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那俗事儿》 第1页 《宫廷那俗事儿》作者:惜霄【完结+番外】 带着先知先觉重生,他步步为营,但在最后没想到还是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唯一收获就是知道本以为是细作的男妃却到死都不会背叛自己。 再次重生回来他只想倾尽所有的宠爱,疼惜他,但是…… “景阳,朕最爱你了。” “……” “景阳,不要看别人,朕比他帅多了。” “……” “景阳,洗脚水给你打好了,朕给你搓脚可好?” “皇上,请自重。” 帝王的追妻路似乎还挺远……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景阳,君洛晖 ┃ 配角: ┃ 其它: ================== ☆、第一回 一 君洛晖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整个人散发着颓丧的气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带着这么大的优势,这么多的先知先觉,他还是输了,若前世是他太天真那他无话可说,但这次的重来,他步步为营,总是先一步的把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直到登基做帝,他以为他得到了世间最好的东西了,挚爱的妻子,至高无上的权位。 但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他以为是挚爱的女人,却是他两辈子失败的原凶,两次的生命都是败在她手,君洛晖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呵呵.......”空寂的大殿只有这这么一声可悲的笑声,他忆起他的第一辈子,在被幽禁的日子里,对自己多加照顾的人,现在想起来那不过也是早有预谋罢了,亏他还以为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当真瞎了狗眼。 脚步声响起,被推开的大门走进来了两人,身处幽暗的房间已久,那从外面射进来的光芒让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嘴角勾起了似嘲讽的笑容。 “皇上可是想好了么?让位诏书可是拟好了?”声音是从一个美艳的女子口中传出,只见她此时正半挂在一男子身上这么朝着君洛晖道。 眼前这一幕对他来说已没有了任何感觉,他只是把目光移到了那男子身上,看着那一派悠然的人,君洛晖怎么也想不到,那已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眼前,转念一想,便知自己被这女人骗了,再回想自己对这女人的倾心所为,他真心觉得可笑至极。 没有回答她的话,君洛晖哑着嗓子问道:“文景阳他怎么样了?”说到这个名字,君洛晖心脏剧痛,这个他一直以为是细作的男人,在他众叛亲离后唯一在他身边的人,这辈子他疏远了幼弟,听信了奸后所言,让自己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他却是那最后都不背叛自己的人。 “你说文景阳么?呵呵……君洛晖,没想到你这人竟还有人愿意为你做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那般对他,他竟是不恨么?你想见他?”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听很是柔和,但说出嘴的话却是让人感到冷冽,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奴才捧着一方形盒子走了上来,在大皇子的示意下来到了君洛晖的面前。 一阵阵的血腥味从盒子里传来,这味道让君洛晖心跳急剧加速,他不敢想象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送你的礼物,希望皇弟你会喜欢。”边说着边示意君洛晖打开。 君洛晖颤抖着手接过盒子,打开后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看到盒子里是个人头时君洛晖瞳孔瞬间紧缩,那熟悉的脸此时已经满面的血污,那曾含着失望和不屈的眸子此刻已经彻底的闭上了,他再也听不到这人清洌的声音说着各种劝诫。 泪水弥漫了整个眼眸,君洛晖睁大着眼,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方盒,这人致死都不愿背叛他,但他却从没对他好过一分,他君洛晖到底何德何能?半晌他抬起眼看向门口的两人,蓦地他笑了,起身打翻他周围的火盆,看着火焰把大殿点燃时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中央,笑声从他嘴里传出,那声音如同失去了一切的困兽,笑的凄厉。 对于同样和他身处一地的两人发出的惊呼和气急败坏的叫喊他已经没心思理会了。他看着手中的方盒,片刻后低头吻上那染满血污的额头,低声念叨着:“今生是我君洛晖负你,生时不同寝,如今望能与你同穴,只愿来生还能与你相遇,我为此我愿付出一切,景阳你可愿原谅我?” 熊熊烈火燃烧了整个宫殿,这火烧了一天一夜,等扑灭后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成了一片废墟。 明元七年,明晖帝君洛晖*于君和殿,同年明晖帝的皇兄君洛海继位,而没有得到传位诏书的大皇子在登基时名不正言不顺,他的残暴让整个皇朝分崩离析,后世有云,君元皇朝的灭亡便是始于这连续接任皇位的两位暴君。 但现在这些和君洛晖是不会知道了,当他从黑暗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的纱缦。而身边更是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这声音让君洛晖浑身一僵,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他曾今愿用所有来换的睡颜,而此刻再次看到他的脸上控制不住露出狰狞至极的面容,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直接往那女人的脖子掐去。 “皇、皇上、放………”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女人的嘴里传出,双手死命的扒拉着钳制她脖子的手,呼吸不畅让她整个美艳的脸憋的通红。 而这一刻君洛晖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心下很是震惊,但面上却故作平静,虽然没明白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却也先冷静下来了,多年的在位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第一时间理清周围发生的事。 第2页 昏黄的房间,明黄色的床上躺着他和这他恨不得要她死的女人,而一个似曾相识的念头在心中浮现,君洛晖忙放开了手中的女人,随后脸上挂着心疼的搂过她说道:“皇后,你怎么样?朕刚刚做了噩梦,有没有伤到你?”忍耐着想把怀里的人掐死的冲动,君洛晖故作温柔的问着。 “回皇上……宓儿没事……皇、皇上不必担心……”林宓儿娇弱的回着,看向君洛晖的眼里还带着滴滴泪光,一手捂着脖子上那被掐出来的痕迹,若是以前君洛晖一定心疼极了,然而此刻的他看到林宓儿这样子只觉得恶心。 君洛晖状似无意的放开了林宓儿,朝着外面高声喊到:“来人!传太医!”边喊着边温声细语的哄着那被他刚才的动作吓坏了的人,而太医很快就来了,君洛晖这才下了床朝着太乙说道:“太医你快给宓儿看看,朕可不许宓儿有事!”朕要她生不如死! 而等到太医看完君洛晖才问道:“皇后怎么样了?”那急切关心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他对林宓儿很是上心。 太医斟酌了下才说道:“皇后娘娘并无大碍,休息一个晚上就没事了,皇上不必太担心。”但瞥见君洛晖那微微眯起的眼时太医心下一凛,怎么似乎说得不对?转念一想太医立马改口:“不过为了让皇后娘娘休息好,娘娘最好是能自个儿休息。”说完偷偷瞄了眼,看到君洛晖眼里一闪而逝的满意时暗自庆幸自己这圣意是揣摩对了。 君洛晖这时才回过头,坐在床边拉着林宓儿的手一脸温柔的说道:“今儿你好好休息,朕就不留下了,都怪朕刚才失手伤了你,朕今晚就去书房反省反省。” 林宓儿瞧着君洛晖这么说,想了下刚才那一幕也心有余悸,只是点了点头,嘴里还责怪的说着:“刚皇上吓坏宓儿了,皇上想留下宓儿也不给。”她也不怕这么说会让君洛晖怪罪,她知道君洛晖一向宠着她,这么说的话还能让对方更心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听着林宓儿的话君洛晖此时只想甩袖就走,但他却知道笑盈盈的说道:“宓儿别气了,都是朕不好,朕这就去反省。”边说着边给林宓儿盖好被子,那动作他曾近做过成千上万次,而没有一次像如今一样让他想把被子蒙到林宓儿脸上。 起身往外走,出了凤仪殿君洛晖那脸上的温柔彻底消失开来,让所有奴才都退了下去,独自一人的往御书房走去,看着影影倬倬的景色,呼吸着有些冰冷的空气,君洛晖清晰的感觉到他是再一次重生回来了,除了醒来时便看到让他厌恶的人之外,他的心情是兴奋的,而现在他最想的就是见到那个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第二回 二 君洛晖本往御书房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出了好远,反应过来自己是走到了什么地方后君洛晖脚步顿了顿,看着前方幽暗的路道,只有着不远处一个门廊上挂着微弱的灯笼,距离这么远他还能看到那烛火灯笼后面隐隐约约显示着明若轩三个字,天知道他现在是有多想往那地方走去,深深的看了那门廊一眼,紧了紧握着的拳,君洛晖最后硬生生的转身离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去见他的时候,他不想让那人再陷入这些无谓的危险之中。 而在他转身时,那闭合的院门从里打了开来。一个拿着托盘的太监在出来后便看到那不远处转身离开了背影,疑惑的皱了皱眉,这背影让小太监觉得有些眼熟,因为这小太监见得最多且最认真注意的便是这人的背影,但此时这背影却只是独自一人,这让小太监有些不确定了,这时候那人不是应该在皇后娘娘那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这边?想了想就觉得自己看错了,同时懊恼自己怎么可以认错皇上的背影呢,因为这可以算是在这皇宫里生存的一个技能了。 半晌后这小太监返回了明若轩内,看着自家主子还在烛火下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籍时,他往火盆里加了些炭后无聊着提道:“公子,就刚奴才出去的那小会儿,看到了一个人影呢,那背影和皇上的可像了,但天色太暗我没看清。” 书案后面一手半撑着脑袋,一手卷着一本有些残旧的古籍看着的青年在听到这小奴才的话时眸光散了散,随即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籍上,随口说了句:“你看错了。” 小太监想了想也觉得是,他本来也想自己是看错了,这会儿说出来也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点了点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小太监来到书案边上朝着那看书的青年继续说道:“公子,夜色很晚了,该睡了,这书明日再看吧?” 听到这话青年转头看了看窗外,随后放下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起身时伸了个懒腰后说道:“也好,那便就寝吧。三儿你今晚就回房睡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边说着边往室内走去。 陆三应了声后帮着青年把书案上的东西收了收后,再往火盆里加了些炭火才转身往外走,把门关严实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文景阳回想着刚才陆三的话,不禁有些好笑,这时候君洛晖应该皇后的凤仪殿与皇后恩恩爱爱,又怎么会出现在他这宛如冷宫的地方?就算不在凤仪殿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这惹他厌弃之人的地方。 直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纱帐,文景阳想着这一年,他以男子之身嫁入皇宫为君,身为家里的次子,本来这是应该是哥哥来做的,但他知道自家哥哥是个有军事才华的人,他不应该进入宫里,陷入宫廷斗争之中,他更应该征战沙场。和哥哥相比,他对兵法涉猎不多,一向偏爱舞文弄墨,那么由他代替哥哥进宫或许才是最好的法子。 第3页 当他把这想法爹娘说的时候,二老都不同意,而大哥知道这事时更是激烈的反对,文景阳当时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呢?他很感动,虽然他不过是个侍婢生的庶子,但爹和娘都很疼惜他,或许是因为他亲生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从小她们感情就很好的缘故,在他亲生娘亲过世后,夫人便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看待。 之后在宫里迎亲的当日,他便灌醉了大哥并代替他进了宫,这事皇帝知晓后也没说什么,或许在他眼里是嫡是庶都无区别,他要的不过是和他们家联姻罢了。 文景阳深刻的记得,当初在皇帝踏入房里看他的那个眼神,那种厌弃和鄙夷的眼神,至今他都无法忘怀,而那一晚的洞房花烛他除了疼痛外记得的就只有君洛晖带着冷意的说出的一句话:“就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代替你大哥进宫么?想得到我的恩宠?别做梦了。” 文景阳从来没想过这些,或许在进宫前他想过会不会与君洛晖成为友人,因为他听爹说过许多关于君洛晖的事,说君洛晖是个很好的帝王,说君洛晖如何专情于皇后,他那时只想以后他也想和爹一样,做个好官,做这帝王的忠臣,就算当初决定代替大哥进宫,他也没打消过这想法,但事情的发展从来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 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堆,叹了口气,扯起被子盖住脑袋,似乎这样能把这些纷乱的思绪都拒绝在外一样。 …… 君洛晖一路来到御书房,此时御书房外已经等着一个人了,那人在见到君洛晖后拿着披风就往君洛晖身上盖,同时嘴里咋呼道:“哎哟我的皇上哟,这天都要转冷了你穿着这么少的衣服是跑去哪啊?” 任由对方给自己披上披风,自出了凤仪殿就冷凝的表情在看到这人后稍稍有些舒缓,眼前这人在一年后便患病去世了,此时再次见到这位从小就服侍自己的严总管,心里说不感慨是假的。而且在严安过世后,皇后便给他找了为贴身奴才,现在想来那人是皇后给他找来的奸细罢了,想着君洛晖不由虚眯起眼。 “严安,你明儿去太医院找申淮,让他给你好好瞧瞧。”半晌君洛晖朝着严安这么说道,既然知道他身体有问题,他能做的便是让严安尽早去看,别到了严重的时候药石无灵,而且他并不想严安出事,严安可以说是他能相信不多的人之一。 听到君洛晖这话严安愣了愣,随后捂嘴笑道:“奴才在说皇上呢,怎么皇上就让奴才去看太医了。”但他这话才说完就听到君洛晖认真的说道:“这是命令,明日你便去找申淮看看。” 瞧着君洛晖这认真的样子,无奈严安也只能点头应承,心里却琢磨着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随后进到御书房除了严安之外,所有的人都被他给打发了出去。环视了下这御书房,君洛晖上前用手摸着这红木的书案,微微发出一声感慨,他记忆里这御书房他是有好久没有进来过了,只因为当初皇后说不喜欢这里,他便改为了寝殿或者凤仪殿来处理事务,现在想来,这御书房里的秘密,在那时应该已经被皇后和他身后那人给掌握住了吧。 想着君洛晖冷笑出声,这一次他倒是想让那些人尝尝失败的滋味,让他们试试孤家寡人身败名裂是何种感觉。 跟在君洛晖身边的严安蓦地打了个寒战,他怎么就觉得君洛晖这冷笑的声音里有着浓烈至极的杀意呢? 根据着记忆,君洛晖来到书架前,在第三排最右边的地方,君洛晖取下一本书籍,虚眯起眼看了半晌,确认了什么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从今以后,任何人没有经过朕的同意都不准进入御书房,听明白了么?” 严安听了这话应了声是,然后由于了下问道:“皇后娘娘也……” “朕说过是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皇后。”听到严安说起皇后,君洛晖立刻打断并重申着,其实他想说的是最不可以接近御书房的便是皇后,但现在也不过是只能想想罢了。 严安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连声应是,只是不时看向君洛晖的眼神里藏着一丝疑惑,他总觉得皇上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哪不对劲儿又看不出来,无奈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反正不管如何他都是君洛晖最忠诚的奴才。 ☆、第三回 翌日一早门外就有人通报说皇后娘娘来了,手上还捧着朝服,这让在书案前坐了一晚上的君洛晖虚眯起眼,要是他还是昨天的君洛晖那这时候肯定是一脸的笑意的迎出去了,甚至会对那女人嘘寒问暖,责怪她一大早不休息的跑过来。 但现在嘛……君洛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他对着身边的严安说道:“出去回皇后就说朕已经上朝了。”说完眼也不抬的继续伏案写着什么。他可没心思一大早的就和那女人演戏,就算要演也能晚点就晚点吧,对于他来说上辈子的事情不过才是昨天而已,他忍着没直接杀了她已经是好了。 严安听着君洛晖的吩咐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因为在平时听到皇后到来君洛晖一定是一脸欣喜,哪像今日这般,竟是借口避开了?犹豫了下严安开口道:“皇上……” “别让朕说第二遍。”君洛晖头也不抬的打断了严安的话,话里更是有着一丝不耐,这让严安心下就是一凛,忙连声应是后躬身退了出去,在君洛晖看不到的地方严安抹了把汗,他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君洛晖了,上一次带着这种气势的时候还是君洛晖在登基前夺位的时候。 第4页 严安边往外走边想着这皇后到底是哪里惹皇上不高兴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了?心里更是估摸着若是皇上态度变了,那么皇后在他心里的定位也要跟着变下才行,紧跟着主子的心态做事才不会被主子厌弃。 来到院子外时严安已经想好了说法,主子没说出的话他也要先替主子想好,所以在看到站在院外的皇后时严安脸上挂着笑的迎了上去,“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宓儿看着迎出来的严安,这君洛晖身边的总管太监她总是要给几分颜色的,所以她脸上也带着笑的回应着:“严公公有礼了,平身吧。” 严安应声后才半低着头对林宓儿说道:“皇后娘娘这次来得可不巧了,因朝中有急事,早些时候皇上就已经去上朝了,让您白跑这一趟了。” 听到严安这话林宓儿微微皱起眉头,这种事情可是第一次发生,就是以前真有过提前上朝的事君洛晖也会派人提前通知她,不会像今天这样让她白跑一趟的。想起昨晚上那一幕林宓儿心底一跳,但马上她便安慰自己,肯定是她乱想了。 表面上故作无事,朝着严安举止优雅的笑着说:“正事要紧,原本是担心皇上睡不好,本宫还拿了些银耳莲籽汤过来想等皇上吃了再去早朝的,但现在怕是不用了,对了严公公,等皇上下朝了你告诉她,本宫在凤仪殿等他一起用午膳。”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 严安看着皇后蓦地出声道:“皇后娘娘,不如你把这银耳莲籽汤留下,等皇上下了朝奴才给他热热,想来皇上吃得一定很高兴的。”看着皇后的样子,严安还是决定这么说,虽然刚才君洛晖的态度是那样,但毕竟这皇后是他疼爱多年的,一时半会儿严安还真不信君洛晖真对皇后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皇后听到严安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愉悦了几分,招手让身后的宫女把她手上的汤盅端给严安,之后才带着身后的奴才们离开。 严安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照他心里来说,他并不希望皇后被君洛晖厌弃,因为在他看来君洛晖只有在皇后那里才真正的笑得开怀,不用掩饰自己,若真的连皇后都不能让君洛晖相信了,他不知道君洛晖还能对着谁笑。 虽然这话他并没有什么资格说,但作为看着君洛晖从小到大的老人,他算是把君洛晖当成自己的孩子的,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但他眼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说有哪个长辈不希望子侄能活的开心呢? 端着皇后拿来的银耳莲籽汤,严安回到了御书房,等他进来时就看到君洛晖这会儿刚让奴才们更换完朝服,看着所有人退了下去,他走到君洛晖身后不远处说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给您带来的银耳莲籽汤,您看……” 君洛晖整理着自己的袖子,在听到严安这话时他整理袖子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说道:“倒掉。” 说完便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严安,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那个还年轻有着朝气的自己,君洛晖一瞬间有些失神,他可记得昨日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甚至比之现在的自己仿佛老了二十岁,而昨天的自己和现在比不过是七年后罢了,而现在看着镜中意气风发的自己,君洛晖再次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 听君洛晖毫不留情的话严安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时他才确认君洛晖真的是对皇后有意见了,这让他不禁在心底暗道:‘皇后娘娘你到底是怎么惹了皇上了啊。’ 就在他想把手上的银耳莲籽汤让人拿下去倒掉的时候,君洛晖叫住了他:“慢着,这碗汤给朕拿去给申淮,让他给朕看看汤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记住不准任何人知道。” 听到君洛晖这番话,严安眼睛蓦地瞪大了,这话的意思是说着汤里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严安这会儿简直不敢想象,若汤里真的有,那么这皇后也太胆大妄为了。 就在严安心下巨震的时候君洛晖再次说道:“要是什么都查不到,你就告诉申淮兰芳牙这个词,想来到时候他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交代完了这话君洛晖才迈着脚步往后门走去,刚走出几步君洛晖便停了下来,然后才说道:“严安你到时候也让申淮给你看看,看了朕才放心。”说完才走了出去。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严安听到君洛晖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同时对皇后的态度才真的是变了,若汤里真有东西,那就是谋害皇上,若没有,既然君洛晖已经怀疑,就肯定有着迹象,那他要做的就是防范皇后了。 …… 再次坐在这明黄大殿时君洛晖心里有些感慨,这儿可是他上一辈子临死的时候呆的地方,他看着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官员,若是昨天的他肯定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才是忠于自己的,但现在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视线落在右边顺数第三个位置上时君洛晖眼神略微柔和了下,因为在那里站着的人是文景阳的父亲,文谨严,人如其名,做事永远是那么谨言慎行,对于礼教方面的事很有一把手,作为礼部尚书,文谨严算是做得很好了。 而文景阳和文谨严面容上有三分相似,但比起文谨严的刚毅,文景阳则偏向于儒雅,想来是接了娘亲的缘故吧。收回视线君洛晖朝着下面的人说道:“近来我听说江南一带有人囤积盐的传闻,不知道众位爱卿可有所耳闻啊?” 第5页 他说的这事是上一辈子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当初有人和他说他没在意,在他以为不过是江南的某些官员贪污罢了,哪知这囤盐为假,囤粮才是真的,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万担的粮食流入了敌人之手,简直就是用自己的粮养别人的兵,可以想象当初他在知道这消息后是怎么样的震怒。 那情况让他一怒之下江南的官员全部杀了个遍,更是让他暴君之名从此而来。如今他先知先觉,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还有没有能力从他眼皮底下抽走这么多粮草。 “怎么?你们都没听到这传闻么?” ☆、第四回 大殿里的群臣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外都不禁面面相觑,对于君洛晖说的这信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而这时一直站在最前面的林佑宗这时候出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江南囤盐之事臣也有所耳闻。” 看到林佑宗这老狐狸站出来,君洛晖眼底泛起笑意,心里暗道:‘就怕你窝着不肯冒头。’这么想着嘴里则说道:“哦?不知林相对这事有何看法?”这么问着的君洛晖身体还往前倾了倾,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这姿态在林佑宗眼里是这皇帝女婿对自己的尊重和信任,对于自己这女儿能让皇帝对她死心塌地的这件事,在林佑宗这些年来自傲的资本,但这种事傲归傲,该摆的态度他是一丝不少,半低着头林佑宗说道:“回皇上,盐之一物在古往今来都是官家之物,贩卖私盐更是重罪,囤盐这事若真有其事所涉必大。” 听着这和上一辈子如出一辙的话,君洛晖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若无意外说完这话的林佑宗肯定还有话说,果然,马上林佑宗就说道:“所以臣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江南核查,期间确实抓到了一批私盐贩子,但若说江南囤盐之事,却是子虚乌有的。” 听了林佑宗这笃定的话君洛晖心里冷笑,囤盐是子虚乌有,怕其他是未必吧,但林佑宗这话自己既使不信的派人去查也必定是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他倒是想称赞一下想出这法子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他的视线盯在食盐这一块,以至于他后来就算听到动静,去查的时候也是一无所获,这才导致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囤积着粮草。 回想着往事里发生的那一幕,君洛晖都感叹连老天都帮他们,他可是记得这一年江南一带罕见的发生灾情,以至于粮食的上缴比往年都少,这就更利于对方囤积粮草了。 心绪里闪过诸多东西,但君洛晖面上却道:“林相已经去查过了?有林相出手,朕就放心了。那么这关于囤盐一事就交予林相你来查探了,一定给朕查个一清二楚。”嘴里说着信任的话,君洛晖毫不犹豫的把这差事交给了林佑宗。 林佑宗听到君洛晖这话也不犹豫便也立刻接了下来,实情如何他自己清楚,而这任务落在自己手中也比落在他人手中要好得多了。 埋了颗钉子之后君洛晖挥了挥手让站在边上的严晁把他之前在御书房拟好的东西端上来,随后才说道:“关于文武状元的任用,朕昨晚考虑的一晚上,这是任命书,户部的人待会儿去给朕的士子们通告下吧。” 君洛晖的这一下让下面的官员们都愣了下,因为有好些年关于状元等人的官位都有户部来拟定,这次却是皇帝亲自下笔,不得不让下面的人多虑,都想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户部尚书荣钦听了君洛晖的话连忙上前领旨,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作为户部尚书却清楚得很,这可是皇上明摆着要培植的亲信,说不准其中或许还会有以后能位列人臣的料子呢,虽然这事那些士子们不会知晓。就是不知道其中皇上真正看中的人是谁了。 君洛晖可不管众人是什么想法,他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在这届的文武状元里,那新科武状元文景晟是文景阳的大哥,就凭着这一点,他也想拉扯他一把,同时他也有个想法想让文景晟去做,就凭他是文家人文景阳的大哥,他就值得他君洛晖信任,而现如今能得到他信任的人可不多了。 随后下了朝,回到御书房的君洛晖想起之前严安朝他说过的皇后等着他吃午膳,对于去凤仪殿君洛晖现在是打心底的厌恶,但即使厌恶这戏也还要演下去,揉了揉眉心,反正距离午膳还有些时候,能拖就先拖着吧。 ……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户部官员离开后,文景晟才转头看向自己父亲,他可是记得他父亲给他找的职位是皇城的禁军都尉,原本想着当个一年的进军都尉了就下放到军营里去,这样比之一早就放下军营要好得多,但如今圣旨上说的却是去江南做都尉,这却是让文景晟有些措手不及。 瞧见儿子看过来的眼神,文谨严叹了口气,把今日早朝上的情况和他说了下,文景晟听到说是皇上亲自拟写的时候神色有些严肃,里面的含义他们父子两都明白,但是君洛晖到底看上了谁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当然也就不会往自己身上想了。 文谨严看着这一向有自己想法的大儿子,半晌才说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不在京城也好,能让你起到历练的作用,江南之地富硕,但那边的官场却不比京城要轻松,在京城爹还能帮衬着你,去了江南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小儿子迫于无奈嫁入了宫中,对于大儿子文谨严他起先的想法便是遵从他自己的意愿,因为这是他小儿子给争取来的,他更不会往文景晟身上扣上枷锁,只想任由他自己去闯,但如今却和儿子的意愿相驳,他也有些无奈。 第6页 “爹你放心吧,儿子不会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的,对了,弟弟那里要不要通知他一声?”文景晟对于这个弟弟心里一直有些歉疚,本来说在京里当个一年的禁军都尉的时间里弟弟有需要的话也有人帮衬下,但现在这想法却不能如他所愿了。 听到儿子的问话文谨严点了点头,这事确实该告诉文景阳,随后两父子便琢磨着往信里写些什么,并想着给文景阳捎些东西进去,这家书也不是想写就能写的,三个月一次,每次两父子都会写上好几页的宣纸,絮絮叨叨的一大堆,由此可见文家的家庭关系是有多好了。 …… 眼看着时间将近中午,君洛晖烦躁的皱了皱眉,手中写着的东西也让他没了再写下去的心思。搁下笔君洛晖从椅子上起身,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不耐,吩咐着身边的严安道:“摆架凤仪殿。” 等君洛晖来到凤仪殿的时候皇后林宓儿早已等在了门口,在她身后的还有着许多的莺莺燕燕,这一幕让君洛晖有些惊讶,而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似乎和周围的人融为一体的男子,他虽没有特立独行的穿得与众不同,但那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些许的身高还是让君洛晖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这突如其来的相见让君洛晖心脏跳动得有些快速,他设想过许多次他们相见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这让他没有任何准备。 “臣妾(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过神的君洛晖笑着让众人起来,上前牵过林宓儿的手。君洛晖说道:“今儿这怎么这么热闹?” “回皇上,西域上供的玉石你都赏给臣妾了,臣妾这不是也想拿出来分给妹妹们么?”脸上恰到好处的挂着大度的笑容,她知道君洛晖最喜欢她这样子,所以每次君洛晖赏些什么给她,她都会拿出部分来分给其他妃嫔,这不止能彰显她的大度,也能在众妃嫔面前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皇上宠爱的只有她,让别人不要再想了。 听了林宓儿的话君洛晖心底嗤笑,如今他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以前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罢了。 “朕记得文君对玉石有过敏的迹象?皇后的玉石等下就不用赐予他了。”牵着林宓儿往里走的君洛晖突然的说了这么句。 走在人群后方的文景阳猛的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他怎么都想不到,君洛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第五回 文景阳心里惊讶不已,这种事应该只有自己家人知道才是,为何对方竟会知晓?文景阳这一抬头就撞进了君洛晖的眼里,他似乎在君洛晖的眼里看到疼惜与愧疚?这更是让他觉得莫名。 林宓儿在听到君洛晖这话时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但也仅是片刻,随即她用丝巾遮掩着唇笑着说道:“皇上对我们姐妹都很是关心呢,文公子你对玉石过敏这事怎么不告知本宫?这要是本宫把那玉石给你可就做了坏事了不是?那本宫可得愧疚了。” 这话轻描淡写的就把君洛晖的意思描述成了对在场的众人关心,似乎是帮了文景阳,让他免遭众人嫉妒,要是以前君洛晖肯定满意极了这皇后的表现,这般大度且体己的皇后,他多次认为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而她现在的这话只会让他心里留下对文景阳不言不语陷害皇后的潜意识。 心里嗤笑,果然重活一世,在知道最终答案后,原本当局者迷的情况现在只要稍一分析,就什么都清楚明了了,他真不知以前他到底是有多愚蠢。 “宓儿的玉石自己留着吧,那都是朕赏你的,至于你要赏给他们的东西就由朕代劳吧。”说着挥了挥手让跟在他身后的严安去库房里寻些东西来,吩咐完了之后才转头朝着林宓儿说道:“朕赏给宓儿的东西,只想给宓儿一个人用。”脸上的笑容尽是宠溺,在旁人看来他绝对是爱惨了林宓儿了。 文景阳此时已经从新低下了头,刚那一眼他宁可相信是他看错了,君洛晖看他从来都是蔑视和看不起,又怎么可能有那种疼惜与愧疚?怎么想都不可能,至于自己玉石过敏这事,在他想来也是这人调查过自己,这时说出来不过是怕自己出了什么事给皇后招惹是非罢了。 边和皇后说着话的君洛晖注意力其实一直在文景阳身上,看着那不算健壮的身子低着头颅一派恭敬的样子,君洛晖就觉得自己的视线粘在他身上拔不下来了,要不是他自制力高深,怕是和林宓儿的演戏都要露出破绽了吧。 “好了东西都拿了你们便下去吧。”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嫌弃了在场的众人打搅了他与林宓儿的二人世界一般。 林宓儿看着君洛晖这样子,心底很是自得,但脸上却是一片端庄的神情,嘴里更是说着:“皇上这话说得,姐妹们不都是想皇上了么。”但却也没有说让众人继续留下的意思。 众位妃嫔听到林宓儿这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但却都不敢蹙起眉头,只得不甘的朝君洛晖看了眼,各种含幽带怨的眼神不停的瞥向君洛晖,企图让君洛晖怜惜她们,而在他们之中也只有文景阳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他没有第一个走,但也从没把眼神往君洛晖这边看。 君洛晖看了眼低着头的文景阳,那俊秀的脸上从来都是干净的,加之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比之旁边的浓妆艳抹,君洛晖只觉得这人的面容更让他心折,他回忆着记忆中文景阳在他面前屈指可数的表情,如今想来都觉得无比的吸引他。 第7页 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君洛晖微微吸了口气,拉着林宓儿就往凤仪殿走去,同时朝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尔等无事便退下吧。”这话在众人听来是他已经厌烦了打搅他们的众人,而在君洛晖心里却是想着他们再不退下,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忍着那不停往文景阳身上飘的视线。 林宓儿羞怯的让君洛晖拉着自己,只是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宣示着她又一次的胜利,而这笑容更是狠狠的刺激着身后众位嫔妃们的心,每人那连她们自己都快控制不住的怨毒,都快从她们眼里流露出来了。 唯一保持着平常心的便是文景阳,他此时心底想的则是:‘这皇帝果真如传言般痴心,深爱的人还是自己的皇后,倒真是难得,只不过终究是皇帝,就算深爱皇后也一样有着三宫六院。’想完他自己都在心底发笑,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三宫六院的皇帝,他现在也不过是皇帝里那三宫六院的其中一个,怎的想的这话却有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呢? 边想着边摇了摇头,看着有人先离开后他也不前不后的走出了这凤仪殿的院子,他身为男子本就引人注目,所以在行动方面让自己不那么惹眼,这也是他在宫廷里一种自保的法子了。 君洛晖牵着林宓儿进到屋内,他看了眼这为了林宓儿新建的寝殿,一年前迎娶林宓儿,为了表示自己对她的爱意,他废弃了故有的皇后寝殿,在自己那龙眠殿隔壁就修建了这座凤仪殿,意思便是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之意。为此当时的他可是遭到不少朝臣的反对来着。 现在想来当真觉得可笑之极,林宓儿瞧着进入寝殿内就有些沉默的君洛晖,她拉了拉君洛晖的袖子,同时轻声唤道:“皇上?”脸上还有这担心的表情。 回过神的君洛晖不作声色的收回自己的袖子,然后拉着林宓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后开口问道:“嗯?宓儿怎么了?” “皇上可是想妹妹们了?若是那臣妾这就给皇上把她们喊回来。”话虽这么说,但林宓儿却没有如他话里的意思一样转身,她算准君洛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这是她对自己的自信。 顺了她的意,君洛晖脸上带了丝讨好:“怎能让那些闲杂人士打扰了朕与皇后的独处时间,宓儿是气朕刚才没理会你?朕刚不过是有些感慨,感慨朕与宓儿你成亲都有一年了呢,朕在想是不是要举办个宴会来纪念一下。”随口扯着借口,如今对林宓儿只剩下厌恶的他,这种信手拈来的借口随意得很。 林宓儿听到君洛晖这般说,羞怯道:“皇上也记得这般清楚么?宓儿好开心。”边说着脑袋还往君洛晖肩膀上靠去,眼睛里更是微微泛红,片刻后才说道:“皇上,臣妾进宫一年,甚是想念爹娘,不知皇上可否让他们进宫来见见臣妾?” 在林宓儿靠在他身上时,君洛晖强忍着把人推开的冲动,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在听到林宓儿这么说,君洛晖抚摸着她秀发的手顿了顿,在林宓儿看不到的地方,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他记得当初在做这一周年纪念后不久,林宓儿就与他说不喜欢御书房,不知这期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半晌没听到君洛晖的回答,林宓儿抬起头唤道:“皇上?” “朕在想干脆请文武百官来与朕同乐,还是就我们自己做家宴好,皇后想林相了那改天便请林相进宫好了。”安抚着怀里的人,君洛晖脑海里想着一件事,嘴里则附和着林宓儿说另一件事,突然的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累,到底在这皇宫里哪里才能让他真正的放松和安心呢? 在林宓儿这边用了午膳,君洛晖便用还有朝事要忙为借口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君洛晖撇下众人独自在宫中走着,只因为那突然感到的疲惫让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忽然行走的脚步在经过一庭院时顿了顿,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明若轩外,透过门口往里看去,他看到的是不远处那靠着软榻在院子里熟睡过去的人,手中的书被他一只手拿着,温顺的盖在腹部上。 脚步不受控制,君洛晖轻脚的往里走去,在来到软榻不边上时才停下脚步,瞧着边上挂着的毯子,君洛晖轻拿起为睡着的人盖了上去,虽然现在阳光和充足,但毕竟是入了秋,他可不想这人给冻病了。 惊呼声从他身后响起,转过头去的君洛晖不满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这时那应该睡了的人嘟囔的说了声:“三儿小声点。” ☆、第六回 陆三此时心里可焦急得不行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来他们这偏僻的宫殿,在以往的一年里,就算是和文景阳成亲的晚上君洛晖也都没有进过这明若轩的院子,更别像现在这样出现在这里了。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家主子竟是不知道这皇宫的主人来到他身边了,这下子让陆三都有些想哭了。 但马上他才知道真正想哭的事情才刚开始,只见君洛晖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后就退下去,这明摆着要和自家主子独处的架势让陆三惊恐了。 君洛晖瞧着自己做出指示后一直不行动的小太监,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他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君洛晖都不禁怀疑难道他长得很恐怖么?怎么看到他像一脸见鬼的样子?不耐烦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用嘴型说了个字‘滚’。 瞧着君洛晖瞪自己并说出让自己滚时,陆三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然后很不争气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在把手中盆子里的水泼到自己手上时才镇定了点,抬眼看到君洛晖那对着他虚眯起的眼时陆三只觉得一股凉气直透心底,这让他的动作瞬间就利落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把铜盆放到了地上,然后转身快步的就往外走去,那速度就如同后面有厉鬼追着他一般。 第8页 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君洛晖才满意的哼了声,随后才回过身看向那在软榻上熟睡的人,微微弯下腰身,君洛晖抬手用指尖把那垂在文景阳脸颊边的丝发往边上拨去,看着文景阳白净的脸,君洛晖只觉得心安,他不想再看到这脸染血的模样。 每每想起上一世身亡之前看到盒子里盛着的那染血的头颅,君洛晖都一阵心悸,在知道这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又如何能放得下?他只愿这辈子能把他护得好好的。 看着这软榻里熟睡的人,那闭合着的淡色嘴唇让他有些想要亲吻的*,想着君洛晖便微微弯下腰身在那好看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下去,只是这般贴着,片刻后君洛晖才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文景阳一眼后君洛晖才转身离开,回过身时他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直到君洛晖离开了明若轩,软榻上的文景阳才睁开了眼睛,他微皱着俊眉看着君洛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单手捂上那刚才陪亲吻了的唇,文景阳那墨色的眼眸里闪过的是疑惑。 其实刚才在陆三出去后他就醒了,只是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是君洛晖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索性便装起睡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君洛晖之后的举动,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而文景阳从来都不知道君洛晖竟会这样对自己,一时间他都不禁怀疑君洛晖是不是认错人了,这种温柔他也就只在君洛晖对待皇后时才看到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得到这个年轻帝王的柔情。 想不明白文景阳索性也不想了,或许是一个帝王的心血来潮呢?他可不会认为他今天这么一次见面就虏获对方的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就连他进宫来时他都没有想过君洛晖会爱上自己,他所求的不过是对方给自己一定的尊重罢了,但这在进宫后的第二天,这想法就彻底被摧毁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 所以对于此次君洛晖的态度,他不明白,但也没想明白,他只需装作不知道便是了,反正刚才他不也是在熟睡中么?这么想着文景阳便不再多想,往日如何现在便如何,刚那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君洛晖一路回到御书房,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下去,他知道文景阳刚才是醒着的,在他亲吻他时,他看到了文景阳微微颤抖的睫毛,而他也乐得文景阳故作不知,今次去明若轩已经是特例了,他不想在没有把凤仪殿里那女人处理干净时把文景阳扯进来,若暂时远离他能保证他的安全,那么就算难忍他也会忍耐。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想忍耐就能忍耐的,当他注意到时他或许已经频繁的去接触那人了。 带着还算愉悦的心情处理着政事,许多上辈子就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处理起来让他驾轻就熟,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通报声说太医院的申太医求见,听到这话君洛晖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务,让申淮速速进来。 “臣申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申淮进门后掠了下袖子后朝着君洛晖跪下说道。 君洛晖抬抬手道了声:“爱卿起吧,不知爱卿此次前来是有所发现么?”他心里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申淮抬起头看向君洛晖,然后才说道:“回皇上,今儿你让严总管拿给我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兰芳牙这东西,这东西一般都是西域一带才有,而且有也是极少,应该不会出现在国内才对。”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有些疑惑。 在知道那汤羹里果真有东西后君洛晖神色变都没变,这些不过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罢了,他这次做的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他连这东西的作用都不需要去询问申淮,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玩意儿的功效了,可以说完全是亲身经历过的。 “申淮,严安他身体如何?”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君洛晖问起了严安的身体,早上的时候他就让严安去给申淮看看,这一忙起来他倒是差点忘记了。 太医是一种很需要察言观色的职业,所以就这项能力而言申淮年龄虽然不大但却用得炉火纯青,见君洛晖转了话题他也不再多言,在这宫廷里死得最快的人永远是那些知道得最多的。 “回皇上,严总管身体是有些问题,应该是多年的劳损积累所致,现在或许还不明显,但等到病发的时候却是难以救治,臣以为严总管现在便开始治疗,不宜再多劳累了。”把今早为严安诊断的情况如实说出,斟酌了下他并没有说出他最终的结论,那就是若再不治疗,等病发之时便是死亡的时候。 听了申淮的话君洛晖暗道‘果然如此’,沉吟了下君洛晖说道:“严安以后这宫里的事你就先不管了,只需负责我身边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来处理。”他想了下才这么和严安说道,真要严安什么事都不做怕是他自己也不肯,而就服侍他这件事来说倒是轻松不少,严安的情况应该还能胜任,而且他也不放心贴身伺候的是别人。 说完还看了眼申淮,意思明确的表达着‘这样可行?’申淮在看到君洛晖的眼神后点了点头,认可了君洛晖的话。 而严安心下有的只是感动,君洛晖的心意他全部明了,连忙叩谢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淮和严安说了让他得空了去找他后便退了下去,君洛晖自申淮退出去后就一直沉默着,右手不停的敲击着桌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第9页 不知不觉间外头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一直守在君洛晖身旁的严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上前说道:“皇上,是时候用晚膳了,您看……” 听到这话君洛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此时已经一片昏黄了,君洛晖知道若是平常,他肯定已经起身往凤仪殿走去了,但如今每次去凤仪殿都让他浑身难受,但这戏还没办法不演下去,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直接把这女人打入冷宫,再在她身上用上十个八个的酷刑,以泄心头之恨。 停下手上敲击的动作,君洛晖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后才说道:“走吧。” ☆、第七回 自他重生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对于每天要和自己恨不得食其肉的人假装恩爱,君洛晖倒是越渐顺手起来,初到时心底那澎湃的恨意已经让他很完美的收敛在心底,只有到最后一刻他才会让那刻骨的恨全部爆发出来,所以如今在别人看来,他还是那个深爱着皇后的年轻帝王。 今日照例下了朝的君洛晖前去林宓儿处用午膳,对于食膳内可能有的东西君洛晖早已让申淮给自己配置好解药了,这也是上一世时为什么林宓儿与他同食同寝那么多年而他有事林宓儿却无事的原因。 兰芳牙这一株药草是西域娄佳古国特有的植物,食之会让人身子渐渐衰败,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查得是因何缘由,就像是人体没了生机而老化一般,听着虽然可怕但是只要有解药在,它便是一株上好的补药。 往凤仪殿去时君洛晖特意绕往明若轩外的路来走,每次经过那里君洛晖总是不自觉的朝里瞄去,但他这动作却是做得隐蔽,虽然忍耐不住的想要接近这地方,但好在他还有分寸,记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就算如此每天不走上这一遭他就浑身不得劲似的。 轻瞥的视线透过朱红色的院门,看到不远处那躺在梧桐树下软榻上的身影,这一幕让君洛晖不禁想起之前他踏入这院子里的那一幕,熟睡中那人的恬静脸庞,以及那柔却不软的唇,每每想起都让他心底泛起涟漪。 但君洛晖也只是悄悄一瞥罢了,脚下的步伐顿都没顿,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往明若轩内走去,每天走这条路对他来说是纾解,但同样的也是煎熬。 …… 明若轩内陆三听着院子外的脚步声响起,偷偷的往外瞄了一眼,那抹熟悉的明黄色身影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直至片刻后那人影消失,陆三才转回头看向坐在树下软榻上看着手中书籍的主子。 “公子,你说皇上这每天都绕路的走这边,是什么意思呢?从御书房到凤仪殿,走这边不是得多绕了一圈么?”对于君洛晖这行径陆三总觉得有些蹊跷,他心底认为皇上这行为与自家主子多少有些关系的,但想归想,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专注于手中书稿的文景阳对于陆三的话完全没有回应,但看着书的视线不由的有些出了神,想起不久前他爹给他来信里说的内容,更是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了,也让他打心里好奇,难道君洛晖想要拉拢他们文家么?但这话却说不通,他既然已经进宫了,那么他家族就注定了他文家是靠在君洛晖这一方,没有再拉拢这一说,而且就算拉拢,手段也不应该是他那个才进入仕途的大哥。 想不明白君洛晖到底想做什么,原本津津有味的书稿突然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合起书稿,文景阳闭目仰躺着,午时的阳光透过树缝洒落下来,斑斑驳驳的映照在文景阳的脸上,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现在脸上是何种表情。 站在边上的陆三瞧着自家主子没应他的话,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在他心底他想着‘要是自己这主子让皇上看中就好了。’因为只有这样他觉得文景阳才会有发挥他才智的地方,虽然他并不知道在这宫里被皇上看中,文景阳所具备的能力反倒会让他成为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所想的是在这宫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文景阳的好,而在伺候着文景阳的这一年里,陆三每次都打心底的为文景阳感到可惜,因为他知道,文景阳不仅学识好,待人谦和不说,学识方面更是不弱于人,陆三打心底认为文景阳不该属于这狭小的后宫。 自第一次见到文景阳是在新婚夜后的那一天,一大早进来服侍的陆三看到的是那身着婚嫁的红衣坐于书案前撑着脑袋假寐的身影,身上的红衣一点皱褶都没有,让陆三一看就知道眼前这男妃一晚上估计连床都没沾过吧,在他叫醒文景阳时他在对方脸上看到的都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一样。 之后的服侍中,他许多次的看到文景阳自己写着什么,偶尔看到每每文景阳在写完后独自叹气,他都很好奇到底写了什么,有一次他私自偷偷的看了之后也是沉默了许久,他这读书不多的人都能从这本没有名字的手书中看到了许多良策,但想到这些良策的主人被困在这深宫大院内,他多少次都在心里觉得很是可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景阳才睁开了闭合着的双眼,伸手挡着那从树叶缝中透下来的阳光,随口朝着在边上的陆三儿吩咐道:“三儿,可有梨汤,这会儿有点渴了呢……” 得到吩咐陆三忙快步的朝外走去,明若轩内虽然有梨子,但梨汤这东西还是御膳房弄的可口,向文景阳道了声后陆三快步的往外走去,目的地当然便是御膳房了。 第10页 直到陆三的背影消失,明若轩内只剩下文景阳一个人的时候才传来了声叹气声,只见此时的文景阳已经坐起了身子,一手按捏着眉心,难得的他心里感到莫名的烦躁,这一年来他心态都是极好的,对于君洛晖这帝王,他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在当初进宫时他就想好了一切。 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他心里也有着为帝王而效忠的心思,在认识到君洛晖这帝王时他心底想的效忠对象便是这个年轻的帝王,但一朝进宫却断了他一展抱负的念想,在知道君洛晖对他的态度是那般后他那辅佐的念想断得更是彻底,他和君洛晖除了成亲后的第二晚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接触,他那之后更是偏安一隅,他知道皇帝的妃子在之后的十年内若再无宠幸便是可以出宫的,那他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个了。 虽然君洛晖那样对他,但说实在的文景阳还是挺佩服他的,为了巩固势力,毫不犹豫的迎娶自己这么个男人为妃,虽说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但毕竟皇帝迎娶男人这事还是少数的,但君洛晖却毫不犹豫的做了,他不得不承认君洛晖作为皇帝是成功的,而他作为夫君,对于皇后而言又何尝不是成功呢?这天下谁人不知皇帝专宠皇后,这更是作为君元皇朝的一段佳话而传唱。 于公于私君洛晖做得都够好了,至于自己,那不过是入不到他眼的人罢了,一个作为质子的存在,更是在他心中用了计谋来顶替自家大哥的人,这样的人他又何须在意? 原本这样倒也挺好,文景阳收起所有心思,只等着时间到了便出宫,但现在的情况却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知道一切的不对劲源于那次君洛晖进入明若轩的时候,源于那个至现在他都弄不明白是什么含义的吻。 他承认他是被他莫名其妙的吻给弄乱了沉静的心潮,但他并不认为这么个吻是君洛晖便看上了自己,他所想的是君洛晖或许是想用他来完成某些事,或许他的作用便是一个用过便弃置的棋子。 这么想着文景阳虚眯起的双眼少了三分柔和多了两分锐利,手不自觉碰触着自己嘴唇,片刻后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着:“罢了,且看看你到底待要如何……” ☆、第八回 在凤仪殿过了一晚上,君洛晖简直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在重生回来到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让君洛晖头疼的还有与林宓儿的行房,好在林宓儿在以前开始就不大喜欢与他行房,在以前他心里虽郁闷却也因为珍惜林宓儿而没有强迫她,但即使是这样一个月也会有这么一两次。 但如今的他是完全的不想碰这女人,避无可避的时候也只能在脑子里幻想着文景阳来草草了事,庆幸的是林宓儿自己也不愿,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可再这么下去他都要考虑他是不是要弄一个不能人道的借口出来呢?反正他这辈子只想与文景阳一个人欢好,孩子什么的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他也不想了。 “宓儿,这月中旬的迎凤宴你来让人办吧,朕这段时间会有些忙,朝中出了些事。”脑中思绪纷乱的君洛晖接过边上侍女递过来的手帕边擦拭着嘴唇边说道。 林宓儿听到君洛晖这话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微笑着朝君洛晖点头守礼的道了句:“臣妾遵旨。”说罢林宓儿又道:“皇上若无事不如陪宓儿下盘棋?皇上可是好久没与宓儿下棋了呢。”说着这话的眼里还有这点点期待,这时的林宓儿身上褪去了皇后的华贵,带着些君洛晖初见时的纯真,每每这时候君洛晖都不会拒绝林宓儿的要求。 看着如此的林宓儿,君洛晖那在桌面下的手握了握拳,脸上则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好~宓儿说下棋那便下棋,就算再忙,陪宓儿下棋的时间还是有的。”说着便起身牵着坐在他旁边的林宓儿朝着榻座上走去。 一盘棋下了将近一个时辰,在林宓儿那有着殷虹蔻丹的手指把君洛晖那黑色的落子拾起来后君洛晖叹了声:“多日不下,宓儿的棋艺都高于朕了。”说着脸上还一副甘拜下风的表情。 这模样把林宓儿逗得笑意连连,“哪的话,皇上这不是让着宓儿么?不然宓儿哪能赢得了皇上呢?”说完这话林宓儿捂嘴打了个哈欠。 见状君洛晖放下了手中的黑色棋子说道:“宓儿困了就去睡吧,朕回去忙了,昨晚累坏宓儿了。”边说着边起身去抱起林宓儿,在她的惊呼声中把人往卧室抱去。 直到把人放到了床上,君洛晖才说道:“好了,朕的爱妃便去补个眠,看你眼下的青紫,昨晚定是没睡好。”话里似还带着些许心疼。 本还想起身的林宓儿在听到这话后忙惊呼了声,似乎怕自己眼底真的有了青紫一样,然后才说道:“好嘛,宓儿知道了,宓儿这就睡。” 瞧着林宓儿让人伺候着更衣,君洛晖才似带着不舍的走出了凤仪殿,直到走出甚远,君洛晖才敛起脸上的表情,若身后的奴才们能看到君洛晖此刻的表情,定会以为刚才在凤仪殿里看到的那皇上是错觉,只因为此刻君洛晖的脸色阴沉得可怖。 来到御花园,君洛晖让跟在身后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独自一人在一荷花池边站了许久,通过水面的倒影,君洛晖能很清晰的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那脸上快抑制不住的狰狞,让君洛晖觉得这一出戏不知道他还能够演多久。 这么想着君洛晖烦躁的敲了敲自己额头,稍微得到了些舒缓,君洛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这荷包很简单,上面什么花饰都没有绣,只是简单的月白色,但君洛晖此番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 第11页 只见把这荷包他攥在手中紧紧的拿着,眼神更是透过这荷包不知看往何处,只听他呢喃着低声说道:“等等,只需再等等朕。” 也不知君洛晖站了多久,君洛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这声音有别于他听了多年的严安,这是一个最近才从尚士监处调过来的新奴才,自他再次醒来,他就不声不响的把身边的人除了严安外都换了一遍,他不知道谁是奸细,但不管有没有,原来的人他都一个都没有留。 只听那新来的小太监说道:“启、启禀皇上,瑨妃娘娘求见。”声音里还有些许战战兢兢与小心翼翼,似怕说错什么一样。 转过身的君洛晖早已把那月白色荷包收了起来,朝着那小太监点了点头后君洛晖才朝后望去,入眼便是一穿着华贵宫装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笑着,看到他回过头后那宫装丽人才迈着步子朝他走来。 “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边说着边半蹲着朝君洛晖施了一礼,微微低下的头颅,从君洛晖这角度看下去还真有几分乖巧的感觉。 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脑海里则思考着这被封为瑨妃的女人到底是谁,片刻后才说道:“瑨妃平身吧。”这会儿的他也想起了这妃子是谁了,眼前这人是他成亲半年后迎入宫中的瑨妃柔漪,兵部尚书之女。 “谢皇上。”道了声谢恩后瑨妃柔漪一手拨着那滑到跟前的秀发,边柔声的开口道:“近日来妾身午后来着御花园游玩,都会在这荷花池边看到皇上,但看着皇上您在想着事情所以妾身便不好上前来打扰,今日来御花园时这天有点转风的迹象,妾身想着或许皇上也会在这的就起了个心思,拿了件披风过来。”说着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接过侍女拿着的披风,瑨妃柔漪脸上带着些羞怯,但嘴角的微笑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柔,“皇上您这穿得有些少,若不介意不妨让妾身给您披上。” 君洛晖看着眼前拿着披风的女子,心下念头一闪,他朝着柔漪温柔一笑,对于这话里有几分真或假,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对方这番举动对他来说正好,“劳爱妃你挂心了,朕如今暖的可不止是身子了。” 听着君洛晖这说得含糊似带着别的意思的话,柔漪那美丽的凤眼微微有些睁大,她可没想到君洛晖会如此回应她,在她所知里,君洛晖迎娶这一宫的妃子,不过是碍于组训,心底眼里有的都只是皇后林宓儿一人,对她人是完全的不假辞色,今儿得到君洛晖这似是而非的话,当真让她很是惊讶。 看着柔漪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君洛晖心底略微嗤笑了声,但面上却是带着柔和的笑容说道:“朕还有事要忙,爱妃也早些回宫吧,这天气怕是真要起风了。”适当的关怀从君洛晖嘴里说出,但却让人觉着似乎真的被他放在心底一样。 而在看到柔漪几步一回头的带着侍女们退下的时候,君洛晖嘴角的那温柔的笑容似乎变成了嘲讽的弧度,然后才转身看向早已无花而剩藕的荷花池,视线向远处飘去。 站在君洛晖身边的尤小飞一直低着脑袋,在他被调来伺候皇上时,宫里的老人就告诉他,在皇上身边带着需要多听、多看、多记,在他努力的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君洛晖微不可闻的说了句:“是时候起风了……” …… “公子,您听说了么?瑨妃娘娘似乎这段时间很是受宠呢,皇上他不是只衷情于皇后娘娘么?”陆三边收拾着文景阳翻阅过的书籍边疑惑的说道。 这话让文景阳那正提笔画着画的手微微顿了顿,一滴墨因为这一顿而从笔尖滴下,在书案上那描绘着一株寒梅的枝头,突兀的出现了一点黑点。 “噤声,这事也是你可以说的么?当心祸从口出。”边说着边往那滴下的墨汁处加了几笔,原本是瑕疵的墨点却因为这几笔生动的变成了一无雀的鸟巢。 陆三儿听了文景阳这话不由吐了吐舌头,快手的把手上的书本收拾好后才说道:“公子,后天的迎凤宴您是穿什么出席呢?是穿妃袍呢还是穿新做的服侍好呢?” “妃袍。”淡淡的回了句,虽然这套服装让他很是不愿套在身上,但这套衣服却是最不会惹事的服装,所以不管是什么宴席,他从来都是穿妃袍出席,妃袍向来端庄且不惹眼,他一向不会让人挑出毛病,自进宫来就是如此。 把收拾好的书本放到边上的书架上时陆三儿嘟囔了句:“公子每次都穿妃袍,这妃袍麻烦不说还不显眼,我看好多娘娘不也没穿妃袍么。” 对于这话文景阳没有回答,只要不找他麻烦,就算天天穿那麻烦得紧的妃袍他也甘愿。 ☆、第九回 文景阳一大早醒来时就能听到院外不停走动的脚步声,不用想就知道这些必定是为了晚上的迎凤宴而奔走准备的下人们的声音。这种宴会向来离他很远,他需要做的便是把自己打扮得庄重而不失礼的去参加宴会。 “公子你要的檀木画盒我给你拿来了,但是公子真的要用这个来装画送出去么?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画盒了。”陆三儿捧着盒子有些不舍的说着。 文景阳则淡淡的说道:“身外之物,无妨。”说着边接过陆三儿手上的画盒,把前日画好的画放了进去,他这人对于给帝后送礼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送些书画,出自自己的手不会让人感觉到怠慢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巴结奉承之疑,虽然他知道他所书所绘的这些东西在送出去之后多半是呆在收礼之人的库房,但他心意递到了,也就无所谓了。 第12页 陆三儿这会儿更是嘟囔着说道:“也不知公子你这是画了多少幅了,这些画三儿我看着可美了,送给皇上或者皇后他们肯定都不看的,还不如随便送些什么的好。”这一年里他可是看到次次需要为皇帝被礼的时候文景阳都是亲自作画了,一想到文景阳用心作的画被对方连看都不看的丢库房里,他就为文景阳感到不值。 不理会陆三儿口中的嘟囔,文景阳自顾自的做着,他从来都觉得送给皇帝的礼物没有比现在的更好了,如若对方不在意,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这种礼物绝对不会让人说三到四,对于他而言最适合不过。 把画盒闭上,文景阳才让陆三儿把这画盒收好,等晚上的宴会开始时再送上去。不知为何突然的他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但想要细寻时这感觉便消失无踪了,皱了皱眉文景阳便舒展开来,只当刚那一瞬间是自己的错觉。 …… 君洛晖坐在书案前听着下边的人说着晚上的宴会事宜,但此时他心里所想的是文景阳晚上会送上什么礼,他印象中文景阳送的礼物从来都是书画,而且还是他亲手所书所画的,这更是让他有些冲动想要去库房看看,之前那一年里文景阳送上的画到底是些什么,但现在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下让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而在下面禀告着事宜的人在看到君洛晖皱眉时以为是君洛晖有什么不满,心底打了个颤后忙问道:“皇上……可是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么?”他想来半天没想明白,这些节目原来不都是皇上最喜欢的么? 君洛晖听到下边传来的声音微微一愣便明白是自己的表情让下边的人误会了,但他也只是轻微沉吟了声:“嗯……让厨房多加些南方的菜式,别的便没有什么了。”他印象里记得文景阳似乎对南方的菜式比较偏爱,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表达,但从侧面来也不错。 听到君洛晖的话后下边的人心底擦了下汗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换个菜式什么的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不是皇帝有什么大的不满就可以了,这段时间里谁不知皇上难伺候,就连皇上身边的侍从都换了好些人了。 见再无其他事后这位总管便连忙告退,再呆下去他怕心脏病发作了。等到这御书房只剩下君洛晖自己一人时君洛晖才敲了敲书案,片刻后拿起眼前的折子看着里面晚上会到来的人,在看到君洛羽的名字时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右手食指更是不时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着问题特有的动作。 “皇上,皇后娘娘一天没进食了,你是不是去看看?”就在君洛晖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的时候,严安来到他身边轻声这么说着。 听到这声音君洛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微蹙的眉头表明着此时他心底的不悦,但片刻君洛晖便起身道:“走吧。” 其实严安心里有些不明白,明明能感受到君洛晖每次提到凤仪殿那位时的不悦,但只要在凤仪殿里的时候严安都会以为那感受到的不悦是他的错觉,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君洛晖装得好罢了,本以为凤仪殿是君洛晖的休憩之所,但如今却是这样,他不禁想到底在这皇宫里哪里才是君洛晖能安心休息的地方? 君洛晖一路往凤仪殿走去,这次他没有再拐明若轩外的那条路,直接的往凤仪殿走去,他倒是想看看林宓儿在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所为后现在是怎么个表情,一天不进食?简直是笑话,他一点都不相信林宓儿会这样亏待自己。 嘴边的嗤笑在进到凤仪殿的范围内时便被他很好的收了起来,在殿外的太监通报他的到来后就看到林宓儿从屋内走出来迎接,那视线含忧带怨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下蹲身行了个许久未曾行过的大礼。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低垂着头的角度在君洛晖这边看来能隐约的看到林宓儿那纤长的睫毛上似乎带着些未干的湿润,脸色更是有些苍白,让人看着万分的惹人怜爱。 这番样子的林宓儿很是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歉疚心,若是以前他定是心肝疼的发颤了,但如今他的这些表现只能说都是演戏而已,对方如此爱演,那他奉陪就是了。 “爱妃这是怎么了?你……哭了?”几步上前把蹲在地上的林宓儿扶起来,带着心疼的话语脱口而出,手更是轻柔的拭上林宓儿的眼角。 林宓儿避开了君洛晖的手,抬头对着君洛晖笑道:“没有的事,只是不小心沙子进了眼睛罢了……” 但她这话没说完,就听到她旁边的一侍婢说道:“要不是那瑨妃娘娘,皇后娘娘又怎会落泪?皇上你可得替我家娘娘做主啊。” 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林宓儿就朝着她呵斥道:“闭嘴!”但却也没能让那侍婢把话停下来,林宓儿忙转头说道:“皇上你可别听着贱婢乱说,这没有的事。”说完便朝身后的侍卫说道:“还定着干什么,把这挑弄是非的贱婢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君洛晖心里不屑的看着这一出闹剧,他就不信了,若没有林宓儿的指示这奴婢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他更是不信若林宓儿会不知道他会来她凤仪殿,若是想要隐瞒那睫毛上的泪珠就不应该沾在上面。 心底想是这样想,但君洛晖却摆出一副配合的模样:“放开她,你刚才说是因为瑨妃?她干什么了?”上前拉住林宓儿的手,把人带到怀里,安抚了下后才转头向那侍婢问道。 第13页 得到君洛晖指示的那侍婢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原来这瑨妃看着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宠爱给林宓儿找了许多不痛快,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瑨妃了,能让林宓儿这么膈应,其实他很想给她封赏的,但同时他也觉得现如今的瑨妃似乎并没有他所知的那么聪明,比起林宓儿来说,现在的瑨妃可实在是稚嫩不已。 “你下去吧。”把那奴婢打发下去后君洛晖半搂着林宓儿往殿内走去,进到屋里,君洛晖才开口道:“宓儿可是生朕气了?气朕宠爱她人,气朕让你受委屈了。” 瞧着林宓儿半晌都没有说话,君洛晖适时的开口说道:“宓儿误会朕了,朕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说着把人环在了怀里,在林宓儿看不到的地方君洛晖神色冷漠,天知道他有多希望不用做这多余的事,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第十回 在君洛晖哄着林宓儿的时候,离凤仪殿不远的柔漪就收到了他在凤仪殿的艳羡递过来的信息,在知道皇上去了凤仪殿后柔漪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是他却很好的控制住了心里的不甘。 她朝着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行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那模样就想听到的是完全无所谓的消息般,让人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那传递消息的人眸光微微一闪,随后便扣头跪安的退了出去,直到涟漪殿里独独剩他一个人时她才把自己难看的脸色显露出来,但也紧紧是片刻罢了。 “皇后啊皇后,手段倒是好得很呢。”低声的自语,低垂着的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脸上的是什么样的表情。但马上他便开口唤道:“来人呐,为本宫沐浴更衣。” …… 凤仪殿里把林宓儿哄好的君洛晖此时正听着严安附在他耳边的传话,听到的信息让他眸光微微一闪,随后便把人打发了下去,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丝丝愉悦。 “皇上这可是听到了什么喜事了?”瞧见君洛晖的表情,林宓儿同样带着笑意的问道,似乎刚才那泪眼婆娑的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君洛晖此时微微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个人作为对手算是合格了。接下来的日子看来是不会太寂寞了”说完把一直在手中转着的茶杯送到嘴巴一饮而尽。 对于君洛晖的话林宓儿听得不明所以,觉得他意有所指但看着君洛晖脸上的笑容却又觉得似乎是自己多想了,林宓儿再次给君洛晖把空了的茶杯满上,并说道:“看皇上这般高兴,想来那人真是讨了皇上的欢心呢。” 听着林宓儿附和着的话,再次把满上的瓷杯放到嘴边,垂下了眼眸君洛晖低声说道:“谁说不是呢……” “宓儿可是不生朕气了吧?”片刻后君洛晖再次把话题说道这,瞧着林宓儿那灿若桃花的笑颜君洛晖伸手轻触着离他不远的林宓儿,似叹息的说道:“朕最怕宓儿与朕生气了。” 感受着触摸着自己脸蛋的手,林宓儿适时的蹭了蹭并说道:“宓儿怎么会生您的气呢,要生气宓儿也只会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懂皇上的苦心,还为这事与皇上闹脾气……”说着说着声音似乎还有些哽咽。 君洛晖那在林宓儿脸边的手顿了顿,然后才捧起林宓儿的脸,君洛晖俯身过去轻轻的吻了吻林宓儿的樱唇,那有些甜腻的气息让君洛晖一阵反胃,但他很好的忍耐住了,只是温柔的说道:“这说明着宓儿心里有朕,朕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今晚可能要委屈下宓儿了。” 直起身的君洛晖看着有些双眼迷蒙的林宓儿,收回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然后就听到他和林宓儿说道:“好了再呆下去朕今天就不用做事了,朕先回去了。” 林宓儿一脸羞红的垂着脑袋,恭敬的说着:“恭送皇上。” 那娇羞不已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好好疼爱,直到君洛晖离开了凤仪殿林宓儿脸上的羞红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松了口气的神情,这些时日来传君洛晖与那柔漪的事让她可实实在在担心了一阵,如今看来……“呵呵……柔漪啊柔漪,原来你什么都不是呢。” …… 回到御书房的君洛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让严安端上的茶水已经让他当洗漱用了,但那残留在他唇上甜腻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恶心不已,这会儿他都不得不佩服他自己,这么令他厌恶和作呕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吻下去的。 也是在这一刻他疯狂的想念着那日在明若轩内偷偷吻到的唇,那带着干爽气息的唇,现在想起来简直让他渴望不已。 边上的严安瞧着回来后就一脸菜色的君洛晖,不由有些感叹,明明是一百个不愿意,却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心底摇了摇头,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君洛晖和林宓儿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的了。 平复了下心情,君洛晖揉了揉眉头朝着严安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朕想单独呆一会儿。” “喳。” 御书房内就只有着君洛晖一个人,有节奏的‘笃笃’声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响起,片刻后一身着黑衣的人影便出现在君洛晖面前,无声无息,若不注意看的话,压根就看不到君洛晖面前竟突然的会出现一个人。 “今晚迎凤宴你的第一任务便是给我保护好文景阳,就算我与他一同出事,你的首要保护的目标也一定是他,绝对不允许他发生任何意外,明白了么?”声音低沉的说着,君洛晖用前所未有有的严肃神态向这个不会背叛他的暗卫颁布着他重生后的第一条命令。 第14页 那暗卫平静无波的脸上首次因为君洛晖的命令而有些波动,目光微微一闪,但却立刻回到:“是,属下遵命。” 没有过多的保证,简单的四个字便表达了他完成任务的决心,君洛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暗卫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用他上辈子的信息给寻到的,将他从天牢里救出来,并保证着他家人的相安无事,这人因为上辈子得救于他的大皇兄,便是让大皇兄得到了一个得力助手,这一世他先大皇兄一步知道,那么他就不客气的接收了。 直到暗鳞退下后君洛晖才松了口气,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因为自己文景阳在这迎凤宴上遭受到了行刺,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文景阳的身体就从来没好过,但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在意呢?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的。”坐在书案后的君洛晖从怀中拿出了那月白色的荷包,轻轻的抚摸着,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嘴角带起的弧度温柔得让人想要溺在其中一样。 …… 酉时三刻,文景阳带着陆三儿出了明若轩正往着乾阳宫走去,那是今晚举行迎凤宴的地方,相比于其嫔妃们出行的人数,文景阳这可不单用寒碜来形容了,就算地位比他低的贵人身后至少也五六个奴才,他一个相对于妃位的男妃,身后却只有一个奴才,这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身穿着端庄且繁复妃袍的文景阳对于各种朝他们看来的视线微微皱了皱眉,但马上便平复了,这种视线在进到宫里来就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每次参加各种宴席都会经历一次,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开始的时候这些视线的主人都是好奇着他会穿什么样的服饰参加宴会,但看到他穿的是妃袍时所有人都转移开了视线,到了后来这些视线里有着的都是嘲笑,不用特意去想他就能知道这些人在嘲笑他不得皇上恩宠,即使贵为妃位又如何。 现在谁不知道,就算他穿得再花枝招展皇上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所以看到他每次穿着同一套妃袍彰显他身为妃子的地位的服饰时都让其他妃嫔们鄙视之余心里却很是畅快。 其实这种误会让文景阳很是无奈,他只不过是不想挑事罢了,到了别人眼里却像保留最后的尊严了?委实让他觉得可笑,男人需要用到以色事人的时候,那是有多可悲? 跟在文景阳身后的陆三每每看到那些肆无忌惮看过来的视线时都会狠狠的瞪回去,他为文景阳感到委屈,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带着有色眼睛来看他主子,他主子绝对比那些莺莺燕燕好上百倍千倍! 注意到身后陆三的小动作,文景阳顿下脚步轻声喊了下陆三的名字,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然后才继续带着他朝乾阳宫走去。 他来到的时候乾阳宫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在偏殿等了一小会儿,才听到太监们传他们可以进去了,进到乾阳宫文景阳径自往他的位置走去,那是个不前不后的位置,他一直以来便是坐在这个地方,直到所有人都入了席,文景阳便听到一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第十一回 声音停下后乾阳宫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文景阳理了理衣服后同样站了起来,半垂着头与所有人一同喊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景阳并没有抬眼朝君洛晖看去,在这种皇后陪伴出场的场合里,眼光过于放肆是对皇后的不敬,如以往一样文景阳与众人都在等君洛晖的免礼,但在这声音响起时垂着头的文景阳余光看到了那明黄色的龙靴在走到他附近时停顿了一下。 这让文景阳心中一跳,但马上他就心里暗嘲自己神经有些过敏了,因为在他这位置能听到君洛晖正说着:“你这发簪有些歪了,朕给你弄好。” 紧接着文景阳听到了声有别于林宓儿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臣妾就有劳皇上了。”声音里文景阳还能听出丝丝的得意。 这下子还真是让文景阳惊讶了,没想到迎凤宴上皇上身边竟还有别的妃嫔不成?马上他便知道这女声是谁了,只因为他听到林宓儿笑着说道:“柔漪妹妹的奴婢真不上心,簪子都没给妹妹弄好,不如等下本宫再为妹妹选些手脚利落的人给妹妹送过去?” 对此文景阳是眼观鼻鼻观心,当成自己是什么都没听到,他有些纳闷这君洛晖现在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而被围在两女中间的君洛晖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对于两女间的对话他不时的回了句,当然在今晚他的态度是往柔漪处偏的,这种感觉他当真是得心应手,比起与林宓儿装恩爱,现在这种可谓让他舒爽极了。 但他主要的注意力却不是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他的余光的锁着不远处的那个身着紫色妃袍的身影上,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离文景阳最近的一次。君洛晖偷偷瞥了眼着他不远处身着繁复紫色的妃袍,谨守礼仪的半垂着头的文景阳,那似不经意的视线瞥到文景阳那身妃袍上闭合的竖领后还有着丝秀发被夹到了里面。对比于现在柔漪头上的发簪,他更想去帮文景阳把他那夹在领子里的发丝拿出来。 紧了紧手上握着的簪子,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的用力往柔漪头上扎去,小半晌后君洛晖才出声道:“好了皇后,爱妃,咱们走吧。”说完才不舍的收回视线牵着林宓儿与柔漪的手往龙台上走去。 第15页 今日是迎凤宴,但皇上却带着两位妃嫔,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大臣们都有些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君洛晖在玩什么,更有些离得近的大臣能清晰的看到林宓儿脸上的笑容比之平时可要僵硬多了 林佑宗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君洛晖这作态是实实在在的打脸了,他恼怒的瞪了眼林宓儿,恼她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与他说,不然他又怎么会允许这兵部尚书的女儿与他女儿抢帝宠呢。 一时间乾阳宫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这柔漪若真得了帝宠,那兵部尚书可就真的要崛起了,说不准还会是下一个林佑宗呢,更是有些官员们已经开始打起了主意来了。 直到君洛晖与林宓儿都落座了后在场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君洛晖对于堂下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冷笑,上辈子他同样发生过这些事,但对象却不是兵部尚书柔光义而是礼部尚书文谨严。至于当时的文谨严是何种态度君洛晖自己并没有注意,但他可以肯定一定不会向如今这柔光义一样嘚瑟就是了。 紧接着便是君洛晖的发话:“今日是迎凤宴朕在这里可是要谢谢各位爱卿们赏脸了,一年前朕有幸能娶到如今的皇后,回想当时,朕都觉得那日子似乎就在昨天,朕十分的感谢皇后为我照看着整个皇宫,能拥有如此贤惠得体的皇后是朕的福气,同样也是我君元皇朝的福气!今日的迎凤宴是朕特意为皇后举办的,答谢他为了朕与君元所做的事!” 这话当年他也说过,连语气都没变,没有表达对皇后的爱意,在当年他心里还为此内疚过,内疚这在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年头里他却不能给林宓儿最好的回忆,但如今他这话说得心安理得。 话说完龙台下再次响起了皇上万岁与皇后千岁的声音,让众人免礼后便让整个宴会开始进行,头一个节目是林宓儿喜爱的舞蹈,在上一辈子林宓儿后来还特意的学过后给君洛晖跳了一段。 在节目中君洛晖转头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林宓儿,她的这模样君洛晖当初可是心疼了好久,因为此时林宓儿脸上的笑容是个人都能看出是带着勉强的,虽然说是为了保护她,但当初的君洛晖还是觉得他委屈了林宓儿。 在这一刻君洛晖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林宓儿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明不白,自己对她可以算是掏心掏肺了,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吧?第一辈子的情况他不怨,那时是大皇子先认识了她,但第二辈子的时候明明就是他先找到她的,可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要和他的死敌站在一起? 这是他由始至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但这一念头也只是存在了一下罢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辈子她于他而言便是敌人,至死方休的敌人。 “皇上,你看什么呢?”瞧见君洛晖直直的看着自己,林宓儿脸庞微红的嗔道,那微红的脸颊让林宓儿整个人更是明艳动人,就算是一旁站着伺候的小太监也都不由的呆了呆。 回过神后察觉到这一幕的君洛晖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可否认林宓儿却是很美,她的美是一种干净而艳丽的美,让人被吸引后欲罢不能。 “当然在看为了朕付出了这么多的皇后啊,朕今晚可要好好谢谢你。”随口扯着谎,君洛晖笑着说道。 林宓儿因为君洛晖这话笑弯了眼,片刻后才说道:“这都是宓儿应该做的,能与皇上在一起,是宓儿的幸福。” 边上的柔漪瞧见这一幕也不甘示弱,君洛晖恰到好处的转开了视线,似乎是被柔漪给吸引过去了一样,在他人眼里本有些娇羞的林宓儿此时的脸色可算是有点难看了,那挂在嘴边的温柔笑容都有快挂不住的感觉。 一直注意着林宓儿的君洛晖心里暗赞了声,若由别人看来此时的林宓儿铁定气得厉害,但他可清楚林宓儿可是知道他在做假的,若是以前他会认为林宓儿是真的生气了,但如今他只能说林宓儿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好到他曾今全部都信以为真了。 对比于龙台上的暗潮汹涌,在下方坐着妃嫔的位置里的气氛也是热闹至极,她们可都是没想到瑨妃竟然真的上位成功了,本来在后宫里听到的消息她们还以为是皇上的一时新鲜,谁不知皇上对皇后的爱是谁也不能越过的呢?这可是她们一直以来的认知。 但现在柔漪似乎打破了这个界限,告诉她们原来皇上也是可以钟情别人的,这以来让所有的嫔妃们都蠢蠢欲动起来,谁不想在这种场合里坐在皇帝身边呢?皇上既然能移情柔漪,那么她们是不是也有可能呢?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柔漪。 文景阳目光有些平淡的看着龙台,说君洛晖真的移情了么?若真是这样他可真的是要失望了,同为男人他自然是知道男人有时候是多情的,但他从小就认定了,若娶妻便只娶一位,在小时候他便看到他娘一个人流泪,虽然他娘与夫人感情很好,但每每看到爹与夫人在一起,又如何不伤心呢?只是没人知道罢了,在他成长的期间更是看到爹与夫人的相处,也让他决定只娶一人的念头。 入了宫的他娶妻的念头是散了,但看着君洛晖只钟情于皇后时他对这男人是另眼相待的,但如今的情况让文景阳觉得,君洛晖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十二回 宴会的气氛很是热闹,但让其热闹的人却并不是本该是宴会主人的林佑宗一系,反倒是那柔光义,只见他不停的与其他人推杯换盏,俨然一副主角的模样。 第16页 龙台上的柔漪看着自家父亲这般模样心头是一阵狂跳,悄悄的瞥了眼身边的君洛晖,瞧见他脸上并无不悦的表情时才松了口气,更是有些羞恼着父亲的得意忘形,要是因为他这姿态让君洛晖看不上眼,且连累着自己的话,那可真是太冤枉了。不用想都知道下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嫔妃们此刻一定狠狠的盯着他身下这个位置呢。 挂起最美的笑容,柔漪朝着君洛晖那空了的酒杯了斟了些酒后才说道:“皇上,今儿的迎凤宴臣妾也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呢,就是怕入不了二位的眼了。”说着那完美的笑颜里多了分羞涩。 拿起酒杯放到嘴边,轻抿了口后君洛晖才说道:“哦?不知爱妃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朕与皇后可是期待得很呢,只要是爱妃用心准备的,朕与皇后都喜欢。你说是吧皇后?”说完转头朝身边的林宓儿看去。 林宓儿坦然的回道:“是啊,妹妹特意为本宫与皇上准备的贺礼,本宫又怎么会不喜欢呢?”任谁听到林宓儿此时的话都觉得他是个得体的皇后,她的这点也是君洛晖以前所喜欢的。 在宴会上的第一支舞蹈结束后,就见柔漪起身鞠了个躬后往下走去,当他步下龙台后在场的文武百官都静了下来,皇上的妃子要起舞呢,他们可不敢如先前一样,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柔光义瞧着中央的女儿,心里很是得意,他的女儿总算是熬出头了啊,本不抱什么希望的他,在这迎凤宴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希望。 龙椅上的君洛晖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那模样就连旁边知晓君洛晖在演戏的林宓儿都是心中一跳,就怕这君洛晖真看上了柔漪这狐媚子,但马上她便看到君洛晖转眼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歉意,这才让她打消了疑虑。 面上带笑的君洛晖此时心里却是暗暗责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这戏可不能太过,不然让这比他更会演戏的女人看出个破绽来,那以后可就不好玩了。 场中的柔漪跳着异域风情的舞蹈,那模样别说还真有一番风味,那美丽的眼眸波光流转的不时朝君洛晖瞥来,这可让林宓儿与其他妃嫔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不是喧宾夺主是什么? 瞧着柔漪如此卖力的吸引火力,君洛晖觉得这次的人选他还真是挑对人了,虽然这舞蹈很美,但君洛晖却也只是看看,他的视线不时的往妃嫔们所在的位置瞥去,他从来到乾阳宫朝那边不经意的看了许多次,但每一次他看到的那个同样身处妃嫔位置里的男子都是低垂着头,不然便是拿着手中的茶盏轻抿一口,那种闲淡的感觉让君洛晖觉得这人并不是在这热闹的迎凤宴,而是身处于宁静的竹林里一样。 每每看过去,都让君洛晖的视线舍不得收回来,在强迫自己收回来没多久就又忍耐不住的看过去,他当然知道这样不行,但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再一次把那瞥向文景阳的视线拉回来后君洛晖强迫着自己死死盯着场中跳舞的女子,记忆里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君洛晖可不想在这时候出现什么意外,而他那专注的视线让场中的柔漪都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热度,心中一喜,柔漪跳舞时的表情更是惑人起来。 对于身边君洛晖的视线林宓儿也注意到了,心中一跳,这人不会真的被场中那舞蹈给迷住了吧。微微皱眉,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而这时候尖叫声便响了起来。 在众人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柔漪身后的一个伴舞的女子正拿着刀刺向柔漪,痛呼声从柔漪嘴里发出,只见她捂着手臂倒了下去。 “有刺客!!!保护皇上!!!”这让人预想不到的一幕让禁卫统领卫广汗毛直竖,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是他任职以来从没遇到过的,只听见他大声的朝着在场的所有侍卫们大吼到。 君洛晖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了个果然的弧度,在他面前已经被侍卫们重重的围了起来,这行刺之事除了他的暗卫其他人君洛晖可没有任何消息泄露,此时他可不忘做戏做全套。 半搂着身边的林宓儿,一脸安慰的说着:“宓儿没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然后才一脸怒火的朝着外面的侍卫们吼道:“别让这人给死了!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他清楚的记得刺客只有一人,在行刺成功后便吞毒自尽了,让当初的他恼火了许久,当时他可以为着要不是他提前收到了消息,那受这等伤的便是林宓儿了。 林宓儿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但在她眼中有着细微的得色一闪而逝,抓着君洛晖的手林宓儿带着哭腔的说道:“皇上,柔漪妹妹他怎么样了?快叫太医啊,你看她都流了这么多血了。” 柔漪如何他自是不担心,刚才他就注意到了那刺客如同上辈子一样没有刺中要害,而太医在一大早他就让在后面准备着了,能保证柔漪绝对死不了,这要是死了,他后面还如何看好戏呢? “立刻叫太医!!愣着做什么!”在确认刺客已经身亡后,君洛晖朝着下面的人吼道。 期间他瞥向文景阳所在的地方,看到那人正皱着眉看着场中央时君洛晖心头一松,同时庆幸着有着再一次的机会,让这人相安无事的站在一边,而不是上辈子那样躺在血里。 此时的迎凤宴上已经是大乱一片,好半晌宫廷侍卫才把秩序重新的维护好,那在前几分钟还得意洋洋的柔光义,此时可是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认为是他崛起希望的女儿却马上在他眼前遭到了行刺。 第17页 “瑨妃娘娘!太医!太医快救救娘娘!救救娘娘啊!”跌跌撞撞的柔光义忙跑到躺在场中的柔漪身边,看着女儿呼疼的样子,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他就不明白了,在刚才不都一切向好的地方发展么?怎么一转眼情况就急转直下。 看着太医们把受伤的柔漪带了下去,柔光义跪在大殿上朝着龙台上的君洛晖扣头道:“皇上你一定要给漪儿做主啊!娘娘她、她要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和他娘交代啊。”边嚎着,边哭得伤心。 君洛晖同样是一脸严肃,只见他对着柔光义说道:“爱卿你放心,朕绝对不会放过这幕后黑手,朕已经让太医给爱妃查看伤势了,爱卿就不用太担心了。” 说完这话君洛晖便不再理会跪在下边的柔光义,转头对林宓儿说:“宓儿,你先帮朕去看看柔漪,这里还需要朕处理些事,等下朕再过去。”拍了拍被他握着的林宓儿,君洛晖这般说道。 林宓儿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让人看着就觉得可靠,折模样与当初他吩咐林宓儿去照看下文景阳时是如出一辙,只是不知道等下发生的是会不会又如上辈子一般呢? 林宓儿离席后龙台左下角的妃嫔们也陆陆续续的带着各自的宫人离开了乾阳宫,在文景阳同样起身离开时君洛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也不知是交代着谁般说道:“告诉暗鳞,让他寸步不得离开文景阳身边,若出了事,提头来见。” …… 不管乾阳宫里面现在情况如何,这都与步出乾阳宫的文景阳无甚关系了,但自刚才发生行刺时间时文景阳那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感觉这事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为什么这刺客放着这么多人不行刺,偏偏要行刺一位嫔妃呢? 后宫争宠?想到这文景阳便立刻否定了,没有哪个妃子会蠢到在迎凤宴上动手,这般明目张胆可不像后宫的手段。 但瑨妃才刚上位,在这迎凤宴里便遭受到行刺,要真说没关系文景阳自己都不信,心里闪过许多想法,直到身后的陆三唤着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没注意听陆三的话,文景阳只能开口再次询问到,他这人有个坏毛病,想东西一入神就对旁边的事给忽略掉了。 陆三儿撇了撇嘴才说道:“我是说,公子,我们走错路了。”话语里还有些无奈,文景阳这毛病在刚伺候文景阳不久就发现了,但每次这时候他都要叫唤很多声。 文月阳听了陆三的话转眼一看,可不是么,这儿和他们明若轩可不是一条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景阳才带着陆三转身想要离去,但在听到个脚步声时文景阳停了下来。 ☆、第十三回 在文景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两个明显带着些焦急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不想遭遇任何事情的文景阳带着陆三拐到旁边的假山背后,想着从这边绕过去,避开迎面而来的脚步声。 但没想到是是那两个脚步声却来到他们不远处就停了下来,而且听着声音似乎就在他们所在的这假山里边,想来那里应该是有个山洞才是,这下子让文景阳有些无奈了,这出也不是停也不是。 陆三看着文景阳此时的表情,不由的捂嘴轻笑,瞧到陆三这模样文景阳瞪了他一眼,然后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他们俩从边上绕过去,不要惊扰到里面的人。这种宫里常见的事情文景阳并不打算多管,只要不明着撞上,那么其他人爱怎样便怎样。 但就在他们想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这假山山洞里的女人讲了些让他决定留下来听完的事情。 “周哥今天瑨妃娘娘被行刺的事儿你知道吧?就在刚才。”只听到一个带着南方方言的女音这么问着与她一同呆在山洞里的男人。 有些尖细的声音在听到这话后回道:“哪会不知道,当时我可还在场呢,瑨妃娘娘可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听到两人在说这事文景阳微微有些皱眉,但这事可是今天宫中的大事,没人讨论倒才是不可能,心里暗叹着,这两个管不住嘴的奴才,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然而让他决定留下听完他们所说的话的是那奴婢的下一句话,站在假山背后的文景阳刚抬起脚步时听到那奴婢压低着声音说着:“我知道那刺客的主子是谁。” 这话让那小太监明显的倒吸了口气,只听那小太监倒吸了口气候才问道:“你知道是谁?”话里文景阳还能听出来明显的有些不信。 似乎那奴婢对于他不信自己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小声的说了句什么,但这话太小声文景阳有些听不清,正在他皱眉的时候他就听到那太监呵斥那奴婢:“胡说八道什么!让人听去了,不止你死,你全族人都要死!” 被这么严厉的呵斥着那奴婢声音明显的带着委屈,还有些哭音,只见她接着说道:“我哪是胡说了,皇后娘娘亲口承认是她做的,我那时进了里间没出来,碰巧听到的。” “闭嘴!”那太监的呵斥声了声后快速的说着些什么,但此时文景阳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脑海里只有着‘行刺者主谋是皇后’这个事实。 陆三此时整个脸都白了,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就怕自己会发出什么声音,他觉得他似乎知道了要命的事情,同时带着哭丧的脸看着身边的主子,心里埋怨着如果一早会明若轩不是就没事了么 文景阳此时的脸色很是严肃,这事情果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没想到竟会牵扯上皇后。但他想不通的是,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瑨妃得了皇上的注意?但这事他可不信身处后宫的女人能做得多周密,那种能让刺客潜伏在伴娘之中,并出现在迎凤宴上,这种能力可不是皇后能全盘操作的。 第18页 等身边的陆三叫唤着自己的时候文景阳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此时假山的山洞里已经没有人了,估计是刚才那小太监在听到那奴婢的话后也不敢在这多呆。 沉默了会儿文景阳才和陆三道了声:“走吧,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地方。 就在他离开的身影刚走远,那藏于黑暗中的人影才显现出身,瞥了眼刚才那假山后才一个纵身消失了去。 …… 乾阳宫里,君洛晖此时正发怒的朝下面的人吼着:“朕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刺客给混了进来,在这大殿之上明目张胆行刺,是不是哪天让刺客摸到朕的寝殿去把朕的头砍下来?啊?” “属下知罪!请皇上责罚!”禁卫军统领卫广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的跪在地上,出了这种事,他能想象这次的事他得担全部责任。 瞧着下面那个禁卫军统领有些颤抖的身子,君洛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虽然这事是他一手策划,但对于被刺客混入了场内而不知情,这人继续留在禁军统领这位置也没什么用了,更不用说这人在后来倒向大皇子一脉,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人给弄下去。 “哼,责罚?好!来人!给我取了他禁军统领的腰牌,杖打五十棍后发配充军!”这五十棍结结实实的打下去,这人估计得去半条命,更不用说最后君洛晖直接眼不见为净的把人利落的丢出了皇宫,他可不打算留任何情面了。 君洛晖这话刚停下来,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卫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虽然逃过了一命,但却失去了所有,这让他顿时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灵魂一样,任由着其他侍卫拖着他往外走。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是一声都不敢吭的,就怕皇上这怒火会牵连到自己。 卫广这禁军统领是在君洛晖登基后才上来的,一年前得了皇后的举荐,让他当上这禁军统领,一直以来所做无功也无过,但这次撞上这事,没人会认为他能逃过这一劫。 君洛晖视线朝下扫视着,所有跪着的人里他看到他这次迎凤宴的第二个目标此时正张嘴打着哈欠,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心里有些欣慰,对方此时的表现也说明着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太糟糕。 随后君洛晖瞥了眼在出事后一直低垂着头的林佑宗,这老狐狸除了在开始时请求着等下见林宓儿一面后就没有再说什么。美其名曰是探望被惊吓到的女儿,但实施情况,谁知道呢…… “禁军统领暂时由凌少鸿担任,祺王随朕来御书房,其他人都回去吧。”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君洛晖转身离开了乾阳宫。 在君洛晖身影消失后所有大臣们才松了口气,大气也不敢喘的快步离开这由喜变丧的迎凤宴。 祺王君洛羽在听到君洛晖叫他一起去书房时有些惊讶,他这皇兄成亲后可就很少见过了,虽然还不到陌生的地步,但也没以前亲密了,所以这次迎凤宴里发生行刺后君洛晖叫他留下来,还真是让他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快步的跟了上去,来到御书房门口时君洛羽的脚步顿了顿,这地方他可是将近一年没来过了,叹了口气君洛羽才在太监们的通报后走了进去。 君洛晖看着自家弟弟进来后瞧了他一眼,目光里似乎有些复杂,紧接着他就看到君洛羽拂了下袖子单膝跪下的行礼,这动作君洛羽在一年前可是不会做的。 看到如此的君洛羽,君洛晖仿佛就看到了上一辈子和自己渐行渐远的弟弟,是自己疏远了他啊…… 还好如今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君洛晖用着许久没用过让他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哟,我们家小羽什么时候这么遵守规矩了,这动作还做得似模似样的,啧啧,这得苦了多少礼仪师父啊。” 这话说完君洛晖多少有些紧张的看着君洛羽,在看到君洛羽行礼的动作一僵时他就更是紧张了,但好在马上他就看到君洛羽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白的说着他有多委屈,明白的说着还不是因为你。 轻咳了声,同时君洛晖心底也松了口气,庆幸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陌生那地步。起身走到君洛羽旁边,像以前一样君洛晖边给了君洛羽脑袋一下边带着些许无奈的口气朝君洛羽说道:“两兄弟的,就我们两个的时候行什么礼啊,是在控诉皇兄之前不理你么?” 听到君洛晖这话,君洛羽撇了撇嘴,脸上又恢复了他一向的懒散,就听他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动不动就下跪,很累人好不好,但皇兄……你娶了那林宓儿后可就没管过弟弟我了,这次难得召见我一次,我怎么也得给你个好印象不是?” 听着这明显的反话,君洛晖好笑的摇了摇头,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事没法解释,只能以后用行动来抹消过去了,这弟弟他可不想又让自己给疏远了。 “行了,皇兄知道错了,回头皇兄给你一段长假补偿可好?”君洛晖笑着这么说道,他可知道君洛羽最想要的便是假期,如他所想果然马上就看到君洛羽眼睛一亮。 瞧着君洛羽似乎想说什么,这让君洛晖连忙打住,并说道:“补偿的事儿待会儿再说,现在找你可是有正事。” 虽然君洛晖的补偿让他很动心,但听到君洛晖说起正事也让他正起脸色。瞧着君洛羽这模样君洛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关于今天行刺的事情,有些j□j朕想让你知道。” 第19页 ☆、第十四回 这话听在君洛羽耳里让他微微一愣,这行刺还有着j□j不成?难道……一个念头在君洛羽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就见他朝着君洛晖问道:“皇兄一早就知道有刺客要在迎凤宴行刺?” 给了君洛羽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以前就觉得这个弟弟看似懒散,其实整个人精明得很,要不是有他这个兄长在或许这争夺皇位的就是他与他那个大皇兄了。 “在迎凤宴前我便有收到这消息,现在却不能把主谋给拉出来,但戏还要演下去,所以就发生了迎凤宴上的那一幕,找你来是有一事要你帮忙的。”并没有说出主谋是谁,君洛晖还没想好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但没想到片刻后这主谋便从他人的嘴里说了出来。 虽然好奇着这主谋是谁,但君洛羽也没有急着问,他知道,君洛晖要想告诉他了,那自然会说,没说就还不是时候。点了点头君洛羽对君洛晖道:“皇兄你说。” 就在君洛晖想要说话的时候从阴影处无声无息的走出来了一个人,这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君洛羽吓了一跳,但在看清楚这人的服饰后才安下心来,同时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这黑色劲服的男子。 君洛晖看向朝他行礼的暗鳞时略带着关切的声音问道:“他可是平安回去了?”虽然似乎他的这安排有些多此一举,但上辈子受伤的人是文景阳,要是万一冥冥中这辈子还是牵连到他的话,君洛晖可原谅不了自己。 “文君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明若轩,只是属下有另一件事要向皇上您禀报。”暗鳞低垂着头回答着,声音语调很是平淡。 在听到文景阳无事是才刚松下的口气在暗鳞后面的话时再次提了起来:“何事?说!”君洛晖就怕从暗鳞嘴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边上的君洛羽看着自家皇兄难得的焦心,这种情绪他皇兄不是应该只对林宓儿才有么,那这暗卫嘴里的文君又是哪位?冠以君的称呼,在这宫里似乎就只有那与皇后同一天进宫,待遇却天差地别的男妃了吧?这想法让君洛羽有些惊讶,他皇兄什么时候对男人有兴趣了? 这文景阳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进宫的,他最清楚不过了,而文景阳在宫里的情况不用特意去关注都能知晓得一清二楚,但现在却似乎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君洛羽想着些有的没的,但很快就被暗鳞说的话给吸引过去了,听到最后脸上的是彻底的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君洛晖口中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他那个嫂嫂,君元皇朝如今的皇后,林宓儿。 暗鳞如实的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后,并确认着君洛晖没有别的事情后才起身退下。 君洛晖没想到的是这事竟还是又牵扯到文景阳身上了,还让他知道了这事,想到这里君洛晖就有些头疼,这情形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个被他做了挡刀工具的文景阳,在告诉他幕后黑手就是皇后时他是如何的反应。 君洛羽张了张嘴,虽然好奇着他皇兄和这文景阳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忙才朝君洛晖问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暗卫诉说的事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他皇兄深爱的女人啊,竟是迎凤宴上安排刺客行刺她人,这是何种手段?是不是下一个要行刺的就是她枕边的人了? 听到君洛羽的问话,君洛晖也就没有再隐瞒的说了出来,原本他还不懂要怎么说来着,如今暗鳞正好给了他完美的借口,如此更便索性都说了出来,只听君洛晖沉吟了下后说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大皇兄。” 这称呼自君洛晖口中说出来说君洛羽瞳孔微微一缩,他本以为这称呼一辈子不会再听到了,现在却再次出现在从君洛晖嘴里说了出来,君洛羽惊讶道:“皇兄是说,他还活着?” 十分理解君洛羽此时的惊讶,在上辈子知晓这本应该已经死的人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惊讶比君洛羽更甚。此时君洛晖带着些许冷笑的说着:“跌入那湍急的河水中还不死,当真是命大,皇弟,我们两人都小瞧了他,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让他给翻盘了呢。” 听着君洛晖这么称赞着那人,君洛羽有点点惊讶,似乎现在的皇兄与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了,要说哪不一样,他却有些说不出来,但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并没有变化,这是让他放心的,而且怎么说呢,他觉得此刻的君洛晖对大皇兄有着比以前还要浓烈的憎恨? 这想法让他微微皱起眉头,但马上便松开了,管君洛晖如何,他要做的便是与这个亲生大哥站一起就是了,习惯性的摸着嘴唇君落羽朝君洛晖问道:“皇兄可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倒是有,但却还不是说的时候,朕觉得这次的行刺有些奇怪,最初我收到消息是说有人要行刺朕爱的人,天下人都知道朕爱的是皇后,但朕在收到这消息后,朕便开始对另一个妃子亲近,本不抱上麦希望,但这刺客的行为你也看到了。”上辈子他第一次收到这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皇后,所以当时他除了把皇后保护好外同时也开始宠幸别的妃子,本没想会有什么作用,但没想到这他认为无用的举动竟真的起作用了。 “皇兄的意思是刺客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其他能得到皇兄宠幸可能的人?”心思一点便通,君落羽马上便明白了君洛晖话里的意思,这想法让君洛羽想到了更多,打了个响指君洛羽立刻说道:“大皇兄怕有人抢了林宓儿的风头,让他以后的计划没有办法实行。” 第20页 君洛羽的脑子转得很快,当初他到死才明白的事情他就想了这么一会儿就明白了,心底君洛晖有些苦笑,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更何况他当时简直被那林宓儿给迷昏了眼了。 重生前的最后时刻君洛晖回想着他这一生,以前不明白的事那会儿心如明镜似的,包括这他一直纳闷的迎凤宴行刺,明白了这迎凤宴前收到的行刺消息的意思,原来他的一切想法都在他人的计算之中。 但这次又如何呢?他倒是想看看,他们这群人在他清楚着幕后黑手的情况下,他们要如何算计自己,可不要让他太失望啊。 “呵……他们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这戏我也想看看后续会如何,这林宓儿我暂时不会动她,这次找你来除了让你知道这事外还有别的事让你去做。”边说着君洛晖边往书架走去,在第三行书柜最右边的地方君洛晖拿出了一个羊皮封面的书籍,然后就看到他把书籍递给了君洛羽。 君洛羽接过这不厚的书,有些好奇的想看看这是本什么书,在封面上只有着正楷写着的风雅集三个字,瞧着书名似乎是写着风花雪月的东西,一时间君洛羽完全不明白君洛晖把这东西给他是干嘛用的。 瞧着君洛羽一脸疑惑的样子,君洛晖轻笑出声,随后才一脸严肃的朝君洛羽说道:“这可是秘密武器,我现在交给你了,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相信你很快便知道了。”说道这也不管君洛羽脸上如何疑惑顿了顿后君洛晖继续说道:“我此次寻你来还有第二件事,这事只能你去做,别人做我不太放心。” 见君洛晖如此说,君洛羽正色的把东西收好,然后才说道:“什么事?” “你等下就立刻启程前往江南,具体要做什么事,去到那里后有人会联系你。”到了此时君洛晖才说道需要君洛羽要做的事情。 “谁?”他很好奇君洛晖让来联系他的人是谁,这事怎么看着都不是简单的事。 “文景晟。”挑了挑眉,君洛晖说出了这三个字。 ☆、第十五回 在文景阳知道这幕后黑手是林宓儿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文景阳很想当做是没知道这事,但他发现只要他以静下来,脑海里自然的就会思考着关于这事的事情了。 放下那在眼前也没有入眼的书籍,万金阳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不能当做不知道,朝站在身边伺候着的陆三吩咐着:“你去准备些东西,我们上瑨妃的柔静宫去看看。” 说着文景阳脸上还有些无奈,他一向偏安一隅,这次是第一次的主动进入这皇宫的局中,现在的他也完全不知道这样做以后会如何,但让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却做不到。 “公子,我们真的要参合进去么?”文景阳的话让陆三多少有些惊讶。因为自他来伺候文景阳起,文景阳便是一副只扫自家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架势,连带着这次虽然在听到这事的时候文景阳脸色凝重,但他也以为文景阳会当做不知情的。 陆三这话让文景阳严肃起神色,然后就听到文景阳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进宫为妃,但那后宫争宠之事却是不屑去做的,但如今的事却不一样,你以为单凭着皇后一个人就能在迎凤宴里混进此刻?这事说不准还牵扯上许多,我不知道的话管他们如何,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作为臣子却不能置之不理。” 文景阳这话让陆三呐呐的张了张嘴,神色间更是有些羞愧,红着脸道了声后立刻便转身出去准备着文景阳让他准备的东西了。 文景阳看着陆三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事要一个不小心便会人头落地,让陆三跟着自己牵扯进来他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揉了揉眉心,文景阳苦笑了下,谁让他这次针对的是那个皇上最爱的皇后呢?就算他知道真相,但君洛晖却是完全不知情的,若君洛晖深信着林宓儿的话,那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罢了,尽人事吧……”低声自语着,他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陆三准备好探望瑨妃柔漪的东西后,文景阳便带着他往柔静宫走去,在路上不时碰到些宫人朝他行礼,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便离开,只是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余光还能瞥到那些想他行了礼的宫人们正在窃窃私语着,不用听文景阳就知道是在说他的,原因不过是他难得的从明若轩里走出来罢了。谁都知道他一向是不会离开明若轩的,也难怪让人惊讶了。 经过御花园,看着这精雕细琢的景色文景阳有些感叹,进宫一年多,除了举行国宴、家宴的地方外,他连现在经过的这御花园都几乎没来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在这皇宫里算是个异类了,谁让整个皇宫里就只有他一个男妃呢?虽是妃子,但却也是男人,与别的嫔妃理所当然的也要保持距离。 经过这耗费无数宫人心血的御花园,文景阳很快便来到了瑨妃的柔静宫,来到了这后他才知道此刻君洛晖也正在这柔静宫里面,这时候他本以为君洛晖会在御书房,没想到竟是在这,微微的皱了皱眉,看来今儿是要白来了,但现在也不可能掉头就走,在小太监进去通禀时他便带着陆三在门外等候。 柔静宫里此时君洛晖正让柔漪靠在自己胸前,由着他亲自喂着汤药,而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启禀皇上,娘娘,文君公子前来拜访,如今在殿外呢。” 第21页 这话让君洛晖整个人的身子微不可觉的就是一僵,反射性的就想把怀里的人推出去,但马上他就想到自己就算正和柔漪亲热,如今门口的人怕是也不会在意吧,这么一想就让他有些丧气。 心绪虽然翻涌但面上却不显,加之对于文景阳此次前来的目的君洛晖多少猜到了几分,在看了一眼怀里他柔漪后君洛晖才对小太监说道:“让他进来吧。” 柔漪这时乖巧的躺回了床上,但那微微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满,似乎是对文景阳现在来此很是不快,但她却很好的掩饰了起来。连最让她不能忍的都忍下来了……想到了什么,柔漪脸上的怨毒差点就掩饰不住。 而君洛晖却没有注意到柔漪此时的样子,不然他一定会放下这三天里提着的心。 文景阳进来的时候恭敬的朝着君洛晖行了个礼,然后才示意陆三把备礼拿上来,并说道:“今儿来看望下柔……妹妹,东西一般,别介意,望柔妹妹早日康复。”这声柔妹妹文景阳还真的有叫不出口,好在最后还是叫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松了口气。 君洛晖注意力在文景阳进来后就都被吸引了过去,在听到文景阳叫那柔漪为柔妹妹时简直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为什么他有种听文景阳在叫情人妹妹的感觉?这让他的脸色刹时有些难看,更是控制不住的说道:“叫什么妹妹,你还是叫瑨妃名字吧。”话才说完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糟,果然抬头就看到文景阳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一丝僵硬。 正想解释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心里暗骂了下自己就听到躺在床上的柔漪说道:“没关系的皇上,文公子这么叫也没错,我们不都是好姐妹么?臣妾不会介意的。”似大度的这么解释着,悄悄拉着君洛晖的袖子,轻轻的摇头说着自己不介意。 对此君洛晖简直想要骂娘了,他介意好么!他可不想听到什么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从文景阳嘴里出来!要叫也只能朝着他喊,喊别人像什么话! 完全不知道君洛晖心中所想,文景阳只是认为君洛晖看他不惯而已,但被制止不喊这柔妹妹他自己也松了口气。所以对柔漪的说法文景阳只是摇了摇头,并说道:“是臣孟浪了。”说完这话文景阳便不再开口,如今君洛晖在这里他也完全不能问什么,看来他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啊。 ☆、第十六回 房间里一时间有些沉静,片刻后文景阳起身告辞,心里想着只能找时间再来了,“臣先告退,瑨妃你……好好养身子。”完全不知道要和瑨妃说什么,但不说些什么就立刻,会给人更怪的感觉,随便说了句后文景阳才带着陆三离去。 直到文景阳背影消失,君洛晖才转头似故意的朝瑨妃柔漪问道:“瑨妃什么时候与朕的这男妃有往来了?朕怎么不知道?”这话明明就是他自己瞎诌的,但说着说着让他这脾气都有些跟着上来了,明明他就猜到文景阳来找瑨妃是什么原因,但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愉快,不愉快文景阳来找其他的女人。 想到要是今天他不在这,这可就是他们两人独处了,要是发生个什么……越想君洛晖脸色就越黑,这让他看着眼前的柔漪越是不爽起来。 瞧着君洛晖脸上的火气,柔漪以为是不高兴文景阳这男人来看她,这让她心里有着些许高兴,她没有反过来想,那是因为她不从不认为君洛晖会喜欢男人,文景阳是为什么而进宫的,进宫后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在这皇宫里谁不知道,也难怪她现在会这么误会了。 “皇上~臣妾下次绝不会再与文君他单独会面就是了,皇上就别气了。”柔漪对着君洛晖撒着娇,趁着他如今病体未康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而柔漪这话才让君洛晖从那无名火中平复下来,挂起笑容,君洛晖才说道:“行,爱妃可是答应我的了,以后可不许再私自见他。爱妃身子还没好,朕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你好好养病,朕会让最好的御医在门外等着,有什么事你尽管叫他。”边说着边给柔漪掖了掖被子,见到柔漪点头应是后君洛晖才往外走去。 出了门君洛晖才收起这面具似的笑容,带着严安往外走去,离开了柔静宫后君洛晖才问道:“景阳他是往哪走了?” 这问题让严安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君洛晖会问关于文景阳的事情,而且还亲热的叫着名字,什么时候起皇上与那男妃这么亲密了么?但不对啊,他一直陪着君洛晖,君洛晖若是对文景阳有意思,他不会不知道的。 心里虽然想着许多但严安这些年也不是白给的,一心多用本就是常事,迅速回忆着刚才文景阳出来后走的方向,严安立刻回道:“走的是御花园这边的路子,想来文君应该是回明若轩去了。”对于这不受宠的男妃严安还真的没怎么注意,但好在他对所有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不然这时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 君洛晖得到答案后心里松了口气,他就怕文景阳轻举妄动,就连刚才文景阳来见瑨妃都让有些提心吊胆,就怕文景阳朝瑨妃问些什么,他确信文景阳必定是想从瑨妃这里确认些什么才来的,这次正好他在,没让文景阳问出什么来,但他相信文景阳会再找机会探明他想要知道的事。 对此君洛晖有些头疼,他千方百计的不想文景阳牵扯进来,可这人如今却自己跳了进来,这让他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这让拼命忍耐着不去接触他的自己不是蠢透了么? 第22页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再勉强自己忍耐?文景阳自己要牵扯进来,那他便不能放着让他自己乱来,怎么也得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安心。想顺了这点,嘴角的笑意就有些止不住,连脚下的步伐都不由的加快了几步,但马上君洛晖就停了下来,暗骂自己愚蠢,虽然想要去接触了,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他是想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可不是想把人放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那往御花园的脚步一转,君洛晖便朝着御书房走去,看来他得快些把奏折给看完了,要挪出时间来和文景阳好好接触接触。 …… 从柔静宫回来文景阳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君洛晖对他的态度让他皱眉,不是不知道君洛晖厌恶自己,但在次清晰的体会道还是让文景阳有些头疼,头疼着厌恶自己的君洛晖又怎么会听他所说的话? 要是他去告诉君洛晖林宓儿是幕后黑手,他能想象从那薄薄的唇里吐出的嗤笑和那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一时间他真的感受到一股作为谏臣的压力,这还是一个让皇帝不喜的谏臣。 就在文景阳揉着自己有些犯疼的额角时一直站在他身边伺候着的陆三开口说道:“公子……”只见他轻轻唤了一声,似乎话语里还有着些许犹豫不决。 “嗯?”陆三的声音把文景阳从思绪中唤了回来,抬眼看到陆三一副犹豫的神情,文景阳有些疑惑,莫不是陆三发现了什么不成?“想到什么就说吧。” 只见陆三凑到文景阳耳边小声说道:“刚才在那柔静宫的时候,瑨妃娘娘很不乐意你去呢,我在旁边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眼神很可怕。”说道后面,陆三越说越小声。 这话听完文景阳没有出声,手指不时的敲击着座椅扶手,在他想来柔漪脸色难看是理所当然的,在被皇上亲热的喂着汤药的时候,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是个女人都会脸色难看,但是他并不认为瑨妃那狠毒的眼神是针对他。 虽然明知道瑨妃同样知道事情,但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瑨妃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其他人,那他要从她嘴里得到,似乎难度有点高了。若他是女儿身或许接近瑨妃不会有什么难度,难就难在他身为男子,就算同为后宫之人,男人就是男人。 “三儿,你去给我打听打听,那天我们在假山后面听到的那个女声是谁,我想亲自去见见她。”最后文景阳还是觉得放弃瑨妃这条路,林宓儿当着瑨妃的面说自己是凶手,但今天见到瑨妃却没有过激的反应,只能说这女人有着很深的城府,要在她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可比登天还难了。 ☆、第十七回 打听人这事陆三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别的不说,人缘方面他在宫里还是不错的,虽然他伺候的是文景阳这个犹如冷宫妃子一样的男妃,但毕竟是在位的妃子,月例什么的也是不少,而整个明若轩又只有他那个一个奴才,文景阳给他的也就不少了。 这么一他在宫里出手自然就比一般人大方,一来一回人缘也就不错起来。连忙应下:“哎!好的公子,我是现在就去么?”眼看着也快酉时了,他要是去了谁给文景阳去拿晚膳? 看了眼现在的时辰,是不早了,已经快临近酉时,但文景阳还是说道:“去吧,晚膳今晚让御膳房的不用送来了,我自己弄就是了。”要是不把这事给闹明白,他都有种自己要吃不好睡不好的感觉了,所以还是让陆三去吧,反正他也没什么心思吃饭,随便自己弄点吃的就是了,他也不是没有自己入过厨。 听到文景阳说要自己弄,陆三点了点头,这不是头一次知道了所以也就不会很惊讶,但他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头一次见文景阳下厨的时候,可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碗鸡蛋面而已,但也足够让他惊讶了。 虽然他没得吃过但看着色泽什么的还是不错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陆三觉得今晚的晚膳他是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了。和文景阳道了声后陆三就退了出去。 吩咐了陆三去找人,压在心里的事稍稍的松了松,索性也不再多想,拿起书案上盖着的书籍,一手撑着下颚看了起来,这书还是停在他三日前所看的地方,这三日来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事上面了,今天下定决心参和进去,也让他心底微微松了点,毕竟不管如何他是过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这一看便看到了天色渐黑,直到窗外的光线再也不能让文景阳看清书中的字时他才从书中回过神来,“已经这么晚了么?该是用晚膳了。”说着把书本再次翻过来盖在书案上,文景阳便起身往明若轩后面的小厨房走去。 …… 君洛晖换了身不打眼的便服避开众人来到了明若轩,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觉明若轩内连盏烛火都没点,这让他心中一惊,难道出事了?马上就把这念头给扫了出去,他可不信在这宫中还能有人有办法让人无声无息的消失。 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君洛晖便迈着步子朝屋内走去,推开门,屋里有着淡淡的香味,那是宫里特有的熏香,点燃能让人凝神静气,每个宫里都有发,但在这明若轩里闻到,君洛晖就觉得似乎多了分不同。 屋里同样漆黑一片,从门外的光线透进来能看到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所有家具也都在他们该在的位置,这一幕也让君洛晖安心不少,四顾了下,君洛晖注意到房间里除了他打开的门有光线进入外,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有光线进入,君洛晖便也朝着那处光亮处走去。 第23页 走进来君洛晖便看到这里被布置成了书房,四周围都摆满了书柜,书柜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整整齐齐的,能看出这书的主人很珍爱它们。 看完了四周围,君洛晖的目光放在那还打开着窗口的位置,那里有着一个书案,微弱的光线让这书案看起来多了一份历史感,笔墨纸砚,整齐的放在书案上,但那纤尘不染的样子就能让人知道它们的主人一定经常的使用它们。 随后君洛晖的视线停留在那盖在书案上的书籍上,君洛晖走进伸手拿起,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下这书的封面,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书说的竟是农耕之事。 他如何也没想到文景阳不看风花雪月,不看才子佳人,更不看四书五经,看的竟是关于农耕之作。但他也知道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这不知道去哪的人给找到。 才放下书籍,一声清冽的男声便从他身后响了起来:“谁在那里?” 从厨房端着刚煮好的面条回到屋里的文景阳进门就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他书案前一动不动,这一幕让他心中一惊,但心里还算冷静,只是对着那黑影冷声喝了声。 然后他就瞧见,那人影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后一步步的朝他走来,屋里昏暗一片,就算那人影朝着他走来也因为光线不足而让他根本看不清这人到底是谁。 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瓷碗,在那人影快要来到自己面前时文景阳再次出声喝道:“站住!别再过来了!”眼瞧着这人影想要接近自己,文景阳都在考虑要不要这人再靠近一点时把手中的热面朝这人泼去。 似乎意识到了文景阳的紧张,那接近的人影在他前面几步的距离处停了下来下,然后文景阳就看到这人影转了个弯走到了旁边去,随后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原来这人影是去点燃了烛火。 在烛火点亮的那一刻文景阳有些惊到了,因为随着烛火的点亮显现在他面前的人影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君洛晖竟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他屋子里。 这么一惊让他端着面碗的手就是一抖,连带着那碗里的汤水都泼了点都他手上,这一下也让他立刻回过神来,忙想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眼前的人行礼,像如今这么失态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 君洛晖在点燃了蜡烛后回头就看到文景阳捧着的面汤泼了出来,那还冒着白烟汤水就这么浇到了手背上,而他眼前这人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看着他那拿着碗想要行礼的样子君洛晖也知道自己这么突然出现似乎把眼前的人给惊到了。 几步走到文景阳面前,把文景阳手中的面碗给接了过来,同时嘴里还说道:“先别管这些了,你的手刚才烫到了吧?快去用凉水冲一下,不然要起泡了。”边把手里的热面放到一边后君洛晖拉过还在发愣的人就往外走去,他记得院子外有一口水井的,因为他在明若轩外经过时都有注意到。 思维还停留在要给眼前这皇帝行礼的文景阳没反应过来就被君洛晖拉着往外走去,直到冰凉的井水浇到手上时文景阳才回过神来,他那有些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大的看着眼前这舀着水的男人,好半晌才带着些结巴的出声:“皇、皇上?” ☆、第十八回 听到文景阳的声音君洛晖头也不抬的只是应了句,在确认文景阳的手没事后君洛晖才松了口气,然后才皱着眉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才用膳,这吃的是面?你自己弄的?这奴才到底怎么伺候的?”堂堂一个妃子还要自己弄吃的?他这皇宫什么时候连一个妃子都照顾不起了么? 文景阳被君洛晖这么一串问题弄得有些不知道该先答哪个,从君洛晖手中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后文景阳微微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郑重的朝着君洛晖施了一礼。 “臣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说完单膝的跪在了地上,然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了,对于君洛晖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让陆三去帮他做的事目前他更不可能直白的朝君洛晖说了,那索性什么都不答。 瞧着跪在地上的人君洛晖也知道一时半会这是改不掉了,只等他施完礼后君洛晖才对着文景阳说道:“爱卿起来吧,你还没用膳吧?先把膳食用了,我们再说其他,可好?” 听到君洛晖这话文景阳才松了口气,知道君洛晖来找自己是有事,那就行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只要事出有因就能让他多少安下些心来。 起身后文景阳转身往屋里走去,听着那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文景阳在走到房门后朝里比了个请,让他身后的君洛晖先他一步进去,等君洛晖走了进去文景阳才迈步而入。 一进屋就看到君洛晖坐到了那八仙桌边上,而他的那碗热面就正摆在君洛晖旁边的位置上,随后他就听到到君洛晖说道:“爱卿先用膳吧,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看着那个凑得如此近的位置,文景阳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在朝着君洛晖道了声:“臣失礼了。”文景阳才坐到君洛晖边上的位置上开始用膳。 面已经开始有些胀了,但因为时间不久还算热乎,文景阳用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后才放进嘴里,他吃得不快,在别人看来他的吃相会让人觉得他吃的东西很好吃,但此时的他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眼下这碗面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身边那紧紧盯着他的视线让他有些吃不消,这种寂静而诡异的气氛让他的额头都微微冒了些汗,他突然觉得他面前的面怎么都吃不完呢? 第24页 君洛晖侧着头瞧着文景阳一夹一夹的吃着面,那氤氲的蒸汽有些微的模糊了文景阳的面容,君洛晖这么看着注意力便被那咬着面条的唇给吸引了过去,片刻后也不知是被面吸引还是被人吸引,那肚子不禁发出一声响声。 这一声响声彻底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就连文景阳夹着面条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君洛晖笑着说道:“看着爱卿吃得这般香,朕都有些饿了。” 他这话说完就见那坐在他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在他那笑容还挂在嘴边的时候就听到文景阳说道:“臣这就给皇上去弄碗面。”说完文景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还是头一次文景阳在宫里后最失礼的举动。 瞧着这头也不回走出去的人愣了一下的君洛晖不禁笑了起来,这人不像他刚才表现的那么镇定嘛,怎么他就觉得有点可爱呢? 直到来到厨房,文景阳才想到他刚才是什么反应,懊恼着自己的失态,但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用水桶里的水浇了把脸,文景阳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后文景阳才把那失态的自己给驱散了开来,不管是为什么,他不允许自己再次失态。 随后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要给君洛晖弄碗面,文景阳又头疼了,他今天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做的面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帝的口呢?但说都说了,文景阳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弄了碗,这碗面可比煮给他自己的那碗要更花费他的心思。 面煮好时文景阳都有一种从事了辛苦的体力劳动一样的感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文景阳才端着面走了出去,一路上边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说着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一定要冷静。 等文景阳进到屋里时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了,只见他端着面放到君洛晖面前后才说道:“有些简陋,若皇上不喜欢,我这就去让御膳房的准备准备。”此时他的心里巴不得君洛晖说不合适。 但君洛晖却不如他所想,这可是文景阳亲手做的,单单这一点好不好吃都不重要了,何况味道是真的不错呢。 所以在文景阳看来,只见君洛晖向他说了声辛苦了后便开始吃了起来,那模样似乎还挺好吃,连看着他吃的文景阳都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他这次煮的真的很好吃么? “爱卿也坐下啊。”边吃着面条,君洛晖边招呼着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文景阳,等文景阳坐下后才继续说道:“爱卿也是没吃饱吧?朕分点给你。”说完把自己碗里的面想要放到文景阳的那个还没吃完的面碗里。 看到这动作文景阳连忙阻止,“皇上!别!”没能阻止成功的文景阳只能看着君洛晖那热乎乎的面条放到了他那已经开始结成坨的面条里。 而这时君洛晖也才注意到,眉头皱了皱眉,然后才说道:“都怪朕,爱卿不介意的话,与朕一同用这碗吧。”说完把自己的碗往中间放了放。 一直让自己冷静的文景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汗已经不冷静的再次从他额头冒了出来,“臣已经饱了,皇上你自己用就是了,不用顾及臣。”连声的说着拒绝,文景阳甚至有些觉得屁股下的凳子都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可朕看着爱卿似乎都没怎么吃呢,你那碗面可还剩下很多,爱卿是嫌弃朕?”话到最后也不知是不是文景阳的错觉,他似乎在话里感受到了丝委屈? “臣不敢!臣……”还想说着什么的文景阳和君洛晖对视了下后良久才说道:“臣……遵旨……”他在君洛晖的眼里看到了认真和失落,这让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时改了口,在答应后文景阳心中一阵哀嚎,谁能告诉他,君洛晖今晚到底怎么了? 在文景阳看不到的地方,君洛晖勾起了丝得逞的笑意,看着文景阳与自己的吃着同一碗面,君洛晖得寸进尺的想着:‘要是用的是同一双筷子就更好了。’ ☆、第十九回 在君洛晖觉得温馨,文景阳觉得诡异的气氛中两人很快的吃完了这碗‘美味’的鸡蛋面,文景阳这才听到君洛晖说了今晚的正事,只听君洛晖说道:“爱卿今天去找瑨妃可是想知道什么?” ‘正题来了!’听到君洛晖的问话,文景阳心中一凛。 君洛晖感受到在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时的一瞬间文景阳身体绷紧了下,这让他心底叹了口气,这人果然是想从瑨妃那知道些什么啊,还好自己当时在那。再次的君洛晖庆幸今日他会去柔静宫探望瑨妃。 瞧着眼前的人片刻后便舒展了身子,回答着他刚才的问题:“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臣去探望瑨妃只是出于关心而已。”微微垂下的头遮挡住了文景阳的视线,让君洛晖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从那淡然的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任何不对,这让他心底暗暗赞了声,谎撒得不错嘛。 “抬起头来看着朕。”君洛晖对着文景阳这么命令道,突然的他想看看眼前这人是不是真的能把自己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些期待又有些抵触。 看着文景阳抬起头来,那直视着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坦然的目光,就如同他所讲的话全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谎言一样,这样的文景阳让他心中一凉,虽然明知道这是在宫里生存的必然手段,但他心底却不希望文景阳如此,或者说他害怕文景阳如此。 但片刻后他便发觉到其实文景阳并不如他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完美,他瞥到了文景阳那不自觉用力握紧的右手,这才让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人至少不会毫不在乎的撒谎。 第25页 感觉到君洛晖收回了视线,在对方没注意的地方文景阳暗暗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君洛晖是从哪里看出他知道了什么,但现在他却不能承认的,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他可不想得个诬赖皇后的罪名。 而在君洛晖想再次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公子,奴才把人带来了,你是要现在见一见么?”这声音一想起文景阳心中狂跳,脑海里更是只闪过一个词:‘糟糕透了’。 君洛晖听到这声音狐疑的瞥了眼文景阳,在看到这人额角都开始冒汗时立刻便明白外面的是什么人了,瞧着文景阳紧张的样子,君洛晖叹了口气,这人明明是想要帮他,如今却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要是以前自己肯定会误会他在密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了。 君洛晖看了眼文景阳后对着外面说道:“带着人进来吧。”本来他还想着要怎么开口呢,想着这样子倒是刚刚好了。 门外的陆三听到房间里传来陌生的声音时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公子房间里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虽然纳闷但陆三还是带人走了进去,可一进到屋里看到那坐在自家公子旁边的人影时陆三的腿就是一软,噗通一声的就跪在了地上,朝着君洛晖扣头道:“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洛晖对陆三可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那跟着陆三身后进来的女人身上,只见此时这奴婢同样抖着身子向他行着礼,他大手一挥的让跪着的两人起来,这才转头朝文景阳问道:“爱卿,不知这是唱的哪出戏?” 文景阳在君洛晖问出他去瑨妃那干嘛时心里就觉得不妙了,虽然在之后的质问里他觉得自己撑过来了,但到了现在文景阳不觉得他还瞒得下去,索性全部说了出来,至于这皇帝要如何处置自己,都无甚关系了,他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听着文景阳跪着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君洛晖心底觉得有些发软,这人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宠爱皇后的,但却还是参和了进来,他就不怕他为了皇后把他给砍了么?这么想君洛晖也就这么问了。 “你就不怕朕说你诬蔑皇后把你给砍了么?” 听到自己这话这话却看到文景阳笑了,这是今晚以来文景阳头一次对他露出笑容,笑容里尽是坦然,然后他就听见文景阳回答道:“臣忠于皇上,所做的也是身为臣子的本分,臣无愧于良心,若皇上因此而砍了臣,臣冤,却不悔。” 而文景阳这话让君洛晖心脏紧紧的缩了下,有些疼,同时也有些发胀,然后似乎整个心脏都被暖暖的东西给包围了,就因为文景阳这一句话,而这也让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个直到死都没有背叛自己的人,那个沾满了血污的脸和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再次重合了。 一阵风过后文景阳发现他似乎被君洛晖紧紧搂住了,那怀抱抱得他很紧很紧,紧得他似乎有些透不过气,完全没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他听到耳边传来唤着他名字的声音:“景阳……” 这声音让文景阳心底一颤,因为这声音里他听出了很复杂很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悔恨,更有怜惜,这些情绪浓烈得让他有些窒息,心脏也因为这声音而剧烈的跳动着,这让他连把人推开都忘记了,只是任由对方紧紧的这么搂着自己。 过来好半晌似乎感觉到君洛晖情绪稳定了下来后文景阳才试探着说道:“皇上……您先放开臣……”但他的这话换来的却是本松开的怀抱再次收紧,这让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完全想不明白君洛晖到底是怎么了,而这也是他头一次与人相拥,紧贴的胸膛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凭借着胸膛的起伏能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这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似乎感觉到了怀里人的抗拒,君洛晖抬起头看着文景阳有些尴尬的脸,轻笑出声,拉着文景阳的手让他从地上起来后君洛晖才一脸认真的对文景阳说道:“朕,都知道。” 这话让还有些不自在的文景阳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明白君洛晖所说的知道是什么,过了片刻似乎想明白的文景阳抬起头瞪着双眼看着君洛晖,张嘴结舌的重复了句:“你……都知道?” ☆、第二十回 看着文景阳呆愣的样子君洛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景阳所查的,所知的,朕全都知道,迎凤宴的行刺也是朕特意让她成功的。”对于文景阳君洛晖在来时就不打算隐瞒了,原本是不打算把文景阳牵扯进来的,但这人非要参和,那自己便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君洛晖的承认让文景阳一时间不知道要作何表情,这么说他忙活的这几天都是瞎忙活了?其实人家一早就知道,根本就不用他操心,是吧?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自嘲。 瞧见文景阳似乎有些自嘲的笑容君洛晖连忙正色道:“景阳,朕希望你可以协助朕,好么?”带着些期待君洛晖这么朝着文景阳说道,其实在他心里协助不协助另说,他想的不过是有借口让这人时常呆在自己身边罢了。 对于君洛晖这称呼从爱卿变成了景阳,文景阳有些不自在,但他也不可能不让皇帝喊,索性便忽略了过去,而在听到君洛晖竟让自己协助他时他是有些惊讶的,但马上便想到了为什么君洛晖要这么做了,因为他也是后宫之人,要查起来比起别人要方便得多,这么一想他也想通了今天君洛晖的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有求于他是这件事啊。 第26页 想明白了文景阳也不拒绝,反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对于君洛晖也从片面的印象中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这让他对君洛晖的印象更是好了几分。 虽然知道自己的深意完全被文景阳误会了,但君洛晖对此完全不介意,只要人在身边,他就有信心让这人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深邃的目光看了眼文景阳后君洛晖才转头朝被他们晾在一边良久的两个人。 他的视线越过陆三看向那身子发着颤的女婢,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君洛晖朝着那女婢说道:“把当时你所听到的东西再说一遍,一字不漏的,若有半句谎话……” “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请皇上恕罪!”没等君洛晖说完,那女婢便朝着他不停扣首,并开始一字不漏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时奴婢在里间给瑨妃娘娘拿换洗的衣衫,这时皇后娘娘进来了,她斥退了柔静宫里的所有人,说是想和娘娘说些体己的话,奴婢因为没来得及退出去,索性便也不出来了,就这么呆在里面,哪知道……哪知道后来我就听到皇后娘娘就开口问瑨妃娘娘……” 迎凤宴后,柔静宫 “瑨妃,这伤没事儿吧?皇上让我来看看你,你这血可把皇上和我给吓坏了。”林宓儿看着躺在榻上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瑨妃柔漪这么问道。 柔漪对皇后此时来这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回道:“谢皇后娘娘关心,柔漪没事,让你和皇上担心了。”说了话似乎扯到了伤口,这让柔漪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呵呵……担心?你以为皇上真的担心你么?你不过是个替我遭罪的替身罢了,不然你觉得为什么皇上这段时间里会找上你?”说着林宓儿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只在床边周围的人才听得清罢了。 看了眼因为自己这话脸色更是苍白的人,林宓儿那红色的嘴唇里更是吐出了一个让柔漪恨她入骨的话:“你觉得你为什么会遭到行刺?那是因为啊……皇上收到消息说有人要行刺他最爱的人,呵……为了保护我,你便暂时成了他最爱的人,如何?开心么?” “你……” 因为林宓儿的话而完全说不出话的柔漪此时只能重复着你字,哪知林宓儿的下一句更甚,只听到他说:“哎呀,忘记说了,这不过是我与皇上开的小玩笑罢了,谁知他为了保护我而去牺牲别人呢?”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皇上不做其他动作也不会有事,谁曾想这事一出你就立刻冒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在找死呢?”林宓儿一脸淡然的朝着卧在床榻上的柔漪这么说道,看着她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林宓儿的话让柔漪脸色更是苍白,她可不愿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全都是因为为了保护眼前这女人的关系,难道她这些时日以来得到的宠爱都只因为她是替身么?不甘的,柔漪提了口气说了句最完整的话:“说谎!自己行刺自己,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她唯一能捉到的漏洞,越想越觉得可信,哪有人自己行刺自己的,还是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才不相信林宓儿会这么蠢,所以她刚才所说的全都是假话! 林宓儿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再继续向柔漪解释,今天说这么多只是想让眼前这女人认清现实罢了,她可不想让柔漪觉得能与自己平起平坐,最主要的是他不怕与柔漪坦白,她知道就算柔漪把她今天所说的这些在君洛晖面前说,君洛晖也是不会信的,这个自信让她毫不介意的与眼前这女人坦白了。 “梦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当心会一睡不醒啊。”说完这话林宓儿那带着嘲笑的眼睛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柔漪后才轻笑的转身离去。 …… “在皇后娘娘走后我等到有其他人进来了才从里间里出来,我出来的时候娘娘已经昏了过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女婢颤抖的跪着说完了她所知道的经过,汗湿的发髻让这女婢看起来更是狼狈。 文景阳听完女婢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想着皇后这举动就如同瑨妃所说的,自己策划行刺自己,有什么意义么?这是他想不通的。他不自觉的把视线转到身边坐着的君洛晖身上,不知道君洛晖是否能理清其中的深意呢? 君洛晖在女婢说完事情经过后就一直没有言语,微微敛起的眼睑能看出此时他也在思考着什么,一时间里屋内针落可闻,这种氛围持续了小片刻后才听到君洛晖发话:“陆三你带着她下去,让严安做安排,你和严安说了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第二一回 陆三连忙应是,而那女婢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了,她完全不知道君洛晖会如何处置她,而现在她真切的了解到周哥所说的祸从口出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皇宫真的是处处有耳的。 对于女婢和陆三君洛晖不再理会,屋内只剩下他与文景阳后君洛晖才转过身朝文景阳说道:“景阳可是好奇林宓儿为何这么做?” 文景阳听到这话犹豫了下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并不好奇,这些事情皇上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告知臣。”说不好奇那是假话,但在皇宫里死得最早的永远是知道得最多的人,虽然今天的皇上表现出对他的信任,但君心难测,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话说出来,换来的却是君洛晖一脸严肃的向他说道:“景阳若是想知晓,朕知无不言,绝对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第27页 这话让文景阳真的感到惊讶了,一个皇帝对他说对他绝无任何隐瞒?这怎么听都有些天方夜谭,这事太过反常让文景阳不自觉起了戒备的心思。 话一出口君洛晖就知道要遭,果然马上就看到文景阳不自觉的带起了戒备,这让他打从心底叹了口气,看来是他有些操之过急了,同时心里也苦笑了下,谁会相信一个今天才接触的人所说的话呢,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帝皇。 立时扯开了话题,君洛晖自顾自的说道:“林宓儿此次的动作不过是有人做出的试探罢了,其一是试探朕对她的心思,其二试探宫里是否有着有能上位之力的妃子,之后才会正式的来……” 听到君洛晖这话文景阳便把那细微的警戒给忘了,只见他想了想后说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这行刺还会再有一次,而且这次行刺的一定是她自己?” 君洛晖在看到文景阳的戒备消失后才松了口气,并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可着急,同时回答着文景阳的话:“对,而且应该就是在这几日。”他这么笃定是因为在上辈子,迎凤宴后不久林宓儿同样遭受到行刺,那次他没有保护到位让他恼怒至极,现在想来当初就算他保护得再好,林宓儿也绝对会被行刺的,谁让那行刺的人就是她自己策划的呢? “皇上是不想让皇后受伤是么?”在听完君洛晖的话后文景阳想了片刻,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君洛晖听文景阳这话立刻就想反驳,他巴不得林宓儿自己被自己弄死,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想法却是不能实现的,无奈的他只能点了点头同意了文景阳的话。 随后就见文景阳一手抵在唇间,拇指的指甲与食指轻微的j□j着唇瓣,这是文景阳思考时会做出的习惯性动作,这动作让君洛晖的视线不由集中在文景阳的唇上,看久了的视线都有些火热起来。 沉浸在思考中的文景阳并没有注意到君洛晖的视线,半晌后文景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转头朝着君洛晖说道:“皇上若信得过臣,臣这边倒是有个主意。” 在文景阳看向他君洛晖那粘在文景阳身上的视线迅速的收了回来,然后才摆着一副同样带着惊喜的表情看向文景阳,好奇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至于文景阳所说的信得过什么的,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在这世界上他除了自己,最信任的就是文景阳了。 随后就见文景阳道了声失礼了后凑到了君洛晖耳边轻声呢喃,把他的想法细细的告知了君洛晖。而君洛晖感受着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和好听而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让他差点连听文景阳说什么的注意力都集中不了。 直到文景阳把事情说完后君洛晖才松了口气,在文景阳退开之前君洛晖就是一个转头,那让他注视了一晚上的唇就这么与自己的轻擦而过,这一瞬间让君洛晖眼眸暗了暗,脑海里紧绷着的弦更是蹦得更紧了几分,似乎再过片刻就要崩断一样。 文景阳可没想到君洛晖会突然转过头来,还来不及退开的他就与君洛晖的嘴唇轻轻的碰了碰,这让他突然想起了那日树荫下自己装睡时君洛晖的吻,这让他有些尴尬,马上文景阳就退开了几步,低垂下的眼让他没有注意到君洛晖此时深邃了几分的眼眸。 瞧着文景阳的动作君洛晖知道眼前这人如今对自己是完全没感觉的,这让他心里有些难受,在心底暗暗道了声‘来日方长’后君洛晖微微深吸了口气才说道:“景阳的法子很好,就照你说的做。” “谢皇上赏识,能为皇上出谋划策是臣的荣幸。”文景阳没有抬头,恭敬的这么说着,刚才的尴尬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放不开,同时也意识到了他身为君洛晖妃子的身份。 君洛晖看到文景阳这似乎又恢复到初见时的模样,让他有些恼怒,脑自己刚才太得寸进尺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亲近瞬间又让他给毁了,他简直想直接把自己的心情告诉文景阳了,但这在目前来却是不大可能。 最后君洛晖只得道:“时间不早了,朕今晚就先回去了,你……”犹豫了半晌君洛晖才接着说道:“你好好休息。”其实他想说的是不用这么戒备他,但这话说出来怕是要起反效果了,最后只能改成让他好好休息。 “臣恭迎皇上。”回了君洛晖的话,他能感觉到君洛晖在他面前定定的站了一小会儿后才离开,直到君洛晖的身影消失文景阳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坐到边上的凳子上后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已经有些凉的茶水进入喉咙文景阳才真切的叹了口气。 今晚可真是把他给累坏了,片刻后手不自觉的捂上双唇,想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吻,那根本也不能算是吻,只不过是碰到而已,但就这么个碰到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吻,更是让他注意到自己身为妃子的身份。 不得不说今晚的这突如其来的相处,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身份,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下臣,现在想起这身份文景阳觉得自己今晚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呢。 “以后要多加注意才是……”检讨着自己今晚的行为,直到陆三再次回来后文景阳才停下脑海里的思绪,吩咐陆三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后文景阳便进了内屋,洗漱过后带着疲惫文景阳便睡了过去。 ☆、第二二回 离开明若轩的君洛晖在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脚步停了下来,今天难得的和文景阳凑那么近,却除了那似吻非吻的一下外什么都没得到,虽然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能心急不能心急,但心底的渴望却更重了。 第28页 转身往明若轩走了回去,他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等他转身回到明若轩时看到的是忙进忙出的陆三,在一旁悄悄的等了许久,等到陆三出来回房,君洛晖才抬步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 来到床边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文景阳,脸上那清晰可见的疲惫让不禁有些心疼,君洛晖伸手来到文景阳脖子后面不轻不重的一按,听到睡着的文景阳哼了声后君洛晖才低下腰身。 君洛晖看着眼前已经昏睡过去的人,低下的脑袋找准了那已经窥觑了一晚上的唇吻了下去,轻轻舔舐着,那清爽的味道就如同他脑海里想的一样让他着迷,好半晌君洛晖才撬开文景阳闭合着的唇舌头轻巧的钻了进去。 纠缠着文景阳的舌头,好半晌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看着被自己按了睡穴而任凭自己的文景阳,君洛晖伸手在他那刚被自己吻得有些红润的唇上磨蹭着,听着他那轻微的哼声,君洛晖低声自语着:“什么时候你清醒时也能允许我这样对你呢?” 低着头定定的看了文景阳许久,君洛晖才慢慢的褪了鞋子躺到床上,掀开文景阳的被子,君洛晖躺了进去,床还算大,但君洛晖可不想让文景阳躺太远,轻手轻脚一手从文景阳颈脖间穿过,直到把人半搂在怀里君洛晖才躺好。 感受着怀里另一个人的温度,君洛晖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在文景阳头顶亲了下后君洛晖才闭起双眼。想要在这与文景阳过夜是他临时起意,在文景阳身边他让他感觉很轻松,这让他重生回来后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只有文景阳能够给予他的。 睡过去前君洛晖还想着他这夜不归宿会不会让等在御书房的严安给急坏了?但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马上他便也陷入了沉睡。 直到君洛晖再次醒来时天色还有些昏暗,他瞧了眼依旧躺在他怀里的人,连姿势都没变过的睡着正香,这人睡着和醒着时都一样安静呢,不禁的君洛晖这么感叹着。 被文景阳枕了一晚上的手臂有些发麻,但对此君洛晖完全不在意,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原本担心着文景阳要是半夜醒来他要如何解释的,现在则担心他昨晚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在确定文景阳只是熟睡后君洛晖心才稍安。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君洛晖知道是陆三起来了,不舍的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人,君洛晖低下头吻了吻文景阳的唇,很轻,就连舌头这次也没敢伸进去,只是就这么轻轻的吻着,好半晌君洛晖才起身,在床畔定了小会儿君洛晖才转身走出去。 推开房门的君洛晖就看到陆三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从他表情就能看出他惊疑着君洛晖为何会从文景阳房间里出来,这惊吓让他连礼仪都忘记了。 君洛晖也不在意,他可不想陆三大呼小叫的把里面还在睡着的文景阳给叫醒了,君洛晖看着陆三,然后才对着陆三说道:“不许对你家主子说朕昨晚在这里,听明白没?” 这话才让陆三从震惊中回过神,忙不迭的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许文景阳知道,但陆三还是很听话的答应了,这是皇上与文景阳之间的事,只要没伤害到文景阳他便不会多问。 瞧着陆三这么听话,君洛晖皱了皱眉后再次说道:“你很听话,但朕希望你更听景阳的话,若是让朕知道你有什么别的心思,让景阳受了什么不该受的情况,朕会让你知道有时候死并不可怕。”说完君洛晖咧了咧嘴,但那勾起的弧度却只能让人感觉到残忍。 看着这样的君洛晖陆三猛的打了个寒颤,额上的汗水更是因为君洛晖的这话从髻角滑落,心底就像吃了黄莲一样,这人让他不告诉文景阳,又要他听文景阳的话,到底是要他怎么做啊! 见陆三明白了自己的话后君洛晖才抬步往外走去,他要趁着这天还不是很亮,快些回御书房,也不知在御书房等了他一晚上的严安现在是怎么样了。 看着君洛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陆三才整个人往后靠去,他背后的石柱此刻都沾满了他悲伤渗透出的汗水,好半晌陆三才擦了擦脑门,心里再次琢磨着君洛晖的话,‘那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这皇上昨晚在公子房里的事。’ 想了许久陆三还是决定不说,文景阳不问他就不说,同时心里想着君洛晖刚才告诫他的话,心底不由的撇了撇嘴,这事儿不需要君洛晖警告,他就绝对不会做的了。 站在门外的陆三胡思乱想着,不时还轻笑出声,直到天色大亮屋内响起叫他的声音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瞧这天色心里不由想到:‘哎哟喂,还真是不早了呢,公子难得睡这么晚啊,难道昨晚真发生了什么不成?’ …… 君洛晖回到御书房时就看到严安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打着瞌睡,睡着了眉头都还在皱着就知道他睡得很不安稳了,想到严安的身体情况君洛晖同样也微微皱起眉头,上前把人摇醒后君洛晖才开口说道:“严安,不是让你困了用里面的软榻休息么,怎么坐在这里睡?” 严安醒来看到站在他眼前的人,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哭像的说着:“我的皇上哎,你晚上不回来也和奴才说一声啊,要不是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差点就让大内侍卫满皇宫找人了。” 说完这话严安才注意到君洛晖身上的衣衫很是不得体,皱巴巴的,犹豫了下严安才问道:“皇上……你这衣衫……” 第29页 ☆、第二三回 君洛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那皱巴巴的样子让他想起昨晚他可是和衣睡的,没有向严安解释,君洛晖示意严安去把龙袍拿来,看着时辰他也快要上朝了。 见君洛晖不想解释,严安也不深问,但对明若轩里的那人更是好奇了,好奇着文景阳和君洛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好上的,但瞧着君洛晖的态度,严安有种感觉,似乎比之前对皇后的还要上心。 换好了龙袍,君洛晖动了动胳膊,虽然身体有些累,但是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好,这让他想到今晚又要自己一个人睡后脸色蓦地差了几分,叹了口气把这想法从脑中驱逐,君洛晖才带着严安朝君和殿走去。 …… 明若轩里文景阳正看着手中的书籍,左手不时的按着脖子,一觉醒来他总决定脖子酸酸疼疼的很是不爽利,估摸着或许是昨晚睡觉落枕了,但他睡觉向来安静,落枕这事是少之又少的,半晌文景阳放下手中的书对站在身边的陆三说道:“三儿,来给我按按脖子,今儿总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 听到文景阳的话陆三连忙应了声后来到文景阳身后,看着文景阳弯下确定脖子,陆三快手的拨开那脖子上的秀发,然后陆三就看到了文景阳脖子后面有一个不大的指印,这让他瞬间就想到了为什么自家公子昨晚竟会不知道皇上在这留宿,想来就是因为这印子而昏睡过去吧。 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敢做却不敢让人知道,陆三边轻手轻脚的给文景阳揉捏着脖子,边嘴里问道:“公子,皇上是不是开始赏识你了?” 这话让文景阳稍稍愣了下,赏识么?谁知道呢…… 好半晌在陆三的揉按下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的文景阳起身回了陆三的话道:“君王的赏识的最不能自得的事,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三儿这话以后便不要问了。” 陆三张了张嘴,但最后也没有再辩驳,他们间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有知道些什么,他只要把文景阳伺候好就是了,但心里还是不由的想到‘皇上似乎真的很重视你呢,公子。’ 走出屋外,耀眼的日光从天空照射下来,文景阳抬手遮挡了下,用只有自己听闻的声音说着:“这天气,还真是适合出游呢。”这也让他想起昨晚他与君洛晖所说的计策,如今的这晴朗万里的天气,不是也说明了老天也赞成他的那法子么? 在院子里闲逛了阵,秋分的时节让院子里的树都掉落了不少的树叶,就算陆三勤快的打扫毕竟也才一个人,角落处此时已经堆叠了不少落叶。 进来到明若轩的尤小飞看到的是文景阳正拿着扫帚在扫着地上落叶的情景,这让他有些奇怪,照严总管的话来说这位男妃应该深得帝心才是,怎么连扫地都要自己扫么?而这时文景阳也看见了他,脸上有些讶异,然后便听到文景阳开口朝他问道:“不知这位公公是有何事么?” 这声音让尤小飞脸色突然有些绯红,他怎么就忘了正事了呢,然后忙朝着文景阳行了个礼:“奴才参见文君公子,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得到文景阳的免礼后尤小飞才继续说道:“启禀公子,是皇上让我来通知你让你收拾好行装,明日一早在宫门处等候。”说完尤小飞也不多呆,再次行了个礼后就退了出去,走之前悄悄的瞥了眼这个传闻中的男妃,这与传闻中的一点都不符嘛。 直到尤小飞离开了小会儿文景阳才明白过来,君洛晖这意思是让自己也跟着一起去吧?这让他不禁心跳有些加速,因为这是进宫这么久候第一次能到外面去,本来说这计划时,他并没有期望说也有他的份的,没想到君洛晖竟先一步把他也想了进去。 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对君洛晖文景阳心里这次对君洛晖当真有着谢意,好感更是蹭蹭蹭的涨了不少,君洛晖要知道只因为他想和文景阳多相处下而坐的决定能让文景阳对他的好感上扬的话,他一定不介意以后经常这么做。 翌日清晨,文景阳早在昨晚就已经把所有行装打点好了,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小的包裹而已,身上穿了一件还在宫外时便习惯穿的墨色长袍,头上只有个简洁的木簪子而已,随意却不失礼。 文景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神,是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子的自己了?在这皇宫里因为各种礼仪教条,就算他不喜欢也都是按照着规矩来,如今再次穿上以前的衣衫,这让他更清晰的觉得他还是比较钟爱这种简单的服饰。 “公子,我不能跟你去么?”在文景阳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在边上站着的陆三可怜兮兮的这么朝着文景阳说道。那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转过头文景阳瞧了眼陆三,然后摇了摇头才说道:“三儿,这次你就好好待宫里。”他不是不想带陆三去,但昨儿君洛晖传讯说的是让他准备行装,也就说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跟着去,那他就不能擅自的带上陆三了。 陆三听着文景阳的话也知道让公子带上自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乖乖的点头,并说道:“公子放心吧,我会把明若轩看好的。” 看了眼时辰差不多了后文景阳才提起包裹往外走去,我记得昨日那小太监是说让他去玄青门等候,步子刚迈出明若轩,文景阳就看到有一人影正站在门口旁边,这让他心中一惊。 但等看清这人面貌时那震惊就更甚了,好半晌文景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且连忙行礼道:“臣参见皇上……”但他的这礼才行到一半就被这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君洛晖给拉住了。 第30页 “景阳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边把人扶起来,君洛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眼前的这人,那简单的发簪与那随意扎着的秀发让君洛晖眼前一亮,这种与平常不同感觉的文景阳同样让他心动不已。 顺着君洛晖的动作起了身,但文景阳对君洛晖在此还是很惊讶的,只见他说道:“皇上,你怎么在这里?”在这里等我。后面这话文景阳咽了下去,他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第二四回 看着一脸疑惑的文景阳君洛晖心里直叹气,他能告诉文景阳,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么?只因为想念前天晚上那在自己怀里的温度。索性这一大早他交代好严安后就一个人跑来明若轩了。这时他也不由有些庆幸,明若轩的位置比较偏僻,不然他想瞒过众人的来到这里,还真是有些不大可能呢。 见君洛晖只是盯着自己没有说话,一时间文景阳有些尴尬,好在这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就听见君洛晖开口说道:“景阳这次你的随行身份是朕的贴身侍卫。”说完君洛晖就看到文景阳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难道他不愿意么? 马上他就听到文景阳说道:“皇上,臣对武功并不精通。”说着文景阳的脸上有些红了,他的武功何止是不精通,完全就是不会,和他大哥不同,他对武功完全就是门外汉一样。 瞧出了文景阳的窘迫君洛晖轻笑出声,随后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在意,侍卫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呆在我身边就好。”最后的一句话君洛晖说得格外认真,没错,他只要这人呆在他身边就好。 没注意君洛晖的语气,文景阳想了想后也点头同意,这么一会儿他也明白了君洛晖让他以侍卫的身份随行的何意了,毕竟他这男妃的身份跟随让林宓儿看到很是不好。 “随朕来。”君洛晖在见文景阳同意后伸手拉过文景阳的手往前走去,感受到文景阳那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有些冷,君洛晖更是用力的握了握,似想让自己的温度传给他一样。 文景阳一手提着包裹一手被君洛晖牵着快步往前走,手里的热度让他冰冷的手有些冒冷汗的趋势,正在他想这怎么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时那被牵着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无奈只能任由君洛晖拉着他,七拐八拐的,君洛晖带着他来到一处院子,这里离他明若轩不远,不过相同的是都地处偏僻,除了巡视是侍卫一般而言基本不会有人往这边走。 一脸的狐疑,文景阳任由着君洛晖把自己带到了院子里面,而这时他看到院子里面已经早有人在等待了。 “臣申淮,见过皇上,文君公子。”声音有些清越,给人一种如风般的感觉,从声音里便能听出这人年龄并不大。 “起来吧,人我带来了,快点开始吧。”随口吩咐着,君洛晖拉着一头雾水的文景阳先一步的往那看起来许久没有休整的屋子走去。 进到屋里,文景阳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如外面一般破旧,整洁干净得如同经常有人在这里住过一般,不明白君洛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好在马上便知道来这里是要干嘛了。 因为他看到同样跟着他们进来的申淮从他随身的木箱里拿出了一个薄如蝉翼皮膜,“这是……?”有些不确定,文景阳带着疑问问道。 开口解释的是申淮,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的东西查看着,在听到文景阳的问话后说道:“这是一张面具,易容神品,我从我师父那弄来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呢。”话语里还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没等文景阳说话,君洛晖就挑了挑眉说道:“这东西如今是朕的了,朕想给谁便给谁,别耽误了,动作快点。”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君洛晖不由催促道。 听到君洛晖这话文景阳不由瞥了眼申淮,但却看到刚才明明还舍不得的申淮此时是一脸的乐意,这让文景阳有些莫名,随后见他道了声罪后便让文景阳闭上眼睛。 冰凉的感觉从脸上传来,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让文景阳很是惊奇,好半晌才听到申淮说道:“可以了,啧啧啧,师父的手艺当真是让我望尘莫及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出这等的易容面具。” 睁开双眼的文景阳看到此时他眼前有一枚铜镜,而铜镜里的是他从没见过的人,面容很普通,比之自己的面貌要差上几分,但实实在在的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君洛晖同样满意的看着易容后的文景阳,虽然我更喜欢文景阳原先的样貌,但作为侍卫,文景阳如今的相貌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普通不显眼,最绝的是在如今这张脸上完全没有文景阳原先面貌的一丝痕迹。 “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会认出你了。”说着这话的君洛晖声音里有着安心和愉悦,他想把文景阳带在身边,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让文景阳暴露在众人面前,现在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文景阳在做了几个表情后也没从镜子里看出破绽,心底更是有些佩服,同样也明白君洛晖的苦心,从椅子上起来,文景阳单膝跪着朝君洛晖说道:“谢皇上恩典。” “行了,等下记着不要这么多礼了,出了外面叫少爷,也不要动不动就行跪礼。”上前把文景阳从地上扶起并嘱咐着这么说道。 那模样在一边的申淮看来是让人惊讶的,他什么时候见过君洛晖这么和颜悦色了?这让他看向文景阳的视线都有些佩服起来,不知怎么的眼前的这两人让他想起他师父与他的那一半来,虽然性格完全不同,君洛晖给他的感觉和师父的另一半还真的是有些像啊。 第31页 随后听到君洛晖说走的声音,这才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连忙收拾好东西,申淮快步跟了上去,出门就看到君洛晖正拉着文景阳的手往外走,直到出了这院门君洛晖才放开的手和文景阳松了口气的样子。这让他申淮看着不禁笑了笑,看来他们这个帝王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 天色大亮时君洛晖和文景阳一行十几人已经来到了京城郊外,两辆马车与马车周围骑着马的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哪家的富家公子出游。 “相公,你看那边的景色好美呢,黄灿灿的一片,宓儿也是许久未见过这样的景色了。”一亮朱红色马车上,窗帘半挑的露出了一位美丽的少妇,只见他正指着不远处的油菜花田朝着与她同乘一辆马车的男人这么说着。 ☆、第二五回 “宓儿若喜欢,每年这时候为夫都带你出来,这样可好?”回话的正是微服出巡的君洛晖,只见他笑得温柔的这么回着话,一手还帮着林宓儿那被风吹散的发丝给拨到耳后。 林宓儿娇羞的低下了头,然后就见她放下窗帘坐到君洛晖身边,靠在了君洛晖怀里说道:“相公对宓儿这般好,这让宓儿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在林宓儿靠过来时君洛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后才半搂着她的肩膀,听到林宓儿的话君洛晖连想要嗤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嘴里麻木的说着:“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这时车外的风把窗帘吹起,马车外那个骑着马的挺直身影映入君洛晖的眼眸,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的那身影,低声的说着:“我这一辈子只想对你好,宠你,疼你,爱你,而你只能属于我。”声音很温柔,情人的细语也不过如此了。 林宓儿听到君洛晖这话更是把脸蛋都给埋到了君洛晖的颈脖边,她却是不知道君洛晖这话完全就不是对她说的,而她也没注意到此刻的君洛晖眼睛正紧紧的锁着窗外的那人影。 此时的她心里有着得意,想着虽然此次出行出乎她的意料,但凭着君洛晖对她的迷恋,或许他不用执行那一步也能让君洛晖答应她也不一定呢? 文景阳举手擦拭着额间的汗,初秋的天气虽然已经不会很热了,但在阳光底下走的久了难免会让人出汗,更何况文景阳此时还尽全力的控制着身下的马匹,这更是让他额间的汗不停的冒出。 叹了口气,文景阳知道他有些高估自己的体力了,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如今看来似乎也相去不远了,这让他有些懊恼。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骑马这事以前还在府里的时候被大哥文景晟给实实在在的教了遍,不然他现在怕是连马都骑不好吧,这种时候还真的给了他一种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感觉。 虽然此时身体上有些疲累,但是微风吹拂过脸庞的感觉却让很是享受,这让他不禁想要是骑快了,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又是如何,虽然如今他这骑马的姿势看起来似模似样的,但他知道要想骑快还真是有些不现实。 这时边上有水袋递到了文景阳面前,这让他微微一愣,转头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瞧这意思似乎是让他喝水?左手紧紧的抓着缰绳,文景阳用右手接过水袋,然后轻声向这人道了声:“谢谢。” 那青年在文景阳接过水袋后瞥了眼文景阳那拿着水袋的右手,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朝着文景阳点了点头后径自调转马头走了开去。 喝了口水的文景阳还想把水袋还回去,但在转头时已经看不见人了,四顾了下发现此事那把水袋给他的青年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了,这让他只能想待会儿车队休息时再还回去吧。 不一会儿文景阳便发现车队开始慢了下来,不一会儿在一片小树林边车队停下来休整了,文景阳这时也从马上下来,脚踏实地后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这一上午的骑马还真是有些够呛了。 整个人放松后文景阳才注意到手心有着轻微的疼痛,低头一看,掌心处已经有些破皮了,想来这一早上的拿着缰绳有些用力过度了,但却是一直都没发现。 在他看着自己手掌心时,再次的一个瓷瓶递到了他面前,并有一个清冽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那去擦一下吧,晚上就能好了。” 文景阳忙抬头,就见是之前给他水袋的那个青年,这让他忙说道:“那个,刚才谢谢你,而且这是小伤,没事的,药你拿回去吧。”但说完却见眼前的瓷瓶还是一动不动的递在他面前,似乎他不接受这人就一直举着一样。 叹了口气,文景阳只得接过瓷瓶,再次说道:“谢谢了。”然后文景阳发现这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抬眼看到这人还是盯着他的手看,文景阳立刻就懂了对方的意思,无奈的只好打开瓷瓶把那瓶子里的东西小心的倒到掌心处,然后发现倒了左手轮到右手时有些不方便,正想着要怎么做就发现瓷瓶被接了过去,随后快速的右手上的细小伤口也被药粉洒了遍。 瞧着自己被对方拿着的手,直到药粉都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后文景阳才抽回了手说道:“今天很谢谢你,我叫敬杨,不知仁兄是?”虽然自己并不需要对方的帮助,但人家毕竟是好意,文景阳只得忙说谢谢,他发现今天说的感谢比之以往一年似乎都要多了。 “鳞。”青年点了点头后只回了文景阳一个字,然后便再次沉默不语。 第32页 好半晌文景阳才明白过来这是他的名字,但文景阳一时间也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同样的沉默起来,而没等他们沉默多久,文景阳就看到鳞朝他旁边走过来的人恭敬的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而文景阳转头看去时也瞧见了来到他们身边的君洛晖,忙跟着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君洛晖让林宓儿在车上休息后就下了马车,这一下来视线就朝文景阳所在的地方看去,但马上看到的情景让他皱眉不已,因为他看见文景阳正和别人聊得愉快,这让他心中有些气闷,但之后看到的情况就不止是让他感到气闷了,君洛晖脸色极其的难看。 直到君洛晖靠近看清那和文景阳说话的人是谁后他心里的不愉快才稍微消散,然后在两个人朝他见礼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视线朝文景阳看去,这时他才发现文景阳的手掌处有着些许药粉,似乎文景阳的手受伤了?这念头一来君洛晖上前就抓住文景阳的手,然后在自己面前摊开。 在看到文景阳手心处的伤痕时君洛晖心中就是一抽,虽然只是轻微的脱皮,但看着整个手掌和手指上都有着着伤痕还是让君洛晖心中微疼,这人骑个马也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这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第二六回 直到现在他也明白过来刚才两人是在做什么了,对于鳞的尽职君洛晖此时是满意得很,如今这情景君洛晖也不能抓着文景阳的手不放,在感觉到文景阳要抽回自己的手时君洛晖顺着他意的放开了手,但是却是说道:“你们和我一起去寻水,走吧。”说完转身走开。 听了君洛晖的话文景阳连忙跟上,虽然刚才被君洛晖的动作下了一跳,好在并没有太出格,他可是记得他现在的身份的。对于君洛晖注意到他的手文景阳是有些惊讶的,他的这伤应该也没这么惹人注目吧? 三人沉默的朝前走去,来到了马车边上时就听君洛晖朝着马车里说道:“宓儿,为夫去给你弄些水,你和林夫人在车上等着就是了。” “知道了,相公你去吧,我和娘留在车上等你。”边说着就见林宓儿便掀开车曼走出来,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五旬贵妇,样子与林宓儿有几分相似,只见贵妇朝着君洛晖弯身施了个礼。 回了车上的两人一个微笑后君洛晖才带着身后的两人朝远处走去,直到走出老远,身后的人都看不到他们时君洛晖才回头,来到文景阳身边执起文景阳的手带着些许隐晦的心疼问道:“手还疼么?都怪我没给你准备好不扎手的缰绳。” 君洛晖这举动让文景阳有些尴尬,忙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却发现如同刚才一样,那抓着自己的手握得很紧很紧,不会让他感到疼,却也是收不回来。 正觉得身边还有别人他们这样不会很奇怪么的时候就发现与他们一同来的鳞自觉的走到了一边,这是让他们独处么?这么一想文景阳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现在主要的是眼前的情况。 “没事,只是早上的时候有些紧张罢了,所有有些用力过度,擦些药就好了,不用换缰绳的。”嘴里忙回答着君洛晖的问题,换缰绳这种事还是不要了,他现在可是侍卫,可不要搞得特立独行才好。 君洛晖眉头微蹙,问出口时就知道文景阳会拒绝了,但要他这么不管不问他可做不到,看了眼文景阳那还被他握着的手,君洛晖拉着人转身而走:“跟我来。”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一个小溪边,然后君洛晖拉着文景阳蹲了下来,从里衣的衣摆出撕了块布条,没等文景阳拒绝君洛晖便开始用吸水给文景阳清理着手心的伤口,连带着把文景阳手心处的药粉也一起给洗掉。 “哎!皇……少爷,我自己来就好。”拒绝着君洛晖的动作,他可真是有些被吓到了,让皇上给他洗手?他想都没想过! 但君洛晖却是不理他,径自是帮文景阳细细的把两只手都清理了一遍,嘴里只是道了声:“别动。” 听着这不容拒绝的话,文景阳只能硬着头皮的任由君洛晖把自己的双手给洗了个干净,冰凉的吸水碰到伤口时有着细细痒痒的疼感,但这些让文景阳完全没有注意,因为此时他眼里只能看到君洛晖正认真的给他擦洗着手掌,看着这样的君洛晖文景阳心里蓦地跳了下。 但没等他品过味就听到君洛晖轻声说道:“我给你上下药,刚才那药粉虽好但却不如我这个,不过却有些疼,你忍忍。”说完这话文景阳立刻就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了辣辣的感觉,这可比刚才被清水冲要疼多了。 听到文景阳微微吸了口气,君洛晖抬眼看向他问道:“很疼?”说完便低头的在文景阳手心的伤口处细细的吹了吹,企图这样能减轻文景阳的疼感。 “没事的,少爷,一点也不疼。”疼是有点,但却不受不能忍受,只是刚才那突然的一下让他微微的吸了口气罢了,看着君洛晖的举动刚那一闪而逝的心动再次出现,这次的感觉被文景阳抓住了,但是却也更让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洛晖看着眼前这骨节分明的手,确认每一处伤口都涂好了药之后才松了口气,这手虽然不是女子的纤细白皙的需要呵护,但他还是不希望这双手上留下痕迹。做完这一切君洛晖抬起头,然后便撞进了一双黝黑的眸子里。 第33页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在那么一瞬间君洛晖似乎从文景阳的眸子里看到对方似乎了解他一切行动的意义一样,这一瞬间他甚至有想把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的想法。 然后他就听到文景阳开口说道:“你……” 可没等文景阳说什么,边上的溪水里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这让两个人同时转开了视线,而文景阳那未尽的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那声吸引他们目光的声音,君洛晖和文景阳转头看过去时看到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躺在溪边的人。 而先他们一步上前查看的是之前退到一边的鳞,只见他小心的上前查看,同时警戒着周围,好半晌鳞在检查了那躺在水中的人后才回头向君洛晖禀报着:“这人还有气,不过已经失去意识了,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了,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这腰牌,请少爷过目。” 看着被染红的溪水和那半躺在溪水里的人,两人间那一瞬有些暧昧的气氛此时已消散无踪,君洛晖紧皱着眉头,明明刚才文景阳似乎想要问他什么,但却被这人给弄没了,现在他要问估计文景阳也不会说了。在听到鳞的禀报后君洛晖同时接过鳞递过来的腰牌拿到了手里观看起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腰牌,上面有着暗金色纹路勾勒成的‘令’字,反过来看向这腰牌的背面,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青竹雕绘,这种江湖味道浓厚的令牌,一时间君洛晖还真摸不清来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君洛晖并不打算理会那躺在溪水中的人,这人是死是活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但在君洛晖想要离开时却看到文景阳一脸犹豫的看着溪水那边,看到文景阳这样君洛晖朝他叫了声:“景阳?” ☆、第二七回 “少爷,这人我想救救他,不知可以么?”从溪边收回视线,文景阳一脸歉意的看着君洛晖这么说着,同时他心里也知道这提议有些过分了,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提出这种想法。 听到文景阳这话君洛晖倒是有些惊讶,他不认为文景阳是这种见到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受伤就会出手救助的人,这人一看就是被人追杀,所以他朝文景阳问道:“为何要救他?” 文景阳也不隐瞒,只听他说道:“刚才少爷手上的那令牌我曾今听大哥说过,那是蜀中江家的令牌,蜀中江府向来得百姓爱戴,与朝廷交好,所以……”这事也是入宫前听大哥出外游历的趣事中听来的,所以这话说得也是有些犹豫。 听完文景阳这话君洛晖微微一愣,然后便从记忆中寻到有关于蜀中江家的情况,这一细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些相关的东西,他记得申淮似乎与蜀中江家有些渊源。 朝廷与武林向来相隔甚远,侠不以武犯禁,朝廷也从不干涉江湖中事,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的条例,在这几百年来也从未出现过朝廷与武林对抗的例子,似乎就像两个毫无交集的世界一样。虽然偶尔也会有武林中人效力与朝廷,但那都是个人行为,也就没人在意了。 君洛晖心下闪了许多,最后下了决定对着鳞说道:“暗鳞,你把人背上,我们回去。”虽然武林中事他们不好插手,但文景阳想要救这人,在知晓其来历后君洛晖也不反对,只要文景阳想在不会危及到文景阳的情况下,他都会答应。 见自己只是这么解释了下君洛晖就改变主意同意了,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来没想过君洛晖会答应的,只是在知道这人是哪的人后他不争取一下对自己的良心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听他大哥说蜀中江家在武林中是很正派的一个家族。 瞧见文景阳一脸惊讶的样子,君洛晖有些好笑,这人是没想过自己会答应么?伸出手在文景阳那惊讶的脸上扯了一下,君洛晖笑道:“既然是这江家之人,救救也是无妨,发什么呆呢?回去吧,尽快让申淮看看,不然估计也快没命了。” 君洛晖的举动让文景阳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下,但更多的是因为尴尬,他没想到君洛晖会做出这种举动,就像亲密的恋人……这么一想文景阳心里就是一惊,‘恋人?他和君洛晖像恋人?’ 马上文景阳就否认了,怎么可能会像恋人呢,虽然他身为男妃,但自进宫后君洛晖便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就算这几天君洛晖对他的态度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文景阳也不会想与君洛晖会喜欢他。而他也不需要君洛晖喜欢他,只要君洛晖不像以前那样看轻他,他就知足了。 平复下所有心情后文景阳抬头朝着君洛晖从容的笑了笑,随后说道:“走吧。” 君洛晖看着突然就平静下来的文景阳,心底有些莫名,似乎刚才那有些窘迫的人是他错觉一样,眼前的文景阳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已经是完全恢复了原来在宫里时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这样的文景阳让君洛晖有种这人又从他手中溜走的感觉。 想也没想君洛晖伸手抓住了文景阳的手臂,但看到文景阳只是有些疑惑的样子后君洛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道:“走吧。”说完放开了文景阳的手先一步的转身离去。 文景阳看着君洛晖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丝落寞的感觉,这让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想不明白的暂且按下,随后与背着人的暗鳞快步跟了上去。 说着慢,但这会儿从他们发现溪水中的人到离开这里不过也才不到一刻钟罢了,三人变四人的快步走回车队,众人在看到君洛晖他们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时都有些惊讶,然后在看到君洛晖一脸不愉的神情时都识相的没有出声,只听见君洛晖吩咐着:“把人带到申淮那里,让他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第34页 看着君洛晖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在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靠得近的连忙上前从暗鳞背上接过人后快速的去找申淮去了,君洛晖转头朝文景阳说道:“你也跟着去吧,这东西你顺便拿给申淮。”说着从怀里拿出刚才在那人身上得到的令牌。 文景阳连忙接过,并应了声是,等了半晌见君洛晖没有吩咐后文景阳施了个礼后朝着刚才侍卫们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才强迫着自己收回视线,只见他转过头朝站在他身后的暗鳞说道:“你做得很好,往后你继续给我照看着他,朕绝不允许他发生任何意外。”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暗鳞能听到。 “是,属下遵命。” 看着暗鳞答应后君洛晖才往马车走去,在出宫之前君洛晖就交代着暗鳞让他把文景阳给他照看好,他并不能时时刻刻的关注文景阳,暗鳞这个被他救出来后成为他专属的暗卫的人照看文景阳才能让他安心。 把心思从文景阳身上收回来后君洛晖才走向林宓儿所在的马车,他可没忘记这次出来主要的目的还是马车上的这个女人。 …… 车队后的第三辆马车里,申淮此时正给那被文景阳他们救回来的伤患查看着,瞧着他本来轻松的脸上渐渐戴上严肃的表情,文景阳心下微微一跳,莫不是这人没救了? “这人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没等文景阳问话,申淮先他一步的询问着眼下这伤患的来历。 把刚才在小溪边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后顺便吧那从伤者身上得到的令牌一起递给了申淮,然后文景阳才问道:“他怎么了?” 申淮看着手中的令牌,好半晌才揉了揉眉头说道:“死不了,只是他中的毒我手头上没有药草不能完全解掉,只能压制下来,这毒可能还得找我师兄来才有办法。” “这么麻烦?需要什么药材我们这边不能找么?”听了申淮的话文景阳有些惊讶,他可没想到要救这人还用这么麻烦,现在人救都救回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他中的毒只有师兄种植的药草能解,要不是这个人内力深厚现在估计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且就算不为救他也要让我师兄来一趟了。”申淮解释着,但说道后面声音有些低且带着几分无奈。 文景阳听到了申淮的话有些疑惑,这人难道与他师兄有什么关系不成?似乎看到了文景阳的疑惑申淮只能解释着说道:“只有我师兄来了,江家大少才会过来,这人持有江家密令,也只能交给江家大少。” ☆、第二八回 明了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次他主张救回来的人对那江家说不定很重要,这也让他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次救人没救错让他安心不少。 眼瞧着没什么事了文景阳也退出了马车,在他回到自己的马匹旁边时他看到有一个侍卫正站在他的马匹旁,没等他走过去那侍卫就朝他走来,然后说道:“马上就要启程了,少爷让你去后面的马车里照看那个伤者。” 这话一说让文景阳愣了愣,照看伤者让申淮来不就行了么?怎么还需要他?但没等他多想,他只能立刻朝那侍卫回了句:“是,属下遵命。” 直到那传令的侍卫走后文景阳才放下抱拳的手,手心处的麻痒让他突然想到或许君洛晖他是不想让自己手再继续受伤么?这么想着文景阳张开自己的双手看着已经有些结巴的手心,想起在溪水边的一幕,平静的心潮再次泛起了波纹。 直到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文景阳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车队要继续启程了,而他的马匹此时正牵在暗鳞的手里,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马匹给我吧,我自己牵。” 暗鳞听了这话则摇了摇头并说道:“少爷让你去后面的马车,这匹马我给你拉着。” 文景阳这才想起之前侍卫给他传的令,摸了摸鼻子后文景阳才道了声:“麻烦你了。”说完才转身往后面的第三辆马车走去 “相公,刚才那人是谁?”,林宓儿在看到君洛晖上了马车后这么朝着他问道,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担心,在人看了会忍不住的想出言宽慰,同时欣喜自己能让她为自己担心。 君洛晖的表现便是如此,快步的走到了林宓儿身边,一手握着林宓儿的手说道:“娘子不必担心,那是为夫刚在溪水边发现的,看着他受伤不轻便带回来救治了,这次我们可是去祈福,看到这样的人也不能不救。” 听着君洛晖的小声解释,林宓儿脸上的担心才稍稍收敛,同时朝君洛晖说道:“就算是祈福,相公你也不能把什么人都救回来啊,要是……” 话没说完就被君洛晖用手封住了嘴,就见君洛晖说道:“放心,为夫心里有数,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对我们此行形成阻碍的。” 话里的自信让林宓儿脸色有些微红,她知道君洛晖会为她扫平一切,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就这么一直下去也不错,半靠着君洛晖的胸膛,林宓儿胡思乱想着。 君洛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怀里的人,只是低垂的眼里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只有冻彻心扉的冰冷。 “少爷与夫人真是让人羡慕呢,总觉得我呆在这里都有些妨碍你们小两口了。”声音是坐在马车里另一边穿着朴素的妇人说出来的,话语里虽说羡慕,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欣慰与自豪。 第35页 “娘~~你又笑话人家!”听到这贵妇的声音,林宓儿从君洛晖怀里直起身来娇嗔着,同时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君洛晖后才起身往林夫人处走去。 在林宓儿起身后君洛晖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对这说话很是时候的林夫人很是赞赏,这林如宜比他想的还要有用嘛。 “夫人何出此言,真要说来我还得喊你一声岳母,此行劳烦你一同前来,我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呢,毕竟此行路途遥远颠簸。”对于这个自己用来牵制林宓儿的人林夫人,在自己解围后,君洛晖说话都带上了丝真心,天知道他有多烦林宓儿动不动就往他身上粘的举动。 林如宜对君洛晖这话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手说着:“少爷哪的话,少爷能让我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之说。”她可不敢受君洛晖这些话。 君洛晖只是笑着,不再多言,但他看向坐在他侧面的两人,特别是林宓儿此时的表情,便知道这次的行动成功了一半了,这时君洛晖也不得不佩服文景阳,这人明明没有他前世的那些记忆,但却真正的抓住了林宓儿唯一的弱点,这个连他都没注意过的弱点。 这么想着让君洛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现在应该在后面马车里的人,才分开就又开始思念了,心底的想法让君洛晖脸上的表情更是柔和了几分。 而君洛晖的表情在林如宜看来是朝着他女儿所展现的,这也让她感叹,她女儿真的寻了一个好夫君啊,比她要好太多了……想着林如宜脸上有了似落寞的表情。 相比之林宓儿那似因为害羞而转向窗外,君洛晖却是注意到了林如宜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这一幕让他若有所思起来。 马车一路前行着,相较于君洛晖马车上那被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假温馨,在第三辆马车上的文景阳倒是真的与申淮聊得愉快了,申淮年岁与文景阳相差不多,但见识却也是同样不少。 “怎么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进宫当御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一个下午的聊天,让文景阳对申淮有些熟悉了,这会儿说出的话倒是随意了许多。 正在捣鼓着不知是什么药的申淮听到文景阳这么问时手中的药勺都停了下,然后才听到他回道:“好药材都进宫了,我要是不进宫,我去哪找好药材去。” 这话听在文景阳耳里他就知道申淮没说实话,但每人都有难言之隐,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问,转了个话题问道:“今天这伤患是江家人吧?为什么找江家大少却要你师兄来?” 这次申淮的回答快了许多,声音里还有着笑意,“因为江大少老跟在我师兄后面,我师兄去哪他就去哪,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赶都赶不走,让他离开我师兄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请我师兄过来,这样江大少自燃就会跟着出现了。” 这话听得文景阳就是一愣,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了味道,有些不确定的说:“你师兄和江大少是……” ☆、第二九回 接过文景阳没说出来的词,申淮毫不介意的说道:“就是夫夫嘛,我就闹不明白,师兄怎么会看上江大少这花心货,不过好在最近几年江大少倒是只钟情于我师兄,当年还真是让不少人惊讶不已呢。” 这坦白的发言让文景阳心潮再次被搅动了一下,心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而在他沉默期间申淮语出惊人的说道:“我看着少爷似乎有着江大少的趋势,景阳你如何做到的?” “哈?”完全不能理解申淮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没等他细想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而申淮也把药盅里的药粉给收了起来,挑开窗帘看了下后说道:“看来今晚要在这投宿了,走吧,和我把这人扛下车。” 听着申淮这话,文景阳也没心思去想申淮刚才那不明不白的话了,与申淮两人把伤患放到木板上后抗了下去,下了扯后把那人放到了一边,直到这时文景阳才能好好的看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但此时小镇却格外的热闹,似乎镇上正在举行着什么庆典,在客栈门口站了小会儿后就有伙计出来招呼他们进去,边往里走文景阳还在想着待会儿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出去走走,但也只是想想,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侍卫。 进了客栈后很快他们便开始用晚膳,文景阳和暗鳞与其他两人做一桌子,晚餐很简单,比之宫里的山珍海味要差多了,但文景阳却吃的别有一番风味,食用好晚膳,文景阳提起包袱就想跟着暗鳞一路回房,但马上他就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敬扬,今晚你和鳞在少爷房里警戒。”侍卫首领在叫住文景阳的化名后这么朝文景阳说道,他其实个人对文景阳和鳞很陌生,但少爷的吩咐他只需听就是了。 文景阳停了这话就是一愣,但他马上就应了声是,虽然心里有些纳闷,君洛晖不是和林宓儿一起么,他在房里不大好吧? 直到和暗鳞两人来到君洛晖的住房文景阳才发现,房里并没有林宓儿,在昏暗的烛火中君洛晖正坐在桌边品着茶水。 见到君洛晖文景阳就想行礼,但马上就被发现他来而朝他走来的君洛晖给阻止了,就听君洛晖说道:“就我们两人的时候,不必多礼。”边说着边抓着文景阳的手臂,让文景阳那想要行礼的架势也做不下去了。 这会儿文景阳才发现房里就剩他与君洛晖两人,而那与他一同前来的暗鳞如今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36页 似瞧出文景阳的疑惑,君洛晖拉着文景阳坐到椅子上后才说道:“暗鳞是我的暗卫,他这么一个人,就能代替其他所有侍卫了。” 听了君洛晖的解释,文景阳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文景阳才抬头看向君洛晖,但那问出的话却在看到君洛晖脸上的表情时卡在了喉咙里,只因为君洛晖此时的表情温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这样的表情连带着近日的种种,一个念头在文景阳心里冒起,但马上便被他压下去了,避开了君洛晖的视线,文景阳才把他刚才的问题问了出来:“少爷怎么没和夫人在一起?” 瞧着文景阳避开的样子,君洛晖不忧反喜,只因为这避开的动作应该是感觉到什么了,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虽然心里高兴但君洛晖没有得寸进尺,他可不想真把人给吓跑了,只见他正色的道:“多亏了景阳你的神机妙算,如今林宓儿与林如宜正同住一房,估摸着这段旅程她们俩会一直住一起。景阳是如何得知?” 听到君洛晖这话文景阳才转会了视线,此时那不自在已经不见了,想了想后才说道:“这也是偶然得知的,皇、不,是夫人她与她娘亲幼时在住在相府外的,十二岁夫人才被接回相府,对于娘亲,夫人很孝顺,这么久没见的话让林夫人陪伴在他身边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 这事却是君洛晖不知道的,听到文景阳这话时他感到很惊讶,应该说三辈子他都不知道林宓儿并不是从小生长与相府,而是十二岁才进入相府,难道…… 在自己说完后文景阳就看到君洛晖的神色是一片凝重,这让他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成? 然片刻后文景阳就看到君洛晖一脸严肃的朝他问道:“你可知林宓儿当年未进相府前住在哪里?”问出口后他才想到文景阳又怎么会知道呢,正不抱希望的他听到了文景阳笃定的回答。 “知道的。” 见自己说知道后君洛晖便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神色间更是严肃了几分,文景阳心里纳闷,难道君洛晖对这事完全不晓得不成?虽然疑惑但文景阳还是朝君洛晖说道:“夫人在进相府前与他娘亲住的地方是凤雀大街后边的青玉巷。” 君洛晖在听完文景阳的话后握着拳的手在那八仙桌的桌面上用力的敲了下,闷闷的响声和君洛晖似带着明悟的声音说了句:“果然是那里……” 文景阳没想到君洛晖因为他这话反应这么激烈,然后他就看到君洛晖坐到了凳子上,蜷着的右手一下下的敲击着额头,嘴里更是不时的说着:“我早该想到的,他们早在那里便认识,君洛晖你真蠢!” “少……爷?”迟疑的,文景阳还是带着些许担心的叫了下君洛晖,虽然不知道君洛晖现在是怎么了,但这样的君洛晖还是让他多少有些担心。 听到文景阳的声音,君洛晖抬起头,在看到文景阳眼里的担心时苦笑了下才说道:“景阳……你说我是不是太好糊弄了?她说什么我便信了,就算知道她现在在骗我,但我却从没怀疑过当初初识时她说的话。”从开始的相识就是有预谋的,但他却没怀疑过当初他问林宓儿的话,以至于两辈子他都栽在一个人手里。 ☆、第三十回 没有怀疑过林宓儿所说的‘自小在相府长大’,让他也不会发现其实在他认识林宓儿之前林宓儿早就与那人相识了,亏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先认识的林宓儿,却在后来林宓儿去帮助他皇兄,不是他对林宓儿不够好,是就算对她再好她心中也早有所属,从一开始林宓儿就不属于他。 弄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所疑惑的问题,给君洛晖的感觉便是一叶障目,但在把眼前的树叶拿开后原来事情不过就是这般简单而已,说道头来林宓儿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瞧着眼前的君洛晖一脸自嘲的样子,不知怎的文景阳只觉得心口微微有些泛疼,这人是在说他与皇后么?从君洛晖的话里听来,似乎有件事皇后从一开始就在骗他?这么想着文景阳看着君洛晖出声说道:“臣、绝不会欺骗你。” 看着君洛晖的样子,文景阳不由的这么说着,皇后欺骗他这事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但他却又不能就这么看着,所以才有了以上那番说法。 君洛晖正自嘲着,但文景阳的这话让他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人,一瞬间他似乎再次看到了上辈子在他寝殿外,站在雪中和自己阐述林宓儿的罪状的文景阳,那时的自己对文景阳的话完全的不屑一顾,在他转身离开时文景阳也说了这么句话,而他留给文景阳的只有一声嗤笑。 天知道这句话在他上辈子人生最后的时刻曾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旋,但那会儿说不会欺骗他的那个人已经身首异处了。君洛晖看着那站在他面前的人,片刻后朝文景阳伸出手,在抓着离他不远的人后君洛晖就是一用力,把文景阳朝自己扯来。 而文景阳在见自己说完话后君洛晖抬起头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但似乎也正透过他看着什么,然后他瞧着君洛晖朝他伸手,本能的想往后退,但君洛晖却在他退后之前抓住了他手,没等他抽回来他就感受到一股巨力把他拉扯过去。 一个踉跄的文景阳单膝跪在君洛晖腿间的椅子上,稳住身体后文景阳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耳边更是响起君洛晖带着些许黯哑的声音:“景阳……不许欺骗我,全天下只有你不准对我有任何欺瞒。” 第37页 想要推拒的文景阳在听到君洛晖这异乎寻常认真的话时他却忘记了想要做的动作,好半晌文景阳才对君洛晖回应道:“好。”他应得毫无负担,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对君洛晖有任何欺瞒。 听了文景阳的话君洛晖心里很是喜悦,从文景阳耳边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低垂着的眼帘让他看不到此时文景阳眼里的眸光,但微皱的眉头能看出此时文景阳似因为姿势的关系有些不舒服。 拉着文景阳一个转身,让文景阳与他调转了个位置,但因为他的动作让文景阳哼了声,这带着鼻音的哼声让君洛晖心神一荡,慢慢的朝文景阳俯下身,在身下这人抬起头来的时候君洛晖朝着文景阳的唇就是吻了下去。 这一下倒是让还没从背部的疼痛里缓过来的文景阳彻底愣住了,睁大着眼看着那就在眼前的俊颜,片刻后才醒悟他被吻了,立刻的就想把眼前的人推开,但是在刚动作起来时就被君洛晖给压制住了,就连那只是紧贴着的嘴唇这时文景阳也感觉到有跳湿润的东西似想要把他的嘴给撬开。 “唔……不……”含糊不清的说了声拒绝,但也因为他这话那在他唇外肆虐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掠过齿贝,撩拨着他的上颚,最后更是紧紧纠缠着躲闪的舌头。文景阳哪里被这么吻过,这样的吻让他背脊似闪过一阵酥麻。 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文景阳这会儿有些慌了,想也不想的合起双唇,牙齿更是把那在自己口中的湿润舌头给咬了下,下口很重,因为他马上便也感觉到了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君洛晖吃痛的离开了文景阳的唇,看着椅子上文景阳一手擦着那流着唾液的嘴角,一脸带着些许惊慌的看着他,君洛晖伸了伸舌头,此时的他只感觉到舌头疼得厉害。 文景阳是完全被君洛晖的举动给惊到了,下意识的就咬了下去,然后在看到君洛晖那都是血的舌头时他暗道:‘闯祸了。’现在想起他是君洛晖的妃子,就算君洛晖要对他做什么,他又如何能反抗?但这次毕竟不是那早有准备的新婚之夜,突然而来的情况他也只是做了最顺心的举动。 “请皇上恕罪。”说着文景阳跪倒了地上,连出门在外的称呼都忘记了,此时的他脑海里着实纷乱非常。 看着文景阳的举动君洛晖也顾不得还在疼的舌头,忙把人拉起来,把人按在椅子上做好后君洛晖才说道:“你何罪之有?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下次没得你允许前,我不会吻你。” 完全没有料到君洛晖会讲这种话,皇上想要吻他甚至是要他,还需要经过他同意么?一脸吃惊的文景阳看着君洛晖,完全不明白君洛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阳,我钟情于你,喜爱你,你可愿意接受我?”终于是说出来了,这他憋在心底许久的话,本不打算现在说的,但今夜的情况屡次对他心底造成冲击,以至于忍耐不住的吻了眼前这人,那索性便把自己心意坦白出来。 这话是彻底把文景阳给震住了,微微瞪大的眼睛能看出文景阳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君洛晖不厌恶他已经算是好的了,钟情于他?喜爱他?这怎么可能? 看着文景阳这模样君洛晖便知道这人必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口头上的保证,但这种东西又如何能让人信任呢?所以在他继续说道:“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我会等你慢慢接受我。” ☆、第三一回 这话是彻底把文景阳给震住了,微微瞪大的眼睛能看出文景阳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君洛晖不厌恶他已经算是好的了,钟情于他?喜爱他?这怎么可能? 看着文景阳这模样君洛晖便知道这人必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口头上的保证,但这种东西又如何能让人信任呢?所以在他继续说道:“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我会等你慢慢接受我。” 瞧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直到他说完这话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君洛晖微微叹了口气,或许他是真的有些操之过急了,退开了两步,君洛晖转开话题说道:“时间不早了,洗漱了便睡吧,明儿还得赶路。” 说完这话君洛晖在文景阳面前再定定的站了小会儿后才迈步离开,往里间走了去,独留下文景阳一人坐在大厅里面。 直到大厅里就剩下自己一人时文景阳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君洛晖刚才的话对他造成的冲击个不算小,他甚是以为他出现幻听了,但君洛晖的态度却让他不得不正视君洛晖的话。 心里更是把近段时日来君洛晖的表现与今晚的话连在一起,似在证明君洛晖所言并无虚假,起先那一闪而逝的念头此时已经确认,这让他本只是泛起涟漪的心潮彻底的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背靠着椅子,一手紧抓着扶手,微微显露的青筋能看出此时的文景阳心底也不是那么平静,而另一手挡在了双眼上,连带着他此时的表情也被遮掩了一半。 从里间里偷偷瞧着外面的君洛晖看着文景阳的模样,紧握着的拳头里早已沾满了汗水,我虽然知道文景阳会一直在他身边,但他不知道文景阳会不会对他有如他一样的感情,若只是以忠诚的臣子这身份,君洛晖已经觉得不满足了,他害怕在文景阳脸上看到不喜与厌恶。 过了许久君洛晖才看到文景阳从椅子上站起,然后朝里间走来,这让他忙从屏风后转身往里走去,在床边坐定后才看到文景阳走了进来,抬头看向文景阳,君洛晖脸上掩饰着他心底的不安。 第38页 “少爷,我先去洗漱,等下我在外边睡就好,你有什么事便叫我。”文景阳一如往常的朝着君洛晖抱了抱拳后这么说道,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震惊与无措。 听到这话君洛晖忙说道:“不用,今晚你与我同睡……”说完似乎看到文景阳的不安,君洛晖忙补充道:“我什么都不做,你今天也累坏了吧,在床上好好休息便是。” 本想拒绝的文景阳却听出话里的无奈,这种模样的君洛晖除了以前的林宓儿又有谁能让他这样,但现在却是如此对自己,他能拒绝么?不说他本就是男妃,要是君洛晖强硬的命令他也只能照做,而现在却是用这种语气。 “好……”不知出于何心理,文景阳应承了君洛晖的提议,他没想过心软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他以后则会永远为了眼前这男人心软下去。 听到文景阳的回答君洛晖欣喜至极,就见他转过身的在床上边铺着床铺,边头也不回的朝文景阳说道:“景阳,你先去洗漱,回来我们再一起睡。” 听着君洛晖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欣喜不禁让文景阳愣了下,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瞬间把文景阳环绕住了,脸上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不再看君洛晖,文景阳提着包袱往屏风后走去。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转身朝屏风走去的文景阳心里这么想着。 翌日醒来,文景阳发现此事的他正躺在君洛晖怀里,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而君洛晖那搂着他腰身的手透过里衣文景阳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手心的温度,这让他更是动都不敢动,好半晌他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洗漱完后他便在君洛晖期待的眼神里上了床,但在那时他们两课时各自盖着一床被子的,他躺下之前甚至会担心今晚会不会失眠,但是奇怪的是在躺下不久他便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身后那人是紧紧的搂着他睡的?可能是因为紧张,睡一晚都不见如何的文景阳此时倒是觉得身体保持着这侧睡的姿势而有些酸了。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颈脖后面的皮肤被人蹭了蹭,一阵鸡皮疙瘩从脖子蔓延到全身,然后他就听到那搂着他的人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声音说道:“景阳,你醒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文景阳才应声道:“嗯……”他想装睡,但现在看着似乎一紧不早了,等下要是有人进来,那可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了,这么想着文景阳闷着声说道:“臣想起了。” “嗯,好。”听到文景阳的话,君洛晖应了声,并没有反对,昨晚怀里的温度让他睡得格外香,就连现在也没有很是清醒。 而文景阳等了好半晌却不见那紧搂着他的手有松动的迹象,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请少爷你放开臣,不然臣起不来。” 这会儿君洛晖才注意到自己搂着文景阳的手,咻的下君洛晖忙抽回了手,这时他是真的清醒了,同时也想到昨晚对文景阳的保证,他保证绝对不碰他的,但现在…… “景阳,我……”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解释什么,昨晚他趁着文景阳睡着后擅自钻进他被窝里,这是事实。 在君洛晖收回手后文景阳便从床上起来了,穿着衣袍的他余光瞥见君洛晖那脸上有些焦急的表情,不知因何却让他心情不错,君洛晖焦急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少见的,但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低头穿完衣服后朝着君洛晖说道:“属下是先去给少爷你准备洗漱用的水,还是先服侍少爷你穿衣?” ☆、第三二回 在君洛晖收回手后文景阳便从床上起来了,穿着衣袍的他余光瞥见君洛晖那脸上有些焦急的表情,不知因何却让他心情不错,君洛晖焦急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少见的,但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低头穿完衣服后朝着君洛晖说道:“属下是先去给少爷你准备洗漱用的水,还是先服侍少爷你穿衣?” 看着面前已经打理好的文景阳,君洛晖瞧着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去洗漱吧,衣服我自己穿。”这话才说完就看到文景阳施了个礼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让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他的追妻路,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啊,但想到文景阳刚才没有不愉快和厌恶的表情,君洛晖却是开心了不少,只少文景阳对他的举动不讨厌,不是? 洗漱完毕,君洛晖便走出了房间,文景阳跟在他身后,而暗鳞在他们走出房门时已经在门旁等待了,三人会合后一同朝楼下走去,此时的客栈已经是人来人往了,大厅里坐着不少前来吃早膳的人。 而在他们下楼时申淮却是早他们一步坐在了大厅里用着早膳,在看到他们下来还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君洛晖看了眼周围后对着同样坐在申淮隔壁桌子,此时在见到他后站起来的侍卫说道:“李仁,你去厨房拿些膳食送到夫人房间。” “是,属下这就去。” 吩咐完后君洛晖才带着文景阳坐到申淮的那张桌子旁,但在他坐下后文景阳却是与抱了抱拳的暗鳞拐到了边上其他侍卫的桌子上座了下来,君洛晖定定的看了文景阳一会儿后才无奈的收回视线。 “少爷这是只能看不能吃么?”坐在君洛晖左手边的申淮蓦地这么说了句,就见他说完这话时还往嘴里塞了个包子。 君洛晖把视线转向申淮,微微虚眯起眼,这人出来后还真是放肆不少啊,竟敢这么跟他说话,但在看了申淮半晌,见他完全我行我素的吃着东西的样子,君洛晖倒是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第39页 “哦?此话怎讲?”径自拿起申淮早前点好的早点,边吃边这么回了句。 这次是轮到申淮惊讶了,瞧了君洛晖好一会儿,片刻后申淮笑了笑,倒了杯茶捧在手里吹了吹,微微抿了口后才说道:“我就见过一个和你现在有着相同眸光的人,所以我知道。” “呵。”对申淮说的人是谁他不敢兴趣,但也没有否认,谁让申淮此时说的是事实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时的君洛晖并没有隐瞒自己心思的意思,这种类似于友人的对话,对他来说是很少的。 边上的文景阳不经意的瞥了眼君洛晖那边,看到的就是君洛晖与申淮都嘴角含笑的样子,那相处融洽的模样让文景阳有些惊讶,而这两人的模样也给他一种似乎很合适的感觉,这想法让他有些别扭,转过头不再看边上那两人。 早膳很快就用完了,在君洛晖上楼接了林宓儿后众人再次启程出发。本想要骑马的文景阳再次本君洛晖安排到第三辆马车上,美其名曰是给申淮打下手,照看那个昨天救下的伤患,但文景阳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君洛晖看他不会骑马而特意安排的罢了。 在第三辆马车上的文景阳除了和申淮说说话外便没有事情可做了,更别说什么照看伤者了,闲着无聊文景阳只能找申淮朝他借点书籍来看。 “你要不嫌无聊那就看吧,我这可是除了医书外什么都没有。”正在捣鼓着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的申淮在听到文景阳的话后无所谓的这么说道。 文景阳对此无所谓,反正什么书他都能看下去,就算看不懂也比就这么无聊要好,起身来到申淮放着医书的地方,文景阳拿起一本名为药理的书籍就看了起来。 申淮本以为文景阳不过是说说,关于医术的书籍可都是枯燥乏味得很,不是对医术有兴趣的人还真不一定能看下去,但他没想到的是文景阳随手拿了一本后就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连换都没换。 这倒是让申淮有些许惊讶,但对文景阳的印象更是好上了几分。申淮也没有打扰看得入迷的文景阳,自己捣鼓着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整个马车里除了文景阳翻阅书籍的声音外就是申淮弄出的‘笃笃’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才让两个做着自己事的人从自己手里的事情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两人对视了眼后才一同走出了车外。 “相公,你就带我骑一下嘛,做马车里实在是有些无聊了。”文景阳才出了马车就看到林宓儿正朝站在他身边的君洛晖这么说道。 而整个车队也因为林宓儿的想法而暂时停了下来,在文景阳看着前面的那两人时听到他旁边的申淮说道:“明明会骑马却说不会,这女人还挺能装。” 有些讶异的看向申淮,文景阳可没想到从申淮嘴里听到这话,皇后不会骑不是很正常么,他又怎么知道林宓儿会骑马? 感受到文景阳的目光,申淮却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说道:“大夫是不会说谎的。”说完也不再看前面的两人,自己钻进了马车里。 文景阳同样看了眼前方的两人后同样的也回到了身后的马车里,比起外面发生的事,他还是觉得刚才的药理书比较好看点。 在前面的君洛晖此时心里是烦躁得很,他不知道向来听话的林宓儿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说想要骑马,他可不记得林宓儿会骑马,好吧,是不会,所以这会儿需要他带着林宓儿去骑。 想着要一路半搂着这女人,君洛晖就浑身不舒服,在他重生回来后他是尽可能的避免和林宓儿亲密接触,现在这种明明没必要的情况让君洛晖打心里抵触。 ☆、第三三回 但如今他却也是不好拒绝,有哪位宠爱自己夫人的男人会拒绝?他只能装出一副宠溺且无奈的模样扶着林宓儿上马,而在他翻身上马时他的视线朝后瞥去,看到的是心上人弯身钻入马车的情景,这让他心里哀叹,要是和他坐一匹马的是文景阳,那才是让他喜不自禁的事。 君洛晖骑着马带着林宓儿走在车队的最前面,威风拂面参夹着女子特有的幽香,让闻到的男人都不由的心神一荡,但这男人中不包括君洛晖,他只觉得心底有说不出的厌恶。君洛晖有时也不禁想真是厌恶一个人了,与这人相关的一切都会让自己心生恶感。 在他们经过一个小镇刚用完膳想要继续启程的时候就听到林宓儿说道:“相公,不如我们在这住一晚上再走吧?宓儿听说今晚这小镇上有花灯会,宓儿好想看看呢。” 林宓儿的这话让君洛晖微微皱眉,这小镇可不是他计划内住宿的地方,但这一路本就是打着游玩的幌子,林宓儿提出的提议也无可厚非,想了会儿后君洛晖便也同意了林宓儿的话。 “夫人喜欢,那便留下,说起来我似乎也从没陪夫人在这民间赏过花灯呢,正好今晚好好补偿夫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一手帮着林宓儿把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边这么说着。 这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还真是羡煞旁人,君不见在他们周围经过的少女妇人们都一脸艳羡的样子么? 既然决定了今晚在这投宿,那么便也不急着赶路了,让人把马车与马都在客栈里放好后一行十来人的便朝街上走去,君洛晖牵着林宓儿的手走在这不大的城镇里,城镇很小,但却很是整洁,因为今晚要开灯会的缘故,此时就已经能看到有人在布置了,瞧着这些人脸上的笑颜,连带着君洛晖似都被感染了一般。 第40页 众人走到了城镇的中央,在那里人是最多了,而在中心处此时也摆着一个类似于擂台一样的东西,难道今晚还有什么比试不成?看到这里君洛晖也有些好奇了。 然后就见君洛晖叫住了边上一个在忙着的老汉,只听他问道:“大爷,今晚这是要比试什么么?看着这应该是擂台吧?” “一看公子便是外地人吧?这擂台是今晚我们镇上最美的女子在招亲擂台……”说完看了眼君洛晖边上的林宓儿,然后就见老汉笑道:“公子有了这么貌美的妻子,今晚的招亲可跟你没关系咯~” 这话君洛晖听着只是笑笑,不管有没有身边这妻子,这招亲也和他没关系,告别了老汉君洛晖几人走到一处尽是些小玩意的街道,而这时林宓儿朝他说道:“相公,我与桂儿自己去那边看看,可好?” 对于林宓儿的这提议君洛晖是有些惊讶的,一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后君洛晖笑着答应道:“好。” 君洛晖瞧着林宓儿带着丫鬟走在前面的身影,虚眯的眼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就见君洛晖朝跟在他身边的凌少鸿说道:“你远远的跟着,保护好夫人。” “是,属下遵命。”凌少鸿朝君洛晖抱了抱拳后便跟了上去,作为君洛晖的侍卫统领,这阵子有事没事的都让那叫敬扬和鳞的侍卫来做,他都觉得他这所谓的统领有些名不副实了,所以这会儿君洛晖吩咐的任务他心里是欣喜的。 君洛晖瞥了眼很快跟上去的凌少鸿,微微的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其实他是想让暗鳞跟上去的,但最后还是否认了这决定,不管林宓儿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他身边的人安全最为重要。 “我们去那边逛逛吧。”带着剩下的四人,君洛晖往另一边走去,转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不远的文景阳,君洛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想和文景阳两个人逛,后面跟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余了。 文景阳看着君洛晖转过头来,正疑惑君洛晖是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他叹了口气,那脸上的可惜之情表露无遗,不知怎么的,文景阳突然读懂了君洛晖那可惜之意,眼角抽了抽,文景阳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皇帝的脑子里到底想着些什么了。 看着文景阳转开头,君洛晖只能收回视线,百无聊奈的往前走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想着在这逛还不如回客栈,那里还能与文景阳两人独处不是。 而就在君洛晖想要调头回去时突然的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那张脸虽然是有许多年没见了,但君洛晖在看到后就立刻想了起来,那是一个外族人,此时的那人正在贩卖着一张动物的毛皮,只见他自己也同样裹着毛皮的蹲在地上,他不似别人那样叫卖,只是把卖的东西铺在地上。 起了心思的君洛晖转了个身朝那外族人那里走去,来到他面前,随手拿起那块月白色的狐狸皮毛问道:“这张毛皮多少钱?”问着这话的君洛晖边用手拨弄着受伤的这块狐狸皮,虽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现在看到手上的这毛皮,倒是真的有些喜欢了,而且在看了半晌后他发现这毛皮…… “一石大米。”那蹲着的大汉头也不抬的这么回了句,似是对这买卖完全不在意一样。 没等君洛晖回话,在这大汉边上卖着小饰品的大婶就朝君洛晖说道:“这位公子要买毛皮的话可以去东边的那家店铺来买,这大汉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子,他在这摆了好多天了,每次有人问他这毛皮怎么卖他就说一石大米,一石大米那得得多少毛皮了,他这样能卖出去么?你说他不说傻子是什么?” 听了边上这人的话君洛晖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只见他转头朝着那卖着饰品的大娘说道:“多谢大娘告知,但我确实喜欢这块毛皮。” ☆、第三四回 而那大婶看着君洛晖这样也不再多说,只是小声嘟囔了句:“真是有钱的公子哥哟,一石大米也不知道能吃多久了,哎……” 不管边上那大婶说什么,君洛晖只是拿着手上的月白色狐狸毛皮朝那大汉说道:“一石大米,是你跟我去取还是我让人给你送来?”说着这话的君洛晖视线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蹲在地上的大汉。 而直到这时那大汉才抬起头来看向君洛晖,那有着外族人特征的深邃眼眶,看着君洛晖的眼神都有几分锐利,似在看君洛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的。 “一石大米在别处可以买三张狐狸皮,这位公子确认要我这张?”半晌那大汉才用一口带着外族口音的话这么朝着君洛晖问道,声音里似乎还有着丝不确定。 听到大汉这话君洛晖笑了,然后才说道:“若一石大米能换到如此完整的月狐毛皮,你有再多我都愿意换。” 大汉看了君洛晖半晌突然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位公子好眼力,我在这摆了半个月,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是月狐的毛皮,可笑这些人一石大米还嫌贵,根本不知道月狐毛皮的价值!这大米,我去跟公子取!” 然后就见大汉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汉蹲着的时候不觉得,这一站起来可比普通人高出了半个头,君洛晖的身高已经算是很高的了,而这大汉却还是要比他高出一点,再有就是他还不只高,身体同样的也很强壮。 看着大汉君洛晖在心底叹了口气,同时想到:‘不愧是姜族的常胜统帅,单单这体魄就非一般人能比。’在上辈子他可清晰的记得在周边的外族发动战争时,属于小族的姜族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崛起,最拿手的便是以少胜多的战局,只因为他们有一位常胜统帅,而这统帅就是眼前的这个胡子拉渣的大汉,素和自适。 第41页 而且他记得不错的话,这姜族的背后还有着大皇子的影子,但现在让他遇到了素和自适,那他就绝对不会允许这人倒向大皇子一脉。 文景阳一直看着君洛晖与眼前这大汉两人的互动,在君洛晖说手上的那毛皮是月狐的毛皮时他自己也吃了一惊,这让他看向君洛晖的目光兀自的闪了闪,这皇帝还真是不能让人小看呢。 随后君洛晖便招呼着大汉与他一同回了客栈,那热情的模样让跟在身边的文景阳都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他似乎能明白君洛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里是四石大米,虽然再给多一倍也不足以抵过这月狐的毛皮……”在客栈的后院里,君洛晖让人去买了四石大米,本想买多点的他却发现这小镇上的粮店里没有那么多存货。 但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素和自适给打断了,只见他一挥手后用他那带着外族腔调的口音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了一石,那我便只取你一石,多一分我也不要。” 这话说完就见他扛起其中的一袋大米想要离开,君洛晖哪能让人就这么走了,忙说道:“壮士留步,壮士身怀一身武艺,更是能猎到别人只能闻之而不见的月狐,难道就没有想过建立一番事业么?” 在边上的文景阳听到君洛晖这话时有些惊讶,才见面就如此交浅言深,这可不像君洛晖会做的事,瞥了眼似带了丝焦急的君洛晖,文景阳心里闪过似疑惑。 这也不能怪君洛晖,因为他可是记得在上辈子的听闻里,说素和自适与大皇子的相遇,便也是从一张月狐毛皮说起,也就是说就在这段时间,虽然月狐毛皮他先拿到手了,可谁知道他们两人相遇后会不会又擦出什么火花来。 君洛晖的话让扛着大米的素和自适脚步顿了顿,但最后还是听素和自适说道:“公子说笑了,我这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情况让君洛晖微微皱眉,他知道他是有些心急了,谁会听信一个刚认识的人所说的话,但此时的情况却也由不得他不焦急,一个不小心,那可是给大敌增强战力的。 而忽然君洛晖意识到,大皇子要和素和自适结识,是不是说此时的大皇子就是在这个城镇里面?这个想法让君洛晖整个人浑身就是一凛,而且他突然想到在之前林宓儿说要自己去逛,那是不是就是想要和大皇子见面? 这想法一起,君洛晖的脸色是难看之极,他脑海里甚至有一刹那疯狂的念头,想着要翻遍整个城镇都要把人给翻出来,然后直接杀了,那样他才能彻底安心。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大皇子在所有人眼里是已经死了的人,他所思所想也根本不适合。 文景阳瞧着君洛晖在那素和自适走了之后脸色大变的模样,而且更有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冷凝的趋势,四顾了下,瞧见这里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但是文景阳还是上前唤道:“少爷……?” 一声轻唤,把君洛晖从沉思中唤醒,猛的抬头就撞进一双担心的眸子里,这双清澈的眸子让君洛晖乱了的心神沉静了下来,舒了口气后君洛晖才揉着眉心说道:“我没事,走吧先回房。” 直到回了房间,屋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君洛晖才开口说道:“暗鳞,让所有跟着来的暗卫警戒起来,这房间绝对不允许一个苍蝇接近。”话里很是严肃,更是有着不容置疑。 文景阳听到君洛晖这话心底暗暗一惊,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君洛晖,然后好半晌才听到君洛晖说道:“我们这是被那女人摆了一道啊,对她还真是不能小觑。”说着最后君洛晖还冷笑了下。 这话文景阳立刻便听明白了,但他脸上还是有着惊讶,这皇后做事当真这么明目张胆不成? ☆、第三五回 “何止……她简直是胆大包了天了。”看出文景阳那表情的意思,君洛晖嗤笑了声说着,随后顿了片刻,君洛晖来回踱步着,好半晌君洛晖才走回文景阳面前对着他说道:“今晚你一刻也不许离开我身边,知道了么?” 听着君洛晖这郑重其事的话,文景阳瞬间的心思清明,脸上的惊色更是掩不住,只听他带着笃定的声音说道:“少爷的意思是……她会安排人来行刺?” 君洛晖皱眉叹了口气后说道:“不是她,是她身后那个人……”说完君洛晖转身那起那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月狐毛皮,然后才说道:“可惜没能做成软甲,不然你穿上我也能稍微放些心了。” 这话让文景阳心下一颤,微微有些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帝王,他有些弄不明白眼前这人了,月狐的毛皮能挡刀枪,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但这人现在却是说想让他穿上?这些时日一直忽略的东西再次让他似乎不得不正视。 转过头的君洛晖看着沉默的文景阳,片刻后说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做我想做的,而你的答案我可以等,多久都会等,等你能全心全意的信我,并爱上我为止。” 定定的看了君洛晖良久,文景阳转了话题,“今晚的灯会,你说林宓儿会动手么?” “怎么不会,如果不动手,她又何须费这些心思把我们留在这,而且……我们不是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最好的理由么?”顺着文景阳的话君洛晖这么说道。 “你说拿江家的人?”想到这就连文景阳也觉得这或许还真是最好不过的挡箭牌呢。 第42页 夜幕降临,众人在客栈的二楼雅间里用着晚膳,林宓儿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君洛晖在看到林宓儿买的东西并不多时故作好奇的朝林宓儿问道:“夫人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只见林宓儿轻笑着回答:“家里什么没有呢?虽然很多东西看着新鲜且很少见到,但是宓儿并不想买,最好的东西相公已经给了宓儿了不是么?” 要是让别家的相公听到自己的妻子这么回答,可不得开心死了,君洛晖也不得不佩服他面前这女人了,谎话说得已经登峰造极了,不仅不让人怀疑,还让听了的人对她更是心生喜爱。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君洛晖边这么说边执起林宓儿的手,这种恩爱夫妻的架势让未出阁的少女看到,也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了,随后就听君洛晖朝着林宓儿继续说道:“夫人对花灯不是很感兴趣么?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为夫陪夫人去赏赏这民间的灯会。” 而说这话的君洛晖视线是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林宓儿,就怕自己看漏了她脸上出现的表情,但想要从林宓儿脸上看出什么的君洛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林宓儿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只是有着与丈夫出行的愉悦。 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的君洛晖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失望了下,这人当真是为了大皇子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想着君洛晖不禁苦笑,难道他还抱着什么希望不成?这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的么。既如此,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看着林宓儿的双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 一直站在边上的文景阳瞧着君洛晖和林宓儿这模样,虽然已经见识了多次,但心底是有些发寒,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夫妻却要如此彼此算计,本应该是最能放松坦然面对的人却要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这是该有多悲哀? 这么想着文景阳看向君洛晖的视线都柔和了几分,或许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累,在朝上装,回到后宫也要继续装,也难怪古时候的皇帝都会自称孤家寡人了,帝王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的。 在文景阳胡思乱想的时刻君洛晖已经带着林宓儿起身了,并在经过他身边时给了他一个眼神,读懂君洛晖眼里的话后文景阳神色间也严肃了起来,微不可见的朝君洛晖点了点头。 出行的有七人,申淮带着两个侍卫留在了客栈,毕竟他要时刻注意那受伤之人的情况,留两个侍卫来也刚好给他打下手和做些护卫。虽然君洛晖的本意是带着申淮以防万一,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让申淮留在客栈。 此时的小镇早已张灯结彩了,原本普通的小镇经过这么一翻打扮倒多了几分喜气,走在街上热情的苏镇乡亲在见到君洛晖等人时都不时的打着招呼,如此的气氛倒是让君洛晖难得的感觉到有些像过节的感觉。 在他们从客栈走往中心的路上周边的小摊贩不时的吆喝着,脸上的神情都充满着喜悦,‘汤圆啊’‘糯米糍啊’的吆喝不时传来,让君洛晖感受到许久未体验过的市井气息,若今晚真能无事的享受这难得的氛围,那此行也算无憾了,但事情真会如他所愿么? 一路上君洛晖虽然牵着林宓儿的手,但他却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人,精神更是一直紧绷着,但他的注意力主要却是放在文景阳周围,这时他才有些后悔没让文景阳呆客栈,既然林宓儿他们的目标是自己,那么让文景阳呆在客栈才是安全的。 这么一想君洛晖便顿住了脚步,只见他转头朝着跟在他身后的文景阳说道:“你回客栈给我拿见披风出来,夜色深了怕是要转风。” 君洛晖的这话让文景阳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想明白君洛晖这吩咐是何意,但此时他身为侍卫能做的便是遵旨,“是,属下遵命。”说完后朝君洛晖施了一礼后才转身走了回去。 看着文景阳离去的背影君洛晖才稍稍舒了口气,随后才带着林宓儿继续朝前走去,在文景阳走后君洛晖倒是能把注意力放回他周围了,牵着林宓儿的手这会儿更是感觉到了林宓儿手中有些汗湿,明知故问的君洛晖带着担心朝林宓儿问道:“夫人怎么了?是哪不舒服么?你的手心有些出汗。”说完还皱了皱眉头。 ☆、第三六回 林宓儿脸上倒是没有异样,只是对着君洛晖娇嗔道:“还不是相公的手太热,紧抓着宓儿的,你说能不出汗么?”这一嗔的风情除了君洛晖外让周围注意到的人都不禁有些失神,虽然此时的林宓儿用纱巾蒙着脸。 虽然心里冷笑,但君洛晖脸上还是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幸亏夫人此时的面容别人看不见,不然为夫可不只是紧抓你的手了,怕是要紧搂在怀才不怕你被别人抢去。” 君洛晖这话让林宓儿轻笑出声,随后两人才继续朝镇子中心走去,越是接近中心君洛晖的精神便更是紧绷,他虽不知道林宓儿她们是想要在哪动手,但中心里人多,那应该便是最好的动手之处。 来到了镇子中心,此时的这里除了中心处的一个擂台外四周都摆满了摊位,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些摊位并不是什么吃食,而是全部挂上了精巧的纸灯笼,灯笼有着各种形状,让看到的人不不得不感叹制作它们的人手一定很巧。 在来到一个摊贩面前后君洛晖就听到林宓儿说道:“相公,给宓儿买这灯笼可好?”林宓儿指着小摊上那挂在木架上的一个红色莲花状的灯笼说道。 第43页 这话让君洛晖心下一凛,也不怪他大惊小怪,这可是今晚出来后林宓儿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请求,真要说没什么他还真不信,但林宓儿的要求却也是如此普通,让他就算怀疑也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摊子上的灯笼君洛晖看了下,除了手艺精巧些外还真与普通的灯笼没什么不同,为了不打草惊蛇君洛晖帮林宓儿给买了下来,瞧着林宓儿自己提着灯笼且带着喜欢的神色,君洛晖都怀疑他刚才是不是想太多了。 在买了灯笼后君洛晖与林宓儿这朝中心的擂台靠近,因为这会儿那里是热闹得紧,但这么走着君洛晖发现他与林宓儿和身后的侍卫们被拥挤的人流给分开了,这时君洛晖心下暗道:‘来了。’ 但对此他也不担心,虽然人流是隔绝了他和侍卫,但却隔绝不了他的暗卫,他的暗卫要如此没用,那他也不用来这个将计就计了,再有便是以君洛晖对大皇子的了解,这人一定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动手。 被挤到了另一边的君洛晖和林宓儿没有再往前凑,而林宓儿这是个提议说:“相公,笑着人又多,与侍卫们还走散了,不如我们上这茶楼去坐坐便好,正好从上面也能看到擂台里的情况。” 听到林宓儿这关怀备至的话的君洛晖只是笑着回了句:“听夫人的。”上了茶楼,巧的是在窗边的客人正好离开,君洛晖和林宓儿便坐到了那位置上,随意让小二哥上些吃食后君洛晖才把视线转向窗外,这会儿他心里思索着林宓儿到底是想要怎么玩,人已经是分开了,那接下来呢? 而这时小二把他们点的吃食都送了上来,接着君洛晖就看到林宓儿朝他笑了笑后拿出银针一一把吃食都试了遍后才先他一步吃到嘴里,他是想要看着林宓儿继续做,但作为爱他的男人他却不能这样,只好口不对心的阻止着林宓儿,但这时的林宓儿却是格外的坚持,好半晌他才听到林宓儿说道:“相公可以吃了。” 瞧着林宓儿这模样,君洛晖也不得不佩服她了,更是明白自己上辈子和上上辈子怎么就被这女人骗得团团转了。拿起筷子君洛晖开始使用眼前的美食。 但马上那吃到嘴里的东西君洛晖便吃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一下让他眼眸里彻底冷了下来,因为这味道便是他上辈子吃了七年的兰芳牙,虽说此药无色无味,但他却有种特点,能让吃食散发异常好吃的味道,所以这么一吃君洛晖便认出来了。若不是让申淮一早就配了解药他这次一定又会无知无觉的中招了吧。 没想到的是会在这种时后再次吃到,但他有一丝不明,兰芳牙不是无声无息坏掉人体生机的么,林宓儿这时搞这么一出有什么意义?按下心中疑惑,君洛晖此时还是很好的与林宓儿演着戏。 林宓儿在瞧见君洛晖吃下面前的东西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但这甜美的笑容在君洛晖眼里却是犹如蛇蝎一样恶毒,忍受不住的转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不远处的那个招亲擂台,此时上面站着一个一席红衣的飒爽女子,少了分女子的妩媚,多了丝英气,让就算见多了美女的君洛晖都不由暗赞了声。 而这时林宓儿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就听见她说道:“擂台上那女子还真是英姿飒爽,宓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那样了。相公可是喜欢这样的女子?”话语间似乎还有着几分失落。 此时的君洛晖心里有些不耐,但也只能忍耐着,正想回些什么,但瞥到窗外的视线看到了让他惊心的一幕,猛的君洛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差点就要掩饰不住他此时的惊怒,因为他看到那个他让回客栈的身影出现在了擂台上。 “相公?”君洛晖突然的动作让林宓儿心下一惊,但看着君洛晖却也没在他脸上发现什么不对,然后才问道:“相公是在恼宓儿么?”话里还带了丝委屈。 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君洛晖压抑着心里的烦躁,他觉得他已经快没有耐心应付眼前这个女人了,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刚在站上擂台的身影上,强迫自己收回的视线这时还是忍不住的朝窗外看去,但这时再看君洛晖已经看不到擂台上那人的身影了,但这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因为连同着擂台上的那女人也不见了。 这下子让君洛晖有些想骂娘了,他才走这么一会儿,文景阳就给他勾三搭四!这让他此时当真是一肚子的火,虽然心里明知道文景阳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事情才出现在擂台上,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允许,这人是他的,怎么能出现在别人的招亲擂台上! ☆、第三七回 虽然此时君洛晖心里是烦躁得厉害,但他多少还能保持着理智,至少表面上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嘴里更是回了林宓儿一句:“怎么会,只是觉得下面这般热闹,我们独处在这倒是有些可惜了,夫人不介意的话与为夫一同下去?” 要是刚才陪着林宓儿在这枯坐倒是无所谓,但他现在只想去找文景阳,不看到人现在他还真是不能安心,谁知道那不知从哪来的女人会怎么样。 听到君洛晖说要走,林宓儿当下就有些急了,没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么走的话也不知会怎么样,林宓儿看了眼窗外,然后对着君洛晖说道:“相公,我们现在与其他人走散了,这么下去要是遇到什么意外,那可怎么是好?不如就在这等等可好?说不准等下侍卫们经过这里,会合了他们我们再下去。” 第44页 君洛晖的俊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下,虽然林宓儿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的,但君洛晖还是感觉到林宓儿想要让他留在这里的意思,让他留下是有什么目的么? 而且林宓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执意要走便不那么自然了,索性君洛晖只能按捺心底的烦躁继续陪林宓儿坐在这,嘴里更是回道:“夫人说得极是,是为夫疏忽了。” 林宓儿只是朝着君洛晖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边上的茶壶给君洛晖把他面前的茶给满上,君洛晖眼眸里微微一闪,随后拿起杯盏和了起来,茶是好茶,上好的碧螺春,但喝道嘴里的君洛晖并没有感觉到这茶的美妙,因为那兰芳牙的味道再次浮现在嘴里。 对此君洛晖很想吐出来,但现在他只能咽到嘴里,他故作感叹的说道:“竟能在这里喝道上好的碧螺春,这店家的老板还真是慷慨呢。”说着这话的君洛晖并没有看着林宓儿,只是低着头,但余光君洛晖却是一直留意着林宓儿的,这让他看到林宓儿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而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马上便被她掩饰过去了。 “可不是么,宓儿也没想到这家店的茶水竟是这般好,也难怪这里客似云来了。”笑着接过君洛晖的话,林宓儿轻巧的便给这茶水找了个恰当的借口。 明知道林宓儿让他留在这里肯定有问题,但一时半儿还真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忽然的他就觉得一阵晕眩袭来,这让他心下一凛,但这晕眩现在却不足以让他昏迷过去,脑海里转了许多,君洛晖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时间一瞬,君洛晖脑海里想了许多,他现在知道的是林宓儿是想让他晕过去,那么他也只能配合着演戏了不是,所以君洛晖故意的摇了摇头,似在让自己清醒一样,而他对桌的林宓儿此时也是摇起了头来,他虚眯的眼遮住了他眼里的冷芒,故作不支的君洛晖倒在了桌子上,而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对面的林宓儿也跟着倒了下去。 看到这里君洛晖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了,难道林宓儿也中招了不成?他就这么趴在桌面上,时间过去了好半晌,他们雅间的门口才被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人走到了君洛晖身边,使劲的推了推君洛晖,在确认君洛晖真昏迷了过去后才听他开口道:“行了,别装了,起来吧。” 这话可是让君洛晖心里一惊,他自认装得完美,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因为上辈子因为一些事他特意学习过装昏迷这回事,但自信不会有人看得出他是装的。 很快他便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了,他对面的林宓儿这时从桌子上一惊抬起了头来,只见她长舒一口气后朝着来者说道:“这东西我都差点以为对他没用了,没想到用的量要这么大才能让他昏过去,是不是你给我的这灯笼里的安倾颜太少的缘故?” “安倾颜的量不能太多,这是最合适的量了,估计是他常年食用兰芳牙才让安倾颜不够,行了废话也别说了,此次公子不会出现,你让他服下这蛊虫,他的命现在还需要留着。”那不知名的男子随口解释了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这么说道。 伏在桌子上的君洛晖此时心底是一片杀意,竟然想要给他下蛊,这些人统统该死!正想着是不是直接醒过来,虽然这样会暴露出他早已知晓林宓儿的事,但他绝不可能让人给他下蛊的。蛊虫是君洛晖的禁忌,他没想到上辈子在最后几年才发生的事在这辈子却提前了这么多,他这次的微服出巡还真是扯动了许多变化啊…… 就在君洛晖想要起来的时候,雅间外却响起敲门声,这让雅间内所有人的动作都暂时停了下来,林宓儿此时脸上满是焦急,这可和计划的不一样,在这种时候计划里是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 那不知名男子此时也紧皱着眉头,只见他悄悄来到门边,朝外瞥去,但也不知他在门外看到了什么人,脸上是一脸的无奈,只见他朝着林宓儿打了个手势,然后便从窗户一跃而出,走之前还把挂在桌子边的灯笼给弄了个粉碎,餐桌上的反噬也被他全部推到了地上。 在看到那手势林宓儿就知道是任务失败了,在那不知名男子动作之前她便趴回了桌子上,闭上眼的刹那还是心底叹了口气。 雅间里的声音让门外的人立刻撞门进来,文景阳进来时便是看到房间里是一片狼藉,君洛晖与林宓儿两人都昏迷不醒似的伏案在桌,这让他心底狂跳,一个箭步冲到了君洛晖面前,焦急的喊着:“少爷!” 在文景阳出现在门口时君洛晖就瞥到了,这让他心底松了口气,不是为自己的安全,是为这人没有背着他勾三搭四,更是在看到文景阳眼里的焦急时心里甜丝丝的,悄悄的,君洛晖拉了拉文景阳的衣袍下摆,示意他不要担心。 感觉到自己衣袍下摆被轻轻的扯了扯后文景阳便看见还伏案在桌的君洛晖朝他微微眨了眨眼,这下子才让文景阳那到了喉咙的心脏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就见他转头朝着他身后的黑衣女子说道:“宣雨你让人去福来客栈去请申淮先生过来,顺便让你家店伙计给我准备两个房间。” “好的,我这就去。”说完宣雨便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宣雨便再次返了回来,他朝着文景阳说道:“哥,这位夫人我抱他回房间,这位公子……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那看着文景阳的眼神还带了些质疑。 第45页 文景阳嘴角抽了抽,虽然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撑起一个男人的重量那还是没问题的。“行了,你先把夫人带回房间,这里我来便是。” 而他这话说完就见那宣雨轻松的把伏在桌上的林宓儿抱了起来,那轻松自如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是一个少女,这动作看得文景阳有种扶额的冲动。 而文景阳这时也来到君洛晖身边,把君洛晖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后半搂着君洛晖才往外走,才走出几步他就发现君洛晖似乎浑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了,明知道这人醒着,但文景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步步的架着人往外走。 君洛晖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瞥见着与自己相距极近的人,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这人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赶到了,不得不说就这点来说让君洛晖心情很好,这人不在客栈带着,是担心自己吧? ☆、第三八回 一路让文景阳架着到了这酒楼的客房,关上门后君洛晖才从文景阳身上起来,看着微微喘气的文景阳,君洛晖直视着文景阳的眼睛说道:“辛苦景阳了。” 缓了口气的文景阳微微避开了君洛晖的视线,然后才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话问出来后文景阳也转回了视线,刚才那瞬间些微的不自在也消失不见了。 说到刚才的事情,君洛晖那和煦的笑容便彻底冷了下来,拉着文景阳到椅子边坐下后君洛晖才把事情经过娓娓叙来。 听完君洛晖说的话文景阳只觉得心里发寒,让人来给君洛晖下蛊,林宓儿当真够毒,就算君洛晖是演戏,但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文景阳相信在以前君洛晖在没发现的时候对林宓儿从来就是真心的,但这女人却想也不想的便给君洛晖下蛊,这让文景阳初次明白了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要是刚才我没来……”想到刚才要是他晚来一步,君洛晖便被下蛊,文景阳就觉得浑身冰冷,他这时却忘记了刚才君洛晖是一直醒着的。 瞧着文景阳担心的模样,君洛晖心底是很受用的,但在见到文景阳似想把情况往自己身上揽时他连忙说道:“景阳放心,就算你来晚了,我也不会有事的。”说完就见他低声喊了个名字:“暗鳞,暗鳍,暗鲟。” 无声无息的三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们两人面前,文景阳定睛一看,期中一个这正是之前一直关照这他的鳞,君洛晖一直让自己的暗卫来照看他么?这个想法突然的这么闪过文景阳的脑海。 “他们三人是我的贴身暗卫,每人手下有五个人,他们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所以刚才景阳就算没赶到,他们也不会让我出事的。”把自己身边的暗牌坦白的告诉了文景阳,君洛晖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接下来君洛晖的说的话却让文景阳震惊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见他挥退了其他两人,独留暗鳞在场后说道:“景阳,以后暗鳞便跟着你,他们会时刻护卫好你的安全的,只有他们跟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心。” 这话可是把文景阳给惊呆了,好半晌文景阳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皇……不,少爷说要把他们给我?这怎么可以,他们跟着少爷才对,景阳并不需要。”这信息让他连君洛晖此时的称谓差点都忘记了。 而君洛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只听他说道:“景阳无事,那我才能安心,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弱点,你平安,我才无事。”这话说得认真,君洛晖可不会放过这表达自己心意的机会。 “暗鳞,你以后便跟着景阳,一定要确保好他的安全,明白了么?”不等文景阳再拒绝,君洛晖朝着半跪在地上的暗鳞这么吩咐道。 “是,暗鳞遵旨。” 而君洛晖这话让文景阳心底是震撼至极,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个帝王说自己是他的弱点,还有比这更重的话么?胸中的情绪不断的翻涌,复杂得此时的文景阳都完全理不清了。 “少爷,申淮求见。”而这时门外响起了申淮的求见声。 申淮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后申淮先是朝君洛晖施了一礼,抬起头后才注意到边上的文景阳脸上是满是复杂,心里虽然好奇但申淮并没有表现出来。 君洛晖在让申淮起来后便立刻说道:“申淮,这兰芳牙可有除了消散生机外的其他作用?”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一直以为兰芳牙就是消散生机而已,所以这次食用到时他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林宓儿一贯的手段,但是这次却会感到一阵晕眩,这不得不让他心惊,好在这次的晕眩感并不重,若真被迷晕了,这不在他掌控中的事,他绝对不允许。 听到君洛晖这话申淮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半晌才对君洛晖说道:“少爷可有在食用了兰芳牙后再碰了安寝烟?” “你是说安倾颜?”听到申淮这话君洛晖想起来他装晕时林宓儿与那不知名男人的对话,两人确实有说这么个名字。 “也可以这么说,为了好听便也叫安倾颜,安寝烟顾名思义便是让人能熟睡的东西,对失眠的人很有效果,但它与兰芳牙碰到一起的话就会变成强烈的迷药,会让人昏睡不醒。”说道这里申淮沉吟了下才继续说道:“少爷没有被迷晕应该是之前服用过微臣的中和解药,但如果那安寝烟的量再大一点……” “没有解决的办法么?”带着些许焦急,君洛晖连忙问到,这种情况他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君洛晖是绝对要杜绝的。 第46页 申淮也不卖关子,立刻说道:“配置解药很简单,但我需要知道他们所用的是哪种安寝烟,毕竟安寝烟的种类是繁多的。”这也是此事的唯一难点。 “雅间里的灯笼里有安倾颜,我立刻让人拿给你。”君洛晖听到申淮这话立刻这么回道,而他的这话刚说完,一直站在他边上的文景阳便开口说道:“我去拿吧,申淮先生你给少爷把把脉,我马上回来。” 君洛晖瞧着文景阳走出去的背影,视线就这么粘着在文景阳背上,直至文景阳消失在门口,随后在申淮的声音中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瞥了眼申淮脸上那包含深意的笑容,对此君洛晖也不介意,只是撩开自己袖子后把左手递给了申淮。 “有些事情少爷是急不来的,这么逼迫就不怕把人给逼跑了么?”边把君洛晖伸过来的手放在垫子上,申淮边漫不经心的这么说道。 只见君洛晖此时回了句:“哦?这位大夫给人看病还能分心二用不成?”对于这个出了宫来就不怕自己的太医,君洛晖难得的并没有觉得对方这态度是对自己不敬,反而这种类似于友人的状态让君洛晖很享受。 ☆、第三九回 听到君洛晖这话申淮也毫不在意,看着他不时的切换着给君洛晖把脉的手指,嘴里却如闲话家常般的继续说道:“需要一心一意才能确诊的是庸医。” 对申淮这话君洛晖不置可否,瞧见申淮收回了给他把脉的手后君洛晖才问道:“如何?” 申淮并没有立刻回答,j□j了下后才说道:“之前中和兰芳牙的曲砂一直发挥着作用,这也才让那安寝烟没有发挥作用,但还有些迷药沉积在少爷的身体里,我这便给少爷开些药,吃完便可。” 君洛晖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君洛晖想到了什么似的虚眯起眼,然后就听到他朝申淮问道:“你可识得蛊毒?” 没料到君洛晖会问这个,申淮听到这问题时多少有些惊讶,惊讶过后申淮难得的摆起了严肃的表情,连带着他收拾东西的手抖停了下来,然后就听他用异常认真的声音说道:“蛊之一物向来是巫医所专有,加之此物有伤天和,中原医者是不会碰触此等毒物的。” 听了申淮这话君洛晖却是紧皱眉头,“那便是说弱是有人来我中原下蛊,中原便无人可解了?”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蛊毒的厉害之处当年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若真如申淮所说,那不就等于任人鱼肉么? 但申淮这时却摇了摇头:“中原医者是不允许一般医者学习蛊术,那是因为怕医者舍本逐末,蛊术虽不是歪门邪道,但若是别有用心的人习得那将会为祸一方,中原里我所知的蛊术大家也还是有的,同样这些人手中的医术同样是极其了得,并不会担心苗疆蛊术对我中原形成祸害。” 这话君洛晖听了才放下提起的心,同时他也想知道他们中原里有谁能解蛊毒,这点才是他所关心的,这么想君洛晖也就这么问了:“不知是哪位医者能解除蛊毒?” 而这时申淮脸上的严肃不见了,似乎还有些自得:“不巧,我略略识得一些,虽不及我师兄,但多少还顶些作用。” 而他这话说完,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君洛晖不出声了,只是虚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人,对于这个说了半天,然后绕道自己身上的人,君洛晖完全不知给他何种表情,这人说这么多,难道是要抬高自己不成?不禁的君洛晖有了这么个想法。 没有沉静太久,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就见文景阳捧着一堆灯笼碎屑走了进来。进来的文景阳瞥见了申淮有些自得,而君洛晖脸上那微不可见的无奈表情时,心里稍稍的有些纳闷的。 “少爷,灯笼碎屑拿来了,能收集到的都在这里了。”说着文景阳便把手上的东西按照君洛晖的示意拿到了申淮面前,随后退开几步站到了边上。 瞧着离自己有段距离的文景阳,君洛晖心里稍稍的有些不开心,但却也毫无办法,如果是两人的情况他还能做些什么,但现在房间里却不止他们两人。 好半晌,在申淮检查过托盘上那已经破烂的灯笼后说道:“安寝烟基本上已经燃完了,这人还真是计算得恰到好处,这要是让别人得到这灯笼也真查不出上面有过安寝烟,但是嘛……他碰到了我。” 说完就见申淮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灯笼碎片,从身边的木箱子里拿出了一红色瓶子,拔开堵着瓶口的塞子后就见他手轻轻的抖动着瓶子,随着瓶子的抖动,里面的淡黄色粉末细微的铺满了灯笼的内部。 盏茶时间过后,灯笼里面出现了一层丝状物质,看到这东西的形成,申淮才收起瓷瓶道了声:“大功告成~” …… 被雨萱抱回房的林宓儿此时心里是心惊胆战的,计划里这家酒楼在那时应该全部都在掌控中才对,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差错,这让他们不仅计划没完成,说不准他自己都还有暴露的风险,这让她躺在床上后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晕过去。 ‘没事的,君洛晖他晕过去的时候为了以往万一,我也跟着晕了,一定不会被发现的。’这么想着林宓儿多少有些镇静下来,脑海里更是回想着在今晚里她的所有所作所为,确认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后林宓儿才稍稍安下心。 在确认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后林宓儿才睁开了双眼,同时立刻在自己的带在手上的戒指里拿出一颗晶莹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进去,这东西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弄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第47页 药丸入口即化,这东西能让他与君洛晖一样呈现昏迷状态,这也是她一向小心谨慎,让那人给她准备的,而此时她也庆幸自己足够小心。昏睡过去前她想着的是:‘这次要辜负那人的期望了。’ …… 君洛晖这边,只见此时申淮把刚才收集好的所有药丝小心的收到了木箱里,然后就见他朝着君洛晖说道:“少爷,蛊毒之事你尽可放心,我虽不才,但一般的蛊毒还是难不住我的,就算实在把我难住了,我也给你寻得一个能解掉它的人,我中原虽不制蛊,但解蛊并不比苗疆巫医弱。” 这话听得君洛晖心下一阵喜悦,他可没想到这辈子一个无意的举动竟让自己有了一个能解蛊毒的太医,想起上辈子,在最后那两年里,整个太医院对他的身体状况完全素手无策,这也让当时被病痛折磨的他砍杀了不少太医,暴君之名实打实的坐实了。 ‘蛊毒?’两人间的对话文景阳听得有些莫名,虽然疑惑在心里,但文景阳并没有问出口,他记得他在某本书籍里看到过,这东西是苗疆巫医的术药,难道君洛晖中了蛊毒不成?这么一想文景阳心中就是一惊,同时眼里不自觉的带着些许担忧的看向君洛晖,他可记得那本书籍里记载的蛊毒这种东西都是很可怕的。 ☆、第四十回 似乎感受到文景阳的视线,君洛晖同样看向文景阳,在文景阳眼中看到担心时,君洛晖心中就是一喜,同时给了文景阳一个放心的眼神。 申淮注意到两人间的眉目传情时心底有些些的无奈,他其实挺想不明白的,君洛晖这帝王怎么就栽在了文景阳的手里了呢?瞧瞧,就文景阳这么一个担心的眼神就让他乐成什么样了? 轻咳了声,申淮开口打断了两人间的眉目传情,并说道:“少爷,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夫人了,夫人也昏迷了不是么?” 申淮的声音让文景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种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的感觉让文景阳多少有些不自在,然后忙接过申淮的话说道:“是了,夫人让雨萱带到隔壁放去了,我们这就过去?” 君洛晖此时的脸色有些黑,并不是虽不满申淮的出声打断,而是从文景阳嘴里听到了雨萱这名字,这让他想起在那雅间里的时候,这女人可是叫着文景阳哥的,他可不知道文景阳竟然还有个妹妹。 黑着脸,君洛晖其实很想现在就问雨萱是谁,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先把林宓儿给搞定了再让文景阳好好介绍介绍吧,他真的是很好奇,这位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君洛晖的黑脸,文景阳以为是林宓儿,而申淮则想着是被自己打断的眉目传情,完全没有一个人猜到其实君洛晖在为了一个刚出现的女人在纠结呢, 随后三人便一同出了门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里,等他们进入到房里的时候这里只有着林宓儿一人,君洛晖心系的哪位雨萱妹妹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这多少让君洛晖舒了口气,他可不知道这人现在在这里他该怎么表现才对,这种疑似情妹妹的存在。 君洛晖先一步走了过去,在看到林宓儿正紧闭双眼躺在床上时他轻轻叫了声:“宓儿?”没得到回应的君洛晖示意申淮上来给林宓儿看看。 申淮得到允许便直接给林宓儿把起了脉。 好半晌申淮才收回了那给林宓儿把脉的手,那嘴角弯起的弧度是微不可见的嘲讽,但嘴里还是说道:“夫人并无大碍,待会儿我开些药给夫人服用了,便能醒过来了。” 君洛晖可没看到申淮此时的表情,所以在听到林宓儿需要服药才能醒过来时他皱起了眉头,他可记得林宓儿在他装晕的时候可还是好好的,这人又怎么可能同样昏迷? 等申淮转过身后君洛晖在他眼里看到了丝笑意,这才让他心里有底,等申淮写好了药方并让跟随林宓儿来的贴身侍女伺候好林宓儿后,君洛晖才带着申淮与文景阳离开了这房间。 回到原先的屋子时君洛晖才开口问申淮:“林宓儿是什么情况?”不得不说,虽然他猜到了点,但还是有些好奇林宓儿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申淮轻笑了下后才回道:“她自己也服用了安倾颜,所以给人的症状便是与少爷你的一样,要是不出意外,她这瞒天过海之计算是成功了。可惜他碰上了少爷和我,他的昏迷状态一般大夫看不出来,可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这话听得君洛晖也不由的笑了出声,毕竟申淮说的还真没说错,至于申淮是不是真看出来他不知道,但林宓儿碰到重生回来的他,注定不管做什么手脚,在他面前他可都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属下凌少鸿,有事向少爷禀报。”这时门外响起了凌少鸿的声音,这声音让室内的三人彼此都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君洛晖才准许了凌少鸿的入内。 进来的凌少鸿也不废话,只见他朝君洛晖行了个礼后立即说道:“启禀少爷,在刚才有人来客栈里袭杀那伤者,好在来犯者被击退,清莱已经前去追踪了。” 这话听到君洛晖耳里后让他目光微微一闪,随后君洛晖虚眯起眼,也不知想着什么,好半晌才对着凌少鸿吩咐道:“让清莱继续追踪,其他人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即刻启程离开。”就算明知道追寻下去清莱所看到的一切统统都是假的,但君洛晖也是要这么做,他可不想让那人知道他已经看穿了一切,这戏到现在为止可还要好好的演下去才是。 第48页 “是,属下领命。” 等凌少鸿离开,君洛晖才叹道:“看来对方的借口果然是这个,这还是我们自己找来的,那人还真是所有能利用的统统用个遍啊。”说完这话的君洛晖就注意到一边的文景阳此时脸色有些不好,这让他忙说道:“与你无关,人是我答应救的,我要是不同意,你怎么说都没用。而且不管有没有这人,林宓儿通出消息,刺杀是迟早的事” 文景阳听了君洛晖这话,只是回了君洛晖一个笑容,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宽心了,君洛晖可不知道,但文景阳却下定决心,在之后的旅程里,他是半刻也不会离开君洛晖了,怎么也得好好尽起贴身侍卫的职责,现在没有人比他更能随时紧跟着君洛晖了。 瞧着两人的模样,申淮识趣的起身告退,“我先回客栈去了,那江家的人是时候该换药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出门后申淮边看见一女子正朝他这边走来,眉头微微一挑,转头瞧了眼身后的屋子,申淮不由的笑了,他是不想打扰这二人相处啦,但他不打扰有着其他人打扰不是,不是谁都像他这么有眼色的,对那迎面而来的少女点了点头后申淮才迈步下了楼。 而屋子里只剩下君洛晖与文景阳时,君洛晖瞧了眼文景阳后才出声唤道:“景阳……” 被这么一唤,文景阳心下就是一跳,只怪君洛晖此时的声音太过温柔,让这他听了二十年的名字有种自己都不熟悉的味道,那是种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四一回 没等文景阳回应,门口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声音让君洛晖甚是恼怒,他甘冈酝酿好情绪,想要和文景阳培养下感情的,到底是谁这么不懂事,现在来打扰他们!难道他不知道刚还昏迷不醒的自己现在是最应该休息的时候么! “谁!”询问的声音都戴上了些不耐烦,君洛晖心想要是这人没什么要紧事,他一定要他好看。 但门外响起的却不是他以为的声音,而是他完全没听过的女声,“这位少爷,打扰了,我想来找下景阳哥,他在里面么?” 这女声让君洛晖本来烦躁的心境顿时变为警戒,他狐疑的看了眼身边的文景阳,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女人是谁’。他此时极度的想朝门外喊一句,‘人不在!’ 但在看到文景阳带着些许歉意看他的时候,他只能无奈的认了,朝门外喊了声:“进来。”虽然此时他心里对这女人的身份好奇得很,但表面上他却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木门应声而开,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在看到文景阳时少女的眼眸明显的亮了一下,但她还是规矩的来到君洛晖面前施了一礼。 相比于少女亮了的眼眸,君洛晖的眼眸则暗了暗,他虚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好半晌才微笑着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宣雨此番前来是想与景阳哥叙叙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特意让店家给温了壶茶,想请景阳哥去品一品。”对于君洛晖的问话,宣雨大方的回答了。 ‘都什么时辰了,还品茶,不会品着品着就品到房间去了吧?’君洛晖表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是不由的这么猜疑着,随后就见君洛晖说道:“作为景阳现在的主子,不知道我有没有与你们一同前去的荣幸?” 没想到君洛晖会这么说的宣雨在听到这话时微微愣了下,但马上便笑着说道:“当然,若少爷你不介意的话一起来也无妨,只要不嫌东西简陋就好。” 文景阳自己也没想到君洛晖会想要跟着去,虽然他本打算是拒绝的,毕竟今晚发生了这些事,明天一早还要启程,但现在君洛晖接受了,那他也不便再说。而且他瞧着君洛晖脸上那笑盈盈的样子,似乎对他这妹妹挺感兴趣的,这么想着心底似乎有一丝怪怪的。 如果君洛晖知道文景阳现在所想,一定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让自己多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不想让这两人单独出去就是了,所以为了这目的他便说要同行。 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宣雨早已让人准备好的雅间里,对比刚才君洛晖与林宓儿那间,宣雨准备的这个房间更大更雅致一点,而且君洛晖也注意到,在房间里伺候的是这家酒家的掌柜,只见他规矩的站在宣雨后面,像是在随时等待吩咐一样。 文景阳此时边抿着口茶边应着宣雨问的话:“你小时候就不像个女孩子,也就大哥治得了你。”说着许久以前的事儿,文景阳脸上不禁带上些许怀念的表情。 “能不怕么?也就大哥敢打我,一个不对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抽一顿,他一点都不把我当女孩子!”说道以前,宣雨不由的这么抱怨着,但虽是抱怨,但话里却能听出丝丝笑意。 “当时的你谁会当你是女孩子,比男孩子还调皮,宣姨当时还说这闺女长大了也要嫁不出去去了。”说着文景阳的话里也带起了笑意的这么挪揄着。 “哥!”娇嗔出声的宣雨,别有一番风味,少了分英气,多了分女子的娇羞,这在宣雨身上是难得的,从他旁边站着的掌柜脸上那些微的惊讶就能知道。 在进屋后除了开始说了几句话,在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君洛晖到了此时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这种他完全插不进去的氛围让他心底烦躁得很,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岁月,那是属于眼前这两人共有的一段他所不知的岁月,这种强烈的排斥感让他心底的烦躁到达了定点,而表现出他此时心情的是他手上的劲道,‘啪’的一声,那被他拿在手上的瓷杯碎裂开来,碎裂的瓷器扎入手指的疼痛让他心中的烦躁略微的平息了下。 第49页 随着他的动作,惊呼声是一旁响起,“少爷!”惊呼了声,文景阳连忙抓过君洛晖的手,看了下确定伤口不深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同时懊恼着怎么和宣雨聊着就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呢。 连忙从怀中拿出张手帕,小心的把君洛晖那被割伤的手指给包了起来紧紧按住,好半晌后文景阳才把手帕拿开,瞧了下后从怀里拿出早前君洛晖给他的那个药瓶,把药粉一点点倒到君洛晖手上的伤口上。 君洛晖表情柔和的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人,那心底的烦躁也在看到文景阳的紧张时消散了,对于这样的自己君洛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有时也不知道他对文景阳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在死之前知道唯独眼前这个人不曾背叛他,甚是曾今似乎还是爱着他的,他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想紧紧的抓在手里。 记忆里文景阳的种种,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让君洛晖心颤,在被所有人背叛之后却还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这人让他怎能不感动,所以死之前君洛晖只想着若有来生,那他绝对不负这个人,没曾想他竟重生了,真的有机会来弥补上辈子的错误。 或许起初对文景阳的心思带着愧疚与别的什么,但就现在而言,他真心觉得眼前的这男人,极其容易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好半晌,在君洛晖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景阳便给他上好了药粉,然后就听见文景阳说道:“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你,景阳。” ☆、第四二回 说这话的君洛晖笑得很温柔,那是与刚才那温和态度完全不同的,这是在一边的宣雨感受到的,虽然君洛晖一直带着微笑,但明显现在的君洛晖的温柔才是真实的,如此的君洛晖都不禁让宣雨心脏剧烈跳动了几分,好在马上他便自己平复了下来,随后宣雨面色带着些许古怪的看着眼前这男人,女人的直觉让她的视线里带了分探究。 感受到宣雨的目光,君洛晖微微朝她瞥去,随后勾起嘴角,那是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这样的君洛晖难得的多了分孩子气。 也不知宣雨读懂君洛晖那笑容的意思没有,就见她极快速的转开了视线,而宣雨的动作稍微有些大,这也引起了文景阳的注意,看过去的同时也瞥到了君洛晖看向宣雨的视线,这让他联想着宣雨的反应,君洛晖他…… 这么想着连文景阳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底似乎有着那么一丝丝不自然。 随后的时间里三人都有些沉默,就连宣雨也不似刚才那般活跃,像是有着什么心事一般,除了宣雨外就连文景阳也是有些沉默,君洛晖倒成了这里最为轻松的人,直到他们跟前的一壶热茶喝完,君洛晖才说道:“明儿我们还要赶路,今晚就先到这儿吧,多谢宣姑娘的招待。” 宣雨听到君洛晖这话猛的抬起头来,然后连声应道:“哦!好的,哥,明天见。”说着朝文景阳微微一笑。 文景阳在听到君洛晖这话时只是愣了下,马上便恢复了原样,跟着君洛晖起身听到宣雨这话后同样笑着朝她示意了下,然后才跟着君洛晖走出了这雅间。 不大而铺陈着木制地板的雅间里,宣雨起身恭送,在前面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宣雨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里有着一丝狐疑。 回了房间君洛晖很想直接朝文景阳问这女的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在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便也能知道,这女的应该只是文谨严友人的女儿,他要是再这么问,会不会很没有风度?他是一点也不想在文景阳面前留下坏印象,想到这君洛晖有些纠结了。 一进屋就见君洛晖站在大厅中央沉默着,这让文景阳有些莫名,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少爷您稍等,我去给你准备沐浴用水。”说着便朝门外退去,这事现在可是他这个贴身侍卫来负责的。 带着些闷闷的声音应了声,君洛晖才转身看向文景阳,瞧着这人转身走出去的样子,他其实挺想说让别人去弄吧,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文景阳如今的身份不让他去做就说不过去了。 一整夜两人在沉默及郁闷中度过了,沉默的自然是文景阳,而郁闷的便是君洛晖了,君洛晖甚至觉得今天似乎所有东西都在和他作对,有人想要行刺不说,连带着晚上的文景阳竟是怎么说也不躺到他身边了!前者先不说,后者才是让君洛晖最郁闷的事。 看着睡在另一张卧榻上的文景阳,君洛晖深深的懊恼了,他很想问文景阳为什么,但瞧着他沉默的样子,他便有些不知如何问出口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口舌竟然如此笨拙。在林宓儿面前什么话完全都是信口拈来,到了文景阳这里竟然不会说了! 躺在床榻上的君洛晖没有闭眼,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睡在他不远处小卧榻上的文景阳,似想这么看着把对面的人看个透透彻彻似的。就这么看着的君洛晖,连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翌日原本在福来客栈的人一大早便已经在这酒栈门口等着了,君洛晖在起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林宓儿的房间,既然如今还不想拆穿,这戏就得好好演下去不是? “宓儿?”一进屋君洛晖便唤着林宓儿的名字,得到回应后便看到林宓儿好整以暇的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君洛晖便是一路小跑过来,一下子便扑进了君洛晖怀里,这可是让君洛晖有些悴不及防,差点就把这女人给推出去了。 第50页 “相公你没事吧?都怪宓儿!宓儿今早醒来害怕极了!要不是宓儿说来这家酒栈,相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带着泣音,林宓儿自责的说着。 这一手倒是让君洛晖暗赞了声,从她嘴里先说出来,倒是所有主动权都抓在她手里了,这要让他有了个先入为主的感觉,凭着自己对她的喜爱,又怎么会想这事其实是她设计的呢? 嘴角微不可见的带上了丝嘲讽,但回应着林宓儿的话确是:“这与宓儿有何关系?宓儿多虑了,这些不过是那为夫救回来那人的敌人罢了,我们这是被殃及池鱼了。”顺着他们的意,君洛晖说着正符合他们心思的借口。 所以林宓儿听了这话理所当然的心底松了口气,随后只见他边擦着眼角的泪珠边抬头说道:“要是昨夜相公发生了什么事,宓儿定会跟着去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这种深情的话,让君洛晖不得不做出怜惜的样子。 嘴里更是说着些安慰的话,边说着心里却是想,怎么的这会儿说得就这么顺口呢?明明昨晚在文景阳面前时许多想问想说的话,都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带着林宓儿下楼时还能看见林宓儿微红的眼眶,但这一幕君洛晖是完全的视而不见了,因为在下楼后他立刻就看见他让先下楼等他的文景阳此时正和宣雨聊得投机,这让他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好在他记着他现在身边的是谁,要不然他此时的脸色要更难看上几分了。 “少爷,我正好也要出一趟门,不知道我可否与你们同行?”宣雨在看到君洛晖携着林宓儿从楼上下来时这么说道。 君洛晖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快,他并不想答应,在看到文景阳脸上有着丝无奈却也没反对时,这不想答应更是笃定了,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宣雨说的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答应这女人与他们同行。 正想着怎么拒绝,君洛晖身边的林宓儿开口道:“不知这位姑娘是……?”看着宣雨的脸上有着一丝好奇,同时又见她紧紧的抓住了君洛晖的手。 ☆、第四三回 那担心小心思倒是做得惟妙惟肖的,君洛晖对宣雨并不想详细解释,谁让宣雨会牵扯上文景阳呢。只见他随口说道:“镇上的姑娘,先前帮了我们个忙。” 说完君洛晖才转头朝宣雨说道:“不好意思,此行为家族私人的游玩,不是很方便有姑娘的跟随。”说完牵着林宓儿的手避开宣雨后往外走去,那模样就像是他为了林宓儿而拒绝的一样。 刚走出酒栈没多远君洛晖脚步稍稍一停,然后朝着林宓儿说道:“夫人你先上马车,为夫去去就来。”把林宓儿打发走后君洛晖才转身往酒栈走去,因为他发现文景阳竟然没有跟出来,一想便知道肯定是被那女人给拉着了,这下子让君洛晖不由有些气笑了,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人,这女人当真大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文景阳备宣雨拉着正说着什么,因为背对着所以君洛晖看不清此刻文景阳是何表情,他只看到突然的那站在文景阳面前的宣雨似乎一个不稳的扑到了文景阳怀里。 正让他脑海里的一根弦‘嘣’的声直接断了,快步来到文景阳身后立刻便把文景阳给拉了开来,而那本靠着文景阳的宣雨则因这样而有些不稳,顺手的君洛晖便对她扶了扶,虽然他是很想让这女人直接摔个狗j□j没错,但要是真摔倒了,等下去扶的还不是文景阳?这他可不允许。 文景阳备君洛晖的动作吓了一跳,在看到君洛晖接着那扶起宣雨的动作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最后才敛起双眸,若君洛晖真是看上了宣雨,那也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不知两位在聊些什么?可否让我知道?嗯?”扶起宣雨后君洛晖便立刻放手了,然后就见他这么朝着他旁边的这两人问道。 听到这问话宣雨是撇了撇嘴的转开头,而文景阳这时脸上的表情有着些微的严肃,只听他附在君洛晖耳边悄声说道:“关于昨晚上的那场行刺,宣雨她的身份是这家酒栈老板的女儿,在一个三天前她父亲接了单包下这酒楼的生意,时间便是昨晚,那人曾在她家住了一晚。” 这话让君洛晖听得精神一凛,在宣雨家呆了一晚上的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了,但也有可能是他手下,这让君洛晖看向宣雨的眼神有些莫名,随后只见他笑着朝宣雨说道:“不知宣雨姑娘可否与我细细说一下?” “刚才是想要细细说与少爷你听的,但我这不是要赶路么,既然不同路便没办法了。”便这么说宣雨边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明显得很,刚才你不是说不能与我同行么?那我现在要赶路了,既然不同行当然也没时间细说了。 这话让君洛晖太阳穴微微一抽,他讨厌这女人,虽然讨厌,但君洛晖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哪的话,刚你当着我夫人的面这么说,我总要顾及她不是,这样吧,你与我们一路,就坐第二辆马车吧。” 宣雨听了君洛晖这话有些得意,大方的一挥手说道:“不用了,我骑马就好。”一瞬间那有些小女人的姿态不见了,再次变回了初见时的英姿飒爽。 “呵呵……”轻笑了声,君洛晖不再理宣雨,只见他转头朝着文景阳说道:“景阳还是去申淮的马车上吧,下面的路会比较难走。” 对此文景阳并不反对,他骑术的确是不佳,没事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这车上倒是还能看书,比在马上要适合他多了。 第51页 “哥,你还是不会骑马么?我们可都是一起和大哥学的,要不我教教你?”听到君洛晖这话,宣雨瞧着文景阳这么说道,脸上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 “免了,我还是去坐马车,骑马这种事太累人了。”挥手拒绝了宣雨的提议,文景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再有就是让宣雨来教,他总觉得有那么些不靠谱。 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其实君洛晖想说,教文景阳骑马这种事,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不是,什么时候轮到她宣雨了,所以在听到文景阳的拒绝,君洛晖心里是满意极了。 随后三人走出了酒栈,他们在酒栈里的对话也不过是一下子罢了,来到外面太阳也才刚刚升起,三人除了骑马的宣雨外分头上了各自的马车,在上马车的前一刻君洛晖站在酒栈门口想到了在这里遇到的那素和自适,明显的想要立刻得到这员大将是不可能的了。 在门边的君洛晖低声说着:“暗鲟,把这块玉佩交给素和自适,就告诉他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可以拿这块玉佩到京城万宝轩找宁选浩,到时我必定完成他所求之事。” “是。”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君洛晖耳边响起,随后君洛晖手上那拿着的玉佩便不见了。这是君洛晖给自己放的长线,只希望这大鱼会上钩,他可不希望素和自适最后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跟的是他敌人。 让君洛晖有些懊恼的是,上辈子关于素和自适和大皇子怎么认识的传言都带着些传闻特有的夸大,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根本就没有太过关注这种事,如今他只能靠自己猜了。 “素和自适,只希望我们是友非敌啊……” 离开了苏镇,一行车马行走在往阳春上的大路上,到目前为止,这官道还算平整并没有君洛晖所言的那种难走,或许这难走也不过是君洛晖的一个借口罢了。 在第一辆马车上,君洛晖看了正与林如宜说着话的林宓儿一眼后才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蓝,一朵云都没有的洁净,照理说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是让人心情同样明朗才对,但相反的,此时君洛晖的心情只能用阴郁来形容。当然,这是从他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哥你给我看看,这个又是什么?”马车后方传来的声音让君洛晖那看着窗外的眼睛里都浮起了似要压抑不住的烦躁。一时间里他有些怀疑他让这女人跟着他们一路到底是对是错了。 这时林宓儿的声音在君洛晖旁边响起,就听他问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侍卫里还有她哥哥不成?” ☆、第四四回 离开了苏镇,一行车马行走在往阳春上的大路上,到目前为止,这官道还算平整并没有君洛晖所言的那种难走,或许这难走也不过是君洛晖的一个借口罢了。 在第一辆马车上,君洛晖看了正与林如宜说着话的林宓儿一眼后才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蓝,一朵云都没有的洁净,照理说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是让人心情同样明朗才对,但相反的,此时君洛晖的心情只能用阴郁来形容。当然,这是从他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哥你给我看看,这个又是什么?”马车后方传来的声音让君洛晖那看着窗外的眼睛里都浮起了似要压抑不住的烦躁。一时间里他有些怀疑他让这女人跟着他们一路到底是对是错了。 这时林宓儿的声音在君洛晖旁边响起,就听他问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侍卫里还有她哥哥不成?” 君洛晖这才把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林宓儿的眼里已经把烦躁换成了温柔,开口解释道:“昨天我侍卫敬扬帮了她个不小的忙,小女孩便一直哥哥哥哥的叫,你看我这拒绝了他同行,最后还不是跟来了?总不能拦着不让跟,那可得让人怀疑了。” 林宓儿听了这解释心底才稍安,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着是不是君洛晖看上了人家,笑了下林宓儿说道:“看来这姑娘很喜爱夫君你的这侍卫呢,不知他家室如何?若两人有那个意思,夫君不妨赐婚?” 这话听得君洛晖想要破口大骂,他时刻的想把人拐到手,这娘儿们却想给文景阳房里塞人?这不是和他过不去么?忍了好久才把胸口的那气给憋了下去,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这人家两人的事,我们就不要凑合了。若两人真有此意,赐婚倒也无妨……” 用尽力气君洛晖才没有让自己这话听起来像咬牙切齿,忙转移了话题,君洛晖朝林如宜说道:“林夫人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一直笑看着他们两人的林如宜在听到君洛晖的问话后连忙回答着:“一切都好,小镇住起来也有小镇的乐趣,我是许久没感受过了。”说着眼里似乎还泛起了一丝怀念。 “娘~你要是喜欢可以让爹爹时常陪你出来走走,爹爹肯定很乐意的。”见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林宓儿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开了。 而听着林宓儿这话的林如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林佑宗会陪她出来走走?这种事谁知道呢…… 一直注意这林如宜表情的君洛晖看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想‘这林夫人与那林佑宗的关系,似乎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和睦,就连林宓儿似乎都不知道?’转念一想也是,要是林宓儿知晓的话,又怎么会让林如宜一直待在相府呢? …… 第二辆马车边上,骑着马宣雨正不停的拿着手中也不知他从哪摘来的草问着马车里的文景阳:“哥,你说这个又是什么?我经常能在树林边上看见,可我就是叫不出它的名字。” 第52页 从车窗里接过宣雨递过来的紫色小花,文景阳似不用考虑的便脱口而出道:“这叫紫花地丁,多年生植物,别名野堇菜、光瓣堇菜等……” “味苦、辛、寒。归心、肺经。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清热利湿的作用,主治疔疮,痈肿,瘰疬,黄疸,痢疾,腹泻,目赤,喉痹,毒蛇咬伤。”接过文景阳的话而出声的是与他同在马车里此时正看着手里书籍的申淮。 听到申淮这补充文景阳也稍稍的愣了下,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紫花地丁的药用,没想到这随处可见的小花竟还如此有用,虽然在之前他有看过些申淮给他的医书,但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完全没见过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竟然也是药材的一种。 与他同样惊讶的还有车窗外骑着马的宣雨,只听到他惊叹着说道:“哇,这东西没想到竟还是药草?这也太常见了吧?” “呵……有种东西叫食疗,也就是说食物也算是药材的一种,不过这就要看医者的水平了。”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里还有这些许自傲。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的马匹嘶鸣了声后一个人影就蹿了进来,宣雨来到申淮面前有些高兴的说道:“大夫,那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比较随处可见的药材给我辨识一下,这样在野外受了小伤什么的也能找到药草。” 申淮从书籍里抬起头,瞥了眼眼前的少女,片刻后眼里带上了丝欣赏,只见他说道:“功夫不错。”说完也不管宣雨脸上的惊讶,从身后的书架上找了一本线装书籍后才说道:“行,习武之人多少需要知道些,闲着无聊我给你说说。” 瞧着申淮似乎要开讲,文景阳心里也是有些心动的,有人说比自己看要容易些,想着文景阳也朝那已经开始一教一习的两人靠近过去,细细的听着,并不时的看向桌面上的书籍,明了后也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眼里更是闪过些明悟。 不管怎么说,文景阳对于这医术兴趣是更大了。 …… 而在君洛晖他们走了没多久马车便开始出问题了,本就自刚才起心底就很是烦躁的君洛晖因这问题,终于能把不满表现在脸上了,只见他沉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对着跟在马车旁边的凌少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凌少鸿心底悄悄的抹了把汗后才说道:“启禀少爷,应该是车轱辘坏了,属下已经让人在修了,少爷您可以在马车上稍微等一下。” 眉头微蹙,君洛晖只是沉着脸的点了点头,挥退凌少鸿后君洛晖才把视线转向他身后的那辆马车,自刚才就没听到那宣雨的声音,正让他好奇着想这女的总算安静了,但在看到马车边上那空无一人的马匹时,君洛晖脸黑了下,果然马上他便看到宣雨从文景阳所在的马车里走了出来,伸着懒腰的她更是显现出少女的柔美曲线。 这下子让君洛晖的脸色是彻底黑了,好啊,这话聊着聊着,还聊到一个马车里去了,也不知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辆马车里到底做了什么事!他好像忘记了,这马车里还存在的那叫申淮的大夫。 黑着脸的君洛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他还是微微吸了口气后才走向宣雨,脸上挂着笑容的说道:“宣雨姑娘不是说骑马的么?怎么的也从我这马车上下来了?”虽然火是消了不少,但话里难免带着些刺, 宣雨也不知是听没听出来,就见她一脸开心的说道:“哥哥知道的可多了,刚才在马车上他教了我不少呢。”简单了解释了句,完全没有回答君洛晖的问题。 这下子君洛晖脸上的笑容似乎都有些保持不住了,那因笑而眯起的双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冷芒,而这时与文景阳一同挑开车曼走出来的申淮则说道:“别听她瞎说,刚在车里一直是本大夫在解释,敬侍卫和这姑娘可都如弟子般在聆听呢,我没说错吧宣姑娘?你这样磨灭我的功劳可是让我不大愉快喔。” 申淮的这话才让君洛晖眼底的冷芒收敛了起来,看向申淮的眼里多了分笑意,这人还真是了解他,随后看向申淮身边的文景阳,只见他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垂着眸子,也不知道正在想着些什么。 宣雨眼珠子一转然后才说道:“申大夫在教没错啦,但刚才哥哥不也给我解释了下么?我这么说也没错吧?当然了,申大夫的功劳是最大的。” ☆、第四五回 君洛晖微微虚眯起了眼,对于宣雨的话君洛晖不置可否,本想说些什么的他就看到凌少鸿正快速的跑过来,这才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凌少鸿在来到君洛晖身边后看了下其他人,在得到君洛晖示意后才开口禀告道:“启禀少爷,车轱辘被人动了手脚,这才导致现在行驶不了。” 这话让君洛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连带着那对宣雨的不满也暂时给他压了下来,“你确定是人为?”沉默了会儿后君洛晖才对凌少鸿再次确认道。 “是,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凌少鸿认真的回答着,这种情况他又怎么敢做假,他巴不得是他看错的,但这种事可是关乎君洛晖的安全,他可是半字都不敢说假话。 文景阳这会儿才把头抬了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酒栈中行刺的人,带着些许担心的看着君洛晖,若真是那些人,敌暗我明,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注意到文景阳的视线,君洛晖心下一松,给了文景阳个放松的眼神后才对凌少鸿说道:“先不管他,路上我们自己注意一些。” 第53页 得令后凌少鸿立刻去吩咐其他人,而君洛晖在定定看了文景阳一会儿后才说道:“上车吧,看来我们需要赶路了。”他刚才其实想让文景阳上他所在的马车,但是想了下后也觉得不适合,这才让他作罢,明显的有人要对付他们的时候他还是想把文景阳放在眼底啊,那样他才能放心。 走之前君洛晖给了申淮一个眼神后才转身离开,而申淮却有些无奈的暗暗翻了下白眼,申淮很想和君洛晖说,他其实就是个大夫。 文景阳看着君洛晖离开的背影,他感受到君洛晖临走时似乎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反而是给了申淮一个眼色?这让他带着些许疑惑的看了眼申淮,这一下也让他正好把申淮那白眼看在了眼里。 启程后宣雨重新骑回了自己的马匹,文景阳从马车里都能看到骑着马的宣雨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再轻松了,这也让他不由担心着路上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很快他的预想实现了。 在之前的车轱辘坏掉的事情发生后,他们这短短的一段路便发生了许多次不能行走的问题,而最糟糕的是他们前进的这官道上却因为道路崩坏的原因,有一段路是走不过去了。 这下子让君洛晖的脸色的彻底的黑如锅底,现在是明摆着有人不想让他们前进,既然这样那他还偏就要往前走了,他倒是要看看,前面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他看到的。 在询问了附近的人后得知借道一个小村庄能避开主道抄近路道青川河,在中午进入这小村庄后君洛晖便让凌少鸿找人与他们做了个互换,他们则换乘了别的马车前进。 这样小心翼翼的前进才让他们在天黑前赶到了青川河,这么大的动静当然随行的众人都知晓了,除了林如宜带着莫名与紧张外,其他的人心里都多少的知道一点,其中有林宓儿为甚,虽然她表面上掩饰得很好,但是一些细微的动作却是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来到河边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君洛晖让林宓儿在马车上等待后便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转头看向跟在他马车后面的那辆车。 到了青川河后君洛晖也不再掩饰,只见他交代了声让林宓儿呆在马车上后便从那有些简陋的马车上走了下来。马车上因为换乘马车的关系,文景阳不再是坐在马车上,他骑着他早先的那匹马跟宣雨并排着,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这次再骑马让他轻松上不少,至少手心是不会再磨破了,但是就这么一段路却也是让他有些累得够呛。 从马车上下来后来君洛晖便来到骑着马的宣雨和文景阳身边,他看了眼在马上一脸疲惫的文景阳,心说这一路是辛苦他了,换乘了马车,这些从乡村里得到的马车可不宽敞,申淮的这辆车里除了申淮外还有一个伤患,文景阳是坐不上去了,这也让他对那阻碍他们前行的那人感到异常的恼火。 在看了下文景阳后君洛晖也没忘他所来是为何事,只见他朝这宣雨说道:“不知宣姑娘可否与我来一下,我有一事详询。”说完朝前方比了个手势。 宣雨看了眼君洛晖,爽快的应道:“好啊。”说着便翻身下马,先一步的朝前走去,而君洛晖在离开前朝文景阳看了一眼,这一下文景阳正好低头,两人的视线不由的相交了下,同时君洛晖给了文景阳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才跟在宣雨后头走了出去。 在视线相交的一刻文景阳心头就是一跳,但在看着君洛晖和宣雨一同离去的画面让他心底有一丝担心,虽然知道他们此行是为何,但文景阳心里还是担心有个万一,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担心君洛晖多点还是宣雨多点了。 而这时他挑开车曼出来的的申淮则出声说道:“担心他们的安危?放心啦,宣雨这姑娘武功还是不错的,而且我敢保证君洛晖对这妮子绝对没有任何心思。” “……” 文景阳对申淮这突如其来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他们难道不是在说他们的安危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后面这话题?最后文景阳只能无奈了应了句:“你又知道?” “呵,这就叫旁观者清~”说完不再多说,申淮重新钻进了马车里,独留下不知作何表情的文景阳自己在外面。 两人一前一后在来到离车队有一段距离的小树林,君洛晖看着宣雨的背影,然后突然开口说道:“那在你家做客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 宣雨听到君洛晖说话后停下了脚步,只见他转过身滴溜溜的转了下眼珠子后说道:“我告诉你你是不是答应我一件事?”说着宣雨脸上有着一丝坏笑。 ☆、第四六章 对于宣雨的这回答君洛晖紧蹙着眉头,好半晌才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说!” 宣雨撇了撇嘴,然后转身走回君洛晖身边,小声的说道:“你不答应我便不说。”说着还坏笑的眨了眨眼。 “这和说好的对话不一样。”说这这话的君洛晖有些咬牙切齿,他就知道这女人不会按说好的来。如此他也懒得照说好的来了,只见他虚眯起眼对着宣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着:“以后你给我离文景阳远一点。” 君洛晖的这话让宣雨心中一跳,一脸狐疑的看着君洛晖,在看到他脸上的严肃时宣雨知道这人在说真的,这也让宣雨收起了玩笑的脸,皱了皱眉秀气的鼻子小声的回了句:“凭什么我得听你的?不说我和景阳哥小时候就认识,轮亲疏,我可比你适合多了,而且不管怎样景阳哥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该离他远一点的是你才对!” 第54页 这话听得君洛晖不由的笑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第一个如此对他说话的人眼前这宣雨还真是第一个,该是说他不怕死呢还是什么? 此时的君洛晖也把来时说好的话已经全部忘记了,只见君洛晖冷着脸,嘴里嗤笑了声后才说道:“亲疏?远近?这些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文景阳我要定了!你要不是景阳所认识的人,我随时会让你消失。” “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听到这话宣雨也知道君洛晖是认真的了,这也让他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心底也不由有些急了,但他这话没说完,突然的宣雨看到君洛晖身后极速的飞来一只箭矢,顾不上说话,宣雨朝着君洛晖耳边便是一记同样迅疾的快掌。 君洛晖看着眼前的宣雨竟然二话不说的动手,想也没想的就朝边上避去,与此同时一根断裂箭矢就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不远处垂落下来,这让君洛晖冷哼了声。 马上侧身就是一个翻滚,躲在了树后的君洛晖瞥了眼不远处同样躲藏起来的宣雨,瞧着她也安全避开后君洛晖用手指吹起了个口哨,声音尖锐且短促,他知道在暗处的护卫一定能很好的完成他现在交代的事情。 过了半晌,君洛晖就听到一声闷哼声从不远处传来,随后他向宣雨招了招手后才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去。然后他们看到的是六七个此时浑身被绑着的蒙面男人,而他身旁这是也正站立着一束着一马尾的墨色服侍的男子。 “果然来了,这人还不少嘛?”君洛晖看着被捆绑这的人冷笑道,见那人不出声君洛晖才对暗鲟说道:“把人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 在暗鲟与他身后的同样身着黑色的影卫们应‘是’后君洛晖才转头看向宣雨,君洛晖现在可没有心情再和宣雨唧唧歪歪了,只见他冷声说道:“别让我在看到你死缠着文景阳,你可以把这话当做是警告。” 这次的这诱饵选择宣雨是因为宣雨最适合最不让人怀疑,但君洛晖觉得他对这女人有些忍耐不下去了,索性挑明了,丑话已经说完,他倒是要看看这女的接下来是要如何。 说完君洛晖当先一步的朝外走去,独留宣雨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好一阵子,直到君洛晖走出好远,宣雨皱着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刚才君洛晖话里的冷意她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更知道君洛晖说的都是真的,但是…… 咬咬牙,宣雨眼神里有着她丝不服输,深吸了口气,宣雨才离开了这林子朝车队走去,在瞧了眼那站在马车边的君洛晖后,宣雨立刻把视线撇开,只见她小跑的来到第二辆马车,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 君洛晖看着宣雨的举动,眼神更是冷了几分,这人是要挑战他底线是么?当真有胆,在自己警告后还视若无睹,看来这女人对文景阳执念深得很啊。 在君洛晖思索着这种事情的时候那去而复返的凌少鸿在君洛晖身边说道:“启禀少爷,半个时辰后才有船能渡江,而且也是今天里最后的一趟,今天要不上船的话就只能等明天了。” 凌少鸿的这话让君洛晖陷入沉思,犹豫了下君洛晖还是决定上船,有杀手行刺便是想阻止他们,既然这样,那他偏就要上这艘船了。 决定后君洛晖立刻让凌少鸿立刻去安排,而他则是返回了马车上,挑开车曼君洛晖看到的是林宓儿正与林如宜说着什么,脸上是愉悦的表情,沉吟了下后君洛晖才开口说道:“一个时辰后我们上船渡江,要是不上的话今晚可就要在这里留宿了。” 边说着这话君洛晖边看着林宓儿,只见林宓儿一脸乖巧的点着头,“一切听夫君的,只是娘她就怕会晕船……”说着林宓儿眉头微蹙。 “宓儿,娘没事,也就这么一下下而已。”打断了林宓儿的话,林如宜有些歉意的看了眼君洛晖,她可不想麻烦到别人。 面上君洛晖轻笑着回了句:“哪的话,林夫人若晕船,等会儿让申淮给你配些药就好了,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随后君洛晖立刻朝窗外的侍卫说道:“去让申淮配些晕船药,好了便拿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马车里的君洛晖在听到凌少鸿的禀报后才携着林宓儿一同下了马车,他们下车时其他的人已经先一步在车边候着了,君洛晖附在林宓儿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让丫鬟明翠伺候着,他自己则带着侯在旁的文景阳等侍卫先一步朝那渡船走去。 对于同样跟着来的宣雨,君洛晖只是瞧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理会,该说的他都说了,这女人还不识好歹的话,他绝对不会客气。 船不小,看起来还挺雅致,步入这船后君洛晖带着人把整艘船走了一遍,船上除了他们外还有着好些船客,对于这艘船君洛晖倒是满意得很,从构造看来很是结实,要想在这船上做手脚还真有些不容易。 ☆、第四七回 不过也是,因为这青川江是有名的急流,一般的传还真过不去,而且这青川江并不是开着船横渡过去就行了,在这马头的对面那可都是悬崖峭壁,要行驶上好些距离才能到达对岸的码头,所以这船为了在急流行驶,整艘船的木材都是很结实的那种。 这也让君洛晖打消了被人在船上动手脚的想法,但既然船不能动手脚,那这人阻止他离开倒是说得过去,但当时明显也不是刺杀的时候,不应该这么莽撞才对。 第55页 想不通的君洛晖眉头一直紧紧的蹙着,让跟在他身边的凌少鸿有些提心吊胆,难道皇上是对这船不满意不成?这想法可让凌少鸿头大了,就算君洛晖不满意,他现在也没办法去弄艘能让君洛晖满意的了。 “走吧,去船舱看看。”看外船舱外后君洛晖带着人往船舱里面走去,才来到门口就有着奴仆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后更是把他们迎了进去,一看到里面此时的情景,让进来的众人都有些小吃惊。 “这是在举办画展么?”说话的是君洛晖,他这话是朝那带着他们进来的奴仆问的,没想到这船舱里此时竟还举办着这种聚会。 文景阳看到这一幕时眼睛明显的亮了亮,他向来喜爱舞文弄墨,这种文人墨客间的聚会他可是很久没有享受到了呢,这里让他不由有些手痒起来。 “是的这位少爷,每月的中旬在这艘行驶在青川江上的渡船上都会举办这种展会,让画师墨者们都能展示出自己的作品,若是双方都有意愿的话,还可以进行买卖或者交换。”奴仆解释着这话的时候话语里还有着些许自豪,这可算是他们渡船的一大特色了,每月中旬都有不少文人墨客为了这聚会而聚集到船上,当然这时候能上船的人可是有一定资格的才能进来,像君洛晖这种,还算是蛮少的。 听出了这位奴仆话里的意思,君洛晖对凌少鸿的办事手段还算满意,嘴里更是不吝啬的称赞了句:“事情做得不错。” 简单的表扬让跟在君洛晖身后的凌少鸿精神一震,嘴角更是勾起了欢喜的笑容。 “马屁精。”不合时宜的,宣雨突然嘟囔了句,这话可让凌少鸿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对着这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少女,凌少鸿感到有些恼怒。 文景阳有些责怪的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宣雨,他记得宣雨没有这么不懂事才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相比于文景阳的责怪,君洛晖的眼色则是很冷了,丢了记眼刀过去后,君洛晖才收回了视线。 “看我干嘛呀,我说的是那个人!”有着些气愤宣雨眉头一挑的朝着他们另一个方向仰了仰头,然后才说道:“这人当时是和那谁一起来我家的,就是个马屁精!”话里有着些不满。 这才让其他人知道刚才他们貌似错怪人家了,凌少鸿是尴尬,而君洛晖在听到宣雨的话后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时,整个人就是一震,还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熟人了。 文景阳同样朝那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一脸笑得殷勤的正对着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的说着什么。那模样真的是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而在文景阳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君洛晖是浑身一震,似乎看到了让他震惊至极的人,正纳闷时就听到君洛晖冷笑出声低声的道了句:“这趟渡船怕是要不平静了。” 与此同时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被那殷勤的中年男人挡着的青年此时也站起了身,似不经意的朝他们看了过来,然后文景阳便看到那青年在看到他们时脸上也有些吃惊,随后便是朝着他们这边友善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单看这模样还真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而君洛晖的脸色在前一刻还冷凝的他在这人朝他们笑的时候,他同样也回了个完美至极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有着丝别人感觉不到的杀意。 直到那青年离开,君洛晖才对众人说道:“走吧,开船还有段时间,去把马车给爷都安排好,这船我们坐。” 话毕君洛晖让凌少鸿和其他人去安排后就带着文景阳和宣雨来到了船舱里的一雅间,在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君洛晖才开口说道:“刚才那男人是到你家里去的人么?” 他这话是朝宣雨问的,虽然很不爽这女人没错,但现在却还是要用到她。 宣雨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回答道:“刚被挡住时我还没注意,他站起来后才确定是他,他给我印象可深了,一直笑眯眯的,怎么看都是很有礼貌的那样子。” 听了宣雨这话君洛晖那拿到了嘴边的瓷杯顿了顿,随后就听到他冷笑道:“礼貌?这人要是有礼貌,那世界上就不会有礼貌二字了。” 文景阳看着君洛晖这态度,隐隐约约的似乎猜出了刚才船舱里的那青年是谁了,但这想法却让他有些吃惊,虽然他从没见过那人,但似乎与传闻有些差距? “哥,他是谁啊?你给我说说?“对君洛晖的话宣雨有些好奇,刚才那人怎么看都是谦逊的翩翩公子,怎么从君洛晖口里却有种十恶不赦的感觉?索性便朝离他不远的文景阳问道。 把手中瓷杯里的茶全部灌到口中后君洛晖才道了声:“宣姑娘好奇的事情真多,需不需要我们再单独聊聊?”似警告,似另有他言,君洛晖毫不客气的这么说着。 对君洛晖这话宣雨心里很是气闷,单独聊聊什么的肯定有是在警告她了,但在看了眼文景阳后宣雨暗暗吸了口气,心中呢喃着:‘我忍!’ 文景阳想回答的话被君洛晖接过了话头后眼神微微一闪,他总觉得君洛晖似乎对宣雨的态度有些不一样?这么想着文景阳稍稍敛起了眼眸。 ☆、第四八回 君洛晖瞥见宣雨的神色,心中的烦躁更是多了一层,好在这时他们雅间外响起了敲门声,在知道是林宓儿来了后坐着的文景阳和宣雨立刻便站了起来,并且站在了君洛晖身后,而宣雨则是去边上,做出一副看着船外的样子。 第56页 “夫君,没曾想到这船舱里竟还有举办画展呢,不然待会儿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如何?”林宓儿在进来后便朝着做在桌子旁的君洛晖这么说道,而这时她才注意到窗边的宣雨,表情上有着一丝不自然。 似没有注意到林宓儿的表情似的,君洛晖起身迎过去,朝同来的林如宜点了点头后才拉着林宓儿的手往桌边走来,面上笑得温柔,但其实他现在的心里想的是不知道林宓儿在看到那人是会是什么表情。 “行,听说青川才子多不胜数,今日正好目睹青川才子的风采,只是在去之前,夫人可得先用晚膳。”边把林宓儿按到位置上,君洛晖才拍了拍手让守在门外的奴仆进来,并吩咐着把晚膳端上来。 落座后的林宓儿还大方的招呼着那趴在窗边朝外看着的宣雨:“宣姑娘不妨一起用如何?想来姑娘也应该没用晚膳吧?”边说着视线还轻轻的瞥了眼君洛晖。 君洛晖对此君洛晖完全当做没有看到,只是装作在喝着茶。 在他们用着晚膳的时候这艘渡船已经开始起航了,一顿晚膳用得还算平和,不知林宓儿如何,但君洛晖吃得可谓是舒心至极,只因为帮他布菜的是作为侍卫站在他身边的文景阳。 宣雨推却了林宓儿的邀请,此时早已离开了雅间,在这雅间里就有着林宓儿、林如宜、君洛晖、文景阳和林宓儿的侍女明翠五人,林如宜在用完晚膳后便和君洛晖他们告辞, 用完了晚膳,林宓儿便道要出去见识见识这青川诗会,君洛晖心里却想着他是用了晚膳,可一直伺候他的文景阳还没用呢,虽然有些不想分开但君洛晖还是朝文景阳说道:“行了,你们两下去吧,我会让凌少鸿跟着。” 文景阳抬头看了眼君洛晖后才应道:“是,属下遵命。”说完与那明翠两人退了下去,走出雅间的文景阳没有直接去用膳,而是走出了船舱往甲板走去,来到甲板文景阳四顾了下后才寻他要找的人。 君洛晖不知此时文景阳的举动,要是知道的话估摸着会吐血吧,就某方面来说君洛晖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船舱外面除了走道上挂着的灯笼外便是天上的星星散发着光线,江水拍击着船壁的声音。文景阳走到正趴在船栏边上的宣雨身边,“宣雨。”轻轻唤了声,在宣雨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文景阳才继续说道:“今日你与少爷出去,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文景阳不得不这么问,因为在那之后回来宣雨和君洛晖之间便似乎有些异样,这让他有些疑惑,他可不想宣雨闹出什么惹君洛晖不快的事,因为他知道君洛晖的身份摆在那里,吃亏的绝对会是宣雨,一个不好说不准还会连累家人,虽然君洛晖不是会迁怒的人,至少在之前他从没见过。 听到文景阳嘴里说出君洛晖这人,宣雨眉头就是一挑,转过头脸上带着气愤的朝文景阳道:“哥!你是不是担心他?我和他能发生什么?完全是这狗屁少爷蛮不讲理好么!” “宣雨!”听到宣雨口不择言,文景阳立刻喝道,这话可不得给人听了去,不然一个不敬之名便会落到她头上了,带着些严肃朝宣雨说道:“不可胡言!” 被文景阳这么一喝,宣雨稍稍呆了呆,一向好脾气的文景阳什么时候这样过,这可让宣雨有些难受了,虽然她比较男孩子气,功夫也不错,但被从小就一直和和气气的哥哥为了别人这么说自己,多少让宣雨觉得有些委屈了。 瞧着转开头的宣雨,文景阳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背靠着船栏,沉吟了下后文景阳才开口道:“宣雨,若是少爷做了什么没顾虑到你的事情你且忍忍,过了这青川我们分开便是,少爷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的。” “你是不知道,他今天就勉强我了好不好?”听着文景阳的话,憋了一肚子气的宣雨不由这么抱怨道,想着今天小树林里君洛晖的话宣雨就头疼,警告她不许接近文景阳,这还叫不勉强么?简直是强迫了好么。 听了宣雨的话文景阳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好片刻文景阳才再次出声问道:“少爷……他强迫你了?”这话问得有些艰难,文景阳是怎么也想不到君洛晖竟会做强迫之事,好在现在看来似乎没成功。 文景阳这么一想便是越想越远,而宣雨接着的回答让文景阳的想法离真像完全便是南辕北辙了,只听宣雨说道:“是啊,他强迫我,我不愿意,后来差点还打起来呢。”当然了,最后这一句是宣雨曲解了她动手的原因而得来的,谁让因为君洛晖让文景阳为了他而凶她,能稍稍抹黑一下也是好的。 “还动手了?!”文景阳听到这个是彻底震惊了,脸色更是有些微的难看,如果不是危机到自身清白,宣雨又怎么会动手,这么一想文景阳顿时觉得头疼,而他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可能,但在他看了眼身边的宣雨后,稍稍让他有些犹豫了,因为近段时间里,他总觉得君洛晖对宣雨的态度怪怪的,关心则乱的他此时有些想不明白了,更是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身上。 要说君洛晖的表白文景阳是作何感想的话,第一个是‘自己听错了’,第二个是‘这皇帝在开玩笑吧’。虽然在君洛晖告白时他心潮是翻涌的,更因为君洛晖的话而心颤过,但在文景阳心底,他是打心底有着不相信的,故而现在的情况他想了许多也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第57页 谁让这皇帝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喜欢的是女人呢?就连他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政治需要而迎娶进宫的,这种情况下,文景阳又怎么会相信君洛晖所说的话。 船舱里的君洛晖此时正带着林宓儿出了雅间,大厅里这会儿要比之他们刚进来那会儿要热闹得多了,画展在他们出来时已经开始了,只见大厅里的人三三两两的站着,不时的品鉴着他们眼前的诗词画作,有的人脸上喜色连连,有得则是面有尴尬的站在一旁。 君洛晖带着林宓儿边走边看着,凌少鸿落后半步的紧随在君洛晖身旁,对于这里的画作此时的君洛晖是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的,只因为他心里想着不知等会儿会不会在这里碰到那个人。 若是遇到,也不知道他身边的林宓儿会有这什么样的表情呢?这么想着君洛晖不由勾起嘴角。君洛晖身边的林宓儿似觉察到了君洛晖的笑容,转过头瞧着君洛晖笑着问道:“夫君是有看到什么喜欢的画作了么?笑得这般开怀。” “感兴趣的画作是没有遇到,感兴趣的人倒是瞧见了个。”似有所指的君洛晖这么回答着。 “感兴趣的人?夫君莫不是看上了什么姑娘不成?这样宓儿可要吃醋了,宓儿有些好奇,能让夫君面露喜色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听了君洛晖的话,林宓儿掩嘴轻笑,同时也表达着自己的好奇,嘴里更是小小的表达了下自己的小心思,但却也不会让男人厌恶,不得不说林宓儿对于男人的心思倒是了解得很。 而这时君洛晖在大厅的另一头也看到了早先见过的那人,只见他弯了弯眉眼,唇角的笑容再次扬起,君洛晖指着那正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的男人说道:“夫人看,这位公子的气度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本只是说说,没曾想竟是真遇到了。” 林宓儿沿着君洛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时脸色微微一白,但马上便被她隐藏过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心里是有多混乱,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是会出现在这里。 一直注意这林宓儿表情的君洛晖瞧着林宓儿脸色只是微微变了下时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这女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掩饰,这让君洛晖对林宓儿与他认识前所经历的事情都有些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让林宓儿情绪控制得如此天衣无缝? 故作没有发现林宓儿的不对,君洛晖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去另一边看看。”虽然君洛晖很想说带着林宓儿过去,但这举动未免太明显了,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已经认出了他。 接下来的两人把这画展都逛了个便,只是林宓儿的状态可就没有起初时那么活跃了,虽然还是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但君洛晖还是明显的察觉到了林宓儿的不在状态。 这情形让君洛晖心底是满意得很,连带着看着这画展里所有的画都让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沿着边上走,终于君洛晖他们走到了那人所在的位置。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面色温和的朝着他们笑了笑,君洛晖理所当然的也回了这么个笑容,君洛晖这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她身边林宓儿呼吸有些微的急促,这让他心底暗笑,然后转头一脸担心的问着:“夫人是怎么了?哪不舒服么?”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明一下,宣雨为什么这么说这么做下一章会解释,往下看…… 终于艰辛的入V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谢谢各位么么哒 ☆、第四九章 听到林宓儿这话君洛晖忙一副担心的神情,扶着林宓儿说道:“那我带你出去透透气。”说完君洛晖便带着林宓儿朝船舱外走去,在经过拐角处时君洛晖几不可见的瞥了眼刚离开的地方。 但可惜的是君洛晖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带着林宓儿君洛晖走出了创仓。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带着林宓儿离开后,那人脸上的那温和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虚眯着的眼不知道正想着什么,只见他过了半晌才唤来了人,并附耳交代了些什么,直到这时候他嘴角的笑容才再次挂起。 …… 在君洛晖带着林宓儿来到甲板时便看到那个他以为去用晚膳的人正陪着宣雨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让他本来甚好的心情瞬间坏了起来,他发誓下了船一定让这女人滚蛋! 林宓儿也是看见了文景阳和宣雨两人,若是早些时候她或许还会调侃调侃,但是现在的她可没有这种心情,满心满意的都在想着刚才船舱里的人。 君洛晖尽量不让自己脸色太难看的朝那正聊着的两人咳了声,随后才说道:“晚饭都用过了?怎的这么好心情出来这赏月了?” 若仔细品味定能从这话中闻到浓烈的醋味,当然发现这一情况的只有文景阳身边的宣雨了,至于林宓儿与文景阳,前者是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后者则是完全想歪了。 文景阳在注意到君洛晖来了的时候脸色有些微的不自然,刚从宣雨嘴里知晓君洛晖行强迫之事,这会儿还真是让文景阳不知道要如何看眼前这人。 君洛晖瞧着文景阳的视线便知道有哪里不对了,在看到宣雨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得色时他便暗道要遭,虽然他不知道宣雨跟文景阳说了什么,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就现在来说也完全不是说私话的时候,这让君洛晖心底渐渐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好在没多久林宓儿便说道:“夫君,宓儿觉着还是有些不大舒服,想先回房了,你看可好?” 第58页 这话可让君洛晖满意了,就差没使劲点头了,只见他故作关切的说道:“也好,等松你回去了我让申淮给你瞧瞧,今晚好好睡一晚,今天怕是累到了。” 林宓儿听了这话忙拒绝着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不用了,睡一觉便好了,宓儿不想看大夫。”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又怎么会给申淮看呢,要是看出她一个心绪不稳,那她要如何做解释? 瞧林宓儿坚持,君洛晖便也作罢,任由君洛晖扶着,而君洛晖这时回头朝文景阳说道:“敬扬去找申淮,就说夫人有些不适让他给配些有助于睡眠的药过来。” 文景阳听了这话立刻应是,朝宣雨示意了下后才跟着君洛晖转身走入船舱,独留宣雨一人在甲板上,对此宣雨也不在意,只见她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呢喃着说道:“要不是你争不过那深宫里的皇帝,还会惹得一身腥,我才懒得管你们呢,窥觑皇妃的罪名你以为是轻的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在文景阳从申淮出拿到安神药给林宓儿服下后君洛晖吩咐明翠伺候好并向林如宜简单的说了下后,君洛晖才带着文景阳离开,此时的画展还在举行着,想到文景阳对这些感兴趣的他便朝文景阳问道:“景阳对这些不是感兴趣么?可愿陪我看一看?” 当然说这话的君洛晖先是把大厅都扫了便后,确认那男人不在这里后才朝着文景阳说的,但君洛晖没等到文景阳的回话,却是先等到了文景阳肚子因饥饿而发出的声音。 这让君洛晖微微皱眉,一脸不愉的看着文景阳,这人还真是连晚膳都没吃么?二话不说的带着文景阳往雅间走去,并暗暗的君洛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暗卫守着,一只苍蝇也不得进来,随后让守在雅间外的奴仆上菜后君洛晖把文景阳压着坐到了凳子上。 文景阳被君洛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尴尬,他本想说先看看画展晚点再吃,但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君洛晖给拉到雅间来了,无奈他也只能跟着君洛晖的意思走。 被君洛晖看着用完晚膳,文景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加之心底有着些想法的文景阳看了眼君洛晖后犹豫了半晌才开嘴问道:“少爷,宣雨说你强迫她做了她不愿做的事了?” 正看文景阳看得入神的君洛晖蓦地听到文景阳这么问,随口的答了句:“她不做也得做!”话里似还戴上了不少怨气。但这话说完他就看到文景阳脸色有些不好,忙回过神问道:“景阳,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哪知文景阳却是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这一瞬可让君洛晖有些懵了,这眼神他前世见过,那种在文景阳劝说不成他执意孤行后在文景阳眼里看到过的,每每想起都让他难过的眼神,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此时的文景阳会这么看他。 “少爷,我一直以为你是贤明之主,我一直想要向爹一样效忠与你,然你竟也是强抢民女之人么?这与那些恶霸土匪有何区别!你……”文景阳带着失望,看着君洛晖说出这番话时声音都有些冷了。他本以为宣雨所言有些夸大其词,但君洛晖这样亲口承认,却是让他真的有些失望了。 听到文景阳这话君洛晖就发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什么意思?他强抢民女?强抢什么民女?这让他立刻打断了文景阳的话问道:“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强抢民女了?” 他眼前这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心思强抢民女?要抢也抢眼前这个民男好不好?他觉得这要不解释清楚,后果肯定会很严重,他倒是要问清楚谁在文景阳面前这般说他。 看着君洛晖脸上急切的表情,文景阳有那么一丝疑惑,难道不是么?可君洛晖刚才不也是承认了么?沉吟了片刻后文景阳才说道:“宣雨说……他和你去青川河畔的小树林的时候,少爷你、强迫她了……”瞧着君洛晖越来越黑的脸色,文景阳说着说着也有些不确定了。 “宣!雨!”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君洛晖简直觉得心中的火快要喷发出来一样,这人竟敢这样在文景阳面前说他,真当他是只不会发火的猫不成! 好在君洛晖知道现在不是找宣雨算账的时候,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文景阳问道:“我什么要对那疯女人强抢民女?我压根对她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巴不得她滚蛋,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碍眼。” 君洛晖这话听得文景阳是稍微有些愣住了,好半晌文景阳才说道:“你不是对宣雨有意思么?”说完看到君洛晖脸上那震惊的表情,文景阳觉得或许是他自己误会了? “景阳,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根本没听进去?”听到文景阳这么问自己,君洛晖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这人对自己完全没这意思么?这么一想让君洛晖脸上都带上了分失落。 “嗯?”听到君洛晖这么问,文景阳像才回想起什么,然后看到君洛晖的表情时心中更是一跳。 君洛晖闭了闭眼,微微吸了口气后才睁开双眼认真的看着文景阳说道:“我君洛晖喜欢你,钟情你,爱惜你,更愿将你视为终生伴侣,这些话你从没当真过么?” 君洛晖这话让文景阳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直不信,或者说让自己不要相信的东西再次被君洛晖摆到了面前。 看着文景阳这模样,君洛晖就知道,眼前这人肯定是重来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过,这一点让君洛晖很是难受,只见君洛晖微微吸了口气并苦笑出声的说道:“君无戏言,这话还头一次让人给无视了。” 第59页 听着君洛晖这话,文景阳一时间有些无措,但没等他回话,君洛晖便已经再次开口:“先吃饭吧,你一晚上都没有用膳呢。”说着就似没有发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的,抬手便是把离文景阳较远的菜食夹到了文景阳碗里。 眼前这模样的君洛晖差点让文景阳以为刚才那苦笑的说着话的人是错觉,沉吟了下文景阳还是没有再开口,低头吃着眼前的饭食,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完全就是食不下咽。 雅间里就这么的安静了起来,只有着文景阳手中筷子碰到瓷碗而发出的声音,这种情况在他们间来说是相当难得的,平时两人相处的时候,君洛晖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直到文景阳用完了晚膳,君洛晖才开口:“走吧,再不去外面的画展诗会怕是都要结束了吧。”说完后便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文景阳看了眼眼前的君洛晖,并没有从他面容上看出些什么,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片刻后文景阳才点了点头,应承了君洛晖的这话。 而在文景阳也起身往外走时,在他身后的君洛晖微蹙的眉间有着些许的无奈,随后更是见他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第一次认知到文景阳是这样的人,那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这让他不禁回想上辈子,文景阳先喜欢上他的幸福感,若当初他也对文景阳有心思,那不知要多让人喜悦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gt_lt 好吧 其实宣雨妹纸只是不想让两个人对上眼而已,她可没机会见皇帝,但也知道文景阳成为的皇帝的妃子,要是这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看上的身为皇妃的文景阳,不止那男人要死,也会连累文景阳,所以才会做先前的那些举动。 对于此各位可能会说为什么一定要这种方式,不会直接告知么,而且他用这种方式不是也会让自己陷入窥觑皇妃的罪名了么,好吧,阿惜当时只是觉得这么设定能推进剧情,但让大家膈应了阿惜在这里说抱歉,实在万分对不起。OTZ 宣雨的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第五十回 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但此时的君洛晖脸上却是不显的,随后两人便一同走出了这雅间。 此时的画展诗会正进行到最□,只见在大厅的中央正围着许多的人,出了雅间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那处走去,文景阳落后着君洛晖半步,他很好的扮演着他此时的身份。 大厅中央是一个类似于小舞台一样的地方,舞台的边缘还有着雕刻精美的红木围栏,精致的雕绘着花鸟虫鱼,此时的舞台并没有作为表演而用,在舞台中央放着一个书案,而现在好些人都围在这书案的边上,不时的能听到这些人嘴里传出来的惊叹声。 这些都让君洛晖与文景阳感到好奇,只见君洛晖回过头与文景阳对视了一眼后,两人才往中央的那小舞台走去。 凑近才看到,舞台中央的书案上正摆着一副山水画,边上的人不时的说两句,有的是发表着对这话的见解,有的人则说着自己在哪见过类似的景色,更有的从作画风格到使用力度等地方说起。 对此君洛晖都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这时候的他眼里心里全部的心神都在这画上面,心底的惊色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画!” 这话是文景阳说的,而也就是文景阳的这声音才把君洛晖的神唤了回来,故作平静的君洛晖微笑着说道:“确实是好画,山水勾勒得栩栩如生,连那碧波中泛舟的渔夫,用那寥寥几笔都能让人看出此人的年岁神采来。” “这位公子说得好,此画从着墨到勾勒,无一不是出自大师之手,只可惜我等却不能知晓到底是何人所绘。”在君洛晖说完这话后在他身边的一青年接过君洛晖的话头这么说道。 君洛晖听到这人说的话后转头朝他看去,似乎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就见对方朝他点了点头,出于礼貌君洛晖同样点头回了一礼,却没曾想那人在笑了笑后走到他旁边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幸会,在下子车玄,想来这位公子也是爱画之人,不知兄台可能从这话中看出些什么来?” 听到这青年的话,君洛晖心下微微一凛,更是带起了些许戒备,不作声色的君洛晖回问道:“哦?这画里难不成还有着什么隐秘不成?” “隐秘倒不至于,只不过应该是有什么哑谜在里边,你瞧着书案边围着这么多人,那可都是被这哑谜吸引过来的,这么半天,似乎还没有人能猜出这画里到底打的什么哑谜。”青年轻笑了下后朝着书案边上指了指说道。 在这子车玄正洋洋洒洒说着的时候,文景阳明显的感觉到,在这人说这些话时,君洛晖情绪有些不对,尽管他隐藏得很好,这让他不由的深看了君洛晖一眼,随后同样的再次把视线投向书案上的那幅山水画里,现在文景阳也好奇,这幅画中所存在的迷到底是什么。 片刻后文景阳感觉到手被抓住了,转头看去,就瞧见君洛晖朝他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文景阳上前说道:“少爷,您该回去了,宣小姐怕是久等了。” 这借口听的君洛晖额角微微抽了抽,但他还是朝着那在他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子车玄说道:“抱歉,我有些事先离开下。”说着这话时君洛晖的脸上是带着些轻微的无奈。 直到他们两人走远君洛晖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人是探子,好在你够机灵。” 第60页 听到君洛晖这话文景阳心底就是一惊,但马上他就平复了心底的震惊,知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只是一步不离的紧跟在君洛晖身后,两人此时没有回他们在这船上的房间, 而是来到了宣雨所在的房间。 门后是宣雨一脸疑惑与不乐意的表情,但君洛晖哪里会管她,带着文景阳便往里面走去,本来想要质问什么的她刚想开口就看到进到她屋里的两人同时朝她看来,君洛晖的眼神是恶狠狠的,而文景阳的则是带着些责怪,这让她立刻想到了他的谎言,一时间反倒是让她不敢说话了。 低着头的宣雨以为会被说教,却在等了半晌后没有听到教训她的话,抬眼看去做在红木桌边的两人此时正喝着茶水,虽然面上平静,但宣雨明显的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阳春山怕是去不成了这次。”片刻后就听见君洛晖开口说出这话,这话说得却是极其小声,加之窗外的波涛声,距离远一些的人连听都听不到。 而听到的两人里也只有文景阳明白君洛晖的意思,这让他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 君洛晖轻笑了声,虽是笑,但却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他声音里的冰冷:“有些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我手上的是全部,没曾想并不是,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他给拿全了,那作为爪牙的人就只能拔掉了。” 在场的两人里宣雨是听的不明不白,而听明白的文景阳心底是震惊的,似乎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也让他第一次认识到这皇宫里那阴谋的深度,他所知的不过只是表面而已。 与此同时君洛晖用手在茶杯中沾了沾茶水,快速的在桌面上写下了一行字,“上岸后你和宣雨两人离开,带着那伤者去河岸镇留宿,不用再跟着了。” 看完这行字,文景阳立刻说道:“不行!” 但君洛晖却不听他的,只见他转头找宣雨说道:“你不是想让景阳离我远些么,给你机会,下了船绑也给我把他绑走,如何?” 虽然宣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君洛晖的话便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所以听到君洛晖这么坦白的朝她这么说时,她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行,包我身上~” 不说能让君洛晖离文景阳远点正和她心意,就说下面可能会遇到危险,作为文景阳的青梅竹马,她就不可能看着文景阳陷入危险,这下能先走是再好不过了。 “你们胡闹!”两人间的对话让他有些气急,这种时候让他离开?他怎么可能会走?深吸了口气后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才接着说道:“我不走,既然跟着出来了,就没有先离开的道理。” 听着文景阳这话不得不说让君洛晖心情甚是愉悦,但君洛晖却也没有答应文景阳的说法,只见他唇角挂着微笑,就这么看着文景阳。 见君洛晖没应承自己,文景阳有些急了,但这会儿没等他说什么,突然的他觉得很困,眼帘重得想合起来,我瞬间便想到了进来时喝的茶水,只是说了个字:“少……” 看着眼前强撑的文景阳,君洛晖凑了过去,一手顶着文景阳的下颚,吻了下去,温柔的亲吻着,没有深入,只是用自己的舌头在文景阳的唇上轻舔。 但此时的文景阳已经没有精力再管这些了,他死命撑着困倦的眼皮,就是不想让自己昏睡过去,但最后还是撑不住的在君洛晖的吻中睡了过去。 好半晌君洛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文景阳,眼里有着眷恋和些无奈,他又食言了,但这种状态的文景阳应该记不住?这么想着自己倒是先乐了,把文景阳抱起后君洛晖才转过头。 看着那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宣雨,君洛晖朝她说道:“明儿景阳就交给你了,绝对不许他出任何事,否则我必定不会让你好过。”说完朝着宣雨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直到这时候宣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便是脸色爆红,好半晌才说道:“不……不知羞耻!”在别人面前亲吻,怎么能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呢! 对于宣雨的控诉君洛晖是完全不在意,他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宣雨知道文景阳是他的,达到目的后君洛晖才抱着昏睡过去的文景阳走向屋子里唯一的床铺。 “这药能昏睡一日,明天的这时候景阳才会醒过来,所以你要在明天一早带景阳离开,到了河岸镇去同福客栈天字三号房找一个角卫通的人,他会把你们安排好的。”便说着边帮昏睡过去的文景阳盖好被子。 宣雨这时候只能恶狠狠的回句:“知道了!”但说这话的她完全是扭开脸去说的,红红的耳朵明显说明着宣雨此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瞧着这模样的宣雨君洛晖满意极了,转头看了眼文景阳后君洛晖才起身离开,走出了这房间君洛晖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心底暗道:‘那么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睁开眼的文景阳入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间,随后睡过去之前的记忆涌来让他从睡着的床上弹了起来,因为起得太快以至于有一瞬间的晕眩感让文景阳不禁晃了晃。 好一会儿等晕眩感过去后文景阳才从床上下了地,从床边的架子上取过衣衫穿上后文景阳脚步不停的便朝外面走去,推开门就听到宣雨的声音传来:“哥你起来了?” 听到这声音文景阳只是轻声‘嗯’了声,他的视线四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农家小院,这也让文景阳眉头紧紧的皱起,脸上的神色很是难看。 第61页 而在见到文景阳起来后就朝他走过来的宣雨这会儿神色间有些不安,小声的唤道:“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gt_lt ☆、第五一回 听到宣雨声音的文景阳只觉得头疼,板着脸转过头来带着严肃朝宣雨说道:“宣雨,告诉我少爷去哪了?”话里有着不容质疑,文景阳可不会真就这样不管不问的,要是君洛晖出了什么事,那事情可就要破天了。 对于文景阳的问话宣雨则瘪了瘪嘴,嘟囔的说道:“干嘛要管那个无耻之徒去哪里,那种人管他干什么啊。”脸上的意思分明便是不想告诉文景阳君洛晖的去处。 “宣雨!”低喝了声宣雨的名字,文景阳在看到因为自己的喝声而带些委屈的表情看自己时文景阳只得叹气,带着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是胡闹!你知道他是谁么?少爷要出事了我们全得死!” 这话把宣雨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不就是个富家公子么?了不起也不过是个高官子弟,怎么出事就要他们陪葬?宣雨此时的脸上是完全的不信。 看见宣雨这模样,文景阳就是一阵头疼,最后只能无奈的凑到宣雨耳边低声说道:“他是圣上,你说他要出事,我们是不是得陪葬?” 听到这话的宣雨是彻底愣住了,她一直想让文景阳离开的人是文景阳真正的丈夫?而且她还不知死的在人家这丈夫面前对着文景阳做勾搭之行为,这完全是找死啊! 想到自己这一路上所做的事情,宣雨突然抱头蹲地上就是一阵哀嚎,谁来救救她!难怪君洛晖会警告她了,她这一阵子完全不知道拔了几次虎须了好么?! 文景阳看着蹲在地上扯着头发的宣雨就是一阵无语,而就在这时他们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文景阳看了眼还蹲地上的宣雨后犹豫了下才往外走去,来到门口时文景阳并没有马上开门,只听他问道:“谁啊?”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好听的男音:“你好,在下受师弟申淮所托前来,说是有人要交付给我们。” 这话一听文景阳便知道是申淮的师兄来了,立刻便从里面打开了屋门,入眼就看到是一位气质温润但模样平凡的男子和一位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的青年站在门外,此时那俊逸的青年脸上明显有着些许不耐烦,但却似因为什么而忍耐着。 “两位请进。”文景阳说着边朝屋里比了了请的手势,三人一同走了进来,在他们走进来时宣雨此时还蹲在地上纠结着,这模样让文景阳有些无奈,只能朝进来的两人说道:“不用管他,家妹刚受了些打击,一会儿就好。” 说完便带着两人朝屋里走去,然后文景阳便看到那俊逸的男人大马金刀的便拉着那温润的男子坐了下来,这时文景阳收到那温润男子略带歉意的眼神,这也让文景阳微微一的回了一笑,但马上他便感受到一丝凌厉的眼神向他袭来,这让他的笑容就是一僵,视线转了过去,瞧到那俊逸的男人正皱着眉的看着自己。 视线这时瞥到两人坐下后都没有放开的手,文景阳便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模样俊逸的男人还真是个醋坛子,清楚了文景阳便也没再肆意,朝着两人笑了笑说道:“两位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对屋里的两人来这里是为什么文景阳倒是清楚,但之前的昏睡让他不知道那被他们救回来的人此时住哪间屋子,这也让他只能出去问宣雨,此时的宣雨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不过现在却是不停的来回踱步,那模样甚是懊恼。 文景阳走了过去说道:“行了,别瞎着急了,等会儿你告诉我少爷去哪了我们一同去追,现在先招呼好里面的两个人再说,那伤患现在在何处?” 宣雨听到文景阳这话蓦地抬起头来,一脸喜色的猛点着脑袋,那模样似就想现在立刻启程一样,但听到文景阳后面的话宣雨指了指西边的屋子说道:“那人在那屋里呢,药早上刚换过,这会儿估计也正睡着呢。” 文景阳听着点了点头,然后交代着宣雨去弄些茶水后才再次回到屋内,文景阳向屋内的两人做了个辑后才说道:“在下文景阳,想必这位便是申淮的师兄于霖潇于谷主了吧?而这边这位是江家大少江悟奇?” “正是,此次前来是受师弟所托,不知我师弟所说的那人现在在何处?”于霖潇点了点头,并这么的询问道。 在他们说话时宣雨捧着茶水进来了,一人倒了一杯后才乖乖的站在一旁。文景阳此时也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小抿了口后才说道:“那人此时喝了药正睡下了,江大少不妨先看卡这块令牌,是不是府上之物?”边说着边示意宣雨把那块令牌拿出来。 江悟奇看着宣雨递过来的令牌瞳孔微微一缩,立刻便从宣雨手中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好半晌才紧皱着眉头说道:“此物正是江府之物,不知现在可否让我们见见那人?” 从江悟奇那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文景阳看出了一丝焦急,这让他也没推辞的同意了,然后便起身带路,众人不一会儿便到了西边的屋子,文景阳推门而入后他身边的江悟奇边先一步的朝床铺处走去。 “江海!”马上文景阳便听到了江悟奇的喊声,听他的声音似乎这人还挺重要。而于霖潇向文景阳点了点头后也走向床铺,拉起那叫江海的手就把起脉来,不一会儿就听见于霖潇说道:“青临,你放心,江海没事,也幸亏救助得及时,不然江海就真的危险了。” 第62页 听到于霖潇的话后江悟奇才松了口气,然后就见他转身朝着文景阳走来,抱拳鞠了个深躬,嘴里更是说道:“多谢阁下救助之恩,江海身上必定是带着对我江府极其重要的消息,此恩情江悟奇绝不会忘。” “江大少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行此大礼。”文景阳忙把江悟奇扶起来,他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对江府就有好感,如今江悟奇这模样更让文景阳心底的好感剧增。 江悟奇也不矫情,反正只要以后文景阳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定会出手相助就是,恩情记着就行。 随后于霖潇再仔细的给江海检查了一遍后才和他们离开了这屋子,回到主屋文景阳才开口说道:“江海如今就交给你们了,我和宣雨就先告辞了。” 听到文景阳这话于霖潇愣了愣,这可和他知道的不一样,在申淮所写的信件里可是说文景阳接下来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文公子是要去哪里?师弟来信言这段时日你会与我们在这边等他,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没想到申淮竟会这么说的文景阳也是一愣,但马上他便明白申淮这是怕他自己和宣雨会出什么事所进行的安排,但文景阳却是不能接受这个好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少爷是把我迷晕了后才离去的,我虽不知他接下来是要去做何事,但却不能真的在这边等他,心底放心不下。” 文景阳这话让于霖潇和江悟奇两人对视了眼,他们是清楚文景阳口中的少爷是谁的,而文景阳这么说再联系到文景阳的名字,两人便也想到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本朝的第一位男妃。 随后江悟奇开口说道:“这样吧,我联系家人把江海接回去后我们同你一起去如何?想来那位把你留下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和霖潇好歹也是个江湖中人,我们与你一起同行便也安全许多,如此可好?” 这话听得文景阳呆了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两人竟会这么说,忙摆了摆手说道:“如何使得……这样太麻烦了。”虽然不清楚于霖潇是什么人,但江悟奇这江家大少在江湖中分量该也是不轻的。 “就这么决定了,就当多谢你救了江海。”江悟奇不容否认的下了决定,但也看到他转头看向于霖潇似在征询对方的意见。见于霖潇也点头后江悟奇也才转头看向文景阳。 看着两人的样子文景阳只好点了点头,虽然觉得麻烦,但盛情难却也就同意了,只是这一等怕是要耽误些时日了,这么想着脸上不禁浮现出丝担心。 看出了文景阳心中所想,江悟奇轻笑着说道:“放心吧,江府的人最迟晚上便能到,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一定不会耽误你去找情郎的。”似有些熟悉之后江悟奇口中的话语便也有些随意起来,不复来时那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这话可把文景阳说得脸上一红,情郎么?想着这个词文景阳不禁叹了口气,这次找到那人便信他一次有如何? 翌日一早,文景阳等四人便离开了这青川镇,在昨晚江府的人便已经把那受伤的江海给带走了,当然在离开之前于霖潇已经给解了身上的毒,往后只需调养便可。 “宣雨,你确定少爷他们是往江南去了?”文景阳再次朝宣雨问了句,他可担心宣雨把他们给带往别的地方,等下寻不到人不说,还相差个十万八千里就好笑了。 “哥,你就放心吧,我有留意过少爷往哪走的,原本我是想带着你往他走的另一方向离开的。”说完还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更是诉说着好险。 而在宣雨说完的同时于霖潇也开口了:“文公子不必担心,师弟有告知我他此行的方向,相比和你家少爷是一起的。”马车里于霖潇对着脸上带有忧色的文景阳道。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要双更么?酷爱给我留言!!!!然后我就咻的声立刻发出来!gt_lt ☆、第五二回 回头向于霖潇点了点头后文景阳便也不再说话,在没有见到君洛晖之前,他心底总是会有些不安的。而就在这马车刚走没一会儿车外便响起江悟奇的低喝声。 “你是什么人?”声音里有些戒备,这让车内听到的人都对视了一眼,但马上响起的声音让文景阳松了口气的同时朝宣雨和于霖潇示意没事,之后他立刻撩开车曼走了出去。 “暗鳞,你这是……”文景阳看着把他们马车拦下的暗鳞微蹙起眉头这么问道。 “公子,少爷让你留在这里,请您留下。”淡漠的回着话,暗鳞的动作是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得到的命令可不是让文景阳追上去,不然可就是他的失职了。 听到暗鳞说的这话,文景阳沉着脸道:“让开!”说完这话后却见暗鳞站立着不动,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虽然可以驾车直接走,但他不信暗鳞就会这么让他给走了,怎么说暗鳞也是君洛晖的暗卫,想要把他打昏了带走还是很简单的。 深吸了口气,文景阳才继续说道:“你现如今是我的侍卫,那么我的命令才该是你听的,所以我现在命令你,给我让开!”这是头一次,文景阳摆起身份来命令人,往常他对这些只要不是必要他都不大有所谓的。 暗鳞看着文景阳一会儿后,单膝跪下并尊声应着:“是,属下遵命。”这话说完后暗鳞才消失在他们面前,至于去了何处,文景阳可以肯定的是暗鳞没离开,只是作为暗卫的潜伏在了暗处罢了。 第63页 直到暗鳞消失文景阳才舒了口气,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文景阳有些抱歉的说道:“让你见笑了,走吧。”说完示意了下后才转身回到马车里。 江悟奇摸着下巴,视线一直挂在文景阳身上,眼里有些似笑非笑,随后就听他呢喃道:“看着斯斯文文的,气势倒是不小,啧啧……” 回到马车里的文景阳只是轻声道了句:“没事了。” 于霖潇只是点头,而宣雨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文景阳,那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赞叹,然后就听她说道:“哥,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有气势呢!好帅!” 这话却是让文景阳有些尴尬了,难道他以前很弱鸡不成?所以只是摸了摸鼻子,没有回话。 …… 带着申淮和林宓儿母女与一众侍卫前往江南的君洛晖此时看着手上的书信,那信纸被抓着的地方已经出现皱痕,好半晌才见君洛晖把信纸往桌面上拍去,由此可见此时的君洛晖心情很是不好。 揉了揉眉头,就见君洛晖低声念叨着:“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夫君,我进来了。”随着敲门声,林宓儿便推门而入,手里更是捧着一碗糖水,笑盈盈的朝着坐在书案边的君洛晖走去。 君洛晖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的景色,此时的他们在青川码头下了船后立刻便换船急驶而下,他目前是完全没有向和大皇子正面冲突的想法,想来对方见他这么冲冲离开会以为他真看出什么了吧,他还真怕对方不跟上来。 林宓儿间君洛晖没有理会她,走到书案边上把糖水放下,而这时候她也看到了那被君洛晖放在书案上的信纸,瞧见那信纸上所书的东西时林宓儿的手就是一抖,那本该给君洛晖吃的糖水顿时倾倒出来,连带着那瓷碗都因林宓儿没抓稳而整个摔到了书案上。 “爱妃是在害怕么?”直到这时候君洛晖才回过头来,他看着林宓儿此时扶着书案,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书案上的那封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信件。 “呵……爱妃的胆子不是很大么?这会儿却是在怕什么?”边说着君洛晖边转身走回书案,拿起那差点被林宓儿打翻的糖水浸湿的信件,在手上甩了甩后说道:“需要朕给爱妃你读一读么?” 好半晌,才听到林宓儿发出艰涩的声音说道:“你……都知道了?” “兰芳牙,安倾颜,大皇子,还是那青玉巷?还有什么朕我不知道的么?”双眼盯着手中的信纸,嘴里却吐出一个个让林宓儿浑身冰冷的词语。 随着这些词语的出现,林宓儿只觉得浑身渐渐变得冰冷,好半晌才见她吸了口气后边挽了挽耳际的秀发说道:“皇上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臣妾这都是有苦衷的,你该信我……” 听到林宓儿嘴里吐出信任二字,君洛晖才把视线从信纸上抬了起来,冰冷的眼眸直视着林宓儿,嘴角勾起了丝冰冷的笑意:“信你?你觉得朕该信任你到你置朕于死地的时候朕都该觉得你有苦衷么?你是把朕当蠢货还是傻蛋了?” 说完直接把信件甩到了林宓儿脸上,就见君洛晖继续说道:“看到这种东西还信你,那不如朕直接给你把匕首,让你自己往朕这……”说着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捅进去算了,这样可好?” 信件把林宓儿那紧致的盘发都打落了几缕,低垂着的眼眸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的信纸,林宓儿好一会儿才笑出声,“皇上……你其实倒也不蠢呢。” 笑声停止后林宓儿抬起已经平静下来的脸看着君洛晖,“对,没错,他所希望我做的我都会做,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是皇上,而身为你哥哥的他却不是!就因他不是嫡出?” “对,就因他不是嫡出,且朕并不昏庸。”君洛晖只是淡淡的这么说了句,至于真实情况是如何,他完全没必要和面前这女人解释。 林宓儿听了这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视线不知透过窗户投向何方,沉默了半晌后林宓儿才问道:“不知皇上想如何处置我?” 君洛晖瞧着眼前林宓儿的面容,一时间两辈子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被囚禁时心地善良为自己送膳食,逗自己开心的少女,成婚大典时那嫣红嫁衣里娇俏得夺人眼眸的佳人,洞房花烛中许诺相知相伴丽人,过往的一幕幕都在君洛晖眼中闪现。 这也让君洛晖冰冷的眼眸中荡过一丝柔色,但马上在想起那刻骨铭心的背叛时,所有情绪再次归于平静。 他从思绪中醒过来后敛起了那留在林宓儿身上的视线,开口说道:“朕不会让你死的,那样太便宜你了,你便在宫中度过余生吧。”说完挥了挥手,也不知从哪出来的暗鲟立刻上前在林宓儿颈脖边点了一下,在林宓儿软倒后才扶着她退下,对此君洛晖只是点了点头。 在椅子上坐下来的君洛晖长长的舒了口气,也不知为的什么,突然觉得处置林宓儿让君洛晖很是乏味,揭穿林宓儿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有快感,对比于处置这女人,反倒是文景阳的一个笑都要开心得多。 “景阳醒来了吧?也不知我这么不顾他想法把他留下会不会让他讨厌我?哎……要真讨厌就好了,那也说明他想留在我身边不是?如果景阳没什么反应的回宫……”想到这里君洛晖觉得自己心情瞬间有些变差的感觉。 “做都做了却还想让景阳生气回来找自己,君洛晖你有毛病是吧!”想着君洛晖对自己心底的想法有些唾弃,不禁暗骂自己有毛病。但还别说,他心底的一个角落里不停的叫嚣着希望文景阳回来找他。 第64页 起身拍了拍脸蛋,君洛晖出了房间,门边的人早被他打发掉了,走出一段距离后才看到凌少鸿带着一个侍卫站在走廊的边上,招呼了两个侍卫跟上后君洛晖才往林如宜所在的房间走去,既然处置了人家的女儿,这边怎么也要交代一声,他其实也是想从林如宜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入手关于林佑宗的消息而已。 …… 文景阳虽然急着赶路,但并没有再次返回青川码头,就怕在那里撞见不该见的人,虽然还不清楚君洛晖此行前往江南是为了什么,但肯定是因为他们在船上遇到的那个人。 绕过青川码头一行四人赶往青川河下游的另一个城镇,再从那里改乘船往江南而去。 一路上文景阳对于霖潇和江悟奇有了新一步的认识,心底有些异样的同时更多的是艳羡吧,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爱惜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就算是一男一女之间他都没见过。 江悟奇对于霖潇简直就是可以说宠爱到无与伦比的地步了,原来两个男人之间也能有这样的感情么?对此文景阳心底浮出了这么个疑问。那他和君洛晖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呢?但这却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了。 果然停车休息的这会儿文景阳就看到那江悟奇朝于霖潇粘了过来,那霸道的时刻霸占着于霖潇的样子让文景阳看着都有些面红耳赤,这更不要说女儿家的宣雨了,从离开青川到现在宣雨脸上的红晕都没见消减过。 看着这样的宣雨,喝完水的文景阳都不由的打趣道:“看着这两人,宣雨是否也想找个如意郎君了?” 宣雨听到文景阳这话后那本就通红的脸就更红了,手中拿着的两指粗的树枝直接在宣雨手中咔的下应声而断,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只见宣雨把折断了的树枝甩到了文景阳脚边,哼了声说道:“我去找些水!” 文景阳只是笑了笑,拾取那被宣雨丢到脚边的树枝,看着那折断的地方,文景阳不由低声呢喃了句:“这力气……哎……” 作者有话要说:林宓儿不会便当的! ☆、第五三回 一路追赶文景阳一行人在三天后也来到了江南复地泗水城,在城门停下的几人看着那有着历史痕迹的城墙,以及那在城门处川流不息的人群,这是一个车水马龙的城镇,文景阳对宣雨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声音里还带着些不确定。 也不怪文景阳这么问,因为在文景阳想来君洛晖此行的目的必定是与他们在船上看到的那副画有关,而既然有关那也应该是在山水之间,没曾想宣雨却把他们带到了这繁华的城镇中。 “我只是隐约听到是来这里,具体如何……哥,这个我可不能保证。”回答着文景阳的话,但宣雨的声音却是越说越小声。 文景阳这时也只得皱眉,来之前文景阳就问过宣雨,得到的回答也和如今一样,但不管如何也好过漫无头绪的要好。其实还有一法子,那便是问暗鳞,想来他一定知晓,但文景阳到现在也没问,因为他知道暗鳞是不会说的。 “文公子不必焦心,想来马上就能知晓他们在哪了。”于霖潇微笑着朝文景阳这么劝说着,正当文景阳疑惑他为什么这么说时,就听到于霖潇转头看向天际。 “瞧,这不说到就到了么?”紧接着就看到他抬起手,一阵风于急啸过后,一只猎鹰便乖巧的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带着惊奇文景阳微微睁大着眼看着于霖潇手臂上那不大的猎鹰。紧接着就看到江悟奇熟练的帮着于霖潇从那猎鹰的腿上取出绑着的竹筒。 待竹筒取出,于霖潇抚摸了下那猎鹰的羽毛后才一抬手的放飞了去。“谷里的信使,见笑了。” 宣雨直愣愣的盯着那已经高飞的猎鹰,那模样就像恨不得据为己有一般,文景阳给了宣雨脑门一下后才说道:“大开眼界。”随后才把视线转回江悟奇手上。 没等他们询问,于霖潇便解释道:“在出发时我便传信给了申师弟,这会儿正是回信了,他们在哪,一看便知。”说完这话的他也看向看着信的江悟奇。 “离这里不远,明早就能到,走吧。”江悟奇笑着摇了摇手中不大的信纸这么说着。 听到这话的文景阳和宣雨都打心底的舒了口气,就怕这一路赶错了地方,那才真的是糟透了。同时文景阳朝于霖潇露了个感谢的眼神,多谢对方先一步的为自己着想。 随后在这泗水城一行四人不再多做停留,驱着马车就往信笺所言的地方赶去。 与此同时,在离泗水城不远的一个私人庄园中,君洛晖同样的也收到了一封信笺,信笺的内容正是文景阳他们一行四人抵达泗水城的内容。 看着手中暗鳞寄来的信笺,君洛晖心情有些复杂,开心与担忧并重,一时间都无法理清了。“这人真的追过来了……” 看着手中的信纸半晌,君洛晖才抬起了头,心底做了个决定。“来人!”喊着话,君洛晖坐回了书案后面,随手把手中的信笺放在面前。待门外的侍卫进来后君洛晖才吩咐道:“立刻把林夫人秘密送走,三个月内绝对不能让除我们外的其他人寻到。” “是,属下立刻去办。”侍从也不多问,得到命令后立刻便领命而去。 吩咐完后君洛晖敛起了双眼,半晌后睁开的双眼里有的只是狠戾,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然后就见君洛晖起身往外走,来到一个被紧锁着的房间外后才开口说道:“现在朕这里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与朕合作,二是你余生在冷宫中度过,你选哪个?” 第65页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三个字:“我选二。”随后便不再传出任何声音。 君洛晖听到这话也不再停留,他本来也不认为林宓儿会选第一个,这么问也不过是一时的恻隐之心罢了,虽然这恻隐之心也只是那么一丁点而已。 离开了被锁着的屋子,君洛晖来到庭院抬头看着那昏黄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仰着头的君洛晖虚眯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行动吧……” 这座无名的别院在夜晚子时左右突然发生了猛烈的大火,从柴房开始燃烧,随着吹起的风,大火很快的便蔓延到了整座别院,这座庄园地处偏僻,四周更是没有其他人家,以至于别院发生大火时根本就无外人救援。 除了一些逃出生天的仆役外,庄园里连带着两天前住进去的那一行旅人统统死在了里面。 当然这些话是生还的仆役们所说的,此时的君洛晖早已带着手下和晕过去的林宓儿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举动对君洛晖来说其实也是不得已,不这么做他就像夜里的烛光,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他就在这,如今这么一把火不仅能把自己化明为暗,也许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此时君洛晖一行人正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面,这里除了几根照明的蜡烛外再无其他,小小的石屋里有着六七个人,这些便是君洛晖留在身边的护卫。 “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问着问题的已经现身跟在君洛晖周围的暗鲟,如今这样暗中护卫已经不能确保安全了,他与暗鳍只能这样贴身保护才足够。 对这话君洛晖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头向靠在墙壁上也不知想着什么的申淮问道:“让我们这一行人全部易容,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听到这话的申淮抬了抬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摸了摸鼻子后说道:“办法不是没有,虽然不如景阳那么细致,但只是变换些细节也足够我们应付了,但是我想说,你这手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一个庄园的人就这么没了,真是造孽哦~” 对于申淮后边的话君洛晖是直接无视的,不说这院子里经过安排,里面都是些该死的人,就算真的是良民百姓,在不得不为的时候君洛晖也诀不会有任何的怜惜之心。上辈子让大皇子得到那东西后,那死去的无辜之人可比现在多得多了。 “少说废话,我怎么不知道原专修毒术的你竟有这种菩萨心肠?动作不快点等下就要与你师兄他们见面了,不然可见不到你师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他们传信说我们在这。”君洛晖挑了挑眉后看着申淮这么说道,看着因自己的话而脸色变了又变的申淮,君洛晖只觉得本不是很好的心情似乎舒爽了些许,也是,看着别人心情比自己更糟,这也是一种让自己心情好的方式不是么? 难得的申淮带着些无奈瞪了君洛晖一眼后才动起手来,也不见他用什么药物之类的,手中拿着一根银针,随后就见他身形一动的来到离他最近的人面前,低喝了句:“别动!” 之后就见他手上的银针在他面前的人脸上扎了下去,片刻后申淮继续走向下一个人时,那之前被他扎过真的人那脸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虽然看着似乎没动什么地方,但在所有人眼里,这个侍卫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不熟悉的话还真不知道他原来长的什么样子。 直到申淮走了一圈来到君洛晖面前,其他的人都已经变了个模样,就在申淮兴致勃勃的想要对君洛晖也动针的时候就听到君洛晖说道:“行了,别想在我脸上动针,我知道你身上可还是有着两幅面具的,我要用那东西。” 申淮听了君洛晖这话愣了下后一脸狐疑的看着君洛晖,他有些不明白了,这人是怎么懂他手上有的是三副面具的?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装傻的时候就听君洛晖说道:“你所需的药物,我会帮你找到。” 这话让申淮眼睛一亮,笑盈盈的从身边的药箱里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一点也没有了刚才那犹豫的样子,只见他快手的给君洛晖戴上,时间不长,等申淮的手离开君洛晖脸庞时,君洛晖也是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接下来我们分开行动,凌少鸿你带着凌齐,张青,黄奎三人两天内赶到长平府,找到祺王,把这封信交给他,之后怎么做你们以他为主。”想了下后君洛晖朝着凌少鸿这么吩咐。 在凌少鸿三人领旨后君洛晖才继续说道:“我和申淮还有暗鲟会去一个地方,东西拿到之后我会立刻去长平府与你们会合,我没出现之前告诉祺王,朝中的事情一切交由他来做主。” “皇上!”听到君洛晖这话凌少鸿几人都有些惊讶,更是不由的惊呼出声,所有事情由祺王做主,这事可不是如字面这么简单,一个不小心可就…… “这是命令!”君洛晖皱眉喝道,他相信君洛羽,这个弟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而且也只有君洛晖他才能放心暂时把整个皇朝交给他,就算大皇子君洛海这时候做什么,也只有君洛羽能抵挡得住。 听了这话几人面面相觑了下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他们只要听着君洛晖的话去做就是了。然后凌少鸿也不再停留,借着夜色迅速的离开了这处隐秘场所。 “暗鲟随我与申淮一同前去,暗鳍你就留在这里给我看好林宓儿,在我有下一个命令之前,这女人绝对不能踏出此地一步!”既然不杀她那也不能让林宓儿坏了事情,现在如今也只能让暗鳍留在这里。 第66页 暗鳍虽然对君洛晖这命令有些疑虑,但最后还是点头应是,有暗鲟跟着加上这个他完全看不透的申大夫,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吩咐完后君洛晖才带着申淮和暗鲟离开,离开这处秘密地点后君洛晖还回头朝那燃烧殆尽的庄园方向看了一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景阳,马上就能见面了。” …… 文景阳等四人在天亮时赶到申淮信里所说的地方时看到的就是焦黑一片的别院残骸,看着眼前的情景,文景阳瞪大了双眼,好半晌文景阳才转头朝于霖潇问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不是这里对不对?” 而于霖潇此刻是紧皱着眉头,眼前的景色让他也不由的觉得是不是他们走错了地方,但在看到江悟奇摇了摇头后于霖潇也知道他们并没有走错。 宣雨看了眼众人,咬了咬牙说道:“我进去看看!”她可不敢想这处真的是那无耻……不对,是那皇帝所住的别院后会发生什么事。 听到宣雨的话文景阳也是立刻朝那烧成废墟的地方走去,不亲眼亲耳的确认,眼前发生的事他一概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gt_lt 订阅的妹纸们!我爱你们!!么么哒~ ☆、第五四回 快步的朝里走去,在接近这处被燃烧得只剩下些许框架的院子前的时候文景阳看到了在废墟边缘有着浑身都沾染这灰迹的人,连忙上前寻问道:“敢问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那些站在废墟边缘的人并没有回答文景阳的询问,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文景阳的声音一般,对于这些人的不答文景阳当下有些急了,但没等他再问他就听到他身后响起了个声音:“你也别问他们了,他们昨晚不少人没能从火场里逃出来,昨晚的那场火烧死了不少人呢。” 文景阳听到这声音后回过头去,声音的主人也此时也是一脸的黑灰,完全看不出这人长的什么样子,只能从声音处听出这人年岁并不大。 瞅见有人理会自己,文景阳立刻朝这人问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可是随远别院?”说着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人,文景阳打心底想这人否认他的问题。 “没错,这里便是随远别院,公子莫不是也有朋友住这里边不成?”那位年纪不大的小哥听了文景阳的询问后随口便回答道。 这回答让文景阳心中一震,即使得到了确认,打心底文景阳还是不想相信,只听他继续朝这人问道:“前两天是不是有一行七八人的住到了这别院里?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哎,你说的是那出手大方的公子吧?这公子我有些印象,当时还是我给领进去的,可惜昨夜火灾时却不见一人逃脱出来。” 这话听得文景阳就是一个踉跄,好在立刻旁边便有人扶住了他,文景阳转头瞧去,是脸色苍白如雪的宣雨,文景阳稳了稳心神后朝那小哥问了句:“那公子所住院落是哪个方向?” 那小哥朝着南边指了指,文景阳道了声谢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宣雨便往废墟里走去。 宣雨瞧着这模样的文景阳很是担心,尽管如今她也好不到哪去,听闻那人被烧死在这废墟里时宣雨心底的想法便是:‘这下子天要破了……’ 站在废墟外看着他们两人的于霖潇和江悟奇心里瞧见此时的情况心里也不由的一沉,加之看到文景阳和宣雨在听了什么话后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对视了眼后两人快步的走了上去。 “文公子不必焦急,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师弟是绝对不会被这区区大火给困住的,这人说一个都没逃出来,这一点才是蹊跷,想必其中一定没有你家少爷。”于霖潇两人追上了往里走的文景阳后快速的这么朝文景阳说着。 文景阳微微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少爷和其他人一定没有在这场火灾中出事,但应该有人不知道,我们出现在了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都要做信以为真。”这话里完全就是半真半假了,文景阳不信君洛晖他们会真的烧死在这场火里,就算没有任何证据,他就是不信。现在有了于霖潇的这话,他对于君洛晖被烧死这件事更是不信了。 对文景阳所说的话江悟奇则的诧异的看了文景阳一眼,似乎对这么想的文景阳感到讶异,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着一丝欣赏,这样的文景阳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低声说完了这些话后文景阳便闭口不再多言,只是一步步的继续往里走去,来到刚才那小哥所指的地方,此时的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连一些像样的框架都完全没有了。 文景阳虽然心里不相信君洛晖出事,但他还是上前在废墟中进行翻找,宣雨三人看着连忙上前帮忙,翻找了许久忽然宣雨像是找到了什么的叫了出来:“哥!你看这里!” 听到叫声文景阳立刻放下手中刚抬起的断木,朝宣雨所在处走去,然后顺着宣雨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坍塌了许多断木和灰烬的地方,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在这废墟下面的尸体并没有烧成灰烬,定睛看了一会儿后文景阳瞳孔微微一缩,立刻上前搬开断木。宣雨瞧着也立即动手搬了起来。 那里文景阳看到了一个玉佩,此时玉佩已经被烧成了黑色,但那模样文景阳却清晰的记得,那是君洛晖时常佩戴在腰间的玉佩。不得不说虽然心底一直想着君洛晖没事,但在看到这玉佩时文景阳还是有些心跳加速,害怕着如果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真的,那回怎么办? 第67页 这么一瞬间文景阳心里想了许多许多,但最终定格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却是君洛晖在船舱中问他:‘我君洛晖喜欢你,钟情你,爱惜你,更愿将你视为终生伴侣,这些话你从没当真过么?’ 这人若真不在了,自己会如何?蓦然文景阳在心底问了自己这么一句。 但没等他想到什么,边上的于霖潇和江悟奇已经接过他的动作把那压在废墟下的人挖了一半出来,而于霖潇就着这一半的尸体进行这一些检查,好半晌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死者年岁超过三十岁,不是你家少爷。” 这声音也就于霖潇周围的他们能听到罢了,文景阳听到于霖潇这话心底是松了口气,君洛晖也就二十五、六,这年纪超过三十那就绝对不会是君洛晖,这下子稍微的确定了他们之前所想,这实在是让人瞬间轻松了不少。 就算确定了,他们还是把这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人挖了出来,在把人挖出来后要不是于霖潇先去给予了确认,单单看着身形与君洛晖至少有八成相似,加之有着玉佩,一定会让他们先入为主的认定这就是君洛晖,当今的圣上。 虽然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文景阳当机立断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先就先把眼前的这人当成少主,后面的看情况再说。” 对于文景阳这话除了宣雨稍稍有些不明所以外于霖潇和江悟奇都点头认同,此后几人都没有再说别的,脸上只是有着沉重。就在他们继续寻找挖掘其他人时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许多的人。 “都出来!废墟里所有人都出来!这里被县太爷接管了,所有人立刻出来,不准再接近这里!”忽然的随着浩荡的一群人而来的是这么一个声音。 文景阳等人听到后对视了眼也从废墟中走了出去,一时间文景阳思索着这县太爷是知晓了君洛晖的身份来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清楚的话下一步还真是不大好走。 “你们什么人!和这烧毁院子里的人是什么关系!”就在文景阳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一身衙役服侍的人朝着他们这么吼道。 心下念头急转,最后文景阳决定先看看再说,只是朝着那衙役抱了抱拳说道:“我家公子昨儿进了这院子,我去前面城镇接公子的友人,哪曾想到一回来,院子都烧成灰了,我家公子都……”说道这里文景阳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文景阳说完这话后问话的不再是那个衙役,只见一阵脚步声后一个浑厚中年人的声音在文景阳不远处响起:“你家公子可是京城而来?”这话问得有些急切,文景阳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个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的文景阳含糊其辞的说道:“见过大老爷,听主人家说是从京城而来,我是这家公子在临近城镇里雇佣的,说是让我带路。” “你们这几人跟他去核对身份,在确认身份之前谁都不许离开!”也不管是不是真信了文景阳的话,只听着县令对着他们这么说道,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几人,只见他带着仵作就往刚才文景阳他们所在之处走去。 几人对视了眼后都默契的闭口不再多言,跟着那被县令指定的衙役就往外走去。刚走出不远文景阳就听到他身边的江悟奇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有人跟踪,等下一切小心。” 这话听得文景阳心下一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但此时紧握着的手心里开始一个劲儿的冒着冷汗。 …… 在决定这计划的时候君洛晖就决定在这停留半天等着文景阳他们,化了妆的他们三人潜伏在被烧毁的庄园不远处,在文景阳他们来的时候君洛晖他们就注意到了。 远远的君洛晖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文景阳脸上的神色,但看到文景阳与那人交谈后踉跄的样子让君洛晖心下有些颤动,他想立刻出去告诉文景阳那些是假的。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他只能在远处看着,直到文景阳一行人从废墟里出来跟着一个衙役走的时候君洛晖他们三人才跟了上去。本来下的决心的时候有想过连同文景阳也一起隐瞒,但最后还是不想让文景阳担心,那只能冒险来通知了,顺便把计划稍稍改动一下。 跟着文景阳他们一行人背后距离隔得很远,好在三人身手都不太差,远距离吊着也不会跟丢。 “早知如此,一早就让我通知他们就是了,你这是何必呢……”抱怨的话从君洛晖旁边的申淮口中传出来,不得不说他对君洛晖这举动挺无奈的,总觉得这么做有些婆妈。 君洛晖自己何尝不知道,但心里放心不下他有什么办法,就算婆妈他也认了,这么想着的君洛晖自己都有些无奈。 眼瞧着文景阳他们一行人准备要进城了,君洛晖示意申淮联系他师兄,翻了翻白眼的,随后嘴里想起了一连串鸟鸣。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留言,木有订阅,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一天一张吧,哎QAQ…… ☆、第五五回 跟着衙役往前走的一行人里,于霖潇突然转回了头,众人见他停下来都不由的把视线看向他,但也只是一下,脸上带着抱歉的看了眼众人:“有东西掉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走吧。” 那衙役瞧着于霖潇那礼貌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去,而也只有江悟奇知道刚才于霖潇说的并不是真的。在得到于霖潇的眼神时若有所思的也朝后看了眼。 第68页 文景阳对此也发现了些什么,但此时也是装作不知,跟着衙役一路回了泗水城,进入衙门后这衙役便开始安排他们的口供,文景阳本以为会很久,但整个过程不用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只因为在开始录口供的时候一阵无色无味的药粉就被于霖潇撒到了那衙役脸上。 衙役在把他们所说的那些口供记录完毕后文景阳他们便轻松的出了泗水衙门,离开衙门有一段距离后文景阳才朝于霖潇问道:“刚在城外的时候于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于霖潇这才向文景阳解释道:“在城外的时候我收到了师弟的联络,他让我们到城外杏子林一叙。”这话是在文景阳耳边说的,声音低得也只有离得那么近的文景阳才听得到。 这话让文景阳眼睛就是一亮,有申淮的消息那边是说君洛晖的情况如何也就能知道了,这让文景阳顿时有些迫不及待了,好在他还有着警惕心,低声的回了句:“可以确认是申淮本人么?” “这个就放心吧,申师弟用的联络方式也只有我们药谷才有,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得到了于霖潇的保证,文景阳提着的心霎时降下来不少,剩下那还提着的心怕是要真的见到君洛晖本人才能彻底安心了。文景阳联络了下一直在暗中保护的暗鳞,让他先一步去城外杏子林查看,随后他们就过去。 暗鳞离开后,文景阳他们在泗水城里逛了半晌,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一行人才买了马匹往城外骑去,这时的速度可比刚才进城时要快得多了。 出城后不久,文景阳老远就听到暗鳞特有的脆鸣声,这也是君洛晖他们这几个暗卫中特有的传讯方式,而此时听到的正是表达着没事,安全的意思。 得到讯息文景阳等人更是快马加鞭的朝杏子林赶去,来到杏子林外众人便下了马步行而入,走了一小段路后文景阳他们才看到有一行人在林子里休息,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文景阳顿时警戒起来。 那一行在林子里休息的人都是文景阳从没见过的,这也不得不让他警戒,但马上就听到跟在他旁边的于霖潇低声道了声:“师弟?” 听到这话文景阳正想问是哪一个时,马上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景阳!”这声音是从一个陌生的青年嘴里传出的,这青年样貌平平,但身材却是高大修长。 熟悉的声音让文景阳愣了下,但马上便反应过来这易容了的人正是君洛晖,声音刚从喉咙里出来:“少……”一个人影便把文景阳抱了个满怀,那抱着他的手臂搂得极紧极紧,有些些沙哑的声音在文景阳耳边说道:“你还是来了……” 感受着这人拥抱自己的力量,再听到这话,文景阳心绪有些翻涌,只是轻声回了句:“嗯,我来了。”不管他先前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来了,在君洛晖把他留下后他自己追了上来。 “我犹豫了一次,本来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带你出来也只是想整天看到你而已,从来没想过让你陷入危险,但现在的情况我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之前才决定把你留下,但你还是追上来了,在接到暗鳞的消息说你追来时,明明该生气的,但我心里却有着喜悦,你在担心我,这是不是说你心里有我了?”就着紧紧拥抱的姿势,君洛晖在文景阳耳边絮叨了这么一大串。 问题再次摆在了文景阳面前,他是有为君洛晖担心,也有着想和君洛晖一起承担任何事情的想法,但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君洛晖所说的爱,他只知道他在一年前就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了,虽然有着并不美好的初夜,自己在当时却也是全部给了眼前这男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他这辈子都是君洛晖的人。 本来想都没想过的东西现在却似乎唾手可得,不得不说文景阳心动了,要说文景阳没有想过么?他想过,在成亲之处偶尔会冒出他要是与这帝王相爱会如何的念头,只不过后来是想都不敢想而已。谁让这男人从小对他而言就很特殊呢? 第一次回抱着君洛晖,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君洛晖的问题:“在皇上需要臣的时候,臣会永远陪伴在皇上身边。”低声的,称呼着帝王的称谓,郑重的许下他能保证的誓言,没说爱,没说其他,只是这么认真的回答着君洛晖的话。 听到文景阳这话,君洛晖把人拥得更紧了,好半晌听到周围想起咳嗽声后君洛晖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开,虽然他很有借着这机会把人抱怀里吻的冲动,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太过分,只是放开了文景阳后朝着那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会儿文景阳也才反应过来这周围可都是人呢,脸色有些红,但很快自己就调整过来了,同样朝咳嗽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个西域面孔的人,只见他脸带戏谑的看着他们,正疑惑这人是谁时就看到于霖潇朝着这西域人走去。 “师弟,出来了这么久,还不回家么?”这话可让文景阳愣了小会儿,随后马上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易容,但却想不明白申淮为何易容成西域人,这样不是会更显眼么? “这就不牢师兄费心了。”说着靠着树干闭起了双眼,而于霖潇脸上则是有些无奈。 而这边君洛晖像是看出了文景阳所想,在他身边的君洛晖搂着文景阳腰间的手微微用了下力,在把文景阳的目光引回自己身上后才满意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易容,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啧……被一个外族人在宫里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应该说是他太厉害还是我的情报系统太糟糕了?” 第69页 听了君洛晖的话文景阳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换了面孔的申淮,此时申淮的发色是棕色的,五官比之以前要深邃不少,那双总是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双眸此时看去是淡淡的浅棕色,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年轻了几分一样。 看着文景阳直愣愣的盯着申淮看,君洛晖心里顿觉不爽,拉着文景阳就到另一边坐了下来,并说着此次前来和他会合后的目的:“等暗鲟回来后我们就出发,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太行山,要赶在那人之前取回那个物件,不然事情会变得很被动了。” “太行山?那个位于江南最南边的那座山脉?”果然因为君洛晖的话文景阳注意力也从申淮身上移开了,看着君洛晖的眼里有着些许疑惑。 “对,而且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早日拿到东西也不会让洛羽独立支撑太久。对了这次南下说不定还能见到你大哥呢,现在他应该跟洛羽在一起吧。”随口解释了下后君洛晖突然想起文景阳的大哥后提了一下。 文景阳听到这话时眼睛就是一亮,大哥文景晟离开京城去江南时他并没有得送行,这次竟有机会一见倒是全了他的想法了,想起文景晟,文景阳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并笑着说道:“这要真是见到了,宣雨这丫头可有得人管教了。” 听到文景阳提起宣雨,君洛晖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个讨厌鬼跟着文景阳呢,想着之前是需要宣雨跟着文景阳,现在自己在了,他可巴不得宣雨有多远滚多远。 顿时的安静让文景阳看向君洛晖,瞧见他脸上的表情时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同时也记起在前不久宣雨知道君洛晖身份后和他吐的苦水,文景阳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哭笑不得。 犹豫了下后文景阳才附在君洛晖耳边把宣雨的当时的措辞低声的给君洛晖说了一遍,听得君洛晖脸色变了又变,听完脸上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到底长的什么脑子,为他这个皇帝赶情敌,赶的还就是他这皇帝,难道她就不会想若皇帝知道她对文景阳的行为,会想她和文景阳有着什么猫腻不成?这种完全就是帮倒忙好么,若不是他英明神武,宣雨估计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瞧着君洛晖的脸色,文景阳有些抱歉的说道:“少爷,宣雨想事情就是比较一根筋,你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吧,她其实也就是好心……”说到后来文景阳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对此君洛晖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宣雨完全就是好心办坏事,虽然当时确实让他气得吐血没错,但好歹也是文景阳的妹妹,一路上除了某些地方碍手碍脚外还真是帮了不少忙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饶了她的,再有下次,我可不管她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可是被气得半死啊,景阳……你要如何补偿我?” 这种要求可把文景阳问得愣住了,补偿?他能有什么作为补偿的么?沉思了下无果后文景阳才带着些小心的询问道:“这……少爷想要什么补偿?若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他却没想到就这么句话可就把他给卖了个一干二净了,当然后果要到许久之后才会兑现。 “这个嘛……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回了宫,我再好好向景阳你索要,现在就先拿些利息好了。”说着这话的君洛晖嘴角勾起了丝坏笑,趁着文景阳没反应的时候上前轻轻的吻了下文景阳。 这吻可是让文景阳愣了好一会儿,随后噔的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无措,片刻后一咬牙的朝着君洛晖说道:“臣去看看暗鲟回来了没。” 瞧着转身离开的文景阳,君洛晖明显的看到这明显是逃走的人耳尖都有些泛红的痕迹,君洛晖舔了下唇,嗯,味道棒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有人把自己卖掉了!自己卖掉了!卖掉了!掉了!了! gt_lt ☆、第五六回 在暗鲟回来并在君洛晖耳边低语了什么后,君洛晖那因为见到文景阳而柔和了许多的神色再次凝重了起来,随后朝着众人招呼道:“立刻启程,再不走这里可就真的被那人给包圆了。” “人我们给你送到了,接着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说话的是江悟奇,只见他朝君洛晖抱了抱拳后便想拉着于霖潇往外走。 于霖潇朝着众人略带抱歉的点了点头,任由江悟奇拉着自己往外走,在知晓了这些人是谁后他们身为江湖人是不太好过多深入的,所以对江悟奇说离开,于霖潇并没有反对。 对于这情况君洛晖也没有留下他们,同样是点了点头,文景阳则开口说道:“于大夫,江兄,这几天谢谢你们了。” 江悟奇听了也只是挥了挥手,表示着不用谢,眼看着两人就快走出了树林,那靠在树上一直闭着眼的申淮睁开了双眼,朝着那块走出树林的两人喊道:“等等!” 于霖潇听到这声音面带喜色的转过头来:“师弟?” 看着于霖潇那一脸高兴的样子,难得的申淮脸上泛起些不自然,微微转开视线说道:“师兄不是精通解蛊么?我知道师兄身上有以前培养过一个能预防蛊虫的蛊,可否借我们用一下?” 听到申淮的请求,于霖潇脸上的笑意却也是浓郁了点,能问他要东西,那也算还当他是师兄了,没有犹豫于霖潇点了点头道:“可以,但归还的时候可要你亲自送回药谷去。” 这条件让申淮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下,在听到一声嗤笑后申淮抬头瞪了眼那嗤笑之人一眼后朝着于霖潇应承道:“好。”随后一个暗红色盒子便朝申淮飞来,稳稳接住后申淮轻声道了声:“多谢。” 第70页 等江悟奇和于霖潇离开后申淮才一脸郁闷的把暗红色盒子丢给君洛晖并说道:“为了帮你我都快把自己给卖了,不知我这般举动能换些什么?” 接过暗红色盒子君洛晖转身便把这东西放到文景阳腰间的锦囊里,并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要的我可都答应你了,现在这些不都是你该做的?行了别废话了,我们立刻离开。” 文景阳看着君洛晖的动作想要拒绝,但君洛晖那毋庸置疑的眼神让他无奈,而已经骑上马的申淮瞧着他们这模样才开口道:“别推来推去了的,你带着只要不离开少爷身边,他也就同样不会有事了。不过我觉得你们是不是也该注意下别人,怎么说我们队伍里也有个姑娘家不是么?” 这话说得文景阳有些尴尬,眼神不由的朝宣雨看去,只见宣雨红着脸的看向了别处,那脸上的绯红完全就是因为他们两个而造成的。但君洛晖却对申淮的这话满意极了,眼看着文景阳想要自己骑马,君洛晖二话不说的同样翻身上马,把文景阳搂在胸前的拉起马缰。 看着文景阳似乎想说什么,君洛晖立刻便说道:“宣雨要和我们一起走,想来人家宣雨是不会介意我们怎样的,再说了你不能离开我身边,骑马当然也在一起了,走了!” 在众人面前这可是头一次与君洛晖这么亲密,这多少让文景阳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君洛晖说得也没错,‘算了,就这样吧。’天知道这么个算了可不止同骑这么一件事。 六人一路疾行在来到在五天后来到了江南的一个大城,五天里他们经过了三个小镇,可以说用的是最快的速度往太行山赶去,当然,在进城进镇的时候五个人骑的是五匹马,就算君洛晖不乐意也没辙,谁让两个大男人同骑一匹马太过招眼了呢。 在城门口时他们就发现城里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路上的行人都是一脸兴冲冲的样子,城里似乎有着大喜事发生一样,几人对视了眼后,由宣雨出面找了个行人询问:“这位大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何你们都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被他们拦下的大叔在打量他们一番后说道:“嗨,刚才城门处放了告示,那可是大喜事,说是死去的大皇子其实并没有死,现在这不是回来了么,哎,不和你们说了,因为这个喜事说是要大赦天下,我得赶回去和我婆娘说他弟弟能从牢里出来了。”说完也不再停留急冲冲的走了开去。 宣雨回来把听到的一说,君洛晖虚眯起眼,其他几人则是一脸的凝重,片刻后君洛晖再次说道:“去告示处看看。”说完招呼了声文景阳等人往城门走去。 此时的城门口拥挤着许多的人,进城做买卖的,城边告示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梗是堆满了老百姓,骑在马上的君洛晖等人借着马匹的高度朝里看去,发现告示边上贴着的果然是皇榜。 下了马留着宣雨看着,让暗鳞和暗鲟的帮忙下几人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果然看到那皇榜上写着:“君元皇朝受天之庇佑……大皇子君洛海大难不死,特此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看着这恭维至极的皇榜,君洛晖脸色阴沉的厉害,虽然在他决定这么做之前他就想过君洛海会有行动,但却没想到君洛海的行动竟会这么快,看来朝里如今还有着不少君洛海的爪牙啊,不然短短五天君洛海又怎么会如此顺利的放出皇榜呢? “少爷,这……”文景阳看着这皇榜脸色也是变了,他可是知道君洛晖之前故作被烧死,他就不信君洛海不会利用这个来生事,若一个不慎可能君洛晖就真的是死了。 “走。”君洛晖勾唇冷笑,低声说了声后拉着文景阳先便往外走去,几人出了人群后就找个间小院落,在给了主人家足够的银子后君洛晖他们五人便在这院子里住了下来。 在这小院子的大厅里,君洛晖坐在主位上看了众人一眼,除了申淮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外,其他四人脸上多少都有些焦急。 “不用忧心,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朝中的事情有祺王做主,放心吧,君洛海是讨不到便宜的。而且也正好借着机会把朝里到现在还向着大皇子的人连根拔除。等我们拿到东西回去时,正好能彻底绝了君洛海这个后患。”君洛海好整以暇的说着,虽然刚才看着皇榜时他脸色也很是难看,但那只是因为君洛海如此明目张胆的动作罢了。 听了君洛晖这些话,文景阳心底多少松了口气,但现在他心底也还有着另一个疑惑:“少爷,为何要买下这个院子?我们不是要尽快赶往太行山么?” 听到文景阳这话君洛晖挑了挑眉说道:“看着你这几天赶路太累,我心疼,便想让你好好休息下。”但说完却看到文景阳紧皱的眉头,这话似乎拍到马腿的样子让君洛晖连忙改口:“好了……开玩笑的,买下这院子是要在这等一个人,想必今晚上他就会到了,明日我们再启程。” 这话才让文景阳心里舒服不少,什么为了他而耽误行程这种事,他可一点都不愿意。得到个小憩的时间,文景阳便说道:“我去给大家下碗面吧,其他的不会,一碗面倒还凑合。” “不行!”但他的这提议马上被君洛晖给否定了,文景阳煮的面可是他的专利,怎么能让别人和他一同享受呢?随后立刻吩咐道:“让宣雨去吧,她一个女孩子做饭什么的总会吧?” 第71页 申淮一脸戏谑的看了眼文景阳和君洛晖,打了个哈欠的说道:“有的人就是霸道,真是霸道哟。” 这话可把文景阳说得有些尴尬了,但瞧了眼君洛晖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连文景阳自己心底泛起些涟漪的同时都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最后也没让宣雨去做,文景阳朝着宣雨说道:“去酒楼买些饭食回来吧。” 听到文景阳这话宣雨稍稍松了口气,真让她来煮,那可够呛了,虽然不是不会,但味道真不怎么样,她可不想再送上一个让君洛晖折腾自己的借口,天知道皇帝的胃口有多金贵呢。 用过宣雨在酒楼买回来的晚膳后申淮等人都识趣的离开了这主厅,单单留下文景阳与君洛晖两人,君洛晖拉起文景阳的手说道:“事情结束回去后,景阳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这突如其来的话可把文景阳给吓着了,好半晌不知给什么反应,直到君洛晖再叫了次他的名字后文景阳才回过神来,然后才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为什么?”皱着眉,君洛晖这么问道,他愿意,他就像让文景阳坐他的皇后,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文景阳只是敛起双眼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言,这事要他怎么说?做男妃还不够?让他做皇后,让他一个男人来管理整个女人的后宫?为他君洛晖安排房事之类的,这事情难道不滑稽么? 这也让文景阳意识到,在他接受君洛晖后,回宫他要面临的是什么,以前不在意的事情会渐渐占据他心房,那他会不会变成宫里的那种深宫怨妇?只要这么一想文景阳就打了个冷颤,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低垂着眉眼,那避开他的举动让他微微皱眉,正想继续询问的君洛晖却听到外面响起了暗鲟的禀报声:“少爷,祺王来了。” 听到这禀报,君洛晖暗暗叹了口气,在看了眼文景阳后君洛晖才对外面说道:“让祺王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月白色衣袍的人影便走了进来:“哥!”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墨青色衣袍的青年。 “属下见过少爷。”那墨青色衣袍的青年对着君洛晖便是施了一礼。 本来垂着头的文景阳在听到这声音时猛的抬起了头,看着许久没见的人影,文景阳瞪大了双眼,有些不确定的道了声:“大哥?” 来人正是文景阳的大哥文景晟,当初他被君洛晖调到了江南来调查粮草之事,后来君洛羽也被君洛晖派到江南来后,君洛晖便让文景晟协助君洛羽形式了。 “小弟。”回了文景阳一句,文景晟笑盈盈的脸上可以看出再见这个成为妃子的弟弟,他心里是有多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又有不合逻辑的地方了……大家就这么看吧,作者写这张的时候脑洞开得略大了…… ☆、第五七回 文景阳真的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文景晟,把视线投向君洛晖,就看到君洛晖微微一笑的朝他解释道:“当初让你大哥去江南就是想要他去协助洛羽,你大哥可没让我失望。” 文景阳点了点头后起身朝文景晟道:“大哥来坐下,许久不见你可知我这路上遇到了谁?”让文景晟在身边的椅子坐下后文景阳带着些开心问道。 瞧了眼君洛晖,在君洛晖点头后文景晟才坐下,而文景阳这话让文景晟轻笑着回道:“你说的是宣雨这丫头吧?她啊刚见我就躲起来了,这小丫头倒是长大了不少。” 这边的君洛晖看着和文景晟聊得兴致勃勃的文景阳眼神中有着一丝宠溺,看着他们两人半晌后君洛晖才转头看向边上早已坐下自己喝着茶的君洛羽,随后君洛晖也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的说道:“事情查得如何?” “如大哥你所想,近段时间里粮草流失严重,而且去向都是往西边一带。”便喝着茶君洛羽随口回答道,这段时间却是查出不少东西,他只是简练的朝君洛晖稍微解释下而已。 沉默了片刻君洛羽继续说道:“对了,皇兄给我的那东西我早前让人去看了,但不是那里,似乎还少了些什么,能确定是那一带,但却完全寻不到正确地点。”说着这话君洛羽微微皱起了眉头,比之前面需要调查的事情,这件君洛晖交代给他的事却是他完全没有眉目的。 “这是我疏忽了,地图并不只是我给你那一个,还有一半你想象不到是在谁的手上。”听着君洛羽这话君洛晖真切的叹了口气,这是他的失误,就连上辈子他都不知道这东西竟然是分成两份的。 “哦?是谁?”这话可是引起了君洛羽的好奇心,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父皇放在御书房暗藏起来是有可能,但是另一份却是会在哪? 君洛晖这时冷声嗤笑了下,那眼里更是闪过一抹杀机:“如今那个明目张胆回来,还大赦天下的是谁?啧……我也没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竟是藏在他手里。” 这话听得君洛羽目瞪口呆,好半晌君洛羽才说了句:“父皇他这是疯了么?”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给这野心勃勃的皇子,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逼宫夺位么? 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神色间不知为何闪过一抹厌恶,嘴里更是嘟囔了句:“谁知道呢……” 这话听得君洛羽也有些沉默了,因为他也想到了君洛晖此时的念头,杨妃,大皇子的生母,也只有那女人有那手段让那个曾今英明神武的帝王做出这等昏庸之事。 第72页 似乎是不想提起这些让他们心情不愉的事,君洛羽扯开话题说道:“大哥你这次的动作可是太鲁莽了,炸死这种事情瞒不过那混蛋吧?” 此时君洛晖已经收敛好了心中那翻涌的情绪,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说道:“不用他相信,我只需在他视线中消失即可,就算他知道我真没死,但他却也找不到我,等东西到手了,我也不想再看他闹腾了,而且你不觉得这样能把朝中所有他那派系的人全部拉出来么?” 君洛羽想了想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那倒也是,大哥你放心吧,弟弟我在朝中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绝对不会让那杂种舒舒服服的做大皇子的。” 这话说得君洛晖暗暗点头,也是因为朝中还有这么个能让他相信的弟弟,不然他也不敢用这么极端的招式。 随后君洛羽把视线方向另一边聊得开心的两人接着说道:“不得不说大哥你这次可给我找了个好帮手,这文景晟不但能打,脑子还转得快,好几次都是靠他才找到了线索的。”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这话说的让君洛晖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 “我说大哥,你这真的是陷进去了?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男妃的?这弟弟可是想不通了。”正事说完君洛羽不由的朝君洛晖八卦的问道,这问题其实在离宫之前他就有些好奇了,加上君洛晖竟还派了那男妃的哥哥给他打下手,由此可见君洛晖对这男妃是有多信任,信任到连他的家族之人都能尽信了。 听到这问题君洛晖眉眼间柔和了许多,随后更是从君洛晖口里听到让君洛羽都有些震惊的话,因为君洛晖说:“弟弟,你说我若立景阳为皇后,会很难么?” “噗……咳咳……哥?你说什么?你要立他为皇后?”刚往嘴里喝进茶水的君洛羽因为君洛晖这句话而把茶水直接给喷了出来,同时还连忙掩饰的轻咳着,在瞧见对面的人都看向自己时,君洛羽只是稍稍摆手的示意没事,同时低声的朝身边不远的君洛晖询问着,因为他觉得他似乎听错了什么。 君洛晖鄙夷的看了君洛羽一眼,有必要那么惊讶么?“我说我想立景阳为我的皇后。” “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再次听到君洛晖这么说,君洛羽不由的再问了一遍,但他心里清楚,君洛晖似乎说的是认真的。 果然接着他就看到君洛晖翻了翻白眼的说道:“你见我这样像是在开玩笑么?”而且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好么,他可是认真的,真的想文景阳成为他的皇后。 “好吧,但是大哥……我觉得你这事儿不大靠谱。”说完就看到君洛晖瞪了他一眼,君洛羽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不说朝臣们会不会反对,我觉得我这个男嫂子多数是不会答应的。” 这话可是让君洛晖有些兴趣了,因为还真给君洛羽给说中了,在他们来之前的那一刻君洛晖还真给文景阳提出了立他为后的事,还真如君洛羽所说,文景阳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此话怎么说?” 君洛羽瞧着眼前这个似乎真不明白的大哥一眼只能带些无奈的说道:“妃子的时候还好,但你让我这男嫂子做皇后,我的亲哥哟,你是想让他给你安排房事和管理后宫么?这对男人来说多少有些耻辱吧?” 这话说的君洛晖就是一愣,但马上他也明白过来,原来文景阳是在担心这个么?或者说是在厌恶这个?想着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但马上他便笑了出来,这事又有何难?一个想法突然在君洛晖脑中浮现,而且君洛晖突然觉得这么做反倒是正合他意。 随后就见他拍了拍君洛羽的肩膀,然后说道:“真是我的好弟弟,主意不错!等朕回朝了一定给你大大的封赏。”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简直让被君洛晖拍着肩膀的君洛羽莫名其妙,这人是怎么了?他刚才又说什么好笑的话不成? 君洛晖的小声也把另一边聊得正欢的文家兄弟吸引了过来,大厅内的三人都一同看着那笑得愉快的君洛晖,文景阳和文景晟不由的看向君洛羽,似乎在问刚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么? 君洛羽对此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君洛羽和文景晟并没有在君洛晖所买下的这院子停留多久,子时刚过两人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文景晟还对文景阳交代着:“回了京城有机会的话便回家看看,父亲母亲很是挂念你的。” 文景阳听着点了点头,但心地也有些莫可奈何,因为身份的缘故想要回家却也不是他想回就回的。 当然在他们身边的君洛晖听到这话立刻保证:“放心吧,以后景阳想出宫回家看看,随时可以,当然我会陪着的。” 他这话可把文景阳弄得有些不知如何接话,而文景晟则是一脸的诧异,随后也不知君洛羽附耳朝他说了几句什么,让文景晟在直到离开这院子似乎都有些呆呆的。 直到君洛羽和文景晟离开,那一直消失了的宣雨才出现,朝着文景阳问了句:“大哥他走了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舒了口气,她可是对这大哥有心里阴影了。紧接着就见他伸了个懒腰的往自己房间走去,嘴里更嘟囔着:“总算能好好睡觉了。” 这话让听到的文景阳有些哭笑不得,随后文景阳才转头朝君洛晖说道:“少爷,去洗漱一下后便睡吧,赶了这么些天路也该累了,我去给你准备热水。”说完就向离开。 第73页 但君洛晖一把便拉住想要离开的文景阳,本来想要说的话却在看到文景阳有一瞬间紧张的表情后改口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比你做任何事。”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答应我。当然后面这句话君洛晖可没有说出来。 文景阳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少爷,如今这样就够了,别的我不稀罕,也不想让自己稀罕,我不想变得不是我。”说着抬头认真的看着君洛晖,他是真的不想变成如那怨妇般的宫妃,一点也不想,但真要深入其中,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还能是自己。 “不会的,你只会是你,我保证。”他想要在回宫后给文景阳一个惊喜,这样面前这人会不会高兴到献身呢?好吧,其实他也知道这是他心底的妄想。 对于这话文景阳只是笑笑,自己都不能保证的事情对方又如何能替自己保证,但文景阳也没反驳君洛晖的话就是了,随后才继续说道:“少爷先去房间等等,热水立刻就好。” 洗漱完毕的众人很快便睡下了,夜里除了暗鲟和暗鳞轮流警戒外,其他三人都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舒适的一觉。 清晨醒来文景阳差点都忘记他们是在危险的旅途中了,想起身却发现腰间被一双手牢牢箍住,稍微一动身后的人便也从睡眠中醒了过来,马上文景阳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刚睡醒而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醒了么?” 那声音让文景阳心底就是一颤,连忙的文景阳应了声:“嗯。”此时文景阳心底还唾弃着自己,这种情况在出行后就不是第一次了,但直到现在他还是会被这样的声音弄的心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那边起吧,今日起又要赶路了,这一路上苦了你了。”话是这么说,但文景阳身后的君洛晖并没有马上起来的动作,反而是把人搂得更紧了几分,鼻尖还在文景阳的后颈轻轻的蹭了蹭,其实君洛晖很想在眼前那截白皙的脖子上咬一口,但也知道这样一定会让怀里的人恼羞成怒的,目前的情况想象还是算了吧。 当然这种缠绵可持续不了多久,马上的文景阳便挣扎着起身,这让君洛晖不由狠狠的想:‘早晚有一天要让他老老实实的在他怀里呆着任由自己这样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人看么……别这样QAQ 有的话吱一声呗!!!【 潮湿的天气码字键盘都会黏黏的救命! ☆、第五八回 离开了城镇,君洛晖一行再不停留的朝太行山而去,这次离开的时候宣雨并没有再跟上来,文景阳只能朝宣雨说了些让她回头到京城找自己。 这一走便是半个月,期间几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文景阳甚至觉得他似乎要和马背粘在一起了,接过君洛晖递过来的水袋道了声谢后文景阳才对嘴的喝了起来。 此时是日头当空的中午,他们这会儿走的路上并没有高大的树木,都是低矮的灌木丛,看着前方好长一段距离都是这种路,骑着马走在前面的申淮回头朝君洛晖说道:“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等太阳没这么烈了再继续上路。” 君洛晖抬头用手遮着看了眼悬挂在正头顶上的太阳后也点了点头,这一路照地图所说就算骑快马也要走上小半日,好不如等稍微没这么烈了再走,反正只要晚上抵达落日镇就行了。 几人在不远处寻了棵不高且树叶稀疏的树作为休息的地方,从马上下来文景阳不由的有些踉跄,这连日连夜的赶路让他马术精进的同时也让此时的他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一样。 “没事吧?”问话的是君洛晖,只见他带着一脸担心的看着文景阳,没等文景阳回答,君洛晖拉过文景阳坐到树下后就自己动手给文景阳舒缓腿部的酸疼。 “哎!少爷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说着文景阳就想收回自己那被君洛晖握着的腿。 “别动。”不理会文景阳的反抗,君洛晖自顾自的动作着,小腿弄完后手就一路向上,在抓到文景阳大腿内侧时立刻就听到文景阳的吸气声。 文景阳的声音让君洛晖抬起头,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听到他问道:“这里很疼?”边问着还边微微用了些力,在看到文景阳脸色有些发白的样子后,君洛晖那本就蹙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几天连续马上赶路,看来是磨破皮了,你怎么也不说一下。”说完从鞋子处拔出把匕首就想把文景阳的裤子割破。 看着君洛晖的动作文景阳连忙拒绝:“不用了!少爷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忍忍就过了。”说完文景阳就看到君洛晖停了下来,似乎他说的话管用了? 哪知君洛晖停下却不是因为文景阳的这话,而是见他转过头朝另一边同样休息着的几人说道:“转过头去!谁敢看就挖了谁的眼珠子!”当然他这话只是对那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的申淮说的,至于暗鳞和暗鲟早就识相的背过身去了。 这话让一只好整以暇看着他们两的申淮撇了撇嘴说了句:“等下你可别求我看。”说完才转过头去。 君洛晖也不里申淮这话,看着所有人都背过身去后君洛晖才低声对文景阳说道:“裤子就不脱了,我直接给你割开,上了药你再找个地方把裤子换了。”天知道他看到文景阳把裤子脱了会发生什么事,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看君洛晖那不容置疑的样子,文景阳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到一声布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接近着就是大退一阵清凉。 第74页 君洛晖割开些缺口后便是上手撕开,然后入目的便是殷虹的血迹,让看到的君洛晖瞳孔的微微缩起,这并不是那种伤口流血的样子,而是磨破皮后微微渗出的感觉,但面积却是不小,君洛晖沿着膝盖往上一点开始看去,就看到这伤口差不多要到大腿根部,殷虹一片还真是有些触目惊心。 “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说!”此时的君洛晖有些恼怒,这人难道就不觉得痛么?连续几天这种状态的跟他们骑马赶路。 听着君洛晖这气急的话,文景阳愣了下才呐呐的说道:“偶尔休息的时候我有自己上药的,没事,不是很疼。”说着还想勾起嘴角笑笑表示真的没事,却不知他这笑容在君洛晖看来有多勉强。 “不给它时间吸收愈合,你上的是仙药都没用!”这话说得有些冷硬,君洛晖黑着脸的拿出上药后细心的给文景阳图上去,每一寸破皮的地方都没放过,天知道他看着这细皮嫩肉的地方伤成这样他有多心疼。 文景阳任由着君洛晖动作嘴里却也小声的嘟囔了句:“这不是要赶路么,这不过是小伤,没事的。”但才说完就被君洛晖狠狠的瞪了眼,紧接着就听到君洛晖说着让他脸红耳赤的话。 “你的身体全部都是我的,我不准他他受伤!一点都不可以!”说话间右腿的伤处已经被君洛晖上完了药,随后依法炮制的给文景阳把左边大腿的伤也给处理完毕。 弄是弄好了,但想着接下来还有将近两天的路程,这要是一骑马还不得又受伤了么?这么一想君洛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看着君洛晖的申请文景阳心底暖洋洋的同时也知道不能因为他而做任何停留,“少爷,我真没事,等下我们继续赶路吧,两天的路程完全没关系的。” 听着文景阳的话君洛晖直愣愣的盯着他,好半晌君洛晖才转头朝那背过身去的申淮说道:“申淮你可有什么法子?” “我能转过头来了?”没有立刻回答君洛晖的话,申淮却是挪揄的这么问道。 想到刚才申淮的话君洛晖哼了声没有回答,申淮对此也不在意,笑盈盈的转过头后从身边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就朝他们扔了过来,同时嘴里还说道:“把这药伴着水吃下去,剩下的磨成粉,两个时辰内便可痊愈,这东西也就只对擦伤效果显著,本来前两天就想给你了,但这药也是新做的,直到今天才做好。” 君洛晖接过药瓶后看了申淮一眼,这人说要这时候休息估计也有着这原因吧。 申淮也不在意君洛晖的目光,笑了笑后从新靠在身后的石头上闭起了眼睛。暗鳞和暗鲟两人则是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像身后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一样。 这一休息就是一个多时辰,在太阳慢慢偏离后几人才开始准备再次上路,但启程之时却看到他们来路的方向此时正有一队人马疾驰过来,这让君洛晖几人心下泛起警戒之色。 他们此时休息的地方是离大路不远的一棵荒树下,一般无关之人也不会关注他们,但不怕意外就怕万一,虽然表面上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但所有人都带着些警戒。 好在这一队人马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没有半分停留,这也让君洛晖他们松了口气,看来是有些大惊小怪了,但马上听到暗鳞说的话却让君洛晖没有了侥幸之言。 “少爷,这些人骑的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马,而且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些马都是出自连云马场的。”在那一队人马消失在他们眼前后暗鳞这么和君洛晖说道。 听到连云马场四个字君洛晖眸色暗了暗,别人不知道这连云马场是谁开的,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好奇的是暗鳞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如何知晓?” “因为马蹄声的不同,连云马场为马上的铁蹄与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连云马场做的铁蹄含有一种特殊金属,所以马匹踏地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同。”暗鳞沉吟了下这么回答。 这倒是让君洛晖有些讶异,没想到暗鳞竟还有这等本领,但他也没有细究,只是点了点头后说道:“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四人再次启程,一路上君洛晖还时常关注着文景阳,并不时询问着,让文景阳有种小时候生病母亲时常担心询问着的错觉,这想法也让文景阳一阵恶寒,把堂堂天子想成老妈子,还真是有些罪过啊。 当晚在落日镇住了一宿后几人再次上路,两天的赶路在尽可能快的情况下四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太行山,这时他们在的是太行山下的穆家镇。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除了本地人摆些小摊位外,根本来由外地人在这边做生意,可以说就连外地人都是相对比较少的镇子,所以在进入镇子后君洛晖他们这四人四马是很引人注目的。 感受到他们这么招人眼,君洛晖微微皱起眉头,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快的他们在这镇子转了一圈后再走到街上便也与周围的人没什么不同了。 “一个时辰后我们就上山,这一个时辰里除了做些准备外顺便打听下之前我们见到的那队人马去动静,镇子里来了那么多外地人,应该是不难打听的。”交代好并约了会合地点后除了君洛晖和文景阳,几人全都分开来行动了。 文景阳和君洛晖两人来到一个茶铺,茶铺很是简陋,但让他们决定来这里的是因为这茶铺里的人却很多,,铺子里不多的十个桌子却也都坐满了人,三三两两的人一桌,真有点高朋满座的感觉。 第75页 找了个角落空着的桌子坐下,茶铺的店小二马上便来到了他们面前,“客观,要些什么?” “你们这有些什么?”问话的是文景阳,他看见君洛晖一副没兴趣点东西的样子便只能自己拿主意的让小二哥上些东西,不然光这么坐着还真是有些引人注目了。 小二哥报了一大串吃食,文景阳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小二哥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他大多没听过,好多都是这穆家镇才有的土特产,听完这菜单后文景阳随便选了几样。 “好嘞,东西马上就到。” 在小二哥离开后君洛晖低声的对文景阳说道:“你看那边。”说完用眼神朝他左手边瞥了眼。 文景阳随着君洛晖的目光看去,那里是一个两人坐着的桌子,其中一人是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手边放着砍柴用的斧头,身边还对着一畧刚劈好的木柴,这会儿这大汉正在和他身边的少年说着:“你个混小子,老子好不容易送你到山上寺庙,你却给老子跑出来了,你他娘的是不是要气死老子!还让老子在这跟你等什么人,我这柴要卖不出去!他娘的我们全家都要吃西北风!” 被他骂这的少年低着头不言不语,等这汉子说完后少年才抬起头说道:“爹,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么,我下来是有原因的,等会儿,大侠马上就到,我可没有骗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九回 文景阳看了君洛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让自己看的是什么,正疑惑就看到君洛晖示意自己继续看下去。按捺下疑惑,文景阳边抿着茶边不经意的偷偷看着,直到他们面前都上完了菜那父子二人等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少爷?”等了许久还是没明白的文景阳轻声的唤了句,但君洛晖还是没有回答,但此刻的他眉头已经微微蹙起,好半晌才收回了放在那父子两身上的视线。 “可能是我多虑了,再等片刻。”说完这句话后君洛晖便吃起面前的小菜,并不时的给文景阳夹着,但要仔细看便能看到君洛晖虽然用着眼前的膳食,但是却对周围的人都时不时的注意一下。 但这一圈下来值得他注意的就只有那对等人的父子了,因为其他人的话里都是些闲话家常,而这父子嘴里有一个让他留意的关键词,‘山上的庙’。 直到他们吃完了那对父子等的人都还是没到,再坐下去也不会再得到什么,纯属浪费时间,君洛晖低声对文景阳道了声:“走吧。”然后两人才离开了这个茶肆。 左拐右拐的来到穆家镇外君洛晖才开口说道:“等下我们就尽快上山吧,就怕夜长梦多。”并把他刚才在茶肆中想到的事情对文景阳说了下:“刚才那对父子,怕是和我们来路时遇到的那伙人有联系。” 这话可把文景阳给吓了一跳,难不成大皇子的人目的地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但不对啊,看君洛晖的样子,君洛海应该是不知道的才对。“你的意思是那人的目的也是那里?” “不是,他只有一张地图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就怕他来个守株待兔。”这么一想君洛晖对那个年老昏庸的父皇就一阵暗恨,但也不得不佩服能把枕头风吹到这种地步的杨妃。 这话说得文景阳脸色也有些阴沉,虽然直到现在他也还不清楚君洛晖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也知道这东西很重要,重要到暂时让君洛晖在朝里搅风搅雨都在所不惜。 不一会儿在暗鳞和暗鲟也回来后几人便准备开始上山,路上暗鲟和暗鳞把自己打听到的东西都说了下,“在我们来到之前有一队人马就先一步进入了这镇子,明显的外地人让镇子里的村民都清楚的记得,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山上的鸿霖寺。” 说话的是暗鳞,而暗鲟在听完后也点了点头,试一试火自己打听到的也是这样,这话说完让文景阳和君洛晖脸上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君洛晖即刻说道:“走,我们立刻上山。” 文景阳本以为他们是要去山上的鸿霖寺,但在走了一会儿后却见到君洛晖开始往山间丛林走去,没多久他们就完全的偏离的上山的小路,走在满是野草的山坡上,这样行走可谓是艰难得很。 “不是要去鸿霖寺?”文景阳可是一直以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山上的鸿霖寺呢,但看着现在他们的走向,完全不像是会去鸿霖寺的样子。 “不,我们要去后山。”君洛晖头也不会的拉过文景阳的手说道,前面由暗鳞和暗鲟开路,但即使是这样,走在这个杂草丛生的山路上还是有些费劲的,这些杂草可是基本上都长到他们腰间的,不时用手拨开草丛都能让手上划出血痕。 这一走就整整走了两个时辰,这山路可不是直线行走,有些地方还得绕路,前进的路程缓慢得很,但却也是不得不这样,不绕着走的话,要避开鸿霖寺到达后山,那可就难了。 这一路上还不时的能碰到些小动物,但他们也只是把他们赶走,不得不说这太行山上小动物还真的是挺多的,就算靠着这山,也能让穆家镇的不少猎人生活了。 文景阳走得都有些累了,但要比起刚出来的时候,他这体力简直是好了三倍有余,日夜的骑马赶路,他的体力想要不好都有些难了。这一路走得很是沉静,文景阳只感觉到君洛晖把自己的手拉得很紧很紧,这一路七拐八绕的过了好久他们突然听到河流的声音。 第76页 “水声?”这声音可让文景阳精神一震,同时他也听到了君洛晖言:“我们到了。”这话真总算是打破了这一路的沉默,有些沉重的气氛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穿越过树林后果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条不算宽的小河,但这小河竟是从山中流过,却也是让文景阳惊讶不已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太行山后竟会有条河。 在走出树林前君洛晖说道:“先休息下,等会儿我们顺着这河往上走。”说完拉着文景阳道旁边休息,看着文景阳满头的汗,君洛晖关心的问道:“很累么?瞧你这一头的汗。” 文景阳摇了摇头:“还行,比起连夜的骑马,这一路算好的了。”说完还笑了笑,要是以前走这两个时辰的山路,铁定把他累坏了,果然人就得靠挨,挨过撑住了,那什么就都好了。 这话让君洛晖挑了挑眉,想来倒也是,对比那骑马,这两个时辰的山路还真不算什么,拿出自己腰间的水袋递给文景阳,在看着他喝完后才接过来自己对嘴灌了进去,在挑明后君洛晖就喜欢这样子,这让他感觉有些像接吻,现在吃不到,这么想想也是好的。 对此文景阳只能当做没看到了,虽然每次如此都让他觉得有些小别扭。休息了一会儿后几人再次启程,在走出树林前君洛晖仔细的交代道:“河边可能会有君洛海的人,等下用最快的速度把人解决掉,不留活口!”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两三里路后果然在河边看到了那日在荒原上看到的人,穿着墨蓝色劲装,脸上面无表情的绷着,眼神四处的张望,不时的对比着手中的东西。 在那人发现他们之前君洛晖便拉着文景阳躲到了一边,暗鳞和暗鲟用最快的速度也把自己隐藏起来,文景阳屏息以待和君洛晖等着暗鳞他们把人解决掉。 整个过程没用多久,连哼声都没听到的情况下,暗鳞和暗鲟就把在河边的人都给解决了,在两人回来复命时文景阳还能闻到他们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文景阳心里微微一跳,但马上便恢复了,身在帝王家,哪有不杀人的道理,随后文景阳就看到暗鳞把那人手里得到的图交了过来,君洛晖打开后文景阳在边上看了眼发现这图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图不是和他们在那青川河那船上看到的山水图很像么,区别在与这土里多了座山脉。 文景阳看到君洛晖此时虚眯起了眼,眼睛有些危险的盯着他手上的这张图,随后就见君洛晖冷笑出声,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明明太行山这图已经在他手上了,他确信君洛海绝对不可能得到,但是如今他手上这画却是结合了两张图所绘出来的,完完整整的就是一张地图。 唯一少了的是他原本手上那张有着一段话,而这个没有,难道他父皇留给君洛海的不是一张地图,而是两张?他就真的想让君洛海拿到东西后对自己逼宫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立君洛海为太子! 越想君洛晖脸色变越黑,简直犹如锅底一般了现在,但即使如此,此次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愿!皇帝只能是他! 深吸了口气,君洛晖低喝了声:“我们走!” 几人再次往前走,这次没走多远,他们就看到河边有着艘船,而船上有着一个正在钓鱼的渔夫,没有接近暗鳞和暗鲟两人的神行都微微一顿,随后暗鳞用低而快的声音说道:“这人武功极高。” 这话让君洛晖眸光微微一闪,片刻君洛晖迈步走了过去,在其他人想要跟上时被他挥手阻止了,就见他一步步的朝这渔夫迈进,直到走到离那渔夫一步之遥的地方这渔夫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睡过去了一般。 好半晌君洛晖才开口朝这渔夫说道:“这位大爷,我们想过河,不知可否载我们过去。”边问着君洛晖还抱了抱拳做了个礼。 但这话说完渔夫却没有半点回应,君洛晖不得不再说道:“大爷,不知是否能行个方便?” “回去吧,此舟不渡苦海,也不过彼岸。”声音从这盘坐在船头垂钓的大汉口中传来,让人听着云里雾里的似乎有什么禅机似的。 但君洛晖听了却没有如这话一般回头,反而是瞳孔微微缩了下,眼里更是有一丝明悟,只见君洛的低声说道:“若不渡苦海,直达彼岸呢?” 说出这话君洛晖明显的看到垂钓老者的腰板突然直了起来,片刻后放下鱼竿回头看向他,老者有着雪白的头发和白须,但面色却是红润健康,有点似传说中的鹤发童颜,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肤色却是和他那满头银发不搭调,而那那黝黑的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如何渡?”过了一会儿那老者看着君洛晖问出了这三个字。 得到老者这回答君洛晖知道自己猜对了,微微比起双眼吸了口气后才睁开双眼直视老者说了四个字:“搭神桥耳。” 果然半晌后君洛晖就听到了这老者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小子,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大晚上终于得空的上来看了下,尼玛 填错时间了没发成,想了下这么晚了干脆明天发吧,就当休息一天什么的……噗 对不起大家。 ☆、第六十幕 被对方称之为小子,这可是多久没遇到过的事情了,或者说从来没遇到过,自出生就是皇子,谁又敢用小子来称呼他?但早前这人明显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第77页 “不知阁下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表达着君洛晖此时略有些不满,但这不满如今还不能表现出来。 老者捋了下下巴处的胡须,笑了笑说道:“老夫叫你小子是抬举你了,就算你爷爷见着我也要恭敬的叫声叔叔。” 这话让君洛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人竟是当年那放弃皇位去流浪江湖的麟亲王:君鄂麟。 嘴巴张了半天,一时间君洛晖都想不出来自己要怎么称呼他才对,这辈分有点大啊……还有就是眼前这人要是当年不放弃皇位,如今这皇位还真没有他君洛晖什么事了。 “太爷爷?”有些不确定的君洛晖试着这么叫了声,他也不怕眼前这人诓骗于他,君鄂麟世人只知道是去世了,除了有数的几人外没人知道这当年名动一时的麟亲王还活着,而他是知道实情的其中之一。 君鄂麟摆了摆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才说道:“叫我鄂老便是,这太爷爷就不用叫了,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这老家伙还活着,晖小子,你来这里是为了那东西吧?既然你把这话给对出来了,那便随我去取吧。”说完就见君鄂麟解开那套在岸边奇石的绳索,边招呼着君洛晖上船边低声说道:“总算把这破烂玩意弄出去了,这地方我可是呆腻了哟。” 听到这话的君洛晖嘴角抽了抽,要是让世人知道在这老者嘴里的破烂玩意儿是皇权的正统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看着老者弄好船让他上前,君洛晖沉吟了下后转过头朝站在数步远外的文景阳招了招手,让文景阳过来,并吩咐暗鳞和暗鲟原地等待,如若闲得无聊的话,把前来岸边的那些爪牙都给干掉。 文景阳一直看着君洛晖,在瞧见渔夫招呼君洛晖上船时他心底才松了口气,正想着在这边等他的文景阳却看到君洛晖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没多想几步的文景阳走了上去。 在来到君洛晖身边时文景阳就听到那垂钓老者朝君洛晖说道:“你确定你要带他过去?” 有些不明所以的文景阳就看到君洛晖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文景阳更是听到这垂钓老者有些不明意味的低声笑了出来:“嘿嘿……行,上来吧。” 文景阳看了君洛晖一眼,然后没等说什么就被君洛晖拉上船了,踏上这艘不大的小船时文景阳和君洛晖明显的听到了让人不由龇牙的声音,就像这船不结实,可能到了和中央便会船底漏水一样。 这种声音让文景阳心底一沉,但转头看向君洛晖时却发现君洛晖镇定得很,这也让文景阳觉得似乎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而且还有就是君洛晖似乎对这个垂钓老者很是信任,信任到从不离身的护卫都不带了。 感受到拉着自己的手有些用力,是在让自己不用担心么?这也让文景阳心底安心不少,小船上有些沉默,只有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如同这船不堪重负一样,但马上文景阳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船不用划便能横渡这条不算小的河。 意识到这一点,文景阳有些惊讶的看着船尾处的老者,而那老者在感觉到文景阳视线之后笑着对文景阳说道:“小娃娃,你是好奇老夫是谁还是好奇这船自己动呢?” 被识破心里想法文景阳有些尴尬一笑,但他没说什么,因为君洛晖先他一步说了:“太爷爷你就别逗他了,景阳对你的本事可是完全不清楚的,别说他,就我也是好奇得很。” 君洛晖的这声称呼可是让文景阳心底一惊,这老者竟还是皇室中人?而且辈分还大得有些离谱,想着这太爷爷是谁的时候,文景阳心底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 “你是麟亲王!?”这话说出来文景阳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君鄂麟挑了挑眉,露出些许惊讶,他是没想到这小娃子竟然能一下子便说出他的身份,就算君洛晖的那声太爷爷做提示,能一下子想到他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的。 “小娃娃懂得还挺多。”君鄂麟也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这种事情大家心照就可以了,他一个名义上的死人,没必要把一些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 瞧着君鄂麟的模样,文景阳便知道自己说对了,眼睛里不由的冒着些光芒,若这老者真是君鄂麟,这可是传奇人物了,而且他年少读书时还读过不少君鄂麟的杂记,对这不爱皇权的太子可谓是敬仰得很了。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这模样,适时的打断了文景阳的思绪,把人拉到船头后说道:“好了,老头子的事情不用多加探究,你看下河对面,看得出是什么么?” 对于君洛晖这举动,君鄂麟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连他这老头的醋都要吃么?他在君洛晖叫文景阳一同上船时便知道,这个斯文有礼的男子在君洛晖心中和你重要,对于这等重要的人竟是男的君鄂麟完全没别的想法,他当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这么想着君鄂麟看着船头那君洛晖和文景阳的身影,目光柔和了几分。 不一会儿,他们的船便到了河对岸,而直到抵达了岸边,文景阳也没看出来君洛晖所说的东西,在他眼里这河对岸除了山便是树,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 “好了,你们两个随我来。”说完把船锁往岸边固定的石头上套好后便先一步的走在前面。 君洛晖看着似乎还在想着他刚才说的话的文景阳后嘴角微微一勾,一句话就能让这人的思绪围绕着自己所说的,这感觉实在是妙,捏了捏手心里的手后带着笑意的说道:“走吧,鄂老的功夫不跟好的话,可会跟丢的。” 第78页 这话才让文景阳回过神,抬头一看,果然,不到一会儿君鄂麟的背影就小了许多,随后两人连忙跟上。 这次走的路可比他们之前走的要好得多了,之前他们是没路开路的走,现在至少还有羊肠小道给他们走,但是马上他们便发现,走在他们前面的君鄂麟并没有因为走的是这山间小路而慢下来,反倒是他们有些跟不上的感觉。 好在每过不久君鄂麟便会稍稍放慢脚步等他们,然后每次都会说到:“还年轻人呢,连我这老头子都不如。” 这话让君洛晖和文景阳有些无言以对,到现在如果他们还不知道这君鄂麟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的话,那他们可真算瞎了。能把武功练到益寿延年的地步,那都没有弱的了。 这一走就走了半个时辰,这山里的岔路很多,若没有人带着的话还真不知道要绕道什么地方去,而且还有好些地方是要走回头路的,终于一行三人在日落前来到了山中的一个小湖边。 从山道中出来,入目便是一片清澈的湖水,这简直让人以为走错了地方,湖水的旁边有着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屋外有着木质围栏,上面还攀爬着许多不知名的藤蔓,给人的感觉很是温馨。 而吸引了文景阳全部目光的是湖中间的一个木亭,四周都是湖水环绕的亭子,不时有飞鸟在亭子的顶端是驻留,他还看到了在这亭子上面似乎还有着个不小的鸟巢。 寂静的湖面,幽静的氛围,湖边垂落的杨柳,岸边温馨的小屋,这里当真美不胜收,让文景阳都有种想要在此长住的打算。 君鄂麟先一步的朝木屋走去,随后头也不回的对他们两人说道:“进来吧,东西拿了赶紧走,这地方我可从没让人来过。”边说着这话君鄂麟进屋的动作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把目光从这如画的景色中收回,两人对视了眼后才跟着君鄂麟往木屋走去,而就在他们进入院子后,屋里的门此时也推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个与君鄂麟差不多岁数的老者,若说君鄂麟是个威严的老头的话,从屋内走出来的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浑身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那种。 “鄂麟,是你们家小子到了么?”老者说话的声音很低,似乎不注意听就会错过一样,只见这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始终带着让人舒服的笑意。 “玄卿你总算出来了!每次一有了琴谱你就不理我这老头子了,这三个月可不许你再碰琴谱了。”说话的是君鄂麟,这种语气简直让文景阳和君洛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不管怎么听都有种在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这让文景阳完全想象不能,因为眼前这老者不管年轻那会儿在书里的描绘,还是刚才所见识到的性格,完全和撒娇二字搭不上边不是么?这让他对这个叫玄卿的人感到有些好奇。 而这边玄卿听着君鄂麟的话有些无奈的答应后才把视线转到院子里站着的他们两人身上,似乎在细细的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后才说道:“没想到到了这一辈竟又是出了和鄂麟相像的帝王,不过你们两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就是了。” 这话让两人听得有些莫名,但玄卿也没解释,只是招呼这两人进屋:“进来吧,你们要的东西鄂麟会立刻拿来给你。” 进了屋,文景阳有些拘谨的坐着,相对于他君洛晖就自然多了,作为帝王的他多少有一份不管到哪都压不住的气势,这也让同做在他们面前的玄卿微笑的点了点头。 在君鄂麟去拿他们要的东西时,玄卿看了看文景阳后问道:“想比你便是君洛晖吧?身为帝王的你把他……”指了指文景阳后说道“带在身边,是以什么身份?” 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了,文景阳心底吃了一惊的同时他身边的君洛晖拉起文景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玄卿说道:“景阳存在于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身份我是帝王,那他便只能是我的皇后,除此之外别的与他都不匹配。” 这话让玄卿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作为过来者,他当然知道跟着一位帝王,身为男子的另一半会处在弱势的地位,若身为皇帝的情人没有这种不顾一切的决心的话,往往身边的这位男人都会以悲剧结束。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他不希望这个看着合他眼缘的青年去经历那些可悲的事情。 “东西就在这。”在他们刚结束刚才的对话后,一个方木盒子便被抛到了君洛晖手里,这种轻松随便的动作让文景阳都不由睁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当初写的时候有犹豫是要个老妇呢 还是老头子,但写着写着,果然还是写了对基佬,谁让我对言情无能呢!总有种全民基佬的错觉,【捂脸 ☆、第六一幕 稳稳的把君鄂麟丢过来的红木盒子接住,拿到手中时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君洛晖才把盒子小心的放在桌面上,盒子看着普通,四四方方的,连带着花纹都没有,但君洛晖却知道,想要打开这盒子不知道其中隐秘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打开的。 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桌面上的红木盒,君洛晖深吸了口气后才动手开始打开红木盒子。 而坐在一边的文景阳看着桌面上的红木盒子有些好奇,他一路跟着君洛晖来到这里,但却也是不知道君洛晖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现在看来应该是面前这盒子没错了,但是里面存放的又是什么呢?让君洛晖竟有这种如临大敌的神态。 第79页 随后文景阳便瞧见君洛晖让这红木盒子紧贴这桌面,然后手指灵巧的在这红木盒子的上方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不停的按压着,文景阳瞧君洛晖这动作本以为是在检查盒子,但马上他便发现在君洛晖时不时的用手指按的时候,盒子有些错开的样子,原本巴掌大的四方形渐渐的就如同膨胀了一般,整整大了一圈。 好半晌看着君洛晖的动作文景阳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是九窍空间锁?”说着这话的文景阳眼里还有着些许震惊,这可不能说他大惊小怪,这锁成名于一百多年前,保管贵重东西最好的地方,没有特殊方法是绝对打不开的,但这锁做起来十分苛刻,所以流传下来的并不多。 “小娃娃眼光倒是不错。”回答文景阳话的是君鄂麟,这种东西存世极少,他可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会知道。 把视线从桌面上的九窍空间盒收回来,对着君鄂麟微微一笑道:“我平时就喜欢看书,民间杂集也是略有涉猎,知道这九窍空间锁还是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 “哦?你也喜欢看书么?我这屋里有不少古籍,有兴趣待会儿可以随我去看看。”回话的是坐在君鄂麟身边的玄卿,他喜琴,自古有琴棋书画一说,所以他对书这东西兴趣也是不少的,为了搏他喜欢,自以前起君鄂麟就没少给他收集各种与这四样有关的东西。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君洛晖的动作已经渐渐接近尾声了,最后‘哒’的一声似乎是什么机括的声响后,桌面上的那红木盒子彻底的扩大了一圈有余,随后就见君洛晖双手用力在这红木盒子顶端处把那红木往两边推开。 对于盒子里的东西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是完全不在意,但文景阳和君洛晖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盒内。那里是一方月白色的玉玺,君洛晖小心翼翼的把那玉玺从木盒的皇纹布中取出,反过来后玉玺下面果然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 直到确认了手中的玉玺后君洛晖才彻底松了口气,把玉玺重新封入木盒中,并转头对君鄂麟说道:“多谢太爷爷成全,愿把这传国玉玺归于我。” “这东西我早就不想要了,本以为你父亲会来拿,谁知直到你这辈才找到我这。”君鄂麟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东西我拿着完全是君明成的意思,说什么哪天我回去了这皇位还是我的,我既然放弃了这东西又怎么会回去?但那小子铁了心的给我我也没辙,原以为他儿子会来取,没想到直到他孙子的你才把这东西取回去。” 这话让君洛晖微微有些沉默,对于他这皇爷爷为什么这么做在密文中君洛晖多少知晓一点,但对于他父皇为什么不取回来而是把这里绘制成两幅图并分别给他们兄弟两,这就让他单单想都觉得有些苦涩了。 他父皇到死都不确定他们兄弟谁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太子,一定要他们两人其中一人拿着这玉玺回去,才算是真的天子,让他们相残且让天来决定,不由的君洛晖觉得他这父皇当真有些可笑。 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底翻涌的情绪,抬眼看到身边文景阳有些关心的眼神,君洛晖微微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东西到手,那他也不想再和他这大哥玩下去了。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今晚且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让鄂麟送你们出去,这地方你们自己走可要花上不少时间。”玄卿微笑着这么和他们提议道,虽然明显他身边的君鄂麟脸上挂着不愿意,但这话他说了也就没管君鄂麟愿不愿意了。 文景阳和君洛晖对视了眼后便也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晚,而得到应允的玄卿这便说道:“那好,待会儿让你们尝尝我的收益,别看我一把年纪了,这些年来做的吃食都还是不错的。”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那利落的动作完全不像他这岁数的老人。 文景阳和君洛晖连忙道谢,而文景阳这立刻起身道:“玄老,我来帮你。”说着忙跟了上去,而坐在位置上笑看着文景阳背影的君洛晖马上便收到了君鄂麟的眼刀,只见这满面白须的老者突然对他们龇牙一笑,那和他须发一样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而后说出的话似乎带着一丝杀气:“小子,让玄卿伺候你?活腻了!还不快去帮忙!” 这话可让君洛晖浑身一震,如触电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桌面上的玉玺也顾不上了,几步跨出去跟在文景阳身后说道:“我也来帮忙!”天知道他这辈子只让人伺候过,所谓的帮忙完全是反射般说出口的,他相信,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他这个太爷爷绝对要他好看,从那露出的森白牙齿里就能感觉到了。 而这一顿晚饭就在三个人合作下弄了出来,文景阳嘛还能帮着洗洗菜什么的,至于君洛晖只有帮忙劈柴的份,但这还算新鲜的感觉倒是让君洛晖有些乐此不疲。 饭菜很香,也不知是玄卿手艺好还是这饭菜里有他们的一份功劳,总之吃起来就是比平时的要有味道。晚饭后玄卿和君鄂麟两人说出去消食,同样跟随他们出去的两人才出门口就看到这两个老头子闲庭漫步般的掠过了水面到了那湖水中央的亭子里。 文景阳和君洛晖对视了眼后都叹了口气,湖心亭他们是不要想了,这湖边可是连一个竹筏都没有,所以他们只能在这湖边散步起来,还别说,即使是在这湖边散步也让人心情轻松起来。 而不久湖心亭处传来了古琴的声音,琴声如流水,宛如仙音一般,让行走在湖岸边的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视线更是朝那湖中央看去。 第80页 好半晌沉静的气氛里君洛晖突然说道:“你喜欢这里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一直沉浸在这宁静氛围中的文景阳顺口的答道:“如此静幽之地,怎能不喜欢?”说完便没有再说,就见文景阳闭起双眼似乎完全进入了这琴音之中。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的模样,悄悄的拉起文景阳的手,似乎因为这琴音的关系,文景阳并没有拒绝,任由君洛晖拉着自己,知道文景阳感觉他的手被太高且手背上触碰到一柔软之处时才睁开了双眼。 入目便看到君洛晖此时正低头吻着他的手背,这让他一惊之下便想抽回手,但那拉着他的手却握紧了,随后文景阳便看到君洛晖抬起头来朝他说道:“有朝一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喜欢这里那我便承诺,以后我们会来此定居。” 这话可让文景阳惊讶了,微微张开的嘴明显的诉说着君洛晖的这话对他所造成的冲击,好半晌文景阳才说道:“皇上你有心了,但请你记着,你是皇上。” 君洛晖听到文景阳这话微微皱眉,这人又是不信自己的话么?他没有解释,只是一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后紧紧搂着,随后双手放在文景阳耳边,微微低下后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文景阳的额头,极近的距离君洛晖说话的气息便能喷到文景阳脸上:“我保证,这日子不会很远,你若喜欢,不管多难,我都会做到,相信我,景阳。” 或许是琴音的迷惑,或许是这时候的氛围太过美好,文景阳心底似乎相信了君洛晖的话,轻轻的应了声,紧接着便是水到渠成的吻,这次的吻让文景阳感觉似乎带了些甜味,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呢。 湖心的两人在看到岸边两人的动作时,君鄂麟都不由的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 在这山中湖畔呆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清早文景阳和君洛晖便被君鄂麟从床上叫了起来,黑着脸的在他们两人吃完早餐后立刻说道:“行了,没事你们就带着东西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们在湖边说了什么,喜欢我这里,还想在这住?哼哼,我说没门!快走快走!” 这话可让文景阳的脸瞬间红了,昨晚晚饭后他们便没有再碰面,哪里知道他和君洛晖昨天在湖边的话都给听了去,这怎能让人不尴尬,在被君鄂麟送回山下河对岸时,文景阳都没敢朝君鄂麟看,这对他来说有些羞人了。 君洛晖倒是只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反正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做,等到时候他有办法让这老头答应。 过了河君鄂麟愣哼了声坐船返回,道别的话可是一句都没有,瞧着君鄂麟远去的背影,文景阳倒是松了口气,看了君洛晖一眼多少还有些尴尬。 君洛晖至少握了握文景阳那在他手掌的手后才转头看向岸边,在他们下船后暗鳞和暗鲟立刻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少爷,昨天到现在从山上下来了好几拨人,我们都解决掉了,寺庙里的人我们没动。”说话的是暗鳞,简单明了的给君洛晖报告了昨天到现在的情况。 听完这话君洛晖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了眼河对面的群山后君洛晖才说道:“走吧,我们回京。”说这话的君洛晖眼里闪过一丝危险之色,他是决定了回京之后一定要把那些碍手碍脚之人全部给清除了,即便是大血洗也在所不惜。 东西既已到手,那他也不需要再像来时那般小心翼翼了,没有再走满是杂草的路,这次他们走的是直接通往太行山上的那座寺庙的山间小路。 这路用时极短,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这名为鸿霖寺的地方,从后山进入鸿霖寺,刚进门迎面而来的几人便让君洛晖他们停下了脚步。 一青年顿住脚步后朝他们笑着说道:“许久不见,二弟。”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下雨了,每天跑外面我感觉我要感冒了,这阴雨天真难受啊,为了让我好受些,你们撒个花,留个言呗~ =3lt ☆、第六二回 君洛晖看着来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虚眯起眼看着对方,好半晌才勾起唇角说道:“你还是来了,京里你的家犬舍得让你来冒险么?” “瞧二弟这话说得,大哥我听说二弟为了取一样珍贵的东西不惜假死脱身,为了二弟的安全,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不来护驾么?”对于君洛晖话里话外的讽刺,君洛海就像没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还很是真诚。 看着这副一脸真诚的君洛海,君洛晖不由嗤笑出声:“我当这林宓儿那身本事是和谁学的,原来是你啊,这言传身教的想不好都难呢。”话里轻轻点出了君洛海和林宓儿的关系,君洛晖想看看对于林宓儿君洛海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咦?怎么没瞧见弟妹?当初二弟大婚,大哥我身在远方没得恭喜二弟,如今我回来了正有着贺礼要送给弟妹呢,弟妹人在哪?”说着君洛海还转着脑袋四周张望了下,像真的在找林宓儿的身影一样。 “你想见她?”挑了挑眉,君洛海这么问了句,若对方有心林宓儿还算是个不错的棋子,但…… “怎么会?她可是二弟你的女人,为兄又怎会有这等不堪的念头,看来这礼物只能让二弟你来转交了。”边摇着头边叹了口气的从怀里拿出一荷包。 当君洛海拿出这月白色荷包时文景阳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的君洛晖身体猛的紧绷起来,这让文景阳有些疑惑的看着君洛海手上的荷包,心里更是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81页 而君洛晖看到这月白色荷包后微微吸了口气,这东西他又怎么会不任何,他更能确定和君洛海手上的那月白色荷包一模一样的那个正在他怀里放着。 让君洛晖紧张的是,君洛海是想提醒自己,他已经知道了文景阳的存在不成?但这人就在自己身边,他能奈何? “来人,把这荷包呈过去给我二弟,想必弟妹一定会喜欢我的这礼物的。”说完君洛海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听到君洛海特意凸出弟妹二字,君洛晖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在对方的侍从把月白色荷包拿过来后,君洛晖脸色有些阴沉的把荷包从那侍从手里抽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打开。 从月白色荷包里掉出的是一缕黑发和一个玉佩,这玉佩君洛晖完全没见过,但在君洛晖把这玉佩拿起来时,他身边的文景阳立刻便把他手上的玉佩抢了过去,一声似带着些颤抖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爹的玉佩!” 文景阳在看到那荷包里掉出来的玉佩后便觉得有些眼熟,待看仔细后心里就是一惊,‘这玉佩不是他父亲经常佩戴的那个又是什么?这玉佩是父亲和娘的定情信物,轻易不会离开周身,如今在这里,那他父亲……’这么一想文景阳脸色有些些苍白。 “君洛海!”君洛晖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君洛海的打算,这让君洛晖脸色阴沉到极点。 “直呼大哥的名字可是不礼貌的哟,别生气嘛二弟,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如何得知?呵……女人嘛,第六感有时是很强的,宓儿弟妹这一路上可给我传了不少信息呢。”君洛海笑盈盈的向君洛晖解释着,完全不怕他会担心让君洛晖知道一样。 而这时的君洛晖在听完君洛海这话后脸上再没有了生气的模样,就像刚才那咬牙切齿的人不是他一样。之间他握了握文景阳的手后往前走去,嘴里同时说道:“你不就是想要这东西么?” 边说着边把提手上的包裹拎了拎,那样子就像他手中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君洛海的视线随着君洛晖的动作移动,而后听完君洛晖的话后笑道:“弟妹果然喜欢为兄送的礼物么?二弟这是要替弟妹回礼?那为兄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君洛晖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狰狞,然后就看到他在君洛海身前五步处停下,随后说道:“想要?自己过来取。” 君洛海打量了下君洛晖,视线更是往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三人看了下,不管是文景阳和暗鲟、暗鳞,此时距离君洛晖都有着一段距离,问他的身手虽不是很高明,但这么短的距离他也能保证自己的全身而退。 随后君洛晖便也往前走去,两步过后君洛海便走出了那从开始就一直站在他面前做保护姿态的侍从身边,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文景阳看到这一幕简直心脏有种爆掉的感觉,难道真的因为自己,而让君洛晖失去这重要的皇权象征么?这他又怎么能承受得起?不由的文景阳在看到君洛海开始走向君洛晖后叫了出来:“君洛晖!不要给他!” 而这会儿听到文景阳声音的君洛晖回过头看着文景阳,看着这人第一次毫不恭敬的直呼自己名字,看着文景阳那满面担忧的表情,君洛晖只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朝着文景阳咧嘴一笑后回过头的君洛晖神色再次冰冷,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如冰渣一样。 “申淮,你再不动手,老子绝对把明天就会到你手上的药物拖个十年八年你信是不信?”随着君洛晖的话音落下,一根细针便已悄无声息的刺入君洛海的后颈。 君洛晖看着那已经走到自己眼前的人,满脸震惊的在他面前倒下,那双一直微笑着的眼眸里此时充满了惊怒之色。 而就在这一刻,连同君洛海,他带在身边的五个侍从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在君洛海他们队伍里唯一站着的是那一直站在刚才君洛海右前方做防护状的侍从。 “哎呀哎呀,我这不是一不小心看戏看入迷了么?皇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说明天到手的东西,明天就要给我哦。”那侍从的嘴里此时传出轻浮的声音,声音里还有着丝笑意。 “哼。”冷哼了声,君洛海转身往回走,走到文景阳面前时眨了眨眼说道:“放心吧,你父亲没事的,洛羽会把人弄出来,你刚才可是直呼我姓名呢,胆子不小嘛。” 前面一句话让文景阳喜形于色,而后一句却让他心下微微一跳,刚才情急之下,没注意便直呼君洛海的名字了,但没等他说什么,君洛海继续说道:“文景阳大逆不道!朕罚你……以后称呼朕只能叫朕名字!” 这话把文景阳弄得一愣,抬眼看着君洛晖眼里的笑意便知道这人在闹自己玩呢,耳朵有些微红,避开这话题文景阳说道:“皇上,先看看他吧。” 听着文景阳的话,君洛晖也收起了脸上那温柔的笑意,现在确实不是*的时候,转过身君洛晖一步步走到瘫软在地上的君洛海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君洛海,虚眯着的眼让人看不清此时君洛晖眼里是什么色彩,随后听到君洛晖说道:“你当真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嗯?” 君洛海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他仰面朝上看着君洛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没有了那让人觉得和煦的笑容,只有这阴沉和冰冷,而君洛晖的话在说了小半会儿后他回道:“君洛晖,你走十步我能算到后续二十步,你身边所有人都在我计算内,你以为你这个太医我会不知道么?但我却真没想到,本应该被我送走的人竟会出现在我的护卫里,连我的专属医师都没发现被换了人。” 第82页 对于这种话,君洛晖完全不在意,他倒是很有耐心的听着,他想听听看君洛海到底想要说什么,“哦?然后呢?既然算到了,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利益计算我从没输过!我一向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管是谁,我都能让他为我卖命,但让我意外的是,你和这太医接触也才半年不到,你和他之间竟有利益砍不断的友谊?”说道最后,连君洛海都觉得有些荒谬了。 “喂,你少恶心了好不好,什么友谊不友谊的?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先一步反驳的是申淮,本来以为有什么有意思的能听,却没想到听到这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东西。 对申淮的话君洛海没有反驳,只是这么盯着君洛海看着,眼里闪过许多许多,但最后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他输了,输在太过自信。 君洛晖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君洛海,挥了挥手让暗鳞他们把人全都绑了起来,随后君洛晖拉着文景阳往鸿霖寺里走去,鸿霖寺里发生这种事都没人过来,这寺在君洛晖看来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一路往前走,申淮也跟了上来,而这时候文景阳才朝君洛晖问道:“你是一早就算到了?”仔细想想,他们在上这太行山时申淮就没有跟上来,当时他也以为申淮有什么别的任务,没想到竟是卧底到了太皇子身边,他其实挺好奇的,到底君洛晖是怎么知道君洛海会在他们取了东西后出现的呢? “是啊,一早申淮就和我说大皇子有联系他了,既然这样我便将计就计,但你可别听那谁乱说,什么友谊,还不是我拼了老命的给他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么,还签了不平等条约。”说着这话的君洛晖感觉似乎是在向文景阳告状。 “喂……是你求我的好不好,我当然要足够报酬啊,什么不平等条约,说得好像我在讹诈你一样。”一直跟在他们旁边的申淮听到这话不愿意了。 而文景阳这会儿却不由的笑了出声,随后却暗自叹了口气,这一趟他总觉得他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有种累赘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是太舒服,心里更是不自觉的想:‘他真的能够资格站在这男人身边么?让这人为自己遮风挡雨?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没感觉到此时文景阳心里的变化,君洛晖拉着人已经走到了鸿霖寺的主殿,踹门而入的他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殿,除了烟雾缭绕的香火外,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看了眼香炉上还燃着的香烛君洛晖道了句:“走得还挺快,也不知是自己走的,还是让人给强制撤离的。” 文景阳这时指着那香案上说道:“看,那边有封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阴谋无能星人……OTZ ☆、第六三回 香案上的信笺文景阳先一步的拿了起来,看信封上的字,这是一封谢罪书,拿着信笺文景阳有些讶异,没有拆开直接拿给了君洛晖。 君洛晖接过信封瞥了眼信封上的三个字后直接把信封拆了开来,手一抖那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立时散开,君洛晖拿着信纸从头一路看下来眉头皱得死紧,但最后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写了什么吗?”瞧着君洛晖的那模样,文景阳有些好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文景阳本以为看完这信君洛晖会有些不愉快,但没想却似乎无奈更多一点? 君洛晖伸手把信笺递给了文景阳,“你看看吧,这帮和尚写的这封东西,让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疑惑的看了眼君洛晖,文景阳把信笺拿了过来细细从头看下来,直到看完他才知道为什么君洛晖脸上尽是无奈了,因为信中写了罪责和他们的苦衷,还真是让人看得都快替他们委屈了。 “那少爷是想如何处置他们?”同样叹了口气的文景阳这么朝君洛晖问到,即使真如信笺上写的那样,就文景阳来想,不处置是绝对不行的。 沉吟了下,君洛晖四顾了下这个香火并不旺盛的大雄宝殿,随后说道:“回宫再议吧,但这鸿霖寺是没必要再继续留了。”东西拿到手了,这离君鄂麟他们最近的人群聚居地,君洛晖确实是不想让这里再存在了。 “怎么说这寺庙也存在了好些年,你就这么拆了不怕遭报应么?”说话的是随他们一起走进来的申淮,虽然他没看到那信笺,但听到君洛晖的决定还是不由的这么说道。 “你瞧这里,像是有人常来么?本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寺庙,那么事情结束,他的作用也就完成了。”摆了摆手,君洛晖回头看了眼那被供在香案上面的佛像想了想,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 三人再次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此时君洛海一行人已经让暗鳞和暗鲟两人分别绑好了,而被双手绑在身后的君洛海这会儿是闭上了双眼,完全就一副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样子。 从大殿内出来的几人走到君洛海他们面前,君洛晖看了眼闭目的君洛海轻笑了声道:“别一副认命的样子,你做出的这模样说实话我还真不信,直到回到京城前,我一定会好好看好你的,大哥……”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君洛晖叫君洛海大哥,文景阳诧异的看了君洛晖一眼,但想了下现在君洛海的遭遇,文景阳大概有些明白了。此时的他也注意这君洛海,看到因为君洛晖的话君洛晖眼皮下的眸子有着些微的波动。 似乎也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呢。 一行人离开了鸿霖寺,在他们这群人离开后整个鸿霖寺是彻底的荒无人烟了,寺里寺外完全的没有了一个人影,这一现象第二天就被君洛晖和文景阳在茶肆中遇到的那对父子发现了,两父子惊恐于鸿霖寺一夜间空无一人,连带着这太行山下的穆家镇对这山上的鸿霖寺都流传出许多荒诞的谣言,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第83页 …… 回京的路上文景阳他们不用再骑马赶路,加之有这五个绑手绑脚的人,索性便弄了两辆马车,马车很小,就是普通人家的那种,与皇家的马车当然是没得比了,车厢狭小不说,除了坐在里面可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马车总比骑马强,文景阳那大腿内侧的擦伤总算能让他彻底结疤了,不然要是和之前那样赶路的话,这刚刚结疤肯定又会被重新蹭开了。 马车走得很慢,来路需要五天的路程,他们整整走出了一倍的时间,十天后文景阳他们一行总算回到了之前和君洛羽他们相聚的那座大城,在城里那被君洛晖买下的院子里住了一宿后他们才再次启程。 当然期间少不了打听消息,在把君洛海和其他几人关在厢房内后留着暗鲟盯着,便吩咐着暗鳞出去看看京城方面有什么消息。 不用隐藏身份后暗鳞理所当然的便动用了这城里的消息暗桩,得到消息后把这段时间里京城中的变化详细的想君洛晖禀告。 大厅里,君洛晖听着暗鳞的禀告,直到暗鳞说完君洛晖都没有说话,好半晌君洛晖才勾起嘴角说道:“这弟弟真是可靠啊。”挥手让暗鳞退下后君洛晖才带着愉悦的心情回房找文景阳去了。 “景阳,你父亲没事了,洛羽在他出事后立刻便动手救援,现在已经平安无事的呆在府里了。”回到房间君洛晖立刻把从暗鳞处得到的消息告诉文景阳,他可是知道这段时间虽然文景阳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肯定担心得很了。 果然听到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神色间都是惊喜,“真的?父亲和母亲都没事了么?”再次出声询问,就怕自己听错了,而看到君洛晖笑着点头后文景阳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太好了……” “你相公我料事如神,化险为夷,不知道爱卿有什么奖励?”瞧着文景阳心情甚好,君洛晖不自觉的就有些口花花起来,这也是他这一路上一不小心养成的习惯,在之前的情况下这种话也只是偶尔说说,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君洛晖觉得有必要增加一下,好促进下他和文景阳的感情不是。 本是一脸喜色的文景阳备君洛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相公这称呼相当的让他不自在,同时因为这称呼他突然想到了那不知被君洛晖关到哪里去的林宓儿,扯开话题般的文景阳对君洛晖问道:“夫……不是,林宓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文景阳这话可让原本带笑的君洛晖的笑容消失了不少,但却也不是容不得他不考虑了,微微虚眯起眼,想着林宓儿前世今生所做的事,君洛晖就是如今回想,都觉得心底有些发寒,直接杀了她么,以前觉得这么做不解恨,但如今却觉得直接杀了这女人倒是让她得到解脱也不一定,想想这女人其实挺可悲的。 “回去便赐予她白绫毒酒吧。”最后君洛晖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做,留着她只会更折磨她而已,特别是让这女人知道他在君洛海心中的地位时,怕她自己都恨不得想寻死吧。 听到君洛晖的决定,文景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或许这么做才是让林宓儿不那么遭罪的方式吧。深爱一个人,但对方却把自己当做棋子,那是有多可悲? 瞧着文景阳的表情,君洛晖上前把人搂住,头在文景阳颈脖间蹭了蹭,嘴轻声的在文景阳耳边说道:“别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那是她自己选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痛我懂,我不想再尝试,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感受这种感觉,所以……我爱你,景阳。” 这话让文景阳微微一震,这是头一次真切的听到君洛晖对他说这三个字,在以前君洛晖会说钟情于他,喜爱他,但却没有直白的说过这三个字,他甚至从没想过会听到这三个字,如今这话却在他耳边响起,一时间文景阳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这是三个字给胀满了,似乎满到会溢出来一般。 他文景阳何德何能?微微吸了口气,文景阳抬起手回抱着君洛晖,同样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喜爱与你在一起的感觉,从小我就想着像父亲一样做皇帝的忠臣,而当时你还是太子的时候父亲就给我说过,我以后服侍的皇帝便是你,我一心的想着有朝一日做你的殿下臣,但后来阴差阳错的我却嫁入了宫中,那时我也想过即使做不成你的臣子,那作为妃子在你身边,我应该能帮上你的忙,没想后来却……” 听着文景阳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剖析内心,听他从小就想做自己的臣子,君洛晖不可抑止的心颤了,再听到入宫后的事情,那句‘后来却’让君洛晖心下一揪的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因为他也想起了那时的他对文景阳是什么态度,连带着他们的第一次有的都只是那殷虹的鲜血,这怎能让他不揪心。 “景阳……”喉咙有些发哽,君洛晖叫着文景阳的名字都有些沙哑了,但没等他说什么,文景阳便继续说道:“你听我说,下次我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些话。” 说完沉吟了下后才继续道:“直到不久前,你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在我寝殿周围,那次你偷偷进来给我的吻,都让我完全弄不清你在想什么了,你知道么,在之前我只想着好好过完这十年,十年间没有被帝王临幸过的妃子可以离开的,当初我就想着过完十年我就离开这皇宫。” 这里说完文景阳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一样,君洛晖没有打扰他,只是这么一直把人紧紧抱着,好半晌才听到文景阳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无聊了寻我开心,但这一路过来你多次的说你钟情我,皇上……我不明白,从前你怀疑我,厌恶我,为何你如今却爱我?就像一夕间就变成这样一般,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我并不怀疑,心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更是默默的开始接受了,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何的突然就开始钟爱臣了呢?” 第84页 这是第一次文景阳把他心底的所有疑问都问了出来,他不说不接受君洛晖的爱,在他成为妃子的时候,他就认同了他的身份,况且这男人在接触过后,发觉的优秀更是吸引他,文景阳可以说是接触后才慢慢喜欢上,但是君洛晖呢?给他的感觉却是突兀的,没有原因的,这一点让他打心底的感到不安。 听完文景阳的话君洛晖沉默了,就如同文景阳所言,他对文景阳的爱是突兀的,自他重生那刻,这个重没背叛过他的人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心灵上的所有寄托,他渴望从文景阳这里得到安心。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即便开始是救命稻草般的紧紧抓住,但这段时间的接触却让君洛晖深爱上这个给人感觉淡淡的男人。 “起初确实是心血来潮,更是让暗卫查了你不少的资料,在知道我误会你后便想与你接触,哪知道一步步的,你缺成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了。”话君洛晖并没有说事实,上辈子便是上辈子,如今他只需要和怀里的人过好这辈子就够了。 “我庆幸,我能爱上你,景阳……”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张的时候阿惜绝壁脑洞大开,不科学的漏洞当时竟没发现,让我一顿好改,出差下班后尼玛改到十二点才改了一半,我可以去shi了 真的。TAT 安慰下我好不嘛 各位~ ☆、第六四回 翌日再次启程时众人明显感觉到文景阳和君洛晖之间似乎略有不同的气氛,而申淮在瞧了他们好一会儿后说道:“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为什么我们之间发生的事要你知道?”听着申淮的话君洛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我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申淮话里的意思了,关他屁事!君洛晖只想这么说。 对于两人间的话文景阳只当没听见,收拾好东西后便转移话题的说道:“走吧,东西收拾好了。”边说着边朝外走。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却哪知申淮接过他的话说了句:“啧,景阳这可真贤惠啊?难道真的被得逞了不成?”话里似乎还带着些惊讶,让文景阳顿时觉得手上的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你够了。”不满的对申淮呵斥了声,这人要欺负也只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他可不准,上前把手搭在文景阳的腰间道:“走吧,不用理这无所事事的人。” 在接收到君洛晖的一记眼刀后申淮终于乖乖的闭嘴了,伸了伸懒腰申淮也往外走,嘴里带这些无赖的说道:“本来还想说有给景阳你的信呢,走那么快,我看这信就当是没收到吧。” 这话让才出了屋门的两人脚步顿住了,文景阳先带着些好奇的转过头来,给他的信?而君洛晖相当不客气的朝申淮伸手,只说了二字:“拿来。” “走那么快,还以为不要了呢,呐~拿去。”边说着边把从怀里拿出的信封朝着文景阳他们丢去。 带着劲风的信直直的飞到两人面前,君洛晖抬手稳稳的接住,先一步的看了眼信封的表面,看到那景阳哥收四个字,君洛晖脑门就是一抽,不用看信他也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了。 从君洛晖手中接过信,文景阳立刻便打开拿出信笺,上面是娟秀的字迹,看了一会儿文景阳才微笑着收了起来,随后才对板着脸的君洛晖说道:“宣雨说回头去京城找我,更说这次去会好好向你请罪,希望你不要怪罪于她。” “哼……谁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嘴里这么说,但君洛晖心里确实是想要计较一番就是了,天知道他一早就想好了,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文景阳的这个青梅竹马给许配出去。 “好啦~走吧。”文景阳轻笑着拉住君洛晖往外走去,等他们上马车时,另一辆马车上早已坐好了人,暗鳞和暗鲟分别为两辆马车做车夫,这次算是没人骑马了,两辆车一辆大点,一辆小点,小的那辆坐着的便是文景阳他们三人了。 这次他们走的是官道,比之之前的速度要快上不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官道不说别的至少还算平坦不是?所以一行人回到泗水城的时候要不了三天。 像是算好一样,到达泗水城的时候正好入夜,原本文景阳还担心进不了城,却没想到他们压根就不会进城,在城郊不远的地方君洛晖在这边有处秘密庄园,这也是当初君洛晖假死后躲避君洛海追踪的地方。 庄园里留守的暗鳍听到信号便出来迎接了,看到君洛晖他们这一行人后脸上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脸才有了丝安心的神色:“少爷,你们先进来再说吧。” 把所有人迎了进去,暗鳍才把所有人带到这庄园的地下,理所当然的除了君洛晖他们外,君洛海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是被蒙着眼睛带进去的。 边走君洛晖边问道:“林宓儿如何了?”这被他拆穿后就囚禁在此的女人,他倒是有些好奇他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林宓儿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边在前面领路,暗鳍边回答着君洛晖的问题。 这话让君洛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承受能力了,只希望等下他还能这样从容。想着君洛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很快他们这一群人便来到了这地下建筑最深处,也是囚禁着林宓儿的地方,门是铁门,暗鳍用钥匙打开后众人才走入这如囚笼般的房间中。 这屋子很大,屋子里的布置与富贵人家里的厢房没什么不同,木床上柔软的棉被,庄边屏风后的浴桶,单单看这屋子里的布置,还真没人觉得这是间囚笼。 第85页 众人进来时林宓儿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也没有转过身来,似乎对身后来的是谁毫不关心一样。 “呵……皇后不好奇是谁来了么?”君洛晖进屋后看着背对着他们躺着的林宓儿如是说道。 但即便是这样,床上的林宓儿也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那因为呼吸为有些微微起伏,都快让人觉得床上躺的是不是死人了。对于林宓儿的不理会君洛晖也不在意,就见他说道:“大哥,不和这个深爱着你的女人打招呼么?” 直到君洛晖说出这句话床上一直没反应的林宓儿才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视线在他坐起后就锁定着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只见他嘴唇有些颤抖,似不敢相信一样,颤着音说道:“洛海?是你么?” 因为久不说话,林宓儿的声音都有些沙哑的感觉,而这时候被摘了蒙眼的君洛海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了林宓儿熟悉的笑容,并说道:“弟妹,许久不见。” 这话让原本像是有一肚子话的林宓儿把那满心肺腑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嘴巴张了许久,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好半晌林宓儿才张嘴道了声:“弟妹吗?你明知是因为你要我做,我才做的,到了现在难不成我对你来说还就只是弟妹这个身份么?” 君洛晖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忽略了在场的所有人,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叫君洛海的男人一样,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有种他一直很失败的错觉。 随后感受到了他的手被人抓住,转头看去是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紧接着便释然了,他还要感谢林宓儿,不然他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个他最宝贵的人呢? “二弟让我见这女人,不会是想让我说些什么吧?你都知晓了的事情,我再说有什么意思,不如我说些你没听过的?”把视线从林宓儿身上转开,君洛海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二弟觉得抓住我就万事大吉了?回到京城,说不定有个大礼在等着你呢,至于是什么,我才不会说,那样你不是没有惊喜了么?”说完还看到君洛海朝着君洛晖眨了眨眼。 君洛晖听着君洛海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仔细打量这君洛海的表情,却并没有从其中找出任何不对,也就是说君洛海说的九成九是真的,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却有这超出掌控之外的事,不得不说这让君洛晖心底很是不愉快。 “哈哈哈哈!”突然君洛海笑得肆意,整个囚房全都是君洛海的笑声,像是压抑了许久后突然得到释放一样,然后停下笑声的君洛海舔了舔嘴唇,那笑容有些残忍的说道:“我没有输!君洛晖!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你就算把我抓着又如何?最后绝对是我赢!你不过是个嫡子罢了,所有一切就都是你的,我母妃付出了多少才让那昏庸的父皇把那地图给我,但可笑的是,他把所有的都给了我,却没有个那暗号,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对于这话君洛晖只能沉默,那他父皇留给他的只是半张图又该怎么算?“你在船上给我看到那地图便是想让我去取,然后你从我这里拿是么?” “谁让我回宫后在那御书房里没找到呢,若是这女人再有用一点,如今这天下就都是我的了!你也只会是我的阶下囚!”君洛海看着君洛晖这么说道,视线更是给都没有给他说的那个女人一眼,天知道他心底对林宓儿有的只是恨,若不是这女人没用,他何至于铤而走险?不过没关系,他还没输呢,最红赢的一定是他。 君洛晖看了眼和平时大相庭径的君洛海,随后才瞥了眼坐在床边直愣愣的看着君洛海的林宓儿,心底知道一定是君洛海见到林宓儿后触碰到了他哪根神经了,不然以君洛海的城府,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对暗鲟吩咐道:“把他们几个弄到旁边的房间去,这里不用留着他们了。”说完便让暗鲟把人带下去,随后君洛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想着君洛海所言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而文景阳则是看着林宓儿,此时的林宓儿整个人就像是已经失了神,林宓儿那模样让文景阳紧紧皱起眉头。片刻后他瞳孔微微一缩的朝自进来后就一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申淮道:“申淮!快!救她,她在咬舌自尽!”文景阳的话刚喊出声,闭着眼睛的申淮立刻睁开了双眼,眉头微皱的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林宓儿身边,手一翻指尖上的银针便朝林宓儿颈后刺去。 在申淮的银针下林宓儿两眼一翻的昏了过去,申淮一手捏着林宓儿的下颚,一用力把她的下颚整个卸了下来,借着烛光申淮朝林宓儿嘴中看去,看到林宓儿嘴中的情景时,那本就皱着的眉头这会儿拧得更厉害了。 “她怎么样了?”询问的是文景阳,脸上还有着些许惊吓,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能对自己这么狠的。 申淮沉默了下后说道:“舌头是废了,她那一下咬得太狠了,说话以后是别想了,要不是景阳发现说不定还真给他自杀成功了。”边说着申淮边不停的用银针刺着林宓儿肩膀以上的穴道。 在把银针固定在他肩颈处的一个要穴后申淮才拿起林宓儿的手给他把气脉来,本是一脸凝重的申淮,在把脉半晌后脸上泛起了些古怪,视线还时不时的朝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君洛晖看去。 这么被申淮看了不下五次后君洛晖忍无可忍了:“你老是看我做什么?看我就能给她治病?” 第86页 “咳……我只是对我把到的脉很惊奇,而且若这是真的,造成这种脉象的人也只能是你了,你说我不看你是谁?”申淮轻咳了声,一脸古怪的看着君洛晖说道。 这时君洛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了,心里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而申淮这时对文景阳说道:“哎呀,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景阳你去给我取来可好?不然可没办法给这女人治疗。” 文景阳狐疑的看了申淮一眼,他怎么觉得像是要支开他的感觉,但看了眼申淮却是在他身边没有他平时用的那个药箱便也释然了,文景阳立刻说道:“行,那我去给你拿。” “让暗鳞陪你上去。”说话的是申淮,一副好心为他着想的样子,文景阳说了句马上回来后便离开了这囚室。 直到把人都打发了去后,这房间里就只剩下醒着的君洛晖、申淮和昏过去的林宓儿三人了。 “你支开他们是想要说什么?”此时的君洛晖声音有些阴沉,他觉得等下听到的一定是他最不想听的事情。 “我这不都是为你好?”翻了个白眼,申淮再次把手放到林宓儿的脉门上后才说道:“我说,我给林宓儿把出了喜脉,将近三个多四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大家再见。 ☆、第六五回 喜脉,君洛晖只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根本不可能的三个字?不说他就是林宓儿对这种事情一向比较小心,而且他重生回来后必须要行房的时候他更是不会把精/水留给林宓儿,哪次不是最后都是体外来着,这么一想君洛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绝对不是我的种!”君洛晖斩钉截铁的这么说道,脸色极黑的君洛晖这么说道,他现在完全不想让这女人怀上自己的小孩,这对他而言完全不是好事,天知道刚和他交心的文景阳知道后会怎么样? 申淮此时摊了摊手,瞥了眼睡过去的林宓儿后说道:“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三四个月内你有何他行房的话就有可能是你的……”看到君洛晖狠瞪了他后申淮立刻改口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或许是你那个大哥的也不一定呢,她不是很爱他么?说不定他们这三四个月里有鱼水之欢也不一定。” 这话让君洛晖冷冷的哼了一声,此时缓过一阵的君洛晖转头微微眯起眼看向那躺在床上的林宓儿,除了刚听到时心里抵触的认为不可能外,君洛晖此时心里却知道,或许这女人肚子里的八成是他的种…… 只因为如果是这三四个月间的,林宓儿除了自己外还真没有和别人欢好过,不然他布置在林宓儿周围的眼线不就如同空设么?连她和男人偷情都不知道。 君洛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已经一再小心了,而且每次完事后林宓儿也一次不缺用藏红花清洗,更是有喝下凉药。没想到即使这样还是让林宓儿有了。这可和他记忆里不符,上辈子他和林宓儿成亲五年也没听闻林宓儿有怀孕的消息。 “这孩子留是不留?”在君洛晖沉思间申淮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按照君洛晖心里所想这孩子他是完全不想留下,但他们皇族却并没有打掉自己孩子的习惯,后宫中的手段这个另说,但作为皇帝却不能打掉自己的孩子。 这下子却让君洛晖不知道要何如办了,原本打算回了宫便赐死林宓儿,让她走得轻松,但不管怎么死,林宓儿必须死在皇宫里,这样才能把林佑宗给牵扯进来,不然刚才也不用救她了,但如今林宓儿却似乎怀了他孩子,就算要死也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好半晌君洛晖才有些疲惫的说道:“留着吧……”天知道他说这话时有多想改口,随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申淮一脸严肃的说道:“林宓儿有孕之事不可告知其他人,特别是景阳,绝对绝对不准让他知道。” 听到君洛晖这话申淮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脸看白痴的样子说道:“你以为一个大肚子女人能瞒多久?我觉得还是告诉他比较好,想来他也会为你高兴的。” “鬼才要他为我高兴!”要真如申淮所言,听到这消息后文景阳的反应是高兴的话,君洛晖才觉得事情要大条了,但不管文景阳是生气还是高兴,这会儿他是一点都不想把这事情告诉他听的,好不容易文景阳才对他好一点,这时候说这些不是煞风景是什么? 对这话申淮只是挑了挑眉,随后看了那关紧的铁门一眼后说道:“喏~他快回来了,至于你要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女人你放心,为了不让她做出什么事,我会让他一直昏迷的,直到我们回了京城,啊~还有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儿子造成伤害的。” “给谁造成伤害?林宓儿她没事吧?”推门而入的文景阳正挎着申淮的那个随身药箱,一脸担心的朝着他们两人问道,难道林宓儿怎么了? 在文景阳看不到的地方君洛晖狠狠的瞪了申淮一眼,申淮心里暗笑,但嘴上却也照君洛晖心意的解释着:“没什么大碍,我刚才只是说在回京之前会让林宓儿一直昏睡着,也省得她对自己再次造成伤害。” 这话听了文景阳也点了点头,确实申淮的办法不错,“你的药箱,需要我帮忙么?”但没等申淮继续说,一边的君洛晖做来一手搭着文景阳的肩膀就把人往外带去。 边走边说着:“这里交给他就行了,我们在这只会碍手碍脚,走吧,景阳我有些饿了,给我下碗面?”说完回过头给申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绝对不能把林宓儿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第87页 也不管申淮什么反应,君洛晖带着文景阳就离开了这地下室。 …… 第二日启程回京的队伍里多了两个人,昏睡着的林宓儿和暗鳍,或许是因为出了林宓儿这意外,君洛晖这次上路时却是加快了回去的步伐,不然这再慢下去,等到林宓儿的肚子胀起来,他还真是瞒不住了。 而在地下室里言明在京城有惊喜等待着他们的君洛海在那之后就都一直闭口不言着,只见他一路上给吃吃,给喝喝,除此之外则都是闭起双眼,完全恢复了之前那个淡定且掌控全局的模样。 让众人完全看不出君洛海想的是什么,而在君洛海说了那番发言后君洛晖便用快书给在京城的君洛羽传了信让他多加戒备,并开始着手调查,但看着君洛海那模样,就连君洛晖也不能保证让君洛羽戒备有没有用了。 但不管如何现在是他掌握了胜局,如果到了这地步他还让君洛羽翻盘的话,那他真是死了算了,这样事事领先还输,不死有什么用? 为了更快的抵达京城,当他们再次来到青川河畔后动用了地方的力量要了艘船逆青川河而上过香川而下,用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而去。 在香川下游众人再次改乘马车,整个路程用了不到十天他们便抵达京城了,比去的时候整整快了一倍,看着京城的城门,君洛晖感叹着终于回来的同时也警惕着,直到现在他也想不出君洛海所谓给他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也因为这犹疑君洛晖并没有带着众人立刻回宫,而是去了京城里他密探所用的院子,分别把君洛海等人关押到特制的隐秘牢房中后君洛晖才在这朱雀大街边上的院子里询问着他辖下密探这阵子京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而在他询问之前一直站在一边的文景阳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少爷,我……我想回家一趟,不知可否?”回到京城他就想回去看一下,虽然在信里知道父母平安无事,但不亲眼瞧一下,他还是有些不安的。 君洛晖倒是想陪文景阳一起去,但现在他却有事要做,看着文景阳脸上那急切的表情他也说不出等他忙完了再陪他去的话了,最后只能有些遗憾的说道:“让暗鳞和暗鳍陪你去,我忙完了就去文府找你。” 听到这话文景阳脸上顿时展露出喜色,忙不迭的点着头:“好,你忙完了再来寻我,我等你。” 那模样就像自己妻子说在婆家等他一样,让君洛晖心底微微一热,天知道他觉得文静这话可比什么妻子的更让他心动呢,笑着点了点头后才示意暗鳍跟着去,暗鳞是完全不用他吩咐的了,因为在之前他就已经让暗鳞以后跟着文景阳了。 要说一开始他对暗鳞这么一直呆在文景阳身边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就连他也不可能像暗卫一样时刻在文景阳身边,当时这么想时心里老大不舒服了,但暗鳞却做得让他安心,没有任何不轨举动,更能很好的保护文景阳,这样他也没有怨言了。 其实有时候他觉得爱上文景阳是件挺悲催的事情,女人得提防不说,就连男人也不得不防,好吧,这可能也是他想太多了?可谁让他眼里的文景阳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呢。 文景阳带着暗鳞和暗鳍便离开了这朱雀大街边上不甚起眼的院子,走在大街上,文景阳脸上带着愉悦的神情,虽然在京城外的地方他们这阵子也已经走过不少了,但是这朱雀大街却是他入宫这一年多来第一次走。 这里有着他不少回忆,有何大哥文景晟闲逛时的记忆,也有着和书院里的同窗游玩的记忆,当时的他又怎么会想到出街游玩都会变得奢侈呢? 走到街边的一个小摊贩边上,看着摊面上卖着许多小孩子才喜欢的玩具,拿起一个拨浪鼓文景阳难得童趣的摇了起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在以前他可是时常能听到的,有时候走在街上就有小孩拿着破浪鼓跑过的嬉闹声,而这种声音现在早已离他很远了。 “老板这个多少钱?我买了。”心情甚好的文景阳想也不想的就想把这东西买下。 “哎哟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我这手工最好的一个呢,是买回去给家里的小公子么?他一定会喜欢的。”那老板本以为文景阳这样一表人才的公子哥会对买下他这的东西没兴趣,却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想买。 对于这小贩老板的话文景阳只是笑笑,小公子?他这辈子是不想了吧,但君洛晖呢?他不想要小孩么?不管怎么说君洛晖都是皇帝,尽管君洛晖给他的诺言再美再好,这人也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是么?也就是说君洛晖总会和一个女人诞下皇子的。 这么一想文景阳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回了京城就不再是只有他们两人了。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抹苦笑,在外面说得再好也有回了京城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顿时觉得无趣的文景阳在那小贩把拨浪鼓擦干净拿给他时已经没有了想摇的冲动,甚至觉得手中的拨浪鼓因为走路不可避免发出‘叮咚’正一下下的敲击在他心里。 叹了口气,走到一个供路人歇息的亭子时文景阳把这拨浪鼓放在了亭子里的桌子上,定定的瞧了一会儿后文景阳才转身离去,这种童趣十足的东西,在进宫的那一天就与他不相干了。 走在前面的文景阳却没发现那被他放在亭子里的拨浪鼓被跟在他身后的暗鳞悄悄收了起来,文景阳那不对劲他也感觉到了,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君洛晖,这是他的第六感,还别说,他这第六感还挺准的。 第88页 随后的一路上文景阳都很沉默,已经没有了刚出来时的欣喜,走到那写着文府二字的院子前时文景阳定定的站在门口许久,好半晌才吸了口气的上前敲了敲这个他住了十几年的宅子。 ‘吱呀’的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打开门的同时问道:“谁呀?” 听到这自小都听惯了的声音,文景阳一时间觉得喉咙有些堵住的感觉,好半晌才稳了稳情绪说道:“张伯……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解决了君洛晖儿子的问题!艾玛,至少不绝种了gt_lt ☆、第六六回 开门的那位被文景阳称之为张伯的人在看到文景阳后眼睛蓦地瞪了老大,揉了揉眼睛后才确认眼前这人真的是他们家小公子,满脸喜色的也顾不得想文景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转身就往回跑,那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会儿动作还挺利索。 就听到他便往里跑边喊道:“老爷!夫人!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瞧着这见到自己有些激动的老人,文景阳心中就是一暖,轻声道了句:“走吧,我们也进去。”说完带着跟在他身后的暗鳞和暗鳍走了进这一年多没有踏进的文府。 才踏进这大门不久,屋内便熙熙攘攘的似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赶来,不一会儿那被刚才跑进去的张伯叫出来的文谨严和文苏氏就出现在了文景阳面前。 文景阳明显的看出父亲和母亲在见到他后眼里的欣喜,但即使再多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见到他时他父亲文景阳整理了下衣袍后带着文府上下就要对文景阳行礼:“臣文谨严携全家老小见过文君公子。” 看着父亲要对自己行大礼,文景阳呼吸一滞,忙在众人要行礼前几步上前扶起文谨严并说道:“父亲不用多礼,今儿我是以您的儿子这身份回来的。要行礼也是儿子给你叩头才是。” 说完文景阳二话不说的便双膝跪地,实实在在的给文谨严行了个叩头大礼并说道:“此次让父亲遇难都是儿子的不是,让父亲你受委屈了,孩儿不孝,不能为父亲分担不说,还给父亲带来祸事,孩儿不孝!” “景阳你起来!这事怎么能怪你?起来起来,你如今的身份怎么能给我行礼,起来!这成何体统!”文谨严呵斥这文景阳便把文景阳扶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保不准要参他们家一本不说,还会牵连到文景阳,对文谨严来说,现在所有家人都好好的可比这叩头谢罪什么的要实在多了。 瞧到父亲严肃的态度,文景阳只能从地上起来,直起身看着这一年都没见过的父亲文景阳细细的打量着,让他安心的是这一年里文谨严除了多了几缕白发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爹……儿子实在是想念你和娘了,这一回到京城便赶回家来,看你们都好,我才安心。”带着微笑文景阳这么朝文谨严说道。 听了文景阳的话文谨严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说道:“好了,大家都退下去吧,夫人你去厨房给景阳下碗面吧,他从小就喜欢吃你的面。”说完这话并得到文苏氏笑着点头后文谨严才朝文景阳说道:“我们去书房说。” 对于父亲时常严肃的样子文景阳早习以为常了,在刚才见面时能从文谨严脸上看出丝激动就已经很少见了,所以此时恢复严父状的文谨严并没有让文景阳感到有什么意外,乖乖的随着文谨严来到了文府的书房。 来到书房后文谨严把在书房伺候的人都撤了下去,直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门外有着暗鳞和暗鲟看守后文谨严才带着严肃的表情问道:“大皇子在回来后不久就以祭祖为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景阳,我和你母亲被抓后祺王不久便把我们营救出来了,我担心大皇子还有着什么后手啊。” 听到文谨严说这个文景阳这会儿才知道君洛海能去太行山堵他们原来是用了这么个借口,同时他也认同文谨严的话,君洛海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后招,但现在他们却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暂且按下后文景阳才开始询问文谨严他们被绑架的情况。 “爹大皇子有什么后招我们暂且不说,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大皇子的人给抓起来的?连母亲都一起?”这是他不明白的一点,文谨严除了上朝便是回家,基本上很少在外面,而他母亲文苏氏就更加了,完全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要抓到他们就只能潜入文府,但这样绝对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听到文景阳这么问文谨严叹了口气后才说道:“大皇子祭祖,原本只需他那一脉的道便行了,但他却不知从哪弄了圣旨把所有皇亲国戚都叫齐了来,我和你娘便也是这样被叫了去,回来的路上就被掳了去。” 听到这话文景阳很是惊讶,不是惊讶君洛海的胆大妄为,是惊讶他们这一路上竟然完全没有收到这消息!这么大的事君洛晖的密探不可能不告知君洛晖,这简直就是假传圣旨了。 这么一想,文景阳心里瞬间一沉,猛的文景阳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上和文谨严说什么,整个人立刻就冲了出去,跑边对那立刻跟在他身边的暗鳞和暗鳍吩咐道:“暗鳞陪我回去,暗鳍你立刻带着家父他们离开京城!” 他要是没想错的话,此时君洛晖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京城里的密探都应该落到了君洛海的手里,而不知道情况的君洛晖现在却呆在密探所里! 第89页 这么想着文景阳恨不得能多长出四条腿,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街上的摊位也陆续开始收摊了,跑出文府的文景阳这时是满头的大汗,不是跑出来的,而是给急的。 而在文景阳身边的暗鳞看着文景阳焦急的样子,低声道了句:“失礼了公子,说完便直接把人抱起一个纵身便上了旁边的屋顶,用最快的速度直线的朝朱雀大街跑去。 文景阳被暗鳞的动作下了一跳,直接抓住了那抱着他的手,虽然这样很失礼,但现在可是没都顾不上了,他只想快些赶回朱雀大街,他只知道君洛晖现在很危险,而他们现在所在的玄武大街是朱雀大街正北方,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南一北,距离还是有些的。 就在他们跑到四条大街交汇之处时除了皇宫那方向之外,其他的三个方向突然的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他们看到的便是迅速燃烧起来的滔天大火。 看到这一幕文景阳脸色极黑,如今不用想就知道了,这就是君洛海说要给他们的惊喜,把整个都城都点燃的惊喜,文景阳简直有点全身发冷的感觉,这是要有多疯才想要一城的人来陪葬? “公子你放心,皇上他一定没事的。”此时的暗鳞只能说这么句安慰的话,脚下的动作一刻都没挺的朝朱雀大街狂奔。 文景阳咬了咬牙让自己压下心中的惊慌,在泗水城时那是假死,但现在一不小心却真的会被烧死,看着那四处蔓延的滔天大火,却清楚地知道这次可不是什么假死了。 在他们急掠的时候文景阳更是听到街道上四处都有人在惊呼和哭喊,文景阳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恨过一个人,如果让这人当上皇帝,那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唯一让文景阳多少安心点的就是,京城的防火署很快便做出反应了,只见他们一队队的人马如河流般四处流向那火灾最烈的地点。其中一个地方便是朱雀大街君洛晖驻留的院子附近。 等暗鳞带着文景阳来到时那地方此时已经彻底被大火点燃了,看到这一幕文景阳简直有些两眼发黑,就连身后那呼喊着让他后退的防火署人员的声音都完全没听到。 但此时的他并没有真的发蒙,他的视线努力的在那燃烧着的建筑里寻找着他心底那个人影,但如此大的火势又怎么能看到里面有没有人?半晌后站在他身边的暗鳞都拖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不甘心的文景阳甩开拉着他的暗鳞,文景阳拉住在一旁救火的人问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么?他们在哪里?!” “没,没见人出来,你放手!我还要救火呢!”那人急忙甩开文景阳的手,再次投入救火的行动中,而文景阳这时也抢过边上人的水桶把水朝那燃烧着的火焰浇去,一桶一桶的浇着,以为文景阳只是想出力救火的暗鳞也帮着动手,但他没注意的是文景阳浇水的地方一直都是一个方向。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文景阳再次拿过桶水把自己全部浇了个透,然后整个人就沿着被他浇灭的那条小路里冲进了火场,就连在一旁帮着浇水的暗鳞都阻拦不急,整个人看到文景阳冲进去的身影时脸色都彻底变了。 就在他想要冲进去时,那被弄出的小路再次塌了下来,彻底被火焰给封住了路。 “君洛晖!!”低着身子,到了火场中的文景阳用自己湿着的衣衫捂住口鼻,并不时的喊着君洛晖的名字。 不管如何不进来寻找一趟他绝对不甘心,这个说忙完回来找他的男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君洛晖!!”一路往里走,文景阳庆幸的是他这里虽然也是四周都是火,但因比较宽敞所以还是能走,他一步步的接近这里面的庭院,越是往里越是难走,甚至直到后来他前面都是坍塌的房屋,完全没有了路。 “君洛晖我知道你没死!快回答我!”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文景阳打死都不相信,这人哪次不是都有后招的?一定是在哪里被困住了。 不死心的文景阳在可以通过的地方坚持着寻找,并不时大声喊着君洛晖的名字,但半晌后却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好些刚才能走的路此时都已经彻底走不过去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往里走时突然被人拉住了,心下一惊的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来人面目漆黑,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样子,不等他说什么那人立刻用最快的动作把他手上湿着的布条捂到了文景阳嘴上并说道:“你怎么进来了!快给你吓死了!” 听到这声音文景阳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许多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是紧紧的握着眼前人的手,再不放开。 而这时他们身后的路‘轰’的声彻底被烧塌了,两人彻底被封在了这火场里面。 ☆、第六七回 这下子让文景阳才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比他刚进来时的火要大多了,热浪阵阵袭来,对眼前的景象由喜变悲,文景阳对着那紧紧拉着他的人急道:“你都出去了进来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干什么要进来冒险!你……” “就因为你进来找我!你在这火场里,别说这里全是火焰,就是地狱我都会来!”好不犹豫的君洛晖对着那朝他急的文景阳就是这么说道,随后也不等文景阳再说什么,拉着文景阳就往火烧得最烈的院子走去。 被君洛晖的这话给震住的文景阳只能任由前面的人拉着自己往前走,他紧紧回握着君洛晖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至于他们现在往哪走文景阳没问,他只要跟着眼前这男人走就是了。 第90页 两人走到那完全被火焰封闭了的庭院,君洛晖看了眼火的那一边,二话不说的脱□上湿透的衣袍,转过身把他身后的文景阳给罩了个结实,没等文景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把人拦腰抱起。 文景阳觉得自己凌空而起的时候马上便被君洛晖抱着朝前冲去,这下他才明白过来君洛晖是想抱着他冲过火墙,想起现在君洛晖的外袍正披在他身上,这人把最好的保护全都给他,能让一个人把自己这么的放在心上,还有什么所求呢? 冲过火墙后君洛晖便把文景阳从怀里放了下来,文景阳一把把自己头上的湿衣服扯了下来,然后就看到君洛晖的头发此时已经有些焦了的感觉,心下微微一抽,一言不发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给君洛晖披上。 “接下来我会跟你走,但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说完这话后文景阳只是再说了两个字:“走吧……” 对文景阳这态度,君洛晖只是一愣,但随即眼睛却是一亮,轻笑出声后就继续拉着文景阳往前走,要不是还处在火场里,君洛晖都止不住要大吼出声了。 这庭院从外面看这里应该是火焰燃烧得最厉害的地方,然而里面却有着一处相当空荡的空地,随后就见君洛晖拉着文景阳朝前走去,然后在一个被倒塌的花架下方,君洛晖用旁边的断木把花架给推开,然后才在那原来的花架底端把一个隐藏在地面上的门口打开。 直到看到这地下通道后文景阳才知道一直在这院子里的君洛晖是怎么逃生的。话不多说,两人手脚利落的跳进了这地下通道,那被烧得火热的地面,在文景阳跳下去的时候边上的地面直接就把他的手给烫出了水泡。 地洞里君洛晖把那门给还原好后,接着点亮的火把,文景阳看到君洛晖的双手手心有着比他更多的水泡,火红一片,庆幸的是这封闭地道的门口是一种岩石做成的,若是用铁的话,他们完全不用考虑这条路了,因为烧过的铁是完全无从下手的东西。 地道里只有着一个之前被君洛晖他们留下的火把,也该他当时心有灵犀似的留了一个火把,不然现在他们两人可要摸黑着往里走了。 文景阳接过君洛晖手上的火把并说道:“等下我来拿吧,现在先帮你把手掌包一下,怎么刚才也不用布条包着手来做?这都伤成什么样了?” 君洛晖任由文景阳动作,他享受眼前这人着急他的样子,而在听到文景阳的询问他也有些无奈的说道:“需要拨动机关,包着布条的话不好操作。” 听到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细心的帮君洛晖把他的伤手给包扎好,而在文景阳给他包扎完毕后君洛晖低声的朝文景阳喊道:“景阳……” “嗯……?”听到喊声而抬起头的文景阳被君洛晖给吻了个结实,那吻里有着霸道和急切,在撬开文景阳的双唇后君洛晖的舌头就灵巧的钻了进去,纠缠着文景阳的舌头让他被动的和自己共舞。 那让文景阳包扎好的手,此时早已一首扶在文景阳腰身上,一手则扶着文景阳的后脑,让文景阳整个人都和他亲密的贴在一起。 文景阳对君洛晖这火热的吻先是吓了一跳后才开始尝试回应着,他笨拙的响应着君洛晖的动作,却不知道这举动差点把君洛晖彻底点燃得想直接把怀里的人就地正法。 好半晌,君洛晖才放开了文景阳,随后只听见君洛晖哑着声音说道:“景阳,我快要忍耐不住了,若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允许,我甚至想直接在这里要了你!”说完这话,君洛晖拉着文景阳的手碰触到他下腹那早已昂扬的物事儿继续说道:“回了宫,把你自己交给我,好么?” 君洛晖的动作简直让文景阳整个人都羞耻极了,但经历了今天这么一出,文景阳心底早已没了抗拒,即便那是个不好的回忆。他也愿意为了眼前这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再试一次。 微不可闻的点头应了声后文景阳才转移话题般的说道:“这地道是通往哪?” 瞧着答应了的文景阳,君洛晖狠狠的握了下拳头。掌心的疼痛告诉他他并不是再做梦。深吸了口气。君洛晖压抑着快把他燃烧殆尽的*说道:“这地道直通城外,也幸好有这地道,不然这次还真给君洛海给阴了。” 眼前这人脸皮薄,既然答应了他,那他也不能再得寸进尺不是?转开了话题也正好缓解下快破笼而出的*,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 早已经收回了手的文景阳还能感受到刚才碰触到的火热,手心发烫的也不知道是水泡的*还是那碰触而传来的余温。这么一想文景阳觉的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甩了下头文景阳先一步的朝前走去:“我们走吧,外面的人估计要急了。” 看着那火光下红的更透彻的耳根子,君洛晖只觉得心更痒了几分。这地道只有一条直路,没有任何的岔道,所以即使两人都走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会说走不出去。 直到他们来到尽头,两人都没有在说过话,而在尽头之后君洛晖就想拆掉手中的布去打开机关,却被文景阳给拦住了:“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来吧……” 听文景阳这么说,没有考虑的君洛晖便把打开的方法告诉了他,而这也是除了他自己知道外的第一次告知别人,这通道建好后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过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而当然的,这里面没包括文景阳,这人绝对不会背叛他,所以文景阳一问,他便能毫不犹豫的的说了。 第91页 “咔嗒”一声,那机关门便打开了来,呼吸着外面清爽的空气,文景阳简直觉的他重活了一遍一样,于刚才火场里的感觉就如仙界于地狱一般。 在他们爬出这地洞口的一刻,文景阳听到在他身后的君洛晖不容置疑的说道:“景阳,回去我们便行房!” 这话让文景阳那舒展身体的动作就是一僵,然后有些羞怒的朝君洛晖低喝道:“不是已经答应过了么?做什么还提?!”而且还是在外面!虽然夜朗星稀的,但也是外面好不好,万一有人可怎么办? 这话才说完就看到君洛晖咧开嘴笑的开怀,他可不会告诉文景阳,他忐忑得不得不这么再确认一次,就怕刚才那些是自己在地洞里的幻想。 但理所当然的的,君洛晖这幻想已久的行房要押后了,因为此时的京城正处在大火之中,等他们回到城里时,城里的人已经大部分都退出了城外,在城里的只有着防火署的人。 看到城中的情景,再热烈的□此时也消散了,寻到了一直在城门口等候的暗鲟,君洛晖吩咐道:“帮朕把所有人都叫到城墙上,还有让暗鳍回皇宫拿朕的龙袍来,事不宜迟,用最快的速度!” 听道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便也明白了君洛晖是要恢复身份,也是,这时候他这皇帝还不出现,那才真的是动摇民心了。在龙袍送来前,文景阳从旁边拿了这水。仔细的给君洛晖整理着仪容,看着这人脸上的灰烬和有些焦痕的发丝,文景阳不可避免的心里再次波动了下,这人此时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皇帝的派头? 等文景阳帮着君洛晖整理的还能见人后暗鲟也把在这火灾现场所有能话事的人都叫到了城墙上。而在城墙上汇集了众人后君洛晖才开口问道:“我进去前让防火署做的事如何了?” “回皇上,已经阻止了火势的蔓延,但要灭火却还是有些难度。”回话的是负责传令的暗鲟。 在众人皱眉的时候,一旁的文景阳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哦?什么法子,你说便是。”立刻的。君洛晖这么说道,不管是什么办法,听听看再说,保不准真的可行呢? “用皮囊之类的东西装满水然后用投石机来把他们投到火中,这样如何?”沉吟了下,文景阳这么的说道。 但还别说,他这么一说众人眼睛就是一亮,这方法可行! 随即君洛晖立即吩咐下去,让防火署的人去办这些事,用的直接是皇命,战争器械这种东西,没有元帅的军令或者皇命,还真是调不动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被推迟的行房,皇帝要咆哮了 == ☆、第六八回 在防火署的人去调配投石机的时候,暗鳍正带着严安从皇宫方向疾驰过来,看着那和暗鳍一样飞檐走壁的人,就连君洛晖都差点忘记了他这贴身太监还是个大内高手来着,谁让他整个记忆里都是那重生前严安病死的模样,看到那模样的严安任谁也不能把他和大内高手这个东西联系在一块。 “奴才严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完礼严安头一抬,看着君洛晖那模样严安一脸焦急的嚷道:“哎哟我的皇上哎,你怎的就成这模样了?这头发都烧焦了!” “好了严安!这事儿不重要,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看着许久不见的严安,虽然想絮叨絮叨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简单的问了下便让严安帮着他把那龙袍穿上。 “皇上要回来拿龙袍我能不出来么,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可都是提心吊胆的。”边回答君洛晖的话严安边帮着君洛晖穿快速的穿上拿来的龙袍。 “闲话回头再说,你跟在景阳身边,朕去忙了。”捋了下袖子,君洛晖说完便带着剩下的防火署和刚调来的御林军便离开了城墙。 严安虽想跟着但君洛晖的命令他可不能不听,这时他才发现边上的这位竟是男妃文景阳,心下急转,对此严安根本不用深思,只需要了解一点,那就是此时这个男妃在皇帝的心里很重要,这就够了。 “奴才见过文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景阳把目光从君洛晖离开的方向收回后说道:“严总管请起。”只是这么说了句后,文景阳朝严安点了点头才转开了视线,看向那还在燃烧着的房屋。 “殿下不必太忧心,奴才看着这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了,人群疏散得比较快,想来伤亡应该不会很多。”严安站在文景阳身后这么宽慰着。 文景阳听着只能点了点头,火势是得到控制了没错,但伤亡不多么?对此文景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既然这是大皇子有预谋的作案,那他会好心的选在人流稀少的地方么? 半晌后文景阳在城墙上看到那一个个投石机把装满水的囊袋一鼓作气的全部往燃烧着的烈火中投去。那水囊在空中炸开后犹如下雨一样,密集的水囊同时炸开形成的瓢泼大雨,对那人力浇不到的地方有了士兵们操纵的投石机后起到了很好的扑灭烈火的作用。 与此同时文景阳更是看到那先去离开的君洛晖正在那另一面城墙上安抚着所有出城避难的人群,这样的灾情有皇帝出面,不得不说让城外的民众们都有些受宠若惊,可以说即使这火宅是发生在京城,但大家可都没想过皇帝,一国之君的人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就如同打仗的时候皇帝御驾亲征一样,这种事情对民众士兵们都有种特别激励的感觉,代表着这皇帝重视他们,让平民们甚至有些人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气势。 第92页 所以城外本是群情激荡的民众在看到君洛晖后都快速的平定了下来,这也是一位受民众们爱戴的君主所享受到的待遇。 文景阳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个他为之忠诚的君王,这个让他心动的男人,从前成为妃子后的一丝不甘愿,在今天之后真的已经彻底消散了,反而是庆幸自己能遇到,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京城的这场大火,在全城人的合力下于第二日寅时彻底扑灭了,接下来的工作便是统计损失和死亡人数,防火署在一发生火灾时就立刻展开的隔离让此次的火灾没有蔓延全城,四个方向都是最初起火点附近被烧了个干净。 在统计官员把损失和死亡统计出来前,君洛晖带着文景阳他们再次回到了那朱雀大街上原探子用住宅,惊喜他是收到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被他锁在特制牢房里的君洛海,也不知道这场火有没有能顺利逃走呢? “把这废墟清理干净,在清理干净之前除了如今现场的这些人外谁都不准靠近这里,围着杀无赦。”冰冷的话语从君洛晖嘴里吐了出来,虽然牢房是特制,钥匙还在他手上,但是对于君洛海还在牢房里这件事君洛晖其实心底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文景阳看着眼前的废墟心里也有些复杂,同样是兄弟,他和他大哥文景晟却不会有这种相互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想法,皇位就得是踩着无数人尸骨才能坐得到的位置吧?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不就是这样么。 突然文景阳感觉自己垂在身边的手被人握了起来,低头看去,那交握着的手此时正被隐藏在一个明黄色的袖子里,而袖子的主人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废墟。 ‘是感受到自己的不安了么?’这么一想文景阳立刻转过头低声在君洛晖耳边说道:“我没事,你放心。”他才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只是难免有时候会这么的感叹下罢了。 听着文景阳的话君洛晖收回了视线转头瞧了眼边上的人,随后更是旁若无人的把那隐藏在袖子里交握的手拉到唇边,轻轻的亲吻了下后才说道:“我会尽快了解此事的。” “启禀皇上,废墟已经清理出来了。”就在这时那刚归队不久的凌少鸿出声禀报着。 “走吧,随朕一同去看看。”说完君洛晖就先一步的往前走去,那个同样被安置在地下的牢房,即使地上全部烧没了,也不会影响到一丝一毫,只怕那人有着别的逃生手段。 让人把地上的门打开后,君洛晖只带着有限的几个人往里走去,地下通道不大,比之前面君洛晖和文景阳逃离火场的那地道要小上许多,这是用来锁人的,当然不会弄得太宽敞了。 由暗鳞在前边领路,不一会儿众人便走到了尽头,然后看到的是被破坏的门锁,和早已打开了的铁门,那黑漆漆的牢房里此时更是空无一人。 “果然还是让他逃了。”这么自语般说着,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半晌后君洛晖转了个身,随后就见他伸手在右边的那面墙上四处摸索着,不久后‘嗒’的一声,原本紧密贴合着的墙壁打开了一个口子。 “暗鳞暗鲟和暗鳍随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说完君洛晖拉着文景阳便往里走去。 尽头便是另一处牢房,这牢房的边上还燃烧这火把,门锁更是好好的,并没有像之前那锁着君洛海的牢房一样被打开。看着这完好无损的铁门,君洛晖嘴角挂起个嘲讽的笑容。 打开了紧锁的铁门,迈入屋中的君洛晖用着冷出渣子的声音对那坐在梳妆台前面的女人说道:“他连走都不带上你,也不知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值是不值。” 镜子面前的女人就像没听见似的就那么定定坐着。 “他给朕送的礼物当真是让朕惊喜啊,燃烧整个京城而出现的烟火,亏他想得出,但我想说的是……在这里面你也功不可没吧?林宓儿。”这女人,当真之前把他的事情都探了个明白呢,就连这么私密的地方竟都让她找了出来,也亏他有够小心了,却还是小瞧了这女人的手段。 知道林宓儿此时说话甚是困难,君洛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你的手段,这地方是我半年前做的,在我建造这里时就避开了你的耳目,但结果你竟还是知道,这不得不让我感到惊奇,你可比朕的密探还厉害,让你做皇后,当真可惜了。” 这事事后想起都让君洛晖一身冷汗,他庆幸的是地点虽暴露了,好在那地道的事林宓儿却不知,不然这次或许真的栽在这了。他果然还是仗着重生了的身份,有些小瞧了这个以为被他掌握住的女人了。 直到这时候林宓儿才从那梳妆台前转过头来,她看着君洛晖突然笑了,那笑颜可以用那一笑倾人城来比喻,然后就见林宓儿拿了支画眉的炭笔在一旁的红纸上写到:“他会来接我的,我会是海的皇后。” 这话让气氛瞬间冷凝起来,“哦?那便让我们拭目以待,只不过这皇帝在你这辈子只会有君洛晖这么一个,海的皇后?呵……你是不知他已经被他点燃的这场大火给烧死了么?”突然的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这么个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说话的人身上,只瞧见此时文景阳上前了一步直视着林宓儿这么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本笑得倾城的林美容神色一僵,然后就瞧见她朝着文景阳扑过去,脸色更有几分狰狞,嘴里磕磕绊绊含糊不清的说着:“假……话!你说谎!海……刚还……找我!” 第93页 虽然说得很磕绊,但这会儿大家都听明白了,林宓儿说刚才君洛海在离开前找过她! 一把把那扑过来的女人拉住,文景阳更是被君洛晖拉回了身边,他有些恼怒的看向文景阳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那林宓儿的架势,简直想把说君洛海死了的文景阳给撕了。 “没事,只是刚注意到个情况,不得不出此下策,再说我一个男人,还怕他扑过来么?我不是女人!”摇了摇头解释了下,文景阳有些无奈的朝君洛晖反驳了句,这人怎么对他有些保护过度了? “好吧……是我关心则乱,你说注意到了个情况?是什么情况?”听出文景阳话里的不满,君洛晖抹了抹鼻子,这也不能怪他,看着一个本来笑得倾城的女人突然变脸似得扑过来,还是那同归于尽的架势,能让他不心跳么。 沉吟了下文景阳把刚才他注意到的情况对君洛晖说道:“在进来时你第一次提君洛海她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样,从她呼吸频率上看林宓儿却是是不在意,这和他对君洛海的态度不符。之前她可是因为君洛海的一句话而咬舌自尽了。” 听到这的君洛晖也皱着眉点了点头,确实如文景阳所说,接着就听文景阳继续说道:“第二是林宓儿回头笑的时候,从她神态上看,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她为他做过的这事自豪,且她第一次对你有了回应,但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我是海的皇后’可以猜想到必定在不久前有人用这话跟她说过。”顿了顿文景阳继续接着说:“第三便是我出声试探的那些话,林宓儿知道外面发生火灾,还是全城大火,就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君洛海就一定安全,这么一说,她便立刻就炸了。” 这话说完君洛晖也陷入了沉思,而文景阳则是看了眼林宓儿后叹息着说道:“林宓儿她,精神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留言了……蹲墙角流泪……一天回来后看着毛都没有,新文旧文都一样,噗……每次都能把我打击得有封笔的冲动,但每次没过多久就又想动笔写东西了,果然就是找虐哎……还在继续看的妹纸汉纸们,阿惜在这里谢谢了 么么哒 ☆、第六九章 林宓儿是否真的精神出了问题文景阳他们只是一个猜测,此次申淮在回京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就没有跟着他们过来,在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大夫在身边还真不是件让人放心的事。 情绪激动的林宓儿只能让暗鲟把人给弄晕了,随后君洛晖吩咐道:“把人私密的带回宫中,安置于东安宫处。”此时的林宓儿君洛晖才不会光明正大的让她见人。 “是,属下遵命。”暗鲟领命后便先一步的带着林宓儿从另一个路口离开。 文景阳看了眼暗鲟离开的方向一眼后转头朝君洛晖问道:“皇上是打算告诉大家皇后被劫走了么?”这是文景阳唯一想到的君洛晖隐秘带回林宓儿的理由。 点了点头,君洛晖示意文景阳和自己离开这里边低声道:“你不觉得挟持皇后这个罪名很不错么?”说完这话君洛晖恶劣的笑了笑。 文景阳想了想便也明白了君洛晖的意思,这人是想把林宓儿和君洛海一起解决了啊,对此文景阳没有任何的不适,不管君洛晖会对这两人怎么样,文景阳都觉得那是他们应得的,也不知这次的京城大火死亡了多少人。 几人出去和凌少鸿这些御林军会合后才离开了这地下牢房,这一路上君洛晖表现出来的表情就是沉着脸,眉头紧拧着的模样,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当真是连坑都不敢吭一下。 他们下地的时候天色才是微微有些亮,而此时从地牢里上来天色是彻底的亮堂了,这时候那些负责统计的官员也早已在空地上候着了,在见到君洛晖后那一行负责统计损失与死伤的五名官员立刻礼了下服饰后说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损伤如何?”也不废话,君洛晖立刻问出他如今最关心的东西。 “启禀皇上,损失房屋一千余间,死亡人数六百五十七人,受伤人数是两千三百二十八人。”领头的官员看着手中的记录如实的向君洛晖禀报。 这种死亡人数在平和之年完全是很少见的,加上起火的是夜色降临的时候,正好许多人都在屋子里呆着,那火焰之猛烈他自己也是亲身感受过的,若不是有那地道,恐怕他也很难幸免于难。 “传令下去,死亡的人从国库中做出抚恤,受伤的人也由太医院领导京城里的大夫协助给受伤的人治疗,还有传令工部,烧毁的屋子也由工部负责建造!”这事因他们皇家而起,那便也该是他来负责。 “是,属下领命。”此时这命令便是凌少鸿负责去传了。 君洛晖看了眼被烧成废墟的地方一眼后才带着文景阳离开了这里,严安在之前便被君洛晖交代了安抚民众的工作,这会儿他们忙完后才让人把严安唤了回来。 一行人这才回了皇宫,这个他们离开了有好几个月的‘家’。 众人才到宫门处,里面便是人群簇簇的站了不少人,主要的还是那些后宫中的嫔妃,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是那瑨妃柔漪。只见她一身华丽的宫装,脸上更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得雍容的站在宫门口等候着。 原本走在君洛晖身边的文景阳看到那宫门口的一幕脚步顿了顿后便想后退,起先他的步伐是与君洛晖并肩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让他直到看到宫门处的众位嫔妃后才意识过来,他逾越了。 第94页 但他刚要动作却被他身边的君洛晖拉住了,让他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而此时的情况却是容不得他犹豫的,文景阳忙低喝道:“皇上!请放手!” “不放!站在朕身边!”瞥到文景阳动作的君洛晖又哪不知道文景阳想的是什么,但他才不允许文景阳退后,他说过回来后要封他为皇后的,他说到做到。 “皇上!不合适,你快放手!”不管君洛晖现在怎么想,他并肩和君洛晖站却都是不好,即使要站也不能是现在,因为那位置上还有着林宓儿的影子! 但君洛晖却没有听文景阳的话,死死的把人拉在身边不让文景阳后退半步,直到他们两人出现在宫门处众位嫔妃的视线里时两人都是并肩而站。 这一幕让不少嫔妃倒吸一口凉气,而那站立在众妃之首的柔漪脸上那雍容的笑脸更是僵了僵,似乎那笑容都有种挂不住的感觉。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很到位的福了福身子领着众位妃子朝君洛晖道:“臣妾等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散了吧,刚回宫朕累了。”说完这话也不瞧这些妃子时不时抛来的媚眼,君洛晖只是拉着那手心都冒着汗的文景阳快速朝那龙撵走去,直到上了龙撵下了纱幔后才把那些带着探究的视线都给隔绝在了外面。 这时君洛晖才朝着文景阳叫了声:“景阳?”这人从刚才起就很不对劲儿的样子,让他不由的有些担心。 文景阳直到这时才缓过口气,没好气的甩开君洛晖的手,有些气愤的指着君洛晖好半天才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后宫大乱的!你让我在明若轩里要怎么过?”文景阳完全可以想象在他回到那明若轩后又多少人假情假意的来拜见他,有多少人背后使手段的对付他,难道这人就不知道后宫有时候比朝廷还恐怖么? “谁说你要回明若轩了?你以后跟朕住朕的寝宫。”拉过那指着自己的手,把人用力一带的抱在自己怀里,紧紧搂着文景阳后君洛晖才说道:“朕说过让你做朕的皇后,即使林宓儿没因为这次的事情还存在,朕也会废了她立你为后,后宫如何朕当然知道,但朕就是要告诉那帮女人,能站在朕身边的只有你,别人都不可能,她们要是乖乖呆着朕便躲留她们几年也无所谓,若是不乖朕自有手段对付,这一切朕都可以替你办好。” 这些话把文景阳说得膛目结舌,这人不是在说昏话么?什么时候有妃子和皇帝住一个寝宫了?但君洛晖的语气完全不像开玩笑,就连后面说的似乎都有着一系列的后续计划一样,文景阳压下心中那因为君洛晖这番话而泛起的悸动,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才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君洛晖倒是理所当然的咧嘴一笑,并低头在文景阳那因认真而抿紧的唇上吻了吻后说道:“朕说过要你做我的皇后,后宫是什么样我当然知道,所以朕会解散整个后宫,一生只对着我的皇后殿下你一个人。” 这是文景阳头一次听到君洛晖这么说,即使在以前听到君洛晖说要立他为皇后时文景阳也不曾想过君洛晖会想要解散后宫,这话可真的是把文景阳给震住了,好半晌才听到他说道:“你疯了!” “对,疯了,有你在我身边,疯了有什么不好?”呵呵的轻笑,君洛晖说着还调皮的眨了眨眼,仿佛他说的不是要立男后,不是要解散后宫,而是今晚吃什么一样平常。 看着这样的君洛晖半晌,文景阳突然有些想退缩了,他从没想过君洛晖对他的感情竟会浓烈到这种地步,他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这帝王的浓情烈爱,在这么一瞬间就连文景阳自己都不确定了。甚至有一瞬间文景阳觉得只要他说的,即使覆灭天下君洛晖也会照做,这种想法让文景阳有着一丝恐惧。 像是知道了文景阳此刻的心思一样,君洛晖拉起文景阳的手指放嘴里轻轻的啃咬着,视线却紧紧把人盯着,如同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景阳,你不要想逃跑喔,朕不会放你走的,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魂。” 这一刻文景阳突然笑了,对自己刚才的退缩感到可笑,他又何尝有退路呢?能有个这么爱他的男人,而这男人还是个帝王他还怕什么?他文景阳不是那祸国殃民的祸水,不会让君洛晖为了自己而放弃江山,他要做的从来都是好好辅助这个君王,那自己在君洛晖身边不是最好的么?有谁能比自己适合他?若要君洛晖做当世明君,文景阳自认绝对比任何人更适合皇后这位置。 “洛晖,你这样可会绝了子嗣呢,如此也无妨么?”抛开了枷锁,文景阳展露出的同样是心底早已暗藏已久的独占欲,他何曾没想过要独占这个男人呢? 感受到文景阳的变化,君洛晖笑得更开怀了,这人从来在他面前都有着些许拘谨,时时刻刻记着他那妃子的身份,直到现在君洛晖才感觉到眼前的人把他当做独一无二的爱人,那种对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东西这种浓烈情感。 “没有又何妨,让洛羽生多些,到时候过继过来便是。”边说着边把人拉到椅子上后君洛晖一翻身的把文景阳整个压在了垫着厚厚被子的椅子上,看着身下彻底放开了的男人,君洛晖朝着那似乎怎么都吻不够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是一种与之前有着强烈区别的吻,在之前只是君洛晖单方面的渴求,文景阳被动配合的亲吻,而此时椅子上的两人都展露着对对方毫不隐藏的渴望,纠缠的舌可不单单只在文景阳的嘴里纠缠了,头一次的文景阳把自己的舌头送入了君洛晖的嘴中,相互纠缠不休的舌头使得那溢出的唾液从躺着的文景阳嘴角淌下,丝丝银线勾勒出摄人心魄的色彩。 第95页 “皇上,龙眠殿到了。”而就在这时龙撵外传来了严安的禀报声。 因为这话而分开的两人喘着粗气,君洛晖双手撑在文景阳脑袋的两边支着身子,而文景阳则是一首擦着唇瓣上的唾液便单手扬起身,感受到君洛晖那贴着自己的身下因刚才的吻而情动,文景阳笑着说道:“咱们先下去吧,至于后事如何,不如等皇上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来?” 听到这话让原本想说回了寝宫后继续的君洛晖噎了下,没好气的用下/身顶了下文景阳,君洛晖才说道:“说好的回宫给我呢?爱卿这是想耍赖不成?” “臣当然说过了,但如今我敢保证不到一会儿肯定就有人来寻你,男人做到一半被打扰是很难受的,所以臣还是觉得把所有事情处理完了……”说到这也不再多说,文景阳只是推开君洛晖开始整理起衣衫,他刚才也不是没感觉的,但才发生那些事,让他的欲念没那么强烈罢了,心里压这事儿总归不舒畅,这心意相通后的第一次,文景阳可不想太草率呢。 “真恨不得立刻把所有事情偶读一下子处理干净。”叹了口气君洛晖只能这么嘟囔了句,并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欲念。 两人都平静后这才下了龙撵。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有转妖孽受的趋势== 求留言呐求留言!没留言不开心!各位读者大人,赏我一下呗,捧个人场好不! ☆、第七十回 当天文景阳并没有如君洛晖所愿的留宿他寝宫,而是回了他许久没有回去过的明若轩,离开龙眠殿时文景阳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那有些怨气的目光,这让他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丝笑容,怎么办呢,突然觉得这样的君洛晖莫名有些可爱呢。 回他明若轩的路上是君洛晖黑着脸给他准备的架撵,坐在架撵上的文景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还是头一次呢,从这种高度看皇宫中的景色。 微微虚眯起眼睛,文景阳心里却是想着‘也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后宫这多少人的眼里,罢了,这样也好,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君洛晖处理不是?朝上的事都没忙清楚,这种小事就不用皇帝出手了吧。’ 架撵很快的便到了明若轩的门口,在那门口此时早已有人在那边等候着了,文景阳看到时就见那远远的一个人影似有些不安的走来走去,看到这许久不见的人影,文景阳目光柔和了下。 “奴才陆三拜见文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儿起吧,许久不见这明若轩可有给我好好的打理呢?”挥退那想搀扶自己的人后文景阳自己从架撵上下来,走到陆三身边才这么说道。 陆三抬起头看着这个他伺候了一年有余的人,脸上还有些惊色,完全不敢想象他听到见到的是真的,可眼前从架撵上下来的人都在告诉他他家公子是真的得了荣宠了。 “回禀殿下,三儿都有好好打理这屋子的,干净得纤尘不染!”这么说的陆三其实心底是暗暗舒了口气,因为这明若轩的打扫是昨天才做,他也庆幸他昨天把这卫生给做了,不然这下子可没脸见人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陆三一眼,这人是什么德行文景阳又怎会不知道,一定是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才急忙做的。也不说破,把身后的人都挥退后文景阳带着陆三两个人才进到明若轩内。 “公子,那些人不是皇上赐给你带着的么?怎么全给退回去了?”陆三转头看了眼那些脸上有着欲言又止的人后这么问道。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知道我这里的消息,人多不是也让眼线进来了么?所以暂且还是你伺候我就够了。”走进明若轩,文景阳边打量着这有好些时日没见过的院子边这么说道。 陆三眼珠子一转,一脸讨好的朝文景阳问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可听说了,回宫的时候您跟皇上可是并肩而立呢,那是皇后娘娘都没有过的呢。” 瞥了眼一脸好奇的陆三,文景阳翻了翻白眼,他倒是忘了,他这小奴才好奇心浓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八卦了,随后就见他故作严肃的说了句:“三儿,你是想打听着什么去向别人报告不成?” “哎哟!”一声惊呼,陆三被文景阳这话给弄得踉跄了下,然后就看到陆三哭丧着脸道:“奴才就是好奇,哪会去跟谁报告,奴才对公子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哟呵,几月不见还会成语了?”戏弄够了文景阳也不再逗他了,坐在明若轩内的主座上,接过陆三手脚麻利倒好的茶水抿了口才说道:“不逗你了,说正事儿,这阵子我们明若轩怕是有得忙了,有人想要进来,那便放她们进来,屋里坐满了就给我排到院子里去,三儿可得帮我好好照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陆三听了眼珠子一转便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应声道:“好嘞~奴才知道怎么做,只是若来的人太多奴才要伺候不过来可怎么办?”说道后一句陆三有些苦着脸。 “那就让他们呆那儿,不请自来还需要给好脸色么?”文景阳淡淡的说了句,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陆三觉得脖子一凉,打了个颤的,他觉着他家文公子似乎有些变了啊,以前是不争,各种锋芒都藏鞘里了,这会儿稍微露出一点,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渗人呢。 …… 君洛晖这边此时也正在忙,对于文景阳提议先回明若轩这事儿,他心底其实也是乐意的,不然这人老在自己眼前晃悠,能看不能吃的情况才是最糟心的。 第96页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事情都处理了,然后再好好吃他的大餐,要是到时候不从里到外吃个够,他就不叫君洛晖!心底这么咆哮了下后君洛晖便完全开始忙了起来。 那些求见的妃子一个不落的统统拒绝了,更说了不许后宫打扰,不这么说他可是见了一些奇葩求见帖的,什么这位娘娘病危想见皇上最后一面,什么那位才人为他亲手做了祈福宴,请皇上赏光。 君洛晖只想回一句,要死早点死!他不回来你就不病危,难道他还是死神不成?这不是找事儿是什么?对于这种女人,君洛晖很简单的只回了一个字,贬!原来是妃子的是么?那就给他降为嫔!其实他想直接把人贬出宫才爽快。 后宫之事暂且不提,这时的君洛晖是让人把祺王给招进了宫中,御书房里君洛晖看着这紧皱着眉头半跪着的弟弟有些头疼,盏茶时间之前他就让君洛羽免礼起身了,但这小子却是一直跪着,还说让他降罪,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最后君洛晖只能板起脸喝道:“朕让你起来!是不是现在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此次京城大火是臣弟的疏忽,如此大的事臣弟竟都没有发觉,还差点让皇兄你葬身火海,臣弟罪不可恕!请皇兄降罪!”说完君洛羽的脑袋便直接叩在了地上。 看着这样的君洛羽君洛晖有些无奈,忙动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后才说道:“都说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是为兄疏忽了,小心过甚却反而着了他的道,这是不是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轻笑了声后君洛晖把人从地上拉起,并拍了拍君洛羽的肩膀说道:“行了,你的办事能力我一直相信,你不是没注意到,是被上面东西给耽误了吧?” 君洛羽抬头看了眼君洛晖,紧接着摇头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哥,确实是被分了心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京城的空隙,但不管怎么说,京城的事皇兄你交给我,现在处了这么大的事总归是我的责任,责罚还是要的。” 见君洛羽这般坚持君洛晖倒是不好再说神马了,心下急转然后就见君洛晖一脸严肃的朝君洛羽说道:“行,处罚是吧?原本说你处理好这事儿就给你放个长假的,那现在便是把这长假取消了,如何?” 这话让君洛羽那原本一脸严肃的表情瞬间有些崩坏,咬了咬牙君洛羽说道:“行,就按大哥你说的。”天知道这个决定让他简直想哭出来,他原以为是降职啊,杖责啊什么的,却没想是这原先许好的奖励。 君洛晖挑了挑眉,他知道这责罚肯定直击君洛羽的内心,但没办法最近这几年,他心底是绝对不想这个左膀右臂的弟弟抛下他去游山玩水的,所以这责罚最是让他心情舒畅了。 “好了,处罚也下给你了,是不是好好的给我说说你到底去忙了些什么?连京城的事情都顾不上了?”敛起表情,君洛晖认真的朝君洛羽问道。 就见君洛羽走到君洛晖的书案前面,把一张地图铺在了书案上,此时的地图上有一处地方正被鲜红的朱砂给圈了出来。 君洛晖看着那处被圈了出来的地方后眉头微微蹙起,不用君洛羽解释,他便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没想到没了粮草的接应,这西疆竟还是起了战事么? “臣弟在前些日子收到情报,江南一带的粮草有大量流失的情况,让人追查发现这些粮草都流向了西疆,而在西疆那边这阵子的权利更迭也很是频繁,臣弟有不好的预感,总决定在这次西疆的权力更迭平静后,便是巨大的波涛朝我君元袭来。”君洛羽双手撑着书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被朱砂勾勒出的地方。 突然的君洛晖笃定的说道:“君洛海在西疆。” 不是疑惑,现在的君洛晖十分确定君洛海在逃离京城后去的地方一定是西疆,而这所谓的权力更迭是让君洛海在西疆掌权时的动作罢了,君洛晖敢保证,只要君洛海到达西疆,那权力更迭便立刻会出现一个领头者。 “皇兄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君洛海他策划的?”沉吟了下后君洛羽这么说了句,眼里还是有些惊疑,内斗和引外人进来这完全是两回事,君洛海这行动完全可以用叛国论处。 “不用怀疑了,绝对是他,两个月内他到达西疆的话,这西疆的权力交替便会立刻结束,接下来便是攻打我君元的事情了。”君洛海此时也走到了书案旁边,视线扫过整张地图。 然后就见君洛晖指着连续指着三个地方说道:“这三处地险一定要守住,失了一处都是大事,我会亲自带兵守着潼关这地方,皇弟你是去守这明峡关。”说完看着还剩下一个地险,君洛晖眉头紧皱,朝里不是没有人能守关了,但能抵挡的统帅之将君洛晖发现却是没有。 君元许久未曾发生过战役,而这时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老的上不去,新的经验不足,若有个两年情况倒是完全没有这么紧急,可如今…… ‘若是素和自适在就好了。’不由的君洛晖想起那在苏镇里遇到的人,这么久也不见消息传来,难道他和这位大将真的只能失之交臂么? “万宝轩有没有人持着玉佩来找过?”这么想后君洛晖突然朝一直如隐形人一样站在一边的严安这么问道,他不在京城,万宝轩的事便是交由严安来处理的。 “回禀皇上,这事儿奴才本想等你和祺王殿下说完话才向你禀报的。”说了句后看到君洛晖催促的眼神,严安连忙说道:“在一个月前有一个名为素和自适的大汉拿着皇上你的玉佩来万宝轩了。” 第97页 这话听得君洛晖眼前一亮,完全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有些焦急的问严安:“人呢?现在那人在哪里?” “是,奴才把他安排在行宫里了,素和自适来京并不是一人,还有着一位老妇,他当时的话是治好他母亲,奴才当时把太医院的大夫都请了去,但是……却只是能延缓那老妇人的病情罢了。”把自己知道的原封不动的对君洛晖说道。 听完君洛晖二话不说的对严安吩咐道:“去找申淮,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特么的发上来了!泥煤的敢不敢不要这么抽!!! 老话:求留言呐!留言呐!言呐!呐! ☆、第七一回 在御书房里,君洛晖看着眼前的大汉笑了笑说道:“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素和自适。” “是小人要谢过皇上恩典才是,母亲她能得到医治,也多亏了皇上,小的说过,若皇上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的万死不辞。”素和自适看着君洛晖郑重的说道。 沉吟了下后君洛晖才继续说着:“这一两个月你便去西郊的军营吧,说不准过阵子便有战事,朕看中你的勇武,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君洛晖虽然知道素和自适是个将才,但这才接触不久倒是不好表现出来,让他去军营里,是龙是蛇自然分辨得出,到那时再任命为将也不会那么突兀了。 “别的我不敢说,这军营却真的是适合我,打仗的事情皇上若到时用我,我定不负皇上所托。”素和自适这话说得自信,就连君洛晖也能从他说着这话的眼里看到一丝骄傲的东西。 但君洛晖并没有深究,只要这人能为他赢得胜利,那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等素和自适退下后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君洛羽才开口问道:“皇兄在哪找的这个人?领兵打仗什么的现在还不敢说,但这人绝对是身怀一身武功的,怕是连我的护卫都不是这人的对手。 “呵呵……为兄捡到的。”说完朝那君洛羽得意的眨了眨眼,看着君洛羽似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后才轻笑的转头朝严安询问:“申淮如今又做什么去了?” “禀皇上,申太医在给素和自适的母亲治疗后便再回了那通源药铺了。” 手指敲击着桌面,君洛晖也不知想着什么,好半晌才对严安吩咐道:“把朕让你收罗的珍稀药材给申淮送去,记着,分批送,别一下子给朕全部送光了。” “是,奴才这就去。”说完这话严安才躬身退了出去。 直到御书房里就剩他们两兄弟后君洛晖才换上了严肃的神色,声音低沉的对君洛羽问道:“林佑宗人呢?”直到这会儿君洛晖才询问起这个相国大人的问题。 “给跑了,其党羽倒是抓了不少,就是没抓到林佑宗。”君洛羽话里有着丝可惜。 “真是个老狐狸,行了你先去忙朕交代的事,林佑宗的事你就先不用管了。”想了下后君洛晖朝君洛羽这么说了句。 “行,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在君洛羽退下去后君洛晖才拿起手边的奏折,翻开就看到是在说他当日回宫时让文景阳站他身边的事,微微虚眯起眼,君洛晖在看了片刻后冷笑出声,把这奏折直接往边上的烛台放去。 快烧到手时君洛晖才把这奏折丢掉,但随后连续翻阅了几本后君洛晖也发现了,这些人在自己回来后第一时间禀报的不是什么公事,而是他这皇帝的家务事,他身边站的谁,怎么站的,要是不出声说几句似乎就没有存在感一样。 君洛晖可没有空一一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烧了,索性便眼不见为净,起身离开书案,君洛晖有些想念那执意要回明若轩的人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 文景阳看着眼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嘴角挂这若有似无的笑容,只是细细品着手里的茶,并没有招呼眼前这女人的意思,直到那坐在下首的女人说道:“文君好本事,不声不响的便从众位妹妹手里夺走了皇上,文君你一个男人,与我等姐妹争宠,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这话难听得让站在文景阳身后的陆三都怒视着她了,但这女人却完全不觉得她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一样,那脸上还一直挂着让人感到亲切的笑容。 “你!”陆三这话没说完就被文景阳挥了挥手打断了,然后才看到文景阳第一次抬起头来直视眼前这说话放肆的女人。 “瑨妃这话说得,我文景阳什么时候争过?你觉得你们这后宫里争得死去活来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参与?我虽嫁了男人,但不代表我就是女人了,你说的话再不客气点,那我也只能请你出去了。”对眼前这第一个来他宫中的女人文景阳是感到有些可笑,这女人难道不懂什么是枪打出头鸟么?莫不是急着去死? “呵!不争?男人不要脸起来比女人更甚呢,本宫只能说文君你手段厉害,也不知皇上怎么就看上你了这男人……”说着还掩嘴笑了笑,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接着才说道:“难道是想尝尝鲜不成?水道尝多了,想尝尝那男人的旱道么?” 这话才是彻底的把文景阳的好休养给弄没了,原来女人说起话来能这么难听,当真如泼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文景阳走到了柔漪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柔光义,买卖官员,结党营私,贪污了朝廷让他修缮河道的三百二十万两银子……瑨妃你身上这蜀锦,怕也不是宫中之物吧?” 第98页 听着文景阳的话,瑨妃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见她猛的站了起来:“血口喷人!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稍稍退后了两步,文景阳抚了抚衣袍,那模样似怕传染到什么一样,“是与不是皇上自会定夺,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罢了,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所谓的争宠啊……那东西我并不需要呢。”说着转了身对身边的陆三说道:“送客。” 瑨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才咬了咬牙转身离开,离开时眼里闪过丝厉色,就是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了。 “三儿,去把这信送御书房,送到了你就回来吧,人手不够真是有点烦啊。”在书案上写了些什么后文景阳才把那信笺折好放入信封让陆三送去。 “哎,奴才这就去,但公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么?”他这已经是跑了第三趟了,他家公子怎么就不多找几个奴才呢! 挥了挥手把陆三打发走后文景阳才揉了揉眉头,他是想自己处理,但这样一个个的上门还真不是个事,拿出一张被夹在书里的信纸,文景阳用毛笔沾着朱砂墨在那纸上打了个圈。 此时的纸上写了好些名字,如今被朱砂圈出来的有三个,瑨妃柔漪的名字赫然在列。看着这些名字文景阳叹了口气后自语道:“这些人脑子到底想的什么,就这么急着让自己的女儿来我面前暴露么?” 名单是之前君洛晖给他,上面的全是些有问题的人,巧的是这些人都有女儿在后宫之中,君洛晖给他这东西变是让他注意这些人,没想到的是他才回来第一天,就已经有其中的三个来找他了。 “她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文景阳可不会真的觉得这些女人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来,能成为后宫中的女人基本上都不会蠢,这么赶着来是找死么? 对于这一点文景阳心底也是有些疑问,但想了一遍后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皱着眉文景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发现了这几人来他这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一直在企图激怒他。 “是想看君洛晖会不会替我出面么?还是说她们在试探什么?”文景阳盯着宣纸上的几个人名,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时就听到了门外再次响起有人求见的声音。 这声音把文景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下让文景阳真的皱起眉头,这些人约好一样,一个走了接一个,但都不会聚集在一起。 转身出去开了门后文景阳就看到那站在门前的女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见了面话都没说便开始讽刺道:“哟?我们深得皇上宠幸的文君殿下怎么连个开门的下人都没有?啧啧啧,我可听说文君深得皇宠呢,这模样也太寒酸了些吧?哎呀……原来是这样,不会怀孕的男人用起来比较方便呢。” 站在门口的文景阳脸色阴沉,他现在完全确定了这些人就是想要激怒他,说的话从来都是挑最难看的来说,微微虚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这女人,从记忆中和那宣纸上的名字对照,文景阳确认了眼前的这女人是谁。 勾起嘴角,文景阳说了他见到这女人以后的第一句话:“谁让你们来激怒我的?嗯?” “你、你说什么?呵!妹妹我不过是好奇你一个男人怎么得到皇上的荣宠罢了,还想请哥哥你教导教导妹妹呢,不管怎么说皇上也要子嗣传承,哥哥教教妹妹们怎么讨好皇上,对皇上也好不是么?”用丝巾遮掩着嘴,这位妃子不留余力的讽刺着。 已经明确了这些人就是想激怒他,既然这样那便不让这些人得逞就了,这么一想文景阳突然笑了,然后就见他对这那女人眨了眨眼:“想知道么?”顿了顿后文景阳继续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变成我。”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文景阳看了眼那门前脸色变了变的女人后不客气的把门关上,他完全没兴趣再理会这女人了,而且他决定了,今天这人就见到这里,他倒是想看看,这些女人在见过他之后有什么后续行动。 回到屋子里,文景阳直接走向那书房,坐到一直上后文景阳背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听到推门声时文景阳没睁开眼睛的吩咐道:“三儿,去给我泡被茶水,有些渴了呢。” 半晌后听到茶杯被放下的声音后文景阳才睁开眼,然后看到的是眼前正笑盈盈看着自己的人。就见那人正拿着原本给他的茶抿了口,在他的视线里对方俯□朝他吻了过来。 不抗拒的任由对方动作,在接过对方渡过来的茶水后两人唇舌相交了片刻才分开,随后就听到对方说道:“爱卿可满意朕的伺候?嗯?” “唔……伺候得不错,皇上怎么过来了?”笑了下后文景阳才朝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君洛晖这么问道。 “接到些消息,怕你吃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就赶着过来了。”君洛晖说着这话时才直起身子,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后君洛晖才继续说道:“我可听说了那些从你这回去的妃子们都招了太医呢,似乎都伤的不轻。” 这话让文景阳稍稍愣了下,然后才恍然大悟过来,同时更是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原来这帮人打着这么个主意,皇上,明日你保证会收到无数关于臣的弹劾了。” 君洛晖听了这话看了眼文景阳后同样笑着说道:“他们可以试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过渡章节,还有一个大事件估计就要完结了,所以留言吧~么么哒~ 第99页 ☆、第七二回 翌日早朝,君洛晖一手撑着脸颊看着下方那首先站出来的几人,脸上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皇上三思啊,各宫娘娘都因为此人而受伤,不能容人且善妒,这种人如何能留于后宫之中?更遑论站在陛□畔了,如今皇后娘娘正下落不明,皇上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啊!” 这位大臣说完后更是有着好几个人出声赞同,蓦地君洛晖笑了,笑得开怀:“呵呵呵呵……朕是不是该夸赞各位爱卿……耳目众多啊?”说着顿了顿观看下面几位大臣的表情后君洛晖收敛起笑容一脸阴沉的继续说道:“窥探宫密,在宫内布置下眼线,你们安的什么心?嗯?” 这话一出瞬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好半晌才有个大臣说道:“回、回皇上,臣等绝对没有……” “够了!事情如何朕自己明白,昨日宫中那些个嫔妃们做的是什么事朕清楚得很,你们心里想的又是什么朕同样知道,朕实话告诉你们,宫中的妃子若再闹腾,不止她们,你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也都给朕受着!”身子微微前倾,君洛晖视线扫着殿中那几个闹腾得最厉害的官员们毫不客气的这么说道。 “一大早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就唧唧歪歪,皇兄我看啊有些人该撤的撤,该贬的贬了。”一直站在首位的祺王君洛羽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 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说得哑口无言。 见众人安静了君洛羽才勾唇轻笑的上前躬身向皇位上的君洛晖禀报着:“臣弟有事启奏,臣弟昨夜收到密报,原当朝宰相林佑宗一日前出现在准德城随行的是一年轻男子,具密报者所言有八成把握此人便是逃脱的大皇子君洛海。” 这下才总算说些君洛晖自己感兴趣的话了,“哦?准德城?距离边陲最近的城镇?”这倒是让君洛晖觉得惊奇了,从大火到如今不过四五日的情景,这些人竟都快到西疆了么? “立刻让人在边陲拦截,一定不能让这几个人给朕跑到西疆去!廖明生听令,此事就交由你来做。”立刻拍板下令,把这事交给了威武将军廖明生来做。 “是臣领命。”接令的是一位面色威严,鼻下留须的中年。其实这事在昨夜君洛羽就和君洛晖禀告过了,也早已下令让人去拦截,在这早朝上的授令完全就是想把这廖明生给调出京城罢了。 做完这事儿后君洛晖给身边站着的严安使了个眼色,接着就听到严安那有些尖细的声音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片刻后整齐的响起朝臣们的声音。 …… “皇兄说这样行得通么?”跟随这君洛晖来到御书房的君洛羽这么朝着君洛晖问道。 “行不行得通都得试试,现在朝中*的太多了,还不能大动刀戈,只能一点一点的切除了。”对此君洛晖自己也有些无奈,他登基不久培植的势力目前还没成熟,许多官员的位置还得靠着那些老家伙,但这些老家伙却大多数都是蛀虫,让他伤透了脑筋。 “林宓儿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文景阳突然开口朝他们两人这么询问道。 君洛羽听了这话后也同样的把视线看向君洛晖,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个皇兄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君洛晖沉吟了下后才说道:“被抛弃的女人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况这女人对那君洛海还死心塌地,更别想利用了。”还有一点让他最头疼的是这女人还怀孕了,这事现在他还没有让文景阳知道,越瞒越久的让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文景阳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昨日我让暗鳞去查了下几个人,别说还真查出了一些东西。”说着文景阳从怀中拿出了一叠宣纸。 “这是什么?”君洛晖带着疑惑的从文景阳手中接过这些宣纸,一一的朝下看去,越看君洛晖脸色也越是严肃.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后宫中得到的?”君洛晖看着手中的那叠宣纸后朝文景阳这么问道。 文景阳点了点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来我明若轩的几个妃子宫里都有这东西。”他在暗鳞手中看到这些东西时也是有些吃惊,上面楼罗列着她们各自娘家的犯罪证据。 君洛晖看着手中的资料蓦地笑了,笑得好不开怀,等笑声停下就听到君洛晖说道:“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些人,现在这不正好有了完美的借口么?这事我亲自处理,皇弟你去一趟军营,把那空出来的位置给朕先就这么空着,朕给你道手谕。” 君洛羽接过手谕后细细的看了下,然后才笑着说道:“行,那我走了皇兄。”说完便挥了挥手走了。 文景阳瞧了眼君洛羽的背影后才转头朝君洛晖道了句:“你这弟弟和你可真不像,嗯……性子随意多了。”对这个见面不过几次的祺王文景阳还是有些好感的,当然这好感就像是对小叔子一样罢了。 “朕怎么听着有些不舒服呢,爱卿不会是看上我这弟弟了吧?”走到文景阳身后把人连着椅背都搂在怀里,君洛晖有些阴阳怪气的这么说道。 对君洛晖这话文景阳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别瞎捣鼓些没用的。”挣开那楼道身前的手,文景阳从君洛晖手中拿过那些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着。 第100页 “景阳留下陪朕可好?午时我们再一同用膳,午后咱们一同去把这些个都处理了,可好?”回到文景阳身前,君洛晖半蹲下来看着正翻阅着手中东西的文景阳。 从宣纸中抬起头来,文景阳看了眼君洛晖,从君洛晖脸上只能看到他那有些闪亮的眼睛,文景阳沉吟了下后遗憾的回道:“唔……明若轩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呢,臣待会儿还要回去一趟。” 虽然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事实但君洛晖对此也只能干瞪眼,谁让他当时把这些事情都说好了交给文景阳来处理呢?这下好了,文景阳忙到连和他用午膳的时间都没有了,真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轻咳了声,文景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带着些笑意的看着那蹲着却抬头瞪着自己的人,沉吟了下弯下腰身在君洛晖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后才低声说了句:“若皇上不介意可以午时的时候来明若轩与臣一同用膳,臣会让人准备些好吃的。” 看着文景阳说完这话后转身离去,君洛晖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舔了舔嘴唇直到文景阳的背影消失君洛晖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快点完事了,这都快要忍耐不住了。” 随后就见君洛晖在御书房的书案里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不到午时就看到君洛晖处了御书房往明若轩走去。 …… 明若轩里找就准备好了午膳,不过是些清粥小菜,不过菜式倒是很精致,一早就坐下的君洛晖看着眼前的饭食脸上挂起了笑意,文景阳准备的东西全都是以他口味为准,这人真是让他说什么好? “景阳怎会知道今日朕想吃粥食的?”夹着桌上的小菜君洛晖心情愉悦的随后问着。 “事情一多起来哪能有什么好胃口,午膳用粥食最适合不过了,当然这些都是书上说的,臣便这么准备了。”帮着吃了一碗的君洛晖盛粥的文景阳回答着。 有这么了解自己的人吃饭都舒心,但马上这舒心就结束了,因为门外一直守着的陆三进来禀报道说瑨妃柔漪正在门外求见。 君洛晖和文景阳那夹着才的手在听到陆三这句话后都停了下来,君洛晖用一边的手帕擦了擦嘴唇后对陆三说道:“让她进来吧。”而在陆三出去请柔漪进来的时候君洛晖对坐在他身边的文景阳使了使眼色。 文景阳只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不一会儿陆三便带着柔漪进来了,看着那做在桌子边的两个人后柔漪朝着君洛晖行礼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不知道瑨妃来这是有何事?”君洛晖边喝着茶边朝已经站起身来的柔漪问道,还没等他去找他这人进入就先来了,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 “回皇上,臣妾来此是有一事要禀告。”说着这话的柔漪视线朝那坐在君洛晖身边的文景阳瞥了眼,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冷色。 对柔漪的表情君洛晖是一丝都没有错过,在看到柔漪对文景阳眸露冷色时他眼里更是闪过杀机,这更让他决心今日把这女人给处理了。 “启禀皇上,昨夜宫中遇贼了,臣妾与其他几个姐妹的宫中都有东西不见了,臣妾与众姐妹查到了线索说这贼子便在这明若轩中。”看着君洛晖没有任何反应,柔漪一咬牙就这么说道,说话时那视线更是朝文景阳看去。 君洛晖听到柔漪说他们宫中遭贼时心里有着一丝狐疑,他可不信暗鳞做事会留下线索,更别说那线索直指明若轩了,想着转头看向文景阳,就看到文景阳那同样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只是君洛晖却从文景阳那平静的眼里看出他早就知道的情况。 “哦?瑨妃所言可有证据?你确信你寻到的线索指着的是这明若轩么?”君洛晖一瞬不瞬的看着柔漪,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耍的什么把戏。 “是,臣妾万分确定,几个宫中的人每次追到这明若轩附近那贼子就消失了,只要查探这明若轩就知道这贼子是不是出自这里,请皇上恩准搜查明若轩。”柔漪笃定的说着,更是对君洛晖这么请求,就像他已经万分确定了什么一样。 对于这事君洛晖会同意才有鬼了,不说文景阳不是,就算是又如何?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会觉得他会同意这个提议么? 没听到君洛晖的回复瑨妃再次抬起头来,她看向君洛晖并一连认真的说道:“皇上,臣妾与几位姐妹这几日都有来摆放文君,而有次臣妾还没走远就看到文君房中有一个男子在向他说着什么,臣妾万分确定,皇上只要查看这明若轩必定能有些发现的!” 这话让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他现在万分确定只要他真听了这柔漪所言,在这明若轩里一定能找出针对文景阳的证据,而那时候他想要护文景阳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 “哦?那就照瑨妃所言搜吧,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阿惜已经崩溃了……忙了两天回家发现笔记本打不开了,我特么只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拿去修和我说硬盘坏了需要更换硬盘,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老子的存稿全在里面!!!一狠心重新买了台台式,现在还在装着,回家还要一顿整理,这章是在公司重新写的,和原来的章节不一样,情结差不多,但总是不满意,又有工作要做,又要偷闲码字,简直快疯了,今天还有贞观没码,让我去死吧。 第101页 我对不起你们…… ☆、第七三回 “但是瑨妃是不是先给朕解释一下这东西是什么?”说着君洛海从怀里拿出在御书房里文景阳给他的那叠宣纸,翻了翻后抽出其中一张君洛海笑着递到了柔漪面前。 柔漪在看了眼君洛晖后才接过那张宣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后那拿着纸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直到把纸上的东西看完柔漪才像是找回了声音一样,“皇、皇上……这东西、臣妾不知道,一定是别人伪造的!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君洛晖朝那已经跪到了地上的柔漪走去,在来到柔漪面前时君洛晖弯腰把那被柔漪掉到了地上的宣纸捡了起来,嘴里则说道:“这可是重要的罪证,瑨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是脏了或损坏了一点,那可怎么办才好。” “皇上!请您明察!”柔漪跪着爬到君洛晖身边,脑袋不停的往地上叩着,嘴里更是不停的乞求,但却得不到任何君洛晖的回应,随即就听到柔漪转头朝着文景阳大喊:“都是你这个贱……” 但没等他骂出口君洛晖一脚便把柔漪给踹倒在了地上,脸上更是有着阴狠,当着他的面骂文景阳,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文景阳瞥了眼柔漪后起身往里走,嘴里说着:“皇上处理吧,臣先退下了。” 君洛晖点了点头后也不再看地上的柔漪,而是朝外面叫到:“来人,把瑨妃带下去。不许惊动任何人。”直到护卫们把柔漪带走君洛晖偶读一直座在椅子上没有动过,好半晌才起身去找里间的文景阳。 进去后看到文景阳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来到文景阳身边的君洛晖说道:“剩下的不如朕来处理了吧。” “不用了。”说着深吸了口气后文景阳继续说道:“皇上下旨吧,臣今天内会处理干净的。”说完才转头看向君洛晖,视线里有着的是认真,反正都决心做了,那就干净利落一些。 “不是说好了让朕陪你一起去么?”君洛晖听出文景阳这话完全是想要自己行动的说法,微微皱眉的询问着。 文景阳听后笑道:“臣还是觉得让臣来处理比较好,哪用得着事事都让皇帝陛下你出面呢?着几个女人不过都是小事罢了。” 沉吟了下君洛晖才点头同意,这几个女人的事不过是小事罢了,随后君洛晖才说道:“那行,宫里的这些个你自己处理吧,宫外的那些正好我下午也处理干净了。下午记得多带些人。” 话落两人在这明若轩呆了小半会儿后才分头行动,拿着君洛晖的旨意文景阳带着人便往那名单上有着的妃子所在的宫殿,此时离他最近的是清莲轩怜嫔所在的地方。 “让你们家娘娘出来见我。”也不让人通报,文景阳径自的朝清莲轩走去,带着人就这么出现在清莲轩内,并对着那些想要出来阻拦的人这么说道。 好半晌才看到怜嫔从里面走了出来,姣好的容颜和那华美的服侍,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惜这貌美的女子在进宫后都没有得过君洛晖的宠爱就是了。 “我还以为是何人呢,原来是文君殿下,不知文君殿下来我这清莲轩有何贵干么?”怜嫔拨弄着那垂在耳际的发丝微笑着朝文景阳这么问道。 文景阳打量着眼前的这女人,好半晌才说道:“前天怜嫔来我明若轩时落下了个东西,不知道怜嫔你知不知道呢?” 怜嫔脸上有些讶异,那模样是真的感到奇怪,“妾身不记得有在文君那处落下什么,文君是不是记错了?当天我也不过是去问候问候文君你,怎么说我们这次可真成了姐妹不是么?” 这话在前天文景阳也听怜嫔说过,只是那天的这话说得更为刺耳罢了,文景阳也不多说,拿出那属于怜嫔的信笺,朝怜嫔递了过去并说道:“这是你落在我那的,不巧的是这东西皇上也正好看了下,所以他让我来找你,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让你跟着来,这样好让你父亲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怜嫔接过文景阳递给她的信笺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在明若轩内看到的瑨妃一样,一脸的不敢置信和那有些颤抖的身体,瘫软的身体在让怜嫔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娘娘!” 文景阳看着边上想要搀扶怜嫔的奴婢,朝着身边带来的护卫示意把人带走,然后便朝那怜嫔的宫殿走去,但他没走几步就听到那已经被护卫们拿下的怜嫔嚷道:“文景阳你个不要脸的东西!都是你!贱人!!” 但很快她的嘴就被护卫们封起来了,对此文景阳眉头微微皱起,这一点他其实并不太明白,这几个人怎的似乎都对他有些恨之入骨的感觉,就因为他和君洛晖在一起了不成?那种厌恶感浓烈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再管被拖出去的怜嫔,文景阳进入了清莲轩主殿,搜索了番后找到了那信笺的其他内容,这才让文景阳脸上挂起了笑意,弹了弹手中的那一指厚的信笺文景阳自语道:“好了,该去下一个了。” 一个下午文景阳走遍了名单上所有妃子的宫殿,毫不客气的把人都让护卫给弄走了,并在各个宫殿中到寻到了那些被藏得极好的信笺,看着收集起来的那一封封信笺文景阳逐一的拆开来看了下去。 这些信笺里全都是宫外传进来的,除了他手上的第一封之外其他的全是各宫相互通信的内容,原本相互牵制而没有烧掉的信笺全部都在这里了。 第102页 看着这些信能有用的就只有第一封而已,那封是记载着他们各自娘家的贪污受贿证据的信笺,让这几个女人不得不联手起来对付他了,想到这里文景阳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到底谁这么恨他,恨到要几个后宫的女人来对付他呢? 每到一个宫就听到一个女人骂他贱人,这感觉真是相当的不好啊。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下午一封圣旨把六家御史大夫全都下了大狱,一瞬间这事如破涛般冲击着皇城中的所有人,大火后的皇城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都是人心惶惶,比之大火这种要变天的迹象更让进城中人提心吊胆。 “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听说乔大人家也被抓了?他家不是出了娘娘么?怎么还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了进去?”街边的摊贩看着被拉走的乔逸等人后一脸好奇的朝边上的人询问到。 “谁知道呢?听说宫里的娘娘冒犯了贵人,所以才还得乔大人也受了累。”另一个人把自己的听说随口解释了下。 “我听说啊,这乔贵人得罪的是文大人家的公子,那个被封为男妃的文公子呢。”一人在听到他们这边的交谈后突然的也这么插嘴说道,只是他半掩着嘴并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全部容貌。 这么聊了半会儿就见这掩嘴的人和那说得正欢的两人告辞,走到别处在听到又有人聊起这事时再次这么插嘴的说道,在官兵拉人的这时刻这人不时的换人把他所知道的‘得罪男妃’的这一言论都传了出去。 …… “到底是谁传的流言!”御书房里君洛晖把那明黄色奏折用力的扔到了跪在书案下的人面前,并一脸阴沉的朝这人问道。 “回、回皇上,臣也还在查,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京城里就已经布满了这一则流言了。”那名言官脑袋死死的顶在地上,嘴里带着些焦急的回着君洛晖的话。 君洛晖的脸色极其难看,是他大意了,他应该在知道那些妃子们开始对文景阳有动作的时候就开始注意的,呵……本以为把人都抓了就行了,没想到这才是后招,怎么?以为这样弄坏文景阳的名声就行了么? 把那言官呵斥了顿后君洛晖才让人退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君洛晖从一边取出一卷空白的圣旨,铺好在书案上后君洛晖亲自动笔在圣旨上书写了起来。 一卷写完再换另一卷,在把两张圣旨全都写好盖印后君洛晖才拿起其中一封圣旨细细的看了起来,看着这张圣旨上面的内容君洛晖申请柔和了下来,嘴角更是挂起了丝温柔的笑意。 “明天这圣旨便会成为现实了。”自言自语的君洛晖满意的收起了这卷圣旨,视线瞥向另外一封,君洛晖那柔和的表情再次消散,只有着一丝丝冰冷。 “严安,你去给朕请文谨严大人进宫,朕有事和他商量。”不管怎么样明天要做的事还是要和这岳父商量下才是,他这样不告诉文景阳完全就是先斩后奏了,怎么也要得到岳父他们的支持不是。 在御书房里来货踱步的君洛晖在等了两刻钟后严安带着文谨严出现在了御书房。 “臣,文谨严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礼仪一丝不苟的做完,在得到君洛晖说起身后文谨严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那看向君洛晖的视线里有着一丝疑惑,他到此刻也没弄明白君洛晖邀他来御书房是要商量什么事。 “咳……文大人,是这样的,朕呢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你看这么做可好?”轻咳了声,君洛晖想了下后朝文谨严说道,在文谨严的视线下君洛晖继续说道:“朕想明日立景阳为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 ☆、第七四回 文谨严听到君洛晖这话明显的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甚至觉得他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朝君洛晖问道:“你、你说什么?”这话问得连尊称都忽略了。 对文谨严的失态君洛晖也不在意,只是再次认真而清晰的朝文谨严说道:“朕说,明日朕想立景阳为皇后。”虽然这事他明天一早直接宣布便是了,满朝文武也阻止不了他,但至少对于这个岳父我想提前告知下。 这次是完全听清了的文谨严倒吸一口冷气,即便是听清楚了,文谨严还是带着惊疑的语气问道:“皇、皇上您是说,明日要立景阳为皇后?”问完看到君洛晖点头后文谨严是彻底被这话给震住了,但看着君洛晖那严肃的模样文谨严便知道君洛晖是在说真的。 平复了下心情后文谨严对着君洛晖抱拳说道:“多谢皇上对景阳的抬爱,但臣以为明日便宣布是否太急了些?原皇后娘娘如今正生死未明……” 瞧着眼前的人在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后却很快恢复平静的模样君洛晖暗暗点头,同时更是为文谨严认真分析的态度给予了认可,对此君洛晖很满意。 接着君洛晖也没有劝说什么,只是拿起他身前的东西后递给书案前的文谨严:“文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如此你便也能明白朕为什么急着这么做了。” 告了声罪后文谨严接过君洛晖递过来的东西,一页页的翻看下去,越是往下看越让文谨严的神色越是严肃,直到把手中的东西看完文谨严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皇上,此事臣无异议,皇上且说,明日需臣如何配合?”知道了事情经过,文谨严也再不反对,君洛晖这么做却是也是一个法子,而且不管是政治因素还是个人感情因素,这事确实是越早做比越晚做要有效果。 第103页 君洛晖看着文谨严这么说心里是满意得很,“无需怎么配合,此次请文大人过来便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明天的事情早已定了,绝不会出什么意外。”在把自己的意图告知文谨严后君洛晖也不留他了,在看到文谨严明白后便让他退了下去。 君洛晖那不时敲击着桌面的手徒然定了下来,随后就见他说道:“暗鲟,冷宫那边如今怎么样了?” …… 翌日早朝,君洛晖看着在他让人宣布了封文景阳为皇后的圣旨后,下面的那些百官情态,有跪在地上连连说不可的,有请他三思的,更有为林宓儿痛哭的,但这里面却也有着极少数的是赞同他的。 看够了下面的闹剧君洛晖出声喊道:“够了!朕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嚎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后没有罪过,擅自废后有伤国体啊!”大殿下因为君洛晖的这话安静了不少后一位孙性大臣这才上前来朝君洛晖说道。 君洛晖在那龙椅上换了个姿势后才朝那大臣回了句:“哦?那意思是说只要林宓儿有罪过便可废了是吧?呵……既然如此那你们更没有反对的地方了。”说完从身边拿出了些东西,二话不说的丢到了那位说话的大臣面前。 大殿下的众位大臣们看到君洛晖的举动都把视线集中到了那被君洛晖丢下的东西处,而这时那位上前禀报的大臣捡起了他面前的那叠厚厚的宣纸,从头到尾意义翻看着。 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位孙姓大臣越是往后看那手就都得越是厉害,直到最后手中的那叠纸全部都掉到了地上,跟着那孙姓大臣噗通的一声便是跪到了地上,连连叩头道:“皇上冤枉啊,上面所述臣并不知情,也没有与皇后有任何勾结,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 孙姓大臣的这番举动让在场的众大臣都讶异不已,更是有好几个大臣窃窃私语起来。 君洛晖并没有理会那在地上不停叩首的孙兴大臣,把视线瞥向其他正一脸惊疑不定的大臣脸上,好半晌才笑着说道:“李大人,黄大人,曲大人,你们三位也不妨看看随大人前面的东西,说不得也有惊喜哟。” 被点名的几位大臣此刻脸上都是瞬时变得煞白,其中那曲大人更是不堪的坐到了地上,而李、黄二人则都是一步步的走到孙大人身边吧他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与那孙兴大臣如出一辙,这两位大臣在看完各自手中的东西后脸色都是苍白不已,各自的脚步都有些踉跄的退了几步,李大人是退着退着软倒了在地,而那黄大人虽然身子此刻还在颤抖,但却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跪下,双手扶地,额头抵着地面说道:“臣,认罪。” 直到这时君洛晖才对站在他身边严安示意,随后就看到严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宣读了起来。 圣旨上的内容除了那大殿上四个面如死灰的人之外,其他大臣们全都是一脸的惊愕,完全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个模样,皇后与人勾结窜通谋害皇上,更是那京城大火的共犯,单单就这些就已经足以让林宓儿死无葬身之地了,而照着如今来看,那被称为告病在家的林佑宗,此时怕是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吧。 “这月十八便举行封后大典,朕希望在这之前所有的大臣们都给朕做好本分的工作,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君不可一日无后,朕不想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违者同谋逆论!”说完这话君洛晖不再看殿下的众人,一甩袖便离开了君和殿。 封后的旨意与废后的旨意在同一天内传遍了天下,圣旨中并没有详细描述林宓儿所犯的罪过,只是一笔带过的说林宓儿背叛的皇帝,而这时有人说皇帝因为被林皇后背叛而神思不属,所以才会立个男人为皇后,也有人说在皇帝心目中只有林宓儿才是真正的皇后,那男后不过是为林宓儿复立而做的棋子罢了,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说立了这男后,君元皇朝便完了。 但同样却有着小股的人认为其是这男后才是皇帝的真爱,即便要违背世间也都要立这男人为皇后。 这些流言在越演越烈的时候第二日那封林家谋逆叛国串通西疆的圣旨彻底让世人都惊呆了,联想着前一天的废后旨意众人才明白原来其中还有这等事,不是简单的背叛,而是谋逆叛国,这让所有人的议论全都集中在了这里,而男后的舆论被彻底的掩盖了过去。 也是呢,对百姓们来说,这皇后是男是女都离他们太过遥远了,而林家谋逆串通西疆就不同了,现在谁不知西疆在蠢蠢欲动,指不定哪时就会发生战争,而这些都因为林家而发生的,怎么能让所有人不关注。 而这时候的皇宫里,文景阳一脸气愤又无奈的看着那脸带讨好的男人,只见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跟我商量下,怎么好像全天下都知道就我这个正主蒙在鼓里?” “我可是和岳父大人商量过了,他也同意我这么做呢。”说完君洛晖还朝着文景阳眨了眨眼,那意思明显是说着他才没有先斩后奏。 这话让文景阳太阳穴突地一跳,没好气的说着:“你是立我父亲为后么!和他说不和我说!”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怕你不同意么?你之前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答复过我,所以我就想把事情都定下了才告诉你,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不用‘朕’的自称,君洛晖好声好气的朝着文景阳解释着,语气中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第104页 文景阳对此还能说什么,沉吟了下后才对着君洛晖说道:“我不是不同意,但你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我朝历史上就出过一次男后,我……是对自己没这信心罢了。” 君洛晖笑着把文景阳给紧紧搂住,然后才在文景阳耳边说道:“我知道,但其实你不必多虑的,对你我可没那么多的要求,只求一点,你陪在我身边即可,就算什么事都做不好,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便是尽到了你皇后的责任,不是有句话说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你便是那个我一日不可无的皇后。” 这话文景阳虽听得感动,但他还是说道:“但我可不想做只陪在你身边的人啊,至少也要成为能与你并肩的人不是?” 这话让君洛晖不由的轻笑出声,那一声声带着愉悦的笑声传入文景阳耳边,“谁说你不是能与我并肩的人了,你的能力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景阳你就是有时候太妄自菲薄了点,要自信啊。”说完君洛晖似乎笑得更欢快了。 文景阳这次彻底的翻了翻白眼,他什么时候没自信了,什么时候妄自菲薄了?他不过就是有那么点不安而已,好吧即使是那么丁点儿的不安,在此刻也彻底消散了。 “行了,知道了,谁不自信了啊!不就是个皇后么,把他当成官职来不也没什么吗?”被君洛晖那么一说文景阳索性也不再纠结这事,就如他所说皇后这位置当成是一个官职,那样的话其实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么。 这说法倒是让君洛晖稍稍愣了一下,但回头一想似乎还真就那么回事,但随后君洛晖坏笑着说道:“对对对,不就是个官职么,也就多了与我这皇帝同吃同住同睡这三件事情罢了。” 这三个比喻让文景阳哭笑不得,推开了搂着自己的人文景阳理了理衣衫后说道:“那不如臣先履行其中一个工作?与你同吃可好?” “其实我更愿景阳与我同住同睡。”顺势放开了文景阳后听到这话君洛晖笑盈盈的回了句。 好吧,说不过他,文景阳索性转开了话题问道:“皇上那份自述书是如何从林宓儿那得到的?臣不认为林宓儿会这么详细的告知你呢。” 知道这人在转开话题君洛晖也不再纠缠,反正到了十八的封后大典,这人想不与自己同住同睡都不行,而这时他也回答道:“有种东西叫蛊嘛,当初让那申淮他师兄给了你个防身用的蛊虫的,在回到京城后申淮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捣鼓起蛊虫来,那日他来找我说他到手了一种蛊虫,说是能让人把心里的秘密都说出来,我一琢磨就让他给林宓儿去试试。” 这话说得文景阳有些惊讶,“还有这种蛊虫?以前可没听说过啊。”这蛊虫的神奇还真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嗯,听他说是最近才成功的蛊虫。”君洛晖回想着申淮当时一脸兴奋的拿着这蛊虫来找自己的时候,那模样简直就是恨不得立刻找人尝试,索性他便让申淮去林宓儿身上试试,没想还真成了。 “啧啧啧,这东西还真能成为审犯利器啊,要不让他多弄几个出来?”这蛊虫的功用让文景阳开了眼界,马上文景阳便联想这这东西的实际用途,这一想还真觉得这东西顶用得很。 但君洛晖却摊了摊手说道:“我倒也想,但申淮说了这东西很难培育,这么多年也就弄出了这么一个而已,想要大幅的运用那还是有些不可能。” 这话让文景阳点了点头,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这蛊虫会有什么副作用么?”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蛊虫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利弊同存,若说没有副作用文景阳才不信。 但没想到的是君洛晖还真摇了摇头并说道:“这蛊虫和其他不一样,只能在人体内存在一日,第二日便会随着排泄物排除体外。”这话是申淮的原话。 但连申淮和弄这个蛊虫的人都没想到的是这蛊虫是有副作用的,但却不是对主体产生,而是对母体内的胎儿,以至于在这孩子生出来后那对母体本能的排斥是因为这么个事的原因。 “我想去看看林宓儿。”沉吟了下文景阳突然的这么对君洛晖说道,回宫了这么久,他还没去看过那被关在冷宫里的女人,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其实还真挺可怜的。 但这话却让君洛晖心中一阵狂跳,嘴里更是立刻否定道:“不行!”但马上他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于强硬了,马上软下口音解释道:“现在没有人知道林宓儿在宫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林佑宗和大皇子他们私逃了,如今你可是宫里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你去冷宫不是把所有视线都吸引过去么?所以还是别去了。” 文景阳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君洛晖的话,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君洛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差点忘记了,林宓儿怀孕这件事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告诉文景阳,而这事情越拖越久以至于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了。 果然撒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饰,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隐瞒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事让他无比纠结和头疼,一直隐瞒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君洛晖想了又想便想着等封后大典过后就告诉文景阳,反正到时候他也把人吃干抹尽了,这样这人也不能反悔了不是。 随后的日子文景阳在这后宫之中倒也算平静,再没有任何妃子来他这明若轩,整个明若轩完全就像是宫里妃子们的禁地,无人敢踏进一步,这却是让文景阳轻松不少,虽然是有着作为皇后的心理准备了,但真让他去招呼这些女人们,他还是真的感到头疼呢。 第105页 唯一不同的是明若轩里的宫女太监们是多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君洛晖千挑万选完全身家清白的宫人,原本整个明若轩都要陆三来打理,此时陆三只需要吩咐下去便整个人都不用做了,他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文景阳便得了。 在书房里文景阳看着从申淮处得到的医书,听见脚步声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陆三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文景阳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啊就管理这么些人你这尾巴都翘上天了,小心得意忘形。” “公子,奴才哪敢啊,就是、就是吩咐其他人做事却是挺新鲜的嘛,以前可偶读是别人吩咐我做事呢,这下子这么多人让我来吩咐,这还是第一次呢。”陆三听文景阳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啊……只要别苛待了手下的人其他都随你,还有不许受贿,不许欺辱了他人,否则我定不轻饶你。”也不怪文景阳把话说得这么重,一个人有了权力能维持本心的都不算多,而他可不想这个在他进宫后就一直跟着他的小太监成为那样的人。 这话让陆三整个人就是一凛,随后忙狠命的点头并说道:“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谨记公子的话,绝对不犯这些错误。”说完这话的陆三眼睛变得纯粹了不少。 深深的看了陆三一眼,文景阳才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我是真心待你,所以三儿,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在说完陆三后文景阳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忙碌着的身影文景阳有些沉默了起来,日子里十八日越来越近了,而周围人的变化也越来越清晰,因为他身上即将多一个国母的称号。 多了这一层身份,他身边不变的还有什么呢?这么一想文景阳不由的叹了口气,他似乎一不小心又多愁善感起来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门外传来:“申淮太医求见。” 这让文景阳眼前一亮,马上让陆三把人请进来,而那申淮在进来后也没对文景阳行礼,只是朝文景阳打了声招呼后就径自的来到茶桌上倒了杯茶就是猛灌。 对申淮这模样文景阳是见怪不怪了,在回到京城后他就发觉申淮没了以前故意做出来的举动,如今的他完全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主,就连见了君洛晖这皇帝也不过是抱抱拳罢了。 “这次又是什么事?急成这样,连水都顾不上喝了?”从书房里走出来,文景阳有些好笑的看着那猛往嘴里灌水的申淮。 申淮在喝完水后才对着屋里的宫女太监们说道:“都下去吧,我和你家主子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看向文景阳,文景阳在听到申淮这话后便朝着其他人点了点头,“你们都去门外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等到所有人都退出门外后文景阳才皱着眉朝申淮问道:“出了什么事?” 申淮有些严肃的朝文景阳问道:“我师兄那得到的防护蛊虫你有带在身上吧?”这话问得有些急切。 文景阳被他这态度弄得微微一愣,但马上便从手腕处露出一个手镯并说道:“在这呢,怎么了么?” 申淮看着文景阳的手镯松了口气,然后才说道:“这东西一定不可离身,我在宫里发现了蛊虫,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蛊,估计这会儿有不少人中了蛊了。” 这话让文景阳眼睛蓦地瞪大,然后急切的问道:“皇上呢?他没有这防护蛊,他是不是也中蛊了?”这事可轮不得他不着急,想到君洛晖可能中蛊,文景阳心脏就一阵狂跳。 而申淮这时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君洛晖那有我亲自看着,这几日给他的防护蛊也该好了。” 听到这话文景阳才松了口气,但随后脸上是一片怒色,文景阳咬牙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宫里会突然有蛊虫的?” 申淮沉思了下后才回道:“到底如何我还不确定,但我能肯定的是这蛊虫是随着贺礼进来的,再过几日不是你的封后大典么?许多进贡这时候也都进宫了,而蛊虫便是从这些贺礼中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蛊虫?”听完申淮的话文景阳不由的这么问道,无需人手,跟着贺礼就进来了?这到底是什么蛊虫。 申淮这次回得挺快,不假思索的就说道:“这蛊虫叫眠蛊,靠空气和水分传播的,中了这蛊毒的人会如同睡过去一样不省人事,但这人这时候却是不吃不喝的,时日一久就会死得无声无息。” 文景阳此刻眉头皱得厉害,事情的严重性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急声朝申淮问道:“皇上呢?可是知道了?” “嗯,在来这之前我便已经告知他了,也是他让我来看看你,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便能够应付,你不必太过担忧,不会影响你的封后大典的。”说着申淮还开起了玩笑。 文景阳瞪了申淮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他玩笑,但既然申淮还能开得起玩笑,也就是说这情况并没有太过糟糕。“随我去同去见见皇上,我需要了解下你们要做些什么,好歹也让我帮下忙不是?” “你就老实呆着吧,皇帝可是给了我口谕,说是让你安心呆在明若轩不要乱跑,等着十八号他把你接到他寝宫。”说着申淮带着笑意的看着文景阳,似乎刚才那些严肃全都是幻觉一样。 文景阳一听不用想就知道,这人绝对又是想要把他撇开,文景阳微微虚眯起眼,把手中的镯子取下放在桌上,然后才说道:“要么带我过去告诉我你们打算干什么,要么就把这镯子直接给君洛晖拿去,那样我就老实呆在明若轩,你看如何?” 第106页 对此申淮有些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两章合并,昨天的和今天的,昨晚回家太晚就没得写,今天补上,么么哒~ 休息一下再去码贞观,好累!!!! 人家想要留言啊留言! ☆、第七五回 君洛晖在偏殿内看到文景阳时神情上还有些惊讶,然后带着不悦转头看向申淮,他可明明交代过让申淮去看了文景阳后让文景阳好好呆在明若轩的,这人怎么就把人给他带来了呢。 “行了你也别说他,是我让申太医选择是带我来呢还是让他把这手镯拿给你。”说完还晃了晃手腕,让那里面有着守护蛊的手镯露了出来。 听了文景阳这话君洛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的眼神君洛晖走到文景阳身前,把人拉着往里走,边走还边说道:“你怎么来了?好好呆在明若轩不好么?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一不见也不知道吸引多少人目光了。” “我能不来么?你如今身上可没有任何防护的东西,万一中了那玩意儿可怎么办,至少也得让给你的防护蛊给做好,也就这两日的问题不是么?”边跟着君洛晖往里走边随口回复着君洛晖的话,文景阳没注意到的是君洛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落在两人后面的申淮看着文景阳和君洛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然后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着:“这个怪不得我,反正我是拦不住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 走在前面的两人可不知道申淮在嘟囔这什么,这地方是一个较为封闭的院子,他处于整个皇宫中较为偏僻的地方,除了巡视的护卫外一向没有人会来这边,而这里此时也被君洛晖下了禁止前来的命令,只因为这里此时收容着那些中了眠蛊而昏睡不醒的人。 屋内还有着些太监们在护理着那些睡过去的人,在看到君洛晖和文景阳进来后连忙行礼,但这礼都是无声的,因为在这屋子里申淮下的规定是禁止说话,这也是为了减少蛊虫的侵袭。 君洛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各自都去忙,而后他才拉着文景阳上前,穿过屋子进入到里院来到一间更里面的屋子后君洛晖才说道:“申淮让所有中了蛊毒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说是能更好的治疗,你放心吧,只要知道了是什么,申淮必定能医治好的。” 这纳闷着君洛晖为什么叫自己放心,然后文景阳就看到了这屋内床上躺着的那一个人,直到看清楚这人的面容后文景阳才惊疑的道了声:“爹?” 走近了几步,文景阳把床上的人看清后连忙走了过去,看着床上的文谨严双目紧闭,呼吸平缓,若不是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文景阳真的会以为文谨严不过是睡着了罢了。 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摸上文谨严睡过去的脸,文景阳好半晌才说道:“我爹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文谨严睡过去的样子文景阳不用问便知道他爹同样是中了眠蛊了,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本应该在宫外的父亲会中了因为贡品和在宫中蔓延的眠蛊。 “景阳……你爹会没事的,他这几日每天早上都会进宫和我商讨封后大典的事宜,估计就是这期间中了这眠蛊,这也是我不想让你来这里的原因,不想让你担心的。”看着床边的文景阳,君洛晖只能实话实说。 好半天在君洛晖以为文景阳生气时文景阳才转过头对君洛晖说道:“这事你不该瞒我。”说完便不再理君洛晖,只是转回身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文谨严。 ‘果然生气了。’看着文景阳这状态君洛晖心底暗道了句,侧过头瞪了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申淮后君洛晖才再次走到文景阳身边,蹲下后朝着文景阳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申淮都说了,过两天文大人便能醒过来。” 文景阳好半晌才回了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他并没有对君洛晖生气,虽然不满但对方也是出于好心,所以在一阵气闷过后也就算了。 听这文景阳这话君洛晖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果然他家景阳就是善解人意,然后才开口对文景阳解释道。 原来前几日下了早朝后君洛晖就让文谨严去御书房等他,哪知先他一步在御书房里的文谨严却在他到的时候坐在那椅子上昏睡不醒了,不管他怎么叫,文谨严就是醒不过来,而在文谨严之后也陆续的有人与他一样昏睡了过去。 “我爹是这次管理贡品的大臣?”听完君洛晖的这话文景阳便立刻想到了这一点,果然之后就看到君洛晖点头,随后文景阳才继续问道:“确定是那些进贡的物品里带有蛊虫了么?” 回文景阳这话的是同样进到这屋子里的申淮:“嗯,已经确定了,而且对这事发现得早,并不会造成太严重的情况,这蛊虫主会在它周围散发一种无味的东西,使人闻进去后会沉睡,照施蛊者所想是想让这蛊虫缓慢的发展,然后一下爆发,但文大人却对这种东西很敏感,很浅的味道便让他睡过去了,这也才让我们发现得早。”申淮说着这话的模样明显的带有对文谨严的体质感到好奇的想法。 “我父亲是宫里第一个昏睡过去的?”听了申淮这话文景阳才惊讶了,他原还以为他父亲是这两天才昏睡的,没想到竟是第一个。 “不管怎么说还真得多谢文大人才是,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么早,景阳你可得为你父亲向皇上讨赏啊。”说着申淮对文景阳眨了眨眼。 第107页 这话说得文景阳一阵无语,没好气的回了申淮一句:“奖赏什么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问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几天没回家也不知道娘她该怎么样着急了。” “放心吧,也就这一两天,等我养的蛊出来后便可以了,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说道这里申淮也不开玩笑了,沉吟了下后给文景阳确定的答案。 听到申淮的回答文景阳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君洛晖说道:“洛晖,我想留下照顾父亲,可好?”就这么放着文谨严不管,文景阳自问做不到。 “也好,这两日你便留在这吧,我晚上会过来陪你,单独留你在这我可不放心。”赞同了文景阳的话,但话的后面却也说得不容拒绝,把文景阳那快要说出口的拒绝都堵了回去。 文景阳听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而君洛晖对文景阳笑了笑后才站了起来,然后对申淮问道:“这蛊虫能为我们所用么?” 听到君洛晖这么问申淮就知道这人估计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了,想了下后才说道:“如果找到母虫的话倒不是不行,只不过这母虫我寻了两天也没寻到,也不知道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连地方都不能确定?”这话听得君洛晖眉头直皱,不把根源寻出来,完全不能让人安心啊,总觉得脖子上似乎悬着把剑似的。 “你要是不急的话给我点时间我就能找出来,急的话我就没办法了。”申淮说完摊了摊手,一副只能这样的姿态。 对此君洛晖只能死心了,原本还想用这眠蛊把后宫里的女人也一块处理了,这么看来只能等封后大典完毕再说了。文景阳身上有着防护蛊也让君洛晖放心文景阳留下来,向文景阳交代了几句后君洛晖才带着申淮离去,他们还有着别的事要做呢。 在屋内文景阳照看了父亲一段时间后便想去院子里走走,来到院子里的文景阳看着院子里忙碌着的小太监突然的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在哪见过。 “哎,那位公公你过来一下。”想着文景阳便朝那位正往外拿着水盆的小公公叫了声。 那公公听到了文景阳的叫声浑身就是一颤,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只能硬着头皮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朝文景阳走来,来到文景阳面前后那小太监恭敬的朝文景阳说道:“奴才李晨见过文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礼后文景阳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片刻后才说道:“你是瑨妃身边的人吧?怎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文景阳面前的小太监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下,然后一个劲儿的叩头说道:“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奴才只是想活一命,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从来都没有干过,请殿下饶了奴才吧。” 这话听得文景阳一头雾水,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这小太监是什么意思,有些惊讶的打量着这小太监,文景阳随后才说道:“你原是瑨妃身边被处置的奴才,如今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还有人私放罪犯?胆子不小啊。 “梁首领是、是我干哥哥……娘娘吩咐的事情每次奴才都有与他说,但都没有做过,只是回去谎报给娘娘知晓,在处置时梁首领才敢把我抽了出来分配到偏僻的院落……”这话说的实话小太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但还是战战克克的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文景阳倒是没留意到这小太监是异样,只是皱眉想了半晌才回想起这梁首领是什么人,小太监说的这梁首领其实是御林军副统领梁建征,这人是凌少鸿的属下,和凌少鸿的关系倒是不错,而且很得凌少鸿信任,而这么说梁建征应该是宫里最了解瑨妃动态的人了。 “你先在这呆着吧,待本殿查明你是否真如你所言,如果查明后是你在说谎,那就别怪本殿对你严厉处置。若真如你所说的,本殿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私逃的罪名可不是小事,这人让自己撞到也算是他倒霉了。 小太监一个劲儿的叩头谢恩,文景阳这话简直让他喜极而泣,他原本以为他今天死定了,不过怎么说他都有个私逃的罪名在。 让小太监退下后文景阳倒是不急着去证实,等君洛晖再来的时候把这事再和他说说便是了,虽然瑨妃被弄走了,但应该还能从梁建征那里挖出不少东西才对。 入夜,君洛晖只身前来,文景阳便把今天的事和他交代了一番,而听完文景阳的话君洛晖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文景阳也没有吵他,这事他只需交代清楚就是了,至于君洛晖怎么做就不是他要管的了。 “景阳你还真是我的福星,我正愁着瑨妃这边的事从哪动手呢,你就给我送上一个了解她的人了,我是不是该给你些奖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君洛晖对着文景阳就是笑着这么说道。 明知道君洛晖所说的奖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文景阳只是挑了挑眉后淡淡的说道:“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奖励真的不用了。” “可是朕想给爱卿奖励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爱卿不觉得应该高兴的收下么?”对文景阳的话君洛晖很不满意,索性站起甚至就朝文景阳走去,来到文景阳面前后才挑起对方的下颚亲吻了下去。 对于这发展文景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也没有拒绝,张开嘴迎合着君洛晖的吻,纠缠的舌头让两人的呼吸变得更重了,好半晌君洛晖才放开了文景阳然后就听到他说道:“还好岳父还睡着,不然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吓到他?” 第108页 这话才让文景阳想起他们现在身处何处,立刻把君洛晖推开,一手擦拭着嘴唇一边瞪着君洛晖,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同时也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里不是明若轩呢,相处得太过习惯,都让他忘记身处何地了。 “放心吧,文大人还在睡眠中呢,而且就算是醒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我们夫夫间做亲吻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么?”伸手帮着文景阳把耳边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君洛晖理所当然的这么说着。 “申淮的解蛊还要到什么时候?在这样下去宫里的事怕是也快瞒不住了吧?”对君洛晖的话完全不能反驳,文景阳只能转开了话题,果然对这人在这里还是不能太放松警惕啊,一不小心就被勾弄得忘乎所以了。 看着文景阳开始戒备了,君洛晖也只好适可而止,同时心底也巴不得申淮快点把文谨严给治好,这样至少在明若轩里文景阳才不会拒绝他这种程度的亲热。 “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文大人起来了我会给他好好回家休息,宫里的事情就先不用他出面了,你可不知道,你父亲为了你的封后大典有多么尽心尽力。”想了下离去申淮和他说的情况后君洛晖这么对着文景阳回答道。 这话文景阳可是头一次听说,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封后什么对他来说还真的是有些不真实,不真实到他完全没有参与进去,没想到的是他父亲对这事都要比他上心。 “这事你不用管,只要到时候老老实实的等着我的迎接就行了,由我和其他人忙就够了。”看着文景阳有些愣然,君洛晖不在意的说道,接着更是凑到文景阳耳边说:“你只要把自己洗干净等我接你就够了。” 这话把文景阳说得额角微微跳了跳,这话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是好话呢? 夜里理所当然的两人同睡一张床了,这也是回宫以来文景阳和君洛晖第一次同塌而眠,但因为地点的原因也是理所当然的没能发生任何君洛晖脑海里想着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这么睡了一觉而已。 这一觉君洛晖本以为会很难入眠的,却没想到在看到怀里文景阳那熟睡的面容后,不一会儿的也安心的睡了过去,好眠的一晚无梦。 …… 在那第二天的傍晚,申淮便带着他养好的解蛊来把文谨严给救醒了,醒过来的文谨严迷迷糊糊的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在文景阳给他解释了一番后那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好半晌才听到文谨严说道:“启禀皇上,臣记得臣是碰触了一样东西后才开始犯困的,之后臣便去了御书房等您,在之后臣便没了记忆了。” 听到文谨严这申淮眼睛就是一亮,没等君洛晖说话立刻便抢着问道:“文大人可还记得是碰触了什么东西?请立刻告诉我!” 文谨严回想了半晌才说道:“是一株火焰珊瑚,那株珊瑚很是高大,当初我还特意打开检查了一遍。” “就是那东西!火磷珊瑚,对就是这个!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能让眠蛊寄生的东西,火磷珊瑚就是最好的宿主,真笨!我是脑子进水了才想不到么!”一个劲的敲着自己的脑袋,申淮不停的这么嘟囔着。 看着申淮这模样君洛晖同样眼睛一亮的问道:“你是说那什么火磷珊瑚便是眠蛊寄宿的地方?这样你便可以找到母虫了?”若是这样他想的事情倒是可以提前行动了。 君洛晖的这问话让申淮猛的点头,同时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众人听不明白的话,只见申淮在屋内不停的踱步着,像是是计算着些什么。 文景阳看了眼有些神神叨叨的申淮后才转头看向君洛晖,那视线里明显问着‘你又在策划着什么?’但君洛晖只是朝他咧嘴一笑,似乎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这让文景阳抽了抽嘴角,索性也不问了,转回头朝文谨严问道:“爹你感觉如何?没事了吧?”语气里还有着担心,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这几天完全就是不吃不喝呢,要不是申淮有特殊手段治理,他这父亲这几天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来。 “爹没事,不用担心。”说着文谨严对着文景阳就是笑了笑。 文景阳看着文谨严这模样,确定没事后才起身拿起桌边的稀粥,端着给文谨严喂了下去,此时的文谨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一番话完全让他用光了力气似的。 留下文景阳照看文谨严后君洛晖和申淮便离开了这偏僻的院子,君洛晖和申淮说让他去查看那个火磷珊瑚,而他会在御书房等消息,顺便他正好用这时间处理梁建征的事情。 …… 御书房里君洛晖打量着眼前这站得笔直的男人,好半晌君洛晖才对梁建征询问道:“李晨那小太监是你私自调他离开的吧?开门见山的说着君洛晖想看看这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的是梁建征听了他这话后只是稍微愣了下,然后干净利索的单膝跪地的便想君洛晖请罪:“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这倒是让君洛晖有些惊讶了,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嘛,原先他还想这人既然从那小太监处得知瑨妃的勾当,但却不上报的隐瞒着,那这人怎么说也不会是他这一边的了,没想到的却是梁建征竟这么爽快就认罪了。 “放走李晨是臣的私心,臣觉得李晨他罪不至死,让他陪着瑨妃陪葬委实太过委屈了些,但臣确实私自放了人犯,请皇上降罪。”见君洛晖半晌没有言语,低着头的梁建征清晰的对君洛晖禀报着。 第109页 “哦?你可知私放人犯可是死罪?即使如此你还愿意认罪么?”为了一个小太监而这么做,君洛晖不由的想看看这人觉得值得么。 梁建征没有犹豫,像是这事他早已想过千百遍了一样,只听到他说道:“臣,甘愿领死。”除此话外,再无其他解释。 君洛晖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你与那小太监是什么关系?竟甘愿做到这等地步?”他好奇了,能为他人去死,这可不是简单的感情,他这御林军副统领和那小太监到底是什么关系? 沉默了半晌,梁建征才开口说道:“臣甘愿为他付出性命,皇上不必多问了,臣只想说李晨他罪不至死,当初瑨妃让他做的事,他都告知了臣,臣没有允许他去做,他回告瑨妃的也都是谎言,他顶多是知情不报,请皇上饶他一命。” 不为自己求情,倒是为那小太监说情,这人该说他什么好?而且从他这话中君洛晖也大致猜到了这两人的关系,难得的这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挥了挥手君洛晖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恕免罪责要听完你说的再做打算。” 君洛晖的这话让梁建征精神一震,随后他才把事情一一道来,君洛晖听着他不在的期间里瑨妃的小动作,越听越是让他冷笑不已,这人真把自己当皇后了,瞧着他和林宓儿不在宫中,擅自的在凤仪殿中布下后手,就等着林宓儿回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掉。 越是听下去君洛晖越是吃惊,这瑨妃在他上辈子的记忆里可不是这么狠毒的角色,果然是他把这女人心中的恶鬼给放出来了么?看他那准备着对付林宓儿的手段,连君洛晖都觉得头皮发麻,可惜的是他这一切手段都被彻底大乱了。 谁能想到林宓儿最终没有回到凤仪殿,直接让他给定位叛国而逃了?让瑨妃的手段全都扑了个空,而在他回宫后上位的却是文景阳,可想而知瑨妃看到她和文景阳并肩而立的那情景时是有多想把文景阳干掉了。 以至于在那不知名的信到了她手里后,她毫不犹豫的联络众人开始对付文景阳,但她注定要悲剧了,没能得出成效便被文景阳先一步的寻到了痛处连根拔起。 “你为何不上报于朕?”听完梁建征的话,君洛晖不满的说道。 梁建征此时才露出了丝笑容,但却是苦涩的笑,只听到他说:“小晨跟着瑨妃,我这么做小晨只会死在我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 ☆、第七六回 君洛晖听着梁建征的话微微虚眯起眼,好半晌才说道:“在你心里看来是这小太监比起君主要重要呢,如此明显的弱点让朕怎么能把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交给你?”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梁建征也不解释,想来这问题在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如今君洛晖知晓倒也让他松了口气,不然他内心总是遭受着折磨,那感觉不说也罢。 “于公你不是一个良臣,于私却是一个好爱侣,罢了,看在你们只是知情不报,朕便免了你们死罪,过些时日你便带着那叫李晨的小太监出宫去吧,但这几日里你必须得完成朕交付与你的任务。”君洛晖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建征如此说着。 “谢主隆恩,陛下的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君洛晖的这话让梁建征微微一颤后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看着君洛晖那不似说假的样子,连忙恭敬的说道,可以说这样的结局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君洛晖拿起手边的密折丢给了梁建征,并说道:“上面是给你的秘密任务,在你完成了朕交代的这些事情后你便可以带着那小太监离去。” 梁建征接过密折打开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严肃,随后深呼吸了下后抱拳对君洛晖说道:“臣必定完成任务。” 满意的点了点头,君洛晖才挥手让梁建征退了下去,等御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后君洛晖才自语的说道:“机会是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要是失败,那小太监注定要在宫里呆一辈子了。” …… 时间过得很快,大后天便是封后大典了,文景阳看着明若轩里忙进忙出的下人们都有种像是只有自己在状况外的感觉,片刻后朝守在他边上的陆三说道:“三儿这阵子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言没?” 听到文景阳的问话陆三心想自家这公子什么时候也喜欢听流言了?心里这么想脑袋却转得快得很,想着这阵子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言,别说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个:“公子,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奴才听说啊在那凤仪殿里有着许多歹毒的东西呢,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话传了一会儿就没影了,但奴才觉得这起码有七八成是真的。” 凤仪殿有歹毒的东西?文景阳听到陆三这话挑了挑眉梢,这话在他想来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但既然传了却又一下子销声匿迹?转念一想,有些事情呢越是隐瞒别人就越干兴趣,说不得这样或许还能有奇效。 沉吟了下文景阳朝陆三问道:“你是从哪听来了这话?” “唔……这是奴才从御林军那听来的,至于他们从哪挺过来的奴才就不知道了。”想了想陆三这么告诉着文景阳。 御林军?御林军又怎么会传出这种流言?如果说是太监宫女们传的那才是正常,但从御林军处传出却让文景阳闻到了丝不对劲儿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第110页 忽而文景阳灵光一闪,他想到在之前他把那禁院里遇到的小太监的事告诉了君洛晖,是不是和这有关呢?心里想着等再见到君洛晖的时候再仔细问问。 “还有什么别的传言没有?”随口对陆三问了句,他其实是想知道宫里有没有流传起眠蛊的事,毕竟在开始时确实有着些许人突然就昏睡不醒,这事也不知道到能不能好好的压下来。 陆三听得出文景阳里的话里有话,但他认真的想了又想,然后才万分确定的说道:“公子,奴才打听到的流言就这么一个了,别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是这个宫的娘娘丢了什么,就是那个宫的娘娘做了什么,能够让人注意的就只有刚才奴才告诉你的这事儿了。” 这话听得文景阳松了口气,眠蛊的事情没暴露就好,他父亲几天没出现也是被君洛晖找了借口隐瞒过去,如今则已经回了家里。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奴才尤小飞求见文君殿下!” 听这名字应该是君洛晖身边的人,文景阳疑惑君洛晖怎么让尤小飞过来了?想着对陆三示意让外面的尤小飞进来,而他理了礼衣衫后走了出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奴才尤小飞参见文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尤小飞在被陆三请进来后立刻恭敬的朝着文景阳行礼。 文景阳手一拂的让尤小飞赶紧起来,随后就听到他笑着对尤小飞问道:“是皇上让你来的么?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皇上让我给殿下说从今晚到后天文君要到梨泉庭院去小住两日,在那里会有着些前奏仪式,请殿下准备准备。”尤小飞低垂着头的快速禀告着。 他倒把这事给忘了,听完文景阳点了点头说道:“本殿傍晚便会过去,你让人在那边先准备吧。”说完示意边上的陆三给些赏赐后才让尤小飞退了下去。 坐在主位上的文景阳稍稍有些发起呆来,随着这段日子里所有人都在忙,但他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所以对这个封后大典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直到现在被尤小飞通知说要去梨泉庭院斋戒沐浴了才真的感觉到,他是真的要成为君洛晖的皇后了。 这么认真的一想,越想越多,想着后天他和君洛晖又会更近一步,想着他从此与君洛晖并肩而立,但同时也想着他身为一个男人,却做了君洛晖的皇后,虽然君洛晖说过解散后宫,连龙脉都不会延续,但越是接近十八日,文景阳便越是有些忐忑,他真的可以完全的拥有这个男人么? “公子?奴才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那梨泉庭院奴才可以跟着去么?别人伺候你奴才怕你不习惯呢,那里奴才可听说是整个皇宫里最大的泉水汇聚之地,里面的泉水还有疗伤的功效呢,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模样。”陆三在一边有些小兴奋的朝着发呆的文景阳这么说道。 这声音把文景阳从思绪中唤了回来,看着陆三那兴奋的样子,文景阳不由与偶写好笑,同时脑海里也闪过关于这梨园庭院的描述,说那里是只准许皇帝与皇后使用的地方,那里即使是皇太后或者太上皇都是不允许再使用的场所,在皇宫里是一个独特的禁区。 “不用特别准备了,该有的那边都应该准备好了,三儿跟着我去,但要记住在那里切记不可私自行动,知道了么?”文景阳特意叮咛交代了番,就怕等下去到那里陆三越了规矩。 陆三听着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奴才晓得的,一定不会做让公子你丢脸的事。” 眼看着很快就到了傍晚,文景阳穿着早已准备好的妃袍,深呼吸了下后对着陆三说道:“走吧,去梨泉庭院。” 门外早已有轿子等在了那里,陆三扶着文景阳上了轿子,接着便紧紧的跟在轿子身边,这一路往梨泉庭院走去也不知收到了多少羡慕的目光了。 来到梨泉庭院,文景阳打量着这与皇宫里的建筑明显有着区别的地方,这地方显得很是古朴,颜色虽与皇宫的颜色相同但却也较为深邃了些,如果要说的话就是这地方要比整个皇宫多了分历史的沧桑感。 “恭迎文君殿下,奴才们在此久候了。”出来迎接的是一位明显上了年纪的公公,笑盈盈的脸给人的感觉很是慈祥,让人不由的觉得有些亲切。 “公公多礼了,是我让你们久候了才是。”笑着回了一句,文景阳伸手,在陆三的搀扶下从轿撵中走了下来。 看着文景阳的态度,那位出来迎接的公公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恭敬的把文景阳往里面请去,同时嘴里朝文景阳讲述着这梨泉庭院的往事:“殿下里面请,这梨泉庭院是历代帝后成婚前都会呆的地方,也只有帝后二人才能使用,这院落可以说在前朝就已经存在了,在我们君元皇朝立都此地时皇宫是整体都修缮过的,唯独这个地方却是保留的原样。” 这些事情在来之前文景阳就有特定的查阅过书籍,但此时听这老太监述说他还是听得很认真,能让他来管理这座院落,不管怎么样这老太监的地位必定也是极重要的了。 对文景阳耐心的倾听老太监笑得更是愉悦,在他的介绍中一行人便来到了院落的主屋中,到了这那老太监才又说道:“这屋子便是殿下这两日要居住的地方,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待殿下用完晚膳奴才再来带殿下去沐浴,至于其中的要点,在殿下用晚膳后奴才会来和殿下讲解的。” 第111页 对这老太监点了点头,文景阳说道:“有劳了,那便先用膳吧。” 来到餐桌旁边文景阳注意到这些膳食全都是素菜,但却做得很是精美,颜色看着也很能引起食欲,坐下品尝了下,味道同样很是不错,比御膳房的犹有过之,而且在把这些膳食吃下去后文景阳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暖烘烘的。 似乎看出了文景阳的疑惑,老太监解释道:“这些都是精心设计的素食药膳,能清理肚中垃圾外也能养精,能把人的状态调整到最好。而且也因为是素食,对身为男子的殿下在行房事的时候也会方便些。” 原本这话听得好好的,但是在听到后面让文景阳猛的咳嗽了一番,好半晌在边上陆三连忙的顺气下才消停下来,也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别的,文景阳脸色通红的问道:“你是说这饭食是专为男子设计的?就因为能更方便的行房事?”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大晚上的终于码完了,没有存稿了的我,更两篇文完全是作死的节奏,嘛,希望还能有人看,么么哒 ☆、第七七回 文景阳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顿饭食竟然还有这种名堂,一时间对着眼前的饭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种感觉不知道是要如何形容才好,但边上的那个老太监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的一样说道:“殿下可不能不吃呢,这些可都是特意为殿下你准备的,为了料理这顿饭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呢。” 对此文景阳只能把这老太监的话给忽略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把眼前的饭食吃进去,不然想着这顿饭的目的都让他有种屁股一紧的感觉。 一顿晚饭就在这有种莫名的气氛中吃完了,文景阳接过陆三递过来的手帕擦拭了下嘴巴后就又听到那老太监在他边上又说道:“殿下用完了晚膳便可准备沐浴更衣了。” 这事还真是一件接一件啊,沉吟了下文景阳才点了点头,虽然他一向没有刚用晚膳就沐浴的习惯,但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听着做吧,说不定这还是什么规矩也不一定呢。 “劳烦公公你带路了。”从座位上起了身,跟着那走在前面的老太监往外走去,这一路看着应该是朝后院去,路上的景致修得很是唯美,如果说整个皇宫是雍容华贵的话,这里给的人的感觉就是清冷幽静,这皇宫里的景色差别大得很。 越是往里走,文景阳更是觉得这里寂静得出奇,不由的对走在前面老太监问道:“公公,这处庭院深处就没有别人了么?”这里给他的感觉实在在冷清得很。 “除了必要的地方会有些仆役外,这里是不允许有人呆在这的,这也是为了更好的让皇上和皇后得到放松,毕竟在外面帝后二人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不是么?”老太监笑盈盈的对文景阳解释道。 文景阳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想着这地方以前还真没注意过,不说注意了,这地方似乎像是被皇宫里的人刻意遗忘了一样,这么一想文景阳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朝那老太监再次问道:“可是公公,这梨泉庭院以前是有听过,但是却似乎并不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就连当今圣上和原皇后林宓儿成亲之时也没用过这梨泉庭院呢。” 这次这老太监并没有马上回答文景阳的问题,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直到他们两人穿过庭院,来到了一个独栋的小楼面前时这老太监才对着这小楼比了个手势说道:“殿下这两天便在这小楼中休息,小楼的后面便是殿下这次沐浴用的泉池,除了特定的时间外,这里不会有人进来的,请殿下放心。” 文景阳点了点头,在看了这老太监一眼后才朝里走去,他甚至以为这老太监不会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了,然而在他快要进到屋里面的时候这老太监才开口说道:“殿下,刚才你的询问老奴却是不能和你说明,等你见到皇帝陛下后亲自问他吧,还有就是老奴姓安,一直没能向殿下你介绍,实在万分抱歉。殿下先在屋里休息,半时辰后老奴会带殿下去沐浴。” 没想到这老太监会说出这些话,稍稍惊讶过后文景阳也点了点头,然后才朝这小楼里走去,在他一直走到屋里之前,这安姓公公一直维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恭送他离去。 文景阳推开门走了进去,小楼里很亮,烛台灯笼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点好了,屋里的氛围比之外面的冰冷多了丝人气,文景阳扫视了下屋内的情况,屋里的感觉给他一种经常有人居住的感觉,而且这人他还很熟悉,往里走,进到里面的文景阳看到这是一处书房,看到这处书房时文景阳更是惊讶了,因为这书房和他明若轩的书房几乎一模一样。 迈步朝书案走去,书案上还摆放着一本没看完而翻过来的书籍,文景阳定睛朝书面看去,书面上写着‘青州医事’四字,这让文景阳目光微微一闪,伸手拿起这本书,翻过来一看,果然这书翻开的地方正是他没看完的地方。 这里给文景阳的感觉便是处处都有着他生活的痕迹,让他完全没有初临异地的陌生感,对此文景阳不禁感叹:“布置这里的人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如果单单是这样,文景阳还不会觉得吃惊,但在走到里面的卧室后却是真的被惊喜到了,因为卧室是他更为熟悉的景色,不是明若轩,而是他生活十几年的文府里他那个房间。 他以为再也不可能居住的屋子,在这里全部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脸喜色的文景阳这摸摸,那碰碰,来到靠窗的椅子上时更是看见这椅子边上的小台上有些小玩意,就像主人把玩过后突然有事放下离开片刻的模样。 第112页 文景阳拿起那木制人偶细细的看了起来,思绪回到了一年前,那一日他刚从别人手上得了个精致的木人,正玩得开心,但那时突然的圣旨便降临了,忙着接旨的他把这小木人随手放在了小台上。 他当初又哪里会知道,这么一个圣旨却是改变了他一生呢?虽然他并不后悔代替大哥进宫,但每每想起难免会有些惆怅。 抬头环视四周,文景阳柔柔的笑了,这些想来应该都是君洛晖给他准备的吧?也不知这人这么忙了怎么会有时间准备这些东西,转身半趴在窗户上的跪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木人,文景阳边往窗外看着,他以前便喜欢这样,虽然现在窗外的景色和文府中的并不一样,但难得的无拘无束让文景阳很是放松。 要知道他现在的姿势在明若轩里可是不敢做的,身为妃子的他跪趴在窗上成何体统不是么?难得的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在文景阳坐得有些脚麻后楼外才响起了安公公的声音:“文君殿下,奴才们给你把待会儿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知我们可否动身了呢?” 听到安公公的声音文景阳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想要起身却因为脚麻而碰到了边上的台子,这一动作让安静的楼里响起了一阵响声,让外面的安公公都有些担心的唤了几遍,文景阳龇着牙的揉了揉小腿,片刻后才朝楼外走去。 推开门看到安公公带着七八个小太监那在门外恭敬的守着,文景阳注意到每个人手上都还拿着一个个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文景阳朝安公公点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安公公朝小楼边上的一条小路比了比,然后才一步当先的在前头带路,随后文景阳跟上,而那七八个小太监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文景阳身后。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便走到了一个围栏包围着的地方,安公公带着文景阳朝里面走去,文景阳四顾了下后注意到这里除了他们走过来的这小路外还有一条是链接这小楼的行廊的。 安公公这时也说道:“殿下自己来此沐浴的话走这条走廊便可以了,这第一次我等跟着殿下来只能委屈殿下随我们走这边路了,说着他们也来到了泉池边。 文景阳这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汤泉池给吸引住了,冒着白烟的泉水清澈见底,泉池边上的石头同样是晶莹剔透的,也不知是用什么石头铺成,没沾染到泉水的部分是普通的石头模样,但在接触泉水的那部分却变得透明得能看进石头心里一样。 安公公瞧着文景阳的视线,笑着朝文景阳解释着:“这种石头叫水透石,如今却是找不到了,即使有也只有很少很少的被各个贵族们收藏在家。” 文景阳听着点了点头,视线移开看着泉池的整体,这泉池的边上还种植着一棵树,那是一株樱花,唯一可惜的是此时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不然这里会更美上几分。 在文景阳观看着这泉池的景色时这边的安公公也把东西给准备好了,就见他从身后跟着的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件衣衫,明黄色纱制的衣袍,安公公递给文景阳边说道:“殿下,请更衣。” 文景阳转头看去,看着安公公手上的衣袍后点了点头,接过衣衫便转身往屏风走去,等他把这身衣袍换到了身上后他才发现这衣袍很是轻盈,虽然是纱制的,但却不会给人透明之感。 换完衣袍走出去时文景阳面前已经有了一个祭台样的东西,有些疑惑的看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才说道:“等下殿下只需对着这祭台叩拜便可。” 有条不紊的照做着,在他对着祭台叩拜时,安公公在旁边用一种他没听过的语言在读着什么,神色很是专注,直到他读完安公公才继续说道:“殿下可以下水了。”这话说完后安公公对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道:“你们把东西放下后都退下。” 在小太监们退出去时,文景阳也一步步的朝泉池走去,而且他发现他身上的衣袍在接触到水后如同那水透石一样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正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走下去时安公公继续说着:“殿下,进入水中需要浸泡半个时辰,之后需要用的工具老奴也为你准备好了,殿下最后的步骤需要你自己来完成,请殿下放宽心,在这泉池周围不会有人接近的。奴才就先告退了。” 文景阳正莫名着什么事需要他自己来完成,转头看去身后早已没了人,而那一个个木盒便放在泉池边上,文景阳看了眼四周后走了上去,打开木盒后整个人都傻了,随即便是脸彻底通红起来,抖着手的把其他盒子都打开,却看到六七个小木盒,里面都存放着各式材质做成的‘势物’。 “要、要我自己……做这个?”文景阳拿出其中一个最小的玉势,彻底的欲哭无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写到最后我脑子里全都是各种道具PLAY,好嘛,我承认我不纯洁了。 没能按时更新都不好意思求留言了,哎哎哎【羞愧捂脸gt_lt ☆、第七八回 文景阳把手中的玉势往那盒子上一丢,然后牢牢的把那木头盒子盖了起来,就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转身朝泉池中心走去,但没走几步那安公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请一定要做好最后的步骤,若您自己不好意思的话,我等可代劳的。” 这话让文景阳的动作僵了僵,让人帮忙做?想想都让文景阳觉得可怕,虽不知自己做不做外人知不知道,但文景阳是绝对不允许让别人来为自己做这种事情的,咬了咬牙文景阳再次转过头,回到那木盒旁边,打开它并拿出里面那只有两指粗的小巧玉势,攥在手里才往泉池中央走去。 第113页 身上的纱衣浸泡了水后变得很是透明,透过纱衣便能看到他身上的肌肤,走到泉池中央文景阳动手把自己身上的衣饰褪去,泉水潺潺的流过身躯,那热度让文景阳的肌肤都红了起来,除了这原因外,或许还有着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的原因。 文景阳低头看着水里那被自己拿在手中的东西,只觉得那玉质的势物有些烫手,让他恨不得把这东西砸水底才好。直到在水中泡了小半个时辰后文景阳才有了别的动作。 叹了口气,文景阳才自己动手的把手绕道身后,寻找着那要进入的口子,指腹按压了下却反倒是让那地方缩得更紧,这样一来文景阳就更是紧张,但越紧张越不能放松,好半晌才挤进了一截指头,即使是这样也让文景阳满头是汗了,脸色更是羞红欲滴。 但让他更不只所错的是在进入一截指头后那地方夹得更紧了,不管他怎么给自己深呼吸似乎都没有松开的想法,那里就像完全不受他控制一样。 再尝试看盏茶功夫后文景阳放弃了,他这么一把手拿出来那地方却马上松了不少,看着手中那只有两指粗的东西,文景阳对把这东西放入那里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拿着那玉势文景阳往岸边走去,不管如何他自认为对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就在他想要把玉势放回盒子里的时候,门口处走进来了一个人,这让他那把东西放回去的动作都僵在了半空,但也只是片刻,文景阳立刻用他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放到木盒里关了起来,同时有些恼怒的对那进来的人说道:“你怎么来了!而且也没人通报!” 进来的是忙了好几天的君洛晖,他眼尖的看到了那被文景阳快速放到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眼睛微微一闪,然后才笑着说道:“安公公让人来告诉朕说,朕的皇后最后一步仪式可能自己做不到呢,所以让朕来协助一下……但如今看来莫非朕的皇后殿下已经自己完成了么?” 这话更是让文景阳面色通红,说是也不对,说不是更不好,索性便闭着嘴的什么都不说。 君洛晖瞧着文景阳这模样,简直整个人都有些燃烧的趋势,他就知道,来这里绝对是受折磨的!看着眼前这人半个胸膛露在水面之上,平坦的胸腹,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的顺着颈脖缓缓的往下滴,小巧的两点浸在水中朦朦胧胧的,更别提此刻文景阳一脸羞恼的样子,这些景色都让君洛晖喉头发干。 文景阳见君洛晖突然不说话了正奇怪的抬头看去,却一下子便撞入了那有着深沉*的眼眸中,这下更是让他不知要做和反应了,好在君洛晖在深吸一口气后用他那已经有些黯哑的声音说道:“景阳若做不到便不做了,这些事情不做也没差。” 文景阳听到君洛晖这话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这种事真要他自己来完成,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能,但要让别人来帮他完成,那他更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文景阳刚松口气的时候站在泉边不远的君洛晖朝着文景阳走了过来,然后就见他蹲下/身来,并低头凑近文景阳后才说道:“原本这事是让男后更好的服侍帝王的用的,若男后自己做不到便会有专门的人来帮男后做,但自有了这里起,还没有哪个男后让别人给做过,当然也不全是男后自己完成的。” 文景阳正听得奇怪,接着就听到君洛晖继续说道:“朕……很乐意为朕的皇后完成仪式呢,今日免了的话,在洞房哪天,殿下可要让朕把这些都一一给殿下用上喔。” 这下文景阳才彻底明白过来君洛晖那番话的意思,嘴唇微张,怎么原来这里竟还有这层意思么?但就在他呆愣的这会儿,泉边上的君洛晖一手快速的绕到了文景阳脑后,把人往他这边拉来,然后深深的吻上了文景阳微张的唇。 嘴里被细细的舔舐着,文景阳没有拒绝君洛晖的这吻,更是积极的回应这对方,让两人的舌头在自己或者对方的嘴里纠缠着,直至唾液满溢,从文景阳嘴角淌出。 直到一方不能呼吸两人才停止了这湿热的吻,紧接着君洛晖当着文景阳的面把他身上的衣袍一一褪尽,然后才从旁边的石阶上走了下去,来到文景阳身边的君洛晖深深的看了文景阳一眼后才移开视线,并说道:“在大殿之前我不能碰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受折磨的。” 听着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反倒轻松了不少,然后就听到文景阳笑着说道:“或许这叫做积蓄*?” 靠在泉池边上里文景阳有一个手的距离的君洛晖听到文景阳这话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还积蓄?朕觉得朕现在都快被烧死了,恨不得直接把你就地正法。” 君洛晖这话让原本对这种事就有些羞耻心的文景阳轻松了不少,至少比起他自己面对那些个‘势物’时要轻松多了,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即使是这种让人羞耻的事情,他也能放开身心去接受吧? 文景阳这么想着,视线便也朝君洛晖看去,透过泉水文景阳似乎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君洛晖的下腹那此时也早已挺立了起来,这让他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欣喜,毕竟眼前这男人对他有着浓烈的*呢。 “别这么直勾勾的看朕,朕怕朕会忍耐不住。”文景阳的视线君洛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没有了刚才羞涩的感觉,却是让君洛晖下腹更是一紧,低声暗骂了下后就看到君洛晖自己把手伸到了水里。 第114页 不用去看水下的动静,文景阳就知道此时君洛晖在做什么,这样的君洛晖也让文景阳自己身体有些发烫起来,连带着他的下腹也有了反应,这让他猛然转身,快步的往泉池中的石阶走去,要是连他自己也忍耐不住,那今天晚上怕是绝对要出事了。 “臣洗好先上去了,皇上你好了的话便也上来吧,臣会让人把你的衣物给准备妥当的。”边说着文景阳边往岸上走去,因为衣袍离伸手处有一段距离,他就这么光洁着身子走出了泉池,而这时他明显的听到身后君洛晖传来的闷哼声,稍稍一回头接触到的便是君洛晖那死死看着他的视线,这让文景阳心中猛的一跳,忙加快脚步的拿起边上的衣衫披上,把整个身子全都给遮了起来。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出浴的景色而释放,直到文景阳披着衣衫去屏风后面更衣君洛晖才收回视线,看着那泉水中自己手上的白浊君洛晖就是一阵懊恼,他这么快会不会被文景阳给误会了?这么一想心下立刻暗道‘不行!洞房时一定要给景阳证明,他才不是那么快的男人!’ 正在屏风后面穿着衣衫的文景阳可不知道君洛晖此时想着什么,他换好衣服后朝泉池中看了眼,看到君洛晖还正在泡着后文景阳才往外走去,来到门外就看见安公公正低眉顺眼的站在五步之外,听到他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看着安公公的脸文景阳有宣貉些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后文景阳说道:“安公公给我准备些皇上的衣物吧,待会儿皇上洗完了要换的。” 安公公也不多问只是道了声“是”,然后才又说道:“皇上的衣物一早便准备好了,这就给殿下你拿来,待会儿为皇上更衣的事情就劳烦殿下了。” 马上君洛晖的衣物便被交到了文景阳的手上,文景阳点点头后才转身往回走,再次进入屋内后文景阳说道:“皇上,衣物臣给你拿来了,等下让臣给你换上吧。” 但这么说的文景阳却发现君洛晖半天没有回应,等他放下衣物奇怪的凑过去看时却发现君洛晖已经靠着泉池旁边睡了过去,这下可把他给惊到了,连忙把人弄醒,这可是一不小心就得淹死的情况啊。 边把人叫醒,文景阳边能清晰的看见君洛晖眼下的疲惫,叫了好一会儿才把君洛晖叫醒过来,文景阳忙说道:“皇上,臣给你换上衣物,我们回房去睡好么?” 君洛晖听到文景阳这话愣了片刻,然后才似清醒了过来,这让他忙用泉水抹了把脸后才说道:“让景阳你见笑了,行吧,景阳给我穿衣服,我们回房睡。”边带着笑容,君洛晖边这么说道。 这会儿的君洛晖完全没有了刚来到这里时的精神奕奕,似乎因为刚才的*释放把他掩盖起来的疲惫都一起释放出来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君洛晖文景阳紧皱着眉头的问道:“皇上是在忙着什么事么?这般的疲惫是好几天没能睡好了吧?可否告知于臣呢?臣从来就不想躲在陛下你背后的。” 君洛晖听了文景阳这话定定的瞧了文景阳好半晌,最后才无奈的说道:“原本还想给你看精神奕奕的我而瞒过去的,一不小心就全暴露了,果然在你身边我就无法紧张得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今天我叼炸天的码了1W字!瞬间好佩服我自己……贞观入V两更,这里一更,明天希望还能和今天一样,我还是爱宫廷这本的,尽量恢复日更,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七九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文景阳看着君洛晖这么问道,这几天来他完全没见着君洛晖的人,本以为是在忙着这大典的事,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君洛晖看着文景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抱歉,然后才听到他说道:“景阳,这次的封后大典可能不会平静呢,虽然朕想给你一个最好的典礼,但情形却有些不允许了。” 文景阳听了立刻摇头,他本就不建议这种东西,认真的看着君洛晖文景阳再次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疆传来消息称君洛海已经逃到了那边,并且鼓动着边境的居民说如今朝廷被妖后所掌控,皇帝被这妖后迷得杀兄弑父,连带着糟糠妻的前皇后林宓儿都被废了。”这话越说君洛晖的脸色便越是阴沉,可见君洛晖对这番话是有多反感了。 就连文景阳这当事人听了都脸色微微一变,这名声真要传开来,那他可真就是遗臭万年了,沉默片刻后文景阳苦笑了下,抬头看见君洛晖担心的目光时文景阳心底的不快便也消失了,这便是跟在这人身边的代价? “景阳,这谣言终究只是谣言,朕绝对不会让西疆那些人给得逞的,大典的时候,朕会做出举措,把你推到风口浪尖,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从泉池里站了起来,君洛晖拉过文景阳的手就这么说道。 话文景阳的听在心里了,但表面上却不想这气氛太过沉重,文景阳忙抽回手,拿起边上的浴巾给君洛晖:“皇上先把身子擦干净,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可别着了凉。” 待君洛晖穿好了衣衫后两人才走出了这泉池屋子,外面只有安公公在守着,看到他们两出来后连忙朝他们行了个礼,君洛晖摆了摆手便让安公公先起来,然后才听君洛晖对安公公吩咐道:“安兴道,文君在这里的两天你可得伺候好了,他不乐意做的事情就不做了,可听清了?” 第115页 “是,奴才遵旨,一定把文君殿下伺候得好好的,请皇上放心吧。”安兴道恭敬的朝君洛晖说道。 而交代完的君洛晖转头对他身边的文景阳说道:“今晚朕就不留下了,你且好好在这休息,在这梨泉庭院里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安兴道一辈子都呆在这梨园庭院,也不会和外面的人联系,你有事找他就可以了,至少在这梨泉庭院内,他是完全可信的。” 文景阳没想到君洛晖竟然不会留下来,眼里有着微微的吃惊,似乎看出了他的惊讶一样,君洛晖伸手在文景阳的脸上扯了一下后才说道:“大典之前皇帝可不能和他的皇后同眠,虽然朕也很不想遵守,但据说这样对皇后的这方会比较好,所以为了爱卿,朕会继续忍耐的。” 原本没什么的事情,被君洛晖这么一说却是有些让人脸红耳赤的感觉,文景阳眼角微微抽了下,拍掉了君洛晖扯他脸颊的手后点点头道:“那皇上你早些回去吧,还有就是……西疆那边的传闻无所谓,他们传遍让他们传,在皇上你觉得能弄垮他们的时候再一举做掉。”最后那话说着的时候有着一缕杀气,对他们这么传自己,文景阳也不是不气的啊。 听到文景阳这话君洛晖理所当然的笑了笑,并附在文景阳耳边低声说着:“不用景阳提醒,朕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两天你就安心的呆在这等我来迎接你吧。” 直到君洛晖离开文景阳也没有问他打算怎么做,这事虽然关乎于他的名声,但是却也是朝廷的事,他身为男人却也要履行后宫之责,后宫不可干政,若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让君洛晖做了不利的举动,那这传言也将不再是传言了。 好半晌文景阳才朝在一旁恭候着的安兴道说道:“走吧,洗完澡也有些乏了。” 在安兴道陪伴着他走到那条走廊与岔道分割的地方后文景阳对着安兴道点点头示意了下后才朝那红木回廊走去,而安兴道则要在那岔道口直到文景阳进入了回廊链接着的小楼后才能离去。 回到了小楼里,文景阳看着那熟悉的布置却也没了刚才的放松,如今还不想睡的他便走到被布置成书房的外间,随手取了本书架上的书籍后便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了下来,接着软榻边明亮的烛火,文景阳翻阅起手中的书来。 但翻阅是翻阅了,此时的文景阳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叹了口气把书籍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果然他心底还是在意的啊,胡思乱想见一个男声在他不远处响起:“殿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听到这声音时文景阳稍稍愣了下才想起是谁,只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一向都是沉默的多,能听到他说话都少得很。文景阳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然后才对声音的主人说道:“暗鳞,有什么话便说吧,我这里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直到文景阳说了这话后暗鳞才从阴影处走出来,然后就看到他单膝跪地的说道:“殿下,皇上他没告诉你,在大典的时候皇上会让申太医用蛊虫控制林宓儿来反驳那些传言……这原本也没什么不好,但问题是林宓儿她正怀着孩子,不适用那控制蛊虫,那会对她腹中的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毕竟是皇上的孩子……” “你说什么!?”文景阳原本听着只是微微皱眉,他对用林宓儿作为工具并不是很赞同,但这是君洛晖的想法他也不会反对,但暗鳞后面的话却是让文景阳惊呆了。 ‘林宓儿怀孕了?怀的还是龙种?’这说法他完全是第一次听说,而且看样子似乎只有他不知道?咬了咬牙文景阳问道:“林宓儿怀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暗鳞知道把这事抖落出来,君洛晖必定不会让他好过,但他却不能看着君洛晖的孩子,或者说是唯一的一个孩子会就这么被自己父亲弄死,而能阻止君洛晖的只有眼前的文景阳,这是他不得不做的事。 对文景阳的话暗鳞沉默了下后才说道:“在回宫之前,就是去接林宓儿的那天发现的。” 文景阳闭眼回想,回想起当时申淮说了什么后他便被打发出去拿药箱,应该便是那时候了,难怪回宫后他想去看看林宓儿都被君洛晖多次阻拦,这人难道就没想过告诉他么?微微舒了口气文景阳用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暗鳞问道:“现在林宓儿怀孕了几个月了?” “六个月了。”暗鳞心里算了下后才对文景阳回答道。 听着暗鳞这话文景阳微微虚眯起眼,心里想着‘也就是说还有六个月这君洛晖的孩子便要降生了?’一时间文景阳心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但不管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却是要先把眼前的事说清楚才好。 “用了那控制蛊虫的话对林宓儿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影响?”缓和了下心情文景阳朝暗鳞这么问道,他要知道具体如何后才能想下面该怎么办。 “对孩子的智力以及发育都会造成伤害。”简单明了的把他听自于申淮的解释告诉了文景阳。 听完暗鳞的话文景阳沉默了,因为他想到君洛晖做出这决定时是为了什么,果然还是为了他么?为了他连自己孩子都能狠心下毒手么?他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呢?这么一想那原先被隐瞒的不悦瞬间便消散了。 他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又怎么可能让君洛晖对他唯一的孩子下这种毒手?然后他立刻对暗鳞说道:“暗鳞,你有法子把林宓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么?藏起来,不能让皇上发现。” 第116页 对文景阳这说法暗鳞微微皱了皱眉后才点头说道:“可以,在天牢的地下当初我挖了一个密室,藏在那里不会被发现,但殿下这么做是……?” “不这么做在林宓儿把孩子生下来之前迟早被皇上给折腾没了。”不得不说文景阳在这一方面倒是很了解君洛晖,在如今这种局面,林宓儿这底牌是好用到不行的东西,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只要涉及到他君洛晖连他孩子都不在乎了,他不得不在君洛晖把孩子给整没之前先把人给藏起来。 “把人藏起来是没问题,但殿下在大典上时却没有了林宓儿的作用殿下你会背负许多骂名的。”能把林宓儿肚子里的孩子保住暗鳞是松了口气,但为此却让文景阳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这让暗鳞心里总决定有些抱歉。 而这时文景阳沉默了半晌却笑道:“想让我背负那些,哪有那么容易?这事我会亲自处理的,你只要保证不让林宓儿被发现就够了,皇上那边我会亲自应付,还有就是要确保林宓儿的营养,一定要把她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她生一个瘦不拉几的皇子。” “是,属下谨记。”说完这话后暗鳞见文景阳没有什么吩咐了,朝着文景阳行了一礼后才再次退回阴影处。 独剩文景阳一个人后,就见他侧身躺回了软榻上,然后才翻过身脸朝上的盯着黑漆漆的房梁上空,一手盖到眼眉上,情不可闻的文景阳低语着:“想办法,赶紧想办法,不用林宓儿便能化解此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缓过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能坚持4到五天日更,帮我加油!么么哒 ☆、第八十回 翌日中午,在御书房里处理着公事的君洛晖在听到申淮的禀告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朝申淮问道:“你说什么?林宓儿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申淮耸了耸肩道:“今日原本是想去给林宓儿种蛊,让她明日好听话些,但等我去了冷宫那边时,屋里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寻遍了冷宫宫邸,硬是半个人影都没找到。” 再次听完申淮的这保证,君洛晖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若真要说的话,此时君洛晖脸色铁青整个人完全就处在爆发边缘。他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对着申淮说了句:“朕同你再去看看。” 君洛晖打心底不相信林宓儿竟然会消失,而且还消失得无声无息,连他安排的暗卫都完全不知情,难道带走林宓儿的是鬼神不成! 换了身衣服,带着申淮君洛晖避开皇宫里的所有人后出现在这宫里最偏僻的冷宫周围,出了密道后两人立刻朝那冷宫走去,步入冷宫后君洛晖直接朝林宓儿呆的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君洛晖扫视着整个房间,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挣扎和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是说林宓儿是自愿跟那人走的。 片刻后君洛晖转身离开了这个一眼便可看清楚的房间,在这冷宫里四处游走寻找着,但这时他心里一已经确信了申淮的话,林宓儿消失了,或者说被人接走了。 在冷宫里转了一圈后君洛晖黑沉着脸在林宓儿的房间里坐了下来,好半晌才对跟着他走了这一圈的申淮说道:“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人知道林宓儿的存在外,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到底是谁把人给劫走了!” 申淮坐在另一边,对君洛晖说道:“你不觉得我先发现这事很奇怪么?照理来说不应该是你安排在这里的暗卫先发现么?怎么到了现在也不见他禀告你?” 这话一提醒君洛晖才反应过来,确实如申淮所说的,暗鳍被他命令亲自来监视林宓儿,没理由等申淮发现了他都没发现,但直到现在暗鳍也没出现,要不这事就是暗鳍做的,要不就是暗鳍已经出事了。 也怪他刚才火气上头了一下子没注意到,谁让林宓儿对明天的大典至关重要呢,以至于他的心思整个都扑到了林宓儿这边。心底对这样不能清晰的分析情况很是懊恼。 深吸了口气,君洛晖对着空旷的房间说道:“暗鲟立刻结集所有暗卫小队来这里集合!” 直到这时一直暗中跟在君洛晖身边寸步不离的暗鲟才出现在君洛晖面前,单膝跪地的说道:“是,属下这就去。” 不到一会儿,连带着暗鲟在内的共九名暗卫都出现了在君洛晖面前,要在平时,除了暗鲟、暗鳞和暗鳍这三位暗字部的外其他这些只用数字作为代号的暗卫是不能直面君洛晖的。 君洛晖瞧了眼所有人后才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之前不管用任何方法,朕只希望见到暗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允许你们动用吾皇令,宫里一切兵力尽可调动!” 到现在他也不怕被外面的人想他是不是要有所行动了,林宓儿关乎接下来的行动,即使不为明天的封后大典,只要林宓儿在他就能有许多后续动作。 “是,属下领命!” 然后所有的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第一次的君洛晖这些暗卫动用了吾皇令的权利,在暗处大肆搜索着整个皇宫,同时也因为搜索的无忌惮,即使在暗中,也让许多宫中的人隐约的察觉到了。 梨泉庭院里的文景阳就真切的感受到了,屋内的东西在他离开下再回来时就有种被人翻过的感觉,这让他紧皱起眉头,然后出声唤道:“暗鳞,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第117页 “回殿下,刚卫字部的人携吾皇令来搜查了一翻,所以属下并没有阻拦。”声音幽幽的传来,但暗鳞并没有现身。 “吾皇令?”这东西他还是头一次听,不由的重复了一句。 “是的,持吾皇令的侍卫能搜索宫中的任何地方,所有人都不可阻拦。” “你是说皇上他怀疑是我做的了?”但这话问出口文景阳自己就否定了,君洛晖怀疑的话便会直接问他了,不会让人来搜索,这估摸着也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果然暗鳞也否定的说道:“不会的,皇上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殿下。” 而这时文景阳却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君洛晖说一下?原本就没想隐瞒太久,让他没想到的是君洛晖动作竟这么大,但现在他又没法出这庭院,想了想文景阳对暗鳞说道:“暗鳞,你帮我带封信给皇上。” “是,属下这就去。” …… 等君洛晖看到暗鳞交给他的信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要做何反应,过了半晌君洛晖才从手中的信笺中抬起头来。 然后就看到君洛晖一脸扭曲的朝暗鳞问道:“人是景阳让你接走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林宓儿怀孕的?朕记得朕说过绝对不许他知道的!” “属下认罪。”不多说,暗鳞听到君洛晖的话后便低头认罪。 君洛晖此时简直想把暗鳞给分尸了,他只觉得现在他脑仁一阵阵的发疼,按着额头君洛晖语气冰冷的问了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是想死不成!” 暗鳞沉默了片刻后才回道:“那女人肚子里有您唯一的孩子,只有告诉殿下,才能保住那孩子。”说完后暗鳞再次闭口不言。 这下子让君洛晖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叹了口气君洛晖才朝暗鳞问道:“景阳他什么反应?”声音里还有着些微的不安。 “殿下只是一开始很惊讶,然后便立刻让属下把人接走,藏起来并不让皇上的人发现。” 听到这话,君洛晖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提心吊胆,庆幸着文景阳没有生他气,但同时又纠结怎么没生气呢?那复杂至极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 让他现在甚至想要什么都不管的去梨泉庭院见文景阳了,但这想法被他压抑住了,明天便是封后大典,前一晚按照惯例帝后是不可相见的,这也是君洛晖没有立刻前去的原因。 “暗鳍人呢?是不是也被你给弄走了?”心里想再多君洛晖也不可能在暗鳞面前表现出来,想到失踪的暗鳍君洛晖便转开话题的朝暗鳞问道。 暗鳞点了点头,承认着:“是属下偷袭了暗鳍的,此时他正和林宓儿呆一起,皇上不要怪罪于他,一切都是属下的错。” 对此君洛晖微微虚眯起眼,他这暗卫还是不够小心啊,虽然明知道眼前的暗鳞是一心为他好,但暗鳞这么做却也让君洛晖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暗鳞为人君洛晖也释怀了,在上辈子里跟了君洛海的暗鳞不也是这样一心为君洛海着想么? “行了,朕不会怪罪于你,林宓儿既然景阳目前不打算交出来朕也不多问了,你回去告诉景阳,明天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有朕在,就算不用林宓儿朕也能把事情处理干净。”缓声说完后顿了顿君洛晖才继续又说道:“但朕要说的是,这次的事情朕希望是最后一次,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朕好,朕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特别是因为你的举动会让景阳造成危险的时候,我希望你记住对于你来说,忠诚景阳比忠诚我要重要。” “是,属下谨遵圣谕,对殿下,属下会付出乃至生命的忠诚。”暗鳞微微抬起头看向君洛晖眼神坚定的这么说着。 对于暗鳞的眼神君洛晖很满意,这才点头让暗鳞退下,等暗鳞退了下去君洛晖才传唤暗鲟,并对他说道:“宫内的搜索不用停止,几人吾皇令已经发了,那就彻底搜查一番也不错。说不定还真的搜出也意想不到的东西也不一定。” “是。只是皇上,真的不需要向殿下询问林宓儿的所在么?”犹豫了一下后暗鲟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君洛晖摇了摇头,文景阳既然做出了打算,那就不管他怎么说,文景阳也不会告诉他的,或许他要等到林宓儿分娩后才有可能见到这女人了,半年时间……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挥了挥手让暗鲟退下,君洛晖才拿起手边的一封奏折,上面清晰的写着西疆最新的动向,里面言明在西疆已经完成了权力更迭了,也就是说西疆进攻他们君元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他急着把文景阳立为皇后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他去出征的话在宫中必定要有一个他信得过而且够分量的人来坐镇,这个人只能是文景阳,他可是记得相当清楚,在上辈子发生西疆战争的时候,皇宫里各种流言四起,甚至传便了京城四周,要不是当初他退回了京城,也不知宫里会乱成什么样。 “战争就要开始了……这次绝对要一绝后患。”看着手中的奏折君洛晖低声自语了句。 …… 第二天一早,可以说整个皇宫瞬间就忙碌了起来,就连最为清静的梨泉庭院也被感染了一番,这两日里清幽的气氛一晚上全变了,到处挂满了红绸和囍字。 早晨被从睡梦中唤醒过来的文景阳更是被这满屋的红绸给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睡错了房间,而这时站在他床边的安公公和两日没见的陆三都是带着一脸笑意的说道:“殿下该起了,奴才们该为殿下梳妆打扮了,今日可是殿下的封后大典呢。 第118页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说好的日更我又没实现……我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不过也快完结了,大家不用继续忍耐我了 TAT 人家才没有偷懒,下班了都在极限码字……两篇文果然在作死,各位体谅下,么么哒,今天下班确实晚了,下面上每日码字记录: ☆、第八一回 礼乐响起,文景阳身着一席繁复的皇后凤袍,对比女人的样式,文景阳身上的这套要英气得多,金丝银线绣在黑色绸缎上的火凤图案,让这套服饰很是精致,与女子所穿的皇后凰袍不同,女子的皇后朝服上秀的是凰图,而文景阳的是凤,他身上这套朝服和君洛晖的龙袍在一起,才真的是所谓的龙凤呈祥。 坐在床边的他等着时辰的到临,直到外头响起了钟声,文景阳才在陆三的搀扶下从床边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梨泉庭院外走去,在那里銮驾已经早已准备好了。 “起驾!”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文景阳所乘坐的凤驾便稳稳的被抬了起来,伴随着礼乐凤驾不紧不慢的朝正阳门而去。 文景阳坐在凤撵上,透过纱幔朝外看,他这一路前行都有着鲜花红毯来开路,道路边的人脸上都有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而在凤撵越是接近正阳门,文景阳本是平静的心却也开始逐渐紧张起来,本以为经过两天的沉淀,不管是怎样他都能坦然面对的,但果然还是会紧张啊。 出了后宫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一到正阳门文景阳便看到那汉白玉所铺垫的广场上全都站满了文武百官,只有着中央那铺垫着红毯的道路上有着空位,想来那里是现在唯一能登上朝阳殿的通道了。 在正阳门处皇帝的龙撵在文景阳的凤撵到达的时候也同样出现了,两人会合后便都从架撵上走了下来,刚一下凤撵文景阳便看到君洛晖的手朝他递来,文景阳微微吸了口气才把自己的手交到君洛晖手上,然后他就感觉到那和自己交握的手紧紧的把他给抓在手心。 就在他们两人出现的时候,文武百官们都统一的朝君洛晖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集合了满朝文武的声音,就算是平日的早朝也不见得人能这般齐全。而这时君洛晖用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对着满朝文武比了个手势并且说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得到了免礼文武百官等人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这时候君洛晖开始牵着文景阳的手朝前走,在他们迈出脚步的同时,严安的声音响起:“礼乐,起!” 端庄悦耳的宫廷礼乐响起,君洛晖和文景阳一步步的朝这前方走去,在众位朝臣的目光下,他们两人缓步走向朝阳殿,初升的朝阳从前方照射而来,把迎着太阳走的两人面容都映照得有些模糊。 一步步拾阶而上,在登顶后两人转过了身来,看着下面广场上的文武百官,这时候君洛晖才开口说道:“今日朕册封文景阳为后,从今以后伴随在朕身边的人便只有文景阳一个,文景阳是朕心之所衷!” 君洛晖的话传得很远,这是君洛晖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文景阳的表白,这话在以往的封后大典上并不会出现,一般情况下是帝后两人进入朝阳殿,殿内也会站着朝廷里至关重要的大臣,而那时候皇帝会把凤冠亲自给皇后带上,这样整个仪式便结束了。 但此时君洛晖牵着文景阳的手,对着全天下的人宣布着,就连他身边的文景阳都没有料到君洛晖竟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文景阳只觉得心口有些发堵,和君洛晖交握的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用力,像是在传达些什么。 说完这话的君洛晖稍稍转头看了眼文景阳,眼里有着些许安慰且似乎还有着些抱歉,文景阳看着君洛晖的眼神心下一动。果然,君洛晖的话刚落下,就听到下面白玉广场上有一位大臣疾步出列,跪在红色地毯上,高声说道:“皇上,林皇后并无大过,皇上此番重立新后难以对天下有个交代啊,皇上!” 看着阶梯下的大臣,君洛晖的眼睛有些危险的眯起,他就知道今天有人不安分,现在真的出来蹦跶了。片刻后君洛晖沉声说道:“朕早前便以立了废后旨意,爱卿莫不是没听到?还是说爱卿是在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么?” “启禀皇上,如今林皇后深陷敌手,此番话也并无对质,此时皇上不营救林皇后反倒要新立一个男人为后,皇上,这样您难以服天下啊!”那大臣没有和君洛晖对视,只是低着头高声说着。 君洛晖听着这人的话脸色阴沉起来,片刻后君洛晖笑了,然后带着笑声说道:“皇甫建安,你说没人对质,那朕就让你等心服口服,若以后还有谁拿这话来说事,你们可得自个儿掂量掂量。” 说完就见君洛晖身后被带出一位女子,在她走到君洛晖身前后便被人按着跪了下来,而这时注意到上方这边的官员们脸上都带着一抹惊讶,因为那跪在君洛晖身前的女子不是林宓儿是何人? 就连君洛晖身边的文景阳都被这突然出现的林宓儿给吓了一跳,但马上他便发现这人并不是林宓儿,因为若真的是林宓儿的话,此时的林宓儿肚子不会这么平坦才对。‘这是假的!’瞬间,文景阳心里便泛起这个念头。 “你说无人对质,那么现在人就在这里,你想如何对质?说来,朕满足你。”君洛晖看着下面的那大臣,笑盈盈的对他这么说道。 第119页 那大臣看着君洛晖身边出现的林宓儿脸上有着惊疑的神色,像是完全没料到林宓儿会出现在这里一样,只见他咬咬牙说道:“皇后娘娘,臣听闻有人对你不利,可否请你告知那人在不在现场,想来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这话不单只君洛晖听得有些无语,就连广场中的大臣们都对能说出这话的那大臣报以同情的神色,能当着皇上的面这么说出来,这完全是在找死嘛,谁对她不利?看着现在的情况,还用得着想么?皇帝的心整个都偏了,还这么直白的问?是要直接往刀口上撞么? 君洛晖甚至觉得对这出来找茬的大臣严阵以待是不是多此一举了,然后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丝银光朝那假的林宓儿袭去。这让君洛晖整个人就是一凛,想也不想的君洛晖伸手便把林宓儿拉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那银光很是迅疾,在君洛晖动手的时候也没入了假林宓儿的颈部。 “来人!把皇甫建安给朕拿下!”二话不说的君洛晖立刻吩咐人先把这出来搅事的大臣给拿下,然后才仔细看那被他拉到身前的林宓儿,只见此时的林宓儿双目紧闭,身子紧绷着。 文景阳见到这一幕也是瞳孔紧缩,然后就见他蹲下来拉过那假林宓儿的手摸起脉来。边摸着假林宓儿的脉象,文景阳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就听到他低声对君洛晖说道:“皇上,她现在的脉象很乱,似乎有着什么在她体内乱窜……” 没等文景阳话说完,君洛晖立刻把文景阳的手从那林宓儿的手腕上扯开,进阶着文景阳就听到了君洛晖的闷哼声,定睛看去那原本闭着眼睛的假林宓儿已经睁开了双眼,那眼里还有着丝丝凶光。 君洛晖的手更是被那假林宓儿给划破了手腕,但立刻就被君洛晖若无其事的隐藏了起来,又听到君洛晖沉着声音说道:“立刻把人带下去,让申太医看看。” 话音刚落旁边的御林军便立刻上来一人,快速的把人给带了下去,仔细看的话这人正是负责保卫君洛晖的暗鲟,看到是他接手文景阳心里也松了口气,然后才一脸担心的看向君洛晖,想要查看他伤得怎么样,但却被君洛晖给拒绝了。 只见他摇摇头,正着脸色对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说道:“大典继续,朕希望不要再出现这种不知所谓之人!”说完君洛晖拉着文景阳的手就想转身往朝阳殿走去,但文景阳却静止不动了。 君洛晖转头看他,文景阳则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后便放开了君洛晖的手,此时文景阳向前走了两步,深吸了口气后文景阳用清晰的声音对着满朝文武说道:“或许有人对我成为皇后有疑虑,更或许有人认为我是迷惑了皇上而让他封我为后的,但我要说,对于这皇后的位置,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但皇上想让我用这身份站在他身边,我便绝对不会拒绝。” 话音落下后文景阳扫视了白玉广场上的文武百官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有人说林皇后没有做过对不起皇家的事,皇上要废后则全都是因为我。可以,你们要是这样想尽管去,我无所谓,红颜祸水也好,妖言惑君也罢,这些污名我全接下来又如何?林皇后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不必惺惺作态的在此嚷嚷,我想问,有些人是要彻底把脸面撕破么?令皇家蒙羞之事我不会做,但你们想的话,尽可试试!” 这是文景阳头一次把自己的锋芒展露人前,他把林宓儿给藏起来了,也就让君洛晖早先的计划胎死腹中,事后想想文景阳却觉得把林宓儿藏起来是一招不错的方法,林宓儿的事情干涉太大,为了让他平安封后,他想君洛晖一定会把事情彻底揭露的,那样对于君洛晖和整个皇室而言都是极大的丑闻,身为皇后却是叛国者,有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么? 一时间因为文景阳这话,整个皇宫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有种针落可闻的感觉,下面的朝臣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反驳文景阳的话,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下方的文武百官后,文景阳才转过了身,这一转身让文景阳立刻便撞进了君洛晖的眼里。 只见君洛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的爱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一样,好半晌君洛晖才伸出手轻抚上文景阳的脸颊,那拇指轻轻的磨蹭着他的眼角,下一刻君洛晖手一收便把文景阳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紧紧的搂着,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一样的力度。 “景阳……”声音带着丝颤抖,里面的情绪复杂得理不清,想要说的话似乎全都交汇成了这两个字的呢喃,唤完文景阳的名字后君洛晖轻咬了下文景阳的耳垂后才说道:“怎么办?朕觉得朕完全不能没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人家回来了,恢复更新,尽量日更,不过也有可能双日更,估摸着还有不到十章,这月底之前就能完结了,现在开始是网文的暗世纪,阿惜觉得完全就是想死的节奏,日子没发过了! ☆、第八二回 朝阳殿内,君洛晖和文景阳站在最上方,下方站的是后宫中的各路妃嫔,刚才文景阳在外面的话,殿里的众人同样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都让她们对这男妃很是吃惊,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但却有不少妃子暗暗的偷瞄着。 而这时整个封后大典最重要的一环节也要开始了,只见君洛晖转身把一直站在一边的国师手中的托盘上盖着的红布掀开,一顶鎏金凤冠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120页 君洛晖小心的用双手抓着凤冠转过身,而看到君洛晖动作的文景阳庄重的弯单膝跪下,微微敛起双眼,这么做文景阳也不过是掩饰着他眼里的紧张罢了,这对于他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小事。 文景阳头上原有的装饰被旁边的小太监们快速的取了下来,而后便是君洛晖小心翼翼的给文景阳戴上他手上的凤冠,在把这凤冠稳固在文景阳头顶后君洛晖才扶着文景阳的肩膀让他站起来。 两人同时转过身看向下方,君洛晖抓着文景阳的手仰到与他们嘴唇平行。这时下方的所有嫔妃都知道这是封后大典的最后一个礼仪了,在场的所有嫔妃无不对着上方的两人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朝阳殿上这一波声浪往外传去,广场上的大臣们此时也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止这皇宫中,皇城外大街上,在得到文景阳正式被册封为皇后的消息后,街道中的民众无不跪下高声喊着这么句话,可以说这是君元难得的大事。 随后文景阳和君洛晖两人去了皇家的祖庙,就如同携妻礼祖,文景阳正式被册封为皇后之后,要做的便是祭祖祭天,宫内的大臣妃子们都随着君洛晖他们的脚步移动,祭天祭祖便也花费了众人整整一白天的时间。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便是大宴,在成乾宫这皇宫里最大的宫殿里,举行着盛大的宴会,君洛晖和文景阳两人坐在上首,嫔妃们则坐在右手边,那里有着朦胧的屏风隔着,而左手边则是众位大臣的位置。 待众人落座,宴会便也开始了,俗套的歌舞,但却也要摆出一副君与臣同乐之态,天知道此时的君洛晖只想这快些和文景阳回房去,只要一想到文景阳今天就正式成为自己的皇后,君洛晖就有些浑身发烫,似快按捺不住一般。 但现实可不如他所想,也或许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在大宴举行到一半后君洛晖听到暗鲟前来禀报说:“启禀皇上,那假扮林宓儿的女人中的银针里便晗有着蛊虫,此虫与之前属下调查的那些有关系。” 听到暗鲟这话,君洛晖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酒杯不时的被他转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好半晌才看到到君洛晖把那他把玩着的酒杯递到嘴边,但却并没有饮下去,像是在闻着这酒的香味一样,被这酒杯遮挡住的嘴唇轻动,只听到君洛晖用不大的声音对暗鲟说道:“人找到了么?别和朕说还没有任何消息。” “回皇上目标已锁定,只需皇上下令,属下便即刻捉拿。”没有即时动手也是怕打草惊蛇,在处理完那林宓儿的替身后暗鲟也才来像君洛晖禀告,而那人也如他们所想,自负着没有人能发现他,直到现在的晚宴,他都还在现场。 君洛晖沉吟了下说道:“无妨,让他就这么继续呆着,等他离去的时候再找人跟上。”随后君洛晖便挥了挥手让暗鲟退了下去。 等他们两人说完,君洛晖身边的文景阳才开口问道:“那人没事了么?”文景阳问的当然就是那林宓儿的替身,这招引蛇出洞在文景阳看来有些兵行险招了。这也是他在不久之前才想清楚的事情。 君洛晖准头凑到文景阳耳边,在外人看来如同亲昵的咬着耳朵一样,而事实是君洛晖在文景阳耳边低声说道:“景阳放心吧,有那申淮在怎么可能有事?待会儿晚宴结束你就乖乖的先回朕的寝宫,朕今晚或许要晚些才能回来了。” 这话君洛晖说得有些怨念,事情不处理干净果然就算今天封后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能安静下来呢。 文景阳自是知道君洛晖这么说是何意,虽然他也有想要一同前去的想法,但这想法一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他要做的便是乖乖的在龙眠殿等着,或许应该说是帮君洛晖掩饰他的动向。 “臣知道了,臣会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文景阳瞬间想通这些后便也痛快的点头。 “景阳怎么不说随朕一起去,你就不担心朕么?朕好伤心……”故作惩罚的君洛晖张口就咬了下文景阳的耳垂,动作很快,然后就见他捧着自己的心口这么说道。 对君洛晖这动作文景阳好气又好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轻咬的耳垂后文景阳才低声对君洛晖说道:“臣若说想去,皇上是不是就同意了?那样臣便却之不恭了。” 这话倒是吧君洛晖给噎了下,然后才听到觉落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别,景阳你还是乖乖的在朕的寝宫等朕,朕不介意景阳你洗净躺床上待朕回来的。”说道最后君洛晖脸上的笑容似意有所指。 而他们上面的这些互动完全的进入到了下边大臣嫔妃们的眼里,大臣们对这个皇上这么迷恋一个男人有的摇头,有的无奈,而嫔妃这边则是没有一个不羡慕,身为女人却输给一个男子不得不说她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今日虽然是喜宴,但在各方心思的不同下总体来说并没有很热闹,就连身为帝王的君洛晖对这宴会也是兴致缺缺,这就更别提其他人了,直到宴会结束似乎所有人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随后君洛晖和文景阳先众人离席,在众人高呼万岁与千岁的声音中君洛晖和文景阳双双上了架撵,等两人回了龙眠殿,斥退了众人后,君洛晖快速的更换着身上的龙袍,一席普通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121页 “老实在龙眠殿里呆着,朕去去就回。”拉过文景阳亲吻了下后君洛晖才放开人的往外走去,外面暗鲟一早便已等候在那里了,在他身边还有着暗鳞和申淮。 只听到申淮见着君洛晖出来后嘟囔道:“动作真慢,不快点人跑了,你就该哭了。” 君洛晖听着申淮这话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不理他,而是快速的说了句:“走吧!”话音落下,四人便快速的离开了龙眠殿。 门内的文景阳看了眼四人离开的身影后才把房门关起,他需要做的便是假装着这屋里有着他与君洛晖两人。 …… 四人武功都不算差,就是君洛晖单就轻功而言都还算是不错的,避开宫里的巡卫,君洛晖四人快步的朝成乾宫而去,等他们到的时候大臣们也才刚开始陆续离开,在角落处,暗鲟指着那向外走的大臣中一位身材有些虚胖的大臣对君洛晖说道:“皇上,银针便是这位狄大人射出的。” 君洛晖倒是没想到竟会是狄庆浩这人,因为狄庆浩平时给人的就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样,他也是礼部的一位官员,更是下任礼部尚书的候选人之一,出身礼部便也能知道对于规矩与忠孝方面都有着别与他人的深刻认识,没想到竟会是袭击林宓儿替身的人。 “走,跟上去。”说完几人便快步的跟了上去,出了皇宫人流开始多了起来,因为今天的封后大典,让皇城里难得的取消了宵禁,所以直到现在也能看到街头巷尾的全偶读是人。 人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便是君洛晖他们四人更容易隐藏了,坏处是一个不当心就怕把人给跟丢了,好在申淮有妙招,只见他装作不经意的撞了下那狄庆浩,在他身上留下一种追踪用的特殊味道后便也不用担心把人跟丢了。 君洛晖他们跟着狄庆浩在朱雀大街到青龙大街的逛了好几圈后他们才看到狄庆浩朝一座酒家走去。“这狄庆浩真是有够小心的,要不是实现留下了追踪气味的话保不准他们还真的就跟丢了。” 进了这名为庆辉酒家的地方,一进门就有小二哥出来迎接:“四位公子里边请~” 君洛晖瞥了眼狄庆浩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后才对小二哥说道:“本公子要二楼的那雅间,带我们上去。”但他这话一说完就看到小二哥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这让他挑挑眉的问道:“怎么?” “不瞒各位公子,那雅间已经被人定下了,所以实在是不方便带各位公子上去。”小二哥如实说道。 这话一出君洛晖和申淮对视了一眼,然后君洛晖才说道:“罢了,那便随意一间雅间吧。”挥了挥手让小二哥带路。 “好嘞!”听到君洛晖这么通情达理,小二脸上的表情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热情了几分,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这几位看着就不凡的公子非得要那件雅间,那可让他头疼了。 让小二把他们带到雅间里,等小二退下后暗鲟和暗鳞两人便各自行动了起来,不能就近去听,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了,暗鲟和暗鳞本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人,这点小事还真难不倒他们。 “不知这次出动的是什么级别的鱼呢?不是小虾小鱼就好~”和君洛晖坐下的申淮给自己倒着茶水,边这么说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文,如果不是事先存稿的话,到了结尾的地方,都是不停的卡卡卡,卡你妹啊!敢不敢给我思如泉涌啊混蛋! TAT ☆、第八三回 君洛晖和申淮两人在这边的雅间里品着茶,趁着这会儿难得的偷闲,君洛晖对申淮问道:“你的事儿不用忙了么?得空跟着我这么跑上跑下的。” 申淮拿起眼前的茶水喝了口后回了句:“无妨,我的事儿暂时不急,跟着你跑还蛮有意思的,能打发时间。”至于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君洛晖对申淮这话也不置可否,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只不过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让他突然想要这么一问罢了,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言语,安静便是这雅间里唯一的状态。 直到小半时辰后门外才响起了敲门声,君洛晖淡定的道了声:“进来。” 早前出去的暗鲟和暗鳞规矩的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就看到他们单膝跪地,由暗鲟来禀报着说道:“启禀少爷,在刚才属下与暗鳞听到一件机密,事情有些紧急,请皇上尽快定夺。” 听到暗鲟这么说,君洛晖有些讶异,似乎这次的鱼还挺大?把视线看向同样跪在一边的暗鳞,君洛晖也从暗鳞眼中看到了严肃,“说吧,什么事?” 暗鲟得到命令告了声罪后从地上起来,来到君洛晖身边后才附在他耳边低声且快速的禀报着。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着暗鲟的禀报,君洛晖通瞳孔微微一缩,同时一脸严肃朝着暗鲟问了句,但在问这话时君洛晖心里自己便已经确定此事是真的无疑了。 再次跪倒地上的暗鲟回道:“属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狄庆浩说出这话时必是出自内心,绝不可能作伪。” 对于暗鲟和暗鳞这方面的专业程度,君洛晖还是能确定的,如果连这两人都被那狄庆浩用演技来骗过的话,君洛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后君洛晖便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虑着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一样,好半晌那做在一边的申淮才问道:“还有三天时间,你打算怎么做?”暗鲟的声音虽低,但也没有刻意避过他,这以他的功夫听到暗鲟的那些话,也就不奇怪了。 第122页 申淮的声音让君洛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君洛晖一脸认真的说出四个字:“御驾亲征。” 这话倒是让申淮有些诧异,不由的申淮说道:“你可刚封文景阳为皇后,这两天就出发……”虽说这事很着急,但君洛晖其实并没有必要立刻出征才对。 而君洛晖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干净了,那才能安心的与景阳双宿双栖。”天知道此时他心里有多幽怨,但不把事情解决通透了,他和文景阳也不能有好日子过。悬着把刀在头顶,任谁都不痛快。 “好吧,你说的算,你已经有主意了?”说着申淮发现君洛晖脸上的表情不是为难,而是带着狠戾且松了口气的表情,似乎这事他期待已久一样。 君洛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多说,只见他站起身说道:“走吧,去把这狄庆浩给抓了后便能回宫了,唔……倒是要小心他在京城里的党羽逃跑。” “是,属下这就去办。”暗鳞和暗鲟听到君洛晖的话便立刻明白了君洛晖的想法,领命就退了下去。 而君洛晖这时则对申淮说道:“走吧,我们直接去见见这位狄大人,哎……朕自认待他不薄了,可就是有人来背叛朕,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边摇头感叹君洛晖边招呼着申淮往外走去。 盏茶功夫君洛晖和申淮两人便来到了狄庆浩所在的雅间外面,也不敲门,双手一用力便推门而入,等他们两人踏入这房间时,雅间里的狄庆浩和一个陌生男子都满脸是惊讶,等到狄庆浩看清进来的人是君洛晖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中那装着茶水的瓷杯哐啷一生的就掉到了地上,那溅起的茶水更是把狄庆浩的鞋子都给弄湿了。 “皇、皇……皇上!”狄庆浩惊恐的睁大着眼,他怎么想都绝对不会想到本应该与皇后在一起共度良宵的君洛晖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狄庆浩惊惧、恐慌的声音叫着他,君洛晖脸上带着微笑的说道:“爱卿,朕听闻爱卿在此处会友,便不请自来了,不知旁边这位是?爱卿不给朕介绍介绍么?” 君洛晖的话更是让狄庆浩整个人都瘫软了似的跌坐在凳子上,而他旁边的哪位陌生男子这是眸光一闪,抬手便是一阵黑雾朝君洛晖射来。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没等君洛晖避开,一旁的申淮冷哼一声,抬起手在那朝他们这边激射而来的黑雾一挥一招,那雾状的东西变蠕动着变成一团东西,乖巧的被申淮收在了手中。 那陌生男子看到申淮的出手脸色就是一变,嘴里惊呼:“你是毒……”但他这话没说完就被申淮抬手一记银针透眉而过,未尽的话语也永远说不出来了。 在申淮动手的那一刻到陌生男子倒地,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但就是这么一瞬间便让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消逝了。 狄庆浩更是被这一幕吓破了胆,一股臭味突然传来,原来是那狄庆浩被吓的尿了裤子,身上的肥肉都摊在了桌子上,就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 君洛晖对申淮的身手从来就没怀疑过,只是真的见申淮出手却是很少,此时倒是第一次见识到申淮这么毫不顾忌的出手,正诧异的时候瞥见了那狄庆浩这时的状态,眉间闪过一抹厌恶。 而这时门外也想起了脚步声,很多很杂,君洛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狄大人给朕带回去,好生伺候着,知道么?” “是,谨遵圣谕。”一群人立刻恭敬整齐的回答着君洛晖的话,然后立刻动手的把那瘫坐在凳子上的狄庆浩给架着离开。 等到这雅间里没了人,君洛晖和申淮也没兴趣留在这里了,转身便也立刻朝玩走去,边走君洛晖就边听到申淮低声呢喃着说道:“啧啧啧,没想到这一趟还真让我捡到了个好东西,雾蛊啊……那人用着真是浪费,真是让他死得太痛快了,暴遣天物可是重罪啊。” 君洛晖很好奇申淮说的那雾蛊到底是什么,想着便也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宝贝,别看它小小的只有巴掌大,但要养好了,这巴掌大的雾蛊可是件大杀器。”像是炫耀似的,申淮毫不隐瞒的和君洛晖说道:“你想想,若在对敌的时候,突然一阵黑雾袭来,自己视线被阻不说,还被蛊虫钻进身体吸血,啧啧啧,那是怎么一股情景?” 听到申淮这话,君洛晖光是想象就浑身的鸡皮疙瘩,但他也有一个疑问:“那同样被笼罩在里面的对方不也同样中招了?” “这就是雾蛊的可爱之处,用主人之血来喂养的雾蛊,绝对不会反过来吞噬主人,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杀器。”说完这话申淮有感叹了句道:“还好刚才那人养育雾蛊的方法是错的,不然我们想要全身而退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听着申淮这话君洛晖自己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个想法,但这想法却太有伤天和,一闪而过之后就被君洛晖给压到了心底深处。随后就见君洛晖笑着对申淮说道:“别人养不成,难道你便能养得好不成?” 虽是疑问,但君洛晖心里却也没怀疑过申淮能不能养成这蛊虫,申淮既然这么说,那必定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果然就见申淮挑了挑眉说道:“若没把握我会这么兴奋么?说不定哪天你还需要我的这宝贝虫子帮忙呢。”说着似有所指的笑了笑,刚才君洛晖的神色变化申淮的全都看到了,转念一想便也知道了君洛晖的想法,故此申淮才有这么一说。 第123页 对这话君洛晖没有接过,只是笑笑,而今晚注定的热闹的,京城里的花灯会,御林军那不留余力的盘查狄庆浩的党羽,都让整个京城热闹到不行,原本不可能顺利捉到的党羽,却被暗鲟和暗鳞分别带着人一一抓了回来。 在早上发生林宓儿替身出事后他们两人可都没有闲着,在把人锁定后便开始着手与狄庆浩周边的关系,其中不少人都与后宫中得到的名单有关系,这么一来君洛晖便让暗鲟和暗鳞直接把所有在京城中与君洛海那边有关系的人的人全都一撸到底,彻底清了出去。 也不怪君洛晖要这么做了,明天一早他便要点兵出发,京城这里他肯定要尽可能的给文景阳一个安全的环境。 …… 深夜君洛晖回到龙眠殿,远远都能看到殿内的烛火都还亮着,一个人影映在门板上,看着这人影君洛晖心中微微一软,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去,推门而入后让那守在门边不远的人都退下去。 “景阳……”进屋第一声君洛晖便唤着文景阳的名字,君洛晖入眼看到的是那凤袍都没褪的文景阳听到他声音后立刻朝他走来的身影。 “皇上!”走过来的文景阳脸上有着些许担心,刚才宫外的事情已经早一步传了回来,文景阳倒是没想过君洛晖竟会直接出现在那狄庆浩的面前,要是有埋伏在一边的人拼死,那可难保君洛晖不会受伤。 “景阳担心了?放心吧,朕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倒是你……今晚难得的大婚,却让你等了那么久。”君洛晖宽慰着文景阳,同时带着些歉意的对文景阳这么说道。对他来说今天才是他和文景阳的大婚,之前那次在他心里是不作数的。 文景阳摇了摇头,看着君洛晖上上下下的瞧了便后才舒了口气,虽然消息有说君洛晖平安无事,但没能亲眼看到,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听着君洛晖这话文景阳轻笑着说道:“我是这么不懂事之人?而且现在不也不算晚么?” 君洛晖伸出手轻抚上文景阳的脸庞,欺身上前吻住了那让他想念不已的唇之后,牢牢的把文景阳搂在了怀里,等待这吻结束,君洛晖才哑着嗓子说道:“景阳……最迟大后天,我便要御驾亲征了……” 这话让同样回抱着君洛晖的文景阳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听到文景阳带着些不确定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两小时没发上来!是想干什么!!! 终于把后面撸顺了,没了存稿照着原来的路走果然走不通啊,这一撸顺,整个人就思如泉涌有没有,所以明天继续更新,啦啦啦~ ☆、第八四回 “御驾亲征?要发生战争了不成?”文景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这念头立刻被他自己否定,如此清晰的在耳边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错?推开搂着自己的君洛晖后文景阳直直的盯着君洛海的眼睛这么问道。 拉这文景阳坐到了里面的椅子上后君洛晖才把他们此行所发生的事情对文景阳娓娓道来。 文景阳听完君洛晖的叙述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说道:“皇上你尽可放心的去吧,这宫里有我呢。” 天知道说出这话的文景阳心里想的却是能跟着君洛晖一起去上阵杀敌,身为男儿在有战争的时候,披甲上阵便也是所有男人的想法,但这想法文景阳知道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有些遥远。 似乎看出文景阳心里所想,君洛晖抓着文景阳的手笑了笑说道:“朕在下这决定时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把你也带在身边,但马上朕就否定了,因为朕还需要你给朕坐镇皇宫,朕有预感,这宫中发生的事比起战场来也不会轻松到哪去,而朕如今相信的人便只有你,景阳你可愿替朕看好这皇宫呢?” 君洛晖这话让文景阳心下稍软的同时也是一凛,用认真的表情文景阳对君洛晖道:“臣一定把这皇宫给皇上你看好了。” 此时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明天一早君洛晖还要颁旨点兵,这也让今晚的*彻底泡汤了,两人便只能相拥而眠,但这对君洛晖来说却是让他完全是在经历苦难的感觉,还好没多久天便亮了起来。 醒来的君洛晖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看得他身边的文景阳就是一阵胆战心惊的,好半晌文景阳才对君洛晖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朕这样子算没事么?”说完君洛晖抹了把脸后才苦笑着对文景阳道:“朕真的觉得若不尽快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朕就快废了。”这也让君洛晖对这次要一并解决所有事情有着迫切的渴望。 看着这样的君洛晖,文景阳有些哭笑不得,同为男人,他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但却没有君洛晖那般猛烈,然后就见文景阳笑着附在君洛晖耳边轻声说道:“待皇上回来了,臣随皇上处置。” 这话让君洛晖猛的精神起来,似乎所有疲劳都消失殆尽了一样,转身给了文景阳侧脸一个吻后君洛晖便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宫里就拜托爱卿了,朕要去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今日的早朝君洛晖一连颁布了三道圣旨,第一道是让城外驻扎的虎狼军做好战斗准备,今日便启程前往三个关键城池之一的星辉城,而他们的统帅便是之前就被君洛晖打发到虎狼营的素和自适,这么几个月里素和自适凭着自身的本领和他的关注,应是爬到了千夫长的位置,若不是履历太年轻,凭着素和自适的本领就算封个将军来当是绰绰有余的。 第124页 而这次君洛晖下的旨意便是直接就册封了素和自适为威武大将军,掌管虎狼营的一切军事调动,理所当然的这事当然有大臣上来反对,但领旨的素和自适只有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闭嘴了,他说了这么句:“只要我吃了一场败仗,那么臣愿以死谢罪。” 军令状下来了,所有人也都不再多言,这事在他们看来,完全是素和自适自己在找死,打仗,哪有可能全胜之理?战但这话他们可说不出口,这仗还未打便先言输,不用别人,皇帝就能直接把他们给撤了,所以心里虽不以为意,但表面上已经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第二道旨意说的是让祺王君落羽同样在各州各县调集兵马,两日内也启程前往另外一处关卡,君落羽的任命比素和自适要简单得多了,没有任何人反对的就颁布了下去。 第三道君洛晖说出了他自己要御驾亲征的意思,顿时朝野整个就喧闹了起来,听着下面大臣嚷着声音说道:“皇上!不可啊!”“皇上!请三思!” 对于这些话君洛晖是彻底无视的,等他们嚷够后君洛晖才一锤定音的说道:“够了!朕是在说朕的决定,你们无需再劝,后天朕便要调集剩余的兵马去往前线,皇宫里的事情一律交由皇后来处理,朕只希望各位爱卿能协助皇后把这皇宫和天下都朕照顾好了,若是谁对皇后的命令阳奉阴违,朕定不轻饶!” 大殿里的朝臣们听着的君洛晖的话后都知君洛晖这是下定了决心,所以也不再劝,恭敬的接旨,但其中某些人眼里闪烁些什么,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 三天里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陆陆续续跟随着各自的主将出发了,第三天君洛晖骑着一匹颜色纯黑的马立在万军之前,只见他回头看了眼皇宫的城门方向后才下令出发,而这时号角也响了起来,军队也整齐的开始前行。 皇宫的城墙上,文景阳看着早已成为一点的最前方,那里有着他的心之所系,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文景阳低声呢喃道:“家里我会给你看好的,你要平安回来。” 文景阳身边此时站着的是严安,君洛晖御驾亲征,那里便不是他能跟去的地方,而且严安也得了君洛晖的命令,让自己在宫里好好辅助新任皇后,用君洛晖的话来说,那比跟在他身边还让他放心。 “皇后殿下,你放心吧,皇上我自小看到大的,治国不必说,在治军这方面皇上也是很拿手的,况且皇上带兵打仗的能力可不会比现在当朝的将军们差,你可知道在皇上登基之前可是亲自带兵平定过动乱的。”严安看着文景阳脸上浮出的挂心和担忧,想了下后对文景阳这么宽慰道。 而同样跟在一边的陆三这时也插嘴道:“是啊是啊,这事奴才也听过呢,当年皇上可还不满十七岁,但那时已经能带兵把藩王的动乱给平定了,所以这次的战事也会很顺利的。” 文景阳听着身边的两人这样对他宽慰,脸上露出了笑容并说道:“这些本宫当然知道,但即使再有信心也难免会有些担心不是?刀枪无眼,况且他还是一国之君,那更是别人关注的对象了。” 听着文景阳这番话让严安和陆三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也没等他们说什么,文景阳则自己把所有的心绪给敛了起来,然后就看到文景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对着他身后的人说道:“回宫。” 软弱过了那便要把这些心绪沉到心底深处,在君洛晖完胜回归之前,整个皇宫与朝廷便要他一个人扛起来了。 严安听到文景阳这话忙小跑几步走到文景阳前面并嚷道:“皇后殿下起驾回宫!”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声声千岁声中,文景阳上了凤撵,正襟危坐的文景阳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如今这是他必须表现出来的。 …… 之后的一周里,文景阳每天天不亮便起来了,他需要代替君洛晖去上早朝,不是坐在那君和殿的龙椅上,而是在边上特别设了一个位置,他不是女子所以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垂帘听政这一情况。 在君和殿上,文景阳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大臣们禀报,听完后文景阳才对这问题作出疑问,并且解决。 他这一周里算是明白一个地方的辛苦了,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下的一个决策便有可能关乎许多人的性命问题,所以一个问题就要不停的思虑,以期望能寻到最完美的解决方法,这也让文景阳觉得很是疲惫的原因。 但文景阳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周里的所作所为却让很多老大臣们都有些刮目相看,因为文景阳的决定有的时候甚至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好,这让原本对于这男皇后颇有微词的大臣对文景阳都改观了不少。 在这次的早朝结束后一位老臣对着文景阳抱拳说道:“皇后殿下。” 刚想离去的文景阳听到这声音后转过头,面带疑惑的看着这吏部老臣,然后问道:“胡大人,不知还有何事?” “皇后殿下,臣观你这两天的脸色有些不好,请您多注意休息,臣告退了。”这老臣对着文景阳说了这么句后施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去。 听到这老臣的话倒是让文景阳自己都稍微呆愣了下,直到他身边的严安小声的和他说道:“殿下,这些老大臣,对你也开始认可了呢。” 这话让文景阳回过神来,他是知道起初的时候这些大臣们对自己是有多排斥的,如今能得到这句话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至少证明着他这段日子以来所下的决定并没有错,这也不枉费他耗费精力深思熟虑了。 第125页 “行了,走吧,还有一堆奏折要批阅呢,这位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呢,也难怪历史上这么多昏君了,任谁日复一日的这般,承受不住这压力,自暴自弃也正常。”文景阳不由的这么感叹了句,不在其位完全不能感受到这位置的辛苦,这也让文景阳对君洛晖更是思念了些,因为感受到君洛晖的辛苦,文景阳只想现在就在他身边,尽自己的努力让这人得到轻松。 看着说完这话后快步朝御书房走的文景阳,严安欣喜的同时也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可看在眼里,他知道为了帮君洛晖打理好这些事文景阳是有多努力的,此时他心里呢喃道:“我的皇上哟,你可得快些回来,不然等你回来时皇后殿下可不知道要瘦掉多少斤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要打阿惜的随便揍,但别打脸……gt_lt ☆、第八五回 军营里君洛晖看着京城传过来奏折,上面诉说的内容让君洛晖不由的挂起笑容,他就知道文景阳不会让他失望的,这才不久便已经让朝中的大臣开始接受他了,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君洛晖用拇指摩擦着那写着文景阳三字的地方,就像触摸着思念的人一样:“景阳……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皇上!刚抓住了一队敌军,请皇上发落。”来者通报了声后进来这么对君洛晖行礼禀报道。 君洛晖听了到这禀报后把奏折收好,起身对这右将军说道:“走吧,朕随你去看看。”说着便走了出去,他来到这边后,西疆的军队还没开始进攻,这磨蹭劲儿让君洛晖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君洛晖跟着那右将军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进门前君洛晖特地的留意了下帐外的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君洛晖才跟着进入了帐子,帐子里有着木头做的牢笼,此时里面关着七八个人。 看着右将军想出声,君洛晖摆了摆手示意先安静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些被困在牢笼里的汉子,好些人的表情都是迷茫的,只有着其中一个眼神里带着厉色,这让君洛晖更加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不注意看还不发现,这人君洛晖竟是认识的。 “把这人弄到我帐上来,其他人先不用管了。”说完君洛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他想到了一件事,这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还能帮他更快的穆定战局。 回了帐篷,君洛晖让所有人退下,但这时候右将军则担忧的反对道:“皇上不可!这人是西疆的军人,岂可留他与皇上你单独和他在一起?” “行了,下去,朕自有分寸。”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君洛晖还是把人给挥退了,因为他这想法要成的话,现在他面前的这人不仅不会有害,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这帐篷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君洛晖才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人说道:“扎诗莫家的人已经沦落到做大头兵了么?好歹也是西疆战将家族,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你就不觉得羞耻么?”边打量着跪着的人,君洛晖似鄙夷的这么说了句。 那人一直以来都无所谓的脸在听到君洛晖的这话后顿时抬起头,盯着君洛晖的脸看了半晌才用他不准确的中原话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说得不利落的话让他的话听起来十分别扭,。 君洛晖轻笑了声,然后就见他起身来到这人面前低声说道:“我不只知道你是扎诗莫家的,还知道你家在政治斗争失败后被这新入西疆的王给彻底打了个散,现在人怕是都找不齐了吧?” “那又如何?没有永远昌盛的家族,落败有何稀奇?”这人听着君洛晖的话后倒也不生气,因为这些都是事实,落败的家族就要有承担这些事情的心理准备。 “不如何,但若是这让你们家族失败的是我君元的人呢?”君洛晖幽幽的说出了这个跪着的汉子所不知道的事实,君洛海去西疆,身份是流落在外的大汗嫡子,这还得多亏君洛海那有着西疆血统的娘,不然他这想法在初始阶段就要胎死腹中了。 这话让这汉子瞳孔微微一缩,他紧盯着君洛晖的眼睛,像是想从君洛晖的眼睛中看出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失望了,他没有从君洛晖的眼中看出任何一丝笑意,也就是说君洛晖所言八成是事实。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回克汗部,你们竟如此胆大妄为的把君元的人认为王,草原的神训你们都忘了不成!竟帮着外人来打自己人,你们该死!”突然的,跪着的大汗突然狂笑出声,声音里还有着泪水,似在控诉着什么。 君洛晖任由对方发泄着情绪,他并没有去插嘴,直到这汉子冷静了下来后君洛晖才说道:“如何?需不需要朕给你提供报复的机会?” “哼,你们中原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西疆的事情,我们西疆自己处理!要打败回克汗部也是由我来!家族落败是盛极而衰,但如果是因为你们君元的人插足的话,那神训便也管不到了,我扎诗莫宏虎绝对要为家族报这个不共戴天之仇!”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君洛晖看着心里是舒了口气,其实对于这次的策反君洛晖自己也没抱多大的希望的,因为西疆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如刚才这扎诗莫宏虎说的,灭了他家族的是君元人的话他就不用遵从西疆的神训而进行报复了,如果是西疆自己的人,那落败的家族是不得报复的,政治落败是技不如人,是明面斗争,若暗地里报复就会被所有西疆人所唾弃,这就是西疆的一古怪之处,所以什么反间计,驱狼吞虎计,在西疆这边都很难行得通。 第126页 在君洛晖想着这些的时候,跪在他前面的扎诗莫宏虎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君元人是谁,你又为何如此清楚?” 听着扎诗莫宏虎的问话,君洛晖笑了笑说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你说我清楚不清楚?” “哼,果然你们君元人就爱自相残杀,还联络我们西疆这外敌,你这大哥是有多恨你?”扎诗莫宏虎听完君洛晖的话后嘴角挂起嘲讽般的笑意,他对于君元人的这些喜爱狗咬狗的习惯一直很不可思议。但谁让人家君元人多呢? 对于扎诗莫宏虎的这话君洛晖不置可否,如同没听到般的上前给他解开了身上的铁索,然后拿出些疗伤的药放在一边后说道:“等下你可以从西边离去,我会让人放你离去,希望你能举事成功。”说完这话后君洛晖便转身离去。 在君洛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身后再次响起扎诗莫宏虎的声音:“你就不怕我拿回权利后挥军与你君元作对么?我相信如果是我作为敌人的话,一定比现在的这个要难对付。” “好啊,那朕拭目以待。”轻飘飘的回了句,君洛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说真的他还真不怕扎诗莫宏虎来做西疆的大汗,因为由他来做的话,只要利益足够,他相信西疆人不会视而不见的与他们君元打生打死的。 随后君洛晖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一意孤行的让扎诗莫宏虎离开,没有人相信扎诗莫宏虎离开会对君元有好处,君洛晖当然也不能告诉他们以后会发生的事情,索性便什么都不说。 几天后西疆军队奋不顾身的朝君洛晖所在的雄关攻击而来,这一战可谓惨烈,但对比君元的人,西疆死的人要更多,但即使伤亡过多却也不见西疆的兵士撤退。 “报!!李幼辉将军带兵突袭西疆补给营成功!”一个喘着粗气的兵士一路急报的来到君洛晖面前。 “好!”狠拍了下书案,君洛晖起身说道:“众位将士随朕出城迎击西疆人!就这么让他们攻城这么久了,也该是我们反击了。”说完在下首众位将士应是的声音中君洛晖先一步的朝外走去。 集齐所有兵马,打开城门后君洛晖所率领的军队便如洪流般席卷而出,而那刚才拼死攻城誓死不退的西疆兵在得知后勤被袭后只能立刻撤退,君洛晖率领的军队出击的时间正是西疆兵得令退兵之时,一进一退西疆兵更是伤亡惨重,有些退得不及时的直接被践踏与马蹄之下。 乘胜追击,君洛晖的军队至少剿灭了三分之一的西疆兵,直到所有西疆兵士退入深谷时君洛晖才喊停,骑在马上的君洛晖虚眯着眼看着眼前长满树木的幽谷,这地方他可记得是西疆兵的一战略要地,里面贸然进去可是会损失许多兵力的,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山谷半晌,君洛晖才下了冷酷的命令:“放火烧谷!山谷外围的树木都给朕砍倒了!” 亲兵得令后立刻去给全军队传令,立刻所有人都行动起来,除了蔓延进深谷里的树木外,边上的树木尽可能的都被所有兵士砍了个一干二净。 而这时君洛晖对立功回来的李幼辉招了招手,附耳轻语的也不知和李幼辉说了什么,只见李幼辉点头称是,然后眼睛发亮的带着他手下的兵离开了。 深谷中一直注意着君洛晖他们动向的西疆兵士看到君洛晖的举动时都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君元皇帝这么果断狠绝,二话不说直接放火烧谷。”西疆的将军知道君洛晖的动作后只得这么感叹了句。 然后就听到他对他身边的兵传令道:“放弃所有东西,立刻沿着急流出谷!”他不得不放弃这地方,这里原本的作用是拖住追来的军队,让驰援的人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而现在君洛晖可不给他们这些时间。 谷外开始放火君洛晖不久后便收到禀报说:“启禀皇上,山谷里的士兵正沿着穿越山谷的一条急流迅速撤退。” 听到这话君洛晖勾起嘴角微笑了下,看来这次收获不会太少嘛。 …… 京城里,文景阳疲惫的揉了揉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好半晌才睁开眼睛看向那被他夹在一本书中的信笺,上面是君洛晖给他写的一封家书,每次看到这封被君洛晖称为家书的信笺时文景阳都不由自主的想笑,这家书也是能去除他疲劳的一剂良药。 “又收到你的捷报了,是不是快能够回来了呢?”抖开信纸,文景阳边看着那看了许多遍的墨字,边不由的这么呢喃了句。 ☆、第八六回 宫里文景阳听着耳边严安的禀报,脸色有些阴沉,好半晌才听到他说道:“已经开始有流言在传扬了么?知不知晓源头在哪?” “回殿下,目前只知晓是在后宫中小范围的流传着,奴才听到了觉得有些问题,所以才特地来禀报殿下的。”严安眉头微微皱起,这谣言他听着有些担心,若任由它流传出去,可能会对君洛晖的统治造成影响,这让他不得不马上禀报文景阳。 文景阳沉思了下说道:“立刻去把知道这谣言的人给本殿带来,我需要细细询问一番。”文景阳抬起头对严安认真的这么说道。 严安立刻点头,行礼后躬身退下,等到这御书房中就剩下文景阳一个人后文景阳才把疲惫流露出来,这位置,真是不好坐啊。揉了揉眉心,文景阳开始思考刚才听到严安所说的流言:‘君洛晖是西疆人,是西疆可汗的儿子。’ 第127页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有够可笑的,但文景阳此时却笑不出来,因为十人成虎,假的东西流传久了就会变成真的,何况这流言还说得有板有眼,对此文景阳不得不认真,而且他也明白了君洛晖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宫里需要他来坐镇。 那他就绝对不能够让君洛晖失望不是?听到门外的响声,文景阳整了整神色,把所有疲态都掩饰了起来,安坐与书案后,文景阳对着已经被严安带到面前的宫女问道:“说吧,这则留言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这宫女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颤抖个不停,完全不敢抬头看文景阳,低着头颤抖的说了句:“奴婢叩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也不敢多言,脑袋抵着地面的一声都不敢吭。 文景阳斜睨着跪在下方的宫女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听严公公说后宫里有一则流言在你们宫女太监之中流传,不知你可否复述给本殿听听?”还算温柔的声音响起,文景阳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亲一点。 但他哪里知道,即使他觉得他的声音够温柔可亲了,但听在那跪着的宫女耳中都有种让她觉得身坠寒潭的感觉,浑身冰冷,牙齿明显打着颤,宫女用他尽可能镇定的声音回道:“回、回殿下的话,奴、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的,前日,那、那药司局的红开和奴婢说的,说皇上是西疆人……”话到了最后可以说是小声得不能再小声了。 也是这御书房里够安静,不然文景阳怕是还听不到,此时文景阳身体前倾了下,对着那宫女再次问道:“哦?是怎么说的?你详细说来。”他倒是想听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编纂的,还编造得如此有理有据。 “说、说是皇太后她是西疆可汗的妹妹,而这个身份在进宫前被别有图谋的家臣给隐瞒了起来,以至于临清宗陛下没得发现……”说了一遍后宫女也就没了开始的那么紧张,好歹是把这话清楚地表达出来了。 文景阳听完虚眯起眼,好半晌才说道:“你先退下去。” 得到文景阳的准许宫女喜极而泣,她一个劲儿的对文景阳磕头,她以为这一次她会死在这里,我以为他再也走不出这宫殿了,没想到文景阳竟真的只是找她来问话而已。 看着那宫女感恩戴德的模样,文景阳感叹了声,这些人的生死果然就是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啊,挥退了宫女后文景阳便沉思起来,想着谣言既然已经开始流传开来了,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便是遏制流言扩散,并从中反击。 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后文景阳对着守在他旁边的严安吩咐道:“明日我会在早朝上宣布一件事情,在此之前严公公你需要为本殿去做一件事。”说到这里文景阳勾勾手示意严安上前,并在他耳边低声的吩咐着什么。 直到说完严安抬起头来时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文景阳,看着文景阳眼里的坚决,严安只得点头,并在心里暗道了句:“要说狠,皇后殿下你可不逊色于皇上啊。” 看着严安再次领命出去,文景阳从书案后面站起了身,他一步步的朝外走去,看着身后跟来的人文景阳也没有说什么,便是这么的任由他们跟着,直到他回了龙眠殿,文景阳才对身后的人说道:“行了,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里面不用人伺候。” 把所有宫女太监留在了外面后文景阳独自一人往里走去,进到殿内深处后文景阳才轻声唤了句:“暗鳞。” 片刻后一人影就出现在文景阳面前,暗鳞单膝跪地,无声的等候着文景阳的吩咐。 文景阳看着眼前的人说道:“走吧,带我去见林宓儿。”这个被他藏起来后就没见过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样了。吩咐完文景阳便示意暗鳞带路,这所谓的带路当然就是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的意思了。 此时天还亮,飞檐走壁什么的肯定不现实,换了身衣服后文景阳跟着暗鳞从龙眠殿的密道离开,不一会儿在龙眠殿不远处的一个偏殿里出来后,暗鳞带着文景阳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位于皇城东北处的天牢,在城墙不远的一个被暗鳞很好的隐藏起来的地道里。 地道很简陋,就如同刚挖掘好的土道,那挖掘痕迹此时还清晰可见,文景阳跟着暗鳞走了盏茶的时间后来到了一处简陋的木门处。木门只是轻掩着,暗鳞稍一用力就把这简陋的木门向里推开了。 “暗鳞?今儿怎么这么早?”们刚开就听到一个男音响起,然后那人在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单膝跪地的说道:“暗器见过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景阳示意暗鳍快些起来,同时嘴里说道:“起来吧,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林宓儿如今怎么样?”让暗鳍起来后文景阳便也像这个天天看守这里的人问道,相比于暗鳞,暗鳍要了解得更多些。 “回殿下的话,林宓儿他一天有大半日都在昏睡中,醒来时也是不言不语,没有其他异常。”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了解的告诉了文景阳。 这话听着文景阳微微皱眉:“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身体有什么异常么?”这是文景阳所担心的,若是这样的话难保不会影响到林宓儿肚子里的孩子。 暗鳍摇了摇头说道:“在来这里之前便是如此了,申太医说是中了蛊毒的后遗症,是精神方面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一天天的林宓儿脑中的记忆会很混乱,有时他甚至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 第128页 听到这话后文景阳眉头紧皱,他可没想到林宓儿的情况竟会变成这样,好一会儿文景阳才继续说道:“把里面的门开一下,我进去看看。”说着示意暗鳍把门打开,他这次来可不就是要探望探望林宓儿的么。 不一会儿们打开之后文景阳示意两人留在外面,他自己进去,进入到里面的房间后文景阳打量了下他第一次来到的屋子,简陋是简陋,但空气还算流通,并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味道,屋里还有一张木床,床上有着舒适度很高的棉被,在这有些阴凉的地方,盖着正适合。 打量完了之后文景阳才把视线看向床榻上正在熟睡的林宓儿,即使林宓儿侧躺着文景阳也还能清晰的看见林宓儿那已经很大的肚子,想来再过个一两个月君洛晖的这一个孩子便要出生了吧。 文景阳并没有去把林宓儿叫醒,只是这么看着,但或许是屋子里来了陌生人还是怎的,床榻上的林宓儿这时睁开了双眼,眼神里完全没有刚醒过来的感觉,她双眼直视着站在床边不远的文景阳。 片刻后林宓儿轻笑出声,就见她说道:“文君殿下驾临,请恕小女子不便不能起身恭迎。”话说得有礼,但文景阳还是能听出这话里带有的戏虐,这让文景阳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林宓儿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么?这会儿难道是正常的? “今天来这里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君洛海现在做了西疆可汗了,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回到这皇宫里么?”说着这话的文景阳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宓儿,想看自己这话会让林宓儿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他看到的是林宓儿微微一愣,但马上林宓儿再次挂起他一如之前的笑意,并说道:“洛海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有我和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回来的。” 林宓儿这话让文景阳愣了下,这孩子明明是君洛晖的,为什么林宓儿却说是君洛海的?而这时暗鳍上前来到文景阳耳边低声说道:“在之前林宓儿多次想不要这个孩子,为了保住这孩子申太医用了催眠与暗示,告诉林宓儿这孩子是他和君洛海的,那之后林宓儿就这么一直认为着。” 听到这话文景阳才打消心中疑虑,接着对林宓儿说道:“君洛海成为西疆可汗,有一个条件是君洛海有着西疆人的血统,这一点定死了后,你觉得我君元还有谁会承认一个有着外族血统的人作为皇子?且不说如今君洛海作为西疆可汗后安分守己的呆在西疆,就算他带着军队进攻我君元,你觉得他能打到我君元皇城来?”说完文景阳嗤笑了声。 “洛海才不是西疆人!他会回来的,他说过他会迎娶我过门的!”听完文景阳的这话,林宓儿突然激烈的反驳道。 “哦?不是么?我们当然知道他不是,但他自己却对所有西疆的人说了他是,他那母妃是不是带有西疆人的血统如今也是不能查证了,他一口咬定他有西疆血统,并因此做了西疆可汗,你觉得他还会回来这君元么?指不定此时在那塞外过着什么逍遥快活的日子。”嘴角画着讽刺的笑意,文景阳一字字的曲解着意思给林宓儿听。 林宓儿这时却突然的急促喘着气,她抬头狠狠的看着文景阳高声说道:“洛海是皇上最爱的皇子!他怎么可能有西疆血统!一定是别人污蔑的!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污蔑洛海!污蔑皇子可是死罪!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林宓儿此时狰狞的样子,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文景阳才真的意识到林宓儿的精神似乎真的有问题了,难道他还以为现在是那老皇帝没死的时候么?虚眯着眼文景阳对着林宓儿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现在没人能证明大皇子是纯君元血统……” “我能证明!”林宓儿猛的吼出了这么句话。 对此文景阳嘴角挂起微不可见的笑容,这次来找林宓儿的目的算是成功了,他本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悄悄的,又更新了~=3= ☆、第八七回 文景阳看着林宓儿挑了挑眉,那脸上挂着些不信,接着文景阳如常所愿的看到了林宓儿有些焦急的说道:“我能证明,我能证明洛海他在君元人,他完全没有西疆的血统!” “哦?你要如何证明。”用话语一步步的勾着林宓儿,想让林宓儿不知不觉间帮他做他想做的事情,现在的文景阳对林宓儿神志不清,倒是有些庆幸了。 但林宓儿却突然住了口,她盯着文景阳看了半晌,然后问了句:“我凭什么相信你?”似乎一瞬间林宓儿清醒了不少的样子,这让文景阳有些懊恼,怎么没继续迷糊下去呢?这时她戒心再低点,估计就能成了。 “你现在,除了信我还能信谁?若你不作为,君洛海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但对此文景阳也不是没有办法了,只听到他笑吟吟的这么说了句。然后他满意的看到了林宓儿脸上犹豫的表情。 文景阳静默着,现在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只需要等待就好,等林宓儿那不清晰的神智考虑清楚,果然没多久,林宓儿抬起头来看向他,然后问了句:“那……好吧,我知道馨贵妃的族谱在哪,那个可以证明洛海不是西疆人。” 这倒是文景阳没想到的,馨贵妃进宫的时候便是孤女,谁也说不准她的出身来历到底是不是纯正的君元人,上任皇帝迷恋馨贵妃毫不芥蒂她的出身,以至于如今君洛海在西疆说他有可汗血统,并接掌西疆也没人能反驳,谁让出来给他作证的是西疆有名望的术士呢?那自称是君洛海公公的老人。 第129页 文景阳沉吟了下后才说道:“行吧,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保证一定给你把君洛海从西疆带回来。” 然后就看见林宓儿从床上爬起,扶着肚子一步步的走到边上的木桌前方,提起笔一字字的写了下来,写完后拿起来吹了吹后才转过身并把手上的信笺递给了身后不远的文景阳,然后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那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洛海带回来,我还想等孩子出生的时候让他第一个瞧呢。”此时的林宓儿脸上有着幸福的光晕。 对此文景阳静默,突然的他觉得这女人真的狠可怜,这蛊毒还是君洛海给她种下的,神志不清也是因为那个男人,但即使这样,林宓儿心里还是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君洛海,这实在是有些可悲了。 到手了东西,文景阳也不像在这里继续呆了,对林宓儿点点头算是应承了她的话后文景阳便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身后林宓儿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这话让文景阳脚步顿了顿,心底微叹,‘这才一会儿,竟又是把我是谁都忘了么?’没有回头,文景阳淡淡了回了句:“我姓文。”说完便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林宓儿所在屋子的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来到外间的文景阳对守在这里的暗鲟说道:“她经常这样思绪混乱么?” “回殿下,确实如此,每次清醒也持续不了多久,然后只要话语稍微一带,她就能跟着你思绪走了。”暗鲟点点头,肯定了文景阳的问话。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如此简单的看守住被带到这里的林宓儿。 文景阳叹了口气说道:“别亏待了她,在这里尽量让她呆得舒适点吧。”说完文景阳带着暗鳞离开了这天牢底下的暗房。 避开所有视线文景阳回到龙眠殿,让暗鳞退下后文景阳才拿出林宓儿书写的那东西仔细看了起来,看了半晌文景阳才朝着外面叫人,“严公公。” 声音刚落,严安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文景阳行礼后才问道:“殿下传唤奴才不知有何要事?”他在忙完文景阳交代的事情后回来就看到文景阳让所有人都守在外面,严安懂事的也没有进来,等到文景阳传唤的时候才踏进这龙眠殿。 “交代你做的事如何了?”看着严安文景阳随口问了句,别人他不放心,严安的工作能力倒是让他很安心的,这问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然后就听到严安郑重其事的回道:“殿下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情严安已经开始动手了,一个也不会落下。” 文景阳点点头,然后把从林宓儿那得到的信纸递给了严安,并吩咐道:“派人去这地方帮我取件东西,今晚之前我要见到实物。”林宓儿说的族谱真的在那里的话,相信很快就能到手了,这东西向来对君洛晖会是很有用的。 严安低头看了看,然后躬身领命,告退的时候想起什么的才停下来对文景阳说道:“殿下,奴才不在的时候就让陆三和尤小飞两人来伺候你吧,经过这阵子的管教,陆三他已经能胜任了。”说完严安才退出了龙眠殿。 对于严安的这话文景阳有些无奈,陆三一直伺候他伺候得挺好,但当了这皇后之后陆三却被严安说伺候得不合格,给拉去教育了一番,对于严安这话文景阳自己也清楚得很,以前对陆三他确实太随意了,如今担了这身份,有些地方不注意不行,也就任由严安去了。 等严安退下尤小飞才带着许久不见陆三走了进来,然后文景阳就看到陆三那可怜兮兮的脸,心下不由有些好笑。“你啊……” …… 前线的君洛晖看着手中的情报,上面所书的西疆开始动乱的情况,让君洛晖心情很好,果然把那扎诗莫宏虎放走,是一步好棋,这不,立刻就把那西疆的阵营给他搅乱了。 “扎诗莫啊扎诗莫,你可得给朕卖力一点,这点小骚乱完全没意义啊,动作再不大点,你可让朕有些失望了。”边说着君洛晖边把手中的情报递到烛台边上,烛火迅速的就蔓延了过来,直到情报化为灰烬君洛晖才起身往外走。 而这时外门走进来了一个人,见到君洛晖后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暗鳞见过皇上。” 君洛晖对眼前出现的人心底就是一惊:“你怎么来这里!不是让你守在景阳身边么?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看到面前的人君洛晖整个人就急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京城里的文景阳出事。 听到君洛晖焦急的话,暗鳞忙说道:“殿下没事,属下来此是殿下有东西让我交给皇上你。”简练的说了句后暗鳞才从胸口拿出一本线装书籍,并双手呈了上去。 暗鳞的话让君洛晖的心才放回原处,同时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文景阳需要用暗鳞来传送,想着君洛晖便低头看去,看到是馨贵妃的族谱时君洛晖心头一跳,快速的翻进去,在找到想看的东西后君洛晖才合上了这本族谱,对着暗鳞说道:“这一路辛苦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立刻给朕回京城去,你不在景阳身边,我不放心。” 说着这话的君洛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族谱,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君洛晖立刻就了解为什么文景阳要暗鳞亲自把这东西送过来了,却是重要到能改变战局,而且更是与他当前的情况不谋而合,他们莫不是心有灵犀不成? 说完正事君洛晖轻咳一声后对暗鳞问道:“景阳他……没有让你带别的什么东西给我么?” 第130页 却没想到暗鳞听着他这话后却是摇头,这让他心里很是郁闷,心底有些咬牙的想着;‘怎么就不知道让暗鳞顺便带封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过来,这人真是……’ 但暗鳞这时候说道:“殿下虽然没让属下给陛下你带什么东西,却有一句话让属下代为转告。” 对暗鳞这说话带喘气,君洛晖瞪了暗鳞一眼后才急着问道:“快说!” “殿下让属下转告您的是‘一切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回来。’”说完这话暗鳞也不再出声了。 短短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但君洛晖知道这就是文景阳的语气,他这人就这样,话不好听却能让君洛晖打心底感到愉悦,哼了哼后君洛晖才对那还跪着的暗鳞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等暗鳞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君洛晖一人后君洛晖才拿出那月白色的锦囊,里面有着文景阳秀发的那个,这东西的存在他一直没告诉文景阳。此时君洛晖亲吻着锦囊并低声说道:“很快我就回去了,等我。” 接下来西疆这边连续发动了好几次进攻,但不管进攻得多激烈,占据地利的君洛晖都把西疆士兵给挡了回去,期间还受了一次轻伤,被弓箭擦着肩膀划过,一道不深的伤口却让身后君元的士兵们彻底疯了,把西疆的进攻部队打得连连后退,最后至少全都退兵一百里之外。 房间里,申淮给君洛晖换着伤药,嘴里不由情面的打击着:“也不知道你逞什么能,你觉得你冲得那么前面就是英雄了?这次是小伤,要是偏一点,直接射向你的心脏,我看你还怎么回去见文景阳。” 这些话可把在旁边伺候着的人听得浑身冒冷汗,心里都在想着:‘这大夫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这么对皇上说话。’让他们惊讶的是对申淮的态度君洛晖是完全不在意。 “朕自有分寸。”对于申淮的念叨君洛晖很是淡定,这次的受伤确实是意外,因为在战场上他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君洛海,一不留神才会中箭。 这种话申淮听得多了,他抬头看了眼君洛晖,然后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无所谓,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景阳……我会替你照顾好的,放心去,没事儿。” 这话可让君洛晖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了,只见他狠狠的瞪了申淮一眼,咬着牙对申淮说道:“朕怎么不知道你对男人有兴趣?若你喜欢朕立刻在这军营给你物色一个好伴侣,所以……你最好别打景阳的主意,玩笑也不行。”说完君洛晖咧嘴一笑,但却能从他的笑容里看出君洛晖的认真,还有一丝狠戾。 对此申淮摊了摊手:“伤口给你弄好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退下了,陛下你就好好休养休养吧,还有就是,我也不是在说笑的,你不照顾好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景阳那样的好男人,我才不会和你客气。”说完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继续道:“行了,不用太感谢我,我去睡会儿,这战场上,伤患就没停过,累死了。” 明知道申淮的话是在开玩笑,只是让他注意安危,但君洛晖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di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勤快了一天== 谁让今天隋唐太虐我了,索性过来更这篇了 ☆、第八八回 战场上,西疆的军队此时已经节节败退了,不久前君洛晖才收到消息,君洛羽那边的战局已经锁定了胜利了,他那一方属于西疆右军势力的军队不知因为何故突然间全军撤退,雄关外一个西疆兵都看不到了。 在看到这则消息时君洛晖愉悦的笑了起来,君洛羽不知道这西疆右军的兵士为何退兵,他倒是清楚得很,因为君洛羽所面对的那一个部队,正是最为反对君洛海做西疆可汗的地方,文景阳让暗鳞给他带来的馨贵妃族谱,不把他们那心底的不服从引爆才是假是,何况这中间还有着扎诗莫宏虎从中作梗。 “我亲爱的大哥,选西疆是不得不走的棋路,那你现在就好好承受双面夹击的滋味吧。”对于君洛海会面临的情况,君洛晖光是想象就觉得身心愉悦,这个让自己寝食难安的人,他倒是要看看这次他还怎么扭转乾坤。 此时君洛晖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清理战场的人,这次的攻城战,他倒是希望是最后一次了,西疆开始乱起来,那便是他们君元的机会,赶尽杀绝倒不至于,但怎么也要让西疆人长点记性才好。 …… 此时西疆后方,许多的兵士都在议论:“你听说了么?我们西疆的那个新可汗其实是君元人,没有半点西疆血统,也不知道巫师大人他为什么硬要说那人是我西疆的真命天子,哼,我看啊,那新可汗八成就是想利用我们来攻打君元,在明知我们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却还是要我们去送死,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就是,我还听说我们西疆战神,扎诗莫家族就是被这君元人给灭族的,果然没安好心,不然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节节败退啊。”另一位士兵在听到他人的话后也这么感叹了句。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时在西疆的军队中快速的流传着,就算身为将领的惩罚了一批说闲话的人,还是阻止不了流言的传播速度。 西疆的大营里,身着皮裘大衣的君洛海脸色阴沉的听着下面的人禀报,直到那人说完君洛海才让人退了下去,然后就见他对他身边站着的老者沉声说道:“林佑宗,你真的生了个好女儿啊。” 第131页 那林佑宗听到君洛海的这话,扑通一声的跪倒了地上,对君洛海就是说道:“殿下,宓儿她你不是说她已经不在世了么?如今这事儿可怪不得老夫啊。” 这话说完君洛海嗤笑了声:“这第一时间瞥个干净,林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得相当顺手啊,要是让你这女儿知道你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利用她,不知要作何感想?”这句话说完君洛海也不等林佑宗回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这女儿啊,死是早该死了,我就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命大,中了那顾得竟还有人救得了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反过来帮着别人来对付咱们了呢。” “不!不会的!殿下尽管放心,宓儿她绝对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别的他不敢保证,但林宓儿对君洛海的心思,他从以前就一直注意着,这女儿他虽不喜欢,但他却也知道只要与君洛海有关的事情,他这女儿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君洛海的行动。 听完林佑宗的话君洛海不置可否,也不知想着什么的说了句:“这可就难说了,女人心可都是难以猜测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想去懂女人的心思,只要这个女人能够让他利用,那便足够了。 林佑宗看着君洛海不再怪罪他时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现在和君洛海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若君洛海此时踢他下船,那他就只能在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海上给淹死了。 悄悄的看了眼似在想着什么的君洛海后林佑宗才开口问道:“殿下,不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些谣言可都在不停的扩散啊。”林佑宗有些忧心的这么说着。 君洛海好半晌才回道:“这一步本就是险招,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走,即是险招那这些危险就是肯定有的了,有我母妃的族谱在,我说什么也不顶事了,如今能做的只有……” “只有什么?”林佑宗想着君洛海难道还有着什么后招不成? 君洛海揉了揉眉心,然后才说道:“只有趁着事情没真的全部传开,把那雄关给我攻下,只要把那雄关拿到手,到时候就不是西疆人想撤退就能撤退的了,到时候即使有人想撤退,但我相信绝对会有更多的人想要染指君元这片大地!”疲惫之色尽数扫尽,此时君洛海脸上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狰狞,他这次是要豁出去了,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便毁了也好! 但林佑宗却对君洛海说的这方案不抱有太大希望,只听他说道:“可是殿下……我们这军队进攻那雄关也有一个多两个月了,可一直被挡在门外,那里要那么容易攻下,那就不用称为君元之险了。” 君洛海走到帐篷的一处窗口,看向外面巡逻着的士兵们,好半晌才说道:“攻不进去,那这次就让里面的人给我们打开!” …… 君洛海在屋里看着手中的信报,对于西疆的情况,他心底实在是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他相信最迟明天,君洛海那西疆可汗怕是要做到头了,他倒是想看看,没有了这可汗之位,君洛海到底要拿什么来和他斗,这次他不信还有后招。 而就在这时,一位亲兵冲进来对着君洛海就禀报道:“皇上城门被秦将军打开了!现在西疆兵士正从那门里进来,城上的士兵已经被控制住了,皇上你快离开这里!”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君洛晖愣了下,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就从他眼前的这位亲兵嘴里说出来,君洛晖猛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的亲兵问道:“怎么回事!秦明他疯的么!” 问着这话的君洛晖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并不是说话的时候,问了这一句君洛晖也立刻开始动身了,不等那亲兵回答,君洛晖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走到外边所有军官也都知道了情况,都看着君洛晖等着他发出命令。 君洛晖眼睛微微虚眯而起,瞄了眼底下的众人后说道:“秦明叛国,现在东门已经失守,西疆人正从那门口开始进来,但这座关卡绝对不能有失,所以进来多少人都要给朕全部打出去!”说完君洛晖顿了顿,视线在所有人面庞上扫了一遍后说道:“朕不知道你们之中还有没有叛徒,说实话,此时此刻,朕不信你们,但守关却不是朕一人能行的,朕也相信你们当中大部分人绝对是终于朝廷的,为了避免不被某些人坑害,在场的所有人都需要给朕服下毒药,只要守关成功,朕自会给你们解药,大家可有意见!?” “谨遵皇上安排!”君洛晖话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高声回道,非常时行非常事,对于君洛晖所有人都愿意把生命献上,这些日子以来君洛晖的以身作则所有兵士都看在眼里,能为这样的皇帝报效,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只要能守着这关,吃毒药而已,他们问心无愧,怕个什么! 听到所有人的话,君洛晖哈哈一笑:“好!不愧我是君元的英雄,此次行为乃情非得已,朕在这对大家说句抱歉,等解了这雄关之危,朕亲自把解药给各位将士亲手奉上!” 话落,君洛晖对着在他说话时已经来到他身边的申淮使了使眼色,让他开始动手。申淮这会儿无奈的瞪了眼君洛晖,小声的说道:“那么多毒药,你以为是什么?说有就有?” 君洛晖眉头皱了皱,因为这确实是他临时想到的法子,但不这么做他绝对不放心,还好只是需要将士服用,下面的兵士却是不用的。君洛晖看着申淮眼神明显在说着:‘不管,你给想法子。’ 第132页 这情况让申淮翻了翻白眼,一步步的走了出去,边走边低声自语道:“没想到还有使用这毒技的一天……” 然后君洛晖就看到申淮走出去时每走一步似乎发色都在改变,等到他走到了众位将士面前的时候,申淮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艳丽的血红色,披散着的头发,让申淮整个人气质大变。 随后就看到申淮截取了自己的一缕发丝,只见他把发丝给那些将士们每人发了一小截,每人大概得了一指节的长度,就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申淮走回到了众人面前,对着所有得到他发丝的人说道:“现在你们把刚得到的发丝放在手心,对,就放在中间就好。” 将士们按照申淮的话来做,正奇怪呢,然后就看到那一截发丝顷刻间便没入他们掌心里了,变成了一条同样长的红线,就在所有人惊疑的看着掌心的时候,申淮才继续说道:“这毒呢,叫心之所系,现在开始红线会从你们掌心开始行走,等到红线走到心脏,那么你们的心脏就会……”说着申淮的手做了个炸开的手势,嘴里更是形容般的说着:“轰!的般炸开。” 这话说完便看到所有将士脸都绿了,然后申淮忙说道:“放心吧,这毒呢至少能顶一个月才会从左手走到心脏,想来这守城战一个月也能分出胜负了,我这里要提醒你们一下,这毒呢,我相信除了我之外,这世界上绝对绝对不会有人解得开,若是你们其中有人不信呢,尽管试试,我倒是希望有人能解开,这样我也不用太寂寞了。”说完申淮对着众人笑了笑。 但这笑容让在座的将士都觉得浑身冰凉,申淮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因为将士受伤都会去找这个皇上带来的太医,因为他医术很好,但直到现在所有人才发现,这大夫,似乎毒术更好才是真的。 看着君洛晖交代的事情做完了,申淮才走回君洛晖身边,看着君洛晖有些惊讶的表情,申淮笑了笑:“别这么看我,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恢复这模样了,你欠我的东西又多了,这次可别想拿几种常见的药材打发我。” “朕什么时候欠过你了?”收回了惊讶的表情,君洛晖对申淮却是打心底感激的,这人算是他这次重生回来得到文景阳后最大的惊喜了吧,想着君洛晖嘴角微微挂起了笑容。 几步走上前,君洛晖对着所有将士说道:“走!跟朕把那些钻进来的老鼠都给打出去!”此时从君洛晖得到消息出来到现在,也不过盏茶不到的时间罢了,在这处雄关里,君洛晖带领的军队与君洛海殊死一搏的西疆兵士,展开了持续两周的要塞争夺。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儿戏,大家看看就好,别喷 阿惜谢谢啦 么么哒 =3= ☆、第八玖回 按照君洛晖的预想,这巷战应该会很快结束的,没想到的是从开始持续到现在已经将近七八天了,不过要结束看来也需要不了多久了,在一处民房里君洛晖对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将士说道:“东门那里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收复回来,把东门关闭了,城里的西疆兵就不算什么了。” “是,属下请命带兵去东门。”君洛晖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将士对君洛晖这么说道。 君洛晖看了眼这名年纪比他还小的将士,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要知道,去了东门最大的可能便是战死那里,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请命去么?”虽然谁去都是去,但此刻君洛晖还不得不这么问。 “是,属下愿意。”那将士同样认真的再次说道,即使知道会死,他也会去,在这次战役中,就连君洛晖这皇帝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他们是士兵,将领,又怎么能害怕死亡呢? 随后君洛晖便也把剩下的兵力都交给了他,让他去夺回东门,而他与其他人则带着剩余的士兵继续和进入到了关内的西疆兵士交战起来。 城东那边天亮时传来了捷报,但那领命而去的年轻将领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东门再次关闭,城内的西疆人投降的不杀,这持续了一个半星期的城战终于是结束了,而西疆那边对于这深陷雄关之中的西疆兵士,是完全得不到救助的。 此时的君洛晖浑身血污的站在降兵面前,看着底下那些投降的西疆人,他沉声说道:“为了一个君元人而死了这么多兄弟,你们的神训呢?着实可笑,这就是所谓的西疆勇士啊。” 君洛晖的话让所有投降的西疆人都有些懵懂,看着似乎不明所以的西疆人,君洛晖也不解释,只是说道:“等你们西疆的新任可汗把你们赎回去的时候,你们再自己了解吧。” 说完君洛晖转头朝身边的亲兵问道:“这是全部人了么?有没有看到西疆的将领?”看着旁边的亲兵摇了摇头后君洛晖眉头紧紧蹙起,因为在这些降兵里,他没有看到君洛海的人影,他可不想让这人再跑掉了。 君洛晖走了下去,一个个的打量着那些投降的士兵,所有人都不知道君洛晖这是要做什么,整个人群此时都寂静无声,只有着君洛晖走动在人群间的脚步声。 这一走君洛晖就走了半个时辰,在这投降的几千人里,还真让君洛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就见他在一个满面污泥的西疆兵士面前停了下来,好半晌才听到君洛晖说道:“我的哥哥,你终于也愿意对朕屈膝了么?” 这话让那原本低着头的人猛然抬起头,定定的看了眼君洛晖后这跪着的人才站了起来,这人与君洛晖一般高,然后这人抹了把脸,露出了他与西疆人截然不同的面孔,然后就看到这人笑了:“呵呵呵呵……大哥可没想到弟弟对我印象会这么深,难道我化成灰你也认得?” 第133页 对于眼前人的笑君洛晖至少淡淡的说了句:“当然,你可是我大哥,大哥的模样做弟弟的怎么能忘?” “行吧,这次是我输了,没想到进了这关卡还是没能夺下,果然西疆实在太弱了,若是再给我几年,等我联络了西疆外的其他几国,弟弟,你这君元怕是要易主了。”君洛海似乎完全没有失败的样子,那说话的模样就像和君洛晖拉家常一样。 “所以,我不会给你这时间的。”他当然不会再给君洛海任何机会,这人还活着他就不能心安。 然后就见君洛海举起双手,说道:“原本嘛我是想得不到便毁了,奈何西疆太弱,且没想到的是林宓儿竟还活着,还给你了我娘的族谱,我只是好奇,她现在如何了?” “你还会记得她?她没死你是不是很可惜?”听到君洛海若无其事的提起林宓儿,君洛晖脸色不由的沉了沉。 “这女人从小就喜欢我,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算让她嫁给你,她也毫不犹豫的做了,你说她蠢不蠢?她和她娘都是一样蠢,一个被林佑宗三言两语的就骗得团团转,这女儿也是一个模样,若是她把东西给你的,你帮我转告她,就说……”君洛海眯着眼似在回忆从前,但最后的话他想了半天却只是摇摇头,似乎对林宓儿他是真的没话要说了。 看了眼君洛海后君洛晖转身对着旁边的士兵说道:“这人,就地处决,立刻执行。”他可不会做什么带这人会京城再发落的事情,天知道路上会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君洛晖这话说完,旁边的士兵领命上去时,君洛海突然叫道:“弟弟!” 君洛晖回过身,然后一根银色的利器便朝君洛晖袭来,君洛晖一看到就立刻躲避,但银针太快,还是被扎到了手臂,银针刺入君洛海立刻感到一阵晕眩,咬牙君洛晖厉声说道:“立刻处决!” “大哥先走一步,在下边等你我的好弟弟。”这是君洛晖没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京城中的文景阳处理着早朝上的所有奏折,此时的他处理这些早已经得心应手了,不用像之前那样逐字逐字的琢磨许久,但所有奏折里文景阳最爱批阅的便是关于前线的军报。 文景阳看着军情奏折上所书的西疆兵已经开始退兵时,心底泛起了愉悦,这就代表这君洛晖快要回来了,但这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军情的奏折中有一封私信,看笔记文景阳便知道的申淮写的,好奇着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文景阳顿时觉得脑袋有些空白。 从手上飘落的信笺,上面写着君洛晖遭到偷袭,昏迷不醒,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不、不会的,战争要结束,君洛晖也要回来了……”文景阳不敢置信的这么自语着,从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前线,一直得到的都是好消息,而今天更是得知西疆退兵,并派使者前来求和,但现在却告诉他,他最重要的人却昏迷不醒?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怎么可能接受! “来人!”猛的抬头文景阳立刻朝外面大吼,这是文景阳前所未有的语气。 从外面进来的严安明显也感觉到了文景阳语气里的不同,对文景阳行礼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文景阳,没等他问文景阳就立刻说道:“严安,立刻准备,我要去找君洛晖!” “这可使不得!皇宫里不得没有人守着,皇上让皇后殿下你守着京城不是没理由的,陛下快回来了,皇后殿下你就在宫里等着……”文景阳的话可把严安给吓了一跳,连忙阻拦着,他可是知道如今宫里要是没了文景阳的坐镇,可不知道哪些别有用心的人会闹出些什么,但他话没说完就被文景阳打断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去找洛晖,立刻就去,马上给我准备!”君洛晖不在的话,他守着这皇宫做什么?他等的人不会回来的话,他要在这皇宫里等谁? “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么?”看着文景阳的情况,严安也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文景阳不会这样。 文景阳不想说话,直接便把申淮的私信丢给了严安,而他则立刻起身往寝殿走去,他现在需要换身衣服后立刻出发。身后的严安看着信上的内容时整个人也是浑身一颤,也知道了为什么文景阳会突然的这么焦急,这可是天塌的大事,但越是这样,他便越不能让文景阳去了。 内力一震,把信纸震个粉碎后严安连忙追上文景阳的脚步,把文景阳收拾好的衣物再次拿出来,然后噗通一声严安就跪在了地上,并说道:”皇后殿下,你现在可不能离开皇宫,若是你离开了,这朝廷上下可就要乱了啊!皇上一定会没事的,你答应他会在京城等皇上回来的……” “可他万一回不来呢!”正想骂严安想干嘛的文景阳在听完严安的话后苦笑着这么说道。 “陛下也一定不希望你丢下京城这摊子去找他,陛下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您就相信他一次吧,陛下一定会醒过来的。”严安的脑袋一下下的叩着地面,这也是当初君洛晖离开前单独向他交代的,让他一定要把文景阳留在京城,就算他出事了也必须由文景阳来处理后事。 严安这话却是让文景阳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好半晌才脱力的说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瞧着严安有些犹豫的样子,文景阳比起眼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说好了要在这皇宫等他的,不是么?”后面的问句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别人,但都没有得到回答。 第134页 一连三天,文景阳做着往日他做的事情,该上朝上朝,该批阅奏折批阅奏折,但满朝的欢欣鼓舞似乎都与他没有关系,因为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君洛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但唯一好的消息就是,直到现在为止,文景阳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君洛晖死亡的消息,即使如今还是昏迷,那也是好的,不是么? 夜里,文景阳独自躺在那龙床上,宽阔的龙床又一次的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就算垫着最软的垫子,盖着最上等的绒被,却也让文景阳似睡针床一样,睡不着的文景阳坐了起来,看着寂静漆黑的房间,文景阳苦笑,这间世上最华美的房间,却让他住得浑身难受,那应该与他一同住在这里的人,如今却不知生死,他到底该怎么办? 而这时龙眠殿外的房门轻轻的被开启了,一人影缓步的走了进来,在他进来时一直暗中守卫的暗鳞立刻来到这人面前,攻击的手势在看清这人面貌后立刻停了下来,随后恭敬的行礼退下。 文景阳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道,他屈膝坐着,脑袋埋进了双膝间,似乎这动作能让他舒服些,不至于会让他在这龙床上难受得窒息。 进来的人脚步极轻,加上龙眠殿里铺垫着厚厚的地毯,直到这人走到龙床边上文景阳也是没有发现,床边的人看着屈膝坐在床上的文景阳,伸手把人搂到了怀里,同时声音也在文景阳耳边响起:“景阳……我回来了……” 原本被惊吓到的文景阳在听到耳边的声音时,那要出口的声音就像被梗在了喉咙中一样,半晌发不出声音,但从声音里他就知道这人是他等的那个,紧紧的回抱着对方,好半晌才抬起头,看到那张思念多时的脸,文景阳才扬起笑,用那压抑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这时候才响起:“你终于回来了,欢迎回家。” 两人的唇此时渐渐的靠在了一起,唇舌交融间,君洛晖把文景阳向床上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的清水文……大家懂的 ☆、第九十回 第二天一早,君洛晖先一步的醒了过来,第一眼便是看向身边的人,看着文景阳还在熟睡,君洛晖的表情柔和得不能再柔和了,伸出手拨弄了下文景阳脸颊边的发丝,发丝移开君洛晖还能从文景阳的脸上看出些泪痕,低头在文景阳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后君洛晖才低声说道:“昨夜辛苦你了,景阳……” 而这时候门外也响起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君洛晖微微一皱眉,然后才万般不舍的放开了环着文景阳的手,起身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床幔给放了下来,把这床上的风光彻底遮掩后君洛晖才起身。 而进入到里间的严安看着床边站着的君洛晖时蓦地就是一惊,同时在看清楚人是君洛晖时整个人就是惊喜的喊道:“皇上?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严安的这话才说完就被君洛晖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是若他还不闭嘴,就要把他嘴给撕了那般。 眼观六路的严安当即就看到了君洛晖身后闭合的床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放轻自己脚步,严安来到君洛晖面前时才轻声行礼,得到君洛晖说起来后才起身站好。 “今日就传皇后身体不适,这早朝就不上了,朕是昨夜先一步敢回来的,军队估计还要两天,这两天里一切事物都不能传进来打扰到皇后,有什么事情等朕和军队凯旋回来后再说。等下送些好消化的膳食过来。”说完君洛晖也不打算和严安啰嗦,立刻就把人朝外面赶,这两天他可想着和文景阳彻底过过二人世界,谁都不准打扰。 等严安退出去后君洛晖才转过身,挑开床幔看向里面即使睡着还是一脸疲惫的人,重新躺回了床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人,像是把这几个月里不能见面的份额一次性补够一样。 直到一个时辰后,严安把早膳送进来,这时君洛晖看着还没有起床意思的文景阳,不得不把人摇醒:“景阳,景阳,起来了,先吃了东西再睡,早膳可不能不吃。” 在君洛晖的动作下,文景阳不得不从深沉的睡眠中醒过来,费劲的睁开双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时文景阳一把把眼前打扰自己睡觉的人给拍开,然后嘟囔着说道:“别吵。” 被这么一扒拉君洛晖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再次凑到文景阳耳边去把人叫醒:“皇后,起来了,再不起来朕可是要继续做坏事了。”边说着君洛晖还使坏的在文景阳的耳朵上轻咬了下。 这一下才把文景阳弄得清醒过来,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好半晌才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那白皙的脸颊这时候也逐渐的染上了粉色,好半晌才听到文景阳说道:“请皇上出去,臣需要着衣。” “朕来帮你。”说完君洛晖就笑盈盈的想要把盖在文景阳身上的薄被给掀开,但他的这动作却让文景阳死死的把被子拉住了,文景阳想着如今他身上可是什么都没穿,这一掀开那还得了么! 看着文景阳的举动君洛晖有些好笑,然后就见他凑过去的低声说道:“害羞什么?昨夜朕可是都摸过了。”但这话说完却没能得到回应,低头看了眼文景阳那快被憋死的模样,君洛晖只能叹息,然后才起身退了出去,并说道:“把衣衫穿上,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话说完退出去的君洛晖却在床边等了许久,但却还是没能把文景阳给等出来,这让君洛晖不得不再次掀开床幔看进去,却让他看到文景阳起身背着他有些艰难穿衣服的背影,瞳孔微微一缩,君洛晖舔了下嘴唇哑着嗓子说道:“真不想让你穿衣衫了……” 第135页 这话却让背着他坐的文景阳穿衣服的动作快上了几分,不一会儿便把单衣给穿戴好了,只是衣服没太整齐而已,然后文景阳才回过身的瞪了眼君洛晖,没好气的说道:“扶我下去。” 这话让君洛晖带起笑颜的说道:“遵命,我的皇后殿下。” 龙眠殿里君洛晖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着文景阳,这让文景阳很是无奈,虽然他抗拒了几次,但都被君洛晖给驳回了,这让文景阳有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但抗拒无效的情况下文景阳也只能顺着君洛晖的动作来了。 等用完了早膳,文景阳才被君洛晖扶着回床上坐着,文景阳对这种状态很无奈,但如今这腰身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酸疼得厉害,这里可以证明着昨晚上他们有多激烈,直到快天亮君洛晖才放过他。 忙把脑中浮现的情景晃开,文景阳这才问起正事:“皇上,申淮不是说你还在……” 这话没说完,就被坐在床边的君洛晖给打断了:“别提了,我根本就没事,申淮的那信只是开始一天的情况,他写来不过是想吓吓你,我知道了这不撇开军队立刻赶回来了么,就怕你胡思乱想。” 听到君洛晖这解释,文景阳表情微微一僵,然后脸上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的表情,那信可把他给急坏了,简直有种天塌的感觉,但这一切却又是申淮的玩笑,这让礼貌有加的他都忍不住那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忍不住就不忍了,所以就听到文景阳暗骂了声:“他娘的,这不是耍人么!” 被文景阳这句话给弄得一愣的君洛晖片刻后哈哈笑起,笑完了说道:“我已经罚他了,景阳就别气了,若不是申淮这样,我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啊,因为申淮做出事,所以我罚他装作是我跟着大部队回来,我先一步回来,他们估摸着还有两天才到。” 听着君洛晖这话,文景阳才算出了口气,然后才问起君洛晖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战场上的详细情况是不可能知道得很清楚的,所以这时文景阳才朝君洛晖详细问道。 听着君洛晖娓娓道来,文景阳听的津津有味,直到听到最后那君洛海死之前的一记暗算,文景阳心下才猛的一跳,虽然现在君洛晖已经安全的出现在他面前了,但是可以想到当初的情况是有多危急,如果不是申淮手段通天,或许他就看不到君洛晖了。 等君洛晖讲完这里,文景阳一下把君洛晖狠狠的抱住,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说明着文景阳对刚才君洛晖所言的情况有着后怕。 “没事没事,我不是在这里好好么?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我就好好陪在你身边,哪都不去。”回抱着文景阳,君洛晖低声的宽慰着,同时心里也因为文景阳的这些举动很是开心,心里暖暖的同时也下了个决定。 文景阳没有出声,只是感受着身体接触传来的温度,让他一次次的感受着眼前的这人真的回来了,并不是虚假幻想,这拥抱持续了一阵,在静默中突然的听到君洛晖在他耳边说道:“景阳这么不确定么?那我们来做些事情让你真真切切的确认我的存在可好?这两天里我……全都是你的,别想喊停。” 空旷的龙眠殿里除了帝后两人外再无他人,细细密密的呻/吟声两天里不时的从龙眠殿里传出,而在殿旁伺候的人早就被严安给打发走了,除了送膳食外严安也从没得再进去,两天里,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声音都让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禁的严安低声感叹了句:“年轻就是好啊……” …… 两天后战胜西疆的军队回来了,全城百姓高声的欢迎着,一马当先进入京城的便是君洛晖,早上的时候从皇城中出来的君洛晖重新接过了申淮顶替他的位置,一路进城直到皇城门前才停了下来。 在百官的迎接中君洛晖一步步的走向站在最前面的皇后,脚步很快,因为他自己知道这两天把文景阳给要得多狠,怕是现在这么站着都让文景阳难受得不得了吧。 走到文景阳面前后君洛晖不顾众百官的视线,把人紧紧的搂住了,抱着文景阳君洛晖担心的说着:“很难受么?都怪朕这两天太过分了,朕扶你上车撵。” “没事,现在迎你回来,不能这么潦草行事。”文景阳用力推开君洛晖,并说着自己没事,然后才携着君洛晖一步步的往回走。 看着文景阳的坚持君洛晖也只能叹了口气,想着回头再好好补补。这一趟回来后的仪式也到了下午才基本完事,晚上更是有着宴会,但都被君洛晖以赶路疲乏给推迟了,这不推哪行,文景阳脸上的疲乏掩饰都快掩饰不住了。 往后的一星期,君洛晖凯旋而归的情况才恢复正常,恢复到上早朝、批奏折的情况。 得了空君洛晖才朝文景阳问道:“林宓儿如何了?这次的胜利林宓儿的那本族谱可帮了不少茫。”想起林宓儿这人,君洛晖只能叹气, 在一旁看书的文景阳这才把手中的书籍放下,好半晌才说道:“林宓儿快生了。”这是直到君洛晖问出后文景阳才回答的问题,到了这一刻文景阳心底多少有些别扭,这也是他没有主动对君洛晖说的情况。 听到文景阳的这话君洛晖愣了下,但马上就恢复过来了,只见他‘哦’了声,然后才说道:“让人给她准备好接生婆就行了,生下来的孩子让奶妈带着。”说完似乎不再想说这个话题。 第136页 但文景阳却不能认同君洛晖的这说法,想了半晌后说道:“洛晖……”叫着君洛晖的名字,犹豫了下文景阳继续说道:“这孩子我来养可以么?” 这话让君洛晖有些惊讶,他抬头看向文景阳,看着文景阳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君洛晖皱眉想了会儿却说道:“不行,就让他跟着奶妈就行了,你不用养着他。” “他是你儿子,而且在林宓儿肚子里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后遗症影响,我想养着他。”文景阳认真的对君洛晖说道,虽然这孩子是林宓儿生的,但却是君洛晖唯一的子嗣,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不管。 看着文景阳那不容拒绝的话,君洛晖放下手中的朱笔,走到文景阳身边,从背后把文景阳搂住后说道:“这样不是太委屈你了么?朕不想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即使是我儿子也不行。” “哪有什么委屈,就是你想象而已,就这么说定了,你的这孩子,可由我来养了。”说着文景阳也笑了笑,他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那么这君洛晖的孩子,便也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 悄悄更新会不会被打啊 ☆、第九一回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位于天牢底下的房间里,林宓儿正在生产,文景阳和君洛晖两人都来到了房间外面,听着里面一声声的痛呼,都让外面的两个男人有些心惊胆战的,相对于君洛晖,文景阳表现得更是紧张,那来回踱步的模样让君洛晖有些好笑,随后就听君洛晖说道:“我要不是清楚的知道,你这模样我都要以为里面那女人生的是你儿子了。” 文景阳没好气的向君洛晖翻了个白眼,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文景阳边回答道:“你们的就是我儿子,那有怎的?” 听着文景阳的回答,君洛晖故作生气的把文景阳拉到自己面前,板着脸说道:“说,你什么时候和她私通的?好啊……背着朕跟女人胡混,看来我朕太轻易放过你了,该让你就呆床上下不来才对。” 君洛晖这荤话让文景阳好气又好笑,文景阳挑了挑眉继续说着:“那就看皇上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看着君洛晖似乎有冒火的冲动,文景阳侧过身就避了开,而这时候那紧闭着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来。 两人停下打闹,看着从门里出来的接生婆,文景阳先一步的问道:“怎么样?” 那接生婆看着文景阳和君洛晖整个人有些发抖,半天都没说出话,这可把文景阳给急得,二话不说的从接生婆手中把孩子接过后文景阳就看向手中的孩子,低头一看就见怀里的婴孩紧闭着双眼,不哭不闹的,若不是能感觉到孩子的呼吸,文景阳差点都以为手中的是个死婴了。 文景阳心头一软的看着手中小小个的孩子,边拍着怀里婴儿的屁股边对眼前的产婆问道:“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清楚。” 一旁的君洛晖也凑了过来看着文景阳怀里抱着的孩子,看着那安静的模样为头微微皱起,在文景阳询问产婆的时候君洛晖也看了过去。而这时那产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着头说道:“回殿下的话,这孩子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嚎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哭闹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完产婆这话文景阳眉头微蹙,然后转过头与身边的君洛晖对视了一眼,接着才让产婆退了下去,并吩咐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本殿希望你全部忘记,清楚么?” “是是是,奴婢今天什么都没见过,奴婢今天就在屋子里睡觉来着。”回答着这话的查破脸上不断淌着汗,这种皇家的事情,不管知道了什么,当权者让烂在肚子里,那她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等产婆退出去后君洛晖和文景阳才抱着孩子离开,至于林宓儿过几天会移回冷宫,往后的日子若无意外的话,那里将是林宓儿余生的归宿。 避开众人回到龙眠殿,君洛晖便也立刻让人把申淮给找了过来,文景阳和君洛晖两人在一旁看着申淮仔细的给这不哭不闹的婴儿检查,等到申淮收手文景阳便立刻开口询问道:“申太医,他没事吧?这不哭不闹的可不正常啊” 申淮这才转过头看向他们两人,然后才说道:“在之前我也说过了,林宓儿的这孩子会有些后遗症,刚才我检查了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不哭不闹应该便是后遗症之一吧,其他的没什么事,至于别的就要等这孩子长大一点才知道了。”说完申淮才换上轻松的语气说道:“哎哟你看我,顾着检查了,都忘记恭喜皇上有了子嗣,这可是个儿子,不用担心绝后了。” 君洛晖并没有理会申淮的调侃,只是看向床上的婴儿,那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然后才对着站在一旁的申淮说道:“行了,你可以走了,还有你上次不是要辞行么?朕准了,走之前朕在库房里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你可以拿了再走。” 这话让申淮喜形于色,就见他伸了个懒腰说道:“总算是解脱了!行吧,我明天就走,以后有事可以用我留给你的飞鹰联系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别找我了,你找我准没好事。”说着申淮就朝外面走去。 文景阳看了眼也开口道别:“申太医,这些日子以来,太谢谢你了。”说完就看到申淮挥了挥手。 君洛晖这边则看着床上的婴儿,好半晌才说道:“景阳……你是打算从现在开始照顾这小屁孩儿了么?朕还是觉得应该给他找个奶妈来带,住隔壁屋子也好。” 第137页 但他的这话被走过来的文景阳拒绝了,就见文景阳把这小孩抱起来说道:“过阵子再说吧,也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后遗症,过阵子确定没事后就让奶妈来带。” 瞧着文景阳那喜欢这孩子的架势,君洛晖有些头疼了,“可你知道怎么带孩子么?而且你也没有奶水不是……还是让奶妈带吧。” 这话把文景阳说得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才听到文景阳说道:“没事,要吃东西的时候让奶妈来喂就好了,这阵子不盯着我可不放心。”边说着就见文景阳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然后没等君洛晖拒绝文景阳说道:“对了,这孩子你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还要怎么对朝中大臣们说呢?这可是你儿子。” “我就说这孩子是你生的,那多好?”知道文景阳确定的事反对无效后君洛晖没好气的这么说了句。 然后理所当然的换来文景阳的白眼,君洛晖摸了摸鼻子后才说道:“名字倒是不急,可以先取个小名叫着,至于身份就直说是林宓儿生的,现在林家的势力什么都不剩了,直说也没什么。” 对于这话文景阳想了想后也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君洛晖的这说法,随后就见文景阳逗弄着怀里的小孩儿说道:“小名儿小名儿,给你取个什么小名儿好呢?今年是羊年,就叫你咩咩好了。” 听着文景阳取的这小名,君洛晖嘴角有些抽搐,他看着文景阳怀里的儿子心里暗道:‘儿子,这名字可是你爹爹取的,以后要怪就怪你爹爹吧,和父王可没有任何关系。放心,父王过几天一定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天知道等长大了的皇帝陛下每次听到自己这小名,连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都禁不住想要抽搐了。 …… 最后在公布天下后咩咩的名字定下了,叫做:君谦益,谐音歉意,算是对君谦益出声前所遭受的情况带着歉意的意思,半个月后的君谦益已经能睁开双眼了,骨碌碌的大眼会直直的盯着人看,君谦益更是长得粉粉嫩嫩的,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但唯一可惜的是君谦益不会笑。 不管别人怎么逗他,君谦益就是不会笑,只会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啊啊’两声,不哭不闹,照理来说这样的孩子是最好带了,但对于这个不会笑的儿子,文景阳是心疼得厉害。 下了早朝回来的君洛晖回房就看到文景阳皱着眉的坐在咩咩旁边,对此君洛晖只能叹气的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咩咩这不是还小么?说不定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笑了。” “可你说,咩咩要一直不会笑,这可怎么办?”听着君洛晖的说法,文景阳皱着眉回了这么句,这半个月来文景阳是真的喜欢上了君谦益,真心把他当做自己儿子来看,这一想到以后自己这儿子不会笑,文景阳就心疼、头疼、哪都疼。 君洛晖坐到文景阳身边,然后才对文景阳说道:“你应该这么想,咩咩虽然不会笑,但是却身体健康,没有别的不妥,要知道当初林宓儿中蛊的时候,那后遗症可不知道对咩咩有什么影响的,至少现在咩咩健康得很,没有去胳膊少腿不说,身体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健壮,这不是很好了么?有得必有失,那种情况下咩咩能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听着君洛晖这话,文景阳还能说什么呢,却是如君洛晖所言,但父母不都想着孩子好么,对此文景阳也只能叹气说道:“哎……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不如等咩咩周岁生日时让申淮回来给咩咩看看,能够治好那就更好了。” “行,都听你的。”这提议君洛晖也是赞同,这儿子虽然霸占了不少他和文景阳两人的私人时间,但总的来说他还是满喜欢这儿子的。 …… 战争结束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接下来的时间里君洛晖需要与西疆的使者进行和谈签约,对于战争死亡的兵士家属进行补偿,战争地点进行修建,各式各样的事情让君洛晖忙得晕头转向,期间就算是君谦益的出生也都只是最小范围的庆祝而已。 期间君洛羽说是要请长假,去周游列国去了,对于这个在和西疆战争中帮了自己不少的弟弟,君洛晖二话不说的便同意了,而同时也对战争中的有功之士进行了封赏,素和自适、文景晟、这些自然都是少不了的,当然除了他们还有许多将士要进行封赏。 所有事情忙下来一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而这时候的君谦益也已经能够满地爬了,龙眠殿里文景阳看着书,而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君谦益拿着君洛晖给他找来的玩具自己玩着。 看了半晌书的文景阳有些疲惫的把书放下,捏了捏鼻梁后文景阳才抬起头对着那自己正玩得开心的君谦益喊道:“咩咩,饿了么?过来,爹爹带你去吃东西。” 坐在地上玩得正兴起的君谦益听到文景阳的声音后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了文景阳半晌才放开自己手中的玩具爬呀爬呀的来到文景阳面前,然后就见君谦益朝文景阳伸着手:“啊。” 看着这脸色没有任何表情的儿子做着这种动作,不知为何文景阳就觉得有些好笑,有种小大人的感觉,违和得很。伸出手轻轻的刮了下君谦益的鼻子后文景阳才把君谦益抱了起来,并说道:“小屁孩,就不知道给爹爹笑一个。”说着还动手用拇指与食指帮着君谦益的嘴角咧了咧,但却换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文景阳自己都觉得好笑了。 第138页 “过两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让申太医给你看看,哎……真可惜了,咩咩你要笑起来绝对迷死人了,可怎么就不会笑呢?来给爹爹笑一个嘛,就笑一个。”文景阳边抱着君谦益往外走,边似乎打着商量的和君谦益这么说着。 这让在刚进门的君洛晖看得有些无语,这种对话在君谦益七八个月后就已经无数次的听文景阳再说了,估计这话以后也不会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面瘫帝王攻有个逗比小名,是该怪爹爹呢还是该怪爹爹呢?……好吧这是别的故事,也没打算写,不过脑子里想着这情结倒是挺可萌的,噗 ☆、第九二回 小孩子长得很快,一天天的都能看得出变化,君谦益的周岁生日很快就到了,今天也是战后的一年多来难得的举国欢庆的日子,别觉得小题大做,这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也不为过。 两天前开始皇宫里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难得的让有些清冷的皇宫热闹起来,谁让在上一年里后宫里的妃子贵人的都被君洛晖以有了小皇子为借口都给彻底的打发出宫了去。 虽然在册封文景阳为皇后之后君洛晖就有着解散后宫的想法,但也多次因为以子嗣之名被阻,原本君洛晖打算等朝中安定下来后用强硬手段来实行这计划,但现在却是不用了,谁让他已经有了个皇子呢,君谦益的存在让朝中的但沉闷都无可奈何了。 所以当后宫里赶了那么多人出去后,理所当然的就清静不少,所以这君谦益的周岁生日,难得的让皇宫里有些热闹的气氛。 “申淮还没到么?他就不能提前一点么。”龙眠殿里,正为君谦益换尿布的文景阳边做着手中的动作边这么对坐在另一边的君洛晖问道。 君洛晖抬起批阅奏折的头,看着文景阳那熟练的动作,好半晌才说道:“他的来信你又不是没看到,他算着时间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哎……我说啊咩咩这小子也一岁了,你就让他住隔壁,让奶妈照顾着不就好了?” “才一岁,这孩子又不哭不闹的,让他住别的地方我可不放心。”想也不想的文景阳就拒绝了君洛晖的话,他现在可是一个时辰看不到君谦益就难受。 对文景阳这种十二时辰离不开的模样,君洛晖吃醋,吃着大大的醋,然后就见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走到文景阳身边,看着文景阳给君谦益换完尿布后,才一伸手的把人从后面抱住并说道:“你好歹也可怜可怜我这孩子他爹啊,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们做那事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的哼一声表达存在感,再来多几次,我觉得我都要死了……” “胡说八道什么!咩咩可在看着你呢,教坏你儿子么你这是要?”听着君洛晖的话文景阳有些尴尬,忙把抱着自己的手挣开,文景阳才抱起咬着自己手指玩的君谦益往外走去:“你批你的奏折吧,我带咩咩去晒晒太阳。” 对此君洛晖无可奈何的瞪了眼趴在文景阳肩膀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君谦益,伸出拳头朝着他这儿子比了个拳头,嘴里小声的嘟囔道:“等你长大了老子揍不死你……” 文景阳肩膀上的君谦益似乎感觉到来自父亲的恶意,张嘴就喊了两声:“爸、坏!”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也只有文景阳听清了这意思,转头虚咪着眼睛看了眼君洛晖,似乎要看他刚在背后做了什么坏事。 这可把君洛晖看得有些尴尬,就像做坏事被发现一样,然后就见他轻咳了声说道:“你不是要带咩咩去晒太阳么?还不去?” “不理你这坏父皇,爹爹带你去晒太阳,走咯~”随后文景阳才抱着君谦益走了出去。 两天后君谦益的生日宴会便开始了,许多的礼节和程序进行下来可把文景阳给累得够呛,因为这些过程里都是他抱着君谦益,那手臂倒了后来都有些酸疼了,倒不是不能让别人抱,但别人抱着文景阳总是不放心,索性就全都由他自己来抱了,当然期间君洛晖也会过来搭把手,但毕竟是皇帝,所以抱着君谦益的多数是文景阳。 夜里总算把这生日宴会给做完君洛晖文景阳才抱着君谦益回龙眠殿,一进去就看到申淮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这让疲惫了一天的文景阳立刻精神起来,并也说道:“申太医,不对,现在可不是太医了,直接叫你名字吧,申淮你快来给我儿子看看,哎……从他出生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笑,难道他就不会笑了么?” “别急,把孩子放下来,我给他检查检查,一年不见这小子长得倒挺快。”边说着边从文景阳手中接过孩子,申淮更是一瞬不瞬的注意着君谦益的表情,果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简单说就是面无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小孩该有的。 直到申淮检查完毕前君洛晖和文景阳两人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心底此时多少都是有些不安的,看着申淮舒了口气直起腰身,文景阳才忙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没有什么不对吧?” “放心吧,你们这儿子的身体情况健康得很,甚至要比别的小孩都要健康,而且说话也没问题,已经能简单的说些单字了不是么?”恕我按看着文景阳和君洛晖都点点头后申淮沉吟了下才继续说道:“身体方面和脑筋方面都没问题,不会笑这一点是情感方面的缺失?这样吧……你们若不介意的话,我想带着咩咩去一趟冷宫。” 第139页 “你的意思是想让咩咩去见见林宓儿?”这话是君洛晖说的,对于这提议他并不是很赞成,因为他有一个顾虑,就怕林宓儿看到这个儿子后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也担心君谦益对林宓儿产生感情,如果是这样,那以后将不得安宁了。 似乎看出了君洛晖的担心,申淮忙说道:“你们倒是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心里所想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还有就是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彻底,我也是想确认看看我想的对不对。” 见申淮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文景阳也想到当初林宓儿怀孕时他听到申淮所说的话,随后也跟着对君洛晖劝道:“走吧,我大概知道申淮说的是什么,这事我也想知道。” 看着两人都同意,君洛晖看了眼那坐在椅子上正自己玩着自己脚丫子的君谦益后也点点头同意了,接着三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就避开众人的往冷宫走去。 来到冷宫,这里的萧条是他们一早就想象得到的,加上现在已经是深夜,来到这偏僻的冷宫更是给人些阴冷的感觉。被君洛晖抱在手上的君谦益更是自己把头埋在了君洛晖肩膀上,这可是他难得的表现,似乎对这里君谦益打心底的不喜欢。 一直注意着君谦益情况的申淮看着这样的君谦益若有所思,接着他们三人便也没停留的继续往里走去,冷宫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人踩踏上枯枝干叶上而发出的声音。 “林宓儿人呢?”文景阳不由的这么问了句,因为这里实在是静得很,而且一点也不像有人在这里居住一样。 而就在他们走近冷宫的主殿时,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人影正是这冷宫里呆着的人,和他们想象的不同,林宓儿一身整洁,并没有因为没有人伺候就邋邋遢遢的,只不过现在的林宓儿没有了原来华丽的衣裳,有的只是干净整洁罢了。 这模样的林宓儿倒是让君洛晖他们有些惊讶,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这林宓儿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君洛晖和文景阳都不由的看向申淮,像是想要问他这林宓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后就见申淮笑着说道:“你还是让林宓儿出来吧,你并不是她。” “有区别么?宓儿她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才能把这身子整理整理,不然你们见到的一定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个样子,算了,还是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吧。”那林宓儿拨弄着耳边的秀发淡淡的这么说道。 而申淮感受到君洛晖和文景阳的那疑惑的视线,想了下措辞才说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林宓儿的副人格,只有在林宓儿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出现,想来林宓儿的情况现在是比较严重了,而且她这情况还是因为蛊虫的后遗症,还是没法治疗的那种。” “那咩咩呢?他的后遗症不会这样对吧?”听到林宓儿这情况是因为后遗症,文景阳心下就是一跳,就怕君谦益也是这种情况。 申淮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君洛晖伸手,示意把君谦益给他,君洛晖看了申淮一会儿,然后才把君谦益交到申淮手上。 申淮抱着君谦益走进林宓儿,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反应的君谦益这时候剧烈的挣扎起来,就像那边有什么让他反感的东西一样,嘴里更是难得的哇哇大叫起来。 不清楚申淮的举动是做什么,文景阳在看到君谦益这么大叫,更是朝着他和君洛晖猛伸手的样子,禁不住的就想过去把君谦益抱回来。但君洛晖却先一步阻止了文景阳的行动,并说道:“等等,先看看申淮他要做什么。” 看着申淮抱着君谦益越走越近林宓儿,君谦益的挣扎就越是剧烈,在林宓儿身前三尺处停了下来,申淮观察着怀里抗拒至极的君谦益,好半晌才抱着君谦益往回走,边走就见他边回头对林宓儿说道:“看来你儿子是打从心底对你反感,你身上有他讨厌的东西,想来你也一样,如果刚才我再接近几步,你估计也受不了了吧?” 文景阳从申淮手中把君谦益接过来,拍着君谦益的背脊好声哄着,“好了好了,咩咩乖,没事了,爹爹在这,没事了啊。” 君洛晖看着自己这儿子总算不再挣扎喊叫之后也松了口气,视线看向申淮,意思明显的是要他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申淮探了探手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林宓儿之前中蛊没死,但却有了后遗症,皇子殿下因为当时还在林宓儿腹中,受到了蛊虫影响,对于母体有种抗拒,反感,这应该是生命体的趋吉避凶,因为母体给他带来过很不好的东西,林宓儿的后遗症让林宓儿神志不清了,而皇子殿下的身体却很健康,唯一的后遗症便是,皇子殿下的情感有些缺失,他不会笑,也不会哭,并不是*上的不行,泪腺和笑神经都没问题,就是他不会笑,这东西以后或许慢慢会好,这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其他的没事,很健康,你们可以放心了。” 听着申淮这长长的一段话,君洛晖和文景阳才彻底松了口气,但两人都有些心疼的看向趴在文景阳肩膀上边洗着手指边睡过去的君谦益,这么小却不会笑也不会哭,怎么能让他们不心疼? “行了,没事我就走了,你们这皇宫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呆了。”说完,申淮转身就挥了挥手。 申淮说走就走,冷宫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君洛晖夫夫和林宓儿三人,没等君洛晖他们说什么,那林宓儿先开口说道:“你们要是没事就不要再来这里了,我自己会照顾好林宓儿的,只是有一个希望,若哪天林宓儿死了之后,你们把她的骨灰,交给她母亲就行了。”说完这是林宓儿又不是林宓儿的人转身就走进了冷宫深处,这也是君洛晖他们最后一次看到林宓儿,直到一年后林宓儿毙于冷宫,他们才把林宓儿的骨灰送到了林宓儿的母亲受伤。 第140页 此时君洛晖和文景阳只是看着林宓儿的背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文景阳不由的感叹了句:“林宓儿他人生里错就错在爱错了人,你说那君洛海到底有没有爱过这个女人?” “谁知道呢……”对于君洛海对林宓儿的心思,君洛晖猜到个八分,但剩下的两分是如何,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回去吧,今晚可把我们儿子给折腾得够呛了,我们儿子,不会笑就不会笑吧,他健健康康就好,然后啊……等他十五岁,我就让他接掌这皇位,之后呢我们就去我那皇叔那边定居如何?当时你可喜欢那里了,就是不知道我们去打扰他们二人生活会不会被揍?”君洛晖拉着抱着君谦益的文景阳往冷宫外走去,然后诉说着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 “不会吧?好歹你也是皇帝,皇叔不至于动手揍人吧?”听着君洛晖最后的话,文景阳好笑的回了句,不过边说边想着那硬朗得很的老头子,文景阳觉得还真有这可能,想着文景阳就笑了出来。 “喂!难道你相公我被揍你很开心么?笑得那么灿烂。”听着文景阳的笑声,君洛晖没好气的说了句。 文景阳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我是真的没看到过皇帝陛下你被人揍的模样,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你!行,想看我们揍是吧,那等下我就先把你揍一顿,专揍你屁股……”说着君洛晖坏笑了下。 “你!咩咩还在呢,说什么胡话!”眼看着说下去又是自己被调戏的情况,文景阳翻了翻白眼的加快速度往前走,而且他更是想好了,今晚儿子绝对不能离身! “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说着君洛晖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估计还有两三张番外,正文后面的地方和开始的预想有很大的出入,原先的存稿因为意外彻底没了,随后写的总是不尽人意,预先设下的伏笔似乎有些也没得解开,或许我自己都忘记了,真是糟糕啊,不过还是谢谢各位追到最后的人,阿惜很爱你们哦,随后阿惜就会专注于隋唐那同人,或许偶尔会更那篇超级大坑的门派系统,如果下次开新文的话就会是现代娱乐圈,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得了了,写几本扑几本,没有人比我更悲剧了。 番外呢有 俗套的梦前世, 和咩咩皇帝长大的情况,至于还有没有别的 暂时还没想好,就这样吧,阿惜爱你们哟,么么哒 第93章 番外一 我叫君谦益,是君元的帝王,十五岁那年接过帝位后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对于所有人都敬畏我,这种情况我已经习惯了,这不过是把宫里害怕我的人,延伸到朝廷上下罢了,反正这种事情,我从小就习惯了。 唯二不管我怎么样都对我很好的就只有父皇和爹爹,你没听错,我的双亲都是男人,爹爹更是我君元皇朝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男皇后,不得不说这是我那父皇做的我唯一佩服他的事情。 但是除了我这两位父亲外,其他的人似乎都很怕我,就因为我从来不会笑,笑是什么?不就是扯动嘴角么?难道做了这个动作就能让人不害怕你了?但我觉得,身为帝王不会笑也没什么,因为这样对臣子的威慑力很高不是么? “咩咩,来给爹爹笑一个?”这句听了十几年的话让我感到十分的无奈,我转头看去,果然是我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爹爹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明知道我不会笑,但每次见面都会这么说,对此我已经习惯了,但不能喜欢的是…… “爹,你又背着父皇回来了?小心他把你给抓回去,还有就是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名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帝王,那名字……”对于这个从小被叫到大的名字我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太让人尴尬了。a “别啊,都叫了十几年了,你让爹爹怎么改?最多爹不在别人面前这么叫你可好?对了,你小子可别给你父皇通风报信,我这次可不想回去那么早。”听着爹的这话,我只能沉默,都这么多次了,我就不明白我这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以为我不说父皇就找不到他了么? 我转头向外看去,果然,现在那里已经靠着门口站着个人了,他们两那孟不离娇的状态,到底是怎么让我这爹爹认为他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 “爹,你就没觉得你这一路有人跟着么?”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我身边的爹爹这么问道。 然后我就听到我这爹爹说道:“我说呢……这一路上怎么什么都这么合我心思。” 对于这话,我只能沉默,然后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看向那个靠在门板上人:“父皇,这书房我就让给你们了,放心,下午之前不会有人过来的。 ” 说完这话我就看到了父皇露出那用他的话来说是:‘算你识相’的笑容,但是这些扯动嘴角的动作在我看来都一样,怎么他们就能弄出这么多含义呢? 离开了御书房,我立刻吩咐众人今天内都不许接近那里,违着将板子伺候。 离开了御书房,我百无聊奈的逛着,对于后宫的女人我向来敬谢不敏,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些涂粉抹色的女人就是没感觉,收进来的也就像鲜花一样放在那里,我也有想过,说不定我和父皇一样喜欢男人,但同样收了些男人进后宫,也一样的没意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进后宫了。 第141页 我不喜欢有人跟着,那些人表面恭敬实则惧怕的样子实在让我反感,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想我的,说我是恶鬼投胎,所以不会笑,不会笑就是恶鬼么?在我把这么说我的人嘴巴给撕烂后就没人敢再这么说我了,但再惩罚了几个这么说的人之后,我也觉得无趣了,爱说便说吧,别让我听到就成。 在御花园里瞎逛的我听到小太监来禀报说:“启禀皇上,你吩咐今天不许接近御书房,可在刚才有一个少年走了进去,我们没拦住……如今御林军已经在外围侯着了,奴才这才过来向皇上您请示。” 这话我听着点了点头,然后挥退了小太监后才往御书房走回去,我并不担心御书房里的父皇和爹爹,因为我知道父皇的三个暗卫必定会守在旁边,我疑惑的是他们所说的那少年是谁,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便是我和我的皇后的第一次见面。 来到御书房外,我先制止了所有御林军,然后才自己走了进去,身后的关切与反对声都被我一个眼神给驳回了。我一步步的朝里走,转过一个假山看到御书房所在时我就看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爬在门口上使劲的想往里看。 我走到他身后问道:“你是谁?你再这里做什么?” “嘘!别吵!一会儿我们再聊,我就不信这次还什么都看不到!”听到这人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怪异,想着,这人做贼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那趴着门的少年转过了头来,那是一个长相俊逸,眉宇间有着些不羁的少年,我不由的暗赞了声这少年长得真好,简单扎起的马尾更衬得这少年随性的气质,正在我观察着这少年的时候,那少年突然的朝我说道:“你是咩咩?” 这话让我沉默,我到底要不要承认呢?但总觉得有些丢脸的样子,但没等我想好应还是不应,那少年就站起来和我说道:“果然是你啊?你也是来偷看爹爹他们在做什么那?哎……他们也真是的,次次都瞒着我,就是不告诉我他们在干嘛,我都快好奇死了!” 我听着这少年对我父皇他们的称呼,便能想到这少年是什么身份,这么说来我是要多一个义弟了? “咩咩,一起看吧,你不好奇他们在做什么吗?说不定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么神秘……”边说着那少年还拉着我一起去看,对此我能做的只是把人拉走。 “哎!!咩咩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能看呢!别拉我啊!”我可不听他的反抗,要是被父皇他们知道被听了墙角,受罪的可是我。 把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义弟拉走,同时让守在外面的人都退走,我才带着这少年到了没人打扰的亭子,直到这时候我才向那少年继续问道:“你是谁?” “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到徐文渊,一年前义父收养了我。我呢以前是在沙漠里做沙匪的,你看啊……”听着这叫徐文渊的少年说着用右手把右眼撑开,然后见他从眼珠上拿出一层膜,他这举动还是让我有些吓到,然后我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在沙漠中呢被叫成塞尔斯人,说什么身体上流着狼的血,你说好笑不好笑。” 狼的血?还有这种东西么?我对这些不了解,但却可以想象,这一定也是被杜撰出来的,我不也就是所谓的恶鬼转世么? 我正这么想时那叫徐长渊的少年则哎呀了声说道:“我忘记你不懂笑了,但没关系,我别的不会,就是爱笑,爹和义父都和我说了,咩咩啊……笑这种东西很棒的,你不会的话我来教你?以后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我都第一个告诉你好了,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做沙匪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许多好笑的人,有一次……” 听着眼前这个少年喋喋不休,我一句话都没有能插上,而且似乎他也不需要我接话,自己一个劲儿的不停说着,说到一些地方自己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真的好笑么?虽然我没觉得好笑,但听着他这么说话我也不觉得无聊了,这个被爹爹和父皇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人似乎可以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 那叫徐文渊的少年时不时的会进宫找我,每次来他都有说不完的话,那坐在我书案上的少年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边批阅着奏折边听着他说的笑话,虽然一如既往的我并不觉得好笑,但徐文渊也不会因为我不笑而不说,我喜欢看他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此起其他人我更喜欢看徐文渊扯动嘴角的动作,虽然别人也做这种动作,但徐文渊的,给我感觉就是不同。 “咩咩咩咩!你也给我笑一下啊。”突然的徐文渊脑袋凑到了我面前,这么近距离看着徐文渊这还是第一次,我也抬头看着他,看得有些发愣,接着我就感觉到徐文渊的手扯着我的脸颊,硬是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 “我一直就在想了,咩咩笑起来果然好看。”眼前的徐文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总觉得此时的徐文渊有些晃眼,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徐文渊双手离开的的时候,我却把他拉住了,更是把他拉到了我面前,对着徐文渊笑的灿烂的唇就吻了上去。 或许我对眼前这人的笑容着迷了,虽然很多人对我笑,但只有眼前这个才真的让我觉得是真正的笑容,我甚至有种想把这笑容收着只有我自己才能欣赏的想法。 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徐文渊都没有再来找我,这让我做事都打不起劲儿,我不禁想或许是我那次的动作吓到他了?也不是谁都喜欢男人的不是么?或许我以后都不能看到他了?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有些恐慌,头一次的觉得有些害怕,就在我想要动用我的权利去寻找徐文渊时,徐长文渊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第142页 “我这次来是有个东西要给你,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里我回了趟沙漠,差点就回不来了。”听着徐文渊的这话我睁大了眼睛,语气更是有些重的说道:“做什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要是不回来,你让朕去哪里找你!”我不得不急,想着再不能见到眼前这人,我就觉得心脏似乎失了一块一样。 但我这话说完,就看到徐文渊面色有些古怪,好半晌才见他丢了一个布袋子给我,我疑惑这东西是什么,但现在我可没心思管这个,我需要徐文渊知道他这次的事情做得有多不对。 正在我想继续说他的时候,就听到徐文渊说道:“这东西就是我去沙漠的理由!咳……你要是收了这东西了就是我媳妇了……” 我听着徐文渊的这话差点以为是我听错了,“你……说什么?”听着徐文渊没好气的重复了一次后我才确定我没有听错,我二话不说的把布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狼牙雕刻为坠子的项链,拿到手上,我细细的打量着,那是一个被磨平了棱角的狼牙,那温润的感觉似乎连我的心都给一起暖了。 好半晌我才说道:“真的给朕的?”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手紧紧的攥着,就算徐文渊反悔,我也不打算还给他了。 “你叫咩咩啊,我是狼,狼吃羊不是很正常么?”看着他说着这话有些别扭的样子,突然的我自己也有种想要勾动嘴角的感觉。 “呵呵……那朕这只咩咩就欢迎你这只狼来吃了。”我心情愉悦的这么回了句。 “咩咩你笑了!!哇!!再笑一次!”听到徐文渊的话我才知道,刚才我笑了,原来这就是笑么?是他让我笑的吧? “别闹,来把项链给朕戴上,以后朕再给你笑,乖~”让我再笑一次?我倒也想,但是我实在是不会,或许以后经常和徐文渊相处,我会想起来刚才那感觉也说不定呢,只要这个人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