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娘》 撒泼 大清早,大拐子村拐角口,可谓热闹的很,一村妇披散着发,撇腿歪身斜靠在那门槛处,毫无半点形象可言,左手提一小面破锣,右手一短木锤,边敲还边闹腾。 别看那破锣不大,声不说响震天,却搅的村子近处的人已经连续好几日不安宁了,甚至连隔壁村的人都好奇的探过来。 这村妇乃是庄老汉的续弦李氏,长的尖嘴刻薄,性格泼野,为人蛮横不讲理不说,带着个闺女嫁过来好吃懒做,还时常苛带原配留下来的两孩子。 动则打骂,不给饭吃属常态,就是可怜那大闺女,长的跟个天仙似的,就是投错了人家,小时候撞到了脑子,那抠门的李氏不给找大夫看,长大了傻乎乎的。 变成了一个傻闺女,成天被那对母女欺负,还傻傻的总往前凑。 被她那坏心眼的闺女,骗到那窑子里让人给玷污了。 窑子里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全是卖身子的窑姐儿,成日里不干正事,就跟男人滚在塌上,只要有钱,乞丐都能过来骑一骑。 那大闺女身子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回来没多久好好的亲事被退了,人也病了,整日里倒在炕上,人也更傻了,庄老汉平日里要出去照顾庄稼地儿,家里少了个劳动力,李氏整日里撒泼,更别说去管炕上的庄梨儿了,庄梨儿一天到晚饭都没能吃上几口。 庄老汉成日里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那李氏不是省油的灯,最近这几日天不亮就敲锣打鼓的大闹,嘴里咒骂着庄梨儿不知廉耻去楼子里勾搭野男人被搞大了肚子,顺便还哭着穷,搞的村子附近人尽皆知,也不想想是谁害的那闺女。 猜到实情的纷纷摇头惋惜,这是造孽呀,不过大多看个热闹,这年头都穷,更何况外面还在打仗。 庄梨儿低着脑袋坐在屋里土炕上,耳边是李氏的泼闹,她脸色苍白,整个人也异常消瘦,肚子大的吓人,身体崩的紧紧的,小手抓着左右衣襟,指节泛着白,整个人透着一股无措。 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一张小脸巴掌般大小,两个眼儿又黑又大,像两颗黑葡萄似的,只是没有任何神采,皮肤也白嫩的如嫩豆腐,完全不像村里的村女。 一副病美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真是狐媚子! 李氏闺女胡兰儿立在一旁,视线落在庄梨儿身上忍不住啐了一口,心里是掩饰不住的嫉恨,又看到她的大肚子,眼里带着幸灾乐祸。 这时,庄石头从外面冲了进来,张开双臂挡在庄梨儿面前,怒气冲冲的瞪着胡兰儿这个罪魁祸首。 他今年十叁岁,成日里跟着庄老汉晒在太阳底下干农活,皮肤黝黑,块头也不小,是庄梨儿的同胞弟弟,不过两人长的却一点也不像,他非常不喜欢李氏和李氏带来的这个女儿,她们总是欺负他们姐弟,尤其是庄梨儿。 他现在长大了,不过平时跟着庄老汉去庄稼地里,也照顾不了庄梨儿,庄梨儿呢?因小时候被胡兰儿那一推,脑子出了点问题,反应、行动都比正常人慢了半拍。 在屋里成天被那两母女指挥欺负,还被怂恿出去挣钱,结果出了事,看着庄梨儿的大肚子,庄石头越想越气,一张黑黝黝的脸涨的通红,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摞了胡兰儿一把。 他心里憋着气,早就想怎么干了,可见气的不清。 被庄石头这一摞,胡兰儿摔了个屁股墩,“哎呦”一声,揉着屁股爬起来,眉毛一竖,挽着袖子就要打人。 不得不说表情跟那李氏如出一撤。 庄梨儿平时没少被两母女欺负,害怕的身子都在抖,不过还是将庄石头护在身后。 庄梨儿的反应让胡兰儿更加气焰高涨,掐着腰冲了过来。 庄石头径直挡在庄梨儿前面,胡兰儿冲过来看着他的个头有点发怵。 十叁岁的庄石头长的强壮结实,像个健壮的小牛犊,而且还比她高半个头,一张脸黑红黑红的,正怒气腾腾的瞪着自己,胡兰儿怂了,嘴里放着狠话,跑了出去。 庄石头和他爹庄老汉一样也是个老实性子,不过胡兰儿要真敢做什么,他还真不介意打女人。 胡兰儿的心思 ℙó⒅cc.cóм 外面的闹腾还在继续,胡兰儿气冲冲的跑出去找李氏。 李氏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十足十的泼妇样,庄老汉也不管她,坐在一旁无奈的叹气。 如今外面打着仗,到处闹着饥荒,还要交粮税,也就是有钱缴钱,没钱的就只能缴粮。 如今还发生了这种事,庄梨儿被人污了身子。 本来他觉的庄梨儿在外面出的这事,是从胡兰儿嘴里说出来的,胡兰儿这孩子性子和李氏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嘴里的话也没几句真的,反正是真是假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庄梨儿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事儿掩一掩也就过了。 结果肚子里搞出了孩子,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欺不下去了。 那家家境算村里不错的了,儿子是在镇子上给人做活,也不嫌弃庄梨儿脑子不好,还答应会给两串钱做为聘礼(一串钱100个铜板),要知道村里大都是种地的汉子,娶媳妇一般是拿粮、或拿鸡鸭家禽当聘礼,一只鸡或者鸭价格也才叁四十钱,这算很好的一门亲事了,现在倒好都没了。 更糟糕的还是庄梨儿肚子大了,身子骨弱,大夫说这打了的话要一尸两命。 孩子她娘死前,弥留的最后话就是照顾好俩孩子,他也不能真逼庄梨儿去死不是。YùYésんù.cōм(yuyeshu.com) 只是这孩子以后生出来,又是一份口粮,光人头税都要多交一份。 庄梨儿这事,被李氏闹的这方圆几里就没有不知道的,小的生出来可以送人,大的还有哪个正常人家愿意娶,可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家里人不少,粮口都不够了,本来他想的是庄梨儿也快嫁人了,就没算庄梨儿了,结果现在还要多加一张嘴。 庄老汉这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黝黑的脸上皱纹也多了好几道,弓着枯瘦的身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也比往日更佝偻了。 他实在没啥精神去管李氏撒泼。 胡兰儿怒气腾腾的冲到李氏面前,告庄梨儿的状,她是个有点脑子的,没有说庄石头,庄石头是男娃,这年头都看中男娃,庄老汉也不例外。 况且让她碍眼的一直都是庄梨儿,庄梨儿从小就好看,后来虽变成了一个傻子,但张狐媚脸真是让她又恨又妒,每天看着真是无时无刻不难受着,不把庄梨儿撵走她每天心里都专心挠肺的。 她跑到李氏面前添油加醋一顿乱说,李氏也顾不得在外头闹了,立马跳了起来,披头散发的冲进了屋里。 胡兰儿说完后,这气也消了不少,她说的是庄梨儿说是她骗她去窑子里的事,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每次还要添油加醋都拿出来给李氏跟前说,意思是庄梨儿诬陷她,每回李氏听到都要气的跳脚,然后就开始收拾庄梨儿。 想到她的目的是把庄梨儿弄走,所以她及时拉住气势汹汹的李氏,将镇子上听来的那个李员外的事说给李氏。 小镇上有个李员外,家底很富裕,五十多岁年纪了,还十分好美色,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美人了,看见长的漂亮好看的,甭管嫁没嫁人就抢回去做小妾,听说光小妾就有二叁十个,像庄梨儿这种毁了名声的刚好打发给他,还能得到一笔礼钱,最适合不过了。 不过这种事,她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家可办不到,还是需要靠李氏。 庄梨儿被玷污了身子,本来是没几人知晓,她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娘庄梨儿那门不错的亲事。 庄梨儿那门亲事她可肖想了很久,她对庄梨儿的怨恨一大半也来自那门亲事。 这年头村里的大都找庄稼汉嫁,凭什么你个傻子能嫁去镇子上。 第二天,李氏就坐在门前囔囔,嘴里闹着家门不幸,庄梨儿出去鬼混,跟野男人乱搞云云,白的也说成黑的,反正意思就是庄梨儿不干净了。 村子周围的人当然不信,你说胡兰儿出去鬼混还差不多,但你说庄梨儿这傻孩子还真没人信,而陈家那边也迟迟没有人过来退婚。 等了好久,胡兰儿都有些失望了,结果庄梨儿却怀孕了,简直就是天助她胡兰儿,庄梨儿婚事没了,李氏这一闹庄梨儿名声也没了。 姑娘家名声大于天,这名声没了,嫁不嫁的出去难说。 今个儿是李氏闹腾的最后一天,本来退亲那天,李氏就不打算折腾了,结果庄老汉因为她胡乱编排庄梨儿,她被指着鼻子给骂了。 这还是李氏第一次被庄老汉骂,她平时在庄老汉家作威作福惯了,尤其是给庄老汉生了个带把儿的小子后,脾气也越来越泼,她更加不消停了,就着庄梨儿怀了野种这事,她索性又就着这事继续闹了好几日,还找出不知之前从哪捡回来的破锣,你不叫我闹我偏要闹,还要敲锣打鼓的闹,反正庄梨儿又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名声毁不毁关她啥事。 李氏被胡兰儿拉住,胡兰儿的话让她很是心动,这庄梨儿以后也嫁不出去了,给那员外做妾,还能得到一笔钱,这简直是天降好事。 屋里头,庄梨儿眼含愧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肚子里怎么就有了野种,她的亲事怎么也没了。 但她知道李氏这些日子的闹腾都是因为她,而庄石头刚刚推胡兰儿那一下,不用想胡兰儿肯定又去告状了,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庄石头。 庄石头看出他姐的不安,出声安抚庄梨儿“姐,我才不怕那李氏,大不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像成子哥一样去给别人干活挣钱养你” 庄石头嘴里的成子哥就是庄梨儿之前说的对象。 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下意识把目光移到庄梨儿脸上,庄梨儿美丽而虚弱的脸上流露出的只有迷茫、无措。 庄石头的打算 ρó⓲ⅭⅭ.Ⅽóм 带庄梨儿离开这事,庄石头并不是口头上说说。 庄梨儿未婚先孕,在外面被人糟蹋这事在村子里传遍了,他每日里扛着犁锄回来,总是碰见不少指指点点的,都是那些年轻的姑娘,眼里带着明显的恶意。 这些村里的姑娘和胡兰儿一样,对庄梨儿有种莫名的敌意。 虽然庄梨儿是苦主,但有李氏胡乱的编排,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他意识到他姐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庄梨儿其实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傻子,她的性子天真纯然,大多时候是属于那种懵懂的状态,很多事只要你多教导她几遍,她也能懂得。 而且她是个不记事的,现在除了整个人比之前更懵懂,人也更消瘦外,其余的倒也算还好,反正比几个月前那是好多了。 只是庄石头每回看见他姐这个样子,腮颊咬得紧紧的,恨不得把那该死的贼人千刀万剐,也越发痛恨李氏两母女。 所幸庄梨儿这些日子状态也还不错,有时候还会伸手悄然碰碰自己的大肚子,然后又害怕的立马缩回去。 动作小心翼翼,脸上带着好奇。 庄石头怕庄梨儿在屋里被胡兰儿母女两欺负,每日跟庄老汉出去做完活后,就早早的回来照看庄梨儿。 顺便带着什么鸟蛋之类的给她补补身子,这些李氏是不会给庄梨儿的,庄石头只能自己去外面树上掏掏鸟窝。 庄梨儿知道这是好东西,摇头不舍得吃,还塞还给庄石头,让弟弟庄石头吃,不过最后还是被庄石头给喂进她肚子里。 庄梨儿已经有差不多六、七个月了,肚子大的似在里面藏了瓜瓢,行动很是不方便。УùУésⒽù.ⅽōм(yuyeshu.com) 庄石头年龄小,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自然是不懂妇人生产这些,庄梨儿更别说了,他内心布满了担忧,怕出什么事。 他想起村里妇人生孩子,还要请有经验的妇人来接生。 家里有经验的就属李氏了,李氏却是个靠不住的,如果找外人过来帮忙,外面的人也不会白忙。 庄老汉家世世代代种地为生,村里人能拿出手的只有粮禽,可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李氏把持,李氏这人你别想从她嘴里抠出一点东西。 他也没想去找李氏,李氏这些日也不见人,自上次那胡兰儿气急的跑走后,李氏竟破天荒头一回没来找麻烦,而且也没继续闹腾了,就连两母女平日里也不见踪影。 要知道搁以前就算李氏不闹腾,也要每日里来找麻烦,毕竟自庄梨儿从外出事回来后,人病恹恹的躺在土炕上,李氏嫌弃庄梨儿整日不做事吃闲饭,嘴巴就没有安静下来过。 庄石头心里奇怪,只感觉李氏正憋着坏,但他也没心思去想两母女做什么,他还有重要的事呢。 他这些时日一有空闲就会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也会去山上找找有没有野鸡打打,听村里人说这东西能换铜板,铜板也就是钱。 铜板这东西他小时在屋外玩耍,从门缝中见那李氏做贼似的在柜子里藏东西,嘴里念着“命疙瘩”。 那东西外圆内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李氏立马宝贝捡起来,还用纳鞋的鞋垫盖的严严实实的,他后来才知道李氏藏的是铜板。 庄石头总觉得李氏要做什么,想换点钱傍身,可野鸡不是那么好抓的,山上危险还有野猪出没,村子里好几个之前去山上被野猪咬伤,还有被咬死的,不过没死的也算有所收获。 只是这东西白日里是抓不到的,只能天黑了去,听说它们晚上目不能视物,会安静的窝着那里。 大拐子山被一片夜色所笼罩,夜空上星子也格外稀疏,漆黑的夜幕下只听的见随处可闻的虫鸣声。 庄石头大晚上来到山上,也不敢点火匣子,害怕的腿都在抖,他强行壮着胆子,并不打算去山林深处,只来林子外碰碰运气。 他想好了等他这段时间攒点钱,庄梨儿把孩子生下后,就带着人离开,重新找个地方生活。 庄石头运气还不错,在山林外连续徘徊了好几个晚上后,还真让他抓到了几只野鸡,不过大晚上的看不见,他也摔了一跤。 他忍着疼痛将它们腿绑住,藏在附近山洞里,用草垛子遮挡住,喂上一些捡来的麦穗,喂的饱饱的,不然到时候重量轻了就不值钱了,准备尽快找个时间去镇上卖了换钱。 他之前有意去打听过山林间野鸡能换多少钱,野鸡比家禽值钱多了,这东西长在野外营养价值高,在大山林里,危险性也高,很多人都不敢去。 隔天,他和庄老汉将田垛里的杂草除了后,就提着打好的野鸡去了镇子上,镇子离它们这村子有七八公里,有些家里有驴车的,会赶着驴车去,这样脚程短点,不过他没有,只能走过去,他脚程快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 他以前去过镇子上,是庄老汉带着他将家里的鸡蛋拿出来换布匹,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庄石头虽然人老实,但也不笨,提着东西去问了镇子好几户人家,还专找那种一看就出的起银钱的。 自从庄梨儿被人糟蹋后,胡兰儿已经好几日不见陈黑狗了,这陈黑狗是她在外面认识的地痞子,因此她只能自己带着李氏去打听那李员外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人,来到那屋门前。 李员外正在纳他的第二十九房小妾,她们听着外面人讨论这一房小妾是位有夫之妇,那李员外甩出叁两银子就将人强行带走了,李氏听后眼睛都亮了,囔囔着要见那李员外,却被人给撵走了。 那管事本来以为是员外新纳的小妾夫家来闹,结果出来看却是两乡下的村妇,长的面黄肌瘦的,就跟那逃难的难民似的。 李氏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屋子,看到那管家出来还有些拘谨,不过她泼惯了,心里想着那叁两银子,仍大着胆子跑上前道,只要李员外愿意给她叁两银子,愿意把她闺女送给李员外做小妾。 那管家视线上下打量那村妇人身边的胡兰儿,年龄不大,脸还算还行,只是皮肤看着略微糙黄。 他见惯了李员外房里纳的那些美人儿,这实在不够看,因此他表情很是不屑。 胡兰儿意识到,气的鼻子都要歪了,随后被那管家命人赶走了。 李氏不放弃那叁两银子,每日都过来囔囔自己的闺女长的像仙女,要带那管事跟自己回去看,那管事被搞烦了,还真跟着那李氏去了,看看是不是还真有那仙女。 他带着几个下人跟着李氏一起去了。 李氏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庄梨儿正行动缓慢的在院子里走动,她每回出来走动都是躲着李氏的。 她这些日子不像以前那样整个人恹恹的,还能够慢慢的自己出来走一走。 她穿着一身打了布丁的粗布麻衣,挺着大肚子,懵懵懂懂的脸上透着纯真的美丽,让人眼前一亮。 管家当场就呆住了,就连那几个下人也看的目不转睛,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这破地方还真藏了个仙女儿。 庄梨儿见到李氏回来,还带着几个陌生人,正盯着自己看,脸上露出怯意,躲进了屋子。 直到人没了,管家才回过神来,他自然没忽视庄梨儿挺着的大肚子。 李氏看着刚刚管家一瞬不瞬的盯着庄梨儿的脸,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恨不得立马将庄梨儿给送过去,可还没忘庄老汉那,立马装模作样的叹息:“我这女儿也是苦命女儿,才成亲没多久丈夫就死了” 那管家是个人精,心里想谁还上赶着送女儿入火坑的,也不知信没信李氏的话,只留下一句话“这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要送走了” 然后让人给李氏留了一两银子,算是定金。 李氏眼睛放光的接过了那一两银子,立马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连连点头“会的,会的” 胡兰儿见她娘得到了钱,心情也大好。 庄石头卖完野鸡回来,将换到的那叁串钱藏好,就见一发福的中年男人从自家屋院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人。 瞧那穿着,不似村里的汉子。 李氏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立马将手背在身后藏好。 庄石头汗淋淋的跑进院子,见李氏眉开眼笑,整个人都带着超乎平时的喜悦,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他立马警惕起来。 进了屋,庄梨儿不在土炕上,正一脸胆怯的躲在柜子后面,这是庄梨儿见到陌生人时的表现。 他内心咯噔一下,想到那发福的中年男人,还有李氏背后藏的东西,意识到李氏母女这几日的不寻常的用意。 我的 庄梨儿月份还离的早,不过肚子却越来越大,像随时要发动。 庄石头私下里找了附近村的谢二娘,给了她五个铜板让她帮忙看顾一下,还承诺道等庄梨儿生产完后再给五个。 谢二娘是个寡妇,面相清秀,不像村里的村妇,在他们村子接生方面还挺出名的,请她的人也不少,收的酬劳也不贵,一般都是送鸡、鸭蛋和几个红面饼子等,这些东西除了鸡、鸭蛋值个几文钱,红面饼子是农村妇女自己做的,不怎么值钱,就是图个喜庆。 她也了解这庄老汉家里头的事,家里娃多,庄老汉不管家里,每日早出晚归在田里刨食。 李氏泼辣刻薄,庄梨儿脑子不怎么好使,被欺负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事也是可怜。 谢二娘看着手心里的几个铜板,摇了摇头,心下叹息。 草窗外传来一阵阵“叽叽叽”的鸡叫声,一群小鸡崽跟着老母鸡后面叽叽喳喳着。 庄小山伸出手提着小鸡崽的细腿,将它倒提着,那只可怜的小鸡崽叽叽叫着,嫩黄的小翅膀在空中胡乱扑腾。 老母鸡展开翅膀,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双腿腾空,向庄小山飞去,鸡喙使劲啄了他两下。 孩童啼哭声大响,小鸡崽成功的得到了解救,老母鸡立马护着小鸡崽们跑回了鸡圈。 李氏闻声跑了出来,看到庄小山哇哇大哭的抹着眼泪,弯着腰将人搂紧怀,嘴里心疼的叫着宝贝疙瘩。 庄小山是李氏和胡老汉的小儿子,叁岁大的孩童被李氏惯坏了,平时最喜欢欺鸡打狗的,上回就是用小石子扔外面野狗,被狗咬了,接到李氏娘家去了,近几日才回来。 庄梨儿背靠在土炕墙边,透过草窗看着小鸡被庄小山逮住,手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 她不像之前那样,只敢悄悄去触碰。 自院子里的小鸡被老母鸡孵出来后,庄梨儿每回看到,就会摸摸自己的肚子,这已是她现在每日里的习惯。 她捡起庄石头的外衫,继续用针脚扎补,村里人穿的这种麻布衣虽不怎么好看,但却很牢固结实,很适合在干活的时候穿,这些天她发觉庄石头的衣服坏的特别快。 她人虽傻了点,但也明白衣服坏了该缝补,她手很巧,而且这些事情她从小就在做,没一会就补好了。 李氏这些天也不闹腾了,反倒是对她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成日里脸上带着笑,甚至还会端来了一些有营养的吃食。 庄梨儿虽然不如其他人聪明,但也察觉到不对,她带着防备的看着李氏。 李氏现在见她就跟见到钱没两样,心里正乐呵着呢,也不管她,将东西放下,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看你太瘦了,还是胖点好,胖点好” 这话就跟说那猪圈里的猪崽一样。 她从怀孕后,食量其实并不好,不过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她想起院子里带小鸡去觅食的老母鸡,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觉得他们会饿。 还没到八个月,庄梨儿就“被迫”发动了,不过结果却异常的顺利,因是早产儿,两个孩子瘦瘦小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小,哭声也弱弱小小,小手小脚无力的舞动,两张小脸憋的通红。 谢二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也没料到庄梨儿肚子里会有两个,还是龙凤胎。 她之前认为庄梨儿肚子大是因为人太瘦的缘故,所以才会显得大。 她将脐带剪好,用热水擦拭完两个小孩子,放进旁边临时用粗布做的小襁褓里,脸上带着惋惜。 这两个孩子长的倒都不错,就是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来,还有这家里看情况也不是养地起的。 庄石头在屋子外,紧紧的捏着拳头,气怒的看着胡兰儿,“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他这些日子再怎么忙,都会回来看看,今日一回来却发现庄梨儿出事了,而胡兰儿脸上则是藏不住的心虚。 胡兰儿心虚的躲在李氏身后,不敢看庄石头,她能做什么,她不就是看庄梨儿怀着野种还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拿话刺了两句,谁知道这么不经刺。 李氏这次也不占胡兰儿了,她了解自己这女儿,是个沉不住气的,差点她的钱就没了。 她这些日子为了让庄梨儿看起来圆润点,好早日送去给那李员外,多多少少还花了点钱。 这女人生孩子她最清楚了,一个不慎就容易出事,庄梨儿如果出了事,她的钱不就全没了吗? 她也狠狠的瞪了一眼胡兰儿,胡兰儿被李氏这么一瞪,低着头气恼的跑走了。 屋里很快就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庄石头在外急切的敲着门。 谢二娘将庄梨儿用被子掩好,然后把门打开。 庄石头也顾不上去看孩子,只瞧见庄梨儿的大肚子没了,被子上却全是血,正闭着眼睛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 他怕出了什么事,只是望着谢二娘。 谢二娘想起当时情况的危急,出声安抚道“人没事,生孩子都这样” 她想到当时的情况也有些紧张,之前庄石头过来托她看顾一下庄梨儿,因此她每日都会过来看一下,顺便让庄梨儿在院子里多走动,到时候有利于生产。 没想到她今天过来,庄梨儿居然跌坐在院子里,地上也全身血,她当时整个人吓了一跳,想的是这月份没到,孩子一定保不住了,大人也难说。 她叫附近人帮忙把人搬进屋子里,忙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没想到居然还平安的生了下来。 庄石头听到谢二娘的话终于放下心来,这时,李氏的声音乍响“这怎么是两个?” 庄石头听到后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土炕最里面放置了两个小小的襁褓。 两个小婴儿太小了,脸上还挂着小泪珠,许是哭累了,正闭着眼睛酣睡着,庄石头看着,神色有些许复杂。 庄老汉下午才从庄稼地里回来,才知道庄梨儿生了,还是两个,他坐在院子里叹息,也没去屋子里看。 庄梨儿是第二天才醒的,她习惯性的去摸自己肚子,结果摸了个空,她低头看见扁平的肚子,到处看了看,脸上有些失望。 旁边的谢二娘看见,指了指炕里面的两个小襁褓,两个小婴儿正卖力的哭着,嗓音太细小,像小猫儿一般,自然就被庄梨儿忽略了。 庄梨儿看见里面那搁放的两个小小的婴孩,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轻碰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接着看小襁褓,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谢二娘瞧见这姑娘的动作神情,有些好笑,记得这姑娘脑子不好使,在一旁慢慢解释道:“这是你的”她边说边用手指庄梨儿的肚子。 “我的”婴孩的轻啼声中,沙哑的女声轻喃,一遍遍重复着这两个字。 谢二娘还记得自己的正事,教庄梨儿怎么喂奶。 她抱起其中一个婴儿放进庄梨儿怀里,教她两只手如何安放,虽后去解她胸前的衣襟。 她手刚放上去,庄梨儿突然抗拒的推开她,谢二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摞,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这一动作惊到了两个孩子,屋里头婴孩的哭声越来越大。 她抬头望去,就见庄梨儿表情惊恐,一手抱着啼哭的婴孩,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前的衣襟,正不满的瞪着自己。 她想起外面听到的流言,有了大概猜想,内心越发怜惜庄梨儿,她耐心的在庄梨儿耳边道:“梨儿,宝宝饿了” 她指着啼哭的小婴儿,庄梨儿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放在衣襟上的手松了松。 谢二娘知道她是听懂了。 不许别人看 自打孩子生下来后,庄梨儿看着一日比一日好,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两小宝宝。 刚出生的小婴孩皮肤皱巴巴的,看着并不怎么好看,不过几日后就长开了,长开后皮肤细嫩幼滑,那小鼻子挺翘、小眼儿圆亮,是怎么看怎么讨喜。 谢二娘忍不住伸手刮那滑嫩的小脸蛋,惹的小奶娃瘪起嘴,眼看就要哭出来,这小男婴气性还挺大的,也不知随了谁,碰一下都不行,小女婴反而老老实实的乖乖的让人碰。 庄梨儿见了,立马挪开她的手,摇头制止“小宝宝,要不高兴”。 她说完后就抱起小宝宝,背对着谢二娘解开了衣襟,她边喂小宝宝还不忘回头看谢二娘的表情,确认谢二娘没有不高兴后,才又回头继续喂小宝宝。 谢二娘逗着乖巧的小女婴,看着庄梨儿这护犊子的劲,有些好笑。 庄梨儿有了两个小宝宝后,除了谢二娘和庄石头,就不许别人靠近了,连碰一下都不行,李氏和胡兰儿两母女每次进屋子,庄梨儿就整个人挡住不给她们看。 这事还得从小宝宝出生后第二天说起,李氏带着一村妇过来,那村妇是来看孩子的,孩子要被送走这事庄老汉是默认了的,毕竟实在是养不起,也由着李氏去找人。 那村妇进门看见躺在土炕上的两个小婴孩,在确认哪个是男孩之后,眼睛就离不开了,伸手过来就想抱他,庄梨儿察觉到她的意图,出手打掉她的手,然后把小宝宝藏进炕里面。 在场的几个妇人没有人想到她会突然打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那村妇是李氏找过来的,莫名被打,脸色有点难看,李氏好不容易找到人,是家里没有儿子的,可不能让人这么走了,将人拉着好说歹说了半天,等再大点就亲自送过来之类的。 那妇人看小孩长的不错,瞧着也精神,不像庄梨儿一样脑子不好,就没多计较了,反正今儿只是过来看看情况,没打算现在抱回去,而且太小了没有母乳也不容易养活,就高兴的回去了。 从那以后,庄梨儿就不让其他人碰两宝宝了。 庄梨儿这些天在谢二娘的指导下会自己照顾小宝宝了。 宝宝如果哭了,她知道宝宝不是饿了就是拉了。 除此之外她也会在宝宝睡着后,跟着谢二娘学做宝宝穿的小衣服。 现在这种天儿,偏热,宝宝的衣服好做,巴掌大的小衣服,庄梨儿用自己不穿的小衣裁制,宝宝皮肤幼嫩,村里的人穿的粗麻布不适合给小宝宝穿。 这时李氏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鸡汤,这是给庄梨儿补充营养的。 庄梨儿正做着小衣服,抬头一看是她,立马用身子将宝宝档的严严实实的。 李氏看到庄梨儿的动作,脸上有些挂不住,暗骂白眼狼,不过发现庄梨儿身子比以前圆润了点,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庄梨儿的月子做的还算不错。 这些天,谢二娘一直过来看庄梨儿,李氏想到庄梨儿被胡兰儿害的早产,差点出了意外,当然她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记着要把庄梨儿给李员外做妾换钱的事。 还有谢二娘在,不能在外人那里落了口舌,她似乎忘了她欺负庄梨儿这事,附近的人其实早都知道了。 还有这些她也是做给庄老汉看的,她还没有把要让庄梨儿给那李员外做妾的事说给他,毕竟那李员外年龄比庄老汉都大,她正愁着呢。 那管家也来过几回,要她把庄梨儿身子给养好了,她为了钱自是也要好好把人供着。 就等月子做完就把人给送去了,不过她还要过庄老汉那关。 李氏将汤放在桌上,人就出去了,胡兰儿在门口将她扯到一旁,想到她娘端进去的鸡汤,嘴有些馋,不满道“你给她喝那么好的东西干嘛?” 李氏顿时戳着她的脑门有些瞧不起她的小家子气,“你这个小家子气的,人不养好,到时候怎么拿去换钱” “还有你这死丫头,这两天死去哪里了?” 胡兰儿被骂,委屈的垛了垛脚,她这两天又去镇子上找陈黑狗了,这陈黑狗人是地痞流氓,在窑子里做打手,她好久没看见人了,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当初这陈黑狗垂涎庄梨儿美色,她将计就计把人给弄去窑子里,结果没想到陈黑狗连个傻子都没搞定。 不过庄梨儿仍是失了身子,简直是意外之喜,不过又想想那种地方庄梨儿长成那样,能完整回来才怪了。 她看到过庄梨儿生的两个孩子,虽然庄梨儿不给她看,但她还是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两孩子,心里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危机。 那两孩子长的真好,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谁坏了庄梨儿身子,所以她不得不又去找陈黑狗。 如不得已,她并不想去找他,陈黑狗这人贪财好色,想到这,她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面对李氏的询问,她眼神闪烁“我去找大成哥了,庄梨儿不是被退婚了吗?” 剩下的话她没继续说,李氏也不再问,她忙着算日子,就等庄梨儿月子过了。 这时,庄小山突然跑过来,闹着要看小娃娃,李氏看着他,有个计划在脑中形成,可以让庄老汉点头的计划。 她每日都欢喜的算着日子,可谁也没想到庄小山出事的那天,庄梨儿不见了,连同那两个小婴孩也不见了,没有一点征兆。 她起先还没在意,毕竟庄梨儿出事后,胆子越来越小,院子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也想不到人会自己不见。 离开 李氏是个寡妇,男人死的早,带着胡兰儿,庄老汉是个鳏夫,也带着两孩子。 李氏早年除了性格泼,人还算过得去,毕竟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也不易,庄老汉人虽穷但性格老实,两人都各带着孩子,经村里媒婆介绍就组在一起了。 庄梨儿算是在李氏眼皮子下长大的,这丫头从小就傻傻笨笨的,徒有一张好脸蛋,却是个脑子有病的,当然她是不会去承认胡兰儿害的。 胡兰儿平日里不干的活,都是庄梨儿在家干,像洗衣做饭喂鸡等杂活,让做啥就做啥,也不反抗。 久而久之,胡兰儿越来越懒,李氏自己也习惯了,尤其是庄梨儿那小脸蛋越来越好看,再对比胡兰儿,有了比较后,李氏就怎么看庄梨儿怎么不顺眼。 平日里出门,总是听外面妇人聚在一起讨论,庄老汉家那闺女怎么怎么滴,穷山沟沟里出了只金凤凰啥的。 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庄梨儿人傻,可迷的附近的年轻男人那是七荤八素的,村里有出息的汉子都排队上门提亲,庄梨儿人都定好了,胡兰儿却仍然无人问津,李氏渐渐就刻薄起来。 庄梨儿平日里在家被李氏磋磨,性子就变得越加胆小,不过对庄石头这个弟弟倒是爱护的很,明明每次自己都怕的不行却还要挡在前面。 上次就是胡兰儿找她说,以后庄石头娶媳妇要聘礼什么的,庄老汉家穷,出不起聘礼,以后庄石头要打光棍了。 庄梨儿也懂得庄老汉养家的不易,就跟着胡兰儿出去找活干,攒钱给庄石头以后娶媳妇用, 李氏的儿子庄小山泼皮捣蛋,整天上蹿下跳个不停,这里磕着那里碰着是常有的事。 她正愁着怎么把庄梨儿嫁给那李员外做妾,如果庄梨儿自己同意了那庄老汉也阻止不了。 庄梨儿好哄骗,拿捏住庄石头就好,她完全忘记庄石头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庄石头了。 她看着庄小山,想了很久,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拿出几颗麦芽糖,让庄小山假装摔倒,到时候就说庄石头推的。 她再顺势闹腾闹腾,提出自己的条件,庄梨儿是个不禁唬的,一唬就什么都答应了。 可没想到,庄小山那一摔,给磕昏过去了,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李氏的计划落空,每天守在庄小山床前,后悔不已。 庄梨儿那边她也就忘了,等庄小山终于醒过来后,人傻了,整日对着李氏傻笑。 李氏当场傻眼,李员外那管家也来接人了,庄小山人变傻了,李氏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没空再去忽悠庄梨儿,进屋一看,人不见了,连那两个小婴孩一起。 那管家催的紧,她匆忙跑去谢二娘家寻人,庄梨儿养着月子,哪里也没法去,接触的最多的就是那谢二娘。 当然她也不敢肯定在那里,毕竟庄梨儿不怎么出门。 结果人家们都不让她进,她越发觉得人就在谢二娘家,在外面撒泼闹起来,谢二娘虽是寡妇但在村子里人缘好,最后她人没找到灰溜溜的回去了。 在李氏骂骂咧咧一步叁回头的背影里,她想起教庄梨儿喂奶那天,庄梨儿扯着她的衣袖,带着祈求的眼神。 都说庄梨儿脑子笨,可她什么都知道,李氏要送她去做小妾,她的小宝宝也要被送人。 庄梨儿早产也是因为胡兰儿跑到她跟前说漏了嘴,庄梨儿对她母女两很敏感,她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小妾,但她却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懂什么是送人,她不能让她的宝宝离开她,所以她想要谢二娘帮忙。 谢二娘也没想到那李氏母女心肠那么坏,还想送庄梨儿给人做小妾。 她并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早年她见过人世间冷暖、艰幸,不过庄家两姐弟,还是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庄石头好几次过来找她帮忙,身上都是带了伤的,她有一回去镇上看见那孩子提着几只野山鸡换钱,她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后面几日她每回去庄老汉家都会提着篮子,里面装一些她用不了的碎布料,就等有机会了将两个孩子带走。 也不知道那两姐弟以后去哪里? 她站在门外,看着余晖里的夕阳,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小村庄了,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她姐姐当年带着人从山贼手上逃跑后,是死是活。 这一找就是十叁个年头,她姐姐怎么会不记得回去的路,她心里其实早有了结果,可她还存着一点希望。 那孩子如果大了,也跟庄梨儿一样大吧。 夫人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树影绰绰,宽辽的径道上,有细微的“哒哒”声响,一灰色的小毛驴从径道上行过。 小毛驴瘦瘦小小,皮毛微糙,两边置着两小箩筐,背上驮着一做男装打扮的小妇人。 小妇人灰头土脸,看不清容貌,唇色隐隐泛白,喘着气伏在驴背上,毛驴旁跟着牵着绳索,脸色黝黑的粗壮少年。 行了一段路,少年牵着驴绳停了下来,伸手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竹筒递给那男装小妇人。 小妇人接过竹筒,轻抿了两口,然后递还给黑脸少年,少年晃了晃,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又收进包袱里。 “石头”小妇人低声叫了一声,走了那么多天,她也知道这里不好找水源。 “姐,我不渴”少年笑笑。 这俩人正是庄梨儿俩姐弟,庄梨儿月子还未做完,身子还泛着虚,本是跟庄石头一样,徒步赶路,他们离开大拐子村后,庄石头牵出一驮着物件的小毛驴,让庄梨儿坐上去。 庄梨儿怜毛驴瘦小,怕累着毛驴,坚持自己行走,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伏爬了上去。 两人就着大径道休整,婴孩的啼泣声霎时响起,庄石头寻声望去,神色颇为复杂。 两个赶路已是艰辛,更何况还带着两孩子,他本打算让李氏将两婴孩送走后,再带庄梨儿离开,庄梨儿却不愿舍弃两孩子。 对于孩子,庄石头内心是复杂的,他痛恨那玷污庄梨儿的贼人,自然也并不喜这孩子,可庄梨儿,却因她们渐渐正常起来,会学着如何去做一个母亲。 庄梨儿立马被婴孩吸引,她将婴孩抱起,解开衣襟,也顾不得去避旁边的庄石头。 她心思简单,庄石头在她眼里也是半大的孩子。 正休整间,远处突然有阵阵“嘚嘚”声传来,声音响亮,尘烟翻滚,似有大批人马向这个方向而来。 他们两人要去的是瑾地,庄石头想那员外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姐弟,他打听到瑾地是他们这边藩王的封地,他想那员外再嚣张也不会跑那里来找人。 走的也是官道,比那些偏僻小道安全的多,一般也不会遇上杀人越货的土匪,这是谢二娘专程嘱咐他俩的, 两人何时见过这阵仗,一时愣在原地。 眼看声音越来越近,庄石头反应过来,抱着另一熟睡的婴孩,牵着毛驴避到后面分叉的小道上。 他们刚避到那里,一大批战马扬蹄急速行来,为首者举着一面蓝色旗帜,硕大的篆体,标志这一行人的身份,放眼望去马彪人壮,个个表情冷酷,面无表情。 姐弟两都目不识丁,不识得上面的字,这气派威严不知是哪的大官,两人出生到现在连拐子村的小县令都没有见过。 只瞧了一眼,就不敢继续再看,低着脑袋将身子缩着,等那一行人过去。 队伍不长,紧跟着后面的是一辆马车,前面两匹双头大马拉着后面的四轮马车,那车厢偏小,在那些马匹里异常显眼,比起那急行的大马,马车行驶速度也缓慢的多。 左右两边还各立了两名青衣丫鬟,车厢的内帘被掀起一角,里面的人露出一角颜色,女子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姿色艳丽妩媚,着一身朱红色群儒,小腹高高耸着,转头不知对那丫鬟说了些什么,整个队伍也慢了下来。 这里最大的官 马车在路过庄梨儿两姐弟旁边时,婴孩的哭闹声响了起来,引起了轿中那女子的注意,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灰扑扑的两人,身着褐布粗衣,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五官,远远望去就如同那街上乞儿。 两人赶着一头瘦小的灰毛驴,正低头安抚着怀里的婴孩。 这种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多看一眼就觉得污眼,她眼里带着鄙夷,只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着身边的丫鬟红唇轻启: “青柚,还要多久能到?” 青衣丫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疾步上前询问前面的护卫。 没一会她回来道:“娘娘,快了,只需再行两个时辰” 那青衣丫鬟的话说完,轿帘被放了下来。 马蹄声惊到了孩子,婴孩声响的有些突兀,庄梨儿也是有点措手不及。 她感受到那行人的视线望了过来,内心有些怯怕,头埋的低低的,手下却不停,轻拍着怀里婴孩,她不知管不管用,但也只能这样安抚。 庄石头抱着怀里的女婴,整个人也紧张起来,不过他更没什么法子了,他只能跟着庄梨儿一样,将头低着,降低存在感。 幸亏他怀里的女婴乖巧,不像男婴一有点不对就使劲啼闹。 等到那一行人离去后,怀里的男婴也安抚住了,姐弟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些小百姓能惹得起的。 瑾地毗邻胡国,是秦王的封地,这几年两国间时常在此交战,惹的这里百姓民不聊生,纷纷远走他乡,瑾地也因此变为荒芜之地。 但自秦王来到这里,赶跑了那些胡蛮人,带领当地百姓大力发展农业养殖业,土地逐渐富饶起来,不少远走的当地人又重回故乡,也引得其他的富商纷纷前来驻足。 但因与胡国邻近,偶尔也会有摩擦,而庄老汉家所居住的大拐子村就正好是两地交界的边线。 瑾地的主城是瑾城,南街这一块是当地百姓居住的主要场所,秦王治理严当,严惩宵小,时下百姓安居乐业,守己严明,己守本分。 庄梨儿姐弟两人暂且定居在此处,南街白日里嘈杂,夜晚却安静平和。 当日庄石头离开前,摸进李氏屋中,将她藏在柜中的一两银子顺势带走,他清楚这是那管家给李氏的,那日李氏背藏在身后之物。 自上回他遇见那中年男人从家门出来,他就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被他发现李氏偷偷的藏了银钱。 想到这是庄梨儿的卖身钱,庄石头走时将它拿走了,毕竟两人在外也需要钱财。 一两银子换成铜板就是一千文铜钱,瑾城这边租房一个月需一百八十钱,一两银子可以暂且租住五个多月。 除此,还需他们的日常吃喝用度,庄梨儿身体虚,自他们来到这,病怏了好几日才缓和过来。 庄石头出去找活干,每日很晚才归来,庄梨儿则带着两个孩子独自在家。 她在家中也会接简单容易的私活,帮隔壁王婶子洗一些衣物,一件衣服可以挣一个铜板。 她做的认真,每个地方都洗的干干净净,那嫂子看她人老实,做事细心实在,还带着两个孩子,私下里给她介绍了不少活计,还有一些缝补之类的私活。 姐弟两人日子过得还算勉强,直到有一晚,庄石头外面做活迟迟未归,她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庄梨儿住的地方门被拍响,声音急促,她本来胆子就小,怕是贼人,可想到两个孩子,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石头他姐,石头出事了” 她大惊,立马将门打开,就看见庄石头在架子上被人抬了进来。 见门开了,在外叫她的那人继续说道“石头搬货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我们把他送回来了” 那人说完后,就离开了。 庄梨儿急的跑出门去找了大夫,之前孩子得了点小毛病,庄石头找过大夫,庄梨儿记得怎么去找。 大夫过来后,检查了一下庄石头的腿,摸着下巴道“腿骨断了,起码半个月不能下床,叁个月不能干力气活。” 庄石头听后怕庄梨儿担心,在一旁逞强道:“最多叁日,我就能下去” 那大夫听完,凉凉道“你想成瘸子的话,当我没说” 大夫说完后开了几副药,庄梨儿给了铜板将人送走,低头默默流泪。 姐弟两不识得字,庄石头出去找活干,只能去干一些苦力方面的活计,帮人做搬运等苦力活,她暗恨自己没用、脑子笨,全靠庄石头一个人养家,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子。 庄石头是个嘴笨的,看见庄梨儿默默垂泪,急的直挠头。 他边挠边对庄梨儿道:“姐,你别担心,我这次虽然断了腿,但那东家说我机灵,等我腿好了,介绍我到秦王府干活去” 庄石头说完,庄梨儿仍流着泪,不过她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秦王的事,秦王是这地儿最大的官,可这完全不能抵消庄石头腿断了的事实。 这几日庄梨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隔壁婶子过来找庄梨儿取洗的衣物,衣服给了,她钱还没拿人就走了,那婶子追过来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庄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她好奇的问了一嘴。 “没什么”她接过钱,抹了抹泪。 都是街坊邻居,那婶子也听说了庄梨儿她弟摔断了腿的事,看在庄梨儿人还不错的份上,她将庄梨儿拉倒一边,悄声道: “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在秦王府当差,那位侧妃娘娘生了孩子,近几日秦王府里在找奶娘,你不是在奶孩子吗?我家那口子认识府上的人,我介绍你去” 庄梨儿听完后有些犹豫,她脑子笨,一个人出门容易出事,而且她的宝宝也才一个月多大点,也在喝奶。 那婶子看出她的犹豫,继续道“那府上开了一个月叁两银钱,我本来想告诉我那弟媳,没想到那弟媳下奶早了,现在生不出奶,只能作罢,这种好事我还不告诉别人呢” “可我的孩…”庄梨儿仍还在犹豫。 婶子摇了摇手,“你那两孩子也有一个多月了吧?让你弟去东门早市挤牛奶回来喂呗,牛奶新鲜不比人奶差,而且你月底还能回来自己奶” “这种挣钱的好事,错过了这个就难找了,你想想这可是一个月叁两银子,不比你洗衣服一个铜板强?” 进府 王婶子的话,让庄梨儿的心慢慢动摇,她低着脑袋,思索着这个事儿,这些酬劳确实诱人。 一个月的钱都能抵庄石头在外给人搬运货好几个月的酬劳,而且庄石头再过一年多就能找媳妇了,也需要银钱。 她抬头,看着王婶子,咬着唇问道“是去秦王府给小宝宝喂奶吗?” 王婶子觉得有戏,忙答“就跟你在家照顾孩子一个样” 她说完,想起庄梨儿是从那偏僻小村子里来的小妇人,平日里在家大门紧闭,人也不怎么出来,胆子怯小,心思简单,她又说了一句“有好几个奶娘,到时候你看别人怎么做,你就跟着怎么做” 庄梨儿觉得这个活简单,她可以干,还有钱拿,而且李氏母女又没有在这,不会有人欺负她。 “那就劳烦婶子了” 王婶子摆了摆手“都是街坊邻居,你回去准备准备,就在这两天,到时候我让我那儿子接你过去。” 庄梨儿应了这个活儿,她想着怎么告诉给庄石头,庄石头怕她被外面的人欺负,一直让她待在家。 果不其然,当她给庄石头提起此事,遭到躺在床上休养的庄石头强烈反对,“姐,我能养的活你们” 庄梨儿就知道庄石头不会同意,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垂着脑袋默默的抹着泪。 她只觉得自己没有用,还一直连累庄石头,庄石头比她还要小两岁,可却一直要照顾她,现在不仅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她的孩子。 庄石头瞧见,仍硬着心肠不同意,躺着的这些天,他也不是不知道,庄梨儿这些天总是偷偷的抹着泪。 他姐性子单纯,脑子不如别人活泛,小时候的遗症,反应也不如别人快,别人学一遍的东西,她要学很多遍。 更没有那么多心思,出门在外很容易被骗被欺负,之前出了那种事,他是万万不会同意庄梨儿出去做事的。 屋子里静悄悄地,一时之间两人各自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庄梨儿开口了,“石头,再过两年你该娶媳妇了,姐不能一直靠着你” 她说完后,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庄石头听到他姐的话,有些许震惊,他没想到庄梨儿会这样想,她觉得自己是他的累赘。 庄梨儿内心其实一直都很敏感,平日很少表现出来,她能感受到外面那些良善丑恶,也能知晓庄石头是怕她再出什么事。 庄石头一时不知如何,庄梨儿单纯怯弱,但性子却很固执,就算他并不赞成,她也会偷偷的跑去。 他捏了捏拳头,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伤了腿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 庄梨儿去秦王府的那天,再叁向庄石头保证,她只是去喂养孩子,就跟在家喂两个宝宝一样。 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出什么事,更不会让自己被欺负。 她跟庄石头道了别,最后去看了看孩子,两个孩子虽是早产儿但却很是健康,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她望着他们可爱的睡颜,心里极为不舍,自两个宝宝生下来后,她就有了一份眷属 虽然他们似乎并不被人期待。 直到走出院门,庄梨儿人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出门去赚钱,上一回是去小镇子上,当时胡兰儿在,她不安好心,害她被人玷污了清白。 这回她一个人,身边没有坏心眼的人,只要她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将秦王的孩子喂养好了,她把银子拿到手,到时候回来,庄石头娶妻生子,而她自己可以接点针线活计,也能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了。 她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正想着一高瘦汉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瘦高身材,长相带着清秀,甫一出现,对很少接触到陌生人的庄梨儿来说,着实吓了一跳。 他快步走上前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最后说道“你就是庄梨儿吧?我娘也就是你们隔壁的王婶,让我带你去秦王府” 她穿着简单的粗布蓝衣,自来到瑾城后,带着两个孩子,有样学样,学那些嫁了人的妇人,盘起了妇人发髻,只不过她额上还留了厚厚的刘海,看不清长相。 此刻她被看的很不自在,将脸微微向下低了点,点点头,默认了他的话。 他说完带着庄梨儿来到巷子外,牵出一辆马车出来“西大街离南街有点距离,乘车快点” 庄梨儿仍就点了点头,那汉子驾着马车回过头,见她怀里抱着个大包袱,身体挺得直直的,人拘谨的坐在车里,便主动介绍起了秦王府。 庄梨儿并不怎么说话,只坐在那认真的听,同时在心里慢慢的记,也知道了这年轻汉子叫张顺,他爹张大树在秦王府做事,是一个小管事,他也随着他爹去了王府。 大约行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张顺带着她来到王府后门。 她下了马车,瞧着面前正红朱漆大门,占地辽阔的院落,修建的规模宏大,宏伟气派的建筑,一时不知怎么形容,这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她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 这时,后门开了一条缝,灰衣门房从里探出头来,见到张顺眼睛一亮,把门打开,将人放了进去。 庄梨儿跟在张顺身后,一路上垂着脑袋,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看。 风和日丽,红日当空,人影倾斜,正当午时。 张顺带着庄梨儿走的地儿稍偏,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曲折长廊,不知走了多久,来到院里屋舍密集之处。 两人经过一假山后,正行走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催促“快点,给娘娘的参汤冷了,你可担待不起” 只听得这一声催,那边两道人影一晃而过,随后“噗通”声响起。 远处尖细嗓音传来“大胆,在王爷面前也敢横冲直撞,没了规矩” 那声音尖厉刺耳,震人耳膜,庄梨儿人虽在远处,小脸也不禁泛起白,身子实打实的啰嗦了一下。 第一个孩子 ℙó⓲ⅭⅭ.Ⅽóм 那边两人的磕头求饶声传了过来“王爷饶命,奴婢们是急着给娘娘送药膳” 两人跪趴着,额头紧贴地面,庄梨儿白着小脸,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假山后面,在她站的这个位置,看不到他俩跪的何人,却正好见两个匍匐瑟缩在地的背影。 紧接着那道尖细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可是徐侧妃?”听着却没有之前那么尖厉了。 最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地上跪趴的两人谢了恩,站起身来,捧着东西匆忙离开。 庄梨儿的心自见那两人跪着求饶开始,就一直扑通扑通的不停,她还没有缓过来,没想到下一秒直接要跳出来。 “何人在窥视?”另响起一道声音,嗓音低沉、冷冽,威严尽显,让人无处遁形,声音离她很近,仿佛就在跟前。 被发现了,庄梨儿苍白着脸,立马像刚才那两人一样噗通跪了下来,头埋的低低地,恨不得给缩进地里去。 那声音的主人走了过来,她趴着头,一截绛紫色的衣摆出现在她眼帘、纹样精致、华丽夺目,其下是青缎云绸皂靴,眼看人越来越近,她整个人绷的紧紧的,冷汗止不住往外冒,大气也不敢出。 张顺脸色也有些泛白,也急忙跪了下来,不过他还算镇定“王爷恕罪,小人是张管事之子张顺” “可是那张大树之子”秦王不再说话,目光审视着他,之前尖细嗓音适时响起。YùYésⒽù.ⅽōм(yuyeshu.com) “正是”张顺被看的如芒刺背。 “在此做甚?”那人又问道。 “这是给小公子寻的奶娘之一”张顺指着身旁的庄梨儿道。 秦王狭长的眼眸微眯,视线移到那缩着身子、抖抖瑟瑟的奶娘身上,良久,对张顺微微颔首。 “去吧”随即他带着人离去。 秦王走后,张顺站起身来,他没想到会碰到秦王,秦王本人一般是不在府中的,就算在,也不是那么不容易碰见的。 他刚才正准备上前行礼,没料到早被发现,亏的他不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尖细声音的是秦王身边的贴身宦侍,那宦侍是秦王从京中带来的,在府中的权利很大,张顺他爹张大树见了都要上前腆着脸讨好。 也是,徐侧妃生下了位小公子,王府里那么多位娘娘夫人,也就徐侧妃诞下了孩子,毕竟是秦王的第一个孩子,在府中碰见秦王也属正常。 庄梨儿听到脚步声远去,也是缓了一口气,虽没瞧见样貌,但她感觉到刚刚射在她身上那道视线的锋利,如此可怕,想到刚刚求饶那两人,她胆子小又笨,怕做错事,觉得以后还是躲着点好。 张顺告诉她两人的身份,却见庄梨儿怯怕的更厉害了,最后又安抚道“庄娘子别怕,秦王赏罚分明,没有过错就无惧” 他说完,领着庄梨儿来到一处院子前。 院子位于府邸的东厢稍偏地儿,是由几间独立的空室围成一小院。 东厢是小公子所住之处,庄梨儿作为奶娘进府,安排在此处最为恰当,张顺指着其中一间空房让她在此处休息,明日再去见小公子。 “明儿会有嬷嬷过来告知你那些事宜,庄娘子好生休息吧” 走之前他想到庄梨儿胆小,又留下了一句“庄娘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寻我” 张顺走后,庄梨儿独自到那小屋子里,这一路张顺是个细心的,大致给她介绍一下,她在心里默默的顺了好几遍,也算知晓了个大概。 她要哺乳的是秦王的第一个孩子,是徐侧妃所生,秦王有好几个妃子,只有徐侧妃有孩子。 张顺说了不少,不过那些太复杂的她觉得理解有些困难,反正她也只需跟着明日的嬷嬷哺乳好小公子就可,这就是她要做的。 关照 ℙó⒅cc.cóм 庄梨儿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她东西不多,首饰什么的都没有,就几件样式简单的衣服,是那种普通老百姓惯常穿的那种粗布衣,款式土气,胜在结实耐穿。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女子的一些私密物什,内里穿的小衣什么的。 她将这些物品放进床旁的小柜子里,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空间不大,放置的物件也不多,就一床一柜还有一把小杌子,庄梨儿看了很满足。 她还挺怕会跟其她人挤住一间屋子,她还记得她小时候跟胡兰儿睡在一间屋子,她趁她睡着时将她拧醒。 她被她拧醒后,睁眼迷迷糊糊的望着她,她就立马装睡,后来次数多了,庄梨儿也不理她,胡兰儿就变本加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身上都是紫青掐痕。 后来大了,胡兰儿嫌挤,闹着李氏要自己一个人睡,她才能睡个好觉。YùYésんù.cōм(yuyeshu.com) 正想着,外间隐有响声,随后她屋门被敲响。 来到这陌生地儿,庄梨儿没想到有人会来敲门,张顺也没有说今儿会有人过来找她,她正有些犹豫,敲门声一直持续,伴随着叫喊“庄娘子在吗” 还没见到人,她就泛起紧张来,她掐着手心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绿衣妙龄女子,长相秀丽,梳着丫鬟髻,不过发型又不同于昨日见得那些丫鬟。 庄梨儿将门打开后,她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看。 好在她今日不是第一次被这么看了,不过这绿衣丫鬟的目光让她却觉得格外奇怪,她强装镇定,“你是?” 绿衣丫鬟被她这么一问,立马收回目光,连忙道“你是庄娘子吧?我叫翠云,小管事说你是小公子的奶娘,让我多来关照一下” 翠云口中的小管事就是张顺,张顺他爹是府里的管事之一,张顺也时常被府中下人叫做小管事。 庄梨儿不知道她口中的小管事是谁,疑惑的望着她。 翠云耐着性子告诉她,甚至还牵起她的手,“庄娘子刚过来,还不熟悉王府吧?我带你先去熟悉一下” “这会正是用饭的点,先带你去厨房” 她异常热情,庄梨儿对生人的碰触有些许不适,不过也没拒绝,她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没吃午饭,确实也有些饿了。 庄梨儿关好门,跟着翠云走了出去,庄梨儿仍像来时一般,不怎么开口,都是翠云在说。 翠云是家生子,出生就是丫鬟,不过父母死的早,张管事看她年龄小对她多加照佛,顺便收了翠云做义女。 在秦王还没受封地之前,张管事只是此处一官员府上的管事。 后来秦王受封在此,那官员被派任到别处,张大树作为瑾城本地人,被那官员留给了秦王,于是他就在秦王府上继续做他的管事。 秦王府不是一般的府邸,秦王本人在瑾城这儿可以说是这地方的王也不为过。 自然也就家大业大,光府中的丫鬟下人数量都有好几百,管事自然也不只一位,除了张顺他爹张大树是瑾城本地人,其余的几位都是秦王从上京带来的。 张大树主要负责一些外在打点的事宜,这次徐侧妃诞下小公子,几位管事自然要负责寻奶娘哺乳喂养。 翠云之前听说本来奶娘是张管事夫人的亲戚,结果最后变成了一年轻妇人,还是张顺本人亲自带过来的,她正打算过来瞧瞧,没想到今儿张顺本人亲自过来找她,要她关照一下。 她急匆匆的过来也是存在一点私心的,见到庄梨儿后,她也算稍稍平复下来,这小娘子柔柔弱弱、一脸怯怯,想来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翠云带庄梨儿去了大厨房,恰好是饭点,出锅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那厨子认识翠云,还专程打了招呼,将两人的饭菜盛了过来。 府上人都在大厨房用饭,下人伙食标准的一荤一素一汤,因翠云是陈管事义女,那厨子还专门多给了道荤食,庄梨儿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还有她平日极少吃到的荤腥。 庄梨儿刚开始还有些拘谨,翠云爽朗热情,她也慢慢没那么拘着了。 除了秦王本人院子有个单独的灶房,其他人都吃着大厨房。 就连诞下孩子的徐侧妃也不例外,吃食都要从大厨房提取,不过听伺候在徐侧妃身旁的丫鬟说,徐侧妃的院子也快要建个灶房了。 翠云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细细的给庄梨儿讲述起了那徐侧妃,徐侧妃是上京徐国公府上的嫡女,大半年前才被封为了侧妃,性子骄纵的很,她悄声提醒庄梨儿。 庄梨儿听翠云说那徐侧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又想到了那胡兰儿母女,正喝着汤的她下意识的紧抓住汤匙。 翠云没想到吓到了庄梨儿,想到小公子是秦王府上一老嬷嬷在照顾,庄梨儿一般是不会遇到那徐侧妃的,又立马安抚道。 庄梨儿听后也算松了一口气。 次日,卯时一刻,外面就有人来叫庄梨儿。 庄梨儿很早就醒了,来秦王府的第一晚她没怎么睡着,她想到她的两个宝宝,等她月底回去的时候,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她,想到这她就有点难受。 来这陌生地儿产生的怯怕也消散了不少。 经过昨儿,庄梨儿已经能渐渐适应,她跟着叫她的那丫鬟到了一宽敞明净的院子,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拨浪小鼓摇响,有人在逗弄孩子。 沧桑的老妇人坐在杌子上,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 见有人来了,那老妇放下小鼓望了过来,却见那瘦弱的小妇人头埋的低低地“你就是张管事找的奶娘吧?抬起头来” 语气威严不失庄重。 庄梨儿怯生生的将脸儿抬起,那老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年龄挺小的,看着倒是个老实的” “以后你就跟我身边这两位奶娘一起喂养小公子吧” 庄梨儿这才发现,那老妇身边还站了两位妇人。 其中一妇人衣衫有些许凌乱,想来是刚喂完孩子,她脸皮薄,想到这她脸上泛着薄红。 她正准备过去那小公子旁,外间有脚步声小跑进来,带着急促,“静嬷嬷我想亲自喂养端儿” 话刚落,随之出现的是一张让庄梨儿熟悉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她有些印象。 她和石头来的那天在路上见过这女子。 女子说完后,目光却越过孩子,直直向着旁边屏风后望去。 庄梨儿随着她的视线,才发现屏风后有坐了人,身形高大挺拔,宝蓝色衣衫若隐若现,庄梨儿瞧着那身形,脑中莫名浮现出昨日那绛紫色衣摆的主人。 亲自抚养 庄梨儿头回动作快过了脑子,将头低了下去。 她对让她害怕的人或事特别敏锐,她虽不聪明但她对危险的直觉特别准。 她没想到那秦王也在这,毫无疑问,她是害怕他的,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大家都怕,她胆子比她们都小,当然就更怕了。 她低下头,缓了口气,没再往小公子那走,继续站在原处。 徐侧妃进来后,青丝略缭,微微喘着急气,她妆容精美,一身淡粉纱裙,长及曳地,刚生产不久的腰身用云带约束着,不盈一握,更显胸脯鼓鼓,身姿窈窕,外罩同系色粉纱,让人一亮,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收回视线,跑到小公子所躺的摇床旁,眼圈红红,委屈尽显,一副不愿与小公子分开的模样。 静嬷嬷见徐侧妃匆忙进来说了一句后,目光就灼灼的盯着屏风后,知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宫里浸淫时间长久,女人之间的争宠路数她见多了,当下不赞同她的做法。 堂堂国公府嫡出的小姐,生产不到半月,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跟外面那狐媚子般,不过想到什么,她语气还算温和“徐侧妃年龄尚小,正是月子阶段,不宜” 她后面没明说,可徐侧妃听到她的话,脸一僵,她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不仅不能下床走动,下面还时不时有恶露流出。 及笄不久的贵族小姐,何时经过这些,她委屈难受,就想见秦王。 可她的嬷嬷说,女子这样的一面是不能让男人看见的,她忍受了十几日,知晓秦王今日去了文轩院,文轩院是小公子的院子。 她爬起来让丫鬟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见到了想见的人心里更加委屈。 她望着摇篮里的小婴儿,内心复杂,又觉得秦王过来看孩子是喜欢孩子的,提出将孩子抱回去自己养。 她年初及笄,年龄也不大,并不懂得怎么去照顾一个小婴儿,但府邸只有她生出了孩子,她要牢牢把握住机会。 她不会忘记上京还有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 想起这,她所有的愤懑都浮现出来。 她心里懊悔无比,指尖将掌心抠的死死的,秦王正妃的位置本该是她的。 她刚要开口,屏风后的那人就走了出来。 男人头戴束发紫玉冠,脸部线条如雕刻般硬朗分明,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此刻他面目沉静,眉梢微蹙,狭长的眼眸正静静的望着她。 要以前他这样看她,她肯定早就羞红了脸颊,可此时她被看的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孩子。 仿佛她的所有想法都被看透,不过只一瞬,她很快调整过来,眼眶盈满泪意“殿下,柔茹想亲自抚养孩子” 美人流泪,惹人怜爱,徐国公夫人出自清河陈氏一族,清河陈氏出美人,她清楚自己优势,把脆弱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说完后,等了良久,秦王也没有开口,那双眼一直盯着她,她将唇咬的死死的,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她听见他道“徐侧妃想亲自喂养孩子,那以后就由徐侧妃亲自抚养” 她紧握的指节泛松,心下欢喜,她就知道秦王对她是不同的。 庄梨儿低着头,愣愣的站在那里,听得云里雾里,脑子一团浆糊,为什么徐侧妃的孩子自己不能带,还要求这王爷才行。 她的宝宝也差点被李氏给送人,她想起这心里也难受起来了,直到婴孩啼哭声响起,她对这类啼哭声特别敏感,不自觉的走向摇床前。 就见到那小襁褓里的婴孩,大张着嘴儿,小拳头紧握,小腿儿乱蹬,哭的脸上红通通的,庄梨儿心疼起来,伸手就要去抱。 结果有人比她更快。 徐侧妃将孩子抱起来,结果他哭的更凶了,庄梨儿听到这啼哭总想到自己的孩子,心下一紧。 她抬眼望去,发现徐侧妃抱孩子的手势不对,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是不能那样抱得,那种抱法很容易箍着孩子。 还有徐侧妃身上香气太浓,她离得近,闻着都有些难受,更别说小宝宝了。 她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有些犹豫。 正犹豫间,其中一奶娘上前帮忙纠正了徐侧妃的手势。 手势是纠正了,可哭声还没有停下了,突然,有惊讶声“啊”道 “怎么长红疹子了?” 俺有话说:俺只能保证每天更新一章,因为没啥时间码字,不过时间多的话,会多写点的。 你们下面的留言俺也会大致扫一眼的,所有答案都在后面 不同 循着声望过去,就见徐侧妃怀中的小公子嫩白胳膊腿儿上,生出了红色的小点点,在小婴孩手上看着格外骇人。 徐侧妃尖锐的扫过包括庄梨儿在内的几位奶娘,“你们给端儿吃了什么?” 文轩院充满了婴孩的啼哭,和女子的厉声质问。 守在门口的晋元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连忙叫人去找医正来。 徐侧妃这一质疑,两个奶娘一时间慌了手脚,小公子刚才还好好的,而且这么小的孩子能吃什么?除了她们的奶水。 那两位奶娘吓得跪在了地上,庄梨儿见她们跪下,也跟着跪了下去, 静嬷嬷听着小公子的哭声,心都揪起来了,这是秦王唯一的孩子,就在她和秦王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事。 徐侧妃脸上梨花带雨,抱着孩子扑到秦王面前,直言有人要害端儿。 晋元进来后站在一旁,目光往在场的叁位奶娘身上看去,屋子里之前的两位奶娘跪在地上颤着身子,直说与是自己无关。 后来的那一位也跪在那里,脸色微白,嘴唇嗫嚅着。 他一直守在门外,心里也明白后面的这位嫌疑最低。 他将目光看向秦王,秦王身体略显僵硬的站在屏风前,面色冷峻,看不清表情,徐侧妃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靠在他身上。 晋元从秦王年少时就跟在秦王身侧,没几人知道,秦王有非常严重的心理洁癖,这癖跟女子有关。 徐侧妃说有人要害小公子? 可徐侧妃有孕后,吃穿用度一切都是让专人负责,就连摆在院子里的那几个可有可无的夫人,也被徐侧妃想着法子让人搬到西院最偏僻的角落了。 秦王对此也纵容着,睁一只眼闭一睁眼,任由她去了。 徐侧妃是个折腾的,有孕后也不好好养胎,从上京追到这瑾地。 瑾地邻近胡国,不确定变数极多,胡侧妃却非要跟过来,最后秦王派人亲自将人给接了过来。 徐侧妃年龄尚小,刚及笄不久,秦王大她个八九岁,性子看着冷冷的,不近人情,可晋元知道他的殿下对徐侧妃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不单单是之前殿下在瑾地小镇遭胡国蛮子暗算,坏了姑娘清白的身子。 但他又有些猜不透殿下的心思,这份不同到底… 殿下一直迟迟未娶,直到去年娶了赵候家女儿为正妃,虽同是妃,但正妃和侧妃地位相差巨大,侧妃再怎么样也是婢,见了正妃也是要行礼的。 且候府嫡女身份比不过一等国公嫡女,做侧妃也是委屈了这国公嫡女了。 不过他又想到,如果不是殿下坏了姑娘清白身子,指不定就没这徐侧妃了。 他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眼前的这一切,直觉小公子跟这几位奶娘都无关。 静嬷嬷是秦王乳嬷嬷,将秦王当亲儿子般,不可能害小公子。 徐侧妃自己设计?后院女子的阴私手段,晋元也有耳闻,但瑾地这边的秦王府目前说是徐侧妃独大也不为过,上京那位是个不管事的,另外几个侧妃手也伸不过来。 秦王现只有这一个孩子,或许以后也只这一个,小公子以后就是秦王世子,况且徐侧妃此时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他正想着,他就听见后面那位奶娘嗫嚅道“…香…味” 庄梨儿看见跪在自己旁边瑟瑟发抖的两位奶娘,于心不忍,她大着胆子,说出了那两字。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她几乎是抖着嗓子说出来的,她不确定有没有被听到,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这个原因。 她说完后,发现整个屋子除了婴孩啼哭之外,静了一瞬,似乎所有人都朝她望了过来,还有人狠狠的朝她这瞪了一眼。 她顿时慌张的低下了头。 徐柔茹自然是听到了那瑟缩发抖奶娘出口的话,她怎么可能愿意承认是自己身上的香,导致孩子生红疹子的呢? 别说她不愿意承认,就连屋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没想到这香。 静嬷嬷自然也是早嗅到徐侧妃身上的香味,只不过以前在宫里照顾秦王婴儿时期时,皇宫里的宫妃用香那是没停过,秦王自然是没发生过这事。 那两位奶娘倒是有经验的,但早被吓破了胆,哪还有闲心想其他。 庄梨儿刚说完,医正就被请来了,那医正年龄大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给秦王行礼后,坐在杌子上都还喘着气,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就这徐侧妃的手掀开小襁褓,看了一眼就直言“这是过敏了” 过敏?那就是徐侧妃身上的香味了? 不过徐侧妃仍不死心的问那医正:“过敏原是?” 老医正瞧着徐侧妃,鼻子嗅了嗅,意思不言而喻。 静嬷嬷没想到还真是那香,忆起宫里的一桩秘事,有些怔楞,最后又摇了摇头,小孩子本就呼吸脆弱,经不起香熏。 过敏原找出来了,是徐侧妃身上的香粉味,徐侧妃来时往身上搽了百合兰的香粉。 百合兰香粉是上京玉珍阁新出的新品香,两种淡雅、素净的花研磨成粉,一系列加工制作成百合兰香粉,搽在身上浓郁,经久不散,上京女子最是喜爱。 徐侧妃听到这个结果,咬着胭脂唇儿,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一脸无辜后怕的望着秦王。 “臣妾不知”她眼睛红肿,边说还边流着泪儿。 秦王看着徐侧妃,神色有些许复杂,仍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询问了医正一些事项,确实孩子没事后,命人将库房里的那对紫玉吊坠耳饰,拿来给徐侧妃。 那紫玉吊坠耳饰是去年边陲小国进贡来的,圣上连同其他东西一并赏伺给了秦王,秦王带回去后,连王妃都没给,一直被堆在库里落灰。 最后庄梨儿也得了一些赏,算是奖赏她的心细。 顺便让她以后指导徐侧妃怎么照顾小公子。 庄梨儿正惊慌低着头,没想到她只说了两个字,居然她也有赏,有些反应不上来。 府上的人得到主子的赏,都要说些好听的话,晋元没听到庄梨儿的谢,下意识望过去。 就见那其貌不扬的小奶娘,傻傻的跪在那里,整个人呆呆的,像只呆头鹅。 他在秦王身边这么久,见过不少谄媚的面孔,这种呆头呆脑的傻样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听到徐侧妃欢喜声,庄梨儿才反应过来,正要答谢,这个翠云提过,主子赏赐了东西要答谢。 她微微抬起头,发现秦王已经带着人走了出去,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后知后觉,想到以后要跟徐侧妃一同照顾小公子,庄梨儿脑中忆起翠云提醒她的话,徐侧妃不好相与。 她昨儿还稍稍松了一口气,今后就要每日面对那徐侧妃。 怕啥来啥? 勾引? 这几日,庄梨儿心中可谓是惶惶不安,生怕一个不慎就惹恼了那徐侧妃。 上回她蹬她的那一眼,另她忧心至今。 偶尔秦王也会过来看小公子,庄梨儿和另外两个奶娘在里间照顾小公子,徐侧妃则像只花蝴蝶般围绕在秦王身侧。 那两个奶娘经过上一次事,胆子如今比庄梨儿大不了多少,每次都摆手推脱。 最后不得已,庄梨儿硬着头皮抱着小公子出去,她身体每次都绷的紧紧地,完全不敢抬头。 外面两人她都惧,不管是秦王还是徐侧妃,不过两个人如果站在一起她反而觉得要好点。 那样徐侧妃心情就会好,她心情一好,庄梨儿对她的怯意就会缓不少。 还有徐侧妃心情好,就会赏下面人东西,庄梨儿都被赏了好几回了。 庄梨儿开始盼着秦王多过来,但是秦王来的次数却不多。 好在徐侧妃这些天心情都不错,每日在妆奁前摆弄秦王给的那副紫玉耳饰,庄梨儿也算暂时放下心来。 秦王之前要她指导这徐侧妃关于孩子的,她除了会喂奶也不会啥了,想起这她实在难安。 不过徐侧妃瞧着也没那心思。 “庄奶娘,这是娘娘赏给你的”青衣丫鬟将托盘里东西放在庄梨儿面前圆桌上。 正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庄梨儿闻言看去,那是一只银头小钗,上面坠着流苏,在白日里瞧着也流光闪耀,着实漂亮。 可她平日里又不梳妆打扮,就算她用了,这戴出去惹人显眼,走在外面还不叫人抢去。 上次秦王也命人赏过她一些类似的,本来她还挺高兴的,可… 翠云为此还专门找她,说王府里的赏的东西都落了号,带着府里标记,库房里都有记载去从,不得私自贩卖,被发现了要杀头,就连被偷了的话也是要杀头的。 杀头是什么?就是砍脑袋。 脑海里霎时浮现石头和两个宝宝被抓起来砍头的画面,吓得她当场一啰嗦,这东西给她实在没用,还不如几个铜板拿在手里实在。 原本她还打算将这些东西送两根给翠云和王婶,她们对她这么照顾,她也想感谢她们,可她要真送了,不是平白害人家嘛,遂打消了这一想法。 庄梨儿谢过那丫鬟后,心里直冒苦水,瞧着手上这银钗,如那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就像供祖宗一样放在包袱里,还要时刻担心会被人偷去。 她带来的小包袱已经装了好几根这样的钗子了,就连她的几身衣服都快装不下了。 府上虽发了统一的服饰,她平日里也穿不上自己的衣服,但她的衣物也很重要,她就那么几身,没了就没得穿了。 上回跟胡兰儿去那小镇上,当时她没有防范之心,带的包袱连同衣服都被人给摸走了。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整个人急慌了,脑子懵懵的,糊里糊涂的就被骗去了那种地方。 忆起那事,庄梨儿无意识走到院门口,紧握银头小钗的手攥的紧紧的,死死咬着唇瓣,怯怯眼中泛起薄雾。 朦胧清眸似含了一汪春水,干净纯澈,水眸汪汪,朱唇紧咬,惹人怜爱,无形中透着引诱。 李时佑往前的脚步一顿,目光停留在庄梨儿脸上,眸子微黯。 晋元低着头,跟着秦王来到这流芳园,察觉秦王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就见那呆头小奶娘站在院门口,露出一副楚楚惹人怜样。 潋滟水眸媚意横生,在那看着不甚起眼的小脸上,增添了无限光彩。 他没想到这小奶娘居然这么大胆子,算盘打得好,在这勾引秦王,之前表现的畏畏缩缩,秦王过来总是低着头不敢看的样子,瞧着一副老实相。 晋元对这种行为是鄙夷的,一切想爬秦王床的都不屑。 尤其是这种不安分的妇人,身子都不干净了还妄想一步登天。 当然除了那次被徐侧妃钻了空子,还没有人成过,他顿时放下心来,这心思不正的小妇人自有人收拾。 在徐侧妃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被逮到可没有好果子吃,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想到这奶娘以后凄惨的下场,他不免有些惋惜,可惜了那双潋滟眸。 哪里像? 眼见庄梨儿离秦王越来越近,晋元横眉一竖,张嘴刚要呵斥。 徐侧妃从室内迎来,那小奶娘反应倒是挺快,立马噗通跪了下来。 庄梨儿脑子短暂空瞬,只觉这二八天,外面日头正盛,似有丝丝寒气侵来,佟然听到徐侧妃的嗓音,她方才正神。 她离眼前那人不过半寸距离,她身量小,视线平直对到前面那人胸口处,从衣物布料看,是秦王无疑了。 她动作迅速的匍匐下去,掌心一片湿濡,秦王今日要过来,她是知道的,所以徐侧妃高兴赏了东西给院子里的人。 她眼含惊恐,匍匐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小奶娘动作利索的让晋元咋舌,动作、表情神态的惊恐不似作假。 他看向秦王,秦王面带冷意,神色一如既往深沉,不言一发,抬脚进屋,晋元要呵斥的话也吞了回去。 等人都进屋后,庄梨儿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 不一会,院子里传出徐侧妃娇声欢笑,直到听到徐侧妃唤她,她才脚步不稳的站起身来。 她去里间将小公子抱过去,敏感的察觉秦王身边跟着的那人,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接下来几日,庄梨儿院门都不敢再靠近半分,徐侧妃总会坐在摇床前,盯着小公子的脸,每日问身边那两个丫鬟,小公子哪里长的最像王爷。 丫鬟站在摇床前,指着小公子眼睛,“小公子眼睛狭长,简直跟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徐侧妃听了回答满意的很,笑容荡漾开来。 庄梨儿闻言,看向小公子眼睛,想起她的两个小宝宝,小孩子眼睛难道不长一个样吗? 接着她又问起旁边庄梨儿几个奶娘,那两个奶娘自然是讨好,说着和丫鬟一样的话,顺便还谄媚的说“这小脸简直一个样” 庄梨儿不知怎么回答,她到现在都不敢正视那秦王,回回头低的死死的,但她也只能跟着附和。 徐侧妃得到答案似乎很满意,突然说亲自给小公子喂奶,庄梨儿跟那两个奶娘站在一旁对她指导。 青丽站在徐侧妃身侧为她褪去上裳,这个天儿渐热,她穿的也不多,外面长衫一脱里面就一件红兜衣了。 徐侧妃肌肤白嫩,红兜衣趁的她更是肌肤赛雪,青珠站在一旁将兜衣那系带半解。 那两位奶娘近来被赏赐多了,胆子也大了,挤开庄梨儿,争着上去指导。 被挤开的庄梨儿独自站在一旁,她默默的低着头也靠了过去。 兜衣半解的徐贵妃,胸乳上方有一枚小小的叁瓣花,颜色鲜艳昳丽,异常好看。 惹的两奶娘好奇,时不时往那瞄。 徐侧妃身边那两个丫鬟趁机开口“我们娘娘这可是天生的” 两个奶娘也立马赞扬“徐侧妃真是哪都美,连个胎记也跟别人不一样” “就是,就是” 庄梨儿自是也看到了那叁瓣花,她只见过脸上长麻点子的,还没有见过人身上长花的呢?不由稀奇的也多看了两眼。 夜幕沉沉,弦月如勾,几许繁星陪伴闪烁,晋元神色焦急,急匆匆的从外间走到秦王室前。 还没临近,他就听见茶盏声碎裂,不由得心下一沉。 秦王这是头疼又犯了! 秦王这头疼从年少时就有了,他刚跟在秦王身边时,禧妃刚薨不久。 禧妃被发现与人有染,捉奸在床,当场自缢。 这事为宫中一大宫闱,圣上震怒,当时的秦王还不是秦王,只是格外受宠的四皇子,禧妃出了那事,秦王落宠,母族又势弱,年龄尚小的四皇子没了依靠,在冷宫流落了一段时间。 冷宫那种地儿,都是精神极为不正常的宫妃,有些甚至都心理扭曲变态了。 晋元当时也只是一个刚入宫不久,无依无靠,四处被欺的小太监,他虽聪明,但没有银子贿赂上面,被大太监指去伺候那冷宫里的四皇子。 他刚入宫半年 在宫里也逐渐明白权势靠山的重要,知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冷宫的皇子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他被人送到那庭草凄凄、杂草都有半人高的深宫冷院,望着这永无出头之地,心中一片凉。 不知站了多久,耳边传来深庭怨妃的凄厉惨叫,他嗅到了及浓烈的血腥气息。 他战战兢兢的顺着那腥气寻去,就见衣衫褴褛的小四皇子,冷冰冰的站在那那庭前,无一点生人气息,手中还握着一把泛着冷光,血淋淋的匕首。 他惊骇,想到冷宫里的一些传闻。 他不知道四皇子在冷宫里遭遇了什么,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排斥一切女子的靠近。 他亲眼瞧见那妄图靠近的小丫鬟被折了手脚扔了出去,有的甚至还惊慌尖叫的自己爬出来,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 秦王也是那时有了头症。 他跟了秦王有十六个年头了,时间久了,他的头疼之症也很少再犯,对女子的排斥也少了。 除却那一次,他没想到这症今儿又犯了。 眼前一片黑暗,他披散着发,双眼发赤,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头疼欲爆开,陷入了短暂的恶魇,脑海里那些女人狰狞淫欲面孔再一次浮现,心中徒生凌虐之感。 这一刻的男人残忍而暴虐,冷俊面容逐渐扭曲,下一瞬一双水潋潋的眼眸怯生生的望着他,瞧着那干净水眸,他无端生出摧毁的欲望。 女子的扭动挣扎通通被困缚,暗色中昳丽灼艳的叁瓣赤梅开的艳红,低低呜咽在黑暗荡开来。 晋元站在门外,急的双腿来回踱步,上京有消息传来,刑部王侍郎突然被查,就连上次秦王中毒也跟那平西王世子有关。 平西王是其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手握重兵,封地于南,与秦王藩地相隔甚远。 此人颇有军事头脑,却荒淫无度、好色成性,其子平西王世子跟秦王年龄相差无几,说来还有姻亲关系。 赵氏有双胎两姐妹,长相如一澈,一个是秦王妃,一个是平西王世子妃。 按理说两人应和平共处,就算不也应维持表明的和平。 可这一年多以来,那平西王世子就跟那疯狗似的,追在秦王身后乱咬,那架势恨不得咬下几块肉。 就拿上次那淫毒来说,虽不致死,但时间长了,断子绝孙。 此人嚣张肆意,光脚不怕穿鞋,躲在暗中将上京秦王的势点逐一击破。 跑腿 ℙó⓲ⅭⅭ.Ⅽóм 室内骤亮,晋文听闻里间传唤,急忙走了进去。 夜风佛过窗,烛火跳跃,灯影晃动,秦王着白绸中衣,半靠于床头,狭眸轻阖眼角微微泛红,冷俊面容带着些许扭曲。 晋元恭身半跪于地,好半天才听到那喉间溢出的微哑音。 “何事?” 晋元将那边传来的消息一一禀报,良久,没得到一点指令。 他抬首,就见秦王神色茫然,撑着头若有所思。 晋元疑惑,再次出声,秦王却突然低喃,似自言自语“清河陈氏可还有年纪相仿的女子?” 除了徐侧妃秦王竟主动询问女子,晋元一时转不过来,半晌才想起徐国公夫人即姓陈。 清河陈氏一族原名门望族,不管男女都极为貌美,只不过十几年前魄落萧败,除去国公夫人,其余人早已不知所踪。 徐国公卿乃开朝元老,爵位代代袭世,其声望在朝中也不低。 其夫人陈氏身体孱弱诞下一子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女,自是宠爱如宝,那一女即徐侧妃。YùYésⒽù.ⅽōм(yuyeshu.com) 当年国公大喜,宴请了朝中上上下下官员,就连还年少的秦王也去了。 小四皇子年龄小,出冷宫不久,失去宠爱,朝中无人私底下不轻视鄙夷,小小年纪整日绷着脸,戾气尽显。 晋元那时惧怕小四皇子,只敢远远的跟着,隐隐记得那日落日余晖下,四皇子神色落寞的从国公府出来,手里好像紧紧捏着一根金黄麦穗。 那麦穗想来是国公小姐抓周之物,小四皇子性冷残戾,但不也像那抢孩童之物的人,他狐疑,却也不敢问。 “清河一族早在十几年前就魄败了”晋元如实回答,十几年前的事了,查无可查。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下去吧” 晋元没想到秦王只说了这一句,他望着秦王,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秦王了,他还怎么做一个贴身宦侍? 秦王看出他的疑惑,淡淡开口“王侍郎那人两面叁刀、摇摆不定,没了就没了,再推一个上去就是了” 晋元一拍脑袋,这急的差点忘了王侍郎的为人,不过他更想问的是那平王世子怎么解决“那平西王世子?” 秦王闻言,不屑嗤笑“平西王好几个庶子都不安分,他在上京待太久了,让他滚回南边去” “顺便放出些王妃要来瑾地的消息。” 他说完摆手,让人退下,晋元边走边思索,王妃从不来藩地,放这消息有什么用? 秦王好久没来万春院,徐侧妃心情一日比一日不好,每日压抑的氛围让庄梨儿等人大气都不敢出。 庄梨儿站在那里伸手偷偷捂着鼓鼓的胸部。 近来徐侧妃要亲自喂奶,静嬷嬷吩咐厨房准备了许多下奶的吃食。 徐侧妃吃不完就赏给了她们几个奶娘吃,她吃了太多下奶的东西,胸乳涨的难受。 小公子人小,却有叁个奶娘,自是吃不过来,徐侧妃自己都吃了不少,那两个奶娘自是也涨的难受,每日白日自是都争着喂。 庄梨儿只能等晚上了,可晚上小公子没有夜食习性,谁能想到庄梨儿到现在还没喂过小公子。 胸涨的生疼,有时甚至还粘湿里衣,她忍着涨疼的胸,只能晚上回去偷偷摸摸的自己挤出来。 第二日,徐侧妃又会把那些吃不完的吃食赏给她们,每日都是如此,庄梨儿实在难受的紧。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庄梨儿嘴笨话少,丫鬟奶娘跟她待久了,自然摸清了她的脾性。 白日里庄梨儿抢不过那两奶娘,没有喂食机会,她就完全像一个跑腿的,被青丽和青珠使挥着去找秦王,这本来是徐侧妃要她俩去做的事。 秦王最近不在府上,两人总有一人要候在那里等。 青丽这些日跟王府的一个侍卫好上了,跟那侍卫偷偷摸摸的躲在假山的树林子后,做起了野鸳鸯,窸窸窣窣的亲着嘴儿,伴随着淫浪秽语,被要回屋换衣的庄梨儿给撞了个正着。 青丽肚兜半解、露出半个白白的胸脯,整个人挂在那侍卫身上,瞧见有人来了,又怕又羞,急忙整理衣服。 她见是庄梨儿松了一口气,连忙将那侍卫推走,上前紧紧捂着她的嘴让她不要说出去。 被紧捂住嘴的庄梨儿脸涨的通红,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脑子里是刚刚青丽衣衫不整的和一男人抱一起?脸上还很高兴的样子? 知道她人老实,青丽松开她,见她娃都有了,还偷偷凑在她耳边小声问一些女人跟男人之间的亲密事。 庄梨儿被问的瞪大了眼,一脸茫然。 青丽见了无趣的很,整了整衣服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瞧着庄梨儿,她想起徐侧妃让她做的事,她腿有点累,就让庄梨儿去看看秦王回府没。 听说找那秦王,庄梨儿小脸由红变白,那两个奶娘都争着讨好徐侧妃身边两丫鬟,她不想得罪人但也不敢去,偏偏嘴又笨,话还没出口,青丽人就走了。 不得已庄梨儿只能往秦王住的地儿走去,她最近涨奶涨的难受,怕胸前湿润还要紧紧捂着胸口,想起秦王又怕的啰嗦,整个人走路姿势看着扭扭捏捏的。 晋元跟在秦王身后,大老远就看见那个不安分的小奶娘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那张不起眼的小脸总是一副委屈巴巴样。 这些天他见到她的次数,比徐侧妃身边那两丫鬟加起来的次数还多,总时不时往这里跑,现在勾搭主子都这么明目张胆? 徐侧妃这是一孕傻叁年? 秦王院子里一片寂静,丫鬟侍卫都没有一个。 庄梨儿远远的在秦王的院子外看了一小眼,她不敢进去,在外面站了一会,没看见人,就偷偷摸摸的往回走。 她最近也学聪明了一点,知道青丽和青珠那两丫鬟,回回过来找秦王都没人,那她在外面偷偷看两眼,没人她就走。 穗子 那鬼祟的身影消失,晋元收回了目光,发现秦王目光沉静,正盯着那小奶娘刚徘徊的地儿,若有所思,神色迷茫。 成年后的秦王极少会再流露出这种神色,而最近的秦王总会如此。 他常年伴在秦王身侧,禧妃的死和他年少时的经历,致使他手段残忍,性格凉薄、整个人也冷冰冰的,更是也不讨当今圣上的喜。 当年划属藩地时被赶到这动荡不稳的瑾地,瑾地邻接胡国,胡国蛮子野蛮凶悍,时常侵入这地儿烧杀抢夺、做些奸淫虏掠勾当,搞的这里百姓民不聊生,走的走、跑的跑,人影疏落。 秦王到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荒芜城地,方圆几地不见一丝人烟。 好不容易见到一两个人,结果那些人见是军队过来,脸上惊慌明显,跑的比兔子还快。 后来才知这是一座荒城地,这地儿离京中尚远,消息也缓滞,虽早知荒凉没想到这般荒凉。 瞧着那冷风呼啸中盘旋的落叶,听着枯枝上振翅的迟暮秃鸦,晋元坐在马上回头望着上京方向,只能苦笑连连。 在瑾地前些年,面对胡人时不时的骚扰侵扰,秦王一概置之不理,未采取任何措施,任由他们嚣张气焰大涨。 那胡人领头蛮子听京中来人了,还有些收敛,时间久了,结果发现来的是个缩头王爷,亲自带着人马嚣张得瑟的前来示威,这一来再也没回去了。 他们的兵卫早已等候多时。 那些人被屠的精光,瑾地满地都是鲜血,割下来的头颅被挂着城上好几个月,直接风化成骷髅骨。 两国正式开战,准确来说是瑾地这地儿和胡国,在上京的圣上只是象征性的派了点兵马过来。 那胡蛮子是胡国第一勇士家族达达铁木,胡人人壮马强,崇尚武力,喜好战争。 在胡人心中那达达铁木就是他们的崇敬信仰,听闻被秦王那般羞辱屠杀,叫嚣着要报仇。 那时候的秦王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兵马强壮的比他两个大的胡人,冷俊的脸上浮现的近是戾气。 胡人骁勇善战,但智商实在不怎么高,空有一身武力,秦王睿智有谋略,带着人以少对多,手段狠戾毒辣,让胡国蛮子产生了畏惧。 胡国经济本来也不富裕,不然也不会强掠周边国家了。 长时间的耗战,引起了胡国那边的怨声载道,不得不退兵休和,只不过还会偶尔摩擦,那是达达家族人的不平。 战争后就是重建,也亏的这地儿百姓不多,对百姓的损失也小,不过还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使得瑾地这地儿日渐繁荣。 秦王也渐渐从一个冰冷戾气少年,变成了喜形不露于色的冷漠青年。 再冰冷凉意的人,只要有权有势想扑上来的不计其数,更何况是秦王这样的俊美男子,晋元自是见了不少。 京中贵女者甚多,秦王厌恶不假辞色,除却对徐家姑娘表现出了不同。 随着藩王权势的增大,圣上又不敢轻易削藩,但又忌惮各地藩王,强行下令,各地藩王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回京。 秦王回京那日,命人打了一根金子做的麦穗,整日拿在手里把玩。 晋元看到那金灿灿的麦穗都觉俗不可耐,结果秦王拿着那东西去了徐国公府。 上京的国公小姐年芳十二叁,容颜初具美人雏形,有上京第一美传称,登门拜访的男子如过江锦鲤。 秦王正束冠年龄,对于长期在藩地,母族弱微,京中尚无根基的秦王来说,登门这百年公府,无异于有点痴人说梦。 据晋元所知,国公府这姑娘和中宫太子其弟信王来往甚密。 况且谁讨姑娘欢心,冷着一张脸不说还送那俗不可耐的金黄之物。 秦王将那俗不可耐的东西交给那国公姑娘时,眼中有了些许波澜。 这一场面,晋元还一度以为秦王妃会是这国公小姐。 毕竟秦王虽现势不如人,但想得到的还从没有失手过。 庄梨儿回到万春院就见徐侧妃靠在圆桌前,手里拿着一东西出神。 秦王过来的次数少了,她总会瞧见徐侧妃这样,她已见怪不怪了。 走进,发现那是一根金子打造的麦穗,白日里闪着金光,直晃人眼。 庄梨儿见什么都可以说稀奇,但这麦穗对她来说是一点也不稀奇。 庄老汉每日早出晚归去田里中劳作,秋收季节就会割麦穗回来晒成粮食。 作为农家村女,村里无啥玩乐,小孩子就会去玩那麦秆,她可以说是玩着这长大的,这是种地人的命根子。 她有些好奇,徐侧妃拿着这金穗子做什么? 正纳罕间,青丽带着秦王踏进院子。 庄梨儿跟着其他几人,识趣的退到隔壁屋子里。 徐柔茹撑着下巴望着手里的金穗子,这是秦王回京后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一根金色的麦穗。 她那时只知道他是一偏地落魄王爷,初时收到这金麦穗是嫌弃的,她堂堂一国公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么俗气的东西还入不了她的眼。 直到有一回她跟上京其他府里的小姐妹出去,途经花街小巷,受惊马匹横冲直撞而来,俊美蓝衣青年从天而降,揽着她的腰肢将受惊的她解救。 青年脸部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面色冷冷,不苟言笑,于万花街市飞奔而来,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回京的秦王。 她搜集了不少他的消息,他有着李氏皇族特有的狭长眼眸,他讨厌女子的靠近,他喜欢穿蓝色、紫色衣衫,隐隐感觉他似乎对她是不同的。 听闻圣上要给她赐婚,他也拒绝了,上京传言秦王心悦国公小姐,在等她及笄,想到他一直未娶是在等他,她暗喜。 秦王在京根基尚浅,也不受圣宠,刁难的人不少。 他虽对她有着不同,但他总是冷冰冰的,给人若即若离感,她那时有些摇摆。 徐柔茹瞧着紫衣青年,眼角泛起泪意,她后悔了。 那段时间她赌气跟信王走的近,他没啥反应,最后她却得知他即将要迎娶赵氏嫡女。 赵侯爷宠妾灭妻,京中勋贵无人不知,其妻商户出身,性子软弱可欺,带着大女儿跑回了娘家。 那嫡女在上京颇有名气,极有商业头脑,徐柔茹跟她打过几面交道,觉得她市侩,两人也互看不顺眼,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她暗中得知他和赵氏女有名无实,觉得他迎娶赵氏女是为了刺激她。 她恬不知耻的追着他跑来瑾地,自从那次后,尽管他仍冷冷的,但对她有了明显的改变,可她却心里有了郁结。 她变得善妒、粘人,明知他不喜别的女人近身,但她一想到那件事就受不了。 徐柔茹心里莫名慌乱,她望着向她走过来的男人,手伸向了自己腰间的襟带。 襟带轻轻一扯,如花般散落在地,女子腰肢纤细,裸露在外的肌肤盛雪,绸红兜衣里胸脯鼓鼓,透白绸裤下两条玉腿若隐若现,就这样跑过来扑进男人怀里。 李时佑猝不及防被软玉在怀,极为不自在,他身子立马僵硬起来,他抬手反射性般想推开徐柔茹。 腰被抱得紧紧的,女人用了很大的力道,他知道自己手劲大,一时也不好用力伤了徐柔茹。 毕竟是为他孕育孩子的女人,也是对他有着某些特别意义的人。 徐柔茹感受到他肢体的僵硬,但她觉得他对她是不同的,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解他腰带。 李时佑察觉她摸他腰带的动作,这次他利落的避开了她,拾起地上的衣物要给她披上。 低头就瞥见女子凌乱肚兜下,那枚赤红艳丽的叁瓣花,他一时有些愣神,脑海里的一些画面又浮现上来。 头疼欲裂中,女子水眸潋潋低声啜泣,和那极为艳丽的叁瓣赤花,他睁眼就对上徐柔茹泪水涟涟眼。 徐柔茹求欢被拒、面色微白,有种豁出去了的架势,趁李时佑不备,垫脚吻上他的喉结。 “哐当” 庄梨儿被指使来送茶,她捧着茶盏从半开的门进去,就又瞧见两人搂在一起的场面。 徐侧妃正衣衫不整的往秦王怀里钻。 她当即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都摔碎在地。 受牵 李时佑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将徐柔茹推开。 动作直接的令人心碎,女子脸色白的无一点血色,媚眼带泪,眼眶泛红,嘴唇微微翕动。 美人含泪,惹人怜爱,李时佑内心却没有一点波动,他象征性的抚了抚她的肩。 自嘲:他不愧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茶盏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庄梨儿吓得跪了下来,碎瓷片扎在膝盖处,钻心的疼痛蔓延,鲜红浸湿了膝裤。 她小脸惨白,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强烈的疼痛感,她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滑落,疼痛怯怕通通涌了上来,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李时佑余光瞥向地上的庄梨儿,他每回见她都是抖的,软弱可欺的模样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样没了似乎挺可惜的? 触及到她的泪眼,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双潋潋眸,他莫名烦躁,沉声喝斥:“滚出去” 庄梨儿连忙起身,向外跑了出去,她膝盖被碎瓷片扎到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晋元在门外瞧见那小奶娘下裳膝盖上沾着血,瘸着腿跑了出来,他刚才也看见她端着茶盏走进去。 没想到她这么笨,也不知是谁派来勾引秦王的,秦王这段时间明显的心绪浮动。 他故意放她进去,在徐侧妃难堪下她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她身上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了? 庄梨儿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她忍着痛跑回小院子,捂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泪眸里尽是怯意。 她作为奶娘被召进府,到现在都还没喂过小公子,她怕被赶出府,会积极的去做一些丫鬟下人做的事。 她也知道她们会趁机欺负她。 她很害怕可她又怕没有这份活计,石头腿受伤了,她的两个宝宝也需要口粮,她除了默默忍受,没有任何办法。 青丽过来瞧庄梨儿,她带着伤药来到她住的小院子,上次庄梨儿撞破了她和那侍卫的事,还帮她保守秘密,她对她印象也还不错。 她撩起庄梨儿的裤腿,为她搽药膏,瞧着她匀称白皙的小腿,用瓷白无暇、光滑如玉来形容也不为过,只不过上面点点血痕破坏了美感,有些可惜。 她一边抹一边传授自己的经验“做我们下人这一行的,就算看见主子衣服脱光了滚在一起,也要眼睛都不皱一下” “你看你胆子这么小,活该被欺负”她浑然忘了自己也是那一员。 “是青珠让你去送的吧?” 庄梨儿含泪点了点头。 “你认识张顺?”她摸着下巴缓缓问道。 庄梨儿想了想,之前张顺送她来秦王府。 “你们什么关系?” 她摇头。 青丽又问,“你跟翠云呢?” 青珠喜欢张管事儿子张顺,这在府里已经不是啥秘密了,那叫翠云的丫头也对那张顺有几分意思。 两人之前还打过一架,青珠怎么打的过那常年跟着张管事在外面跑的翠云?青珠那人心眼小一直记着。 翠云时常会过来找她,给她送一些东西。 “你这是被牵连了?没想到青珠这丫头这么歹毒,还来了招借刀杀人。”徐侧妃要面子,被秦王拒绝这事被外人知道,不当场处死算好的了。 青丽和青珠两人都是国公府的丫头,青珠是徐柔茹贴身丫鬟,青丽是徐柔茹做侧妃时,徐公国派人送过来伺候的。 青丽给庄梨儿上好药,指了指她的脑袋“以后聪明点” 庄梨儿低着头沉默不语。 青丽带来的膏药,效果很不错,没几日庄梨儿腿上的疤痕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庄梨儿尽量避着徐侧妃,不在她眼皮子底下活动。 她人也警惕了很多,青丽也算仗义,青珠的为难,青丽总会是适时出来帮她挡一下。 庄梨儿已经在王府待了两个多月了,有些想回去看庄石头和宝宝了,她本是打算一月回一次的,一直没有提出,拖到了现在。 秦王府守卫严格,进出府门都要通行谕。 她手里拿着通行谕,结果被那门房给挡了回去,说她这个不是。 庄梨儿傻眼了,她不识字,并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静嬷嬷亲自给她们几个奶娘的,怎么会是假的? 她拿着小包袱回到院子,坐在床头,想了很久,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静嬷嬷说那通行令,一人只有一张,不见了只有等下一个月了。 翠云跟张大树在外面跑了好几天,刚回府,听说庄梨儿今日要回家,带了些东西给庄梨儿送来。 一来就看她垂头丧气、闷闷不乐样,一问才知道原由。 庄梨儿跟那几个奶娘住一个院子,她一拍大腿“肯定是青珠让那其中一个奶娘干的” 说着就要撸着袖子去干架,被庄梨儿及时拉住了。 “唉,这可怎么办?我又不能带你出府,只有管事才可以”她头疼。 突然她摸着脑袋想到什么,拉着庄梨儿就往外走,顺便提上她的小包袱。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出府,不过先委屈一下你” 翠云拉着庄梨儿来到秦王院子附近,庄梨儿见是秦王院子前不愿再去。 被翠云扯着往前走。 “别怕,那里,你看那里”秦王喜静,整个府邸只有秦王院子守卫人少,翠云觉得这里最适合不过了。 庄梨儿顺着翠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杂草丛里,有一半米高的狗洞。 那狗洞正好容庄梨儿这种瘦弱女子。 秦王府邸是之前那官员府阔修的而成的,那官员喜欢养狗,所以在此凿了个狗洞。 那官员住的院子风水景色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秦王院子也就定在此处。 翠云一直跟着张大树,从上任官员到如今的秦王,所以勉强还算清楚。 “这洞子直接通向外大街,你小心点从这里出去” 真他娘漂亮 ℙó⒅cc.cóм 那狗洞外也生了一大片杂草,长势颇高,生在那正好从外掩盖了这洞口。 庄梨儿从那洞子里爬出来,形容多有狼狈,额前那厚重的留发歪歪斜斜,还粘上几丝蛛网,衣裙也沾上了不少尘土。 往前走,深巷两边是住宅,这些宅子红砖绿瓦的,颜色跟王府建筑多有相似,她顿时怯步。 她正踌躇间,翠云也从洞中爬出来,“忘了给你说了,这里是府邸外院下人居住地儿,快跟我走” 她带着庄梨儿一路匆匆跑到后院门口,也就是庄梨儿来时的那道门,“我帮你叫了一辆牛车” 庄梨儿眼含感激。 翠云歉意道“你那通行令肯定是青珠让人干的,她之前还有没有难为你?” 庄梨儿默了片刻,想起青丽说两人打架的事,摇了摇头。 翠云松了一口气,送她离开。 庄梨儿坐着牛车,回到西大街,见到熟悉的院门,眼眶有些发热。YùYésんù.cōм(yuyeshu.com) 她整了整自己的裙襦,提着包袱上前去敲门。 庄石头正拿着木勺给两个小宝宝喂奶,他每日寅时就要去畜牧园那挤新鲜牛奶,还要趁两个小的都睡着的时候,忙的手忙脚乱的。 门被敲响,他正忙着,两个小娃,男娃调皮的很,嘴里一直咿呀咿呀的不停叫唤,有时候趁他不备在床上自个翻起上身。 有一回翻到床头,吓得庄石头好几天都盯着他。 那女娃与他性格相反,都不怎么哭闹,喜欢露出光秃秃的牙床一直笑呵呵的。 他忙着应付那男娃,没听到敲门,直到敲门声不停歇的响。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疑惑谁过来找他,自打他腿受伤后,还要照顾那两个小的,外出的时间打紧的很。 他打开门,乍时见到庄梨儿,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他有两个月没见庄梨儿了,在家总会担心他姐在王府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越想越恨不得自己腿能马上好,把庄梨儿从府里带出来,可大夫说还要等一个月,他不得不泄下气。 门从里被打开,庄石头这两个月都待在家,没往日那么黑了,个子也高了,整个人壮壮的,脸上一副不敢置信样。 姐弟俩人重逢,一时无言,最后庄石头反应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庄梨儿,嘴里还不停询问她有没有被人欺负等等。 庄梨儿垂下眼,摇头表示没有,庄石头莫名不信,还想再问什么。 她迫不及待的进屋看两个宝宝,两个宝宝比之前大了,被庄石头照顾的很好还不认生,瞧见来人好奇的伸出脑袋张望。 这两个月她照顾王府小公子,特别想自己宝宝,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瞧着男宝宝的眼睛怎么越看越像王府小公子? 只一瞬,她摇了摇头,小孩子都长一个样。 晚上,她打来水给宝宝们洗澡,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不老实,四处乱蹬,水溅的她满衣都是。 她也不恼,笑呵呵的抱起来,一个个擦干净,换上新衣服,这是她在王府,翠云给她在外面带的布料,她晚上无聊的时候做的。 她给男宝宝擦好后,再给女宝宝擦的时候,发现小女婴身上有个小红点,那红点在小肩胛上,在烛光下红的显眼。 她用手轻碰了一下,庄石头见到,“这小红痣长了一个多月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长痣”他一边说一边纳闷。 庄梨儿听后收回手,继续给她穿上小衣服。 第二日,隔壁王婶过来,庄梨儿拿出小包袱里的东西,这是翠云让庄梨儿带给王婶的。 王婶乐呵呵的接过,“翠云这孩子孝顺” 庄梨儿自己也拿出一些东西给王婶,对王婶表示感谢,王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能说她找庄梨儿进王府有私心吗? 乐云坊位于瑾城中心地儿,是当地最大的妓坊,白日里也客似云来,踏进门里,一股浓烈的香粉就扑面而来。 晋元跟在后面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龟公看见两贵人,立马上来迎接,被晋元摆手赶到一边。 这种地方他只去过一次,上次那地儿杂乱暗小,跟这完全不能比,不过都是恶臭的。 他对这种地儿是有阴影的,上次秦王差点出事。 达达家的人狼子野心,想篡位又怕赫尔皇族与秦王合作,主动过来找秦王,结果却跟那平西王世子串通,坑害秦王。 晋元实在是瞧不起这人。 刚一靠近包房,女人的淫叫与男人的低吼交织传来,声音着实不堪入耳。 晋元脸黑如锅底,他能感受到旁边秦王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这不是羞辱人吗? 他咬牙刚要开口,秦王抬手示意他退下。 晋元站在门外,已经能想到达达赤尔血溅当场了。 门被推开,里面的淫秽一览无余。 身披轻纱,浑身接近裸露的女妓,双臂被男人钉在圆桌前,身子被迫拱成一张弓,仰着着脖颈呀呀淫叫着。 那男人面容粗犷,目露淫邪,硕大一颗头拱在女妓双奶前,吸的啧啧有声,那架势恨不得吸出奶儿来。 他下裤都来不及脱,只露出那丑陋的男根迫不及待就钻入女穴,下身如野狗般耸个不停。 门被打开了,他也没停下动作。 女妓双手被缚,被他动作颠的东倒西歪,身子抖个不停,眼角溢泪不断求饶。 “好哥哥~饶了我~” 她越求饶,男人动作越快。 李时佑冷眼瞧着这眼前淫秽的一幕,周身散发着阵阵冷意。 不过过了多久,那粗犷男人低吼一声,松开女妓被缚双手,掐着腰肢将白浊射在她肚皮上。 那女妓如破布一般被他往地上一扔,他满脸餍足的回过头,声音也跟他本人一样粗犷“不知我这技术比起秦王如何?” 李时佑未言一语,双眸冷冷的盯着他,似看一个死物。 说起这个,那男人舔了舔唇角,目光露出惊艳,回忆道: “那小娘们长的真他娘的漂亮” “捂着被撕的不成样的衣服就往外跑,露出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一看就被人玩惨了,没想到秦王还好这一口” “如果不是看着秦王你的面子上,老子真想拖过来也爽一爽” 他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淫邪更甚。 请 一声惨叫传出,坊里的人面露惊骇的望向晋元所站的方向。 达达赤野的几个手下怀里抱着美人儿,在其他房里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听到声儿,有人晕乎乎的出来,随后又满脸醉红的倒下。 晋元虽是奴才,但那通身气势,让人不敢忽视,那龟公啰啰嗦嗦的过来,“这位爷,里面…里面…?” 晋元没理那龟公,他神色极为凝重,秦王做事是有分寸的,他虽然也痛恨达达赤野,但…… 达达家早已和秦王结怨,达达赤野本人万死不辞,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达达家两个人都死在秦王手上,他有点不敢想后果。 他正思索着,面前的门被打开了,男人狭眸冰冷,整个人寒意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晋元明显察觉到秦王身上的戾气,他心下一咯噔。 那龟公却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他随之目光透过门缝望去。 就见那地上赫然躺着血淋淋的软绵之物。 里面晕死的赤裸女妓浑身溅满鲜血,而旁边同样赤裸的男人,肥大双手紧紧捂在嘴上,鲜血顺着指缝不停往下流淌。 他额角冷汗直流,双眼暴突,一双血眸死死盯着秦王。 现场血腥十足,绕是晋元也不禁大吸一口凉气。 那龟公吓的脸色惨白,见闹事伤人了,挡在两人面前,身体抖成了筛子,颤着嗓子要抓两人去见官。 晋元尖着嗓音,掏出腰间玉牌大喝“大胆,见了秦王还不跪下” 霎时,楼里所有人齐刷刷跪成一片,那龟公脸色更为惨白,直呼“王爷恕罪” 晋元回身发现秦王已经走远了,连忙将玉牌放回腰间,追了上去。 庄梨儿在家待了叁日后,不得不返回秦王府。 尽管庄石头再叁阻止,她仍执意要去,起码要等到庄石头腿完全好,她依依不舍的踏上了行程。 她提着小包袱刚出门,就在门外碰上了张顺。 男子一身长袍,面容清俊,整个人瞧着文质彬彬,他看见庄梨儿,迎了上去“我听翠云说你回家了,我也刚好回了家,正好现在同行” “我这两个月不在府上,你在府里待的还好吧?” 对于张顺,庄梨儿是感谢的,虽然发生了青珠那事。 她现在懂得点避嫌,想起翠云,她抱着包袱稍微站远了点,向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自上回那事后,秦王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万春院,不过人却没怎么过来。 徐柔茹每日对着镜子,脸上阴晴不定。 她坐在菱镜前,瞧着里面粉面玉腮,眼角带媚的美人脸,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白玉小瓶。 当初那个人给她的,她以为用不上,幸好一直没扔,她一定要怀上秦王的孩子。 想到那晚她迟了一步,被楼里不要脸的妓子抢先,她就恨的要死。 床褥上刺目的殷红,男人身上显眼的抓痕,都让她嫉妒的发狂。 她豁然站起身,命人抬水过来,随后叫来青珠“去请王爷” 青珠去往秦王院子途中,无意间瞧见前方远远两人向这个方向行来。 她眼含不善的盯着那个方向,视线先落在男子身上,随后又落在庄梨儿身上。 瞧着那张不显眼的小脸,她一张秀丽的脸都要扭曲了,不由计上心来。 她就不信打不过翠云,还对付不了庄梨儿了。 她扭头转身向秦王院子而去。 “殿下,徐侧妃有请”晋元从外面进来。 徐侧妃好久没有来请过殿下了,晋元知秦王有意躲着徐侧妃。 任谁知道自己不行也尴尬不是?况且秦王这年少的阴影,就连跟徐侧妃接触也僵成那个样子。 李时佑坐在桌前,听闻手中狼毫一顿,他将手里的信件递给晋元。 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出那双潋滟水眸,他想起什么,招了招手,有黑影从房梁跳了下来,“那庄氏奶娘身边可有可疑人出没?” 那黑影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随后告知秦王那奶娘回家探亲了。 他沉吟片刻,冷声道:“如发现可疑人者,全部当场斩杀” 随后,他向万春院而去。 晋元接过信件,一眼晃过,是请封信,关于立世子的。 恶魇 庄梨儿胆小怯弱、时常被欺,她都习惯了,她内心最为恐惧的事皆来于那楼子里。 回去后她浑浑噩噩,选择去遗忘了。 她的包袱被偷后,胡兰儿骗她说那地方能挣大钱,还提供住宿。 她脑子不好使,但也不完全信那胡兰儿,不过她当时心急慌乱,还是去了。 楼子嘈杂靡乱,男人衣衫不整,女人穿着暴露,她踏进门,脸上怯怯,双手不安的抓着裙摆。 她害怕回头,胡兰儿在楼子外指着拐角楼口处,让她先上去,有人在那等她,她随后就来。 她壮着胆子往那走,头深深埋着,路上不住被打量,那些目光赤裸淫欲,让她极为不适。 她转身想离开,就远远见一黑脸大汉和胡兰儿说着什么,这人她有些印象,叫什么陈黑狗的,她曾见胡兰儿与他私下来往。 陈黑狗一对吊眼,长相粗野,脸上还有一大疤,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她意识到胡兰儿骗她。 凭着对危险的直觉,她害怕更甚,急忙钻入一漆黑空屋,躲藏起来。 里面空旷漆黑,外边吵吵闹闹,她抱着身子,将头埋在膝前,抖得不成样子。 不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人进来了,随后又合上。 她将自己缩着紧紧的藏在那暗黑角落,恨不得躲进身后那墙里去。 里间漆黑,未点烛灯,什么也瞧不见,但隐隐有粗重喘息,她一双眼儿怯怯的望了过去。 外间有光影糊进来。 徒然对上一双泛红冷眸,狠狠的攫向她,她如被鹰盯上的小鸡崽,吓得动也不敢动。 男人面孔潮红扭曲,她被吓到了,泪珠儿止不住的往外涌,只想往外跑。 脚还没踏出去,天旋地转间,她被扯过抵在墙上,他表情狠戾,大手紧紧的掐住她纤细脖颈。 她被掐的差点透不过气,雾眼蒙蒙的水眸望着可怕男人,祈求、无助、怯弱尽显。 随着喘息的加重,他目光晦暗,手下的动作松了下来。 她刚呼了口气,下裳蓦的一凉,人就被压在了床板上。 动作粗鲁直接,幸好身下有被子垫着,不怎么痛,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人就扯着她两条腿儿往两边分。 这动作让她难受不喜,她挣扎扭动,双手胡乱抓搡,不知挠到哪里,男人一声闷哼。 许是她的扭动惹恼了他,男人抽出腰带直接将她手腕束缚在床头。 她被缚住,那人开始撕扯她衣裙,大手直往她腿心摩挲,紧接着下面巨痛,有什么捅了进去。 那东西不小,撕扯般的痛感袭来。 面上血色尽失,身子痉挛蜷缩,暗色里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身上那赤红着眼逞凶的男人,和那经久不绝的粗重喘息。 下面的撕痛,痛的她想尖叫、求饶,脑子里出现胡兰儿掐她时,她隐忍不理,她无趣罢手。 她怕的要死,只能紧紧的咬住下唇,眼角溢出的泪顺着面颊滑入发丛,打湿了下面的枕被。 她木然的躺在那里,耳边是皮肉拍打啪啪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男人低吼,一股浊精灌入,她被翻着跪趴下。 长久的折腾,她险些跪不住,那东西挺进时,不似之前涩痛,她啰嗦着身子软绵绵的趴在床面上。 男人顺势压了下来,下面动作不停,唇齿在后啃咬着她背上嫩肤,他似格外爱那某一处,反复啃咬那里,终于她被弄得控制不住低叫出声。 许久才停歇,那人昏睡过去,她抱着褴褛的衣襟跑了出去。 那恶魇一日被庄梨儿掩埋于心,她望着眼前眼尾泛红,面容隐忍的男人,脸露惊恐。 她抱着身子,节节后退,步履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她刚回府,青珠过来找她,回府要过来向徐侧妃请安。 请安是府里下人必做,她之前每日都会去,不疑有她。 等她来了,发现桌上茶盏落地,地上浸湿一片,而徐侧妃身着轻纱晕倒在旁。 她惊诧上前,就对上一双泛赤双眸,与那日光影里那双隐隐重迭,她吓得本能后退。 复杂 ℙó⓲ⅭⅭ.Ⅽóм 李时佑踏入这万春院,就察觉到几分不对。 女子身披苏绸浅红外袍,侯在门外,青丝如瀑,披散在肩头,妆容素雅恬静,眼儿微肿,看着憔悴不少。 与往日艳丽极为不符。 她小跑着迎了过来,埋在男人怀里,李时佑身体一如既往僵硬,不过他并没有推开她。 他对徐柔茹内心是复杂的,很多事对她极度容忍。 “晋公公,你也下去吧,妾身想跟王爷说说话” 晋元作为秦王贴身内侍,几乎从不离开秦王身侧,他心下生疑,不过秦王没说什么,他也就退下了。 徐柔茹带着秦王来到室内,四仙小桌上摆满了不少可口小菜。 瑾地邻胡国,胡人喜肉食,瑾地百姓也以畜牧养殖为主,牛、羊肉为桌上主菜,外加几个菜肴。 他用食清淡,她早将他喜好都掌握地透透的,将人拉着坐下,用公筷为他添了一筷菜食。 室间若有若无传来一抹甜香。 李时佑嗅着那香,眉心微蹙,面容紧绷,半天未动用筷。 她见他未动,面容戚戚,眼角快溢出泪儿来,“殿下是在怪妾身那日不知廉耻?”YùYésⒽù.ⅽōм(yuyeshu.com) 她边说泪儿顺着面颊滑落“妾身反省多日,王爷有心结,只要妾身在王爷心中是不同的就行了” 听闻,李时佑面色稍缓,女儿家素爱香,徐柔茹更甚。 他怜徐柔茹年纪尚小,遂拿着袖帕,为她拭泪。 徐柔茹趁机提起酒壶,为他酌酒,声音娇娇柔柔:“妾身一定会等王爷彻底放下心结那天” 女子神色诚挚,李时佑想到这些日子的躲避,绕是他再怎么性冷,也觉得不是。 端起酒杯放进唇边小抿一口,他不喜酒,喝的不多,奇这酒饮着居然无甚酒味。 徐柔茹见他饮了,虽未饮完,然效果达到,她脸上带笑,整个人欢快不少。 她说着话,扯着他的袖子带着撒娇,唤回以前的称呼“时佑哥哥,还记得第一回抱茹儿吗?” “茹儿险些被马匹踩踏,时佑哥哥当时如神祇降临”她说着脸上满是怀念。 李时佑神色有些许恍惚,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徐公国为其女办周岁礼那天。 咿咿呀呀的小女婴露出无牙的小嘴,对着所有人笑呵呵。 他觉得死在马下也怪可惜的。 如此想着他有些失神,气息紊乱开来,心火突起,一股灼热躁动,这种情形是如此的熟悉。 徐柔茹瞧见他眼神的迷离,纤手慢慢的抚到男人的冷俊面容,痴痴的望着。 从额角到挺翘的鼻梁,再到淡薄的双唇,她的心因为紧张砰砰的跳着。 明儿他或许会生气,但她必须要和他有一个孩子。 这如同她的魔障让她不得安宁。 想着她将身上外袍脱了下来,露出只着透明纱衣的玉白双臂,身体慢慢靠上去,感受着男性的滚烫。 李时佑神志还尚有几丝清明,女子软绵绵的贴上来。 他心底生出几分暴戾,那些淫秽令人作呕的面孔再次浮现。 趁着尚有几分理智,他将怀里的女子直接劈晕了过去。 庄梨儿来到这万春院给徐侧妃请安,甫一到这院子,她感觉这氛围有点怪怪的。 徐侧妃这院子怎么瞧着没人,往日守着的青丽青珠也不见了。 不过她没想那么多,徐侧妃近段时间,看着郁郁寡欢的,对什么都不上心。 不过她也因此松了口气。 她在外敲了几声门,里面烛灯亮着,却无人回应,看时辰也才戌时。 她脚步踌躇,倒也不想进去,又怕被青珠知道找麻烦。 屋内灯火明亮,还有隐隐花香。 她推开门,往里走去,没想到却见徐侧妃倒在了地上,她上前打算将她扶去床上。 刚往前两步,她听见浓重的气息,寻声望去,就见那身形高大的男子靠坐在桌前,额上青筋突突,眼尾泛着赤红。 一些不好的记忆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脑海,她吓得跌坐在地。 体内情潮汹涌,李时佑俊颜尽是隐忍,听见声响,脸上含戾,抬眸望去,泪眼涟涟的女子,怯怯的往后退。 那双懵懵净纯的眸,无端让他情欲高涨,躁动更甚,他努力调整的气息,一下子就乱了。 “过来”他理智一点点殆尽,清明全无,哑着嗓音,坐在那居高临下的逡视着她。 庄梨儿听不清他说什么,她内心被恐惧填满,撑着手臂不停往后倒退。 眼见离门越来越近,砰的一声,那门被一阵劲风带上了。 她眼儿怯泪,唇齿止不住的上下磕动,以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在门边。 李时佑瞧着她那小可怜的模样,欲火旺盛,在药物控制下,冷俊面孔有了几分妖冶。 他起身一步一步向前,庄梨儿退无可退,因他的靠近将整张脸埋了下去。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无助怯小的羊羔被危险可怖的猛禽一点点侵食。 一回后,他渐渐清醒,头疼欲裂,眼尾的赤红也一点点消散,下面的紧致销魂妙不可言,他被夹的尾椎酥麻,差点再泄出来。 他警惕向来不低,上次那春逍丸后,他是万不可能再中招的,这花味引人情欲,还能短暂让人丧失味觉。 徐柔茹一闺阁小姐是不可能有这两样东西,这是南地之物,除了那个人。 想到那人,他眸色冰冷,一而再,再而叁。 空气里弥漫的香味仍若隐若现,带有情欲香甜,仍埋在她体内的欲望复苏,他强忍着想鞭挞的冲动。 神色复杂的望着身下的人。 女人死死咬住下唇,鬓发散乱,衣衫松垮,眼神呆滞,目光空空,如木偶般无一点生机。 他冷眸生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春梦 夜色沉沉,静凉如水,微风佛过,缓解了几分燥热。 寂静屋院,无端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在平日里安静的院子里,显的格外突兀。 一丝轻风吹来,轻纱层层的帷幔间,冷俊男人衣衫凌乱的靠在床头,怀里搂着衣衫大敞的女子。 女子水眸潋滟,青丝披散肩头,细腿裸露大张,面对面贴在男人跨前,泪眼模糊,却隐忍的咬着唇儿。 大敞衣襟下,是雪白削肩、和那贴身小衣。 小衣掩住了鼓鼓的两个胸脯,男人瞧见,双眼泛红,一把扯下那碍事小衣。 雪白浑圆奶儿露了出来,奶头尖翘嫩粉,晃动不已。 女子惊羞,泪眼盈盈,伸出小手就要遮掩,却被那男人一把擒住细腕儿。 下身惩罚般几个深撞,直撞的女人大颗泪儿滚滚落下,弱弱低唤“王…爷” 那一声声低唤泣不成音,怯怯双目,眼含祈求的望着男人。 男人被那怯怯小模样,瞧得兽欲翻滚,将她双手反剪至身后,低头一口咬上了那胸前粉点。 惹的女子瑟缩不已,直往后躲。 他霸道的单手锢着她小腰不许她躲,嘴里咬着奶头,却不自觉放轻动作,粗糙舌苔去刮那粉点,不一会那点就硬如小石。 粉尖硬硬,上面孔儿明显,溢出乳白色液体,带着奶香甜味。 他就着这乳白甜液,如幼兽般大口吞咽个不停。 女子吓的不轻,低泣连连,只能流着泪儿一个劲喊着“王爷” 娇娇啼啼,怯音勾魂,听得他尾椎酥麻,他喘着气儿,从胸前湿吻而上,寻着那嘴儿堵了去,大舌拖出滑哒哒的小舌,纠缠不休。 怀里娇弱女子被迫承受男人热情,她眼儿红红,玉颈微仰,小嘴被吞吃的咂咂有声。 喉间溢出呜呜啼噎,如翎毛撩动心扉。 他不觉想要更多,喉间低吼,下腹快速耸个不停。 滑腻丰汁,四溅开来,被褥湿湿点点。 大手也不停歇的在她身上四处揉捏,女子肌肤娇嫩,一身白皮被捏的青青紫紫。 他一番释放后,低眸望去,心下不由懊悔,情不自禁吻上那盈盈水眸。 次日,晋元站在门外,面色尴尬,一时不知该作何动作,直到透过窗杦瞧见屋里人起身,他才大着胆子进屋。 秦王着一身白色中衣,面色平静如常,只是动作暴露了他的不平静,那卷成一团的被褥如烫手山芋一般,快速的塞到他手上。 晋元捧着东西,抬眼忍不住想打量,徐侧妃对殿下用药,却致使殿下阴差阳错和那奶娘。 那一晚后,殿下早出晚归,连续几晚,阳精遗泄严重,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正想着,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那幽幽冷眸。 他立马低头,头顶猝不及防传来问话。 “那丫鬟处置了没?”男人嗓音凉意十足。 “打了板子”晋元如实回答,本来秦王是打算直接砍杀,但徐侧妃那里…… “那个…”李时佑又开口,这次较刚刚缓和了不少,不过后面的话停顿下来。 晋元知道这是问那庄姓奶娘,他立马答道:“躺了叁日后,现已在万春院” 只是状态有点奇怪,不过他没说出。 他说完后,一阵长久沉默。 “殿下好久没去万春院了”其实也才两叁日罢了,以往十天半个月都有,如果不是徐侧妃对殿下那点不同,以殿下性格,徐侧妃做这事…… 他有些摸不透秦王心思,拿眼观察秦王神色,斟酌开口。 “去看看” 庄梨儿在床上躺了两日后,翠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状态明显是被吓得,她想起那青珠。 不过青珠两日前,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秦王命人按着狠狠打了顿板子,想到这她有些幸灾乐祸,那丫头是个坏蹄子,活该。 她将这事在庄梨儿耳边提起,庄梨儿还是没反应。 瞧着这样也不是事,她想起庄梨儿还有两个孩子,她试探性提起。 她一提到这孩子,没想到庄梨儿有了反应,眼珠子慢慢转了过来,她欣喜,又继续在她耳边提孩子。 第二日,庄梨儿好转一些,就要去万春院,翠云有点不放心,庄梨儿变得呆滞不少,不过性子却倔,执意要去。 原由 庄梨儿卧病在床,只有青珠知其原因,她作为徐柔茹的贴身丫鬟,对秦王的脾性也知晓一二。 毫无疑问是被吓的。 她被打了几十大板,屁股皮开肉绽,窝在床上动弹不得,徐柔茹完全不知她的小动作,以为是她让青珠去请秦王的原因。 秦王被算计怒火中烧,牵连了青珠,她心中多少有愧,赏了她去腐生肌的药膏,那膏药是好药,效果非常明显。 躺了两天后,她眼含热泪跌跌撞撞的跪到徐柔茹脚下,一番恩谢。 徐柔茹这几日在屋里一脸思索,那晚究竟有没有成事,她总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正巧这会秦王过来了,她也顾不上 想了,欢喜的迎了上去,青珠畏怯秦王,跪在地上抖了起来,被徐柔茹挥手让其退了下去。 她屁股疼极,走路不稳,就见那罪魁祸首,庄梨儿表情呆滞,傻不愣登的从院门进来。 她针对庄梨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翠云和她有绊子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张顺对庄梨儿的不同寻常。 她不像翠云性子大咧,她心思多观察也细,庄梨儿整日埋着头畏畏缩缩的,可她长了一副好身子,穿上那款式土气的衣裳都不能遮掩那曼妙身姿。 娇翘玲珑,前凸后翘,有一回她见庄梨儿埋着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如玉般诱泽,她瞧着和徐侧妃都不相上下了,眼热极了,甚至连她喜欢的张顺都对庄梨儿格外不同。 有那么一种女人,不靠脸勾引男人,就靠那天生媚的身子骨,而且庄梨儿那双总是埋着头的脸上,那双眼睛很漂亮,她无意间发现。 她好几次去前院,那些奴仆下人聚在一起,悄声议论庄梨儿那屁股那小腰,那双会怯怯看人的眼儿,在床上说不定怎么勾人。 她听了恶毒的想,生了娃都不安分,下面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晚上是不是还背着人去勾引院子里的护卫下人,躲在哪个假山后亲嘴揉胸。 她完全忘记自己主子年龄和庄梨儿相当,给男人下药爬床的事儿了。 嫉妒心就是这样无缘无故的生起。 她家小姐自跑到这地方,生了孩子后,整日心都系在秦王身上,什么都看不见。 她忆起有回无意间瞧见,秦王目光在庄梨儿脸上短暂停留。 她望着庄梨儿,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这庄梨儿是个威胁。 她越想内心越恶意满满,捂着泛疼的屁股,走到庄梨儿面前将她人往地上狠狠一推。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人瞧见,晋元敏感的察觉空气有一瞬间的僵冷。 秦王本来对那奶娘就有些表现奇怪,更别说自那晚后,贪念她身子的厉害,晚上梦里夜夜做新郎。 这对那冷欲、讨厌女人靠近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只是这庄梨儿来的有些可疑。 但也不得不说这次那些人找对了人,眼儿纯透清澈,瞧不见里面的任何欲望,唯一不足就是不身子干净,还带了娃。 庄梨儿如丢了魂般,被推的直接踉跄倒地,厚厚留发下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连往日眼中的怯怯也消失了。 她脸上呆呆木木的,缓缓爬起身,眼神呆滞,忽略了所有人,就往小公子那屋的方向走去, 晋元从昨个就察觉到庄梨儿的不正常,他瞧着秦王脸色不好,想着那青珠是被罚轻了。 他轻咳一声,还挺大声的,庄梨儿止步回头,瞧见来人,瞳孔猛缩,抱着身子就往后退,泪儿止不住的往外涌。 青珠见庄梨儿如此大逆不道,见了王爷还不下跪行礼,在一旁厉喝“大胆” 谁料她刚一呵斥完,头顶冷斥声响起,充满了戾气,就连周围空气都冷了好几个度“滚一边去”。 随后她就被一脚踢开了,那一脚不轻,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呕出一口鲜血。 他说完拂袖冷冷离去,留下脸色惨白,惊吓不已、浑身瑟瑟的青珠,和追上去的徐侧妃。 徐柔茹刚正欢喜秦王过来看她了,她素来爱美,喜的立马去换了漂亮衣裙,结果出来后,人突然就走了,她立马追了上去,完全没发现青珠那丫鬟的惨状。 青丽上前将庄梨儿扶起,庄梨儿却一巴掌拍向她的手,下意识往后缩。 她被打的一痛,眼神却微微闪烁,瞧着庄梨儿的动作,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 这个闪躲打人的动作似曾相识,她以前也被人这样打过。 晋元跟在秦王身后,明显察觉到他的愠怒,他也是没想到徐公国府的那个丫鬟那么大胆,刚被打了板子又出来嚣张了,幸好秦王不喜太多丫鬟,还有两个被撵回了上京。 当然他这会似乎忘了徐柔茹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近来一直忙着想勾着秦王上床,身边没有威胁,收敛了不少。 丫鬟毕竟是徐家的,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除了徐柔茹还有徐公国的面,这也是秦王之前要打杀这丫鬟,他极力阻止的原因。 况且徐柔茹做侧妃确实也委屈了,随意打杀她身边丫鬟也说不过去。 徐公国徐进奚在本朝属中立一派,文官出身却以武绩立名,这些年非常低调,不过想拉拢讨好的人仍不少,他都不予理会。 他本人及宠爱其夫人,听说其夫人病了,每日在家陪其夫人,国公本人已经很久不曾出过府门了,甚至上奏,要圣上恩准。 说来也怪,没几人见过其夫人,只知是当年清河陈家的姑娘,就连青丽在徐国公府上,其夫人也整日戴着面纱。 守的跟那眼珠子似的。 国公甚至还专门为其夫人单独辟了一处院子藏娇,比起徐柔茹这个女儿,其夫人的地位无人可及。 就连徐柔茹做秦王侧妃,好好的一国公女做亲王侧妃这实属丢脸,不过他却眉头也没皱一下,更别说踏出院门,只是命人送来一份不菲的嫁妆。 如果不是当年其女出生,那筵请满朝官员的欢喜,这待遇也说不过去。 不许露出 ℙó⒅cc.cóм 庄梨儿被青丽带回她所住的小院,一路上她都双手抱着自己,泪儿止不住的流。 青丽颇有些头疼,这徐侧妃想尽办法爬床,这小奶娘爬上了,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儿。 之前她被吩咐监视这庄梨儿,她一直觉得庄梨儿又笨又傻的,好欺负的很,可就是这傻笨奶娘莫名引起了殿下的注意。 她顿时防备起来,外面的那些探子无所不用其极,她自己不也是在徐国公手上潜了好几年? 但瞧着庄梨儿这样儿,她生出一个想法,莫不是傻了? 正想着,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绛紫色身影从墙上一晃而过。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震惊的厉害,拉着人向小院而去。 小院僻静荒芜,极少能见人烟。 这院儿是当初张顺带庄梨儿来的那院儿,只不过目前只有庄梨儿一人住。 本来小公子是静嬷嬷在照顾,庄梨儿住这里很方便,后来小公子被徐侧妃带去了万春院,这里离万春院有点距离。 庄梨儿回家那叁日,那两奶娘就搬走了。 万春院后有两空耳房,青珠负责安排,她趁机抛出诱饵,那两奶娘为了讨好她,故意偷拿了庄梨儿的通行谕。 因此现在这里只有庄梨儿一人住。 青丽推开门,不敢向往常一样大胆,强制压下心中震惊,然快速跳动的心脏,却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她垂着头,抚着庄梨儿薄瘦削肩,下垂的视线果不其然看见那抹绛紫色衣摆。YùYésんù.cōм(yuyeshu.com) 她刚要下跪行礼,那人抬手示意她退下。 随后,她往外走顺便将门带上,内心极为不淡定。 庄梨儿还沉浸在那晚的恐惧,并未察觉面前换了人,她很怕也很痛,只能不停泣泪,她的状态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那窑子里被人欺负后。 不过比当时要好一点,她还记得自己进府的目的,她要照顾宝宝要挣钱,这似乎是她的执念,所以当翠云提起孩子她有了反应。 女子单纯净澈的眼儿微微红肿,小脸上也满是泪珠儿,李时佑瞧着,冰霜的脸莫名缓和了下来。 他还没见过这么会哭的人儿,眼儿清透干净,一眼就能望到底。 不自觉伸手触了上去,却明显感觉到手下一颤。 庄梨儿抬眸看见来人,嘴唇颤抖的厉害,一把拍掉那手,一副防备的姿态。 他还没被人这样打过,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要做什么,狭眸微眯,冷俊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散发而出的气势令人害怕,昏了几天脑子的庄梨儿,这一刻终于清醒过来。 她吓的一下子跪了下去,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是煞白。 脑子里浮现他踢人的那幕。 “王…王…爷…”抖嗦的唇,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抬起头来”他冷着脸命令。 庄梨儿未动,只一个劲儿的抖擞。 李时佑俯首,看着匍匐在自己腿下,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心下微软,尽量使自己平和下来。 “你怨我?”他想起徐柔茹恨不得每日都见到他,而这两日她卧在床,他碰了她身子,并未去看她,以为她心下生怨,他语气柔和了很多。 庄梨儿对秦王的惧怕,早已吓破了胆,耳边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他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最后,他撩袍亲自蹲下身,伸手捏住她下巴,将她脸儿抬起,打量着。 庄梨儿猝不及防小脸被攫,对上男人的狭长眼眸,她红肿的眼儿泪儿一滞。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秦王长啥样,以往她从来不敢抬头。 眼眸不泛赤的秦王,没那么可怖,面容俊朗丰逸,反而让她有种熟悉感,她不由呆住。 李时佑将她额间厚重留发向两边挥去,整张脸露了出来。 他盯着看了许久,没有反应。 突然他抬手挡住庄梨儿下半张脸,只露出上半部分。 这样看竟与徐柔茹有些许相似。 想起之前呈上来的那份密报。 他的手不由滑向那如玉脖颈,按向了那脆弱之处,只要他再用力。 庄梨儿感觉呼吸一窒,回过神来,泪珠儿又溢了出来,她怯怯的望着他。 热意烫在他手背,他蓦的收回手,见她不似作假之态,心下烦躁。 “以后不许露出额头”他冷声开口,说完后,转身离去。 惧 自上次秦王去见了庄梨儿回来后,虽然没有任何表示,晋元却感觉到秦王似乎有些心气浮躁。 对庄梨儿的来历背景他派人调查过,据下面的人报,庄梨儿是从穷乡僻壤的地儿来的,那地儿穷僻的查无可查,只探到了她在这瑾城,除了有两孩子还有一弟。 她是因弟腿受伤才进府做起奶娘,是那王氏推荐。 张大树之妻王氏是个贪财的妇人,为了省钱专门跑去南大街那边住,南大街可以说是贫民居住地儿,私下里更是揽了不少私活。 庄氏跟王氏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王氏丈夫在秦王府做管事,王氏主动结交一普通妇人就已经很奇怪了。 对张大树这人殿下一直都不怎么轻信,不是自己的心腹是其次,还有就是他的上一任主子。 可庄梨儿平日里的表现也不似作假。 这几日,秦王到万春院来的次数可以说比以往频繁,他偶尔会盯着徐柔茹的脸“发呆”。 徐柔茹被盯的脸儿红扑扑的,越发肯定那晚肯定成事了。 她跟着秦王去看孩子,这些时日,她都快忘了孩子了,她手下意识的搭上了自己的小腹,心下莫名捉急。 庄梨儿并不知秦王那日为啥要说那话。 她现在对秦王的惧怕更多来自那晚,比起掐脖子她更怕他拿那大东西捅她,被掐这事她在胡兰儿手上经历过不少,那大东西捅她却是她的噩梦。 经过那些惊吓,她现在睡觉也不安稳,渐热的天儿,晚上屋里却冷飕飕的,这地方现只有她一人住,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睁开眼又什么也没有。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越发认为是被那秦王给吓得。 她生出了想离开秦王府的想法,她胆子小脑子也不聪明,她不适合待这里,她还是回去继续做自己的针线洗衣活。 累是累了点,也不用成日里担惊受怕。 原本她是打算待够一年,现在她决定这个月满了就离开,庄石头腿应该也好了。 这么想着,她慢慢入睡。 这日,她和其中一个奶娘在小公子屋里,另外一个奶娘回了家,现就只有她和这个奶娘在。 这个奶娘也是刚从家归来,这几日在家奶水喂了自己孩子,有些不足,就让庄梨儿去奶,庄梨儿自是答应,她一直都担心别人知晓她从进府到现在没奶过小公子。 当着外人的面,她其实是羞涩的,但害怕战胜了羞涩,她刚解开前襟,外面就有了脚步声传来。 随后她听到了徐侧妃娇滴滴在外唤秦王,她的手抖擞起来,一颗扣子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 早已等不及的小公子躺在摇床里,瘪着嘴哇哇大哭,自是吸引了外面的人的注意。 徐柔茹听到哭声,心里对这孩子越来越复杂,但她又觉得秦王近段时日,每日都要过来看孩子,自是重视的,她不能流露出什么端倪,随即一脸担忧的上前“端儿,这是怎么了?” 那奶娘脸色微白,忙道“小公子这是饿了”随即她目光看向庄梨儿。 意思不言而喻,是庄梨儿失职。 徐侧妃这才将目光放向庄梨儿,徐柔茹对这几个奶娘印象都不深,即使她们整日在她眼皮子下晃,但她脑子里都是其他事,没有一个入她眼,更别说这胆小瑟缩的庄梨儿了,只隐约记得胆子特别小。 见那奶娘,白着一张脸,脸上惊慌明显,她被这哭声弄的心烦意躁,口气很不耐。 “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脱个衣服都磨磨蹭蹭的,这么久了你是怎么做的事?” 庄梨儿现如那惊弓之鸟,被徐侧妃这一吼,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伏在地上不停的抖。 李时佑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晋元在秦王身旁,自是感觉到秦王的视线,他适时开口将话头引向那推脱责任的奶娘。 那奶娘自是也吓得伏跪在地。 徐柔茹为了表现对孩子的喜爱,接过孩子自己奶了起来。 她原先有过短暂几日亲自喂养,但嬷嬷给她传信说,女人奶孩子胸部易松垂,她爱美,阅后自是坚持了几日就不再坚持了。 “再去寻几个奶娘进府”站在一旁的李时佑一直未出声,冷冷的抛下这这话就离开了。 徐柔茹听后更是欣喜,这不就更加说明秦王对孩子的重视? 当初她本来是想多寻些奶娘进府的,又考虑到他不喜,就只让那些管事寻了叁个。 她也没空管那两奶娘了,抱着孩子哄着拍个不停。 李时佑这些晚上,一闭上眼那双眼儿就浮现在脑中。 他坐在小杌子上,在黑夜中瞧着在床上睡的安稳的庄梨儿,手慢慢摸上她的脖颈。 早在第一日他就该命人直接杀了她,他留着她只是想看看她何时露出马脚。 宁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更何况庄梨儿进府并不像偶然,更似人为安排。 就算最后他判断错误,她这么弱,弱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捏,没有一点用,趁着现在杀了她最好。 不知是她平日里表现太引人侧目还是什么,他产生了奇怪的感觉,甚至生出几分不舍,看着她眼儿怯怯的留着泪,他只想将她压在身下,做那些他不喜的淫秽事。 那次后,他如同那食之入髓的兽。 这样想着,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眼,这双眼儿干净的看不见任何黑暗。 庄梨儿这一晚好不容易才入了眠,突然她感觉有什么爬上她的脸,她立马惊醒过来。 睁开眼就对上那双幽幽冷眸,在这黑灯瞎火里,差点吓个半死,不知道这秦王跑进她这里来做啥。 她想起什么,立马坐起身将自己缩成一团,抖着唇可怜怯怯的唤了一声“王爷” 无辜怯怯的模样,多看一眼都觉得在勾人,“这些日怎么不来找我?”他嗓音微哑,在这寂夜里显得格外的惑人。 之前好几日庄梨儿在他院子外鬼鬼祟祟的徘徊,现在却不见人。 庄梨儿被他这摸不着头脑的话,问的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找过他?她怕他还来不及。有也是那几次被青珠、青丽指派的,她不会拒绝,每次都战战兢兢。 好在青珠这几日卧在床,青丽也不指使她了。 她根本就没有这想法,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两只眼儿怯怕的望着他。 瞧着她这样儿,以为是被他掐她那次吓到了,语气软了下来,“只要你乖乖听话” 庄梨儿却只想哭,不得不可怜兮兮的缩在那里。 见她一副乖巧可欺模样,他眼神佟然幽深起来,说出的话也带上了几丝情欲“以后你不用再奶孩子” “青丽会帮你”说着就伸手摸向她鼓鼓囊囊的胸脯。 庄梨儿还没理解这意思,就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抱着被子往后退。 黑眼圈 庄梨儿迅速的往后退去,单人小床,面积只有那么大,她退了两下就到了墙角,无处可退。 她这个动作,使得空气有那么一瞬凝滞起来。 李时佑面色不是很好,与这昏黑的屋室几乎融合。 庄梨儿对危险敏感,看不到却感觉的到,又往后小小的缩了一下,将自己抱着更紧。 “过来”男人声线冰冽,冷眼瞧着她的动作,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在这深夜显得格外幽寒。 庄梨儿却并未动,身体停不住的颤抖。 室外空气微微带燥,室里却格外冷冽骇人。 她蜷缩在床角,双手环膝,将脑袋埋在腿上,露出两只无辜怯怯眼儿,像初生的小兽般瑟瑟防备。 李时佑看着她这动作,满是寒意的眼,莫名就笑了,他靠近,拿眼觑视她抖得不成样的身子,“胆子这么小,怎么就勾人?” 他说这话,嗓音干哑低沉,带着疑惑。 湿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她继续蜷缩在那里不言一语。 “嗯?回答本王” 对她的反应,他似早有预感,猛地伸手捏住她精巧的下颌,不容许她沉默,非要她回答不可。 “说话?”他强势逼人,大手像铁钳箍着她。 庄梨儿对于他口中的勾人,根本就不懂,下巴被捏的生痛,又挣脱不开,只得睁着两水汪汪眼睛,低声怯弱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没有…” 她平日不怎么开口说话,被他这么威逼,发出的嗓音细细弱弱,如巢中幼鸟。 “那你总是露出勾人样儿” 他不容她狡辩,说着就伸手捂住了她眼睛。 他这些晚总做那些淫靡梦,都是这双眼睛,这么想着,他表情徒然狠戾起来,五指成钩,慢慢戳向她。 眼前漆黑一片,他手指冷凉似雪,冷的她小小的瑟缩了一下。 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让她害怕的男人,恐惧感官被放大,泪儿又流了出来。 她弱弱的低唤:“王爷” 温热的液体被裹在他掌心,他停下了动作。 “你哭什么?”他面色很快如常,手缓缓放了下来。 庄梨儿:“……”她害怕。 她就是这么胆小怯弱,什么都怕,最怕的就是面前这人。 “王…爷,找…有事…吗?”好不容易她组织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结结巴巴的问了出来。 这些天她见他的次数,比以往在徐侧妃院儿里的还多,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看见秦王,不过她不敢说。 听她颠叁倒四询问,李时佑沉默了,他为什么会跑过来? 他近来晚上睡觉极不安稳,一闭上眼就是他双目赤红的欲动样,和身下那双流泪的眼儿。 眼前这人,和徐柔茹有那么几分相似,他性冷,对徐柔茹的那一点不同,整个上京几乎都知晓。 和徐柔茹有些许相似的人,有什么用意?目的何在? 不过就这些天观察,庄梨儿这软性儿也干不出什么大事。 他本多疑,想着就跑了过来,昏昏夜色里,他坐在那幽暗处,注视着她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缩成一团,只露出个小脑袋。 耳间平稳的呼吸,却听得他气血下涌,忍不住想碰触她,想看那双眼儿泪眼蒙蒙的在他身下娇啼。 想多了,他又觉得干脆就一扭脖子算了。 他未再言语。 庄梨儿缩在那角落,好半天没听到他声响,一阵风略过,屋里的人就不见了。 她讶然的瞪大了眼,内心惶恐,再也沉入不了眠。 第二日,她顶着两黢黑的眼眶去了万春院,也亏的她素来都低着头,也无人在意。 只是青丽露出奇怪的表情,在她身边徘徊了两圈。 一大早,鸟儿翅膀扑腾声响,晋元手里捏着那信鸽腿儿,将东西取了下来。 他进屋,就见秦王靠在桌案前,眼下隐隐泛着青黑,心中疑惑,这几日怎么每日都顶着黑眼圈? 他自是知晓秦王夜晚心火旺盛,因这事儿,这些日子守夜的都被撵走了,不过这些私事他自是不敢多问。 脑子也有问题 自那晚睡着被秦王吓醒后,庄梨儿后面连续几晚眼睛都不敢阖。 几日浅眠下来,她严重失眠,眼下青影明显,后面没有再一睁眼就有人,她勉强安心下来。 她每日站在那,总觉得不安,内心惴惴,秦王为什么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万春院又多了两新奶娘,加起来有五位了,那两位新来的为了表现自己,比之前那两位还积极。 小公子人儿小小,在几位奶娘的轮番喂养下,都快胖成一颗小圆球了。 静嬷嬷每日也都会过来看小公子,见了极不赞同,让缩小食量,所以就更没庄梨儿什么事了。 下奶汤还是要继续喝,庄梨儿停了好几天了,喝下去后胸乳又开始隐隐涨痛了。 她会像往常一样晚上回去偷摸挤奶。 昏昏烛影下,她将前襟敞开,只余那单薄小衣,小衣鼓鼓囊囊早已濡湿,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 庄梨儿拿出一张手帕,伸进小衣里将溢出的乳液吸干,她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她怕被别人发现,拿帕子吸了后,把帕子用清水洗干净,再拿去外面晾干。 天儿渐热,干的也快,一天准干。 她做的极为认真,就连房里什么时候多了人都没察觉。 当然她本来也没啥警惕性,不出现在眼前是绝计发现不了的。 李时佑进来就瞧见女子衣衫大敞,烛灯下脖颈纤长如玉,小手拿着一方绢帕,伸进那湿漉漉的小衣里。 在他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湿漉小衣上紧贴的乳尖,被那小手拿着帕儿揉捏,没两下那尖儿就翘立挺拔起来。 淡淡的奶香味弥漫开来。 嗅着这味,他喉头不由一紧,脑子里浮现,梦中他含弄的画面,想着呼吸就急促起来。 像中了魔障一般。 慢慢的他从那隐暗角落现身,到了庄梨儿眼前。 庄梨儿正认真的将溢出的乳汁挤出,直到那盏幽暗的烛灯散发出的光线被完全笼罩,屋里逐渐昏暗,她奇怪。 眼下就多了一双云纹皂鞋,再往上是绛紫色衣袍,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忘记反应。 眼里映出那张冷俊脸,正幽幽的望着自己。 他眼下青影重重,看着有些憔悴,不像往日般,庄梨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惧,立马伸臂抱住自己。 这一动作,胸乳被挤的越发饱满了,李时佑看了,感觉自己呼吸加重不少。 男人目光侵略意味明显,庄梨儿也顾不得惊吓了,转过身将自己掩藏在暗处。 她觉得秦王的眼神看她像那雄鹰盯着小鸡崽,恨不得吃了她。 她惧怕秦王,但这些天下来,她更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专门吓她。 她脑子本来就不灵活,结果还有比她更有问题的,被他时不时这么吓,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反应也更慢了。 他这样看她的次数多了,并未对她做什么,她现在甚至还觉得,被他这么看着也还行,只要他不拿东西捅她。 那晚他捅了她后,她痛了好几天,她清楚的记得她两回被捅的时候,都看见一双赤红的眼,而现在秦王眼睛没红,正常的很,她放下心来。 她就没像之前那几次见到他一样怕的厉害。 不过之前她失眠的好几晚,都是那次他跑过来吓她,对于他的怯怕,又想他快点离开,她有些不太情愿的转过头: “王爷,你…有…什么…事吗?”问着和上次一样的话。 你怎么又来了?她其实是这样想的。 上回她这么问,他就离开了,后面再也没见到他人,她觉得这样问肯定行。 李时佑又听到她问这话,他在思考为什么他又来了? 他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就是因为他只感觉到一次吗? 他为什么要拘着自己,如果他再多感受几次,以他的冷情性子,彻底厌恶了,就不会被那事所支配了。 那他就不会有不舍得扭庄梨儿脖子的想法了。 这样想着他就来了,想通了他瞧着庄梨儿的目光越发火热。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努力回想军营、窑子里的那些男人都是怎么被女人伺候的。 他张开双臂,望着庄梨儿意思明显,完全忘记那晚袭胸庄梨儿的躲避了。 庄梨儿见他张开手臂,像庄老汉家养的老母鸡伸展翅膀般,一脸奇怪的瞅着他。 心里想的是只要他不过来,他就会像那晚一样,没一会就离开。 威胁 庄梨儿就这么瞅着他,眼睛都忘记眨了,干涩无比,她腾出一只捂住前襟的小手揉了揉。 怎么还不走? 李时佑站在那,等了好半会都没动静,抬眸望去,小妇人揉着眼儿,正神色怪异的盯着自己。 第一次生出那种淫秽想法的他,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空气瞬间冷凝下来。 嗖嗖寒气窜出,庄梨儿捂住衣襟的手不由紧了紧,脸儿怯怯,眸中水波闪漾。 还弱弱的唤了一声“王爷” 她只是害怕的叫了出来。 可在男人眼里就是柔柔弱弱的勾人模样,他那股欲火又蹿了上来。 小妇人这是在欲拒还迎? 他在营中待过不少时间,营中汉子荤话连篇,他虽不喜,但也有耳闻,女人嘛?听说最是口是心非, 庄梨儿这种不就是?泪眼盈盈的望着你,可身上每个动作都透着诱惑。 以往见他抖个不停,现一见他,这话还没说出口,泪儿就先流了出来。 他占了她身子,又没有负责,甚至还想再占,想到这他俊脸柔和下来。 想通了,他一撩衣摆,坐在屋里唯一那把小杌子上。 这杌子小小矮矮,他每回过来都坐在上面,对身材高大的他来说,坐在这属实憋屈。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日他都这样过来的。 他一把扯过暗处的庄梨儿,将人紧贴在怀里,软软绵绵的小身子还带着淡淡奶香味。 他深嗅了两下,这味道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都快疯了。 庄梨儿猝不及防被这一扯,男人怀里硬邦邦的,她额头磕在他胸前,顿时泪儿汪汪。 没想到他不仅没走,还把她给扯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她开始挣扎,弱小的她,怎么可能挣脱的了。 他的手像铁臂般,将她小腰箍的死紧,她察觉到危险,小手也顾不得胸前了,凭本能抵着男人,小身子在他怀里扭的厉害。 乳液浸湿的小衣,松松垮垮的贴在胸前,没有小手臂的遮拦,再一次暴露在男人眼前。 颈儿修长,浑圆白嫩,尖儿翘翘,下面小腰细细,他一手就能掌握,着实生了一副好身子。 低头瞧见,只觉口干舌燥的厉害,梦里的画面又浮现出来。 “别动”他哑着嗓子开口,被她这不安分的乱扭,某个部位竟控制不住的硬了。 他原本只是想抱着感受一下是否跟梦中一样香软。 庄梨儿扭了两下,没挣脱,发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戳自己,泪珠儿又掉了下来。 她怕的厉害,小身子不停的抖,反抗激烈,李时佑差点没扣住人。 哭着哭着最后抽噎起来,嘴里低声喃喃不停。 李时佑听不清她说什么,俯身低耳,才听清她说什么。 不要捅我 抖着小嗓子却说的异常流利顺畅,这还是他头次听她说的这么流利。 抗拒明显,与他所想的欲拒还迎极为不同。 他俊脸一黑,凶狠的凑近她耳边冷声道:“再动,捅死你” 庄梨儿被他凶恶的口吻吓得立马不敢再动了,泪珠儿却仍止不住的流。 “不许哭”他凶恶如狼,再搭配一张冷脸,瞧着骇人的很。 这下泪儿也被憋回去了,留下几串晶莹挂在脸上。 越哭越想…… 他清醒时干不出那种强迫人的事,不过某个部位需要缓解。 脑子里出现之前庄梨儿小手揉胸。 于是他一把抓着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来到那里,“不想被捅就给本王弄出来” 手里熟悉的跳动,庄梨儿吓得手直往回缩,泪儿又要往下掉。 “弄不出来就捅死你”他见她往回缩的手,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他说着庄梨儿最害怕的话,威胁她。 “王…爷,不不…要…骗…”她怕极了,还不忘求证。 “看你表现” 烛光微暗,光影绰绰间,女子衣衫凌乱,被迫依在衣着穿戴完好的男人怀中,两只小手上下套弄那高高翘立的粗壮物什。 那东西在一堆密黑杂林中,烫意惊人,顶端还溢出滑腻液体,没一会就滑不溜丢。 在庄梨儿眼里可怕又狰狞,从见到它起,她眼里的泪儿就没有止住过,男人衣襟都被她泪儿打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肉色肌理。 手腕泛酸却又不敢停下,一有停下的趋势,他就会挺着那大东西戳她腿儿。 她腿儿夹的紧紧,既不敢怒又不敢停,除了哭唧唧就只有手下不停。 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弄出来是什么弄出来,她都弄了好久了。 勾搭 ℙó⓲ⅭⅭ.Ⅽóм 夜探深闺,采花淫贼形容秦王这种行为再适合不过了。 谁能想到冷欲的秦王会做这种宵小之事,晋元可能都想不到最近春梦连连的秦王,现每晚潜进小奶娘房中,吓得小妇人泪眼汪汪的为其手淫。 有了一就有了二,庄梨儿次日回回手酸,眼儿红肿,模样惨兮兮。 他将人搂在怀里,已不满足简单的搂抱,还要各种上下其手揉捏,她只要反抗挣扎一下,他就挺着那大东西恐吓她。 对那大东西的惧怕,她不得不从。 庄梨儿手儿软绵,却生有薄茧,从小到大干的活儿不计其数,还能有一双软绵小手已算不错了。 李时佑抓着她手儿,拿到眼前,看着上面的小茧子,嫌她手粗,哑着嗓子要求“动作轻点”YùYésⒽù.ⅽōм(yuyeshu.com) 自那一回过后,秦王人冷不说,表情还很凶恶,以前只表情冷不凶,现更是看着她莫名带着恼怒,欺她上瘾。 不知撸动了多长时间,雄赳赳气昂昂的某物终于疲软下来,吐出一大泡浊液。 庄梨儿想躲,秦王不许她躲,就这样喷的她满手都是,手间滑腻不说还泛腥。 乳液粘在小衣上她都不舒服,更别说这泛腥的液体了,她脸上嫌弃满满。 又不敢表露出来,小脸挂着两泡泪儿委屈的很。 她还不敢哭出声,小院子里那两位新奶娘搬了进来。 前儿早上都还在问庄梨儿,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她,支吾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徐柔茹整日憋在府邸,趁着秦王在府,提出想去府外走走,她自来了这封地,大着肚子一直未出过府邸。 今儿好不容易有机会,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惯会撒娇,李时佑被她缠的没办法,点头同意了。 秦王手下有一长史,极善谋略人也忠心,缺点是惧内。 那长史家中只有一妻,其妻凶悍无比,自己就在外偷偷养了一美妾,那美妾本是一寡妇,男人死了为了生计就进了长史府打起零工。 不知什么时候,那长史和那寡妇看对了眼,趁悍妻做月子期间,两人搞在一起,被人给发现了。 告在悍妻面前,那悍妻叫人扒了那寡妇衣服,让人丢进窑子里,顺便叫了一群小混混要当着那长史面欺负。 那寡妇也怀了身孕,被脱的只剩一身薄透亵衣,长史本惧妻如虎,悍妻这番操作,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终是硬气一回,涨红着脸怒吼要纳妾,现办了小宴迎美妾进府,请了秦王去吃小酒。 李时佑外表看着冷,对下面的人却宽容大度,也不管长史家事。 只不过听了这事,表情古怪了一瞬,就带着晋元上门去了。 作为贴身宦侍,秦王每日变化,晋元都了然于心。 近来几日,秦王精神气比前些天可好太多了,晋元想起在万春院的那庄氏奶娘每日精神不振、萎靡不振样,隐约猜到什么。 他当然也听说长史那事,眼神止不住的往秦王身上瞄,背着妻子私下和府里人搞在一起,这个事儿怎么这么熟悉? 只不过秦王这事是徐侧妃自己促成的。 许是他张望的眼神太过频繁,被秦王给发现了,冷眸扫了过来,晋元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秦王带着徐柔茹去了这长史府上,那长史一家迎在府门前,看见秦王就要行礼,被他抬手制止了。 长史右手搀扶着怀孕的大肚美妾,那美妾红光满面,一脸娇羞,身着浅红绸衣,含娇带媚的看着那长史。 悍妻在一旁一张脸惨白如纸,也不见往日凶悍,看来受的打击不小。 男人叁妻四妾实属平常,徐柔茹也听丫鬟说过这长史一家的事,她瞧着那惨白脸色的长史妻,许是她现在身份也是妾的缘故。 居然有些幸灾乐祸,想的是上京的赵姒寰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她对赵姒寰的敌意,不单单是因为她是秦王正妻,更多的还是她在闺中时。 徐柔茹长相貌美受不少人追捧,可在她上面却还有一人也被很多人赞誉,那就是赵姒寰。 赵姒寰长她几岁,行商及有头脑,在本朝士农工商,商虽排最末,地位最低,但她以女子身份做出了一番名堂,甚至比男子还突出。 徐柔茹一直把她当做假想敌,后面在京中听其他贵女私下讨论,赵姒寰是主动请秦王求娶。 没想到的是秦王还真的答应了。 这种行为是极为不要脸了,上赶着让男人娶自己,还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她也不淡定了。 活久点 两人在长史府待了很晚,酒过叁巡后,那长史跟秦王喝酒本是拘着的,后来喝醉了胆子越来越大,拉着秦王袖子说个不停。 然后又开始诉起苦水来,抱怨家中母老虎是多么多么彪悍,小妾是多么多么贴心可人。 早该纳进门了,之前是一直畏惧母老虎,只敢偷偷来,他一边说一边傻笑不停。 还把自己闺房乐趣给说了出来,他顶着一张被酒气熏染的脸,悄悄凑近秦王耳边。 嫁过人的寡妇果然不一样,伺候人来一套一套的。 李时佑原本十分反感这事,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蓦然出现庄梨儿那张泪眼涟涟的小脸。 小奶娘看着又傻又笨,一点也不像会伺候人的。 他摇了摇头,刚转过身徐柔茹过来找他,脚下没稳住,正好扑进他怀中。 他也稍微喝多了,整个人有点微醺,瞧着怀里的人,还以为是小奶娘,手下用了点力道,将人搂在怀里,话就脱口而出了“怎么,学会投怀送抱了?” 他的表情与以往的冰冷不同,酒喝多了的缘故,俊脸微绯,还带着那么一点邪气。 徐柔茹见秦王主动抱自己还有点沾沾自喜,结果后面那句话让她疑惑起来。 秦王说的不大,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却觉得莫名暧昧。 疑惑后就是警惕。 飞快的将秦王能接触到的女人在脑中想了一遍,她相信秦王,可她并不放心那些女的。 她将目光看向那长史纳的美妾身上,那长史长的不错,白面书生样,可却跟一寡妇搞在一起。 王府现五名奶娘,两位丫鬟,丫鬟都是她自己人,奶娘就不是了,尤其还新来了两位,怀疑的种子就落在了那两位身上。 徐柔茹眼光高,看的都是比自己优秀的,不如自己的一向都不入眼,她瞬间陷入疑惑。 李时佑搂着人,鼻间是花粉香气,不是熟悉的奶香,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想推开。 刚碰到徐柔茹,推开人的手一怔,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不着痕迹的将人推开。 徐柔茹被拍了两下,从疑思中抬起头,眼前秦王放大的俊脸让人脸红,还是一如既往冷俊淡漠。 她将那些想法抛去,所有人都可能,秦王最不可能。 月上中天,夜色漆黑,无一丝星子,寂静夜里只有几声窸窣声响。 庄梨儿今晚终于能够睡上那张小床了,这些晚她被秦王抱着坐在那小杌子上,蜷着小身子,睡那冷地板。 地上又冷又硬,迫于秦王的淫威,还要被一通摸,委屈极了,不过又想到他不像胡兰儿一样掐她,也没拿那大东西捅她。 忍一忍也就过了。 况且她以前不也是没和胡兰儿一起睡过,她也就不再纠结。 这些日被秦王折腾累了,她睡的正沉,正迷糊间,有淡淡酒气飘进鼻尖,她嫌弃的蹙起了眉头,人往里面蜷去。 女子柳眉细细却紧紧蹙着,这个动作她做的极为好看,李时佑瞧了,脸却黑了,这是被嫌弃了。 他现在对庄梨儿的任何表情动作都清楚其意。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看着庄梨儿身下的那张小床,再看看自己,放弃了那个念头。 庄梨儿这屋子其实挺小的,更别说床了,府里下人的住处都这样。 李时佑从来不管这些内务事儿,都是府里管事在管,他不由产生了一种管事是不是苛带下人的想法,瞧瞧庄梨儿那小床,翻个身不得直接落地? 庄梨儿作为小公子奶娘入府,住的还算是好一点的院子了,这床对她来说也不小,但对李时佑这种男人来说确实是小了,躺上去身都翻不了。 他的手继续往前伸去,把人从被褥里提溜出来,带着人往地上一滚。 他并不是个讲究的人,从小到大,睡过很多回地面。 天儿虽不冷,但地上湿气重,偏冷,李时佑身上温度也不高,庄梨儿忍不住啰嗦了一下,又太累,闭着眼凭着本能往他身上贴去。 她在被褥里躺久了,身上热和的很,小身子贴上去,又香又暖,他下意识紧了紧,顺便把人往上抱了点。 暗暗想着小奶娘还可以活久点。 善意 庄梨儿在万春院见府里的下人拾掇衣物,装点箱笼,好几只大箱子装的满满当当。 才知道徐侧妃这是要回京了。 第一次见徐柔茹就是在瑾地官道上,她坐在华丽车厢里,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高高在上的贵女让人不敢直视。 她胆子小,第一反应自然是害怕,后来做了小公子奶娘,听翠云说徐侧妃不好惹,更是战战兢兢。 在万春院待久了,徐侧妃对她们还算不错,她会赏赐她们好看的首饰,虽然她用不了,她也会给她们好吃的,都是庄梨儿以前没有吃过的。 大多时间,徐侧妃都是无视她们的,她的心思似乎全在秦王身上,就像庄梨儿自己,有了孩子,心思就在孩子身上。 为了生计来府里做奶娘赚钱,每次一想到孩子就心里柔软坚定起来。 她望着徐侧妃的背影思索着,突然感觉身后有道视线,如芒刺背。 她看了眼远处的秦王和徐侧妃,安了下心,回头,就见是青珠,青珠一直对她有着敌意。 不过她也要离开了,就无视了。 转过身,往小公子院里走去。 她照顾小公子的事宜,以往是洗尿片、擦身等,现青丽不要她做这些,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干?拿着钱,心里也过意不去。 庄梨儿蹲在木桶前,将最后一块尿布洗干净后,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过头,是新来的奶娘其中一位,姓冯,小圆脸,年龄二十好几。 她是那种不怎么与人交往,闷头做事的性子,对前面两个都不怎么熟悉,更别说新来的那两个了。 脸上满是诧异,冯奶娘靠近她,指着万春院外道,“院外有一年轻人找你”她边说还边打趣她。 “那年轻人还挺俊的,是府里的吧?” 年轻人?庄梨儿想了好半会,她在秦王府里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年轻人,唯一一个算年轻的就是秦王了。 秦王又凶又冷,每次都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欺负她。 看庄梨儿蹲在那没动,冯奶娘催促“快去呀” 庄梨儿回神,擦了擦手上的水,出去一看原来是张顺,也不怪这新来的奶娘不认识,张顺经常在府外跑。 张顺清俊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眼里有着那么一丝担忧。 他出去了半个月,刚刚回府。 看见庄梨儿,他似是放下了心,说出的话却有些急“怎么样?听翠云说你回府后病了?” 庄梨儿感激张顺的关心,她和他只见过两次面,和王婶也只是邻里,她们对她还挺照顾的,还有翠云。 是她和庄石头出了大拐子山后碰到的一家好人,之前的谢二娘自是不必说,教庄梨儿做衣服和怎么照顾孩子。 庄梨儿并不打算把秦王欺负她的事告诉别人,秦王是这个地儿最大的人,张顺以后还要在秦王府。 有人关心自己,还是她认识的人,她不像以往那么怯,抬起脸儿,眼里涩涩,有酸意涌现出来,她每天都怕怕的,张顺的关心,让她感动。 庄梨儿得到的善意不多,在庄老汉家,李氏母女对她苛带明显,她爹庄老汉并不管家里,村子附近的同龄姑娘也不喜欢她,因为她长的和别的姑娘不同,她会收获到那些恶意的目光。 尤其是她小时候反应慢、脑子钝,村里很多人说她傻子。 对于张顺的关心,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 她很少笑,对外来事物接触的少,脸上大多是露怯。 张顺看了一眼,心尖蓦的快了不少。 尘土飞扬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行在官道,李时佑将徐柔茹送到驿站,点了自己最得力的几个影卫跟着随行护送。 徐柔茹内心并不愿离开,她一头扎进李时佑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腹,诉说离别情思。 “柔茹在上京等王爷”娇媚语气里尽是眷恋不舍。 李时佑只是站在那,和往常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沉声吩咐影卫“务必安全护送侧妃回京” 说完后,他将徐柔茹送上马车。 像来时一样,大批战马带着那辆马车浩浩荡荡行驶着,蓝色旗帜飘扬在空中,被吹的飒飒作响。 李时佑站在那看着最后一片尘埃回归于静,翻身上马,带着晋元驾马离开。 身旁的晋元明显感觉到殿下放松了不少。 殿下对徐柔茹并无男女之情,她的很多所为都触及到殿下逆点,殿下对她却异常包容,是因为当年从徐国公府里出来手里拿的那根麦穗? 冰冷深戾的少年,冷宫出来受尽磅礴冷眼,讥讽嘲笑,突如其来的善意却让他铭记良久。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周岁的小孩。 他只能想到那事。 跟着秦王一路回到王府,途径假山,明显发现秦王脚步停了下来,周身气势也降至冰点,目光久久盯向某一处。 他也抬眼望去,就见那庄氏奶娘和张管事之子躲在假山后面,不知说着什么。 庄姓奶娘居然还笑了,眼光褶褶,与平日里那怯缩样,简直判若两人。 李时佑冷冷瞧着,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转过身,带着晋元大步离去。 怒气 ℙó⒅ⅭⅭ.Ⅽóм 徐侧妃走后,小公子就是静嬷嬷照顾。 她是个寡居的老嬷嬷,除了小公子,其他事都不管,青丽作为内院唯一一个女丫鬟,自然是负责管理庄梨儿几个奶娘的事儿。 讨好的她奶娘自是不少,她对她们都笑眯眯点着头。 照小公子这个体型,和静嬷嬷要求的缩食来看,一天只需一个奶娘就行了,她将大部分事宜交给她们,给庄梨儿偷偷放水。 那些小琐事平日都是庄梨儿在干,她再怎么阻止,庄梨儿都会捡来做,以往青丽在徐侧妃眼皮子底下,还有青珠在,她也不敢动作太大。 她叼着一根野草,倚在后院的树枝上,看着勤奋的小奶娘,像只小蜜蜂似的,在院里进进出出的。 她明明把大部分事儿都给了其他几位,也不知她从哪找的事儿做。 庄梨儿如果抬头就会发现青丽,在她头顶的树枝上。 也不怪青丽要藏在树上,那几个奶娘烦的让她受不了。 她和青珠不一样,同样是徐柔茹身边的丫鬟,青珠喜欢被人恭维讨好,青丽是秦王早期安排在徐国公的暗线,做事直接利落,自是不喜那一套。 平常有些恭维讨好是不得不做,没人的时候她还是喜欢静。 小公子大了不少,一身小肥肉,胖嘟嘟的,被静嬷嬷放在地上的席子上,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庄梨儿做完了事儿,看着地上的小娃娃,心中欢喜,拿出小拨浪鼓在他耳边摇来摇去。YùYésんù.cōм(yuyeshu.com) 他眼皮子动了动,翻开狭长的小眼睛,看了过来,咿呀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小公子跟她的男宝宝长的很像,尤其是那眼睛,每次看到,她会情不自禁的逗弄。 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小脸上尽是高兴。 尤其是这几天秦王受了凉,没再过来欺负她,青珠也走了,她轻松了不少。 日头烂耀,长廊瓦檐,女子潋眼含笑,手拿着小鼓对着懒洋洋的胖娃娃,逗弄。 拨浪鼓声、当~当~当回荡久久,驻足的人,停留未前。 画面是如此和谐,晋元又想起前几日见到的庄梨儿和张顺两人。 他明显感受的到,秦王这些天心情不好,他好几次将下面的消息递上,被那双冷眼直直的盯着,都忍不住小小的瑟缩。 搞的他冷汗襟襟,还以为弄错了什么。 他有那么点理解庄梨儿为什么时不时缩着了。 小白兔怎么会喜欢冷幽幽的孤狼,被盯着不瘆的慌,更何况还是那种易受惊的,他这种在秦王身边待久了的都觉得瘆人。 戌时,夜色昏暗,快要入夏,丛间虫鸣声响,风儿佛过,几盏夜灯笼幽幽晃晃,庄梨儿回到住的小院儿。 她住的那小屋子一片漆黑,打开门,习惯性将门关严实,然后摸黑去寻灯烛照明。 借着外面晃进来的几丝亮影,她的手伸向床旁的小柜子里。 摸到了要找的东西,她回身撞上了一堵肉墙。 脸上触感细软,庄梨儿知道是谁,惊慌顿起,脚往后退了一步。 忘了身后的小柜子,被那么一绊,她控制不住的跌在了小床上。 还不等她爬起,身上一重,她又被压了回去。 这种惊吓她经历了好几次,她比以前镇静了许多,刚要开口,男人的气息充斥过来,微张的嘴儿被堵上。 湿滑热软的物儿顶入檀口,她躲散不及,一番搅弄下,被吮的舌根发麻,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喉间溢出的呜呜声。 庄梨儿觉得这样的秦王格外可怕,似要吃了她似的,泪儿控制不住的滑落脸颊。 秦王好些天没过来欺她,这凶猛劲,她着实被吓到了。 她被吮的快透不过气,小手奋力的拉扯着他的冠发,哐当声在这黑夜格外的响。 发冠掉落下来。 还有那刺啦声,衣帛被撕扯开来,露出薄薄的小衣。 生养后的妇人,胸脯饱满,躺在那里也将小衣撑的鼓鼓,他大手罩了上去,大力揉捏抚弄。 男人用的力道不小,庄梨儿忍不住吸了口气,泪儿簌簌。 迫于淫威,只要他不拿那大东西捅她。 她以往也让他揉弄过,除了一回的粗鲁,弄得她痛,她哭的厉害,后来几次他都控制了力道。 她痛的泪儿汹涌,看在男人眼里更是怒气莫名猛涨,他受凉几日不找她,她倒是开心快活的很。 与其他人笑眼盈盈,见他就泪眼朦胧,这样想着,他一把扯下她的下裳,大手触了上去。 粗鲁 李时佑胸腔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发丝散乱,动作毫无章法,缠吻住庄梨儿。 身下的人儿早已满脸泪水,李时佑满嘴都是咸味。 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庄梨儿见了心上情郎。 头隐隐作痛起来,暴虐感滋生。 手下更是肆意,浑圆玉乳在掌下指痕斑斑。 下裳被扒下,光溜溜的腿儿,还没来得及踢腾,就被紧紧压制,小腹抵着硬邦邦的东西。 她嗅到了危险,像只咬人的兔子,一口咬上男人的下唇。 尖尖利齿,用出全部力道,紧咬着不放。 她也是有着小气性的,秦王欺她,她隐忍,还骗她不拿那东西捅她。 也顾不得平日里对他的怯了,这一刻的庄梨儿像只愤怒的小兔子,被拔毛下锅前的抗拒。 下唇传来的痛感,愤怒生出的欲火,旺盛异常。 他捏住了她下颚,惩罚般,咬上了她的脖颈,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她像被撕咬的猎物,全身都泛着痛。 月光透过窗杦,落在屋内,照出她身上的凌虐痕迹,青青紫紫,密密实实。 泪儿似已流尽,乳儿在男人动作下不停摇晃,奶头硬硬,溢出丝丝白液。 这才想起,庄梨儿早已为人妇,还有两个孩子,身子在他之前也早被其他人占有过。 粗鲁扳开她的腿儿,直直闯进,干涩紧致,没有一丁点快感,被夹的生疼。 额上细汗孱孱,他双手握住细细小腿,分的更开。 退出,又重新顶了进去。 细缝被彻底撑成了小圆洞。 这种事,庄梨儿除了疼,就没有任何感觉,她脸儿苍白如纸,身子软绵无力,连挣扎都做不出,只得任由身上的人施为。 这熟悉疼痛,一样的黑夜,同样的动作。 她目光慢慢涣散。 俯首,黑夜里他的视力极好,就见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某处,不言一语。 清醒时,未曾与人有过欢好,可庄梨儿躺尸般反应,让他心火焚烧越烈。 如那只会耸动的野兽,不管不顾的戳弄那条粉缝。 这一切就像是他的宣泄。 不知被灌下多少精液,小肚子鼓鼓,仍未停歇。 粉色肉缝被撑的满满当当,泊泊浊液涓涓流泻,浸湿了身下被褥。 小小的床,交迭的两人,女子鬓发凌乱,赤裸不着一物,细腿大张,被强喂着男人胯下的巨物。 一大早,青丽被吩咐去庄梨儿住的小院收拾。 打开门,小屋内凌乱不堪,麝腥味浓郁,地上散落的衣物,男的女的纠缠在一起。 场面淫靡不堪,庄梨儿被裹得严实,人直愣愣躺在床上。 这个状态跟上次简直一模一样,她上前将被子掀开。 眼里含惊。 庄梨儿浑身赤裸,白玉身子上指痕交错,脖颈和胸前斑斑牙印,腿儿合不拢似的大张,腿缝撕裂严重,泊泊白浊仍继续不断流出。 身下床单干涸成块,身上遍布青痕,简直不能看。 青丽在府里也有相好,自也经过人事,庄梨儿身上这些惨痕,皆是男人粗鲁所造。 手下动作放轻了不少,这回比上回瞧着严重多了,女子肌肤娇嫩,殿下不懂怜惜。 她不免有些埋怨起秦王,这事儿上强势粗鲁,易造成女子心里阴影。 夫人 清夏,秦王新纳了一位夫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徐柔茹,秦王在上京早有了一正妃两侧妃,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位夫人,近半年来,自徐侧妃来后,就没有人再往秦王这里送过人了。 徐侧妃虽是侧妃,可人家背景在那,谁也不愿意去得罪徐家。 男人没有不偷腥的,这不徐侧妃一走,秦王就纳了新夫人。 这位新夫人可不一般,直接进了秦王的房,惹的被徐柔茹赶去偏院的女人心思又活络了。 她们都是下面讨好秦王,送过来的美人,燕环肥瘦应有尽有,各个如花似玉,惹人怜爱。 专门培养伺候男人的,除了勾男人,什么都不会,平时都有小丫鬟伺候。 秦王府婢女少的可怜,进府后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用个饭都要自己亲自去大厨房。 后面秦柔茹来了,看见她们脸色一变,让那两个丫鬟直接把她们都撵去了偏院。 她们自是不依,不过瞧着徐柔茹那张脸蛋,和她的家世,都让她们自行惭愧,又想讨好吧,可又不给机会。 本来秦王没碰她们就已经够她们哀怨了,好不容易盼徐柔茹走了,就来了一个狐狸精,她们怎么能不恨。 当下就有一个跃跃欲试的,掏出压箱底的妆饰,对着镜面描妆抹粉,勾画出一张俏丽脸蛋。 再翻出一套绿纱裙,穿在身上,年轻俏丽姑娘,如春日嫩芽,娇娇嫩嫩。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两边脸蛋生了淡淡红晕,比上好的脂粉还晕。 她背着其他几位夫人,偷偷溜出了偏院,脚下生了风般,快速来到秦王所住的院子。 院门如往常一般紧闭,寂静的不见任何人,就连那新纳的夫人也没觑见影,兴冲冲的心,败兴而归。 没办法,只能往回走,突然她脚步一顿,听说秦王府有片荷花池,夏日荷花开的特别茂盛。 她去年冬日进府,还没见过那花池,去赏赏花儿也不错,也不浪费今日这打扮。 于是,转了个方向,往花池那去。 夏日,日曙正盛,蝉鸟啾鸣,她的小偏院离那花池距离不近,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微喘着气儿,额面细汗淋漓。 离花池还有几步之遥,佟然,她听见有奇怪声响,喘气声,喘的厉害,比她还急。 闻声,她躲在树后,四处张望,就见凉亭中,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搂抱在一起,倚在亭阁。 男的身姿修长,头戴紫金玉冠,身穿绛紫华袍,冷俊面孔满是情欲,那喘息正是他发出的。 怀里的女子白衣裙儒,娇娇小小,埋着脑袋无骨头般,趴在男人胸前,看不清脸。 那男的正是她要找的人,至于女子,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不用想就知是那位新夫人,狐媚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她恨恨的跺脚。 眼睛却不离那女人,倒要看看是何方狐媚。 烈日下的太阳晃的人眼睛疼,可她眼睛却一眨不眨,终于被她给看清了。 女子的小下巴被男人手勾起,小脸精致,皙白如玉,眼儿懵懂无害,双颊浮满红晕,娇羞异常。 她远远的瞧着,当即吓了一跳,那不是徐柔茹? 看清人后,她立即往回跑去。 讨厌 小河池,青蜓点水,夏荷株株挺立,碧绿荷叶如圆盘,衬着粉荷亭亭,风儿吹过,飘来阵阵荷香。 雕栏亭阁,临池而建于水上,两岸依依杨柳,随风飘絮,女子雪绸纱裙,青丝如瀑,泻于肩头。 两只腿儿跨坐在男人腹上,身板纤薄,趴在男人胸前,远远看如猫儿,小小一团,埋着脸儿,只余黑黑的后脑勺。 陌生景象,令她不安,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不知有什么戳着小肚皮,硬邦邦的,非常不适,她动了动身子,引得身下男人粗粗喘了口气。 将她往怀里箍紧了些,这样她就动不了。 讨厌 她很不高兴,伸手就要去抓那硬东西。 趁着男人阖眼不备,小手偷偷钻入亵裤中,一把将其给抓住。 没想到那东西还挺大,热乎乎似活物,像那大虫子,小手还圈不住,当即吓得她手缩了出来。 眼儿水润,泪汪汪的抬头望向他,一脸不满。 男人自是被她那一抓,狠狠倒吸了一口气,冷俊面孔出现短暂扭曲。 瞧见他露出可怕表情,她立马将脸再次埋进男人怀里,做乌龟状。 低头看着做了坏事,把自己藏起来的人。 伸手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嗓音暗哑,似忍耐着什么,绷着一张冷脸,说出的话也冷冷的“做了坏事还想逃?” 她正脆弱着呢,见他好凶,委屈的溢出泪儿,指着他裆下那东西控诉“坏坏,吓…吓人” 边哭还边打着嗝儿,最后握着小拳头捶他胸膛。 不满他凶她。 小拳头如雨点落在身上,李时佑拧着眉瞧着哭着伤心的人,像石雕一动不动。 男人胸膛硬邦邦,她捶了两下,手腕就酸了,收回眼泪,跟小孩子般抓着他衣襟,身子往他肩上攀,漂亮的小脸学着他,做出一副凶凶的表情,凑近他耳边 凶凶的道:“再凶…就又打你” 说着还在他眼前舞了舞雪白小拳头。 耳廓气息湿热,怀里小身子软软,犹如张牙舞爪的猫儿,他僵着身子,俊冷的脸不见了冷,渐渐染上了欲。 被她这一闹,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又怕吓到孩子心性的人。 嗓音不自觉软了软,在她耳边哄骗:“你摸了本王,本王也要摸回来” 说完,不等她反应,大手顺着她衣襟下摆,慢慢抚上她胸前浑圆。 她看着他的手钻入她衣襟,瞪大了眼,就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鼓鼓的小胸脯,大手进去后,显的更鼓了。 不过她不高兴着呢,自是不依,两只小手去抓那讨厌的大手。 结果这手没抓出来,衣襟倒散了,露出红艳艳的兜衣,这被人看了可怎么好,羞的她小脸臊红。 顾不得装凶了,整个人紧贴在他腹面上,用小身子去阻挡他的动作。 紧紧压着那大手,不让它在里面作恶,可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怎么够用,不过他倒也没再动,用指腹去戳了两下翘立的乳珠。 讨厌死了,她不要再理他了。 涨红着一张脸,任他怎么弄,她都不理。 窸窸窣窣声响,他察觉,眼眸一眯,树后绿影一闪而过。 另外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对着那方向。 她看他那只手也动了,以为他还要用那手摸她,她趁机摆脱胸前的手。 一下子扑到那手臂上,紧紧抱住,不许他动。 上半身悬空,小猫一样挂在他臂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个动作很危险,他只要掷出石子,她就会跌入池中。 觑了眼那个方向,他悄悄收起石子,将人一把搂入怀中。 落入怀中,她余光往下一瞥,惊吓。 方只顾那作乱大手,这才注意到亭下荷池,碧水清澈,锦鲤簇簇,吓得小手紧抓着他衣襟不放,生怕一个不慎落了水,让鱼儿咬了去。 透露一下:女主脑子问题有遗传 这是这本小说第二部分了。 稚奴 吱呀 门开了,她从荷池回来,想着那池水,惊魂未定,听到声儿,迅速的钻进被褥,只露出一双骨碌转的眼睛。 青丽又带着老医正过来了。 看她的动作,青丽想起两个月前,她卧在床,病恹恹,不愿睁眼,不知灌下多少参汤。 醒来后就这样了,老医正检查下来,摸着胡子,指着脑子那儿一脸凝重道: “这姑娘这里,如果我没猜错是天生有恙” “这种恙呢?有生来就直接出现症状的,也有本来还算是正常,被刺激、惊吓,外部作用后慢慢出现的” “第一种不必说就是完完全全的傻子,后者的话,要看情况,有的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症状,也有时正常时不正常的,还有直接退化成稚龄的” “姑娘眼神清澈干净,有着稚子的纯真懵懂,应是最后一种” 他慢吞吞的说了一大段,青丽抓住了重点,就是庄梨儿有傻病还是天生的,现在的庄梨儿就是个小孩子。 “这姑娘发生了什么?” 见他还要继续追问,青丽尴尬,忽悠了过去,她总不能说是殿下强迫人家。 其实第一回她就隐隐瞧出点问题了,没在意,第二回,人直接傻了。 老医正吹着胡子,一脸不信,瞧着庄梨儿那样,自顾自的在那道“看你这反应,李时佑那小子整日冷着张脸,这是被他给吓出症状了吧?” 说到这,他不满了,大声囔囔起来“我一个老头子都要被他吓的提前买好棺材,也就那徐家丫头不怕死的总往前凑” “咦”他盯着庄梨儿,又发出疑问,“这姑娘是谁?乍一看还以为是徐柔茹,不过仔细看却也不像” 这个问题青丽也回答不了,她也是才知道庄梨儿长这样。 徐国公无其他妾侍,也没听说徐家有两个女儿,丢了一个什么的,上京各府上的嫡系子女他们都有数,况且人家夫人确确实实只生了一儿一女。 之前还怀疑是别人找来刺探情报的,可谁会找一个傻子过来? 见是他俩进来,她被子一掀,爬过去就揪住他的胡子。 这个讨厌老头每次过来,叽叽喳喳不说,还要给她黑黑苦苦的东西喝。 她小脸严肃,表情凶凶,扯着他的白胡子,青丽看着跟秦王如出一撤的表情,头疼。 稚儿最喜欢的就是模仿,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现在可凶了,尤其是不高兴就要打人,连秦王有时候都会被她打。 这会她不高兴,因为喝药。 扯得老医正那是哎哟叫。 青丽摸清了她目前的性儿,从她手下解救出可怜的医正 “稚奴夫人,听话别闹” 世上已经没有庄梨儿了,死讯已通知家里人,这位是殿下新抬的夫人稚奴。 权贵世勋家里死一个下人太容易了。 她歪着脑袋,气哼哼,一双眼儿眼看就要落泪。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有人进来,她不高兴更甚,黑黑苦苦的东西又来了。 李时佑和晋元进屋了,身后还跟着熬好药的玉翘。 她望去,见到前面的人,小小雀跃了一下,指着玉翘手里那碗药,沙哑着小嗓子告状 “苦苦…不喝” 成为稚儿的稚奴,不知是不是雏鸟情怀,依赖起了殿下。 她睡了半个多月,醒来首个看见的人就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秦王。 仪容实在不怎么好,在她眼里就显得可怖,当场吓哭,后来见得次数多了,就伸出小爪子试探。 试探了几次,他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目光热切的盯着她。 他眼神让她无端想闪躲,不许他看,打人的毛病也是那些天养成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脑子一转,故意提出要求 “看…花花”边说边偷偷觑着他,说完才想起,自己差点掉进水池,嘴一瘪 “不要…吃” 晋元在旁边见像小孩子一样的稚奴夫人,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殿下喜欢上了一个傻子,早知道是个傻子不用殿下动手,他就解决了。 回京的事由此也推迟了。 还有庄梨儿那弟,得知这庄梨儿意外死了,赤红着一双眼,迸发出的恨意让他都不敢直视。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庄梨儿还留下来孩子给他照顾,他当场拉着你拼命。 上门 ℙó⓲ⅭⅭ.Ⅽóм 李时佑装作没听见她说的话。 玉翘端着药碗上前,柔声开口“夫人,该吃药了” 她长相温婉,声线也柔和,说话轻声细语,脸上挂着笑,靠近排斥异常的稚奴。 她排斥的是她手里的药碗。 她将脸扭在一边,并不看她,也不看屋子里的任何一人。 特别是她说不要吃后,仍要她喝下那黑黑苦苦东西的李时佑。 反正她是不要吃。 对她的举动,玉翘无奈,稚奴夫人孩子心性。 她掏出一颗雪白糖丸,摊在她面前,再次柔声道“夫人把这个喝了,这个就给夫人” 稚奴眼睛一亮,这个她知道,小嘴唤道“甜甜” 边说还边舔了一下嘴角,眼含期待的看着玉翘。 想吃。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玉翘举了举另一只手的汤药。 她有些犹豫,小脑袋看了一眼讨厌的药碗,又看了一眼玉翘手里的糖丸。 所有小动作,纯真自然,真如那小孩子般,让人忍不住心里温软。 晋元看了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一番,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反正殿下以后有孩子的几率极小,也不会生个小傻子的,殿下喜欢就好。 玉翘假装不注意,摊开的手心,糖丸不见了。 稚奴小手捂着嘴,自以为没人看见。 漂亮的潋滟眼儿,在所有人面上扫过,咀嚼都来不及,一口吞了下去。 来不及回味,就下了肚,嘴里的残余,味道怪怪的,似乎带着淡淡苦。 小眉头蹙的紧紧的,想这个问题,甜甜怎么变苦了? 玉翘见她吃了,将药碗往她嘴边近了近,稚奴也顾不得想了,小身子立马往后退,随后玉翘将汤碗放下。 这个举动是转移她的注意。 那个糖丸是稚奴每日喝的汤药制作而成的,她把它做成和糖丸一样的形状。 医正开的都是调养身体、补充气血的药,稚奴醒后,身子骨弱,气色也不是很好,经过调理,好多了,但药还不能挺。 只是药都带苦,稚奴不喜苦,她哄了几天下肚,稚奴就不再喝了。 这个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顶多用个几天,不过那时也该能停药了。 见她用了药,李时佑摆了摆手,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她看人都走了,苦苦的东西也不用喝了,而讨厌的人在这。 因秦王让她喝苦苦的东西,所以他现在是她讨厌的人。 用漂亮的眼儿狠狠的瞪他。 那一眼没有任何震慑力,在她做来甚至还带着娇态。 他忍不住上前用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稚奴肯定是不让他碰,谁让他刚刚不帮她。 可又摆脱不了。 气怒的她,啊呜一口咬伤了他的虎口,用了点力。 他只是把她抱得紧紧,似要嵌进身体里,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喉间溢出几个字低低的字“别拒绝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冷俊的脸上是隐忍克制。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又想伤害她,她的反抗拒绝,会让他生出戾气,想摧毁。 稚奴被他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手脚并用的推搡他。 她那点弱弱的小力气,在强壮的成年男人面前,根本撼动不了一下,最后累的睡了过去。 怀里没有了动静,他将人松开了些,脆弱小小的人儿,闭着眼,睫毛长长,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他俯身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她好看的粉唇。 翠云没想到庄梨儿就这样没了,虽过去了两个月,但她还是不能相信,不是说傻人有傻福? 张顺找她帮忙照看庄梨儿时,她是极为不情愿的,她好感张顺,好感的男子让你照看其他女子,哪个女子能容忍。 虽然张顺从小都只把她当妹妹,但她也忍不了不是? 不过在见到庄梨儿后,她倒积极上了,她最喜欢帮助弱小。 如今人没了,也怪难受的,秦王府奴婢少,她在府里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 庄梨儿傻傻笨笨的,话少,胆子也小,她可以给她说很多事儿,也不怕被笑话。 她在庄梨儿生前住的小屋子,将她的东西用小包袱装好。 庄梨儿东西不多,只有几件粗布衣裳,还有就是小孩子穿的小衣服,瞧着是新的,应该是她无事时做的。 她惋惜,将东西包好,准备送去她家,她还有一弟,和两孩子,送去也有个想念。 庄梨儿猝在王府,她跟着府里人,去过她家一次,见过她弟庄石头,高高壮壮一小伙子,脸庞黝黑,疯了一样,逮住递死讯的下人就要揍。 被及时压制住了,幸亏府里也没跟他计较,还送了不少银两。 不过那庄石头还挺有骨气的,将东西全都扔出来了,一副不罢休的架势,想到这她摇了摇头。 晋元站在院门外,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汗水,忙不迭开口“晋大人,那小子打上门来了” 晋元没反应过来,望向管家的眼里尽是疑惑。 “府上死的那个奶娘她弟呀”他抹了一把汗。 晋元听后,头疼了,庄梨儿没孩子还好,抬为夫人抬就抬了,其弟也可以给个差事做做。 有了孩子,殿下怎么可能当那个便宜爹,肯定是眼不见为净,不然也不会宣她死讯。 就是她这弟,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居然找上门来了。 总不能给弄死吧,这不是跟外面那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还要弄死家人? 他正为此烦着,翠云抱着东西路过,他眼尖看见,招了招手。 翠云指了指自己,不解,这晋元大人找自己干嘛?她还要去庄梨儿家送东西呢? 晋元也不废话,板着脸假装不满道“庄梨儿那弟你知道吧?就是上次你跟着去的那家,你去打发了” 翠云也是没想到,这庄石头居然上门来了,这秦王府可不是找事的地儿,要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 急忙抱着东西跑向门口。 愤愤 ℙó⒅ⅭⅭ.Ⅽóм 庄石头站在秦王府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牙龈紧咬,一对拳头握的死紧,上面斑斑血迹,目眦尽是赤裂。 路过的百姓,小心的看着可怕的他,这是来秦王府找茬? 他瘦了,脸庞线条刚硬,十四岁的少年早已退去了以往的稚,逐渐成熟。 诺大的王府他连门都进不去,这些达官贵人不是他一个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他腿好了,在家等了两个多月,庄梨儿都没有回过家,最后等来的却是死讯。 庄梨儿死了,送死讯的人说尸体被一卷破席仍去了乱葬岗,他找了一个多月,尸体没找到,庄梨儿无缘无故的死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姐脑子钝,胆儿小,老实本分,不会去得罪人,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他原本就不赞同她去秦王府奶孩子,她性儿软却倔,生活的窘,还有庄梨儿的坚持,不得已他同意了。 他敲了门,管事见是他,二话不说将门给关上。 开门的人他有印象,上次差点把他给揍了。 门关后,他再怎么敲,都不给开了。 他姐只是府里小小奶娘,死了居然还有人送来不少东西, 他想起在大拐子山时,那个想纳他姐为妾的员外,也是送了不少东西给李氏。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这些东西,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姐长的好看,虽掩藏了,但她姐不比常人,是不是府里有人见色起义,强迫她姐,逼死了她,或者想占为己有。 这些猜想总是在他脑海徘徊,一想到这些可能他就坐不住了。 他无权无势,这种情势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他再一次看了眼王府大门,似要牢牢的记在脑中,转身离去。 翠云跑出去,并没有看见庄石头人。 只是府门上几道血痕,昭示着人确实来过。 翠云去庄石头家送东西,发现屋里空了,小孩子的声也没了。 上次她来,庄石头愤怒,不要他们进屋,她在屋外听到小孩子的声儿,知道那是庄梨儿的孩子,可惜没瞧见。 庄石头这是搬走了? 她手里的东西,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夏日,炎热正午,蝉鸣嘒嘒,她被吵的不能入眠,在床上翻了个身,被褥被一脚踢开。 这么热,她都出汗了,还要盖这么厚,连降暑的冰块都不给。 睡觉还要被抱着,虽然他身上凉凉的,但他那么硬,一点都不像她软软香香的,她都给他抱了,她还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想想就气,她决定今晚不给他抱。 她愤愤的想着。 玉翘端着一小碗绿豆莲子解暑汤进屋,微凉,正好,她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小小一碗,没两下就喝完了,巴巴瞅着玉翘,还要。 玉翘笑着摇了摇头,她可不敢给她多吃,前几日,稚奴贪吃了好几只冰碗,受了凉,被禁止了再食。 就连冰块也不许放进屋,她看稚奴燥的慌,才置了一小碗,还是置了好久,没有那么冰后,才端过来。 殿下对稚奴,和徐侧妃是不同的,对徐侧妃那种是责任居多。 稚奴醒来,脆弱,易惊吓,因她说话温柔,嗓音细软,殿下就专程挑选了她来伺候稚奴夫人。 稚奴见她不给,就知道是他命令的,她们都听他的,不听她的。 一下子背过身不理人。 李时佑晚上回屋,床上的人儿拱成小小一团,将自己埋的严严实实,脸都看不见。 他奇怪,她这些天不总扯着他袖子闹热,这又是闹哪样? 这么闷着,还不得痱子,到时候又要哭了。 上前,将被褥掀开,里面的人抖个不停,他摸了一把,满手湿濡。 她见是他,小拳头捶了上去,边哭边囔“都是你…讨厌鬼” 以往怕她怕得要死的人,现在甩脸子打人的功夫见长。 李时佑这些天被打的次数,比过往二十几年都多,他没恼怒,似乎习惯了。 伸手将她脸上湿粘发丝,顺在耳后,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下来“乖乖听话,明日带你出府” 她听后,泪儿缩了回去,心里的期待和不安,都表现在脸上,天天待在这个屋子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他自己倒好,天天出去玩,把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她去的最远地儿,就是那片荷池,还只去过一次,他平日并不允许她乱跑。 玉翘看她看的紧,她偷偷跑出去玩,没两步就被抓回来,她看着温柔,劲儿不小,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这些都让她不满。 出汗 静谧屋室,昏昏烛灯,灯火轻轻摇曳。 稚奴怕黑,屋里会留下一盏昏灯。 他阖眼,难以入眠,张嘴,才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 怀里的小身子,最近睡觉越来越不老实了,姿势怪异的蜷缩成一小团,不停的蠕动。 想像以往一般冷着脸恫吓,这个想法只存在一瞬,她可经不起吓。 想到这,他有再多想法,也给压了下去。 任由她动作,他五感慢慢封闭,正在他快要入眠时,一只软嫩小手挪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他蓦的睁眼,她抬头,泪眼涟涟的眼儿,可怜无辜的望着他:“我好…难受,你给我…揉揉” 她讲话有些生疏,慢吞吞的,讲一两字就要停顿一下,大眼睛纯然,表情天真童稚。 他还没搞懂她的意思,手就被抓着按上了软绵绵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呼吸都重了不少。 熟悉的触感,似乎又大了,碰上去,软绵如嫩豆腐,湿濡滑腻。 又不是没摸过,可这会他却有些僵住,以往都是他或强迫、或哄骗,才得逞,她主动还是头一回。 见他手放在那里没有动,她不满,小声的抱怨: “你不…给我…揉,我去找…玉翘…姐姐,或者…晋元…哥哥…给我揉” 声音不大,可他却听见了,瞬间脸色阴沉如墨,着实吓人。 她现在可不怕,把他手拿开。 起身就要去找人,她知道他们两人都在门外。 刚坐起身,就被男人一把给按了回去。 稚奴仰着脸被按在床面上,气哼哼的瞪着他,如果不是她小手揉累了,她会找他? 这么凶干嘛?不就是揉一下吗? 还不等她气完,前襟一凉,她惊呼,小手快速挡在胸前,脸颊红红。 她睡觉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连小兜衣都没穿,被他这么一扯,上身直接裸露开来。 她只要他帮忙揉,又没让他脱她衣服。 他目光炽热,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面上倒平静,靠近她耳边,低声诱哄“这样更好揉一点,不然衣服弄坏了你又要闹”这话说出来哑的厉害。 稚奴却狐疑的盯着他,怕衣服弄坏你那么使那么大劲干嘛? 还有你嗓音怎么变了? 她小脑子也想不了那么多,她难受的很,乳儿不知怎么了,平白无故涨的厉害,还会流出水儿,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想到这她呜咽出声,李时佑早在碰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哺育的奶还未断干净,有些补食有催奶的成分,所以乳汁又下来了。 她之前也偷偷一个人挤过,想起当时的场景,喉结不住滚动,说出的话哑的更厉害了“这个吸了就没事了” 她是用手挤出来的,他吸出来也一样。 还不等她震惊他的话,小手被拿了开去,浑圆的两团明晃晃的暴露出来,小手被拿开的动作,还晃了两下。 昏昏光影下,刺激眼眸,加深人的欲望,他口干舌燥,胯下的东西立马挺硬,涨痛难忍,他极力克制,额上仍渗出细汗。 她见他出汗了,小手指着他鬓角,惊喜出声“热…冰冰” 她脑子活络了,那胸上的水儿,是不是也是渗的汗水。 天儿这么热,又不给她放冰块,这不他也热出汗水了吧。 他却只是目光灼热的望着她,未出声。 他长相俊朗,她也是有着正常审美的,被看的面红耳赤,偏过身子闪躲。 腿儿刚一动,有什么硬东西戳到腿儿,想到那个可怕的大虫子,拉着小脸,把衣襟一拢,立刻严词拒绝“不要…你” 她上次摸了他,他提出也要摸她,然后他就摸了她的乳儿。 那这次他揉了她乳儿,他是不是也要让她揉他,大虫子那么可怕,她才不要。 而且她这会觉得她是热的出了汗,只要他放点冰块进屋,她就不难受了。 想着她又不高兴了,都是他的错。 乐趣 她脑袋里的想法和他的就不是一回事。 不要你叁字儿,出口后,空气静默下来,泛起冷意,她拢着衣襟的小手紧了紧。 他生出的欲,顷刻间消散,夜风轻佛,烛火明灭,投下片片阴影,看不清男人神色。 他直起身,亳不停留,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走了,空空屋室只剩下了她一人,窗外树影绰绰,似鬼影晃动,她害怕的缩成一团,小手松开衣襟,抹着泪儿。 门外玉翘听到动静,进屋,就见她缩在床上,衣襟大敞,抹着眼泪。 快速上前查看了一番,并无欢爱的痕迹,放下心来。 青丽讲稚奴是被殿下。 后面的话她说的及其隐晦,玉翘也能猜到一些。 稚奴纯质,不谙世事,玉翘怕殿下伤到她,稚奴现下这样明显有逃避的原因。 她端来温水,拧了一帕子,给她擦拭身子,轻轻拉下衣襟,这才发现前襟湿濡,玉乳泌出乳白液体。 想起青丽说她育有孩子,这种症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说不定孩子也是糊里糊涂。 穷困人家,多一张嘴就多一份粮,稚奴貌美,贪美色上门提亲的自不会少,她怜惜她出身。 拿着绢帕仔仔细细的将她身子擦拭,稚奴也没有羞赫,擦身子这事她习以为常了。 她有些低落,垂着脑袋。 纤臂抱着腿儿,光溜溜的坐在床沿,玉白肌肤在灯下泛着淡淡光泽,肩胛尾下,叁瓣赤花灼灼艳丽。 玉翘每回给她擦身时,都会被惊艳,稚奴身上无一处不美,这朵小花尤甚。 上京贵胄公子,风流淫靡,有些私下里喜给宠妾身子刺上绣纹,这种绣纹和囚犯脸上刺青不是一回事,属闺房秘事,有占有之意。 殿下性儿虽冷,但男人有此嗜好也不足为奇,只是玉翘不解,为何刺在肩胛尾处。 那些闺房韵事,她也不懂,蹙着眉,将她衣衫穿好。 弄好后,端着盆儿要出去,却被稚奴给抓住手儿。 她低低鸣怕,玉翘放下盆儿,陪在一旁,她放下心,闭着眼抽抽噎噎的睡去。 翌日,天色还微暗,睁开眼儿,旁边空荡荡的,瘪了瘪嘴,翻出柜中衣物,胡乱往身上套。 玉翘听到屋里细小声响,推开门,就见她青丝缭乱,衣裙反套,两只小手正胡乱系着襟带,那襟带在她身上绕了好几圈,困缚着她。 衣物穿着繁琐复杂,稚奴的穿戴是玉翘负责,她自己并不会。 稚奴转过头,见是她,眼含喜悦,扯着襟带,望着她。 穿戴下来,天儿已大亮,她甩着腿儿坐在圆凳上,支着脑袋,两只眼儿时刻留意着外面。 片刻,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她听到,探出头,是玉翘端着早膳过来,小脸满是失落。 闷闷的用完早膳,她继续坐在圆桌前。 这一坐,就到了晌午,她午膳也没用到两口,撑着脑袋,看着外面。 早上醒的早,半昏半睡间,又睡了过去。 醒来,夜幕渐沉,窗杦外星子闪烁,她情绪低落明显,晚膳直接不用了。 爬上床,卷着被褥又开始低声呜咽。 玉翘将晚膳搁在圆桌上,过来,拍着背柔声安抚。 她红着眼儿,在玉翘轻抚中慢慢睡去。 后面接连好几日,她都未曾见到他人,低落了几日后,她找到了新乐趣,小脸又泛起笑。 也不执着出去玩,整日跑到院子的墙角下,不知从哪里寻到一小木棍,蹲在那捅起了蚁窝。 乐此不彼,大热天,玩的汗颊淋漓,偶尔还发出咯咯笑声。 正在兴头上,眼下倏地出现一双黑色云纹皂靴。 她顺着皂靴,抬起头,眼神茫然而陌生,看着来人,随后往屋子里跑去。 恰好,见玉翘在门外,一溜烟躲去她身后,露出一双防备的眼儿望着来人。 假装 稚奴的躲藏委实伤人,几日不见就将你抛之脑后,甚至视你为洪水猛兽,拿眼儿防备的看着你。 晋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王头疾发作,这些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就怕再伤到她。 几年不曾发作的头疾,自中药后,发作的越发频繁,除了第一回,后面发作都与这小傻子有关。 这种顽疾药石无医,说是头疾,其实也是心疾,跟年少时的遭遇脱不了关系。 晋元脸上扯着笑,让自己瞧着随和,小奶娘变成小傻子后,胆儿大了点,性儿也娇了。 你表情不能凶,说话不能太大声,不然准给你闹。 让玉翘来照顾她,就是因为玉翘温柔,说话轻声细语。 晋元认为殿下这是养了个傻祖宗,几日不在祖宗跟前晃,祖宗就不认你了。 秦王面上表情不显,但他能感觉殿下明显心情不佳。 他努力让自己尖细的嗓音温和下来,带着哄孩子的语气“小夫人,殿下来看你了” 结果她听到他说话后,脖子一扭,只给他一个黑乎乎的头顶。 稚奴藏在玉翘身后,探出小脑袋,两只黑黑的眼儿,光顾得瞟秦王了,完全不分给晋元一个眼神。 她当然记得他,但她要假装不认识他,谁叫他不理她,还骗她说要带她出去玩。 她现在不认识他。 这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玉翘挡在稚奴前面,她行了礼后,自是也察觉到秦王的不快。 奈何衣摆被紧紧抓着,她往左边闪了一步,身后的人儿也跟着闪了,她往右躲了一下,身后的人也往右躲,就是不出来。 玉翘顶着重压,抬袖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 她夹在两人中间,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殿下也没摆手让她下去。 李时佑也不管她,径直撩袍坐在圆凳上,玉翘被稚奴紧抓着,脱不开身。 晋元亲自去沏了一壶凉茶放在圆桌上。 茶上来后,秦王盯着茶盏片刻,随后,对晋元招手,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他下去了。 不到片刻,晋元又端来一盘精美的小点心,甜点精美可爱,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形状,让人食指大动。 这下躲着的人躲不下去了,顶着一张汗涔涔的小花脸,细颈儿伸的老长,眼儿直勾勾的盯着那盘点心,还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 这会正是午膳时间,她好像也饿了,这些天她吃东西也没啥食欲,光顾着去捅蚁窝了。 这样想着,肚子就咕咕叫。 坐在那的人,听到声儿,执着茶盏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被看的身子一缩,第一反应就要躲。 左右看了看,她站的这儿空旷旷的,没有什么地方可躲,立马将眼儿垂下,假装看不见他。 屋里只剩下了她和这个讨厌的人,玉翘和晋元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就连屋门都被带上了。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玉箸夹起一块兔儿形状点心,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雪白的小兔儿,一口就被咬掉了脑袋,只留下半个身子。 她两口就能吃完的小点心,他却吃的极缓慢,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她。 剩下的半块,被夹在玉箸上散发着糯米的清香。 她闻着,肚子又咕咕叫了。 他狭眸微瞥,就见她快要流口水的模样。 长指随意一指装点心的盘子。 她一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见他的动作,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呜呜呜,她好饿 她低着头,小手抓着衣裳下摆,紧紧搅着,可她要假装不认识他,她不能在他眼皮子下吃他的东西。 她眼睛一亮,那就等他走了再吃? 就站在那等他离开,不知站了多久,腿儿也酸了,小肚子更饿了,他还是没走。 最后她小脑袋一动,身体慢慢的挪了过去,假装没看到他人,摸上了小点心,胡乱往嘴里塞,差点没噎住。 呛的她泪花直往外冒,都是这个讨厌的人的错。 接下来的日子,他来的又频繁起来,她每次都藏在玉翘身后,被发现后,就假装没看见。 出门 晋元顶着烈日步入书斋,天儿热,汗儿止不住往外冒,手扇了两下,有了片刻凉意。 忍不住嘀咕抱怨这鬼天气,这次回京定要寻一干儿子打扇端茶伺候伺候。 他也是不容易。 就是这回京之事,一缓再缓,他得到消息,大多数藩王都陆陆续续的启程了,秦王这没有一点要启程的意思,他站在门外,手里的信帖突觉烫手,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李时佑余光见他人迟迟未进屋,抬眸,冷冷望去。 他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帖子递上,秦王接过,上面字体潦草,无任何署名,就寥寥几字。 他低头不知想什么,沉思片刻,用狼毫勾了一笔。 又扔给了晋元,鲜艳的标识,晋元隐约猜过这个可能,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勾识代表殿下同意上面的事。 这是隔壁胡国赫尔陛下给殿下送的私帖。 秦王削掉达达赤野半截舌头,新仇旧恨,达达家的人恨不得吃其骨饮其血,却一直无所动作,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达达家的人好战,冲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暂时制掣住了。 赫尔陛下的诚意拿出来了,可这个节骨眼上,本该是回京的日期,私下如果与领国皇室有牵扯,被人发现,极有可能安上个谋逆罪名。 瑾地虽是秦王的领地,可圣上对各地藩王越发警惕,暗中监视的人可不少。 胡国地大人多,资源却是稀缺,还好战,内部派系分派严重,对殿下实在无啥所求利益。 不能一网打尽的话,还会惹下一身骚。 当今圣上安逸惯了,也不愿惹这种狂妄粗野国家,邦交礼仪上也算是给予了足够尊重。 胡国陛下找过殿下不止一次,都被拒了。 这回殿下同意,是想向胡国陛下做什么交易? 院内,榕木茂盛,枝叶翠绿欲滴,知了鸣鸣,稚奴双手插着腰,抬首,气恼的瞪着粘在树干上的夏蝉。 那颗树有好几个她那么大,玉翘用竿子粘了很多蝉下来,仍还有不少漏网之蝉。 她又不会飞,只能插着腰干瞪,还是小黑蚁听话,她往那里一蹲,它们就跑的飞快。 正无可奈何的她,听见院外有脚步声往这来。 她赶忙跑进屋,小手扒着门框,漆黑的脑袋直往外探。 外面人的进来了,她看见来人,又现出身。 玉翘进院,就见她贼头贼脑往外探,不由好笑。 稚奴听见笑声,看过去,瘪嘴,她只是想看看讨厌的人,是不是又过来了,她好躲藏。 玉翘捂嘴轻笑,另一只手不知拿着什么,竹笠编制成的圆状,四周坠落着轻纱,和她衣裳的颜色一样,还有几根细细的带子,怪好看的。 她新奇的上前,先讨好的叫了声“玉翘姐姐”,然后伸出小脏手就要去碰她手里的东西。 被玉翘给躲开了去,她笑盈盈看了眼她的手,道:“夫人,这叫帷帽,不过你现在可不能碰” 她顺着她的视线,摊开手,小手黑乎乎。 玉翘将帷帽放置在一旁,打水为她清洗干净,稚奴眼儿片刻不离。 玉翘柔柔开口:“这个是戴头上的” 稚奴听后,小手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她继续说道“夫人戴上这个,殿下就会带夫人出去” “所以这个可不能碰脏了,不然夫人就不能出去了” 她连连点头答应。 “不碰“不会用小脏手去碰。 稚奴没想到,晚上她就戴着这个出去了,帷帽好看,却极阻碍她的视线,她一直不安分的用手去摘下。 都被玉翘给制止“夫人不戴就不能出去玩了” 她一听,手儿立马安分了。 “今儿外面人多,夫人切记一定不能乱跑,要紧跟着殿下”玉翘拉着她手儿,细细嘱咐了好几遍。 稚奴一颗心早飞跑了,耳里只有殿下两字,殿下就是讨厌的人。 讨厌的人称呼还挺多的,她为什么只有两个? 她叫稚奴,她们都叫她夫人。 夜晚的集市,热闹非凡,华灯张亮,五彩缤纷,挂了许多小彩灯,还有许多戴面具的人,那些面具是各种动物形状,都往同一个方向而去,稚奴只觉一阵稀奇。 她还没出过府,天天囔囔着要出去玩,出来后又有些怯,看到这些稀奇的物儿,这种感觉都淡了不少。 她眼睛都盯不过来,脚就要往那人多的地方去,被晋元及时扯住。 “小夫人,可别乱跑,这走丢了,晋元可找不到你”望着那成群的人群,他连连制止。 今个什么节日来着?怎么还要戴面具,他只知今儿正好是民间的节日,才选了这天,来见赫尔尽。 他都不知道,更别说秦王了。 李时佑站在那,不少戴着面具的人,从他身边经过,随后又驻足,往他这儿看来,看身形像是女子。 他皱着眉,俊脸没有任何表情,身上散发的气势不可忽略,一时也无人敢上前。 转头,随手拿起离他们最近摊贩上的面具扣在脸上,顺便一把揽过眼儿直往后的稚奴,两下就消失不见。 留下惊呼不已的女声,和让摊贩扯着袖子不让走的晋元。 那摊贩见晋元和那两人是一伙的,一把将他袖子扯住,伸手,比了两个铜板。 晋元掏了半天硬是没掏出一个铜板,苦兮兮着脸,尖细的嗓子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边,稚奴冷不防被抱着离开了,在他怀里不满的闹着,她还没说要理他呢? 突的,发现他脸上戴着的面具,小兔儿形状,她喜欢,不满头上的帷帽,这下又闹着要交换。 已然忘了她不理他的事了。 她垫起小脚,伸手就去扯他脸上的面具,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略显粗旷的声儿。 “秦王好兴致,跟爱妾在这打骂情窍” 稚奴转过脸儿,被吓了一跳,说话那人身材魁梧,五官粗犷,长的跟他嗓音一样。 只看了一眼,她直往秦王怀里钻。 安抚 ℙó⒅ⅭⅭ.Ⅽóм 赫尔尽是胡国人特有的长相,但没有达达赤野粗旷,茶色眸,深眼窝,麦色肌肤,身材高大,比李时佑还要高出半颗头,颇有气势。 两人站在一起,李时佑气势并不输半分。 他脖子上挂着虎头面具,穿着燕国人的着装,脚蹬兽皮靴,腰间别着一把小弯刀,细看有些不伦不类,身后跟叁个同样着装的侍从。 他看了一眼李时佑怀里抱着的稚奴调侃。 稚奴乍一见生人,说话嗓音还粗嘎,与平日里见到的不同,她哪里见过,小手扯着男人的衣袍,脑袋猛地埋进他胸膛。 俨然忘了她出门后,故意一直离他远远的,躲在晋元身后。 李时佑搂着怀里的一小团,没理赫尔尽的调侃,大手一下一下拍她的背脊安抚。 稚奴趁此小手圈着他的健腰,她怕,要抱。 赫尔尽戴上面具,带着他俩去了一间装潢文雅屋室,取下面具,见李时佑坐在那未言一语,粗旷的脸上是客套的笑,便主动寒暄道:“大燕真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英雄出少年” 他用大燕人的话,对李时佑言语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 几年前,达达铁木在瑾地这地儿烧杀虐夺,他作为胡国的统治者,并未出手制止。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达达家在胡国地位仅次于赫连皇室,达达铁木本人嚣张跋扈,对皇室极为不尊。 他早有借刀杀人之意,谁能想到死在还是少年的李时佑手中。 他私下来见李时佑也是因这事,他想彻底铲除达达家一族,他们的存在已经危及到他的地位。 秦王如果能助他,他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 胡国人最重承诺。 当然,他也不傻,他早在之前,就已经摸清了李时佑在燕国的形势处境。 燕皇最忌与外邦有勾结,李时佑是聪明人,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定不会威胁到他的国家。 除非他想要胡国,胡国人野蛮难训,部落众多,不是好啃的。 这个交易细算下来还是他赚了。 对他的赞誉,秦王仍未言一语,只是不停的用手去安抚身边的爱妾。 赫尔尽有些好奇起来,他在胡国就听说上京城盛产美人,秦王的侧妃徐柔茹的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怀里的人是那侧妃?眼神不由得往他怀里多瞟了两眼,只有一个黑黑的颅顶。 稚奴猫儿似的手脚并用缠着李时佑,将自己在他怀里埋的严严实实。 夏日衣衫薄,两人穿的都单薄,薄薄的一层,怀里的人紧紧贴着,软绵的小身子,还有甜香味。 她小点心吃的不少,身上都是这味儿。 他面上表情冷冷,心却躁的慌,赫尔尽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幸的他性格一向如此,有了解过的也不会觉得落了面子。 赫尔尽也不打算再跟他啰嗦,他挥退身后侍从,再次看向李时佑。 这是提醒他让爱妾回避的意思。 李时佑自是懂他的意,不过他的手仍放在她的脊梁上,轻拍着她,沉声道“无碍,本王正是为她而来” 这下赫尔尽就不懂了,秦王这是打算送美人? 他正疑惑着,李时佑抬起眼皮,缓缓开口“赫尔陛下的要求本王应了,你只需做一件事即可” 秦王同意他自是高兴,他也好奇他提出的条件。 只听他道“陛下须得答应本王,认得我怀里这妾室为义妹,且公开承认她的身份” 灯下,他神色认真,无一丝玩笑之意,自然,秦王也不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 晋元此时在的话,自是明白秦王的想法,稚奴出身不足,心智又龄童,回了京光是徐侧妃那就不好应对,给她一个好一点的身份也不怕被欺负了去。 胡国也算是领邦大国,有了公主这一层身份,就算徐柔茹会闹,面上也不会太过。 稚奴自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藏在李时佑怀里沉沉的睡去,还打起了小鼾声。 她是被炮竹烟火声吵醒的,睁开朦朦胧胧的眼儿,见换了地儿,远处炮竹声鸣,立刻捂住了耳朵。 李时佑抱着她倚坐在河岸边的柳树下,河上画廊游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烟花散开,短瞬明亮,他身形一动也不动,无端有种落寞。 风儿吹过,有些许冷意,她直往回缩。 男人双手紧搂着她腰肢,她小脸贴着的胸膛炽热。 他双眼盯着那烟花似乎有些不高兴,她想了想,难道他也怕这响声?顺着他胸膛往上爬了两下,分出一只手,放在他耳边,也帮他捂住了,这样就不怕了。 “不怕…不怕”她学着玉翘往日里安抚她的样子。 讨厌的人虽然讨厌,但他刚让她藏他怀里了,勉强安慰一下好了。 不过手刚放上去没多久,就被他一把握住,他背着光影,垂着眸,胸腔微微振动,似乎在笑。 夜幕中传来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养了这么久的小傻子,也会安抚人了” 冷眼 ℙó⒅ⅭⅭ.Ⅽóм 漫天烟火,李时佑忆起一些往事,向来冷俊的眉眼染上几分落寞。 稚奴的小动作、和嘴里的念叨让他的心微暖。 恰好,廊坊卖酒船只荡过,酒香四起,伴随着酒贩吆喝声。 他紧揽着人,心情很不错,招来酒贩。 “公子是要哪种?” “最烈的” 稚奴见什么都新鲜,扯着他袖口囔囔也要,李时佑又要来了一小碗浆米酒。 她尝了一口,脸儿红红,吐着小舌,满脸嫌弃,见他和她的不一样,不满的去抓他手。 酒贩笑了,摆着手阻止“小娘子,可喝不得” 她才不信,趁他掏钱的空档,抓着他手一大口下去,晕乎乎,头冒金花,眼里人都重影了。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好多个”好多个李时佑重合在一起。 她甩甩脑袋,仍有好多个,傻傻的笑了,抬手摸上去,要验实是不是真有好多个。 脸颊上的柔嫩触感,女子扯着嘴傻笑不止,这酒确实烈,他饮了好大几口,心蓦的快了,烟火耀跃,美人如玉,笑魇如花,不觉有些醉了。 他醺醉,忘了所处的地儿,埋首情不自禁吻上女子香唇。 船上的酒贩,见怪不怪,今儿是乞巧节,幽会的小情人满大街,看他俩情浓意绵,划着船走远了。 唇间柔软的触感,他动作不自觉放轻,慢慢的吸吮、碾磨,将周围的繁杂哄闹,都被抛之脑后,只有怀里醉意熏熏的人儿。 稚奴迷眼糊糊,也跟着吸吮唇间的柔软,粉嫩小舌探出,狗儿似的,一下一下舔吮。 她的主动,无异于添了把火,紧搂的人,恨不得揉进胸膛。 这下她可不干了,喝了小酒,酒儿燥烈,还被紧紧箍着,实在热的慌,扑腾着小手,推不开面前的人,就去扯穿的襦裙。 胡乱扯着,没两下裙襦就散乱开,白色兜衣若隐若现,细细襟带挂在削薄肩头,与怀中的玉雪肌肤似一体。 只一眼,他目光就胶在她身上,一点点拉下遮蔽的衣物,赤裸削肩露了出来,他眼含情欲,低着脑袋吮上玉雪肩头,种上一朵朵红梅。 男人的大脑袋埋在胸前,垂下的发撩的她痒乎乎,唇舌温暖的触感,她小小的呻吟了一下。 好舒服,她伸出光溜溜的小臂,挂在他脖子上,挺着饱满的胸脯到男人唇边,这里也要舒服。 小肚兜被舔的一片湿渍,紧贴着形状皎好的玉乳,湿哒哒的粘在上面,她哼哼嫌弃。 腾出一只小手,一把扯下兜儿系带,往远处一扔,挺着白嫩的胸乳就往男人嘴边送。 他被她这一系列动作搞的双目都快泛红了,白花花的软肉不停的晃,张嘴就含上了乳首。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怀里的人上身不着一物,他怎可能让人看了去,吐出乳儿,裹着人滚入旁边杂草丛中。 顺便伸手捞过远处被仍下的兜衣,揣进怀里。 稚奴闭着眼儿,赤裸着上半身跟条美人蛇似的,滑不溜丢,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 那脚步声看样子也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整理好衣袍,从容的坐起身,将怀里的人按在胸膛,不泄露一丝春光。 晋元喘着气从远处跑过来,他被那小贩纠缠了好一会,才想起跟着的暗卫。 寻到与赫尔尽见面的地儿,人都散了,回府管家说殿下还未归,他跟着殿下几乎寸步不离,怕出啥事,他之前两回不在,就出了事。 沿着街道河畔找了好几圈,才远远的看见那熟悉的背影,连忙惊喜的跑上前。 刚扯开嗓子要叫殿下,就敏锐的察觉到殿下俊脸潮红,还带着不快,这种不快他很熟悉,是那什么没有得到满足。 他小心翼翼站的远远的,利眼瞄见殿下衣袍里鼓着的一小团。 立马明白什么,他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提个醒,这开了荤欲的男人,如那见了腥味的饿狼,殿下女人沾的少,床事上不懂怜惜,这伤到人,悔的又是自己。 想着,他就说了出来,不过这说出的话,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刚说完,就得到一记冷眼。 协助 街廊夜幕,华灯初上,几乎人人都佩戴上了面具,从衣着服饰上看,多为年轻男女。 带着兔儿面具的挺拔高大男人,从人群里赫然出现,虽看不到脸,但也成了瞩目点。 他周身气势冰冷,怀里鼓鼓,小小的蠕动着,不知藏了什么。 介于他威势,都不敢上前,只能拿眼偷觑,袍缝里露出一点耀眼雪白,引人眼目。 翠云走在行街上,旁边是一袭青衫的张顺,两人脸上也戴着面具,一时无话,前前后后的走着。 她跟张顺从小一起长大,她能敏感的察觉张顺清瘦了不少,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说不上来,她为庄梨儿的死哀伤了几个月。 她在高门贵府上也待了不久,直觉庄梨儿死的蹊跷,可她又没什么线索,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连王府的内院都待不了几日,秦王的人大多是上京来的人,府邸里连女婢都没几个,她能打探的消息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起来给她烧两纸。 等她走出来后,发现张顺总是莫名盯着某个地方,能愣好久。 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张顺这种状态是庄梨儿死后,她想起庄梨儿来府上做奶娘时,他还专程过来找她帮忙照顾。 正想着,前方不少人围聚在一起,都看着某个地方窃窃私语,她也望了过去。 那个人?衣着不是秦王吗?后面还跟着晋元,她见秦王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印象深刻,秦王俊脸冷冷,总喜欢穿一身紫袍,身边的晋元是身份的标志。 她立马扯了扯张顺的袖子,示意那个方向。 张顺被她这么一扯,停下步伐,也望了过去,“还是第一回见殿下出来逛市集”她忍不住嘀咕。 “你看,殿下怀里抱着什么?”突然,她眼尖道。 张顺实在提不起兴趣,糙糙瞥了一眼,又被翠云给扯住。 “我好像看见了一缕头发?”她站在这个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秦王的怀中。 “是不是殿下新纳的那位夫人?”她自是知秦王新纳了一位夫人,只不过她在内院待的时间不长,根本就见不了那位新夫人的面。 那位夫人也没怎么露过面,内院的事也不是她能打听的。 张顺仍没什么兴趣,他一直在后悔,权贵府邸是个吃人的地方,早知他就不听他娘的话带庄梨儿进府了。 他觉得是自己无端害了一条命,这种想法折磨着他,他看着秦王的方向眼神闪了闪。 李时佑抱着人刚到府门口,一道黑影在夜色里翩然落了下来,半跪于地,抱剑恭敬道“属下得到消息,上京那边圣上下旨意,派禁卫统领陈方和徐世子过来协助殿下处理这边的事。” 他摆手挥退来人,脸上神色不明,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的晋元有片刻惊愕,说是协助实则是监控,派来的两人都是圣上手上的亲信,陈方自是不必说,完完全全就是圣上手里的刀,直隶于圣上本人。 徐家亲皇一派,历代都是中立,只效忠于钦点的储君,徐世子虽和殿下有亲舅关系,但唯一的妹妹却是侧妃,这事尽管是徐侧妃自己贴上来的,然而确实真驳面子。 晋元暗暗着急。 李时佑抱着怀里的人,一路不停歇的赶往住的院子,自那晚后,他都睡在书房,未回过院儿。 哪怕她什么不懂,他内心深处不愿再去伤害她,那半月她病恹恹躺在床上,如精美的瓷具,脆弱不堪,再碰一下就碎了。 这种感觉很奇特。 他很小的时候就杀过人,那是宫里的冷妃,再长大,更是一路血的战场上厮杀下来,从没感觉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随时都会消逝,他只有小心呵护。 怀里散发淡淡的酒气,唤来玉翘煮来醒酒汤,他有经验,这酒不醒,明日准闹头疼。 他都能想像到她瘪着嘴,红着眼的模样。 将人放在床上,晕乎乎的人儿闭着眼,赤裸着小身子,玉白的肌肤上点点红痕,显眼异常,他眼神晦涩,他动作都放轻了很多了,她身上还是留下痕迹。 一身玉雪肌肤,实在不像村女该有的。 奇怪 楠木床榻,被褥薄衾,美人躺在那,不安分的乱动,红翘乳尖被之前含过后,仍翘立挺拔,随她的动作乱颤,晃的人眼红。 他坐在床榻边,想着她一身的玉雪肌肤,可那娇翘的嫩乳不停的在他眼前晃,一路上淡化的情欲又重卷上来,呼吸渐重。 此刻的他,脑里都是她在柳岸边,挺着圆乳送进他嘴边的场面。 正难熬着,那不老实人儿突的一下子滚到他怀中。 鼻间沁香,一路上揉在怀里的香软身子,撞入他坚硬的胸膛,他手不受控制的握上那纤细腰枝。 手下微用力,将人贴到灼硬的小腹,他身体某个部位胀的灼痛,这一贴上,不但没有消下,反而有越大的趋势,他眼眸深深,嘴里大口溢着粗气。 继续做起了河畔边未做完之事,薄唇浅吻着她脸庞娇嫩的颊肉,将人放在床榻上,脸颊、玉颈、浑圆、小腹,裸露的肌肤都吻了个遍。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幽幽烛灯,身着绛紫衣袍的男人怀里揽着玉雪般的人儿,半俯着身覆在上面,舌尖顶弄着圆乳首尖。 另一只大手引着小手,探入松垮亵裤,揉上硬挺粗根。 鼓鼓囊囊的一团,得到释放,被柔软的小手揉捏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娇养,她就如出壳的鸡蛋,白嫩柔滑,小手上的细茧也淡化了不少,甫一碰上,他就察觉出了区别。 带有薄薄细茧的掌心抚弄他的阳物,有种摩擦的快感,他低吼出声。 她脑袋晕乎乎,凭本能滚到熟悉的地方。 那种舒服感又上来了,毛茸茸的东西在舔着她,又痒又舒服。 她眯着眼儿哼哼,去抓胸上那舔她的毛茸茸。 怎知小手不知被什么困缚住,被迫握上粗硕之物,那物儿在她手上一跳一跳的,还带着滑腻,触感有些许熟悉。 还不等她想明白,那毛茸茸靠上她的小腹,湿热气息透过薄薄的中裤,扑在她肌肤上。 一股陌生的空虚感汹涌而来,她不懂那是什么,腿儿小小的摩擦着,眼角溢出难受的泪儿。 这边,男人握着她的小手上上下下撸动了百来下,出了精,见她眼角的泪,正要低头吻去。 窗外人影晃来,玉翘煮好醒酒汤送来。 低头衣袍床榻一片狼藉,还有半光裸的人儿,一把扯过被子遮挡住春色。 玉翘推开门,才知秦王人并未离去,他已经好几日未曾在这里睡下了,她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不会留下。 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麝精味,她低着头,将醒酒汤放在桌上,自觉关门出去,被叫住了,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压低嗓子吩咐玉翘“收拾了”然后离去。 她打来水,稚奴已经醒来了,正在床上踢蹬着裤儿,见玉翘进屋,脸儿羞红,立马将脱下的裤子藏了起来。 她裤儿裆部黏湿湿的,穿着怪难受的,她是不是小解了? 这事没两天就被她拋在脑后,不过她倒主动学会了好些个字,之前玉翘也教过,但她宁可去院子里玩蚁粘蝉也不愿学。 王府一管事,从外地采买归来,带了不少其他地儿的特产,有制衣的锦缎,还有各种类型的小吃食和古玩等,全部送往稚奴这里来了。 稚奴瞅上了里面一种酸酸甜甜小糕点,吃在嘴里凉丝丝的,趁着玉翘不注意,每日要偷吃好几个,等玉翘发现时,有一罐子都没了。 这种梨糕性凉,食多了容易胃寒。 吓得她要拿走,稚奴扯着她袖子眼泪汪汪的保证再也不偷吃。 玉翘自是不信,见她可怜兮兮,就找出纸包,把所有糕点都单独包装,写上字儿好区分。 每日只能吃一块。 看着那些包装相似的纸袋,她眼儿鼓的溜圆,像要把它们都鼓出来。 好一会,她发现了不同,就是上面的字儿,但她只记得味,哪认识字儿。 挠着头,不死心的凑近闻了闻味儿,窗外有人来了,她缩着手脚端坐回圆凳上。 等玉翘人进来,就扯着她的袖子,要学认字。 为了她的糕点,有模有样的学习认字,倒还真认识了两字。 玉翘见她学的认真,禀告给秦王,让秦王去教导也能培养感情不是? 她苦着脸,俯在李时佑书房的桌案前,小身子僵僵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靠近她,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就有些奇怪,瞬间不自在起来。 怔住 玉翘说梨是其他地方的一种水果。 她提出要学写吃的瓜果蔬菜名儿。 李时佑抽出一张宣纸,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教导,他写的极为缓慢,用教导小孩的法,毕竟稚奴现如今心智就是一小孩。 他在她身后贴着她,他一开口,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廓,痒酥酥的,倒有些不自在起来,燥热,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怎么回事? 稚奴心思跑远了,一个字也听不进,况且他教的都不是她想学的那个字。 她僵着小身子,根本就不知他在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身体挨的极近,他身上的温度不高,但她却觉得越来越燥,尤其是鼻间充斥着男人的气息,她推开他,闹着要喝水。 这时,敲门声响了,晋元进来,他离开了,可那气息却未消散,有什么画面闪入脑中。 她窝在他怀里,小手扯掉身上的衣裳,挂在他脖子上,挺着小胸脯送到他嘴里。 她很舒服,嘴里直哼哼。 想到这身体就难受了。 腿儿间好像有水儿流出,裤儿黏哒哒的贴在臀上,她是不是又小解了,她小脸通红,难以启齿,不知该怎么办?趴在桌案上就小声啜泣起来。 玉翘会教她一些东西,虽然她不喜欢记,但也有了羞耻心,她控制不住。 晋元带来消息正在给秦王汇报,哭声传到那边两人耳里。 就见刚才还闹着要喝水的人,这会正趴在桌案上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李时佑挥手让他下去,走过去,以为她是不想再学字,闹脾气了。 她之前也闹过。 看她哭的伤心,他脚步有些停滞不前了,刚刚教她写了一些字,两人挨的近,女子幽香直窜他鼻间,可耻的生出了反应,他的袍低下这会都还硬着,没有消下去。 他倒是想像以前一样禽兽,但只是想想,不然也不会在书房睡了。 他身体绷的紧紧的,她伤心的很,可他只会凶人,哪里会会安慰人,上前干巴巴安慰“不哭”结果她哭声更大了。 离她距离稍远了些,唤来人去催玉翘快点过来。 玉翘提着一壶避暑凉茶和一碟小点心匆匆赶来,稚奴认字认饿了,要吃东西。 她进一书房,就见她趴在那小声哭泣着,她照顾她久了,也把她当作小孩子,鉴于殿下有前科,担心她是不是被秦王欺负了。 行礼后,她胆子一大,抬头下意识望了秦王一眼。 李时佑脸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她发现他似乎有些不自然。 玉翘放下手里的茶壶,置在桌案上。 稚奴听到玉翘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更难为情了,她又小解了,更伤心了。 她怎么会这样? 玉翘要带她回去,她一想到裤儿湿哒哒,一屁股坐在地上,挥手不要她过来。 不料打翻了放置在桌案上的凉茶,茶壶砸在她肩背上,她痛呼出声,茶水瞬间浸湿了她左肩大半衣襟。 李时佑听到她的痛叫,也顾不上其它,匆忙上前。 快步走到近前,他顿住了,盯着她左肩那一块浸湿的部位。 这个季节衣衫薄,她喜欢穿漂亮色儿,惯常白色,薄透布料湿润的黏在削薄的肩头,雪白肌理隐约可见。 伸手迅速的扯下了那块衣料,他看到了和徐柔茹一样的胎印。 怔住了。 写羞了 玉翘没想到稚奴会突然抗拒,胡乱舞动的双手,挥掉了书案上的茶壶。 茶水是她泡的避暑凉茶,不会烫到人,壶身却有点份量,砸在她身上,闷沉一声,在铺着毯子的地上滚落了好几圈,停下来。 壶盖在落下的过程中,飞了出去,她正好蹲在那,茶水全洒在她左边肩膀上,一大片衣料浸透了。 李时佑瞳孔一缩,飞快上前一把扯下湿透的布料。 她那里浅红一片,被砸的,不是被烫的,他呼出一口气,余光却瞥见了,脑海里很久不曾出现的胎印。 有多久没出现了?好像是从他对她注意到后。 她举止奇怪,唯唯诺诺,什么都怕,看到他就怕的哭,可那双眼儿流泪时却让他熟悉的心悸。 与他脑中时不时出现的那双逐渐重合。 他却并没有往那件事上面想。 他疑心重,派人监视探查她,除了是张管事送进府的奶娘却无任何可疑。 可就是因为是张家所送之人,他才不敢掉以轻心。 与她有肌肤之亲实所偶然,但他也确实对她有了反应。 他见她进屋,流着泪水往后缩,可怜怯怕样更加深了他的淫欲。 一下没控制住,让欲望占了上头。 接下来的几晚,他居然生出了淫梦,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就连跟徐柔茹,也没有生过那梦。 当他发现她长相跟徐柔茹有些相似后,放纵自己的同时,又生出几分杀意,却下不了手。 直到他看见她含笑的望着张顺,不是见他就盈着一张泪眼,他有些难受,像被猫挠着般。 戾气横生,戾火让他的头隐隐作痛,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 事后,他自责无比,不愿再做出伤她的事,满足自己欲望。 他双目定定的盯着肩胛尾下,难以置信,一时忘了反应,有些猜测要冒出头。 稚奴被那茶壶一砸,羞婉的哭泣变成了彻彻底底痛哭。 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直往外冒,她最怕痛了,好痛。 哭声惊醒了震惊的男人,衣袍也忘撩起,搂过人就抱坐在地。 薄唇不自觉的覆上了削薄肩胛,秦王的举动,玉翘站在一旁也愣住了,不知一时该做什么。 稚奴都这么伤心了,秦王还不放过。 她想上去阻止,可秦王是她的主子。 稚奴伤心的眼泪鼻涕直往外冒,被搂进男人怀里,温热的唇碰上她肩上的肌肤,她微颤,泪儿都忘流了。 熟悉的怀抱,她肩膀痛痛,委屈极了,扒拉着他的衣袍,小脑袋钻进他胸膛。 可这样亲亲没了。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被他亲过的地方,还要亲亲来安慰。 她觉得他亲亲就不痛了,忘了身上的变化,一个劲要安慰亲亲,这下,李时佑不好受了,他方才看到那个胎印,就控制不住的就吻了上去。 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他的衣袍被她扯散开,露出精壮赤裸的胸膛。 不同于她的雪白,他皮肤是冷白色,她贴上去有被安慰到,哭声也小了。 她微热的鼻息,扑在他胸膛,他下面那物儿更硬了。 怀里的人,似乎还嫌他不够隐忍,委屈的抬起水眸,指着小肩膀处,“亲亲” 稚奴见他不亲她痛的地方,不满的抬起头,她都这么疼了,还不给她亲亲,一双眼儿带着幽怨。 男人眸子深沉如墨,如一谭浓郁化不开的春水。 玉翘听见她委屈的话,小脸红了,再也待不下去,捡起地上的茶壶就跑了出去。 将门关严实了,晋元见她红着脸匆忙出来,不是白着脸,诧异了须臾,就要推门进屋。 手刚碰到门缘,女子的低低幽咽就从书房传出。 这声儿婉转幽扬,似雏鸟呜鸣,听在耳里脸皮泛红。 手啰嗦着往回收,又有些担心,只能暗暗祈祷,殿下这次可别再给人造成阴影。 男人的薄唇在她肩上浅啄,留下一个个湿吻,软柔的触感,羽毛飘落般,疼痛慢慢散去,带来一阵痒意。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她想起湿哒哒的裤儿,两条腿儿摩擦起来,她下面好痒,小手控制不住伸进绫裤里,挠痒。 李时佑湿吻着她的薄背,眼光觑见她裤儿间鼓动的小手,脑子轰的乱了,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他偏头,艰难的将她手抽出,稚奴不满极了,两条腿儿乱蹬“痒…好痒” 这一刻,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怀里的小身子是他喜欢的,他再忍下去,就真的要成太监了。 “痒…哪里痒”他说的艰涩,“我…我给你止” 大手就要去扒她裤儿,稚奴自是不要他扒,她湿哒哒的裤儿怎么能被人看见。 小手急忙拿了出来,将裤儿提的紧紧。 提裤儿的细细手指沾着一层湿黏,被她无意识的擦在裤儿上,水意黏黏。 她低头瞧见了,瘪着嘴就哭,还是被发现了。 鼻子眼儿红红,抽抽哒哒的好不可怜。 她不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她心龄虽小,但身体是正常成年人。 李时佑也不比她懂多少,但他在营中待过,营中粗汉子聚在一起会荤话连篇,偶尔会被他听到“小娘们,动情了,下面就会吐出水儿” “那水儿叫骚液,动情的小娘们,扭着屁股就能把男人榨干” 前两次,他没注意她有没有水儿,只感觉干涩的厉害。 看着她手上的滑腻,他心下欢喜,她这是对他有情欲了? 他衣衫不整的覆在她身上,寻上她的嘴儿吃去,大舌用力的搅弄着香软小舌,引得津液止不住顺着小嘴往下流。 流在地毯上,湿漉一片,稚奴被他吃的呼吸不畅,小胸脯急促的起伏。 两只眼儿呆呆的看着他,他吃她嘴儿“你…吃”我嘴儿。 还没说完,他又覆了上去。 她傻傻的样子李时佑心里一片软,大力吸吮,她嘴里可怜的空气都被他吃走了,举起小拳头锤他都没劲,耳边是他沙哑喜悦的声音“不仅要吃你嘴儿,你的身上每个地儿本王都要吃” 说完,她身下绫裤被扯下,光溜溜的腿儿被架起,露出水滑滑的腿缝。 他身子往下俯了点,粉红肉缝小小一条,周围无一丝毛发,极为漂亮。 第一次仔细看女子私密处,他红着双眸,吹了一口气,上面的小肉珠颤颤巍巍。 她后知后觉,玉翘教导说腿心不能随便给人看,看了的人要欺负她。 这个姿势也羞耻难受,她羞的满脸通红,就要去蹬他。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有什么湿软滑腻的物儿滑入她腿心。 那物儿灵活的在她腿间进进出出,夹着阵阵湿热气,她柔弱的地儿,怎受得了这刺激,小身子在毯上弓着不住扭动,想要摆脱。 那点力气,怎么摆脱得了? 阳光透过窗缝晃了进来,冷俊男人玉冠歪斜,冷白胸膛半露,肩上架着白嫩腿儿,俯身凑近粉红缝儿,低头含住那缝,有力的软舌顺着那缝扫了进去。 女子双腿被压制,仰躺在地面,微微抖动,鬓发铺地如瀑布,水眼涟涟,溢出点点泪珠,喉间呜咽呻吟,幽噎低泣声,传到外面,羞红人脸。 呜呜 ℙó⒅ⅭⅭ.Ⅽóм 书房外,女子的细声幽咽可苦了在外守着的人。 晋元是个无根的太监,惊了一下,就面无表情的站回了原地,但房外可不止他一人,还有秦王在暗处的贴身影卫,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汉子,武功都不弱,任何细小的声响都逃不过他们的耳。 他们有的跟在稚奴身后保护过,这位小夫人长的跟个仙女似的,一双眼儿懵懵懂懂,跟个纯真小孩子般,乍听到她喉间溢出的稚嫩低吟。 殿下仿佛搂着个小孩在行男女之事。 这青天白日的。 想多了,有几个面皮涨的通红,他们自然是不敢肖想小夫人,可这声儿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嗯嗯…不要…” “不…要了” 伴随着男人的喘息。 默默撕下身上的布料捂住双耳,终于清净,第一次听殿下墙角就搞的欲火焚身。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房内,青烟袅袅,书房都会焚上炉香,读书本就是一件枯燥之事,嗅着这味,读书的人就会精神许多,此时,烟香中夹杂着檀腥味,四面门窗紧闭,味儿浓郁。 稚奴手脚无力,脑子却很清醒,她俏脸羞红,躺在地上身子胡乱扭动,腿心间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出声。 最羞涩私密的被男子含在嘴里,像吃她嘴儿一样,吃的汁水四溅。 稚奴羞死了,她被吃的很舒服,可下面就像失禁般,越来越控制不住,羞涩、欢愉、还有身体变化的慌恐,嘴里嘤泣“不…要了…呜呜” 哭音稚嫩的小嗓子,悦耳勾人,男人从下方抬起头颅,薄唇水光亮渍,双眸黑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他眼神直白火热,蕴含着她不懂的某些情绪。 手指在她腿心恶意的抹了一把,满手滑液,晶莹透亮,他低低笑了“你看,你也想要对不对?” 她身下的腥脏之物,被他举在眼前,她又羞又愤,他怎么这样,吃她小解的地儿不说,还拿手去碰。 可是他的唇离开后,下面又难受了。 她红着一张脸,闭眼,假装看不见,小手却被逮住往下,握住了炙热跳动的粗物,熟悉的触感,大虫子。 男人嗓音喑哑,低低诱哄,“刚刚给你吃了一回,你也要给本王吃一回” “不然不给你止痒了” 她委屈的睁眼,觑见大虫子狰狞粗硕的头部,吓得立马又闭上眼,她不要,好可怕。 他忍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放过她,“那你下面给我捅捅” 不要不要,可怜的泪儿又溢出来,“要…被捅…死”她胡乱瞄了一眼那鸡蛋大的头部。 “那让他亲亲你下面”他手指上了下面蠕动的穴口。 粉红肉缝,男人指节碰上去,轻轻搔撩,痒意越浓“亲了,还可以给你止痒”他循循善诱。 她犹豫了好一会,怯生生的伸出白嫩手指“不能亲太久” “那你闭上眼” 李时佑撩开衣袍,那粗硕的阳物被完完全全的释放出,她如果全部瞧见,是死活都不同意的。 男人单手扶着阳物的头部,凑近那细缝,滑腻的肉缝,汁水丰腋,一碰上,硕大的头部就被吸住,他满足喟叹出声。 稚奴紧闭着双眼,下面水液足够,肉缝被撑开,有些胀意,想着可怕的大虫子,根本不敢睁开看。 他看到她眼儿闭的紧紧,小褶子都被挤出,料到她的反应,才提出这个要求。 阳物在缝口浅浅进了个头部,只一个头部就让他差点阳精泄露,他慢慢研磨着,并不担心她会睁眼偷看。 她胆儿小,害怕的事儿喜逃避,不愿面对, 他放心的很。 稚奴被他弄出几分快慰,咬着唇儿,喉见溢出细细呻吟。 一个时辰后,他抱着熟睡的人出去,只露出一张粉红小脸。 余晖斜照,泛着动人春潮。 当晚,晋元被叫到书房,又问起了清河陈氏,晋元记得,秦王之前也问过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他倒是让下面人去查探过,那陈氏一族的衰败跟徐家脱不了干系。 后来,他见殿下也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再仔细追查下去。 没想到今儿又问起,晋元脑子灵活,一下子就想到稚奴,稚奴跟清河陈家有关? 他把他下面取来的消息,一一禀告了。 完后,长久沉默,他望过去,秦王俊面沉着,拧着眉若有所思。 在他要退下时,传来他的询问:“庄石头带着孩子去哪里了?” 秦王还是第一次提庄石头这个名字,晋元一下还没想起这人。 好半会,才想起是稚奴,也就是庄梨儿她弟。 难道殿下想通了要当便宜爹? 不过这个问题,过晋元一时回答不上,庄石头这人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 过敏 稚奴今日醒的格外早,天还未亮就睁开了眼。 屋内烛灯幽幽,人影轻晃,玉翘看了时辰,才卯时一刻,天还未亮,殿下也才离开不久。 殿下昨日回了屋歇息,这院儿说起来还是殿下的院儿。 往日这个时辰,除了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事儿,是决不会醒这么早。 她一旦坐起也不会再睡。 玉翘端来盥洗用具进屋,就见她背过身,弯下腰举动奇奇怪怪,不知在做什么。 稚奴一觉醒来,利落的爬起身,坐在床上,想到昨儿的事,脸儿红红,低头看向腿间。 她有些好奇,他昨日给她止痒,吃了她下面,又拿大虫子亲她,下面就不痒了。 玉翘之前给她洗澡时,说那里不能给人看,可她昨儿不仅让人看了,还吃了,他在欺负她? 她平时吃小糕点,小糕点就会越来越少,她有些慌了,她下面是不是也有什么少了? 腿上干净的裤儿,不是昨日那条,雪白绸面,摸上去滑溜溜,小手偷偷将它脱掉,她弯下身子,看去。 淡粉肉缝轻微缩动,上面那颗小珠珠还在,那条小缝好像变大了? 她俯身,睁大眼仔细观察,伸出小手指去比划,小拇指一半大的小肉缝真的大了,周围红肿充血,向两边可怜的张开。 “小夫人,是要起床了吗?” 正思索着,玉翘走过来了,她抱着被子捂住腿,扭头,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起”又躺了回去。 被褥暖和,带有熟悉的气息,她闭上眼,想着这事,也没想通,没一会倒睡过去了。 秦王府这些日防守加倍,比以往更多了几倍,晋元一大早跟着秦王从校场归来。 他这些天,被秦王说的那一件事给砸晕了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公子极大可能不能殿下的孩子,徐侧妃对殿下的情谊不似作假,暗度陈仓这事他想都不敢想,可殿下却很笃定。 他那天跟殿下去轩文院看小公子,小公子胖胳膊胖腿儿,安静的被静嬷嬷抱坐在席地上晒太阳。 生活在皇家,秦王拥有的亲情少的可怜,对小公子态度也一直淡淡,跟他去看望小公子时他还愣了一下。 六、七个月大的孩子,看到秦王,咿咿呀呀个不停,殿下只有这一个孩子,晋元见小公子喜人劲,眉开眼笑的逗弄。 秦王沉着眉眼,站在一旁,视线盯在小公子面上,突然出声,问起了坐在杌子上的静嬷嬷“乳母,皇室里可有对香粉过敏的妃子?”静嬷嬷在深宫多年,很多事都知道。 乍一听这话,晋元还惊了一下,秦王何时开始关心燕皇宫里的妃子了。 静嬷嬷想了好一阵,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才慢慢的开口“中宫那位对百合过敏,当年有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婢,被人陷害,抱了盆百合放在她睡的宫殿,一觉醒来浑身长满红疹” 小宫婢最后被命令秘密处死,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怎么能滥杀无辜?后来这事就成了宫里的秘事,皇后对百合过敏也无人提起。 出了轩文院,秦王步履加快,晋元小跑着追在身后,对于秦王从昨晚到今儿的异常表现,摸不着头脑,直到他停下步子,抛下那个让他砸晕头的事。 偏远小镇,窑子里给殿下解毒的那个人不是徐侧妃?徐侧妃这是搞了出移花接木? 殿下问起庄石头和孩子,也就是说那人可能是庄梨儿?可以徐柔茹的性格怎么会容忍,那就是她也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庄梨儿进府真有那么巧合?这事暂且不提,当下是找出庄梨儿的那两孩子。 晋元后悔,当日去庄梨儿家没有去见孩子。 不过他的殿下对于徐侧妃可能暗度陈仓这事,并没有一点震怒的意思,回府就去找那小傻子了。 庄梨儿的孩子要真是殿下的,也不知会不会有遗传,李医正可说了她这病是母体遗传带出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当下还是找到人要紧。 好几日了,下面还没有一点消息,想到不见的庄石头,相比平静淡然的秦王,他眉宇间染上几分焦急。 适应 秦王这些天,人很忙碌,白日里很少见人,晚上会回院儿歇息。 稚奴也不向以往那么闹腾,跑去院里捉蚁粘蝉,而是坐在那,支着脑袋,小脸时不时就泛上一层薄红,安静的很。 亥时,天色漆黑,夜里星子稀疏,孤孤零零闪烁在夜幕。 “小夫人,该上床睡觉了”玉翘往灯烛里添了几根烛芯,回头就见支着头在桌上打盹的人,在旁柔声提醒。 “不要”刚说完,院外响起脚步声,她面上一喜,麻溜的滚上床,闭上眼。 紧接着,屋门被推开,有人进来,玉翘还没从她的反应中回神,就看到秦王进来了,匆匆出去,顺便将门合上,然后就听见男人嗓音温柔,哑声低笑“阿奴,装睡是在等我?” 玉翘想起稚奴这几日的反常,没有立即离开,她徘徊在外,还是头回听到殿下这么温柔粘腻的哄人,连自称也没用。 “才没有”被问的人一口否定,稚嫩的嗓音,却带有羞涩。 玉翘听得耳根泛红,赶紧离开。 稚奴被男人困在身下,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她最近特别容易脸红,尤其是他说完后,小肚子上那硬邦邦的东西又抵上来了。 李时佑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神不错过她面上的任何变化。 大手慢慢扯下她腰间的襟带,她洗完澡后,玉翘给她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襟带被扯开,白色的衣料往两边散开,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她红着脸,乖乖躺在床上,任由他将她衣襟扯开,等他来止痒。 他脱衣的速度极快,很快她就赤条条的在他身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脸儿火热,垂下眼儿,睫毛微颤,腿心渗出些许水液。 她有些不满他这样。 她都光溜溜的了,他却衣衫完整,她有点气愤,伸出小手就去扯他腰封。 他身上的腰封和她的不同,较宽。 她并不会,急切的弄了两下有些泄气,不高兴道:“你也要…脱掉”扯着他的手放在他腰封上,要他自己脱。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并不动作,稚奴生气了。 挥出小拳头要打他,被他攫住,慢慢往下,放在腰封上,带着小手轻轻一扯封带上的小绳子。 紫色衣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露出里面白色中衣,稚奴满意了。 他也要跟自己一样光溜溜才行,上手将他上衣扒了。 他身上只剩了一件薄薄中裤,外袍被脱后,下腹鼓鼓囔囔好大一团,贴着她小腹。 她知道里面藏了大虫子,手不再往下,视线停在他上半身。 男人胸膛宽阔,肤色冷白,体温炙热,小手一碰上去,就被吓的收了回去。 她不服气,他晚上在她身上摸时,要摸好久,她只碰了一下,怎么就缩了回去。 她才不怕。 大着胆子,小手又伸上去,手感不如她的滑腻,摸了两把,不摸了,她眼儿嫌弃的瞅着他,“不好摸” 又期待的看着他,意思他很清楚“要他止痒” 李时佑就等她这话,在找到庄石头和孩子前,他要让她一点点对他适应,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分开身下人纤细的双腿,手伸过去,摸向穴缝,液体滑腻,就着顺滑缓慢送入粗指。 很顺利就进去了,粗指在里面小幅度浅插,随后又进入了一指,带出滑腻汁液,溅在他薄薄中裤上,透显出强硕轮廓。 她早在他给她止痒时就闭上了眼,他抽出指节,轻扯那条中裤,放出粗硕的阳物,对着那肉缝,一点点往里入。 稚奴身体上布满薄汗,又感觉到那种涨热感,似乎比之前更深,她轻皱细眉,却并不愿睁眼去看。 阳物硕大头部全部挤了进去,粗长的棒身在灯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面容轻微有些扭曲,可并不打算再进,卡在那里,像指节一样浅磨,豆大的汗珠滑落脸庞,滴落在她赤裸肌肤上,与她的融在一起。 噩梦 ℙó⒅ⅭⅭ.Ⅽóм 他身体上的反应骗不了人,笃定在小镇那晚是庄梨儿后,派人去他被算计的那个小镇查探。 那小镇是他封地上极偏的小镇子,也是瑾地与胡国的边线,当时他离开上京,带着人马回藩。 途中收到达达赤野的信件,达达家野心越发蓬勃,他这里离胡国很近,手下暗探会探视那边情况,上报给他。 胡国人崇尚武力,以达达家为主首,近些年,在胡国声望不低,甚至有了篡位的意图,所以有意向他示好。 回京那段时日,徐柔茹纠缠的厉害,离开的那日,大有要跟来的趋势。 他对徐柔茹无男女之情,并不想耽误她,不然也不会娶赵姒寰。 不想与她过多纠缠,顺便抱着试探达达家能耐的想法,让晋元和大军走官道,他带着几个影卫去了那小镇与达达赤野见面。 达达赤野私下找他,自是不敢带太多人,瑾地是他的底盘,即使他要有动作也需要掂量,只是没想到会中那种药。 离开后才察觉身体上的某些变化,神志渐渐不清,气血下涌,集聚于某一处。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暗处也有人在跟随。 当机立断下,他发出信号,并和其中一影卫换了衣饰,先行离去,他视线越来越糊,运功强行压制药性,必须立刻找一安静地逼出毒性。 途径一处灯火斑斓,热闹鼎沸的地儿就进去了,掏出一锭金子,要了最大的一间厢房,吩咐不许人打搅。 进了厢房后,神志更加不清晰起来,这种身体上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戾气暴涨。 就像小时在冷宫一样无力,看到什么就想要催毁,神志逐渐涣散前,屋里似乎有人? 睁眼,他和徐柔茹赤裸着躺在一起,她双眼红肿,身上布满青紫,哭着埋进他胸前,床单上是属于女子的落红。 他脑袋突突的痛,只隐约记得不停流泪的潋滟水眸,还有黑暗里灼灼赤花,与徐柔茹胸前的重合。 晋元将下面探到的消息禀上,他越发肯定,之前探查庄梨儿背景是有人故意阻碍。 放眼整个燕京,中宫一脉都很废,尤其是太子两年前被废后,更是一蹶不振,明里暗里缠着殿下不放的,也只有那位平西王世子了。 李时佑坐在书案后,嘴角勾起冷笑,有些人你不拿他当回事,偏时不时给你下绊子,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意欲何为。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拇指般大小,并怎么不起眼的绿竹牌,嘴角慢慢浮起一抹不屑。 将牌子收拢在掌心,复又放在书案上,这枚牌子可不像它外表一样不起眼,燕国属地,大大小小的商行,这个牌子掌握了半边商贸。 钱和权都不可缺,他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不过在此期间,有了个小意外。 “庄石头此人怎样?”晋元与庄石头有过照面,他是从底层一步步上来的看人还是很准。 “与庄梨儿姐弟两感情极深,愤恨下,懂形势,算有脑子”晋元回忆当时,评价。 他把牌子丢给晋元,“传令下去,让他们扮作商贩,一路向南,时刻留意路途上的一切动向” 庄石头既然不是没脑子的,他可以猜到他的想法,在此前,肯定会把孩子安置妥当。 日光透过窗杦照进,屋内暖洋洋,玉翘正收拾着桌上宣墨,旁边传来一声惊叫。 稚奴做噩梦了,神色恹恹,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她躺在床旁的小榻上,玉翘拿出她最爱的冰碗和小糕点,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想稚奴是不是有了?唤来李医正把脉,他抹着胡子直摇头“你们殿下,当初药都不愿吃,怎么会有孩子?” 这话正好被进来的两人听到,李时佑无任何反应,直直走向榻前,晋元记得,李医正之间就说过,殿下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稚奴每回承宠后,都未喝过药,尤其是稚奴还是庄梨儿时那两回,他也抱着验实的想法,未让人端过药。 这种事被验证简直是晴天霹雳,殿下自己却未当回事。 李时佑额发上还挂着湿汗,可见来的匆忙,他大步上前,将恹恹的人搂进怀里,稚奴瞧见是他,委屈极了,一头扎进他怀里,她做了个噩梦,黑乎乎的,还有坏人咬她,好痛。 “坏人,好…痛”她害怕极了,小身子在他怀里不停的抖。 泪水浸湿他胸前衣襟,李时佑熟练的拍着她背脊安抚。 等人熟睡后,他拿过薄被为她盖上,正打算问玉翘今儿的事,视线突然间瞥见桌上,宣纸上的梨字,虽歪歪扭扭,但还是一眼认出。 脸色微变。 闷闷 玉翘向秦王禀报了稚奴今日做的事儿。 她近来都十分乖巧,不闹着要出去玩,也不贪吃零嘴。 就连那个管事带过来的糕点被放坏了,她都没吵着闹。 夏日,食物易坏,玉翘只顾着藏,忘记那些都放不久,今儿日头特别盛,拿出来时,居然全部都黏成了一坨。 稚奴喜欢的那个香梨味、口感凉丝丝的小甜点,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玉翘都做好了她会念叨一整天的准备,结果她小脸垮了一下。 眼儿亮晶晶的看着她,说话也流利了不少“玉翘姐姐,教阿奴写梨吧” 她想好了,要是她认识那字,她下次早点偷偷吃掉,就不会坏了。 上回就要学的,她又不能直接说,那样肯定会被发现她的小心思。 而且还没写到那字,就……,想到那她脸儿泛上薄红。 她心情很好,玉翘铺上宣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梨字,这字笔画较多,怕她记不住,就写的极慢。 稚奴握着笔杆,她写一笔,她就仿一笔,心里甜滋滋,想着,下次有这个口味的,她就可以偷偷吃掉。 等玉翘放笔,她的这字也完成了,她学着她吹了吹上面的墨汁,等风干。 歪歪扭扭,跟玉翘的一比,简直不能看,好在丑是丑了点,她自己认的出。 但当她仔细看时,有片刻怔愣,脑里出现短暂空白。 好像见过,去回想,一片漆黑,她最怕黑了,不想了。 莫名的,对梨字也没有兴趣了,她神色恹恹趴在桌案上。 没一会她俯在那,睡着了, 玉翘将她扶去床旁的小榻上,盖上一床薄被就去收拾桌上的宣砚。 稚奴躺在那,做了个噩梦,梦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有一个坏人伏在她身上咬她,她被咬的痛死了,不停哭,可那人还不放过她,还要咬她。 想叫人来救她,可喉间发不出声,最后终于能发出声。 她流着泪儿,尖叫一声,醒来。 李时佑听着玉翘的禀报,置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默了一瞬,他沉声开口:“以后禁止提与梨有关的” 玉翘要说的话,也未出口了,她正想说稚奴似乎很喜欢梨子口味的吃食。 李时佑怕她想起,不想看到她望着他惊恐的眼,这样其实也很好,她害怕,直接扑到他怀里,对他全身心依赖,不想起是最好的。 “你可以带她在府里逛逛”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他之前吩咐玉翘,不许稚奴跑出院门,她待得做多的地方就是这个院儿,他书房她只去过一两回,他这几日有事,并不在府邸,不能陪她。 他并不愿她记起。 稚奴不记事,晚上就忘的一干二净,睁眼就见李时佑坐在她床旁。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抱入怀里,现在只要被他抱,或者有身体接触,稚奴就会控制不住的脸红。 尤其是他给她止痒这事,这个她认为很羞羞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稚奴觉得这就像两人的秘密。 有了秦王的吩咐,玉翘白日里会带稚奴在府里其他地儿玩,秦王府占地面积大,红砖绿瓦墙院,紧挨着连绵起伏,天热,阴凉时,玉翘会带她去花园纳凉。 园子挺大的,红红绿绿的花卉,这些花卉有些不属于这个季节,大多人工种植,稚奴以前没来过,更没见过这些漂亮的花儿,好奇的跑上去,凑近一朵粉色的使劲嗅了嗅。 她像一只雪白的蝴蝶,游蹿在这些花草丛中,偶尔会飞出一两只花蜂,她就会往后退一下。 玉翘说不能去碰,会咬她,她自是听话,她只捉不咬她的。 她一直往前,玉翘在后面慢慢跟着,佟然,她停下了步子。 前面簌簌声响,有人慌张的往回走。 她看到两叁个年轻女子,蓝衣绿衫,手持小扇,远远见到她,眼含惊恐,掉头就走。 府里的女人,除了玉翘和青丽,稚奴极少在府邸见到其他女人,她惊讶,跑到玉翘身边,指着她们的方向。 玉翘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自是没有注意到那些偏院里的夫人。 花园景色极好,花卉众多,是纳凉的好去处,在这里碰见那几位偏院的夫人并不奇怪,玉翘没将她们放在心上,随口说了一句“是偏院的夫人” 稚奴不懂什么是偏院,但她听到了夫人两字,玉翘也叫她夫人。 她问过,她有名儿,为什么要叫夫人,玉翘回答说,她跟王爷要好,所以叫夫人。 想到这,她心里闷闷的,也没继续玩下去的心思。 转身就往回走。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玩伴 今晚,戌时未到,外边天还没黑透,李时佑回府的早,他像以往一样,快步回到院子。 进屋,见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将自己捂的严实。 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她有多久没做了? 他讶然,掀开被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他在外想了她一整天,寻到她的小嘴,就要吃上去,被一只小手阻止了。 薄唇覆在小手上。 稚奴躺在床上,漂亮的小脸鼓着,胸口也闷的慌,她很不高兴,不想看见任何人,被子一捂,将自己藏的严实。 听到脚步声,门开了,是她熟悉的气息,随后就被一把捞进怀,要被吃小嘴,她正不高兴着,自是不依。 用小手捂住嘴儿不给吃。 他被她这傻模样可爱到,又去亲她的小嫩脸,她又拿另一只手捂住,不给亲。 李时佑对她极有耐心,薄唇转而移向玉颈处,唇瓣挨上她细腻的脖颈,痒乎乎的,她又要伸手去捂,可她只有两只手,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急的眼都快红了, 手脚并用在他怀里乱动,哪里都不许亲。 李时佑一个不慎,脸上被她挠了一小口子,细小的血珠渗出。 冷俊面孔上,细长的一道血珠滑落,稚奴惊了一下,小手也不敢再乱动,眼看就要哭出来。 闹腾的人这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时佑感到脸上轻微痛疼,看她表情,应该是出血了,他袖子抹了一把,好在一抹就没了。 然后将她小手抓住,放在唇边亲了亲。 她愣愣的望着他,眼里含了一泡泪,要落不落,还适时吸了吸鼻子,又委屈又伤心,仿佛被挠伤的人,是她不是他。 近些天都乖巧听话的人,一下子又变成了那挥着爪子的小猫,他现在见不得她哭,点了睡穴,唤来玉翘问了今日的情况。 玉翘将今日带她去花园纳凉,碰见偏院的几位夫人的事说了。 那几位夫人远远见到稚奴就匆忙掉头,往回走,并无交集冲突。 “她们走后,小夫人似乎没再玩耍的心思了,也掉头往回走”她努力回想下午的情况。 偏院里的那几位夫人,自上回有位偷跑去荷池,剩下的就被警告不能再出现在殿下和小夫人面前,都很老实,除了今日下午的意外的遇见,她们也很有眼力见的及时避开。 “小夫人,平日里一个人也没啥玩伴,可能太孤独寂寞了”玉翘说出自己的看法,稚奴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子,小孩子能懂什么呢? 小孩子喜欢热闹,有人陪,殿下最近白天里都不在,读书认字这事又枯燥,稚奴会觉得孤单也是正常。 这不见到其他人,她们不陪她一起玩,还匆忙往回走,玉翘视线瞥过秦王脸上的血痕,稚奴气性这是越来越大了? 李时佑听了玉翘的话,绷着的脸上,眉头紧锁,陷入思索。 片刻后,才开口道“去让管家去人伢子那,买一两个与夫人年纪相仿的女子进府,做伴”府上的那些女人,是其他官吏送上的,不乏有心思不纯的人。 “最好是贫苦人家的女子,会哄人,逗人开心,照顾过小孩子最好”他慢慢说出要求。 玉翘领命,有些惊讶,秦王府很少会放人进来,尤其是女子,她只是随口一提,殿下不过片刻,就同意了。 丫鬟 ℙó⒅ⅭⅭ.Ⅽóм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事儿。 白日里,稚奴乖巧的坐在圆凳上,主动让玉翘修剪指甲,削尖的指头,被她修饰的圆润可爱。 她坐在那,一句话也没坑,埋着头,眼里还泛着淡红,玉翘诓着哄着终于让她露出了点笑。 稚奴记得昨晚,她似乎把秦王挠出了一道口子,还流了血,心虚极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睡了。 她焉焉的坐在那,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这时,管家领着两名绿衣小婢女进了院子。 小婢女见到人怯生生的,面黄肌瘦,看着营养不良,见到衣着华丽的贵人,瑟缩的跪在地上。 这是管家一大早去北街市场买的两名女婢,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年纪小的这位是家里人口太多养不起,被卖给了人伢子,拿钱给儿子娶媳妇,另一位是被卖给老员外做妾,跑了出来,碰上人伢子,又被卖了。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挑了好久,才挑了这两位,都是地地道道的贫苦人家出身,为生活所迫,给一点甜头就会感恩戴德。 两人跪在地上,低着脑袋,抖着身子,报上自己的名。 “奴婢小兰,见过夫人” “奴婢狗娃,见过夫人” 稚奴从她们进来眼睛就好奇的盯在她们身上,直到她们跪下来,被她们的举动惊住了。 第一次见人跪在那里。 管理她们的事,自然是在玉翘负责,她目光放在两人身上,让她们都抬起头,两人脸上没有几两肉,瘦巴巴的,相貌属中等,长相勉强算是秀气。 小兰瞧着和夫人一样的年龄,狗儿年纪比她小点,看着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两人抬起头,视线向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规矩老实,玉翘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俩也没别的事做,只需要陪夫人玩耍就行” 她想问些别的,见两人抖擞的厉害,就看向那管家,管家赶忙道:“我买的时候就问好了,狗娃你别看年龄小,家里几岁大的弟弟妹妹都是她看顾,极会照顾人” “还有小兰,民间那种小孩子喜欢玩的游戏,都会” “小夫人,这下就不会寂寞了”他摸着鼻子看着稚奴笑呵呵道。 稚奴倒真被吸引了注意,她眼睛放在狗娃身上,狗娃瘦瘦小小的,跪在地,比她还小的一团,原来还有比她还小的,她兴奋的跑过去,暂时忘了心里的郁郁。 小手抓住狗娃细瘦的手指,她想起玉翘教她认字时,教过妹妹两字,狗娃比她小,那就是妹妹,她指着狗娃欢喜的叫了声“小妹妹” 狗娃被抓住手,一脸惊慌失措,身子抖得厉害,张嘴喏喏低唤“夫…人” 跪在一边的小兰,也是头回到这么气派的府邸,视线完全不敢乱瞄,余光暼到坐在凳上的那位夫人小跑过来,牵起了和她一起进府的丫鬟的手。 随即,耳边响起让她有些熟悉的说话声。 这位夫人嗓音清脆,如出谷黄鹂,透着愉悦,与她印象里那人的唯唯诺诺极为不同。 她跪在那,眉头猛跳,所有人都注视着稚奴,她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恨意。 她也想偏头看过去,验证那个想法,可这半年的四处逃亡、为奴为婢,看人眼色过活的日子,让她懂得如何去做一个下人。 她身体不由跪的更直了。 凝重 府里来了俩新丫鬟,按理说是先去晋元那里过目,无奈殿下和晋元都不在府。 管家为了博好感,直接将人带到了稚奴这里。 看着夫人欢喜的抓着狗娃的手,管家觉得自己带人过来是带对了,小夫人喜欢就行了。 殿下重视小夫人,小夫人满意了,殿下也就满意了。 他满脸笑容的站在一旁。 “玉翘姑娘,这两位买回来,还未给殿下过目,要不先” 他望着紧抓着狗娃手的稚奴讨好道。 稚奴对狗娃兴趣正浓,这会让她放手是不可能的,玉翘犹豫少顷,让管家下去了。 两个丫鬟仍跪在地上,稚奴奇怪,那样很好玩吗?也要跟着跪下去,被玉翘及时阻止,顺便让两人起身。 狗娃被抓着手,动都不敢动一下,小兰起身后,如愿看到稚奴的样貌。 她瞳孔猛缩,面前的夫人一袭雪白的纱裙,漂亮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与记忆里的人像又不像。 这半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事,庄石头带着庄梨儿离家后,那员外的管家过来要人,找不到人,她娘又收了那管家的银子,银子也还不出来,只能抵人了。 两个老的人家是不要的,小的太小,脑子还被摔出了问题,那就只能是胡兰儿了。 她死活不同意,抱着她娘李氏哭成一团,还是被那员外家的人带走。 走前,管事还要李氏再赔二两银子,他们对胡兰儿长相并不满意,又花了人力物力去找人,这些都要赔偿,不赔偿就要报官抓他们全家下牢。 于是胡兰儿被带走抵债了,李氏整日在家哭闹,庄老汉知道了来龙去脉把房子一卖,赔了钱,带着傻了的庄小山就走了,李氏急忙也跟了上去。 胡兰儿从此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老员外老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还喜欢雏儿,行个房事都要吃药,知晓她不是处子身后,使劲作贱她。 她回回恶心的想吐,干枯散发着腐朽的身体,靠近她的时候她还要强颜欢笑,员外府几十房小妾,得宠的不会被下人欺负,但会被正室所嫉恨。 死老头子还要一个接一个往府里抬人。 每每想到这,她觉得这都是庄梨儿害她的,如果不是她,她胡兰儿也不会受这等不幸。 终于有天,她受不了了,一剪刀捅死了那老不死,偷了卖身契,连夜逃出了员外府,跑到瑾城。 她也学聪明了,杀人了,怕人逮住,就将卖身契给撕了,故意晕在了路边,让人伢子发现。 没有身契的人,是不能进大府为婢,人伢子有门路可以伪造个身份给她。 人伢子见她年轻能卖钱,也很愿意造个身份给她。 就这样她被王府的人买了回来,这么大的府邸她还是第一次见,心里自是也动了些歪心思。 她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庄梨儿,比庄梨儿看着圆润精神漂亮,记忆里的庄梨儿也漂亮,却畏畏缩缩,胆小,看见她就怕的抖。 眼前这位看着她的眼神陌生,并无畏怯。 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也不敢多看,在心里比较了一番。 她这一路跑到瑾城,路上极为不易,甚至还出卖身体换银两,她并不信庄梨儿一傻子拖着两孩子,还能过的这么好,尤其是失了清白的女子,下场会更惨。 那叫玉翘的婢女对她的恭敬样,她更不愿相信了。 不过看着跟庄梨儿有些相似的脸,她心下恨得牙痒痒。 给稚奴找玩伴,并不是真的陪她玩蚁捉蝉,而是让她能更快的学习东西。 年纪相仿的穷人家女孩,也都是不识字的,稚奴和她们一起学习,效果会好很多,还能解闷。 玉翘说那两名丫鬟以后会陪她,稚奴短暂欣喜了几个时辰。 晚上,坐在圆凳上,又没了精神,两只眼儿看着被修剪整齐的指甲愣神。 子时,夜已经很深了,玉翘催促她上床睡觉,她眼儿却不停望着外面。 玉翘懂得了她的意思,这是在等殿下,她也不知殿下为什么没来。 正准备哄人,让她先去睡觉,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稚奴眼睛动了动,人又有了精神。 不过等她看到来人,又焉了下来,晋元快着步子进屋,面上带着凝重,招过玉翘在一旁不知说了什么,偶尔会望向稚奴方向。 晋元走后,空气里留下了若有若无的淡淡铁锈味,玉翘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伤心 ℙó⒅ⅭⅭ.Ⅽóм 李时佑赤着胸膛躺在床上,腰上缠绕着白色纱布,隐隐能见淡红。 他面目冷峻,脸色苍白,唇色也带着白,老医正解开纱布,皮肉外翻,一道两寸长的弯形伤口露出。 “也算你小子运气好,刀上没抹毒”他看着那伤口,都觉得痛,从药箱里摸出一金色小瓶,拔开塞子,细白的粉末倒了上去。 这下本就苍白的脸色,完全看不见血色了,大颗大颗汗珠从颊上滚落,却一声不吭。 弄好后,又剪了纱布缠绕上去,这热天,缠厚了容易发脓,缠少了血没会又渗出,倒的粉末就是用来止血用的。 效果好是好,就是痛的难忍,一般人还禁受不住。 他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在他小时候就看出他是个硬骨头了。 要他说,好好的在床上养个十天半月,等伤口结痂,何必受这药的痛,这么急,是想去看那女娃娃,别以为他不知道。 这几天,晋元每日都会过来说那女娃娃做了什么。 刚开始两天,跟新来的小丫鬟玩的很开心,男人听了面色沉沉,一言不发。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现在状况就是,今个不吃饭明个扔东西,晚上睡觉偷抹眼泪,晋元每说一句,他眉头就要皱一下,面色更沉。 老医正想起被扯胡子,要他说一个傻女娃,就是胡闹小脾气,被惯的。 稚奴好几天没见到李时佑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算之前晚上有段时间,他不跟她睡,她白日里也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天天都会见到的人,突然不出现了,她晚上睡在床上偷偷流泪,第二天眼儿肿得像桃子。 两个小丫鬟白日里会跟着她一起读书认字,有时还会跟她讲外面听的画本子。 稚奴很喜欢听,这样就不会去想这事。 但小兰最近偷偷给她讲了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有了新欢忘旧爱的事。 小兰这几日跟稚奴相处下来,慢慢发现这位夫人,心智有问题,就一傻货。 她在府里待了五日也没见到那王爷长啥样,真晦气,被送来给一傻夫人做丫鬟,关键这傻夫人她越看越像庄梨儿。 两个都脑子有问题。 如果不是这傻夫人,看她陌生的眼神,她真会认为这傻夫人就是她。 她面上极尽讨好,玉翘不在时,就给她讲起了大户人家的姬妾,被玩腻过后,放在一边,男主人又另寻新欢的事。 男人没有不贪鲜好色的,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都这样,更别说年轻男人了,睨着稚奴漂亮的脸儿,想起庄梨儿,“就被抛弃了”她语气佟然加重。 “什么是抛弃?”稚奴眨巴着两双黑漉漉的大眼睛,好奇。 越看越像,小兰狠狠盯着。 “就是不要了呗”她看着稚奴那天真样,若有所指回道。 美人儿被玩腻了,往后院一放,再去找新的美人儿。 稚奴听到她说的话,睫毛微颤,心猛地一缩,滞闷的难受。 不要她知道,不喜欢吃的东西,她就不要,还会扔掉。 她沉默下来,眼神也黯淡了,长长的睫毛斜垂在眼睑,配上穿的那身白色纱裙,活脱脱一忧郁美人,垂怜自艾。 这样看更像了,小兰越看越心梗,不过又想到这是一位被男人玩腻了的姬妾,等新夫人进府,她这长相,不知被怎么磋磨,她就好受了不少。 小月也就是狗娃,垂着头,坐在圆桌另一边,听到小兰对夫人讲的故事,见夫人听了后,好像很难过,她抬头望了一眼小兰。 就见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恶意。 玉翘进屋,就见稚奴低着头情绪低落,她凝眉,怎么回事?她出去时还好好的。 殿下助胡国陛下铲除达达家,不慎被偷袭,受了严重刀伤,伤口极深,怕吓着小夫人,这几日都没露面,她会向殿下身边的晋元汇报小夫人每日做的事。 她视线飞快掠过两位丫鬟,她们低着头,看不到神情。 白日里跟她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吗? 她走上前,稚奴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她,伤心极了,一下子扑进她怀里。 伤心二 ℙó⒅ⅭⅭ.Ⅽóм 稚奴一觉醒来,旁边被褥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她缩在角落,抱着身子,蜷成一团。 烛火晃荡,窗杦上的身影被放大,门外的玉翘,看到里面蜷缩的身影,推开门。 纯稚无忧的小夫人,埋着脑袋,轻声抽噎。 轻的不仔细听,根本发觉不了。 见她进来,稚奴蒙上脑袋,钻进被褥,眼儿闭的死紧,浮肿的双目却暴露出她的伤心。 小兰讲的话本,她听懂了,她也被抛弃了。 所以她好些天没有见到他,府里还有好几个夫人,她只是其中一个。YùYésⒽù.cōм(yuyeshu.com) 她挠了他,所以他喜欢别人了。 玉翘上前安慰,没有一点用,白日里扑在她怀里伤心的人,晚上躲在被窝哭。 稚奴不告诉她哭因,只一个劲的抹泪。 小兰说不能告诉别人,到时她们也会不要你,去别人那里。 你独自吃饭、睡觉,还会有人来欺负你。 她们会抢走你好吃的,好玩的,和漂亮衣裳,想到这,越想越难过。 闭着的双眼,溢出两道泪痕,稚奴一把将被褥蒙在脸上,不能被玉翘看见。 亮堂的烛灯,散发出的光芒,被他宽阔的身躯遮去大半,落在她身上的是昏沉黑影。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小手死死抓住被褥,将自己藏的严实,可那人偏不如她愿,扯了她被褥,要让她说为什么躲在那里偷哭。 她哽着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随之,她听到了长靴落地声。 连人带被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吻落在了光洁的额顶。 小手松怔,被褥滑落,露出满是泪痕的漂亮小脸,他俯首舔舐干净,薄唇落在粉瓣上。 探出舌尖纠缠上丁香小舌,小舌怯怯,往后闪躲,大舌勾缠出,劲儿霸道,恨不得吞吃下肚。 大手也不停歇,钻入下衫,揉弄上两团雪白,沉甸甸的,在手里极有分量,任他搓圆揉扁。 稚奴被他抱在怀里,喉间呜呜,小嘴被堵上,大手在胸前揉个不停,前襟几下就散乱开。 她睡觉是穿的亵衣,里面没有小肚兜,在大手的揉弄下,上半身很快呈半裸状,露出圆润嫩乳,乳尖翘立,硬如小石,几日不曾被爱抚的身子,敏感的很,经不住他这般抚摸,抖着身子在他怀里微颤。 “阿奴,这么伤心,可是在想我?”他终于放过她的小嘴,薄唇含上她耳廓,说出的话嘶哑粗嘎,如破铜锣。 躺在床上,好些天不曾开口说话。 刚被止住的泪意,如崩堤的洪水,伸出小手就去推他。 却被他逮住细腕儿,反剪至身后,这样她的身子更加贴近了他,裸露的胸乳蹭在他衣袍上,凉滑绸料,赤裸的肌肤,忍不住一啰嗦。 大手扯下腰封,衣袍散开,几呈半裸的人儿被按向男人冷白的胸膛,肌肤相贴的刹那,他止不住的亢奋。 她回了气,就开始挣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着插他刀子的话“不要…你” 见她哭的汹涌,眼儿肿如桃,他怎会信她,指节刮她红红的鼻尖“小骗子”。 稚奴伤心,挣脱不开,气急败坏,一口咬上他胸膛,温热的泪珠也全糊在男人胸膛,湿润带来战栗,胯间硬挺如杵,隔着布料,能感受到腿心柔软。 不要走 尖尖的利齿,带来的刺痛,与腹上刀痛相比,不值一提。 胡乱扭动的小手,碰到他下腹,伤口外面已经看不出来了,但内里还未愈合,他俊脸微白,默吸了口气。 身体的欲望也消减了不少,不过仍硬挺着,未全消。 怀里的人扭了两下,就累了,一下子就不动了,他听到轻微的鼾声,脸色渐渐白转黑。 他僵着身体,不敢再乱动,视线移到她脸上。 好些天没抱到人了,软绵绵的小身子似乎轻了,玉翘说这些天,她食欲不济,他抱在怀里,轻飘飘的,确实是清瘦了。 圆润鹅蛋小脸,削瘦了,下巴尖尖,眼儿红肿,下周还有青影,长长的睫毛还挂了几滴泪珠。 他怜爱极了,抱着人顺势倒在床。 月光透过窗纱,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稚奴闭上眼沉沉睡去,不知何时,伸出了小手紧抓住男人衣带,偶尔睡梦中发出一两声哭嗝。 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李时佑在床上躺了几日,无一点睡意,将怀里的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注意到她紧抓住他衣带的小手,没想到这几日,会让她这么伤心。 和他们想法一样,稚奴在他眼里是小孩心性,没心没肺,除了某些事上,他也算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儿。 就连行男女之事,他也是一步步缓缓来,一点点教她适应。 并没想过,他几日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如何,上回,他克制自己,晚上不和她睡一起,白日里她见了他,就假装不认识他。 如今,她有了两新玩伴,可能他早就被忘的一干二净了。 玉翘说,晚上她会躲在被窝里偷哭,他只当她是怕黑,说起这,嘴里泛起一丝苦,她怕黑这事说起来还是他留给她的阴影。 并没有往这上面想。 也没有指望这样的她,能对他有所回应。 就连现在他也不认为她是因他,才晚上偷抹眼泪。 可她每次无意识的举动,总能让他心泛起涟漪,荡起波澜,就连腰间的刀伤带来的痛疼也减轻了。 看着眼前睡得极不安稳点人儿,他扯了扯唇角,勾出笑,伸出指节想去碰触她。 又怕弄醒了她。 稚奴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几天没出现的男人又来了。 正伤心着,他突然出现,像以往那样亲亲她,她非常有气节的将他推开,还咬了他,说违心的话。 其实她并不是那样想的。 好几天没见到他,她快要伤心死了,甚至还做梦梦见,他怀里搂抱着其他夫人,她站在一旁,抹着眼泪,他却不理她。 醒来,她眼角都是湿润的,想着梦里的情形泪儿就止不住往外掉。 特别是小兰讲的事,更加大了她的恐慌。 她做的这个梦,与之前那些他不理她的梦比起来,简直算是个好梦。 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凉滑的面料,都让她忍不住难过的抽泣,小手偷偷往下,抓住他的衣带,攥的紧紧。 慢慢的不满足只攥衣带,她人也挪了过去。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碰触,她整个人就自己贴了过来,雪白肚皮,软软的,撞到他硬挺,疼痛而消减的欲望,又重卷上来。 始作俑者,却闭着眼,小脸委委屈屈,他有些恼,自找罪受。 稍稍往后退了点,认命的掏出阳物,自己动手撸动,不得不说他自我解决的本事上涨。 他望着她漂亮的脸蛋儿,半裸的身躯,白花花的胸脯,手下动作不停,不知撸了多久,要到了。 可她却又滚了过来,那熟悉的气息离她远了,她遁着那方向滚去,小手想抓住什么,结果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命根子。 灼热的触感,在手里突突跳动,稚奴像攥衣带一样紧紧攥着。 李时佑狠狠喘了口气,握着阳具撸动的手顿住,那白嫩小手紧攥着跳动的头部,他额顶青筋突现,太阳穴也突突的跳。 就这样,射了出来,浊精沿着棒身流淌,黏糊糊,滑不溜丢, 立马从她手里抢下那物儿,塞进中裤,撑得裤儿老高,他紧咬腮帮,艰难的从床上坐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更深夜静,屋内略为淫靡,男人胸膛半露,下腹中裤湿润,鼓起好大一坨,直起身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平复。 而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绕过来,胸前嫩生生的两团乳儿露出,在他后背磨来磨去。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身后的人,是这些天他夜思日想的人,好不容易,腰间伤口看不出来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想将她抱在怀里亲亲碰碰,做想做的事。 稚奴睁开眼儿,望着他的背影,只以为还是在梦中,她主动伸出细臂儿抱住了男人宽肩,呜咽出声,“不要……走”然后又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眼前。 看,她剪指甲了。 她不要他走,她不要一个人。 呜呜呜