太的行李。” 郭东杰上前想打梅斯，酒店安保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们。 宁音觉得拍卖会主办方真正义！明辨是非！这两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宁音又捏了捏齐以言的手。 齐以言侧头看她，一眼看见的，是她难以隐忍的笑容。 他凌厉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谁也不能欺负对他的小朋友。 郭东杰吼了句，“放开！” 在酒店总经理的示意下，保安们松开了衔住他的手。 郭东杰被几个保安这么阻拦，面子挂不住，怒上心头。 “好！你们拍卖会真行！不欢迎我们是吧！我们自己订房间！喂，酒店的，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了，我们，自己付钱自己住！”说得咬牙切齿。 酒店总经理鞠躬笑笑，回答道：“不好意思，郭先生，整个酒店都被主办方包下来了。” “可以，你们真的可以。合起来一块整我们夫妻俩呗？”郭东杰气得笑了，他忍，等他回去了，要让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我们去！”郭东杰对郭太说道。 “老公……”郭太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 等郭东杰夫妻俩离开健身房，梅斯特地走到齐以言跟前，致歉。 “万分抱歉，是我们没有慎重选择参会人员，影响了您在这里的旅程。” “嗯。”齐以言淡淡回了句。 梅斯有点紧张，问道：“齐先生，您看事情就这样结束吧？” 齐以言微眯起眼。 结束？ 不。 他们还没给宁音道歉。 梅斯看见男人眼神凌厉了起来，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哎…… 大家都走完后，宁音从齐以言背后钻出来，拉着他的手，与他面对面站着。 “哇！好爽！”看着这郭总郭太两个人被赶走，真的好爽。 齐以言笑了下，轻柔问她：“还健身吗？” “健的，你是不是工作还没忙完，感觉耽误了你很多时间。”宁音抬头看着他。 “还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在房间等你。” 第148页 宁音点点头，“好。” …… 郭东杰和郭太坐在越野车后排，前排坐着梅斯。 她作为拍卖会主办方负责人，有必要负责每一位客人的安全。 郭东杰坐上车到现在，一言不发。 郭太有点担心她，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梅斯也从后视镜看了郭东杰一眼。 “那个男人，是不是买下摩洛哥黑宝石皇冠的神秘买家？”郭东杰眼神阴狠，抬头看向梅斯。 他想到了一种不得了的可能。 郭太捂嘴惊呼，“老公，你是说……” 怎么可能呢？ “抱歉，神秘买家的身份我们无法透露。那位先生，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梅斯说的滴水不漏。 郭东杰捏着拳头，手心都是汗。 如果真的是买下摩洛哥黑宝石皇冠的神秘买家，那岂不是他们无形当中得罪了人…… 郭东杰不敢再想下去，郭氏电器这几年市场份额有下降的趋势，与之竞争的“梁氏电器”创新能力极强，对郭氏电器威胁力极大。 还有，新出现的黑马“伍氏电器”劲头很足，有望过两年再分得一部分原先属于郭氏电器的市场。 这时候，再得罪一个大佬中的大佬，太划不来。 郭东杰转头问道：“到底是你先挑事的，还是那个女学生？” 郭太对上郭东杰的眼睛，有点害怕，慢吞吞地开口：“是……她，不对，是张太……是张太！” 郭东杰看她的样子，心中明白了不少，亏他还一直对她宠爱有加，无条件相信她。 郭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她才刚刚嫁给他，不到一年，她不要就因为这事被赶出郭家。 不会的，不会的。 那个男人，不会是买下摩洛哥黑宝石皇冠的神秘买家的！ 她拼命安慰自己。 …… 两小时后，宁音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齐以言也集中处理好了重要事务。 等她洗完澡，她把她健身想到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讲给齐以言听：“我们以后婚房里的电器，千万不能买郭氏电器！” 齐以言挑了挑他的眉峰，沉声问道：“婚房？” 宁音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掩饰害羞，“虽然还早……” 齐以言看她郑重其事，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不买。放心，我家里也没有郭氏电器。” “！好巧，我家里也没有！” 果然般配的很。 …… 张林和张太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张太情绪接近崩溃边缘，拉着张林的手臂，说道：“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郭东杰和郭太居然被赶到别的酒店去了，这么大雪天，居然被赶走了？！” 张林静坐在床边，双手撑着额头。 张太只能通过不断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你说他们那对情侣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会不会被报复？” “你安静点！不要吵到孩子！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干嘛没事找事，去招惹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张林忍不住，吼了她。 第119章 宁音要上厕所 宁音和齐以言在酒店这么惬意地躺着。 他忙工作时，她就去找事情做。 晚上，毫无疑问，是做那事的。 房间里的灯，一个不落，被宁音全部打开。 她要看着。 齐以言倒无所谓。 开着灯，也利于他好好爱她。 但，宁音还给自己补上了个理由——他要离开三个月，她会想他，一定要清楚看着，印烙在脑中。 床顶的大吊灯，黄色灯光通过悬挂的施华洛水晶折射到房间的每一处，明晃晃，亮堂堂。 宁音吃痛时，会咬人。 这个习惯，打从第一次就有。 可，她越咬，他越起劲。 …… 第二天，宁音一夜劳累，加上昨天下午的大量体能运动，肌肉酸痛到每动一下，她的痛呼声就溢出口。 “呜呜呜，我想上厕所！”她快忍不住了。 宁音气恼极了，她觉得齐以言一点都不懂自己！ 她都说了十遍她要起床，结果，齐以言站在床边，一个劲地让她躺回去多休息会。 齐以言笑了，剑眉星目尽是柔情。 这是他这么几天最开怀的笑，但宁音觉得他在嘲笑自己，羞愤得眼眶都红了。 她气性大。 齐以言不再逗她，一个公主抱，带她去厕所。 宁音站在酒店豪华加热马桶前，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如果没有齐以言托着她，她早就瘫坐到地上了。 “呜呜呜，再也不练腿了！我坐不下去！”她真的快憋不住了，谁来救救她。 从刚刚，到现在，齐以言眼中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别笑了，快救救我！”宁音耳朵都红了。 “要我怎么帮你？”齐以言好声好气地哄着，生怕她恼得哭出来。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这马桶和她之间，有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最后，在齐以言的“帮助”下，宁音顺利上到厕所。 “你可以出去了。”宁音提醒他。 齐以言靠站在水池边，自然地看向别处，“你上吧。” 第149页 这怎么上？ 她不想让他听见马桶里的水声！ “你快出去！”宁音加大了音量，这人，现在怎么越来越赖皮了！ 齐以言随她意思起身出去了，在关上门的前一秒，他留下一句话。 “门关上，我也能听得见。” 宁音：！ 她真的爆炸了！ 在尿意驱使下，她捂着通红的脸上完了厕所。 冲完水，她又需要他的“帮忙”。 “你快进来……”宁音没了刚刚的气势，像蔫了的小豆芽，弱弱的。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齐以言打开门，打趣道。 “我没有……”宁音撅了撅小嘴，满脸不服。 齐以言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顺毛”。 经历了这一插曲，宁音发誓，今天要和床焊死。 她肚子、胳膊、大腿……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 下午一道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宁音在睡觉，齐以言则是在忙工作。 “谁啊？”宁音把脑袋缩到被子里面，闷闷的说道。 “我去开门，你继续睡。”齐以言帮她掖好被子，安抚了一下她。 一开门，张林和张太在门口一脸着急。 “先生你好，我是昨天后来进健身房的张林，冒昧打扰一下，主要是想带我夫人和你还有你女朋友道个歉，昨天的事真的很不好意思。” 张太吓坏了，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男人仅仅是帅而已，没想到地位那么高。 郭氏电器今天被封死在跌停板上，市值蒸发十几个亿，且不少门店被爆出“以旧代新，以烂充好”的丑闻，一时间退货率上涨60%。 太可怕了。 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昨天的事情…… 张太为了张家，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主动提出：“我去和他们道个歉，让他放过我们！” 张林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男人的信息张林要不到，但是房间号还是可以要到的。 909号。 总统套房。 居然住和拍卖会下半场的“付费买家们”一样的房间。 再一次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张林一开口，齐以言就直皱眉头。 宁音应该被他们吵到了。 张太一脸后悔，不安地说道：“那位妹妹呢，我是来和她道歉的。” “她睡了。”齐以言眼里充满着冷意。 张林立马拉住妻子，赶着说道：“好好，那你们先休息，我们晚点再来。” “不要来了。” 门关了。 张太快哭出来了，拉着张林的衣角，着急说道：“怎么办！？他说的不要来了是什么意思，一点机会都不给，要把我们弄死吗？” 张林示意她小声点，拉着她回房间。 “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他也说不准。 …… 这边，酒店前台。 郭太在与经理交涉。 “我们之前是这边的客人，我们还参加了拍卖会！我们只是去见一个人，很快就下来！” “对不起，女士。”前台小姐恭敬得站着，低头弯腰，任凭郭太怎么说，都是这个回答。 “或者，或者你们叫他下来一趟也可以！” 前台小姐还是这套模板，再来了一遍。 郭太前前后后说了五六遍了，没有说动分毫。 照往常，她早就骂人了。 但她现在不敢，不敢得罪任何人。 郭氏电器一夜之间，市值蒸发了那么多！ 现在，早一点找到那个男人，郭氏就能减少一点损失。 “妈的，死女人，我要跟你离婚！”郭东杰踹了她一脚，亲手撕碎“爱妻”人设。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地上的这个女人，就是她，找那女学生的麻烦，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一切都要完蛋！ 郭太再没往日的精致，躺坐在地上，拼命地哭，悔不当初。 “经理，你们经理呢？我要找他！”郭东杰敲了敲台子，对着前台说道。 前台摇摇头。 总经理怕梅斯把郭东杰夫妻俩送到别的地方，他们来为难他，干脆让前台在门口就拦住他们。 谁知，一同拦住了他们寻求救助郭氏电器的机会。 环环相扣，最终造成了郭氏电器被伍氏电器吞并的局面。 电器的一个时代就此落幕。 而那颗“希望蓝宝石”据说被郭东杰拿去抵债，被一有缘人拍走。 流言的版本太多，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 闲暇时，用来谈笑罢。 第120章 分别前的晚餐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分别的节点。 路一解封，齐以言就带着宁音回了家。 宁音丝毫不知道，在她无忧无虑和齐以言腻在酒店房间里的时候，外面是怎么样的天翻地覆。 而这，也随了齐以言的心。 她不需要知道。 “你公寓太小，要不要搬到我家来住，让周阿姨照顾你的起居。”齐以言边开车，边和宁音商量道。 “不行。”宁音没有思考，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齐以言问她。 “你又不在家，我住你家干嘛？”住他家没有住自己家自由。 第150页 “真不住？”齐以言又问了遍。 “不住不住，我还要和菠菠在我的小窝里一起跨年！”过了最初知道齐以言要去出差三个月的难受劲，宁音已经开始给自己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了。 不愧是，她。 齐以言本来想让她住在自己家，不仅因为更安全，而且可以为她省不少事。 从衣食住行各方面来说，他家都比她的公寓好。 但她想住自己家也不是，不可以。 那他就多派点人暗中保护她，做到万无一失。 …… 在周阿姨的准备下，宁音和齐以言吃上了分别的晚餐。 周阿姨准备的西式风格的晚餐，桌巾一铺，蜡烛一点，情调啊气氛啊全都到位了。 宁音先举起了红酒杯，晃了晃，杯口朝齐以言倾斜，笑得美绝。 “敬你，一帆风顺，万事顺遂。” 她一回来，就洗了个澡，再从他给她准备的衣柜里挑了条抹胸黑色晚礼短裙，配上黑色闪钻细高跟，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齐以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衣袖别上了她送的那枚袖扣。 他拿起酒杯，与她的相碰。 “承你吉言。” “咣当”一声，碰撞出，风花雪月。 宁音笑了笑，红唇轻抿了一口酒。 淌过舌尖，浸过喉咙，缓缓流入食道，纯酿别具风味。 好酒。 放下酒杯，宁音看见了他戴的袖扣，惊讶道：“啊，你还记得它。” “嗯。我很喜欢。” 宁音挑了挑眉，说道：“我有眼光吧！” “我如果说你没有眼光，不是一同否定了我自己？”齐以言迎上她充满爱意的眼神，给予她回应。 “还算你机智。”宁音笑着说道。 她眼光就是好。 在烛光之中，两人聊了很多。 从过去到未来。 “我小时候只有考试考一百分，我妈妈才会带我去吃牛排，可是我每次都是九十九分，差一分。”宁音喝得微醺，切着盘中的惠灵顿，感慨道。 齐以言切好了自己盘中的，与她的调换了一下，让她吃自己切好的。 “谢谢。”她很享受他的服务。 “你知道我大学为什么学计算机吗？因为我觉得以后从事计算机行业，简单不心累，不用和很多人打交道，只要和电脑好好相处就行。” “谁能想到，最难相处的就是死电脑！”宁音想到了期末还有三门课要考试，而她的得力助手即将要上交给国家。 “你呢，你为什么选择计算机？”宁音问道。 “喜欢吧，喜欢那种博弈的感觉。”齐以言想了下，回答她。 “你还能和计算机博弈一下，我直接和它搏斗它活我死。”宁音愤愤道。 齐以言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提醒道，“选修课好好考，别给我丢人。” 宁音拿起酒杯，将余下的一个底，一饮而尽。 让她醉吧，一醉解千愁。 “喝慢点，老教授出的题很简单的，我已经看过了。”齐以言浅笑了下，稍微给她了点信心。 “我不信，你说的简单，和我觉得的简单，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宁音才不上当，肯定又是难得出奇。 “宁音，其实你很优秀的，不要老是在学习上否定自己。”他微微皱了皱眉，希望能让她正视自己缺点的同时，不忽视自己的优点。 宁音诧愣了下，转而又笑得风情，“你说我优秀，是带着教授滤镜，还是男朋友滤镜？” “带着齐以言的滤镜。” 回答如他人一般，一丝不苟。 宁音看着他，她有点不习惯这么正经的氛围。 “这段时间，你可以放松一下，顺便好好想想自己未来到底想深钻哪个方向”，齐以言停顿了下，又说道，“等我回来，再陪你一起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他知道她的迷茫。 他想牵着她的手，走向更好的未来。 宁音有点触动，低下头后又抬头，“好。” 争取，不给你拖后腿。 …… 宁音到后来，菜没吃多少，酒越喝越多。 她其实还是难过的。 要分开那么久。 但宁音不想把晚饭搞得那么伤感，所以她一直在找开心的话题。 直到，喝多了。 “呜呜呜，你真的要走那么久吗？”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想我 ，呜呜呜。” “……” “哎，分别是人生常态，我要习惯。” “再见了，我的男朋友。” “再见。” 别人听到会觉得好笑，而齐以言，只觉得心疼。 九零年初，酿的佳酒，被她喝了大半瓶，虽味甜，但酒烈。 他扼杀了她要拿瓶吹的想法，“宁音，不喝了。” “哦，好。”还算乖。 …… 洗完澡，酒醒了大半。 宁音主动提议，说道：“你明天要早起，要不我们今天就睡素的？” 更何况她肌肉还痛着，真是健身一天，酸爽一周。 齐以言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脖颈间挂着一条眼镜链。 眼眸中的，是眼镜也遮不住的欲望。 他要离开三个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第151页 可他要等她自己提。 她不会忍得了的。 齐以言的腹黑，宁音浑然不知。 正如齐以言对宁音的了解，果然下一秒，宁音否定了自己的话，说道：“不行，你给我坚持一下，我们可是要分别三个月的！” 上钩。 “好，我坚持一下。”他伸手示意宁音上床。 宁音突然想到，“家里有吗？” 齐以言一手搂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手拉开抽屉。 种类繁多。 “喜欢哪个？” 第121章 糕点粽子寓意 宁音玩得尽兴。 事后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去洗个澡再睡，舒服点。”齐以言小声哄道。 “你帮我洗。”她声音都变了，娇媚细柔。 齐以言受不了这个。 此刻。 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齐以言带着她一起洗完澡，躺在床上。 “明天无论多早都要叫我哦！”宁音困得睁不开眼，也不忘忍着睡意，交代他叫自己起床。 “好。” 宁音枕着齐以言的手臂，薄背抵着他炙热的胸膛，入眠。 …… “宁音。” 清晨六点，窗外天微亮，雪未化。 宁音“哼唧”了两声，挣扎着算是醒来了。 “宝贝。” “嗯？” “等我回来。” “嗯。” …… 菠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陆燃同床共枕三天。 还是什么都没干的那种。 不仅一起睡觉，两人还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复习。 陆燃保持着早起的习惯。 菠菠在外面睡眠浅，他一起身，她也会跟着醒。 看他坐在书桌前看书，菠菠也睡不着。 有被卷到。 即使菠菠一样学习工具都没带来，她的四门课，她都想到了好的复习办法。 政治、英语、数学和陆燃要考的一样，通通借陆燃的。 专业课更好办了，她已经背了六遍了。 菠菠在那里拿着和陆燃借的草稿纸，默写着专业课的重点。 其他没什么，就是借的时候得看陆燃“脸色”。 菠菠无所谓，他肯借她，她就已经开心了。 两人伏案为明天奋斗着，孜孜不倦。 菠菠本就一旦认真投入学习会非常高效，加上陆燃在旁边，她两天一口气背了半本专业书。 时间过得很快，第三天的晚上，女老板在三人小饭桌上说道：“路明天解封了！老娘酒店库存告急，明天终于可以进货了！哈哈哈！” “真好啊。”菠菠嘴上恭喜着女老板，心里却十分不舍。 以后估计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和他一起并肩学习的机会了吧。 她会怀念的。 上楼，进房间。 今晚，菠菠还是不打算“花钱”。 他估计要学习的。 当菠菠拿起笔，准备背剩下一半专业书的时候，陆燃开口了。 “身上还有多少钱？” 菠菠听到后，侧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有，有的。我转你。”菠菠掏出手机，火速给他转了一万元。 转完后，再次抬头看他。 陆燃没有立马点“接收”，而是盯着她。 “怎么……怎么了？”不够吗…… 菠菠被他盯得有点发怵。 陆燃在酒店呆了三天，整个人没有一丝狼狈。 他和女老板借了发胶，把头发梳背定型，露出俊容。 若是在空调房，他大抵就一件短袖，身材完美，穿衣有型。 菠菠与他相处下来，发现即使环境苛刻，他也会把脏衣服洗掉、烘干，从不敷衍。 怪不得，他身上一直有股皂香。 “你还要复习吗？”陆燃说话永远冷淡淡的，兴致不高的样子。 菠菠心跳的有点快，难道他以为自己想和他上床？ 随即立马否认，“不不，今天我没那……意思……我们继续学吧。” 这钱，就是给你的。 没有条件。 她自以为说得很清楚的解释，却让陆燃睨起了眼。 “怎么，喜新厌旧了？”陆燃眼眸黯了黯，沉声讽刺道。 “没有啊，一直喜欢的……就是你啊。”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菠菠只能再一次直抒自己心意。 她不知道陆燃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燃微愣。 与她对视三秒后，起身，一瘸一拐地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大半。 只留一盏夜灯。 “洗澡，上床。”给她留下两句命令。 菠菠懂了。 她红着脸，照做。 陆燃的脚受着伤，所以他躺着。 嗯，腰好。 …… 早上，陆燃一起，菠菠强忍着不适也起来了。 陆燃看着她萎靡的样子，皱了皱眉。 出发前，女老板特地出门送了送他们。 “宝贝们，下一次见面就是考完研了！希望你们取得好成绩哦！来来来，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早饭，糕点和粽子，寓意就是‘高中’！！！记得考完研要来找我玩啊！我给你烧好吃的！” 女老板递了一大袋糕点粽子给他们。 第152页 菠菠抬手想要结果，却被陆燃抢了先。 女老板见状，着急说道：“哎哎哎，虽然有点重，可能菠菠拎起来有点吃力，但你还瘸着，拿着怎么走路啊！” 女老板嘴上责怪，心里美滋滋，这小子还算疼老婆。 菠菠也说道：“我来拿着吧，我拿得动。” “放我书包里。”陆燃递给女老板，冷漠说道。 女老板：“菠菠，你就让他拿，重死他！” …… 上了地铁，菠菠这回主动在他旁边坐下了。 想着回学校之后，不一定有机会讲话，她说道：“离考研只剩三天了。” “嗯。”在轰轰的地铁前进声中，陆燃的这个“嗯”菠菠听着有点像幻听。 “你复习完了吗？”菠菠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点像七大姑八大姨。 “还有三天就考试了，这个时候没复习完还考什么？” 菠菠想着，陆燃对付七大姑八大姨，好得心应手。 这么会怼人。 “我也复习完了。”她说得好像是废话。 “嗯，真厉害。” 菠菠：…… 两人换乘地铁，重新上地铁，都在一起。 到了去往学校的地铁线上，菠菠一时间没找到位置。 列车一停一走，摇摇晃晃。 菠菠只能伸手去拉陆燃的衣角，在拉到的时候又想起，他有脚伤，立马松开手。 整个人彻底失去重心，倒下。 晃乱的过程中，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借力让她站了起来。 陆燃。 “站好。” “哦哦，好的。”不是她不想站好，是站不住啊。 下了地铁，菠菠问他，“是去图书馆吗？” “不然我来学校干嘛？” “那我们一起去上次那个自习室吧。” 陆燃没有回答。 菠菠见状，说道：“这样，女老板给我们准备的糕点粽子，我们中午可以一起吃。” “嗯。”这回，他答应了。 菠菠笑得开心。 第122章 食堂里的争吵 在图书馆，菠菠和陆燃保持着在旅馆的学习劲头，专心致志，闷头学习。 菠菠占好陆燃对面的座位后，出去了一趟。 十五分钟后，她抱回来一堆书，书籍的页边都卷起来了，封面还有灰。 惨不忍睹。 菠菠无语了，图书管理员把她的书扔到了杂货间的垃圾角。 这些可都是她的“知识”啊。 陆燃抬头看了眼她抱回来的东西，皱了皱眉。 好像收破烂的。 许是图书馆大雪后重开的第一天，来图书馆的学生特别多。 座无空席，他们所在的自习室坐的满满当当的。 没想到，那个可恶的运动女又来了，碰了碰菠菠的肩膀，说道：“同学，这个位置能让给我吗？” 菠菠已经后悔了上次自己软弱的谦让，这次怎么着都要硬气一回。 “不行。” 运动女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走了。 菠菠偷偷瞄了眼陆燃，他还是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书。 哎。 …… 到了十二点半，有些同学已经吃午饭回来了。 菠菠饿了，给陆燃发信息：“吃饭去？” 陆燃摁灭了手机，抬头看她。 菠菠也看着他，等着他的“指令”。 陆燃起身，从包里拿出手提袋。 他前脚走出自习室，菠菠后脚就跟上了。 在食堂，陆燃挑了个位置坐下，把手提袋放在了桌上。 又重又沉，吃完都不用吃其他了。 菠菠打开手提袋，解开了里面的袋子。 “啊——”她轻呼了一声，把手提袋合上推远了点。 菠菠表情变了又变，女老板怎么…… 还好这时候的食堂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陆燃看到她的反应，皱紧眉头，拿过手提袋，打开。 他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两盒避孕套。 陆燃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女老板，真行。 陆燃：“你把吃的拿出来，这东西还是放在手提袋里，我待会带回去。” “行……”菠菠小心翼翼地把糕点粽子拿出来，全程在袋子里操作，生怕有人经过看见。 糕点是桂花糕和海棠糕，粽子是大肉粽和蜜枣粽。 反正，两样都是能把人吃得又撑又噎的，饱腹感极强。 “陆燃，我想喝水。”那桂花糕把菠菠噎得怎么都咽不下去，想去买水都寸步难行。 陆燃看了她一眼，起身去贩卖机买水。 在付钱的时候，微信提示——微信收到转账十元。 他眼睛里明暗不清。 两秒后，他点了接收，然后转回去了八元。 陆燃把水递给菠菠，说，“多了。” 菠菠点点头，没管，着急开瓶盖要喝水。 食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难免会碰上几个熟人。 比如陆燃递水给菠菠的场面，被人看在了眼里。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运动女恨着说道。 她一来图书馆，就看到这种场景。 果然，这女的对陆燃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不肯把位置让给自己！ 第153页 运动女一看桌子上的吃的，就知道一定不是在食堂买的，而是从家里带的。 瞳孔放大。 这女的给陆燃带吃的，关键，陆燃还吃了？ 她不敢相信。 菠菠一看气势汹汹的人是那个运动女，有点小得意。 气死她。 运动女恶狠狠地对菠菠说完，转头盯着陆燃。 菠菠也盯着陆燃，等着他的回答。 陆燃刚吃完一块海棠糕，也被噎上了，闷咳了两声后，随手拿起菠菠刚刚喝过的矿泉水。 运动女又看着他，喝了那个女的喝过的矿泉水。 “这是她喝过的！！！”运动女用尽全身力气提醒他。 陆燃没理她，拿了个肉粽，解开绳子，剥开粽叶吃了起来。 而在运动女眼里，就变成了——陆燃又吃了那个女人做的食物！ 她气极了，吼道：“不准吃！” 然后手一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 顿时，糕点和粽子七零八落得掉在了地上。 就连……就连手提袋里的东西，都摔了出来。 大家都驻足看着这边的争吵，自然也是看见了地上的，东西。 运动女看见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女的？居然随身带避孕套？ “贱人！你是不是想勾引陆燃！你随身带这个干嘛！”声音大到半个食堂的人都听得到。 菠菠看见东西掉了出来，脸唰的一下，白了。 她伸手要去捡，却被人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 “陆燃……”她看着身侧的男人，轻声喊他的名字。 陆燃没有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但在对上运动女的眼睛的时候，脸色冷到冰底，“你，去捡起来。” 运动女难以置信，问道：“我？” “捡。” 运动女被自己喜爱的人吼了，眼眶通红，但又一脸不服气。 “捡就捡！”她一脸恶心地捡起这两盒避孕套，塞进了购物袋，扔给了菠菠。 菠菠捧接着袋子没两秒，陆燃就拿走了手提袋。 这动作，无疑是向路过的同学们表明，这袋子是自己的。 运动女受不了这刺激，留下了几句“真恶心”，跑走了。 而路过的同学见状，也都推搡着离开现场，但还是会时不时往这里瞄几眼。 看样子，走掉的那个像是小三，留下来的这个才是正牌啊。 明显，留下来的这个，长得更温柔。 “糕点不能吃了，粽子外面有粽叶应该还能吃，你吃吗？”陆燃坐在椅子上，弯腰捡着散落的食物。 “吃的。”菠菠也正有此意，粽子还能吃。 女老板的心意。 两人在食堂旁若无人的，吃起了粽子。 女老板粽子里的肉粒和蜜枣，都给了十足的量，吃起来特别过瘾。 吃完午饭，回图书馆的路上，菠菠心事重重。 脸色凝重到，陆燃都看不下去了。 “你又没丢人”，陆燃冷言冷语地说道。 “嗯？”反应过来后，菠菠说道，“emmmmm，我在想，那些糕点和粽子都掉地上了，不就没有‘高中’了么，是不是是不好的预兆。” 年纪轻轻，迷信得很。 “信则有，不信则无。”陆燃一脸无畏，说道。 “再说，不是还剩个粽子么，不‘高中’，单单是‘中’，也行。” 第123章 取消预约订单 “你是在安慰我？”菠菠听到他的话，还挺意外的，俏皮地问他。 “不是”，陆燃毫不留情地否认了，补上一句，“我是见不得封建迷信。” 说完，转身走了。 菠菠：……好……的吧。 但无论怎样。 陆燃无所谓的语气，连带着菠菠都觉得这是件小事。 “那女的，是谁啊？”菠菠还是问出了口。 陆燃侧头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不认识。” “不认识？”菠菠以为他们是同学，或是什么的…… 陆燃显然对她的反问，很不开心，“不然呢，和你一样，是我的金主？” 看着陆燃讽刺冷笑的模样，菠菠噤声。 啊，只要不是他喜欢的人，就好。 …… 两人一直学到图书馆闭馆的最后一刻。 “明天见。”在图书馆门口，菠菠和陆燃说了句再见。 陆燃还是如此，没有回答，单肩背着书包，拄着拐杖走了。 一瘸，一拐。 从他背影中，菠菠没有看见狼狈。 有的，是少年的狂傲。 菠菠回到宿舍。 灿姐和其他舍友立马围了上来。 灿姐：“菠菠，这几天大雪你被困在外面，可担心死我们了！” 菠菠笑笑，说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是在宁音家吧？那就应该还行……”灿姐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菠菠不敢直视灿姐的眼睛，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她心里念叨着，世态炎凉，宁音那女的和齐教授难舍难分，自己早就被抛弃了。 灿姐又说道：“对了，菠菠、拿拿你们两个研究生考试准考证打印好了吗？考试地点应该都知道了吧，要是离学校远，酒店定好了吗？” 第154页 灿姐当了四年的寝室长，操的心不比大家亲妈的少。 “我在京川警察学院考试。”菠菠边整理东西，边回答灿姐。 “我也是！”拿拿听到菠菠说她在京川警察学院考试，惊喜地说道。 “真的吗？”菠菠开心地从橱子里钻出来，看着拿拿。 拿拿重重点了几下头，笑得开心，“真好，在陌生地方有熟悉的人，好有安全感哦。你打算怎么去考试啊？” 京川警察学院离京川大学十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我提前预约好了那天早上的出租车。”菠菠回答拿拿。 灿姐一听，认为不行，劝道：“万一那天早上出租车师傅突然取消订单了呢？这样太不保险了吧。” 拿拿也点点头，太多考试当天路上出岔子的了。 “应该不会吧？”菠菠听到后，犹豫了一下。 灿姐又继续说道：“你得提前准备起来，考研第一天我们学校门口和京川警察学院门口一定堵车，有点突发情况打车很难的。” “对哦。”菠菠觉得灿姐想得真周到，掏出手机看了眼打车平台上自己预约好的订单。 她打开一看，才发现司机师傅两小时给自己发了消息。 “啊！”菠菠惊呼了一声。 “菠菠，怎么了？”宿舍里的人同时问道。 “司机师傅要取消我的预约单。” 菠菠点开和这个司机师傅的聊天框红点，是一条她不想看见的消息。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那天正好有个朋友让我去机场接他，你能不能取消一下订单。” 灿姐和拿拿看过菠菠递来的手机，看了眼司机师傅发的，纷纷不爽地说道：“这司机师傅咋这样啊，接了又反悔，他朋友就没别的朋友了吗？” 菠菠一脸颓废，蔫蔫地说道：“我还特地和司机师傅讲，不能鸽我，我那天是去考试的。啊，怎么会这样……” 菠菠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接通。 “喂，你好？”司机师傅的声音听起来像40多岁的中年男子。 “我是预约24号那天早上的乘客，你确定有事要取消吗？”菠菠问道。 “哦哦，是的，麻烦你取消一下，不然平台要扣我钱。” 菠菠心软，最终还是自己主动撤销了订单。 挂完电话后，她连忙打开手机软件，查看考试点附近的酒店。 全部售罄。 页面灰了个彻底。 灿姐走到她身边安抚她：“没事的，还好发现问题发现得早，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拿拿，你是订酒店的吗？” 拿拿有点抱歉地挠挠头，说道：“可我订的是单人间……” “没事，拿拿。”菠菠知道拿拿也想帮自己的。 讨论了半天，一寝室也没帮菠菠想出什么好办法。 办法么，全都可以，但又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菠菠，难过地发了条朋友圈。 “送我去考试的师傅取消订单了，难道我的研究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配图——菠菠和司机师傅的聊天截图。 她还没等来大家的关心，爸爸妈妈倒先打电话来了。 菠菠爸爸：“菠菠，那咋办啊？你看爸爸妈妈也没办法送你去考试……” 菠菠笑道：“没事没事，我就好玩随便发发。肯定有别的办法的，我那天早点起来打车或坐公交都行。” 菠菠爸爸还是很担心，“真的可以吗？不要错过考试了……” 菠菠看出他们真的很焦虑，也不嬉皮笑脸了，认真和他们分析道，“爸爸，研究生考试学校门口会有很多警察叔叔的，我实在来不及，可以找他们帮助！” 虽然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去劳烦警察叔叔比较好…… 菠菠爸爸听到她这么讲，稍微放心点，最后嘱咐了她几遍注意穿衣保暖，注意劳逸结合，就把电话挂了。 爸爸的电话一挂完，宁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嗯哼？”宁音挑逗的鼻音在电话那头传来。 “宁小音，我好惨。”菠菠感慨了一句。 今天真的好倒霉。 “要我送你去考试吗？”宁音还挺乐意送好姐妹去考试的。 “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了，没有再找你。”菠菠怕宁音太折腾。 “啊呀，还能有啥别的办法，打车多不保险，上我车，最保险。”关键时候还得靠她。 菠菠刚想答应，手机进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嘉丽酒店，412。” 陆燃，发的。 第124章 宁音去实验室 “不用啦，我有办法了。”菠菠笑着拒绝了宁音。 宁音好奇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菠菠有问题。 “有朋友订好了酒店，我去蹭一晚。”菠菠隐晦地告诉了她。 宁音秒懂，说道：“你在宿舍，电话里说不方便，打字。” “嗯嗯。”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灿姐也听到菠菠和宁音打电话了，问道：“菠菠，你有地方住了啊。” “对的，灿姐。大家不用担心啦~”菠菠回答道。 拿拿：“那就好，万事大吉了这下。” 菠菠躲在被窝，笑得乱颤。 宁音的消息很快就发来了，“陆燃？” 第155页 “对滴。” 宁音：“他怎么说的（凶狠脸.JPG）” 菠菠：“他直接发了个酒店和房间号过来（得意.GIF）” 宁音：“你小心被拐走。” 菠菠：“我不会被拐走。” 宁音：“考试最重要！不要分心！” 菠菠：“陆燃最重要！不会分心！” 宁音大无语。 她的恋爱脑好闺蜜。 菠菠逗完了宁音，立刻去回陆燃的消息。 翻了翻他们的聊天框，聊天记录少得可怜，多得是，转账记录。 妥妥的交易现场。 “你也是在京川警察学院考试？”菠菠笑得荡漾，把头埋在被窝里。 “嗯。”简单一个字。 菠菠又发送：“单人床？” “大床房。” 菠菠暗叹，还挺会享受，给自己定了个大床。 “这么好，白蹭？”菠菠问道。 陆燃发送了个酒店订单过来。 意思，显而易见。 菠菠看见了他订房间的日期。 准考证能打印的第一天，他就定好了。 价格不仅便宜，位置还好，离警察学院步行不到五分钟。 菠菠转了500元过去。 补上了一句，“你可不能像那司机师傅一样，临时让我取消订单哦。” “我有职业素养。” 菠菠看见他的回复，差点在被窝里笑出来，他这是把司机师傅骂了一通啊。 “等我！” 后面，陆燃就没再回复了。 菠菠把手机往枕边一扔，一夜好梦。 …… 宁音在家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齐以言回去工作还顺利吗？ 才一天不到，就已经这么难熬的吗？ 答应自己的游乐园，本来说是平安夜去，现在又无期限延期。 还有精心准备的元旦表演，他也没办法看到了。 “哎。”宁音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要暴躁了。 这谁忍得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谁会这么晚了给她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 井哲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小嫂子！！！是我！”井哲热情地打招呼，丝毫不管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井哲？”宁音好奇他给自己打电话干嘛，难道是……“是齐以言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不是，齐哥‘关’进去了，我联系不到他了。”井哲连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宁音有点失望，但稍瞬即逝，这时候有消息才是最不好的消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宁音问道。 井哲的大嗓门再次从电话那头响起，“是这样子的，齐哥交代我，要带你去见见世面，你有兴趣来实验室实习几天吗？” “好啊！”宁音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她也想看看齐以言没事就去的实验室到底是怎么样的。 “呃呃，先和你讲啊，齐哥的那个研究小组涉及到保密资料，不方便带你去，带你去的是最基础的实验室哦！”井哲怕她为了看齐哥的实验室才去，提前打好预防针。 “好的，没问题。”宁音还是很想去。 “嗯嗯，那我明天七点来你家接你，齐哥把你家地址给我了。”井哲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开车去。”宁音觉得有点麻烦井哲。 “别了啊，路上积雪还没化呢，路上出点什么事，齐哥会杀了我的。”井哲时刻牢记齐哥的命令。 “好吧。” 宁音笑了笑，挂了电话。 也好，如他所说的，找找自己未来想从事的方向。 …… 第二天，宁音第一次来到齐以言所在的实验室。 “主任好，这是齐哥介绍来的实习生，会在这边实习三个月。”井哲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宁音。 “大家好，我是京川大学计算机系大四的学生，宁音。”宁音从没一口气见到这么多的学术大佬，有点紧张。 有些都是教科书上的人物啊。 比如，眼前的主任，张欲民。 计算机界的大佬，一大半教科书都是他汇编的。 “张主任你好。”宁音鞠了个躬，表示尊敬。 “小宁是以言介绍过来的？那肯定很优秀了。”张主任一开口，明明笑着，却让人感觉到很威严。 “没有，没有。”宁音心虚地摆了摆手，她手里不仅文章没有，连毕业论文的中期报告还没交。 但很快，宁音就遇到了一件很爽的事。 这舒爽身心的程度，不亚于当时还是网友的“齐以言”教自己做题目。 每天都在实验室里的差不多有二十个师兄师姐。 他们人人手里都有最起码十几篇SCI。 对于宁音的毕业论文，可谓是信手拈来。 实习的第一天，一师姐看见宁音闲暇时间在搞自己的毕业论文。 好奇心驱使她往宁音电脑上，瞄了几眼。 “啊呀，这简单，小宁妹妹，我来教你。”学姐号称SCI投稿狂魔，平均15天投稿一篇。 “啊？”宁音都蒙了。 后来，事态演变到，同实验室里的几个师兄师姐因为宁音的一个数据分析吵得上头，纷纷打开自己的电脑调试了起来。 第156页 有他们的帮助，宁音论文的中期报告完成的质量特别高。 宁音提交后，导师发来信息，“宁音，你的中期报告可以直接当毕业论文的最终定稿来交。我之后就不盯着你了，留更多的时间给其他同学。” 宁音：“谢谢师兄师姐！我请大家喝咖啡！” 师兄：“我觉得，她这个地方不应该这么草率……” 师姐：“人家都提交上去了，那就说明，我的结论是正确的！” 嗯，还在吵。 第125章 平安夜的苹果 23号下午，图书馆里的同学陆陆续续收拾东西走了。 原本满满当当的自习室瞬间空了一大半。 菠菠也收拾了下书，先回了趟宿舍。 大四这会儿大家都没课了，仅剩的两门考试也都在一月中旬。 家离学校不算远的，中间那大半个月的空档期回家过去了。 菠菠宿舍，没人了。 她简单收拾了个小行李箱，装着书本、衣服还有些日用品。 在整理的时候，翻出了女老板给她的那盒套。 她端详了一会。 过了半分钟，赶紧塞了回去。 她在想什么！都要考试了！还在想那档子事！ 脸微红。 …… 菠菠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五点了，急急忙忙办入住，上楼。 一进门，她就看见陆燃坐在那里，看书。 “嗨~”菠菠和他打了个招呼。 陆燃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背书。 菠菠早就习惯了。 她现在有慢慢了解他的脾性。 她和他打招呼不回，也不是他讨厌她，而是他，嫌麻烦。 仅此而已。 因为之前在女老板的小旅馆住过三天，这回同在一个屋檐下，菠菠没有丝毫的不适。 她和陆燃一直复习到晚上八点半，感觉到有点饿，问他：“晚饭吃什么啊？点外卖？你想吃什么，我一起点了。” “随便。”陆燃丢下了两个字。 最后，菠菠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陆燃皱着眉，说道，“你吃得完？” 菜多得像摆宴席。 “考前最后一顿，当然要吃的好点了。”从小菠菠爸爸就是这么干得，菠菠自然而然学到了。 “吃吧。”他嘴叼着，撕开了一次性筷子。 让菠菠看得恍惚，好帅。 两人都吃饱了，也才吃了三分之一。 陆燃看着一桌子的剩菜，皱紧眉头。 菠菠察觉到不对，说道：“天气冷，明天应该还能吃，我来吃。” “随便你。”这回，丢下了三个字。 菠菠怎么忘记了，陆燃从小活得很辛苦，最见不得的应该就是浪费。 她大意了。 …… 晚上十一点半，两人躺在黑暗中。 菠菠先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轻轻说道：“明天考试，你紧张吗？” “不紧张。”陆燃的声音冷冷的，和冬天很搭。 “我有点紧张哎。”菠菠觉得自己，心脏跳得稍稍有点快。 她怕不能和他一个学校。 陆燃没说话。 菠菠在等他回答中，进入梦乡。 第二天，两人整装待发，菠菠说：“身份证、准考证都带了吗？” “嗯。” 两人出发一起去了考场。 进了京川警察学院，两人分开寻找各自的考场教室。 菠菠走出了几步，突然回头，大声喊道：“陆燃！” 陆燃停下，回头。 此时，在人群中，他耀眼得出奇。 “考试加油！！！”菠菠笑着和他挥手，给他打气。 陆燃转头，继续往前走。 菠菠愣了下，两秒后笑得开心。 她看见了。 陆燃嘴角好像有笑意。 虽不明显，但他真的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 就是，笑。 …… 上午政治，下午英语。 菠菠下午六点多回酒店，发现陆燃已经在房间里。 这人，腿不利索，走得比自己还快？ 凑近点才发现陆燃在对答案！ “啊！”菠菠的惊呼引得陆燃抬头看她，菠菠拿手臂捂着脸，说道：“别给我看见！你是个狠人！” 人家要对答案也是明天考完后再对，陆燃是考一门，对一门。 狠。 陆燃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机离她远了些。 菠菠悄悄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苹果。 刚刚出校门口，看见小贩在卖。 平安夜嘛，有点贵，二十块钱两个。 当平安夜撞上考研第一天，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菠菠递给了陆燃一个，说，“当当当，平安夜快乐。”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而陆燃，看着她手里的苹果，迟迟未接。 过了半天。 “我妈是平安夜这天死的，你给我个苹果，祝我平安？”陆燃说这句话的时候，比以往更冷漠。 菠菠有被吓到，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陆燃的妈妈是在这一天过世的。 菠菠收回了手，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她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买这个苹果。 第157页 菠菠最怕的是，因为这事，影响到陆燃考试。 一整晚，房间里的低气压渗人。 菠菠觉得，这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冷漠疏离。 …… 菠菠不是很会道歉，从小到大，要她道歉的，并不多。 “昨天的饭菜不能吃了，酒店阿姨收拾房间的时候帮我们扔掉了。我不对昨天有点浪费奢侈。我点了两份普通的盖浇饭，你要不吃点？苹果的事情，也是我不对……” 菠菠忐忑地说完了所有话，把饭递到他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陆燃听着她说的话，看着眼前的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去把苹果洗了。” 菠菠愣住了，“嗯？什么？” 陆燃侧头看她，说，“今天不是平安夜么。” 菠菠懂了，点点头起身，“我去洗。” “咔嚓，咔嚓。” 苹果脆而多汁，菠菠尝过味道后，还算心理平衡，卖她十块钱一个，算值。 陆燃把苹果掰了一半，放在桌上，自己吃另外一半。 菠菠知道。 他是在给他妈妈吃。 说好的，见不得封建迷信呢。 菠菠也掰下了没咬过的那一半，和陆燃的合成一个苹果。 “这样，比较好。” 陆燃看了她一眼，随后，把手里的苹果吃了个干净。 …… 陆燃订了三晚酒店，这是菠菠从他发给自己的订单上看见的。 三晚。 不就意味着，考完还有一晚。 她没多想，要想也明天再想。 第二天的考试，上午大家都是哭丧着脸考完的，数学史无前例的难，纷纷表示下午那场考试要弃考，没有考得必要了。 中午，菠菠看见陆燃在对答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激。”虽然不是她在对答案，但她看着也很紧张啊。 “不能。”陆燃继续研究答案。 第126章 重回研究中心 菠菠叹了口气。 这场数学，题是都写完了，但和平常做的模拟题相比，太难，心里一万个没底，就看批卷老师手下留不留情了。 接下来菠菠能做的，就是稳住心态，好好考完专业课。 专业课她背了七遍，第八遍的时候实在背不下去了，只能作罢。 下午，进了考场。 菠菠感觉自己比之前的几场考试更紧张。 最后一场了。 考完即是圆满。 在那有限的三小时里，她答完了她所能答，剩下不会的也尽力给出了答案。 把这场研究生考试，比作人生考试，还不够资格。 但从这场考试，菠菠醒视了自己。 一开始，菠菠为的只是让自己的学历在亲戚中说出来不算差。再往后，希望自己能和陆燃上同一个学校。到最后，不留遗憾，就好。 菠菠付出了很多，收获的也不少。 图书馆自习室的日日夜夜，缩影在了几张小小试卷里。 铃响，交卷。 离开考场，菠菠火速去找陆燃，可算考完了，得好好庆祝庆祝。 陆燃在一众大学生中格外扎眼。 “陆燃！” 她挥着手，小跑着走近他。 “考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庆祝庆祝吧！”菠菠掏出手机给他转了一万过去，又挑了挑眉，抿了抿下嘴唇，说道，“顺便……顺便晚上……” 陆燃听到了微信消息提醒音，她又给自己转钱了。 “菠菠！”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是拿拿。 拿拿这两天没遇到同在一个考点考试的菠菠，这不，刚考完想找她吃饭，结果就遇上了。 “菠菠，我还以为考试遇不到你了，你这是……”拿拿这时看清了菠菠身旁还站了个冷酷帅哥，目瞪口呆，“你这是有约了啊……” 拿拿为自己的莽撞后悔，她是不是打扰到了菠菠的好事。 菠菠僵硬地看了眼陆燃。 陆燃没啥多余的表情走了。 “拿拿，我在追男人，我走了啊！下次再约！”说完，菠菠立刻赶上陆燃的步伐。 拿拿惊了，菠菠好勇。 …… 最后事态变成了，菠菠饭也没吃，就开始运动了。 一曲“华丽的前奏”结束。 菠菠捂着熏红的脸，和陆燃说，“我包里有一盒，上次女老板给我的……” 陆燃黑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拿。 撕开，用上。 …… 齐以言正式回研究所上班了。 第一个周期，三个月。 所里，给他简单地办了个欢迎仪式。 小罗整个兴奋异常，开心得拼命鼓掌。 齐以言重新走到中央控制室他原本的工位边，仿佛一切还是昨天。 小罗笑着说，“齐教授，你的位置，老大一直给你留着呢。” 小罗说得老大，是国家计算机“无影”计划反计算机入侵和防病毒研究中心所长，严嵩。 严嵩也是少数知道齐以言“生病”真相的人。 当时齐以言因为他的“病”，无法再为研究所效力，选择回到京川大学，走得最后一道审批流程，就是严所长的约谈。 严嵩皱着眉看着齐以言的辞呈，一向铁面无情的他，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第158页 他无法那么轻易地签下“同意”两个字。 “小齐，你知道，整个所里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吗？” 齐以言坐在严所长办公室的折叠椅上，低头笑笑，应道：“知道。” 于齐以言而言，他最感激的，就是大家无条件的信任。 …… “齐教授，严所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 研究中心成立不久，比起其他经济研究中心，信息技术类的研究所中心本就经费来源有限，加上各项设备烧的慌，研究所里的人“节俭”成习惯。 就连所长办公室，都没有像样的接客沙发，只有几把折叠凳。 “无影”成立最初，为的是巩固国家信息技术网络安全，是各类信息战中最关键的一道屏障。 而作为创始者之一的齐以言，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在没有“无影”前，发生黑客侵入各级系统敲诈勒索的情况有很多，而大多出事单位会选择，沉默。 大家心知肚明，一旦公开，失去公信力不说，还会成为黑客组织集中报复的对象。 但有了“无影”，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黑客入侵重要单位系统每年平均敲诈勒索10亿美元，到现在降低到亿级单位以下。 原本属于重灾区的医院系统、住建系统等，不可思议地，黑客事件实现基本清零。 有成就，有产出，才会受到重视，受到尊重。 研究所经费涨了。 大家一年到头来奖金只拿了个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大家都是博士、博士后，出去随便找个班上，年薪都不会低于百万。 经费一涨，研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新设备、新材料。 大家奖金没多少涨幅。 但大家一个月后，人人都收到了一笔巨款。 有多巨呢，差不多就是他们可以死心塌地为研究中心卖命卖到退休。 原本以为自己在“饿着肚子”追梦，没想到研究中心把他们“喂饱”了再让他们“跑”。 …… 严嵩看见齐以言重新穿着实验服站在自己面前时，感慨万千。 “严所长。”齐以言进门尊敬地和严嵩打了声招呼。 严嵩一扫多日的疲惫，觉得这是近期最令他开心的事。 “很好。” 难得从严所长嘴里听见“好”这个字眼。 齐以言笑笑。 “毒完全解掉了吧？”严嵩还是有点担心。 “嗯，已经没事了。”齐以言简要地严所长讲了近期发生的事。 “你觉得这毒是谁下的？”严嵩皱紧眉头，推测时间，齐以言中毒的时间应该在研究所的时候。 齐以言看着所长办公室窗户对出去的枝头白雪，眼里闪过一丝凉意，沉声回道：“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严嵩又问道：“确定研究所里没有间谍？” “没有。” 齐以言解完毒的当天，就给严嵩打了电话。 通话最后，齐以言留下一句话，“大家都是清白的。” “为什么？” “因为那人不是在研究所下的毒。” 第127章 黑客布下陷阱 “当年，你给大家发了不少奖金，我都吓到了。”严嵩提起了那年大家突然收到奖金的事。 时至今日，大家还都以为是研究所发的。 “研究所买完新设备后，账上根本没剩多少钱了。我一猜，就是你。”严嵩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转头看着齐以言神色又缓和了点。 “被您猜出来了。”齐以言笑了笑，不否认。 “因为，连我都有份。”严嵩摇摇头，也跟着笑了。 “可您还不是全部都拿去买了设备。”齐以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没什么，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钱”，严嵩就知道瞒不了他，转头问道，“你家很有钱？” “算是吧。” 严嵩欣慰说道：“挺好，太多国家需要的人才因为生计问题离开了岗位，国家能给的并不多。你家底殷实，倒是给了你勇往直前的底气。” 他又继续说道：“这回回来不走了吧？” “暂时不走了”，齐以言回答地模棱两可。 严嵩毕竟年长了些，老辣，一眼看出来了关键点，“谈恋爱了？” “嗯。” 严嵩笑了，拍了怕他的肩膀，“是好事啊，以你的样貌才华，早就应该恋爱了。对方也是学计算机的？” “嗯，还是个大四学生。” 严嵩丝毫不惊讶对方还是个学生，说道：“有机会叫她加入我们研究所，你给她写推荐信。” 齐以言想到宁音，嘴角浅笑，“她，她可能更适合在外面，自由自在。” …… 宁音是挺自由自在的。 何以见得。 她有事去社团排练，没事就去实验室跟着师兄师姐们学各种各样的本事。 宁音以前不知道，电脑能玩出花来。 这回她见识到了。 白师兄先是写了SQL版本、C++版本、Python版本、Python版本、JavaScript版本、C#版本的三行情诗。 他自豪地炫耀道，“看，来自程序员的浪漫~” 苏师姐露出鄙夷的表情，“恶不恶心啊你。” 紧接着，她弄了个浪漫爱心动态图出来，还能变大变小，变多变少。 第159页 “你就不恶心？”白师兄反问道。 “我这叫浪漫。”苏师姐回怼道。 宁音在旁边疯狂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今天，师兄师姐教她的内容是，基础防御墙的建立。 “这可是齐教授的老本行，他就是研究计算机防御的。”苏师姐和宁音介绍道。 宁音听得认真，她对他的工作很好奇的。 “你知道实验室里，有一句齐教授说过的话吗？”苏师姐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宁音好奇。 这苏师姐多少有点幽默成分在身体里。 她模仿着齐以言那冰冷的语气说道，“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 “是不是还挺装的？” 苏师姐的话让宁音笑出了眼泪，“还行还行，还挺酷的。” “想不到你还挺维护你老师的嘛。”苏师姐也笑了。 宁音：“你知道学校里也有句话，是形容齐教授的。” “什么嘛？” “齐哥一句话，决定挂不挂。是不是还挺恐怖的？”宁音给苏师姐奉上了川大的至理箴言。 “我靠，齐教授这么凶的吗？”苏师姐都惊讶了，齐教授看起来挺斯文的啊。 “嗯嗯，可凶了，动不动就让人写检讨。”宁音一一细数，那些年齐以言让她受的苦。 苏师姐听完后，摇摇头，抱着宁音，说，“苦了你了。” …… 马上元旦晚会了，宁音也抓紧时间排练。 染的头发有点发黄，她干脆染了薄藤紫。 淡淡的，紫色。 美艳极了。 这么好看的发色，宁音当然会拍一堆照片，然后从其中选出最好看的一张，发给齐以言。 往上翻翻，很多消息。 都是每一天，她想和他说的话，以及她这一天发生的趣事。 虽然聊天框的对面，没有回复痕迹。 但宁音乐此不疲。 其实，平常研究中心是能用手机的。 毕竟，这边是戒备最为森严的网络安全防御中心，大家在研究所产生的任何信息数据都是被智能监控警报的。 但齐以言这次回去要完成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彻底检修通讯基地。 每一块正在检修的区域，信号是波动不定的，如果带着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会影响检修的精准度。 所以，这三个月，除了研究所提供的公共通讯电话，其他自带的手机会由专员放到一个地方替大家保管。 …… 在例会上。 严所长率先发表讲话，“现在齐以言同志也回来了，那么针对上次‘无影’系统延迟的问题，我们为了保险起见，要给整个通讯基地进行一个完整的测试检修。” “大家也都接到通知了，这次封闭的三个月，大家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现在没上交的还有机会上交，一旦检修过程中发现有人私自携带手机，那么后果自负。” “……” “我和两位副所长商量着，检修事宜赶快不赶慢，所以，我暂且把时间定为明天上午十点开始。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 研究中心研究员们都低头做着笔记，记录好关键事项，没有人提出问题。 严所长看了眼大家，即将要说“解散”的时候，齐以言开口了。 “等一下，严所长。” “齐教授？你有什么问题吗？” 齐以言从会议开始，全程皱着眉，想着之前不寻常的系统滞后。 “无影”是他一手创立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我想这一两周先不检修。”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先不检修？ 大家都满腹疑问。 “这极有可能不是基地信号出现了问题，而是黑客布下的陷阱。” “什么？你怎么才说！”副所长盯着齐以言，眉头紧皱。 齐以言不慌不忙，沉稳地说道：“这黑客应该是个对我们研究中心行程安排很了解的人。” 严嵩表情严肃地说道：“可是我们研究中心的行程安排，同级单位、上级单位以及合作单位们，他们的重要领导都知道，范围太大了。” 第128章 黑与白的博弈 副所长着急问道：“齐教授，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齐以言眼里透出的凌厉与威严，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下。 只要听齐以言，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严嵩皱着眉，问道：“那我们要怎么试？” “我需要大家帮忙。”齐以言开口。 “齐教授，你尽管说。” “对的，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 齐以言一回来，大家又多了几分干劲。 齐以言看了看大屏幕，说：“我需要大家做道虚假程序出去，给‘无影’系统外徘徊的黑客一个错觉，我们已经开始检修基地了。” “含有信号波动的游离屏蔽墙？”一研究员道出了齐教授想要他们做出的程序的本质。 齐以言看向他，随后看向大家，说道：“对的，大致架构是这样的。但不能像普通游离屏蔽墙那么简单，起码不能让技术不在你我之下的黑客看出破绽。” 严嵩这时说话了，皱着眉，表情严肃，“不能让顶尖黑客看出破绽的游离屏蔽墙，举全研究中心之力估计也得一个多礼拜。” 第160页 “时间有点来不及，必须在五天内，让程序开始跑。” 齐以言大脑飞速运算着，黑与白，博弈已久。 副所长也有自己的担忧，“如果不是所谓的黑客，而真的是基地信号异常，那岂不是会让研究中心处于危险？试错成本太大……” 齐以言眼眸黯了黯，三秒后，肯定地说，“这种假设不存在，一定是黑客。” 在场的人，陷入沉默。 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客，能让研究所所有人都没察觉到。 如果他/她真的存在，那将是“无影”最大的威胁。 “齐教授，你说的五天，我们能办到吗？”严嵩再次开口，忧心忡忡。 还未等齐以言说话。 “能。” “我们可以的！” “我一直在苦练技术，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们必行！” “……” 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完成任务，不会让领导们失望。 看着一群干劲十足的年轻人，严嵩板着的脸也有丝动容。 齐以言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大家，我也会和大家一起完成此次的任务。” 接下来，在齐以言的精确分工下，大家很快找到了自己在此次合作的“位置”。 没有多言，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飞快码着代码。 夜替昼。 一下午高强度的工作，让齐以言眼睛有点酸涩，戴上了眼镜。 拿出来的一瞬间，他注意到眼镜链被人换过了。 细细的链子上，有字。 “You Are The Best.” 宁音给他换的。 齐以言戴上，冷静严肃的脸上，泛起一丝暖意。 …… 宁音跟着师兄师姐们学了几天防御网的建立。 技术进步飞快。 “宁音小师妹，来试试我的攻击。”白师兄摩拳擦掌，打算让宁音提前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你轻点下手，宁音才学了两天啊！”苏师姐不由分说，立马维护宁音。 “没事师姐，你让他试试，顺便让我自己知道下我现在的水平。”宁音拉了拉苏师姐的手，安抚道。 “行吧。”苏师姐嘴上答应着，眼睛拼命给老白使眼色。 但是老白看见装作没看见，在键盘上一顿操作，不到个20秒，宁音的防御网就被破了。 “啊？”宁音惊讶了，她觉得她的防御网挺厉害的呀，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 “没事宁音，我再教你几天，保证牢不可破！”苏师姐怕宁音受挫，连忙安慰道。 “得了吧，还是我来教她吧！”白师兄回击道。 宁音看着电脑屏幕，想到了什么，问他们：“那齐教授做的防御网呢？” 白师兄这下蔫了，挠了挠头，一脸苦恼的样子，“教授他的防御网，目前我知道的，是没人能破。” “这么厉害？”宁音感慨了一句。 看来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啊。 “那当然厉害了”，苏师姐说道，“攻击和防御，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攻击只需要瞄准一个点，使出全力，就可以了。但防御，可是要做到滴水不漏，不留死角。” 白师兄接着她的话说：“这就需要防御的这个人有强大的推理能力、逻辑能力、反应能力以及优秀的心理素质。” “计算机界中有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能当黑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当防御者。” “而齐教授，就是最强的那个防御者。” 宁音听见她崇拜的师兄师姐夸奖齐以言，她对齐以言的敬仰之情又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 …… 宁音接下来几天，都要回学校排练元旦晚会。 她专门和师兄师姐们请了个假。 “你要上台表演？”白师兄倒不惊讶，他一看这个妹妹就知道她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谁会没事染这么非主流的发色。 一般人染了也驾驭不来，她倒是适合的很。 就连一向强调仪容仪表的张主任，上次看见宁音的发色后，也就半开玩笑地留下句，“小年轻，真新潮。” 这还是他认识的张主任吗？ “对的，有个跳舞节目，你们要来看吗？我有票。”宁音从包里翻找出新社长给她的几张票。 “要要要，我有空！”这种凑热闹的，苏师姐第一个报名。 “那我也来一张吧，看看有没有小萝莉跳宅舞，哈哈哈。”白师兄也报名。 “你好龌龊啊！”苏师姐真的想忍住不怼他，但实在忍不住。 “我靠，我就看一眼，我龌龊啥了我龌龊，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年轻貌美！”白师兄不甘示弱。 宁音又又又开始憋笑了。 “井哲也会去的，你们的座位号是连排的。”宁音还邀请了井哲。 “OK，让我们三个为你捧场加油！”苏师姐开心地说道。 “宁音，我告诉你，你苏师姐暗恋井哲好多年了！” 有时候，白师兄被苏师姐打，也是情有可原的。南*橘 比如，现在。 “你在瞎说些什么，白冶！！！” 第129章 只等“鱼儿”来 宁音嫌一个人排练没意思，学弟学妹们总是毕恭毕敬得也不能聊啥。 第161页 她打电话给了刚考完试的菠菠，让她来陪自己排练。 菠菠蔫得不得了。 许是因为考试，陆燃压抑了几天，那天发了疯地狠。 她腰酸腿疼，此刻大中午的，还躺在宿舍床上。 “宁音，我起不来……” 宁音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水果，用手肘关上了冰箱门。 “等着，我来你宿舍接你。”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宁音知道菠菠没吃饭，给菠菠准备了个便当，还带了点水果。 来到菠菠寝室时，菠菠已经穿戴妥当，对着镜子在那化妆了。 “菠菠，你起来了啊，我都好久没来你寝室了。”自从宁音大四搬出去住后，几乎没回来过寝室。 “哎，你亲自给我带饭，我能不起来嘛。”其实这个点，菠菠也睡不下去了。 “请品尝。”宁音笑着端上了她准备的便当。 “亏得齐教授不在，我有如此好福气。”菠菠意味深长地调侃了宁音一句。 “再调侃我，我就不给你吃了！”宁音作势要拿走便当。 菠菠护食，妥协道：“吃，吃吃！” …… 在排练室，宁音在那里和学妹们一起走队形，菠菠在旁边和新社长一起拍照。 宁音又辣又飒，真的好迷人哦。 中场休息十五分钟，菠菠给宁音端茶送水递毛巾。 “你这舞蹈强度好大啊，还要练多久啊？”菠菠问道。 宁音看了眼时间，说道，“马上要表演了，起码还得再练个三个小时。” “三小时？这么久。行的，你练，我在这陪你。宁音勇敢飞，菠菠永相随。”应援口号已经喊上了。 “谢谢你哦！”宁音觉得这女的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真浮夸，不知道和陆燃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模样。 “一切好说，只要我的晚饭你包了。” 宁音翻了她个白眼，说道，“我还能少你吃的？” 安排。 在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排练室的门开了。 宁音看见了安俞。 他是来找她的。 “今天晚上有空吗，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安俞把头发剪短了很多，栗子头的发型意外地适合他，显得人都精神了不少。 宁音指了指旁边的菠菠，客气拒绝，“不好意思，已经有约了。” 菠菠看了看来人，是安俞吧。 想到了之前他说陆燃的坏话，又为了帮齐教授捍卫娇妻，菠菠说道：“她得陪我。” 安俞对宁音的回答，没有多意外，“好。” 他把手里的矿泉水放在她面前，转身要离开。 宁音叫住了他。 “谢谢你上次的票哦！”虽然她没坐他给的票的位置，但还是要谢谢他给了自己那么难得的票。 安俞停下脚步，转头笑笑，“不用。” 说完就走了。 菠菠看着这男的从来到走，就呆了不到三分钟，心中满是疑惑：这么轻易地就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啊？”菠菠觉得好奇怪。 “不然呢？”宁音反问。 “不来个死缠烂打么。” 宁音拿空瓶子敲了敲菠菠的额头，说道：“你送的水我喝完了，喝不下安俞给的水了，你喝吧。” 说完，宁音继续排练去了。 …… 安俞走出排练室，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 这三个月齐以言不在她身边，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她和齐以言在一起了。 在拍卖会落脚的酒店，他们开了同一个房间。 安俞眼里由灰转黑，逐渐变得癫狂。 明明他伤害过她，为什么还能得到她的原谅。 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短暂地，伤害一下她。 他做那么多，都是为了她。 …… 研究所里，所有人不分昼夜地写着极难代码。 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一切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四天半。 与预想地还提前了半天。 严嵩走到主电脑前，问在屏幕前操作的齐以言，“怎么样？可以了吗？” “我再验算三遍，没有问题的话立即使用。”齐以言在电脑前连贯地测试着，不允许出一丝纰漏。 四十分钟后。 “可以。” 一个肯定的结果从齐以言口中说出。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 他们真的做到了。 严嵩也露出宽慰的表情，“好，好，大家好样的。” 游离防御网按计划投放了出去。 “网”撒了，只等“鱼儿”来。 两天过去了，研究所里的一些研究员有点急躁，沉不住气。 “齐教授，我就想问问，这都两天了，‘无影’系统外毫无动静，是正常的吗？”一大胆的研究员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耐心等待。”齐以言盯着自己的屏幕，给出了他的答案。 这时候，谁能沉住气不迈步，谁就能赢。 严嵩让齐以言来了几趟办公室。 “齐教授，我们几个所长、副所长稍微打扰你几分钟，我们知道你这时候会很忙。”严嵩皱着眉说道。 “您客气了。”齐以言穿着白色工作服，这是研究中心自己设计的，意为白色战士“斩杀”一切黑客。 第162页 严嵩严肃开口：“虽然我们是这边最大的领导，但说到底，我们最直接的是管人员，而不是管‘无影’。你作为‘无影’创始人之一，你比谁都了解它。” 齐以言抬头看着严所长，等着他的下一句。 “有些话不方便在别的同事面前说，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你就和我们透个底，如果那黑客发动全面攻击，‘无影’……会怎么样？” 严嵩忧心着，如果“无影”崩溃，那将是整个国家的灾难。 原本觊觎着虎视眈眈着的那些“黑暗”中的人，将倾巢而出，那种“混乱”不是一个小小研究中心所能抵抗的。 齐以言听到后，表情与所长们的截然相反，他的，是轻松。 “‘无影’牢不可破。” 严嵩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如他刚来研究所时那么自信无畏。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严所长、副所长们，你们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他并不认为，那个“黑客”能战胜得了整个研究中心。 第130章 他看见了“影子” 第三天的凌晨，研究中心响起了警报。 有人在攻击“无影”。 与之前的不同，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攻击。 五个值夜班的研究员，除了一个去叫同事们支援，其余四个按照齐教授制定的计划，进行反追踪。 不到一分钟，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工位，进行“战斗”。 “这小子真行，居然挑这个时候。”小罗头发一飞冲天，眼睛睡得肿的都睁不开，只能半眯着死盯着电脑。 “这黑客估计是美国的，和我们有时差！”一研究员大胆地猜测着。 “不会是布莱克吧？” “要真是那小子，我一定要抓到他，立个头等功！” “……” 他们设计的这个游离屏蔽墙，最外两层和“无影”系统无异。 但到了第三层，那就由不得入侵的这个人了。 想走都走不了。 黑客从“第一层”到“第三层”的这个时间里，他们要完成最最最无懈可击的追踪程序。 让“黑客”的“影子”留在第三层。 只要能捕捉到一点点“影子碎片”，他们就能找到这个人。 彻彻底底消除随时爆炸的隐患。 整个研究所里，大家精神高度集中，每个人都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细小的代码错误。 这是他们绝无仅有的，最好的机会。 时间过去三十分钟。 “黑客”显然还没发现他入侵地是他们设计的游离屏蔽墙。 火力全开，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分为两拨，一拨在完成高难度的追踪程序，另一拨在假模假样和“黑客”斗智斗勇。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原本估计“黑客”进入第三层的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左右。 有游离屏蔽墙，还有其他研究员的拦截，黑客能在一个小时左右进入第三层已经是大家最悲观地估计了。 谁能想到，在第四十五分钟的时候，黑客就攻破了第二层，进入了第三层。 齐以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盯着系统。 严嵩看情况不妙，下达命令，“就现在！反追踪程序启动！” 齐以言的手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像流水般淌过。 白热化。 很快，齐以言困住了他们。 就在要一网打尽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有一人，他在攻击真正的“无影”系统。 “齐教授，怎么办？！”大家大惊失色，开始惶恐。 齐以言飞快地做出了决定。 “你们继续追踪，我去拦截。” 研究员们不放心，“齐教授，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 齐以言转身去往“无影”的中央控制板，与那人“交锋”。 那人手中有“矛”。 而“无影”则是齐以言手中最好的盾。 刹那间，胜负已晓。 现场几位研究员突然失声，手中的动作有丝凌乱。 黑客已经开始回撤。 他们试图“追”上他，但发现速度远不及这人。 十分钟后。 “齐教授，我们……我们没能困住那黑客。”小罗一脸懊恼悔恨地跑过来，说道。 齐以言敲击下最后一个字符，透过透明镜片，看向大屏幕，眼神坚定刚毅。 “没事，他们逃不掉的。” 他看见了。 “他们？”小罗疑惑了，攻击游离屏蔽墙的到底是几个人啊。 严嵩也赶过来，表情严肃，着急地问道：“齐教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波攻击游离屏蔽墙的，不止一个人，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一个团队。” 齐以言的指尖，稍许有些发麻，是刚刚敲键盘敲得太快太用力。 “所以才会比我们预想地快了十五分钟？”小罗觉得齐教授分析得很对。 “那那个攻击‘无影’的呢？也是个团队吗？” “不。那是，一个人。” …… 在京川郊区风水最佳的那块土地上的神秘别墅里，一群人刚刚结束了一场凶险万分的“战斗”。 “好险！”莱恩摘下头戴式耳机，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163页 “布莱克，你也不过如此嘛？”罗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对着布莱克冷嘲热讽。 原本穷凶极恶十分嗜血的布莱克，此刻安静地看着屏幕。 半天。 他说出了一句话。 “How did he improve so much？” 齐以言，变得更难对付了。 …… 这时，金叔冲了进来。 “你们在干嘛！” 他暴跳如雷，组织近期最重要的一次任务居然失败了。 天时，地利，人和。 集结了这么多行业内顶尖的黑客，居然还是没能成功侵入“无影”。 “啊呀，也不能算完全失败吧，起码我们成功逃掉了，没有留下痕迹。”罗杰显然对刚刚失败的行动也有点恼火，此刻和金叔说话没啥好语气。 金叔怒了，砸了几下桌子，引得在场的人纷纷看向他。 “没有Boss最后一刻赶来帮你们，你们现在早就被警察带走了！”金叔一脸愤怒，咬牙切齿地说完了整句话。 “可惜，维克多·安没能全身而退，他的IP应该已经被那个男人知道了。”罗杰嫌事情不大，说出了令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的大实话。 在组织里，暴露的人，下场会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Boss。 “管好你自己吧，我敢保证你死得会比维克多·安早。”金叔留下一句话，走了。 罗杰翻了他一个白眼，不服道，“切，现在暴露的人又不是我。”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不敢接话。 这次行动失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怎么样未知而又恐怖的惩罚。 布莱克一直看着电脑，一秒也没离开过。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无影”一下子变厉害了那么多。 究竟是哪里…… …… 维克多·安死盯着电脑屏幕。 “呵”，过了很久，他冷笑一声。 一群废物，没有看出来哪个是假的系统，一步一步掉入别人陷阱也不知道。 不救他们，组织损失惨重。 救了他们，真他妈不爽，救了一群废物。 果然，“无影”有了他就不一样了。 “齐以言。” …… 第131章 大家来捧场了 菠菠自从见着了安俞之后，心里一直觉得奇怪。 她突然想起来，陆燃是安俞的舍友，是不是可以问问他关于安俞的事情。 菠菠自从考完研后，就没和陆燃联系过了。 这几天，怪想他的。 她很机智地先给女老板发消息：“陆燃最近是在南思街吗？” 女老板：“菠菠！你好久没找我聊天了！一找我还是因为陆燃！心碎！” 菠菠：“啊？刚考完试去放纵了几天，嘿嘿~” 女老板：“我就知道，陆燃最近不在南思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TAT” 菠菠：“什么？他不回南思街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女老板：“多了去了，他还可以住校啊！” 菠菠心想：对哦，陆燃还可以住校。 她点开了和陆燃的微信聊天框，思索了一下，发道：“你最近是住在学校宿舍里吗？” 陆燃回复地很快，简单的一个字，“嗯。” 果真如此。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现在方便出来吗？”菠菠发完，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以陆燃的性格，大概率会拒绝她吧。 三秒后。 “哪里？” 始料未及，他的回复把菠菠给整手足无措了。 “学校咖啡馆怎么样！那边人少点，三点半？”菠菠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地点，询问他的意见。 “哦。”又是一个字回复。 因为要去见陆燃，菠菠开始收拾自己。 现在两点五十五分，还来得及。 她选了件黑丝绒连衣长裙，再用一个黑色大蝴蝶结发夹夹在绑着的高马尾上，俨然变身气质小淑女。 菠菠涂了个口红，披上外套，拿着小包，小跑着出宿舍门，去见陆燃。 她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三点二十三分。 一进去，发现陆燃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他又换了个发色，栗棕色，发型是一贯的背梳，今天戴上了菠菠之前都没见到过的耳骨钉。 他单薄不厚的黑色夹克里只穿了件奶白色低领毛衣，一看就不暖和。 “让你等久了，你要喝什么呀？”菠菠连忙在他对面坐下，低头看着菜单，问道。 “随便。” 又是随便，每次问他吃什么，都是随便。 “我比较喜欢红茶拿铁，你要不要也试试？”菠菠看着他笑得温暖，给他推荐了她最爱的饮料。 “嗯。”陆燃手肘撑着桌子，手握着拳抵着太阳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鼻音。 学校咖啡店本来人就不多，加上放假前夕，人就更少了。 两杯红茶拿铁很快就上来了。 菠菠递给他了一杯，打开盖孔，喝了一口，一脸满足，好喝。 陆燃也尝了一口，腻甜，喝过后再也不想喝。 这种甜度，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怎么样？”菠菠一脸期待地问他。 “一般般。”不好喝。 菠菠现在默认陆燃的“一般般”是“好喝”的意思，于是叫他多喝点。 第164页 陆燃听到她的话，皱了皱眉。 “找我什么事？” 菠菠想起她找他还有正事。 她环顾了一圈咖啡馆，确定周围没人后，稍稍压低了点声音，说道：“你和安俞是不是舍友？” “安俞？”陆燃显然没料到她会认识安俞。 “对的，安俞。”菠菠又重复了遍安俞的名字，说道，“我想了解一下他是怎么样的人。” 陆燃一手插在夹克口袋，一手指腹摩擦着咖啡杯杯壁，看着她不说话。 菠菠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不是很清楚，解释了一下原因，“不是我想问的，不对，是我想问的……啊呀，总之就是，安俞好像在追宁音，我觉得有点奇怪，想来问问你。” “宁音，和齐以言教授在一起的那个？”陆燃反问。 “嗯，齐教授这三个月出差去了，给了安俞有机可趁。”菠菠一点都没藏着掖着，和陆燃全说了。 “我不清楚，我和舍友，就那样。”陆燃说得冷漠。 菠菠低头喝了口拿铁，觉得也是，以陆燃的性格，估计和舍友交流不多。 在她以为陆燃要走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离那个奇怪的人远点。” “嗯？”菠菠追上去，探头开心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燃没说话，把喝完的红茶拿铁丢在了垃圾桶里。 真他妈腻。 …… 元旦晚会在十二月三十号的晚上举办。 要是在三十一号晚上举办，估计就没啥人来看了。 大家肯定都有约。 三十号的晚上，刚刚好。 宁音穿着抹胸女团服，坐在化妆间，让化妆师给自己化妆。 她以为第一个来的人是菠菠，结果竟然是井哲。 “小嫂子，我来给你捧场了！” 井哲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宁音等化妆师化完手里的一抹眼影，转头，惊讶道：“你怎么溜进后台的啊？” “你井哲哥哥，好歹也是京川大学优秀毕业生啊！”井哲开始吹嘘上了。 他那陶醉的样子，连化妆师都笑了起来。 “别笑！真的！我本科和研究生都是！”井哲咆哮着，努力用音量来证明自己。 “好的好的，你真厉害。”宁音开始糊弄大学。 “那我和齐教授谁厉害？”井哲这也要比。 “那肯定是齐教授。” 宁音笑着回答他。 井哲：“OK，待会给你的对手投票。” 连骗都不肯骗他。 “小宁妹妹呢？我要见宁音！”苏师姐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宁音赶紧和井哲讲道：“好像是苏师姐！” 果然，井哲一开门。 苏姿和白冶。 “你们怎么也来了？还有，你们怎么也能进后台？”井哲有点小惊讶的，他以为就自己能这么牛哄哄地进来。 他们一进来，一下拉低了他的档次。 宁音笑着说道：“你们不会也是用‘京川大学优秀毕业生’这个名头进来的吧？” 苏师姐和白师兄摇摇头。 苏师姐说道：“我以前可是京川大学学生会主席！” 白师兄说道：“我以前可是京川大学校园形象大使！” “我拿过国家奖学金！” “我拿过校长奖学金！” “……” “……” 宁音闭了闭眼：OK，就自己是个小废物。 第132章 一笔鲜花订单 宁音的节目被排在第二十一个，不算早，也不算晚。 演出完，刚好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吃个夜宵。 只是，菠菠突然有事不能来了。 “苏师姐，待会帮我录个像~”宁音打算发给齐以言和菠菠看看。 “好嘞，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苏师姐比了个“OK”的手势，应下这事。 井哲、苏姿和白冶去观众席就坐了，不打扰宁音准备妆发。 他们走后没过一会，新社长来了。 “宁音学姐，我不求名次多少，只要你表演得开心就行。”新社长很认真地说道。 这次演出最后会根据观众喜爱程度和评委打分，角逐出优秀奖若干。 新社长本来就是找宁音来救急的，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文艺社都不会觉得宁音学姐不行。 “放心吧，我心理负担不大的。”宁音懂新社长的意思，挑了挑眉和她讲道。 “嘿嘿那就好，学姐，待会表演完和我们去吃庆功宴吧！”新社长又要搞团建活动了。 “不好意思哦，我已经和朋友们有约啦~” 宁音心想，还好和井哲他们讲得快，不然又是格格不入的一晚。 “啊，这样啊？”新社长一脸失望，没有了宁音学姐，来团建的社团成员恐怕更少了。 “看来，我还是来晚一步。”一道清越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新社长和宁音同时朝门口看去。 是安俞。 安俞捧着一束鲜花，粉紫色的花朵被深紫色的纸衣包着，配宁音再合适不过了。 “我怕待会来祝贺你演出成功的人太多，我排不上号，提前祝你演出成功。”安俞笑着把花送上。 宁音接的稍许有些尴尬。 她一个“有夫之妇”，收别的男人的花好像不太合适。 “谢谢……” 第165页 新社长看这情况，决定提前开溜，和宁音说道，“学姐，我先去看看伴舞们的准备情况啊！” 宁音点点头，“行。” 化妆间里只剩下宁音和安俞，还有一个埋头苦找刷子的化妆师。 安俞看着她，开口，“你今天真漂亮。” 宁音觉得这氛围有点奇怪，赶忙用玩笑话敷衍过去，“我哪一天不漂亮？” 安俞淡淡地笑了，嘴角有丝凄凉。 宁音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起身和他讲，“我可能没办法招待你，我要去找我的伴舞学妹们最后核一下注意点。” “好。” 安俞让她不必在意自己，看着她化着舞台妆的精致的脸，温柔地笑着。 …… 宁音演出大获成功。 当第二十个朗读节目表演完，井哲已经快进入梦乡了。 “我去，都十年过去了，怎么现在学校里的文艺节目，还会有朗读这种瞌睡节目啊？”井哲小声叨叨着。 坐在他一旁的白冶不认同道：“非也，非也。你是没感受到朗读这种节目的精髓。” 井哲侧头撑起眼皮，说：“你感觉到了？” 白冶：“好吧，我也没有。” 白冶左边坐着井哲，右边坐着苏姿。 听着他俩的话，苏姿实在受不了了，说：“你们别讲话了，打扰别人看节目。下一个就是宁音了吧？” 她翻了翻节目单，确认了一下。 井哲掏出手机，说：“我录像，你拍照，白冶帮忙举荧光棒。” 有井哲在地方，分工分的明明白白。 白冶一人在中间，举着六根荧光棒，两根是他自己的，另外四根由井哲和苏姿赞助。 他说：“确定我这样不奇怪吗？像冲天霹雳五花导弹。” 苏姿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样真帅气。” 白冶：那就行。 苏姿为了给宁音拍美美的照片，特地带了单反。 “差生文具多，差生文具多。”井哲忍不住不调侃她。 苏姿反击道：“我这叫，专业的人用专业的设备，办专业的事情。” “别吵了，别吵了，我看见宁音了。”白冶连忙打断他们。 三人看向舞台。 …… 灯光绚丽地变化着，而一束白光，始终落在中间的C位身上。 宁音带着一顶帽子，头发被藏在帽子里，台下的观众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帽沿阴影之下的优越下颌线和红唇。 红到惹眼。 随着音乐响起，宁音勾着红唇，舞姿摇曳。 台下一片哗然。 在众多枯燥的节目中，这种热舞让大家分分钟提神了不少。 在舞蹈中程，宁音摘下礼帽，一头飘逸的薄藤紫发滑落，将整个表演推向了新的高潮。 雀跃欢呼声。 “啊！啊——” “牛啊！” “还能这样？” “好帅啊啊啊！” “……” 现场观众看着台上的C位，尖叫出声。 “我靠，这也太帅了吧？”苏姿惊呼。 “嗯，有点东西。”白冶扶了扶眼镜，点点头。 “别说话，老子在录视频给齐哥看！”井哲努力稳住拍视频的手，不让画面晃动。 一舞结束。 宁音气喘吁吁地摆着ending pose，看着台下，想起，大一初进川大时仿佛还是昨日。 这场青春的盛礼，也终将落幕。 …… 宁音小跑着下场，为后面的节目腾位置。 “走，我们去找宁音。”苏姿翻看着手里的单反，对旁边的两人说道。 苏姿暗暗感叹自己还是有点摄影天赋的，这些照片丝毫不输饭圈直拍。 察觉到旁边两人没有要起身的动静，转头看过去。 发现他们两个直勾勾地看着台上。 苏姿觉得奇怪，也往舞台上看去。 第二十二个节目，是宅男最爱的萝莉舞。 苏姿翻了个白眼。 “还不走！！！” 井哲和白冶吓得抖了抖，异口同声，“走，我们走！” …… 宁音回到休息室，准备找件外套披上。 只穿了一件抹胸的她，冷得锁骨都凸露。 刚披好她的皮草，两西装男就进来了。 宁音疑惑，走上前，“你们是？” “请问您是宁音小姐吗？”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男开口。 “嗯，我是。”宁音点点头。 “您有一笔鲜花订单，请您跟我们来。” 宁音跟着他们来到校门口，中途遇到了井哲他们。 苏师姐挽着她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要凑个热闹。 宁音已经有了个答案。 一个明确的不能再明确的答案。 第133章 九百九十九朵 宁音一到校门口， 看见后，站定在原地。 一大捧黑纱红玫瑰。 九百九十九朵。 冬日里，最为炙烈的爱意。 …… “哇！我这辈子都没亲眼见过这么多玫瑰花！”苏姿忍不住捂嘴惊呼，另一只手拼命拽着白冶的羽绒服。 “大姐，羽绒服要破了，鹅毛要跑出来了！”白冶心疼地看着自己新买的羽绒服。 而苏姿沉浸在别人的浪漫里，丝毫不管。 第166页 “宁音，原来你有男朋友！”苏姿哭丧着脸说道，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她以为宁音这么高贵美艳，是不可摘的高岭之花。 谁能想到，宁音的男朋友做事那么哇塞。 “对呀。”宁音从震惊中回神，手中拿着花束里的卡片，带着小骄傲地点点头。 “他谁啊，他也是京川大学的吗？”苏姿问道。 “是……是的……” “他人呢，他人呢？”苏姿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企图找到“男主角”。 在宁音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井哲出来帮忙打圆场了。 “那肯定是宁音小妹妹的男朋友没办法来，你这是戳人家痛处。”井哲胸前交叉着手，眯眼分析道。 “真的吗宁音，我不知道嗷。”苏姿也意识到了，语气没那么激动了。 “没事，没事，下次介绍给你们认识！” 宁音红唇一勾，不敢想象，到时候他们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齐以言后，会是怎么个反应。 估计会爆炸惊讶。 井哲把宁音看花看得出神的侧颜拍了下来，发给看不了手机信息的齐以言，配文。 “齐哥，你好会？” 该死，调侃齐哥，怎么那么爽。 …… 当围观的人慢慢散去，苏师姐白师兄和宁音告了别。 原先是要一起吃饭，但只能延期了。 一切，都是因为井哲。 井哲看见一个心仪的女大学生。 追着人家，跑不见影了。 黑色西装男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玫瑰花，受客人所托，之后要把它们转运到这位女士家里。 客人光是小费都给了每个人999元，他们绝对会用心。 宁音：“麻烦你们了。” 说完，她一转身就看见了安俞。 没等宁音说话，安俞先开了口。 “这么一比，我的花，实在是拿不出手。”他自嘲道。 “谢谢你的花。” 宁音自然是觉得齐以言送得花天下第一美，也不想因为安俞的自嘲话，说出什么否认的客套话。 到最后，她只能说句“谢谢”。 “你好像和我说了很多句谢谢。”安俞淡淡地笑着，嘴角有丝苦意。 “就……应该要谢谢你啊。”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安俞说道，投去希望她同意的目光。 “不用了，我今天开车来的。”宁音拒绝了他。 “注意安全。” “好。” 等宁音走后，安俞身侧的双手，逐渐握紧，直至颤抖。 …… 宁音痴痴地看着客厅中央的大花束。 虽然好奢侈，但她真的好喜欢这种热烈的感觉。 往日里的她，拉着齐以言偷偷摸摸的，怕被别人发现。 这样子的明目张胆，让她更加怦然心动。 她打开卡片。 那是她看了不下十次的，他的留言。 “等我。” 铿锵有力的字，在白色卡片上留痕。 “怎么就写两个字，明明知道我会想他的，也不知道多写点。”宁音嘴里嘟囔着。 从中，不过两层意思。 他要办的事，一定会顺利办成。 而他们，也会如期见面。 齐以言就是这样。 两个字，足矣。 …… 在研究中心，大家开完了“黑客攻击事件”后的第八次会议。 严嵩叫住了小罗，“让齐教授来一趟。” 小罗应下，“好的，所长。” 小罗这几天头发都没时间打理，不只是他，研究所的其他同事也是这样。 大家时刻准备着，因为齐以言在那天说了一句话。 “黑客组织很快卷土重来，这次，他们会集中所有力量，与我们鱼死网破。” 齐教授说的话，一定会应验。 所以，这几天开会在制定应对措施和实施计划，赶在黑客赶来前，准备好一切。 齐以言眼睛有点红，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 他来了研究所几天，就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严嵩看见，严肃地嘱咐道：“你还是要多休息，不然你倒下了，我们胜算就更少了。” 齐以言笑笑，摇摇头，“就算我倒下，我们也会赢。” “我习惯了，这种强度还能接受。”他又补上了一句，让严所长放心。 其实，反倒是严嵩，三天只睡了十个钟头。 “你确定不让公安介入这件事？”严嵩问道。 “不是现在。”公安是一定要介入的，但不是现在。 “你这个决定，我不能同意，太冒险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严嵩有点不理解。 “我能确定研究所里的人都是清白的，但不能确定公安里的人。” 齐以言的话一出，严嵩震惊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公安里面有间谍？” “不能确定，但以防万一，不能让除了研究所里的人靠近‘无影’的中央控制室。”齐以言沉眼，说道。 严嵩：“所以你一直不赞成我们报警？” “嗯，‘无影’第三层的报警系统与公安相连，他们能第一时间赶来。”齐以言冷静分析道，脑中设想了一万种可能。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对对方有点了解？”严嵩看着他，内心忐忑不安。 第167页 “他们，杀死了我的父亲。” 齐以言眼眸更黯沉了。 听着让人痛苦万分的话，他却能轻描淡写说出口。 “什么？！和侵入你父亲心脏起搏器的是同一伙人？”严嵩露出罕见的惊讶表情，久久无法平复。 他知道，齐以言这次会有多么想战胜那群人。 “我来去叫点外援吧？”研究所日常时人手就不够，要是真发生黑客大举入侵事件，那就更加水深火热了。 “太不保险。”齐以言皱着眉，现在请的外援，一时半会无法完整了解对方的底细。 “你心中有人选吗？”严嵩问他。 “有，有两位。” 第134章 新年的第一天 宁音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去了齐以言家。 没别的，就是想这么做。 周阿姨一开门，看见是宁音，喜笑颜开。 “以言说他要出去三个月，我以为我得和另外两个阿姨一起孤独地打扫三个月的空房。这不，这会打扫的可不用是空房了。” 宁音笑笑，进门，“打扰了，周阿姨。” 周阿姨连忙摆摆手，纠正她：“不打扰！巴不得你一直住这里呢！之前，以言交代我，说你可能要住这里，我还很开心。后来又没来，我可是失望了。” 周阿姨对她是真得疼爱。 “嘿嘿，那今天麻烦周阿姨给我准备点好吃的~” “没问题。” 一顿熟络后，宁音去了卧室。 因为来过几次，更加轻车熟路。 她发现，他的房间变了，变成了鹅黄中带点淡粉的少女风格。 宁音：？？？ 周阿姨进来了，看见宁音看见房间后呆呆愣愣的，说道：“以言自己选的，好看不？” 齐教授，真的，好，少女，啊…… “这可是专门为你换的！”周阿姨一语点醒她。 宁音红了红脸，好不意思起来。 …… 真正绷不住的时刻，是她面前摆着豪华的晚餐，点着香薰蜡烛，空荡荡的桌子上，却只有她一个人。 周阿姨上完菜，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宁音，有事随时叫我。”在宁音的强烈要求下，周阿姨改口叫她的名字，这样更亲密些。 周阿姨是不会上主桌吃饭的。 她绷不住了。 她以为自己还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她往嘴里送着她爱吃的糖醋排骨，眼泪止不住地流。 “呜呜呜，我想你快点回来。” …… 齐以言独自一人在单位食堂，吃着晚饭，难得地出神。 “在想什么呢？”严嵩端着餐盘，在他面前坐下，笑着问道。 看到严所长来了，齐以言作势要起身。 “不用那么拘谨。”严嵩示意他坐下。 “在想什么呢，难得看到你出神的样子。”严嵩又问了一遍。 齐以言放下筷子，低头笑笑，“在想我的女朋友。” 听到他的回答，严嵩笑了。 “年轻就是好啊，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干嘛？”严嵩故意抛一个难题给他。 “她？她此刻应该在，边吃边哭。”齐以言提到她时，一向冷厉的眼眸充满爱意。 她一定会忍不住哭。 所以，他会提前结束这次的分别。 …… 宁音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新年第一天，早早起床。 她用着齐以言给她准备的高档护肤品化妆品，撸了一个全妆。 想约菠菠，结果菠菠支支吾吾又拒绝了她。 “郑菠，你这样会失去我的！”宁音放下狠话。 郑菠语气诚恳，撒娇道：“我之后给你补上哈，新年快乐！宁音！” 说完就挂了。 神神秘秘。 宁音无奈熄灭手机，觉得她肯定和陆燃在一起。 她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分别送去了祝福。 长辈们疼她，早早准备好了红包，电子产品用得不利索，还打电话远程让宁音指挥。 宁音拿着自己指挥来的几个大红包，笑得开心。 老人的红包，不收，他们反倒不开心。 妈妈更是立刻打了电话过来，一接通，就说道：“宁音宝宝，爸爸妈妈送你一份新年礼物！” 宁音刚从齐以言家出来，坐在了车里，边系着安全带边惊喜地问道：“妈妈，是什么啊？” “你猜猜看？”妈妈笑着让她猜。 “爱马仕鳄鱼皮钻扣倒V？”宁音开始异想天开。 “不是哦！”妈妈否决了这一“离谱”的猜想。 “那是什么？”这下勾起了宁音的好奇心。 “等你除夕春节回来，你就知道了！” 一礼物，还保密上了。 “好啊！” 还好宁音好奇心不是很重，否则一定难受死。 和妈妈寒暄了几句，宁音挂掉电话，出发去实验室。 不知道苏师姐和白师兄还在不在。 一来到实验室，发现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大家都还在。 厉害，科研人的生活是没有假期的。 苏师姐看见她，超级惊讶，“宁音！新年快乐啊！” 白师兄也从电脑前站起来，和宁音挥了挥手，“嗨~新年快乐~” 第168页 宁音笑着回应道，“苏师姐，白师兄，新年快乐啊！” 苏姿问道：“今天怎么会有空来，不用陪男朋友嘛？” 宁音：“对啊，我来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在期末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白师兄：“好样的！” 宁音：“至于男朋友，他……他去出了个短差，这几个月回不来。” 苏姿拉着她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好巧，齐教授也是，这几个月回不来，可惨了。” 宁音听见她的话，心脏跳得快了几拍。 还好苏师姐立马转移了话题。 “快来看看我们做的。”苏姿拉着宁音来到白冶电脑桌前，指了指电脑屏。 “什么呀？”宁音问道。 “嘿嘿，我们弄了个程序恶搞一下大家，只要发过去，对方接收点开，会有满屏的‘新年快乐’！”白冶还演示了一遍给宁音看。 宁音觉得新奇，让他们教自己。 白师兄和苏师姐对此，争先恐后，让宁音听自己教的。 宁音笑笑。 新年了。 但大家还是那样，没变。 …… 宁音在准备一月中旬剩下的两门考试。 齐以言不给自己划重点，苏师姐和白师兄给自己划。 嘿嘿。 苏师姐还教了她一些易于记忆的口诀。 白师兄呢，则是帮她搞明白了一些公式的重难点。 效率极高。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看发文章。”苏师姐悠悠地提了一嘴。 “我吗？”宁音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 “对啊，你又不笨，只要脑子没问题，都可以发文章的。” 宁音囧了，师姐是不是对发文章有什么误解，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一样，半个月投一篇的。 “何况，齐教授回来，他还能指点你一下，那更加可以了。” 苏师姐的话，点醒了宁音。 要是自己能在齐以言回来前发出篇文章，这算不算新年最大的礼物。 宁音激动得想着，决定试一试。 第135章 误会考试作弊 “于千万人中，随时间无涯的荒野，既没有早到一步，也没有晚到一步，刚好，遇见了。” …… 宁音元旦三天，又收到了三束花。 分别是白色蝴蝶洋牡丹、奶油色洋桔梗、密西根碎冰蓝渐变玫瑰。 每一束都送到了宁音的心坎上。 太美太美了。 由一束花，开启她一天的愉快时光。 第三天，宁音家花瓶告急，她叫住前来送花的西装男，问道。 “不会明天还有吧？” 西装男笑笑，恭敬地说道：“齐先生说，这次订单的最后一束花，会由他亲自送给您。在这之前，由我们代劳。” …… 宁音天天来实验室报到，似乎要把大学里没好好学的一口气补回来。 苏师姐每天路过她的身旁，都会夸她，喷的香水真好闻。 宁音笑得美艳，灵动的眉眼任谁看都会沦陷。 这是，花香。 这半个月，在师兄师姐们的帮助下，宁音完成了实验室里的一项人工智能机器人防御系统的最后改造。 没错，她选择研究防御系统方向。 那谁谁不是说过嘛，“防御就是最好的攻击。” 那所有性能中，“防御”就是最厉害的。 她不再浮躁，远离了喧嚣，头发也老老实实染回了黑色。 偶尔，还是会有点迷茫。 不过不要紧，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毕竟，传道授业解惑，是他的职责。 宁音想发的文章，进度到了三分之一。 “苏师姐，白师兄，我明天要回学校考两场试。”宁音没啥事都会和苏师姐他们留到晚上八九点，因为明天还有考试，她今天打算早点走。 白师兄抢先说道：“宁音小师妹，好好考，考出我的风采！” 苏师姐不理会他，拉着宁音的手说：“那你考完还来实验室吗？” 宁音挑了挑眉，说：“那是当然，我人生的第一篇文章还得劳烦二位。” 苏姿笑了，点点头，“包在我们身上！考试加油！” “嗯嗯，好。” …… 两场考试。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宁音见到了好久没见的菠菠。 菠菠凑上前，笑得讨好，“宁音？” “这次饶了你，等你有空，记得来一五一十和我交代！”宁音希望菠菠也能获得她真正的幸福。 “一定！”菠菠勾着她的胳膊，笑容更深。 “考试加油哦！”宁音抓了抓她的手，说道。 “宁音，你也是~”菠菠甜甜地说道。 下午一点，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场考试如约而至。 宁音坐在随机安排的考试位置上，手中转着写字笔，看着讲台上面的时钟，等待着考试开考。 上午那门她答的非常顺畅，与以往自己突击复习几天然后去考试不同，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掌握知识点了，做到融会贯通。 这当然要谢谢苏师姐和白师兄了。 下午这门，不出意外也将是很顺利的一门。 铃声一响，开始答题。 三位监考老师在整个大考场开会巡视着，川大一向纪律严明。 第169页 考试时间刚过一半，宁音就翻面到了最后一页。 与此同时。 一位监考老师站在她身侧，从她桌角处捡起了一样东西。 “这位同学，你作弊？” 四十多岁的女教师，声线尖锐刺耳，一下子让整个考场都停下了笔，看向这边。 如此严厉恐怖的逼问，饶是宁音没作弊，也吓得一慌。 “没有啊。”宁音一脸疑惑地看向女教师，否认自己作弊。 “那这是什么？” 女老师手里的是一张小纸片，密密麻麻抄着专业笔记。 宁音根据苏师姐他们给自己划的重点，手抄了一本满是知识点的小册子。 这张小纸片，是其中的一张。 可这小册子，在开考前，就已经被她放进了书包里了。 宁音皱紧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女老师看她不说话，以为承认了，“你放下笔出去，本场考试的成绩作废。” 大家听到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大四了，没有重修的机会了。 菠菠更是握紧笔杆，死死盯着宁音那边的情况，着急的不得了，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帮。 宁音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和女老师说，“这张纸确实是我的，但我没有把这些带进来，具体教室都有监控，一查就知道。您先让我把试卷答完，然后再配合学校处理这件事情，可以吗？” 几位监考老师商量了一下，最后同意了宁音的建议。 但这女老师，在她之后的监考中，一直在宁音周围徘徊。 高跟鞋声，“哒哒”响。 说宁音没受到干扰肯定是假的，她在呼气吐气中调节自己的心态，努力找回答题状态。 用了二十分钟就答完了剩下的题，检查一遍无误后，她提前交卷了。 女老师和另外一位流动监考老师，带着宁音回了办公室。 “你先去查查看监控。”学院主任知晓了这一情况，让一老师先去调监控。 “这位同学，你把你的笔记本拿出来一下。”示意宁音拿出原件。 宁音发现自己的包拉链位置不对，两个拉链由下往上，拉到中间，很对称，而宁音的习惯是，通通拉到一侧。 “我的书包被人动过了。”宁音想着还是先汇报一下，比较好。 学院主任、女教师看向她，等着她解释。 “我的书包拉链一般都是在右边的，现在在中间。”说完，她拉开书包，去找她的小册子，拿出来，果然中间被撕了一页。 宁音皱着眉，递给了主任。 主任比对了一下，确认这东西是宁音的。 正巧，去调监控的那个老师，也回来了。 “那间教室里的监控正好前段时间坏掉了，后勤部还没来得及找师傅来修。”老师一脸苦恼，说道。 学院主任、女老师听完后，转头盯着宁音看。 “不是你悄悄夹私带到考场的？”主任沉着脸，严厉逼问。 宁音摇摇头，说道：“留在考场的那张，显然不是这门课最重要的内容，我要带也不会带那一张。还有，监控正好坏掉了，一切都太巧合，那个陷害我的人显然是知道的。” 第136章 去校长办公室 女老师反驳道：“万一是你知道监控坏了，故意作弊呢？” 宁音凝神，神情严肃，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我没必要作弊。” 主任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纸，陷入思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好。 “要不，请校长决定？”旁边的老师建议道。 主任抿着嘴，手交叉着抵着下巴，皱着眉一脸愁容。 “再调查调查看吧。”半天后，主任凌厉开口。 宁音因为需要配合调查，一直留到了晚上八点。 期间，活动范围受到限制，也不能使用通讯设备，整个人精疲力尽。 老师们中途还吃了个盒饭，宁音是什么都没吃。 盒饭是按监考人数定量发放，宁音没有份。 之前去查监控的那位老师，看宁音可怜，问道：“你饿吗？我这份给你吃吧。” 宁音摆摆手，连忙拒绝道：“不用老师，我不饿。” 老师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他不觉得这女同学会作弊，但现在所有都指向她。 宁音安静地呆在那里，等着他们调查结束。 主任下午六点的时候，给老院长打了个电话，结果老院长有事不在学校，让他找校长。 主任心里又不想把这事情搞到校长那里，又花了点时间，查了查。 无果。 晚上八点，主任找到宁音。 “和我们去校长办公室一趟吧，让校长定夺。” 宁音对校长的印象，还停留在举报信的时候。 此刻，多多少少有点忐忑。 “好的。” 她不能露怯，她又没错。 他们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害怕，来证明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才不如他们所愿。 没错，就是没错。 主任已经提前在电话里和校长打好招呼了，所以校长早就在校长办公室等着了。 宁音觉得今天的校长好像比之前的和蔼一点。 “是什么事情？”校长开门见山地主任。 “我们的监控老师在这位同学的桌角发现一张小纸片，是这位同学的复习资料，同时教室里的监控坏了，我们也不能证实这位同学到底有没有作弊。”主任把小纸片递给校长。 第170页 校长接过看了几眼，再看向宁音。 宁音从校长的眼神里知道校长已经认出她来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显然，校长这句话是对宁音说的。 “我没有作弊。”宁音又重复了一遍今晚一直在强调的事情。 校长看着手里的小纸片，皱着眉，说道：“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宁音脸上露出了点疲惫，说道：“我真的没有作弊。” 你们可以报警，宁音心想道。但她没有说出口，这样说话，太有攻击性。 校长没继续问她，转头对主任说道：“学生们的书包都是放在哪里的？会不会有人故意撕了扔在她的考试位置上？” “书包是都放在门口走廊的，但走廊的监控隔太远，看不清楚，加上那天好几间教室都是考场，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有很多……”主任稍见局促地汇报着基本情况。 “那就是还能看到一些监控画面的是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借助警方力量。”校长给出了建议。 校长的做法，宁音是没想到的。 主任表情复杂，说出了自己地担忧，“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让警察来是不是有点闹得太大，会影响学生……” 校长摇摇头，认真地说道：“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位同学真的是作弊，那就按学校规定，该处罚处罚。” “如果这位同学是被人陷害的，那就要找出这个卑劣的人。而不是一味为了所谓的学校面子，隐瞒着、僵持着。这点事情都不能解决，才是对学校最大的侮辱。” 主任连忙点点头，不敢有别的意见，“好，知道了校长。” 校长转头对宁音说道：“同学，目前学校给出的解决措施，你还算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了，宁音点点头。 校长：“那你先回去吧，虽然川大已经放寒假了，但可能你明天还需要来一趟。” 宁音：“好。” …… 回到家，宁音才有空回复手机里的消息。 她已经累得感受不到饿了。 菠菠看见宁音回复了她，打了电话过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啊？” 宁音虚弱地回答她：“哎，现在反正没结果，明天还得去学校。” 菠菠安慰她，说：“校长都出面了，肯定会真相大白的。” 宁音仰天长叹，“希望吧。” 菠菠愤愤不平地问她：“你觉得是谁这么坏啊？” “我也不知道。”宁音真得累极了，都没力气去想这事。 “反正肯定是我们班的，我觉得是张小薇。”菠菠分析道。 “张小薇当时坐哪啊？”宁音突然想起，问道。 菠菠；“监考老师和你讲话的时候，我特地找了下张小薇，她在你斜对面。” 宁音皱了皱眉。 刚挂掉菠菠的电话，井哲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嫂子！你去哪里了？苏姿和白冶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了！”井哲焦急地问道。 宁音看了眼微信，果然，苏师姐和白师兄六七点就给她发消息了，询问她考试考得怎么样，那个时候她还被“扣押”在老师办公室呢。 宁音语气带着抱歉：“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井哲一听就觉得宁音不对，咋那么虚弱。 “肯定是有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井哲收起了玩世不恭，认真问道。 要是有人趁齐哥不在欺负宁音，他会让那个人有“好果子”吃。 宁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啊呀，你就和我说嘛，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井哲看宁音犹犹豫豫，急了。 宁音叹了口气，三言两语讲给了他听。 “什么？！你被人陷害考试作弊？监控还坏了？”井哲暴跳如雷。 “嗯。”宁音苦恼着。 “宁音你别急，我……”井哲话还没说完，他的另外一部工作手机响了。 “嗯？”听他话说到一半，宁音疑惑道。 “是齐哥！齐哥打我电话！” 第137章 赤裸裸的威胁 宁音听到井哲的话，心一顿。 井哲慌慌张张说道：“小嫂子！我电话先挂一下啊！” “好好，你快去！”宁音应道。 他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 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宁音等到凌晨，井哲也没再打电话过来。 她翻划着和齐以言的聊天框，他毫无回应。 这是，她这么多天，她感受到他最近的一次。 他一定会凯旋。 …… 井哲没想到，齐哥出发前留下的那句，“准备好行李”，是这个意思！ 他还以为，是他撒娇撒过头，齐哥让他滚蛋。 这个号码，是研究中心的公共电话。 而用这个号码打给他的人，一定就是齐哥。 井哲背着个迷彩包，拖着个行李箱，摆动着两条腿，在路上奔驰着。 这场“仗”，非赢不可！ 没多久。 他顺利搭上了研究所派来的车，上交手机的那一刻，突然想到。 糟糕！忘记和宁音说了！ …… 齐以言一眼就看出井哲有问题。 第171页 鬼鬼祟祟，不敢看他。 井哲低头走着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不得了，“哈哈，齐哥，你们研究所的工作服，真好看。” “说吧，什么事？”齐以言靠在一侧，斜睨着他。 “哈哈哈，没有啊，我的工位在哪里？”井哲眼神飘到天上去了。 “说，还是不说。” 这是在给他选择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井哲语速比平常的快了五倍：“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和宁音打电话，她知道是你打来的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嫉妒我接到了你的电话，而她没有。” 齐以言一愣，脸色黑沉。 继续超快语速：“至于我为什么会和她打电话，因为苏姿他们联系不上她，我打通她电话后才知道她今天期末考试，被人陷害作弊，主任办公室、校长办公室轮番去了一遍，大家都不相信她。” 说完这两段话，井哲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缺氧。 当他喘过气来，看向齐哥时，发现齐哥，脸色阴沉到极致。 “啊，齐哥你不用担心，宁音没作弊，真相会大白的。”井哲赶忙说道。 齐以言冷着声音，说：“现在调查到哪一步了？” 井哲蔫了，如实说道：“走廊上的监控能看见点，说是还在调查，但希望渺茫……” 齐以言脸色黑郁，没再说话，转身回工位。 井哲心想不好，齐哥肯定担心死了！ 齐以言回到工位，瘫坐在工位靠背旋转椅上，走神了十秒，随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 只有早日抓到那些人，才能早点去见她。 …… 第二天，宁音如约来到学校。 她随意穿了套运动套装，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戴着顶棒球帽，化着淡妆，整个人还算挺精神的。 实际，她担心齐以言担心到很晚才睡着。 到校长办公室时，才九点半，宁音早到了半小时。 秉着“早到也是不礼貌”的原则，她在门口的走廊踱步。 没想到校长也提前来了，看见宁音，说道：“先进来坐吧。” 语气还算和善。 宁音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进去了。 一进去，回忆涌上心头。 上次，他就是坐那个位置的。 “齐教授去出差有一段时间了吧。” 听校长问起齐以言的事，宁音心里警觉声巨响。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一直同意他和你谈恋爱的。”校长边泡茶边淡笑着说道。 “他说，是他，先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宁音沉浸在震惊中，许久没说话。 校长继续说道。 “我知道，齐教授看中的女孩子，不会作弊的。” “但身为学校的校长，有义务维护学校的公平正义，给学生们一个交代。” 宁音点点头。 她也相信学校会给自己一个公正的交代。 …… 一开始，大家以为井哲是来“搞笑”的。 直到亲眼见到他码代码。 他的特点就是特别稳。 谁能想到，浮躁帅哥居然码起代码来如此心细稳重。 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都说了，我可以的！这下信了吧！”在专业能力上，井哲从不吹嘘。 严嵩也单独找他聊过两次。 齐以言推荐的人，不会有错。 于是，井哲正式成为了“编内人员”。 “齐哥，哈哈哈，我有编制了！”井哲晒着他的任聘书，洋洋得意。 齐哥自从知道宁音有麻烦后，心情一直不太美丽。 井哲也没啥好办法，能让齐哥开心点。 唯一能做的，就是献上自己雄厚的力量，早日帮研究所抓到黑客。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份殊荣。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井哲和斯刘林大眼瞪小眼，互相嫌弃。 斯刘林拿出手里和他一样的任聘书，答案昭然若揭。 “我靠，你也有？”井哲觉得这任聘书有点廉价了，就so so…… “搞不懂研究中心，为什么要找你这个毛头小子？”斯刘林毫不客气。 井哲不甘示弱：“我还搞不懂为什么要找你这个留着络腮胡的魁梧男！” 一般学计算机都是精瘦精瘦的眼镜男，很少有齐哥那样身材优越的，像斯刘林这种，就是变异了！ 他们认识，再正常不过，斯刘林的成就在计算机界算得上出彩的，而井哲，近些年，以“自由人员”参加了不少计算机赛事，从斯刘林手里拿走了不少奖项。 当然，这是在齐哥不屑于参赛的情况下。 斯刘林、井哲两人在计算机上，都有各自的造诣。 而对方的长处，就是自身的劣势。 …… “斯刘林年纪摆在那里，他遇到问题分析地较为全面，能独立完成许多高能度的代码，而井哲，胆大心细，在刁钻的问题上，往往能能带来惊喜。” “他们稍加搭配，应该会有很大的能量。” 齐以言向严嵩推荐的两个人，正是井哲和斯刘林。 严嵩点点头，他听过这两个人。 “那邀请他们加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准备任聘书，给他们个研究所的正式编制。”严嵩说道。 第172页 “斯刘林应该不稀罕，井哲……他会很开心。” 第138章 一定一击毙命 “刺破平静水面的锐利冰峰，往往只是冰山一角。” …… 吃晚饭的时候，井哲一直暗戳戳地瞪着和领导一起吃饭的斯刘林，嘴里不停碎碎骂。 坐在他对面的小罗，以为他不满意食堂的菜，一脸尴尬地，憨憨说道：“我们研究所的食堂不好吃吗？” 井哲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解释说：“不不，还不错，我不挑食。” 小罗疑惑了，问：“那你刚刚是在烦心什么？” “烦心……我居然不是齐哥的唯一！”井哲哭丧着脸看向旁边的齐哥。 小罗：“啊？” 齐以言把自己那份餐后水果，推给井哲，面无表情地说，“吃饭。” 拥有齐哥安抚的井哲，又是以前那个，快乐的小哲哲。 吃完晚饭，大家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忙着各自手头未完成的工作。 研究，没有尽头。 …… 井哲有点慌乱。 研究所突然就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了。 所有人各就各位，输入算法准备拦截。 “小罗什么情况啊？是有黑客攻击吗？”井哲没看见系统有任何异常啊。 小罗拿着一堆材料小跑着，路过他，说道：“齐教授说黑客会选择今晚攻击‘无影’！！！” 齐哥…… 井哲抿嘴不语，立马赶到电脑前操作起来。 他有一道程序。 或许能帮到齐哥。 …… “什么？你说黑客会选在今晚？”严嵩按捺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齐以言戴着眼镜，手插在工作服口袋里，冷静地站在桌边。 副所长们面面相觑。 齐以言从容不迫，语气坚定。 “一定是今晚。” 话已至此，严嵩立马作出指令，研究所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齐以言从井哲来了之后，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 在把水果推向井哲的那一刻，他知道了。 那是一个，他差点忽略掉了的，信息。 …… 在城郊别墅里，布莱克、罗杰他们见到了许久未露面的维克多·安。 他还是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维克多·安的此番出现，目的显而易见。 这将是，生死存亡的一晚。 在别墅的这间大房间里，井然有序地放着金叔从美国运来的“超级”计算机。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状态好到几乎癫狂的一众组织成员，让维克多·安对这次“对战”有了更多的把握。 他不能输。 担心了这么几天，却发现，一个警察都没有来。 那男人，在计划着什么？ 维克多·安坐在中间的“机王”前，眼睛死盯着屏幕。 不论那男人在做什么打算，今晚，将是他梦碎的开始。 布莱克眼底猩红，笑得病态，瘦骨嶙峋的手操控着鼠标，快速点击着，屏幕上五花八门地跳着程序。 “齐，终于等到今天了。” 罗杰精神状态也不对劲，脸上是铺天盖地的兴奋，“今晚！过了今晚！我就自由了！！！” 疯狂的一群人。 维克多·安挑了个吉利的时间。 十二点，十二分。 …… 研究所里，大家神经绷到最紧，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屏幕。 两三个小时后。 “无影”系统一如往常，毫无被“黑客”攻击的迹象。 真的会来吗？ 即使大家心中充满疑问，但还是为了预防那一丝的意外，反复地检查着。 零点是一个重要节点。 当秒针指过零点，所有人都屏气聚神。 还是，没有来。 疲惫、劳累、倦困，袭来。 “大家要坚持住！黑客零点没来不代表今晚不来！” 严嵩的话时刻警醒着大家。 “知道！” 在十二点十二分。 研究所中央控制室，红色警报响起。 这下，大家反倒来了精神。 “好啊，我就怕他们不来！” “这次让他们，有来无回！” “干他们！” “……” 严嵩走到齐以言身边，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齐以言点头示意。 一切按计划走。 很好，早来，早结束。 放纵他们，太久了。 …… “白痴们，防御再强有什么用，我们可以源源不断的攻击。而你们，总会有弱点的。”罗杰狂笑，疯癫说道，“一群只会防御不会攻击的笨蛋。” 不出意外，一个小时，那群白痴所宝贝的“无影”将会崩溃。 届时，他们将会侵入各大系统，抢掠一空。 一次冒险，吃一辈子。 再值不过。 从此后，他们将会销声匿迹。 世界上不会存在“黑客”罗杰。而会是在沙滩度假的精英男罗杰。 全都准备好了。 布莱克碧眼里透出狡黠的光，“让他们尝一尝三万道攻击一起袭来的滋味！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结束掉！” 维克多·安发送着任务指令，统筹大家集中攻击着“无影”。 第173页 他轻松地看着屏幕，一切都在条不紊地进行着。 …… 在研究所中央控制室中，大屏幕不断闪烁着警报。 严嵩和几位副所长站在一侧，焦急地调动大家行动。 “黑客”们的攻击，给“无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他们已经攻击进了第二层防御系统。 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五分钟，齐以言发送了一道拦截指令，扼制住了“黑客”们的攻击步伐。 井哲埋头苦写着代码，再快点，再快一点！ 几乎和斯刘林是同时发送出去的，两人的两道程序堵住了“黑客”们的两条路。 “不行啊，‘无影’光防御不攻击，这群人摆明了要和我们耗到底。”小罗有点绝望，“无影”是没有攻击能力的。 这群黑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先是破坏“无影”的场内通讯功能，这样即使在他们攻击之下触发到一些抵抗指令，研究所里的人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严嵩不得不承认，他这一辈子所经历的，都没有此时此刻来得紧张。 这里的研究员，是国内最顶尖的高手，如果他们都顶不住。 那将…… 不能再想下去。 …… “井哲。” 井哲在混乱中听到齐哥在叫他。 “齐哥！” “还记得，我们那年的那场比试吗？” …… “无影”不会攻击。 但假如擅长防御的齐以言开始攻击的话。 那一定是，一击毙命。 第139章 给你讨回公道 自从那天被陷害作弊后，宁音已经连着三天来学校了。 没办法，要配合学校调查。 放假了的川大，除了一些留校的学生和教职工，其他人早早地回家了。 宁音叹了口气。 昨天妈妈还以为她考完了，想留在自己的小公寓多玩几天再回家。 她有苦，说不出，没办法告诉妈妈自己被人陷害得天天往学校跑。 但今天似乎有丝丝不寻常。 来了很多人。 其中，还有警察。 当然，宁音不认为学校里来这么多警察，是为了调查自己的事情。 …… 校长脸色有点不好，似乎被某些事缠的焦头烂额。 他看见宁音定点定时到了办公室里，说，“宁音同学，今天我有点忙，你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 宁音点点头，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回吧。” 冷风吹散了宁音的发丝，她裹紧淡粉色呢大衣，后悔自己今天没多穿点。 她手中揣着一本书，本来打算在校长办公室打发时间的。 反正他们调查起事情来，一天都不会理自己。 在校长面前，又不能一直玩手机，索性带了本苏师姐推荐的专业书看看。 警笛声太响，太响了。 零星的学生驻足，想拍照又不敢拍。 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音走过教学楼，去停车场取车。 几位警察押着一个人，从她面前经过。 宁音停下脚步，站定，怔愣在那里，没有回头。 她看见了那人的脸。 书，滑落在石板路上，吹到了第八页。 …… 宁音久久没能回神，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双修长的手，捡捞起，她的书。 “《Coders at Work / 编程人生》。”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宁音转过头，看向他，眼里是不可思议。 “怎么，决定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我？”低沉的嗓音，还是那么悦耳。 齐以言张开怀抱，嘴角弧度加深。 宁音没犹豫，伸手扑入了他的怀里。 即使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但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是悄悄回来的吗？还要走吗？”宁音害怕他说马上就要走。 齐以言搂住她瘦薄的肩背，摩擦了几下，抚慰道：“不走了。” 宁音抬起埋在他颈窝处的头，问道：“事情办完了？” “嗯。”他看向警察离去的方向，说道，“结束了。” 宁音再次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那我不要和你分开了。” 齐以言将她拉离自己，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齐以言握着她的手，往前走，“给你讨回公道。” …… 宁音考试教室里的监控是真的坏了。 仅有录到当天情况的录像，也是异常的模糊。 “警方来过了。他们说，根据现有的手段，实在识别不出人像。”主任说话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他没想到齐副院长会突然回来。 齐以言反复看了五遍录像，确实，无法甄别。 而宁音在走廊放下书包后，不下于一两百人经过她的书包，且人像模糊不清。 “那现在学生的成绩出来了吗？”齐以言食指指骨抵着下嘴唇，冷冽地问道。 “出来了，这位同学考了98分。”主任当时还寄希望于宁音直接不及格，这样也懒得计较作不作弊了，谁能想到还是个高分。 齐以言听到这分数，挑了挑眉。 第174页 还可以。 宁音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总算在齐以言面前拿得出手了一次。 齐以言又问道：“这成绩还没公布？” 主任一点苦恼，说，“没，这不是这位同学的成绩还有争议嘛。” “公布吧，我来给她做担保。”齐以言头也没抬，直接说道。 “公布……什么？齐教授你要给这位同学做担保？”主任觉得自己听错了，一向高冷孤傲的齐教授居然要给一个同学做担保。 “不可以吗？我记得学校有这条规定。当学生成绩存在争议时，学校和学生双方又都拿不出决定性证据，教师可自愿为学生做担保，保证学生成绩有效。”齐以言缓缓道来。 宁音在旁边听着，心头涌上暖意，手中紧张地做着小动作。 “确实是有这条规定……”主任也妥协了。 “校长那边我去请示。”齐以言起身，示意宁音跟上。 留下主任一人惆怅，白白辛苦了这么多天。 …… 校长在里面做笔录，办公室门口全是警察。 齐以言和宁音进不去。 “回家。” 宁音指了指校长办公室，问道：“不等一下吗？” “太冷了，不等了。我明天还要来学校一趟，到时候我来办就行。”他注意到她冷得在发抖。 回去的路上，宁音脑海里一直是刚刚看见的那幕。 忍着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到了齐以言的家。 一进书房，齐以言把她抵在墙上亲。 “唔唔……等一下！唔！”宁音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什么话，做完再说。”齐以言说完，又侵上她的唇。 爱得，又浓又烈。 …… 满地凌乱的衣服。 心太急，连扣子都扯崩散落在地上。 宁音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枕着他的手臂，睡得香沉。 “宁音，我待会得出去一趟。”怕她恼，齐以言轻柔哄道。 宁音艰难地睁开眼，那事完之后，声音都带着点沙哑。 “去干嘛？” “和他见一面。” …… 阶下囚，狼狈是正常的。 手铐、脚链、囚服、光头，只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全部安排上了。 当他从黑暗的牢房里被带走，说是有人要见他时。 他就知道，是齐以言。 脚链有点沉重，走几步路，脚就累的抬不起来。 两侧的警察耐心不多，催促着，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 半小时啊。 这哪够。 三十年的恩恩怨怨，半小时怎么讲得完。 终于，他走到了。 齐以言与他对面而坐，隔着一层玻璃，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垂垂老矣。 …… 宁音见到的那个人，双手锁着手铐被带走的那个人。 是老院长。 是学生们眼中酷似“老顽童”的，好院长。 第140章 揭开背后真相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老院长举着电话，率先开了口。 “在我知道我是中毒，而不是得了罕见病的时候。”齐以言没有多大波澜，平静地回答着。 “根据推断的中毒时间，我的毒是我在研究所的时候被下的。而那段时间，我接触的人十分有限，很好排除。” “如果我是被研究所里的人下毒的，根据这毒的毒性，那么我将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说明，这毒一定是研究所外的人下的。” “那时研究所还未封闭办公，我能接触很多人。可惜，我一直在搞研究，只参加过一次学院和研究所举办的交流会议，会议后的晚宴，我和大家入口的东西也只有一样东西不一样，那就是我冲了一杯咖啡。” 老院长叹口气，说道：“果然是天才，记忆力超群，全都记得。” “知道我有喝咖啡的习惯，又有权利决定宴会食物的人，只有您了。” 老院长笑了，模样还是那样的和蔼，“没错，是我派黑客入侵了医务系统，根据发病症状，杜撰了一种罕见病。这样医生一查文献，就很容易以为这是一种病。” 齐以言听完，还是没有多大情绪波动。 医院系统被篡改的地方，他早就改了回来。 他要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老院长，对他的反应很不满。 他想亲眼看看，齐国彬儿子崩溃的样子。 “以言，你想知道你父亲和我的故事吗？” …… 故事开始于，三十年前的某个夏天。 两位川大毕业的年轻小伙，怀揣着梦想，致力扎根于那时发展受阻的计算机事业。 他们一起创立了当时京川的第一家计算机公司，旨在推行计算机技术服务。 他们彼此都认可对方的计算机技术，相信着，假以时日，一定会成功。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成功的，所有成功的背后都是遍布苦痛的。”齐国彬说着。 “没错没错，只要我们计算机能力强，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京川最厉害的计算机之王！”老院长年轻时也会为了梦想说豪言壮语。 一个月，两个月……没有客户，生意惨淡，已经入不敷出很久了。 第175页 他们鼓励着自己，鼓励着对方，都不想放弃。 可惜，一向亲如兄弟的两人，还是为了钱吵了起来。 那时候搞计算机，服务的都是有钱人，而有钱人顶多用计算机打打扑克牌。 计算机技术服务，没有用武之地。 或者说，太高端了，不适用于那个时代。 年轻时的老院长为了让生意不好的公司能继续运行下去，干起来“黑客”的买卖。 入侵有钱人的电脑，窃取点机密资料。 尽管再小心，但还是被计算机技术不在他之下的齐国彬发现了。 齐国彬大发雷霆，觉得老院长是在知法犯法。 他们都是高知，怎么能当“黑客”呢！ 而老院长则是觉得，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帮助他们完成梦想。 没钱，怎么养梦想，他说得冠冕堂皇，齐国彬明显不准吃这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快，两人分道扬镳。 齐国彬在寻求生存之道时，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经商天赋。此后，更是势如破竹，跻身亿万富豪之列。 而老院长死守着自己的“高贵”梦想，以“恶”养梦，明面上当上了高校教师教书育人，背地里一步步成立了“黑暗组织”，赚着带血的“快钱”。 他利用自己院长的身份，物色能人贤者，又通过关系背景，对政务系统下手。曾经缺的不得了的钱，如今源源不断。 他培养了一批最好的计算机“战士”。 直到，他遇到了齐以言。 川大百年难遇的天才学生。 齐以言居然是齐国彬的儿子。 呵，造化弄人。 再深入了解下去，老院长发现齐国彬早就成为了亿万富豪。 这叫他，怎么能忍。 “你父亲还说自己有梦想，有着什么狗屁梦想，到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烂商人。” “我父亲从没放弃过计算机，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答案。”齐以言否定了他的说法。 老院长一听，回道：“我儿子可不比你差！” “你儿子，是安俞吧。” …… 老院长瞳孔放大，情绪激动，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已经把他的痕迹都抹掉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大雨，安俞出现在了唐甜儿出现过的地方。我知道唐甜儿和您关系很好，而安俞出现在那，真的是巧合吗？某天，我突然想起来了，您，好像也姓安。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不可能！不可能！” “显然，我的猜想是对的。” “安俞，安俞是个好孩子……他是被我逼得，是我！是我！他手没沾过血！你们放过他！” 眼看老院长情绪要不受控制，两侧的狱警摁住了他，提前结束了探视。 齐以言挂掉电话，在那里坐了一分钟，起身离开。 …… 齐以言一出警局，井哲早就在那等着他了。 “齐哥，你不仗义，你让我留下来善后！”井哲对于齐哥没有和他一起在研究所呆到最后一刻，表示不开心。 凌晨的战斗……可以用无敌惊险来形容…… 是和平时代里，最为恐怖的一次“战争”。 …… 后来，井哲问齐哥，为什么那么笃定“黑客们”会选择那天攻击。 “你说宁音去了校长办公室。”齐以言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这和宁音去校长办公室有什么关系？”井哲还是不懂。 学生疑似作弊，这种程度的，还不至于让校长出面解决。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院长不在。 可是，期末总结时段是学院一学期中最繁重的时刻，身为副院长的他都是因为有国家的密令才得以回研究所，那么老院长有什么理由能离开。 除非是发生了他不得不离开的事情。 一个即使他忙不完文件签字盖章，也要离开的事情。 如果他不在学校，那他会在哪呢？ 答案，不言而喻。 第141章 检查学习成果 “安俞……安俞是老院长的儿子？” 宁音听完所有事情，捂着嘴不敢相信。 “嗯。”齐以言淡淡应道，抚摸了两下她的肩头，手中搂得更紧了些。 宁音租的这个公寓，她自己一个人住的话还行，两个人呆着就显得窄小了。 此刻，齐以言坐在这个小沙发上，手脚有点伸展不开。 今天，他让宁音在他家等他，谁想宁音一下就拒绝了。 问她理由。 她回答道，周阿姨他们都在，她有点害羞。 家里有别人的话，宁音会不太自在。 没有不喜欢周阿姨的意思，仅仅是自己的习惯和感觉。 她还是比较希望，能有点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所以提议今天在她的公寓见面。 这个沙发让齐以言浑身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打算好要给宁音换套大一点的房子。 既然她想和他独处，那再置办套她满意的，也不是不可以。 “那……安俞会不会有事？”宁音想了想，她还是不希望安俞坐牢的。 还未等齐以言回答，宁音又补上了一句，“我就是好奇，你不准吃醋！” 一下堵死了齐以言吃醋的可能。 第176页 哄男人，好累的。 齐以言侧头看她，眼神流转于她。 他，不至于，这么小气。 “具体怎么样，得要看警方调查的结果。” 宁音点点头，刚想继续问下去，齐以言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又是这样！！！ “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宁音挣扎着想要下来，那事一做起来，没个准头。 每次，三四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做完再吃。”齐以言吻下，堵住她的碎言碎语。 宁音被吻得逐渐丧失主动权，反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暗叹。 很好，又是累晕的一晚。 …… 早上八点，刚醒来的宁音，有很重的起床气。 “乖，起来吃点东西，你一晚上没吃，会饿。”齐以言捧着他刚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哄她起床。 很久之前，和周阿姨学的。 她爱吃。 现在知道她饿了，昨晚他干的叫什么好事！ “都怪你！害得我昨天晚上没吃饭！”宁音不肯起来，把头闷在被子里，就这么晾着他。 齐以言放下汤碗，出去了一趟又回来。 宁音在被子里听见衣服拉链的声音，以为他又要来，恼羞成怒地掀开被子，准备吼他。 “你想干嘛……” 钻出被子后，宁音傻眼了，他手里拿着的，是她的衣服。 “你……” “哎。”齐教授轻轻叹了口气，一脸被挚爱之人伤到的表情。 宁音觉得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腹黑呢。 “先申明，我可没原谅你，我只是饿了。” “好。” 宁音伸出手，让齐以言帮自己穿衣服。 碎花被子滑下，露出雪白的娇躯。 齐以言眼神黯了黯，随即立刻移看别处。 真，要命。 宁音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在餐桌上，宁音尝了尝他煮的皮蛋瘦肉粥。 “还不错。”挑眉恣意的样子，分明是喜欢的。 齐以言认真地看着她，虽不苟言笑，但也能察觉到他的愉悦。 “待会一起去实验室吧。”齐以言看她吃的差不多了，说出了今天两人的行程安排。 “嗯？你也去吗？”宁音吃完最后一口，问道。 “嗯，验收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宁音：什么嘛…… …… 宁音终于有机会和齐以言一起来实验室。 去实验室的路上，宁音有点紧张。 她开始担心了，担心她写的文章能不能入他眼。 苏师姐一看到宁音来了，开心地迎接她，“宁音，你好几天没来了！” “是呀是呀，想我了没。”宁音开心地回答道。 “还以为你放假前都不来了呢！”苏师姐刚说完，看见后一步进来的齐教授，“齐教授！你事情办完了？” 白冶听到苏姿的话，也站了起来，和齐教授、宁音打了声招呼，说道：“齐教授，欢迎回家哦！” 齐以言点头示意，回应了大家。 几人一起讨论了会实验室各个项目的进度，以及后续放假安排。 讨论完后，齐以言侧头看了眼宁音，对她说道，“你跟我来。” 在实验室里的宁音没有了早上的蛮横，秒变乖乖学生。 “齐教授，请问有什么事？”宁音跟着齐以言，走到他的工位边。 实验室里有一个大的办公室，大家在里面都有工位。 苏姿和白冶在齐教授的前一排，偷偷听着这边动静。 “这段时间完成了一篇文章是吗？我来看看。” 苏姿为宁音捏了把冷汗，以齐教授的工作标准，宁音这篇肯定是还不满足要求的，大概得要挨训了。 等了半天，等来了—— “嗯，还可以，但有些地方需要改一改。” “哪里？”宁音凑上前，认真听他讲话。 苏姿和白冶互视了一眼，re……really？ 齐教授在研究所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温柔啊？这还是严肃冷厉的齐教授吗？ 一下午，齐教授都在指导宁音改论文。 宁音领悟能力强，很快就能跟上他的节奏。 在学术上面，她不会夹带个人情绪的。 有齐以言的亲自指导，她有预感，这篇文章肯定能发出去。 宁音给自己找了个新工位——齐以言的旁边。 苏师姐含泪送走宁音，说：“宁音，发完文章记得搬回来，我会想你的。” 宁音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一定！” 就这样，宁音在新工位上认真地修改着自己的文章，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旁边的齐教授，很是方便。 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 晚上六点，苏姿从实验室里出来，看到大家都还在位置上，说道：“你们怎么没去吃晚饭啊？不饿吗？” 宁音看着电脑屏幕，头也没回地说道：“苏师姐，你先去，我还不饿。” 等办公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齐以言合上了书，说道。 “带你去吃饭。” 宁音真不饿，她现在正沉迷于学习中，不可自拔。 “谢谢齐教授，我待会去吃。” 第177页 第142章 安俞的棒球服 齐以言听到她这么界限分明的话，不禁往她那边看去。 宁音挽着密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下遮住她的侧颜，美艳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 让齐以言，看着看着，晃了神。 倏地。 “如果饿着某人的话，某人得恼。”言语里是他少有的浮跳。 宁音立马停下手中动作，飞快转头扫视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 还好，只剩他们两个。 她听出来了，他“含沙射影”昨晚和今早的事。 这男人，真是一点都惹不得！ 明明，就是他的错。 “这是在外面！”宁音拉了拉他的衣袖，压低着声音和他讲道。 “嗯，所以乖乖去吃饭，不然——” 他语气轻松，自认为，丝毫没有威胁的意思。 宁音摆出邀请的手势，一副乖巧的模样，咬牙切齿笑着说：“好的好的，吃饭！我们吃饭！” …… 难得的好天气。 宁音抠了无数遍细节，改了三天，终于把文章投了出去。 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这天，宁音比平常起得都早，出门的时候才七点。 她要去实验室。 不可思议，她居然爱上了努力学习的感觉。 一下楼，宁音注意到，有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站在公寓门口，背影有点熟悉。 她与他眼神交汇后，稍稍惊讶了下，走上前。 “安俞？” 他抬起头，没有了帽沿投下的阴影遮掩，完整的脸很快露了出来。 是安俞。 安俞脸色苍白，消瘦了不少，看上去状态很差。 “宁音，我是来找你的，方便聊会吗？”安俞温儒地问道，仿佛她说不方便，他就会离开不打扰。 宁音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 她带着安俞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要喝点什么？这回一定要让我请。”宁音还记得欠他一顿饭的事。 安俞笑笑，说道：“这回必须你请了，我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宁音抬头看他，差不多猜测到他现在所处的境地。 “你……你好好配合警察调查，会没事的。”宁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种事还得他自己面对。 安俞看着她，眼里是未曾见过的悲伤，他用着寡淡的语气说道，“与你见完面，我就要去警察局了。不知道这一去，还有没有机会和你再见面。” 宁音不忍，安慰道：“肯定有机会啊，别想那么多。” “嗯。”安俞点点头，笑容里有丝悲苦。 两杯咖啡很快被端上来，咖啡表面是完美的拉花。 宁音捧起抿了一口，嘴角沾染上些许奶油泡沫。 她也察觉到了，喝完后，舔了一下。 安俞看着她的模样，眼底满是复杂情愫。 他们聊了二十分钟。 聊了以前社团的事情，聊了大学四年的遗憾。 宁音刻意没提老院长的事情。 安俞温柔地笑着，明白她的善意。 “可能就只能聊到这了，我得过去了。”安俞看了眼时间，侧头示意。 大概是不想把最后的分别搞得那么悲伤，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很轻松很阳光，仿佛还是那个青春少年。 宁音怔愣了一下，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笑着说：“好。” 从咖啡馆出来，宁音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跑了两步后，回头又嘱咐了遍，“一定要等我哦！” 很快，十分钟不到，宁音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回来。 手里多了件衣服，是他当时给她的那件棒球服。 “我洗干净了，可能还的有点迟，现在这个天气穿不了了。”宁音把衣服递给他。 安俞接过衣服，看了几眼衣服，说，“谢谢。” 不迟，刚刚好。 “那祝你，一切顺利。” 安俞笑得温柔，声音如玉，“好啊。” …… 安俞的独白—— 我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父母离婚后，父亲赢得了我的抚养权，母亲出国再婚重新生儿育女慢慢失去联系。 父亲是一名教计算机的大学教授，后来当上了学院院长。 我以他为傲。 虽然父亲工作体面，待遇丰厚，但远不可能让我住上豪华别墅、开上昂贵豪车。 而我初中开始，就住上了地段最好的房子，穿的衣服、用的东西也比同学好一百倍。 我心中一直有疑惑。 我当然问过父亲，问他怎么那么厉害，这么有钱？ 父亲告诉我，他很会投资，赚了很多钱，让我别再为用钱而担心。 那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好天真，知道后没有怀疑，只有，开心。 我表示自己会永远支持他，希望他能一直有钱下去。 如果，如果我能更深入地问下去，那么是不是……是不是能让父亲及时收手，不至于酿成大错。 这些年，我有很多次这样的懊悔。 但最近，我和自己和解了。 以当时还是十三四岁的我的心智，不足以阻止这一切。 我与父亲感情和好，几乎不吵架，我的青春期很安静，没什么叛逆行为。 第178页 我记得很清楚，与父亲最大的一次争吵，是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 我想学建筑专业，想住上自己设计的房子，想造出独一无二的房子。 而我的父亲，自然是想让我学计算机的。 “你不让我学建筑专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吵到最后，我没有办法，只能放下狠话。 许是，父亲被我失控的情绪心寒到了，亦或是父亲想到了自己的梦想。 父亲居然答应了。 我如愿考上京川大学建筑系。 这真的是，很奇妙的一天。 只不过，父亲的让步是有条件的。 我必须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样，学习计算机。 得同时完成两个学位。 我答应了。 我不认为这是件吃力的事情。 大学生活真的很美好，美好到我愿意再来一遍。 为了感受多样的大学生活，尽管我的时间很紧张，我还是挤出时间参加了一个社团。 而我参加文艺社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从茫茫人海中，看见了个很特别的女孩。 她长得太妖媚了，让人不由自主想多看两眼。 举止投足间是别的女生所没有的性感，而她丝毫不知自己有多撩人，脸上表情奶凶奶凶的，好似炎热的天气让她不高兴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143章 父亲留的退路 她弯着腰，填写着入社申请。 我悄悄记住了这个社团摊位，等她走后，也申请加入。 在社团里，我们没有多少交集。 我能隔三差五看到她，就很满足了。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种情感，原来，就是喜欢。 第一次知道齐以言，是从父亲口中。 那个，人人提到赞不绝口的绝顶天才。 而这男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宁音的青睐。 我……不服…… 而也在那时候，我知道了父亲有钱的真相。 他在大搞黑暗组织，其规模大到超乎我的想象。 父亲的手，沾满了鲜血。 原来我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肮脏的，都是带着血的。 我害怕极了，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最后，我选择了沉默，选择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得不承认，我装的太好了。 那一段时间里，父亲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父亲居然要杀齐以言，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而在我知道齐以言伤了宁音后，我失控了。 为什么得到不知道珍惜，为什么要让她哭泣。 我从一开始的中立，渐渐走向父亲的阵地，站在了齐以言的对面。 我想向她证明，我的计算机，也很厉害。 父亲对于我的加入，是意外的，也是欣喜的。 我知道，他太孤独了，如今有他的儿子支持他，他会好受很多。 在这么暗黑的组织里，我是唯一一个手没沾血的人。 那是，父亲给我留好的退路。 如今，黑暗组织被端的干干净净，布莱克、罗杰等人还妄想着引渡回国减轻罪行，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 树倒猢狲散，与父亲有关的官员们通通撇清关系。 短短几天，我跪下求了很多父亲以前的朋友。 没有一个，愿意帮我。 不仅不愿意帮，还很想报警把我也给抓了。 只不过，他们害怕我把他们做的恶事供出来，到最后只能假模假样说我父亲的事情他们帮不了，但能帮我逃到国外。 一场噩梦，罢了。 我会去自首的，但这之前，我想再见她一面。 我太想她了。 只要让我再见她一面，之后，怎么样都可以。 最初的最初，我想自己变强，是想保护好她，但不知怎么的，后来的一切不受我控制。 我失去了原则。 我也没能在她被绑架的时候，及时出现。 太讽刺。 我对她，永远都会带着那天的内疚。 永永远远。 希望，她，一直幸福。 这是我，最真诚的祝福，以及是我，最后的愿望。 …… 宁音失踪了。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苏师姐。 宁音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明明说好十点钟要一起完成一个程序的。 现在，不见人影。 齐教授还在学校里，苏姿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白冶，要不别等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宁音肯定遇到事了！”苏姿拿不准主意，在白冶旁边急得乱晃。 之前，白冶建议苏姿别先给齐教授打电话，齐教授那么忙，万一是个“乌龙”，宁音只是手机没电了或是有事耽搁了，那不是浪费齐教授时间么。 而且，宁音昨天特地交代他们，“别告诉齐教授我今天要来哦，我要偷偷努力！！！” 现在也只是一个半小时联系不到，其实还是能等等的。 但苏姿的状态，让他也不禁有点担心。 “你给齐教授打电话吧！” 苏姿立马拿出手机，神色着急，说：“好，现在就打！” 齐以言在开会，教师学期大会。 会议由他主持。 在一教师发表讲话的时候，他手机震动了。 第179页 齐以言与别的教师不同，他是不会开静音的，主要是怕研究所那边有事。 他拿出手机，看到电话是苏姿打来的。 眉心一紧。 苏姿给自己打电话的话…… “齐教授，你联系得到宁音吗？” “我们约好十点实验室见面的，但她到现在还没来。” “打她电话也是关机，宁音从来没有迟到过啊。” “我们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办啊齐教授。” 苏姿说得时候都快哭出来了，心里拼命期盼着宁音只是手机没电了。 齐以言挂掉电话，从门外回到大会议厅，走到校长身侧，凑近低头说了几句话。 校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会议上，大家都注意到了，但没人有意见。 所有人都以为他又有紧急任务要去执行。 不过，确实是个紧急任务。 她，是他最急的事。 …… 宁音脖颈处火辣辣的，是被重物敲击过，留下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椅子上，身处一个废弃仓库里。 魏嘉洛出来了？宁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她怎么又被绑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非但没能让她胆子大点，反而更加惊慌。 这次没有封住她的嘴，她能说话喊叫。 可是，这仓库一看就知道是在荒郊野外的，喊了也没用，还会惹怒绑她的人。 宁音祈祷着，苏师姐白师兄能早点发现自己不见了。 有脚步声从她后面传来。 “沙沙，沙沙。”离她越来越近了。 “你看起来很害怕啊。”这人说话了。 宁音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了。 张小薇。 “张小薇。” 看宁音猜出来是自己后，张小薇也不遮掩，从她背后站到了她面前。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张小薇一脸假清高，端着架子在那里站着。 “我也不想的，你的声音太难听了。”宁音知道是她后，反倒不怕了。 “你！”张小薇最恨她伶牙俐齿，但马上就笑了，“你搞搞清楚你现在的情况。” “怎么，我怕你啊，学什么不好，学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警告你，你快点把我放了。”宁音不惯她，只当她遇见了个大脑残。 张小薇笑得猖狂，说：“你知道是谁陷害你作弊的吗？” “你呗，还能有谁？”宁音没啥好语气地回答她。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想让我坐牢！那我，必定要让你和我一起死！” 张小薇疯了。 她陷害完宁音后，以为万事大吉。 没想到，那天学校里来了那么多警察，正巧被留校的她看见。 一定，一定是宁音报警来抓自己的！ 第144章 学校的表白墙 张小薇胆战心惊了好几天，白天不敢出宿舍，晚上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她没想过事情会弄得这么大。 张小薇的本意，是想让宁音在毕业前吃个处分，给她个小小教训。 十二月。 张小薇课程结束后，想去自习教室复习，结果发现临近期末人满为患，压根没座儿。 她便随便去教学楼里，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刚坐下复习没多久，后勤处的工作人员走进教室，一顿环视。 “同学，这间教室里的监控坏掉了是吗？”工作人员看张小薇在教室学习，顺口问道。 张小薇学习思路被打断，语气有点冲：“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她是第一次来这间教室，计算机系的教室不在这幢楼。 工作人员表示理解，架着梯子爬上去查看检修，嘴里不停地嘟囔，“不行啊，这需要拆下来大修啊，过年前估计事修不好了……” 教室里就张小薇一个人，工作人员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但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直到，学院公布了最后一门课的考试时间和考场。 张小薇发现，那间教室就是他们期末考试的考场。 于是，她心生一计，她要让宁音“作弊”。 正巧，齐教授这段时间不在学校。 这次，看看还有谁会来救宁音。 张小薇在确定了教室里的监控已经坏了，只是一个摆设后，她便在考试当天，故意晚宁音一步进教室。 借着走廊拥挤狭窄，从宁音包里翻找出一张她的笔记，揉成小球藏在衣袖里。 进考场后，找了个机会，丢在了宁音桌椅的附近。 一气呵成，毫无破绽。 果然，事情朝着她预想的那样发展，宁音的笔记被监考老师发现，宁音被判定为作弊。 本来以为宁音当场就要被赶出考场，成绩作废，没想到她那么能狡辩，让监考老师同意她继续考完。 宁音被带到了主任办公室、院长办公室，甚至还被带到校长办公室，几天过去，居然还是没有发布关于她的处分公告。 张小薇坐不住了，她是留校的，过年也不回家，这下在学校里寝食难安。 臆想出的幻觉蚕食了她的理智。 她既然能让学校发现不了是自己陷害的宁音。 她也有办法，让宁音消失得安安静静。 第180页 …… 宁音听到她说得话，立马懂了。 张小薇一定是看见了来抓老院长的警察们，以为是来抓她，失去了理智。 宁音刚想开口，但转念一想。 不能说。 “你疯了吗，快把我放了。”宁音挣扎了两下，发现没什么用。 张小薇笑得丑陋，从口袋里掏出宁音的手机，摇晃了几下，说：“你的手机早就被我关机了，没人会来救你的，宁音。” 宁音侧头看见了自己的包，心里松了口气。 为了和苏师姐一起做程序，她还带了个蓝牙设备，之前连过实验室的网络。 应该能……发现自己不见了……并想到这东西吧…… “你本来陷害我作弊，也顶多吃个处分而已，现在你绑了我，可以要蹲派出所的，得不偿失。”宁音给张小薇分析了一下利弊。 她怀疑张小薇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张小薇此时此刻完全听不进去，她神经绷紧着，脑袋里一直回想着那天警察带着警棍，一批批去往教学楼的场面。 “闭嘴！我就算放了你，你也会让我去坐牢的！”张小薇瞪大着双眼，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嘶吼道。 “不会。我只需要学校承认我没作弊，保证我的期末成绩有效就行。谁一直有空盯着你，让你坐牢啊。” 宁音心里暗骂：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闲着挖空心思害别人啊。 张小薇死死盯着宁音那张让人嫉妒的脸，厉声说道：“我不信！你如果真得这么想的话，那学校里为什么会来那么多警察！” 不解释一下，宁音怕张小薇情绪失控，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她随便瞎扯了点，有理有据地说道：“那些警察应该不是来调查我是不是作弊的，我一个大学生，至于出动那么多警力吗？” “那他们来学校干什么？”张小薇不依不饶。 宁音无语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反正不是我叫他们来的。” 这也算是实话。 张小薇不由分说，拿起地上的棍子往宁音胳膊上砸。 宁音胳膊实实地挨了一记，火辣辣地疼。 张小薇真是脑袋有病！ 宁音紧皱眉头，微张了下嘴巴，忍过了那阵痛劲，说：“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这句话我问你才对。” 接着，张小薇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着，不一会儿，停在一个页面，翻转手机给宁音看。 宁音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手机上的内容。 是学校表白墙的帖子。 “表白菌，我要投稿学校里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一位计算机系大四的学生，疑似作弊，都闹到校长办公室里了。” “那间考场里的监控摄像头正好坏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据知情人士透露，校长已经答应该学生会报警，借助警方力量来解决这件事情。” 底下的回复，也十分激烈。 @小萝卜：“都闹到校长办公室里了啊，球球投稿人能持续跟进这件事情！” @不考到年级第一不改名：“我觉得这个学长or学姐是被陷害的！一定是有人知道监控坏了，故意陷害这个学长or学姐！” @图书馆里的常驻嘉宾：“怎么可能，我觉得是这个人知道监控坏了，所以选择作弊！” @十冠王：“都别吵，都别吵！有没有留校的同学，我想问一下，真的有警察来吗？” @是女学霸不是女海王：“@十冠王，我留校的，真的来了！今天来了好多警察！” @宝贝不哭：“哇哦，刺激。” @十冠王：“所以说，到现在为止学校官网还没有通报，那个同学是被陷害的咯？” @霸王小张：“大概是的吧，陷害这同学的人也太缺德了吧！” “……” 第145章 炸弹上的秘密 自那个@是女学霸不是女海王说看见警察来了学校后，这条表白墙帖子下，评论开始一边倒。 大家纷纷表示，陷害别人的人就应该被通报批评，开除学籍。 后面，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帮忙扒这个陷害别人的小人。 其中有一条评论非常醒目，这人网名是个“。”，头像是个纯白色头像。 “建议把留校的学生查一查，一般做了坏事的人，会留在案发现场附近。” 点赞数不多，但挂在那里，一眼就能看见。 张小薇拿回手机，讥讽道：“你还要骗我这些警察不是因为你的事来的吗？” 宁音心一颤，回道：“那你自己陷害了我，现在学校要查，不是正常的吗？” 张小薇笑得狰狞，不算好看的脸此时更加丑陋，“呵，正常……那我恨你也是正常的！” 宁音实在不懂，自己和张小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这么针对自己。 “恨我也得有个理由吧，我对你做了什么？”宁音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她。 张小薇恶毒地说道：“理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就是要让你不明不白地死去，痛苦地死去！” 宁音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讽刺她，“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张小薇怒吼：“宁音，你搞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 虽然，宁音手脚被绑起来了，张小薇也一直在她旁边强调死不死的，但她心中其实一点都不害怕，顶多有点未知的小紧张。 第181页 她不相信张小薇有这么大的胆子知法犯法，直到—— 张小薇走远了几步，在一角落停下，转身对宁音说，言语里满是痛快地笑意，“我在这里安装了一个炸弹。” 宁音一听，头皮发麻，张小薇来真的？ “什么？” 张小薇笑得更快乐了，说：“不用急，这是我偷偷从学校化学实验室里搞来的自制炸药，而且我……” 她还未介绍完她的得意之作，仓库破旧的卷帘门突然被人拉开。 “咣哐”一声，卷帘门被抬起一条大缝隙，一双篮球鞋露了出来。 门很重，没有钥匙，直接抬，阻力极大。 张小薇觉得不可思议，瞳孔放大，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人来呢？” 没愣多久，张小薇往反方向跑去，从后门跑走了。 宁音盯着卷帘门下面的那双球鞋，是齐以言吗？ 门很重，门外的人颤颤巍巍了半天终于抬了起来。 宁音看清了来的人。 安俞。 …… 还好，这次，没来迟。 安俞和宁音分开后，在路上走着，看了看手中的棒球服外套，有点懊悔。 他好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他从未真正在她面前袒露过自己心事。 从未。 到了今时今日，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走得越远，心中的懊悔就越多。 到了一个极限值，安俞站定在马路边，身体不肯再往前走。 让他少一件后悔事吧。 安俞往后倒退了几步，转身回去。 他爱她。 没什么，只要让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就行。 安俞手拿着宁音洗干净的棒球服外套，往回跑。 希望她还没走。 当安俞和咖啡馆只隔一条马路时，他竟然看见宁音被一个人从身后用电击棒电晕带了走。 安俞慌了神，焦躁万分。 车流太快，就差一点点，他就能阻止。 “Shit！！！” 他赶忙打了辆车，跟上。 可还是因为不够快，在下高速的路口跟丢了。 “这块手表价值七十万，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刚刚那辆车去了哪，这手表就归你了。” 安俞伸手摘下了他的腕表。 家里已经被警察查封了，他走得急，身上值钱的也就这块手表了。 “好好，我带你多兜两圈，这边是郊区，建筑有限，好找！”司机师傅接住了手表，觉得自己撞大运了，遇到了这么有钱的主。 他们绕过很多地方后，终于在这边的一个仓库附近找到了之前跟着的那辆车。 …… “安俞？”宁音没想到是他。 “宁音，你没事吧？”安俞看见她后，着急地往她那边走去，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宁音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快帮我解开绳子。” 安俞走向她身后，刚想伸手帮她解开绳子，看见她手腕连绑着的东西后，露出惊慌的表情，制止她乱动的动作：“宁音，你先别动。” “啊？为什么？” “你手腕被绑了定时炸弹。”安俞尽量让语气平静，不要吓着她。 可宁音还是被吓到了，瞬间僵硬在椅子上。 “什……什么？” 宁音不敢相信张小薇会干出这种事情。 “你先别慌，有办法的。”安俞仔细查看着，寻找着解决办法。 “你先离我远点。”宁音眼底染上水雾，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能帮我给……齐以言打个电话吗？” 安俞愣了下，说：“好。” 他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了一遍没摸着，再摸一遍，还是没有。 安俞语气里满是抱歉：“对不起宁音，我可能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了……” 宁音绝望了，她的手机也被张小薇带走了。 安俞仔细观察着这个炸弹，发现连着的是一块数字屏。 屏幕上有一道程序锁。 看来，只要让这道程序跑起来，炸弹就能关掉。 而现在炸弹并没有开始倒计时，那是不是意味着，一旦解锁程序失败，将会引爆炸弹。 意识到到这个后，安俞额角的汗流得更多了。 “宁音，这是一道关于计算机的题目。”安俞和她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张小薇故意的，她估计是想让我自己解，但没想到你突然出现了。”宁音想到张小薇，恨得牙痒痒。 “你试试？”宁音知道安俞是黑暗组织的boss维克多·安，他应该还是有点计算机实力的吧。 安俞听到宁音的话后，又看向了电子屏，皱着眉沉声说道：“那我……试试。” 他的手刚要触碰到电子屏，一道清越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别碰。” 第146章 两人合作解危 齐以言穿着一身正式西装，系着领带，皮鞋踩踏在仓库水泥地上，扬起浮灰，宛如神祇。 宁音看见他，一下子松下绷着的神经，“呜呜，你怎么才来啊。” 安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这个男人。 齐以言看到宁音没事，墨黑的脸稍许缓和了点。 他对着安俞，冷冷地说道，“你想害死她吗？” “我是在，帮她。”安俞迎上男人压迫感极强的目光，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第182页 前不久，他们才交手过。 他败给了他。 “你确定你是在帮她？一旦让这个程序跑起来，墙角的炸弹就会爆炸。”齐以言说出了令人后怕的实情。 “什么？”安俞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相信。 “这是子母定时炸弹，你要是拆了母弹子弹就会爆炸，同样，你拆了子弹母弹就会爆炸。”齐以言边走到宁音身边，边陈述着他知道的情况。 宁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墙角的炸弹，果然那边也有个电子屏。 原来，张小薇打得是这个主意。 让她选择自己由哪个炸弹炸死。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安俞皱着眉头，问他。 “被军方叫去帮忙过。”齐以言冷漠地看了眼他，还是回答了。 宁音害怕地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宁音的手腕是被炸弹丝缠绕的，不能随便解开。 她不敢乱动，怕她的一个举动，三个人都完蛋。 “那你既然拆过，有什么办法吗？”为了宁音，安俞能忍。 齐以言来回检查了几遍两个炸弹的情况，皱眉抿嘴。 他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说道：“得同时让程序跑起来了。” “同时？”安俞重复了遍他话里的关键词，低头看了眼炸弹。 “‘羊蝎子’的代码你要码多久？” 电脑屏上的题，就是“羊蝎子”，一道超难的算法题，不难但很容易出错。 “最快的话，760秒左右。”安俞沉思了会，推算自己完成“羊蝎子”的时间。 “我不要估算的时间，我要的是，精确的时间。”齐以言沉声开口。 安俞这次沉思的时间，比之前久很多，最后给出了一个精确的数字，“761秒。” 齐以言蹲下看了眼宁音手腕上的炸弹，说道：“那我就迁就你的速度。” 安俞怔愣了一下，看向他，他难道还能再快吗？ 宁音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无尽的担忧。 他们两人，这是要合作？ “我可以750秒。”安俞说道，他心中不服。 齐以言眯着眼，重新看向他，语气冷肃：“因为你的逞能，导致炸弹爆炸，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安俞身侧的双手紧握拳头，被他的话击得破防。 “761秒”，齐以言重复了一遍最终的数字，说道，“你父亲说你是他心中计算机第一人，这次让我见识见识吧。” 安俞心一颤，慢慢，松开了双手。 齐以言解宁音手腕上的炸弹，而安俞则是解角落里的。 由宁音喊开始。 宁音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害怕地想哭。 有种一喊开始，自己的小命就开始倒计时的感觉。 “别怕，有我。” 宁音觉得很奇妙，齐以言声音好似有魔力，很低很沉，刚好能抚平她的害怕。 “三。” “二。” “一，开始！” 宁音话落，两人蹲在地上开始在电子显示屏上输入着什么。 气氛，紧张。 宁音心中一直在默数着数字，尽管她知道她数的一定不精准，但她还是想数。 不然等待的每一秒，都窒息地难熬。 三个人的命运，捆在了一起。 同死，或同生。 安俞很紧张，他觉得不是因为自己面对着炸弹而紧张。 而是因为不想被那个男人看不起而紧张，更是因为这关系到宁音的性命而紧张。 他手心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 安俞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少。 总觉得自己会比761秒慢了点。 但却怎么也没听见那男人提交的声音。 当他完成，没有犹豫地点了提交键，两边的电子显示屏同时响了。 “解锁成功。” 安俞抬头看向他，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慢？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 765秒。 “计算加上了你用电子屏输入和发生情绪紧张后，损耗的时间。” 齐以言的话，让安俞彻底信了。 齐以言之天才不是普通人努力能够得上的。 “快别说了，我们先出去！” 宁音拉着齐以言，往外走，叫安俞的时候，发现他没什么反应。 “安俞！” 还是没什么反应，宁音看向齐以言。 “受这么点刺激，就这样了？” 宁音惊了，他确定不是在火上添油？ 没想到，真的有效。 安俞转头对宁音笑笑，说：“对，我们先出去。” 三人一起逃离了这个仓库。 …… “你报警了的吧？那我待会就和警察一起去警局好了。”安俞空看着仓库，说道。 宁音有点不忍，扯了扯齐以言的袖子。 齐以言并没有要安慰不相干人的意思。 宁音再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看得出来，安俞其实很崇拜齐以言的。 “学校里会保留你的学籍。” 宁音等了半天，等来齐以言说了这么一句话，囧了。 “好。”安俞淡淡地回了一句。 等安俞和警察们走后，宁音问道：“他会判多久啊？” 齐以言看了她一眼，黑着脸没好气地回答：“他？他又没犯罪又没杀人，审问个几天就放出来了。” 第183页 宁音听了，又惊讶又开心，“真的吗？！” 齐以言开着车，没说话。 宁音瞄了他一眼，觉得不对，再看车开的方向。 是往他家去！ 要命。 …… 张小薇被学校开除了。 到底还是胆子太小，用得不是真的炸弹，是仿真的。 只不过，在那一刻，齐以言和安俞都因为宁音慌了神，没有发现。 宁音放弃追究，张小薇并不用坐很久的牢。 “宁音，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啊？”菠菠知道了全部，恨死张小薇。 “哎，我还是心太软！！！”宁音吐槽了一下自己，又突然想到，“你最近到底在干嘛，现在有时间可以交代了吧！” 菠菠：“我……” 第147章 点了个“外卖” 元旦晚会那天，菠菠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醒来后，她先去食堂吃了个午饭，然后回宿舍开始收拾东西。 哎，怎么期末考试偏偏安排在一月中旬，中间这段时间很尴尬啊。 菠菠也不是没考虑过，和舍友们一样选择这段时间回家，但爸爸妈妈工作在家的时间不多，她吃饭只能点外卖。 在学校，好歹还有食堂可以吃，健康便宜。 干脆考完试再回去好了。菠菠心想道。 她这会收拾东西的目的，是想……去南思街住几天…… 昨天女老板和她打了电话。 女老板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菠菠，你放寒假了吗？” 菠菠乖巧地回道：“没有呢，我一月中旬还有两门期末考试。” 女老板一听，就激动了，说道：“那你现在是还在学校里咯？” 菠菠和女老板讲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是的，打算等考完再回家。” “太好了，明天跨年，我好不容易说动陆燃来我的小旅馆一起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女老板就喜欢人多一点，人多热闹。 菠菠听到陆燃也在，心一颤，随即脸上微浮淡粉红晕，回道：“好啊。” 两人商量了会晚餐准备点什么，就结束通话。 挂完电话后的菠菠，想到陆燃，又是一顿心跳加速。 ……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菠菠想到，好像之前每次去南思街，自己都是空手去的。 不仅没有准备礼物，甚至连自己的随身衣物都是蹭女老板和陆燃的…… 她看了眼时间。 还早，可以去学校对面的商场给女老板和陆燃买点礼物。 菠菠收拾一番，穿戴整齐，去了商场。 一进商场，发现商场里人流量是平常的三倍。 大家都趁着这种日子，出来采购一番。 许是因为人太多，降低了菠菠的逛街购买欲，她逛了一圈，没有看中任何东西。 吸完奶茶底的最后一颗珍珠，菠菠扔完空杯子，跟着指示牌往厕所去。 排队上厕所的人很多，但她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学校，只能耐心等待。 终于轮到她。 菠菠一进卫生隔间，一个刺眼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卫生纸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里有一根蓝色棒子，就这么明晃晃放在最顶上。 与周围白花花的卫生纸形成鲜明对比，菠菠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是根验孕棒…… 怎么会有人在公共厕所用这个啊。 菠菠立马移开眼。 上完厕所出去前，她还特地撕了几张卫生纸遮盖住了它。 菠菠不想让后面的人以为这个是自己的。 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菠菠不由地回想，自己上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菠菠有点慌了，翻找着手机里的记录。 真的是两个月前，最近事情太多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个月姨妈没来。 想起和陆燃的那么多次，菠菠红了脸，也慌了神。 在人流中，她站定在原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愣是一步都走不动。 她现在要怎么办，谁来告诉她。 菠菠大脑一片空白。 …… 努力镇定下来的菠菠，点了个“外卖”。 她买了根验孕棒。 至于为什么买这一家药店的验孕棒，是因为他家商品详情页上面写着“私密发货，放心下单。” 收货地址是商场北门，人少点。 菠菠戴着帽子口罩，在北门门口不停地刷着外卖页面，实时关注着外卖小哥到哪里了。 她头也没抬得接过了外卖小哥递来的袋子，说了句“谢谢”，就往商场里跑。 一路小跑进了厕所。 排队的人依旧很多。 轮到菠菠时，她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第一次用这个东西，菠菠连打开盒子都是手抖着的。 仔细阅读说明书后，菠菠按照上面操作，进行了测试。 梦魇般的。 两条杠。 菠菠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惊愣了一会后，菠菠快速地收拾了下，把东西放进包里，准备出去。 她待在里面已经太久了，怕被外面的人投诉。 走在路上，菠菠心绪杂而乱。 此刻，她只想快点见到他。 第184页 …… 菠菠拿出手机，刚巧宁音打来电话。 “菠菠，你在哪儿，就等你啦。”宁音有点担心菠菠，主动打来了电话。 菠菠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声线，略带抱歉地说：“宁音，对不起哦，我今天可能不能来捧场了。” 宁音愣了两秒后，反倒安慰起她：“啊呀没事的，我录视频发给你看！一个小表演啦，来不来都无所谓的，你去忙吧~” 宁音知道，菠菠不可能随便鸽自己，除非她遇到很急很急的事了。 听到宁音的话，菠菠有点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了下来，笑着回答宁音：“好啊，下次换我请客。” “一言为定。” 挂完电话，菠菠没有摁灭手机，点开和陆燃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迟疑着。 五秒后，给陆燃打去了语音电话。 …… 陆燃回了南思街，他要去卫生院复查。 他听到微信提示音，从口袋掏出手机看见是菠菠打来的，微皱了下眉。 接通。 女孩带着哭腔，慌乱地叫他名字。 “陆燃。” …… 菠菠没来得及回宿舍，带上她收拾好的东西。 又一次，空手去了南思街。 陆燃在等她。 菠菠一出地铁口，就看见陆燃背着，站在那里。 他恢复得很好，脚腕消肿了大半，已经可以不用拐杖了。 菠菠朝他走去，心跳如雷。 她很害怕。 她怕陆燃知道后厌恶自己，也怕在如何抉择中做了那个错误的决定。 总之，她在害怕即将发生的一切。 陆燃好似察觉到她的到来，转过身。 黑色夹克银色项链，配上他的新潮发色，整的和这破旧腐败的南思街格格不入。 “什么事。”陆燃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他手插在口袋里，睨着眼。 菠菠在电话那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就泣不成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最后，断断续续说了一句，“我可以来找你吗？” “我在南思街。” 第148章 先去做个检查 菠菠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臂，往人少的地方走。 陆燃破天荒地没说什么，任由她带着走。 菠菠知道他脚还没好，尽管心很急，走路速度还是顾着他的。 到了一个方圆十米都没人的地方，菠菠松开手。 她咬着下嘴唇，脸上表情挣扎痛苦，像是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我……我好像怀孕了。” 陆燃听到她话后的一瞬间，脸黑了个彻底。 “谁的？” 他盯着她，狠狠说道。 菠菠被他问得猝不及防，本来她就处在心惊胆跳中，这下硬生生被逼问出眼泪。 “我……” 意识到在陆燃心里是一个很随便的女的后，菠菠心死了一大半。 也是，哪个女的会花钱逼别人和自己上床，是她太作践自己。 “我没有和别人……过……”菠菠强忍着绝望，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看到她的反应，听到她说的话后，陆燃了然，不禁皱起眉头。 菠菠此刻能依赖的，只有他。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慌乱、委屈、害怕，水雾朦朦，她无助地说道：“怎么办。” 陆燃抿嘴想了会，沉声开口。 “我都有做措施。” “可是……可是……”菠菠从包里掏出了验孕棒，忍着眼泪，声音有些颤抖，“我两个月没来例假……我就去测了一下，是……两条杠。” 当陆燃看到她手里的验孕棒时，浑身僵硬了一下。 拿过，盯着那两条杠，愣了很久。 倏地。 陆燃攥紧手中的验孕棒，把它塞进了口袋。 “明天带你去医院。” 菠菠惊慌地抬起头，问道：“去医院……做什么？” 难道是……做…… 她还做好准备……她心好乱…… 她不想那么快，就做出决定。 菠菠现在的状态很差，眼眶通红，指尖紧捏着自己。 陆燃看了她一眼，语调放缓。 “先去，做个检查。” …… 女老板见到两个人同时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是蒙圈的。 今天是12月31日吗？ 她不禁怀疑自己，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才30号啊，没记错啊。 “你们……”女老板错愕地开口。 “开间房。” 陆燃拿出身份证放在桌上，看菠菠眼神空洞无神，迟迟未有动作。 他伸手，示意菠菠拿出身份证。 女老板这才注意到菠菠脸色很差。 她看了眼菠菠，再看了眼陆燃，到底什么情况啊。 菠菠摸了摸口袋，出来太急，她没带。 “我忘带了。”她说话时整个人很虚弱，提不起劲来。 陆燃抿嘴，皱了皱眉。 女老板听到了，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系统有之前的记录，我调出来就行。” “菠菠，你是太累了吗，快上去休息吧。”说完，女老板把房卡递给他们。 她以为菠菠和陆燃又吵架了，赶忙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菠菠拿到房卡后，点点头，径直朝楼上走去。 第185页 头一遭的，没等陆燃。 陆燃看着她毫无生气、行尸走肉般地往楼上走，也没立即跟上。 女老板趁机叫住了陆燃，拿出两盒套，挤眉弄眼地说道：“拿去`” 陆燃看见后，脸色立马变差了，给女老板留下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别让她看见。” 说完，转身走了。 女老板愣在原地，慢慢收回桌上的东西，自言自语：“他们这是……不喜欢戴这玩意？” 年轻人，这么玩不会出事吗？ …… 陆燃进房间后，看见菠菠坐在桌前，愣愣看着桌面，眼神都凝聚不到一个点上。 他看了会，没说话，独自往浴室走去。 很快，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陆燃手掌撑着浴室白瓷墙壁，闭着眼，任由冷水从头冲下。 以此，来冷却内心的烦躁。 他出来时，菠菠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陆燃短袖外面随便披了件外套，头发湿漉漉的，刚好不滴水的程度。 他看了她一眼，轻轻关上门，出了房间。 女老板看见陆燃又下楼了，以为他后悔了，说道：“靓仔，我就说你需要的吧。” 陆燃不理他，满脸冷漠。 女老板都习惯了，这小孩，就是这样可恶。 “晚饭，烧点……滋补的……”说完，陆燃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 女老板奇了怪了，陆燃从来不会提要求。 “为了菠菠，还是，为了你？”为了菠菠她立马去烧，为了陆燃……她得考虑考虑。 陆燃看着女老板，没说话。 女老板翻了个白眼，懂了。 死小孩，真是一点都不肯多说。 …… 晚上，菠菠吃完饭回了房间，打算立即去洗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陆燃站靠在桌子边缘，制止了她，“等会去。” 菠菠以为他要先洗，转念一想，不对，他不是洗过了吗？ “你不是洗过了吗？”她的声音都带着恍惚，柔柔弱弱的。 “刚吃完饭去洗澡，容易缺氧。” 他话一出，菠菠愣在原地。 菠菠看着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陆燃眼里，永远冷若冰底。 “哦哦，好的。” 菠菠乖乖照做。 …… 关了灯。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很晚了，但菠菠睡不着。 终于，菠菠忍不住，轻声开口。 “你睡了吗？” 过了很久，没人回应。 而菠菠也在等待中睡着了。 陆燃没睡着。 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后，伸手捞了把她滑落的被子。 失眠夜。 …… 菠菠最爱睡懒觉，本来都要睡到大中午的。 今天，七点多一点点就醒了。 但她发现，陆燃醒的比她更早。 他坐起身子，背靠着床头，在手机上翻划着什么。 “去第一人民医院。”陆燃见她醒了，沉声说道。 菠菠点点头，也觉得去大医院靠谱点，纠结说道：“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吗？” 陆燃看了她一眼，说：“先回学校拿身份证。” 看了眼手机后，又问道：“你现在饿吗？” 菠菠思索了一下，说：“有些检查是不是要空腹啊，我不是很饿，可以不吃早饭。” 第149章 检查结果出来 菠菠在陆燃的陪同下，先回学校拿了身份证，然后去医院。 一进医院，菠菠的紧张感到达了顶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实在受不了，不怕死地伸手抓住了陆燃的手。 “让我牵下，等离开医院我就松开。” 说话语气里带着乞求，带着小心翼翼。 陆燃没说话，但也算没甩开她。 两小年轻，一点都没经验，以为是直接去做检查的地方做检查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要挂号。 “一看你们就是第一次来，得先挂号，让医生开检查单子，你们才能做检查。” 护士对着他们一顿说，菠菠只能连连说“好”。 陆燃看了眼楼下挂号的人，说道：“你在这里，我去挂号，身份证给我。” 菠菠有点担忧，“你的脚……” “身份证。” 无视了她的话，陆燃拿了她的身份证就去挂号了。 挂到号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 陆燃把挂号单递给了菠菠，菠菠一看。 是专家号。 做完尿检，做血检。 菠菠摁着手臂上的止血棉花，饿的心慌。 她平常多一顿少一顿，没啥事，但现在…… “我饿了。” 对着旁边的人，语气里带上了点她也没察觉到的理直气壮。 陆燃背靠着椅子，长腿交叠着。 他听到后，头也没转，伸手拉开了口袋，拿出了条巧克力。 菠菠看到后，觉得有点反胃，立马干呕了几下。 这动作，无疑让两人又一次僵在了原地。 一分钟后。 陆燃收回手，把巧克力塞回了口袋，起身，问道：“要吃什么。” 第186页 “南瓜粥。” …… 菠菠喝着南瓜粥，等着陆燃取报告回来。 陆燃拿着手里的条形码，看着面前的机器。 只要扫一下这个条形码，所有检查报告就能打印出来了。 但他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 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了，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条形码，对着机器的红外线区域直接扫上去，说道：“不会弄是吧，这样扫一下就行。” 下一秒，机器发出打印纸张的机械声，一张张检查报告出来了。 护士拿出检查报告，整合整合齐，匆匆扫了几眼，交给陆燃。 陆燃黑沉的眼眸，终是落在了这几张纸上。 他拿起一张张看了起来，眉头皱了皱，脸色也深暗了不少。 护士站在旁边，观察着这位颜值不输偶像爱豆的男的，实在忍不住不说话：“没事的，你们还年轻，迟早会怀上的，这才哪跟哪啊，你们是才结婚吧……” 陆燃手中报告，最后一行“检查提示”中赫然写着。 “未孕。” 陆燃收起单子，向护士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去。 …… 陆燃去的太久，菠菠不断往他离开的方向望着。 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他走来的身影。 陆燃穿着黑色短款无帽羽绒服，下半身随随便便配了条黑色牛仔裤，脚上是双高帮的白球鞋，耳朵上的银色耳钉让他带了点痞味。 菠菠痴痴地看着，他，她百看不腻。 在他即将走到妇产科时，一年轻女子害羞地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该年轻女子边捂着嘴说着什么，边示意了下手中的手机。 离得远，菠菠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菠菠知道，她一定是在要陆燃的联系方式。 菠菠想到了那日在地铁上的情形，陆燃会给她联系方式吗？ 大概率会吧…… 菠菠不想看，又忍不住不去看。 她任由自己的眼睛看向他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 果真如菠菠猜想的一样，年轻女子捂着嘴，害羞地和陆燃说道：“你好，我想要个你的联系方式，请问你方便吗？” 陆燃面无表情。 他看见菠菠了。 听完年轻女子的话，他拿起手中的报告单，指了指妇产科区域站着的菠菠。 没有说什么“抱歉”、“不好意思”，就简单地指了一下，然后朝菠菠走去。 年轻女子看向那边，妇产科…… 伤心欲绝，好看的男人不仅英年早婚，还英年早生娃。 她伤心地跑开了。 …… 菠菠看到陆燃指了指自己，有点怔愣。 他…… 陆燃回来了，把报告单递给了她。 菠菠顾不上别的了，飞快地打开报告单。 当她看见“未孕”两个字时，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泛起一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悲伤。 菠菠抬头问道：“怎么会，那我们……” 陆燃没说话，拿着单子往专家门诊室走去。 菠菠跟上。 在门诊室室，五十岁的妇产科女专家带着老花眼镜，看完了几张报告，凌厉开口：“你们还是大学生吧？” 她从医三十多年了，看到过的太多了。 女孩子的年级才22岁。 “嗯……”菠菠被问得心惊，但不能骗医生，只能低着头回答了。 “没怀孕，放心吧。”女专家从老花镜里面瞄了眼两人。 “那为什么验孕棒显示两条杠，还有……我刚刚恶心的干呕……”菠菠不解。 女专家边写着病例，边说：“你在哪里测的？在家？在外面？” “在大学城对面商场的公共厕所……” 陆燃还站在她身后，菠菠红着脸回答道。 “那就对了，商场里的环境，马桶里的水很可能是被污染过的。”尤其是大学城对面，女学生不敢在宿舍里测，都偷偷跑去那。 “你刚刚干呕，也估计是饿久了胃酸多。”女专家解释道。 菠菠又确定了一遍，“确定没……怀孕，是吗？” 这回女专家没有和菠菠说，抬头对着后面一直沉默的男生说道。 “别顾着自己一时爽，现在让女孩子这么担惊受怕。还要一个人跑去商场验孕，作孽不作孽？这次是运气好没有怀，要是怀了呢，你要还是不要，最后都是女孩子受苦……” 女专家年纪大了，看不得这种事情，说话的语气有点重。 菠菠好几次想为陆燃辩解，他一直都有做好措施的…… 但无奈，女专家说话说得密，她插不上话。 而陆燃，居然好脾气地呆在那里任由女专家说，没有甩脸色走人。 “知道了。” 菠菠觉得……见鬼了。 第150章 让陆燃去签字 出了专家门诊室。 陆燃径直往前走。 菠菠原地踌躇，她还沉浸在“怎么办都怪自己没事疑神疑鬼带着陆燃一起折腾了两天陆燃这回肯定再也不想理自己了”的心绪中，懊恼不已。 看着陆燃越走越远，菠菠握拳，指尖掐了掐手心，喟叹。 小步跟上。 走到他身后，菠菠身子一倾，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第187页 陆燃停下，转头看向她，眼神犀利。 菠菠抿了抿嘴，讪讪说道，“刚刚说好，离开医院后再松手的……” 看陆燃脸色又深了几分，菠菠赶忙说道：“这次的事，不是我故意想耍你玩的！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担心得要死，怎么会……耍你呢，你能不能，别恼……” 平常他就已经很冷冰冰了，现在更甚。 菠菠抬头看向他，又说道：“今天跨年，女老板邀请我去南思街玩，我们……一起去？” “我被吓得腿有点软，你就让我再牵一会吧。” 最后一句，实属有点耍赖了。 菠菠央求着，但她确实身上没什么力气。 刚刚的事，足以毁天灭地，吓惨了她。 陆燃收回眼神，没说话，继续朝前走去。 有点跛，走得慢。 菠菠忙抓紧了点他的手，和他一起并肩往外走。 又一次没甩开她哎。 …… 回到南思街，女老板在那等着他们了。 今天跨年夜，来小旅馆开房的人多，她忙到大中午，才发现那两个小家伙早就不在旅馆里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去哪了。”嘴巴上嘟囔着，手里的动作不停。 菠菠又是没带东西，仓促地来的。 女老板准备了点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给她。 她自认为自己身材保养得不错，就是稍稍有点丰腴。 菠菠纤瘦，她挑了几件自己穿着有点小了的衣服给菠菠。 准备完毕后，女老板想到了昨天陆燃的话，计上心头。 嘿嘿，真期待陆燃气急败坏的样子。 …… “说吧，你们两个去哪了？”女老板交叉着手在胸前，板起脸，质问他们。 菠菠侧头看了眼陆燃，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燃眯起眼，半晌后说道。 “饿了。” 女老板顿时哑口无言，皱起眉，摆出不理解的表情。 好家伙，不带她玩就算了，还要让她给他准备东西吃。 “知道了，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少不了你吃的！” 女老板没继续问下去，她先对着菠菠温柔笑笑，转头对着陆燃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菠菠看见，“噗嗤”一声，笑了。 女老板看见菠菠笑了，也绷不住，笑出声。 陆燃转身上楼，背对着她们，脸色比平常柔和了不少。 难得的热闹。 …… 回到房间后，菠菠看见了女老板准备的衣服。 还好，这次的，很正常。 菠菠刚想说什么，床头的电话就响了，应该是女老板打来的。 菠菠指了指。 谁去接啊？ 陆燃起身，接了电话。 果然是找他的。 “陆燃，街道办事处的人来找你，让你去签字。”女老板说话语速很快，言语中，有忧虑。 陆燃和菠菠前脚刚上楼，街道办事处的人就来了。 座机的声音很大，即使没开免提，菠菠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陆燃回了句“知道了”，挂断电话。 他走后，菠菠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了门。 他们下楼时，街道办事处的人已经走了。 “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估计是去了你姨妈家，没找到你，所以来我这问问。我没说你在哪，就说会帮着联系你，这会刚走。这事，你想怎么办？” 女老板看着陆燃，眼神中满是担忧。 “先去趟酒吧吧。”陆燃淡淡地说道。 “你还回去干嘛，他们不会待见你的！他们还害你脚受伤了！”女老板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 她不同意陆燃回去。 陆燃那姨夫早就盯上他的拆迁房，扣了陆燃的户口本，一事接一事的找茬。 这会菠菠终于知道，原来，陆燃的脚伤是他姨夫干的。 女老板见陆燃默不作声，又说道：“户口本被扣了，你就去补办，其他东西都别要了。” “不行。”陆燃拒绝了她的建议，固执己见。 明明知道回去就是受伤，还要去。 女老板气得不行，不想再说话，转身走进后面的房间，说，“随便你。” 陆燃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静看着女老板背影的消失方向。 …… 陆燃妈妈留下的房子要拆迁，这事一出，怎么可能瞒得了陆燃的姨夫。 姨夫听到后，开心疯了。 养他这么大，再怎么也应该分他们一点吧。 这天晚上九点，姨夫站在房门口，等着陆燃回来。 陆燃一上楼，在楼道转弯处，看见他姨夫笑脸相迎，微微皱眉。 “小陆啊，上学辛苦哈，那么晚才回来。”姨夫的手局促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畏畏缩缩又收了回来，满脸关心。 陆燃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他早上七点走，晚上九点回，这样子的模式已经保持了大半年了。 姨夫这样，未免太有目的性了。 姨夫知道陆燃一向话少，这样下去不行，直接委婉地提了一嘴。 “小陆啊，你知道北念街那边拆迁了吗？”姨夫笑得猥琐，说话更是让听着的人作呕。 很巧。 陆燃在两个小时前，收到了女老板打来的电话。 第188页 女老板情绪激动，音量不禁变大：“陆燃！你知道北念街那边要拆迁了吗?” 陆燃：“北念街？” 女老板握着手机，激动万分，“对！北念街！” “不知道。”他对这种不感兴趣。 女老板：“！北念街全部拆迁，同时，南思街也划到一块！、你妈妈生前的那套房子正巧被划在了里面！” 陆燃站定在路边，任由昏黄的路灯灯光落在他身上。 女老板又继续说道：“政府给得补偿款差不多是三百万，或者说给你一套安置房，你可以选择。” “太太太好了，你可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我觉得你可以选安置房，地段离南思街不远，你还能常回来看看我，你觉得呢……” 第151章 他不会签字的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陆燃对上姨夫的眼睛，脸上没什么波澜。 “这样啊。”姨夫紧盯着陆燃的脸，语气中捎带了点遗憾。 看陆燃也看着他，姨夫笑了，双手摩擦了一下，指了指门，说道：“不让姨夫进去坐会？” 陆燃移开目光，看了眼他的房间，说，“不了吧，我要休息了。” “行，行，是应该早点休息。”姨夫看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一头的大学生，不敢再硬闯，但他不死心，说，“大学里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没有。”陆燃难以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小陆，这点，作为你的姨夫还是要交代你的，大学就是用来学习的。现在的女孩子可趋炎附势了，你有钱她们就眼巴巴地往你身上贴，你没钱她们比谁都清高，你不要被她们的示好迷惑了！” 姨夫嘴上这么讲，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 陆燃这么“鲜”，怎么着都得自己先尝尝看，不能便宜了别人。 …… 陆燃读初中时，他的这个变态姨夫一个没忍住，冲进他的房间，想对他下手。 结果，谁知道，陆燃打起架来是真不要命。姨夫的手刚摸到陆燃的衣角，就被陆燃拿砖砸了头。 谁会没事在床边放块砖头。 陆燃，会。 姨夫在那里抱头求饶，而陆燃一停下，这老男人的嘴就开始说胡话，手就开始不干净。 陆燃一句话没说，手上力道却愈发得狠。 一路从二楼闹到酒吧门外，大半条南思街的人都知道了。 现实总是扭曲、残忍的。 比起大家说姨夫喜欢男童，陆燃遭受的非议更多。 有人说，陆燃已经被糟蹋了。 也有人说，谁会没事上男童，肯定是陆燃有问题。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陆燃揍了。 没人，再敢话多。 陆燃用自己的血，在南思街树立了自己不好惹的形象。 或者说，他用自己的血，踏出了一条他能活下去的路。 他从来都不稀罕苟延残喘，他会尊严地，活在这肮脏的地方。 没多久。 姨夫还是不死心，陆燃要想继续住在他家，就必须得忍着。 陆燃的姨妈，为了酒吧的名声、为了自家的小孩，睁只眼闭只眼，不闹出人命就行。 她实在不想看见陆燃，一看见陆燃，她就想到陆燃妈妈来找她的那个噩梦。 晦气。 姨夫常常骚扰陆燃，而陆燃从来不忍。 来一次，揍一次。 揍完的那天，必定是无家可归的，陆燃就随便找个墙角凑合着过一夜。 从来，不哭。 许是念着那一点点的血亲，又或许是嫌自己丈夫丢人。 到最后，反倒是陆燃姨妈受不了。 一个老变态，一个小疯子。 她和陆燃达成约定，只要他不再动手，她就会让他姨夫老实点。 而他也会有个像样的地方住，不用再睡杂物间。 她把那家常年屋顶漏水的房间给陆燃住，这间房，客人住不了。 十五岁都不到的陆燃，沉默，算是答应。 他需要有地方住。 此后几年，这个“平衡”一直没有被打破。 任凭姨夫再怎么妄想，也只能垂涎地看看。 …… 在日后，女老板事无巨细，把当年的事一一讲给菠菠听。 菠菠哭得直摇头，为什么，为什么她的陆燃会这么可怜。 女老板笑得淡淡的，不，他不会再可怜了。 菠菠抽噎着问为什么。 笨小孩，还能为什么，他有你了呗。 …… 陆燃姨夫说了长篇大论，而陆燃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个“嗯”。 关心也关心完了，装也装不下去了，陆燃姨夫说了他真正想说的，“陆燃，你妈妈的房子也要拆迁了，你有什么打算呀？” 陆燃姨夫觉得这少年越长大越可怕，这会明明脸上没啥表情，却让人背一凉。 “没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陆燃姨夫一听急了，半开玩笑道，“新的安置房记得给我和你姨妈留个房间啊，我们可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陆燃没说话。 陆燃姨夫不要脸地继续说道：“这样吧，你的安置房上加一个你姨妈的名字，她照顾你这么多年，应该的，对吧。” 陆燃还是没说话，走过他，想回房间。 陆燃姨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急着说道：“陆燃，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没说要加上我，只要加上你姨妈的名字就可以了。” 第189页 “我不会签字的”，陆燃淡淡地回了句，“我，不拆。” “不拆？你说你不拆？”陆燃姨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知道不拆意味着什么？不拆，脑子坏了不拆。” 陆燃没说话。 姨夫狠狠眼红这钱，动了手。 他知道打架自己肯定不是陆燃的对手，早就准备好了“东西”。 一洒。 陆燃视线模糊，被推下了楼，崴伤了脚。 …… 女老板匆匆赶来时，正巧看到陆燃摔下楼的这一幕。 心揪着疼。 她听到街道办事处的人说，陆燃姨夫去街道打听了拆迁的事，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掐着陆燃回家的时间，想过来看看情况。 果不其然。 还好，陆燃身体素质好，没什么大碍。 女老板心里骂了陆燃姨夫一万遍。 现在，陆燃要再回去，她是第一个不肯的。 这么卑劣的人，肯定又设计了什么不入流的陷阱等着陆燃。 如今，旅馆生意也稳定了，她别的给不了，给陆燃个住的地方，那是最最最方便的。 陆燃留下一句，“不需要”，理都不理她，直接回学校住去了。 女老板第一次觉得，他已经，不是那个比她矮了一头的小男孩了，是个男人了。 等陆燃和菠菠走了一段时间后，女老板重新出来，在前台坐下。 也罢，由他去。 他总有他的理由。 …… 菠菠跟着陆燃往酒吧走。 陆燃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停下。 “回去。” 菠菠第一次对他说“不”：“不要。” 陆燃转过头，一脸不耐烦，“麻烦。有事我是不会管你的。” 菠菠立马摆摆手，诚恳说道：“你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注意安全的。” 第152章 不想在门口等 黄昏之下，陆燃往酒吧走去。 他迎着夕阳余晖而行，银色耳钉亮闪着，很耀眼。 可他身上有种难以亲近的淡漠感，正悄然排斥着一切。 菠菠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偶尔调皮，踩踩他的影子。 他为她挡了，刺眼的光。 酒吧离小旅馆不远，这不，一会就到了。 陆燃站在门口，没有立马进去。 “你在门口等着。” 显然，这句话是对菠菠说的。 菠菠不想陆燃独自前去，她想陪他。 “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上次黄毛他们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十分痛苦的阴影。” “你腿脚不好，我可以帮你打包行李，还可以扶你上楼梯。” “……” 菠菠列举了多条她不陪他的坏处，又列举了多条她陪他的好处，正反面阐述，彰显了她的重要性。 陆燃冷淡地说了句“随便你”，就往酒吧里面走。 菠菠赶忙跟上。 天啊，吓死她了。 不过，没推开她，就行。 …… 今天跨年嘛，还未到晚上，酒吧里就有很多人了。 菠菠跟着陆燃上了楼，这次酒保没拦她。 陆燃一打开门，菠菠被眼前看到的，惊住了。 原本整洁有序的房间里，被破坏得没一样东西能用。 床上的被子被人剪开，棉花散落地到处都是。 不止床上用品，连陆燃留下的衣服、书本以及桌子，通通被破坏地不像样。 陆燃屋子里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下更没法看。 “这……”菠菠火冒三丈，这太欺负人了。 陆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摔倒的破桌子那走去，拉开抽屉。 空的。 陆燃起身，皱紧眉头。 “你是在找这个吗？小陆。”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菠菠有点被吓到，门口什么时候来了人。 她情不自禁，往陆燃那边缩去。 这人的声音和她第一次来陆燃房间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陆燃那猥琐至极毫无人道的姨夫。 菠菠想到他姨夫干的事情，在看着他的那张脸，觉得恶心反胃。 陆燃姨夫脚踏进了房间一步，掂量了下手里包好的东西。 “乖孩子，你要想拿回去，就和我去签字。”陆燃姨夫不再避讳什么，给出了他的条件。 陆燃抿嘴，眼里墨沉，死死看着男人的脸。 菠菠感觉到陆燃的怒火，她担忧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陆燃姨夫看见了陆燃旁边的女生，语气不善地说：“小陆，我不是说过嘛，大学里不要谈恋爱，耽误学习。” 他最后四个字，咬字贼重，眼睛像地沟里的老鼠，狡猾地转着。 陆燃没有理他，说，“把东西，还我。” “不签字，想拿回你妈的遗物，门都没有！”姨夫也不藏着掖着了，公然和陆燃撕破脸。 陆燃大了，他越来越没机会了。 既然得不到的，他总要在别的地方捞点好处。 菠菠知道了，陆燃坚持回来的原因，是要拿他妈妈的遗物…… 她观察着姨夫的一举一动，心里暗暗想，她要一定要帮陆燃拿回来。 姨夫不依不饶，他看不顺眼这对小年轻成对站在他面前。 “这女的和你在一起，一定是看中你即将要拆迁了，你要是不签字，毛都没有，她还会跟你？” 第190页 菠菠一听不乐意了，她看中陆燃的时候，陆燃还没拆迁呢。 她才不是看中陆燃的钱。 “就算陆燃什么都没有，我还是喜欢他。” 护上了。 陆燃姨夫冷笑一声，面部表情极致扭曲，“这么深情，那你替我劝劝他，让他别找死，赶紧签字！” 菠菠继续说道：“他签不签是他的事，你没有权利干涉。” 听到菠菠这句话，陆燃姨夫癫狂了，说：“我没有权利干涉？要没有我，他早冻死在街头了！我告诉你，我以前给他住，他现在就得回报我！” “才不要，你把东西给我们。”菠菠觉得真的长见识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让你跟我吵！我让你跟我吵！”姨夫被气得火大，动起了手，眼睛看见什么拿什么，拿到什么砸什么。 菠菠本能地伸手挡住头，想着怎么继续刺激陆燃姨夫，让他放下东西打自己。 这样，也好拿回陆燃的东西。 眼看一本书要砸到菠菠，陆燃黑着脸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陆燃姨夫看见他们亲昵的模样，更是气恼。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使出全身力气拿东西砸菠菠。 菠菠全身注意力都在那点东西上，她看见陆燃姨夫把东西放下了，扯了扯陆燃胸前的衣服，着急地压低声音：“陆燃，你快去把东西拿回来。” 陆燃瞥了眼她，没有反应。 菠菠一边拉着陆燃躲姨夫砸来的东西，一边着急死了，“陆燃？” 陆燃拉着她来到床边，沉声说道：“真多事。站这里别动。” 菠菠想问为什么，但看到陆燃的脸色，又不敢问了。 乖乖噤声，等着陆燃。 陆燃冲着他那发疯似的姨夫，冷言冷语问道：“砸够没？” “没！老子就是要砸死你们两个小畜生！” 陆燃姨夫从一开始的虚情假意，到现在的气急败坏，归结于所有人都签字了，就陆燃没签。 只要陆燃签字，他还有别的办法加上他们一家的名字。 可偏偏，陆燃不签。 妈的，陆燃怎么就是不签？ 陆燃姨夫气到大喘气。 “呵，没砸够？”陆燃侧摇了下头，咧嘴一笑，眼里毫无温度，“没砸够，没砸够的话，我来陪你砸。” 陆燃抄起地上断掉的一截椅脚，往他姨夫身上砸去。 快准狠，当头而下，姨夫惨叫一声，踉跄倒地，捂着头的手手缝里渗出来大量的血。 菠菠已经觉得可以了，想感觉拿了东西赶紧离开。 没想到。 陆燃拿着手里的椅脚朝地上的姨夫又是一记，力道大到椅脚碎成两半， 陆燃手里的那半倒刺扎破了陆燃的手，另一半“哐当”一下滚落到门外。 “呵，够吗？” 陆燃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问道。 姨夫疼得嗷嗷叫，嘴里不停地说，“够了！够了！” 第153章 举杯共敬新年 姨夫想到他这次，还没来得及撒面粉…… 陆燃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一样，朝他慢走了两步。 有一点点跛，几乎看不出来。 他抬起白球鞋，跨过地上的人，拿起旁边的缺脚椅子。 伸手，松开。 “啊——”又是一声吃痛。 陆燃从姨夫口袋里找出了上次害他摔下楼的面粉。 “上次撒地就是这个吧。” 姨夫听到心中一咯噔，刚想不承认。 陆燃撕破了袋子，没有停顿，通通撒在了姨夫的头上。 “不要，不要！” 陆燃姨夫想挣扎开，但没用，愣生生被淋了满头的面粉，连他头上的伤口都沾染上，痛不欲生。 这些个残暴行径让菠菠看得惊愣，他…… 陆燃转身拿起了门口袋子，打开，确定是自己要的东西后，走向菠菠。 他周遭的戾气还没散，眼神凌厉而冰冷。 菠菠感受到了他的暴戾乖张，心跳声如鼓响。 她没法回过神来，他这次，比上次和黄毛的打架更狠。 陆燃看到她的表情，脸上没啥好脸色。 她现在不过是，看到了他过往那些最普通的日子罢了。 他刚想开口，冷讽几句。 “我只是被吓到了，你别以为我……会因此不喜欢你。”菠菠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解释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很狼狈，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在讨厌他。 地上血涔涔的，她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陆燃愣了一下，眼里的戾气少了些许。 半分钟后，他抿嘴看向别处，伸手拉下他外套的拉链。 脱下，罩在她头上。 “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离开了这里。 …… 出了酒吧，天已经黑了。 菠菠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也渐渐消失。 她摘下罩在她头顶的衣服，还给陆燃。 天还很冷，他穿的太少。 陆燃看见她递过来衣服，接了过来，穿上。 气氛有点，尴尬。 菠菠想了想，说了句，“你打架……还挺好看的……” 第191页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啥呀，重新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有你在，还挺有安全感的，哈哈。” 无人理她。 陆燃头也没转，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菠菠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迎合着他的步调倒退着走，说道：“你拆迁不想签字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不会变得有钱，我还是能给你花钱的，对不？” 她期望他变得有钱，有钱的话，日子就会好起来。 但如果他因为舍不得留有他妈妈气息的房子，不想拆迁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钱，都是他的。 陆燃听到她说的话，停下脚步。 菠菠趁机掏出手机，飞快点了几下。 陆燃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 三万。 “我把你元旦假期包了。”菠菠摇了摇手机，转身，与他并肩。 陆燃把手机塞进了口袋，继续往前走。 “你可，真有钱。” 冷冰冰的语气。 像嘲讽，又不像嘲讽。 菠菠脸红了红，小声地说，“没有，没有。” …… 菠菠和陆燃回到旅馆的时候，女老板已经做好了五菜一汤等着他们了。 今天是旧年的最后一天了。 明天，是新的一年。 她没有他们刚离开时那么生气了，看见陆燃回来了，别扭地说道：“别误会，我正好要做给菠菠吃，顺便给你也做了一份。” 菠菠暗笑，女老板明明是特地给陆燃做了一份，自己才是捎带的！ “看上去真好吃。”看陆燃不说话，菠菠笑嘻嘻地回复了女老板。 女老板笑着说道：“那快吃吧，吃完让陆燃带你去看烟花。” 菠菠来了兴致，京川禁烟火，好多年没看见烟花了。 “这边能放烟花？”菠菠好奇地问女老板。 女老板点点头，说，“这边穷乡僻壤的，没人管，可以放的，我买了几个，待会叫陆燃放给你看。” 菠菠欢喜极了，转头看向陆燃。 “不去。” 无情拒绝了她。 “为什么？”菠菠和女老板异口同声地问他。 陆燃吃手里那筷子菜，转头眯着眼，意味深长地对菠菠说道：“你想钱白花吗？” 菠菠瞬间懂了，脸红辣辣地烫，要烫熟她。 女老板还在呢…… 还好女老板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一脸懵地问：“你们又在哪花钱了，不是和你们说了嘛，我这里都有，老是在外面花冤枉钱，是什么的，瞧不起我的东西啊，我和你们讲……” 女老板还是那个爽朗的女老板，真好。 菠菠低头扒拉着饭，低头笑了。 饭后，陆燃洗碗。 这是女老板交代的。 不准蹭吃蹭喝。 菠菠知道，女老板嘴硬心软，她这么做，只不过让陆燃更安心地呆在这里。 一顿饭吃到最后，女老板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陆燃。 “咳咳，这间房，以后就给你住了，我电脑入住系统已经删了它的信息。我和你说过的，别的帮不了你，给你个住处再简单不过了。这次不要回绝我，我真的会生气。” 陆燃没犹豫，接过。 菠菠和女老板都还有点惊讶，答应的这么快？ “这回，真没地方住了。” 陆燃这话一出，女老板大笑起来，菠菠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没事，姐姐一直罩着你。”说完，女老板干了杯里的红酒。 喝尽，感叹道：“又是一年啊。” 陆燃晃了晃手里的酒，举杯说道：“祝你，新的一年生意红红火火。” 女老板笑了，“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杯壁相碰，清脆悦耳。 女老板立马帮菠菠满上，她的专属饮料，橙汁。 “菠菠，我们一起干一个，敬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菠菠笑着说：“好啊。” 三人举杯，屋外应景地响起花火声。 一切都，刚刚好。 …… 女老板在陆燃面前，明目张胆地掏出第二把钥匙。 “菠菠，这间房也属于你的，有空常来住啊。” 菠菠看了眼钥匙，这…… 正吃着饭的陆燃也抬起了头，看着女老板。 “你不用管他，我说你能住你就是能住。” 好吧，她也觉得她能住。 陆燃没反对，那就是答应。 第154章 只能由他胡来 陆燃在洗碗，菠菠和女老板在前台聊着天。 聊一些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香水、口红之类的。 谈笑间，陆燃把碗筷洗完了。 他走到从前台抽了两张纸，擦干手，对菠菠说：“上楼。” 菠菠乖乖跟着他，走了。 女老板在后面喊道，“喂，你们不去放烟花吗？那我特地买的烟花怎么办！喂！” 她摇摇头，这两人真的是。 …… 陆燃一进房间，就去浴室洗澡。 菠菠见状有点忐忑，拼命深呼吸调节自己。 这时候，别怂。 灯一关，事儿循序渐进。 陆燃一手撑在菠菠耳侧，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摸着觉得不对，他皱起了眉。 “我要开下灯。” 第192页 陆燃低头，与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好。”菠菠此刻浑身没什么力道，声音细弱娇柔。 “啪嗒——” 灯亮了。 陆燃侧头，这下看清了抽屉里的东西。 他脸色越来越黑，翻找了一会，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这时，他突然想到，之前他和女老板说得话……“不要让她看见。” 该死。 女老板仿真玩具放了一抽屉，唯独没放那个。 “在这里等我。”说完，陆燃起身穿上衣服，出了门。 菠菠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探头看了眼。 啊啊啊啊啊…… 女老板在干嘛！ 菠菠赶紧回头，装作没看见，把脸蒙在被子里。 …… 女老板自认为，看陆燃脸黑能排在她人生趣事的前三名。 陆燃走到前台，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女老板忍着笑，开始装傻，“哦哦，你说安全套吗？不是你嘱咐我不要让菠菠看见么。” 有理有据，全是陆燃的不对。 陆燃黑沉着脸，看着女老板不说话。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拿去。”女老板自知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稍微逗逗他行了。 她拿出一盒，推到他面前。 “不够。”陆燃又开了口，脸上稍稍带了点不自然。 女老板：？？？ …… 陆燃进了房间，先把大灯关了，留下一盏夜灯。 他拆开手里的那盒，把口袋里剩余的几盒塞进了抽屉。 借着余光，他又一次看见了抽屉里的东西。 “你要玩吗？” 直接问。 “什么？”菠菠看清他看着的东西的时候，脸瞬间熟了，“不……了吧。” “如果我想玩呢？”撒旦般的声音，在菠菠耳边响起。 “那……那也不是……不可以……” 菠菠攥着被单，红着脸回答了他。 …… 元旦第一天，菠菠还能忍，不过眼睛里一直噙着泪。 到元旦第二天，菠菠忍不了了，哭着说“不要了”，但陆燃没停。 第三天一早，菠菠来大姨妈了。 菠菠不仅放下悬着好久的心，而且还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陆燃，你停下，我好像来大姨妈了。” 菠菠红着脸说完话，她想让陆燃起来一下，她得去厕所，处理一下。 陆燃听到后愣了半分钟，缓缓起身。 他套了件短袖，外面随便穿了件外套，丢给她两件衣服后，出门而去。 菠菠坐在马桶上，不知道怎么办，刚想拿手机找女老板求救。 陆燃回来了。 手里拿着个袋子，直接开了门进了洗手间。 菠菠吓住了，“你……” 陆燃把东西丢给她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菠菠打开袋子，是姨妈巾。 嗯，还是那句话。 有他在，还挺有安全感的。 …… 菠菠三言两语交代了下她以为自己怀孕的乌龙，即使面对的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有点不好意思。 宁音话听到一半，好急，听到最后，还好是虚惊一场。 她再了解菠菠不过，以她的性子，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最不利的那个决定。 可人生没有机会重来。 “那你现在和陆燃什么关系啊？”宁音担忧地问道。 菠菠思索了一下，说：“emmm……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有点分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我们之间是个病态的关系吧。” 宁音心疼她，刚想安慰两句。 菠菠为了让宁音别担心，立马强颜欢笑起来，说：“别担心啊，我现在可是他金主，他不敢欺负我哒。” 宁音心里暗叹，就是因为你是他金主，他才疯狂欺负你！就仗着你喜欢他！ 宁音没说出口，她此刻多说无益，菠菠开心就行。 而且，看样子，陆燃也不像什么渣男…… 他们两人的事，她多插手，不好。 两人挂了电话。 宁音下床穿衣服，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 冬天的奇白山，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宁音策划了好几天，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和齐以言来到了这里。 她想带齐以言，散散心。 这段时间，他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他心情不好的话，但宁音也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无力更改的陈年旧事，触之不及的过往恩怨，以及自己差一点点出事，这些都赶在了一块，压在了他的心上。 “你好像还没有陪我出去旅过游。”宁音期盼地，看着他。 “你想去哪里？”他没有拒绝，她要想去，那他可以陪她去。 “我们去滑雪吧，虽然京川也下雪，但这雪玩不了，我们去个能玩雪的地方。” 宁音早就做好了计划。 奇白山，离京川，两个小时的飞行路程。 她想过了，如果齐以言不想去，她还有Plan B…… “好。” 他答应了。 “你可以请一礼拜假吗？”这是宁音，最担心的问题。 他不是那么有空的人。 “可以，年末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第193页 听到他的回答，宁音就放心了，激动地回到：“好啊，那我来做攻略，你就别操心啦！” 宁音摩拳擦掌，她一定要好好带齐以言出去放松一下。 要出发的前一晚，宁音痛呼着娇嗔道：“别，明天还得赶早班机，我会起不来的！” 齐以言手里的动作没停，“我会喊你。” “我不要你喊，我要自己起来！” 她说的话，毫无效果。 他依旧，继续。 宁音欲哭无泪，只能由他胡来。 第155章 四万四千八百 齐以言请假请得很轻松。 学校那边早就放了寒假没什么事情，研究所里严嵩更是批的爽快。 他知道，齐以言需要好好休息。 宁音挑了个人不是很多适合散心的地方，做了详尽的功课。 一切都计划好了，除了—— 宁音起不来。 任谁被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然后要TA赶早上七点的飞机，都起不来吧？ 昨晚。 齐以言力道不大，但却次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宁音本就一直担忧着他的状态，想让他开心起来。 这会他想要，她嘴上说着“不行”，手抵着他胸膛的动作半推半就，终是纵了他。 与他房间其他东西突兀的浅紫色碎花床单是为了迎合她的喜欢，地上的奶白色毛绒毯子是她喜欢赤脚走路怕她着凉，24h不停吞云吐雾的加湿器是她喜欢呆在空调房间里但每次都干的喉咙疼。 宁音不太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她之所以会感受到在他身边比自己一个人在家舒服多了，其实都是他观察入微，疼她疼到细枝末节。 宁音有点点洁癖，这会儿抖着双腿也要试着下床去浴室洗干净身子。 她脚一碰到毛绒毯子，齐以言就制止了她。 “我来。” 宁音累得连话都不想说，被他抱进浴室，任由他“摆布”。 所有都收拾完，两人重新沾到枕头，能正儿八经好好睡一觉，已经四点半了。 还睡什么啊，七点的飞机，六点不到就要起床了！ 看宁音还在刷手机，齐以言放在她腰间的手顺势而上，夺走了她的手机。 “睡觉。”他摁灭了她的手机，帮她放在床头充电。 宁音明明身子累得不行，但大脑却异常的兴奋。 说好，那个完之后能三秒入睡的呢…… 宁音稍稍提上了口气，声音娇软，对身后的男人说，“马上就要起床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还能睡会。”他闭着眼，说话声音沉沉的，“不会睡过头的。” 有了他的允诺，宁音放松下来，静静睡去。 嗯，确实没睡过头，但压根起不来。 仿佛上一秒才睡着，这一秒就要起来了。 “乖，飞机上再睡，嗯？”齐以言已经洗漱好，站在床侧，俯身叫宁音起床。 男人晨起说话的声音最性感，无疑。 宁音自我挣扎了一分钟，还是坐了起来。 “你真的很过分。”呲牙咧嘴，抱怨了一句。 齐以言整个人依旧如平日里一般，严肃冷清着，但眉眼里，都是她。 …… 紧赶慢赶，两人在最后三分钟，赶上了飞机。 宁音上了飞机，准备一路睡到底。 “快到了叫我，我要起来化妆。”说完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叫我哦！” “嗯，知道。” 齐以言泡着杯咖啡，手里拿着本书，翻阅了起来。 儒雅淡冷的气质，放在哪，都会让人多看两眼。 宁音悄悄盯着他看了一会，拉下头顶的眼罩。 他不是脆弱的人，但他需要时间。 后来，井哲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宁音，那天结束后，齐哥状态很不好。或许在那之前，齐哥状态就已经不好了，只是他永远给自己揽那么重的责任。” “他觉得自己不能垮，所以在谁面前都没表现出来，欺骗了所有人，甚至欺骗了他自己。” “你也有感觉到，对吗，他真的状态很不好。尤其是听到你也要出事的时候，他的神经快绷到一个极限了。” “所以，小嫂子，你要带齐哥出去玩，我是双手双脚赞同的！你们放心，这边一切有我。” “……” 人生不美好，一直如此。 只不过，那么不美好的人生路上，多了那几个特别的人，一切不美好都无关紧要了。 这种感受，我们称之为，爱。 …… 宁音给自己化了个异域风情的妆容，化完左看右看，她满意极了。 这妆容，配上白色毛茸茸外套、帽子、鞋子，称自己一声“雪地公主”，不为过吧。 她整理完化妆品，飞机也落了地。 “走吧走吧，期待吗？我即将要带你去的地方。”宁音兴致高昂，勾着他的臂弯往前排队下飞机，说道。 “嗯。”一声低沉鼻音，简短回答了她。 一出飞机，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银色。 宁音和齐以言坐了摆渡车，又打了当地的计程车，终于到了这几天住的酒店。 “你说什么？”宁音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带着点愠怒。 “不好意思吗，先生女士，我们这边电脑系统出故障了，您订的大床房被另一客人早上订走了，您看我们这边退您钱怎么样？” 第194页 现在正站在前台说话的，穿着印满奢侈品大logo的羽绒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员工，不是老板，应该也能算个合伙人什么。 宁音很早之前订好的，因为能便宜不少，昨天再看这酒店，价格已经水涨船高，翻了三倍。 本来也不会这么抢手的，正好这几天这边有个很隆重的比赛。 宁音选定来这里玩的时候，压根也不知道这里情况。 后来知道了，权当多了点旅游乐趣。 赶在这会儿，这人说酒店没房间了，宁音是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意思就是我们订的房间我们没得住咯？” “这位女士你也不能这么讲，我们要是有办法肯定会帮你解决，问题是现在我们房间已经被订完了，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多退您三百块钱，来表达我们的歉意。” 这人说话，宁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这会让她住，她也不想住了。 “我们理解你，谁来理解我们，这会这么冷，还得去找住的地方。你要赔钱是吧，那就按照现在的价格三倍赔。” “我订了一个礼拜，共五千六，现在网上你们的价格，大床房七天，一万六千八。” “按三倍赔，那就是，五万零四百。” “你们不仅要退我五千六，还得赔我，四万四千八百。” 宁音考上川大，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这会儿，算的明明白白。 第156章 找寻落脚地方 站在前台的男人，最后听到了“四万四千八百”，脸色都变了。 他故意找了个借口，不让这对小情侣还不是小夫妻住，就是想多赚点钱，现在想让他赔钱，门都没有。 宁音平常性子很随和的，大部分事情她都懒得计较。 但一旦让她不爽了，她肯定丝毫不让，坚决维护自己的利益。 “女士，我知道您现在情绪不是很好，说得话可能没有仔细斟酌，我们小酒店，不可能赔到那么多的。” 相较于前面两次，这男人说话语气已经变差了很多了。 一口一个女士，讽刺意味十足。 宁音好想和这人吵架啊，原先计划好的行程全部被打乱了，怎么想都好气哦。 但齐以言还在，而且他们还得赶紧找地方落脚。 她刚想开口就这么算了的时候。 齐以言沉声而言，表情无情肃凌，剑眉星目满是不悦。 “我敢保证，四万四千八百，将曾是你们可选择的最少的损失。” 说完，拉着宁音往门外走去。 酒店前台的logo男被刚刚气质傲清的男人唬住了，随后摇摇头，什么玩意嘛，估计就是放放狠话。 “让我损失，让我损失四万四千八百？有本事让我酒店倒闭啊！” 没料，一语成谶。 …… 从奇白山回来后的某一天，宁音收到了一条短信，“xx酒店通过xx平台向您支付酒店违约款四万四千八百元。如有其他问题，请联系平台客服。” 宁音看了眼，把手机页面拿给齐以言看：“嗯？？！！什么情况啊？！！” 齐以言漫不经心地说：“可能酒店……” 宁音没有大喜，反倒皱着眉头开始担忧：“可是赔偿三倍是我随便说得啊，这样子那酒店会不会报警说我敲诈？？？” 宁音开始担心了。 齐以言有点脸黑，淡淡回道：“不会……” “还是说，这就是他们的手段，先是给我转钱，然后后面报警，人赃并获，连狡辩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我。呜呜呜，你可能下次见到我就是在派出所里了。” 齐以言：…… 论小自己十岁的女朋友思想太跳跃，为人太戏精，怎么办。 …… 宁音跟着齐以言出了酒店，觉得浑身舒畅，心情都变美丽了。 齐以言吓唬人，真有一套。 就像刚开学选修课上，他说课上回答不出问题的就挂科，一样恐怖。 “哇，你刚刚说得和真的一样，差点连我都相信了。”宁音笑得美艳，眉眼灵动，红唇配白衣，衬得肤白貌美。 齐以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沉稳说道：“不用怕他们。” “我不怕呀，我就是觉得浪费时间在那种人身上不值得，想着先找好落脚的地方，再投诉他。”宁音解释了一下她刚刚纠结犹豫的原因。 齐以言深深看了她一会，点点头。 宁音随即说道：“我们现在要住哪儿啊？我查了一下网上附近的酒店旅馆都被预定完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她本来想选个人不多清净的地方，谁想这边有雪上比赛啊。 “会有办法的，我们先往前走。” 齐以言低沉的嗓音，抚平了她心头的烦躁。 凡事有他在。 …… 这边的民宿大部分都挂上了“已售罄”，剩下没挂牌子也都早早拉下了门。 “你好，请问前面有什么住的地方吗？”宁音看见一个卖冰水果的大妈，上前问了问。 大妈是当地人，看了眼宁音和齐以言，摇摇头。 “你们来之前没有提前预约吗？最近来旅游的太多了，我家的空房间都被订完了。”大妈拉下了一点头上保暖的头巾，方便讲话。 宁音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的没地方可以住了吗？您的邻居们呢，他们还有空的房间出租给游客吗？” 第195页 大妈摇摇头，说：“他们比我更早出掉了，嘿嘿，比我少赚了两百。” 在宁音要放弃的时候，大妈开口了。 “前面那个门前挂着国旗的，看到了吗？他那边应该有空房间。” 宁音心里狂喊：既然有，为什么不早说！！！ 有点小崩溃。 但总算是有个希望，她可不想一下午都花费在找住宿地方的路上。 “我们去问问？”宁音转头对齐以言说。 “嗯，好。” 齐以言穿着黑色羽绒服，宁音选的，虽然没有logo，但比logo男身上的那件贵多了！ 一条普通的裤子，穿在他腿上一点都不显胖，脚上随便穿了双黑色马丁靴，确定和宁音差十岁吗。 不，是一对大学生情侣。 他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同宁音走去大妈说得地方开口。 …… 大妈说得地方，是个商铺，门面不大，外面是个茶水间，里面，看样子像是有住的。 “你好，请问这边还有房间吗？” 现在刚过正午，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擦桌子。 这人背对着宁音，看身形像男的，但又扎了个小辫子，属实难以分辨。 听到宁音的声音，庄子昂转过身。 宁音这回看清了，是个男人。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边还有空的房间吗？” 宁音又问了一遍。 “有的。” 出乎意料。 柔和清朗的声音和长发蓄须的形象，反差极大。 “我们今晚住这里？”宁音转头低声询问齐以言意见， “可以。” 宁音一口气订了七晚，看不断增加的游客量，他们估计也找不到别的住的地方了。 价格还算公道，包早饭，六千五。 房间还算干净整洁，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是一次性的，这让洁癖宁音大大松了口气。 “还可以？” 宁音怕齐以言不满意，他生活品质高，这会儿房间小到抵不上他四分之一个卧室。 “你可以就行，我没那么挑剔。”他说得是实话，有些时候要去外面出任务，再脏乱的地方他也住过。 她稍稍有点后悔带齐以言来这种小地方了，以为是来陶冶情操洗涤心灵，没想到带他受罪来了。 齐以言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把搂起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抬头。 “昨天睡得少了，现在睡会？” 第157章 遇上集市争吵 宁音身子松了力，额头倚靠在他肩膀处，软绵地说道，“你也一起睡。” 齐以言点点头。 两人相拥着没睡多久，宁音就醒了。 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齐以言的胳膊还枕在了她脑袋下。 “怎么了。” 齐以言还是察觉到她醒了，磁性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顺势搂她入怀。 宁音是被饿醒的，这一天下来，他们还没怎么吃东西。 “你饿吗，我好饿啊，现在几点了？”宁音也不装睡了，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两下，伸了个懒腰，让僵硬的身体回回血。 “四点不到吧，起来穿衣服。” 齐以言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件厚的外套给宁音换上。 奇白山位处西川最北边，昼夜温差大，白天已经很冻人了，一到晚上更甚。 “我这样一点都不好看，很臃肿。”宁音虽然乖乖伸手让齐以言给她换衣服，但嘴上还是嘟囔着，衣服一换，造型不再。 “你穿什么都好看。”齐以言正经地回答了她。 宁音，很受用。 …… 他们从后面的房间出来，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到前面茶水间门店。 这是出往外面的唯一一条路。 下午四五点，来喝茶的人更少了。 茶水坊一般都是做早上生意的。 看到庄子昂在切菜，宁音问道：“这里是有晚饭吗？” “不接堂食生意，给一些老客户跑跑外卖单子。”庄子昂看到他们出来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哦。”宁音了然。 “不过，在这里住的客人要想点餐，我们也会烧。”庄子昂又补充了句。 “好的，之后有机会尝尝。” 宁音第一天来西川奇白山，还是想多出去逛逛的。 她拉着齐以言往外走。 “你觉得这茶水坊老板年纪多大啊，怎么看上去一会三十几岁，一会二十几岁？”明明外表很粗犷，但声音却很嫩。 “年纪比你小。” 齐以言帮她重新裹了裹围巾，拉紧了点衣领口，免得灌风。 “怎么可能，他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打拼很多年了。”宁音有点不相信，但齐以言说得那么笃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握紧了些她的手，往前面灯火通明的集市上走去。 西川他是听过的，听说这里地处严寒，冰雪常年不化，旅游旺季实际应该在七八月。 因为地处几个省份的交界处，这里存在着不少少数民族。不同文化的碰撞，让地域特色更加鲜明。该地民风淳朴，适合来感受慢生活。 刚开始，宁音和他讲，想来这边玩一个礼拜的时候，他还很惊讶。 在他印象里，宁音不像是会去这么一个风景别致，但旅行体验感一般的地方。直到某天，他不小心瞄到了宁音的电脑。 第196页 他真的是不小心瞄到的。 宁音反复强调，反复表明不准看她的攻略，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也答应了。 可是这天他要处理个文件，很急，在宁音家只能暂用一下她的电脑。 宁音在浴室洗澡，听到门外齐以言的诉求后，立马扯着嗓子盖过水流声，“我电脑你随便用，不用问我的。” 这攻略明晃晃的，摆在桌面，想不看到都难。 宁音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未来几天的行程，早就被旁边的可怕的男人摸得一清二楚。 他的笨蛋女朋友，完全是被网上旅游博主的营销骗了来，连带着攻略都是借鉴这位旅游博主的。 …… “什么嘛，怎么会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宁音正在郁闷，明明这里网上说有个大冰雕可以合影的，结果现场就一点点碎冰渣子。 这个还能忍，可能是限时打卡点，不能怪网上怕人。 但接下来的一个，宁音就忍不了了，网红咖啡店，她专门为齐以言准备的。 网上的打卡照，一个比一个炫靓。 整个咖啡店包裹了发光线，灯光霓虹斑斓，还有雪白的奇白山做背景，瞬间天地悠悠的感觉就出来了。 现实里，一个小破屋子，发的光也是非常廉价昏暗的灯光，雪山不知道是太晚了，还是天气不好，一点都看不见。 宁音嘟囔着：“明明那博主也是这个点来的呀。” 在热闹的集市里，宁音垂头丧气，落败感十足。 这咖啡店她是绝对不会让齐以言去喝的，一个个速溶咖啡的袋子就这么随便扔在了外面。 好，明目张胆。 “齐以言，怎么办，我好像被骗了。”宁音勾着他的臂弯，有点着急。 他难得有假期，两人又是第一次去京川以外的地方来玩。 旅行就这么被骗的七零八落，她太不甘心。 齐以言大抵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场景，除了有点担心宁音的情绪变化，其他没啥波澜。 “没事的，西川最有名的不是咖啡，而是当地的热奶茶。如果你要拍点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我们明天可以去对面的小山峰，稍微爬点就能照到奇白山全貌。”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耐心地说着。 宁音抬头，眉头紧锁，“我第一次和你出来玩，想着尽善尽美，现在看见这样，我就有点失望……” “一寸地方，自有一寸惊喜，无需担忧太多。” 在齐以言的安慰下，宁音很快就好。 反正只要齐以言在身边，去哪儿都行。 …… 他们在集市上走着，想找个地方先吃饭。 突然，一阵激烈的对话声，吸引了宁音的注意力。 有人在吵架。 “凑个热闹？”宁音也不管齐以言乐不乐意，拉着他就往人群中挤，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 齐以言看着宁音被人挤得站不稳，左右摇动，不由皱起眉，伸手把她圈在怀里。 吵架的主角是一个编着发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年轻男子以及他的妈妈。 “大家看看，这就是网上说的坏人变老了，老东西不要脸！”女人指着老太太大骂道。 “你！你说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没有教养！”老太太被她的话气得剁了剁脚。 “说的就是你，老娼妇！你怎么教唆你儿子搞我摊位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女人凶狠地骂道，丝毫不让。 第158章 漂亮的蝴蝶结 事情始末是，这女的占据了集市上的一个黄金摊位。 这老太太儿子一家是做馅饼生意的，摊位位置对生意太重要了，老太太就想了个损招。 她趁着女人上厕所去，把她摊位挪开，自己推车霸占上去。 谁想女人不好惹，她早知道老太太觊觎她摊位位置已久，但不曾想过这老太婆居然直接抢。 这边每个摊位都是交摊位费的，受集市规则保护的。 “我们交的是一样的摊位费，我们就要在这里！”这儿子肯定见不得自己母亲被骂，对着女人一阵吼。 “别以为谁嗓门大，谁就是有理，你们要是还不道歉的话，我们让管理员来讲！”女人伶牙利嘴，什么亏都吃不到。 “看看！这女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她骂了我，居然还让我们道歉。”老太太又在那里胡搅蛮缠了。 女人恶狠狠地骂道：“老婊子！” 还未等老太太讲话，这儿子就抄起家伙什，指着女人，瞪大双眼：“你再说一遍！” 女人也不是啥好惹的，喊道：“有本事你打死我！” 男人火了，扔掉手里的东西，猛地一推她。 围观群众眼疾手快纷纷往后边躲了躲，宁音被连带着踉跄了几步，而那女人又正巧跌在她脚边。 眼看宁音也要被牵连地摔倒，齐以言手臂有力地搂住宁音的腰，顺带扶起即将要跌倒的女人。 她如果跌下，势必要压伤宁音。 宁音站稳后，也帮着让崴了脚的女人起身。 “谢……谢谢。”女人转身看见了扶她的男人，刚刚的气焰瞬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羞赧，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齐以言皱紧眉头，收回了手，一秒都没多逗留，低头查看怀里的宁音有没有受伤。 宁音这个角度看不见女人的脸，当女人是被吓到了，所以才变得这么轻声细语，出于关心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第197页 “没事……谢谢。”女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齐以言全部目光都在宁音身上，丝毫不关心别的。 女人想了下，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吧？我想请你们吃顿饭谢谢你们，稍等我一下。” 宁音刚想拒绝，女人就跑开了。 集市管理员也来了，母子二人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无脑白闹了一场。 女子忍着脚崴的痛，将自己摊位锁好，朝宁音走去。 宁音本想和齐以言悄悄地溜走，她不觉得他们帮了多大的忙，也不需要她请他们吃饭。 但没想到女人回来的有点快，叫住了刚走的他们。 “请等一下，我想请你们吃饭！”女人追了上来，满眼诚意地说道。 宁音拒绝了再三，抵不过女人的坚持，说道：“我们可能不能走太远，只打算在这附近吃饭。” “好，知道，我带你们去的地方离这边很近的。”女人还是很坚持。 宁音没辙了，扯了一下齐以言的衣袖。 她的意思：这位小姐姐这么热情坚持，要不就去了吧。 齐以言回捏了一下她的手。 他的意思：随你。 于是，他们就跟着她往前走去。 “对了，我叫庄子敏，你们呢？怎么称呼？” “我叫宁音，他叫齐以言。” …… 走到一半，宁音停了下来。 庄子敏回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宁音指了指鞋子，她雪地靴上的绑带开了。 还未等庄子敏说话，齐以言就蹲了下来，帮宁音重新系好，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宁音也像是经常这么享受似的，站在那里，安静地等他给自己系绑带。 齐以言系好重新起身，又很自然地牵起了宁音的手。 俨然一对相处了很久的小情侣。 庄子敏看得有点愣，看到他们牵手立马转头，脸上表情不自然。 走了一会，宁音发现，他们正往住宿的地方走去，还想着待会吃完能快点回民宿。 谁能想到，庄子敏在茶水坊门口停了下来。 “你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吗？”宁音问道。 庄子敏以为她乐意来这种小地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嫌这里太小了吗？” 反应过来庄子敏的意思，宁音摆摆手，说道：“不是，就是有点巧，我们今天刚预定了这边的客房。” 庄子敏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巧，眼睛都亮了，说：“真的好巧啊，那你们应该遇到我弟弟了。” 宁音问道：“你弟弟？” “对，他叫庄子昂。” …… 庄子敏一进来，就笑着对庄子昂说，“看，我在集市上遇到谁了。” 庄子昂抬头看去，是今天预定客房的小情侣。 他稍稍愣了一下，淡淡笑了，“好巧。” 庄子敏给庄子昂介绍了几人相遇的缘分，“那对母子恶心死我了，今天和他们大吵了一架，险些被那男的打，还好这两位帮了我。” 宁音不敢邀功，他们其实……没那么高尚……就是顺便扶了一下她…… “没没没，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宁音赶紧解释了一下。 庄子敏笑笑没再接下去。 庄子昂看到庄子敏脚有点瘸，语气不太好地问道：“脚受伤了？” “嗯，被那男的推的，脚崴了一下，没大碍。” 庄子昂一脸若有所思，轻轻地说了一句，“还是要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事比较好。” 庄子敏敷衍地点点头，转头对宁音说：“你们先坐，等下尝尝我们的手艺。” “好。” 宁音有点不好意思，拉着齐以言找了个位置坐下。 …… 饭桌上，四人各坐一边。 宁音看着桌子上几道看都没看过的菜，心里有点怵，瞥了眼齐以言。 庄子敏观察到她的犹豫，笑着开口：“宁音，这是我们当地的特色菜，虫草汤、鹿肉煲、茴香馕饼……” 宁音觉得除了那茴香馕饼，别的她是不会下筷子的。 进退两难，她不吃吧，辜负了这对姐弟的热情，吃吧，她实在吃不下去。 “试试，看看喜不喜欢吃。”庄子敏把鹿肉煲往宁音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动筷。 宁音心想：不用试了，我肯定不喜欢吃。 在她努力克服心里那关时，齐以言开口了。 “她不吃。” 第159章 看上那男人了 庄子敏愣住了，一脸尴尬。 庄子昂也放下手中酒杯，看向这个一直没说话，气质出众的男人。 齐以言开口清冷，悉护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与他孤傲的气质不符的是，他对宁音说话时，温柔到极致：“不想吃，我们就不吃。” 齐以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安抚似的，用指腹摩擦着宁音的手背。 他转头又对庄子敏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本地人，这些菜吃不习惯。盛情已领，饭钱记我们账单上。” 说完，拉着宁音往外走。 他得带宁音去吃饭，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 三番两次行程被打乱，两人到现在还没吃上饭。 宁音不用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再好不过了，由他牵着出了门。 第198页 走了一段路后，她步调肉眼可见的轻松愉悦，但心中仍有担忧，“他们辛苦准备了一桌，我们直接走是不是有点不给别人面子。” “我们给钱了。” 宁音眼里有点小确幸的星光，又问道，“给钱是一回事，拒绝别人热情是另外一回事哎？” 齐以言挑眉，反问她，“你想吃那鹿肉？” 宁音飞快拒绝，“当然不想！不喜欢吃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在当地它们是美食。” “那就行了。” 齐以言牵紧了些她的手，眸子越来越冷。 他们，可不一定是热情。 …… 等齐以言和宁音走后，庄子昂给庄子敏酒杯满上。 “陪我喝点？” 他略带调侃的语气让庄子敏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起了酒杯，敬了敬这个弟弟。 “看上那男人了？”一杯酒尽，庄子昂盯着她的脸，玩味地说道。 庄子敏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上有点挂不住，冷声说道：“这是我的事。” 庄子昂笑了一下，夹了块鹿肉往嘴里送，斯文开口，“你可是我的好姐姐，难得一个男人你看得上眼。作为弟弟，哪有不帮姐姐的道理。” 听到庄子昂这么讲，庄子敏脸上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反倒眉头紧锁。 “可他身边已经有人了。” 似乎感情还很深。 “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把他们往店里带。”庄子昂才不信她对那男人没意思，说完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庄子敏有点尴尬，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我就是单纯想报答他们。而且他身边的女孩，很美。” 后半句，庄子昂不否认。 宁音艳美的体态神情，确实是这里少数民族姑娘所不能比的。 “要不我们把他们拆散，然后一人一个？”庄子昂说得漫不经心，像是在说平常事。 庄子敏被惊到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你疯了啊，你在说什么？” “别急嘛，我说着玩的。”一脸无辜，让人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这种玩笑别乱开。”庄子敏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顺口教育了她一句。 庄子昂笑了下，说，“姐姐说得是。” 没过一会，庄子昂又对庄子敏说道：“看起来，晚饭他们吃的有点不愉快，明天留他们吃顿他们习惯吃的吧，我一早去买菜。” 提到这事，庄子敏脸色不太好。 齐以言的话说得真不客气。 “行，照你说的办。” …… 宁音和齐以言在附近找了家火锅店，吃火锅总不会出错吧。 到店坐下拿到菜单，宁音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不同品种的鹿肉、马肉……一页菜单只有一些速冻火锅丸子和素菜是宁音入得了口的。 “怎么会这样，好不习惯。”宁音点完菜，一脸苦恼地和齐以言说道。 得，他的小朋友又开始懊悔来这了。 “不习惯，我们明天换个地方玩？”齐以言隔着桌子握了握她的手，低沉开口。 只要她说换，他立马订机票。 宁音想了想，摇摇头，说：“折腾到别的地方指不定也会失望，生活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齐以言嘴角勾了勾，倒也没再说下去。 …… 宁音吃完火锅回去，发现茶水间就庄子昂一个人。 一不小心与他对视上，双方都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他们住的地方房间不多，一共就五间。 这会儿好像别的房间里的人都还没回来，走廊怪安静的。 宁音进了房间嚷嚷着累，要洗澡，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不能苛求和酒店一样，但淋浴间窄的一次只能站一个人，就很难受。 宁音冲好之后裹了自己的粉白色浴巾出来，直角肩上的水珠灯光一照忽闪忽闪。 齐以言看到，眼中波动了一番，随即起身，说，“怎么不擦干再出来，凉。” “还行，不是开着空调嘛？” “还是要注意。” 齐以言说完，熟稔地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宁音自己吹的时候，就胡乱吹一通，吹得半干不干。 后来齐以言看见了，就揽下了帮她吹头发的活儿。 宁音乐意之至，她头发又多又密，吹得耗时费力。 这会在她享受“服务”舒服地快睡着的时候，齐以言关掉了吹风机。 “吹好了？” “嗯”，齐以言轻轻回了声，随后又说道。“上床等我。” “嗯？” 接下来，宁音眼睁睁看着齐以言从他行李箱里拿出一盒套。 “你怎么连这个都带？”宁音稍惊了下，娇嗔着问。 她身材姣好，此刻用手揪着胸前的浴巾，也不能全遮掩住。 雪白的一片。 齐以言看着她的眼欲念又多了几分，声音也变得更深沉，“地方不熟，怕一时间买不到。” 不愧是齐教授，想得真周到。 宁音虽然面红耳赤，但口嗨这方面她一向喜欢逞强。 “齐教授，怕是不够，你还得去买。” 齐以言听到后，眼微眯，看她眼神里露出危险警告。 可宁音还像不怕死一样，勾着眼，说，“毕竟，我想每个姿势，都试一遍。” 第199页 她完全没想过这样子说的下场，就觉得，讲了，爽了。 …… 平日里，他最喜欢她这时的声音。 助兴。 现在，每当宁音动静大了点，他都会轻哄，“乖，不要出声。” “为什么？”宁音这会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因为，不想让别人听见。” 第160章 另外一种尴尬 庄子昂站的离齐以言宁音房间有一点距离。 他听得不清楚。 像，又不像。 他本来是给另外一间房的客人送茶具的，但客人不在，他送完就出来了。 心中那恶魔作祟，身体不受控制地想往那间房走。 这个点，正是浓情好时候。 明明房间隔音效果不好。 但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没听到让他满意的声音。 真没意思。 …… 宁音魂儿乱颤，一会云里一会雾里，什么都不知道。 齐以言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不管是不是庄子昂，这房间隔音效果真够差的。 结束后。 齐以言抱着宁音，下巴抵着她额头说道：“我们换个好点的酒店吧。” 宁音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说话软绵绵的，“你是嫌这里小吗？” 她当他豪宅住习惯了，一下子不能适应。 “有点。” “可是这里好的酒店都被订完了。”宁音查过了，别说近几天的，近两周的都没了。 齐以言看了眼怀里的小女人，说，“我来搞定，嗯？” 宁音睁开了眼，打不起精神，“可我付了一周的钱，估计退不了，我好心疼。” 齐以言皱着眉，搂她紧了些。 他知道宁音不是缺这个钱，就单纯钱打水漂这事，她难受。 那再看吧。 他都可以顺着她的。 …… 宁音本来就缺觉，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窗帘拉着，她还以为是早上六七点。 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看见齐以言已经穿戴好，正坐在那里看书。 “早啊，齐教授，一大早有被你卷到。”宁音打趣了他一句。 看见宁音醒了，他放下书，走到床边，拉住了她伸出被窝里的手，说，“不早了，十一点了。” “啊，那你怎么不叫我，我们又浪费了一个上午！”宁音惊坐起来，慌忙找手机看时间。 齐以言怕她冷，拿着衣服坚持让她先穿上。 “不急，出来旅游本来就是休息的。” “你也知道。” 你也知道，出来旅游是休息的，看书看得比谁都勤。 齐以言：嗯，看书对我来说就是休息。 宁音：好的，冒犯了。 …… 宁音和齐以言出来时，正好是茶水间早上生意的末尾。 店内只有两三人，清一色穿戴着皮草帽子和毛靴，很保暖的样子。 毫无疑问，他们铁定会碰上留驻在店里的庄子昂，他还是在切菜。 宁音见他忙，也不想刻意打招呼，拉着齐以言往外走了。 等宁音一出门，庄子昂好像有预感一样，抬头，目光落在他们离开的背影。 中午，两人随便应付了一点，就去坐索道上雪山，滑雪。 这时京川没有的天然雪道，也是宁音带齐以言来这的原因之一。 “玩过吗？”宁音穿着护具，兴致勃勃地问道。 “高中的时候学会的，工作了后很少玩了。” 宁音蔫了，她还以为齐以言这么忙，铁定不会滑，到时她还能充当他的“小老师”一回。 结果，人家高中就玩上了。 “谁教你的？”宁音还在耿耿于怀有人抢先了她的“小老师”称号。 “我爸。”齐以言回答的时候，半分波澜也没有。 可宁音心中一顿蹈海，她是不是让他想起伤心往事了。 他最敬爱的人，杀了他唯一的亲人。 宁音这会，半分想抢“小老师”称呼的想法都没有了。 还未等宁音组织好语言，齐以言伸过手来帮她扣好安全帽扣子，“都过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宁音讪讪，被看穿了…… “你爸爸和我滑雪谁厉害？”宁音也不避讳了，直接问上。 “我爸滑雪还可以，你滑雪，我没见过。参照物不详，让我怎么选？”齐以言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装备，声音更温柔了些，说，“你滑一圈，让我看看？” “好啊。”宁音来了劲头，先找了找感觉，随后流畅地滑完了整个初级赛道。 到了底，宁音艰难地转身，发现齐以言一个雪刹，扬起点碎雪，稳稳停在她前面。 潇洒得过分。 “不用比了，你这么厉害，你爸爸一定更厉害。”宁音本就不想和伯伯比，这会干脆认了输。 “你滑的还是可圈可点的。” 是改论文吗，还可圈可点上了…… 宁音不纠结于谁滑的好，谁滑的差，出来滑雪本就是图个开心。 “你爸爸好像比你有钱。”宁音突然想到。 “嗯，有点小钱。”齐以言没打算瞒她，她问，他都会说。 “他是从事计算机生意的吗？”宁音有点好奇了。 “不是，他涉猎的领域有很多，偏偏没有计算机。”齐以言说得平淡，让人觉得无足轻重。 第200页 齐以言父亲是那个年代的计算机高材生，后来却做了和计算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工作。 “哦~这样子有点可惜哎。”宁音单纯觉得，伯父要是坚持计算机这条路应该也会有很大的成就，“你爸爸留下来的家产。你不需要帮忙打理吗？” “不用。” 宁音满心沉浸在“下坡容易上坡就算有索道但还是很麻烦”的烦恼中，没太思考他的话，以为齐父那些生意都停掉了，惋惜了一会。 以至于后来，知道他家大业大的时候，着实震惊了好一段时间。 …… 宁音滑了三小时，累的不行，拉着齐以言要逃回去睡觉。 “好累啊，这一身的装备压得我快倒了。” 回到茶水间，发现庄子敏庄子昂都在。 宁音本想拉着齐以言直接回房间，但茶水间就这么大，庄子敏叫住了她，她只能回头。 “宁音，你们是去滑雪了吗？”庄子敏一看就是常年运动加海拔高，晒了一身漂亮的小麦色，配上游牧民族的大气的五官，整个人很阳光有力。 宁音这种，风情万种，随便一个动作都带着撩人的媚，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宁音点点头，礼貌回道：“是的。” “那刚滑完肯定饿了，我和子昂准备了晚餐，这回是特地烧的你们那地的家常菜，一起吃吧？” 说实话，宁音是不想吃的。 但他们特地烧了，不吃又是另外一种尴尬。 第161章 奖励大大的有 宁音藏在身后的手捏了捏齐以言的掌心。 她的意思：怎么说？ 齐以言会意，反握住宁音的手，要带她回房。 庄子敏看他们反应，有点着急，走上前说道：“我们诚心满满，烧了很多，一起吃吧。” 最后，宁音还是心软了。 齐以言虽没说什么，陪她一起坐下，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悦的。 庄子敏看宁音答应，松了一口气，笑着让庄子昂把菜端上来。 庄子昂一直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听到庄子敏吩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往厨房走去。 …… 这次的菜还算正常。 饭桌上，摆着辣椒炒肉、番茄牛腩煲、土豆泥…… 可能庄子敏姐弟俩不经常吃这些菜，所以烧的卖相一般。 昨天的饭菜，宁音吃出了心理阴影，动筷前端详了好一会。 庄子敏看见了，说，“这些都是新鲜猪肉、牛肉做的，子昂特地赶集买的，趁热吃。” 宁音点点头，说了声，“麻烦了。” 饭还没开始吃多久，庄子敏活络地问起了话。 “你们已经工作了吗？” 宁音停下筷子，说，“我还是学生，他已经工作了。” 庄子敏听到宁音还是学生，感兴趣起来，“还是学生啊，学什么的啊？” “计算机。”宁音回道。 “计算机？我大学学的也是计算机，真巧。”庄子敏有点惊讶。 “嗯，是很巧。”宁音笑了下，眉眼更勾人了。 庄子昂不动声色，夹了块牛肉吃，嚼得很慢，显然在他这里牛肉滋味一般。 “那你男朋友吗，也是学计算机的吗？怎么认识的啊？” 面对庄子敏一连串的问题，宁音有点不想回答，尤其是怎么认识的，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齐以言的身份。 “嗯，他也是学计算机的。怎么认识的话，他是我学长。” 说到“学长”的时候，宁音咬字语调翘了点，与她不熟悉的人不会发现，但和她朝夕相处的齐以言听出来了。 他神色比刚刚稍许缓和了点，眉峰微挑。 原来是，“学长”啊。 “我是在西川科技大学读的计算机，你们呢？”庄子敏想趁着现在，多了解一点，他。 宁音不太了解西川科技大学，好像是个211？ “京川大学。” 宁音话一落，庄子敏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们的学校那么好。 川大和江大是全国最厉害的学校，不是西川科技大学这种末流211能比的。 庄子昂显然也是没想到，抢在他姐姐前面开了口，“大家都很厉害啊，看来只有我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 宁音边扒拉了一块小炒肉，边漫不经心地安慰了他一句，“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闪光点。” 庄子昂听到后，咧嘴笑了下，一副被安慰到了的表情。 齐以言刚刚缓和一点的脸，变得冷肃。 宁音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一门心思想快点吃完，拉着齐以言回房间。 这庄子敏问题也太多了。 …… 整顿饭吃的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小时。 “我们吃好了，你们慢吃，滑雪太累想早点回房间休息了。” 宁音看齐以言已经很久没动筷子了，自己也吃的差不多，转头和姐弟俩说道。 “不再多吃点吗？”庄子敏挽留了他们，她还有很多想问的呢。 “不了不了，真的想休息了。”宁音坚持道，这话假，但又真。 听宁音这样讲，庄子敏也不好意思再留，说了句“下次有空再聚”，就和他们说再见了。 宁音笑笑，她觉得吃的有点尴尬，不想再多来几次。 …… 第201页 回房间，一锁上门，难得的，齐以言没来亲她。 宁音费解，自己这是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 “你怎么了？” 一妥妥直女发问。 “看见你安慰别的男人，我嫉妒了。”齐以言站靠在桌子边，睨着眼看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宁音愣了会，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安慰了庄子昂什么。 “你是说，我安慰他术业有专攻？” 庄子昂在饭桌上没说什么话，全让他姐说完了，自己和他真正对话也就那会儿。 齐以言听到脸黑了，抿嘴不说话。 宁音看他样子，更确定是这句话了。 她走上前，勾住他的臂弯，撒娇似的晃了两下，说，“那不是餐桌上没人回他嘛，连他亲姐姐都没回他，我怕尴尬，不是怕他尴尬，是怕饭局尴尬。” 宁音歪头看齐以言还是不说话，说话语调更拖更嗲，“啊呀，我真的是随便说的，应付应付，别不开心了啊。” “少和他们来往。” 宁音立马反驳他，齐以言这话感觉就像她想和他们来往似的，“明明是那个姐姐热情过了头，问的好多问题我都不想回答。” 齐以言皱了皱眉。 看来她还没有搞清重点，根本就不是问几个问题的事儿。 宁音不喜欢庄子敏，是觉得她问太多私人问题了，回答起来很累，因为压根就不想回答。 齐以言抽出她抱着的手，改为面对面搂抱着她。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宁音有点不知所措，他刚刚不还在生气吗…… “宁音，那个姐姐好像喜欢我。”齐以言说这话的时候，很轻，语气里带着点拱火的意思。 他来提醒一下她。 宁音听到，猛地一抬头，“什么？她怎么你了？” 齐以言弯腰，把头埋在她颈窝，说，“她一直偷偷，看我。” 宁音蹙眉，她没注意。 以齐以言的魅力，这确实很正常。 但…… “虽然人家还没什么越界的行为，但你，少和他们来往。” 几分钟前，齐以言说过的话现在原封不动地又还给了他。 宁音表情变得严肃，声音变得正经，一副“谁敢靠近她男人她就消灭谁”的狠样。 齐以言很受用，在她脖颈间蹭了下，“遵命。” “那我表现好，有什么奖励。”齐以言开始引诱她答应一些“不公平”条件。 宁音心烦着呢，齐以言这脸怎么走哪都招人，心不在焉地说道，“奖励大大的有。” “哦？那我肯定是表现好的，所以，我先预支一下。” 第162章 我们是一路人 还没等宁音反应过来，就被齐以言抱着往浴室走。 “干嘛！放我下来！”宁音觉得好累，不想要了，叫他停下。 “找面镜子，我想看。”一想到，他喉结滚动，声音微哑。 宁音不同意。 但由不得她不同意。 …… 昨晚两人还算睡得早，起得自然也会早一点。 宁音心里开始想着齐以言和自己说的事，格外注意她之前没注意的。 比如，她和齐以言一出门，就遇到庄子敏。 庄子敏先是看了齐以言一眼，然后再问宁音，“宁音，你要不要吃早饭？” 真的是眼波流连，波潮暗涌，眼睛里满满是“情”。 这么明显，这么自己之前没注意到呢。 “不用了，他带我出去吃。”宁音说完，还特地抱紧了些齐以言的胳膊。 虽然很做作，但看见庄子敏笑着嘴角瞬间收起，还是很痛快的。 走远后，宁音得意地问齐以言，“我这样像不像坏女人。” “嗯，很像。不过很好，请继续保持。” 齐以言坏就坏在，明明对他来说，多少个女人喜欢自己，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他偏偏，要让年纪小容易被他牵着走的宁音，在乎在乎自己。 …… 宁音这趟出门，是给菠菠挑礼物的。 之前和她说好的，带点有意思的东西给她。 “菠菠最近和陆燃鬼混，都快忘了我了！倒是我，出去玩还惦记着要给她买点礼物。” 宁音小小吐槽了下，虽然她自己也是这样见色忘友的。 “不知道陆燃有什么好的，菠菠这么迷他。” 宁音这么说，是因为心疼菠菠了。 “陆燃各方面都不差的。”齐以言听完，说了一句。 宁音有点惊讶，要是齐以言说“不差”，那就是“很好”了。 “你认识陆燃？不对，他是建筑系的，你是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你们应该不认识。”还未等齐以言开口，宁音自己就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转而，又说了别的，渐渐话题被拉远。 齐以言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 明天就要进行滑雪比赛了。 可以看到国际赛事，宁音有点激动。 她转头对齐以言说，“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早上七点开始比赛。” 话中有话。 实际意思是，您别折腾我了，我怕起不来。 齐以言挑了挑眉，说，“再看。” 宁音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刚想据理力争，却看见了庄子昂。 第202页 他买了一堆帽子手套，女士的，看样子是送他姐姐的。 宁音一眼看中他手里的帽子，有点邻家感觉，又带着异域之美，很适合菠菠。 她想买了送给菠菠。 庄子昂也看见他们了，朝他们笑笑。 “今天天气还不错，适合逛集市。” 宁音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觉得他手里的帽子，很适合菠菠。” 不过，帽子只有一顶。 她去了摊位前，再三询问，摊主都表示，那顶帽子已经被一男人买走了，因为是手工缝制，每样只有一个。 宁音有点失望，好不容易有看得上眼的礼物。 …… “他们形影不离，你得不了手的。” 庄子敏看了眼庄子昂买回来的东西，没有喜悦的表情，相反有点烦躁。 雪山里的东西，哪有外面城里卖的东西精美。 庄子昂不以为意，他随便拿起一顶帽子，想着庄子敏戴上应该会很漂亮。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就像你现在不喜欢这些，说不定多几天就喜欢了呢？” 庄子敏皱着眉，显然不认同这个弟弟的说法，“第一眼决定了一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哎，庄子敏，你不要这么偏激。” “呵”，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一样，庄子敏冷笑了一声，说，“再偏激能偏激的过你？你不是还想让宁音困在雪山里？” “就是说说，我暂时没有坐牢的想法，我的好姐姐。” 庄子敏在他提议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得不了手，而不是他不能这么做。 可见，姐姐，我们是一路人。 庄子敏没有理他，留下一桌子的东西，出了门。 庄子昂看着帽子手套，眼里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 菠菠考完试，还是留在了学校里。 和宁音出去大玩特玩不同，她选择去打工赚钱。 菠菠没有告诉任何人，宁音知道非宰了陆燃不可。 宁音每次问她在干嘛，她都说和陆燃在一起呢。 “你们又没确定关系，怎么天天鬼混在一起？”宁音虽然费解，但是丝毫没有怀疑她。 “追人嘛，就得这样不停刷刷存在感的。”菠菠搬出她惯用的那套。 “陆燃那性子，你这样不会适得其反吗？”宁音皱了皱眉，担忧地问道，她怕陆燃随便说几句，菠菠会受不了。 菠菠笑着回道，“怎么会呢，我很安静的。我又不像你那么聒噪。” 宁音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说，“请不要踩我捧你行不行，你夸自己归夸自己，带上我算什么呀。” 菠菠笑笑说：“知道，知道。你要不去奇白山旅游的时候，给我带点好玩的回来呗。得要我一打开，喊‘哇塞’的那种。” 菠菠成功转移了宁音的注意力。 宁音小暴躁劲又上来了，说，“什么啊，这山全被雪盖住了，啥都没有，我给你带捧雪要不要？” 过一会儿，又说：“知道了，让我来好好挑挑，有礼物，但不一定能让你‘哇塞’哦。” 菠菠见好就收，说，“知道啦，我像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 宁音眯着眼，淡淡说：“你不是，陆燃是。” 菠菠听完没有反驳，笑了两声，“他，真的对我挺好的。” 和宁音挂完电话，菠菠打开微信陆燃的聊天框。 自从上次元旦，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了。 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菠菠问了好几次女老板，都说他不在旅馆里。 “菠菠啊，陆燃仗着他腿脚利索了点，就跑得没影了。别说你了，我隔好几天才能看见他一眼，这臭小子。” 女老板在电话那头惆怅儿大不由娘。 稍稍占点陆燃的便宜，毕竟她努力一下是可以把他生出来的。 第163章 喜欢陆燃真好 那年。 女老板抽了根烟，问陆燃。 “要不我当你干妈吧，我那么漂亮给你开家长会倍有面子，你看怎么样？” 陆燃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脸上带点不屑，声音冷冷的，“我不需要干妈。” “你叫我一声妈，等我死了，我的小旅馆给你。”她又抽了一根烟，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这会儿陆燃表情倒是变了，只不过不是因为感兴趣，而是因为她说的话，很无聊。 “不稀罕。” “真不稀罕假不稀罕，你都穷得快吃不起饭了哦。”女老板眯着眼，讲的话无疑是在戳一个小孩的自尊，更何况，这个小孩还是陆燃。 陆燃冷冷地盯着她，说，“我只有一个妈妈。” 女老板抬眉朝他耸了耸肩，说，“好好好，再逗你，你该生气了。” 年纪小小，火气很大的。 至于家长会，那还是落在了女老板的头上。 他姨妈姨夫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陆燃这么个成绩次次第一的孩子，也不去家长会享受享受被人羡慕的光环。 她提出她去帮他开家长会的时候，陆燃皱着小眉头，没答应也没拒绝。 “你还嫌弃我？我不比你别的同学明明漂亮？” “好吧，那你口红别涂那么红。” …… “陆燃家长，陆燃成绩不用说的，就没第二过，就是，他……” 第203页 女老板看着他那几张字迹潦草的卷子，狠狠叹气，小学生的字怎么能这么潦草？别的小孩哪个不是工工整整整整齐齐的。但架不住，别的整齐小孩卷子多少有错，而陆燃的，清一色的满分。 得，谁也没资格说他。 “老师，你说陆燃怎么了？”沉浸在卷子中的女老板，好像听见老师说陆燃说到一半。 “陆燃……老是在学校里打架。”老师知道点陆燃的情况，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对孩子成长总归会有点影响。 于是，在外面上体育课的小陆燃，被女老板一把抓走，带去老师办公室。 女老板一头波浪卷，红唇大眼港风浓浓，在南思街也算是美人，此刻红色高跟鞋更是踩得“哒哒”响。 小朋友阿宝：“你不是说陆燃没妈么？他妈妈来了呀！是个漂亮阿姨。” 小朋友阿乐：“才不是呢，她肯定不是陆燃的妈妈。” 俩身高才到女老板腰的小孩，自以为别人听不见地，大声讨论陆燃。 “喂，小鬼们，我就是陆燃他妈！” 女老板喊完话，思索了下，要不要脱下外套露出她的半截花臂，吓唬吓唬他们。 但想到这些小孩战斗力还太弱，估计得哭着回家找妈妈，到最后麻烦还是找到陆燃头上，就作罢。 她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迷信好人有好报，想给自己攒点善缘。不知不觉，竟变得这么仁慈了？ 阿宝看到一向所向披靡的陆燃在这女人手里也只有被拎着的份，立马对阿乐说：“不好，快跑！” 小孩们逃也似的，跑掉了。 女老板五官都皱起来了，问手里的陆燃，“我还没露出我的大花臂吓唬他们，他们怎么就跑了？” 陆燃挣扎要从她手中落地。 女老板不让，一口气逮着他进了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老师一个人，女老板松了一口气。 “老师，我把陆燃带来了，他哪里做的不对的，你尽管说！”俨然一副陆燃家长的模样。 陆燃站在旁边，还算乖顺。 老师有点惊讶，她没想到这位女士对陆燃这么上心。 “没什么大事，陆燃表现都很好，学习成绩更是没话说。就是在交朋友方面，陆燃可能需要有人引导，让他能和别的同学好好相处。”老师说完，怜爱地看了眼陆燃。 “交朋友？”女老板低头看陆燃，问，“你在学校有朋友吗？” 陆燃：“我不需要朋友。” 女老板被气笑了，说，“你还是个小孩哎，你没有朋友多孤单。” 虽然女老板不认为，小陆燃会知道“孤单”这词的意思。 “你为什么打别的同学？”她忍住了想抽烟的冲动，果然养小孩需要点耐心，而她恰巧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 陆燃低着头，不说话。 “说话。”女老板皱着眉，加大了分贝。 她心里还是很没底的，她怕这小子在外面不给自己面子。 毕竟，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 但陆燃这次，说话了。 “他们说我妈。” “我一猜，就是这个原因。”女老板没惊讶，转头对老师说道，“老师这事不是陆燃的错，是他同学欠教育了。” 没有家长敢这么讲话，老师听到有点不知所措。 “这……” “你别急，我没有让你去教育别的同学的意思，就单纯地为我家陆燃正个名，他没问题，交不到朋友是他那些同学没福气。”女老板眼睛半眯，说得决绝且潇洒。 我家，陆燃…… 老师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只能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哈，不打扰老师”，女老板笑着拉走了陆燃，“陆燃！和老师说再见！” “再见，老师。” “好的，陆燃……” 出了门，女老板把外套脱下拿在手里，露出她那半截纹身，冲到那群小鬼们面前，脸上表情比白雪公主后妈还后妈。 “我是陆燃他妈，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他。” 小鬼们都哭了，之后更没人敢和陆燃交朋友了。 女老板万万没想到，这群小鬼会这么不禁吓。 不过没关系。 陆燃，本就不喜欢别人往自己这凑。 …… 菠菠笑着听完了陆燃小时候的事，说，“姐姐，等他什么时候回去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那还用你交代，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只不过他现在不用办入住，来无影去无踪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女老板让菠菠做好一个月见不到陆燃的心理准备。 “啊？一个月有点久，我应该等不及。” 女老板笑了，没有调侃她，说，“年轻真好，喜欢一个人都这么有朝气。” “不是年轻真好，是喜欢陆燃真好。” 第164章 要心脏骤停了 菠菠收拾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 她找了一份互联网大厂的实习工作。 好歹她也是名校学生，简历一发出去，很抢手。 早十晚六，通勤四十分钟。 第一天报到。 人事同事人都很好，并夸她，“会写代码的女孩最帅了。” 大厂嘛，加班再所难免。 菠菠经常忙到晚上九、十点，空闲的时间少了，以为不会再那么频繁地想陆燃。 第204页 谁知道，被领导否决用心改的程序，想陆燃；临时加班结果加到凌晨，想陆燃；早上错过一班地铁导致迟到，想陆燃。 菠菠的生活，就剩下，搞工作和想陆燃。 …… 京川第一人民医院，肖医生在那里写病例，旁边的大卫突然弹起来。 他终于找到这些天，让他愁眉苦脸、眉头紧皱的“结症”所在了。 肖医生捂着心脏，闭着眼，虚弱地说，“大卫，你知不知道我已经20个小时没合眼了。你这样，我容易心脏骤停。” 此刻，不大的医生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 大卫放弃了撇脚的普通话，飞快地说着英文。 听完，肖医生瞳孔放大，捂着左心室的手，松开自然垂下。 这下，真的要心脏骤停了。 …… 不久前。 齐以言送了大卫京川市中心的一套房子，以感谢他的帮助。最初大卫是不要的，他没有在中国定居的打算，他迟早要回华盛顿。 但齐以言居然让他同意了。 “房产证上会写你和理查德两人的名字。” 就这么一句，让大卫立马同意。肖医生汗颜，大卫这人还挺有原则，给自己可以不要，给爱人那是必须替爱人收下。 大卫有房，那也肯定少不了肖医生和井哲，至于井哲的反应如何，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卫嫌住市中心病人有事赶过去不方便，一直住的医院宿舍。 这会，大卫想借医院的实验室，但他属于编外人员，打了申请，不知道领导会不会批。 肖医生立马联系了自己的大学同学，他有一家药品实验室，小是小了点，但各方面都能满足大卫的需要。 大卫请了假，拿着公文包火速赶过去。 肖医生担心大卫找不到路，毕竟他来了这边之后，就医院、医院宿舍两点一线，别的地方都是他和井哲带他出去玩的。 “我给你打辆车，你下车有人接你的。你别怕，你要是走丢了，我们会来找你的。” 大卫一老外，特征太明显，丢了应该也能回来。 大卫浑然不知，在那一个劲的觉得他的中国兄弟很给力，很棒。 送走了大卫，肖医生开始头疼。 怎么和井哲讲啊？ 这祖宗又得把他办公室闹得鸡犬不宁了！ 他颤颤巍巍紧张万分地拨通了井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心脏紧缩了一下。 肖医生捂着心脏，转述了大卫的话—— “肖医生，我当时制药的时候，好像漏了一个特别重要的抗病毒药物作用靶点。” 那个药，有可能没有真正解了齐以言的毒。 井哲还在研究所里测试机子，一听，倒也没有大喊大叫，情绪失控。 严嵩他们都在，这种事暂时不要更多的人知道比较好。 他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肖医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惊愕，这……这还是井哲吗？ 这当然不是井哲，井哲不可能这么淡定，他握着鼠标的手，都开始颤抖。 腿，也在抖。 “学计算机的，最忌讳的是手抖。”斯刘林从他旁边经过，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接着，斯刘林看了他眼，傲慢地走掉了。 半分钟后，井哲咬牙切齿地回他。 “你，懂个屁。” …… 井哲去监狱找了老院长。 这稀奇古怪的毒是他搞来的，那他一定有解毒的法子。 这比大卫重新研究快多了。 在监狱，他见到了许久没见的老院长。 “井哲？”老院长认出井哲来了。 井哲也是个读书厉害的小孩，他记得。 离入狱也没过多久，老院长憔悴苍老了许多，神色也不是很好。 “你是因为齐以言来的吧？”他隐约想起，井哲和齐以言关系很要好。 “你给齐哥下的毒的解药呢？”井哲握紧电话，死死盯着他。 老院长反应了会，说，“解药？” 随即慈祥地笑了，“毒药不是早就被你们解了吗？” 井哲气结，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撑着台面很用力，努力控制自己。 “我在华盛顿听那边的医生说，还有几个人和齐哥症状一样。” 老院长摇摇头，说，“这个毒药是我从美国病毒研究所里好不容易买到的，我手里只有一份，用在齐以言身上了。至于他们有没有用这些害别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毒药从他们手里买来的时候，就没有解药。那些美国佬怎么会把解药卖给我呢？” 井哲一直看着他，他不相信。 如果真是美国研究所里的毒药，那极有可能是没有解药的。 这样子，齐哥就更危险了。 …… 肖医生还是等来了“爆炸”的井哲。 “老肖！！！你快点去研究解药啊！！！怎么会这样！”井哲在肖医生办公室，嚎啕大喊。 “我不会啊，我只会看病，不会制药。”肖医生红了红脸，承认自己“垃圾”还真有点羞愧呢。 井哲收起表情，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还是大卫靠谱。” “是的。但我觉得，其实不用那么担心，大卫之前能研究出来，这次也一定能研究出来最完美的解药！”肖医生冷静地分析着，“对了，你通知齐以言了吗？” 第205页 井哲摇摇头，艰难开口，“我找了老院长，本来想他下的毒，他一定有解药，拿到解药再和齐哥讲，这样心里也有底点，结果是美国病毒研究所的。你说，这我要怎么说啊。” 齐哥还在雪山和宁音，过逍遥快活日子呢。 肖医生叹了口气，说，“迟早要说的，得早点说，好让齐以言有个准备。” 井哲难得的安静。 过了十分钟，他叹了一口气，拨通了齐以言的电话。 “对方手机已关机。” 第165章 难遇的大雪崩 西川发生了五十年不遇的大雪崩。 盛大赛事的举办让这边的人类活动比往常多了七倍，声浪震动破坏了积雪环境的平衡。 于是就，崩了。 …… 奇白山雪崩前，宁音正和票贩子在讨价还价。 原价八百一张的滑雪观众票卖到三千块钱，她找谁说理去。 宁音说，我出两千，冰天雪地的，指不定哪天雪崩了赛事办不成，到最后所有的票亏在手里，你是不是想哭。 票贩子一听，确实想哭，好吧卖吧卖吧。 宁音付完钱，拿着两张票，朝着齐以言扬了扬，替你省了两千。 齐以言看她，等着她给自己解释什么叫替他省。 宁音扶了扶墨镜，说话无声全靠口型。 “用你的亲密付付的。” 齐以言点点头，这钱，其实他没什么感觉，但能让她开心。 但宁音不知道，她的嘴会这么灵。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说八百次，齐以言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心想事成每天开心工作没有烦恼。 …… 一声闷雷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都往奇白山望去。 雪块、雪球迅速往下剥落，视觉冲击力太强，导致宁音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怎么会呢。 推荐她来的那个旅游博主说，奇白山最安全了，是一座乖乖雪山。 现在，是一座叛逆雪山。 …… 大雪崩之后，会有连锁反应，无数小雪崩不知何时倾巢而来。 齐以言很快反应过来，抓起宁音的手，要往空旷的地方撤。 边走边教她，雪崩时要远离雪崩的路线，往旁边跑。 宁音恨自己当时自己吓得惊慌不会讲话，只知道点点头。 但齐以言，既然你知道，那你一定能做到对吗？ …… 奇白山山脚是连绵的小山脉，平地不多，空旷的大平地更是寥寥无几。 最得空的土地，就是滑雪比赛开幕式的那块台子。 此刻聚集了很多人。 宁音紧抓着齐以言的手说，我们不会有事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听那个狗屁旅游博主的话，一个劲地追求什么心灵自由。 齐以言笑笑，反握住她的手，说，不会有事。 宁音天真地以为他们不会有事。 “原来你说的不会有事，是说得我不会有事，而不是我们不会有事。” 可我不要我没事，我要我们两个都没事。 …… 滑雪比赛配备了医务人员和救护车。 祸福相依，比赛导致了奇白山雪崩，比赛又救了被困的大家。 还好，还好。 救护车和雪地车有限，在市里派救援队伍来之前，只能分批把大家运出去。 哗然，争着抢着，谁都有理。 不知是哪个“英雄”提议，老弱病残孕先走，女人先走。 三三两两附和声，还有七七八八争议声。 赛事主席和这边的镇长，交头商量了会，同意。 两批之后，宁音前面的大姐姐走了，下一个就轮到她。 宁音捏了捏齐以言的掌心。 这回，她的意思是：别人先走，我后面点再走好啦。 …… 几批之后。 宁音上了雪地车，和齐以言挥了挥手。 “等，你。” 想他，应该认出了自己的口型。 她会等他。 “真巧。” 宁音闻声转头，看见了庄子昂，他在她之前上了车，现场太混乱，宁音甚至没发现。 她没理他。 四肢健全，能抗能跑的一男的，居然赶在女人们撤完前上了车，别怪她看不起他。 看宁音这副态度，庄子昂心中大致有数，没有生气，笑了笑，说，“别看我长得粗犷，其实，我有病。” “我看你是心里有病。”宁音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 这话好像刺激到了庄子昂，他眼睛微眯起似瞪非瞪地看着她，直到达到安顿的地方。 宁音没理他，往后一靠，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所谓“巧”的事，不会单单只有这一桩。 庄子敏也在安顿点，这会儿在等着庄子昂，看见宁音，她愣了一下，勉强地打了一声招呼。 宁音点点头，走了。 “傲慢什么啊傲慢，我好好和她打招呼，她这个态度？”庄子敏和庄子昂抱怨了一句。 庄子昂笑笑，让她的火气别那么大，做人得看以后。 宁音往控制中心走去，想问问镇中心的情况。 “不好了！又发生雪崩了！所有路都被堵死了！救援车辆进不去了！” 一工作人员，慌张地要命，边跑边喊，完全忘记了领导的交代。 第206页 要冷静，要保密。 不然，受困者的家属会担心。 会像宁音一样，担心。 …… 后来的后来。 宁音想，那个时候，困在里面的是自己就好了。 如果是自己困在里面，那齐以言一定有办法救自己。 不像自己。 毫无办法。 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好窒息好窒息。 …… 大家伙这会都在安顿点打着通铺，零下的天气，只有几个火堆，还有不干不净的救济粮。 宁音吃了，她捡了点大家不乐意吃的饼干。 那些肉，不清不楚，她还是接受无能。 她吃了很多饼干，都觉得很饿，那她的齐以言呢。 “哎，没事的，齐哥嘛，吉人自有天相。” 庄子昂真贱呐，这时候来找事。 茶水坊里的他，真虚伪，现在原形毕露比谁都恶心。 宁音没骂。 因为庄子昂说的话，是吉利的话，她说不出“滚”字。 此刻，她诚诚恳恳的唯心主义，相信一切能证明他平安的预兆。 庄子昂也不知道宁音心中所想，想着自己计划实施不成，但老天未免太帮他。 “现在他们出不了，救援队伍进不去，顶多两天，不是饿死就是冷死。”庄子昂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冷变黯，真是有趣。 “我有一个办法，能带你进去找他，你要不要和我做交易。” 庄子昂眼睛亮了。 因为宁音心动了，抬头，看他了。 “什么时候去？” 对于宁音，庄子昂不得不感叹句真痴情，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一听有办法找到情人，还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换他那姐姐，绝对做不到这点。 “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条件？” 第166章 我不会答应的 宁音沉默了，咬着唇，说，“我不会答应的。” “呵，你不答应，还想让我带你去，你天不天真。”庄子昂被逗笑了，没人会这么讲条件。 “随便。”宁音留下一句话，就没再看他。 比起相信庄子昂，她还是更相信齐以言。 他不会有事的。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不答应了？”庄子昂不放弃，继续刚刚这个话题。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宁音语气还算平和，淡淡地说着。 庄子昂皱了皱眉，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庄子昂“哼”地一声往回走，有她后悔的时候。 庄子敏见他回来了，问他，“你去哪里了，刚刚你不在，又发了一批物资，我抢了点马肉，你要不要吃？” 庄子昂笑了，说，“姐姐专门替我抢的，我肯定要啊。” 庄子敏瘪瘪嘴，她才不是专门给他抢的。 …… 宁音一直安静地在那坐着，每隔一会就会去问一下救援进度。 然后，失败而回。 心从最开始的焦急，到现在，焦急中带着点理智。 信号时好时坏，她给齐以言发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到底发没发出去，或者，发出去了他也不一定收得到。 救援队伍人手急缺，领导拿着喇叭喊，希望有身强力壮的男的加入志愿者队伍，前去开路。 宁音不是，但她去报名了。 领导摇摇头，小姑娘，你这时候就别添乱了。 宁音咬着唇，说。 我，不会添乱。我，会出力。 领导还是没有正眼瞧这个城里来的美女，觉得她搁这说笑呢。 正当她打算继续说服领导时，庄子昂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了一旁。 虽然她不认为，和他吵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但三番五次，她真的会生气。 宁音挣脱了他的桎梏，说，“你要干什么？” 庄子昂笑了笑，说，“领导不会让你报的，你站在那里只会妨碍别人报名。另外，我报了名。” 宁音眯着眼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用这么看我，我还是有条件的，你把这块马肉吃下去，我就帮你带句话给齐哥，如何。”庄子昂把一袋子，扔给了她。 宁音接过，里面装着一块水煮马肉。 生理性的呕吐感瞬间袭来，宁音移开眼，忍着不适。 “尝尝，或许你会爱上这个味道。”庄子昂说道。 宁音问他，“你真的报名了？” “不信？你去问问领导好了。”庄子耸耸肩，一脸坦然。 “你为什么要帮我？”宁音看着他，问道。 “是在帮你吗？我只是单纯让你吃完上次没吃完的大餐而已。” 宁音打开袋子，捧着吃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但淡淡的肉腥味，足以让宁音崩溃。 她咀嚼着，努力让自己咽下去。 她睁着眼睛，眼泪不断流下。 庄子昂夺走了她手里剩下的，直接塞进了他嘴里，说，“别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吃的样子让人食欲都没了。” 宁音擦了擦被食道反应逼出的眼泪，朝他说道：“你要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 庄子昂把袋子一扔，走了。 等庄子昂走后，宁音捂着嘴，去往垃圾桶那全吐了出来。 第207页 她抱着垃圾桶，呆滞了很久。 …… 齐以言和剩下的居民游客在原地等着。 上一批救援车走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大家才察觉到不对。 很快，有人探情况回来，说是前方又发生了雪崩，这次硬生生把路给堵了。 好在，留下来的都是男人，没有小女生的哭哭啼啼，但脸色都不太好，是真的。 齐以言掏出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看了看所处的地理位置，分析了下有没有别的可能。 可惜，雪崩连绵不断，怎么动都是冒险。 他不认为自己会有事。 但宁音，肯定着急坏了。 …… 雪崩来的突如其来，似乎要把这片空地给埋掉。 好在及时停住了，匀一匀，雪到大家的小腿处。 能走，但走不快。 居民：“都是这群不吉利的外地人，给这里带来了灾难！” 游客：“什么叫不吉利的外地人，早知道这样谁特么想来呀？来了还被你们这群没见过钱的给诈，几个菜要卖到五百，疯了吧你们？” 居民：“我们这边物资稀有，卖这么贵是应该的！是你们破坏了这边的环境！” 游客：“那我们人来的太多，你们就限制人数啊，不放我们进来呀。钱想转的，出了事就像推在我们头上。我们不惯着你们。” 居民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说着当地语言，不知是骂人还是什么。 眼下这情况，再呆在原地就不合适了。 再发生一次雪崩，谁都得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个儿找找求生之路。 趁天没黑，还能看得清方向。 …… 庄子敏找到了宁音，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一顿骂。 “是不是你叫庄子昂去当志愿者的？你知不知道现在那里有多危险？你叫他去他就是送死！” 宁音觉得这姐弟俩真是莫名其妙。 “不是我叫他去的，他自己要去的。” “不可能，庄子昂这么自私，怎么会做这么有奉献精神的事情？” “那庄子昂这么自私，怎么会我随便说一句，他就冲锋陷阵呢？” “你！”庄子敏没想到宁音这么伶牙俐齿，之前在她看来，宁音就是一个被齐以言保护地很好的小姑娘，一点独立能力都没有。 这会儿，一点亏都不吃，也是她没想到的。 …… 齐以言走着走着，身边就没人了。 他们都选择了另外的方向。 “我们是当地人，你跟着我走准没错！”两居民大哥，临分别前，还是劝了劝他。 齐以言沉默了会，开口，“我朝着的方向才是正确的。” 他记得来时的路。 雪光反射下，人看事物的印象会发生偏离。 所以，要往自己印象里的方向偏个几度。 他这么讲，拂了他们的面子。 两人一言不发，黑沉着脸丢下他走了。 齐以言皱了皱眉，他们这个方向会与雪崩的路线相撞的。 第167章 京川大学教授 庄子昂随救援队救了好几个人，零零散散的，大家都在雪中逃离时，走散了。 谁都讲不清楚剩下的人在哪里。 救援队长脸色很不好，游客太多，保不齐真会出事。 奇白山地势崎岖，交通不便。信号断断续续，与外面的联系好几次中断，市里省里的救援力量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慢慢，被救的人数一个一个增加，却迟迟没有发现齐以言。 天色渐晚，这是很危险的讯号。 庄子昂，看着前方的大片白雪，眼睛里晦暗不明。 …… 晚上八点，救援队救了两个人，是当地居民。 “你们怎么会走到那里去？”队伍里有他们的熟人。 一人叹了口气，说，“哎，我们也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走的路是对的呢。还好遇到一游客，坚持让我们往回走。” “那游客现在在哪啊？” “应该在我们后面吧，唉？人呢，雪下那么大，不会出事吧……” 现在才想起来，太晚。 但对于本质就是私心的人来说，还算早。 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 预示着，一切都会变得更加艰难。 …… 齐以言脚步没停，往前走着。 而眼前，一片白茫。 没有周边事物的轮廓，就单一的，白色。 往记忆中雪山的位置看去，山与天的交界线，没有，什么都没有。 心沉了大半。 与以前发病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 宁音看着天空飘的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恨上雪了。 再也不爱。 突然，手机响了，来了信号。 她擦了擦泪，拿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心里祈祷着。 一定是齐以言。 可惜，不是。 “小嫂子，怎么你和齐哥的电话都打不通啊！你们现在在哪里？”井哲着急地说着，很快，察觉到宁音状态不对，“小嫂子，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沉声问道，“还是说，齐哥，怎么了？” 宁音哽咽。 第208页 …… 要说怎么庄子昂会那么嫉妒齐以言呢。 就算在风雪中，也压不弯这男人的脊柱，也搞不垮他的心态。 “你要不要谢谢我？冒这么大雪，来找你。” 庄子昂见到齐以言的第一句话。 齐以言已经察觉到有个人在靠近自己，没想到是他。 “她怎么样了？”齐以言一如往日冷肃的声音，问出了心中的牵挂。 庄子昂没发现他的异常，怕他体力不支用上了保险绳。 他把保险绳的一端绑在齐以言的腰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漫不经心地说，“她还不错，就是被我喂了马肉。” 感觉到腰腹传来绳的压力，后面的人不动了，庄子昂回头看去。 “你别这副样子，我可是为她好，她吃的都是些不抗饿的，你还没回来，她就得饿晕倒了。”庄子昂怕他不解释，这男人一拳挥在他脸上。 其实这里面，庄子昂还是夹杂着自己想作弄宁音的私心的。 “她肯定吐了。”齐以言沉声说了一句，周遭的氛围比冰天雪地还冷。 “怎么可能，我看着她吃下去的。”庄子昂不相信。 “你威胁她了？”齐以言微微皱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 “呃呃，也不算吧，就是和她做了个交易……” 还没等他说完，齐以言一拳不偏不倚砸在了他脸上，脸色墨黑。 庄子昂倒地，吃了一大口雪，捂着脸起来，喊道，“我好心来救你，你也不必这么恩将仇报吧！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沉稳冷静的好教授，没想到也会打人。” 这话一出，齐以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需要你来救，我也能出去。” 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只要不碰上雪崩，就一定能出去。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是大学教授的？”庄子昂倒也是不怀疑他的话。 他主动请缨当志愿者来找齐以言，除了想和宁音做交易，还有更重要的，帮他那姐姐，还人情。 见齐以言不感兴趣，庄子昂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因为庄子敏能读完大学，多亏了你设立的助学金。”庄子昂认真地说着。 齐国彬一直在资助大学生，特别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唐甜儿就是其中一个，他们或多或少都成为了行业内的翘楚。 齐以言当大学教授的第一年，他干脆成立了个助学金，旨在帮助失学计算机学生完成学业。 这些年，陆陆续续，上千个应该有了。 …… 庄子敏好强，上大学的钱都是攒的，但她没想到，学计算机要花这么多钱，读到一半就把积蓄花了个底朝天。 临开学要交费，她鼓足勇气和庄子昂借了钱。 “这些年，你手里攒下多少钱，能不能……借我点，交学费，等开学我周末打工赚钱还你。” 那时的庄子昂，还未成年。 庄子昂心里一咯噔，说，“没攒下钱。” 庄子敏以为他不想借她，赌气走了。 庄子昂刷着手里的碗，没说话。 后来上了学，庄子敏因为缴费逾期，一度差点被退学。 在最后几天的时候，辅导员给她了助学金填报单，“你运气好，我们学校刚刚新增了这个助学金，成立的人是京川大学的教授。” 庄子敏拿着填报单，如获珍宝，起码能把书读完。 庄子昂后来问她怎么解决的，庄子敏不耐烦，不肯告诉他，“一个没帮上我任何忙的人，不配知道前因后果。” 庄子昂没问下去，但隔段时间会再问一次。每次庄子敏被问得不耐烦了，会像挤牙膏一样挤出点信息给他。 慢慢，庄子昂平凑出关键词。 助学金，京川大学教授。 他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少年的自尊被伤害，怎么可能那么快释怀。 他是想帮庄子敏的，晚来的帮助不值钱，但他可以帮她还人情。 这么多年过去。 如果一个人一直想着一件事，并为这件事劳心勠力，那必定可以。 他早就打听到了那个大学教授。 从宁音进旅馆，他抬头的那一刻，一眼看见了她身后的男人。 只不过，庄子敏居然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并爱上了他。 人生的际遇，谁也说不准的。 “这下，她就和你两不相欠了。” 第168章 还是不能两清 庄子昂没见过这盛况，不仅庄子昂没见过，居民游客也没见过。 几台救援直升飞机飞到离地面三百米的上空，红外线扫视着雪地，发现救援目标后不断下降。 高性能直升机螺旋桨声几乎小到没有，将诱发雪崩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分批、分次精准快速地救出了大家。 庄子昂苦笑了声，说，“真可惜，最后还是不能两清。” 一看就不是国家救援队。 为谁而来，他心里清楚。 “她让我给你带的话是——” 齐以言，以后每天的晚饭，我烧。 …… 翌日，京川第一人民医院。 宁音在病床前，守着齐以言。 肖医生和大卫都说他三个小时左右会醒来，现在都过去五个小时了，她不免有些担心。 “小嫂子，你要允许齐哥多休息会，他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井哲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玩着手机游戏，时不时地往宁音方向瞄一眼。 第209页 宁音脸色太差，井哲怕齐哥最后醒来没事，她先晕倒了。 “嗯，我等他醒来。”宁音回答着井哲的话，但视线没离开齐以言一秒。 井哲叹了口气，感叹道，齐哥好福气，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朋友。 肖医生进来了，和宁音井哲打了个招呼，检查了一遍齐以言的各项体征后，说道，“我要带齐以言去做个检查。” 宁音一听，立马说道，“我一起去。” 肖医生笑笑，说，“宁音，你在这里等着吧。人多不方便，相信我们。” …… 等待是煎熬的，宁音一直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门一开，她以为是肖医生回来了，没想到回来的是齐以言。 宁音微微惊讶，随即是狂喜，后转为担心。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宁音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悉心询问。 齐以言摇了摇头，情绪相比于宁音的，不怎么高昂。 “没事。” 宁音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肖医生怎么说的？” “确定。”语气不冷不热的。 宁音心里有点难受，她努力克制自己，可她是藏不住事情的人。 “你是不是……复发了？”语气斟酌了许久，小心翼翼地。 “是啊。” 宁音眼里立马蓄起泪，呜咽说，“齐以言，你一定会没事的。” 苍白无力的一句安慰。 齐以言看他的眼神，没有像往日般显露爱意，反倒有点陌生。 宁音急了，拉着他病号服的袖子，说，“你别，又推开我。” 齐以言微微侧头，看她。 他心软了，不忍再逗她。 谁想到，井哲突然冲了进来，喊道，“齐哥，你有没有告诉宁音你没事啊，你毒复发就是个大乌龙。” 真，糟糕。 宁音娇怨地瞪了齐以言一眼，又瞪了井哲一眼，拿起包，往医院外走。 齐以言表情严肃焦急，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也往外走去。 井哲见状急了，拉住齐以言，说，“齐哥，你要去哪，你还没恢复不能出去。还有，小嫂子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齐以言看着他，这模样分明是在生气。 “齐……齐哥……”井哲松开了手。 “回来再找你算账。” 齐以言说完，就往外走。 井哲：我这是得罪谁了？？？ …… 齐以言的大长腿不是白长的，几步就追上了宁音。 他拉住宁音的臂弯，让她转身，正视自己。 “乖，不生气了？”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宁音被他拉扯着，倒也不走了，改为大哭。 齐以言没看见她哭得那么凶过，手足无措地帮她拭着泪。 宁音不让，躲开。 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他们两人，一个美艳迷人，一个英俊出众，引得他人频频回头。 “凭什么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你想耍我就不耍我？” 齐以言语结，不似平常清冷孤傲，现在是，又哄又求。 情绪一上来，没有那么快消散，宁音哭个不停。 她经历地糟心事也不少，被人绑架、遇上雪崩……带他去散心想着法逗他开心，结果最后还让自己那么难过。 “呜呜呜，你真的是负心汉。” 宁音说话声音不小，路过的人纷纷朝齐以言看去。 他们心里嘀咕着，这女孩子长得这么好看，这男的还不知道珍惜。 虽然，这男的长得也很有资本。 病友A：“这男的长这么帅，还出轨啊？” 病友B：“这年头，男的靠不靠谱和男的长得帅不帅，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我说，还不如找个长得帅的呢，起码看着养眼点。” 病友A：“也是，可要找长成这男的这样的，也难找。” 病友B：“谁说不好找的，这不两人快分手，我可以捡漏啊啊哈哈哈。” 声音全让气头上的宁音听了去，狠狠地锤了他一下。 “都怪你长得这么招人！” 齐以言握住她柔软的手朝他心脏捂去，眯着眼，戏谑说，“我的错。” 宁音看他这样，更恼了，“你就坐实负心汉这个称呼吧！” “不可能的，我从一而终。” “人家要捡漏！” “我落单不了，女朋友看得紧。” “你已经没女朋友了。” 听到这句话，齐以言眉峰微压，搂住她腰身往自己贴了贴，厉声说，“乱说话，该罚。” 写检讨的噩梦重现宁音脑海中，但她可能妥协的。 “你怎么罚我？” 齐以言俯身而下，离她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 “体罚。” …… 大卫医生在齐以言回来的前几个小时，研究发现自己之前研制的特效药，没有问题，药性药效全都没问题。 是自己的一时惊慌，让自己怀疑了自己。 肖医生井哲松了一口气。 井哲惊呼，“大卫！！！不带这样吓人的！！！” 说得太急，说了中文。 肖医生好心地给大卫翻译了一下，瞬间加了句自己想说的，“大卫！你得找时间帮我看看我的心脏！” 第210页 而齐以言雪地中出现的类似症状。 是雪地中呆太久，光线折射强度太大，诱发短暂性失明雪盲。 不严重，近期少用眼就行。 第169章 庄子昂庄子敏 庄子昂和庄子敏不是亲兄妹。 庄子昂一直喜欢着庄子敏，从小到大。 庄子敏的父亲是雪山里跑运输的，在奇白山干这行，属于高收入。 有父亲兜底，庄子敏做任何事都带着点傲气。 这也不服气，那也看不爽。 庄子敏家的土房子旁边住着一个小男孩，年纪不大七岁，父母被雪山里的熊吃了，独自一人生存着，其他亲人没人愿意管他。 庄子敏父亲有时候会多烧点马肉，让庄子敏送过去。 庄子敏每次都不乐意，那小孩，管他干什么。 “喂，我爸爸给你烧的马肉，你找个盘子装，这碗我还得带回去。” 庄子敏盯着男孩，语气不善地说道。 庄子昂低着头，去找了只碗，递给她。 庄子敏一看，这碗全是豁口，根本没办法用了，不耐烦道，“你家就没别的碗了吗？” “没有了，姐姐。” 这是庄子昂，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细细的，不像男孩子的声音。 庄子敏一愣，觉得这男孩瘦弱地有点可怜，稍稍收起了她的傲慢。 “那我这碗就送给你了，我和我爸爸说一声。” 她留下马肉和盛着马肉的碗，走了。 庄子昂饿极了，等到庄子敏走后，他用手抓起肉，往嘴里塞去。 此后，每个礼拜庄子敏都会给他带点家里的东西。 馒头、咸菜、鹿肉、马肉…… 庄子昂胖不出来，但也不和之前似的骨瘦如柴了。 庄子敏父亲做的不止那么多，他还领养了庄子昂，帮庄子昂付了小学学费。庄子昂这名字，也是他取的。 当时问庄子昂愿不愿意，庄子昂听完就立马点头答应了。 可以和姐姐一个名字，他愿意。 庄子昂很珍惜能上学的机会，他学习刻苦，好问好学，每次考试都让庄子敏父亲惊喜万分。 偶尔他还能和庄子敏一起放学回家，那那天一定是快乐的。 对此，庄子敏哭过闹过，她不懂，爸爸妈妈花钱多养一个别的小孩干嘛，而且还让这个小孩和自己一个名字。 她越想，就越讨厌庄子昂。 后面一段时间里，她对庄子昂的态度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差的，差到连父亲都忍不住说她。 庄子昂这个新家里，无疑很快乐。如果姐姐能更喜欢他点，他将快乐到升天。 好景不长。 在一次运输中，庄子敏父母遭遇了雪崩，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不幸遇难。 “你说，你是不是克父母，我爸妈认你当儿子，你把他们都害死了！” 已经上了高中的庄子敏说话还是那么没有脑子，她的悲伤痛苦通通撒到庄子昂身上。 庄子昂任由她打骂，最后轻轻地说了句，“不是的。” 父母去世，最基本生活没办法保障。 庄子敏父亲前几年刚刚买了房子，户头上留有的流动现金不多。 庄子敏不打算把房子卖掉，加上学费、生活费等，剩余的钱只能撑到她高中毕业。 可她是多么想上大学。 庄子昂默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第二天，庄子昂二话没说就去退了学。 老师觉得可惜，挽留道，“子昂，虽然山区的孩子文化程度都不高，但你学习成绩还可以，初中就不学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不可惜的老师。”庄子昂笃定，这是他最对的决定。 他拿着退学材料回家时，庄子敏已经烧好了菜，依旧是那副没好气的样子。 “我的厨艺就这样，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庄子昂笑笑，拿起碗筷，说：“姐姐，我爱吃的。” 吃的差不多了，他从书包里拿出退学证明单，递给庄子敏。 庄子敏以为是他的作业，翻了个白眼接过，看到后，微愣了下。 “你干嘛？” “我退学了，我之后打工挣钱供你读书。”说话时语气坚定，不像是个初中生。 庄子敏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你能挣几个钱。” 庄子昂最初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不花庄子敏的钱。不能挣多钱出来，就先争取不花家里钱。 说到做到，谁也不知道他这些时光里，吃了多少苦。 可惜的是，年纪太小，很多活儿都挑不上他，他没能挣到大钱。 好在，庄子敏拿了齐以言设立的助学金，顺利完成了学业。 而他，也渐渐长大，蓄起了胡子，微卷的头发梳到脑后，扎起小揪揪。 这是父亲生前的模样。 庄子敏大学学了计算机，顺利毕业后，居然回到了奇白山。 她整个大学生活，就回来过一次，一是路途实在太崎岖，二是她假期要打工。 见到庄子昂时，她恍惚了一下。 庄子昂早早就在回家的路口等她，看到她后温柔笑了下。 庄子敏拖着行李走近，或许是有过多年做姐弟的情谊，这会倍感亲切，她说，“好久不见，你变了。” “我没变。” 第211页 庄子昂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声音还是很秀气。 庄子敏不知道，他全程手心都是汗。 庄子敏毕业回奇白山是他没想到的，他都想好了，如果庄子敏留在西川城里，那他整顿好这边后就去找她。 “我们开个店吧？和我妈妈那样子，开个茶水间，让大家晨间起来能喝杯热茶。”庄子敏回家后，发现家里收拾地一尘不染。她边把行李箱的衣服往外拿，边说道。 庄子昂点点头，说，“好”。 奇白山除了旅游业，其他都很落后，庄子敏在这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经过这么多年生活的捶打，她也没有那么心高气傲了。 她让庄子昂负责茶水间的生意，自己出去摆摊。 这次，庄子昂冷嘲热讽地说了句，“你这上不上大学有什么区别？” “你丫的，管好你自己吧。”她就是不允许庄子昂骑到她头上来，他永远只能是弟弟。 这般吵闹，倒有几分像从前。 …… 在庄子昂23岁那年。 他如愿娶到了那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 庄子敏被他保护的很好，有点骄纵有点刁蛮。 庄子昂将一份结婚请帖寄到京川大学，转头对庄子敏说，“你可不要半路和别人跑了。” 第170章 挑选新婚礼物 庄子敏翻了个白眼，说，“怎么可能，他又看不上我。” 庄子昂的脸色变了变，苦笑道，“怎么办，我有点后悔邀请他们了。” 庄子敏见状，上前挽住了他的臂弯，好声好色地安慰他，“我现在已经有你，就够了。我想爸爸在天上，也会放心和欣慰的。” 他是父亲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我就陪你把胡子给修掉吧，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没有胡子的样子，顺便把头发也剪剪。”庄子敏提议道。 “好啊，随你意。”庄子昂点头答应了，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脾气。 他们卖掉了各自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然后在西川买了套房子作为婚房。 庄子敏也在新家附近找到了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而庄子昂继续守着他新开的早茶店，起早贪黑。 令人高兴的是，早茶店生意还算不错。 他们每年会回奇白山两三次，每次都会逗留一两个礼拜。 在这里，雪比天，更洁净。 …… 某天。 宁音听说了他们的故事后，拉着齐以言给他们准备新婚礼。 齐以言工作忙，他们没空到场，但礼物还是要送份的。 “你看，他们都寄喜帖给我们了唉！”宁音晃了晃手里的红色请帖，说道。 齐以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里飞快地写着代码，头都不抬，冷肃地说，“不准备。” “为什么？” “他们之前要拆散我们。”看，这种陈年旧事，齐以言记得清清楚楚。若要问他怎么还记得，他必定不屑地说他记忆力超群，不止这件事，什么事情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哎呀，那是庄子昂嫉妒庄子敏看上你了，那时庄子敏还未看清自己心意。” “那我也不准备。” 宁音不理他，打算约上菠菠给他们挑挑看。 饭后。 齐以言抱着她在沙发上亲，说，“下午，陪我，嗯？” 宁音推开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说，“不行，我约了菠菠去给庄子敏庄子昂挑礼物。” 齐以言黑脸，冷言，“他们比我重要？” “你最重要。但我下午还是要去挑礼物。”宁音保持理智，不掉入他的陷阱。 齐以言脸黑了个彻底。 一下午，宁音和菠菠在商场绕了两遍，都没找到合适的礼物。 宁音偏偏选了菠菠这个同样有选择恐惧症的一起逛街，犹豫不决之加倍犹豫不决。 “这个呢？”菠菠推荐了一条丝巾给宁音。 “这个是不是有点素？”宁音拒绝了。 “那这个，这个好。”菠菠又推荐了几个大摆件。 “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实用？”宁音拒绝了。 “这个行不行，实用。”菠菠又又推荐了一条餐具。 “这个是不是有点没诚意？”宁音拒绝了。 菠菠累了，摆摆手，说，“你让你家那位伤脑筋吧，我好累逛不动了。” 宁音哄她，“一顿大餐。” “一顿大餐是应该的！” “是是是。” 宁音和菠菠吃完晚饭，就分道扬镳了。 逛了一个下午，最后宁音还是空手回的家。 她一进门，发现齐以言不在。 餐桌上，有一幅画。 《奇白山》。 宁音拿起这幅画，左右端详了下，越看越好看。 高山，白雪。 送给庄子敏他们，他们一定会很喜欢。 “什么嘛，说不准备，最后还不是准备了。”宁音嘴里嘀咕了一句。 书房的门开了，齐以言捧着咖啡，走了出来。 宁音笑着问他，“你画的？” “嗯。”拽得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画画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等你慢慢了解我。”齐以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不是说不准备了吗？”宁音挑了挑眉，直白问道。 第212页 “知道你会空手回来”，齐以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对她说。 “宁音，若不是你，没人能配得上我的画。” …… 井哲再怎么舍不得大卫，也终须一别。 “大卫，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等我下次再去华盛顿，你要请我吃饭！”井哲嗷嗷哭喊着。 大卫笑得灿烂，抱了抱自己的好兄弟，作势要和他行贴面礼。 井哲赶忙打住他，说，“打住。我可不想被理查德恨上。” 理查德那边，井哲是这么讲的。 “理查德！你再不快点搞定那些邪教份子，大卫就要留在中国了！齐哥已经给他买了房子，大卫拿到京川户口，指日可待！” 理查德懵懵的，什么房子，什么户口？ 井哲反应过来，这老外不知道房子户口在中国有多么重要。 “啊呀，这些你不用知道，反正你再不搞定那些人，大卫就留在中国找老公了！” “husband，husband！David is going to find a husband in China！” 卓有成效。 理查德立马急了，“NO！NO！” 仅一周，那些信徒绑匪，通通被理查德发动家族力量送进了监狱。 井哲又不傻，理查德这么年轻当上玛丽医院院长，背后肯定是有势力的。 浅浅帮大卫测试一下理查德的心意。 不谢。 大卫走之前，肖医生送了他几本中医书籍。 大卫爱不释手，两眼放光。 “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像这段时间一样，共同奋斗，共同进步。” “那是当然，兄弟。” 因为肖医生和大卫，京川第一人民医院与华盛顿玛丽医院达成了战略合作，每年自家医院的医生都会去对方医院学习。 这种友谊，一直持续了下去。 …… 在中国除夕的那晚。 大卫回了华盛顿，与理查德继续携手并进。 治愈病人，治愈彼此。 …… 而至于当时，为什么单单就抓了大卫。 看似复杂的背后，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原因。 大卫医术远近闻名，担得起信徒朝拜。他们只不过找了个以为“主”会喜欢的优秀人，掩盖他们罪恶的嘴脸。 深究其中，那是一群痴心妄想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疯的“信仰者”。 每个地方，都有一群疯子。 不是吗？ 第171章 病房里的玩笑 今年，春节的日子较晚，二月十日才是除夕夜。 齐以言在医院躺了很长一段时间，连节日都是在医院过的。 他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翻阅着大一新生下学期使用的新教材。修长的手指沿着书边往上，捻过书页，一页接着一页。 看书时，他喜欢戴眼镜，金丝细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条精致的眼镜链悬挂在眼镜脚上，衬得他又禁欲又清冷。 宁音是本市人，她年二十九回家前，拉着齐以言的手，郑重其事得说道，“齐以言，我要回家了，今年我还在上学，不能带你回家。明年，明年春节，你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齐以言翻书地手一顿，朝她看去。 宁音继续说道：“虽说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很吃香，但是，我怕你到了这个年纪很着急。” 她越说，脸越红，后来干脆躲开了齐以言直勾勾的视线。 听完，齐以言嘴角淡淡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这么想早点嫁给我？” 宁音被戳穿了心思，有点点恼羞成怒，撩了撩头发，歪了歪头，说，“你不急吗？” 齐以言住院的这段时间，宁音每天都换一身行头，化着独一无二的妆容，在医院里陪护。 井哲看见她好几次，摇摇头和齐哥感叹：“小嫂子这不是来陪护的，她是来看艳压群芳的吧？” 在医院里的，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生着病，谁也没心思打扮。 “我又没事，她也无需蓬头垢面。”齐以言翻阅着工作文件，淡淡地回答井哲的话。 宁音今天穿着的是宽松海毛毛衣配上一双丝袜，她的腿格外好看，瘦得很匀称，让人目不转睛能盯一天的那种。 她这会儿是坐在病床床边说话的，翘着长细的腿，高跟鞋尖一点一点，撩拨着旁人的心弦。 “宁音，这种事要我来。”齐以言看着她的侧脸，认真地说着。 宁音在他面前，放的开，现在更是勾起了要逗他的心思。 “可我等不及，我明天就想领证。” “五一日子好，我想办婚礼。” “哦哦哦，还有，下半年就想娃出生。” 齐以言合上书，盯着她的眼睛深不见底，幽幽开口，“我都可以。” 宁音背一寒。 “我的户口本就在身边，明天民政局不开门，现在去？” 宁音心跳快了半拍。 “我请团队，保证我们五一能办上婚礼。” 宁音心跳快了两拍。 “至于下半年生小孩呢，有点难度。你过年早点回来，毕竟这个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宁音彻底坐不住，“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齐以言看着她，脸上表情严肃认真。 第213页 宁音摆摆手，着急劝他，“我还小，我还有学业，之后我还得搞事业！” 这下，他倒是没有再逼近。 宁音看着齐以言眯起眼睛，眼里晦暗不明，知道自己扯了老虎的胡须，赶紧逃跑。 “男朋友，委屈你在医院过年了，我有空就来看你！”人菜瘾大，每次都斗不过他，每次都想和他斗。 齐以言看着宁音落荒而逃的背影，眉眼舒展，极具温柔。 她要的，他都会给她。 …… 宁音回去后，想了想，他们在一起才半年不到。 因为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所以感觉好像谈了很久的恋爱。 她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但有些需要更久的时间去完成，比如结婚。 而有些，当下就可以完成，比如，有空就去看他。 城市环境监测良好，京川今年允许放烟花。 每家每户都备了炮仗烟火，除夕夜还没到，空中响声零零散散，不知是哪家小孩耐不住寂寞，缠着父母提前把鞭炮给放了。 宁音开车找遍家附近的烟火店，都没找到仙女棒，通通已售罄。 大年三十，下午得以空闲。 宁音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头也没回地和厨房里的妈妈说，“妈，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宁妈拿着铲子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喊道，“宁音，你要去哪儿啊，今天除夕开饭早的呀！” “妈，我保证吃饭前回来！” 宁音飞快逃到车里，往医院开去。 住院部较比往常，也多了点年位，前台那盆植观上布满了红色小灯笼。 宁音熟门熟路地来到vip病房，一开门，齐以言果然在看书。 井哲把肖医生办公室的折叠桌椅搬到了他的病房，肖医生得知后心痛万分，痛斥井哲是强盗。井哲用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比划，“我这是合理利用资源，物尽其用，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齐以言这会儿坐在桌前，喝着咖啡，背晒着太阳看书，十分惬意。 “你这也太逍遥了吧？”宁音把给他带的年夜饭放在桌上，“这是我给你剥的柚子，还有我偷的我妈烧好的菜，狮子头、熏鱼……” 齐以言看着她一样一样往外拿，挑了挑眉，“偷的？” “嘿嘿，提前帮我们慰问一下她女婿。”现在她说起这话都不害臊了。 说话间，病房里进来几个人。 “我都说了齐哥需要静养，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井哲拦着为首的人，不想让他们进来。 “我来看一下我们的小齐总，不行吗？”为首的人估摸年纪差不多四五十岁，西装笔挺，声音浑厚，一看就是沉浮多年的商业精英。 “不行，齐哥才不是你们的小齐总，他是我们的齐教授！”井哲瞪着他，不让步。 虽然这段日子，吴隆帮了不少忙。但也改变不了，他想把齐哥接回去管理企业的狼子野心。 吴隆看着井哲，表情可不好看。 “他们是？”宁音有点疑惑，这边是vip病房，闲人是不能进来的。 齐以言望向吴隆井哲他们，安抚宁音道，“没事，是认识的人。” 吴隆走了两步上前，看着齐以言说，“听说你受伤了，我们来看看你。” 齐以言点点头，与井哲不同，他没表现出多大抗拒，“嗯”。 第172章 学生送来的花 “井哲，你先带宁音去楼下逛一圈。”齐以言对井哲说道。 宁音看着病房里的人，压低声音对齐以言说，“没关系，我先回家好了，你先忙，有空再来看你。” “没事，很快。” 听齐以言这么讲，宁音点点头，和井哲往外走。 走到病房外，还未等宁音开口，井哲先说道，“小嫂子，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宁音点点头，问道，“方便说吗？” “方便，怎么不方便。” 井哲全盘托出，决定好好和宁音说一下吴隆的坏话。 …… 病房里，就剩下吴隆几人和齐以言。 吴隆让人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给齐以言，说，“这是今年公司的财报和一些重要合作项目。” 齐以言拿过这些材料，静静地翻看起来，没两分钟，就翻完了所有。 “还可以，但公司需要创新，可能要多投点资金在新项目上。” 齐以言一针见血地点出公司的不足。 吴隆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想法，今年会加大新项目的投资比例。” 齐以言点点头，没再继续发表看法，公司的其他人已经做的很棒了。 吴隆重新收起文件，再次看向他，说，“身体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没事。” “今年呢，今年你还是原来的决定。”吴隆每年都会问齐以言同样的问题，每年齐以言都是同样的答案。 “是啊。” 齐以言口中的答案，吴隆并不意外，相比于过去，吴隆现在更像是例行公事，走个必要的过场。 他点点头，说，“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随时欢迎你来公司。” 吴隆朝齐以言微微颔首，就带着人出去了。 很快，前后不过十来分钟。 …… “吴隆已经走了？还算他识相，走得快，不然大过年的我一定要骂他。好好，我现在就带小嫂子上去。” 第214页 井哲接到了齐以言的电话，挂断后转头对宁音说，“齐哥叫我们上去。” 带宁音回了病房，井哲很识相地说了两句借口开溜了。 宁音看着齐以言，满脸纠结。 “井哲和你讲故事，讲到一半，你难受了？”一眼看穿了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宁音微微惊讶，说，“你怎么知道……” “井哲和你讲到哪？我来讲下去。” 齐以言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 “讲到吴隆一直想让你回家继承家业。齐以言，原来你真的很有钱，有那么多块土地，有那么多撞大楼，还有度假酒店、电影院……你爸爸以前居然是京川首富？” 宁音听井哲讲得时候，一愣一愣的。 她还以为他只是一般般有钱，远没有到京川排得上名号的程度。 谁知道会是，最有钱。 齐以言叹了口气，好笑地看着她，说，“那是我爸的，我现在就是个教书的，混口国家饭。” 宁音轻瞪了眼他，风情味十足，“得了吧，井哲都和我说了，你是全京川工资最高的教授！” 齐以言扬扬眉，倒也没否认。 “他什么都和你说了，那我说什么？” 宁音想了想，说，“emmm，井哲说他还没讲完吴隆的坏话。” “……” …… 吴隆，是齐国彬很早前就挑选的。齐以言认定了计算机这条路，那他打下来的江山必定面临遇无人打理的局面。 齐国彬不打算培养接班人，没有谁比他儿子更优秀。 齐以言只是选择了计算机，他要是选择管理公司，肯定也是第一。 所以，齐国彬打算找个“看护者”。 吴隆涉猎行业广，为人正直果敢，是最合适的人选。 齐国彬去世后，吴隆充当了齐氏产业“执行管家”的角色，虽不能带着公司蒸蒸日上，但能让公司维持正常运作，是个能让大家主动信服的人。 但他就是责任感太强，他想让齐以言回来打理公司。 来回反复劝说，井哲第一个烦他。 “齐哥，我原来觉得吴隆是个不错的大哥，现在看来，是个唐僧！太烦了！” 后来，一度大家闹得不愉快。 为了让公司更好地被管理，齐以言早就把本来属于他的权利下放给吴隆。 吴隆后来放下狠话，“以言，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办事，你就必须回公司掌舵。” 井哲大喊，什么人啊这是强盗。 当时，齐以言本就遭受这怪病的困扰，吴隆的相逼更让他心烦意乱。 “永远不会。” 齐以言没收回权利，依旧让吴隆管着公司。 平衡打破在宁音被安俞带走的那天。 这些年，齐氏面对大众的“人”是吴隆。 齐以言要用人脉关系，就必须通过吴隆。 “以言，你这是答应我，要管理公司了吗？” “可以管，但我不会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公司上。”为了宁音，他还是有所妥协。 吴隆点点头，他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后来，宁音被绑架，也是吴隆动用关系帮齐以言锁定了路线。 而齐以言被困雪山，是井哲，井哲找的吴隆。 这段日子，吴隆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用井哲的话说就是，“吴隆哪里都不好，但关键时候还算有用。” …… “那你后来公司咋管了？” 宁音听完，好奇地问道。 齐以言喝了口水，低沉开口， “我从京川大学商学院雇了几个毕业生。” “啊？那吴隆岂不是气死？”宁音觉得吴隆应该是以为齐以言会亲自管理公司项目。 “并不。” “为什么？”宁音疑惑了。 “现在每月公司收益环比上涨200%，你说他还会不会来烦我了。” 宁音服气。 …… 在宁音打算走的时候，医院前台的护士小姐姐们，用推车运来了很多花。 护士小姐姐说，“原来您是个教授，真年轻啊，这些都是你的学生送到前台的，我们不收，他们还是坚持放在医院门口。” 另一个护士小姐姐接着说，“正常是直接扔掉的，但您学生的一片心意，我们实在不忍心，之后他们送来的也会给您送上来的。” 护士小姐姐们放下花，就走了。 而掉在地上的一张卡片上，写着赠花人。 “陆燃。” 第173章 皇冠有了主人 宁音看了看时间，四点半，这会估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快到家里了，她必须走了。 “男朋友，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 那么多学生送了花，塞满了病房，更显得他这儿冷清，宁音有点于心不忍。 所以她说话语气也是轻轻松松的，不想把氛围搞得那么难舍难分。 “再呆两分钟，周阿姨在楼下了。”齐以言拉着她的手，陪她站在门口。 “嗯？是让周阿姨给我烧年夜饭吗？”宁音两眼光亮亮的，一提吃喝她最起劲。 “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改天让她给你准备一桌。”齐以言扶上她的后脑勺，揉了揉。 宁音好奇，问道：“不是吃的，那是干嘛？” 话毕，周阿姨就进来了。 第215页 “以言，今天除夕路上堵车，司机开得有点慢。宁音，你也在这儿啊？”周阿姨看见宁音，笑得开心。有她在，以言就不会孤单了。 “周阿姨，新年快乐呀。我来了有一会了，马上就要走了。”宁音笑着和周阿姨打了个招呼。 “好哦，新年快乐，宁音。”周阿姨说完，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齐以言，“东西都在里面了。以言，你晚上吃什么？今天还吃医院食堂吗？” 周阿姨接到齐以言电话的时候，多问了句要不要准备晚饭。她怕以言一个人在医院，随便应付，得到的还是齐以言拒绝的回复。 “不用了，宁音给我送了吃的，您也赶快回家和家人过节吧。”齐以言接过袋子，不想再麻烦周阿姨。 “那好，那我先走了。”周阿姨和宁音挥了挥手，笑着回家抱孙子去了。 宁音看着他手里的袋子，不明所以。 齐以言从一个有质感的袋子里拿出个精致的雕花盒子，搭扣一摁，“啪嗒”，盒子打开了。 他将盒子盒子翻转，正朝宁音。 一开始盒盖还未全开，宁音隐约觉得好像是个首饰，随着盒盖缓缓升起，宁音惊讶地捂着嘴。 摩洛哥黑宝石皇冠。 “是你拍了它？”宁音太惊讶了，说话时，看他的眼神都开始飘忽。 “嗯”，他笑着看她，语气中带着绝无仅有的占有欲，“宁音，本来想当新婚礼物的。不过，某人出尔反尔，说好今天领证，又鸽了我，我只好认栽。” 宁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昨天玩笑开的，让她变得十恶不赦了。 “要试戴一下吗？”齐以言拿起盒子示意了一下。 宁音犹豫了下，深情看着他，目光流转，“既然是新婚礼物，那就结婚的时候戴。” 齐以言嘴角笑意更浓，答应了她，“好。” 宁音是万万不敢把这个无价之宝带回家的。 “没事，送你的，你拿回家就是了。” 宁音惊恐，压低声音，说，“我拿回家我放哪？放在家里，我都胆战心惊的。” 最后，在宁音的强烈要求下，这皇冠先所在齐以言家的保险柜里，由他暂时替她保管。 炮仗声响开始频繁起来，大家都回各自的家，团圆。 其他病房的病人也陆陆续续有亲人来探望，欢声笑语的，很是热闹。 宁音走后，齐以言伏案继续完成新教材的编写，全神贯注。 热闹是别人的。 …… 宁音是谁。 她怎么会让齐以言过年。 她吃完年夜饭又跑了出来，开着爸妈送她的新礼物，一辆新车。 虽然比不上齐以言家车库里的那些，但妥妥有拉高她的档次。 宁音拿到车钥匙欣喜若狂，笑得灿烂。 “爸爸妈妈，你们真好！祝你们越活越年轻，新的一年，多发点小财！”宁音这会儿说了一堆好听的，把爸妈逗乐了。 “哎，听到没，闺女让你多赚点钱，你就打消退休的心思吧，多奋斗几年。”宁妈转头笑着对宁爸说道。 宁爸拿起酒杯，和宁妈碰了碰，说，“我状态好，再奋斗二十年不是问题，争取多给你买点包！” 大家都笑了，宁音趁机说道，“我也要我也要！不能厚此薄彼！” 宁妈勾着宁爸的臂弯，说，“这是我老公。” 一顿年夜饭，狗粮吃的够够的！ …… 春晚开始在各大频道播放的时候，宁音跑了。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的红包，我要开我的新车出去玩了！”宁音找了个试车的好借口，成功溜了出去。 但借口不成功，没能瞒过宁妈。 宁妈靠在沙发上，对同样靠在沙发上的宁爸说，“音音，这是谈恋爱了？试车，你信吗？” 宁爸摆摆手，摇摇头，死活不相信，“不可能，我闺女还是小孩子。” 宁妈撇了撇嘴，说，“你就看着吧，明年她把女婿带回家了你就相信了。” 宁爸开始动摇，说，“好难过，给小棉袄买豪车也改变不了，被人拐跑的命运吗？” 宁妈倒是格外的开明，笑得乐呵，“我还挺想音音早点结婚的，如果她遇到对的人的话，就像我们一样呀。” 说到这，宁父脸上露出了笑，搂着宁妈说，“那倒是，主要我这种好男人不好找，你运气好。” 宁音爷爷奶奶看了眼她的外公外婆，笑笑。 阖家欢乐。 …… 这会儿，大家都在吃饭看春晚，马路上几乎没有车。 她停好车，快步往住院部走。 走的路上，心脏狂跳。 齐以言还不知道她要来。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推开，“Surprise！！！” 齐以言听到她发的声音，回头，起身去门口。 “你怎么来了？”齐以言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低沉问道。 “什么嘛，你一点都不惊喜，唔！” 一吻烙在她红唇上。 “这样能表达我的惊喜了吗？” 宁音恍惚了一下，勾着他的脖子笑着点点头，说，“还要。” 齐以言眼底一暗，搂住她的纤腰，抵在墙上亲。 亲到情浓时，有人敲门。 宁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停下。 第216页 齐以言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有点意犹未尽。 “估计是护士，你去开门吧。”宁音声音都带着动情的娇媚。 齐以言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起身去开门。 第174章 除夕夜的热闹 门一开。 “齐教授……齐教授好，我们来看看你。” 唯唯诺诺的声音，意外的耳熟。 宁音一听，立马转头。 是菠菠！ “菠菠！”宁音叫了声菠菠。 菠菠转头看见了宁音，抱着花，快步走了过去，惊喜地说道，“宁音！我早就应该想到，来看齐教授有可能会遇见你！” 宁音能在除夕夜看见自己的好闺蜜，心情超级好，笑着说，“新年快乐啊，菠菠。” “新年快乐！”菠菠把原本要送给齐教授的花，递给宁音。 一家人，送给谁都一样。 “哇哦，第一次收到你的花，居然是沾了齐教授的光。”宁音接过花，朝齐以言扬扬眉。 这会她才注意到，菠菠不是一个人来的。 陆燃也站在门口。 两个身高一八六的男人站在那里虽然养眼，但太有压迫感了。 宁音侧头看菠菠，眼神示意她。什么情况？陆燃怎么会来？ 菠菠害羞地看了看陆燃。 …… 一个多月没见到陆燃，菠菠实在受不了了。 尤其是在除夕这么热闹的日子，她对他的思念到达一个峰值。 菠菠家里亲戚多，大餐桌上长辈们谈笑风生，客厅里小孩子们没人管玩疯了。 她的左右两边，坐着家族中最优秀的最厉害的，菠菠的表哥表姐。 对于菠菠整个人气质的变化，长辈们都很惊讶。 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菠菠考研成绩出来了吗？”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真的生不如死。 她笑着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躲在沙发一角玩手机去了。 在六点五十八分，她以为自己能忍到七点的，没想到手控制不住地给陆燃发了消息。 “你在哪里，我可以找你吗？” 发完又懊悔，陷入折磨地等待。 很快，他回复了。 “女老板这里。” 他是默许了自己可以去找他吗？菠菠一下弹起来，和爸妈说了一声，要出去和同学玩。 菠菠爸妈知道她考研辛苦，除夕倒也允许她出去了，只是嘱咐她得早点回来。 菠菠点点头，随便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除夕打车加价，但菠菠刚拿了红包，底气足得很，“师傅，往南思街开。” 菠菠到旅馆的时候，女老板和陆燃还没吃完， 有一个空位置，还有一副多的碗筷。 女老板转头看到菠菠，笑着说，“菠菠，快来，你多幸福，能吃到两场年夜饭！” 女老板一听到菠菠要来，就说要去多加两个菜。 陆燃冷淡地说，“够了，她来，桌子上的这些也吃不完。” 女老板反对道，“那怎么行呢！菠菠是客人！”说完就又去厨房忙碌了。 菠菠在家里也只吃了个五六分饱，这会倒也还能吃得下。 “谢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最后一句是陆燃说的。 菠菠坐下，轻车熟路地找到女老板的起酒器，给自己开了瓶果酒。 刚要往杯子里倒，陆燃一把拿过，扔给了她瓶椰汁。 菠菠迷茫地看着陆燃。 他给的回答是，“大过年的，怕你发酒疯。” 菠菠想到了在酒吧的那次，咬了咬下嘴唇，乖顺地拉开椰汁易拉环。 吃到春晚小品开始的时候，菠菠正巧在刷朋友圈，发现好多同学，定位了京川第一人民医院。 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去看望齐教授的。 菠菠轻轻嘟囔了一句，“我要不要也去看望一下齐教授。” “走吧，待会我陪你去。” 菠菠难以置信，这话是陆燃说的。 于是，吃完年夜饭，和女老板说过后，两人就打车来了医院。 …… 菠菠看向门口的两人，压低声音对宁音说。 “他们好像认识。” 宁音看着两人，同样也压低声音对菠菠说。 “我也看出来了。” 齐以言看着陆燃，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关上病房门后，空气很安静。 “好点了吗？” “没事。” 菠菠惊讶地微张嘴巴，感情就她一人，毕恭毕敬叫着齐教授，像隔了一辈。 宁音和陆燃和齐教授像是平辈的。 这算什么呀！！！ 宁音也很惊讶，但反应没菠菠大。 之前她就感觉到，齐以言挺维护陆燃的。 “考研了？”齐以言扶了扶镜框，不徐不疾地说道。 “嗯。” 宁音和菠菠听得一愣一愣，互视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你问我，我问谁？” 菠菠有点发懵，她感觉，陆燃……还挺尊敬齐教授的…… …… 病房里多了两人，瞬间热闹了很多。 齐以言和陆燃这两人谈得事情，宁音和菠菠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217页 宁音去导服台借了两椅子，她和菠菠坐在另一边，讨论最近新出的偶像团体。 “不打算谈恋爱？”齐以言靠在椅背上，低沉开口。 陆燃另一侧看过去，两女的沉浸在她们的世界中，完全没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 “暂时，没这打算。”陆燃回答地犹豫。 “不要给自己负担那么大。” 陆燃听到，点点头。 齐以言在聊天中，帮大家点了松鹤楼的外卖，在病房摆满了一大桌。 宁音走到他身边，搂着他胳膊撒了个娇，“你怎么知道我们饿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网上追星这么耗体力的。” 宁音和菠菠尴尬一笑，有被内涵到。 她们在一旁又是打头又是和黑粉对线，硬生生把追星玩成了体力活动。 这会儿，有吃的，简直是太幸福了。 齐以言还点了酒，刚和陆燃一起开了两瓶。 宁音和菠菠的手同时伸了出来，拿走了酒。 “你忘了你是病人？”宁音不允许齐以言喝。 “你刚刚在女老板那已经喝了很多了。”菠菠不允许陆燃喝。 宁音抱着红酒，对两男的说，“我们替你们喝！” “没错，我和宁音喝！”菠菠附和道。 “你待会还要开车。”齐以言轻声说了句，想拿回酒。 “你酒量不行。”陆燃也伸手想拿回酒。 “我找代驾！” “我可以的！” 最后，还是齐以言和陆燃随了她们。 反正，有他们在，她们肯定能安全回家。 第175章 陆燃买醒酒汤 吃到一半，窗户玻璃亮起烟花彩影，绚丽的花火一簇接着一簇。 宁音的位置正对着窗外，她指了指窗户，笑着说，“你们看，医院里也有人放烟花。” 很快，楼下医院保安拿着大喇叭大喊，“哪个不老实的病人，在医院放烟花！！！” 宁音和菠菠听到，笑得欢快。 许是有这么一出插曲，宁音和菠菠趁着这过年氛围，放肆起来，畅快地喝。 喝到齐以言和陆燃频频皱眉。 实在不能让她们再放纵下去，齐以言收走了这两人的酒瓶，说，“你们不想回家了？” 宁音还好，收着喝的。 菠菠却有点上了头，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 宁音一看不好，她这是坑惨了酒量不行的菠菠。 “怎么办，菠菠好像喝醉了……”宁音转头和齐以言说话，自己眼神中也带着点迷离。 齐以言看着她的醉态，眼里稍稍冷了冷。 他转头对陆燃说，“菠菠，交给你了。” 陆燃点点头。 …… 菠菠没醉到不能走的地步，陆燃放慢了脚步，两人并排走出了住院部。 “你家在哪？” 菠菠喝酒后反应慢了半拍，她茫然地看着陆燃。 陆燃也侧头看向他，忧郁的眼睛泛着冷光。 菠菠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他，轻声细语地报了一个地址。 陆燃收回眼，带着她去打车。 一上车，司机师傅问道，“去哪？” 陆燃犹豫了两秒，报了另一个地址。 菠菠立马脱口而出，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你记错了，那不是我家的地址。” 这一下，司机师傅开始频繁地往后视镜里探。 察觉到司机的目光，陆燃抿了抿嘴，眉头微皱。 “你是要带我去哪啊？”菠菠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让司机师傅误会的话。 这冷清的大马路上飞驰着一辆出租车。 一个醉酒的香软少女，一个冰冷的黑衣少年。 还有一个不断偷瞄静观其变的正义司机师傅。 陆燃烦躁撩了把头发，一把扯过她，说，“安静，带你去醒酒。” 菠菠被禁锢在他怀里，不得动弹，逐渐乖顺下来。 “早说嘛。”菠菠微醺状态下，说话都感觉在撒娇。 两人像对小情侣。 这下，司机师傅舒了一口气，能专心开车了。 下了车后，陆燃难得的微吐了口气，抒发了一下自己的烦躁。 “在这等我。” 说完，越过菠菠，进了一家店。 没过一会，陆燃手里拿着杯喝的，出来了。 他边走，边撕开塑料吸管包装，走到菠菠面前时，“啵”，吸管一下插入纸杯中。 “喝完，回家。” 菠菠这才看清，这家店的logo，好像是最近很火的醒酒茶。 除夕夜喝酒的人多，店二十四小时营业，这会儿店里人挺多，大部分都是来给家里人打包醒酒茶。 “谢谢。”菠菠接过，喝了两口，真的很好喝，酸酸的，茶里有柠檬百香果的味道。 喝了一半后，菠菠突然抬头问道，“你和齐教授认识吗？” 菠菠本就比陆燃矮了二十厘米，这会儿他站在台阶上，看她还得低下头。 菠菠以为自己窥探了陆燃的秘密，他有点抗拒，刚想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时候，陆燃开口了。 “我的助学金是齐教授给的。” “你们……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呢。”菠菠有点惊讶，想想又再正常不过，毕竟齐教授是学校老师。 她酒醒了七八分。 第218页 “嗯，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和宁音被绿了。” 平地一声雷。 陆燃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睨着眼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酒壮怂人胆。 菠菠赶紧低下头，继续喝醒酒茶，装傻。 可能是因为过年，陆燃没有“教训”她，容她胡说八道。 茶很快就喝完了，菠菠和陆燃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有点晚了，你也快回南思街吧。” 陆燃看她的状态确实还可以，点点头答应了。 在等车的时候。 “你今天心情不好？” 菠菠立马转头，她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陆燃问出口的。 他在关心她？ “也还好吧，我表现的很明显？” “谁会大过年的边叹气边喝酒？” 菠菠：……是哦。 “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关心我的考研成绩。马上成绩快出来了，我有点慌。” 陆燃轻而易举得到了她心中的答案。 陆燃叫的车先来了。 他上车前，留下了句话。 “脑子笨，就别想那么多。” 菠菠这会酒彻底醒了。 陆燃真有一套。 …… 看着菠菠被陆燃带走，宁音立马让齐以言从实招来。 “你和陆燃什么关系！！！” 齐以言站在门口靠在墙侧，胸前交叉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齐以言故意吊她胃口！ “你快告诉我吧！”宁音作势搂上他的脖子，在他肩颈处蹭了两下，像野生小猫。 齐以言被吃的死死的，把手搭在她腰间，柔声回答她，“我之前资助的一个学生。” 宁音从他怀里抬起头，气愤地说，“原来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也不算。我去年回学校继续任教，我们在校园里碰见，会聊两句，感觉他心智各方面都比其他学生成熟。” 宁音突然想到一件事，紧紧圈着他，说，“那我之前，找安俞问他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陆燃还不错！害得我们以为陆燃是个……” 齐以言看着她，无奈地说，“那时候我对他还没有那么了解，也不能贸然和你讲他的事。再说，我记得我当时已经委婉提醒过你了。” 宁音不承认，死活认定是他没有及时提供情报，导致菠菠追人路上受阻。 齐以言抱住她，安慰她，“没事的，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了，陆燃对菠菠还是冷冰冰的。”宁音想到了刚刚吃饭的时候陆燃都没和菠菠说几句话，和齐以言讲的话都比和菠菠的多！ “我看未必。” 宁音眼睛亮了，拉着他紧追不舍，“陆燃和你说过他喜欢菠菠吗？陆燃什么时候打算和菠菠在一起？” 第176章 名下有房子了 “你问的这些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宁音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废着说，“好想菠菠不那么辛苦啊！” “相信陆燃。” “我不，我相信菠菠。” …… 宁音最后没有找代驾……齐以言变成了她的代驾。 他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随便套了件厚外套，随她一起出来了。 起初，宁音是不肯的。 “你身体还没好！” “好了，护士让我没事多走动走动。” 宁音被噎得愣了两秒，护士也没叫他大晚上出去瞎啊。 “我请代驾好了，你穿着病号服，也太醒目了……” “大街上没人。” “那也不行！你开我车送我回去，你怎么回去呢？”宁音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宁音还是妥协了。 因为齐以言说他已经叫司机把他的车开到她家附近了。 “那你得让司机把车停得离我家远点。” 齐以言叹了口气，拿过她的车钥匙，说，“知道了，小没良心。” 宁音讪讪。 她带他来到停车的地方，隆重介绍了一下，她新得的宝贝。 “差点忘了给你介绍，我爸妈送我的新年礼物，拉风吧！” 齐以言看了眼车，确实适合她开。 但她完全可以开辆更好的，他来买。 这想法，齐以言压在心里没讲出来，不能大过年的泼未来岳父岳母冷水。 “拉风。” 上了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她。 厚厚的一沓，微信转账也不如实物来的令人澎湃。 宁音笑着接过，拿在手里颠了颠，说，“保守估计一万？” “你对钱还挺敏感，一万三千一百四十。”齐以言手扶着方向盘，倒车一气呵成。 “那是当然，算上我家里人给的，我这个年收入不错。” 宁音笑意藏不住。 …… 齐以言在她家小区三四百米处停下了。 “停这就行了，我待会叫我爸把车开进车库。”宁音在马路对面，看见了他的车。 她解开安全带，再去开门的时候，门还锁着。 “你把门解锁一下，我出不去了。” 齐以言也解开了安全带，看向她。 “真当我代驾呢？” 齐以言看她的眼神开始不对，这分明是…… “你别！现在在我家门口！”宁音边东张西望，边警告他。 第219页 警告无效。 十分钟后，宁音下车，她气愤地甩了一下车门。 齐教授平时有多理智，刚刚就有多荒唐。 除了没进入正题，其他该做的都做了。 …… 宁音回到家，第一件事情洗澡。 没一会儿洗完澡，她就忘记了不久前自己的脸红心跳气急败坏。 打开微信，给齐以言发：“你回病房了吗？” 齐以言秒回，是一张从他躺在病床上的角度，拍整个病房的照片。 配文：“空虚寂寞冷。” 宁音嫌打字麻烦，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齐以言也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半干不干的，最欲了。 他估计在拿什么东西，手机不稳，视频里是他一大张侧脸。 死亡角度，也能拍出他的下颌线的优越以及鼻梁的高挺。 宁音痴痴地看着，等着他忙完手里的事。 “回去有点晚了，你爸妈说你了吗？”齐以言重新把手机对准自己的脸，询问了一声她的情况。 “没有，我爸爸妈妈很开明的，不会随便骂我。” “那就好。” “你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 “肖医生轮到大年初一去他科室的病人那里值班，过了十二点就来，估计会来找我聊会天。” 有了肖医生，宁音就放心多了，“那就好，不过肖医生也辛苦了，新年第一天就要上班。” “别说别人了，你比他辛苦。” 齐以言眉头没尾的这一句，让宁音慌了起来。 “我下学期，没课了呀……”宁音怀疑了一下自己。 “你之前投的文章，过了。”齐以言看着她，嘴角上扬。 “真的吗！你确定吗！！！”宁音一下从靠枕起来，坐直身子。 “嗯，不过还需要小改一下，问题不大。” 有了齐以言这句话，宁音恨不得现在冲到实验室，大干一番。 洞察了她的想法后，齐以言让她先把年过了，不急于这一时。 宁音点点头，开心地在床上打滚，说，“你得指导指导我，齐教授。” “我记得某人说过，我教她做题，她就给我看艳照，不知道还作不作数。”略带调侃的语气，配上镜头里禁欲的脸，让人欲罢不能。 宁音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网友那会吹下的豪言壮语，他居然记得这么牢！ “我，我不记得了！”宁音想耍赖。 下一秒，齐以言发过来一张他们当时聊天的截图。 宁音挂不住面子，狠言道，“拍就拍”！ 她挂断电话，从衣柜里找了件性感吊带，懒得化妆开了个美颜，摆骚弄姿好一会，拍下一组辣照，通通甩给齐以言。 “拿去！不谢！” 齐以言盯着她发来的照片，呼吸一滞。 该死。 最后“难受”的，还是他。 …… “新年快乐，我的男朋友。” “新年快乐，我的女朋友。” …… 第一个捅破宁音地下恋情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齐以言给宁音买了套房子，他嫌她原来租的公寓太小，而宁音住他的房子又有点拘谨。 他买房子么，稍微让吴隆和售楼处不动产那边打了声招呼。 吴隆现在十分信服齐以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手续在宁音不知情的情况下完美完成。 本来，齐以言打算等宁音毕业后，再告诉她。 谁能想到，宁爸宁妈过完年打算给宁音买套房子。 他们想给宁音买套好的，于是决定贷款买。 宁音名下没房子，首套首付只要30%。 挑了半个多月，他们总算挑上顺心的，楼层也好、地段也好、学区也好，问宁音满不满意。 宁音对这种没有大要求，敷衍说，“没问题，爸爸妈妈挑的肯定好。” 宁爸宁妈拿了宁音的身份证，在售楼处办手续的时候，售楼处小姐姐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名下已经有房了，没办法享有首套优惠。” 宁爸宁妈互看了一眼。 第177章 我一直在等你 “音音，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发财了？”宁爸一脸错愕，看着宁妈。 “我也不知道啊，音音怎么都没和我讲过啊？”宁妈也是懵着的，连忙掏出手机给宁音打电话。 宁音这会儿在实验室兴致勃勃地实习，手机关机状态。 过了有两个小时，当宁音再次拿起手机，发现爸爸妈妈给自己发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电话，看得心跳突突的，立马回了过去。 “爸爸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打我那么多电话？”宁音说话语气都着急起来，怕家里出事。 “音音啊，你什么时候给自己买了房子，怎么都没和爸爸妈妈讲啊？”宁妈问道。 “啊？我给自己买房？我没……”电光火石间，宁音想到了一种可能。 宁妈还在说着前因后果，房地产那边怎么怎么样，宁音慌忙说道，“爸爸妈妈，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呀！” 宁音冲进办公室，边收拾自己的包，边对苏姿师姐说，“师姐！我有事先走了，剩下的我明天一早来完成！” 她开车去学校，到齐以言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 第220页 “进来。” 齐以言一看是宁音，有点惊讶，起身相迎。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去实验室实习吗？”他拉着宁音的手，往里走。 如今他升官了，变成独立办公室，做什么都方便一点。 “谁又惹到你了？怎么这幅表情？”齐以言看着她，轻柔哄道。 “你！！！”宁音把包甩在他身上，力道不重。 齐以言接过包，把它放到一旁。 他看着气鼓鼓的宁音，忍俊不禁，“嗯？你说说看。” “你是不是给我买了套房子！”宁音气势汹汹，问他。 齐以言挑了挑眉，点头，不否认，“是的。” “真的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会给你买吗？”显然齐以言对她这句话不赞成。 “有！当然有！” 齐以言冷着脸看她，问，“谁？” “我爸我妈！” 宁音话一出，齐以言脸色柔和了下来。 “我爸妈给我贷款买房子，发现我没有首套优惠了！一查我名下居然有房产。”宁音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齐以言把玩着她阮柔的手，清冷的声音在宁音耳边响起，“你爸妈想给你买哪边的，别贷款了，我来给你买？” 宁音推开他，稍稍让两人有点距离，郑重其事地说道，“关键是买房子吗？关键是我怎么和我爸妈解释！” 齐以言皱了皱眉，说，“别恼好不好，我没想到你爸妈会突然给你买房子。” 宁音娇俏得斜倚着他，眼里迷茫无奈。 事到如今，她只能往前看，爸爸妈妈那边再想想办法。 “你给我买的房子是？不会是你家那套吧？”宁音头皮发麻，觉得有点受之不起。 “知道你不喜欢大的，给你买了套江景房，300平。” 300平还不大？ “收下？”齐以言轻轻问了句。 送的时候确实有点强硬，未经过她的同意。现在这会，她的态度想法还是很重要的。 “你都占我首套名额了，我不收很亏。”这回宁音也没想还回去，他这么有钱，买房和买菜似的。 “你要是想要你爸妈选的房子，可以和我说，但我觉得你会喜欢我送的那套。” “为什么？因为这江景房位置好？因为这江景房很贵？”宁音想理由无非是那么几个。 “陆燃也买了那里，他在你楼下。”齐以言丢出了一个她没想到的原因。 “什么？你的助学金有这么多吗？” 宁音的脑洞有点清奇。 齐以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淡笑着说，“想什么呢，他自己赚的。” “啊？” …… 这事儿，宁音还是得和父母解释。 “我谈了个男朋友，我男朋友悄悄给我买的，所以……” 宁爸板起张脸，说，“他不会是故意占用你首套名额吧，电视上经常有的，先给你买了然后和你打官司的。” 宁妈拿手臂拱了拱宁爸，笑着和宁音说，“音音，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宁爸看宁妈和他唱反调，“哼”了一声，撇开脸。 宁妈才不管他，满脸期待地等着宁音的回答。 宁音陷入尴尬，逼问下她不得已说，“等我找到工作！一找到工作就带来给你们看！” “我才不看。”齐爸拒绝。 “你不要看，我要看。”宁音欣喜。 宁音走后，宁妈对宁爸说，“要不我们咬咬牙，一口气给音音全款买了？人家男孩子出手那么大方，我们也不能输！” “必须全款！！！我得给我宝贝女儿准备婚前财产！” 宁妈被逗笑了，说，“女儿她还不急结婚，你看你比谁都关心。” 宁爸起身去房间默默整理清点自己的流动资金。 …… 最后，宁爸宁妈还是没能买成。 他们带着全款的卡，去往售楼处，结果被告知，已经有人买了。 “谁啊？我音音的房子啊！”宁爸心痛，这是他们挑了半个多月的房子啊。 售楼小姐一脸懵，问道，“那房子是你们女儿的啊。” “啊？” “一位先生买下送给你们女儿的。” …… 不必再惜结于过往。 因为未来的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 六月盛夏，宁音学生时代落幕。 她穿着学士服，与大家一起拍下了毕业照。 宁音站的位置刚刚好，第二排正中间。 她的正前方是副院长。 “咔嚓”，定格。 很多人找齐以言合照，他一一应下。 宁音和菠菠拍照拍累了，站在树底下避暑。 菠菠看着齐教授前面排起了长队，感慨道，“齐教授不是一般受欢迎啊。” 阳光下，宁音看见他的那枚袖扣忽闪忽闪的，笑着说，“给她们一天接近齐以言的机会。” 菠菠笑了，看着犹犹豫豫前来找她合照的男生，打趣她，“你的队估计也不会短。” “宁音，我可以和你合照吗？”同班的一男生，找宁音合照。 菠菠见宁音答应了，对这男生说，“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们拍。” 拍完几组人后，宁音一抬头，发现齐以言在看向自己。 第221页 她拿着手机，从树荫中到阳光下。 宁音恣意地笑着，毫不避讳地走到他的身边。 “齐教授，有空和我合照了吗？”她将夏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举止投足间妩媚美艳。 “宁音，我一直在等你。”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