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异闻录》 第1页 [仙侠魔幻] 《东川异闻录》作者：沙叙【完结】 文案 本该早夭的‘通灵者’程瑶，误打误撞得到了神格得以存活。而这神格也给她招来灾祸。为了保护程瑶，家人封印了她的灵力和记忆，还要求她远离家乡。 多年后，忘记一切作为普通人长大的程瑶，却在预知梦的指引下，重新回到了家乡。 一无所知的程瑶，前脚遭遇袭击解锁自己‘通灵者’身份，后脚就被外婆丢去火锅店打工。 只是这火锅店似乎也并不寻常，竟然聚集了：号称被自己创造的小说世界来的店长，疑似自己童年朋友的死去的神灵主厨，喜欢卖萌的蚯蚓妖，逃婚的社恐蘑菇精，还有天天在店外偷看的在职神灵…… 一脚踏入奇幻世界的程瑶，过上了边打工边遭遇袭击的悲惨生活，入森林，下地府，上神界，慢慢对这个神界消亡的世界了解越来越深，不知不觉间身边也聚集起了一群非人类小伙伴。 神灵，妖怪，妖精，鬼魂，还有‘通灵者’齐聚东川，在遭遇袭击见招拆招中，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也慢慢被揭开…… 阅读指南： 1.CP：好奇心强善良倒霉通灵者女主×心口不一不知不觉沦陷的死去神灵男主 2.第三人称文，但全文跟着女主视角走，会有许多谜团 3.设定为神界消亡时代，私设众多 4.女主金手指非常强大，不过要很后期才会出来 5.女主和男主对世界非常重要，算是天作之合，阴差阳错间相互拯救了对方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瑶 ┃ 配角：白夷，风青玄，宋小月，青禾，紫罗 ┃ 其它：团宠，升级，解密，甜甜甜 一句话简介：失忆‘通灵者’和死去神灵恋爱史 立意：相信科学，热爱脑补 第1章 回老家 “瑶瑶，到哪里了啊？是不是到郭家湾附近啦。” 六月的阳光暖洋洋的，客车在乡间的路上摇摇晃晃，车上大半的人都睡了，剩下的也昏昏欲睡。 程瑶望着车外快速退去的景色，艰难的辨认着路口。 老家和记忆里差的太多，程瑶实在不知道路了，只得投降。 “我记得郭家湾有一个大的路牌，一路上都没看见啊。” “……呃，我也不知道这是到哪里了。” 客车突然一个左转弯，乘客的身体跟着向左边倾斜了一下，客车继续向前行驶。 车窗一闪而过一个三岔路口，路口旁边立着一个蓝色的路牌。 路牌上三个箭头正好指向三叉路口的不同方向，箭头上还分别写着：青镇，西河镇，东川镇。 程瑶惊道：“刚刚过了一个三叉路口，牌子写着青镇，西河和东川。现在应该是进东川了吧” “对，看见牌子就进了东川。郭家湾那牌子早都去掉了，你这里离郭家湾还远着勒。路上还远，你先睡会儿嘛。到了再打电话哈。” “嗯嗯，外婆。那我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到站，再给你打电话。” 程瑶挂了电话，却皱起了眉头。 …三岔路口、牌子、电话。 和前两天梦里情景一模一样。 程瑶从小就容易做梦，不过大部分梦都是醒来就忘得干干净净。 偶尔醒来还能记住的一些梦境片段，很快就会现实生活中真实发生。 程瑶努力回忆前两天的梦境片段，希望不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梦中一辆客车，慢慢行驶向远方…… 梦中的程瑶就像今天一样，无聊的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 突然，电话响起，是外婆的电话。 程瑶和外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客车在一个三叉路口突然转弯，一个牌子一闪而过。 上面写着青镇，西河，东川。 梦境毫无规律，一下子场景就跳到了一条小河边。 梦中程瑶站在一个河堤上，正垂着头看向河底。 眼中是一片干涸的河床，没有任何水流和生物…… 只剩长长的河堤和堤下沟壑纵横的痕迹，显露这里曾经是一条奔腾的大河。 梦中的程瑶，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哀伤和愧疚…… 程瑶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右边河岸上。 右边河岸上也站着一个人，脸上像蒙着一层白雾，看不清面孔。 那个人也垂着头看向干涸的河里。 微风吹过，寂静无言…… 程瑶沉浸在情绪中，梦境也随着微风，慢慢过渡到了另一个场景…… 程瑶从情绪中抽离后，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圈前。 ……悲伤的情绪涌来，自己似乎是在哭泣。 背后好像站着一个女生，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似乎在安慰些什么。 梦中程瑶缓缓摇了摇头，向屋子里走去。 一路走过，两侧摆放着花圈。 程瑶最后停在一个桌子前面，桌子上放着一副围着一圈黑纱的照片。 照片也蒙着一层白雾，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时间跳回几天前，程瑶终于辞掉了多年996的工作。 不用早起，不用24小时接电话，身心无比愉快。 程瑶在家躺尸了几天，享受着自己的悠长假期。 第2页 或许是离家太久，忽然做起了关于老家的梦。 程瑶已经很久没有能记得这么清晰的梦了。 梦境中的各种场景似乎冥冥之中在指引她回去——回阔别多年的老家。 回家路，老家河堤，还有葬礼。 ！！！葬礼？ 谁的葬礼？ 梦境就是这样，能记得情绪，场景，发生了什么。 却老是在关键的人物和物品的细节，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而且梦境还会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最后只剩一个模糊印象。 等到场景，人物，时间，事件全部匹配，才猛然想起，很久前的梦境中出现过。 程瑶多梦，但是记得清晰的梦很少。 这些清晰地梦，却往往在未来某一天会突然发生。 像是预知梦一样，但也许发生在明天，也许在几年后，时间没有规律。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梦境一定会发生，并且一定发生在未来某一天。 程瑶努力回想了很久，也无法想起葬礼照片主人是谁？ 对于程瑶来说，现在最亲近的亲人就是外婆了。 外婆的身体一向硬朗，每年体检的各项数据也很正常，出事的概率很低。 程瑶内心不愿往外婆身上想，但还是忍不住担忧。 梦境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失误过。 万一呢！万一呢！ 身体没事，万一是突发事故呢。 万一真的是外婆，要是自己就近照顾。说不定可以提前发现阻止。 就算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也一定要陪着外婆走完最后一段时间。 我已经不想要在留下遗憾了…… 程瑶整理好了思绪，便动手准备行李。 定好车票，带好行李，火速奔向火车站。 上了回家火车后，程瑶才终于给外婆打了个电话，提起回家的事情。 外婆一开始还是像以前一样，极力阻止。 还说要给父母报信报信。 在程瑶不断撒娇卖乖后，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 外婆悠悠叹了口气，说早晚有这么一天，躲不过的。 本来不抱希望的程瑶像是快要行刑的死刑犯拿了赦免令一样，在最绝望的时候获得希望。 终于！终于可以回来了。 “东川到了，要下车的快点。” 司机突然出声，打断了程瑶的回忆。 乘客接连提上行李，往车门走去。 程瑶懒得和他们挤，等人下的差不多了，才提上行李箱，慢慢下车。 下车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路口，路口指向一座看上去有些年份的石桥。 石桥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立了个比拳头稍大些的动物雕像。 “瑶瑶！瑶瑶！这里。” 外婆的声音远远传来，下车的程瑶到处寻找。 一番搜寻后，终于在桥后右侧柳树下看到一身花衣的外婆。 午后阳光正强，外婆坐在柳树下乘凉，身边还停着一辆电瓶车。 “外婆！我马上过来。” 程瑶说完，马上提着行李，过桥去找外婆。 “外婆，这电瓶车是你的？” “嘿嘿！农村就是要有个电瓶车才方便嘛。” “你在老家开电瓶车，妈妈，爸爸晓得嘛？这么大年纪了，不太安全吧。” “他们都晓得，就是害怕你乱想，才没给你说。” “不太安全，要不我来骑吧。” “你外婆可是老司机，等会儿给你展示下技术。” 外婆心意已决，拉着电瓶车就不肯松手，还一直口头指挥程瑶放行李。 程瑶实在拗不过外婆，只得把行李放车上固定好，乖乖上车坐着。 外婆一看程瑶上了车，迅速发动跑了起来。 程瑶一开始还比较担心，后来看外婆动作流畅，一看就是老手。 终于放下心来，有时间左右转头观赏起老家风景来。 石桥后是条街道，两侧开了不少商店，有新有旧。 倒是比程瑶记忆中的老家繁华不少。 外婆一边开车，一边和程瑶介绍老家的变化，路程不知不觉就近了。 外婆带着程瑶七拐八拐，从繁华到偏僻，开了大概10多分钟。 终于到了记忆中的村子，沿着新修的水泥路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老屋院子外。 似乎是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声音，院子里缓缓走出一个美艳漂亮的女子来。 “青玄！你怎么来了。” “婆婆，我们多做了点甜点，想着拿点过来给你。” 外婆有点惊讶，但很快收敛表情，熟稔的和女子聊了起来。 应该是外婆的熟人吧！ “看我这个脑子！怎么拉着你在外面聊。都先进院子吧！” 外婆扶着电瓶车要往里面走，程瑶赶紧把行李拿了下来，帮外婆减轻负担。 女子原地站定，等到程瑶过来，伸手想帮程瑶提行李。 程瑶心觉不好让客人帮忙，躲了一下，连连摆手拒绝。 这个美女，太过热情了吧！ 刚才远看，只能看清女子身段。 远看一身红色旗袍，身段窈窕，身材火辣。 远看，程瑶就觉得女子应该是个美女。 离得进了，程瑶看清了女子面孔，才真真觉的美的不可方物。 第3页 女子一头长发垂至腰间，发丝如瀑，披散下来。 眉若弯月，眼含春水，高鼻红唇，无关精致完美。 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甚至比程瑶在电视上看到的许多明星还要美丽。 “瑶瑶，好久不见！” 女人感觉程瑶在观察自己，对程瑶轻轻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啊！好久不见。”程瑶有点懵，尴尬的打了招呼。 瑶瑶？ 她们认识吗？ 程瑶努力思索，也无法从记忆中找出这么个人来。 “瑶瑶，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却很早就知道你了。” 风青玄看程瑶苦思的样子，浅笑解释。 “我叫风青玄。大风的风，青色的青，玄鸟的玄。” 风青玄大方做了个自我介绍，含笑看着程瑶。 “我是程瑶！你好，风青玄。” 程瑶愣了一下，也礼貌的回了个自我介绍。 “叫我青玄就好。呃，瑶瑶真是太可爱了。” 风青玄看着程瑶一愣愣的样子，突然伸手掐了下程瑶的脸蛋。 风青玄的突然袭击，吓了程瑶一下。 程瑶有点受不了风青玄的热情，只想低头提着行李往里面走。 “瑶瑶，甜点就放在院子里的。” 风青玄看程瑶不太自在却停下脚步，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记得尝下甜点啊，我先回去啦。不用送啦！” 风青玄没等程瑶回答，就转身快步向外走。 “青玄，留下吃顿饭啊。我亲自下厨。” 外婆在里面听到了风青玄要走，拎着个锅铲追了出去，却只远远看到个背影。 听着外婆的招呼，程瑶隐约中，似乎看到风青玄跑了起来。 呃，跑的真快！ 看来她很了解外婆的厨艺水平。 “外婆，人家听到你要下厨就跑更快了。” “我做饭又不难吃。唉！真是不懂欣赏。” “哈哈哈，外婆先回家吧。” 程瑶一手拉着外婆，一手提着行李，往里走去。 脸上忍不住扬起笑容。 悄悄回头看了眼，早就没有风青玄人影了。 真是个奇怪又热情的人！ 进屋放下了行李，程瑶顺势坐到院子里的桌上。 两人一起品尝美人带来的甜点。 甜点卖相很好，味道也不错。 甜味充足，也不腻人。 吃饱之后，程瑶觉得以后肯定免不了和风青玄打交道。 想着多了解点风青玄，和外婆打探起了消息。 “外婆，风青玄是做什么的啊！” “青玄啊！她可厉害啦。街上开了家火锅店，生意特别好呢。” “是吗？有时间去尝尝。她经常来送甜点嘛。” “她啊！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我以前帮过她，后来她就时不时来帮我做点事情，送点吃的。” “长得美，又知恩图报，怎么有人这么完美啊。” 程瑶对风青玄印象极好，虽然这个美女有点过分热情。 “这还要多亏了你呀！” “啊，什么叫多亏了我啊？” “哈哈哈，以后你就知道了。” 外婆眨了眨眼，一脸天机不可透露。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向大家问好，谢谢大家来看我的小说。 第2章 现实和梦中的她 外婆说完就起身去做饭，。 无论程瑶怎么追问，都笑而不语。 搞得程瑶一头雾水的，索性不再想了。 反正回来也只是为了外婆！ 风青玄不是重要角色。 程瑶休息了会儿，就决定回小时候的房间，先把行李收拾好。 打开木门，房间还是和小时候差不多。 屋角落放着一个小床，床上床单都是铺好的。 屋子左边里放着一个绿色的直立小衣柜，油漆有些脱落了。 右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靠墙边有一个书架。 架子上放了不少书，有课本，漫画，小说等。 程瑶把衣服拿出来，放在了衣柜里。 抚摸着衣柜上面的青漆，想起了去世的外公。 这个青漆还是外公给自己涂得。 小时候，自己因为电视里主角家里有一个青色的衣柜，就闹着一定要青色衣柜。 后来外公挨不住，就真的花了一下午时间，给自己涂了个青色衣柜。 想起外公，程瑶心里就一阵抽痛。 外公算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老公，好父亲。 外婆和外公当年是自由恋爱的，因为脾气差异巨大，周围人都不太看好。 出乎众人意料，两人真就这么执手过了一生。 外公常说外婆是自己的心头肉，而自己和妈妈就是外公的掌上明珠。 程瑶四处看看，摸摸，想起了很多尘封已久的记忆。 关于外公，关于外婆，关于童年…… 程瑶想起的越多，心里就越难过。 这些孩童的记忆本应该更多的，却在时间侵蚀下慢慢遗忘。 如果，当时没有离开，或许会有更多地回忆…… 或许能够见到外公最后一面。 一直到现在，程瑶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父母一定要自己离开这里？ 第4页 为什么即使是外公离去，也不让自己回来？ 没有能见到外公最后一面是程瑶永远的遗憾。 所以这次程瑶没打任何招呼就要回来。 只是不希望对外公的遗憾，在外婆身上再次重演…… 到吃饭的时候，看着这一桌子乌漆嘛黑又形态各异的菜，实在难以下手。 回头看了着外婆期待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尝了一口。 太难吃了！竟然是苦的！ 不怪风青玄跑得快，实在是外婆做的饭简直生化武器，让人退避三舍啊。 外婆的饭还是像童年中那么难吃，真不知道以前外公是怎么硬着头皮夸成一朵花的。 硬着头皮吃完饭后，外婆就决定带着程瑶到处去转转。 一来看看家乡的变化，二来也多认识点老家人，混混脸熟。 东川是一个内陆小镇，人口算是多的，一个小镇便有大概3万人。 东川多山，算是被山环绕。 抬眼远望，基本到处都看的到山。 山上多树，有鸟有兽，开发了几个森林公园，现在也成了许多驴友爱来的地方。 以前位于群山之中，进出不易，年轻人偏向于外出打工了。 这些年随着旅游的开发，各种交通工具设施都修好了。 不少年轻人回乡发展，也带动着经济开始发展，现在也算是这一片经济发展比较好的地方了。 外婆带着程瑶一路往街上走，路边两侧是农田，这边变化倒是不大。 时不时有微风吹来，安静祥和。 完全没有城市的嘈杂，人心也跟着宁静下来了。 外婆解释道，这些地方只是还没开发，以后早晚也要开发的。 到了街上，变化就非常的大了。 以前小小短短的一条街道，现在拓展成很大一片了。 KTV，火锅，旅店，酒吧一个不少，甚至还有一个商场。 街上店铺有些比较破旧，有些看着比较新，新旧交杂。 路上也有不少年轻人，有许多背着包，提着箱子，像是来旅游的。 “现在这边旅游发展好了，不少城里人来旅游，回来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了。” 外婆带着程瑶去各个店铺看看，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老家许多地方还像从前，有许多以前的痕迹。 但很多地方又变得面目全非，恍然像是回到了城市。 不是记忆中的家乡，却又残留着以前的模样痕迹。 外婆带程瑶停在一家店前，店门外搭了许多椅子，不少人在我外面坐着排队。 店铺装修像古装电视剧里面一样，到处都是木质雕花。 不同的是，古装剧窗户里是白纸，这边确是透明的玻璃。 门口一块匾，上面写着‘青玄纪’。 匾额两边还装着2个长长的纸灯笼。 匾额下右边地上，搭着一个小桌子。 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青色齐胸襦裙的小姑娘坐在那里，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这里就是青玄开的店铺，专门卖火锅的的。” “婆婆！婆婆！玄姐在楼上。” 小姑娘眼睛很灵，老远看到外婆，马上远远的打招呼。 打完招呼，就迅速向着两人跑来。 “这个美女是瑶瑶姐吗？” 小姑娘长着圆圆的眼睛问道，脸上红扑扑的，显得非常可爱。 “你好，我是程瑶！” 明明是多年后第一次回老家，怎么先是风青玄，现在是这个小姑娘。 她们怎么都认识我？ 我没这么出名吧！ “啊！真的是瑶瑶姐。玄姐终于等……” 小姑娘说着，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声音一下顿住。 “小月，去招呼客人。”风青玄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程瑶循声望去，青玄纪二楼有个放花小阳台，风青玄正站在小阳台边往下看。 小姑娘被老板抓到偷懒，马上一溜烟跑回桌子坐着。 拿起个小册子，装作认真工作，眼睛却时不时悄悄往这边偷看。 “婆婆！瑶瑶！是来吃饭吗？我下来接你们。”风青玄的声音还是那么热情。 “不用啦！我就带瑶瑶出来到处转转。” 外婆向风青玄摆了摆手，就拉着我继续去其他地方逛了。 “好嘛。那就明天见。”风青玄的声音远远传来。 程瑶被拉着走了很久，却一直有道视线如影随形。 程瑶以为视线主人是风青玄，一回头却看到风青玄早就不在了。 二楼窗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宽袍大袖的男子背影正在离开。 一头白色长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在程瑶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直接在街上吃了晚饭。 一路逛逛天就开始黑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乡村里都睡的格外早，外婆看了会电视。 才8点左右，就去睡觉了。 程瑶回了房间，却没什么睡意。 进了房间，到处走走看看。 最后坐在了书桌前，书桌是小时候用的，现在坐着倒是有点偏矮了。 书柜上放着许多漫画书，程瑶拿起来翻了翻。发现书里还夹了许多东西。 有以前收集的糖纸，有干枯的树叶，也还有各种大小的纸片。 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程瑶决定把所有书里的东西都清理出来看看。 第5页 一会儿功夫，就把书里所有东西清理出来了。 基本有点价值的就是写了许多字的纸片了。 有些像日记一样，记了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写了摘抄了一些好词好句；还有自己写的一些诗句；甚至还有些自己写的小说人物设定…… 哈哈哈，七彩的头发；邀请进入学生会…… 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还写过这么中二的设定…… 拿到最后一张纸片，程瑶却停下了笑容。 只见上面写道：风青玄，黑发红衣，凤苍国大将军之女…… 风！青！玄！ 风青玄？ 红衣？ 和今天见到的风青玄，名字每一个字都相同。 而且风青玄今天也穿着红裙…… 现实的风青玄怎么和自己的设定这么像？ 一阵疲倦袭来，程瑶缓缓趴在了桌上。 手指慢慢滑过‘风青玄’三个字稚嫩的笔迹…… 慢慢失去了意识，坠入梦乡…… 院子里面雕龙画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打理得相当用心，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芳香扑鼻。 当程瑶有意识的时候，正身处一个大宅的院子里，前面还有几个丫鬟装扮的人。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丫鬟队列里。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在一个丫鬟身体里面。 有清晰的感觉，可以思考，却没有办法控制身体。 简直像是附身…… “东桃，你怎么了！”旁边的小丫鬟推了推自己。 “啊？”愣了一会儿，程瑶才听到自己附身的身体说了句话。 看来自己附身这个丫头有点呆呆的。 东桃？ 程瑶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快走吧！要是去晚了，坏了娘娘好事。我们都要受罚的。”小丫头一脸恐惧。 这个娘娘应该不好相处。 程瑶向前望去，先前走远了的几个小丫头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回过头谴责的看着两人。 说话的小丫头赶紧拉着程瑶跟上队列，一行人疾步往大厅走去。 进了大厅，几个小丫头分立两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大厅占地很广，却很少空旷，没有任何家具。 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衣，伏在地上，黑发直接披散在她身上和地上。 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血腥味,这红衣下恐怕藏了不少血。 程瑶尝试了一下，发现还是无法控制身体。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口终于有了点动静。 好像有人来了。 先是几个清丽的丫头开路，最后进来了一个头戴珠钗，衣着华丽的宫装女子。 女子手中环抱一个白色狮子犬，神情倨傲。 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伏着的女子身前才停下。 “姐姐，妹妹今天特地来送你上路。” 宫装女子把手中小犬交给身后的丫头，然后走到程瑶这队丫头身边。 手指慢慢拂过程瑶这群丫鬟队列手里的托盘。 托盘里依次是小刀，粥，绳子，珠钗…… “不知道，姐姐喜欢哪个呢？是刀子，还是毒粥呢？” 宫装女子说着把刀子和粥都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了托盘。 直接略过了绳子，最后拿起了珠钗。 跟来的丫头很有眼色，马上意识到了主子想要做什么。 丫头里迅速走出两人，把伏在地方的女子押了起来。 宫装女子拿着珠钗到了女子身边，慢慢用手拂开了女子脸前杂乱的头发。 头发一点一点拨开，露出了一张美艳又熟悉的脸…… 风青玄！ 竟然是风青玄！ “姐姐，还记得这只珠钗吗？” “这可是姐姐和陛下的定情之物呢。”宫装女子拿着珠钗转了转。 又语带嘲讽道：“这只珠钗还是我替姐姐挑的呢。” 第3章 结果变了 “哈哈哈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女子大笑了起来。 “假情假意正好配这支假珠钗。” “收藏的这么好，看来姐姐很是喜爱，珍惜。” 宫装女子顺手把珠钗交给了押着风青玄的一个丫头，向抱着狮子犬的丫头走去。 “红提，既然姐姐这么珍惜这支珠钗，就用这个送她上路吧。” 宫装女子轻轻接过狮子犬，带着其他几个丫头往门外走去。 “本宫不喜欢见血，你们几个务必处理的干干净净。知道了吗？”宫装女子声音阴寒道。 宫装女子的声音随着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接过珠钗的叫红提的丫头，给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 同伴心领神会，两个丫头像是眼神交换了什么。 程瑶隐隐觉得不安，想要动一动，掌握身体的控制权。 但还是像被囚禁在一具泥塑的雕像里，无法行动，无力阻止…… 程瑶附身的小丫头东桃好像感觉有人拉了下他的袖子，轻轻扭头看去。 是路上和她说话的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脸上有掩不住的恐惧，甚至连身体都开始轻轻抖了起来…… 迟钝的东桃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往其他丫头看去。 所有丫头脸上都挂着惊惧绝望的神情。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这个宽阔的宫殿大厅蔓延…… 第6页 刚刚那个女子说的处理干净，大概也包括了这几个拿东西的小丫鬟…… 红提的同伴一个人押着风青玄，风青玄整个人轻轻倒在小丫头身上。 风青玄脚轻轻触地，却好像没有支撑能力。 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没有骨头！！！ 说来，程瑶猛地想起，从开始到现在风青玄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发出声音，是不想发出声音呢？ 还是不能发出声音？ 想起刚见过不久的跑的飞快的风青玄，再对比现在像是受了重伤后任人拿捏的风青玄。 程瑶心里生出不敢置信的感觉，潜意识觉得风青玄不应该是这样的。 风青玄，黑发红衣，凤苍国大将军之女…… 她应该是肆意潇洒的，应该张扬活泼，应该长命百岁，应该…… 反正不应该像现在一样，惹人拿捏，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娘娘，对不住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黄泉路上，一路好走吧。” 红提突然发出声音，声音阴寒，一下子打断了程瑶的思绪。 程瑶刚刚回神，正好看到红提拿着珠钗，把珠钗尖锐的一面向着风青玄胸口扎去！ 不要！！！ 不可以！！！ “咣当！” 红提一个不慎被程瑶一把推倒在地。 程瑶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以动了。 红提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推她！ 在地上呆愣了片刻…… 程瑶发现可以动了之后，马上去拉风青玄。 红提的同伴一时间没有防备，一下子被程瑶把风青玄夺走了. 程瑶拉过风青玄，只感觉风青玄整个人软踏踏的，柔若无骨。 而且自己拉着的手臂衣袖，是湿润粘稠的…… 不愿去想风青玄经受过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她们不让风青玄发声，还要杀死一起来的小丫鬟。 应该是害怕被被人知晓。 要是跑出去，说不定可以得救。 程瑶想到这里，像是看见了希望曙光。 身体也像是充满了力量，半拉半拖得带着风青玄，往门口跑去…… 只感觉背后传来一股重力，程瑶带着风青玄一下子飞了出去…… 好痛！好痛！！！ 风青玄呢？ 程瑶和风青玄撞在门框上，又弹了回来，两个人甩飞开了。 程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马上起身去找风青玄。 只见看到风青玄吐出一口鲜血，睁大了眼睛…… “你不要怕，我一定救你出去。你要坚持，你一定要活……” 程瑶想要扶起风青玄，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剧痛。 伴随着剧痛来临的，是眼前景象像是收缩一般，慢慢变小变暗，最后一片漆黑…… “不要！” 程瑶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正伏在小书桌上。 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10点23。 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努力平复下了心情，但梦中那种绝望和疼痛，仿佛还萦绕在脑海里。 还有最后风青玄，满脸血污，瞪大了双眼的神情…… 为什么会梦到风青玄呢？ 还是那么凄惨，受尽折磨，濒临死亡的风青玄。 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确实写着‘风青玄’的纸片…… 难道和这个有关吗？程瑶开启了脑洞。 难道风青玄是我创造的角色？ 不是这么离谱吧！ 我写过小说吗？ ……好像没有。 她要是小说人物的话，怎么来现实世界的？ 重生吗？ 可是她长得和梦中一模一样，像是原身。 穿越吗？ 小说人物穿到现实，有这种可能吗？ 她好像认识我？ 为什么找上了我？ 找我有什么目的呢？ 程瑶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帖子。 贴主问小说人物来到现实，会不会找曾经狠虐自己的后妈作者寻仇。 还记得当时自己还投票的是，是——肯定会。 不是吧！ 风青玄在梦里这么惨，难道真是来寻作者仇的？ 可是我连她是不是我创造的，都不知道？ 想了想，实在无法理通。 程瑶轻轻在桌上撞了几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把烦恼赶走。 别想了！可能是自己脑洞开太大了，也许都是巧合呢！ 程瑶想了想，还是把纸片夹回书里，去床上躺着。 躺着躺着，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程瑶突然想着，要是小说人物的话，说不定网上可以搜到。 说做就做，程瑶就拿着手机开始搜索。 没想到，一输入风青玄三个字，就跳出来一本小说。 《重生之将军不好惹》呃！名字画风和风青玄太不配了吧！ 先看看吧！ 打开目录一看，天呐！1000章。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要看也是明天，现在还是睡觉最大。 听着屋里人，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绵长，应是陷入了熟睡。 屋外的白发宽袍男子把手放在唇边，像是在思索什么。 第7页 要是程瑶现在醒着出来看到，就会发现这个男子就是今天‘青玄纪’看到的那个。 似乎想好了什么，男子最后伸手快速结了个几个手印。 最后一个手印定型后，一团青光从手印中飞出。 青光往天空不断上升，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开始不断扩大，最后笼罩住整个屋子。 笼罩后，青光闪烁了几下，终于归于暗淡。 男子看着青光熄灭后，终于决定离开。 一个转身，身影就随之消失不见。 深沉的黑夜掩盖了一切消息。 星星如昨夜一般闪耀，黑夜中的村子还是往常一样寂静，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当程瑶还陷在黑甜的梦乡里，一无所觉的时候。 另一个房间里原本熟睡的外婆却在男子出现时就醒了。 外婆一直睁着眼睛，悄声听着黑暗里的动静。 直到白发男子终于离开后才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夜还很长…… 在同样的黑夜里，街上和乡村却不一样黑暗宁静。 即便是在夜晚，街上也有不少店铺开着门。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打牌，甚至各种旅人到处闲逛散步…… 早就打烊的‘青玄纪’大门却还开着。 门口还留着两盏挂着暖黄的灯笼，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暖黄的灯光，不算明亮，却悄悄驱散了黑暗中的寒冷与孤寂。 白发男子突然出现在‘青玄纪’门口，周围嘈杂，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出现。 他走进‘青玄纪’后顺便关上了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和黑暗。 大厅里灯光明亮，却只有风青玄一人。 她正坐在一张木桌旁，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 听到门口的动静，便回头挂起个笑脸道：“你回来了！我给你也买了杯奶茶，快来快来！” “结果不是没变吗？你怎么这么开心！” 男子走去木桌边坐下，狠吸了一口奶茶。 口中包着珍珠，含糊不清的问道，样子有一点可爱。 “是啊！结果没变，我还是死了。”风青玄像是在感叹，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死法变了，这不算好消息吗？” 男子皱了皱眉，道“一点微末可能。” “微末可能也是可能。”风青玄强势而坚定的说，甚至显露出一丝偏执。 “没可能也要变成有可能，一点希望也必须变成一定。” 风青玄轻轻抚摸着奶茶杯，喃喃道：“瑶瑶，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就算可能，也还要等很久。” 男子吸着奶茶，说道：“她随时可能离开。要是她走了，你不是一场空欢喜。” “我当然有办法让她留下来，这可是她的天命！她注定要留下来的。” 风青玄似在感叹，拿着奶茶往楼上走去，远远传来声音。 “我等的太久了，还要多久呢！快点吧！快点！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希望我们都快点得偿所愿。晚安，好梦！” “得偿所愿？”男子听着风青玄的话，停下了戳着珍珠的手。 “……，希望你得偿所愿吧。” “我的愿望，她可不一定愿意给呢。” 男子看着奶茶杯，却突然笑了起来。 “程瑶，好久不见了！” 第4章 外婆？ 程瑶一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就开始动手看昨天搜出来那本小说。小说比较古早，情节也比较老套。如果不是女主是风青玄的话，程瑶是绝对不会想要看这么长的小说的。 程瑶除吃饭时间外，一心扑在小说上，还是花了大概一天时间才把小说情节大概捋顺了。 小说女主风青玄，风苍国将军之女。前世爱上渣男苍夜，辛苦扶持其上皇位后。为他治理后宫，安抚臣民，后来才发现苍夜对她都是虚情假意。苍夜和苏雪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利用风家登上帝位。帝位一稳，就拿风家开刀，还废了风青玄武功囚禁于冷宫，百般折磨。青梅竹马骆闻修为救风青玄起兵造反，失败被杀，风青玄最后也被苏雪儿折磨而死。风青玄死后尸体被丢入河中，却被河神救活，重生回了一切开始之前。重生之后，风青玄手撕渣男，一心搞事业。为风苍国开疆拓土，成为一代传奇。 总结来说，就是大女主重生文，前虐后爽。从前世开始写起，风青玄前面被虐了几百章，重生之后开挂开的飞起。 女主外貌，家世设定确实和自己写的的一致！ 但自己从小就不擅长写作文，绝不可能写1000多章的小说。 难道是自己看了小说，然后抄下来的？ 程瑶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点，马上拿起手机查了下小说时间。 这本小说连载时间是15年前，‘作者藤萝’。搜索中发现‘藤萝’是一个出名的作者，这本书是她的第一本小说，当年很红。搜索相关消息，还看到不少营销号在传，这本书要被拍摄成电视剧。 15年前，自己应该10岁左右。当时网络还不算发达，这本小说要么是实体书出版，要么就是在杂志上连载。 程瑶找了找，发现书柜里并没有什么实体书和杂志之类的。决定去问问外婆，家里其他的书放在哪里的。 “外婆！家里的书放在哪里的啊？” 第8页 “外婆！外婆！” 程瑶喊了几声，都没有答应，周围空寂寂的。 程瑶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外婆人影，就去院子里看看。 出门一看，天都开始黑了，院子里也没有外婆人影。 “竟然在家里躺了一天了！这么晚了，外婆去哪里了？” 程瑶想着拿起手机，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是不是没拿手机，出去散步了？” 程瑶开始有点担心，决定出门找找，穿上衣服，拿上手机，就出了院子往大路上一路寻找。 程瑶沿着大路找了几圈，没有人影，接连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渐渐焦躁起来。 程瑶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想着街上比较热闹，可能上街玩了，就决定先去街上找找。 在寻找中，天很快全黑了。程瑶打开手机闪光灯照明，却在去街上的路上看到了外婆的身影。 “外婆！外婆！！”程瑶对着身影大喊，却看到外婆仿佛没有听到，仍旧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外婆！你等等我呀！” 程瑶以为外婆没有听到，边喊边加快步伐，向前追赶。 “外婆！外婆！！等等我啊！” 外婆的步速不快，程瑶甚至跑了起来，可是和外婆的距离还是一点没有缩短。 程瑶脑海好像闪过什么！ 程瑶猛地反应过来，外婆吃过晚饭就说去街上打牌了。 这个时间应该在街上麻将馆吧？ 就算相遇，也应该是回来的路，不该是上街的路啊. 而且外婆体能再好，也不可能自己跑起来也追不上。 这个人不可能是外婆！！！ 身影和外婆一模一样，不是外婆，她会是谁呢？ 程瑶想到这里，突然想停下脚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一直向前奔跑着。 怎么回事？ 程瑶努力想要控制自己停下来，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而前面的酷似外婆的身影却停了下来。 停下的身影还是背对着程瑶。程瑶不受控的身体一直跑到酷似外婆的声音旁才停下。 程瑶明白自己应该碰到脏东西了，脑子快速转动，努力回想以前看过的各种驱鬼方法。 网上说遇到鬼打墙，要骂脏话，而且要骂的越脏越好。 程瑶好像找到求生方法，却发现不受控的身体已经跑到了酷似外婆的身影旁停下了。 “你他……” 程瑶想要骂脏话，却看到身影只是伸出一只手指摆了摆，程瑶的的声带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那个身影似乎是想要转过来看程瑶，但是身子却很僵硬，动作很是缓慢。 程瑶想到逃走，却发现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只能慢慢看着身影慢慢转过来，脸孔一点一点露出来。 身影是一个女人，她的脸竟然是腐烂的，甚至还有白色的蛆虫在上面蠕动着，又恶心又吓人。 程瑶努力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慢慢伸出布满尸斑泛青的手拉住自己的手臂。 程瑶压住心里想吐的冲动，尽量忽视女人铁箍似的手臂，拼命挣扎，却绝望的发现还是一动不动。 似乎是感到好笑，女人腐烂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一丝嘲笑，笑容牵动了腐烂的皮肤，引得几个蛆虫直接掉在了地上。 女人抬头左右缓慢张望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路，最后望向上山的路，似乎决定要上山。 女人拉着程瑶在前面走着，程瑶的身体也举着闪光灯亦步亦趋。 几个醉鬼似乎是要回家，几个人相互扶持，和程瑶他们相向而来！ 救命！！救命！！救救我呀！！！ 程瑶在心中呐喊！ 救命！！救命！！救救我呀！！！ “救命！！！” 程瑶没想到自己真的叫出来了，突然充满希望，想要再叫几声，却发现再次发不出声音了，寂静的夜晚，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女子呼救声。几个醉鬼被吓了一跳，像是酒醒了，反应过来后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女子却还是不停，依旧拉着程瑶往前走去。 我在这里，你们再往哪里看啊！ 知道程瑶被女子拉着和醉鬼擦肩而过，程瑶才终于放弃幻想。 程瑶都叫出声了，醉鬼都没法发现自己，恐怕他们早就被鬼遮眼了…… 程瑶被拉着一路向着山上而去，程瑶心中已经渐渐绝望。 难道自己回来第二天，就要死掉？ 难道这就是家人不让自己回来的原因？ 难道一直有一个女鬼在家乡蹲点，准备杀我吗？ 正当程瑶绝望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子从山上下来。 男子一头黑色短发，上身穿白色宽松T恤，下身着一件牛仔短裤。身上还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上撘了块粉红色的布，遮住了篮子里的东西。 不去多想为什么男子这么晚出现在山上，光是他的出现就已经程瑶再次燃起了希望。 女人却似乎忌惮着什么，带着程瑶停了下来，眼神警惕的盯着男子，另一只手也快速的掐住了程瑶的脖子。 程瑶的求救声被堵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只能直愣愣的站着，眼神努力的看向男子，希望他可以发现自己…… 男子似乎一无所觉，很快和程瑶她们擦肩而过，向着山下而去…… 第9页 女子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把放在程瑶喉咙的手放下，再次拉着程瑶往山上走。 “你需要帮忙吗？”一个清脆干净的男声响起，带了点漫不经心。 女子瞬间警惕，把手又迅速的掐在了程瑶喉咙上。程瑶明白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被掐住也仍然努力发出声音“需……需……要……” 程瑶话音刚落，男子便瞬间出现在了面前。 简直像是瞬移！ 男子直接拿篮子往女子掐住程瑶的手砸去，女子受痛缩手，另一只手却拉着程瑶急速后退，瞬间就到了百步之外。 男子拿着篮子的第二击落空，却丝毫不慌。站在原地把篮子往前一砸，正好砸到刚移动过来的女子拉着程瑶的手臂，女子再次受痛缩手…… 一直禁锢着程瑶的手臂一离开，程瑶身上一轻，受控的感觉消失了…… 程瑶立马离开原地，向男子的方向跑去，却突然感觉肩上拍来一只重手，瞬间又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 “找死！”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声音飞来一颗石子，正中女子眉心。 女子像被重击一样，向后倒去，程瑶趁机往前跑去，在奔跑的时候耳边一个什么东西急速飞过。 “嘭！” 身后传来了撞击声，程瑶却不敢回头，直到跑到男子身边才惊魂未定的悄悄回头看。 却看到，女子被一根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的冰凌悬空扎在一颗大树上。冰凌在不断融化滴水，女子身上的皮肉也随之掉落，却在接触地面前就化作一缕一缕的黑气消散…… 六月的时间，怎么会出现冰凌…… 不过都遇上腐烂的女人了，六月出现冰凌也不奇怪吧？ 这个男子刚刚帮了自己，就算他不是人类，应该也不会伤害自己吧！ 第5章 纸元宝 男子走到掉落的篮子前，露出纠结的神情，似乎在纠结捡不捡…… “谢谢你刚刚帮了我！我来帮你捡吧！” 程瑶狗腿的帮男子捡起篮子，突然闻到篮子上传来一股恶臭…… 程瑶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去捡这个篮子了……真是太臭了…… “呃！有点臭，我来帮你拿吧！” 程瑶想着这边无人，不会再次遇上什么脏东西吧？ 决定忍着恶臭也要抱好男子大腿，主动提出帮男子拿篮子。 “好！” 男子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几步走到篮子掉落的东西前停了下来，看着程瑶，似乎在用眼神示意她赶快过来捡起来。 程瑶马上狗腿的跑过去，发现掉落一地的是——金灿灿的纸元宝和一叠叠的白色圆纸钱…… 大半夜的来上坟吗？ 金元宝和白纸钱？现在不都是在烧地府银行百万大钞吗？ 而且上坟不是应该烧完再下山吗？ 怎么没烧就带下山了？ 程瑶收起疑问，手脚麻利的把纸元宝和白纸钱捡好，最后用布盖着。提着篮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子，等着大佬带下山。 “走吧！”男子示意程瑶跟上，程瑶举起手机照明，紧紧跟着男子。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大路上，程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大佬，你往哪里走啊！能不能捎我一段啊？” “大佬？……白夷。” 似乎是不喜欢程瑶这么叫，男子报出了自己名字。 “白夷？白夷！你去街上吗？” “嗯！走吧！” 白夷似乎不是很喜欢说话，目的地却是和程瑶一致。 感觉到白夷似乎不想说话，程瑶也一直控制着想要搭话的欲望。 两个人沉默的在路上走着，一前一后。 “黑暗给了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寂静的深夜里，一串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什么声音？”程瑶吓得一把抓住前面白夷的手腕。 白夷指了指程瑶拿着手机的手，手机还在继续唱着‘荣耀’。 “呃！不好意思！”程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接电话，是外婆的电话。 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瑶瑶，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啊？”外婆的环境很嘈杂，周围时不时传来碰撞胡牌的声音。 “外婆，我刚刚忘了你去麻将馆了！到处找你。” “你这什么记性哟！我在麻将馆的嘛！” “你在哪个麻将馆啊？我来接你！我已经在上街的路上了。” 程瑶不打算告诉外婆刚刚发生了什么，免得外婆担心。 “哦哦！没事就好，我在‘老周茶馆’，先挂啦！”外婆沉迷于麻将，报了地址就快速挂了手机。 “走吧！”白夷在旁边一直安静的站着，听着手机挂了才出声。 “谢谢你！白夷。” “我刚刚太害怕了！真的很抱歉。” 在这样的深夜里，有一个人陪着真好，恐惧的情绪也跟着渐渐消散了…… “不用害怕！”白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安慰道“她已经死了！不会来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为什么找我呢！”听着白夷开口，程瑶赶快把心中的疑问抛出来。 “不过低等行尸罢了！”白夷停下脚步，回头凑近看着程瑶道“你很香呢！” “我香？什么香？”程瑶不舒服的把头往后面躲闪了下，太近了…… 第10页 “你在它们眼里很香。”白夷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你是说我在低等行尸眼里很香吗？”程瑶感觉到有点危险，担忧的问道“还会有其他的低等行尸来找我吗？” “不止哦！可能还有其他的。” “为什么找我啊？你能帮我吗？” “到了！” 白夷突然停了下来，程瑶抬头一看——‘老周茶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帮不了你！但是‘青玄纪’有人能帮你。”白夷拿过程瑶手里的篮子，从里面拿出个纸元宝，顺手交给程瑶。 “回去路上握着，明天再来‘青玄纪’还我。”不等程瑶回复些什么，白夷直接挎着篮子就走了。 程瑶愣愣的接过纸元宝，看着白夷离开的的背影，陷入沉思。 ‘青玄纪’？ 难道白夷和风青玄有什么关系吗？ 程瑶把纸元宝小心翼翼的揣在包里，才撩开帘子去找外婆。 程瑶很快在‘老周茶馆’里面找到了外婆，等着外婆打完一局，两人才从茶馆出来。 出了茶馆，程瑶立马把纸元宝拿出来，轻轻握在手上。 “这个元宝哪里来的？”外婆看着纸元宝，突然发问。 “路上一个叫白夷的人给的。”程瑶如实回答。 “怎么了？这个元宝不好吗？”看着外婆在观察元宝，程瑶直接把手摊开，好让外婆看的更清楚。 “这可是好东西，你拿好吧。”外婆拿起来摸了摸元宝，就还给了程瑶。 “活人烧的元宝是死人的钱，死人烧的元宝里面可不是钱。” “这是死人烧的吗？”程瑶轻轻握着纸元宝问道，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用害怕，是好东西。走吧！回家！” 外婆不再说话，只是拉着程瑶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很静，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到今天遇到女人的地方，外婆才顿了顿，拉着程瑶走的更快了。 不知是不是纸元宝的原因，这一路走来很安静，一点也不害怕。 今天的事，虽然没有告诉外婆，但是感觉外婆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到家之后，外婆告诉程瑶家里的书都放在楼上床下的小木箱里。 程瑶带着纸元宝，就上了二楼查书，查了一圈也没找到与‘风青玄’有关的。 程瑶点了点放在书桌上的纸元宝，回想起了今天的灵异经历。 回忆到末尾的时候，突然发现白夷不假思索就拿走了篮子，还直接伸手递给了自己一个纸元宝。 看起来似乎并不洁癖啊？ 那为什么前面却不肯去捡篮子？ 难道是为了找个借口带我下山？ 这么想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 程瑶查书无果，就下楼洗漱，打算睡觉了。 睡前看着放在床头的纸元宝，想着明天一定要去‘青玄纪’走一趟了。 就在程瑶在‘老周茶馆’的时候，白夷也回到了‘青玄纪’。 今晚的‘青玄纪’店里依旧灯光明亮，店里还有两个人没有休息。白夷进店，风青玄在桌边坐着，手里拿着把折扇，轻轻扇着风；小姑娘小月却伏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剧。 “拿回来啦！我来点点。”听见白夷回来的声音，小月急忙跑过来看篮子里的东西。 “呜！好臭啊！”小月捂着鼻子，把篮子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就把篮子扔得远远的。“你碰上什么了啊？太臭了！” “一个低等行尸！耽搁了点时间。”白夷去桌上坐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咕喝着。 “低等行尸可花不了你这么久时间？”风青玄把折扇一手，挑眉问道“你遇上瑶瑶了” “纸钱130，元宝29。”数着数目的小月突然大喊“元宝少了一个！少了一个！” “给程瑶了。”白夷放下水杯，看着小月气鼓鼓的脸说“明天来还。” “你遇上瑶瑶姐了呀！”小月像是发现了八卦苗头，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白夷。 “低等行尸找上的程瑶？”风青玄伸手托腮，用折扇在桌子上轻点“你找来的行尸？” “恰好遇见！”白夷不想多聊，起身往二楼走去。 “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风青玄展开折扇，继续扇风。 “我把宝贝收起来。”小月从衣袖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就把金元宝就往盒子里装。 “玄姐，小紫什么时候回来啊！”小月收好装元宝的盒子，走到风青玄身边张大眼睛卖萌，“小紫不回来，宝宝忙不过来了。” “按时间推断的话。快了！” “不晓得我的小紫宝宝又受了什么罪。”小月捂着胸口，做心痛状。 风青玄懒得看她耍宝，直接上楼，留下一句“看完了，记得把灯关了。” 程瑶本以为遇上了脏东西，会做一晚上噩梦。没想到却是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感觉神清气爽。 程瑶久违的早起，看着外婆还在睡觉，决定先骑电瓶车上街买点早餐。 其实不止外婆做饭难吃，应该说程家所有女人做饭都难吃，只是外婆是其中翘楚罢了。 想着现在天色还早，略微有点凉，程瑶打算穿件外套。却在床头看见了纸元宝，昨晚答应了今天要还。 虽然火锅店早上一般不开门，但程瑶看着纸元宝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它带上。 第11页 万一‘青玄纪’开了门，把纸元宝还给白夷，顺便也探一探‘风青玄’的底。 陈瑶怕路上把纸元宝压扁了，想找个盒子装。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灵机一动，用给外婆带的零食盒装着就出发了。 程瑶没想到，才回来短短2天，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已经比活了这么多年还要多了。 也许，‘青玄纪’能解开自己所有的疑惑？ 第6章 通灵者 程瑶开着电瓶车一路过来，发现街上已经开始慢慢热闹起来，好几家早餐店门口都被旅客排了长队。程瑶想着先去‘青玄纪’看看，说不定回来这边也散的差不多了。 一路开到‘青玄纪’门口才停车。‘青玄纪’附近都是类火锅串串的店，大都没有营业，很是安静。‘青玄纪’里面也像其他家一样灯光暗淡，只在门口开了一扇小门。 还没有营业？ 开了门，会不会有人已经起了呢？ 程瑶锁了车，决定先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人。 “有人吗？”程瑶走到门口喊了喊，没人回答。 程瑶悄悄把脑袋伸进门内张望，大厅里面干净整洁，但是确实没有人。程瑶不甘心白跑一趟，又敲了敲门，仍然没有人回应。 “先去买早餐吧！可能还没起！” 不好不经允许就进入，程瑶打算转身离开，刚回头就被身后的紧贴的人影吓了一步。 “哈哈哈！瑶瑶姐，你做什么呢” 程瑶站定，刚刚背后站着的人影是那天打招呼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来13,4岁，一脸稚气，脸上还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身上穿着一条青色及膝裙，挽着个丸子头，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像是早起去买的菜。 昨天，风青玄好像叫她‘小月’？ “小月？”偷看被抓包的程瑶有点尴尬。想要打个招呼，不太确定的叫了叫小姑娘的名字。 “瑶瑶姐！你是要找人吗？小白，还是玄姐啊！” “先进去等吧！她们都还没起。” 小姑娘一下就猜出了程瑶的来意，相当自来熟的招呼程瑶先进店里等。程瑶想着就算见不到面，也可以找小月先把东西转交了，等营业时再来找她们面谈。就去电瓶车储物箱，把铁盒拿了出来，想要叫小白帮忙转交。 “瑶瑶姐，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小月一脸这样不好不好的表情，眼睛却相当诚实的紧紧盯着铁盒，显露出了期待的心情。 “啊！不是！这个，这个是昨天白夷借给我的，我今天来还。”看着铁盒上的示意图，意识到了小月好像误会了，程瑶尴尬的解释。 “哦哦！不好意思！”小月明白自己误会了，脸上一红，尴尬的转移话题，“小白说过你要来还东西，没想到这么早。” “他说过就好，你能帮我转交给他吗” “啊！你不自己还给他吗？” “呃！这个里面是纸元宝，我想着要是营业的时候还，被顾客看到了可能不太好。”程瑶解释道，“我还要去买早餐。不方便的话，我下午再来还吧。” “没事没事！拿给我吧，我帮你给白夷。” 程瑶看着小月答应了转交，把盒子拿给了她，就打算骑车先去买早餐。 “瑶瑶姐！等等！这个你拿回去吃吧！” 程瑶发动电瓶车刚刚出发，就听到小月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回头却看着小月提着个小盒子一路跑来。 “不用啦！我自己去买就好。”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早餐店人可多了。你就拿这个给婆婆吃吧！免得排队。” “这不太好吧！这个多少钱？当我买的吧！” “不用不用！要是玄姐知道了，要骂我的。” 程瑶不太喜欢占别人便宜，看推托不掉，打算直接花钱购买。小姑娘却像被吓了一跳，把盒子往程瑶后备箱一放，撒腿就跑。 “瑶瑶姐！你不要的话就丢了吧！” 在城市里呆久了已经习惯了人与人之间冷漠的关系，实在有点难以适应老家人的热情。程瑶看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想着下次再回礼点什么。 骑车路过早餐店的时候，果真像小月说的还排着长队。程瑶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决定直接骑车回家，下次再来尝尝老家的早餐。程瑶抓紧时间回家，却发现外婆还在睡觉。算了算时间，外婆都睡了快10个小时了，程瑶决定把她先叫起来吃饭。 “外婆，起来吃饭了。”程瑶轻声叫着外婆吃饭，外婆醒来却还是神情恍惚，像陷在梦里。 “我昨晚梦见你小时候了！”外婆似乎还在回忆梦中的场景，“小小的，扎着个马尾辫，穿着小裙子。却皮的要命，非要去爬长毛毛虫的洋槐树。” “我小时候这么皮吗？”程瑶完全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居然这么皮，印象中自己很懂事啊…… “还有更皮的呢！你小时候，还把毛毛虫往隔壁毛毛身上丢呢。”外婆想起了程瑶的黑历史，一下来了精神，“我还不知道这回事，等到毛毛妈找上门来，我道了好久的歉呢。” “我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提到毛毛妈上门，程瑶瞬间脑子里就想起了毛毛妈一只手叉着个腰，一只手指着自己骂的场景。 “你当时还哭着说‘谁叫毛毛欺负小童的，他在欺负小童，我还要丢。’。把毛毛妈气的，脸都绿了。” 第12页 “你还罚了我跪门槛，我心里当时老不服气了。” “你还敢不服气，叫你跪门槛都是轻的。毛毛当时全身过敏送去医院急救了，把我们都吓坏了。” “我记得，当时我也吓坏了！后来我和小童去看毛毛，我们几个还哭成了一团。” “一想起你，还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外婆似乎感叹时间流逝，抚摸着程瑶脸庞轻柔道“怎么，一眨眼睛就长成个大姑娘了。” “外婆，我哪里大了。我还是外婆的小宝宝呢。”程瑶就着外婆抚摸的手，亲昵的蹭了蹭。 “不大不大，还是外婆的小宝宝，还是外公的……”外婆顺口说出了外公在世常说的话，却突然停顿了下，脸上显出哀伤的神情，“外公的……心头肉……” “外婆！”程瑶看着外婆脸上哀伤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轻轻喊着外婆。 “心头肉……你外公在世时，老是喜欢说些肉麻兮兮的话。走了却这么狠心，这么多年都不肯入我梦里。”外婆收回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我成了个老太婆，不肯见我。” “外婆，不是的……也许，外公怕见了你就再也舍不得了……”程瑶摇着头，努力想给外公找个借口程瑶知道外公和外婆感情深厚，实在不敢想象当年外公离开的时候，外婆会是多么难过……要是自己能在身边就好了…… 外婆看着程瑶陷入情绪里，心觉不好，主动转换话题道，“睡了这么久，好饿啊！” “我都忘了，我是来叫外婆吃早餐的。”程瑶明白外婆不想让自己难过，也强装无事应答道。 “瑶瑶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知道外婆想找借口支开自己，程瑶顺着道“我先去把早餐拿出来。” 程瑶出去后，努力收拾好了情绪。就将小月送的盒子拿了出来，一看竟是绿豆糕。 ‘青玄纪’送的东西，一会儿是甜点，一会儿是糕点的，正不像是个火锅店。 程瑶坐在桌子上等了许久都不见外婆出来，正想去找外婆，就看见外婆拿着一个红漆雕刻的木盒出来。外婆轻轻把盒子放在桌上，止住了程瑶想要询问的心思。 “先把东西吧！”外婆似乎是想好了什么，难得正色道“吃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外婆话毕就沉默吃着绿豆糕，脸色严肃，程瑶也只得低头，两人沉默的吃完了这顿早餐。 “外婆你要跟我说什么？”两人吃完了寂静的早餐，看外婆没有说话的打算，程瑶率先打破沉默。 “绿豆糕是‘青玄纪’送的？”外婆却回避了程瑶的问题，问起糕点的来历。 “我早上没买到早餐，‘青玄纪’小月送我的。” “还纸元宝？你把昨晚遇到的事情给我讲讲吧。” 程瑶昨晚就隐约觉得外婆好想知道什么，现在印证了猜想，便把昨晚的是如实告诉了外婆。 “低等行尸也出来作怪了。看来东川又要不太平了。”外婆听完了全程，低语感叹道。 “外婆，你也懂这些吗？”程瑶想起昨天一路的经历，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急忙询问道,“白夷说‘我在低等行尸眼里很香’？为什么会香？它又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措辞，良久下定决心道“你听说过‘通灵者’吗？” “‘通灵者’？就是有‘阴阳眼’那种吗？”程瑶还是看了不少小说，瞬间想起了阴阳眼。 “‘通灵者’不是‘阴阳眼’。‘通灵者’走神道，通万物之灵，而‘阴阳眼’走鬼道，行走于阴阳之间。” “万物之灵是什么？日本的多神论吗？八百万神灵？” “万物之灵，是指自然万物孕育化生的灵。植物化为精灵；动物化为妖灵；山川河流化生为自然灵。” “就是常说的妖精，妖怪吗？山川河流也可以化灵？鬼不属于万物之灵吗？” “我给你讲讲神灵吧！这些问题后面给你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开始会有些作者的私设哈！ 第7章 外婆离开 听着外婆把神灵的世界娓娓道来，程瑶的脑海中好像打开了一代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这个世界有神灵、妖精、妖怪，还有程瑶正生活的东川…… 神灵降世，人妖共存。这种景象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已经在悠久的历史中不可追踪了。但是神灵的产生和消亡，却完整的流传了下来。 传说中，有一地可上通神界，下连地府，交接之处人妖共生，是三界交接之所。此地古称太洲，而后在漫长的岁月中，分割而治，名字几经更改，最后演变成了程瑶熟悉的东川，青镇和西河。太洲得天独厚，孕育出了最为强大的几个神灵。由东川自然所化的东川神，青镇植物所化的青神，西河动物所化的西河神，共同执掌太洲，庇佑生灵。然千年前神灵大会，不知何故，神界崩塌，灵气四散，千年间秩序崩坏几乎再无神灵降世……连太洲神灵也几不可见…… ‘通灵者’通万物之灵，沟通人神两界。然随着神灵消亡，灵气四散，连精怪也再难降世，‘通灵者’也渐渐凋亡……只剩下外婆这一裔，还勉强能与残存的神灵沟通。 程瑶听着大为吃惊，忍不住发问道。“外婆，你是说你是‘通灵者’吗？” 第13页 “名义上虽是‘通灵者’，但传到我这一代早就难再通神灵了。” “神灵是山川，动植所化，感觉像广义上的妖怪。是像日本一样尊妖怪为神灵吗？” “这可不一样。神灵虽为灵物所化，但自有天道规则降下神格，并不是妖怪都能成为神灵。” “为什么没有神灵降世了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便不是我所知道的了。这一切，也许只能去问当年残存的神灵。” “外婆，神灵和我有关吗？怎么突然讲起神灵了。” 程瑶不明白外婆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讲起了神灵和‘通灵者’的历史。 难道是因为昨天出现的低等行尸？ 外婆似乎看出了程瑶的疑惑，解释道“不仅是我，你也是‘通灵者’的血脉。昨天的行尸就是被你的血脉引来的。” “‘香’是指我的血香吗？因为想要我的血，所以抓我。”程瑶惊道，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以后还经常会有这些脏东西出现吗？ “你的‘通灵’能力正在逐渐觉醒，它们要趁你还未觉醒，夺走你的力量。”外婆一把抓住程瑶的手，面目严峻。 “这就是你们当时要我离开老家的原因？”这一次的交谈，一下子解开了程瑶心中多年的疑虑。 “当时是这个原因，但是现在不行了。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程瑶看着外婆严峻的表情，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却找不到解决方法。 “除非你彻底觉醒，否则无法摆脱他们。我打算去找找我的一个老朋友，问他有没有让你快速觉醒的办法。”外婆似乎已经考虑好了解决办法，面色稍霁，安抚的摸着程瑶的头。 “这段时间，我会把你托付给‘青玄纪’。他们会保护你的。” “我不跟着一起去吗？”程瑶吃惊外婆不打算带着自己，急忙道，“我不想和你分开。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回来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老家的一个葬礼。这些年我记得清楚的梦，后来都会一一发生。我害怕这场葬礼是你的，才急吼吼的回来。要是……” “瑶瑶！不用担心我，我会平安回来的。”外婆仍然安抚性的抚摸程瑶的头，似乎想要赶走她的所有担忧。 “万一呢！我还是陪着你去吧。我……”程瑶说着说着，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程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好像睡了很久。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青色的床单，心中一惊，勉强起身看了看，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是哪里？ 昏睡前，外婆说要离开，去找他的有个老朋友。程瑶一下子反应过来，外婆可能一个人走了，只得颓然的坐在床边。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看来外婆早有准备，自己肯定是追不上了！ 外婆提过要把自己托付给‘青玄纪’，所以现在是在‘青玄纪’？ 正在程瑶陷入思考的时候，房间门却已经悄悄开了。在程瑶终于回神的时候，才看见风青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小瑶瑶！终于舍得回神了。”风青玄看着程瑶回过神来，马上调侃道，“是想到哪个小帅哥了吗？这么入迷。” “什么小帅哥？我是在想外婆。”看着风青玄施施然坐在床边，程瑶燃起了希望，急切问道“你知道外婆去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但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你外婆把你卖给我了。”风青玄轻轻吐出了个爆炸消息。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你外婆原话是‘只要能保证程瑶安全，随便你们做什么。’”风青玄狡黠一笑道，“都说随便了，还不算是卖身” “你想做什么？”程瑶警惕的看着风青玄，风青玄看起来不怀好意。 “我这里最近有个员工请假了，我看你挺合适的。要不要来我店里打工？”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啊！那和你外婆的约定就作废了，你自己回家吧。”风青玄轻启红唇，温柔道，“路上可要小心些，不要再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程瑶身子一僵，片刻问道“待遇怎么样？” “月薪8000，周末双休，节假日按法定走。”风青玄看着程瑶的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而逐渐灿烂，心知鱼儿已经上钩。 “老板，我愿意。”程瑶真诚的看着风青玄，“老板不离，我必不弃。” “好吧！那你今天就上岗吧，我带你去认识下环境。” “好的，老板。” “你怎么突然这么狗腿。是什么改变了你？”感觉程瑶前后态度差距太大，风青玄迟疑的询问。 “大概是金钱的力量吧！” 风青玄带着程瑶出了房间，介绍到二楼算是员工宿舍。现在店里加上程瑶一共也才5个人，房间宽裕，所以一人一间。程瑶来的最晚，分到醒来躺着的房间205。程瑶一路跟着风青玄走到楼下，看了下楼下挂着的大钟，已经下午4点了。火锅店还没营业，风青玄直接击掌把人都召集来了。 “这个你认识，招待兼服务员宋小月，西河镇的。”风青玄指着程瑶早上刚见过的宋小月介绍，宋小月伸出双手欢快的摆动着打招呼。 第14页 “这个，你应该也认识，大厨白夷。”风青玄指着穿着一身白色厨师装的白夷，“呃！和你一样，东川的。” “这个你们也认识，程瑶。”风青玄拍拍程瑶的肩，“今天开始就是我们一员了，职能服务员。” “大家好，以后请多多指教。”程瑶礼貌的说出新人职场常用语。 “对了，你以前做过相关工作没有？”风青玄才想起闻程瑶的工作经验，却看到陈瑶摇头否定，立刻大手一挥，“小月，你先培训下她。5点开始营业。” 风青玄做好安排，就叫大家散了。白夷沉默的回了厨房，风青玄又上了楼，最后就剩下了小月和程瑶还在原地。 “小月，我主要干什么啊？”程瑶以前吃饭到时经常看见服务员，但是对他们的工作职能却不是特别了解。 “很简单的，就是提前打扫卫生，有客人来了就做接待。等他们点完菜之后，端一下菜，走了收拾桌子就好。” “听起来还挺简单的。” “到时候有不会的就问我吧，我相信你可以的”宋小月给程瑶做了个加油手势。 “小月，我想你问个问题。我憋很久了。”程瑶看着宋小月卖萌的动作，行为，还是忍不住出了口。 “什么问题？你问吧!”宋小月不明所以，卖萌的眨了眨眼睛。 “呃！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多少岁了？因为你看起来好小。” “呃！我应该算27了！”宋小月迟疑的回答。 “不是吧！”程瑶被这个年龄和外表差震到了，不敢相信的说：“看起来才13,14的样子，我还一直以为风青玄丧心病狂用童工。” “瑶瑶姐！你真可爱。”宋小月看着程瑶震惊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呃！要不你叫我瑶瑶吧！”程瑶其实才25，知道了宋小月的实际年龄，实在不好意识再接受‘瑶瑶姐’这个称呼。 “好的！瑶瑶！我们先去打扫吧！” “嗯嗯！走吧！” 营业前的情节工作开始了，程瑶拿着毛巾认真的插着玻璃和门框，擦到一半的宋小月却停了下来，在心里轻轻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啦！瑶瑶！我怕吓到你，少说了个0。 而此刻沉迷工作的程瑶，还不知道，自己是这家火锅店的唯一人类。 第8章 买菜 ‘青玄纪’的营业时间相比其他火锅店很短，只有每天下午的5点到9点才营业。但这个工作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客人实在太多了。在刚刚上岗的程瑶忙的团团转的时候，风青玄下来帮忙，然后客人更多了。 果然美人才是消费的动力！ 为了自己工作量小一点，程瑶礼貌的拒绝了风青玄的帮忙，提议她去后厨帮帮白夷。终于熬到了9点，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程瑶自己累得趴在了桌上。 看来这高薪的工作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松啊！ 不过累瘫的程瑶，一对比起前一份996的工作。瞬间又觉得这边简直天堂了，毕竟这个只是累身，那个可是要命啊。 风青玄和白夷一出来，就看到程瑶和宋小月两个人面对面的趴着，一脸生无可恋。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宋小月算是找到小伙伴了! 风青玄轻笑道，“要吃蛋糕的举手。” “我要！”风青玄话音刚落，就看到宋小月的手高高举起，旁边程瑶的手也颤颤巍巍的举起，“我也要！” “好吧！那就起来！”风青玄直接端了个6寸的芝士蛋糕上桌，趴着的两人闻着味道就翻起来了。 “芝士蛋糕啊，热量炸弹。”程瑶摸摸空瘪的肚子，含恨道“算了，明天在减肥吧！” 宋小月却完全不讲武德，不怕长胖的第一个下手了。程瑶加入抢夺大军，好不容易从宋小月虎口夺食的抢下一块，却看见风青玄和白夷两人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这边两人的战争。 程瑶心痛的拿出蛋糕，“你们要不要？” 白夷正想摇头拒绝，却听见风青玄坏心眼的说：“不用啦！人家要保持身材的。” 看着程瑶如遭雷击，半晌终于缓和的神情，白夷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我要！” 程瑶身子一僵，终于含泪还是切了一半交给了白夷。程瑶还不知道，刚遭双重打击的自己，即将遭受第三轮打击。宋小月这个不讲武德的，飞快吃完了自己的，回头对着程瑶的蛋糕就是一口。 风青玄看着程瑶努力躲避着宋小月的袭击，两个人你追我躲的，不禁笑出了声。转头却看到沉默吃着蛋糕的白夷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被自己发现后就马上恢复冷漠脸，风青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记得某人，可是不喜欢吃蛋糕的。 夜晚，超负荷工作的后程瑶往床上一趟，一夜无梦。早晨，还在熟睡中的程瑶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个重物，简直像是鬼压床。程瑶恼怒的一睁眼，却看见宋小月趴在床边，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压得程瑶翻身困难。 程瑶偏头看了看窗外，天才蒙蒙亮，头痛的问：“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宋小月兴奋的说：“我们一起去买菜嘛！你来了，终于有人可以陪我去了。” “一会儿去吧！我现在好困。”程瑶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宋小月拉着程瑶的手，不肯放手，撒娇道。“现在就去嘛！现在去的话，又便宜又新鲜。起来起来！” 第15页 “不要！我要睡回笼觉！”程瑶在被子里声音含糊的拒绝。 早晨五点半，程瑶陪着叽叽喳喳的宋小月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无比痛恨自己听见周围安静后从被子里伸头出来偷看的行为。 怎么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 怎么就拒绝不了宋小月扑闪的眼睛，期待的眼神呢？ “怎么不叫老板和白夷陪你呢？”浪费本该睡觉的早晨时光，心生不满的程瑶问道。 “你不知道他们起床气可大了，超级吓人。”宋小月作出一副受到受惊的样子，轻拍着胸口。 程瑶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其实我的起床气也很大’。 程瑶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不满，恨恨道“下次也要把他们两个一起弄起来。” 没有听到身边人回答，程瑶回头看去，却发现身边早没了宋小月的身影。程瑶心觉不好，自己四周空荡荡的，自己独身一人站在一个巷子里。 周围的环境变了，这不是刚刚进来的巷子！ 不知道自己何时着了道，程瑶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 不知道一起来的宋小月有没有事？ 程瑶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该停在原地。就在犹豫的一瞬间，巷子里开始起雾，丝丝缕缕吧的白雾从地面往天上蔓延。 程瑶觉得这雾来的太不寻常，要是白雾太浓，自己看不清，才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程瑶看着白雾开始蔓延，就一路往巷子一边出口跑。虽然不知是福是祸，但那边的雾最少。 程瑶竭力往那边巷子口跑出，白雾却自身后，开始往身前蔓延了，视线慢慢变得不清…… 不对！ 白雾蔓延的并不快，自己刚刚观察离巷子口顶多不过100米，都已经往前跑了3,4分钟了，白雾都蔓延到身前了，离巷口的距离却一点没近。 巷口是假的！！ 程瑶猛地停下脚步，巷口是假的。那么刚刚不知是福是祸的推断，基本可以完全确定是祸了。 那该往哪里去呢？ 不动吗？ 还是走反方向的巷口？ 这种情况下，与其在原地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寻找出路。 程瑶做好决定，就立刻转身，向着反方向的巷口狂奔。 可是反方向巷口的雾，实在太浓了！ 程瑶跑着跑着就失去了目标，陷入了一片浓厚的白雾中。 程瑶好似被白雾剥夺了视力，周边都是厚厚的白雾，超过半臂距离就完全看不清了。 程瑶像是困兽一般，团团转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决定冒险靠近墙壁。 在这种环境下，要是墙壁还在的话，可以沿着墙壁走出去…… 程瑶前后左右，摸索了一圈也没有摸到一点实体的东西，心情开始慢慢焦躁。 程瑶明白自己应该冷静，但是恐惧还是慢慢侵上了心头…… 冷静！冷静！ 程瑶不断给自己下心理暗示，不放弃一点希望，在身边摸索。 终于摸到了一个实体的东西…… 柔暖滑嫩，还带着温度…… 这是什么？ 程瑶在自己脑子识别这是什么以前，身体就迅速作出反应，收回了手…… “是小月吗？”程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不愿放弃幻想。 这种地方，像是人的手臂…… 要是不是宋小月，就只可能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了。 程瑶在雾中，努力控制住脚步声，悄悄远离了刚刚的位置。 冗长的安静，无人应答，程瑶的心也慢慢悬起来…… 这么安静，这个人不可能是宋小月！ 程瑶悄悄的后退，不想要雾中的神秘人发现自己。 退着退着，程瑶却感觉到脚后跟碰到了什么…… 程瑶心中闪过恐惧，想要往前方逃离…… 却感觉腰间突然扣上了一双手，紧紧的拉住自己，不让逃离…… “乖孩子！别动。”身后传来清越的女声，含笑亲哄道。 随着女声降下，程瑶的身体就仿若石化，再无法移动。 “香啊！真香！”身后的女子将头埋在程瑶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感叹道“好久没有这么香的宝贝了！” 程瑶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外婆说贪图自己血脉的脏东西，才会觉得自己香。 自己身后不是人！ 也对！人怎么可能凭空造雾，制作假巷口…… 就是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外婆一天，就又陷入危险。 “宝贝，别害怕！”身后女子的手，从脑后摸向了程瑶的脸颊，“等我吃了你身体里的东西，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程瑶觉得这个妖怪是在搞笑！ 要吞掉自己的血脉，还怎么留下全尸，干尸么。 程瑶觉得自己经过行尸事件，抗压力似乎强了一点。 这种情况下，还能思维发散，不至于陷入绝望。 就在程瑶被身后女子摸得发毛，疑心她是不是要劫色的时候。 女子终于玩够了一般，用手盖住了程瑶的脸，然后向脸颊里面使劲，就像是……就像是想要直接把手插进脑袋里。 痛！好痛！女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 说的全尸，就是直接毁容吗？ “嗖！” 雾中却突然传来一道破空的声音，极快就到了身前…… 第16页 “噗嗤!” 什么东西凌空飞来，刺中了程瑶脸上的女子的手，冲力极强，让程瑶甚至以为会刺穿女子的手掌后，扎进自己的脑袋里。 似乎是这个东西给女子造成了伤害，女子受痛缩手，就在此时，一只手拉上了程瑶的手臂…… 一股大力袭来，一把帮助程瑶从女子的单手控制中挣脱。 拉着程瑶的手，拽过了程瑶，就拉着程瑶蹲下。程瑶凑近一看，是——宋小月。宋小月示意程瑶跟着自己，程瑶点头答应，两个人手拉手悄悄蹲着往前走…… “叮咚~”金属落地的声音，在蹲着的两人面前响起。 宋小月身子一僵，程瑶便明白他们已经被女子发现了！ 宋小月快速捡起地上的金属物品，拉着程瑶就直起身，往后逃离…… “往哪去呢？” 第9章 得救 宋小月拉着程瑶往前跑，前方的白雾里，隐约出现了一道身影…… 宋小月立马拉着程瑶往背后逃离，身影又瞬间出现在了背后…… 如此，几次三番后，宋小月和程瑶都明白女子是在戏耍她们。但是如果停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绕来绕去，脑壳痛。不陪你们玩了。”女子失去了游戏的兴致，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一只手就把宋小月掐在半空中。 宋小月被女子掐着，还不断用眼神示意‘程瑶快跑’。但程瑶却不想丢下同伴，用力拉扯女子的手，想要帮助宋小月脱困。 “哈哈哈！”女子看着两人奋力挣扎，发出一阵狞笑，嘲讽道，“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深。” 程瑶掰扯着女子手臂，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是宋小月摆动的手里的武器…… 程瑶不做他想，一把抢过武器，就往女子胸口扎去。女子受痛，侧身便是一脚，把程瑶踹飞了出去…… “可恶！倒是小看了你了。” 女子把宋小月往地上一摔，看宋小月躺在地上蜷缩着，没有行动能力，才放下心来，向程瑶走去。 程瑶被女子踹飞后，撞上巷子墙壁，又弹回地上。腹部，背部都受了重击，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女子走过来，一手掐住程瑶的脖子，一手向着程瑶面门而去…… “叮当！” 就在此刻，一道冰棱破空而来，和女子落下的手掌相接，击退女子半步，和女子缠斗起来…… “哗啦~” 开始下雨了！ 雨滴不断从天空落往地上，刺穿层层白雾，躺在地上的程瑶最先看到，雾开始散了…… 女子看着白雾逐渐消散，知道力所不逮，今日恐难成事，便旋身跳进白雾里，随白雾一起消散了…… “叮咚~”金属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程瑶明白是得救的信号…… 转头看去，只见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金簪。 原来，自己刺伤女子的武器是金簪…… 或许是劫后余生，程瑶紧绷的精神终于舒缓，反而要晕厥过去。失去意识前，程瑶努力抬头看去，最后的印象是一个白发及地身着宽袍大袖的男子拿着金簪向自己走来…… 那张脸是——白夷。 程瑶醒来的时候以为会全身疼痛，却像神迹一般，毫无受伤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受伤之前…… 程瑶觉得不可思议，从床上跳起，试着做了几个动作，摸着身体之前的受伤部位。 不对，不是回到了受伤之前，应该比受伤之前还好。毕竟，受伤之前，自己还拖着劳累过度后酸痛的手臂…… “咳！” 就在程瑶在感叹不可思议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 程瑶回过头，看见黑发的白夷正坐在一把木制躺椅里刷着手机。似乎是看程瑶越摸越过分，忍不住出声提醒屋里还有人。 程瑶刚刚完全没有想到屋里有人，有点尴尬。 “小月呢？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伤都消失了！”程瑶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昏睡前这里受了重击，痛到痉挛。 “小月没事，在楼下吃饭呢！”白夷只回答了小月的动向，就继续刷着他的手机。 程瑶见白夷不想开口，又想看看小月的情况，就直接给白夷打了个招呼，下楼去找小月去了。 看程瑶出门去，白夷才放下手机，回想起一刻钟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白夷把程瑶和宋小月带回来，交给风青玄。专门出去给‘青玄纪’设了个保护结界，回来就看到宋小月在大厅里上蹿下跳的找吃的。白夷不打算管她，只想上楼看看程瑶，以免她死了。 却正好看到了程瑶身上的伤瞬间消失的全过程，白夷还用法力探查了下，确定程瑶身上的伤都消失了。白夷顺手治愈了程瑶身上的肌肉劳损，就看到程瑶像是要醒过来。赶快找了个躺椅坐着，装作玩手机。 白夷回忆结束，在脑海中角落里搜寻出了一个匹配的妖怪。半晌，冷笑道“蜃妖，又见面了！” 程瑶下楼去找宋小月，却看着宋小月正在大快朵颐。见她沉浸在美食中，不像有什么伤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程瑶也不想打扰她享受美食，就在旁边默默等着她吃完。 “小月，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了吗？”看着宋小月吃完，程瑶急忙询问。 “记得啊！遇上女妖怪了！”宋小月想起女妖怪，面如土色，“女妖怪太厉害了！差点死在那里。” 第17页 “不过好神奇啊！我明明受了好重的伤，回来就好了。”宋小月摸了摸光滑干净的脖子，程瑶记得那时候那里有道重重的掐痕。 “我也是，回来伤都好了。”程瑶看着宋小月把女子叫‘女妖怪’，疑惑发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妖怪的？” “她就是妖怪啊！”宋小月一脸肯定，立刻又垮下脸叹气道“不过我太菜了，看不出她是什么妖怪！” “不用难过，人怎么打得过妖怪呢！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程瑶看着宋小月有点丧气，摸头安慰着她。 “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坚持不到白夷过来。” “不用谢啦！如果不是我拉你出去，也不会碰上妖怪？”宋小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突然疑惑道“是小白救得我们吗？” “是啊！”程瑶想起当时白夷一头白发，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白夷……白夷也是妖怪吗？” “白夷不是妖怪啊！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妖怪。” “不是妖怪就好。”听到宋小月的回答，程瑶松了口气，解释道“白夷能召唤冰棱，而且当时救我们的时候是白发，我就脑补过度了。” “女妖怪那么厉害啊！小白都开真身了。” “真身？什么是真身啊？” “你不是通灵者吗？怎么连真身都不知道啊。”宋小月看着程瑶一头雾水，开始认真科普，“真身就是修行出来的本体，要调用最强的的力量就必须开真身。小白的真身是白发的，平时黑发的他是用的幻身。” “白夷是修行者？” “小白可不是修行者！”宋小月故作神秘的一字一顿吐出，“他是——神、灵。” “神灵？白夷是神灵？”程瑶震惊的出声，随后又赶紧捂住嘴，“神灵怎么会在火锅店打工？”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这个可能要问玄姐了。” “问我什么啊！”风青玄把菜往桌上一放，看看两人随口问道，“两个在这聊什么八卦” 程瑶和宋小月专心沉浸与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风青玄开门进来了。 “瑶瑶问神灵为什么在火锅店打工” “你知道白夷是神灵了”风青玄没有回答问题，却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程瑶，“你最好自己去问他。” 风青玄不待程瑶回答，就马上向宋小月发问，“你们今天怎么分开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走着走着感觉安静了，一回头就发现瑶瑶就不见了。” “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凭空消失？” “没有异常。幸好早上人不多，不然可能要上新闻了。” “这是个什么妖怪？可以隐藏气息，还可以开界。” “她的白雾也很奇怪，在里面我的法力都被压制住了。如果不是带着金簪，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程瑶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直到听到宋小月也有法力，终于忍不住发问，“小月也有法力吗？小月也是神灵？” “你当神灵是批发的啊！”风青玄好笑的看着程瑶。 “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蚯蚓。”宋小月作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 “蚯蚓？妖怪吗？”程瑶想起外婆送自己来‘青玄纪’寻求保护，脑海中好像抓住了什么，“这家火锅店该不会只有我是人类吧？” “bingo！答对了。”风青玄扬起红唇露出笑容，又抬手摸了摸程瑶的脑袋，“可惜没有奖励。” 听着风青玄的回答，程瑶的心里只闪过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没有丝毫惊讶。白夷是‘神灵’，宋小月是‘蚯蚓妖’，那他们的店长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刚回来，外婆说‘风青玄’多亏了我？ 风青玄和自己纸片上设定的人物很像？ 所以她是？ “你是什么呢？小说人物吗？”程瑶试探的问风青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着风青玄，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动作。 “你们几个不饿？就一直在这里聊天。”下楼的白夷看着几个人围着桌子在聊的火热，开口发问正好打断了想开口的风青玄。 “啊，都到饭点了呀！难怪我这么饿。”程瑶有心拉回话题，却被喊饿的宋小月打断，只得再找机会。 “小白，我们早上吃什么啊！” “刚吃过就喊饿，你的肚子是黑洞吗？”风青玄看着桌上干净的盘子，对宋小月无语了。 “人家还在长身体嘛！” “两百多岁还在长身体，你的发育期真长。” 第10章 蜃妖 “哼！要你管。”宋小月傲娇回应风青玄的吐槽后，几步就跑去白夷身边，叽叽喳喳的报起了菜单。 “老板，我能知道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吗？”程瑶不想错过了解的机会，再次提起刚刚的问题。 “我的确是小说人物。”风青玄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程瑶，“而且是你创造的。” “我创造的？”程瑶想起家里那一张纸片，“你是纸片上的‘风青玄’？” “是，也不是！”风青玄嫣然一笑，抛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程瑶想要再次追问，风青玄却摇摇头不再回答，提着桌上的菜进了厨房。 风青玄似乎有意让自己猜谜？ 风青玄不肯正面回答，程瑶只能从与风青玄有关‘纸片’和小说方向下手。但在童年记忆中搜寻一番，却没找到一点跟‘纸片’和小说有关的片段。 第18页 “想什么呢？”和白夷下楼的宋小月看着程瑶一动不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在想小时候的事。” “想起什么了吗？”往厨房走的白夷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向程瑶发问。 “想起什么？”程瑶不知道该想起什么，一脸懵的看向白夷，却看见白夷生气的转头离开。 “你怎么惹小白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人都散了，宋小月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就邀请程瑶一起看狗血电视剧。程瑶摇头拒绝，拿起手机再次联系外婆。 “怎么还是没人接听？”外婆手机从昨天开始就无人接听，程瑶有点担心，“小月，外婆有给你们提过她去哪里了吗？” “没有！还是联系不上吗？”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担忧，安慰道“不用担心啦！婆婆，很厉害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程瑶想起回来前预知梦的葬礼，心里还是不安，“我去问问老板吧！” 程瑶转身来到后厨，只看到围着围腰的白夷正认真切菜，几分钟前提菜进去的风青玄却不见踪影。 “老板，不是进后厨了吗？”程瑶一直待在大厅聊天，完全没看到有人出来。 “她去书中世界了！”白夷切菜的手不停，抬头看向程瑶，“你是想问你外婆的行踪？” “你知道外婆去哪里了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不必担心！她印堂宽阔，山根平满，主福寿安康之相。” “看相的都这么说，可我还是怕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你知道预知梦吗？就是梦见的，很快就会发生那种。” “确实有人有预知能力。”白夷挑了挑眉，凝视着程瑶，“你是说你有预知的能力。” “不知道算不算。我记得清的梦，后面都会发生，没有一次例外。”程瑶思索了下，决定将梦和盘托出，“我回来前做了个梦，有3个片段。最后一个片段是一场老家的葬礼。” “是你外婆的葬礼？” “我不确定，但很大概率是。我离开老家很多年了，基本没什么亲戚朋友能让我回来参加葬礼。” “前两个什么片段？” “第一个是回家路上看标牌，他已经应验了；第二个是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在看干涸的河床。” 白夷听着程瑶的描述，切菜的手一下乱了，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白夷，你没事吧？”程瑶急忙上前却看到白夷的的伤口没有流血，只好尴尬笑笑，“我忘了你是神灵了！” “呵！神灵！”白夷发出一声嗤笑，又很快面无表情，“葬礼在回家之后出现，可能是你回来认识的人的葬礼。”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程瑶想了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对，“要是我没回来，没有认识的人呢！” “也许这个梦就是为了让你回来。” “你是说我做梦导致我回来，然后我参加了回来才认识的人的葬礼。”程瑶按照思路想了想，觉得有点思维混乱。 “不用想了，葬礼不会是你外婆的。”白夷看着程瑶陷入苦思，直接肯定的答复。 “不是就好。” 神灵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吧！ 听着白夷肯定的话，程瑶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松了一口气。看着白夷一个人忙来忙去不太好，程瑶主动帮他洗起菜来，白夷瞅了一眼就随她去了。 程瑶一直待在厨房帮工，等到白夷做好了菜，帮着端了出去。却看到风青玄抱着宋小月，两个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狗血剧，时不时发出一阵傻笑。 “老板，你怎么在大厅里。”风青玄两个沉迷电视剧，完全屏蔽了她的声音，程瑶走过去坏心眼的挡住电视，“吃饭了！！” “做的什么呀？”宋小月一听吃饭非常积极，瞬间电视都不看了。 “土豆丝，炒青菜，红烧茄子……小白，谁得罪你了！不带这么减肥的。”宋小月看着桌上全素宴，痛苦嚎叫。 “不喜欢就别吃。”风青玄过来捂着宋小月的嘴巴，止住了她的嚎叫。 “昨天卡路里超标，今天就刮刮油嘛！” “哼！小白做的，我肯定要吃！”宋小月从风青玄魔爪里挣脱，就拿起筷子开吃。 “对了！小白，你看出今天的那个妖怪是什么了吗？”大家吃饱喝足后，宋小月满足的摸摸肚子，对白夷发问。 “应该是蜃妖！” “蜃妖？我怎么没听说过。”宋小月有点茫然，疑惑地眨眨眼睛。 “海中有大虫，名蜃。蜃虫吐气化雾，雾中生楼阁宫室，仙山飞瀑，世称海市。入海市者迷途难归，侥幸离之，顷刻，一切恢复如常，恍若幻梦一场。蜃是海上化生的，太洲无海，你没听说过属实正常。” “还有这种妖怪？出来伤都好了，她图什么啊？” “海市就是一个幻境。当你脱离了，所有控制和伤害就无效了。但在里面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 “你是说，在里面死去，就真的死了。”宋小月听后脸色发白，一阵后怕。 程瑶安静的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道，“难怪蜃妖说要留我全尸。” “东川怎么会出现蜃妖？难道‘界’破了。”宋小月惊讶的跳了起来，但风青玄和白夷却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 第19页 “什么‘界’？” “太洲有道结界，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设的。结界出现之后，所有妖怪，神灵，鬼魂都无法出入了。” “白夷结界设好了吗？”风青玄听到结界，突然回头问白夷，白夷点了点头。 风青玄又转头看着程瑶，缓缓道“我喊白夷在附近设了结界。瑶瑶，最近没事就别外出了。” 风青玄想了想，又加了句，“要是实在想外出，就叫白夷陪你去。小月不太靠谱。” “什么叫不太靠谱！我也很厉害的。”宋小月表示不服。 “嗯嗯，好的。”程瑶不想给‘青玄纪’的众人在添麻烦，想着以后最好就不出门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周多，到了六月底。老家的生活节奏缓慢，火锅店的工作熟悉后也不算太累了。这些日子只要空闲下来，程瑶就去找宋小月了解有关神灵，妖怪，鬼怪的事情，也对这个奇幻世界有了点浅显的了解。 太洲的神灵，妖怪和人类一起混居。神界崩塌后，天道不佑，灵气四散，神灵的力量也变弱了。 神灵变弱，难以滋养抚育生灵，能开灵智进行修炼的生灵也就越来越少。更雪上加霜的是，人类的数量增多。为了寻求资源，开始毁山灭林，害的不少强大的妖怪随着本体消亡而死去了。庆幸的是，现在人类终于认识到生态自然的重要性，开始保护环境，设立了很多自然保护区。 现在残存的植物妖精，多集中在多林的青镇；动物妖怪，基本集中西河镇。而东川发展最好，喜欢亲近人类的基本都在这边定居，甚至这条街上都有好几家纯妖怪的店铺。 在这两周里，程瑶也对‘青玄纪’众人更加了解。风青玄是个赚钱狂魔，看着周边店铺都开了外卖业务，也开始鼓捣着要开外卖渠道，天天出去了解市场。白夷热爱做菜，不是窝在厨房里创造新菜，就是在看美食视频。而宋小月不是在吃美食，就是在追剧。最近爱上与一个叫‘李旭阳’的男明星，天天自称李旭阳老婆，还时不时发动程瑶帮他打榜。 程瑶一直待在店铺里，日子平淡又无波折。不是陪宋小月追剧，就是在帮白夷尝新菜。说好的减肥，不但没有成果，甚至还有发胖的趋势。就在程瑶窝在店铺待的快要发霉的时候，风青玄突然提出要全部人一起上街大采购，换换店铺的装饰风格，程瑶差点喜极而泣。 在一个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日子，程瑶终于走出了青玄纪。 “我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程瑶在青玄纪门口，夸张的大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动作。 “我感受到了美食的气息！”宋小月也学程瑶，在门口张开双臂。 第11章 牵手 风青玄锁门出来，看到两人夸张的肢体忍不住吐槽：“我感受到了你们两个挡路的信息。” 程瑶两人闻言收敛了动作，脸上还是忍不住开心的神色。 宋小月两人在旁边叽叽喳喳聊着要买哪些吃的，突然想起还不知道目的地，“玄姐，这次去哪里采购啊？” “这次去西河。”风青玄慢条斯理的回答。 “玄姐，那我可以回家一趟吗？”宋小月听到西河脸上一喜，上前几步拉着风青玄的手摇晃撒娇道：“玄姐，人家好久没回去了，好想家啊。” 风青玄顺手摸了摸宋小月动来动去的头顶，温柔道：“可以啊！” 宋小月回头对程瑶开心道：“瑶瑶，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我家可好看啦！” 风青玄闻言戳了戳宋小月的额头，故作生气道：“你这个小白眼狼！瑶瑶来了，玄姐就不重要了？都不邀请玄姐了。” “没呢！玄姐最大。”宋小月一手挽着风青玄一手拉着程瑶，“都是朕的爱妃，到时候一起去嘛！” “谁是你的爱妃！走开，走开。”风青玄抽出手臂，对程瑶使了个眼色。 程瑶立刻心领神会，故作哀怨道：“我竟然不是你的唯一！算了算了！今日断情吧。” “不要为我争风吃醋，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宋小月看着两人表演，戏瘾也上来了。 白夷看车出来正好看到几人在门口，你来我往的唱大戏，停下来看的津津有味。低头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才忍不住鸣了下笛，叫几人上车。 开往西河路上大概要2个多小时。刚上车，宋小月还指着窗外的风景给程瑶介绍。不一会儿，就犯困了，倒在程瑶肩膀睡了过去。程瑶看着宋小月宠溺一笑，望着窗外看了会儿风景眼皮也开始打架，不一会儿也随宋小月沉于梦乡了。 “她们两个睡过去了。”风青玄回头看了眼昏睡的两人，压低声音道：“最近太安全了，没什么进展呢！” 白夷偏头看了下风青玄，嘲讽道：“看你们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心疼她？” 风青玄轻笑一声，不再回答。风青玄偏头着着窗外，白夷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么情绪。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车子缓缓向到了目的地。 看着风青玄还沉浸在思绪里，白夷开口提醒她，“到了，下车吧！” “起来了！到西河了。”风青玄回过神来，回头叫醒昏睡的两人。 “嗷~”宋小月先醒过来，打了哈欠，才回头叫醒程瑶：“瑶瑶，到了。” “这么快啊！”程瑶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 第20页 “下来吧！先去买东西。”风青玄下车对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 程瑶对西河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陌生，就自告奋勇的做起了程瑶的导游，边走边介绍风土人情。 西河，就如名字所言，有一条从西往东横穿镇子流淌的大河。西河不像东川一样被山环绕，只是偶有几座小山，总体算是一片平地。西河也不像青镇一样有延绵不绝的森林，只有三界交接之处共有一小片森林。西河有水，又地处平原，从古至今都是三地人口最多的地方。虽不如其他两地自然资源丰富，但难得的有流传千年的寺庙和道馆。旅游开发虽然不如东川，但也比青镇好得多。 进了西河，程瑶就被一行人带着往西河大市集跑。西河大市集客户主要是本地人，出售的都是些实用结实的家居用品，不像东川多是卖给游客的工艺品。里面商户众多，品类齐全，商品琳琅满目，看久了甚至有点眼花缭乱。 “这里面人也太多了吧！”程瑶一进去就被挤来挤去，幸好提前牵着宋小月的手，不然早就被挤散了。 “这里天天人都多！瑶瑶，跟紧哦！”宋小月把程瑶从拥挤的人群中，用力拉倒自己身边来，“玄姐，我们先买什么啊？” 风青玄指着远处挂着很多装饰品的店铺道：“我们先去那边！先把装饰品买了。” “嗯嗯，走吧！””宋小月拉着程瑶跟着风青玄走，白夷顿了一下，落后一步。 程瑶回头正好看到白夷动了，紧紧的跟在自己后面。 他是故意殿后吗？ 怕又出现意外？ 程瑶想到这里，对着白夷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白夷看着程瑶的笑容，不自觉也对着程瑶微微一笑，反应过来就立马恢复面无表情，把视线移向旁边，眼角却悄悄的关注着程瑶的动向。 白夷，有点可爱呢！ 程瑶失笑，把头转回去跟着往前走。白夷看着程瑶不再看自己，把头转了回来，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风青玄领头，带着几人在市集里面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把采购清单上的东西买的七七八八了。 “有什么要买的，现在去买！”风青玄大手一挥，批准自由活动，“我先去把东西放车上，一会来找你们。” 风青玄临走前想起安全问题，停下来回头补充：“对了！你们一起走，不能走散！” “玄姐，知道啦！我们三个手拉手，一定不会走散的。”宋小月拍着胸脯保证。 “嗯嗯，不会走散的。”看着风青玄把目光移过来，程瑶连忙点头。 “好！”白夷看着风青玄点点头，风青玄终于放下心来，转头离开。 “来吧！拉手。”风青玄离开后，没想到宋小月真的提出要手拉手逛街，“瑶瑶你站中间，保证最安全。” “啊！不用这么夸张吧！”程瑶有点不好意思，又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见白夷发生的事情。 白夷好像有洁癖？ “我都答应玄姐了！快点快点。”宋小月一把拉住程瑶的右手，用眼神示意程瑶拉住白夷。 看着程瑶没动，宋小月又马上示意白夷，“小白，你拉瑶瑶吧！” 见两人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宋小月叹了口气，直接拉着两人的手握住，“害羞什么呀！别耽搁时间。” 宋小月回去拉住程瑶右手，第一个就朝前走去。 程瑶担心的回头看向白夷，轻声道：“你要是洁癖感觉不舒服的话，一会儿我们悄悄放开。” 白夷疑惑道：“什么洁癖？” 程瑶正想要说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就感觉前面宋小月一股大力传来。程瑶被拉着往前一个踉跄，和白夷本就不牢靠的手就快要松开。 “小心！”白夷一下把快要松开的手拉紧，止住了程瑶被拉着往前摔去的趋势。 “怎么了？”宋小月感觉身后拉不动，疑惑回头询问。 陈瑶：“没事！” 白夷：“没怎么！” 听着两人前后的回答，宋小月狐疑道：“真没事？” “走吧！走吧！”程瑶不想宋小月再追问，催促着宋小月快走。 “好吧！”宋小月感觉有点奇怪，但也不好再追问，三人再次手拉手往前走去。 程瑶悄悄回头，看着白夷面色如常，在白夷察觉到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又掩饰性把头扭回去了，脸上却悄悄爬上了红晕。 白夷看着程瑶的动作，想开口询问最后关头又止住了嘴，只是又悄悄拉紧了手，耳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轻轻染上了薄红。 宋小月想着奇怪，回头却看到一个一脸害羞，一个耳朵发红。宋小月嘴角也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双眼发光。 看来，这是有八卦的节奏啊！ 而这一次，三人的手都拉的紧紧的，再没松开。 “瑶瑶，那条裙子好漂亮。”三人沉默走着，宋小月突然指着远处一条桃红色的裙子发出惊叹。 “过去看看吧！” 三人到店之后，宋小月看着裙子爱不释手，决定一定要去试穿一下。 宋小月一走，就两人肩膀离着一米多距离，在空中尴尬的手拉着手，引得旁边路人频频回头。 “白夷，要不……” “我们先……”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都看着对方示意对方先说。良久，两人都无人说话。 第21页 “我们先松开吧！”白夷先打破了寂静，程瑶也马上跟着点了点头，两人火速松开了手。 “你们怎么偷偷松开了？”穿着桃红裙子的宋小月一出来，就看到程瑶背对着白夷在看墙上的裙子，白夷视线也落在别处，时不时回头看下程瑶还在不在。 “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一直牵着好尴尬。”程瑶怕宋小月又叫两人签上，马上夸奖道：“你穿这个裙子好好看，简直为你量身定做。” 一旁看戏的老板，听着也加入夸夸群：“小妹妹，穿着真好看！简直像电视上的明星。” “是吗？主要是我人好看。”受到夸奖的宋小月瞬间忘了想说什么，开心的提着裙子左右转着圈。 看着宋小月沉浸于欣赏自己的美貌，程瑶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却在抬头看着白夷看着自己的目光躲闪开。 “人可没有衣服好看。”旁边试衣间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帘子一掀走出一个穿着同款的女人。 第12章 西河神灵 女子五官深刻，眉眼凌厉，整个人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剑。身上却穿着和宋小月一样的桃红色可爱风小裙子，显得整个人不伦不类的。 “谁在那里胡说？明明……”宋小月从镜子前恼怒的背过身来，打算看看是谁在说话，却在看着女子时一下呆住。 “怎么，你觉得不对。”女子看着宋小月呆在当场，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挑眉问道。 “小月，你怎么了。”程瑶看着宋小月傻愣愣的，担心的上前询问。 “哈哈哈哈哈！”宋小月看着女子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岭姐，你这是什么操作？” “哈哈哈！你是要走可爱风了吗？”宋小月一只手扶着女子的肩膀，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有这么好笑？”女子无语的看着宋小月。 “哈哈！岭姐，你怎么想的？”宋小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一把抱住女子，“我还说今天回家呢！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程瑶听宋小月叫女子‘岭姐’，好像是认识的人，“这位是？” 听到程瑶的声音，宋小月放开女子，为程瑶介绍道：“瑶瑶，这个是岭姐。” “你是程瑶？重岭！”女子回头扫视了程瑶一眼，对着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程瑶。”程瑶做了个自我介绍，握住了女子的手。 她也认识我？ 怎么回来到处都认识自己？ 程瑶转念一想，可能宋小月和女子提过自己，也不足为奇。 “白夷。好久不见！”和程瑶握手后，女子对着白夷轻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白夷向女子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你今天要回家？”重岭看着宋小月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了？” “哎！我就不能单纯想家吗？” “没有最好。”重岭审视的看了看宋小月，宋小月毫不心虚的回视，“我先把衣服换了。” “哈哈哈！岭姐，怎么突然换穿衣风格了。”一说起衣服，宋小月又忍不住发笑。 “给你买的，帮你试下大小。”重岭说完就进了试衣间，换了一身黑色长裙出来。 “真的吗？岭姐，对我太好了。”宋小月感动的扑到女子怀里，“岭姐，我还想试试那件绿色的。” 重岭一把推开她，无奈地说：“喜欢就去试。” “爱你！”宋小月对重岭隔空发了个飞吻，就又愉快的挑起衣服了。 看着宋小月在认真的挑选衣服，重岭回头看着白夷和程瑶道：“你们有想要的，也去试试吧！” “不用啦！”程瑶直接拒绝。 “瑶瑶，别给岭姐省钱。”听到程瑶的拒绝，挑着衣服的宋小月一把跳过来，拉着程瑶恐吓道；“给岭姐省钱，后果很可怕的。” 重岭：“那就都包下来吧！” “你看，后果来了！”宋小月赶忙拉着重岭，“你别把瑶瑶吓着了。” “都买回去，喜欢就要，不喜欢就送人吧！”重岭对着程瑶解释，直接让程瑶愣住。 都买回去？ 天呐！这该不会是个女霸道总裁吧！ 程瑶又看了看重岭和拉着重岭的宋小月，霸道总裁与…… 傻白甜。 呃！这个脑洞太大了吧！ 程瑶被自己的脑洞吓住，却莫名觉得很贴合两人。 “不用啦！我没……”程瑶刚要再次回绝，就看到白夷在远处朝自己摇了摇头。 “呃！我再看看吧。”白夷叫自己先别拒绝，看来重岭后面还有大招。 “……”重岭敏锐回头看了看背后的白夷，白夷面无表情。 “那你自己挑！” “嗯嗯，好的。”程瑶拉着宋小月装作去远处挑衣服，悄悄轻声问：“这什么情况？” 宋小月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比了几个口型。 什么意思？ 看着程瑶不明白，宋小月又再次重复了下口型。程瑶还是一头雾水，宋小月头痛的扶着了额头，正想要再次比口型时，重岭出声了。 “什么情况？”重岭在远处询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什么啊！”宋小月回头一笑，“我们在说这个衣服。” 重岭一脸不信，想要上前，却被白夷拦住了。 害怕重岭过来追问，宋小月挑了件裙子，就拉着程瑶进了试衣间。 第22页 程瑶一头雾水的进了试衣间，宋小月掏出手机打字。 ‘岭姐，讨厌别人拒绝她。’ “为什么啊？”程瑶出声询问，宋小月一把捂住她的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良久，外面还是一片安静。 ‘别说话。岭姐，耳朵可灵了。什么都听得到。’ 程瑶心领神会，也掏出手机打字。 ‘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见面礼。她觉得你不收，就是不给她面子。’ 宋小月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一会儿随便挑一件吧！不要白不要。’ 程瑶思索了一下，又掏出手机打字。 ‘重岭，也是妖怪吗？’ ‘她也是神灵。她是西河的神灵。’ ‘她怎么会认识我？你向她提过我吗？’ ‘没有啊！我就是通过岭姐知道你的。’ 宋小月是通过重岭认识自己的？ 可是这是自己第一次见重岭啊！ 程瑶还想要在问问宋小月，外面却传来重临的声音，“你们两个换个衣服这么久？” 宋小月摆手表示不要在说了，指了指衣服，示意程瑶先换衣服。 程瑶和宋小月穿着衣服出去，却看到白夷挡在重岭身前，正和他说着什么。 两人看着程瑶他们出来，停下了交谈，程瑶朝白夷看去，白夷悄悄在大腿边比了个OK。 难怪自己在试衣间里说话，重岭没有听见。 程瑶悄悄对白夷做了个口型，‘谢谢’。 白夷看着程瑶的动作，摇了摇头，不用谢。 程瑶回头，却看见宋小月眼睛发光的看着自己，做口型，‘有情况啊’。 重岭看着宋小月的动作，绕到背后就是个爆栗“做什么小动作呢？” “好痛！”宋小月捂着头上被大的地方，“我问瑶瑶喜不喜欢这件衣服。” 重岭看了看宋小月，表情明显不信，却还是问道：“你喜欢吗？” “不太喜欢！我再试试其他的吧。”程瑶如实回答，重岭挑了挑眉，真话。 宋小月带着程瑶一会儿这里挑挑，一会儿哪里看看。半天都没选到合适的，不一会儿，风青玄也找过来了，也加入战斗。其他两人就坐在座椅上等着，都拿着手机玩，也不言语。最后，程瑶选了件湖绿色的及膝裙，宋小月前前后后买了10多件衣服。最后加入的，风青玄也挑了几件红裙。 打包好，重岭带着几人就走，程瑶一辆懵。 不付钱吗？ 风青玄止住程瑶打算付钱的手，指了指前面。 程瑶顺着手指看去，宋小月挽着重岭道：“岭姐，什么时候把大市集都拿下啦？” “前几天。” “牛啊！”宋小月比了个赞，又道：“那我以后可以刷脸卡了吗？” “随你！” 程瑶默默收回了想要支付的手机，真是壕无人性啊！ “这就是我的目标。”风青玄看着重岭，豪言壮志道：“我以后一定要超过她。” 重岭回头：“加油。” 五人沿着大市集，一路往外走。周边都是些小商铺，风青玄突然停在了一个首饰铺前。程瑶也随她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支燕子状的珠钗。 这个珠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对了，是梦里。好像那一支珠钗。 程瑶一下想起刚回来那天的梦境。梦中风青玄披散着头发，周身伤痕，浑身软踏踏的，连言语也无法发出。 自己当时摸着她的衣袖，湿润粘稠…… 程瑶看着自己的手，梦中的触感仿佛再现。程瑶的目光又看向首饰铺上的燕子珠钗…… 还有宫装女子的话，‘假情假意正好配这支假珠钗’。 程瑶都不敢想象当时的风青玄是如何撑过来的。 不仅仅是身体受到折磨伤害，还有自己付出的一颗真心被践踏…… 还有小说里满族被屠戮……对了，小说！ 程瑶一下抓住关键点，小说。 风青玄说‘我的确是小说人物’。 自己曾问过风青玄是不是纸片上的‘风青玄’。 她的回答是‘是，也不是’。 梦中的场景前面基本和小说中的一章描写一模一样，除了后面被自己控制的丫头东桃的逃跑，其他的一切都和小说一模一样。 如果风青玄是小说里的‘风青玄’，一切就很合理了。 她的人设和自己写在纸片上的一致，所有可以说她是纸片上的‘风青玄’。 但是纸片上的人设只是她的初始人设，后期跟着小说剧情走，她的人设早在就变化了。所以也可以说她不是纸片上的‘风青玄’。 风青玄说是自己创造了她。 如果是自己创造了纸片人设的‘风青玄’，后续有别人借用了自己创造的‘风青玄’人设写了小说呢。 这就合理了自己没有写过小说的记忆和自己的文笔根本无法写小说的事实。 但自己也没有写‘风青玄’人设纸片的记忆啊！ 难道我曾经失忆过？ 第13章 小说世界的终极 程瑶努力回想自己童年的记忆，发现只能记起些微印象深刻的片段。 正常人的记忆本就不是按天记忆的，随着时间的遗忘，能记得住的大多都是印象深刻，对自己影响深远的记忆。像电视剧里面，因为记不起某一段记忆，瞬间明白自己失忆，其实并不合理。除非这个人过往一切记忆全部清零，不然他其实很难发现自己已经失忆了。 第23页 如果自己确实是失忆了？ 而且只是失去了写‘风青玄’人设的记忆，自己确实不会发现。 如果确实如前面推断，人设是自己创造的，而小说剧情创造者另有其人…… 小说连载于15年前，当时自己10岁左右。自己也差不多是10岁左右离开的老家。 如果小说作者要拿到这个人设，那他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老家的朋友或者同学。 当年自己被迫离开老家，同时也被迫和老家所有人断了联系。 这次回来早就和外婆去老家镇子里转过，以前的朋友同学大部分都搬走了，自己完全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如果外婆还在的话，也许能从她口中得到些许他们的去向，但是现在外婆也离开了…… 程瑶拿手轻敲自己的头，思维又陷入了绝境…… 也许是程瑶敲自己的头的行为太古怪，竟然把风青玄从望着燕子状珠钗的呆愣中拉了回来。 “没事吧！为什么敲自己的头。”风青玄抓住程瑶敲头的手，也把程瑶从思维绝境中拉了出来。 程瑶凝神注视着风青玄，认真道：“我是创造你的人，但我不是写你剧情的人，对吗？” 没等风青玄回答，程瑶又道：“你是想要报复我们吗？报复写人设的我，和写剧情的作者。” 风青玄笑笑，“你好像很肯定，你不是小说作者。” 看着风青玄的笑，程瑶又陷入思绪中。 风青玄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意思是自己也是小说作者？ 可是我没有写小说的记忆？不对，自己可能失忆了。按记忆推断，不太靠谱。 自己根本没有写小说的文笔？对，不可能是自己。程瑶看过小说，小说作者辞藻优美，文笔华丽。单看里面的用词，都不可能是自己这个语文废写得。 而且小说时15年前连载的，足足连载了3年多。自己当时正是住校生，没有条件上网，怎么可能连载小说。 程瑶想到这里，正打算肯定的告诉风青玄，自己不可能是作者。就看到宋小月和重岭返回来了。 “你们几个怎么掉队了？”宋小月和重岭走到半路回头，发现3个人掉队了，一路找回来，看着几个人站在首饰铺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要买首饰？”重岭看了看掉队的几人，几人神色各异。 “我想要这支珠钗。”风青玄拿起燕子状珠钗，扬了扬。 “假珠，不值钱。”重岭皱了皱眉。 “就是假的才对，我自己付。”风青玄拿起珠钗，拿起手机准备付钱。 摊贩看了重岭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重岭点了点头，摊贩才拿出二维码。收钱后，摊贩打算包装一下，风青玄却摇了摇头。 风青玄语气嘲讽，“不值钱的东西，不用包了。” 告别首饰铺子，五人再次往市集门口走去。这一次无人掉队，也没人说话。 到了门口，宋小月招呼了程瑶坐重岭的车，一路上可以聊天。程瑶想了想，还是回绝了。 自己还有问题想要问风青玄。 上车之后，风青玄和程瑶都坐在后座，白夷沉默的跟着重岭的车往前开。 “这支珠钗和我梦里见到的很像。”看着风青玄一起看着手里的珠钗，程瑶试探的问：“你买这个珠钗，是还喜欢苍夜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渣。”风青玄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不喜欢就好。我最讨厌那种虐恋情深的戏码了。”程瑶松了一口气。 程瑶又问：“那你买这个珠钗做什么？” “为了纪念。” “纪念伤痛吗？你还恨苍夜？” “他不值得我恨。”风青玄看着程瑶的眼睛，肯定的说：“你看过那本小说了。” “看过了。”程瑶顿了一下，诚实回答。 “你看过就应该知道，他们后来比我惨的多。”风青玄又缓缓道：“何况我干嘛要去恨一个小说人物，他连灵魂都没有。” “你是说你有灵魂？” “当然有呢！”风青玄凑近程瑶，“你忘记了吗？你创造的。” “是我血脉的力量吗？” “血脉？呵！算是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瑶鼓起勇气问：“小说世界里，其他人都没有灵魂吗？” 风青玄往前看了看白夷，程瑶顺着目光看去，却以为他看了下前面的路。 风青玄意味不明道：“算是吧！其他人都没有灵魂。”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都没有灵魂的。” “你知道终极吗？”风青玄不回答，却抛给了程瑶一个问题。 “终极？是结束的意思？” “小说的完结，就是小说人物的终极。”风青玄发出一声嗤笑，“可惜不是我的终极。” “因为你有灵魂？” “bingo！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那其他人物终极之后，你……”程瑶想到一个可能，觉得太残忍了，实在问不出口了。 风青玄看着程瑶一笑：“你猜到了。小说世界停留在完结那一天，小说里的风青玄大权在握，受万民爱戴。如果能在那里结束就好了，可惜……” 程瑶心里闪过一阵悲哀，风青玄却决绝的继续说了下去，“只可惜我有灵魂。小说世界终结了，我却没有。小说世界永远留在了那一天，我却还有思维，还能活动。我在里面待的太久了，不知道是300年，还是500年……” 第24页 “这太可怕了！”程瑶眼眶蓄起了泪水，却努力不让它流下来。 “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概念。那一天不断的重复，我一开始还很好奇，后来渐渐感觉厌倦，最后我什么感觉都没了。不再恨，也不再爱。在永恒轮回的时间里，爱恨都不在有意义了。直到……” 风青玄停了下来，掏出纸巾轻轻擦着程瑶不知何时涌出眼眶的眼泪。 风青玄继续讲述，“直到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潘多拉的盒子被我打开了。我厌倦了这一切，想着要让小说世界时间开始运转，让自己不再那么孤单。我努力修炼，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终于控制了小说世界的时间。然后我发现了遗忘的秘密……” 程瑶想起小说中后期掉线的人物，和风青玄异口同声道：“骆闻修！” “骆闻修！小说里的风青玄一直以为是河神垂怜，才让原本死去的自己重生回一切发生之前。但其实重生的代价，早就有人替她付了。只是她自己早都不记得了。” 程瑶想起小说后面从来没有提起过骆闻修，重生后这个人就完全消失了。不少读者都在推测为什么这个人物掉线了，直到有天一个脑洞大的读者提出，会不会风青玄重生的代价就是骆闻修永远消失。 “剧情里，骆闻修为了帮助风青玄重生，和河神交易了自己的灵魂。骆闻修为了不让风青玄难过，甚至要求河神洗掉了重生的风青玄关于自己的记忆。修炼成功的风青玄终于摆脱控制，知晓一切，于是她的愿望变了。” “她想要复活骆闻修。可是她忘了她只是个小说人物，就算她修炼成功，可以倒转时间。但也只能看着剧情一次次发生，一次次看着骆闻修永远消失。她不再失去记忆，但她却发现自己永远无法改变剧情，也永远无法拯救骆闻修。即使小说世界已经结束，但剧情还是不可更改，无法僭越。” 程瑶早就哭的泪眼模糊，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风青玄抱着程瑶，面无表情，无喜无怒。精致的脸，却像是庙里供奉的精美雕像，美丽且毫无生气。 程瑶只是听到风青玄轻描淡写的话，心里就止不住的悲哀…… 自己刚开始还觉得身体受到折磨和真心受到践踏可怕，对比后面，才知道那是多么轻柔的伤害…… 不知道风青玄略出了她多少的挣扎。在程瑶看来，光是时间和人物永远停滞轮回，而自己却孤独的记得已经足够可怕了。后来努力修炼，想要挣脱剧情的控制，却发现自己还一直陷于剧情的玩弄里……最后在一次次拯救骆闻修的失败中绝望发现哪怕剧情已经结束了，自己还是无法逃脱剧情的控制…… 这不仅仅是信念的磨灭，更是对风青玄这个人彻底的摧毁。 重生后的风青玄，经过700多章的努力，终于控制一切，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终极后才发现，哪怕是后面崛起的风青玄也不过是剧情手里的玩具。 风青玄托起哭红双眼的程瑶的脸，凝视着她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14章 渴望死亡 程瑶用手擦拭眼泪，坚定的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万死不辞。” 风青玄肯定的说：“你一定可以做到。” 什么忙是控制了小说时间的风青玄都无法做到的？ 程瑶疑惑道：“什么忙？” 风青玄挂起笑容，“改变剧情，拯救骆闻修。” “我能做到吗？我又不是小说的作者。” “你还记得你刚回来的梦吗？” “那个梦，难道是你？” “你没有改变我死亡的结局，但是你改变了我的死法。” 程瑶不敢相信，“从梦开始，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故意拉我入局。” “我只是通过梦境，试了试你的能力。如我所想，你虽然暂时改不了剧情，但是早晚有一天可以。” “所以我只是你的棋子。不管我的感受，强硬拉我入局。”程瑶平复了下心情，又道：“难道我碰到低等行尸和蜃妖，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我可没有找这些东西来吓你。”风青玄解释道：“如果我要害你，你外婆怎么会把你托付给‘青玄纪’。她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的身份。” “也许是你们骗了外婆，让她觉得你们可信。” “你外婆可没那么容易被骗。”风青玄又道：“虽然我试过你的能力，但那是绝对安全的。毕竟我还要靠你完成愿望呢！” 风青玄看着程瑶，无奈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可以发誓我没有害过你。相反，你对我很重要，我还要保护你。” 程瑶想了想，自己对风青玄的确有用，也许她说的可信。 程瑶神色松动，对风青玄坦诚道：“我很抱歉。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创造了你，但造成你的悲剧也有我的责任。我不是小说的作者，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改变剧情。但我向你保证，要是我有能力可以改变剧情，我一定会帮你。” 程瑶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当然。”风青玄举手发誓，“在你完成我的愿望前，我一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那完成愿望后呢？” “你知道吗？只要你完成了我的愿望，骆闻修没有交换灵魂，那么在剧情里风青玄是个死人。”风青玄说着说着，竟然快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第25页 “你很期待死亡吗？” “你要是像我一样，被剧情操纵玩弄了这么多年，你也会渴望死亡的。” “你死了，不还是被剧情操纵着吗？” “活着，不死不灭，孤独清晰的感受着被剧情操纵的痛苦；死了，化为虚无，即使被剧情控制我也不会知道了。” 程瑶又忍不住同情风青玄，“你没有想过永远的脱离剧情吗？” “呵！永远的脱离剧情？” “对了，你怎么来到现实世界的？你这不算脱离了剧情了吗？”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秘密，第二个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来到现实世界里，我是可以脱离剧情，但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 “为什么？”程瑶想起那天在厨房里，白夷说风青玄去了小说世界，“因为规则，我不是现实世界中的人。规则会排斥我。” 程瑶觉得风青玄有点偏执疯狂，又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说不定比她更早崩溃。 如果她没有灵魂，她现在应该和其他小说人物一样处于终极，永远沉浸于成功中，不会感觉到剧情，也不会陷入痛苦的境地。 都是自己的错！ 看着程瑶陷入自责的情绪中，风青玄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你创造了我，我虽然感觉痛苦，但也感觉到存在。不像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一生陷于剧情中也不知道。” 风青玄有意调节情绪，打趣道：“你创造了我，给了我生命。你算不算我名义上的母亲？” 程瑶连忙摆手拒绝，“算了吧！拒绝喜当妈。” 一个小小的玩笑，却离奇搬得缓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们不再像一开始一无所知，相互猜测，一切说开后离奇般的可以互相依赖对方了。 路途还远，程瑶和风青玄却也没什么话可聊，于是玩起了手机。风青玄看着程瑶刷着手机，默默在心里说。 瑶瑶！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但我可管不了别人。愿望完成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路摇摇晃晃，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停下，程瑶手机玩的无聊，开始无聊的看着窗外风景。 车子，怎么开进森林了？ 就在程瑶对着开进去森林迷惑的时候，车子七拐八拐，就达到了目的地。 程瑶下山就惊呆了，虽然自己跟着的都不是人类，早就做好了看到超现实居所的准备，但也不带这么夸张的。 在茂密的森林深处，陈列着几十栋房子，简直像一个村落。但这不算奇幻，奇幻的是，这些房子全都悬在半空中。 是的，没有任何依靠的，直接悬在半空中。 这些房子楼层，颜色，建筑风格都不统一，简直像是没有规划，随性乱造的。最离谱的是，有一家家里屋顶上竟然往下作出了个瀑布。 程瑶第一次直观的感觉自己进入了奇幻世界，毕竟这太不符合科学了。 “瑶瑶，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一停下车，宋小月就火速跑来姐‘青玄纪’众人，一眼就看到了程瑶发红的眼圈。 “没事！刚刚听了个悲伤的故事！”程瑶不想把风青玄的故事广而告之，一句话略过。 “好吧！一会儿到家拿冰袋敷一敷。”宋小月拉着程瑶往前走，直接有瀑布的那家瀑布下走过。程瑶路过后，却发现衣服一点没湿，回头惊奇的看着瀑布。 “瑶瑶，那是幻境。通过法器制造的，是假象哦！”宋小月看着程瑶疑惑，开口解释。 宋小月带着众人，悬空的房子下面穿梭，一会儿停在了一栋正常的3层小楼房前面。 “这就是我家啦！”程瑶万万没想到，号称平平无奇小蚯蚓的宋小月，竟然有个这么大的豪宅。 “小月，没想到你是个隐藏的小富婆啊！”程瑶打趣宋小月。 “什么富婆哦！拆迁又拆不到这里来。” “你这房子，人家也不敢拆吧！”风青玄看着悬空的房子，忍不住吐槽。 “我辛辛苦苦造的，才不让他们拆。”宋小月傲娇回应，回头向着房子打一个响指，房子就自动缓慢落到了地上。 “哇！居然是声控的，有点高科技啊！” “不瞒你说，我是有借鉴声控技术的。” 宋小月带着众人进屋，房子有缓慢悬回了原来的位置。进了宋小月家大门，进门就是一个超级大电视，到时符合宋小月爱追剧的性格。大厅占地及广，大厅旁边有一个大的开放式厨房，一楼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唱歌房，二楼，三楼就主要是居住的房间。 “要不先做饭吃吧！”宋小月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午后了。 白夷迅速明白了宋小月的暗示，主动上前承包做饭的工作。宋小月就带着其他人到处参观，风青玄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脆就在这边玩几天。一个电话打到朋友那里，让帮忙在店门口贴了个休业3天的告示。宋小月和程瑶闻言，一人抱着一只风青玄的大腿，大唱‘世上只有老板好’。重岭看着风青玄求救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溜得飞快。 几人吃过午饭后，重岭就说有事要忙溜了。白夷便是自己开车太累，需要睡觉，跑去楼上补觉去了。风青玄也表示自己要睡美容觉。最后只有程瑶被宋小月抓了壮丁，陪着宋小月去唱歌房唱歌。 陪着宋小月唱到晚上，作为气氛组的程瑶都开始困了，嗨唱几小时的宋小月还表示可以继续。程瑶只得表示，今天实在扛不住了，下次再战，才终于逃脱。程瑶回到‘青玄纪’众人居住的三楼，发现白夷正一个人依靠在露台上吹着风，眼睛远眺着森林深处。 第26页 “你怎么还不睡？”程瑶也走到白夷旁边，想着他看的方向远眺，一片漆黑，“你在看什么？” “森林深处，那里有很多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很美。”白夷还是看着那个方向。 “是吗？我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他们的视力应该比人类好很多吧！ 森林里的萤火虫是什么样的呢？ 白夷抬起手，将食指和中指抵在程瑶的额头中央，声音从程瑶耳边传来带了点笑意，“我把我的视力共享给你，你往远处看看。” 程瑶真的向那个方向看去，远处的景象不断变近变近，最后仿佛就出现在眼前。漆黑的森林里，一只只的萤火虫破开黑暗，点点微光，集合起来也很明亮。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在树木间穿梭飞行，时而聚集，时而飞散，像是星光重聚又破碎。 “真美！”夜晚的风里带了点森林草木的气息，很是好闻。 “你明天有空吗？”程瑶回头，只看见白夷额前的头发在晚风吹拂中轻轻摆动。 第15章 观灵 “有什么事吗？”程瑶逃避似的回过头，晚风悄悄带走程瑶脸上的温度。 在晚风的吹拂中，白夷比白天柔和多了。 甚至有一点点温柔？ “我明天要去森林里一趟，我想邀请你同行。” “不是大家一起去吗？”程瑶想起今天讨论好的活动，明天大家都要去森林呀。 “我有个东西需要单独去取。” “我可能帮不上你忙，还会拖你后腿。” “不要妄自菲薄，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为什么啊？” “你知道‘通灵者’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吗？” “‘通灵者’走神道，通万物之灵。”程瑶想起外婆讲的话，直接复述出来。 “对啊！‘通灵者’可通万物之灵，所以找灵物自然也需要通灵者。” “我什么都不会也可以吗？” “这是你血脉里的力量，它一直蛰伏着，一直等待你召唤它。”白夷回头看向程瑶，“这是与生俱来的力量，只是你需要掌握召唤方法。” “你知道‘通灵者’有什么能力吗？”看着白夷似乎对通灵者很是了解，程瑶马上询问道。 实在是不想遇上意外，只能被动等待别人的拯救了。 要是自己拥有力量，是不是可以不用总是依靠别人呢？ “‘通灵者’每一代的觉醒能力不一定一样，但总有几样先天天赋是一样的。” “什么天赋？” “感知力。对灵物的天然感知力。更强一点的，可以让灵物感到亲近，直接吸引灵物。” “还有其他天赋吗？” “当然有，但是感知力是最入门的。感知力都无法精通的话，其他天赋就不用了看了。”白夷似乎不打算告诉程瑶其他天赋。 “那觉醒能力是什么呢？” “觉醒能力是‘通灵者’的特殊天赋，因人而异。我见过最弱的是虫语，可以和所有虫子交流。” “你见过最强的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能力，前所未有的强大。”白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却描绘的很模糊。 “其实虫语也不弱啊！世上虫子无处不在，种类繁多，能和虫子沟通，相当于是有天然的信息网了。” “它的弱当然是相对的，世上能和虫子沟通的可不少。” “那其他能力应该更强吧！你知道我外婆的能力是什么吗？” “我知道，她的能力是‘观灵’。” “‘观灵’？” “他能从比她强大的灵体身上获取‘信息’，不管这些是私人的，还是公开的。” “你是说，它能不经过本人获取信息。”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神灵对‘通灵者’敬而远之的原因。” 程瑶从没想过外婆的能力竟然这么强大，可以直接从神灵身上获取信息。外婆果然如风青玄和宋小月所言，相当厉害。 “今天就到这里吧！晚安，明天见。”白夷似乎觉得晚风吹够了，和程瑶道别。 “晚安！”程瑶也招了招手，和白夷告别。 森林里远比城镇寂静，一夜无梦。第二天安排的活动是森林露营，重岭一大早就已经带好了所有的设备器材过来了。等了半天，‘青玄纪’众人还在睡梦中，她直接每个门敲一遍，不起床不停，活生生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太懒散了。”重岭看着几人睡眼惺忪的起床洗漱，忍不住点评道。 不料，这句话一说，宋小月直接炸了，“4点多钟就来敲门，哪个露营这么早的。” 重岭却不以为，“早点出发，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森林。” “反正要住一晚上，明天看不行吗？”宋小月起床气很大，一直和重岭顶嘴。 “露营可要累多了，我不信你明天能起来。” “你少小看我！” 几人一边听着宋小月和重岭吵架，一边快速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5点左右，几人就背上行李出发了。 正如重岭所言，清晨的森林和平时不太一样。清晨的森林格外安静，不像夜间伴着虫鸣。或许是太阳刚出，还没有带来太多温度。清晨森林里的空气饱含水汽，行走其中感觉有点冷。树木葱葱郁郁，叶片重重叠叠，只撒下微弱的阳光。森林的树根凸起交接，树叶厚厚的盖在地上。几人跟着重岭，在森林里一路不停，但行动缓慢。森林的路不算好走，不但要小心被树根绊倒，还要小心树叶下是空洞，避免踩空。而且森林里景象大同小异，还要小心在其中迷失。 第27页 “先休息一下！”带路的重岭喊大家就地休息，自己却向着一个方向远眺。 “岭姐，那边怎么了？”宋小月看着重临的行为，疑惑发问。 “前面出事了，我去看看。”重岭放下背包，打算轻装上阵。 “我和你一起去吧！”宋小月提出一同前往。 “你走了，这里就没有认路的了。”重岭看着宋小月一脸担忧，安慰道：“前面没有灵气波动，应该没有危险。” “好吧！有事记得传讯。” 重岭一个人前去查看，众人就地休息。但没想到，重岭这一去几个小时都没回来。 “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宋小月结了几个手印传讯都没有收到应答，渐渐焦躁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岭姐，她可能是出事了。”宋小月实在等不下去了，决定去寻找重岭。 “你一个人要是也出事怎么办，我们一起去吧！”重岭是神灵都出事了，程瑶不敢让宋小月一个人涉险。 “不用担心，我只是分出一个分*身去寻找。”宋小月又再次结了个手印，身旁就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她，“我主体留在这里，分*身去看看。” “森林里环境复杂，我才不敢留你们乱跑。”宋小月挥了挥手，分*身点了点头，就冲着重岭走的方向跑去。 程瑶看着宋小月留下的本体，忍不住过去摸了摸，“你的分*身一样是实体吗？” “对啊！这是我们蚯蚓一族的天赋能力。”宋小月自豪的说：“其他种族化的分*身都是幻术，虚拟的。只有我们蚯蚓一族能化出实体分*身。” “两个分*身法力也一模一样吗？” “算是一模一样吧！不过开分*身，法力也会被分走。”宋小月拿前面遇到蜃妖的事情举例，“那天遇到蜃妖，我就是喊分*身回去报信了。不然我也不会被蜃妖压制的那么狠。” “要是分*身出事，本体也会受伤吗？” “当然不会，我们分*身和本体是独立的。只有用法力凝聚的，才会反馈回本体。”宋小月解释道：“其实我们没有蚯蚓没有本体之分。我这么说只是方便理解。” “那不就相当于两个独立的你？” “就是独立的。坏处是法力会被分走，实力只有合体时候一半；好处是不管分*身还是本体，只要有一个存活下来，我就能活下来。” 程瑶听着宋小月对分*身的的描述，发现和现实中的蚯蚓特性很像。 看来，很多妖怪的动物特性会成为他们的天赋技能。 是不是可以通过妖怪表现出来的特性，反推出来这是个什么妖怪呢？ 程瑶陷入思索中，旁边突然传出宋小月开心的声音，“找到啦！” “在哪里啊！我们一起去吧。”一直沉默着的风青玄，也终于出声。 “我叫分*身守在原地的，我们往分*身那边去吧。”众人背起放下的包，跟着宋小月向森林深处走。 “小心！”程瑶看着风青玄被树根绊倒，上前两步扶了她一把。 风青玄对程瑶点头致谢，又急忙跟上着宋小月，程瑶跟在她后面，却又陷入思索。 宋小月是蚯蚓妖，所以有蚯蚓的能力，可以分*身。 风青玄是小说人物，按照小说的设定，她应该是只是个普通人。 风青玄又说自己，在小说世界修炼了很久，终于可以控制小说世界的时间。 她的能力是控制时间吗？ 她的能力也可以控制现实世界吗？ 要是可以的话，岂不是有点逆天。 不过，风青玄平时表现的就像个普通人，也有可能她的能力对现实世界无效。 程瑶想着，又回头看了下白夷。 白夷是神灵，但是按照外婆的说法，神灵也是万物之灵化生的，只是拥有神格。 白夷会是什么化生的呢？ 第一次遇见低等行尸，白夷用了瞬移，还凝聚了冰棱把它给刺在树上。第二次遇见蜃妖，白夷还是用了冰棱。 瞬移，低等行尸也会。可能大部分都有这个技能。 冰棱，和水有关吧！对了，那天还下了场雨驱散了白雾。雨也和水有关。 难道白夷是水里的妖怪？ 水里有哪些妖怪呢？ 程瑶脑子里一会儿闪过白夷顶着一个鱼头，一会儿是个虾头，想到章鱼的时候，白夷身上刷刷刷长出几天手臂……章鱼也太鬼畜了吧！ “咚！” 程瑶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清除脑子的鬼畜画面，没有注意周围环境，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程瑶回神，脑子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一只手在被撞的树上垫着，程瑶顺着手往后看去。 第16章 昏迷 程瑶顺着树上的手望去，是——白夷。 程瑶回头，白夷就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垫在树上，另一只手扶着背包带。 “谢谢。”程瑶只到白夷的肩膀，微微抬头看向低头的白夷，说了声谢谢。 “不用！”白夷微微低头看向程瑶，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洒落在白夷俊美的脸上。白夷脸上挂着微笑，神色温柔，恍若神祇。 程瑶呆愣的看着白夷，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白夷这么好看。 “就在前面！快到了。”宋小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程瑶一下回神。 第28页 “我们掉队了，快点走吧！” 程瑶回神才发现两人太近了，尴尬的后退了几步，边说边往前跑。白夷看着程瑶手忙脚乱的样子轻笑了声，也跟上脚步。 两人小跑着跟上风青玄和宋小月，四人抱团走了几分钟，就看到前面一片空地，宋小月分*身正蹲在昏迷的重岭身边，手足无措。 “怎么办？叫不醒岭姐。”宋小月分*身看着过来的几人焦急的说：“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叫不醒。” “我去看看。”宋小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结了个手印和分*身合体。 “岭姐！”宋小月走到重岭身边尝试叫醒他，发现仍然无用后就查看起重岭身上，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怎么样？又找到什么线索吗？”程瑶和风青玄走到宋小月身边帮助她把重岭翻了个身。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白夷在空地旁边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树木断裂之类的痕迹。 “岭姐身上也没有伤口。岭姐，到底遇上了什么？”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重岭昏迷不醒，不知道袭击她的人还在不在附近？”风青玄最是冷静，看着担忧的宋小月道：“既然找到了重岭，我们先带她回家吧！这里的异常，后面再来查！” “嗯，我明白。”宋小月点头，把重岭的手机环在自己脖子上，背着重岭想要起身，却一下没起来。 “好尴尬！我再试试。”宋小月尴尬一笑，再次尝试，还是纹丝不动。 “我来吧！”白夷提议自己来背，宋小月尴尬的点头。 几人再次上路，这次却是宋小月打头，背着重岭的白夷和程瑶走在中间，风青玄殿后。几人走了许久，森林也变得炎热起来。 “先休息一会吧！”宋小月看着程瑶满脸通红，一头汗水，决定先就地休息。 “擦一擦吧！”风青玄拿出纸巾给程瑶，又从背包里拿出个小风扇交给程瑶。 “老板，你还带了小风扇啊！谢谢。”程瑶拿着风扇吹着风，抬头看，周围几人浑身清爽，一点都没有疲累的样子。 可能因为大家平时也没使用法术，程瑶时不时就忘了其实只有自己是人类。 “咕噜咕噜！”一路走来不觉得，一坐下程瑶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瑶瑶，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宋小月听着程瑶肚子响了，抬头一看太阳以行至正中，“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难怪瑶瑶饿了。” 程瑶从背包拿出饼干分给众人，分到宋小月那里，她却摇摇头拒绝了。 “我没什么胃口。”宋小月回头看向重岭，伸手轻轻整理着她凌乱的额发，“没想到岭姐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程瑶想要安慰宋小月，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话。肚子又响了一声，程瑶只得摇摇头先填饱肚子。 “好像不对。”程瑶咬着饼干，心里感觉到了怪异。 吃着饼干的风青玄看向程瑶，疑惑道：“什么不对？” “距离不对。”程瑶放下饼干，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们早上走走停停的，其实没走多远。往回走一路上基本没有停过，怎么都中午了还没出去。” “对啊！我们往里走才走不到一个小时，回去都走了2个多小时了。”风青玄也意识到了不对。 “好像是变远了。”宋小月也感觉到异常了，仍然肯定的说：“我们走的方向肯定的是对的。” “我也觉得方向没有错。”程瑶赞同宋小月的观点。 “会不会是害重岭昏睡的人搞得鬼。”风青玄话一出口，几人便不约而同的抱团在一起，防止偷袭。 “那现在该怎么办？”程瑶和重岭被几人团团围住，心里明白在这里不动也可能有危险。 风青玄看着程瑶，微笑道：“想要破除迷局，最好就是脱离局内。” 程瑶发问：“怎么脱离局内？” 程瑶话音刚落就听到白夷说：“我上去看看。” 白夷说完就出去挑了个枝干稀少的地方，念动口诀，凌空上升。 宋小月提醒道：“小心偷袭。” 几人瞬间警惕起来，扫视四周，以防突然袭击。不到一会儿，白夷就又下沉回来。 “怎么样，找到路了吗？”宋小月率先提问。 “坏消息！”白夷脸色难看，看向重岭道：“她开了结界。” 宋小月脸色也变得难看，“看来必须先把岭姐弄醒了。” 程瑶：“可以打破吗？” 宋小月：“岭姐的结界，除非比她更强，不然谁也打不破。” 白夷也打不破吗？ 程瑶看向白夷，白夷像是在想什么，意识到程瑶的目光，对她摇了摇头。 宋小月泄气道：“现在方向对也出不去了。” “方向对的话，我们早到结界边缘了。”风青玄扫视一圈，警惕道：“这里有东西在搞鬼。” “会不会是鬼打墙？”程瑶在心里想了一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宋小月解释道：“鬼打墙，总有一个重复的点。这一路上没有重复，不然我早发现有问题了。” 白夷问道：“你还认识路吗？” “我记的方向已经不准了。”宋小月摇了摇头。 风青玄提议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我在明，敌在暗。一直处在四周都需要防备的树木中，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大家很快决定先找个有遮挡的地方，先把重岭叫醒。几人还是之前的队形，随便挑了个方向走。没想到走了一会儿，竟然真的遇到了一个山洞。几人进入山洞，尝试叫醒重岭无果，天色却开始黑了。 第29页 “没想到我们真的要露营了。”看着天色快黑了，宋小月一边搭着帐篷一边向程瑶吐槽。 “我们动作快点吧！不然天都黑透了。”程瑶和宋小月两人加快了速度。 山洞潮湿不好睡人，程瑶和宋小月把帐篷搭在山洞旁边空地上。一开始计划一人一个帐篷的，遇上变故，便只搭了三个帐篷。风青玄和程瑶一起，宋小月和昏迷的重岭一个，白夷单独一个。白夷直接在外面设了一个防护结界，几人吃过晚饭，就各自回帐篷休息了。 也许是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程瑶睡得不太熟。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向右一翻身，一下摸到个什么东西，一下把程瑶惊醒了。 什么东西？ 风青玄不是睡在左边吗？ 程瑶醒来，拿起手机手电筒照明，却发现帐篷被拉开了，自己旁边躺着——熟睡的宋小月。 宋小月怎么过来了？ 梦游？ “小月！小月！”程瑶轻轻叫醒宋小月。 “哎！我怎么来这边了。”被叫醒的宋小月揉着眼睛，也一脸迷惑。 “你是不是梦游了？” “可能是吧！”宋小月突然脸一红，尴尬的对着程瑶说：“我一醒就想上厕所。” “好吧！那你去了，早点回去睡觉。”程瑶打算躺下继续睡觉，却被宋小月拉住了。 “瑶瑶，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去吧！” “好吧！那我们快去快回。” 程瑶穿起外套，跟着宋小月去上厕所。 “就这里吧，再走就出结界了。”程瑶拉住想往结界外走的宋小月。 宋小月扭捏的说：“这里都没什么遮挡的，还有白夷这个男生呢？人家害羞。” “那我们去山洞那边吧！”程瑶心里不安，觉得出结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看着程瑶一脸坚持，宋小月终于让步，“好吧！山洞也可以。” 宋小月坐在前，程瑶落在后面，一起往山洞走，程瑶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宋小月以前怎么没梦游？ 而且宋小月不是把白夷叫小白吗？怎么刚刚说的是白夷？ 程瑶想起那天低等行尸也是变成外婆的背影，其他妖怪也有变形术吧？ 万一她不是宋小月呢？ 程瑶心里一惊，一下停下脚步。 但是白夷设了结界，如果有其他妖怪进来，白夷肯定会知道。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瑶瑶，怎么了？”感觉到后面脚步停了，宋小月也停下回头。 程瑶压下心里的恐惧，向宋小月提议道：“山洞好黑，就在这里行吗？” “可是这边也没遮挡呀！”宋小月向着程瑶走来，“你要怕黑的话，在山洞外面等我嘛。” 程瑶坚持道：“就在这吧！我帮你挡着白夷的方向。” “还是听得到声音。”宋小月来拉程瑶的手，程瑶却往旁边躲开了，宋小月不敢相信的抬头。 第17章 山魈 “瑶瑶，你嫌弃我。”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受伤，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没有，我只是……”程瑶觉得不好意思，却也不敢去签她的手，只得低头。 地上有两串脚印，一串延伸到宋小月刚刚刚停下的地方，一串延伸到到宋小月的脚下。 但这两串脚印，竟然反的。明明是往山洞走的脚印，脚印脚尖方向却是背向山洞的。 她果然不是宋小月！ 宋小月的脚印可不会这样。 程瑶面色发白，不敢抬头，害怕怪物发现自己已经看穿了，脑子却急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脱离困境。 “瑶瑶！你陪人家去嘛！”不知道已被看穿身份的怪物还用宋小月的声音撒娇，又伸出手想来拉程瑶。 看着怪物的手又伸了过来，程瑶终于控制不住，大喊：“白夷！风青玄！救命。” 怪物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程瑶是怎么看穿他的身份的。 程瑶却趁着怪物愣神的空档，拼命往帐篷方向跑，边跑边喊：“白夷！风青玄！救命。” 怪物回过神来，几步就跟上了程瑶，一下拉住程瑶胳膊。 程瑶心里害怕，回身向着怪物的方向一脚踹去，没想到真的踹倒了怪物。没敢多想，就又朝着帐篷方向奔跑。 “瑶瑶！等等我呀！”怪物用宋小月声音捏着嗓子甜腻的说道。 程瑶却不敢回答，只是向前跑。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心脏附近的位置，传来一股剧痛，像是什么东西插进了皮肉里。 “好痛！”程瑶痛呼出声。 怪物贴着程瑶的身子，语气亲密的说:“瑶瑶！都叫你等等我了。” “都是你不乖。”怪物用宋小月的声音撒了个娇，又把手往皮肉里面入了几分，程瑶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嘭！”怪物突然被弹了出去，程瑶失去依靠也面朝前的倒在地上。 “什么东西？”怪物从地上翻起来，也一脸迷惑。很快就抛开迷惑，再次想着程瑶走来。 “叮当！” 白夷的冰棱破空而来，和怪物缠斗在一起。几息之后，白夷也出现和妖怪打了起来。 程瑶躺在地上，看不清他们的打动情形，只能听到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儿，风青玄的脚出现在了程瑶的眼前。 风青玄看着程瑶背后几个血洞，还在一直不断地留着鲜血。风青玄蹲了下来，轻轻扶起程瑶，怕碰到程瑶的伤口，仍然让她面朝下的伏在自己腿上。 第30页 风青玄轻轻擦净程瑶脸上的泥土，脸上现出心疼的表情，“我没法救你，你不要怕。你要坚持，等白夷回来就好了。你要坚持……” 程瑶痛的五官扭曲，听到风青玄的话，却觉得很是熟悉。 那天梦里，程瑶对风青玄说：“你不要怕，我一定救你出去。你要坚持，你一定要活……” 风青玄当时和自己一样吗？ 风青玄当时比自己痛多了吧！ 程瑶想起这里，努力让痛的五官扭曲的脸挂上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道：“我……我会坚持的……” 白夷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风青玄蹲在地上，轻轻梳理着程瑶汗湿的头发。程瑶伏在她的腿上，轻轻的喘着气，程瑶的衣服背后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听到白夷回来的脚步声，风青玄抬头道：“你回来的太慢了……” 白夷不再多言，走到两人身边蹲下，看着程瑶背后心脏处的血洞愣了一下。却很快把手盖在上面，输入灵力疗愈伤口。痛到失去知觉的程瑶，感觉伤口的痛处好像在减轻，努力抬起头来只看见白夷紧闭双眼，面无表情。 “谢谢！”程瑶感觉身上痛处全部消失了，起身摸了一下背后的伤口，只摸到了凝结的血痕。 伤口消失了。 “对不起。”程瑶听到声音回头，却只看到白夷呆呆看着自己染血的手。 “是我谢你才对。”程瑶痛苦减轻，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怪物,“怪物呢？” “我打伤了它，但是被他跑了”程瑶放下染血的手，对程瑶愧疚的说：“我在树林里迷路了，回来迟了，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被怪物杀了。”程瑶不想看到白夷愧疚的表情，有心转移话题，“对了，怪物出现，你没有感觉结界有问题吗？” 白夷：“结界没有异动过。” “难道……”程瑶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路跑到宋小月的帐篷，打开看。 重岭，果然不见了。 宋小月还在梦乡，程瑶尝试叫醒她，她却毫无反应。 白夷上前轻点宋小月的额头，“她被困在梦境里了。” 白夷点过后，宋小月额头一道红光飞出，风青玄看不过眼，过去几下把她叫醒。 “谁啊！”被扰了清梦的宋小月揉了揉眼睛，却看到几人聚集在帐篷前看着她。 “你们怎么都来我帐篷了？”宋小月不明所以。 “昏迷的重岭是怪物假扮的。她没伤害你吧！”程瑶把宋小月全身扫了一遍，没有看见任何伤口。 “怎么会？”宋小月回头看向重岭躺的地方，空空如也。 “发生什么了？”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宋小月穿好外套走出帐篷。 “瑶瑶，它袭击你了？”宋小月一出来就看到程瑶衣服半是血半是泥，吓得拉着她到处找伤口。 “别看啦！白夷帮我治好了。”程瑶压下宋小月紧张过度的手，跳了几下展示活力。 “你是怎么看穿怪物的？”风青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怪物拉我往结界外走，我就觉得不对；后来又听装成小月样子的它叫白夷的名字，我就更觉得不对了”程瑶带着几人往山洞走去，“但最后确定的是，这些奇怪的脚印。” “脚印没有问题啊。”宋小月对脚印左看又看，也没觉得不对。 程瑶指着脚尖背着山洞的脚印说：“它的脚印是反的，这串脚印是它走向山洞留下的。” “是反踵！”宋小月一下反应过来，“我们遇上山魈了。” “山魈？” 听到程瑶的疑问，白夷缓缓道：“山魈，单足反踵。善学人，遇之迷途，喜食人心。” 宋小月气愤道：“难怪我们今天走不出去，我还差点怀疑自己。” “它应该早就盯上瑶瑶了。故意等夜深人静，大家放下警惕才下手。”风青玄猜出了山魈的用意。 “这家伙智商还挺高的，还故意装成昏迷的岭姐来骗我们带着它。”宋小月提起重岭，又担忧道：“不知道岭姐现在在哪？” 白夷：“山魈应该见过重岭，它只能变化成见过的人的样子。” 风青玄：“重岭应该遇到更棘手的了，山魈可伤不到它。” 宋小月突然问：“山魈呢？它见过岭姐，说不定知道她在哪里。” 白夷：“跑了。” “好吧！”宋小月充满遗憾的叹气，又恶狠狠的说：“敢装成我的样子害瑶瑶，再让我遇上它，它就死定了。” “夜都深了，都回去睡吧！”风青玄打了个哈欠，提议众人回去睡觉。 白夷：“你们睡吧！我来值夜。” 宋小月看着程瑶衣服的血和泥，皱了皱眉：“瑶瑶，我陪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嗯嗯，走吧！”程瑶和宋小月一起换衣服，只留下风青玄和白夷。 看着程瑶和宋小月走远，风青玄才开口，轻声道：“我今天以为程瑶会死。” 白夷只是停在原地没有言语，风青玄又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手？” 白夷回头，看着风青玄嘲讽道：“不是你说的‘最近太安全了，没什么进展’吗？” “我要进展，可不是要她的命。” “你看到她背后的光了吗？” “弹开山魈那个？” 第31页 “这就是进展。” “是吗？”风青玄看着白夷的眼睛，“你只是为了进展，不是为了别的？” 白夷回视风青玄，也不言语，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风青玄败下阵法来，叹了口气缓缓道：“今天看到程瑶快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恨她。” 风青玄停了下来，脑子里闪过在东桃体内叫自己一定要活着的程瑶，又闪过和宋小月打打闹闹活力无限的程瑶，然后是哭红了双眼说着对不起的程瑶，最后定格在奄奄一息面孔扭曲还对着自己微笑的程瑶…… 不知不觉脑海里有这么多程瑶的样子了。 风青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开口道：“应该是我不恨她。” 风青玄看着白夷，语气阴寒：“如果今天程瑶死了，我会杀了你给她陪葬。” “你开始心疼她了？”白夷看着风青玄嘲笑道：“被害者要为加害者报仇，你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了吗？” “我只是不想自己后悔。”风青玄往帐篷方向走去，远远传来声音道：“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风青玄走了，白夷又呆呆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手上鲜血早已凝结。 刚刚这只手一直在颤抖。 半晌，白夷把手握成拳头，对着空气道：“我当然不会后悔。” 第18章 冥河 程瑶睡到中途，想要翻身，却感觉像是被一个什么东西牢牢的禁锢着，动弹不得。 不会吧！又来了吗？ 程瑶猛地惊醒，一看宋小月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一双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嘴里好嘟囔着‘不准伤害瑶瑶……’。程瑶扭动几下，宋小月的手臂松动了，轻轻把宋小月的手拿开。程瑶一翻身，差点亲上熟睡中的风青玄。 这也太近了吧！ 程瑶稍稍往宋小月方向挪动一点，就又感觉宋小月的手再次环了上来。程瑶心中无奈，再次扭动身体，却吵到了风青玄。熟睡中的风青玄不想被打扰，直接把腿压了上来，两人一起镇压了乱动的程瑶。程瑶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子却无端想起今天遇到山魈的事情。伤口早都愈合了，但深入骨髓的痛和一点一点迈向死亡的感觉，却清晰的刻在了脑子里。稍稍偏头，如心中所想般看到生起的篝火在帐篷上投来一个坐着的影子。 是白夷在值夜。 自己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白夷都会神兵天降般来拯救自己。不管多么危险，好像只要看见白夷自己就会安心下来。程瑶脸上挂起了个笑容，终于放下顾虑沉入梦乡。 坐在外面守夜的白夷，沉默的看着森林的夜空。万千星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森林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真安静！白夷沉浸在寂静中，听着身后帐篷平缓的呼吸变了。程瑶醒了。白夷回头，听到轻微翻动的声音，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缓绵长。白夷回过头，却再没有心思看风景了，只是警惕的扫视四周。 “瑶瑶，快起来了！”最先起床的宋小月把刚睡着没多久的程瑶叫醒，指着外面说：“我们去看日出吧！” “不要吧！我好困啊！”程瑶一晚上没睡好，精神不济，只想着再多休息一会儿。 “走嘛走嘛！只有森林里才有这么好看的日出。”宋小月拉着程瑶的手机摇晃，眼睛亮晶晶的撒娇道：“陪人家去嘛！” “好！看完了在回来补觉吧！”程瑶心知宋小月不达目的不罢休，不陪她去自己也绝对睡不成，只得答应。 宋小月知道自己能力不济，再出发前也用同样招数拿风青玄叫了起来。天还未亮，四人跟着宋小月一起往森林高处走。四人行到一个高处崖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静待日出。 森林深处像是和天空连接在了一起，森林顶部坠着昏暗的云层。随着时间推移，云层从中心慢慢发亮，薄红带金的颜色从里面透了出来。像是亮到了极致一般，一轮红日冲破云层，跳进了天空。红日一出，天色也迅速明亮起来，红日周边云层也渐渐染上了薄红和金色，颜色变得越来越浓，不一会儿，太阳周边布满了美丽的云霞。 “好漂亮的朝霞。”多年没见过此等美景的程瑶看着感叹出声。 “漂亮吧！我就跟你说了，来了绝对不亏。” “那是什么？”朝霞慢慢消亡，程瑶终于把视线移向森林远处，却看到森林深处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哪里啊？”宋小月四处观望，却没有又看找到目标。 “那里！很短的一段。”程瑶伸出手指指向河流的方向，河流被树木遮挡，只丢下短短的一段。如果不是在早起的太阳照耀下，闪着潋滟的波光，程瑶也不会发现。 “那里怎么会有河？”宋小月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激动道：“该不会是冥河吧！” “冥河？地府的河？”程瑶想起自己听过的神话，冥河出场率也不低。 “早就听说，太洲森林里有一段移动的冥河河段。”宋小月难掩激动，“谁都没有见过，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 白夷看着冥河，突然提议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太难得了。”宋小月第一个跳出来赞同。 “我没意见。”风青玄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我也有点好奇，一起去吧。”看着大家都没有反对，程瑶也跃跃欲试。 第32页 “那就出发。”宋小月一刻都等不了，几瞬记住了冥河的大致位置，就直接拉着几人出发。 几人先回来了营地，把帐篷收好，背好背包就朝着冥河出发。宋小月害怕冥河位置移动，一路带着众人快速行进，走了大半个小时，才远远看见河流。 “就在前面了，我先过去看看。”宋小月甩下一句话，就快速往冥河跑出。几步跑到河边，就吵着几人疯狂招手，示意快点过来。 程瑶几人慢慢走到宋小月旁边，吐槽道：“怎么这么激动？” “快看！果然不一样。”宋小月只是指着冥河，叫程瑶几人往河中央看。 程瑶几人走到了冥河的尾巴段，看起大概只有2米多宽。冥河水清澈见底，难以估测有多深。程瑶顺着宋小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冥河中央开着几朵红色的花，无根无叶，像是从河水凭空生出的。明明没有依靠，却在河水中直立摇曳着。 “这难道是彼岸花？”无根无叶，很快让程瑶想起冥界的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逢。”程瑶念出小说常常描述的彼岸花虐心句子。 白夷：“是彼岸花，但是没有一千年那么夸张。” 宋小月：“真好看，我能去摘一朵吗？” 程瑶心觉不好，拉住她道：“这不太好吧！万一水里有什么危险呢！” 白夷：“彼岸花只是附着着亡者的记忆，倒是没什么危险。” 宋小月听着白夷的话，立刻就想要下水。程瑶还是觉得不好，拉着她不停劝阻。 “你看河里的倒影。”宋小月低头看谁，发现了什么，拉着众人来看：“河水能显出我的真身。” 程瑶随河水看去，宋小月在河里倒映出一直蚯蚓的样子，宋小月做着动作，河里蚯蚓倒影也随之扭动起来。 “算了吧！好鬼畜。”程瑶觉得这一幕太过辣眼睛，往其他地方看去，却发现河水中没有自己的倒影。 “这河里怎么没有我的倒影啊！”程瑶感觉奇怪，又回头看向白夷和风青玄的倒影，也没有倒影。 宋小月停下动作，好奇发问：“对哦！你们怎么都没倒影？” 白夷顿了一下，缓缓道：“也许冥河只能照出妖身！” “不是吧！这河水还搞种族歧视。”宋小月感觉不可思议。 程瑶感觉远远传来什么声音，一直在自己脑海里面盘旋，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宋小月：“虫鸣的声音吗？” 程瑶在脑子里思考了下，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声音太远了，听不清楚。” “难道是岭姐？”宋小月回头问道：“小白，玄姐。你们听见了吗？” 风青玄：“没什么奇怪的声音。” 白夷也摇了摇头，提议道：“过去看看吧！” “嗯，过去看看吧！万一是岭姐呢！”宋小月举手赞头，程瑶也不反对。 程瑶带着众人朝着耳边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却离奇般的，一路上都是沿着冥河行进。 宋小月打趣道：“该不会昨晚山魈来袭，误打误撞让瑶瑶觉醒能力了吧！” 风青玄和白夷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声音，像是在求救。”程瑶一路行来，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敏锐的感觉到了声音里的情绪。 “难道是森林里的动物出事了？”宋小月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们快点过去吧！” 程瑶点了点头，几人加快行进，最后听到了冥河旁边的一出空地旁边。 “就是这里！但是声音断了。”程瑶几人走到这里，一只传来的声音却离奇消失了。 此处空地像是经历过一出打斗，周边树木被摧毁折断了很多，地上泥土上也留下不少痕迹和空洞。 宋小月去折断的树木断口旁看了下，肯定道：“这是岭姐的爪痕。岭姐肯定来过这里。” 风青玄四处看了看，“看着周边损毁的程度，打斗很激烈。” 宋小月担忧道：“岭姐碰上什么了？怎么不给我们传讯。” 白夷：“可能不想我们也卷入危险？” “求救声是重岭传来的吗？”程瑶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重岭要是求救也应该传给宋小月或者白夷，怎么回传给最弱的自己呢。 程瑶疑惑道：“会是谁在求救呢？” “也许害怕我们也是坏人。”风青玄提出猜想，又道：“先四周找找伤者吧！他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众人觉得有理，便向四周搜寻起来。宋小月和风青玄一人挑了个方向，就动身四处寻找。白夷就在程瑶不远处搜寻，时不时关注着程瑶的动向。程瑶思索起刚刚传来的声音，很多很密，像是有很多人在同时求救。如果是人的话，众人一来肯定就会发现。也许求救者不是人类。 ‘别踩我。’ 第19章 青蚨虫 ‘笨蛋，别说话。’ 程瑶思索着，往前一跨步，耳边突然想起了个清脆的童声。不一会儿又响起另一个童声，像是在斥责刚刚那个声音。 “什么？”程瑶听到声音一惊，收回脚步发问：“你们在哪里？是你们再求救吗？” 白夷听到声音，迅速感到程瑶身边，询问道：“你又听到声音了？” 第33页 “嗯，我听到了几个小孩的声音。”程瑶向白夷描述声音，“其中一个说‘别踩我’。” 别踩我？ 难道…… 程瑶像是想通了什么，向着地面看去。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程瑶蹲下来，轻轻翻开树叶。叶子后面是一群群折断了翅膀的奇怪的小虫。 “是你们在求救吗？”程瑶对着小虫发问，没有回答。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程瑶看着小虫再次尝试，努力释放善意，还是没有声音回答。 “……也许是我想多了。”程瑶尴尬的抓了抓头，白夷却蹲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小虫。 白夷看着小虫，脸上挂起了笑容：“青蚨虫，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青蚨虫？你说要取的东西就是它们吗？”程瑶想起那天晚上，白夷说要来取个东西。 ‘果然是骗子，就是为我们来的。’一个童声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闭嘴，被发现了。’ ‘笨蛋。’ ‘笨蛋。’ ‘……’ 接二连三的响起童声，都在斥责第一个发生的小虫。程瑶笑道：“果然是你们。” 白夷看着程瑶发问：“他们在说话？” “对！刚刚就是他们再求救。”程瑶又看向小虫，“你们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呢？” ‘你真的不是坏人？’小虫们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儿，推了个代表出来交流。 “你看我像坏人吗？”程瑶无害的对着小虫微笑。 ‘可你旁边这个人说是为我们来的。’ 程瑶帮青蚨虫提问：“你找青蚨虫干嘛呢？” 白夷：“青蚨虫的血，可以寻失物。我要它的血。” ‘只要血就行了吗？’ 程瑶充当起了白夷和青蚨沟通的桥梁，“它们问‘只要血就行了吗’。” 白夷：“血就有用了，我无意杀生。” ‘那好吧！如果你救了我们，我们就给你们点血。’ 程瑶发出疑问：“你要我们怎么救你们？” ‘我们翅膀被折断了。’ ‘你们能把我们放回冥河里吗？’ “这么简单！”程瑶回头对白夷道：“只要把它们放回冥河就好了。” 白夷：“等等，先问问这边发生什么了吧！” 程瑶点了点头，又问青蚨：“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生活在冥河的小青蚨。前几天，突然跑出一个单脚的怪物，抓着我们的同伴就吃。’ 程瑶感觉单脚怪物，很像是袭击自己的山魈。山魈果然遇见过重岭。 ‘我们四处躲避，后来出现了好多厉鬼。来了两个女人，和他们打了起来。’ ‘她们打的好凶啊！我们只能脱离冥河，往森林里躲避。’ ‘但是他们的打斗波及到了我们，我们的翅膀被撕裂了。’ ‘我们回不去冥河，几天就会被晒死，只好对着西河神灵求救。’ ‘神灵没有回应，却把你们引过来了。’ ‘都告诉你们了，该帮忙了吧！’ “他们说有两人女人和厉鬼在这里打斗，波及到了它们。” “肯定有一个是重岭。如果是厉鬼，那就不怪重岭开结界了。”白夷蹲着扶手托腮，又问青蚨：“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知道，我们当时被盖住了。’ “它们不知道。”程瑶叹了口气，“我们先把它们放回冥河吧！” 白夷看也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点头同意。程瑶和白夷轻轻拿起青蚨，一个一个摆放在自己手上，托着放入冥河。几次三番，基本把所有青蚨虫放回了冥河。只有两只停在白夷的手上，顿了一会儿离开，白夷手上多了两滴血。白夷托着血去背包里找盛放的容器。 程瑶正要离开河边，却看到刚刚出来交流的小青蚨又游了回来。 ‘你们在远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们错了哟。冥河照不出不存在的人的。’ 小青蚨说完又欢快的游走了，只留下程瑶陷入惊疑。 冥河照不出不存在的人？ 风青玄是小说人物，可以算是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人。 白夷是神灵，也算是不存在的人吗？ 还有自己？ 为什么也照不出来，自己也是不存在的人吗？ “什么东西都没有。”宋小月苦寻无果，垂头丧气的回来，看着程瑶在冥河边发呆。 “瑶瑶，你怎么老是在发呆啊。”宋小月几步跑到程瑶身边，把她从苦思中拉了回来、“没事。”程瑶看这宋小月垂头丧气，分享好消息道：“我们刚刚遇到了青蚨，她说重岭来过这里。” “那它们知道岭姐去哪里了吗？”宋小月燃起希望。 “它说不知道。” “好吧！”宋小月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情绪又低落下去。 “都在森林里，早晚能碰上的。”程瑶安慰的摸了摸宋小月脑袋。 “你是不知道这个森林有多大。”宋小月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说：“没有传讯定位，在这里面可能几年都遇不上。” “往好处想嘛！说不定一会儿就遇上了。”程瑶也有点难过，但还是叫宋小月乐观点。 没想到程瑶安慰宋小月的话，却一语成谶。三人在原地等了风青玄很久也没回来，宋小月焦躁的要分*身出去寻找。正在结分*身手印的时候，就看到风青玄带着两人回来了，是——重岭和一个陌生女人。 第34页 重岭还穿着离开时的衣服，发丝凌乱，神色疲倦，好像一夜没睡。陌生女子身量很高，穿着一身白色劲装，一只手臂上缠着一道银锁链，另一只手提着个笼子，里面有个什么东西蜷缩成一团。 “玄姐，你怎么找到它们的？”看着风青玄带回重岭，宋小月开心跑上去抱了她一下。 “路上撞见的，他们正好往冥河方向走。”风青玄推开宋小月，找了个石头坐下休息。 宋小月叉着腰，气势汹汹的问重岭：“岭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我的传讯。” “这不是有点危险吗？你又帮不上忙。”重岭打了个哈欠，显出疲倦的样子，宋小月又心疼的叫她先休息会儿。 陌生女子却提着笼子，走到程瑶走来身边，低下头，仔细的观察着程瑶。 女子脸色皙白，面无表情，眼睛却一下不眨的紧盯着程瑶的眼睛。程瑶觉得不舒服，先行移开了目光。女子把手中笼子往地上一放，引得程瑶看去。笼子里是——山魈。 “山魈？”程瑶惊讶出声，回头看着女子却还是紧盯着自己。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女子可能是看着程瑶脸上流露不悦，终于不在紧迫盯人，移开目光看向山魈。 女子看着山魈，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山魈袭击过你？” “嗯。”程瑶点了点头，女子又看了过来。 还是眼睛不眨的看着程瑶，开口说道：“你是……” 程瑶心一下悬起，闪过一种熟悉的感觉。 前面遇见风青玄，宋小月还有重岭，对自己的开场白都是——你是程瑶这个陌生女子该不会也是这个问题吧！ “活人。”女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却让程瑶松了口气。 程瑶前面都要怀疑是不是所有妖怪都认识自己了？ “奇怪！”女子还是面无表情，眼睛不眨的盯着程瑶。 “什么奇怪？”程瑶努力躲避女子目光，真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女子这个不眨眼的时长，可以去申请世界纪录了吧。 “你好，我是白湘。”女子伸出手，想要和程瑶握手：“你叫什么？” “白湘你好，我是程瑶。”程瑶和白湘握下手，却像摸上冰块一样，手上传来浸透骨髓的寒。 “山魈被抓啦！”宋小月提到远处两人在讨论山魈，兴奋的跑过来，看着山魈蜷缩在笼子里，快乐的拿树枝戳山魈玩。 “好玩吗？”白湘面无表情的看着玩的开心的宋小月，宋小月带着笑容抬头却被眼睛不眨的白湘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不眨吗？”宋小月起身，好奇的问白湘。 “忘了。”白湘像被点破一样，面无表情，机械的眨了几下眼睛。 更怪异了。 程瑶和宋小月交换了下眼神，实在有点受不了，赶快跑去和其他人会和。白湘却也提着笼子向众人走来。 “岭姐，她怎么不眨眼啊？”宋小月吓得一把钻进重岭怀抱，吵醒了假寐的重岭。 “因为他不需要眨眼啊！”重岭无奈的抱着宋小月，敷衍的回答后又闭上了眼睛。 “……”走过来的白湘这次却转换了目标，这次机械的眨着眼睛紧盯着坐在程瑶身边的白夷。 白夷：“有事吗？” 白湘回头，目光在风青玄，白夷和程瑶之间巡视，仍然用平板的声音道：“你们三个都奇怪！” 第20章 小鱼手链 程瑶疑惑发问：“哪里奇怪？” 白湘却理直气壮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还一直追着说奇怪。 我看你才奇怪。 程瑶心中忍不住吐槽，却又开口道：“你也奇怪。” “哪里？”白湘回头，看着程瑶，机械的眨着眼睛。 “你眨眼睛的频率太低了，不像活人。”程瑶指出奇怪之处。 “我不是人。”白湘直接放弃了眨眼，盯着程瑶道：“我是鬼魂。” “鬼魂，你就是青蚨说的厉鬼？” “她可不是厉鬼。”听到程瑶提起厉鬼，重岭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是灵魂使。” “厉鬼在这。”白湘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缠绕的银锁链。 “我要走了，再见。”白湘看了看天色，向众人告别。 “她去哪里啊？”看着白湘一步一步走向冥河，宋小月看着重岭疑惑问道。 “鬼魂自然是回地府。”重岭闭着眼睛，随意答道。 白湘一步一步走向冥河，进入冥河却悬在水上未沉。踏水而去，一步一步走到冥河中心，最后悬空坐在了几株彼岸花上。白湘回头，向众人摆手告别，冥河也随着她摆手逆流。不一会儿，冥河就整个消失了，地上没有丢下任何痕迹，就像从未有河流存在过。 “她是地府的人。”宋小月看向程瑶，脸上显出恐惧的表情，“难怪这么恐怖。” 程瑶对着宋小月一笑，“妖怪也害怕鬼魂吗？” “我不是害怕鬼魂，我是……”宋小月情绪低落下来，“我是害怕死亡。” “死亡？妖怪死了是彻底消亡吗？”听着宋小月提起死亡，程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不会啊！妖怪死去也会变成鬼魂，回归地府。”宋小月解释道：“三界所有的生灵，死去都要回归地府。” 宋小月正色道：“死亡后清空记忆才能轮回，所以不管是谁，死亡都会是第一次和唯一一次的体验。” 第35页 “其实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未知吧！”程瑶看着宋小月情绪低落，摸了摸她的头，几人无言，一直安静的在森林里等待重岭休息好。一直等到太阳西斜，重岭才终于苏醒过来。众人也在没有心思露营，便一路沉默赶路，回到宋小月的家。 “还是家里好。”宋小月一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趟，不愿再动。 众人看着宋小月的样子，摇了摇头，各自去收拾洗漱。等到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宋小月拿着手机开心的又唱又跳，“我idol要来这边拍戏啦！” “李旭阳吗？大明星怎么会来我们这边？”程瑶刚从浴室出来，插着头发发问。 “我们这边风景好呀！瑶瑶，我好开心。”宋小月冲过来就要抱着程瑶，程瑶眼疾手快的躲开。 我可不想再去洗一次澡。 “瑶瑶，你不爱我了。”宋小月抱了个空，故作可怜的拿着手机，“老公，我只有你了。” “哼，我就不爱你了。”程瑶故作傲娇的说：“我妈妈叫我不要和不爱干净的小朋友玩。” “哼！我也不和你玩。”宋小月叉腰傲娇回答。 “你们两个演情景剧吗？”重岭在旁边看的开心，等两人演完才出声。 “哼！我也不喝你玩。”宋小月傲娇的一抬头，去洗澡去了。 重岭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战火怎么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众人疲累不堪，早早就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回‘青玄纪’去了。 看着几人在哪里快乐的收拾行李，重岭担忧道：“最近不太太平，你们也多注意安全。” “什么不太平？”宋小月停下收拾行李的手，回头问：“和这次厉鬼外逃有关吗？” “白湘没说，但我猜地府可能出大事了。” “地府不是有鬼王坐阵吗？应该不会有大事！”宋小月表示并不担心，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不对，是天塌了有神灵顶着。 重岭看着宋小月没放心上，会房间拿了个簪子塞给她，“我补充了灵力，你拿去护身吧。” 程瑶侧头一看，是哪天宋小月打蜃妖的那只。 看着程瑶看向这边，重岭也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猫爪样的项链给程瑶。 “这个给你，可以防身。”重岭不管程瑶同意不同意，直接塞到了程瑶手里，“不准还给我。” “谢谢！”程瑶拿着项链，回头想要道谢，却看到重岭已经一溜烟跑了。 这是有多怕被拒绝啊！ 程瑶看着手心里的猫爪项链，粉红的肉垫，银白的猫爪，这也太可爱了吧！一看就是宋小月的风格。 “瑶瑶，我来帮你带。”看着程瑶尝试把项链戴上，宋小月跑过来帮忙，戴好忍不住感叹“好可爱啊！为什么我就是这个丑兮兮的金簪。” 程瑶受不了宋小月一脸羡慕的表情，提议道： “要不，我们交换。” “算了吧！岭姐是按我们的需要做的，交换了反而不好。”宋小月收回目光，“我要自己去买个猫爪的，和你配一对。” 这个插曲过后，几人快速收拾好行装，回到‘青玄纪’。青玄纪关门几天，重新开门，生意却变得更加火爆了。看着生意如此火爆，风青玄迅速推出了计划已久的外卖业务。只是可怜宋小月，天天都跑的腿都快断了。 “玄姐，我觉得应该再招一个人。”宋小月摊在桌子上，语气虚弱的说：“不然你很快就会因为累死员工上新闻了。” “先做一个月看看外卖收益，在说招不招人吧！” “我觉得你是想累死我。无良老板。” “哼！我无良就不会给你开那么高工资了。” 程瑶看着她们两个唇枪舌剑的，忍不住道：“难道就没人停过×团吗？” 风青玄一脸拒绝，“×团抽成太高了，用它我还不如不开外卖业务。” “小月爱妃，朕也爱莫能助了。”程瑶一脸我尽力了的看向宋小月。 “啊啊啊！”宋小月痛苦嚎叫，突然想起个人来，“小紫，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风青玄也突然想起回去探亲失联的员工，大手一挥，让宋小月去联系联系。 “小紫，就是店里的第五人，203的拥有者。”程瑶想起一直空置的203号房，向风青玄询问。 “bingo！你答对了。”风青玄拿起折扇，扇了扇风，“我批了她一个月的探亲假，没想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了。” “玄姐，小紫族人说那边有朋友要结婚，可能还要耽搁一段时间。”宋小月从楼上下来，抱着风青玄大腿哭泣，“亲爱的玄姐，你就再招一个人吧！” “算了，叫白夷和你一起去送吧！” “好吧！只能这样了。”生活不易，宋小月叹气。 几人把火锅店卫生收拾完毕，就上楼洗漱睡觉。程瑶躺在床上正愉快的追着剧，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程瑶坐在床上询问道，不打算起身开门。 估计又是宋小月来找自己诉苦。 “是我，白夷。”房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白夷？ 他来找我干嘛？ 程瑶打开房门，问道：“有事吗？” “去那边聊聊？”白夷似乎觉得夜晚进女子房间不好，邀请程瑶去隔壁放着花草的露台。 第36页 “什么事啊？”程瑶不明所以，跟着白夷去了露台。 “这个送给你。”白夷从睡衣裤包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给程瑶。 程瑶接过，大看一看，里面是一条挂着小鱼坠子的银手链。 “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啊？” “你不是一直想要外出吗？” “我知道不安全，不会乱跑的。”程瑶不明白白夷为什么提起外出的事，问道：“外出和手链有什么关系吗？” “你还记得青蚨吗？” “记得啊！那天森林里碰见的，你还取了它们的血。” “青蚨血，可寻失物。”白夷说着把右手伸了出来，他的右手上也带着同款小鱼手链，“手链里有青蚨血，只要你戴着手链，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哪里。” “我戴着这个就可以外出了？” “嗯！只要知道你的位置，我就可以很快来救你。不需要天天困在店里。” 程瑶眉开眼笑，但又担忧道：“那万一这个手链掉了呢？” “没事，我施了永牢咒，除了你自己谁也摘不下来。” “我肯定不会摘下来的。”程瑶开心的把手链带上，摇晃了几下，发现很是牢固。 “白夷，谢谢你。”程瑶放下手臂，对着白夷道谢。 “不用谢！”白夷看着程瑶，摆了摆手告别，“晚安。” 程瑶开心的戴着手链，正在关房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的宋小月，一下挤了进来。 宋小月八卦的看着程瑶，“我看到你和小白在露台上说悄悄话。有情况啊！快点从实招来。” “你想多了，白夷是送我青蚨血的手链。”程瑶把手伸出来，给宋小月看小鱼手链。 “青蚨血，这可是绑定神器啊！”宋小月一脸没想到的表情，“没想到小白这么腹黑，套路深啊小伙子。” 第21章 外卖配送中 “什么套路深啊，明明是白夷怕我遇到危险。” “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不懂得人心复杂。”宋小月拉着程瑶拿电视剧举例，“你看偶像剧，男女主肯定要不断见面，才能有故事发生吧！” “有了青蚨血这个绑定神器，见面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程瑶看着宋小月，只觉无语。 宋小月一下捧住程瑶的头，紧盯着她的眼睛，犀利发问：“你真的对白夷没有好感？” 白夷？好感？ 程瑶脑子里回想起和白夷经历的一切，夜晚路上的一路同行，西河大市集的牵手，还有森林里白夷给自己垫着的那只手…… 程瑶回过神，宋小月还是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程瑶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躲闪开了目光，脸却不自知的红了…… “你心虚了？躲什么？”宋小月却不肯罢休，一路追去，“哈！你脸红了！” 程瑶后知后觉的抚上脸颊，脸上温度烫人。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宋小月坏心眼的明知故问。 “好吧！我是对白夷有点好感。”程瑶自暴自弃，也不打算在隐瞒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宋小月八卦的凑过来。 “我也不知道。”程瑶走到床铺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宋小月坐过来。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程瑶诚实的说：“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程瑶摸着自己的心脏说：“好像没有像小说里描写一样，心口有小鹿乱撞。”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白夷的？”宋小月好奇的看向程瑶。 “你还记得西河的那次牵手吗？”程瑶回想起那天的心情，“我当时希望那次牵手永远不要停。但是我看到周围人的目光，又开始害怕了。” “当他们是空气嘛！不用在意别人。” “我不是害怕他们的目光。”程瑶一点一点的描述自己的心情，“我是害怕白夷不喜欢我。要是白夷不喜欢我，这样子不是给他造成了困扰了吗？” “我觉得小白对你也有意思的，不然他怎么只给你送手链？” “送手链是怕我外出遇到危险。”程瑶情绪低落下来，“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你们的累赘。” “怎么会？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我老是害你们陷入危险。”程瑶看着手链，“要是我也有法力就好了，就不会老是拖你们后腿了。” “你哪里拖后腿了，你来了之后生活都有趣多了。”宋小月不喜欢看到忧愁的程瑶。 宋小月坦诚道：“你知道吗？你来之前，‘青玄纪’里我只能和小紫说说心里话。但你来了之后就好多了。” “是吗？我感觉你们一直很亲密啊！” “这不是你来了之后变了吗？”宋小月看这话题越扯越远，捏着程瑶的脸道：“你是不是故意扯开话题。我们明明实在聊你和小白的。” “我没扯开话题啊！我喜欢白夷，但他也许不喜欢我。” 宋小月坚定的说：“小白肯定也喜欢你，那天我都看见他耳朵红了。” “不一定，万一是尴尬呢？” “你怎么束手束脚的？你该不会想暗恋吧！”宋小月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不是吧！什么年纪了还搞暗恋？”宋小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程瑶。 “你好像很有经验？那我该怎么办？”程瑶病急乱投医。 第37页 “呃！其实我是理论选手。”宋小月一下心虚起来，“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告白试试。” “你该不是偶像剧恋爱理论选手吧？” “怎么，看不起偶像剧啊！” “没有看不起，不过我觉得偶像剧恋爱太脱离现实了。现实里哪里会有人动不动就带人去买买买的。” “岭姐不就是嘛！依我说，你就莽一点，直接去告白。” “算了吧！要是失败了，我还怎么在青玄纪呆。” “也是，那我们在观察观察。” 两人一路畅聊心事，不知不觉就到半夜，宋小月也懒得回房间，干脆就在程瑶这里睡了。第二天早上，程瑶带着青蚨血小鱼手链去找风青玄说明情况。又和白夷测试了一下定位能力，发现非常精确。程瑶尝试着出门送外卖，一开始和宋小月出门还有点担心，后来几次测试下来，发现不会出什么问题。风青玄大手一挥，批准程瑶加入外卖配送队伍。 ‘青玄纪’的外卖业务相当火爆，几天之后，随着口碑起来后，直接造成了第一次爆单。‘青玄纪’四人都不得不在外面配送。这天，程瑶送完最后一单回来。店里没人，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三层多高的外卖。贴了一个外卖单，上面写着：收件人：郑先生电话：189××××0718 收件地址：槐花中街119号外卖袋子上还用马克笔写了一个‘宋’字。 这是宋小月要送的外卖。 程瑶在店里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人回来，也再没有外卖订单了。程瑶想着不知道宋小月回来是什么时候了，干脆自己帮她送了吧！免得她要忙到半夜。这么想着，程瑶就提着外卖出门了。 程瑶回家不久，而且基本天天都关在店铺里。其实对东川一点也不熟悉，这些天配送外卖，全靠手机的导航。 槐花中街119号，没有配送过的地址。 程瑶想着就在边走边在手机里搜索地址，却没想到导航里面显示没有这个地址。 “什么情况？”程瑶停下脚步，再次输入地址——槐花中街119号。 还是显示没有这个地址。 程瑶不死心，这次直接输入——槐花中街。 导航似乎卡了，一直在旋转加载中。 这是什么情况啊？ 程瑶想了想，遇上这种情况，应该先给收件人打电话，确定一下真实地址。看是不是收件人填错了地址。 程瑶说着就拨打了收件人电话，一直占线中。 电话也打不通，地址也没有。 算了，回去吧！ 程瑶决定放弃，先回‘青玄纪’找众人商量。往店铺方向走了一会儿，手机却一下响了起来，程瑶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189××××0718。 陌生号码，可能是骚扰电话，挂了吧！ 程瑶正打算挂到电话，突然想起外卖上的手机号码，拿出来一对，一模一样。 是收件人回电话了。 程瑶开心的接通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稳重温柔的声音：“你好，是哪位？” “你好，是郑先生吗？我是青玄纪的配送员。因为导航上搜不到槐花中街这个地址，想要核对一下地址是否正确。” “怎么会搜不到呢？就在红泥巷往里走！地址应该是对的，就是槐花中街119号。”电话那边的声音温柔温暖，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哦哦，那我再找找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记得尽快送来哦。” “好的，我一定以最快速度送来，打扰了。” 收件人地址没有问题，导航却搜不到，难道是这边地图还不太精确。程瑶想着又往导航里输入‘红泥巷’，地址一下就跳了出来。收件人说在红泥巷里面，就先去看看吧！ 程瑶想了想，决定给宋小月发个微信，免得她回去找外卖。 ‘小月，桌上最后一个外卖，我帮你配送啦！你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发完微信，程瑶就按着导航往红泥巷走去。程瑶跟着导航越走越偏，时间不知不觉到了8点多了，路上人烟稀少，程瑶拿出手机照明。心里有点害怕，看了看手上的小鱼手链，却又放下心来。 自己快去快回应该不会有事。 程瑶很快导航到了红泥巷入口。红泥巷巷墙两侧居居住不少人家。这个时间点还有许多人没睡觉，灯光亮着，是不是传来打牌胡牌，大笑聊天的声音。听到这些吵闹的人声，程瑶却感觉安心。前几次妖怪出现，都一下变得寂静，基本不会这么嘈杂。 红泥巷来源于巷墙上摸着的红泥，巷墙也不高，只有2米左右。巷子两旁栽种着两排槐花树，也许这就是槐花中街的名字来源。程瑶想着更加觉得方向正确，就进入了红泥巷。红泥巷里两旁还间隔树立着路灯，照的脚下的路格外明亮。程瑶想着关闭手机手电筒，沿着巷子放心的往里走去。 程瑶沿着巷子往里走，走着走着，有一段的路灯坏了。只好又拿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比不了路灯，只能堪堪照亮自己脚下的路，好在周围还一直传来生活化的人声。红泥巷不算太长，程瑶就走了10来米，就感觉惊了一个街道。往街道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个路牌——槐花中街。 一个在朋友输急了眼的小伙子，接着上厕所跑了出来，正好看到程瑶举着手电筒往红泥巷深处走去。没想太多，小伙子就往巷子口走去，突然脑子里闪过红泥巷深处的传闻，想要追回程瑶，却没看见程瑶人影。 第38页 第22章 红泥巷里面吃人 刚刚明明有个姑娘往里走的呀！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小伙子一路追到红泥巷尾，被封住的巷墙旁，也没看到程瑶的身影。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害怕，就一溜烟往前跑了。 时间倒回程瑶进入红泥巷之前，宋小月回到了店里。正看到风青玄和白夷坐着喝奶茶，旁边空着的位置旁也摆着2杯奶茶。宋小月正觉得口干舌燥，拿起奶茶就开始狂饮。 “瑶瑶怎么还没回来？她的单子是最少的呀！”风青玄疑惑道。 “是不是找不到路啊！”宋小月放下奶茶，掏出手机想给程瑶打个电话，却看到有一条未读的微信。 打开看是程瑶发的，‘小月，桌上最后一个外卖，我帮你配送啦！你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瑶瑶帮我送外卖去了。”宋小月想着还是打个电话确定下位置，手机里却传来‘该用户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我们配送距离不是1公里内吗？”宋小月发出疑问。 “查一下最后一个外卖地址，可能出事了。”风青玄明锐感觉到了不对。 “最后一个外卖地址是槐树中街119号！”白夷冲到电脑前查询，念出了地址。 “槐树中街，东川有这个地方吗？”宋小月印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我感应一下她在哪里。”白夷催动手链里的青蚨血，脑海里一下出现了一条道路，白夷直接跟随道路跑了出去。 在红泥巷里赶路的时候，再次碰见了刚刚那个小伙子。小伙子又看见一个人往巷子深处跑，想要阻止告知。白夷却跑的飞快，让他来不及阻拦。小伙子没有白夷跑得快，打算跟着去阻止，到了巷尾却发现白夷也离奇失踪。 怎么回事？今天晚上见鬼了吗？ 小伙子越想越害怕，再次往巷口跑去，这次又遇见了奔跑的风青玄和宋小月。小伙子还是来不及阻止，停下来想了想，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善意，追过去看看。这次却在巷尾看到停下来的风青玄和宋小月。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大晚上往里跑。”小伙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紊乱的气息，又劝阻道：“听说红泥巷里面吃人，走着走着就有人不见了。你们别往里走了。” “吃人？”宋小月疑惑的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都好多年前的传闻了，你这么小当然没听说过。”小伙子看着两人像是不信，解释道：“这都30多年前的事情了，以前这里动不动就有人失踪，连尸体都找不到。后来这个巷子后面就被封了。” 宋小月看着男子很是了解，疑惑问道：“你年龄也不大啊，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爷爷给我讲的。”男子又补充道：“我们家以前就住在红泥巷，后来感觉不太平才搬走的。” 风青玄却只是看着巷尾墙，伸手摸着墙上的红泥问道：“这后面是什么？” “这后面以前是槐花中街，但是早都没了。”小伙子无奈道：“你们怎么老喜欢来追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要是真的出事了，看家里人怎么办。” 宋小月察觉到男子身上的善意，感谢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其实也不必发我好人卡。”听到宋小月的道歉，男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憨笑道：“就算这里没有传闻。这边没有路灯黑黢黢的，你们两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我们不往里走了。”风青玄放下手，回头对男子灿烂一笑：“我们一起出去吧！” 男子看着风青玄的笑，一下呆愣住，半晌转过头脸红道：“嗯嗯，走吧！” “你怎么脸红了？”宋小月看着男子脸红，故意开玩笑说：“红的像猴屁股。” 男子不好意思承认，小声道：“没有！” 三人一路出了红泥巷，风青玄两人婉拒了男子想要一路护送的好心。男子只好在红泥巷巷口看着两人身影不见了，才出发回家。但他绝不想到，刚刚离开视线的两人，又再次回到了红泥巷巷尾。 “玄姐，小白他们怎么就在这里消失了？”宋小月看着此处好像没什么异常，实在摸不到头脑。 “过去看看！”风青玄却一个旋身，翻到了低矮的巷墙上。 “玄姐，等等我！”宋小月也学着风青玄站在巷墙上，往后面张望。 两人往红泥巷墙看去，后面却是一片荒地，偶有些漆黑的泥土，像是曾经遭遇过火灾。 “这也烧的太干净了！”两人来到荒地，四处找找，却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后面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风青玄扫视一圈，担忧道：“他们怕是去了其他地方了。” 宋小月疑惑发问：“什么地方？这里没有灵气波动啊！” “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地方。”风青玄双手托腮，对宋小月发问道：“什么东西不需要有灵力波动呢？” “鬼？”宋小月像是转到关键点，惊讶出声：“难道他们去了地府？” “这就糟糕了！”风青玄眉头紧锁，担忧道：“希望不要出事。” 而就在小伙子第一次回头追赶程瑶的时候，程瑶却根本没看见那道低矮的红泥巷尾墙。拿着手机照明的程瑶，一步跨出红泥巷，就仿佛来到了新的天地。程瑶站在一个街道入口，街道两侧是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居民房。两侧居民房像是没有经过规划，高高低低的排列着，完全没有外面红泥巷那么规整。居民房里有砖瓦房，有老式的泥土房，还有一栋10多层高楼，甚至还有一栋木质的宅院…… 第39页 东川还有这么新旧混搭的地方？ 程瑶有点疑惑。外婆说东川近些年来为了发展旅游，基本都对老房子进行翻修过。虽然没有破坏原来风貌，但也不至于看上去这么老式，和现代生活格格不入。程瑶扫视一圈，看到自己右手边一米多远，有一个生了铁锈的绿色路牌，上面写着——槐花中街。 应该是这里了。 但是好奇怪，外面红泥巷还两旁栽种着槐花树。而这槐花中街却没槐花树，只是街道入口处，帮着不少颜色各异的小花盆，里面栽种的都是些白色的不知名小花。 槐花中街街道上人来人往，甚至有不少人就在街道旁边搭着铺子在买东西。时不时有走动的行人在铺面上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传来砍价的争吵声，倒是比外面吵闹却看不见人影的红泥巷热闹多了。 程瑶左右看看，发现除了街道入口的路牌，其他地方都没有标牌，居民房上也都没有门牌号。 本地人应该知道119号在哪里吧！ 程瑶想了想，打算在路上抓一个路人问问路。就在她要行动的时候，手机却再次响起。手机响起的声音，惊动了街道上的行人和铺子老板，竟然齐刷刷的回头看向程瑶。 打扰到他们了吗？ 程瑶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一看又是郑先生的号码。程瑶马上接通，手机那边又传来了郑先生温柔的声音。 “你好，是青玄纪配送员吗？” “对，是我。”程瑶接通电话抬头，却看到街道上的人还是在原地死死盯着自己。 太诡异了？ 程瑶心脏停跳了几拍，该不会又遇到灵异事件了吧！ “请问一下你到哪里了呢？”郑先生的话还是带着温暖笑意，似乎驱散了程瑶心里的不安。 “我到槐花中街入口了。”程瑶不想去问街道上奇怪的行人，又急忙问道：“我看这边没有门牌号，请问119号是哪一间呢？” “119号很好认的。你往里走，看到一家门口摆着很多花卉的房子就是。”郑先生的声音从容不迫，又传来：“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程瑶心里不安，想着如果太难得话，还是算了。 这个地方太诡异，早点送完，早点回去才对。 “你在入口的话，应该能看到旁边摆着不少小花盆吧！” “嗯嗯，看到啦！” 似乎是看到程瑶没什么异常行为，街道的人不再死死盯着程瑶，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了，只是还时不时警惕的回头。程瑶看着他们的目光移开，终于松了口气。 也许他们只是不太喜欢外来者？ “你能看到其中有一盆绿色的小花盆吗？”郑先生又补充道：“花盆上面有个‘郑’字。” 程瑶走到花盆前蹲下，从几个绿色花盆中准确找到了带‘郑字的，对着手机回答：“找到了？你是要我帮你带过去吗？” “真聪明！”郑先生带着笑意的夸奖传来，“那就麻烦你咯！” “没关系！请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程瑶挂了手机后揣进包里，抱起花盆，却发现比自己想象的要轻多了。 程瑶一手花盆，一手外卖的走进街道，边走边寻找119号。街道上的人似乎一直关注着程瑶，但是却只在周围看着，不敢近身。 到了，槐花中街119号。 第23章 ‘郑先生’ 程瑶在一家房子前停下脚步，果然如郑先生所言，119号非常好找。槐花中街的住户似乎不喜欢花花草草，程瑶一路行来，除了街道入口那里的花盆和郑先生家门口，基本没有看到任何花卉。 不对，不只是花卉，连树木也没有。 程瑶心里想着这些人居住在这里，连一点绿色都看不到，心里不会憋闷吗？算了，别想那么多了。程瑶不再多想，几步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郑先生，您的外卖到了！”程瑶轻敲铁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 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叫我帮忙带花盆吗？ “郑先生？郑先生？您在家吗？您的外卖到了。”程瑶不死星，再次重重的敲了几下铁门。 还是无人回应。 打个电话吧！ 程瑶把花盆放下，单手掏出手机，拨打郑先生的手机号。随意的一回头，心脏却停跳了一拍。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都聚集环绕在了自己背后。在自己背后一米距离外，层层叠叠的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程瑶心提在嗓子眼，往远处看了下，发现远处街道空空荡荡，人全都聚集在了自己身边。 程瑶咽了口水，逃避般的看向一直在拨打中的手机。 快点接听啊！ 程瑶心中焦急的喊着，手机却一直没有显示接通。程瑶悄悄回头，却看到人群离自己更近了。 他们在走进！！！ 程瑶心里一惊，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惧浮起上心头。程瑶只能求救般的看向手机，再不敢回头。 “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拨打到了时限，手机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程瑶仿佛希望破灭，绝望的回过头，只看人群已经近道一伸手就能碰到自己。 人群里所有人寂静无言，面无表情，慢慢的有人伸出了手，一点一点向着程瑶而来。 救命！救命！ 白夷！你在哪里？ 第40页 程瑶看着手上的小鱼收敛，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白夷身上。 一只手向着程瑶的肩膀伸来，程瑶向着右边躲避。有一首从右边伸来，程瑶又向着左边躲避。却感到几只手同时按上了自己的肩头，程瑶直接用空闲的一只手把它们打落。 人群向着阶梯上的程瑶涌来，程瑶丢下外卖，向着人群就踹了过去。人群的人轻飘飘的，一脚就被踹的老远。但很快又再次爬起来，向着程瑶又来。 程瑶尽力的挣扎，但还是拦不住人群越贴越近。程瑶只能往后面铁门上贴去，背靠铁门手脚并用的乱踢。 “吱呀！”开门声从后面想起，紧贴着铁门程瑶也随着铁门开启，倒向屋内。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程瑶回头看去，一个男人托着自己的背，眼带笑意的问道：“你没事吧！” “郑先生？” 程瑶觉得姿势不妥，借着郑先生的力站起来。站直一看，刚刚纠缠着自己的人群早就回归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没有听到敲门声。”穿着睡衣的郑先生一脸真诚的歉意。 刚刚才和自己通过电话，转头就睡着了？ “郑先生，您的花盆和外卖。” 程瑶心里不信，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抱起门口的花盆和外卖交给郑先生。 “谢谢！”郑先生对程瑶道谢，又抬头道：“你要不要先进来坐坐？” 程瑶已经觉得这个地方不对了，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意。 外面的人群在郑先生开门后就散了，不知道自己出去，还会不会再次袭击自己。 而外面的人群那么害怕郑先生，他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 进也不对，退也不对。程瑶的脑子疯狂运转，希望找到一个更安全的方式。 郑先生看着程瑶陷入纠结，莞尔一笑，“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害你。” 程瑶突然灵光一闪，对郑先生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郑先生却像看穿了程瑶的想法一般，笑着道：“你是想让我送你出去？” “是的，我觉得外面的人不太对劲。”程瑶在心里也默默加了一句，你也不对劲。 “可以啊，不过要等我吃过饭再说。”郑先生不假思索就同意了，抱着外卖和花盆走进客厅。 程瑶想了想，关闭了铁门隔绝了外面不怀好意的视线，也跟了过去。程瑶一进去客厅就一个感觉大，第二个感觉就是空荡荡。郑先生家的客厅很大，但是只在中间摆放了一套桌椅，其他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家具，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品。 郑先生看出程瑶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新家，还没怎么装修。” “……”程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站在旁边。 “你过来坐呀！”郑先生招呼程瑶坐下，程瑶听话坐下。 “你现在不爱说话了？”郑先生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吃着外卖，又笑着说：“你变化挺大的。” 程瑶皱了皱眉，疑惑道“我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程瑶。” 程瑶问出疑惑：“我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你怎么认的出我？” “你和你外公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认识我外公？” 郑先生难道是外公的朋友？ 不会吧！外公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你外公和外婆，我都认识。”郑先生缓缓道：“你外公是童州，你外婆是‘通灵者’宋红言。” “你知道‘通灵者’？”程瑶早就觉得郑先生不像人类，试探问道：“你也是妖怪？” “我可不是妖怪，我是……”郑先生看着程瑶，一字一顿道：“我、是、鬼。” “是吗？”程瑶没有意外，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你好像并不吃惊？” “算是有点预感吧！”程瑶解释道：“我刚刚踹外面那些人，他们太轻了。” 郑先生含笑问道：“和鬼呆一块，你不害怕吗？” “我没在你身上感觉到恶意。”程瑶看着郑先生，又补充道：“如果你要害我，刚刚就不会答应送我出去了。” “真聪明！”郑先生一脸欣慰的看着程瑶。 “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我这么慈祥？”程瑶一开始还觉得郑先生温柔，现在越来越觉得他的目光太像外婆，莫名——慈祥。 “哈哈哈！长辈看小辈不就该慈祥吗？” “长辈？你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你死了很久了吗？”听到郑先生说自己是长辈，程瑶也没那么拘束了。 “也就10来年，不算很久吧！” “10多年了，那你应该很了解地府吧！” “你有什么想问的？” “你知道我外公去世了吗？有没有你在地府见过他？”程瑶一脸期待的看着郑先生，希望能知道外公的消息。 “这个嘛？”郑先生正要作答，门口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程瑶不想搭理敲门声，只是再次发问：“你见过我外公吗？” “先开门吧！有客人来了。”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一副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郑先生不愿先作答，程瑶只得去开门。 一开门，却是一个程瑶期待已久的人——白夷。 “白夷，你终于来了。”程瑶看着白夷，喜出望外。 第41页 “跟我离开这里。”白夷却一脸焦急，拉着程瑶就要走。 “怎么刚来就要走？”远远传来一道声音，是背对着门口的郑先生。 “他是谁？”白夷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低头问程瑶。 程瑶正想作答，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郑先生的全名，只得说：“他是郑先生。” “郑先生？外卖客户？”白夷不愿在这里多待，又拉着程瑶要走，“外卖送到了，任务就完成了。我们先回家吧！”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郑先生站起来，回身看向门口的两人。 白夷看着郑先生笑了笑，打趣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姓‘郑’？” “来地府改的。”郑先生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进来和老朋友叙叙旧？” 白夷指着程瑶说：“你觉得带着这个活人在阴间叙旧好吗？” 郑先生收起笑容，正色道：“不是叙旧，而是我有事要找你。” “这里太危险了，有什么事纸元宝传信吧！”白夷还是不愿意停留，拉着程瑶就要往外走。 “我早就传不出信了！”郑先生似乎看白夷难以打动，对着程瑶道：“你也不想知道你外公的下落了吗？” “你见过我外公？”程瑶不愿轻易离开，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我外公是投胎了吗？为什么这些年，从来不给外婆托梦呢？” “进来说吧！”郑先生对着白夷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白夷！我知道这里很危险。”程瑶拉着白夷，又道：“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外公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白夷叹了口气，又望向郑先生道：“看来这都是你安排好的！” “不这样怎么请的动你来呢？” “说吧！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白夷不再挣扎，关上铁门，和程瑶一起进门了。 第24章 死去的西河神灵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郑先生却不急着回答白夷，只是看着程瑶道：“你好，我是原西河神灵——姚升。” “神灵？可你不是鬼吗？”程瑶疑惑道：“神灵也会死亡吗？” “万事万物都会消亡，神灵当然也不例外。”姚升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白夷，又缓缓道：“神灵失去神格，本体再跟着消亡，不就死了么。” “聊这么多干嘛？”白夷心情不佳，语气不善：“你到底想叫我们做什么？” “是聊得有点远了。”郑先生收起笑容，进入正题：“你们知道最近恶鬼出逃吗？” “有所耳闻。”白夷点了点头，“地府出大事了？” “恶鬼出逃，地府戒严。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了。”郑先生说着从衣袖里拿出来个纸元宝，一挥手一簇青色的火苗平空出现，点燃包裹住纸元宝。不一会儿，火焰散去，纸元宝却出现在了程瑶的手里。 “这个？”程瑶看着手里出现的纸元宝，疑惑道：“是给我的？” “是给重岭的，麻烦你们帮我带给她。” “好。”程瑶把纸元宝收到包里，问道：“刚刚你说，你知道我外公的下落？” “在他刚来地府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还没等到程瑶发问，姚升又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没多久他就不见了。” 程瑶追问：“是投胎去了吗？”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前些日子偷偷看了生死簿。”姚升顿了一下，又道；“离他投胎的日子还远得很。” 白夷听着，惊讶道“生死簿？你也不怕伏岱撕了你。” 程瑶听到奇怪的人名，联系了一下地府实际，猜测道：“伏岱？是阎王吗？” “准确的说是鬼王。”郑先生纠正程瑶。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地府的王。”在程瑶认知里，这两者好像区别不大。 “阎王是鬼神，鬼王只是鬼。”姚升面上泛起一股哀伤，“鬼神早就在那天一起消散了。” “是千年前神灵大会那天吗？”程瑶想起外婆的科普，问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太可怕了……”姚升似乎不愿再提起那天，看着程瑶道：“你还是这么容易思维发散！刚刚不是在问你外公的事情吗？” “对啊！我外公没有投胎，怎么会不在地府呢？” “他不是逃去了人间，就肯定是出事了。” 程瑶推测道：“如果外公来了人间，不可能不见外婆？” “我也倾向于他出事了。我隐隐觉得他的失踪和地府这些事情有关。”姚升又转头看向白夷，“我找你来，是要你通知青禾和重岭来地府查查。” “好，我会通知他们的。”白夷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一口答应。 “好吧！那我的任务就……”姚升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又焦急道：“他们怎么回来了？你们快走。” “谁回来了？”程瑶一头雾水，回头看着白夷也变得脸色凝重，感觉像是不好事情发生了。 “槐花中街的恶鬼回来了。”姚升解释道：“刚刚我一直不在家，就是去引开他们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恶鬼？那我们该怎么办？”程瑶听到恶鬼，也开始担心起来。 “槐花中街入口回不去人界了。你和白夷从这里出去，往地府中央跑。”姚升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小门，吩咐两人快走。 第42页 程瑶担忧道：“你呢？” “我来拖住他们？”看着程瑶一脸担忧，姚升摸了摸她的头，“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千万别让恶鬼追上你们？”姚升打开门，一把将两人推了出去。 两人从小门跌了出来，小门外是一条不足半米的石头小道。程瑶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白夷就直接拉着程瑶往沿着小路开跑。 “嘭！”白夷只顾拉着程瑶往前跑，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谁呀！敢踢你大爷的头？”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旁边地上响起，程瑶低头一看，是一个脑袋正在说话。 “是断头鬼，不用管他。快走！”白夷没有停顿，直接拉着程瑶继续往前跑，两人一人一脚踩着脑袋过去了。 “可恶？还敢踩你爷爷的头。”脑袋被踩了，心情不爽，直接飞着去找自己身体。一路飞回槐花中街街道，找到自己的身体组装好，扭动两下正打算去报仇，才发现眼前站了个人影。 “谁啊？敢挡你爷爷的……”断头鬼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却吓得不敢再言语了。 “你是谁的爷爷？”断头鬼前方站着个西装男子，凑近闻了闻。 “童骆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千万莫怪啊。”断头鬼吓得低头，连连道歉。 “你刚刚遇到人了？身上怎么有人味？” “我刚刚是遇到两个家伙……等等，他们是人？”断头鬼似乎反应过来，惊讶的出声。 难怪那两个家伙跑的这么快。 “他们往哪里走了？”西装男子不欲多解释，直接开口追问。 “那边。”断头鬼朝程瑶他们离开的方向一指，西装男子就迅速追了过去。 “大人物都出场了，看来我没得搞了。”断头鬼叹了口气，回头看见一群恶鬼追着一个人从一间着火的屋子跑了出来。 “不知道又是哪个家伙倒霉了。”断头鬼感叹了一下，决定再去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躺躺。 程瑶被白夷拉着一路狂奔，很快离开小路，跑进了一个繁华的街道。这边街道和槐花中路一样人来人往，不同的是街道两旁都是木质雕花的古代宅院。宅院两边整齐的排列着，过往的行人身上多穿着不同形制的汉服。两人一路狂奔，路上撞到了不少行人，引得不少行人怒骂。 “嘭！”两人一路奔过去，地上一下长出个土墙。两人刹车不及，齐齐撞在土墙上。 “糟了！”白夷和程瑶后退一步，果然身后几米处，站着刚刚和断头鬼对话那个西装男子——恶鬼童骆。 “往哪里跑呢？”男子看着两人，声音阴寒。 “……”白夷却不搭话，伸手召出一团谁流，直接冲冲垮了土墙，继续往人群后奔跑。 白夷和程瑶像是两天滑不溜秋的泥鳅在人群中东躲西藏，却一路向着地府中央跑去。 “可恶？”男子瞬移过来抓了几次都被避开，抓到了无辜的行人，愤怒喊道：“全部给我滚开！！” 摸不着头脑的行人，一听到这恶鬼大喊，生怕祸及自身，顿做鸟兽散。顷刻，街上就只剩下奔逃的程瑶和白夷了。 “两个小东西，跑什么呢？我又不是坏人。”街道清场，童骆一下就瞬移到了两人面前，伸手想着程瑶抓去，“虽然是个女娃，不过我也不挑。” “我看你想多了。”白夷按着程瑶低头躲开男子的手，两人低头绕过他跑了。 “看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看着两人奔逃，也不急，就站在原地念动几个口诀，两人面前瞬间出现一片火墙。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跑直到河边，要是有船就直接上船走。”白夷结了几个手印，招来更大的水流，熄灭了火墙就把程瑶往前一推，“要是没有，就原地等我，我会尽快来的。” “跑！”白夷对着程瑶大叫一声，程瑶跟着跑了起来，奔跑中回头看着白夷和男子缠斗一起了。 白夷不会有事吧？ 程瑶奔跑中想着这个问题，又马上把思绪抛开，一心往前奔跑。程瑶明白自己回去，只能是给白夷添乱，白夷还要分心保护自己。 快一点吧！程瑶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慢慢感觉自己肺腔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喉头像是有血一般，却还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喘气。就在程瑶觉得自己开始头昏眼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白夷说的河。 程瑶停下来疯狂喘气，眼睛却不停歇的在河边搜寻。河水清澈，程瑶站在石砌的河岸上，一路前后看去，却丝毫没有船的影子。程瑶蹲在河岸边等待白夷，眼睛却警惕的四处扫视。 “没有船吗？”等了一会儿，白夷瞬移过来牵着程瑶，脸上身上多了很多伤口。 “看来你们走不了了。”白夷话音刚落，童骆也跟了过来。他身上伤的比白夷还要多，脸色变得更加愤怒。 “只能沿着河岸走了！”看着童骆跟来，白夷咬了咬牙，牵着程瑶几次沿着河岸几次瞬移。 “啊！”白夷带着程瑶几次瞬移，最后一次两人双双跌在地上，白夷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白夷，你没事吧？”程瑶赶忙跑起来看白夷，却看见白夷陷入昏迷。程瑶想要扶起白夷，却一下穿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程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再次去拉白夷，和刚刚一样抓了个空。 第43页 白夷，怎么没有实体了？ “哈哈哈！终于撑不住了。”童骆瞬移过来看着两人跌在地上，仰天大笑后向着程瑶慢慢走来，“乖乖助我重返阳间吧！” 第25章 白夷，再见！ 怎么办？ 程瑶看着童骆的手缓步走来，只想着不能带着白夷一起死。要死的话，死自己就好了。程瑶再次向白夷伸出手，这次却不是想扶起他。程瑶做好了再次抓空的准备，却离奇般的碰到了白夷。 白夷，对不起，拖累了你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希望你能活下去！ 程瑶几种瞬间思绪万千，最后一咬牙把白夷往河里推了下去。推完一回头，正好看见童骆的手向着自己心口抓来。 也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真的好不甘心！ 还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开，还没有帮风青玄达成愿望。 还没有等到外婆回来，还没有见到死去的外公，还有爸爸，妈妈，小月…… 时间好像变慢了，男子的手逼近自己也像是慢动作一般，程瑶逃避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熟悉的亲人朋友一一闪过似在告别，却让程瑶更加留恋这个世间。 真的好不想死！ “噔噔！”闭眼等待死亡的程瑶听到像是什么东西撞击落地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胸前的猫爪项链漂浮在空中，发着强烈的白光，将自己笼罩在里面。 是重岭送的猫爪项链？ 是它击退了西装男子吗？ 程瑶想起那天重岭把项链塞给自己，说可以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童骆被项链击退再次翻了起来，看了看胸前横着三道长长的抓痕。心里更加愤怒，直接念动口诀，空中瞬间出现了一堆大石头，向着程瑶砸去。 程瑶的思绪被石头撞击的声音打断，抬头就看见空中不断有大石头向着自己砸来，却被白光挡在外面。接触白光的石头，像是受到了攻击，落在地上全碎成了小石块，但白光也在石头持续不断地攻击下变得越来越淡…… 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白光散去，还是只有等死。 自己在地府待了这么久，小月和风青玄一直没有出现，应该是被拦在了外面。 白夷昏迷了，姚升对上恶鬼，还不知情况如何。 程瑶脑子快速运转，却痛苦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脱身之计。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光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散。猫爪项链也想能量耗尽一般，程瑶再次垂在胸口，最后一个石头却向着程瑶落下。 “可不能把身体砸坏了。”童骆看着程瑶胸前的项链灵力耗尽，挥了挥手改变了石头的轨迹，让她砸在了河里。 程瑶无计可施，只能看着童骆从地上爬起来，挂着狞笑向自己走来。 ‘这边来！’ ‘跳下来！’ ‘跳到河里来！’ ‘快点跳下来！’ ‘快点！快点！’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青蚨虫的声音。 正在程瑶绝望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群嘈杂的声音。程瑶向着河里看去，身旁河里不知不觉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青蚨虫。远处河中，也漂浮着一片，上面托着白夷。 ‘快点跳下来！’ ‘我们接住你！’ ‘他不敢下来的！’ 青蚨虫还是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呼喊程瑶跳下来，程瑶看着男子往这边走来，毫无察觉。面上不动声色，仍然作出恐惧绝望的样子。身体却慢慢往河边移动，趁着童骆不注意，直接向河边倒了下去。 “你找死吗？”童骆看着程瑶往河边倒去，立刻瞬移到河边，不想让她葬身河底。 程瑶闭眼往后面一躺，只有片刻失重的感觉，就陷入一个柔软的包裹中。程瑶睁开眼一看，自己并没有沾到任何的河水，周围层层叠叠的青蚨虫把自己托了起来。青蚨虫托着程瑶往河中走，和白夷会和后，又沿着河流一路向着地府中央而去。站在岸上的童骆似乎有所忌惮，并没有下水，但还是不肯放弃，在河岸上一路尾随着。 “谢谢你们！”程瑶看着身下的青蚨虫们发出感谢，心里还是觉得惊讶。 没想到这么小的虫子竟然能托起来自己和白夷俩个人？ ‘不用谢！’ ‘上次你也帮过我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河是冥河吗？”程瑶回头看了眼白夷，白夷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但还在还能触碰，还是实体。 ‘对啊！地府百条水道，均通冥河。’ “刚刚没看见你们啊？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程瑶想起刚刚等待白夷的时候观察过冥河，并没有看见河里有任何东西啊。 ‘你身上有个好闻的味道！’ ‘一闻到就知道是你啦！’ ‘赶过来就正好看到，你把他丢下河。’ “好闻的味道？是我‘通灵者’血脉的味道吧！”听到青蚨虫的形容，程瑶才想起自己的血香。最近太安全了，都忘记了自己能够吸引妖怪了。 ‘‘通灵者’血脉？’ ‘不是哦!’ ‘不是啊！是其他的味道。’ ‘很温暖舒服的感觉。’ ‘灵气的味道。’ “你们是说，我身上的香味是灵气的味道？”青蚨虫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程瑶却从中发现了个关键点。 第44页 ‘对啊！’ ‘血脉没有这么香的。’ 程瑶听着青蚨虫的话，程瑶陷入了思索。外婆说香味来源于通灵者的血脉，可为什么青蚨虫却说是灵气的味道啊？ 是外婆在骗自己吗？还是青蚨虫说了谎？ 灵气的味道？自己身上哪里来的灵气？ 程瑶回老家才一月不到，却好像一直陷在谜团里。一个谜团才解开，下一个谜团又来了。而且身边的人好像也不能完全信任，说话总是带着隐瞒。 外婆就算真的说了谎，肯定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有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的呢？ 还有回来，遇到的妖怪，神灵，包括死去神灵，怎么都认识自己。 自己或许真的失忆了？ 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要是把记忆都找回来，这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吗？ ‘到了!’ ‘糟糕！坏蛋还在！’ ‘怎么办？’ 正在程瑶思索的时候，青蚨虫已经托着两人走到了河流尽头。不死心的童骆站在岸边，等着自己和白夷上岸。程瑶在水中和童骆僵持了一会儿，童骆一直一副不等你上岸誓不罢休的架势。程瑶再次陷入两难境地。上岸就会被童骆抓住，不上岸又无法去地府中央，也无法返回阳间。况且，白夷伤的这么重，也需要医治。 姚升为什么要叫我们去地府中央跑呢？ 现在该怎么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程瑶却一直想不到好的办法。程瑶感觉坐着的青蚨虫开始微微颤抖了，青蚨虫可能支撑不住了。 算了！拼一把吧！ “去岸边吧！我要上岸！” ‘可是恶鬼还在那里呀！’ “你们也快坚持不住了，僵持不是办法。” ‘我还能坚持的。’ “不用了，已经很感谢你们了！让我拼一把吧！”程瑶看了看昏迷中的白夷，微微一笑：“一会儿我上岸了，我会努力把恶鬼引开。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带着白夷出去吧！” 程瑶再次看了看昏睡中的白夷，脸色苍白，毫无知觉。程瑶大胆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冰冷光滑。 真是糟糕！自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都还没告白就要死去了。 是不是真的该像宋小月说的勇敢一点呢？ 反正白夷也不会知道？ 程瑶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对着昏迷的白夷青轻声道：“白夷，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一直不敢说出口……” 明明知道白夷不会听到，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要是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竟然涌出眼眶，滴在了白夷的脸上。程瑶像是害怕被白夷发现一般，伸手轻轻擦拭。 “这段时间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程瑶轻轻描摹着白夷眼睛，“其实第一次遇见我就想说了，你的眼睛真好看……” 看着昏迷的白夷，程瑶声音哽咽的问：“白夷，你喜欢我吗？” 程瑶收回手，努力做出个微笑：“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我太糟糕了。” “白夷，希望你不要记得我。想念一个死去的人很难过的……”想起外婆对外公的思念，程瑶又希望白夷忘记自己，眼泪却不自觉的又流了出来。 程瑶终于下定决心，搽干净眼泪转过头对青蚨虫说：“走吧！” 青蚨虫再次分成两堆，一堆停在远处，一堆载着程瑶去往岸边。程瑶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白夷，轻声告别，“白夷，再见。” 童骆看着程瑶一路往岸边行来，明白是打算自己来送死，也不多言只是悄悄等待着。程瑶上了岸，看着童骆的样子，却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换个地方吧！”程瑶有心引开童骆，主动搭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喜欢这里。”童骆很清楚程瑶想要引开自己，不想上套。 “万一他醒了，你觉得你还能杀我吗？” “醒了就一起杀了。”程瑶看着童骆铁了心不离开，趁着他说话就往来的方向跑。 “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第26章 真的能还阳吗？ 童骆明知程瑶想引开自己，却还是追了上去。毕竟，自己是想要具重返阳间的肉身。 “自不量力。”程瑶跑了半天，童骆只是几个闪身就追上了，一把掐住程瑶脖子，“为了报答他送我的伤口，就让你多挣扎一会儿咯！” “……”程瑶掰着童骆掐着自己的手，眼睛余光看到了青蚨飞起来托着白夷进了地府中央的大门。 至少白夷还能活着。 看着白夷脱险，程瑶终于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却感觉自己脖颈疼痛，越来越窒息。随着空气的稀薄，眼前也慢慢变得黑暗，意识慢慢远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瑶瑶，打他心口……”耳边遥遥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像是…… 程瑶明白这不是分析声音主人的好时间，按照声音指示，用尽全力打向童骆的心口。童骆注意力完全放在欣赏程瑶痛苦的表情上，却突然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飞了出去。 “咳咳！”童骆被击飞，程瑶终于脱离钳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瑶瑶，往地府中央跑。快……”声音再次传来，程瑶却早就动身往地府中央跑去了。 第45页 “哼！想跑？”童骆翻起身，还没想通为什么这个普通女孩能打飞自己，就看到程瑶往地府中央跑，直接念动口诀在她前面催生了道土墙。 程瑶跑着跑着，面洽安突然出现了一道土墙。来不及刹车，只能闭着眼睛撞过去，却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疼痛。不去思索为什么，程瑶一心努力往前跑。 “可恶？”不知道为什么程瑶能把自己的土墙撞碎，童骆只得瞬移去抓程瑶。 程瑶往前跑着，突然肩头上按上一只手，程瑶想故技重施，却发现像被定身了一样。经过前面几次，童骆再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定住程瑶的身，一只手向着程瑶的胸口而去。 “叮当！”远处飞来一只银锁链，和童骆抓来的手相碰，发出金属碰击的声音。 银锁链一接触道童骆，就缠上了他的手臂。童骆只好放开程瑶，用另一只手摆脱锁链。程瑶一脱离定身状态，就拼命往地府中央跑。童骆有心去追，却看到银锁链再次缠来，不断牵制着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程瑶越跑越远，最后越过地府中央大门。 程瑶一路跑过地府中央大门也不敢停歇，只是闷着头继续往前跑，知道撞上一个身体，被牢牢环抱住。程瑶在怀抱中待了一会儿，周围任何动静，终于明白自己脱困了。眼神聚焦，只是被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抱在胸口，程瑶抬头望去，一个人真眼睛不眨的低头看着自己，吓得程瑶差点腿软。 是白湘。 白湘看着程瑶情绪稳定下来了，放开了她。一只手一拉，一条带血的银色锁链就飞了回来，像有生命一般攀爬缠绕上她的手臂。 “谢谢你，白湘。”虽然白湘还是像上次一样眼睛不眨，程瑶这次却没有那么恐惧了。程瑶回头望地府中央大门外看去，恶鬼不知何时已经逃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地府？”白湘看着程瑶发问。 “我是……对了，你看到白夷了吗？”程瑶想着姚升要查地府，应该不能告诉地府的白湘。 “那里！”白湘往后一指，看着白夷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正坐在一个椅子上休息。 “白夷，你好点了吗？”程瑶赶忙过去看白夷，却只听到白夷问：“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了？” “呃！……被吓得。”明明白夷昏迷时自己还敢表白，现在却又怂了，只得找了个理由。 “你们怎么进地府的？”白湘看着两人，再次提问。 ‘能说吗？’ 程瑶背对着白湘悄悄用口型问白夷，却听白夷道：“槐花中街进来的。” “槐花中街？”白湘听着这个名字，脸上显露头痛的神情。 程瑶道：“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为什么那里和人间是连通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白夷往里走，示意两人跟上：“30多年前，一场火灾烧死了现实槐花中街所有的人。这些人惨死后怨气深重，还想再回阳间，就又聚集在一起建立条一摸一样的街。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这条街道就时不时和现实连通，经常有人误入。” “那以前误入的人呢？”程瑶好奇发问。 “你觉得呢？”白湘向程瑶发问，却不等他回答又自问自答道：“没几个人像你们这么幸运。他们一进了地府，就被人夺了肉身，自然是死了。” “刚刚那个恶鬼，是想要我的肉身？” “当然，他们还天天想着还阳呢！” “他们抢到了肉身，真的能还阳吗？” “想多了！死了就是死了，除非投胎，不然没有任何办法能重新变成活人的。” 一直安静的白夷突然出声：“是嘛？” 程瑶回头，白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紧锁。白湘也不再开口，程瑶只好观察起周围环境来。地府中央到处都是木质古装的宅院，里面穿梭的鬼魂都身着不同形制的的古装，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古代。来来往往的鬼魂，看着白湘都点头打招呼，喊‘灵魂使大人’。白湘地位好像蛮高的。 “‘灵魂使’是类似鬼差吗？”程瑶的好奇病又犯了，对着白湘询问。 “差不多。” “这么多鬼，地府投胎很难吗？” “不难！时间到了，都可以投胎。” “那为什么地府还这么多鬼啊？” “很多不愿意投胎。” “为什么啊？” “当鬼有子孙供奉，何必去人间辛苦劳作呢？” “当鬼就不用干活了吗？这待遇还挺好的。”以前996惯了的社畜程瑶，心里突然羡慕了起来。 “子孙供养，大部分不过三代。到时候，还不是得工作。” “好吧！当人，做鬼都逃不开工作。” “到了！”白湘突然停在了一个门口放着两座狮子石雕的宅院前。 “我们去哪里啊？”程瑶跟着停下，抬头一看门匾，念出声：“伏府。” “你要带我们去见伏岱？”白夷突然出声，似乎有些慌乱。 伏岱？ 今天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鬼王伏岱。 “我们要去见鬼王？”程瑶也惊讶出声。 “当然。地府戒严，要出去必须鬼王首肯。”白湘直接推门进去，剩下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伏府才发现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简直比得上程瑶那天梦里见过的皇宫了。两人跟着白湘一路绕院墙，穿回廊，又过了花园池塘，终于停在了一个门前，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人定胜天’。 第46页 人定胜天？ 为什么鬼王大厅挂着这么个匾，太奇怪了吧！就算是要励志一点，不应该挂‘鬼定胜天’吗？ 白湘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白湘让两人先在这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先进去了。 白湘一走，就只剩下程瑶和白夷两人。程瑶想起今天一见面，白夷就醒过来了，还问自己是不是哭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不会在冥河里的时候就醒了吧！ 程瑶想着心下不安，试探问道：“白夷，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白夷偏头看着程瑶一脸不安，坏心眼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我怎么知道！ 程瑶心里交乱如麻，面上强作镇定道：“难道是在冥河里的时候？” “你怎么这么紧张？”白夷凑近程瑶，低声道：“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程瑶不舒服的后退了下，掩饰似的加大声音道：“我能做什么不可告人的。我只是……只是关心关心你。” “是吗？我醒来的时候正被一群青蚨抬着，我还以为你丢下我逃跑了。”白夷看着程瑶神色复杂，“直到那群青蚨拉着我往回走，我才知道你居然愚蠢到主动去送死。” 程瑶听到白夷说自己愚蠢，心里难受，却还是解释道：“我也没其他办法啊！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了。” 白夷上前靠近程瑶，看着她的眼睛逼问道：“你为什么让青蚨带我走？” 程瑶觉得白夷气势太盛，后退说：“我只是觉得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白夷继续逼近程瑶，再次追问道：“所以你是为了掩护我，主动去送死的？” 程瑶继续后退，轻声说：“你是为了救我才来的，我总不可能让你为我送命吧。” 白夷还是步步紧逼，神色复杂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也很好啊！我只是礼尚往来。”程瑶继续后退，却发现已经贴到了门上，退无可退。 “是吗？”白夷看着程瑶眼神躲闪，逼问道：“只是这个原因？” “我……”程瑶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脑子却一片空白，只得做鸵鸟低头躲避。 “你们两个，在干嘛？”白湘一开门就看见白夷把程瑶逼得紧贴着门板，一个追问，一个只顾低头躲闪。 第27章 应死未死的人 “没干什么？”程瑶看着白湘出来，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推开白夷跑到白湘旁边。 “奇奇怪怪的。”白湘看着程瑶跑过来，开口道：“进来吧！鬼王找你们。” 白象说完就一个人先进去了。程瑶看了眼白夷，他还站在远处，神色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瑶只得拍了下白夷的背，提醒道：“鬼王叫我们进去。” 白夷似乎整理好了思绪，又恢复平日冷淡的模样，点头应道：“走吧！” 程瑶和白夷一进大厅，却好像跨越了时空。外面明明是古代样式的结构，里面却是很现代的装修。大厅地上铺着一层浅绿色的瓷砖，一直延伸到进门口的铁质的隔断屏风墙后面。越过屏风墙，抬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电视，电视对面放着一个亮黄色沙发，一个古装女子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人，人带到了。”看女子还沉浸在电视剧中，白湘故意挡着电视，对着女子行了个礼。 “你挡着我了，走开！”女子嫌白湘挡自己视线，连连让白湘让开。看着白湘死活不动，女子终于无奈起身。 女子起身后，程瑶才终于看清女子的容貌。女子容貌清丽，身材高挑。身上穿着一身华丽的鹅黄色古装，头上却只是见到的挽了个丸子，用一只木簪固定住。倒是和这里的装修很是相配。 女子回头看向两人，却在看着白夷时一愣，随后笑道：“几年不见，你胆子倒是变大了，竟然敢往地府跑了。” “……无意闯入。”白夷沉默了，随后开口回答。 “你也是无意闯入？”女子又抬头看向程瑶，突然几步走来,在程瑶身前闻了闻，“你身上好重的鬼气？” “我们刚刚遇到了一个恶鬼。”程瑶看着白湘对女子行礼，试探问道：“你是鬼王？伏岱？” “不像吗？”女子歪了歪头，笑着反问。 “……没有。”程瑶尴尬回应，没想到鬼王竟然这么亲切。 “有温度？”伏岱突然伸手摸上程瑶的脸，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你还活着呀！” “呃！我还活着……”程瑶后退一步，伏岱也顺势收回了手。 “你是‘通灵者’程瑶吧！”伏岱笑意盈盈的看着程瑶。 “你认识我？”程瑶看着伏岱发问，却看见伏岱摇了摇头。 “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罢了！对地府来说，你可是个特例。” “特例？为什么我是特例？” “因为你是应死未死的人。”伏岱突然想起白夷，回头指着他道：“我忘了，这里还有个应活却死的神灵。” “什么？”程瑶听着伏岱的话，惊讶出声。 自己应死未死？ 白夷是应活却死？ “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瑶实在想不通，对着伏岱追问。 伏岱却摆出一副‘你猜’的表情，调皮的眨了眨眼，转身走到白湘身边给了她一个玉佩，“他们还算活人，不能在地府久留。白湘，你送他们出去吧！” 第47页 “是，大人！”白湘点头领命，看着程瑶还想要追问，直接拦住她，“走吧！” 白湘拉着程瑶就走，程瑶不死心的回头，却看见伏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又开始看起了电视。 “死了就是死了，你又能在阳间坚持多久呢？”程瑶被拉着离开，远远传来伏岱带笑的声音，“一个恶鬼就让你伤成这样。白夷，看来很快你就要来我这里报到了。” 程瑶一路被拉着从伏府出来，终于放弃挣扎。程瑶一肚子疑惑，想要找人解答。但身边两人一直沉浸在思绪里，程瑶不好打扰，只好又把疑惑按回肚子。程瑶跟着白湘一路往外走，却在没有心思看风景。三人一路行去，直到一个巍峨的古城门边才停下。 “灵魂使大人！”远处古城门边一个古装小兵样子的人看到三人一路跑来。 “我们要出去，开门！”白湘终于从思绪抽离，对着小兵吩咐道。 “地府戒严，灵魂使大人要带人出去，不知有没有鬼王许可？”小兵眼神在程瑶和白夷身上扫过一脸为难的表情。 白湘听着小兵的话，拿出伏岱给我的玉佩亮给他，小兵看着玉佩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队列里面，和其他几个小兵一起结了几个手印，一串青色的光随着手印飞起，注入城门中。城门一点一点，缓慢的开启了。 白湘再次带着两人出发，穿过城门却是一片树林。草木茂盛，郁郁葱葱，像回到了人间的森林一样。白湘带着两人在树林里穿行，时不时拐几个弯道。在程瑶绕的脑子都快晕了的时候，白湘突然停了下来结了几个手印。手印中飞出一道红光，在空中不断扩散变淡，最后变成一个淡红色2米多高的大门样式。 “穿过这道大门，就可以回去了。”白湘看着两人道。 “谢谢！”程瑶非常感谢白湘。今天先是救了自己，后来又一路带着她们出来。 “不用谢！”白湘又眼睛不眨的盯着程瑶，突然道：“有趣，处在死生之间的状态。” “我不是活人吗？为什么会处在死生之间？”程瑶本就满腹疑虑，听到白湘提起话题，好奇心一下又被勾出来了。 “我上次就觉得你哪里奇怪了。听到鬼王提起，我才反应过来，你是该早夭的面相。” “早夭？”程瑶惊讶出声。 “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白湘收回目光，看着空中的大门道：“别浪费时间了，这门只能开启2分钟。再不走，你们就真的留下来当鬼了。” 程瑶听着这话，转头看向空中大门，确实随着说话的时间过去，大门颜色越来越淡了。程瑶转头拉上呆愣的白夷，一起从大门离开。 两人正在穿越大门的时候，听到白湘的声音远远传来：“以后不要误入地府了，可不是次次都有这么好运。” 程瑶穿越大门后听着声音回头，背后是一片树林，却再没有白湘的身影了。自己还是处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周边虫鸣起伏，不似地府的森林那么寂静。 “我们已经离开地府了吧。这是在哪里啊？”程瑶穿越大门会回答红泥巷，没想到却处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里。 “这是东川的森林。我们先回去吧！”白夷解释后就朝往一个方向走了。 看着天太黑了，程瑶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白夷却停下脚步等她，程瑶赶忙跟上白夷，两人一前一后往森林外走。没走多久，出现了一条小路，两人又一路顺着小路往山下走。两人一路无言，只是沉默赶路。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好像，和白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也是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一路往街道上去。 那时候自己还惊慌失措，完全没意料到自己即将闯入了一个奇幻世界。 程瑶想着悄悄看向白夷，白夷正面无表情的赶路，察觉到程瑶的目光疑惑回头，程瑶赶忙收回目光。四处张望，装作在看风景。 白夷说自己在青蚨抬着的时候才醒来，应该不知道自己告白的事吧！ 应该吧！ 但是不知道的话，在地府他为什么要追问自己原因呢？ 难道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程瑶又开始觉得有点慌乱。抬头看向白夷，却突然前面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就像是第一次在山上遇见白夷的地方。程瑶往前跑了几步，在周围看了看，我记得这里有一棵树。程瑶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棵树上看到了一个戳刺的痕迹。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是那天白夷刺穿低等行尸的那棵树！ “是这里。”白夷只是点头应道。 “我那天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程瑶想起当天的情形，又问道：“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了那么多纸元宝，是来上坟吗？” “是来取东西的。”白夷突然问道：“姚升给你的纸元宝还在吗？” “还在。”程瑶听到她提到纸元宝，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包包。 “回去交给宋小月吧！她会带给重岭的。”白夷点了点头，带着程瑶继续往山下走… “好！”程瑶想起昏迷时白夷突然透明的事情，担忧的问“白夷，你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了。” “你昏迷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变得透明了。”程瑶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白夷昏迷时候发生的变化告诉了他。 第48页 “当时灵力消耗太大了，难以凝聚实体。” “你没有实体吗？”程瑶疑惑问道。 “你不是听见伏岱说的话了吗？我是应活却死的人。”白夷说着停下身，转头神色不明的看着程瑶，“和你一样，介于死生之间。” “你不是神灵吗？怎么会介于死生之间？” 程瑶想起姚升说的话‘神灵失去神格，本体再跟着消亡，不就死了么’。 介于死生之间，是本体消亡或者失去神格了吗？ 白夷自嘲道：“怪我当年太蠢了，不懂人心险恶。” 第28章 婚礼请柬 “你当年是被人骗了吗？”程瑶继续发问，白夷却不再作答。 白夷不愿开口，程瑶也只能被动保持沉默。两人一路下山，又沿着街道慢慢往‘青玄纪’走去。许是深夜的缘故，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人影，非常寂静。程瑶远远看到‘青玄纪’的时候，发现门口还亮着着两盏暖黄的灯笼，似乎在等待归人。程瑶看着这两道远远地暖黄的灯光，心里一暖，好像一晚上的恐惧瞬间被驱散了。 真好！总算回到家了。 程瑶和白夷打开‘青玄纪’虚掩的小门，两人看见桌子边坐着右手托腮昏昏欲睡的风青玄，旁边趴着熟睡的宋小月。 “你们回来了！”许是两人进门动静太大吵醒了风青玄，风青玄打了个哈欠看向两人。 “你们在等我们吗？”程瑶走的口干舌燥，给自己到了杯水咕咕喝着。 “没受伤吧！”风青玄看了看程瑶，好像一切正常。又看向白夷却一下愣住，吃惊道：“你灵力怎么消耗的这么严重？” “我有点累，去休息了。”白夷不欲多言，直接上楼了。 “你们去地府了？”看着白夷消耗的这么厉害，风青玄想起今天宋小雨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程瑶不可思议的看着风青玄，她怎么知道的。 “白夷的灵气消耗的这么厉害，只能是去了没有灵气的地府了。” “是去了地府，还被恶鬼追着跑。” “没事就好。”风青玄看着程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天那个外卖，你收钱了吗？” “啊！我忘了！”听到风青玄的话，程瑶一下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没收钱，难怪总感觉忘了什么。 “什么忘了？”似乎是身边声音太吵，宋小月醒了过来。 “瑶瑶，你回来了。没受伤吧！”宋小月醒来揉揉眼睛，发现身边的人是程瑶惊喜出声。 “我没事！”程瑶说自己没事，宋小月却不太信，吵着要亲自检查。 程瑶无奈原地蹦了几下，“小月，你看我这么活泼。怎么可能有事？” “好吧！”看着程瑶这么努力，宋小月终于相信。 “也折腾一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风青玄看着两人的动作摇头失笑，感觉自己有点困了，也决定上楼休息，“晚安！” “晚安！”看着风青玄要去休息，程瑶和宋小月互道晚安休息了。 程瑶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床上，却没什么睡意。闭上眼睛，脑子自动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一下想起被恶鬼掐住耳边传来的声音。声音让程瑶感觉非常熟悉，却又似乎很久没听过了，一时想不起来。 ‘瑶瑶，打他心口……’ ‘瑶瑶，往地府中央跑。快……’ 这两句话的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真的好熟悉……就像是身边的人……像是……像是外公。 对啊!这个声音是外公的。 程瑶离开老家，没有几年外公就去世了。多年没有听过外公的声音，程瑶一时竟然没有想到。 这个声音是外公的，那么外公肯定还在地府。 外公在地府的话，姚升为什么说外公不见了？ 外公今天不敢现身，也一直没给外婆托梦，难道是再躲什么人吗？ 外公的躲藏和地府出事有关吗？ 程瑶觉得回来老家，就仿佛陷在了一团迷雾之中。自己在迷雾中不断摸索，每次觉得要走出去了，却又陷入下一个迷雾中。程瑶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只得抛开思绪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风青玄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复盘昨天发生的事情。程瑶也把自己地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大家。 “你是说你是搜不到地址，然后姚升打电话叫你去的红泥巷。”风青玄听完程瑶的讲述，“看来他一开始没有确定目标，不是针对你来的。” 白夷：“我也这样觉得，他的目标应该只是引人去传消息。” “对了！小月，这个麻烦你带给重岭。”程瑶说着拿出纸元宝交给小月，“这个是姚升要给重岭的。” “嗯嗯，好哒！”宋小月接过纸元宝，从袖子里掏出给巴掌大的小盒子，就把纸元宝往里装，程瑶好奇的往里瞧。 “这里面是上次的白纸钱吗？”宋小月把纸元宝一装进去，纸元宝就缩小了，程瑶看着里面缩小的白纸钱发出疑问。 “对啊！纸元宝里是信息，我都给岭姐了。”宋小月把小盒子一收，回头对程瑶解释道。 “这些也是姚升传递的吗？”程瑶疑惑发问。 白夷：“是姚升传递的。” “所以你们一直在和姚升联系？”程瑶把一切串联起来了，“但恶鬼出逃，造成地府戒严。他没办法传递消息，于是点了外卖引你们前去。然后我误打误撞去了，才引得恶鬼追逐。” 第49页 白夷：“我们一开始去没碰见恶鬼，应该是姚升提前引开了。” “对了，他不是叫我们通知青禾和重岭去查地府吗？青禾是谁啊？”程瑶一下想起姚升的第二个委托。 “青禾是青镇的现任神灵。青禾我去通知吧！”白夷回头看向小月，“小月，重岭就拜托你去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宋小月点头答应。 “对了，那天我被恶鬼掐住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外公的声音。”程瑶看向自己的双手，“当时外公叫我打向恶鬼胸口，没想到恶鬼真的被击飞了。” 白夷有点吃惊，随后道：“你外公的声音？那他应该还在地府。” “他会不会是在躲什么人？会不会和这次地府时间有关呢？”程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到时叫他们一起查查。”白夷也隐隐觉得这里面有点关联。 几人复盘完毕，白夷和宋小月就各自动身去通知青禾和重岭。因为人手不齐，风青玄还专门休业了一天。程瑶和风青玄两人无所事事，便相约一起打游戏。没过多久，宋小月回来，就拉着两人去看他偶像的新剧。正当三人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最晚回来的白夷带回来了个爆炸消息。 “什么？你是说小紫要结婚了？”宋小月听到消息，惊的跳了起来。 “紫罗？就是那个探亲的员工。”程瑶想起上次风青玄提到的店铺第五人。 “我也没想到紫萝居然要结婚了，没看到她平时和哪个男生有接触啊！”风青玄似乎也有点吃惊。 “小紫族人说的朋友就是小紫？”宋小月听到消息急得团团转，突然对着白夷恶狠狠道：“是哪个猪拱了我们家的小白菜？” “新郎是青禾。”白夷说着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张红色烫金的请柬。 众人把请柬展开一看，邀请人写的‘青玄纪’众人，新郎处写着青禾，新娘处写着紫罗，结婚日期是3天后。 “真的是青禾。”宋小月看着请柬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神色恹恹道：“三天后？怎么这么快啊！” “我们明天就动身吧！”风青玄安抚的摸了摸宋小月的头，“这样小月还能和紫罗多待几天。” “谢谢玄姐！”宋小月感谢的看向风青玄。 白夷：“我没意见！” “我也可以！”程瑶也点了点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严重打击了宋小月。没有宋小月活跃气氛，整个‘青玄纪’都少了些欢声笑语，气氛莫名的凝重起来了。 明天就要动身，几人吃过晚饭就各自回房去收拾行李了。程瑶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想着今天宋小月情绪不好，打算先去安慰安慰她。 “吱啦！”程瑶走到宋小月门前，正打算敲门，门却开了。 “她情绪不太好！你多安慰安慰她吧！”白夷从门里走出，对程瑶轻声说话，“我看她晚饭没吃多少，给她拿了个蛋糕。你喊她多少吃点吧！” “嗯嗯，好的！”程瑶对白夷点头，一个人进去了。 程瑶一进门就看见宋小月床边放着歌打开的行李箱，宋小月正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翻找衣服的宋小月看见程瑶进来，勉强扯了个微笑，“我真的没事！你们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 “我不觉得你有事啊！我是过来蹭蛋糕的。”程瑶看着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蛋糕，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你喜欢就拿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那可不行啊！一个人吃着多没劲。”程瑶过去把蛋糕切开，舀了一勺给宋小月喂去。 “我不想吃！”宋小月转头躲开。 “那就只能便宜我了。”程瑶直接喂给了自己，夸张的感叹道：“好好吃啊！” 宋小月看着程瑶夸张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着道：“给我也尝一口吧！” “这可不行！你说给我的。”程瑶表示拒绝，还伸手端着蛋糕要走。 “这是白夷给我做的，不准拿走。”宋小月一下急了，对着蛋糕就是一口，糊的满脸都是。 “哈哈哈！你太夸张啦！！”程瑶放下蛋糕，拿出纸巾帮她擦脸，“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第29章 新郎青禾 “我知道你们是想安慰我。”宋小月坐在床边，方便程瑶帮她擦脸。 “坐吧！”宋小月拍了拍床边。示意程瑶坐在她身边，程瑶顺从的坐了下来。 “小紫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应该为小紫开心的，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宋小月情绪又低落下来，“她结婚了，应该就会一直留在青镇了。” “青镇离东川不远啊！你要是想见她，随时都可以去的。”程瑶摸了摸宋小月的头。 “我知道的！我只是害怕我们的友情会变远。” “真的朋友，不会随着距离变远就变淡的。”程瑶又坚定道：“我不了解紫罗，但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感动，突然疑惑道：“瑶瑶，我好像都没听你提起过你其他朋友唉！” “我啊！除了你们，其实我没什么朋友了。”程瑶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除了我们，一个朋友都没有吗？”宋小月有点吃惊。 “其实小时候有很多，但很多年都没联系了。”程瑶听着宋小月的问题，脑中一下闪过许多童年好友的模样。 第50页 “为什么不联系了呢？” “小时候家人把我送离东川，就断了和他们的联系。”程瑶情绪也有点低落，“我有点害怕分离，后来交朋友就不敢太交心了。” “瑶瑶，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宋小月看着程瑶难过，突然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不是我在安慰你吗？怎么反过来了。”程瑶一下被抱住，有点蒙。 “人家看你太难过了嘛！” “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啦！” 宋小月和程瑶聊了一会儿，情绪好多了，又起身继续收拾行李。程瑶自告奋勇帮她一起收拾，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儿就到半夜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瑶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身上压了一坨重物。这感觉有点熟悉啊！程瑶一睁眼，果然又是宋小月。 “瑶瑶，起床啦！我们该出发了。”宋小月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大小姐，这才几点啊！”程瑶往窗外一看，天还雾蒙蒙的。 “早点走嘛！我好久没见小紫了。”宋小月扑闪着眼睛，抱着程瑶撒娇。 “天亮了再走吧！好困。”程瑶把被子拉过头顶，屏蔽了宋小月的撒娇攻击。 早晨五点，程瑶再次抗争失败，被宋小月拉起来叫其他人起床。 “咚咚咚！玄姐起床啦！”宋小月敲了敲风青玄的门，没人应答。 “老板还没起呢？一会儿再来吧！”程瑶打了个哈欠，想拉着宋小月。 “咚咚咚！玄姐起来啦！”宋小月不死心，再次疯狂敲门。 “嘭！”里面砸了个东西到房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小月算了吧！老板起床气很吓人的。”被吓了一跳的程瑶劝着宋小月，希望她不要作死。 “非逼我出杀手锏。”宋小月施了个法，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不要作死啊少女！”程瑶还想最后挽救下宋小月，却没拦住宋小月一下跳到了风青玄床上。 “你疯了吗？”被宋小月肉弹攻击撞醒的风青玄，恼怒开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程瑶努力的缩小存在感，悄悄的关上了门，也关住了里面传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风青玄打着哈欠开门出来了，后面跟着情绪萎靡的宋小月。 “你还好吗？”程瑶担忧的问。 “一切良好！”宋小月只得伸手比了个OK，“现在去叫小白吧！” 宋小月拉着起床的风青玄和程瑶，一路来到白夷房门口。再次敲门，还是无人应答。 “我就知道！”宋小月故技重施，再次施法打开房门，“走吧！” “这样不好吧！白夷毕竟是个男生。”宋小月第一个就走了进去，程瑶却不太好意思进门。 “没事，白夷都习惯了。”风青玄把程瑶往前一推，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这还是程瑶第一次进白夷房间。房间东西不多，除了摆的满满当当的书柜，到处都空空荡荡的，程瑶一抬头，发现宋小月已经把白夷弄醒了。 “这么早？”白夷困倦的半睁着眼睛。 “小白，就差你了。快点起床。”宋小月突然伸手掀白夷的被子，程瑶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你闭眼干嘛？又没什么香艳的场景。”风青玄凑到程瑶耳边低声说，程瑶一下睁开了眼睛，白夷穿着睡衣。 程瑶心虚的看向床边两人，发现没人看见，终于放下了心。偏头看去却是风青玄揶揄的表情，程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先出去吧！我换衣服。”白夷无奈起身，看着三人还杵在屋内，只能开口送客。 三人出屋，各回房间带上自己的行李，去楼下等待。不一会儿，起床的白夷就开车过来，招呼大家上车。或许是早上起得太早了，上车之后摇摇晃晃的，不知不觉程瑶就睡着了。等到被叫醒的时候，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程瑶醒来一看，车里停在一个村落前。这个村落和宋小月家一样坐落在森林里，但却不像宋小月家那样奇幻。村落看起来有3,40户人间，房子都是统一的木质院落样式，排列整齐，看起来和普通的民居差不多。 “瑶瑶，你别看这里这么正常，这里可是青镇妖怪聚集区。”宋小月看着程瑶望着村落，开口解释道。 “青镇所有妖怪都住在这里吗？” “基本都在！”宋小月拉着程瑶去后备箱拿行李，又道：“其实我家那里就是西河的妖怪聚集区。” “我们上次去你家，那边房子好像都是空的呀！” “都去岭姐那边上班啦！西河的妖怪还是比较亲人的。”宋小月放下行李，对程瑶低声说：“听说青镇的妖怪对人不是很友好，进去后你最好不要离开我们。” “为什么对人不友好啊？”程瑶也提出自己行李，对着宋小月发问。 “我也不知道，岭姐是这样跟我说的。你多小心就好。” “嗯嗯，我会小心的。”程瑶点头答应。 两人拿出行李，同白夷和风青玄一起回合。四人向着村落而去，却被拦在村落外面。四人拿出请柬说明来意，被勒令在外面等待。有个人跑出去通知消息，过了一会儿来了个长发男子。 男子一头长发及腰，也不梳理，就直接垂在背后。身穿一身青色长衫，面孔温和。 “放他们进来。”男子话音刚落，拦着的人群就闪开让出了一条路。 第51页 “怎么来的这么早？”男子热情的出来迎接四人，随口问道。 “怎么来太早了，不欢迎我们？”白夷挑了挑眉，一脸不喜。 “我放紫萝来探亲，没想着探着探着人没了。”风青玄看着男子一笑，脸色却不太好。 “哼！还敢不欢迎我们！”宋小月也看着男子十分不爽，“我都还没怪你把小紫拐跑了呢？ “不敢不敢！几位里面请！”男子被几人一顿挤兑，露出求饶的神情，赶忙迎几人往里走。 几人跟着男子往里走，走着走着逐渐清净，一路走到一栋木质院落前停下。院落被一个篱笆围着，占地很广，里面是精致的木质两层小楼。小楼外刷着一层红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开始剥离掉落了。 “你们这几天就先住这里吧！”男子又指着隔壁的木质院落道：“紫萝就住这边，你们住这里见紫萝很方便。” “我先去看看紫萝。”宋小月一听到紫萝就坐不住了，对程瑶道：“瑶瑶，你帮我把行李带进去吧！” “嗯嗯，好！你去吧！”程瑶点头同意，顺手接过宋小月的行李。 “爱你！”宋小月隔空对程瑶做了个飞吻，就飞快的跑了。 “你是程瑶？”男子像是突然注意到了程瑶，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青禾。” “你好！”程瑶和青禾握了握手，又是一个认识自己的。 “程瑶，这些天最好和你同伴待一块吧！”还没等程瑶提问，青禾就向众人告别，“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行离开了。” “走吧！”看着青禾离开，风青玄直接吆喝两人进院子。 “瑶瑶住这间吧！”风青玄安排二楼中间的房间给程瑶，又对白夷道：“白夷住瑶瑶右手边。” “小月住瑶瑶左手边，我就住对面。”风青玄迅速安排好了所有人的房间。 白夷：“好！” “好的！谢谢老板。”程瑶明白风青玄是为了保护自己。 宋小月不在，程瑶就先帮她把行李提进房间了。程瑶一会儿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整理行李，但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床边靠墙那里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情况？ 该不是耗子吧！ 程瑶来到床边四处寻找发声源，却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墙那边传来的。 床是放在右边墙壁的，好像是白夷房间发出的？ 程瑶决定去白夷房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咚咚咚！白夷在吗？”程瑶敲响了白夷的门。 “进来吧！”白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第30章 捡蘑菇的紫萝 “白夷，你房间怎么传出响声啊？”程瑶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白夷在装蚊帐。 “我在收拾，老房子隔音不好，传过去了吧！”白夷的床放在左墙边，两人的床正好一墙之隔，难怪声音那么大。 “哦哦！难怪。那我先回去了。”程瑶弄明白了响声来源，便向白夷告别。 “等一下！你带蚊帐了吗？” “没有！”程瑶诚实摇头。 “你把蚊帐带过去吧！森林里蚊子很多。”白夷说着就开始拆蚊帐。 “不用啦！我带了蚊香的。”程瑶来之前带了几盒蚊香，直接摇头拒绝了。 “木质房子到处都是缝，蚊香效果不大。”白夷直接把拆下来的蚊帐塞给程瑶，就把她推出门外。 “……”程瑶一脸茫然的站在屋外，手里还捧着一床蚊帐。 “吱呀！”风青玄正好开门出来，看到程瑶的动作问，“你在白夷门口站着干嘛？” “呃！没事！”程瑶捧着蚊帐回到房间，自己动手挂好了蚊帐，脸上却不自觉挂上了个笑容。 “你看着蚊帐傻笑什么？”风青玄一路跟着程瑶进门，看着她挂好蚊帐，就一直对着蚊帐傻笑。 “没有啊！你看错了。”程瑶收起笑容，坚决不承认。 “蚊帐是白夷给的？”风青玄看着程瑶不自然的样子，坏笑道：“难道你看上白夷了？” “我……”程瑶正要承认，却突然想起房子隔音不好，一下顿住。 “我什么？”风青玄凑近程瑶追问。 “没什么！”程瑶有心转开话题，拉着风青玄往门外走，“我们去找小月吧！” “哼！转移话题。”风青玄伸出手指戳了戳程瑶额头，凑她耳边轻声道：“我看你心里有鬼。” 程瑶却不作答，风青玄看着程瑶涨红的脸早明白了一切，轻轻回头看向床边的方位。 可惜对面那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 程瑶一路拉着风青玄往隔壁院落跑，却在院落门口撞见了宋小月和另一个陌生女孩。 女孩比宋小月稍高，看起来像是20出头。一头黑色短发，身穿一条藕色连衣裙。脸色白净，柳叶眉下一双眼眸清澈明净，倒是和宋小月一样可爱邻家的长相。但女孩嫣红的嘴唇紧抿，表情冷漠，不由传达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玄姐，正要去找你们呢？”宋小月拉着女孩向着两人跑来。 “玄姐！”女孩开口，声音温润清澈，不想表情那般冷漠。 “瑶瑶，这是紫萝。”宋小月向程瑶介绍女孩，又对女孩道：“小紫，这是程瑶，你也叫她瑶瑶吧！” “你好，紫萝。”程瑶友好的伸出手，紫萝却像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第52页 “你好！”紫萝感觉自己反应不太好，慢半拍的伸出手，和程瑶轻碰一下就火速松开。 “那个，小紫有点点害怕接触生人。以后熟了就好了。”宋小月解释道。 “社恐吗？嗯嗯，我懂。”程瑶以前有个同事也是不了解就觉得很高冷，后来才明白慢热社恐。 “小白呢？”宋小月左右看了下，问起白夷行踪。 “还在楼上收拾。”程瑶一开始悄悄观察紫萝，却发现紫萝好像有点害怕别人的目光，只得移开回答宋小月。 “我还没收拾呢！”宋小月转头对着紫萝说：“小紫，去我房间玩吧！” “嗯！”紫萝面对宋小月倒是没那么紧张。 “走走走，一起去我房间吧！”宋小月看着紫萝答应了，也转头邀请剩下两人。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整理吧！”风青玄一眼看穿了宋小月。 “玄姐！你不帮帮人家吗？”宋小月睁着大眼睛，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走吧！”风青玄承受着宋小月的卖萌攻击，无奈扶额。 “哈哈哈！”程瑶看着宋小月耍宝笑了出来，无意间看见紫萝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容，紧张的神色舒畅了不少。 四人一路走回宋小月房间，开始整理起来。紫萝不怎么说话，但动作却很利索。几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整理好了。程瑶看着因为自己在，紫萝有点不太自在，就找了个借口告辞了。程瑶无事可做，就在屋子里到处参观，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厨房，正好撞着出来的白夷。 “你怎么在这？”白夷对着程瑶发问。 “我在紫萝不太自在，我就先出来了。”程瑶想着快到饭点了，又对白夷道：“要做饭了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厨房没有菜。”白夷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 “问问紫萝吧！”白夷说着就上楼去了，程瑶想了想也跟着上去了。 “紫萝，你们家有菜吗？”白夷上楼站在宋小月房间门口，向里面询问。 “没有！”紫萝摇了摇头。 “那你平时吃什么呢？”程瑶疑惑发问。 “森林里捡蘑菇。”紫萝诚实的回答，却把程瑶给雷到了。 “天天吃蘑菇？”程瑶再次发问，却看到紫萝点了点头。 “呃！都快到饭点了，现在去捡也有点晚了。”风青玄也有点懵。 “那我们怎么办？”宋小月也有点无奈。 “要不问问青禾？”白夷想起刚走没多久的青禾。 四人一致点头，用眼神示意白夷快去。却看见白夷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一会儿青禾就承诺送菜过来。 好吧！这边太复古了，让程瑶都忘了手机的存在了。 不一会儿，楼下就传来声音。白夷和程瑶两人下楼去接收菜品。青禾派了几个小伙子直接抬了个冰箱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人拿了几个电风扇。 “这些放哪里呢？”队伍里面一个脸带稚气的小伙子向着白夷提问。 白夷：“冰箱放厨房吧！风扇就放大厅。” “好的！”小伙子向同伴打了个招呼，就又抬着冰箱往厨房走。 “要我帮忙吗？”程瑶跟着走来走去，却发现完全搭不上手，只好站在原地。 “一会儿帮我洗菜吧！”白夷看着程瑶有点沮丧，开口邀请道。 “好啊！”程瑶听到邀请，开心的一口答应。 一会儿几个小伙子忙完，就相继告辞。程瑶随着白夷进厨房，想要帮忙洗菜。 “白夷，中午吃什么呢？”感觉太安静了，程瑶主动开口闲聊。 “你想吃什么呢？”白夷看了看冰箱，招呼程瑶过来自己挑选。 “有青椒有肉，要不做个青椒肉丝吧！” “可以，还有呢？” “再做个辣子□□！水煮肉片也行！”程瑶翻了翻冰箱，发现菜品还挺丰富的。 “全是辣的，你喜欢吃辣？” “对啊！辣的，甜的都喜欢。” “平时做的清淡，你吃的也不少啊！”白夷有点疑惑。 “只要好吃，都可以。”程瑶有点尴尬。 “你倒挺好养活的。”白夷轻笑一声，从冰箱里拿出相应菜品给程瑶。 “我外婆也这么说。”程瑶接过菜品，顺口回答。 程瑶在旁边专心洗菜，洗好了就递给白夷切菜。不一会儿，程瑶的工作就完成了，在旁边静静看着白夷炒菜。 森林的风顺着厨房窗口吹来，又沿着厨房门带着热量出去。围着围裙的白夷熟练地拿着勺子炒动，时不时停下来加入调料，眼神专注认真。程瑶看着微风轻轻拂动白夷的发梢，烟火缭绕模糊了白夷的面孔。程瑶恍惚间觉得白夷像是个自己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人，不知不觉间就伸出了手。 “你想试试吗？”白夷看着程瑶眼神灼灼的望着自己，还伸出了一只手。 “啊！”程瑶被白夷一下拉回思绪，呆愣了一下。 “你来吧！”白夷却认为程瑶是同意了，转手把炒锅递给程瑶，程瑶呆愣的接过炒锅。 大厨会喜欢做菜废吗？ 要是我又做出黑暗料理，会被白夷讨厌吗求问做菜废怎么能超常发挥？ 程瑶脑子里思绪万千，手却机械性的吵着菜。 “该加盐了。”白夷看着程瑶一脸痛苦，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却努力抑制住声音正常的提醒。 第53页 “对对对！”程瑶手忙脚乱的去拿调料，拿起一个白色调料就要往里倒。 “这是糖。”白夷一把握住程瑶的手，阻止她乱加调料。 “啊！不好意思。”程瑶马上放下，在几个白色调料瓶里面寻找起来。 怎么没有标签啊！哪个是盐啊！ “这个！”看着程瑶遍寻不到，白夷自她身后伸手点了一下装盐的调料瓶。 “谢谢。”程瑶按照白夷的提示去拿了调料瓶，转身道谢，却发现两人贴的太近了。 太近了！ “加盐吧！”白夷也察觉靠的太近了，一个后退拉开了距离。 “嗯嗯！”程瑶转身加盐，一不小心又倒得太多了。 “呃！直接出锅吧！”看着程瑶还想抢救，白夷摇了摇头。 “其实我平时不是这个水准的，就是手生了。”程瑶还想抢救一下在白夷心里的形象。 “我来吧！”白夷伸手接过程瑶手里的炒锅，在心里偷笑。 笨蛋！你做菜难吃，我早就知道啦！ 第31章 水中吻 程瑶看着出锅的青椒肉丝，心里觉得有点心痛。自己最想要吃的菜，却被自己炒废了。更绝望的是，这竟然是自己发挥最成功的一次了。 白夷刚刚把菜出锅，就看着程瑶看着青椒肉丝，神色痛苦。 “要不我再炒一份？”白夷提议道。 “好呀！我去洗菜。”听到白夷的话，程瑶瞬间复活。 白夷看着程瑶脸色一下雨过天晴，眼神是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 两人在厨房忙活，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白夷叫程瑶去叫楼上三人吃饭。等到四人返回的时候，程瑶看着桌上的菜瞬间欲哭无泪。 忘了叫白夷，别端自己炒的菜了。 天呐！这是要被公开处刑了。 “怎么两道青椒肉丝啊？”宋小月看着桌上才发问，又指着程瑶炒的菜道：“边缘都焦了，小白今天发挥失常咯！” “……这是我做的。”程瑶沉默了一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好让白夷背黑锅。 “哈哈哈！这么看其实也还好啦！”宋小月尴尬的大笑，“虽然比不上白夷的。” “……”程瑶沉默了，心里却在默默崩溃。 我知道的，求你不要说出来。 几人入座吃饭，席间筷子横飞，但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程瑶的那道菜。程瑶心里有点受伤，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自己都不想尝。 正在程瑶内心疯狂OS的时候，一双筷子听到程瑶的菜上，轻轻夹起一块青椒。吃饭众人像是被按下停止键一样，齐刷刷口头看是哪位勇士。程瑶也回头看去，是白夷。 白夷夹起青椒，缓慢的收回手，随后动作优雅的放进口里。轻轻咀嚼，面色从容，甚至还带了丝微笑。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没有那么糟糕？ 甚至连菜品制作者程瑶都燃起了希望，也许真的没那么难吃。程瑶第二个拿起筷子，同样夹起了个青椒，放进口里。 唔！太咸了吧！ 程瑶马上想要吐出来，眼神余光却看到白夷对自己眨了眨眼睛，马上心领神会。努力忍住表情，轻轻咀嚼。 众人再次注视着程瑶放进口里，轻轻咀嚼，依旧面色如常。难道真的没有那么难吃？ 宋小月第三个拿起筷子，收到了程瑶的暗号，佯装无事。 随后是风青玄，直到最后紫萝也上当了，咸的面孔扭曲，众人才冲去拿水。 “你们怎么骗人。”紫萝狂饮一杯水后，控诉在场众人。 “是小月喊我这么做的。”风青玄火速指证宋小月，宋小月火速指证陈瑶，程瑶又招认了白夷。 “白夷！”紫萝找到罪魁祸首，愤怒的喊着白夷。 “我只是承受力比较强罢了。”白夷死活不承认，众人表示还有这种操作。 吃饭的事告一段落，众人呆的无聊。正不知怎么消遣的时候，宋小月提出去捡蘑菇，众人穷极无聊，纷纷同意。 一行人跟着紫萝一路往村落外走，周边的人默默打量着这群外乡人。程瑶有点不舒服，风青玄却挽起她的手，轻拍安抚。几人一路走进森林深处，走到一处阴凉潮湿的地方才停下。 “这里比较多。”紫萝对着众人道，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那我们结对找吧！”森林复杂，风青玄害怕人员分散不安全。 “小紫离不开我。”宋小月第一个跳出来和紫罗组队。 “那我……我一个人吧！”风青玄看了看剩下的两人，主动提出自己一个人，却默默抛给程瑶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眼色。 “可以！”程瑶正打算开口拉风青玄一起，就听到白夷同意了。 “那就散开吧！”风青玄第一个就想离开。 “等一下！”程瑶阻止风青玄离开，“分开了，紫罗能带小月找回来。我们就不一定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风青玄轻拍脑袋，“我们还是别分开了。” “也行！”没人反对，几人就抱团开始寻找。 “瑶瑶，这个有毒。”看着程瑶打算去捡一个白色的蘑菇，宋小月伸手阻止她。 “这不是普通的蘑菇吗？”程瑶以前听说颜色鲜艳的蘑菇有毒，白色的没毒。 “裂皮鹅膏，剧毒。”紫萝听到两人的谈话，指着程瑶手里的蘑菇说。 第54页 “不是吧！”听着都这么说，程瑶火速丢掉手里的蘑菇。 “我就说吧！”宋小月骄傲的一叉腰。 “怎么分辨有毒五毒啊？”程瑶对着宋小月发问。 “我也不知道。”宋小月一下心虚起来，又拉过紫萝道：“你可以问小紫，她都知道。” “紫萝，那我找你辨认行吗？”程瑶期待的看着紫萝，紫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得到允许的程瑶开心的采蘑菇，一遇上不认识的就叫紫萝。 紫萝对蘑菇很是精通，一眼就能看出蘑菇种类。一开始遇上程瑶叫她，还有点紧张，后面次数多了，也开始慢慢放松了。 “这个紫色的能吃吗？”程瑶指着一朵伞盖中部稍凹，边缘内卷的淡紫色蘑菇问紫萝。 “可以，花脸香蘑，无毒。”紫萝点了点头，程瑶就开心的去采蘑菇。 “瑶瑶，紫萝，快过来。”风青玄突然对着树下的两人大声呼喊，声音焦急。 “怎么啦？”刚采完蘑菇直起身的程瑶疑惑发问。 “小心头顶！”风青玄指着程瑶他们头顶，程瑶和紫萝抬头望去。 头顶树木高处挂着一个蜂窝，离得很远都能感觉到体积不小。也许是因为蜂窝太大了，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似乎要落下。程瑶一下感受到了危险，直接拉着慢半拍还在看着蜂窝的紫萝往远处跑。 “砰砰！”两人正跑着，突然感觉背后什么东西落下。不敢回头，只是疯狂往前跑。 “落下来了，分头跑。”程瑶想着两人目标太大，松开紫萝让她自己逃生。 程瑶被胡峰追的到处跑，一路往森林而去，突然看到一条小河。程瑶直接深吸一口气，一下跳了进去。程瑶跳进河里，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个人了。程瑶尽力睁开眼睛看去，是白夷。 胡峰在水面上一直盘旋不走，程瑶感觉肺腔的空气耗尽，只得往上面浮。正在上浮的时候，感觉一只手又把自己拉向河底。程瑶空气耗尽，实在忍受不了要开口呼吸的时候，一张嘴却突然堵了上来，源源不断的空气渡了过来。白夷在水中睁开眼睛，一只手按着程瑶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过程瑶的背。限制她的行动，防止她再次上浮。 程瑶半睁着眼睛看向水中睁开眼睛毫无影响的白夷，脑海中好像有什么片段闪过。程瑶努力回想片段，手却不自觉地抓上了白夷的头发。抓着头发那刻，片段再次回溯。 片段中似乎是自己的第一人称，自己陷在一条喘急的河流中，浮浮沉沉，双手没有依靠的到处乱抓。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一缕长长的白发，自己的视线顺着头发方向看去，却是白发白袍的白夷。 片段里是白夷的真身！ 这是自己以前的记忆吗？ 自己真的失忆过？ 为什么会失忆呢？ 自己以前就认识白夷？ 在程瑶陷入一连串疑问的时候，白夷却拉着程瑶一路上浮。两人浮出水面后，白夷就松开了程瑶，沉默的拉着程瑶往河边走去。 “白夷，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程瑶被白夷拉着走，偏头询问道。 “……”白夷听到这话一下顿住，慢慢的转头看向程瑶，神色不明，“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程瑶一头雾水，又肯定道：“我们以前确实认识吧！” “你什么都没想起来。”白夷表情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却丢开程瑶，一个人往河边走了。 “我想起个片段，片段里的我抓住了一缕头发，顺着头发看过去就是你。”程瑶跟着白夷往河边走，开口描述刚刚想起的片段。 “我是真的失忆过吧！”程瑶快步拉住白夷，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失忆吗？” “……”白夷神色难明的看着程瑶，没有回答，却拉开了程瑶的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以前认识？”程瑶站在原地，向沉默往河边走的白夷发问。 “哈哈！”走到河边的白夷发出一声嗤笑，回头嘲讽的看向程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吗？” “你觉得我们以前是朋友。” “不是吗？” “朋友？”白夷玩味的念着这个词，又看着程瑶道：“因为是朋友，我就得满足你的好奇心。就得什么告诉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瑶觉得白夷好像误会了，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忆？” “你觉得我知道？” “我……我不知道。”听着白夷的反问，程瑶低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也许你知道呢？” “也许？”白夷笑着念这个词，半晌抬头看着程瑶肯定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 第32章 只是渡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吗？”白夷突然发问起了程瑶。 “为什么？”程瑶摇了摇头。 “因为当时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白夷惨笑一声，又喃喃道：“你觉得我怎么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呢？” “对不起！我不是想勾起你的伤心事。”程瑶对着白夷道歉，自己好像伤害了他。 “对不起？”白夷听着程瑶的道歉脸色慢慢缓和起来，看着程瑶定定的站在河中，“你还要在河里待多久？” 第55页 “啊？”程瑶才发应过来自己还在河中，快步往河岸走去。 “先找他们会合吧！”白夷看着程瑶上岸，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程瑶机械跟上他的脚步，却陷入了思绪里。 自己以前应该是认识白夷的，而且可能是朋友？ 但白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失忆，因为他当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白夷不在这个世界上？是死亡的意思吗？ 如果白夷死亡了，有为什么处于死生之间呢？ 伏岱说自己应死却活，这难道是造成自己失忆的原因？ “砰！”程瑶机械的走着，突然被一个树根绊倒，直接往白夷身上撞去。 “站稳！”白夷感到身后一股疾风袭来，回身却是程瑶直接撞进了自己怀里，白夷情急之下只得抱住她稳住身形。 “啊！好痛！”程瑶直直的撞进白夷怀里，反应过来立马捂着撞痛的鼻子站稳起身，“不好意思！” “你怎么这么爱走神？”白夷无奈的看着程瑶捂着鼻子。 “小时候就这样了。”程瑶努力承受着鼻尖的痛苦，没有注意白夷向自己伸手过来。 白夷拂开程瑶捂着鼻尖的手，在程瑶疑惑的表情中点上了程瑶的鼻尖。程瑶正要发问，就看见白夷指间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疼痛慢慢消失了。 “谢谢！”程瑶开口道谢，却感觉白夷的手顺着自己的鼻梁一路向上。 “别动！”白夷看着程瑶不自觉地往后躲，开口阻止。 “要做什么？”程瑶疑惑的感觉白夷的手沿着鼻梁，拂过眉目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额头中央。 白夷的手指停住之后，顺着指甲一股热气传到了程瑶的额头，热气又沿着额头一路向下覆盖全身。 “是要帮我弄干衣服吗？”程瑶开口询问，白夷却不回答，认真专注的看着程瑶的额头。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周寂静，只有时不时在林间穿荡的微风悄悄打扰他们…… 白夷，对自己真好！ 程瑶不知不觉笑了起来，思维发散，却一下想起了刚刚河里发生的事情。 刚刚注意力都在记忆上，都忘了河里的事…… 白夷是不想自己被胡峰蛰，才拉自己进水底的吧！ 当时自己窒息的时候，白夷吻了自己…… 不对，不是吻，是想要渡气。 对，只是渡气…… 程瑶一直在脑子里告诉自己只是渡气，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正在施法的白夷看着程瑶脸颊慢慢变得绯红，疑心是自己穿的热气太烫了，又悄悄地降低了温度。 “终于找到你们了！”宋小月的声音突然传来，又看到宋小月疑惑道：“在干什么？” “……”白夷还是专注施法，没有回答。 “呃！差不多了吧！”宋小月在旁边一路围观，程瑶不好意思的往后撤。 “别动！”白夷的手还是跟随着程瑶的额头，程瑶也停下了动作。 宋小月也不再说话，三人又陷入寂静中。几分钟后，走失的众人都赶了过来，安静围观。白夷看着程瑶干的差不多了，才施施然收回了手。 “白夷施法帮你烤衣服啊！”看着白夷收回了手，宋小月第一个跳到程瑶身边，一脸八卦的表情。 “可能是怕我感冒吧！”程瑶不好意思的回答。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都湿透了？”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绯红，凑过来追问。 “回去吧！”白夷直接开口提议回去，打破了宋小月八卦的气氛。 “小白，转移话题啊！”宋小月一脸不爽，却看着程瑶已经恢复神色。 “回去吧！”程瑶也提议回去，想断绝宋小月的追问。 “哈哈！回去吧！”风青玄看着宋小月一脸不爽的表情，也坏心眼的同意回去。 “哼！走吧！”宋小月无奈道。 看着没人反对，紫萝带领着众人回村子。走着走着，风青玄却突然满下脚步，凑到了程瑶身边。 “你喜欢白夷？”风青玄伏在程瑶耳边轻问，看着程瑶一下脸红又肯定道：“你肯定喜欢！” “那你觉得白夷喜欢我吗？”程瑶也压低声音询问。 “喜欢吧！烤衣服可是很耗费灵力的。”风青玄边说边引着程瑶回头，白夷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万一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呢？”程瑶想起自己和白夷以前好像是朋友，也许在白夷眼中自己是兄弟。 “害怕什么？你喜欢他，那肯定也要让他也喜欢你呀！”风青玄眼珠一转，蛊惑道：“喜欢的话，就算是兄弟也得掰成恋人。 “……”程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悄悄回头看向白夷，正好对上白夷疑惑的目光，只得尴尬一笑。 一行人回到村落的时候，已经太阳西斜。几人把采集的蘑菇清洗出来，让白夷做了锅鲜美的菌菇汤。几人·吃过晚饭后，天色已完，就各回房间休息了。 “咚咚咚！”程瑶正躺在蚊帐里看着小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程瑶打开门，却看到风青披着个薄毯站在外面。 “瑶瑶，我要被蚊子咬死了。”风青玄不断抓着自己手臂，可怜兮兮的说：“让我蹭蹭你的蚊帐吧！” “进来吧！”程瑶打开门，放风青玄进来。 “吱呀！”风青玄正要进门，程瑶左手边的门猛地打开，宋小月伸出脑袋道：“蚊帐？谁有蚊帐？” 第56页 “瑶瑶有蚊帐？”宋小月看清外面的场景，抬头向程瑶提问。 “嗯嗯！”程瑶刚刚点了点头，就看到宋小月拉着紫萝一路窜进了房间。 “大佬！也请收留我们。”宋小月拉着程瑶眼泪巴巴，紫罗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程瑶。 程瑶回头看了看房间的床，虽然挺大的，但睡不下四个人吧！ 程瑶想要拒绝，看着几人的目光却开不了口，只能无奈道：“试试横着躺吧！” 程瑶本来不抱希望的，却没想到四人横着却真的能躺下。四人上床后，程瑶和紫萝各种左右边缘，风青玄紧靠程瑶，宋小月紧靠紫罗。四人玩了会手机，就纷纷闭目睡觉。或许是因为太挤了，程瑶难得的失眠了。 几次翻身后，风青玄转头低声问：“睡不着吗？” “有点失眠！”程瑶压低声音道：“打扰到你了吗？我不翻身了。” “我也睡不着！”风青玄压低声音回答。 “我也没睡着！”两人聊天的时候，宋小月也侧身过来，轻声说话。 “我也是！”一直呼吸平稳的紫萝，也开了口。 “原来都在装睡啊！”周围人都呼吸平稳绵长，程瑶还以为就自己失眠。 “要不起来聊聊天吧！”程瑶翻身坐起。 “聊什么？”风青玄也半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不知道。”程瑶只是想要聊天，却找不到话题。 “要不给你们讲讲我idol吧！这几天就要来拍戏了。”宋小翻身起来就要开始安利idol。 “别了！别了！”风青玄和程瑶连连摆手拒绝。 宋小月一说起他idol就滔滔不绝，她一开始就一晚别想睡了。 “那也没什么聊的啊！”被拒绝的宋小月无聊的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要不来打游戏吧！”程瑶突然提议打游戏。 “可以啊！”风青玄也拿出手机，“你拉我吧！” “打游戏带我一个！”宋小月听到游戏，又翻了起来。 “紫萝也一起来吧！”程瑶看着紫萝安静的躺着，也邀请她一起。 “我不会！”紫罗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很好上手的。”宋小月直接把紫萝也拉了起来，“你跟我走一路，我来带你飞。” “就你！紫罗还是跟着我吧！她菜的不得了。”程瑶无情的拆宋小月的台。 “呵！就你们两人送人头的。”风青玄嘲讽一笑，对着紫罗道：“还是跟着我吧！” “都行。”被哄抢的紫罗非常淡定。 紫罗没有账号，宋小月就把自己的小号给紫罗用了。游戏没法四排，紫罗一开始就看着安静看着几人玩游戏。看了一会儿，比较熟悉操作了，程瑶就退出让紫萝加入。宋小月一开始还说带着紫罗飞，没想到紫罗极有天赋，一路带着宋小月和风青玄晋级，后面就变成了宋小月抱着紫罗的大腿叫着‘大佬，带我飞’。 程瑶在一旁旁观，看着看着手也开始痒了。看着几人吵吵闹闹，一下想起了隔壁的白夷，不知道白夷睡了没有？ “咚咚咚！”程瑶轻敲墙壁。 “怎么了？”白夷的声音从墙后传来，清晰明澈，毫无睡意。 第33章 打游戏吧！ “你也睡不着吗？”程瑶贴着墙壁询问。 “嗯！”白夷轻轻回答。 “是我们吵到你了吗？” “没有！失眠。”听着隔壁传来的吵闹声，白夷悄悄撒了个谎。 “那要不要一起打游戏？”白夷也睡不着，正好凑个五排。 “好！” 那这一局完了，我们拉你吧！”程瑶回头看了下，这一局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嗯！”不知道怎么的，被吵的烦闷的白夷一下轻松了许多，脸上勾出了个微笑。 玩着游戏的风青玄一直悄悄关注着墙边的动静，脸上也挂起了个了然的笑容。 看客不知何时已经入局，自己还以为置身事外。 一局结束，五排开启。几人一路胜利，越打越起劲，不知不觉间天都亮了。 “咚咚咚！” “咚咚咚！” “……” 楼下一直传来持续不断地敲门声，沉迷游戏的众人都没有听到。直到一局游戏结束，才在空隙间听到了敲门声。 “谁在敲门啊？”风青玄放下手机，打算下床去看看。 “天都亮了！”宋小月往窗外一看，天已大亮。 “一晚上了，难怪有点困了。”程瑶从游戏中抽离才感觉到困倦，打了个哈欠。 “我去看看是谁在敲门？”风青玄下床披上薄毯，往门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程瑶火速下床，追赶风青玄。 “可能是找我的。”紫罗听着敲门声不停，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床往楼下跑去。 “谁啊？这么早！”宋小月打了个哈欠，也慢悠悠的跟着众人起身了。 “咚咚咚！”程瑶和风青玄下楼，门外的敲门声还是持续不断。 “谁啊？一大早敲敲敲。”风青玄被吵的心烦，恼怒开门却被惊到了。 门一打开，外面洋洋洒洒站着30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老有幼，像是整个村子都过来了。所有人都沉默站着，眼神警惕的看着门内。 “有什么事吗？”风青玄不太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架势，疑惑开口。 第57页 “请叫紫罗出来！”领头的羊胡子老头对着两人道。 “紫罗出来！” “出来！” “……” 羊胡子老头的话像是个信号一样，后面的人也开始一起呼喊，气氛诡异又压抑。 “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了。”从楼下跑下的紫罗对着众人道歉。 “走吧！”羊胡子老头一把拉住紫罗，“时间快到了。” “你们要带紫□□什么？”看着这群人像是来者不善，风青玄拉住紫罗另一只手，开口询问。 “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让紫罗走的。”程瑶也伸手拉住紫罗。 “对啊，你们要干嘛？”最后下楼的宋小月，也火速挡在紫罗身前。 “没事！”紫罗却挣开了程瑶和风青玄的手，又轻拍宋小月的肩膀道：“我们是要去彩排。” “彩排？”宋小月回头，一脸迷惑。 “婚礼彩排！”紫罗越过宋小月，跟着羊胡子老头走了，门外的人也跟随者离开。 “婚礼还要彩排吗？”宋小月疑惑的看向程瑶。 “是要彩排的，但他们这个架势也太吓人了吧！”程瑶抓了抓脑袋，向着宋小月发问：“紫罗不会是被逼婚的吧！” “逼婚？小紫没跟我说啊！” “去看看吧！”风青玄也一脸担忧。 几人商量完毕，上楼换衣服正好遇上出门的白夷，就拉着一起入伙去看婚礼彩排。 早上8点多，众人跟随村子居民一路进了一个安静的院落。院落院子里搭了5个大桌，村民陆续入座，却没人说话。 “紫萝应该里面吧！”宋小月看着一列拿着女士首饰的女眷往里走，肯定地说。 “进去看看。”风青玄说着就跟着女眷往里走，周围村民目光警惕，却没人出来阻拦。 “我们也去吧！”程瑶也拉着宋小月往里走，白夷也跟上脚步。 “男眷不能进入。”一个脸上带笑的男子拦住了白夷，白夷无奈的停了脚步，挥手示意程瑶两人继续往里走。 程瑶两人回头继续跟着女眷往里走，穿过几道门，最后停在了一个小房间前。程瑶抬头，看着风青玄也停在门前。女眷看了看几人，却也没有说话。 “吱呀！”房门开了，一个老婆子走了出来，依次拿过女眷手里的首饰。 程瑶抬头往房内看去，一个身着绿衣女子坐在一个铜镜前，周边几个小女孩正在帮她梳头。正在观察间，风青玄给两人打了个手势，几人飞快闯入房内。 看着几人进入，女眷就也跟着进门捉拿，却听镜前女子道：“她们是我的朋友。” “退下吧！”老婆子一挥手，几个女眷退出房外，顺手关上了房间门。 几人站在屋内，老婆子和小女孩却是不理，只是沉默的帮镜前女子梳头。 几人上前一看，镜前女子却是紫罗。紫罗脸色冷淡，身着刺绣了各色花朵的绿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短发变成了如瀑长发。长发披散在身后，老婆子拿着个金梳慢慢的梳理着。 “小紫！”宋小月叫着紫罗，却看到一只手指放在村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人只得沉默的看着老婆子和小女孩们给紫罗梳头，慢慢的绾好了头发，插上各色珠钗。老婆子又开始给紫罗绞面，上妆。等着一套流程走完，都已经快到正午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朋友聊聊天。”一切完成后，紫罗才终于开口。 “是！大人！”老婆子和小女孩们行了个礼，慢慢退下了。 “小紫，今天早上他们怎么这个架势。”宋小月看着紫罗率先发问。 “我差点错过了时间，他们可能有点生气了。”紫罗看着宋小月解释道。 “你是被逼婚了吗？”程瑶也对着紫罗发问。 “没有!”紫罗摇了摇头，“我是自愿的。” 风青玄突然问道：“你喜欢青禾吗？” “不知道！”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紫罗一脸茫然。 “你都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你为什么嫁给他？”程瑶有点惊讶。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怎么会不知道？”宋小月恨铁不成钢的摇着紫罗的肩膀。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风青玄拦住了情绪激动的宋小月，“你为什么突然要嫁人？” “我回家没多久，青禾就向我提亲了。我当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族人知道后就一直劝我。我也不讨厌青禾，就同意了。”紫罗简短的描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因为不讨厌，就同意和他结婚？”程瑶看着紫罗，真想敲一敲她的头。 “你怎么这么轻率。”宋小月直接狠敲紫罗的头，紫罗捂着头一脸疑惑。 “族人劝你什么了？”风青玄抱住情绪激动的宋小月，拉她远离紫罗。 “就说现在族人凋零，我和青禾在一起，可以延绵子嗣，扩大族群。”紫罗轻轻回答。 “他们自己不知道生吗？为什么要叫你去牺牲。”程瑶听到这话，也开始情绪激动。 “你不要去想别人，就直接告诉我，你真的想和青禾结婚吗？”宋小月挣脱风青玄的控制，跑过来盯着紫罗的眼睛逼问。 “我……我不知道……”紫罗躲闪开，脑袋里却一团乱。 “我害怕人群，留在森林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紫罗低头道：“青禾一直很照顾我，结婚后也会对我很好的。” 第58页 “你只是为了躲避人群？”宋小月看着紫罗有点失望，“你就要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嫁给一个不知道喜不喜欢的人？” “你太让我失望了！”宋小月转头不愿在看紫罗。 紫罗似乎也陷入混乱，只是低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想想清楚吧！”风青玄安抚摸了摸紫罗的头，“我们晚上再来看你。” “紫罗，听从你自己的心吧！不要管其他人的想法。”程瑶拍了拍紫罗的肩膀，跟着风青玄一起离开。 “小紫，你要是真的要嫁给青禾，我会祝福你的。”宋小月控制好了情绪，对着紫萝勉强挤出个微笑。 “我们晚上再来看你吧！”宋小月抱了抱紫罗，也转身离开了。 几人沉默的从房间离开，走到院子里接上被拦住的白夷，又回到了居住的院落。 白夷看着几人全都脸色难看，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宋小月听到这话，气的跺了跺脚，一溜烟跑回房间。风青玄也摇了摇头，不愿开口，默默走回了房间。 “怎么了？”白夷只好询问还在外面的程瑶。 “紫罗不知道喜不喜欢青禾，但却要和他结婚。”程瑶心累的回答。 不等白夷开口就进了宋小月的房间，宋小月趴在床上，脸上是少有的忧愁。程瑶躺在她旁边，也不开口，只是沉默的陪着她。 “你说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能得到幸福吗？”沉默良久，宋小月开了口。 “我不知道。”程瑶摇了摇头，呆呆看着房顶。 “要是青禾对小紫不好，我不会放过他的。”宋小月恶狠狠道。 第34章 逃婚 “你还去看婚礼彩排吗？”程瑶回头看向宋小月，自己没了去看彩排的心思了。 “不去！我晚上去看看小紫就好了。”宋小月一点也不像见到乱劝紫罗的村民。 “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人说完，再次陷入沉默。 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一时间院落里很是寂静，完全不复昨天的欢声笑语。等到了晚上，白夷依次敲响房门，叫众人前去看望紫罗。 白夷等人依旧一路安静的走到今天去过的院子，院子里村民正在喝酒聊天很是快活，与刚来的一行人形成鲜明对比。几人再次朝着房间里走，却正好撞上一身绿色盛装的青禾。青禾看见白夷，硬是拉着他走了，最后还是三个女生往紫罗房间而去。 进了房间，紫罗正坐在铜镜前发着呆。听着程瑶她们进来的声音，紫罗终于从思绪中抽离，回头看向进来的几人，脸色却不太好。 “小紫，今天彩排的怎么样？”宋小月走进紫罗调皮的眨眨眼睛，努力装的和平时一样活泼。 “还好！”紫罗回答后低下了头，不自觉的磨挲着手指。 “今天彩排了哪些项目啊？”感觉气氛有点凝重，程瑶找了个话题活跃气氛。 “……”紫罗沉默了一瞬，突然抬起头来，脸色不像刚刚那么犹豫，“我不想结婚了。”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程瑶和宋小月直接愣住，倒是风青玄最先反应过来提问。 “我今天一路上都在问我自己真的想结婚吗？”紫罗似乎做好了决定，眼神越来越坚定，“我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想。” “小月说的对，我不应该这么轻率，这样对青禾也不公平。” “你真的决定好了？”宋小月严肃的看着紫萝，紫罗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退婚吗？”看着紫罗做好决断，程瑶开始想下一步怎么走。 “我去找青禾说清楚！”紫罗说完就往房间外走。 “我陪你一起去吧！”宋小月拉着紫罗，想要陪她一起去面对。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紫罗摇头微笑，松开宋小月的手走了、“我怎么觉得小紫变得勇敢了？”宋小月看着自己被拉开的手，后知后觉的说。 “主动面对是改变的开始。”风青玄看着紫罗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几人在房间等待，没等多久紫罗就一个人又回来了。 “青禾怎么说？”宋小月赶忙上前询问。 “房间没人。”紫罗拿出右手，手心放着一把钥匙，“但是桌上放着这个。” “车钥匙？是忘在房间里了吗？”程瑶疑惑道：“这有点像我们的车钥匙啊！” “青禾从来不忘东西，这是他给我的。”紫罗低头看着钥匙，“他是叫我自己离开。” “他叫你逃婚？”宋小月有点吃惊。 “应该是！”紫罗点了点头，又道：“现在要先离开这里。” “从大门出去？”宋小月提了个建议，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 “族人不会让我走的。”紫罗否决了提议。 “翻窗？”风青玄四周看了看，指着旁边的窗户道。 “有人！”几人走到窗前一看，窗外把守着几个人，正在聊天。 “我用分*身把她们引开。”宋小月捏了几个手印召唤出分*身，分*身点点头就从门口跑出去了。 几人在窗口观察，一会儿分*身就出去找把守的人了，三言两语就把人哄骗的跟着走了。 “走吧！” 几人蹑手蹑脚往窗外翻出，绕着院子往后面森林跑。在森林里绕了个大圈才绕去村口。村口寂静无人，路边停着‘青玄纪’众人来时的车。紫罗拿钥匙试了试，车大灯亮了，钥匙没错。几人鬼鬼祟祟的上车，轮到程瑶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第59页 “……”程瑶以为被发现了，紧张的转头，却发现是重岭。 “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重岭看着几人轻手轻脚的，颇想做贼。 “岭姐，你怎么过来了？”宋小月吃惊的看着重岭。 “来找青禾。”重岭看了看盛装的紫萝，疑惑道：“你们把谁的新娘子拐跑了？” “岭姐，就当没看见我们嘛？”宋小月对着重岭卖萌。 “好吧！”重岭败下阵来，又回头看着程瑶脖子道：“项链灵力都耗尽了。” “谢谢你的项链。如果不是它，上次我可能就死了。”程瑶摸着项链，对重岭道谢。 “不用谢！把项链取给我吧！我拿回去补点灵力。”程瑶听着重岭的话，乖乖取下来给她。 “我先走了！”重岭收下项链，对众人告别。 重岭离开后，程瑶坐进车里，才发现司机座位没人，尴尬道：“我们好像把白夷忘了。” 时间倒回到，宋小月分*身引开守卫的时候。白夷和青禾就站在二楼，看着几人鬼祟的翻窗出逃。 “为什么不直接放她走？”白夷对着青禾发问，“非要她自己逃婚？” “逃走才能没有退路。”青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逃向森林的几人。 “你倒是情根深重？”白夷嘲讽道。 “你呢？再见你的人类小朋友什么感想？”几人逃的见不到影踪，青禾才收回目光，看向白夷。 “她不是我的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白夷指正青禾的错误，却看到青禾一脸笑意。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看向森林道：“大概在笑某人心口不一吧！” “我说的是实话。”白夷受不了青禾诡异的笑容，直接跳下露台跑了。 “恼羞成怒。”看着白夷的背影，青禾摇头点评。 “是你的婚礼啊！”上楼的重岭看着站在露台的青禾，佯装生气道：“结婚都不请我？” “假婚礼罢了！” “你没事搞假婚礼干嘛？” “因为要逼着小姑娘离家长大。” “你的新娘子？”重岭恍然大悟，“我是说怎么今天守卫这么空虚。” “你不是闲的来聊天吧？”青禾没心思闲聊，直接转身询问重岭。 “来找你商量下怎么查地府。” 翻下露台的白夷在周围逛了逛，顺手就下被追的到处跑的宋小月分*身。两人在村子里闲逛了一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夷才催动手链里的青蚨血，带着宋小月分*身去找大部队会合。 “咚咚咚！”程瑶刚刚说完把白夷忘了，就听到车窗边传来敲击的声音，回头望去是白夷。 “白夷！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程瑶打开车门，有点疑惑。 “这个！”白夷直接把宋小月分*身塞进了后座，又摇了摇手上的小鱼手链。 “我都忘了！”程瑶后知后觉的看着手链，宋小月捏动手印收回分*身。 “出发啦！回家啦！”看着白夷上车，宋小月开心的大喊。 回家！ ‘青玄纪’是家！ 程瑶有点疑惑，却发现没人反对，所有人脸都挂着温暖的笑。 不知不觉间，‘青玄纪’确实成了我们的家。 几人夜间赶路，一路不停，终于在深夜回到了‘青玄纪’。‘青玄纪’重新开门，一开始程瑶还担心青镇的妖精会来找事，但却一直风平浪静。就这样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7月初。经过今天的相处，紫罗也没有那么害怕程瑶了，不知不觉间也变得亲近起来。 “瑶瑶，小紫。我怎么最近老感觉有奇怪的目光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宋小月拉着两人疑惑道。 “我没感觉！”紫罗想了想，好像一切正常。 “会不会是有妖怪又盯上我们了？”程瑶也没什么感觉，但是紧张起来了。 最近确实好久没遇见妖怪了，该不会在憋大招吧！ “瑶瑶别担心！有小白的结界，妖怪进不来的。”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紧张，出口安抚。 “那会是什么？变态吗？”程瑶开始思维发散了，“该不会看上老板了吧！” “谁看上我了？”风青玄一下楼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出声询问。 “我乱猜的。”胡乱猜测被正主抓包，程瑶有点尴尬。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猜到我身上来了？”风青玄疑惑追问。 “我刚刚说最近有奇怪目光，瑶瑶就随便乱猜了下。”宋小月开口解释。 “我没觉得异常。”风青玄也回忆一下，找不到异常。 “对了，明天有客户包场了。”风青玄终于想起正事。 “哇！大客户啊！有奖金吗？”宋小月星星眼的看着风青玄。 “招待的好就有。”风青玄对着几人挑了挑眉。 “玄姐真好。”宋小月开心的抱着风青玄。 “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程瑶一脸感动，风青玄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我会尽力的。”紫罗也握拳加油。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白夷却在店外抓到了这几天奇怪目光的来源。 “青禾，天天鬼鬼祟祟在店外的干嘛？”。 “我就想看看紫萝，不想打扰她。”青禾坚决不肯进去。 第60页 白夷万万没想到，多年老友还是个舔狗。 第35章 追星的宋小月 第二天一大早，程瑶就被难得早起的风青玄喊了起来。睡眼朦胧的洗漱完，就又被拉着去街上大采购了。 “来的什么大客户啊！玄姐，也太积极了。”宋小月打了个哈欠，悄悄跟程瑶和紫罗吐槽。 “难道是官员？”程瑶睡眠不足，随口乱猜。 “官员不敢包店。”紫罗推翻了程瑶的猜测。 “是剧组！”旁听的白夷幽幽道：“里面还有大明星。” “剧组？不会是我idol那个组吧！”宋小月算了算日子，好像是挺近的。 “玄姐，来的哪个剧组啊？”宋小月挽着风青玄，打探消息。 “你猜？”风青玄却不肯直言。 “是不是‘李旭阳’那个？”宋小月抬头，期待的望着风青玄。 “bingo！答对了。”风青玄点了点宋小月额头，“小月，怎么这么聪明了！” “真的！”宋小月开心大叫，引得路人一阵回头。 “小声点！”风青玄拉着宋小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必须保密！” “好的，我不会乱说的。”宋小月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宋小月听着自己idol要来，如打鸡血。拉着几人在菜市场东奔西跑，叫着一定要买最新鲜最好吃的。买完菜，几人回去备好菜品，早早歇业，但一直没有等到人来。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终于有几辆车载店门口停下。 “你好，欢迎光临！”站在门口的宋小月挂起甜美笑容，却看到下来好几个遮的严严实实的人，一路疾步就往店里去了。 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进来，后面就是些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没遮挡。 “看清哪个是你idol了吗？”程瑶凑到宋小月询问。 “我觉得是第三个。”宋小月一脸肯定。 “一会儿吃饭肯定要摘口罩，我在仔细看看。”宋小月说着又冒出星星眼，“我就要见到老公真容了，好开心。” “你加油！”程瑶看着宋小月一脸花痴，只能替她加油。 希望不要把你idol吓到。 几个大明星和主创都进了包间，一般的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大厅。大厅需要人手多，程瑶和紫罗就驻扎大厅，让宋小月一个人去照顾包间。 剧组人员吃饭吵吵闹闹的，但是速度不是很慢，一个小时左右，就又陆陆续续离开了。正在程瑶和紫罗收拾卫生的时候，包间的客人鱼贯而出，和程瑶擦肩而过。程瑶似乎隐隐闻到了一股臭味，却不知道是哪个身上传出的。 “看到李旭阳了吗？真人怎么样！”程瑶撞了撞送走客人后一脸花痴笑的宋小月。 “我家旭阳好帅啊！皮肤吹弹可破，声音好好听，人也好温柔。”宋小月还陷在花痴中，疯狂吹着彩虹屁。 程瑶看着宋小月一副花痴的模样，和紫罗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无法沟通，必须等她这股劲过了才行。 程瑶不再理宋小月，和紫罗一起专心收拾起卫生来。两人收拾完毕，去叫宋小月休息的时候，宋小月却一下崩溃大叫。 “糟了，我忘了要签名了！”宋小月猛捶胸口，悔不当初。 “他们在这边拍戏的话，还有机会的！”程瑶安慰道。 “可是以后就没有这么近了！”宋小月委屈巴巴。 “肯定还有机会的，少女。”程瑶摸了摸宋小月的头，再次安慰。 “难过！”宋小月嘟了嘟嘴，一脸不开心。 等着宋小月吐完苦水，程瑶和紫罗才终于得到解放。程瑶洗刷完毕，躺在床上打着游戏，却突然听到宋小月疯狂拍门。 “小紫，瑶瑶，我找到李旭阳住的酒店了。”宋小月开心的乱窜，一会儿拍拍紫罗的们，一会儿拍拍程瑶的门。 “宋小月，你是疯了吗？”风青玄愤怒开门，对着宋小月不爽道。 “玄姐，我太开心了。”看着风青玄开门，宋小月冲过去抱着她跳啊跳。 程瑶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风青玄一脸无语的把宋小月往门外推。 “小月，小心老板打你。”程瑶出门阻止宋小月的作死行为。 “瑶瑶，你出来啦！我们去找小紫。”程瑶阻拦无用，被宋小月拉着去狂敲紫罗的门，却把白夷敲了出来。 “宋小月，你不睡别人还睡。”白夷依门怒视宋小月，语气不善。 “小月，去我房间吧！别闹了。”程瑶拉着宋小月往自己房间走，以免遭受众人爆锤。 “你就宠她吧！”白夷对程瑶无语，关门睡觉了。 “瑶瑶，我找到李旭阳住的酒店了。”宋小月一进房间，就控制开心的分享。 “酒店？你该不会想去当私生吧！”看着宋小月这幅模样，程瑶觉得她没什么做不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去当私生？我只是想去要签名。” “那就好！追星也不要打扰人家正常生活。” “我们明天去见李旭阳吧！你说我给他带什么礼物好呢？” “还带礼物啊？要不送手些信吧！” “我字丑！”宋小月眼泪汪汪的看着程瑶，“瑶瑶帮我写吧！” “呃！我字也是出了名的丑。”程瑶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以前读书还被老师拉去练字。 第61页 “那送什么？” “要不送点吃的？” “哎！可以。我叫小白帮忙做，小白做的比外面饭店好吃多了。”宋小月觉得这个点子可以。 “嗯嗯！要不先去睡吧！不好丑丑的去见李旭阳吧！”程瑶搬出李旭阳来劝宋小月休息。 “对啊！我该去敷个面膜。”宋小月想到这里，迅速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终于安静了！”程瑶被宋小月一通折腾，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照常营业，一收拾好卫生，宋小月就火速拿起蛋糕拉着程瑶和紫罗往外跑。三人一路跑到‘东洲酒店’门口，却发现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女生。 “你们都是李旭阳的粉丝吗？”程瑶好奇的问生变的追星女孩。 “没有啊！我是追柳胡书的。”追星女孩反问道：“你们都是追李旭阳的？” “算是吧！”柳胡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你要不要来入股我家姐姐，上届青藤视后哦！”追星女孩拉着程瑶安利。 视后？应该很红吧！ 也许自己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她的名字。 “不用啦！不用啦！”程瑶摆手拒绝追星女孩的安利，女孩也不强求，一会儿就和其他同伴又聊起来了。 “还等多久啊！”程瑶三人蹲着等了一个多钟头，程瑶有点等不下去了。 “快了快了！再等一会儿吧！”宋小月还想坚持，程瑶看过去紫罗已经无聊的打游戏了。 “李旭阳的车？”身边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喊了一句，一堆女孩就站了起来，跑去停下的车前围着。 “旭阳，这个蛋糕特别好吃，你尝尝吧！”宋小月一路左挤右挤，终于挤到了前排。 “谢谢，我会尝的。”李旭阳接过宋小月的蛋糕，顺手交给身后的助理。 “旭阳，这个是我的手写信！”宋小月刚刚送完蛋糕，还没来得及要签名，就又被挤了出来，之后就只能在外围徘徊了。 “谢谢你们这么晚还在等我。时间不早，都回家睡觉吧！”李旭阳挂起招牌微笑，对粉丝告别。 “嗯嗯，我们一定早点回去，你也早点休息。”等到李旭阳后，李旭阳的粉丝也满意离开。 “我又没要到签名！”宋小月回来对着蹲着的紫罗和程瑶道。 “或许这就是你的命了！”程瑶想劝宋小月打消念头。 “不行，我要进酒店！瑶瑶，你等我们一会儿吧！”宋小月拉着紫罗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瞬移进酒店了。 在外面等待的程瑶一直蹲在粉丝群里，感觉还挺安全的。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拿着堆鬼鬼祟祟的往酒店背后跑，手里提着的蓝色盒子很像宋小月送出的那个。 程瑶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又有点迟疑。正在迟疑的时候，看着那个人又空手空脚的回来了。程瑶看了看手上的小鱼手链，还是下定决心去看看。 程瑶沿着酒店背后走，一路很安静，旁边路灯倒时挺明亮的。一路走来只看见一个巨大的绿色垃圾桶，程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打开垃圾桶，果然看见了蓝色蛋糕盒。程瑶想要确认一般，打开盒子，确实是今天宋小月求白夷做的蛋糕。程瑶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还挺谨慎的，专门拿掉了风青玄帮宋小月洗的纸条。 这群家伙，不喜欢就不要收啊！为什么要丢掉。 程瑶看着摔烂的蛋糕有点生气，宋小月的心意被别人践踏了。 “蹬蹬蹬！”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程瑶反射性的握住小鱼手链，紧张回头。 却是白夷顺着路灯一路走来。 白夷一路走到程瑶身边，看着她气愤的望着打开的蛋糕，沉默的收好包装，再次丢进了垃圾桶。白夷直接拉住程瑶，向着酒店门口走去。 “我该告诉小月吗？” 第36章 面试群演 “听从你的心意吧！”白夷好似看穿了程瑶，淡淡道：“你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你怎么知道？”程瑶有点疑惑，白夷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白夷没有回答，脸上却悄悄扬起了个微笑。 大概因为某个人情绪太外露了吧！ 白夷一路拉着程瑶回到酒店门口，宋小月两人还没出来。程瑶拉着白夷，又蹲回了粉丝堆里。程瑶刚刚蹲下后背被拍了一下，疑惑回头却是刚刚那个追星女孩。 “这是你男朋友吗？”追星女孩看向白夷，“你男朋友好帅啊！” “不是啊！”程瑶着急否认，悄悄回头看了下白夷，白夷还在刷着手机。 “还说不是，我刚刚看着他拉你过来的。”追星女孩一脸不信。 “真的不是！”程瑶有点不好意思，悄悄回头却看到白夷还专注看着手机。 “不是他还时不时偷看你？”追星女孩凑到程瑶耳边，“你看，他又悄悄看过来了。” “……”程瑶急速回头，正好和白夷目光对视，白夷顿了一下又看回了手机。 “哈哈哈！被抓包了。”追星女孩拍了拍程瑶的肩膀，笑着跑了。 白夷真的在偷看自己。 为什么要悄悄关注我呢？ 是害怕我有危险吗？ 可是我就在他旁边啊！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吧！ 难道白夷喜欢自己？ 第62页 程瑶想到这里，有看向白夷，正好又撞上白夷的目光，两人尴尬又默契的同时移开了。 也许自己不是单恋！ 难道自己和白夷是双向吗？ 程瑶想到这里，不自觉笑了起来，心脏狂跳了几下，脸上也渐渐升温。 “出来了！”正在程瑶陷入少女心的时候，白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小月吗？”程瑶抬头到处扫视。 “你脸怎么这么红？”白夷疑惑发问。 “啊！可能蹲久了。”程瑶掩饰性把手附上脸颊，悄悄盖住红晕。 “瑶瑶，我拿到啦！”宋小月拉着紫罗，想蹲着的两人跑来。 “怎么拿到的？”程瑶想要开口讲蛋糕事件，又有点纠结。 “我们进去在楼道里撞见了我们旭阳，他很痛快的就给我签啦！”宋小月开心的捧着签名，一脸幸福，“旭阳好温柔啊！” “也许他也没你想的那么好！”程瑶又有点不忍心说了。 “你是不是听黑子说了什么啊？”宋小月看着程瑶的表情，觉出不对。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程瑶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对着宋小月道：“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宋小月一脸迷惑。 “你看了就知道了。”程瑶拉着宋小月，一路往酒店背后走，最后在垃圾桶前停下。 “看垃圾桶干嘛？”宋小月看着程瑶打开垃圾桶，捏着鼻子问道。 “你来看看吧！”程瑶站在垃圾桶旁，拉着宋小月来看。 “什么东西啊？”宋小月捏着鼻子过来，却一下看到了自己送的蛋糕盒子，“这是我送的那个？” “是！”程瑶点头。 “都摔坏了！”宋小月打开盒子，只看到摔坏的蛋糕，脸色有点难过，“小月！我只是不想你被欺骗。”程瑶看着宋小月受伤的表情有点心疼。 “可恶！这么好吃的蛋糕。”宋小月仰起头，一脸受伤，“我要脱粉了。不尊重美食的人，不配我喜欢。” “你是在难过蛋糕？”程瑶有点懵。 “不然呢？”宋小月把签名纸片往垃圾桶一丢，“下一个更乖。” “你不会是假装不难过的吧？”宋小月走出来太快，程瑶有点担心。 “怎么会！下头就在一瞬间。”宋小月表情淡定。 “……”程瑶默默把心里想好的千字安慰小作文打了叉。 “骆闻修我也不会支持了？”宋小月随口道。 骆闻修？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也是明星吗？ “你打算下一个追骆闻修？”程瑶带着宋小月离开，随口问道。 “骆闻修是李旭阳这部剧的角色啊！他不是明星。” 角色？ 骆闻修？ 骆闻修！！ “骆闻修？”程瑶一下想起了什么，拉着从宋小月询问，“这部戏叫什么名字？” “青玄传啊！”看着程瑶情绪有点激动，宋小月疑惑道：“你怎么这么激动？” “青玄传？女主是叫风青玄吗？” “对啊！我还给玄姐吐槽过，角色和她重名了。” “这个是IP改编的吧！原著是不是叫《重生之将军不好惹》。”程瑶拉着宋小月，情绪激动。 “好像是叫将军什么的？”宋小月有点懵，“你看过原著？” “……”程瑶却没有回答，只是陷入思索里。 难怪自己刚刚就觉得柳胡书这个名字熟悉，她就是营销号一直传的改编女主演啊！ 没想到这部戏这么快就开机了！ 剧组在这边，编剧也会在吗？ 编剧会是小说作者‘藤萝’吗？ “瑶瑶，你怎么了！”宋小月看着程瑶呆呆站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青玄传编剧是谁吗？”程瑶回过神，拉着宋小月追问，“不知道！这戏保密程度很高，我只知道导演是谁。”宋小月摇了摇头。 “好吧！”程瑶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想见编剧吗？”宋小月看出程瑶对编剧感兴趣，好奇发问。 “想！你有什么办法吗？”程瑶一脸期待的看着宋小月。 “我知道他们在招群演。进组了，也许有机会见到跟组编剧。” “在哪里面试啊？我去试试。”程瑶又燃起了希望，一脸积极。 “明天吧！今天人家肯定都下班了。” “好嘛！明天再说！” 程瑶和宋小月两人又走回酒店门口，接上白夷和紫罗，一行人又慢慢走回了青玄纪。 “见到了吗？”风青玄看着四人开门进来，扇着扇子发问。 “见到了。”宋小月疲惫的往桌上一趴，懒懒道“不过我脱粉了。” “真人丑吗？”风青玄这趴在她旁边，疑惑发问。 “不丑，很帅！” “那你怎么脱粉了？” “因为他不尊重美食。”宋小月气愤的坐了起来，“他把小白做的蛋糕丢了。” “哈哈哈！这个原因啊！”风青玄扬唇一笑，“明星要保持身材，你送蛋糕就应该想到是这个结果了。” “哼！但我还是生气！”宋小月一脸不爽，“拿给工作人员吃都好啊！丢掉就是浪费。” “哈哈哈！”风青玄看着宋小月的表情，再次笑出了声。 第63页 “老板，你知道他们拍的什么戏吗？”程瑶等着两人说话，在开口发问。 “知道啊！”风青玄看着程瑶有点迷惑，“怎么了？” “你不想见见小说作者吗？” “见她干嘛？”风青玄把折扇一手，看向程瑶道：“谢谢她把我搞得这么惨？” “呃！”程瑶一下语塞，顿了一下道：“我想见见小说作者。” “你见她干嘛？” “我觉得她可能是我认识的人。”程瑶缓缓道：“我现在确认我失忆过，也许她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所以？”风青玄敏锐的猜到程瑶这次谈话不简单。 “所以，老板，我想请几天假。”程瑶看着风青玄，目光灼灼。 “你怎么去见她？” “我打算先去面试群演，到时候找找机会！” “你确定你去了就能见到小说作者？” “不确定！但不去试就没可能了。” “好吧！准你3天假。”风青玄扬起笑容，凑近程瑶说：“按天数扣工资。”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莫名肉痛。 第二天一大早程瑶就要出发去群演面试地点，没想到宋小月也请假跟来了。两人一路走去面试地点，却发现早就排起了长队。 “怎么这么多人啊？”宋小月望着队伍叹息，双手合十祈祷道：“千万不要到我们前，就招满了。” “这次好几个当红明星，不少粉丝都来面试了。”旁边一位大哥开口说话，一副老油条的样子。 程瑶恭维了几句，发问道：“我们排的这么后面，还有希望进组吗？” “不一定，看招的人数。”大哥摇了摇头。 “好吧！希望多招一点。”程瑶也学宋小月双手合十祈祷。 队伍很长，程瑶和宋小月边等边聊天。看着前面的队伍缓慢变短，等到两人的时候都差不多快到中午了。等到前面一个女生进去，过了一会儿走出个拿着纸卷的男人对众人呼喊。 “今天就到这里，已经招满了。”男人对着外面排队的人群呼喊。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人群里有人不爽出声。 “下次赶早吧！”男人对着人群大声说，说完就指挥了几个人来疏散人群。 不是吧！这就满了！ 人群一会儿就散的差不多了，就宋小月和程瑶不死心的留着。打算等一会儿面试官出来，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进剧组。 “还差几个！还有人吗？”刚刚那个男子又出来左右看了看，对着程瑶两人道：“只有你们两个啦！” “还招人吗？”程瑶欣喜上前自我推荐，“我什么都可以演！” 第37章 本体消亡 “你啊！勉强可以。”男子左右打量了下程瑶，良久勉强的点了点头，“我呢？我可以吗？”宋小月也上前自我推荐，“我也什么都能演的。” “你啊！长得挺可爱的……”听着男子的话宋小月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又听男子毒舌道：“就是身高太矮了，不太合适。” “啊！什么角色有身高要求啊？”宋小月被打击到了，语气失望。 “小妹妹，下次再来吧！”男子看见宋小月一脸难过，语气缓和了一点。 “对了，你跟我进来登记一下信息。”男子转头招呼了下程瑶，就一个人又往里面走了。 “嗯嗯，好的。”程瑶点头应答，跟着男子往里面走。 “小姐，你在这里稍等吧！”宋小月跟着程瑶往里走，就被旁边眼疾手快的保安拦住。 “我们一起的。”程瑶见状，马上走出来跟保安解释。 “小姐，不行啊！那位先生只叫了你进去。”保安脸上露出为难，但还是尽忠职守。 “喂喂喂！怎么这么慢！”男子看着程瑶没有跟过来，又出来大声呼喊。 “我可以带我朋友一起进来吗？”程瑶看着男子询问道。 “大哥，就让我一起进去吧！我保证不乱跑！”宋小月一脸认真，左手还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吧！说好的，不准乱跑啊！”男子被宋小月动作逗笑，招呼着保安放人。 “谢谢大哥！”程瑶对着男子道谢。 “谢谢大哥，你长得又帅，心地又好。”宋小月进来挽着程瑶的，对着男子一顿马屁。 “没有啦！”男子被宋小月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正色道：“我带你们去捡柳姐，她负责统筹你们这些临时群演。” “我们也叫柳姐吗？”不知道怎么的，程瑶莫名的有点紧张。 “嗯嗯，跟着叫就行。”男子随口应答。 三人说着话往里面走，迎面遇见几个女生，挽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往外面走。 “郑哥，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脸色苍白的女子和同伴停下来对着男子道歉，声音有点无力。 “没事！你快回去看看吧！”郑哥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开口安慰女子。 “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女子几人离开的背影，宋小月好奇发问。 “不想演了，装病呗！”郑哥一脸嘲讽，“这种人我见多了。” “为什么不想演了啊？”程瑶疑惑发问，“难道这个角色难度很高？” 自己没有演过戏，该不会是很难得动作戏吧！ “不难不难，一点都不难。”看着程瑶有点紧张，郑哥安慰道：“很简单的，只要躺在那里就好。” 第64页 “躺着？该不会是床戏吧！”听着躺着这个词，宋小月一下惊讶发问。 “你这小姑娘想什么呢？”郑哥被宋小月脑回路惊到，哭笑不得道：“就是演死尸。” “哦哦！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意识到自己跑偏十万八千里，宋小月尴尬的脸红了。 “你们第一次进组吧！”郑哥看着两人一点不熟悉规矩，解释道：“像床戏，打戏这些特殊戏，都是要找特殊演员的。不可能直接拉你们群演去演的。” “她为什么要装病啊？”程瑶摸不着头脑，“演死尸不是应该很简单吗？” “这行迷信的人多，总有人忌讳这个的。”郑哥看了看手表，感觉时间有点紧了，“快点走吧！去玩了，柳姐又要骂人。” “嗯嗯，好的。”两人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郑哥赶路，最后在一个关着的绿门前停下。 “咚咚咚！柳姐，我是小郑！”郑哥敲了敲门，笑着道：“我带了替补演员过来。” 郑哥说完，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一时间有点尴尬。 “咚咚咚！柳姐，，我直接进来了哟！”郑哥再次敲门，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反应，决定自己开门。 “吱呀！”郑哥还没摸到门把手，门却从里面开了，走出个生气的中年女子。 “这就是你找来替补的？”女子眼神犀利的把程瑶和宋小月扫视了一圈，最后指着宋小月道：“你就拿这么矮的来敷衍我？” “柳姐，你误会了！这个是陪朋友来的。”郑哥一脸陪笑。 “她啊？行吧！”柳姐看着程瑶似乎不甚满意，但最后点了点头。 “小姑娘，他跟她说过演什么吗？别一会儿又跑了。”柳姐看着程瑶询问道。 “我知道的，是演死尸。”程瑶接收到郑哥发送来的信号，火速作答。 “你不怕吗？”柳姐再次询问，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程瑶，像是要把她看穿。 “不怕！我不会跑路的。”程瑶作出坚定的表情。 “最好说道做到。”柳姐看着程瑶不似作伪，又看着郑哥不爽道：“还差几个，你尽快招来。” “今天肯定招满。柳姐，你放心吧！”郑哥拍着胸口保证。 “呵！”柳姐发出一声嗤笑，对着程瑶道：“跟我进来。” “把资料填了。”程瑶跟着柳姐进去，柳姐从一封文件中抽出一张交给程瑶。 “好的！”程瑶手脚利落的火速填好柳姐递来的文件，又交还给她。 “程瑶？程瑶！明天6点在这里集合，到时候有车拉你们去。”柳姐看了看资料，又语气严肃的说：“不准迟到。” “嗯嗯，绝对不会迟到的。”程瑶作出保证。 “今天就回去吧！”柳姐说完就挥手让程瑶先走。 “她叫你进去干嘛？”看着跟着凶巴巴的柳姐进去的程瑶又走出来，宋小月担忧的询问。 “没事！就填个资料”程瑶对宋小月安慰一笑，拉着她往回店铺。 “所以你是要明天一个人去演死尸？”听完两人讲完经过的风青玄有点担忧，“虽然最近没遭遇袭击了，但你一个人去还是不太安全。” “不是一个人。”程瑶拿过正在狂吃的宋小月，“小月答应陪我一起去了。” “……”宋小月咽下嘴里的事物，开口道：“我和瑶瑶一起去，我会保护她的。” “就你？还是算了吧！”风青玄一脸你不靠谱的表情，对着刚从厨房出来的白夷道：“白夷，明天你陪瑶瑶去吧！” “不用啦！”白夷还没回应，程瑶急忙先开口拒绝了。 “为什么？”风青玄疑惑询问。 “你不希望我去？”白夷也开口询问程瑶，脸色似乎有点不开心。 “不是！我是……”程瑶想找个合理的理由脑袋却一下卡壳了。 “明天不是还营业吗？”宋小月开口帮程瑶解了围，“小白走了，还怎么营业？” “对哦！我忘了这个。”风青玄像是被点透一样，开口道：“最近休息次数太多了，这个月流水不太好看。” “……”白夷看了看程瑶，又一路往楼上去了，背影似乎透露着不开心。 “说吧！为什么不让白夷去？”风青玄看着白夷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对着程瑶发问。 “白夷走了，又要关门休息。老板，我是为了店铺业绩着想。”程瑶一脸真诚的看着风青玄。 “少来！我才不信你这个理由。”风青玄一脸不信，对程瑶发问道：“你和白夷吵架了？” “没有吵架！我只是希望白夷多休息下，养养伤。” “小白的伤不是早就好了吗？”宋小月疑惑的歪了歪头。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程瑶叹了口气，终于和盘托出，“上次在地府的时候，白夷有点时间变得透明了。” “变透明？怎么会这样啊？”宋小月有点疑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风青玄听到这话反应很大，表情变得焦急起来。 “白夷不让我告诉你们！”程瑶被风青玄的反应吓到，开口问道：“这个很严重吗？” “白！夷！”风青玄念着白夷的名字，语气愤怒，说着就急忙往楼上去了。 “小月，变透明这个很严重吗？”看着风青玄情绪波动的很大，程瑶也开始担心了。 第65页 “当然严重啦！变透明是死亡的前兆。”宋小月解释道。 “这么严重？白夷只给我说是灵力消耗太大了，难以凝聚实体。”程瑶没想到白夷伤的这么重。 “你说小白是灵力凝聚的实体？”宋小月被惊的站了起来，开口猜测道：“难道小白的本体消亡了。” “本体消亡？” “除了鬼魂以外，所有灵物都是有本体的。”宋小月继续解释道：“本体就类似于人类的肉身。本体消亡，灵物也会跟着消亡。” “你是说白夷的本体消亡了？” “一般灵物会随着本体消亡死去，但我听说神灵是例外。”宋小月陷入思绪，“岭姐说神灵就算本体消亡了，只要神格还在就可以继续存活。” “神格？姚升好像也提过。”提到姚升程瑶想起伏岱的话，“你知道神灵怎么能介于死生之间吗？” “死生之间？神灵的事情，我不是特别了解。”宋小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岭姐。” “小月，谢谢你。” 第38章 进剧组 “不用谢！”宋小月摇了摇头。 “小月，你知道白夷是哪里的神灵吗？”程瑶再次向着宋小月发问。 “这个岭姐好像没提，他只给我说了小白是神灵。” “这么说，重岭可能知道。”程瑶想着有空去问问重岭，又道：“我有点担心白夷，我们上楼去看看他吧！” “嗯！走吧！其实我也有点担心小白。”宋小月随着程瑶上楼。 两人一路走到楼上，白夷的房间门却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咚咚咚！”程瑶敲了敲门，“白夷，你在吗？” “咚咚咚！小白，玄姐开开门。”听着程瑶敲门没有任何反应，宋小月也跟着敲门。 “刚刚不是都上楼了吗？”感觉房间没人，程瑶有点茫然，“怎么好像没人？” “我开门试试？”宋小月说着就要施法开门，程瑶直接拦住了她。 “直接开门不太好吧！”程瑶说着就要拉着宋小月离开，“等晚饭的时候再问吧！” “没事，小白都习惯了的。”宋小月直接施法打开了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都不在吗？”宋小月进去左右看了一下，确实没人。 “不在房间吧！晚饭的时候再问吧！”程瑶站在门口招呼宋小月。 “好吧！”宋小月出来关上了房间门。 站在门口的程瑶却无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异常，这种感觉好像是…… 房内…… 程瑶有点疑惑的看向房门。 “瑶瑶，你怎么了？”宋小月看着呆望着房门的程瑶，疑惑道：“怎么一直盯着房间门？” “我感觉里面好像有点异常，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异常？” “异常？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听到程瑶的话，宋小月一脸茫然。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会不会是小白他们？”宋小月说着，就敲了敲白夷房门，“咚咚咚！有人吗？” “吱呀！”风青玄打开了门，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玄姐？你刚刚不是不在吗？”宋小月有点疑惑。 “你有什么事吗？”风青玄没有正面回答宋小月的问题。 “我们来看白夷的。”程瑶赶快说明来意。 “进来看看吧！”风青玄把门打开，边往里走边说，“你们不用担心，白夷没什么问题。” 程瑶和宋小月两人再次进入房间，却看到白夷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容平和，呼吸绵长，似乎陷在熟睡中。 “小白睡着啦！”宋小月压低声音说话，“先不打扰他啦！” “走吧！”程瑶也压低声音，三人一起轻声走出了房间。 “玄姐，你们怎么突然出现了？”三人一出房间，宋小月就拉着风青玄发问。 “刚刚去书中世界了。”风青玄轻声作答，拉着两人下楼。 “白夷也去了吗？”程瑶疑惑发问。 “对啊，小白怎么能去书中世界呢？” “为什么不行呢？”风青玄扬唇一笑，低声道：“只要有许可，就都可以去。” “许可？书中世界通行的许可吗？”程瑶想起回来第一天自己那个奇怪的梦，“所以那天梦里我也是被拉入了书中世界吗？” “bingo！答对了。”风青玄摸了摸程瑶的脑袋，夸奖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是书中主角，所以只需要你的许可吗？”程瑶再次发问，就看见风青玄点了点头。 “那你来到现实世界，是拿的谁的许可呢？”程瑶有点迷惑，“还是来现实世界，不需要许可？” “你觉得呢？”风青玄再次打太极，把问题抛给了程瑶。 “我不知道！”程瑶诚实作答，却看到风青玄摇头离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又是梦，又是许可的。”宋小月觉得两人似乎在打哑谜，云里雾里的。 “我们再说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通行的许可。”程瑶给宋小月描述了一下回家当天梦里的事情。 “你是说那天梦里，你被玄姐拉入了书中世界？”宋小月有点不可思议，“而且玄姐还是个小说人物？” “应该是的。”程瑶看着宋小月的表情，疑惑问道：“你不知道老板是小说人物吗？” 第66页 “玄姐修为比我高深，我看不穿她的真身。”宋小月眼神一亮，“好神奇啊！小说人物也能来到现实世界。” “老板的修为比你高吗？我从来没没见过她出手啊！” “我也没见过！”宋小月拉着程瑶问道：“玄姐这算不算穿越啊？” 程瑶思索了下，缓缓道：“应该算吧！” 两人说说笑笑，转眼就到了晚饭时间。没想到白夷还陷在昏睡中，风青玄却解释道只是需要休息。‘青玄纪’大厨不在，几人只得自己解决晚饭。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被闹钟吵醒的程瑶终于报了前几次被闹醒之处，叫醒了·还在昏睡的宋小月。两人洗刷完毕，就一路快步去往面试地点。没想到，到了面试地点，却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这么多群演啊！”宋小月看着感叹道：“不愧是大制作。” “这么多都是演死尸的嘛！”程瑶也有点感叹。 “你是演死尸的？”站在程瑶不远处的一个女生问道。 “对啊！你们不是吗？”程瑶看着女生反问道。 “不是，我是演路人背景的。”女生看着程瑶一副新手的样子，问道：“你知道演死尸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啊？”宋小月好奇的凑过来发问。 “我第一次进组，不太了解。这个有什么讲究吗？”程瑶诚实回答。 “演死尸的要早点收工，天黑前就要到家。”女子解释道：“毕竟是演死人，总要有点忌讳的。” “我都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虽然程瑶不太信这个，但还是很感谢女子的好意。 “不用谢啦！”女子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演死尸也有好处的，会有一个红包哦！” “那还是不错。”听到有红包拿，程瑶也有点开心。 “不过红包必须当天花掉哦！”女子补充道，“这个也算是组里的规矩了。” “嗯嗯，谢谢。”程瑶再次对着女子道谢。 女子很是健谈，三人就在旁边边等边聊，倒是从女子口中知道了不少剧组里的规矩。 “上车了！”一辆大巴停了下来，走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招呼众人。 “速度快点，听到名字就上车。”女子说完，就开始点名，众人按照点名一个个上车。 “小月，那你怎么办呢？”程瑶没想到居然要按照名字上车，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我变成本体，你把我揣在包里就好。”宋小月凑到程瑶耳边轻声说完，就趁着众人不注意变成本体飞到程瑶手上。 “程瑶!” “在在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程瑶赶忙把宋小月揣到包里，急急忙忙往车上跑。 程瑶揣着宋小月上车寻找座位，最后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边有个空位。 “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程瑶礼貌的对女子发问。 “可以。”女子扫了程瑶一眼，又重新看着车窗外。 “谢谢！”程瑶也不好和宋小月聊天，只好带上耳机默默听歌。 大巴车开得很快，一路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一处搭了很多帐篷的空地前。 “下车吧！”点名的女孩招呼一声，又组织着一起下车。 “一会儿进去我就变回来。”宋小月用着程瑶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话。 “好！”程瑶也小声应答，却在回头时发现刚刚坐自己旁边的女子紧盯着自己。 程瑶以为女子发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女子却不回话，只是又默默把头转开了，弄的程瑶一头雾水。 点名女子看人群集合了，对着守卫一亮工作牌，就带着群演进去。 “我去叫人领你们去换服装和化妆，你们暂时就在这里等着。”点名女子说完，就丢下群演去叫人了。 群演很听话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女子就带了几个人来，依次带着不同角色的群演离开。 “演死尸的过来！”一个络腮胡大汉对着群演大喊。 “来了！”程瑶和几个人一起出来，却发现车上邻座的女子也在。 她也是演死尸的？ “跟我走。”点了点人数，络腮胡大喊就带着几人往一个帐篷走。 几人进了帐篷就被各自分配了套破破烂烂的戏服。换好戏服出来，就有个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给群演脸上抹红色液体花特效妆。 “瑶瑶，就在这里吧！”程瑶按着宋小月的安排在帐篷外偏僻的角落把她放了出来，回头却又看见了刚刚那个女子。 她是在跟着自己吗？怎么老是遇见她？ 正在程瑶想上前求问的时候，女子又转身离开了。程瑶错过机会，想再次上前却被化妆小姑娘抓住上了个血浆妆。等画好后，回头却又不见女子身影了。 程瑶画好妆容，和几个群演一起走到拍戏地点。程瑶意外的在群演等候区中看见女子身影，程瑶飞快跑到女子身边，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第39章 神秘女子 没想到，正在程瑶斟酌语句时，女子却先开了口。 “你是来干什么的？”女子突然地问话，直接让程瑶愣了一下。 “……我是来体验演戏的。”程瑶反应过来迅速作答，又问道：“你呢？” “是吗？”女子意味不明的一笑，回复道：“我是来追星的。” 第67页 “追星？”女子看起来成熟冷静，完全不像狂热的追星族啊！ “不像吗？” “你追哪个啊？李旭阳吗？” “不是！”女子回过头去盯着一个方向，程瑶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 “你是追他的吗？”程瑶指着男子方向。 “是啊！”女子神色不明，语气冷漠道：“我追他很久了。” 这个语气，冷漠无机质，实在太不像追星族了吧！ 女子之后一直不再开口，看着群演一个一个离开，却始终没有轮到自己。程瑶心思动了，想着是不是可以先溜去看看编剧。 “我能加你个微信吗？”程瑶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引得女子回头。 “为什么？”女子开口，语气冷漠。 “我想去上个厕所，害怕刚走就轮到我了。”程瑶捂着肚子一脸尴尬的说：“加了微信，要是轮到我们了，麻烦你通知我一下嘛！” 女子看着程瑶良久，最后默默掏出了手机。 女子好像没有外表那么冷漠嘛！ 两人加上了微信，程瑶就佯装找厕所，去各个帐篷前打探。 “瑶瑶，这边！”程瑶正在一个帐篷前张望，却看到宋小月在远处对自己招手。 “小月，你找到编剧在哪了吗？”程瑶马上跑去宋小月身边。 “我打听找到了，就是那边第二个黑色的里面。”宋小月指着黑色帐篷，语气低落道：“就是有人看着，不好进去。” “可以穿墙进去吗？”程瑶想起那天酒店追星时宋小月的穿墙术。 “不行，这边人太多了，会被发现的。”宋小月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只能等编剧出来了。”程瑶无奈道。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一串突兀的歌曲声打断了两人谈话。 “你什么时候换的这个铃声？”宋小月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上次地府回来就换了，祛祛煤气。”程瑶说着接起电话。 “柳姐找你！”电话那边传来女子冷淡的声音。 “谢谢，我马上回来。”程瑶挂了电话，给宋小月打声招呼就快步往回跑。 “谁准你乱跑的？”柳姐看着程瑶回来，一脸不喜。 “柳姐不好意思，我刚刚找厕所去了。”程瑶边道歉边说明原因，柳姐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我就是告诉你们，你们的戏挪去晚上了。”柳姐对着几人道：“你们可以暂时休息会儿。” “为什么变成夜戏了？”一个同是演死尸的女生发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听着女生的发问，柳姐脸上闪过愤怒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不用担心，一会儿有车送你们回去的。” 柳姐说完不等其他人在提问，就又快步离开了。 “你问她这个不是拱火嘛！”旁边一个老油条道：“一看就是主演又改戏了。” “改戏？为什么啊！”刚刚的女子再次发问，程瑶竖着个耳朵旁听。 “这次两个主角都是喜欢加戏的，天天改来改去的。”老油条嘲讽道：“不晓得这部剧后面会成什么样子。” 程瑶默默听着老油条给几个死尸群演将剧组八卦，回头却看到女子目光一直追随着什么。程瑶顺着目光看去，还是刚刚那个高大俊美的男子。 这么紧迫盯人，该不会是私生饭吧！ 等待的时间很是难熬，程瑶和群演接连耍起手机来。一会儿宋小月也跑过来，跟程瑶吐槽编剧就像没有生理需求，一次都没出来过。程瑶笑着安抚了炸毛的宋小月，两人边聊边等，就到了发盒饭的时间了。 “来！你的！”程瑶排队领了盒饭，竟然意外的是一荤三素加一鸡腿。 “不好吃！”吃着程瑶盒饭的宋小月一脸嫌弃。 “要不你回去吃饭吧！”程瑶看着宋小月基本没吃什么，有点心疼。 “不行，我答应了玄姐保护你的。”宋小月摇头拒绝，再次埋头吃饭。 “小月，谢谢你。”程瑶默默地把鸡腿放在宋小月眼前。 “就这鸡腿还行。”宋小月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开口点了个赞。 “对了！编剧也要吃饭啊！”程瑶看着啃鸡腿的宋小月突然出声，“我们去给编剧送饭吧！” “对啊！刚刚怎么没想到。”宋小月点头同意，两人又摸回去放饭地点。 “大哥，是去送餐吗？”两人过去，正好看见放饭师傅提着几袋饭盒要走。 “是啊！”放饭师傅看着两人点头应答。 “这么重，我们帮你一起送吧！”宋小月对着放饭师傅卖萌。 “你们是哪个的粉丝？”放饭师傅一脸看穿你们了的表情，摇头拒绝，“要是打扰了大明星，我工作都没了。” “我们不是粉丝，只是单纯想帮忙。”程瑶开口解释。 “别解释了，我不信。”放饭师傅说完提着就走，完全不给两人任何机会。 两人无奈，只好悄悄一路跟着放饭师傅，想着先认认编剧的脸。跟了半天，没想到到编剧帐篷的时候竟然是那个柳姐出来拿的饭，两人希望再次落空。 “唉！今天怎么就这么难呢？”宋小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程瑶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种今天完全见不到编剧的预感。” “不许乌鸦嘴！”宋小月踮脚一把捧着程瑶脸庞，肯定道：“女人，相信你自己。” 第68页 程瑶拉开宋小月的手，吐槽道：“你这和谁学的呀？莫名油腻。”、“跟着偶像剧学的。”宋小月不好意思的说。 “……”程瑶顿了一下，默默道：“少看点吧！” 经过放饭事件后，两人再次坐会等待区，默默等待着下一个机会。只是没想到7月的午后还是如此炎热，简直要把人烤化了。 “瑞哥，请大家喝水！都过来领吧！”正在程瑶和宋小月被热的怀疑人生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大明星请喝水了！”旁边几个群演叫了起来，大家都起身赶去领水。 “我们也去领吧！”程瑶和宋小月一起去排队领水，远处看见早上女子追求的高大男子和一个胖胖的助理站在远处发水。 “没想到啊！竟然李瑞请的水。”宋小月看着男子开口道。 “你认识他？他很红吗？” “前段时间红起来的。不过听八卦爆料，他人品巨烂。” “人品烂也不一定抠嘛！” “你说的对。”宋小月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边聊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队伍前面。 “你的！”李瑞助理递给了宋小月一瓶水，宋小月转身后程瑶跟着往前。 “你的！”李瑞助理递给了程瑶一瓶水。 “谢谢……”程瑶收下水，对着助理微笑道谢，却突然看到做左斜方的木架向着面前两人倒了过来。 “……”程瑶来不及想其他的，跟随着肢体动作把面前两人往右前方推了一把。 “瑶瑶……”宋小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程瑶回头却看见木架顶端向自己倒了过来。 糟糕！要砸到自己了！ 木架极大，程瑶用最快的反应速度向前奔跑，却突然感觉后方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拉倒了自己。 程瑶被拖入一个怀抱，跌在地上，被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 “嘭！”木架落地，传来一身沉重的撞击声响，扬起不少土灰。 “瑶瑶没事吧！”宋小月跑到自己旁边，拉起了程瑶。 “……我没事。”程瑶缓和了心跳，才开口回答。 程瑶转头看着刚刚从地上刚刚抱着自己翻滚的女子，是早上加微信的那个。 “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程瑶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去拉女子起来。 女子打开程瑶的手，自己爬了起来，意味不明的看着程瑶道：“你不多管闲事，就不会出事。” “……”程瑶听着女子的话一头雾水，只能呆呆看着女子说完转身离开的背影。 “瑶瑶，你认识她吗？”宋小月拉过呆愣的程瑶发问。 “加了微信，但不知道名字。” “那她为什么救了你，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宋小月也一脸懵。 “不知道！”程瑶感觉背上好像被磨破了皮，隐隐传来痛感。 “我知道了。”宋小月拉着程瑶看倒在地上的木架，指了指木架顶端的位置，“你刚刚站在那个位置。你要是不前进一步去救别人，直接逃生是肯定不会被砸的。” “好像是哎！”程瑶看着木架，突然道：“刚刚她是不是站我背后。” “对啊，怎么了！”宋小月疑惑歪头。 “她可能是嫌我抢了她救爱豆的机会吧！”程瑶悄悄说，“她好像喜欢李瑞。” “李瑞？她也太没有欣赏眼光了。”宋小月一脸嫌弃。 “谁准你推我的？”两人身后一个男声响起。 第40章 红包 两人听着声音回头，出声的是一脸愤怒的李瑞。 “瑞哥，她们也是好心想要救你。就别为难小姑娘了。”李瑞的助理对着李瑞低眉顺眼的安慰着。 “哼！找导演去！”李瑞想着对群演发难也没什么用，拉着助理去找导演要说法。 ‘谢谢，不好意思啦！’被李瑞拉走的助理，回头用口型轻声道谢。 “什么操作？不道谢也就算了，他还想怪我们推他？”宋小月一脸无语。 “我现在懂你说的人品烂了。”程瑶沉痛开口。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宋小月摇头，拉着程瑶道：“这种奇葩以后别救了，这个木架说不定就是老天派来收他的。” “唉！算了，别生气了。”程瑶摇头叹气，拉着宋小月回去等待区。 两人回到等待区却没看见早就离开的女子。旁边几个群演等的难受，为了消磨时间拉着两人一起打游戏。随着时间推移，到了晚上8点多，就只剩下了演死尸的几个群演了。 “演死尸的过来，开拍了。”一个男子过来招呼，把众人带到了拍摄点位。 程瑶早就旁边老油条讲了演死尸要点，就是不动，打死不动。程瑶按导演要求，和几个同伴躺在地上，在主演对戏的时候，默默充当背景板。 “怎么是替身在演啊？”程瑶静静躺着，听着旁边死尸群演轻轻传来声音。 “还能为什么？今天那事，气的李瑞今天戏都不拍了。”旁边又传来一个死尸群演的声音。 “李瑞明天还来吗？”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是今天加微信那个女子。 “咔！死尸，谁准你张眼的。”程瑶听着女子声音条件反射张眼去看，随后就听到传来导演一声怒骂。 “不好意思！”程瑶对着导演道歉。 第69页 “谁要听你道歉？谁把这个招进来的。”导演对着周围怒吼，似乎有意把事情闹大。 “导演，都这么晚了，快点拍吧！”正在被化妆师补妆的女主柳胡书侧头瞥了一眼程瑶，打断了导演的犯难。 “谢谢！”程瑶对着柳胡书道谢，柳胡书却直接转回了头。 “好吧！大家都用点心，进度快点。”导演不再多言，又指挥者重拍。 这次程瑶秉承着打死不动的精神，无意被踩了一脚也没有呼喊出声。没有任何人NG，这一段进行的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拍到了导演满意的素材，程瑶也终于得以收工。 程瑶跟着死尸群演一起回帐篷换衣服，换好衣服后宋小月又悄悄变回蚯蚓进了程瑶的包包。程瑶跟着众人一起去剧组安排的车，却发现柳姐站在车门外。 柳姐按照顺序给群演发工资和红包，轮到程瑶的时候却被示意在旁边等一下。 “今天李瑞把导演气惨了，才把火发在你身上的。”刘姐把工资和红包交给程瑶，开口道：“我给你包了个大红包，剧组的事情就不要外泄了。知道吗？” 原来柳姐留自己下来，是怕自己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 “我不会乱说的。”程瑶接过东西，询问道：“我很喜欢演戏，我明天还能来吗？” “你得罪了李瑞，他不准你来当群演了。”说道李瑞，柳姐的脸色也很难堪。 李瑞，不是个神经病吧！ 自己为了救他才推了他一把，竟然还得罪了她。 要是进不了剧组，我还怎么找编剧啊！ “柳姐，我真的很喜欢演戏。你看能不能通融下嘛！”程瑶举手作出发誓的手势，“我以后肯定躲着瑞哥的。” “不行！”柳姐再次摇头拒绝，突然眼睛一亮看着程瑶道：“你叫什么名字？” 有希望了吗？ “我叫程瑶！”程瑶以为柳姐在问自己，开心的回答。 “不是你。”柳姐绝情的把程瑶推开，向着程瑶背后发问：“帅哥，有没有兴趣来做前景演员啊！” 程瑶跟着回头，却发现是白夷站在自己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 “没兴趣。”看着两人谈话完毕，白夷直接拉着程瑶开口拒绝。 “你们认识？”柳姐看着白夷不理自己，直接对着程瑶道：“要是他来当前景演员，你的要求还可以考虑一下。” “真的吗？”程瑶喜出望外的看着白夷。 “……好！”白夷看着程瑶一脸期待的开着自己，轻轻开口答应了。 “柳姐，我明天还是演死尸吗？”程瑶期待的看着柳姐。 “不是哦！明天来当助理吧！” “助理？不是演员吗？” “李瑞都发话了，谁还敢招你当群演。”柳姐指着白夷道：“你明天当他助理吧！” 助理还比演员好活动，也是可以的。 “好的！都行。”程瑶想通后，爽快答应。 “明天还是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坐车地点，你们两个不要迟到。”柳姐最后嘱咐了一下，就挥手离开了。 “你们两个上车吧！要开车了。”看着柳姐刚刚的态度，今天早上点名的黑框眼镜女孩主动邀请两人上车。 “好的，马上。”程瑶急着上车，直接牵着白夷就往车上走。 “怎么了？”程瑶牵着白夷在过道里突然拉不动了，疑惑回头却发现白夷正和早上加微信的女子两两对视。 “你们认识吗？”程瑶好奇开口。 “不认识！”白夷移开目光，牵着程瑶找了个座位坐下。 “对了，小月。”程瑶想伸手去拿小月，才发现自己和白夷还牢牢的牵着手。 “白夷！手！”程瑶想抽出手，却发现白夷好像在走神，一直没有松开。 “……”白夷回神，随着程瑶的手指看向牵着的手，才尴尬放手，“抱歉！” “没事！”程瑶有点害羞的看向窗外，悄悄回头才发现看向过道的白夷也耳朵通红。 白夷也很害羞！ 他会是也喜欢自己吗？ 程瑶脑中一直回想和白夷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好像从怀疑白夷喜欢自己后，所有的记忆都变得甜蜜起来。 白夷对自己真的很好，这种好会是处于喜欢吗？ 还是只是单纯的可怜自己？ 程瑶一路思索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到达了今天的上车位置。 “下车了！”白夷用手在程瑶眼前晃了晃，终于拉回了程瑶的神。 “到了呀！好快。”程瑶跟着白夷下车，等到人闪了，才终于把宋小月放了出来。 “我都要憋死了！”宋小月化为人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小月，看我的工资和红包！”宋小月一出来，程瑶就迫不及待的给宋小月展示。 “今天累死了，赚了多少钱啊！”宋小月拉着程瑶数钱，最后是工资100，红包比工资大，红包150。 “大红包才150啊！”宋小月一脸嫌弃。 “算了，我看车上其他人才50呢！”程瑶倒是很开心，毕竟是自己花了一天时间换来的。 “我听他们说，红包要当天花掉。”程瑶指着前面的便利店，“我们去那里买东西吧！” “瑶瑶，你请客吗？”宋小月回头询问，程瑶点头。 第70页 “那还等什么，冲啊！”宋小月拉着程瑶就往便利店狂奔。 进了便利店，宋小月直接冲进零食区疯狂采购，程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夷，你不买点什么吗？”程瑶看着白夷进来就不动了，开口道：“这个钱不花完会倒霉的，就当帮我赞好运吧！” “好！”白夷点了点头，进去选购了，程瑶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确定要这么多？”程瑶看着宋小月拿出来的两筐零食，再次询问她。 “买嘛！人家都想要！”宋小月眨巴着大眼睛，对着程瑶撒娇。 “好吧！”程瑶实在承受不了宋小月的撒娇攻击，无奈投降。 “白夷，你买的什么？”店员给宋小月的零食结账，程瑶好奇的回头问白夷。 “这些！”白夷抬起双手，一只手是大容量的矿泉水，一手是一包纸巾。 “小白，你是要给瑶瑶省钱吗？”宋小月对着白夷发问。 “不用帮我省钱啦！多买一点吧！”程瑶接过白夷手上的东西，叫他再去选一些。 “我只要这两个。”白夷直接摇头拒绝，像是对其他的不感兴趣，程瑶只好随她去了。 三人出了便利店，宋小月提着2大袋零食笑的合不拢嘴。白夷也帮她提着带零食，而程瑶负担最轻，拿着白夷的纸和水。三人走着走着，走到了路灯下。 “坐下！”白夷突然拉住程瑶，指着旁边花坛边。 “为什么？”程瑶一头雾水的看着白夷。 “坐下吧！”白夷再次指花坛边，程瑶跟着坐了下来。 程瑶坐在花坛边，白夷也跟着蹲下，放下了手里零食袋。 “东西给我。”白夷开口，程瑶一头雾水的递给了他。 “你们两个怎么停了？”宋小月走着回头，却看到程瑶坐在花坛边，白夷也跟着蹲了下来。 宋小月回来，正好看见白夷把水倒在纸巾上，帮程瑶擦拭脸上的血浆妆。 “我突然觉得我好亮啊！”宋小月默默提起地上的零食袋跑了。 第41章 我喜欢你！ 坐在花坛边的程瑶，一头雾水的看着白夷把水倒在纸巾上，又向着自己的脸伸手过来。 “别动！”程瑶习惯性后躲，白夷一只手控制住程瑶的后脑勺，一只手轻柔的擦拭起程瑶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啊？”程瑶一头雾水的看着白夷拿下纸巾。 “脸上脏。”白夷给程瑶展示纸巾，上面粘着些红色的东西。 “我都忘了，我还没卸妆呢！”程瑶有点崩溃自己顶着这个妆容走了一路。 难怪刚刚便利店老板表情怪怪的。 太丢人了！ “没关系，不丑。”白夷声音温柔的劝慰，似乎还打了些笑意。 “我自己来吧！”程瑶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拿纸巾。 “你看不见。”白夷躲开程瑶的手，新拿了一张纸巾倒水。 坐着的程瑶低头看着仰头的白夷。白夷面孔柔和，眼眸如星，眼神温柔，嘴角还藏了一丝笑意。在路灯的照射下，白夷的脸镀上了一层暖光，带了些温暖的感觉。周边寂静，白夷却眼神认真的帮程瑶擦拭着，动作轻柔…… 今晚的白夷，给人一种好像伸手就可以触碰的感觉。 白夷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瞳孔里却是倒映着自己，自己倒映在星星里。 好美啊！ 程瑶想着，真的慢慢伸手扶上了白夷的眼眸。 白夷手上一顿，疑惑的抬头看着程瑶，却看见程瑶一脸笑意，手指却触碰着自己的眼睫。 “白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程瑶对着白夷缓缓发问，白夷却陷入震惊中。 自己对她很好吗？ 自己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白夷在内心拷问着自己，没有回答。 程瑶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劲，开口道：“白夷，我喜欢你。” “喜欢？”白夷愣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程瑶望着白夷，缓缓道：“你呢？白夷，你喜欢我吗？” “我……”白夷只说了个我，就再没有下文。 自己喜欢程瑶吗？ 白夷想告诉自己不喜欢，但脑子却自动闪过程瑶的面孔。 开心的她，难过的她，得意的她，恶作剧的她…… 白夷想要清除这些图像，它们却像扎了根似的，越来越清晰，甚至连当时程瑶脸上细微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自己为什么连她那么细微的表情都记住了？ 难怪总是觉得程瑶情绪外露。 自己的注意力竟然一直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没有远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喜欢，还是不喜欢？”白夷不再开口，程瑶却不想他逃避，双手捧着白夷的脸追问道。 “……”白夷只是呆呆望着程瑶，眼神恍惚，不自觉想要逃避。 “你喜欢我吗？”程瑶却不许他逃避，紧盯着白夷的眼睛，双方像是陷入僵持。 “……喜欢。”白夷脸上扬起个笑容，似是释然，似是悲伤，终于移开目光，低声回答。 “我也喜欢你！我们彼此相爱。”程瑶脸色绯红的捧着白夷的脸告白，低声道：“我可以吻你吗？” “吻……”白夷被程瑶的大胆吓到了，程瑶这么生猛吗？ 程瑶却把白夷无意识的重复当成许可，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便低头亲吻上了白夷。 第71页 程瑶一吻既离，看着呆愣的白夷道：“你今天怎么呆呆的？” 白夷回神，面无表情道：“你怎么懂这么多？经验很丰富吗？” 程瑶托腮微笑，“你是在吃醋吗？” 白夷以为程瑶默认，再次拿起纸巾擦拭，别扭道：“反正以后不准了。” “我是经验丰富。”程瑶看着白夷表情越来越臭，只觉可爱，解释道：“理论经验丰富。” “……”白夷意识到程瑶在戏耍自己，不再开口，只是擦拭脸颊的力气越来越大。 “好痛！”程瑶呼痛出声，白夷一下吓得收回手。 笨蛋！骗你的。 白夷看着程瑶眼里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明白自己受骗，但还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瑶和平时很不一样，好像有点点恶劣。 这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程瑶吗？ 这种感觉似乎还挺好的。 白夷拿起纸巾，再次轻柔的擦拭起来。 路灯下，男孩和女孩，就这样戳破心意，才发现彼此相爱的秘密…… 白夷帮助程瑶擦拭赶紧脸上的血浆妆后，两人又正大光明的手牵手回到了青玄纪。 “手牵手？有问题。”宋小月看着两人一脸傻笑牵着手回来，第一个跳出来发问。 “有问题！”紫罗跟着点头。 “没问题。”程瑶举起和白夷牵着的手，挑眉道：“彼此相爱，毫无问题。” “我怎么觉得你在虐狗？”宋小月一脸不爽。 “你错了，我们只是在展示幸福。你被虐到了，只能怪你自己。”程瑶不要脸的回答。 “可恶！早知道今天，我就不该鼓励你。”宋小月被程瑶的不要脸气到了，冲过来要和程瑶决斗。 程瑶也松手和宋小月抱在一起打闹，紫罗含笑看着打闹的两人。 “恭喜啦！”风青玄眼含笑意的看着打闹的两人，回头对白夷轻声道喜。 和宋小月疯闹了一会儿，程瑶就上楼洗澡洗漱。躺在被窝里，却还是忍不住傻笑。 真没想到，自己和白夷会是两情相悦。 程瑶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梦里似乎也充满了甜蜜。第二天一大早，程瑶被闹钟吵醒，打算先去把白夷叫醒，开门却发现白夷就站在自己门外。 “白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程瑶有点吃惊，往日白夷都是雷打不动的。 “因为要外出，你先洗漱吧！”白夷敲门的手尴尬的放了下来。 “哦哦，好的！”程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马上关门整理。 等程瑶收拾完毕出门，却看到白夷靠在程瑶门外的墙壁，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门。 “你在看什么？”程瑶回头看门，没什么特殊的啊！ “看你！”白夷笑着回答。 “呃！有点点土味。”难道白夷也是土味情话爱好者吗？不能吧！！ “我说的实话。”白夷说完牵着程瑶往楼下走，“我做了早饭，吃完在出发吧！” “早饭？你几点起的啊！”程瑶有点吃惊。 “……”白夷回头一笑，却不回答。 而程瑶的吃惊，到了楼下却变成了惊吓。 楼下桌上摆着整整20多道菜，不是甜的，就是辣的。 就算自己说过喜欢吃这两种口味，也不必这么夸张啊！ “太多了吧！有点浪费。”程瑶看着这桌菜，只觉得沉沉的压力。 “没关系。小月，会吃完的！”白夷含笑托腮看着程瑶，默默记着程瑶吃了哪些菜。 “你不吃吗？”程瑶看着白夷只是看着自己，疑惑发问。 “吃！”白夷说着动筷，程瑶看着白夷吃的菜，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程瑶心里默默感叹，白夷和自己果然是天作之合，连爱好都差不多。 两人吃完以后，把剩菜收拾好放进冰箱，才慢慢出发。今天集合地点还是和昨天一样，已经来了不少人。这次却没有人来找程瑶搭话了，只是明里暗里都有不少目光偷偷瞥过来。 还是白夷太招眼了！ 程瑶回头看向白夷，觉得自己好像带上了男朋友滤镜。以前只有偶尔心动的时候才觉得白夷帅，现在竟然连白夷站着呼吸都觉得帅气逼人。 “你没事吧？”白夷看着程瑶定定的看着自己，一脸傻笑。 “没事！只是感叹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帅。” “上车！”剧组的车整点停下，还是同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女孩点名之后上车。 两人很快上车，却又在车上看见了昨天加微信的女子，白夷和女子的目光还是针锋相对。 “你怎么老是在关注她？”坐下后，程瑶好奇发问。 “她不是人。”白夷看着女子的背影，回答道：“她是黄鼠狼妖。” “黄鼠狼妖？”程瑶也看向女子，“可她昨天没有伤害我，还救了我的命。” “她身上戾气很重，尽量远离吧！” “好吧！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坏妖怪。” 两人说着话，车子也慢慢行驶到了目的地。女子还是像昨天一样带众人进了剧组，这次来接程瑶两人的却不是上次的络腮胡大叔。 “程瑶，还有那个……”柳姐过来叫人，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白夷的名字，尴尬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72页 “白夷！”白夷简短回应。 “好！你们两人跟我走。”柳姐招呼着两人，一路把两人带到了导演面前。 “导演，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柳姐让两人在旁边站定，对着埋头看着机器的导演说。 “我倒是看看是不是想你说的那么好？”导演听着这话，微微抬眼一瞥，马上瞬间就站起来了。 “你说句话听听？”导演突然对着白夷提了个奇怪的要求。 “什么话？”白夷疑惑出声。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导演大叫一声，笑的嘴都合不拢。 “导演，你又有其他想法了？” “有兴趣当特邀吗？”柳姐话音刚落，导演就对着白夷询问。 第42章 感知力变强 特邀？特邀是什么？ 昨天不是说好是前景演员吗？怎么突然换角色了。 不会给白夷挖坑吧！ “什么是特邀啊？”程瑶疑心有坑，马上出口询问。 柳姐知道程瑶两人不了解剧组职能，开口解释道：“特邀演员是有专门角色的。有台词，能露脸。工资也比群演高很多。” “导演，特邀不是都选定了吗？”柳姐也被导演的发问有点惊讶，疑惑道：“没有其他多余角色啊！” “你忘了吗还有一个空缺。”导演看着白夷一脸满意，声音带笑的说：“真是老天注定，今天正好拍到这场戏就给我送演员来了。” “你是说那个角色？”柳姐听着导演的话上上下下的把白夷扫视一圈后点头说道：“外形条件是还可以。 “对吧！我一看见他就像那个角色走出来了。”导演看到柳姐点头，脸色更加得意。 “但是他没有演技经验，能演出那种感觉吗？”柳姐面上满意，但还是有点担忧。 “没关系，他的外形就能足够让人信服了。”导演看向柳姐，出口打消柳姐的担忧，“这个角色外形贴合，可比演技重要多了。” “你们在说什么角色啊？”程瑶一头雾水的看着导演和柳姐一人一句自顾自聊起来了。 “真是一聊起来就忘了。”柳姐看着程瑶两人笑着道：“导演，是想问他有没有兴趣演河神？” 河神？ 就是那个帮助风青玄重生的河神？ 这可是个书里的重要角色啊！ 白夷没有演戏经验，能行吗？ 不过白夷是神灵，演个神仙应该不在话下吧！ 正在程瑶回忆河神剧情的时候，却听到白夷语气冷漠的拒绝，“我没什么兴趣。” 程瑶听着声音回头，却看到白夷正在注视着自己，神色难辨。 “没兴趣就也没关系。”柳姐语气有点遗憾。 柳姐看着导演脸色不太好，开口安慰道：“要是换真人演，还要找编剧改剧本，也挺麻烦的。” “你们先走吧！”柳姐怕导演看着两人生气，挥手叫两人先行离开。 编剧？会是藤萝吗？ “编剧？请问编剧是藤萝大大吗？”程瑶听到编剧两字不愿放过机会，急忙开口询问。 “你是说原著作者藤萝？”柳姐看着程瑶一脸焦急，柳姐心下了然，笑着询问道：“你是藤萝的粉丝？” “嗯嗯！我很喜欢她。”程瑶顺着撒了个谎，学着宋小月追星的神情，“藤萝大大也在剧组吗？我超喜欢她的，我能找她要个签名吗？” “她不在剧组里。”承受着程瑶期待的眼神，柳姐心里有点罪恶感，但还是开口解释道：“藤萝没有参与本剧的编剧工作。” “好吧！”程瑶语气有点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还是谢谢柳姐告诉我。” “不用谢！你们快先去等待区吧！”柳姐看向远处不知发现了什么，脸色焦急又难看，“一会儿到戏有人叫你们。” “怎么我一来就要走？是看不起我吗？”远处传来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语气隐隐带了些嘲讽。 程瑶回头望去是李瑞带着助理缓步而来，脸上带笑，神情倨傲嚣张。 “你怎么还在这？”李瑞余光瞥了眼程瑶，却突然把目光聚焦在了白夷身上，追问道：“这是谁？演什么角色的？” “他就是一个小前景演员。”柳姐脸上挂起个谄媚的笑容，暗地里却悄悄打手势示意两人快走，“瑞瑞，今天怎么来的早？” “中午太热了，要不把我的戏份早点拍了吧！”李瑞的话一出口，导演刚刚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走吧！”预感到李瑞要开始发作，助理礼貌的请两人先走。 “好的！”程瑶拉着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的白夷飞快离开。 两人拉着白夷一路快步，很快远离了导演几人。白夷几次都快撞到东西，程瑶疑惑的回头望去。白夷眼神没有聚焦，脸色变幻莫测，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白夷？”程瑶拉着白夷停下，看着停下回神的白夷开口询问：“你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 “没有啊！”白夷开口否认，拉着程瑶想往前走。 “就从刚刚叫你演河神开始？”不管白夷怎么拉，程瑶都站着不肯动，一心要弄明白。 “我是……”白夷眼神闪躲似乎在想什么，半晌开口道：“李瑞身上有一股臭味。” “臭味？有吗？”程瑶成功一句话被带跑偏，陷入回忆中，白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第73页 “他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程瑶一下想起那天火锅店的事情，开口道：“那天我在包间有个客人身上也闻到了臭味，难道那人就李瑞？” “可能就是他。”白夷看着程瑶望来，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强作面无表情状，“这个臭味像是标记。” “什么标记？”程瑶好奇心燃起，“标记有什么用啊？” “他身上应该是妖怪的标记。”白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拉起程瑶往等待区而去，“一般妖怪标记都是为了寻人。” “寻人？”程瑶脑子里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只能皱眉苦思。 “别想了！”白夷轻轻抚平程瑶紧皱的眉头，缓缓道：“都下了标记，那妖怪早晚会自己现身的。” “也是！”程瑶点头同意，走着突然想到了突破点，回头问白夷：“你能分辨出是什么妖怪下的标记吗？” “分辨不了。”白夷摇了摇头，解释道：“李瑞的香水里有其他香料，已经混在一起了。” “好吧！”程瑶有点失落，内心隐隐有点不安，“我有点不安，感觉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白夷听着程瑶的话，轻轻开口：“你的感知力好像大大加强了。” “感知力。”程瑶想起那天在宋小月家露台上的对话，看着白夷道：“你说过感知力是‘通灵者’的入门天赋。” 白夷点了点头，轻声开口：“你能感知到标记，感知力就已经超过许多妖怪了。” “我的感知力怎么会进步呢？”程瑶有点茫然，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最近有什么变化啊！ 白夷看向茫然的的程瑶，开口道：“感知力靠的是天赋，或许你潜移默化中掌握到了技巧。” “是吗？”程瑶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有点牵强，但自己有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别想那么多了。”白夷摸了摸程瑶的头，拉着程瑶继续前进。 两人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一路急行，很快就到达了等待区。 或许是时间还早，等候区的人大多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到了等候区程瑶扫了一眼，没有看见那个奇怪女子，程瑶带着白夷找了个空地坐下。 程瑶看着白夷不假思索就随着自己坐在地上，笑着开口：“哈哈哈！第一次见面你不捡篮子，我还以为你有洁癖。” “是吗？”白夷神色不变，镇定道：“你自己脑补太多了。” “你当时那个样子不就是引我误会吗？”程瑶看着白夷故作镇定，凑近他打趣道：“你是故意找个借口和我同行吧！” “……”白夷拉开距离，却没有开口。 “你该不会那时候就看上我了吧？”程瑶一脸笑容，再次拉近两人距离。 “……没有。”白夷一边躲避一边开口否定，程瑶却看到白夷耳朵慢慢泛起了粉红。 白夷好像有点心口不一啊！ 正在程瑶一脸坏笑打算再次开口时，远处传来一道女声,“白夷！白夷在哪？” “这里！”白夷和程瑶回头望去，是一个卷发的剧组工作人员。 “跟我去化妆。”卷发女子看着白夷回应，点头后转身离开。 “我过去了！”白夷给程瑶打了个招呼。 “去吧去吧！”程瑶笑着挥手告别，白夷才跟上了卷发女子的脚步。 化妆室不准别人乱进，程瑶和白夷分开了。原本按照安排程瑶现在应该摸去编剧帐篷，但刚刚提前得知了藤萝不在的消息，程瑶一下就没了目标。白夷离开，无聊的程瑶只能和周围的群演一起聊起八卦。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旁边的群演大叔八卦开口。 “是啊！”程瑶点了点头。 “长得真帅，不过这部戏肯定出不了头了。”群演大叔一副可惜的样子。 “为什么啊？”程瑶疑惑开口。 “李瑞在呢！他可不喜欢别人比他好看。”群演大叔拉着程瑶轻声道：“我以前也和李瑞待过一个组，他有个长得帅的前景演员被整的可惨了。” “不是吧！大明星犯得着和小演员过不去嘛！”程瑶有点怀疑。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瑞这个人黑料多得很。”群演大叔看着程瑶有点怀疑，开口道：“你不信去网上看看，他在上个组里还弄死颗树呢！” “私自毁坏树木不是犯法吗？” “又不是珍惜树种，赔点钱不就搞定了。” “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落地声，一下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第43章 白夷失联？ “什么声音？”落地声猛的响起，群演大叔被吓了一跳。 “好像是前面传来的！”程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那边好像很危险！ 声音是从前方远处传来的，距离太远看不清远处出了什么事情。只能看见远处的人都惊慌的跑动了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 “那边是拍摄场地呀！”群演大叔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脸上也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拍摄场地? 那边好像是白夷刚刚过去的方向！ 白夷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程瑶脑海中一下闪过冥河里苍白昏迷的白夷，心脏不自觉一跳。程瑶拿出手机联系白夷，却一直无人接听。 白夷怎么不接电话？ 第74页 程瑶注视着远处出事地点，情绪更加焦躁不安。 “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人群的骚动久久没有平息，群演大叔打算去前面一探究竟。 “我和你一起去吧！”程瑶强行压抑住心里的不安，下定决定去一探究竟。 “走吧！”群演大叔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往出事地点而去。 两人一路躲避奔跑的路人，一路快速行进，很快到了被人群紧紧包围的出事地点。无奈包围圈太厚，两人始终挤不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啊？”群演大叔直接拉着旁边的围观者询问。 “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后面来的。”围观者抓了抓脑袋，不太肯定的说：“听前面的描述，好像威亚断了，有演员掉下来了。” “怎么可能？现在的威亚这么结实。”群演大叔完全不相信，反驳道：“一个演员又不止绑一条威亚，要掉下来除非威亚全断了。”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围观者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的回复。 “你知道谁掉下来了吗？”一直插不进去话的程瑶终于逮着两人安静的间隙，趁机发问。 “我只知道是个男演员！”围观者转头回答了程瑶。 男演员？ 难道是一直联系不上的白夷！ 白夷是神灵，就算摔一下也应该不会有事吧！ 虽然理智告诉程瑶白夷出事的概率很低，但刚刚压抑下去的不安又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与其在这里担忧害怕，不如去看看出事的到底是谁！程瑶做好决定，便见缝插针的往前挤。 “她怎么突然这么拼？”围观者被程瑶坚持不懈，百折不挠的的挤法震惊了。 “她可能怕出事的是她男朋友吧！”群演大叔想跟着程瑶往前挤，却发现包围圈在程瑶挤进去后又很快收敛了，只得作罢。 或许是程瑶过分努力，也或许是前面人群已经看够了，包围圈开始慢慢松动，程瑶竟然真的挤到了第一排。 “唔！好臭！”程瑶刚刚挤到了第一排，还没能抬眼就扑面而来一股腥臭味。 程瑶飞快捏住鼻子，才抬头看向包围圈里，却一下被惊住…… 血……全是血…… 程瑶一抬眼就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几个人正手脚麻利的帮他止血，但没止住伤口还是源源不断的流血，血一路滑过皮肤，缓缓流到地上…… 流下来的血浸润进了土壤里，把周围的土壤都染成了红色…… 人能流这么多血吗？ 程瑶呆愣中，捏着鼻子的手松了力气，一股腥臭味道直冲鼻腔，让程瑶恶心的差点干呕…… 正在程瑶想要干呕的时候，脑子中一下闪过一个片段。第一人称视角的片段，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东西。自己似乎在一片树林拼尽全力往前奔跑，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但在奔跑中却有强烈的腐臭味如影随行…… 片段一闪而过，程瑶却离奇般的停止了干呕，像是瞬间适应了血液腥臭味…… 适应了腥臭味的程瑶，悄悄顺着包围圈挪移，想要看清躺着的人的面孔。随着程瑶的挪移，终于看清了伤者的面孔，是——李瑞。 看清面孔后，程瑶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李瑞为人嚣张跋扈，都被妖怪下了标记，出事完全只是个时间问题。 标记！ 白夷说标记是为了寻人！ 寻人？ 程瑶脑子中什么一闪而过，却无法抓住。就像谜底就在前方只隔一层薄纸，却怎么也无法突破。 程瑶气恼的拍了拍头，却一下想起自己的正事是寻找白夷，自己不知不觉中思维又走偏了。 “都闪开，医生来了！”包围圈外传来几人焦急大喊道声音。 止血的几个人听着声音，也回头对着人群大喊：“都闪开，让医生进来。” 听着声音，人群迅速的闪开了一条通道。几个抬着担架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手脚麻利的失血昏迷的李瑞放上担架，抬着往外面救护车走。 伤者离开，人群也开始散了，站在原地打电话的程瑶却还是无法联系上白夷。 人群稀稀落落的散开了，一会儿只剩下了程瑶还站在原地。程瑶抬手看着右手腕的小鱼手链，脑子里却在飞快分析运转。 白夷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始终联系不上？ 白夷的失联和李瑞出事有关吗？ 和标记李瑞的妖怪有关吗？ 李瑞？妖怪？ 程瑶灵光乍现，一下抓住了卡了自己很久的答案，终于捅破了禁锢自己的那层白纸… 妖怪和李瑞，唯一交集的点不就是追星女子吗？ 她说她是来追星的，追的正好是刚刚受伤的李瑞。 白夷说她是黄鼠狼妖，还戾气很重。 她会不会就是标记李瑞的妖怪呢？ 白夷失踪也许和她有关！ 找到追星女子，也许就能找到白夷。 但是今天除了在上车时，其他时候都没见到追星女子，她会不会今天已经离开了呢！ 会不会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巧合呢！ 想到这种可能，程瑶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但暂时没有其他突破点的程瑶，也只能先从寻找追星女子下手了。 要找追星女子，最快的方式就是去问管群演的柳姐她今天拍的什么角色戏，是不是已经拍完了。程瑶一路问柳姐行踪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最后终于有个例外却是说柳姐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了。 第75页 柳姐的路不通，程瑶继续问人追星女子的下落。追星女子不像柳姐知名度高，大部分都是一脸迷惑的问剧组有这么个人吗？ 程瑶看着小鱼手链，心里有点难过。 每次自己失踪，白夷都能通过小鱼手链找到自己。 白夷失踪，自己却没什么办法！ 要是自己也能通过小鱼手链寻找白夷就好了！ 程瑶无意识的翻动着小鱼手链，手指尖无意间触到了手链上小鱼的眼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程瑶想要拿开手指，手指尖却感受到了小鱼手链传来的微弱吸力。程瑶好奇后面会出现什么，就停止了动作，顷刻便感觉手指尖的微弱热量顺着流入小鱼手链中。 随着热量流入小鱼手链中，眼前的漆黑中也缓慢凝聚了几个微弱的光点。时间推移中，光电越来越亮，越来越多，最后在漆黑一天中组成了一条终点不断变化的发亮的路线图。 程瑶努力记住大致方向，便尝试收回手指尖。如自己所料，收回手指尖后眼前路线瞬间消失，变回了翻动手链的现实场景。 回神后，程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手指尖有点冰冷僵硬。程瑶没有多想，只是弯曲活动了下手指，就又把注意力拉回了路线图。 这个路线难道是青蚨血的指引吗？ 管他的，去看看在说。 程瑶回想脑海中指引的路线图，发现大致方向指引进入了剧组外的森林里。程瑶想了想，还是做了双保险，向青玄纪众人说明了情况，一直开着实时定位。 程瑶按着路线往外走，却被卡在了剧组入口处。李瑞出事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场地出口处竟然聚集了一群记者。出去一个人，就被拉着一直采访。程瑶好不容易掏出记者魔爪，跑到远处躲着，就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程瑶绝望的回头解释，却发现拍自己的人不是记者。 “什么不知道？”宋小月站在程瑶背后迷惑发问。 紫罗伸出个脑袋，看着程瑶道：“瑶瑶，脸色好差！” “有吗？可能是被记者吓得！”程瑶拿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有点苍白。 “可以理解！”宋小月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记者，对刚刚挣扎出来的程瑶表示同情，“你们怎么来了？”莫名被宋小月慈爱目光注视的程瑶有点茫然。 “当然是来陪你一起找小白呀！”宋小月看着程瑶听后一脸感动，顺手摸了摸程瑶的头。 “哪里不见的？”紫罗也学宋小月摸了摸程瑶的头，搞得程瑶更加迷惑。 这两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全都一脸慈爱的注视自己？ 还都摸自己的头？ 是我不在这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剧组里面不见的。”程瑶收回思绪，摇着小鱼手链道：“但是我从手链中得到了个路线图，我想先过去看看！” 宋小月疑惑道：“路线图？” 第44章 再入海市 “是这个青蚨血手链？”宋小月看着程瑶摇动手链，疑惑道：“青蚨血不是要靠灵力才能驱动吗？你什么时候有灵力了？” “我也不知道！”程瑶看着宋小月还在苦思，拉着她出就出发,“别想了，先去找白夷吧！” “嗯嗯，找小白才是正事！”宋小月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丢开疑惑。 程瑶按着刚刚记住的路线图，一路带着宋小月和紫罗走到了森林深处。进入森林深处不久，几人就见到了些被暴力损毁的树木。 “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小白肯定来过。”宋小月凑近树木观察，一下捂着鼻子道：“怎么有股臭味！” “臭味？”程瑶也凑近闻了闻，肯定道：“这是那天在青玄纪闻到的味道。” “店里有臭味吗？我怎么没闻见过！”宋小月一脸茫然的看向紫罗，“小紫，店里有这种臭味吗?” “没有闻到过！”紫罗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误会了。”程瑶阻止了下语言，解释道：“那天剧组来火锅店，我在一个客人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 “白夷说李瑞身上有妖怪标记，可能也是这个味道。”程瑶灵光一闪，对着宋小月发问，“你能分辨出来这是什么妖怪的味道吗？这个妖怪一定和白夷的失踪有关。” “我试试吧！”宋小月一脸痛苦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唔！好臭。” 宋小月凑近闻了一下即刻远离，抬头肯定道：“应该是黄鼠狼的味道。” “黄鼠狼？那就肯定和她有关了！” “和谁有关？”宋小月一头雾水，开口道：“怎么才分开不到一天，就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昨天救我那个女生就是黄鼠狼妖。” “她是黄鼠狼妖？”宋小月听后先是疑惑，然后变得脸色凝重，开口道：“黄鼠狼妖可难对付了，要快点找到小白才行。”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程瑶说完后就拉着两人一路小跑。 “瑶瑶，你竟然都不问为什么了？”宋小月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你变了，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呃！其实我想问下来着！”程瑶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好奇道：“黄鼠狼到底为什么难对付？” 宋小月一副‘早被我猜到了’的样子，解释道：“是因为它们的天赋能力。” 第76页 “什么天赋？”程瑶好奇的转头看向宋小月。 看着程瑶转头过来，宋小月故意压低声音幽幽道：“附身，它们的天赋是附身。” “就是附在别人身体上那种？”程瑶再次发问。 “对啊！被黄鼠狼附身以后，想要把它们抓出来很难。”宋小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黄鼠狼妖都是和附体一起被杀死的。” “附体也太无辜了吧！”程瑶觉得有点残忍，发问道：“附体是被附身就死了吗？” “当然没有！附体是有清楚的意识的。”宋小月开口解答，也觉得有点残忍。 “而且杀了附体的人，还要背上害死无辜的杀孽。”宋小月声音刚落就看到程瑶停了下来，疑惑道：“到了吗？没看见小白啊！” 宋小月和紫罗跟随程瑶在停在森林茂密的树木间停下了脚步。头上厚厚的叶层遮盖了阳光，微风吹拂带来了周边散发着树木清香，很是清凉。 “路线图的终点就是这里！”程瑶停下脚步张望寻找无果，开口道：“要不先四周找找吧！” “嗯嗯，先找找看吧！”宋小月和紫罗都点头表示同意，三人开始到处搜寻起来。 “一点痕迹都没有。”宋小月皱眉眉头，闭眼感受了一会儿道：“也没有灵力波动。” 宋小月睁眼望向程瑶，开口道：“瑶瑶，我们会不会走偏路线了！” 程瑶再次回想比对路线图和几人行进的方向，肯定道：“应该没有走偏！” “会不会是他们又移动了？”一直沉默的紫罗提问道。 “有可能！我再试试小鱼手链吧！”程瑶话音刚落，就看到宋小月几步凑了过来。 宋小月睁着大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用的？” “就这样！”程瑶手指尖摸上手链上小鱼的眼睛。 怎么回事？ 眼前还是森林的图像，并没有上次的漆黑。 手指尖也没有传来任何吸力。 “没有反应吗？”宋小月看着程瑶把手链前后左右摸了一圈，脸上越来越焦躁。 程瑶各种尝试无果后无奈放弃，语气失望道：“好像没用了!” 宋小月程瑶情绪不佳，开口安慰道：“这边没有灵力波动，小白一定没事的。” “前面都有打斗痕迹，这边怎么突然没了？”听着宋小月的安慰，程瑶一下发现了个怪异点。 “对啊！幻境？”宋小月激动地一拍额头，回头道：“没有打斗，没有灵力波动，小白可能是进幻境了！” “幻境？怎么有点熟悉？”程瑶皱眉冥想。 宋小月轻轻抚平程瑶眉头，开口道：“瑶瑶，你忘了吗？我们一起去过幻境呀！” “我想起来了，海市对吗？！”程瑶终于记了起来，拉着宋小月发问，“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进海市找我的吗？” “这个！”宋小月从袖子中掏出只金簪，给程瑶展示。 是那天程瑶捡起扎蜃妖的那只！ 宋小月掏出金簪展示后，念动口诀金簪就自己漂浮了起来。 “去！”宋小月大喝一声，漂浮的金簪就动了起来，往一个方向飞去。 三人紧张的看着飞舞的金簪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的。飞了半天，最后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 “怎么到处乱飞啊！”程瑶疑惑发问。 “还在反应，等一会儿吧！”宋小月靠着树木，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好吧！”程瑶也学宋小月靠在树木上，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金簪。 “停下来了！”紧盯着金簪的程瑶激动出声，拉回了走神的其他两人。 “嗖！”程瑶话音刚落，就看到停下金簪又动了起来，金簪尖锐端向着程瑶破空飞来。 “噗呲！”金簪速度极快，程瑶还没反应过来便扎进了程瑶背后靠着的大树上。 “是这里吗？”程瑶好奇发问。 “瑶瑶，你这什么运气。随便挑棵树就中奖了。”宋小月拔出金簪，向程瑶打趣。 宋小月拔出金簪后，树木缺口处中开始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浅淡的白雾…… “又遇上老熟人了。”宋小月看着漂浮的白雾道。 “白雾，又是蜃妖吗？”程瑶回头，看见宋小月点了点头。 “我打不过她！我分个身去找岭姐帮忙。”宋小月说完，便捏动手印化出分*身。 “去找岭姐，速度快点！”分*身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 “我们怎么进去？”树木缺口处还在散发着白雾，不到一会儿，周边树木都被白雾影影绰绰的笼罩着了。 “走！”宋小月拉着程瑶和紫罗，三人一齐向着树木缺口处撞去。 “……”程瑶条件发射性的闭上眼睛，头上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却一下扑倒在地。 “我们进来了！”宋小月第一个从地上翻起来，转身拉起紫罗和程瑶。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吗？”起身的紫萝好奇的四处张望。 “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程瑶起身后，也仔细观察了起来。 程瑶三人起身后正站在一个石拱桥上，桥下是潺潺流淌的小河，河两岸是错落有致的木质古建筑。天空晴空万里，周围视野开阔，不像上次一样笼罩着一层浓厚的白雾…… 第77页 “这次怎么没有白雾了？”观察完四周的程瑶好奇发问。 “不知道！”宋小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明明没有白雾，怎么觉得比上次还要危险？”程瑶心里隐隐不安。 “都小心点吧！”宋小月点头表示赞同，又道：“有2个方向，走哪边啊？” “要不先去右边看看！”程瑶提议道。 “走吧！” 三人顺着拱桥向着河岸边的古建走去，一路走去都十分安静。等到了街市上却突然嘈杂了起来，四周到处都是身着古装的行人。程瑶三人一直警惕着周边行人，行人却像完全没看见身着现代装束的三人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三人一边警惕行人，一边寻找着白夷。这次的海市极大，三人脚都走酸了，都没有遇到一个同样现代装束的人影。 累瘫的三人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宋小月开口吐槽道：“海市怎么这么大呀！蜃妖灵力多的用不完吗？” “这次还可以用灵力吗？”程瑶对着两人发问，最后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这次怎么到处都有种诡异的感觉？”程瑶摸了摸跳动的心脏，缓缓道：“明明比上次看起来安全多了，我却老是隐隐的不安。” “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安全反而更危险。”宋小月说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指着远处说：“那个人好像穿着现代装？” “是白夷吗？” 第45章 再见白夷 “太远了，我完全看不清！”程瑶按着宋小月指示的方向举目远望，完全看不到人影。 “瑶瑶，我也只能隐约看见是现代装束！”程瑶刚刚在心里羡慕了妖怪的视力，就听到宋小月打脸的话。 “她好像要走了！”一直关注着人影动作的紫罗突然开口。 “走了就更难找了，我们快过去吧！”程瑶一下急了，起身就想往宋小月指示的方向跑，却被宋小月拦住。 “跑过去太慢了。小紫，我们直接瞬移吧！”宋小月拉紧程瑶，抬头看着程瑶尴尬道：“瑶瑶，我的瞬移练得不太好，你一定要拉紧我哦！手松了可能半路就被甩掉了。” “嗯嗯，好的！”程瑶立马双手紧紧抱住宋小月手臂，开口询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走了哦！”宋小月看着程瑶点头，念动口诀两人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程瑶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向前拉扯而去。身边景物像坐车里一样迅速倒退，却完全不想坐车那样舒适，一阵阵凛冽的风朝面割过来，吹得脸痛。顷刻间，宋小月就带着程瑶在一处墙边停了下来。 “瑶瑶，你没事吧！”宋小月停下后发现程瑶难受的有点站不稳，担忧的发问。 “呃！我还好！”程瑶努力站稳后按住胸口，努力压制着高速移动泛起的恶心感。 “紫罗呢？她怎么不见了？”程瑶缓和过来后却发现紫罗不见了。 “不用担心，小紫比我慢一些！应该一会儿就到。”宋小月话音刚落，紫罗就瞬移到了两人面前。 “看吧！这就来了！”宋小月对着程瑶挑了挑眉，一副‘我棒不棒’的傲娇表情。 “小月，真厉害！”看懂暗示的程瑶笑着夸奖，又很快想起了正事，“你刚刚说的那个人影在哪？” “那里！我怕被发现了，故意停在这边的。”宋小月指了指旁边客栈门外摆放的一张桌子边的人影，那里坐着一个身着短袖的人。 “不是白夷！是那个黄鼠狼妖。”程瑶看清了人影侧脸，语气有点失望。 “瑶瑶，不是小白也没关系！”宋小月摸了摸程瑶的头，安慰道：“她和小白同时进来的，肯定知道小白在哪！” “也是！”程瑶想通后又打起精神。 “又见面了！”程瑶和宋小月快步走到女子桌前，程瑶看着女子抬头后发问：“你知道白夷在哪吗？” “……”女子起身冷笑一声，却不作答，转身就要离开。 “谁准你走了？”宋小月一个闪身堵在女子身前，抬头叉腰道：“不告诉我们小白在哪？你就别想离开。” “呵！就凭你也想拦我？”女子嗤笑一声，抬手一道攻击就把宋小月击飞了。 看着女子再次起步离开，程瑶心急想要留住女子，慌乱中直接把手按在了女子肩头。 “你也想……”女子疑惑回头，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 “瑶瑶，小心她攻击你！”宋小月站稳后回头正好看见程瑶按住女子肩头，害怕女子攻击程瑶急忙出口提醒。 “瑶瑶！你没事吧！”女子回头后说了几个字就瞬间顿住不再动作，宋小月快步过去却发现两人保持姿势僵在了原地。 “小月！她们这是在干嘛？”防止女子跑路的紫罗等不到人就先过来，只看见程瑶一只手按在一个女子肩头，女子回头表情疑惑。 “我也不知道！”，宋小月看着紫罗开口解释道：“她们都保持这个状态几分钟了！一动不动的。” 时间退回宋小月被击飞后，无意按住女子肩头的程瑶看着女子回头，眼前瞬间一黑…… 等到程瑶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森林中。程瑶疑惑的四周观望，发现远处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随着人影缓缓走近，程瑶才看清是身穿长裙的女子。 第78页 “等等！”程瑶想要拉住女子询问情况，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追星女子…… 女子一无所觉的离开，似乎完全没听见程瑶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好像看不见自己？ 我的手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 程瑶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转头看向身边的树木，伸手尝试摸了过去，果然再次穿透了树木…… 看来自己现在不是个实体。 难道自己又进入了幻境吗？ 幻境中入幻境？ 女子的身影走远，程瑶急忙跟上。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肯定和女子有关，跟着她也许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程瑶一路跟着女子，女子不像前几次见面那般冷漠冰冷，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一路上脚步轻快…… 她似乎心情很好？ 她要去哪里呢？ 正在程瑶思考时，女子在一颗大树前停了下来。 “阿姚！我回来了。”女子扬起个微笑，上前轻敲树木，语气温柔。 她为什么要和树说话？ 这颗树叫阿姚吗？ “哼！你还知道回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树木中传出，委屈道：“人家还以为你要永远留在人类社会，再也不回来了。” “谁叫你不好好修炼的！” “胡说！人家有好好修炼的。”阿姚不服的大声反驳，又委屈巴巴道：“人家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只是天赋太差了。” “你怎么一口一个‘人家’的。”，女子摸了摸手臂，“别这么说了，太嗲了！” “这么说不对吗？”，阿姚解释道：“前段时间有好多人类过来，我跟他们学的。” “人类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呀！”，阿姚语气开心的说：“小景，我快要化形了哦！” 女子叫小景吗？ “真的吗？什么时候？”小景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快啦！”阿姚开行道：“小景，你要记得送我化形礼物哦？” “你想要什么？” “礼物怎么可以问我？”阿姚气呼呼道：“我要惊喜，你自己想啦！” 程瑶看着她们两人开心的聊天，不一会儿小景开口告别。程瑶想跟小景，眼前却再次一黑，恢复视力后身边只有那颗叫阿姚的树。 阿姚的外皮全都被环剥掉了，裸露的树身触目惊心…… ‘他在上个组里还弄死颗树呢！’ 看着环剥的树木，程瑶突然想起群演大叔告诉自己的八卦。 难道被李瑞杀死的树就是阿姚吗？ “阿姚？阿姚！”回来的小景看着裸露的树皮，表情震惊难过。 “阿姚，你还在吗？”小景丢下手上的盒子，摸着裸露的树干红着眼睛问：“这到底是是谁干的？” “小景，你回来了吗？”阿姚的声音气若游丝，委屈道：“小景，好痛啊！他们为什么要剥我的皮？” “阿姚，这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小景，好痛啊！” 伴随着阿姚的悲鸣，程瑶的意识一下回归现实。程瑶的收回按着小景的手，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流出了眼泪。 “你要去哪？”程瑶拉住想离开的小景。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白夷下落吗？别缠着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一进来就分开了。”小景从悲伤中抽离，眼眶微红。 “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你一个人很难离开海市的。” “这里是海市？”小景看着程瑶点了点头，又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找白夷，但你要保证在海市里他不会杀我。” “你知道白夷的下落？刚刚为什么骗我们？” “我当然知道，就看你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了？” “我能保证，你带我们去吧！” “好！我劝你们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小景带着三人再次走回刚进来桥上，却没过桥，而是走到了桥边缘。 “跳吧！”小景指着河解释道：“进去之后，闭眼数三声再张开眼睛。” “姐姐，你先请吧！”小景刚刚才骗过人，宋小月疑心有诈。 “呵！”小景嗤笑一声，跳入河中片刻，身影就消失了。 程瑶入河憋气默数三声后，睁眼后发现自己正面向一堵墙，衣服也完全没有打湿过的痕迹。 “走吧！”没等程瑶仔细观察，小景直接带着几人往一个方向快速行进。 这个街市格局和刚刚去过的河右岸街市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四人一路行进，慢慢的空中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白雾，越往里走白雾越浓。走到一个街道里面许多妖怪正围着一个人打斗。程瑶几人悄悄摸过去，发现里面竟是白夷。 “白夷！小心背后！”程瑶看着白夷身后有妖怪偷袭，惊呼出声。 白夷一个转身打退妖怪，旋身跳出包围圈，拉着程瑶往白雾外跑，“快走！这里危险。” “往哪里跑呢？”一道女声从奔跑的几人头顶传来，抬头看去空中是个妖艳女子。 蜃妖原来长这样吗？ 她的面孔好像在哪见过。 “宝贝，还记得我吗？”蜃妖看着程瑶，红唇扬起个微笑。 第79页 第46章 再见蜃妖！ “你是蜃妖！”程瑶抬头看着蜃妖回答。 “什么妖啊妖的，真难听！我没有名字的吗？”空中漂浮追赶的蜃妖面上浮起薄怒。 程瑶觉得蜃妖生气的很没道理，无语道：“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漂浮的蜃妖动作一滞，低头娇嗔道：“亏我这些年都一直都想着宝贝你，你竟然都忘了我的名字了！” 这些年一直想着我？ 难道我和蜃妖以前认识？ “我们以前认识吗？”程瑶顶着蜃妖直勾勾的眼神，面露疑惑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宝贝是失忆了吗？”蜃妖望着程瑶茫然的神情不似作伪，扬起个和善的微笑，“我们当然认识啦！我们以前可是好朋友呢！” 我信你才有鬼了？ 以前是好朋友，第一次见面还想要杀我。 相爱相杀的好朋友吗？ “是吗？第一次见面就想杀我留全尸的好朋友？”程瑶完全不相信，语气嘲讽道：“真是是好朋友的话，你就别追我们了！直接放我们走吧！” “我可以放你走，但他可不行！”蜃妖挑眉看向白夷。 “你的目标是白夷？你为什么要杀白夷？”程瑶闻言望向白夷，不知白夷在想什么，反正脸色不太好。 “嘘！宝贝！这可是个秘密？”蜃妖嘴角带笑，竖着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压低声音道：“亵渎神灵可是大罪。要小声点哦！” “你知道白夷是神灵？”程瑶看着蜃妖的语气动作，熟悉感越来越强。 “你还是这么多问题，可我不想回答了！”蜃妖脸上慢慢显露不耐，“我凭什么什么都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妈。” “看见现在的你，真是讨厌？答应的事都没做到，就把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蜃妖脸上不耐中又夹杂着失望和厌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问？” 答应的事情都没做到？ 我答应过她什么事情吗？ 她为什么会露出失望厌恶的表情？ 奔跑的程瑶轻按心跳过速的心脏，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为什么自己会有点心痛？ 为什么心里会涌出愧疚的情绪？ “不知道就去死！真是烦人，我早该杀了你的。”蜃妖的耐性终于耗尽，失望和厌恶化作了愤怒的表情，“我真是个笨蛋，当年怎么会蠢到再次去相信人类。” “我们以前真的是朋友吗？”看着蜃妖的情绪变化，程瑶心痛的感觉却越来越强。 “你就不用去纠结这个问题了！”蜃妖露出一抹冷笑，身体在空中悬停下来，“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我可不和死人做朋友的！” 蜃妖话毕轻启朱唇，轻轻呵气。 随着蜃妖的动作，团团白雾自她唇边陡然生出，似活物般迅速浮游到奔跑的几人身边。 程瑶几人本来跑在原本街道跟来的薄淡白雾的前端，视野十分开阔。 随着女子呵气的白雾接连袭来，周边白雾越来越浓，视野迅速变小。 更危险的是，随着白雾袭来，身后跟随的妖怪跑的也更快了，把和几人的距离越缩越短。 “前面转弯，马上就快到了！”沉默奔逃的小景突然发声，几人跟随指令转弯。 “呵呵！怎么可能让你们那么简单逃脱？”蜃妖发出一串嗤笑，转弯后的几人也绝望的发现穿越过来的墙壁竟然变成一条街道。 而且这街道很是熟悉？ 就像在那里见过。 程瑶看着街道墙壁上一道深深的刮痕，终于确信这是刚刚过来遇见白夷的那条街道。 怎么又回到了起点！ “怎么变成街道了？墙呢？”停下的宋小月疑惑发问。 “这是刚刚那个过来的地方！”紫罗指着墙壁上的刮痕，解释道：“这是白夷打斗留下的。” “小心！”停下的程瑶还在思索中，就感觉白夷拉着自己的手一股大力袭来，拉的自己往前倒去。 “怎么了？”程瑶被白夷拉着撞进怀里，疑惑抬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嘭！”程瑶听着响声想要回头，却在半路上又被白夷双手捧脸掰了回去。 “小心点！”白夷低头看着抬头的程瑶，低声道：“以后我不在了，你这老是走神的习惯可得改了。实在太危险了！” 什么叫以后我不在了？ 这话怎么怪怪的，简直像……就像…… “以后不在了？”听着白夷的话，程瑶隐约觉得不对，却控制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想。 “我……”白夷正想开口，脸色却突然一变，搂着程瑶往旁边旋身，正好躲开了一道攻击。 身后的妖怪群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围成了个圈，把蜃妖，程瑶和白夷包围在了中央。 内层的妖怪们看着蜃妖神色不敢动手，而被隔在了妖怪圈外围的宋小月几人已经和外围妖怪们打了起来。 “哼！这里可不是你们秀恩爱的地方！”蜃妖的两次攻击都落空了，却丝毫不气恼。 蜃妖收回攻击的动作，静静看向白夷语气嘲讽道：“她都把你害的这么惨了，你还这么护着她！” “你！可！真！贱！呢！”蜃妖脸带嘲笑一字一顿的吐出，白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第80页 程瑶听着蜃妖的话只觉无比荒谬，转头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白夷？” “你只是……”蜃妖开口解释，程瑶正想细听却发现白夷伸手笼住了自己的双耳。 耳边一下变得寂静，连刚刚远处激烈的打斗声都瞬间消失了。 白夷的手遮挡了程瑶耳边的一切声音。 被笼住耳朵的程瑶疑惑回头望去，只见白夷轻垂眼睫，神色不明。 在程瑶伸手试图拿下白夷的手时，白夷顺势放下了手。下落的指缝间悄悄逸出几个光点，却没人知道。 程瑶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瞥见渐渐消散的光点，又止住了差点逸出喉咙的声音。 这些光点？ 是灵力凝聚的吗？ 程瑶疑惑望向白夷，最后却在看见望着悲伤的眼神时终于闭上了口。 上一次还在西河白夷用灵力帮自己阻挡重岭偷听，这次却是用灵力阻挡自己的听力…… 程瑶刚刚脑中许多问题在闪烁跳跃叫嚣着，只要张嘴就能脱口而出，却在‘白夷不希望我知道’这个意识出现后全部止歇了。 程瑶明白这一切行为，都是白夷不希望自己知道…… “哈哈！你不敢让她知道？”蜃妖看着两人动作觉得有趣的笑出了声，笑后又恶劣道：“那我偏要让她知道。我真想知道她到底会选什么？” “知道什么？”程瑶疑惑开口，却在看见白夷的表情时心中懊恼。 真是该死的好奇心！ 可恶，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当然是……”蜃妖嘲讽的看着白夷轻声开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了。”程瑶出口打断了蜃妖，看着白夷呆楞吃惊的表情轻笑出声，“不敢相信这是我说的话？” “你别听她的！”回过神来的白夷收敛了表情，轻轻道：“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嗯嗯！我不信她。”程瑶看着听见自己话后耳朵发红的白夷，语带笑意，“我只信你！” 程瑶看着白夷更加害羞的表情，心中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呵！真是可笑。”一旁围观的蜃妖笑着摇了摇头，又脸色一变表情凶狠的一挥手。 周边和其他几人激烈打斗的妖怪，随着蜃妖的动作竟全部向着两人涌来。 “躲我背后！”白夷看着涌来的妖怪带着程瑶退到墙壁前，一把拉过旁边程瑶塞到自己和墙壁之间。 程瑶被一脸懵的被白夷塞到背后，抬头就看到周围包围着的妖怪向着白夷攻击。 白夷很强，这些妖怪却似乎有不死之身。好不容易打退了前面几层的妖怪，后面又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 周围的围殴的妖怪太多了，白夷尽力击退各种攻击，仍不时会有些遗落的攻击落到白夷身上。 这些攻击靠近白夷时，白夷只是用身体硬抗，连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躲在身后的程瑶只能看见白夷被攻击，却完全不知道他正面受伤到底有多重。 偶尔有些攻击趁着白夷轻微挪移时，向着程瑶而来，白夷马上就会飞身过来硬抗。 实在赶不及，也会用灵力进行抵消。 程瑶想出来帮助白夷，却发现那些妖怪一股脑过来攻击自己。 白夷不仅要抵抗面前的攻击，还要劳心照顾程瑶，承受的攻击更多更猛。 程瑶不敢再冒险，只得尽力跟随白夷而动，避免白夷太过费心照顾自己。 自己真是没用！ 每次遇到危险，总是白夷在帮助照顾自己。 程瑶内心虽气恼自己没用，但也不放弃找办法解除困境。 望向远处，却发现宋小月几人虽尽力向着两人推进。奈何妖怪太多，进度缓慢。 寻求破局的程瑶却无意间望见了旁边伺机而动的蜃妖。 这些妖怪都是被蜃妖控制的，只要控制住了蜃妖，妖怪应该也就不能攻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的有点晚了！ 第47章 又变透明 白夷被妖怪牵制住，没有能力去控制蜃妖。宋小月几人还在外围圈向里挺进中，也指望不上。 程瑶想来想去，场上唯一能动的只要自己这个被大家忽略掉的自己。 但是自己完全只是个人类，怎么才能控制住蜃妖呢！ 万一自己贸然动手，却被蜃妖擒住。到时候白夷还要想办法救自己，对自己这方就更加不利了。 但这么拖下去也完全不行！ 妖怪拥有不死之身，数量多还能轮歇，但己方却要一直战斗。拖得越久，消耗的越厉害，逃出去的几率越低。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要是自己能有反击蜃妖的能力就好了！ 对了！反击！ 程瑶想起在地府被恶鬼掐住时，自己在外公的声音指引下反击了恶鬼。 自己能反击是外公的帮助，还是说是自己的能力，只是外公帮忙引导了呢！ 程瑶还在思索时，却发现白夷的身体恍然间变透明了一瞬。虽然只是一瞬，却还是被躲在身后的程瑶敏锐捕捉到了。 怎么又变透明了？ 风青玄上次不是说白夷没事吗？ “白夷，你怎么刚刚又变透明了？”程瑶怕蜃妖知晓，悄悄贴近白夷轻声询问。 第81页 “我没事，不用担心！”白夷却不解释，只是劝程瑶不要担心。 程瑶心中不安感再次变得强烈，一边继续观察着着白夷，一般脑子再次高速运转寻找办法。 这次插曲过后不久，程瑶就在再次发现白夷身体变得透明了。 “白夷！”程瑶担忧出口。 “没事！”白夷摇了摇头示意无事，程瑶却更加担忧。 旁边的观察蜃妖和打斗中的妖怪很快也发觉了白夷身体的秘密，攻击变得更加凶猛激烈，似乎有意在消耗白夷。 后面白夷变透明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身体呈现透明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有一次甚至长到程瑶以为白夷永远消失了…… 就在白夷再一次变得透明时，程瑶决心放手一搏，自己前去控制蜃妖。 要是自己能控制蜃妖就能解决困境，皆大欢喜。 要是自己控制不了蜃妖，被蜃妖擒住。自己……自己就尽力寻死吧！ 也许是自己太懦弱了吧！ 自己没有办法看着爱人和朋友死在自己前面，自己不想像外婆一样承受着思念的痛苦活着。 程瑶做好决定，就悄悄朝着蜃妖挪移。白夷没时间考虑自己为什么移动，只能跟着移动努力遮蔽自己。 “呵！”移动的太过明显，看穿程瑶想法的蜃妖发出一声轻笑。 就在程瑶努力良久，终于快摸到蜃妖身边时，白夷终于看穿了程瑶的想法。 就在程瑶扑向蜃妖时，一把拉回了已经扑出去的程瑶。 白夷力道太猛，直接拉着程瑶撞在了自己身上，身子不稳的后退了几步。 在一旁旁观一切的蜃妖，轻笑着趁机重击白夷，直接将白夷击飞了出去。 被击飞前还被白夷紧紧拉着程瑶，程瑶随着一起飞了出去。 “哼！”在快落地前白夷突然双手环抱程瑶，直接给程瑶当了肉垫，发出一声闷哼。 “白夷！”两人落地后，白夷似乎脱力了，竟然放开了程瑶。 不知为何，周边妖怪在白夷被击飞后离奇般的全部停了手，没空想为什么的的程瑶赶忙翻身起来看向白夷。 白夷落地后，身体前面受的伤都显露了出来，身上伤口斑斑。 白夷面色困倦扭曲，像要陷入昏睡。 但白夷却固执的硬抗不肯入睡，不一会儿身体竟然从心脏位置开始像水波般震荡起来…… 白夷的身体随着震荡，从心脏开始变得透明，且慢慢向着外围扩展…… “白夷！这到底是怎么了？”程瑶半扶起白夷靠在自己腿上，悲伤的握住白夷还是实体的手看着他。 “别哭！”白夷伸出另一只手来帮程瑶擦拭，程瑶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流了眼泪。 “你会死掉吗？”程瑶哭的一抽一抽的，白夷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别哭了！我现在就是死去状态，已经不会再死了。”白夷帮程瑶擦拭着眼泪，却发现自己擦拭的手也变得透明，突然道：“不信，你问问小月。” “小月？”程瑶抬头看向过来的宋小月几人泪眼婆娑，求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白夷看着程瑶果然被自己一句话转移走了注意力，悄悄收回变得透明的手。 “小白……”宋小月看着白夷的动作眼神悲伤，皱紧的眉头勉强展开努力扬起一抹笑容，“岭姐跟我说过，的确是这样的。” “……是吗？”程瑶也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没有拆穿他们。 宋小月这个家伙，真是不会撒谎！一下就被看穿了。 还有白夷这个笨蛋，想转移自己注意力，却没发现自己早就看穿了。 真的像白夷说的，自己的感知力大大加强了。 强到明明没有看，就已经知道白夷的手变得透明了。 强到明明没有低头，却能感知到白夷的身体还在变透明。 白夷不想让自己发现，自己就装不知道吧！ 程瑶努力控制自己不低头去看白夷，却眼睁睁看着蜃妖向着自己和白夷走来。 “你过来干什么？”程瑶看着走进的蜃妖发问。 “我想来就来。”蜃妖扬唇一笑，恶劣道：“你不会觉得这里还有人能拦我吧？” “……”程瑶没有回答，只是恨恨的瞪着蜃妖。 “这眼神像是要吃了我！”蜃妖挂着笑容步步走进。 “啧！哭的真惨！”蜃妖走进蹲在程瑶旁边，伸手过来想帮程瑶擦眼泪却被程瑶躲开，“他们骗你的，白夷马上就要死啦！” “他的手都没了，你不会还在想他帮你擦吧！”蜃妖满意的看着程瑶听后哭的更凶了，强硬伸手擦干净了程瑶的眼泪，“死人不值得你流眼泪。” “他们很快就会忘了你的一切。”蜃妖眼神没有聚焦，似在回忆什么。 “重新出生，重新爱上一个人，重新经历一生。” “你的悲伤，痛苦，意难平，都是在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罢了。” “记忆是你痛苦的根源。”蜃妖从记忆中抽离出来，眼睛重获神采，“他死了以后，你就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程瑶感觉到蜃妖似乎在劝慰自己，心里只觉怪异。 明明是她要杀白夷，为什么又要反过来劝自己呢？ “当然是因为……”蜃妖嘴角勾着一抹微笑，恶劣道：“他非死不可呢！” 第82页 程瑶预感不对，低头就看到蜃妖放下的手掌心早已轻抬，悄悄凝聚着灵力向着白夷猛击过去…… “白夷！”程瑶惊叫出身，身体却在潜意识下在蜃妖手掌落下时拉着白夷往旁边一滚…… “嘭！”程瑶刚刚拉着白夷滚开，就听到蜃妖的手落在地上的撞击声…… “哎呀！躲开了！”蜃妖一击直接把街道石板大裂了，程瑶后怕的拉着白夷往外跑…… “年轻人，反应真是快呀！”蜃妖缓慢起身，笑着看着奔逃的程瑶…… “瑶瑶，这边来！”宋小月反应很快，迅速过来接应两人。 程瑶顾不得想白夷怎么轻的像纸片一样，争分夺秒的向着宋小月跑去…… “你一点都不懂的我的苦心！”蜃妖似乎并不急，慢步向着两人走去，“我可是在帮你。你救了他，早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咯？”程瑶实在忍不了蜃妖的态度。 第一次见面就要杀自己的人，现在说在帮自己？ 帮自己的方式还是杀死自己爱的人？ 这太可笑了！ “你好像并不感谢我。”蜃妖看着程瑶几人往外跑，又道：“不过没关系，我帮人不求回报的。” “滚！”程瑶简直被气的内伤。 “你们跑不出去的。”蜃妖看着他们几人快跑出包围圈，轻拍手掌，妖怪们就瞬间又把几人围了起来，“拦住他们！” 妖怪们围成圈后，一步步前进，不断地把几人逼退。 一开始几人还想强冲出去，等妖怪们开始反击，才发现根本冲不出去。 几人只能边战边退，最后竟然直接退到了蜃妖面前。 “嗨！又见面了！”蜃妖伸手招呼退回的几人。 “放下我吧！”大半身体都变得透明的白夷，勉力支撑起来。 “你的目标不是我吗？”白夷挣脱出来，对着蜃妖开口，“你杀了我，然后放他们走！” “我的什么行为，给了你能提要求的错觉？”蜃妖看着白夷身残志坚的样子，发出疑问。 “你不是想吞噬我的血脉吗？”程瑶挡在白夷面前，开口道：“你可以杀我，我不反抗。但是你要放他们走。” “呵！”蜃妖看着争夺死亡资格的两人发出嗤笑，无语道：“别争了，两个都要死。” “哦！不对，是全都要死。”蜃妖感觉表述的不清楚，又补充道。 “……”众人无言。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怎么接！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蜃妖手指在五人之间逡巡，最后落在白夷身上。 第48章 白夷死了 “我先吧！”程瑶突然出声。 “我说他先，就他先。”蜃妖面露不喜。 程瑶还打算说些什么，抬头就发现蜃妖瞬移到了自己面前。 程瑶意识到不对，想拉开白夷，就看到蜃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程瑶的肩膀瞬间被几个妖怪抓住，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了原地。程瑶想向宋小月求救，却发现他们也被牵制住了。 “闭眼，别看！”白夷没看对着自己袭来的蜃妖，只是眼含心疼担忧的看向程瑶。 程瑶没有听话，只是大睁着眼看着蜃妖再次掌心凝聚灵力，向着白夷而去。 “真是不听话！”蜃妖的掌风袭来吹拂动白夷的额发，白夷却只是伸出手想要捂住程瑶的眼睛。 “嘭！”程瑶绝望的看着蜃妖的重击落在白夷身上，白夷的手指刚刚触到程瑶的脸就又无力落下。 白夷没能帮程瑶捂住眼睛，程瑶眼睁睁的看着白夷被重击。 从重击部位开始，白夷身上不断有光点散出，一颗一颗四散飞去，像极了一起在森林里看过的萤火虫…… 程瑶现在才知道人痛苦到极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沉默的流着眼泪。 看着沉默流泪的程瑶，白夷最后定格在心疼的的表情，整张面孔就化作光点，四处飞散，最后万千光点在空中前后消失湮灭…… 程瑶努力追望着天空中的光点，觉得那每一颗都是她的白夷。 最后却只能绝望的看着最后一刻光点，也消失湮灭…… 白夷死了！ 死了！ 消失了！ 不见了！ 再也见不到！ 她的白夷没有了！ 永永远远见不到了！ 程瑶沉默的流着眼泪，先是不敢相信然后绝望，最后变成了委屈，层层叠叠排山倒海的袭来…… 昨天才告白，今天白夷就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这样？ 为什么死的是白夷，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倒霉蛋，该死的是自己啊！ 要是昨天自己没有邀请白夷，他今天不来也不会死…… 都是自己害的…… 真是个坏蛋！怎么不害自己，去害别人…… 白夷……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妖怪放开了压制程瑶的手，程瑶痛苦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沉默的流着眼泪…… “瑶瑶！别哭了！”宋小月被固定着，只能远远安慰程瑶，“小白……呜呜！小白，不会希望你这么难过的。” 宋小月看见程瑶缩成一团无声的流泪，像个受伤后蜷缩的小动物一样。只想着安慰她别再哭了，却没发现自己也忍不住哭出声了…… 第83页 “别哭了！”蜃妖看着程瑶蜷缩在地上，轻声道：“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剩下几个死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程瑶听着这话，抬头恨恨的看着蜃妖。 “多么仇恨的眼神！”蜃妖轻轻感叹着。 “你要杀就先杀我！”程瑶站了起来，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又来了！”蜃妖摇了摇头，开口道：“都说过了，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会在你杀他们之前，先杀了你！”程瑶轻声开口，语气坚定。 “哦！我很期待呢！”蜃妖作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回头看向宋小月，“刚刚是你在说话！那下一个就你吧！” “我才不怕你！”宋小月张着大眼睛瞪着蜃妖，做出一副毫不恐惧的样子，声音却有点颤抖。 “哈哈！真是一点都不怕呢！”蜃妖再次提掌聚力，想着宋小月拍去。 宋小月看着手掌袭来，恐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很久都没有反应，宋小月悄悄睁眼看去，却发现程瑶正拼命掐着蜃妖的脖子…… “这可杀不了我！”蜃妖一抬手直接击飞了程瑶。 程瑶当然知道这样杀不了蜃妖，但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了。 宋小月和紫罗都是陪自己来找人的，自己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她们无辜死在这里。 程瑶重重跌在地上，手掌和腿都被擦破出血。 程瑶站起身来，却发现周边的妖怪向自己围了不知何时围了过来…… “好香！”身边的一直妖怪，凑到诚邀破皮的手掌前嗅了嗅。 程瑶看着出血的手掌，脑子里突然想到个办法。 第一次见面，蜃妖就贪图自己的血脉。 对她而言，自己的血脉肯定比杀死小月更有吸引力。 “滚！”蜃妖一声怒喝，周边聚集想要舔舐程瑶血液的妖怪就被吓得四散而逃。 “你还有什么办法吗？”看着周边的妖怪逃窜到远处，还不死心的躲藏在暗处偷窥，蜃妖脸上挂起一抹冷笑。 “你该不会是想利用他们吧！”看着程瑶把目光投向暗处躲藏的妖怪，蜃妖语气嘲讽，“想杀我他们还不够格！” 看着蜃妖的话音一落，就吓得再次四散逃窜的妖怪，程瑶也明白他们完全靠不住。 还有什么办法呢？ 小月的分*身去找重岭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么久还没到，但多坚持一会儿还是有希望的。 “小妹妹，准备好哦！”蜃妖挑衅的看向程瑶，再次蓄力拍向宋小月。 程瑶心急如焚，却无意间摸到手腕上的小鱼手链。 小鱼手链…… “再见啦！”蜃妖在接触宋小月前悬空停住，好奇的看向程瑶，“你在干什么？自残？” 是的！程瑶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出血。 程瑶一直认为蜃妖贪图自己的血脉，刚刚不受吸引，只是出血量不够。 “你别划了，这点灵气对我没用！”蜃妖无语的看着程瑶，拿着小鱼手链的边角划自己的手。 “我真是对你期待太高了！”蜃妖无奈扶额，语气失望。 “算了！”蜃妖这次看都不看程瑶，直接一掌拍向宋小月。 怎么办？ 怎么才能救小月？ 程瑶意识到蜃妖这次动真格了，却一时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只能故技重施去掐蜃妖。 这次蜃妖却没有再次停下，程瑶只能眼睁睁看着蜃妖的手一寸寸接近小月。 “嘭！”蜃妖的手掌再次打空，眼前的宋小月突然消失了。 是重岭他们来了吗？ 程瑶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蜃妖回头快准狠的掐住了刚刚瞬移出现宋小月脖子。 蜃妖掐着宋小月一歪头，躲开小景的攻击，又一腿踹向侧方现身的紫萝。 蜃妖再次呵气，一团白雾飞出，直接笼罩住了紫萝。 紫萝在白雾中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 程瑶看着蜃妖看向小景，轻启朱唇。急得几步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一生猛又出乎意料的操作，直接惊的宋小月和蜃妖双双瞪大了眼睛。 “你……”蜃妖被捂住嘴，刚刚开口就一下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小景看着程瑶和蜃妖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语气疑惑，“被定身了？” “放我……下来……”宋小月被掐在半空中，四肢悬在空中上下挥舞。 “嘶！好痛！”被小景放下来的宋小月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吐槽道：“这女妖怪怎么老是掐我？” 宋小月想去帮助紫罗脱困，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白雾，只得无奈放弃。 “瑶瑶，怎么又僵住了？”看着小景在观察望向僵硬的两人，宋小月随口道：“刚刚你和瑶瑶碰到，也是这样僵住的。” 小景想起和程瑶一接触，自己就突然回忆起了和阿姚的过往。 还有回神后，程瑶莫名其妙的眼泪和突然转换的态度，难道程瑶也看见了自己的记忆？ “程瑶到底是什么人？”小景回头看向宋小月追问道。 “就是普通人啊！”虽然同生共死，但宋小月还是无法信任小景，故意装傻。 “普通人的血液可不会这么香？” “不是普通人，那你觉得她是什么？”宋小月挑眉反问。 第84页 “难道是超能力者？”小景尝试着回答，却突然话锋一转：“难道是传说中的‘通灵者’？” 宋小月刚听到超能力者只想发笑却拼命忍住，刚要开口糊弄就听到小景猜出了正确答案。转换太快，宋小月没能隐藏著自己的真实情绪。 “看来的确是‘通灵者’！”小景转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恶！ 中计了！ 这家伙果然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既然被看穿了宋小月也难得在隐瞒，直接大喇喇的询问。 “太洲不是早就传说有残存‘通灵者’后裔吗？” “你知道太洲？”宋小月有点吃惊，太洲都是快千年前的说法了。 难道这家伙活了有一千年了？ “你这什么眼神？”小景看着宋小月像观察珍稀动物一样，前后左右上下的全方位观摩自己。 “你是千年妖怪吗？”宋小月直接提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小景有点迷惑，自己看起来很厉害吗？ “太洲都是快千年前的说法了！你要不是千年妖怪，怎么会知道？”宋小月说出自己的疑惑。 “那你活了一千年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太洲这个说法的！”小景觉得这太洲的妖怪，怎么莫名有点单纯。 “我当然……” 第49章 程瑶，明日将亡。 不是我在问她吗？ 怎么变成她问我了？ 可恶！差点又被套话了。 宋小月反应过来一下停住，不爽道：“明明是我先问的问题，你先回答！” 居然反应过来了！看来也没那么笨嘛！ “呵呵！”小景轻笑一声，回答道：“当然是代代流传下来的说法。” “我已经回答了，现在到你了。”小景再次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岭姐告诉我的！”看着小景疑问的表情，宋小月解释道：“岭姐是西河的神灵，统管动物所化的妖怪。” “太洲还有神灵？”小景先是有点吃惊，而后了然的看向宋小月，“难怪你还能这么单纯！” “外面是没有神灵了吗？”宋小月听出小景的语气中带了点落寞。 “听说是有的！只是我从来没见过。” “怎么会？”宋小月疑惑道：“没有神灵庇佑，你是怎么化形的？” “靠自己。”小景缓缓道：“我化形的森林，五百年来就只有我和阿姚两个开了神智。” “这么少？”宋小月看着小景提到‘阿姚’情绪变得低落，疑惑道：“阿姚是谁啊？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太洲。” “她是我的朋友！”小景神色痛苦，恨恨道：“她被李瑞害死了！” “……节哀！”宋小月不小心戳中别人痛处，轻拍小景的背安抚。 “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被人类害死的。”宋小月不忍小景沉浸一直在痛苦中，安慰道：“我了解你的感受。但斯人已逝，你不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她肯定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 “害死他的人还活着，我怎么走的出来！”小景眼圈泛红，情绪有点激动，“我听着阿姚死前痛苦哀嚎了几天……” “阿姚那么痛苦的死去，李瑞却一点惩罚都没有。”小景语气仇恨，“他还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阿姚却一天也没走出过森林，死后也只能在森林里慢慢腐烂。” “……”小景的讲述似乎勾出了宋小月久远的记忆，宋小月眉头紧皱沉默着。 “我们还约定好要一起走遍世界，可她永远没有化形走出森林的那天了。”小景眼圈泛红，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小景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情绪激动的发问：“你们进来的晚些，知道李瑞的伤势吗？他死了吗？” 小景久久没有等到应答，回头望去却发现宋小月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看着远处。 似乎是在走神…… “喂！你怎么了？”小景收敛了了下激动的情绪，轻轻拍了下宋小月。 “啊！”宋小月一下回神，茫然的看向小景。 “你没事吧！”宋小月看看的表情和平时不停，小景有点担忧。 “没事！你刚刚在说什么？”宋小月扯动嘴角，勉强勾出个笑意。 “我刚刚问你，李瑞死了吗？” “我不知道！”宋小月解释道：“我们进来前，正好看见他被救护车拉走。” “那个高度不知道死没死？”小景有点茫然，又坚定道：“我一定要活着出去，亲自确认他死没死。” “杀人有罪孽在身，早晚受到天道惩罚的。”宋小月叹了口气，劝慰道：“何必非要他的命呢？” “不要他的命，难道就让他这么快活的过一辈子？” “我可没说让他快活的过一辈子！”小景疑惑回头，只看见宋小月勾起个纯良的微笑。 而在宋小月和小景聊天的时候，程瑶却再次去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程瑶为救宋小月，情急之下捂住蜃妖的嘴。只是没想到眼睛一眨，周边景物就变了模样。 程瑶一下从海市幻境的街道，切到了一个泥巴小路上，周边黑黢黢的看不清远处的景物。 怎么又突然切换了环境，就像刚刚进入小景的记忆里也是。 第85页 程瑶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两次都和接触有关。 这是‘通灵者’的能力吗？ 自己现在在哪里？ 难道自己又进了蜃妖的记忆？ 对了，蜃妖呢？ 正在程瑶想着蜃妖时，蜃妖竟然真的出现了。 蜃妖自身后缓步走来，和程瑶擦肩而过时被程瑶发现。蜃妖眼神犹豫的顺着小路往前走，表情纠结。 她要去哪里？ 程瑶马上跟上蜃妖，两人顺着泥巴小路一会左转，一会右转的。 程瑶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走过的路有点熟悉。抬头向远处看去，果然远远看见了一颗洋槐树顶部。 远处不是我老家的村子吗？ 泥巴小路！ 这是去我小时候记忆的村子的路。 蜃妖去我们村子做什么？ 程瑶疑虑万千，却没人解答。只能跟着蜃妖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这是我家！ 蜃妖来我家做什么？ 程瑶看着停在院门口的蜃妖，蜃妖表情变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难题。 这好像是童年的场景，这时候外公应该还没去世。 还能再见到外公吗？ 想到这里，程瑶心里生出了回家的渴望。 程瑶直接绕过蜃妖向着家门跑去，最后却在离家门一米远的地方被无形的墙阻挡住了。 进不去！ 程瑶有点失望，只能又走回蜃妖身边。 蜃妖似乎终于做好了决定，脸色变得平静。 从袖中拿出了快手掌大的木牌，伸出两只凝聚灵力在木牌上勾画着什么…… 程瑶好奇看去，只见上书：程瑶，明日将…… 亡！！！ 程瑶呆呆的看着蜃妖勾画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把木牌拿在手中摩挲，看着房门眉头紧皱。 程瑶，明日将亡。 自己明天会死？ 可我现在不都活的好好的吗？ 还有蜃妖似乎是来通知自己家人的？ 她不是想杀自己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在程瑶一肚子疑惑时，蜃妖已经思考完毕，直接拿起木牌往家门一砸…… “嘭——”木牌砸在门上一声闷响，直接吵醒了家里的人。 蜃妖听着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怕被发现似的。闪身躲到了树后，悄悄观察着动静。 “吱呀！”门开了，家里走出个中年男子来,“谁呀！” 是外公！ 程瑶开心的想跑过去，却再次被阻挡住，只能尽力的睁大眼睛看向外公。 “谁呀！大晚上的乱砸东西！”外公出门左右观望没见人影，却发现了地上的木牌。 外公把木牌捡起来，看见木牌上的字，表情震惊。 “红言！红言！你来看看！”外公焦急的呼喊外婆。 “大晚上乱叫什么！小声点！一会儿把瑶瑶吵醒了。”外婆生气的出来斥责外婆，外公尴尬的憨憨一笑。 “怎么了？”外婆低声询问外公，却似乎觉察到了周围异常。 外婆表情疑惑的四周扫视了一圈，一无所获后才又看向外公。 “红言！你看这个！”外公把木牌递到外婆眼前，压低声音生气道：“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大德的，写这种东西来咒我们瑶瑶！” “谁啊！真是晦气。”外婆看见木牌的字，也脸色难看。 “不知道是谁干的？真是太缺德了！”外公看着外婆生气，安慰道：“别生气了！姚升不是说过嘛！我们瑶瑶可是长寿富贵之人。” “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生气，真是缺德到家了。”外婆心情郁闷，对外公道：“没事干来咒我们家小姑娘，快把这晦气的东西丢了。” “红言，别生气！我马上把它丢了！”听着外公说要丢掉木牌，蜃妖脸上一下变得焦急。 “外婆！你们怎么出来啦？”程瑶看着童年的自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过去一把抱住了外婆的腿。 “瑶瑶，怎么醒了？”外婆转头笑意盈盈的抱起小程瑶。 “这个是什么啊？”小程瑶好奇的看着外公手里木牌。 “没什么！”外婆一个眼刀横过来，外公赶忙把木牌藏到身后。 “什么东西啊？”外公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小程瑶的好奇，“外公！我要看。” “瑶瑶宝贝，别看了！不是好东西。”外公笑着道：“和外婆回去看动画片吧！” “不要，我要看你手里的东西！”小程瑶不肯放弃。 “看什么看！回去睡觉。”外婆直接抱着小程瑶就往家里走，回头的小程瑶眼睛似乎不经意间扫过蜃妖呆着的地方。 外婆抱着程瑶回去，外公拿着木牌摩挲了下，似乎在想要不要丢掉。 蜃妖的表情有点紧张，最后看见外公悄悄把木牌收起来时终于松了口气。 外公藏起木牌后回家关门，蜃妖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意，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蜃妖是专门来告诉家人这个消息的吗？ 为什么呢？ ‘我们当然认识啦！我们以前可是好朋友呢！’ 程瑶一下想起蜃妖追杀几人时说的话，自己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她还专门来送消息，难道自己和她以前真是朋友？ 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几次三番想杀自己呢？ 第86页 难道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 寂静的夜里，背后似乎传来了开门声。蜃妖和程瑶同时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小程瑶又悄悄开了门，只露出个脑袋发问：“阿霁，是你吗？” 第50章 窒息 阿霁是谁？ 童年自己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程瑶在记忆中搜寻，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程瑶疑惑的看向蜃妖，却见蜃妖听见小程瑶的话一下慌乱了起来。 蜃妖看着小程瑶的目光向这边看来，竟然直接瞬移消失，只留下程瑶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蜃妖怎么这么慌乱，难道她就是阿霁？ ‘亏我这些年都一直都想着宝贝你，你竟然都忘了我的名字了！’ 程瑶又想起蜃妖的话，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和蜃妖认识。 甚至可能还是朋友。 蜃妖以前还专门为自己传消息，为什么几年后却要杀自己呢？ 程瑶实在想不通，又不知蜃妖去了哪里。 只能回头再次望向小程瑶，却发现小程瑶悄悄出门被外公发现，又被抱了回去。 程瑶看着外公，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外公，真是意外之喜。 程瑶看向紧闭的家门露出笑容，却见家门像是烟雾一样快速消散了。 眼前一阵烟雾飘过，周边场景又再次变换了。 这次程瑶又是站在森林中，程瑶往四周望了望，隐约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森林，却又实在想不起来确切地点。 自己回来都去过了好几处森林了，几处森林都大同小异。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程瑶等了很久都没再次见到蜃妖声音，只好多出寻找起来，却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 程瑶好奇的前去，却见蜃妖跪在地上，远处还有个身着宽大黑袍的背对着两人人影。 黑袍！一看就是电视剧里的反派boss。 也许这个家伙就是导致自己失忆的原因。 程瑶直接越过蜃妖，想要去看看黑袍人的真面目，却再次在黑袍人一米前被阻挡住了。 “幻影珠还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黑袍人的声音像是机械音，完全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知道！”蜃妖接过浮在空中的珠子，开口道：“我一定杀了白夷，保证完成任务。” 杀白夷！！ 蜃妖是被这个人指示的。 他到底是谁？ “你最好别再给我玩什么花样！”黑袍人再次开口，语气阴寒：“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小的不敢！”蜃妖低眉，语气恭敬。 “哼！我看你胆子大得很。”黑袍认语气讽刺，威胁道：“再让我发现你动程瑶，我会让你死的要多惨有多惨。” 怎么又跟我有关？ 这个黑袍人到底是想保护自己，还是想亲手杀自己？ 他们为什么要杀白夷？ 是因为有白夷在不好动手吗？ 黑袍人似乎觉得交代的差不多了，直接一挥手边原地消失。 蜃妖看着黑袍人离开，捏着幻影珠起身，脸上却是一脸愤恨。 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好。 蜃妖看着手里的幻影珠，神色晦暗不明。 最后像是想好了，把幻影珠托在胸前，幻影珠瞬间没入心口。 程瑶看着蜃妖沉默的站在原地，突然抬头眼神紧盯自己的方向，程瑶心脏吓得剧烈跳动。 她怎么突然看了过来？ 难道他能看见自己？ 不对！自己应该是在她的记忆里，她应该不会发现自己才对。 想到这里，程瑶又放下心来。回神却看见蜃妖向着自己步步走来，程瑶心脏狂跳。 别慌！她看不见我的。 程瑶一直跟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在两人要撞上时，还是忍不住后退。 “果然是你。”程瑶脚步一动，蜃妖就立刻捕捉到回头，伸手边稳稳的掐住了程瑶的脖子。 “……”程瑶不敢开口，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脖子传来的力气越来越大。 “程瑶！”蜃妖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手上不断加大力量，简直想要把程瑶的脖子折断。 程瑶被掐的窒息，眼前一片模糊时蜃妖却丢开了自己。 “咳——”程瑶摔在地上，捂着喉咙急促呼吸。 “你都看见了？”蜃妖低头看向程瑶，周围景象快速消散，最后两人站在一片朦胧白雾中。 “看见什么？”程瑶捂着脖子站了起来，疑惑道：“这里是哪里？” “你觉得这里是哪里？”蜃妖却发问程瑶。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带我来的吗？”程瑶一脸茫然。 蜃妖讽刺道：“我是脑子有问题吗？不在幻境杀你，还专门带你来这里。” “是我带你进来的？” “不然呢？” “这不是你的记忆吗？”程瑶疑惑道：“我怎么能进你的记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你确定你想出去？”蜃妖挂起个恶意的笑容，轻声道：“我出去可就要杀了你的朋友们。” “那我不出去了。”程瑶往地上一坐，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不出去，我就杀了你。”蜃妖蹲在程瑶身前，笑着开口。 第87页 “杀就杀吧！反正我打不过你。” “你难道没想过，你死了我就自动出去了。”看着程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蜃妖低声道：“我出去了，肯定杀光你的朋友们。” “……”程瑶猛地站起身来想跑，却被蹲着蜃妖一下抓住退拉倒在地。 “想跑？”蜃妖把程瑶拉倒身前，“跑得掉吗？” “那个黑袍人不是不准你杀我吗？”程瑶想到刚刚的场景，威胁道：“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很惨的。” “有你垫背，不亏。”蜃妖看着程瑶微笑，却没有其他动作。 程瑶和蜃妖对视良久，却始终没有等到蜃妖的下个动作。 “你到底什么意思？”程瑶看着蜃妖的行为觉得奇怪，疑惑道：“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却又不动手。” “你觉得呢？”蜃妖看向程瑶，终于收起戏谑的笑容，正色道：“你觉得我到底会不会杀你？” “……不会。”程瑶盯着蜃妖的眼睛，尝试着开口。 “为什么？”蜃妖挑了挑眉，却没有否认。 “……因为我们是朋友？”程瑶看着蜃妖，低声道：“你是阿霁？” “你是在记忆里听到的？”蜃妖看着程瑶诚实的点了点头，语带笑意道：“还好你没骗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你真的是阿霁？我们以前真的是朋友？”程瑶追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吗？”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你失忆了。”蜃妖苦笑一声，低声道：“失忆也挺好的，不会痛苦。” “什么痛苦？”程瑶疑惑开口。 “……”蜃妖却不回答，只是扬唇一笑，开口道：“你猜错了！” “什么错了？”程瑶看着蜃妖的微笑，突然没由来的心慌。 “每一个问题都错了。”蜃妖起身回答，吓得程瑶后退了几步。 “第一，我当然会杀你。”蜃妖对着逃跑的程瑶就是一脚，直接踹的程瑶仰面跌在地上。 “第二，我们现在可不是朋友。”程瑶刚刚翻过身来，蜃妖就一脚踏在自己身上，直接压得程瑶无法动弹。 “第三，我不是阿霁。”蜃妖踩着程瑶使力慢慢蹲下来，程瑶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重，“阿霁早就死了。” “你说，是不是都答错了。”蜃妖伸出双手掐住程瑶的脖子，微笑看着程瑶逐渐窒息。 “黑袍人……不让你杀我……”程瑶逐渐窒息，只能尽力发出声音，打消蜃妖的念头。 “你不是听他说了吗，我的胆子大得很。”蜃妖欣赏着程瑶脸色憋得通红，尽力挣扎的样子，“你刚刚不是不怕死吗？怎么现在挣扎的这么厉害！” “人类果然是虚伪的生物！”蜃妖轻声感叹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呃……”程瑶只觉得肺腔空气耗尽，大脑也变得迟钝，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快死了吗？”蜃妖感觉到程瑶掰着自己的手力气越来越小，脸色显出一点悲伤，轻轻卸了点力。 “……呼呼”感觉好像脖子上力道稍松，程瑶趁机急促呼吸，蜃妖笑了下再次加重力道…… 程瑶吸入了氧气，大脑也终于再次缓慢运转。 她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看自己快死了就松力，看自己呼吸几下又要杀自己呢？ 逗自己玩吗？ 程瑶怎么也想不通蜃妖的想法，却再次感觉到了窒息濒死的感觉…… 程瑶肺腔空气越来越稀薄，只能紧紧瞪着蜃妖，这次蜃妖与程瑶对视，这次却没再松手…… 程瑶只觉肺腔空气像是被排尽了，窒息感充斥全身。 肺腔剧烈鼓动，每一次的努力呼吸却带不来任何氧气，甚至隐隐觉得呼吸中充斥着血腥味…… 是肺出血了吗？ 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 只是可惜没能最后再见外婆一面。 程瑶想到外婆，内心突然一阵悲伤。 一想到自己走后，外婆将会多么伤心。程瑶又忍不住挣扎起来，但濒死的窒息感却如影随行…… 窒息到了最后，程瑶眼前模糊一片，模糊中似乎有许多白色的小光点在眼前闪烁。 程瑶在窒息中大力呼吸，小光点竟然跳跃着进入鼻腔。 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入肺腑，压制了肺腔出血的疼痛…… 第51章 姚升？ 一直注视着程瑶的蜃妖，看着程瑶因窒息憋红的脸慢慢变的青紫，又悄悄的卸了力。 但程瑶却不像刚刚一样大口呼吸，反而呼吸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蜃妖察觉到周围似乎产生了异常，悄悄放下掐住程瑶的手。 蜃妖闭眼感受周围变化，发现周边灵气飞速跳跃聚集到了程瑶身边，争先恐后的随着她的呼吸进入身体…… 无数小光点不断随着呼吸的源源不断进入程瑶鼻腔，带来的清凉感不仅压制了肺部的出血的疼痛，还渐渐带着清凉向全身扩散…… 程瑶发觉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自己窒息感觉，竟然随着这股清凉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程瑶跟随清凉感的扩散感受着自己身体变化，只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简直像是飞起来了！ 程瑶猛地回神，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半悬在空中。原本掐着自己蜃妖，不知何时松了手，站在地上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 第88页 “嘭——”意识到自己凌空的程瑶一睁眼，瞬间轻巧的感觉一下消失，整个人又笨重的摔回了地上。 蜃妖看着程瑶又摔回地上，面无表情的走向正努力爬起来的程瑶，再次掐住程瑶的脖子。 刚刚坐起来的程瑶再次被蜃妖重力掐在地上，内心疯狂吐槽。 又来！又是掐脖子。 明明可以轻易杀了自己，为什么老是要用这么费时费力的方法？ 她是对掐脖子有什么特殊执念吗？ 窒息感伴随着程瑶的脑内吐槽而来，窒息到了极致，小光点再次带着清凉进入自己身体。 后面应该是身体变轻了！然后……然后是身体凌空。 想到凌空的体验，程瑶一下紧张了起来。 其实程瑶有恐高症状，尤其害怕身体凌空的感觉。 程瑶的恐高症来源于离开家乡转学后的第一个学校，当时程瑶不知道被谁直接从二楼丢了下去。 所幸楼层不高，伤势不算严重。事后追查肇事者，却一无所获。 那次事情把父母吓了一跳，火速给程瑶转了学。程瑶还没来得及告别就和刚刚熟悉的同学分开，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推自己下楼的。 或许是思维切换到了回忆里，程瑶没有太过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等到从回忆中抽离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再次凌空了。 不害怕！不害怕！ 没有多高的。 程瑶咽了口气，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或许是真的起了效果，程瑶感觉身体只是起先摇晃了几下，后来一直稳稳的凌空漂浮着。 程瑶不想被恐高的情绪影响，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进入自己身体小光点上。 小光点仿佛意识到程瑶在关注着自己，竟然开始调皮的乱跳，突然隐身消失，又倏然出现…… 程瑶一心追随着小光点的踪迹，无暇顾及周边变化。等到大片小光点飞散开时，才发现自己的意识不知不觉间追着小光点进入了一片森林中…… 又是森林？ 好像回老家后，自己一半的时间都在森林里到处乱窜，而且好像每次都会发生一些事情。 被行尸拉着往东川的森林引；在西河森林里遭遇了山魈和青蚨虫；在青镇的森林里想起了和白夷的片段；还有这次…… 再次遇见蜃妖和白夷的死亡…… 想到白夷，程瑶的心脏再次疼痛起来，但却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 小月，紫罗，还有小景…… 自己一定要找到离开海市的办法，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该怎么离开海市呢？ 也许只有杀死蜃妖才能离开。 想到要杀死蜃妖时，程瑶心里没有半分动摇。 虽然蜃妖和自己以前可能真是朋友，但现在她杀了白夷，还一心要杀死自己和大家。 既然已经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对蜃妖的仁慈就是对大家的残忍。 但要怎样才能杀死蜃妖呢？ “呼呼——”程瑶皱眉苦思，耳边却骤然响起了咆哮的风声。 程瑶被呼呼的大风打断思绪，回神发现森林中骤起大风，把周围的树木吹得左右摇晃。 大风越吹越急，如果程瑶不是手疾眼快抱住身边树干，就直接被吹走了。 大风风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程瑶死死抱住树干，但双腿还是被吹得悬空…… 程瑶努力的死死抱住树干，不耐风速太猛，坚持不久后被大风刮走…… 程瑶被大风裹挟而行，最后大风骤然而停，程瑶被惯性摔着撞上了一棵大树。 “嘭——”程瑶撞到树木后，又被弹道地上去，起身却惊奇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痛感。 这难道又是什么人的记忆吗？ 又进入蜃妖的记忆了吗？ “你终于来了！”程瑶将将起身站立，身后却传来一身冷冽的女声。 “……”程瑶猛地回身，却发现是个身穿绿萝裙的女子。 “你是谁？”程瑶与女子沉默对视良久，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询问。 “我？”女子看见程瑶发问，思索后答道：“我只是一抹残存的灵力罢了。” “灵力？”程瑶看女子似乎是有实体，疑惑道：“你不是有实体吗？” 小月说过，妖怪失去本体一定会死。 神灵本体消亡，但神格还在，还是能留存的。 只是一道灵力，难道这个女子是神灵？ 程瑶想到这里，却发现女子一个瞬移到了自己面前，左右观察着程瑶服饰。 “你这是什么服饰？”女子伸手摸了摸程瑶的衣服，了然道：“看来又过了很多年了。” “你是古代人？”程瑶尝试询问。 “古代？”女子有点茫然，又道：“也许吧！” “你是神灵吗？”程瑶想到刚刚的想法，出口询问。 “你知道神灵？那这样就简单多了。”女子面色仍然冷淡，声音却带了点愉快的情绪。 “什么简单多了？”程瑶一头雾水的看着女子。 “……”女子不作回答，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指尖触上程瑶的额头。 女子的突然动作吓得程瑶后退躲避，女子微一皱眉，周边树木瞬间生出长藤缠绕控制住程瑶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程瑶被迫站在原地，看着女子再次伸出手指触上自己的额头。 第89页 “别动！”程瑶不住后退躲避手指，女子脸色不耐，瞬间就又生出长藤缠绕控制住程瑶的头。 程瑶被固定住，只得看着女子手指触上自己额头。一点一点的使劲，竟然直接穿透了自己的额骨。 “你在做什么？”程瑶惊悚的看着女子两只指尖穿入了自己大脑，还在左右旋转，似乎在找些什么。 “你要杀了我吗？”程瑶对着女子发问。 “……”女子却不作答，只是专心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程瑶无奈闭眼，却听女子惊讶道：“你怎么会有神格？” 神格？ 她是说我脑子里有神格？ 神格不是神灵才有的吗？ “你是说我的脑子里有神格？”程瑶睁眼观察看着女子，女子神色惊讶，应该不是骗人。 “难怪你能活这么久！”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喃喃道：“‘通灵者’血脉和神格……” 程瑶疑惑道：“为什么我会有神格？” 女子瞥了程瑶一眼，幽幽道：“天道之下，总留一丝生机。” “你是说，神格是救我的生机？” “错了！”女子摇了摇头，看着程瑶轻轻开口：“你才是生机！” “为什么？”程瑶望着女子发问，“为什么我是生机？我明明什么都不会。” “你只是忘了！”女子轻轻开口。 “忘了？你能帮我找回记忆吗？”听到女子的话，程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只能试试！”女子表情不太确定，犹豫着开口。 “那请你试试吧！”程瑶对着女子坚定道。 “我正在试呢！”女子表情如常，仍然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正在试？ 原来女子的动作是在帮自己找回记忆。 刚刚还以为她要杀自己。 “呃！好的！”程瑶莫名有点尴尬，低声道：“谢谢！” “不用！”女子摇头，两人间再无人说话，一时间森林很是安静。 女子低头仔细的观察着，她的手指在程瑶脑子翻找什么东西。 四周一静，程瑶就敏锐感觉到女子的动作和目光，一时间觉得有点诡异。 她在自己脑子里翻找着什么？ 翻记忆吗？ 这样子就能帮自己找回记忆吗？ 太不科学了吧！ 但是神仙，妖怪，鬼魂都见过了，现在还来讨论科学是不是太扯了。 正在程瑶走神时，突然觉得身体里传来一股拉扯的痛感。 “好痛！”程瑶痛呼出声。 “忍一下！”女子安慰了一声，再次使力气拉扯。 “啊！好痛！”做好心理准备的程瑶，再次忍不住痛呼出声。 女子一使力，程瑶就觉得一股剧痛袭来，直接痛的五官扭曲。 “姚升！”女子默默收回了手，眉头紧皱低声道：“是他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姚升？”刚刚缓解了痛感的程瑶听到熟悉的名字，疑惑发问：“你说的是死去的西河神灵姚升？” 第52章 青神柳淮 “死去的西河神灵姚升？”女子重复着程瑶话里的重点，喃喃道：“姚升也死了。” 女子微微闭眼，脸上闪过怀念的神情。 “你认识姚升？”程瑶看着女子的表情，疑惑发问。 “他是我的旧友。”提到姚升，女子似乎柔和了起来，对着程瑶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想！”程瑶刚刚答应又想起了外面的蜃妖，犹豫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你能送我出去吗？” “什么事情？” 程瑶对着女子解释道：“有个蜃妖在追杀我和我的朋友。现在我不在，我害怕她去伤害我的朋友。” “是这个蜃妖？”女子略一思索，轻念口诀空中便浮现一面镜子。 镜中是程瑶之前和蜃妖待的地方，但只有蜃妖一个人。 蜃妖的动作很奇怪，似乎抬头在望着空中什么东西。 她在望着什么？ 女子看见程瑶凑近观察，再次挥手，镜中景象瞬间拉远，镜中出现了第二个人影。 镜中空中漂浮着一个上身白T，下着牛仔短裤的女子。 这不是自己吗？ 自己还飘在空中？ 程瑶疑惑的摸了摸身上，是实体的。 怎么会同时有两个自己？ “是她！”程瑶点了点头，望着女子略带疑惑的问：“但是怎么会有两个我呢？” “有什么奇怪的吗？”女子疑惑发问。 “这还不奇怪！镜里一个我。”程瑶指了指镜子，又指着自己语带震惊道：“这里一个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谁说你们两个是人了？”看着程瑶震惊的眼神，女子解释道：“你们两个都不算是你，都只是你的本体的意识化生。” “意识化生是什么？”女子的解释，让程瑶更加迷惑了。 “人在一瞬间可以有数十个念头，这些念头便是你的意识化生，自然可以同时存在。” “你是说我现在只是个意识？” “你不知道？”女子疑惑道：“你不是‘通灵者’吗？没有人教过你灵物知识？” “没有。”程瑶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之前一直是个普通人。” 第90页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久才出现这里。”女子似在感叹。 “这里是哪里？你一直在等我吗？” “这里是你的灵域。”女子看着程瑶茫然的神情，轻声道：“你不必担心蜃妖的事情，你的灵域不破，她是出不去的。” “灵域？” “这是通灵者的先天天赋，‘通灵’。” “什么是‘通灵’。” “所谓‘通灵’就是‘通灵者’建立与灵物之间的联系。或是触碰，或是言语，建立联系的方式不一，难以列举。” “我的方式可能是触碰！”程瑶想起不管是小景还是蜃妖，好像都是先接触了才变化场景的。 “触碰，看来你才刚入门。”女子感叹了一句，又再次发问：“你知道你的特殊天赋是什么吗？” “不知道！”程瑶摇了摇头，又道：“也许我没有特殊天赋。” “你当然有。”女子看着程瑶望过来不信的表情，坚定道：“而且你的天赋非常强大。” “我的天赋是什么？”程瑶瞬间一肚子疑问，追问道：“还有你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天赋是什么。”女子摇头否定，马上又坚定道：“但我能感知到你的天赋很强大。” “感知？你到底是谁？”程瑶突然想起都聊了这么久，却还不知道女子名字。 “忘了自我介绍了。”女子像是也反应过来了，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原青镇神灵柳淮。” “你真的是神灵！”女子的话证实了程瑶之前的猜想，程瑶的语气不算惊讶。 “原青镇神灵？”程瑶复述着女子的头衔，提问道：“你也死去了吗？你现在是鬼魂？” “死去，这个说法不太对。”女子表情略带思索，缓缓道：“应该说我……不对，是柳淮已经不存在这个世间了。” “不存在这个世间？你不是还站在我面前吗？” “我只是一道灵力，” “灵力？你不是柳淮吗？” “不是，我只是柳淮留存在世间的最后一道灵力。” “那柳淮去哪里了？她是死了吗？” “也不算死了吧！她已经转生了。”女子思索片刻，又追加道：“青镇神灵柳淮算是在这个世间彻底消亡了。” “神灵死后也会转生吗？”程瑶想起了白夷，急忙询问道：“神灵大概多久会转生呢？” “神灵也是灵体，死后当然也会转生。”女子略一停顿，又补充道：“转生时间不一定，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但是灵物死后千年不转生，就会直接消亡。” “什么叫消亡？”程瑶听到这个词不太明白，疑惑道：“你刚刚说柳淮彻底消亡了，但是她不是转生了吗？” “消亡有两种，但都是这个人不存世间了。”女子看着程瑶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轻声作答。 “第一种就是死后转生。”女子对着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转生后前尘尽忘，原本的自己就再也不存在了。” “第二种就是消亡湮灭。”女子伸出的手指由一变二，再次开口：“死后千年不转生，就会直接灵魂消散，不存天地。” “灵魂消散，是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我不清楚。”女子摇了摇头，语气略带哀伤的说：“我倒是希望消亡湮灭的人还有机会转生，但他们再也没入过地府。谁也不知道消散的灵魂归处。” “他们？”程瑶看着女子面色如常，语气却带了悲伤的情绪，尝试着开口询问：“难道你有朋友消亡湮灭了吗？” “对！很多朋友。”女子轻轻点头，对着程瑶发问：“你知道那场毁灭的神灵大会吗？” “神灵大会？”程瑶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说法，开始在脑中快速回想。 神灵大会？ 对了！是外婆给自己讲过的。 ‘千年前神灵大会，不知何故，神界崩塌，灵气四散，千年间秩序崩坏几乎再无神灵降世……’ “你说的是千年前神界崩塌的那场神灵大会吗？”程瑶快速开口询问。 “就是这场神灵大会。千年？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女子低眉，轻声感叹着。 “难道你是千年前的神灵？”程瑶一直观察着女子的表情，犹豫开口询问。 “对！。”女子点头。 “那你知道神界为什么会崩塌吗？千年前的神灵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想到能碰上千年前的神灵，程瑶赶忙好奇提问。 “我不清楚！我没有参加那次大会。”女子在程瑶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看着失望的程瑶道：“但我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关于神灵大会吗？”程瑶望着女子发问。 “关于神灵大会，关于神灵……”女子看着程瑶意味声长，轻声道：“也关于你。” “我？”程瑶吃惊的指着自己，看着女子确认的眼神疑惑发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听我慢慢道来吧！”女子看着程瑶终于带了点笑意，轻声开口讲述。 如女子所言，这真的是个很长的故事。 程瑶听着女子缓缓道来，脑海中快速消化想象。千年前的世界像一副画卷般在程瑶脑海中缓缓展开…… 女子！不对，应该是柳淮。 第91页 千年前的太洲，由三位主神主管。分别是：掌管植物妖精的青镇神灵柳淮，掌管动物妖怪的西河神灵姚升，和掌管山川化物的东川神灵擎泽。 位于三界交界之处的太洲灵气最为充裕，不仅孕育了人间最强的神灵，还赋予了他们具有特殊能力的神格。 当时作为青神的柳淮，神格能力是预知。 在神灵大会来临前夕，柳淮隐隐从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极力劝说神灵大会停办。 无奈劝说无果，神灵大会照常举行。柳淮正好在参会当天被突发事件绊住脚步，就索性不去参加神灵大会。 留在青镇的柳淮却在第二天下午突然感知到灵气的剧烈波动，而后便见好友姚升重伤而归。 柳淮匆匆救治昏迷的老友，还没来得及了解神界发生了什么，灾难便降临了世间。 一刹那间，世间灵气就消散了七七八八。灵气的消散对灵物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柳淮只能疲于奔命的到处救治帮助受伤的灵物。 等到终于稳定住局面后，柳淮才从老友口中得到神界崩塌，参会神灵几乎尽数消亡的消息。 柳淮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没想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消亡的灵气没有再回来，新生的灵气却不足以往的一成，世间陷入了灵气匮乏的境地。 灵气匮乏，完全无法养育当时世间万千的灵物。为了抢夺珍贵的灵气，灵物开始相互残杀。 世间神灵在神界消亡了九成，残存神灵的神力也在慢慢变弱，面对灵物相互残杀的局面只能是有心无力。 第53章 鬼魂晏素 灵气的稀薄，带来了妖怪妖精等灵物的式微。但更致命的是，整整两百年世间再无神灵降世。 老的神灵逐渐死去，新的神灵却再未降生。神灵衰弱，对灵物的蕴养能力也越来越低，进一步造就了灵物生存的困难。 程瑶听到这里，隐隐觉得似乎有点矛盾。 二百年间再无神灵降世？ 现在不是已经过了千年了吗？ 她为什么要强调‘两百年’？ “为什么是两百年？不是已经过去了千年了吗？”程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天之后，柳淮只活了两百年。”女子表情如常，仿佛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也对！她只是柳淮留下的一道灵气。 “两百年后，应该有新生的神灵吧！青禾不是现在的青镇神灵吗？他应该就是新生的神灵吧！” “青禾？他还活着呀！”女子提到青禾情绪略有触动，但很快摇头道：“他不算新生神灵！” “为什么？” “因为他是继承的神灵。”女子看着程瑶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开口解释道：“太洲神灵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神格可以继承。” “其他神灵的神格不可以继承吗？”程瑶抬头只见女子对自己点了点头，停顿了下再次对着女子发问：“那其他神灵死后的神格呢？” “回归天地。”女子说完突然眼神犀利的直视程瑶，开口道：“你还记得我说你身上有神格吗？” 女子的话，一下提醒了程瑶。 对了！自己身上不是有神格吗？ 自己为什么会有神格呢？也是继承的吗？ 只有太洲神灵的神格才能继承，难道自己身上的神格来源于太洲神灵。 太洲的神灵只有三个。东川神千年前神灵大会就死了，青神柳淮的神格继承给了青禾。 剩下的就只有西河神姚升了。 姚升？对了！女子说自己失忆貌似也和姚升有关。 难道自己身上的神格真是来源于姚升吗？ “我身上的神格来源于太洲神灵对吗！”程瑶不太确定的开口，却望见了女子点头确认。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我身上的神格是姚升继承给我的吧!”程瑶出声感叹着，耳边却传来女子否定的声音。 “不是！”女子看着程瑶疑惑的望向自己，语气坚定道：“你身上的封印与姚升有关，但是神格不是他的。” “怎么可能！不是只有太洲神灵的神格可以继承吗？不是你的，也不是姚升，难道是死去的东川神的？” “不是擎泽的！他的神格随着他一起消亡了。” “那是谁的？太洲外的神灵的吗？” “你身上的神格是东川神的！”女子看着程瑶惊讶的表情，补充解释道：“不是擎泽！” “你是说其他的东川神？”程瑶想起女子刚刚的话题，又道：“新生的东川神？” “对！你身上的神格具有特殊能力，肯定是来自于太洲。太洲只有东川神的神格能和其他灵物结合。”女子把自己的分析讲给程瑶听。 “你和姚升的都不行吗？”程瑶敏锐的抓住隐藏的问题。 “你应该清楚太洲神灵是由什么化生的吧！” “我知道！植物化生青神，动物化生西河神，东川自然化身东川神。”程瑶说出了自己关于太洲神灵的理解。 “对！太洲神灵化生是限定了范围的。”女子解释道：“青神来源于植物，神格只能继承给植物……” “那东川神不是只能继承给东川自然化生的妖怪吗？怎么会结合到我这个人类身上？”程瑶忍不住打断女子，焦急开口询问。 “自然范围广阔，包含了世间所有灵物。不是只限定于自然化生的妖怪！” 第92页 “也就是东川神的神格是大家都可以获得的！妖怪，人类都能获得。”程瑶好像有点懂了。 “鬼魂也可以！”女子补充道。 “鬼魂？”程瑶想起了以前问外婆没得到解答的问题，开口询问：“鬼魂也属于灵物吗？” “鬼魂是人死后的状态。人属于灵物，鬼魂自然也算灵物。”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意思是东川神的神格只要是灵物都可以继承。”程瑶思索了下，似乎有点道理，“我身上的神格就是继承自新生东川神的。” “不是继承！”女子指出程瑶话语中的错误，强调道：“是结合！” “有什么区别吗？” “太洲神灵死后，神格才可以继承。继承神格的人，会自动升为神灵。”女子望着程瑶，解释道：“你现在还是凡人，自然只能算是结合。” “这么说的话，新生东川神还没有死？”程瑶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他还活着，他的神格又怎么和我结合在一起呢！” “……也许和一个人有关！”女子喃喃道。 “谁？”程瑶好奇回头。 “柳淮的仇人。”女子轻声开口，缓缓道：“……鬼魂晏素。” “晏素？”程瑶重复着这两个字，思索良久也没在脑海中找到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 “你不认识她？”女子看着程瑶苦思的表情，疑惑开口。 “我不知道！也许失忆前认识。” “晏素有一枚戒指，可以直接剥离神灵神格。” “剥离神格？”程瑶皱眉思索，疑惑道：“因为她剥离了你的神格，才造成你死亡的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 “你还记得柳淮的能力是预知吗？”听着女子的发问，程瑶点了点头。 女子看着程瑶点头，脸上露出点笑意，轻轻开口讲述当年的事情。 神灵大会之后，东川神死亡，西河神重伤。整个太洲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柳淮一个人身上。 柳淮疲于奔命的救治和保护弱小的灵物，在这段时间内结识了来太洲带走灵魂的灵魂使晏素。 两人意趣相投，很快成为知己好友。当时的柳淮完全没想到晏素包藏祸心。 柳淮不断地耗费灵力，逐渐变得虚弱，只得悄悄养伤。 晏素却在柳淮最虚弱时，袭击了她，想要夺取她的神格。 但晏素万万没想到，柳淮的神格根本无法继承给鬼魂，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淮死后，神格飞走继承给了青禾。 “那还是晏素害死了柳淮啊？”程瑶不解道：“为什么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呢？” “因为柳淮是自杀的，晏素根本没想杀死柳淮。” “晏素又为什么要抢神格？却又没想杀死柳淮呢？” “晏素为什么要抢神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柳淮自杀的原因。” “什么原因？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预知！她被晏素袭击时，看见了两个不同的未来。”女子望向远处微微失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什么未来？”程瑶想着女子目光落脚地望去，只是一颗普通的大树啊！ “柳淮失去神格却活着的未来，和自己彻底死去的未来。”女子回神，望向程瑶轻声道：“……有你的未来。” “我？”程瑶惊讶出声，皱眉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只有柳淮死去，你才会有一线生机。”女子却没有回答，兀自讲述起柳淮看到的未来了，“所以她选择了自绝。” “所以她是因为我才自绝的。”程瑶不敢置信的望向女子。 “是的！”顶着程瑶的目光，女子开口确认。 “当时我都还没出生，她为什么要为我谋取生机？谋取什么生机？” “她也不知道！”女子轻声开口，却让程瑶更加迷惑茫然。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愿意为一个陌生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怎么会有人这么傻？”程瑶实在无法理解。 “很傻，但是她赌对了！” “什么对了？” “你还活着就证明她赌对了。”女子看向程瑶，轻声道：“她预知到你在今天会有一场劫难，死前特意留下我来助你脱困。” “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没想过一个陌生人会为自己这么牺牲，一时间程瑶心情有点复杂。 “因为你是生机！”女子看向程瑶一字一顿坚定的说出口。 生机？ 女子刚见面时，也说自己是生机？ “我为什么是生机？”程瑶看着女子开口。 “因为你是特殊的，你可以重建神界。”女子望向程瑶，眼含期待。 “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 “没有错！只有你可以。”女子摇了摇头，眼睛却突然间看向左侧方，“这么快就到了，倒是比我预想的快。” “谁到了？”程瑶好奇回头，却没见任何人影。 “时间不多了！”女子一把拉过程瑶，伸出手指再次触入程瑶脑中，“姚升的封印我没有办法彻底破坏，但我会尽力让她消失一瞬……” “啊——”程瑶女子说的封印，脑子里突然传出持续不断地剧痛…… “别动！很快就好。”看着程瑶面孔扭曲，女子轻声安慰。 第93页 程瑶被这股剧痛控制心神，无意识的蜷身下蹲。女子见状，直接一只手背后扶住程瑶，手上加快速度。 “你怎么了？” 第54章 全身灵光 程瑶被女子扶住背部，努力忍住剧痛回视女子。 女子周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光，白光顺着身体一直往指尖流淌而去。 随着时间推移，白光越来越薄淡，女子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不用担心！”女子面色如常，只是专注的破坏者封印。 “你的身体在变淡……”程瑶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你会死掉吗？” “我本来就只是一抹灵力，无所谓死亡。”女子看着程瑶担忧的表情，安慰道：“不用难过，这本来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程瑶叹了口气，心中有点悲伤。 在自己未曾出生之时，柳淮就愿意为了自己能有活着的机会自绝。 现在柳淮留下的最后一抹灵力，也要为了自己而牺牲。 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建神界？ 连神灵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为什么是我呢？ “这是在做什么？”脚步声伴着一声疑问，打断了程瑶的思绪。 这个声音好熟悉！ “别动！”女子轻声开口，阻止了程瑶回头的动作。 “是蜃妖吗？”程瑶心中有了猜测，却还是忍不住确认。 “是！”女子微微皱眉，手上动作却不停。 自从听见蜃妖的声音出现，程瑶的心就一下提了起来。 她会趁现在袭击自己和女子吗？ 万一她真的突然袭击，又该怎么办呢？ 但很快程瑶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蜃妖只是慢步走到两人身边，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这是在破坏封印？”蜃妖走到两人身侧，好奇的观察着两人的动作。 “……灵力化身。”女子侧头正好和蜃妖对视，蜃妖扬唇一笑，道出了女子的身份。 “蜃妖……”程瑶目光余角看见了身侧边蜃妖，她正脸带笑意双手抱胸的关注着两人。 程瑶看着蜃妖的语气，动作，心里一下跳出个荒谬的念头。 她似乎并不想攻击我们？ 程瑶一下被这个念头惊住，却潜意识中隐隐觉得是对的。 蜃妖好几次都有机会杀自己，却最后关头放弃。 现在明明是袭击自己的好时机，却只是抱着手在旁边看戏。 程瑶完全想不明白蜃妖为什么老是在做些前后矛盾的事情。 “程瑶！”正在程瑶思维发散的时候，女子突然大声叫了程瑶名字。 “嗯！怎么……”程瑶回神望向女子，脑中觉一下传来一股强烈的痛感。 “啊——”比刚刚持续的剧痛还要强烈的痛感袭来，简直像是把程瑶的脑子用东西碾了一遍…… “你一定要活下来！”女子双手捧住程瑶脸孔，语气期待又坚定。 “好痛……”被剧痛攥住心神的程瑶听见女子的话，在剧痛中望向女子。 “再见！我的使命终于结束了……”在程瑶的目光中女子轻声告别，身体随着声音落下渐渐消散在了空中。 “再……见……”程瑶艰难的开口向女子告别。 程瑶内心刚刚泛起告别的悲伤，就瞬间又被剧痛打断了情绪。 女子消散后没有支撑的程瑶跌到了地上，双手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部。 剧痛一层一层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迅速闪过的记忆片段。 万千片段一闪而过，程瑶努力想要记住，却发现记得越快忘得越快。 “蹬蹬！”看着女子在空中消散，蜃妖几步走到蜷缩在地上的程瑶身边。 努力承受痛感的程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蜃妖！ 程瑶努力抬头望去，只见蜃妖蹲在了自己面前，脸色似悲似喜。 “痛吗？”蜃妖脸上神色奇怪，伸手轻轻擦拭程瑶额头冒出的汗水。 她的表情，好像是心疼！ 为什么会心疼？ “你……”程瑶伸手抓住蜃妖放自己头顶的手，正要说话再次剧痛袭来，眼前突然一黑…… “这是哪里？”等到程瑶意识回升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森林中了。 这是哪里？ 好像没有疼痛感了！ 自己的手摸着什么东西？ “蜃妖……”程瑶疑惑望去，却发现自己正捂着蜃妖的嘴。 自己这是又回到了海市！ “……”蜃妖的眼睛也恢复神采，一把把程瑶捂住自己的手甩开。 程瑶刚被甩开，宋小月和小景就火速把程瑶从蜃妖身边拉走。 “又回来了！”蜃妖望着被拉走的程瑶，询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 程瑶突然想起自己脑中闪过的片段，努力回想，却所得空空。 什么都没记住，全都忘光了。 “呵呵！看来你什么都没记住。”蜃妖看着程瑶疑惑苦思的表情，冷笑出声。 “真是……”女子声音一顿，表情变幻不定，似乎是没想到什么好的措辞。 “你们还是去死吧！”女子转身避开小景的攻击，似乎不再纠结。 “还是你先死吧！”宋小月闪身道女子背后，手中拿着金簪向着女子胸口扎去，扎去时蜃妖却在眼前的瞬间消散。 第94页 “糟了！瑶瑶小心！”宋小月发现不对，马上出声提醒。 “什……”程瑶刚刚出声，蜃妖就出现在程瑶面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程瑶被掐着和蜃妖对视，只见蜃妖另一只手凝聚灵力，向着自己拍了过来…… “瑶瑶！”宋小月刚刚回身体就看见这一幕，吓得惊叫出声。 “嘭——！”重击的声音传来，宋小月不忍看见程瑶的死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程瑶？”小景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宋小月闻声睁开眼睛，却发现现在的场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宋小月本以为程瑶遭受重击会直接死亡。 睁眼看见的却是程瑶还好端端的站在地上，蜃妖却躺在几米之外。 “瑶瑶！你没事吗？”宋小月焦急的瞬移到程瑶身边。 “我……我也不知道……”宋小月的出现，把程瑶从呆愣中惊醒。 “有哪里受伤了吗？”宋小月看着程瑶像是受了惊讶呆愣愣的，直接上手查看程瑶伤势。 “没有！”程瑶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刚刚发生了什么？”检查发现程瑶真的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的宋小月才有时间开口询问刚刚的事情。 “刚刚我这只手碰了她……”程瑶伸出自己的右手给宋小月展示，描述道：“轻轻使力，她就飞出去了……” “这只手？”宋小月握着程瑶的右手翻转检查，疑惑道：“没什么特别的啊！” “刚刚……”小景的声音迎来两人的目光，她咽了口气才道：“刚刚你全身在发光！” “发光？”程瑶惊讶出声。 “……像是灵气凝聚的光。”，小景开口描述：“只有一瞬间。” “不可能吧！全身灵光？”宋小月表情震惊，开口道：“瑶瑶，怎么会有那么多灵力？” “我说的……”小景想要反驳，声音却逐渐微弱。 两人疑惑顺着小景的目光望去，却看见蜃妖从地上爬了起来。 “哈哈！”蜃妖大笑出声，望向程瑶语气愉快：“至少有一点进步了，不至于让人绝望。” “什么进步？”程瑶对着蜃妖发问。 蜃妖似乎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变化。 “但是还不够呢！差的太远了。”蜃妖没有回答程瑶的问题，自顾自低声言语。 “你们在说什么？”宋小月听得一头雾水，疑惑的向着程瑶发问。 “我也不知道！”程瑶茫然的摇头，却见蜃妖看向一个地方挥了挥手。 她在看什么？ 程瑶顺着望去，发现蜃妖看向了被困在白雾中的紫罗。 困住紫罗的白雾在蜃妖挥手下，带着紫罗向着蜃妖飞了过去。 “你要对小紫做什么？”看见蜃妖似乎要对小紫出手，宋小月闪身去袭击蜃妖，想要打断蜃妖的动作。 “来的正好！”蜃妖看着宋小月扑来，左手一移带着紫罗的白雾立刻也笼罩了宋小月。 “小月！”程瑶看着宋小月拉着紫罗，却两人都被困在了雾中。 “别去送死！”小景拉住程瑶，阻止她往白雾冲去的步伐。 “那我们该怎么办？”程瑶望向小景，希望能得到解决办法。 “我也没办法！”小景眉头紧紧皱住。 程瑶一时没有办法，只得失望的看向蜃妖。 只见蜃妖五指逐渐弯曲，白雾中的宋小月和紫罗一开始毫无反应。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都在开大嘴巴，似乎在尽力呼吸。 她们这是怎么了？ 这个样子，像是……窒息！ 窒息！！！ “小月！紫罗！”看到这一幕，程瑶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了。 “程瑶！你做什么？”小景想拉住程瑶，却被她挣脱开。 程瑶向着白雾跑去，蜃妖看见了却没有其他动作。 程瑶顺畅跑到白雾面前，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白雾，只能看见小月和紫罗在里面苦苦挣扎…… 怎么才能救她们呢？ 程瑶尝试着向蜃妖跑去，却在离蜃妖几步时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程瑶心急如焚，心脏也快速跳动。 现在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办法？ “轰隆——”一声惊雷突然炸在了程瑶面前。 第55章 蜃妖死了 程瑶呆滞的看着一道惊雷劈向了蜃妖，蜃妖动作一顿，僵直的站在原地。 “呼呼——”身后处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程瑶听着呼吸声回头，困住宋小月和紫罗的白雾开始慢慢消散了…… “小月！紫罗！”程瑶赶忙前去拉两人，却见刚刚阻挡自己的白雾可以轻易穿行了。 “哪里来的雷？”宋小月刚被程瑶拉出白雾，疑惑的看向天空。 “天空……”宋小月惊讶的出声，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紫罗！”程瑶拉着紫罗走出白雾，疑惑的看向天空。 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个洞，透出了湛蓝的天空。 天空中的洞似乎还在不断扩大，周边的云层景象不算被破坏吸入…… “这是幻境破了吗？”小景疑惑出声，语气不太确定。 “破了？”程瑶思索了下，立刻想到了蜃妖。 程瑶向着蜃妖看去，她还僵直的立在原地。 第95页 她的动作似乎一点没变！ 难道…… 程瑶想要验证自己的猜像，慢慢走到了蜃妖面前。 “蜃妖？”程瑶尝试着叫了一声，蜃妖没有任何反应。 程瑶抿了抿唇，尝试着缓慢伸手触碰蜃妖，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啊！”程瑶吓得出声，想要收回手却觉得手中被塞了什么东西。 蜃妖的力气不大，程瑶轻微使力就挣脱了控制。 程瑶后退几步，感觉到了安全，才敢看向自己手中。 手中被塞了颗碧绿的珠子。 这是蜃妖记忆里的那颗珠子，叫做…… “幻影珠？”程瑶疑惑抬头望向圣耀，却见蜃妖周身开始有大量光点逸出…… “你要死了吗？”程瑶不知为何心里一紧，隐隐有点难过。 “我死了，你该开心才对！”蜃妖望向程瑶面色平静，开口道：“我可是个坏人。” “我……”程瑶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下顿住。 她杀了白夷，还想要杀死所有人！ 她要死了，我应该开心才对啊！ 为什么会有点难过呢？ 程瑶低头摸向自己的心脏，里面泛起了酸涩的感觉…… “还好你不会记得我……”程瑶无意间听到蜃妖微弱的声音，疑惑抬头只见蜃妖完全化为光点消散了…… 程瑶呆呆的看着蜃妖化成的光点消失，内心怅然若失…… “瑶瑶！你怎么了？”宋小月轻轻拍了下呆愣的程瑶。 “没事！”程瑶回神，摇了摇头。 “你想起小白了吗？”宋小月话一出口，便懊恼捂住嘴。 “白夷……”想到白夷，程瑶心里有点难受，情绪低落了下来。 “别哭了！还有我们陪着你呢！”宋小月心疼的抱住程瑶，轻拍程瑶的被安慰着。 “哭？”听到宋小月的话，程瑶愣愣的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眼泪。 自己怎么会哭了？ 自己为什么会为蜃妖哭呢？ “小月！”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喊声，语调有些熟悉。 “岭姐！”抱着程瑶的宋小月激动大叫。 程瑶回头看见重岭和青禾赶了过来，海市幻境还在不断破碎中。 “没受伤吧！”重岭疾步走到拉过宋小月和程瑶面前，焦急询问。 “还好！”宋小月顺口答道。 “这叫没事！”重岭却使劲戳了下宋小月脖子上的掐痕，又心疼的帮她治愈伤口。 “程瑶！手拿过来。”重岭拉过程瑶的手，帮助治愈了程瑶手上的伤口。 “幻影珠？”重岭看见程瑶手中握着的珠子，惊讶出声。 “你认识？”程瑶把珠子交给重岭仔细观看。 “当然认识，这是我师父做的。”重岭把珠子交给程瑶，解释道：“我师父是上任西河神灵，姚升。” “姚升的珠子怎么会在蜃妖手上？”程瑶实在无法把蜃妖和姚升联系起来。 这两人好像完全打不到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重岭似乎不像追究这个问题，又道：“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没……背上还有一点。”程瑶正在说没有，却感觉到了背上传来的死死疼痛。 自己应该是这里伤的最轻的吧！ 只有手上和背后有点伤口，而且白夷死后才受伤的。 白夷！ 白夷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保护着自己。 “白夷呢？”程瑶刚刚想到白夷，就听到重临疑惑询问。 “岭姐！小白死了。”宋小月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泪。 “什么？”重临有点不可置信，追问道：“怎么死的？” “岭姐！”宋小月拉着重岭指了指程瑶，重岭看见眼圈发红的程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程瑶……”重岭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程瑶，却一时词穷。 “这里快塌了！”正在重岭头疼怎么安慰时，远处传来青禾的声音。 “这里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快走吧！”重岭火速接过话头，拉着两人就要离开。 “走吧！”宋小月也觉得此地不可久留，拉着程瑶往外走。 “等一下！”走了几步，程瑶突然停下，在地上寻找起来。 “瑶瑶！你找什么呀？”宋小月看着程瑶的动作，有点不解。 “找到了！”程瑶捡起地上的东西，给宋小月展示。 是白夷的小鱼手链！ 宋小月看着手链，眼睛又开始发酸。 “找到了就走吧！”宋小月不想哭出来影响程瑶的情绪，努力扯出个笑容。 “嗯！走吧!”程瑶紧紧的攥着小鱼手链，跟着几人离开。 几人前脚跨出海市，后脚就见海市直接崩塌消散。 程瑶一步跨出海市，再次回到进入时的森林。 森林不想今天进入前那么寂静，竟然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 “程瑶？”看着程瑶从海市出来，白湘疑惑出声。 “白湘？你在这里做什么？” “收魂！”白湘说着指了指远处。 程瑶想着远处望去，站着不少熟悉的面孔。 这些不是海市里的妖怪吗？ “他们都死了吗？”程瑶好奇询问。 “早就死了。死在幻境里的人，除非幻境破了，不然我们是收不到魂的。” 第96页 “幻境里死去的人，都在这里吗？”程瑶敏锐的抓住重点。 “差不多吧！”听到白湘回应，程瑶火速向着鬼魂群跑去。 “她做什么？”白夷没有组织，只是好奇的向宋小月询问。 “瑶瑶，是想找小白！”宋小月解释道。 “白夷，他死了？”白湘有点惊讶。 “你不知道吗？”宋小月疑惑回头。 “……”白湘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而另一边，程瑶冲入灵魂群中寻找白夷，却始终没有找到。 “程瑶？”程瑶正在寻找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白夷？”程瑶迅速回头，却发现是个15,6岁的少年。 “你是谁呀？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程瑶看着少年有点熟悉，但是却完全想不起来名字。 难道又是自己失忆前的朋友？ “我是童毛方呀！”看着程瑶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道：“小名毛毛。” “你是毛毛？”听到小名程瑶瞬间想起了童年伙伴，仔细一瞧轮廓确实有点相似。 “你想起来了！”童毛方看着程瑶的表情，明白她认出了自己。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小？”程瑶脑中灵光一闪，询问道：“你是已经死了吗？” “对呀！”童毛方没有避讳的点头应答，又道：“你胆子还是这么大，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害怕。” “你这么小，怎么会死呢？”程瑶语气有点惋惜。 真是奇异！ 明明是同年的童年伙伴，现在却一生一死。 站在一起，一个都20多了，一个却只有15,6岁。 “猝死的！”童毛方语气轻描淡写，似是完全不在意。 “你在找谁吗？”童毛方几步走近程瑶，突然询问着。 “我找……我的男朋友。”程瑶微微停顿，还是顺畅的说了出来。 “男朋友？叫什么名字？”童毛方似乎有点好奇。 “他叫白夷。”程瑶轻声回答。 “白夷！哪两个字呢？”童毛方凑经程瑶，好奇的追问。 “白色的白，化险为夷的夷。”虽然觉得童毛方追问有点奇怪，程瑶还是回答了他。 “哦！这两个字啊！”童毛方恍然大悟的点头，突然抓住程瑶的手道：“这边都是妖怪魂，我带你去人魂那边找。” 程瑶觉得童毛方的动作让她有点不舒服，想要悄悄抽回手。 “白夷就是妖怪魂！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就好。”程瑶直接开口拒绝。 “不麻烦！”童毛方笑嘻嘻的应答，却使劲握紧了程瑶想抽回的手。 “童毛方！你在做什么？”白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湘姐，我就是看见老朋友激动。想着叙叙旧嘛！”童毛方笑嘻嘻的看着走近的白湘。 “放开！”白湘直接一掌拍在童毛方头上，开口道：“你没感觉到别人的抗拒吗？” “湘姐，干嘛打我！”童毛方松开程瑶的手，委屈的揉了揉自己头顶被打的部位。 童毛方用手揉头时遮挡了白湘看向自己面孔视线，对着程瑶使劲眨了几次眼。 程瑶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只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生死有别！” 第56章 生死有别 “不该奢求的就不必再想了……”白湘看穿了童毛方的小动作有点无奈。 “我没奢求什么呀！”童毛方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奢求？”程瑶觉得白湘似乎话中有话，但完全没有心思在猜谜了。 “童毛方！去那边清点。”白湘指着另外一边身着古装的人魂，对着童毛方扬了扬头。 “湘姐！我还没和瑶瑶叙够旧呢！”童毛方抓住白湘衣角，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离开。 “……”白湘面无表情的低头和童毛方对视一秒，童毛方立刻讪笑着放开衣角。 “湘姐……”童毛方还想在挣扎一下，发现白湘眼神变得更加不善火速跑开，远远传来一句：“我马上去！” “毛毛，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看着童毛方耍宝的行为，一直心情低落的程瑶倒是轻快了一刻。 “都多少年了，还是孩子样。”白湘无奈的吐槽。 “你和毛毛认识很久了吗？”程瑶看着白湘发问。 这次见到的白湘，倒是比前两次看起来有人情味多了。 是毛毛在场的原因吗？ “10多年了吧！”白湘回头看着吵吵闹闹的清点人魂的童毛方，开口道：“我以前有个弟弟，就和他很像。” “弟弟？你生前的吗？”程瑶没有想到白湘竟然会提到自己的私事。 “是！都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白湘眼神中充满了怀念，语气也莫名柔和：“我弟弟也总是吵吵闹闹的，经常吵的我脑壳痛。” “在你面前还敢吵吵闹闹的？”程瑶心想，白湘弟弟倒是个胆子大的。 “每次被吵的脑壳痛的时候，我就想着等病好了就收拾他。但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没有机会了，是因为白湘死了吗？ “你是病死的？”程瑶想起白湘击退恶鬼干净利落的动作，有点不敢相信。 “不像？”白湘反问一句，得到了程瑶肯定点头的反馈。 “我确是病死的。”白湘轻声叙述，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提我弟弟吗？” 第97页 不是看着童毛方有感而发吗？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为什么？”程瑶想不到答案，直接询问。 “因为我要告诉你‘生死有别’。”白湘着重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她是想要劝自己放弃寻找白夷吗？ “生死有别？什么意思？” “我最后亲手抓捕了我弟弟。我死后不知道弟弟经历了什么，后来竟然成了恶鬼为祸一方。”白湘脸色重新变得冷漠无机质，语带愧疚道：“我一开始抓捕他时还顾念亲情下不了手，最后造成了无辜的人惨死。” “‘生死有别’就是各行其道。死人走鬼道，活人走生道。”白湘紧盯着程瑶，开口道：“生死一隔，便该前尘尽了。过分执着，只能是伤人伤己。” “你是想劝我放弃寻找白夷？”程瑶听出了白湘的言外之意。 “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白湘笨拙的轻拍程瑶的肩膀，劝慰道：“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你还有那么多亲人，朋友。” “我只是想再见一见他……”程瑶明白白湘是为自己好。 “随你吧！”白湘知道劝说无果，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谢谢！”程瑶对着白湘的背影道谢，看见白湘步伐不停挥手示意不用。 白湘离开，程瑶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随内心继续寻找白夷。 但程瑶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找到了最后一个妖怪魂也没找到白夷。 对了，还有蜃妖。 “毛毛！所有的鬼魂都在这里吗？”程瑶跑到清点人魂的童毛方身边，焦急询问。 “哈哈！毛毛！”旁边同样正在清点人魂的鬼差们听到程瑶的称呼，直接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童毛方对着发出笑声的鬼差们一瞪，鬼差们只得捂嘴偷笑。 “所有鬼魂都在这里吗？”程瑶不想理会这个插曲，拉着童毛方再次询问。 “你问这个干嘛？”童毛方疑惑发问。 “我刚刚把妖怪魂都翻完了，也没找到白夷。”程瑶快速解释，又道：“是全部鬼魂都在这里吗？” “ 都在这里吧！”童毛方语气有点不太确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一队好像被湘姐带走了。” “走了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的？”程瑶有点焦急，该不会就这么错过了吧！ “没多久！你别急，应该追的上。”童毛方这是倒是有点冷静，迅速打点好了一切。 “我带你过去。”童毛方就带着程瑶往一个方向追赶。 “谢谢！”程瑶刚刚道完谢，两人转了个弯，就看见了追赶的小队。 呃！这么近的吗？ 程瑶两人一转弯过来，就看见白湘正指挥着一堆鬼魂通过空中淡红色的大门。 “湘姐！”童毛方举起手，热情的招呼白湘。 “你们怎么来了？”白夷动作不停，只是语气疑惑的询问。 “瑶瑶没找到白夷，看是不是在这边。”童毛方看着程瑶已经冲过去找人了，只得耸耸肩帮忙解释了。 “这队里没白夷。”白湘说着，就想着程瑶走去。 程瑶一路跑到空中门前，一路向着后面找去，却一直没有找到白夷。 “蜃妖？”程瑶在队伍中突然发现了个熟人，竟然是一直未曾见到的蜃妖。 “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蜃妖带着微笑面容平和，语气中带了点感慨。 蜃妖伸出手想摸程瑶的头，却被程瑶躲闪开。眼中闪过了一丝难过，又很快掩盖住，轻轻放下了手。 “……你见到白夷了吗？”程瑶莫名觉得有点尴尬。 “没有！”蜃妖摇了摇头，又道：“你要小心……” 蜃妖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停下，程瑶回头发现白湘快要走到自己身边了。 “白夷不在这。”白湘过来直接拉着程瑶就走，程瑶愣愣回头只见蜃妖对着自己做了三个口型。 蜃妖想说小心什么？ 为什么白湘过来，蜃妖就停下来了呢？ 还有那几个口型什么意思？ “等等！”程瑶止住脚步，对着白湘发问：“妖怪魂那里没有，也不再这里。那白夷去哪里了？” “这里确实没有！”白湘也不清楚白夷为什么不在这里，头疼着怎么给程瑶解释。 而一边的程瑶又偷偷回头，却再没见到蜃妖的身影。 她是去地府了吗？ “你在看什么？”白湘一抬头就发现程瑶定定的看着空中大门，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进地府吧！” “啊！什么？”程瑶回神就听见白湘对自己说着什么，刚一出口就感觉脖颈后传来一下重击。 “湘姐！你打晕瑶瑶干嘛？”童毛方懵懵的看着白湘打晕程瑶。 “不打晕她，难道让她进地府？”白湘抱起程瑶，又对童毛方道：“这里先交给你了。” “好！”看见童毛方点头应答，白湘直接抱着程瑶回去找宋小月几人。 “谁呀？”宋小月正在和重岭和青禾讲解海市里的事情，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 “瑶瑶怎么了？”宋小月一回头就看见白湘抱着程瑶站在自己背后。 “接着！”白湘直接把程瑶交给宋小月，解释道：“她想入地府找白夷，我就把她打晕了。” 第98页 “小白已经去地府了吗？”宋小月接过程瑶，轻轻靠在树边。 “去了又如何！”白湘不想多言，放下程瑶交代道：“你们最好把她看好。” “她再多去几次地府，就真要成鬼了。”白湘说完边转身离开。 “瑶瑶！瑶瑶！” “醒了也只是难过，不如让她先睡着。”宋小月想着把程瑶叫醒，却被重岭阻止。 宋小月听了重岭的话觉得有理，便停下了动作。 “既然都出来了，就此别过吧！”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小景提出告别。 “你还是要去找李瑞吗？”宋小月开口询问，看见小景点了点头。 “那好吧。再见！”宋小月和小景交换了个微笑，便双双摆手告别。 “一脸坏笑！”重岭看着宋小月笑容，出口点评道：“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什么坏笑？这是正义的微笑。”宋小月不爽的开口反驳。 “都累了一天了。先回‘青玄纪’休息吧！”宋小月看着昏迷的程瑶，出口提议道。 “嗯！先回去吧。”重岭表示赞同，剩下几人也没有反对。 进入海市时还是早晨，出来时就已经是午后5,6点了。几人顺着森林出来，正好看到拍摄场地正进进出出搬着东西。 “程瑶？”一个女子望着背着程瑶的重岭，询问道：“她怎么了？” “她睡着了。”宋小月认出了女子是管群演的柳姐。 “你们是她朋友？”柳姐对着搭话的宋小月提问。 “对啊！有什么事吗？” “最近不开机了。”柳姐看着宋小月不像是坏人，解释道：“白夷落了点东西，你们帮他带回去吧！” 柳姐说完就转身去了个帐篷，拿出个袋子交给宋小月。 “谢谢！”宋小月道谢，柳姐摇头拒绝。 第57章 玄姐不见了！ 柳姐给完东西就又忙去了，宋小月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 是白夷的今天穿的衣物和手机。 “小白……”想到白夷宋小月又有点难受，合上袋子再次出发。 几人心情不畅，一路无人说话，速度倒是比平时回‘青玄纪’快了不少。 “怎么还没开门？”宋小月有点疑惑的看着大门，这时间早该开门了呀！ “今天只有玄姐一个人，或许休业了吧。”紫罗说出自己的猜测。 “对哦！”宋小月觉得有点道理。 “玄姐，我们回来啦！”宋小月推开虚掩的小门，却发现大厅静悄悄的。 “玄姐竟然不在大厅！”宋小月进入大厅扫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 平时不管是谁没回来，玄姐都会在大厅等的。 今天怎么不在？ “可能在楼上睡觉吧！”紫罗看出宋小月的担忧，出声安慰。 “可能是。”宋小月出口应答，内心却还是隐隐有点不安。 “先送瑶瑶回房间吧！”紫罗拍了拍宋小月。 “嗯嗯！”宋小月有点心神不宁，但还是领着重岭向楼梯走去。 不经意间回头，发现一张桌子下掉落了个手机。 “怎么停下了？”重岭看着宋小月向着桌子跑去。 “这是玄姐的手机。”宋小月从桌下捡起手机，疑惑道：“玄姐的手机怎么会在桌子下面？” “有点不对！”宋小月感觉到异常，对着紫罗道：“小紫，你送瑶瑶回房吧。我去找找玄姐。” “好！”紫罗点头同意，带着重岭和青禾上了楼。 三人一路走去程瑶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紫罗看着程瑶睡梦中都眉头紧皱，忍不住伸手抚平。手刚收回，程瑶的眉头就又紧皱起来了。 “先出去吧！”青禾拍了拍紫罗，低声说话。 “唉！大人，我好难过。”紫罗轻叹一口气，跟随两人离开。 “怎么了？”青禾扬起微笑，递了个话头让紫罗说下去。 “明明昨天才在一起，今天白夷就……”紫罗说着停了下来，像是不愿说出那个残忍的字。 “世事无常！”青禾轻抚紫罗头顶，低声叹息。 “我还记得瑶瑶昨天回来有多开心……”紫罗说着情绪上来了，声音中带了点哽咽。 “想哭就哭吧！”青禾看着紫罗努力控制眼泪，轻声劝慰：“哭泣是正常的情感表达。” “大人！怎么会这样！”紫罗静静的流泪，望着青禾询问。 “我也不知道。”青禾用衣袖帮她轻轻擦着眼泪，擦着擦着把紫罗搂进怀里安慰道：“出声也没关系，没人会说的。” “呜呜……”紫罗终于情绪爆发，埋在青禾怀里放声啜泣。 青禾轻轻抚摸着紫罗的头顶安慰，抬头却看见站在对面的重岭看着自己，作出几个口型。 ‘卑鄙！乘虚而入。’ 青禾看懂口型，扬起一抹欠抽的笑容，也以口型回应。 ‘本来就是我的，不算乘虚而入。’ 重岭翻了个白眼给青禾，一个人往外走迎面撞上了奔跑的宋小月。 “小月！怎么急急忙忙的？”重岭看着宋小月揉了揉撞痛的额头，没有言语就向着一件房间而去。 “怎么了？”重岭看着宋小月开门后脸色更加难看，出声询问。 “没有！”宋小月进房间找了一圈，喃喃说道：“会不会在其他房间呢？” 第99页 宋小月觉得有这种可能，又奔跑去其他房间查看。 没有！ 还是没有！ 查看完最后一个房间，终于停了下来。宋小月深叹一口气，脱力的的躺在床铺上。 “小月！到底怎么了？”重岭看着宋小月奇怪的行为，疑惑道：“你在找谁？” 找……风青玄？ 重岭一下想起楼下掉落的手机，心里有了个猜测。 “玄姐不见了。”重岭正打算开口，就听到宋小月出声。 “玄姐？”紫罗惊讶出声，才发现自己还埋在青禾怀里。 “大人！我……”紫罗看见青禾衣服洇湿的痕迹，尴尬道：“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帮你洗干净吧！” “不用！”青禾摇头拒绝，心里默默叹气。 “风青玄不见了？你确定吗？”重岭无语的看着旁边傻白甜偶像情节演完才出声。 “我找遍了青玄纪都没有看见玄姐。”宋小月开口解释。 “会不会有事出去了？”青禾提出个猜测。 “不会！”紫罗立刻出口否决，解释道：“玄姐外出一定会带手机的。” “为什么？”青禾发出疑问。 “玄姐说过，没手机就没安全感。”宋小月解释了原因。 “玄姐去哪里了呢？”紫罗喃喃道。 一旁的青禾和重岭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却不知道一切都被紧盯两人的宋小月看在眼里。 “咚咚——”楼下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传来一道男声：“有人在吗？” “有人敲门！”宋小月看着紫罗眨了眨眼睛，卖萌道：“小紫，人家好累！” “我去吧！”紫罗看着宋小月卖萌，无奈摇头。 紫罗说完就下楼，青禾也跟着紫罗去了。 “岭姐，我有事找你。”宋小月叫住想跟着下楼的重岭，语气严肃。 “什么事？”重岭察觉到有点不寻常。 难道小月发现了什么吗？ “进来说吧！”宋小月坐在床铺上勾了勾手指，又道：“记得带门。” 重岭走进屋内，宋小月迅速起身结了个手印隔离房间声音。 “想问什么？”重岭看着宋小月的一套动作，出声询问。 “我想闻，你们为什么不进海市救人？”宋小月紧盯重岭，脸含怒气。 “你怎么知道的？”重岭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了宋小月。 “你忘了我的分*身了吗？” “我不是把她打晕了吗？”重岭看着宋小月一脸欣慰，开口道：“看来小月真是长大了，都学会装晕骗人了。” “我一开始是真的晕了，只是半途醒了过来。”宋小月随口解释，出口就懊恼的打自己嘴。 ‘半途啊！’重岭心里默念这句话，脑子却开始分析宋小月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说吧！为什么不进海市救人？”宋小月虽然知道可能达到谎言，但还是逼问道：“你们明明很早就到了。” “我们什么时间到的？”重岭随口问道。 “你……”宋小月在出口瞬间止住言语，反问道：“什么时间到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现实时间，但我不知道海市里的时间啊！”重岭语气无辜。 宋小月听到这句话，陷入了思索。 自己的分*身醒来的时候，正是瑶瑶和蜃妖双双醒来的后，蜃妖把自己关在白雾里面时。 自己在白雾里快要窒息死去，岭姐明明到了却不进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宋小月心里又委屈又心寒。 宋小月稳定心神，想着既然自己在这个时间点醒来，就证明他们在这之前就到了。 会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会是……会是小白死前吗？ 要真是小白死前就到了，自己该怎么办和瑶瑶说？ “我分*身醒来时，正是小白死前一段时间。”宋小月佯做生气失望装，开口道：“你们真让我失望，你们明明可以救小白的。” 岭姐会说什么呢？ 会反驳，还是默认？ 宋小月害怕泄露自己的想法，佯装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胡说什么？”重岭语气震惊，生气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故意不救白夷？白夷死亡的消息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而且白夷是我和青禾的朋友，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做？”宋小月睁开眼睛看向重岭，重岭一脸的失望。 “小月，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重岭和宋小月对视，一脸不敢相信。 难道小白的死，真的只是巧合？ “那你们什么时间到的？”宋小月忍不住发问。 “你还记得那道惊雷吗？”重岭对着宋小月发问，宋小月点了点头。 “我们就是惊雷前几分钟到的。”重岭整理好情绪，解释道：“我们一开始不进海市是怕都困在里面。” “海市本来就是蜃妖的主场，要是都困里面，还有谁能来救我们？”重岭对着宋小月发问。 宋小月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海市里面那么多妖怪，小白都打的这么费劲。 青禾和岭姐贸然进来，要是被困住，就真的要全员团灭了。 “那你们就在外面不动吗？”宋小月还是有点疑问。 “什么不动？我们是在找方法。”重岭解释道：“进去就有被困的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外部破坏。” 第100页 “好像是！”宋小月认同的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询问道：“所以那道惊雷是你们引来的？” “你觉得呢？”重岭看着宋小月反问，面带怒色。 玄姐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我误会她们了。 明明玄姐他们那么努力帮我们引雷破局，我还这么猜测。 真是太过分了！ “玄姐！玄姐！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宋小月抱住重岭手臂，不住地道歉。 “别了！受不起。”重岭想要抽出手臂，却被死死抱住。 “小月，怎么了？” 第58章 河堤 紫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门内两人的动作。 “是小紫。”宋小月抬头看了眼重岭，却还是紧紧抱住重岭的手臂。 “咚咚咚！小月！岭姐！你们在里面吗？”紫罗没有等到回应，担心的猛烈敲门询问。 重岭尝试着再次抽回手臂无果，只得看向宋小月道：“开门！” 岭姐，好像不生气了。 “好！”看着重岭面色恢复冷静，宋小月终于愿意放开重岭手臂。 “小紫！”宋小月火速结手印开门。 “小月！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还设了封印？”紫罗表情不解。 “没什么！”宋小月不好意思说自己搞了个乌龙，转移话题道：“刚刚来的是谁啊？” “是一个客人来订餐。”紫罗知晓宋小月不想回答，也善解人意的不追问。 “直接拒了吧！还没找到玄姐，只能暂时歇业了。”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宋小月一时有点心力交瘁。 “我已经拒了。”紫罗看着宋小月面容疲倦，开口劝道：“小月！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先去休息吧。” “都累一天了，要不都去休息吧！”宋小月确实有点疲倦了，开口道：“岭姐和我一间吧！青禾要不先去空房睡吧!” “嗯！”青禾点头应答，对着紫罗道：“紫罗！我不知道房间在哪，要不你帮我带下路吧！” “好的！跟我走吧。”紫罗跟宋小月摆手道别，就带着青禾离开了。 “拜拜！”宋小月也向紫罗告别，才带着重岭回到自己房间。 两人回到房间里，重岭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小月关紧房门，又重重的仰面躺进床铺里。 “你要睡觉了？”看着宋小月的动作，重岭好奇询问。 “不！我只是有点头疼，想躺一会儿。”宋小月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有点沉闷。 “哪里受伤了吗？”重岭走到宋小月身边，担忧的抬起宋小月脑袋查看。 “没有受伤。”宋小月翻了个身挣脱了重岭的手，看着天花板叹气：“唉！我是在想后面该怎么办？” “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你。”重岭也跟着躺在宋小月旁边，侧头看着宋小月。 “玄姐！怎么所有事情都撞在一起呢？”宋小月收回看向天花板的视线，侧头望向重岭感叹道：“还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别垂头丧气了。不开心，运气也会变差的。”重岭伸手捏住宋小月两边脸颊，用手扯出个微笑的弧度。 “小白死了，玄姐失踪。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宋小月拍开重岭的手，揉着被捏痛的脸颊。 “别担心那么多了，也许后面有转机呢！”重岭不忍心看到宋小月难过，出声安慰。 “什么转机？”宋小月回头望向重岭。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来青玄纪吗？”重岭坐起身子，低头看着宋小月询问。 “不就是嫌我烦了，给我找点事做吗？”宋小月抬头和重岭对视，一脸茫然。 难道自己当时来青玄纪，有其他的原因？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西河有那么多岗位。要给你找事做的话，干嘛非要把你丢来东川？”重岭伸手敲了下宋小月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是嫌我烦吗？”宋小月说出自己的猜测，再次得到重岭的一记猛敲。 “那是因为什么？”宋小月被敲得后退远离重岭，才敢开口询问。 “你想想青玄纪的人员构成？”重岭给出了一条提示。 “玄姐，小白，小紫，我和瑶瑶。”宋小月列出所有人员，又疑惑的望向重岭：“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想想，这些人都是来自哪里？”重岭深吸一口气压住，再次轻声细语提示。 “小白是东川的，小紫是青镇的，我是……”宋小月像是终于抓到了重点，开口道：“好像除了玄姐，都是太洲的。” “风青玄也可以说是太洲的。”重岭开口补充道。 “玄姐不是小说人物吗？怎么算是太洲的？” “因为她的创造者都是太洲的。” “创造者？你是说小说作者‘藤萝’是太洲的？”宋小月又发现了重岭话中的疑点，询问道：“为什么说‘都’？” “因为创造者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藤萝’皮下是两个人吗？” “你不是两个人。是除藤萝外还有一个创造者，而且这个人你还认识。” “我认识的人？”宋小月忍不住出口询问，得到了重岭点头认可。 “另一个创造者是谁？”宋小月在脑中分析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是、程、瑶。”重岭一字一顿说出，果不其然看见了宋小月震惊的表情。 第101页 “岭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宋小月实在难以置信，忍不住再次询问。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重岭反问道。 “怎么可能？瑶瑶，明明连灵力都没有啊！”宋小月看着重岭的表情不想作假，但还是无法相信。 “没有灵力？”重岭轻笑一声，对着宋小月发问：“你听过身为‘通灵者’，却没有灵力吗？” “对啊！瑶瑶是‘通灵者’呀！”宋小月终于想起了程瑶的隐藏身份，疑惑道：“为什么瑶瑶没有灵力呢？” “因为被封印了。”重岭终于揭开谜底。 “封印？为什么要封印？谁封印的？”宋小月迫不及待的抛出疑问，想要得到解答。 “是我师父封印的。” “姚升大人？姚升大人不是15年前就陨落了吗？”宋小月脑中闪过什么，隐隐觉得有点关联。 姚升大人是15年前陨落的。 瑶瑶也是15年前离开东川的。 都是15年前。 “都是15年前？”宋小月产生了个大胆的猜测，不敢置信的开口：“难道瑶瑶和姚升大人的陨落有关？” “师傅就是为了封印瑶瑶才陨落的。”重岭的答案证实了宋小月的猜测。 “为什么要封印瑶瑶？” “我只知道与神格有关！” “神格？”宋小月被惊的瞪大眼睛，忍不住询问：“和谁的神格有关？” “东川神。”重岭轻声作答，宋小月却再次被惊的瞪大眼睛。 就在宋小月和重岭两人聊天时，另一个房间独处的程瑶却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程瑶被白湘敲晕后，瞬间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程瑶意识慢慢苏醒，却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视野所及水面无边无际，整个世界不是天空，就只剩下在水面站立着的程瑶。 四周寂静无声，程瑶像是身处无声的世界。 “有人吗？”程瑶忍不住大声呼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又进入灵域了吗？”周围静的吓人，程瑶忍不住自言自语。 进入谁的灵域了？ 程瑶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触碰的是白湘。 难道这里是白湘的灵域？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应该一会儿‘通灵’的主角就会出现。 程瑶想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站在原地耐性等待。 这里寂静无声，身体也并不会劳累，程瑶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 程瑶站着感觉过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其他人出现。 “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程瑶自言自语道，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这里的水面像是有层结界一般，程瑶在上面行走跳跃都像踩在实地上，怎么活动都不会下沉。 程瑶好奇的趴在水面上往下看。靠近水面的地方清澈透亮，深层的水域却晦暗一片，无法测算里面到底有多深。 看着水里似乎没有线索，程瑶起身后随便寻了个方向开始探索。 程瑶一路直行，不知走了有多久，天地之间却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水面宽旷无际，无论怎么努力向前，却失踪看不到水面的边界。 程瑶一开始还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后来逐渐沉默，只是坚持执拗的往前走。 程瑶一门心思扑在前进上，终于受不了的停下，无意间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飘来了不少被吹散的蒲公英种子。 “哪里飘来的？”程瑶伸手抓住一颗蒲公英种子，却发现接触瞬间就在手中消散了。 不是实物吗？ 一路走来没看见有蒲公英啊！ 难道是灵域主角出场了？ 程瑶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向着蒲公英飘来的方向跑去。 就奔跑了一会儿，程瑶远远看见水面上似乎有了什么建筑物。 真的有改变了！ 程瑶终于看见了希望，更加急切的想着建筑物奔跑，终于跑到了建筑物近处。 这是河堤？ 河堤，像是有些熟悉。 程瑶皱眉苦思，却找不到丝毫头绪，只得无奈放弃。 程瑶走到河堤地下，才发现河堤有10多米高，程瑶仰头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什么。 程瑶尝试着往上跑，却发现堤身太过光滑，根本爬不上去。 程瑶走到河堤边缘去，也许能有阶梯之类的。 等到程瑶终于走到终点，却发现河堤边缘就是一道截面，还是光滑无比。 程瑶叹了口气，沿着河堤一路走到了蒲公英种子飘散的地方。 程瑶仰头看向河堤上方，这里就是蒲公英种子飘出来的地方。 第59章 童年程瑶 万千蒲公英种子轻巧的越过河堤，在空中漂浮下坠。 程瑶轻轻接住坠落在自己身旁的蒲公英种子，意外的发现河堤飘下的蒲公英种子没有直接在手中消散。 有什么不同吗？ 程瑶仔细观察手中的蒲公英种子，一无所获后又轻轻吹走。 白茫茫的，真像是一场轻巧的雪。 程瑶心中默默感叹，仰望着河堤顶部又陷入思考。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河堤呢？ 上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灵域主人会在上面吗？ 自己该怎么上去呢？ 程瑶仰望着河堤走神，河堤上什么东西却快速从眼前擦过掉落。 第102页 东西在程瑶身前掉落，却没有发出任何坠地的声音。 这里好像除了自己，其他东西都发不出声音。 程瑶好奇的低头看去，却发现是一小块糕点。 糕点？ 怎么会有糕点掉落？ 程瑶不可思议的再次仰头看向河堤，难道有人在上面吃东西？ 糕点掉落，像是一下打开了个奇怪的开关。 正在程瑶疑惑的注视着河堤时，接二连三的有各种食物掉落下来。 掉落的范围时远时近，像是有人在河堤上抛洒事物。 程瑶只得抱头到处躲窜，以防被突然袭击。 没持续多久，河堤上就不再掉落事物。 程瑶停下来休息，却无意间发现自己被群小鱼团团包围了。 这里不是水面上吗？ 怎么会有小鱼？ 小鱼是从哪里出现的？ 程瑶一肚子疑惑，浑然不知的小鱼们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她身边浮游穿梭。 小鱼们灵动可爱，程瑶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碰。 小鱼们仿佛长了眼睛，程瑶的手每次快要碰到小鱼时，都被小鱼不经意间避开。 程瑶好胜心被激发，追着小鱼们到处跑。终于找到一条行动缓慢的小鱼，伸手去触碰，却直接穿透了小鱼。 小鱼，不是实体？ 那为什么刚刚可以碰到蒲公英种子？ 两者不都是幻境产物吗？ 难道它们之间还有什么区别？ 小鱼无法触碰，程瑶只好默默观察着小鱼们的轨迹。 它们是在觅食？ 程瑶望着小鱼们团团围住掉落的糕点，风卷残云般进食完毕，又一起游向下一个食物。 刚刚掉落那么多食物，难道是灵域主人在喂鱼？ 这些小鱼难道是灵域主人的宠物？ 小鱼们的动作很快，片刻间掉落的食物就被吃完了。 食物已经消耗完了，小鱼们却不肯离去。 小鱼们抱团在一起静静浮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还会投食？ 程瑶仰头望向河堤，果不其然不出片刻河堤上又开始掉落食物。 不同的是，这次小鱼们却没有给食物落地的时间。 食物刚刚坠下，小鱼群中就有耐不住性子的从出去争食。 有了第一个打头的，马上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 小鱼们的团结被食物彻底打败，开始你来我往的争抢起来。 程瑶望着小鱼们争抢，抢着抢着越来越向河堤上方游去，眼前却猛然游过一条红纹鳜鱼。 红纹鳜鱼气势汹汹的冲向食物，凶猛的把周边小鱼驱赶开，自己一条鱼独享美食。 刚刚好像没有看到这条鱼啊，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程瑶想着看见红纹鳜鱼是从下往上游出的，边向着水面望去。 仔细观察中，却发现自己脚底水面下不断有鱼儿穿行出来。 程瑶观察着水面，却发现水面漆黑一片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快速上浮。 程瑶只是眨了下眼睛，身前边穿行出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 眼前迅速划过人影，程瑶应激性的再次眨了下眼，脑中却迅速闪过个意识。 刚刚划过的人影，好像是……好像是白夷！ 程瑶猛地抬头望去，却见人影停在了鱼群旁边，慢慢驱散争食的鱼群。 人影停住，程瑶仰头终于确认人影真的是白夷。 真的是白夷！ 白夷怎么会出现在灵域里？ 程瑶很清楚此刻的白夷不是本人，却还是努力仰头望着白夷的动作。 不管怎么，还能见到白夷正好。 白夷很快驱散了鱼群，小鱼们不情愿的下沉穿行回水面上。 白夷也跟着最后的小鱼一起下沉到了程瑶身边，程瑶忍不住伸手抚摸白夷脸庞，却直接穿透了白夷。 果然，白夷也不是实体。 自己在奢望着什么？ 程瑶在心里默默感叹，却发现白夷向着自己望了过来，向着自己缓慢的伸出了手。 难道白夷可以看见自己？ 程瑶期待的看向白夷，白夷的手却直接穿透自己去向了自己身后。 程瑶的希望落空，愣愣的回头望去，只见白夷接住了块掉落的饼干。 本来温顺的鱼儿，看着饼干出现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白夷看着鱼儿围着自己的手掌不肯离去，似乎有点头痛。 白夷捏住饼干楞神片刻，像是想通了般捏住饼干，沿着河堤浮游上去。 白夷去做什么了呢？ 是去要见灵域主人吗？ 灵域主人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要投喂食物？ 程瑶望着白夷快速上浮，很快就完全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要是自己能上去看看就好了！ 想到这里，程瑶发泄性的跺了跺脚，却迎面飘过来几粒蒲公英种子。 蒲公英种子直接撞上程瑶后，就直接粘在了脸庞上。 程瑶觉得有点不舒服，伸手摘下蒲公英种子，身上又撞上了几十粒蒲公英种子。 还是如之前一般，蒲公英种子立刻粘在了身上。 怎么回事？ 程瑶叹了口气，无奈的再次开始摘蒲公英种子。 正在摘种子的时候，似有所感的抬头，却见周围的蒲公英种子全向自己聚集而来。 第103页 程瑶吓得愣住，身边的蒲公英种子却一群群的撞上自己。 随着身体粘住的蒲公英种子越来越多，程瑶觉得自己越来越轻。 程瑶停下了手，好奇的关注自己，却发现自己慢慢离开了水面，想着空中飘去…… 蒲公英种子带着程瑶摇摇晃晃的飘向空中，身边漂浮的种子也不断地向着程瑶汇聚而来。 随着种子越聚越多，程瑶漂浮的越来越稳，越来越快…… 程瑶被带着快速向上飘去，很快看见白夷，却很快再次分别。 蒲公英种子载着程瑶穿透水面后继续向上，很快就漂浮到了河堤上方。 河堤上一阵微风拂来，蒲公英种子将程瑶留在河堤上就随风消散了。 程瑶一脸懵的被丢在河堤上，想到什么的回头望向河堤下。 河堤下只有一层平静的水面，看不见白夷的身影。 白夷已经离开了吗？ 这里才是水面，难道自己刚刚一直是待在水里的？ 程瑶回头观望着河堤上，河堤后面是一大片蒲公英花海，一直延伸到远处。 难怪河堤下这么多蒲公英种子! 程瑶又四周望了望，却没见到任何人影。 灵域主人是离开了吗？ 往哪里走了？ 程瑶有点失望，却突然发现蒲公英花海深处似乎什么东西戏在动。 难道是灵域主人？ 程瑶燃起了希望，向着蒲公英花海深处奔跑。 程瑶努力奔跑，远远看见两个小小的背影蹲在花海中。 两个小小的背影都背着小书包，一个一头齐耳短发，一个梳着个马尾辫，齐耳短发和马尾辫？ 怎么这么熟悉？ 程瑶脑海中回想匹配的记忆，脚步却不停歇的向着两人而去。 想起来了，是……自己。 程瑶猛地停下脚步，却见马尾辫女孩也回头望向自己。 小女孩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不对！应该是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程瑶和童年的自己对视，只见童年的自己丢下同伴，挂着微笑缓缓走向自己。 程瑶终于反应过来，把注意力移向旁边背对自己的小女孩。 齐耳短发，和自己待在一起。 应该是自己的童年好友，童泺。 “好久不见！”童年程瑶走到自己面前，仰头望着自己。 “你能看见我？”程瑶蹲下来和童年程瑶平视，内心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和童年的自己对视，好诡异的感觉。 “当然了！”童年程瑶歪了歪头，似乎有点不解，“和童年的自己对视，感觉很奇怪吗？” “还好吧！”程瑶话音刚落，就见童年程瑶的手触上了额角发际线后的位置。 “还疼吗？”童年程瑶轻轻抚摸着程瑶额角头发，脸上显露愧疚的表情，“抱歉!当时我太弱了，没有办法完全护住你。” 护住我？ 程瑶跟着摸向自己的额角，哪里有一个小坑。 程瑶想起来了，这个伤口是自己当时从学校二楼摔下后留下的。 “早就不痛了！”程瑶摇了摇头，疑惑道：“你不是童年老家时期的的我吗？怎么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不是某个时期的你。”童年程瑶的手慢慢下滑，轻轻盖住程瑶的眼睛，“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程瑶跟着复述，确实疑问的语调。 “对，我就是你。”童年程瑶的声音缓缓传来，语调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童年程瑶盖住程瑶的手轻轻放下，程瑶抬头望向对面。 “怎么会？”程瑶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两天有点忙，暂时没有更新。 今天会把差的更新全部补上的，保证3更。 第60章 光团 两句话的时间，童年程瑶就瞬间长大了。 程瑶望着对面的自己，恍惚间产生了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 “你怎么突然长大了？”程瑶捏着灵域程瑶的下巴左右端详，真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因为我就是你呀！”灵域程瑶扬起微笑，任由程瑶随意观察。 “可是你刚刚不是我童年的样子吗？”程瑶诚实说出自己的疑惑点。 “刚刚是因为没有同步。”灵域程瑶望着程瑶，轻声解释。 “同步？什么是同步？” “怎么解释呢？”灵域程瑶微微皱眉，似乎不知怎么描述。 “为什么要同步？”程瑶看着灵域程瑶面露难色，果断切到了另一个话题。 “我想到了！”领域程瑶像是被程瑶点通，眉头舒展，语气轻松道：“同步就是更新数据。” “更新数据？什么数据？”程瑶更加疑惑。 怎么和数据扯上关系了？ “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你应该知道，游戏里面的外貌就是数据。”灵域程瑶看着程瑶抬头望向自己，努力直观的解释。 “只要数据改变，外貌也就跟着变。同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原理。”灵域程瑶补充解释。 “你是说，因为你的数据还停留在我童年在老家时，所以刚出现时才显示我童年的样貌。” “是这样！”灵域程瑶赞同的点头。 第104页 “同步后，也就是更新数据后，你就和我现在长的一模一样。”程瑶说话察觉到不对，面露疑惑：“不对呀！你的数据停留我在老家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转学后的事情的。” “因为中间苏醒过一次。” “苏醒？难道你一直在沉睡吗？” “不是沉睡，是封印。” “封印？”程瑶想起了自己丢失的记忆，惊讶出声：“难道你就是我忘掉的那部分记忆？” “不是记忆哦！是意识。”灵域程瑶纠正程瑶的错误，解释道：“只有意识才可以以人的形态出现。” “没什么区别吧？” “区别很大哦！记忆是死物，意识却是可以独立思考的。” “你可以独立思考？也就是说你可以和我想法不一致？” “是的！”灵域程瑶点了点头。 “想法都不一致，不就算是两个人了吗？”程瑶再次陷入迷惑。 “不是哦！只是因为我和你分割开了，我才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灵域程瑶牵住程瑶的手十指相扣，缓缓道：“我和你本是一体，早晚会融合的。” “融合后，思考的是你，还是我呢？？”程瑶和灵域程瑶十指相扣，却意外没有特别排斥的感觉。 仿佛自己和她，天生就该是一体。 “都会思考，只是最后做决定的是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主体。意识可以有很多个，主体却永远只有一个。” “那你为什么要融合？融合后，你的自主能力还会下降？”程瑶看着灵域程瑶脸上期待的表情，更加疑惑。 “因为我只是你的一部分。”灵域程瑶望着程瑶，笑着道：“缺失永远渴望完整。” “哪怕你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为你了我甘之如饴。”灵域程瑶望着程瑶，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天生渴望你，天生爱你。” “为什么？”自己的部分意识向本体告白，这也太诡异了吧！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灵域程瑶眼神灼灼的望着程瑶。 “所以这是你的灵域？”程瑶被灵域程瑶看的有点发毛，忍不住扯开话题。 “是我们的灵域。”灵域程瑶忍不住出口纠正，正色道：“我找你来，是想要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你不是想要变得强大吗？我可以带你去打破封印。” “打破封印？”程瑶想起海市里柳淮的灵力都做不到，心虚道：“连神灵遗留的灵力都做不到，我能做的到吗？” “当然可以。”灵域程瑶看着程瑶还是担忧，解释道：“因为被封印的是我，我很清楚封印的弱点。” “可是我没有灵力啊！”程瑶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没这么容易。 “不需要灵力。”灵域程瑶看着程瑶还是有点胆怯，发问道：“难道你想每次都拖累别人吗？” “不想！”程瑶剧烈摇头。 “那就去试试。”灵域程瑶说完就朝着一个方向离开，开口道：“来不来随你。” 程瑶站在思考片刻，一跺脚更上了灵域程瑶的脚步。 两人前后脚一路前行，刚穿过蒲公英花海，一抬脚便踏入一片漆黑。 灵域程瑶身上闪着点点微光，指引者程瑶在漆黑中的方向。 “这里是哪里？”程瑶好奇询问。 “这里是封印内部。”灵域程瑶脚步不停，轻声解答。 “你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程瑶语气带了点心疼。 “不用心疼。我以前一直在昏睡，也刚醒过来不久。”听出程瑶的心疼，灵域程瑶出声解释。 “还有多久啊？”程瑶出声询问。 “快了！”灵域程瑶轻声回应。 两人一问一答的继续前景，不到一会儿就远远看到一团光团在空中跳动着。 灵域程瑶看着光团脸上显露出欣喜的表情，带着程瑶加速向着光团前进。 “一会儿我会把它控制住，你只要收服它就好。”两人走到跳动的光团附近，灵域程瑶望着光团解释操作。 “怎么收服？”这个操作指南也太简省了，程瑶完全没明白该怎么做。 “只要把手放在光团上就好。” “这么简单？”程瑶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灵域程瑶扬起个微笑。 “我准备行动了，你准备好了吗？”灵域程瑶回头望向程瑶。 “好了！”程瑶重重点头。 灵域程瑶确认程瑶点头后，突然闭眼站在原地。 正在程瑶想要出声询问时，空中跳跃的光团慢慢向着灵域程瑶跃动过去了。 光团一步一停的慢慢跃动，步伐缓慢又谨慎。 灵域程瑶很是有耐心，只是静静闭眼站在原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光团速度虽慢，最后却还是停在了灵域程瑶面前。 灵域程瑶轻轻睁眼，手中凝聚两道灵光。几个手印交织，两道灵光结成了一道光网。 灵域程瑶轻念口诀，光网从手中脱落，慢慢向着光团落下。 光网笼罩距离很大，速度却很是缓慢，一点点的向着光团而去。 光团还一无所觉得轻轻跃动着，却在一个跳跃是触碰到光网。 还没等到光团挣扎，光网瞬间合缝，将光团闹闹网住。 第105页 光团总算察觉到了危险，努力挣扎想要脱离光网掌控，却失踪被困在里面无法脱身。 光团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竟然想带着光网逃逸。 灵域程瑶手中再次凝聚两道灵光，一头系在光网，另一头缠绕在手掌上。 光网把光团紧紧缚住，又被系在灵域程瑶手掌上，致使光团只能在手掌间跳跃，跑不了多远。 “来吧！”灵域程瑶转头招呼程瑶。 “哦哦！好。”程瑶听随招呼来到光团旁边，看见光团还在不死心的挣扎。 它怎么有点可怜。 “开始吧！”灵域程瑶看着程瑶望着光团呆愣，出声提醒。 “嗯嗯！好。”程瑶转开头，手指轻轻摸向光团。 触碰上的那一刻，脑海中瞬间出现一片夜空。 夜空中星罗棋布，群星璀璨，熠熠生辉。 程瑶呆呆望向夜空中明亮的星星，又大又亮，好像伸手就可以抓住。 程瑶只是心中念头一闪，就看见空中一颗星星向着自己急速坠落过来。 “啊——”星星速度极快，程瑶还没来得及躲闪就到身边，程瑶只得一声尖叫。 程瑶睁着眼看着星星向自己砸来，眼前被星星周身强烈的光炫目，眼前片刻只剩一道白色的画面。 身上去向被什么东西击中，身上毫无痛感，脑中却被塞入无数条信息。 程瑶还没来得及梳理进入脑海的信息，后面又涌入万千条信息，脑海中仿佛要被炸开。 信息不断涌入，程瑶却没有任何时间打理，只得被动接受信息。 奈何信息量太多，刚进入的信息量没有处理，又被新的信息量挤入，只得快速忘却。 程瑶只觉得自己像一块反复写入，又马上反复擦除的内存，濒临崩坏的边缘。 程瑶痛苦的抱住脑袋，静静等待着这场酷刑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信息的涌入终于停止，程瑶松了口气。 程瑶开始梳理涌入脑中的信息，却发现大部分都被遗忘了。 程瑶梳理记住的小部分信息，却发现似乎都与神灵，神界有关。 程瑶慢慢消化吸收信息，耳边却传来哭泣声。 “谁在哭啊？”程瑶停下动作，在周围寻找哭声。 边听边寻找，发现哭声是从一处虚空中传出的。 “是你在哭吗？”程瑶对着虚空发问，哭泣声先是一顿，而后更加猛烈。 “别哭了！”程瑶话音刚落，耳边的哭声更加炸耳。 持续受到魔音穿耳攻击，程瑶无奈道：“别哭了，到底是谁欺负你？” “是你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补足！ 第61章 回到现实 “我怎么欺负你了？”程瑶无辜躺枪。 “你要杀掉我主人。”哭泣声止不住啜泣，又语带控诉道：“你这个大坏蛋。” “你是不是搞错人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坏蛋，程瑶心情一时有点复杂。 “就是你。”声音停止哭泣，生气道：“你别想不认账。” “你动脑子想想，我在这里怎么杀你主人？”程瑶有点无语。 “你收服我，就会害死我主人。” 收服？ 难道这声音是那个光团的？ 收服光团，不是为了打破封印吗？ 怎么和人命又扯上了关系？ “你是那个光团？”程瑶出声询问。 “什么光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格。”光团有些不爽，觉得程瑶看轻了自己。 “你是神格？”程瑶察觉到了不对，发问道：“你和封印有什么关系？” “封印本来就是为了封印我呀！” “封印你？不是为了封印我的血脉吗？”程瑶心里虽然找有猜测，但还是不敢相信外婆会对自己撒谎。 “你的血脉？”神格似乎有点疑惑，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是通灵者？”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难怪他们费尽心思封印我，原来都是为了你。”神格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语气中带着恍然大悟。 “难怪什么？”程瑶疑惑询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神格语气一转，讨价还价道：“你放弃收服我，我就告诉你。” “这个买卖根本不成立。只要我收服了你，你不还是得告诉我。” “可恶！你果然是个坏蛋。”神格再次嚎啕大哭，吵的程瑶耳朵痛。 “别哭了！”程瑶大喝一声，吓得神格瞬间顿住。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在考虑要不要收服你。” “不！除非你先保证放弃收服，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神格还想跟程瑶讨价还价。 “那算了。反正我最后都会知道的，你就等着吧！”程瑶做势要转身离开。 “哎哎哎！姐姐，我开玩笑的。”看见程瑶要走，神格赶忙嘴甜的挽留。 “谁是你姐姐？”程瑶心中吐槽神格变脸速度快，开口道：“先告诉我，你主人是谁？” “我主人是东川神。”神格诚实作答。 柳淮遗留的灵力说过，东川神的神格在程瑶身上，而且东川神还没死亡。 神格和柳淮遗留的灵力说的对上了，看来并没有撒谎。 “为什么我收服你，你主人就会死去。” 第106页 “因为主人本体应该已经消亡了。” 程瑶想起姚升说过，神灵本体消亡，又失去神格就会直接死去。 这个应该也没撒谎。 “东川神的神格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我还想知道呢！”声音大声喊叫。 “你怎么来的，你自己都不知道？”程瑶不太相信。 “我当时受损，直接昏迷休眠了。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 “他们封印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程瑶终于问到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了。 “为了续命。”神格故作神秘的开口，程瑶却没有丝毫吃惊。 白湘和柳淮遗留的灵气都说过自己是早夭命格，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活到现在。 除了续命，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为什么封印神格能帮我续命？” “因为和神格结合，可以暂时压制你的早夭命格”神格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太弱了，他们肯定害怕我被抢走，所以故意封印我的。” 程瑶结合现有信息，在脑中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自己多年前本该早夭，但是意外得到了神格续命。 为了不让自己失去神格，原西河神灵姚升封印了神格，同时应该也封印了自己部分记忆。 也许是为了躲避妖怪，家人选择将自己送离家乡。 多年后，自己在预知梦指引下，再次回到了家乡，接着持续遭遇奇幻事件。 看来一切的根源不是血脉，而是神格。 但自己怎么得到神格的呢？ 东川神还没死去，他的神格应该是被剥离下来的。 柳淮遗留下的灵力说过，只有鬼魂晏素有戒指能够剥离神格，在柳淮的死亡事件里，晏素似乎一心想要夺取神格。 那为什么她剥离的神格，收益者确是自己呢？ 晏素在当年事件里面到底充当的什么角色呢？ 好人？还是坏人？ 程瑶努力把一切梳理整合，无奈获取的信息太少，还是有许多疑点无法解开。 “你知道不收服你，我怎么能离开这里吗？”程瑶向着神格询问。 程瑶已经放弃收服神格了。 依靠东川神神格让自己多活了这么多年，程瑶已经非常愧疚了。 要是为了打破封印，强行收服神格害死东川神，程瑶只会更加良心难安。 “你放弃了？”神格语气有点惊讶。 “对啊！打破封印肯定还有其他办法，我干嘛要无辜背上人命。” “看来你也没那么坏嘛！” “别说那些了，你先告诉我该怎么出去？” “你能感觉到你的躯体吗？”神格询问道。 “躯体？我的手吗？”程瑶愣愣的抬起手。 “不是你现在的躯体！是你在封印里的躯体。”神格解释道。 “我感觉不到。”陈瑶尝试了一下，诚实回答。 “你照我说的做。”神格声音和缓起来，轻声道：“你先闭上眼睛……” “好！”程瑶按照指令闭上了眼睛，开口询问：“然后呢？” “然后精心屏气，全身放松……”神格的声音缓缓响起，似在耳边。 程瑶按照指令闭眼放松下来，天空中却再次坠下一颗星星向着程瑶而来。 神格见程瑶一无所察的站在原地，便从虚空中一跃而出。 神格在程瑶身边站定，随手将坠近身边的引走，鼻子却像嗅到了什么。 “怎么了？”程瑶听见身边的声音，出口询问。 “没事！你继续放松……”神格凑近程瑶嗅闻，却又没有任何异常。 奇怪？刚刚是错觉吗？ “你在做什么？”程瑶闭眼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察觉到了神格的靠近。 “没做什么？”神格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放松，然后呢？”程瑶想要睁眼，感觉到神格远离后又放弃了。 “然后尝试抬起手……” “抬起手……”程瑶跟着重复，脑中想着抬起手，却觉身体一重。 程瑶迅速睁眼，却发现自己站在灵域程瑶面前，本来触碰神格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来了。 “为什么不收服它？”灵域程瑶质问程瑶。 “你骗了我。你说带我打破封印，却是在骗我收服神格。” “我没骗你。你要先收服神格，才能打破封印。”灵域程瑶追加道：“你不是想变强大吗？收服了它，你就可以做到。” “但你没告诉我，会害死别人！”程瑶深吸口气，开口道：“你的确没骗我，只是每次都正好隐瞒了关键点。” “所以你真的要放弃？”灵域程瑶再次发问。 “我相信肯定有其他办法打破封印的，我不想害别人。” “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灵域程瑶直视程瑶双眼，低声道：“我已经不想再待在黑暗里了。” “抱歉！”程瑶心里有点愧疚，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她的感受。 “你就是我，不用道歉。”灵域程瑶脸色有点难过，但还是摇头制止程瑶的道歉。 “你先回去吧！你要等待，我可以陪你一起等。”灵域程瑶放开手中的光团，伸手结了个印，程瑶便轻飘飘的飞向天空。 “只是希望你可以快一点，我已经受够这里了……” 飞向天空的程瑶低头望向原地，远远听见灵域程瑶叹息般的声音。 第107页 “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程瑶用尽全力呼喊。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程瑶努力看向原地的灵域程瑶，却看见恢复自由的光团在空中化作一个白衣少年，轻轻落在灵域程瑶身边。 程瑶想要看清少年模样，眼前却一片白光闪过，瞬间失去了意识。 “坏女人！果然是你在搞鬼。”白衣少年落在灵域程瑶身边，出声询问：“你怎么长大了？” “跟你有关系吗？”灵域程瑶不想理会它，直接转身走进黑暗里。 “是同步了吗？”白衣少年跟上灵域程瑶，再次发问。 “……”灵域程瑶不想回答，只是沉默。 “刚刚那个是你的主体吗？” “你和她同步了吧！” “我什么才能和主人同步呢？” “闭嘴！吵死了。”灵域程瑶受不了少年的聒噪，直接捂住了耳朵。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主人呢？” “我还能见到主人吗？” “唉——”少年还是自顾自的说话，捂耳朵无用的灵域程瑶只能重重的叹息。 “瑶瑶！瑶瑶！”耳边传来几声呼喊，身体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 “谁啊？”程瑶恼怒的睁眼，正好对上宋小月的双眼。 “瑶瑶，你终于醒了！”宋小月起身放过了程瑶，开口担忧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睡了多久？”程瑶起身下床随口询问。 程瑶活动了下，身体沉重又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达成！ 第62章 醒来 “整整两天！”宋小月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激动。 “两天？难怪这么累！”程瑶不舒服的揉了揉肩颈。 “瑶瑶！你都不觉得饿吗？”宋小月上前帮助程瑶按摩，语气带了点惊讶。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程瑶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不好意识的笑了下。 “走吧！先去吃饭。”宋小月直接拉着程瑶出门，开口道：“你这两天快把我吓死了，怎么都叫不醒你。” “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都以为你出事了。”宋小月说着有点后怕，又拉紧了程瑶。 “不是没事嘛！我可能是太累了。”程瑶不想看宋小月担忧的表情，转移话题道：“躺了两天，希望老板不要扣我工资。” “瑶瑶……”听到程瑶的话，宋小月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有点为难。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嘛？”程瑶也跟着停住脚步，疑惑的向宋小月发问。 “瑶瑶，玄姐……”宋小月欲言又止，表情为难纠结。 “老板怎么了？老板不会因为我躺了两天，就想开除我吧！”看着宋小月的表情，程瑶故作紧张的发问。 “你想哪里去了！玄姐才不是这种人。”宋小月立马出口反驳，却看见程瑶笑出了声。 “好哇！你故意逗我。”宋小月生气的挠程瑶痒痒，不爽道：让你笑个够。” “哈哈！小月，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程瑶被宋小月挠的止不住笑，出声求饶。 “哼！”宋小月傲娇的一仰头，又低头叹了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看着宋小月好不容易被逗笑，情绪瞬间又变得低落起来。 “玄姐不见了！”宋小月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说出。 “我还当什么事呢！老板不是经常不见吗？很快就会回来的。”程瑶松了口气，觉得宋小月反应有点过度了。 “以前玄姐从来没离开这么久。”宋小月看着程瑶看向自己，解释道：“回来那天玄姐就不见了，这两天也一直没出现。” “两天了？”程瑶也察觉到了不对。 “而且玄姐像是突然消失的。” 宋小月拉着程瑶快步下楼，一路走到一张桌子前。 “我们回来时，玄姐的手机就落在这里。”宋小月指了指桌下的地面。 “是有点不对。”程瑶语气担忧的点了点头。 “瑶瑶！你醒了。”紫罗端着盘菜从厨房走出，看见程瑶有点高兴。 “刚醒！这是你做的菜吗？”程瑶看着紫罗端着菜，出声询问。 “嗯！”紫罗点头几步走来，把菜放在程瑶和宋小月面前的桌上。 “没想到紫罗还会做菜。”程瑶夸奖了一声，紫罗却不好意思的低头浅笑。 程瑶看了眼桌上的颜色均匀的蘑菇炒肉片，看起来意外的不错。 “很差吗？”紫罗看着程瑶面带思索，以为自己做的不好。 “没有！看起来非常好。”程瑶摇了摇头，向紫罗询问道：“我有点饿了，可以尝尝吗？” “嗯嗯，当然可以！”得到了程瑶的肯定，紫罗止不住的开心。 程瑶伸手去拿桌上的筷子，却意外对上了宋小月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月也要尝尝吗？”程瑶以为宋小月也是好奇，边出口邀请道。 “不用了，我一点都不饿。”宋小月扬起个笑容，开口拒绝。 小月怎么怪怪的？ 难道菜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紫罗看着程瑶拿着筷子陷入沉思，出声询问。 “没事！”程瑶抬头对上紫罗期待的眼神，找补道：“我在想先吃什么。” 程瑶先夹了块蘑菇入口，表情瞬间凝固。 第108页 蘑菇怎么会是甜的？ 程瑶顶着紫罗期待的眼神实在没法吐出来，只好咬牙咽下去。 “味道怎么样？”紫罗期待发问。 “其实还好，只是稍微甜了一点。” “甜？我没放糖啊！”紫罗有点不敢相信，也拿出筷子试菜。 “唔，好甜！”紫罗把口中蘑菇吐出，尴尬道：“我又放错调料了。” “没事，比我做的好多了。”程瑶轻拍紫罗肩膀安慰。 “我把它倒了吧！”紫罗想要端菜去倒掉，却被另一个人阻止。 “我尝尝吧！”青禾阻止紫罗，拿出筷子试菜。 “好好吃！倒掉可惜了。”青禾一脸吃到人间美味的样子，开口道：“我很喜欢，给我吃吧！” “嗯嗯，好的！”紫罗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青禾轻声道谢，边坐下一脸从容愉悦的开始吃菜。 程瑶皱眉看着青禾一口接一口，似乎真的很是喜欢。 青禾这么喜欢甜食吗？ 程瑶还在思索时，衣袖却被人拉了拉，回头望去是宋小月。 宋小月望着程瑶眼睛往旁边一瞟，程瑶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你们先吃，我去厨房看看岭姐！”宋小月指了指厨房方向，开口告别。 “我也是！”程瑶赶忙跟着附和。 “好的！”青禾沉迷于美食，紫罗出声回应。 得到回应，宋小月立刻拉着程瑶往厨房方向走。 走了几步又悄悄拉着程瑶猫在桌下，远远观察着远处两人。 “瑶瑶！你觉不觉的青禾不对劲。”宋小月首先开口。 “是有点不对劲。”程瑶赞同点头，接着道：“那么甜，他还能面色从容的吃下去。真是个狠人。” “谁问你菜了？”宋小月偏头看向程瑶，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他对小紫不对劲。” “他是不是喜欢紫罗？”程瑶立马明白宋小月想说什么。 “你也感觉到了？”宋小月发问道：“那你觉得小紫喜欢他吗？” “我觉得不喜欢。”程瑶看着远处望着青禾的紫罗，眼神清澈，不像有多余情绪。 “和我想的一样。你说青禾喜欢小紫，当时为什么又暗示她逃婚呢？青禾该不会是想玩弄小紫的感情吧？”宋小月语气有点担忧。 “我觉得不太像。” “那他前后怎么变化这么大？”宋小月疑惑发问。 “我不知道。” “我们找机会试他一下吧！要是他真的不怀好意，我们就赶走他。”宋小月发出提议，程瑶点了点头。 “怎么试……”程瑶正要发问，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叮咚！”程瑶拿出手机，抬头就对上了紫罗往下腰的疑惑表情。 “小月！瑶瑶！你们怎么蹲在这里？”紫罗疑惑发问。 “……我系鞋带！”宋小月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看着鞋子灵机一动。 “那瑶瑶呢？”紫罗又将目光移向程瑶，却见程瑶激动的起身。 “啊！”程瑶撞上桌子，又火速蹲了下来。 “瑶瑶，你没事吧？”宋小月关心询问，却见揉着脑袋摇头。 “我外婆来短信了！”程瑶拉着宋小月从桌下出来。 “什么短信？”宋小月好奇询问。 “瑶瑶，你的短信我都收到了。我的身体很好，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找到了老朋友，这几天就会回来。你也注意照顾身体。”程瑶将短信内容念出。 “好开心，外婆要回来了！”程瑶兴奋的抱住宋小月。 “我就说不用太担心吧！”宋小月面带微笑的拍了拍程瑶的背。 “我给外婆打个电话，确定下回来的具体时间。”程瑶放开宋小月拨打电话，电话却一直都是忙音。 “可能在忙吧！”宋小月拍了拍程瑶肩膀，安慰道：“反正就这几天时间了，肯定没问题的。” “也是。”电话无人接听，程瑶兴奋的情绪冷却下来。 “先吃饭吧！”宋小月拉着程瑶向厨房走去，在门口正好撞上重岭。 “岭姐，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宋小月向着厨房看看，却被重岭拦住。 “没做好，出去吃吧！”重岭双手撑住门框，不许两人进入。 “好吧！”宋小月点了点头，重临松了口气，却见宋小月从手臂下一钻就进了厨房。 重岭赶忙去抓宋小月，却还是晚了一步。 “岭姐，你是把厨房炸了吗？”宋小月震惊出声。 程瑶跟着走进厨房，只见锅碗瓢盆满地都是，墙壁上遍布油烟，甚至还有一处被火烧黑的痕迹。 “玄姐，看到肯定在线发疯。”宋小月拉着重岭道：“岭姐，你是不是想谋杀我们。” “出了一点小意外。”重岭把两人推出厨房，解释道：“我已经叫人来处理了，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的。” “好吧！”宋小月无奈点头，又对程瑶说：“瑶瑶！我们只能出去吃了。” “那就出去吃吧！”程瑶点头应答，好奇道：“怎么我刚醒你们就炸厨房？你们这两天都没做过饭吗？” “前两天都是吃的外卖，有点腻了。”宋小月拉着程瑶往外走，解释道：“今天他们三个就自告奋勇去做饭，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第109页 “小紫！青禾！我们出去吃！”宋小月随口招呼大厅两人，一行人出门觅食。 一行人在街上游荡一会儿，最后进了家中餐馆。 “李瑞！”程瑶点好菜随手吧菜单交给重岭，抬头就看见新闻正在播李瑞的消息。 第63章 小景的下落 “李瑞？”宋小月顺着程瑶目光落在电视上，开口道：“这家伙运气真好。那么高摔下去，也没受多重的伤。” “对了！小景呢？”程瑶才发现，醒来后一直没有见过小景。 “那里！”宋小月伸手指向电视，电视画面里探望李瑞的粉丝里赫然出现了小景的身影。 “她还跟着李瑞？”想起树木阿姚的遭遇，程瑶有点难过。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一直跟着了。”宋小月看着程瑶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告诉了小景一些让李瑞不太好过的方法。” “什么方法？”程瑶好奇询问。 “秘密！”宋小月神秘一笑，轻声道：“不沾染杀死李瑞的杀孽，却能让他比死还难受的方法。” 小景不用沾染杀孽，真是太好了。 但小月为什么会帮助小景呢？ “你知道阿姚的故事了吗？”程瑶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 “知道！”宋小月似是陷入了回忆，缓缓道：“我有个朋友也被人类杀死了，所以我想帮助小景。” “你也替你朋友报仇了吗？” “没有！”宋小月情绪有点低落，又道：“我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我当年要是知道凶手是谁，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人类怎么能杀死妖怪呢？”程瑶轻拍宋小月安慰。 “因为他们杀死的是未化形的妖怪。” “像阿姚那样的？”程瑶想起了树木形态的阿姚。 宋小月点了点头，解释道：“妖怪一开始只是普通的生物，在生命结束前生出灵智才能开始修炼。” “那生命很短的生物，岂不是很难变成妖怪。” “是的！所以现存的妖怪，大多都是又生命恒长的生物所化。生出灵智的妖怪，在化形前还是以原本形态存在。所以他们非常脆弱。” “就像阿姚原来是树，生出灵智后也还是树！所以李瑞杀死阿姚时，她完全没有还手能力。”程瑶以阿姚来提问，看见宋小月赞同的点头。 “是的！所以生出灵智不算妖怪的终点。生出灵智后还要继续修炼，天赋好的在寿命结束前能化形，不好的就寿命耗尽死去了。” “那妖怪也太难了吧！就算生出灵智也容易死，修炼还要注意寿命时间。” “正是修炼不易，所以现在妖怪数量才这么少。” “现在大概有多少妖怪呢？” “西河大概有50多个妖怪吧！”宋小月不太确定的开口。 “是53个。”重岭说出确切数字。 “青镇48个。”一直沉默的青禾也出声了。 “哈哈哈！我们西河比青镇多。”宋小月开心道。 “草木难开灵智，没有办法靠数量来比的。”紫罗出声反驳。 “那东川呢？”程瑶好奇追问。 “东川？我不清楚。”宋小月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过东川应该是最少的吧！毕竟我从来没没见过东川神。” “东川27个。”青禾再次开口，语气肯定。 “你不是青神吗？怎么会知道东川妖怪的数量？”程瑶疑惑发问。 “这些年，我一直在帮助照顾东川的妖怪。”青禾开口解释。 “东川神去哪里了呢？”程瑶想起东川神的神格在自己身上，好奇东川神的下落。 “他死了！”青禾喝了口茶，抛出了个爆炸消息。 “死了？不可能。”程瑶立马出口反驳。 神格亲口说过东川神还没死。 “为什么不可能？”青禾抬头反问。 “那你怎么确认东川神死了的？”程瑶不知青禾底细，不敢轻易说出神格的事情。 “本体消亡，神格遗落，不就是死了吗？”青禾望着程瑶似笑非笑。 青禾为什么这个表情，难道他知道神格的事？ 今天人多不便，有时间要去探探青禾底细。 “那是说整个太洲都才100多个妖怪，这也太少了吧！”程瑶转移话题，故作惊讶道。 “这还是有神灵蕴养的情况下。太洲外面应该更少！”宋小月开口道。 “神灵蕴养？”程瑶想起那天柳淮遗留的灵力也提到过这个说法。 “神灵蕴养，就是有神灵存在的地方，灵物更容易生出灵智。而且有神灵存在，可以保护生出灵智的弱小妖怪，还可以指点灵物修炼。”宋小月解释道、“我好像有点懂了，神灵是保护者的角色。神灵大会之后，神灵减少，所以妖怪生存环境更加恶劣。”程瑶自言自语低声道。 “你还知道神灵大会？”青禾出声提问。 “当然知道！”程瑶想起了柳淮的故事，青禾应该是柳淮的继承者。 柳淮是自己在海市里遇见的，要不拿出来试一试青禾。 “你知道柳淮吗？”程瑶尝试着开口。 “当然知道，原青神柳淮大人。”青禾肯定作答，疑惑道：“现在连许多青镇的妖怪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海市里遇见了柳淮残留的灵力，她告诉我的。”程瑶诚实作答。 第110页 “海市？蜃妖都没有800岁，怎么会有柳淮大人残留的灵力？”青禾发出疑问，又道：“除非蜃妖有什么神器。” “难道是幻影珠？”重岭听着，忍不住出声。 “这个吗？”程瑶拿出幻影珠，青禾顺手接过。 “难怪蜃妖这么难对付？原来是你。”青禾看着幻影珠，眼神有些感慨。 “你认识幻影珠？”程瑶好奇询问。 “我在柳淮大人那里见过幻影珠。”青禾将珠子还给程瑶，开口道：“柳淮大人死后，这个珠子也跟着失踪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蜃妖手上？” “难怪师傅一直追踪幻影珠的下落，原来是想找害死柳淮大人的凶手。”重岭也恍然大悟。 “我在蜃妖记忆里见过一个黑袍人，难道她就是晏素？” “晏素？她是谁？”青禾疑惑道。 “你不知道吗？鬼魂晏素。”程瑶有点惊讶。 “但是姚升大人重伤，柳淮大人派我去西河帮忙。所以不太了解柳淮大人当时遇上了什么。”青禾开口解释。 “难怪！”程瑶点了点头，又道：“晏素有枚戒指可以剥离神格，她想要得到神格，所以袭击了柳淮。” “当时拿走幻影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晏素。”青禾出口总结，又道：“蜃妖记忆里的黑袍人也可能是晏素，她可能一直在我们身边。” “有这种可能。”程瑶点了点头，叹气道：“但我们都不知道晏素长什么样子。即使她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认不出来。” “有方向总是好的。”青禾轻声开口。 程瑶点了点头，众人沉默吃饭不再开口。 饭后，青禾告别说要回去追查线索，重岭却说要保护几人留了下来。 四人一路走回青玄纪附近，却发现对面的奶茶店正在搬进搬出。 “老板，要装修店面吗？”宋小月是奶茶店老顾客，开口询问。 “不是装修！是不干了。”老板随口答道。 “为什么呀！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宋小月不能理解。 “家里老人生病，实在分不开身。”老板开口解释。 “那以后就喝不到这么好喝的奶茶了！”宋小月语气有点遗憾。 “没事，有新老板来接手的。味道不会变的。”老板看见宋小月有点难过，安慰道：“新老板可是个大美女哦！” “美女啊！有多好看？”宋小月来了兴致，好奇询问。 “像电影明星哩！” “像哪个明星啊？” “她来了，你就知道了。”老板忙得团团转，不再开口回答。 “玄姐一直想收购这家店，没想到现在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宋小月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叹。 “再等机会嘛！”程瑶安慰开口。 “我是怕玄姐不回来了。”宋小月说着回头看向程瑶，轻声道：“小白失踪那天，玄姐还说让我们多照顾你呢！” “她怎么说的？”程瑶没想到风青玄会私下里做这些事。 “玄姐说按人家年龄来算，我和小紫都可以当你祖辈了，叫我们多多照顾你。” 难怪那天紫罗和小月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老板对我真好。”程瑶脸上挂起个笑容，心中却更加伤感。 “希望玄姐早点回来，不然青玄纪也要倒闭了。”宋小月也有点伤感，掩饰性的加快了脚步。 四人回到青玄纪也没什么事情，只好各回房间休息。 程瑶回到房间，想着自己三天没洗澡了，打算先去洗个澡。 程瑶摘下小鱼手链，和白夷那条放在一起，压住心里的难过。 带着衣物进了浴室，无意间发现自己手上沾水显露一行小字。 ‘七月半，地府相见。有要事相商，勿告他人。’ 这是外公的笔迹！ 外公什么时候留在自己手上的呢？ 程瑶回想起毛毛当时抓住自己手不放的奇怪行为。 难道是毛毛传给自己的？ 姚升说外公在地府消失了，难道外公一直都和毛毛待在一起？ 虽然外婆传信让自己照顾身体，但程瑶还是想闯一闯地府。 程瑶预感这次去地府，会有不少收获。 第64章 入地府的方法 但是该怎么入地府呢？ ‘勿告他人。’ 外公特地说不要告诉别人。 难道说身边的人并不可靠？ 不期然间程瑶想起了今天自己随口说出的话。 难道说晏素真的隐藏在自己身边吗？ 或者说身边什么人是晏素方的？ 程瑶在脑中把回东川后认识的人都挨个分析了一遍，实在找不出来什么异常点。 倒是在分析回忆中发现，身边的人都对自己一等一的好。 回到东川之后自己多次遭遇袭击，如果不是身边朋友多次相救，可能早就没命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朋友了。 朋友！ 想起朋友这个词，程瑶回忆起灵域中和童年程瑶一起的小女孩。 她是自己的童年好友，童泺! 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小童还记不记得自己。 想起童年好友，程瑶一时间情绪有点低落。 程瑶幽幽叹了口气，却无意间发现手中的小字早已消失了。 第111页 程瑶盯着干净的手心看了几秒，摇了摇头再次默默洗起澡来。 程瑶洗完澡出来，去床头柜拿身体乳看见了旁边的两天小鱼手链，脑中自动回忆起了白夷送自己小鱼手链的场景。 夜晚的露台，叫自己出房间的白夷送给自己一个首饰盒，里面就是小鱼手链。 伴着夜间的微风，白夷望向自己说话。 “只要你戴着手链，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哪里。” “只要知道你的位置，我就可以很快来救你。不需要天天困在店里。” 那晚的场景像是深深刻在了程瑶的脑海里，程瑶能清楚的回忆起夜间的微分，白夷被拂动的额发，白夷说的每一句话和自己剧烈跳动的心。 程瑶或许不知道自己何时对白夷动的心，但却很清楚自己是何时发现自己爱上白夷的。 程瑶拿起小鱼手链，轻轻摩挲。 白夷，现在手链都在我这里，你还能找到我吗？ 你找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该我去找你了。 七月半入地府，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程瑶把两条手链分别佩戴在两只手腕，脑中却回忆起了和白夷相遇的点点滴滴。 再回到东川之前，程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爱上一个人。 更加没有想过，会短短一个月内爱上一个人，又很快失去。 一个月！ 在程瑶以往漫长而孤独的生命里，这么点时间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但好像回到东川后程瑶的时间不知被谁被拉长了，每一天都紧凑又丰富多彩。 短短一个月，多次遭遇袭击，遇见了妖怪，神灵，灵魂使，一脚踏入了奇幻世界，还得知了自己曾经失忆的秘密。 即使回到东川多次濒临死亡，程瑶还是一点也不后悔回来。 “瑶瑶！李瑞……”宋小月一下窜进程瑶房间，语气兴奋。 宋小月正想要开心的向程瑶分享，却正好撞见程瑶呆呆望着手上的小鱼手链，声音一下停住。 “怎么了？”程瑶猛地回神，抬头发现宋小月直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腕。 “瑶瑶！你在想小白吗？”宋小月的声音一下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兴奋也渐渐褪去。 “……”程瑶看见宋小月前后表情变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瑶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宋小月几步走到程瑶声旁坐下，轻拍程瑶程瑶肩膀安慰。 “不用安慰的，我明白离去不可挽回。”程瑶轻轻摇了摇头，扬起个微笑道：“我只是一时不太习惯而已。” “在我面前不用勉强。”宋小月戳了戳程瑶脸颊，轻声道：“假笑很累人的。” “我没假笑啊！”程瑶不客气的回戳宋小月脸颊，“你才假笑。” “是啊！我天天假笑。”宋小月点头承认，却让程瑶一愣。 “什么？为什么要假笑？”程瑶惊讶出声，又担忧道：“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哈哈哈！瑶瑶！你上当啦？”宋小月大笑出声，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好哇！你敢骗我！”程瑶生气的挠宋小月痒痒报复，宋小月笑的满床打滚。 “瑶瑶！我错了……错了……”宋小月很快扛不住了，不住求饶道歉。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程瑶大发善心发过宋小月，伸手把躺在床上的宋小月拉起来。 经宋小月一闹，程瑶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悲伤难过了。 程瑶心里明白宋小月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心里默默感激。 “李瑞怎么了？你找我什么事？”程瑶想起宋小月进房间时兴奋的样子，猜想宋小月肯定是找自己分享好消息的。 “对对对！我是来给你分享你的好消息的。”宋小月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 “李瑞被抓了？”程瑶随口猜测。 “是跟李瑞有关，但又和李瑞关系不大。你猜猜到底什么事？”宋小月有心买个关子，不肯和盘托出。 “李瑞？有关又关系不大？”程瑶摸了摸下巴，半晌道：“猜不出来。” “你根本都没猜！”宋小月有点不开心，但还是提示道：“李瑞退出剧组了。” “他退出剧组了，难道是又有人来进组？”程瑶尝试开口，得到宋小月的疯狂点头。 “谁进组了？”程瑶直接询问，宋小月却不肯开口。 进组？ 难道是我喜欢的明星？ 小月应该知道自己没有特别喜欢的明星呀！ 这次带来的是我的好消息！ 好消息！还是关于我的！ 剧组！进组！好消息！ 会不会进组的不是明星呢？ 如果不是明星…… “难道藤萝进组了？”程瑶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就直接脱口而出。 “猜对了！”宋小月直接跳了起来，比了两个大拇指道：“我们瑶瑶真聪明。” “真的是藤萝吗？消息没错吧？”消息太突然了，程瑶有点不敢相信。 自己之前那么辛苦遍寻不得，现在放弃了她又突然出现。 “绝对保真，我发誓。”宋小月表情见到，伸手做发誓状。 “怎么会突然进组呢？”程瑶也激动起来，但还是有点疑惑。 “这就是跟李瑞有关的了。”宋小月看着程瑶望来，解释道：“这部戏一开始李瑞咖位大，自带编剧魔改男主剧情，疯狂给自己加高光。原著作者不想蹚浑水，打死不愿意操刀改编。” 第112页 “现在李瑞受伤退出剧组，直接临时拉了个糊糊来演。男二李旭阳咖位大，直接上位男主了。不晓得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原著作者藤萝请来了。” “你知道藤萝什么时候进组吗？”程瑶开口询问。 “具体时间不知道。不过听说剧组是鬼节后复拍，复拍后应该会在。”宋小月看了看手机，半晌才回复。 鬼节后！ 到时候自己去完地府，正好可以去剧组看看。 也许这个藤萝是自己熟人也不一定。 “瑶瑶！瑶瑶！”宋小月看着程瑶呆愣的望着前方，伸出手在程瑶眼前不断晃动。 “小月，怎么了？”程瑶拿下宋小月的手，疑惑发问。 “怎么又走神了？又是在想小白吗？”宋小月低声询问。 程瑶正想否定，却见宋小月叹了口气。 “瑶瑶！你现在状态不太对，或许还是得让你再见小白一面比较好。”宋小月轻声开口，语气感慨。 “你能让我见到白夷？”完全没预料到宋小月会说这个，程瑶有点意外。 “不是我！”宋小月摇了摇头，低声道：“是岭姐。” “重岭？怎么见？” “上次不是有恶鬼出逃事件嘛！”宋小月轻声解释，程瑶点了点头。 “岭姐和青禾打算7月15入地府调查。”宋小月拉着程瑶往屋外走，边走边说：“我们找岭姐求求情，让她带上你吧！” 7月15不就是7月半吗？ 怎么会这么巧！ 外公叫自己七月半入地府，重岭他们也正好是这个日期。 自己正在愁怎么去地府，没想到突然来了机会。 “为什么是7月15呢？因为是鬼界吗？”程瑶好奇询问。 “对啊！只有鬼界这天地府大门洞开，生人才有机会入地府。”宋小月轻声解答，又道：“其实我一开始不想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地府本就不是活人能经常去的。”宋小月停住脚步，转头望向程瑶道：“那天你昏迷后白湘说，你在多去几次地府就真的成鬼了。” “小月，我明白你担心我。但我这次非去不可。”程瑶牢记外公的消息，无法对宋小月说明情况。 “我也不希望你留下遗憾。”宋小月轻抚程瑶头发，开口道：“但你要答应我。见过小白后，要平平安安回来。” “我发誓，一定平安回来。”程瑶明白宋小月在关心自己。 “一定要平安，我已经不想再失去朋友了。”程瑶转过头喃喃道。 “你说什么？”程瑶听见宋小月似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太小了，听不清内容。 “没事！走吧！”宋小月不想做答，直接再次带着程瑶出发。 两人速度很快，几步就到了重岭住的客房门口。 “咚咚咚！” 第65章 原因 里面的人反应很快，敲门声刚响起边有人来开门。 “是你们？什么事？”青门伸出个脑袋对着程瑶两人发问。 青禾刚刚不是走了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岭姐房间？”宋小月直接推开门，带着程瑶往里走。 更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不仅有青禾，还有两人的好朋友——紫罗。 “小紫，你怎么也在岭姐房间？”宋小月疑惑的想着紫罗提问。 “小月，我……”紫罗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却不肯回答。 “你们背着我和瑶瑶商量什么呢？”宋小月一下意识到了不寻常。 “没什么！”青禾几步走到紫罗面前挡住，发问道：“你们来这什么事？” “你先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宋小月双手抱胸和青禾对峙。 “重岭呢？”程瑶拉了拉宋小月，对着青禾疑惑询问。 程瑶从进了房间左右扫视，却一直没看见重岭身影。 “对啊！岭姐呢？”宋小月发现重岭不在，瞬间懒得跟青禾对峙了。 “厕所！”青禾伸手指了下厕所方向，配乐般传来了冲马桶的声音。 “小月！瑶瑶！你们怎么过来了？”重岭从厕所出来，看着宋小月和重岭有点疑惑。 “当然是有事找你。”宋小月把程瑶拉到身前，开口道：“7月15能不能带瑶瑶一起去？” “为什么？”重岭看向程瑶发问。 “我想再见一见白夷。”程瑶轻声作答。 “是吗？”重岭和两人擦肩而过，做到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这个原因的话，不行。” “为什么？”这次轮到程瑶发问了。 “见一次有用吗？”重岭解释道：“见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我不能带你去送死。” “我只见这一次。”程瑶坚定道。 “我不信。”重岭瞥了眼宋小月，又道：“你写些书信，我倒是可以帮你带给白夷。至于你本人，最好还是别去了。” “有些话，书信里实在写不出来。我只是想和白夷好好告别，我保证就这一次。” “这个问题没有转圜余地。”重岭直接一锤定音。 “真的不行吗？”程瑶皱眉询问。 “除非你有其他更加合理的原因？” 合理的原因！ 难道要告诉他们外公的消息？ 第113页 不行！ 外公在地府隐藏，肯定是在躲什么人。 万一消息被透出去了，外公就危险了。 外公的消息坚决不能说。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我……”程瑶看到重岭起身伸出手似乎想要送客，赶忙开口。 “我什么？”重岭停下动作，好奇询问。 “我……”程瑶作出犹豫吞吞吐吐的样子，脑子却在疯狂运转。 还能又什么合理的原因呢？ 快点想！ “到底什么原因？”重岭看着程瑶犹犹豫豫的样子，有点失去耐心了。 “不愿说就算……”重岭耐心耗尽打算直接送客，却听到了程瑶终于开口。 “我想见姚升！”程瑶脑子疯狂运转，最后一刻想到了个理由。 “见我师父？为什么？”重岭开口询问。 “我的封印是姚升设的，我想问问他破解之法。”程瑶抬头望向重岭，眼神坚定道：“我希望我也有保护大家的力量，不想每次都遇到袭击躲在大家背后。我也想要保护你们。” “这个原因！”重岭轻笑一声。 “不行吗？”程瑶紧张询问。 “这个理由很好。”重岭伸手轻抚程瑶头顶，欣慰道：“很合理。” “那我可以去了吗？”程瑶轻声询问。 “当然！”重岭点了点头，笑着道：“到时间，我来找你。” “谢谢！”程瑶激动的握住重岭的手，开心的上下摇动。 “不用这么激动。”重岭看着程瑶激动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瑶瑶！原来你是想要保护我们，我好感动啊！”宋小月看程瑶搞定事情，才终于一般抱住程瑶。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程瑶收回手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很开心了。”宋小月揪了揪程瑶脸颊，夸奖道：“不枉我平时这么疼你。” “痛啊！”程瑶摆脱宋小月，揉了揉被宋小月揪痛的脸颊肉。 一旁的紫罗看着两人开心又羡慕，青禾轻轻拍了拍紫罗的肩膀。 “大人！”紫罗侧头，语气疑惑。 “你也可以加入她们。”青禾压低声音，提醒紫罗。 “不好吧！”紫罗有点期待，却有点恐惧。 “别怕，去吧！”青禾轻声劝慰，语含鼓励。 见紫罗还是有点犹豫，青禾猝不及防的轻推紫罗，把紫罗推到了程瑶和宋小月面前。 “紫罗？”正打闹着的程瑶和宋小月被紫罗打断，疑惑发问。 “恭喜！”紫罗硬着头发道。 “紫罗，谢谢你！”程瑶开心的扬起个笑容，一把抱住紫罗道谢。 “啊！不……不用。”紫罗突然被抱住还有点抗拒，却还是慢慢放松下来。 “谁准你对我家小紫动手动脚的？”一旁的宋小月不开心了，跑过来抢夺紫罗。 “谁说是你家的？明明是我家的！”程瑶绝不放松，和宋小月推嚷拉扯。 青禾看着被两人抢夺打闹的紫罗脸上露出笑容，也跟着扬起个笑容。 “一群小孩子！”重岭看着打闹的三人，和青禾交换个眼神，相视而笑。 “出去！”青禾向着门口轻扬下头，重岭点头同意。 两人趁着三人打闹不注意之时，悄悄离开了房间。 “不是说好只去我们三个人吗？”青禾对着重岭发问，“因为程瑶几句话，你就轻易改变主意了？” “她说想要保护我们，难道不值得我改变决定？”重岭反问道。 “说的最是好听。” “我觉得程瑶说的不是假话。” 青禾转头望向前方，开口道：“或许现在是真话，但人心反复不定。她要知道也许会耗上一生光景，或许跑的比谁都快。” “小月信她，我也信她。”重岭轻声开口，语气坚定。 “呵！你什么时候感性起来了。”青禾嗤笑一声，又道：“她刚刚说话吞吞吐吐，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重岭望向青禾，脸带疑问。 “什么人能让她对宋小月也保密呢？”青禾轻笑一声，对着重岭轻声提问。 “让她保密？”重岭陷入思考，半晌开口道：“难道是童州？” “这倒是意外收获。”重岭看着青禾轻点头，明白自己猜测不错。 “我有预感，幕后凶手快要浮出水面了。”青禾在露台前提下脚步转身，向着露台走去。 “雨过天晴了！真是好时候。”重岭跟随青禾进入露台，远处挂着一轮夏日午后的彩虹，光彩夺目。 “彩虹真美，可惜已经太多人永远留在大雨里了。”青禾望着彩虹微笑，语气却有点悲伤。 “打起精神来！”重岭拍了拍青禾肩膀，伸手支住脸看向彩虹：“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来到了7月14这天。 或许是鬼界将近，路上活动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晚上甚至一个路人都见不到。 “东川原来这么迷信吗？”程瑶伏在露台栏杆上，托腮看着干净空旷的街道。 “东川平时怪事不少，居民迷信也正常！”宋小月咬了口手里的糕点，声音含糊的回答。 “我怎么没听说什么怪事？”看着宋小月吃的很香，程瑶忍不住从宋小月挂在栏杆上的糕点袋也拿了一个。 第114页 “你天天窝在店里，怎么会知道！”宋小月几口吞下糕点，举例道：“就前两天，红泥巷半夜传出歌声，都火上本地热搜了。” 红泥巷？ 好像是自己上场去送外卖去过的地方。 “红泥巷不是地府的槐花中街连通吗？难道是恶鬼作祟？”程瑶想起了地府惊险之旅，隐隐有点担心。 “岭姐去看过，没什么大问题。”宋小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担忧道：“小紫，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小紫不是说接到青禾了吗？别担心了，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程瑶安慰道。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有点太敏感了。”宋小月勉强笑笑，又指着对面奶茶店道：“对面灯开了，难道是老板到了？” 听到这话，程瑶也好奇的望向对面店铺。 这几天程瑶和宋小月无所事事，实在待的无聊就开始关注对面奶茶店的动向。 那天前奶茶店老板搬走以后，没几天就来了一群工人开始重新装修店面。 工人动作很快，几天就把店面焕然一新，又手脚利落的离开了。 程瑶本来想着装修完老板很快会过来，却没想到奶茶店竟然就此沉寂下来了。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啊！”程瑶有点好奇奶茶店老板长相，感叹道：“好可惜！都没看到长什么样。” “等开门了就可以见到啦！”宋小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开口道：“10点多了，该去叫岭姐起床了。” 第66章 纸轿 “走吧！”程瑶点了点头，跟着宋小月去找重岭。 两人一路走去，远远看见重岭的方面虚掩。 两人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床上随意摆放着一堆东西，重岭正在挑选收拾。 “岭姐，你什么时候醒的啊？要带什么东西吗？”宋小月进门就做到重岭身边，好奇的看着正在挑选的重临。 “这个……是姚升送来的纸钱？”程瑶随意看了看床上散落的物品，无意间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是师傅送来的。”重岭点了点头，捡起床上的一堆白纸钱一股脑塞进衣袖里。 “带纸钱做什么啊？”宋小月有点疑惑。 “地府没有灵气，这是师傅送来给我们储存灵气的。”重岭在床上挑挑拣拣，随口应答。 程瑶想起上次地府之旅格外凶险，原因就是白夷灵力消耗太大。 地府是没有灵气的。 “这个可以储存多少灵气呢？”程瑶有点担忧，对着重岭发问。 “应急应该够了。”重岭从床上挑选出一只手镯正在仔细观察，回头道：“我们这次悄悄行动，最好不要和鬼魂起任何冲突。” “小月，这个给你。”重岭把手中的手镯交给宋小月，嘱咐道：“遇到危险，直接伸手格挡。” “格挡？这个是防护法器？”宋小月接过手镯戴上，回头眨眼卖萌道：“岭姐，人家还差一个攻击法器。” “那边自己挑吧！”重岭指了指床尾方向，又转头看着程瑶陷入思索。 “怎么了？”重岭一直目光灼灼望着程瑶，程瑶尝试着开口询问。 “嗯，就它吧！”重岭终于做好了决定，走到床上翻找出一条淡粉襦裙。 “瑶瑶！过来。”重临向着程瑶招手，程瑶几步走到重岭面前。 重岭拿着裙子和程瑶身高比对一会，满意开口道：“你穿这个吧！” “为什么要穿这个？这个也是法器吗？”程瑶疑惑的接过重岭递来的裙子。 “哇！裙子好漂亮！”宋小月抬头襦裙，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岭姐你偏心，我怎么没有裙子？”宋小月摸着襦裙爱不释手。 “你觉得你身高够吗？”重岭一句话就击退了宋小月，又对着程瑶道：“这个襦裙是我师傅留下的，可以遮掩你身上的气息。” “姚升留下的？”程瑶缓慢低头望向手里的淡粉襦裙，目光诡异，思维发散。 姚升为什么会有女裙？ 难道…… “你想哪去了？”重岭一拍程瑶脑袋，直接打断了程瑶诡异的脑补。 “时间快到了，你先去换衣服。”重岭不想多言。 “这个怎么穿？”程瑶从来没有穿过襦裙，有点无从下手。 “我会！我帮你吧！” “谢谢小月！”程瑶点了点头，和宋小月带着襦裙进了浴室。 “怎么样？”宋小月拉着程瑶从浴室出来，对着重岭发问。 “还不错。”重岭望着程瑶面带微笑。 “这个不会掉吧！”程瑶提着襦裙的带子，有点担忧。 “我给你施个永牢咒吧！”重临结了道手印灵光飞入程瑶衣物，提醒道：“注意不要沾水，沾水即破。” “沾水就会失效？”程瑶想起白夷施的永牢咒好像没有这个禁忌。 “我对这个不太熟，有点副作用。你多注意就好。”重岭又在床上挑拣一会儿，起身望着两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三人一路走出房间，正好在楼梯上遇见紫罗和青禾。 人员聚齐，便动身外出。 重岭开车在夜色中行进，一路上寂静无声。 “是要去地府入口吗？”程瑶看着行进方向，目的地似乎是上次白湘送自己和白夷外出的地方。 “嗯！从那里进最稳妥。”重岭应答。 第115页 “岭姐，地府是什么样呢？”宋小月有点好奇。 “我也第一次去。”重岭又道：“不如你问问瑶瑶？” “我上次关顾着逃命了，没怎么注意。”程瑶尴尬的抓了抓头。 “没事！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到啦。”宋小月倒是心态很好。 车内再次沉默，汽车无法上山。无人弃车步行，很快进入森林里。 “应该是这里。”青禾闭眼伸手触摸一颗树后，带着几人停了下来。 “怎么没看见入口？”重岭出声询问。 “12点才出现。”青禾随意在树旁一靠，开口道：“等吧！” 程瑶拿出手机看了眼——11点19分，还要等很久。 五人无聊的拿出手机消遣，远处却有东西慢慢飘了过来。 “什么东西？”程瑶收起手机，好奇的远处缓缓飘来的物体。 随着东西越来越近，程瑶才发清是个被纸人抬着的纸扎轿子。 轿子慢慢飘近，最后几人旁边悬停，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宋小月和程瑶相互对视，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疑。 “ 上去吧！”正在两人疑惑时，青禾突然出声。 “这是你安排的？”宋小月立刻发问。 “你们没有文书，只能从祭品里混进去了。”青禾出口解释。 “祭品，不是吧。”宋小月低声哀嚎，眉头紧皱眼神抗拒。 “这个能承受我们的重量吗？”程瑶望着被风一吹就飘动的纸轿，语气怀疑。 “当然没问题。”青禾语气坚定。 “我试试吧！”程瑶看着宋小月一脸抗拒，安慰的拍了拍宋小月肩膀。 程瑶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往轿中踏入一只脚。 程瑶紧张的关注纸轿高度，却发现轿子高度稳定，没有下降趋势。 程瑶心下稍安，一口气直接进入轿中，轿子果然还稳稳停在空中。 “好像没什么问题！”程瑶开心的掀起侧边的纸轿帘，抬眼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啊——”程瑶吓得心脏狂跳，尖叫一声猛然后退。 “瑶瑶怎么了？”宋小月听到程瑶尖叫，没想太多就进轿焦急询问。 “没事！”程瑶看清只是纸人脸，慢慢缓了过来。 “没事就好。”宋小月松了口气，看着程瑶脸色发白，询问道：“刚刚看见了什么，怎么这么害怕。” “突然看到了纸人脸，有点害怕。”程瑶指了指窗边的纸人脸。 “哪里来的？”宋小月做的窗边推开纸人，纸人缓缓飘回轿后空位。 宋小月像是明白了什么，向着重岭望去，重岭纯然一笑。 “哼！”明白是重岭作怪，宋小月轻哼一声也没追究。 “小紫，你也快来呀！”宋小月对着紫罗欢快招手。 紫罗却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小月，我有其他的任务。” 宋小月还想追问，却看见紫罗在自己目光中，轻念咒语化作了重岭的样子。 “你……”宋小月像是明白了什么，询问道：“岭姐和我们一起走吗？” “重岭和你们一起，有突发状况也好照料。”青禾出声解释。 重岭也点了点头，几步进入纸轿。 三人进入纸轿，不一会儿周边骗来了不少其他纸扎。有轿子，有汽车，有轮船，甚至还有航母…… “航母，这也太夸张了吧！”程瑶发出惊叹。 “有航母的，应该是地府的大户人家吧！”宋小月跟着感叹。 重岭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拿出手机一看11点59了。 “马上12点了。”重岭笑容瞬间收住，出声提醒两人。 重岭话音刚落，程瑶就看见空中凝聚出一团红光，慢慢往周围扩散形成一道大门。 和上次白湘开门差不多，唯一区别的是这次的门大得多。 程瑶仰头看去，这门像是有10米多高。 大门凝聚成型，门中迅速冲出大量鬼魂，向着四周奔涌。 周边的纸扎也缓缓升空，向着大门飘去。 程瑶几人跟随着其他纸扎飘进地府，远远看见同样进入地府的青禾和紫罗挥手道别。 几人同样挥手告别，就看见他们走向不同方向。 纸扎一直往前飘，最后在一处小城门前依次排列停了下来。 远处走来几个鬼差打开每个祭品检查登记，鬼差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程瑶他们前面。 “怎么办？”程瑶没想到还有检查步骤，压低声音询问重岭。 “……”重岭眉头紧皱，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场景。 三人高速思考，却一时找不到任何对策。 冲出去，一定会被鬼差发现，连进地府机会都没有。 不冲出去，鬼差查过来，也会被发现。 怎么办呢？ 重岭焦急思考，突然灵光一闪，刚要开口轿帘就被人掀开了。 鬼差刚一掀开轿帘，手中就被塞来几个纸元宝，鬼差嗤笑一声道：“想贿赂我？这也太少了。” “小哥哥，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回去就给你多多的烧元宝。”宋小月做发誓状。 “回去？擅闯地府的人还想……”鬼差抬眼一看，话音突然一顿。 “这次就放过你们。”鬼差低声开口，补充道：“记得回去给我烧元宝。” 第116页 三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鬼差怎么突然改了注意。 难道真的是为了元宝？ 三人想不明白，不过总算逃过一劫，松了口气。 几人不知道的是，离开的的鬼差远离纸轿后悄悄传了个信。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周四。 第67章 掉包 鬼差将所有祭品检查完毕，打开城门放祭品飘进城池里。 程瑶三人藏在纸轿里，不一会儿周边便涌来些鬼魂找起自己的祭品，熙熙攘攘的。 程瑶三人趁着周边混乱，悄悄离开纸轿混入鬼魂群中，一会儿便随着领好祭品的鬼魂一起离开。 “岭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宋小月对着重岭发问。 “青禾他们去和伏岱周旋了，我们直接去找师父。”重岭说着从包中掏出了个纸元宝。 “岭姐，你怎么还悄悄留了个元宝？”宋小月看着重岭拆开元宝，疑惑道：“你拆它做什么？” “这个是师父传给我的路线。”重岭把元宝纸张展平，上面画着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线条上坠着些大小不同的圆点。 “这路线也太抽象了！真的不是随手乱画的吗？”宋小月看着纸张上像是小孩子随手乱画的线条，语气怀疑。 “当然是！”重岭语气坚定，看着程瑶和宋小月面带怀疑，解释道：“这是上次师父让你们带给我的元宝。” “可是这也太抽象了吧！这线条和圆点什么意思？是道路和终点吗？”宋小月看着抽象的线条有点头痛。 “我觉得有点奇怪！姚升既然都给了地图，为什么不直接写明地点和方向呢？随意猜测很可能会和事实出现重大偏差。”程瑶说出自己的疑惑。 “对啊！姚升大人应该知道我们没来过地府的！”宋小月皱眉沉思，突然道：“会不会我们看地图的方式错了？” “瑶瑶！你还记得上次师父是怎么把元宝交给你的吗？”重岭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程瑶发问。 突然被提问，程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也像是抓住了什么。 程瑶快速在脑中回想上次地府之旅中和姚升接触的记忆。 上次…… 上次好像是姚升先从衣袖里拿出来个纸元宝，挥手点燃一簇青色的火苗包裹住纸元宝。 没过多久火焰散去，纸元宝却出现在了程瑶的手里。 程瑶从记忆中抽离历，开口道：“姚升挥手给这个元宝点了一簇青色火苗，燃尽后元宝就到我手上了。” “是这样吗？”重岭一挥手，一簇青色的火苗迅速燃烧包裹住手中的纸张。 “岭姐？”宋小月担忧出声，重岭摇头示意无事。 三人静默的看着火焰燃烧。不一会儿火焰燃尽消失，完好无损的纸张却再次变回了元宝状。 三人相视一笑，重岭再次迅速拆开元宝，展开纸张。 展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张标注完整详细的地图，地图左上角有个绿点，中下部有个闪烁的的红点。 “这个红点在闪，是我们的位置吗？”宋小月大胆猜测。 “有可能！”程瑶提议道：“要不走几步试试，看下红点动不动？” 重岭点头，拿着地图走了几步，红点果然开始移动。 “有方向就简单多了。”宋小月松了口气，开心道：“我们出发吧！” 几人点头出发，一路参考地图行进，不一会儿就到了热闹的街市。 街市生意火爆，行人众多，挤得有点寸步难行。 “小姑娘，看看我这胭脂。颜色可配你了？”程瑶正跟着重岭，旁边突然一只手把自己拽停了，回头却是个挂着灿烂笑容的老婆婆。 胭脂？ 地府的东西，活人不能用吧！ “不用了！”程瑶挣脱老婆婆的手，想要跟上宋小月和重岭脚步。 没想到，一抬手却不见两人身影了。 “小月？重岭？”程瑶往前挤了几步呼喊两人，却始终没见两人身影，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瑶瑶！”正在程瑶焦急寻找时，突然肩膀后面被人拍了一下。 程瑶急忙回头，确是挂着一抹恶作剧得逞笑容的宋小月。 “哈哈哈！瑶瑶，你上当啦！”宋小月笑的直不起腰，看到程瑶面色不善终于收起笑容。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走散了。”程瑶松了口气，但还是后怕道：“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也敢开玩笑？” “我们一直看着呢！不可能走散的。”宋小月上前牵住程瑶的手，找补道：“这边人多，牵着走吧！” “你不是不怕走散吗？”程瑶生气的甩开宋小月的手，迅速走到重岭身边道：“重岭，我们继续赶路吧！” 出乎意料的是，重岭一言不发，只是呆呆望着前方。 “重岭？”程瑶没得到回应，偏头向重岭望去。 只见重岭面色冷漠，目光呆呆的落在前方。 前面有什么吗？ “对啊！岭姐，我们出发吧!”宋小月突然开口，打断了正打算开口询问的程瑶。 宋小月没给程瑶再次开口的机会，快步过去挽上重岭的手。 “好！”重岭终于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走吧！”重岭回头望了程瑶一眼，就挽着宋小月往前方走去。 程瑶内心隐隐觉得奇怪，又找不出怪异点，只好跟随两人脚步而去。 第117页 再次起步，宋小月起了几个话头却无人搭话，也渐渐止歇聊天的想法。 一路上，三人意外的沉默起来。 程瑶压不住内心的担忧，开始在脑中不断回忆思考怪异感来源。 再次遇见宋小月和重岭，程瑶内心开始隐隐有点不安和排斥。 宋小月说话的语气动作似乎都没什么奇怪的，重岭一开始却意外的比平时更加冷漠和…… 呆滞！ 一想到这个词，程瑶心脏一跳。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重岭呆滞呢？ 程瑶看了看刚刚被宋小月签过的手，也察觉到自己刚刚不同完成的情绪。 宋小月也不是第一次开这种玩笑了，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直接甩开她呢？ 程瑶回想自己刚刚的情绪，好像是有点生气夹杂着恐惧…… 恐惧？ 程瑶再次嘻嘻回忆，终于发现了其中怪异的点。 好像刚刚被宋小月牵住时，一瞬间手是冰冷的，但很快又变得温热。冰凉的感觉稍纵即逝，自己脑中很快忽略掉了这个怪异点。 但身体情绪感知却很敏锐，意识到了不安全，火速甩开了宋小月的手。 自己是再次遇见她们的，会不会遇上的是被掉包的宋小月和重岭呢？ 想到这里，程瑶停下了脚步。 程瑶停下才发现三人早就离开了热闹的街市，现在行走在一条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瑶瑶！怎么停下了？”宋小月敏锐的发现程瑶动作，停下疑惑发问。 “你们到底是谁？”程瑶开口询问，身体却做好了遇到袭击随时逃跑的准备。 “瑶瑶!你再说什么呀？我就是小月啊！”宋小月表情不解。 “是吗？你是小月的话，应该知道和我几号认识的吧？”程瑶再次发问。 “呃！……我不记得了！”宋小月先是皱眉苦思，良久终于无奈回答。 “你连我们认识的时间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小月。”程瑶后退几步，转身就开始逃跑。 “唉！本来不想对你动粗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宋小月念动口诀。 随着口诀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正好挡住了程瑶的去路。 “呵！小东西别挣扎了。”身后宋小月传来一声嗤笑，打断了程瑶努力想要破坏土墙的动作。 土墙太过坚固，程瑶努力良久毫无反应，终于无奈放弃。 “你抓我有什么目的？”程瑶回身直视宋小月。 “抓？你怎么知道是抓的？”宋小月挑了挑眉，疑惑发问。 “因为现在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却只是用土墙拦住我。”程瑶看着宋小月，补充道：“你们变成我熟悉的人，是想骗我去什么地方吧！” “哈哈哈！比上次聪明多了嘛！” 上次？ 难道他是自己上次入地府见过的哪个人？ “上次？”程瑶脑中想到一个答案，却又觉得不可思议，直接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吗？”宋小月扬起一摸恶意微笑。 “你是上次追杀我们的恶鬼吧？”看着宋小月的回答，程瑶更加肯定内心的答案。 “哈哈哈！”宋小月扬天大笑，大笑声中身躯慢慢化作了一个西装男子。 真的是上次的恶鬼。 这个恶鬼上次可是想要杀了自己还阳的。 确定了内心的猜测，程瑶却更加恐惧。 “你骗我去其他地方，还是想要杀我？”虽然这次恶鬼没有像上次一样充满恶意，但程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呵！杀你有什么用？”恶鬼嗤笑一声，开口道：“杀你又还不了阳。” 程瑶想起白湘说过鬼魂是无法还阳的。 但是这些恶鬼不是不相信吗？ 他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你怎么知道鬼魂无法还阳的？”程瑶疑惑发问。 “不是知道，而是相信。”恶鬼情绪低落下来，开口道：“以前我相信恶鬼可以还阳，是因为以前夺取到了身体的恶鬼，全都从地府消失了。” “消失？会不会是转世了？”程瑶说出自己的猜测。 恶鬼苦笑一声，轻声道：“我们短期内无法转世！” “为什么？” “这个有人会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补更！ 第68章 秘密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恶鬼看着程瑶身体放松，明白她早猜到了答案。 “是我外公吗？”程瑶开口询问，恶鬼点了点头。 果然！ 外公一开始传信自己入地府，却没有告知自己怎么入地府。 程瑶早在得知重岭她们正好同一天要入地府，就已经开始猜测外公是想要自己借重岭她们的东风。 入地府后，恶鬼故意分开程瑶和其他两人，也是为了方便引程瑶独身前往。 能想到让恶鬼来假扮宋小月和重岭引诱自己，看来外公对自己的情况也了解的很清楚。 “你愣着干嘛！是不想去吗？”恶鬼看着程瑶呆愣的模样，出声询问。 程瑶回过神来，对着恶鬼道：“走吧！” 恶鬼打了个响指，土墙应声消散，旁边站着呆愣的重岭也化作一个纸人飞入恶鬼的胸前口袋里。 第118页 难怪自己觉得假重岭格外呆滞，原来就是个纸人。 “你能帮我个忙吗？”恶鬼带着程瑶出发，突然对着程瑶发问。 “啊？什么忙？”程瑶被突然的要求吓到，惊讶发问。 “我死前叫童骆！东川人！”恶鬼望着程瑶报出自己的信息，程瑶疑惑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突然做起自我介绍了？ “然后呢？”程瑶忍不住追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请你帮我查查我家人近况。”童骆终于说出了自己请求。 就知道童骆的名字和籍贯，这点信息根本查不到什么消息呀！ “你说的信息太少了。至少得知道你家人叫什么名字、原来住在哪里、大概有几口人才行啊！” “我妻子叫吴秀芳，我儿子……”童骆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你儿子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死的时候，他还没生下来。”童骆的情绪低落下来。 “你是当年槐花中街火灾去世的吧！这么算来，你儿子应该也30多岁了。我尽量找找吧！”程瑶只能寄希望于童骆家人还没转走籍贯，不然真的只能大海捞针了。 “30多年了吗？”童骆喃喃道。 “你不知道过去30多年了？”程瑶有点吃惊，疑惑道：“新鬼进地府，都没有告诉你们外面的时间吗？” “普通鬼魂见到恶鬼就跑，我哪里有机会知道！”童骆自嘲一句，突然道：“到了！” 程瑶抬眼一看，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偏远的古代宅院前。 “进去吧！”童骆帮程瑶推开沉重的木门，出声提醒。 “你不进去吗？”程瑶看着童骆依靠在门口石狮上，出声询问。 “不了。”童骆摇了摇头，程瑶只得一个人进了宅院。 程瑶进入宅院，绕过一道雕刻精美的石屏风。 一抬眼，就看见一个身影坐在石桌前背对着自己。 “外公！”程瑶轻声开口，像是害怕打破美梦一般。 程瑶话音刚落，桌前的人缓缓转了过来。 和记忆中的外公很像，却又有点细微变化。 记忆中的外公头发没有这么白，面孔也更加年轻。 外公这个老顽童，也会变这么老吗？ 程瑶心里一酸，眼泪不知不觉留了出来。 “瑶瑶！见到外公，怎么哭这么凶？”外公有点手足无措，拉着程瑶在石桌前坐下。 “外公的心头肉，你哭的外公也想哭了。”外公眉头一皱，作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程瑶看着外公的表情一愣，外公又趁机做了好几个鬼脸。 “哈哈！”看着外公的表情，程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女孩子就该开开心心的。”外公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程瑶头发。 “外公，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程瑶有点担忧外公在地府的生活。 “当然好啦！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哪里都好。” “可我听姚升说你在地府消失了？”程瑶看着外公询问道：“为什么要躲起来？是谁要抓你吗？” “的确有人要抓我。” “谁啊？为什么？” “抓我的人是谁我还不能肯定，但我知道为什么他要抓我。” “为什么呢？”程瑶追问道。 “因为我发现了秘密。”望着程瑶表情疑惑，外公解释道：“你去过槐花中街，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特殊吧！” “槐花中街偶尔会连通现实？”程瑶尝试开口，外公点了点头。 “你想过误入的活人去哪里了吗？” “被恶鬼夺取身体死了。” “是的！但夺取到身体的恶鬼，他们也消失了。” “这个我听童骆说过，他还说恶鬼短期内无法转世。”程瑶告知外公自己了解的信息。 “没有转世，又没有还阳，这些夺取到身体的恶鬼去哪里了呢？”程瑶疑惑询问。 “他们的去向我不知道。”外公摇了摇头，提问道：“你发现其中的疑点了吗？” 疑点？ 程瑶把知道的线索在脑中整合，思索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槐花中街恶鬼想要还阳，因为得到身体的恶鬼消失了。 得到身体的恶鬼消失，却又没有转世，所以槐花中街的恶鬼默认他们回到人间了。 但事实是，夺取到身体的恶鬼的确消失了，但并没有回到人间。 程瑶拖颌思索，从线索中提取关键信息。 身体，来源于人间，渠道是偶尔和人间连通的槐花中街。 消失的恶鬼，也都是得到身体后才消失的。 连接人间、槐花中街、恶鬼和消失的连接词，就是身体。 “身体？”程瑶发现线索中的交叉点，惊讶出声。 “对！就是身体。”外公眼带赞许，解释道：“我来地府不久，就发现了槐花中街的异常。深入调查之后，我发现被人监视了。” “所以你就躲藏起来了？” “我躲起来却还暗中调查槐花中街的事情，了解的信息越多越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 “什么可能？”程瑶预感快要接近秘密核心了。 “有人在偷取寿命！”外公一字一顿说出，程瑶却惊在当场。 “寿命？地府有人在偷取寿命？”程瑶惊讶发问，又疑惑道：“他们都死了，要活人寿命做什么？” 第119页 “这个我也不太了解，我只是有这方面的猜测。” “他们怎么偷取寿命的？”看着外公难以解答，程瑶换了一个方向提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我往这边猜测的原因。”听着外公的话，程瑶好奇的望向外公。 “我了解发现从槐花中街进入后死亡的人，寿命全都没有结束。”外公解释道。 “寿命未结束？什么意思？意思是还没死吗？”程瑶皱了皱眉，有点难以理解。 “不！他们已经死了。”外公摇头否定。 “死了怎么会寿命未结束？”程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他们死在了预定寿命之前？所以名义上寿命未结束，但其实本人已经死去了。” “就是这样。”外公接着解释道：“我先是发现这种方法死去的人都无法短期转世，调查后发现槐花中街的恶鬼也无法短期转世。” “都无法短期转世？”太像了，程瑶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你也感觉到不对了！”外公望着程瑶眼带赞赏，又道：“我猜测也许槐花中街火灾中死去的人，也是被偷取了寿命。” “……”程瑶消化着这些信息，脑中有了个可怕的猜测，脸色变得凝重。 “也许有人先偷去了槐花中街火灾死去的人的寿命，然后又哄骗他们害死误入的活人，偷取误入活人的寿命。”外公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有更可怕的可能。”程瑶轻声开口，却见外公面色如常。 看来外公早就想过了更黑暗的可能。 “那个幕后凶手先偷取了童骆他们的寿命，然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连通了人间。也许他还在童骆他们内部散布夺取活人躯体就可以还阳的说法，直接借刀杀人。自己不需出面，就有稳定的寿命可以偷取。”程瑶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如果更黑暗的想，只靠活人误入应该不能保持稳定偷取寿命。也许他还安排了人在人间帮她引诱活人进槐花中街。”程瑶低声说出所有的可能，心里只觉人心可怖。 “也不必把人心想的这么黑暗，近些年已经很少活人误入槐花中街了。我猜想应该没有活人为这种恶魔帮手。”外公轻声解释。 没有活人帮凶，倒是难得在黑暗中感觉到一丝安慰。 “外公，你只否定了活人帮凶这个说法。”程瑶情绪低落，明白自己前面讲的猜测被外公默认了。 “外公，这些信息你为什么不告诉姚升呢？”或许是今天知道的太可怕了，程瑶不自觉往黑暗面猜测道：“难道姚升也不可信吗？” “姚升当然可信。”外公想起老友面色变得柔和，解释道：“不告诉他，是因为他被监视了。我告诉他，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监视？谁在监视？” “我不知道监视他的人是谁，但姚升发出的信息都是先过了一遍手才传出去的。”外公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补更 第69章 算计 “全部都是吗？姚升一直都没有发现过？”程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按理说，这种传递的隐秘信息应该有专门的保密方式吧！ 就像姚升那张纸元宝地图一样，正常看去好像没什么奇怪，其实还隐藏着一种只有收信人才能知道的信息。 如果都有保密防护，信息还能被泄露，只有可能是中间出了内鬼。 难道自己之前随意猜想的是真的？ “幕后凶手和他目的一致，做的一切手脚都是在隐隐帮他。他当然难以察觉。”外公说着轻抚程瑶头顶，眼神中透露点挣扎。 “目的一致？”程瑶无意识重复着外公话语中的重点，疑惑的抬头才发现外公神色异常。 “外公，你怎么了？”程瑶有点担忧的询问外公，却没得到外公的任何回答。 外公眼神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决，难道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外公！你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外公仍旧没有作答，程瑶更加担忧，忍不住再次询问。 “外公？”程瑶伸出手在外公眼前晃动，发现外公似乎在走神。 程瑶几声询问，外公始终没有回应。 程瑶明白外公可能在思考什么事情，也不再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 “瑶瑶！”从思绪中抽离的外公轻声呼喊。 “外公！”无聊的数着瓦片的程瑶，听见外公的轻声呼唤立马回头。 “不知不觉我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瑶瑶摇身一变成了个大姑娘了。”外公慈爱的望着程瑶，声音中带着点感叹。 “外公……”听到外公的感叹，程瑶心中酸涩却有点疑惑。 刚见面时，外公不想让自己难过，都做鬼脸故意打断自己情绪。 怎么现在反而自己提起离别的事情呢？ “瑶瑶！你觉得人性如何呢？”外公看出了程瑶脸上的疑惑，微微一笑抛出了问题。 “人性？”程瑶疑惑的望向外公，外公却还是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 怎么突然问起人性了？ 人性？ 是想问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恶吗？ “外公，你是想问我对性本说的看法吗？”不明白外公这个问题的意图，程瑶只得疑惑询问。 “你的看法呢？”外公轻轻点头，再次询问。 第120页 听着外公再次发问，程瑶微皱眉头，陷入思考。 性本善？ 还是性本恶？ “……我不知道。”程瑶思索良久，最终不确定的开口作答。 “不知道？”外公似乎有点意外程瑶的回答，疑惑的轻声开口。 “我觉得轻易给人性下决断，非常武断。”程瑶说出自己的看法，却发现外公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我觉得人性是流动的，或者说是有可能改变的。善人可能在食不果腹时，也会做出偷窃抢劫的事情；恶人洗心革面后，也有可能扶持弱小。如果真按照性本说来下判断，他们后面的改变又该怎么解释呢！” “瑶瑶倒是和我想法一致。”外公一脸欣慰，低声道：“看来你的确是合适的人选。” “外公，你在说什么？”外公压低声音说话，程瑶完全没有听清。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外公微微一笑，很是神秘。 很快？ 那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 “我们刚才不是说的幕后凶手和姚升目的一致吗？”看到程瑶似乎还想追问，外公果断抛出另一个问题，转移程瑶注意力。 “对！是说的目的一致了。他们到底什么目的？”程瑶对幕后凶手更感兴趣，很轻易的就被外公一句话带跑。 “他们的目的都是你！”外公风轻云淡的吐出一串话语，程瑶却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目的是我？ 为什么他们的目的会是我？ “和我有什么关系？”程瑶疑惑发问。 “他们的目的都是引诱你回来。” 听到外公的话，程瑶陷入沉默，脑海中却开始快速思考。 引诱我回来？ 还记得自己回来是因为预知梦。 但是回来一个多月，预知梦里的场景一直没有发生，反而多次遭遇非人类袭击。 难道说预知梦也是他们搞出来？ 目的就是故意骗自己回来？ 对啊！好像以前回东川之前，自己除了预知梦以外，也没有遇见任何奇幻事件。 “所以我一直做的预知梦，是他们搞得鬼？”程瑶望着外公，疑惑发问。 “当然。预知是逆天之能，只有神灵才能拥有。”外公点头应答。 “那我为什么会做预知梦呢？”程瑶有点疑惑。 “青禾将看到的未来之事告知姚升，姚升在找鬼魂托梦给你。这就是你的预知梦。”外公解释道。 一切都对上了！ 柳淮的能力正好是预知。 青禾继承她的神格，自然也会继承她的能力。 姚升和他们通信，自然知道青禾预见的未来之事。 再通过托梦的方式，让自己了解。 就算梦境自己记得不全，只有次数多，总归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地方。 自己在多次验证梦境后，潜移默化中形成了自己有预知梦能力的意识。 原来我一直都活在别人的算计里。 程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自己还一直把青禾和姚升当做朋友。 程瑶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回东川，就在家里遇见风青玄。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她早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风青玄一直希望自己改变剧情，很有可能她也参与其中。 还有白夷！ 自己第一次遇见白夷时，他刚好取了姚升的元宝和纸钱回来。 白夷在取姚升的信息，他应该不会不知情吧！ 有风青玄！有白夷！ 小月，紫罗会知情吗？ 想到这里，程瑶觉得自己可笑有委屈，难过又无助。 怎么身边所有人好像都对着自己抱着其他目的！ 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瑶瑶……”看着程瑶脸色时哭时笑，外公有点担忧。 “我没事！”不想让外公太过担忧，程瑶摇了摇头，努力勾起抹笑容。 “瑶瑶！不必硬撑。”看着程瑶硬撑的样子，外公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抚程瑶头顶。 “……外公，我真的没事。”程瑶想强装无事，语气中却泄露出了点哽咽。 或许是外公还像小时候一样对待自己，程瑶心里的委屈忍不住都冒了出来。 或许世界上只有外公和外婆，才会不求回报、毫无保留的爱自己。 “瑶瑶！或许他们的确是抱着其他目的来到你的身边的，但一起历险中经历的一切不是假的，感情也不会是假的。”外公看着程瑶强人泪水，出口劝慰道。 “我明白的！但我还是有点难过。”程瑶抹了抹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 “瑶瑶……”外公轻轻呼唤的声音突然顿住，程瑶疑惑的望去。 “外公，怎么了？”程瑶看着外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瑶瑶，你要马上离开地府。”外公一下紧急起来，直接绕过屏风把童骆叫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程瑶一时有点懵。 “鬼差已经发现你们闯入，现在正在到处追捕你们。”外公简短迅速解释了原因，又对着童骆道：“我不便露面，麻烦你送瑶瑶出去。” “好！”童骆点头应下。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进来的消息？”程瑶脱口而出，又马上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难道是祭品那里的鬼差传的消息？” 第121页 “不是他！”外公立马否定，又焦急道：“这个地方不安全了。他们快查到这里了，你们赶快从侧门离开。” “那你呢？”程瑶有点担心外公的安全。 “不用担心我，我也会马上离开这里。”外公话毕，眼神示意童骆带着程瑶离开。 “走吧！你被抓到，后果更严重。”童骆直接拉着程瑶离开，程瑶最后回头只看见外公从另一个方向远离的背影。 外公刚刚那么快否定祭品鬼差传消息，那个鬼差很有可能是站在外公这边的。 祭品鬼差，毛毛似乎都是站在外公这边，外公应该能安全脱身。 那消息又是从什么地方泄露的呢？ 是进地府后泄露的？ 还是进入之前就泄露了？ 是有内鬼吗？ 还是谁不小心泄露的？ 程瑶脑中一时间冒出一堆疑问，却完全想不到任何解答。 程瑶明白外公应该有脱身之计，打定主意先跟着童骆离开再想起其他的。 程瑶随着童骆出了侧门，一路走进一条低矮的小巷里。 两人在小巷中穿行不久，眼前豁然一亮进入了一条明亮热闹的街道。 程瑶跟着童骆高速奔跑，远传隐隐见到些穿着鬼差在街道口阻拦着行人，一个个的盘查搜寻。 “别怕！你的衣服可以遮掩气息，他们看不穿的。保持淡定！”程瑶心下紧张，身边却传来童骆安慰的声音。 “那你怎么看穿我的？”明白自己太过紧张，程瑶想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自己一向不擅长伪装，不转移注意力鬼差可能通过表情发觉异常。 “我上次见过你啊！”童骆立刻应答，看着程瑶的表情无辜极了。 “啊！这么简单？”程瑶有点不可思议。 “本就这么简单，是你想的复杂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补更！ 第70章 越过鬼差 “好吧！”程瑶看着童骆气定神闲的样子，终于败下阵来。 “遇见认识你的人，你的衣服伪装就没用了。”童骆想到了可能被揭穿的点，提问道：“上次你撞见过这几个鬼差没有？” 程瑶回忆了一下，上次好像除了城门口那些守门的鬼差，印象中是没遇见其他的鬼差。 守城门的鬼差的样貌，程瑶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都守城门了，应该不会到处乱跑吧！ “应该没有！”程瑶的语气带了点不确定。 “你语气怎么这么虚？算了，走其他地方吧！”童略听着程瑶不确定的语气，决定还是不要冒险。 “其他地方不也有鬼差吗？”程瑶觉得童骆的提议不太靠谱。 “是有，但肯定比这里少吧！”童骆指了指远处搜寻的10多个鬼差，又道：“少一点的话，我可以带着你直接突破。” 童骆说着就拉着程瑶往反方向离开，程瑶也不再反对。 “喂！那边两个停下！你们要往哪里去？”有鬼差很快注意到了逆行的两人，大声给其他同伴提示。 “大人，我们刚刚想起还有其他东西没买？打算先买了再走。”童骆脸上闪过一瞬恼怒，回头却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不准动！我看你们两个有问题，先查你们。”鬼差招呼着同伴守好通道，自己一个人穿过人群向着两人走来。 变脸这么快的吗？ 程瑶看着童骆瞬间变脸，轻轻腹诽道‘是个练变脸的好苗子’。 “还不是因为你。我一个人的话，早把他们打飞了。”或许是看穿了程瑶的想法，童骆压低声音恼怒道。 “谢谢！”被看穿的程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压低声音道谢。 “不许动！”程瑶话音刚落，鬼差就走到了两人身边。 鬼差狐疑的绕着两人转了几圈，终于放下心来，对着同伴打了手势。 “乱跑什么，浪费老子时间。”鬼差对着两人不爽开口。 “真是抱歉！”童骆做低眉顺眼的鞠躬道歉，悄悄塞给了鬼差一块纸元宝。 “哼！算你小子上道。没问题，滚吧！”鬼差受到纸元宝，脸色稍霁。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滚。”童骆恭敬的回答，拉着程瑶火速穿过人群。 同伴刚刚查过，守通道的鬼差也没心思再查，爽快的放两人离开。 “我看见你给他塞了个纸元宝。”两人离开鬼差范围，再次想着急速行进。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不对？”童骆心情不爽，说话语气也比较冲。 “没有！”程瑶火速摇头否定，上次的经历让程瑶对童骆还心有余悸。 “那你说这个干嘛？”看着程瑶的反应，童骆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我是想问人间都是烧纸元宝，你们都不会通货膨胀吗？”看着童骆收敛情绪，程瑶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 “地府的纸元宝与人间不同，一年之后就会消失。”童略随口解释。 “会消失？那后人不再供奉的鬼魂，怎么活下去呢？”程瑶好奇提问。 “打工呗！”童骆低头望向程瑶，笑着道：“是不是挺惨的，死了到地府都逃不开打工。” “打工才是永恒的。”程瑶轻声感叹，有很快发现问题，“元宝不是会消失吗？万一你辛苦打工了，拿到的元宝第二天就会消失怎么办？” 第122页 “找灵魂使啊！鬼王会管的。”童骆随口应答。 程瑶想起上次地府之旅遇见白湘后，一路上都有人向她打招呼。 “对了，灵魂使到底是什么官职啊？好像挺受人尊敬的。” “灵魂使是鬼王特许自由出入阴阳两界的亡灵接应人，地府地位极高。” 能出入阴阳两界，难怪自己会在西河森林里遇见白湘。 毛毛似乎也是灵魂使，没想到他意外混的不错。 “上次救你那个灵魂使，就是现在地位最高的，仅次于鬼王之下。”童骆再次开口。 也许是因为上次被白湘轻易击退，童骆虽然是在夸白湘，语气却很是不爽。 想着白湘，程瑶也顺带想起了恶鬼出逃事件。 现实恶鬼出逃，自己在西河森林里遇见捉拿的灵魂使白湘。 恶鬼出逃造成地府戒严，自己被姚升坑入槐花中街。 然后因为调查出逃时间，自己乘着东风7月15入地府。 好像这几次与地府的交际，都和恶鬼出逃事件脱不了干系。 童骆也是恶鬼，他会不会知道的内情多一些呢？ 想到这里，程瑶抬头向童骆提问：“童骆，你知道……” 程瑶刚一抬头出声，马上头就被童骆按了下来。 “你干什么？”程瑶被突然按得低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湘在前面！”童骆低声解答，又道：“你别抬头，我们试试混过去。” “好！”程瑶低声回应。 白湘？ 刚刚提到她，就马上出现。 这也太凑巧了吧！ 程瑶低头走在童骆身边，两人故作平常的往前走去，去不期然被一条横在空中的银锁链拦了下来。 “童骆？你不待在槐花中街，怎么在这里闲逛？”低着头的程瑶听到白湘的声音响起。 “灵魂使什么时候管起我们恶鬼的行踪了？”童骆拉着低头的程瑶就要绕过银锁链。 白湘没有在回应，两人趁机快速前行。 就在要远离银锁链时，银锁链突然一动缠绕卷走了程瑶。 “程瑶！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程瑶一下被银锁链卷到白湘身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白湘的话。 “你知道？”程瑶抬头，白湘还如之前一样眼睛不眨的望着程瑶。 经过前几次的洗礼，程瑶已经对白湘不眨眼的爱好习以为常了，丝毫没有恐惧。 “你来地府干嘛？还和想杀你的恶鬼一块。”白湘一抬手银锁链就送开程瑶，缠绕上白湘自己的手臂。 “我……”程瑶正想开口说姚升，出口前意识到姚升传信不能告诉给白湘，“我什么？吞吞吐吐的，你是来见白夷的？”看着程瑶支支吾吾的样子，白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呃！……对。”程瑶一时没想到白湘会提到白夷，静默了一瞬。 “我能见见白夷吗？”见白夷也是程瑶这次来地府的原因之一，遇到鬼差追捕，程瑶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的。 “你来错了！白夷没来过地府。”白湘直接回答。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白夷消失了的。” “消失了不代表死了。”白湘盯着程瑶，开口道：“你还记得你和白夷都很特殊吗？” 特殊？ 我是应死却活之人，白夷是应活却死之人。 难道白夷还介于生死之间？ 白夷没来过地府，有可能根本就没死。 那白夷去哪里呢？ 为什么不回青玄纪？ “程瑶！白夷的消息，我告诉你了。”白湘伸手拍在程瑶肩上，低头紧盯道：“事不过三，别再来地府了。” “你要放过我吗？”程瑶直视着白湘，从她的话中察觉到了放过自己的意思。 “不然呢！看你死在这里？”白湘扯了扯嘴角，突然凑近程瑶耳朵低声道：“你下次再来地府，就不一定是活着出去了。” “什么？”程瑶惊的张大了眼睛，白湘却没有作答。 “你们要去城门？”白湘放开程瑶，回头对着童骆提问。 “出地府不走城门走哪里？”童骆反问道。 “城门已封，你们出不去的。”白湘直接说出残酷事实。 “那怎么办？还有什么方式能出去吗？”程瑶回过神来正好听见白湘的话，马上焦急提问。 “除了城门，没有其他方法。”童骆皱紧眉头，似乎很是头痛。 “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去，你狠熟悉不是吗？”白湘轻声开口。 “什么地方？”程瑶好奇询问。 “槐花中街！”童骆轻声说出答案，又看向白湘道：“可是今天槐花中街不一定连通人界。”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白湘轻笑一声，又道：“除非你想带着她去城门送死。” “我话已至此，听不听随你们。”白湘话毕，直接转身离开。 程瑶望着白湘离开的背影，缓缓陷入思绪。 白湘看起来冷漠，但却多次帮助自己。 和白湘这次见面的感觉，像是故意告诉自己白夷没死。 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再来地府了吧！ 是怕自己真的死在地府吗？ 她为什么说自己下次再来地府，就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了？ 她知道些什么吗？ 第123页 这么想来，好像白湘已经多次告诫自己不要来地府了。 “程瑶！”童骆突然开口，打断了程瑶的思绪。 “怎么了？”程瑶望向童骆。 “去槐花中街吗？”童骆对着程瑶发问。 “好！”程瑶想都不想的就点头同意。 这是现在唯一有可能出去的方法了，完全不用考虑啊！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童骆看向程瑶表情认真，语气严肃。 “什么准备？”童骆突然认真，搞得程瑶也跟着紧张起来。 “槐花中街不止我一个恶鬼。” “这我上次来就知道了啊！” 第71章 闯关卡 “不是所有的恶鬼都和我一样。”童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恶鬼中很多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还阳，他们只是单纯想嗜血杀人。错了！应该说，他们就是单纯喜欢凌虐活人。” “为什么？”程瑶的话刚刚出口，就有点懊恼自己问了个无意义的问题。 既然都成为恶鬼了，自然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们。 “因为他们活着的时候就都是恶人。”童骆很快回答了程瑶的疑问。 “你是说槐花中街死去的都是恶人？”程瑶震惊反问，内心却觉得不太可能。 自己来过槐花中街，这边的鬼魂数量少说也有100多。 这么多人活着时都是恶人，不太可能吧！ “不是所有的人都直接作恶，但总是脱不了干系的。”童骆像是想起什么往事，似乎不想细说。 不是直接作恶，但是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什么集体犯罪吗？ “什么干系？他们活着时是做什么的？”程瑶隐约觉得这是个重要信息，再次开口追问。 “往事我不想再提了。”童骆叹了口气，发问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本来就不怕。”程瑶见童骆不想作答，也索性不再追问了。 槐花中街火灾事故伤亡这么大，肯定会有许多新闻报道。 就算没有上新闻，当地上了年纪的人也肯定知晓内情。 只要回到东川，总会有方法了解清楚当初原委的。 童骆看程瑶毫无惧色，点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童骆话罢便转向另一个方向前行，程瑶迅速更上脚步。 两人一路前行，虽然有惊无险的顺利过了几个关卡，但还是发现越往槐树中街走盘查的越来越严。 两人拍在一列队伍尾巴处，程瑶望了眼前面长长的队伍。 前方鬼差不知道在做什么，队伍已经半晌没有动了。 “槐树中街还有多远啊？”程瑶收回目光，拍了拍童骆的背提出疑问。 “这个关卡过了，再过一个关卡就到了。”童骆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对着程瑶道：“我去前面看看，你自己小心点。” “好！”程瑶点头应答。 童骆一个人去往前面光卡，不到片刻又面带焦急的回来了。 “前面发生什么了？”程瑶看着童骆脸色不对，心下明白肯定是不好的消息。 “前面再查地府令。”童骆快速回答，又道：“我们两个都没有，肯定过不去了。” “地府令是什么东西？你也没有吗？”程瑶疑惑发问。 “恶鬼不为地府所容，怎么会有自由出入的地府令。” “那我们该怎么办？硬闯吗？”程瑶望了望远处守卫关卡的鬼差数量，判断出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带你硬闯可以过这一关，但一但硬闯，附近的鬼差一定会马上来增援。下一个关卡，我们就过不去了。” “还有其他路可以去槐花中街吗？” “只有水路了，但我下不了水。”童骆解释道：“恶鬼入冥河，前事尽忘。我不想忘掉阳间的亲人。” “没事！我也下不了水。我入水掩盖气息的法阵就会消失，马上就会变成活靶子。”看着童骆情绪有点低落，程瑶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只有硬闯了。”童骆沉默一瞬，立刻下了决定。 “不是过不了下一个关卡吗？”程瑶疑惑发问。 “到时候我试试能不能送你过去，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就下水吧！” “下水？”程瑶疑惑发问。 “下水你的气息会暴露，恶鬼一定会被引来。” “你想利用恶鬼？”程瑶瞬间意识到了童骆的想法。 “是的！只要让恶鬼帮我们牵制鬼差，我们就有机会进槐花中街。” “恶鬼会听话吗？到时候可能变成两方一起打我们。”程瑶说出计划的隐患。 “但这是唯一机会了！” “不拼就是等死，拼一把也许还有生路。拼吧！”程瑶也下了决断。 童骆明白程瑶同意了，两人火速商讨计划。 两人拟好计划，待在队伍中随着队伍慢慢前进，很快两人就到了关卡前。 “地府令！”鬼差瞥了两人一眼，直接伸出只手索要地府令。 童骆想着程瑶眨了三下眼睛，程瑶知道这是童骆发给自己的暗号，意思是他要动手了。 按照两人刚刚的计划，童骆动手后会引走前面几个鬼差，程瑶就要趁机通过关卡，努力向下一个关卡跑。 童骆会找机会摆脱鬼差控制，如果童骆来不了，被鬼差追捕的程瑶再坚持不住时就要寻机下水。 第124页 到时候里槐花中街已经不远了，只要活人气息泄露，恶鬼就一定回来。 程瑶看懂童骆的信号，轻点一下头示意自己做好准备了。 鬼差看着两人没有拿地府令的动作，也意识到异常，提高警惕悄悄单手握住刀把。 “你们……”鬼差疑惑开口，远处由远及近处的传来一阵吵闹声。 随着吵闹声传来，远处跑来两人身影，后面还跟随着一堆鬼差。 “拦住他们！”远处鬼差传来一声大喝。 “她们就是闯入地府的生人！快拦住她们。”又传来其他鬼差的呼喊声。 这几道呼喊声传来，关卡处鬼差终于反应过来，马上前去支援。 差点动手的童骆和程瑶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又冒出来了闯地府的人了。 “走吧！好机会。”童骆先反应过来，拉着程瑶就要离开。 “嗯！等等……”程瑶正要离开，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回头道：“他们追捕的人不会是……” 程瑶话音刚落，远处两人终于跑的更近了，程瑶望去正好望见奔跑来的两人面孔。 “是小月和重岭！”程瑶脱口而出。 “你认识她们？”童骆看出程瑶脸上的焦急和担忧。 “她们是我的朋友。”程瑶拉住童骆，开口道：“我们去帮帮他们吧！” “鬼差都被引开了！现在是离开的好机会。”童骆并不想多事，向着程瑶劝解道：“她们不是人类，这些鬼差奈何不了她们的。” “地府没有灵气，她们坚持不了多久的。”程瑶看穿了童骆的想法，放开童骆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帮忙。 “等等！”童骆拉住程瑶，无奈道：“你自己去，不是去送死吗？你要是死了，谁帮我去查家人消息。” “你愿意帮忙了！”程瑶喜出望外。 真是个傻子！ 刚刚你失踪了，她们也没过来找你！ 什么都没有，就想不管不顾的去救人。 “你照顾好你自己吧！”童骆看着程瑶开心的表情，有点无语。 “谢谢！”程瑶真诚道谢，只见童骆扯了扯嘴角。 童骆摆手告别程瑶，转身就偷袭了围成一圈防卫的鬼差。 “你是？”重岭刚刚击退一个鬼差，就看到一个西装男子打破了鬼差包围圈。 “这边突围！”童骆和周边几个鬼差打做一团，只得开口解释。 “小月！那边突围。”危机时刻，重岭没时间多想，只得相信童骆这个陌生男子。 “岭姐，收到。”宋小月火速应答，也慢慢边战斗边望着突围方向移动。 远处程瑶看着几人慢慢会合，重岭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白纸钱。 纸钱白光一闪，无风自燃。 重岭轻念口诀，面前攻击的鬼差像是被一道结界隔离开一般，迅速被推向远处。 鬼差们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指尖几点灵光一闪，迅速消失在虚空中。 “走！结界坚持不了多久。”三人摆脱鬼差，几个旋身就来到程瑶身边。 “他们发消息召唤同伴了。”童骆直接拉住程瑶手臂奔跑，边跑边解释道：“我们必须快点，鬼王来了就都走不了了。” “鬼王？你是说伏岱？”看着童骆拉走程瑶，重岭很快明白童骆是友非敌。 “对！”童骆只是顾着赶路，简短回答。 “她应该来不了！”重岭看着程瑶投来疑惑的目光，解释道：“青禾他们去找伏岱了，肯定会为我们争取机会的。” 青禾他们帮忙，伏岱应该很容易猜到和我们的关系。 “那青禾他们会有危险吗？”程瑶有点担忧。 “没事！青禾会解决的。”重岭语气坚定，毫不担忧。 “好吧！”程瑶终于收回心思，回头就发现几人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前方了。 关卡处的鬼差似乎已经收到消息，正结成一个队伍防卫几人。 “停下！”鬼差对着几人大喊，动作却全是警惕。 童骆完全不管他们的话语，一个闪身就直插入鬼差队列中部。 重岭和宋小月也火速加入战斗，程瑶一时变成场上唯一闲人。 程瑶看着远处达成一团，几次寻机穿越关卡均告失败。 正在程瑶再次尝试失败后无意间回头，却发现远处聚集一团鬼差前来支援了。 “有很多鬼差来了！”程瑶立马出口提醒。 “糟了！”重岭低叹一声，闭眼做了个决定。 “小月，照顾好瑶瑶。”重岭伸手自衣袖中掏出一沓白纸钱，开口对着宋小月提醒。 “好的！”宋小月点头应答。 第72章 断头鬼 程瑶刚刚听见宋小月说话，肩头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却是宋小月。 “瑶瑶！你跟我一起。”宋小月抓住程瑶手腕，一手牵着程瑶一头握剑击退鬼差。 “大个子，这边来。”宋小月攻击中，抽空对着童骆呼喊。 “什么大个子？我可是恶鬼。”童骆不爽宋小月的称呼，开口纠正。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宋小月吐槽一句，又开口道：“好吧！恶鬼，快过来。” “……来了。”童骆对这个称呼还是不太满意，不爽的向着两人方向移动。 “恶鬼，快点。”宋小月望了一眼重岭方向，开口焦急催促。 第125页 “我叫童骆，来了。”童骆终于来到两人身边。 “岭姐，好了。”看着三人聚齐，宋小月马上出声提示。 “好！”重岭应答，程瑶循声回头。 只见重岭将手中一沓白纸钱往空中一撒，白纸钱竟然在空中顿住。 刹那间，白纸钱白光一闪，再次无风自燃烧。 重岭手中迅速变幻几个手印，纸钱火焰慢慢聚向重岭掌间。 火焰迅速全部聚拢，重岭水印也正好定格在一个食指、无名指指尖相接，中指弯曲指背相抵的小山样手印。 停顿一秒，重岭将手印往两侧拉开，掌心的火焰也随着手印分开而拉成一道火墙。 火墙在空中悬停片刻，瞬间就从中跳出两只威风凛凛的火焰老虎来。 随着火焰老虎跃出带走火墙大半火焰，火墙也渐渐熄灭消失。 火焰老虎一落地，马上跳跃攻击身边的鬼差。 火焰老虎一触碰道鬼差，鬼差身上也迅速燃起大火。 鬼差们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赶忙救治燃烧的同伴，一时间没人顾得上在攻击几人了。 “走！”重岭一拍宋小月肩膀，领头穿过关卡。 几人穿过关卡，才走几步就路过一个大大的生锈绿色路牌——槐花中街。 路牌和程瑶上次误入槐花中街的路牌很像，周边房屋却和上次并不相同。 “这是槐花中街的入口。”看到程瑶脸上的疑惑，童骆出口解答。 “一直没来得及问。瑶瑶，他是谁啊？”童骆突然出声，宋小月终于想起了这么个人。 “他是槐花中街的恶鬼童骆，算是……”程瑶停顿思索片刻，开口道：“朋友！算是朋友。” “算是？”宋小月皱眉疑惑脸，突然发问道：“刚刚就是他把你拐走的？” “是！”程瑶隐约觉得‘拐走’这个词怪怪的，却又说不出错处。 “你怎么跟着恶鬼到处跑呢？害的我担心死了。”宋小月生气的掐住程瑶的脸颊肉。 “我错了！我错了！”程瑶火速认错，只求宋小月高抬贵手。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跟小白交代。”宋小月终于松手，却转头抱住程瑶，轻声道：“虽然岭姐说了你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好怕你也出事。” 重岭知道我不会出事？ 程瑶疑惑的望向重岭，却只看到重岭前行的背影。 “我不是没事嘛！”程瑶轻拍宋小月背部安慰，开口道：“小月，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宋小月面带好奇的放开程瑶。 “白夷没死！”程瑶扬起个微笑，轻声一字一顿说出。 程瑶知道白夷没事时，心里第一个想告知的人就是宋小月。 宋小月也一直因为白夷死亡的消息难过，她要知道白夷没死不知道得多开心。 “你骗我吧！”听到宋小月却不是程瑶猜测中一般激动，只是面色如常的回复。 “没有！是真的。”宋小月的冷静反应出乎程瑶意外，程瑶重复道：“白夷没死！真的没死。” “我发誓！”看着宋小月还是面带怀疑，程瑶只得举手发誓。 “你是说真的？”宋小月看着程瑶如此肯定，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不确定。 “真的！”程瑶重重点头，表情坚定。 “小白，真的没死？”宋小月再次确认，声音却激动的提高了。 “真的！”程瑶算是明白了宋小月刚刚那么冷静，原来是以为自己在骗人。 “小白真的没死。”宋小月终于相信，忍不住抱着程瑶激动大叫。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别把恶鬼引来了。”程瑶按住激动的宋小月，小声提醒。 “我太开心了。小白没死，我的美食还没远离我。”宋小月压低声音，表情却快喜极而泣了。 “白夷要是知道你想念的只是他的美食，一定会很伤心的。” “不想念美食想念什么，想念白夷的身体吗？”宋小月坏笑的拍了怕程瑶的肩膀，伏耳道：“我可不想念白夷的身体，我怕有些人会吃醋。” “滚！”程瑶直接推开宋小月，小跑向前去追赶前面等待的两人。 “害羞啦！”宋小月轻笑一声，也跟着往前奔跑。 程瑶几步跑到等待的童骆和重岭身边，宋小月也脚跟脚的到了。 “岭姐，小白没死哦！”宋小月刚到，就忍不住向重岭报告好消息。 “是吗！真是好消息。”重岭一脸惊讶，脸上带上一抹笑意。 一直关注着重岭的程瑶，捕捉到了重岭听到消息毫不意外的表情。 又很快看到重岭迅速转换表情，作出惊讶、开心的样子。 真是一个好演员！ 重岭好像对‘白夷没死’这个消息毫不意外。 “瑶瑶，你是从哪里知道白夷的消息的？”重岭对着程瑶发问，打断了程瑶的思考。 “白湘告诉我的，她说没在地府见过白夷。”程瑶肯定作答，童骆循声瞥了程瑶一眼。 “这样啊！”重岭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不觉得这周围太安静了吗？” “我也觉得太安静了！”重岭的问题一下揭开了程瑶心里一直潜藏的不安。 “是因为他们都去了一个地方。”童骆突然出声，几人看了过去。 第126页 “什么地方？”程瑶出声询问，“入口。”童骆轻声作答，解释道：“槐树中街的入口，你们唯一可能出去的地方。” “恶鬼都在入口守着？”程瑶惊讶出声。 “有什么好惊讶的！刚刚动静这么大，谁都知道闯入的活人往槐花中街跑了。既然都来槐花中街了，恶鬼肯定知道你们是冲入口来的。” “那我们要离开地府，岂不是还有场恶仗要打。”宋小月担忧的望了眼重岭，重岭脸色隐约有点发白。 “出不出的去还是个问题，入口不一定连通！”童骆开口再次泼了盆冷水。 “去还有机会，没去就没机会了。”程瑶看着士气不加，加油道：“我运气一直都很好，相信幸运女神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瑶瑶！你不是跟我说，你老倒霉了吗？”宋小月无情拆穿。 “要你管。”程瑶被揭穿，恼羞成怒的追打宋小月。 看着这两个活宝的动作，重岭情绪意外的不像刚刚那么低落了重岭无奈摇头，快步跟上追逐的两人。 “嘭！”程瑶追逐中意外踢飞了什么，一下顿住脚步。 “啊——”程瑶脚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下抱住，吓得尖叫出声。 程瑶稳住心跳，低头望去，抱住自己脚的是一具无头身体。 “好哇！又是你。”程瑶努力想要摆脱抱住脚的身体，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我们认识？”程瑶看着飞向自己的男子脑袋，表情疑惑。 “你上次就踢爷爷的头，这次又来！你是上瘾了吗？”男子脑袋表情不爽，脑袋想着程瑶脚步飞去。 “呃！不好意思。”虽然程瑶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但还是开口道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男子脑袋和身体组合成功，脖子左右弯曲活动了几下。 “那你想干什么？”程瑶警惕发问。 “当然是赔命了。”男子邪笑一声，说着就要对程瑶动手。 “断头鬼，你要谁的命？”童骆赶到刚好拦下断头鬼的攻击。 “童骆大人！原来她是您的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断头鬼看着童骆，火速滑跪道歉。 “滚！”童骆一个字吐出，断头鬼火速消失。 “断头鬼爱告状，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看着断头鬼消失，童骆回头提醒。 “嗯嗯！”程瑶点头。 几人再次加快行进速度，不久便到达了程瑶熟悉的入口附近。 程瑶再次来到熟悉的街道，人员分布却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 街道上行人如织，街道两旁依旧被小贩搭满了铺子在兜售东西。 一切热闹而平常，恍惚间像是回到了现实。 “这……”程瑶出声想要询问，却被童骆摇头制止。 “去入口。”童骆带着几人，动作平常地走往入口。 程瑶余光后瞥，街道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自己几人。 他们在关注我们！ 程瑶收回目光，轻抚跳动的心脏。 程瑶轻轻侧头看向同伴，几人动作平常，身体却紧绷着。 大家都在装不知道！ 程瑶收回目光，努力装作衣物所觉。 槐花中街无人阻挡，几人一步一步走向槐花中街入口。 第73章 手镯 程瑶几人路过路牌，慢慢靠近入口处的小花盆…… 程瑶按住跳动的越来越快的心脏，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同样按住内心冒出的恐惧害怕。 连通了吗？ 能出去吗？ 程瑶的心脏被这几个问题牵动着，脚步却不停歇。 几人慢慢越过入口处的小花盘，轻抬脚步…… 自己记得上次就是一步跨入就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最后一步了！决定生死的一步！ 程瑶深吸口气，终于抬头向着前方而去。 明明面前是道虚空，程瑶的脚却像被一道透明墙阻隔着，无法穿透，无法跨越。 程瑶不死心的抬了抬脚，还是被道透明墙阻隔着。 程瑶心里充满了失望，回头朝同伴望去。 宋小月努力扬起抹微笑，却有点苍白无力；重岭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身后。 程瑶正要跟着转身，脚下却咕噜噜滚来个东西。 程瑶低头看去，竟然是刚刚见过不久的断头鬼的脑袋。 断头鬼一滚到程瑶身边，就赶紧害怕的远离几人。默默缩在角落，努力减少存在感。 “童骆，你要带肉身去哪里呢？”身后响起一道怪异难听的男声。 “……”童骆没有作答，身体却紧紧的绷着，像是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 程瑶转身抬头，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陌生的男女，正直直的望着几人，面带渴望。 陌生男女后面是街道上的小贩和行人，一群人将入口外围的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远哥！”童骆叫出一个名字，人群领头的刀疤男挑了挑眉。 “叫我有什么用？你坏了规矩，我也保不住你。”刀疤男声音怪异难听，原来他就是刚刚背后说话的人。 “远哥！我们都被骗了，得到肉身也没法还阳。”童骆轻声解释，却得到对面的一阵讪笑。 “哈哈哈！童骆，你什么时候相信地府蠢蛋的话了？”身后人群开始躁动，刀疤男往背后一按手，躁动立马停止。 第127页 “远哥，我说的是事实！”童骆上前几步，像是极力想要争辩。 “童骆你应该很清楚，私下接触地府鬼差要受什么惩罚吧！”刀疤男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童骆，眼神中隐隐带着防备。 “我……”童骆脚步一顿，面色犹豫纠结。 “我什么？”刀疤男看着童骆神思不属的样子，轻笑一声。 程瑶紧张的关注着两人动向，脚上却被什么东西轻撞了一下。 程瑶目光下移，却发现是断头鬼的脑袋。 断头鬼看着程瑶，无声的做了几个口型，又再次默默滚回了角落。 程瑶嘴唇小幅度的还原断头鬼的口型，从中得出了一句话。 ‘不用害怕，鬼差要来了！’ 难道断头鬼刚刚是去通知鬼差了？ 难怪刚刚过来没有见到这群领头的恶鬼，原来是去抓给鬼差告密的断头鬼了。 但是鬼差不是也要追捕我们吗? 为什么断头鬼叫我不用害怕呢？ 除非……除非来的鬼差不是追捕我们的。 或者说名义上是追捕我们的，但实际在偷偷帮助我们。 程瑶一下想起帮外公传信的毛毛。 难道来的是毛毛？ 可是毛毛一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恶鬼呀！ 程瑶脑中正在快速分析，却被打斗声打断。 程瑶从思维中抽离出来抬头一看，童骆不知何时已经和刀疤男打在了一起。 刀疤男身后的男女也莫名其妙的在相互攻击，最后面的行人和小贩躲的远远，正好给打斗的众人让开了地方。 我只是走神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内讧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程瑶拍了下一脸吃瓜表情的宋小月，疑惑发问。 “童骆说夺取肉身无法还阳，远哥在欺骗所有人。”宋小月两手一摊，开口道：“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这么简单？”程瑶有点不可思议。 一晃神，程瑶想起自己给外公说的推测。 难道槐花中街里帮助幕后凶手散布谣言的就是这个远哥？ 那远哥肯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程瑶瞬间找到方向，回神就见刚刚想着的远哥正一脸狞笑的向自己伸爪而来，程瑶后退一步没站稳直接摔到在地。 “铛铛！”程瑶瞪大眼睛，耳边传来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远哥却被拦在一尺之外，程瑶背后像是贴着什么人。 程瑶愣愣回头，身后是一个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程瑶顺着身体向上抬头，只见宋小月站在自己身后，伸出只手格挡住远哥的攻击。 宋小月伸出手的手腕上一只手镯发着碧绿的光，绿光不断向着周围扩散补充，筑起一大片浅绿色的护盾。 是重岭给小月的护身手镯。 程瑶呆呆望着宋小月，宋小月心有所感的低头与程瑶对视一眼，注意力再次放回防卫远哥上。 宋小月看向远哥，伸手格挡。略显稚嫩的脸上一边认真，目光专注平静而有力量，和平时撒娇卖萌的宋小月像是两个人。 程瑶第一次看见这么认真，平静的宋小月，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小月外表掩藏下的成熟和力量。 今天之前，程瑶一直内心隐隐把宋小月当做妹妹看待，心里不合时宜的冒出种妹妹突然长大的错觉。 “瑶瑶！”宋小月看着程瑶呆呆望着自己，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宋小月的声音打断了程瑶内心的想法，抬头望去宋小月正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己。 “没事！”程瑶愣愣摇头。 “没事就好！”看着程瑶动作，宋小月脸上忍不住勾起笑意。 正在两人说话中，宋小月手腕手镯绿光一滞，护盾波动了一下又很快稳住。 “哈哈哈！终于扛不住了。”远哥发出一整狞笑，再次使力攻击护盾，想一举击溃。 “手镯灵力不足了。”宋小月皱眉低叹，语气有点绝望。 程瑶望向远处，童骆正被一群恶鬼纠缠。 程瑶在侧头望向左方，重岭正勉力跟几个恶鬼战斗。身上多处负伤，脸色惨白。 程瑶又望向右边，断头鬼脑袋正瑟缩在角落里，还隐隐发着抖。 就不该对他抱任何希望。 现在唯一能抱希望的就是断头鬼口中的鬼差了。 不知道小月还能支撑多久。 想到这里，程瑶再次抬头望向宋小月，却见宋小月手中冒出白光源源不断的注入手镯中。 随着白光从宋小月手中流出，宋小月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小月，你在干什么？”虽然程瑶不知道白光到底是什么，但看到宋小月脸色越来越差，程瑶很清楚白光流出，对宋小月有很大的损伤。 “我没事！”宋小月向着程瑶勉强一笑。 “你脸都这么白了，这叫没事？”程瑶明白宋小月是为了自己，所以心下更加恼怒。 恼怒宋小月为自己不计身体的付出，也恼怒自己的无用。 神格啊神格！你要有点用，就帮我击退远哥吧！ 程瑶凝神想要召唤神格，半晌却没有任何动静。 程瑶再次抬头望向宋小月，她的脸已经白的像纸了，完全不像平时红扑扑可爱的少女脸。 程瑶起身握住宋小月的手腕，在宋小月慌乱的目光中拉下了她的手臂。 第128页 程瑶把宋小月往身后一推，自己却收到远哥未收力的重击，重重撞击在了透明墙上。 程瑶心口剧痛，刚起身就见远哥对着自己再次攻来。 程瑶在绝望中迎接远哥那一击，却见刚到面前的远哥被一道银锁链击飞。 银锁链？ 白湘！ 程瑶远望抬头，白湘正挥舞着飞舞环绕的银锁链击退周边恶鬼。 程瑶目光拉远，果然看见一群鬼差和恶鬼们打作一团。而刚刚躲得远远的小贩和行人，早就不知道溜去哪里了。 白湘和鬼差加入，程瑶这边几人瞬间轻松多了。 但坏消息是，看着鬼差们和白湘出现，先前打成一团的恶鬼们，莫名团结起来联手抗击白湘和鬼差们。 恶鬼们一方，白湘、鬼差们、童骆和重岭一方，场上意外的达成了平衡。 程瑶脱困，赶忙去看被自己推向身后的宋小月。 只见宋小月脸色惨白，想勉力站起，却摇摇晃晃的。 “小月，你休息下吧！”程瑶有点担忧宋小月的身体。 “不行！我要去帮岭姐。岭姐，也快撑不住了。”宋小月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也坚持要去找重岭。 听着宋小月的话，程瑶转头望向重岭，果然重岭脸色也非常惨白。 她也一直在硬撑吗？ 程瑶望着重岭思索，眼前却突兀出现一丝极细的白雾。 白雾？ 哪里来的白雾？ 程瑶隐约觉得白雾有点熟悉，不可思议的回头却在一处屋檐下望见死去的蜃妖。 蜃妖以手封缄，又对着程瑶做了个口型。 程瑶重复着蜃妖的口型，这是‘背后’。 程瑶愣愣的看向背后，背后只有透明墙啊！ 难道…… 程瑶看着摇摇晃晃要去找重岭的宋小月，几步走到她面前。 宋小月疑惑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瑶往后一推，直直的倒向背后。 宋小月倒向背后，直接从槐花中街消失了。 槐花中街和人界连通了！ 第74章 逃脱 槐花中街怎么会突然和人间连通了？ 程瑶记得白湘他们出现前自己都撞在透明墙上，连通肯定是出现在自己撞击之后。 是白湘吗？ 还是蜃妖？ 蜃妖告知程瑶连通的消息，程瑶内心觉得连通和蜃妖关联更大。 蜃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程瑶越来越看不懂蜃妖，完全分不清蜃妖到底是敌是友。 为什么一边伤害自己，又一边多次救自己呢？ 程瑶想不通索性不想，目光转向和恶鬼大做一团的重岭。 只要自己带着重岭安全离开就行了，别的都不奢求。 程瑶看着重岭和几个恶鬼站住一团，随着灵力缺失隐隐落了下方。 “重岭，这边来。”程瑶直接对着重岭大喊。 “怎么了？”重岭担忧的闪身脱困来到自己身边，目光却注视着背后追来的恶鬼。 程瑶刚刚早就卡好了角度，望着重岭一笑，抱着重岭就往身后一倒。 出乎程瑶意料的是，重岭一触透明墙就从地府消失了。 而程瑶怀中一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透明墙上。 程瑶不可思议的伸手往前触碰，指间很快抵在了透明墙上。 原来是自己出不去吗？ 我出不去！ 还好，小月和重岭已经安全了。 也不算有太多遗憾。 程瑶翻身回头，正好对上袭击来的几个恶鬼。 “噗嗤——”程瑶听到穿透东西的声音，心脏就传来一阵痛楚。 程瑶呆愣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前，一只手直直穿透插了进去。 原来被穿透的是我自己！ 恶鬼看着程瑶呆愣的表情，恶意的捏了一下心脏。 程瑶瞬间感觉被紧握住的心脏，传来一阵挤压感，胸口莫名的堵闷。 周边几个恶鬼，看着同伴得手也不敢寂寞的上口咬上程瑶的皮肉。 自己真的要死了吧！ 被恶鬼啃食死，应该会很痛吧！ “程瑶！”程瑶听到白湘的声音，在剧痛中抬眼望去。 白湘挥舞着银锁链击飞了周边几个恶鬼，只留下插入程瑶心脏的恶鬼，白湘略一思索，直接用银锁链绞断了恶鬼手臂。 “痛吗？”白湘想伸手拔出程瑶胸口的断手，看着程瑶身后晕染出一大片血迹却又默默收了回去。 白湘害怕拔出断手，会造成程瑶失血更快。 “还好，可以忍受。”程瑶想对白湘扯出个笑容，却因为太痛了放弃。 “程瑶！”白湘看着程瑶逐渐苍白失去血色的面孔，只是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好像这样就可以帮她减轻痛苦。 程瑶还有许多的话，还想把自己对槐花中街的推测告诉白湘，却只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吃力。 “白……湘，谢谢……你……这”程瑶思索片刻，尽力说出口的却是一声谢谢。 程瑶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黑。 “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主人怎么办？” 眼前黑暗中，程瑶听到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 你主人是谁？ 或许是失血过多，程瑶的脑子沉重难以思考。 正在程瑶努力想要思考时，瞬间失去所有意识，沉入无边黑暗。 第129页 “不用谢！”白湘看着程瑶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神采，轻声作答。 但白湘心里很清楚，这声回答她再也听不见了。 白湘想起和程瑶几次见面的情况，她好像总是很倒霉。 第一次见面据说遭遇了山魈袭击，第二次被恶鬼追逐，第三次与爱人离别，第四次更倒霉，直接被穿透心脏而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程瑶这些活人接触多了，白湘多年不曾波动的心脏隐隐传来痛感，好像死前困扰自己多年的顽疾再现。 白湘隐约觉得眼睛有点痒，伸手抹去却是自己在高频的眨眼。 是啊！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童毛方刚刚赶来，只看着槐花中街混乱一片。 现在街道上只剩下白湘带来鬼差们，或躺或站，入口处站着唯一留下来的恶鬼童骆。 不对，还有一个。 童毛方眼睛很好，很快就发现了缩在角落的断头鬼脑袋。 童毛方再一侧头，只见白湘半蹲在一个躺着的人影身边。 童毛方内心隐隐不安，内心默默祈祷一步步去。 地上躺在血泊里的是她的童年好友——程瑶。 程瑶死了，程瑶外婆该怎么办？ 还有程瑶外公，自己该怎么说？ 还有她该怎么办？ “湘姐！”童毛方轻声开口，只见白湘正抚摸着自己的眼睛。 湘姐在眨眼睛？！ 白湘循声回头，慢慢的起身，眼神却再次移向躺着的程瑶。 童毛方几步上前，伸手轻触程瑶脸颊皮肤。 凉的！ 事实再次被证实，童毛方自己呆坐地上。 程瑶从下就活蹦乱跳的像个多动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她等了程瑶那么多年，她该怎么办？ 她还没等到和程瑶见面，程瑶怎么可以死？ 童毛方内心情绪交杂，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悲伤痛苦。 白湘收回目光，轻拍童毛方肩膀，转身向着街道走去。 众人寂静无言中，白湘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向一间屋檐下。 白湘抬头望向面前的蜃妖，蜃妖表情悲伤却还强装镇定。 “她为什么出不去？”白湘轻声开口，语气中携裹着质问。 “我不知道！”蜃妖摇了摇头。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出去，就她出不去？”白湘再次开口，语气中的质问却微弱了不少。 “大概是我得到的法决不全吧！”蜃妖随口作答。 “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白湘已经明白了原因，不再追问刚刚的问题。 “因为我不相信她死了！”蜃妖目光扫向远处程瑶的身体。 “为什么不会死？”白湘跟着望向程瑶的身体，喃喃道：“她不过是个人类罢了。情感充沛，□□脆弱。” “情感充沛，□□脆弱。”蜃妖重复着白湘的话语，轻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了！” “我说的是人类！”白湘出口纠正，眼睛再次恢复以前一下不眨的状态。 “她是有神格的人类！”蜃妖收回目光，看向白湘道：“你早就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吧！” “……”白湘却没有作答，只是目光再次落向程瑶。 蜃妖关注着白湘脸上的表情，发现她脸上隐隐闪过点惊讶和期待。 蜃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向背后望去。 只见程瑶躺在地上的身体，慢慢从地上漂浮到了空中。 程瑶的身体飘到了空中2米多高度，开始轻轻旋转，最后变得面部朝下。 面部朝下之后，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静止，似乎不再有动静。 白湘几步走到程瑶悬空的身体附近，只见胸口的断手突然脱出，直直掉落在地。 程瑶的身体还是高悬在空中，胸口却没有滴出一丝血液。 良久，程瑶的身体内部慢慢透出青白两色光来。 青白两光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多，最后直接覆盖全身。 随后两色光芒像是打架一般，一会儿白光压倒青光，一会儿青光压倒白光。 就这般变幻几次后，终于青光站了上方，吞噬包围了身上那道白光。 白光被击败后，青光迅速蔓延扩散全身，越来越亮。 最后亮的灼眼，闪烁一下后，程瑶的身体直接整个从空中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童毛方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湘姐？”童毛方疑惑的望向白湘，却见后者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女子。 “怎么回事？”白湘向蜃妖提问。 “我也不清楚。”蜃妖表情淡定，分析道：“显而易见，死人是不能动的。” “所以？”白湘接着追问。 “所以她没有死。”蜃妖看着白湘说话，缓慢而坚定。 蜃妖说完这一句话，直接转身向着槐花中街出口方向而去。 白湘看着蜃妖走远，最后回头看了眼程瑶消失的虚空。 没死吗？ 不知该说太好，还是太坏。 没死，你的倒霉生涯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而我，也该去做我早该做的事情了。 再见，程瑶。 希望再见你时，你是新生的你，我也是新生的我。 白湘转头，向着蜃妖离开的方向而去。 第130页 步子坚定有力，再也不曾回头。 童毛方看着两人接连离开，剩下的鬼差也跟随着慢慢离开。 童毛方收回视线，回头就对上一张恶鬼的脸，是——童骆。 “程瑶，她……”童骆听着刚刚几人对话，内心有了猜测。 “应该没死！”童毛方轻声作答。 “那她去哪里了？会人间了吗？”童骆再次提问。 “我不知道！”童毛方摇了摇头，诚实作答。 “好吧！谢谢。”童骆唯一点头致谢，也慢慢离开了。 童毛方看向程瑶消失的虚空，最终轻叹了口气。 希望你已经回了人间！ 多少人想回人间，再也回不去了。 童毛方收回目光，也决定离开。 童毛方刚刚走了几步，远处就传来滚动的声音。 “咕噜！”童毛方循声回头，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了。 童毛方回身几步，捡起奋力滚过来的脑袋离开。 “臭小子，竟然忘记了你小叔公。” 第75章 醒来 光华陨落，太阳西斜。 左边脸颊传来一阵戳刺的痛感，程瑶不舒服的往左边偏了偏头躲避，没料到右边脸颊也受到了侵扰。 谁啊？ 程瑶恼怒的睁开眼，眼前却是一张童稚好奇的小脸。 小女孩看见程瑶睁开眼睛，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马丢下手中的树枝，惊叫一声迅速跑开了。 不清楚发生什么的程瑶，疑惑的眨了几下眼睛，才终于思维重启。 自己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醒过来了？ 难道自己变成鬼魂了？ 程瑶想使力坐起来，身体却异常的沉重迟钝。 程瑶努力良久终于坐了起来，刚刚面前的小女孩早就消失无影了。 程瑶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在地府里被洞穿的胸口恢复如初。 胸前衣服却破了个洞，破洞周边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当时被洞穿的地方！ 难怪从刚刚起心脏就一直传来牵扯着的疼痛感！ 鬼魂应该不会痛吧！ 而且自己好像还有温度！ 程瑶抬起一只僵硬冰冷的手，轻轻触摸了下脸颊。 脸颊温度似乎不高，但还是传给指尖一丝暖意。 死人应该是没有温度的吧！ 而且死人会有饥饿感吗？ 程瑶摸向自己的干瘪的肚子，里面不停传来饥饿的叫声。 好饿啊！ 自己应该还没死吧！ 死人怎么还会这么怕饿？ 程瑶被饥饿感折磨的不轻，一心只想先找点东西充饥。 程瑶手掌撑地，使力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程瑶起身后先观察了下周围的幻境，周边都是郁郁葱葱树木和低矮的草植。 这里和东川的森林幻境不太相似。 这里是哪里？ 难道又进幻境了吗？ 自己前几次入幻境好像从来没感觉过任何饥饿感啊！ 肚子再次咕咕叫了几声，程瑶放弃思考，决定先找路出去。 现在吃东西才是正事！ 程瑶地面仔细观察，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道浅浅的儿童脚印。 那个小女孩应该被吓得回家了吧！ 顺着她的脚印走，应该可以走出去。 想到这里，程瑶眼前瞬间浮现一堆美食。 程瑶摇了摇头驱散幻觉，想顺着脚印离开森林。 正要开始起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物。 还是那天入地府时穿的淡粉襦裙，就是胸前不少血迹，还破了个洞。 程瑶扯着身后群摆观察，果然也浸满了血迹。 程瑶为难的皱了皱眉，不知道穿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有饭店愿意让我进门。 算了，试试吧！ 程瑶从裙摆底端撕扯一块布，绕胸口到了个结勉强遮住胸口破洞，便顺着小女孩脚印往森林外走去。 程瑶气力不济，走的很是缓慢。 不过慢归慢，时间久点还是走出了森林。 路途不远，程瑶走出森林抬目远眺。 左边不远处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小河上驾了座粗糙的木质小桥。 小桥对面似乎是个小村子，粗略一看就有10多间木质房屋罗布。 有房屋应该就有人，有人就肯定有食物。 想到这里，程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距离食物只有一步之遥，终点就在前方。 程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快速走上小桥，无意间抬头却被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吓了一跳。 水中的自己，唇色苍白，面色惨白发青，没有一丝血色。 难怪刚刚那个小女孩被吓跑，自己现在苍白的像个死人。 程瑶稳住心神，再次向着村子进发。 程瑶下桥上了条石子小路，远处飘来袅袅的炊烟，带来了饭菜的香味。 好香啊！ 程瑶嗅着香味，循着炊烟飘来的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扇木窗前。 程瑶敲起木窗往里看，左右扫视一圈似乎没有人在，只有灶上滚烫的汤在咕咕冒着气泡。 “有人吗？”程瑶绕着屋子找到木门前，敲了敲门询问。 “谁啊！”一声童稚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木门咯吱一声开了。 第131页 “你好！”程瑶扬起了微笑，友好的伸出手打招呼，被回应的却是一声尖叫。 “啊——”刚刚森林里的小女孩看见程瑶一声尖叫，啪的一声又把木门关上了。 “呃！”程瑶想蹭饭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 “呜呜呜……妖怪姐姐我错了，你别缠着我了。”木门里传来一阵哭声，哭泣声中夹杂着道歉。 小女孩把我当成妖怪了？ “我不是妖怪，也不想缠着你！”程瑶轻轻敲了敲门，解释道：“我只是有点饿，想找点食物充饥。”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女孩止住哭声，声音半信半疑。 “我要是真是妖怪，怎么会弄的这么惨。”程瑶自嘲一笑。 “你真的不是妖怪吗？”小女孩觉得程瑶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是有点担忧，只是悄悄打开一道门缝观察。 “真的不是！”程瑶努力摇了摇头，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等到程瑶再次醒来时，周边围着小女孩和一个陌生的成年女子。 “姑娘，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女子看着程瑶醒转，面露惊喜的开口询问。 “你是？”程瑶摸了摸肚子，折磨人的饥饿感消失了。 “我是茹茹的娘亲。”女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又道：“刚刚你直接昏过去了，茹茹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得直接跑去田上找我。” “我只是想找点食物，没想到会昏过去。吓到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给别人添了许多麻烦，程瑶有点抱歉。 “没事！”女子摇了摇头，又好奇道：“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我是从东川来的。”程瑶诚实作答。 “东川？这附近好像没这个地方啊？”女子面色有点疑惑。 “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旁的小女孩茹茹突然插话，肯定道：“我亲眼看见的。” “小孩子的话，别在意啊！”女子对着程瑶尴尬一笑。 “我不在意。”程瑶摇了摇头，笑着摸了摸茹茹的头道：“我还要谢谢茹茹呢！不是茹茹的话，我可能已经饿死了。” “不用客气！”女子转身拿起桌上放置的碗，边递给程瑶边说：“你饿太久了，我给你喂了点白米粥。你要是还觉得饿，就再吃点吧！” “谢谢！”程瑶感激道谢，接过女子递来的碗。 “那你先吃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女子说完就拉着茹茹一起离开了。 程瑶几口吃完白米粥，从躺着的床铺下来。 程瑶左右环视一圈，屋子里一桌一铺，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程瑶皱眉沉思，默默在心里细数疑点。 自己从森林里出来，没有看到任何现代的设备和装饰。 茹茹和她母亲，都身着古装，说话并不想现代人。 难道自己进入了某个古代幻境？ 还是穿越了？ 对了！茹茹说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了。 怎么更像穿越了！ 先找他们多了解点信息吧！ 看到底是幻境，还是真的穿越了。 程瑶想到方向，几步出门寻找刚刚两人。 一出门就只看到茹茹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石子在勾画写什么。 “茹茹，你在做什么呀？”程瑶走到茹茹身边蹲下，疑惑的看着茹茹笔下抽象的画。 “你想知道吗？”茹茹抬头狡黠一笑，开口道：“那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交换？”程瑶看向茹茹，好奇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爹爹回来。”茹茹说着望向程瑶一脸期待。 “爹爹？你爹爹去哪里了吗？” “我爹爹去从军了，上次来信说跟着凤将军去攻打狄人了。”茹茹说着情绪低落下来，委屈道：“我都两年没见过爹爹了。” 从军？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从军能活着回来都是万幸。 程瑶看着委屈难过的茹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茹茹这么想爹爹，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茹茹有些惊喜，开心道：“我要去告诉娘亲，神仙姐姐说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神仙姐姐是我吗？”程瑶疑惑的看向茹茹。 “对啊！我亲眼看着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既然你不是妖怪，那就肯定是神仙啦。” “呃！我也不是神仙，我就是普通人类。”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那么高掉下来，一点事都没有。”茹茹出声反驳，坚定道：“你就是神仙。”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程瑶看向茹茹，请求道：“茹茹，能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好呀！”茹茹说着捡了根树枝，低头指向刚刚画的画。 “这个是我！”茹茹指了指画中的小三角，又道：“当时我去森林里采蘑菇，就看到你从天上掉下来了。” 程瑶看着茹茹说到自己时，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小圆圈。 “你掉下来的时候，身上还发着青色的光。我好奇的跑过去看，就用树枝戳了几下你就醒了。”茹茹很快复述完当时的情景。 自己身上怎么会发着青色的光？ “娘亲！”茹茹开心出声。 程瑶抬眼一看，女子正抱着几件衣服往里走。 第132页 第76章 留宿 “娘亲，神仙姐姐说爹爹就快回来啦！”茹茹开心的跑到女子身边。 “神仙姐姐？”女子先是一愣，转而疑惑的看向程瑶。 “茹茹大概误会我是神仙了！”程瑶和女子对视一眼，尴尬的开口解释。 “不关姑娘的事，都怪我平时给她讲多了志怪故事。”女子了然一笑，顺手摸了摸茹茹的头。 “姑娘的衣服有点破损，不太得体。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这个。”女子说着将手中抱着的一件衣物递给程瑶。 听到女子的话，程瑶才想起自己还一直穿着带着血污破洞的裙子。 “谢谢你！”程瑶接过女子递来的衣服，对着女子感激道谢。 “不用客气。姑娘，随我进屋换衣服吧！”女子话罢，就领头进屋。 “姑娘，请去那件屋子换吧！”程瑶刚刚进屋，女子就指着程瑶醒来躺着的屋子开口。 “嗯嗯，好。”程瑶点头应答，带着衣物进屋关门。 屋子里除了一桌一椅，没有其他任何其他家具，显得空空荡荡的。 程瑶刚刚解开衣服系带，敏锐感觉到一道窥探的目光。 有人偷看？ 程瑶再次火速系好系带，绕着屋子查看一圈，却一无所获。 程瑶疑惑抓了抓脑袋，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抛弃其他想法，程瑶脱下淡粉襦裙，等到拿起女子的衣物一下犯了傻。 这是怎么穿的？ 程瑶又看看自己刚刚脱下的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的淡粉襦裙。 这裙子穿出去真的有点吓人！ 程瑶半猜半试的把女子衣物往身上套，折腾半天却还是没找到正确的穿戴方法。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程瑶反射性的拉起衣服遮住身体。 “谁啊？”程瑶高声询问。 “是我！”外面响起女子的声音，询问道：“姑娘已经进去很久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我只是不太会穿这种衣服。”程瑶尴尬开口回答。 “那姑娘需要我帮忙吗？”女子在门外关心询问。 “……可能需要。”程瑶条件反射想要拒绝，看了眼衣服终于还是认清了现实。 “麻烦姑娘开下门？”女子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好的，马上。”程瑶提着衣服挪到门口，开了个小缝放女子进来。 “姑娘，你这是……”女子看着程瑶的穿法惊讶出声，却很快止住了声音。 “我不太会。”程瑶有点尴尬。 “我帮你吧！”女子嫣然一笑，伸手帮助程瑶整理衣服，很快就收拾齐整。 “谢谢你啦！”程瑶穿好衣服，对着女子感激道谢。 “不用谢！”女子摇了摇头，突然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瑶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去，看见正好是自己刚刚脱下的内衣。 “这个是……”程瑶想要解释，却一时在脑海中找不到匹配的古代说法。 “……这个是穿在里面的。”程瑶找不到合适形容词，只能用手比划了一下穿戴方式。 “哦哦！我明白了。”女子看懂程瑶比划的动作羞红了脸，尴尬道：“姑娘的服饰倒是和我们不太一样。” “现在是什么朝代呢？”听到女子的话，程瑶随口询问起女子朝代了。 “朝代？什么是朝代？”女子对程瑶这个说法有点疑惑。 她不知道朝代吗？ 难道真的在古代幻境里？ “我是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程瑶选择先确定现在的位置，看这里是不是自己知道的某个地名。 “这里是回风镇。”女子很快作答。 回风镇？ 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们现在是在哪个国家呢？”程瑶选择先扩大先地理位置。 “风苍国啊！”女子疑惑的看向程瑶，开口道：“姑娘，不是风苍人吗？” 风苍国？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程瑶觉得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是！我家离这里很远，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 “可能遭遇了什么意外吧！”女子瞥向旁边沾满血迹的衣服，开口道：“姑娘暂时没地方落脚的话，可以先在我家暂住。” “我正好没地方去，真的要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女子摇了摇头，又道：“天快黑了，我先去做饭啦！” “我和你一起吧！”程瑶觉得已经很麻烦女子了，想着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补偿。 “好！”女子点了点头，程瑶火速跟上女子脚步。 或许是两人耽搁太久，出来看见刚刚西斜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逐渐昏暗起来。 程瑶跟随女子进厨房，不好意思秀自己的糟糕厨艺，最终揽下了烧火的活。 两人通力合作，不一会儿做好了晚饭。 席间，程瑶才得知自己昏倒直接打断了茹茹的做饭工作，致使她们晚饭推迟了很久，程瑶心里更加愧疚。 晚饭过后，茹茹和女子一间屋子早早睡了，程瑶再次回到昏睡醒来那件屋子。 或许是醒来不久，程瑶躺在床上却毫无随意，脑海中不断回忆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 第133页 自己醒来后被恶鬼洞穿的伤口，直接愈合消失了，只留下些许痛感。 是谁救了我吗？ 能救自己的人，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当时在地府自己认识的人，只有外公，白湘，童骆，毛毛，还有青禾和紫罗。 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救得自己？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没有死在地府，而是出现在了凤苍国的回风镇。 茹茹说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点像电视剧里穿越的方式。 想到穿越，程瑶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疑点。 如果是穿越到古代的话，自己应该很难和古代人沟通的。 古代的官话是有地域性的，不像现代到处都说普通话。 虽然茹茹和女子说话半古半白，但口音描述却很像是普通话。 这个古代，不像是历史上真正的古代，更像是现代人想象中的古代。 难道说自己不是穿越，而是进了某个现代人造的古代幻境？ 但如果是幻境，也不可能这么久了主角还没出现呀！ 程瑶想不太通，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在床上闭目冥想。 冥想中思维放开，不知不觉的程瑶竟然睡了过去。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里？”沉睡中的程瑶被人推醒，抬头却看见女子生气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程瑶做出来，一头雾水的看向女子。 女子怎么这么生气的看着自己？ 不是她说让自己暂住的吗？ “你怎么还穿着我的衣服？”程瑶刚一坐起来，就被女子愤怒的扯着衣服道：“你是小偷吗？” “小偷？不是你借给我穿的吗？”程瑶更加疑惑。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你。”女子大声否定。 “我们不是昨天刚见过吗？怎么又说不认识了？” “你胡说什么？我昨天哪里见过你了？”女子认定程瑶说谎，愤怒的拉着程瑶道：“你这个小偷，跟我去见官。” “娘亲！发生什么了？”或许是女子声音太大吵到了茹茹，茹茹揉着眼睛进门询问。 “没什么事，你回屋继续睡吧！”女子似乎不像让茹茹看见，直接催促茹茹回去。 “我们昨天明明见过的，不信你问茹茹。”程瑶看着茹茹出现，想着让茹茹帮自己作证。 “姐姐，我们昨天没有见过呀！”茹茹看着程瑶望向自己，好奇道：“姐姐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娘亲告诉我的。”程瑶一时有点混乱。 怎么一觉醒来，女子和茹茹都像不认识自己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或许是程瑶太过肯定，女子一时也变得犹豫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么大变化，但显而易见现在这家人并不欢迎自己。 “我真不是小偷。”程瑶跳下床铺拿起自己换下的淡粉襦裙，开口道：“很感谢你们昨天收留我，我现在就离开吧!” “呃！要不你们先出去，让我换下衣服？”程瑶抱着衣服和女子对峙片刻，忍不住出声提议。 程瑶提议的话音刚落，就被愤怒的女子扫地出门了。 可幸的是，女子没有硬叫程瑶换下衣物。 一时间无处可去，程瑶想着去森林自己醒来的地方碰碰运气，边凭着记忆往森林里走。 程瑶努力回忆昨天走过的路，但森林的路多而繁杂，程瑶不一会儿就彻底迷路了。 程瑶走的脚痛，找了个树根坐下。 看着一路走来抱着的淡粉襦裙，程瑶不期然想起了现代的伙伴。 小月和重岭应该是脱困了！ 就是裙子被弄成这样，不知道重岭会不会生气。 还想那么多，还能不能见到重岭都是未知数呢！ 到了这个陌生地方，自己该怎么活下来呢！ 先找个地方打工？ 自己现在应该算是黑户，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招自己。 程瑶坐在树下乱想，头上却被掉落的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程瑶揉揉脑袋往地上看去，砸自己的竟然是——苹果。 自己头上的是苹果树？ 第77章 终极日 正好有点饿了，程瑶捡起地上的苹果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口。 程瑶捏着苹果抬头看去，只见树上一个身影朝着自己的位置直接跳了下来。 程瑶吓得后退一步，树上的身影总在程瑶面前站定。 程瑶抬头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样，直接惊的愣住。 “怎么在发呆？”女子嫣然一笑，伸手在程瑶眼前晃了晃。 眼前女子一身窄袖红袍，面孔美艳精致，却是程瑶多日不见的老板——风青玄。 “老板？”程瑶在风青玄的挥手下回神，立马咽下口中苹果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一直……咕咕咕！”程瑶焦急询问却被肚子叫声不合时宜的打断，只得尴尬一笑。 “说来话长，边吃边讲吧！”风青玄无奈一笑，拉着程瑶回树根坐下。 “你说吧！”程瑶坐下抱着苹果咬了几口，抬眼期待的望着风青玄。 “那天你和白夷离开，我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安。”风青玄顺手薅了程瑶头发一下，慢慢开口讲述起来。 “我召集小月和紫罗希望他们多照顾你，没想到一会儿就接到了白夷失踪的消息。” 第134页 原来是老板感觉到了不安，故意留言叫小月他们照顾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你们走了不久，我就被现实世界排斥，直接被传送回了这里。”风青玄看着程瑶几口吃完了苹果，从腰上挂着的包里又掏出一堆水果递给程瑶。 程瑶愣愣的接过水果放在腿上，脑中却回忆起这一天多的经历。 风青玄说被现实世界排斥，回到了这里。 这里正好是古代，而且像是现代人想象中的古代。 还有睡醒以后，茹茹和她娘亲记忆像是把昨天的一切清零了。 不对！ 也许不是记忆清零了，而是记忆回到了见到程瑶的前一天。 这一切冥冥中指向一个答案，这是…… “这是……小说世界？”程瑶开口吸引了风青玄回头，程瑶停顿了下，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答对了。”风青玄欣慰一笑，似乎终于等到了心仪的答案。 “我怎么会来到小说世界？你不是说需要拿到许可吗？”程瑶想起了凤青玄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疑惑道：“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的确你在这个世界出现时，我就感觉到了。” 不是凤青玄带自己来的吗？ “那天你从天上掉下来，胸口被洞穿气若游丝。”凤青玄讲起程瑶醒来前发生的事情。 程瑶默默摸向自己胸口，只有丝丝痛感，肌肤在就恢复如初了。 “时间危急，我只能先帮你治愈伤口。等我找到食物回来，却发现你不见了。” 程瑶低头望向自己腿上的水果，难怪有些看起来没有那么新鲜了。 “我醒了觉得饥饿，也去找食物了。我们两个，可能正好错过了。”程瑶出口解释。 “等我找到你时，却不太方便露面了，只好默默跟着你。” “不太方便？为什么？”程瑶看向风青玄，眼神疑惑。 她是在躲什么人吗？ 自己昨天见过的就只有茹茹和她娘亲。 难道是在躲她们？ “因为镇子里的人都认识我！”风青玄眼神复杂，解释道：“茹茹的父亲，是我手下副将。” “你应该知道猜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风青玄转头望向程瑶。 “终极！”程瑶情绪低落下来，轻轻开口道：“小说世界的终极，所有人物的终极。” ‘但却不是你的终极！’程瑶望向风青玄，在心里默默说道。 就在程瑶猜到这是小说世界时，就已经明白昨天和今天都是同一天。 所有人物永远循环往复的终极日。 “对啊！终极。”风青玄目光一直落在森林远处，感叹道：“但不是我的终极。” “终极那天，茹茹的父亲也没有回来吗？”程瑶想到了一个可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说停在了风青玄大破戎狄，大权在握那天。”风青玄回头望向程瑶，开口道：“这就是小说的结局。” 程瑶脑中自动闪过小说结局的文字，心里涌出一股悲哀的感觉。 小说只会描写主角的完结，永远不会花费笔触去给出龙套的结局。 小说结束在打破戎狄那天，时间永远在同一天循环。 在循环的那一天里，茹茹永远也等不到自己的父亲，女子也永远等不到自己的爱人。 还有…… 程瑶心有所感的抬头，真好和风青玄四目相对。 还有永远停留在终极日，记忆却在不断往前走的风青玄。 自己才经历过一次认识与遗忘，就已经这么难受了。 不知道风青玄，到底经历过了多少次。 程瑶不期然想起了在西河的车上，风青玄对自己娓娓道来的觉醒过程。 那天之后，风青玄永远游离在终极之外，无亲无友，孑然一身。 不知道一个小说人物到底要经历过多少次失败，才能明白自己的世界是虚假的。 又要经历了多少努力控制了时间，才能发现潜藏的秘密。 到底要有多么失望，她才宁愿死去，也不愿意在待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怎么哭了？”风青玄看着程瑶望向自己一脸心疼，伸手轻轻擦拭着程瑶的泪水。 “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风青玄收回手，笑着道：“我终于要自由了。” “自由？”程瑶望着风青玄，心里却更加沉甸甸的。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风青玄凑近程瑶，目光灼灼。 西河的车上，风青玄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还做了个请求。 “改变剧情，拯救骆闻修……”程瑶轻轻说出，却只觉每个字似有千斤。 “你还记得！”风青玄笑容更加灿烂，开口道：“现在到了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我真的可以吗？”程瑶小声询问，语气中情绪不明。 “你可以的！”风青玄握住程瑶的肩膀，语气坚定。 “可是……你会永远消失的！我不希望你消失。”程瑶看着风青玄开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我早就受够了！”风青玄站了起来，低头看向程瑶道：“我是我的愿望，你会帮我完成的。对吗？” “老板……”程瑶抬头望向风青玄。 第135页 逆光站立的风青玄，表情期待又疯狂，哀伤又迫切…… “瑶瑶！帮我完成我的愿望好吗？”风青玄望着程瑶轻声开口。 “……”程瑶和风青玄对峙，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好！”程瑶终于转开了头，悲哀的点头。 “瑶瑶真好！”风青玄脸色转晴，一把把程瑶拉起来抱在怀中。 “老板！”程瑶不舒服的挣了挣，风青玄尴尬一笑放开了程瑶。 “我现在把时间倒转回骆闻修和河神的那一天。”风青玄看向远处，面含微笑语气轻快。 程瑶望着风青玄，心中情绪五味杂陈。 老板今天真的很高兴，自己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么真心真意的笑容。 她是真的希望能改变剧情！ 可是改变剧情，她会死去的。 世上再也不会有她…… 歇业的青玄纪永远也不会开门了…… “瑶瑶！怎么又哭了？”久久没有等到程瑶应答的风青玄，回头却见到程瑶正在默默流泪。 “我只是有点难过！”程瑶自己用手背擦干净眼泪，掩饰性的微笑道：“我应该为你开心的，终于要结束了。” 程瑶总是这样静静流泪，很少发出声音。 就像不会要糖的小孩一样，更加让人心疼。 看着程瑶的眼泪，风青玄心中有片刻动摇，却很快又坚定了信念。 “瑶瑶！分离是人生必修的课程。”风青玄把程瑶揽入怀中，眼神复杂的望向远处。 “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我只是走的更早一点而已。”风青玄轻拍程瑶的背安慰。 “我明白的！”程瑶收拾好心情，挣脱风青玄的怀抱开口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风青玄轻抚程瑶头顶，转头看向天空。 程瑶望向风青玄，只见看她伸手捏了几个手印，嘴型变幻，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手印最后定格后，风青玄手指尖发出一团白光。 白光星星点点分离，向着空中破散而去…… 随着时间推移，破散的白光越来越多，星星点点漂浮到了程瑶身边。 程瑶好奇的伸手接住一点白光，白光却很调皮的绕着指间飞走了。 程瑶无奈笑笑，抬头却见周边环境开始变幻，森林跟随白光飞远快速退去。 周边慢慢变紫红蓝三色交杂的场景，身边停留的白光点缀其中似一颗颗笑笑星辰。 “这是哪里？”程瑶望着周边的一切，脑子中闪过‘宇宙’两个字。 这太像自己平时在图片中见过的星河了。 “这是时间的裂缝，一切的起源。”风青玄亲声作答。 风青玄说着便伸出只手向外翻动，随着她手的摆动，周边场景迅速时亮时暗的变幻。 持续了片刻，风青玄一下停住，微笑望着程瑶道：“时间点到了！” 第78章 河神 “是这里吗？”程瑶望着周边似宇宙的场景，有点不敢相信。 “前面！”风青玄微笑一声，拉着程瑶突然往前一跳。 “……”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程瑶闭上眼睛。 “没事的！睁开眼看看。”风青玄劝慰的声音响起，程瑶听从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风青玄拉着自己正在空中漂浮向前，程瑶有点恐高，不敢低头往下看。 “我们是在飞吗？”程瑶疑惑询问。 “不是，是漂浮。”风青玄回头望向程瑶，开口道：“失去重力的漂浮，就像在太空里一样。” “太空？”程瑶疑惑的重复。 难道刚刚的场景想宇宙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论是在哪个世界，法则都是相通的。”风青玄开口解释，突然道：“我们到了。” “到了？”程瑶回头疑惑的看向风青玄，却被风青玄往前一推。 程瑶被推的往前一飞，迅速穿透一层薄膜似的空间。 眼前一边，程瑶到了一片辽阔的河面上。 程瑶踩在翻腾的河水上，却并没有掉落下去。 回头望向风青玄，只见她还留在似宇宙的场景里。 “老板，你出不来吗？”程瑶疑惑询问。 “这是我不存在的剧情，我无法进入。”风青玄说着指向前方，开口道：“他们就在前面。” “好！”程瑶点了点头，明白自己要单独行动了。 程瑶抬腿向前走去，再次回头却发现风青玄还是跟在自己背后，距离始终不变。 看来老板和自己的距离是恒定的！ 有熟悉的人在，程瑶心里更加安定不少，再次向着前面出发。 走了不久，就看到远处河面上站着两个身影。 骆闻修和河神吗？ 终于找到主角了！ 程瑶终于找到方向，想着两人跑去。 程瑶很快到了两人身边，两人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靠近，仍然在自顾自的说话。 程瑶站在一个白衣广袖的男子背后，对面是一个面容俊美的古装男子。 对面的男子身体是透明的 ，应该是骆闻修吧！ 那自己前面的就是河神了！ 程瑶向前走了几步，转生好奇的望向河神的面孔，脸色却瞬间顿住。 白夷！ 河神怎么和白夷长得一模一样？ 程瑶走近河神，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第136页 他们两个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老板？他是白夷吗？”程瑶回头望向风青玄。 “他不是白夷。”风青玄说话模棱两可，又道：“这个给你。” 风青玄直接丢了个东西给程瑶，程瑶捡起来一看是个匕首。 “一会儿剧情点到了，你就用这个插入河神的胸口。” “你是要我杀了河神？”程瑶拿着匕首，回头再次望向河神。 “你杀不了他的。匕首只能让他受伤罢了！”风青玄开口解释道。 “可万一……”程瑶还想说些什么，身边沉默的两人突然开始说话了。 剧情再次开始了！ “你决定好了吗？”面前的河神望着对面的骆闻修，无喜无悲。 “决定好了。”骆闻修望着河神点了点头，又开口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河神似乎早就猜到了，没有丝毫惊讶。 “我希望你青青不会记得我！”骆闻修开口道。 “可以！”河神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那就好！”骆闻修扬起抹笑容，手中摩挲着一块玉佩，抬头坚定道：“可以开始了。” “如你所愿！”河神抬头指向骆闻修，一道灵光连接两人。 “瑶瑶，就是现在！”风青玄突然出声。 程瑶握紧手中的匕首，抬眼望着河神。 他真的不是白夷吗？ 这个匕首真的杀不了他吗？ “瑶瑶！瑶瑶……”看着程瑶心神不定，风青玄焦急的呼唤。 程瑶回头望向风青玄，她正一脸焦急又期待的看着自己。 程瑶侧头望向骆闻修，他的身体随着连接的灵光更加透明黯淡。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程瑶拿起匕首向着河神的胸口而去，却在最后一寸堪堪停住。 这一刀刺下去，就再也见不到老板了…… “瑶瑶！你答应我的……”风青玄明白程瑶心中动摇，再次开口。 听着风青玄的话，程瑶坚定信念，深吸口气闭眼刺了下去。 程瑶内心翻涌不定，脑中不断闪过与风青玄相处的点点滴滴。 无论多晚回来总在大厅等待的风青玄，会默默保护照顾众人的风青玄，谈生意意气风发的风青玄…… 程瑶忍不住流泪，一切都没有了！ 想到再也见不到风青玄，程瑶心中懊恼后悔。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早就把他当成了姐姐看待了。 没想到自己创造了她，也会是自己杀死了她…… 程瑶脑中万千念头流转，却感觉到往前刺的匕首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 “怎么回事？”程瑶睁眼疑惑的看向前方，耳边却响起河神的声音。 “你是谁？”程瑶立刻回头，正好和低头的河神四目相对。 “是你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河神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惊讶的情绪，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想杀我？”河神看向在自己胸口悬停的匕首，脸上挂起嘲弄的笑容。 “你认识我？”程瑶疑惑询问，手中却悄悄把匕首往外拔，却发现完全动弹不了。 “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河神发现了程瑶的小动作，脸上更加嘲弄。 河神认识自己？ 如果他只是书中河神那个人物，是不可能认识现实世界的自己的。 程瑶脑中闪过和现实白夷的几次历险经历，似乎自己与白夷早就相识了。 难道河神就是现实中的白夷？ “你是白夷？”程瑶疑惑的望着白夷。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听到程瑶的声音，河神皱眉显出憎恶的表情。 河神也叫白夷？ “白夷，你还记得……”程瑶想要问问河神是否记得自己，脖子却被人一把掐住，声音闷在嗓子里。 “都说了，不准你叫这个名字。”河神掐着程瑶的喉咙，眼睛直直的和程瑶对视。 “白……”程瑶脱力，匕首落在了地上。 “都说了不准你说这两个字。”河神再次使力，程瑶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河神看着被自己掐着的程瑶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面孔也慢慢转青。 她要死了！ 河神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中一震，掐住程瑶的手开始不受控制。 “呼呼……”程瑶在窒息死亡之间，突然被河神丢在地上。 程瑶终于脱离窒息努力呼吸空气时，无意间看见面前的河神正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瑶瑶！快到这里来。”程瑶躺在地上大力呼吸，耳边传来风青玄的声音。 “……老板！”程瑶一边呼吸一边寻找，在左边不远处看见了伏在宇宙场景里的风青玄。 “瑶瑶，快过来。”风青玄焦急的向着程瑶呼唤。 程瑶正想起身向跑向风青玄，肩膀却被一只手重力按住。 “什么老板？”程瑶慢慢回头，只见背后的河神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河神脸上脸色平静却让程瑶觉得更加危险，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里还有其他人？”河神四周扫视一圈，望着程瑶询问，语气疑惑。 “没有。”程瑶立刻反驳，身体想要退回却被河神的手牢牢的按在地上。 “这里还有其他人！”河神再次开口，语气却充满了肯定。 第137页 “……”河神紧紧盯着程瑶，程瑶却不敢在轻易开口了。 “你真藏不住心思！”河神看着程瑶一脸紧张，伸出手轻刮程瑶鼻子。 尽管河神和白夷长着同样的脸，程瑶却还是对河神有点恐惧。 河神的手冰冷可怕，完全不像白夷一样温暖温柔。 “其他人在哪？”河神看着程瑶望着自己恐惧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难受。 “没有其他人。”程瑶怕泄露心思不敢坐任何动作，只是直直的盯着河神。 “你骗我。”河神脸上闪过不悦，抬扫视一圈发现了还直直站着的骆闻修。 河神回头轻念口诀，程瑶身下翻腾的河水就在直立起来，在程瑶头顶融合。 形成个圈的河水很快冻结，变成个冰做的半圆囚牢，正好把程瑶困在里面。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河神满意的看了眼被困在冰牢里的程瑶，和程瑶对视时扬起抹得意的笑容。 程瑶一直望着河神，看着他走向骆闻修，再次灵光连接两人、看着河神背对着自己，程瑶回头看向风青玄。 “老板，我现在该怎么办？”风青玄在冰牢之外，程瑶一时没了办法，只好压低声音询问。 背对着程瑶的河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还有其他人存在。 既然程瑶是突然出现的，周围自然也可能还有其他人存在。 “匕首在里面，用匕首打穿冰层。”风青玄给程瑶提出建议，抬头向远处看去。 骆闻修的身影更加暗淡了。 听到风青玄的提议，程瑶很快找到身边的匕首。 看着身边的匕首，程瑶却察觉到了有些异常。 第79章 情郎 河神想困住自己，怎么会把匕首留在冰牢里呢？ 他会这么蠢吗？ 还是有什么阴谋？ 算了，不想了！ 先离开冰牢才是头等要事。 程瑶捡起匕首，本以为厚厚的冰层很难打穿。 没想到匕首一扎进冰层，冰牢就迅速崩裂瓦解了。 做好长久抗争准备的程瑶一愣，看着地上碎成一堆的冰块，脑中闪过一个形容。 豆腐渣工程。 “剧情要结束了！”程瑶耳边突然想起风青玄的声音，程瑶想起自己的任务向着河神跑去。 程瑶的匕首向着河神扎去，却被一层突然出现的水层挡住。 “从冰牢里出来，却不先逃命。”河神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了身后发生的一切。 听着河神的声音，程瑶明白了原来河神早就防着自己。 程瑶用力想拔出匕首，却发现匕首陷在水层里纹丝不动。 程瑶果断放弃匕首，直接绕过水层，想推动河神打断施法。 河神伸出只手单手结印再次困住程瑶，身后水层迅速挪移过来绕着程瑶一圈。 刚出冰牢，程瑶又被一圈水层困住。 程瑶想着冲破水层，水层却像墙一样，坚硬无比。 程瑶揉了揉撞痛的位置，眼神却飘向了骆闻修。 骆闻修只有浅浅的一个轮廓了，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程瑶心中瞬间几种情绪闪过，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骆闻修死了，老板就不会死。 好像是应该开心的。 但是老板却要被剧情操纵，陷入几百年的痛苦挣扎中。 似乎应该悲伤才对。 “原来你是为了他呀！”心中灵犀几转，河神很快就猜出了程瑶的目的。 突然被说破心思，程瑶猛地看向河神，才发现河神正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河神对着程瑶露出个恶意的笑容，手中一握，程瑶耳边就传来骆闻修痛苦的声音。 程瑶听着声音回头，正好见到骆闻修带着释然的笑意望着自己。 他为什么在笑？ 程瑶惊疑的看着骆闻修，只见他吃力的做了几个嘴型，接着就直接消散了。 程瑶默默重复着骆闻修的嘴型，得到了一句话。 ‘请你帮我照顾好青青！’ 青青，是风青玄。 为什么骆闻修会托付自己照顾风青玄呢？ 他知道自己是风青玄派来救他的吗？ 骆闻修似乎没那么简单！ 程瑶陷入思考中，再次回神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张极近的脸。 程瑶被吓得后退一步，却撞上身后的水墙。 程瑶定神一看，面前的水墙不知何时被河神去了，河神弯腰低头看着自己。 “在想什么？”河神站直身体，双手环胸看着紧贴在水墙上的程瑶。 “……”程瑶看着河神盯着白夷的脸，内心只觉得违和极了。 刚见面时白夷还有点冷漠，后面就基本都是害羞和温柔了。 白夷才不会像河神一样，脸上显露什么憎恶仇恨的表情。 “在想你刚死去的情郎？”河神上前一步捏住程瑶下巴，开口道：“我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死法吧！” 这话怎么……这么像吃醋？ 程瑶被自己脑中的念头一惊，回神却看见河神捏着自己的下巴。 摆脱不要用白夷的脸，做霸道总裁油腻的行为。 “他不是我情郎！”程瑶偏头挣脱河神的手，努力把头往后挪。 “哦！”河神似乎有点惊讶，询问道：“那你的情郎是谁？” 第138页 “是谁跟你有关系吗？”程瑶有点无语，河神怎么问起自己的隐私了。 “怎么没关系了！”河神脸上一恼，开口道：“你告诉你的情郎名字，我才好送你们这对鸳鸯地府团聚呀！” “瑶瑶！找个机会跳进来。”程瑶余光看着风青玄移动到了河神背后，正对着自己打着招呼。 河神敏锐察觉到程瑶目光后移，回头望去，背后却空无一物。 “我的情郎是……”程瑶开口，很快又拉回了河神的注意力。 河神刚回头，就见程瑶一把搂住自己一旋，贴着自己道：“我的情郎叫……” “谁准你贴这么近的？”河神一把推开程瑶，程瑶倒身后却突然消失了。 空气中飘来程瑶残留的声音，“白夷！” 白夷？ 她的情郎叫白夷？ 白夷不是自己的名字吗？ 难道她的情郎和自己同名同姓？ 有情郎还跑来抱自己，真是轻浮。 河神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恼怒，走到程瑶消失的地方追查，还是一无所获。 被她跑了！ 河神有气没地方发，目光四散突然看见地上掉落的匕首。 “程瑶！”四周寂寥，河神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正在河神恼怒之时，程瑶却一头栽进了宇宙场景中。 风青玄接住程瑶，拉着程瑶往中心漂去。 “老板，不好意思！我搞砸了！”程瑶有点愧疚。 “没关系，你尽力了。”风青玄有点失望，却还是摸着程瑶的头安慰。 “我真的能改变剧情吗？”程瑶有点迟疑的开口。 “可以的。”风青玄迅速回答，语气坚定道：“这次不就改变了死亡时间吗？” 改变了死亡时间？ 程瑶记得书中并没有对这场交易进行描述，老板是怎么知道改变了时间的？ “这次失败，或许是因为你还没觉醒。”听着风青玄的话，程瑶却没有开口提问。 “可能是吧！”静默片刻，程瑶开口应答。 “一定是！”风青玄坚定道。 程瑶回头望向风青玄，她的脸上脆弱又偏执，像是在海口漂浮的人抓着唯一的浮板。 程瑶回头看向前方，心中一股悲哀的情绪蔓延。 两人沉默着，很快就漂浮回到勒宇宙场景中心。 程瑶看着风青玄再次施法，灵力闪过两人又回到两人见面的森林里。 一番劳累，本就没吃饱的程瑶又感觉有点饥饿。 程瑶几步走回树根下，捡起掉落的水果擦了擦再次进食。 “别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风青玄看着程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饱了再去吧！”程瑶开口提议。 “你确定？”风青玄故作神秘，开口道：“吃饱了才去，会有点亏哦！” “去酒楼吗？”程瑶疑惑询问。 “你猜？”风青玄挑了挑眉，不肯正面回答。 “嗯！”程瑶思考一瞬，捡起几个水果道：“我们走吧！” 风青玄扑哧一声笑了，拉着程瑶念动口诀，两人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瞬移片刻，两人停留在了一条河边。 程瑶抬眼一看，隐约觉得场景有点熟悉。 河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往前走就是了！”风青玄指着前方河岸开口。 “你不去吗？”程瑶疑惑询问。 “不太方便。”风青玄神秘一笑，身影一转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神神秘秘的？ 程瑶顺着河岸前行，越走越觉得河道熟悉。 等到走了一会儿，程瑶想起了和哪里相像，心中一惊。 这不是刚刚和河神见面的那条河道吗？ 老板为什么又把自己带回这条河道了？ 书中最后没有交代河神的去向，他会不会还在这里。 程瑶想起刚刚的经历，脖子上又传来窒息的幻觉。 但是老板应该不会害自己的！ 说不定河神已经不在了。 老板说就在前面，要不先过去看看？ 程瑶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就算真的遇上危险，老板肯定也会来救自己的。 程瑶前行片刻，就看见河岸边摆着一桌饭菜，一个穿着白衣广袖的男子背对自己坐着。 白衣广袖？ 河神好像也穿这样！ 老板不会真的坑我吧！ 程瑶顿住脚步，内心有点迟疑。 纠结片刻，程瑶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程瑶慢慢走到饭桌边，越过白衣广袖的男子，悄悄转头看去。 “程瑶！”男子轻呼一声程瑶名字，慢慢抬起头来。 男子的面孔一点点露出，却是程瑶刚刚见过不久的面孔。 “白夷？”看着面前温柔笑着的人，程瑶有点迟疑的开口询问。 “是我！”白夷望着程瑶眼神含笑，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看着白夷点头，程瑶终于顺从内心。 程瑶一把抱住白夷，委屈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白夷也紧紧抱着程瑶，力度比程瑶还大。 程瑶被大力抱住，紧贴在白夷身上，有点不太舒服。 “白夷，你怎么会在这里？”程瑶不舒服的挣了挣，却还是被牢牢控制住。 第139页 白夷情绪好像有点不对。 程瑶有点疑惑，想抬头看向白夷的表情，却被白夷按住后脑勺。 白夷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他的表情？ “你刚刚迟疑了好久！”白夷终于开口，语气轻柔又委屈，“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你知道？”程瑶有点疑惑，想抬头看向白夷表情却不得。 程瑶的习惯是喜欢观察别人表情，现在只能对着白夷后背实在有点难受。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白夷紧紧抱住程瑶，语气带着点委屈。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白夷怎么有点欠缺安全感？ “那你保证，永远也不会丢下我！”白夷再次轻声开口，语气不明。 程瑶正想要开口，却猛然看见白夷腰间匕首一角。 第80章 再见！ 程瑶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伸手摸向白夷腰间的匕首。 白夷反应也很快，迅速放开程瑶，按住了程瑶摸向匕首的手。 “白夷！”程瑶看向白夷，白夷目光却有点闪躲。 “我想看看这个匕首！”程瑶心中有点慌乱，却还是开口道：“给我看看好吗？” “别看了！”白夷低下头，像一只怕被抛弃的小动物。 “我想看！”程瑶再次开口。 白夷抬头望向程瑶，片刻后轻轻拿开了手。 程瑶拔出白夷腰间的匕首，拿到眼前观察。 和刚刚自己刺杀河神的一模一样。 这个匕首为什么会在白夷身上？ 程瑶抬眼看着白夷，面孔和河神一模一样。 程瑶目光下移，衣服和河神穿的也很相似。 不对，不是相似。 程瑶伸手拉过白夷的衣袖，上面密密织着一层水波状的银线。 当时河神掐着自己的脖子，自己眼前最清晰的就是这衣袖上的水波纹。 不是相似，而是同一件。 “你到底是谁？”程瑶不敢置信的起身，默默后退。 “我是白夷！”白夷看着程瑶远离自己，眼中闪过一阵疼痛。 “白夷怎么会穿着河神的衣服！”程瑶拿出手中的匕首，开口道：“这个匕首，我明明掉在河神那边了。” “我也是河神！”白夷轻声开口。 白夷就是河神？ 难怪刚见面白夷这么缺乏安全感！ 程瑶脑中闪过河神带着憎恨厌恶的面孔，又闪过白夷温柔含笑的样子。 白夷就是想杀自己的河神？ 程瑶心乱如麻的后退，却被白夷一把拉住。 程瑶呆愣片刻，第一反应就是想挣扎，却被白夷使力拉向身边。 “别退了，要掉进河里了。”白夷开口提醒。 程瑶回头，自己正悬悬的站在河岸边。 如果不是白夷拉住自己，肯定就掉进去了。 程瑶前走几步，远离河边，白夷也终于放开了手。 “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我？”程瑶望向白夷，提出第一个问题。 “我再也不会了。”白夷却不作答，走向程瑶保证道：“我永远也不会在伤害你了。” “到底为什么？”程瑶看向白夷，再次询问。 “……”白夷不再作答，只是沉默。 “不能回答吗？好！”程瑶点了点头，转身却被白夷背后抱住。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离开我。”白夷紧紧抱住程瑶，语气绝望。 程瑶脑中闪过与白夷相见的点点滴滴。 现实世界的白夷身上也有许多秘密，但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在来小说世界之前，白夷就是自己的保护神，每次都在最危险时出来保护自己。 程瑶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爱的人会想要杀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身为河神的白夷想要杀死自己，现实世界的白夷却愿意保护自己而死呢？ “我只是想吃饭！”程瑶努力做出轻松的语气。 “你不生我气了？”白夷有点不敢相信。 程瑶转身看向白夷，开口道：“河神想杀我，但现实世界的白夷却救我不止一次。”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程瑶看向白夷，白夷却还是静默不言。 “你做河神，是在我们现实重逢之前吧！”程瑶开口询问。 “嗯！”白夷点头应答。 “那就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当时我们还不认识。”程瑶看向白夷，白夷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思考后才作答，看来不认识是假的。 白夷作为河神，是在认识自己以后，东川重逢之前。 也许又和自己当年失忆有关。 “先吃饭吧！”程瑶几步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吃着口中的食物，程瑶内心却有点感慨。 白夷消失以后，自己和小月每天都在想着白夷的饭菜。 现在自己真的吃到了，却有点食不甘味。 本来是开心的重逢，没想到又横生枝节。 程瑶正在感叹中，脖颈却被人触碰了一下。 程瑶回头，却是坐到自己身边的白夷。 “这里还没处理吗？还痛吗？”白夷轻按程瑶脖颈的伤痕，眼带愧疚和心疼。 “早就不痛了，我都忘了！”被触碰着有点疼痛，程瑶却不想白夷太过愧疚，强装淡定无事。 第140页 “抱歉！”白夷愧疚开口，手指点向程瑶脖颈的伤痕。 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驱散带走了脖颈处的疼痛感。 程瑶垂眸看着仔细认真的白夷，扬起抹微笑想起了青镇森林里。 那时候，白夷也是这么帮自己治愈的。 其实也就才一个月左右的事情，却像是已经过去了好久。 程瑶还清楚的记得路灯下自己表白时白夷羞红的脸，白夷消散前对自己的微笑和自己当时痛彻心扉的感受。 “白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起白夷消散，程瑶终于想起刚见面的问题了。 “因为我是这里的河神。”白夷治愈好程瑶最后一个伤口，抬头道：“我的灵力耗尽，被自动排斥出现实世界了。” “你也是小说人物吗？也是我创造的？”程瑶疑惑提问。 程瑶还记得自己回想起小时候在河中见过白夷，难道他很早之前就去了现实世界？ “算是吧！”白夷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进来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吗？”白夷对着程瑶提问。 “我去过地府！我给你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程瑶讲述了白夷消失后的事情，却隐藏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你怀疑有人偷寿命？槐花中街就是他的工具。”白夷很快提炼出了疑点。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害死柳淮的鬼魂晏素！”程瑶补充道。 “晏素抢神格还可以理解，但她偷寿命有什么用呢？”白夷有点疑惑，开口道：“鬼魂寿命本就无尽。” “鬼魂寿命没有尽头吗？”程瑶有点不可思议，开口道：“只有出生，没有消亡，鬼魂数量不会越变越多吗？” “我对地府也不太了解。也许有尽头，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有可能！到时候问问毛毛。”程瑶点了点头。 “你的那个童年好友？”白夷突然发问。 “对啊！怎么了？”程瑶有点疑惑的望向白夷，却见白夷脸上显露不开心的神色。 “你该不会在吃醋吧！”程瑶有点不可思议，想着再看一看，白夷却低头闪躲。 “没有！”白夷躲闪不及，承认道：“好吧！就是。” “我回到这里，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白夷捧住程瑶脸颊，认真道：“我回来这段日子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再次失忆。” “会不会又把我忘记！”白夷沉默片刻，低声道：“会不会在爱上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程瑶疑惑询问。 “比如说，那个毛毛。”白夷有点别扭的开口。 “怎么可能！他可是个鬼魂。”程瑶火速反驳。 “我也不是人类啊！”白夷情绪低落下来，低声回答。 程瑶点了点白夷的额头，开口道：“你是例外。” “那你只能喜欢我这个例外。”白夷望着程瑶一脸期待。 “我考虑考虑吧！”程瑶转头，再次吃起菜来。 “怎么还是热的？”程瑶吃着温热的食物，疑惑的望向白夷。 白夷的手不知何时挪到了桌上，丝丝灵光传进桌上。 难怪饭菜还是热的。 看来有个神灵男朋友，也还不错嘛！ 程瑶再次动筷，心情愉快起来，终于品尝到了饭菜的美味。 饱餐过后，程瑶想着和白夷去见识下书中世界繁华。 白夷却摇头拒绝了。 “你不能在这里久留！”白夷轻抚程瑶头发安慰。 “为什么？”程瑶疑惑发问。 “你在这里待的越久，身上残存现实世界的灵力就会越少。” “灵力？我身上有灵力？” “当然有！只是不多罢了。”白夷说着手中一道灵光逸出，飞向远处天空。 “灵力少了会怎么样？”程瑶看着白夷的动作有点疑惑。 “会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 “你是说，有方法可以离开这里？”程瑶有点惊喜。 “当然有。”白夷话音刚落，风青玄就从天空翩然而下。 “这么快就要走，怎么不多聚聚？”风青玄走到两人身边，瞥了眼桌上放着的匕首。 “她不能在待了！”白夷看了眼匕首，却没在多言。 “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你们跟我一起走吧！”程瑶开心的邀请两人。 “我们走不了！”风青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没有现实世界的灵力了。”风青玄轻声作答。 “我不是有灵力吗？” “你的灵力太少了，只能勉强送你一个人走。” “那你们还是要留在这里？”程瑶有点失望。 “你快点觉醒，就能帮我带出去了。”风青玄轻拍程瑶脑袋，又道：“现在就走吧！” 风青玄念动口诀，天空就撒下一道亮光照着程瑶。 “再见！”风青玄对着程瑶招手，程瑶也回以招手。 “程瑶，再见！”程瑶回头望向白夷，白夷眼神眷恋不舍。 第81章 地府动乱 “白夷，等我！”程瑶也大力向着白夷挥手，眼前却逐渐模糊。 风青玄刚送走程瑶，看着旁边凳子上放着衣物一愣。 “这不是瑶瑶的吗？”风青玄疑惑询问。 第141页 “糟了！” 白夷像是想起什么，几步走过来打开衣物，里面赫然放着一个手机。 “落点会在哪里？”白夷回头望向风青玄。 “我不知道!”风青玄思索片刻，开口道：“只能确定会出现在和这本世界有联系的地方。” “有联系的地方……”白夷轻叹一声，开口道：“希望她回家了。” “也许呢！”风青玄耸了耸肩。 等到程瑶眼前再次清晰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房间里。 这是哪里？ 程瑶抬头看了一眼，房间没有大门，左右各个一高一地两个窄窄的床铺。 程瑶往身后看去，窗户外的景象急驰而过。 像是在火车上！ 程瑶看了看三个床铺上睡着的人，默默加了句还是卧铺车厢。 “你谁呀？”正在程瑶观察时，身后传来个女子的疑问声。 “……”程瑶火速回头，身后是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女子。 女子巴掌小脸，一头浅栗颜的微卷长发披散下来，眼神疑惑淡漠。 一身白色长裙，脚踩一双尖头浅灰高跟鞋，看起来就像电影上的明星一样。 女子看着程瑶没有作答，疑惑的绕过程瑶，坐在空闲的床铺旁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你有什么事吗？”女子看着程瑶转身呆呆望着自己，疑惑询问。 “抱歉！”程瑶意识到自己有点越矩，不好意思的转过身。 还是先去补票吧！ 顺便问问这趟火车是去那里的。 程瑶想着就走，一路向着服务站而去。 看着动作奇怪的程瑶离开，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看自己的小包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财务遗失。 女子疑惑的摇了摇头，转身躺在床上刷起手机。 女子刚刚休息片刻，就见着刚离开的程瑶带着一个列车员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可能掉在这里了？”程瑶看见女子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在地上寻找起来。 “掉什么东西了？”被打扰的女子看着程瑶询问。 “我去补票，发现手机掉了。”程瑶诚实回答。 “哦！”女子点了点头，便不再关心。 “怎么没有了？”程瑶在房间寻找一圈，一无所获。 不会丢在小说世界了吧！ 不要啊！ “找到了吗？”列车员看着程瑶脸色难看，出口询问。 “没有！”程瑶摇了摇头。 “身份证也没带，手机也不见了！”列车员疑惑的看向程瑶，程瑶满脸尴尬。 “该不会是逃犯吧！”旁边上铺被吵醒的男子，出口调侃道。 “怎么可能，我是主动去补票的。”程瑶火速否定。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去找乘务长吧！”列车员带着程瑶离开。 “我叫程瑶！”程瑶更上列车员步伐，诚实作答。 床上躺着的女子听见两人的对话，一下坐了起来，望向离开的两人。 “目的地哪里？”列车员随口问道。 “我要去东川。”程瑶的声音远远飘来。 “美女，感兴趣啊？”男子看着女子伸头望向离去的两人，开口询问。 “没补票会被要求强制下车吗？” “可能会吧。”男子随口应答。 “这里是哪里？”女子火速穿鞋，拉出自己的行李。 “马上就到林州了。”男子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子拖着行李走了。 “谢谢！”远远传来女子的感谢声。 是认识的人吗？ 男子摇了摇头，倒头继续睡了。 程瑶被列车员带到乘务间，被告知要联系亲友前来补票，而且还有就近下车。 所幸下车站正好是东川所在的林州，程瑶很快联系上了宋小月。 程瑶坐在乘务间尴尬的等待着，很快火车就到了站点。 列车员开门，程瑶却遇见了刚刚卧铺那里的女子。 “你怎么在这？” 卧铺车厢离乘务间挺远的啊！ “有点事！” “哦哦！好。”程瑶友好一笑，就跟着列车员下车了。 程瑶跟着列车员一路走去，女子却没有随人流离开，而是脚跟脚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她是在跟着自己吗？ 程瑶疑惑回头，却看见女子面容从容平静。 也许是我想多了。 程瑶回头跟着列车员离开，很快就见到了等待的宋小月和重岭。 “下次不要忘记带身份证和手机了！”列车员对着程瑶嘱咐道。 “下次不会了，麻烦你了。”程瑶连连道谢。 “不客气。”列车员很快告别几人。 程瑶回头却看到女子正在不远处和一个男子说着什么。 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原来接她的人也在这边等待。 宋小月和重岭接到程瑶，几人很快上车前往东川。 “瑶瑶，没受什么伤吧！”宋小月担心的看着程瑶询问。 “我没事！” “你去哪里了吗？衣服都换了。”开车的重岭，目不斜视的询问。 “对啊！瑶瑶，你怎么从地府逃出来的？”宋小月也跟着询问。 “说来话长。”程瑶轻叹一声。 “那就慢慢说！”宋小月火速接上。 第142页 “好！”程瑶摸摸宋小月的头，将这两天的经历娓娓道来。 程瑶将河神那段隐去，很快就讲述完毕。 “你是说，你去了小说世界？还见到了小白和玄姐。”宋小月眨眨大眼睛，羡慕道：“我也好想吃小白做的菜。” “很快就可以吃到了。” “灵力好讲，就是怎么去小说世界呢？”宋小月不得头绪，开口道：“瑶瑶，你真的想不起来是怎么去小说世界的吗？” “我当时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想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重岭突然插话，开口道：“说不定只有你能去呢！” “要是只有瑶瑶能去，那该怎么带灵力过去呢？”宋小月又陷入了第二个问题。 “幻影珠。”重岭很快点出个途径。 “对啊！可以用幻影珠。”宋小月很快应答。 “幻影珠可以储存灵气吗？”程瑶想着宋小月发问。 “对啊，幻影珠就是为了存储灵气造的。”宋小月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那天见到姚升了吗？” “见到了！”宋小月看向程瑶，开口道：“姚升大人告诉了我们，解除你封印的办法。” “真的吗？”程瑶有点惊喜。 困扰自己这么久的封印终于可以解除了吗？ 自己很快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真的！”宋小月看着程瑶惊喜的表情，开口道：“回去就可以试试。” “你让他休息休息吧！”重岭无奈开口。 “没关系，我不累。”程瑶火速摇头拒绝。 “我是说让青禾休息休息！”重岭解释道。 “他怎么了吗？”明白自己误会了，程瑶有点尴尬。 “小月，你知道你离开多久了吗？”宋小月抬头望向程瑶发问。 “两天吗？”程瑶很快回答。 “不不不！”宋小月摇摇手指，回到道：“你离开了一个星期。” “不可能啊！我只在小说世界待了不到两天。” “时间是不同步的。”宋小月开口解释。 “好吧！这一个星期发生了什么？”程瑶再次提问。 “地府动乱封闭。死去鬼魂无人引导，人间行尸四处侵扰。”宋小月很快作答。 “怎么会这样？”程瑶皱眉询问。 自己才刚刚离开一星期，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知道！”宋小月摇了摇头，又道：“那天青禾和小紫回来后，地府所有的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那天之后，灵魂使也不再人间出现。青禾他们去调查，发现地府封闭了。” “姚升也联系不上了吗？”程瑶望向宋小月，看见她缓慢的摇了摇头。 “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程瑶轻叹口气，车内一时沉默起来。 重岭开的很快，几人很快就回到青玄纪。 程瑶刚刚下车，却看见对面的奶茶店正在营业。 “奶茶店开了？”程瑶有点疑惑。 “早就开了，可惜老板是个男的。”宋小月摇了摇头。 “不是说是想电影明星的美女吗？”程瑶有点失望。 “我见过真是个男的，而且那个男的有点喜欢玄姐哦。”宋小月凑在程瑶身边八卦。 “是吗？那我要他看看长什么样！”程瑶一下被激起了好奇心。 “早上就出去了，先回去休息吧！”宋小月拍了拍程瑶。 “好吧！”程瑶有点失望，转身想跟着宋小月进门。 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刹车声，两人闻声回头。 停下的汽车中，走出了个20出头的男子。 “就是他！”宋小月悄悄指了指男子。 还挺清秀的，就是比老板年纪小。 不知道老板喜不喜欢姐弟恋！ 男子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后座的车门却缓缓看了，走出了个带着墨镜的白裙女子。 这个白裙好眼熟啊！ 程瑶抬头望去，正好和摘下墨镜的女子四目相对。 是火车上的那个女子！ 太巧了吧！ “好漂亮啊！”宋小月拉了拉程瑶。 “她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最后一更啦！ 第82章 外婆的电话 “小月？你们老板回来了吗？”男子看见一旁说悄悄话的两人，朗笑着打招呼。 “还没有！”宋小月摇了摇头，拉着程瑶火速进门。 “怎么跑这么快？”看着宋小月的动作，程瑶有点疑惑。 “你不知知道，那个男生可难缠了。”宋小月心有戚戚然，开口道：“每次他都要拉着问我半天，玄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他到底做了什么，把我们小月宝宝吓出心理阴影了。”程瑶心疼的捧住宋小月的脸。 “你都不知道人家受了多大委屈。”宋小月眨眨眼睛，戏瘾跟着就来。 门外的女子目光追随着进门的两人，直到完全看不见。 “表姐，先回去吧！”男子拉出行李，对着女子开口。 “程瑶就在这个店里。”女子开口询问。 “程瑶就是刚刚进门个高的那个女生。”男子提起行李，走向奶茶店。 程瑶，果然是你！ 你已经有新朋友了吗？ 第143页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老朋友。 女子再次看向青玄纪，却正好和一个凌厉女子四目相对。 女子沉默片刻，转头走向奶茶店。 重岭疑惑的皱了皱眉，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唱大戏呢？”进门的重岭看着两人抱住一团，就差抱头痛哭了。 “岭姐，我们闹着玩呢！”宋小月回头解释，拉着程瑶就往楼上走。 “我告诉你个秘密！”两人刚刚走上楼梯，宋小月就忍不住伏在程瑶耳边分享。 “什么秘密？”程瑶好奇询问。 “你要先保证不告诉别人。”宋小月看着程瑶，一副‘你不保证，我绝对不说’的样子。 “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程瑶做发誓状，又低声道；“什么秘密？” “小紫，陷进去了。”宋小月低声在程瑶耳边说道。 “陷进什么了？”程瑶有点疑惑。 “陷入爱情了！”宋小月说着拉着程瑶往前走。 坐在楼下的重岭动动耳朵，回头看着两人走过拐角消失了。 青禾，没想这家伙还真能老树逢春！ 该送什么贺礼呢？ 而另一边，宋小月拉着程瑶悄悄压低脚步，两人蹑手蹑脚走到了客房门前。 “瑶瑶，你看？”宋小月悄悄推开个门缝，两人鬼鬼祟祟的往里看。 只见青禾闭眼躺在床上，紫罗正在帮他擦脸擦手。 “青禾受伤了？”程瑶疑惑发问。 “没有！”宋小月轻轻拉紧门缝，带着程瑶走到程瑶的房间里。 程瑶顺手关上门，就看到宋小月大剌剌的摊在自己床上。 “那青禾怎么躺在床上？”程瑶躺在宋小月旁边，转头询问。 “青禾这几天晚上都在处理遗留的鬼魂和行尸，白天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宋小月开口解释。 “难怪啊！”程瑶点了点头。 “你看小紫那个样子，一看就是陷进去了。”宋小月有点惆怅，开口道：“我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青禾也不算是猪吧！” “他比小紫大好多哦！树木千年是道坎。”宋小月抬头看向天花板，开口道：“青禾都八百多岁了，不知道他还能陪小紫多久。” “你是担心青禾比紫罗先走？”程瑶敏锐察觉到了宋小月的担忧。 “小紫是个死心眼，我怕她到时候想不开。”宋小月叹了口气，又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可是神灵。也可能活的比我们都久呢！” “看紫罗的想法吧！”程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拍了拍宋小月的肩膀。 “唉！不说这个了。”宋小月也感觉情绪有点低落，开口道：“对了！前些天你外婆来过电话。” “她说什么？”程瑶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现在鬼魂无人引导，她说还要在外面逗留几天。”宋小月也跟着坐了起来。 “这都过了几天了，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宋小月看着程瑶沉默，出口安慰道。 “我突然想起个问题，鬼魂还好说。毕竟每天都有人死去。”程瑶望向宋小月，开口道：“行尸却不是一天能形成的，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岭姐追查过。” “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但追查发现行尸只在东川活动。”宋小月很快讲述了下追查过程，开口道：“现在东川比较危险，你出门一定要小心点。” 行尸只在东川活动？ 程瑶从中嗅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我会小心的。”程瑶明白宋小月在关心自己，点头应答。 “神界崩塌，地府动乱。不知道人间还能撑多久？”宋小月又躺回床铺，口中喃喃道。 程瑶听着宋小月的话，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月，你相信有人能重建神界吗？” “谁可以重建神界？”宋小月一下来了精神。 “比如说我！”程瑶轻声作答。 “你！”程瑶惊讶出声，又道：“瑶瑶，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也不是我自己的想法。”程瑶也躺在宋小月身边，将以前隐瞒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青神真的这么说的？”宋小月侧声看着程瑶，程瑶点了点头。 “她都死了，也没必要说谎吧！”宋小月伸手捏着程瑶脸颊，不爽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一开始不觉得是真的，现在希望是真的了。”程瑶望着天花板轻声开口。 “为什么？”宋小月有点疑惑。 “因为对你们了解的更多了。”程瑶伸出只手呆呆望着，开口道：“柳淮说我可以重建神界，老板说是我创造的她。可我再怎么看，这也只是只普通人的手。” “这只手可不普通！”宋小月突然签过程瑶伸在空中的手，程瑶跟随望去。 “这是我好朋友的手，是救我出地府的手。”宋小月看着程瑶，带着笑意说道。 “也不算是我救你的！一切都要多亏了蜃妖连接人间。” “可是你先把活下去的机会给我了。”宋小月望着程瑶，开口道：“或许就是这样，你才能特殊的人吧！” “是吗？” “瑶瑶，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殊。” 第144页 “哪里特殊？”程瑶好奇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我很想靠近你。”宋小月伸手抚摸程瑶的头顶，开口道：“第一次见你，我就很喜欢你。” “第二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朋友。”宋小月含笑望着程瑶。 和小月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刚回来那天在青玄纪。 第二次见面，应该是自己来还纸元宝。 “可我们两次都没怎么说多少话呀！”程瑶有点疑惑。 “或许这就是你的能力吧！讨人喜欢。” “从来没人说过我讨人喜欢。”程瑶摇了摇头。 “那是他们没眼光！”宋小月愤愤不平。 “什么没眼光？”重岭推门而入，只看见两人摊在床上做死尸状。 “岭姐！瑶瑶是不是挺讨人喜欢的！”宋小月做起身来，对着重岭发问。 “为什么要讨人喜欢？”重岭有点疑惑，开口道：“自己喜欢自己不好吗？干嘛需要别人认可。” “没有啊！”程瑶摇了摇头，又道：“但多个人喜欢自己总是好的。” “下楼吃饭吧！”重岭无奈笑笑，走时回头道：“我还挺喜欢你的。” “岭姐！我就说瑶瑶讨人喜欢吧。”宋小月下床，拉着程瑶往楼下而去。 “这是你做的？”程瑶看着桌上卖相还不错的菜，惊讶的对着重岭询问。 就这么一周多，重岭炸厨房的厨艺就突飞猛进了？ “我家的厨子做的。”重岭随口解释。 “果然钞能力！”程瑶伸手点了个赞。 程瑶火速入座，却发现两人还静坐，也跟着等待。 不一会儿，青禾和紫罗就从楼上下来了。 “你回来了！”青禾瞥了眼程瑶，毫不意外。 “小紫快来！”宋小月开心的向着紫罗招手，紫罗欢快的跑了下来。 “瑶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紫罗看着程瑶询问，愧疚道：“刚刚青禾大人晕倒了，我要照顾他。实在没办法去接你，真是很抱歉。” “没事！本来一个人就够了的，去太多了反而麻烦。”程瑶摇了摇头，安慰的笑笑。 程瑶转头望了眼青禾，脸色苍白眼下青黑，看起来很是疲惫。 “人齐了就开动吧！”重岭看着最后两人落座，大呼一声众人火速开动。 重岭的厨子的确不错，直接把宋小月和程瑶吃撑了。 饭后青禾又去补觉，紫罗和重岭出门巡查，吃撑的两人只能无所事事的遛弯消食。 “好无聊啊！”宋小月打了个哈欠。 “你最近怎么没追星了？”程瑶疑惑询问。 “没有合眼缘的。”宋小月转个身，拉着程瑶走回头路。 “你不是说帅哥都合你眼缘吗？” “我只是在委婉的表达最近没帅哥而已。” “懂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宋小月停下脚步，看向程瑶道：“剧组都复工几天了，但听说编剧还没到呢！” “藤萝吗？” “嗯嗯！” “你怎么对剧组的事这么了解？” 第83章 行尸 “其实我有点内线。”宋小月开口回答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疑惑的回头望去。 “小月，你听见刚刚的声音了吗？”程瑶四周观望一圈却一无所获，疑惑的向着宋小月发问。 “没有啊！刚刚有什么声音吗？”宋小月表情茫然。 “太快了，我没听清！”程瑶看着宋小月茫然疑惑的表情，开口道：“也许是我幻听了！” “最近东川多事，还是小心点吧！”宋小月有点担忧，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嗯嗯，好！”程瑶点头同意。 两人本就消食的差不多了，也就慢慢向着青玄纪走去。 时至傍晚，太阳西斜。原本该是消暑纳凉的好时间，回程路上却没见到几个行人。 “这个时间怎么就没人了？”程瑶望了眼沿街的店铺，基本都空无一人。 “都是行尸害的！”宋小月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几天行尸到处作乱袭击，搞出了不少乱子。” “有人员伤亡吗？”程瑶担忧询问。 “有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那就好！”程瑶松了口气，询问道：“他们都知道是行尸作乱？” “政府发了通知说流匪作案，他们都是自己主动减少外出的。”宋小月很快解答，又指着一个刚路过的行人道：“不过总有头铁的。” 程瑶顺着宋小月的手指望去，却发现竟是今天见过的对面男子。 “他不是那个……”程瑶说着一下卡壳，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男子名字。 “童乐言！”宋小月很快接上。 “童乐言？”程瑶重复了一句，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宋小月看着程瑶一脸苦思的样子，疑惑道：“瑶瑶，你以前认识他吗？” “这个名字，我有点熟悉。”程瑶点了点头，又尴尬道：“但我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宋小月说着就拉着程瑶返身去找童乐言。 两人一路追赶，远远看见童乐言进了一家便利店。 两人火速赶过去，在便利店门口正好撞到焦急出门的童乐言。 第145页 童乐言头也不抬的道歉一声，又马上想起步离开。 “童乐言，你怎么这么急啊？”宋小月拉了一下童乐言的胳膊，疑惑询问。 “是你们啊！”童乐言被拉了一下疑惑回头，看见是宋小月后止住了脚步。 “怎么慌慌张张的，到底发生什么了？”宋小月看着童乐言停下，再次关心发问。 “我表姐不见了。”童乐言看着两人一脸疑惑，解释道：“我表姐就是白天和我在一起那个女生。” “是白天那个美女啊？”宋小月恍然大悟，疑惑道：“她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程瑶也有点担忧。 东川正乱，这时候失踪可不是好事。 “她手机打不通！”童乐言脸色焦急，又道：“你们出来多久了，有见过我表姐吗？” “我们出来半个多钟头了，没见过她！”宋小月摇了摇头，又指着刚刚遛弯的方向道：“我们才从那边过来，她应该没去过那里。” “好的。谢谢啦！”童乐言道谢一声，很快离开。 “怎么刚回来就失踪？”宋小月有点不安，回头却看到程瑶似在走神。 “瑶瑶，怎么走神了？”宋小月轻拍程瑶一下，成功把程瑶注意力拉回来了。 “我想起我刚才听见的声音了。”程瑶眉头紧皱，缓缓道：“我回想起来，其实有点像求救声。” “求救声？”宋小月惊讶重复，反应过来后大声道：“那会不会是童乐言表姐的求救声。” “有可能。”程瑶也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糟了，那我们不是指错路了。”宋小月懊恼的拍了拍头。 “我们快把童乐言追回来吧！”宋小月有心补救，却被程瑶一把拉住。 “这个时间失踪，很可能和行尸有关。童乐言去找，很有可能也会陷入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小月也反应过来，表情纠结道：“难道不告诉他？” “要不我们两个去找吧！”程瑶提议道。 “不行！”宋小月立马拒绝，看着程瑶不解的表情，解释道：“岭姐叫我保护好你，不能出事的。” “不然我们两个先去找，你派分*身去通知重岭他们。” “不行。”宋小月还是摇头拒绝。 “为什么？”程瑶疑惑发问，完全不明白宋小月今天怎么这么难说话。 宋小月看了眼程瑶，纠结片刻开口道：“今晚有重要的事！” “今晚有什么事？” “岭姐不让我说。”宋小月表情为难，开口道：“真的很重要的事。” “我觉得什么也没有人命重要。”程瑶也不想为难宋小月，想着折中道：“不然我们先问问重岭的意见吧！” “好吧！”宋小月点头同意，很快打给重岭。 两人告知情况后，重岭却说自己来解决，要求两人先回到青玄纪。 “瑶瑶，我们先回去吧！”宋小月挂断电话，拉着程瑶离开。 “嗯嗯，好的！”程瑶点了点头，两人再次踏上回程路。 程瑶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走至中途猛地想起了童乐言。 “小月，我们还没通知童乐言走错方向了。”程瑶突然出声。 “对啊！还没告诉他呢！”宋小月也反应过来了。 “你有他电话吗？” “有！”宋小月点了点头，打给童乐言却一直无人接听。 “要不告诉重岭？让她顺便把童乐言带回来。”程瑶心中有点不安。 宋小月听从意见，再次打给重岭却也是无人接听。 “岭姐，也打不通了。”宋小月表情疑惑的挂断电话，程瑶心中不安更加强烈。 童乐言和重岭怎么都打不通了？ 是巧合吗？ 是正好两个人都没接电话？ 还是小月打不出去了？ 这个念头一出，程瑶心脏吓得一跳。 程瑶想拿出自己手机试验，摸索片刻后才想起自己手机掉了。 “小月，你试试打给青禾。”程瑶焦急的看向宋小月。 “怎么了？”宋小月看着程瑶的表情有点疑惑，但还是顺从的打起了青禾的号码。 “青禾也打不通。”青禾那边一直无人接听，宋小月也意识到了异常。 手机传来的忙线声，印证了程瑶的猜想。 果然是我们打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程瑶的心沉了下去。 “小月，别打了！是我们这边有问题。”程瑶拉着宋小月摇了摇头，宋小月很快明白一切。 “瑶瑶！”宋小月突然拉过程瑶的手，紧张道：“你靠近我，注意周围。” “好！”程瑶走近宋小月，两人警惕的注视周围环境。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落山了，黑暗慢慢侵袭了天空。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了街道上的几片落叶。 两人紧张的观望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事物。 “试试能不能回去吧！”程瑶提议回青玄纪，但两人都很明白不会那么容易。 果然两人走了片刻，又发现自己回到起始点。 遇上了鬼打墙。 “试试金簪能不能用。”宋小月说着拿出金簪，念动口诀金簪就漂浮了起来。 “去！”宋小月大喝一声，漂浮的金簪却在原地疯狂旋转。 第146页 “它怎么了？”程瑶疑惑询问。 上次还是金簪虽然也原地打转，但也不像这次这么夸张啊！ “金簪可破迷阵，但我们现在在阵内。”宋小月开口，语气带着担忧。 “叮咚！”宋小月话音刚落，疯狂旋转的金簪便直直垂落。 “看来金簪没用。”宋小月轻叹一声，低头俯身去捡金簪。 宋小月弯腰捡金簪是明确发现金簪倒插在地。 宋小月脑中疑惑一秒，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性。 “瑶瑶！小心天上。”宋小月焦急大叫，抬头就见一个黑影从天上扑了下来。 “嘭——”黑影坠地，却扑个空。 “跑！”程瑶拉起宋小月，两人慌不择路的逃跑。 “瑶瑶，你怎么躲过的？”宋小月有点惊讶。 “我也不知道。”程瑶边跑边紧张的观察后方，却见黑影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他怎么不追？ 程瑶心中不安泛起，一下顿住脚步。 “瑶瑶，怎么停了？”宋小月跟着停下脚步，心中却很疑惑。 “前面更危险。”程瑶轻声开口。 “瑶瑶，你怎么知道的？”宋小月有点不可思议，前面没什么异常啊！ “感觉！前面有危险的气息。”程瑶开口解释。 “是吗？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宋小月皱了皱眉，但还是选择相信程瑶。 妖怪对危险的感知一般比人类更强，但这次从遇袭开始宋小月就毫无察觉。 两人一时想不到办法，静站片刻，身后的黑影却向着两人步步走来。 程瑶转身却见黑影是个半腐烂的中年男子，一下勾起程瑶刚回东川遇见低等行尸的记忆。 程瑶呆愣片刻，就被宋小月扯了扯牵住的手。 程瑶回头，身后也有5个行尸向着两人走来。 “怎么会这么多？”宋小月有点崩溃。 第84章 受控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瑶和宋小月两人背靠背，相互警惕的望向身前的行尸。 “我们现在被隔绝在幻境里传不了信，要先想办法破解鬼打墙的迷障才行。”宋小月握紧手中金簪，努力冷静分析眼前情况。 “该怎么打破？”程瑶看着眼前的行尸越来越近，内心焦急万分。 “我不太会破阵，不过应该打倒了这几个行尸应该就行。” “全部打倒？”程瑶惊讶出声。 小月是认真的吗？ 行尸前后一共6个，这边我们才2个。 而且自己还是个武力渣，不拖后退已经很好了。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程瑶担忧发问，内心隐隐觉得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应该行吧！”宋小月说话也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是打气道：“虽然数量有点多，但行尸一般行动缓慢、攻击低下。” “只要小心不中咒法，我们能靠速度和时间慢慢磨掉他们的。”宋小月正说着话，行尸就已经近至身前了。 行尸速度缓慢吗？ 程瑶想起上次遇见低等行尸，的确是从出现到挟持自己一直都动作缓慢僵硬。 好像的确可以通过速度和时间来打败他们。 但自己该怎么避免中行尸的咒法呢？ 毕竟自己和小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鬼打墙幻境的。 程瑶心中疑虑一闪，突然背后被人一推，程瑶被推的前进几步才终于停下。 程瑶站定回身，发现自己刚被推走的地方一道灵光闪过。 灵光？ 对啊！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何时施法。 但自己可以看见灵光，只要自己躲开行尸的灵光就好了。 找到了避开咒法的窍门，程瑶心中安定不少。 “瑶瑶，不要走神了。”宋小月几个格挡和行尸达成一团，勉强抽空出声提醒。 行尸果然行动缓慢，宋小月靠着矫健变幻的步伐持续攻击输出。 但这次的行尸似乎比程瑶上次遇见的更加耐打。 宋小月持续攻击，只能对行尸造成很低的伤害。 随着时间推移，宋小月反而成了被消耗的那个。 程瑶看着宋小月的战况，内心担忧着急，脑内高速旋转想着怎么才能帮到宋小月。 直接一头热冲上去帮忙，万一被行尸抓住，就是给小月帮倒忙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行尸呢？ 脑中念头一闪，记忆就自动蹦出了白夷用冰棱扎穿行尸的场景。 对啊！可以学白夷。 自己用什么东西远程攻击就好了。 就算杀不死行尸，也能干扰他们，减轻小月的压力。 想到这里，程瑶向四周观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工具。 程瑶向着周围一看，自己和小月还在回程路中，周边还有许多开门的商户。 程瑶仔细看了下附近商户招牌，很快就看到一家卖渔具的店铺。 钓鱼竿应该可以。 程瑶回头看了眼宋小月的情况，趁着行尸没有发现迅速跑向渔具店。 程瑶一跨过街道和人行道交界线，眼前场景瞬间一变。 程瑶一愣，眼前竟然一下从渔具店变成了家家常菜馆。 怎么突然变了？ 自己现在在哪里？ 程瑶四周观察，却发现渔具店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远处对面的街道边。 第147页 程瑶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还困在鬼打墙里。 就像走到一个点就会回到起点一样，自己应该是越过了某个界限点，自动被传送回了原点。 看来街道两边的店铺是进不去了。 程瑶希望落空，决定还是先找小月会和。 程瑶想着便动身出发，很快就远远看见了和行尸缠斗着的小月。 程瑶向着宋小月快步走去，走进才发现一个行尸绕到小月背后排出了一掌。 宋小月疲于招架前方和左右的行尸，对身后一无所察。 “小月，小心背后！”程瑶行尸偷袭宋小月，立马焦急提醒。 宋小月听到程瑶声音反应慢了半拍，闪身躲避不及，被行尸一掌击中。 “小月！”程瑶惊呼一声，向着宋小月竭力奔跑。 宋小月被一掌重击，身行不稳的踉跄几步才终于停住。 就是稳住身形的极短时间内，宋小月的动作停顿片刻，被左侧两个行尸抓住机会再次偷袭。 宋小月接连遭遇几次重击，受创严重的吐出一口鲜血。 宋小月没时间查看伤势，很快的稳住动作再次和行尸缠斗起来。 这几次偷袭打乱了宋小月的节奏，刚刚一直平衡着的局势开始向着行尸那方倒去。 程瑶快步跑到宋小月附近，看着宋小月受伤勉力坚持却还是落于下方这样下去小月早晚撑不住的，到底该怎么办？ 程瑶内心的担忧更甚，却找不到任何破局办法。 再又一次看到宋小月被行尸击中，整个人呆愣一秒，程瑶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程瑶冲至宋小月身边，用体重和冲过来的冲力撞开想偷袭宋小月的行尸。 “小月，你没事吧！”程瑶在宋小月身边站定，担忧的看了过去。 “还好！”宋小月摇了摇头清醒头脑，回头又打退一只想偷袭的行尸。 程瑶立马警觉回身，才发现行尸已经趁机包围了两人。 程瑶加入以后，虽然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至少帮助宋小月看管身后，也勉强挡住了几次偷袭。 但不知为何，程瑶加入以后，行尸的攻击也更加凶猛活跃了。 宋小月本就受伤严重，行尸攻击更猛更密，两人很快就难以招架。 程瑶看着宋小月动作一顿，行尸的手掌已经向着宋小月的头顶而去。 “小月！小心。”程瑶焦急提醒，宋小月却站在原地不动。 程瑶没想其他就冲过去迅速推开宋小月，自己却慢了一拍看着手掌向着自己拍来。 程瑶愣愣看着渐渐逼近的手掌，脑海空白一瞬。 意识回身，眼前行尸落下的手掌却似乎变成了慢动作。 程瑶心神不定，心脏狂跳间，耳边突然骤然狂风大作。 行尸的手掌在击中程瑶前一秒突然悬停，耳边呼呼风声也瞬间消失。 “……”程瑶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手掌，疑惑的眨了眨眼。 怎么突然停下了？ 程瑶脑中思索，身体却先行动作起来。 程瑶转身逃跑，肩头却突然一重。 程瑶一下僵直，只能呆呆看向对面。 宋小月还直直的站在对面，眼神担忧惊惧。 小月怎么呆呆站着？ 程瑶目光下移，终于发现宋小月胸口处一团灵光正在闪烁。 原来小月早就中招了！ 程瑶目光上移，两人只能呆呆对视。 在宋小月担忧的目光中，程瑶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向着身后旋转。 宋小月的身体一点一点从程瑶眼中减少，知道彻底消失。 程瑶转身后，按住程瑶肩膀的行尸一个手势，周边的行尸便聚集包围了程瑶。 2个行尸慢慢悠悠的起步向前，程瑶身旁的行尸跟着起步，程瑶也僵直的跟着他同一步调起身离开。 他们抓到自己后，也没有再次攻击小月。 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是自己。 小月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程瑶动作受控，脑子却还很镇定清醒。 程瑶想起上次遇见低等行尸也是被牵引着离开。 这些行尸也是想带自己离开？ 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这些行尸似乎并不想自己。 或者说，是并不急着杀。 每次都是带着自己离开，是要去某个地点吗？ 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这些行尸也是为了自己身上的神格而来？ 行尸也可以夺取神格吗？ 行尸是行动的尸体，肯定不算活人，就是不知道算不算鬼怪了。 程瑶想起刚回东川就遇到低等行尸袭击，如果行尸真的是为了神格而来，那它们盯上自己的时间真的太早了。 程瑶脑中各种疑点铺陈，身体却没有停歇的跟着行尸前进。 受控僵直在原地的宋小月，竭力用所存不多的灵气挣扎着想破除咒法。 但还是被直直的按在原地，只能担忧的看着程瑶被6个行尸簇拥包围着离开。 程瑶被控制着离开，跟随者行尸一路前进。 6个行尸摇摇晃晃、步履缓慢，但目的地却很明确，没有在路上又半刻迟疑停留。 不知道是因为流匪的传闻，还是因为程瑶还在鬼打墙幻境里，程瑶和行尸们在街道穿行而去，始终没有见到一个人。 第148页 无人发现，就更别提拯救了。 失望的程瑶被行尸带着很快就远离了街区，摇摇晃晃的走上了一座小山。 东川连绵多山，这座小山不够陡峭，形貌也并不突出，程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上了小山，程瑶很快又远远看见了一座森林。 该不会又要进森林了吧？ 程瑶念头刚起，身体就摇摇晃晃着向着森林而去。 回东川以后，待在森林的时间都快比待在青玄纪的久了。 思维发散的程瑶觉得有点可笑，但也驱散了些许心中的恐惧。 程瑶跟着进入森林，脚步在落叶中走过，留下沙沙的摩擦声。 夜深露重，程瑶还穿着小说世界的单薄衣物，隐隐觉得有点凉意。 程瑶靠意念抵抗寒冷，低头无意间看见草丛中两点绿光闪过。 第85章 李旭阳 两点绿光一闪而过，草丛抖动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声音不大，行尸却一下全部停了下来，警惕的四周观望。 观望无果，行尸停顿片刻，再次带着程瑶起步。 程瑶跟着缓慢前进，脑中却想起来刚刚那两点绿光。 绿光藏在低矮的草丛里，像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是猫吗？ 好像猫都是靠近人类生存的，一般不会生活在森林里。 那会是什么？ 黄鼠狼？狐狸？ 不会是狼吧！ 好像东川没听说过有狼！ 随着往森林里越走越远，程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程瑶只能努力思维发散，尽量不让自己陷入恐惧绝望中。 然而行尸却不管程瑶多么努力调节心态，只是努力向着目的地全力前进。 行尸带着程瑶在森林里穿行，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山体走去。 夜色漆黑，程瑶走的近了才看见是一个漆黑的山洞口。 程瑶有点疑惑，却被行尸往山洞里走去。 在森林里还有月光照明，一进入山洞就没有任何光亮了。 进入山洞后，程瑶眼前就一片漆黑。 看不清身边的行尸，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见了。 人类似乎对黑暗有种天然的恐惧，一片漆黑中恐惧在程瑶悄悄滋生。 幸而耳边还时不时传来行尸沉闷的脚步声，不至于让程瑶陷入彻底崩溃。 程瑶的心脏在黑暗中紧绷，完全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判断。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一亮，程瑶被带着出了山洞。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虫儿聒噪鸣叫，山洞后森林不复之前的静谧。 出了山洞，程瑶周边是此起彼伏的蝉叫虫鸣，但却还是身处森林里。 程瑶又跟着走了片刻，远远看见左前方一颗大树下站着几个黑影。 程瑶心下一沉，下一刻身体果然向着左前方而去。 几瞬之后，程瑶果然印证了心中黑影都是行尸的猜测。 程瑶被牵引着慢慢走近树下安静驻立在原地的黑影，走到身旁才看见被黑影挡住的白裙女子。 是奶茶店老板！ 她也被行尸抓了吗？ 行尸也抓人类，那自己刚刚推断的行尸目标是神格可能是错误的。 程瑶和同样被控制住的奶茶店老板对视，看见她眼中惊恐的眼神，安抚性的眨了眨眼睛。 牵引着程瑶的6个行尸和树下行尸会合，两处行尸很快合成一队再次想起步出发。 他们的目标不是这里吗？ 程瑶脑中疑惑一闪，耳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剧烈的草丛抖动声。 抖动声很快近在耳边，程瑶还没得及反应就看见一个小动物窜上了控制着自己的行尸身上。 小动物很快顺着行尸躯体奔跑了控制程瑶的行尸手臂上，程瑶余光看见小动物尖吻长腮，耳朵尖尖。 像是狐狸！ 小狐狸窜上行尸手臂，张嘴巴便是一口。 行尸受痛，但还是坚持不肯松手，旁边几个行尸合围起起来想要驱赶小狐狸，小狐狸灵活的闪避，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嚎叫。 仿佛一个信号发出，剧烈的草丛声音再次响起。 周边倏忽间窜出一群小狐狸，小狐狸们凶悍彪勇的窜到行尸身上撕咬。 小狐狸们灵活迅捷，每次都能在行尸攻击到达前躲闪开来。 尽管行尸们皮糙肉厚，努力硬抗，但还是扛不住小狐狸们四处袭击。 很快抓着程瑶的行尸就应对不及的松手了，程瑶脱困立马回身一拉奶茶店老板助其脱困。 程瑶趁着行尸应对小狐狸们，拉着奶茶店老板就慌不择路的逃跑。 行尸们见程瑶逃跑想要施法阻拦，几次都被小狐狸们缠住打断。 程瑶带着奶茶店老板全力奔跑，就在以为快要脱身之时，迎面又走来一列行尸。 行尸们截断了程瑶前路，程瑶来不及回想的转头再次向着一个地方奔逃。 没想到刚跨出脚步，一个行尸就瞬移到了程瑶面前。 程瑶刚刚抬头，瞬间便被惊的顿下脚步。 毛毛！ 程瑶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行尸。 行尸面孔小部分已经腐烂，但还是能看出大部分的轮廓和完整面容。 眼前站着的行尸和前段时间见过童年好友毛毛长得一模一样！ 第149页 毛毛不是说他是猝死的吗？ 怎么会变成行尸？ “毛毛！”程瑶耳边传来一身惊呼。 程瑶猛地回头，却见身边奶茶店老板捂住嘴巴眼眶含泪的望着面前行尸。 她也认识毛毛？ 程瑶看着奶茶店老板疑问的话语还未出口，肩头就是一沉。 程瑶身体一僵，明白自己再次被控制住了。 程瑶被控制着慢慢转回头，突然间身边出来一股拉力。 程瑶被拉着身体歪了一下，却还是被眼前疑似毛毛的行尸控制着。 程瑶目光移向眼角，只见奶茶店老板还拉着自己一只手，肩头同样被一只行尸控制着。 被行尸控制着的两人无法发出声音，程瑶尽力瞥向奶茶店老板，想用眼神安抚她不要害怕。 程瑶努力看向奶茶店老板，她却正望向疑似毛毛的行尸，眼神充满心疼与愧疚。 她怎么这么愧疚？ 难道毛毛的死与她有关？ 程瑶惊疑不定，肩头却突然一轻。 程瑶愣愣回头，正好看见疑似毛毛的行尸被一道灵光击飞。 一个身影从远处迅速传送到了程瑶身前，一个扫腿踢飞了控制奶茶店老板的行尸。 程瑶望着面前出现的男子，脑中更加疑惑不解。 李旭阳？ 程瑶望着眼前和行尸打斗的李旭阳，他的面孔精致白皙，像是玉石一样。 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在黑夜中也发着盈盈的微光。 “李旭阳？”程瑶惊讶出声，顿了一下开口道：“你不是人类？” 人类的脸孔怎么可能会发光？ “你认识我？”李旭阳几个闪身推倒程瑶身边，从包中掏出了2个草编的手环塞给程瑶。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个手环可以遮掩你们的气息，你们戴上它往山下跑。有人会接应你们的。”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程瑶接过手环，疑惑开口询问。 “我要帮你们拖住行尸。”李旭阳说着又和靠近的行尸打作一团，抽空回头大喊道：“快走。” 我们两个留在这里反而脱他后腿。 不如先逃回去，找到重岭她们再来救他。 回头看了李旭阳一下，程瑶很快做出决断。 程瑶把一个手环往手腕一套，另一个给起奶茶店老板的手腕套上，拉着她就往外跑。 奶茶店老板没有询问任何问题，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便提起脚步跟着程瑶逃命。 被行尸挟持时程瑶努力记下的路线，终于有了永无之地。 程瑶回忆着走过来的路线，带着奶茶店老板返回。 不知道是不是手环的功劳，程瑶两人这次倒是运气很好，一路上再也没撞见任何行尸。 回程路上被小狐狸们缠住的行尸不知所踪，只在原地留下些打斗损毁的树枝。 程瑶两人疲于奔命速度很快，几瞬之间就到了和行尸穿过的洞穴附近。 “从这个洞穴出去，再走一会儿就下山了。”程瑶拉着奶茶店老板树后观察，又回头看向她提醒道：“不过洞穴里面很黑。你要是害怕，到时候我就抓紧我。” “好！”奶茶店老板望着程瑶，突然伸手牵住了程瑶的手。 穿过手指，十指紧扣。 太亲密了吧！ 程瑶被她突然动作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却想着该怎么抽出手。 毕竟是自己喊她抓紧自己的，收手会不会不太好。 但我也没说让她和我十指紧扣吧！ “洞穴里有东西。”正在程瑶头疼怎么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奶茶店老板却突然指着前方开口。 程瑶的注意力很快被牵引离开，向着洞穴看去。 程瑶视力在夜间不是很好，注视良久才看见漆黑的洞穴里时不时有人影闪过。 能在洞穴守株待兔的，肯定是行尸。 还好刚刚过来没看见行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的进入洞穴。 看来从洞穴离开不太有可行性。 不能走洞穴，我们又该怎么下山呢？ 无法下山，就遇不上接应的人。 一时陷入僵局，程瑶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下山的路应该不止一条。”奶茶店老板柔柔出声。 “你知道路吗？”程瑶像是找到了希望，期待的看着奶茶店老板。 “不知道。”奶茶店老板摇了摇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程瑶叹了口气。 “我有手机吗？要不先确定下我们在哪里吧！” “我们在鬼打墙里，手机用不了。”程瑶虽然觉得无望，但还是接过了她递来手机。 没想到的是，程瑶却看见手机显示的地点是——西河。 自己刚刚不是在东川吗？ 怎么手机显示我们在西河？ 西河虽然是东川的邻居，但是开车最快也要2个多小时才过的去。 自己被行尸挟持速度缓慢，而且行尸并没有带着自己瞬移。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从东川到西河了？ 是她的手机故障了吗？ 程瑶心中疑惑万分，勉强稳定心神输入宋小月手机号打了过去。 “嘟嘟嘟——” 第86章 电话 程瑶把手机放在耳边，耳边传来手机的提示音。 一定要接通啊！ 第150页 程瑶内心焦急，耳朵中传来的却始终都是没有接通的提示音。 还是打不出去吗？ 程瑶不肯死心挂断电话，手指却被狠捏了一下。 程瑶疑惑的看向奶茶店老板，只见她悄悄指了指前方。 程瑶向着前方看去，几个行尸从洞穴中走出，一路搜寻而来。 或许是等了太久没反应，行尸终于按捺不住了。 程瑶挂断电话，悄悄牵着奶茶店老板向着草丛深处移动过去。 “嘎吱！” 一声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在空旷的森林响起，程瑶看向奶茶店老板，她尴尬的指了指脚下草丛。 行尸也注意到了这边声音的动静，几个向着程瑶两人而来。 不知道草丛里还有没有树枝，程瑶和奶茶店老板不敢再轻易挪动了。 程瑶紧张的看着行尸慢慢靠近，努力放低呼吸声。 李旭阳说手环可以遮掩气息，希望可以骗过这几个行尸。 奶茶店老板看着行尸慢慢靠近，想要起身逃跑，却被程瑶拉住。 程瑶回头看向惊惧的奶茶店老板，比出嘴型安抚。 ‘不要跑，相信我！’ 奶茶店老板惊疑的看着程瑶，最终还是慢慢蹲在了程瑶身边。 程瑶对着奶茶店老板微微一笑，却见奶茶店老板瞪大了眼睛。 程瑶轻轻回头，只见一只行尸已经停在两人身前，上下搜寻。 行尸似乎的确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两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庆幸。 或是觉得有点怀疑，行尸慢慢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在草丛中摸索起来。 摸索中行尸的脸孔竟然对着奶茶店老板方向不断前移，她悄悄把头后仰，直到差点后倒过去仰无可仰。 行尸的脸孔还在前移，一点一点的靠近奶茶店老板，她求救般的看向程瑶。 程瑶一时毫无办法，行尸却还在前移，马上便要贴上了奶茶店老板的脸庞。 行尸继续前移，奶茶店老板终于受不了了想要尖叫，声音却瞬间被捂在了喉咙里。 千钧一刻间，程瑶捂住奶茶店老板的嘴，伸出只腿垫在奶茶店老板背后，拉着她往后倒在自己腿上。 奶茶店老板躺在程瑶腿，惊疑不定的看着上方行尸面孔挪到了自己刚刚所在位置。 行尸的头出了草丛，疑惑的左右摆动一下，突然伸出只手向着草丛下方而去。 程瑶腿上使劲，撑起奶茶店老板。 奶茶店老板似是知晓程瑶想法，默契的挺背蹲立。 两人没有时间对视，却一同默契的左右后挪。 行尸伸手在草丛地步摸索片刻，几次手都快触到慢慢后挪的两人。 片刻之后，行尸终于确定无人，收回了手。 看着行尸起身离开，两人对视一笑，都悄悄松了口气。 正在两人放松警惕之时，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糟糕！ 程瑶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拉着奶茶店老板慌不择路的逃跑。 行尸很快反应过来，跟着脚步声追逐而去。 程瑶在跑动中接通手机，手机那边很快传来了宋小月的声音。 “瑶瑶，是你吗？”宋小月的声音焦急万分。 “是我！”程瑶看着行尸瞬移到了前方，拉着奶茶店老板一个转弯，掉转方向逃跑。 “瑶瑶，你现在在哪里？” “应该……应该是在西河。”程瑶剧烈跑动，声音中带了点喘息。 “西河，怎么跑那么远？”宋小月语气疑惑，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从一个洞穴过去的？” “是……”程瑶拉着奶茶店老板又是一个转身。 “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救你。” “好！”程瑶话音刚落，手机便被对面挂断了。 程瑶把手机随手递给奶茶店老板，两人集中精力逃离行尸。 程瑶全力奔逃，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在脚下的路上。 寂静昏暗的森林里，程瑶看着脚下的路拼尽全力躲避奔逃，身后的腐尸味如影随行…… 脚下的路倏忽一下变近一下又边远，程瑶疑心自己眼花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周围树木却觉得熟悉无比。 程瑶想不起熟悉点在哪里，身体却心意自动判断方向跑了起来。 脑中时不时闪过第一人称的奔逃画面，在想记住时画面又调皮的消失忘却。 程瑶越是想要抓住却越是遗忘，眼前记忆与现实场景切换变化，脑中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拖慢了程瑶的脚步，程瑶使劲摇头，想要甩出脑中的记忆片段。 一个转弯后，脑中片段彻底消失，疼痛也如潮水般一下退却。 一下轻松无比的程瑶看向前方，脑中一下闪过一个想法。 前面应该是……一片空地。 程瑶拉着奶茶店老板一步跨出，眼前一下空旷起来。 脚步落下，果然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 程瑶停下脚步，惊疑的四周观望。 自己来过这里？ 奶茶店老板不解的看着程瑶的动作，回头却发现追随过来的行尸齐齐未在空地外，不敢进入。 “程瑶！他们好像不敢过来。”奶茶店老板走到程瑶身后轻拍，一下拉回了程瑶的注意力。 第151页 她怎么知道我叫程瑶？ 程瑶回忆了下和奶茶店老板的接触，自己好像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啊！ 程瑶疑惑皱眉，正想要询问，却见天空慢慢降下个穿着黑袍的身影。 身穿黑袍！ 是蜃妖记忆幻境里的那个黑袍人！ 应该叫…… “宴素？”程瑶看着黑袍人轻轻落在地上，轻声开口叫出她的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还以为这世上已经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名字了。”黑袍人的声音响起，还是如同机械音一样难辨男女。 “就是你害死的柳淮？” “你还知道柳淮？”黑袍人疑惑的语气一转，了然道：“看来柳淮还是阴了我一手。” “你是为神格来的？”程瑶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奶茶店老板身前。 “你倒是不蠢，就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天真。”黑袍人看见她的动作发出一阵哂笑。 “我们小时候认识？”程瑶疑惑开口。 “你还想套我话？”黑袍人很是警惕，又突然放松道：“本来不想杀你的。但你知道的太多，非死不可了。” “我还有封印，你拿不走我的神格的。”听到黑袍人的话，程瑶心中一惊，却还是故作镇定。 “是吗？”黑袍人笑着发问，突然袖中飞出一枚戒指浮于空中。 戒指？ 程瑶看着空中古朴暗淡的玉戒指，一下想起了柳淮遗留灵力告诉自己的话。 ‘晏素有一枚戒指，可以直接剥离神灵神格。’ 难道这就是那枚可以剥离神格的戒指？ 但自己封印没破，也能被剥离神格吗？ 程瑶紧张的看向浮在空中的戒指，对面的黑袍人猝然一笑。 “破除封印可能有点痛，但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你就忍忍吧！” 黑袍人说着手中接起手印，手印中分出三道灵光。 一道灵光注入玉戒指中，戒指从中开始慢慢透出光来，仿佛在被缓缓唤醒。 剩下两道灵光，一道连接程瑶额头，另一道连向程瑶胸口。 程瑶用手挡住灵光，灵光却直接穿过了手掌。 “你不会以为挡住有用吧？”黑袍人语带笑意，却更增添嘲讽之意。 “你是要破除我的封印？”程瑶看着身上连接的两道灵光，疑惑开口。 她怎么知道破解封印的办法的？ 破解的方法应该只有姚升、小月和重岭知道啊！ “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黑袍人先是疑惑，又了然道：“还想拖延时间？” “有用吗？”程瑶冒出点希望。 “没用！”黑袍人残酷作答。 “……”程瑶无语的看着黑袍人，心中却有点惊讶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痛感。 按照柳淮遗留灵力上次帮自己强破封印的经验来说，破解封印应该很痛才对。 程瑶刚想到这里，脑中和胸中就瞬间出来剧痛。 这次的剧痛比前几次都来得更猛更烈，程瑶瞬间便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程瑶眼前一黑，意识一散。 等到意识回升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漆黑的虚空中。 程瑶摸了摸额头和胸口，却发现没有任何痛感。 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在森林里吗？ 程瑶翻起身来，转身就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人背对着自己。 程瑶好奇的走到两人身边，轻拍最近男子背影。 男子疑惑回头，程瑶却被惊了一下。 “白夷？”程瑶惊讶的看着眼前男子，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眼前男子虽然轮廓更加青涩稚嫩，但五官很明显能看出来和白夷一致。 “上次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怎么又搞成这样？”男子看着程瑶，眼神责怪。 “上次？”程瑶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上次？” “就是你被穿心而过那次？” 穿心？ 是上次去地府的时候。 “是你的救的我？” “你看看你天天惹麻烦，都快把她害死了。”男子责怪一句，又心疼的看向坐着的女子。 第87章 散灵 “她？”程瑶疑惑的绕过两人，低头看向坐着的女子。 程瑶低头，坐着的女子却刚好抬头。 “好久不见！”女子看着程瑶轻声开口。 程瑶瞬间确认了女子身份，是上次昏迷见过的灵域程瑶。 “这里是，灵域？”程瑶左右观望，果然和上次进灵域看见的一样。 “是！”灵域程瑶似乎在忍受着剧痛，却还是抬头笑着对程瑶开口。 “别笑了！”程瑶蹲下来心疼的看着灵域程瑶。 却在蹲下时看见她捂住胸口的手中有零星光点逸出…… 程瑶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拿开捂住胸口的手，猛然间万千光点破散而出…… 程瑶抬头看向男子捂着灵域程瑶额头的手，再次拿开同样是万千光点散出…… “这是怎么回事？”程瑶不可思议的望着破散消失的光点。 程瑶想起那两道连接自己身体的灵光，位置好像和灵域程瑶光点散出的位置一样。 她是在替自己承受痛苦！ “有人想剥离走我，她在散灵和她抗衡。”男子情绪低落的出声，又看着程瑶道：“如果不是上次救你害我耗尽了灵力，她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办法。” 第152页 “闭嘴！”灵域程瑶回头看向男子，男子垂下了头。 “散灵？”程瑶看着灵域程瑶的身体，真的在慢慢点的黯淡透明。 “别听他瞎说，没什么大事的。”灵域程瑶安抚一笑，伸出手轻抚程瑶头顶。 “散灵后会怎么样？”程瑶却不信她的话，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没什么事的。”灵域程瑶仍然保持淡定的微笑。 “是你没事，还是我没事？”程瑶明白从灵域程瑶这里问不出任何真话，又把目光投向了垂着头的男子、“散灵后，她会死吗？” “……”男子听到这话，一下抬起来头，却被灵域程瑶的目光威胁着。 “告诉我！” 程瑶回头看了灵域程瑶，后者挂着一副纯然的笑容。 “你不想救她了吗？”程瑶看向表情纠结的男子，再次加码道：“也许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了。” “散灵后，她就会消失。”男子终于开口，却在灵域程瑶的瞪视中低下了头。 “你别吓他！”程瑶回头，灵域程瑶果然又是一副纯然的笑容。 “你要为我牺牲，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啊！” “你是主体，我们都是因你而生。为你而死，是我的光荣。”灵域程瑶看着程瑶表情真挚，像是在说着什么誓言。 “你上次说过了，你我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程瑶看着灵域程瑶轻声开口。 灵域程瑶不明白程瑶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面带疑惑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死，我也不要你死。你和我要一起活着。”程瑶坚定道。 “可是……”灵域程瑶还想争辩什么，程瑶却止住了她的声音。 “没有可是！我是主体，一切听我的。现在马上停止散灵。” “不行！”灵域程瑶摇了摇头，开口道：“停止散灵，神格会被马上引走。你会立刻死亡的。” 程瑶怕灵域程瑶骗自己，回头看向男子，看见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办法吗？”程瑶不肯死心。 “除非……”男子想开口说话，却又止住了声音。 “除非什么？”程瑶立刻追问。 “除非你能破除封印限制，引用她的灵力。”男子说着指了指灵域程瑶。 “怎么操作？”程瑶终于看见了希望。 “封印的设定是，只要破除封印，你就会陷入剧痛。你的肌体承受不了，就会自动意识深眠，封印也随着你的意识深潜隐藏。”男子开口解释。 “那这个封印岂不是无法破解？” “所以要破解封印，必须让你一直意识清醒。这次就是你被施了绕过封印的咒法，在灵域里醒了过来。” 难怪上次柳淮帮自己破解封印，自己一下就从幻境中昏了过去。 原来是封印的自动保护。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程瑶疑惑提问。 “现在你的封印被压制着，只要你能抗住剧痛让意识清醒，就可以短暂借用她的灵力。” “意识是我要回去吗？”程瑶很快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对！我可以试试送你回去。” “那我该怎么借用力量？” “你们心意相通，只要静心凝神即可。” “好！那就麻烦你了。”程瑶向着男子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要是万一……”灵域程瑶还是有点担忧。 “你散灵消失后，我也活不下来的。现在尝试，还有一线生机。”程瑶抚摸着灵域程瑶的头发，安慰道：“你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的。” 程瑶向着男子打了个眼色，男子心领神会的开始念诀。 灵域程瑶停止散灵，担忧的看着飘向天空的程瑶。 “相信我，我们要一起活着。”程瑶对着灵域程瑶大声呼喊。 “我一直都相信你。”灵域程瑶轻声回答。 “等我！”程瑶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见，只能用尽全力呼喊。 “好！”灵域程瑶微微一笑，轻声作答。 “你这么小声，她听不见的。”男子在身边凉凉出声。 “她听得见！”灵域程瑶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看向男子坚定道：“因为她就是我。” 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听到灵域程瑶道：“原来你叫白夷？” “我不叫白夷啊！”男子出口反驳，开口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叫宝宝呀？” “那她怎么叫你白夷？” “我主人叫白夷，我叫宝宝。”男子肯定道。 “好吧！”灵域程瑶一时无语，无奈的点了点头。 “坏女人，你才想起来。你好像从来没叫我名字哎！”男子突然出声。 “因为你的名字……”听到灵域程瑶出声，男子赶忙竖起耳朵，却听见：“太恶心了。” “啊！哪里恶心了？”男子不爽大叫。 而下面发生的一切，刚刚回归现实的程瑶一无所知。 程瑶一回归现实，扑面而来的却是阵阵剧痛。 刚一接触剧痛，程瑶就差点痛的昏死过去，努力靠着心里暗示才终于停了过去。 “怎么，又痛醒了？”黑袍人看见昏死的程瑶醒来，阴阳怪气的询问。 “……”程瑶听见却难得跟她废话，脑中只念着静心凝神。 黑袍人见程瑶不肯搭话，也不多言，直接再次加注灵力。 第153页 身上的剧痛随时间推移越来越重，程瑶不仅要心理暗示不痛，还要静心凝神。 一心多用的后果就是，每次感觉快要成功了，不是被剧痛打断，就是往心理暗示反向偏移。 程瑶叹了口气，再次努力尝试，却突然感觉心神一震，整个人也被扯着往黑袍人方向走了几步。 程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内心隐隐有点恐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程瑶再次静心凝神，快成功时身体再次被拉着一扯。 这次程瑶敏锐感受到是灵魂被拉扯的感觉，程瑶内心更加焦急。 该怎么办？ 不慌不慌！精心凝神，程瑶努力安定下来，却见黑袍人笑出了声。 “放弃吧！你在坚持，还能抵抗多久呢？”黑袍人轻声开口，想要打击程瑶的士气。 “肯定比你想的久！”程瑶嘴上争辩，心里却没多少底。 “你扛不住下一次了。”黑袍人作出预言。 “……”程瑶想要出口反驳，内心却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要是自己失败该怎么办？ 自己真的会死！ 不可以！ 我还没带灵域程瑶出来的。 我还没完成老板的愿望。 还没有把白夷从小说世界带出来。 还没有完成柳淮重建神界的遗愿。 也还没有见到外婆。 所以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死。 程瑶内心剧烈波动，身体却再次被往前一扯。 这次的力度比前几次都强，程瑶感觉自己离死亡就一步之遥。 不可以！！ 程瑶内心疯狂挣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一声惊雷从天空携裹万钧之力竖劈勒下来，直直从这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反应很快，在惊雷劈下来前一刻，收手瞬移。 黑袍人惊疑的看了眼被惊雷劈裂焦黑一片的位置，迅速转头看向呆愣着的程瑶。 程瑶呆呆的眨了下眼睛，耳边还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么巧？ 刚好又道雷劈下来，而且正好是黑袍人的位置。 程瑶惊疑的看了眼天空，刚低头就看见黑袍人手呈爪状向着自己而来。 怎么又来？ 程瑶连忙后退，耳边再次传来声声巨响。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劈下，这次直直砸在躲闪不及的黑袍人身上。 这一道惊雷力量比刚才还大，直接将黑袍人的衣物劈成黑灰。 黑袍人的面孔一下显露出来，程瑶直视过去，还未看清黑袍人边转生遮掩。 程瑶没有看清黑袍人容貌，却敏锐察觉到她是个女子。 程瑶一愣神，黑袍人很快用了术法遮掩，望过去面孔处漆黑一片。 黑袍人再次发动袭击，程瑶心神一动，天空中又是数道惊雷劈下。 “小心！”程瑶一下扑向奶茶店老板。 第88章 东川□□字 天空中数道惊雷不辨方位的劈下，黑袍人躲闪几次便扬长而去。 程瑶眼睁睁看着一道惊雷向着奶茶店老板劈去，没想其他就迅速向着奶茶店老板扑了过去。 “轰隆——”惊雷劈下，推开奶茶店老板后躲闪不及的程瑶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 半晌，周边惊雷仍在持续不断落下，身上却没传来任何焦灼感。 就连刚刚破解封印带来的剧痛，也消失无踪了。 程瑶悄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和奶茶店老板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冰牢中。 圆形冰牢？ 程瑶一下想起遇见的小说世界河神。 这好像是他的技能。 “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脑中突然传来一声庆幸的声音。 “神格？是你吗？” “是我！没想到我也可以通过你，吸收灵气。”男子声音带笑，似乎很是欢喜。 “你怎么会用冰牢？”程瑶疑惑发问。 冰牢不是白夷的技能吗？ “我本来就会啊！只是以前灵力不够罢了。”脑中男子的声音还带着遗留的喜悦。 “你和白夷什么关系？”程瑶想到一个猜测，心中一惊。 “白夷是……”脑中男子声音一下断线，耳边的惊雷声也瞬间停下。 “喂！你怎么了？”程瑶再次呼喊，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神格怎么会用白夷的技能？ 他和白夷为什么长得一样？ 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说的是，白夷？”身边的奶茶店老板，轻声开口询问。 “你知道白夷？”程瑶立刻回头。 “我知道。”奶茶店老板点了点头，开口道：“白夷是东川□□字。” 白夷是东川□□字！ 一句话在程瑶脑中盘旋不去，程瑶心中隐藏的猜测终于被证实。 白夷就是东川神。 一切都说的通了。 难怪小说世界的河神那么憎恨自己！ 难怪白夷死活不肯告诉自己当年的事。 自己身体里的神格是白夷的。 这个神格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身为河神的白夷那么恨自己，难道是自己从他那里偷走的吗？ 那晏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帮凶，还是对手？ 现实世界的东川神又为什么会成为小说世界的河神呢？ 第154页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瑶？你没事吧！”奶茶店老板看着程瑶脸色变幻不定，担忧出声询问。 “你是怎么知道东川□□字的？”程瑶终于想起了身边的人，回头直视着奶茶店老板询问。 “你果然忘记了！”奶茶店老板低头苦笑，又收敛表情道：“这个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程瑶惊讶的瞪大眼睛，脑中却开始疯狂回忆。 自己的记忆在离开东川后，肯定是没有遗失的。 所以只有可能是还在东川时的自己告诉她的。 自己小时候朋友不少，但会说这种隐秘的人却不多。 程瑶看着奶茶店老板，心中有了个猜测，却又很快推翻。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变化也太大了吧！ “你是……小童？”程瑶艰难开口，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是我！”童泺听到程瑶叫出她的名字，终于扬起了个微笑。 “你真的是小童？”程瑶上下观察确认，还是很难把面前的人和自己童年最好的朋友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小童一直是齐耳短发，面色饥黄，自己养了好久却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没想到长大却变成了长发飘飘，面容白皙精致，身材瘦削高挑的大美女。 “真的，我还记得你不少秘密呢！要我告诉你吗？”童泺眨了眨眼睛，显出调皮的样子，倒是模糊了身上淡漠的气场。 “不用了。我失去了很多童年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再次看见小童，程瑶又是欣喜又是感伤。 当年程瑶没有机会和小童告别，几次偷跑都被抓了回去。 小童应该以为自己是不告而别吧！ 刚回来时得知小童不再老家，程瑶半是失落半是庆幸。 自己和小童的关系就像箱子里不知生死的猫一样，只要不接触不看破，就永远留有几分畅想余地。 和小童失联的这些年里，程瑶偶尔会畅想与小童再次见面的情景。 有想过是两人遥遥遇见，相识一笑，再重拾儿时感情。 也有想过两尴尬相见，小童已有了更好的朋友，只能勉强寒暄。 没想到竟然撞见了最糟糕的情景，小童认出了自己，自己却相见不识。 自己真是太糟糕了。 “难怪你这些年没有回来找我。”听到程瑶的话，童泺心里有点窃喜又有点悲伤。 她不是故意不来找自己的，只是失去了和我在一起的记忆罢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等待，终究不是个太差的结果。 不知为何，童泺的心中却传来隐痛。 忘记了和自己过往的程瑶，还算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吗？ 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也终究不是个完美的结果。 不算是完全错付时光，却也不是完全遗憾。 “对不起！”程瑶低头道歉，解释道：“我一开始还想过回来找你，但后来我就越来越怕了。” “怕什么？” “我怕你怨恨我，我怕你有了新朋友。我也怕好不容易见面，又要再次分开。”程瑶情绪低落。 “当年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离开东川的火车上了。” “我后面去你家找你。伯伯说，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童泺轻声开口。 两人相识一笑，慢慢交流起当年之事，但都默契的不提起自己当年的挣扎。 程瑶没有提起自己偷跑回去，却在火车站被按着抓回去，也没有提起被关在黑屋里也想着翻墙逃跑的事情。 童泺也没有提起自己在程瑶家每天苦等，被周围人叫疯子，也没有不肯离开东川读书的苦苦挣扎。 两个女孩默契的明白提起太过沉重的过往反而会刺伤对方，只是说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尽力想要维护儿时的情谊。 “小童，我好想你。”程瑶终于说出一直哽在心口的话，不敢看童泺的表情边牢牢抱住了她。 “瑶瑶，我也好想你。”童泺笑着出声，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吗？”程瑶努力忍住泪水，轻声询问。 “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谁也不能丢开谁。”童泺笑着流泪，却感觉自己肩侧传来湿润的感觉。 “要做一生一世，永永远远的好朋友。” 两个女孩紧紧抱着，仿佛横亘在中间的那些年时间隔阂从未存在。 时间寂静流淌，无人知晓不远处的树木上停留着一个男子和一群可爱的小狐狸。 男子随手抚摸着身边的小狐狸，感叹道：“女孩子的友情，真美好！” “你说，我和她也能和她们一样吗？”男子对着小狐狸疑惑发问，小狐狸却仰头过来轻轻蹭了蹭男子的手。 “狐狸啊！”男子轻叹一声，转身从树顶掠过。 男子甫一离开，树上的小狐狸也跟着四散而去。 一路紧赶而来的宋小月等人，正好撞上一只脚步慢了点的呆萌小狐狸。 “岭姐，西河什么时候有狐狸了？”小狐狸在宋小月脚边撒娇卖乖，程瑶忍不住停下脚步抚摸起来。 “早都有了！”重岭也跟着停下脚步，青禾却无心停留。 “那我怎么没见过？”宋小月疑惑发问，爱不释手的抚摸小狐狸道：“好可爱的小狐狸，要不跟我回家住吧！我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第155页 “你又不经常回森林。”重岭看着宋小月一出口，小狐狸吓得拔腿就跑，哑然失笑道：“放过它吧！森林里的狐狸，家里是养不活的。” “唉，我可喜欢狐狸了。”宋小月轻叹一声，目光追逐着离开的小狐狸，脚步却没有再动。 “走吧！去找瑶瑶。”重岭拉起宋小月，两人再次赶路而去。 而另一边空地上的两人，拥抱着述说着各自这些年的过往。 正说着间，童泺感觉肩膀一沉，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童泺费力将程瑶倒过来，却见程瑶脸色苍白的昏死了过去。 “瑶瑶！”童泺轻拍程瑶脸颊却没有任何回应。 童泺屏住呼吸，伸手去探程瑶鼻息。 看见还有微弱呼吸，童泺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看见程瑶招来雷电，童泺只有片刻惊讶，便很快习以为常。 但尽管童泺早就习惯了程瑶身边总是有离奇事件，却还是经常担心程瑶的安全。 探过鼻息，童泺想带着程瑶离开，却再使劲也没法把程瑶背起来。 童泺拿出手机，想要给表弟打个电话来帮忙。 没想到刚一拿出手机，眼前便从天而降一个身着青衫的俊美男子。 “你是谁？”童泺抱紧程瑶努力后退。 “你是谁？竟然敢偷换命格。”青禾看着童泺，眼神凌厉。 “什么？”童泺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瑶瑶，我来了！”宋小月愉快的一路猛冲，却无意间撞进了两人对峙的场景。 “是你？”童泺认出了宋小月。 “美女姐姐！” 第89章 对不起 “你是来接瑶瑶的？”童泺对着宋小月发问。 “对啊！”宋小月眼珠一转，了然道：“原来这个陌生号码，是美女姐姐的呀！” 宋小月有点疑惑的看着青禾，青禾一向挂着温润假笑，怎么现在眼神这么凌厉。 “青禾，你怎么摆出这个鬼样子？”宋小月皱了皱眉，眼神疑惑。 “没事！”青禾摇了摇头，再次换上温润的表情。 宋小月看不穿青禾，也懒得再问，几步走进童泺和程瑶。 “瑶瑶怎么了？”宋小月看见程瑶脸色难看，手指轻点程瑶额头，灵力源源流入。 童泺惊讶一瞬，又很快恢复表情，宋小月却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 看来这个奶茶店老板也不简单啊！ “她没事吧？”童泺看见程瑶的脸色随着宋小月灵力流入渐渐好转。 “没事，只是消耗太大了。”宋小月摇了摇头，含笑的望着童泺。 “怎么这么看着我？”童泺觉得宋小月眼神奇怪，疑惑的发问。 宋小月眨了眨眼睛，突然凶恶道：“我是妖怪哦！” “哦！妖怪你好。”童泺表情淡定的打招呼。 “你不害怕吗？”宋小月满脸不可思议。 “你要害我的话，早就下手了。”童泺轻声开口。 “你说的对。”宋小月含笑应答。 “青禾，快过来背瑶瑶回去呀！”宋小月收回手，回头对着青禾开口道。 “名花有主了，我不背。”青禾摇头拒绝。 “瑶瑶晕了，小白又不在。没人知道的。”宋小月有点无语。 莫不是喊我来背？ 要是我背的动，早就动手了，还用麻烦你。 宋小月撇了撇嘴，在心里疯狂吐槽。 “我是说，我名花有主了。”青禾扬唇一笑，宋小月再次遭受暴击。 “哼！你和小紫成不成，还两说呢！”宋小月轻抚胸口给自己顺气。 “青禾！”重岭重声提醒，走到宋小月身边安抚。 “岭姐，宝宝委屈。”宋小月顺着趴在重岭身前，委屈道：“我都快被狗粮喂饱了。” “你不是有……”重岭刚刚开口就被宋小月捂住。 “岭姐，瑶瑶就麻烦你了。”看着宋小月对着自己高频眨眼，重岭心领神会。 “好！”重岭捞起程瑶背在背上，直接领头就走了。 “美女姐姐，一起走吧！”宋小月对着坐在地上的童泺伸出了手。 童泺借宋小月的力起身，几步更在重岭背后。 宋小月也火速跟上，和童泺聊起天来。 “美女姐姐，你怎么会合瑶瑶在一起啊？”宋小月回头疑惑发问。 “我被一群怪物抓了，是瑶瑶救得我。” “怪物？和抓走瑶瑶的人是一样的吗？” “对！”童泺点了点头。 “原来你也被行尸抓了啊！”宋小月点了点头，又笑着道：“美女姐姐，我是宋小月！你叫什么呢？” “童泺！”童泺和宋小月伸过来的手一握，一触即离。 “童泺！真是好名字。”宋小月随口应道，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你该不会是小童吧！” “你听过我？”童泺疑惑的看向宋小月。 “原来你就是瑶瑶提起的小童！”宋小月惊讶的看着童泺。 “她经常提起我吗？”童泺看向重岭背上的程瑶，悄悄扬起微笑。 原来你也一直没有忘记我。 坠在最后的青禾似有所察的回头，背后却一片寂静。 青禾警惕的跟紧前面几人，手握法器随时待战。 “真是敏锐！”漆黑的夜色里，一道声音落在了一颗树顶上，远眺着离开的几人。 第156页 “程瑶，倒是小看了。”黑影轻抚手上的烫痕，转身消失在虚空中。 “……”青禾回头望向黑影刚刚停留的方向，凝重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 因流匪通知的消息，路上没什么行人，正好掩饰了程瑶几人的奇怪衣着。 几人紧赶慢赶很快就又回到青玄纪，刚刚推门桌边小憩的紫罗就张开了眼。 “瑶瑶没事吧！”紫罗快步过来查看，看着程瑶面色红润终于放下心来。 “童泺！”盯着紫罗投来的疑惑目光，童泺很快出声做自我介绍。 “你好！”紫罗尴尬的招了招手，跟随着背着程瑶的重岭一路上了楼。 “童小姐，你该回家了吧！”青禾折扇一伸，正好挡住童泺去路。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友好？”童泺是个有话直言的人，直接开口询问。 “你不知道吗？”青禾轻声开口，童泺跟着抬头看去。 “你身上挂着人命！”青禾轻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心里一凉。 “你胡说什么？”童泺慌乱一秒，又很快镇定下来。 “你知道些什么？”童泺看着青禾出声询问，语气尖锐。 “应该问你知道些什么？”青禾微微一笑，折扇一转做出个送客的姿势。 童泺往上楼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终于还是离开了青玄纪。 “表姐，你没事吧！”童泺跨入奶茶店门口，焦急等待的表弟一下站了起来。 “没事！”童泺摇了摇头，转身就向着楼梯走去。 “那个……他们催着你明天就过去。”表弟纠结片刻，还是终于说出了声。 “我这边还有事，再推一推吧！”童泺上了楼梯，脚步有些失魂落魄。 “真的推不动了。”表弟有点为难，开口喊道：“表姐！” “再推半天吧！”童泺停下脚步，回头道：“半天就够了。” “好嘞！”表弟做出个OK的手势，童泺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摇头失笑。 经此插曲，童泺很快就回到了奶茶店房间。 房间家具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任何私人的生活用品。 这次本就在东川待不了多久，童泺回来就没有把行李整理出来。 童泺走到手提包前，从一个破旧的铁盒中拿出一张照片。 “对不起！”童泺伸手抚摸着照片中笑的灿烂的男孩。 如果程瑶也在的话，很容易边能认出男孩是童毛方。 “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信，可我今天真的见到你了。”童泺伸手抚过男孩子黑亮的眼睛，开口道：“我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童泺看着照片面容愧疚，两行眼泪悄悄流了出来。 隐秘深沉的话语都淹没无边的黑暗中，但天总会亮的。 红日升起，阳光普照，不管多么愧疚还是悲伤，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启了。 程瑶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开了眼睛，慢慢转头果然看见没有关窗，也没有拉窗帘。 窗户外阳光照耀，几只鸟儿正在行道树上放声高歌。 穿户外遥遥传来叫卖声，夹杂着麻将声和嘻闹声。 这是鲜活而吵闹的人间。 程瑶不知道已经多少天没有闲心听这样的声音了，一时间竟然有点怀念。 白夷没死，也弄清楚了老板的位置。 好友归来，久旅的外婆也快回归了。 朋友仍在，恋人无碍，家人安康。 世界的一切都在变好。 程瑶享受着久违温暖的眼光，慢悠悠的伸了懒腰才终于起床。 刷牙时，程瑶看着镜子内挂着傻笑的自己呆愣一秒，又很快收回眼神。 笑容却还是灿烂的盛开在脸上。 身处他乡无亲无友的日子才过去没有多久，却恍惚间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回到东川是，每天因为各种谜团焦头烂额，东奔西跑。 努力这么久，程瑶心中有种预感，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程瑶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终于决定下楼。 “瑶瑶，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看着电视的宋小月听到下楼声回头询问。 “阳光好，心情也跟着好了。”程瑶笑着回应。 “今天阳光是挺好的！大家都出来晒太阳了。”重岭看了眼窗外，又埋头看向笔记本电脑。 霸道总裁也要努力工作啊！ “瑶瑶，早餐都凉了。我帮你热热吧！”紫罗心情似乎很好，人也明媚起来。 “谢谢紫罗，我正好有点饿了。”程瑶轻声道谢，紫罗却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恢复的挺好嘛！”青禾放下手中的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很是满意。 “睡得好，醒过来浑身轻松。”程瑶笑着点了点头，终于走下了楼梯。 “瑶瑶！”正和宋小月坐着童泺对程瑶笑着招了招手，程瑶开心的坐到了两人旁边。 “吃葡萄干！”童泺指了指桌前的葡萄干，出身提醒。 “瑶瑶快尝尝，超甜。”注意力放在电视剧上宋小月回头提醒一句，又很快看向电视。 “小童，你带来的吗？”看见童泺点了点头，程瑶伸手拿了点葡萄干。 尝了一口，果然超甜。 “吃早饭了吗？”程瑶对着童泺提问。 “这都几点了，早都吃过了。”童泺指了指墙上的挂终，赫然指着11点23。 第157页 难怪睡觉时阳光这么刺眼，都可以吃午饭了。 “一会留下来，一起吃饭吧！”程瑶邀请道。 “下次吧！我今天是专门来告别的。”童泺笑着拒绝。 “告别？你要去哪里。”程瑶疑惑出声询问。 “剧组！你还记得我们的笔名吗？” “笔名？” “藤萝！” 第90章 狐狸 “你就是藤萝？”程瑶惊讶出声。 没想到一直寻寻觅觅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藤萝应该是我们两人的笔名。”童泺望着程瑶惊讶的神色，将原委娓娓道来：“当年你突然离开，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后来我就用‘藤萝’这个笔名将小说发表了，想着你看到后能主动联系我。” “那段时间……”程瑶停顿一下，微微思索又开口道：“可能我们正好错过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童泺看着程瑶表情有异，很快将话题引开：“最近很红的李旭阳也在组里，需要我帮你要签名吗？” “我不怎么追星。不过……”程瑶轻拍了下假装看电视，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宋小月，笑着道：“也许你可以帮这家伙要一个！” “小月喜欢李旭阳？”童泺有点惊讶。 没想到妖怪也会追星！ 宋小月看了看程瑶表情，犹疑的开口道：“我早就脱粉了。” 程瑶指了指宋小月放在身边的手机，开口道：“那你手机壁纸怎么又换回李勋阳了？” “你怎么知道的？”宋小月一边疑惑询问，一边手却心虚的悄悄握紧手机。 “昨天打电话啊！”程瑶诚实回答。 “其实我真的脱粉了。”宋小月抱歉的挽着程瑶的手，开口道：“但是我有个很合得来的朋友，她还是李旭阳的粉丝。” “我就是害怕真的脱粉了，就和她没共同话题了。”宋小月表情纠结，慢慢说出了内心隐忧。 “就是你说的那个内线？”程瑶疑惑询问。 粉丝对剧组的事情这么了解吗？ “就是她！”宋小月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童泺卖萌道：“小童，你有签名了。要不你帮我悄悄照几张照片吧！” “好！”童泺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却看见程瑶陷入思索。 “瑶瑶？”童泺唤回程瑶，好奇询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粉丝怎么会对剧组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程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很正常啊！现在的粉丝追星都上山下海入沙漠的，打听这些对她们来说都是小事了。”童泺没想到程瑶在纠结这个问题。 “也是！”程瑶想起以前看过的追星的各种操作，突然觉得自己的纠结毫无意义。 “哦，对了。现在到处都是行尸，你现在去剧组会不会又被抓走啊！”程瑶有点担忧。 “我已经拖了很久了，实在没法改了。”童泺不想程瑶太过担忧，安慰道：“剧组人多火气旺，说不定他们不敢来呢！”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宋小月突然插话，开口道：“到时候，我叫阿沁保护你吧！” “阿沁？是那个内线？”程瑶疑惑询问。 “对啊！阿沁也是妖怪，是玉石妖哦！”宋小月说着就拿出手机，给童泺推了阿沁的微信。 “她也在剧组吗？上次进剧组，怎么没见到她？” “上次停工很多工作人员跑了，她是那个空档才被派过来的。”宋小月很快解答了程瑶的疑问。 原来阿沁是剧组的人，怪不得消息这么灵通。 程瑶点了点头，好奇的看着童泺加阿沁的微信。 画着星星的粉红色背景，中心一个可爱的丸子头动漫女孩角色正在比着爱心。 这么少女心，难怪能和宋小月做好朋友！ 程瑶看着童泺加好阿沁的微信，门口却传来一声呼唤声。 青玄纪半开的门被敲了几下，程瑶迎声望去门口站着的是童泺的表弟。 表弟对着程瑶友好一笑，转头向童催促道：“表姐！都12点了，该走啦！” “这么快啊！”童泺表情有点不舍，但还是开口告别：“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微信聊啊！” “嗯嗯，好！”程瑶点了点头，宋小月则是在脸旁比了个大大的OK。 程瑶和宋小月送童泺出去，静静看着接童泺的车远远离去。 “没想到才刚相遇，就又分别了。”程瑶有点感伤。 “小童又不是不回来了，想她就大视频电话嘛！”宋小月拍了拍程瑶肩膀，开口安慰道。 “你就不能让我多抒情一会儿！”程瑶看着车影彻底消失，终于拉着宋小月转身回青玄纪。 两人刚一进门，宋小月像是一下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 “对了！瑶瑶，这个手环是谁给你的？”宋小月从包里拿出个边缘微微松垮的草编手环，看着程瑶满脸疑问。 手环？ 程瑶看着手环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是昨天那个遮掩气息的手环。 “怎么破成这样了？”程瑶疑惑的问了一句，对宋小月解释道：“这个是李旭阳给我们的。” “李旭阳？”宋小月有点惊讶，疑惑道：“他怎么会这种编法？” “这不是常规编法吗？” “不是啊！你看……”宋小月说着拉扯了下手环，程瑶好奇的凑近观看。 第158页 手环本来编制的很是紧密，但由于周围已经边缘松垮了一些。 宋小月轻微扯动边缘部分，手环中就掉了些绿色的碎屑出来。 宋小月看着碎屑掉落，眼疾手快的一下接住。 “有什么奇怪的吗？”程瑶不明所以的看着宋小月的一系列操作。 “瑶瑶，你闻闻看！”宋小月说着便将手中的碎屑凑近程瑶鼻尖。 程瑶轻轻嗅闻一下，清幽的淡香萦绕鼻尖。 沁人心脾，香而不腻。 “挺好闻的！”程瑶点头夸奖了一句。 “这是只有西河才有的小木叶，永远带着淡淡清香。”宋小月收回手，看着手心的碎屑轻声道：“狐狸最喜欢小木叶了。” “狐狸？”程瑶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小月怎么突然提起狐狸了？ 难道是怀念起西河森林的狐狸了？ 程瑶想起昨天在西河森林里，就是一群小狐狸先帮自己从行尸手里逃跑的。 李旭阳送的手环！ 手环里有狐狸最喜欢的小木叶。 而且李旭阳是在狐狸后出现的。 “你是怀疑救我的小狐狸是李旭阳派来的？”程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昨晚的小狐狸吗？”宋小月惊讶反问，疑惑道：“你是说，小狐狸是李旭阳派来的？” “你是你在说狐狸吗？”看着宋小月疑惑的表情，程瑶一下懵了。 “瑶瑶，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以前的狐狸朋友。”宋小月一下明白两人说的不是一个话题。 “狐狸朋友？没听你提过啊！”程瑶疑惑道。 “它已经死了。”宋小月表情有点悲伤，程瑶一下意识到说错了话。 “小月！不好意思。”程瑶马上道歉，安慰性的拍了拍宋小月的肩膀。 看来小月也有些过往啊！ “没事，早过去了。”宋小月微微一笑，开口道：“狐狸活着的时候也喜欢在手环里编小木叶的碎屑，不过它的手可没这么巧。” “或许只是巧合吧！”宋小月转头看向程瑶，询问道：“你说手环是李旭阳给你的？” “嗯嗯，对！他帮我们拦住行尸，还给了我们这个手环。” “他怎么能拦住行尸？”宋小月表情疑惑不解，半晌猜测道：“难道他也是妖怪？” “小月，你没看出来他是妖怪吗？”程瑶也有点不可思议。 “他的法力应该比我强。”宋小月解释了下，又严肃道：“瑶瑶，你把昨天发生的事都给我们讲一遍吧！” “好的！”程瑶点了点头。 宋小月拉着程瑶走到桌边，拍手召集众人。 程瑶很快将昨晚的事情完整讲述了一遍，才终于有时间去吃紫罗帮忙热好的早餐。 程瑶边咬着再次冷却的早餐，边关注着众人的表情。 宋小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幻不定，期待又担忧。 重岭陷入思索之中，眼神严肃又凌厉。 紫罗担忧的看着程瑶，眼神中充满关切。 青禾还是挂着如往常的淡笑，完全看不穿他的想法。 “晏素被雷劈后，第一反应却是遮挡面容？”青禾无意识的手中转动折扇，抬头肯定道：“条件发射最难隐瞒，看来她是你认识的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程瑶点头同意，又解释道：“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我重回东川后认识的。” “我在意的是，她怎么会知道破解封印的方法的？”重岭突然出声，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对了，这段时间太忙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说。”重岭的疑问让程瑶想起了地府中外公告知的信息。 程瑶很快把外公告诉自己的信息告诉众人，众人很快查找起身边的东西。 宋小月几人查找了一圈无果，最后只见宋小月掏出了几张白纸钱。 重岭接过宋小月的纸钱前后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来是这个被做了手脚。”重岭看着白纸钱，气极反笑。 重岭把手中纸钱往空中一扔，手呈爪状在虚空抓动几下。 纸钱被碎成碎屑落下，2道灵光在碎屑中破碎消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青禾轻轻感叹着，眼中却透出点寒意。 “今晚就破解封印！”重岭语气坚决。 第91章 恒木咒 “今天晚上？”重岭突如起来的话，让程瑶有点惊讶。 虽然一直盼望着破解封印，临到头了程瑶却有点恐惧。 破解了封印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当年外婆他们选择封印，应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知道得知真想，到底对自己是好是坏。 “瑶瑶，你不愿意吗？”宋小月看着程瑶脸色犹豫，疑惑出声询问。 “不是！”程瑶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重岭疑惑询问。 “未知！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程瑶轻叹一声，很快又坚定信念道：“我还是想要破解封印，我想知道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好！”重岭点了点头，开口道：“我要回去拿点东西，就先告辞了。” “今晚的行动话，首先要确保晏素不来作乱。”青禾扶额思索片刻，也跟着重岭脚步出门了。 第159页 两人前后脚离开，青玄纪就只剩下三人。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事情太过重要，程瑶有点心绪不宁。 宋小月和紫罗想帮助程瑶消除紧张情绪，便约着一起打游戏。 时间在三人游戏时悄悄流逝，不久程瑶就接到了童泺安全到达的电话。 傍晚时分，重岭背着一个小包回来了。 重岭刚推开门打了半天招呼，三人却一直沉浸在游戏中毫无察觉。 重岭忍无可忍的拔掉了店铺网路插头，三人才终于肯抬了下头。 “岭姐，你拔插头干什么嘛！”宋小月表情抓狂，崩溃道：“这是我晋级赛啊！！” “都几点了还打游戏。”重岭指了指墙上的钟，开口道：“几位，先出去把饭吃了吧！” 程瑶看了眼时钟，都快6点半了。 程瑶干瘪的肚子，传来阵阵饥饿的抗议。 重岭看到三人慢吞吞起身的动作更加不爽，直接去沙发旁依次拉了起来。 “青禾还没回来吗？”重岭四周扫视一圈，表情疑惑的看向紫罗。 “没有！”紫罗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慢？”重岭疑惑感叹一句，又摇头丢开疑惑道：“先吃饭吧！” “好！”程瑶点了点头。 三人跟随重岭吃饭，最终选了家面馆勉强对付。 等待上面途中，程瑶突然心神一震。 程瑶疑惑四周观望，才发现剩下几人也满脸疑惑。 “难道是……”重岭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岭姐，怎么了？”宋小月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随即便呆愣在了门口。 紫罗和程瑶对视一眼，双双起身靠近门口两人。 程瑶疑惑的走进重岭和宋小月，却见两人正抬头望向天空。 程瑶随着她们目光的方向望去，却见天空远处一层薄淡的绿光铺泻而来。 “这是什么？”程瑶不可思议的看着天空。 “恒木咒！”重岭轻声回答。 宋小月听到重岭的声音，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来。 “恒木咒？”紫罗惊讶出声，转头对着天空担忧道：“青禾大人！” 随着紫罗的呼唤，天空中铺泻流淌的绿光很快充盈了头顶的整片天空。 隐隐透着绿光的天空点点绿色灵光落下，一碰到草木边消散无形。 偶尔有些落在地面上的，又很快被微风托起送到草木身边。 吸收了绿色灵光的草木，微风一转带走了叶片上的灰尘，叶片显出鲜艳青亮的颜色。 程瑶虽然不知道这些灵光又什么作用，但敏锐感觉到周边的草木一扫之前的疲惫，重新焕发了生机。 “恒木咒是什么？”程瑶看着重岭提问。 “恒木咒是青神的最强咒法！”重岭轻声解答，眼神中似乎有些感慨：“消融己身，馈赠万灵。” “消融己身？是我的想的那个意思吗？”程瑶被重岭的话一惊，担忧的看向紫罗。 “消融己身就是消散自己的灵力。”重岭解释道。 “他不会有事吗？” “会有损伤，但他有分寸的。”重岭看向程瑶满脸担忧，开口道：“他还没找到继承人呢！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 “怎么突然想起使用恒木咒了？”程瑶想起青禾走前的话，心里有了个猜测：“难道是为了防备晏素？” “也许吧！”重岭脸上露出笑意，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老板看着几人站在店门口，看了看面为难询问到：“几位？面还要吗？” 看着四人呆呆望着天空，老板忍不住也疑惑的看了眼天空。 天色乌黑，空旷无云！ 老板没看出任何异常，心中疑惑于这几人的怪异。 老板再次看向门口几人，只见重岭转过身来瞥了一眼刚上桌的热面。 “要的！”重岭点了点头，快步回了座位。 程瑶看着天空中的绿色灵光还是源源不断落下，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程瑶疑惑望去，发现宋小月又去拉了拉紫罗。 “先吃饭吧！”宋小月提议道。 紫罗眼神有些忧虑恍惚，却还是跟着宋小月回到了饭桌前。 几人吃过晚饭离开，却在回去路上撞见了从同样回青玄纪的青禾。 “东西拿到了吗？”青禾看着重岭询问。 “拿到了！”重岭点了点头，戏谑开口道：“倒是没想到你竟早就领会了恒木咒!” “我以为我不会有用上的机会的。”青禾轻声回答，眼神却不经意间落在了紫罗身上。 跟着宋小月聊天的紫罗感受到目光，疑惑回头却发现是青禾。 青禾和紫罗对视片刻，看着紫罗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打包盒，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笑容。 重岭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又瞥了眼思索着的程瑶，最后看了眼抱着手机面露微笑的宋小月，眼神无奈又温暖。 几人碰头很快又回到了青玄纪，解除封印的时间越来越近，程瑶心中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恐惧紧张又再次冒了出来。 解除封印的地点需要开阔，几人很快把大厅里的桌椅搬到墙边垒成一堆。 遗留下几个木桌拼成一个可供成人躺下的大桌，重岭便让程瑶上去躺着。 第160页 “别怕！”重岭调制好符水，走到躺着的程瑶身前，抬眼就看穿程瑶面容下隐藏的紧张。 “还好！”程瑶呼了口气，看着重岭手中的瓷碗，疑惑道：“这是什么？” “符化水，可以帮你压制疼痛。”重岭说着便将瓷碗递给程瑶。 程瑶接过瓷碗，看了眼里面碧绿的符水，忍不住腹诽道‘好像黑暗料理’。 重岭看着程瑶端着瓷碗脸色犹豫，解释道：“你的封印当时设了限制，破解封印会伴随着强烈的精神痛感。” 痛感？ 程瑶想起柳淮遗留的灵力和晏素强行破坏封印，自己的确都是感受到了强烈痛感的。 程瑶了然的点了点头。 重岭又道：“当你的痛感超出了你的承受限度，你的意识就会自动被强制休眠。” 程瑶了解了符水效果，明白这是破解封印必不可少的。 看了眼碧绿的符水，一闭眼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符水入口却没有程瑶想象中怪味，味道就像白水一样。 喝下符水片刻，程瑶就觉得昏昏欲睡。 重岭看到程瑶眼皮不断打架，上前扶着程瑶在大桌上躺下。 果不其然，程瑶一沾桌子，就直接陷入了深眠。 重岭等了几分钟，加固结界的几人终于回来。 “瑶瑶，睡去了吗？”宋小月回来就看到重岭静静的站在原地，好奇的开口询问。 “睡了。”重岭点了点头，又抬眼看向青禾道：“还撑得住吗？” “没问题！”青禾走到重岭身边，低头看了眼昏睡的程瑶。 “那我们开始吧！”重岭点了点头，拿出手边放置的一支金钗。 青禾看着重岭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始结起同样的手印。 手印结完后，两人手中各分出一道灵光和程瑶想联接。 不同的是，青禾手中灵力连向程瑶胸口，重岭的灵气连接到程瑶的额心。 两道灵力连接一会，程瑶面容上就不再宁静，面容慢慢皱了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程瑶的头开始缓慢左右挪动，像是睡得很不安宁。 “小月！”重岭呼唤一声，宋小月就火速赶来把早就准备好的符箓贴到程瑶额头。 程瑶的面色慢慢平静，整个人再次陷入深眠。 看着程瑶不再乱动，重岭和宋小月都松了口气，一旁的青禾脸色却一下变得难看。 “行尸来了！”青禾偏头看了眼门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离我们还有500米，不对，400米……” “我让灵物尽量拖住他们了，但他们速度太快了。不出意外，2分钟内就会到这里。”青禾脸色担忧的看向重岭。 “2分钟……封印破不掉。”重岭也紧张起来，疑惑道：“行尸的速度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晏素也来了！”青禾解释一句，对着宋小月道：“小月，就只能靠你和紫罗尽量拖住他们了。” 宋小月点了点头，和紫罗两人警惕的守住门口。 静待几瞬，门外布设的结界就传来了异响。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两天去亲戚家过节断网了，今天会把差的更新尽量补上的哈！ 第92章 融合 宋小月警惕看向门外，只见结界上很快堆叠了一堆行尸。 层叠的行尸充斥着视线，宋小月看不见后面到底还有多少后备行尸。 受到行尸攻击，结界立刻发出亮光反击。 亮光很快击中最近的一群行尸，被击中的行尸在空气中迅速消融。 但行尸实在太多了，前面刚刚消融，后备行尸再次补上。 倏忽之间，结界反击亮光越来越微弱，渐渐开始有了裂纹。 宋小月和紫罗心觉不妙，出门催动灵力尽力填补裂纹，但裂纹还是渐渐扩大。 “破！”结界外传来一道带笑女声，结界应声碎裂。 结界碎裂，最后反弹的灵力把两方人马都击退了几步。 宋小月勉强站稳，就见行尸退去后，中间露出个穿着黑袍的人正在收回灵力。 宋小月趁着机会闪身攻击，却见晏素不慌不忙的抬手应付。 冲至身前的宋小月被一道无形结界拦住，正在诧异她能抬头结界，腹部就遭受了道重击。 宋小月被击飞撞到青玄纪墙壁，低头才看到腹部直接被洞穿了。 “小月！”紫罗紧张呼喊，想要去看看宋小月，却见宋小月摇了摇头。 “我没事！小紫，拦住她。”宋小月调动灵气给自己止血，晏素只是瞥了一眼便不感兴趣了。 晏素转头向着大门走去，一跨步便走了一道迷境之中。 迷境中空间扭曲，地面都是颜色诡异艳丽的菌类。 晏素微微一笑，一个转身便避开了隐藏在脚边真菌中的紫罗攻击。 晏素伸手召唤，身后便现出一群行尸。 行尸像是敢死队一样，开始向着周边的各种菌类进行攻击。 菌类带着行尸自爆，但随着晏素不断召唤，很快迷境中的菌类消耗殆尽。 紫罗没有藏身之处被迫现行，刚显露出来脖颈就被晏素掐住。 紫罗伸手牢牢握住晏素掐住自己的手，层层紫黑色的细线从胸口向着四肢攀爬而去。 “想带着我自爆？”晏素瞬间洞悉紫罗的意图，空闲的手对着紫罗胸口便是一道重击。 第161页 重击落下，紫罗皮肤上攀爬的细线很快回缩回胸口，周边迷境也瞬间消散…… 紫罗遭受重击撞上墙壁，又很快被弹了回来。 晏素跟随过去攻击，却见掉落在地的紫罗在无法维持住幻身，真身慢慢显露了出来。 紫罗抬头望向身边的晏素，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真身已经显露。 “小紫！”宋小月刚刚止住腹部流血，抬头就看见晏素抬手对着紫罗集聚灵力。 “原来是你。”晏素似是感叹，本向着胸口而去的手，却调转方向向着紫罗脚踝发出攻击。 “……”紫罗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转换方向，疑惑间晏素已经向着青玄纪大门而去。 紫罗向着不能让晏素进去，想要再次阻拦她，才发现晏素刚刚的攻击让自己无法移动了。 “青禾大人！”紫罗看着进在咫尺的青玄纪大门，面露担忧。 “破！”重岭一声响起，浮在空中的金簪就想着程瑶额头点去。 金簪没有收到任何阻拦就点在了程瑶额头，随着点击落下，程瑶额心飞出一道金黄色的灵符。 重岭伸手抓住飞出的灵符，灵符一下钻入体内，隐藏的信息直接涌入了重岭脑海。 晏素一步跨入青玄纪大门，正好听见重岭的动作，心下明白程瑶的封印破了。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晏素看着重岭和青禾收回灵力，伸手结起手决召唤行尸。 重岭和青禾刚刚回头，就见源源不断的行尸涌入青玄纪。 两方人马很快打坐一团，而被众人遗忘躺在大桌上的程瑶，意识也终于从休眠中沉入灵域。 “灵域？”程瑶终于能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又来了漆黑虚空中。 程瑶看着远处逆光站着两人，程瑶明白是神格和灵域程瑶。 程瑶向着两人而去，却随着脚步周边环境开始慢慢变化。 脚下虚空缓缓变成坚实的土地，身旁的漆黑也慢慢退去，替代的是葱葱郁郁的大树。 森林？ 程瑶皱了皱眉，脚步继续向着远处两人而去，却越走越觉得脚下的路太过熟悉。 程瑶在脑中回想片刻，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是那天被行尸追逐时自己走过的路。 难怪这么熟悉！ 为什么灵域里面会显露那天的路途呢？ 程瑶疑惑不解，脚步却还是向着远处而去。 程瑶很快到了两人站立的地方，正好是那天遇见晏素的空地。 “瑶瑶！”灵域程瑶声音带笑，转身望着刚刚走进的程瑶。 “又见面了。”程瑶打了个招呼，询问道：“这次封印应该破了吧！” “已经破了！”灵域程瑶点了点头，感叹道：“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你愿意让我融合吗？”灵域程瑶望着程瑶询问，解释道：“我们融合后，你能拿回被封印的记忆和灵力。” “那你呢？你会怎么样？”不知为何，程瑶心中隐隐有点担忧。 “只是合为一体，并没有什么差别。”灵域很快解答。 程瑶想起第一次遇见灵域程瑶，她说融合后只是自主能力下降，好像的确没什么差别。 “没事就好！”程瑶松了口气，又看向灵域程瑶提问道：“该怎么融合呢？” “只要你不排斥我就好！” 灵域程瑶说着便将程瑶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自己的手也按在程瑶胸口。 互相感受着心跳，慢慢的两人间的心跳慢慢趋于一致。 程瑶感受着一致的心跳声，脑海中出现了两个相对的画面。 程瑶先是有点疑惑，很快意识到其中一个是灵域程瑶眼中的画面。 原来可以共享视力吗？ 程瑶忍不住抬头看向灵域程瑶，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平和。 程瑶视线左移，一旁静静站立的神格正面色担忧的看着灵域程瑶。 他怎么这么担忧？ 程瑶心中疑惑一闪，程瑶的心跳一下乱了，2人心跳不在同步。 灵域程瑶瞬间张开眼睛，威胁的看了神格一眼，神格很快收敛脸上表情。 “你对我撒谎了？”程瑶看向灵域程瑶，肯定开口。 “我……”灵域程瑶想要辩解，刚刚开口却见灵域剧烈震动了一下。 “外面出事了？”程瑶心中担忧，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变淡。 “不要出去！”灵域程瑶想要拉住程瑶，却发现自己放置在程瑶胸口的手已经消融了。 听见灵域程瑶的声音，程瑶回头也惊讶的她的变化。 “你的手，怎么会这样？”程瑶疑惑的摸向自己胸口，没有任何异常。 “我们已经开始融合了！”灵域程瑶开口解释，灵域却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这一次的震动持续不断，三人甚至都难以站立。 程瑶心中更加担忧，身体直接在灵域中消失了。 耳边传来剧烈的撞击坠落声，程瑶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身体异常难以控制。 正在程瑶不断努力，眼皮见到一丝光亮时，头却被人抱如路人怀中。 熟悉而安心！ “瑶瑶，别怕！”外婆的声音响起，手也轻轻抚摸着程瑶的头发。 “睡一觉吧！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外婆的话抚去程瑶的紧张担忧，程瑶再次慢慢陷入深眠。 第162页 程瑶慢慢坠落陷入深眠，意识却再次回到了灵域。 程瑶从灵域中消失，灵域程瑶愤怒的看着神格，神格愧疚的低垂着头。 灵域程瑶似有所感的回头，却见程瑶又从消失的地方回来了。 “你回来了！”灵域程瑶喜出望外的看着程瑶慢慢凝结身体。 “融合后，你到底会怎么样？”程瑶看着灵域程瑶，一时间思绪有点复杂。 “……”灵域程瑶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解释：“消失！” 程瑶看向灵域程瑶，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只是个意识！意识在思考刹那间产生，又会在决断后消亡。”灵域程瑶看向程瑶，开口道：“我是你在封印瞬间产生的意识。你是主体，我回归融合后就会彻底消失。” “没有其他办法吗？”程瑶没想到灵域程瑶会直接消亡。 “你答应过我的！”灵域程瑶望向程瑶，又道“我早就该消散无形的，意外才让我多活了这么多年。” “你会完全我的愿望的，对吧！”灵域程瑶用残存的手抚摸程瑶脸颊，开口道：“你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吧！” “可是……”程瑶陷入纠结。 “没有可是！”灵域程瑶再次按住程瑶心跳，望着程瑶道：“你自己做决定。” 灵域程瑶不在逼迫，只是望着程瑶。 程瑶思索再三，最终还是伸手按住灵域程瑶心跳。 2人心跳渐渐同步，灵域程瑶从手开始慢慢化入程瑶身体。 时间慢慢流逝，灵域程瑶终于全部化入了程瑶身体。 消散前，程瑶恍惚间听到了一声‘谢谢’。 程瑶心中只觉沉重。 神格看了眼程瑶，转身走入黑暗中，背影萧瑟寂寞。 身边再无一人，程瑶终于顺从心意蹲了下来。 程瑶把头埋在双手中，安静中记忆片段从脑子倾泻而来。 第93章 记忆片段 记忆片段纷至沓来，一个接一个的冲入程瑶脑海。 一点点补充了程瑶缺失的记忆，程瑶很快发现了被封印的记忆，全都和灵物有关的。 程瑶看着不断飞入的记忆片段，心中所动的抓住身边身边的一个片段。 眼前一变，程瑶出现在了一条长长的河堤边。 这是进入了片段场景里吗？ 这一片记忆有什么特殊的吗？ 程瑶心中疑惑，远处却传来2道欢快的童声。 程瑶放下疑虑，想着河堤边坐着的两个小孩靠近。 走进一看，是童年的自己和童泺。 这是自己的记忆，出现这童年的自己和好友，程瑶丝毫不觉奇怪。 程瑶看着童年的自己似乎在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好奇的低头看去。 自己拿着笔，慢慢写着：风青玄，黑发红衣…… 这是自己刚回来在家里看的那张纸片吗？ 程瑶回神，看见自己写完了最后几个字：凤苍国大将军之女…… 程瑶很快确定，就是自己在家看见的那张纸条。 童年程瑶写下最后一个字，手中的笔却突然脱力掉落了。 程瑶看了眼掉落的笔，再次抬头看去却见童年程瑶身上灵力不断逸出，缓缓注入了刚写下的纸片中。 “瑶瑶？”童年童泺捡起掉落的笔，看向程瑶却发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没事吧？”童年童泺看着童年程瑶按着胸口，急速喘气，内心担忧无比。 “小童，我突然有点心慌。”童年程瑶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童年童泺提议道。 “好！”童年程瑶点了点头，借着童年童泺的搀扶站了起来。 两人拿起带来的篮子，程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掀开篮子盖着的布，拿出几个糕点丢入河中才终于转身离开。 程瑶想要跟上两人，走了几步抬眼却又回到了记忆片段中。 程瑶看着记忆片段，心中却只想知道刚刚记忆的后续。 旁边的记忆片段似乎感受到了程瑶的迫切，几乎所有的记忆片段顿在原地，唯一例外的片段慢慢飞到程瑶身前。 程瑶愣了一下，伸手摸去。 眼前确是一黑，程瑶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黑暗。 黑暗中又微弱的月光穿过窗撒入房间，程瑶借着月光辨别出了现在正呆在老家自己的房间里。 床上传来翻动声，程瑶闻声望去，发现躺在床上的竟是自己。 程瑶走近床边，只见童年程瑶睡得很不安宁，在床上反复翻身。 程瑶仔细观察之下，竟然发现程瑶身上还是不断有灵力逸出。 程瑶跟随着灵力逸出的方向，在桌上看见了翻开的笔记本。 正好是写着风青玄设定的那一页！ 程瑶感受的不对，想要关闭笔记本，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透了。 现在是在记忆里，自己应该没有办法干涉。 程瑶再次回到童年程瑶身边，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程瑶心中担忧，但又很清楚成年的自己还站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人救了自己。 “咔哒！”程瑶刚想到这里，房间内就传来按钮声。 房间灯光一下亮起，突然的亮光十分刺目，程瑶闭眼适应了下。 再次睁眼却见外公外婆进了房间，担忧的抱着一身冷汗的童年程瑶。 第163页 “是发烧了吗？”外公看着外婆把手放在程瑶额头，担忧的询问。 “没有!”外婆表情有点疑惑，开口道：“去拿条毛巾来。” 外公很快离开，外婆梳理开童年程瑶脸颊汗湿的头发，伸手凝结灵力方探向程瑶额心。 外婆的手被猛地弹开，脸上确是惊惧的神色。 外婆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把童年程瑶放下走出了房门。 程瑶想着跟过去看看，却被一道无形结界拦在门内。 程瑶只能焦急的在房间度步，很快拿到毛巾的外公返回来了。 回来没看到外婆，外公有点疑惑。 但只是一瞬，外公便拿着毛巾去帮童年程瑶擦汗去了。 外公把程瑶身上冷汗刚刚擦去，冷汗却又很快再次冒了出来。 外公只得不断重复，不久外婆也跟着回来了。 外公想要开口询问，却见外婆拿着一个红漆雕刻的木盒回来。 这个盒子…… 程瑶看着盒子觉得有点眼熟，努力回想起是那天外婆离开前放在桌边那个。 程瑶有点好奇里面是什么，边靠近床边悄悄观看。 外婆坐到床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珠子和一盒金手镯。 自己童年有些记忆里，好像是带着个金手镯。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镯就不见了。 好像是……离开东川后就没有了。 还有那颗珠子…… 程瑶看着盒子里那颗碧绿的珠子，很快认出就是蜃妖塞给自己的幻影珠。 幻影珠不是被晏素拿走了吗？ 怎么记忆里是在外婆手上？ 程瑶疑惑不解，却看见外婆拿起金手镯戴在了童年程瑶手上。 金手镯一戴上，程瑶就敏锐感觉到童年程瑶的呼吸变得平顺不少。 外婆拿起幻影珠看了看，最终放在了童年程瑶枕边。 童年程瑶不经意翻身，皮肤触到了幻影珠，就见幻影珠亮了一下。 幻影珠中的灵力慢慢度进体内，童年程瑶面色终于慢慢好转。 外婆松了口气，给童年程瑶盖好被子。 外婆摸了摸童年程瑶额头所有所思，转身却敏锐看见了桌上翻开的笔记本。 外婆看了眼笔记本，似乎没发现任何异常。 最后只是把笔记本合上放回书架，招呼着外公关灯离开。 房间内再次陷入黑暗，程瑶却听见书架上传来掉落声音。 程瑶疑惑的向书架，却见掉落在桌面的笔记本自己翻动了起来。 程瑶过去一看，笔记本再次停留在了写风青玄设定的那一页。 程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床边。 果不其然，程瑶身体里刚刚稳定的灵力再次逸出，越过空气缓缓注入眼前的纸片中。 睡梦中的童年程瑶呼吸还算平稳，但脸色却再次变得苍白。 童年程瑶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在床上翻动着。 翻动中，童年程瑶一把握住身旁的幻影珠，幻影珠的灵力再次源源不断度入。 幻影珠度入的灵力多于流失的灵力，童年程瑶的脸色再次变得红润起来。 程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回神时却又回到了记忆片段之间。 身旁顿住的记忆片段看着程瑶回归，再次争先恐后的窜入程瑶身体。 记忆不断注入，疏忽间程瑶眼前一边，又再次出现在了河堤。 这次河堤边却只是童年程瑶一个人。 程瑶看着童年程瑶脖子上挂着的幻影珠和手腕带着的金手镯，很快明白这应该是上次片段后的记忆。 童年程瑶似乎心情不太好，一边吃着糕点又一边向着河中抛洒。 河中不断有鱼儿冒头抢食，童年程瑶终于扬起个淡淡的笑容。 篮子里的糕点很快见底，童年程瑶也准备离开了。 正在童年程瑶起身时，面前平静无波的东川河水中却卷出了个漩涡。 童年程瑶停下动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漩涡在水中不断告诉旋转，很快卷起了一道水柱。 水柱顶端慢慢凝结出个身影，水柱也弯曲靠近了河堤。 等着水柱靠的足够近，程瑶才看清水柱上站着的竟然是——白夷的真身。 “不要再往水里丢食物了？”白夷轻声开口，面容淡漠。 “为什么啊？小鱼很喜欢啊！”童年程瑶有点疑惑。 “贪食，影响修炼。”白夷出声解释。 “啊！我不知道，不好意思。”童年程瑶尴尬道歉，保证道：“我以后不会了。” “好！”白夷点了点头，似是想要离开。 “你是神仙吗？”童年程瑶突然出生，白夷疑惑的停了下来。 “你是东川神吧！”童年程瑶语气肯定。 “你知道东川神？”白夷疑惑询问。 “我听森林里的小妖怪说的，东川神灵就住在东川里。” “不要告诉别人。”白夷很快了然。 “我帮你保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童年程瑶脸上扬起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很是高兴。 “为什么？”白夷有点跟不上童年程瑶的逻辑。 “外婆说的，只有朋友才会相互保守秘密。”童年程瑶很快解释了原因，又总结道：“你让我帮忙保守秘密，就是认可我是你朋友了。” 第164页 “我不和人类做朋友！”白夷有点无语，最后留下一句拒绝边消散了。 “哎……”童年程瑶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白夷消散无形，水柱也掉回水面。 童年程瑶似是有些难过，最后还是提着篮子一个人离开了。 程瑶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终于弄明白了白夷为什么说，和自己并不是朋友。 原来一直是自己单方面认定的！ 程瑶再次回到记忆片段空间，记忆片段再次窜入身体。 片刻间又再次进入一段记忆片段中。 这次的场景到了森林里，童年程瑶正在森林里闲逛。 很快童年程瑶就发现一个躺在草丛中的人，翻过来却让程瑶一下愣住。 竟然是蜃妖！ 第94章 和蜃妖的相遇 程瑶看着童年程瑶蹲在蜃妖面前，担忧又不知所措。 “喂喂喂！你还好吗？”童年程瑶轻轻推了推蜃妖，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怎么办？先回去叫人吗？”童年程瑶说着就想离开，却又很快停下道：“我走了，他不会被森林里的动物叼走吧！” 程瑶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去森林里乱窜，外婆就老是拿野狼之类的来吓自己。 童年程瑶有点焦躁，突然做了个决定，想要自己把蜃妖拉回去。 蜃妖才被拉动一点距离，童年程瑶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童年程瑶喘气间，脖子上的幻影珠从衣服中掉了出来。 童年程瑶像是想起了什么，尝试性的把幻影珠碰上蜃妖额头。 幻影珠一亮，灵力缓缓度入蜃妖体内。 童年程瑶看着有用，直接坐在地上，用幻影珠救助蜃妖。 程瑶看着眼前场景，一时间心情复杂。 童年第一次见面，自己在救助蜃妖。 没想到长大后第一次见面时，蜃妖却是想要杀死自己。 真是人生无常！ 程瑶感慨中，蜃妖的眼睛却缓缓张开了。 蜃妖看着眼前对自己露出善意的小女孩，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蜃妖感觉到额头有凉意不断传来，向上摸去却是个碧绿的珠子。 “你醒了？”童年程瑶看着蜃妖醒转，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蜃妖呆呆望着手中的珠子，很快明白这是个可以疗伤的宝物。 童年程瑶看着蜃妖一直望着自己的珠子，索性直接取下来递给她看。 “给我做什么？”蜃妖接过珠子，表情有点疑惑。 “你不是想看吗？”童年程瑶被问的一愣，反应了下才作答。 “你不怕我抢走？” “为什么要抢？”程瑶面色疑惑。 “这是个可以疗伤的宝物！” “你需要吗？你需要就拿去用吧！” “你是笨蛋吗？”蜃妖有点无语，把幻影珠塞回给程瑶。 蜃妖起身，摇摇晃晃的转身走向森林深处。 童年程瑶起身想要追上他，却隐隐传来了外婆的呼喊声。 童年程瑶思索片刻，最后还是走上了回家的方向。 程瑶再次回到记忆片段空间，这次却很久也没有进入重要的记忆片段中。 源源不断的记忆涌入，却大多日常而重复。 童年程瑶不是和童年童泺去河堤边构思小说，就是在森林里到处乱窜。 偶尔会遇见受伤的蜃妖，童年程瑶帮她治疗多次后，终于和蜃妖慢慢亲近起来，甚至还得知了她的名字——阿霁。 童年程瑶默契的不去询问蜃妖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和她成为了朋友。 记忆平淡又无趣，转折点发生在蜃妖问童年程瑶借走了幻影珠。 借走幻影珠的记忆之后不久，程瑶再次进入了记忆片段。 程瑶再一次出现在河堤旁，这次却是个深夜。 深夜的河堤边，一层浓厚的白雾笼罩。 童年程瑶被外公背着，外婆在旁边扶着，正冒险从河流中度过。 程瑶看着面前的白雾，不经意间想起了蜃妖的幻境。 程瑶在白雾中寻找片刻，果不其然看见了躲藏着的蜃妖。 蜃妖旁边还站着个黑袍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晏素。 难道这就是白夷丢失神格那天？ 程瑶一下明白重要性，直接跳入河中紧紧更随着童年程瑶。 只要跟着童年程瑶，就一定可以得知当年发生了什么。 童年程瑶眼睛半闭，似乎很是痛苦。 外公外婆正带着她冒险渡河，只是一向平静物波的东川今天却是波涛汹涌。 几个浪头打来，又把刚刚游了段距离的外公推了回去。 一开始，程瑶还以为只是巧合。 次数多了以后，程瑶才意识道这些波浪似乎实在阻止外公前进。 外公被几次推回去，童年程瑶的状况更加差了。 停顿片刻，外公再次集聚力气渡河。 迎面一个浪头打来，外公绝望闭眼却发现这次却没被推回去。 外公像是获取到了希望，抓紧时间再次向前游去。 童年程瑶在水中浮浮沉沉，没有依靠，随手乱抓却抓到了一缕白色的长发。 童年程瑶顺着头发望去，河水中钻出个脑袋，确是白发宽袖的东川神——白夷。 一旁的程瑶清楚的看着，浪头打来时白夷在水下轻轻扶着童年程瑶，浪头才无法击退外公。 第165页 这和自己在青镇森林想起的记忆片段对上了！ 白夷冒头出来后，周边的白雾也慢慢开始活动了。 白雾一点点靠近白夷，白夷一心扑在帮助渡河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隐藏在白雾中的蜃妖率先跳出攻击，白夷一边应付着蜃妖攻击，一边分析照顾渡河的几人。 在一旁的程瑶却看见了，隐藏在白雾深处的晏素悄悄催动了戒指。 她想剥离白夷的神格！ 晏素的灵力攻击到来，白夷却提前意识到了危险，一个闪身躲开了。 晏素的攻击落空，索性不在白雾中躲藏，直接跳出加入战局。 白夷看了眼几人离河岸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果然转身和两人打做一团。 白雾很快掩盖住了三人打斗的身影，程瑶只好集中注意力看向童年程瑶。 没有白夷助力，外公游起来困难多了。 程瑶看着三人努力渡河，耗费良久终于快到到达岸边。 正在外公外婆注意力集中在岸边时，白雾中的蜃妖窜了出来，把一个光团塞给童年程瑶。 “瑶瑶，帮我保护好它！”蜃妖语气焦急。 “好！”童年程瑶有点疑惑，但还是很快应答下来。 “瑶瑶，我后面会来找你取的。一定要收好。”蜃妖说着边转身扎入白雾中。 童年程瑶好奇的看着手中的光团，光团却一下没入额头。 事情在片刻中发生，童年程瑶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昏了过去。 程瑶看着外公外婆带着程瑶上岸，又一路快步带着程瑶向着个民居而去。 外公外婆走至门前，只见上面挂了个主人远游的贴条。 外婆面色有点绝望，回头却发现昏睡中童年程瑶面色红润，气息均匀平和。 外婆凝结灵力探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红言，怎么了？”外公看着外婆的表情变化，疑惑的开口询问。 “瑶瑶的劫数……”外婆抬头看向外公，缓缓道：“过了！” “过去！这不是好事吗？”外公有点高兴，外婆却还是有些担忧。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你明天去请姚升来看下吧！”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外公点头应下，两人抱着程瑶返回。 程瑶努力消化着眼前的看到的回忆，脑中不断思考串联。 外公要去请姚升，不出意外后面接着便是姚升封印自己的记忆了。 程瑶回想着刚刚渡河时发生的一切事情。 明明晏素也在旁边，蜃妖缺没有直接把神格交给她，而是选择藏在自己身边。 看来蜃妖和晏素并不是一条心，或许她自己也想要神格。 只是她应该不会想到，神格会直接隐入程瑶体内，也误打误撞帮程瑶压制了必死劫数。 自己得到神格，没有在那一天死亡，所以成为了应死却活的人。 而白夷丢失神格，变成了应活却死的存在。 程瑶把一切理顺，回神才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记忆空间。 记忆片段紧紧停在空中，程瑶伸手触去，记忆再次涌入脑海。 眼前一边，程瑶来到了家里的院子里。 姚升还是和自己在地府见过的一样，面孔带着温柔笑意。 “她哪里来的神格？”姚升伸手探查了童年程瑶灵域，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神格？”外婆疑惑反问。 “看来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姚升看向童年程瑶扬起个温柔笑意，开口道：“小妹妹，能告诉我你最近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童年程瑶先是有点疑惑，思索片刻后下定决心，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程瑶跟随着童年程瑶过去，看见她从书架上拿出了熟悉的笔记本。 童年程瑶拿出笔记本，按照笔记本上的随手记录，讲述起最近发生的一切。 童年程瑶讲述完毕，姚升翻动笔记本，都是写无关紧要的日常记录。 姚升快速翻页，却在写着风青玄设定那页停了下来。 姚升清点笔迹，脑中疏忽见闪过一个身影。 姚升脸色巨变，看向程瑶询问道：“这是你写的？” “对！”童年程瑶点了点头，疑惑道：“又什么不对吗？” “你写这个时，有什么异常吗？”姚升跟着追问。 “……没有吧！”程瑶回答，脸色却不太肯定。 外婆上前看了眼笔记本，一下回想起程瑶夜里发生的事情。 姚升听过外婆的讲述，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柳淮说的竟是真的！”姚升看着程瑶眼神感慨。 “姚升，瑶瑶到底是什么问题？”外婆疑惑询问。 “你知道‘天罚’吗？”姚升看向外婆，出声询问。 “天罚！”外婆轻声重复。 姚升又道：“过则易夭！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觉醒能力应该是传说中的‘创世’。” 第95章 封印 “怎么会是‘创世’？”外婆看向程瑶，眼神担忧。 “外婆？”童年程瑶不明白外婆为什么这么担忧，上前关切的抱住外婆的腿。 “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外婆蹲下抱紧童年程瑶，语气低落的回应。 “只有一个办法！”姚升顿了片刻，又开口道：“永枷咒。” 第166页 外婆猛地回头看向姚升，面色惊愕。 “可是你的身体……”外婆看向姚升，表情担忧又犹豫。 “不用担心我！”姚升扬起个笑脸，开口道：“我这个样子，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走了，西河妖怪们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早就找好了继承人了。”姚升微微一笑，起身告别道：“需要的东西繁琐，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姚升慢慢走远消失，外婆抱起童年程瑶回了屋子。 程瑶再次回到记忆片段空间，抬眼却看见面前的碎片变得非常稀少了。 程瑶叹了口气，身边的记忆片段跟随心意再次飞入程瑶脑海。 接下来几天，平淡又平静。 姚升离开后一直没有上门，童年程瑶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学习。 唯一有差别的是，蜃妖再没有出现在森林里。 突然一天，外婆急急忙忙回家，把一起在院子玩耍的童年程瑶和童年童泺关进了房间里。 两人在房间里玩不出花，便有琢磨起小说的事情了。 “瑶瑶，我打算写个河神来帮助重生！”童年童泺趴在书桌上，看向童年程瑶面露难色道：“可是神灵该是什么样的呢？” “神灵？”童年程瑶一下想起了见过的东川神，脑中却有点担忧。 童年程瑶问过外婆东川□□字，同时还得到了东川快要干涸的信息。 白夷！名字还挺好听的。 东川干涸了，东川神还会存在吗？ 神灵也会死亡吗？ 外婆说过，万事万物都有消亡之时。 东川干涸了，化身的神灵也会死去吧！ “瑶瑶，你帮我想想吧！”童年童泺推了推童年程瑶，打断了程瑶的思考。 “小童，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吗？”童年程瑶托腮询问。 “永恒？”童年童泺被问的一愣，不明白好友怎么思考起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无论是什么东西，消亡之后就很快会被人遗忘吧！”童年程瑶有点难过。 白夷死了，东川的妖怪也会忘记他们的神灵吧！ “只要记载历史里，就不会被遗忘。”童年童泺灵机一动，很快做出解答。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童年程瑶一下被点通，开心的抱住童年童泺：“小童，你真是太聪明了。” “瑶瑶，你还是帮我想想后面怎么写吧！”童年童泺看着好友原地复活，面露无奈。 “小童，我们该怎么把一个人记载进历史里呢？”童年程瑶又陷入第二个问题。 “你想把谁记载到历史里？”童年童泺好奇询问。 “东川神！” “神灵吗？”童年童泺有点惊讶，突然拿出笔记本道：“写到小说里不是一样吗？” “小说？”程瑶愣愣的看着笔记本。 写进历史里，对自己而言确实太难了。 写进小说里，只要有读者记住这个角色，就不算遗忘吧！ “对啊！我正好差个河神的设定。”童年童泺翻到空白页，催促着程瑶快写。 童年程瑶拿起笔，轻轻写下脑中的白夷形象…… “叫什么名字呢？”童年童泺看着童年程瑶写下的设定，很是满意。 白…… 童年程瑶提笔在上方开始写名字，心中却莫名开始心慌。 夷…… 童年程瑶写完最后一个字，还未提笔便听见紧闭的木门传来敲门声。 “谁啊？”童年童泺低头正要看名字，动作却被敲门声打断。 按住狂跳的心脏，童年程瑶开门迎面却是一阵大风。 童年程瑶被风吹得睁不开眼，适应后睁眼门口却空无一人。 童年程瑶正要关门，却见外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看着童年程瑶静静站立，不像是有什么事情，外婆悄悄的松了口气。 只有旁观者的程瑶才清楚，刚刚那道大风带着门口的白夷消失了。 难道这就是白夷进入小说世界的原因？ 自己的能力是创世，直接造出了风青玄和她所存在的小说世界。 那为什么写河神设定，却不是造成河神，而是把白夷拉入了小说世界呢？ 除非是，自己不能造神！ 对啊！自己都不是神灵，怎么可能造成神灵呢？ 程瑶再次回答记忆片段空间，身前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片段。 程瑶明白这就是姚升封印自己时的记忆了。 伸手触去，程瑶眼前一转，再次回到了森林的空地里。 晏素正在袭击自己，自己伸手格挡。 碎裂声响起，自己手腕的金手镯直接裂成了两半。 被击退的晏素看着掉落的金手镯神色不明，片刻间又再次向着自己发动袭击。 远处却飞出一支金色手杖再次击退了晏素，晏素看着来人一个转身逃了。 金色手杖慢慢缩小，竟然变成了个金簪大小。 程瑶这才看出这个竟然是昏睡前，重岭手中拿着的金簪。 姚升到达，顺手将空中的金簪收入袖中。 “没吓坏吧！”姚升温柔询问。 “没有！”童年程瑶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变成我的朋友引我出来的。” “没事就好！”姚升摸了摸童年程瑶头顶，看着后面的外公外婆终于赶上。 第167页 “现在就开始吧！”姚升看向外婆，外婆点了点头。 姚升拿出袖中金簪，捏动手决便是两道灵光联接童年程瑶额头和胸口。 童年程瑶没感觉任何痛苦，却见浮在空中的金簪对着童年程瑶额心一点，童年程瑶沉沉睡去。 “再见了！”姚升看向两位好友，挥手告别。 挥手间，身前化作光点，散于空气中。 胸口一团光团飞出，向着远处而去。 落在地上的金簪被外婆捡起，程瑶眼前再次变得漆黑。 程瑶意识回到灵域中，自己还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周边却变得一片漆黑。 看完所有的记忆，程瑶心中一时有点沉重。 姚升原来是为了封印自己而死。 白夷的神格虽然不是自己偷走，但他被拉入重复循环的小说世界确是自己害的。 蜃妖原来真的和自己有段友谊，自己却直到她死也没想起来。 自己把对蜃妖的承诺忘了，蜃妖却始终记得把幻影珠完璧归赵。 记忆解答了自己许多疑问，但程瑶还是不清楚晏素到底是谁。 晏素偷取神格，自己却无意间从中收益。 如果不是晏素，也许自己真会死在那一天。 程瑶一时间心情复杂，轻叹口气离开了灵域。 程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却是外婆。 “外婆！”见到最依赖的外婆，程瑶忍不住埋进外婆怀里。 外婆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扶着程瑶的背脊。 逃避片刻，程瑶终于整理好心情。 程瑶从外婆怀中出来，翻身下桌却惊讶的发现青玄纪损毁严重。 大门被撞得破破烂烂，地面上被砸出了十几个大坑。 最可怕的还属墙壁，直接一道长长的划痕穿墙而过，连堆叠在墙壁的木桌也被划断不少。 程瑶想老板看见这个场景，估计会现场发狂。 程瑶抬头看去，屋子里面站着的除了外婆，就只有个身穿青袍的背影。 一旁青禾带伤坐在旁边，脱下的衣服正帮忙遮挡着什么，只是下面露出衣物有点像是紫罗的穿着。 重岭正在给自己手臂止血，旁边腹部受伤的宋小月正半靠着墙壁闭眼休息。 感受到程瑶的目光，青袍人转身回头，手中露出一把长剑。 程瑶侧头看了眼墙壁笔直凌厉的划痕，总算明白是什么造成的了。 “程瑶？”青袍人一个手决，手中长剑便消失无形。 “你就外婆的好友？”程瑶疑惑询问。 “你好，我是灵沂。”灵沂对着程瑶，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剑仙灵沂！”外婆补充道：“就是我以前给你讲的故事里的剑仙。” “你好！”程瑶尴尬的招了招手。 实在没想到故事里的人，真的会出先在现实中。 程瑶悄悄偷看，却被剑仙敏锐察觉，程瑶只得尴尬的移开目光。 程瑶看着重岭单手操作比较困难，便主动上前帮忙。 重岭笑了一下，却不没有拒绝。 程瑶帮助下，重岭很快将身上的伤口止血完毕。 一旁假寐的宋小月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却难以像平时一般活泼。 程瑶看着几人的伤势，好奇询问：“怎么不用灵力疗伤？” “灵力消耗太大了，能维持幻身已经很好了。”宋小月作答不小心牵动着腹部伤口，声音变得微弱。 程瑶一下想起记忆里幻影珠可以疗伤，也许能帮助到他们。 程瑶往楼上跑去，灵沂却跟了上来。 程瑶回头疑惑的看向灵沂，却见他面色淡漠的说：“楼上无人，小心偷袭。” 灵沂也是为自己安全着想，程瑶没有拒绝。 程瑶火速回到房间，拿幻影珠时却看见了旁边的小鱼手链。 第96章 灵气 程瑶看着抽屉内的小鱼手链，一阵失神…… 白夷！ 童年记忆终于回归，却和程瑶过去猜测想象的相去甚远。 可幸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个意外，并非是自己骗取了神格。 不幸的是，是自己亲手把白夷拖入了小说世界。 按老板以前讲述的时间来推断，扮演河神角色的白夷应该也在小说世界待了几百年了…… 程瑶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被操纵着按剧情走下去会是什么感受。 程瑶想起小说世界遇见河神那一幕，白夷是想要杀死自己的。 但为什么在现实世界的白夷，却更像是自己的保护者角色呢？ 白夷为什么前后态度会有这么大差异呢？ 程瑶实在想不通原因，便索性不再想了。 程瑶拿出幻影珠，却在要关上抽屉时被灵沂阻挡住了。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程瑶看着灵沂拿出小鱼手链细细观察，疑惑询问。 “青蚨血！”灵沂轻声开口，看向程瑶疑惑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在冥河得到的。”程瑶诚实作答。 “难怪我遍寻不得！”灵沂轻叹口气，又感叹道：“青蚨血是寻物灵宝，倒是少见做成手链样式的。” 他在找青蚨血吗？ 还是遍寻不得？ 自己两次去冥河都遇见了青蚨虫，按自己经验来说，应该只要去冥河就很容易得到啊！ 第168页 难道灵沂没去过冥河？ 灵沂把小鱼手链放回抽屉，回头却见程瑶陷入思索。 灵沂道：“你倒是如红言说的一般。” 红言？ 外婆的名字！ 难道外婆给他提过自己爱走神的毛病？ “不好意思！我……”程瑶忍不住露出尴尬神色。 “走吧！”灵沂摇了摇头，面色平和的打断了程瑶道歉。 “嗯嗯，好！”程瑶点了点头，灵沂便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程瑶回身最后看了眼小鱼手链，终于关上了抽屉。 青蚨血，可寻失物。 只要带着小鱼手链，不论走到哪里，白夷都能找到自己。 白夷当时送自己小鱼手链，真的是如自己所想那般吗？ 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童年记忆像是在程瑶心中卡了根刺，程瑶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对白夷全心全意、坚定无比的信任了。 拥有青蚨血的小鱼手链，可寻失物…… 不知道它还能不能找回自己对白夷的信任呢？ 程瑶转身离开房间，跟随着灵沂的脚步离开。 片刻之间，程瑶和灵沂便再次回到了楼下。 楼下的人员位置没有大动，唯一变化的是外婆坐到了被遮挡的紫罗旁边。 程瑶看着外婆似乎正在和紫罗说着什么，神态动作却隐隐透露了激动的情绪。 而坐一旁的紫罗却沉默着，情绪反应也被青禾的衣服完美掩盖了。 程瑶疑惑的想要询问，却见一旁的宋小月突然出声。 “瑶瑶，你拿幻影珠做什么啊？”也许是休息集聚了力量，宋小月的声音不复刚刚的虚弱。 “疗伤！”程瑶说着便走向宋小月，轻轻将幻影珠贴到宋小月额心。 宋小月眼神期待的感受了片刻却毫无反应，忍不住疑惑道：“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记得是这样的啊！”程瑶也面露疑惑。 难道是哪里操作不对？ 可是记忆里救治蜃妖，就是直接贴着额头的呀！ 程瑶疑惑的收回幻影珠，仔细观擦却发现身边的小光点一直源源不断向着幻影珠飞去…… 又是小光点！ 程瑶想起白夷消散时，身上就散出这种光点…… 只是现在自己看见光点更加的微小。 这些光点全都是纯白色的？ 而小月、重岭她们施法时，使用的灵光却是有颜色的。 这些不像是灵力！ 反而，更加像是空气中还未得到利用的灵气。 程瑶看向幻影珠，幻影珠却还在源源不断的吸纳着灵气。 幻影珠在吸纳灵气。 对了，小月提过幻影珠可以储存灵气。 幻影珠里的灵气，难倒就是它可以疗伤的秘密吗？ 但为什么记忆里有用的方法，现在却无法使用了呢？ 程瑶疑惑不解，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幻影珠里面的灵气耗尽了？ 如果真的是耗尽了，那它要什么时候才能补充完啊！ 程瑶仔细观察幻影珠，却突然发现幻影珠身边的光点似乎并没有减少。 不对，应该说还变多了。 程瑶抬头目光放远，远处的光点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幻影珠飞来。 程瑶好奇的拦住正向幻影珠飞去的小光点，却没料到小光点却一下没入了自己的手掌。 程瑶恍惚间想起灵域里自己被蜃妖攻击，命悬一刻时好像也吸收过这种小光点。 当时自己吸收小光点后，意识追随着小光点，接着便遇见了柳淮遗留的灵力。 程瑶脑中像是抓住了什么，却还是不甚明了，只得伸手不断吸收着附近的小光点。 随着小光点不断涌入，程瑶得意识也慢慢能感觉到小光点在身体里的移动…… 程瑶的注意力跟随者小光点们前进，再次回神时却发现自己凌空站在一处虚空中。 虚空中飘着袅袅薄淡的白雾，程瑶好奇观望时，白雾却悄悄侵入了身体。 程瑶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好奇回头却发现白雾正飘来融入自己身体。 程瑶感受到随着白雾融入，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 这些白雾到应该对自己无害。 程瑶放下心来，四周观察却发现一无所获。 虚空的远处被白雾笼罩着，能看见的距离极短，周围寂静无声。 程瑶纠结要不要前进探索，却在纠结间发现自己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吸收白雾了。 程瑶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手臂上却传来疼痛。 好像没什么变化。 程瑶再次抬头却发现自己游回到了现实，手中的幻影珠正在发亮。 幻影珠的亮光一闪即逝，却在光亮熄灭后不再吸收身边的小光点了。 幻影珠灵气补充好了吗？ 程瑶尝试性的再次把幻影珠贴上宋小月额头，这次宋小月腹部的伤口却在肉眼可见的消失。 几瞬之间，宋小月腹部狰狞的伤口就消失无踪。 宋小月尝试着活动了下，一脸惊叹的说自己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宋小月再次活蹦乱跳，程瑶也露出了笑容。 程瑶拿起幻影珠给重岭治疗，抬头才发现重岭的目光一直落在幻影珠上。 第169页 程瑶想起重岭曾经提过，幻影珠是姚升造的。 重岭是姚升的徒弟，也许她知道幻影珠的真正用途。 “幻影珠可以存储灵气，这些灵气可以疗伤。”程瑶思索了片刻，终于想好了开场白。 重岭的目光果然被程瑶吸引过来，点了点头道：“对！” “幻影珠就是姚升专门造来疗伤的吗？”程瑶看向重岭询问。 “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重岭看向幻影珠眼神复杂，开口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那句话的意思了。” “什么话？”程瑶好奇追问。 “他说，幻影珠是我们的保底。”重岭缓缓开口、“保底？”程瑶思索片刻无果，询问道：“到底什么意思？” “幻影珠可以储存灵气，但你想过这些灵气可以如何运用吗？” “疗伤！”程瑶尝试性作答。 “不止！”重岭摇了摇头。 “修炼吗？”程瑶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远远不止。”重岭轻轻摇了摇头，开口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 程瑶听着重岭的讲述，思绪再次被牵引回了千年之前。 千年前神灵大会后，原来聚集的灵气四散，新生灵气却不足一成。 灵气匮乏的情况下，灵物间为了抢夺灵气，开始自相残杀。 柳淮不断安抚救助受伤灵物，长期处于灵气枯竭状态。 姚升因担忧她的状况，花费心里造出了幻影珠。 姚升原是打算做个存储灵气的随身宝物，方便柳淮随时补充灵力。 但在长久相互杀戮间，灵物数量剧烈减少，新生灵气竟然开始有了结余。 就是这时，姚升和柳淮发现了幻影珠可以源源不断的吸纳结余的灵气，储存空间似乎无穷无尽。 就在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再两人心中诞生了。 新生灵气虽然目前还算供应稳定，但神灵大会后谁也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突然变化。 结余的灵气无人利用，最后也只是消散无用，不如储存进幻影珠里。 两人很快决定将幻影珠作为保底，如果灵气供应进一步降低，到时候就转移部分灵物进幻影珠，避免再次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 但随着柳淮死去，幻影珠也跟着下落不明。 重岭讲述完毕，程瑶却再次陷入疑惑。 按照重岭的说法，幻影珠储存着千年来吸纳的灵力，应该不会出现灵力耗尽的事情。 也许灵力耗尽的不是幻影珠，而是自己。 自己从虚空离开后，立刻就能启动幻影珠，就像是从哪里补充了灵力。 也许虚空就是幻影珠内部，白雾应该就是聚集的灵气。 程瑶刚解答了灵气疑问，其他疑问却又冒了出来。 第97章 救命恩人 幻影珠失踪应该与晏素有关，到底是什么因果才又到了外婆手上呢？ 程瑶看着重岭的伤口早已愈合，向她打了个招呼就想着外婆那边走去。 外婆还是坐在紫罗身边，却兀自沉默着。 程瑶拿着幻影珠走过来，外婆很快在紫罗旁边给自己挪出个位置。 程瑶看了眼外婆，外婆却示意程瑶先给紫罗治疗。 程瑶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紫罗。 紫罗还是紧紧盖着一件衣服，轻靠着旁边的青禾。 “紫罗，我先帮你治疗吧！”程瑶轻声开口。 听到程瑶的声音，程瑶身体先是一僵，在青禾小声的劝慰声中又慢慢放松下来了。 紫罗沉默片刻，轻轻向承压伸出了只手，另一只手却还是紧紧拽着自己的衣物。 紫罗怎么一直盖着衣服，是受伤很严重吗？ 程瑶看向紫罗伸出的手，只露出个手掌，手腕以上的部分还在衣物阴影中掩藏着。 程瑶观察中发现，紫罗的手在空中似乎在轻轻颤抖着…… 紫罗，好像很紧张？ 在紧张什么？ 程瑶有点疑惑，轻轻的握住紫罗的手。 程瑶拿出幻影珠轻轻贴上紫罗的手，幻影珠却毫无反应。 难道幻影珠只有贴到额头才能治疗？ “这个可能只有贴到额头才有用！”程瑶说出自己的猜测，却见紫罗身体再次僵硬住。 “瑶瑶，我不用治疗啦！你帮其他人治疗吧！我伤的不重。”听到程瑶的话，紫罗快速的收回手。 程瑶想询问什么，却看见紫罗收回手时，衣物轻轻翻开，紫罗手腕上都是烧灼后疤痕。 程瑶迅速止声，惊讶的看向青禾，青禾轻轻摇了摇头。 紫罗身上怎么都是烧灼的疤痕？ 这些疤痕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也不像是刚刚才被烧灼的。 紫罗身上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事情吗？ 程瑶回头看向宋小月，宋小月正看向紫罗眼神心疼。 程瑶收回目光，却正好看着青禾扶着紫罗上楼。 程瑶目送着两人离开，宋小月很快就坐了过来。 “小月，紫罗怎么……”程瑶有些担忧，看向宋小月询问。 “瑶瑶，我也不知道。”程瑶刚刚开口询问就被宋小月打断。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宋小月眼中都是悲伤。 程瑶轻拍宋小月肩膀安慰，一旁的外婆却突然开口了。 “也许与我有关！”外婆声音带着点愧疚。 第170页 “什么？”程瑶回头看向外婆，眼中都是惊讶。 虽然程瑶早觉得外婆今天有点奇怪，但万万没想到会和紫罗有关。 “我今天才知道，她就是我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正在程瑶惊讶中，外婆再次丢出个爆炸性消息。 “从没听小紫提过呀！”宋小月开口询问，脸上也都是惊讶。 “或许是她不愿提起。”外婆语气中充满愧疚，程瑶担忧的抱住外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程瑶看着外婆询问，外婆叹了口气讲起当年因果来。 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前，外婆当时都还是个10多岁的孩子。 外婆在回家途中，被几个人贩子抓了，和一群女孩子被运走。 正在外婆绝望时一个女孩突然在车里凭空出现，把车上所有女孩都吓了一跳。 “是你在求救吗？”紫罗看向外婆，眼中都是疑惑。 “……”外婆满脸恐惧，却还是拼命点头。 “为什么要求救？”紫罗拿开外婆口中塞着的布料，轻声询问。 “我们遇见人贩子了，他们要把我们卖掉。”外婆努力镇定下来，又开口道：“你是来救我们的神仙吗？” “为什么要卖掉你们？”紫罗脸色疑惑，又开口道：“我不是神仙，我是妖怪。” 妖怪一词一出，身边围绕着女孩都吓得后退，只有外婆还站在原地。 “你不害怕吗？”紫罗疑惑的看向外婆。 “妖怪大人，你能救救我们吗？”外婆也有点害怕，却不肯放过得救的希望。 “该怎么救？”紫罗歪了歪头，眼神中都是疑问。 “妖怪大人，能先帮我解开绳子吗？”外婆尝试着询问。 紫罗一挥手帮外婆解开绳子，接着询问道：“然后呢？” “也帮她们都解开，可以吗？”外婆指着身后恐惧又好奇的其他女孩们。 “好！”紫罗再次施法，所有女孩的绳子很快就割断。 “谢谢妖怪大人。”外婆出身道谢，身边却开始嘈杂了起来。 外婆心觉不好，正打算叫所有安静下来，车子却一下停住。 “谁给你们解开的？”车后门被两个人贩子打开，所有女孩都吓得后退。 “你是谁？”人贩子疑惑的观望，一下子锁定了站着的紫罗。 “跑啊！”外婆大喊了一句，所有女孩像被提醒了一般，开始疯狂下车逃跑。 女孩们拼了命的逃跑，两个人贩子开始求救，很快又有其它人贩子赶来。 外婆在混乱中，拉着紫罗下车逃跑。 紫罗看着人贩子拉扯着几个女孩的头发一下停住，回头道：“你先走吧！我要去就她们。” “妖怪大^……”外婆没拉住紫罗，只能看着紫罗一下冲过去。 她是妖怪，应该不会有事吧！ “妖怪大人，你等等我！我去找其他人来。”外婆说完便一心向着警察局跑去。 跑着跑着才发现，自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外婆一下迷了路，不经意间撞到了个女子。 “姐姐，请问警察局怎么走啊？”外婆一把拉住女子询问，女子眼神似乎有点疑惑。 “警察局在那边！”女子指了指方向，又转身向着外婆过来的方向而去。 “姐姐，你别去那边，那边有人贩子。”外婆担忧的一把拉住女子衣物，女子身体一顿。 “我就是要去找他们！”女子扯出自己衣物，转身原地消失。 女子突然消失，外婆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也不是人类。 外婆转身，却在脚边见到一颗碧绿的珠子。 外婆捡起珠子，想着一会儿带着警察回去时，可以顺便还给女子。 等到外婆找到警察返回时，现场却只留下几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外婆很快被家人领走，后来只听闻当天被抓走的女孩子都被找回了。 外婆担忧紫罗的安全，多方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车上曾经有一个女孩突然出现。 那天之后，无论外婆怎么寻找，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了。 “我一心想着找到恩人，后来就成为了通灵者。”外婆缓缓讲完了当年的故事。 听完外婆的故事，程瑶陷入了沉思。 程瑶从未想过，外婆成为通灵者的初衷，竟然是寻找紫罗。 外婆撞到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晏素。 只是晏素去找人贩子有什么目的呢？ 她有没有遇到紫罗呢？ “婆婆，可是后来见到小紫，你怎么也没认出她来呢？”宋小月提出疑问，正好打断了程瑶的思考。 “紫罗当年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我也是看到她的幻身才认出来的。” “难怪！”宋小月轻叹口气，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 “难怪什么？”程瑶看着宋小月询问。 “瑶瑶，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小紫的灵力低的奇怪。”宋小月看向程瑶，程瑶却是一脸疑惑。 “原来她的灵力都拿出幻化外表了。”宋小月解答了程瑶的疑惑。 “幻化外表？难道我们见到的不是真正的紫罗？”程瑶疑惑询问。 “是紫罗。只是见到的不是她的幻身。”宋小月看着程瑶还是一脸疑惑，举列道：“比如说我，我的幻身就是10多岁的女孩样子。如果我也有幻化能力，你们看到的我就可能是个成熟御姐。” 第171页 “我好像明白了。”程瑶点了点头，又提出疑点：“那紫罗又为什么要幻化呢？” “也许和小紫的烧伤有关。”宋小月提出猜测。 “不知道幻影珠可不可以治疗？”程瑶想起紫罗手上的疤痕，心里也为紫罗难过。 “小紫现在情绪不太稳定！等以后找机会试试吧！”宋小月轻声作答，程瑶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房间无人出声，安静中程瑶想起了外婆故事里的另一个人——晏素。 “对了，外婆你还记得撞到的那个女生的样子吗？”程瑶抬头看向外婆。 “当时只看了一眼，早就记不清了。”外婆思索了下，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瑶瑶，你是怀疑她是晏素？”宋小月迅速抓住了重点。 “对！”程瑶点了点头。 “晏素？”一直安静着的灵沂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认识她吗？”灵沂面上有点惊讶，程瑶好奇的询问。 “我有位故人也叫晏素！”灵沂没等其他人开口，又道：“可她应该早就消散了。” “为什么会消散？”程瑶跟着追问。 “鬼魂千年不转世就会消散，我想她应是不愿意转世的。”灵沂眼神飘远，像是陷入了回忆。 鬼魂千年不转世，就会消散？ 程瑶脑中一下闪过了什么，心脏一下狂跳了起来。 “灵沂，你还记得晏素长什么样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很抱歉前段时间更新不太稳定。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会努力在国企假期内完结的。 第98章 画中人 程瑶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心中无来由的觉得自己正在触摸真相。 听到程瑶的话，灵沂有点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能画下来吗？”程瑶对着灵沂提问，灵沂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程瑶迅速去收银台翻出纸笔，递给灵沂。 灵沂坐下作画，程瑶紧张的紧盯着灵沂的画纸。 “瑶瑶，怎么了？你想到什么吗？”宋小月疑惑的拍了拍程瑶肩膀。 “只是猜测！”程瑶轻声回答，拉着宋小月继续看着灵沂作画。 灵沂的画工极好，画中女子容貌清丽，眼神坚定。 “瑶瑶，好漂亮啊！”宋小月发出赞叹，却没有听到程瑶任何回应。 宋小月疑惑回头，却见程瑶脸上却是惊讶中又透着果然如此的神情。 “瑶瑶，你认识她？”宋小月出声询问，灵沂也跟着抬头望来。 画中女子顶着一头华丽珠钗，虽然和程瑶上次见到的简洁丸子头大相径庭，但程瑶还是一眼认出画中女子的身份。 “伏岱！”程瑶惊讶出身，再次开口还是难掩惊讶，“画中人和鬼王伏岱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宋小月惊的出声，重岭却陷入了沉思。 “鬼王伏岱……”灵沂重复着这个名号，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瑶瑶，你确定真的和伏岱长得一样吗？”重岭回神后，抬头向着程瑶询问。 “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我很确定就是她！”程瑶语气坚定。 “小紫和青禾也见过，要不在找她们确定下。”宋小月察觉到了重岭语气中的认真，出口提议道。 重岭点了点头，和灵沂打了个招呼，拿着画便向着二楼走去。 程瑶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灵沂，想着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宋小月在一旁扯了扯程瑶的手，程瑶抬头就被拉着向二楼走去。 程瑶最后回头，只见外婆缓缓走进灵沂。 外婆是灵沂老友，外婆劝慰应该会好点。 程瑶终于放下心来，跟随着宋小月一起前往二楼。 两人刚一上楼，正好听到重岭询问的声音。 “青禾，这认识画中人吗？”重岭展开画像，语气认真。 “这不是伏岱吗？”青禾语气有点疑惑，抬眼却见重岭脸色变得凝重。 青禾察觉到异常，出声询问道：“你哪里来的伏岱画像？” “这不是伏岱的画像。”重岭收好画像，抬头看向青禾，“这是晏素的画像。” 青禾先是一惊，又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晏素就是伏岱，事情就有点难办了。”青禾沉思片刻才终于开口。 “为什么难办？”程瑶被宋小月拉着走进房间。 “地府封闭，我们进不去了。”重岭看向刚进门的两人，又道：“而且地府没有灵气，就算进去了，我们也难占上风。” “那就引他们出来！”宋小月提出自己想法。 “敌暗我明，她会蠢到中计吗？”青禾迅速反驳宋小月的想法，停顿片刻忧虑道：“况且她手上还握着生死簿。” ‘生死薄’一词一出，房间内瞬时陷入寂静。 生死是人类的，不对，应该是所有活物的永恒的恐惧。 死是消亡，是无，是结束，是一切的终点。 就算知道有轮回存在，也没有人会真的不惧怕死亡。 晏素手中捏着生死薄，就如同捏着在场所有人的生命。 一时间，晏素仿佛成了不可战胜的存在。 程瑶心中沉重，一个疑问却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第172页 “她有生死薄，为什么每次却是派行尸来袭击我呢？”程瑶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能是怕你死了，神格会自动继承。”重岭很快回答。 “可是她也没有对你们使用生死薄。”程瑶的话一出，几人陷入沉思。 “要么是她不想伤及无辜，要么就是她根本不能随行所欲的使用生死薄。”程瑶说出自己的猜测，在场所有人又抬起头来。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青禾第一个出声回应。 “那现在我们的问题只剩，该怎么解决晏素了。”重岭也认同青禾的想法。 “现在有两条方案，一是引晏素出来，但可能性我觉得不高；二是进入地府，但这需要解决怎么进入地府、怎么克服灵气限制的问题。”青禾冷静的分析可行方案。 “灵气的问题，我有解决办法。”程瑶拿出幻影珠，看向众人道：“地府没有灵气，但是幻影珠有啊！” “那现在真正该解决的问题是，怎么进入地府。”重岭看着幻影珠一笑，开口提出下一个问题。 “你们还记得西河森林的冥河吗？”宋小月看着几人沉默，提出自己的想法，“冥河自古就有，就算地府封闭应该也很难封住冥河！” “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些行尸也是把我往西河带的。会不会他们就是要去冥河。”听到宋小月的想法，程瑶一下想起了上次的经历。 “冥河！”重岭沉思片刻，点头道，“有这种可能。” “我现在就回西河，看能不能抓住冥河出现的规律。”重岭说完，即刻便要动身。 “岭姐，也不用这么急吧！”宋小月拉住重岭，劝说道：“你伤才刚好，休息一天再出发吧！” “师父还在地府，我怕他到时候出事。”重岭摇了摇头，眼神坚决要离开。 程瑶听见重岭的话，一下想起了地府的亲朋好友。 外公，白湘，还有毛毛。 不知道他们还安不安全! “一定要今天走吗？”重岭点了点头，宋小月抬头看着重岭语气坚定，“岭姐，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重岭本想拒绝，但和眼神坚定的宋小月僵持片刻，还是败下阵来。 两人和众人道别，很快便离开了。 程瑶送别两人，回头却见青禾带着紫罗也跟着要离开。 “你们也要离开吗？”紫罗还是遮挡着面容，程瑶只好向着青禾提问。 “这次恐是场恶仗，我要先回去安顿青镇灵物。”青禾点了点头，又看向紫罗道：“紫罗现在状态不太好，我想带她一起回去。” “我能和紫罗说说话吗？”程瑶轻声询问，却见紫罗悄悄往青禾身后躲避。 “可能不太方便。”青禾轻轻遮挡住紫罗，对着程瑶面带歉意的拒绝。 “紫罗！只要几分钟就好。”程瑶向着紫罗面容恳切。 “青禾大人……”紫罗紧紧揪住青禾衣角，语气中充满了纠结。 “紫罗，你要自己选择才行。”青禾轻拍紫罗头顶，语气温柔道：“跟随你自己的心意！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紫罗沉默良久，终于从青禾身后慢慢走出，“瑶瑶，我相信你。” “谢谢！”程瑶开心的上前几步，紫罗却闻声后退。 “紫罗……抱歉。”紫罗被吓得后退几步，后知后觉的程瑶才反应过来，语气懊恼的道歉。 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开心的忘了和紫罗保持距离。 “是我的问题，不用道歉。”紫罗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伸手拉住程瑶。 程瑶握住紫罗的手，紫罗的手心冰凉。 她还在害怕吗？ “紫罗，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聊吧！”程瑶出声提议。 “好！” 程瑶扫视一圈，寻找着比较合适的地点。 厨房距离大厅较近，而且比较封闭隔音，是个相当理想的地方。 “去厨房好吗？”程瑶回头询问紫罗的意见。 紫罗轻轻点头应答，程瑶拉着很快进了厨房。 程瑶转身关紧厨房门，看着静静站立的紫罗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紫罗，我听外婆说了当年的事情。”程瑶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嗯！”紫罗点了点头，似乎没有搭话的想法。 “紫罗，真的很谢谢当年救我外婆。”程瑶看着紫罗认真道。 “瑶瑶，不用道谢！”紫罗轻轻摇头，沉默片刻又补充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你的伤口就是当年留下的吗？”程瑶出声询问，却看见紫罗再次吓得后退一步。 “不怪婆婆，是我自己太自不量力了。”紫罗稳住脚步，轻声开口。 真的是当年留下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程瑶轻声询问，随时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 “你会被吓到的。”紫罗拉紧遮盖的衣物，沉默几瞬才缓缓开口。 “我不会害怕的。”程瑶上前握住紫罗拉紧衣物的手。 “……好！”紫罗点了点头，终于慢慢掀开了头上的衣物。 随着衣物慢慢离开，紫罗身上的斑斑疤痕也显露了出来。 紫罗脸上横亘着大大小小烧伤愈合后的瘢痕，将原本的面孔模糊的难以看清。 第173页 怎么会这么严重？ 程瑶惊讶了一瞬，紫罗就自卑的垂下了头。 “紫罗我不是害怕。”程瑶心疼的抬起紫罗面孔。 这么严重的疤痕，不知道紫罗当时该有多痛。 幻影珠！ 程瑶心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 “我试试幻影珠能不能治愈吧！”程瑶拿出幻影珠，轻柔的贴上紫罗额头。 第99章 送别 程瑶贴上幻影珠，看着幻影珠亮光一闪。 幻影珠启动了！ 程瑶心中刚刚燃起希望，紫罗却迎面浇了一盆冷水。 “没用的！”紫罗看向程瑶，轻轻道：“青禾大人已经试过了！这个是烧灼在我的本体上的，没有办法消除的。” “让我试试吧！”程瑶却不肯死心，紫罗轻叹口气随她去了。 幻影珠肉眼可见的治愈着紫罗被晏素袭击的伤口，却真的对烧伤疤痕毫无作用。 程瑶看着所有伤口消失，不死心的继续贴着幻影珠。 看着疤痕毫无反应，程瑶终于死心。 “没关系的。”看着程瑶有点沮丧，紫罗故作轻松道：“青禾大人说过，我会难过只是因为太过在意。等我以后成熟坚定了，就不会再这么在意外表了。” 程瑶看着紫罗故作轻松地样子，却更加忍不住心疼。 紫罗，太懂事了。 她总是在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却总是忽视了自己。 “成熟的人也可以在意外表的。”程瑶心疼的抱住紫罗，坚定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瑶瑶，谢谢！”紫罗拥抱着程瑶，轻声道谢。 “笨蛋，不用道谢。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程瑶轻拍紫罗的背，紫罗沉默着。 良久，程瑶想要放开紫罗时，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点湿润。 程瑶再次轻轻抱紧了紫罗，亲拍脊背安慰着这个无声哭泣的女孩。 “瑶瑶，我真的很讨厌这些疤痕！”紫罗声音轻柔，带着些哽咽。 “因为它们，我老是会被其他妖怪嘲笑。明明已经努力藏起来了，灵力耗尽却还是会显露出来。”紫罗述说着自己的委屈，程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情绪。 这时候，只要静静的陪伴就好了。 “每次灵力耗尽了，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只能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屋子里。” “太丑了，真的太丑了。”紫罗终于哭出声来，“怎么会这么丑……” “这么丑，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不会，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的。”程瑶看着紫罗陷入糟糕的情绪，忍不住开口劝慰。 “那是大家没有见过的我的样子。”紫罗语气哽咽。 “我和小月都看见你的样子，也没有讨厌你呀！”程瑶放开紫罗，用衣袖帮她擦拭着眼泪。 “你们不在意，别人也会在意的！” “大家都不会在意的。”程瑶轻抚紫罗头顶。 “他一定在意的，一定会。”紫罗却不肯相信，只是低头喃喃道，像是在洗脑自己。 这个人好像对紫罗情绪影响很大。 “‘他’是谁？”程瑶看着紫罗陷入否定自我的情绪，忍不住出声询问。 “青禾大人。”程瑶突然提问，紫罗没过脑子就迅速作答了。 “青禾？”程瑶疑惑提问。 紫罗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口。 “你喜欢青禾？”程瑶看着紫罗的动作，一时觉得有点可爱。 “嗯！”紫罗轻点了点头，语气低落下来，“青禾大人不会喜欢我的。” “为什么？”程瑶面色疑惑。 紫罗为什么觉得青禾不会喜欢自己？ 青禾总是多处照顾着紫罗，在自己看来，他应该是很喜欢紫罗才对啊！ “青禾大人只喜欢好看的东西。” “有吗？” “有的，青禾大人买东西都只挑好看的。”紫罗语气认真。 “我买东西也只挑好看的啊！这说明不了什么。”程瑶看着紫罗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是他还是不会喜欢我的。”紫罗还是否定着。 “又为什么？”程瑶笑着看向紫罗提问，却被紫罗的话一下惊住。 “因为我杀过人。”紫罗轻声道。 “你说什么？”程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杀了那些人贩子。”紫罗看向程瑶，回忆起了那天的事情，“我还记得那天青禾大人叫醒我时，不敢相信的眼神。” “叫醒？当时你意识不清楚吗？” 紫罗点了点头，解释道：“当时我被烧灼，等我被救下后，所有人贩子都被烧死了。” “所以我想，应该都是被我杀掉的。” “什么叫应该？你当时意识根本不清楚，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你。”程瑶说着，一下想起给人来，“对了，你当时遇见过晏素吗？” “没有吧……”紫罗迟疑的摇了摇头，又想想着什么看向程瑶，“也许那天我意识不清时，她见过我。”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晏素看见我真身时，说了句‘原来是你’。按理说，她应该会不见过我的真身的！” “除非是那天她再也在场。”程瑶说出了紫罗未出口的话，又抬头望向紫罗道：“所以也许根本就不是你杀的人。” 第174页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人贩子呢？”紫罗提出疑问。 “有什么其他原因吧！”程瑶说出猜测，厨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青禾的声音，催促道：“你们聊完了吗？时间不早了。” “是青禾大人。”紫罗看向程瑶，轻声道别，“瑶瑶，我要走了。” “好。我送你吧！”程瑶刚刚起身，却见紫罗又拿起衣服盖住了自己的面孔。 “紫罗！”程瑶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叹道：“不要再待在漆黑的屋子了。” “好！”紫罗一愣，反应过来后点头答应了。 “还有……”程瑶轻轻靠近紫罗，在她耳边轻声道：“在我看来，青禾应该是喜欢你的。” “什么？”紫罗一下呆愣住，程瑶却趁机开门把紫罗推道了门外的青禾的怀里。 青禾手疾眼快的接住紫罗，被紫罗撞得闷哼一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心当局者迷。”程瑶轻笑着提醒。 “什么当局者迷？”青禾疑惑的低头看向紫罗。 “没什么！”紫罗从青禾怀中跑出，快速的摇了摇头。 “……走吧！”青禾有些疑惑，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追问。 “好！”紫罗点头跟上，手却轻轻抓住了青禾的衣角。 青禾敏锐的感觉到了紫罗的动作，眼神疑惑的看了眼紫罗。 紫罗感受到目光，纠结了片刻，还是牢牢的抓住了衣角。 青禾像是明白了什么，回头望向身后的青玄纪。 程瑶正眉眼弯弯的目送两人离开，看到青禾回头做了个夸张的加油手势。 青禾心下了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大人，怎么突然笑了？”紫罗疑惑发问。 “因为有好事发生了。”青禾向前走去，声音带笑从前方传来。 “什么好事？”紫罗有点疑惑，却还是跟着开心起来了。 “你猜猜啊！”青禾回头看向紫罗，眼神含笑，神色温柔。 “我不知道……”紫罗看了眼青禾俊美的面容，害羞的低下了头。 青禾的笑容更加灿烂，两人在星光照耀下越走越远…… 看着两个双向暗恋的笨蛋彻底不见了身影，程瑶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一连送走四人，青玄纪一下变得空寂起来。 程瑶走向坐在左边的外婆和灵沂，刚刚坐下便听灵沂开口了。 “你能告诉我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想知道。”程瑶还在疑惑中，外婆也跟着开口了。 “好！不过时间可能会比较久。”程瑶指了指时钟，两人却丝毫不在意。 程瑶看着两人似无困意，终于开口讲述起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 “偷寿命？难怪她还存在。”灵沂抓住了槐花中街的重点。 “所以你爱上了白夷？”很显然，外婆抓住的是程瑶的感情重点。 “对！”程瑶看着外婆情绪有些激动，伸出手体贴的帮忙顺气。 “人和神灵的爱情，比你想象的难太多了。”外婆抓住程瑶的手，眼中充满担忧，“你真的确定是他了。” “我确定。”程瑶认真的回答。 “那你确定他也会这么坚定吗？”外婆再次发问，程瑶没料到问题，一下愣住。 “你问问他的想法吧！”外婆看着程瑶呆愣，似乎松了口气。 程瑶虽然怀疑白夷对自己一开始居心不良，但从未怀疑过白夷对自己的爱意。 白夷如果不爱自己，是不可能在蜃妖幻境里豁出生命来保护自己的。 也不可能在害怕自己抛弃他时，让自己发誓永不丢下他。 “他会。”程瑶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却很坚定。 “好！”外婆看着程瑶点了点头，转换话题道：“瑶瑶，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你收拾下客房吧！” 程瑶明白外婆是想支开自己，却还是顺从的上楼收拾客房了。 “坚定不好吗？”灵沂看向程瑶走远，疑惑道：“你怎么如此担心。”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越坚定越糟糕！”外婆叹了口气。 “你是担心他们的寿命？”灵沂听出了外婆的言外之音。 “你我都清楚，一个神格救不了两个人，他们早晚会分开。”外婆看向二楼方向，轻声叹息道：“生死相隔。” “最后留下的会是谁？程瑶吗？”灵沂看向外婆发问。 “不一定。” 第100章 槐花中街的过去 外婆转头看向通向二楼的楼梯，轻声道：“也许当时我就不该把她留下的。” “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灵沂看着桌面上平铺着的画像，画中人眼神坚定，恍若从前。 “……”外婆转头看向灵沂，只见他眼眉低垂，似乎陷在回忆之中…… 外婆无奈的摇了摇头，悄悄起身打算离开，却在转身时听到灵沂喃喃开口。 “……对不起。” 外婆疑惑回头，灵沂仍低垂着头，似乎还陷入往事魔障之中。 外婆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着转身扶着楼梯离开了大厅。 而一边低垂着头的灵沂却眼神清明，看向画像轻轻道：“已经一千多年了，你还陷在执念之中吗？” 而一边收拾好客房出来提醒的程瑶，在楼梯口正好撞见上楼的外婆。 第175页 “外婆，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嗯！”外婆点了点头。 “灵沂怎么还在楼下？”程瑶看了眼桌前的灵沂，出声询问道：“灵沂，你住二楼右边最里面那间，可以吗？” “好！”灵沂随口应答，手上慢条斯理的对折收着桌上画像。 “外婆，你和我住一间吧！”程瑶伸手挽过外婆，“你走了好久，我好想你。” “好！”外婆点头应答，两人慢慢走向程瑶房间。 夜色深重，两人洗漱完毕，程瑶躺在床上和外婆分享起这些天的见闻。 两人躺在床上畅谈，不知不觉间困意便慢慢袭来…… “……瑶瑶？”外婆听着程瑶说到一半，声音慢慢微弱下去。 回头看去却见程瑶眼皮不断打架，整个人昏昏欲睡…… “睡吧！”外婆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程瑶头顶。 程瑶伸手紧紧抱住外婆抚摸的手，意识慢慢陷入深眠。 外婆抽了抽却无法将手抽出，抬眼看去沉睡着的程瑶，不知不觉想起了程瑶小时候。 其实程瑶在五岁之前，是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一块的。 让程瑶回到老家的契机，来源于外婆一次一时兴起的探望。 那天外婆正好在程瑶家附近办事，事情完成时间却还早。 外婆想着去探望下女儿，女儿、女婿的电话却一直都打不通。 不知为何，外婆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外婆就直接去了程瑶家。 那种预感随着离程瑶家越来越近，也就更加明显。 走到家门口时，外婆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反应。 正当外婆以为自己多心想要离开时，竟然无意间听到里面传来了压低的说话声。 声音被房门阻隔，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外婆察觉到不对，打开房门里面却是窗帘紧拉，一片漆黑。 外婆疑惑开灯，灯亮之时却看见小程瑶站在房间中间似乎在和空气对话。 灯光一亮，小程瑶便应声而倒。 外婆赶快过去查看，却发现小程瑶陷入了昏睡之中。 等到女儿女婿回来，外婆才知道这两人因为忙于工作，长期将程瑶一个人关在家里。 因缺少陪伴，小程瑶竟然出现了自言自语的现象。 外婆气愤难当，当即决定把小程瑶接去自己照顾。 小程瑶回到老家后，很快便交到了新朋友，也慢慢变得开朗活泼，也不再自言自语了。 时间就这样静谧流逝，直到外婆收到预言程瑶将死的木牌。 想到这里，外婆摸了摸程瑶脸颊。 脸颊滑嫩柔软，还带着点点暖意。 这是活人的温度！ 外婆轻叹口气，缓缓躺在程瑶身边。 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悄悄来临。 “啊——”昏睡中的程瑶却不是被一声尖叫声吵醒的。 谁在尖叫？ 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程瑶翻起来看了看，外婆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程瑶疑惑的起身，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的下楼。 程瑶刚刚走到楼梯口，抬眼看到的就是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和嘈杂的议论声。 “是谁在尖叫？”程瑶穿着睡衣一出现，人群一下静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而来。 “你们这里……”站在大厅里的童乐言闻声回头，面露尴尬，“你要不先去换件衣服？” “什么？”程瑶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皱皱巴巴的睡衣。 好像是有点不太得体！ “……我还是先去换个衣服吧！”程瑶尴尬的说了一句，转身迅速冲回房间。 等程瑶再次下楼时，门口人群已经被童乐言驱散的差不多了，只丢下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伸长个脑袋偷看。 程瑶止住了童乐言想询问的动作，几步走到门口想关上大门。 没料到的是，轻轻一拉，整个门就直接从门框脱落了。 不知道老板回来看到青玄纪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程瑶叹了口气，扶住大门勉强把门口遮住，才转身看向童乐言。 “你们昨晚……是被炸了吗？”童乐言指了指被破坏的座椅，艰难开口。 “……算是吧！”程瑶想了想，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干脆直接顺着说了下去。 “你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程瑶拉出一张勉强可以站立的桌椅，邀请童乐言坐下。 “怎么我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童乐言目光滑过墙上的剑痕，试探着询问。 “你睡太熟了吧！”程瑶仍旧装傻，对童乐言脸上的怀疑装作视而不见。 童乐言心下明白程瑶不愿说出实情，也不像逼迫。 “你不是叫我表姐帮忙查童骆家人的下落吗？”看着程瑶感兴趣的抬头，童乐言继续说了下去，“他家人已经举家搬去了海城，现在生活倒是还算和睦优渥。” “是吗？那他应该可以放心了。”程瑶向着地府思念家人的童骆，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对了！我查童骆，还顺便查到了其他的东西。”童乐言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是关于槐花中街的！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特地来告诉你。” “槐花中街？”程瑶思索片刻，疑惑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第176页 “我以前只听说过红泥巷有吃人传闻，这次去查童骆才得知了槐花中街的存在。”童乐言顿了下，看向程瑶疑惑道：“你听到这个名字不会觉得熟悉吗？” “熟悉？” 看着程瑶一脸疑惑不解，童乐言解释道：“在我们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大人就会说让槐花中街的人贩子把你抓走。” 槐花中街的人贩子？ 程瑶脑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程瑶却没有很快抓住。 “槐花中街在几十年前是东川最大的人贩子聚集地。”童乐言缓慢说出，点破了程瑶脑中的堵塞点。 “人贩子聚集地……”程瑶无意识重复着，脑中开始匹配着相应的信息。 槐花中街是东川的人贩子聚集地。 难怪童骆说槐花中街死去的人都是恶人。 就算他们不是人贩子，应该也是贩卖生意的受益人，手中或多或少应该也沾染了罪恶。 人贩子…… 对了！外婆小时候也是被人贩子抓了，才为紫罗所救。 而且当时晏素也出现了，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尽管后来槐花中街已经消失了，但代代相传的恐惧却没有消失。大人们还是习惯这个地点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童乐言继续说着，唤回了程瑶的意识。 “谢谢你告诉我。”程瑶想着童乐言道谢，童乐言却摆手拒绝。 “我待的也够久了，也该回去了。”童乐言起身告别，看着墙边的剑痕突然道：“这是剑划的痕迹吧！” “……”程瑶一愣，还没想好该怎么遮掩过去，童乐却没等程瑶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童乐言走至门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轻笑道：“表姐让我提醒你，快去买个手机吧！” “手机？”程瑶一愣，回头却见童乐言移开大门施施然离开了。 对啊！手机。 难怪感觉自己总是觉得忘了些什么，原来是手机。 一提起手机，程瑶一下想起了手机还留在小说世界。 现在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先去把白夷和老板接出来吧！ 只是该怎么进入小说世界呢？ 第一次是在睡梦中意识被拉入小说世界，第二次是昏迷中连身体一起穿了过去。 两次都处于无意识状态，以致程瑶现在都不知道进入途径。 灵沂像是活了很多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想到这里，程瑶突然想起，起床后就没有见到外婆和灵沂了。 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青玄纪。 程瑶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楼去房间挨间查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一大早的，他们去哪里了呢？ 程瑶想着出去寻找他们，又怕正好错过。 程瑶想着打电话联系一下，去收银台才发现电话线在昨天就损毁了。 通讯不畅，程瑶一下思念起自己的手机来。 正当程瑶纠结要不要出门再买个手机时，外婆带着早餐回来了。 “外婆，你买早餐去了呀！”外婆把早餐放下，程瑶突然觉得自己饿了。 “我做的，你也不爱吃。”外婆观望一圈疑惑道：“灵沂呢？” 第101章 天命 “我起来就没见过人。”程瑶咬了口包子，含含糊糊的回答。 “这一大早的，去哪里了？”外婆像是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剑仙也用手机吗？”程瑶有点好奇。 总感觉灵沂和现代通讯设备，不太搭啊！ “他不用，我是怎么找到他的？”外婆微微一笑，接听起了电话。 程瑶看着外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也不再说话打扰她。 程瑶吃着包子，不一会儿就见外婆挂断了电话。 “灵沂去哪了？”程瑶把剩下的包子往外婆那边推了推。 “去神界了！”外婆随口答道。 “神界？”程瑶惊讶出身，缓了缓才开口道：“神界还存在啊！” “神灵都还在，神界也在。”外婆咬了口包子，轻声道：“只是应该很是荒芜了。” “为什么会荒芜？”程瑶一下来了兴致。 “那次神灵大会之后，据说就没有神灵肯再回去神界了。没有人气的东西，自然只剩荒芜了。” “这样啊！”程瑶不知为何，心上竟然沉沉的，“他们为什么不肯回去呢？” “大概都怕意外再次出现吧！”外婆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招呼着程瑶快点吃早餐。 程瑶想着外婆应该了解的也不多，到时候不如直接去问灵沂。 吃过早餐，外婆和程瑶检查了下青玄纪损坏的状况，损毁实在太严重了，一时难以住人。 外婆决定先回老家暂住，招呼程瑶先去收拾行李。 程瑶收拾行李时，悄悄算了下自己的存款，一时间欲哭无泪。 这次维修应该是个大工程，不出意外会直接把自己掏空。 但这也算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修缮也合情合理。 正在程瑶收拾行李时，离开许久的灵沂终于回归了。 “你们要去哪里？”灵沂看了眼正在折叠衣物的程瑶，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这段时间，先回老家住吧！”程瑶把衣物放进行李箱，“我一会儿要找人来修缮。” 灵沂想了想楼下横斜的剑痕，一时间有点尴尬。 第177页 “灵沂，你吃过早餐了吗？”程瑶还在低头折叠衣物，丝毫没有察觉灵沂的尴尬。 “吃过了！”灵沂很快缓解过来，对着程瑶询问道：“你想去神界看看吗？” “神界？”程瑶动作一顿，抬头指着自己，“我可以去吗？” “你虽不是神灵，但身怀神格，应该是不受阻隔的。” “这样啊！”程瑶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疑问，“灵沂，你知道怎么进入小说世界吗？” “你是说，你创的那个世界？” “嗯嗯，对！”程瑶期待的看向灵沂，诚实道：“我有朋友困在那里，我想带她们出来。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进入。” “东川神白夷和界主风青玄？” 界主？ 这个称呼怎么怪怪的？ “对，就是她们。”程瑶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答应过风青玄，要帮他改变男二的剧情。”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有这么回事。”程瑶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诚实的作答了。 “……”程瑶确认了，灵沂却突然陷入了沉默。 灵沂眼眉低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灵沂！”程瑶在灵沂眼前晃了晃了，灵沂却突然抬起了头。 “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如果你还确定要带他们出来，我也不会阻拦你。”灵沂看向程瑶，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半晌才终于开口。 “什么事情？” “首先是关于风青玄的。” “老板？”程瑶有些疑惑，“难道是和要改变的剧情有关？” “你猜对了。”灵沂点了点头，缓缓道：“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无法改变男二的剧情。” 无法改变？ 什么情况？ “为什么？”程瑶惊讶的脱口而出。 “因为小说世界早就和现实世界交融了，即使是神灵，也没有颠倒时间的能力。何况，你只是个人类。” 颠倒时间？ 不是该小说剧情吗？ 怎么和颠倒时间扯上了关系？ 还有什么叫和现实世界交融了？ “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程瑶的脑子像被什么卡住，听清楚了灵沂的话，却完全无法理解。 “我简单点说吧！这本小说连载在15年前，这15年间看过的人应该不在少数！”灵沂看着程瑶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改变了男二死亡的结局，那么重生后的风青玄就不会存在。” “我知道！”灵沂的话让程瑶想起风青玄渴望的死亡结局，一时间心情有点低落。 “风青玄没有重生，那这本小说就会停在风青玄被折磨致死那一章。” “所以呢？”程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所以这15年间所有与这本书有关的人和事，因果全都要颠倒重写。” 15年间，全部颠倒重写。 重生的风青玄不存在，哪些看过重生部分的读者记忆也会消失。 来到现实世界的风青玄不会存在，和风青玄有关的青玄纪也不会存在。 “不仅改变了时间，还改变了因果。世上无人具备这种能力，就算你有创世之力，也做不到。” “可是我曾经改变过一些啊？”程瑶轻声开口，语气中也喊着些许不确定。 第一次进入小说世界，直接改变了风青玄的死法。 第二次进入小说世界，推迟了男二的死亡时间。 这些不都是改变吗？ “你只是改变了无关结果的枝节罢了！” 无关结果！ 程瑶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力的垂下了手。 自己虽改变了老板的死法，但的确没能阻止老板的死亡。 推迟了男二的交易时间，但结果交易还是成功了。 程瑶总觉得这些是意外，只要在努力一点就可以成功。 原来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吗？ 老板已经渴望到快要疯魔，自己该怎么告诉她？ 灵沂看着程瑶一脸绝望，一时间有点于心不忍，但纠结片刻还是再次开口了。 “关于东川神白夷的……”灵沂刚刚开口，程瑶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却没什么神采。 灵沂微顿了下，还是开口道：“你即使带出了他，他也无法在现实世界存留。” “为什么？”程瑶再次开口询问，却不复刚才的精神，语气充满了低落。 “白夷失去本体，又丢失神格，在现实世界早就被认为为死去了。” “伏岱不是说，他是应活却死之人吗？”程瑶想起地府经历，忍不住开口反驳。 “地府认为他在生死一线之间，才没有收他魂魄。但只要他的神格被人继承，他就会直接死去。” 神格被人继承，就会死去。 原来还是自己的害的白夷吗？ “那如果我把神格还给白夷，他是不是就可以复活。”程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直接开口询问。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你不能把神格还给他。” “这又是为什么？”程瑶一时间觉得有点厌倦。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害人，却无意间导致了白夷和风青玄的悲剧。 自己努力想要弥补，却又被告知犯下的错，永远无法改变。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落在自己头上，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通灵者吗？ 第178页 或者说，只是因为那个创世之力？ “因为你天命注定死去幼年，只是东川神格勉强吊住了你的命。你只要失去神格，马上就会死去。”灵沂看着程瑶痛苦绝望的表情，思绪不自觉的开始飘回千年之前。 天命！ 灵沂从没想过千年之后，自己竟然会对另一个女孩又提起这个词。 哈！天命。 金科玉律，无法更改！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始终无法改变。 灵沂看向满脸痛苦的程瑶，心脏不自觉有些抽痛。 千年前，她也是如此绝望的吗？ 时至今天，天命还在折磨着她吗？ 程瑶绝望片刻，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甚至带了丝笑意。 “神格本来就是白夷的，我理应还给他的。”程瑶看向灵沂，语气坚定。 “你是这样想的，他们却不一定这么想。” “哪个他们？” “重岭、青禾，还有希望神界重建的万千灵物。” “……”程瑶脑中一下闪过这段时间认识的所有灵物。 因为没有神灵保护，惨被剥皮而死的阿姚…… 不顾一切，千里寻仇的小景…… 聊到过往，偶尔眼中闪过隐痛的小月…… 还有被人贩子烧灼过，只能用法力幻化的紫罗…… 只是自己身边，就有这么多因为神灵缺位的受害者。 千里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灵物在苦苦挣扎。 程瑶脑中又闪过灵域里的柳淮残影、存在记忆里的姚升…… 还有这些相信自己可以改变，情愿付出自己生命的神灵。 程瑶一时间被愧疚和绝望包围，忍不住蹲下紧抱住自己的腿。 头也像鸵鸟一般埋在腿间，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所有的难题。 程瑶沉默蹲着，灵沂也体贴的不再说话，室内一时间静了下来。 良久，程瑶终于抬起头来，眼带期待的问：“重建神界后，能把神格还给白夷吗？” 第102章 弥补错误 “……”灵沂看着眼带希望望向自己的女孩，一时间竟然沉默住了。 “……也不可以吗？”愧疚和绝望的情绪再次扑面而来，程瑶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不知为何，程瑶心中竟然渐渐升起不甘，愤怒的情绪……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身负创世之力！ 这一切发生的根源都是这个创世之力。 因为创世之力，自己遭受天罚，注定幼年夭折。 因为它，自己随意设定的风青玄活了过来，在循环中煎熬了无数年。 因为它，自己误打误撞得到了神格，害的白夷被困小说世界。 也是因为它，自己被迫远离家乡亲友，连外公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还有自己尚未出生之前，因为预见未来而选择死亡的柳淮。 ‘创世’这么美好的词，带来的不该是希望与生命吗？ 为什么这些年来带来的，反而是分离与死亡…… “程瑶！”灵沂看着程瑶脸色变幻不定，担忧的轻唤程瑶的名字，“你没事吧？” “我没事！”程瑶摇了摇头，脸色慢慢归于平静。 “你真的没事？”灵沂看了眼脸色平静的程瑶，心中莫名觉得不安。 “有点事！”程瑶缓缓起身，看向一脸担忧的灵沂尴尬道：“我腿麻了。” “啊？”灵沂惊讶一瞬，反应过来后上前轻扶程瑶起身。 程瑶起身慢走几步，终于缓解了腿上迟钝僵硬的感觉。 “灵沂！”程瑶停下脚步，回头坚定道：“我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带老板和白夷出来。” 灵沂惊讶的抬起头来，程瑶脸上一扫之前的迟疑、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明确。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进入小说世界吗？”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确定你不会后悔？”灵沂再次开口确定。 “那个世界太可怕了！”程瑶回忆起小说世界一日游经历，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在现实世界也很难存留。也许让她们留在那个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去是留，该由他们来选择。”程瑶叹了口气，轻声道：“就算错误已经无法更改，我也会尽力弥补的。” “弥补错误？”灵沂似有所感，喃喃道：“要是不肯原谅呢？” “不肯原谅和弥补错误是两个事情啊！”程瑶莫名觉得有些奇怪，询反问道：“怎么这么问？难道你犯过什么错吗？” “天大的错误，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了！”灵沂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我教你进入小说世界的方法吧！” 程瑶本想追问，看着灵沂不想再提，也默契的跟着移走了话题。 程瑶记好灵沂教的口诀，休息片刻就被外婆催着收拾行李。 几人快速收拾好行李，便一起回了老家。 外婆带着灵沂去客房，程瑶趁机找好了装修团队，一时间闲了下来。 程瑶闲着无聊，从书中翻出了写着风青玄设定的纸条。 程瑶轻抚过纸条的字迹，一时间百感交集。 上次看到这个纸条，还是自己刚回来的时候。 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自己的生活就天翻地覆。 虽然老板一心执念改变剧情，但实际上对自己相当照顾。 第179页 要是知道自己无法修改剧情，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想要杀死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吗？ 想到这里，程瑶不自觉记起了蜃妖。 童年记忆中的蜃妖和自己很是亲近，甚至于深夜传信想帮自己改变死亡结局。 没想到成年后再次见面，她却是想要杀死自己。 后续再次碰面，蜃妖说着想杀自己，却似乎隐隐中在提供帮助。 程瑶不知该如何评价蜃妖，甚至不知道是敌是友。 15年的时间流逝，谁也没有停在当年。 只能感叹时光无情，造化弄人。 “瑶瑶！”外婆的声音响起打算了程瑶的思绪，程瑶回头才发现外婆不知何时站到了身边。 “外婆，都收拾好了吗？”程瑶放下手中纸片，转身看向外婆。 “我听灵沂说了，你要去小说世界。”外婆目光越过程瑶，停留在了桌上的纸片上。 “嗯！外婆别担心，我会快去快回的。”程瑶点了点头，却见外婆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纸片。 “当年他们来到这里，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外婆看向纸片像是陷入了回忆。 “来到这里？”程瑶愣了一下，疑惑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大概是在七年前。我听见你房间里有响动，开门他们就已经出现了。” “七年前吗？”程瑶微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解。 小说连载了三年多，为什么却是7年前才出现的呢？ “瑶瑶，你还记得我帮过风青玄的忙吗？”外婆的一个疑问打断了程瑶思索。 “我记得你提过，还说多亏了我。” 外婆拍了拍程瑶脑袋，笑着道：“就是多亏了你，她们想留下来开店。当时我帮他们跑身份资质，还当了青玄纪股东呢！” “什么？”程瑶惊讶出声。 外婆也是青玄纪股东？ 感情外婆也是我老板啊！ “不然我是怎么把你塞进青玄纪的。”外婆说着笑容慢慢隐去，开口道：“我有点后悔当时把你留在青玄纪了。” “为什么？”程瑶有些不解。 自己和青玄纪众人相处的挺愉快的，外婆为什么会后悔？ “我只想着利用青玄纪来保护你，却没想到你和他们生出了这么深厚的感情。”外婆轻抚程瑶头顶，叹息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外婆！”程瑶明白外婆处处为自己打算，忍不住抱紧了外婆。 这些年来，看着别人阖家团聚，程瑶偶尔也会想家人是不是不再爱自己了。 直到现在，程瑶才知道这些年外婆对自己的牵挂也一点不少。 就算自己不在身边，外婆还是在为自己操心着。 “瑶瑶，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外婆拍了拍程瑶头顶，程瑶却还是紧抱着不肯松手。 “瑶瑶，你也是个大人了。”程瑶疑惑的抬起头来，外婆轻抚程瑶脸庞轻柔道：“我相信你的选择，你要带她们出来就去吧！” “外婆……”程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叫着外婆的名字。 外婆轻抚着程瑶头顶，轻柔又温暖，两人寂静无言。 不一会儿，外婆就借口做饭离开，程瑶却很明白她是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离开。 程瑶看着外婆忍不住担忧回望，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纸条。 程瑶目送着外婆身影彻底消失，才终于闭眼念动口诀。 随着口诀念动，程瑶感觉身边一阵大风迎面而来，睁开眼睛却是现身在了一座陌生的石桥上。 程瑶四周观察，顺着石桥随着人流慢慢下了桥。 程瑶知道风青玄很快就能感应到自己的位置，便边走边等待着风青玄寻来。 河岸边不少小摊贩沿街叫卖，远处店铺酒楼人来人往，端是一副热闹祥和的景象。 程瑶看着远处一群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奇的挤过去围观，好不容易挤进去才发现是几个人正在竭力争吵。 没想到小说世界的人，也和现实世界一样喜欢围观吵架。 程瑶一时觉得有点好笑，不经意间想起了循环的结局，又忍不住觉得悲哀。 不知道这次吵架重复过多少次了！ 想到这里，程瑶一下失去了围观的兴趣，努力向着外围想要出去。 正在程瑶努力往外挤的时候，衣袖却突然被一个小女孩拉住。 “小妹妹，有什么事吗？”程瑶低头疑惑的询问。 “姐姐，你的衣服好奇怪啊！”小女孩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忍不住悄悄摸了摸程瑶的衣服。 衣服奇怪？ 听着小女孩的话，程瑶一下想起了自己来的匆忙，穿着一身现代服饰就跑了过来。 难怪小女孩会觉得奇怪。 不过自己都活动了这么久，怎么除了这个小女孩，其他人都没觉得奇怪呢？ 程瑶抬头望向周围人群，周围人群听到小女孩的话，像是才发现程瑶的存在。 围观的对象瞬间从争吵的几人，变成了奇装异服的程瑶。 程瑶盯着周围惊讶、好奇、怀疑的眼神，一时间有点慌乱，忍不住想要远离人群。 才刚刚脱离包围跑了几步，就跟上来一群官差服饰的人。 官差怎么来了？ 第180页 程瑶来不及多想，只得慌不择路的逃跑。 程瑶快要力竭之时，远远看见一条狭窄的巷子。 脑中瞬间闪过古装剧中脱离包围的方法，身随意动的跑进去找东西躲藏。 没想到，刚刚过了个拐角，就直接直直撞上什么东西。 程瑶还来不及抬头，腰上就搭上双手，被抱住一转。 眼前一闪，程瑶被带着落下，抬眼就看见风青玄带着盈盈笑意出现在眼前。 眼前突然突然出现一张脸，程瑶被吓得后退差点摔倒，幸好风青玄眼疾手快拉住了程瑶。 程瑶被拉着站稳，平静下来才感觉到鼻尖传来阵阵痛感。 程瑶揉了揉鼻尖，下方突然传来了翻动的声响，程瑶忍不住低头望去。 第103章 选择 程瑶向脚下望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正站在屋顶檐边，屋檐下面不远处是一条狭窄阴暗的巷子。 巷子里一群官差正两面包围着仔细搜寻着，程瑶心中暗叹果然古装剧里都是骗人的，哪里有那么好脱身。 巷子本就狭窄，还零散的堆了许多杂物，行路弯弯曲曲的，很是难走。 若不是老板出现，自己进了巷子肯定会被抓住。 程瑶感叹片刻，收回视线看向风青玄，她正挂着和煦笑容望向自己。 “老板，今天心情很好吗？”程瑶心觉屋檐边有被发现的危险，不自觉的向着屋顶中心走去。 “终于见到你，心情是挺好的。”风青玄点了点头，目光仍然跟着程瑶而动。 老板，怎么一直盯着我啊！ “是吗？”程瑶被风青玄视线看的有些尴尬，动作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刚刚好奇怪啊！我在街道上逛了好久，好像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程瑶脱身冷静下来，一下想起了逃跑前的异常，忍不住和风青玄分享。 “然后你被一个小女孩点破了？”风青玄挑了挑眉。 “对啊！你怎么知道？”程瑶有点惊讶，脑子一转心中闪过个猜测，“老板，你什么时候到的？” “当然是你一出现，我就到了。”风青玄轻声解答，缓缓道：“我可是这世界的主人。” “所以说都是你做的？”程瑶疑惑风青玄为什么这么做，询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我看你四处张望，好像对街市很感兴趣，故意不打扰你的。要是我出现了，你肯定就没心思逛了。”风青玄说出了原委。 确如风青玄所言，程瑶刚刚的确是有点好奇古代街市的。 风青玄出现，程瑶肯定会抓紧时间会现实世界，也的确不会闲逛了。 风青玄倒是很了解程瑶的心思。 风青玄相当贴心，却也让程瑶心中更加愧疚。 程瑶想起不久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告诉灵沂，自己要弥补错误。 真到了风青玄面前，程瑶想说出真相，却莫名难以开口。 “老板！我……”程瑶深吸口气，抬头看着风青玄眼神却一下顿住。 “你要说什么？”风青玄表情疑惑，像是不明白程瑶像是有话要说，为何又突然沉默了。 程瑶望着风青玄的笑容，却一下忆起风青玄告知自己故事时的凉薄笑容。 老板很期待能改变剧情吧！ 可是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老板要是自己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我吧！ 犯过的错，真的可以弥补吗？ “瑶瑶，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风青玄看着程瑶陷入深思，眉头紧皱，忍不住上手抚平皱纹，“老是皱眉会长抬头纹的。” 程瑶看着风青玄仔细认真的帮自己抚平眉头，突然道：“老板，如果一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她会努力去弥补，能有机会得到宽恕吗？” “那要看她多努力了！”风青玄看着程瑶眉头舒缓，终于满意的收回了手，“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吧？” 那要看她多努力了！ 这是有机会的意思吧！ 程瑶深吸口气，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建设，打算将真相和盘托出。 “老板，其实……”程瑶刚刚开口，却一下被风青玄打断。 “白夷来了！”风青玄看了看天空，突然开口打断了程瑶。 “白夷？”程瑶被突然打断，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 程瑶跟着风青玄抬头，只见天空中一袭白衣快速降下，临到屋檐是速度一下变慢，缓缓地落在程瑶旁边。 白夷穿着白衣翩翩落下，衣袂在风中翻飞，落下后转身对着程瑶微微一笑，竟有种古代佳公子的感觉。 难怪古装剧还喜欢安排男主从天而降，原来真的这么令人心动。 “白夷！”随着白夷转身一笑，程瑶忍不住叫了声白夷名字，平稳的心跳像是失控了般猛的狂跳。 “程瑶，好久不见。”白夷靠近程瑶，悄悄停在她的身边。 “嗯！好久不见。”程瑶故作自然的点了点头，手却悄悄挪动牵上了白夷的手指。 白夷感觉手指被什么牵住，害羞的低了下头，手指却轻旋角度交叉，和程瑶的手指紧紧相扣。 程瑶看着两人手指紧扣，忍不住看向白夷，正好四目相撞。 白夷害羞的马上转头直视前方，程瑶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大。 第181页 “瑶瑶，没想到……”风青玄看着两人的一系列互动，伸出食指点了点程瑶额头，“你在感情方面，有点主动哦！” 风青玄轻笑着收回手指，程瑶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白夷应该也知道老板的愿望！ 他知道真相，应该也没关系吧！ 程瑶思量片刻，决定继续刚刚的话题。 “老板，其实我恢复记忆了。”程瑶看向风青玄，却发现她毫无惊讶的反应，“你早就知道了吗？” “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了！你要是没觉醒，怎么能安全的一个人来到这里呢！”风青玄轻声解答。 原来老板早就知道了。 程瑶猛地想起风青玄自现身后，脸上就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 难道她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以为认定剧情可以改变了吗？ 不知为何，程瑶心中慢慢有点沉重。 “老板，这段时间我遇到了剑仙灵沂。他……”程瑶轻声述说，手指却突然被白夷捏了一下。 程瑶疑惑的望向白夷，却见白夷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不希望我继续说下去吗？ 难道白夷知道我要说什么？ “然后呢？剑仙怎么了？”风青玄像是起了兴趣，忍不住询问。 “他说改变剧情……”程瑶刚刚开口，手指再次被白夷捏了一下，这次比上次力度更大。 白夷果然知道！ 他是不想我告诉老板吗？ “剧情？”一下触到了风青玄敏感点，风青玄追问道：“剧情怎么了？” “剧情，程瑶现在还无法更改。”白夷抢在程瑶之前开口解答了。 “你又不在，你怎么知道？”风青玄不相信白夷，看向程瑶发问：“瑶瑶，那个剑仙说剧情怎么了？” “呃！那个……”程瑶一时间心有点乱，脑中迅速思考该怎么回答。 是直接告诉老板真相呢！ 还是顺着白夷的话撒谎呢！ “到底说的什么？”风青玄看着程瑶沉默，隐隐感觉到不安。 “他说……”程瑶顿了一下，心中迅速做好决定，“他说改变剧情需要机缘。” 程瑶最终还是说了谎！ “机缘？什么机缘？” “我也不知道！”程瑶明白自己容易情绪外露，故意微微低头掩盖表情，“我打算带我去神界碰碰运气。” “神界？你能去吗？”风青玄似乎没有发现程瑶的小动作。 “灵沂说我身怀神格，应该是不受阻隔的。”提到神格，程瑶忍不住看了眼白夷。 白夷眼神虚焦，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白夷在想神格的事情吗？ 自己和白夷还有许多扯不清的事呢！ 程瑶不喜欢隐瞒猜测，想着要找个机会和白夷把一切说开。 “不受阻隔就好。”风青玄思考片刻，看向程瑶道：“你来这一趟，是带我们一起回现实世界的吧！” “嗯嗯！”程瑶点了点头，拿出带着的幻影珠，“我带了幻影珠，你们可以用它补充现实世界的灵力。” 程瑶将幻影珠递给风青玄，她很快补充好了灵力，又交给了白夷。 白夷捏着幻影珠补充了灵力，却对幻影珠似乎产生了兴趣，忍不住细心查看。 “有什么问题吗？”程瑶就着白夷的动作，也跟着观察起来。 “我只是好奇，这个珠子怎么储存这么多灵气。”白夷似乎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把珠子交给了程瑶，“这个珠子是从哪里来的？” “是姚升造的。”程瑶拿着珠子迎着日光观察，发现就如普通玉石一般透光。 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两个还要耽搁多久？有什么不了解的，到时候直接去问姚升不就行了。”风青玄刚刚趁两人观察时念了口诀，此时天空一道亮光正照耀着她。 两人觉得风青玄言之有理，也不打算继续耽搁时间，便齐齐走向亮光。 亮光照耀着三人，几瞬之后三人身影便直接消失了。 程瑶被亮光刺的眼前模糊，再次聚焦是却发现面向着一处荒地。 这是哪里？ 怎么会这么荒芜！ 该不会又离开东川了吧！ 上次是去火车上，这次直接送到了荒地。 这个落地点也太随机了吧！ 程瑶在心里暗暗吐槽，却发现身边两人没有任何声响。 怎么这么安静？ 程瑶忍不住侧头看向同伴，却发现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了。 心中止不住担忧，程瑶四处查看，却在转身后看到了一条干涸的河道。 两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河堤边，风青玄正和低头呆呆看着河床的白夷说着什么。 程瑶慢慢走近河堤，正好和折返回来的风青玄相遇。 第104章 梦境成真 风青玄和程瑶错身时，突然伸手拦住程瑶，“瑶瑶，我们先回去吧！让白夷一个人待会。” 程瑶看向远处的白夷和河堤，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熟悉。记忆中努力搜寻，却是无果。 “为什么？”程瑶有些不解。 “瑶瑶，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便应该知晓白夷的身份了吧！”风青玄没有回答，反而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怎么扯到白夷的身份上来了？ 第182页 “东川神？”程瑶有些疑惑，“难道这里和白夷有什么关系？” “东川不仅仅是这个城镇的名字，还是一条河流的名字。”风青玄转身指着河堤，“这里就是曾经的东川。” 东川是河流的名字？ 河流…… 程瑶一下想起，在自己记忆中和白夷初次见面，就是在家附近的大河边。 难道这里是自己小时候常去的那条大河？ 程瑶抬头望向河堤，把河堤和记忆中的样子一一匹配，程瑶终于确定了就是记忆中的那条河流。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程瑶完全不敢相信。 记忆中的大河奔涌不停，河边草木茂盛，每到夏季还密密的生长一层蒲公英花海…… 仅仅十五年时间，奔涌的大河就变成了了干涸的河道，河水孕育着的茂盛的草木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片片荒地…… “命数到了，便是如此。”风青玄轻叹一声，拍了拍程瑶的肩，“我们就先回去吧！” “不！”程瑶摇了摇头，看向白夷喃喃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白夷说想一个人静静，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程瑶看向白夷满脸担忧，回头对着风青玄道：“老板，你先回去吧。我悄悄陪着他就好！” “好吧！”风青玄也不再多劝，揉了揉程瑶头顶，“别呆太久了，早点回来。” 风青玄顿了一下，补充道：“和白夷一起。” “好！”程瑶明白风青玄是怕自己被袭击，轻轻地点了点头。 风青玄和程瑶告别，转身轻轻离开。 程瑶放轻脚步走到河堤边，垂头望向干涸的河道。 河堤沟壑纵横，早已没有了任何水流和生物…… 记忆中奔涌的大河，怎么会这么快就干涸了呢？ 那些贪食的小鱼们呢？ 白夷好像都没提过，是都死掉了吗？ 如果当时自己投喂影响他们修炼，它们会不会有机会活下来。 想到小鱼，程瑶心里瞬间充满悲伤和愧疚。 还有白夷？ 河流干涸会和会不会和白夷神格丢失有关吗？ 程瑶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右边河岸上的白夷。 白夷正垂着头看向干涸的河里，眼眉低垂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微风吹过，寂静无言…… 好熟悉啊…… 程瑶恍惚间觉得像是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场景，思索中记忆的场景和眼前的景象慢慢重叠…… 这不是我回来前做的预知梦里的场景吗？ 梦中那个人原来是白夷。 梦境中两个片段都发生了，最后的葬礼也快出现了吧！ 到底是谁的葬礼呢？ 程瑶还记得梦境葬礼中自己的情绪，止不住的悲伤。 会是自己身边哪个伙伴死去了吗？ 以前预知梦全都实现了，是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凭什么注定好的事情，就必须发生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呢？ 白夷感受到程瑶的目光，暗自收敛好了情绪。 等到抬头望向程瑶，却见她眼神恍惚，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程瑶！”白夷走至程瑶身边，轻轻呼喊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白夷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关注程瑶脸上变幻的表情。 程瑶将以往预知梦拿出来回忆比对，想要找到一点可以改变的契机。 但思索半天没有成果，反而觉得有点头痛。 程瑶放弃思考，回神抬眼才发现白夷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白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程瑶被眼前的白夷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 “刚刚……”白夷轻声回答，伸手把程瑶按捏眉心的手拂下，“头痛按按揉太阳穴，会缓解的快些。” 白夷是怎么知道自己头痛的？ “是吗？”程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白夷所说想要按揉太阳穴。 却没想到，程瑶的手才刚抬至身前，竟被白夷抢了先。 程瑶仰头看向帮助自己按揉穴位白夷，悄悄的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白夷低头，目光落在程瑶的眉心。手上动作轻柔，眼神专注认真。 程瑶微微仰头，看向和自己半步之遥的白夷，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甜，忍不住扬起个微笑。 “好些了吗？”白夷按揉片刻，程瑶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嗯嗯，好多了！”程瑶点了点头，白夷跟着轻轻收回了手。 “那我们回去吧！”白夷开口提议，程瑶没想到白夷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了一下。 “你还想再待会儿吗？”白夷以为程瑶的沉默是拒绝，抬起的脚又悄悄放下。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个。”程瑶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尴尬，“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白夷点了点头，跟随者程瑶转身离开。 两人并肩缓缓离开，身影离河堤越来越远。 白夷走着忍不住回头看向河堤，身边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白夷偏头望去，程瑶却正看向前方天空，眼神好奇的落在掠过的小鸟身上。 白夷无奈的笑笑，却牵紧了手中的手。 第183页 两人默默前行，程瑶的目光时不时被路边的动植物吸引，白夷默默跟随，竟是一路无话。 远处一直蜻蜓慢慢悠悠的飞来，一下吸引住了程瑶的目光。 “你很喜欢小动物？”想起程瑶小时候天天喂鱼，白夷心中有了个猜测。 “还好吧！”眼前的蜻蜓飞远，程瑶终于收回了乱飞的目光，“只是太久没见到过了，觉得有点稀奇。” “原来是这样！”白夷很快明白，再次沉默下来。 程瑶忍不住回头望去，才发现两人早已远离河堤。 “白夷，刚刚河边的场景是我梦中的片段。”终于远离了河堤，程瑶忍不住和白夷分享自己的发现，“真没想到梦里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我早就知道了。”白夷偏头看向身边的程瑶，果然收获了她好奇望来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还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的梦吗？” 程瑶回想了片刻，记起自己确实和白夷说过自己的梦。 大概是遇到蜃妖袭击之后，当时白夷还切到了手指。 “难道当时你切到手指，就是因为猜到这个分心吗？” “的确是分心，不过不是猜到看河道的人。”白夷望向程瑶目光灼灼，程瑶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 白夷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是我猜到了，我会爱上你。”白夷的声音流淌开来，绕过空气传入程瑶的耳朵。 “什么？”程瑶完全不敢相信，觉得是不是自己精神恍惚听错了。 因为知道梦境，就能猜到会爱上自己。 看起来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事情，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白夷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杀死你。”白夷脚步停下，牵引着程瑶也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程瑶回头看向白夷，脸上却是了然的神色，“小说世界的河神也是你，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恶意。”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世界的你和小说世界的河神变化那么大？”白夷的坦白揭开了程瑶心中的隐忧，程瑶索性问个明白。 “因为时间！” “什么时间？”程瑶有点疑惑，“来到现实的那七年吗？” “不止！”白夷轻轻摇头，语气平淡的述说起来，“最初我被拉入异界，我以为这都是你们为了骗取神格的阴谋，所以心中充满愤恨。” “所以当时你想杀了我？” “没有！当时我只是想拿回神格，或许再小小的报复一下你们。”白夷突然走到旁边的田埂上坐下，招呼着程瑶过来，“直到剧情开始，我在里面无望的循环往复，逐渐对世间充满恶意。” “那个时候，我恨极了你。要是当时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会毫不手软的杀掉你。”程瑶缓步走到白夷身边，却在听到白夷话语的片刻顿住脚步。 无尽的循环的确非常折磨人，产生恨意无可避免。 程瑶的理智可以理解，但听到白夷说恨极了自己，心脏却还是有点抽痛。 白夷看穿了程瑶的情绪，伸手将程瑶拉至身边坐下，“后来我遇见了觉醒的风青玄，我看到了离开的希望。” “离开的希望？”程瑶想起了心中的疑惑，“对了，你们是怎么获得进入现实世界的许可的？” 老板是书中人，只能靠着白夷或者自己通行两界，她应该是不可能得到许可。 灵沂和伏岱都说过，白夷被现实世界判定为了死人，应该也是拿不到通行许可的啊！ “这和我的神格的能力有关！” 第105章 神格的能力 “神格的能力？”程瑶得到神格这么久，好像除了让自己活下来并没有其他能力啊！ 难道白夷的神格能力就是续命？ 可是续命也能穿梭两界吗？ 程瑶脑中奇怪的猜测此起彼伏，忍不住摇头想要甩开不着边际的想法。 “你怎么了？”白夷看着程瑶的迷惑行为有点不解。 “没事。你继续吧！”程瑶秒变正经脸，看着白夷追问下文，“你神格是什么能力？” “我神格的能力是‘存在’！”白夷缓缓道出，却让程瑶更加迷惑。 存在？ 程瑶的理解中，这应该是是‘有’的意识。 时间或空间中有什么东西的意思。 这也能作为一种能力吗？ 有点太抽象了吧！ “‘存在’是‘有’的意思吗？”程瑶的疑问出口，便得到了白夷点头确认。 “我失去神格和本体后，按世间规则应判定我为‘死’，也就是‘无’。但我的神格没有被继承，神格依然生效，所以我也为‘有’。故而，我介于有无之中，死生之间。” 听着白夷的解释，程瑶隐约像是听懂了，却又觉得懂得不是很透彻。 “是因为我没有被继承神格，导致你卡了BUG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其他的神格是做不到的。” “重岭和青禾的神格，都不行吗？”程瑶想起了太洲的其他两位神灵。 “都做不到！他们的能力分别为结界和预知，失去神格和本体，规则会直接判定为‘死’。” “不继承也是吗？” “对，他们神格离体就会自动触发继承的。” 第184页 “好像还蛮厉害的！”程瑶想起了自己遭受天罚却侥幸活了下来，“我能活下来也是这个‘存在的功劳吧！” “当然！上届东川神的神格就没法让你活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上届东川神的事情？” “都是姚升喝醉后告诉我的，他很怀念柳淮和擎泽。” “这样啊！”程瑶语气低落下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擎泽死在神灵大会，灵魂不存。 柳淮业已转世，过往早已忘却。 上届太洲三神，仅剩变成鬼魂的姚升，残存世间。 程瑶只是和他们有着短暂接触，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那些死去的神灵，很快就会被人忘却吧！ 身躯腐坏，记忆不存，时间会将他们的存在永远掩埋，无人知晓。 “说这个有些难受，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程瑶轻叹一声，从悲哀的情绪中抽离。 “刚刚说到希望了。”白夷说着沉默了很久，像是在组织语言。 “然后呢？” “于是我骗了风青玄！” “骗了老板什么？” 程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我想离开小说世界，但我已经是剧情人物了。没有世界主人的许可，我挣脱不了控制，所以我骗了她。”白夷看向程瑶缓缓道：“我告诉她作者可以改变剧情，带着她一起来了现实世界。” “你早就知道我根本改变不了剧情！” “对！这本小说只要有人看过便生因果，早就不是你能够轻易改变的了。” “我从没想过随意写下的东西，会让的老板这么痛苦。”程瑶心中满是愧疚，“但我觉得老板应该知道真相，尽管她不一定会原谅我。” “你不能告诉她。”程瑶疑惑的看向白夷，却见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想她早就猜到了，但她却固执的相信着。在我看来，这个谎言是支撑着她清醒的最后支柱了。” “清醒？为什么这么说？” “我曾见过她发疯的时候。她的身躯被时间乱流割的破碎，灵力外泄，她却还是偏执的倒转时间。一遍遍的倒转时间，一遍遍的失望，却还是再次重复，不肯放弃。” 程瑶从未想过风青玄告诉自己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后面包含着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程瑶从未见到白夷描述中偏执疯狂的风青玄，是这个谎言改变了她吗？ 如果谎言能让老板活的更好，是不是应该隐瞒下去呢？ 自己不是老板，有资格替她做决定吗？ 那要是真如白夷所说，老板早就猜到了，就靠谎言活着。 自己说出真相，不是摧毁了老板最后的支柱吗？ “可是谎言早晚会有揭穿的那天的，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程瑶脑中天人交战，难以做出确定的选择。 “等到她想戳破那天吧！有些事情，即使是事实，也是不可说破的。” 程瑶重重叹气，回到东川后，怎么老是遇上难以抉择的事情。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心中顾虑太多，好像渐渐在失去前进的勇气。 白夷看出程瑶心中烦闷，顺手笼过旁边的几根狗尾巴草，快速编了个简陋的小兔子。 程瑶看着白夷抖动着手中的草编小兔子，忍不住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啊！” 程瑶嘴上吐槽，手却不争气的接过了草编小兔子，抖动着兔耳朵间注意力不知不觉被转移了。 白夷轻笑一声，继续刚刚的话题，“当我们回来便是7年后了，太洲早被姚升封住无法出入，于是我们只能等待你自己回到东川。” “我看你们可不是在等待吧！”程瑶的目光还聚焦在晃动的兔耳朵上，“你们不是一直在用预知梦，套路我回来吗？” “你猜到了？”白夷有些惊讶，轻抚程瑶头顶夸奖道：“真聪明！” “不是你说的吗？预知不是我的能力。我却接连不断的做预知梦，只可能是别人把预知的结果托梦告诉我的。” 程瑶回头看向白夷，继续道：“通过持续不断地梦境暗示和预知实现，我就会对预知梦确信不疑。终于一天植入了我最恐惧的场景，我就乖乖上套回了东川。” “和我们的做法完全吻合。” “我没猜错的话，参与者肯定有你、老板、青禾和姚升。青禾是预知来源，姚升负责托梦的事情，中间传递信息的就是你和老板。没猜错的话，回来第一次见面的元宝就是传递信息的载体。” “对！”白夷点头承认，程瑶却苦笑一声。 “处处算计，衔接严密。白夷，你又怎么会爱上作为猎物的我呢？”程瑶扭头看向手中的草编小兔子，努力让语气平稳，“还是说，你的喜欢也是算计的一环？”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白夷掰过程瑶的脸孔，直视着程瑶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程瑶，我白夷再怎么不堪，也绝对不会拿感情来骗你。” “明明回现实世界之前，你还在计划杀掉我？仅仅七年多时间，再见面却是对我处处保护，你不觉得反差太大了吗？”程瑶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却越觉难过。 “这等待的七年间我知晓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阴谋，但我还是想要拿回神格的。你来到青玄纪，我一开始还能告诉自己坚定信念，时间越久我就越无法说服自己伤害你。” 第185页 白夷看向程瑶，程瑶面上是故作冷漠的表情，“上百年的时间，除了修炼，脑子里就只剩下恨你。回到了现实世界，我得知了只是个误会。我一时间特别迷茫，恨了几百年的恶人，却只存在我的想象中。” “误会解除，我却养成了习惯，不自觉你就会自动进入我的脑海里，赶都赶不走。于是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拿回神格。等神格拿回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 “你来到青玄纪，我也不自觉就会把全部目光放在你身上。不想错过你的一个动作，一丝情绪。久而久之，连我的情绪也跟随着你而动。见不到你，我会心慌、担忧；你拒绝我，我会恼怒、难过。” “那天路灯下，你向我告白，我忍不住的开心，我明白我已经无法在欺骗自己了。承认我爱上你那刻，我就像卸下了个沉重的包袱，只有快意、轻松。” “你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白夷说着轻轻把程瑶紧捏着小兔子的手掰开，程瑶才发现指甲不知何时刺破了皮肤，白夷紧闭眉目帮助程瑶治疗伤口。 “你根本一点没变吧！还是那个害怕孤单、容易受伤的样子。”白夷看着手掌伤口已经恢复，任由程瑶抽回了手。 害怕孤单、容易受伤！ 这是白夷眼中的自己吗？ 我都长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是那种脆弱敏感的样子。 “白夷，我承认我喜欢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心的。”程瑶再次捏紧手中的小兔子，轻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或许只有把神格还给你，我才能真正放下芥蒂。” “把神格还给我，你是不想活了吗？”白夷面上显出恼怒神色，生气道：“你自己把神格留着吧！我宁愿你永远不相信我。” “我不是想死，我只是要找到两全的办法。” “什么办法？” “灵沂说带我去神界，我想也许那里会有线索。” “我陪你一起去！” “好！”程瑶顿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第106章 日出 程瑶将心里的想法传达给了白夷，一时间也觉得轻松起来。 感觉身边温度渐渐升高，程瑶抬头向天空望去太阳已行至中央。 快到午饭时间了！ “回去吧！”程瑶边起身边提议着，顺手拍了拍坐在田埂粘上的杂草便直接起步。 程瑶前进几步，却没听到身后传来任何声响。忍不住回头查看，却见白夷正沉默的跟随着己。 程瑶回头正好撞上白夷的目光，他似乎有些疑惑程瑶为何回头。 明白白夷跟着自己，程瑶又扭回了，扭头时突然想起了初次遇见行尸那晚。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前进的，只不过正好位置前后对换了。 想到这里，程瑶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脚步不停却在背后轻轻伸出只手。 伸出的手很快有了回应，程瑶放缓脚步，两人很快并肩前行。 远离田埂，穿过公路，两人步伐坚定的向着程瑶老家而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远去，不远处公路边慢慢显露出个人影。 “不说破！”灵沂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良久看着前方喃喃道：“会是什么结局呢？” 正在灵沂暗自思量时，一脸电瓶车风驰电掣的越过了他，却又很快倒了回来。 风青玄停稳车子才摘下头盔，语气不太肯定的问：“剑仙灵沂？” “你认识我？”灵沂望着眼前的女子，在记忆中搜寻一圈无果，疑惑道：“阁下哪位？” “风青玄！”风青玄嫣然一笑，询问道；“我去程瑶家，要搭便车吗？” 回家路上，默默前行的程瑶突然打了喷嚏，莫名觉得有些寒意。 “感冒了？”白夷有些担忧，程瑶却摇头示意无事。 “我好想忘了什么事！”程瑶隐约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程瑶苦思的样子，白夷安慰道：“强求无果，不如顺其自然。” “也……”程瑶实在想不起来，正打算放弃，却被身后呼啸的车声打断。 程瑶疑惑回头，正好看见风青玄驮着灵沂飞驰而来。 看着风青玄那一刻，程瑶终于想起自己遗忘的事情是什么了。 “瑶瑶，青玄纪怎么变成危房了？”风青玄唰的停在两人身边。 程瑶终于想起，自己忘了告诉老板青玄纪被损毁了。 虽然程瑶出发前联系了装修队，但装修队说的的是明天开工。 老板回去，面对的就是损毁后的青玄纪。 “也不算危房吧”程瑶莫名有些心虚。 “墙面都被划穿了，这还不算危房？”风青玄不想喝程瑶争论定义，追问道：“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呃！我也没有亲眼看到。”程瑶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解释道：“应该是我觉醒时，青玄纪被伏岱袭击了。” “鬼王伏岱？”风青玄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袭击你？” “她就是行尸袭击背后的操纵者。” “是吗？”风青玄有点惊讶却很快镇定下来，看着程瑶话题一转，“青玄纪现在没法住人，我得去你家借住了。” “嗯嗯，欢迎！”程瑶点头应答。 不会一会，几人便到了程瑶家。 第186页 刚一进院子，远远便飘来一股糊味。 程瑶循味走去，只见外婆坐在一桌摆满黑暗料理的桌前，似乎等待许久了。 “怎么这么慢？菜都快凉了。”外婆抱怨一句，又很快招呼着几人入座。 程瑶看了眼桌上满满当当的菜品倒抽口凉气，尴尬道：“我外婆的菜，味道可能有些……” ‘糟糕’两字还没发出，程瑶就收到了外婆警告的眼神。 两字在喉咙一转，程瑶说出口的却是，“特殊！” “味道有些特殊！”程瑶只能委婉提醒。 “过分特殊了！”风青玄轻抚额头，但却第一个入座了。 “早知道了！”白夷悄悄在程瑶耳边低语，也拉着程瑶入座。 灵沂虽没言语，表情却是十分淡定，丝毫没有意外之感。 大家好像都知道，提醒像是些多余了。 席间，风青玄和外婆聊得火热，但外婆却不忘操心程瑶。 看着程瑶一直吃着白米饭，时不时抽空给程瑶夹菜。 程瑶不想外婆难过，只好忍痛接受外婆爱的投喂。 一顿饭吃的飞快，片刻时间几人便纷纷表示已经饱了。 饭后，灵沂抽空告知程瑶明天出发，便又一个人外出了。 风青玄操心青玄纪维修事情，硬是拉着程瑶去实地考察装修队水平。 没想到这一考察，回来时便是晚饭之后了。 程瑶和风青玄刚外，声音便惊动了坐在门槛等待的白夷。 白夷很快过来，帮助两人推电瓶车进院子。 风青玄车一停稳就找个借口溜了，院中瞬间只剩白夷和程瑶两人。 “怎么这么晚？吃过晚饭了吗？” “老板想换一家，扯皮耽搁了点时间。晚饭在街上吃过了！”程瑶诚实回答，也跟着询问道：“你们晚饭吃了吗？” “吃了！”看着程瑶还想询问，白夷补充道：“我做的。” 程瑶止住询问的心，白夷却递来了个手机。 “我充过电了。” 是自己落在小说世界的手机。 这几天忙起来，完全都想不起手机的存在了。 程瑶接过手机，突然想起白夷落在片场的东西自己也带过来了。 “对了，你手机也在我那，我去拿给你。”程瑶说着便跑回房间拿装着的袋子，拿取时突然看见了旁边放着的两条小鱼手链。 思考一瞬，程瑶也带上了小鱼手链。 程瑶返回把袋子和一条小鱼手链交给了白夷，解释道：“神界应该没信号。万一发生变故，带着它联系会方便些。” “嗯！”白夷点点头，把小鱼手链戴回手腕。 天色不早，两人很快相互告别，各回房间休息了。 客房不够，程瑶只能和风青玄挤一个房间。 风青玄在床上刷着手机，一眼就望见了程瑶戴回手腕的小鱼手链。 风青玄望着手链欲言又止，深思片刻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两人很快歇息，关灯片刻风青玄便传来均匀的呼吸。 或许是对神界有些未知的恐惧，也或许只是害怕得到失望胡答案，程瑶却罕见的失眠了。 心事重重，直至深夜程瑶才迷迷惑惑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宁，半梦半醒间，程瑶听见了隔壁邻居婆婆家传来的鸡叫声，猛地惊醒。 听着外面高昂的鸡叫声，程瑶知晓新的一天不知不觉间来临了。 程瑶轻手轻脚的起床，努力不吵醒身边的风青玄。 轻轻开门外出后，程瑶却惊讶的发现白夷一个人做在院中的椅子边，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水正在沉思。 程瑶轻轻关上门，走进白夷正想要询问，却见白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程瑶不明所以，白夷却拉着程瑶坐在旁边，指了指远处的天空。 程瑶睡着白夷指着方向望去，正好是一轮红日初升的景象。 远处山峦连绵成线，一轮红日半隐半现的缀在山峦线条中。 红日害羞般不肯出来，旁边的云霞好似前来劝慰一般，从远处轻飘而来。 时间慢慢推移，云霞轻飘至红日身边之时，红日却像鼓起了勇气一般，终于自山峦中缓缓升起。 红日东升带来刺眼的金色光芒，给身边红紫色的云霞映透出了一层金色的流边。 一时间天空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色彩缤纷，颜色瑰丽。 “心情好些了吗？”耳边响起了白夷压低的询问声，终于把程瑶看向日出专注的心神拉了回来。 听着白夷的询问，程瑶才发现自己焦虑紧张的心，不知何时竟变得放松了。 原来白夷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吗？ “你怎么知道？”程瑶有些疑惑，却见白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程瑶瞬间明白。 “你的精神不太好，先休息会儿吧！”白夷起身，轻抚程瑶头顶道：“我去做饭了！” “好！”程瑶点了点头，伸手从手边的茶壶到了杯清茶。 轻轻入口，茶水竟然早已冰凉。 白夷在这里待了多久，怎么茶水都凉透了？ 程瑶疑惑看着眼前的茶壶，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程瑶回头想看向白夷离开的方向，却不期然和刚刚开门的风青玄撞上了目光。 风青玄看向程瑶，目光平静淡然。 第187页 不似平时，或喜或怒的样子。 “老板，你也起了？” 程瑶向风青玄打了个招呼，风青玄愣了一下才向着程瑶而来。 风青玄坐在程瑶旁边，伸手倒了杯茶，看向前方托腮紧紧啜饮。 程瑶看着风青玄一杯接一杯的连饮了好几杯冷茶，终于忍不住伸手打断她。 “老板，你是有什么困扰吗？” 风青玄饮茶的手被程瑶拉住，疑惑的望向程瑶。 程瑶担忧的看着风青玄，却见她细致专注的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良久，程瑶被看得有些心虚，忍不住错开了眼神。 风青玄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却被早起开门的外婆打断了。 风青玄沉默几秒，对着程瑶认真道：“瑶瑶，等你从神界回来，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几天电脑突然出故障了，屏幕一直点不亮。 只能手机码字，效率低了很多。 前几天差的更新，这两天慢慢补上哈。 第107章 神女 “我还没想清楚，到时候再告诉你！”风青玄脸上有些迷茫，似乎有些困扰。 程瑶心中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再开口追问。 外婆几步走到两人身边坐下，不一会儿就和风青玄聊得风生水起。 程瑶安静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都是程瑶未回东川时两人发生的事情。 看着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程瑶也扬起个浅浅的笑容。 我不在的这些年，老板和外婆的关系很好。 即使老板带着其他目的而来，但和我、和外婆的情谊是真的。 程瑶心中感叹片刻，回神边双手托腮听着两人的聊天。 不会儿，灵沂也起床来到院中。 灵沂却对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只是专注的看着院中一处杂草。 程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打扰他，也转头眼神专注的看着那颗杂草。 无论程瑶左看又看，上看下看，也实在看不出那颗杂草有什么奇怪的。 正在程瑶满脸专注认真之时，却被外婆敲了后脑勺。 程瑶受痛回头，才发现早餐不知何时已经上桌了。 几人很快用过早餐，灵沂带着程瑶和白夷起身出发。 灵沂一路带着两人去了青玄纪，白夷很快开了辆车出来。 “神界离得很远吗？”程瑶疑惑询问。 “入口在青镇。”灵沂简短解释，边招呼着程瑶上车。 三人开车出发，一路不停，很快就开到了青镇妖怪村落前。 如上次一般，车子在村口被拦下，几人说明来意，便有人去通报了青禾。 不一会儿，青禾便被紫罗扶着出来迎接几人。 但程瑶没想到的是，仅仅一天多不见，青禾却像是场生了大病一般虚弱。 程瑶有些担忧，想要出声询问，却见紫罗轻轻摇了摇头。 青禾仅仅露了下面，就很快又回了村落，紫罗却安排好了事务，带着三人往森林里出发。 紫罗面上似乎有些疲倦，沉默的在前面带路。 程瑶看着紫罗，隐约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 “青禾……”白夷突然出声，程瑶愣愣回头却见他面露犹豫之色。 白夷犹豫几秒，才又开口道：“青禾，他被恒木咒反噬了？” “是的！”紫罗脚步一顿，又很快再次起步。 听着两人对话，程瑶才终于明白了青禾为何如此虚弱的样子。 “青禾不是补充了灵力吗？为什么会被反噬呢？”程瑶疑惑询问。 “大人本有暗疾，又强行使用恒木咒，所以才撑不住的。”紫罗开口解释，语气中带了些愧疚懊悔的情绪。 “紫罗，是发生了些什么吗？”程瑶察觉到了紫罗情绪不对。 “入口就在前面，我还有事要处理，就送你们到这吧！”紫罗指了指前方解释，却没有回答程瑶的问题。 “紫罗！”程瑶拉住说完转头就想离开的紫罗，担忧道：“我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如果需要我帮助，我随时都在。” 紫罗回头看向程瑶，一直暗自强撑着的表情终于有了片刻松动，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紫罗点了点头，和众人挥手告别。 看着紫罗孤单离去的身影，程瑶实在忍不住担忧给宋小月发了个消息，叫她多多关注劝慰紫罗。 “紫罗是不想拖累你！”白夷看出程瑶有些难过，解释道：“紫罗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她是觉得你的麻烦够多了，不想再让你烦恼。” “可是她的烦恼也是因为我呀！如果不是为了帮我破除封印，青禾也不会使用恒木咒。” 白夷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握住程瑶的手一旁陪伴。 “没关系的！”看了全程的灵沂突然出声。 “为什么？”看着灵沂肯定的神色，程瑶心中察觉到了希望。 “……”灵沂沉默片刻，却调转话头道：“在此烦恼无益，先去神界才是正事。” 灵沂说完像是怕程瑶继续追问，竟自己领头向入口前进。 程瑶看着灵沂一副拒绝的回答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他是想宽慰自己，还是说的实话。 第188页 “相信他吧！”白夷看穿了程瑶的纠结，拍了拍程瑶肩膀劝慰道：“或许神界有帮助他们的办法。” 程瑶心中也明白去神界才是当前第一要务，叹了口气便拉着白夷跟上灵沂。 真如紫罗所言，灵沂走了几十步便停在了一颗只留下树干的粗壮枯树前。 “这里就是神界入口？”程瑶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这颗枯树像是死了很久，除了比较粗壮程瑶看不出任何奇异之处。 “就是这里！”灵沂点了点头，开口道：“把手放在树干上。” 灵沂话毕，便伸出右手贴在树干上，手掌周围的树干很快闪起金光。金光向周围扩散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 “没反应啊？”看着灵沂的操作，程瑶也伸出手掌贴上树干，却什么也没发生。 “你和白夷一起试试！”灵沂似乎也有些惊讶，思考几瞬后给出了解决方案。 程瑶和白夷看了眼对方，同时伸出手掌贴上树干。 这次，树干在两人手掌便均闪出金光，唯一不同的是，白夷那边的金光往外扩散变淡，程瑶手掌边的金光却滞留手掌边慢慢变淡。 “这样会不会有影响啊？”程瑶有些担忧。 “没问题！”灵沂却毫不担心，突然沿着树干开始逆时针旋转。 程瑶和白夷不明所以，但也跟随者一起逆时针旋转。 沿着树干旋转三圈后，程瑶眼前一晃，聚焦时，三人已经到了一处脚下漂浮着浅浅白雾的地方。 “这就是神界吗？”程瑶出声询问。 “对！”灵沂带着两人前行，程瑶忍不住四处张望。 以前听外婆说，神界应该很是荒芜。 程瑶脑补的是破旧损毁，处处杂草的样子。 真到了神界才发现自己的脑补都是错的，神界的亭台楼阁都像是新修的一般。 程瑶跟随者灵沂上了一处九转回廊，几次转身程瑶都惊讶的发现，云雾中时不时冒出盛开的荷花。 “这些花朵是当年留下的，永远也不会败落。”灵沂看出程瑶的惊讶，主动解释道：“神界无尘，时光永驻，所以这边永远干净整洁。” 两人说话间，就穿过回廊，上了一处广场样的地方。 广场占地极大却很是空旷，几人站在其中竟有点寂寥之感。 “那里有处石碑！”程瑶在广场上张望片刻，便远远望见远处一快高至天际的石碑。 一般石碑上记载的都是重要信息，或许我们需要的解决方法。 “石碑上写了些什么？我们能过去看看吗？”程瑶好奇询问。 “那上面记载的是所有神灵的名字！”灵沂出声解释，又补充道：“那边的路被毁了，我们过不去。” “被谁毁掉的？不能飞过去吗？” “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灵沂却没对程瑶的问题作出解释，还是带着两人向着广场中央行进。 灵沂在广场中央一处突然停下，两人也跟随者停下。 只见前方广场白雾突然消失，脚下的砖石清晰可见。 灵沂从衣物上撕了块布料，团成团往砖石上丢，刚接触砖石就瞬间破碎化为粒子，几息见破解消散。 程瑶吓了一跳，愣愣低头看了眼脚下浅薄的白雾。 没想到脚下的白雾，竟然是在保护我们。 “没有白雾笼罩的地方都去不了，只要触碰到就会消散。”灵沂出声解释。 程瑶四处望了望，发现去往亭台楼阁的路上基本都没有白雾，除了广场还想哪里都去不了。 程瑶心中有些不甘心，没想到这趟神界之旅毫无收获。 正在程瑶失望之时，无意间看到远处竟有一处高大的女石像。 女石像身着裙装，头戴珠翠，眉目平和，嘴角含笑。 女石像面孔虽然不算美艳精致绝伦，但无关大气舒展，倒是一副端庄神女的样子。 “那是神女！”灵沂顺着程瑶目光望去，解释道：“那尊石像不知是何时诞生的，无法触碰也看不清面容，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为神女。” “看不清面容？”程瑶望了眼神女面容，疑惑的回头望向灵沂，“可我能看见神女的面孔啊？” “这不奇怪！”灵沂面容从容，缓缓道：“神女无相，映射自身。你看的面孔应该是你自己的模样吧!” 自己的模样？ 难道白夷和灵沂看到的神女，都顶着他们自己的脸？ 那为什么我看到不是自己的脸呢？ 程瑶再次确认般看向神女，的确和自己每天照镜的面孔完全不同。 “我看到……”程瑶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却看见自己紧盯着的神女转动了下眼珠。 程瑶眼珠眨动，目光片刻间便锁定了程瑶。 难道神女是活的？ 程瑶心觉不妥，大声告警道：“小心！神女好像是……” 程瑶话还未完，广场就突兀起了大风。 程瑶在风中忽觉得脚下悬空，无奈风速太大张不开眼。 等风速渐缓睁开眼时，却见自己被一团白雾托着，正被大风刮着向神女而去。 第108章 石碑 程瑶往回望去，白夷和灵沂还在被困在原地的狂风中，所幸看起来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程瑶放下心来，才察觉到风速极快，只觉与两人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远。 第189页 惊愕回头，神女像疏忽之间就近在眼前。 还来不及呼救，身体就直直撞上了神女像。 眼前一黑，但身体却并没有传来任何痛感。 程瑶有点不可思议，呆愣几秒，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 程瑶眨了眨眼，想要伸手探看一下前方，却完全无法抬起手。 心中有些慌乱，程瑶再次尝试，身体却仿佛不存在一般。 无论程瑶如何努力，身体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能力，但不管程瑶如何镇定心神，心中的慌乱恐惧还是慢慢占据了自己的思维。 我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吧！ 永远困在黑暗中吗？ 不要！！ 不知为何，想到‘黑暗’这个词，程瑶心底就忍不住泛出恐惧。 不能被负面情绪控制，快想想该怎么出去！ 程瑶努力控制着情绪，尽力思考着来的这里的原因。 记得自己刚才是撞向神女像的，然后就来到这片黑暗的空间。 难道这一切都是神女像搞的鬼？ 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呢？ 神女像内部吗？ 还是说通过神女像去了其他什么地方？ 这里还是神界吗？ 我又该怎么离开？ 试试呼救吗？ 自己身体都无法控制，能够发出声音吗？ 就算能发出声音，在这一片黑暗也不能确认来的是敌是友。 万一没有叫来救兵，反而招来敌人不是更糟？ 但是不能移动，也不呼救，就只能永远困在这里？ 程瑶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开口呼救。 “有人吗？” 程瑶不报希望的尝试着开口，没有感受到喉咙的振动，却惊讶的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 程瑶侧耳听着周边动静，寂静一片，仿佛连刚刚发出的声音都被黑暗吞噬了。 “有没有人呀？” 程瑶不死心的再次求救，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寂静黑暗的空间中，仿佛就只有程瑶一个活物存在。 黑暗中永恒的寂静简直能把人折磨疯，程瑶心中只有孤单悲凉之感。 为了打破死一般的安静，明明知道无用，但程瑶还是固执的持续求救着。 在一声声的求救声中，仿佛还有一丝回到人间的希望，还有机会和亲朋好友久别重逢。 待在黑暗里，程瑶似乎也失去了作为人的任何特征，持续不断的求救中，程瑶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 渐渐的，程瑶开始模糊了对时间的感知、程瑶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久到自己已经接受无法移动，渐渐失去了对空间的想象力；久到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甚至能渐渐看到些模糊的轮廓…… 轮廓？ 眼前这些灰黑模糊的轮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像还在移动？ 难道是活物？ “有人吗？能救救我吗？”程瑶再次燃起了希望，尝试着开口求救。 程瑶的求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程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算太过失望。 眼前至少有了些会动的轮廓，也算是这永恒寂静中的一丝娱乐。 程瑶渐渐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些轮廓身上，很久才发现眼前的轮廓似乎越来越清晰，黑暗的颜色似乎在慢慢变灰变淡。 虽然这些变化缓慢而微弱，程瑶心中的希望却随之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眼前的轮廓越来越明亮清晰，程瑶心里越来越激动，隐隐感觉到变化快出现了。 终于那一刻到了，程瑶眼前一瞬黑暗，黑暗消失后，眼前是色彩亮丽、明晰的世界。 恍若隔世，重临世间。 脑中忽然出现了好奇、疑惑的念头，像是第一次看到世间的一切。 程瑶仔细的关注着眼前的一切，像是想把眼前的一丝一毫都刻在脑海里。 程瑶的目光慢慢掠过最近的建筑，渐渐往远去望去。 目光突然拉近，就像戴了望远镜一样，远处的景象一下近在眼前。 望远镜？ 这是什么东西？ 程瑶隐约察觉的危险，却见眼前一个人脚一滑摔倒在地，注意力有瞬间被拉走。 程瑶看着摔倒的男子故作淡定的起身，脚下却步履不停的远离了摔倒处，不禁哑然失笑。 笑过后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实在想不起来，程瑶也索性放弃，将目光投在眼前的景象上。 眼前一群人聚集到一个广场上，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程瑶侧耳听去，都是些车轱辘话，很快便失去了倾听的兴趣。 比起那些无聊的话，程瑶更喜欢看眼前人的面孔。 或男或女，或高或矮，或圆润或清瘦，但都是以一等一的好看。 讨论很快结束，男男女女接连从一个地方消失离开，程瑶想跟着离去却还是动弹。 很快，整个广场便空荡荡的。 孤单再次席卷而来，程瑶却不想再次回到黑暗中。 虽然身体无法移动，但目光却丝毫不受阻隔。 程瑶目光投向周边建筑，心神一动便到了建筑跟前。 程瑶再建筑中到处贪婪地观看着，看过却似乎并不进脑，一瞬间就被遗忘。 第190页 程瑶却丝毫不在意，因为本就是为了打发孤单而已。 不知不觉间，程瑶把周边建筑和书本逛了遍，目光一转才发现远处有处黑色的石碑。 程瑶前去观看，却见石碑高耸直入天际，近处密密麻麻印着些名字。 程瑶兴中突然好奇，从下至上读取把名字全都读了一遍，读完后却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感觉到石碑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自己一直待在黑暗里，怎么可能见过呢？ 程瑶摸了摸石碑，忽然想起石碑的颜色和黑暗一样。 或许是颜色产生了熟悉感！ 程瑶像是找到了奇怪的点，一下放下心来。 目光向着石碑左侧一转，眼前又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程瑶恐惧一瞬，尝试着转回目光，眼前再次变回石碑。 那边难道是自己一直待着的地方？ 自己都离开黑暗了，为什么却还不能看呢？ 程瑶想要深入思考，耳边却传来了细小的走动的声音。 程瑶目光追随声音而去，不少人又从消失的地方回来了。 不久，人员齐了，聚集的人们再次开始了讨论。 程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与会人员的面孔上，熟悉的面孔中夹杂着些生面孔。 大部分熟悉的面孔去而复返，却也有些没有再来。 讨论还是如上次一般，很快便结束了，人员再次散去。 最后一个人在目光中消失，广场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还是被困在这里，程瑶无法挣脱，只能再次把周边逛了一遍。 最后来到石碑前，程瑶却惊讶的发现石碑出现了不少新的名字。 程瑶把新名字念完后，耳边再次出现了声音。 讨论再次开始，又再次结束，程瑶却没有心思再逛一边亭台楼阁了。 直接回到石碑面前，果不其然又出现了新名字。 这些新名字是属于那些生面孔的人吗？ 程瑶把名字念了一遍，这次耳边的声音却没有如期响起。 程瑶直接来到广场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出现了。 讨论就这样一遍遍开始，又一遍遍结束。 除了带来几张新面孔，石碑上又多了几个新名字，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程瑶从黑暗的囚牢挣脱出来，却似乎又被困在了一个明亮循环的新囚牢中。 程瑶心中渐渐觉得焦躁，隐约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却又想不起自己该在哪里。 就这么重复着，再一次重复中程瑶见到一个绿衫女子，心口猛然一跳。 程瑶被这突然的跳动吓了一跳，却找不到是从哪里产生的。 程瑶察觉到女子似乎并不寻常，边一直跟随着女子。 绿衫女子来的极早，这次的讨论还未开始，她便好奇的四处闲逛。 程瑶跟随着绿衫女子，却突然撞入黑暗。 程瑶正想转身摆脱黑暗，却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这尊石像雕刻的是哪位神灵？”绿衫女子的声音有些疑惑，“为何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呢？” 石像？ 难道困着我的那片黑暗，在她们看来是石像吗？ 石像和绿衫女子长得一样，难道这就是我感到异常的地方？ “这是神女！”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像是在为绿衫女子解惑。 程瑶的思绪被突然出现的男声打断，不禁调转目光方向望过，却见一个玄衣男子缓缓走近。 “神女没有外貌。无论是谁看去，都会是自己的脸。” 玄衣男子走近，和绿衫女子相视一笑，闲聊几句便携手离去。 程瑶再次去了讨论，注意力却全落在了绿衫女子身上。 不知为何，程瑶觉得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讨论再次结束，程瑶尝试着跟随离开，却再次失败。 程瑶有些失望，如往常一般来到石碑前，轻轻读着新出现的名字，却在看见一个名字时一下停住。 “柳淮！” 程瑶缓缓的念着，脑中似有迷雾被缓缓吹开。 第109章 神女大人 程瑶脑中片刻清明，口中不知觉念着：“前任青神柳淮！” 迷雾再次袭来，程瑶脑海再次混沌起来。 脑子迷迷蒙蒙的，程瑶却牢牢记住了‘柳淮’这个名字。 程瑶感觉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深入思考却像被一个薄薄的玻璃阻隔着，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不可走近。 玻璃？ 这又是什么？ 脑中这些奇怪的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见到柳淮莫名的熟悉感！ 难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在慢慢记起来吗？ 程瑶往前追寻记忆，却只能想起一片黑暗。 黑暗尽头的记忆是什么呢？ 程瑶自己无法解答，只能等待着柳淮再次出现，也许她能告诉自己。 等待中，柳淮再次出现，这次程瑶却没有出现丝毫反应。 程瑶的希望落空，再次回到了以前的单调循环中。 无论程瑶如何关注柳淮，始终没有再次发生变化。 再次产生变化，是一个温和男子的出现，程瑶脑子穿着睡衣的温和男子图像一闪而过，之后再没有任何变化。 讨论结束，程瑶回到石碑，确认了男子的名字——姚升。 第191页 脑中迷雾仿佛再次被吹散，程瑶脑中闪过些关于姚升的记忆，其中间杂着一个陌生男子的片段。 不知为何，记忆中每次出现那个陌生男子，程瑶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愧疚，情绪实在复杂。 记忆散去，程瑶心中确定自己一定是忘了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寻回！ 讨论再次继续，再见到姚升和柳淮却也不再变化，程瑶只好等待着下一个破局人出现。 等着等着，一个男子负剑而来，神色淡漠，不似其他新来者一般好奇。 “剑仙啊！真是难得。”姚升挂着笑意而来，好奇道：“敢问道友名讳？” “灵沂！”程瑶和负剑男子异口同声说到。 男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向程瑶方向有些疑惑。 “这是神女！”姚升说着便对灵沂解释了神女的神气。 灵沂静静听完，突然倾身一拜。 程瑶一愣，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怪异，仿佛有什么颠倒了。 程瑶疑惑望去，却见灵沂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程瑶得到了名字，却还是再次去了石碑。 看着石碑的名字，程瑶眼想起了和灵沂的有些记忆，那个陌生男子再次出现了，三人好像在一个地方远行。 周边景象不知为何有些熟悉，程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这里的场景吗？ 亭台楼榭、广场、九曲回廊，还有石碑！ 全都一模一样！ 脑中记忆再次变幻，突然切换到了一座女石像上！ 程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看向困着自己的黑暗，远处却传来惊慌吵杂的声音。 声音是从广场传来的，程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用着最快的速度切到广场边，却看到令人恐惧的一幕。 与会的人们正惊慌失落的逃窜着，空中一道道的刺眼的白光正在追逐而去。 这些刺眼的白光极其凶猛，游走过的地方漂浮的白雾便被瞬间吞噬。 同样的被吞噬的还有奔逃着的人们。 神界本就没有黑暗，明亮无比！ 这些白光掩藏在明亮之中，他们似乎完全看不见，也根本无法躲避。 身边的人不断死去，造成了幸存者极大地慌乱。 也有人试图用法力抵抗，却根本无法仿佛消融一切的白光。 程瑶一时有些焦急，在逃难的人群中追逐着熟悉的面孔。 终于找到姚升时，却见一道白光真迅速冲向他，他还一无所察。 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程瑶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瞬间感觉身上一轻，像是一直穿着的枷锁被解开了。 程瑶没有多想便冲着姚升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差点触到姚升的白光。 手中传来灼热的烧灼感，程瑶却露出了笑容。 总算赶到了！ 程瑶抬眼时，刚刚露出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程瑶握住了姚升侧边的白光，却没有注意到他背后还有一道。 白光直接刺透了姚升，程瑶瞬间抓住拿到白光，却也无济于事。 程瑶一点点拔出白光，姚升的身体却仍然在慢慢消失。 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慢镜头，程瑶能清楚看到姚升脸上每一丝痛苦的表情。 手中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程瑶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明明活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 程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要去扶起姚升，却不能放开手中的白光。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却见一个玄衣男子扶起了他。 “擎苍，不要管我。快走！”姚升抓紧时间说着，手中也努力想要推开老友。 “照顾好阿淮！”玄衣男子说着手中快速结了个印，印记结成之时，两道灵光包裹着两人。 灵光散去之时，姚升的灵力却停止了消散。 程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去却见擎苍的灵力开始不断消散。 “可是她等的是……”姚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衣男子一推跌入莲花池中直接消失了。 一道白光快速穿越姚升刚刚在的位置，想要刺穿擎苍的胸膛。 程瑶闪身挡住，一股烧灼热意穿入身体，却离奇般的被程瑶吸收了。 擎苍察觉到危险回头，望着无人的空中有些疑惑。 但很快旁边的动静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有一个人被白光刺穿了。 擎苍故计重失，再次救治了周围的人。 程瑶看着擎苍不断施展着法术，一个个重伤的人搀扶着同伴逃出生天，而他的灵力却消散的越来越快。 程瑶本领救治伤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帮助擎苍抵挡白光的偷袭。 尽管每次抵挡烧灼的白光都痛苦万分，程瑶却没有一次迟疑后退。 片刻之间，广场上只剩下擎苍和程瑶两个人。 “神女大人，感谢您的庇佑。”擎苍站在原地没有逃走，却突然对着无人的空中说起了话。 程瑶抵挡着身边的白光，身上早被烧灼的大汗淋漓。 “你快走吧！留在这里会死的。”程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出口劝他离开。 “神女大人，我走不了了！”擎苍语气平静，突然伸手在空中一拉，程瑶想挡住的白光刺透了他。 第192页 “为什么？”程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我走了，他们就会死。”擎苍的身体越来越淡，像是要和空气融为一体，“神女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带个阿淮一句话吗？” “……什么话？”程瑶顿了一下，却不忍打破他的希望。 或许绝对的诚实，并不如善意的谎言吧！ 我希望你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阿淮，我和你今生无缘，望来世携老！”擎苍说着声音微弱下去，停顿片刻又道：“算了，还是告诉她，忘了我，另寻良人吧！” “好！”程瑶点了点头，擎苍带着笑意身影慢慢消失。 擎苍的身影消散无形，周边只剩下肆虐的白光还在横冲直撞。 “对不起……”程瑶看着无人的空中，眼泪不知何时溢出了眼眶，“我骗了你！……我不是神女，我也没法带给柳淮。” 程瑶心中闪过一阵悲哀，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圆满。 无论怎么努力，我也没有办法把话带给柳淮。 因为在我出生前，她就已经死去了。 你们也没有来世，因为你永远消失了。 程瑶从不知道柳淮和擎苍的往事，一时却也为他们难过。 在时间里掩埋的，不仅是擎苍的名字，还有他遗憾的的爱恋。 程瑶兀自感叹着，肆虐的白光消磨晚了周边的白雾，竟齐刷刷的朝着程瑶而来。 程瑶回神回头看到周围全方位包围的白光，一时间头皮发麻，马上想着跳下通道回去人间。 努力一番被扎了几次，却绝望发现通道不对自己开发。 难道要被炸成刺猬吗？ 程瑶感受着身上越来越烫的温度，也许会被烧死也不一定！ 程瑶躲避着白光，脑中却在疯狂运转，怎么才能逃出这里。 追逐中回头一瞥望见了远处的神女像，心中闪过一个可能。 自己来到这里就是通过神女像，她会不会也是离开的办法？ 就算又想上次一样记忆混沌，也好过直接死掉啊！ 程瑶略一思定，便冲着神女像而去。 白光不断涌入身体，程瑶皮肤上竟然燃起了火苗。 边跑边扑，火苗却越滚越凶，竟然全身都着了火。 程瑶只得努力奔跑，希望在自己被烧成灰前，能够到达神女像。 程瑶努力奔跑，突然间像是撞上了什么，额头一痛，身体又马上倒了下来。 “程瑶！”耳边响起了白夷惊喜的声音，程瑶抬头望去正好对上白夷焦急的面孔。 “怎么回事？好冷啊！”程瑶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身上传来是凉寒冷的感觉。 “退温了吗？”白夷有些疑惑，伸手摸了下程瑶的额头。 “我回来了！”程瑶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离开了那个奇怪的空间。 “你不是一直都在吗？”程瑶体温突然变低，白夷又输入灵力帮助升温。 第110章 犯困 “我一直都在？”程瑶看着白夷略带疑惑的表情，思维有点混乱，“刚刚那阵大风，不是把我带去神女像附近了吗？” “神女？”灵沂有些惊讶的望了眼神女像，回头看向程瑶肯定道：“你从未离开过我们！” “可是……”程瑶的声音逐渐变弱，疑惑道：“在你们眼里，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昏过去的？” “你刚刚盯着神女，突然说了句‘我好困’就直接睡过去了。”灵沂仔细观察着程瑶的神色，一脸的疑惑怀疑。 我好困！ 我说过这句话吗？ 程瑶努力回忆起自己来神界的记忆，映像中自己从未说过这句话。 “不可能啊！”程瑶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你们说的，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在神界突然昏睡本就有些奇怪，况且昏睡中还突发高热。”白夷望着程瑶缓缓道：“你记忆中发生了什么？也许一切都有联系。” 高热？ “对！”听到白夷的描述，程瑶一下恍然大雾，“也许我们说的都没错！我的身体和你们待在一起，但意识却去了另一个地方。” “意识？”灵沂微微皱眉却没提出质疑，只是对着程瑶道：“你继续讲！” “我的意识被拉进了……”程瑶说着转身指着神女像，缓缓道：“神女像。” “也许是神女的力量，让我浑浑噩噩的去了千年前，无意间经历那场灾难的神灵大会。” “你是说神界被毁的那次？”灵沂忍不住出声询问，“那次灾难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是光！白色的……”程瑶说着声音一下顿住，眼神直直的落在两人背后远处。 “程瑶，你怎么了？”白夷第一个发现了成要的异常，伸手轻拍程瑶肩膀。 “白色的光？”灵沂正想接着询问，抬头却见程瑶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 “这里怎么也有……”程瑶被白夷的动作唤会心神，顾不得多想就伸手拉住两人往来时的方向跑。 两人虽不明白程瑶为什么带着自己逃命，但还是顺从的跟着奔跑。 “怎么了？”白夷边跑边偏头询问。 “毁灭神界的白光就在我们后面。”程瑶说着抬头看向前方，却发现回路也游动飞来数十道白光。 “灵沂，停下！”程瑶惊呼出声，灵沂兀的停下脚步回头。 第193页 一道白光向着站在原地的灵沂刺去，程瑶顾不得多想就闪身扑去…… 千钧一发一刻，程瑶终于将急速飞来的白光抓在手心。 “砰!”抓住白光程瑶还来不及开心，整个人就身形不稳，重重的倒在地上。 “没事吧！”白夷想过去扶起程瑶，却见程瑶晃动空闲的手，自己火速爬了起来。 “你的手……”程瑶刚刚爬起来，却见白夷担忧的看向自己的手。 程瑶低头望去，自己的手心直接被白光烫的通红一片，但离奇般的没有任何感觉。 不烫不痛，完全没有神灵大会碰到时的烧灼感。 “我没事！”程瑶匆匆一瞥，又紧张的看向眼前的白光。 程瑶虽然抓住了最快飞来的白光，但这段时间耽搁又有不少白光逼近了三人。 “回路也有白光吗？”灵沂看着程瑶空无一物却被烫伤的手，很快才出了答案。 “前后都有！”程瑶点了点头，提醒道：“你们碰到白光就会被吞噬。” “……千年前的神灵就是这么死的。”程瑶说着顿了一下，莫名有些伤感。 已经过去了千年，没想到白光竟然还在神界游荡。 神界的荒芜寂静，也许就和它们有关吧！ “原来是这样！”灵沂看着前方喃喃道。 无形无相，触之既死。 难怪千年前死伤会如此严重。 灵沂想着抬眼看向程瑶，却见她用收招呼着自己和白夷后退返回。 回路的白光更加迫近，只能往广场方向退回。 作为在场唯一可视白光的人，只有程瑶才能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么危急。 回路被堵住，广场的白光也追击而来。 虽然广场白光距离较远，但想不出对策，三人早晚会被两面夹击。 程瑶内心焦急，脑中不断思考该怎么脱困。 “灵沂，神界还有其他出口吗？”程瑶虽然并不抱希望，但看见灵沂摇头时还是有些失落。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程瑶莫名有些绝望，看向身后游动的白光脑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程瑶动作隐秘的把白光刺向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痛感，白光也没有消失。 看来自己失去痛感的同时，也失去了吸收白光的能力。 程瑶思考间，三人再次回到了广场。 广场远处游移的白光也近至眼前，身后追来的白光也快速迫近。 程瑶停住脚步，跟随着的两人也默默停下了。 虽然程瑶并没有描述眼前状况，但两人早从程瑶的神情猜出了一切。 白夷轻轻牵住程瑶的手，引得程瑶回头。 程瑶疑惑回头，却见白夷安抚一笑。 不知为何，明明知晓白夷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要害怕，程瑶内心却生出了不甘。 原以为来到神界可以找到破局之法，却没料到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就罢了，竟然还要葬身于此。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离开的方法了吗？ 程瑶实在不甘心，焦躁的四周观望，视线无意间晃过了神女像。 脑海中和擎苍的相遇记忆迅速略过，程瑶把目光停在神女像上。 “神女大人，你能庇佑我们吗？”程瑶想起擎苍的道谢，不抱希望的祈祷着神女。 声音慢慢消散，神女却还是一成不变。 果然！ 程瑶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脑中却如灵犀一点般想起了姚升离开的情形。 姚升当时被推下了莲花池就消失了，后来他却活了下来的。 也许莲花池就是另一个离开的通道！ 想通这点，程瑶一下燃起了希望。 开心回头，却见白光已经合围，正一齐向着三人刺来。 “进莲花池，那里可以离开。”程瑶顾不得解释就招呼着其余两人钻入莲花池。 程瑶话音刚落，三人边灵活钻入莲花池。 程瑶忍不住回头，只见白光迅速占领了三人刚刚待着的位置。 还好跑的快！ 程瑶内心庆幸，回头才察觉到莲花池中像是平地一般。 看来不是进莲花池就可以离开，还需要找到姚升离开那个位置。 程瑶在脑中回忆姚升当时的位置，艰难的在白雾笼罩的莲花次中匹配寻找。 “应该就在那附近！”程瑶望见熟悉的栏杆，终于找到了大致位置。 落点不远，希望就在眼前！ 程瑶几人全力向着前方出发，背后的白光也快速追着而来。 程瑶回头观察却见白光停下来脚步。正快速贪婪的吸收着身边的池中白雾。 这倒是给我们创造了些时间！ 难怪刚刚广场的白光走的慢些，原来它们会先吞噬白雾。 程瑶趁着白光停留的时间，待着两人往离开点全力奔跑。 跑着跑着，灵沂突然一下摔倒，跌进了脚下白雾中。 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灵沂！”程瑶和白夷火速弯腰想要扶起灵沂，在白雾中摸索片刻却始终没有发现灵沂。 “难道就是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在附近开始尝试起来。 两人左右蹦跳，却始终没有找到离开的地方。 程瑶稍作歇息，回头却见更加明亮的白光飞驰而来。 怎么速度变得这么快了？ 第194页 程瑶观察片刻，糟糕发现白光吸收白雾越多，就变得越明亮，速度也越快。 于此同时，白光吸收白雾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 简直就像在进化！ 几瞬之间，白光就清空了经行处的白雾，近到两人眼前。 程瑶看着白光飞来想要闪躲，却在躲开时正好被刺穿。 所幸白光穿过程瑶身体，便停止活动不在攻击了。 程瑶刚刚松了口气，就见一道白光向着正专心寻找的白夷刺过去。 程瑶闪身挡住，却不小心撞倒了白夷。 “白夷，你没事吧！”程瑶稳住身形，出声道歉却发现白夷也消失在了原地。 白夷也误打误撞离开了吗？ 程瑶抓了抓脑袋，有点疑惑的看向莲花池。 程瑶正疑惑着，几道白光刺入身体。 所幸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自己被白光刺中也不至于马上死去，程瑶倒是轻松了一些。 白光接踵而来，很快清空了莲花池周围的白雾，也迅速把程瑶扎成了刺猬。 程瑶避开胸前的白光，微微低头看向脚下。 地砖坚固整齐，完全没有任何破损的样子。 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程瑶思索着两人离开的共性，灵光一闪找到关键。 摔倒！ 他们两个人都是摔倒离开的！ 像是掌握着离开窍门，程瑶迅速尝试着假摔。 程瑶闭眼倒下，重重的跌在地上，睁开研究却还是熟悉的地砖。 难道不是因为摔倒? 程瑶坐在地上托腮思考着，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在彻底昏睡前突然惊醒。 怎么突然犯困？ 太不对劲了！ 程瑶狠狠的拍了几下脑袋想要提神，精神却仍再次恍惚了起来。 第111章 得救 程瑶努力抵御着突如其来的困意，眼前却还是慢慢变得昏黑，意识也渐渐沉了下去。 “咚！”程瑶迷迷糊糊快睡去之时，头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脑袋突然遭受重击，程瑶直接被痛醒了，睡意也如潮水般退去。 程瑶捂着被砸痛的脑袋，睁眼就看见脚边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这里不是就我一个吗？谁砸我啊？ 程瑶还在疑惑，天上却又瞬间掉下不少石块，零零碎碎的往程瑶身上乱砸。 程瑶被石块砸的自顾不暇的抱头鼠窜，好不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像是被笼罩在什么阴影里。 程瑶抬头望去，却发现不远处高高驻立的神女像不知何时到了身边。 周围明亮的白光正集合起来凶猛的攻击着她，被攻击的神女像不断碎成石块掉落。 程瑶正关注着战况，突然觉得胸前有异动。 低头望去，才发现胸口安静蛰伏的白光正抽离自己的身体，随之而去的还是丝丝缕缕的浅淡睡意。 神女在救我！ 一个清晰的答案出现在程瑶脑中。 白光抽离，也带着了睡意。 果然昏睡是白光搞得鬼。 神女不仅砸醒了我，还帮忙引走了白光。 看来白光出现和神女没关系，而且她和白光应该也不是一方的！ 程瑶正思考着，突然一个东西掉落下来。 莫名的，程瑶抬头伸手接住了掉落的物品，竟是——神女。 不对，应该是小号的神女。 准确地说是小号的神女像。 程瑶握住小号神女像，白光很快便击溃大号神女像，从空中追击而来。 程瑶呆呆的望着合成一片的白光，手中突然一股大力传来，程瑶被牵引着跌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迎面吹来的确是凌冽寒风，脸上刀刮似的疼。 不知掉落多久，程瑶猛地坠地，意识也随坠地一下断掉。 窗外调皮的阳光跳跃穿过树梢，悄悄将暖意与明亮投射与程瑶的眼帘。 四周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热闹的虫鸣声，伴着风划过属于的轻微响动。 宁静而温暖的氛围中，程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望见得就是木质的楼板，程瑶眨了眨眼睛，思维开始转动。 看着不像是神界，自己已经逃出来了吗？ 是怎么逃出来的？ 程瑶慢慢回忆起了神女和白光的战斗，以及自己被牵引着摔倒的全过程。 原来不是要自己摔倒，而且要因外力摔倒才行。 现在逃出生天，自己又是在哪里呢？ 白夷和灵沂也得救了吗？ 对了，还有神女像呢？ 一时间一堆问题涌入脑海，周边却没人解答。 程瑶觉得自己解答，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除了脑袋好像哪里都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啊？ 该不会没有回到人间，又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程瑶竭力使力却毫无作用，只得期待着其他人出现，能够帮自己解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等待中穷极无聊开始计数虫鸣声次数的程瑶，终于听到了一道脚步声。 “哗——”开门的摩擦声想起，接着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你好！谢谢你救了我。”程瑶轻声大写，接着询问道：“能请问下这里是哪里吗？” “你这么早就醒了啊！”一个女声传来，莫名有些熟悉。 第195页 “这里是青镇！”一个女子探身出现在程瑶视野里。 “紫罗，没想到是你救了我。”看到好友出现，程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不是我，是族人发现你的。”紫罗边解释边支起程瑶的上半身，垒起来几个松软的枕头，让程瑶可以半躺着。 半躺着，程瑶的视野扩大了不少，也终于不用在对着天花板发呆了。 “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没法动了！”趁着紫罗端药过来的时间，程瑶把疑惑接连抛出，“你们遇见白夷和灵沂了吗？” “他们比你好的多，早都没事了！”紫罗说着端来药，舀起一勺喂给程瑶，“你跌下来内脏受损，为了防止你乱动不好愈合，白夷给你下了僵直咒。” 程瑶喝了口药被苦的吐舌头，紫罗笑着喂了颗蜜饯。 倒是不想上次见面时紧绷的样子，程瑶悄悄松了口气。 “难怪我动不了！”程瑶嚼着蜜饯，疑惑道：“白夷他们去哪里了呢？这么久都没见到人！” “他们去帮青禾治伤了！”紫罗很快解答，接着给程瑶喂起药来。 “青禾？” “是上次反噬的伤！”紫罗看出程瑶面上疑惑，轻声解释道：“还要多亏了你带回来的莲子呢！” “什么莲子？”程瑶疑惑皱眉，自己没带东西回来啊！ “你不记得了？捡到你时，你死死抱着几朵莲花和莲藕呢！”紫罗说着想起了什么，去旁边拿了个东西过来，“对了，还有这个石像。” “神女像……”程瑶望着神女像陷入深思，低声道：“这些不是我带的，或许是她带出来的。” “这个石像？”紫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奇看了片刻便放在程瑶枕边，“那我也谢谢小石像吧！” “她叫神女！”程瑶默默补充道。 “那，谢谢神女！”紫罗从善如流的改口。 程瑶看着紫罗眉眼含笑，认真的对着神女道谢，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我刚刚疑惑的不是青禾的伤！”程瑶突然开口。 “那是什么？” “我是疑惑你怎么不加‘大人’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听着程瑶的疑惑，紫罗脸庞肉眼可见的变红。 “那个……其实……”紫罗害羞的低头，缓缓道：“青禾被反噬了，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就对我告白了。” “你答应了？” “嗯！”紫罗害羞的点头，轻声道：“我们快要结婚了！” “结婚？”程瑶惊讶出声，“刚告白就结婚，做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当时推断青禾只有一个多月寿命了，就想着快点定好婚期。”紫罗语气有点哀伤，突然又豁然开朗道：“虽然有了莲子可以治好就上，但我不想改婚期了。” “为什么？”程瑶不明白紫罗为何如此着急。 “因为我也喜欢他！”紫罗说着甜蜜的话，眼中也充满了星星。 程瑶虽然不明白喜欢和结婚有什么联系，但看着紫罗如此喜悦也觉得没有追问必要了。 程瑶忽然想起了破坏婚礼的潜在选手，担忧道：“对了，小月知道吗？” “知道啊！告白还是她撺掇青禾的呢！” “看来我错过了好多！”程瑶感叹了几句，又道：“小月在哪呢？我想问问冥河有没有消息。” “小月前几天回东川了。从冥河进可能行不通，10多天了冥河一直没出现过。” “10多天了？”程瑶疑惑的看向紫罗，“不是才过去2天吗？” “已经过去了两周了呀！” 两周？ “你什么时候捡到我的？”程瑶突然提问。 “昨天早上！”紫罗很快作答，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怎么回过去这么久了？”程瑶又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捡到白夷和灵沂的呢？” “4天前中午和5天前晚上。”紫罗像是也发现了疑点，疑惑道：“你们怎么回来的时间不一样啊？” “可能神界时间和人间不同步，我们在神界只是差了片刻，人间就是几天的差距。”程瑶倒是很快想通，不在纠结。 “这样啊！”紫罗点了点头，突然提议道：“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倒是想，但是有点不方便吧！”程瑶有点心动，又不想太麻烦别人。 “没事，我有办法。”紫罗说着，欢快的跑了出去。 程瑶看着紫罗的背影，莫名觉得她开朗了不少。 爱情的力量这么大吗？ 程瑶收回实现，却无意间看到了枕边的神女像。 “神女，那些东西是你带出来的吗？”程瑶沉默几瞬，又询问道：“神女，你能听见我说话吧？”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却没得到应答。 程瑶沉默下来，莫名有些沉闷寂寞的感觉。 很快紫罗又带着轮椅回来，气氛再次活泼轻松起来。 “本来是给青禾做的，没想到瑶瑶给用上了。”紫罗固定好轮椅，突然大力把程瑶抱了起来。 一开始见面，程瑶就隐约感觉到紫罗有些不同，还·以为是精神放松皮肤变好了。 现在贴近紫罗才发现她脸上皮肤也隐隐散发着微光，显得光彩照人。 “紫罗，你的脸怎么在发光？”程瑶好奇询问。 “你发现了！”紫罗忍不住扬起个微笑，解释道：“这个是你带回来的莲藕的作用，帮我治愈了本体的疤痕。” 第196页 “我再也不用幻化外表了！”紫罗的话缓缓出口，像是一场噩梦终于过去。 “紫罗，恭喜你！”看着紫罗的笑容，程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说了，先出门吧！”紫罗不想赶上，推着程瑶的手突然一顿，“对了，神女也一起去透透气吧！” 紫罗把神女像交给程瑶，便欢快的推着两人外出。 穿过院子，刚刚走出家门就遇上了白夷。 第112章 预知 白夷行色匆匆，神情有些焦急，差点直接撞上两人。 “白夷，小心点啊！”紫罗把轮椅停稳，望向白夷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已经醒了！”白夷停下脚步，看向程瑶解释道：“东川作乱的行尸太多了，他们快顶不住了！” “你是要回东川？”程瑶有些担忧外婆，请求道：“带上我吧！” “我就是来带你走的。”白夷说着便想抱起程瑶，紫罗却挥手打断。 “直接推轮椅走吧！”紫罗把轮椅交给白夷，又补充道：“等青禾好些了，我就来找你们。” “好！”白夷点了点头，推着程瑶便转身离开。 白夷走的很急，一会儿就到了汽车边。 白夷把程瑶抱上汽车就打算离开，程瑶疑惑道：“灵沂呢？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已经回去了！”白夷说着边发动汽车，走上了回程路。 “怎么不一起走？”程瑶隐约觉得不对，怀疑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是瞒你，是瞒紫罗。”白夷说着偏头看向程瑶，解释道：“灵沂去解决行尸，我们去找小月。” “找小月为什么要瞒着紫罗？”程瑶有些不解，猜测道：“是小月要求的吗？” “嗯！她受伤了，不想让紫罗操心。” “严重吗？是谁伤的？行尸吗？”程瑶忍不住担忧，一连串问题跟着冒了出来。 “不算严重，但保护不了童泺了。” “怎么又和小童扯上关系了？”程瑶脑袋里全是问号，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头开始讲吧！”白夷看向前方，缓缓开口：“我们在神界那段时间，地上已过了10多天。这段时间内，青禾预见了童泺会遭遇行尸袭击，小月自告奋勇去保护童泺。几次袭击都被小月化解，但她也因此负伤。” “为什么要袭击小童呢？”程瑶想起上次的遇袭经历，疑惑道：“上次行尸也抓了小童？难道小童身上有什么秘密？” 白夷沉默片刻，轻声道：“问她本人吧！趁她还活着。” “活着？你是说，小童会死？” “青禾看见她的魂魄被勾走了！”白夷转头看向震惊难过的程瑶，开口道：“你是最清楚的，青禾的预知从没错过。” “我知道的。”程瑶低声回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 就像白夷说的，没有人比程瑶更相信青禾预知能力的准确性。 这份相信，是过往千百次的灵验而造就的。 也是因为相信，程瑶才会千里迢迢跑回东川。 只是程瑶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如此希望青禾预知失误。 才刚刚相遇，还没来得及说上许多话，就又要和小童离别吗？ 梦中的葬礼，竟然是小童的吗？ 想到这里，像是有一块石头重重压在身上。 程瑶竭尽全力却无法摆脱，沉重又绝望。 白夷偏头看向神色哀伤的程瑶，轻轻叹了口气，“把想说的话都告诉她吧！不要留下给自己遗憾。” 难怪白夷这么着急待着自己离开，原来是不希望自己不小心错过，留下永远的遗憾。 “……”程瑶眨了眨眼睛，察觉到什么东西滴落在手背上，微微带点湿润。 自己哭了吗？ 程瑶伸手想摸上脸庞却碰到什么东西，于此同时车身猛地停下。 程瑶被惯性甩向前方，又被安全带紧紧拉住。 “你的手……”白夷的声音从耳旁传来，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怎么了？”程瑶疑惑转头，之间白夷正惊讶的看向自己，一只手还悬在空中。 “你能动了？”白夷终于回过了神，伸手点住程瑶额心探查。 \“对啊！我怎么能动了？\”程瑶被白夷的话提醒才发现异常，疑惑道：“是僵直咒解开了吗？” “你内脏的伤都好了！”白夷疑惑的收回手，视线瞥向了程瑶身边的神女像，“是因为这个石像吗？” 程瑶顺着白夷的视线望去，惊讶道：“是神女治好了我？” “你叫她，神女？”白夷看向程瑶，追问道：“神界那个神女吗？” “对啊！”程瑶快速应答，脑中突然想起了在神界忙忘了的疑问，“灵沂说‘神女无相，映射自身’。但我看到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张陌生女子面孔。” “一直都是这一张脸吗？”白夷指着神女像询问，程瑶点了点头。 “你也能看到了吗？”程瑶拿起神女像，展示给白夷看。 “嗯！是一张陌生女人脸。“白夷思索片刻，轻声道：“或许这才是神女的本相。” \“本相？这就是神女的真实样貌吗？\”程瑶一下来了兴致，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神女面孔。 白夷看着程瑶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启动汽车出发。 第197页 正在白夷安静的行驶着汽车时，程瑶突然放下神女像，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夷。 白夷疑惑回头，却听程瑶好奇询问，“所以白夷，你在神界看的神女是自己的脸吗？” 白夷被问的愣住，车子再次猛地刹住。 “看来是真的。”程瑶稳住身体，看着白夷呆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夷忍不住瞪了一眼狂笑的程瑶，却没开口反驳。 “白夷！”程瑶笑着突然停了下来，伸手一脸认真的捧着白夷的脸。 “嗯！”白夷轻声应答，有些疑惑程瑶怎么突然认真了起来，“怎么了？” “白夷穿神女装扮一定也很好看！”程瑶一脸认真的看着白夷一字一顿出声。 白夷呆愣几瞬，反应过来直接按着程瑶额头把她推开。 看着白夷机械的启动汽车出发，程瑶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白夷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程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慢慢扬起了浅浅的微笑。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不至于一直沉浸在难过的氛围里。 经此插曲，两人一路不停，太阳西斜时终于到了东川。 远远看见东川熟悉的建筑，程瑶嘴角的笑意一僵，难过的情绪再次涌出。 “要先去看外婆吗？”白夷看着程瑶的笑容隐去，突然开口提议。 “直接去找小童吧！”程瑶摇了摇头，从口袋里翻出道：“我给外婆打个视频，报下平安就好！” “好！”白夷点头应答，目光就看见程瑶挂起个笑容开始和外婆视频了。 报完平安，程瑶和外婆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一旁的白夷静静两人聊天，好一会儿，外婆才想起还在做饭，匆匆挂了视频。 视频挂断后，和图像一起消失的，还有程瑶脸上的笑容。 “已经到了吗？”程瑶收好手机才发现车子早就停下了，车窗外不远处就是临时搭起的剧组帐篷。 “已经通知小月了，有人出来接我们。”白夷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程瑶回头看向白夷，只见他看着自己微微皱眉，眼神担忧又夹杂着心疼。 “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以前和外婆电话，也会这样吗？”白夷说着伸手摸了摸程瑶头，“不管心情如何，都要装得轻松愉快。” “离家了不都是报喜不报忧吗吗？联系的时间本就不多，何必传递负面情绪呢！”程瑶视线略过白夷看向窗外，远远走来个挂着工牌的男生。 白夷想说些什么，思索中又将话咽了回去。 再次抬头却见程瑶已经下车了，正在和一个男生说着什么。 白夷下车走进两人，程瑶介绍道：“这个是李旭阳的助理小安，他是来接我们的。” “嗯！你好，我是白夷。”白夷做了个自我介绍。 “白夷！”小安看着白夷眼神一亮，询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呢？” “没有兴趣。”白夷无情拒绝，小安不死心的再次询问，却还是失望的答案。 程瑶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回车子后背箱找了半天，翻出两个帽子来。 一个自己带上，一个交给了白夷，“避免麻烦！” 白夷接过帽子带上，两人跟着小安一路畅行无阻，被带了一个偏僻的帐篷前。 “就是这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小安招呼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程瑶掀开帐篷抬眼就见童泺正在电脑前埋头工作，一旁的宋小月正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玩手机。 不是说小月受伤了吗？ 这么精神，看起来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的宋小月慵懒的抬眼，看了一眼就开心的叫了出来，“瑶瑶，小白！我好想……” “安静！”宋小月的喜悦还没抒发，就被埋头的童泺出声镇压。 宋小月的声音瞬间哑掉，却笑容不停的向着两人招手。 两人放低脚步声走到宋小月身边，宋小月举起手机给两人看。 ‘不要说话！小童改稿改的超级暴躁，受不了一点声音。’ 程瑶比了个OK手势表示了解，又掏出手机打了行字，‘不是说你受伤了吗？伤哪里了？’ 宋小月说着掀开脚上盖着的毯子，只见宋小月一遍的腿竟然是半透明的。 ‘怎么回事？’程瑶火速打字。 第113章 隔墙有耳 ‘行尸偷袭，中毒坏死了！’ ‘还有救吗？’程瑶想要摸一摸半透明的腿，宋小月却把毯子一翻又盖住了。 ‘没救了，只能截肢！’宋小月眼泪汪汪的望着程瑶，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你以后怎么办？’程瑶担忧的看向宋小月，却见她可怜的神色一收。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轻松，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个微笑。 程瑶心里忍不住吐槽，都什么时候了，小月还这么没心没肺！ ‘瑶瑶，我只能靠你了。’程瑶刚刚读完，就见宋小月又把手机收回。 \‘你愿意养我吗？\’程瑶拿起手机打字，袖口就被宋小月拉了拉。 ‘我很好养的。’程瑶只能删掉刚刚打的字，正要打字时又被宋小月打断。 ‘你会养我的吧！’宋小月举着手机，眨着大眼睛向程瑶卖萌。 程瑶心里一软，刚刚在手机打了个字又被宋小月拉扯袖口。 第198页 这次程瑶却不管她，自顾自的打完了所有的字才亮给她看。 ‘可以养你，但你要少吃点，我工资太低了。’ 宋小月读完笑的前仰后合，默默举起手机给程瑶看。 ‘哈哈哈！瑶瑶，我骗你的。’ 程瑶读完心中恼怒，却又怕是宋小月故作轻松。 ‘不是要截肢吗？’ ‘我是蚯蚓妖啊！天赋技能，会重生的。’宋小月知道程瑶是真心担心，认真的打字解释。 ‘可是截肢也会痛吧？’ ‘一点点，不算很痛。’宋小月想了想，又加上，‘重新长肉超痒，还不能挠。比截肢难受多了。’ ‘为什么不能挠？’ ‘挠了就会长疤，超丑的。我才不要！’宋小月打完还加了一串拒绝的表情包，充分表明了自己的厌恶之情。 ‘没事就好！’程瑶对着宋小月和善一笑，宋小月隐约觉得不对想施法逃跑，却被禁锢在原地。 程瑶用力揉捏宋小月脸颊报仇，对宋小月的求饶视而不见。 半晌才松手，打字警告宋小月，‘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了。’ 宋小月卑微点头，手上却疯狂打字，打完悄悄把手机亮给白夷看，‘小白，这仇我记下了。’ 程瑶明白小月无事，眼神飘向一旁专注认真的童泺。 看着看着，不自觉的想起了两人小时候的记忆。 小童还是一点没变，一认真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宋小月气鼓鼓抬头，却见白夷轻笑一声，瞬间更气了。 秉承着有仇当场就报的原则，宋小月低头疯狂打字，打算把白夷也拉下水。 刚刚打完，手中手机就被人一下抽走。 宋小月立马伸手拉住程瑶手腕，一下打断了程瑶怀念的气氛。 程瑶看向宋小月，却见宋小月伸手指向白夷，顺着手指望过去是拿着宋小月手机的白夷。 程瑶伸手盖住手机，在白夷僵硬的目光中拿走手机，看完了还给宋小月。 顶着程瑶和善的笑容，白夷心虚一笑，努力控制住想逃跑的冲动。 万万没想到的是，程瑶只是伸手捏了白夷脸颊一下，就收回了手。 ‘不公平！！！’宋小月一脸不平。 ‘等你好了，我帮你报仇。’程瑶摸了摸宋小月头发，宋小月坏笑着比了两个OK。 三人这边安静的骚乱完全没有影响到旁边的童泺，她还是自顾自的改着自己的稿。 程瑶有些好奇童泺在些什么，给两人比了下手势，就悄悄到了童泺背后偷看。 程瑶看着童泺时删时写，断断续续的好半天才看到似乎是在写骆闻修的剧情。 程瑶静静的看着童泺改稿，虽然删改进度不快，但慢慢还是写了不少。 一点点的新增，书中寥寥几笔的角色，随着着墨变多，形象慢慢丰满起来。 从无到有，从一到二，越来越多！ 简直像是在创造，程瑶看着不自觉入了神。 “老师，晚饭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同时打断了专注的程瑶和童泺。 童泺皱了皱眉，把刚写的一行字删除才抬头看向前方，一个女孩正拿着两盒盒饭。 “……谢谢！”童泺伸手接过盒饭，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女孩却还没离开。 童泺正想发问，却见背后伸出只手接过盒饭，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 “还有我的吗？谢谢你了。” 背后有个人，一个人认知在童泺心中闪过。 童泺扭头望去，却呆愣在了原地。 \“瑶瑶？\”童泺眨了眨眼睛，略有些呆萌，“你怎么会在这？” 程瑶顿了一下，开口道：“想着好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是吗？”童泺挑了挑眉，评价道：“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谎！” “就有点事啦！”程瑶不像多言，转移话题道：“你在加骆闻修的剧情？” “对啊！骆闻修原著剧情太少了，不加撑不起男主戏份。”童泺拿着起身，刚刚转身看见白夷又是一愣。 “小童，他是白夷！”程瑶指着介绍道，又指着童泺道：“白夷，她是小童。” “男朋友？”童泺回头看向程瑶，一脸八卦。 “……嗯！”程瑶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嗯？”童泺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刚要开口就被程瑶拉着往矮桌边走。 程瑶和童泺刚刚坐下，白夷也把宋小月连躺椅一起拉了过来。 “东川神白夷？”童泺端详着白夷的面孔，缓缓道：“原来这么好看，难怪瑶瑶不希望你被遗忘？” 看着白夷面露疑惑，童泺轻声道：“小时候，瑶瑶知道东川要干涸，不希望你被人遗忘，就把你写进了我们的小说里。” “你从没告诉过我！”白夷望向程瑶，眼神有些复杂。 自己当年还误会她阴谋算计，徒劳恨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她抱着的竟是如此想法！ 程瑶和白夷对视，轻声道：“有什么好提的！又不是什么是好的结果？” “看来你们的过往很复杂！”童泺看看程瑶，又看看白夷，感叹道：“也许是我的好素材。” “好好吃饭吧！”程瑶不像多言，催促着童泺吃饭。 饭后，宋小月和白夷一起打着游戏，程瑶继续看着童泺赶稿。 第199页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童泺交了稿子几人便回酒店休息。 “好奇怪啊！”宋小月躺在床上突然出声，“一路上好平静，都不习惯了。” “难道你还怀念被袭击吗？”童泺反问一句。 “不怀念，一点都不！”宋小月疯狂摆手。 “你们这几天经常遭遇袭击吗？”程瑶好奇询问。 “对啊！那些行尸疯了一样，只要有点机会就扑上来偷袭。回程路，半夜，连上厕所都来，我都被搞出恐惧症了。”宋小月含泪控诉。 “这么夸张！”程瑶也被惊住，摸着宋小月的头道：“辛苦我们小月宝宝了。” “还有一次，我睡到半夜闻到腐臭味，回头发现行尸就躺我旁边！心理阴影都给我吓出来了！”宋小月越说越激动，程瑶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坐着的床。 “不是这个房间。”童泺善解人意的解释，“是隔壁！” “隔壁不就是白夷住的房间？”程瑶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了响动。 “我去叫白夷换个房间！”程瑶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宋小月一把拉住。 “小童，你真是太坏了！”宋小月感叹道。 “怎么回事？”程瑶看向童泺，却见她纯然一笑。 “小童逗你呢！那个房间都不在这个酒店。”宋小月出声解释道。 “骗你一个，上当的却是一双。”童泺敲了敲墙壁，“隔墙有耳啊！” “白夷，你在偷听！”程瑶对着墙壁说话，片刻白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我怕行尸偷袭，时刻在关注你们的动静！”白夷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好吧！”白夷过分理由正当，程瑶也不好追究。 “你们介意的话，我封闭听觉待在这里。”白夷说着便手中白光一闪，钻进了耳朵。 “真的听不见了吗？”程瑶看向宋小月，宋小月点了点头。 暂时没什么睡意，三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瑶瑶，你能看见鬼吗？”童泺突然看向程瑶询问。 “怎么问这个？”程瑶有些疑惑，诚实道：“算是能吧！” “那我身边有鬼吗？”童泺一把握住程瑶的手。 “没有啊！”程瑶诚实回答。 “真的没有吗？”童泺再次询问。 “小童，我早都说了没有嘛！”宋小月拍了拍童泺的肩，疑惑道：“人不都怕鬼，你怎么这么希望身边有鬼呢？” “我隐约有点感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童泺有些失望。 “感觉？有什么具体表现吗？”程瑶觉得有些不寻常。 或许这个感觉，就是行尸袭击小童的原因！ “没什么表现，就是偶尔觉得身边好好像有个熟悉的人存在。” “现在感觉有吗？”程瑶眼睛在四周巡视，没有任何可以的东西。 “没有！”童泺摇了摇头。 “那你感觉有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哦！” “好！”童泺点了答应，看着程瑶突然道：“瑶瑶，你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第114章 遇袭 程瑶略带惊讶的回头，和童泺关切的目光对视几秒，又逃避般的躲开了目光。 小童太敏锐了！ “……太多了！”程瑶沉默片刻，无奈叹息般出声，“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愁的哪件了？” “有和我有关的吗？”童泺不经意的一句话，引的程瑶再次惊讶回头。 “瑶瑶，你还是这么不擅长伪装。”童泺笑着轻点程瑶额头，又道：“何必一个人苦恼！也许我和小月帮的上忙。” 该把青禾的预言告诉小童吗？ 告诉小童，她会抓紧最后时间，享受人生吗？ 还是说会像老板一样陷入被命运操控的痛苦？ 不告诉她，她就这样一无所知的死去，会不会又留下遗憾呢？ 几种可能在程瑶脑中拉扯，程瑶一时难以决断，想要找个人帮自己做个选择。 程瑶求救般的望向白夷，只见他沉静的看着自己，两人无声的对视。 不知不觉间，程瑶心中跳动的思绪停了下来，冷静下来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想法。 不如让小童自己做选择！ “小童，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命运是绝路，你会选择告诉她吗？”程瑶试探着开口，眼睛牢牢的盯着童泺的脸，不希望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我的话，不会！”童泺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童泺惊讶发问，童泺的回答完全出乎程瑶的意外。 “命运的有趣在于未知！未知的冒险，未知的选择，随时充满新鲜感。提前知道了结果，不管信或不信，从知道那刻开始就永远失去了未知的乐趣。” “你是这样想的？”程瑶喃喃出声，心中作出了决断。 “瑶瑶，是看到了我的命运吗？”童泺突然抬眼，审视般的看向程瑶，“我是真的死期将至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瑶惊讶出声，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宋小月。 “瑶瑶，我不是故意的！”宋小月愧疚的低下了头。 “不要怪小月，是我自己猜到的！”童泺出声帮宋小月解围，又了然道：“瑶瑶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真的了！” “抱歉！”程瑶心中有些难过。 第200页 明明小童一点也不想知道命运的! \“又不是你的错！\”童泺摸了摸程瑶的头，又安慰道：“也不必如此难过，这对我来说或许算是好事？” “算是好事？”程瑶有些疑惑。 “这个说来……”童泺说着声音一顿，突然转头看向程瑶：“我好像感觉到他了！就在我们附近！” “来了吗？”程瑶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不安，似乎有危险正在迫近。 坐在沙发上的白夷也察觉到了异常，一个闪身便挡在了几人面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行尸？”宋小月反应慢了一拍，但却很迅速的掏出金簪做出防卫状。 三人警惕着四周观望，做好随时应对袭击的准备。 突然窗边似乎传来响动，白夷反应迅速的凝结了道冰棱刺了过去。 “噗嗤！”传来像是扎中什么东西的声音，程瑶猛地回头捕捉到窗外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白夷伸手召回冰棱，冰棱尖端却空空如也。 “没打中吗？”程瑶有些不解，刚刚明明听到刺中的声音。 “有点不对劲！”白夷拈指碎了冰棱，看向宋小月道：“小月，用你的金簪试试！” “好！”宋小月一边点头，一边念动口诀催动金簪。 金簪脱手漂浮在空中，左右晃动几下就急速旋转起来了。 “在迷阵里吗？”程瑶疑惑询问，上次被困行尸迷阵也是这样。 “停下来！”宋小月猛地大喝一声，几人疑惑地望了过去。 宋小月满头大汗的快速捏动手诀，语气焦急道：“糟了！金簪，不受控制了！” 话音刚落，刚刚兀自旋转着的金簪一下停止，尖端直指童泺。 “小童小心！”最近的程瑶拉了把童泺，童泺歪了下身子堪堪躲过突然袭击的金簪。 金簪刺了个空，在空中划出道弧线迅速调整了方向，再次发动袭击。 白夷伸手凝了块冰墙挡住金簪，疑惑道：“怎么突然失控了？” “联系突然就断了！”宋小月也一脸疑惑，刚回头就突然震惊道：“怎么这边还有一支？” 程瑶闻声回头，原本无一物的空中突兀出现支一模一样的金簪，目标明确的冲着童泺而去。 程瑶想要再次伸手去拉童泺，身体却一下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簪扎向她。 “叮当！”一道撞击的声音响起，刺向童泺的金簪在几厘米处停下，一个身影慢慢显露出来。 “毛毛？”程瑶看着眼前暗淡透明的灵魂，惊讶叫出了他的名字。 童毛方努力抵御着眼前的金簪顾不上说话，片刻时间金簪就疯狂颤动，再次一点一点缓慢向前刺去。 白夷施加法力冻住冰墙外的金簪，伸手刚去触碰金簪就迅速破碎消散了，面带疑惑的愣了一下。 耳边突然响起程瑶惊讶的声音，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一道锁链自空中悄悄出现，在白夷回头那刻突然发动袭击，打着旋动作迅速的卷在了程瑶腰间。 “救……”程瑶感觉腰上一紧，刚想呼救就察觉道双脚离地，眼前景象猛地倒退。 白夷一个闪身消失，再次出现正死死的拉住程瑶的脚。 锁链和白夷的力量相当，被两方拉扯着的程瑶诡异的静止在了空中。 看着两边场上的战况，宋小月急的团团转，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脚上受伤。 想要帮忙留下程瑶，却奈何受伤无法移动。 念动口诀想帮助童毛方，金簪仍然不收控制。 一时间，场上诡异的陷入了僵持。 “嗷嗷——”几声动物叫声突兀响起，寂静的氛围一下被打破，耳边顿时嘈杂起来。 几人循声望去，一矫健的身影闪电般从窗户窜了进来，竟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哪里跑出来的狐狸？ 几个跳跃间狐狸就窜到童毛方身前，嗷呜一口便叼住了空中的金簪。 金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摆脱控制开始疯狂抖动起来。 几人看着狐狸的迷惑操作，一时间脑子里都是问号。 倒是最近的童毛方迅速反应过来，趁着金簪和狐狸相斗，趁机积攒法力一举将金簪碎裂成两半。 狐狸噗噗两下吐出口中的两半金簪，疑惑的望了童毛方方向一眼，歪着头思索几瞬就被身后传来的声响打断。 狐狸一个转身才发现，刚刚有几只行尸竟然跟着从窗户跑进来了。 几只行尸一进来就盯上了白夷，摇摇晃晃的冲着白夷而去。 白夷念动口诀召来冰棱和行尸打斗，刚一分心锁链便一股大力传来，两人被向着天空拉扯。 白夷再次使力拉住和锁链平衡，一旁的行尸压力减轻，迅速摆脱了冰棱再次冲着两人而来。 狐狸迅速加入战局，几个跳跃窜到程瑶身上，顺着锁链攀爬而去。 狐狸很快爬到锁链突兀出现的地方，再一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空中的锁链像是遇到了麻烦，突然丢掉两人抽身而去。 程瑶一下跌落下来，被白夷手疾眼快的接住，两人稳稳落地。 程瑶刚脚踏实地，抬头就见一个蛰伏白夷身后的行尸猛地发动袭击。 “小心！”程瑶刚刚出身，一道冰棱便刺穿了白夷身后的行尸。 第201页 “我没事！”白夷伸手凝结了记到冰棱，唰唰几下便把几个行尸刺在地上。 行尸扭动几下，便随着融化的冰棱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瑶被这一连串的袭击搞懵了。 先是小月法器失灵，然后就遇到锁链袭击，接着童毛方突然现身，最后还跑出个像是友方的狐狸。 对了，童毛方！ 程瑶猛地扭头看向童毛方，疑惑道：“毛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地府吗？” “说来话长！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童毛方动作充满警惕，像是在防备随时出现的袭击。 锁链和行尸随时会出现，这里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袭击暂时停歇，程瑶突然想起了童泺，她从刚刚起就一直没说过话。 太安静了！ 程瑶几步走近，只见童泺呆呆站在原地，眼神涣散。 “小童，这是怎么了？”程瑶在童泺眼前晃了晃，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我遮了她的眼！”童毛方在童泺肩上一拍，童泺便和童毛方做出一样的动作。 “遮眼？”程瑶有些不解。 “她的意识睡着了，□□暂时被他控制了。”白夷突然出声帮程瑶解了惑。 “发现什么了吗？”程瑶疑惑发问，白夷从刚刚就一直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 “我们中招了！”白夷轻声开口，察觉到程瑶走到了身边，挪了挪位置。 “是迷阵吗？还是幻境？”程瑶也跟着蹲在白夷身边，只见白夷正盯着地板上的一个洞。 是刚刚刺穿行尸造成的！ 程瑶伸手触碰，小洞边缘似有毛刺碎屑，再往小洞里看是漆黑一片。 “是五鬼运财。” 第115章 五鬼运财 “五鬼运财？”程瑶一脸不可思议。 ‘五鬼运财’这么法术在影视剧里出场率不低，程瑶倒是有些了解。 传说这是门帮人改财运发骗财的法术，但施术者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五鬼运财，不破人门户，不启人箱笼，便可盗其宝物。”白夷拉着程瑶站起身来，轻声解释道：“我们在房间里被偷走了。” “你是说，我们被人运走了？”程瑶明白过来，又转头疑惑道：“是谁运走我们呢？运去哪里？” “是伏岱大人！她亲自来了。”童毛方喃喃出声。 “鬼王伏岱？”程瑶惊讶的转头看向白夷，他表情淡定的像是早就猜到了，“她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冥界！”白夷和童毛方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小童绝对不能去冥界。”童毛方一下焦急起来，说着便去拉房间把手，却丝毫没有反应。 “为什么不能去冥界？”看着急迫的童毛方的动作，程瑶感觉到了异常。 “小童，她……”童毛方看着背后呆呆的童泺，叹息道：“她被换过命格！” “换过命格？谁换的？”程瑶一下惊讶起来。 “是我！”童毛方的回答让程瑶却一下愣住。 “为什么要换？”程瑶开口询问，童毛方却低头闭口不言。 “你去看看小月！”程瑶还想追问，却被白夷拉住。 “小月？”程瑶一下被打断有点懵，才见小月还行动不便躺在床上。 “小月，你还好吗？”程瑶走到宋小月跟前，轻声询问。 “还好！都没人袭击我。”宋小月故作轻松的说话，语气中带了点愧疚，“只可惜，我帮不上你们。” “本来就和你没关系的。”程瑶摸了摸宋小月的头安慰，又提议道：“不如你变回本体吧！这样我也好带着你移动。” “好！”宋小月点了点头便施法变身，一下像响起什么似的打断施法，伸手在杯子里摸索起来。 “在找什么？”程瑶有些疑惑，却见宋小月扬起个笑容，像是找到了。 “这个给你！”宋小月从杯子拿出了个东西给程瑶，是——神女像。 它怎么会在被子里？ 我记得明明把她放在茶几上的呀！ 程瑶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神女像。 “瑶瑶，有什么不对吗？”宋小月敏锐的察觉到了程瑶的异常。 “她一直在被子里吗？”程瑶出声询问。 “应该是吧！”宋小月语气有些不确定，解释道：“我是刚刚遇袭时，才感觉到被子里有东西的。拿出来一看，是你带来的神像。” “它有什么问题吗？”宋小月感觉到不对，语气中带了点担忧。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程瑶不像让宋小月担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宋小月松了口气，施法变回本体飞到程瑶掌心。 程瑶轻柔的把宋小月揣到包里，抱着神女像走回白夷身边。 “毛毛怎么了？”程瑶看着童毛方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奇出声询问。 白夷瞥了一眼神女像，出声解释道：“内部没有出口。” “没有出口？那我们该怎么出去？”程瑶一下焦急起来。 “只能靠外部力量打破。”白夷说着看向程瑶。 “外部力量？”程瑶脑中快速思索，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回头看去却是白夷。 “怎么这样看着我？”程瑶有些疑惑。 第202页 “你还记得，你告诉过我的天雷吗？”白夷开口询问。 “记得！”程瑶愣愣点头，不明白白夷怎么问起这个了。 “你试试能不能再次招来天雷。” “是我招来的吗？”程瑶有些不可思议，却见白夷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应该怎么做？” “先闭上眼睛！”程瑶跟随白夷的指令，闭上了眼睛。 “将自己放空，感受着身边的一切！”白夷的声音缓缓传来，程瑶的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耳边慢慢的安静下来，程瑶缓缓张开眼睛，再次来到了灵域。 一个男子的背对着程瑶站立，背影有些寂寥萧索。 “你又来了？”神格缓缓转身，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我们被困住了。我想借用下你的力量，助我招来天雷。”程瑶说出来意。 “我的灵力早就耗尽了，帮不上你。”神格叹了口气。 “那我该怎么招来天雷？”程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调动你自己的力量啊！坏女人不是和你合为一体了吗？”神格有些疑惑，“你感受不到自己的灵力吗？” “自己的灵力？”程瑶面露疑惑。 “静心凝神，心随意转，然后召唤它。”白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神格一下睁大了眼睛。 “静心凝神……”程瑶跟着重复着，身边有什么东西慢慢聚集了过来。 “是主人的声音！”神格不敢相信的呆愣几秒，才充满惊喜的缓缓开口。 神格正想问程瑶些什么，抬头却见程瑶身上灵光剧烈闪烁，疏忽之间就原地消失了。 “……天雷！”程瑶猛地睁开眼睛，缓缓开口，耳边瞬间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隆——”一道惊雷猛地劈下，整个屋子开始剧烈摇晃。 “程瑶！”白夷一把拉住快跌倒的程瑶，两人努力保持平衡。 震动很快结束，屋子却并没有破损。 “好像……没什么用？”程瑶迟疑着开口。 \“再试试！\”白夷微微皱眉，脸上带了些疑惑。 “好！”程瑶点了点头，再次闭眼召唤。 “天雷来！”程瑶像是抓住了技巧，几秒之后便再次传来了轰隆巨响。 “轰隆——” “轰隆——” 一道接一道的惊雷不劈了下来，屋子瞬间地动山摇起来。、“嘣！”屋顶传来到不同的声响，程瑶惊喜抬头。 屋顶角落破开烧焦的大洞，皎洁的月光倾泻了下来。 “走！”白夷拉住程瑶，两人自洞口迅速飞出。 童毛方也反应迅速，一把抱起呆愣的童泺跟随而出。 四人刚从洞口逃出，一道锁链便凭空出现。 白夷拉着程瑶脚点锁链，几个闪身便逃出锁链包围，后面的童毛方和童泺却闪躲不急，一下被锁链卷住拖走了。 “小童！毛毛！”程瑶惊呼一声，白夷便拉着程瑶迅速追去。 锁链飞回出现点瞬间带着两人消失，白夷在消失点盘旋几圈，无奈道：“她在这里设了传送阵，被她跑了！” “能找到传送去哪了吗？”白夷带着程瑶想要落下，才发现地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行尸，只得先落脚在树枝上。 “只怕刚找到，她又逃了。”白夷轻叹口气，对着程瑶道：“我先下去处理行尸，你要感觉不对劲就敲击三次手链，我会马上回来。” “好！”程瑶点头抱紧身边的树干，白夷检查了下才跳下树枝。 程瑶警惕着身边的一切，抬头远眺逃出来的方向。 只见群群行尸抬着个漆黑长条状的东西，长条一晃一晃的，似乎没什么重量。 程瑶好奇的观察了半天，半晌才意识到他们抬着的是个纸做的棺材。 我们刚刚竟然一直待在纸棺材里！ 程瑶瞬间遍体生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程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正摸着手臂的鸡皮疙瘩，身后突兀传来树枝压动的声响。 程瑶动作瞬间顿住，手悄悄的移到手链边。 一点一点的缓慢回头，手上却迅速敲击了三下手链。 回头入眼却是纯白，程瑶愣愣抬头，正好和一张大脸对视。 被突然出现的面孔一吓，程瑶条件反射的后退，却一下从树上跌落。 “啊！”程瑶惊呼一声，却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 “灵沂？你怎么在这？”白夷抱着程瑶调到相邻树枝，开口叫出了来人名字。 “追着行尸过来的。”灵沂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你们又怎么在这？”灵沂有转头问起了对面两人来意。 “我们是被伏岱偷袭了！”白夷简短的描述了下刚刚的经历。 “不用担心，狐狸和他们一块。”灵沂指了指下面的行尸，对着白夷道：“我们先把这些行尸解决了，再去找他们。” “那只狐狸是你派来的？”程瑶想起了追着锁链消失的狐狸，疑惑道：“你早知道我们在纸棺材里面？” “我不知道！”灵沂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察觉到异常，让他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样啊！”程瑶点头，表示了解。 \“抓紧时间！\”灵沂率先跳下树枝，白夷也跟着跳了下去。 程瑶看着树下，两人正各施法术，快速清理着行尸。 第203页 白夷念诀，自脚底层层寒冰扩散而去，直接冻结了沿路的所有行尸;灵沂祭出灵剑，一剑挥出，浩瀚剑意直接斩碎了冻结的行尸…… 两人合作默契，行尸的数量迅速减少。 程瑶看着两人的动作，回忆着刚刚召唤天雷的感觉，轻轻伸手天边竟然真的出现了一道闪电…… 程瑶做招手动作，闪电便滚动而来;手心下压，闪电猛的劈下…… 第116章 四个小时 天雷劈下，收到攻击的行尸瞬间消散无形…… 程瑶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竟然真能控制天雷。 下面两人身边天雷猛的炸响，愣了几瞬又再次动手清理起来。 程瑶伸手再次招来天雷，一起清理着下面的行尸。 渐渐地，天雷召唤到来的时间越来越短，程瑶施法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轰隆——” 最后一个惊雷劈下，下面密密麻麻行尸终于清理完毕，下面再次回归空旷。 “白夷，我可以随心召唤……”白夷落到生变，程瑶正欢喜的想要和他分享，却在见到白夷紧皱的眉头时候一下顿住。 “怎么了？”程瑶有些疑惑，回头看向灵沂，灵沂脸色也带着担忧。 “你的灵力都快枯竭了，你不知道停下吗？”白夷声音严肃，手指点上程瑶额心，过渡着灵力。 “怎么会枯竭？”程瑶有点懵。 “你自己看！”白夷伸手凝结了个冰镜，程瑶疑惑望去。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泛着点青黑。 “我没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啊！”程瑶摸上自己脸颊，冷的像冰一般。 “没有神格压制，你现在就已经死了！”看着程瑶疑惑的神色，灵沂出声解释。 “你感受不到你的灵力有多少吗？”白夷看着程瑶的面孔显露血色，终于收回了手。 程瑶回忆了片刻，诚实的摇了摇头。 三人一下沉默下来，良久白夷开口问道：“你带幻影珠了吗？” “带了！”程瑶从包里拿出幻影柱，想交给白夷却被拒绝。 “以后只要你施法，就一定要拿着幻影珠。”白夷让程瑶握紧幻影珠，明明没有贴到额头，幻影珠却自动发亮了。 灵力带着暖意从幻影珠传来，冰镜中程瑶的面孔慢慢变得红润。 “我们去找狐狸！”灵沂看着程瑶状态变好，从衣袖中掏出张符咒。 “走吧！”程瑶点了点头，抱紧了手中的神女像。 “好！”白夷散去冰镜，紧紧的牵住了程瑶。 灵沂祭出符咒，无风自燃。 燃尽瞬间，三人被一团清风载着急速飞行。 眼前景象快速变换，片刻后停在了一条漆黑的巷子里。 三人堪堪停下，一个身影就从前方飞了出来。 灵沂手疾眼快的接住身影，待到停稳才发竟是李旭阳。 “还好吗？”灵沂关切询问出声，不远处的伏岱突然一顿。 伏岱回头一瞥，趁着几人关注李旭阳，一溜烟往巷子深处窜去。 白夷看着伏岱想逃，一个闪身前去阻拦，两人一块消失在了夜色中。 “还行！”李旭阳忍痛靠在巷墙上，看着伏岱逃脱焦急催促道：“不用管我，别让她逃进地府了。” 灵沂思考几瞬，提议道：“程瑶，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程瑶想跟着去帮忙，但也不好留李旭阳在这落单。 “好！”程瑶点头应答，灵沂招呼一句，便转身追赶来两人而去。 “先坐下休息会儿吧？”程瑶看着李旭阳痛的面孔扭曲，搀扶着他靠墙坐下。 李旭阳借力坐下，眼睛却四处飘忽不定。 “你在找什么吗？”程瑶好奇询问。 “小月呢？”李旭阳寻找无果，语气中带了点急躁，“她不是和你们待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了？” 程瑶从包里拿出宋小月，摊开手机解释道：“小月没事，她在这里！” 程瑶手心光芒一闪，变回人形的宋小月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你没再受伤吧？”李旭阳担忧的四处查看，没看到宋小月有任何伤口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宋小月看着李旭阳强忍疼痛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小月！”程瑶出声提醒，宋小月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不对。 宋小月脸上有些懊恼却不肯开口道歉，程瑶叹了口气，扶着她靠在李旭阳旁边。 李旭阳似乎被宋小月的话伤到，在一旁伤心的低下了头。 眼睫低垂，一副带着委屈脆弱的样子。 “你少装可怜。”宋小月伸手帮李旭阳治起伤来，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 他们两个是发生什么了吗？ 程瑶疑惑的关注着两人，似有一种难言的氛围再弥漫。 程瑶看了看李旭阳，脸孔都痛的扭曲了，嘴角却噙着抹得逞的笑容;又转头看了眼宋小月，嘴巴吐槽不断，治疗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程瑶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个灯泡。 “瑶瑶！”宋小月感觉到身边安静下来，回头却见程瑶不自觉的关注着巷子深处。 “怎么了？”程瑶突然被小月叫到名字，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你去帮小白他们吧？我来看着他就好。”宋小月提议道。 第204页 “你们两个都带着伤，还是算了吧！”程瑶摇头拒绝。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路上联系过玄姐了，她应该快到了。”宋小月见程瑶还在纠结，又补充道：“瑶瑶，幻影珠在你身上。小白灵力耗尽该怎么办呢？” “灵沂和白夷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程瑶被宋小月说的有些动摇，但还是放心不下这两人，“我还是等老板到了再走吧！” 宋小月见实在劝不动，只得叹了口气放弃。 几人在巷子里焦急等待，索性风青玄来的很快，前后没有耽搁多久。 “老板，我们在这！”程瑶看着风青玄的身影出现，惊喜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风青玄担忧询问，程瑶摇了摇头。 “瑶瑶，你快去找小白吧！别耽搁时间了。”宋小月焦急催促着。 “好！”程瑶点头应下，又转头看向风青玄拜托道：“老板，他们两个就麻烦你了。” “嗯嗯，你去吧！”风青玄点头应下，程瑶转头就向着巷子跑去。 跑了几步，程瑶突然停下回头。“老板，离开前你说有些话想告诉我。是什么话？” “你先去忙吧！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程瑶点了点头，沉默几秒又道：“等我回来，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那你一定要回来！”风青玄挥手道别。 “一定！”程瑶笑着承诺，转身离开。 风青玄神色难明的注视着程瑶，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怎么这么看着我？”风青玄刚刚低头，就见宋小月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 “玄姐，你们这个告别怎么充满了flag!”宋小月不忍直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准乱说！”风青玄敲了下宋小月的脑袋，又轻声道：“先回青玄纪吧！” “玄姐，人家走不了！”宋小月眨巴着眼睛做可怜状。 “所以呢？”风青玄察觉到了宋小月有套路。 “你背我嘛！”宋小月露出个纯然的笑容。 风青玄也对着宋小月扬起个笑容，在宋小月疑惑的目光中打了个电话。 “玄姐，你打给谁了？”宋小月好奇询问。 “你猜！”风青玄挑了挑眉。 于此同时，在漆黑巷子中穿行的程瑶也越来越觉熟悉。 红色的泥墙…… 两旁茂盛的槐树…… 一个名字在程瑶脑中呼之欲出！ 前方突兀出现一道低矮的巷墙，巷墙旁似乎有个一蹲一躺两人人影…… 程瑶加速靠近在人影边停下，蹲着人影正好抬头看来，两人四目相对。 “程瑶，你怎么来了？”灵沂疑惑询问，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 灵沂蹲在巷墙边，手中灵光闪烁，正源源不断的注入躺着的人影身体。 程瑶顺着灵沂的动作，低头看向躺着的人影，躺着的是被抓走的童泺，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整个人安静的躺在地上，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 就像……就像死了…… 这个想法猛地出现在程瑶闹钟，程瑶迟疑的伸出手想去探下鼻息。 “她还没死！”灵沂看出了程瑶的猜测，解释道：“她的灵魂已经被拘走了，我现在用灵力帮她维持肉身活力。但我全部的灵力最多也只能让她撑4个小时。4小时内不魂魄归位，她就真的死了。” “四个小时？”程瑶感受到了时间的急迫，出声询问，“对了，白夷和毛毛呢？” “他们去槐花中街了！”灵沂抬头示意巷墙后面。 “槐花中街？”程瑶脑中的答案终于跳了出来，“这里真的是红泥巷？” “可是上次没有这道墙啊？”程瑶疑惑的伸手触碰，手掌却一下穿透了墙壁。 “可以穿透？”程瑶脑中灵光一闪，回头看向灵沂，“我们可以直接带着小童的肉身进去，拿到灵魂就马上归位，说不定来得及。” “我没法冥府！”灵沂低声说道。 “为什么？”程瑶有些不解，又低声道：“那也就是我们就算拿到小童的灵魂，也必须按时返回才行？” “我曾经闯过冥府，签下了禁入书——非死不可入地府。除非令书被毁，不然我入地府就会应誓而死。” 禁入冥府！ 难怪灵沂既找不到青蚨血，也不知道鬼王伏岱的样貌。 “那我去吧！”程瑶和灵沂道别，一步穿过巷墙。 第117章 再入槐花中街 一步跨越，便至冥界！ 身边景象一转，目光落定在熟悉的带着锈迹的绿色路牌…… 槐花中街！ 这是程瑶第三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被哄骗过来，迷迷蒙蒙，看不真切，心中似有所察，暗自恐惧；第二次求知而来，猜出些许真相，直觉人心可怕；第三次…… 程瑶目光越过路牌，停在槐花中街的街道上。 街道外层被行尸密密麻麻的包围着，看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断有恶鬼被击飞出来…… 目光远眺上移，街道中央竖着一根巨大的木柱，一道锁链把童泊的灵魂缠绕在上面…… 没猜错的话，白夷、毛毛，还有伏岱应该都在里面。 程瑶拿出幻影珠，眼中的胆怯、迷茫一扫而空，心中以及有了答案。 第205页 第三次是为救人，是为终结！ 程瑶一手环住神女像，掌心捏紧幻影珠，另一只手高抬…… 为救被拘走的好友魂魄！ 为终结伏岱的恶行！ 手掌落下，数道惊雷接连落下，直接为程瑶在层层包围中劈出了条道路。 趁着行尸、恶鬼没有反应过来，程瑶快步想街道中央跑去。 程瑶快步跑到街道中央，只见白夷和伏岱打作一团，一群恶鬼窥伺时机，不时发动偷袭；毛毛正被一群行尸团团围住，刚击杀了几个行尸，又被接替上的行尸牵制住…… 两方无可奈何，场上莫名的达成了平衡。 程瑶突破封围而入，赶忙招来惊雷，向着毛毛身边的行尸劈下…… “幸好我闪的快！”童毛方闪身躲过惊雷正在庆幸，回头却一下愣住：“瑶瑶？你怎么来了？” 童毛方面露不解，一旁的行尸再次涌了过来，只得一边招架一边发出疑问：“伏岱大人的目标就是你！你怎么敢来？” “我是来帮你们的！”程瑶再次伸手招引天雷，目光落在伏岱身上。 “帮我们？”童毛方有些不可思议，正要询问，却见天空中一道惊雷随程瑶的手掌一同落下。 “轰隆——”惊雷猛地向着伏岱劈下。 惊雷劈散了周围的行尸，真正的目标却一个跳跃躲避掉了。 白夷身边刚空了一瞬，周边环视的恶鬼便猛地涌了过去。 白夷内心焦急，却被恶鬼牵制住，一时脱不开身。 “程瑶！”伏岱落定轻轻转身，语气熟稔的开口，似是和友人闲谈一般，“又见面了！” 身着鹅黄古装、头梳着个简洁的丸，一直木簪固定其上。 伏岱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的装束。 “真的是你！”看见伏岱程瑶并不惊讶，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明明都是鬼王了，权利早超过了一般神灵。为了还非要追求神格呢？” 伏岱含笑望着程瑶，想要开口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一下止住。 伏岱收敛了脸上笑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片刻轻声道：“你不知道的好！” 程瑶顺着伏岱目光看过去，是自己手中环抱着的神女像。 神女像？ 程瑶愣了一下，一路行来手中轻飘飘的，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带着她。 此刻神女像的存在被点破，手中突然又感受到了重量，变得沉重起来。 不对劲！ “为什么？”程瑶向伏岱提问，眼神却警惕的望向神女像。 伏岱静默几瞬，终于想要开口却突然轻笑一声。 一个闪身自原地消失。正好堪堪躲过白夷刺过来的冰棱。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程瑶望向伏岱，她果然闭上了口，不想多言的样子。 错过了机会，程瑶有些失望。 白夷一个闪身来到程瑶身边，关切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程瑶摇了摇头，看向白夷道：“你呢？还好吗？” “还好！”白夷点了点头，程瑶却察觉到他脸色有点发白。 “是吗？”程瑶正想追问，却突然被伏岱的插话打断，“马上就不会好了。” 伏岱扬唇一笑，行尸和恶鬼再次围堵了过来，攻击变得更加迅猛。 白夷招架着周边攻击，低声道：“她是地府之主，能提前察觉地府灵力波动。” 能提前察觉灵力波动，难怪每次都能避开攻击。 程瑶望了眼白夷，他脸色发白，像是灵力不济。 程瑶有些忧虑，四周行尸、恶鬼环伺，像是永远也杀不完。 我们三人，就算救了小童，怕是也难走出去。 思考片刻，程瑶心中就下了决断。 程瑶伸手召雷开路，迅速接近了童毛方。 “毛毛！”程瑶拍了拍童毛方的背，童毛方回头看见是程瑶才收回攻击。 “你知道“禁入书”一般放在哪里吗？”程瑶边攻击边询问着。 “是文书吗？可能在“万卷楼”。” “你知道怎么走吧！”程瑶召雷击退恶鬼，回头道：“要先毁掉灵沂的禁入书，他才能进的来地府。” “只有湘姐能进万卷楼！”童毛方击退恶鬼，开口道：“我知道湘姐在哪，你帮我开路清掉行尸。” “好！”程瑶点头应答，快速从包围圈里劈出条路来。 童毛方快步逃离，伏岱想去拦截却被程瑶的惊雷隔断。 “我只是不想让她看见我这般难堪的样子。”伏岱被惊雷一阻，索性不在追了，轻叹道：“也罢！终是逃不掉的。” 幽幽转身，看向远处笑道：“只是现在去搬救兵，他们赶不及了！” 程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只见白夷身体都已经半透明了，却还在强撑着应对攻击。 “白夷！” 程瑶招来惊雷击退白夷身边的恶鬼，快步去到白夷身边。 “白夷，你快补充点灵力！”程瑶把幻影珠塞给白夷，却被白夷拒绝了。 “你比我更需要！” “真是感人的爱情！”伏岱看着两人推拉，忍不住拍起手来，“有趣，竟连命都可以不要。” 命？ 谁的命？ 程瑶疑惑看过去，伏岱笑着解答道：“你不知道吗？白夷在地府耗尽灵力，可就真死了。” 第206页 白夷说过，规则判定他介于死生之间。 就算耗尽灵力，也只是回归小说世界罢了。 “你胡说！”程瑶明白伏岱在骗人，却还是有些动摇。 “人间万物向生，才能让他介于死生之间的状态；地府归因为死，死便是死。不然我为何要千方百计引你们来地府？” “我才不信！你就是想骗我？” “你可以不信，但你敢赌吗？”伏岱手指轻摇，引导着程瑶的目光落在白夷身上，“幻影珠可只保得住一人？” 白夷身体更加透明，简直像是快要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伏岱食指手指轻竖，周边的攻击全部停下，专门给两人留下了选择的时间。 “她说的是真的吗？” “……”白夷只是望着程瑶，久久没有开口。 程瑶明白了一切，伸手去签白夷的手，白夷却躲闪开了。 “失去幻影珠，你活不下来的。”白夷伸手擦去程瑶眼泪，笑着道：“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程瑶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幻影珠轻声道：“我也没办法看着你死！” “做个决定都这么啰啰嗦嗦！”伏岱看着两人含情对视，却半天没有决断，终于耐心耗尽。 “不若我来帮帮你们。”话音刚落，蛰伏的行尸、恶鬼一齐发动攻击、明白拖延时间的招数被看穿，程瑶心中轻叹，面上却露出释然的笑容，“白夷，谢谢你了！” 白夷像是明白了什么，回头想要追赶，却见程瑶疾退几步，迅速被行尸淹没。 “程瑶，不准做傻事！”白夷努力击杀行尸，想要追赶过去，迎面却飞来一颗珠子。 程瑶被伏岱拉着飞速远离，却不忘和白夷告别，“因为你的神格，我多活了这么多年，真的非常感谢！” 白夷握紧幻影珠，疯了一般追逐两人，却不断被行尸、恶鬼绊住脚步。 程瑶努力想多看白夷一眼，无论如何挣扎，距离还是越走越远。 伏岱像是到了目的地，带着程瑶停了下来。 “这是冥河？”程瑶有些疑惑。 “不然呢？”伏岱好整以暇的拿出玉戒指，甚至悠闲地在程瑶眼前晃了晃，“还认识吗？” 程瑶不想理会伏岱的恶趣味，环顾一圈道：“还在槐花中街！这么近，不怕白夷坏你好事？” “无须担心！”伏岱对着程瑶挑了挑眉，轻轻击掌，河水中渐渐有了动静。 果然留有后手！ 伏岱看穿了程瑶的心思，轻声道：“防他，也防你。” 河中爬出的行尸绕过两人，源源不断的向着白夷而去，再次拖慢他的速度。 程瑶望了眼河水，灰暗浑浊，不知河底还藏了多少行尸。 程瑶一直好奇行尸藏在哪里，却没想到就在槐花中街的冥河里。 真是算计的好！ 鬼魂怕恶鬼，不敢来槐花中街；恶鬼又怕冥河，怕是不敢靠近河边。 行尸这些年竟然就一直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无知无觉，安然无恙。 程瑶正想着，却被伏岱催动玉戒指的动作打断。 一道灵光链接至额头，或许是封印破了的缘故，竟不在疼痛。 “白夷，还记得我在田埂边说的话吗？” 第118章 告别 田埂边？ 白夷回忆起那天田埂边，两人敞开心扉谈了不少，一时难以确定程瑶指的是哪一句话。 按顺序一句句回想，回忆到一句话时心神一震。 ‘或许只有把神格还给你，我才能真正放下芥蒂。’ 白夷绝望的看向程瑶，却见程瑶挂着笑容，眼中满是告别之意。 “程瑶！不准！”白夷竭尽全力想要突围，眼神绝望的看向程瑶，“我不准。” 不行！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选择先离开！ 你用了我神格这么多年，以为只要还回来就可以抵消吗？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得把一辈子抵给我才行！ 伏岱看着行尸被白夷快速灭杀，隐约感觉程瑶那句话有些不对。 伏岱抬眼看向程瑶，只见她挂着个笑容，眼神一眨不眨的落在白夷身上，像是想尽力记住。 回头看向白夷，却见白夷拼命攻击，受到攻击也丝毫不退，像是想以最快速度突围过来。 她们在告别！ 迟则生变！ 伏岱有些不安，想要快点结束一切。 程瑶感觉到玉戒指被注入了更多的灵力，更强烈的拉扯感从灵魂深处传来。 意识下沉，再次睁眼时已入灵域，神格正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又来求救？”神格睁眼看向程瑶，没好气道：“我没灵力，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不是来求救的！” “那你来干嘛？闲聊？”神格顶着白夷的脸翻了个白眼，违和感简直爆棚。 “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态度这么差？” “我一直这样！不开心就走。”神格说完便闭上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程瑶不明白神格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大，思考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你该不会在气我吸收了你的小伙伴吧！”程瑶试探着开口。 “她自己愿意的。”神格猛地睁眼，说着声音变得弱了下来，喃喃道：“那是她的选择，我没资格生气。” 第207页 想起灵域程瑶，程瑶一时也有点感伤。 虽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帮助了自己记忆回归，但她再也没出现，就像从不曾出现过。 虽然灵域程瑶只是自己的一个念头，但她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不是一个无意识的存在。 程瑶口上不说，心中却早把她当做朋友看待。 “别想了，往事不可追！”神格拍了下程瑶的头，成功打断她的感伤。 “她还在的话，肯定会毫无保留的帮你！但我做不到。”神格看着虚空似在感慨，又转向程瑶语带愧疚，“就像她想回归主体一样，我也想主人活着。我做不到散灵来帮你。”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求你帮忙的！” “那你来干嘛？”神格疑惑的歪了歪头，略有些可爱。 “我是来帮你的。”程瑶说着一顿，神格感兴趣的抬起头来，“帮你回到主人身边。” “怎么回去？” “借力！”程瑶微微一笑，“伏岱想剥离神格，正好助你脱离我的身体。” 神格疑惑的望着程瑶，程瑶将计划和盘托出，“关键时刻，我会招来天雷打断她的施法！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控制你。你主人就在附近，你趁机回到他的身边就行。” “我没有灵力，怕是无力回去。” “我借给你！”程瑶把手伸到神格面前，神格伸手握住却又迟疑起来。 “你想清楚了！失去了我，你会死的。”神格语气认真。 “我知道！”程瑶点了点头。 “好吧！”神格看着程瑶毫无动摇，终于握紧程瑶的手，闭眼吸收灵力。 程瑶感受着灵力缓缓流出，突然一下被打断。 “怎么了？”程瑶好奇询问。 “我看到……”神格抬眼看向程瑶，不可思议道：“她！” “她？”程瑶愣了一瞬，脑子迅速就反应了过来。 灵域程瑶？ 不可能啊！ 她不是消失了吗？ “你看清楚了吗？”程瑶激动地伸手拉住神格，忍不住出声确定。 “当然，我……”神格刚要开口，灵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么快！”程瑶忍不住感叹，艰难稳住身体叮嘱道：“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知道！”神格点头应答，程瑶满意离开。 意识刚刚回归，身体便传来难以形容的强烈拉扯感。 伴着拉扯感，有什么东西像是一点一点从灵魂中剥离出来。 额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被一点点拉扯出来，身体像是破了个大洞，不断有冷风灌进去。 越来越冷，渐渐像是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 是身体和意识裂成了两部分，意识如往常一般反应迅速，身体却迟钝的跟不上指令。 程瑶看向前方，白夷就在几步之遥外，却被恶鬼和行尸团团牵绊住，难以前进。 他的脸色红润了起来，身体也凝成了实体，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糟糕。 程瑶说些什么，脸上神经却僵硬的难以控制，最终无奈放弃。 时间慢慢推移，程瑶感觉自己的身体僵冷如冰块，眼睛努力向上看，额头上被拉扯出一团莹润的灵光。 这是神格吧！快要脱离我的身体了！ 就是现在了！ 程瑶努力控制僵硬的手掌，缓慢而坚定的下落…… 天空远远传来轰隆的雷声，程瑶却无力抬头去看。 伏岱抬头看向天空翻滚的闪电，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畏生死，我倒是小看你了。” 雷声越来越响，伏岱很清楚惊雷击身有多痛，可她却没办法放弃！ 事到临头，功亏一篑！ 难道又是这样的结局？ 我不信！我不甘心！ 手掌沉重的落下，惊雷劈像不闪不躲的两人。 “轰隆——”惊雷携裹着万钧之力劈下，伏岱硬抗天雷。 身形状一晃，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灵力一滞，灵光链接随即断掉。 就是现在！神格快走！！ 程瑶内心呼喊着，完全顾不上身体的疼痛。 出乎意料的是，寄托着程瑶全部希望的神格呆呆地停在半空中，像是失去了灵魂。 快走，来不及了！！ 快走！！ “走……”程瑶内心焦急呼唤，从喉咙里溢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但这般努力也没能唤回神格神智，只能眼睁睁看着伏岱恢复过来，顶着雷击的造型再次施法。 这次玉戒指直接链接了神格，程瑶已无力阻止。 雷击的疼痛猛地浮现，但意识却慢慢开始变得迟钝僵硬。 就这么结束了吗？ 就这么失败了！ 救不了小童，她会死掉！ 一切都和她没关系的，都是因为我才被卷进来！ 白夷拿不回神格，只能介于死生之间。 他不能做回快意的神仙，还是只能回去小说世界蹉跎。 老板的剧情也改不了，还是只能痛苦的活在循环里。 柳淮、姚升的牺牲也全都落空了。 重建不了神界，像小景和阿姚的妖怪还是得受苦。 还有擎苍最后的话，也永远没法带到。 真是失败，怎么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甘心！ 真是不甘心！ 第208页 程瑶的意识越来越迟钝，心中却像是有团火在燃烧。 那团火像是以程瑶的情绪为燃料，越烧越烈，像是要把程瑶整个人一起燃烧掉一般。 意识慢慢开始消散，程瑶不甘的情绪像是到达了顶峰一般。 我不甘心！！！ 程瑶内心无望的呼喊着！ 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一切就好了！ 什么都好！ 我愿意用一切来换。 程瑶无声呐喊着！ 冥府突然地动山摇起来，天地间像是受理了她的愿望一般。 程瑶身体剧烈摇晃着，眼前的景象也上下晃动，难以捕捉看清。 晃动中，伏岱也难以站稳，一直竭力维持的灵光再次断掉。 一直静止不动的神格，再次脱离灵光控制后，终于动了起来，快速向着程瑶左前方飞去。 伏岱绝望的看着神格飞走，她再无力再次链接。 一旁的程瑶努力让目光追随着神格，欣慰的看到神格快速没入一步之遥的白夷胸口…… 真好，至少帮白夷拿回了神格…… 程瑶的身体再难维持平衡，僵硬的慢慢倒下，眼前是一片片炫目游动的白色…… 好亮的光！ 这就是死前最后看见的东西吗？ 耀眼、纯净、炫目、迅捷的白光…… 程瑶突然腰间一紧，僵硬的手像被什么东西握住。 程瑶想回头看一眼，头却僵硬的无法移动，只能固定的看着眼前游动的白光。 手心被塞过来什么东西，程瑶却无力握住，快掉出手掌又被一直温暖的手握住。 手掌握紧程瑶的手，两手之间一个珠子正轻轻的发着亮光，一点点温暖自手心传了过来。 “有幻影珠呢！你会没事的……”白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的像怕打碎一场幻梦，“我们还要一起回去……” 程瑶听着白夷努力冷静坚定却压不住嘶哑的声音，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张面孔凑到程瑶眼前，眼中带着心疼和脆弱的希冀…… 是白夷！ “坚持住……”白夷的声音传入耳朵，缓慢而低哑，隐隐带着哭腔。 “不要离开我……”声音充满祈求，“不要……” 第119章 天罚 温暖自手心慢慢传入四肢，僵硬的身体在呼唤声中渐渐变软回暖。 声带不再那么迟钝难以控制，程瑶努力开口，“我……不会……” 程瑶缓慢说着，迟钝的意识也慢慢回归…… 我没死的话，那刚刚眼前的白光是什么？ 白光…… 游动…… 程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眼神越过白夷的面孔看向天空。 数量众多，汇成一片的炫目白光…… 是神界的那些光！ 白夷他们看不见…… 怎么办？ 身体还在缓慢的恢复，离地面最近白光却开始攻击起来，最先袭击的便是身边数量众多的行尸…… 白光碰触行尸，行尸便迅速化为黑烟消散！ 越来越多白光下落，不断的穿梭吞噬着…… 身边的行尸越来越少，恶鬼、白夷和伏岱都发现了异常! \“小心……光……\”程瑶一边努力提醒，一边努力调动着身体肌肉，希望早点恢复行动能力。 “天界的光？”白夷惊讶的看向程瑶，后者努力的眨眼睛表示肯定。 白夷明白事态的紧急，抱起程瑶想要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天空中几道白光正向着他迎面飞刺而来。 不可以！ 程瑶努力调动身体肌肉，紧盯着的白光却越来越近…… 危机时刻，程瑶不顾一切伸手，竟然真的抓住了最近的那一道白光。 \“程瑶！\”白夷看着程瑶突然举起的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道，“你能动了！” 程瑶刚想回答，却见一道白光至白夷身后刺来…… 程瑶顾不得回答，努力伸出另一只手抓住。 刚刚抓住却见又会四道白光飞来，程瑶紧握住手中白光，焦急万分…… “光……来了……”程瑶艰难出声提醒，白夷心领神会抱着程瑶躲避闪躲。 刚刚闪开四道白光，程瑶视角一转，才发现两人周围已经被远远近近的白光包围了。 “放我……下来！”程瑶出声，白夷听从的扶着程瑶站立。 程瑶视野扩大才看见，整个槐花中街到处都是白光，木柱边的童泊身边也围绕着不少。 该怎么办？ 刚以为脱离危险，又入险境，程瑶一时有些绝望。 包围着的白光发动袭击，程瑶看着眼前白光刺来，绝望焦急中捏紧手中白光…… 手上不知不觉的越捏越紧…… 手指一拧，手中一下变得空了起来…… 碎了？ 程瑶低头发现自己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白光！ 程瑶顾不得惊讶，迅速捉住飞来的两道白光，尝试性一拧再次破碎！ 程瑶顾不得想为什么，争分夺秒机械的捉住然后拧碎身边的白光！ 片刻之后，身边白光就被消灭的七七八八了。 程瑶抬头，却见肆虐的白光将场上的行尸、恶鬼都吞噬的差不多了！ 边缘白光开始往槐树中街外面飞去，内部白光开始疯狂攻击还存活在场上的人！ 第209页 小童没法移动，她最危险。 也不能让白光飞出去，不然会吞掉地府其他鬼魂的。 自己行动不便，要是能让白光过来就好了！ 程瑶刚想到这里，冥界忽然刮起风来…… 不同方向的风不断把白光吹响向程瑶，程瑶看着白光扑来，用尽全力把白夷从自己身边推开！ 白夷刚被推开，程瑶就稳不住身体，瞬间被晃得跌落在地面。 白夷想要过来扶起程瑶，程瑶急忙摆手拒绝，“有光，不要过来！” 程瑶努力想要起身，地面也突然吹起向上的风，直接把程瑶卷上了半空。 程瑶虚悬在空着，结成片的白光被吹过来。 这次竟然指尖轻触便直接破碎化作粉末。 白光接连不断的吹来，程瑶碰触便破碎掉落。 “下雪了？”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程瑶把最后一片白光也破碎了才向下看去。 白光破碎的粉末，被不同方向风吹拂着，四处飘散掉落…… 程瑶被风托着回到地面，白夷赶忙上前扶住。 “的确像雪！”程瑶接住掉落的粉末，抬眼看向刚刚出声的人。 阔别已久的姚升，带着笑意寒暄，“好久不见！” “你看的见吗？”程瑶疑惑询问。 \“当然！\”姚升点了点头，又担忧道：“你丢掉神格了，不太好。” “我还活着，这还不好？”程瑶说着回头看白夷，发问道：“白夷，你也看得到下雪吗？” “嗯！”白夷点了点头，心疼道：“你休息下吧！” 为什么他们看不见白光，却被看见白光破碎后的光点呢？ 难道是因为形态改变了？ “好！”程瑶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看向白夷道：“先去救小童吧！时间不多了。” 白夷点了点头，扶着程瑶坐下后，就去帮小童解开锁链。 白夷刚到达木柱边，突然木柱后便窜出个人来，几处杀招向着白夷而去。 竟是伏岱。 她一直埋伏在木柱附近，看着白夷匆忙躲避，连忙祭出玉戒指想剥离白夷神格。 看见伏岱遭受袭击，程瑶忧心如焚。 姚升安慰轻拍，便瞬移过去帮助白夷脱离控制。 不料姚升刚刚离开，程瑶耳边便传来轰隆雷声！ 我没召引天雷啊！ 程瑶正在惊讶之中，空中惊雷便携裹着像能摧毁一切的力量向自己劈下。 “轰隆——” 程瑶眼前刺目的白光一闪，身体和意识像是被燃烧殆尽一般，彻底断掉…… 极亮过后便是极黑，再次出现景象时，程瑶却还停留在原地。 身体却似乎变得轻盈起来，没有丝毫牵重。 “轰隆——” 程瑶还没想清楚身体的变化，眼前一道惊雷劈下！ 程瑶循声望去，惊雷直接把木柱劈成了黑炭。 地面也直接被劈出到裂纹，伏岱正呆若木鸡的站在裂纹中心。 程瑶担忧的望四周观看，白夷和姚升带着童泊站在不远处。 他们像是躲开了惊雷！ 程瑶刚放下心，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白夷满眼破碎，充满绝望！ 程瑶不明所以，望向姚升，却见他低垂眼眉，似有不忍道：“天罚！” 天罚？ 程瑶终于想起了，自己刚刚似乎被雷劈了！ 转身，缓缓低头！ 地面上躺着个和自己一样面孔的人，一样的眼，一样的眉。 难道……这是我的肉身？ “哈哈哈！天罚！”身边响起个女子笑声，程瑶抬眼，眼前是不知何时摸过来的——伏岱。 伏岱笑的直不起腰，笑着笑着突然蹲下看着程瑶的肉身，轻轻抚摸着肉身脸颊道：“原来你和我一样，天地不容！” 天罚！ 天地不容！ 不知为何，程瑶也突然笑了起来。 苦涩又悲哀！ 躲过一次又一次，却死在天罚。 程瑶笑着笑着，声音却带了哭腔。 天罚召来的雷，比自己召来的强得多。 劈下来却没有损毁肉身半分，就像只是为了杀死自己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万钧之力，前夫难挡，只为杀死自己。 “我们是一样的！”伏岱抬头看向程瑶，含笑道：“一生求之不得。事到临头，功亏一篑。” 伏岱的话一句一句吐出，像是诅咒一般，两人沉浸在无言的情绪中。 在悲哀痛苦的氛围中，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白湘踏入槐花中街，只见伏岱和程瑶站在一块兀自笑着，都像失了神一般。 实现下移，程瑶静静的躺在地上，仿若昏睡。 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白湘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似是想要掩盖悲伤。 “大人！程瑶！”白湘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声音轻微却叫醒了呆愣中的程瑶。 “白湘！”程瑶目光移了过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程瑶终于开口道：“灵沂的禁入令毁掉了吗？” 听见‘灵沂’二字，伏岱似有所感抬头，接着又释然的摇了摇头。 “毁了！”白湘点了点头，看着白夷绝望走到程瑶肉身边，再次急急的眨了眨眼。 第210页 “能请你帮我带小童还阳吗？没多少时间了！”程瑶看着白夷悲伤的抱紧自己的肉身，努力平静的拜托着白湘。 “好！”白湘点头答应，顿了一下又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跟你没关系！这是天罚。”程瑶轻抚白夷脸颊告别，“白夷，再见了！” 一旁的伏岱拉起程瑶，两人对视一眼，牵手缓缓向前走去。 白夷伸手拉住程瑶，轻轻道，“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走。” “去呼唤我的地方。”程瑶眼神沉静，轻轻拂开白夷的手，再次坚定的向前走去。 “不要去！”白夷想要拉住程瑶，握住的手却突然一空，再次抬头却见程瑶和伏岱已经出现在了冥河边。 两人牵着手，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入冥河，周边不断有黄色光点自身体散出，随冥河的波纹荡开。 白夷想去追逐，却被一道透明的墙挡在河边，眼睁睁看着两人慢慢没入冥河。 “冥河在呼唤他们！”白湘轻声开口。 沉睡，醒来！ 又是新的一生。 所有的不甘、遗憾、喜悦、爱慕…… 凡间种种情绪，皆将随记忆沉于幽暗河底。 生死轮回，永恒不止。 只是世间再无与你相知那一人。 第120章 入冥河 忆起伏岱和程瑶与自己的往事，白湘一时有些难受，忍不住眨了几次眼睛。 看着冥河渐渐沉寂，不忍的转身拉起童泊道：“走吧！我带你还阳，” “瑶瑶！”童泊流泪望着冥河，整个人像是钉在原地一般。 “我不想还阳！”小童望向白湘，轻声道：“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看你还阳是瑶瑶的遗愿！”跟在白湘后来的童毛方忍不住出声，劝慰道：“你想辜负她吗？” “瑶瑶走了，我不知道该靠什么活下去了。”童泊看着童毛方静静流泪。 “那就替我们活着吧！连我和瑶瑶的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童毛方轻声开口，童泊静静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摇头放弃了。 童毛方和白湘打了个招呼，牵着童泊离开。 白夷用尽方法攻击透明墙无果，无力的跌坐在河边，一声声的喊着程瑶的名字。 看着白夷的样子，姚升想起了多年前的好友，叹息道：“世间情字难逃，神灵不外如是！” 白夷在岸边兀自悲伤，沉入冥河的程瑶却只觉温暖，轻松。 周边被温暖包裹着，脑中意识渐渐远去，脑海一点一点的变空。 无忧无伤，无爱无恨，无痛无苦。 耳边只是水流划过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吵闹，安静极了。 就这样睡下去吧！ 记忆消散，意识也跟着沉沦，一切沉入永恒的黑暗中。 随着水流飘荡中，手臂似被什么东西一下抓住，臂上似被什么东西猛地烫了一下，程瑶忍不住挣脱。 渐渐沉睡的意识被一下惊醒，再也无法安宁沉沦。 水中的程瑶瞬间睁开眼，恼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飘散着无数的光点的水幕，光点伴着流淌的水流荡往远方。 程瑶逆着光点轨迹望去，一个女子正披散发丝在水中挣扎着…… 女子双眼紧闭，面色焦急不安，双脚在水中乱蹬，双手也在四处抓握，似是想找什么东西借力。 她是…… 看见女子面孔，程瑶内心隐约觉得女子似乎是个重要存在。 但意识中似乎有些模糊的界隔，名字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 女子的面孔似有些熟悉，程瑶忍不住靠近女子，想要的看得更清晰些…… 程瑶刚靠近女子，突然便被女子的紧抓住手臂，程瑶顺着手臂往了过去。 女子指间带着一枚青翠的玉戒指正幽幽的发着绿光…… 难道刚刚烫醒自己的就是这枚戒指？ 程瑶忍不住触摸女子的戒指，戒指此刻确是凉凉的。 温度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快？ 难道我猜错了？ 程瑶一直摸不着头绪，打算先看看女子面孔，弄清楚她的身份。 抬头却见一张莹玉的脸贴在眼前，程瑶被吓得后退几步，却被女子手臂紧紧拉住。 女子眼眸仍是闭着，眼睫却不太安宁，似乎快要醒来…… 程瑶观察了一阵，看着女子并无其他动作，还是大着胆子靠近女子。 女子面容清丽，面孔边却不是逸出黄色光点。 程瑶一下想起醒来时看见的光点，忍不住想要抓住看看，却一下触上女子面容…… 眼前颠倒旋转，意识便一下断掉…… 灵沂御剑而来，却只见白夷力竭的呆坐河边，倚靠在空气墙边不住呼喊中…… 侧边立着死去多年的好友姚升和一个陌生女子，两人都沉默着看向冥河。 灵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内心却不愿相信。 回头看向姚升，姚升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又来晚了吗？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如此。 灵沂一时间有些无力。 灵沂忍不住走向程瑶的尸身，实在无法相信几小时前还活生生的女孩，现在双目无神的躺在这里。 千年前我救不下她，千年后我也救不下你。 第211页 死后双目未闭，是同她一般怨愤难平吗？ 灵沂叹了口气，伸手相帮程瑶合上双目，却意外的发现程瑶皮肤仍是温和柔软的，恍若活人。 怎么会这样？ 灵沂忍不住去探程瑶鼻息，没有任何气息。 “她死了多久了？”灵沂开口问场上众人。 姚升有些不解，但仍然开口应答：“10多分钟了吧！” “10多分钟了……”灵沂楠楠念着，眼睛却突然注意到程瑶腿边靠着的神女像。 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灵沂的眼中一下燃气希望，“程瑶或许还有救！” “什么？”姚升惊讶出声，场上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向灵沂。 “你说的是真的？”白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几步跑向程瑶的尸身。 温热、柔软…… 的确不似一般尸体。 “怎么会这样？”白湘有些惊异。 “你是？” \“地府灵魂使——白湘。\”白湘快速应答，看着灵沂缓缓道：“你是人仙？” 灵沂却没有作答，看向冥河道：“沉入冥河，不代表轮回吧！” “当然不是！”白湘也像是想到了可能，但还是泼了盆冷水，“冥河水会令人忘却一切，就算救回来，也不再是她了。” “是她，非她，又如何？”白夷抚摸着程瑶的面容，声音很轻但务必坚定，“我只知她不愿死。她既不愿死，我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她回来。““该怎么做？”白夷最后望了眼程瑶的尸身，起身看向灵沂，“该怎么做？” “首先，要打破它。”灵沂祭出灵剑，剑指冥河。 而沉入冥河的程瑶，意识正被动的旁观陌生女子的一生。 忽然间，身边天旋地转，意识瞬间抽离…… 眼前一转，眼前一下切回河水中的景象，程瑶却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一时有些呆愣。 “危险……”耳边传来低哑的呓语，程瑶忍不住回头望去。 女子双目微张，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带我……离开这里……”女子轻声请求着，程瑶望着女子的面容，一个名字慢慢浮现出来。 她是……宴素！ “走……快点……”宴素的声音再次隔着河水传来，程瑶不禁开始疑惑。 她都醒来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带她走呢？ 程瑶正想着，突然宴素被一股大力往下拉扯，边带着被抓住手臂的程瑶也跟着被拉的下沉…… 水下有东西…… 程瑶往下望去，只见宴素的脚不断踢着什么。 程瑶好奇的下潜望去，竟是好几双手…… 几个身影潜藏在河水中，牢牢的拽着宴素的双足，像是想不顾一切的拉入幽深的河底。 程瑶拉开宴素拉住自己的手臂，下潜下去想掰开宴素足下的手臂…… 河底的身影抬头一望，满脸怨恨；程瑶还未反应过来，双手突然被几只不知何时出现的手，大力向河底扯去…… 程瑶急速下沉，离宴素越来越远，眼前也愈来愈黑。 突然肩上似乎出现无数股托力，竟然和下沉的力量相当，程瑶一下停住了。 程瑶回头望去，竟然几个男女托着自己。 这几人身影和拉扯自己的身影完全不同，几人轮廓边闪着微微的白光，身影竟是不同程度的透明状，不仔细看就完全和河水融为一体了。 望见程瑶看过来，为首的男子扬起抹笑意，口中轻轻张起，似乎在说些什么。 “什么？”程瑶疑惑不解，肩上的托力却变强了。 程瑶抬头，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和难以一样的透明身影。 透明身影们接力一般将程瑶托向水面，程瑶看见疯狂挣扎的宴素，忍不住伸手抓住。 透明身影们一顿，仍然托着程瑶向上。 程瑶拉着女子一起向上，忽然间看见透明身影一下穿透了宴素…… 她们似乎碰不到宴素？ 她们一直托着我，难道是只能碰到我？ 程瑶兀自疑惑着，眼前却突然一亮，半个身子一下探出了水面。 一直攻击者透明墙的几人，忽然眼尖的看着程瑶冒出了头，惊喜的呼唤着。 程瑶有些疑惑地望着岸边人，她们似乎非常喜悦？ 她们是谁？ 内心虽有不解，但程瑶还是向着几人靠近了过去。 喜悦过后，渐渐地，白夷发现了不对劲。 程瑶望着自己的眼神，陌生而好奇。 难道她真的忘掉了一切？ 白夷兀自疑惑着，程瑶拉着宴素却已经靠近了岸边。 宴素想爬上岸，却突然被透明墙阻隔住。 正当这时，灵沂一道剑来，透明墙发出巨响，周边荡起波纹。 众人期待的看着透明墙碎裂，没料到片刻却还是堪堪维持住了。 只是墙中央终于现出了一道裂纹！ 这一道裂纹像是给与了众人攻克的信心一般，众人再次拼命攻击起透明墙来。 时光推移，透明墙的裂纹越来越多，终于在最后一击下碎裂开来。 透明桥被攻克，河中两人赶忙想爬上岸去。 宴素双手扒住河岸，正要使力时河岸陡然急速上升，一下又掉回河水中。 升高的河岸触之不及，河壁可触摸的石头又光滑异常，无法攀缘。 第212页 “你踩着我上去吧。”程瑶拉了把宴素轻声开口。 “为什么？”宴素眼神复杂的看着程瑶。 第121章 放下吧 “不这样，我们两个都上不去。你上去了，再找绳子来救我吧！”程瑶催促道：“快点吧！不然河岸又升高了。” “我是问，为什么让我先上去？”宴素扶壁踩上程瑶肩膀，程瑶身影猛地下沉。 透明身影们使力托着，又将程瑶托回原位。 “因为你不信任我，但我信你。你会回来救我的。”程瑶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身体就又传来向下拉扯感，焦急道：“快走，他们又来了。” 宴素深深看了程瑶一眼，向上竭力攀住河岸，“……等我。” 不料刚攀到河岸，河岸再次升高，宴素绝望的看着双手摸空。 真的逃不出这里了吗？ 正当绝望之时，一只手一下拉住宴素手腕。 宴素抬头，是灵沂。 灵沂拉住宴素，这次河岸不管如何升高，宴素还是借力一点点的爬了上去。 灵沂将宴素拉上岸来，缓缓道：“好久不见！” 终于站到坚实的土地上，宴素探查身体，冥河中冰冻的灵力终于慢慢流动了。 “谢谢！”宴素轻声道谢，便用着回流的灵力召唤青蚨虫。 青蚨虫黑压压的游了过来，却像是忌讳着什么一般不敢靠近，只是绕着程瑶围在身边。 “恶鬼还没走？”宴素猜出了青蚨虫在畏惧什么，片刻后发出指令，“青蚨，抬。” 随着宴素的指令落下，青蚨接连飞至空中，拉扯程瑶头肩部的衣物，想把程瑶抬起来。 河中的恶鬼也一下动了以来，竭力想把程瑶拉下去。 透明身影和青蚨无声角力，程瑶一点一点的从河中离开，终于有个恶鬼探出河中来拉扯。 不料手臂一出河水，就像被什么灼烧一般，又快速潜回水中。 程瑶被青蚨抬至岸边，刚刚落地便被白夷抱至怀中，“太好了，你还在。” “你干嘛？”程瑶忍不住挣扎。 “她已忘记一切。”宴素幽幽道，手一挥青蚨便潜入水中远行而去。 “那你为什么没忘记？”程瑶不住挣扎，白夷放开了她，只是哀伤的看着他。 “我活了一千多年，记忆当然不是一时片刻可以消弭的。”宴素看了眼灵沂，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当年说的一点不错。无论我怎么挣扎，到底还是做无用功。”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希望你放下，没想到会害你一生。”灵沂面容愧疚。 “和你又什么关系。”宴素轻叹一声，“终是我自己不甘。” “为一句不甘，孤身坚持千年，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宴素幽幽望向冥河，冥河早已重归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般疲惫，不如放下吧！放下执著，方得自在。” “若我能放下，那么你呢？你能放下吗？”宴素回头望向灵沂，似在求一个答案。 “当然！千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可惜错过了。”灵沂扬起笑意，“没想到，兜兜转转，还能与你同归。” “唉……”宴素轻叹一声，和灵沂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笑，两人都是无比的轻松自在。 一旁的白湘看着两人轻松快意的笑容，唇边刚刚勾出笑意，耳边突然听到程瑶的惊呼。 密密麻麻的青蚨飞转回来，每只背上都背着数个光点，恍惚间像是萤火虫一般。 青蚨飞至宴素身边脱下光点，又再次潜入冥河之中。 一些光点碰触宴素便被吸收，一些却停在宴素手中，宴素缓缓将被吸收的光点集合成一个光球。 “白湘，开鬼门。有贵客将至。”宴素轻声吩咐着。 “是！大人。”白湘一拜，便转身离开。 看着青蚨载着光点不断汇集，一旁的程瑶好奇心大发，忍不住上前去触摸。 白夷疑心光点有害，连忙把挡在程瑶和光点之间。 程瑶狡黠一笑，转身边摸上过来的一只青蚨。 谁料指间一碰光点，便没入程瑶身体，脑海中也似乎多了些什么。 “这些光点是她的记忆。”宴素瞥了眼白夷，幽幽道：“你若不想她想起，便一直拦着她吧！” “为什么？”白夷有些不解。 明明不久前还想杀死程瑶，为什么现在却要帮她找回记忆。 “没有为什么？”宴素引着光球缓缓化入程瑶额头，“她救我一命，我便救她一命。” 命？ 白夷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灵沂。 看着最后的光点化入程瑶身体，宴素轻抚程瑶额头，“这是你最完整、最真实的记忆。没有遗忘，没有篡改。” 无数的记忆涌入脑中，碎片一点一点的接起来，那些忘却的，被覆盖的，一点一点都重新写入…… 良久，程瑶记起一切，眼神也不再懵懂迷茫。 “程瑶！”宴素的声音响起。 “是我。”程瑶闻声望去，轻声道“我该叫你伏岱，还是宴素？” “伏岱吧！我喜欢这个名字。”宴素轻笑一声。 程瑶轻叹一声，耳后却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回头，白湘带着青禾和重岭回来了。 “师父！”重岭对着姚升轻唤一声，又惊讶的看了眼程瑶和地上的尸身，疑惑道：“瑶瑶，你死了？” 第213页 “是，我已经死了！” “你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重岭有些焦急。 “别急！”青禾一副从容的样子，“该急的可不是你。” 重岭正想反驳，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白夷，疑惑道：“白夷，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别浪费时间了。”宴素失去耐心，看向灵沂道：“告诉他们吧！” “程瑶体内还有最后一口气。”灵沂指着程瑶的尸身，又道：“我会将神格剥离给她，到时候需要永枷咒帮她把灵魂锁在身体里。” “神格？那你不是会死？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程瑶想要大小灵沂的念头，忍不住出声道：“而且就算你剥离了神格，也救不了我。我很清楚我已经死了，世界上根本没有还阳之术。” “本来就不是还阳。”宴素看向程瑶，轻声道：“冥界没有死生之间的模糊空间。白夷拿回神格便是生，天罚降下那刻你便死了。” “那救我就没有任何意义啊！又何必牺牲？”程瑶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瑶，你知道我的神格是什么吗？”灵沂突然出声，看着程瑶看来，轻声解答道：“我的神格是长生。” “你是想让她的身体长生？”姚升轻声开口。 灵沂对着好友点了点头，解答道：“让你身体长生，再把灵魂锁在身体里。你便可以再日光下行走，与活着无异。” “可……” 程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宴素一下打断：“你不想活着吗？” “我很想活着，但……” “我心愿已了，并无遗憾。”灵沂拍了拍程瑶肩膀，劝慰道：“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将来的路也比我艰险的多。” “你若过意不去，便替我们好好活着。”灵沂笑望着程瑶。 “我们？”程瑶惊讶的看向灵沂，轻声道：“值得吗？” “值得。”灵沂声音和缓，语气却很坚定。 程瑶抬头望向宴素，宴素沉默着。 “谢谢！”程瑶轻声道谢。 场上静默开来，而后一切恍如一场默片一样。 程瑶像个观众一般，看着宴素拿出给自己多次疼痛的玉戒指，轻松的剥离了灵沂的神格并神格引入程瑶身体。灵沂就在一瞬之间，完成了由生到死的转变。 程瑶呆愣的被白夷拉着躺回自己肉身，躺着的双目直直的望着上方。就如记忆中的封印一般，重岭在姚升的指点下，运用金簪成功将程瑶灵魂锁在了身体里。 程瑶使力坐起来，刚刚回归身体，一时间竟觉有些沉重。 程瑶抬手摸向胸口，心脏跳动着；探向鼻下，气息稳定；就连皮肤都是温热的，简直与活着没什么不同。 程瑶想站起来，腿边似乎撞到了什么，程瑶转台看去，竟是遗忘了许久的神女像。 程瑶拿起神女像，脑中一下抓住了什么。程瑶挣扎着想站起来，白夷赶忙伸手扶住程瑶。 程瑶刚刚站定，便开口道：“我知道神灵大会的消亡的神灵去哪里了。” “在哪里？”众人皆惊异的回过头来。 “在那里。”程瑶的手指向前方。 众人顺着望过去，那是——冥河。 宴素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托我们向上的力吗？那便是她们。” “我什么也没看见。”宴素摇了摇头。 “还记得刚刚的雪吗？”程瑶指了指地上的白色光点，“你们看不见白光，却能看见白光破碎化的雪。” “原来如此。”宴素低声感叹，又道：“她们为何一直没有去轮回呢？” “或许……”程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槐花中街的入口。 “我要去取一个东西。”程瑶抱着神女像转身离开，白夷急急追上来。 “要取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一株莲花。”两人迅速穿过入口，眼前一转竟是神界的莲花池。 “这是神界？”白夷有些惊讶，回头道：“你怎么知道？” 第122章 不在此界中？ “因为白光。”程瑶在莲花池中寻找起来，“白光一直未逃出神界，今天却出现在了地府。所以我猜想地府和神界已经连接了。” “白光以来就出现在槐花中街，所以入口就是连接点。”白夷顺着说了下去。 程瑶找到一株莲花，伸手想要折下，一使力却迅速溜出了掌心。 程瑶微微一笑，口中轻念咒语，指间一点，莲花便乖乖定住。 程瑶轻轻折下，回头却见白夷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学会法术的？”白夷有些疑惑，程瑶醒来后似有些不一样了。 “一直都会，只是我忘了。”程瑶拉着白夷离开，解释道：“我在灵域吸收神格时，脑中被灌入了许多知识和咒法，但当时我大脑承受不住便忘了。这次寻回记忆，我就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白夷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担忧。 程瑶拉着白夷迅速返回地府，走至冥河边将莲花花瓣撕开成小片洒入河中。 “幻影珠。”程瑶话音刚落，白夷沉默的递上幻影珠。 程瑶念动口诀幻影珠浮至半空中，灵力一缕缕的链接至冥河中莲花花瓣片上。 几瞬之后，程瑶收回空中的幻影珠，河中花瓣竟然变大慢慢化作人形。人形一个接一个的爬了起来，轻轻站在河面，转向众人的眼中皆是迷茫懵懂。 第214页 “擎苍！”姚升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惊讶的叫出声来。 “大人！”宴素也怀念的看向人群中的几个人，那都是以前地府的鬼神。 “这是莲花化身。”灵沂有些惊讶，转头看向程瑶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冥河中遇见了她们，但她们和河中恶鬼似乎不太一样。我猜也许她们并不在这一界中，所以用莲花为他们创造依托。” “不在此界中？”宴素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继续追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界？” “我也不知道。”程瑶摇了摇头，\“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我现在相信柳淮说的了。”宴素回头看向程瑶。 “什么?” \“或许你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宴素回头，眉眼中竟是笑意。 “柳淮？”程瑶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河中缓缓道：“他们还能入轮回吗？” “自然可以。”程瑶疑惑的看了过去，宴素继续道：“生死簿上已经有了他们的名字。” 灵沂看着眼神懵懂的故友，叹息道：“她们已然忘却前尘，既如此，不如带他们一起轮回吧！” “如此也好。”宴素看向懵懂的鬼神，感慨道：“昔日你们引我入鬼道，如今我导你们入轮回，也算还了当年情谊。” “我也同你们一起走吧！”一直安静着的姚升突然开口，惊的众人一起回头。 “师父？”重岭轻唤一声，语气中尽是不解。 “不必劝我！我已无牵挂，只愿与他再做一世兄弟。”姚升轻轻摆手止住了重岭的挽留，看向擎苍道：“下一次，我也会拼了命护着你的。” 姚升话语决绝，众人明白已无转圜余地。 姚升的话语忽而让程瑶想起神界往事，抬头看向擎苍愧疚道：“我和柳淮差了几百年，答应你的话我实在无法带到了。” 白夷不知晓程瑶在说些什么，但看程瑶情绪低落，只得轻轻拍了拍程瑶的手安慰。 “只愿你们亦有来生！两心相知，解今生之憾。”程瑶语气中全是祝愿。 几人跟随白湘沉默的穿过树林，白湘到达地点后伸手召出归结大门。 青禾和重岭很快穿越大门离去，正当程瑶要离开之时，一下被白湘拉住。 “她们将在三天之后轮回。”白湘轻轻说道。 “好！”程瑶点了点头，白湘松开了手，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沉默着。 “我会来的。”程瑶牵着白夷，一步跨过大门，远远出来声音。 白湘闻声，脸上勾个笑容，转身慢慢的消失在森林中。 而另一边，程瑶白夷两人跨过大门，迎面便是一阵带着暖意的微风。 耳边此起彼伏的虫鸣和风穿越草木的沙沙声，一切都昭示着他们回到了人间。 白夷看着静立着重岭和青禾，疑惑道：“不走吗？” “有人来了！”青禾出声解释，话音刚落草丛中便钻出只机灵可爱的小狐狸。 小狐狸走到程瑶身边嗅了几下，眼中似是有些疑惑。 忽然耳朵动了几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回身几步正好跳入来人的怀里。 “你们出来了。”李旭阳抱着小狐狸，和几人打了个招呼。 才刚说着，身后又陆陆续续走出紫罗和外婆来。 “外婆！”程瑶看着外婆慢慢走来，几步过去扎进外婆怀里。 “瑶瑶！”外婆轻轻抚着程瑶头顶安慰着，语气中带着疼惜，“害怕吗？” “有点怕！”一抱着外婆，程瑶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一时竟然有些委屈。 “瑶瑶别怕！到外婆这儿就安全了。”外婆轻轻拍着程瑶的背，轻声道：“我们回家吧！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程瑶在外婆怀中躲避片刻，缓和好情绪离开外婆的怀抱。 程瑶看着众人突然道：“我要办一场葬礼。” 程瑶的话一出口，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你是说……”白夷的话刚一出口，便被一声动物惊叫声打断。 李旭阳放下挣扎不止的小狐狸，似是想求证一般追问道：“谁的葬礼？” “灵沂，宴素，还有……”程瑶的声音低落下去，良久道：“还有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人。” “你是说灵沂他……”李旭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完全划入空气中渐不可闻。 “我知道了！”外婆轻轻拍了拍程瑶手背，提议道：“先回家吧！” 众人无声赞同，一路走回程瑶外婆家，没想到院子里还留着灯。院桌旁坐着两个人，确是宋小月和风青玄。 “都回来了！”风青玄看着四人一起平安回来，眼中尽是喜悦。 “灵沂呢？”宋小月看了眼身后，好奇询问了一句。 大家都无声沉默着，院中两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狐狸！”宋小月担忧的看向李旭阳，李旭阳勉强的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进了屋子。 风青玄止住想追去的宋小月，轻声劝着：“小月，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玄姐，我伤心的时候总希望有人陪着。我陪着狐狸也许不能帮他减轻痛苦，但至少不会让他太过孤单。” “随你吧！”风青玄放下手，宋小月立刻化作原型追着李旭阳走了。 “小童呢？”周围竟是哀伤悲凄的风味，程瑶出声打破了沉默。 第215页 “她还在昏睡。” “我去看看她吧！” 风青玄点了点头，带着往童泊所在屋子走去。 “瑶瑶，你还记得你去神界前我们的约定吗？”两人别过众人，走了一会儿风青玄突然出声。 “你说有话告诉我，但当时还没想好。”程瑶思考了片刻，点头示意想起来了。 “我已经想好了。”风青玄突然停下，深深的看向程瑶，“瑶瑶，我……” “老板！”程瑶突然一把抱住风青玄，轻声恳求道：“能等葬礼之后再说吗？” “你知道……”风青玄想询问什么却突然停下，开口答应道：“好！” “谢谢！”程瑶轻声道谢。 “走吧！”风青玄不在多言，两人一路急步走到童泊门前。 程瑶刚要开门，风青玄突然叫道：“瑶瑶！” “怎么了？”程瑶握住门把手回头。 “没事！”风青玄摇了摇头，担忧道：“你太累了，看过小童就去睡觉吧！” 程瑶对着风青玄点了点头，开门走了进去。 风青玄静静望着缓缓关闭的大门，喃喃道：“瑶瑶怎么好像知道呢？” “她远比你想的敏感。”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风青玄回头看着白夷自空中慢慢出现。 “不过你说的对，她确实太累了。”白夷心疼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房门的一边，程瑶沉默的进了屋子。 正帮童泊擦脸的童毛方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程瑶脸色很是惊讶，“瑶瑶，你还活着？” 程瑶摇了摇头，走向童泊询问道：“小童还没醒过吗？” “没有。”童毛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忧虑。 程瑶担忧的轻触童泊脸颊，手上停顿了几秒，开口道：“毛毛，我有点累了。” “那你去休息吧！” “那小童就拜托给你了。”程瑶最后看了眼童泊，转身离开了房间，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笑容。 “外婆，今天家里人多，我和你挤一晚上吧！”程瑶推开门，外婆正端坐在床上。 程瑶一愣，外婆似乎在等自己？ “瑶瑶来！”外婆拍了拍床铺，程瑶疑惑地关上门坐过去。 “外婆，怎么还没睡？” “我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 “‘长生’！” 程瑶先是惊讶，静默几瞬缓缓道：“果然瞒不住你。是‘观灵’吧！” 外婆没有解释，只是忧虑道：“你现在还算活着吗？” 第123章 长久活下去 程瑶沉默几瞬，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死了！” “你们这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婆出声询问道。 程瑶把地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外婆静默良久，最后总结道：“所以说，是灵沂用他的生命，为你换来在人间行走的资格。” “对！”程瑶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外婆肩膀缓缓道：“外婆，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告诉过我。灵魂转生前有人祭拜，来生会是很好很有福气的一生。” “所以你才想办一场葬礼。” “我欠她们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报答了。” “瑶瑶，委屈吗？”外婆静默听完，忍不住拍拍程瑶的背。 “该委屈的不是我。”程瑶看向蚊帐，呆呆道：“他们都是为我牺牲的，我才是得利的人。” “背负别人的生命，是件很累的事。”外婆将程瑶抱在怀中，劝慰道：“所以委屈也没关系，没有人会怪你的。” “外婆……”程瑶紧紧埋在外婆怀里，潜藏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忍受不住了。 藏在外婆怀中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隐秘的地方，不用强装镇定，也不用再努力忍住眼泪。 “外婆，我会完成她们的愿望的。不管多难，多苦，一定会做到的。”程瑶喃喃道。 “瑶瑶，你太累了。睡会儿吧！”外婆轻轻拍着程瑶的背，一如儿时安慰噩梦后的程瑶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外婆终于松开怀抱，程瑶已不知何时哭睡过去了。 外婆轻轻擦除程瑶脸上泪痕，感叹道：“瑶瑶，这么难的路，一个人怎么走的下来呢！” 外婆擦干净泪痕，对着空中轻言道：“听了这么久了，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她想做的事，不论是什么，我都会陪她一起完成的。”不知从哪传来一道声音，音量不大语气却充满坚定。 “这是一条很长很难的路，也许要用尽你的一生，你真的考虑好了？” “那就一生。”空气中的声音坚定，像是一道誓言。 “那你可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绝对不能先她离开。” “好！” 外婆听着空中传来的诺言，终于放心的抱着程瑶沉入梦乡。 久违的轻松与安宁，程瑶简直想永远陷在被窝里。但无论被窝如何温暖，也暖不了身边快化为实体的冰冷怨念。 “小月，你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吗？”程瑶终于装不住了，无奈的睁开眼睛。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宋小月一看程瑶睁开眼睛，就立马掀开程瑶被子，双眼亮晶晶期待的看着程瑶，“快给我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不去问白夷？非要来打扰我睡觉。”程瑶困得没法，眼睛一闭又要睡去。 第216页 “小白讲的太简略了，无聊的很。” “那你去问青禾和重岭？” “她们和玄姐、小紫一大早就跑上街了。”宋小月摇晃程瑶，“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 程瑶被摇的左倒右倒，明白宋小月是不达成目标，誓不罢休的样子，终于无奈的翻起来。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程瑶生无可恋的开口。 程瑶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门外的宋小月闻声回头，抱怨道：“瑶瑶，你好慢哦！” 程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询问道：“小童醒了吗？” “一大早就醒了！”宋小月很快作答，又眼睛亮亮的看着程瑶，“什么时候讲故事。” “走吧！一起去看小童。” “你怎么知道小童醒了的？”宋小月有些疑惑，眼珠一转道：“你也看出小童装睡了？” “不然我怎么会安心睡觉？”程瑶一副‘你废话’的样子。 “我觉得小童和那个鬼差有点猫腻啊！”宋小月眨巴眼睛，期待道：“你知道她们的故事吗？” “我当时不在东川，怎么会知道？”程瑶对着宋小月挑挑眉，“而且听故事哪有写故事有趣。” “啊？”宋小月一脸懵，程瑶却不管不顾的扛着宋小月就走。 宋小月疑惑道：“瑶瑶，你体能好像变好了。现在都能抗起我了。” “不是我体能好了，是因为你没腿。”程瑶坏心的反驳。 “可恶，瑶瑶你这个坏蛋。不准戳我痛脚。” “脚在哪里？让我看看！” 李旭阳端着茶杯微笑吐槽道：“好吵。” 白夷放下手中盘子，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慢慢勾起个笑容。 午后，在街上挑选中葬礼用品的风青玄心中一惊，刚刚拿到手中的纸钱掉落一地。 紫罗看着风青玄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担忧道：“玄姐，怎么了？” “瑶瑶，她怎么去书中世界了？”风青玄捡起掉落的纸钱，皱眉喃喃道：“她去那里干什么呢？” “你要担心的话，不如回去看看吧！这边我来看就好。”紫罗劝道。 “我没事！明天就是葬礼，今天就要把东西买全。不要浪费时间了，走吧！”风青玄给老板指了指选的的纸钱，拉着紫罗往下一个店铺走去。 紫罗还想劝些什么，风青玄却摇头拒绝了。 晚饭时间，风青玄和紫罗在院门口停下电瓶车，急速走入院子。 “青禾和重岭有事回去了，我和紫罗把葬礼用的东西都买回来了！”风青玄停住电瓶车，紫罗抱着份文件，两人刚跨入院子便对上几道灼灼的目光。 “怎么了？我今天有什么奇怪的吗？”看着几人脸上挂着的神秘微笑，风青玄有些不太自在。 “没有啊！和往常一样。”程瑶摇头否定。 “每天都这么美！”宋小月夸奖道。 “真好看呀！”童泊望着风青玄欣慰感叹着。 “吃错药了？”风青玄看向白夷，白夷笑而不语。 “你们怎么了？”紫罗好奇询问，却接收到宋小月的眨眼暗示。 “玄姐，我有事找你。”程瑶起身拉住风青玄，提议道：“有点私密，我们去屋里单聊吧！” “现在吗？”风青玄看了眼桌边几人，眼中更加疑惑。 “嗯嗯！”程瑶肯定点头。 紫罗眼中也满是疑问，正想发问就被宋小月一把拉住坐下。 “小紫，这什么东西啊？”宋小月疑惑的看向紫罗手中的文件。 “这是玄姐的！” “什么东西啊？”宋小月有些好奇。 “不知道！”紫罗诚实应答。 “神神秘秘的，让我看看。”宋小月好奇心大气，伸手便想拆开文件。 “小月，不能拆！”紫罗抢回文件护着，解释道：“玄姐说，这是给瑶瑶的。” 另一边，程瑶引着风青玄一路往深处走，正走着，风青玄突然停下。 “就这里吧！” “去我房间吧！”程瑶开口邀请。 “你们在搞什么鬼？”风青玄满脸怀疑，“想恶作剧？” “所以你害怕了？”程瑶决定用激将法。 风青玄看出程瑶的激将法，只当几个人在玩闹，无奈道：“走吧！” 程瑶引着风青玄道门口，停下道：“就是这里了！” 风青玄看着程瑶，程瑶却偏了偏头示意风青玄推门。 难道门上有机关？ 风青玄看向程瑶，程瑶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一脸‘你难道不敢吗？’。 风青玄轻笑一声，小心谨慎的站在门外，轻轻推开了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点点现出站在书架前的背影。看着背影，风青玄一下愣住。 门摩擦打开的声音轻轻响起，书架前的人被惊动，好奇的回过头来。 男子的面容从惊讶到肯定，继而慢慢过渡到浅笑，“阿玄？是你！” “闻修！”风青玄只敢轻声呼喊，怕惊醒了这场美梦。 她倒转百次前次剧情想救回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风青玄呆呆看着眼前人，却一步也不敢靠近。 她怕又是入以前的梦一般，一靠近便被惊醒。 骆闻修看着风青玄站在原地静静流泪，却不肯靠近一步，内心只觉异常心疼。 第217页 这些年来，阿玄不知吃了多少苦。 她若不敢靠近，便由我来靠近她吧！ 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畏手畏脚，连心意都不敢说出口了。 骆闻修收起笑容，一步步的走向风青玄，步履坚定，毫无胆怯。 程瑶看着两人相认，欣慰一笑悄悄退下了。 程瑶走回院子，宋小月和童泊便缠着问两人反应。 程瑶如实述说，宋小月转头看向童泊，“我就说吧！玄姐肯定喜欢小竹马。” “可我写的明明是单相思啊！”童泊疑惑的眨了眨眼。 “人物脱离作者设定了呗！”程瑶随口感慨，好奇的看向文件袋。 “虽然脱离设定。不过不愧是我原设的男主，出场还蛮符合我的想象的。”童泊双手托腮花痴样。 “什么男主？”宋小月惊讶出声，“小竹马不是男二吗？” “原设的男主就是骆闻修，只是后面剧情线改了。然后，他就炮灰了。” “所以本来小竹马该复活的？”宋小月来了兴趣，好奇道：“为什么要改剧情线呢？” “当然是……”童泊说着瞄了眼程瑶，突然道：“瑶瑶，这个文件袋是给你的，快看看是什么？” 第124章 差点暴富 程瑶拿起童泊指着的文件，拆开袋子拿出文件看了起来。 “好生硬的转移话题！”宋小月吐槽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文件里是什么？”童泊瞄了程瑶，程瑶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 “瑶瑶，你怎么了？”童泊担忧询问。 “这什么东西啊？”宋小月的好奇心也被程瑶的反应勾了起来。 “天啊！！”程瑶放下文件，做自闭状，“我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什么一个亿？”童泊出声询问。 宋小月拿过文件，童泊也好奇的歪过脑袋一起看了起来。 只见两人都没想到，文件标题竟是‘财产赠与合同书’，被赠与人赫然写着‘程瑶’。 “唉！瑶瑶。”宋小月放下文件，摸摸程瑶脑袋，“成为富婆总是需要点运气的。” “节哀！”童泊拍了下自闭儿童的肩膀，劝慰道：“人还是要靠自己。” “我现在签字还来得及吗？”程瑶可怜巴巴的问道。 “来不及了。”身后传来风青玄的声音，程瑶忍不住埋头假哭。 “别装了！起来。”风青玄摇了下程瑶肩膀。 “没意思。”程瑶平静抬头，厌世道：“人生真没意思。” “怎么？你要看破红尘了？”风青玄调笑的看向白夷。 白夷掰过程瑶的脸，认真说道：“这可不行！” “你放心！我就是看破红尘了也会带上你的。”程瑶做发誓状，“到时候我当尼姑，你当和尚。我们一起手拉手修行。” “手拉手？”风青玄挑了挑眉，““修行什么？双修吗？”” “讨厌！程瑶双手捂脸做夸张害羞状。 “咳！”正在程瑶故作羞涩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程瑶回头望去，骆闻修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了，程瑶一时有些尴尬。 骆闻修看出程瑶的不自在，出言找补道：“无妨！姑娘言行，很是有趣。” 他是在夸我吗？ 怎么更尴尬了！ 程瑶默默的扭回头，只见宋小月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风青玄好奇心大盛。 “因果不可颠倒，你们是怎么让他从书中世界复活的呢！”白夷也好奇的看向程瑶。 “没有颠倒啊！我们只是照着书的剧情，写了个番外罢了。”程瑶含笑解答。 “番外？”白夷似乎像是想到什么，询问道：“是按书中剧情写下面的故事？” “我在剧组看到小童改剧情，我就在想虽然已定的剧情不能改，但我们可以续写呀！” “这么简单？”白夷有些不可思议。 “我能看看那个番外吗？”风青玄有些好奇。 “玄姐，建议你别看了！”宋小月好心劝告。 “写的很烂？” “这不是很烂的问题。”童泊满脸血泪，指着程瑶控诉道：“番外吃设定了。” “小童，这也不能怪我呀！”程瑶很是委屈，“明明你们两个也圆不上。” “呃！那还是算了吧！”风青玄满头黑线。 几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黄昏。 用过晚饭几人外出消食，沿着田埂慢慢兜兜转转，眼前尽是田野美景。 几人走走停停，倒是不怎么认路，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东川边。 “怎么走到了这里？” “东川横跨半镇，农田又是沿河而开。转到这里是很正常的事。”白夷出声解释。 程瑶也不再多言，转身走上另一条田埂，几人继续兜转绕路，渐渐远离了东川。 “啊！有蒲公英。”童泊突然出声，打断了几人的闲聊。 \“在哪里啊？\”趴在李旭阳背上的宋小月也来了兴致。 “这儿！”童泊蹲在田埂边，一直蒲公英正在风中微微颤抖着。 “瑶瑶，还记得小时候的东川吗？”童泊长呼一口气，蒲公英的种子顺风被载着摇摇晃晃飞走向远处。 “记得！好大一片蒲公英花海。”程瑶脑中仿佛浮现出一片蒲公英在风中摇晃的样子。 第218页 “也许这就是当年东川边蒲公英飞出的种子生长的。”童泊看向顺风而行的蒲公英种子，轻声道：“它们的种子又会生长在什么地方呢？” “远行思归！也许兜兜转转，又会回到东川边呢！” “好想再看到那片蒲公英花海呀！”童泊兀自看着飘走的蒲公英种子，完全不知道身边有个人擦肩而过。 “或许会很快呢！”程瑶看着托着几颗蒲公英种子走向东川的童毛方，轻声感叹着。 八月渐入秋的风一吹，童毛方手中捧着的蒲公英种子飘飘摇摇的飞向东川。 种子摇摇晃晃的落地生长，或许明年，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但记忆中的花海在某一天终将回来。 几人一路闲逛归家，闭目沉睡，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都折腾布置起来。 所幸这场葬礼没有尸体，不许入殓，埋葬，倒是省去了不少繁琐的工序。 程瑶望着手中围着黑纱的相框陷入深思，白夷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摇了摇程瑶。 白夷疑惑道：“你怎么了？” “这个黑纱……” “挽的不好看吗？”白夷说着便想拿回相框，拆了重来。 “没有！”程瑶摇了摇头，忽然笑了出来，“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挽的出来这么好看的花。” “原来是你挽的。”程瑶收敛笑容看向白夷，轻声道：“梦还真是一点没假。” “你是说，这是你梦中的那场葬礼。”白夷心下了然，突然牵住程瑶道：“这是不是说明是命中注定。” “注定……”听到这个词，程瑶一时有些黯然。 “怎么不开心了？”白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急解释道：“我不是想强迫你什么，我只是想说……” “想说我们也许是命中注定。”程瑶放下相框，轻声道：“命中注定相遇，注定相恋。” 白夷看着程瑶，半晌缓缓道：“你不开心吗？” “不是！”程瑶摇了摇头，抱住白夷道：“我很欢喜能和你相知相恋，也想和你一起携手相伴，走过一生。” 白夷也牢牢的抱住程瑶，疑惑道：“那你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只不喜欢‘注定’这个词。”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程瑶在白夷怀中抬起头，“‘注定’让人感觉如何反抗都是徒劳。若是好的未来，那就皆大欢喜；可若是糟糕的未来，那就害人一生了。”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不开心的原因。”听着程瑶的话，白夷陷入深思。 程瑶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白云缓缓飘落，轻轻道：“这世界上有人注定幸福，也就有人注定不幸吧！” 白夷低头吻上程瑶额头，笑着道：“我会陪着你的。” 程瑶抬头看向低头的白夷，白夷双眸似星，嘴角勾起便盛满深情。 程瑶心中不知为何跳了起来，突然伸手环上白夷脖子，压低脖子便吻上了白夷眼眸。 这一吻轻柔如羽，一触即离，白夷完全没料到程瑶的突然袭击。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白夷有点害羞，脸颊慢慢红了起来。 程瑶靠近白夷，压低声音道：“因为你的眼睛太漂亮了。” 程瑶靠的极近，一说话气息便触上了白夷脸颊，白夷脸颊瞬间像熟了一般。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程瑶坏心的故意吐气，语气中却满是诚恳。 程瑶期待的等着白夷回复，等来的确是白夷的一记深吻。 程瑶目光灼灼的望着白夷，白夷害羞的捂上程瑶眼睛，自己也羞赫的闭上了眼。 童泊无意间抬头正好看见桌前的两人亲吻全过程，尴尬的转过头去看见青禾握住紫罗的手正在写着什么，再次转头又遇上风青玄和骆闻修一起摆放花圈…… “世风日下……”童泊感叹着。 “什么日下？”宋小月疑惑抬头。 童泊指了指程瑶两人的方向，宋小月望去只见程瑶突然挣开白夷，一个人向外走去。 “瑶瑶，你去干嘛？”宋小月叫住程瑶。 “拿东西。”程瑶头也不回的跑了。 宋小月看向白夷，只见白夷脸色绯红、神色哀怨的看着程瑶离去的身影。 “她们怎么了？”宋小月拍了拍童泊，发出八卦申请。 童泊贴在宋小月耳边悄悄耳语，宋小月听后挑眉道：“谁主动的？” “你觉得呢？” “小白？”童泊轻轻摇了摇头，宋小月皱眉喃喃道：“小白也太不行了吧！难道以后次次都要瑶瑶主动？” “次次？还有前情？” “我跟你说……”宋小月和童泊凑到一起八卦，说着突然间多了个脑袋凑过来。 “你来干嘛？”童泊一脸懵的看着李旭阳。 “葡萄。”李旭阳将手中的碗放到宋小月身前，碗里是满满当当刚洗过的葡萄。 眼前两人莫名暧昧起来，童泊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就我一个人散发单身狗的清香吗？ 重岭大大，你快回来，我很需要你。 童泊不爽的狠抓了一把葡萄，在宋小月的不满声中默默蹲到了角落。 程瑶归来，抬眼就看见童泊蹲在墙角拿手机打着什么，童毛方正含笑看着她。 第125章 轮回 程瑶踏入院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下，环望周边全是葬礼之物，一时有些感伤。 第219页 两月前，自己还在城市里孤独而寂寞的生活着；只因为一场梦，便急急的跑回东川来。 刚回东川，自己像沉在一团迷雾中，无力反抗被推着向前；时间打马而过，一路行来认识不少伙伴，童年种种乃至千年前的部分往事也都一一被揭开…… 这段时间的经历在程瑶脑中一一闪过，最后却只留下‘遗憾’两字。 遗憾神灵大会的发生，遗憾没有帮擎苍带到那一句话。 遗憾和柳淮为了自己牺牲，自己却与她从来不识。 遗憾忘记了蜃妖，恢复记忆时她却已入轮回了。 遗憾忘记了姚升，和东川的一切。 也遗憾错过了小童和毛毛的那些年…… 悲伤的情绪汹涌而来，背后一只手突然轻拍自己的背。 程瑶愣愣回头，风青玄伸手擦去程瑶脸颊的眼泪。 “怎么哭了？”老板轻声询问。 程瑶背过身去，看向远处的白夷。 怎么忘了！还有被困小说世界几百年的风青玄和白夷。 风青玄还在低声安慰着，程瑶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程瑶一路走去，两旁是已经摆好的花圈，直直延伸到一张桌前。 程瑶拿起围着黑纱的照片，拿出包里的画塞入相框中。 画中女子容貌清丽，眼神坚定，像是永远也不肯屈服一般。 程瑶忽然想起不久前见过的宴素，她的眼神疲惫而厌恶。 这千年的时光，已经将她磋磨成了她最不想成为的样子了。 我呢？我也只有千年时间！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葬礼的举行，没有哀乐伴奏，沉默着，一切显得寂静而悲伤。 程瑶将无数的元宝、烧入盆中，祝愿者灵沂、宴素、擎苍、姚升、宴素、柳淮、小景……所有她知晓名字的，不知晓名字亡者都有个美满而幸福的新生。 天光消尽，程瑶念着明日的送行早早入睡。 第三天如约而至，程瑶魂不守舍的等至夜晚，一行人一起去了地府。 “你们来了。”白湘接上几人，一路穿过城楼，路边却不似上回来一般热闹。 “她们都去冥河边了。”白湘情绪有些低落，缓缓补充道：“送一个重要的人。” “伏岱？”程瑶出声询问，白湘轻轻点了点头。 程瑶不在多言，几人沉默的向前走去，不久被一个熟人拦住。 “我收到你的纸条了。”童骆的神色从容平静，不似前几次见是那般凶厉。 “他已褪去恶鬼之身，待到寿元终止，便可进入轮回。”白湘看出程瑶眼中的疑惑，出声街道道。 “我不会那么早离开。”童骆看了眼鬼门方向，笑着道：“我还想再见她们一面。” 童骆说罢出声告别，几人继续行进，一路跟着白湘到了伏府。 “她想再见你一面。”白湘带着几人一路前行，最后停在程瑶来过的那面匾额前。 ‘人定胜天’。 第一次见是匆匆一瞥，只觉奇怪；再见时，确实感触颇深。 程瑶正想着，白湘从屋里出来。 “程瑶你进去吧！”白湘帮程瑶打开门，补充道：“一个人。” 程瑶没有任何迟疑，推开门绕过屏风。 踏入大厅，眼前是身穿冕服，头上带着十二旒冕冠的宴素。 “你并不惊讶？”宴素轻声说话，旒珠丝毫不动。 \“我在冥河中看过你的部分记忆，你当时就穿着这件衣服。\” “鬼魂轮回之时，都会停在死前那一天。”宴素双手拢袖，眼神偏向虚空陷入回忆，“我是未登基的帝王，便是着礼服的样子。” “我看见了，从天而降的陨石……” “在古代那可不叫陨石！那叫德行不彰，招致天罚。”宴素轻轻坐在沙发上，向着程瑶招手，“我死后无牌无碑，不入宗庙。史书无载，民众亦讳莫如深，就似从来无我一般。” 程瑶轻轻坐在宴素身边，宴素问道：“你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吗？” “命！”宴素说着笑了起来，“因为我命中残缺，事到临头，功亏一篑。” “无论我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的命。”宴素说着突然捧起程瑶的脸，“但你不一样，你已经逃出去了。” “你知道你的生死簿上写的什么吗？”宴素牢牢的盯住程瑶，一字一顿说了下去，“程瑶，十岁夭。” “你本来十岁就该死的。”宴素说着取消手指的戒指，递给程瑶道：“我要走了，这枚戒指便完璧归赵吧！” “完璧归赵？”程瑶疑惑询问。 “这是你先祖送我的。”宴素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你的先祖和你那天手中的石像长得一模一样。” 先祖？神女像？ 程瑶疑惑地看向宴素，宴素勾起个笑容，道：“或许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白夷看着程瑶走入房间，房门关闭隔绝了一切声响。 良久，程瑶和宴素一起从房中出来。 “戒指？”白夷看了眼程瑶拇指上的戒指，看向远去的宴素了然道：“她把这个送给你了？” “是还给我了。”程瑶叹了口气。 “嗯？”白夷有些疑惑，程瑶却道：“走吧！送他们最后一程。” 程瑶几人跟随着白湘和宴素，一路行至一个平坦的广场。 第220页 白湘念动口诀，话壁挥手便出现一册书页。 书页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沉入冥河，书页落下之处竟缓缓升起一道白雾笼罩的扭曲空间。 “走吧！”宴素率先踏入冥河，脚步不移，河水竟自己向着扭曲空间而去。 河岸边挤挤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无声的送别着宴素，时不时传来些悲泣声。 程瑶明白，即使宴素不是鬼神，他也是地府民心所向的君王。 河水带着轮回灵魂们远去，走的决绝，一路行去无一人回头。 程瑶在心中无声道别，却见行到扭曲空间，宴素回头望向自己而后便没入空间，消失无踪了。 “她还是不甘心。”程瑶说着，肩膀被人自身后拍了一下。 “外公？”程瑶回头有些惊喜。 “瑶瑶！红言还好吗？”外公开口却问起外婆近况。 “还好！可惜外婆不能入地府，不然你们就可以见面了。”程瑶有些遗憾。 “早晚有见面的那天，不用如此急躁。”外公说着，看向白夷，良久笑着道：“我见过你。” 程瑶看着白夷和外公相互套话，拉着旁边的白湘悄悄溜了。 等到回来之时，岸边便只剩下白夷一人了。 “你去哪了？她们等不到你，就先回去了。” “我去拿这个了。”程瑶将右手摊开，手中一道跳跃着的淡绿色灵光。 “这是什么？”白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手指戳了戳，灵光竟然还会自己躲避。 “这个是阴阳缠，活人用它便可见鬼。” “你是帮小童求的？” “对！”程瑶点了点头，开口道：“走吧！回去吧。” 两人离开地府走了没多久，白夷突然转头看向程瑶，“外公说会一直等外婆。” “我知道！”程瑶点了点头。 白夷微微一笑，看向程瑶突然说了个数字，“99。” “什么99？”程瑶摸不着脑袋。 “外婆能活99岁！”白夷牵着程瑶的手向前走去，“你不是一直担心外婆离去吗？她还能陪你很久的。” “谢谢！”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白夷看向前方，认真的说着。 “我也知道！” 寂静的山林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走着走着，程瑶忽觉眼前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和白夷初次相遇的地方。 当时程瑶正被行尸挟持，白夷挎着个篮子就这样出现了。 迫切求救的程瑶，想尽办法接近的白夷，两人莫名其妙的无视了相遇时所有的不合理，竟然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 从这里开始，没想到一切终结之时，又再次从这里路过。 想到这里，程瑶转头看向白夷，却一下对上白夷不知看了多久的眼睛。 程瑶一愣，接着踮脚附在白夷耳边轻声道：“这是我回东川后，我们第一次重遇的地方。” 程瑶话闭，轻轻远离，对着白夷扬起个笑脸。 谁料白夷却摇了摇头，程瑶一时有些疑惑。 白夷低头靠近程瑶耳边，压低声音道：“不是这里。” “那是哪儿？”程瑶有些疑惑。 白夷笑而不语，只是拉着程瑶往前走去。 程瑶不断在记忆中搜寻，突然想抓到了什么，“是回来的那场梦？” 白夷摇了摇头，轻轻敲了下程瑶脑袋，“很接近了。”、“到底是哪里啊？”程瑶哭着个脸，实在想不到了。 白夷却只是笑，轻轻吐出个，“认真想。” 程瑶沉浸在回忆里，却没发现本来只是虚虚牵着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变成了十指紧扣。 看着苦思冥想的程瑶，白夷眼中慢慢溢出笑意。 望向前方，白夷忽而想起了在青玄纪的那一眼。 于你或许是匆匆一瞥，于我却是经年不忘。 我遇见你，在你遇见我之前。 每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